《娱乐三人行》 12万字了，交代一些事儿 ——关于写作动机—— 本来是对娱乐圈不太感兴趣的。前阵子看了一些娱乐小说，有几本某些方面写的不错，不过有些地方让我很腻歪，所以想试试能不能用自己的价值观去写一本。 初步构想是从游戏研发起家，之后会因游戏衍生而牵涉到广告、小说、漫画、卡通、影视等周边。 ——关于本书主题—— 主要是想写三个人乃至一群人，为了理想而努力奋斗的故事。 不会搞什么重生穿越，不会有未来科技，不会有种_马后宫。再次强调这句承诺，有这方面期待的朋友可能要说一声抱歉了。 金手指的话，可能会有一些，也可能不算，看大家怎么去衡量这个标准。 ——关于三主角—— 三主角有很多理由，首先一条是向非天工作室的《生命》致敬（《生命》也是三主角斯沃王子、佣兵西格蒙德和魔法师亚古，至于商人和召唤师，说起来虽然也算主角，但是戏份毕竟太少一点）。 其次是我既然不想塑造一个龙傲天之类的超人，那么就要想办法让主角（们）未来的成功设计得尽量合情合理一些。所以我想要写三个性格不同价值观迥异的主角，让他们在合作中彼此影响，抵消掉各自的缺点，集中三人的优点。有句话叫做三人同心其利断金，还有一句话叫做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证明大家都认同如果三个人彼此团结一致的话会有很大的效果。 第三是因为……我看的娱乐小说里基本是韩娱为主啊！所以也就只有韩娱圈的那些人算是多少有点了解。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既然要写娱乐文，肯定要扯到娱乐圈，大陆港台的太敏感，而且我自己也容易写着写着就脱戏，美娱日娱真心不熟悉……因此将来主角们会去韩国发展，而我设计的这三个主角也能将去韩国的理由解释得较为圆满，一个是少时饭，一个是朝鲜族，一个……算了，还有一个大家就当没看到吧。 ——关于作者—— 嗯，我的笔名本来是段瑕，思阙是我在鼎峙春秋（非天工作室的三国历史专题站，已关闭）用的字。因为开始写这本书的时候，段瑕这个笔名在起点的帐户密码丢了没找回来，所以就改用段思阙，并不是故意要披着马甲开新书，之前在新书上传的时候已经说过了。 ——关于书名—— 我不喜欢搞夺人眼球的噱头。 这个书名是向一部很老的台湾连续剧致敬——《追妻三人行》，嗯，曾经很喜欢，读书的时候。 ——感谢&致歉—— 感谢书友“大坏上深刻”长期投出的推荐票，您的支持我一直看在眼里。今天看到您在书评区留言说太水了要下架，我觉得很遗憾没能回应您的期待，请允许我说一声对不起。 十九万字的一些话 很久没有认真写长篇小说了，至少有十多年。 而且严格来说这是我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本“网络小说”。 之前写过的短中长篇小说也罢，人物传记也罢，游戏攻略随笔也罢，都是奔着传统的纸面出版而去的。 我的文字风格和审美取向与网络阅读的主流相去甚远，这一点从一开始我自己就知道。 所以我这本书写的很辛苦、很吃力，这是真的。因为太久没有写文；因为受众群变更带来的转换文风的考量；因为这本书里涉及到一些我之前不甚关注甚至是一无所知的领域……总而言之，写这个故事的难度说实话大大超过我动笔之前的想象。 ……不知不觉就写到了十九万字，相当于我之前那本奇幻小说《艾尔帕西亚佣兵》的全文篇幅。 差不多是到了二十多章以后，我才算是慢慢地找到了感觉，把握到“啊，我想要的叙事风格是这样”，而在这之前，纯粹是闭着眼睛走夜路，就像书评区里置顶的那篇大江雅人的帖子说的那样，根本就是流水账。 可是我能够保证的是，从开始到现在，并且到这本书完本为止，我会写得很认真，很用心。 这本书从上传到现在，基本是介于每章3000字以上，一天两章或者一章的更新速度，大多数时间是一章。 这是因为我写作的习惯总是喜欢发表以后联系前文再读几遍，一方面纠正输入法带来的笔误错字，另一方面则是审视剧情推进的节奏和各种线索的埋设以及揭破。第二个原因就是为了将来的故事发展需要去提前恶补很多东西。第三个原因则是一边写着前面的故事一边去编织后面的剧情大纲走向。 所以大部分时间只能维持一更，这还是在我基本没有什么存稿的前提下。 这本书写到现在成绩并不好，点击、推荐、收藏都乏善可陈，书评区里更是除了更新章节和各种广告之外空空荡荡。这是我自己选择的方向，我不会怨天尤人，只会努力去做得更好。 上了三江潜力榜这一周，第一天就多了几个收藏，我很欣慰，所以我想试试能不能在这一周保持二更的节奏，这一点，我不敢保证，但我一定会尽力。 我不会奢求读者们您额外的打赏或者评价，平心而论我自己写文的时候并没有放下身段刻意去迎合主流市场，没有“杀必死”神马的取悦观众的觉悟，自然也就没有立场要求读者们为我做出额外的付出。 我只希望如果你喜欢这本书的话，请将它放入书架收藏；如果您在阅读这本书的时候获得了一点点的触动或者快乐，请给我推荐票；如果您有什么看法和意见的话，请在书评区里给我留言。让我能看得到感受到您的支持，这将是伴随我把这本书写下去的最大的鼓励。 谢谢大家。 《湮没的日记》（银英中篇同人） 帝国历四八二年五月十七日 一个小时以前，我混身淌汗地爬出王尔古雷的驾驶座。 这次的战争终于又结束了。 这是一场小规模的战斗，一艘侦察舰在布兰契兰加行星表面发现了叛军的小股陆战队活动迹象。根据计算机分析，叛军大概又想在这个倒霉的行星上设置监测据点了。他们是永远不可能学乖的——进一步的追加侦察报告很快证明了这一点——发现了叛军的工兵部队正在象工蚁一样的构筑着半永久性设施。 无论如何，在伊谢尔伦要塞的眼皮底下公然实施这样嚣张的挑衅是我们难以容忍的。要塞司令官托马·冯·修特克豪简上将和驻留舰队司令官汉斯·迪特里希·冯·杰克特上将在临时充当会面室的高级军官沙龙一隅进行了短暂的磋商之后，一致同意了立刻采取武力压制的手段。紧急动员规模为一百艘战舰、一百艘巡洋舰、三百艘驱逐舰、五十艘航母和五十艘登陆舰。 我作为航母“特里尔”号上两百架单座式舰载机王古尔雷的指挥官出阵。 杰克特提督似乎对指挥六百艘的分舰队没有什么兴趣。因此他并没有登上旗舰一起出征，而是选择了超光速通讯作为发布命令的工具。虽然在激战中可能会被叛军干扰，但是这种规模的战斗持续的时间实在不会太长。而且也并没有什么变化参数需要临时考虑的。 如他所料。仅仅只有两个小时的战斗。 我军到达布兰契兰加，叛军一方面惶急地派遣出小股掩护舰队应战，一方面歇斯底里地向他们的指挥部求援。可笑的对白充斥着通讯回路。 叛军的掩护舰队大概有三百多艘轻型巡洋舰。一瞬间就被我们包围了。与此同时，登陆舰编队上的两个装甲掷弹兵连队开始强行降落，用强大的火力摧毁一切能够看见的东西。行星上的战斗约四十分钟就结束了，加上半小时的登陆和半小时的撤离，陆战部队总共花费了一百分钟时间。 十分钟以后，敌人的掩护舰队被击溃。 我击落了五架斯巴达尼恩，再一次确立了“击坠王”的荣誉称号。 在叛军的援兵到来之前，我们已经动身返航了。 于是，半小时前，我收到了晋升令。 帝国历四八二年五月十九日 可笑啊，我刚刚才明白这次的晋升是多么的特殊。 也许我要永远离开心爱的王尔古雷驾驶座了。一想到这一点，不喜欢喝酒的我竟然也抑制不住自己冲向高级军官餐厅酒吧的脚步。 奥贝斯坦少校是个讨厌的家伙，但他说的是事实：舰长是上校级的军官，而在一艘战舰的人事配置上不可能有两个上校。我竟然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大概从来没有过二十八岁的王尔古雷驾驶员晋升为这一级别的先例吧？当然，我不可能成为战舰的指挥官，至少现在还不行——我从来没有接受过相关的任何训练。军务省将如何处理这件特殊的人事安排呢？ 失望与期待交相折磨着我。告别熟悉的王尔古雷确实遗憾……但是转念一想我又兴奋起来了——上一封信中妻子说已经怀了身孕，天哪，我又想起了去年十二月份的休假，那是个多么甜蜜的季节！如果能够回到奥丁伴着美丽的妻子直到儿子出生那该有多好！这对于职业军人来说是多么难得的幸运啊！ 儿子，我就要有儿子了！我该给他起个什么名字呢？ 临睡前的那一刻，我做了决定——古斯达夫·伊沙克·坎普——这个名字不错！ 帝国历四八二年六月二十三日 终于走出了帝都的宇宙港。 军务省的专车在出口静静地等候着，漆成黑色和亮银色的外壳上闪烁着落日的余辉。我勉强压抑着喜悦和期待的心情通报了姓名身份，勤务兵殷勤地为我打开车门。地上车平稳地载着我驶向宇宙权力的中心枢纽地带。 迎面走来了两个优雅的少年，立刻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其中一个是阳光般耀眼的金发，而另一个是血似的火红色头发。金发少年的五官简直精致得宛如名家巨匠精心雕砌的作品，而红发少年也绝对是水准以上的俊逸人物。若不是肩膀上挑着少尉和预备军官的军章，我一定会以为他们还是幼校的学生。大概是有权有势的大贵族们的子弟吧……更令我感到不可思异的是身边的勤务兵悄悄地告诉我的话——这两个少年即将前往我刚刚战斗过、一个月以前才被帝国基地化的布兰契兰加行星服役！把这样的孩子送往前线？军务省在搞些什么名堂啊？真是令人纳闷…… 军务尚书严罗培克元帅的接见一刹那就结束了。 “坎普上校，你将于一月之后前往费沙，担任次席驻在武官。”进门时简单的通报后，元帅从一桌子的公文堆中缓慢地抬起白发苍苍的头颅，古式的单片眼镜令人印象深刻。 我恭谨地行了个军礼就退出了。 帝国历四八二年六月二十五日 今天是回到奥丁的第三天。 难得的好心情全给搅了，见鬼！ 在历尽长期的铁与血的征战厮杀后，有一个月宁谧温馨的休假是多么遐意的奢侈啊！清晨起来，我拿了张躺椅，坐在园子里的树荫下，自得其乐地聆听着清脆悦耳的鸟鸣声。帝都甜美的黑啤酒滋润着我由于经年累月的太空生涯而渐渐干渴的咽喉，这是在王尔古雷驾驶座中一次又一次地遭遇生死决斗的我所不敢企望的。一架又一架的单座战斗舰中弹后急速地爆炸，形成宇宙长夜间一朵又一朵绚烂的火花，接着就立刻黯淡下去，滑入那亘古没有一线光明的深渊里…… 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张熟悉的战友们的容颜。轻轻的一倾手，一杯泛着丰富的白色泡沫的黑色液体自杯中汩汩而出，迅速地融入脚下的大地。我轻轻地祈祷着，虔诚地闭上双目，热切地感受着阳光洒遍身上的温暖，这是生命的欢呼！ 卧室里传来妻子的一声低低的惊叫，打断了我的冥想，我回到了现实中。出了什么事？我不假思索地向她跑去。 “我们家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妻子讶异地捧着一个陈旧的纸箱。积满灰尘的盖子静静地跌在地上。那是母亲去世时的遗物，我也从来没有打开过。 一张泛黄的照片放在纸箱里最上面的位置。相片上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壮年男子。底下放着几本破旧的日记本和一堆思想垃圾——有关民主制度的书籍。这些东西一旦为人所知，帝国内务省社会秩序维持局的官员们马上就会前来拜访。这些是最危险的炸弹啊！难怪妻子会这样惊讶——但是，母亲的遗物中怎么会有它们的存在呢？这些日记中埋藏着怎样的秘密呢？巨大的疑问在我心底投下了一片阴影。 母亲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好女人、一位传统的帝国女性，平淡安静地走完了她的一生。除了煮饭和做菜之外，她从来不曾过问其它的领域，更不要说是介入政治的讨论或者研究什么的…… 我合上最后一本日记，脑海中大致勾勒出了这样一些脉络——我有一个舅舅，他就是那张相片上的男子，他似乎是一个被遗忘的存在，至少我从来没有听到任何亲戚有谈过他的事情。很遗憾，我不知道他叫什么，日记中所有的人名和地名都被故意的隐去。他在特殊的情况下接触到了一些绝对是谨慎地在地下流传的书籍和杂志、手抄本。通过这些途径他认为他所了解到的叛军所盘踞的行星上的生活具有无比强大的吸引力。经过了长期的私下准备，三十年前，他流亡到帝国势力范围之外的那个世界。 这一切和我有什么关系？一个在我出生前就已经“死亡”的亲戚，一个我根本不认识也从来没有接触过的亲戚……我愤愤不平地想着，他有什么权力来打扰我幸福的假期和心境？甚至是在我的房间里埋伏着这样致命的隐患！ 我将箱子里的东西清点过一遍，之后一件一件地投进壁炉里。狰狞卷曲的的火舌狠狠地将它们毫不留情地吞没。 怀中的妻子慌乱地望着我，紧紧地攥着我的袖子。 别怕，亲爱的，这一切早就过去了，忘了它们吧。就当—— 它们从来没有存在过。 帝国历四八二年七月二十日 终于，假期就要结束了，我恋恋不舍地打量着妻子高高隆起的腹部。孩子还要过两个月才出世，我无法等待你的到来，抱歉啊，儿子。 我开始收拾行装，妻子蹒跚地走过来想帮忙，我爱怜地阻止了她，轻轻地将她搀到躺椅上。 “亲爱的，别为我担心。事实上，我已经不会再登上王尔古雷了。他们不允许舰载机驾驶员的官阶比战舰舰长高呢，真是讨厌啊，看来我的击坠数要永远停留在五百五十七这个数字上了。”我开玩笑地说。 “感谢大神奥丁！”妻子微笑着，“我很高兴这样的结果。” “说真的，上校对我来说是个挑战呢！”我点点头，“以往同僚们都赞赏我的空战技巧，这些技巧也是我安全地走过这一段艰辛动荡的军事生涯的唯一依赖。但是，以后不可能再有因为打下多少架斯巴达尼恩而获得晋升的机会了……也许我这一辈子都得在这个阶级上原地打转呢。除非是给舰队司令们看中而成为幕僚层中的一员……但是，那些大贵族出身的高级将领们看得上我这个平民上校么？而且除了空战外我基本上一无所长。” 妻子慢慢地握住我的手，她的手掌温暖而纤弱，“卡尔，你的薪水足够养活我们一家人了。你、我、还有我们的儿子。”她幸福地凝望着自己的小腹，“卡尔，我不在乎你多么出人头地，不在乎你树立多少武名和战勋。卡尔，在我们的世界中那一切都不重要。只要我知道你能平安的活在宇宙间任何一个角落，这就是我最大的愿望。就算你做一辈子的上校又有什么关系。” 一瞬间，滚烫的泪水在我的眼眶里打转，眼前的一切模糊而颤抖起来…… 帝国历四八二年八月二十三日 实在是令人难一置信呢，我竟然有双足站在帝国领土之外的经历！ 我疑惑地打量着脚下的地面，很普通的色泽，没有丝毫特别之处，一点都不象梦境中。我孩子气地用力踩一踩，坚硬而富有弹性，充满了真实感和存在感。 来迎接我的是一位优雅的军官，一眼就可以看出是传统的贵族出身，白皙的皮肤上几乎可以看清楚每一条纤细的绯红色血管。他蓄着齐耳的暗色长发，银黑相间的制服勾勒出修长而健康的躯体，给人一种无法言喻的感觉，若不是这身标志着帝国的荣誉与力量的制服，也许绝大多数人会以为他是一位艺术家吧？我低低头看看自己被漫长的跳跃飞行旅程折磨得不太体面的衣着，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 “卿就是坎普上校吗？”这是一口比帝国本土上的许多人都标准、流利的帝国语。 我还从来没有被人用“卿”称呼过，困惑地皱了皱眉，一瞬间没有反应过来那是在指我。 对方微笑着行礼：“在下是卿的副官梅克林格中校。欢迎来到费沙！” 帝国历四八二年八月二十五日 费沙确实是个好地方。享受着全银河系范围内持续了几百年的帝国vs同盟战争期间中独一无二的和平，实在是令人羡慕的一种生活。这种感觉如果你没有亲自到过这片神奇的土地是永远也不会明白的。但是，在我们这些饱经战争洗礼的老军人来说，这种表面上的极度繁华就象泡沫一样虚幻，更确切地说，就象沙滩上的城堡一样脆弱，随时都有可能被浪涛无情地卷走。可笑的费沙人却懵然不知，更以这种表面化的发达经济而自妗，孰不知帝国或者同盟任何时候都可以凭借强大的武力背景来剥下他们这最后的尊严。 我静静地坐在三楼的办公室里，提笔写下此刻的心情。前天在梅克林格中校的引导下，我粗疏地逛遍了费沙这片神秘的国度的心脏地带。直到此刻我还是难以置信，我竟然穿著便服从自由同盟驻费沙大使馆门前经过，并且还好奇地徘徊了好一阵子。要知道，仅仅隔着一道大门，里面就是与我们厮杀了数个世纪的同盟领土啊！ 梅克林格中校带我光顾了费沙最古老的酒吧——红斑鸠。据说从历史上非常多著名的大人物都曾经光顾过这间陈旧的老屋。我们坐在角落边上的一张桌子上，叫了简单的黑啤酒和面包、火腿。梅克林格微笑着说要给我露一手，于是他幽雅地走近吧台附近的钢琴，很有风度地示意琴师让开。之后，他从容地坐下，侧着头思索一会，轻轻地开始弹奏。顿时，一曲激烈而熟悉的旋律自他的指间奔涌而出。一瞬间我几乎又重新回到了金戈铁马的宇宙太空——那是《王古尔雷勇士进行曲》！！！在伴随了自己数年之久的进行曲里，我蓦然又仿佛看见自己第一次踏进驾驶座闯进永恒黑暗的世界，看见自己击落的第一架斯巴达尼恩幻化做一朵美丽的焰火……天哪……我第一次知道原来帝国军官里竟然还有如此擅长音乐的天才，如果梅克林格在奥丁开独奏会，一定是座无虚席的！ 一曲即毕，中校又随意地弹奏了几首费沙当地的流行小调。他已经完全融入艺术的世界了，悠然地闭着眼，修长纤细的十指兀自熟练地敲击着黑白键，身体也随着节奏而轻轻颤动。却不知道几位美丽的酒吧女郎盯着他的眸子里几乎都要滴出水来……呵呵，我晒笑着举起酒杯一饮而尽。转过眼打量着酒吧里的其它顾客。所有人都不时瞟几眼我们这两个穿著帝国军便服的武官，只有一个大概是喝醉了的老人完全无动于衷地自斟自饮…… 奇怪，为什么这位老人给我的感觉如此怪异呢？我仔细地观察着他，一身破旧而褴褛的衣着，但是却有天生的白皙肤色，虽然饱经风雨，但是还是可以依稀看脸上和手腕等裸露的地方的毛细血管的颜色——如果在帝国遇见他，我会以为毫无疑问这一定是一位落魄的贵族后裔——那天生的高贵血统是难以掩饰的！ 中校打断了我的思绪：“坎普卿，不介意的话我们该走了，一会还有专门为阁下开设的接风宴呢。” 我怔然颔首，尾随着中校离开了红斑鸠。 费沙人真热情，至少表面上看来是如此，我后来喝得酩酊大醉。第二天又忙了一整天，要将一个陌生的环境改造成习惯而舒适的地方总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累坏了。这就是直到现在才有空写下两天前的情况的原因。 帝国历四八二年九月三日 一切都渐渐步上常轨。 费沙的人工雨在窗外淅淅沥沥。我悠闲地坐在单人沙发上，膝盖上放着几本书。它们不久以前还躺在附近图书超市的橱窗里呢。 真的是太意外了，我发现了我来到费沙之后得到的最大好处，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啊。居然可以毫无忌惮地购买和阅读诸如《帝国和美女的伟大天敌——林·帕欧元帅》、《唠叨的尤斯夫·托波洛元帅和他的宇宙历六四零年》、《史上独一无二的提督集团——精菁汇萃的730党》……等等叛军出版物！ 当我瞠目结舌地伫立在无数书架和书橱之间，忽然伸出了一支手，轻轻地握着一本书递到我面前。那是一本《海尼森之路》，作者是古恩·基姆·霍尔。我象是被毒蛇蜇了一口，猛然后退。然后警惕地盯着对方。很慈祥和蔼的一张脸，眼神里漾着一种理解和近乎怂恿的味道。我几乎是立刻想起了红斑鸠里那位令我印象深刻的老人。是的，是他。 “请原谅，我是一位军人。我只对我的职业领域内的书籍感兴趣。我只喜欢阅读军事作品。”我讷讷地补充一句，“我对政治和意识形态没有任何好奇。那与我无关，不是吗？” 老人微笑了，流露出一丝失望和悲凉。他缓缓地点头，然后慢慢地转身，悄悄地离去。只留给我一个渐行渐远的背影。很奇怪的是这位老人总是给我情不自禁想去亲近的冲动。 我按铃叫来一位年轻的勤务兵，吩咐他送上一杯咖啡。整理一下思绪继续记录我的日记。咖啡很苦，但是入喉的刹那却有非常甜润的感觉。 我痛狠叛军，是他们挑起了几个世纪的战争，他们是和平之敌。但是，非常讽刺的是，如果他们不存在，我很可能就会失业……真是的，难道我得感谢他们不成？不，当然不！只是我必须承认，如果没有这场战争，我这样一个没落贵族出身的年轻人是无论如何不可能挑着上校的肩章的…… 在另一个角度来说，我也明白叛军在军事理论上的成就远远比我们高明。是的，我们的军队，大多是凭借着对陛下的绝对忠诚、坚韧不拔的精神、视死如归的勇气和精良的装备、充足的补给等等因素去作战。大贵族出身的高阶提督里没有几位对军事理论有系统而完整的研究，这早就是我们军队上下默认的事实了。叛军们尽管狡猾卑鄙，但是他们有的是专业的军事人才，所以才能够在经济和军事力量双重劣势下维持着几百年的互有攻守的局面。 很有可能在不久以后我就会走上率领分舰队的指挥官生涯。这种美丽的憧憬使我产生了求知和探索的好奇。我应该自发地学习一下这个领域的知识了，是的，是时候了。人总是无法预测下一刻会怎样，但是有准备的人永远比没有的人更有机会去获得成功——这是我的家族世代流传的一句话。 那么，能够参阅借鉴一下叛军的理论和军事史对这种学习是非常难得而有意义的！我现在衷心地感谢大神奥丁派遣我到这个银河系里唯一的中立星系上来。这绝对是一种幸运的机缘，这也是我的使命。我将用叛军的军事理论去好好地教训他们。 我停下手中的笔，翻开膝上的第一本书…… 帝国历四八二年八月二十六日 今天早上九点，两位自奥丁来的不速之客走进了我的办公室。 那与生俱来的冷酷和后天形成的暴戾一眼便可以看出，毫无疑问他们是帝国社会秩序维持局的资格成员。我厌恶地低下头继续查阅卷宗，冷淡地问起他们的来意。 一个秃顶的刀疤眼递给我一张纸，上面要求我尽可能给持有该证明的人提供一切尽可能做到的帮助，末尾赫然盖着帝国统帅本部的朱印！ 我勉强压下强烈的不快。“请问有什么可以让我效劳的呢？” “我们执行的特殊命令需要一些武器，而它们无法通过费沙海关的检验，所以我们希望坎普阁下能够提供一些使馆武装给我们。” “那样会破坏我们帝国与费沙之间的和平友好。”我耸耸肩。 “是的。但是帝国与费沙之间是和平还是战争并不是由上校阁下或者是我们俩决定的。我们都是执行命令的人而不是决策人物，不是吗？”刀疤眼毫无表情地回答。 “很好，我同意。那么，具体的数量呢？要知道使馆的武器是有限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刀疤眼发出一阵夜枭的怪笑：”我们并不需要和任何势力对抗，我们只是要对付一个毫无背景的老家伙……“他警觉地闭上嘴。他的同伴，一个酒糟鼻子补充说：”只需要一枝小型激光枪或者别的什么就行，请坎普阁下放心好了。“ 我拉开抽屉，拿出我的护身手枪丢在桌上。 帝国历四八二年八月二十七日 事情发生得实在太突然了。现在我的心里一团麻乱。 这将是这本日记的最后一篇，写完之后，我将会将它销毁，就让它伴随着这段极不愉快的记忆一同烟消云散吧！ 一切要从今天下午四点说起…… 下班时候，我怀着闲逛的心情悠然地在官邸附近转悠。就在路过红班鸠的时候，猛然看见里面的人群像一堆受伤的麻雀一样蜂拥而出。一边叫嚷着我听不太懂的费沙当地语。 “出了什么事？”我询问身边匆匆而过的一位警官。 “一个人被打死了，是个老人。”他头也不回地冲了进去。 数分钟后，两个医护人员从酒吧内抬出一张担架，竟然就是那位在这间酒吧和那座书店里有过两面之缘的老人！他还没有死，鲜血汨汨地从他的胸前喷涌出来，把洁白的被单染得通红。就在从我身边经过的那一剎那，老人认出了我，本来已经涣散的目光又再凝聚起来。他用力地抓住我的手，喉咙间挣扎地发出了含混不清的浊音：“等一等，等一等……” “什么事？到了医院再说不好吗？”医护人只焦躁地说。 “不────”老人的眼光是执拗的。 一个医生走过来，掀起被单简单地检查了一下他的伤势。“很遗憾,他中了三枪，其中有两枪打中了肺部，已经……”他点点头，示意停下担架。 老人费劲地伸出颤抖的手，在口袋中摸索着什么。我疑惑地替他将它掏了出来。是一本极薄的小笔记本，上面沾满了殷殷血迹。〕 “小灰熊，好好地读完它！”他的目光不啻是一种最深切的企求，语气却充满了命令和指示的味道。 再也没有比这更震撼的事！──只有在我孩提时代，家中长辈亲戚才会这样称呼我！──这个老人是谁？我迷惑之极点了点头。 他欣慰地一笑，眼神再度涣散，脑袋也歪向一边，失去了知觉。 两分钟之后，他断气了。 我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宅第，把自己锁进房间，胡乱地开始翻阅那本小册子…… 一切的谜底就在这里。 他就是我那位很早之前失踪了的舅舅。出身于帝国高级贵族，却倾向于那些地下传播的自由民主思想，并且不惜放弃一切只身流亡到了叛军占据的星系。 怀着对民主制度的憧憬的他，在成功流亡之后，不幸地渐渐发现了那种制度的各种弊端──官僚，拖冗，最致命的还是大批政客的诞生，为了满足领导者的虚荣和私欲，竟然不惜发动战争…… 他悲哀地意识到“所有制度的缺陷，都来自人性的丑恶。”于是，他再度流亡，来到费沙定居下来，终日以酒浇愁……“帝国也好，同盟也好，就像角度不同的两面镜子，却不约而同地反映出人类共同的阴暗面，这一切并不是制度本身的错误！” 我并不能完全看懂舅舅的笔记。太多的文字混杂着酒精的气息，完全不通顺的句子和颠三倒四的语法可以证明这一点。 不过，我也根本不想了解它…… 一切都是那些该死的叛军的错！是他们导致了他的死亡！ 我发誓我一定要杀光那些卑鄙怯懦的老鼠！ 火炉在我眼前熊熊燃烧。我即将合上这本日记，将它与那本沾血的笔记一起投进去。 ──就让这本注定要湮没的日记深深地埋在我的心底好了。一直到我死了之后，它将会永无人知。 我颓然丢下了手中沉重的笔…… ====end==== 五十四万字感言 借地说几句心里话。我的《娱乐三人行》里，其中一个女主应该是少时里的某个成员（别误会，不是后宫文，是三主角，所以女主不止一个）。 其实我并不是少时饭，真不是，对她们的歌基本也都是听过就忘，因为对kpop没什么感觉。说起来，倒是皇冠的我们不是相爱吗这种抒情歌更符合我的口味。 那为什么要拿少时当女主呢？其实这是从各种实际因素出发，所作出的考量。 首先第一点，在娱乐文这个小众向题材中，韩娱文的基础比较好，尤其是少时，可以说是娱乐文女主的“大势”了。作者创作毕竟是写给大家看的，虽然本来就是小众文，但至少也要考虑一下在本分类中的读者基础是不是？ 其次，少时的中文资料相对来说比较丰富，她们经历过什么事，做出了什么成绩，乃至具体某年某月某天出现在某个场合，网络上都能找到很多现成的信息。 第三，少时成员九人，个性算是比较鲜明，而且也比较广为人知，就是韩娱文中写到少时多半都会用上的四个字——九人九色。对于不想完全靠虚构来yy真实人物，也不想让真实人物在自己文章中只是一个姓名符号而没有自己特点个性的作者来说，写少时算是很有利的一个选择。 所以我选择了将某位少时成员作为女主之一，原因就是这么简单，算是比较功利的考虑，而与作者对女艺人的主观感受完全无关。 当然凡事有利也有弊，这样做肯定也会有一些不利之处。 比如说，韩娱文在网文中本来就不受待见，少时在天朝的anti也挺多。 比如说，少时被网文作者写得太多了，所以很多读者看见她们的名字可能就会下意识想要点右上角的叉。 比如说，有些只为了看少时而入坑的读者，会留言要求少写或者不写基本与她们无关的情节，一切中心彻底围绕着这九个妹纸。 以上，是我写到五十万字以后的一点小小感受。 ——我在龙空一个韩娱讨论帖下的回帖，姑且算是五十四万字感言吧。 楔子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2010年4月1日。 杭州滨江开发区。 一个三十出头的胖子背着旅行包，拎着旅行箱从拥挤的195路公交车摇摇晃晃地走下来，像是经历过雪山草地般的长途跋涉，东倒西歪地站在公车站台上，眯起眼睛打量着周围。 “啊咧，就是这里吗？应该就在附近吧……” 他不确定地自言自语着，从兜里掏出老式诺基亚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喂，是刘先生吗？我是段杉杉，我到江汉路新月路口啦。我该怎么走来着？” 电话中传来一个年轻男性的话音，像是在指点他的方向。 “好复杂啊，你能再说一遍吗？” “江汉路？对，好像我现在是在江汉路……往东南方向走？东是哪儿南又是哪儿啊？” “我不是路痴，真的不是，只是在家里宅了七八年……” …… 经过数分钟的对话，电话另一端的男子似乎彻底放弃了指点他的企图。 “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给你添麻烦来着。你要来接我是吗？好的好的，简历上有我的照片对吧？那张照片好像是2002年照的，不过我应该没啥大的变化，就是胖了点而已。你要是到了这个公交站，没认出我来的话再打我手机吧！” 段杉杉收起手机，结束了这一段艰苦的对话。 他抹了抹额上沁出的汗珠，天气并不炎热，与并不熟悉的陌生人沟通，才是他流汗的原因。 一个在家里宅了七八年的家伙，每个月除了下楼买烟三次之外，基本过着足不出户的生活，对话交流能力也渐渐变得生疏。 他从旅行包的一侧掏出一瓶零度无糖饮料，握在手中摇了摇，感觉瓶中的汽水快要见底了，于是拧开瓶盖一仰头咕嘟咕嘟地一大口喝下。然后走向附近的垃圾桶，将空瓶随手扔了进去。 冰凉的液体进入腹中，像是给他带来了不少活力，至少原先眯着的眼睛慢慢睁开了，整个人都变得精神起来。 一辆公车驶过，公车站有些候车的人上车离开了，原先挤满的候车长椅空出了数个位置。他拉着旅行箱找了块空位坐下来，安静地等待着。 十余分钟之后，一个留着棕色卷发的年轻男性站在了他面前，他的发型令人印象深刻，就像佛陀的脑袋一样疙疙瘩瘩。 “段先生吧？我是刘可韦。”刘可韦掏出一包黄鹤楼香烟，先自己叼上一根，然后递给段杉杉。 “嗯，是我。”段杉杉接过烟，同样叼上一根，再将烟盒还给刘可韦，“我说我基本没啥变化，没错吧？” “噗！”刘可韦忍俊不住，“扯淡呢，你至少比照片上宽了三圈！” 段杉杉被噎了一句，脸红耳赤半天，“我没觉得有啥变化啊，而且你不是认出我了吗！” 刘可韦指指旅行箱说道：“这么醒目的标识，认不出才有鬼了。” 段杉杉撇撇嘴，算是默认了对方的理由成立，他从兜里摸出打火机，先给刘可韦点上，然后再点上自己的。 “你是哪儿人？”刘可韦吸了一口烟问道，“走吧，边走边聊，我先带你去公司，待会下班再一起回宿舍。” “喔，行啊，我没意见……哦，对了，我是山东人。”段杉杉点点头，示意对方带路，然后拉着旅行箱跟上刘可韦。 “噗！”刘可韦再次爆笑，“逗我开心呢？你这口音怎么可能是山东人！看我的口型，是山东，不是商东！” “我在福建出生长大，口音可能不太标准，不过我祖籍真是山东！”段杉杉讷讷地辩解着，忍不住反击了对方一下，“话说我前天看了个帖子，说喜欢说‘噗’的前世都是折翼的充气娃娃……” 刘可韦一愣，抬头哈哈大笑，找到了另一个攻击点，“不管我前世是不是充气娃娃，你这名字很女性化呀！我有个学姐就叫林杉杉，和你名字一模一样。” 段杉杉以手捂脸，又来了！这已经不知道是他这辈子第几千次解释这个问题。 “我妈怀我的时候在福建省泰·宁·县工作，当地简称杉城，这个名字的意思是希望我像杉城的杉树一样挺拔。和女性化没关系好伐！” 刘可韦挠挠头说：“是吗，但感觉还是有点女性化，哈哈哈！” 段杉杉耸耸肩，无奈地回答道：“随你说吧，反正名字是爹娘给的，起名的时候也没征求过我同意来着……” 两人说说笑笑，彼此间的距离像是一下子缩短了不少。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栋大楼底下。 24层的荣耀大厦。 “公司就在顶楼，一整层都是咱们的。”刘可韦指着楼顶说，然后走进了大厦的一楼。 段杉杉抬头看看楼顶，有多久没有进过这种高层建筑物了？宅在家里的七年日子，他基本没有出过他成长的那座小山城，因为基本没装电梯，城内的那些建筑物，八楼就算到顶了吧。 他甩甩头，收拾一下思绪，随着刘可韦走进大厦。 大厦内十分典雅奢华，看得出来经过了精心装修。穿着职业正装的年轻男女进进出出来来往往，看起来十分热闹。 段杉杉稍微张望了几眼，露出一点点愉快的微笑。 果然没错，自己未来的办公地点和预想的基本一致。这里的男性多半能都看出浓郁的it男的味道，而女性则往往是或浓妆或淡妆的ol。 所谓的“开发区”嘛，本来就应该是这样。 刘可韦领着段杉杉穿过大堂，直接前往电梯的方向。 两座电梯间之间，摆放着各楼层各公司标识牌，有些公司占据着数个楼层，有些楼层却有数个公司，商业写字楼的典型风格。 标示牌之下，摆放着两个简约漂亮的黑色大理石垃圾桶，顶端各固定着一个圆形金属碗，碗内铺着雪白的细沙，还有零落的几根烟头。 段杉杉随着刘可韦一道，将烟头在细沙内掐灭， 抬头打量着标示牌的顶端的那行字，默默地在心里诵读一遍： 24f明宙信息技术有限公司杭州圣杯工作室。 第1章 文案策划的诞生 段杉杉跟着刘可韦出了电梯，正对门是一张大型办公桌。一个娇小的短发女孩正对着电梯出口坐在桌后，低头伏在桌面上，右手握着一只签字笔，左手捏着一管涂改液，正在忙忙碌碌地填写修改着什么。 似乎是感觉到有人从电梯中走出，女孩抬起头，然后立刻露出了温柔的笑容，对两人点了点头。 “这位美女是咱们公司的前台，名叫夏若樱。”刘可韦对女孩挥挥手，然后在段杉杉胸前摊手引介，“这位是新入职的策划，我未来的搭档。对了，我都忘了告诉你，我是关卡策划，咱们都是策划部的。” “你好，我叫段杉杉。”宅胖子不记得有多久没有和年轻姑娘说过话了，也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被这样青春靓丽的女孩注视着，于是本能地四肢僵硬手足无措起来，连简单的点个头都做得十分勉强。 “段杉杉……”女孩从桌上的一叠打印件中翻找出对应的某一张，然后……没有意外地就捂嘴大笑起来，“不好意思，失礼了。你怎么起了一个女孩的名字？” 宅胖子面红耳赤地捂住额头，再一次解释起自己名字的由来。 “总之就是这样，名字什么的，又不能由我们自己决定，对吧？”最后，擦擦额头的汗珠，小心翼翼地补上了这句话。 夏若樱强忍笑意点头赞同，想了想说道，“呐，在公司里彼此称呼也不用连名带姓那么正式，如果你也不喜欢这个名字，不如起个别称吧？比如说大家都叫我若樱，叫他老刘……” 多么体贴多么善解人意的好姑娘！宅胖子瞬间就有了热泪盈眶的冲动。然而……疑惑地转头看了看身边的刘可韦，明明是个唇红齿白眉清目秀的小男生…… “你看起来才20出头吧，为啥叫你老刘？” 刘可韦笑得那叫一个得意，“我是87年的，今年23岁，不过我从业时间快六年了，所以他们管我叫老刘。” “你17岁就入行了？这不科学啊！”宅胖子被吓了一跳。 “嗯，大学读的就是游戏设计，当时在校内的游戏研发工作室半工半读来着，然后在深圳干了一年，厦门干了两年，现在来了这里，加起来也有六年了吧。” 宅胖子面无表情地默默点头，“我是77年的，今年33岁……不过今天是我入行的第一天，你要鄙视我吗？” 刘可韦和女孩一起笑了。 “你想多了，”刘可韦摇头道，“没能力做好才会被鄙视，和在职时间长短无关，这一行拼的不是资历。” “不过说真的，公司里除了几个boss之外，应该就数你年纪最大了。”女孩笑得很可爱，但说出的话就像小刀一样往宅胖子的心窝里戳，“你比我们大了十岁左右，干脆就叫你段叔吧？听起来也亲切，不是么？” 几句话的功夫，这都升级成长辈了啊？宅胖子心底欲哭无泪，表面上当然还要装得欣然接受这个顺理成章的提议。 不过，这个称呼至少比段杉杉强吧？转念这样一想，宅胖子也就心平气和了。 于是将宅胖子的旅行箱寄在前台，然后挥手告别若樱姑娘，刘可韦领着宅胖子继续去走入职手续的流程。 去人事部打了个招呼，然后登记了一堆案牍文卷，便被告知先回策划部去，等候人事经理的约见。 接着，刘可韦领着宅胖子来到策划部，顺路还指了一下美术部和程序部的方向。 到了策划部之后，刘可韦用一次性纸杯从饮水机里倒了杯水，塞给宅胖子，让他随便找一张空桌子坐下来歇着，便回自己座位上启动计算机不知道捣鼓啥去了。 宅胖子无聊地捧着纸杯，脑袋东张西望地转悠着。 这层楼的主体结构是开放性的空间，房间的数量不多，估计只有人事部和几个boss有权享用办公室，像策划部、美术部和程序部其实都在绕着电梯间的半环形大厅里，并没有什么阻隔。 大厅中放着成排的统一桌椅：电脑写字桌，靠背转椅。桌椅很多，但是桌上配置的计算机数量并不多，只有配置计算机的桌旁有职员坐着。 一眼看去，空落落的没多少人呢。 策划部一共有二十来套桌椅，只放着四台机器，除了刘可韦之外，还有两个年轻男子正在敲键工作。宅胖子看看刘可韦，似乎暂时没有介绍的意思，那两位同事也各自专注于自己的活计，于是也不打算主动搭讪攀谈点啥话题。 开玩笑，能在自己家里宅了七八年的胖子，会是主动和陌生人攀谈搭讪的性格么？ 于是宅胖子继续无聊地张望着周围。 呀，无所事事真是难受！周围有一个算一个，几乎全是大老爷们，it公司的研发部门，男女性别比例据说在九比一以上，看来说的真是一点都没错。 整个公司这样一圈转了下来，貌似还就前台那个笑得很温柔的妹纸能说得上是赏心悦目，别的要么是雌雄莫辨，要么是徐娘半老……也难怪，对充斥着宅男的it公司来说，前台妹纸就是公司的门面，当然不可能摆一个面目可憎的放在电梯门口吓人吧？ 忽然宅胖子莫名其妙地脑洞大开，想到如果自己不是在这儿，而是在传说中亚洲美女密度最高的重庆解放碑附近，那么同样东张西望的行为，将会变得多么幸福和惬意啊！哦，对了，据说重庆那边对这种行为的专业术语，好像叫做“打望”来着？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将宅胖子从遐思中唤醒，也将他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握不稳手中的水杯，溅出了一大半在桌上。 回过头，一个戴着眼镜，蓄着板寸的年轻男子站在身边，看上去年龄应该也就二十五六岁吧。 “久等了，我是人事经理邴枫。”邴经理笑得和蔼可掬，表情和口吻都带着hr身上那种亲切热忱的职业味道，让人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传销…… 宅胖子呐呐地站起身，微微躬身点头，还没等开口说话，邴经理已经热情地握住他的右手，还是双手紧握的那种，用力摇了两下。 然而，就在下一秒，邴经理忽然放开了宅胖子的手，走向刘可韦的身后，伸手在他的后脑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记。 “老刘你又在上班时间看少女时代的mv？”邴经理直接扯下刘可韦的耳机丢在桌上，“你就趁着许主策和汪经理去北京出差的机会胡搞瞎搞吧，看他们回来怎么收拾你！” 刘可韦转过身来，笑得一脸憨厚的样子，却亲昵地揽着邴经理的手毫不介意的模样，“项目刚立案，咱手头上那点活早就忙完了，又不会耽误工作，小邴你就爱瞎操心来着。” “我倒是不担心你的活，”邴经理仍旧是满面笑容，宅胖子不由暗暗赞叹真是好神奇，他竟然能一边保持着灿烂的微笑，一边摇头叹气，“问题是公司里大家走来走去，被其他部门的同事看到影响不好吧。不能收敛点？少女时代有那么好吗，那些mv，你早就翻来覆去看过上百遍了吧？” 宅胖子跟在邴经理的身后，扫了一眼刘可韦的屏幕，八九个穿着牛仔七分裤和白t恤的年轻姑娘在嘻嘻哈哈地边唱边跳。还以为刘可韦在忙什么呢，切，原来在看妹纸…… 刘可韦嬉皮笑脸地和邴经理又闲扯了几句，邴经理挥挥手让他一边歇着去，然后回过身揽着宅胖子的肩膀。 “走吧，跟我去把手续办完。” 于是宅胖子又跟着邴经理穿过了策划部、程序部和美术部，来到了另一端的活动室。 活动室很大，里面放着两张崭新的乒乓球桌，还有几条皮沙发。 邴经理没有停留，穿过活动室来到一间带阳台的小屋里。这间屋子真的很小，除了一张圆桌和几把塑料凳子就几乎放不下任何别的东西了。 邴经理揽着宅胖子在桌旁坐下，稍微收起了一点脸上的笑容，换上了比较正式的口吻。 “欢迎加入圣杯工作室。” 毫无意外的开场白，使宅胖子不由自主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进入接受领导面谈的模式。 “按理说我们公司的招聘流程是很正规的，投递简历、电话约谈、面试，然后才会通知正式入职。你差不多完全跳过了中间两个步骤，知道为什么吗？” 宅胖子摇摇脑袋，老老实实地表示自己不知道。 “还有，我们公司是以策划为主导的研发团队，一般不会录用完全没有工作经验的应届生，就算录用，也肯定不会在现在这种项目刚启动的阶段。虽然你不是应届生，可是你却没有哪怕一天的工作经验，为什么我们在这个时候录用你呢？” 宅胖子继续摇头。 “答案很简单，虽然你没有任何游戏研发的相关经验，可是你拥有出版文字作品的经历，还曾经获得过国家级的奖项。虽然你不能胜任关卡策划、系统策划或者数值策划的工作，可是在游戏研发工作中，文案策划这一块是你应该可以做好的！我们参考过你出版的那部小说，还有你随简历寄来的其他一些中短篇文稿，我们对你有信心，希望你也能承担压力，克服困难，达成我们对你的期望。” “明天开始，你就以文案策划的身份正式入职吧！” 第2章 夙命之三人 所谓的人事经理，所谓的hr……嘛，大家都知道的啦。 辩才无碍，狡舌如簧，天花乱坠，夸夸其谈…… 还要继续堆砌辞藻来定义这个职业吗？ 用一通称赞肯定将宅胖子鼓励得心弛神荡热血沸腾之后，邴经理熟练至极地转换了另外一副语重心长的腔调，当然，他脸上的微笑看起来依旧是那么诚恳那么真挚，宛如设身处地为你着想的手足同胞。 因为你确实没有相关工作经验啦，需要其他策划的指点所以要占用他们的工作时间啦，项目启动阶段公司的开销太大啦……总而言之，试用期需要三个月，这个阶段你别指望拿多高的月薪就是了。 具体是多少？别失望，还有三千元那么多呢！要知道通常新手策划入行的工资待遇最低可以到一千多的，所以你这个工作经验为零的家伙就偷偷躲被窝里去笑吧！ 当然，三千元只是你的起点而已，如果在试用期内你的表现良好，能够出色完成任务，那么试用期结束之后你的待遇就会大幅提升。 最多能够提升多少？你放心啦，只要你表现足够出色，甚至有可能翻一番呢！当然，与高薪所对应的肯定是更多的责任啊，这个档次的薪酬可不是普通策划能够拿到的，你明白吗？你不懂我的意思？呀呀，非要我说得这么直白嘛？干活的人永远不如让别人干活的人有价值！这个级别的薪水必须要对应组长级的身份啊，项目走上正轨之后各个部门都要扩充人手，策划部也不可能只有你一个文案啊，所以你到时候就必须承担起文案组长的职责，带好你手下的文案策划，否则就算公司给你高薪你好意思拿吗？ 于是在经历了长达半个多小时的语言洗脑攻势之后，宅胖子终于顺利地在试用期劳务合同上签下了自己那个别扭的大名，算是把卖身契给敲定了。 邴经理还是初见面时候那副笑嘻嘻的模样，拿起合同对宅胖子挥挥手便自顾自走了。 目送邴经理的背影进入人事部办公室之后，宅胖子忽然想起来，今天可是愚人节呀！自己该不会被这个笑面菩萨一样的邴经理给愚弄了吧？ 然而合同都已经签了，再多想也是无益。宅胖子没有别的优点，心宽这方面绝对是杠杠的，否则也不能体胖成这样对吧？摇摇头甩开烦恼，宅胖子缓缓地踱回策划部。 确认过宅胖子已经签了合同之后，刘可韦给他引介了另外两位同事，一位是系统策划曹恭，另一位是…… 宅胖子心血来潮地插了一嘴：“是姓孙吗？” “当然不是，为啥问是不是姓孙？咱策划部目前还没有姓孙的，公司里好像也没……”刘可韦奇怪地反问道。 于是就此暴露了宅胖子逗逼和脱线的程度：“呀，真可惜呢，有姓曹的有姓刘的，再来个姓孙的不就正好演三国了吗！” 刘可韦等三人一愣，然后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还真是，过几天许主策回来给他说一声，下回招策划有姓孙的优先。”曹系统揽着刘可韦，两个人都笑嗨了。 “我不姓孙真是对不起了啊，”另一个策划也笑得肚子疼，“我姓佘，佘太君的佘，和老刘一样是关卡策划。” 一阵笑闹后，刘可韦看了看曹系统和佘关卡的眼色，“咱策划部这样算配置齐全了吧，是不是开个小会，给段叔介绍一下项目的基本情况？” 宅胖子想起刚才邴经理的话，掰开手指算了算，就开始现炒现卖了，“不是分关卡、系统、数值、文案四块么？咱四个人里没数值吧？” 刘可韦不以为意地摆摆手，“许主策就是数值出身，这一块他肯定不会交给别人来弄。其实就算他不弄也无所谓，数值策划能干的活儿，我基本都能干。” 曹系统补充道：“许主策陪汪经理去北京总公司出差了，还指不定几天才能回来。不先给你说道说道，难不成你在他们回来之前就一直发呆等着么？” “没错，就是这个道理。”刘可韦点点头，“开个会吧，听说你是新入行，起手该怎么做，做什么这些常识，总得和你说一说。来吧，会议室走着！” 于是三个人架起宅胖子，直奔会议室而去。 会议室也挺大，将近有活动室面积的一半。一面墙上挂着长宽都快两米的幻灯幕，一溜长桌围着会议室的中央排成了一个口字型，长桌之后列着两排靠背椅，也是排成了口字型。 进了会议室，佘关卡随手关上门，刘可韦熟络地掀起某扇窗户的百叶窗，推开窗子从窗台外拽了一个硕大的玻璃烟灰缸进来。 刘可韦在窗边坐下，将烟灰缸放在旁边的椅子上，摸出一包玉溪对宅胖子招招手。 “过来，他俩不抽烟，咱们坐窗口好透气。” “你那包黄鹤楼抽完了？刚才好像还有好几根来着。”宅胖子随口问道。 刘可韦点点头，还恬不知耻地“昂！”了一声。 “我的烟瘾大，一天至少得两包烟。” 宅胖子撇撇嘴，按刘可韦今天拍出的两包烟来算，如果平均都是这个档次。一个月三十天，就得抽掉他半个月的试用期薪水了…… 这算是让人不愉快的炫耀吧？死卷毛！宅胖子一边接过刘可韦递过来的香烟，一边暗暗在肚子里腹诽着。 点上烟之后，这个策划部私下张罗的内部会议就算开始了。 考虑到宅胖子的研发经验为零，刘可韦沉思了一会儿，最后选择了一种通俗易懂的方法来对照说明。 看过电影吧？ 看过。 知道拍电影的时候各种分工吧？制片人、导演、编剧、演员、美工、摄影、配乐、场记什么的…… 知道一点吧。 好了，那么我现在给你简单解释一下。游戏研发本质上和电影拍摄的过程很相似。一款游戏项目的项目经理，也叫制作人，就对应于电影的制片人。在整个研发过程中，制作人的话语权最大，我们的汪经理就是这么一个角色，他有权决定做什么，怎么做，用谁做，什么时间必须做到什么程度，能够投入多少成本……所有的问题，他说了算。 每个研发团队都有三个最重要的部门配合制作人工作，也就是策划部、程序部、美术部。 策划部在游戏研发中相当于导演和编剧的作用，主策是总导演，你这个文案策划与编剧类似，其他策划则是副导演或者助理导演、动作指导等。主策的职权在某种程度上必然与制作人重叠，他们彼此之间的工作配合方式，与双方的能力、经验、精力和彼此关系等很多复杂的因素有关。不过这是许主策和汪经理的事，我们暂时不用去管他。 程序部有点像摄像也有点像演员，导演想要表达出的一切，需要他们在程序中实现。 而美术就好比游戏的美工啦道具啦服装啦化妆啦这些七七八八的工作，为游戏表现增添光彩。 程序和美术都是表现，但他们的区别是，美术决定的是表现的细节上的丰满程度，而程序决定的是是否可以表现出来。 这些都理解了吗？ok，现在你知道该做什么了吧？记得你就相当于电影拍摄过程中的编剧，你需要去构建架设世界观、时间轴、故事线、角色名称、人物对白、任务相关信息、装备和道具的名称和描述……等等等等，这些都是文案策划的工作。 当然，首要的工作就是前三个，世界观、时间轴还有故事主线。 一会回策划部的时候，先找网管给你架设办公机和网络，然后我会从制作大纲里摘出你负责的这些工作的规划内容发给你，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呀，你说慢点，我得找纸和笔来记一下……”被填鸭式教育所震慑的宅胖子无奈地说道。 “不用记那么详细，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而已，重点在于理解。”刘可韦呵呵笑着，“没关系啦，你要啥时候有什么疑惑困难，都可以来找我，咱们去抽根烟的功夫基本就能解决了。” 曹系统和佘关卡乐呵呵地坐在旁边，不时插上一两句话，或者调侃一下刘老师好久没有上公开课了什么的玩笑。 当刘可韦掐灭第五根烟头的时候，这个策划部临时会议总算告一段落。 离开会议室后，刘可韦带着宅胖子去找网管配置机器和网络。折腾了一通，终于到了下班的时候。 从前台取回旅行箱，宅胖子跟着刘可韦前往公司提供的员工宿舍。 其实就是在附近的小区里租赁的三室一厅公寓屋而已，三间卧室一间住着前台若樱妹纸和另一个女生，一间住着其他部门几位宅胖子还不认识的同事。 还有一间，住着刘可韦和另一个人，还有即将入住的宅胖子。 一进宿舍，刘可韦便给宅胖子指了指卧室的方向，然后打开客厅的电视坐在沙发上看了起来。 推开卧室的门，宅胖子就看见了另一位舍友。 卧室里有三张双层床，就像学生宿舍的那种。下铺睡人，上铺用来放置行李和各种杂物。 那位陌生的舍友，死鱼一般地仰卧在正对门的下铺上，带着一副豪华的耳机，双眼无神地瞪着上铺的床底板，这是个神马情况！ 为何他竟然……热泪盈眶？ 第3章 “哥哥”的忌日？ 宅胖子瞠目结舌地看着刚见面的舍友，因为遭遇了完全没有预料的状况，导致大脑处于短暂的宕机状态中。 是失恋了吗？ 好容易从困惑术的效果中挣脱出来，宅胖子竭力开动脑筋开始判断……从外表来看，似乎也就是失恋的可能性最大了吧？ 要不然就是亲友遭遇了什么不幸？ 否则一个看起来挺酷的大男孩怎么会一个人躲在宿舍里哭呢？总不可能是丢了皮夹子啥的吧……会为那种事情哭鼻子的应该是小女生才对。 宅胖子牵着旅行箱站在卧室的门口，不知道自己此时该进还是该出，石化半天之后，终于从喉咙里憋出了一声。 “哦……” 舍友先生木然地略略侧头，看见了完全遮蔽着房门的宅胖子一眼，什么都没有说，直接转身面壁去了。 卧槽！宅胖子在心里呐喊了两个字，也懒得再说什么做什么来化解尴尬，索性牵着旅行箱走到空着的床铺边上，先把背包解下来扔在床上，再将旅行箱用力地塞入床底，还解气似的踢了两脚。 浑身都轻松了的宅胖子站起身来拍拍手，同样斜睨了舍友先生一眼，就这样施施然地离开卧室了。 真是的，一个大男人怎么跟个娘们似的？宅胖子在心里吐槽着，走到客厅坐在了刘可韦的身边，推了推刘可韦。 “屋里那哥们是神马情况？” 刘可韦很不耐烦地转过头，虎着脸问道：“啥情况？他咋了？” “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哭，还戴着耳机……看到我进去就转头面壁，好尴尬。”宅胖子小声地问道，“不会是出了啥事吧？” “戴着耳机？”刘可韦仰头想了想，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摇摇头道，“应该没啥事，那家伙好像是张国荣的饭，今天不是‘哥哥’忌日吗？4月1号那么好记的，我估计他八成是听着老专辑忽然心情不好了。” “你咋知道？”宅胖子好奇地瞪大了眼睛，这种事没理由能够随随便便猜出来的吧？ 刘可韦耸耸肩，“因为我和他有类似的经验呗，每年11月12日我也会一个人戴着耳机听歌，心情超级不好。不过我的偶像走得早，我是他走了之后才饭上他的，所以应该不会像屋里那家伙那么有感触。” “喔！是陈百强还是黄家驹？或者是罗文？总不会是邓丽君吧？”宅胖子竟然难得地八卦了一下。 “都不是，是张雨生啦。”刘可韦没好气地回答。 宅胖子点点头，如果是这样，倒是能理解屋里那位舍友的情绪了，而且，这种事别人也没法开解宽慰来着。他放松地靠在沙发背上，仰头呼出一口长气。 “这样说起来，我还得庆幸咯？虽然我的偶像有残疾，还坐过牢，毕竟至少还和我在同一个世界上呼吸……” 刘可韦撇嘴吐槽：“原来你喜欢郑智化啊，果然是沧桑的大叔！” “喂，张国荣、张雨生和郑智化也没差几岁吧？”宅胖子忿忿不平地反问道。 “形象定位啦形象定位啦，张国荣永远是花美男，张雨生一直都像个学生，而且他们现的形象都已经永久定格了。”刘可韦注视着电视节目，随口反驳道，“可是你自己说说，郑智化从出道起到现在，都是什么形象定位？而且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还会变得越来越老对吧？” 宅胖子哑口无言，顺着刘可韦的视线瞄了眼电视，看起来像是什么演唱会的广告？宅胖子意兴阑珊地转开目光。 “宿舍里的其他人呢？怎么就我们三个在？”沉默了几分钟之后，宅胖子展开了新的话题。 “大家通常都是下班先去吃饭的，不是陪你送旅行箱回来，我也直接带你过去啦。” “那就走呗，正好我也觉得有点饿了。”宅胖子本来还没什么，一听吃饭立马感觉腹内空空。 “等等，我看完这个预告，”刘可韦稳稳当当地坐在沙发上，没有一点起身的意思，“现在还不忙，晚上不用加班，吃完饭咱们去网吧玩玩吧？” 宅胖子点点头应了一声，忽然想起了什么的样子，起身走向卧室，敲了敲门才进屋，从床上的背包里掏出一个连着数据线的移动硬盘，随手塞进了外套的宽大口袋里。 出屋的时候，正好刘可韦也看完了节目，关掉电视起身。宅胖子对屋里嘟嘟嘴示意，刘可韦摇摇手，两人就这样轻轻地离开了宿舍。 两人不紧不慢地溜达到中兴花园边上的美食广场，这里是一个很大的集成性餐厅，一楼像是高校的大食堂，当然是比较考究的那种，很多附近工作的白领都会选择在这里用餐，餐点的种类也很丰富。两人各自选取了喜好的饭菜之外，刘可韦另买了两个肉夹馍，非要塞一个给宅胖子，说是他最喜欢的食物之一，所以一定要尝一尝。 吃完晚餐离开美食广场，夜幕慢慢降临了。道路上的行人车辆川流不息，很是一番繁华的景象。 宅胖子感慨说没想到这里竟然有点上海商业区的感觉，刘可韦不屑地撇嘴吐槽也就是几个小时像样点罢了，一过晚上九点，街道上便会冷清寥落得仿佛鬼城一般。 这是所谓高兴技术开发区的通病，只有特定时段看起来会热闹些而已，并不具有真正的底蕴，比起不分时段的大城市商业区不夜城，滨江在繁华还真差得远了。 找到一家网吧，两人交费办卡后寻了两个相邻的空位坐了下来。 刘可韦开机后第一时间就打开了dota的界面，接下来便像是陷入了癫狂状态一般，对着耳麦不停地狂喷： 下路！下路！ 卧槽马勒隔壁！ 我去打野！ 回防啊卧槽！ 尼玛会不会玩啊？ …… 向来对竞技类游戏无爱的宅胖子皱着眉看了看身边的噪音污染制造源，坦白说刘可韦此刻的状态真的让他很不适，是头晕耳鸣心跳加速的那种感觉。 真是的，就不能老老实实做一个安静的美男子了吗？ 宅胖子叹口气，开机后打开游戏菜单……果然，这家网吧没有他要玩的游戏。 不怪网吧，是他自己喜好的游戏太小众了而已。 早有准备的他从兜里摸出移动硬盘接在网吧计算机的usb接口上，然后将他想要的游戏客户端整个拷贝进去。 耐心地等待复制进度条结束后，宅胖子轻轻双击鼠标，然后戴上耳机，熟悉的背景音乐悠然响起。 第六天魔王online。 这里的句读是第六天·魔王，而不是第六·天魔王。佛教传说中第六天即他化自在天，为欲界之主，众魔之本，所谓的第六天魔王，指的便是日本战国安土桃山时期的天下人织田信长，因为他焚烧了与他对抗的比睿山延历寺，被一向宗法主指为“佛敌”。 显然，这是一款日本战国题材的网络游戏。 这真的是一款很小众的游戏，不要说大陆服，便是台服也只剩下区区两个服务器，日服的情况稍微好一些，但是也没强到哪里去。 而大陆服更经过了两次更换运营商两次开服的跌宕命运，虽然还勉强维持着运行，但是人气就从来没有高过。 然而奇怪的是，虽然玩这款游戏的人很少，但大多数用心玩过的人基本上都成为了死忠。不稳定的服务器，莫名其妙的bug，大家都已经习惯忍受了。甚至在更换运营间隙的关服期，还有不少人按捺不住额外花钱用收费游戏代理工具翻墙跑去玩台服。 包括宅胖子自己也是如此，算起来这款游戏他也断断续续的玩了五年。经历过两个大陆服一个台服，创建过的角色少说也有二三十号。虽然也经常会觉得随着游戏版本逐渐升级，当初给他带来的震撼和感动却越来越少，可是尝试过几次淡出，过一阵还是会重新充值上线体验和回味一段时间…… 五年来在这个游戏中所认识的很多朋友，都成为了qq好友上的一个个头像；当年所加入的第一个固定组，台服术语叫亲友团，更是在同一个群里，每天都会聊上几句话；甚至还有不少玩友和自己交换过手机号码，吃过饭，喝过茶，侃过大山…… 这还真的是很奇妙很独特的一段经历。 选择了自己的本尊主号，一个叫水缸的武士道上线进入游戏，然后在好友列表里迅速找到了三位玩友。 真禽兽：仙论特化阴阳师。 出云君怜：高医特化药师。 林朝正：武艺特化侍。 加上宅胖子自己的武士道特化侍。构成了一盾一恢复两输出的配置。这个游戏的小队人数上限是7，大家也通常是凑满七个角色才出门，人手不够的话，双开多开就是了。 于是过了一阵，又来了三个角色，前两只都曾经在游戏里见过，但是宅胖子对第三只却毫无印象来着。 真妖怪：铁炮特化锻冶师。 出云依依：雅乐特化巫女。 以及…… 林允儿：武士道特化侍？ 宅胖子在队伍频道好奇地问道：“这个林允儿是谁家的小号啊？我猜是林朝正你的吧？你们都双开，倒也不会太累，这样挺好的。” “错，我单开。”林朝正简单的打了几个字就算回答了，也不知道他在忙啥。 “你本尊大号姓林，这只女武士的名字风格和你以前那些宋甜儿李红袖苏蓉蓉啥的差不多，这只女武士不是你的还能是谁的？”宅胖子嘛，带了个宅字，键盘输入速度肯定是熟极而流了。 “拜托！林允儿和红袖甜儿蓉蓉根本不是一个次元好吗？我起的那些是古龙小说里的女角色名，而这位可是现实世界大名鼎鼎的大腿时代门面来着！”林朝正看起来有点抓狂了。 真禽兽开口了：“林白没说错，允儿是我新开的小号。我三开顾不过来，不说话了。” “啥叫大腿时代？林允儿又是谁？”宅胖子不知不觉念出声来，正巧被身边摘下耳机喝水的刘可韦听见了。 “允儿是我的！”他立刻转过头来，带着一脸严肃认真的表情乱入了。 宅胖子无奈转头看了看刘可韦，“咋又有你的事了？我和第六天魔王的玩友说话呢。他有个小号说是什么大腿时代的门面，叫林允儿来着。” “大腿时代就是少女时代的别称，我是林允儿的唯饭！”刘可韦毫不妥协的表情让宅胖子瞬间风中凌乱了。 宅胖子只能翻翻白眼点点头说出这一句：“好吧，你赢了。” 不过就是一个韩国女团嘛，偶像组合这种东西，自从小虎队解散之后，宅胖子就对他们无爱了。 在网吧里消磨了两个小时，宅胖子和刘可韦终于打算回宿舍去休息。 刚走到宿舍楼下，便看见那位“心情不好”的舍友迎面走来。 刘可韦挥手打了个招呼：“车儿诶，哪儿去？” 然后才反应过来替两人介绍。 “这是新来的同事，也是我们的新舍友，文案策划段杉杉，你可以喊他段叔。” “这是程序部服务器组的程序员车光龙，我们的舍友，我管他叫车儿。” 两人有点尴尬地点头行礼后，车光龙开口了。 “饿了，去找点吃的。” 说罢抬脚便走，不过没两步就犹豫着再次停了下来道。 “你们……要不要一起来？” 第4章 把酒夜话 住在一间宿舍的同事，白天在一家公司上班，晚上在一个屋子里睡觉，几乎是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的关系。 就算真有什么矛盾，面子上还是要互相照应一下的对吧？ 作为国人而言，哪怕是社会阅历不太深的宅胖子，也不会在这个点上犯浑。 何况其实三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冲突，除了其中某两个人的初次见面有些尴尬之外。 于是自然而然地，三个人便一起离开了宿舍，开始寻找一间这个时间点上仍在营业的餐馆。 时间不知不觉过了九点，果然像刘可韦说过的那样，街道上的人流和车辆明显少了很多。对比不久前的喧扰，此刻根本不像刚过九点，说是下半夜还差不多。 道路两边的店面也基本都关门歇业了，宿舍小区的周围还真没找到一家餐馆。 “这个点上要找吃的，还是要去中兴美食广场那边啊。”刘可韦叹了口气。 于是三个人又慢慢地溜达到刘可韦和宅胖子吃晚饭的地方。美食广场也打烊了，不过旁边倒还真有几家小餐馆开着门。 刘可韦选了一家据说他体验过觉得味道还行的川菜馆，三人走进去后在二楼找了间干净的桌子坐下。 服务员拿着菜单、点餐薄和笔过来了。每人轮流看菜单都要了一两个菜，车光龙点的是油爆虾和口水鸡，刘可韦要了回锅肉和拍黄瓜，宅胖子看来看去选了个荷兰豆炒腊肉。 点菜之后，三人不约而同摸出兜里的烟拍在桌上。刘可韦的玉溪，车光龙的红塔山，还有宅胖子的七匹狼，然后看看彼此几乎同时一致的造型动作，都露出了会心一笑。 这也算是一种默契吧。 刘可韦抓过七匹狼，嘿嘿地笑了一声，给桌上每个人都发了一支，“离开厦门快一个月，我还以为再也看不到这个牌子了呢。” “七匹狼到处都有好吗？”宅胖子撇撇嘴，从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着后伸手示意车光龙。 车光龙凑身过来点着了烟，接着是刘可韦。 宅胖子收回火机，灭掉了一下，然后重新打火给自己点上烟。 “为啥要灭一次再打火？有什么讲究？”刘可韦随口问道，“我看很多人都会这样做。” 车光龙附和着点点头道：“我家那边也有这样的点烟习惯，说是不能一口气点着三个人的烟，好像是一种礼仪来的？” 宅胖子好卖弄趣闻的瘾儿起来了，他轻咳了一声，吸了口烟后缓缓吐出一个烟圈，摆出一个“故事其实啊是这样的”的说书人架势。 “原因其实啊是这样的……”宅胖子开口了，“我们都知道，二战期间的欧洲，狙击手们的表现很活跃，尤其广阔的苏德战场。有一支前线部队的指挥官，因为麾下有很多士兵在夜晚被狙击手狙杀，而展开了相关调查……结果发现，这些士兵都是在点烟的时候被打死的，而且还都是第三个被点烟的人。因为点第一根烟，狙击手发现后开始举枪；点第二根烟，狙击手进行瞄准；于是点第三根烟时，扳机勾动了！” 刘可韦咧嘴笑了，“你没忽悠我们吧？说得跟真有那么回事儿一样！” 宅胖子耸耸肩，莫测高深地回答道：“我哪儿知道是不是真的，也就是听人说过有这么一个来历罢了。” 服务员来来回回，菜渐渐上齐了，三人各要了一瓶青岛啤酒，边吃边喝的同时，话题也渐渐聊开了，不知什么时候就说到了老家的事。 “你可别说你是山东人，你那口音蒙谁呢，没人会信的。”刘可韦再次嘲笑宅胖子，特意强化了一下自己口音，“咱是河北的，听听，咱这才是正宗的北方人！” “我的体型、性格和饮食习惯都和福建人不一样，难道能说我是福建人？”宅胖子忿忿反驳道，“再说你不也在厦门呆了两年吗？你觉得我像你认识的那些厦门本地人么？” “倒也是。”刘可韦点点头，转身问道，“车儿你是哪儿的？听口音也是北方人。” “我是辽宁的。” 宅胖子转头看了车光龙一眼，瘦削的身材，同样瘦削的脸，眼睛不太大，一对囧字眉，他忽然心中一动。 “你不会是朝鲜人吧？” 车光龙噗嗤一笑，瞪眼看着宅胖子，“请加上一个‘族’字好吗！我确实是朝鲜族人，但我可不是朝鲜人！国内朝鲜族人口近两百万，在五十六个民族里能排进前十五名，你当我是外国人啊？” “段叔你咋看出来的？眼力价挺准啊！”刘可韦惊叹了一下。 宅胖子低头笑了笑，解释说初中喜欢过一阵围棋，杂志报纸都看了不少，见过很多韩国棋手的照片，感觉和车光龙的长相有不少相似点。而且当时有个著名的旅美韩国棋手叫做车敏洙，在富士通杯表现抢眼，宅胖子当年也打过他的几局棋谱来着。 刘可韦忽然想起了啥，很明显整个人瞬间就亢奋起来，他凑近车光龙，揽着对方的肩膀开口说道。 “你能听懂韩文吗，能不用字幕直接看懂韩国综艺节目吗？” “能，怎么啦？”车光龙有点不太习惯刘可韦的热情，想要推开对方，结果反而被搂得更紧了，“韩文对我来说像是家乡话，我要字幕干嘛？” “韩文歌曲呢？”刘可韦热切地追问。 “慢歌没问题，快歌的话可能会有一两句听不太明白。”车光龙苦笑着躲闪刘可韦的凑近，“你到底想要干啥？” “哥，你就是我亲哥！”刘可韦端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啥都不说了，以后你教我韩文吧！” 宅胖子正好也喝了一口酒，听到这句笑得呛着了，他不用想都知道刘可韦为啥要学韩文。果然，接下来的对话就是这样的。 你好怎么说？ 阿尼哈塞哟。 我爱你怎么说？ 撒狼黑。 喜欢怎么说？ 粗瓦哈达。 不要走怎么说？ 卡吉马。 可爱怎么说？ 擦浪打。 漂亮怎么说？ 一扑打。 …… …… …… 三瓶酒喝完了又续三瓶，再喝完后就一瓶一瓶接着续。国人的酒桌文化果然蕴含着深刻的哲理。宅胖子都能感觉得到，彼此情绪慢慢地放松了，气氛也越来越欢乐。 话题从工作谈到生活，从家乡谈到爱好。 三人竟然都喜欢足球，而且位置还不一样，刘可韦曾是少年时期接受过半职业训练的前锋；宅胖子曾是市校园联赛冠军队的中场（还没有胖起来的时候）；而车光龙也曾是大学系队里的后卫主力。 刘可韦提议道啥时候找人踢踢球呗，宅胖子推托说以我的年龄早该退役了，车光龙替刘可韦助攻说踢着玩而已何必那么在意。 车光龙是83年的，年龄差不多介于宅胖子和刘可韦之间。 宅胖子本身也没有那么抗拒，毕竟足球在他的学生生涯里也占据过浓墨重彩的篇章。于是随口约定了有合适的时候一起去踢球。 三人接着又聊起了彼此的理想。 “我一直很喜欢玩游戏，但在做游戏这方面目前我还处于积累的阶段，”车光龙第一个开口，“我想开一家自己的游戏研发公司，能做出自己喜欢的好游戏。” 宅胖子和刘可韦一同笑了起来，倒没有嘲笑车光龙的意思，这张桌子上都是同事，谁不是因为喜欢玩游戏才踏入这行，谁不想做出好游戏？ “我曾经的梦想是，赚到足够多的钱就退休，去澳洲搞一个农场！”刘可韦接着说起了自己的理想，但是他刚开口就被宅胖子和车光龙打断了。 “曾经？” “也就是说现在已经放弃这个梦想了？” 刘可韦毫无惧色，一脸恬不知耻的表情“昂！”了一声。 “最近两三年里，倒是经常考虑……”刘可韦一副陶醉的样子说道，“或许退休以后移民去韩国，在首尔定居，会更适合我一点！” 宅胖子低头捂额，一副“拿他怎么办？”“真受不了你！”的样子。 “那个组合就那么吸引你吗？还打算追到韩国去？”宅胖子叹了口气，“再说等你退休，人家说不定早就过气解散了。” 刘可韦右手托着下巴撑在桌面上，“就算解散了，她们也不会离开韩国吧？说不准哪天就会在首尔街头碰到呢！” “呀，你已经没治了！”宅胖子没好气地呵斥。 “我们都说完了，老段你呢？”也许因为年龄差距没有刘可韦那样大，车光龙换了一个称呼，“你有啥梦想？说来听听。” 宅胖子楞了一下，收起了脸上的表情，“我要是说了，你们可别笑我妄想……” “说吧说吧，别卖关子。”刘可韦和车光龙有些不耐烦地催促着。 “啊咧，其实我的梦想，是做跨平台跨载体的文化产品。”宅胖子慢慢地选择着措辞，“打个比方说高达，最早是富野由悠季写出剧本；再拍摄成动画连续剧；又拍了剧场版；还改编成小说，出版或者在杂志上连载；接着开始卖模型；后来又衍生出了好多款不同平台不同类型的游戏；还有各种主题曲、插曲，甚至举办了好几场专题演唱会……” “电视、电影、小说、杂志、手办、游戏、音乐、剧场……”宅胖子一根一根掰着手指，甚至一只手不够，又伸出了另一只手，“至少八种不同类型的载体，平台的话就更多了，家用机、掌机、单机、端游、页游全都有，现在可能还有了手机平台的高达游戏。” 宅胖子握紧双拳放在桌上，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连气势都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我不奢望一定要由我来主导，但如果这辈子没有参与过一次这种跨平台跨载体的文化产品的创作过程，那一定是我人生里最大的遗憾。” 第5章 取向的分歧 如果不是之前把酒喝到位了，气氛也够坦诚，估计宅胖子也没法这样坦然决然地说出自己的梦想来。 对于普通人而言，这个目标已经不是“有点高”的程度，甚至可以贴上一个“不切实际”的标签。 在中国两岸三地，并非没有达到类似成就的人。 可那都是什么人？几乎全都是早已经被抬入神坛供人膜拜的存在了吧？ 比如金大侠，比如古大侠…… 如果再把时间往前推，还可以算上罗贯中、吴承恩、施耐庵…… 甚至拿琼瑶阿姨类比都有点儿勉强，毕竟她老人家的作品基本没有改编为游戏的可能性是吧？ 而且，听这个胖宅男的语气，似乎不满足只有作者身份，还要以其他的身份参与进不同载体不同平台的创作工作？就算罗贯中、吴承恩、施耐庵、金大侠、古大侠，也只是以作者的身份去创作吧？哦，古大侠有点例外，毕竟他曾经把一些小说改编成影视剧本。 这一点上倒是琼瑶阿姨更胜一筹，作者、编剧、词作人一肩挑了，还是刚才那句话，可惜她的作品基本触不到游戏领域。 金大侠的身份也不少，作家、新闻学家、企业家、评论家、社会活动家，可惜后几个身份和“跨载体跨平台的文化产品”没有直接关系。 这样说来，还真是富野由悠季最接近这个目标了——他的身份摆在那儿，导演、监制、编剧、作家。 而眼前这个宅胖子，入行经验为零天的小文案策划，竟腆着脸说自己的目标是富野由悠季？ 刘可韦和车光龙理解了宅胖子刚才那段关于梦想的宣言之后，酒意全没了。 是被吓醒的。 这个梦实在是太大太大，在他们二十余年的人生历程里，还从没有过这种野心，一次都没有。 难道这就是二十代和三十代的思想境界差距？ 宅胖子说完话之后，是数分钟的冷场。 看着两位同事兼舍友变得有些异样的眼神，宅胖子渐渐后悔了。他只想坦诚说出心里话而已，但是现在似乎要被人家当成吹牛大王了吧？ “呃，”宅胖子垂下脑袋摇摇头，“我是不是有点喝高了？今天就到这吧。” 三人站起身下楼，一起来到柜台处抢着结账，这也是中华传统饭桌文化的典型表现之一对吧？ 最后是首先提议出来吃东西的车光龙赢得了买单的权力。 ————————初次见面，我是分隔线———————— 宅胖子皱眉盯着显示器，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有半个钟头了。 这是他正式入职的第一天。 有些事情和他想的好像不太一样…… 比如说这个——“主线剧情”。 他斜眼看看刘可韦，这家伙今天倒没再看那些叫做大腿时代还是少女时代来着的妹纸们，看起来像是在写什么文档的样子。 好像在忙着，怎么办？ 可是这个问题不解决，他就没法动手工作。 他挠挠头，耐下心来静静等待，一天两包烟的家伙，怎么可能坐在椅子上就不起来了？ 十分钟后，刘可韦终于站起身。 “老刘，去来一根？”宅胖子匆忙问道。 “走着。”刘可韦一愣，很爽快地答应了。 幸亏我会抽烟啊，宅胖子在心里暗暗嘟囔了一句。 刘可韦引着宅胖子往活动室走，来到昨天和hr邴经理面谈的小屋，从桌下摸出和会议室那个一模一样的烟灰缸放在桌上。 “顺便告诉你，这里是我们的第二吸烟室，会议室是第一，如果两个地方都有人在用，那就只好去楼梯口抽烟了。”刘可韦随口开了一个玩笑。 “那个，我是想问一下，”宅胖子决定速战速决直入话题，毕竟一根烟也没多久，“为什么要有主线剧情？可以取消吗？” 刘可韦愣了一下，收起笑容看着宅胖子，“你不想写剧情？” 宅胖子摇头道：“我不是不想写剧情，而是觉得不需要主线剧情可能更好些。” “为什么？”刘可韦追问。 “我看你给我制作大纲里，对主线剧情的要求是，从1级到满级，主线剧情要始终保持在主角的任务列表里，交一次任务就自动接到下一个？” “没错” 宅胖子继续说道：“还要求必须从第一张场景第一个区域起，贯穿每一张场景的每一个区域？” “是这样的。” “你不觉得，这样就没有开放性和自由度了吗？”宅胖子松了口气，觉得似乎能说服对方赞同自己的想法了。 刘可韦摸出一盒硬中华，叼上一根，丢给宅胖子一根，“就算真没有开放性和自由度，可是我们要那些东西干嘛？” “没有开放性和自由度，怎么能算好游戏？”宅胖子急了，嚷了一句。 “谁告诉你没有开放性和自由度就不算好游戏了？”刘可韦乐呵呵地笑了，“魔兽世界知道吧？它的任务就是这样一个接一个，贯穿全地图每个区域的，你觉得魔兽世界不是好游戏？” “首先，我们项目制作大纲上对主线剧情支线剧情的数量比例有要求，主线剧情远远高于支线，所以还和魔兽世界不一样，魔兽世界支线任务那么多，随便到等级匹配的某张地图里都能接一堆任务做下去。而我们的支线任务数量规划远远不够。”宅胖子按捺着性子继续争辩，“其次，我个人对魔兽世界不感冒。” “受众不一样，”刘可韦很直白地说，“套用一句许主策常说的话，国内的玩家大部分都不喜欢做选择，也不习惯自己动脑考虑，所以我们必须安排好他们现在干什么，接下来干什么。和国外玩家的游戏习惯完全不一样。” “你怎么知道？” “魔戒ol就是典型，”刘可韦拍拍宅胖子的肩膀以示安慰，“国外很火的游戏，到了国内为什么没人玩？原因之一就是不知道该干啥的玩家们都流失了。这就是国内玩家给‘开放性和自由度很强’的‘好游戏’的答复。接受现实吧，老板做游戏的目的是为了赚钱，而不是做什么好游戏，这和你想的不一样。可他才是说了算的人，所以你得学会在他要求的方向上尽量去做好游戏，就是这样。” 宅胖子沉默了，他并没有被说服，只是明白了自己在话语权上的无力。 “想开点，别说是你我，就算是汪经理和许主策，还不得迎合投资商的意见？就算是投资商，还不得迎合受众的主流取向？当别人都错只有你对的时候，你就该明白错的是自己而不是别人。”刘可韦伸了个懒腰，舒展了一下肢体，继续说道，“对了，你说你不喜欢魔兽世界？那你喜欢什么类型的网络游戏？” 宅胖子想了想，举了两个例子：“诸王之王和第六天魔王。” 刘可韦乐了，“一款已经死了好多年，另一款死过一次，而且还一直半生不死地挣扎着？” 宅胖子想反驳，却知道刘可韦的话其实是事实，只是他不愿意接受而已。 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说说第六天魔王吧，是不是昨天你玩的那个？”刘可韦点着第二根烟，“就当作闲聊好了，这游戏有什么地方吸引你？或者换句话说，它哪些方面能给你带来爽或者成就感之类的情绪？” “打强力王时的成就感，”宅胖子思索着，“需要对每个怪物的技能很熟悉，判定集火输出目标的先后顺序，还有根据技能动画进度条的长度预判一些怪物将会使用的技能等等……否则就打不赢。” “听起来就很复杂，很多玩家肯定做不好，挫败感会造成玩家流失”刘可韦竖起了右手食指，“继续说。” 宅胖子沉吟着，尽量回忆起玩游戏时的种种体验：“讲究职业配合，队伍分工明确，最常见的队伍组合是双盾一恢复一辅助三输出，缺了哪个都不行。” “总有凑不全的队伍或者多出来的人吧？这些人就只能发呆等待了吗？肯定也会造成玩家流失。”刘可韦再将右手中指竖起来，“还有吗，继续说。” “凑不全队伍时，可以双开多开啊！”宅胖子忍不住反驳道。 “双开多开本身就会对玩家造成操作上的压力，而且就是有人不愿意、不会或者不舍得双开多开咋办？”刘可韦完全不为所动地摇头，“还有吗？继续说。” 宅胖子绞尽脑汁地思索，过了会又给出了一个答案：“熟悉迷宫道路分布，在没有雷达地图的副本里，带领队伍当导游也很有成就感。” “哈哈哈！”刘可韦忍不住拍手笑了起来，“有熟悉地图的，自然就有不熟悉地图的，恐怕还是后者更多一些吧？他们怎么办？在迷宫里到处乱窜，等时间到了任务失败？” “因为不认识路的缘故，肯定也会导致玩家流失。”刘可韦竖起了三根手指在宅胖子眼前晃晃，“你发现了吗？你觉得爽或者有成就感的三个方面。其实都会不同程度的造成玩家流失。你是高端向的小众玩家，你的快乐建立在更多人的痛苦之上。你的游戏取向和主流玩家是冲突的。你喜欢的游戏，我不断言它们是不是好游戏，但是注定只能是小众游戏。” 第6章 如花解语 “还没想通啊？那你再想想吧，不着急。” 抽完两根烟之后，刘可韦看看若有所思的宅胖子，扔下这句话就径自离开了。 宅胖子在小屋里一动不动地坐了将近一刻钟，直到一声惊叫传来。 “呀，吓死我了，段叔你怎么一个人坐在门后不吭声？” 门被推开一半，若樱探进了半个身子。 “没啥，想事呢。”宅胖子露出一个苦笑，“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没关系，我能进来吗？”若樱小心地询问，“不会打搅你思考吧？” 宅胖子点点头，若樱拿着一卷垃圾袋走了进来。先将烟灰缸里的烟头倒进垃圾桶，取出垃圾袋打个活结放在门边，然后套上了一个新的袋子。 转身想要和宅胖子告辞的时候，女孩犹豫了一下问道：“段叔你的脸色不太好，有事需要我帮忙吗？” 宅胖子一愣，忍不住自嘲起来：“多谢你的关心，真的没啥事。就是刚才和老刘聊了一会，心情不太好而已。” “被老刘骂啦？”若樱笑了笑，“他就是那样，平常很好说话，偶尔发脾气的时候就会变得很不讲理，你可别放在心上！” 宅胖子仿佛听出点味道来，忍不住开了个小玩笑：“你很了解他啊，觉得他帅不帅？” 若樱的脸霎时变红了，嗔道：“段叔你别开玩笑，他比我还小呢！我当他弟弟看的。他帅不帅关我什么事？对了，他为啥要骂你？” “没骂我，只是和他聊完以后忽然发现，虽然我喜欢玩游戏，但可能还真不适合做游戏研发……”宅胖子的心情好了一些，“然后觉得有点失落，仅此而已啦。” “你不是才入行一天吗？”若樱睁大眼睛看起来萌萌的，“这么早就下结论？他肯定是乱说的，段叔你可别信他！” “段叔段叔段叔段叔……从进门起就念叨，这两个字叫起来很过瘾吗？”宅胖子装出生气的样子，“不关老刘的事，是我自己发现我喜欢的游戏和大多数玩家不太一致，所以才有点担心。” “谁说一定要喜欢一件工作才能把它做好啊！”若樱大为不满，“你以为我喜欢当前台吗？可我虽然不喜欢，却还是可以干好的。别人说你不行，你不一定真的不行；如果你自己都觉得自己不行的话，那就彻底没希望了！段叔你拿点自信心出来行不行，这才第一天呢！” 宅胖子捂额抬头仰天长叹。 “竟然被比我小十岁的丫头说教，这真是……算了不说了。”宅胖子终于露出了笑容，“不过真得多谢你，听你这样一说，我的心情忽然就好多了。” 若樱笑着点点头，“段叔你别觉得我烦人就好。对了，段叔你昨晚好像在客厅沙发上睡的？” 宅胖子脸上浮现出难地的忸怩之色：“没带铺盖来，所以只好睡沙发了。我还特意调早了手机闹铃第一个醒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哈哈哈哈！”若樱未语先笑弯了腰，“段叔你的呼噜声太惊人了！半夜被你吵醒过来，然后开门偷偷看了一眼，你昨晚怎么不去买被褥？” “昨晚先被老刘拉去网吧，后来又被车儿拉去喝酒，回到宿舍的时候才想起来，但已经太迟了……”宅胖子呐呐解释，“附近有超市吗？下班我就去买。” “有啊，星光大道那边有个很大的易买得超市，正好我也想去买点东西，下班我带你去吧！”若樱点点头，拎起垃圾袋挥挥手，“吃完饭我给你打电话，我有你的号码，我先走了啊。” 若樱出门后，宅胖子站起身做了几个伸展运动。 正打算离开的时候，门又被推开了。 刘可韦坏笑着走进来，推了宅胖子一把。 “你这个家伙够可以啊，刚才和若樱聊了很久？我看她刚从这里离开，还笑得很开心的样子。”刘可韦促狭地眨眨眼，“说吧，这才正式上班第一天你怎么就勾搭上人家的？” “昨晚我们偷偷躲在厨房里聊了个通宵，你们不知道而已。”宅胖子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满嘴跑火车，“所以她刚才来约我，说晚上一起去shopping。” “嘿，你还真打算老牛吃嫩草啊？”刘可韦撇撇嘴，“你还别说，我觉得那丫头眼光应该很高，估计不可能看上你。” 宅胖子继续瞎掰：“杨政宁先生一直都是我的人生楷模，大叔的魅力你不会懂的。” 刘可韦懵了：“杨政宁是谁？” 宅胖子鄙夷道：“诺贝尔奖获得者你竟然不知道？现在的学校都教育了些啥啊太可耻了！” “喔，你说他啊！”刘可韦挠挠后脑勺，“这里有他啥事？” 宅胖子轻咳一声，幽幽开口道：“杨政宁先生比他现任妻子年长54岁……” “卧槽你说话能不这么拐弯抹角吗我真的想揍你！”刘可韦哭笑不得地用肘撞了宅胖子一下。 “开玩笑啦你那么认真干嘛，”宅胖子伸了个懒腰，不以为意地说，“你自己都说她不可能看上我了，还紧张什么？再说你不是喜欢大腿时代林允儿吗？难道你想脚踩两只船？” “我和允儿是清白的！我只是饭她而已，是粉丝对偶像的那种仰望，你不要玷污我对允儿的感情！”刘可韦抗议道。 “难道你想和若樱之间不清白？”宅胖子笑问道。 “卧槽你现在心情这么好连吐槽都犀利多了！”刘可韦企图转移话题，“是不是刚才那些问题都已经想通了？” “是的，想通了。”宅胖子点点头，继续追问，“然后呢？难道你想和若樱之间不清白？” 刘可韦无奈地摇摇头，然后又点点头。 “没到哪个程度啦，只是对她有点好感而已。”刘可韦低下头说道，“不过我觉得她应该对我没兴趣。所以呢，你要是真有心的话我会支持你。好歹是一个宿舍的哥们，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你不知道，公司里光棍无数，就这么一个美女，盯着她的人可多了！”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你要有好感你就上呗！”宅胖子有点儿哭笑不得，“说真的我对她还真没那种感觉，年纪差那么多怎么好意思下手？而且你也说她看不上我。” 宅胖子和刘可韦又抽了一根烟，然后回到策划部。 坐在办公桌前，瞪着显示器看了下时间。宅胖子想道这一个多小时光聊天谈事了，接下来好歹要抓紧点，至少下班前要弄点成果出来才行。 原以为不就是编个故事背景列个大事编年史再顺手写几千字剧情大纲这点事儿，又不是没干过怎么能难得倒他来着。 直到宅胖子看到场景规划图才想来有个成语叫做事与愿违。 这张场景规划图让宅胖子很纠结很纠结，是那种带着枷板脚镣跳芭蕾舞的极度不适感。 因为全游戏三十多个场景已经被许主策钦定了名称，以及对应的场景属性和游戏等级，这样就意味着故事主线必须按照对应游戏等级从低到高的规则一张一张场景发展下去。 然而整理后才发现这条剧情路线所经过的场景，极度的无序！前后两个场景可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异次元空间，而本来应该彼此关联的两个场景很可能中间夹杂了十几张别的场景！ 比如说，芭蕉洞和火焰山本应该是相互关联的场景，可是他们中间隔着几十级，而蚩尤冢这种和火焰山芭蕉洞根本不是同一个体系内的场景，竟然紧挨着火焰山！ 可想而知，要按照这条路线顺序编出一个靠谱的、能说得通的故事主线，是多么让人绝望！ 看着流逝的时间，宅胖子很无奈，最后不得不勉强自己尽可能合理地去编造这条故事主线，导致的结果就是写完再看时，宅胖子就觉得面红耳赤无地自容恨不能一拳将显示器砸烂。 将主线大纲传给网管让他打印出来之后，宅胖子拿着大纲拽着刘可韦进了会议室。 宅胖子先让刘可韦看大纲，然后哔哩哔哩地将自己的为难无奈讲了个清楚。 这一回刘可韦的态度就吃不准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也理解你的想法。”刘可韦犹疑着道，“我知道你想改场景规划图，否则你说的这个问题真不好解决。可是这张图是许主策亲自画的，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别的考量，所以不能给你答案，我的权限不够。我建议你先按照这个主线来做，等他回来再反馈你的想法，如果他同意改场景规划，到时候再调整。” 于是宅胖子就只好一边看着自己编造出来的恶心主线大纲，一边继续编造世界背景和编年史。 好容易在下班前弄完这三个文档，宅胖子立即毫不犹豫的关机切断电源连一眼都不想再看。 不得不写出一坨恶心玩意，然后还不得不看着这坨恶心玩意好几个小时，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体验，差点连晚餐的胃口都没有了。 明明可以做得更好，但是被束缚住手脚无从发挥的滋味，宅胖子算是结结实实品味了一回。 第7章 刹那的悸动 下班的时候，刘可韦提议今天是周末大家一起吃顿饭吧。 曹系统和佘关卡楞了下，笑着点头同意了。 佘关卡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说晚饭和同事在外面吃，不用等曹系统和他。 “我和小佘，还有邴经理一起租了套三室一厅的公寓，”曹系统对宅胖子解释道，“每人住一间，今天轮到小佘的女朋友做饭。” 临出门前，刘可韦拿起被宅胖子扔到一边的主线大纲打印稿，折好塞进口袋。 四人来到美食广场附近的一家餐馆，找了间桌子坐下。 刘可韦点了几个菜，叫了两瓶啤酒。 “今天是段叔上班第一天，也是咱们策划部四个人头一回一起吃饭，算是我请大家的。”刘可韦端起了酒杯，“来，先喝一杯。” 寒暄了几句后，刘可韦从兜里掏出那份大纲递给曹系统：“这是段叔今天拟的主线剧情大纲，你们俩看看给点意见。” 宅胖子张嘴想要说什么，被刘可韦制止了。 佘关卡凑过身和曹系统一起看着那份大纲，总共也就几千字的内容，菜还没上全就基本看完了。 “故事的架构很大，我喜欢。”曹系统笑了笑，“神、妖、仙、佛、人、鬼，这所谓的六道看起来还真像有那么回事的样子，六道之间的矛盾冲突也很合理很清晰，我挺喜欢这个故事，很有深度，没看出什么太大的毛病。” 佘关卡点头：“大部分场景的小故事我都很喜欢，尤其是那几场大战，感觉我闭上眼睛就能看见场景轮廓摆在面前。段叔好厉害，比我们在厦门做的那个游戏的背景故事强多了。” “这能比吗？我们当初可没有文案策划！”曹系统辩解道，“我和老刘、小佘之前在厦门就是同事，汪经理当时是我们的主策，他带我们跳槽来杭州的。” “说的也是，这有没有专业文案看起来还真不一样。”佘关卡附和道。 “我第一眼看完的时候也觉得这个主线的整体很不错。”刘可韦摸摸下巴，“可是段叔他好像不太满意，说实话我平常不怎么看小说，可能我个人的意见没有说服力，所以想让段叔自己听听老曹和小佘你们的评价。” 宅胖子像是听傻了：“你们是故意在安慰我吗？好几个环节之间的承接递进明显很牵强，你们还觉得好？如果是别人这样写给我看，我肯定看不下去，搞不好还会嘲笑叱骂。” 刘可韦脸色一正，指指曹系统指指佘关卡，最后再指着自己。 “老曹从业时间5年；小佘从业时间近2年；我刘可韦从业时间6年。我们是专业的游戏策划，但都没有看出你说的那些细节问题。”刘可韦揽着宅胖子的肩膀，“你特意指出后我再看了一遍，那几个点确实有些别扭，可之前我真的没太在意。你要知道，我们游戏的玩家，他们的审美水平会比老曹、小佘和我高吗？先不说有多少人会关注剧情，就算都关注，能看出这些问题的人有多少？估计百分之十都没有！” 宅胖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刘可韦，然后从曹系统手里取回大纲，揉揉眼睛再看一遍。 “之前和你聊过，你喜欢的别人未必会喜欢，”刘可韦笑呵呵地说，“现在我还想告诉你，你不喜欢的，也未必就没有人喜欢。你太纠结于细节的瑕疵，是典型的完美主义者。相信我，你如果从自己的主观情绪里跳出来，就一定能把工作做好。” 到这里，这个话题也算是告一段落，接下来的事需要宅胖子自己去思索，刘可韦也不打算再多说什么。 宅胖子不是傻瓜，之前可能习惯于从自我的立场出发去看问题，听刘可韦这么一说也就明白了过来，心里浓浓的纠结抵触便基本消散了。 当然，这并不等于宅胖子就完全放弃了自己之前的立场。 问题还是存在，缺憾还是缺憾，只不过将目光着眼全局之后，那些细节上的缺憾就不再触目惊心，只是美中不足的旁枝末节罢了。 肯定可以做好，已经做得很好，争取做到更好。这就是刘可韦想要告诉宅胖子的三个结论。 吃完饭之后，曹系统和佘关卡告辞回家，刘可韦问宅胖子要不要再去网吧玩。 宅胖子说和若樱约好了去易买得，要买被褥啥的，不然晚上又得在客厅沙发上睡觉。 “你还真和她约了一起shopping？”刘可韦的表情有点不自然，“那我自己去网吧。” “你想太多了，只是一道买点东西而已。”宅胖子不以为然地说，“一起去吧，否则孤男寡女还真有点尴尬。” 刘可韦撇嘴道：“切，我才不要当电灯泡。” “你这表情和语气是在吃醋吗？”宅胖子哭笑不得，“都说你想太多了，我不是随随便便就对陌生姑娘动心的人。” “那你还上班第一天就和人家约去购物？”刘可韦不依不饶地说。 “只是一起去买东西而已啊，你不知道我是宅男吗？”宅胖子有点抓狂，“我可是在家里宅了七八年的胖子啊！二次元才是宅男的精神境界你不懂吗？话说我都不记得我有多久没有喜欢过现实世界的女孩了，好像是上个世纪的事吧。” 这时候宅胖子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来电。 “段叔你在哪？吃完了吗？”接通后，若樱欢快的声音在话筒里响起。 “我刚吃完饭，和老刘在一起呢，我们在中兴美食广场附近。” “喔，那你们到美食广场门口等我吧。还有个程序部的同事也要买点东西，我叫他一起来。”若樱吱吱喳喳地说道，像是一只快嘴的麻雀，“对了，你们肯定认识，就是你们的舍友小车。” 答应一声挂了电话，宅胖子脸色有些怪异地对刘可韦说道：“她说车儿也要买东西，所以会一起过来……” “你想说什么？”刘可韦不解地问，“看你吞吞吐吐的就知道肯定有啥话没说出来。” 宅胖子摇摇头不说话，他就是莫名其妙地有了一种预感。 还记得刘可韦之前说的那句“好歹是一个宿舍的哥们，也算肥水不流外人田。” ……搞不好就真的说准了。 在美食广场门口等了一刻钟左右，车光龙和若樱并肩走过来了。宅胖子看在眼里，表面不动声色，心里的预感愈发明确。 彼此打过招呼后，宅胖子笑着问：“车儿，你要买啥呢？” “我本来是没想买啥的。”车光龙慢条斯理地说，“只不过是吃不惯这里的早餐，想问问若樱附近哪家店早上有稀饭……” 若樱接口道：“我说附近的稀饭又贵又难吃，不如早上自己煮，正好我也喜欢吃稀饭，就拉他来买炊具了。你们要搭伙吗？” “好啊。”刘可韦高兴地接口。 宅胖子撇撇嘴，“搭伙是没问题，问题是谁早上起来煮稀饭啊？你们可别指望我。” 三个男人你看我我看你半天，然后一起摇头表示都不想早起。 “我起得早。”若樱看着他们三人的表情，无奈地摇头道，“我负责煮稀饭吧，不过锅碗餐具要你们轮流收拾！” “没问题。”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 于是四人前往易买得超市，倒是没多远，走上几分钟便到了。 这是一家大型超市，内部空间很大，四人逛了好久才算买全了所需用品。 每个人都拎着大包小包，刚离开超市就感觉有点累了。 “找个地方坐一坐，喝点东西吧。”车光龙提议道。 若樱转头看了看周围，指着附近的一家餐饮店说：“去必胜客吧？” “噗”，刘可韦笑道，“刚吃完晚饭，你又想吃披萨？” “必胜客也有很多饮品好么！”若樱瞪了刘可韦一眼。 宅胖子挠挠头，他没去过必胜客，也不知道里面卖的啥，无刻不无可地随着另外三人走入那家店。 “欢迎光临必胜客！” “欢迎光临必胜客！” …… 从一进门起，路过的餐馆服务人员就纷纷对他们点头微笑打招呼。 “这是外企吧？”宅胖子问刘可韦道，“感觉和肯德基麦当劳有点像。” 刘可韦又是噗嗤一乐：“百胜餐饮旗下，和肯德基是亲兄弟。” 四人找了空桌子坐下，车光龙抬手招呼服务员。 一位穿着餐厅工作服的年轻姑娘走了过来。 “您好，请问您几位需要点什么？”姑娘微微躬身，声音很轻柔但是很好听。 宅胖子下意识抬头看了看。 朴素的马尾，端庄的脸庞，苗条修长的身材，也许外貌细节上每一点都不能算夺目，可是组合在一起就让人感觉几乎挑不出什么缺憾出来。 尤其是她还亲切地对你微笑着…… 宅胖子赞赏的目光长久地停留在姑娘的脸上。 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即便只是这样静静地凝望着她，心情便能开朗愉悦起来，这种感觉……这种久违的感觉，有多久没有体验过了？ 好像是十五年前吧…… 宅胖子都以为自己已经遗忘了的记忆慢慢地一点一点清晰起来，是的，高三那年，他体验过这种“仅是凝望着她，便能感到充盈心底的甜蜜幸福”的滋味。 女孩弯腰俯下身子，在餐桌上记录下饮品的种类。 刘可韦将菜单递给宅胖子，宅胖子扫了一眼，随口说道：“请给我一杯冰卡普西诺。” 女孩的侧脸很完美，乌黑细密的鬓角绾在玲珑精致的耳后，秀气的眉毛，挺拔的鼻梁…… 像是感受到宅胖子若有实质的目光一般，女孩的脸红了，从耳垂开始，红晕迅速地布满了整个脸庞，她轻轻地低头回避着视线。 这一瞬间，宅胖子确定了，自己的内心正在强烈地悸动着。 第8章 如梦幻泡影 一见钟情这种事，宅胖子既相信，也不相信。 高三那年，他偶然看到教室楼下一位女生，穿着简单的白色短袖衬衫，黑色的褶子短裙，蹦蹦跳跳地跑进教学楼。 同样是并不特别漂亮，但又挑不出任何缺憾的感觉。 就是在无意识中凝望着那个律动的身影时，他感到了内心的悸动。 那时候他还既不宅，也不是胖子…… 他得知她是寄宿生，家在市区附近一个小镇的汽车改装厂。于是作为走读生的他，以安心读书为理由说服了自己的父母向学校申请寄宿。 每次去学校的食堂，目光都会不由自主地在人群中梭巡。每当发现她的身影，都会觉得莫名的喜悦开心。 她每周都要搭乘厂车往返于家庭和校园。 有一个周日的下午，他忽然心血来潮一个人跑去汽车站，坐上最近一班开往那个小镇的巴士，前往那间改装厂，漫无目的地在厂里四处闲逛。 原来这就是她生活的地方，她也许走过这条小路？她是否坐过这把石椅？她可曾在那个游泳馆里逐浪？她有没有对那间电影院的银幕专注地凝望？ 他信马由缰地漫步，每一件设施每一幢建筑物都会引发关于她的联想。 直到忽然间看见她从附近宿舍楼一楼某间屋子里推门走出来，并且她同时也看到了他。 两人傻傻地彼此相望，时间在这里定格了两三秒那么长。 她一定也认出了他，一个总是默默地微笑注视着她的学长。 然后她笑着低头，转身跑回了屋子，重重地关上了门。 他也笑了，找了一条稍远的石椅，坐下来不再徘徊。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再次走出门，手里拿着羽毛球和球拍。然后另一个女孩也出现了，他也认识，是她的同学兼邻居，也和他一样是校学生会文学社的成员。 两个女孩开心地玩着羽毛球，欢声笑语不断地传来，应该是故意吧？她始终没有向他的方向望一眼。 傍晚的时候，她背着书包走出了家门，此时她终于向他看了看。 她咬着牙，嘟着嘴，鼓着腮帮子，就这样瞪他一眼，做出一副很生气很生气的模样。然后忽然就捂嘴笑了笑，转身蹦蹦跳跳地跑了。 他轻轻用口哨吹着最喜欢的歌曲，谭咏麟的《杨花》，远远地跟在她的身后。 虽然他最喜欢的歌手是郑智化，但最喜欢的歌曲，却是一直都是这一首。 “人的心在江湖容易老 也许梦想失去的太早 又有生不由己的苦恼 旧情难忘当夜雨潇潇 有些爱在流光中变了 想起几分当年她的好 无息无声岁月已过了 人在风尘中何处能寻找 多少浮世男女身随情海波浪飘 好像杨花顺着风招摇 为爱痴痴的笑把情狠狠的燃烧 地大天大无处可逃 人的心在江湖容易老 也去梦想失去的太早 又有生不由己的苦恼 旧情难忘当夜雨潇潇 有些爱在流光中变了 想起几分当年她的好 无息无声岁月已过了 人在风尘中何处能寻找 寂寞的风慢慢吹 吹杨花四散飞 冷语流言但愿听不到 无情的风轻轻吹 吹落扬花四散飞 前尘往事烟散云消 寂寞的风慢慢吹 吹杨花四散飞 冷语流言但愿听不到 无情的风轻轻吹 吹落扬花四散飞 前尘往事烟散云消 我看杨花多寂寞 杨花看我又如何又如何” 就这样一边吹着口哨一边走着，看着她上了厂车，慢慢地跟上去，找个车尾的角落坐下来，注视着她的背影。 厂车的发动机因为天气寒冷而无法启动，司机扛着手摇柄下车了，但是摇了十分钟都没动静，于是又找了一群人来推车在厂里绕圈跑。 他开心地笑了，今天真的没白来，否则都不知道她的世界里有这么多欢乐。 一直到厂车在学校门口停下来，他们下车走回各自的宿舍楼，他和她始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一个字，可他还是觉得很惬意很满足。 那天以后，每次遇见她，他都会喊声她的名字就像熟悉的朋友那样打招呼，她的反应则总是偏着脑袋看看他，然后笑着点点头擦肩而过。 有一次下晚自习，他看到她在前面走着，周围没有什么人，于是喊住了她。 她还是偏着脑袋看着他，好奇地问有什么事吗？ 他问你有空吗？只是想找个人一起散散步聊聊天。 她犹疑了一下，看着他的那双亮晶晶的眸子里映着皎洁的月光。 他叹口气低下头说，没关系，如果不方便的话就算了。 意外的是，她竟然也低下头叹口气，轻轻说了一声好吧。 然后他们就并肩漫步，在一个绝不浪漫也不旖旎的地方。 学校操场的环形跑道上。 他找话题，她静静地聆听，偶尔插上一两句。一开始聊的是彼此都认识的老师和同学，她的班主任曾教过他语文；她的同桌闺蜜和他是世交；还有前面提到过那位，她的同学兼邻居和他都是校文学社的成员…… 然后话题就慢慢地变多了，他和她的同学都很投入的校内足球比赛；他在文学社里主编的校刊；他喜欢的小说和动漫…… 走累了就停下来，坐在草地上歇一歇，月光很美，静静地照在他们的身上。 一个小时以后，熄灯之前，他送她回到宿舍楼下。 从那以后，隔一段时间他就会找她在校园里散步，但是始终小心翼翼地没有挑明什么。 因为他知道她太小，还在读初三。 直到临近毕业，最后一次逛操场的时候，他才认真地告诉她，他喜欢她。 她的表情没有意外和惊讶，咬着嘴角不说话。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她不想在高考前谈恋爱，这件事能不能三年之后再说？ 他点头答应了，离开了他和她的中学。 三年以后，他再次来到她的面前时，她低头回避着他的目光。 她说我已经有了男朋友。 她提到的那个名字，他也认识。是她的班长，他们那一届的学生会主席，市领导家的公子，一个家境优渥、品学兼优的孩子。 多么完美，除了略微近视，戴着一副眼镜之外，他找不到那个男生的任何缺点。 完美得令他无话可说，只能就此转身离去。 她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吧？ 又过了四年，他的小说出版了，他在校友网站找到她的联系方式。 他前往省城，约她出来喝杯茶，将样书送给她一本。 她说他们要结婚了，之后会在深圳定居。 她笑得很幸福，一如他四年之前预料的那样。 那是他和她最后一次见面。 他甚至不知道这能不能算是初恋，毕竟他和她连手都没有牵过，毕竟直到最后才有一个没有回应的告白。 十五年来，他认识了很多别的漂亮女孩，却再没有过心灵悸动的体验。 甚至他总是怀疑自己是不是记错了，将梦里的遭遇当作真实的经历。 所以他既相信一见钟情，却也常常表示怀疑。 后来他慢慢变宅，渐渐成了一个胖子。 宅胖子端着冰卡普西诺，愣愣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短短的几分钟，很多他刻意地封印了的回忆就这样一件一件地从心底浮起。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宅胖子无意识地念叨着。 身边的刘可韦转头问道：“你在说什么？” 宅胖子勉强一笑：“没什么，随口念了一句《金刚经》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好好的念什么经啊？”刘可韦表示不满，“从进门起就一直不说话，平常你不是这样呀？难道故意在若樱面前装斯文？” 若樱瞪着老刘，抬手拍了他一下：“干嘛扯我啊？” 车光龙也表情诧异地看过来说：“老段你是有点不对劲，昨天我心情不好，今天轮到你啦？” “你们想太多了！”宅胖子嘴硬道，“只是忽然想到主线大纲的事走神了，真的没什么。” “这是下班时间啊，你不用那么替公司卖命吧？”若樱随口说了句，然后转头看着车光龙，“小车你昨天为啥心情不好？” “是一个朋友的忌日。”车光龙只说了一句话，然后转移话题，“明天不用上班，你们有啥打算么？” 另三人一起摇头。 “我想去河坊街逛逛，听同事说好几次了，好像是杭州的名胜。你们要一起去吗？”车光龙拨弄着冷饮杯的吸管，随口问道。 “我去过，是挺不错的，来杭州应该要去看一看。”若樱表示赞同，“如果你们要去我可以当导游！” 刘可韦笑嘻嘻道：“那导游妹纸先给我们介绍下那儿都有啥好么？” “那是一条古街，据说是宋朝时就有的，不过现在保存下来的基本都是明清时代的建筑。”若樱毫不含糊地张嘴就来，“那里有很多特色店铺，还有很多风味小吃。你们要不要去？” 宅胖子无可无不可地说：“我无所谓，你们要去我就陪你们去好了。我是宅男你们都知道，2003年我在bj呆了半年多，就住在故宫后面的沙滩北街，步行到天安门广场只要五分钟，可是故宫我就从来没进去过。” 若樱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这难道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宅胖子耸耸肩道：“不好意思，没有炫耀的想法，单纯地陈述一下事实。总之你们要是去的话，我也去就是了。” 若樱转头问刘可韦道：“你呢，去不去？” 刘可韦眼珠一转，露出一副诡异的笑容。 “我可以陪你们去河坊街，但是你们能不能也陪我去sh看一场演唱会呢？” 第9章 亚洲首巡是神马？ ps：看《娱乐三人行》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什么演唱会？” “亚洲首巡演唱会。” “到底什么演唱会，说人话。” “少女时代亚洲首次巡回演唱会。” 宅胖子和刘可韦一问一答结束后，宅胖子以手捂额做出一个“我就知道他会这样”的表情定格了。 “去不去呢？”刘可韦暂时放弃了说服宅胖子，转而面对车光龙和若樱殷切地问道，“这可是少女时代第一次来中国开演唱会啊，错过机会下次不知道要什么时候了！” “我算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热衷缠着我学韩语了，”车光龙嘟囔着说，“瞧你学的那些话，全都是给她们准备的应援语吧？” 刘可韦大大咧咧地“昂”了一声。 “会请嘉宾吗？金钟国会不会来？”若樱露出了一些期待的表情。 刘可韦摇摇头道：“嘉宾肯定有，不过多半都是和少女时代同公司的idol，金钟国不太可能来。” “那我就不想去了。”若樱明显地很失望，“我是女生，所以对女团没兴趣！” 刘可韦企图挽回道：“虽然不太可能有金钟国，但是superjunior和shinee里很可能有人会来喔！” 若樱顽固地摇头。 “你那么喜欢金钟国吗？”车光龙一愣。 若樱坚决地点头。 “好吧，我不勉强你。”刘可韦转头望向车光龙，“车儿你必须陪我一起去，我需要你给我当翻译！” 车光龙想了想说道：“可以是可以，不过你得至少再找一个人。否则就我们两个跑去上海看演唱会的话，容易传绯闻被别人误会。” 于是刘可韦一脸期待地看着宅胖子：“就看你了段叔，关键时刻你可不能掉链子！” 宅胖子一脸纠结道：“这可不是河坊街啊，如果是杭·州·市内，你们说要去我就去了。” “死胖子你到底去不去？”刘可韦恶狠狠地威胁道，“不去就绝交！” 宅胖子瞪着他，半响点点头说：“那好吧卷毛，我给你一个机会。” “怎么说？”刘可韦不耐烦地追问。 “你说去听演唱会，ok。”宅胖子扬起下巴道，“既然如此，你要是能从少女时代里找出一首我喜欢的歌，我就和你们一起去。听好了，一首就可以，这样总不能说我难为你了吧？如果你找不出来，也没脸让我去听没有一首我喜欢的歌曲的演唱会吧？” “ok，so_easy！”刘可韦打了个响指，然后掏出了他的手机开始播放音乐。 “a－ha!listen_boy my_first_love_story my_angel i’ma_girl my_sunshine oh_oh_let’sgo 那么那么帅，眼睛眼睛那么闪耀 无法呼吸颤动着 gee_gee_gee_gee_baby_baby_baby gee_gee_gee_gee_baby_baby_baby ……” 刘可韦拿着手机随着音乐嘚瑟摇摆，得意地斜睨着宅胖子：“《gee》！少女时代最著名的歌，音乐银行最高纪录的九连冠，怎么样？好听吧！你敢说不好听我咬死你！” “好听。”宅胖子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不过又怎样呢？我不喜欢，听起来太幼稚了。” 刘可韦脸色立刻撂下，像是吞了苍蝇一样，然后他找了找，又换了一首歌。 “说出你的愿望 说出在你心里的小小梦想 想想你心中的理想型 然后看我，我是你的genie 你的梦，你的genie 坐着梦想之车奔跑 你坐在我旁边 随着我的牵引都扔掉吧 可能使我的心更爆炸 可能随风飘走 但这一瞬间是世界是你的 是的，我爱你，一直坚信 想把梦想和热情都给你 ……” “《说出你的愿望》！这首歌不幼稚了吧？”刘可韦摇晃着手指，“成熟！性感！火辣！而且还是很好听！” “确实成熟、性感、火辣，而且很好听。”宅胖子仍旧是面无表情，“可是我还是不喜欢，怎么办呢？太激烈了，我老人家吃不消，会听出心脏病来的！” 刘可韦咬牙切齿地做了个“算你狠”的表情，想了半天又换了一首。 “我想给你的时间的， 但闭上眼睛，感觉到你的心，你的眼神 不要等特殊的奇迹在我们眼前的路 未知的未来和墙改不放弃 不变的爱，让我受伤的心 视线中是不需要停止的时间 爱你这样的感觉他徘徊的结束 这个世界中的重复悲伤的再见 许多未知的路中微弱的光，我追 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再次重逢的世界奇迹 特别不要等我们眼前的路 ……” “《再次重逢的世界》！这首歌节奏不激烈了吧？”刘可韦索性伸手握住了宅胖子的脖子用力摇晃，“少女时代的出道曲，甜美！清新！而且同样很好听！” “确实甜美、清新、很好听。”宅胖子挣脱了刘可韦的手，“可是你不觉得它很像日本卡通风格的歌曲吗？放到十多年前我也许会喜欢，就像鮎川麻弥的《z·超越时刻》，可是拜托，我已经过三十岁了！你指望我喜欢听这种歌？” “段叔你是不是故意耍我？”刘可韦忍无可忍地爆发了，“三首歌你都说好听，可又都说不喜欢，你到底是有多挑剔多苛刻啊！” 宅胖子摇摇头道：“我喜欢谁的歌你不是不知道，郑智化啊！忧伤、深沉、颓废才是我的审美取向，你看看你挑的这几首，哪一首能沾得上一点边？这可不是我故意耍你，而是我真的帮不了你。” 刘可韦郁闷地深吸一口气，勉强平静下来，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 “段叔你确认一下，车儿和若樱也做个见证。”刘可韦拍拍手，“是不是只要我找出一首忧伤、深沉、颓废、好听的歌曲，并且演唱者是少女时代的，你就答应陪我们去看演唱会？” 宅胖子不以为意地说好啊，车光龙和若樱也起哄地答应下来。 刘可韦十分用力地点点头：“接下来这首歌，就这一首歌，绝对会震到你的，段叔你做好思想准备吧！” 他再次在手机上换了首歌。 然而，这一次与之前的情况绝对不同，仅仅是听到钢琴前奏，宅胖子脸上的微笑就消失了，而当蕴含着饱满哀伤的女声一出来，他立刻睁大了眼睛，换上了一副专注聆听的表情。 “如果我走近 我走近你 你会怎么想 我没有勇气 如果你离去 你离我而去 我该如何跟你告别 不由得害怕 我太傻 只能远远的望着你 因为你的心不一定接受我 所以 害怕距离越来越远 真的太傻 说不出我爱你 因为害怕相遇之后，等待的痛苦 害怕悲伤的日子 如果你走近 你走近我 我不敢告诉你 我不知所错 我太傻 只能远远的望着你 因为你的心不一定接受我 所以 害怕距离越来越远 真的太傻 说不出我爱你 因为害怕相遇之后，等待的痛苦 害怕悲伤的日子 我太傻 说不出我爱你 因为害怕相遇之后，等待的痛苦 害怕悲伤的日子” 从头到尾，宅胖子保持着专注聆听的神态，完整地听完了整首歌。 刘可韦得意地在胸前架着双手，一副你也有今天的表情开口道：“你觉得如何，段叔？” “很好听。”宅胖子疑惑地点点头，“我也很喜欢。可是和之前那几首完全不同的风格，而且从头到尾我只听到了一个声音，你确定这首歌真的是少女时代唱的？” “这首歌名叫《如果》，是电视连续剧《快刀洪吉童》的插曲，演唱者是少女时代队长泰妍，这是她的成名曲，她演绎这首歌的时候，还不到十九岁，然而这首歌却比连续剧本身还更出名。怎么样，段叔你服了没有？”刘可韦欠揍地满脸坏笑着。 宅胖子点点头道：“好吧，愿赌服输，我没话可说，答应你就是了。” “哦耶！”刘可韦兴奋地要和车光龙、若樱击掌祝贺，两人都没好气地不回应。 然而刘可韦正在兴头上，一点失落的情绪都没有：“那就这样说定了喔！演唱会的时间是下下周周六的十九点三十分，我们下午去，晚上或者周日早上回来。你们记得都腾出时间不要安排活动！” 宅胖子与车光龙点头同意。 “还有，我们买什么票？一共分四档，分别是四百八十元、六百八十元、八百八十元和一千二百八十元。”刘可韦还沉浸在兴奋中不能自拔，“回头我就去网上订票。” “我都无所谓，”车光龙耸耸肩，“反正我不饭她们，不过这个票价有点黑啊！好像比四大天王什么的都贵吧？” “哪儿黑了啊，人家可是九个人！”刘可韦抗议道，“剧院、公司、经纪人都有提成的，然后再分到每个人头上能有多少？这次亚洲首巡一共七场，韩国四场台湾两场大陆就这一场，很明显没什么赚头。” “又没说你黑你那么紧张干嘛！”车光龙嘟囔了一句。 “我也随便啦，”宅胖子耸肩道，“说不定一辈子就去这一场，钱多钱少也无所谓了。” “ok，既然你们都这么爽快，那么来回火车票和打车费我负责报销好了。”刘可韦咧开大嘴笑道，“毕竟你们都是陪我去看的，先谢了啊！” 喝完饮料结账离开时，宅胖子又看到了那位女孩。 彼此对视了一眼后，她立即偏头转开目光，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 第10章 河坊街 周六上午，宅胖子没有意外地睡了懒觉。 从九点到十点半，若樱至少敲过了三四次门，他硬是将被子拉上蒙头大睡。 好像期间还有谁过来推了推他，像是车光龙的声音？ 直到睡饱了才起身坐在床上，睡眼惺忪地看着周围。 另外一张床上，蓬头垢面的刘可韦和他差不多的状态，倚着墙半梦半醒地。 车光龙的床铺倒是早就整理好了，床单拉平没有一点皱褶，被子叠得方方正正，上面放着枕头。 “早！”宅胖子无精打采地对刘可韦说道。 “安扭！”刘可韦也是有气无力地回应着。 宅胖子操起床下的拖鞋做欲丢状：“说人话！” “呐，”刘可韦点点头，“最颂哈密达，阿尼哈塞哟！” 宅胖子手里的拖鞋朝刘可韦的方向飞了过去，砸在刘可韦的床前。 刘可韦嘿嘿地笑着，伸手用力揉着双眼。 “我是让你说人话，不是让你说敬语！”宅胖子起身捡回拖鞋，伸了个懒腰，然后开始整理床铺，“你都已经走火入魔了！” 昨晚躺在床上的时候，刘可韦又缠着车光龙学了一个多小时的韩语，吵得宅胖子一直没睡着。现在连他都能听懂几句了，甚至还能分辨敬语和非敬语。 刘可韦反驳道：“韩语就不是人话了？” “洋鬼子的话，可不是鬼话么？”宅胖子没好气地说，“韩国人也算洋鬼子，虽然和咱们天朝人长得差不多。” “你个沉迷高达和第六天魔王online的死宅，有脸和我说洋鬼子和天朝？”刘可韦对宅胖子嗤之以鼻，“你自己的立场也没比我好多少吧？” “那你还真说错了，我绝不哈日。”宅胖子平静地说，“如果国产动画和游戏比日本的好，我绝对会尽一切力量去支持！问题是我们自己做的不够好不是么？而你呢？两岸三地那么多优秀的歌手艺人，非要痴迷一个韩国女团，甚至还为了她们去特意学韩语。” 刘可韦道：“要你管！我不信你一句日语都不会！小心哪天你露出几句给我听到，我喷死你！” 宅胖子尴尬心虚地摸摸鼻子，他还真会几句日语，卡通看多了的宅男有几个是一句日语都听不懂的？何况他还看过几部大河剧……不过他倒是真的从没专门去学过日语，纯粹是看字幕时一点一点累积下来的。 “那也不用这样刻意去学啊！”宅胖子说道，“又不用去考试，慢慢来不好么？” “还有半个月就能见到允儿她们了，”刘可韦挠挠头，“不抓紧时间学几句，到时候可来不及。” “见到？人家站在台上，你在台下，这样也能算是见到？”宅胖子吐槽道，“而且你又没机会和人家搭上话，学那么认真干嘛？” “如果什么事你都能预见到的话，世界上就没有意外这一说了。”刘可韦狡辩道，“一切皆有可能，但机会只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算了我懒得和你说。”宅胖子没好气地离开屋子，前往洗手间洗漱。 这套公寓有两个洗手间，若樱她们住的主卧里有一间，还有一间在客厅边上，算是男性专用的。 走进客厅就看见车光龙和若樱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宅胖子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后随口说道：“你们两个起得真早，不过大周末早上扰人清梦很过分啊！” 若樱不满地皱眉说：“早上？都快到中午了啊！不是说好去河坊街的吗？” “我又没说不去，下午去也来得及吧？”宅胖子摇摇晃晃地走进了洗手间。 身后传来若樱的抱怨声，宅胖子就当没听见了。 没多久，刘可韦也挤进了洗手间开始拾缀。 折腾完之后，四人出门打车前往河坊街。 下车时，已经快到中午了。 一座高大的赭色牌楼上，写着“清河坊”三个大字。 四人站在牌楼下东张西望。 “这是宋朝的古迹吗？”刘可韦仰头望去，随口问道。 宅胖子嗤笑了一声，摇头道：“肯定不是。” “明朝的？”刘可韦追问。 宅胖子道：“也不是” “不会是清朝的吧？那就没多久了……”刘可韦有些遗憾地说。 “很遗憾还不是，”宅胖子吐槽道，“你到底有多缺乏常识啊，这三个字是从左到右的顺序，明显不是古迹！连‘仿古’都算不上的。” “卧槽我又不是读历史的我要知道这些干嘛？”刘可韦道。 宅胖子耸耸肩：“我也不是读历史的，这是常识。” “你们两个不饿吗？”车光龙打了个圆场，“先找个馆子解决肚子问题吧，吃完我们再慢慢逛。” “别去餐馆了。”若樱提议道，“这里有条街全是各色小吃，我带你们去。” 那条小吃街还真是热闹，摊位也很多，游人只能在狭窄的走道上接踵摩肩地拥堵着。 逛了一圈下来没走多远，倒是花了不少时间。 每人都拿着好几份自己感兴趣的小吃，好容易找到了一张空桌子坐了下来。 其实这些小吃的味道还真不怎么样，更多人图的是好玩而已。 毕竟要供应这么多的游客，那有可能精工细作地烹饪？ 摊主们都一锅接一锅一碗接一碗地忙个不停，只不过是机械化流水式的劳作罢了。 好在四人来这的目的也不是为了吃，左右混个肚儿圆，也就不用太挑剔。 吃完东西后，四人便在景区步行街上溜达起来。 这条街上道路两边都是以两层左右的木结构仿古建筑为主。 茶庄、药铺、饰品摊、出售各种千奇百怪的东西的杂货店…… 刘可韦兴致勃勃地拉着车光龙挨家店面都进去转一转，不停地问他这个韩语怎么说那个韩语怎么说。 车光龙的表情那叫一个无奈啊，宅胖子全都看在眼里，忍不住幸灾乐祸地笑了。 若樱插不进车光龙和刘可韦的对话里，便走在宅胖子的身边。 “你看起来不太喜欢这儿？”若樱问道。 宅胖子点点头：“不是不太喜欢，只是没兴趣而已。” “为什么呢？”若樱问，“我虽然来过好几次了，可还是觉得这里挺好玩啊，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还有这些古建筑和穿着古代服装的伙计……” “我只是觉得比较假而已，”宅胖子耸耸肩，“有点像无锡那几个影视基地，三国城水浒城什么的，都是后人为了商业目的而弄出来的，还不如紫禁城故宫呢。” “那你为啥不进故宫玩，那总是真的了吧？”若樱追问道。 宅胖子尴尬地摸摸鼻子：“说实话是因为那里全面禁烟，进去转一圈要好几小时呢我估计我憋不住。” 若樱嗔道：“你还好意思说！就不能戒掉吗？抽烟又不是什么好事！” 宅胖子耸耸肩，不想聊这个话题，不知什么时候车光龙和刘可韦凑了过来。 “其实我也不想再抽了，段叔我们一起戒掉吧？”车光龙插话道，然后转头看看刘可韦，“老刘你说呢？” “我戒过啊，那时候每天才抽几根。”刘可韦皱眉道，“结果越戒越抽得凶，好像每次戒烟后烟瘾都会变得更大。” “你那也叫戒烟？”若樱不屑地鄙夷道，“只是间隔的时间憋长了一点吧？” “随你怎么说。”刘可韦呵呵讪笑着。 宅胖子淡淡地解释了一句：“我写东西的时候，没烟就会很不自在，玩游戏的时候也一样。” 车光龙想了想，从兜里摸出烟和火机塞给宅胖子：“那你们继续抽吧，反正我是决定要戒了。” “不会吧，你玩真的？”刘可韦笑问道。 宅胖子看看车光龙，再看看若樱，笑了一下，没再多说什么，默默地将烟和火机揣进兜里。 逛了一圈出来，四人没买几件纪念品。 刘可韦和车光龙一人买了一个钱包，刘可韦那个是切·格瓦拉的头像，车光龙那个是雷锋的，背景还写着毛主席题词的“向雷锋同志学习”。 若樱已经来过好几次了，估计就算有什么感兴趣的东西也早就买过了。 宅胖子则对这些纪念品基本没兴趣。 看看天色不早，他们打了辆车回滨江。 差不多该是晚餐的饭点，四人在车上开始讨论起去哪里吃饭。 “就去昨天那家店吧，不是说有披萨吗？我还没吃过披萨。”宅胖子忽然插了一句。 于是的士在必胜客门口停下。 宅胖子稍微走快几步，第一个进了店门，一眼便看见昨天那位女孩，正在低头清理一张餐桌。他不动声色地在女孩附近的空位坐下，车光龙、刘可韦和若樱也先后随着他入座。 女孩清理完那张餐桌，路过他们身边的时候，他伸手虚拦了一下示意。 “您好，请问你们需要点什么？”依旧是微微躬身、亲切的微笑、很轻柔但是很好听的声音，说的话也和昨天完全一样。 在若樱的推荐下，主食点了个至尊海鲜披萨，小吃若干。 宅胖子偷偷瞟了一眼女孩。 他确认了，自己就是不由自主地想靠近她，看见她。 而仅仅只是视野里出现她的身影轮廓，心里便会莫名地欣喜。 点餐的最后，女孩开始依次询问各人需要什么饮品。 宅胖子忽然注意到，在女孩制服的胸前，别着一只小小的工作牌，上面似乎写着一个名字…… 字体很小，不凑近很难看得清楚，好像是两个字。 他眯起眼睛竭力地辨认着。 米……虹……？这就是她的名字吗？ “请问先生，您需要喝什么？”女孩对着他说道。 宅胖子随口回答：“和昨天一样就行了。” 女孩微微点露出了一丝诧异的表情。 他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情况，周围三个人全都笑歪了。 “谁会记得你昨天点的是什么啊！”若樱捂着嘴笑着，眼睛都快眯成了两条弧线。 第11章 公司的圈子 “好吧，还是给我一杯冰的卡普西诺。” 宅胖子以手捂额露出一丝苦笑。 他怎么会一厢情愿的认为，女孩一定会记得只在昨天见过一面的他？甚至还能记得住昨天他点的是什么饮品？ 必胜客生意这么好，现在进店点餐的人都已经开始要排队了。 人家一天要接待多少位顾客？哪有可能把每个人都记下来？ 倒是自己无意识中就暴露了太自我太把自己当作一回事的心态了啊。 “段叔你是在以这种方式吸引美女的注意力吗？”若樱促狭地问，“真看不出来啊。” 宅胖子扫了一眼低头记录点餐单的米虹，女孩的脸又变红了。 “啊，哪里哪里，我只是懒得再去看菜单而已。”宅胖子讷讷地解释着，“一时没想太多，所以就顺口那样说了。” “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确有其事。”身边的刘可韦可恶地补上一刀。 宅胖子闭上嘴不说话了，再说下去只能越描越黑。 餐点饮品陆续送上来，吃着喝着，几人聊起了游戏研发的事。 “据我的了解，”刘可韦随意说道，“国内的游戏项目，一百款中大概只有两三款能活下来。” “嗯，差不多是这样。”车光龙拿着餐刀将披萨切成八块，点点头赞同道，“这一行不好做啊！” “怎么会这样呢？”若樱睁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刘可韦叉起一块披萨咬了一口，满意地点点头，含糊不清地说：“味道还不错。” 咽下那块披萨后，他喝了口奶茶清清嗓子继续说道：“在研发过程中死掉的项目，差不多就有百分之九十，最后做出来的十款里面，能有两三款赚钱就算不错了。不过真的能做出赚钱的游戏，利润还是很高的，我之前那个项目做完后，老板直接买下了办公大楼。” “是啊，为什么都说游戏业内人员流动性大，就是因为天天都有团队解散，也有新团队创建，加上跳槽挖角转行什么的，就成了这样。”车光龙感慨道。 “做游戏有那么难吗？”宅胖子不解地问，“据我所知，土耳其有两夫妻就在家里做出了一款游戏，受到很多玩家的喜爱，后来被瑞典的paradox公司收购并代理发行，然后广受追捧，就是著名的《骑马与砍杀》，我还购买了这款游戏的原版和战团版的注册码呢。” “我也玩过，这游戏的确不错，”车光龙点点头说，“不过这是单机游戏，而且又是国外做的，和咱们国内的情况不一样。国内的游戏研发状况，确实和老刘说的差不多。” “单机是没可能了，因为国情问题，盗版啊破解啊非法资源下载啊，基本没有活路大家都懂的。”刘可韦掰着手指数道，“就说网络游戏这一块，研发过程中死掉的项目，一小半是因为技术问题不过关，一大半是因为研发团队内部的勾心斗角。” “也不是这么简单啦，”车光龙摇摇头补充说，“很多是制作方向分歧的问题，比如说你们策划说要这样做，我们程序做出来以后，制作人看了实际效果觉得不好，于是就改；然后投资商来验收的时候又提出不满意，继续改；等到上线运营之前，运营商又觉得这里不对需要调整，接着改；最后上线测试了，根据玩家的反馈对这里普遍不满意，那么还是要没完没了的改……改来改去的过程中，会出各种各样的问题，撑不过去就解散了。” 刘可韦嗤笑一声，“一个团队里，总会有各种各样的人和各种各样的想法，待遇、话语权、职位……‘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嘛！而且人人都有个亲疏远近，每个团队里通常也都会分为几个圈子，圈子与圈子之间的纷争，就更复杂了。” “还真是……”宅胖子抿抿嘴，把想说的话吞了回去，“咱们公司也这样吗？” “圈子肯定有，”刘可韦点点头，“不过纷争目前还看不出来，毕竟项目刚启动，团队刚组建嘛。” “嘿，现在公司里影响力最大的圈子不就是汪经理、邴经理、老刘你和老曹、小佘么？”车光龙指着刘可韦笑道，“谁不知道你们之前都是一个公司里出来的。” “小邴不能算”，刘可韦摇头道，“他一个搞人力资源的，不会参与到研发工作里来，至于我和老曹、小佘，都是摆不上台面的小卒子而已，只有埋头干活的份，公司里几个boss闭门开会的时候，肯定不会带上我们。” “而且我们许主策和你们前台的龚主程以前也是同一个公司的。”刘可韦想了想继续说道，“还有你们后台的黎主程和闵主美好像也曾经同事过。要说圈子，这两个圈子的影响力更大吧？” 宅胖子听懵了：“什么前台后台的？公司的前台不是若樱吗？” 刘可韦、车光龙和若樱一愣，纷纷笑得前俯后仰，若樱更是趴在桌子上捂着小腹说笑得肚子疼。 “公司的程序部分客户端和服务器端，也称前后台，各有一个主程。”车光龙解释道，“我就是服务器端的，我们主程姓黎，客户端那边还有一个姓龚的主程。” “总之呢就是这样，”刘可韦归纳了一下，“目前来看，公司里主要的圈子就是这三个吧，汪经理一边，许主策和龚主程一边，黎主程和黄主美一边。不过他们以前都是认识的朋友，关系应该还不错，否则也不会一起来开公司了。” “你们说的这些我怎么都听不懂啊！”若樱揉着额头抱怨道，“还不都是同事吗？有没有必要弄得那么复杂啊。” 车光龙安慰她道：“你不懂是正常的，本来就是男人才会考虑的事情，女孩子确实没必要关注。” ————————再次见面，我是分隔线———————— 周日上午，宅胖子和昨天一样睡了懒觉。 起床的时候，一大早就出门逛街的车光龙和若樱都已经回来了。 宅胖子是被一股异味熏醒的，看看对面床的刘可韦还在打呼，于是自己起来了。 “什么味道这么臭？”宅胖子一边抱怨一边走进客厅。 沙发上，若樱抱着一个造型奇怪的水果吃得正香。 “这是榴莲的味道啊，很好吃喔，段叔你要来一点吗？”若樱笑嘻嘻地说。 “谢了，这个味道太可怕。”宅胖子捂着鼻子，“我是被熏醒的，你还有没有一点公德心了美女？这是环境污染啊环境污染！” “切！”若樱嗤之以鼻。 “车儿你买这玩意做啥？”宅胖子看看正在摆弄一个透明塑料箱的车光龙，奇怪地问道。 车光龙头都不抬地回答道：“不喜欢吃超市的榨菜，打算自己整点泡菜。” 宅胖子笑道：“你真的不是韩国人吗？连泡菜都能自己做。” “滚蛋。”车光龙笑骂道，“你再开玩笑，到时候不许你吃。” “奇怪，为什么每次宿舍里就我们四个人？”宅胖子忽然想起了什么，“不是还有三四个同事住这里吗？怎么我印象里就没见过面似的。” “是你们起太迟了好吗！”若樱嘲笑道，“我那个舍友去找她闺蜜逛街，还有几个男生好像一大早就去西湖玩，只有你和老刘两只大懒虫每天都睡到中午。” 宅胖子无话可说，灰溜溜地钻进洗手间洗漱。 “中午吃啥？”收拾清爽后，宅胖子走回客厅问道。 “我和若樱回来前吃过了。不过我们在超市里买了点袋装水饺，搁在冰箱里，你和老刘要是不嫌弃就自己煮来吃。”车光龙给了个建议。 “好棒！”宅胖子欢呼道，“我最喜欢吃的就是饺子。” “段叔你还有没有一点追求了？”若樱丢过来一对白眼，“最喜欢吃饺子？真好养活。” 宅胖子正色道：“这就是南方人和北方人的区别了！好吃莫过饺子，你这个zj妹纸是不会懂的。我打赌老刘和车儿肯定也喜欢吃饺子，不信你去问他们。” “得了，您那口音……”车光龙拆台道，“别说老刘不承认，我听您说话也觉着您不能算我们北方人！” 特意用上“您”，一方面是凸显纯正北方腔，另一方面是表示要划清界限。宅胖子可不傻，一琢磨就明白了。 “车儿你就重色轻友吧，”宅胖子坏笑着反击道，“要是拿我口音说事儿能帮你拉近和若樱的距离，我也就认了算了。” “哎，段叔你别乱说话！”原本笑嘻嘻的若樱顿时急眼了，“传出去影响不好！” 车光龙也脸红了，无奈地抱怨：“老段你干嘛这样说啊。” 宅胖子不理他们，用口哨吹着《杨花》的调子，从冰箱里拿出水饺奔厨房去了。 一边烧水，一边叫刘可韦起床洗漱。 等饺子煮好，两人滋溜滋溜地吃了起来。 “味道一般，不如自己家做的好吃。”宅胖子评价道。 “你也会做饺子？”刘可韦问道。 “切馅、和面、擀皮、包饺子，这四项天赋点我都是点满了的！”宅胖子大言不惭地夸口道，“要不我咋说我是sd人不是fj人呢，在家的时候，每一两周都会做一顿饺子。” “你可别光说不练！”刘可韦点点头，“下周周末就让我们尝尝你的手艺吧！” 第12章 上司 说实话，宅胖子在家里很少吃稀饭，他家那个小县城的早餐通常是米粉。 大清早起来喝一碗热乎乎黏稠稠的稀饭，感觉还真不错。 吃过若樱煮的早饭，收拾完锅碗饭桌，宅胖子和刘可韦、车光龙一起前往公司。 若樱因为要提前去开门，所以自个吃完早饭就先走了。 其他同事没有和他们搭伙，打过招呼认识之后就各自出门。 一个是之前就认识的网管，另外两位是客户端的程序员，还有一位美术部的妹纸。 这是周一的上午，新的一周开始了。 来到公司，和若樱打过招呼，打完指纹卡后各自前往自己的办公桌。 然后宅胖子就看到了他的上司。 一位挺帅气的男性，应该和宅胖子差不多大。 长发，俊朗的五官，古铜色的皮肤……为什么公司里帅哥这么多？老刘已经长得很像idol了，这位主策也不差，至少宅胖子觉着比f4里的朱孝天吴建豪顺眼得多。 这是游戏研发公司？感觉可以翻拍花美男的节奏…… 宅胖子腹诽着，和老刘一道过去打招呼。 “段杉杉是吧？”许主策抬头看了他一眼，点点头道，“你先跟着老刘，有什么不懂的就问他，如果他解决不了再来找我。我现在还有点事，下班的时候策划部一起吃顿饭，算是祝贺你加入公司。” 宅胖子想说场景规划的事，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开口。 毕竟不了解对方的性格，会不会留下一个公开质疑上司决定的坏印象。 换了宅胖子自己，如果有人刚认识就跑来说你某篇作品哪里哪里写得不对，应该怎么怎么写，宅胖子就算表面上装有涵养地洗耳恭听，肚子里难免也会抱怨你怎么自己不去写一篇出来呢？ 是这个道理吧？ 于是宅胖子很纠结。 他对这位刚见面的上司没有任何正面或者负面的情绪，单纯只是出于文字创作角度，想要把自己的工作做得更好。 对方能理解吗？ 可是，如果因为顾虑而将自己的想法压下去，这样做能问心无愧吗？ 归根结底，他可以推心置腹地和老刘讨论意见交换想法，那是因为从刚接触开始，老刘便和他言笑不忌，并没有摆出类似于“我是入行六年的前辈”的态度，彼此的交流立场是平等的。 而这位刚见面的主策，隐隐就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 而宅胖子，虽然平素隐藏得很好，很少会表露出来。但是他很明白自己的内心深处，有着很强烈很偏执的骄傲。 身为作者的那份骄傲。 是骄傲而不是傲慢，对于能够让他触动的文字作品的其他作者，他会怀着虔诚朝圣的心态去膜拜，他并不是目空一切的狂人。 作品对他来说，是比生命更值得珍惜的存在。 哪怕仅是一款游戏的主线剧情。 他无法容忍自己因为害怕触怒上司的风险，而终止将故事编织得更合理更出色的努力。 宅胖子默默地思索着，他打开计算机，凝视着启动的显示器，进入windows的界面。 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桌面的一个图标上。 腾讯通rtx。 打开rtx，找到策划部工作组，双击许主策的头像，输入了以下的文字信息： “关于主线剧情和场景规划，我有一点个人意见，上周与老刘私下交流过，他说需要向您请示。” 宅胖子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不再多想，按下了发送的回车键。 他用眼角的余光扫了眼许主策的方向，对方正在双手敲击键盘飞快的输入，似乎并没有点击鼠标接收rtx讯息的迹象，应该还在忙着手头的工作吧？ 反正消息已经发出去了，宅胖子干脆暂时抛开纠结，专注于世界背景和编年史两部分的整理和润色中。 上周创建这两份文档的时候，心情很坏，也没花多少时间和心思，所以还有很多可以挖掘提升的空间。 宅胖子渐渐地沉浸进自己所构造的虚构世界里，就像辛勤劳作于花圃的园丁一样，时而清理一下这里的杂草；时而修剪一下那边的杂枝；时而偏着头退开一段距离，远远地打量着自己的作品，用最挑剔最苛刻的眼光……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rtx忽然跳出一条消息： “知道了，下午找个时间我们聊一聊。” 宅胖子忍不住抬头望向许主策的方向，对方仍旧专注地凝视着显示器，双手在键盘上不停敲击，并没有转头看过来。 这个语气，冷淡而理性，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没有好奇也没有期待。 果然是数值出身的性格吗？ 宅胖子预感到，这次交流的气氛，也许不会太轻松。 上午的工作时间本来就不长，吃过午饭，短暂的午休之后，继续下午的工作。 三点左右的时候，许主策从办公桌前站起身，转头看了过来。 “段杉杉，跟我来一下。” 语气很平和，听不出生气或者高兴的意味。 宅胖子默默地将主线大纲打印稿折好，装进口袋，起身跟着对方走了。 两人走过会议室，许主策推开门，会议室里不少人，好像是美术部在开会的样子。 许主策对住持会议的男性点点头，歉意地笑笑，将门又关上了。 “我们去会客室吧。”许主策淡淡地说。 宅胖子嗯了一声，静静地继续跟在对方身后。 从早上到现在，一共只对宅胖子说过三句话，加上rtx上那一句也不过是四句。 虽然语气并不凌厉，可是那股自信却是毫不掩饰的。 不需要询问对方的意见和看法，直接就做出了干脆果断的决定，毫无拖泥带水。 应该是一个很强势的人吧？ 想要说服他，应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吧？ 宅胖子在心底默默地清理着思路，待会要怎么陈述自己的想法。 所谓的会客室，就是宅胖子和hr邴经理面谈的那间小屋。 许主策和宅胖子在桌旁坐下。 “说罢，你有什么想法？”许主策直奔主题。 “是这样，上周老刘他们说，让我先弄世界观、主线剧情、时间轴。”宅胖子决定从头开始叙述，可能会多花一点时间，但也会显得更有条理。 “嗯，”许主策点点头，“然后呢？” 宅胖子继续说道：“老刘后来又给了我一份场景规划图，并且已经标注好了每张场景对应的等级。也就是说主线剧情必须要从等级最低的场景开始，按照等级顺序一路发展到等级最高的场景？” “是这样的没错。”许主策回答。 前因已经交代完了，终于来到这次讨论的关键部分，宅胖子深吸一口气。 “我试着构建了一下主线剧情，但是遇到一些问题，某些场景之间的承接递进上可能会显得很牵强。”宅胖子掏出主线大纲打印稿交给许主策，“这是我弄的主线剧情大纲，我觉得如果调整一下场景规划图的话，故事主线应该会更合理一些。” 许主策接过打印稿，打开后默默地看着，时而微微点头，时而皱眉。 看完后，将打印稿随手放在桌上。 “对一个从业经验为零的新人来说，你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这一点应该要肯定。”许主策开口道，“不过你知道么？看了你的简历后，是我告诉邴经理直接录用你的。” “喔，感谢您的重视。”宅胖子挤出一丝微笑。 “这没什么，我只想说我很看好你。”许主策扬起了一侧的眉毛，似笑非笑地说，“但是你目前的心态，似乎和我的期待不匹配。” 宅胖子讷讷地说：“额，我不是太明白您的意思。” “工作上人人都会碰到困难，这是必然的。”许主策语重心长地说，“遇到困难不奇怪，关键是怎么去面对，你的做法呢？问问你自己，你尽力去克服了吗？” 宅胖子想要说什么，许主策竖起食指阻止了他。 “能看出问题在哪里只是第一步，更重要的是怎么去解决问题。”许主策还是似笑非笑的表情，“能看出问题的人有很多，能解决问题的人才更有价值。主线剧情的承接递进很牵强？你是文案策划啊，公司请你来不就是为了解决这些问题的吗？你现在的做法是在回避困难，为什么不试着多想一想，有没有别的思路可以将剧情走向改得更合理？” “额，我只是觉得，只要稍微调整一下场景规划……”宅胖子急忙辩解道，“就能很轻松地解决这个问题，这是最省力的方法。” “这是对你来说最省力的办法。”许主策摇头笑道，“但它不一定是最有效率的做法，因为剧情需要去改动场景规划，还会牵涉到制作大纲的变动，你应该已经知道场景规划是制作大纲的一部分了吧？而制作大纲是已经通报投资方审核了的，我和汪经理上周去北京就是为了这件事。你现在要改动大纲，要不要再向投资方报备并解释？报备的话，那边会不会觉得我们研发团队朝令夕改不靠谱？不报备的话，出demo版的时候投资方看出来说我们没有按照大纲制作游戏怎么办？” 宅胖子在心里吐槽道：又不是我搞的场景规划，你做规划的时候没有考虑清楚，责任就要我来背吗？ 但毕竟也只是腹诽而已，这种失礼的话，宅胖子头壳还没有坏掉之前是不可能直接说出来的。 “所以你再想想吧，有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许主策继续说道，“最理想的就是在你自己的工作范畴之内将问题解决掉，而不是去协调别人的工作，除非……” 许主策再次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除非你的能力就到这里了。” 第13章 古今多少事 宅胖子坐在许主策的对面，他感觉很无力。 他并没有被说服，可是他无话可说。 许主策看起来很讲道理，事实上在这次谈话中他的表现也确实如此。结果就是两条路摆在宅胖子面前，要么承认自己的能力不足，要么就要放弃对场景规划的调整。 这是一个艰难的选择，他抿着嘴唇保持缄默。 “这样吧，demo版的制作内容中将包含前三十级的剧情任务，”许主策开口道，“时间还有的是，你也可以再想想有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先把这头三十级的剧情任务做好。等demo版测试的时候，看看实际的效果再说。” 宅胖子木然地点点头，许主策站起身，表示这次交流到此为止。 回到策划部之后，宅胖子再次打开主线剧情大纲的文档，绞尽脑汁地思索着。 每个看起来有问题的剧情承接处，他都反复地想了又想，前后因果逻辑推了一遍又一遍，不断地尝试各种新的方案。 甚至好几处场景剧情故事都被他整体推倒重建。 刘可韦喊他去抽烟时，他还一直在努力和自己较劲着。 “你怎么了？”刘可韦点着烟吸了一口，“好像和许主策谈话之后脸色就很不好，然后一个人闷头坐在那里码字，他和你说什么了？” “调整剧情规划的事，他没同意。”宅胖子叼着烟，疲惫地闭上眼，坐在凳子上轻轻地前后摇晃着上身，“说是会影响到制作大纲，而改动制作大纲的话，投资商那边不好交代，毕竟是刚报过去的。” 刘可韦吐出一个烟圈：“哦，你信了？” “我信不信有什么用？”宅胖子索性靠在椅背上，彻底放松了自己，“我又见不着投资商，更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谈的，还不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有怀疑的资格么？” “所以呢？”刘可韦问道，“你放弃了？” 宅胖子无力地摇摇头：“也不算是放弃吧，他问我有没有能力在文案策划的工作范围内解决问题，时间还很宽裕，让我多想一想。” 刘可韦扯了扯嘴角：“说的倒是很有道理，不过这样也好，毕竟你刚入行没经验，多点压力不算坏事，就当是挑战自我好了。” 宅胖子举起双手用力地揉了揉脸：“我在尽力，但是这真的很难。设计上的先天缺陷，后天再怎么拼命也弥补不好，只能尽量去选择最合理的方案，看看能不能掩饰过去。” “那好，你加油吧。”刘可韦掐灭了烟头，站起身说道，“不过也不用太勉强，能做到什么程度，问心无愧就好。” 宅胖子点点头，长叹一声宣泄出无尽的郁闷和无奈。 回到策划部，宅胖子继续反复推敲着主线剧情，一次又一次重复着构建新方案，推翻旧方案的过程。 直到同事招呼他去吃饭，他才发现到了下班的时间。 许主策选择的地点是中兴美食广场的二楼，一家比较上档次的酒楼，宅胖子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许主策还是带着若有若无的淡淡微笑，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很有风度地看着四个下属的说笑，偶尔会插一两句。 也许在他心里也根本没觉得发生过什么事吧。 点餐的时候，他挥手示意每人点一个菜，最后自己再添上两热两凉一汤。 菜肴很精致，味道也不坏，虽然价格方面比起附近的小餐馆几乎要高出一半。 可是宅胖子吃得很没有滋味，每当许主策的视线不经意地投过来的时候。 你的能力就到这里了吗？ 这句话反反复复地在宅胖子耳畔回响。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主策接到一个电话。 “嗯，好的，”许主策对着手机说道，“我知道了，吃完饭就回来。” 收起手机，许主策云淡风轻地说：“程序那边出了点问题，晚上要加班。我先结账去看看，你们赶紧吃完也回公司吧。” 许主策离开后，宅胖子才算精神了一些。 “程序要加班，为什么我们也得回公司？”他边吃边随口问道。 曹系统耸耸肩道：“不管程序还是美术，只要有人加班，策划都必须陪着，这是我们公司的规矩。” “那策划加班呢？”宅胖子继续问道。 佘关卡笑了：“那就是策划加班，和其他部门没关系。” 宅胖子撇撇嘴。 刘可韦拍拍宅胖子的肩膀：“以后你就会习惯的，我们公司的风格就是策划主导研发，所以程序和美术有什么问题，策划能帮忙解决的要第一时间处理。” 接下来四人匆匆吃完饭，再次回到公司。 作为唯一的非团员，佘关卡在路上已经打过一个电话给女朋友汇报要加班了。 整层楼空荡荡的，看不见一个人。 天已经全黑了，透过门缝可以隐隐看到会议室里的灯光。 “好像在开会。”曹系统咧嘴笑了，“没通知我们列席吧？” 刘可韦点头确认。 四人走到策划部，佘关卡去将附近的几盏灯全部打开，瞬间这个区域就亮如白昼了。 “咱们干什么呢？”曹系统一边开机一边转头问道，“好像也没啥活儿需要加班干吧？” “聊聊天得了，”佘关卡提议道，“要不，让段叔给我们讲故事吧？文案策划肯定读过不少书。” 刘可韦笑着点点头：“嗯，这主意不错。” “段叔来一个！”曹系统凑热闹道。 宅胖子摸摸耳朵，眼见别人都兴致挺高，也就不好意思推拒。他沉吟了一会，开口道：“故事就算了，我们聊聊历史吧。” “听说过十字军之战么？”宅胖子选了一个自以为比较合适的切入点，“前几年美国拍了部大片叫做《天国王朝》，你们看了吗？” 除了刘可韦点点头之外，曹佘二人都一起摇头。 “第一次十字军之战的时候，有两个法国安茹家族的贵族接受教皇的号召，前往东方与异教徒作战，并且各自建立了一个十字军国家，分别是耶路撒冷王国和埃德萨伯国。”宅胖子一边思索着整理思路一边说道，“顺便说一声，安茹这个家族很厉害，后来英国的金雀花王朝就是安茹家族创立的，比较著名的有《侠盗罗宾汉》里的‘狮心王’和《勇敢的心》里的‘长腿爱德华’国王。 略去经过不提，耶路撒冷王国由鲍德温四世继承时，他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还患有麻风病。在中世纪，这种病被人认为是上帝对罪人的惩罚，因此罗马教廷对他的王位是表示质疑的。至于耶路撒冷王国内部，主要军事力量掌握在医院骑士团和圣殿骑士团手中。而耶路撒冷王国西南边的埃及，盘踞着中世纪最伟大的英雄之一、雄才大略的苏丹萨拉丁。 三年之后，萨拉丁统一了埃及和大马士革，对耶路撒冷王国形成两翼包夹的战略态势，于是亲率三万精锐大军攻入耶路撒冷，企图收复圣地，并将麻风病国王少年和少数直属部队包围了…… 骑士卫队准备血战到底作为最后的抵抗时，他们拱卫的马车内，一向沉默寡言麻风少年张开口，发布出一条条清晰明确的作战命令…… 麻风少年率领着亲卫突破了马木留克精锐的防线，并且命令国内其他军队向他靠拢，前往指定的地点会合……然后彻底击败了萨拉丁的大军。 一年之后，萨拉丁再次率军卷土重来，却也再一次被麻风少年所逼退，不得不签订了停战协约。 又过了四年，麻风少年变成了麻风青年，可也已经病入膏肓。萨拉丁第三次率领大军入侵，设法诱出了耶路撒冷军队，打算在野外决战。千钧一发的时候，麻风青年强撑着病体赶到前线接管指挥权。看着对面升起了国王的王旗，萨拉丁苏丹叹息着引军退回沙漠，只能等待那位孱弱的夙命之敌耗干生命最后的余烬。 两年后，萨拉丁苏丹一生都没有办法击败的敌手，年轻的麻风国王终于去世了。又过了两年，耶路撒冷陷落。 接下来，教廷发起了声势浩大的第三次十字军东征，想要夺回圣地耶路撒冷。神圣罗马帝国皇帝、法兰西国王、英格兰国王等都加入了这次战争。 在征途中，绰号红胡子巴巴罗萨的神罗皇帝腓特烈一世，意外坠水而死，神罗大军撤退。 英法联军抵达耶路撒冷后不久就产生分歧，法王菲力二世因此率军回国。 虽然英国国王狮心王理查德是历史上最伟大的骑士之一，可惜他独木难支，最后不得不与苏丹萨拉丁签订下合约，黯然返回英国。” 宅胖子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润润嗓子，然后转头看着三位同事说道：“不好听的话，可以喝倒彩的，我不介意。” “哪里，很好听啊，你说这部电影叫什么？”曹系统摸摸后脑勺，“我都想找来看一看了。” “叫《天国王朝》，我看过。”刘可韦讷讷道，“可是好像电影里面没段叔说的这么多内容……我都听呆了。” 宅胖子点点头：“电影里只有萨拉丁第三次入侵耶路撒冷王国到圣地耶路撒冷陷落的情节。顺便再说一句，主角小铁匠最后碰到的那个贵族，就是安茹家族的另外一位国王，狮心王理查德。” “这部电影好看么？我也想找来看。”佘关卡接口问道。 宅胖子摸了摸鼻子：“有两个版本，放映版比较精简但是评价不高，导演剪辑版比较完整而且广受好评。不过电影虚构了很多地方，比如那个主角‘伊柏林的巴里安’，历史上实际娶的是麻风王的母亲，年龄也比电影里大得多。” “啊，我看的不会是放映版吧？”刘可韦瞪大了眼睛，“回头我也要找你说的‘导演剪辑版’来再看一遍！” 宅胖子话头一转，笑嘻嘻地问道：“知道十字军之战和大航海时代有什么关系么？” 第14章 都付笑谈中 刘可韦、曹系统和佘关卡茫然地望着宅胖子。 十字军之战他们听说过，刚才宅胖子也介绍了一些关于麻风王和萨拉丁的历史。 大航海时代他们也听说过，以前还玩过单机版的同名游戏。 可他们还从没想过，这两者之间有什么所谓的联系。 “关于爆发十字军之战的根本原因有很多说法。”宅胖子摸着下巴笑道，“我比较倾向的一种说法是，因为阿拉伯人从拜占庭帝国手中夺取了地中海东岸，控制了丝绸之路的终点。而丝绸之路所供应的各种商品，尤其是来自中国的丝绸、瓷器、茶叶、药材等特产品是欧洲人不可或缺的。为了重新打通丝绸之路，打破阿拉伯人的垄断贸易，欧洲的统治者和商贾们才以教廷的名义发起十字军。” “琴家？”刘可韦瞪大了眼睛。 听到他又蹦韩文，宅胖子脸色一正：“说人话！” “真的吗？不可能吧！”刘可韦撇撇嘴换了中文，“说到底也只是一些货物罢了，至于搞得这么大？还涉及了那么多国家！” 宅胖子嗤笑了一声：“咱是天朝人，当然觉得这些东西不稀奇很普通，可当时的欧洲人可不是这回事啊。十八世纪有条瑞典商船叫哥德堡号，从广州开回瑞典，船上装的就差不多是这些东西，结果在离哥德堡港口不远的地方沉了。后来你猜怎么着？从沉船上打捞出来的一部分商品，拍卖后获得的资金不仅能支付这次航行的全部成本，甚至还让商人小赚了一笔！” 刘可韦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 “好吧，就算十字军是为了丝绸之路发起的，那和大航海有什么关系？”曹系统问道。 宅胖子摊开双手道：“十字军失败了，阿拉伯人仍旧盘踞着地中海东岸。为了找到另一条通往东方的航线，欧洲的航海家被迫往南和往西探索，这才发现了好望角，发现了印度航线，发现了新大陆……这才有了地理大发现，然后，大航海时代来临了。” “艾西！”刘可韦惊叹道，“不会吧，十字军和大航海都是因为咱们中国才产生的？这不科学啊！” 宅胖子哭笑不得地指指他：“呀！你竟然连韩文国骂都来了！我就说车儿不该教你这些有的没的！” 刘可韦扬起下巴做傲娇状：“要你管，你不也学会‘呀’啊‘呀’的了吗？” “‘呀’可不是只有韩文才有啊，我只是用中文的‘呀’表示惊叹罢了，你当我和你一样呢？”宅胖子不屑地说。 曹系统插话道：“什么韩文中文的，你们在学韩文吗？” 宅胖子又指了一下刘可韦：“和我无关，是老刘成天在宿舍里缠着车儿学韩文，然后我听到了几句而已。” 佘关卡好奇道：“老刘你学韩文干嘛？” 宅胖子刚想说话，刘可韦双手伸过来捂住了他的嘴：“不许说，否则绝交！” “呜呜。”宅胖子发出含混不清的两声，挣扎不开，没办法只好对刘可韦点点头，对方这才放开了他。 “段叔的故事说的真好，老刘别打岔了，”曹系统不满地说，“段叔再来一个！” “我说的可不是故事！”宅胖子不满地抗议了一声，想了想又开了一个话头，“好吧，说到天朝对欧洲的影响。我就再说两件事。你们知道罗马帝国吗？” 三人点点头。 宅胖子再次摸摸下巴，摆出说书人的做派：“罗马帝国后来分裂成东、西两个帝国，知道它们各自是因为什么原因灭亡的吗？” “难道又和咱天朝有关？”刘可韦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问道。 宅胖子肯定地点点头：“汉朝初期，匈奴经常入寇中原，汉高祖刘邦御驾亲征，结果被匈奴单于围困于白登山，最后不得不买通了单于的妻子帮忙说话，这才脱出重围。此后汉朝对匈奴就采用和亲怀柔的对策，争取时机发展国力，所以才有了昭君出塞的故事。 经过文景之治后，汉朝的国力大为增强，到了汉武帝在位的时候，他先后派出皇后卫子夫的弟弟卫青，以及卫青的外甥霍去病领军大破匈奴。于是匈奴分裂为南北两部。南匈奴归顺汉朝，北匈奴继续与汉朝对抗。到了东汉时，汉朝联合南匈奴对北匈奴连续发动战争并获得胜利，最终将北匈奴逼得向西迁徙。 不到三百年之后，就在北匈奴迁徙的方向，一个名为‘匈’的民族在西亚崛起，他们首先侵入东哥特王国，然后又追击至西哥特王国，东哥特灭亡，西哥特被迫向西南迁徙，退入西罗马帝国境内，然后又迁往西班牙。西罗马帝国的军队先被西哥特人击败，又被匈人数次击败，毫无还手之力。随后匈人大军横扫欧洲，东西两罗马帝国都被迫要向匈人缴纳巨额黄金。 为了逃离匈人所向无敌的兵锋，日耳曼诸部落不得不向南向西迁徙。央格鲁人和撒克逊人迁入英伦三岛，成为后世英格兰的主体民族；法兰克人迁入高卢，后来发展出囊括法兰西、德意志和意大利的法兰克王国；汪达尔人迁入西班牙，后来为成为北非的一个大国；西哥特将汪达尔人从西班牙赶去北非，占据了西班牙大部分和高卢的南方。 这些后世欧洲主体民族国家的形成，与匈人的侵掠密不可分，因此匈人也被称为‘上帝之鞭’。 西罗马帝国被匈人和西哥特人数次击败后，国势大衰，最后因日耳曼雇佣军造反而灭亡……” 宅胖子再次端起茶杯，一边喝茶一边转头看向三位听众，都是一脸专注倾听的模样。 “没想到我竟然还有说书的天分啊。”宅胖子开了个玩笑，“不过你们倒是给点反应呀，长篇大论这么一段也是很辛苦的好不好。” 三人这才反应过来，开始拍手喝彩。 “你说了半天，到底匈奴人和匈人到底是不是一回事？”刘可韦又是第一个提出问题。 宅胖子摇头：“国内历史学界基本认定两者是前后一体的，但是西方历史学界还没有承认，毕竟从匈奴人西迁到匈人崛起，期间隔了近三百年，在这段时期内，匈奴人就好像消失在历史中一样。不过我觉着，一个强大游牧民族迁徙到某个地方，接着消失，三百年后原地崛起了作风类似的另一个游牧民族，要说两者之间根本没有关联，你们信吗？” “没错，有道理。”刘可韦点头道，“这样一说我也不信。” 曹系统催促道：“说完西罗马帝国灭亡，还有个东罗马呢，段叔快继续！” 宅胖子又喝了两口茶，这才放下茶杯，清清嗓子继续说道：“东罗马这个就简单一些了。话说匈人在欧洲最风光的时候，东亚北方草原也出现了一个新的游牧民族，名字叫突厥，很快就发展成了一个东起兴安岭，西至小亚细亚的庞大汗国，接着分裂为东·突·厥和西突厥两部分。 贞观年间，唐太宗遣大将李靖——没错，风尘三侠中的三原李靖，托塔天王的原型——领军征讨东·突·厥，擒获颉利可汗，东·突·厥灭亡。二十多年后，唐高宗遣苏定方领军征讨西突厥，擒获沙钵罗可汗，西突厥灭亡。 西突厥一部塞尔柱家族侵入西亚，创立塞尔柱帝国，并在小亚细亚境内建立附庸旁支罗姆苏丹国。 西突厥另一部奥斯曼家族最初依附于罗姆苏丹国。塞尔柱帝国灭亡后，奥斯曼从罗姆苏丹国独立，还吞并了大部分罗姆苏丹国土地。随后奥斯曼帝国屡次击败拜占庭军队和欧洲基督教国家派来支援拜占庭的联军，最终攻陷君士坦丁堡，将其改名为伊斯坦布尔，人类历史上唯一一个真正的千年帝国拜占庭就此灭亡。 奥斯曼帝国一直持续到现代的一次大战，战后帝国被肢解，苏丹制度被废除，成立了土耳其共和国，‘土耳其’一词就是‘突厥’演化而来。” “也就是说，被唐朝灭亡的西突厥的残余势力，把东罗马帝国给终结了？”刘可韦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 “没想到啊没想到，”曹系统也咂着嘴道，“那么有名的两个罗马帝国，竟然都被咱天朝的手下败将给消灭了……” 佘关卡则是好奇地问道：“段叔你是学历史的吧？” 宅胖子摇摇头说：“我学的是理科，大学专业是计算机管理与应用……” “你一个理科生怎么会懂得这么多历史？”佘关卡惊愕了。 “看电影、玩游戏引发的兴趣，然后又自己去查了点资料，就知道了一些。”宅胖子耸耸肩道，“在咱们这个信息年代里，也不算多困难的事吧？” 刘可韦看看曹系统和佘关卡，表情怪异地说：“我倒是很好奇，许主策是从哪儿找来的这样一个文案策划……是不是有点逆天了啊？” 曹系统和佘关卡深有同感地点头赞同。 说到曹操，曹操就到。 就在此时，会议室的门打开了，许主策和程序部的一群人先后走了出来。 “问题算是解决了，没事了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别迟到。”许主策说道。 第15章 第一次尝试 宅胖子和刘可韦到宿舍后没多久，车光龙也回来了。 刘可韦照例缠着车光龙学韩语。 躺在床上，宅胖子枕着双臂，默默地回想着今天的经历。 说真的，自己还是被许主策那句质疑给刺激到了。 心底那股不服输的倔强，没法压制下去。 所以晚上才会借着聊天的机会，在几个同事面前，稍微地显露了一下自己。从电影到历史，从战争到贸易，从欧洲到亚洲，从匈奴到罗马，从突厥到拜占庭……虽然仅仅只是几个话题。 可是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呢？ 回头看一看，根本就是小孩子闹脾气嘛。又不是今晚那三位听众对自己能力表示质疑，正主儿从头到尾一个字都没听到呢，况且就算他听到了又如何？那点见闻知识在网络上信手就能搜到，根本算不了什么，也证明不了什么。 还以为自己宅了七八年，心性已经有了足够沉淀，能做到荣辱不惊，结果还不是被别人质疑一下就大失常态了？ 宅胖子甩甩头，事情都过了，再想也是无益。还是好好琢磨一下怎么尽力去把主线剧情弄好把。 ————————第三次登场，我是分隔线———————— 时光匆匆而过，宅胖子进入公司，已经一个多星期了。 在这期间，他终于拿出了主线剧情的最终稿，虽然自己还是不甚满意，可是策划部开会讨论的时候，觉得问题已经不算太大（或者根本就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可以着手主线任务设计了。 所谓的剧情，玩家不可能在游戏中直接看见的。只能通过任务信息、角色对白、过场动画……等等其他表现方式来展现。 所谓的任务设计，就是将剧情故事拆解成不同的任务步骤，然后编制任务表，在游戏中将其一一实现。 宅胖子逐渐地了解到，在游戏研发过程中，任务系统是最重要的一块内容，而且它牵涉到策划部四个岗位的配合。 系统策划决定任务有哪些类型，比如有说打怪、收集这种最常见的，也有机关任务这种超复杂的。玩家看不见所谓的机关，其实质是玩家的某个行为会给服务器发信，产生一个特定的编号，通过这个编号判定玩家完成了该行为，简称为触发机关。 比如说使用一个道具，道具的效果中包括触发一个机关，以此判定玩家确实使用了该道具，这是机关任务；比如说前往某个地点，角色模型与该地点“碰撞”后触发一个机关，以此判定玩家确实抵达了该地点，这也是机关任务；与某个特定npc对话，选择某个对话选项触发一个机关，以此判定玩家确实与该npc对话并且选择了该对话选项，这还是机关任务。 原理是相同的，但是表现的形式可以多种多样，这就是游戏设计的魅力。 关卡策划决定npc在哪儿，怪物又在哪儿，在地图上怎么前进等等。 文案策划决定任务信息，也就是任务列表里的文字提示，告诉玩家需要做什么。 数值策划决定决定任务的奖励，比如说游戏里的金钱、道具、装备什么的。 任务系统还与很多别的系统密切相关，比如角色系统（这里指玩家）、场景系统、npc系统、道具系统、装备系统等等。 宅胖子毕竟拥有二十年的游戏龄，读的又是计算机专业，有这两项做基础，学起来倒是挺快。很多时候碰上同事给他讲个开头，他就能举一反三地类推出结果。 在这样的氛围下，宅胖子很顺利地就将前三十级的剧情拆分成了数十个任务。 不过现阶段这还只是纸上谈兵，要等程序部的工作进度，至少要初步完成了角色、场景、npc、道具、装备等系统在游戏程序中的实现，才能在游戏中测试这些任务。 由于文案策划的工作进度领先于其他策划，而策划部工作进度又领先于程序部，于是宅胖子忙完手头的工作就闲下来了。 没事干的他索性从刘可韦那里要来了制作大纲，空闲的时候就打开看看，一点一点揣摩各个系统要怎么在游戏里面去实现。 宅胖子在脑海里想象着实现了这些设计的游戏，实际运行起来会是怎样。还拿他以前玩过的其他游戏进行比较，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如别人，有什么地方比别人好…… 想着想着，他忽然觉得，感觉也许少了一点什么？ 于是在和刘可韦去会客室抽烟的时候，宅胖子提起了心中的想法。 “我觉得我们是不是可以弄一个东西？”宅胖子点着烟吸了一口，慢慢斟酌着措辞，“一个可以记录玩家游戏历程的东西？” 刘可韦摸摸后脑勺道：“具体的表现是啥？” “一个类似游戏宝典或者资料库的东西。界面上有场景、npc、任务等选项，每个选项都有自己的独立界面和相关详细信息。比如说，你点一下场景，进入场景列表，上面有场景名称、场景描述、等级区间等，没有去过的场景是被问号阴影锁定的，去过的则激活，激活后点击可以打开对应的场景地图。” “你想转行做系统策划？”刘可韦挥手打断了宅胖子的描述。 宅胖子摇摇头：“没那回事，只是想能不能做这样一个设计，或者说构思创意什么的，我觉得如果我是玩家的话，会喜欢这样一个东西。” 刘可韦点点头道：“继续说下去，你刚说了场景，还有呢？” “npc的话肯定不能全部都有，我想法是每张场景里的重要npc，没对话过的同样被阴影问号锁定，对话过的激活。点击后可以查看该npc的头像、全身像、人物传记、所在地点、职业、等级等等信息。”宅胖子继续说道。 刘可韦道：“嗯，你刚才还提到任务，说下去。” 宅胖子想清楚以后，一鼓作气地说道：“任务的话就简单了，未接受的一律只显示标题和发布任务npc名称，其他相关讯息都是问号阴影；接受且未完成的任务则会多出任务描述、任务目标和任务奖励；完成的任务则又多了完成任务npc名称和任务完成时间。” 听完宅胖子的描述以后，刘可韦摸着下巴不说话。 毕竟这是宅胖子第一次尝试在游戏中加入自己设计的东西，不知道别的同事会怎么想，尤其是眼前这位拥有六年从业资历，在全公司里，策划经验丰富程度仅次于许主策的家伙。 哦，可能还要加上汪经理，据说他以前也是主策来的。 “你觉得如何？”宅胖子忐忑地问道。 刘可韦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提出了一个问题：“你这个想法的来源是什么？为什么你有了这个想法？” 宅胖子皱起眉侧着脑袋想了想，不确定地开口说道：“灵感或许是因为一款游戏，黑岛公司的名作《博德之门》，它有个日志界面，剧情每推进一章，都会更新相应的剧情介绍，另外，已接受的任务和已完成的任务，也有相关的记录。” 刘可韦点点头，继续缄默着。 “能实现么？”宅胖子急躁地问道。 刘可韦瞪了宅胖子一眼：“对于游戏制作来说，就没有什么是不能实现的！你要记住这一点。要考虑的无非是实现该设计所需花费的研发成本，和该设计实现后的目标收益之间，性价比是否值得。如果性价比高就可以放手去做，如果性价比不高则考虑是不是该放弃。” 宅胖子伸手推推刘可韦：“好啦，你不用对我说教，你说的道理我能理解。我的意思就是问，你觉得这个想法的性价比如何？” 刘可韦挠挠头道：“技术上来说，其实没什么问题，程序那边会增加一些工作量，但是难度不高。关键是我吃不准这个东西的目标收益是什么……” 宅胖子试探着问道：“增加玩家的收集感、代入感或者成就感？方便玩家查阅一些游戏信息？也许可以起到一些类似于‘在线帮助’、‘faq’之类的作用？” 刘可韦苦笑了一下：“关键是我玩游戏的时候，几乎从来不关注类似的东西，所以我很难判断它对玩家的吸引力。” “成就系统！”宅胖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参考一下魔兽世界的成就系统，加入一些积分和称号之类的噱头，你看怎么样？” 刘可韦眼前一亮，兴奋地打了个响指：“wonderful！这是个好想法，我就超喜欢魔兽世界的成就系统！积分和称号可以刺激玩家去收集，产生成就感，丰富游戏体验。” 宅胖子有点不敢置信地问道：“那你觉得这个想法值得去实现？” 刘可韦点头，伸手拍拍宅胖子的肩膀，装出一副语重心长的口吻说道：“没错，这个想法很棒。小胖子加油，我很看好你喔！” “你滚蛋卷毛，别跟哥来这套。”宅胖子笑骂道，“那我要怎么做？” 刘可韦竖起一根手指：“首先你应该给这个东西起一个名字。” 宅胖子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烟蒂，用手支着脑袋想了一会。、 “仙侠宝典……仙侠宝籍……仙侠宝卷……对了，叫仙侠宝鉴！” 刘可韦纳闷道：“宝剑？龙泉宝剑的宝剑？” “鉴定的鉴啦！”宅胖子鄙夷道，“不要擅自把哥的审美品位贬低到你的水准！” 第16章 那就干起来 “然后呢？”宅胖子催促道，“名字有了，接下来怎么做？” 刘可韦右手五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着，说道“你得先把思路捋一捋，前后都想通透了，然后去找许主策谈。如果能说服他的话，就可以动手设计界面示意图，然后让美术照着示意图画出界面，再让程序去游戏里实现。” 宅胖子的脸色一滞，问道：“还得许主策同意？” “必须的！”刘可韦正色瞪了宅胖子一眼，“你以为主策是干啥用的？没有主策的点头，你能随便让美术去画界面？让程序在游戏里实现功能？这样搞研发工作就全乱套了。而且就算决定要做，也得他来排期，决定在研发阶段的哪个时间点安排美术和程序去做。想到要做就去做，那是不可能的。” 宅胖子无奈地点点头说：“我知道是这个理，不过感觉许主策不太好说话……” 刘可韦给他打气道：“你是下属，有什么工作上的想法，找上司提出建议，这是正常的工作流程啊。至于他接受不接受那是他的事情，你不用考虑那么多。” 回到策划部后，宅胖子先在计算机上建了一个记事本，把刚才和刘可韦讨论的相关要点记下来，然后摩挲着下巴思考，把想法一点一点丰富起来。 成就积分这一块，应该是数值策划，也就是许主策自己的工作范围。宅胖子只是简单地写下了几句积分的作用而已，比如说积分与称号挂钩，比如说积攒积分的手段是解锁每个相应的宝鉴内容…… 称号头衔暂定三类各八档，对应宝鉴里的三种类型，宅胖子暂拟了一下二十四个称号，也记了下来。 比如说任务系列的就是“少侠出山”、“初露头角”、“邻里皆闻”、“声名鹊起”、“威震一方”、“举世传扬”、“名动四海”、“天下仰望”等。 洋洋洒洒写了一堆，左看右看后自觉就算称不上完美无缺，至少也能说是差强人意。 宅胖子抬头瞟了瞟许主策。 最近这段时间，他越来越感觉到自己这位上司不像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更像是一台精密运转的仪器。 虽然嘴角也偶尔扯起一丝微笑，可他每天一到公司，要么是坐在办公桌前工作；要么就去和其他部门主管开会；时不时的也会去会客室打两局乒乓球，对手要么是经理要么是主管。 几乎从不会介入其他同事的聊天嬉闹，偶尔和宅胖子他们说一两句话，也是轻飘飘的语气，意简言赅的口吻，听不出喜怒哀乐的情绪。 这样的人，也许就是职场上的高级员工典范吧？至少对宅胖子来说，对这位上司，可以心怀敬意钦佩，可是打死他都不想去主动接近。 这就是他在听刘可韦说要向许主策面谈，争取其同意时那股抵触情绪的由来。 可是他还是必须要找许主策，如果他想要实现自己在游戏策划工作中第一个构想的话。 宅胖子拿起记录本和笔，将显示器上的构思草案，一个字一个字地抄下来。 畏难而退从来不是他的性格。 于是和上回谈剧情规划的方式一样，宅胖子在rtx上输入了这样一句话： “请问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有点游戏设计上想法，想请您指点一下。” 这一回，许主策很快就给了回应。 不在rtx上，而是直接站起身来说道：“段杉杉，来一下会议室。” 宅胖子拿起笔记本，跟上许主策向会议室走去。 两人进屋后，许主策顺手把门关上，空荡荡的会议室只有他们两人。 许主策没有找凳子坐下，而是直接倚坐在一张桌子上。 “什么想法，说吧。”许主策甩了甩头发，问道。 宅胖子打开记录本，说起了自己的想法，不过没说几句就被许主策挥手示意打断了。 “不用说了，你先去试着写个正规的策划文档，再给我看。”许主策仍旧是似笑非笑的表情，“没文档你光靠嘴说有什么用？不会写的话，去找老曹，让他找份写好的策划文档发给你，你照着格式去写吧。” 于是这次谈话就这样刚开个头便结束了，从进入会议室到出来，时间可能还没有超过三分钟。 回到策划部，宅胖子刚坐下来，rtx上就收到了刘可韦发来的消息。 “这么快就回来了？和许主策谈的怎么样？” 宅胖子瘪瘪嘴给出回复。 “没谈完，他让我写个正规策划文档再给他看。” 然后刘可韦的回复又跳出来了。 “那就写吧，fighting！” 然后又是一条。 “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随时找我。” 在英文里fighting的意思是战斗、战争之类，可这个英文单词在韩文里却代表加油。 你说你一个天朝人对另一个人天朝人说英文单词，用的却是韩文的含义，这很真的很违和好不好啊！ 宅胖子在心里狠狠地吐槽着，不过他暂时没空和刘可韦逗乐，打开曹系统的对话窗，发送了一条消息。 “老曹，许主策让我找你要一份策划文档做参考。” 曹系统的回复过了几分钟发过来。 “你要干啥用？” 宅胖子想了想，回复道。 “学习，参考。许主策让我试着写一个。” 结果曹系统和刘可韦一样地误会了。 “你想转行做系统？段叔我觉着你文案做得挺好的啊！” 宅胖子哭笑不得，至于么？我就是想在游戏里加点自己想要的元素，怎么搁谁都问我是不是要转行？ “老曹你想太多，不会抢你饭碗的，放心好啦，就是想试着写一个文档而已。” 曹系统发了个鬼脸的表情过来，后面跟着一大串回复。 “系统策划将来肯定不止我一个，至少会有三四个，你就是真转行也不至于抢我饭碗。我只是觉得段叔你如果不做文案的话太可惜了。你要啥策划文档？我这里已经弄好了的有角色、场景、npc、任务，装备和道具系统正在弄还没完。” 宅胖子想了想回复道 “那就任务吧，正好任务这一块和我交集也蛮多的。” 曹系统没再说别的，直接在rtx上发了一个“任务系统策划文档.doc”的附件过来。 宅胖子将文档另存在自己的桌面上，然后便打开文档仔细的浏览起来。 制作大纲里也有关于任务系统的内容，不过很简略，只介绍了一下整体构想、类型规划等内容。这份策划文档就不一样，风格上有点像电器的使用说明书，所有关于任务的每个细节方面都描述得很清晰，大到似模似样的界面示意图，小到一个按钮或者图标的作用功能，无不如此。 甚至有许多宅胖子觉得是理所当然的，没有必要去特意说明的东西，这份文档上也标示得非常清晰。 此外，文档里还附有一些宅胖子现在还不太明白作用的东西，比如说叫流程图之类的。 宅胖子把这份文档从头到尾、反复地、细致地阅读了好几遍，然后给晾在一边的刘可韦发了条消息。 “我看了下老曹给过来的任务系统策划文档，好详细，真的需要抠细节到这种程度吗？不是有制作大纲了吗？” 刘可韦回复道。 “制作大纲是给老板和我们策划自己看的，策划文档是我们策划给程序看的。” 宅胖子不解，想了一会给刘可韦回复了三个字。 “抽烟去！” 然后就起身去会客室等着，没多久，刘可韦过来了。 “不明白，再给我解释解释制作大纲和策划文档啥区别。”宅胖子开门见山地说。 刘可韦整理了一下思路，然后开口道：“想到一件事和去做一件事，是不一样的，对吧？” 宅胖子愣愣点头，脸上却写着“还是不明白”五个大字。 “比如说我想要买一包烟，和实际怎么去买烟，不是一回事。”刘可韦点上一根烟继续说道，“我是在大厦附近的小店买，还是找一家专卖店买，或者是去钱柜ktv的超市买……具体购买过程可以有无数种不同的方案。” 宅胖子侧了下脑袋，觉得慢慢地理解了什么，可是那种感觉若隐若现，飘飘忽忽地不好把握。 “去小店很可能买到的是假烟，在钱柜ktv的超市买肯定要多花冤枉钱，所以最稳妥最经济的做法是去专卖店买这包烟。”刘可韦打了个响指，“就像买烟一样，制作大纲上面写的只是构思和想法，是给老板和我们策划自己看的，如果要到让程序去实现这个想法的时候，就必须将我们想要实现什么效果描述得清晰、明确。这样才能最大程度地避免因为沟通不足而导致实际做出来的效果和我们想要的不一致，甚至导致程序和策划彼此扯皮可能性。” 宅胖子赞叹地拍了一下手道：“你这样一说我就彻底明白了。” “你明白了就好，”刘可韦吐了个烟圈，“我们总不能只拿个想法就去找程序做吧？具体方案是我们出还是让程序决定？我们出的话，你不在文档上写出来，光凭嘴说有用？说完人家就忘了怎么办？或者人家做出来不是那么回事，你说我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要是人家不承认你咋办？最好的策划文档就是直接丢到程序面前，啥废话都不用多说，他们直接就可以开做的那种。” 第17章 照虎画猫 有个成语叫照猫画虎。 宅胖子现在就在这样干，不，应该说他更像是反过来照虎画猫。 对照着曹系统丢过来的任务文档，“刷刷刷”地写着名叫“仙侠宝鉴系统策划文档.doc”的东西。 连模板都是直接复制了套用的，刘可韦说了，所有的策划文档格式要完全一致，包括每一级标题和正文的字体、大小都要完全一致。 许主策很重视这一点。 所以他就“刷刷刷”了，不停地写一段文字，便用word的格式刷功能照着曹系统给的文档对应格式去“刷”一下。 对他来说，文档的文字部分其实没什么难度。无非是抠细节而已，把每一个点都考虑到，然后条理分明地说出来，这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真正的困难在于界面示意图。 话说他这辈子上一次绘图，还是初中吧……高中以后貌似就没有美术课了。离开学校到现在，他还真没有接触过必须要在计算机上作图的工作。 没办法，还是得找那个卷毛求助。 有时候他也暗暗庆幸，进公司以后能交到这个朋友，不过每次看到那张爱嘚瑟不着调的脸和动不动蹦出来的韩文，还真有点忍不住想揍人…… 例如此刻。 “wuli策划部常用的绘图软件是visio……”刘可韦弯着腰站在他身边，手里捏着宅胖子的鼠标，一边操作一边说道。 宅胖子只是问了下怎么画示意图，这家伙用rtx发了一个安装包过来，然后便屁颠屁颠地跑到宅胖子座位边，帮他安装软件并实际操作示范，附带口沫横飞的辅导说明了。 虽然很感谢他有点过度的热心，不过听到韩文的时候宅胖子还是很郁闷，如果这家伙对谁都这么说话倒也罢了，可他偏偏只对车光龙和自己说！ 车光龙那哥们是朝鲜人——哦不，是朝鲜族人，他能听懂你找他说没问题，可你怎么知道我也能听懂？虽然你向车学韩文的时候我基本在场，可我要是没注意你们说啥咋办？ 不过话说回来，这卷毛号称自己能拿下关卡、系统和数值三大块任何工作，还真不是盖的，专业这方面绝对过硬。 不过几十秒的功夫，这家伙就熟练地使用visio的各种素材模板，弄出了一个看起来像模像样的地图出来，树木、建筑、河流甚至人物都用上了很形象的图标，几乎不用附加任何说明就能看懂。 “这是关卡策划做场景设计时候用的场景示意图，给美术看的。”刘可韦不知道是在炫耀卖弄还是真心在做示范，“美术会按照示意图去绘制游戏中的场景。” “我要画的是界面示意图，不是场景示意图！”宅胖子无奈地说道。 “喔，界面啊，你怎么不早说。”刘可韦一边抱怨一边关掉了他画好的场景示意图，然后又新建了一个空白的页面。 你给我说的机会了吗？我才问了句怎么画示意图，你就跑过来直接抢走我的键盘鼠标了！宅胖子在心里吐槽道。 “界面嘛，也叫ui，其实画起来更简单了。”刘可韦又开始忙活起来，“主要就是几种图形、文本框和按钮之类的，用熟了就行。” 又是几十秒的功夫，随着刘可韦在鼠标键盘上行云流水的点击拖曳，一个角色资料界面示意图出来了。 “姓名：段杉杉 职业：修仙者 等级：lv1 生命值：250/250 力量：13 敏捷：13 法力：13 攻击力：250 防御力：250 人物传记：自称山东人但是满口福建话，爱吃水饺，手艺还行……” 刘可韦一边笑一边拦着宅胖子不让他抢走键盘，这家伙又展示了一把什么叫做“一秒钟变成逗逼”的特长。 “你才二百五！你才十三点！”宅胖子哭笑不得地把他轰走，“你再嘚瑟明天我就不去火车站了，你和车儿两个人去上海过二人世界吧！” 额，这一段信息量好大…… 好吧，上周周日，他们买了面粉、鲜肉、大葱等材料，在宿舍里diy了一顿水饺，宅胖子的手艺让他们吃的大呼过瘾，若樱揉着肚子说被撑到了，车光龙和刘可韦也算是勉强认可了宅胖子的山东出身。 然后，今天就是周五了，上上周的周末他们就约好，明天去上海看那场所谓的“少女时代亚洲首次巡回演唱会”。 参与者就是宅胖子、车光龙和刘可韦三个，网购的门票前几天就寄到公司了，每人花了六百八十元——倒不是刘可韦想节约，而是更好的位置早已售罄。 一提到演唱会，刘可韦立马变乖了，陪笑说了句“别价我错了还不行么，还有啥不明白的再来问我。”后很自觉地溜回自己的办公桌。 宅胖子呼出一口长气，揉揉隐隐作疼的脑门，喝了口水，静静心坐下来琢磨着那个叫做visio的软件。 拿起鼠标，一边在脑海里构想着自己想要看到的界面，一边考虑着怎么用各种控件将其形象地展示出来…… 比起刘可韦用visio时的举重若轻，宅胖子堪称手足无措，每个细节都要反复琢磨反复修改几十遍，才觉得勉强可以给别人看看。 结果就是，宅胖子画那三幅界面示意图所用的时间和心血，远远超过文档的文字部分。 而且他左看右看都觉得如果是让那个卷毛来画，估计随手几分钟的效果，都能比自己几个钟头的努力还强……不，其实应该说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没有可比性好伐。 没办法，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宅胖子自嘲地苦笑着，将示意图复制到文档中，然后又反复检查了好几遍，连偶尔几个输入法导致手误都仔细地挑出来加以修正。 然后，将这份文档在rtx上发给了许主策。 然后，许主策接收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一直到下班时，许主策都没有丝毫回应。不论是口头上，还是在rtx上。 说起来也不是不能理解，策划部那么多工作，不管是曹策划的系统文档，还是刘可韦和佘关卡的场景设计，每一份都要许主策去过目审核，有什么问题还要一对一会谈解决。 然后许主策自己还有一堆数值策划的工作要做。 还要与其他部门的主管交流协调，高屋建瓴地掌控着整个团队的研发进度。 作为一个妥妥儿的新人，宅胖子你异想天开地自己提出了一个构想，人家没有直接驳斥回去，而是让你写一份文档出来，并且还接收下了，只是暂时没有时间去看，或者已经看了，但是没有时间回应你。 这算过分吗？不算吧。 宅胖子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为神马心里还有一股浓浓的、挥之不去的……失落？ 倒不是他迫切地渴望着被认可乃至被称许，毕竟写文这么多年来，在网路上各种各样的冷嘲热讽甚至人参公鸡早就见得多了，从来没觉得自己写出来的东西非得要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载。 但是，即便是暴风骤雨般的批驳痛斥，也好过无声无臭地被冷落在一个遗忘的角落吧？ 正因为他确实用心地去做了，所以才会对结果有期待。 宅胖子有心理准备面对自己设计上的不足，也做好了虚心聆听意见批评的觉悟。 他选择这份职业，背井离乡来到这间公司，并不是只为了按时上班下班，完成分配下来的工作，领取那份微不足道的薪水啊！ 闷不做声地打卡，离开公司，一个人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行走着，宅胖子的情绪很低沉。 就连刘可韦和车光龙先后发短信过来问他要不要一起吃饭，他都简短地回复拒绝了。 他已经好几次预感到，在许主策这样性格的上司手下工作，恐怕会是很压抑的一件事。 貌似这位主策，更倾向于让自己的部门像一台精密设计的机器一样，有条不紊地运转着。每个策划只要按照他所期望的方向，踏踏实实地去做好分配下去的工作就好了。 这两周来，他所主持的那几次策划部工作会议，就充满了这样的氛围。 这个系统的设计？看看魔兽世界学习一下吧。那个系统的设计？多揣摩揣摩天龙八部二的相关内容…… 参考、借鉴、剽窃、抄袭…… 虽然没有没有明着说出来，可宅胖子又不是没有眼色的傻瓜，难道连这点倾向都看不出来吗？ 已经经过市场检测，获得巨大成功的作品，就是这位主策所期待的前进方向。 既然如此，自己来到这家公司是不是从一开始便是错误的呢？ 宅胖子不知道是第几次这样想了，虽然这个念头埋在心里从来没有对别人说过。 身为一名以“不原创毋宁死”的座右铭而自矜的作者，不论个人功业名位如何，曹大和郭四之流的做法，一直都是他所厌恶和鄙视的。 在千禧年，网路上曾经有一个叫做疯人町的网站，充斥着一群恣意挥洒着自己的灵感和才能，因原创的文字或者美术作品而感动而疯狂的疯子们。 自己不也曾是那群疯子中的一员么？虽然那个网站早已关闭，岁月渐渐湮没了疯子们在网路上并肩谱写下的痕迹…… 既然走上了创作这条路，总不能一点底线都没有吧？ 由今天被冷处理所引发的思绪，诱使宅胖子不由自主地回顾了这半个月来在公司里所经历的一切，然后强迫自己理智而客观地去评估起自己的去留问题。 直到他蓦然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来到了，那家必胜客的门口。 ————————第四次登场的分割线———————— p.s.今天中午看到汪国真先生的讣告，下午听说新战国联盟的nangi殿过世。心情非常不好，一位是我学生时所衷心仰慕的诗人，一位是曾经在论坛上曾经交流切磋过的同好友人……在此虔诚祈祷两位逝者往生极乐，一路走好。 第18章 去听演唱会 必胜客最深处的角落里，宅胖子倚着座位的靠背，两臂交叉架在胸口，满脸写着厌世的情绪。 这两周里，他和同事来这家店光顾过四五次，频率并不算特别高，他小心翼翼地保持着隔几天提议一次的节奏，应该还没有被他们发现自己的“别有用心”。 所以他也渐渐地掌握了这家店的工作规律，大致是早晚班和下午班交替，后来他甚至能卡着时间，总是在那个女孩当班时和同事一道过来。 今天是个意外，他无心地走到了必胜客门外，然后稍微犹豫了几秒，便推开门走进来，找到这个最偏僻的角落坐下。 这是交班的时间点，那个女孩也许已经下班了，或者即将下班。 不过他现在没心思去关注她在不在的问题，不认识的服务员走过来，他点了份意面，然后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发呆。 要不要离开这个城市？ 他当然没想要以“去就”来争什么，一个小策划的角色有谁会放在心上？只是觉得既然“道不行”，何不“乘桴浮于海”…… 宅胖子的双眼木然地望着前方，可他的视线并没有聚焦，而是穿越过所有的障碍物，延伸向不可知的远方。 将他从沉思中惊醒的是“哎”的一声轻呼。 双眼迅速进入聚焦状态之后，宅胖子忍不住露出了一丝歉意的苦笑。 握着一柄拖把的米虹，在他面前挺远的地方，华丽丽滴摔倒了。 这还真是一个腼腆到了极点的姑娘，头两次见面的时候，只是被宅胖子行个注目礼，便会面红耳赤，到得后来，宅胖子一望向她她便会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不是失手掉了点餐簿，便是莫名其妙地被桌椅磕一下或者绊一下啥的。 估计刚才她忽然发现那个有事没事总是盯着自己的怪蜀黍又出现了，被吓了一跳才导致摔倒吧？ 至于吗姑娘，我又不是洪水猛兽！ 再说刚才我也真没在盯着你啊！ 宅胖子捂额低头，一副没脸见人的表情。等到意面送上来后，匆匆几口扒拉完，便起身结账离开。 这会倒是没看到米虹，估计不是躲在员工休息室就是已经下班回家了吧。 从必胜客出来，宅胖子从兜里摸出烟盒，叼上一根，继续在附近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 ————————第五次见面，我是分隔线———————— 高速动车g7312次的车厢上，刘可韦、车光龙坐在一起，宅胖子和他俩隔着一个走道。 中午12点正发车，下午13点5分就抵达虹桥火车站。仅仅一个小时出头的旅程，按说也没必要考虑休息睡觉。 可是宅胖子还是倚在靠背上闭目养神。 昨晚一个人在街上溜达到深夜才回宿舍，上床后也没休息好，几次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还悄悄爬起来跑去厨房的小阳台抽了两根烟。 自己打算辞职的事，还是等到周日再说吧。 不告诉他们是不可能的，来杭州半个月，也就这两个朋友算是走得近一些。事先不吱一声瞒着他们自己偷偷跑去找邴经理辞职什么的，宅胖子还没不通人情到这个份上。 不过他也不想破坏了今天去看演唱会的气氛，毕竟刘可韦期待了这么久。 所以他一路上闭着眼睛假寐，不想被他们看出什么异样来。 然而刘可韦可没打算把他晾在一边…… “死胖子，别睡了！”一只手从左边穿过走道，在宅胖子的肩膀上搡了搡。 宅胖子无奈地睁开眼说：“干嘛？” “聊聊天呗，说说话就到sh了，睡啥睡啊！”刘可韦笑嘻嘻地问道，“说说看，少女时代里你觉得谁最漂亮？” 宅胖子翻翻白眼道：“拜托，我连她们的名字都说不上来，对长相也没啥印象。” 刘可韦挠挠头，站身起来从行李架上取下他的背包，翻出一叠海报递过来。 “这是泰妍，这是jessica，这是sunny……”刘可韦逐张给宅胖子指出海报上那些女孩的名字。 “怎么有的用中文名，有的用英文名这么乱？”宅胖子撇嘴道，“哎，这两个怎么看起来差不多，是两姐妹吗？” 刘可韦咧嘴乐了：“你说侑莉和徐贤啊，很多刚认识她们的人都这样说，多看几次就能分出来了。” 宅胖子随意翻看着海报，顺口问道：“车儿觉得谁漂亮？” 车光龙转过头来，稍微思索了一下开口道：“应该是允儿吧，她不是少女时代门面吗？不漂亮怎么当门面？” 刘可韦兴奋地嚷嚷道：“是吧是吧，我就说wuli允儿最漂亮！” “还行吧，我觉得都挺漂亮的。”宅胖子撇嘴道，“不过和我的审美取向有差异，我喜欢的是何晴那种风格，像《青青河边草》的华又琳，《三国演义》里的小乔……” “行了，别炫耀你和我们的代沟啦！”刘可韦嘟囔道，“就在这九个姑娘里，你觉得最漂亮的是谁？” 宅胖子挠挠头，目光游移了一会，最后伸手指向了其中一个：“她吧。” “哈哈哈哈！”刘可韦仰头大笑，半响才勉强平静下来开口说道：“我就猜你一定会选秀英！好像在哪个综艺节目里有说过，少女时代在三十岁以上的大叔饭里支持度最高的就是她。” 宅胖子耸耸肩道：“和我的年龄无关吧，这是单纯就审美取向出发的判断。就算你穿越到十五年前，把这些海报拿给读高中的我，我应该还是会选她。” “谁说没关系啊！”刘可韦反驳道，“至少说明你们那个年代的审美取向是这样的！” 宅胖子懒得争论，将海报收起来递还给刘可韦。 火车没多久就到了sh，在火车站里，三人先找了家快餐店解决午饭问题，然后便打车前往这次演唱会的举办地点——sh舞台。 “我们是不是来的太早了？门票上写的是19点半开始……”从的士上下来后，宅胖子看看日头问道，“这么早过来干嘛？还有好几个小时呢！” “赶早不赶迟嘛，万一路上耽搁了咋办？”刘可韦不以为然地道，“再说我们来得也不算早啊……” 这话倒没错，此刻附近已经聚集了不少年轻人，很多人还带着粉色的心形气球，上面写着几个韩文和“girls’generation”等英文，看起来都是为了看这场演唱会而赶来的。 “都是些学生啊……”宅胖子转头向车光龙问道，“咱们这年纪站在这里是不是很丢脸？” 车光龙左看看右看看，然后面无表情地回答：“我和老刘应该还好，老段你的话就不好说了……” “交友不慎啊，”宅胖子叹了一口气，“我开始后悔了，真的。” “咱是不是也得弄几个粉色气球表示一下心意？”刘可韦心血来潮地问道。 宅胖子和车光龙同时摇头瞪眼。 三人在体育馆（大舞台在体育馆内）的附近信步闲逛，看见一家茶饮店便走了进去。 茶饮店内的生意很好，好不容易才找到空座位坐下来，然后挥手招来服务员一人点了一杯饮料。 “这些人应该都是sone。”刘可韦打量着店里拥挤的顾客们。 宅胖子随口问道：“那是什么？” “少女时代的官方粉丝团的名字。”刘可韦回答。 “女孩挺多啊，若樱不是说女孩不控女团吗？”宅胖子问车光龙。 “干嘛问我！”车光龙悻悻地说，“又不是我说的。” “也有很多女孩喜欢女idol的啦，不能一概而论。”刘可韦随口替车光龙解了围，“咱们不也喜欢男歌手么？张国荣、张雨生和郑智化啥的。” 宅胖子摸了摸鼻子说：“我还真没想到，这辈子听的第一场演唱会，竟然是个韩国女团。” “来都来了就别废话！”刘可韦不爽了，“陪我听少女时代演唱会委屈你们了啊？你自己上次也说她们的歌曲确实很好听来的！” 宅胖子嘿嘿笑了一下不说话了，车光龙接口道：“那老刘你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个组合呗，我和老段都不太熟。” 于是刘可韦又把那叠海报翻了出来摊在桌上，开始给他们挨个儿普及一些“常识”。 “少女时代，韩国s.m.公司2007年推出的女团…… 队长是年龄最大的泰妍，比我小两岁，唱功算是全队第一，那首成名曲《如果》上次你们也听到了，连那么挑剔的段叔也心悦诚服。 其次是jessica，美籍韩裔，也是主唱，不过舞蹈什么的也很强，好像在s.m.当练习生的时间最长，出道前就有不少粉丝了。 老三是sunny，个子最矮，外形可能比较吃亏，唱功舞蹈其实都还不错，我挺喜欢看她固定出演的综艺节目《青春不败》。 老四是tiffany，和jessica一样是美籍韩裔，标志是笑眼和美腿，嗓音带一点点沙哑的烟嗓，辨识度很高。 老五是孝渊，曾经在bj学过几个月汉语，估计汉语水平是队里最强的。队里的舞蹈担当之一。 老六是侑莉，另一个舞蹈担当，和sunny一起固定出演《青春不败》，段叔说傻傻分不出来的两人其中之一。 老七是秀英，队里个头最高的一个，刚才说了在大叔饭中人气最高……少年时期曾在日本出道过，一年多后组合解散回的韩国，然后加入了少女时代。 老八就是wuli允儿！门面！一扑打！擦浪打！不解释！前年主演了178集的连续剧《你是我的命运》，去年主演了16集连续剧《乞丐变王子》，主打演艺路线。 老幺是徐贤，正直古板的乖乖女，最近好像出演了假想结婚节目《我们结婚了》，段叔说傻傻分不出来的两人中的另一个。” 第19章 演唱会开始了 一片昏暗的周遭，首先亮起来的是舞台后方的巨大屏幕。 一开始，是一张城市俯瞰远景，高耸的摩天楼，密密麻麻的建筑群。 “we_waiting_for……”磁性、低沉的男声旁白用呢哝的语调响起，“nine_angels……” 刘可韦小声询问道：“这是首尔吧？” 车光龙轻轻回答：“应该是吧，韩国也就这一个大城市。” 然后镜头在几个场景近景中切换：街头、高速公路、矗立着巨大天使像的希腊祭坛风格的建筑物、屋顶上的天使像侧影、落叶飘零的一处街景、欧式风格的教堂、阳光洒过绘着天使的圆窗、蔽日的浮云渐渐消散、两处瞭望台上的一对天使像映着阳光愈加明亮…… 奇妙的背景音乐适时响起…… 雕像的翅膀特写，在阳光的照射下，岩石质地的表层逐渐龟裂、剥落，接下来是雕像的腰畔，表层同样在阳光中剥落，切换到雕像全景，在纷纷崩落的碎石中，一位黑色披肩长发的天使缓缓升空而起…… 接下是屋顶两侧的另两位天使升空……又一位天使从教堂圆窗前浮起……然后依次切换为浮空的天使半身特写…… “徐贤……泰妍……秀英……jessica……sunny……允儿！”聚精会神的刘可韦轻声报出镜头里的女孩名字。 五位天使自城市上空冉冉升起……云端悬浮的九位天使……天使的翅膀在光晕中幻化，变身为着白色绒帽、长袖露脐上衣、热裤、高跟及膝长靴的女孩，微笑着走过来…… 镜头又一换，红色幕布背景前，一位白衣少女的半身特写，身侧是七个大写英文字母，还是那个磁性低沉的旁白响起：“taeyeon（泰妍）！” 数秒后，少女和英文幻各自化为一团如礼花般绽放飘舞的光斑，然后切换为下一位女孩…… 旁白继续介绍道：“yoona（允儿）、yuri（侑莉）、jessica、tiffany、seohyun（徐贤）、sunny、sooyoung（秀英）、hyoyeon（孝渊）……” 镜头切回九位女孩，她们并肩从远处走来，然后拉远，女孩们上方出现“girls’generation”粉色圆体字logo，镜头向上抬升，logo占据了屏幕中央，女孩们渐渐消失在屏幕下方…… “效果做得真好，看起来就像从屏幕里走下来一样。”车光龙赞了一句。 dys_and_gentleion……”许多舞台灯疯狂地闪烁着，在舞台上照射出一条条明暗变换的光柱，旁白再次响起。 屏幕下方的活动楼梯向两侧推开，与视频片段末尾穿着一致的九位女孩静静地站在绘着“girls’generation”logo的地板上，然后地板向舞台中央移动，女孩们就这样出现在观众们的面前…… 在观众的尖叫声和闪烁的荧光中，音乐的前奏响起了，女孩们变换队形，先排成一列，然后又变为倒v字型，节奏激烈的鼓点声与歌声几乎同时响起。 宅胖子挠挠头，这是刘可韦在必胜客餐厅放给他听的第二首歌《说出你的愿望》。 然而，单纯听着手机里的音乐旋律，与来到现场亲眼目睹表演，果然是不一样的。 九位女孩步调一致地挥舞手臂、摆动腰肢、侧身挺胸、响应着节奏的踢腿……竟是那么地善心悦目，令人不由自主地在音乐和舞姿中沉醉…… 宅胖子有点理解那个卷毛会如此痴迷于这个韩国女团了。 一曲《说出你的愿望》之后，灯光短暂地熄灭了几秒，整个舞台陷入一片黑暗。然后是一串“show_me！show_me！”的歌声响起，同时灯光再次闪亮。 “《show！show！show！》”刘可韦轻轻地说出歌名。 女孩们在舞台后方排成一条直线，踩着节奏律动地前进，然后分成三人一组，转身走回舞台后方，然后汇合在中央，拍手、扭腰、轻轻地提起右脚后优雅地踩下，身子随着旋律缓缓摇摆。接着又排成三人一组的队形，迈着模特式的猫步走向舞台前方，尽情地展示着青春的美妙。 双手交替向上伸展、击掌、扭肩、躬身、转圈……舞台上那九位白衣女孩娇俏的身影随着音乐不停地变幻着。 接着又是一曲《少女时代》。 “这首歌的风格也比较贴近日本卡通啊……”宅胖子喃喃自语。 车光龙点点头道：“嗯，听你这样一说，我也觉得确实不太像典型的韩国歌曲。” 刘可韦听见后凑过来小声嘀咕：“这是首八十年代末的老歌，原唱是男歌手李承哲，他的版本比较摇滚，重新编曲让她们翻唱后才变成现在这样卡通向。” “日本的娱乐发展本来就走在亚洲前列，韩流是九十年代后期才崛起的吧。”宅胖子皱眉回忆了一下，“在那之前，亚洲比较有影响的歌手艺人不是港台的就是日本的，所以也不奇怪啦。” “好听就行，你管它是韩国风格还是日本风格！”刘可韦抱怨道，“音乐是没有国籍的，港台歌手翻唱的日韩歌曲也不少吧。” 宅胖子打趣道：“哟，卷毛你竟然能说出这种大道理，真是让人意外啊！” 灯光再度熄灭，打断了三人的窃窃私语。 屏幕上又播放了一段视频片段，巨大的仙人掌、西部风格的小镇……一张又一张黄底黑字的通缉令旋转着跳出来，上面画着女孩们戴着牛仔帽摆出搞怪俏皮造型的半身像，背景又切换到辽阔的荒漠、狭长的泥质道路、老式的火车和铁轨……镜头穿过一个山洞，九张通缉令刷地在屏幕中央排成了两行，上一行是yoona、yuri、sooyoung、sunny、tiffany，下一行是teayeon、jessica、hyoyeon、seohyun。通缉令两边的巨大风车在飞快地转动着……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啊！”刘可韦看懵了。 宅胖子捂住自己的嘴才抑制住笑声，好容易平复情绪后解释道：“这是美国西部牛仔片风格的通缉令，刚才那些应该都是美国西部的历史镜头。” “那有啥好笑？”刘可韦不解地问。 “没什么，”宅胖子表情怪异地回答，“我只是觉得浓浓的即视感，来自《骑马与砍杀》的一个mod，名字叫做《1866》。” 舞台后的屏幕上打出了硕大的歌名：《beginning》。 “有几个人看起来不太一样，是不是换装了？”车光龙随口问道。 刘可韦眯眼辨认了一下，回答道：“只是戴了顶黑色牛仔帽，披了件黑色马甲。” 女孩们散布在双层舞台和活动楼梯的不同位置，或倚栏，或叉腰、或并肩而坐、一人一句哼唱着轻快的歌词。 灯光又一次熄灭，舞台和楼梯上的女孩们渐渐在黑暗中隐去。舞台前端一柱粗大的白色光柱亮起，一个牛仔打扮的女孩双手持枪，帅气地站在那里。 “是孝渊！”在观众的呐喊声中，刘可韦轻轻喊出她的名字。 女孩举枪，耍了一串的枪花，转身，向后作射击状，舞台上烟火飞溅中，灯光再次点亮，其余八位女孩从各处走向舞台中央，孝渊随着活动地板缓缓降下。 几句歌词之后，女孩们转身走了几步，纷纷坐在活动楼梯上，此时孝渊也从上层舞台出现，顺着楼梯而下回到队友们身边。 汇合的九女先后站起身来，走向舞台中央排成一行，将这首歌唱完。 灯光暗了又亮，一段韩文旁白响起，宅胖子只听懂了“jessica”这个单词，随后是一串类似军乐的鼓点，女孩们蹦跳着原地迈步。 刘可韦伸出一只手指戳戳车光龙的手臂，后者无奈地张嘴翻译道：“屏幕不是有字幕吗？这是介绍，说是接下来是呼唤少女时代的时间，全体立正！西卡兵长jessica！” 一位金发女孩从队伍中出列，欢快地走了几步再退回原地，举起话筒想要说话，结果鼓点还没结束，于是她无奈地侧头看看队友，露出一丝苦笑，又原地踏了几步，然后右手持话筒左手抬到额边行了个军礼说：“阿尼哈赛欧，少女时代jessica哈密达。” 金发女孩挥了挥手回到队伍中，韩文旁白再次响起。 “鳄鱼啥的是谁呢？那就是允儿！”这一次车光龙很自觉地没等刘可韦戳他就开口了。 队伍右侧的长发女孩随着音乐来了一小段即兴舞蹈，最后在额边摆了个剪刀手造型，笑着举起话筒直接用中文说道，“大家好！我是允儿！” “允儿撒狼黑！允儿撒狼黑！”刘可韦手舞足蹈地大喊着，不过很容易地就湮没在观众席此起彼伏的尖叫呐喊声中。 又是几句韩文旁白，车光龙继续翻译道：“我是李顺圭，sunny。” 一位娇小的女孩从队伍中出列，走了几步后转身起舞，展示了一个柔媚的背影。 “大家好，我是sunny！”这一位说的也是中文。 车光龙随着韩文旁白翻译道：“少女时代的平均身高由我来负责。” 一位长腿女孩出列，双膝并拢弓起，宛如灵蛇一般扭动起来，然后又转身展示了一下背影，再转回正面做了一小段略略搞笑的舞蹈。 “想念你们啦，我是秀英！”同样的剪刀手造型，不过中文口音有点儿怪异。 车光龙继续翻译：“少女时代也有初丁，金初丁，孝渊。” 在一段儿歌童谣的背景音乐中，刚才那位持枪少女踩着小孩子般幼稚的舞步走出来，做了几个装可爱的造型。 “见到你们很高兴，我是孝渊，金孝渊！”不愧在北京进修过数个月，这一位的中文口语算是挺标准的。 “叫我淘气鬼吧，侑莉。”车光龙接着翻译道。 一位小麦色皮肤的女孩右手举起，朝天竖着食指，踩着猫步向前几步，然后展示了一小段火辣的舞蹈。 “大家好，我是侑莉，见到你们很高兴！”女孩举起左手在耳畔似挥舞又似作倾听状，然后又秀了一句中文，“你们吃了吗？” 观众席爆发了一阵欢呼和大笑。 “女神来了，徐贤。”车光龙继续翻译。 一位女孩轻盈地上前，宛如林中仙子一般优雅地转了个圈。 “见到你们很高兴，我是徐贤，欢迎你们！”女孩爽朗地笑着挥手，鞠躬。 旁白发出了怪异的“嘻嘻”一笑。 还没等旁白说完，队列正中央那位长发女孩有点害羞地匆匆跑出来，向前伸出右手，左腿侧移半步，低头做出一个造型。 车光龙随着旁白翻译道：“叫我杰克逊·黄，tiffany。” 女孩展示了一段模仿迈克尔·杰克逊经典的捂帽躬身倒退的舞蹈。 “大家好，我是tiffany！”女孩挥着手，来了个超过90度的深鞠躬，然后来了句莫名其妙的，“就是爱！” 在观众席不明觉厉的呐喊声中，女孩退回队列和身边的jessica牵起手，前后摇晃着手臂。 “变态……妍……”车光龙犹豫着翻译道。 最后一位自我介绍的女孩伸出右手指向观众席，手指不停地曲展着，迈着女王似的霸气猫步走了出来。 “大家好，我是泰妍。”女孩挥挥手，干脆利落地说，随后便退回了队列。 女孩们一起举起话筒挥手鞠躬，异口同声地说道：“大家好，我们是少女时代！” 第20章 演唱会进行中 九位女孩自我介绍完毕，接下来队长泰妍说了一串的韩文，tiffany和秀英等人偶尔接一两句。 “她们在说演唱会这就开始了，大家体力有没有问题什么的。”车光龙漫不经心地随口翻译着。 “有问题吗？”秀英忽然又冒出了一句怪腔怪调的中文，听起来像是带着一点粤语口音，还微微躬身，举起左手放在耳边做倾听状。 宅胖子打趣了一句：“她不是跟着港片学的中文吧？” “听起来是有点像广东那边的味道。”刘可韦点点头，他曾经在深圳呆过。 “有问题吗？”最右边的孝渊可能是有点听不下去了，用标准得多的中文重复了一遍。 “哈喽！”站在她们俩之间的侑莉像是要和她们争夺观众的关注似的，忽然冒出了一句英文，还高举右手向观众席挥舞。 “诶？”孝渊傻傻转身看侑莉。 “等一下！”不知道谁又秀了一句中文。 台上台下一片欢脱的气氛，泰妍又用韩文说了一句话，结尾的英文单词宅胖子却很熟悉，是与fantasy同根的fantastic，fantasy是幻想的意思，宅胖子所痴迷的奇幻文学、奇幻游戏和科幻作品在英文里都统称fantasy，即所谓的“奇幻科幻不分家”。在国内奇幻圈子内还有个专用的中文音译叫“范塔西”，它是名词，而fantastic则是它的形容词性。 “《it’s_fantastic》。”果然，刘可韦轻轻地说出了这首歌曲的名字。 这是一首比较轻快的抒情歌曲，大概是因为开场到现在连续唱了几首歌，尤其是头两首《说出你的愿望》和《show!show!show!》都是激烈的舞曲，体力消耗有些大，所以将这首唱起来不算太吃力的歌安排在这个位置。 女孩们在舞台上漫步着，轮流哼唱着属于自己的歌词部分，随着节奏小幅度地摇摆着身体，最后地在延伸到观众席里的舞台前端部分排成一行。 “穿着高跟鞋还能在舞台上蹦蹦跳跳，也真不容易。”车光龙留意到女孩们那又尖又长的鞋跟后轻轻地赞叹了一句。 刘可韦深有同感地点头附和：“韩国女idol基本都这样，从小就要去娱乐公司里当练习生，踩着高高的鞋跟边唱边跳，虽然很辛苦可也已经习惯了吧。” “所以她们要凑九个人一起出道是吗？”宅胖子小小地吐槽了一句，“这样即使一人一句，一首歌下来也不用开口几回。” 《it’s_fantastic》之后是《etude》，接着是《ooh！》，依旧是轻快而不激烈的节奏，女孩们各自散开漫步在舞台上，分别与自己方向的观众们挥手互动。 “这几首歌好像有点串烧的味道？”车光龙轻声问道。 刘可韦解释道：“都是非主打吧，和开场那三首歌不同。” 音响设备中播放了新的音乐前奏，观众席的欢呼呐喊声忽然强烈起来。 “这首歌好像有点不一样了？”车光龙感受到了身边的氛围变化，却不太明白。 “是《kissing_you》。”刘可韦回答，“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少女时代在音乐节目中获得首次一位的歌曲，算是成名作，对她们对sone都意义重大。” 果然，九个女孩虽然还是分散在舞台上，可是舞蹈动作明显地多了起来，笑容也愈发明朗，还不时用双手在头上做出心的形状。 而观众席也不时呼应着响起整齐的哼唱声，显然对这首歌也十分熟悉。 “她们手里好像应该要拿着什么东西吧？”车光龙注意到了女孩们经常做出握着什么挥舞的动作。 刘可韦噗呲一声笑了：“你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首歌的mv里，她们每人手里都拿着棒棒糖跳舞。” 《kissing_you》之后，舞台灯全部熄灭，女孩们隐没在一片黑暗之中。与此同时，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少女时代成员工作和生活的视频片段。 在电台办公桌上翻阅笔记和cd唱片的泰妍；带起巨型耳机聆听音乐的sunny；在排练室与工作人员协商编舞的jessica；在街头漫步张望选景，伸手拂起长发的允儿；购物途中捧起一杯饮料边走边喝的tiffany；在健身房里跑步机上奔跑着的秀英；在圣诞树上挂起装饰的孝渊；披着围裙认真烹饪料理的侑莉；专注地弹着钢琴的徐贤…… “泰妍！”“sunny！”“jessica！”“允儿！”“tiffany！”“秀英！”“孝渊！”“侑莉！”“徐贤！” 每当新出现一位女孩的身影时，观众席便响起呼唤那个女孩名字的声音。 听着刘可韦与其他观众们一道忘我地挨个喊出女孩们的名字，宅胖子默默地看了看那个卷毛，再转头打量着周遭兴奋而喜悦的一张张面孔，他第一次切身地感受到了fans对idol们那种全情投入毫无保留的喜爱。 vcr从黑白过渡到彩色，最后又定格为九张黑白色的少女的表情特写，并排陈列于屏幕上。九种不同的表情，有迷惘的困惑；有满足的微笑；有兴奋的欢呼；有甜蜜的幸福；有一丝不苟的专注；有寻觅和期待；有因成功而来欣喜；有向着目标前进的努力；还有休憩时的陶醉…… 身为一个热爱阅读故事并尝试过亲手去编织、描绘故事的人，宅胖子很轻易地解读出这段vcr的涵义，简单而不重复地用九个人的九件事，刻画出她们所经历过的喜怒哀乐，记载下这群女孩们一路走来的心路历程。 “怎么忽然又放起视频来了？”车光龙抱怨道。 刘可韦安抚道：“应该是去换装吧，所以播一段视频来过渡一下。” “没有请嘉宾吗？”车光龙仍旧表示了不满，“嘉宾不就是干这个的！” “谁要看没有少女时代的嘉宾表演啊！”刘可韦反驳道，“还不如看vcr呢！” 被身边两位朋友交头接耳的争执打断了思绪的宅胖子哑然失笑，每个人所关注的点确实都不太一样，即便是结伴而来的自己三人。演唱会进行到这里，几段视频给自己留下的感触最多最深刻，歌舞只是听听而已看过就算；可这两位一个是单纯地欣赏女孩们的歌舞，哪怕换了别的嘉宾来表演也无所谓；而另一个则是毫不掩饰地表达出他的焦点始终在唱歌跳舞的女孩们身上。 在荧光棒组成的海洋里，在千万观众的呼唤期待中，灯光再次亮起，身着一袭白色抹胸短裙的jessica单独出现在舞台中央。 “这是要开始solo表演的节奏了。”刘可韦说道。 solo就是独奏、单人表演的意思。 说起来，宅胖子初次接触这个词还是在第六天魔王online里，有些日常任务需要收集一些低强度怪物的掉落物，单角色就可以去打，组队战斗要和别人抢战利品反而不效率，所以朋友曾告诉他任务某些任务应该去solo，他查了词典后才知道是这个意思。 观众席上一阵又一阵的欢呼“jessica”、“jessica”、“jessica”。 “这个妹纸的人气很高啊。”车光龙感叹了一句。 “那是，队里第二主唱，出道后到现在人气一直保持在队内前三名之内。”刘可韦如数家珍地回答，“尤其是换了金发造型之后人气更旺，有第二门面的说法。也是队里实力最均衡的一个，唱功好、长得漂亮、身材不错、舞蹈也很出色，几乎可以算是完美，要不然也不会让她第一个出来solo。” 或许是因为没有另外八位青春靓丽的队友在身边，汇聚了观众所有注意力的jessica在舞台上显得格外光彩夺目。一头波浪似的卷曲金发随意地披散着，贴身的抹胸短裙勾勒出窈窕匀称的身材曲线，两腿微微前后分开，略略侧身而立，左手抚胸，右手握持着话筒的顶端靠近唇边，像是一个精致的芭比娃娃，面带微笑地吟唱着。 甜美、细腻的声线，宛转而悦耳的高音，刹那间就将在场听众的心给征服了。哪怕没有任何舞蹈动作，仅仅是身体随着音乐节奏缓缓地摇摆着，左手偶尔跟着情绪垂在身侧，或者举起来轻扶话筒。 “是一首抒情歌曲啊，我比较喜欢这种类型慢歌。”宅胖子轻轻说道。 jessica的独唱很快地过去了，舞台另一端的活动地板上升起了一位着白色西装的年轻男子，手持话筒开始接着唱下去。 “shinee里的温流，这首歌的伴唱，歌名叫做《一年后》。”刘可韦总算想起来了歌名和feat合作者，“哪张专辑我忘了，不是我的style。” “我正相反，到目前为止这首歌我听着最舒服。”宅胖子表示反对，“不过它更倾向深情地对幸福的回忆和倾诉，整体上是带着一点点酸涩的甜蜜，以我的审美取向来说，不够忧伤、不够颓废，没有能直达灵魂深处的力量。” “只有你的灵魂深处是忧伤和颓废的好吗，不要说得别人都和你一样！”车光龙不满地说。 刘可韦嬉皮笑脸地附和道：“就是就是！” 舞台上jessica和温流各自的独唱都完成了，两人相向而行，在从舞台上方飘落的满天粉色花瓣雨中，渐渐地一边靠近，一边开始合唱，直至相距大约一米的距离，彼此凝望着视线交缠，旋律也随之越来越高亢。 歌曲接近尾声，两人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羞涩，并肩转过身来面对观众席，jessica不好意思地低头，温流微笑着转头看了看杰西卡。 灯光渐渐晦暗下来时，jessica轻轻抬起左手像是要握住温流的右手，旋即娇羞地放弃，观众席的欢呼和尖叫疯狂地响起，灯光终于熄却，两人的身影在黑暗中消失了…… “浓浓的偶像剧即视感啊有木有……”宅胖子撇撇嘴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第21章 欧美范翻唱 ps：看《娱乐三人行》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you_had_my_heat……” 低沉、磁性而带一点点沙哑的烟嗓女声在黑暗中响起，之后，紫红色调的灯光才照射到舞台中央。 戴着白色礼帽、穿着白色风衣的tiffany手握立式话筒，站在数把撑起的雨伞组成的伞墙之后。 在观众的应援声中，似乎夹杂着一些质疑的窃窃私语。 “顺序改了吗？” “《一年后》唱完该是允儿登场了吧？” “solo顺序是jessica、允儿、sunny，然后才是tiffany吧？” “对呀，我记得在首尔举办的前几场演唱会顺序是这样的。” 宅胖子表情怪异地侧耳倾听着附近两个小女生的小声对话，真没想到这些神通广大的fans竟然连演唱会里歌曲的顺序都能倒背如流，也不知道她们是跑去首尔看了演唱会还是从韩国sone那儿得到的资料。 不过这首歌……好像有一点耳熟呢，总觉得在哪儿听到过。 “这首歌的欧美范很地道，而且我肯定听别人唱过。”车光龙挠挠头道，“好奇怪想不起来了。” 刘可韦也皱着眉头不说话，看来不止宅胖子有这种感觉。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这歌的原版是一首男女合唱的r&b+饶舌风格的名曲《u》，曾经获得过第50届格莱美的最佳说唱歌曲合作奖，原唱是蕾哈娜和jay－z，他们都曾经听过。不过tiffany所演绎的这个版本，不仅把开场jay－z的一大段饶舌给砍了，还将蕾哈娜部分重新编曲，舒缓弱化了节奏，使之更倾向于抒情的风格，难怪他们会有似是而非的熟悉感。 激烈的鼓点声忽然响起，tiffany转过身去摘下帽子脱掉风衣，里面穿着大红色的无袖短裙。与此同时，原先静止搁在舞台上伞墙忽然升起，露出伞后的伴舞者们。tiffany帅气地从立式支架上摘下话筒，一边唱着一边踩着性感的猫步。 宅胖子略略皱了皱眉，他感觉刚才tiffany扬起话筒时，歌声就已经响起，虽然她的口型对得上，可从歌声中几乎感受不到话筒距离变化的差异。不过，只是短短一两秒的事，或许是他的错觉吧。 “造型也不一样了，韩国演唱会时tiffany风衣里面的短裙是白色的！”那两个小女孩又在窃窃私语，宅胖子只觉得无力吐槽。 舞台上，tiffany随着鼓点的节奏扭动腰胯，展示着妖娆成熟的欧美范。最右侧的伴舞者将一柄收起的雨伞丢过来给她，可惜她没接住，雨伞碰到她的手后弹了回去，那位伴舞者连忙过来捡起雨伞塞给她，tiffany迅速接过雨伞后很沉着地继续表演，几乎看不出异样。 歌曲的尾声中，tiffany将雨伞丢向一边，漫步走向舞台前端，来到适才jessica表演时候飘落的花瓣堆里，缓缓地单腿跪下，右手拄膝支颌，低头定格的身影在渐渐昏暗的的灯光里消失。 舞台再次亮起的时候，换了蓝色的灯光，穿着粉色露腰长袖上衣和黑色皮裤的泰妍站在活动楼梯上，观众席骤然响彻尖叫，分贝达到今晚开场以来最高。 “这位队长应该也是全队人气前三吧？”经过刘可韦的洗脑启蒙，还有刚才少女们的自我介绍，车光龙竟然也能认出泰妍了，“和老刘你的本命允儿比起来，谁的人气更高？” “人气是有季节的！”刘可韦瘪瘪嘴，先来了一句强调，“wuli允儿人气一直很高，不过自从前年起，泰妍接了一些影视作品的ost，有机会solo后就人气暴涨，现在人气前三基本上就是泰允西吧。” “也就是说目前来看泰妍第一，允儿第二，jessica第三？”宅胖子插口道。 刘可韦郁闷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了什么争辩道：“人气还有地域的分别！至少在我大中华文化圈，wuli允儿的人气应该是最高的！” “是么？待会等你们家允儿的solo表演时看看观众反应和现在对比就知道了。”宅胖子轻飘飘一句话就封死了刘可韦的退路。 “喔哦哦哦哦哦喔耶……” 和宅胖子当初在必胜客里听到《如果》的感觉几乎一致，刚见泰妍一张嘴，感情极为饱满的低声呢哝便几乎是喷薄而出，听得宅胖子寒毛直竖，鸡皮疙瘩从脖颈、背脊和手臂等各处纷纷绽起。 又是欧美范，又是似曾相识的感觉，估计还是翻唱。宅胖子默默地想道，不过他并没有出声，而是专注地聆听着。 屏幕中央显示出歌名：“《hush_hush》”。 泰妍娇小的身影从活动楼梯走下舞台，在她的歌声里，两位黑色背心长裤的伴舞男子从舞台两侧向她走来，在她身后开始扭动躯体和四肢，做出各种诱惑性的动作。泰妍靠近左侧男子，对方弓步弯腰凑身将头靠近她的左肩，泰妍伸出左手抚摸男子的左脸。 “哦，no！”观众席爆发出抗议的尖叫。 右侧男子亦贴近泰妍，泰妍转身，与他一道低头，状似犹豫，双方的额头相距只有一拳。 两男交换位置，右侧男子（之前为左侧）贴近泰妍，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刘海，还伸出一只手抚摸她的马尾。 “不要！”观众席再次抗议道！ 泰妍伸手轻轻推开右侧男子，转过身，左侧男子飞快地低头凑近她，借位来了个疑似热吻的动作。 “哦，shit！”观众席疯狂地爆发了。 两侧男子先后贴近泰妍，并一前一后地搂住她裸露的腰肢。 “安队！”这一次连自诩允儿死忠的刘可韦也忍无可忍地操起韩语，加入了抗议的阵营里。 仿佛是感受到了来自观众席的一波又一波压力，两男与泰妍拉开距离，在泰妍的歌声中前后变换位置，然后在泰妍两侧单膝跪下。 灯光暗淡下去，再次亮起时舞台上又多了四位身着黑色背心和热裤的伴舞女郎，两位伴舞男子已经不见。 音乐节奏更为激昂，泰妍一边举手高歌，一边领着四位伴舞女郎雀跃踏步。 从舞台两侧走来四位伴舞男子，将伴舞女郎们替下。 泰妍右侧的伴舞男子贴近她身后并搂着她，泰妍伸出右手勾着男子后脑，弓起左脚靠在男子胸前，身体与地面几乎呈45°角后仰。 “卧槽！”观众席又一次爆发。 泰妍在右侧男子的扶持下站直，两人身体拉开一段距离，但是双手依旧握在一起。左侧男子从泰妍身侧将她搂住，泰妍弓起右脚倚在左侧男子的怀里，再次后仰超过了45°，但仍旧与右侧男子握着手。 左侧男子下巴靠在泰妍肩上，嘴唇猛地贴近泰妍的脸颊。 “受不了啦受不了啦！”观众席已经沸腾。 伴舞女郎们出现在舞台另一端，泰妍离开男子们，走到女郎们中间。 没多久，伴舞男子们追着泰妍而来，闯入了伴舞女郎的站位中。一名男子从右后方搂住泰妍，作势吻向她的脖颈。 “放开那只抽抽，让我来！”观众席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声浪。 泰妍推开男子，八位伴舞排成两行，将泰妍拱卫在中央。 音乐乍停，灯光骤然熄灭，观众席上意犹未尽的尖叫声和口哨，再次刷新分贝纪录。 宅胖子都以为这首歌的表演就到此为止了，正准备开口说话，音乐和歌声再次意外地响起，灯光同时绽放，泰妍坐在两位伴舞男子的肩上，第三位男子握着她的左手帮她保持平衡。 伴舞男子们小心地弯下腰，将泰妍放在舞台上，泰妍的声音愈发高亢，领着伴舞们走向舞台前端，这才完成了这首歌曲最后的表演。 宅胖子三人面面相觑，这段歌舞的表演尺度之大，有点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泰妍的小腰，扭得还真挺好看。”刘可韦开口打破了僵局，“我之前还以为她不擅长跳舞呢。” 宅胖子犹豫着说：“歌耳熟；她最后那段原地扭胯的舞蹈风格居然也感觉眼熟；甚至连她的整体造型都有一股浓浓的即视感……” “没错没错，我也有同感。”车光龙表示认同道，“我还以为是我的错觉呢……” “也是马尾发、也是露腰长袖上衣，也是黑色长裤……”宅胖子喃喃地数道，“还有风格类似的原地扭胯动作……只能让我联想起某个人的某段mv……” 刘可韦瞪大了眼睛说：“我也想起来了……你是说法国小天后艾莉婕翻唱《美丽的小岛》的那段mv？和泰妍最后那段舞蹈还真有点像。” “只是感觉接近。”宅胖子话锋一转道，“还是说回这首《hush_hush》，单独从歌曲诠释的角度来说，可以说是完全驾驭了吧？” 车光龙赞叹附和道：“从低音到高音，我觉着这首歌泰妍发挥得几乎没有瑕疵。” 刘可韦由衷地拼命点头。 “舞蹈也很棒，很火辣很大胆，动作也够到位，魅惑力十足，可以让人心跳加速、面红耳赤。”宅胖子挠挠后脑，“虽然歌曲和舞蹈两方面都完成得很出色，可是我却觉得，两者之间其实不是太匹配……” “为啥不匹配？”刘可韦茫然地问道。 宅胖子斟酌了一下措辞，开口道：“我解读泰妍这首歌曲所演绎出的情绪，贴近于坚定、勇敢、顽强、固执、不认输、充满斗志之类的关键词；而对她与伴舞们的舞蹈互动，我所解读出的故事，是一个女孩在两位男子的热烈追求之间左右为难，情绪更贴近于犹豫不决、进退失据、难舍难分……所以我说两者之间其实不太匹配，虽然两部分都很出色，可是作为一个整体来综合考量的话，刚才的这段表演我觉得歌曲情绪与舞蹈情绪是相背离的。” 刘可韦和车光龙都愣了一下，回忆着刚才泰妍的live过程，仔细地消化宅胖子的说法，一时没有做出回应。 “另外，就我个人的审美取向而言。”宅胖子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这首歌很励志很激昂，可惜不是我的style，我还是更喜欢消沉、颓废那种情绪，比如说上次听到的那首《如果》，今天泰妍没唱它真可惜！” 刘可韦和车光龙一道撇嘴表示鄙夷。 新的音乐响起，刘可韦期待了近五十分钟，他的本命——允儿的solo表演开始了。 第22章 Solo告一段落 ps：看《娱乐三人行》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乳色的圆锥状光晕轻柔地照在舞台前端。光晕的中心，顶着洁白的头纱，一身白色抹胸短裙的允儿，俏皮地作出个两手叉腰的造型，正从活动地板上升起。 允儿才蹦蹦跳跳地唱了两句，观众席上就响起了阵阵欢呼和赞叹。 “yoona！” “真的好漂亮啊！” 在尖叫和口哨声中，允儿先后走向舞台两侧，时而张望寻觅，时而侧耳倾听。苗条颀长的身材踩着轻灵的节奏，随着律动的步伐而微微摇摆。 允儿完成了独唱部分后，在欢快的音乐中，两个男声加入进来，两位伴唱者也随之出现在舞台上。然而，观众席的气氛显得很是矛盾，既有欢呼，也有抱怨。 “为什么不是super_junior的oppa？” “对呀，为什么不是利特oppa和神童oppa？” 附近小女孩们的抱怨声还挺大，宅胖子三人听得清清楚楚。 “这两个应该是shinee成员，是少女时代的同门师弟。”刘可韦挠挠头解释道，“好像在韩国举办的前几场演唱会里，这首歌的feat是两个super_junior成员，是少女时代的同门师兄，不过反正我都不认识。” 其实这两人是shinee的key和泰民，他们和允儿在舞台上边唱边互动，不时指指这里，指指那里，还手搭凉棚躬身探望，像是在努力地寻找什么。最后竟然一起跑下舞台。此时观众席的气氛已经达到了最高潮，声浪几乎可以掀开剧场的顶棚。接着key和泰民找来一位黑衣黑裤满脸敦厚的观众小伙回到舞台，允儿站在这位小伙身边，伸手搂着他的肩膀，key、泰民和伴舞众人围拥着他俩，众人一起大笑着做出v字或者ok的的手势，呈摄影定格状。 “还不错，挺好的。”车光龙笑着对刘可韦说道，“看观众的反应也很热烈，你们家允儿没辜负你的期待。” 刘可韦大大咧咧地点点头：“那是！” “车儿翻一下刚才的歌词吧。”宅胖子询问道。 车光龙想了想开口道：“大概意思就是说一个人单身过得很累，如果有不错的男人，请介绍给她。” 宅胖子回想了一下，忍不住笑了起来：“真纠结，泰妍的歌舞两部分分开，都可以轻松秒杀允儿。可是综合歌舞来看，允儿的表演比泰妍更高明，至少歌曲的意境和舞蹈故事是完整一体的。” “我觉得允儿唱得很好听啊，舞蹈也很可爱！”刘可韦抗议道。 宅胖子摇摇头说：“拿卡通来做一个比较的话，就像《圣母在上》和《新世纪福音战士》一样。前者是典型的少女漫画，轻松愉快没什么压力，后者则揉入了大量关于人性、宗教、社会制度和哲学的元素，有很多可以延伸讨论的话题。两者都是很成功的作品，可是境界上的差距不是一个等级的。” 刘可韦还想争辩什么，舞台的灯光又亮起了，他无奈地闭上了嘴。 带着浓浓的七八十年代迪斯科风格的音乐令人耳熟能详。 “这不是《长江七号》的片尾曲吗？”才听了个开头，刘可韦又忍不住开口了。 宅胖子摇摇头说：“我记得读小学那会，路过迪厅的时候就听到过很多次，那时候可还没听说过周星驰呢，搞不好这首歌年纪比我都大。” 穿着超短裙和小背心的sunny领着六位伴舞出现在活动楼梯上，开始演绎这首和她同名的舞曲《sunny》。没有手持话筒而是带着耳麦的她，可以很方便地挥舞双手去展示复古风的迪斯科舞蹈。 表演临近结束的时候，sunny弯腰从舞台上捡起一块毛巾，随手甩弄着走向舞台前端，几个伴舞过来和她争抢，将毛巾从她头上扔给其他人，反复两三次，再递还给她。接着她在两个伴舞的帮助下腾空而起来了个前空翻。然后拿起毛巾作势向右边观众席丢去，结果回身丢向了左边的观众席。 “玩的很嗨啊……”车光龙有点目瞪口呆，“不过也挺好听，少女时代的唱功都这么强吗，难道她也是主唱？” “嗯，五大主唱之一。”刘可韦掰着手指数道，“泰妍、jessica、tiffany、徐贤、sunny。” 宅胖子微微摇了摇头：“声线好听没错，唱功也确实挺强，可是气息控制好像不太理想。这首歌开场还不错，中段以后气息就有些不稳了。” “舞蹈是个体力活，老段你太苛责了。”车光龙难得地表示了一回反对，“如果让你和她一样跳这段舞，我估计你到中段别说气息不稳了，能不能发声都值得怀疑。” “就是就是，”刘可韦附和道，“车儿你可算说了一句公道话！” 宅胖子有点尴尬地摸了摸鼻子说：“我又不是专业歌手，拿我来比较没意义啊。你们可以对比刚才的泰妍……” “废话，有几个能和泰妍比！”刘可韦毫不客气地截断了宅胖子的话头，“很多人都说泰妍就算单飞都能轻易在solo歌手里混出头来，人家是当之无愧的队内第一主唱！” “难怪这个组合会这么火。”车光龙若有所思，“连第五主唱都有这个水准，不红都没天理了。” “tiffany排第三？会不会有水分啊……”宅胖子忽然想起刚才的事，喃喃自语道，“不确定是不是假唱，但刚才那首solo我觉得她至少是开半麦。” 所谓假唱就是不开麦克风放伴唱对口型，所谓半开麦就是开了麦克风也放伴唱作为live的辅助。三人都饭歌手很久，这些区别不用解释也知道。 “是吗？我倒没注意……”刘可韦回答说，“不过，在歌谣节目上她们肯定是开全麦真唱，所以唱功排名应该水分不大。这种演唱会的场合倒有可能是假唱或开半麦，毕竟要考虑体力和舞蹈的影响，而且也说得过去。” “不可能是假唱。”车光龙回忆了一下，很确定地说道，“有临场互动，麦克风肯定开着的。气息上也能听得出来，最多就是开半麦而已。” 屏幕上又开始播放一段新的vcr。宅胖子本能的停止谈论，注意力直接被吸引过去。 先是允儿开车和侑莉击打沙袋的半身照，然后是tiffany戴着护目镜和徐贤身着剑道胴的半身近景拉近为表情特写定格。 接着就是vcr剧情正式展开，徐贤与未露脸对手静静跪坐在黑暗的道场中，着剑道胴、垂，面、甲手和竹刀至于身体左右两侧，她戴上面具和甲手，握住竹刀站起，鞠躬后与对手开始斗剑，你来我往数个回合。 允儿在夜幕下的街头漫步，登上一辆红色跑车，再切换驾车特写，此时已多了一副耳麦。 侑莉在健身房内做仰卧起坐，然后开始跳绳，接着击打沙袋，最后精疲力竭地躺在腹肌板上，在倒下的瞬间，侑莉上身曲线的波动引发观众们的尖叫。 帕尼持枪，装弹，在靶场举枪射击。 飙车中的允儿单手扶着耳机。 地板上，矿泉水瓶边的手机开始震动，鸣响。 拳击台上，侑莉与对手贴身近战。 tiffany检视靶标，定格。 徐贤骄傲地俯视，定格。 侑莉果断地向镜头出拳，定格。 允儿若有所思的脸，定格。 空弹壳掉落地面。 四人特写并排占据整个屏幕，特写一闪，烈焰中tough_angels字样从天而降。 “切。”宅胖子忍不住轻嘘了一声，这段vcr令他有点失望，“既不真实也不搞笑，纯属刻意地耍帅装酷啊！” 而且还有好多槽点他没说出来，不知道是剧本问题还是剪辑问题，故事中允儿部分完全没处理好，他猜测按照现有的信息允儿应该是扮演一位联络人的角色，去联系另外三位伙伴，可是三人不在同一地点，只有一部电话，她究竟是打给谁的？而联系的目的又是什么？ 徐贤的斗剑和侑莉的锻炼、拳击都浓墨重彩地赋予了努力和竞争的主题，tiffany那部分又算什么？无聊寂寞地一个人跑去玩射击？明显地与徐贤、侑莉的刻画力度不平衡啊！ 还有，在他这个接受过好多部镰仓、安土桃山、江户乃至维新各时代的大河剧洗礼的人眼里，击剑那段两人的下盘都虚浮无力，只是花架子而已…… 所以，结论就是他那句话，刻意去耍帅装酷罢了。 耍帅装酷不是不可以，问题是就算耍帅装酷，你们这个故事也没有讲好呀！允儿线虎头蛇尾，tiffany线不够深入；徐贤线虚张声势……至于侑莉线，嗯，起码她的曲线确实挺诱人的…… 还不如索性不要故事主线，就像第一段vcr描述九位天使降临，第二段vcr纯粹地致敬西部和恶搞通缉令；第三段vcr描述九人的心路历程……这段vcr要是也老老实实弄出四段分量比较均衡的扣紧“不屈的天使”主题的小故事不就好了吗？ 然而在现场观众的眼中，估计根本看不到任何问题。从vcr一开始就各种尖叫不断，“允儿好帅气！”“帕尼好酷哦！”“徐贤真可爱！”“侑莉真性感！”什么的乱喊一气。这大概就是fans和路人的观察角度不同吧？ 不过，第一段vcr引出开场的联唱；第二段vcr引出个人介绍；第三段vcr引出五人的solo，这一段vcr之后，演唱会的节奏是不是又有所变化呢？ 宅胖子好奇地揣测着。 第23章 大腿时代的幸福生活 ps：看《娱乐三人行》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舞台上亮起微弱的蓝色灯光，轻灵、俏皮的电子音响起，九位女孩的身影轮廓分成两排，双手扶腰静静地站在舞台前端的粉色花瓣堆那儿。 节奏分明的鼓点声加入音乐，灯光转为较为明亮的红色，已能分辨出女孩们的衣着是清一色的黑色上衣、热裤和高帮高跟皮靴。此时，她们开始有节奏地踩着鼓点做出提腿、踏步、侧滑步以及轻踢小腿的各种舞姿。 随后，女孩们交换位置改变队形，双手也从腰部放下，开始代入动作。此时舞台上的红色灯光骤然增强，女孩们的面容终于清晰可辨。 tiffany那辨识度挺高的烟嗓唱出了第一句歌词。 “她们给lg手机代言的《chocte_love》，半年前发的单曲。”刘可韦轻轻地介绍道。 “我的错觉吗？”车光龙小声嘀咕着，“同样热裤、上衣、高跟鞋，为什么感觉和开场完全不一样了？” 刘可韦想了想回答道：“色调不一样的缘故吧？白色看起来觉得清纯，现在的黑色则是成熟性感的味道，魅惑力变强了……” 只是颜色的区别吗？宅胖子轻轻摇了摇头，原因肯定不是这样简单。 舞台上的女孩们随着爵士味十足的音乐风格，做出各种妩媚妖娆的姿势，然而最引人夺目的，莫过于那白皙颀长、线条优美、宛如波斯舞姬一般摇曳扭动的十八条美腿…… “我算明白为什么她们会被称为大腿时代了。”宅胖子似有所得地笑了，“你们注意到没有，是高筒靴和高帮鞋的区别。露出小腿以后，她们的整体气质才会和之前完全不同。” 刘可韦和车光龙愣愣地打量着舞台上那九双完整地暴露在空气中的大长腿，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段叔你的眼力价还是那么准啊！”刘可韦心悦诚服地说。 车光龙表示不信邪：“那老段你再说说她们这段舞给你的整体印象好吗？最好简明扼要点。” 宅胖子微微眯眼，聚精会神地打量起来。 舞台上，九位女孩此时的动作是将双手握拳，在脑侧和肩旁一上一下地伸展着，双腿并拢，扭腰弓膝，全身呈曲线优雅的“s”形…… “九只慵懒而性感的小野猫。”宅胖子脱口而出。 呆滞一两秒后，刘可韦笑着拼命点头，车光龙也服服帖帖地竖起拇指表示认可。 令宅胖子意外的是，这首《chocte_love》刚结束，屏幕上又开始播放vcr了。 视频的主题是《少女日记》。 第一篇日记属于jessica，她手捧一本日记本开始诵读，说是不管她们到哪儿，都有个沉默寡言的人总会跟着她们，只会默默地拿出一个炮筒般的超大相机拍摄，每天都是如此。 与她讲述的内容同步，一位戴着硕大的棕色麦克镜，蓄着李小龙式的大鬓角发型的“男子”出现在屏幕上，时而坚定点头，时而挥舞着带韩文地名的彩色三角旗，时而举起一架带握柄和扳机的仿手枪造型的超大相机咔咔咔地拍摄。 jessica继续讲述道：“那位姐姐……”镜头上的“男子”侧身低头摘下麦克镜和假发，甩着棕色长发抬起头来——竟然是老幺徐贤乔装客串的！ 在全场忽然爆发的欢呼和笑声中，jessica读完了这篇日记，对这位女粉丝说自己对她也很好奇，希望再次见面的时候不要只顾拍摄，最好能和自己打个招呼说句话，告诉自己“西卡啊我来了！” 第二篇是侑莉的日记，她的故事是有个自己的歌迷，在台下和sunny的歌迷比拼应援的嗓门，结果让自己在表演的时候，不得不拼命憋着不要笑出来。几天后侑莉在电台又碰见了自己那个歌迷，这一次甚至连保安大叔都没能拦住他，当他靠近自己以后用更大的嗓门喊道“侑莉，我要去参军了！”说到这里侑莉开心地笑了起来，表示相信这位在军队里也会受到欢迎。 这一回，乔装客串侑莉歌迷的是sunny，乔装客串sunny歌迷的是侑莉自己，而乔装客串保安大叔的是泰妍。当侑莉歌迷和sunny歌迷争吵并被一把扯下假发，露出sunny的长发时，全场又一次爆发了惊喜的尖叫。 第三篇是允儿的日记，说她拍摄每日连续剧（指178集的《你是我的命运》）期间，去济州岛演出，在机场有个阿姨热情地和她打招呼，允儿觉得应该是“世碧”（《你是我的命运》女主角，允儿饰演）带来的效果，身边的孝渊也对阿姨说“对啊，这位就是世碧！”可是阿姨却一脸茫然，原来她并不知道世碧是谁，只是觉得允儿很漂亮，肯定是明星，才过来打招呼，还想得到签名。允儿说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这位阿姨能记得自己的名字是——少女时代的允儿。 这个故事里，允儿和孝渊是本色扮演，阿姨则是jessica乔装客串的。尽管没有被扯下假发，但是那张辨识度极高的脸庞还是让眼尖的fans们第一时间就喊出了“西卡啊”。 最后出场的是泰妍的日记，讲述有一次去军队演出，军人们纷纷表示出对侑莉、徐贤和允儿等队友的热爱，她就想着为什么都是支持其他队友的，自己的支持者在哪呢？ 终于她找到了，一条写着“泰妍和妈妈相比，我更喜欢泰妍！”横幅忽然举起，露出抓着横幅的三个“男兵”，三人在大喊喜欢泰妍啊。仔细一看，原来是允儿、秀英和tiffany乔装客串的。秀英更是扯着嗓子大叫：“泰妍嫁给我吧！”然后装作很笨拙地表演起《gee》的舞蹈，tiffany将秀英推开，对着镜头送出飞吻。然后秀英又双手握拳下蹲作声嘶力竭呐喊“jessica！”她们背后的允儿一会弯腰喘息一会高举双手应援。 泰妍继续诵读日记说，曾经听psy前辈（即朴载相，别名鸟叔，曾因玩忽职守被判超期服役，在军队里一共呆了6年）提起：对军人来说，忠诚的目标依次是国家、长官和少女时代。 允儿、秀英和tiffany严肃地立正，依次将右手放在胸口，举起敬礼，忽然作抽风状应援。秀英先喊“《说出你的愿望》！”，接着又喊“秀英啊你的腿真漂亮！” 泰妍放下日记本，很苦恼地自言自语说，以后哥哥去参军，如果比起喜欢妈妈来更喜欢金泰熙姐姐怎么办？（泰妍有个亲哥哥） “金泰熙？”允儿、秀英和tiffany原本在对着镜头嬉皮笑脸地整理仪容，忽然好像听到了泰妍的自言自语，立即开始东张西望，很快就指着泰妍的反方向喊“在那里！”然后头也不回地一溜烟跑过去了。 第5段vcr到此结束，宅胖子觉得比起前一段来说要好得多。虽然每个故事都很简单，可是却很完整，一些委屈、期待、自嘲和苦恼之类小女生的情绪也刻画得很真实很自然。更值得肯定的是，在这四段微型表演剧里，九个女孩都能放下身段去尽情搞笑，很有娱乐精神地全情投入，尤其是第三篇日记里允儿、孝渊和jessica那些夸张到爆的恶搞动作；还有第四篇日记里允儿、秀英和tiffany将三个男兵的表情、肢体语言甚至腔调都扮演得惟妙惟肖。 舞台灯再次亮起时，宅胖子明白了刚才这段vcr的作用——女孩们完成了换装，穿着红白两色的连衣裙，在活动楼梯上静静地分上下三排而坐。 上端是秀英、jessica、tiffany和侑莉，泰妍、徐贤居中，下端是孝渊、sunny和允儿，看似很随意的分布，其实仔细一看就能发现，刚才刘可韦所说的五大主唱正好处于中心的位置。 轻柔、悠扬的旋律响起，女孩们微微侧身而坐，甜美温柔地唱着，小幅地随着节奏摆动身体。 “这种风格的歌曲，今晚是第一首吧？”车光龙问道，“有点校园歌曲的感觉。” “这首歌叫《honey》，”刘可韦回答道，“唱这首歌的时候她们还是高中生吧，就是校园歌曲的感觉才适合。” 一曲既毕，秀英、侑莉、孝渊和允儿走向舞台两侧的回旋梯，活动楼梯上只留下五大主唱，可见刚才的位置绝不是随意而坐。接下来是一首充满亲情和温暖的《dear.mom》，一首女儿献给慈母的歌曲。然后是温柔地对恋人的告白宣言《forever》。 这首《forever》的末尾，九位女孩走到舞台中央排成一排。之后则只有五大主唱留在原地演绎一首描述与恋人相处，充满幸福喜悦感的《day_by_day》，秀英、侑莉、孝渊和允儿则每人踩着一辆滑板车来到舞台前端与观众各种互动。 接着《day_by_day》的，是一首充满童真的《my_child》，女孩们身后的屏幕也播放起一段儿童风格的卡通，而卡通画面里还不时有女孩们的影像出现，屏幕内外的女孩们相映成趣。比如说sunny真人的左边有一个两倍高的泰妍，右边则是同比例的徐贤，而她们却完全同步地唱着同一首歌，做着同样的动作，看起来就像梦境一般的奇妙。 “你们发现没有？”宅胖子嘴角泛起一缕自得的微笑，“这五首歌可以算作一part。” 车光龙问道：“怎么说是一part？” “因为都是抒情的慢歌，而不是舞曲，对吗？”刘可韦提出自己的答案，“并且还都是她们自己专辑里的歌曲，不是翻唱也不是代言。” 宅胖子点头又摇头，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我想到的是，在学校读书的芊芊少女；走上社会后明白了母亲的伟大；邂逅令自己心动的异性并对他告白；与恋人亲密地相处；慈爱地陪伴自己的孩子嬉戏……这五首歌岂不是完美地描述了一个女人幸福美满的人生历程吗？” 宅胖子停顿了几秒，然后再补了一句：“或者说，它们表达出了这些女孩们对自己过去的回顾，以及对未来的憧憬。” 第24章 致敬好莱坞 ps：看《娱乐三人行》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观众席忽然传出一阵不可抑制的爆笑。 屏幕上是一个全世界绝大部分人类（心智未开的婴儿啥的当然要除外）大概都耳熟能详的标识——米高梅电影公司的雄狮片头——的山寨版。 人类历史上最为著名的电影片头之一，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好莱坞电影和美国文化的象征，大概也是人类历史上被恶搞过最多次的对象之一。（打个比方，您要是到网路上用百度搜索关键字“米高梅电影片头”，高居头条的就是“仿米高梅电影片头模板”的网站链接。） 那只咆哮的狮子，此刻被某个穿着青蛙人偶服的家伙——还是个全场上万名观众（包括宅胖子和车光龙这样不知道算是路人还是路人粉的）应该都能认得出的家伙所取代。 戴着绿色的青蛙人偶帽，狮鬃一样的棕色波浪卷发，泰妍一脸嘚瑟表情地突出下唇，将脑袋转来转去，忽然吐出小舌头然后作势欲咬，却忍不住笑场了，尴尬地将脑袋转到背对镜头的方向。 背景音乐适时地传来了几声“呱呱”“呱呱”的青蛙叫。 （字幕&画外音）少女时代提供；《kkonggee&porgee》。 穿着韩服的jessica指着镜头表情凶悍，接着抱臂仰天大笑。 （字幕&画外音）主演继母：杰西卡。 同样穿着韩服的sunny双手合十贴在左腮下，扭着身子自怨自艾。 （字幕&画外音）主演kkonggee：珊妮。 仍是穿着韩服的孝渊抖着身子哈哈狂笑，伸出拇指傲然指向自己，然后拎着自己的衣领狂放豪迈地掸了掸。 （字幕&画外音）（“都是主演~”）主演potgee：孝渊。 穿着男装韩服戴着墨镜的秀英躬身在走廊上摸索。 （字幕&画外音）特别出演沈盲人：秀英 在几声古典弦乐的烘托下，一座旧式宅邸的庭院里，三位主演和一位特别出演以及……某个山寨电影片头里穿着青蛙人偶服的家伙全都凑在远离镜头的屋檐下，这个故事便以如此奇葩的方式开始了。 （字幕&画外音）很久很久以前，朝鲜时代有kkonggee&porgee。 sunny拿着扫帚在打扫台阶，jessica和孝渊在边上对她一唱一和地苛责着。你这小子干啥呢，地板这么脏，气死人了！sunny委屈地扭头哭泣，可jessica和孝渊仍旧不依不饶。又因为袜子没洗干净，jessica愤怒地扇了sunny一个耳光，孝渊冲上来补了一拳，sunny打着圈摔在地板上。看似虐待成性的jessica的好像打上瘾了，接着一耳光把正在得意的孝渊抽得转圈摔倒，然后又是一个耳光把台阶下打酱油的秀英给抽到院子里去。边上的泰妍大惊失色地石化了。 宅邸内只剩下sunny和孝渊两人，两人咬牙切齿地要报复jessica，还摆出了日本卡通里的poss表明坚定的立场。接下来两人在庭院里苦练各种夸张搞笑的舞蹈，而jessica和泰妍在街上开心地玩耍着。 镜头一转来到了舞蹈大会现场，sunny和孝渊一边，jessica和泰妍一边，四人针锋相对地互相挑衅说着类似nba里的垃圾话。两边先后跳起了抽风一般的舞蹈，经过打扮成古代贵妇的秀英评委裁定，sunny和孝渊获得胜利。 “哇，这妹纸个头好高！”看到明显比身边的孝渊和sunny高出半个头的秀英，车光龙咂舌道，“得有一米七了吧，这是哪个来着？” “最符合段叔审美的秀英嘛，她也确实是队里最高的一个。”刘可韦瞬间被数据帝上身，开始如数家珍地蹦数字，“sunny一五五，泰妍一五八，孝渊一六零，jessica一六二，这四个正好是少女时代里的短身派。至于秀英么，你说对了，恰恰是一七零。这短片的导演太缺德了，特意让秀英和短身四人组一起合作，难怪她看来那么鹤立鸡群！” “我说的审美倾向是指长相，又没说身高。”宅胖子心虚地嘟囔一句，他自己也才一米七三，不想让人觉着自己喜欢的类型是穿上高跟鞋就得去仰视的对象，于是开始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我感觉接下来会是电影音乐大翻唱，搞不好还都是好莱坞的老电影里的名曲，你们要不要来打赌？” “赌什么？”刘可韦颇有兴趣地问道。 “一顿饭，赢的人选地点，输的人买单。”宅胖子想了想说道，“嗯，地点范围就在我们一起吃过饭的餐馆里选好了。” “ok！”刘可韦满不在乎地接受了。 车光龙则摇摇头表示他不想掺和，不过他还是开了口，把话题转到了另一个方向：“老段你觉得刚才的短片如何？” “没啥好说啊。”宅胖子耸耸肩，“浮夸的演技，脱线的肢体语言和舞蹈，本来就是纯粹奔着恶搞去的东西，要是去认真评论的话你就输了。至少，她们五个玩得很哈皮，观众也看得很哈皮，这不就行了。” 舞台上，穿着粉色的抹胸蓬蓬裙，侧脑扎着一个同色大蝴蝶结的jessica坐在一把靠背椅上，身边放着一个巨大的玩具电话。 音乐声刚起，宅胖子就哈的一声笑出来。 “老段咋了？”车光龙看了过来。 “刚才我还觉得一头金发的她看起来就像个芭比娃娃，”宅胖子揉了揉额心，“没想到她还真打扮成芭比娃娃唱《barbie_baby》。” “不是五大主唱吗，还有个徐贤还没登场吧？”车光龙纳闷地说，“怎么这jessica都开始第二次solo了？” 然而jessica一开嗓，立即把他们三个给震慑了。 要说刚才她和温流那首《一年后》的表演中，歌声给人的印象是甜美、细腻的话。这首《芭比娃娃》则干脆就是甜得发腻。《一年后》中她的声音应该是以真音为主辅以假音或者真假音混合，而《芭比娃娃》则是彻底用的假音。 宅胖子和车光龙满脸“我知道她的声音很甜，但不知道能甜到这个程度”的表情看着刘可韦，刘可韦茫然摇头小声嘀咕：“别看我，我也是第一次听到她翻唱这首歌。” 然而jessica用她华丽丽娇滴滴的假音再一次刷新了他们对甜腻这个词的认知。 电话铃响了，jessica笑容满面地将有她三个脑袋那么大的话筒抓起来贴到耳边，像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一样摇摇摆摆地开口了，而且用的还是五六岁小女孩特有的那种尖细嗓音天真地说：“hi_ken！sure_ken！” 这首歌同样有feat，不过平心而论比起《一年后》中温流和jessica还可以算是交相辉映相得益彰的合作。这首《芭比娃娃》的伴唱key就几乎被jessica那娇嗲甜腻的娃娃音完全夺去了光彩，看起来更像一位伴舞的男主角。 两人并肩走向舞台前端，一路上jessica像个孩子似的蹦蹦跳跳，稚气十足地摇摇小拳头，挥挥剪刀手，摆摆小巴掌。活临活现地演绎出一个美式卡通里的甜心女孩。 “喔！”“哦！”“哟！”“jessica！” 观众席所给出的回馈不逊色于之前泰妍和允儿的solo表演，甚至还更有过之。毕竟她这首《芭比娃娃》的表现堪称完美，而且也最容易打动舞台下那些向往浪漫对美好生活充满憧憬的年轻人。 在这首歌的末尾，key轻轻揽着jessica的胳膊，jessica先是顺势轻倚在对方肩膀，然后又迅速抬起头直起身，像有些放不开的样子，key也很绅士地松开手，两人拉开了一些距离，然后随着活动地板缓缓降下。 “我擦咧！”刘可韦抚摸着自己的小臂说道，“我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还真没想到郑西卡能唱出这种风格，我听过她的单曲里好像没有类似的。” “废话，这本来就不是韩国歌曲的风格。”车光龙想起了刚才的赌约，顺口问道，“对了，这首歌算是电影歌曲吗？” 刘可韦想了想，老老实实地点头说：“算是吧，我记得《反斗神鹰》里面好像就有这首歌。” “我觉得她即使不当歌手，做声优都可以大红大紫。”宅胖子喃喃自语，“妖孽啊，这声音太卡通向了。” 灯光亮起处，在黑色的钢琴前，一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长发女孩静静地坐着，正是五主唱中尚未登场solo的徐贤。 随着徐贤十指开始在键盘上翻飞跳跃，一曲难度非常大的钢琴独奏《丑角的晨歌》的旋律开始奔腾，一串串音符急急切切地在舞台上空回响。 虽然只能看到侧颜，但仍能分辨出徐贤那专注而认真的神情。她的坐姿很端正，保持着一丝不苟的仪态，仅仅随着音乐的节奏而轻轻起伏着身子。她并没有炫技性地去耍什么花活，只是像一个规规矩矩地学琴的孩子那样一本正经地弹奏着，只不过她手指熟练敲击黑白两色琴键的动作，快得让人目不暇接。 尽管在场的观众足有过万，可曾经认真地聆听过哪怕一次没有歌声没有舞蹈的钢琴独奏的人，可能都不到一百个。徐贤自己心里也应该清楚，这些前来捧场的观众想要欣赏的是好听的流行歌曲、好看的韩式劲舞、包括她本人在内的九位女孩们的漂亮脸蛋或窈窕曲线……理由可能有很多，但绝对不会是想要坐在这个剧场里享受一首西班牙风格的纯音乐。 而徐贤就好像根本就不去考虑迎合观众们的需求一样，用一种绝非idol应有的，没有与观众做一次互动，也不曾回应过舞台下那接连不断此起彼伏的呐喊和尖叫，宛如真正的音乐家一样严谨而激情的态度，完成了她这短短三十秒与现场氛围格格不入的钢琴solo。 第25章 致敬好莱坞（续） ps：看《娱乐三人行》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将双手从键盘上抬起后大约两寸高保持悬空，徐贤定格了两三秒的时间。然后幅度很小地伸展了一下手指，接着左手侧举，右手平伸，用这样一个略微怪异的姿势，像卡通片里的木偶人一样机械笨拙地转身站起来，向着观众席走了几步，来到舞台上较为空旷的位置，便真的像一个木偶人那样一动不动了。 按说在舞台上表演是不可能不上妆的，可是此时的徐贤看起来就根本没有一点化妆后的痕迹，健康红润的肤色，完全是一种不施粉黛素面朝天的感觉。略带几分英气的眉毛，专注而认真的眼神，柔顺自然地披散在胸前的长发，看起来绝对不像一位应该出现在聚光灯下或者镁光灯前的光彩夺目的idol，而是一个随时可能会背上书包走进教室静静学习的普通邻家女孩。 穿着清一色白西服的四位伴舞男士从身后蹑手蹑脚地走近她，好奇地将她拥在中央，从上下左右的不同角度打量着她。随后举起八只手围着徐贤，忽然洒下一片看似金色落叶的纸屑。 像是被沐浴着的金色落叶施加了什么魔法一样，木偶人徐贤那原本紧紧板着的嘴角，终于绽放出一丝微笑，轻轻地将双手抬起，舒缓地转了一个圈后，右手轻轻提着裙摆，左手抚胸向左侧的舞台中央走去，同时开始唱出第一句脍炙人口的歌词。 “i’een，i_know_that_i’m_naive。” 这是美国经典电影《音乐之声》里的一首插曲《即将十七岁》，比起之前徐贤钢琴solo的《丑角的晨歌》来，全场上万名观众，知道后者的也许不超过100人，而不知道前者的估计也不会超过100人。在认知度上存在着巨大差异的两者，竟然就这样被一个女孩不知道该说别出心裁还是该说异想天开地串在了一起，呈现于观众面前。 宅胖子的老妈曾经是一位偷偷喜爱着欧美电影的准文艺女青年，在那个上山下乡的年代里，也凭借着干部子女的身份到政府大院的小放映室里看过不少的“内参片”，在宅胖子的外公被划为右派之前。 然而曾经被洪水猛兽一样地防备过封禁过的资产阶级毒草，八十年代后已经可以光明正大地去电影院买票欣赏了。于是宅胖子就有了许多被老妈抱着牵着去一遍又一遍观看诸如《茜茜公主》和《音乐之声》之类经典电影的的童年回忆。 得益于此，随着舞台上徐贤的歌声，他很快便能点点滴滴地回忆起这段歌曲的故事背景，这是上校的大女儿丽莎与男友罗尔夫在花园里互相表露衷情时的男女对唱。丽莎当时所穿的浅色半袖连衣裙，款式与徐贤身上这件都几乎一模一样。 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罗尔夫部分被砍掉了，只有徐贤一个人完成了丽莎部分的半首歌曲。徐贤使用的歌唱方式，是那种很传统的歌剧风格的美声唱法，中音浑厚有力，高音宛转悠扬。她与伴舞们的舞蹈动作，也完全是旧式音乐剧那种，带一点淡淡的芭蕾味。 宅胖子得意洋洋地打量了一眼刘可韦，那个卷毛也苦笑着点点头，这首歌肯定算是好莱坞电影歌曲，不会有任何争议。 “感觉这个女孩……”车光龙转头看了看他俩，“好像有点特别。具体的我说不上来，就是觉着她与别人不太一样。” “她不是普通的idol，”刘可韦解释道，“据说她母亲是钢琴老师，从小接受正规的音乐教育长大的。” 宅胖子点了点头说：“原来如此，难怪她的气质……说好听是端庄，说不好听则是有点迂腐了。像是一板一眼不苟言笑那种乖乖女，刚才的表演好像也有些放不开，没有把电影里丽莎那种少女怀春的情愫展现出来。如果说丽莎是即将十七岁的话，感觉她表演的女孩可能还不到十五岁。” “哈哈，你算说对了。”刘可韦想起了什么大笑起来，“和她做朋友好像很累，吃汉堡会告诉你容易死得早，非常注重饮食结构和作息规律。你能相信吗？甚至她第一次和‘丈夫’见面的时候，还把要问的问题记在本子上，然后拿着本子去一条一条问人家！我真同情和她‘结婚’的郑容和，完全没法想象要怎么才能和这样一个女孩相处！” “她多大啊？怎么就结婚了？”车光龙好奇地问，“不对呀，idol不是连绯闻都不能有吗，结婚了还能做idol？” “是一个假想结婚的综艺节目啦，”刘可韦回答，“我下午才说过，在喝茶的时候。” “你们觉得她唱得怎样？”宅胖子换了个话题，“作为第四主唱。” 刘可韦想了想说道：“音色的辨识度不算高，但是音准抓得很稳，不愧是从小练出来的。” “声音比较洪亮有力，缺点是气好像不太够？”车光龙不确定地提出意见，“还没什么激烈的舞蹈呢，感觉就有点喘了。” “我有同感，尤其是长句之中，吸气声很明显。”宅胖子确认道，“和sunny差不多，气息的控制得不太好。” 在轻灵的金属声旋律中，一把明黄色的雨伞在屏幕上飞来飞去。随着琴声响起，穿着紫色风衣的jessica站在升降梯上出现，微笑着对观众挥手。当升降机停下的时候，jessica对着屏幕上的雨伞伸出手，雨伞向她飞去并消失在她的身后，她迅速地从左手衣袖中抽出什么，一扬手打开了一把黄色小伞，看起来就像是屏幕中的雨伞飞到了她手中一样。 “i’m_singin’in_the_rain，just_singin’in_the_rain。”撑起小黄伞轻轻摇晃着，jessica开口唱道。 “不会吧，第三次solo？”车光龙挠挠头，有点不相信的样子。 然而唱完这第一句之后，jessica的升降梯便开始下降。接着她唱下去的是另一个同样甜美的声音，粉色风衣的sunny站在另一个升降梯上出现。 接着，是橘红色风衣的泰妍、深蓝色风衣的tiffany、浅蓝色风衣的徐贤、紫色风衣的秀英、红色风衣侑莉、黄色风衣的允儿、绿色风衣的孝渊，依次在舞台或升降梯上出现，每个人唱歌时，都会“从屏幕上接过”一把黄色小伞。 九人都登场后在舞台上站成一行，她们上方的屏幕上也同时出现了她们九人的同比例影像，屏幕内外十八个女孩步调一致地翩翩起舞，齐声合唱。随后她们踩着节拍，优雅地轻轻踢着小腿从活动楼梯上走下来，站在舞台中央。此时在她们身前一米左右的地方，开始下起了人工雨。在旋律的尾声中，她们一同撑起小黄伞上前一步，闯进了那条“雨之墙”。 宅胖子捅捅刘可韦：“这还是电影歌曲，对吧？” “我知道，”刘可韦撇撇嘴，“《雨中曲》的《雨中曲》嘛，同名电影主题歌。” 屏幕上开始播放《卖火柴的小女孩》的卡通影像，在屏幕下方的活动楼梯上，泰妍、徐贤、jessica和sunny静静地坐着。 “不是五大主唱吗？tiffany怎么没在？”车光龙有点疑惑。 刘可韦想了想回答说：“tiffany主要负责中低音，这首歌应该高音为主。” 旋律响起，泰妍第一个举起话筒。 刘可韦说错了，也说对了。这首歌是《over_the_rainbow》（《飞越彩虹》），原版是低音为主、浑厚大气的一首歌，但是被这四个女孩演绎成了另外一种飘然云端的空灵味道。从泰妍开始，sunny、徐贤和jessica一个接一个地飙高音。甚至一轮之后，当泰妍第二度开口唱出“somewhere_over_the_rainbow_bluebirds_fly。”的尾音时，这位公认唱功最强的队长脸上都略微露出了有些吃力的表情。 屏幕上的小女孩在满天风雪中瑟瑟发抖，坐在墙角努力向双手呵着气。穿着白色抹胸裙的tiffany吊着威亚出现，宛如天使一般挥洒着光芒从小女孩的上空飞过。小女孩看着空中飞舞的tiffany，满脸不可置信的惊喜表情站起来。 接着是侑莉、孝渊、秀英，同样是天使打扮吊着威亚，在小女孩的上方忽左忽右地出现，飞向另一端。最后出现的允儿甜甜地笑着，举起双手在头上做出爱心形状，此时影像中的小女孩也长出天使翅膀飞了起来，允儿像是护送的样子跟在她身后，两人一道沿着屏幕中的彩虹桥飞向天空。 “这是《绿野仙踪》的主题曲？”车光龙道，“我记得小时候在电视上看过。” “嗯，我也看过。说说这几个主唱的唱功特点吧，我先来。”刘可韦转移话题道，“我觉得音域最高的应该是jessica。” “同意。”车光龙点点头接下去说，“我觉得如果只论真音的话，其实sunny的音色比jessica更甜，但是jessica的假音就像老段说的那样，太妖孽了。” “唱功又不只看高音，”宅胖子插了一句，“泰妍的高音够用了，中低音也很扎实，而且感情充沛饱满，唱功第一应该是名至实归。” “徐贤音色太吃亏，应该是五个主唱里辨识度最低的一个，虽然她的音准很稳。”车光龙又补了一句。 宅胖子摇头道：“其实我觉得泰妍的音色辨识度也不高，可她的感情投入足够弥补这点，唱出来的感觉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刘可韦忽然笑道：“我记得在哪儿看到过一个说法，泰妍唱歌时感情丰富得像一个结过七次婚的女人。” “哈哈哈，”宅胖子也乐了，“你还别说，我觉得真有类似的感觉。” 第26章 曲终人散？ ps：看《娱乐三人行》背后的独家故事，听你们对小说的更多建议，关注起点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悄悄告诉我吧！ “是我的审美有问题吗？”宅胖子不可理解地看着周围陷入歇斯底里状态尖叫呐喊的女歌迷们，“这首歌我觉得……不好听吧？” 舞台上，全身黑衣黑裤黑靴的shinee五人在卖力地又唱又跳，他们演唱的是获得过人气歌谣三连冠的代表作《ring_ding_dong》。宅胖子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三年后国内有人会这首歌改编为《杀马特遇见洗剪吹》，成为网路上的神曲之一。 “看来若樱说的还是有点道理的，女生是不是真不喜欢女团我不确定，但看你的表情我就知道至少男人不会喜欢男团。”刘可韦打趣道。 “扯淡。”宅胖子不屑地反驳着，“我读书的时候也听过不少男团，小虎队、草蜢、红孩儿……很多歌我都觉得很好听很舒服，只是现在这首歌有点超过我的接受范围而已。” 车光龙点点头：“老段你们那时的男团虽然稚嫩了点，可真有不少传唱度很高的好歌，小虎队都不用说了，草蜢的《失恋阵线联盟》和红孩儿的《你最好永远别爱上我》，我读大学的时候还听室友在卡拉ok唱过很多遍。” “车儿你呢，你们那个年代听什么男团？”刘可韦好奇地问。 车光龙摸摸下巴陷入了回忆，他思索着说：“五月天吧，还有苏打绿算不算？” “这两个都是乐团吧？不算纯粹的男团，何况苏打绿还有一个妹纸！”刘可韦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要说他们算男团，那beyond也可以算了？谁能和beyond比！” “那就无印良品和动力火车吧。”车光龙无可无不可地接口，“老刘你们这年代呢？” “印象中……还真没有，我同学里倒是有人听飞轮海啥的，不过我没听过。”老刘瘪瘪嘴，“对了，纵贯线算不算？” “滚！”宅胖子和车光龙不约而同地对他竖起了中指，竟然把罗大佑、李宗盛、周华健和张震岳心血来潮一样组起来的这个梦幻天团拿出来和别的男团说事？不带这样欺负人的。 shinee五人的表演结束后，秀英和几位伴舞女孩每人拖着一把折叠椅出现在舞台上。 披着黑色外套，露出贴身的黑色露腰小背心，下身穿着一条蛇纹紧身裤，苗条高挑的秀英用这身打扮诠释出浓浓的御姐风范。她翻唱的是小甜甜布兰妮的《if_you_seek_amy》，一首争议颇大的电音歌曲。秀英所展现的这段“椅子舞”可能难度并不高，却很到位地诠释出在派对上大受欢迎的一个狂野、火辣的女孩，她不停四处寻觅目标，一旦发现中意的对象便侵略性十足地主动出击。 秀英退场之后，接着上场的孝渊干脆连麦都没带。她先后展示了机械舞、爵士舞和拉丁舞等好几种不同风格的舞蹈，像是要证明自己拥有与第一领舞头衔相匹配的舞蹈天赋。她的舞姿刚劲利落处不逊于男性舞者，却又不失女性特有的妩媚柔美，令上万名观众看得目不转睛，叹为观止。 最后一个solo登场的侑莉翻唱的是美国歌手席亚拉的r&b名曲《one_two_step》，开始时她穿着黑色连帽衣，用帽檐和长发遮住自己的脸，被一群伴舞男子拱卫在中央，根本分辨不出是谁。随着旋律的展开，她先是拉下帽子，过一阵又撩起上衣展示腰肢，然后将上衣的拉链拉开露出贴身的白色运动文胸，最后索性将外衣脱下扔向观众席，只穿着运动文胸和黑色长裤继续舞蹈，引发了一阵又一阵几乎毫无停歇的呐喊尖叫。 侑莉所展示的这段街舞，风格与之前的孝渊区别很大，更侧重于展现肢体的柔韧和灵活。 “她练过瑜伽，而且水平很高。”刘可韦适时地说明道，“在综艺节目《青春不败》里还教过别人。” 随后，允儿、秀英、侑莉和孝渊先后从升降梯上出现，先展示了各自的即兴舞蹈，再来一段四人合舞。 “这算是四大领舞吗？”宅胖子随口问道。 刘可韦回答说：“其实她们的领舞也是五个，老幺徐贤双挑主唱、领舞。” 屏幕上开始播放第七段vcr，主题很简单，就是九个女孩们化妆、试衣、在t台上像模特一样地展示自己的风采。但是这段视频拍得非常唯美，无论是女孩们的造型、服装、饰品，还是灯光、布景，均给人留下典雅、精致、华贵的完美印象。加上宛如深情男子用充满磁性的嗓音，对恋人倾诉告白一般的背景歌曲《beautiful_girls》（《少女时代颂》），恰到好处地烘托了短片的气氛和意境，令台下的观众看得如痴如醉不能自已。 “这首歌挺好听，是谁唱的？”车光龙感兴趣问道。 “韩国音乐教父，s.m.公司的金牌作曲家俞永镇。”刘可韦回答道，“这视频前阵子在贴吧上看到过，韩国sone放出的首尔演唱会现场饭拍。” 视频结束后，九个女孩们穿着红白两色的拉拉队服装站成一列，出现在骤然亮起的灯光下。 她们的出道曲《再次重逢的世界》。 曾经在必胜客听刘可韦放过一次，还记得当时的印象是“挺好听，可是太卡通向了，所以不喜欢”，可现在第二次听到，为什么感觉有些不一样了呢？ 宅胖子抱臂胸前，皱着眉头沉思。 当时自己对这九个女孩几乎毫无认知，不要说知道她们的长相，恐怕除了那个卷毛口中成天挂着的林允儿之外，就连名字都叫不出来吧？ 演唱会进行到这里，差不多过了两个小时左右。不知不觉中，自己不仅可以清楚地分辨出每个人，甚至连她们各自在队伍内的定位作用都能说出个大概来了，这种转变连宅胖子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2007年8月2日，她们唱着这首歌踏上了《人气歌谣》，那是她们的出道舞台。”刘可韦轻声说道。 谁能想得到，仅在短短两年半之后，平均年龄二十岁出头的她们，已经可以站在这里，接受陌生国度成千上万名观众的应援和仰望了？ 持续了两个小时的演唱会，消耗了女孩们的大量体力，不可避免地令她们的声音受到影响，而来自观众席的噪杂声，还有现场状态的起伏以及音响设备的作用，肯定也会削弱歌曲的表现力。按说比起在录音室里一遍遍反复录制力求达到完美效果的专辑cd版，她们现在所演绎的这首歌应该较为逊色才是。 可为什么会觉得听到此刻的版本，对这首歌的接受程度已经远远超过了上一次，甚至心里还有一点点莫名的感动呢？ 努力认真地表演完整齐划一的《再次重逢的世界》之后，是一首节奏欢乐随意的《be_happy》，女孩们解散队形分头走向舞台的各个位置，朝着不同方向的观众席开始互动，将剧场内的气氛再次点燃。接下来是一首节奏更为畅快的《way_to_go》，女孩们在舞台上奔跑着追逐着开心地唱着跳着，泰妍甚至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了一对粉色的猫耳戴在头上。 新的音乐声响起，全场忽然爆发出今晚最大强度的呐喊和尖叫，刘可韦曾说过是到目前为止女孩们最著名的一首歌，创下并保持音乐银行九连冠记录的《gee》终于出场了。 观众席与音乐同步的合唱声甚至盖过了女孩们通过麦克风发出的歌声，现场的氛围如何火爆可见一斑。 舞台上的女孩们用各种可爱的舞蹈动作将少女羞怯、娇憨、天真、雀跃和好奇……等各种情绪表达得活灵活现。 “这一段叫狗腿舞，挺有名的。”刘可韦不得不凑到宅胖子和车光龙之间大声喊道，否则他俩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演唱会至此已经接近尾声，接下来是一首励志、温情的《way_to_go》，唱完之后泰妍拿着话筒说了几句韩文。 “今晚来了很多sone，大家累不累？表演有趣吗？让我们表达感谢好吗？”车光龙翻译道。 九个女孩在不同的舞台位置对着观众席不同的方向，异口同声地说“one_two_three，康撒哈密大！”然后深深地九十度鞠躬。 “谢谢！”“谢谢！” 站起身来的时候，女孩们一边用力朝观众席挥手，一边用中文说道，jessica甚至还双手在头上做出心形转了两圈。 回到舞台中央的女孩们站成一排，手牵着手，进行第二次感谢：“one_two_three，康撒哈密大！”又一次九十度深鞠躬。 “谢谢。”“再见！”“你们好！” 女孩们一边挥手，一边用着各自学会的中文对观众告别，小跑着消失在通往后台的路口。 屏幕上出现了新的vcr，女孩们穿着开场那套白色连帽衣，一个一个出现在镜头前，对着观众们鞠躬、挥手、飞吻，最后定格成九人一起挥手的合影，同时打出“good_bye！”字样。 在观众们依依不舍地齐声高呼“安可！”“安可！”声中，成千上万的粉色荧光棒，像波涛汹涌的海浪一样起伏着……（天上掉馅饼的好活动，炫酷手机等你拿！关注起~點/中文网公众号（微信添加朋友-添加公众号-输入qdread即可），马上参加！人人有奖，现在立刻关注qdread微信公众号！） 第27章 complete 灯光再度变化，换了白色t恤和蓝色牛仔贴身裤的女孩们随着活动地板缓缓上升，出现在舞台上。jessica唱出第一句歌词，是一首很欢快的歌曲。 “《冷面》，jessica和朴明秀在综艺节目无限挑战里的合作歌曲。”刘可韦即时给出了名称和由来。 台上的女孩们有的在蹦蹦跳跳，有的在追逐嬉闹，有的弯腰拾起sone们扔到台上的应援物品与观众互动，比如说允儿就先戴起一只兔耳发卡，又举着一件和自己身上那件一模一样地写着“girls’generation”的t恤示意很合身，jessica也摸出自己的手机对着观众席拍照；侑莉将一条写着韩文的毛巾举过头顶展示着。 接着冷面的是另一首同样欢快的《哈哈颂》，唱完之后，侑莉举起话筒很大声地用中文问道：“大家，有意思吗？” 观众席大喊着回答：“有！” 侑莉很高兴地举手说道：“好，好。” “你们吃了吗？”孝渊说完将话筒朝向观众席。 “吃了！” “你们，热吗？”孝渊继续秀中文。 “热！” 泰妍又说了一段韩文。 车光龙翻译道：“这是最后一首歌了。” 其实这一次不用他说，宅胖子和刘可韦也听到了泰妍的话中有一个英文单词plete”，即完成、结束的意思。 是的，这首歌的名字就叫plete》。这是一首节奏舒缓、温柔的歌曲，充满了满足、幸福和感恩的情绪。 “加油！”“加油噢！”观众席上不时地响起鼓励的应援声。 舞台上的女孩们收起了之前的兴奋和活泼，一只手轻抚着耳机，一只手举着话筒，微笑地唱着甜蜜而温暖的歌词。 歌词中断的时候，女孩们手牵手围成一个圆圈低下头沉默着，观众席上爆发出几声撕心裂肺的尖叫，像是生离死别那样歇斯底里。 音乐再度响起，女孩们背转身，仍旧围成圆圈，朝着四面八方完成了最后几句歌词。 观众席的尖叫始终不曾停歇。 女孩们小步后退，彼此肩并肩地靠紧，手牵手举过头顶，然后弯下腰九十度深鞠躬，并且保持这个姿势至少十秒。 接着走到活动楼梯前站成一排，再次手牵着手举过头顶，又是十秒以上的深鞠躬。 这才挥舞着双手向后台入口走去，走在最后的老幺徐贤甚至还不时擦拭着眼眶。 观众席上的人们用不标准的韩语高喊着：“少女时代！少女时代！” 或许是切实地感应到了观众们难舍难分的情绪，女孩们再一次回到舞台上，用一首《baby_baby》作为再次返场的表演。 唱完这首歌的时候，女孩们纷纷用中文进行告别：“谢谢大家！”“谢谢！”“再见！” 观众席上却开始高喊着“oh！”“oh！”声音一浪高过一浪。 女孩们都快走到活动楼梯附近了，音乐再度响起。 正是《oh》。 看着女孩们哭笑不得地纷纷转身，回到舞台前端，因为心愿得偿而兴高采烈的观众们“啊！”地呐喊起来。 然而演唱会进行到这里已经超过一百六十分钟了，虽然情绪显而易见的开心，但是女孩们的疲惫根本掩饰不住，动作频频走样不说，jessica等人甚至还在舞步中趔趄了几下。 所以这注定真的是最后一首歌了，唱完之后女孩们走向舞台前端，朝着三个方向依次深鞠躬，齐喊：“康桑哈密达。” 此时，工作人员们捧着一块插着蜡烛的奶油蛋糕走上舞台。 “这是谁要过生日的节奏吗？”车光龙好奇地问。 “今天是4月17日吧？”刘可韦确认了一下，“没记错的话，明天应该是jessica的生日。” 于是台上的少女时代和工作人员们，还有台下的观众们开始齐唱生日快乐歌。 孝渊、侑莉和秀英等人不怀好意地围着准备吹蜡烛的jessica，比较远的几个女孩见状也都笑嘻嘻地凑过来。jessica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吹灭蜡烛后就迅速后退，可那四个女孩根本就不打算放过她，追上去托着蛋糕的底座一推，直接将整块蛋糕糊到了jessica的脸上。 在观众们幸灾乐祸的欢呼声中，追出最远的秀英得意地停下脚步，jessica弯下腰捂着满脸的蛋糕不知所措。 她那超级开心的几位伙伴们无良地发出各种调侃的声音：“呜……”“耶……”“噢……”“哇……” 泰妍甚至高兴地举起手里的粉色玩偶，打着圈地转悠着。 善良的tiffany和老幺徐贤赶快跑过来，取出手帕和纸巾，细心地为jessica擦拭。 jessica接过毛巾胡乱擦拭几下，编舞老师沈在元和shinee等人捡起地板上的蛋糕，企图再次抹在jessica的脸上，被jessica嗔怪地用毛巾抽打了几下，像是在发泄怨气一样。 笑够了闹够了之后，舞台上的众人再次排成一行对观众鞠躬、挥手。泰妍依旧用韩语说着告别的话，秀英用她那粤语腔说“来到上海……”还没说完就被其他人乱哄哄的“耶！”“噢”“康桑哈密达！”给打断了。 女孩们退场时，shinee们从sunny手中接过话筒，刚想喧宾夺主地抢走最后的风头，就被允儿、秀英和侑莉给霸气地联手镇压了。 稍作休憩后，女孩们最后一次回到舞台上对观众告别，jessica再次举着双手在头上做出心形转圈，徐贤几步一鞠躬落在了后头，其他女孩都已经下场了她还孤零零一个人在舞台上，走到后台入口时，她朝观众席用力地扔出了自己的毛巾，这才依依不舍地转身离去。 ————————好久不见，第六次登场的分隔线———————— 宅胖子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花了这场演唱会将近三个钟头。他看看和其他观众一样仍旧沉浸在回味中不愿意退场的刘可韦，示意车光龙过来一道将这个卷毛拖走。 “干嘛，再等会嘛，说不定她们还会再出来一次！”刘可韦抗议道。 宅胖子没好气地说道：“你要等就自己留下吧，我得出去抽根烟。” “呀，我都忘了抽烟这回事！”刘可韦这才回过神来，长叹了一声道，“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啊，算了算了，走吧。听你一说，我烟瘾也上来了。” 三人刚从拥挤的通道走出剧场，宅胖子和刘可韦便迫不及待地掏出香烟点上了，刘可韦还试图给车光龙一根。 “我戒了。”车光龙提醒道。 “哦，”刘可韦点点头，“我没想起来。” 宅胖子笑着喷出个烟圈，问道：“你还真戒了？” 车光龙“嗯”了一声。 “为了若樱吗？你可够认真的，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和诚意。”宅胖子随口调侃着。 车光龙抵死不认：“说啥呢说啥呢，抽烟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事来的，是我自己要戒啊。” 刘可韦笑呵呵地伸手搭上车光龙的胳臂说道：“别装了哥们，咱们一个屋里住着天天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还能瞒得过我们？说说，有进展吗？” “关你们啥事儿啊……”车光龙嘀咕着，侧头避开两人探询的眼神，沉默了几秒才继续说，“感觉还不是时候吧。” 两人大感没趣，刘可韦摸摸肚子忽然想起了什么喊道：“咱们还没吃晚饭啊，难怪肚子咕咕叫。” 于是三人找了家附近的大排档，叫了几个菜几瓶啤酒，然后便聊起今晚演唱会的观感了。 “如何，陪我来看的这场演唱会，值回票价吧？”刘可韦笑嘻嘻地问，“都凭良心说，好看不好看？” 车光龙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宅胖子也勉强“嗯”了一声。 “怎么，看段叔你的表情似乎不太满意啊。”刘可韦咄咄逼人地追问。 宅胖子挠挠头，想了想开口道：“我承认大部分歌听起来都还不错，不过很遗憾还是没有一首符合我的审美。当初我可是被你用泰妍那首《如果》打动的，可她今天也没唱。” “是你太挑剔了吧？”刘可韦不满抗议道，“还有就是你的品位太奇葩，哪有人指着二十岁小姑娘唱伤感歌曲给你听的。” 宅胖子嘴硬道：“又不是我要来听二十岁小姑娘唱歌的。” 看看刘可韦有生气的迹象，车光龙连忙又出来转移话题打圆场：“貌似今晚jessica和徐贤最出风头吧？就她们各自两首solo，别人好像都一首。” “徐贤那半分钟的钢琴独奏也算一次solo？”刘可韦表示怀疑，“不过jessica倒真是最引人注目的一个，两首solo不算，最后还给她当主角过了次生日。” 宅胖子嗤笑了一声：“看不起半分钟？要你练的话，花三年都未必有人家的水准。” “废话，她钢琴肯定不止练了三年！”刘可韦诧异道，“不对啊段叔，你干嘛老顶我？我今天得罪你了？” “是你先说我挑剔奇葩的好吗？”宅胖子嘟囔着。 “是你先说不满意的啊！”刘可韦反驳道。 “我又没说不满意。”宅胖子道，“我还说大部分听起来都不错呢，你咋不记得了？只是实话实说不符合我的审美而已。” 车光龙再一次出来打圆场道：“你们两个有完没完啊，都这么大人了一点小事还争来争去的，不害臊？” 宅胖子悻悻地往椅背上一靠，抱臂胸前不说话了。刘可韦瞪了他半天，忍不住噗嗤笑道。 “其实你还是挺享受今晚的演唱会吧，段叔你就是死鸭子硬嘴巴！” 第28章 另一个complete？ “我打算下周辞职。” 毫无预兆地，宅胖子趁着酒意，说出了这句话。 在此之前，桌上的气氛一直很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一起跑来上海听了一场演唱会的缘故，三人之间的距离像是又被拉近了不少。先是一顿胡吃海塞填饱了肚子，然后便惬意地一边喝酒一边随意地聊着天。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随着一杯又一杯的啤酒喝下去，宅胖子的话头渐渐地少了。到最后几乎只剩下刘可韦和车光龙还在开口，而边上那个沉默地坐在一边的宅胖子，眼神中渐渐明显起来的那份孤独和决然，并没有引起已经有些喝高了的同伴的关注。 直到聊天中的两人几乎找不到什么新的话题了，车光龙才无意中瞥见边上那个看着有点落寞的身影，随口问了一句。 “老段你在想啥呢？” 原本是考虑第二天也就是周日，等回到杭州再告知他们这个想法的。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被车光龙这么一问，宅胖子就顺势把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 车光龙一愣，他根本没预料过自己简简单单的一句询问，竟然会引出来这么一个答案。 “为啥忽然要辞职？”车光龙抬了抬额头，囧字眉更明显了，像一个简写的“八”字一样扭动着，“发生啥事了？” “谁要辞职？”坐在车光龙的对面的刘可韦带着几分醉色茫然地抬起头看着车光龙，再顺着他的眼光转头看向坐在边上的宅胖子，然后才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段叔你要辞职？” “没发生啥事，就是不想干了呗。”宅胖子轻描淡写地说。 刘可韦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发出“呯”的一声，几个空盘子差点都跳起来，而刘可韦面前的酒杯转了几圈后干脆滴溜溜地滚下桌面摔碎了，杯子里的啤酒也洒了一桌子，然后流到了刘可韦的裤子上。 “你想什么呢？”刘可韦直愣愣地瞪着宅胖子，脸色放下，“想来就来，不想干就要走？嗯，你把团队当什么了？” “你要和我打一架吗？”宅胖子抬起头和他对视着，心平气和地回答。 刘可韦咬着牙攥紧了拳头，车光龙见状，连忙站起身走过来抓住他的手。 “老刘你别激动，”车光龙有点吃惊又有点无奈地说道，“老段只是那么一说，你那么生气干嘛？再说老段肯定也不是无缘无故地就想走吧，你总得问明白再说。” “你别拉我，我今天真想揍他。不是都说过想要做出好游戏吗？我当他是志同道合的朋友，可他当我们是什么？不说原因，不给理由，说句不想干了就要走？”刘可韦想要推开车光龙，后者费了很大劲才将他抱住。 “老段你说话啊，到底为啥想走？”车光龙转头对着宅胖子问道，“我也还记得第一次和你喝酒的时候你提到过的梦想，难道都是说说而已吗？” 宅胖子伸手摸向自己放在桌上的烟盒，摇一摇发现已经空了，于是心烦意料地将它捏成一团扔向附近的垃圾桶，直接探身抓过刘可韦面前的那包，抽出一根，点上，重重地吸了一口。 “我是想做出好游戏，现在还是这样想，可是我来了半个月根本找不到自己的存在感！”宅胖子毫不退让地瞪着刘可韦，“按照别人给的场景规划的框架去编故事，自己的想法和意见不是被驳回就是被搁置，这活儿随便找个应届毕业生来都能干，要我做什么？我的存在对这个团队有什么意义？我大老远跑杭州来就是为了每天上班下班领那点工资？” “你想要话语权是吧？”刘可韦皱起眉头，“这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做事情没一点野心才叫丢人。可问题是你才来了多久？文案策划这一摊子事也才刚刚上手学，就不能多一点耐心吗？我在这行干了六年，还不一样是从打杂画ui示意图开始做起的！” “你在对我说教吗？道理我当然懂，而且懂得比你多！”宅胖子不耐烦地打断了刘可韦的话，“我不是看不清自己的能力，而是我觉得在这个团队里，具体的说是在我们那位主策的‘领导’下，根本看不到一点希望！他想要的是老老实实地按照他指的方向往前走的下属，节奏必须完全掌控在他的手里……” “这有什么问题吗？”刘可韦同样不耐烦地打断了宅胖子的话，“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主策就是总导演，每个项目的研发过程，理所当然的应该由主策来决定方向，这本来就是他的职责和权力！” 宅胖子狠狠地将烟头在烟灰缸里戳灭，点点头道，“对，你算是说到点子上了。我不反对你的结论，可是请你注意，正是我发现自己想要的方向和主策不一致，才会觉得没有希望，才会决定要离开团队！” “不明白，没听懂。”刘可韦茫然摇头，“你想要的方向是什么？具体一点说。” “两个字：原创！”宅胖子意简言赅地说。 “我们团队自己研发的游戏，难道不是我们的原创吗？”刘可韦迷惑地问道。 车光龙同样是一副纳闷的表情。 宅胖子深吸一口气，无可奈何地捂住脑门低下头说：“看来我有必要和你们认真解释一下什么是原创。” 他伸手指了指车光龙的座位，示意他坐下说话。然后这才开口道：“所谓的原创，指的是独立的创作，可能会有一小部分灵感或者构思来源于前人已经面世的作品，可是整体来说绝大部分内涵应该是由作者独立创作的，而非以抄袭、改编、翻译、整理他人作品为主。” 说到这里，宅胖子顿了顿，将自己桌上的酒杯倒满，举杯喝了一大口，这才接着继续说：“可是这半个月里我参加过的几次策划会议，几乎所有的系统，许主策都会直接指明一个方向，让老曹去‘参考’、‘借鉴’某款已经成功的游戏，这绝不是原创！” “可我们也没抄同一款游戏啊！”刘可韦愣了愣，振振有词地辩解道，“不是有人说吗？抄同一本书是抄袭，抄了很多本书就算是原创。” 宅胖子没有表情的摇摇头：“对我来说，抄袭就是抄袭，不管一本还是多少本，没有本质的区别。” 车光龙也在一旁帮忙开了口：“可现在大多数游戏公司都是这样做的吧？制作周期短风险也低，毕竟那些成功游戏都是接受过市场检验的。也不止游戏研发，国内很多行业不都是以山寨精神起家的吗？” “我们也不是纯粹去山寨！”刘可韦接下去继续辩解道，“只是借鉴了一下思路，表现形式上肯定没有照搬，而且有很多地方还加入了我们自己的想法。” “对，借鉴微创新。咱们业内有这么个术语来的。”车光龙道。 “是，我承认，在当前的国情下，也许法律无法阻止，也许道德无法约束。”宅胖子闭上了眼睛，像是喃喃自语一样地说，“我自己也用过盗版软件，下载过非法资源，我没有指责别人的立场，更没有权力去要求别人不可以这样做。可是我有我自己的底线，作为一个创作者，在自己的创作过程中，我希望至少可以做到原创这两个字，这是我最起码的坚持。” “你很介意这个吗？”刘可韦冷静了一点，若有所思地看着宅胖子，“所以你打算辞职？接下来呢，你打算做什么？换一家公司吗？你要知道，现在国内大多数游戏公司的做法，应该都和我们差不多，除非你不做这一行了。否则就算换个地方，还是可能会碰上类似的情况。” “那我就回家好了。”宅胖子毫不退缩地回答。 “那你为什么要出来工作？”刘可韦还是想要说服对方，“你不是在家里宅了好几年当写手吗？为什么不继续宅下去？还不是想多赚点钱？” “我才不是只为了赚钱才来做游戏策划的！”宅胖子像是被踩到的猫一样怒了，“钱是很重要，可也没到必须放弃底线的程度。况且就目前来说，我当写手的收入比做这个游戏策划强的多了。” 刘可韦咧嘴笑了：“那是因为你入行没几天而已，这一行虽然有时候很辛苦，可是薪水还算不错。我也不瞒你，就工资来说，小佘比你高一些，我比你高不少，老曹更是远远高于你，车儿估计比老曹还高……而许主策汪经理他们呢，恐怕你是想象不到的数字。” “那又怎么样？拿到手里才是我的，别人拿多少关我啥事，反正我不是为了钱才干这行的。”宅胖子不想示弱，“所以也不会单纯为了钱干下去。” 刘可韦乐了：“那你到底为啥不继续在家里呆着？说实话我很好奇这一点。” “……家里人的压力吧，觉着我成天不出门不是个事。”宅胖子脸有点红了，不知道是酒意还是害羞，声音也低了下去，“说是宅太久对身体不好，也会和社会脱节，而且找不到女朋友……然后就给我安排去朋友的公司帮忙，还逼我去相亲啥的。” 听到这里，刘可韦和车光龙再也忍不住，不约而同地捂着肚子捧腹狂笑起来。 第29章 搁置待议 “说真的段叔，你家人的意见是对的，宅太久不是好事，出来工作有益身心健康。” 笑够了之后，刘可韦表情严肃地点点头，说了上面这句话。 “没错，而且你这年纪还不结婚，也确实说不过去了。”车光龙帮着腔。 “我不反对出来工作啊，也不反对找女朋友啊。”宅胖子一脸苦涩地说，“至少我得找份我自己有兴趣的工作，也找个我愿意去相处的人吧？这要求过分吗？” “你家人给你安排的啥工作？”刘可韦问道，“干的哪行？” “一家旅游服务公司，主要业务是厦门和台湾的往来机票、船票、酒店预定以及签证报关之类的。”宅胖子意兴阑珊地说。 “你没兴趣？”刘可韦笑了笑，“对了，你怎么来我们公司的？” 宅胖子点点头说：“偶尔在某个奇幻文学论坛上看到许主策发的招聘启事，想着与其去厦门做我没兴趣的事，不如试试游戏研发，至少我玩了二十年的游戏，一直都很喜欢。然后投了份简历，三天后邴经理就直接打电话来我家，让我到公司报到。” “那你如果辞职了，不打算干这一行的话，就去厦门卖船票？”刘可韦伸了个懒腰，表情彻底的松弛了下来，“你不觉得遗憾吗？” “我想好几天了，”宅胖子脸上开始有点茫然，然后慢慢地坚定下来，“与其继续在这里混日子，不如去厦门工作，至少我业余时间还是可以写我想写的东西，玩我喜欢的游戏。” 刘可韦点点头站起身，走到大排档的摊主那儿随意加了两个菜，然后又拎着三瓶啤酒走回来。先给宅胖子和车光龙倒满，然后端起剩下的半瓶酒，对着瓶口直接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口。 “段叔，我也不和你废话。”刚放下酒瓶，刘可韦便开口问道，“你觉得在许主策手下没机会做想做的事，ok，那么你觉得我怎么样？” “啥意思？”宅胖子不解地问道。 刘可韦看了看他，然后又转头看了看车光龙，说道：“本来不应该告诉你们的，按照公司的计划，我们手头这款项目上线以后，一切顺利的话，就会开新项目，那个新项目的主策就是我。” “许主策可能看不到段叔你的能力，可是我能看得到。”刘可韦一只手摩挲着下巴，另一只手熟练地从桌上的烟盒里掏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后单手打着了火，“我希望你那时候能在我身边帮我，我可以答应你，文案这一块完全交给你发挥，不会给你任何限制。而且你的待遇也包在我身上，我负责找公司争取一个你绝对能满意的数字。现在就看你信不信我了？” “为什么？”宅胖子问得很含糊。 可是刘可韦听懂了。 “因为在我看来，你和车儿都是真心想要好好做游戏的人，而不是只是为了来上班，公司里像你们这样的人，其实并不多。”刘可韦说道。 “包括老曹，小佘他们也是？”宅胖子试探着问道。 刘可韦沉默不言，默默地一口接一口地吸着烟。 宅胖子伸手揉着眉心，有点不知所措。 刘可韦想要挽留他的诚意，他能感受得到。可是将自己的去留问题寄托在这位才认识了半个月，而且比自己还小了十岁的年轻人身上，他感觉这是一场赌博。 第一个问题是，这款项目能顺利做完吗？ 入职的时候，为了强化他对公司的信心，邴经理曾经在会谈的时候给他介绍过团队核心成员的履历。包括汪经理、许主策还有两个主程和一个主美。 要么是业绩很好的研发团队里的灵魂人物，比如说汪经理。 要么是国内大型门户网站的智脑成员，金牌游戏项目的主要参与者，比如许主策和龚主程。 要么是老牌游戏公司里的菁英分子，参与过多款著名游戏的研发工作，比如说黎主程和黄主美。 这些人的经历都堪称辉煌，以他们为枢纽所组建的团队，按说随随便便做款游戏出来，应该是和玩儿一样吧？ 至少，宅胖子觉得自己真心没有资格去质疑他们的实力。 第二个问题是，真的开了新项目，刘可韦能当上主策吗？ 如果这款游戏能顺利上线并且盈利，开新项目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一点可以确定。可新项目的主策，真的能落到这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身上吗？ 要说专业能力，对刘可韦的水平，宅胖子是相当认可的。毕竟他自己提出的所有工作上的问题，他都能很轻松地给出有效的即时解答。不仅从业时间最长，就半个月的工作接触来看，曹系统和佘关卡也隐隐认同刘可韦是许主策之外策划部能说了算数的人。不仅如此，在跨部门合作的时候，很多临时发生的状况问题，往往到了刘可韦那里就能解决了，不管是和程序部门的沟通还是和美术部门的交涉，只有极少数情况下需要报到许主策那里去处理。 而且宅胖子也听车光龙说过，刘可韦曾经是汪经理的同事，被后者从厦门带到杭州来的嫡系之一。 如果项目成功了，不从现有的策划部成员里论功行赏地提拔，而是去团队之外招聘一个新的主策来空降，这也是说不过去的事情。 看来，如果真的要开新项目，刘可韦成为主策的几率还确实挺大？ 第三个问题就是，他真的当上主策以后，能兑现此刻所说的话么？ 从常理来说，只是短短半个月接触，很难了解一个本来完全陌生的人。宅胖子早就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轻信他人的热血青年了，阅读过那么多描述人心诡谲的小说故事，更不会去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有倾盖如故的童话。 可是，这半个月的相处，是同事兼舍友的关系。比起另一位不同部门的舍友，这个同在策划部的卷毛，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和自己呆在一起。 性格、为人、脾气……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毛病？除了过于痴迷那个韩国女团，以及偶尔脱线抽风之外。至少自己在工作上有什么疑难，每次找他，他都尽力给予了帮助。 说起来，自己也算是欠了他不少的人情吧？ 退一万步说，他欺骗自己能有什么好处呢？再退一万步说，真的发现他没有兑现此刻的承诺，自己又会有什么损失呢？ 到时候再抽身离去也可以理直气壮了吧？ 反正厦门那条退路，其实自己也不是那么想去…… 问完自己这个三个问题，宅胖子发现貌似刘可韦的一番话，还真把自己的去意给慢慢地打消了。看不出来这个平常嘻嘻哈哈大大咧咧的卷毛，竟然还能有这种鼓弄人心的手腕？ 你要话语权，我会给你。你应得的待遇，我会去争取。 这两条一摆出来，自己辞职的理由就不成立了。 两盘新点的炒菜先后送了上来，刘可韦也不着急，笑嘻嘻地招呼着宅胖子和车光龙继续开动。 等到这两盘菜再度消灭殆尽的时候，刘可韦才放下手中的筷子。 “段叔你想好了么？”刘可韦从桌上的纸盒里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角的油渍，开口问道，“就等你一句话，给个答复吧。” 宅胖子摸摸鼻子，犹豫着没张嘴。 “老段，你看老刘都这么说了，你就暂时先别走吧？”车光龙默默在旁边坐了很久，这时也忍不住插话道，“就算要走，你也要证明了自己的能力再走啊。大家同事一场，你想给别人留下一个只呆了半个月就闪人的印象？” “你们都这样说了，我还能怎么着？”宅胖子终于闷声闷气地开口了，“那就过一阵看看再说吧。” “其实有些问题上，你还是要理解一下公司的难处。”刘可韦见目的已经达到，便转口开导起宅胖子，“毕竟是新成立的团队，我们手上没有已经上线运营的项目。从建立公司开始，一直到第一款产品上线测试，一直都会处于只有开支没有收入的状况。公司上下这么多人要付薪水，租楼层，买设备，样样都要花钱。所以我们团队的第一款项目，必须要尽快的做出来，而且还要尽可能地降低风险，所以适当地‘参考’一下其他产品的成功之处，也算是必须的。” 宅胖子斜眼瞥了瞥刘可韦，闷声道：“你是要忽悠我吗？刚才还说这是国情，是业内惯例来的。” “没有人是傻瓜，模仿跟风固然会稳妥一些，可是这样是做不出真正成功的作品的，这一点我们谁都清楚。”刘可韦正色说，“肚子饿到不行的时候，有一口冷饭吃，谁还会去管它是别人吃剩的还是偷来的抢来的？总要先让团队能够生存下去，我们才有资格为更高级的追求去奋斗，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句话你应该体会比我更深刻。” 宅胖子轻轻哼了一声，这种观点他很难认可，可却又偏偏不知道该怎么去驳斥…… 第30章 邴经理的生日party 电动扶梯平稳地向上攀行。 一身t恤沙滩裤的刘可韦站在拥挤的扶梯上，周遭大多数都是推着购物车的中年妇女，这个染着棕色卷发两手揣在兜里的家伙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他在这家超市已经上上下下逛了好几遍了，有一点点的不耐烦。 因为想不到要买什么东西作为礼物。 人事经理邴枫早上给他发了一条短信，说是今天他生日，晚上要在他们宿舍里小聚一下，除了曹系统、佘关卡之外，汪经理也会过来。 潜台词是没有外人，都是之前从厦门那家“金鹭”公司一起跳槽过来的，曾经参与过那款《隋唐风云录online》研发工作的老同事。也就是车光龙曾经说过圣杯工作室里影响力最大的圈子的内部聚会。 特意用短信通知，想来也是不愿在公司里公开邀请的缘故，毕竟在一个刚组建不久，还没有度过磨合期的团队里，大张旗鼓地搞小团体会让别人很忌讳，所以才会这么低调处理。 过生日没有问题，吃饭也没问题，问题是该送点什么礼物呢？刘可韦为此差不多苦恼了一整天。如果对象是个女孩，那么送点香水化妆品什么的都很得体，可对象是个不抽烟只在应酬场合喝酒没有不良嗜好的人事经理，想要送点合适的东西可就犯难了。 送衣服？不知道他的尺码；送名牌烟酒打火机？人家不好这一口；送点装饰品啥的？好像不够实用；送水果糕点？是不是太随意了一些……实在想不出方案，只好决定来易买得实地逛一逛，说不准就能发现什么合适的礼物。 于是，这家大型超市的一楼食品区、二楼生活用品区、三楼服装区、四楼家电区他每层都走了两三回，可还是没有什么思路。 最后，他不得不选择了最没有创意的男性礼品——一柄中档电动刮胡刀。 手里握着刮胡刀的包装盒，刘可韦在收银台结账后便走出了超市大门。看看时间已经是饭点了，于是他加快了脚步向邴经理他们租的公寓赶去。 好在超市距离那个小区也不过数百米，十数分钟后，他便敲响了邴经理、曹系统和佘关卡合租的那间公寓的房门。 邴枫给他开了门，他随手将刮胡刀塞给邴枫，说了声生日快乐，便熟不拘礼地直接闯进屋子里。 厨房传来的炒菜的香味，刘可韦抽了抽鼻子，走过去探头张望了一下。邴枫的女朋友和佘关卡的女朋友两人正在你切我炒地忙活着。 “琳姐，小兰，辛苦两位啦，准备了啥好吃的？真香啊……”刘可韦笑嘻嘻地做出一副垂涎欲滴的模样。 两人头都没空抬起，只是点头挥手示意了一下，打了个招呼，便继续手里的活计。 “别搁这儿捣蛋，你找老曹小佘他们玩去！”邴枫扯着他离开了厨房。 于是刘可韦便被邴枫推搡着去了曹系统的房间，曹系统带着耳机正在玩魔兽世界，佘关卡坐在边上看着，刘可韦凑过去加入他们，不时对曹系统的操作手法加以挖苦嘲讽为主的评点。 没过多久，房间里又进来一个人。他长着高大魁梧的个子，面容神似rain一般的斯文清秀，头发却只有刚剃光没几天后新长出来的短短一茬子，整个人的体格、长相和发型呈完全不搭的三种风格，充满对比冲突的反差。 看到这个人温和地笑着坐在屋内唯一一张单人沙发上，曹系统立刻关闭了游戏，三人一道站起招呼道：“汪经理，您来了。” “坐吧，别那么客气，”汪经理不经意地摸摸头顶上的发茬，“好久没和你们一起坐坐，有时候还挺怀念厦门呢。” 三人赔笑着在床边一溜儿坐下，就像在班主任面前的学生一样乖巧。 说起来，这位汪经理可以算是带着他们入行，手把手地教会他们如何制作游戏的人。不仅仅是上司那么简单，说是老师也不为过。而且三人也是追随着这位昔日的主策，一并跳槽离开前公司来杭州的。所以在他的面前，表现得略微拘谨也不奇怪了。 “策划部最近怎么样？”汪经理开门见山地问，“你们手里的工作都还顺利么？” “都挺好的……” “挺顺利。” “没啥问题。” 三人纷纷回答道。 “其他部门的工作情况呢？我不是告诉你们有空多去程序和美术跑跑吗，多多少少会有了解吧，说说看。”汪经理鼓励着三人。 三人你看我我看他，最后曹系统和佘关卡眼神示意让刘可韦回答。 “目前来看一切正常吧，程序那边进了不少新人，正在分配他们的工作，有些应届生看起来有点吃力，估计干不长。”刘可韦思索着说道，“美术那边在确定风格，还没大规模招人，所以进展会慢点。” “美术问题不大，你们要多盯着点程序。”汪经理的右手放在膝盖上，五指轮流叩击着，“美术决定不了一款项目的生死，风格好坏无非就是细节表现而已，做出来效果不好的话，把人统统换掉都无所谓，万一时间不够，还可以临时找外包。但是程序那边一旦出了问题就是大事，而且不方便换人，代码有关的事交接太麻烦，更没法外包给别人去做。十款研发失败的游戏里，其中八款问题都出在程序上。” “是，我们知道。”刘可韦点点头，然后试探着提出自己的意见，“可我们也不能直接跑去程序看他们的代码吧？出没出问题，要等测试服务器架起来才能知道。不过黎主程和龚主程不是您老朋友吗？他们俩的实力您心里应该有数吧。” “毕竟没一起共事过，虽然认识了很多年。”汪经理轻轻地摇摇头说，“所以我对他们是有信心，但没把握。如果我还是主策，能掌握研发进度的话，心里还会踏实点。可现在这一块工作都交给老许了，我就是个坐在办公室里听听报告签字盖章的项目经理，手伸太长的话，怕他会有什么想法。” “您和许主策不也是七八年的老交情了吗？这点小事他不至于误会您吧？”刘可韦小心翼翼地问。 “老许能力是有的，经验也很丰富，可在有些事情上会很固执。既然他是主策，还是要照顾一下他的情绪。”汪经理乐呵呵地做了个鬼脸，像是想拉近一下彼此的距离，“开个玩笑，你们都知道搞数值的通常小心眼比较多。” 刘可韦微微撇撇嘴，像是在说其实您这句话可不一定只是玩笑。 注意到他的这个表情后，汪经理微微一愣。 “你们也要体谅一下老许，策划部现在一共五个人，你们三个都是我从厦门带来的，就一个新来的文案算是老许自己招来的。作为一个主策，连自己部门里一大半的员工都掌控不住，他也蛮辛苦的。” “策划部肯定还会再招人吧？”刘可韦不甘心地反驳，“到时候十几个二十个策划往公司里一坐，我们三个搁人堆里也不起眼，许主策还有啥好担心的。” 汪经理摇头道：“不一样，你们三个和将来招进来的策划肯定不一样，关卡系统肯定是你们牵头，除非你们工作上出了大纰漏，否则老许怎么也不会让后面进来的新人越过你们，这不仅是你们的面子，也有我和小邴的面子，老许不至于这么不会做人。” 刘可韦无话可说地点点头。 “所以你们在公司里要低调一点，尤其是在策划部里，要主动配合工作，不该管的事情就别管，给老许留下点余地。”汪经理继续说道，“你们弄好关卡和系统就行了，数值和文案这两块别越界，不然老许搞不好还会觉得我想要在策划部里架空他，能明白不？” 听到最后一句话，刘可韦愣了愣，眼珠转了两下，一副吞吞吐吐的表情。 “怎么，出了啥问题？”汪经理敏锐地捕捉到了刘可韦的异常。 刘可韦转头看看曹系统，又看看佘关卡，两人的表情也有点尴尬。 “好像……那个文案策划和咱们哥几个走得有点近，经常一起吃饭啥的，倒是和许主策关系挺冷的。”刘可韦嚅嗫道。 汪经理眨眨眼睛，表情一时也僵住了。 正好这时候，邴枫进来通知开饭，众人便暂时收了话题，前往客厅的大圆桌前坐下。 一顿饭吃罢，汪经理示意邴枫跟着他去了阳台。 “小邴，策划部那边可能会有点问题。”汪经理趴在栏杆上眺望着街市的夜景，“新来的文案可能和老刘他们走得太近了，我担心老许会不会多想。” 邴枫想了想，问道：“你是说他会觉着掌控不住策划部？” 汪经理点点头，没有接话。 “那就多给他招几个策划不就完了呗。”邴枫不以为意地说，“其实就许主策那个生人勿近的性子，来十个人至少有八个和他亲近不起来，所以主要还是他自己的问题。” “那可不行，现在还不是大规模招策划的阶段，程序那边没磨合好，招一堆策划进来闲着么？现在这五个策划给的活儿，程序那边都排不过来呢。”汪经理摇头拒绝道，“得想个办法先安抚他一下，别让他以为咱们要坑他。” 邴枫挠挠脑门问道：“你的意思是……” “老许不还单身吗？”汪经理想了半天，最后总算拿出了一个主意，“你来牵头，把公司里几个没对象的年轻姑娘约出来，叫上老许和老龚去唱k，就当是联谊好了。气氛弄起来后，你找机会和老许私下说说，我们对他的工作很期待，再问问他有啥需要公司支持的计划，至少让他看到咱们对他的尊重和重视。” “又让我干这种事，有加班费吗？”邴枫嬉皮笑脸的开了个玩笑，“要不咱们给他挑个漂亮女策划得了，就安排在策划部里让他自己去搞定。” “如果只是招个妹纸的话，我倒是不反对，”汪经理一锤定音道，“你来负责吧，双管齐下。” 第31章 营造代入感 从电脑桌旁站起来的时候，刘可韦将桌面的烟盒和火机抓在手里，习惯性地往宅胖子的座位走去。那个家伙正皱着眉头盯着显示器，一只手握拳撑着腮帮子，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 刘可韦知道，宅胖子今天的工作安排是设计剧情对白：角色和npc们在游戏里用对话的方式来表达的台词。 脑中忽然回想起昨天汪经理的话，刘可韦原本脱口而出的招呼强行从嘴边咽下，慢慢地转过身，一个人独自走向会客室。 推开金属门，走上那个逼仄狭窄的小阳台。今天上午的阳光很好，照在身上有一种微醺的惬意，令人懒洋洋地想打瞌睡。 点上烟，扶着栏杆从24楼的高度眺望滨·江·区的街景，道路上的轿车只有花生米大小，而行人看起来更只有米粒那么一丁点。如果是恐高症患者站在这里，估计心跳肯定会剧烈地加速吧。 那场演唱会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一个多礼拜了。他很高兴自己在那天晚上能够说服那位萌生去意的文案策划改变主意留下来，不知道是不是那场谈话中自己的超水平发挥对那个宅胖子有所触动，自从回到杭州之后，他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渐渐将那份不合时宜的性格藏了起来，在策划部里不怎么主动发表意见，显得十分低调，但是分配给他的任务，都尽力地完成得不错。 虽然还是个新人，所有刚接触到的工作都需要别人指点，可是策划部里的人都能看得出来，他学得很快，和一般刚入行的新手策划完全不同。他熟悉游戏，也熟悉文字创作，只是在游戏制作上还缺乏经验，假以时日，完全可以独立支撑起文案策划这一块工作，而这一天也许会来得很快。 然而昨晚汪经理那番话，却将原先一直遮蔽着刘可韦视野的一些障碍物整个儿掀去了，昔日上司，今日上司的上司表达出倾向很明确：为了维持策划部的稳定运转，他们这些汪经理的“嫡系”，最好和其他策划保持一定的距离。文案和数值这两部分的策划工作，最好不要主动去过问，更别说是干涉。 刘可韦忍不住在心里发出阵阵的哀嚎，老曹那边还好，系统和文案的交互并不多，可是对他自己和小佘来说，想要对文案工作视若无睹都做不到，游戏研发行业里有一句话叫做“关卡文案不分家”，当初汪经理还是汪主策的时候可是天天挂在嘴边上说的，无论是场景设计的方案还是npc的摆放位置，哪个不牵涉到剧情发展？ “我就猜到你会在这儿，今天的天气不错吧？”身后的会客室里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嗓门，“老刘，抽烟咋没叫上我？” 回过头，就看见宅胖子那张笑得云淡风轻的大脸，刘可韦勉强扯起嘴角回应一个有气无力的微笑，果然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是幸福的。 “刚才看你好像在忙着，就没打搅。”刘可韦回答道。 宅胖子不以为意地掏出烟盒火机，一屁股坐在塑胶凳上，没心没肺地对刘可韦招招手说道：“嗯，刚才在想点问题，有点头绪了，就来找你唠一唠。” 刘可韦走了两步，没有进入会客室，而是在门口的位置停下了脚步，悄不作声地保持一小段的距离。 “你又有啥想法了？”他微笑着说，只是笑容很淡，很淡，几乎看不出来的那种。 宅胖子抬头看了看居高临下地站在门口的刘可韦，一米八多的个头几乎遮蔽了户外的阳光，“你不坐下说吗？三言两句可能说不完。” “没事，坐太久了，就想站一站。”刘可韦摇摇头，“就这样说罢。” 宅胖子耸耸肩，不以为意地开口了：“关于对白，我想能不能加入一点变化。系统那边设计的方案，我感觉会让玩家看起来觉得千篇一律，缺乏身临其境的代入感。” 剧情对白还能有什么变化，不就是角色或者npc的固定台词么？这种目的明确，作用单一的表达方式，能琢磨出什么特殊之处来？ 刘可韦迷惑不解地侧了侧头，“具体点说，举个例子。” “比如说，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有一句对白是‘请帮我倒一杯水来。’”宅胖子竖起一根手指，“假若你是玩家，游戏id叫做‘卷毛韦’，在这里，我希望你能看到的是‘卷毛韦，请帮我倒一杯水来。’” “也就是加入玩家的id，这能有啥区别，还不是一个意思么？”刘可韦仍旧是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这只是最简单的例子而已。但是我觉得这是游戏这种载体与小说、漫画、电影、电视等等其他载体的最大不同，也是最大的优势，那就是游戏本身可以直接和玩家个体产生互动！”宅胖子兴奋地狠狠握紧了拳头，“也许看起来平淡无奇，可是这种身临其境的代入感是独一无二的！” 刘可韦颦眉思索了一会，摇头道：“还是不太明白你的想法，你举个复杂一点的例子看看。” 复杂一点的例子？宅胖子揉揉额头，考虑着要怎样才能更好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我们的六道是天神道、妖灵道、地仙道、菩萨道、人间道、幽冥道，对吧？假定是三大阵营分别是神和佛、仙和人、妖和鬼，那么，已经加入不同阵营的玩家，在面对同一个阵营的npc时，对话的态度、语气和内容，应该完全一致吗？”宅胖子说得很慢，为了便于刘可韦逐字逐句理解，“如果是你，面对盟友或者敌人时，要说的话应该有很大区别吧？朋友来了有美酒，豺狼来了有猎枪！明白不？” 刘可韦摩挲着下巴，陷入沉思后不知不觉地走到桌边坐下。 “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就是要针对不同玩家，设计不同的对白并在游戏中选择对应的方案？”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宅胖子用力点头道。 这是个很好的想法，前提是有那么多玩家会去留意这种贴心的设计。可一百个玩家里面，有几个人会有耐心去一句一句阅读那些冗长烦人的对白呢？刘可韦对此表示悲观，至少他自己玩游戏的时候，几乎都是从来不看对白，直接狂点回车或者左键跳过去的。 “你这是在给自己增加工作量，同时也给老曹和程序增加工作量啊。”刘可韦勉强笑了笑，“自找麻烦不说，还给别人带去麻烦，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吗？对白这种东西，随便写写不就可以了吗？国内那些热门游戏不都是这样做的。” “我觉得有必要。”宅胖子一脸认真的表情，“最能让受众投入的就是作品的代入感，而营造代入感的关键就是细节上的感受，每个可以强化受众认同的细节，都值得多花点心思去揣摩。” “问题是没几个玩家会去认真看对白吧？”刘可韦忍不住说破了这一点。 “哪怕只有一个观众，也要认真地完成演出，不是吗？”宅胖子不为所动，“只要还有人会去看，就应该要尽力提供最完美的阅读体验，这是作者的使命。我想在游戏研发上应该也没什么不同，只要我们能够做得到。” 默默地注视着宅胖子那严肃固执的表情，刘可韦觉得自己其实并没有被说服，可是却无法再去劝说对方。 出于实际因素，他并不看好这种费心费神的工作态度能够给这款项目的“钱途”带来什么根本性的改变。 可是从道理上来说，对方坚持要去付出努力的动机是正当合理的，这种态度和做法，只会带来好处而没有丝毫坏处，除了面前这个文案策划在对白设计上要付出几倍以上的工作量，曹系统要稍微修改一下对白系统的策划文档和程序那边会多一些维护工作以外。 实现这个构思的代价也就是这么大，拥有六年从业经验的他甚至可以立即估算出给老曹和程序增加多少实质工作量，嗯，精确到小时来计算。 唯有文案这一块要多付出多少，他估算不出来，他没做过文案策划的相关工作，更不了解宅胖子打算将这种“因人而异的对白”应用到什么程度。 只不过他相信个构思带来的好处应该并不大，这不是那种可以立竿见影的预期收益，甚至可能只有微不足道的影响。 应该很小的预期收益，对应可能很大程度的投入付出，在他的眼里，这完全属于性价比不高的方案。 值得吗？这个答案他真心给不出来，毕竟他不是宅胖子，他觉得在这个问题上他没有发言的立场。莫名其妙地，他想起了自己不知道从哪儿看来的一句话。 “我不赞同你的观点，但是我支持你发表言论的权利。” 这句话是谁说的来着？好像还挺有名似的。刘可韦有气无力地笑了笑，将早就烧到尽头的烟蒂在烟灰缸里戳灭，不再继续做说服的努力。 “下次策划会议上你提出来吧，看看大家的意见，然后让许主策来拍板。” 第32章 策划会议 一台崭新的投影仪放在会议室的长桌上，已经连着边上的笔记本电脑，许主策坐在笔记本后头，熟练地操作着键盘鼠标，将需要展示的图片、文档、表格等内容逐一显示在幻灯幕上。 四名策划一溜儿坐在许主策的对面，每人手里拿着一支签字笔，不停地抄写着幻灯幕上的显示内容作为自己的会议记录。 “装备系统和道具系统的策划文档弄完了吗？”许主策看着曹系统问道。 曹系统点点头说：“差不多弄完了。” “什么时候可以给我？”许主策追问道。 “不超过两小时。”曹系统肯定地回答道。 “美术那边今天有去跟吗？‘男人’和‘妖女’的美术资源进度如何？”许主策点点头，立即换了一个话题。 根据这款暂定名为《六道传说online》的游戏设定，六道分为天神道、妖灵道、地仙道、菩萨道、人间道、幽冥道，实际上也就是玩家可以扮演的六个种族，或者说六个职业，加上男女区别，一共有十二个主角模型。 当然，作为demo版来说，不需要完成全部主角的美术资源，根据制作大纲的计划，只需要完成人类男性和妖怪女性两部分作为展示，许主策简称的“男人”和“妖女”指的就是这个。 实际上，按照已经规划好的制作进度，这十二个主角的相应资源，将会在de、beta（即演示版、内测版和公测版，内测有时还分为封闭性内测和开放性内测两部分）三个阶段里陆续添加，直到正式版本才会全部完成。 将美术资源完成进度安排得这么长，一方面是节省游戏研发前期的资金和人力投入，二来也有更方便地根据各阶段测试的反馈意见调整美术风格的考量，所以这也算是游戏研发的惯例。 “早上我去问过闵主美，”曹系统将记录本向前翻了一页，看着本子上的摘要有条不紊地汇报道，“‘男人’的原画、半身像、头像、模型和贴图都已经完成，骨骼动作还在调整；‘妖女’已经完成了原画、半身像、头像，模型正在进行，之后就弄贴图，所以骨骼动作还没开展，现在动作组在等模型组的进度，所以闵主美安排他们暂时去做别的事。” 在圣杯工作室里，美术部门分为2d和3d两大块，2d又细分为原画组和ui组，主要负责角色原画、头像、半身像、场景原画、比例地图和各种界面之类；3d则细分为模型组、动作组和特效组，模型组按照角色原画和场景原画来搭建无色的角色模型和场景模型，给模型上色的过程称为蒙皮贴图，负责将角色或者场景从平面的概念图转化为立体的静止模型，而动作组则负责将给静止的模型加入“骨骼”，使之能够根据游戏需要完成各种动作；至于特效组就比较简单了，就是添加类似爆炸、闪光之类的特殊视觉效果的字面意思。 所以原画、模型和骨骼三者有严格的前后关联，没有完成原画就没法着手建模，没有模型自然没法开始骨骼部分的工作。 “原画组进度不错，模型组和动作组你要去多催两次，告诉闵主美‘妖女’的相关工作是最高级优先。”许主策点点头，敲击键盘将曹系统汇报的各项进度记录进笔记本的进度表格内，然后继续问道，“程序那边呢，测试服务器什么时候能架起来？” “最迟这周末。”曹系统简单地说道。 “还得要三天……”许主策扯了扯嘴角，“有没说到时候哪些系统可以测试？” 曹系统继续往前翻了一页记录本，低头说道：“呃……目前来说好像只有场景系统部分完成，可以测试角色在地图上四方向行走和碰撞传送点，任务系统前端做了后端没完，npc系统后端做了前端没完。” 通常来说，一款网络游戏的某个系统，在“前端做了后端没完”的情况下，实际上也可以测试，但是只能单纯地测试键盘鼠标等输入设备与游戏的交互，比如说打开或者关闭界面，几乎没有实际意义，因为这一切行为都没有传输数据到后端进行验证、计算和储存，也不能从后端读取任何真实数据，换句话说就是个门面工程。 而“后端做了前端没完”的情况下，前端根本没法进行相应的操作，也就根本没有测试的可能性。 况且前后端都各自独立完成之后，还必须进行一个联调过程，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系统，才有实际的测试意义。 “太慢了。告诉黎主程和龚主程是我说的。”许主策甩甩头，将额前垂落下来遮住眼睛的长发甩上去，“让他们别只顾忙着自己的事，多协调手下人的进度，任务系统和npc系统在周末前必须完成前后端联调，不管他们这几天要弄到几点，要不然就周末来公司加班。下周一策划部必须测试这三个系统，叫黎主程和龚主程自己看着办。” 用不轻不重的语气说着霸气十足的话，许主策没有表情地盯着对面的曹系统，看见对方诚恳地点头并立即在记录本上飞快地抄录，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视线向另外三个策划移动。 刘可韦和佘关卡虽然没有就刚才的谈话内容作出回应，但都全神贯注地看着自己。毕竟刚才所说的工作与他俩没有直接关联，所以不开口和没记录也是正常的……可是，他俩边上的那个新来的文案策划是怎么回事？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记录本，手中却在……转着签字笔玩儿？ 其实许主策并不知道，那个宅胖子之所以低头看着记录本，那是因为在家里宅得太久了，所以还真心不适应直视别人的缘故。 至于转笔，那是他学生时期的一个习惯，每当他在课堂上低头看课外书，为了不被老师误会为在打瞌睡，便会拿着一支笔在手里转来转去。 就算刚才说的这些系统策划工作和你文案不怎么相干，你这副优哉游哉漫不经心的模样，当这儿是大学时代不重要的选修课呢？还是在社会上混多了的老油条作风？ 许主策心下薄怒，轻轻地哼了一声。 宅胖子听到后纳闷地抬起头来，视线与许主策的目光刚一接触，便又马上低下头去，继续一本正经地盯着自己的记录本，像是要看出一朵花来似的。 全程目击了许主策与宅胖子这短短数秒钟互动过程，刘可韦不动声色地用胳膊肘在隐蔽的角度撞了宅胖子一下，宅胖子一愣，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签字笔，不再转着玩儿了。 可是他还是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记录本…… “关卡那边呢，场景地图的完成进度如何？”许主策将目光转向刘可韦问道。 “地图原画完成了主城场景的长安城、野外场景的稻香村、副本场景的皇城水牢，地图模型的话，只有长安城完成了，稻香村还差一点，皇城水牢没开弄。”刘可韦倒是没有去翻查记录本，稍微顿了一下，没等许主策追问便自己补充道，“按照美术那边的说法，这三张地图模型这周末都可以提交。” “让模型组优先完成‘妖女’，地图可以不用催那么急。”许主策思考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这周完不成第二张地图的话，要测试碰撞传送点功能，就让程序那边复制两张长安地图来暂时先用着吧。” “ok，我会和他们说的。”刘可韦干脆地点头。 “研发初期，系统策划的工作优先度比较高，目前关卡这一块的进度老刘一个人可以忙得过来。”许主策转头看向佘关卡，“小佘你这段时间先帮老曹出几个系统文档吧？” “好。”佘关卡爽快地点头应承下来，“哪几个给我？” “这我不管，你会后自己去问老曹，你们两个私下协调就好。”许主策淡淡地说着，“老曹你自己拿主意，小佘的文档出了后也先给你过一遍，你看完没问题再转到我这里来。” “ok，我明白了。”曹系统笑着说。 许主策心情略微复杂地瞪着那个还在低头看着自己记录本的文案策划，这家伙手头上的工作包括剧情大纲、世界背景、编年史、lv1→lv30的任务等，不仅都提前完成了，还额外弄了个似模似样的《仙侠宝鉴系统策划文档》出来，这几天好像还开始写剧情对白？ 那个《仙侠宝鉴》的设计，倒是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毕竟属于锦上添花的东西，并不是这款项目的必备成分…… “段杉杉。”许主策还是习惯于看着对方谈工作，能从表情中判断出一些对方的情绪和反应，因此略略不耐烦地喊出宅胖子的名字，迫使对方抬头直视自己，“你那个《仙侠宝鉴》我看了，算是给游戏增色添彩的元素，可以做，不过优先度要排到最后。” 宅胖子点点头，顺从地表示没有异议，然后继续低下头去盯着自己的记录本。 拜托，你那记录本上不会是贴着三维透视图吧？ “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许主策打算就此结束这次会议。 这时候，从进入会议室以来直到现在，宅胖子第一次主动地抬起了头。 “那个，关于对白系统，我有一点点小小的想法……” 调门并不高，可是很坚定。 第33章 首次突破 一只泛着亮眼的银色光泽，造型很高冷很酷炫的金属质地保温杯，被许主策端在手上已经超过五分钟了。 在这过程中，他只是轻轻地抿了一口杯子里那本地特产的狮峰龙井。茶水泡得很酽，才掀开杯盖几秒钟，连坐在对面的刘可韦等人都能闻到那股清新的醇香。许主策端着茶杯，似笑非笑地凝视着正在陈述构思和动机的宅胖子。 在这样的目光压力下，本来口才就不算给力的宅胖子，显得越发笨嘴拙舌，不仅时不时口吃，就算颠来倒去说了这么半天，表达得还是很辞不达意。 你这家伙在我面前能说得那么神采飞扬，到会议室里怎么就成了这个德性？刘可韦暗自在心里怒其不争地腹诽着。 “大致上就是这样，我想根据不同玩家而设计一些不同的对白，在游戏里对应地显示给他们看。”宅胖子想起了刘可韦给他归纳的说法，尝试将它复述出来，可惜的是真的话到嘴边表达的意思虽然大体没变，但是逻辑性和条理性上都逊色了不少。 勉强完成了自己的陈述后，宅胖子再度低下头看着记录本，就好像之前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你别属蛇了，你改属鸵鸟好吗？刘可韦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不满地在心里抱怨。 “段杉杉的提案，你们听懂了吗？”许主策放下茶杯，视线在对面另三个策划的脸上梭巡着。 “大概能听明白。” “差不多听懂了。” “嗯，大体能理解他的意思。” 曹系统、佘关卡和刘可韦先后表态，没有争先恐后的场面，而是你看我我看你，像是客套着等对方先开口地依次发言。 “你们的看法呢？都说一说。”许主策的腔调还是那样，听不出他是否真的对宅胖子的这个提案感兴趣，也听不出他的立场是支持还是反对。 “文案这一块工作我不熟。”曹系统第一个表态，回想起汪经理的交代，他首先毫不犹豫地与宅胖子的职能划清了界限，然后再声明自己作为有关联牵涉的系统策划的立场，“如果需要系统这边做出什么配合，我一定会尽力。” 回避了许主策提出问题本质，撇清了干系，还明确了自己的工作态度。刘可韦撇撇嘴继续腹诽着：老曹你上辈子是条老狐狸来的吧？ “文案工作我也没接触过……我说不上来。”踩着曹系统给出范例的步调，佘关卡也开口了，不过阅历尚浅的他尚不能做到曹系统那般圆滑的处事手腕。 于是只剩下刘可韦一个人的意见，他吸了一口气，最后权衡了一下利弊关系，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如果采纳段叔的提案，游戏体验方面可能会有一些强化，但我觉得玩家的关注点不一定在这里，所以实际效果如何我不太乐观。” 在这个过程中，宅胖子一成不变地保持着自己的姿态，就好像事不关己一样等待着别人进行审判的结果。 “段杉杉。”按照自己的习惯，许主策再一次迫使对方抬起头来直视自己，然后露出了一丝带着嘲讽的微笑，“你觉得你写那些对白，在游戏里有几个玩家会有耐心去看？” “如果没人看的话，为什么要设计对白这个系统？”宅胖子犹豫了一下，试探地问道。 对方的反应如此幼稚，让许主策略微感到有点不耐烦，他皱了皱眉说道：“因为别的游戏都有类似的设计，如果我们没有，就会显得很不专业。” “既然别的游戏都有的话，我想应该还是会有玩家去看吧。”宅胖子伸手搔了搔太阳穴，顺手抹掉额上沁出的汗珠，天气并不算太热，纯粹是紧张感给他带来的后果。 许主策沉默地打量着着宅胖子，在心底评估着对方是否有什么不一样的理由或者说动机。是想要别出心裁地表现自己的才能呢，还是要从曹系统的手上夺去对白设计上的话语权？ 在许主策的目光中，宅胖子再一次悄悄地低下了头。 “既然把工作交到我的手上，我就想尽力去把它做好。”他嘟囔着，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在写对白的时候，感觉这样处理的话，能给玩家带来更好的代入感。就是不知道要实现的话，在技术上会不会有什么困难……” 真的只是这样想而已吗？许主策眯起眼睛，想要更仔细地去观察对方的神态，以此判定对方的真实想法，可是，他只能看到那个油光发亮的大脑门儿…… “技术上没有什么困难。”除了那个宅胖子之外，在场的都是入行两年以上的专业人士，许主策在这个问题上也不可能公开地说出什么违心话来，便毫不犹豫地排除了宅胖子可能有的顾虑，“但是实现它之后，将来后续的维护问题你想过没有？” “什么维护问题？”宅胖子傻乎乎地问道。 “比如说，我们现在做的demo版只有‘男人’和‘妖女’，你通常只要针对这两种职业去设计对话方案就可以了，可能会觉得很轻松。可是到了alpha、beta版本后会陆续添加到四个、八个，到最后的正式版本是六个种族十二个职业。那时你要落实这个方案的话，可能一句对白就有十二个版本，极限情况下相关的工作量会增加到十二倍。”许主策一针见血地道破了问题的关键，“你觉得你到时候会忙得过来吗？” 宅胖子抬起头，面无表情地眨眨眼，心里默默地盘算着。 “我想我能处理，大不了到时候加加班呗。”沉默了几秒后，宅胖子点点头，想把心里预估的结果说出来，“其实没有十二倍那么夸张，毕竟不是所有的内容都要完全重写，大部分的对白信息是可以套用的，只有涉及到种族、性别、阵营之类立场有所区别的地方进行针对性的修改润色而已……” 你这时候怎么又能滔滔不绝起来了？刚才那个张口结舌的死胖子去哪里啦？刘可韦瞥见宅胖子此刻的德性，又忍不住暗暗地吐槽道。 “行了，你不需要告诉我们你打算具体怎么做，只要确定你能处理就行。”许主策竖起一只手，打断了宅胖子长篇大论的倾向，再一次确认道，“你能处理吗？” “呃……”被打断的宅胖子犹豫了一下，还是壮起胆子应承了下来，“我能处理。” 看了眼笔记本上显示的当前时间，被宅胖子心血来潮的新提案这么一打岔，这次会议延长了差不多有二十分钟。许主策决定不再和对方纠结下去，毕竟在这个会议室继续呆下去，消耗的是五人份的工作时间，数值出身的他，对涉及到效率的问题格外敏感。 “那就去做吧，老曹你会后抽时间配合他的提案，对《对白系统》进行修改，”许主策一锤定音地做出决定，“问题不大的话就不用再发给我了，到时候按照工作计划的排期直接让程序去做。” “好的，没问题。”曹系统乐呵呵地笑着，根本看不出有一丝不情愿的样子。 “你们还有别的问题吗？”许主策再次询问道。 四人一齐摇头。 “那就到这里，散会。”许主策站起来，拔下连接在投影仪上usb插口，合上笔记本的屏幕，将鼠标绕着笔记本缠紧后，一只手夹着笔记本另一只手端着自己的茶杯，走出了会议室。 “段叔你不是学着写过策划文档吗？要不我把对白系统发给你，你自己来改一下？”曹系统凑到宅胖子身边，一脸阳光灿烂的微笑，“你知道刚才会议上也说了，系统策划这边最近的工作挺忙的，而且你自己的想法你自己最清楚，我来改的话隔了一层效果可能也没你想的那么好……” “行啊，没问题。”宅胖子歉意地笑了下，没注意到刘可韦偷偷地扯了一下他的衣角，“说起来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 “那就交给你了哦！”曹系统拍怕宅胖子的肩膀，“有啥问题就来找我。” 宅胖子拿起自己的记录本和签字笔，准备随着大家一起离开会议室，却被刘可韦拦下了。 “抽根烟再走吧。”刘可韦说道。 等曹系统和佘关卡都走出会议室后，他重新关上门，表情复杂地看着宅胖子。 “怎么了？”宅胖子感觉气氛有点诡异。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刘可韦没好气地问，“你不知道你等于是动了老曹的蛋糕吗？” 宅胖子讷讷地摇头道：“不明白，啥意思？” 刘可韦翻出烟灰缸，点上烟后随便抽了一张椅子坐下，开口道：“你乐意别人来改你的世界观、编年史或者剧情大纲什么的吗？” “如果别人的看法是对的，为什么不可以？”宅胖子推开刘可韦递来的白万宝，掏出自己的七匹狼，“我不习惯抽外烟。” “注意，不是别人告诉你他的看法然后让你自己改，而是他从你这里拿走那些文档亲自去改！”刘可韦瞪着宅胖子，对他某些方面的迟钝感觉很是无语，“老曹这是告诉你，你要改他的东西，就自己接过去！刚才开会的时候他可不是这样说的，转个身态度就变了，你没觉得奇怪吗？” “有什么区别吗？”宅胖子不明白刘可韦想说什么，但是本能地感觉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有点紧张起来。 “你接过去以后，这个文档就默认算是你的了，以后跟程序交涉，跟美术交涉的后续工作大概也会落在你身上。”刘可韦有点抓狂了，伸出一根手指几乎要戳上宅胖子的鼻子，“你答应他干嘛？嫌自己事儿不够多？他的意思就是你要改他的设计，那就你自己来跟进，这是让你掂量下后果，你说句这次抱歉以后不会就好了，干嘛非要接下来？” 宅胖子愣了一下，说道：“可他说的有道理啊，既然是我惹出来的事，让我来接手我能推掉吗？” “算了，我不和你说。”刘可韦满脸不爽地斜睨着宅胖子，“你自己文案工作还没上手呢，现在还要跨界去干系统的活，你就一点不担心？” “担心有用吗？”宅胖子反问道，“好歹这次我总算能做一点自己想要做的事情了，其实这算是我的一个突破吧。” 刘可韦深深吸了一口烟，然后从鼻孔里喷出来。有些吃不准到底该不该说接下来的话，最后，他还是开口了。 “嗯，这样说起来的话，倒也算是个突破。以后你有什么想法，还是别私下找许主策沟通了，在会议上提出来可能更容易实现。不过你也要把握分寸，不到万不得已别去得罪人。” 第34章 内部联谊 所谓的对白系统，指的是《对白系统策划文档》，这玩意是策划写给程序看的，作用是指导程序去在游戏里实现“对白”这个系统功能的说明书。 至于宅胖子之前所说的写对白，其实指的是对白表草案。对白表是策划按照程序给出的字段格式填写的配置表，策划可以通过填写、修改这个表格来实现并调整游戏中对白的出现条件和信息内容等效果。 因为对白这个功能还没有被程序实现，所以对白配置表的字段格式自然也没有给出，因此宅胖子写的只能是草案，将来有了字段格式后再将草案里的内容导入正式的对白表。 所以之前说的对白和对白系统，不是一回事。（更复杂的细节问题在这里就不赘述了，之后涉及到xx和xx系统的照此理解即可） 抽完烟之后，宅胖子和刘可韦拿着各自的记录本和签字笔离开会议室。路过前台的时候，他们照例和若樱开了几句玩笑，然后便回策划部去了。 两人前脚刚走，永远满面笑容的邴经理便来到了若樱的面前。 “邴经理，有事吗？”若樱纳闷地问道。为了保持人事经理的形象，对方很少在公司内瞎逛，基本上只要他出现了，一定是找人说事的。 我今天没迟到啊，邴经理找我做啥？若樱有点忐忑地琢磨着。 “没事过来聊聊不可以吗？”邴经理不以为意地挥挥手，“明天周末，是不是打算和男朋友去哪儿玩呀？” “我还没男朋友呢。”若樱愣了下，有点羞赧地说道。 “真没有呀？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邴经理热心地问道，“公司里可是有不少高薪单身的帅哥喔，你可以考虑下。” 若樱尴尬地挤出一丝微笑：“谢谢您的关心，我暂时还没这方面的打算。” 邴经理不置可否地点点头，东拉西扯地说了几句其他话题，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对了，今晚公司会举行一个内部k歌活动，你也一起来吧。” 若樱眨眨眼，有点迷惑邴经理今天的思维节奏为何跳跃性如此之大。 “全公司都要去？” 邴经理摇摇头说：“哪儿能呢，公司这么多人，都去了一间k歌房可挤不下。” “那我就不去了吧，我五音不全的怕吓到你们。”若樱随口开了个玩笑打算婉拒，“您问问其他人呗。” “这可是我第一次张罗公司活动，你竟然不打算支持一下？”邴经理却不打算轻易放弃。 按照圣杯工作室的编制，若樱这个前台接待属于人事部，而且她还兼有一个人事助理的头衔，邴枫正是她的主管。所以听到对方这样一说，若樱还真不好坚决推辞了。 “都会有谁去？”她试探着问道，“不会就我一个女生吧？” 如果只有她一个女生的话，无论如何若樱也不打算答应下来。不过如果还有别的女同事一起去的话，她觉得就算去参加也问题不大吧。 “肯定不会。”邴经理随口打着保票，“我打算先试着凑三男三女，六个人去的话应该不会太多也不会太少。至于具体谁去现在还不好说，我可是第一个想到你的，别人都还没问呢。” 若樱犹豫了半响，最后还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好吧，不过我不可能呆得太晚，因为每天要提前来公司开门，所以我一向都睡得比较早一些。” “没问题，那就这么说定了喔，下班后我们电话联系。”邴经理满意地走了。 望着邴经理的背景，若樱纳闷地转了转眼珠，说起来这还真是公司里第一次组织这样的活动，之前可从来没有过，物有反常即为妖，到底是为什么忽然要弄这一出呢？ 总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心血来潮吧，打死她都不信向来精明干练的邴经理会莫名其妙地转了性子，一定有什么特殊的缘故。 捋捋额头上的刘海，她本能地觉得今天的事透着一股诡异。 心神不定地等到下班后，若樱在街上买了份晚餐，打包带回宿舍，刚吃完没多久，邴经理的短信就来了。 “江南大道228号星光国际广场4号楼3楼，麦嘟量贩式ktv，到了call我。” 收拾了一下餐具，若樱正打算出门，想了想又回到卧室里，换了套比较中性化的背带牛仔裤加t恤运动鞋的打扮。 这家ktv倒是不远，就在常去的易买得超市附近，若樱很容易地就找到了目标的醒目招牌。 进去后才发现，这里的设施、装修都还挺不错，宽阔的大厅中央有一根正方形的柱子，四面挂着硕大的壁式彩电，整个ktv的内部装饰得有点像豪华游轮的感觉，平滑干净的米色墙壁和天花板看起来像高级船舱，整体风格都给人一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味道。 若樱拿出手机，拨通了邴经理的电话，几分钟后就被他引入某个包厢。 沙发上坐着两个女孩，若樱一眼便认出来是公司里的行政助理李秀欣和美术部的齐幼婷，两人似乎也和今天在公司的打扮不同，各自换过了一套漂亮的裙装，还化着精致的晚妆。 低头看看自己的背带牛仔裤，若樱略觉抱歉，自己是不是想太多了，竟然打扮的像个假小子一样。 于是她和两女打过招呼后便低着头，远远地躲到了最角落的沙发上坐下。 “三位美女，先给你们说一声哦，待会许主策和龚主程会过来。”邴经理熟练地将牙签一根根插入果盘里的西瓜芒果上，一边开口道，“对了，许主策可还是单身，人也那么帅，脾气又好又斯文，这种机会可别放过喔。” 身为行政助理，和邴经理相对熟悉的李秀欣嗔怪地抗议：“邴经理您说什么哪，我们都听不懂。” 相对拘谨一点的齐幼婷则不好意思地笑着附和：“是啊是啊，我们听不懂！” 偷偷地低头撇撇嘴，若樱心情一下就不太美好了。我就说今天邴经理的表现有名堂，果然是别有用心…… 她往角落里又缩了缩，看看手表上的时针，下定决心一过九点就要告辞离开，可还有两个小时左右的别扭要怎么捱过去？ 没多久，许主策和龚主程前后脚进了屋，人算是到齐了。彼此寒暄说笑了几句之后，邴经理拉着许主策到一边坐下，悄悄地对他说：“老许，这三位美女可都是单身，你也老大不小的，事业也算有成，机会我是给你创造啦，你看着办吧。” 许主策先是有点意外的表情，听完邴经理的话之后，微微点了点头，勉强扯出一丝笑容。 一开始他还真没想过今晚的活动目的是为了给他联谊来着，刚听出邴枫的意思时，甚至还有一点恚怒——我单身与否是我自己的事，需要你来操心么？我和汪经理是老朋友，可和你邴经理好像并没有那么熟吧？你是觉着我年龄大了不好找女朋友吗？ 然而邴经理无论语气还是表情都显得一片挚诚，颇有城府的许主策很快就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至少对方看起来确实是一片善意来的，于是便点点头不说话了。 心平气和之后，他也忍不住有点好奇邴经理为什么会特意给自己制造接触这三个姑娘的机会，便不动声色地转头依次打量了起来。 紫色无袖长裙的李秀欣，身材很匀称很苗条，可能是因为从事行政助理的工作，ol的味道很浓，差不多把刚出大学校门的她身上遗留下那一点点学生味都掩尽了。 还处于实习期的齐幼婷看起来便比李秀欣稚嫩得多，脸蛋上带着一点点婴儿肥，粉色短袖长裙看起来有点不合身，可能是离开学校生活后饮食水平有所改善的缘故，勒在身上显得有点儿紧。 至于圣杯工作室的门面，公司里公认最漂亮的若樱姑娘……若樱在哪呢？刚才邴经理不是说她也在吗？ 目光在屋内整整巡视了两个来回，许主策才发现缩在最角落的阴影里，一身牛仔背带裤加t恤，看起来就像个小男孩的那个身影，竟然就是若樱。 ————————第七次登场的分隔线———————— 在网吧奋战到十点之后，宅胖子和车光龙才扯着刘可韦回到宿舍。 一进门就看到若樱一个人抱膝坐在沙发上，一脸“生人勿近”的晦气。 “咦，你这是咋了？”刘可韦纳闷地凑上去，用哄小孩的口吻问道，“有啥心事和哥哥们说一说呗。” 若樱气鼓鼓地白了他一眼，脸上写着“老娘很烦你快滚蛋”的表情，倒是把车光龙给唬住了。 “你可别吓我们，发生啥事了？”车儿走过去坐在她身边，关切地问道。 若樱嘟嘟嘴，瞥瞥卧室的方向，看着没人才压低声音开口说道：“有没有搞错啊，今天邴经理竟然想介绍许主策给我，也不想想他的年纪比我大那么多！” 刘可韦噗嗤一笑，车光龙惊愕地张开了嘴，他俩身后的宅胖子却不乐意了。 “哎，你啥意思啊？许主策不是和我同年么？”宅胖子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你是说我很老吗？” 这下刘可韦直接揉着肚子笑倒在地板上，车光龙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就连竭力要装出一副义愤填膺神态的若樱也不由自主弯起嘴角破了功。 “谁说你啦，你和许主策能一样吗？”若樱抱怨道，“我们是朋友啊，又不是男女朋友，年龄大小有什么关系！” 刘可韦嬉皮笑脸地说：“许主策也挺好啊，长得又帅，工资又高，你上哪儿找去？” 若樱抓起手边的餐巾纸就朝刘可韦脸上丢去。 “那又怎么样？我对他根本一点感觉都没有！” “一边玩儿去。”车光龙附和着若樱对刘可韦发动声讨，然后转过头安抚着女孩，“没感觉就没感觉呗，人家也只是给你介绍而已，没说非要你答应什么吧？有什么好生气的。” 若樱哀怨地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又一脸雨过天晴的样子：“对了，我今晚去了麦嘟ktv，离我们这儿挺近的，装修和音响效果都还不错，下次我们一起去玩吧？” 第35章 策划vs程序 屏幕里，偶像村一行人来到了汝矣岛，因为这里是着名节目《两天一夜》开始的地方，他们兴致勃勃地要进行模仿（其实就是恶搞），于是女搞笑艺人金申英学着《两天一夜》的主持人姜虎东（一个相扑选手出身，转行成为国民主持人的壮汉）的样子，夸张地凸出下唇从kbs电视台的台阶上砰砰砰地跑下来…… 刚看到这，刘可韦就发出一阵不可抑制的爆笑声，注意到附近别人投过来的诧异目光后，他连忙敲了一下键盘上的空格键暂停了视频，然后切换到皇城水牢的场景设计文档，装出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 今天是周六，本来可以休息。不过程序部那边安排了加班，根据公司的规矩，程序或者美术加班的时候，策划必须在场奉陪。所以策划部除了许主策没在之外，其他人此刻都老老实实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刘可韦用力揉揉脸，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按说被邴经理明里暗里提醒过那么多次以后，他不应该还在公司里做与工作无关的事，不过谁叫他没事儿干呢？再说了今天也不是正常上班的日子，对吧？ 有的时候，一个人的能力过于突出，也会成为某些方面的问题。就像刘可韦这样，三份场景设计文档他一个人完成了两份，还指导辅助佘关卡完成了第三份，期间还捎带着花了不少功夫去提点宅胖子的活儿，饶是如此，他的空余时间还是不少。 可是毕竟团队是一个整体，不可能将太多的工作分给他一个人去做，否则置别人于何地？许主策可以将工作经验不足的佘关卡调过去给曹系统打下手，因为前者不会对后者构成太大的威胁，可是如果将刘可韦也弄过去的话，系统这一块谁说了算还真不一定，加上他自己在关卡工作上的绝对权威和对文案那边的影响力……许主策也不想现在就搞出一个地位等同于副主策的家伙放在身边吧？ 经过汪经理那番提点之后，本来就不笨的刘可韦对这些弯弯绕的东西心知肚明，所以他也就心安理得地在加班的时候，看起了网路上刚配了中文字幕的最新一期韩国综艺节目《青春不败》，只不过要注意点自己的反应，别让其他人看不过眼就好。 对刘可韦的行为已经见怪不怪的佘关卡只是稍微用眼角的余光瞄了瞄后，便又全神贯注地投入曹系统刚分给他的策划文档中去了；坐在刘可韦另一边的宅胖子则好奇地凑近身子看到了屏幕下方最小化的浏览器标签上写着“《青春不…”的字样后，露出了会心一笑；曹系统转头看了看，不耐烦抱怨着“搞什么鬼，一个任务系统文档看了这么多天还能出问题？”说罢起身向程序部的方向走去。 策划部的平静刚恢复没多久，一阵越来越大的喧闹声就从程序那边传过来。 “文档上都写得很清楚了，我也给你解释过两三遍，你怎么还是不明白，主线任务的设计是要先完成上一个，就能马上接到下一个。”这是曹系统的声音。 “你这设计有问题！交完上一个任务，可我怎么去触发接到下一个任务？一次通信不可能先后触发两个效果，你明白不明白？你来告诉我这代码要怎么写？”这是另一个声音，而且嗓门比曹系统更高。 “我要会写代码还要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别人的游戏都可以做到的事为什么到你这里就做不到了？你要不会做就去和黎主程说一声，让他换个人来做，别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曹系统开始发脾气了。 “你不会写代码声音还这么大！当个破策划了不起啊？别人的游戏要是能做到，策划文档里肯定会把前后逻辑写清楚，你这狗屁一样的流程图，根本看不懂前后逻辑你让我怎么做？”那个程序员开始骂人了。 刘可韦、宅胖子和佘关卡面面相觎呆了两秒，一道起身向程序部那边走去，想要过去劝和，结果还没走两步就听到摔碎玻璃声和厮打声、斥骂声传了过来。 于是他们不约而同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过去，到了程序部，发生冲突的两人已经被其他同事强行分开。有个留着平头的瘦高个程序员被车光龙架着扯到一边，面红耳赤头发杂乱的曹系统被其他人扶到另一边。 低头看看地板，一个摔碎了的玻璃杯，一摊显眼的茶汁和着泡过的茶叶，还有一副镜片出现裂缝的金边眼镜。 曹系统不戴眼镜，这幅眼镜应该属于那位瘦高个儿的程序员。 “怎么回事儿？”刘可韦冷着脸沉声开口问道，“谁先动的手？” “他！”那个程序员恨恨地指着曹系统。 “我就是拍拍你肩膀而已，结果你用胳膊肘就撞过来了，还好意思说我先动的手？”曹系统甩甩头，满不在乎地说，“道理说不过，就要用拳头？你当哥会怕你啊？不服气我们下楼找个安静地方再练一练。” 宅胖子被吓了一跳，这还是平常那个和和气气处事圆滑的曹系统吗？就算昨天策划会议前后，按照刘可韦的说法，曹系统给他下了个套，那也是在表面一片和睦融洽的气氛下耍的一点小手腕而已。怎么还有这么暴烈剽悍的一面？看来人果然不可以貌相。 “行了老曹。”刘可韦揽过曹系统，皱着眉头说道，“人家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别在这里丢份儿了，咱们回策划部去，这事儿等许主策和黎主程来了再处理。” 曹系统还忿忿不平地想说话，被刘可韦直接推到佘关卡的怀里，得到示意后佘关卡拽着曹系统转身走了。 “给黎主程打电话，催他马上来。”刘可韦转身对车光龙说道，“我这边也会通知许主策，这件事我们管不了。” 毕竟是各自处于爆发冲突的对立阵营里，虽然两人私下关系很好，此刻也不好表露出来。车光龙点点头，也不多说什么，拿出手机开始拨打。 既然是找黎主程，想必那个程序员和车光龙一样属于服务器端，也就是所谓的后端、后台。 “没事儿都别挤这儿看热闹了，大家各忙各的吧。”刘可韦撂下最后一句话，给宅胖子使个眼色，两人一道转身走了。 回到策划部，稍微安抚了一下犹自怒气冲冲的曹系统，过了一会，许主策和黎主程先后到公司了，两人将曹系统和那个程序员叫进了会议室，门被关了起来，谁也没靠近那一块区域，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刘可韦抓起烟盒和打火机，示意宅胖子一道去抽烟。 “这种事儿多么？”在路上，宅胖子讷讷地说，“说实话有点意外。” 上次打架好像还是初中的时候，高中、大学、工作、宅……这么多年过去，这还是头一次碰到身边有认识的人因为争执而导致动手，宅胖子一时还真有点反应不过来。 “不多，但也肯定不会没有。”刘可韦嘀咕着，“不过这种事一般不会在现在这个阶段发生，怎么也要等到测试期间，因为各种反馈意见对游戏翻来覆去的改动，矛盾才会比较激烈，以后你就慢慢习惯了。” 说得好像这里不是游戏研发公司而是黑社会道场一样，还“慢慢习惯了”？宅胖子翻了翻白眼，暗自吐槽道。 “你别不信，网上各种游戏研发群里隔三差五就会有这样的消息，这里策划被程序砍了，那里美术剁了投资老板什么的，一点都不稀奇。”刘可韦苦笑着说，“你去找几个策划群加进去就知道了。” 还真没想到我竟然选了一个风险这么大的高危职业？宅胖子哭笑不得地想道。 两人进了会客室，刚想关上门，车光龙却先一步挤了进来。 “你都戒烟了，还来这里干嘛，享受我们的二手烟不成？”刘可韦一边关门一边随口问道。 “老曹是咋回事？”车光龙直奔主题，“他受啥刺激了？平时看着不这样啊。” 刘可韦瞪起了眼睛：“你咋不说你们那个程序员咋回事？事情不会做脾气还那么大，当我们没听到啊？是他先挑头吵架的，又是他第一个动手的，当这里是啥地方？” 听着这两个家伙在边上口角，事不关己的宅胖子找了把椅子坐下，摸出烟和火机，自顾自地吞云吐雾。 “还不是因为加班的事心情不好呗，”车光龙挠挠头，“而且平常策划和程序沟通的时候，不都是你们迁就着我们吗，大家也都习惯了，今天老曹咋就一点就着了呢？” “就是平时太惯着你们了，一个个才会蹬鼻子上脸的。他还有脸心情不好，不是因为你们拖了进度也不用来加班，而且我们策划根本没拖进度不还都陪着你们吗？”刘可韦点了根烟，瞥瞥宅胖子话锋一转道，“不过要说老曹受了啥刺激，大概是因为这家伙昨天在策划会议上抢了人家一个系统文档。” 躺着也中枪的宅胖子无辜地瞪大了眼睛，这还能有我的事？ 第36章 冲突的余波 策划迁就程序，按照车光龙的说法是游戏研发公司的惯例。 这是因为和程序比起来，策划入行的门槛相对要低不少，技术性上也会更弱一些，毕竟学什么专业的人都有可能当策划，而要成为一名程序员，肯定要有编程方面的技能需求。这也就导致了策划行业竞争比较激烈，而程序相对而言就业问题不大，很多时候高级程序员更是处于供不应求的卖方市场。 正因如此，程序员的待遇通常会高于策划，当然这仅仅是指多数情况下的状况。到了主策、主程那个级别的话，双方待遇谁高谁低或者一碗水端平也都是常见的，更多的还是看其个人的能力和经验。 策划作为制作需求的提出方，在与程序或美术部门的交涉中，为了确保自己的构想可以迅速有效地落到实处，往往会选择以比较低的姿态去进行沟通。换句话说，通常是“哄”着程序或者美术去工作，只有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选择强硬、严厉的立场。 在游戏研发过程中，经常会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策划们不得不屡次变更自己曾经提出的方案，需要程序或美术配合着进行一次次的修改。面对着“你当初不是这样说的吗？怎么又要改？”“为什么不想清楚了再来让我们做？”之类的抱怨，这也是导致策划在程序和美术面前腰杆子挺不起来的另一个重要原因。 总而言之，车光龙说的没错，“平常策划和程序沟通的时候，不都是你们迁就着我们吗，大家也都习惯了。” 当然凡事也都有个例外的事情，比如说刚才曹系统的爆发。 “你以为就你们程序加班压力大？”刘可韦叼着烟斜睨车光龙，“老曹也不容易，项目初期系统策划的工作优先度高，他手头系统文档太多忙不过来不说，许主策那边也催得很紧，还让小佘去帮他弄系统，再加上这个死胖子昨天还抢了他一份对白系统，老曹这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正好又碰上你们那个程序员没本事脾气又坏，他不拿来立个威都对不起他自己。” “关我什么事！”宅胖子怒了，不带这样冤枉人的，“又不是我想抢他的活儿，是他自己要推给我，这也能怪到我头上来？” “他给你你就接啊？要不要我把我这边的关卡工作也都推给你，看你有没有本事去接。”刘可韦继续敲打宅胖子，“反正结果就是你抢了老曹的一个系统，过程可以直接忽略。” 宅胖子郁闷地低下头不理他，这人要是不讲道理了你还怎么和他沟通？ “立威？立什么威？”车光龙一愣，明显没听明白刘可韦的言外之意。 刘可韦站起身来走到门边，将房门拉开一条缝，鬼鬼祟祟地向外瞅了瞅，确定附近都没有人之后，才再次带上门，蹑手蹑脚地走回来。 “你以为老曹做事的时候没脑子？我和他共事那么多年，就没看他办过糊涂事。”刘可韦压低了声音小声说，“等着吧，你们那个程序员，估计下周一就得办理离职手续了。” “不至于吧？不就是一点儿小矛盾，怎么会弄得这么严重？”车光龙惊愕地问道。 刘可韦嘿嘿笑了：“所以我说老曹聪明啊，他不找别人找你们后端程序员的麻烦，你们黎主程和我们许主策没什么交情，老曹这也算是为我们策划部出头，许主策不可能不挺他，否则他还怎么带我们策划？就算你们黎主程也想保那个程序员，可你别忘了，老曹和我一样是被汪经理带到这家公司来的，汪经理怎么可能不管他？一边是汪经理和许主策，另一边是你们黎主程，你说这件事的结果会怎么处理？何况你们黎主程也未必非要给那个程序员出头，除非他俩之间另有私交，否则黎主程不可能看不清形势。” “他为啥要这样干？对他有好处？”车光龙难以置信地问道。 刘可韦重重地点头：“你想啊，他一发脾气就弄走一个程序员，下次他去你们程序部说工作，谁还敢推三阻四阳奉阴违的？也怪你们平常多半是应付他的时候，敷衍得太明显了，所以他才会找这个机会下一次狠手，否则以后系统这边控制不了你们程序的研发进度，许主策的板子还得打在他身上。” 深吸一口烟，一下子烧掉大半截之后，刘可韦把烟蒂掐灭了然后又点上了一根。 “你也少抽点吧，对身体真的不好。”车光龙摇头劝道。 刘可韦不耐烦地挥挥手打断对方，继续说下去：“还有就是，他这样一来，我们几个策划也能看到他发火的样子，以后多少会有一些顾忌，这方面说起来，多半还是做给那个抢了他对白系统的死胖子看的。” 宅胖子本来有气无力地趴在桌面上，听到这句话后扭了扭身子坐直起来：“你有完没完啊，说了我根本没想抢老曹的系统文档，是他推给我的！也不知道是他想太多了，还是你想得太多！” “你闭嘴，老实的听我说，就是要让你搞清楚老曹到底有多精明，你下次办事的时候才能不犯糊涂！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没心没肺还傻不愣登的呢？”刘可韦转头瞪着宅胖子，没好气地继续说道，“他要是找你闹，就直接和许主策对上了，毕竟是许主策安排他配合你改对白系统的，就算汪经理扯进来帮他抹平，也会因为被迫和许主策闹了矛盾而不高兴。要是他找客户端那边的人闹，那边的龚主程和我们许主策关系好，两人一碰头肯定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事情压下去低调处理，那老曹就得落个灰头土脸。也正好今天这个程序员是车儿那边服务器端的，才给了他这个机会。” 宅胖子傻眼了，半信半疑地说：“不至于吧，我觉得老曹是个挺好相处的人呀，没你说的这么老谋深算吧？你还真当他是曹孟德转世了？” “你懂啥，当初我和他在厦门可是在同一个屋子里住了两年多！你能比我了解他？”刘可韦不屑地反驳道，“这事儿当初他在厦门也玩过一回，把一个美术给弄走了，过程也差不多。这家伙平常看着是挺亲和友善，可心机深着呢，没必要的时候他会一直隐忍，但你真把他逼到无路可退，他绝对会和你斗个鱼死网破。” 自从宅胖子把刘可韦的火力吸引过去之后，车光龙就愁眉不展地坐在一边，满脸生不如死的表情，一句话都不说。 滔滔不绝地训完宅胖子，把对方教训得臊眉耷眼地低下脑袋之后，刘可韦这才转头发现了车光龙的异常。 “车儿你咋了，和那个程序员是朋友？” 车光龙郁闷地摇摇头：“没，只是一般同事，平常话都没说几句。” “那你这表情算啥？出事的又不是你，那个程序员大概也没什么本事，被开掉也没什么好可惜的，咱们就看热闹呗。”刘可韦搡搡车光龙的胳臂，像是想要帮对方打起精神来。 车光龙烦躁地推开他道：“服务器端除了黎主程外，能独立做系统的就我和出事那哥们两个人，我还以为弄完npc系统就等客户端来联调了，多少能清闲两天。谁想到老曹来了这一出，黎主程那边场景系统好像还有些麻烦，要是那哥们真被开掉了，估计任务系统这一块又得让我来。” “想开点呗，有事情做还不好，我都羡慕死了，你是不知道我都闲成啥样了！”刘可韦嬉皮笑脸地无视了车光龙的推搡，执意凑过去搂着他的肩膀，“多做点活儿肯定是好事，你自己也说了现在处在积累阶段，多做多学点多积累点经验不是正好吗？而且你做了多少事公司肯定能看得见，demo版一出来，老板们搞不好就给你升职加薪了。” “离我远点，我性取向正常！”车光龙弓着身子躲开刘可韦的“热情怀抱”，皱着眉头说道，“你们策划说的话有几句能当真？估计全公司除了邴经理外就得数你们能说。” “你是直男哥也不是弯的啊！”刘可韦抱怨着，转头又把矛头指向另一边的宅胖子，“再说你要不爽就冲着那死胖子去，那哥们被开也好，任务系统要转给你也好，那死胖子至少要承担一半的责任！” 欲哭无泪的宅胖子被他这么一说，索性整个人趴在桌子上，彻底放弃了争辩。天地良心他只是想做好交给自己的工作而已，谁能想得到竟然会惹出这一连串后果！这还真是应了蝴蝶效应那句话——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扇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刘可韦和宅胖子抽完烟，三人起身离开，路过会议室的时候，正好门从里面打开了。 许主策脸上挂着略带嘲讽的微笑，他身边的黎主程神色严肃，看起来挺不高兴。他俩身后的那个程序员则是垂头丧气，有点失魂落魄的感觉。 满脸阳光灿烂表情的曹系统，云淡风轻地走在最后。 第37章 临危受命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黎主程的心里真的很无奈。本来程序这边进度就已经拖后了，现在还要把一个多少能帮着干点活的家伙给轰走，最关键的是周一策划部要测试的任务系统正在这个家伙手上，而他还没把工作给做完。 他不愿意去想象万一没有及时完成任务系统的代码，周一的时候许主策的脸色会多难看，更不用说还可能要直面对方阴阳怪气的冷嘲热讽。这种羞辱他一点也不想承受。 况且，之前汪经理曾经对他说过，一个程序部两个主程，总得要有一个人站出来掌握全局。对于一款游戏而言，服务器端和客户端比较起来，前者更为重要一些，前端只是表现，后端更具有决定性的意义。所以汪经理打算在demo版提交出去后，正式向投资方——即名义上的总公司明宙那边提出，给他一个“技术总监”的头衔，并以这个名义来主导整个程序部的运作。 说实话，对于这件事，黎主程心里是觉得太理所当然了，简直是舍我其谁。本来业内惯例做法就是服务器端为尊，客户端屈居其次，况且他觉得自己的资历和经验比起另一位龚主程明显强了一筹，于情于理这个技术总监都不应该花落别家。 前提是这一次的demo版绝对不能出岔子。 否则许主策就有名义为那位竞争对手出头，以这个失误为理由，对自己的能力表示质疑。虽然圣杯的领导层里对许主策和龚主程的私交心知肚明，可真的到了决策会议上，谁也不会把这份私交摆到台面上来论说，否则就会演变成彻底撕破脸的局面，到时候别说这款游戏的研发了，团队能不能保得住不解散都要打上一个问号。 如果许主策真的这样干了，汪经理多半会保持不偏不倚的中立态度，要不然制作人和主策掐起架来，他两人的职权范围有那么多重叠交集之处，一切工作可就真的没法做了。虽然自己和美术部的老闵也是莫逆之交，但是在技术总监这个职位归属的话语权上，与程序部基本没什么关联的老闵也不好说什么话…… 因此黎主程真的很想把那个惹事的程序员保下来，可是许主策的应对太强势了，一句“明显不愿意配合策划工作的程序员留着还能派什么用场，给别人做示范吗？”就把自己给堵得死死的。他该不会故意想要踢掉那个惹事的家伙，以便在demo版延期的时候看自己的热闹吧？ 当自己这个主程和对方这个主策意见僵持不下时，许主策又提出联系一下汪经理，听听他的意见，结果一个电话打过去，汪经理只是简短地说了一声“嗯，我知道了，开掉他吧。”就结束了通话， 于是黎主程此刻正在头疼任务系统要交给谁来接手，毕竟是完成了一大半工作的代码，如果找个新手来接，等他能搞明白别人这段代码的时候，黄花菜都凉了。而自己正在处理场景系统，一时半会还腾不出手来。 代码交接的事情很麻烦，关键就在于每个程序员都会有自己的编写习惯。 所以黎主程看见退到过道旁边的车光龙时，立刻眼前一亮。 “小车，你的npc系统弄完了吧？” 车光龙犹豫着点点头又摇摇头：“还没联调，在等客户端的进度。” “你和他去办一下交接吧，”黎主程指着那个惹祸的程序员开口道，“任务系统就交给你了，周一必须要测试。” “时间不够吧，就算能勉强做完，也来不及去联调。”没想到竟然被刘可韦那家伙给说中了，这时候就要办交接？车光龙谨慎地表达了不乐观的判断，“而且还要加上npc系统的联调……” “没关系，实在不行的话，明天晚上你和客户端那边要联调的同事辛苦点熬个通宵，做完了再下班，周一早上我给你们放假，下午三点以前到公司就可以了。”黎主程快刀斩乱麻地做了决定，“不用担心，一会我就打电话给龚主程说这事。” 车光龙瞠目结舌，这尼玛还能更不靠谱一点么？通宵加班什么先不说，您要我这短短一天多时间里和别人交接并完成一个系统的代码，同时还要完成两个系统的前后端联调？周扒皮也没您这么能折腾长工啊！ 像是看出了车光龙脸上的为难，也像是自己都觉得于心不忍，黎主程又急病乱投医地补了一句：“你要是看程序部谁闲着又能派的上用场的话就让他帮你打下手，就说是我说的。加油吧，我相信你的能力！” 代码这玩意还能找人打下手？难不成拆成两半我写一半他写一半？我自己都没法相信自己了，就算您真这么信任我，把内裤穿在外面变身为超人这种事我也做不到啊！ 车光龙彻底的失去了语言能力，而黎主程则匆匆把那个惹祸的程序员推到他身边后扔下一句“快去交接代码吧，别耽误时间。”就闪人了。大概是觉得车光龙的遭遇比起自己来更为倒霉，本来失魂落魄的那个家伙竟然精神一下子就好得多了，还满怀同情地拍了拍车光龙的肩膀以示安慰。 比黎主程和这个惹祸的程序员更过分的还有另外两个混蛋，刘可韦和宅胖子先后凑近车光龙身边，一人扔下一句话之后也跑掉了，却把后者给气得原地跳脚。 “节哀顺变！” “一路走好！” 这尼玛也是人话？世风日下啊人心不古啊交友不慎啊遇人不淑啊！ 或许是感觉到自己的行为给别人带来了很大的麻烦，在办理代码交接的过程中，那个惹祸的哥们倒是非常的尽心尽力，仿佛要把自己写这段代码时的所有考虑和选择的方案还有一些没用上的打算全都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这倒是十分难得，毕竟对于一个已经注定要卷铺盖走人的员工来说，有谁会那么伟大地乐意站好最后一班岗？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 有一个成语叫做“投桃报李”，于是办理完交接之后，车光龙也很客气地将那个哥们一路送到了电梯口，不是因为时间实在紧张，他甚至想将对方送回宿舍呢。 然后车光龙就赶快回到电脑桌边上，仔细认真地分析起刚接手的代码来。 那个惹祸的哥们并不是应届毕业生，而是从应用软件程序员跨界来做游戏研发的，所以虽然在涉及游戏特性方面的代码编写上缺乏经验，可基本功还算不错，至少他写出来的这段未完成代码里，并没有什么致命的问题。 并不信教的车光龙不由得在心里高呼“感谢上帝”，看起来事态并没有他一开始想象的那么严峻。关键是要解决掉引起冲突的那个问题——主线任务的交接规则。只要处理好它，这段代码就算是大体完成了，剩下一些简单细节，没什么技术上的难度，最多也就算是份体力活。 车光龙囧着八字眉盯住显示器陷入了思索，其实曹系统说得也没错，这种设计在其他游戏中并不罕见，反而可以说是很普及，只是有些逻辑关系上的细节，策划那边可能没有想明白就写成文档给过来了。 这个思维上的盲点在哪儿呢？车光龙把右手放在桌面上，轮流用五指有节奏地敲击着。 理论上来说交任务的时候，这个任务已经处于完结状态，不可能再触发新的指令……所以这条路行不通，必须要换一种思维方式……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他眼前一亮，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向策划部走去。 看见车光龙的身影，策划部五个人都好奇地向他望过来。 从任务系统移交给他，到现在还不到一个小时而已。期间他还要和那个被开了的程序员办理交接，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拿出解决方案了？高手果然是和别人不一样啊！ 车光龙也不管这些策划们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径自走到曹系统座位边，弓下身来问道：“老曹，你看这样行不行……” “停，等等！”曹系统连忙从附近拖了一张靠背椅过来塞给车光龙，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笑嘻嘻地开着玩笑，“我只听说过策划蹲在地上给坐着的程序讲文档，还真没听说过让策划坐着听弓着身的程序员说解决方案，车儿你可别折杀了我！” 这真是刚才那个一言不合就跟别人大打出手的家伙吗？川剧的变脸都没有这么快吧！ 车光龙苦笑着在椅子上坐下，扯着曹系统继续说道：“你看这样行不，在交任务的时候，让角色先接到下一个任务，接完这个任务后，再触发指令完成上一个任务，这样逻辑上就没问题了。” “先接再交吗？”曹系统扬起脑袋想了一下，在心里将交接任务的步骤演示一遍，然后提出了问题，“会不会有可能让玩家看到自己身上挂着两个主线任务？” 车光龙肯定地摇头道：“不会，接交虽然有先后，但是程序处理起来的效果差不多就是即时的，不可能看到两个主线任务在身上，除非出了bug。” 曹系统又沉思了一会，继续提出第二个问题：“那会不会有可能当玩家在交任务的瞬间掉线，没接到服务器发来过来的指令，导致再次上线的时候身上的任务出现异常？” “这是小概率事件，本来不必管它的。”车光龙再次摇头说，“不过像你说的这样，服务器端也绝对不会出错。如果接到交任务的通信，就算玩家掉线了，数据库里这个玩家的任务记录也是已经交完旧任务接到新任务的状况。至于玩家没接到服务器端返回的指令，这种情况极端环境下可能会有，但也很好解决，只要客户端那边做一个处理，让玩家每次上线都先和服务器端通信请求数据库的任务参数就好。” 曹系统闭起眼睛揉着太阳穴，半响后睁开眼睛竖起大拇指道：“很好，我没想到有什么遗漏，就这样处理吧，车儿你真牛！” ————————第八次登场的分隔线———————— 本来忽然想换一个旧话本风格的名字来恶搞一下，比如说叫“黎主程阵前换将，车光龙临危受命”什么的，结果因为字数不够，只好改成现在这个了。 第38章 偃苗助长？ 简陋粗糙的长安城朱雀大街上，出现了一位穿着白色貂裘的美女，身后拖着一条毛茸茸的大尾巴，头上还顶着“lv1我的女神林允儿”的字样。 允儿在街头巷尾溜达了几圈，先后看到好几个长得很富态的掌柜一动不动地站在路边，这些家伙不仅看起来像一个模子里倒出来的孪生兄弟，连和他们搭讪时的对话都几乎一模一样。 “您好，这里是测试服务器，测试npc编号001为您服务。” “您好，这里是测试服务器，测试npc编号002为您服务。” “您好，这里是测试服务器，测试npc编号003为您服务。” …… 在对话文字的下方，好像还有一些奇怪的东西，像是“购买武器”啦，“购买道具”啦，“购买防具”啦，“出售”啦，“关闭对话”啦之类的，允儿好奇地点了一下某个选项，马上就弹出了一个警告框。 “对不起，购买道具功能尚未开启，敬请期待！” 允儿颇感无聊地放弃了和这些胖掌柜的交流，附近不远处有个看起来像是练武场的地方，空荡荡的十分宽敞，她向那里走过去，忽然开始快步小跑，没跑两步就停了下来，接着再次快跑…… 来到练武场的中央，允儿便开始不规则地前后左右四处乱转，远远地看见一个头上顶着“佘近山家大总管”的年轻男人走过来，她刚想说话，可是又弹出了一个警告框。 “对不起，聊天功能尚未开启，敬请期待！” ————————第九次登场的分隔线———————— 佘关卡有点茫然地跟着刘可韦进了会议室。 他昨天完成了曹系统交给他的两个不是那么重要的系统文档，提交时，曹系统打开扫了两眼，说是还ok，就这样放着吧，有空他来修一下就行。 只是说了声辛苦，也没提下一步还要做什么，佘关卡也很明智地装了傻，并不多问。 测试服务器终于是如期架设好了，接下来关卡策划这边的工作量会逐渐增加，到demo版正式提交之前，甚至会反超系统策划的工作量。 其实，佘关卡在厦门的时候主要就是做系统的，来到杭州之后，出于提升自身能力的考量，才转向关卡策划这一块。所以就他自己的本意而言，多做一些关卡策划的工作反而是求之不得的事。 就是不知道刘可韦忽然打断他的测试，把他拽到会议室来是要闹哪样？ “有个事，我想先听听你的意见。”刘可韦点了根烟，随口说道。 佘关卡找了个远一点的位置坐下来，平静地道：“你说。” 刘可韦抿着嘴抬起头沉默了半响，像是又考虑了一会，最后开始决定开口：“我想让段叔参与配置表的维护。” 佘关卡皱眉迟疑了一会，没有立即表态赞同或者是反对，像是在提醒对方一样说道：“这好像不合规矩，执行策划不该直接接触配置表，至少要经过……” “半年到一年的观察期。”刘可韦替他接了下去，“我知道，这是为了让团队在工作中确定这个新人是否适合做游戏，是否愿意脚踏实地的工作，是否值得培养……” 佘关卡点点头，不说话，他的立场很明显，就算不反对，可是也绝对不赞同刘可韦的想法。 配置表指的是直接在游戏里使用的正式表格，通常掌握在策划部各个组的核心成员手里，这些核心策划编写并维护各种配置表，然后提交给程序方面的核心成员，再由核心程序将这些配置表上传到游戏服务器，完成对游戏内容的修改和添加。 而非核心的策划一般不可能直接参与到这些配置表的相关工作里，而是由核心策划将配置表的某个或某些字段单独拆分出来作为策划内部需求表，交给对应的非核心策划去完成，再由核心策划将这些完成的信息数据汇总到到配置表内。 打个比方说任务配置表，可能有好几十个字段，一般情况下应该由刘可韦将和文案系统相关的字段比如“任务名称”“任务说明”之类的分拆成单独的需求表给宅胖子填写，然后再由刘可韦将宅胖子提交的需求表里的相关信息汇总到配置表内。 是否直接接触配置表，是某个策划有没有深入参与该款游戏研发工作的一个标识。 当然，明面上不可能有核心策划和非核心策划这种叫法，一般来说，对非核心策划的称呼会更婉转一些，比如说“执行策划”、“助理策划”、“见习策划”或“实习策划”等之类，由各公司的喜好风格而定。 在圣杯工作室里，这一类策划的头衔就是“执行策划”。 曹恭等同于系统策划组组长，刘可韦等同于关卡策划组组长，虽然他俩还没有明确组长的头衔（主要原因是手下还没什么人），却已经享受着组长的薪水和话语权，佘近山则是正式的关卡策划。他们三个人的身份是圣杯工作室创立第一天就确定下来的。 至于目前还在试用期内的宅胖子，其实还不是正式的文案策划，按照公司惯例，他其实就是执行策划，只是以执行策划的身份参与了文案策划的工作而已。 执行策划一般都不可能直接接触配置表。 “你觉得段叔的情况，可以和一般的新人等同对待？”刘可韦反问着。 佘关卡有些固执地回答：“我们和段叔关系都不错，不是要故意针对他。可是规矩就是规矩，老曹、你、我谁不都是这样过来的？要是段叔成了例外的话，以后新进来的策划我们怎么解释？” “你和老曹入行的时候都是大学实习期，我更早，刚进大学就入行了。”刘可韦呼出一口烟，在烟灰缸里弹了弹，“你觉得要是让段叔也和我们一样按部就班的来，他要熬多久？能不能坚持下去？你想一想他的年龄。” “可是……”佘关卡犹豫着开口，刚说完两个字就被粗暴地打断了。 “没有可是。”刘可韦瞪起眼睛，“怕他不是干这行的料？人家搞文字创作的资历比普通的文案策划来只强不弱！怕他学会做事以后就跳槽？只要待遇上对得起人家，这个根本不用担心。你还能顾虑什么？” 气势上被压制了的佘关卡嚅嗫着提出了一个理由：“万一出错怎么办？一上手就接触这么复杂的配置表，随便填错一个数字都可能出问题，我怕你偃苗助长。” “我又不是说直接把配置表丢给他，我们完全不插手！我的意思是共同维护，让他参与进来。一开始的阶段我们多帮他查查纰漏，不会有大问题，做久了他自己就能扛下来。”刘可韦掐灭了烟蒂，最后说了一句话，“真出了什么问题，我来负责。” 佘关卡迟疑了一会，不再说什么，点个头算是同意了。他站起身，看到刘可韦又叼起一根烟，知道对方打算再呆一会，于是笑了笑自己转身离开。 空荡荡的会议室里，刘可韦叼着烟独自坐在窗户边，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 他将打火机举到面前，点着，熄灭，再点着，再熄灭。 整个会议室里，回响着“噼啪”、“噼啪”的声音。 佘关卡没有提到，他自己也没挑破，这样做有些不符合汪经理私下里对他们的指示，文案工作这一块，虽然他没有明着插手进去，却给了那个宅胖子很大力度的支持。 而且，这种支持对于新入行的策划来说，是破格的。 可是那个宅胖子本来都打算离职回家去了，是自己给了对方新的期望，强行把对方留下来的。刘可韦扪心自问，虽然和宅胖子的私交不错，可是想要留下对方的动机，还是为了这个项目的前景而作出的考量。 既然把人留下来了，总不能撒手不管吧？ 曹系统上次玩的那一手，算是给刘可韦敲响了一个警钟。 接触这么久以来，在某些问题上，那个宅胖子的立场可以称为一根筋，绝对属于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那种。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又和别人起了冲突。虽然自己千方百计的劝过他，从苦口婆心到声色俱厉都试过了，可是能起多大的效果还真的很难说。 刘可韦可以在工作上照顾对方，可是并不能保证绝对护得住对方。毕竟他自己在公司里话语权也没那么大，和上面几个主管级的比起来差的太远。 那个程序员今天早上已经在邴经理那边办理了离职手续，他之所以会简简单单地被老曹给弄走，最关键的原因是他在公司里并不重要。 所以，要想让宅胖子能在这个团队里长久的呆下来，最根本的办法就是增加他的重要性。 比如直接参与配置表的维护。 比如转为正式的文案策划，再提升为文案组组长。 只要能做到这两点，即便在资历和经验上还有不足，至少在身份上可以与曹系统和自己对等。 以宅胖子自身的能耐和努力，加上自己在背地里的支持，刘可韦相信这个目标其实没那么遥远。他坚信自己不会看错人，至少对这个“同居”了一个月左右的死胖子不会看走了眼。 处处掣肘的滋味真的很糟，生平以来的第一次，刘可韦对“新项目主策”这个职位产生了一种迫不及待的渴求。 第39章 新来的女策划 敲了敲人事部虚掩的房门，听到一声“请进”后，许主策推开门走进屋子。 正对门的办公桌后头，邴经理手上拿着一叠文件坐在那儿，抬头看见许主策后，露出了有点儿诡异的笑容。 许主策不以为意地在沙发上坐下，跷起二郎腿问道：“特意叫我过来有什么事？不能直接在rtx上说吗？” “给你们策划部招个女策划怎么样？”邴经理从文件里抽出一张纸，拿在手里站起身走到许主策边上挨着坐下。 许主策有点诧异：“我最近没申请过要增加编制吧？而且干嘛还非得招个女的？” “你不觉得策划部门都是一班大老爷们，阳刚之气有点太盛吗？”邴经理随口找了个最近的理由，“就像老曹上次那事，要是换个女策划去程序部，能打得起来？” 许主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嗯，女策划在沟通效率方面确实有优势，这个道理我也知道。原本是打算demo版出来以后再考虑，不过提前招进来也好。” “招聘启事我前几天就在几个求职网站上发布过，寄来了一堆简历。我筛选了一下，这位的条件挺不错，已经通知她过会来面试了。你看看吧，如果你们策划部不适合，我再考虑要不要放到别的部门去。”邴经理乐呵呵地递过那张纸。 许主策接过简历，入眼便是一张女孩的照片，齐刘海，披肩发，可是却有着与她清纯婉约的发型完全不是一种画风的脸，略大的嘴唇很醒目，带着一点狂野和性感。 能从一寸的黑白打印照里给人留下充满诱惑的印象，邴经理对这女孩的容貌很有信心，他满意地发现许主策的眼神从随意渐渐变成了专注。 他拍了拍许主策的肩膀说道：“大概过半个钟头就会到，你来主持这个面试？” 许主策点点头，站起身来离开人事部，向电梯间入口的前台方向走去。 刚来到靠近前台的拐角处，就听到一阵对话声传来。 “段叔你怎么啦，看起来又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若樱的声音听起来很欢快，一点都不像上次在麦嘟ktv时那么拘谨冷淡。许主策有点失落，虽然还没真对这个女孩动了心，不过上次好歹也算是以自己为主角的联谊活动，你区区一个前台接待，竟然那么不给我面子？ “别提了，老刘忽然丢了几份表格过来给我，每张表的字段都超级多那种，看了半天头都晕了，眼前金星乱冒。” 字段很多的表格，难道是配置表？许主策皱眉想着，不知不觉停下了脚步。按说段杉杉以执行策划的身份是不该接触到配置表的，不过策划部的配置表早就分摊给了曹恭和刘可韦各一部分，由他们负责维护。其中绝大部分属于关卡，都在刘可韦手里，刘可韦再从自己份内抽出一些来给其他同事，倒也不算越权。 分给佘近山没问题，可分给段杉杉……理论上来说也没问题，只是有点不合规矩。 “那也不用愁眉苦脸呀，我还以为谁找你借钱了呢。” “我也不想啊，妞儿，来给大爷我乐一个！”宅胖子模仿影视剧里面反派的口吻开着玩笑。 这家伙在公司里就这么轻佻？和他的年纪一点都不匹配啊！许主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想得美，大爷，您来给妞儿乐一个还差不多！”若樱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许主策听不下去了，沉着脸走过拐角。看见忽然出现的他，宅胖子和若樱都有点傻眼。 “你很闲吗？手头上没工作了？”许主策盯着宅胖子，面无表情地问道。 宅胖子傻兮兮地举起手中的垃圾桶，笨嘴拙舌地解释道：“没，倒垃圾的时候路过，就打了个招呼。” 电梯间的应急出口通往楼梯，大楼内的垃圾桶都放在应急通道的拐角处。 “忙去吧。”许主策略略颌首，不想再多说什么。虽然若樱也是同一家公司的职员，毕竟不属于一个部门，有些话不方便当着她面说出来。 宅胖子灰溜溜地走了，若樱也低下头有点害羞的样子。虽然他俩并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密，不过刚才那种明显熟人之间才会开的玩笑，被一个比较陌生的公司高管听到，还是会让人觉得有些尴尬。 许主策走近前台，伸手将那份简历递给若樱。 “待会这个人来面试的话，通知我一下。”许主策的口吻一如既往的冷淡。 “好的。”若樱接过简历，稍微扫了一眼便放在办公桌边上，还拿了一把订书机压在上面。 许主策点点头，离开了前台。 数十分钟后，电梯门开启，一位漂亮的女孩挎着小包走出来。 “您好，我是来面试的。”女孩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到若樱的办公桌前，笑着说道。 若樱抬起头，两位风格迥异的美女都给对方留下了深刻的第一眼初印象。若樱是那种典型的江南女子，秀气而标致，就像从大观园里走出来的十二金钗。而这一位则略带着西方白种人的特征，深目高鼻丰润的嘴唇，还有惹火的身材。 论五官的精致程度，若樱可以让对方输得找不着北，而论性感指数，这位也能完爆若樱几条街。 没有传说中美女相逢那种夙命之敌的针锋相对，倒是彼此的眼神里都能读得出对对方容貌的欣赏和赞叹。 “您好，请问是苏小姐吗？”若樱甜甜地笑着问道。 女孩回应以同样灿烂的微笑，轻轻地点了下头，仪态很优雅也很得体。 若樱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许主策的内线分机。几十秒之后，许主策便出现了，从若樱手中接过女孩的简历，引着女孩前往会客室。 若樱偷偷望了望许主策和女孩的背影，促狭地笑了一下，随手在rtx上发送了一条消息。 “你们策划部可能要来一位大美女喔！” 写字桌前的宅胖子看着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呆了一下，伸手拍了拍刘可韦的肩膀，示意他看过来。 “大美女？”刘可韦眨眨眼自言自语，他用肘把宅胖子挤开，抢过键盘鼠标发了一个问题回去。 “还能比你漂亮吗？我不信！你骗人！” 若樱在前台笑得花枝乱颤，连忙左右张望了一下，伸手捂住嘴巴。 “切，你是老刘吧？段叔才不会这样说话！告诉你，人家可比我漂亮多了！是真的！” 刘可韦心虚地张大了嘴，转头看看宅胖子：“她咋能猜到是我？” “废话，你以为我和你一样成天见到漂亮妹纸嘴上就跟抹了蜜似的？”宅胖子撇嘴鄙视了一下，“我就算夸过若樱，最多也就说她心眼好手艺好之类。” 刘可韦回想了一下，以宅胖子的风格来说，好像还真是如此。于是他又发了一个问题过去。 “你怎么知道是来我们策划部的？我们都没看到人，也没听说过。” 若樱得意地“哼”了一声，你姐我坐在电梯门对面，公司里哪个新人不是我第一眼看到？ “许主策去面的，还能不是你们策划部？他们去会客室了。” 刘可韦有点兴奋地站起身来，看看四周没有外人，便神秘兮兮地开口道：“老曹，小佘，据说我们策划部要来一个大美女！” “大美女？有多‘大’？”曹系统有些猥琐地笑问着，还抬起双手做了一个稍显下流的动作：像是在空中抚摸着两个看不见的球状物。 佘关卡看了看刘可韦，又看了看曹系统，呵呵笑了一声继续低下头去忙着自己的工作。 “小佘真是新世纪好男人！自从有了女朋友，对别的美女就没兴趣了。”刘可韦随口夸了一句，“这样更好，我们少了一个竞争者！” “你怎么知道是大美女，在哪看到的？”曹系统随口问道。 “若樱刚才rtx上给段叔说的，说是许主策正在会客室面试着呢。” “女孩子的审美和我们又不一样，李宇春迷死了多少少女，可是她能迷死的男人有几个？”曹系统像是很有经验地评论道。 刘可韦眨眨眼，觉得这句话倒也有理，于是继续在rtx上发消息。 “老曹说你们女孩子审美和我们不一样，你们觉得漂亮的不一定是我们的菜，比如李宇春。” 若樱正在整理抽屉，听到消息抬头看了眼屏幕，“切”了一声便回复了。 “我们要不要打赌，这个女策划绝对是你们都喜欢的类型，除非你们不是男人！” 刘可韦瞠目结舌：“好嚣张，不用这么毒吧？” “她又说了啥？”曹系统好奇地问道。 刘可韦把若樱的话原封不动地读出来，顿时引发了策划部四个男人的遐想和好奇。 二十分钟后，许主策领着这位引起了前台和全策划部热议的对象出现在他们面前。 站在女孩的身边，许主策的脸上带着罕见的微笑，不是以往见惯了的似笑非笑那种，看得出是发自内心的愉快。 “都认识一下吧，这位将是你们的新同事，以后分在系统组，老曹你多照顾一下。”许主策说这句话的时候，大概不会想到将来有一天自己会多么后悔。 女孩穿着短袖t恤和黑色绸质超短裙，婷婷袅袅地站在策划部众人的对面做着自我介绍，窈窕浮凸的美好身材一览无余。 “大家好，我叫苏菲，杭州本地人，有四分之一俄罗斯血统，我的英文名和俄文名都叫索菲亚。” ————————第十次登场的分隔线———————— p.s.这章为了凸显苏菲在公司内引起的轰动效应，特意借鉴了一些蒙太奇的手法，但愿大家读起来不会因为视角切换而晕头转向^_^ 第40章 痛并快乐着 据刘可韦所说，除了数值策划也就是许主策手里的某些配置表之外，任务表算是《六道传说online》里最为复杂的一张表。 宅胖子无缘得见许主策手里的配置表，所以他也判断不出刘可韦的话是真是假。不过任务表的复杂程度，已经让他彻底见识到了，并且使他不由自主地鄙视自己曾经将游戏研发这份工作想象得多么轻松愉快诗情画意，这简直是最美丽的误会。 除了字段超级多之外，任务表称之为“最复杂”的关键原因是，它和很多别的配置表是相互关联的！ 接、交任务的npc，需要击杀的目标npc，都关联到npc表；接、交任务的npc还关联到对话表（与对白表不是一回事）；收集道具和任务奖励的道具，关联到道具表；任务奖励的装备，关联到装备表；自动寻路关联到场景表和npc表（需要同时填场景编号和npc坐标）；任务触发的剧情对白，关联的到对白表；机关类型任务，关联到机关表…… 想要弄清楚一个任务是怎么接到，如何去完成，又怎么去提交，以及将会触发什么效果，就得在这些表格中不停的切换和搜索查找——没有错，是搜索查找，对于动辄数十列上千行的配置表来说，你要是想用手动查找某个参数的位置就等着累死吧。 以任务表为核心，刘可韦将上述所有提到的其他配置表，统统一股脑地丢给了宅胖子。 幸亏他还有点人性，没有让宅胖子独立维护这些表格，只是标出了一些应该由文案维护的字段给宅胖子，说是负责这些字段就好。但是——凡事就怕说但是，但是宅胖子至少需要弄清楚这张任务表每个字段的功能作用，以及在测试过程中如何判定发生错误的地方，并找到相关联的对应配置表里错误参数的具体位置。 于是宅胖子就彻底悲剧了，连多瞧一眼那位新来的性感漂亮女策划的心思都没有，整个脑子里想的都是那些纷纭复杂的字段和对应的功能作用，同时打开任务文档和这些所有关联的配置表，左手还要固定放在alt和shift键上不停地切来切去。 说起来倒是还真有一张配置表是让宅胖子独立维护的，那就是程序那边刚刚给出字段格式的对白表，虽然对应的功能还没做完。不过和任务表比起来，对白表只有区区对白编号、npc编号、npc半身像编号和对白信息四个字段，真是简单到令人发指。 就在宅胖子沉浸在一堆配置表中痛并快乐着无法自拔的时候，他又碰到了另一件可以称之为痛并快乐着的选择。 不知不觉五一节快到了。 在杭州呆了将近一个月，宅胖子身边也有了两个小小的圈子。一个圈子自然是同宿舍的好友刘可韦、车光龙外加隔壁屋子的夏若樱，另一个圈子则是策划部除了许主策之外的其他同事，包括刘可韦、曹系统、佘关卡还有新来的混血美女苏菲。 把许主策排除在计划之外是策划们心照不宣的共识，毕竟都是彼此平等的同事聚会，扯一个顶头上司进来没得坏了大家的兴致。 这两个圈子还有交集，那就他和刘可韦两人。 现在的问题是，两边都对他发出了邀请，关于五一节的活动。于是问题来了，同一个时间点他不可能分身两处，若是强行把两个圈子纠集在一起，车光龙、若樱与曹系统、佘关卡、苏菲之间并没有那么熟，所以肯定会导致尴尬——那么到底要如何抉择呢？是站在同部门的策划团这边，还是站在同寝室的舍友团那边？ “你打算答应哪边？”趁着抽烟的功夫，宅胖子试探着询问刘可韦的意见。 “当然答应策划团这边啦！”刘可韦不假思索地回答，“这还用得着想吗？” “因为你和老曹小佘他们关系更好？还是因为你想接近苏菲？”宅胖子疑惑地追问。 “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刘可韦再次搬出这句话来嘲笑宅胖子的情商，“你觉得车儿邀请我们的时候，是真心希望一起去玩的？” 宅胖子不明所以，等待着刘可韦的进一步解释。 “你当他乐意看到两个大灯泡凑在他和若樱身边么？”刘可韦无可奈何地将话挑明了，“如果我们都没去，他们不就可以过二人世界了吗？” 像是当头棒喝般，宅胖子顿时眼前一亮，没错啊，选择策划部这边的话，既能照顾到部门同事的关系，又能给车光龙和若樱两人制造单独相处的机会，这岂不是两全其美么！ 于是在车光龙略带失望的目光和若樱哀怨的眼神前，宅胖子硬起心肠拒绝了他们。 “哎，我觉得车儿和若樱的表情不像是装的，真有点不高兴的样子。”转过身，宅胖子颇为后悔地对刘可韦说。 “你想太多，我们这也是为了他们好。”刘可韦不以为意。 既然已经做出了决定，宅胖子也懒得再去多想，于是再次将心思全部投入各种配置表里去，打算在五一节之前彻底消化任务表的结构。 至于策划部另外四人，则开始讨论起五一节的具体安排了。 “苏菲你是本地人，给我们做个推荐吧，杭州有哪些地方好玩呢？”刘可韦嬉皮笑脸地凑过去。 曹系统本来坐在苏菲身边给她讲解文档，见刘可韦走过来便乐呵呵地停住了嘴。 “要说杭州的话，最有名的肯定是西湖啊，不过你们应该都去过了吧？”苏菲转头看着刘可韦随口问道。 刘可韦一滞，然后表情尴尬地望向曹系统，却发现对方的反应和自己差不多。于是两人一同转头看着佘关卡，感受到他俩的视线后，佘关卡抬起头道：“别看我，我也没去过。” “得，段叔就不用问了，成天和我在一起，肯定也没去过。”刘可韦不好意思地挠挠脑门，“苏菲你不会鄙视我们吧？来杭州这么久了竟然都没去过西湖……” 苏菲耸耸肩，做了个不以为意的表情，胸前的曲线随之上下摇曳：“没有去过那就去呗，不论如何至少要去一次，才算没有白来杭州一趟。” “ok。” “同意。” “说得对。” 刘可韦、曹系统和佘关卡毫无抵抗之力地沦陷了，只会拼命点头。 “那就这么说定了，五一节早上十点公司楼下集合。”曹系统直接作出了决定，然后注意到还有一个始终闷头盯着显示器猛看的家伙，“段叔，段叔！” 宅胖子茫然抬起头：“谁找我？” 曹胖子复述了一遍，宅胖子“喔”了一声，然后继续低头盯着显示器，就好像在看岛国特产生理教学片一样全神贯注。 不知何时许主策悄悄地走了过来，原本策划部里欢乐轻松的气氛一下子就消失了，刘可韦很自觉地回到他自己的座位上，曹系统继续给苏菲讲解系统文档，至于宅胖子和佘关卡更是沉浸在各自的显示器前拔不出来。 许主策情不自禁地用眼角的余光扫描着苏菲的侧影，他发现自己真的对这个女孩动了心。平心而论，苏菲的容貌并不属于绝对漂亮的那种类型，却充满了异域风情的魅惑，也许她不能让每个看到她的男人都爱上他，可是却很容易挑起他们的征服欲，令他们情不自禁地想要接近她，拥有她甚至是去侵犯她。 甚至就连一向自诩理性胜过一切，可以完全掌控自己感情的许主策也不例外。早在面试的时候他就发现只要凝望着那双深邃的眸子或者丰润的嘴唇时，总有一股难以压制的邪念在心底里蠢蠢欲动。 所以他决定将苏菲放在系统组——毕竟让一个非理科专业的女性来做数值实在难以令人信服，苏菲自己也未必乐意接受。于是他退而求其次，将她安排在看起来貌不惊人，而且性格圆滑事故的曹恭的手下。正是因为觉得曹恭算是策划组里最没有威胁力的人——刘可韦算是个帅哥，段杉杉算是个文青，某些情况下他们获得异性的好感会比别人相对容易，比如说若樱和这两人的关系就一直不错。 虽然作为有妇男的佘近山可能更保险，可他自己都处于刘可韦的领导之下，自然不可能再去带苏菲。 曹恭看起来对异性的吸引力并不大，论外貌，论薪水，论话语权，许主策自信哪方面都能轻易压倒对方，男人的竞争力嘛无非就是如此。比如说，曹恭现在还在和邴枫、佘近山挤一套三室一厅的公寓，而许主策他从来到杭州第一天起，就一个人住着一套两室一厅的高档小区房。这样两个男人摆在面前，只要头脑正常的女孩都应该知道选择哪一边吧？ 而且以曹恭的性格，就算真对苏菲有什么想法的话，许主策相信只要自己稍微一暗示，便能令对方知难而退。 数值出身精于算计的许主策，不知为何心底泛起了一股没来由的烦乱感，就好像直觉在告诉他，某些形势正在脱离他的掌控而去…… ————————第十一次登场的分隔线———————— p.s.稍微剧透一下，苏菲不是女主之一，目前已经登场的女主已确定一个，暂定一个，分别是若樱和少时某位（先不说是哪个）。嗯，大家不要误会成要开后宫，三主角当然配三女主对不？ 第41章 惊现白富美？ 五一节这天，蓝天上几乎看不见几朵白云，这对阴雨天居多的杭州而言，算得上是天公作美。虽然临近夏季，空气略有些闷热，毕竟还没到那种可以称为高温炙烤的程度，总体而言这是个不错的好天气。 荣耀大厦楼下的公路边，四个男人正在东张西望。 “十点都过了，苏菲还没来？”刘可韦有点不耐烦地问道。他穿着精心挑选过的黑底紧身t恤，充分地凸显了他健美的身形，脸上还挂着一副时尚感十足的大号茶色麦克镜，根本不像it男，倒像是一位躲避镁光灯追逐的明星。 尤其是他还提前了一个多小时离开宿舍，自个跑去附近一处高档的美发沙龙弄了下发型，佛陀脑袋一般的大卷发已经不见，改为顺眼得多的短碎发，配上那副墨镜，看起来颜值已经破表，妥妥儿小鲜肉一枚。 以他这款造型，身边的另外三个人基本就成了陪衬，无论走到哪里都只有他会成为别人目光中的焦点。 “女孩子出门总是比较麻烦一些，再等会吧。”曹系统接口回答说。和刘可韦一样，他也精心地拾缀过了，紫色t恤和水洗白的牛仔裤，破天荒地戴上了一副从未见过的金丝眼镜，整个人都一下年轻了好几岁，虽然不抢眼，却瞧着挺舒服，透着一股清新的学生味。 学生味？老曹你也太没下限了吧，你都离开大学多少年了！刘可韦偷偷地在心底里吐槽着。 刘可韦和曹系统并肩站在人行道的靠近马路的外侧边沿东张西望，宅胖子则和佘关卡蹲在人行道内侧的花圃附近，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发着呆。 后面这两货的穿着打扮和平常在公司里完全一样，明显一点都没有上心的样子。 “段叔你也有女朋友了？”佘关卡用胳臂肘捅捅身边的宅胖子，小声地嘀咕。 “没有，忽然问这个干嘛？”宅胖子茫然回答。 佘关卡朝前面的两人努努嘴，示意宅胖子注意看：“你瞧人家老曹和老刘，都抢着要给苏菲留个好印象，难道你对苏菲一点兴趣都没有？” 宅胖子眨眨眼，说实话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就冲着苏菲那祸国殃民的外貌，要说他一点儿想法都没有，那肯定是瞎扯淡，毕竟他也是一个正常而健全的成年男子。可是怎么说呢，首先他信奉的是“该我的就是我的，不需要刻意的去争夺；不该我的就不是我的，强求也没有意思。”其次从小到大，他见识过的各种风格美女还真不少，这么多年看下来，不敢说免疫力，至少定力还是有一些的，虽然总是被发好人卡或者说当作哥哥看待。最后是最关键的一条，虽然他对苏菲也略有好感，可还真没到动心了的那个地步…… “兔子不吃窝边草，哥可不是那种人。”宅胖子觉着不好意思向佘关卡解释这么多，于是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 “我不信！”佘关卡斩钉截铁地说，“若樱不也算是窝边草么？我看你和她平常关系就挺不错的，该不会是因为她吧？” “你想什么呢！”宅胖子哭笑不得地说，“男人和女人就不能做好朋友了？” 佘关卡撇撇嘴表示不信。 “你就没有一个不是男女关系的的异性好友吗？”宅胖子无奈地反问道。 “绝对没有！”佘关卡坚定地点点头，“我女朋友是我初中的同桌，所以从那时起到现在为止，和我关系好的女生就只有她一个而已！” 据刘可韦和曹系统的说法，佘关卡的女朋友还挺漂亮的……所以你这该死的人生赢家是在向我炫耀吗？你一个八零尾的小男生，恋爱史竟然超过年龄的一半，这还有天理吗？没看到这辈子还没正经谈过一次恋爱的家伙就蹲在你身边吗？ 宅胖子心情顿时很不好，自顾自点上一根烟，不再搭理对方。这都完全没有共同语言了，还有什么可以交流的？ 受到佘关卡带来的精神刺激之后，宅胖子又想起了必胜客的那位女孩。这一个月以来，他先后扯着刘可韦车光龙和若樱等人以各种借口去了五六次，包括上海演唱会的那顿关于电影歌曲的赌约。他倒是很肯定自己确实被对方吸引了，可是对方总刻意回避着他的视线，死缠烂打可不是他的作风，既然看起来神女无心，那么就此放弃算了？再说以他现在的条件，还真不适合去追女孩子。 宅胖子刚心烦意乱地吸了两口烟，一辆外形可爱俏皮的红色比亚迪f0微型轿车停在靠近他们的路边。车门开启，走出了一位长发墨镜的都市女郎。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第一次走这条路，不小心就绕了个弯儿……”在四人诧异迷惘的目光中，女郎把墨镜摘下，“我是苏菲啊，你们不认识了？” 黑色修身长袖外套，黑色短筒裙，米色丝袜，黑色高跟鞋……画风又换了？这种浓浓的商场ol风格的打扮是要闹哪样？ 然而比这更震慑四人的是，苏菲竟然是自己开车来的？虽然说现在这个年代里买车根本就不算一个事，可是对于这几位衣食住行基本都在区区几百米范围内的it男来说，日常上下班连公车地铁都不用乘，猛然间看到一个同事开着车出现，还真是相当的意外。 别说他们四人，圣杯工作室上上下下有一个算一个，哪怕是最大的制作人boss，汪经理平常不也是步行上下班么——他也住在距离公司半条街的小区里。 “你们发什么愣，快上车吧，我载你们去。”苏菲根本没在意四人的惊诧，随意地说道，“不过我这车挺小，正好五人座，你们可能要挤一挤。” 车厢空间确实挺狭窄，于是横截面积最大的宅胖子在刘可韦和曹系统的羡慕目光里被众人轰到了副驾驶座，另外三个男人则紧紧地贴在后座上挤做一堆。 “没想到你还是个白富美呀。”看着苏菲熟练地打火发动轿车，宅胖子随口夸了一句，“都开上自己的车了。” 再次戴上了墨镜的苏菲哈哈一笑：“段叔可别这么说，你不知道，杭州私家车太普及了，谁家没有自己的车啊！再说我这车又不贵，你们肯定都能买得起，只是没必要去买罢了。” “这车你自己买的？”佘关卡咂舌问道。 苏菲摇摇头：“是我爸给我的毕业礼物，我自己现在可还买不起。” “你是学啥的，咋会跑来当游戏策划？”曹恭看似无心地问道，“这行可比外人想象的要辛苦得多。” “我爸让我进银行，我妈让我去电信，可我就是不想呆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苏菲大大咧咧地回答着，“所以就自己随便到网站上找了呗，对了，我学的是旅游服务与管理专业，也是为了好玩儿。” 银行？电信？还能随意把子女安排进去？这家庭背景可不一般啊！宅胖子暗自吐了吐舌头，转头看看后座三人，发现他们的表情也和自己一样吃惊。 “好像谁读的专业和这个差不多？”刘可韦似乎想起了什么，转头向宅胖子确认道，“是不是若樱？” 宅胖子点点头：“嗯，我没记错的话，她应该是旅游与酒店管理专业，和苏菲那个就差两个字。” “是吗？反正杭州就是一座旅游城市，所以这里的院校和旅游相关的专业特别多。”苏菲伸手将一缕长发从胸前拢到耳后，“不过我和她专业区别还是蛮大的，我们专业出来的多半是当导游，而她们专业出来的多半是管理宾馆酒店。” “结果你们都进了游戏研发公司……”宅胖子吐槽道，“你们的大学老师要是知道了，会不会哭晕在洗手间里啊？” 回答他的是一阵肆意的笑声。 “管他们怎么想呢，我的人生我说了算。”苏菲保持着直视前方的姿态，头也不回地说，“你们是不知道，我听过好多学姐学长们哭诉，带旅游团的时候多么多么闹心，很多游客脾气不好，不讲道理，根本没法沟通，然后出一点小状况都要你负责到底。更别说还老有一些猥琐的家伙总是喜欢明里暗里的揩油，看到个稍微漂亮点的女导游就像苍蝇一样围着团团转，恶心死了！我可受不了这份罪，还是找家公司当上班族舒服得多。” “你的车技不错啊，看起来挺老练。”后座的曹系统恭维了一句，“开了多久？” “是吗？谢谢夸奖啊！我也不知道开得好不好，从小就看着爸爸妈妈开车，早就记熟了。”苏菲没心没肺地开了个玩笑，“其实我上个月才拿到驾照呢，不过有啥关系，反正你们应该也都买过保险了吧？” 四人表情怪异地面面相觑，然后一起苦笑起来。说起来，四个大男人搭一个小女生的车本来就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还要担心什么交通意外也太丢脸了。 “你爸你妈都会开车？”佘关卡有些惊叹，“这也算是遗传了吧。” “开车又不是什么学问本事，不过是使用一种交通工具罢了，这还用得着遗传吗？我爸我妈各一辆，现在我又开一辆，所以杭州的私家车才会这么多啊！” 苏菲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握着方向盘的双臂之间，又泛起一阵诱人的涟漪。 第42章 被遗忘的二人 正当刘可韦和宅胖子享受着香车美人的惬意之时，他们另外两位看起来被遗忘的朋友正在一条热闹的街道上漫步。这条街的大名挺好听，叫做明德路，可是几乎没什么人会这样叫它，因为它有一个更广为人知的奇葩名字。 它也叫作“垃圾街”。 早上出门的时候，若樱还有点闷闷不乐，车光龙表面上看不出，心里也不太舒服。不管怎么说，最近公司的工作压力挺大，本来希望趁着难得的五一节，几个好朋友私下聚一聚，多少也能调节一下绷紧的情绪。谁曾想死胖子和死卷毛却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策划部的聚会而放弃了自己和若樱的邀请，难道那两个货真觉得曹系统和佘关卡是更重要的朋友吗？ 车光龙不是不知道那两个家伙有点给他和若樱制造单独相处机会的意思，可是毕竟还没到那种关系呢，大家一起出来玩气氛肯定会更好。你们俩人跑了，强行制造这种单独接触的机会，说不定结果会更尴尬。 一开始的时候，车光龙提议也去西湖玩，看看两拨人能不能凑巧碰到一起，却被若樱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说是不想碰到死胖子和死卷毛，看着就来气。于是车光龙表示，好吧那么去哪儿您说了算。 若樱皱着眉头想了想，一下子就有了主意：“走吧，我带你去垃圾街逛逛！” 于是他就被若樱扯着到了这里。 “这就是你说的垃圾街？为啥有个这么难听的名字。”车光龙东张西望地打量着四周，顺口问道。 若樱歪了歪脑袋，思索了一下回答道：“好像是因为这附近一开始是破破烂烂的乡间小路，后来弄了高教园区，学生多起来也就慢慢热闹了，可还是以一些便宜廉价的路边小摊小店为主，所以就叫垃圾街咯。” “为啥来这儿？这里好玩么？”车光龙饶有兴趣地问道。 若樱挑了挑眉道：“至少吃的东西挺多的。” 这句话倒是一点没说错，才走了百来米，车光龙两手就塞满了各种食物，烤鱿鱼、臭豆腐、串串香什么的。若樱引着他找了个路边的公用桌椅坐了下来，然后两人开始大快朵颐。 “前几天你们程序部开了个人？”将一大堆小吃消灭得差不多之后，若樱忽然开口问道。 车光龙眨眨眼愣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在会客室里听刘可韦说了那一大堆，他多多少少都能明白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可是过程实在太复杂了，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后他只是简单地点了点头。 “为啥呢？”若樱好奇地问道。 车光龙犹豫了几秒，只说出了直接的理由：“和策划打架，他先动的手。” 那是加班时发生的事，若樱不在现场，听说打架顿时被吓了一跳：“不会吧！和谁打架了，该不是段叔或者老刘吧？” 车光龙笑着摇头道：“是老曹。” “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能打架呢，真幼稚！”若樱对此表示鄙夷，“他们为什么打架？” “不知道。”因为不想解释那么多，于是车光龙撒了个谎。 若樱盯着他的眼睛，像是在判断他是否说了实话，车光龙颇感好笑地坦然与她对视，几秒钟之后若樱就颓然放弃了。 “总感觉公司这段时间的气氛有点怪，”若樱两手交搭在桌子上，下巴撑在手上，喃喃自语地说着。 “别担心，应该是demo版带来的压力吧。”车光龙宽慰道，“毕竟是要给投资商验收的版本，时间和内容都卡得很紧，撑过这段应该就没事了。” “你说咱们公司这款游戏能顺利做出来吗？”若樱紧张兮兮地问。 车光龙仰起头想了半分钟后，诚恳地看着若樱回答道：“我不知道，真不知道。看公司的人员配置应该是没问题，各个部门的主管都经验丰富，没有做不出来的理由。可是游戏研发是很复杂的事，真出了什么问题是没道理可讲的。比如说，黎主程处理场景系统的事已经远远超过了工作排期，虽然最后通过了测试服务器的检测，可我总觉得他是不是隐瞒了什么，否则不应该拖这么久才对。” “会有问题吗？”若樱追问。 “真不知道。”车光龙无奈地摇摇头，“黎主程把自己的东西看得很紧，他一个人负责游戏引擎，我连看一眼他写的代码的机会都没有，所以也没法判断是不是真的遇到了什么问题。” 若樱迷惑地瞪大了眼睛：“什么意思？引擎不是发动机的意思吗，怎么会和游戏研发有关？” “引擎也指控制游戏所有功能的主程序，比如说物理引擎是其中一种，主要作用是模拟控制游戏世界内一切物理运动，比如说让角色移动、奔跑、跳跃、碰撞之类。”车光龙简单地解说道。 “我听不懂。”若樱怔怔地看着车光龙，“不过这个引擎很重要吗？万一真像你说的出了问题会怎么样？” “很重要！”车光龙表情严肃地点点头，“那要看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能不能解决，如果能的话就没事，如果解决不了，麻烦就大了。” 若樱不说话，一脸担忧的表情把车光龙给逗乐了。 “我又没说一定会出问题，只是感觉黎主程是不是隐瞒了什么事没说而已。”车光龙低头看着若樱，“怎么啦？你好像对这款项目很上心？” 若樱脸上一红，解释道：“哪有，我只是觉得你和段叔、老刘他们都那么努力，动不动就要加班什么的，所以不希望你们付出了心血，做出来的东西却没有应得的回报。” 车光龙乐呵呵地点点头，心底泛起一阵暖意。 “你好像对这一带很熟悉啊，我看你领着我走来走去，好像每家小吃摊子都去过一样。”车光龙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我大学就在这附近的高教园区里读的，在这里呆了三年呢。”说起这个，若樱的兴致明显就上来了，“这里最热闹的时候是傍晚，成千上万的学生会从校区里出来，那时人气旺得不得了！” 车光龙恍然大悟地说：“喔，原来如此，你读的是哪间大学，我们进去逛逛？” 若樱有点不好意思地摇摇头：“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猜你读书的时候一定很调皮捣蛋，所以现在不敢回去，怕被以前的老师碰到又要挨批评！”车光龙用了个激将法。 若樱眼珠转了转，一下子就看破了车光龙的用意。 “切，你才调皮捣蛋呢！不去就是不去！” 姑娘你什么时候可以笨一点呢？哪怕偶尔一次两次也可以啊！ 看看若樱眯着的笑眼，车光龙无奈地叹一口气。 最后他们到底还是去了若樱的母校，因为是放假期间，校园里的学生很多，人山人海似的。车光龙的长相看起来也没比大学生们老太多，若樱就不用说了，那是刚离开校门的，所以两人混在满坑满谷的大学生里面也没什么违和感。 回到久违的校园里，若樱变得活泼了很多，时不时就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引得不少的学弟们纷纷回头张望。若樱没管旁人怎么看，兴致勃勃地给车光龙介绍这座楼是做啥的，那个操场又发生过什么，说话又急又快，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样。 甚至有好几次，车光龙的思维都跟不上她解说的语速。 后来车光龙索性也不去尝试理解若樱的每句话每个字了，知道个大概意思就好，就这么乐呵呵地瞧着她，仿佛眼中再也容纳不了别的存在。 直到有一位和若樱差不多大的姑娘走过来和她打了个招呼。 “夏若樱！几个月没见了，这算是带着男朋友回娘家吗？”女孩毫不见外地把娇小的若樱一把揽在怀里，还用带着点防备的眼神看着车光龙，像是怕他会随时把心爱的玩具抢走。 若樱咯咯地笑着，任由那女孩把她扯到一边，两人嘀嘀咕咕地交头接耳好一阵，她们说的什么，车光龙当然一句也没有听到。 面对着一双不时望过来打量着自己，带着浓厚的审视意味的眼神，车光龙只能苦笑回应。 过了几分钟之后，若樱才和那个女孩一道走回车光龙的面前。 “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同学雅茗，毕业以后留校了，现在是辅导员。”若樱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游移着，“这位是我同事，车光龙。” “真的不是男朋友吗？”雅茗一副见鬼了我才不信的样子，“不是男朋友你会带他来你母校参观？还同事，你当我是笨蛋吗？” 若樱咬牙皱着眉头搡了雅茗一把：“我说不是就不是！真的是我还会不告诉你吗？这么不相信我啊！我们五一节放假，所以带他来垃圾街转一转，路过校门就进来了呗。” 雅茗将信将疑地看看若樱，然后又不满地望向车光龙。 “嘿，你这人怎么那么没眼光！我们若樱当年可是系花来着，追她的人可以从……” 话还没说完就被若樱捂住了嘴。 “你这疯丫头乱说什么呢！”若樱娇嗔着去掐雅茗，脸红得就像煮透的龙虾一样。 看起来并没有不高兴或者生气的样子，只是还有点羞涩的反应。车光龙保持微笑站在一边，默默地观察着、判断着若樱的态度。 也许，挑破关系的那一步已经很近很近了，或许只缺了一个合适的契机…… 第43章 西湖美景三月天 远山如黛，碧水青天，几条手划船悠悠荡荡地泛舟湖上。 更有佳人在侧，言笑晏晏，纤手素指，评点风光，所谓西湖十景，逐一娓娓道来。 怎一个诗情画意了得。 有点兴奋过头的刘可韦忍不住扯开嗓子嚎了起来。 “哦吼吼，哦吼吼，西湖美景三月天呐，春雨如酒柳如烟呐……” 可惜他明明是清朗纯净的声线，偏偏要去学人家老艄公饱经沧桑又醉意可掬的浑浊腔调，总有那么一丁点儿不伦不类的味道，就像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纵然如此，可至少刘可韦的音准和音色还都不错，较之左宏元原版的《渡情》，听起来倒也别有一番风格。 “拜托，这都五月了好不好，还唱什么‘三月天’！” 注意到了苏菲眼中那抹赞赏之色，曹系统笑着开口，似乎要从鸡蛋里头去挑骨头，故意找茬来吐槽。 听见老曹忽然打断了刘可韦的歌兴，苏菲看了他一眼，嘴角泛起一丝玩味的微笑。异性们在她面前争相出风头抢表现的场面，她也经历过不少回，留意到这两位今天刻意地打扮过自己之后，这点小小的竞争心理在她眼中还不是昭然若揭么。 “不就是唱首歌吗，老曹你那么较真干嘛！” 在心仪的异性面前被抢白了一句，刘可韦顿时有点有点羞恼，可到底还想在美女眼中保持风度，也不好太计较，只得悻悻然抱怨了一句。 好在他正对面还有个盟友，及时地站出来助拳了。 “老曹这就是你的错了，古人可不用公历，所以得算农历，今天是三月十八来着，可不正是西湖美景‘三月天’么！” 宅胖子抬起头，语调很轻很轻，可就像武侠小说里的绝世高手一样，只要随手一招便能致命。 “没错没错！现在正是‘三月天’！”刘可韦击掌笑道，“错的是你不是我啊，老曹！” 西湖的游船有许多种，比如说画舫型游船、手划船和自划船。他们五人选择了限载六人的手划船，船舱里有两排相对的座位，刘可韦和曹系统夹着苏菲坐在一边，宅胖子和佘关卡坐在另一边，船尾则还有一位中年艄公在摇橹。 与逸兴横飞的对面三人不同，宅胖子和佘关卡这边一直很低调，一个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另一个则始终在把弄着自己的手机。 直到宅胖子忽然插了这一句，才把对面的目光吸引了过来。苏菲有点诧异，身为杭州土著（虽然是混血），她也一向以西湖风景为豪，可眼前这两位第一次来西湖却毫无所动的样子，莫非是两个不解风雅的愚夫鲁男子？ “你们不喜欢西湖吗？”苏菲忍不住提出了疑问。 佘关卡感受到苏菲的视线，抬起头憨笑着解释道：“谈不上喜欢不喜欢，只不过我是广西人，看惯了桂林山水……” “哈哈哈，我也差不多，我家在闽北，读书的时候经常骑单车去武夷山……”宅胖子爆笑起来，用胳膊肘撞了撞佘关卡，“有句话叫做‘桂林山水甲天下，不如武夷一小丘’，你是甲天下，那我就是甲桂林。” “滚！”提到家乡风景，一向低调谦和的佘关卡也小小地反抗了一下，“我只听说过甲天下，从没听说过什么甲桂林！” “郭沫若说的。”宅胖子笑嘻嘻地给了出处说法，“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网上查，外事不决问谷哥，内事不决找度娘。这种问题百度一下就好。” 苏菲抿住了嘴唇，作为旅游服务与管理专业的毕业生，她自然知道，虽然西湖的知名度和旅游热度肯定在桂林和武夷山之上，可是单论山水景色的话，喀斯特地貌的桂林和丹霞地貌的武夷山更能给人留下深刻独特的印象。 这两个家伙说看惯了桂林山水和武夷山水，西湖对他们来说就没什么吸引力了，这倒也不能说错，只不过你们就不懂得照顾一下本小姐的心情吗？ 按照小说动漫的一般发展规律，这种时候，白骑士该出场了。 “段叔，小佘，你们别那么扫兴好不好！难得整个策划部一起出来玩，不要破坏氛围！”曹系统温和地提醒道。 船尾的艄公看他们聊得热闹，也随口问了一句。 “你们是外地人吧？” “我是本地人，他们四个是外地的，不过都在杭州工作。”苏菲回答道。 “在杭州工作怎么还要到五一节才来西湖玩？我还以为你们是外地过来的呢！”艄公失笑道，“要是平常日子我还可以多载你们转一转，今天游客多可没法给你们照顾了。” “没关系，大叔您不用特意照顾我们。”苏菲微笑着回答，“我们想来随时都可以，很方便的，可别耽误您的生意！” 艄公呵呵笑着点点头。 “大叔，给我们唱一段船歌吧！”苏菲转转眼珠又说了一句，“来给我们露一手！” “我们的船歌，你们年轻人可不一定喜欢听哦！”艄公谦让着。 苏菲笑着催促道：“没事没事，大叔您唱就好了，我们肯定爱听！” 船夫也不再客套，清了清嗓子，张嘴就来了一段乡土味十足的船歌。 在五个乘客的耳中，这种有点像山歌又有像号子的歌谣，其实说不上悦耳动听，浑厚苍凉的味道倒是让人耳目一新来着。 一曲既毕，苏菲带头鼓起掌来，五人也纷纷喝彩叫好。 “苏菲你口才不错呀，看起来是很擅长和别人沟通的类型。”曹系统笑着赞了一句，“是个做策划的好苗子。” “那是，人家差点就去当导游了，口才能不好吗？”刘可韦表示认同。 苏菲好奇地问道，“做策划也需要口才吗？” 曹系统点了点头，换上了一脸严肃的表情开口说道：“对策划来说，口才是最重要的职业技能之一。因为我们需要把想法传递给程序和美术，就必须要通过语言沟通来让对方了解、确认我们的想法，并将其实现。如果程序、美术所实现的效果与我们的构想存在偏差，还是需要通过语言沟通来指出问题所在，以及告诉他们如何去修改对应的内容，将其导向我们所需要的结果。所以口才好的策划在这方面会具有强大的优势，可以将因为沟通不畅造成的误解可能性降低到最小。” “这样啊……”苏菲若有所悟地点头，“那么我们策划部谁的口才最好呢？” 佘关卡放下手机抬起头来回答道：“之前的话，老曹和老刘口才都很好，不过他们俩有所侧重，老曹主要是负责公司内部沟通的，老刘则负责与公司之外的人联络，比如说代理运营商的市场部主管什么的，他俩都做得很好。” 曹系统自得地笑了笑不说话，刘可韦也很开心地挠挠后脑勺。 “那么谁口才最不好呢？”苏菲又促狭地扔出了一个问题。 刘可韦、曹系统和佘关卡的目光一齐向宅胖子看去，都是不假思索毫不犹豫的那种。 “段叔口才不好？”苏菲有点意外的样子。 无辜躺枪的宅胖子苦笑着揉揉鼻子，一副彻底放弃争辩，随便你们怎么说的惫懒模样。 刘可韦摆摆手道：“也不能那么说，段叔只是属于临场发挥总是失常那种类型的选手而已。” “没错没错，”曹系统笑着点头，“其实平常聊天的时候，段叔很能侃的，有一天晚上他和我们说历史故事，一个人讲了一个多小时。从十字军说到大航海，从罗马帝国说到匈奴，从拜占庭帝国说到奥斯曼帝国，老刘小佘和我听都听懵了，几乎插不上一句话。” 佘关卡补刀道：“就是开会的时候，段叔总会比较紧张，经常口吃啦、结巴啦、说不上话来啦什么的，和他平常的状况完全判若两人！” 宅胖子捂额长叹，有心否认却自己也清楚，他们说的全都是事实。 “是吗？真有趣！”苏菲笑嘻嘻地看着宅胖子，直到对方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去，这才话锋一转问道，“那么当策划还需要什么能力呢？你们给我说说吧，我也好看看我能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逻辑思维能力和创造性，”曹系统张嘴就来，“这两方面也是系统策划最需要的能力，慎密的逻辑思维可以确保设计出来的系统不会有什么疏漏，程序方面也更容易去实现；创造性则能保证你设计的东西和其他人不一样，具有自己的价值。” “呀，我觉得我这两方面没什么优势，怎么办呢？”苏菲愁眉苦脸地问道。 “没关系啦，不要着急。”曹系统耐心地安慰着她，“谁也不是一上来就能什么都做得很好的，一步一步来，慢慢锻炼呗。节后你可以试着去写几个简单的系统文档，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可以随时问我们，写完后我帮你看看，有问题再给你具体分析。” “喔，好吧，那先谢谢你啦！” 苏菲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乖巧地点头道谢。 第44章 如何实现构想 快乐总是短暂的，虽然大家在假期间都玩的很尽兴，可是假期之后，生活毕竟还是要继续。【】 尤其是demo版的提交日期越来越近，只剩下半个月的时候。 最近这段时间，整个圣杯工作室都弥漫着一股浓浓的“大战临近”的紧张感。 抛开个人喜恶观感的影响，许主策对项目进度的掌控能力，让宅胖子由衷地敬佩：在多线程齐头并进的工作状态下，他总是能准确地捕捉到每一条分支路线的进展，并针对已经取得的成果和最新暴露出的问题，有的放矢地逐一给予调整。 每天下班前，策划部都要召开进度汇报会议，每个策划要将这一天来的工作成果，重点是他们跟进的程序和美术部分的工作情况，做出简单而清晰的概述。而许主策的主要任务，就是将这些进度记录下来，并比照他预定的规划，不断地做出细节上的调整，有些工作进展顺利，会指派给新的工作目标；有些工作进展缓慢，则会给予各种提点帮助，或者是索性将这部分工作暂停下来，延期到下一个版本再去实现。 比如说，demo版的规划中，要加入装备系统的相关内容，而装备系统设计中包括了装备的穿戴、卸下、鉴定、强化、淬炼、打孔、镶嵌等诸般功能，但是真正需要在demo版中实现的就只有两个：装备的穿戴和卸下。其他的扩展功能，全都被划入下一个甚至是下下个版本再去实现的范畴。 因此，虽然demo版规划中预定要完成的包括场景系统、npc系统、任务系统、装备系统、道具系统、战斗系统、对白系统等很多项内容，可实质上并不需要将这些系统全部完成，而是只实现其中比较简单的一小部分，作为一个表示“啊，我们的游戏会有这些，这些和这些内容”的演示而已。 就在这种工作氛围下，公司里绝大部分研发人员（主要包括策划和程序）每天工作时长都在十二个小时以上。从每天早上九点来到公司，一直要忙到晚上九点之后，只有极少数人例外。 比如公司里唯一一位住在市区的苏菲，她可以像公司里的行政人员（邴经理、若樱等）一样过着早九晚五的生活。首先因为她住的远，不管是部门主管许主策还是上司曹系统，谁也不好要求她加班；其次与同为新入行策划的宅胖子不一样，她还没有接触到实质性的研发工作，只是从曹系统那儿分到了“好友”和“聊天”这么两个不算重要的系统，算是让她自己尝试着写着玩，按照刘可韦私下的估计——“这种纯新人写出来的系统文档，没有翻来覆去改个十遍八遍，基本没有去实现的价值。”。所以demo版的工作进展，可以说差不多与她毫无瓜葛。 苏菲近期的主要工作，就是参考下别的游戏的相关设计，然后闷头写自己的文档，再交给曹系统审阅，接着被曹系统拉去会议室开小灶，然后重复上述的步骤，以此类推周而复始。 据说这才是执行策划的正确成长路线，宅胖子那种上来就直接参与具体工作的，纯属于打开方式不对——这是刘可韦的原话。 于是，在提交了自己修改过的对白系统策划文档之后的某一次进度汇报会议上，打开方式不对的宅胖子听到许主策漫不经心地这样说。 “改过的对白系统我扫了一眼，没什么太大问题。龚主程手里的活儿明天上午差不多会结束，所以段杉杉你明天下午去找他谈一谈对白的事吧，关于你那个根据玩家个体的情况，显示不同对白的构思。” 看起来刘可韦说得一点都没错，虽然仙侠宝鉴是宅胖子设计并通过的第一个系统策划文档，可是因为其“不重要性”而被优先度无限推迟，倒是这个半路接手的对白系统，要成为宅胖子第一次与程序沟通的里程碑了。 “你丫就躲被窝里偷着笑去吧，才入行一个月出头就能和程序部门谈设计构想的实现了，还是和主管级别的谈。”下班后回宿舍的路上，刘可韦半是嫉妒半是祝贺地说道，“哥当年可是熬了好几个月才走到这一步的。” “为啥是找客户端的龚主程而不是服务器端的黎主程呢？”宅胖子不解地问道，他还是不太能搞得清楚客户端和服务器端两者之间的功能划分。 “一般来说，重要的数据和计算之类的信息要放在放在服务器端，可以防止别人通过简单地修改客户端数据来作弊。”刘可韦不屑地瞥了宅胖子一眼，尽量用简明易懂的方式来阐述，“至于不会影响游戏进程的数据信息，放到客户端去可以有效地减少客户端与服务器端之间的通信压力，进而减轻服务器的通信负担。” 宅胖子怅然若失：“你的意思也就是说剧情对白什么的到底还是不重要对吧？” “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刘可韦哭笑不得地解释道，“谁吃饱了没事干会去修改游戏对白啊？又不是金钱、经验之类的敏感数据，就算真有人闲的没事干去改对白，对游戏对其他玩家也根本不能造成什么影响，放在客户端有啥不好？” “喔。【】”宅胖子哼了一声，这才算是听明白了刘可韦的话，他是说对白系统没有被修改的风险，所以才会放在客户端。 回到宿舍以后，刘可韦照例缠着车光龙学韩语，宅胖子没好气地看着这两人，都一个多月了，竟然一个还很有毅力地去学，另外一个也还很有耐心地去教，都没什么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臭毛病，连带他这个被迫的旁听生所积累的韩语词汇也越来越多了。 照这样发展下去，说不定这款游戏做出来，刘可韦已经能和韩国人日常交流，甚至宅胖子自己都能连蒙带比划地做一些简单的沟通。 第二天下午，饭后休息结束之后，宅胖子在刘可韦等人的打气鼓励之下，一个人拿着对话系统策划文档打印件向程序部走去。 龚主程他当然认识，在同一家公司里工作了一个多月，要是连隔壁部门的主管都还认不清，那简直应该去一头撞死。 不过，这毕竟是除了车光龙之外，宅胖子第一次与程序部门的人做正式交流——甚至连车光龙也不能算，他们私下里交流虽然挺多，但是在公事上还真没有过交集来着。所以宅胖子难免会有点心下忐忑，当他走进程序部的时候，一种“深入虎穴”的荒谬情绪不自禁地从心底涌出。 所幸龚主程是一个很温和的人，白净斯文的面庞透着洵洵儒雅的书卷味儿，看起来根本不像一个写代码的it男，反而像是个大学校园里的团委辅导员。 很谦逊地示意宅胖子在他身边坐下，很专注地倾听着宅胖子的讲述，过程中不带一点儿烟火味。 “我大致明白你的意思了。”龚主程微微点头，“想要根据不同的条件显示不同的文本信息，是吧？” 宅胖子想了想，确定了这个概述：“您说的对，是这样的。” 龚主程随手从桌旁抽过一张纸，掏出签字笔伏在桌面上开始龙飞凤舞地书写着。 “首先我们来设计一张新的配置表，专门处理你这个需求，它的名字就叫做……条件显示文本表好了，文件名是ifthen.xls。” 宅胖子表示没有异议：“ok，没有问题，请继续。” “其次，它的表头字段，需要如下内容：一是编号；二是判定条件类型；三是条件与对应显示文本用‘：’分隔，而多个条件之间用‘|’分隔。”龚主程唰唰唰地将自己想到的规则一一记录下来，抬头看看宅胖子，笑着问道，“就是这样，能理解吗？” 宅胖子举手挠挠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您说的这些书写规则我能明白，不过实际上我怎么操作还是有点茫然。” “没关系，我们来举一个实际例子好了。”龚主程莞尔一笑，“比如说，我们现在要添加第100条条件显示文本，根据不同的职业显示不同的信息。那么编号这一栏，你就填上‘100’；判定条件类型这一栏你就填上‘职业’；而最后那一栏你就这样写：‘人类男性：男人|妖灵女性：妖女’，这样就行了。然后在对白表里我们再约定一个标识符号……” 龚主程放下纸笔，操作键盘鼠标打开计算机里的某个文档，思索了一下继续说道：“嗯，现在中括号还没用上，我们就约定用中括号来标识条件显示文本表，你在对白表中需要调用条件显示文本的地方填上‘[100]’，实际在游戏中显示出来的就是根据玩家职业对应的文本信息，‘男人’或者是‘妖女’。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宅胖子心悦诚服地点头。 “那就这样说定了，你每次更新条件显示文本表之后，都通知我一下，我会尽快在游戏里添加对应的显示规则，添加完后会反馈给你，你再到游戏里实际测试一遍就行了。”龚主程愉快地笑着问，“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了，谢谢您，那就这样，我先告辞了。”宅胖子知趣地站起身来告别。 虽然是同一个公司出来的，这位龚主程给人的印象与许主策却截然不同，从始至终充满了如坐春风的轻松感。针对宅胖子的构想，第一时间就给出了完整而有条理的解决方案。 宅胖子还真没有想到，自己与程序部门的第一次工作沟通，竟然出乎预料的顺利。 第45章 所谓的节奏 长安城里有个六道堂，是国师鬼谷先生安置他从天下费尽心思延聘而来的各路奇人异士的地方。 既然是奇人异士嘛，免不了有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神秘感，这些家伙经常不知道跑到哪儿去猫个三年五载的，偶尔才会在六道堂里出现一回。不过他们倒是经常会在各地搜罗一些有资质的孤儿或者是看得上眼的晚辈送回来。不论这些少年来自于神、妖、仙、佛、人、鬼的哪一族，都统一由六道堂内专职的先生们抚养教育，量才传授各种法术神通、格斗技巧以及医疗本领等学问。 一个人类少年顶着“冷面书生段苍平”七个字出现在六道堂内，他正是被奇人异士们送来六道堂的孤儿之一。随着他与看门僮子的寒暄之后，游戏的剧情逐渐展开——长安城内近日忽然出现了奇怪的疫病，先生们都忙着出门上街行医救人去了。六道堂刚得到最新的传闻，说是疫病的源头可能来自于长安城外的稻香村，可惜没人有空去查看一下那儿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段苍平自告奋勇说这件小事交给我办理就可以，不必劳烦先生们还要特意抽空去跑一趟，于是他向六道堂内负责管理仓库的大叔领取了几件防身装备和一些防止意外的符箓和药材，便离开六道堂直奔稻香村而去。 往日一片田园风光的稻香村此刻显得十分诡异，收割下来的粮食和蔬菜被人随意地丢弃在田边，道路上冷冷清清，一个人影都没有，连牲畜都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段苍平迷惑地来到村口，这才看见几个缩在墙角簌簌发抖的村民。据他们说，前一阵子的夜里村里开始莫名其妙地丢失牲畜，到处都找不回来，几天后情况变得更为严峻，好几个身强力壮的汉子竟然接二连三地失踪了。然后听村里的孩子们说，好像有类似僵尸旱魃一类的怪物出现。 听完村人的讲述，自命侠义的段苍平自然要挺身而出一探究竟，于是拒绝了村民们的挽留只身前往僵尸出没的谷仓。没想到刚闯进谷仓就被一只僵尸给偷袭了，好容易获胜之后，发现谷仓内还有数只僵尸的身影，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段苍平终于肃清了谷仓，然后回到村内向村民们打听更多的讯息。【】得到村民们的提点之后，段苍平在村里的土地庙中请出了稻香村的土地公，被吓坏了的土地公竭力劝阻段苍平擅自冒险，可是自信的段苍平认定区区几支僵尸绝对不是他的对手，于是无奈的土地公告诉他，村东桃花林里来了一位怪人，僵尸旱魃之事应该就是他捣的鬼。 冲破一路上的僵尸阻截，段苍平终于找到了这位苗黎装扮的怪异男子，男子承认自己袭击村民制造僵尸的罪行，却狂妄地宣称段苍平不可能螳臂当车破坏他的计划，交涉无果之后段苍平击败了这位稻香村僵尸案的罪魁祸首，可对方却在失败后服毒自尽，段苍平仅从他身上搜出了一张神秘的地图。 回到长安之后，段苍平找到了在街上忙着救人的先生，先生认出这张地图所绘制的是皇城水牢，一个以四神雕像为法阵，镇压邪灵厉鬼的地方…… 宅胖子用“男人”这个角色将前三十级的任务跑了一遍后，又换了“妖女”重新跑一遍，他细心地一字一句阅读对白的内容，与“男人”获得六道堂僮子和村民们推心置腹的倚重不同，“妖女”的经历明显被人类所提防与排斥；当面对小boss的时候，“男人”得到的态度是不屑和憎恶，而“妖女”则一开始就被对方视为同类，反复拒绝了对方的拉拢之后，对方更流露出了对“妖女”与宿敌同流合污的遗憾，充满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情绪。 同样的任务内容，同样的剧情流程，得到的却是不同的两种故事体验。宅胖子满意地摩挲着下巴，关于对白系统这一块的设计，经过这么多波折，总算初步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回想面对刘可韦、许主策时的据理力争，慨然接下曹系统勾心斗角时撂下的挑子，前往程序部与龚主程谈实现时的忐忑，现如今展现在仍旧还很简陋的测试服务器上这来之不易的一切，给他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成就感与充实感。 就像刘可韦和曹系统时常所吹嘘的那样，我们策划就是创世神，是造物主，将一切原本只存在于我们脑海中的虚幻景象，一点一点在游戏中构建出来，直至成为一个完整而又立体的虚拟世界。 兴奋的战栗，喜悦的悸动，尽管表面上几乎看不出来，但是这两种情绪还是轻易地主宰了宅胖子的全部感知世界。 直到……刘可韦黑着脸将他拽进了会议室。 一盆冷水从天而降，狠狠地浇灭了宅胖子的志得意满。 “节奏有问题。”刘可韦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烟，挥挥手再一次强调着，“你拆的任务，节奏有问题。” 自从测试服务器架设好之后，刘可韦就像是换了一个人，心无旁骛地彻底投入到关卡策划的工作中去。除了五一节那几天假期放松了一下之外，再也没看到他在上班的时候看少女时代的mv或者韩国综艺节目，每天不是在座位上编写各种配置表，就是到美术或者程序部门去催进度，连去抽烟的频率都减少了。 甚至这段时间刘可韦都基本不怎么找苏菲、若樱或者别的妹纸们搭讪，眼中就只剩下工作。 据曹系统和佘关卡所说，这才是进入工作状态的刘可韦本来的样子。 专注、认真，一旦出现问题，绝对不讲任何情面。 原本宅胖子只是听曹系统和佘关卡说说而已，还真没怎么往心里去，没想到今天亲身体味了一把其中滋味。 “节奏有什么问题？”宅胖子不解地问道。 任务流程他用心地跑了好几遍，没感觉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呀？好歹他也是二十年游戏龄的骨灰级玩家，真有什么问题是他所看不出来的吗？ “不够紧凑。”刘可韦肯定地做了结论，“我举个例子，以前十个任务来说，其中有三个击杀怪物类型，三个收集道具类型，三个对话送信类型，一个指定地点使用道具类型。这个节奏不合理，不能抓住大多数玩家的情绪。” 宅胖子抱臂胸前，身子往椅背上一靠，反问道：“那你的意思呢？” “任务全部推倒重来，重新拆一遍，节奏上要注意紧凑一点。”刘可韦的口吻不容置疑，“每十个任务中，至少要有六个是击杀怪物类型，一个收集道具类型，一个对话送信类型，一个指定地点使用道具类型，还有一个机动类型，你可以视情况自己决定。” 宅胖子的脸色变得有点难看，如果照刘可韦说的这样做，任务表、对白表包括条件显示文本表，都要动大手术。 他倒不是因为不愿意把做完的工作再做一次，而是觉得以他自己目前的游戏体验来说，目前这个版本的任务流程，感觉其实还挺好，再弄一遍的话能不能达到目前的效果还不可预期。 重点是刘可韦说的这个游戏节奏，有所谓的标准答案吗？有的话又是谁来说了算？ “你不是说剧情文案方面不给我设限吗，现在这个节奏又是怎么说？”宅胖子有点不愉快。 “两码事。”刘可韦摇摇头，“剧情我还是不过问，随便你写什么，怎么写，不过拆成任务的类型，要照我要求的规则来。” “如果实在拆不了一模一样的类型呢？比如说这里应该是个送信任务，可是你偏要去打怪……”宅胖子追问道。 刘可韦毫不犹豫地回答：“那就改剧情，不过具体怎么改我还是不会管，你自己看着办，我只看结果是不是我要求的任务类型。” 对方咄咄逼人的态度让宅胖子很不爽，于是赌气回了一句：“如果我做不到呢？” “如果做不到你就回家去！这一次我不会留你，因为你根本不是做不到，是不想去做！”刘可韦拍了下桌子，吓了宅胖子一跳，“你能做到的，你自己知道。而且你也明白，你自己是小众向玩家，对主流玩家心态的把握，你不如我，所以游戏节奏必须跟着我的要求走。” 自从上海演唱会那晚拍了桌子之后，宅胖子还是第一次看到刘可韦真的发脾气，他想反驳，却不能否认对方的说法其实有一定的道理。刚进公司的时候曾经与对方讨论过游戏取向的分歧，对主流玩家心态的把握，宅胖子还真没有什么自信。在胡搅蛮缠和虚心接受之间，宅胖子顿觉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最近这段时间我很忙，没那么多精力慢慢说服你。你要相信，想要做出好游戏的决心，我比你更坚定。”刘可韦按捺下烦躁的情绪，认真地盯着宅胖子的双眼说道。 直视着刘可韦的眼神，宅胖子叹了一口气，决定作出退让：“好吧，我会尽力。” 第46章 骰子已经掷出 会议室里面向窗户的一侧，齐刷刷地排着七台笔记本电脑。 打头的是一位红光满面的老人，看上去至少到了知天命的年纪，而他的右手边则是六位年龄约莫二十五至四十岁之间的下属。六个下属一脸严肃地操作着键盘鼠标，控制屏幕上的游戏角色，按照各自的记录本上的预先列出的各项要点，逐一进行测试。而那位老人则漫不经心地微笑着，一边操作游戏角色，一边与对面的几人攀谈。 在他们的对面，背靠窗户的一侧，坐着圣杯工作室的汪经理、邴经理、许主策、黎主程、龚主程、闵主美六人，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恭谨而客套的表情，小心翼翼地陪着那位老人聊天。 这一天是圣杯工作室的投资方明宙公司前来审核《六道传说online》demo版的日子，带队的便是那位五十开外的邵副董，他率领着由市场部、运营部和研发部等部门组成的联合审核组，从帝都专程飞来，对这款游戏进行全面评估，并针对评估结果与圣杯方展开面对面的交流。 “邵总，快到饭点了，要不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饭？”汪经理看了看手表，这场审核会已经进行了一个上午，看样子还没有一点收手的迹象。作为被审核的一方，他没有主动提出到此为止的立场，只能建议是不是来一个中场休息，顺便给这几位上头下来的爷接风洗尘。若是能把人给笼络好了，不求他们美言几句，至少能保证不会在鸡蛋里面挑骨头。 “汪总别客气，叫外卖吧，你们平常工作餐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邵副董貌似豪爽地拒绝了汪经理的建议，转而提出了一个看起来很平易近人的替代方案。 作为国内排得上号的网游公司，眀宙在各地类似圣杯这样的投资项目还有不少，所以根本无需在意圣杯这边的想法，一期投资的钱我们是已经砸下去了，如果听不见个响动的话，那就别谈什么二期三期追加投资了，直接拍拍屁股走人。反正全国那么大，我们投资的项目那么多，又不是只有你们圣杯工作室一家会做游戏研发。 吃饭应酬联络感情什么的，在邵副董看来，还真是没有那个必要，至少在确定下一步还会保持合作关系之前就是如此。 汪经理闻言脸上顿时泛起一片尴尬的苦笑，您身为眀宙公司的副董事长，也算是国内网游界的一尊大神，我称您一声“邵总”那是名副其实。可我这您公司旗下区区三四十人的一个小小工作室的项目经理，让您管我喊一声“汪总”，这不是寒碜人么？ 然而不管心里再怎么膈应，对方好歹都算是恭维自己，况且人家手里还握着审核大权，汪经理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劝说了几句，见邵副董坚持不从，无奈转头让邴经理去安排订购外卖。【】 邴经理出门找若樱吩咐了几句，若樱的眼神写满了纳闷，屋内那六位boss有一个算一个，加起来在公司吃过几回外卖？今天这是怎么了，竟然集体要陪着总公司下来的审核组躲会议室里吃平常不屑一顾的东西？ 半个多小时后，十来份热气腾腾的外卖送到了，邴经理亲手将装着餐盒的泡沫纸箱搬进会议室，招呼众人开动。 吃完饭，总算是休息了半个钟头。审核组和圣杯的几位boss们也没出会议室，就是起身活动了一下肢体，三三两两地交换了下意见，或者聊几句闲话，然后便继续投入对demo版的审核过程。 一直持续到过了下午三点，才算全部结束了这一次审核工作，六份评估报告被汇总到邵副董的笔记本上，邵副董神态严肃地逐一翻阅着这六份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完成的审核鉴定，对面六位圣杯boss们心情复杂地揣摩着沈副董的表情，可是他是什么态度什么想法，还真没有人能猜得出来。 “你们有一流的策划团队，二流的技术支撑，三流的美术表现。”邵副董看完六份报告之后，仰首闭目想了一会，最后这样开口道。 许主策露出一丝微笑，黎主程和龚主程面无表情，闵主美则脸色微变。 “你们的制作大纲规划得很严谨很专业，也很有说服力，玩法系统上虽然并不算很出彩，但是胜在中规中矩扎扎实实。场景关卡的设计很有想象力，游戏节奏也把握得很好。从游戏资料上来看，故事的背景很有史诗的凝重感。虽然目前的demo版剧情还没有完全展开，可是就目前完成的任务和对白来看，至少能说得上‘不落俗套’四个字的评价。所以综合来说，我对你们策划团队的表现比较满意。”邵副董停顿了一下，摇头叹气接着说，“可是你们的整体功能完成度太低了，制作大纲上列出的demo版本功能规划，实际完成的还不到70%，这让我们对后续版本能否按照计划逐一实现表示质疑。最后要说美术表现，这部分除了两个主角还勉强能看之外，场景和npc都只能说是简单粗糙，勉强算临时凑数的暂代品，不要说正式版，就连内测拿这样的东西出去，都会让玩家笑掉大牙！” 闵主美的脸已经红得想要滴血一样，两位主程的神态也没有比他强多少。 “邵总，首先我要承认，您的审核团队给出的评估意见很中肯。”汪经理勉强挤出个笑脸，“关于程序和美术部分，您说的这些问题确实存在。可是说实话是因为项目初期投资太大，租用办公场地和购买硬件设备占了大头，导致薪水空间不足，所以这两个部门的人手很紧张。如果二期投资能够尽快到位的话，这些问题很快就能得到改观。” 邵副董嗯了一声，不置可否。 看到汪经理给自己使了个眼色之后，黎主程也开口解释道：“就像老汪说的那样，目前服务器端包括我在内，能够独立实现功能的程序员只有两个，客户端那边也差不多。应届毕业生虽招了一些，不过他们暂时都派不上什么用场。” “美术这边比程序部还缺人。”闵主美也插了一句，“两个主角从2d到3d都是我一个人在弄，然后还要画界面，场景和npc只能交给一群新人去瞎折腾，实在顾不过来。” “同样的工作环境下，为什么策划这边可以表现良好呢？”邵副董将信将疑地反问道。 许主策抬头瞥了眼汪经理，汪经理呵呵一笑不做声。 “策划部门这边是个例外，我们有三个策划之前和汪经理是一个团队里的，其中两人完整参与过《隋唐风云录online》的项目研发工作，都有独当一面的能力。”许主策简单地解释道。 “《隋唐》？我想起来了，大陆这边就是我们代理的，月营收破四千万，台服卖的好像也不错，对吧？”邵副董像是来了点兴趣。 “嗯，还行吧。我离开厦门的时候月营收就差不多四千万吧。”汪经理自嘲地笑了笑，“不过那已经是过去，和我没什么关系了。” 说起来，《隋唐》那款项目还真赚了不少钱，不仅让公司老板在寸土寸金的宝岛厦门买楼买地，连带着研发团队大部分核心成员都直接成了有房有车一族，而研发团队的头号功臣汪经理更是一口气在上海买下了两套公寓。 也正是因为《隋唐》的出色，作为主策的汪经理才会获得大陆代理商眀宙公司的赏识。亲眼看到昔日老板一夜暴发，汪经理也按耐不住自己开公司的雄心壮志，顺利地从眀宙公司获得了头一笔资金的支持，从而有机会带着刘可韦等人跳槽出来成立圣杯工作室。 “《隋唐》你做的很好，可是目前这个demo，不能给我们拨付二期投资的信心哪！”邵副董的表情十分纠结。 汪经理挺直了身子，严肃地说：“后续投资到位后，我有信心让《六道》超越《隋唐》。” 邵副董沉吟良久，缓缓地点了点头：“我会再支持你一次，不过下一个alpha版本的时候，你要保证不会再出任何问题，否则……” 汪经理微笑着及时截住了邵副董的话头：“您放心，一定不会有问题。” 将邵副董一行人送走之后，汪经理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虽然demo版的完成度不尽人意，可好歹算是通过了这一场生死攸关的审核。 接下来，该是大展拳脚的时候了吧？ 回到会议室，不出汪经理所料，许主策等人没有一个离开。不过每个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小邴，准备大规模招人吧，这一次除了策划部之外，以招熟手为主，一律要求三年以上经验，一款完整项目经历。至于具体招哪些岗位的人，老黎老龚老闵你们各自去小邴那儿报备吧。”汪经理整个人摊在最近的椅子上，幽幽地叹息着，“不容易啊，可算走到这一步了。” 依次打量着许主策、黎主程、龚主程和闵主美，汪经理引用了一句凯撒越过卢比孔河时所说的名言。 “骰子已经掷出……” 第47章 论功行赏的风波 demo版通过审核之后，圣杯工作室的编制在短短一星期之内就像吹气球似的膨胀起来。程序部增加到二十多人，美术部也差不多，就连原本最为精简的策划部，也堪堪从个位数迈向了两位数的行列。 新进的四位执行策划，三男一女，清一色应届毕业生。除了那位女策划分到了文案组之外，另外三人分别打上了系统、关卡、数值的标签。 加上原有的曹系统、刘可韦、佘关卡、宅胖子和苏菲，还有许主策，正好是十个人。 原本还显得有些空落落的策划部，一下子就热闹起来。 许主策还是老样子，自顾自忙活着手头上的工作。可是只要他静静地呆在自己的座位上，就没有人敢于忽视他的存在，不管是新人还是老员工，谁都不曾大声喧哗，就算是需要交流的时候，也就是窃窃私语程度的交头接耳罢了。 这种谧静严肃的工作氛围让许主策很享受，他需要这种不被打扰的环境去细细思考各种统筹问题和数值公式。 当然，还是有人可以随意地打断他的思绪，比如此刻他忽然收到了一条简短的rtx讯息。 “来会客室谈点事。” 消息的发送者是邴经理，许主策皱皱眉，按下win键和l键，锁定了键盘后，站起身向会客室走去。 邴经理已经笑嘻嘻地坐在会客室的桌边了，手里还拿着签字笔、记录本和几张表格，看样子似乎有什么比较正式的公务需要沟通。 许主策随手带上门后，坐在邴经理的对面，优雅地架起了二郎腿，双手搭在膝盖之上，对着邴经理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 “demo版之前，大家都经常加班，挺辛苦的。【】”邴经理没有低头去看记录本和表格，而是先说起了开场白，“汪经理和我提了一下，有功劳就要兑现在待遇上，所以前一阶段表现良好的员工，公司准备给他们提供一些鼓励。” 升职、加薪，本来就是题中应有之意，游戏研发工作强度这么大，再没有个好待遇，谁乐意来干这一行？许主策扯动嘴角笑了下，浑不在意地点了点头。 “你们人事那边已经有方案了吗？” “这不是先来听听你这位主管的意见吗？你给了方向以后我们才好做方案啊！”邴经理不着痕迹地抬了许主策一下，“这次审核的结果，总公司那边对你们策划部的工作评价最高，要说功劳的话肯定也是你们的最大，就看你这个主管心里那杆秤怎么摆了。” 邴经理从表格中抽出一张，递给许主策。对方接过表格后，仔细一看发现这是策划部工资表。 “曹恭和刘可韦都不错，系统和关卡两块基本没什么问题。组长的身份就确定了吧？至于薪水，他俩起点都挺高的，不加或者象征性加一点都没啥问题。” 听到许主策这样说，邴经理拿起笔在自己的记录本上飞快地记了下来。 “小佘呢？”写完后，邴经理抬头笑着追问。 许主策沉吟了一下：“佘近山干活挺认真，虽然工作上没什么亮点，可是也没出过什么纰漏，可以考虑给个关卡组副组长的头衔，薪水嘛也象征性加一点好了。” “小佘的薪水可不高啊，人家还要养女朋友交房租呢。”邴经理像开玩笑地说了一句，他和佘关卡合租，于情于理都应该表示一下支持，“他和老刘老曹可不一样，现在这个薪水按说有点对不起他。” 许主策抿起嘴角不说话，在他看来，佘近山不管是做关卡还是系统，感觉上都少了一点灵气，可能与玩的游戏不多有关。 “来日方长嘛，短期内也不可能让他单独挑起一个组，而且能力上他和曹恭、刘可韦还有不小的差距。”许主策摇了摇头，表示坚持自己的看法。 “好吧，你是主管你说了算。”邴经理遗憾地摊摊手，放弃进一步劝说，“那么，段杉杉呢？” 许主策再一次皱起了眉头，回忆着自己对这个文案策划的印象。先是要求更改场景规划图，然后又别出心裁地提出了一个仙侠宝鉴系统，接着在策划会议上固执己见地要求强化对白的功能，以及自己无意间听到他在前台和若樱那个有点过分亲昵的玩笑…… 这是个不肯安分的家伙啊，虽然在本职工作上做得还算称职。 这一次，许主策陷入沉思的时间，比之前那三个人加起来还要多。 “段杉杉的能力还是有的，转为正式文案策划吧，他的薪水本来就比普通的执行策划高一些，所以也象征性加一点就好了。” 邴经理有些诧异，按照审核会上邵副董的原话，眀宙那边对《六道传说online》的文案工作还是比较认可的，给出的肯定评价不在系统和关卡两方面之下。可听许主策的意思，文案这一块的组长他还不想明确下来？ “他的薪水还没有小佘高呢。”邴经理似有意若无意地提醒道。 “我觉得他能做得更好，目前还没有达到他的最佳状态。”许主策给出了一个光明正大的理由，“先磨一磨他的性子，从执行策划一下子跳到组长，对他自己来说也不一定是好事，循序渐进来吧，这次进一小步，下次调薪的时候我们再看看。” 实际上，宅胖子也就是入职的时候跟邴经理谈过一次话而已，两人的关系并不熟。见许主策已经拿定了主意，也就不再多说，点点头将对方的意见逐一记录下来。 “没什么事了吧？”许主策站起身，准备告辞。 “嗯，具体的方案我稍后会提交给汪经理决定，就是走一个流程，不出意外的话应该就以你刚才的意见为准。”邴经理一边记录着一边说道。 许主策开门离去后，邴经理拿起那张工资表，对照着记录本上的内容，踌躇了几分钟之后，陆续填上了几个数字。 会客室的门再一次推开了，刘可韦和宅胖子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看见邴经理，刘可韦立刻嬉皮笑脸地凑到他身边去，搂着他的肩膀问道：“忙啥呢小邴？” 宅胖子则和邴经理点头笑了笑，从阳台门走出去，点着一根烟后扶着栏杆发呆。 “去去去，不该你看的东西别乱看。”邴经理作势呵斥着刘可韦。 可是眼尖的刘可韦已经看见了表格上几个醒目的数字，他的脸色变了变，默默地坐到一边，掏出烟盒火机，却没着急点上，而是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曹恭（系统组长）：9k； 刘可韦（关卡组长）：8k； 佘近山（关卡组副组长）：5k； 段杉杉（文案策划）：4k…… 这几行字好像放大了几十倍，不断地在刘可韦的眼前浮现。他下意识地转头，看着阳台上那个孤零零的背影，默默地抽出一支烟点上。 “我可以答应你，文案这一块完全交给你发挥，不会给你任何限制。而且你的待遇也包在我身上，我负责找公司争取一个你绝对能满意的数字。现在就看你信不信我了？” 这句话曾经是自己拍着胸脯说下的，四月十七日那天晚上，在上海体育馆附近的某家大排档里，当时自己面对着那个死胖子茫然迷惘的脸，胸有成竹地说出了这句话，边上还有那位朝鲜族的囧眉哥们，低着头不知道听没听见。 言犹在耳啊。 那个死胖子相信了自己这句话，留在了公司里，就像是从来不曾起过辞职离去的念头一样，每一样交到他手里的工作，都兢兢业业地尽力去做，自己从头到尾都能看得见。 哪怕是自己在游戏节奏上感觉出了问题，然后态度蛮横地强行要求他临时修改返工，虽然看得出来他明显有着抵触的情绪，可毕竟还是退让了，连续三天加班到十二点，抢在demo版提交之前，将任务重新拆写了一遍…… 邴经理离开了会客室，刘可韦没有留意。 宅胖子抽完烟，从阳台上回来，见刘可韦在发呆，便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刘可韦从沉思中清醒过来，看了看宅胖子，挥挥手说：“你先回策划部吧，我有点事等会再回去。” 宅胖子有点纳闷地离去了。 掐灭了第三个烟头之后，刘可韦终于下定了决心，站起身来往某间他平常总是刻意忽略了的屋子走去。 项目经理办公室。 刚走到离门还有十米左右的地方，就看见邴经理开门走出来。邴经理看见刘可韦朝这个方向走过来，脸上常年不变的笑容带着一点点疑惑。 曹系统、刘可韦和佘关卡这三位，平素在公司里可是很注意和汪经理保持距离的，今天怎么会主动跑过来？ 与邴经理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刘可韦没有多说什么，敲了敲门，得到一声回应后直接推开门走进去。 “老刘你怎么来了，是没烟了吗？”汪经理抬头看见刘可韦，有点好奇地问道，从兜里掏出一盒软中华，随手扔在桌上示意刘可韦自己拿。 刘可韦看了看汪经理面前的那张桌子，烟盒下压着的，似乎便是刚才邴经理手中的表格。 “我没断烟，就是断了也用不着跑您这儿来。”刘可韦情不自禁地低下了头，回避着汪经理的视线，“有点事想和您说一说。” “难得你会主动来找我说事啊，说吧，是啥事？”汪经理挠了挠下巴，像是来了点兴趣。 “我刚才无意中看到了邴经理手中的工资表……”刘可韦的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几乎都听不见了。 汪经理爽朗地笑了：“我当啥事儿，觉着薪水给你少了？我知道，你和老曹要是没跟我过来而是留在厦门的话，现在也该买房买车了。现在拿这点钱确实是我亏待了你们，可是这个阶段公司账面上还不宽裕，你先忍一忍吧。如果有什么事钱不够花就和我说，你要用多少？” “我是无所谓，不过有个人的价值我觉得可能被公司低估了。”刘可韦慌忙解释道。 汪经理笑得更开心了：“你说小佘吧？我知道你们关系好，不过小邴和我说了老许的意见。其实他说的也没错，小佘和我们的关系是一码事，可是公归公私归私，他现在的能力……” “不是小佘，我说的是段杉杉，我们的文案策划。”刘可韦抬起头，打断了汪经理的话，“说一句实话，在策划部里面，如果没有许主策，他的活儿我和老曹都能干；如果没有我，我的活儿小佘差不多也能干；如果没有老曹，小佘也能接得下来。唯有段杉杉，他的活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干，而且就算再招一个新的文案策划，也不见得能做得到他的水准。” 汪经理的脸色郑重了起来：“术业有专攻，文案这一块确实比较特殊，不是谁都适合做。可是小邴的方案里给他转正了，薪水也提了一些，难道这还不够？” “他应该提到文案组长的位置上，实际上他现在在策划部负责的工作也相当于文案组长。”刘可韦摇摇头说道，“其实他曾经想过要辞职的，当时是我强行把他留下来了。可是现在给他这个待遇，我没信心能再留住他一次。” “就算他真的要走，找个新的文案策划也不算什么事吧？”汪经理反问道。 “我刚才说了，招个新的文案策划，不见得能有他的水准。”刘可韦再次重复着，“他的价值，被公司低估了。如果公司账面不宽裕的话，您可以给我降薪，加到他那边去。” 汪经理皱着眉，将信将疑地摸了摸刚剃光的后脑勺，喃喃自语道：“是这样吗？你这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啊……” 几个小时后，正式下达的调薪计划放在了许主策的面前，前几行字和他的意见如出一辙，只是当他看到最后那一行时，脸色忽然变得难看了起来。 “段杉杉（文案组代组长）：5.8k。” 第48章 合租的动议 还是在入职时面谈的那间会客室，面对着的同样也是那位笑容常驻脸上的邴经理。 “试用期合同带来了吗？” “嗯，给您。” 一问一答之后，邴经理伸出右手，宅胖子将一本薄薄的打印件递过去，邴经理接过后随手翻看了一下便搁在一边，然后从面前一叠新的打印件中抽出两本，确认封面的名字之后交给对方。 “正式合同，你先看看，没啥问题就签了吧。” 宅胖子接过合同翻看着，条款与之前那份大同小异，薪水增长的幅度和职务有点超乎他的意料。入职不到两个月，薪水几乎翻了一倍，还越级跳过了文案策划这一级，直接提到了组长的位置上——虽然多了一个“代”字。 在圣杯工作室呆了这么久，宅胖子至少已经知道了，这意味着自己不仅超过了新进入公司的五位执行策划，甚至还越过了拥有两年多业内资历的佘关卡，成为策划部里第三位组长。 薪水高了当然是好事，可更令宅胖子高兴的是努力得到认同的喜悦感，类似于看见自己挖空心思设计出来的任务和对白在测试服务器上逐一实现时的感动。 既然如此，也没啥好犹豫了吧，宅胖子拿起桌上的签字笔，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那个别扭的大名。 “好好干吧，我很看好你。”邴经理神秘兮兮的笑着，压低了声音小声嘀咕道，“说起来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的待遇，我可是费了老大的力气才从你们许主策那边争取来的呢。这一次调薪幅度，整个策划部就数你加得最多。” 宅胖子愣了一下，要说对照自己在本职工作上的付出，他自问领这份薪水还算得上是问心无愧。可是要说在策划部调薪最多，和曹系统与刘可韦所做的工作比起来，他还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能胜出，甚至自己还有很多工作都是在这两位的直接指点下展开的，就算是佘关卡，单论工作态度，宅胖子都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能比人家强，同样上下班同样加班，至少人家没有隔一小时就跑出来抽一两根烟的臭毛病。 这样一想，宅胖子第一个感觉就是不好意思。 “不会吧……我觉得其他同事的工作都做得很好，老曹老刘还帮了我不少的忙，小佘平常也挺努力的……”宅胖子嚅嗫着解释，又有点张口结舌辞不达意了。 宅胖子的反应让邴经理有点意外，说实话他自己也没搞明白为什么到了最后一刻汪经理会突然插手他的调薪计划。按照汪经理之前的态度，对策划部内的事务，向来都作出尊重许主策这个部门主管意见的姿态，这次忽然干涉调薪方案还是破天荒的头一遭来着。至于具体的原因，汪经理并没有告诉他，他也没去过问，只是凭本能就可以判断出，这件事打破了汪经理和许主策之间一些表面上的默契。 “公司会做出这样的决定，自然有我们的考量，你不用想太多。”邴经理想了想，还是决定要安抚一下面前这个看似单纯的家伙，免得他情绪失控后到策划部里吐露了一些不该吐露的东西，“不过我要提醒你一句，按照公司的制度，员工薪水属于商业机密，不管你拿多拿少，放在心里就好了，这个话题比较敏感，不要和其他同事讨论。” 宅胖子迟疑了几秒后点点头，拿起一式两份中属于自己那一份的新合同，起身离开了会客室。 每个员工具体工资是商业机密，可是职务调整肯定是要公开的。 不仅如此，还要对提升职务的员工进行宣扬，否则就起不到论功行赏应有的激励效果。 所以，在所有调薪计划内所有员工都签订完新合同之后，圣杯工作室难得地召开了一次全公司的表彰大会。在这之前，最大规模的公司会议也不过是跨部门的协调会，比如说策划与程序或者策划与美术。而这一次，除了低调的人事部门照例不参与之外（邴经理是唯一例外），策划部、程序部、美术部终于坐在同一间屋子里了。 因为编制扩大的缘故，原本宽敞的会议室竟然头一次有了拥挤的感觉。原先摆放在会议室里的三四十把靠背椅已然不敷使用，还有不少人是靠墙站着的——椅子外面有的是，可是会议室里已经放不下了。 按照国内开会的传统，主持会议的汪经理首先做了一番官样文章，主题无非是回顾过去的奋斗过程，宣扬demo版通过审核的意义，以及展望公司未来的发展方向。接下来就是邴经理逐一宣布职务晋升名单。 首先是黎主程晋升为技术总监，正式掌管了包括服务器端和客户端在内的整个程序部。 在众人的鼓掌声中，刘可韦偷偷地打量着身边的许主策和对面新晋的黎总监和龚主程的表情。许主策的脸上挂着看不出是高兴还是嘲讽的微笑，黎总监则是红光满面一脸喜庆，至于龚主程么，很有风度地保持着一贯的温和与低调。 虽然以刘可韦现在的职位，还不可能直接接触到这个级别的博弈，可是他下意识地感觉到，这是应该是汪经理为了平衡内部势力所采取的手段。毕竟美术部在研发工作中的地位相对比较超然，话语权也比较弱，闵主美那儿能够获得的支援力度肯定不够，所以黎主程变成黎总监这件事，显得是那么的意味深长。 接下来就是策划、程序、美术各部门的组长人选公布了。 策划部如前所述，系统组长是曹恭，关卡组长是刘可韦自己，还有一个文案组代组长是宅胖子。对于包括自己在内的前两个组长，基本不会有什么争议。至于宅胖子那个代组长，想必汪经理也是煞费苦心，才弄了这么一个介于正式与非正式之间的“代”字，既回应了自己的力荐，又给许主策留下了一定的缓冲余地，不算把事情做得太绝……刘可韦低下头，用眼角的余光看了看许主策此时的表情，对方的微笑已经几乎看不见了，并且目光不自然地转向窗外，像是正在进行的议题与他毫无瓜葛似的。 刘可韦很清楚，自己这一次的行为已经算得上莽撞冒失，以后这种事情能不干还是不要在干的好。 邴经理继续宣布其他部门的组长晋升名单，不出所料，车光龙也毫无疑问地跨过了了这一步，成为程序部门三位新晋组长之一。与策划部美术部相比，程序部其实只有前后端的区别，并没有所谓的组的概念，所以组长更多只是一种象征着身份地位的头衔。 宣布完美术部的另外三位组长名单之后，汪经理善解人意地宣布今天提前下班，给各部门留下“敲诈”新晋大小头目们的时间和空间。 于是六十多人便分为四五个小群体去聚餐，掏腰包的自然是获得升职的那些幸运儿。 数个小时之后，都被灌了七八分醉意的三个人在宿舍里相会了。 “段叔加薪了吧？”刘可韦揣着明白装糊涂，其实他很清楚文案组长在业内的薪水范围大概就是6k至10k之间，考虑到那个“代”字，以及团队新成立的现状，显然宅胖子的薪水就在这个区间的下限附近。 宅胖子嗯了一声。 “说起来咱们这屋三个人出了三个组长，这风水还真不错来着。”刘可韦坐在宅胖子的床上揽着对方的肩膀，乐呵呵地对对面的车光龙说道。 “只有两个组长，我这个可还有个‘代’字呢。”宅胖子还没有彻底喝高，摇摇头谦虚地纠正了刘可韦话中的语病。 刘可韦转头瞪眼：“早晚的事而已，按照一般公司三个月试用期的规矩，你还没到转正的门槛呢，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宅胖子讷讷辩解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说我还不算正式的组长……” “少废话，”刘可韦把宅胖子推到一边，站起身来走到屋子中央，颠颠地转了两圈，“咱们这也大小算是升职了吧，再三个人挤一间屋子是不是有点对不起自己啊？你们瞧瞧这破屋子这么小，转个身屁股都能碰到床铺，我早就住腻味啦！” 车光龙抬头随口问道：“你想搬出去？我没意见，批准了，你走了正好给我和老段腾出空间来。” “我是想咱们一起搬出去，找个三室一厅的公寓一人一间，就像小邴老曹小佘他们那样！”刘可韦似笑非笑地指着车光龙道，“你丫别给哥装糊涂，你不是不想搬出去，是舍不得隔壁的某个妹纸吧？” 车光龙原本就喝高了的脸色变得更红了，他低下头去嘟囔着：“哥乐意，要你管……” 刘可韦跌跌撞撞地挤上车光龙的床铺，语重心长地说：“我说车儿哎，你的眼光要放得更长远一点，在这个宿舍里距离虽然是挺近的，可是宿舍这么多人人多眼杂的，很多话你不方便说，很多事你更不方便做。要是咱哥三个出去住，一人一个屋子，你关上门谁能打扰到你？你懂我的意思，对吧？” 车光龙眨眨眼想着啥，似乎有点意动的样子。 “搬家好麻烦，铺盖行李扛来扛去的，何必折腾呢？宿舍还不用掏租金，每个月交三百管理费多划算！”宅胖子出言表示反对。 “划算你妹啊！咱三人就是九百，九百大元租这么个破屋子你还觉得划算？”刘可韦不屑地鄙夷着宅胖子的看法，“你要知道老曹他们那种拎包入住的公寓里家电家具是全套的，床铺也比这该死的上下铺舒服多了，而且还有宽带和写字桌，你随便弄台笔记本啥的自己就能在屋里玩第六天魔王了，你觉着网吧那环境能比么？老曹他们那套公寓，人均也就七八百左右吧，自己多琢磨琢磨再说话！” 再次超水平发挥了口才的刘可韦，轻易地说服了宅胖子，听到可以在自己的屋子里玩第六天魔王之后，宅胖子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 “于是全票通过，就这么说定了，明天开始我就去网上找找附近合适的房子！”刘可韦大大咧咧拍板做了决定。 他的两个室友，若有所思地保持了缄默不语。 第49章 何谓温居宴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曹系统他们租下的那套公寓确实只要两千五百月租，虽然只过了一个多月，可是滨江的房租已经蹭蹭蹭地涨了两成以上。 附近还真找不到三千元以下的三室一厅拎包入住式公寓了。 据说是因为阿里巴巴和网易要搬到滨江来的缘故，两大it公司的入驻，带来了成千上万的外来人口，也让本地的房地产价格骤然飙升。 不过好在宅胖子他们三个大老爷们，都不是太斤斤计较的性格，最后还是顺利地在公司附近找到了一套中意的房子。 不要小看“中意”这两个字。 一般来说，整套租房者通常是一个外来务工的家庭，因为社交活动方面的需求，对客厅的宽敞比较在意，卧室方面倒是可以牺牲，所以多以大客厅小卧室的布局为主。 而对于宅胖子他们这样的it工作者而言，几乎都不会把社交带到自己的住宅里来，所以对他们来说客厅几乎没有意义，更希望卧室的空间越大越好。 所以从一堆卧室空间十米出头的的公寓中挑出这一套主卧二十平米次卧十五平米以上的这一套，还真挺不容易的。最为积极的刘可韦在两天之内就约看了十几处房源，最后才找到这一套让三人皆大欢喜的选择。 经过简单的协商，带独立卫生间的主卧摊去一千两百元，带小阳台的次卧摊去一千元，最后一间则是九百元。【】车光龙和刘可韦都想要主卧，宅胖子倒是无所谓那间都可以接受，于是五轮三胜的锤子剪刀布之后，车光龙如愿以偿，刘可韦只得满腹牢骚地要走了带小阳台那一间。 “客厅这边还有个卫生间呢，干嘛非要主卧？”宅胖子表示很不能理解两个舍友的思维回路。 “我喜欢睡大床！”刘可韦恨恨地说，“超怀念那种可以在床上滚来滚去的感觉！” 一米二的单人床和一米五的双人床能有多大区别？宅胖子耸耸肩回了自己的卧室，继续整理房间。 虽然仍旧是单人床，可是在公司宿舍时候上下铺用的床单和垫被显然已经不适用了，被子枕头倒是可以凑活用旧的。铺上新买来的床单，换上刚洗过的被套和枕套，宅胖子试着靠在叠好的被子上躺下来，身下的席梦思床垫比起公司宿舍里又窄又硬的床板舒服多了。嗅一嗅带着淡淡的洗衣液清香的空气，看看刚粉刷过的洁白墙壁和天花板，宅胖子这才意识到，这是来到杭州后，第一次拥有完全属于自己的空间世界。 没等他好好享受一番这种惬意舒坦的滋味，房门被砰砰砰地敲响了，然后刘可韦开门闯了进来。 “嘿，段叔，你听说过什么叫‘温居宴’吗？” “我还没说请进你咋进来了？万一我在换衣服呢！”宅胖子哼了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刘可韦大大咧咧地回答：“都是男人你介意啥啊，改天一起去泡澡啥的看你还能有这些臭毛病不！别废话，快告诉我你有没有听说过‘温居宴’？” “‘温居’我就知道，指的是古时候去祝贺亲戚朋友搬了新家的风俗。”宅胖子坐起身子，给对方让出半张床的位置，“‘温居宴’大概就是去新房子吃饭的意思吧？” 刘可韦一脸惊奇的表情：“耶，我还以为这是韩国的风俗呢，咱大天朝也有这一说？” 宅胖子点点头道：“日本啊韩国啊朝鲜啊越南啊这些地方，很多风俗习惯都是咱这边传过去的，只不过有些东西我们丢了没传承下来，或者是慢慢地不时兴了，结果反而让人觉得是他们的创造。比如空手道，这玩意就起源于我们的‘唐手’……” “别给我扯那些有的没的。”刘可韦不耐烦地打断了宅胖子的长篇大论，“我是看了韩国综艺节目《我们结婚了》才知道这么个说法，既然咱们大天朝也有类似的风俗，你看咱是不是也请几个朋友来吃顿饭啥的庆贺一下呢？” “温居可要自己动手做饭请朋友吃啊！你能下厨么？”宅胖子满脸怀疑的神色，“到时候要是叫外卖可就丢人了！” 刘可韦嘿嘿一笑：“切，段叔你可别小瞧人，我平常只是懒得做菜，不等于我不会好吗！” 这套公寓里炊具倒是齐备的，油盐酱醋和碗筷去超市买也不麻烦，反正要弄温居宴的话肯定也要去买食材，不过是顺手的事儿。 宅胖子想了想，觉得问题倒真不大，于是开口说道：“我没意见，你叫车儿来问问他的想法。” 于是刘可韦趴着门冲着车光龙的主卧怒吼着：“车儿，来一下，商量点事。” 十来秒后，车光龙头上顶着条毛巾折成的帽子走过来了，滑稽的造型让宅胖子和刘可韦笑得东倒西歪。 “你这是韩国人戴毛巾的方法啊，我在综艺节目里看好多次了，韩国人在桑拿馆里都戴着这种毛巾折成的帽子！”刘可韦指着车光龙脑袋上的毛巾嚷嚷道。 “滚蛋，我们朝鲜族人也一样，谁说只有韩国人能这样戴毛巾啊！”车光龙不满地推了下刘可韦，“叫我啥事？我正在清理卫生间呢。” 刘可韦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我没啥意见，你们打算叫谁来着？”车光龙无所谓地回答道。 “等等，先说好你们能做几个菜？我除了饺子之外只会弄个西红柿炒鸡蛋、菠萝咕咾肉、荔枝肉、糖醋里脊什么的……都是酸甜菜，凑不成一桌啊！”宅胖子先把话说在前头，他可不想承担做一整桌菜的责任。 “还说你不是福建人，这可都是闽粤菜系！”刘可韦吐槽了一句。 “哥还会做刀削面、包子、烙饼啥的面食，问题是这些玩意能上酒桌吗？”宅胖子反驳道。 刘可韦拍了拍宅胖子的肩膀，“安啦，哥会做水煮鱼、鱼香肉丝、回锅肉啥的，川菜十大名菜我能做一大半。” 没等别人问，车光龙自觉地接了下去：“我会做几个东北菜，比如说辣白菜、酱排骨、猪肉烩粉条之类。” 耶，看起来一人弄个两三样，凑一桌子菜也不难嘛，宅胖子暗自点头，这才把悬着的心放进了肚子里。 那么接下来就是讨论邀请名单了。若樱自然获得一致认可，然后数来数去也就是曹系统佘关卡两位能算得上三人都比较熟，最后就确定了只喊这三位来。正好第二天是周日，很适合搞这种活动，于是就把时间定为晚餐，然后便挨个电话通知了。 若樱很爽快地同意了，按说这种事如果不叫上她，以她和这三人的关系，反倒很可能会不高兴。 “小佘问能带家属吗？不能的话他就不来了，说是和女朋友约好了一起过周末。”刘可韦捂着手机小声问道。 车光龙和宅胖子对视一眼，一个点头同意，另一个则耸肩表示无所谓。 “没问题，你们一起来吧，我待会短信给你们地址，找不到就打我电话。”刘可韦见状便对着手机应承了下来。 然后下一个电话他又重复了刚才的动作，用手捂着手机，露出了怪异的表情。 “老曹问能不能叫上苏菲？” 车光龙露出了茫然的表情：“那是谁？” 宅胖子则有点不敢置信地眨眨眼睛：“他这么快就拿下了？” “我们策划部的一个女策划，老曹的系统组那边的。”刘可韦对车光龙解释着，脸色有点复杂，看起来不知道是喜是忧。 “我没啥意见，你们决定好了。”车光龙大度地说。 结果宅胖子沉吟了一下才开口道：“推掉吧，就说车儿不熟不方便。” 车光龙闻言惊愕地张开了嘴，转头满脸无辜地看着宅胖子。 刘可韦犹豫了几秒，举起手机对着话筒说道：“可以，不过得你自己去通知她，我这没她手机号。” 挂断电话后，宅胖子忍不住喊了起来：“你答应他干嘛？这家伙明知道你对苏菲也有好感，这算故意炫耀吗？他显摆啥啊！” “你想太多。”刘可韦摇摇头道，“我对苏菲就算有点好感，也没到喜欢的程度，就算老曹真拿下了，我也没什么好不开心的。而且又不是说不让他带苏菲来，他们就不能在一起了。我没那么小心眼，谢谢。” 车光龙恍然大悟：“早就听说你们策划部来了个混血的美女，就是这个苏菲？” 刘可韦咧嘴，笑得有一点点苦涩：“是啊，看来她在你们程序部也挺有名对吧？” “老曹不过是仗着近水楼台先得月罢了！”宅胖子有点忿忿不平，“要不是这段时间弄demo版你太忙，说不定你也能追得到，你比老曹帅多了。” 刘可韦点起了一根烟，挥挥手驱散了冒出的烟雾，看起来平静了不少。 “真的无所谓，咱们是男人啊！没混出个名堂来谈什么成家立业，现在这个阶段我本来就打算以工作为主，有机会谈场恋爱虽然也挺好，可我没想过要本末倒置来着，又不是冲着结婚去的。再说了，这事儿在厦门也发生过，也是我和老曹，结果是我赢了，当时的公司前台成了我上一任的女朋友，处了几个月，我们来杭州的时候就分手了。” 宅胖子哭笑不得地想道，原来这种事情竟然还有风水轮流转的说法啊！ 第50章 温居宴和下半场 三个半桶水的厨子加在一起，可以凑出一桌像样的菜肴吗？ 答案是貌似可以。 若樱原本还挺得意自己在宿舍里能每天早上起来煮稀饭，算得上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了，没曾想这三个家伙根本不是不会做饭，只不过纯粹是懒得去做而已。 “你们竟然骗了我这么久！让我给你们做了一个多月的早饭，也从来都不说给我做一餐好吃的回报一下！”她站在厨房门边愤愤不平地抱怨着，“要不是今天说要请客，我还真没想到你们一个个都深藏不露的那么阴险！” “我们忙着呢，客厅呆着去！”刘可韦正在剁辣椒切大葱，弄得双目通红像要哭起来似的，闻言转过脸来，不耐烦地呵斥她，“公司宿舍里十来人，真要做饭你好意思就咱四个人吃？谁有闲工夫做那么多人的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研发部门忙起来什么德行，你当和你们行政部门一样早九晚五下班就没事干了呢？” 想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在宿舍里面能有时间弄顿像样的饭菜，不邀请其他舍友一起尝尝还确实说不过去。若樱扁扁嘴，转身去了客厅，闷闷不乐地坐在沙发上。 自己不顾这六月天的大下午，跑过来陪着他们逛超市买调味品买餐具买菜，结果回到公寓后就不耐烦地把自己轰到客厅来不管了，这些家伙还真能过河拆桥！ 站在水池边洗菜的车光龙无可奈何地叹口气，用围裙擦了擦手，走回自己的房间，拿出他的三星笔记本，开启并输入账户密码，然后送到若樱面前。 “你先自己玩会呗，待会其他同事来了你就不无聊了。” “能上网不？”若樱接过笔记本随口问道。 车光龙点点头“嗯”了一声，走回厨房继续忙活去。 饭桌已经被宅胖子占据了，他正在和面，身边还摆着一块案板和一碗馅子。若樱将笔记本放在膝上随意打开了一个网站，顺口问了句：“段叔今天又准备煮水饺？” “你猜对了开头，可是没猜对结果。”宅胖子头也不抬地回答道，“饺子是没错，不过我打算弄个锅贴。” “锅贴啊，那么油腻……”若樱嫌弃了一下，“还是煮水饺或者蒸饺吧。” “就是要油腻点才好！今儿饺子得当菜吃，否则八人份水饺我得包多久！”宅胖子回答道。 若樱笑嘻嘻地说：“没关系，我可以帮你包啊！” 宅胖子摇摇头：“那也不成，没准备那么多馅子。想吃水饺下回呗，等咱四个人的时候随便你吃个够。” 若樱点点头不吭声了，专心地玩起笔记本。 没过多久，佘关卡两口子来了。和厨房里三位打过招呼后，若樱收起笔记本，陪着他们坐在沙发上闲聊。再过一会，曹系统和苏菲也到了。 客厅本来就不大，沙发上已经坐不下了。 “段叔，还有凳子吗？”曹系统问道。 宅胖子从饭桌下踢了两张板凳出来，佘关卡和曹系统一人拖了一张坐在沙发边，很绅士地将沙发让给了三位女士。 佘关卡的女朋友小兰只认识曹系统和刘可韦，显得有些拘谨，苏菲和其他人也不算太熟，所以话也不多，于是若樱主动地承担起了寻找话题的任务，陪着两位女孩聊起化妆品之类，曹系统和佘关卡笑着坐在一边，不怎么说话。 炒好的菜一样一样地端上桌来，刘可韦和车光龙先后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洗过手之后来到客厅陪着众人。 “哎，凳子够吗？”刘可韦忽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客厅可只有四张板凳。 “阳台还有三张塑料凳，再从卧室里拿把靠背椅出来就够了。”车光龙淡定地回答道。 靠背椅和电脑写字桌是每间卧室都有的标配，刘可韦还真没注意到阳台有塑料凳。 “我卧室的阳台你比我还熟……” 车光龙耸耸肩：“昨晚去晾床单的时候看见的。【】” 随着宅胖子将最后一道锅贴从厨房端出来，这顿饭总算是弄完了。 饭桌不大，八个人显得有点儿挤。众人公推让年龄最长的宅胖子坐上靠背椅，宅胖子推让了几句也就接受了，其他七人坐着板凳和塑料凳，将一张八仙桌塞的满满的。 “段叔说两句。”曹系统笑嘻嘻地提议着。 “有啥好说啊……”宅胖子讷讷笑着，他的宅属性决定了不喜欢在人多的时候出风头，一碰见这种场合就有点犯怵。 “说嘛。” “说两句就说两句呗。” 佘关卡和刘可韦不知是起哄还是鼓励着。 “好吧，感谢大家光临，先走一个呗。”宅胖子见状便端起酒杯示意。 男士喝的是啤酒，女士喝的是雪碧，听到宅胖子这样说，便纷纷举起了自己面前的杯子。 “祝咱们项目研发顺利，上线大卖！”刘可韦看不下去了，替宅胖子说了句祝酒词。 “研发顺利，上线大卖！” “研发顺利，上线大卖！” 八只酒杯碰到了一起。 喝了头一杯之后，众人也就放开了享用各自偏好的菜肴。说起来这一桌有辛辣的川菜，有开胃的闽粤菜，还有实在的东北菜，也算得上是面面俱到了。 “哎，这水煮鱼味道真不错，”若樱赞叹道，“段叔你咋不吃呢？待会就没了啊！” 宅胖子专心地对付着锅贴和猪肉烩粉条，随口回答道：“我讨厌一切有骨头有核有刺的食物！” “嘴笨就说嘴笨呗，”车光龙夹了块鱼肉，笑着吐槽道，“找啥理由啊。” 苏菲咬了一口糖醋里脊，笑着道：“真没想到你们几个还会做菜，而且还都挺好吃。” “就会这几样，闲着没事的时候学的，都是自己爱吃的菜。”宅胖子老老实实地回答。 车光龙点点头，表示自己做菜的理由和宅胖子差不多。 “我是被逼的，读大学的时候爱上了川菜，可家里人不会做，只好自己学着弄了。”刘可韦挑了一筷子鱼肉企图诱惑宅胖子，“段叔你试试呗，这鱼的刺挺少。” 宅胖子连连摇头，端起自己的碗向后躲开，惹得别人一阵失笑。 说说笑笑，一餐饭很快就吃完了，三位女士很自觉地承担了善后的重任，分头去收拾桌子清洗餐具。 “今儿难得这么多人，走个下半场呗？”曹系统叼着牙签坐在沙发上提议着。 “啥下半场？”宅胖子有点摸不着头脑。 “估计是想去k歌吧。”刘可韦和曹系统最熟，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曹系统点点头道：“嗯，我请大家去唱歌，都去都去。” “附近有ktv吗？”车光龙问道。 正在收拾饭桌的若樱转头说道：“有啊，星光国际广场那边的麦嘟，我去过，上次不是和你们说过了？” 佘关卡笑了笑：“我听邴经理提过，那儿的消费好像不低啊，今儿还是周末，要是白天还能打点折。” “没事，大家高兴就好。”曹系统豪爽地说道，“都没啥问题吧？” “唱歌啊……我觉得我去了会破坏气氛。”宅胖子是唯一明确表示不想去的。 “啥意思，怎么就会破坏气氛了？”曹系统有点不满地开了个玩笑，“段叔你是故意拆我台的吧？大家都这么开心，你一个人扫兴才是破坏气氛。 “你想太多，”宅胖子撇嘴道，“我和你们有代沟啊，我唱的歌估计你们都没听过。” 曹系统嘿嘿一笑：“哪有那么夸张，我们也没差几岁吧。” “那就走着瞧。”宅胖子耸耸肩也不再多说。 众人下楼后发现问题来了，只有苏菲一个人开车，不可能唱完歌再让她跑回来拿车，可她那车又不可能挤下八个人。最后决定苏菲载着若樱、小兰和曹系统先去开包厢，其他人走过去，反正路也不远。 刘可韦、宅胖子、车光龙和佘关卡抵达麦嘟的时候，若樱坐在大堂里等着他们，领着他们进了订好的包厢。 如前所述，这里的装潢很高大上。一路上看见好多张郭富城的海报，宅胖子纳闷地问道：“这家ktv是郭富城开的？” “好像是去年年底开业的时候，郭富城亲自来举行的揭幕仪式，他是不是有股份就不知道了。”若樱回答道。 曹系统定的是个中包，配的是黑方威士忌套餐，进包厢后看见他正蹲在茶几边上往调酒器里兑绿茶，苏菲和小兰一人拿着一个麦克风正在唱黄小琥的《没那么简单》。 “都去点歌啊，别浪费包厢时间。”曹系统转过头热情地招呼着。 “女士优先。”刘可韦和车光龙笑着把若樱推到点歌台边上。 若樱想了想，点了首张韶涵的《隐形的翅膀》。 “老曹你点了吗？”刘可韦问道。 “还没，你帮我点吧。”曹系统头也不抬地回答，继续和威士忌还有绿茶较着劲。 “《掌心》？”刘可韦显然很熟悉曹系统的喜好。 “《掌心》就《掌心》。”曹系统满不在乎地答应了，“你也来一首《大海》吧。” “嗯，听你的。”刘可韦笑着应了。 此时正好《没那么简单》唱完，两位妹纸的发挥属于练歌房中等偏上水准，不难听但是也没什么很突出的地方，众人礼节性地鼓掌喝彩。 ————————第十二次登场的分隔线———————— p.s.总算五十章了！理直气壮地求书评求收藏求推荐！顺便小小地透露下，接下来会有第一个金手指登场，敬请期待。 第51章 技惊四座的《大海》 昏暗的包厢内，镭射的虹光缓缓移动，洒过每一个人的身上。 张韶涵那张很日系卡通少女风的脸出现在屏幕上，刘可韦像是发现了什么，用肩膀轻轻撞了下身边的车光龙。 “哎，你别说，若樱和张韶涵长得还真有点像，要是若樱头发留长点，弄个披肩就更像了。” 车光龙眯着眼睛看了看屏幕，摇头表示反对：“哪儿能呢，若樱比她胖多了，你不想想这丫头多能吃。” 若樱正准备开口唱歌，听到车光龙这样说，不动声色地踩了他一脚。 “每一次，都在孤单徘徊中坚强……” 声音竟然出乎意料的好听，可是感觉上与原版相比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张韶涵的音色和发声方式很特别，柔软的声线中偶尔会带有一些颗粒状的质感，尤其是遇到开口音的时候发音会偏重，听起来带着一点点孤独和倔强的味道。而若樱的唱法就相对简单得多，没有刻意地去强调歌词中每个字的音调起伏，就像早晨的阳光一样平平淡淡却又充满温暖。 若樱的这首歌让人听起来很舒服，唱完后众人一起鼓掌尖叫，仿佛发现了意料之外的惊喜一般。 曹系统点的是无印良品的《掌心》，画面刚出现的时候，宅胖子刚才也听到了刘可韦和车光龙关于若樱与张韶涵相似的聊天，这时候忍不住也吐槽了一句。 “不是吧，你们不会都选自己长得像的歌手来唱吧？” 刘可韦笑而不语，车光龙看看屏幕，再转头看看曹系统，也忍不住笑了，曹系统和品冠的眉眼是有点肖似，可也就仅此而已，还谈不上“长得像”那种程度。 “老曹的脸比较大，比较肿一点，是加强版的。”刘可韦调侃道。 这首歌的主歌部分，曹系统唱得根本不在调上，可偏偏还能做出一副自我陶醉自信满满的样子，幸亏到了副歌部分从“摊开你的掌心”开始才算是找着了调。 宅胖子忍不住低头捂脸，这才勉强抑制住自己不至于失礼地笑出来。 总算等到曹系统唱完后，大家礼节性地拍了两下手，接下来是刘可韦点的《大海》。 《大海》这首歌发行于1992年，差不多可以算是张雨生的作品中传唱度最高的歌曲之一，在座的八个人都耳熟能详。 “从那遥远海边慢慢消失的你……” 刘可韦一开腔，除了曹系统和佘关卡之外，所有人都悚然动容，一个个抬起头来，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原唱没关吗？”宅胖子喃喃自语。 原唱当然没有开，稍微分辨一下就能听得出来，正在唱歌的只有一个声音，而不是两个声音的合唱。 在张雨生演唱过的歌曲里，《大海》的难度并不算高，嗓音条件稍微好一点的男士应该都能唱得下来。可问题是通过麦克风传出来的声音，音色上竟然与张雨生的原版相似度超过九成。 更夸张一点的说，如果不是看着刘可韦在开口唱歌，而是闭上眼睛的话，你要说现在是在播放张雨生的原版cd，宅胖子可能都会相信。 “这不科学啊！”车光龙也被刘可韦的歌声给震到了。 准确一点讲，刘可韦并不是在用自己的嗓音去“唱”这首歌，而是纯粹在“模仿”张雨生这首歌原版的诠释方法，包括吐息和咬字，包括节奏和情感，加上他的音色与张雨生本来就比较接近，所以就“学习”得惟妙惟肖，让在座诸人都大吃一惊。 除了老神在在的曹系统和佘关卡两位，他们显然曾经听到过刘可韦唱这首《大海》，所以反应十分淡定。 “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就让我用一生等待……” 到了副歌部分的高音部分，刘可韦依旧轻松地唱了上去，还是保持着与原版超过九成的相似度。悦耳、清亮的歌声回荡在包厢内，让每个人都情不自禁随着歌曲的旋律轻轻摇摆起来，大家都听得痴了。 “老刘你这首歌可以去参加模仿秀节目了！”刘可韦刚唱完，口哨声尖叫声和鼓掌声就在房内响彻，好容易等众人的情绪平复了一些，车光龙忍不住便开口夸赞道。 “没错没错，和原版几乎没啥分别，而且是越仔细去听就觉得越像。”宅胖子也心服口服地竖起了拇指。 刘可韦笑着摆摆手，举起麦克风说：“没那回事，只不过我读大学的时候很喜欢这首歌，曾经一口气听了半个月，翻来覆去的单曲循环，然后就唱成这样了。下一首是谁的？” “是我们的《不得不爱》。”佘关卡苦笑了一下，接过刘可韦递过来的麦克风“老刘你刚唱完《大海》，我们压力很大啊！” 《不得不爱》是潘玮柏和弦子合唱的歌曲，若樱闻言后很自觉地将身边的另一个麦克风递给小兰。 佘关卡轻轻揽着小兰的肩膀，小兰顺势倚在他的身上，惹来曹系统和刘可韦的几声怪叫和口哨。 小兰唱得还不错，佘关卡的表现就稍微差一点了，尤为搞笑的是中间男声那段rap歌词，被他用朗读课文的腔调读出来，一点说唱的味道都没有。不过这两人的本意是在秀恩爱而非秀歌艺，所以根本没在乎自己唱成啥样，而是旁若无人地越搂越紧，最后几乎贴到了一块。 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带着墨镜的古铜色皮肤肌肉男，前奏音乐对屋子里大部分人来说都挺陌生，除了若樱瞪大了眼睛。 “这谁的歌啊，不是点错了吧？”曹系统看看陌生的肌肉男，疑惑地问道。 “我点的。”车光龙面色如常地从佘关卡手里拿过麦克风，用一种很低沉很温柔的呢哝方式唱了起来，不，与其说是“唱”，还不如说是“倾诉”更合适。 其实这是韩国歌手金钟国的《一个男人》，不仅车光龙唱的是韩语，连字幕都是韩文，满屋子人听得看得一头雾水不知所云，只有若樱的脸上充满了喜悦，嘴角不可抑制地弯成了好看的弧线，就连看着车光龙的眼神也甜蜜得要滴水似的。 “你能听得懂？”宅胖子发现了若樱的异常，忍不住凑过去小声问道。 若樱点点头回答道：“我大学的第二外语是韩文，经常听韩文歌来辅助学习，这首歌是我很喜欢的一个韩国歌手唱的。” 虽然大多数人听不懂车光龙在唱什么，可是还是能听得出来这是一首挺好听的歌，至于他唱得怎么样，有没有在调子上那就搞不清了。 车光龙唱完这首歌后，转头向若樱微笑了一下，众人心不在焉地喝彩应付着，唯有若樱一个人用力地鼓掌，连手都快拍红了。 “别人都唱过一轮了，段叔你怎么还没点歌？”曹系统想起了什么，转头问道，“一把年纪的人了就不要害羞啦，大家一起出来玩，就是要图个开心，没看到我就算不好听也唱了一首吗？” 宅胖子伸手虚挡了一下，还想要推拒：“我一开口就冷场你信不信？” “别废话，段叔你不是最喜欢郑智化吗？”刘可韦直接起身走到点歌台边上，“我帮你点了啊，《水手》还是《星星点灯》？” “我不喜欢主流歌啊，不唱这两首，真的别点，点了我就切歌。”宅胖子挣扎着被曹系统和佘关卡一左一右推到点歌台附近。 “那你自己来，速度点别磨蹭！”刘可韦往墙壁一靠，将点歌台的空间让出来。 趁着这个混乱的空隙，车光龙鼓起勇气凑到若樱耳边小声说道；“刚才那首歌是为你唱的，你喜欢吗？” 若樱呆了一下，脸色瞬间红透了，不过在幽暗的环境中根本看不出来，她点点头，小声地说了两个字：“喜欢。” 车光龙心里一动，偷偷伸出左手握住若樱的右手，若樱稍微试了一下将手抽出来，没有成功，于是也就放弃了。车光龙将手放在两人大腿之间的沙发上，这个角度比较隐蔽，基本不会被别人看见。 犹豫了十多秒之后，宅胖子终于选定了一首歌，这首歌屋内可能有人听过一两次，可是都没有留下清晰的印象。 屏幕上播放的mv风格是九十年代那种比较原始朴素的质感，一位民国装扮的女子正在揽镜梳妆，哀伤的钢琴声缓缓响起。 郑智化的《麻花辫子》。 前奏很长，总长度三分半的mv，前奏就占去了五十多秒，看着镜头转向狭窄阴暗的老街巷，闪烁着旧式的街灯和广告牌，穿着长袍的路人匆匆行走，甚至让人怀疑起这是不是纯音乐mv。 “你那美丽的麻花辫，缠呀缠住我心田。 教我日夜的想念，那段天真的童年。 你在编织着麻花辫，你在编织着谎言。 你说长大的那一天，要我解开那麻花辫。 你幸福的笑容像糖那么甜，不知美梦总难圆。 几番风雨吹断了姻缘的线，人已去梦已遥远。” 宅胖子的音色，说不上好听，也说不上难听，基本没什么辨识度。可不知怎么的，裹挟在他的歌词中，一股悲怆苍凉的味道便扑面而来。明明声音听起来并没有浑浊的沧桑感，也没有声嘶力竭的哭泣作态，偏偏就有一种哽咽难言的纠结在口腔内缠绕共鸣。 “你散落的长发在梦里出现，回过头含泪的脸。 任凭风雨吹断了姻缘的线，天变地变心不变。 是谁解开了麻花辫，是谁违背了诺言。 谁让不经事的脸，转眼沧桑的容颜。” 唱着唱着，他似乎又看见了高三那一年，从教学楼下走过的那个白衫黑裙的女生，回忆起曾经在下晚自习后并肩绕着校园操场逛圈的岁月……眼眶中和鼻翼里像是有什么酸涩的东西在翻腾在汹涌着，他轻轻低下头，将纷乱的情绪压抑下去。 似乎能感应到宅胖子此刻的心境，刘可韦和车光龙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宅胖子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以我的审美取向来说，不够忧伤、不够颓废，没有能直达灵魂深处的力量。” 这种让人心情压抑得要难受死了的感觉就是那个死胖子所说的“直达灵魂深处的力量”吗？ 死胖子没说错，果然他一开口就冷场了，这气氛……为什么……好想揍人……？ ————————第十三次登场的分隔线———————— p.s.刘可韦这个角色的原型人物，在现实生活中确实能将张雨生的《大海》和《一天到晚游泳的鱼》这两首歌唱得惟妙惟肖，这并不是我的个人看法，曾经和他去ktv不下20次，每位听过他唱这两首歌的朋友都有类似的感觉，甚至有一次在某位同事的婚礼上，他唱的《大海》让到场的几十桌人都认为是开着原唱。当然，在这部小说里，我会给他这方面的能力进行一定的夸张，所以说这是一个金手指。 顺便求书评求收藏求推荐！ 第52章 逼供诱供以及招供 “段叔你是不是失恋了？” 心直口快的若樱终于将憋了一晚上的疑问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边上还有车光龙和刘可韦两张好奇宝宝一样的脸。 离开ktv之后，曹系统搭上苏菲的车“送”她回家、佘关卡也和自己的女朋友先走一步，剩下的四个人觉得唱了三小时的歌之后腹内空空如也，便找了家馆子坐了下来。 “没那回事，恋都没恋过，怎么个失法？”宅胖子面对着六只探根究底的眼睛，不免有点心虚，往后挪了挪身子靠在椅背上。 “你刚才唱的那首歌，绝对是有感而发！”若樱不依不饶地追问着，“你以为我们听不出来吗？那绝对是失恋的感触！” 车光龙和刘可韦用力点头称是。宅胖子唱的那首《麻花辫子》，真可以说是全情投入，连带整个包厢内的气氛都变得哀伤凝重起来，后来还是刘可韦和车光龙点了几首欢快的歌曲才把氛围给扭转过来。而这个死胖子唱完那一首歌之后就死都不再开口，独自一个人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发呆，除了别人找他喝酒的时候必定一仰脖酒到杯干之外，几乎都没有主动说过话，看起来还真像是失恋了的模样。 “老板，菜快点儿弄，凉菜先上来！”宅胖子转头对着厨房里的老板喊道，企图转移对面三人的注意力。 车光龙摸摸下巴，试探着询问道：“难道是因为苏菲？看昨天老曹电话里说要带上她的时候老段你反应那么大，莫非不仅仅是为了老刘鸣不平？” “难道段叔也喜欢苏菲？不过也不奇怪，苏菲确实很漂亮嘛，你快说来听听！”若樱瞬间化身八卦爱好者，一叠声地催促车光龙道。 “不能够！”刘可韦昂着脑袋想了半天，最后下了断言，“段叔平时在公司里根本看不出来对苏菲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倒是和若樱你聊天比较多来着……” “肯定不是我！”若樱一下子脸红了起来，连忙否认道，“我觉得段叔对我和对你们两个差不多，他根本没拿我当女孩看！” “那就一定是另有其人！”刘可韦笑得一脸痞子相，哼了一声，“看不出来啊段叔，差不多二十四小时咱们都呆在一起，你竟然偷偷摸摸认识了别的女孩，我们竟然还不知道？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就是就是！” “没错没错！” 车光龙和若樱很尽职地在边上推波助澜，各自都是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你们有完没完？”宅胖子悲愤地怒吼了，不就是唱了首歌吗？还非得给我整个失恋的帽子扣头上来，不带你们这样的！ 三人对视了几眼，然后稍微收敛了一点兴高采烈的劲头，刘可韦坏笑着揽过宅胖子的肩膀，换上一副肝胆想照的口吻诱供道：“段叔，我相信你也不会骗我们，对吧？你自己老老实实的说，来杭州以后是不是中意上某个姑娘了，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们这么信任你，你该不会编瞎话吧？” 宅胖子眨眨眼，想起必胜客那个女孩，犹豫了半天，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我就说有蹊跷！”刘可韦瞬间就顺着杆儿爬上来了，“快给我们说说，到底是谁来着，我们认识吗？” 车光龙和若樱两人也立刻摆了一副“搬出小马扎看好戏”的架势。 “其实你们都见过。”宅胖子挣扎了半天，憋出了这样一句话，就没有下文了。 三位听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他，都是一副狐疑的表情。 “我们公司的？”若樱接口问道。 宅胖子摇摇头，三人更迷惑了。不是公司里的，他们怎么会都见过呢？ “老段你就爽快一点招了吧，不带你这样吊人胃口！”车光龙也忍不住催了一句。 “是我们常去那家必胜客里的一位服务员……”宅胖子终于守不住最后的防线，郁闷地垂下了头。 刘可韦兴奋地用手指扣了两下桌面：“原来如此，我怎么没想到，说起来那家必胜客里确实有几位漂亮的妹纸，是哪个？是那个金色短发的吗？还是个头不高但是身材超级好那个？” 得，这位瞬间就暴露了自己本质的家伙立马就招来车光龙和若樱的鄙视两连击。 “问老段哪，你起什么哄啊！” “老刘你对必胜客的妹纸很熟啊，看来也是留意了很久对吧？” 刘可韦立即瘪起嘴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这不是自找苦吃给宅胖子制造转移火力的机会吗？幸亏宅胖子此刻没心情玩祸移江东的手段，仍旧是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的怂样儿。 “段叔你是怎么喜欢上人家的？”车光龙纳闷地问道，“一起去了那么多次，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特别留意过谁。” “还没到喜欢的程度好吧。”宅胖子抬起头努力辩解道，“只是刚开始有好感这个阶段而已。” 若樱问道：“那她知道你对她有好感吗？” 宅胖子迟疑了一下，不确定地回答道：“应该……知道吧。” “什么叫应该知道？”若樱张大了嘴，“这种事情还有什么应该或者不应该的吗？” “因为我经常看着她啊，从她的反应里判断，她肯定感觉到了。”宅胖子解释道。 “那她是什么态度呢？”若樱继续追问。 “她总是回避我的目光，所以我觉得她对我肯定没兴趣。”宅胖子再次垂下了头，无精打采地说。 “原来你根本都没告诉过人家啊！只是看了她两眼，她没回应，然后你就觉得没机会了要放弃？”若樱不可置信地嚷了起来，“你这样追得到女孩子才叫奇怪好不好！” 宅胖子郁闷地回答：“那你想我怎么做？我不是死缠烂打的那种人。” “我也没叫你去死缠烂打呀，至少你该试着做出一点行动来表示才行。光看两眼能有什么用？那家必胜客里顾客人来人往的，人家一天要被上百人看到，说不定还当你是什么不正经的人呢，不回避才叫奇怪！”若樱看起来挺激动的，一下子就冒出一大堆话。 “你也知道那家店里人来人往啊？那种环境下你要我做出什么行动来表示？我不想给她带来尴尬，你明白吗？”宅胖子揉揉眉心，没好气地回答道。 “算了，你没胆量说的话我去帮你说！”若樱气呼呼地回答道，“她叫什么名字你总该知道吧？” 宅胖子沉吟了十来秒，点了点头。 ————————第十四次登场的分隔线———————— 第二天正是周一，按照圣杯工作室多数人的习惯，为了节约午休时间，午餐都是在公司里叫外卖的。宅胖子、刘可韦、车光龙和夏若樱四人破例在这个时间点离开公司，前往那家经常光顾的必胜客。 “她在吗？”刚进店门，若樱就小声地向宅胖子询问道。 宅胖子不落痕迹地在店内扫视一眼，确定地点了点头。 于是四人按照行动计划，找到一个偏僻的四人桌坐了下来，每人点了一份商务套餐。 “是哪个？”服务员刚走，若樱便迫不及待地问，车光龙和刘可韦也立即配合地作出一副全神贯注的表情。 宅胖子朝着某个方向努了努嘴，三人立即顺着他示意的方向望过去。 刘可韦皱着眉头给了个看起来勉强的评语：“还行。” “原来老段喜欢这种类型的妹纸……”车光龙意味深长地说道。 “你们俩别胡说，我觉得这姑娘挺不错的，形象气质都很好！”若樱立即站出来声援宅胖子的审美观。 宅胖子再一次打起了退堂鼓：“指给你们看过也就算了，赶快吃完回公司去吧，等会还要上班呢！” 若樱不屑地在嘴边竖起食指示意宅胖子保持安静，宅胖子张张嘴还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无可奈何地缄默下来。 中午来必胜客用餐的人不太多，只稀稀疏疏地坐了四成座位。若樱一边心不在焉地吃着东西，一边不时地用眼角观察着米虹的身影。 当米虹路过附近的走道时，若樱微笑着站起来对她招了招手，嗨了一声。米虹困惑地走过来，若樱站起身迎过去，将她扯到了路边没人的座位旁。 “很抱歉，冒昧地打扰你一下，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对你有好感，你愿意和他认识一下吗？”若樱压低了声音，开门见山地说。 米虹被吓了一跳，伸手指指自己问道：“您在和我说话吗？” “你叫米虹对吧？如果是的话，那我就没找错人。”若樱微笑着回答，两只眼睛眯成了月牙的形状，“我那朋友是个很好的人，不骗你，他真的很不错，你看我身后，就是最角落坐着的那个。” 顺着若樱示意的方向，米虹红着脸瞟了一眼，立刻发现了那个总是盯着她看的死胖子，此刻正一脸等待判决的肃穆表情低头坐着。 “不好意思，我对您的朋友没有兴趣。”米虹咬着嘴唇轻声说道，“我不喜欢太胖的人。” 若樱还想再说什么，一对刚进店里的情侣走了过来，坐在她们身边的座位上。于是她无奈地点点头，丢下一句话后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好吧，那就算了，很抱歉打搅你。” 宅胖子、刘可韦和车光龙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她摇摇头，忍不住露出一丝苦笑。 “被拒绝了，段叔，你该去减减肥啦！” 第53章 跳桑巴舞的大象 刚看到一片长着碧绿色草皮的足球场，十来个男人便一拥而上扑了过去，奔跑着跳跃着追逐着尽情地撒欢儿，甚至还有人直接来了一串侧手翻。【】 alpha版的工作刚刚按计划有条不紊地展开，最近的工作压力也没之前那么大，为了宅胖子的“脱单”大计，为了强制他去运动健身，刘可韦竟然跑去怂恿邴经理以“丰富员工业余生活，锻炼员工健康体魄”这个大幌子为由，张罗着弄起了一只公司名下的足球队。 六十多人的圣杯工作室，90%以上都是年轻健壮的it男，要搞支足球队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么？ 于是刚刚报名没两天，便凑出了十八人的大名单，人事部以一半报销一半自费的方式赞助了两套球衣，并赠送了五个本年度南非世界杯指定的“普天同庆”足球高仿版（这球的正品国内就没公开发售过），外加替补球员兼拉拉队长兼领队的人事经理一名。【】 此外邴经理还亲自出面联系了附近一家拥有足球场的职业学校，约定了借用场地事宜。 于是乎，周六这一天下午，这支草创的圣杯俱乐部男子足球队——没开玩笑，队服前胸上绣着一只巨大的金色高脚杯和“圣杯”这两个黑体汉字——便兴冲冲地地组队前来下副本了。 自诩队内头号射手的刘可韦当仁不让地要走了10号球衣，车光龙选了他的偶像马尔蒂尼的3号战袍，当问到宅胖子为什么选择8号的时候，宅胖子眨眨眼说我喜欢加斯科因，喜欢他不羁和率性，虽然我自己肯定做不到那么疯狂。 一群人在场地中央排成一个圈玩起了传抢游戏作为热身，宅胖子独自抱着一只足球躲得远远的。 “老段你干啥呢？过来一起玩啊！”车光龙问道。 宅胖子笑着挥挥手：“十多年没碰皮球了，容我先找找球感。” “别理他，就他臭毛病多！”刘可韦哼了一声。 就当听不到刘可韦的嘀咕似的，宅胖子将手中的皮球轻轻一抛，然后就用脚背颠起球来。一开始颠个三四下皮球就落到了地上，宅胖子也不着急，弯腰把球捡起来继续颠着。 五分钟过去了，宅胖子的连续颠球数逐渐增加到二十来个。 十分钟过去了，宅胖子颠球的时候不出意外已经不怎么会失误了，于是他除了脚背之外，慢慢地加入身体其他部位的颠球动作，包括大腿，肩膀，额头…… 十五分钟过去了，车光龙无意间转头一看，立即张大了嘴巴再也合不拢，只见宅胖子时而脚背时而大腿时而肩膀时而额头不断地自如变幻着颠球的姿势，完全一派专业球员的风范。他忍不住扯了扯刘可韦，示意他回头看一下。 “切，球还不知道踢得咋样呢，花活儿倒是挺多的！”刘可韦撇撇嘴，心服口不服地吐槽着，“别弄了半天全是花花架子功夫。” 热身运动结束，领队邴经理决定打一场三十分钟的五人制内部对抗赛，全队分成九人两组，不限制替补名额，上下半场各十五分钟，中场休息三分钟。没有安排裁判和巡边，毕竟都是同一个公司的自己人，搞得太正式反而不合适，有什么争议就大家协商解决。 宅胖子、刘可韦和车光龙被分在了一队这边，几个刚加入公司的新人很谦虚地将首发的机会让给他们。 “老段你行不？”车光龙瞅瞅宅胖子那圆滚滚的肚腩，颇有些放心不下。 “行不行上了场才知道，”宅胖子擦擦脑门上的汗珠，“不过我好像找回了当年四五成的球感。” 刘可韦瞪眼道：“等咱们赢了再吹，你要打啥位置？不许和我抢前锋！” “我打中场。”宅胖子回答道。 其实五人制比赛哪有严格的前锋中场的区分，基本上就两线站位，所谓前锋和中场不过是偏突破进攻还是偏向组织防守的一个说法罢了。 车光龙和另一个哥们打后卫，还有个守门员，这就凑出了首发五人的阵容。 经过猜球后，由一队开球，刘可韦看了看宅胖子的位置，一脚将球踢了过来，然后转身便向对方半场跑去。 宅胖子右脚迎着球势轻轻一收，用脚弓将球漂亮地停了下来。 二队的一名球员朝宅胖子跑了过来，宅胖子右脚踩在皮球上，向右躬身做了一个试图突破的假动作，对方立即挺身向那个方向堵去。宅胖子以左脚为支撑来了一个270°转身，倚着对方的身子顺时针转了大半圈，同时右脚踩着球拨了过来，轻松地晃过了对方。 抬头一看，刘可韦正被对方两名球员包夹着，没有传球的空隙，此时先前被宅胖子晃过的对手已经控制了身体重心，转身准备再度抢截。宅胖子扭头看了看身后，用脚后跟隐蔽地一磕，将球传给了跑过来接应他的车光龙。 “我靠！”车光龙脱口而出，宅胖子这个球传得实在太突然了，他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差点儿就没接到。 盯着宅胖子的那个球员再度转身，向车光龙跑去，宅胖子丢下他不管，沿着边线跑向对方半场，同时高高举起了右手向车光龙示意要球，车光龙找了个空当将球沿着边线塞了给他。 宅胖子再次寻找刘可韦的方向，发现他已经接近到了禁区边缘，那两个包夹他的球员见到宅胖子在边线突破，迅速地分出一个人向他跑来。宅胖子用左脚将球停下后直接原地起脚，借着扭身的势头，脚尖用了一点上挑的劲儿，将皮球高高地踢起，越过向他跑来那个球员的头顶，向刘可韦的方向落去。 刘可韦迎球助跑了两步，高高跃起一个甩头，皮球刷地沿着门柱滚进了球门。 一比零。 “给得漂亮！”刘可韦咧开嘴跑向宅胖子，伸手给他来了一个狠狠的“give_me_five”（击掌）。宅胖子笑着回了一句“射得漂亮！” 其实没什么好诧异的，比起大部分踢球时间累积不超过数十小时的纯业余爱好者同事们，宅胖子、刘可韦和车光龙三人至少都有数十场正式比赛（当然也是业余比赛）经验，稍微熟悉一下球感之后就变成了一面倒的屠杀。 刘可韦是典型的欧洲足球风格，速度快弹跳好，尤其擅长射门；车光龙则是朝鲜和韩国的球风，贴身逼抢凶猛果断；而宅胖子的球风偏细腻灵巧，传球的想象力很有南美味道。三个人凑在一起，几乎可以撑出一条完整的前中后轴线。 之所以要说“几乎”，是因为宅胖子的体力问题存在严重问题。 比赛才进行了不到十分钟，刚打进对手两个球，宅胖子就不得不请求换人，下场之后便像死狗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一个劲呼哧呼哧地喘气。 中场休息的时候，刘可韦和车光龙一左一右在宅胖子身边坐下。 “老段你不行啊，下半场还能上么？”车光龙戏谑地说了一句双关语。 不限制替补的意思就是下场以后还可以再上，只要场上保持五人总数就可以了，按说足球比赛下场后是不允许上场的，又不是篮球对吧？不过公司内部的友谊赛也就无所谓那么多了，大家踢得开心就好。 “滚，你才不行呢。”宅胖子一边喘息着一边回答，“下半场我肯定打不了全场了，看看最后五分钟能不能缓过来吧。” 刘可韦摇头道：“亲，你真的要锻炼了啊！全场只能踢十五分钟，你当你是马萨罗呢？” 马萨罗是ac米兰队的著名金牌替补，虽然很少首发上阵，但总是能够替补出场并且斩获进球，成为绿茵场上脍炙人口的一个传奇。 “我这个年纪，除非是守门员不然早该退役了好吧！”宅胖子辩解道，“等你过了三十岁你就知道岁月不饶人了！” 刘可韦对宅胖子的论点嗤之以鼻：“又没叫你打十一人制的全场，五人制小场你给我扯什么岁月不饶人，这种场地我相信我到了四十岁照样能踢！” 车光龙又一次站出来扮演和事老的角色打圆场：“老刘你别说，老段的脚法还真不错，盘带过人有模有样的，长短传也恰到好处，如果体力好点儿，妥妥是个主力中场啊！” 刘可韦这回倒是点头认可了：“嗯，段叔的脚法确实没说的，就是体力实在太糟糕了！不过段叔你不是总说你是山东人么？你这球风可完全不是山东的路数啊！” 刘可韦小时候曾经参加过鲁能俱乐部的少年集训队，后来因为受伤才退出了，所以对山东的球风很熟悉。 “我那届中学同学基本都是巴西队的拥趸，成天学着巴西的踢球路数，和他们在一起呆久了就被同化了。”宅胖子悻悻地解释着。 “哈哈哈哈！”刘可韦忽然不可抑制地爆笑起来，“段叔你这体型配着这种球风，完全是一只跳桑巴舞的大象啊！” 桑巴舞是巴西流行的一种舞蹈和音乐类型，也常常被当做巴西足球风格的代称。听到刘可韦这样说，车光龙楞了一下，忍不住也抚掌大笑，看看宅胖子的造型，想想他踢球的样子，这个形容真的很贴切很贴切。 笑够了之后，车光龙正色说道：“其实老段别的地方也不算很胖，主要就是肚腩比较累赘而已。看来光踢球不一定能解决问题，还是多管齐下吧，以后每周末踢一场球，游一次泳，工作日下班后在公寓里做几组俯卧撑和仰卧起坐，应该很快就能见效了。” 宅胖子听罢立即面无人色，仰天发出一阵哀嚎。 第54章 传说中的疯人町 策划部里，宅胖子苦着脸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他甚至都很佩服自己，今天早上究竟是付出了多大的毅力才从床铺上爬起来，坚持着去洗漱，出门，吃早餐，来到公司的，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浑身酸疼哪，还不是一般的运动拉伤，而是缺乏锻炼懈怠了数年之后，猛然间被拉去踢了场球，游了次泳，昨晚还被强迫着做了三组共六十个仰卧起坐，这样骤然超负荷运动之后的自然反噬。早上睁眼以后就发现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难受的，每一块肌肉每一条筋络都在揭竿而起，哪怕是最简单的一个动作，都能带来一阵阵钻心的疼痛。 可恶的是，刘可韦还在一边幸灾乐祸地欣赏着他的囧状。 “该，你这是还债，明白么？谁让你懒了那么多年，说起来你还得感谢我们才对，如果不是我们强制你去运动，你肯定下不了这么大的决心。” “段叔，npc美术资源需求表弄好了吗？闵主美那边在问。”佘关卡在rtx上接到了一条讯息，转头向宅胖子说道。 所谓美术资源需求表，和之前提到的各种配置表不同，它并不会直接作用于游戏程序里影响游戏进程，而是研发团队内策划部与美术部之间的内部需求表。主要的作用就是将游戏中所有需要用的美术资料列表整理出来，并一一标明策划这边的制作需求，供美术部门按照这张表格去绘制各种2d和3d的美术资源。 圣杯工作室的npc划分为四大类：系统npc、任务npc、怪物npc和场景npc。系统npc指的是系统策划那边提出的npc，包括游戏里的各种商人啦还有各种功能活动的相关npc；任务npc指的是剧情中提供交接任务的剧情相关npc；怪物npc顾名思义是需要战斗动作的npc的统称；而场景npc则是关卡策划这边设计的一些在场景内作为装饰性质的一些npc。 四大类中任务npc和大部分怪物npc是因游戏剧情而诞生的，得由宅胖子这个剧情编撰者来提出第一手的制作需求。之前的demo版因为美术人手不足，只是象征性的提了几个系统npc的美术需求来套用，导致de版的制作中显然不能再这样滥竽充数了。因此npc美术资源需求表已经提上了议程，并且理所当然地交给宅胖子来整理汇总。 宅胖子没精神去回应刘可韦的调侃，用rtx将已经完成的npc美术资源需求表发给了闵主美。接下来闵主美会将这张需求表上的各个npc拆分给美术部对应的员工去完成，这就属于主美的职权范畴了，宅胖子没兴趣也没资格去过问。 十分钟后，闵主美领着一个个子挺高的小姑娘来了策划部，小姑娘差不多和闵主美一样高，戴着一副眼镜，白净斯文的样子看起来怯生生的。 “npc美术资源需求表是谁负责的？”闵主美看了眼许主策的空位置，转而向曹系统问道。 “段叔负责的，出什么问题了吗？”曹系统转头瞥了宅胖子一眼，微笑着回答。 “没什么，有个原画对美术需求表上的外貌描述有点疑问，所以我带她过来直接和你们策划部的需求负责人沟通一下。”闵主美挥挥手对小姑娘说道，“我那边还有点事，你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和老段说吧。” 说完这句话，闵主美风风火火地转身就走了，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 宅胖子在自己的计算机上打开那份npc美术资源需求表，对小姑娘招招手说：“来吧，哪个npc的外貌描述你觉得有疑问？” 小姑娘红着脸走道宅胖子身边，弯下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凑近显示器盯着表格，细声细气地说道：“我负责韩湘子的原画……” 宅胖子操作鼠标滚轮，找到了韩湘子那一行的外貌描述。 “就是这里，这个‘湖蓝色的唐装’……我觉得画上去会不会很怪异？”小姑娘迟疑着问道。 宅胖子还没说话，旁边的曹系统忍不住就插了一句。 “让韩湘子穿唐装？段叔你怎么想的啊，太颠覆了，这样肯定不行吧！” 自从对白系统转交之后，曹恭就三不五时地喜欢给宅胖子挑个小纰漏，当然都是以玩笑的口吻来说的，宅胖子也不恼，笑岑岑地看着他，反问道：“老曹你觉得唐装是啥样儿的？” “不就是刘德华在春晚上穿的那种衣服吗？”曹系统伸手比划了一下，“扣子是这样扣的，一排儿的，对不？怎么能让韩湘子穿这种衣服呢！” “你说的那是旗装，不是唐装，谢谢。”宅胖子气定神闲地回答道。 曹系统楞了一下，打开浏览器用百度搜索一下“唐装”的关键字，然后理直气壮地指着自己的屏幕嚷道：“段叔你自己过来看，百度百科上都是这样说的，这就是唐装。” “那就是百度百科错了，”宅胖子大言不惭地下了断言，转头对着美术部的小姑娘换上了一副和气的口吻说道，“所谓的唐装，我指的是‘幞头纱帽，圆领袍衫’，但是这样写出来怕你们不熟悉，所以直接说唐装，指的就是‘唐代男性服装’的意思。” “之所以会有人把‘旗装’说成‘唐装’，那是海外传来的说法，因为外国人通常把华人聚居地称之为‘唐人街’，连带着华人所穿的服装也成了所谓的‘唐装’，这其实根本就是以讹传讹。【】”宅胖子继续滔滔不绝地说下去，“老外闹不清咱的民族文化不奇怪，咱自己大天朝的人可不能学着人家指鹿为马，硬拿着‘旗装’说是‘唐装’。” 说罢，宅胖子同样用百度搜索找出了一副自己满意的“幞头纱帽圆领袍衫”的图片，指着显示器说道，“我构想中的韩湘子穿的就是这样一套衣服，你们觉得不合适吗？” 曹系统和刘可韦凑过来看了看，点点头不说话了。 “那我就明白了，谢谢您的解释指点。”美术部来的小姑娘不好意思地笑着说道。 “别客气，有啥疑问你们随时可以来找我，或者直接在rtx上给我留言也行，我看到就会第一时间做出回复。”宅胖子谦逊地回答。 小姑娘刚走，闵主美那边又在rtx上发了一个文件包过来给曹系统，曹系统打开一看，是十来张系统npc的原画，便招呼众人一起来评估。 “新的美术资源发过来了，你们来看看，多给点意见吧。” 于是，包括执行策划在内的九个策划一起挤在曹系统的座位边上，一张一张地审视着这一批原画。众人或褒或贬，讨论激烈，唯有宅胖子皱着眉头一言不发。 “段叔觉着这些原画的质量如何？”刘可韦注意到了宅胖子的态度，好奇地问了一句。 宅胖子一瘸一拐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摇头道：“感觉不怎么样，可能是我的眼光太挑剔了吧。” “啥呀你的眼光就挑剔了？”刘可韦不满地说，“你该不是拿日本动漫的水准来和咱们游戏里的原画比吧？那当然会有差距！你得立足现实，咱们国内的美术从业水准就是这样。” 宅胖子不屑地对刘可韦的话嗤之以鼻：“那是你没有见过国内的高手而已，所以你才会有这种错误的认知。” “你见过几个国内的美术高手？”刘可韦不服气地反驳，“你玩的游戏还没我多呢，我不信你的眼界能比我高明到哪儿去！” 宅胖子指着自己的鼻子，换上了一副罕见的严肃表情，认真地说道：“我是疯人町的成员，那儿随便拉两个出来都有秒杀咱们这些原画几条街的水准你信不信？” “你是在做梦呢吧？”刘可韦不屑地笑了，“‘疯人町’是啥？我可根本没听说过，别说我，你问老曹小佘他们知道不知道。” 曹系统和佘关卡闻言各自摇头摊手表示对这个名词一无所知。 十年前的点点滴滴回忆慢慢浮上了眼前，这个世界上最大的悲哀之一就是在岁月长河中被无声无息地湮没。想起曾经恣意挥洒青春和理想的日子，想起当年那群互相激励着以原创为最高目标的疯子们……宅胖子咬咬牙，一字一句地开始解释着。 “疯人町是2000年的一个网站，那里曾经云集了一群国内最优秀写手、美工还有游戏评论人，遗憾的是它已经关闭很久了。” “国内最优秀写手、美工和游戏评论人？”刘可韦紧紧皱起眉，“谁给的定义？我怎么不知道？不说别的，就说游戏评论人，你举两个例子出来我听听。” 宅胖子深吸一口气，“《大众软件》的祝佳音，《大众游戏》的罗四维，这两本杂志你该不陌生吧？” 这两个名字，曾经长期印刷在这两本杂志的目录那一页上，刘可韦楞了一下，他还真有印象，而这两本杂志在国内游戏媒体里的权威地位也是毋庸置疑的。 “美工这方面呢？有什么作品让我们看看吗？”曹系统在边上助攻道，“说重点，让我们见识一下你说的‘能秒杀咱们这些原画几条街的水准’。” 宅胖子点点头，也不多话，直接打开百度图片输入搜索关键字“青鸟的虚像”，然后随意打开第一张图片，示意刘可韦和曹系统凑过来看，接着一张一张地向后翻页。刘可韦和曹系统眼睛立即瞪大了。 “等等，这不是日本卡通《钢之炼金术师》吗？你拿这给我们看做什么，这显然不是国内的作品吧？”曹系统诧异地问道。 宅胖子摇摇头说：“你知道什么叫做同人作品吗？这些图都出自于一款叫做《青鸟的虚像》的国产同人游戏，虽然是《钢之炼金术师》的同人，可是这些图全都是国内的美工亲手绘制的，100%的原创，你能看出和原作之间有什么细节差别吗？” 不约而同地，曹系统和刘可韦一起老老实实摇头否认，这些图片无论是构图还是画风或者细节的丰满程度，绝对不逊色于原作，要不是知道宅胖子并非空口说瞎话的性格，他们真的不敢相信这些画竟然出自国人之手。 宅胖子又切换到百度搜索，输入了关键字“完全cg解构”，然后点开一个网址。 “刚才那款《青鸟的虚像》的制作人是chris，她也是该游戏的主要原画之一。现在这个网站属于另一位疯人町成员ling，这里放了不少他的原创cg。” 随着宅胖子的鼠标操作，一幅幅ling的漫画《超合金社团》和《红叶琉璃》的图片被展示在他的显示器上，此时刘可韦和曹系统已经彻底被这些图片所吸引了，眼神中的赞叹之色怎么也抹不去。 “真是的，国内既然有这种人才，为什么电视上那些该死的卡通片还是那么粗制滥造啊！”曹系统抱怨了一句。 “可惜我们游戏的画风要以写实为主，这两位cg作者虽然能力超乎我的意料，可是并不适合我们项目。”刘可韦毫不掩饰自己的觊觎之心，“不过要是能把他们挖到我们公司里来，那我们的美术部就牛掰上天了！” “省省吧，挖不动这两位的。”宅胖子毫不留情地给刘可韦浇了一桶冷水，“一位在某大学里当副教授，另外一位也是漫画业内有名的作者，单行本的作品都出了好多部，怎么可能会跑到别人公司里来上班。” 刘可韦撇撇嘴，不以为然地说：“我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买不到的商品，区别只在于你的筹码够不够。或许现在公司的实力确实请不起人家，可是等到咱们项目上线以后，没准就有和他们合作的机会！” ————————第十五次登场的分隔线———————— 疯人町正式登场，撒花！ 遗憾的是去当副教授的船长大人已经失联很多很多年了，没能先征求她的允许就安排她在故事里出现，如此失礼让我很是忐忑不安。 顺便强力推荐《青鸟的虚像》和ling的漫画作品如《超合金社团》、《红叶琉璃》等，欢迎大家去搜索了解，一句话，国内真的不是没有好的作者和好的作品，很多时候只能说是生不逢时。 第55章 崩坏的起始 alpha版与demo版的最大不同之处就是这个版本将要直接面对普通的游戏玩家（虽然只是很小的范围），并非后者那样仅是给投资方的专业评估人士展示游戏功能的一个演示。 在游戏专业人士的眼中，看的更多的是概念，而非细节表现，所以哪怕游戏中所有场景都大同小异，所有的npc都长得一模一样，也并不算是什么大问题，因为他们的关注点并不在这里。而在普通的游戏玩家眼里，游戏的细节表现对他们会造成更为直观的影响，而这些玩家的意见反馈将会左右投资商对这款游戏的信心。 在另一方面，美术部又是游戏研发团队内相对比较超然的一个群体，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带着一点艺术家的浪漫和洒脱，美术部门通常是不会加班的。没有错，游戏研发行业内策划和程序加班应该属于家常便饭，可是真的很少有强制要求美术部加班的时候，在这一点上美术部更像行政部门而非研发部门，至少在圣杯工作室内就是如此。【】 关于这一点，刘可韦和曹系统等人还曾经给宅胖子讲了一个业内流传得很广的笑话，说是当一个策划找到女朋友的时候，美术已经多了两位前女友，而此刻程序员还在公司里加班敲代码来着。 这话里话外除了对苦逼的程序员的调侃和对策划的自嘲之外，剩下的不都是对美术部那种悠闲生活的浓浓的羡慕嫉妒恨么？ 尽管宅胖子私底下并不认同圣杯工作室美术部的专业水准，可悲的是他的评价没有任何意义，不论出于什么立场，他都必须要立足于实际，解决美术部对他的需求表的各种疑问，对美术部提交的原画提出修改意见，直到将需求表上每一行文字描述都转化为实质上看得见摸得着能在游戏程序中使用的美术资源为止。【】 这个过程，按照刘可韦他们的话来说，就叫做“执行”，包括让程序实现策划文档的过程也是。作为一个游戏策划，关会“空想”是没有价值的，只有将“空想”落实到游戏程序中去实现了，才是合格的游戏策划应有的价值。 从第一次去踢球到今天为止，两周多的时间过去了。宅胖子渐渐地适应了增加的运动量，身形明显有所改观，肚腩依旧存在，可是已经不怎么碍眼了。 用刘可韦的话说就是“你终于能在立正的时候看见自己的脚尖了啊！” 而若樱的鼓励方式则是“段叔我发现你一天一天变帅了！” 在这两周多的时间里，宅胖子的主要工作除了将游戏里的任务内容扩展到alpha版规划的60级之外，大部分时间和精力都花费在美术部那边。 这一天，当他从美术部回到策划部的时候，本能地感觉到气氛有些异常，许主策铁青着脸坐在位置上，其他同事则都刻意地做出一副专注于自己工作的样子。 宅胖子蹑手蹑脚地走回自己的电脑桌，冲着身边的刘可韦丢去一个疑问的眼色。 刘可韦看了看他，不动声色地拿起自己桌面上的烟盒和火机，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地溜去了会客室。 “什么情况？策划部的气氛好像很凝重？”宅胖子点上一根烟，纳闷地问道，“我在美术部和原画组沟通了快一个小时，这期间发生了啥事？” 刘可韦看起来有点心思重重，斟酌了一会后才回答道：“刚才老曹和苏菲在会议室说策划文档的事，可能耽搁得久了一点，回来后许主策很不高兴，说了老曹几句。” 其实实际情况可不像刘可韦说得这样轻描淡写，当时许主策可是声色俱厉地斥责了曹系统好一番，说他没有专注于自己的工作，分心太多，而且经常占用会议室给其他部门带来不好的影响，要求他以后没有特别的理由的话，就只在策划部里和其他同事谈工作。【】 刘可韦没有明说的事，宅胖子也能猜得出来，许主策对苏菲有想法，这在策划部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只是没想到曹系统和苏菲的关系这么快就暴露了。 “许主策看出来了？”宅胖子意简言赅地问道。 刘可韦点点头，一边是顶头上司，一边是多年同事，他的立场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尽量沉默。 平常的时候，曹系统也不曾当着许主策的面和苏菲表现得特别亲昵，毕竟他也不是傻瓜，没必要在上司兼情敌面前去大张旗鼓地秀恩爱。只不过当许主策没在策划部的时候，他们偶尔会有点不知收敛…… 宅胖子想了想，试探着问道：“是不是新来那几个执行策划里的谁跑到许主策那边去多嘴了？” “谁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可韦心烦意乱地回答道，这种争风吃醋的事情，后果可大可小，全看许主策这个当事人的度量如何。以许主策刚才的表现来看，要说他会很有风度地置之不理，那肯定不能够，就不知道他会做到哪一步了。 幸亏是老曹而不是面前这个死胖子，否则……刘可韦忽然冒出了这样一个奇怪的想法，他揉揉眼睛，强制自己将胡思乱想抛之脑后。许主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现在就看曹系统和苏菲会怎么去面对。 “就不能安安心心把咱们项目做好吗，一个两个的都喜欢整那么多破事！”刘可韦将烟头在烟灰缸内用力捻灭，忿忿不平地抱怨道。 至于他说的是曹系统还是苏菲，或者是那个可能存在的打小报告的家伙，或者甚至是许主策本人，这就不得而知了。 只不过此时无论是宅胖子还是刘可韦都没有想到，曹系统和苏菲选择的应对方式，竟然会那么激烈而强硬…… 回到策划部之后，气氛依旧没有改变，就在一片肃穆萧杀的环境下，熬到了快下班的时间，曹系统忽然在rtx的策划群里给大家发了一条消息。毫无疑问的是，收信对象也包括许主策。 “晚上我请大家吃顿饭，和大家说一点事，请大家一定要到。” 盯着这条简单的消息，许主策很是不解，依曹系统之前在工作上表现出来的恭顺态度，按说经过自己刚才这一番敲打之后就该懂得收手，默默地和苏菲保持距离，让这件事就此过去。他忽然提出要请大家吃饭，这是要将事情摆到台面上来说吗，他想要公开竞争？ 曹系统和苏菲的关系究竟发展到了哪个地步，实际上除了他们两人自己之外，其他人谁也不知道。许主策也只是风闻曹系统和苏菲之间平常相处得比较亲密而已，他甚至不相信处处都比曹系统更为杰出的自己会在竞争中输给对方，总认为无非是曹系统仗着近水楼台的优势趁自己忙于工作的时候偷跑了。 说到底，许主策很清楚自己有多么优秀，因而有一点过分自信的倾向也就不足为奇。所以就算曹系统出乎预料地没有收手自动退出，想要来一场公平的竞争，许主策也坚信自己不会失败。 怀着这样的情绪，许主策不动声色地随着大家一起离开公司大楼。 苏菲驾车先走一步，曹系统引着大家步行前往中兴美食广场二楼的酒店，此时苏菲已经帮他预定好了一张大桌子，曹系统看似随意地在苏菲身边坐下，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开始点餐。许主策的脸色明显变得难看了许多，他作了个深呼吸，按捺下自己的脾气，想要看看曹系统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因为策划部八男二女全员出动，原本可以做十二人的大桌子也挤得了七八成满，曹系统点了十来个菜，将菜单还给服务员后，没多久一样样的菜肴便陆续送了上来。 曹系统笑呵呵地殷勤相劝，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泰然自若，一个劲地催促大家多吃快吃，如果不够还可以再点。 唯一被他冷落在边上没有关注的便是苏菲，可是她却好像完全不在意似的一直微笑着摆弄自己的手机。 许主策面色阴晴不定地坐在他们的正对面，大部分时间保持着缄默，就算曹系统主动和他攀谈交流，他也用最简短的话语回答。 桌面上的气氛是如此的诡异，每个人都能感受得到，大家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于是都一个劲地吃东西。宅胖子心神不宁地看看那三位今天的主角，再看看身旁一脸忧色的刘可韦，悄悄叹了口气，总感觉不久后就会发生一点难以预测的事来。 一顿饭匆匆走到临近结束的时候，曹系统笑着问大家是否还需要添点什么，得到众人一致否定的答复。于是他喝了两勺汤簌簌口，拿起一张餐巾纸抹了抹嘴上的油渍，然后他站起身来，满面春风地开口了。 “其实今天我在这里是想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和苏菲已经确定关系半个多月了，我很喜欢她，她也愿意成为我的女朋友。之前因为不好意思没有告诉大家，所以顺便也向大家道个歉。” 曹系统握住苏菲的手，牵着她站起来，苏菲甜丝丝地笑着，满脸幸福和喜悦的表情。接着曹系统伸出双手揽着苏菲的纤腰，苏菲则用双手揽着曹系统的脖子，两人竟然就当着大家的面来了个缠绵火辣的法式湿吻！ 许主策像是不敢置信一样眯起眼睛，瞳孔急促地收缩，就这样盯着拥吻中的两人。没有人能看得见，桌面下他紧握的双拳，因为激愤而微微颤抖着。 第56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圣杯工作室近期的招聘工作进行的不算尽如人意，毕竟现在可不是年关前后，而是年中时分。【】出于年终奖什么的考虑，业内大部分拥有一份稳定工作的人多半都不会考虑在这个时间点跳槽。只有极少数比如面临团队降薪、裁员甚或解散之类突发性危机的从业人士才会有改换门庭的可能性。 毕竟圣杯工作室的财政压力很大，作为一个还没有盈利纯粹靠投资支撑起来的研发团队，没有底气去挥舞着支票本高薪挖角，在提供待遇方面并没有明显优势，团队招牌也没什么号召力的情况下，只能以守株待兔的被动姿态等待着会不会有意料之外的收获。 处理完邮箱里一大堆刚刚寄来的应聘简历后，邴经理情不自禁地伸了个懒腰，站起身准备泡一杯速溶咖啡提提神。 桌上的电话响了。 “喂，好的，我就来。” 邴经理放下话筒，心里琢磨着究竟汪经理这时候打内线电话来叫他过去会有什么事。难道是想要了解一下招聘工作的进展吗？在几个求职网站和业内交流群里打出招聘广告后，虽然收到了很多份天南海北寄来的简历，可是要严格按照邴经理之前给出的条件“三年以上经验，一款完整项目经历”来筛选的话，估计百分之一都未必能留得下来。况且就算能够符合条件，圣杯工作室这边也未必能接受对方开出的价码…… 总而言之，邴经理已经决定要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和汪经理谈谈招聘工作的实际情况，劝劝他要么适当降低一些要求，要么给人事部这边更多的时间和耐心。 在虚掩着的房门上敲了敲之后，邴经理直接推门进了汪经理的办公室。令他诧异的是，屋内除了汪经理之外，还有另外一位来访者。 汪经理面色有些尴尬地坐在办公桌后，摩挲着他的光头显得很是为难的模样。许主策双手抱臂架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紧锁的双眉和抿着的嘴角显示出他此刻的心情一定很糟糕。 心思细腻的邴经理见状便径直在许主策身边坐下，然后笑嘻嘻地开口问道：“什么情况啊这是？” 汪经理挥挥手示意让许主策开口。 “策划部里有人利用职权之便和下属谈恋爱，公私不分，影响很不好。我作为部门主管不能接受这种行为，所以来找你们反映情况，讨论一下应该怎么处理。”许主策板着脸说道。 昨天那顿不愉快晚餐的回忆还历历在目，当时许主策为了在一群下属面前维持起码的风度和尊严，硬忍下着嫉恨的情绪才没有拂袖而去。曹系统和苏菲当众热吻，这难道不是故意在他面前示威吗？或者是胜利者对失败者明目张胆的挑衅和嘲笑？ 转头看了看汪经理那不自然的表情，邴经理心里暗自咯噔了一下。策划部里除了许主策之外能有“下属”的只有曹恭、刘可韦和段杉杉这三位刚提拔起来的组长或代组长，如果犯事的人是段杉杉的话，汪经理显然不应该是现在这幅模样，刘可韦的关卡组里好像没有女性员工，那么许主策说的肯定就是曹恭和他系统组里的苏菲吧。 熟知公司各部门人事结构的邴经理一瞬间便猜到了谜底，可惜他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苏菲这个性感漂亮的女策划当初可是他自己在汪经理的授意下特意招进公司里来的，目的就是为了设法解决许主策的单身问题，而现如今竟然和曹恭扯上了关系，难怪汪经理的态度那么怪异。 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呢？邴经理与汪经理交换了一个无奈的眼神，以他们之间多年共事的默契，汪经理显然也看得出来邴经理已经大致掌握了情况。 “这种事情嘛，总得让我们先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然后再考虑处理方案。不知道许主策你说的人是谁呢？”于情于理，这种时候都需要有一个官面上的流程，于是邴经理揣着明白装糊涂地问道。 “系统组长曹恭和他组里的苏菲。” 虽然明知道是这个答案，邴经理还是做出了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点点头道：“原来是老曹啊，好吧，我们会尽快找当事人谈一谈，掌握具体情况后，会尽快给出处理方案。” 许主策似笑非笑地点点头，丢下一句“那我先回策划部了，你们看着处理吧。”之后，不再多说什么直接离开了项目经理办公室。 屋内的两位经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各自发出一声长叹。 “这叫什么事！老曹这家伙什么时候这么不长眼了？明知道老许也对那姑娘有意思，他还敢去和人家勾勾搭搭，这不是存心给我们添麻烦吗！”闷了这么大半天，汪经理总算憋出了一句话。 邴经理撇撇嘴不搭这个茬，之前在厦门的时候，曹系统和刘可韦可是当时还是汪主策的汪经理的左膀右臂来着，还有“汪主策家的哼哈二将”之称。邴经理虽然和曹系统关系也挺好，可和汪经理比起来还是差了好多，汪经理可以随意批评责骂曹系统不要紧，邴经理觉得自己还是装作没听到的好。 “先叫老曹来问问情况吧，看看他到底是怎么想的。”邴经理提议道。 汪经理想了一下，点点头表示同意，于是邴经理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曹系统的内线。 三分钟后，曹系统推门进来，先是恭谨地对汪经理鞠躬问好，然后笑着拍拍邴经理的肩膀，面无异色地在之前许主策坐过的位置上坐下。 “老曹你还笑，你不知道你捅了篓子？”邴经理板起脸故作严肃地问道。 曹系统嘿嘿一乐，露出了混不吝的痞子味，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是说我和苏菲的事吗？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咱又没犯法，这能有多大的事儿啊？” “你们关系到底走到哪一步了？”邴经理追问道，这个问题很重要，关系到是否方便劝曹系统自动放弃。如果他们两人关系还没有确定的话，出于团队利益的考量，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让曹系统趁早抽身，未尝不是可能的事情。 “我这周末就准备去她家见家长了，你觉得呢？”曹系统满不在乎地回答道，“我和她是认真的，半个月前就确定关系了。” 邴经理又叹了一口气，这样的情况下，劝两人分手的话是没可能说得出口了。 “许主策说你利用职权，公私不分，造成不好的影响，这些事你承认不？”邴经理想了想，换了个话题。 “啥呀我就利用职权了？一个小小的系统组长能有什么职权！我能给苏菲转正升职呢，还是能给她加工资来着？”曹系统不屑地对许主策的指控嗤之以鼻，“说我利用职权，你们不觉得搞笑么？至于我有没有公私不分，别的我不敢说，至少我的工作从来没有给策划部拖过后腿！而苏菲那边，虽然她才新入行，可是进步也很快，分给她的几个文档再修修就能用了。” “那造成不好的影响呢？”邴经理不依不饶地问道。 曹系统耸耸肩，轻松地摊摊手：“我不知道什么叫不好的影响，谈恋爱犯法？还是违反了公司的制度？我可没听说过公司里有禁止员工谈恋爱的管理规定。既然不犯法也没有违反公司的制度，能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听着曹系统理直气壮地侃侃而谈，汪经理有点看不下去了，他咳嗽了一声插口道：“老曹，你这个态度首先就不对，你让我们很为难。” 汪经理一开口，曹系统立马就乖觉了起来，他收起痞子架势，恭恭敬敬地转过身，面对汪经理稍微低下了头，回避着直视的角度，做出一副虚心认错的姿态。 “您说吧，我哪儿做的不好，请您尽管批评我。” 沉吟了几秒之后，汪经理坦率地说道：“我们也不瞒你，一开始，招这个女策划的事是我让小邴去办的。当初考虑的就是在公司内部解决一下你们许主策的单身问题，毕竟人家年纪摆在那儿，也算是公司对高管的特殊照顾。” “我还真不知道这回事，无意中破坏了您和邴经理的安排，我也很遗憾。”曹系统先恳切地承认了自己的责任，然后话锋一转，“可是这种事总不能强行撮合吧，难道不要考虑一下苏菲自己的想法吗？她如果会喜欢许主策那当然是皆大欢喜，我也没话好说。可是苏菲现在喜欢的是我，我也喜欢她，感情的事可以勉强吗？” “这就是问题所在！”汪经理没好气地瞪着曹系统说道，“要是那姑娘和老许好了，我们还有个屁的麻烦！这件事不管你有错没错，按照一般的惯例，有特殊关系的两个人也不适合放在同一个部门里有直接业务关联。如果部门主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话，大家还能装装糊涂，可是你们许主策现在提出来了，那就一定得处理！我们会尽力保住你，可是苏菲那边怎么说也不适合继续呆在我们公司了。” “苏菲她也没做错什么吧……”曹系统忍不住嘀咕了一句，虽然他知道以苏菲的家庭条件和性格能力，对圣杯工作室这份执行策划的工作还真没怎么看在眼里，不过身为热恋中的情侣，总是希望和女朋友相处的时间越多越好。 “要么你们分手，要么她走，要么你走，没有第四个选择！”汪经理又瞪了曹系统一眼。 邴经理想了想，站出来打了个圆场：“要不把苏菲调到我们人事部来，这样她和老曹就没有直接业务关联了，汪经理你看怎么样？” “老许那边能接受？”汪经理怀疑地问道。 “先试试再说，这样处理好歹也算给许主策一个台阶，不行的话我们再考虑其他方案。”邴经理一副姑且把死马当作活马医的态度。 “我觉得不乐观，上回那个程序员的事，老许办得一点不留余地，他的性格就是眼里揉不得沙子。”汪经理忽然想起了什么，转头冲着曹系统骂道，“说起来上回的事也是因你而起吧？你这家伙还真是能惹事，小邴你记着下个月扣他两个礼拜的薪水！” 曹系统“嗯”了一声，老老实实地低下头去。 第57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 不出汪经理的意料，许主策很坚决地拒绝了邴经理提出的人事调动方案。理由和上回几乎一模一样——“继续将不专心工作去搞办公室恋情的两人留在公司里，是打算给其他员工们做榜样吗？” 经过再度沟通之后，邴经理算是基本摸清了许主策想要的结果——作为主动一方的曹系统必须要离开公司，至于苏菲是走是留许主策倒没打算太计较。 然而邴经理心里很清楚，这种处理方案肯定是汪经理无法接受的。抛开他和曹系统的私人关系，就冲着他一声招呼曹系统便抛下厦门那边业绩很好可以说坐等分钱的项目，跑来杭州跟着他白手起家从零开始，汪经理就没理由以职场恋情这种近似于莫须有的罪名将对方踢走。 更何况，整个圣杯工作室上上下下谁不知道曹系统是汪经理的嫡系，要是连曹系统都留不住，汪经理以后还能有什么威信去领导这个团队，各部门的主管又会怎样看待这样一个项目经理人？ 为了这件事，在汪经理和许主策之间两头跑了好几回，邴经理深感心力交瘁。方案他给了出来，可是被许主策拒绝了，而许主策所提出的方案，汪经理那边又不接受，弄得他就像风箱里的老鼠两头受气，最后没办法只能把皮球踢回给许主策和汪经理两人，让他们再一次碰头协商。【】 还是在项目经理办公室里关起门来讨论，在场的还是汪经理、许主策和邴经理三个人，气氛还是和之前一样的尴尬，这件事情就好像一个陀螺一样，晃晃悠悠地兜了个完整的圈子，结果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 “和新进公司没多久，之前根本不认识的女下属发展成男女朋友关系，这不是明摆着在利用工作时间谈恋爱吗，这种公私不分的人怎么可以继续留在团队里面？”精明过人的许主策很清楚，整件事里唯一可以拿得上台面来说的针对曹系统的处理原因，就是“公私不分”这四个字，所以一开始就牢牢地扣紧了主题。 没错吧？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面，和一个陌生女同事的私人关系有了突破性的进展，要说没有利用工作关系的便利，你们信吗？ 许主策自然不是傻子，更不想被人当成傻子。 “问题是我们有证据吗，谁亲眼看到过他们在公司里谈恋爱了？我还特意调阅了一下这一周的公司监控录像，他们两人单独相处场合的行为举止，也没有什么超越普通同事工作关系的情况出现。”汪经理也是被逼到无路可退的地步了，“老许你要是有证据拿出来，我马上就开掉他们两个！要是没有证据光凭着猜测，能随便处理一个和你我一样，从团队成立第一天就在这里的老员工吗？曹恭可不是还在试用期的苏菲！” 为了安全和监督因素，荣耀大厦这种商用写字楼预装了许多监控摄像头，基本可以覆盖整个圣杯工作室的八成范围。然而能调阅的只有视频影像，窃听装置是没有的，所以只能大致看清楚画面中的人在在干什么，却听不见他们的交谈内容。 其实汪经理所说的情况和事实还是有一定出入的，他只是调阅了两三段曹苏两人在会议室里的监控记录而已，就在这两三段监控记录中，曹系统和苏菲也并没有从头到尾都在一本正经地交谈，有好几次不知道曹系统在眉飞色舞地说什么，但可以看见苏菲听了以后笑得花枝乱颤，显然是闲聊的可能性居多。 可是谁说就不能和同事在公司里面闲聊了？办公室又不是课堂或者考场，不影响工作的前提下说几句闲话调节一下气氛能有多大问题？至于到开除的程度吗！再说我也已经让小邴扣去老曹两个礼拜薪水了，你还想怎么样？ 汪经理理直气壮地想道，反正我没有在监控视频里看见他们两个私下里有任何亲密的肢体接触，什么牵手、搂抱甚至接吻一概都没看见！ “这么短的时间里关系发展得这么快，这还用找证据吗？”许主策的鼻息渐渐变得粗重了起来，他感觉到自己被面前这位有数年交情的老朋友当成了笨蛋。办公室恋情这种事本来就很难去取证界定，有了动机有了结果还不能算证明问题，非得要过程里的确凿证据？ “说不定他们下班后都在约会呢？我们又看不到人家不在公司的时候是怎么过的，怎么能单凭猜测就断定曹恭公私不分？”汪经理一口咬定了许主策的理由只是猜测。 显而易见的是，两人又要陷入僵局，这个时候邴经理终于站出来为汪经理助攻了。【】 “要说他们私下里接触的话，倒是肯定有不少。”邴经理揉揉脑门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我和老曹小佘住一块你们都知道，我记得五一节假期的时候他们说去西湖玩，那次听说苏菲也去了；还有前一阵老刘搬入公寓，请老曹小佘他们去吃饭，后来还去唱歌，苏菲似乎也在场……” 言外之意就是，曹恭和苏菲在公司之外的接触机会，我这个非当事人都知道至少有两次，至于我所不知道的可能还有更多，可见还真不能轻率的断言他们只有在公司里才有时间和空间去相处。 不论是五一节游西湖还是刘可韦他们的温居宴，参与的诸人都心口不宣地达成了默契，不管是事先的组织还是事后的闲聊，都不曾在许主策的面前露过口风。许主策脸色更难看了，策划部的人抛开他这个主管去游湖去吃饭去唱歌，他竟然一点都不知道，这一瞬间他甚至产生了一种被下属集体背叛，成为孤家寡人的失落感。 更重要的是，邴经理这番话不仅推翻了许主策之前坚持处理曹恭的理由，更隐隐地表明了他与汪经理的相似立场。两票反对一票赞成，开除曹恭的方案显然不可能通过。 “就这样吧，这件事闹大了不好看，所以也就别弄什么开除不开除的了。小邴你私下去找苏菲谈谈，劝她自动离职，另外下个月扣掉老曹两个礼拜的薪水，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汪经理顺水推舟地做了最后的裁定。 邴经理第一时间表态赞成：“好的，我知道了，就按你的意思办。” 冷眼看着两位经理一唱一和地把事情敲定，许主策轻轻地“哼”了一声，甚至都懒得去说一声告辞，就这样铁青着脸走出了房间。 回到策划部以后，许主策并没有直接走向自己的座位坐下来，而是远远地站在一边，默默地打量着这个名义上由自己主管的部门。 自从上次公开批评曹恭和苏菲两人在会议室里呆得太久之后，策划部的氛围就一直很怪异。在许主策的面前，每个员工都竭力做出一副专注于自己工作绝不分心旁骛的模样，没有闲聊，没有嬉闹，连偶尔交流一下工作也改成了交头接耳的小声嘀咕，好像每个人都格外地压抑着自己的本性。 这一切究竟是你们真心想要认真工作的结果，还是故意装给我看的？许主策的视线从伏案打字的曹系统、刘可韦、宅胖子等人身上一一扫过，眼神中的寒意越来越浓，到最后简直像极地的朔风一样凛冽。 按照圣杯工作室的计划，《六道传说online》成功上市之后，项目组就会一分为二，一部分人抽出去成立新项目，另一部分人留着继续维护《六道》。圣杯工作室也将正式升级为网络游戏研发公司，汪经理出任总经理兼新项目经理人，许主策提升为原《六道》项目经理人，刘可韦和曹恭则各自提拔为两个项目的主策，佘近山肯定也会接过一个关卡组长的位置…… 要说此前许主策对这个计划根本没有什么抵触的想法，既然自己可以升级为项目经理，那么他手下那些人各自也前进一步，或成为主策或成为组长，这也是他乐观其成的美事。然而此刻许主策的想法已经和之前截然不同了，不仅仅因为曹系统“抢走”了苏菲，还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的这些下属们多次背地里聚会交际，却不约而同地选择性遗忘了他的存在，这种白眼狼似的背叛行为在他的心里扎下了一根深深的刺。 demo版通过测试之后，汪经理的意思是许主策亲自掌控数值组，曹恭负责系统组，刘可韦负责关卡组，加上代理文案组长的段杉杉，这四个人的能力应该已经足够支撑策划部四个组，再加上一个可以在系统组和关卡组之间充任救火队员的佘近山，这个部门已经不再需要招入资深策划，只需要按部就班地补入一些没有经验的应届毕业生当执行策划，并加以选择性的培养，就足以维持正常运转直至游戏上线。 在这种情况下，继续按照之前的计划把这个项目顺顺畅畅地做完，将那些背弃他的家伙们捧上更高的位置，这难道不是为他人作嫁衣裳吗？ 盯着策划部里那几个让他觉得越来越刺眼的家伙，许主策的嘴角扯起一个冷笑。你们做初一，我就做十五，汪经理你的如意算盘还不能打得响，我们不妨走着瞧。 就在这一刻，许主策已经做出了决定，他要最大程度地在现有的策划部里掺沙子，打破汪经理的嫡系们在策划部里一家独大的垄断局面。 第58章 夜半无人私语时 最后，苏菲离开了圣杯工作室。 她走得很洒脱，除了据说在会议室里和邴经理单独沟通时，梗着嗓子喊了一句：“我很喜欢游戏研发这个行业，为什么非要把我赶走？”之外，在公司里从头到尾始终都保持着荣辱不惊的甜甜微笑，包括将辞职信放在许主策的办公桌上的那一刻也是如此。 这句话是她走以后曹系统私下里告诉大家的，而邴经理在公寓阳台上和他说的时候难得地露出了惭愧的神色。 据说邴经理当时的原话是“这件事的结果，扣你薪水是你自己活该，只是公司处理苏菲的方式确实挺对不住她……” 于是邴经理偷偷出面给苏菲找了一个下家，同样在滨·江·区的另外一家游戏公司，距离圣杯工作室大概不到一公里的路程。顺便说一声，邴经理的女朋友也是游戏公司的hr，就在这家公司当人事主管。换句话说，邴经理开掉了苏菲，转个身又把她安排到自己媳妇公司里去了。 苏菲离开公司的那一天，还请宅胖子、刘可韦和佘关卡吃了一顿散伙饭，当然，曹系统肯定也在。至于另外几个执行策划和许主策自然没有知会，前者根本不熟，后者么就不用说了。 在饭桌上，苏菲主动和宅胖子他们交换了手机号码和qq号码，说是这是她第一次工作时结交的同事朋友，以后要经常保持联系，希望大家不论走到哪里都别忘了她。 这真是一棵敢爱敢恨敢作敢当重情重义的好白菜，怎么就被曹系统给拱了呢？宅胖子本着吃不到葡萄的心态愤愤不平地想着。这个疑问在他心里缠绕了好久，一直到回公寓以后躺在自己床上，他终于忍不住趁着酒意给苏菲发了一条短信。 “说真的，我很奇怪你为什么会选老曹，不要告诉我你不知道许主策和老刘也都对你有好感。” 短信发出之后，宅胖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跑去问一个其实也没有多熟悉的女孩这么私人的问题，实在是太唐突了，于是连忙又发送了一条短信过去。 “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点喝高了，刚才那个问题很冒昧，对不起！请你当做没看见删除掉吧。” 然而几乎和他发出第二条短信的同一时间，苏菲的回复已经到了。 “怎么啦，段叔你觉得我喜欢曹恭是很奇怪的事吗？” 看到这句疑问之后，宅胖子的酒意瞬间就醒了一大半，他可不想被对方误会成私下里说她男朋友坏话的人。于是宅胖子坐起身子，换了个更为认真一点的姿势，倚靠在叠好的被子上，稍微考虑了一番，然后发送了斟字酌句的一段话。 “也不是很奇怪啦，只是从我的角度上看，许主策和老刘似乎会更突出一些。比如说，老曹当然长得不难看，可是他们俩明显会更帅一些，对吧？” 苏菲的回复很快，好像是根本不假思索一样。 “找男朋友又不是越帅越好，能对得起观众不就好了！我说句实话，越帅的男人，越不能给人安全感。” 仔细一想，苏菲的这个答复还真不能说没有道理，就像漂亮女孩身边总是围着一群追求者一样，帅气的男人身边自然也免不了花花草草。宅胖子自己就有个帅到没天理的表弟，读初一的时候就被比他高三届的段花倒追过，可怜他表弟当年才十三岁，根本就是一不懂事的小屁孩儿，面对着情窦初开的十六岁学姐的炽热攻势，根本不知道怎么应对才好。 想到这里，宅胖子猛然甩甩头，把不知不觉地跑偏了的思绪拽回来。自己身为表哥，自然很清楚自家那个表弟，从小到大不知道收到过多少次女孩子羞答答地递过来的小纸条啥的。从这一点来说，太帅的男人还真的不能给女孩带来什么安全感。 揉了揉鼻子，不服输的宅胖子想了半天又回了一段短信过去。 “就算不看长相，只论事业成就和个人能力的话，不管是职务还是待遇许主策都比老曹强得多吧？至于老刘，实际上在我们公司里比老曹更说了算，而且老刘还比老曹年轻好几岁呢，将来前途也不可限量。” 还不到十五秒，就收到了回复，苏菲的速度还是和之前一样快，也不知道她的手机打字速度是怎么练起来的。 “段叔你不会觉得我是那种需要靠男人来养活的女孩吧？都是拿薪水的上班族，就算许主策比老曹工资多个万儿八千的，对我来说有区别吗？男朋友嘛能养活他自己就行了，别的我也没什么追求。” 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想想苏菲的家庭条件，宅胖子忍不住感到一阵牙疼，自己还真是被这个小丫头驳得心服口服。杭州本地土著，父母均是垄断行业高管，家里至少三辆轿车……人家苏菲还真有资本不把万儿八千的收入差当成一回事。 吹皱一池春水，干卿底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宅胖子在心里默默地诵念着，算了算了，本来就不关我的事，管那么多做什么？于是他打算给苏菲发送最后一条短信，就此结束这次没有共同语言的远距离交流。 “好吧，你赢了，我已经无话可说。” 可是苏菲好像忽然起了聊天的兴致，没多久又回了一条短信过来。 “段叔你不就是好奇我看上了老曹哪一点吗？” 宅胖子老老实实地简单回答了两个字。 “是啊！” 苏菲就像一个不按常理出牌的调皮鬼，刚说完就丢下了这个问题先谈起了别的事。 “先说许主策吧，我承认他是挺优秀的，可是他似乎太骄傲了。我能感受到，他不是想追我，而是想要凭借自己的出色来‘征服’我。但我一点都不喜欢他这种强势的风格，我觉得他一定是个大男子主义者，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人！” 同样作为男人，宅胖子倒没觉得许主策在这一点上有什么问题。就像孔雀开屏一样，展示自己的优势来“征服”异性本来就是这个星球上的雄性生物的本能。要说从这就能断定许主策是大男子主义者，未免有点言过其实来着。不过宅胖子显然也没有为许主策辩解的兴趣，于是他不置可否地回答了苏菲的观点。 “然后呢？” “再说老刘吧，我觉得他不够成熟，不能很好的控制他自己的脾气，开心起来可以嬉皮笑脸的哄着你，要他怎样都可以；可是一到不开心的时候就马上把脸放下来，对你冷言冷语或者干脆不屑一顾。所以我觉得他现在还是一个爱玩爱闹的大孩子，对待感情的态度就像游戏，只求自己高兴就好，不懂得怎么去照顾和体谅别人。” 嗬！还真没想到苏菲这丫头的心思竟然这么细腻，和她率性直爽的性格还真是两个极端！就冲她分析刘可韦性格这几句话，基本上全都说在点子上，就算没有入骨三分，至少也是八九不离十的程度。看起来刘可韦这一次输得可是一点都不冤枉啊，宅胖子幸灾乐祸地想到，此刻他甚至想要举起双手双脚来赞同苏菲的言论——姑娘你说得一点都没错，丫就是这样一个人，你还真把他给看透了！ 然而这还不算完，没等宅胖子发出回信，苏菲关于刘可韦的另一段分析又来了。 “当然，也许我刚才说得不对。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刘可韦他其实根本没有喜欢我，只是他以为自己喜欢上我而已，段叔你明白我的意思不？所以他只是觉得应该要‘追’我，而不是真的因为喜欢上我而‘追’的我，因此我才会感受不到他对我的诚意，觉得他只是在游戏而已。如果是这样的话，等到哪一天他真的站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大概就会知道要怎么去照顾和体谅别人了吧！” 这一回苏菲又变身为哲学家，将宅胖子再一次结结实实地震慑了一把。 宅胖子可是很清楚刘可韦那个家伙的本命是谁，毫无疑问地，少女时代里的那位林允儿在他的心里占据了一个极其特殊的位置。如果没有在之前的聊天里撒谎或者开玩笑的话，刘可韦现在努力奋斗的目标就是将来退休以后可以到韩国首尔去定居，而他到首尔定居的主要动机不言而喻就是为了林允儿。 当然，一个籍籍无名的中国it男和一位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异国idol，他们之间的距离可不仅仅是从杭州到首尔那么简单。包括刘可韦自己也很清楚，这一份念想是多么的不切实际，所以才会数次强调他对人家的感情，只是粉丝对偶像的那种纯粹的仰望。这句话是他发自内心的想法呢，还是他拿来麻醉自己的自我催眠？按照苏菲刚才的设想，后者的可能性很高啊……如果有一天刘可韦真的面对面地站在林允儿面前的话…… 哼，就算真的会有那么一天，说不定都是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之后的事情！全身上下没有半点浪漫细胞的宅胖子撇了撇嘴，给苏菲发出了久久没有回复的短信。 “好吧，我已经了解你对许主策和刘可韦的看法了，那么聪慧如苏小姐你这样的一个姑娘，究竟为什么会选择了老曹呢？” 苏菲的答案很简单。 “因为他愿意哄着我，迁就我，和他在一起我不会受委屈，我的理由就是这样。” 第59章 衣带渐宽终不悔 “十五，十六，十七，十八，加油……十九，再来一下……二十！” 随着倚在阳台门上抱臂而立一副看热闹表情的刘可韦数出了最后一个数字，段杉杉长长呼出一口气，躺下身子彻底放松了下来。 在他的身下是一具专业的健身器材，名叫腹肌板，也叫仰卧起坐器。自从第一次踢球之后没几天，刘可韦便从网路上邮购了这么一个家伙，放在他屋外的小阳台上，每天以恶趣味的心态监督着段杉杉去做三组六十个仰卧起坐，这件事竟然成了找车光龙学习韩语之外他的第二项日常消遣。 说实话段杉杉本人对健身塑形什么的倒还真没啥兴趣，作为一个曾经习惯于在床铺和电脑桌之间做简单机械钟摆运动的单身死宅，作为一个慢慢习惯了在宿舍公司餐馆三个固定坐标点内往复的单身it男，谁要在乎自己的身材如何啊？ 好在足球和游泳毕竟都是他很喜欢的运动，被刘可韦和车光龙拉着每周去锻炼一次，也不是什么难以令人接受的事情。在锻炼过程中确实地认知到自己的体型已经成了累赘，顺理成章地看着自己的肚腩挺不顺眼，再被刘可韦和车光龙怂恿了几次之后，也就没有什么抗拒地接受了他们给出的健身日程。 一个月坚持下来之后，成效斐然。至少现在的段杉杉看起来已经和刚来杭州时完全不一样了，慢慢地找回了十多年前那个可以在绿茵场上尽情驰骋一百二十分钟的壮实小伙儿的身影。就连刘可韦和车光龙最近也没少用诧异的目光打量着他，偶尔还会嘟囔一句“没想到老段（段叔）你瘦下来以后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什么叫换了个人啊？哥又不是生下来就是个死胖子的好不好！段杉杉没好气地打开自己的笔记本，拉着这两个损友去他的空间相册，打开自己当年学生时期拍下的一些老照片给他们看。看着屏幕上那个虽然不瘦但是也完全说不上胖的健壮青年，两个家伙的反应让段杉杉想揍人。 “段叔你竟然有这么帅的时候？这不科学啊！”刘可韦心直口快地嚷道，“难怪有人会说‘岁月是把杀猪刀’来着，我本来还不知道是啥意思，可是看到你这张照片，我现在立刻就明白了！” 车光龙的嘴没有刘可韦那么欠，不过他也做出了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脑袋转过来看看显示器，再转过去看看段杉杉，然后又转回去看显示器，循环反复，张大了嘴巴就差没在脸上写着“口胡，这都是幻觉，你吓不倒我的！” 就像换了碎发造型的刘可韦不能再被称为“卷毛”一样，现在的段杉杉也不再适用“宅胖子”这个已经名不副实的代称了。 缓过气来之后，段杉杉推开拦着阳台门的刘可韦，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台崭新的联想笔记本电脑静静地躺在电脑桌上。 说起来，买笔记本的经过也被刘可韦和车光龙吐槽了好几次。那一天其实他是打算去超市购买卫生纸来着，结果转着转着无意中路过了电脑专柜，忽然想起自己接受刘可韦找公寓搬出宿舍提议的初衷是为了方便上网，便临时起意看了看货架上的笔记本现货。 从戴尔、惠普、华硕、神舟等琳琅满目一大堆品牌中，他一眼就相中了这一款不起眼的黑色调的联想笔记本。稳重低调不张扬的气场很符合他的审美取向，于是他看了眼标价并没有超过他的承受预期之后，很干脆地掏出银行卡付了款。 屈指算算，仅仅是押三付一的房租加上相当于半个月房租的中介费用，搬入公寓就花了四千多元，再加上这一台价值四千六百多元的笔记本电脑，几天时间内将近一万元人民币就这样随手花出去了，说是大手大脚一点也不为过。不过没心没肺的段杉杉倒也没有太在意快速缩水的荷包，他习惯了除了吃饭抽烟之外基本不怎么额外花钱的简单生活，可并不意味着他是个小气的人，真到需要用钱的时候往往不会想得太多——这种性格倒是和那位一直被他老爸诟病为“败家”的母亲大人如出一撤。 结果等他抱着笔记本回到公寓的时候，两位舍友好奇地问也没听说你想买笔记本怎么忽然就抱了一台回来？他老老实实地说是去超市买卫生纸的时候看到了就顺手带回来的，结果就被两人用彻底无语的眼神盯着看了半天。 “这是笔记本，不是鸡蛋！这玩意你能买卫生纸的时候顺路买回来？你说这话的语气真是欠揍！”刘可韦咂舌表达了他的不满。 车光龙笑嘻嘻地附和道：“原来我们身边还有个藏得这么深的有钱人啊，老段以后出去吃饭啥的就都麻烦你一并结账啦！” “至于么你们，你俩一台飞利浦一台三星谁没笔记本啊？还都是进口货！我这台买的最迟不算，价格估计也是最便宜的，你们还好意思挤兑我？”段杉杉没好气地回答。 “重点是你这满不在乎的语气啊！”刘可韦哼了一声，“听你的意思，合着几千元的东西就能这么随手买下来，还是在买卫生纸的时候顺路捎带的？” “那又怎样？该买就买呗，用得着想那么多？”段杉杉反驳道，“你丫买东西比我大手大脚多了好吗？上回是谁逛街看中了一个八百多的挎包，买完出门后不到十多分钟觉着后悔了就顺手塞进路边的垃圾箱里？” 听到段杉杉这番揭短，刘可韦立刻闭上嘴不做声了，这还真是他干的事，而且类似的经历还不止一回两回，说起花钱的态度来，他可远远比段杉杉奢侈得多。 “你们策划都是有钱人，我们苦逼的程序员穷孩子伤不起啊！”在三人里薪水最高的车光龙脸不变色心不跳地说着毫无节操的抱怨，立刻招来了策划两人组的联手讨伐，嘎嘎怪笑着躲回了他自己的屋子。 想起买完笔记本后这番经历，段杉杉不禁哑然失笑，顺手打开了笔记本，点击桌面上的图标，登陆了久违的《第六天魔王online》服务器。 因为习惯了用外置式的键盘的操作，骤然换成笔记本的内嵌式键盘，进入游戏后段杉杉几乎连走路的基本操作都不会了。加上这两个多月以来很少上游戏，不可避免地带来了不少的生疏感，以这个状态去出团自然要被人骂做地雷，于是他找了接了个难度很低可以solo的每日任务，一个人跑去位于纪伊国的秘境“千引石洞穴”。 所谓的纪伊国并不是一个国家，在这里“国”的意思是地理行政区划，这是日本受盛唐文化影响极深的奈良时代留下来的“律令制”遗产，将日本列岛划分为五畿七道六十六国，五畿指的是京都所在的京畿五国，又称畿内或者五畿，京畿之外则分为东海、东山、北陆、山阴、山阳、南海、西海七道，至于六十六国则相当于大天朝古代的“州”一级行政单位，当然两者的大小显然不能相提并论。 纪伊国便是隶属于南海道之下的一国，在战国时代这里豪族林立、寺社遍地，是个众多小割据势力犬牙交错的复杂地区，在游戏中由“杂贺众”这个势力所统治。杂贺众中最为出名的传奇人物，便是率领着麾下火绳枪雇佣军，与天下人织田信长对抗了十余年屹立不倒的杂贺孙市。 《第六天魔王online》的地图分为野外、主城、迷宫和战场等几种，纪伊国是一张野外地图，在这张地图上有若干个传送点，分别可以前往相邻的摄津和泉国（野外地图）、纪伊国的居城杂贺乡（主城地图）以及段杉杉此刻的目的地——纪伊国的迷宫千引石洞穴（迷宫地图）。 因为是周日，进入千引石洞穴之后才发现，整个洞窟里全都是一个个或者一队队的玩家在跑来跑去。段杉杉下意识地点了下快捷键查看地图内在线人数，竟然达到了近百位。 不用问也知道，这些人全都和他一样是来做每日任务的。这个任务的目标是击杀一定数量的怪物获得积分，累积分数达到与等级相同的数值便算任务达成。不论是一个人还是七个人（同时参与一场战斗的玩家上限数量），击杀怪物获得的分数是差不多的，为了鼓励玩家交互，甚至多人击杀怪物后获得的分数还会更高一些。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吃独食”的玩家是会被大多数人所鄙视的。非满员队伍的通常做法是进入战斗之后先不急着杀怪，而是开启“求助”功能，让场外玩家加入战斗，直至战斗中玩家达到七人上限为止。 于是段杉杉便独自在洞穴里奔跑着，不时加入一下路过的“求助”战斗，偶尔看见身边有刷新出来的怪物也点进去战斗然后开求助等别人进来。每次脱离战斗回到迷宫地图的时候都会习惯性地查看一下自己的任务进度，就这样渐渐地快要达成目标了。 忽然，在他加入的某场战斗中，他猛然发现有人在用“白频”（普通聊天频道，战斗中非同一队伍的情况下只有这个频道可以交流）在和他说话。 “水缸，怎么是你啊？好久不见了！” ————————第十六次登场的分隔线———————— p.s.又是六一，请容我偷偷地喊一句：杨文理提督千古！ 第60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在白频里向段杉杉打招呼的那位发言者，名字叫做“张菁菁”，是一个妖艳性感的女性能乐特化倾奇者，曾因为经常穿着某款造型颇为暴露的装备，被熟悉的玩友说像是酒店里的妈妈桑，因此被称呼为“张妈妈”。 大概是二零零五年，还在《第六天魔王》第一代大陆代理商运营时期，段杉杉便认识了这位张妈妈的本尊大号，当时他还是个名叫“日曜佐近”的男性阴阳道特化阴阳师。两人都加入了服务器中的冷门势力——割据骏河国与远江国的“今川家”，而在今川家的西面则是游戏里一个热门势力“德川家”统治的三河国。 按照游戏的设计，每个势力最多可以拥有两位盟友，在合战中彼此支援。大陆服有两大阵营，分别是被称之为善德寺同盟的武田家、今川家和北条家，以及被称之为清州同盟的织田家、德川家和上杉家。清州同盟大多数时候处于攻势，织田家和上杉家轮番进攻武田家的领地信浓国和北条家的领地武藏国，而德川家则趁着武田家和北条家被自己盟友所牵制的时机，不断地对今川家的远江国发起合战。 在那段以少敌多地对抗强敌德川家的日子里，冷清孱弱的今川家硬是以十来个人的力量在战场上与大几十人的对手打成了僵持，用防守反击加上熬夜偷袭的方式，坚守三方原（三河国与远江国之间专属战场地图名）数个月，战况之悲壮惨烈，几乎可以与历史上鏖战温泉关的斯巴达人相媲美。 在那段时间里，今川家的玩家只要有合战每天上线就向战场跑去，一直到下线才离开战场，战场出勤率绝对是全服第一，也正是因为有过这一段夜以继日地并肩作战的经历，所以今川家玩家彼此关系格外亲密，基本上都加入了专属的qq群，久而久之都成了十分熟悉的朋友。 比如说这一位张妈妈，后来在群里闲聊的时候，竟然发现自己爷爷和段杉杉的外公在解放战争期间曾经是同一个部队的战友，很快两人就变得熟络起来。此人真名原来叫做舜跃进，后来自己觉得不好听就改成了舜曜晋（和段杉杉的外公一样，舜曜晋也是山西人），现在在新西兰的拉伯筹大学工程学院读计算机科学专业的博士研究生。 故友重逢，自然很是开心，段杉杉切到白频马上回了一句。 “哟，张妈妈！” 所谓的白频，指的是身边的人都能看得见的公共消息频道。既然是在战斗中，那么进入战斗的七个玩家都能看得见白频的消息。有些话不适合在公共频道说，于是段杉杉再切到一对一的私聊频道，继续发了另一条消息。 “我来杭州两个多月了，现在在一家网络游戏研发工作室里当文案策划，因为要平常要工作，所以上线时间少了很多。” 舜曜晋那边也随之改为了私聊。 “哟，从玩游戏变成了做游戏，挺不错的啊！国内这一行现在待遇如何？我也快要毕业了……” 段杉杉茫然了一下，游戏研发里可包含了好几种工作类别呢，当然对方肯定不可能会去当美术。 “你要回来了？你问的是策划，还是程序？” 说了这几句之后，战斗便结束了，不过私聊是不限制场景地图的，在不在一个地方都没有关系。段杉杉随意跑了几步，又加入了一场新的“求助”战斗，然后就看到了舜曜晋的回答。 “还没决定啊，正在犹豫着呢，我问的是程序，你给我透点风也好做个参考。” 皱起眉头想了想平常偶尔听到同事们私下无心说起的一些内幕，段杉杉给出了比较详细的答案。 “有经验的普通程序员是10k往上走吧，新手的话要打折。高级点的应该在15k以上，如果是部门主管级的话差不多是20k到40k吧。” 舜曜晋看起来有点被吓了一跳。 “有那么高吗？” 段杉杉皱了皱眉，说实话他也只是道听途说而已，并不能确定信息是否属实。 “我也不知道，只是听同事这样说而已，毕竟我又看不到程序部的工资表，不过应该八九不离十吧。” 房门被敲响了，刘可韦喊他出去吃饭的声音传了进来。正好此时又一次离开了战斗，段杉杉看了看任务状态已经变为“达成”后，使用道具传送回自己接受任务的今川家居城骏府。 “好吧，谢谢你，我再好好琢磨琢磨。” “不客气，同事喊我去吃饭，我先下了，有什么事qq上给我留言。” 段杉杉飞快地打出告别语后，跑去npc“藤冈屋传助”那里把任务给交了，然后原地下线离开了游戏。 ————————第十七次登场的分隔线———————— 冗长的会议结束之后，策划部诸人一个个灰头土脸地从会议室里出来。许主策最近这几天看起来肝火一直都挺旺，没事就对所有人的工作横挑鼻子竖挑眼，批评的重点以两个组长为主，还有个代组长偶尔也会躺上几枪。 如果你的文档里设计得比较创新，他便会说这样太冒险了不适合用在我们这个新团队的项目里；如果设计得比较保守，他又会反过来说你思维僵化不思进取没有一点想象力；而如果设计得比较中庸呢，他则会说这种方案太千篇一律没有自己的独特风格注定要失败……总而言之，不论把工作做成啥样，都不能让他感到满意。 有句话说的好，除非你不做事才不会被人挑毛病，只要你去做了，不管做成什么样，总会有人不满意。套用到现在的情况，则应该改为“不管做成什么样，别人总能找到不满意的理由。” 于是，最近策划部诸人手头的工作便陷入了无止境地反复修改的停滞状态，尤其是两位组长和一位代组长。 与此同时，许主策每天都要找邴经理抱怨策划部的工作进展非常不理想，曹恭、刘可韦和段杉杉三个家伙出工不出力，这样下去很有可能会耽搁alpha版的完成情况。 邴经理很无奈地问，既然你提出了问题，有解决方案没有？ “策划部需要增加人手，那三个家伙自从提升为组长之后就失去工作激情了，为了提高他们的竞争意识，必须要新招进来一些资深策划来造成‘鲶鱼效应’！”许主策胸有成竹地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邴经理将信将疑地看着许主策，暗自揣摩这位爷究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在不久前调整工资的时候自己还和他交换过策划部工作的看法，按照他当时的论调，那三个家伙基本都属于才堪大用的范畴。就算因为苏菲的事让许主策对曹恭心生嫌隙，也不至于连无关的刘可韦和段杉杉都要一棍子打死吧？ 然而毕竟对方是部门主管，策划部的发展方向应该是由他说了算，自己这个人事经理最多也就是起到一个辅助配合的作用，根本没有和对方讨论业务细节的资格。既然主策提出来要招几个资深策划，那就招呗，反正和策划部的那点薪水比起来，程序和美术这边才是大头。不过邴经理还是不敢轻率的答应下来。 “不好意思，你也知道公司的财政预算很紧张，这事我得向汪经理请示一下。”邴经理礼貌地道了个歉，表示我个人不能做主。 许主策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转身就离开了人事部的屋子，随后邴经理便匆匆赶去了项目经理办公室。 “老许还是憋不下对老曹的那口气啊，但是这也不怪他，老曹确实做得有点不地道。”汪经理皱着眉头幽幽地叹了口气，“我琢摸着老许大概是想确立自己的话语权吧，毕竟两个组长一个代组长再加上一个副组长抱成一团，他这个主策其实也挺难做。他要是真想招，就让他招吧。” 并没有第一时间对汪经理的意见作出回应，邴经理犹豫了半天，完全是一副纠结到死的模样。 “想说啥？你就直接说呗，这里又没有外人。”汪经理纳闷地问道。 邴经理深吸一口气，试探着问道：“我总感觉许主策最近有点奇怪，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可是策划部的矛盾现在已经越闹越大了，是不是可以考虑一下……必要的时候换一个主策？” “你疯了？”汪经理瞪起了双眼，“你难道不知道demo版审核的时候明宙那边对我们就已经不太满意了，多亏邵副董看在大卖的《隋唐》和我有一点关系的份上才勉强高抬贵手让我们通过。要是这时候把团队核心成员给换掉，投资商那边还能有信心支持我们走下去？” 邴经理叹了口气，他当然也知道这个道理。而且他也很清楚汪经理是个重情义且好面子的人，既然不肯放弃跟着他到杭州来的曹恭，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自然也同样不会轻易与有数年交情的老朋友许主策决裂。可是知道归知道，就这么任由许主策折腾下去，他总感觉说不定会出大乱子。 在他看来，与其将可能发生的危机延后，不如趁发现得早，尽快将有可能癌变的病灶切除掉，哪怕要付出一些代价也好。明宙那边固然会动摇一些信心，但还可以通过公关手段尽力去挽回，这样至少能保证圣杯工作室内部的稳定和团结。可惜汪经理过不了他自己那一关，没有忍痛割腕的魄力。 话说回来，若不是汪经理有这样的性格魅力，也很难在圣杯工作室创立的时候，让原本呆在大公司里享受着高薪待遇的许主策、李总监、龚主程和闵主美等人，抛下已经拥有的优渥生活，心甘情愿地跑来杭州和他白手起家携手奋斗…… 无奈地点点头，算是接受了对方的决定，邴经理心乱如麻地离开了。 第61章 不是猛龙不过江 得到汪经理的答复后，许主策立即便动用自己的各种社交网络，将招聘资深策划的风声放了出去。【】 这可不是像圣杯工作室之前的招聘工作那样，简简单单地在求职网站上发布个招聘信息就算完事，然后只能守株待兔地坐等别人来敲门。一两天之内，全国各地数百位游戏研发资深人士以及都得到了相关的消息，还有十数个it界的专业猎头机构也闻风而动，迅速有效地扩大了撒网的深度和面积。 很快许主策的电子邮箱里就塞进了三位数的求职信，为了浏览这些简历，一向惜时如金的许主策甚至花去大半天的时间。 在圣杯工作室里，曹系统和刘可韦无论是资历还是背景都无可挑剔，既拥有一份充满说服力的工作履历，又是项目经理的得意门生，要和他们正面竞争并夺得话语权，这可不是随随便便找一个人来就能办得到的。 为了这个人选，许主策可以说是煞费苦心，经过反复斟酌，最终他终于锁定了一位理想的候选者。 凌星宁，二十五岁，三款游戏项目经历，第一款游戏担任系统策划，第二款游戏担任关卡组副组长，第三款游戏担任系统组组长。前两款游戏均已上市，虽然业绩一般，可好歹都是参与完整研发周期的履历，第三款游戏也就是目前正在参与的那款，也正处于即将公测的状况，内测阶段的玩家反馈很不错，有大火的可能性。 跳槽的动机说是想要寻找新的挑战。 至少从纸面上看，此人的资历绝对不逊色于曹系统和刘可韦，相关的工作经验应该不会比那两人差，加上许主策给予的支持力度，完全可以与曹系统和刘可韦分庭抗礼了。 至少许主策目前找不到更有竞争力的人选，所以他很满意。 当这封求职信被放到邴经理面前的时候，邴经理的脸色就好像吃了黄连一样苦涩。策划部四个组已经有了两个组长和一个代组长，除非让他来担任许主策亲自掌控的数值组长，否则要怎么安置他？总不能把曹恭或者刘可韦的组长撤掉交给他吧！ 至于剩下的那个数值组长，此人的履历上明明没有数值策划的相关经验，分明专业不对口啊。 难道把人家招来却只给个副组长，甚至普通关卡策划或系统策划的职位？人家现在都已经是组长了，能舍高而就低吗？ “许主策啊，你的眼光当然不错，我信得过，这人能力肯定没问题，可是你打算怎么给他安排职位呢？”邴经理为难地问道。 许主策微微一笑，对这个问题早已成竹在胸，于是开口说了简单的三个字：“副主策。” 让他当系统组副组长甚至普通的系统策划或者关卡策划？先别说人家会不会同意，就算肯来许主策也不乐意，本来就是为了夺取话语权目的而物色的人选，若是一进策划部便屈居于曹恭和刘可韦之下，还怎么去达成许主策的战略意图？ “副主策？”邴经理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当然不符合常理，首先，副主策这个职位并不是必设的，很多研发团队里就根本没有。其次，在那些有副主策的研发团队里，也通常是作为荣誉性质的头衔授予策划部内某个资望最尊的组长，或者强调其仅次于主策的话语权，或者作为未来的新主策来重点培养。 一个没有自己独力负责的策划工作组的光杆副主策？这不是开玩笑吗，谁会把这种空头司令当回事，说是主策助理还差不多。 邴经理说出了自己的疑虑，在他看来许主策或许是因为气昏了头而走出了一记昏招。【】 许主策仍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说道：“你想多了，不可能是光杆，我会让他主管系统组和关卡组，这样也算帮我分担了一半的压力，我也能多花点心思在数值组这一块上。” 这句话一说，基本上就等于图穷匕见。宁可将自己的话语权转让出将近一半，许主策也要找个外人来空降到曹恭和刘可韦的头上。比起通常只负责一个组的副主策来还多出了一个组，这个副主策在策划部里的话语权将会异乎寻常的大，可以说顶的上半个主策。 邴经理敛去了脸上常带的微笑，眼睛立刻眯了起来，就像一只经验丰富的成年响尾蛇一样，本能地感觉到威胁在临近。 “薪水方面不用担心，就比照老曹和老刘的档次就好，我会和他沟通，等alpha版本出来以后再考虑加薪的事，让他别那么着急。”许主策不慌不忙地堵死了准备拿薪水问题来设置障碍的邴经理。 除了能力问题和薪水问题之外，以人事经理的身份，邴经理很难再拿什么别的理由来阻止许主策这位部门主管对自己部门的工作安排，所以虽然很不甘心，却还是只能咬着牙点头同意下来。 许主策走了之后，邴经理再一次去找汪经理沟通，第一时间将事态的发展做了详细的通报，可是令他失望的是，汪经理看起来还是一副优柔寡断的模样。 “老许就算做得有点太强势，可是并没有越界啊！”汪经理左右为难地说道，“难道主策要招一个副主策你能挑出毛病来？难道主策让副主策去负责系统和关卡两个组的工作有什么不对？这些都是策划部内部的工作分配问题，本来就该由他这个部门主管来把握，就算你想让我阻止他，我也没有合适的理由去和他说啊！” 是啊，许主策的计划一步连着一步，就像一个经验丰富的棋手一样，每一手棋都稳扎稳打，绝对不会因为急于求成而下出过分的应对，让你明明觉得他的攻势咄咄逼人，却又根本无隙可趁。 作为当事人，回顾面对许主策的场景，邴经理也忍不住废然长叹。这位善于计算的对手，又怎么会轻易将自己的把柄双手奉上呢？在“师出无名”的前提下，以汪经理的性格为人，肯定不会主动插手干预策划部的事。 “不关什么越界不越界的事，之前他明明还和我说过，曹恭、刘可韦和段杉杉的能力方面没问题，现在又说他们出工不出力，这前后才过了多久？谁不知道他是因为苏菲的事情在打击报复公报私仇，而且还不仅针对曹恭一个人，连刘可韦和段杉杉都被卷了进去，现在又要空降一个负责系统、关卡两组的副主策，再闹下去策划部谁还能有心思去工作？”邴经理苦口婆心地劝谏着。 “他不是给你解释了吗？因为提了组长以后那三个人就自满了，所以要引入新的竞争者来制造‘鲶鱼效应’，逻辑上他的理由是说得通的。”汪经理无奈地回答，“再说你自己也说了，老许要招来当副主策那个人，工作履历很漂亮，不比老曹和老刘差，经验和能力应该都还不错，薪水还和老曹老刘一个档次，这样的人我们有什么理由不让老许用？” 邴经理固执地摇摇头，说道：“我总觉得许主策现在的做法，正在将策划部一点一点地引向混乱，我还是建议你再考虑一下，有必要的时候换个主策吧，这样下去真的不行。” 汪经理苦笑了一下：“难道你不知道demo版审核的时候，明宙那边对策划部的评价是最高的？这说明老许之前领导的策划部工作卓有成效，这时候拿什么理由去换掉他？投资商那边没法交代，公司里其他主管也不会支持，真到你说的这一步的话，不用换掉他，圣杯工作室也已经人心涣散，彻底没希望了。” 仔细一想，汪经理说的也是实话，正是策划部在demo版的突出表现给了许主策足够的底气，所谓的投鼠忌器不外乎就是这个意思。 接下来的事都按照正规流程来走。 三天之后，邴经理和许主策一并主持了对这位求职者的面试工作，当然这其实只是走一个过场而已，专业能力鉴定由许主策一个人负责，邴经理能和对方谈的只有薪水问题。 得到了许主策的提点暗示之后，对方也没有狮子大开口，开出的目标薪资甚至还没有曹系统高，于是很快便将事情敲定了下来。 签完合同之后，许主策便带着这位新上任的副主策来到了策划部。 正在埋头修改被驳回文档的曹系统、刘可韦和段杉杉等人茫然地抬起头来，许主策身边站着一位身高约莫一米九的家伙，比许主策几乎高出了半个头，两条腿就像仙鹤一样长。这位哥们的眼睛挺小，但是戴着一副镜片很大的金边眼镜，脸上带着一些初到贵地的拘谨神色。 “都认识一下吧，这位是新加入公司的凌星宁，他将担任我们策划部的副主策，负责关卡组和系统组的具体工作。”最近这段日子以来，许主策头一次露出了发自内心的微笑。 计划里的第一步，终于迈出去了。 第62章 屋漏偏逢连夜雨 会议室里，林星宁坐在许主策的身边，面带尴尬的笑容。【】在他对面坐着的是曹恭、刘可韦、段杉杉和佘近山。和之前那几次一样，这场已经开始了半个多小时的策划会议充满了诡异的气氛。 对面的四个人依次开口介绍自己的文档，每个人刚说完后就会立即招来许主策的一顿冷嘲热讽，然后被勒令回头重写，并要求第二天重新提交新的规划思路。 文案那一块的工作凌星宁没有接触过也就没有发言权，可是至少在系统策划和关卡策划这两块工作上，林星宁自己心里并不认同许主策的决定。虽然他有自信如果将那些工作交到自己的手里，也能拿出至少是同样水准的东西，可是他也承认，曹恭、刘可韦和佘近山这三人的工作成果，绝对不像许主策所说的那样不堪。实际上恰恰相反，大部分的设计能让林星宁产生一种心有戚戚焉的感受，而观点不一致的那部分内容，林星宁甚至不敢确认自己的方案更正确更合适，最多算是视角不同的各有所得罢了。 简单一点说，林星宁觉得对面那四人所拿出的文档，以他的游戏研发经验来看，完全可以直接使用，从他第一次参与圣杯工作室策划会议起就是如此，可为什么会被许主策一而再再而三的驳回修改呢？ 是因为许主策的要求太高期待太高的缘故吗？还是因为一些别的特殊原因？ 初来乍到的他，很清楚自己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在这种环境下，应该要学习一下清朝张廷玉的处世哲学“万言万当，不如一默。”于是每次策划会议里，从头到尾他都尽力保持着含蓄的缄默，就算被许主策点名要求发表意见，也只说一些谨慎小心斟字酌句的简单评判，绝不张扬地去肆意发挥。 刚进这家公司的第一天，许主策就对他说过，最看重他的一点，便是在求职信的跳槽动机那里写着的“想要寻找新的挑战”，许主策说很器重他这种追求更高理想的野心。 可是许主策并不知道，这句话其实是凌星宁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的违心话。 实际情况是凌星宁是被上一家公司的老板排挤出来的。理由很简单，产品有大卖的希望，前老板要么兑现之前和合约，按照将来的收益比例给研发团队开出大笔分红；要么找些理由将大部分团队成员赶走，只保留少部分享受分红的人作为核心，再招一批廉价又无需支付分红的新人进来维持项目继续运作。 遗憾的是凌星宁的前老板便属于比较贪婪吝啬的那一种，他选择了后一种做法。因为系统策划的大部分工作在游戏内测阶段已经完成，而关卡策划的工作随着游戏上限等级的提高以及与等级对应的新场景开放，还能派得上很大用场，于是籍故将凌星宁等人赶了出来，只留下关卡组长等少部分团队成员。 所以林星宁跳槽的真正动机不是为了野心，而是迫不得已。他也只是一个想着安安心心上班，踏踏实实工作的普通it男而已。 没有想到的是，好不容易换了一家公司，他便一头撞进了这种复杂怪异的工作环境。面对着上司和同事之间那莫名的紧张空气，看着周围一双双意味深长别有深意的眼神，这让凌星宁深感焦虑，压力很大。 最郁闷的是，换了一个新环境之后的种种压力，他根本不知道找谁诉说。一进圣杯工作室便被委以副主策重任，许主策可以说对他青眼有加，要是将这些自己的烦恼对他和盘托出，不知会不会让他大失所望？至于身边的其他同事，看看他们一个一个讳莫如深戒备提防的相处态度，凌星宁没来由就觉得坐如针毡，更不用说向他们打开心扉了。 所有这一切只能默默地憋在心底。 他能感觉到许主策或许是把他当成了一柄利刃，攻击的目标大概就是此刻坐在对面那四个人其中之一，或者是全部。所幸许主策并没有逼得他立即表明立场，最近这段时间只是以“熟悉业务”的名义带着他参与策划会议，还没有将他推上斗争第一线。不过，那一天很可能已经并不遥远。 离开会议室以后，凌星宁照例去巡视执行策划们的测试工作。最近这段时间，由于曹恭等人的全部时间精力都投入到修改文档中去了，测试服务器的各种测试工作便交由执行策划们来担任，而这一部分工作也被划交给凌星宁来主管，于是每天列席参与会议，了解测试情况以及抽时间熟悉制作大纲和各种策划文档便成了凌星宁的主要工作内容。 他勉强地打起精神，逐一走到每个执行策划的写字桌边上，弯下腰看一看他们的测试进程，聊几句测试工作上的话题。 忽然他发现远处一个执行策划的游戏画面出现了一点异常，出于职业敏感他的注意力迅速被吸引了过去，可是还没等他看清楚详细状况，就看见那个执行策划很潇洒地顺手按下机箱上的power键，重启了机器…… “等等，你刚才测试的时候出现了什么情况，为什么不马上报告，为什么要重启？”凌星宁忍不住大喊起来，他快步走到那位执行策划身边，引来附近所有人的侧目。 原本坐在自己座位上的曹恭、刘可韦等人迅速靠拢过来，就连许主策也情不自禁地侧头看了过来。 “出了什么事？”刘可韦开口问道，“你看见什么了？” “我没看清他就重启了，但感觉是个很严重的bug，具体情况你问他吧。”凌星宁皱着眉指着那个执行策划说道。 曹恭和刘可韦猜疑地打量着凌星宁，后者情不自禁地挺起了胸，做出一副坦然以对的模样。 没看出凌星宁有什么别有用心的企图之后，刘可韦转头询问那个执行策划：“你刚才测试的时候出了什么情况，为什么要重启？” 那个执行策划骤然成为众人的关注焦点，一时间有点反应不过来，讷讷地解释道：“没什么啊，就是角色在地图上跑着跑着，忽然就掉下去了。因为没法继续测试，所以才去重启机器。” “角色从场景地图上掉下去？”刘可韦瞪大了眼睛，他本能地得出了与凌星宁相同的判断，这有可能是一个极为严重的bug，“为什么不第一时间报告bug？” “这个算是bug吗？游戏程序没有报错的警告提示啊！”那位执行策划茫然地眨眨眼，“我以为只有报错提示的才算是bug……” 没有心思去训斥这个缺乏经验的菜鸟新人，刘可韦迅速地追问道：“你刚才是做了哪些操作之后导致那个角色下坠的？能想得起来吗？赶快试一试能不能重现bug！” “我没做什么操作，就是在场景地图上跑了一会，然后就忽然掉下去了。”那个执行策划回答道。 几十秒之后，在一群人强力围观的情况下，那个执行策划在测试服务器上竭力重复了他之前所有的操作步骤，很可惜这次一切正常，什么状况都没有发生。 刘可韦、曹恭和凌星宁彼此交换了一下忧虑的眼色。 “偶发bug？”刘可韦轻轻地问道。 曹恭抿着嘴点了点头，凌星宁也轻轻地“嗯”了一声表示认同，倒是刚凑上来的段杉杉有点搞不清状况，纳闷地问道：“什么叫做‘偶发’bug?” “字面意思，就是偶然触发的bug。”刘可韦没好气地回答道，他索性将那个执行策划推开，自己夺过键盘鼠标控制角色在游戏场景中无头苍蝇一样地乱跑起来。 段杉杉还是一副懵懵懂懂不明觉厉的表情，可是刘可韦已经专注在测试工作里，暂时没有心思多做解释。倒是边上的凌星宁有点看不下去了，主动开口为他解惑道：“偶发bug不能按照操作流程重现，具有很强的隐蔽性，在测试、提交、解决和查验各个阶段都会增加策划和程序的处理难度。” “喔，你这样说我就懂了。”段杉杉如梦初醒地点点头。 十分钟以后，刘可韦不耐烦地推开键盘鼠标放弃了继续碰运气的努力，站起身来冷眼瞪着那个擅自重启的执行策划，很不满地开口了。 “说了那么多次，测试的时候遇到任何异常状况，第一时间截图，并且保留现场，然后提交bug报告，再通知程序部门过来确认情况，为什么不按照工作流程走？” 那个执行策划面红耳赤地低下头，规定什么的，知道当然知道，可是真正遇上的时候，难免会嫌麻烦耽误时间。顾虑到可能导致自己的测试任务延后完成，甚至要加班，所以一些觉得“无关紧要的小状况”就直接忽略处理了。 “这个bug你以前碰到过吗？”冷眼旁观的凌星宁补问了一句。 那个执行策划心虚地点了点头。 一直默默围观的曹恭此时也插了一句：“这个bug还有其他人碰到过吗？” 令他们大吃一惊的是，另三个执行策划里，竟然有两个人犹豫着先后举起了手来。 第63章 有心栽花花不开 若是按照刘可韦的说法，正规的游戏研发公司均设有专门的qa部（品质保障，quality_assurance），由qa们来负责游戏的测试工作。 qa部直属于项目经理之下，与策划、程序、美术三大游戏研发部门并列。 出于成本因素的考虑，像圣杯工作室这样新成立的游戏研发团队，往往不会设立专门的qa部，而是由游戏策划兼任游戏的测试工作。 反正策划们薪水低廉，人力充裕，实在忙不过来的话，多招点执行策划不就好了？ 现在的问题就出在这些没有经过专业培训就匆忙上马的执行策划身上。 很难得地，策划部现有十位成员全体出现在会议室里。许主策默默地端着他那造型酷炫的金属水杯坐着，眼神里透出凌冽的寒意，令每一位与他对视的执行策划们情不自禁地深深垂下头去。 主持这次策划会议的是他身边新上任的副主策凌星宁，作为第一时间发现并打算提交bug（因为执行策划擅自重启机器而失败）的当事人，许主策顺水推舟地将会议主导权交给他，顺便也借着这个机会竖立他在策划部里的威信。 凌星宁提出的第一个问题是，这个bug是什么时候开始出现的？ 这个问题很关键，因为测试服务器并不是从开始架设以来到现在为止都是一成不变的，每隔一段时间，程序部便会将新完成的功能代码打包上传到测试服务器，俗称为“打版本”，这个周期短则一两日（俗称小版本），长则一周（俗称大版本）。如果能弄清出现bug的具体时间，便可以顺藤摸瓜推测出产生bug的程序代码大致属于哪个版本，进而再找出具体是哪个功能的代码出现了问题，为程序解决bug提供极大的便利。 根据执行策划们的回忆，类似的bug最早一次出现大约是两周之前。 段杉杉面色复杂地看了看身边的曹恭，再看看对面的许主程，最后丢给刘可韦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两周之前不就是正好是苏菲离开圣杯工作室，许主策开始对他们的工作横挑鼻子竖挑眼，将测试工作全部转交给执行策划们的时候吗？ 虽然看到了段杉杉的小动作，刘可韦此时却无心作出任何回应，他的脑子里正翻江倒海地思索着事发前的那几个游戏版本究竟增加了哪些新功能，可惜因为时间实在有点久远，已经间隔了大大小小七八个版本的更新，一时间也难以理出什么头绪。 凌星宁提出的第二个问题是，为什么没有按照规定的工作流程，第一时间提交bug？ 执行策划们瞠目结舌无言以对，毕竟他们都是一些刚走出大学校门的社会新人，又没有经过统一规范的岗前培训，职业敏感度和负责心态都还没有真正竖立起来，加上又分散在四个不同的工作组里面，虽然各自的上司也曾对测试工作一些常规的注意事项进行了或长或短的耳提面命，可是这些早就听腻了老师和父母的谆谆教诲的大孩子们又有几个会记得领导所说的每一句话？ “这样看起来不行啊，”一直沉默不语的许主策终于悠悠地开口了，“还是需要有一个专门的人来带他们，以后执行策划就交给星宁来统一负责引导监督了，这方面星宁你要多费点心。” 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将曹恭和段杉杉打成了光杆组长，刘可韦也只剩下佘近山这么一位手下。凌星宁忍不住露出了牙疼似的苦涩表情，抬头看看对面，曹恭人畜无害地笑得很温驯，刘可韦紧锁双眉兀自沉浸在思索里完全没有拔出来的迹象，段杉杉则是一脸无所谓表情地埋头看着他的记事本。 “好吧，我会努力帮助他们尽快适应测试工作。”凌星宁无奈地答应了下来。先是被任命为副主策，然后指派去负责系统和关卡两个组，现在又接手策划部里所有的执行策划，把我抬得这样高真的好吗？我又不是不知道“枪打出头鸟”的道理！ 看来在这家新加入的公司里，自己很难交到同部门的朋友了啊！凌星宁收拾了一下散发的思绪，提出了第三个问题：还有没有类似偶发“下坠”这样的类似bug，曾经出现过但是没有引起执行策划们的注意而被忽略过去了。 “什么叫做bug？”一个执行策划鼓起勇气问道，要命的是另外三个人竟然也流露出一副茫然而好奇的眼神。 “你们可以简单的暂时理解为，一切与你们操作过程的预期结果不符合的游戏反应。比如说你控制角色往左走，只要游戏里的角色实际上并没有即时往左走，就都算是bug，包括向别的方向行走、没有反应或者反应延时。”凌星宁选择了一个比较好理解的诠释方式。 四个执行策划们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然后集体陷入了冥思苦想，接着你一言我一语地提出了二十来条他们认为“疑似”bug的情况，经过许主策、凌星宁、刘可韦和曹恭四人的甄别，确定为bug的一共有大大小小八处，其中包括了偶发“下坠”那一条。 凌星宁将自己归纳记录在本子上的八处bug交给许主策过目，算是完成了自己主持的这一次策划会议。 接过了会议主持权的许主策一边盯着凌星宁的记录本，一边小口抿着自己的狮峰龙井，考虑了几分钟之后，终于做出了决定。 “会议结束之后，所有人先暂停各自手里的工作，全力投入到这八处bug的重现测试里。一旦成功重现，立即按照规定流程截图并附带详细说明提交给程序部的黎总监，然后保留bug现场等程序的人过来确认，这件工作由凌星宁负责。【】” 得，肩膀上的担子又重了几分，凌星宁默默地叹了口气。 回到策划部，凌星宁首先将记录本上的八条bug描述发到rtx的策划群里，然后便与众人一起投入到重现这八条bug的测试工作中去。 对测试工作并不陌生的凌星宁、曹恭和刘可韦分别成功地重现并提交了两条、两条和三条bug，黎总监亲自对这七条bug进行了确认，并给程序部各自对应功能负责人提出了解决相关bug的排期时间。 只有那条偶发“下坠”的bug，像是根本就不曾存在过一样，策划部花了一整天时间，怎么都测不出来。 无奈之下，凌星宁拉着刘可韦和曹恭，跑去找黎总监对这个曾经出现但是没有及时提交也没有重现的bug进行了相关的描述。 “偶发bug？”黎总监一听到这个词眉头就立刻皱了起来，“你们也知道光靠说没有用，不是我不相信你们，而是如果不能重现的话，我这边就算明知道有问题也没法查验，处理bug的常规手段是在出错的时候中断游戏，然后逐行去验证当前执行的代码，你们都懂的。” 果然不出所料，三人大失所望地彼此交换了个眼色，他们也知道黎总监应该不是在推诿，正常情况下解决bug的前提就是可以重现、保留现场，单凭口头描述让程序去数以百万字节的游戏代码中去查验问题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等一等。”刘可韦忽然想起了什么，抛下讨论中的另外三人，头也不回地跑回了策划部。 黎总监和凌星宁、曹恭三人大眼瞪小眼地愣住了，完全闹不明白刘可韦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过了几分钟，刘可韦匆匆地跑了回来。 “我查了一下你们程序那边给过来的更新记录，把最有可能导致代码错误的三个版本的更新功能日志rtx上发给黎总监您了，您看看能不能推断一下是哪部分的代码出了问题。”刘可韦一边喘气一边说道。 这倒是一个没有办法的办法，凌星宁颇感意外地打量着这个年纪轻轻的关卡组长。能够在没有任何头绪的情况下做到这一步，也算是难能可贵了。看起来圣杯工作室的策划部实力很强啊，至少这个刘可韦处理问题的经验和思路都是业内一流的水准。 黎总监“哦”了一声，回到自己的写字桌上，打开rtx的消息框逐仔细地看着，他座位边的车光龙也全程听见了之前的谈话，此刻也忍不住凑过头来瞧着。 快速地逐行扫过刘可韦发过来的三段更新功能日志，黎总监看到其中某一行的时候，心跳忍不住加快了，脸上的表情也略有变化。 那是他所负责的游戏引擎的其中一个新开放功能，引擎的开发进展一直不太顺利，进度一而再再而三地延时，可是这一块工作对于程序部的主管来说意义重大，他始终将游戏引擎的相关代码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从来不曾对程序部的其他人公开过。 简单的说，只要拥有自己研发出的游戏引擎，可以高价将其授权给别的游戏研发团队使用，也可以围绕着该引擎建立属于自己的游戏研发团队。因为这通常就是一款游戏最有价值、也最为关键的心脏，简直就是一只会下金蛋的鹅。 如果因为bug的问题导致被迫向其他程序员们公开自己开发的游戏引擎，和打开自己的钱包让别人随意享用没什么区别。 强压下心里的不安，黎总监竭力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说道：“单纯从这些更新功能日志里面看不出问题可能出在哪儿。” 三位策划一脸失望的表情，然而听明白了前因后果的车光龙却囧着他的八字眉锁定了屏幕上某一行文字，正是引发黎总监不安的游戏引擎新功能。 “3d坐标轴（xyz）的z轴开放。” p.s.老天保佑终于在12点前赶出了这一章，没有食言，文字若有疏漏之处还请诸位读者多包涵，我会稍后修订润色的。 第64章 几人欢喜几人愁 为了再现偶发“下坠”的bug，整个策划部除了许主策以外的九个人，在测试服务器上漫无目的地跑了整整三天。 可惜这个bug就像幽灵一样地消失了，让段杉杉彻底地理解了为什么新来的副主策会说“偶发性bug具有很强的隐蔽性，会给策划和程序增加很多处理困难”，这三天策划部全力以赴却徒劳无功的测试过程，便是这句话最好的注脚。 不过段杉杉这三天倒也没有瞎跑，而是将已有的1到60级任务反复做了十来遍，跑着跑着，又琢磨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 按照他的习惯，第一时间将刘可韦以抽烟的名义拉到会客室。 刘可韦心不在焉地坐下来，点上一根烟后便陷入了沉思之中，显然还没有从bug问题带来的烦扰中摆脱出来。 “你说这bug这几天怎么反复测试，就是触发不了呢？”刘可韦愤愤不平地道，“三天了啊，整个策划部，这得耽误多少时间。” 段杉杉耸耸肩道：“反正没这bug的情况下，许主策也会让我们一遍又一遍地改文档，一样也是浪费时间。” 刘可韦哼了一声，恶狠狠地吸了一大口烟，不说话了。 “我这三天跑了好多遍任务流程，忽然又有点想法，你听听看？”段杉杉开始转入自己的话题。 刘可韦也不说话，就是斜睨了对方一眼，露出“你姑且说来听听”的表情。 “你不觉得我们游戏的这些任务npc太呆板了吗？”段杉杉点着了烟之后，随意地开口问道。 刘可韦此时满脑子都是bug的事，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愣愣地反问了一句：“呆板？别的游戏不都是这样的吗？国产的网络游戏大部分都是如此。” “嗯，永远站桩一样呆在原地，不管你1级也好，60级也罢，只要你来到同一个地方，就总是能看见同一个npc还是站在同一个地方，就好像游戏里的这些角色都是冷冰冰的雕像一样，从来没有一点变化。”段杉杉努力地选择着说辞来表达自己的想法。 “你想要什么样的变化？”刘可韦茫然不解，就他所知大部分的国产网游都是这样做的，没感觉哪儿有问题。 段杉杉抱臂胸前，整个身体向后倾去，直到背脊倚上椅子的靠背，就此彻底地放松下来。 “我在想，能不能让任务npc们‘动’起来，具体的表现就是npc的出现位置甚至外形都会随着游戏进程而变化。比如说我是玩家，接到了‘去上海’的任务，你是npc刘可韦，这段剧情里你会跟随我一道前往上海，抵达上海后，我的任务进度变为‘去看演唱会’，这段剧情里你会出现在上海体育馆，而完成‘去看演唱会’这个任务之后，再去上海体育馆的时候你就不见了，因为此刻你将会出现在滨江。” 刘可韦摩挲着下巴想象了一下游戏效果，轻轻地点了点头问道：“有点意思，你有具体的实现方案吗？” 段杉杉忽然笑了，换了个话题道：“你听说过龟兔赛跑的故事吗？” “废话，”刘可韦哼了一声，“不就是说兔子偷懒爱玩，乌龟坚持不懈，结果乌龟赢了胜利，这和你说的想法有啥关联？” “我听过另外一个版本的说法，”段杉杉不以为意地道，“乌龟其实有好几个兄弟，长得一模一样，除了和兔子比赛那只留在起点等待比赛开始之外，其他几只早早就出发了，所以兔子一路上紧赶慢赶，超过了好几只乌龟，可是在它到达终点的时候，还是有一只乌龟在它前头，所以它就输掉了比赛。【】” 刘可韦眼前一亮：“我有点明白你的意思了……” “没错，我的想法就是设置多个同名字的npc，也就是说实际上有两个npc刘可韦，一个在上海体育馆，一个在滨江，用任务编号控制其是否可见，当游戏程序检测到玩家身上挂着‘去上海看演唱会’这个任务的时候，上海体育馆那个刘可韦是可见的，如果玩家身上没有这个任务，就看不见了那个npc了。滨江的这个也做类似的处理，这样就能达到在游戏中随着剧情进程而改变对应npc位置甚至外形的作用。这就是我的思路，你觉得可行吗？”段杉杉满怀期望地看着对方。 “别忘了我和你说过那句话，对游戏制作来说，就没有什么东西是不可实现的！”刘可韦瞪眼道，“只是要考虑性价比的因素来决定是否值得去实现它。” 段杉杉也不接口，一边一连串吐出十几个小烟圈玩着，一边等着刘可韦的意见。 “复用npc本来就是游戏研发里的常用手段，你的意思是说这些npc通过玩家的任务信息判定其是否在对应的客户端内显示？”刘可韦的脑海里高速运转着，努力去模仿出游戏里实现该功能以后的状况，“这样做的话，当两个任务进程不相同的玩家组队的时候，会出问题。两个人在一起玩，一个能看见npc，另外一个看不见，岂不是穿帮了？除非把这种设计放到副本里，然后修改副本机制，让副本的组队任务进程强制全队共享，这样还差不多。” “我倒觉得正相反，有些时候如果玩家有人能看见npc，有人却看不见，可能会给玩家更好的游戏体验。”段杉杉并不认同刘可韦的观点。 “举个例子说说你的想法。”刘可韦也不急于反驳，而是笑嘻嘻地说道。 “好吧，我就说你最熟悉的魔兽世界，是不是经常有时候完成了任务却找不到人交？因为npc被其他做任务的人‘带’走了。然后你就只能或者放弃这个任务，或者在原地发呆等待？”段杉杉想了想举出了一个例子。 刘可韦点了点头说：“嗯，有这样的情况，但是并不多，没到你说的‘经常’那种程度。而且通常来说，我是抢别人npc的那种人，很少会被人抢！” “多少不是重点。”段杉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重点是唯一的npc一旦在游戏里动了起来，会对其他玩家造成妨碍。所以我的想法是，实际上这是两个npc，站在原地不动的，和跟随你行动的，前者当任务进程还没有到它需要动的时候，它可以被你看见，而任务进程需要它伴随你行动的时候，实际上前者隐形了，并且召唤出后者，这个后者将只能被你看见并且伴随你行动，直到你完成了相关的任务才会消失。这样一来，每个玩家的游戏体验都是彼此独立并且完整的，而且还不会被别人的游戏的进程所干扰。” “不让玩家看到彼此和游戏世界的交互？”刘可韦一脸震惊的表情，“那我们不如去做单机算了！” “我没有说要屏蔽一切其他玩家和游戏世界的交互啊！”段杉杉解释道，“比如说魔兽世界里完成某个任务的玩家进了某个城市，会被城里所有的npc致敬或者唾弃，这种交互被其他玩家看到就是良性的，完全不需要屏蔽。而会对其他玩家的游戏进程造成干扰的互动，则是恶性的，比如说我刚才说的把npc带跑了让别人没法接交任务。” “你是想保护弱势玩家的游戏体验？”刘可韦敏锐地把握住了段杉杉所说的重点，“可是你要知道，有玩家被抢了任务npc而不爽，那么肯定也就有抢了别人任务npc的玩家，比如说我！我们会在这个过程中获得独有的成就感。你说的游戏机制固然是增强了被抢那部分玩家的游戏体验，可是同样也削弱了包括我在内那部分抢别人npc的玩家的游戏体验。这是一个平衡问题，看你是什么角度去看待而已，不可能像你说的那样对游戏体验只有正面作用而没有负面影响！” “呃，你这样一说好像还真是如此。”段杉杉挠了挠头，“就好像下雨的天气给旅人带来麻烦，但却是卖伞店铺的商机一样……” “而且你的构想如果要实现，现有的npc系统和任务系统都要做出很大的调整。”刘可韦继续打击着段杉杉，“比如说召唤出npc，这个功能现在有就不说了，可是要让npc伴随玩家行动，这个功能我们就没有，另外，我们现在控制npc是否在客户端显示的规则是通过玩家角色与该npc的直线距离判定的，超过一定半径的npc就不显示，你的构思里还要添加任务进度控制npc在客户端显示的相关规则……以我们团队现在的状况来看，要额外实现这些功能，不太现实。” 想一想最近策划部被许主策和那个偶发bug折腾得鸡飞狗跳的实际情况，段杉杉也知道刘可韦说的一点都没错，于是叹了口气默默地垂下了脑袋。 “你也别灰心，现在做不了不等于以后也没机会。”刘可韦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把这些想法记下来吧，等到我能拍板决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的时候，我们再来好好讨论你这些构思的可操作性。” 说罢，刘可韦也忍不住长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这一天的到来，到底还要多久…… ————————第十八次登场的分隔线———————— p.s.今天下午接受了十四老爷关于qa、qc、游戏引擎、物理引擎、3d引擎、地面检测碰撞……等等一系列再教育，作者为自己相关专业知识上的浅薄无知表示极度羞愧，因此对前文一些专有名词的滥用错用进行了纠正，特此声明一下。 第65章 山重水复疑无路 结束了这一天的测试工作之后，心情烦闷的刘可韦拉着段杉杉去吃饭，路上又打了个电话把车光龙也叫了过来。 絮絮叨叨地抱怨了一大通连续三天没有目的地在测试服务器上瞎跑的感觉，刘可韦一杯接一杯地喝着啤酒，就像是在在沙漠里渴了三天的人敞开了喝白开水一样。 说起来这三个人的酒量都还过得去，刘可韦平常喝得最多，但是醉过几回；车光龙比较节制一般不会敞开来喝，就是凑个趣而已；至于段杉杉么，喝酒的风格比较被动，一般不会主动找别人劝酒，只是默默地自斟自饮，但是别人主动找他喝酒的时候，他一般都是酒到杯干从不含糊，到目前为止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也还没看到他哪次真的喝醉过。 下酒菜很简单，一盘白切鸡，一盘清炒荷兰豆，一碗肉沫茄子煲，还有一碟他最喜欢的拍黄瓜。 说起来这两个多月里，三个人的饮食习惯也慢慢的彼此影响了，比如说刘可韦每餐必点的拍黄瓜也成了三人吃得最多的菜肴；比如说吃早饭的时候，车光龙自制的泡菜取代了超市里买的袋装榨菜；比如说为了照顾“嘴笨”的段杉杉，他们基本都戒了鱼。 当然，只是当三个人在一起的时候是这样，背地里车光龙和若樱两人最经常光顾的馆子就是附近一家重庆烤鱼。 “车儿你给我说实话，关于那个bug你有没有头绪？”刘可韦忽然抬头看着车光龙，冒出了这句话。 其实车光龙早就私下里对若樱透露过对游戏引擎方面的忧虑，那天听完刘可韦、曹恭、林星宁和黎总监的对话过程，又看到了刘可韦在rtx上发给黎总监的那三份最有可能引发bug的更新功能日志，已经隐隐约约地猜到了问题可能出在什么地方。 只不过，质疑上司的工作成果和能力，总是一件很不礼貌的事情。另外车光龙也不希望自己在朋友眼里成为一个会在背地里说别人坏话的家伙，因此一脸为难的神色扭捏着就是不做声。 刘可韦将他的反应看在了眼里，他早就从那天车光龙的神态里看出来对方一定是发现了什么，于是进一步劝说道：“车儿，我们都是想好好儿做游戏的人，对吧？” 车光龙默默点头。 “如果没出问题也就罢了，”刘可韦再度发挥他的口才，恳切地怂恿着，“或者如果出了问题你不了解，那也罢了，可是现在是问题摆在你面前，你明明知道却保持缄默，这样好吗？难道你不知道不解决这个bug的后果？” 再过一个多月，就是alpha版审核的期限，这一点三人都是心知肚明。没有解决这个恶性bug的情况下，alpha版本审核绝对通不过，也就意味着项目失败，团队面临解散的危机。 “你指望我说什么，问题应该出在黎总监那儿？”车光龙憋不住了，终于开了口，“就算告诉你又怎么样，你能解决问题吗？” “你真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刘可韦眼急吼吼地追问道，“至少先知道是什么问题，然后才能考虑怎么去解决它。” 车光龙摇摇头道：“没那么简单，黎总监对引擎控制得很严密，就算是我们这些程序员，也看不到他的源代码。他只提供接口给我们调用，代码都被封装在库文件里了……” “太专业了我听不懂，”段杉杉挠了挠脑门插嘴道，“能说的简单易懂一点吗？” “简单的说就是黎总监负责的游戏引擎里的碰撞检测系统出了问题，这部分源代码只有他一个人掌握，我们插不上手，所以只能等他自己找到问题，以及等他自己去解决问题。”车光龙无可奈何地说道。 段杉杉疑惑地问道：“黎总监拿着公司给的薪水，但是他在工作时间完成的东西却对公司保密，这不符合常理吧？比如说我在工作期间写的游戏剧情什么的，难道知识产权可以属于我个人所有吗？还有美术部那边在工作时间画的美术资源也一样，为什么黎总监开发的引擎可以这么特殊？” 刘可韦苦笑了一下解释道：“是不符合常理，不过黎总监是带着他自己开发的游戏引擎加入团队的，公司没理由用这区区两个月的薪水来强行要求他公开自己之前投入大量心血去开发的成果吧？这一点黎总监加入公司前就和汪经理有过默契的。” “汪经理为什么要答应这种要求？”车光龙也是显得很是不解，“宁可招个其他不带引擎来的主程，让我们程序部现写一套公开的引擎代码，风险也不会这么大。说难听一点，黎总监万一出了点啥事，整个团队都得完蛋！” “谁叫汪经理和黎总监是好朋友呢？而且现写一套代码还要更长的研发周期，黎总监说自己的引擎开发了一大半，随便改改就能用，能省下不少时间成本，还能少招点高级程序员节约薪水成本，汪经理只是太相信他了而已。”刘可韦有点喝高了，另外也觉得身边这两个家伙可以算得上是无话不说的好兄弟，于是毫无顾忌地透露了一些团队高层的秘辛。 不管是汪经理，还是黎总监，都是段杉杉和车光龙平素在工作之外基本没有接触的人，因为不了解，也没法做出什么具体的评判。于是他俩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自顾默默地喝酒吃菜，一时间气氛有些冷场。 “除了等黎总监自己解决bug之外，车儿你就没有更积极一点的办法了吗？”纠结了一会之后，刘可韦忍不住再度开口问道。 “我是人，不是超人！”车光龙很郁闷地说到，“我能想到的办法，一是汪总监出面让黎总监公开他的游戏引擎源代码，然后我们程序部其他人帮他一起查找解决bug；另外一个……” “啥？”刘可韦听说还有一个办法，立马精神了起来。 “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车光龙没好气地说，“既然这个bug是因为3d坐标轴的z轴开放引起的，所以把z轴锁掉，也能解决问题。没有了z轴，自然也不用考虑什么碰撞检测系统的事了！” “哎，这样一来确实也能解决掉眼下的问题……”刘可韦先是眼前一亮，然后立即想到了什么瘫了下来，“可是alpha版本检测的时候，明宙总公司那边过来的人不会让咱们通过的吧？合同上写的是3d游戏，结果验收的时候成了2d，能指望人家看不出来吗？” “那我就没办法了。”车光龙悻悻道，“我都说了告诉你们也没用，只能等黎总监自己找到问题，解决问题，其他的话说了都等于没说。” ————————第十九次登场的分隔线———————— 第二天早上，像是老天爷也听腻了刘可韦的抱怨似的，终于让那个曾经触发过两次下坠的执行策划，再一次遭遇了这个bug。 别人测了三天一次没碰到过，这个哥们竟然前后触发了一共三次，不知道该说他的运气太好呢，还是说他的运气太不好。总而言之，这一次他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就停下了手上一切操作，跑到凌星宁身边张口结合地汇报了情况。 于是策划部集体一拥而上，围着那个执行策划的办公桌就像看什么热闹似的。 凌星宁坐下来，亲自截图保存，然后登陆bug管理系统，将bug出现的情况进行详细的描述，并且将图片附了上去。 这个bug管理系统是策划和程序之间处理bug的一个类似于论坛的公司内网社区。策划这边把发现的bug截图并描述；程序部的主管看到之后会注明这个bug已经交给谁来解决，需要多久的时间；当该程序员解决了这个bug之后，还会在相关bug报告上著明该问题已经解决的反馈；然后策划再去测试服务器里进行确认，之后将该bug报告归入已经处理的版块里。 这就是圣杯工作室解决bug的规范流程。 段杉杉混在人群里，好奇地看着那个不断下坠的角色。屏幕上是黑乎乎的一片，游戏场景已经根本看不见了，角色周围还有一堆像疏松的蜘蛛网又像四通八达的水管一样的银色线段，借助着这些银线作为静止的参照，能看到角色还是在不停的下坠中。 许主策也抱臂胸前站在边上冷眼旁观，轻轻地说了一句：“应该就是地面碰撞检测计算有问题。” 声音不大，可是站的很近的段杉杉还是听得很清楚。看来许主策对这个bug也早就有所判断，只是出于谨慎原则，在没有看到实际情况的时候没有说破而已。 凌星宁将bug报告填写完之后，立刻去程序部将黎总监请了过来。 站在一堆策划的身边看着bug现场，黎总监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的，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点了点头，勉强说了声：“好，我知道了，这个bug我会尽快去处理的。” 说罢，黎总监便转身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了策划部，许主策眯着眼睛目送黎总监的背影，脸上带着不知是喜是忧的表情。 一个小时之后，程序部那边打了新的版本过来，说是暂时锁死3d坐标轴的z轴相关功能，等黎总监找到并解决相关bug之后再重新开放。 p.s.为了写这几章的技术细节，专门请教了两位资深程序员给我补课，导致昨天没有及时双更……今天会尽力补上，以上。 第66章 宜将剩勇追穷寇 暂时性锁定了z轴之后，除了黎总监继续忙着查找和解决地面碰撞检测问题之外，圣杯工作室的其他策划和程序们基本上回到正常的工作规划表的日程，向着alpha版的审核冲刺。不仅工作时间延长到晚上九点之后，因为临时性突发状况忙到到十一二点也是经常的事，另外还宣布了直到alpha版结束之前，周六都必须来公司加班。 当然，和以前一样，美术部和行政部门是享受正常上下班的例外。 这一天，许主策突然让凌星宁、刘可韦、佘近山和段杉杉四人前往会议室开会。主题是检讨游戏主线剧情的问题，倒不是刻意要排挤曹恭，而是系统组的工作和剧情的交集真的很少。 “我昨天又跑了一遍我们的任务流程，有些感觉越来越强烈，怎么说呢……”许主策端着茶杯，似笑非笑地凝视着坐在对面低头看着记录本的段杉杉，“我觉得我们的游戏剧情方面，是不是过于矜持了一点，不是说段杉杉你的故事写得不好，只不过离绝对大多数玩家喜欢的方向有点儿远了，不够接地气，你们说呢？” 许主策转头看着凌星宁，用目光示意他来接口。 自己这把刀，终于到了要出鞘的时候了吗？凌星宁默默地叹了一口气，一边是整个圣杯工作室里唯一说得上能够“力挺”他的顶头上司，另外一边则有他名为下属实际上是竞争对手的同事，不用想也该知道要站到哪一边去。 “我基本同意许主策的说法，”凌星宁扶了扶镜框，开口说道，“其实我也经常在一些网站上阅读网络小说，这些小说的读者群和我们游戏的玩家群的喜好口味什么应该是比较接近的。现在的年轻人因为快节奏的生活，习惯了快餐性质的文化产品，他们绝大多数人追捧的是‘刺激’和‘爽’之类的体验。而相比之下，我们的游戏剧情太过于阳春白雪，不够狗血不够俗套，不能引发他们的关注。” 在他们的对面，段杉杉还是低头看着自己的记录本，不过已经慢慢地涨红了脸。坐在他旁边的佘近山局促不安地扭了扭了身子，换了一个坐姿，正好被许主策看见了，于是他便开口点名道：“佘近山你有什么话想说吗？” “没有没有，我很少看小说，玩游戏也不多，平常也不怎么关注游戏剧情这方面的东西。”佘近山憨憨一笑，老老实实地回避了这个他不擅长领域的话题。 “刘可韦呢？”许主策微笑着将目光转向了佘近山身边的另外一个人，“想到什么说什么，没有关系，你说说看你玩游戏时对剧情的感受吧。” 如果说在策划部里，许主策和凌星宁是一边阵营的话，那么刘可韦、段杉杉、曹恭和佘近山四人显然就是另外一边阵营，而且刘可韦还隐隐是这一边的意见领袖。虽然论年龄他远不如段杉杉，比曹恭也小了好几岁，也就勉强比佘近山大点儿，可是在面对许主策的打压时，往往只有他能偶尔据理力争几句。 谁也没想到，迟疑了半响之后他开口说出的话，竟然是这样的。 “我也支持许主策的看法，我们的剧情不能说不好，只不过确实对大多数玩家来说缺乏吸引力，段叔设计的世界观和编年史都很有磅礴大气的范儿，可是具体到故事细节上可能会有些放不下身段，没有刻意去迎合玩家的取向。” 佘近山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直愣愣地看着刘可韦，你这是要闹哪样？难道被许主策偷偷地给“收编”了不成，为什么会这么轻率地附和人家提出的意见？ 就连段杉杉也忍不住诧异地抬起头来看了刘可韦一眼。 刘可韦撇了撇嘴，咳嗽一声继续说道：“当然我要补充说明的是，段叔的剧情肯定也有他自己的优点，首先是三观的把握很扎实，没有什么容易引起争议的敏感问题，这会减少我们项目在文化部审批环节上的不少压力；其次剧情推进的走向合情合理却又出人意表，绝不牵强造作；另外大多数剧情角色的性格都刻画得很真实丰满，没有绝对的好人也没有彻底的坏人，所有的矛盾纠纷都是因为价值观念的对立冲突。【】这些优点换了别人来未必能做到得的，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卖点不够迎合市场。” 这一番看似“欲盖弥彰”性质的解释未能令被批判的段杉杉完全释然，就连老刘那个家伙都认为游戏剧情的卖点不够？数年来他在文字领域一点一滴积累的自信的似乎瞬间便化为沙滩上被顽童们信手搭起的泥塑宫殿，被潮水一卷便就此湮没无痕。 许主策则是露出了难得的会心微笑，他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刘可韦今天会在会议上忽然附和他的观点，不过对他来说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正好名正言顺地趁机推行他往策划部里掺沙子的第二步计划…… “既然大家都有同感，那么接下来段杉杉你就针对我们提出的这些意见对现有的主线任务和对白做出修改吧。”许主策当机立断地做了决定，“三天后拿出修改方案，我们到时候再来开会评估。如果没有起色的话，那就说明你无法独力承担文案工作，我会考虑再招一个文案策划来协助你。” 段杉杉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会议室的，浑浑噩噩地回到策划部之后，聊下记录本和签字笔，抓起香烟和打火机就往会客室走去。 会客室内还有两位程序部不太熟悉的烟友，彼此皮里阳秋地打了个招呼之后，段杉杉推开通往小阳台的门，走出去扶着栏杆眺望楼下的街景，从近百米的高度鸟瞰所带来的一阵晕眩感刹那间扑面而来，他点上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然后慢慢地闭上眼睛…… “你不会是想跳下去吧？”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似乎还带着一点戏谑的笑意。 “我的回答如果是‘是’，你肯定要嘲笑我没出息对吧？我的回答如果是‘不是’，你还是要嘲笑我装失意对吧？”段杉杉闭着眼睛，头也不回地回答。 “所以你的答案呢？”那个声音不紧不慢地追问道。 “一个字‘滚’！”段杉杉一边说一边竖起了中指。 “我可不信你的承受打击能力那么差。”刘可韦不以为意地走到他身边，也点上了一根烟，和他并肩而立。 风渐渐起来了，吹起两人的衣角，段杉杉没有回答，继续缄默地伫立着。 “不需要我向你解释吧？”刘可韦像是在自言自语，“我当然很清楚许主策拿游戏剧情说事的动机，可是不管他动机如何，至少他和凌星宁说得确实有道理。把剧情任务和对白写得更贴近玩家喜好一些，对我们项目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就事论事的说，这一点我是发自内心地支持的。” “不满意我写的剧情任务和对白，我也不会介意，愿意让别人来写也行，我随时可以辞职走人的。”段杉杉轻声地说，“你可以早一点告诉我，我也可以早一点解脱出去，我早就说过在这个团队里呆得很压抑。” “你想太多，我可没有想过让你离开这个团队。”刘可韦摩挲着下巴认真地说道，“我只是觉得以目前的游戏剧情来说，你确实可以做得更好，也应该要做得更好，你只是抛不下一些小众向孤芳自赏的臭毛病而已，适当降低一些自己的底线，更贴近受众取向，更亲和一些，有什么不好？” “你也希望我去写龙傲天式的故事？耍帅装逼，见人打脸，虎躯一震小弟纳头便拜，勾勾手指美女送抱投怀？”段杉杉有些不耐烦起来，“说来说去，受众要看的不就是这些么？我又不是不知道，能写这种东西的人有很多很多，何必一定要是我，换个人来做岂不是对大家都好？” “你太偏激了。”刘可韦摇摇头道，“我可没有要求你一定要做到那个程度，可是你真的没有发现吗，60级的游戏剧情，你写的矛盾都是阵营冲突，都是价值观分歧，这些不是不好，可是只有这些会不会太单调了一点？我们常说恩怨情仇四个字，你只做到了恩怨，情仇在哪里？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六张场景近百个角色，连一场像样一点的爱情故事都没有，你觉得这样就够了吗？” 段杉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不做声了，作为一个单身死宅，他对爱情故事其实并没有偏见，只是缺乏了一些亲身体验，只是从别人的故事作品里间接地获得了一些第二手的似是而非的杂乱感受，写起那些花前月下的东西来总是没有什么自信，所以养成了写东西的时候下意识地去避开那些元素的习惯。 “你妹啊，你丫还写过奇幻小说得过奖呢，你见过魔法师，你见过矮人和精灵？谁说一定要自己亲身体验过的东西才能去写来着！”刘可韦听完段杉杉苍白无力的辩解后，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地加以批驳。 “所以我写的那些奇幻小说里面奇幻的元素其实很少，很多朋友都说我写的是挂着奇幻羊皮的架空小说。”段杉杉讷讷地说。 “你这是心理障碍，得电！”刘可韦毫不留情地吐槽道，“你只是没有自信而已，不等于你写不出那些东西，放手去写吧，我一直都很看好你。” 第67章 为赋新词强说愁 稻香村，皇城水牢，东海龙宫，花果山，水帘洞，芭蕉洞。 段杉杉盯着场景规划示意图上这六个地名沉吟着，皱着眉头久久不曾舒展。自从昨天听了刘可韦的一番话之后，他也想试一试在主线剧情中添加一些感情戏的元素。可是真正到了要动手的时候才发现，这六章场景的典故就没有一点能和浪漫的爱情扯得上关联。 这里说的典故，指的是后四张来自于《西游记》场景在原著中的相关情节，至于前两张地图应该是许主策心血来潮的时候随手写下的“原创”，自然没有出处可言。 不要说这后四张场景，就算整本《西游记》都搬出来从头到尾翻一遍，能有几场正常一点的爱情故事？八戒和嫦娥、高翠兰的三角纠葛？牛魔王与铁扇公主、玉面公主的虐恋？唐长老和女儿国王之间不得不说的故事？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许主策框定了的这几张地图本来就缺乏烂漫元素，就算段杉杉现在有心往里面添加感情线，一时半会也还真是无从着手。 纠结了整整半天之后，段杉杉勉强在皇城水牢里和东海龙宫各自强加了一段剧情：皇城水牢中多了两位蒙冤入狱的青年夫妻，丈夫因为受到科场案的牵连被当做替罪羊而牺牲，一心想要与妻子“和离”（即古代的协议离婚，与单方面的“休妻”不同）而保护妻子，但妻子坚决不愿意接受，一定要在监狱里与丈夫相濡以沫，两人分隔在不同的牢房里，玩家替他们鸿雁传信跑了好几回的腿，最后成功地将他们一起救出了皇城水牢；至于龙宫那边则借鉴了一下黄梅戏电影《龙女》里的故事，添加了一段云花公主和书生姜文玉之间的互动。【】 除了这两处之外，段杉杉就算是绞尽脑汁也没有办法在不破坏游戏氛围，也不影响主线结构，还能不给人带来生硬牵强之感的前提下，给这六十级的主线剧情添加感情元素了。 于是乎，调整之后的剧情大纲是这样的： 长安城市内出现瘟疫，六道堂的先生们忙着去处理，据说城外的稻香村里又发生了怪事，因为人手不足，只得将徒弟玩家派去调查。 稻香村最近人畜失踪，村里还出现了僵尸，玩家击败了僵尸，找到了苗黎装束打扮的元凶，将其击杀后，只从他身上获得了一张神秘的地图。 玩家回到长安城，找到先生，鉴定出那张神秘的地图，原来是皇城水牢的下水道地图。 皇城水牢以前曾经是用四圣兽雕像镇压邪灵妖鬼的地方，因为禁锢力量强大，后来也被用来关押重犯。 玩家赶到皇城水牢的时候，正碰到很多蒙面的不速之客在破坏四圣兽雕像，经过奋战之后，玩家击退了好几波次的不速之客，在这途中玩家先后遇到了蒙冤入狱的两夫妻，为了救出他们耽搁了不少时间。但是四圣兽雕像已经被破坏，被镇压的邪灵妖鬼们已经破禁而出，四散逃逸。 从不速之客的头领身上获得一只避水珠，经过六道堂先生的鉴定，避水珠乃是龙宫之物，此事需要前往东海龙宫一探究竟。 东海水族对玩家并不友善，一路上突破重重拦截，终于见到龙王，龙王矢口否认与皇城水牢之事有关，只说避水珠乃是龙宫不慎失落之物，要求玩家交还，之后让云花公主送玩家离开龙宫，云花公主私下告诉玩家，龙宫水族上下受到妖邪的蛊惑，决心攻打花果山，夺回镇宫之宝定海神针，让玩家赶快前往花果山设法阻止此事 玩家来到花果山，击退前来侵犯的水族和妖怪的联军，救出奔芭二将军，得知水族已经攻入藏有定海神针的水帘洞。 玩家闯入水帘洞，救出马流二元帅，保住了定海神针，据马流二元帅所说，指挥水族和妖怪联军的蒙面大汉，看起来很像大力牛魔王。 为了寻找真相，玩家前往芭蕉洞，求见牛魔王，突破了牛魔王手下们的包围后终于见到了牛魔王，牛魔王承认曾经伙同东海水族进攻花果山，但拒不透露更多讯息，说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回被观世音强行收服的儿子红孩儿，如果见不到红孩儿就别想他和玩家合作。 在牛魔王的坚持下，玩家打算前往南海紫竹林，向观世音尊者请求允许红孩儿下山回家，与牛魔王夫妇见上一面，以此换取牛魔王的口供…… 接下来，段杉杉便忙着在两天之内根据新增的剧情内容去修改相关的任务表、对白表、npc表、对话框表等一大堆……并协调关卡组的刘可韦和佘近山等人在场景上添加新增的npc，然后再通知程序部更新上传最新版本的配置表文件，接着又得重新测试任务流程，找到有问题的地方加以修正并再次上传，忙得是不亦乐乎。 所谓“上司动动嘴，下属跑断腿”无非就是如此罢了。 三天之后的策划会议上，累出黑眼圈的段杉杉将工作进展仔细地汇报了一遍，然后便放弃了所有的抵抗似的瘫坐下来，至于许主策他们对修改后的版本是否满意，有什么评论，他都没有兴趣去想了。 “说实话，我对你的工作结果很失望，”许主策似笑非笑地摇着头，“变动不大，看起来和原来的版本没什么两样。我要的是更贴近玩家喜好的风格转变，可是你并没有让我看到。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段杉杉低头看着自己的记录本，噶声道：“我只能说，我尽力了。以场景规划图里这六十级的场景名称为出发点，我只能把剧情设计成这样。” “也就是说你的能力也就到这里了，对吧？”许主策微笑着说，“不要拿场景规划图来说事，我早就和你说过，公司请你来是要你解决问题的，如果你解决不了，那就让其他人来处理。” 段杉杉耸了耸肩，表示自己没有意见，一切悉听尊便。 ————————第二十次登场的分隔线———————— 第二周的周一，新的文案策划加入了公司。 和凌星宁一样，跳过了执行策划和普通策划的门槛，直接被任命为文案组副组长。于是文案组就成了全圣杯工作室里编制最奇葩的一个工作组，合计有代组长一人，副组长一人，还有一位已经被凌星宁接管了的前组员执行策划。 这位新来的文案副组长叫做殷骁，二十岁出头，从业履历比只有半款《隋唐》的佘近山强一点，曾经有过两款游戏研发经验。比起凌星宁、刘可韦和曹恭等人当然只能算是新嫩，可是比起段杉杉和其他游戏履历为零的执行策划们来说，已经是资深得不能再资深了。 办理完新人入职手续，邴经理找到了许主策，脸上失去了一贯带着的和善笑容，盯着对方的眼睛问道：“招了凌星宁和殷骁之后，策划部的人力资源应该不再有问题了吧？” 许主策抬头瞥了他一眼，若无其事地回答说：“嗯，目前来看策划部的人应该是够用了。” 邴经理沉默地注视着许主策好几秒，然后重重地点点头：“你要的支持，公司都尽力满足了，那就好好干吧，alpha版审核的期限也没剩下几周了。” 言外之意虽然没有明说，可是许主策自然也能听得出来，无非是劝他暂时搁下内部矛盾，先团结一致解决了迫在眉睫的版本工作再说。 许主策扬扬眉，似笑非笑地说：“你放心，我自有我的分寸，就算真的要出什么问题，责任肯定不会在我们策划部这里。” 邴经理有点纳闷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有可能出问题的，在策划部对面的那边。”许主策抬起下巴，冲着程序部的方向，话里带着一股淡淡的嘲讽之意，“那边现在有个定时炸弹，你难道不知道吗？能不能过得去这个坎，得问汪经理自己了，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你发现了什么问题？为什么不告诉汪经理和我！”邴经理紧张地追问。 许主策不屑地斜睨了邴经理一眼：“你不是和我们策划部的人比我更熟悉吗？我都知道了的事情他们没理由不告诉你吧，你要是还不知道，不妨再去问问老曹、老刘和小佘他们。” 邴经理满腹的狐疑被许主策这句话全都噎了回去，无奈地轻哼一声，点个头就算是做了告别，转身去找曹恭他们打听消息去了。 偶发bug的事情本来就不算是什么秘密，曹恭等人都以为许主策肯定会在公司高层会议上沟通这个问题，所以也都很乖觉地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去多嘴多舌。得知汪经理和邴经理都还不知道这回事，曹恭等人都是大吃一惊，拉上刘可韦一起去汪经理办公室关上门聊了很久。 听完了他们的汇报之后，汪经理脸色立即变得十分难看。他深知游戏引擎这一块的漏洞，如果没有得到及时并且彻底的解决，不久之后的alpha版本审核铁定通过不了。 如果黎总监真的辜负了他之前给予的大力支持和信任，他将不得不采取一些不得已的应急措施，就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第68章 我本将心托明月 殷骁加入策划部之后，许主策立即将现有的六张场景地图中的一半分给了他，让他重新设计皇城水牢、花果山和芭蕉洞的主线剧情，以及拆分任务，填写各种相关配置表，并要求段杉杉全力配合。 像是隐隐感觉出了什么，可是段杉杉偏偏懒得去说破。骨子里他是一个极度骄傲的人，根本没兴趣去和别人“争夺”什么，你愿意信任我，把工作交给我，我就会尽全力去把它做好；如果你觉得不满意，想要把它再交给别人来接受，那我也没什么意见。本着这样的人生哲学，段杉杉主动地将文案组他亲手设计和参与维护的各种文档、需求表、配置表统统放在一起打了个压缩包，第一时间就在rtx上传给了殷骁。 而殷骁接手他这部分工作时候，临时有什么疑问找他咨询，他也做到了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好像对自己的工作成果毫不留恋似的，把冷眼旁观的刘可韦气了个半死。 话说回来，殷骁也确实有两把刷子，他找段杉杉询问的问题，基本全都是关于《六道传说online》背景设定方面的疑问和想法，至于文案策划专业部分的东西，什么文档、需求表、配置表之类，他随便琢磨琢磨便能上手。 至于殷骁针对背景设定方面提出的修改意见和建议，段杉杉也十分大方地表示你尽管去想，只要策划会议上通过，我这边就虚心接受，照单全收。 “你丫干嘛那么听许主策的话？让你配合你就把所有东西一下子全都丢了过去？”在会客室抽烟的时候，刘可韦愤愤不平地问道，“而且还不仅如此，你还让他随便去改动你写的的那些背景设定？这些都是你自己工作心血啊，难道你一点都不在意？” “你自己也说了，主策是导演，我们要配合，不是么？”段杉杉没心没肺地说道，“既然觉得有人能做得比我更好，我当然也乐得轻省一点啊。难道你希望我去给殷骁接手的工作设置障碍吗？我可没那么无聊。而且你也说过要就事论事，如果他真的能做出更贴近玩家喜好的任务版本，不是对项目更好吗？至于说他要改动背景设定，这我倒真的无所谓，我自己也是一个创作者，限制别人的创作自由这种事情我自己都接受不了，何况要我去施加于别人身上？” 连续两个“你自己也说了”和“你也说过”，刘可韦被之前自己的话堵住了嘴，支吾了半天之后恨恨地说：“我可不信他能做得比你好。” “现在说信不信都没意义，等他出结果后再看吧。”段杉杉喷出了一口烟圈，波澜不惊地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你改动后的版本，真的和原来相比，区别不算太大。”刘可韦换了个话题道，“为什么感觉你写的世界背景和编年史那么来感，而剧情任务就总是感觉差了点什么东西呢？我挺想不明白的。” 听到这句话，段杉杉就像是被刀子戳进了心口里一样，满腹的委屈根本说不出来：“说穿了很简单啊，世界背景和编年史是我自己独立完成的，没有受到任何限制和干扰，游戏剧情要按照场景规划图给出的地名去一章一章的写，这能完全一样才有鬼了啊！” “又是场景规划图的事？”刘可韦挠挠头，“你该不会是在找借口吧？” “借口你妹！”段杉杉哼了一声，“除了稻香村和皇城水牢没有典出可以自由发挥之外，后面几张地图哪张没有来处？哪张没有几个大家耳熟能详的知名角色和情节？我总不可能抛下这些已经和场景名称绑定了的元素，再去无中生有的另起炉灶吧，那样不被别人说成是挂羊头卖狗肉才有鬼了呢！” 刘可韦摩挲着下巴努起嘴，想一想还真是段杉杉所说的这样，场景规划图确实给游戏剧情的走向带来了很大的局限性，可惜这玩意许主策敲定得实在是太早了，如果当初就交给段杉杉来弄的话，会不会有所不同呢？ 就在他们躲在会客室里喷云吐雾的同时，汪经理也将黎总监请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开始推心置腹的交流。 从衬衣口袋里摸出一包软中华，汪经理熟练地在烟盒底部用手指弹了弹，两只香烟立即从烟盒顶部撕开的口子中“跳”出了半截，汪经理将烟盒送到黎总监面前，示意他先取，黎总监随手抽出一根叼在嘴里。 汪经理摸出了另一根烟，却不着急点上，而是熟练地用三支手指轻轻捻着烟，倒过来用烟蒂一端在桌面上敲了几下。 “老黎啊，这几个月来，不管是这家圣杯工作室，还是我老汪，有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汪经理的眼睛凝望着虚空的方向愣愣出神，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地开口了。 黎总监被这句话吓了一跳，一截烟灰掉了下来，落在他的裤腿上，他慌忙一边用手拂去，一边回答着：“没有啊，公司和你都很好，给了我很多的支持。” 汪经理伸手揉了揉眼圈，继续用自言自语的口吻又换了一个话题：“说句实话，之前我还是主策的时候，真没觉得带一个团队会有这么多的麻烦。几个部门上上下下多少事情，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根本不可能去面面兼顾到，可这团队好几十口人都得指着你吃饭，既然都走到了这一步，那些责任你不背负起来也不行，两个字：难呐！” 心虚的黎总监不安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可是换了好几个姿势之后还是觉得坐如针毡。 汪经理像是不经意地转头看了他一眼，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老黎啊，都是十多年的朋友，我也就有话直说了。” “你说吧，没关系。”黎总监强自镇静着回答道。 汪经理继续说道：“按说咱们项目用的你那引擎，你加入公司前就已经自己研发了很久。当初你也和我说过，公司可以先免费使用着，等我们项目成功上线以后再来谈怎么转让或者分成，你说得在理，我也答应你了。按说咱们男人讲究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吐个唾沫砸一个坑儿，对吧？” 听到汪经理果然提起了引擎的事，心虚的黎总监脸色变了变，勉强点了点头。 “可我记得当时你也拍着胸口给我保证过，说是你的引擎在功能方面绝对不会有大的问题，就算有点小问题你也一定能及时的解决掉，对吧？”汪经理再一次转过头来，直视着黎总监，“要是你先没做到自己的承诺，那可就不能怪我出尔反尔了。” 黎总监闻言努力地挺起了胸，涨红了脸说道：“我承认碰撞检测系统出了点问题，不过我觉得我能解决，只要多给我一点时间……” “我也想给你时间，可是明宙那边会不会给我时间呢？”汪经理扬起一只手打断了黎总监的话，“我们是老朋友，我肯定要照顾你的想法和意愿，可是我也是这个团队的负责人，我还要考虑这上上下下大几十人的生存问题。这一次，不是我要逼你，而是形势在逼我，你能理解吗？” 黎总监心犹不甘地嘟囔着：“我能解决，一定能解决，只要再多一点时间……” 汪经理为难地挠了挠后脑勺，颇感为难地踌躇着，沉默了很久之后，他终于开口了。 “这样吧，再给你一个礼拜的时间，这一周的周末，你要把3d坐标轴的z轴功能再一次开放，如果到时候测试没有bug，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也不会为难你。”汪经理再度沉吟了一下，接着说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心，就算真的还有bug，我也不会吃相太难看。到时候就由公司账户给你十万，就当做是你从研发这款引擎起就加入了咱们公司，作为补发给你的薪水。到时候你把源代码内部小范围公开一下，看看老龚和其他几个资深程序员能不能帮忙解决掉这个bug。我自问这样的安排也算是仁至义尽了，老黎你觉得呢？” 黎总监像是被针刺了一样站了起来，连连摆手道：“老汪你这样说我就更不好意思了，既然问题就是出在我的引擎这儿，如果再给我一周，还是不能解决问题的话，那就照你说的办，不过这钱我就不要了，毕竟责任在我自己身上。” “你就不用推辞了，这也是万不得已的做法，本来就是你额外花了时间和心血去开发的游戏引擎，白白让公司占你私人的便宜也说不过去。不管怎么样这都是咱们团队最后一次机会，要是过不去这个坎，估计大家这一次的缘分也就走到尽头了，所以你也要打起精神来，尽力把问题解决掉，别让大家忙了几个月最后只能留下一场遗憾。”汪经理掐灭了烟头后也站起身来，走过去拍了拍黎总监的肩膀，不再多说什么。 黎总监愣了半响，沉默地点了点头后，心思重重地离开了汪经理的办公室。 p.s.求收藏，求推荐。 第69章 仰天大笑出门去 数日之后，殷骁版的剧情任务完成了。 关卡组和文案组自然要再过一遍任务流程，不试不知道，修改后的这三十级任务，完全换了另外一种风格。 段杉杉曾经在关卡组和策划组早期讨论剧情发展的时候曾经反复说过很多次，一句听起来十分武断的话——没有矛盾，就没有故事。 在处理矛盾上，他的做法通常是写实化，比如说个人之间的利益冲突，比如说六大种族之间的利益冲突，比如说价值观念的冲突。 在世界背景设定的远古时期，六族混居在天地之间，因为理念的分歧爆发了许多场大战，最后神和佛的联军赢的了胜利。为了维持天地间的安宁，让六族不再厮杀不休，他们制订下新的规则，隔开了六道。妖怪被驱逐到极北荒野的妖灵道；散仙们被流放至远隔大海的地仙道；鬼怪们被禁锢在地底的幽冥道；然后诸神们自己飞升至天神道，而诸佛则前往极西净土的菩萨道继续修行。神佛们以为这样一来便可以留给人间道万世不易的安泰祥和，可惜的是被强行驱逐或禁锢的妖族和鬼族，从未甘心接受神佛们的裁定，始终躲在阴影之后蠢蠢欲动，一次又一次地企图卷土重来。 段杉杉版本的剧情任务，从头到尾大多时候都本着这样的立场去诠释每一次矛盾冲突的理由，仔细去思索便能发现游戏中玩家所遇到的每一个敌人，每一个对手，都秉持着自己的理念而行事。 而殷骁版本的任务呢，则使用了常见的正邪两派脸谱化的设计，坏人就是要为非作歹，以肆虐屠戮为乐，而好人则必定要去维护和平，拯救天下，所以正邪之间的对立就是绝对的，毫无疑问的，也不需要理由的。而解决每一次矛盾的手段就更是简单明了，通常都是按照任务提示的线索，通过某种方式去取得一件道具，便可以针对性地击败敌人，获得胜利。 跑完任务流程之后，许主策再次召集关卡组和文案组开会，这一次，坐在他这一侧的除了副主策凌星宁之外，又多了一位文案副组长殷骁。 “新版本的任务你们都跑过了，说说看各自的感受吧。”许主策淡淡地说了一句话，用眼神示意凌星宁表态。 “好吧，那我先来说一说，”凌星宁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考虑了几秒便开口了，“如果不关注剧情的话，其实并没有什么差异。如果关注剧情的话，我的感觉是玩起来轻松了不少，不怎么需要思考太多太复杂的东西，任务目的和逻辑简单清晰，应该会更适合大多数玩家的游戏习惯。” 接下来许主策示意殷骁说两句，殷骁有点羞涩地笑了笑，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想评价。然后许主策又转头看向对面，问起佘近山，后者则照例表示剧情方面没有什么心得，可以忽略掉他的看法。 眼看气氛就要冷场，刘可韦光棍地没有被动等待许主策点名点到自己头上，咳嗽一声开口了。 “我觉得吧，这是两种风格的东西，不好拿来比较。殷骁版本的任务流程，说实话和国内大多数网络游戏差不多，应该说是如出一辙。而段叔的版本呢，我觉得很特别，因为在其他同类游戏里我还真没有看到过风格类似的作品。” “嗯，看来你也同意新版本的任务剧情比较贴近大众，比较符合玩家主流喜好啊。”许主策对刘可韦的观点做出了自己的解读，“标新立异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不过至少等我们团队有了站得住脚的项目时再来考虑吧，在现在这个阶段我们还是要以求稳为主。” “不不不，我可没有那么说，我说的是两者不好直接做出比较……”刘可韦辩解道。 许主策皱着眉头顶住刘可韦问道：“难道你觉得段杉杉的版本更贴近大众，更符合主流喜好吗？” 刘可韦楞了一下，睁眼说瞎话这种事他还是做不出来的，于是无奈地摇头道：“呃，我也不是这个意思……” “那不就结了，你还争执个啥呢？”许主策轻易地堵上了刘可韦的话头，“既然大家都有共识了，那么现在起我就对文案组的工作分配做出调整，以后殷骁将担任文案组组长，由他来主导文案组的工作，段杉杉嘛就作为副组长好了，毕竟殷骁的风格比你更贴近市场，更靠近主流，你就多配合配合他的工作吧，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团队的利益出发，项目做得更好对大家都有好处，你也不要有什么情绪，知道吗？” 由始至终，发言权一直都被许主策有意无意地忽略了的对象，仍旧保持着从进入会议室起就一成不变的造型，低头看着自己的记录本，手里转着签字笔，就好像讨论的话题与他根本没有关系一样。直到此刻听到许主策提到他的名字，这才微笑着抬起了头，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 “其实不用那么麻烦的，我已经决定了，我要辞职。”很难得地，段杉杉竟然主动站了起来说道，身边的刘可韦脸色一下变得十分难看，偷偷伸出一只手来想要将他扯回座位上，但是被段杉杉坚定地推开了。 “很感谢大家这几个月来对我的关照和帮助，让我这个玩了二十年游戏的老玩家真真正正地体验了一次如何去制作一款游戏的过程，也算是圆了我多年以来的一个小小梦想。”段杉杉认认真真地说着，轻轻地低下了头，弯了弯腰，像是在鞠躬一样，“在这期间如果因为我个人的原因，曾经给各位带来什么困扰或者不便的地方，我在这里表示诚恳的歉意。另外我也衷心祝愿我们的这款项目能够顺利上线，团队里的大家大展宏图鹏程万里。” 大概这还是段杉杉第一次在会议室里很顺畅很流利地说完了这一大段话，可见这些话至少已经在他肚子里打过数十次的腹稿。说完之后，段杉杉抬起了头，挺直了腰杆，端端正正地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从段杉杉说出要辞职之后，对面的许主策便露出了颇为意外的表情。按照他的计划，只是利用凌星宁夺回关卡和系统组的话语权，再用殷骁夺回文案组的话语权，如果《六道传说online》成功上线之后，再争取将这两人分别送上新旧两个项目组的主策之位，将曹恭和刘可韦等人继续压制在组长的身份上，如此而已。倒还真的没有想过要把看起来人畜无害的那个文案组代组长给逼走。 说起来，段杉杉其实也是他自己亲手招入圣杯工作室的，于是此刻许主策的心情很是复杂。 “你已经决定了是吗？”许主策深深吸了一口气，压抑下有点起伏的情绪，淡然地开口问道，“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这一次，面对着许主策的视线，段杉杉没有像以往一样低头回避，而是坦然自若地与之对视，甚至还情不自禁地挺起了胸口。 “不，我已经考虑清楚了，我要辞职。”他没有丝毫犹豫地摇头说道。 事态既然发展至此，也已经容不得许主策迟疑不断了，于是他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这几个月以来，你也为我们这款项目付出了很多努力，这一点没有人能够否认，大家都有看在眼里。现在你说已经决定了要提出辞职，那么我就接受了，也代表策划部以及我们项目组，对你这段时间里所做做出的贡献表示感谢，待会你就去邴经理那里办理手续吧。” 包括段杉杉在内，没有人能听得出这些究竟是许主策为了保持风度而说的场面话，还是真的发自肺腑。会议室里的气氛骤然地冷淡下来，凌星宁和殷骁有点不知所措地看着别人，曹恭的脸上露出了不知是幸灾乐祸还是兔死狐悲的冷笑，佘近山一脸呆萌的纠结表情，而刘可韦则是咬紧了牙关，额上隐隐绽出青筋。 会议结束之后，段杉杉径直去找邴经理办理了离职手续，没多久便回到了策划部，然后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 按说正常的离职流程还需要办理一下工作交接，可是这部分的事情其实早在殷骁入职的时候他便已经完成，说明了这一点之后，无论是许主策还是邴经理也都没有强留他必须在公司里多呆一两周（以便交接工作），而是破例允许他第二天便可以不用来公司上班了。 找来公司的网管接收自己的计算机设备之后，段杉杉拿着自己的记录本走向殷骁的座位上，微笑着将手中的本子递了出去。 “以前关于这个项目的故事背景和编年史以及游戏剧情的很多想法，我都杂乱无章地记在上面了，如果你要是闲着没事的话可以翻一翻，就当做是打发时间也好，或许能给你起一点参考。” 殷骁愣愣地站起身来，双手接过了那本记录本，他的嘴角蠕动了几下，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后还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段杉杉拿起了自己的水杯，随手揣进上衣口袋里，将自己花钱另买的耳机塞入裤兜，这是他在公司里仅有的两件私人物品。接着，他先后和曹恭、佘近山、凌星宁以及殷骁握了握手，然后走到刘可韦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这样转身而去，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圣杯工作室。 当他走进电梯里的时候，刘可韦猛然站起身来两三步冲到许主策的办公桌前，扬起了他一直紧紧攥着的拳头，然后被及时赶来的曹恭和佘近山给拖开了…… 当然，之后发生的这些事，正在随着电梯落向地面的段杉杉已经看不见了。 ————————第二十一次登场的分隔线———————— p.s.之前查阅alpha版本定义的时候，被该百度词条误导了，一时轻信把词条里关于正式版本成为gamma版的说法套用到小说了，今天接受十四老爷的教育之后才明白这是无稽之谈，于是改之。特此向被作者无意误导的读者们致歉！ 求收藏！求推荐！ 第70章 劝君更尽一杯酒 将被褥枕头之类的打包寄回家里之后，段杉杉浑身轻松地走出了邮局大门，兜里还揣着一张晚上10点58分出发的卧铺火车票。邮局里竟然有火车票代售点，这还真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这一天是周六，圣杯工作室的研发部门还要加班，不过这和他已经彻底没有关系了。昨晚请策划部的同事们吃了一顿散伙饭，许主策、凌星宁和殷骁借故没有来，只是在电话里各自说了声一路顺风之类祝福的话。刘可韦、曹恭、佘近山和其他几个执行策划倒是都到了，甚至连久违的苏菲都陪着曹恭特意赶了过来。 苏菲甚至还很仗义地问要不要考虑去她的新公司里上班，说是那边的环境不错，比圣杯工作室好得多了，也不想想她自己刚被邴经理走了媳妇的后门以见习策划的身份给塞进去，哪儿有权力说招人就招人。不过好歹总是一番情义，段杉杉笑着道谢，然后拒绝了，说是自己忙了这几个月，想回家去歇几天再说。 曹恭和佘近山比较沉默，偶尔说几句话，也都是一副心思重重强颜欢笑的模样，刘可韦则是不停地找人一杯一杯地拼酒，到最后彻底喝高了，拍着桌子嚷嚷着：“段叔你离开公司的时候，不是老曹和小佘拉着我，我差点就把许主策给揍了，你信么？” 声音很大，似乎还带着一点哭腔，曹恭和佘近山见他喝得差不多了，伸手去抢他的酒杯，差点被他给搡到地上。几个关系平平的执行策划见状，不敢多说什么，纷纷尴尬地告辞而去，段杉杉也没挽留，每人握握手道声有缘再会，就算是告别过了。 又过了一会，曹恭、苏菲和佘近山离开以后，段杉杉想要将刘可韦搀回宿舍，结果差点被他拉着一道摔在地上，最后无奈地打电话把车光龙喊来以后，两个人才勉强把喝得两腿发软一个劲往地上坐的刘可韦给架了回去。 昨晚特意关掉了平常当做闹钟用的手机闹铃，段杉杉一觉睡到了今天早上十点多，这才爬起来收拾行李。一个旅行箱一个旅行包都被衣服和笔记本等杂物装得满满的再也塞不下别的。段杉杉皱着眉打量着刚买没多久的铺盖，扔了可惜带上火车又累赘，带着那么多东西方便不方便不说，看起来不得和难民似的？最后决定打包邮寄回去，结果意外地连火车票也顺手买到了。 走出邮局的时候差不多快要中午十二点了，正是该吃饭的时候。段杉杉往回宿舍的方向没走几步，就看见了那家熟悉的必胜客。【】 自从上一次若樱替他“表白”被拒绝之后，段杉杉就一直没有进过这家店，不知不觉就已经过了两个多月。 站在必胜客的门口，段杉杉没来由地想起了“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这句诗。而今两个月过去了，也不知道那位米虹姑娘还在没在这里上班？ 犹豫了十多秒之后，段杉杉轻轻地推开了店门走了进去。 “欢迎光临必胜客。” “欢迎光临必胜客。” …… 还是一声声熟悉的问候声，却很久没有听到过了，让段杉杉没来由地有了一股恍然隔世的感触。他随意沿着走道走向店内的深处，找到一张空着的桌子坐了下来。 然后，他就看见了米虹。那个姑娘已经换上了一身干练的蓝色小西服，看样子是升职成了大堂领班之类的主管，正拿着一本像是账簿的本子站在收银台边上，微笑着和收银员姑娘说话。 上一次看见你的时候，我还是个挺胸凸肚的死胖子来着，然后毫无悬念地被你拒绝了。现在我虽然成功地瘦了下来，可惜马上就要离开杭州了…… 段杉杉出神地想着，嘴角慢慢掀起了一丝苦涩的弧线。 一个服务员走了过来，询问他要吃点什么，他随意地翻了翻菜单，选择了一份没尝试过的意面，一份提拉米苏，以及固定不变的冰卡普西诺。 手机响了，他拿出来看了看，是若樱打来的。 “段叔你要回家了？”刚接通电话，就经听见若樱急匆匆的声音响起。段杉杉“嗯”了一声，本来想上了火车再发条短信给她的，没想到还是被她提前知道了，估计十有八九是车光龙那家伙走漏的风声。 这两人的关系也早就确定了，若樱甚至偷偷溜到他们公寓来过了几次夜，估计一垒二垒三垒到全垒打早就达成了吧，至少他曾经不小心敲开车光龙的门后，惊见若樱穿着睡衣坦然地坐在车光龙的床上。 “火车票买了吗？”若樱飞快地追问道。 “刚买到的，晚上十一点的火车。”段杉杉老老实实地招供了，“不用担心，我买到了卧铺，上车后睡上一觉，明天早上醒来就到家了。” “为什么辞职了都不和我说一声！”若樱嗔怒地喊道，声音很大很尖锐，像是发脾气的样子，“段叔你没当我是朋友吗？” “哪儿能呢，你想多了。”段杉杉笑着安抚道，“这不是事发突然嘛，昨天办的离职手续，照规矩请策划部的人吃了一顿散伙饭，想着早点回家歇着，所以就买了今天的火车票，临时临头的怕给你们添麻烦，就打算等上车了再发短信告诉你们。” “你在哪？一起吃顿饭吧，这一次我来请客！”若樱着急地问着。 一来照顾她是女性，二来考虑到前台的微薄薪水，段杉杉、刘可韦和车光龙他们出来玩的时候，从来不让若樱买单。小姑娘平常没说什么，没想到自尊心还挺强的呢。 “吃饭当然可以，请客的话就不必了，哪儿能让你来买单呢，我还要脸不要脸了？”段杉杉开了个玩笑，“我在必胜客，对，就是以前常去的那家，你过来吧，我刚点了餐，正好等你一块。” 撂下手机后，段杉杉本能地感觉有人在看着他，抬起头来的时候，猛然便撞上了米虹那双惊讶而好奇的眼睛。两人的视线刚一相交，米虹的脸颊再一次瞬间红透到耳根，她羞涩地垂下了头回避，接着便匆匆地转身离开。不出意外的是她刚走没两步，好像又被路边的桌角给绊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看起来，就算是升职成了大堂经理，段杉杉的注视还是和以前一样，对她来说不啻于充满了恐吓感的洪水猛兽一般。 还没等他自嘲完，手机再一次响起了，这回打过来的是刘可韦。 “在哪儿呢？一起吃顿午饭吧，我和车儿去找你。”刘可韦风风火火地说道，也不等段杉杉同意便擅自作出了决定。 好在段杉杉也已经习惯了他这种作风，不以为意地回答了他的问题。 十五分钟左右，若樱和刘可韦，车光龙三人前后脚到了。这家必胜客对他们来说也算是熟门熟路，一下子便找到了段杉杉的座位，将那张原本只有段杉杉孤零零地一个人坐着的桌子挤得满满的。 “你们今天不是还得加班么？”捱过若樱一大通抱怨之后，段杉杉苦笑着向刘可韦和车光龙问道，“中午这么点休息时间何必还要跑出来一趟呢？” 刘可韦不屑地哼了一声，车光龙撇撇嘴回答道：“我俩出来的时候就请假了，老段你还有啥需要帮忙的没有？有就说句话。” “没啥，都收拾好了。”段杉杉感到心底一阵暖意涌动，这一趟来杭州，前后折腾了四个月，倒也不算是毫无所获，至少交到了几位真正的朋友。 “火车票买了吗？啥时候的？”刘可韦问道。 段杉杉笑着回答了，之后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话才好，于是气氛有点冷下来。 “我走以后，我那屋就让若樱住吧，你一个女孩子成天和一帮大老爷们挤在一起住公司宿舍也不是个事。”段杉杉忽然想起了这件事，于是促狭地笑了，“我还多交了大半个月的房租呢，空着也是浪费了。” “人家要住也是住车儿那间，谁要住你腾出来的屋子啊！”身边的刘可韦坏笑着补了一刀，看起来他也早就知道车光龙和若樱的进展了。 “随便你们啦，反正空着也是浪费，等下个月要交房租的时候，你们随便找个同事住进来也成，反正我是管不到了。”段杉杉耸耸肩不以为意的说。 刘可韦忽然想起了什么，摸出了自己的皮包，点了二十来张钞票递到段杉杉的面前说道：“你那屋的押金，我先退给你把，回头找到新舍友的时候我再管他要。” “我又不着急，啥时候有人住进去交钱了，啥时候打给我银行卡里呗。”段杉杉推让了一下。 “给你你就拿着，出门小半年你不给家里人买点啥礼物的说不过去吧，”刘可韦瞪起眼睛不乐意了，强行将那叠钞票塞进了段杉杉的口袋里，“这点儿小事你可别磨磨唧唧的。” 段杉杉无奈地说道：“好吧，租房合同在我屋里的电脑桌上，你记得去拿啊。” 车光龙想了半天，憋出了一句话：“别的我就不说了，保持联络。” 然后他向段杉杉伸出手来，段杉杉紧紧地握住，接着刘可韦也握住了段杉杉的另一只手。 “保持联络，等我的消息。”刘可韦用力地点了点头，“我会尽快当上主策的。” 在座的四个人心下都明白，这已经算是一句承诺。 （第一卷《始动》完） p.s.求收藏，求推荐。 第71章 夜行列车上的偶遇 “我走在清晨六点，无人的街，带着一身疲倦。 昨夜的沧桑匆忙，早已麻木在不知名的世界。 微凉的风吹着我凌乱的头发。 手中行囊折磨我沉重的步伐。 突然看见车站里熟悉的画面。 装满游子的梦想，还有莫名的忧伤。 回家的渴望又让我热泪满眶。 古老的歌曲有多久不曾大声唱。 我在岁月里改变了模样。 心中的思念，还是相同的地方。 ……” 窗外的世界笼罩在一片无垠无际的黑暗之中，偶尔途经亮着昏暗路灯的野外小屋时，才能勉强地看清数米范围内的一些轮廓，然后转瞬就会被奔驰着的列车抛向远方，一切重归漆黑的虚无。 黎明前的四点多，段杉杉十分不自在地从梦中醒来，虽然已经成功地减掉了肚腩，可他仍旧和瘦削扯不上关系，所以在逼仄狭窄的中铺上睡得很不舒服。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虽然还早，可是浑身腰酸背痛的实在没法继续睡下去。于是他索性爬下卧铺，一个人坐在床边的小折叠凳上，戴上耳机听起笔记本里下载的歌曲。 结果，当循环播放到这首王杰的《回家》响起之时，瞬间就将猝不及防的他击倒了，说不清是对家的怀念，还是这短短四个月来的旅途给他烙下了太多太深的回忆，之前根本没当做一回事的离愁别绪就这样一把抓住了他。这时候蓦然回首，才意识到认识了的很多人可能这辈子再也不会见面，很多去过的地方很可能这辈子再也不会履足，于是脑海里便情不自禁地回忆起很多事情，比如在刚认识的舍友面前大言不惭地说自己的目标是富野；比如说跑去sh听一个他事先从未关注过的韩国女团的演唱会；比如说和策划部那些同事包括一位混血美女泛舟西湖；比如说那家必胜客里总是害羞的那位姑娘…… 一桩桩一件件的经历就像过电影一样在他眼前浮现，他仍旧怔怔地盯着窗外的方向，可是思绪早就已经不知道飘向何处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膝上的笔记本忽然传来不轻不重的撞击感，将他拉回了k197次列车5号车厢的现实世界里。 “对不起。”身侧及时地传来一声道歉，是个年轻女孩的声音，可能因为怕打搅到其他正在休息的旅客，所以她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听起来软软的，糯糯的，可是却很好听。 “没有关系。”段杉杉先是下意识地将笔记本往靠近车窗的位置收了一下，尽量给对方让出经过的空间，然后才条件反射转头看向对方。 第一个感觉就是个儿好高！虽然卧铺车厢里夜间熄灯，乌漆墨黑的根本看不清长相，只能看见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形轮廓，可是仍旧能轻易地看得出来这个姑娘个儿远远超过了若樱和苏菲，可能比段杉杉自己还高——当然以他的身高来说，在南方还算过得去，到了北方就该算二等残废了。 第二个感觉就是这位姑娘的身材应该很好，不过并不能十分确定，只是一种朦朦胧胧的直觉而已，当然也可能是因为昏暗的环境而造成的错觉。 出乎意料的是，这位姑娘竟然没有走开，而是在段杉杉的对面坐了下来。 “你也睡不着吗？”姑娘小声问道。 段杉杉轻轻地“嗯”了一声。 彼此近在咫尺，呼吸相连，却根本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容貌，也判断不出对方的年龄大小，这还真是一种十分奇妙的体验。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这位姑娘的声音让段杉杉油然而生一股亲切之感。是这种亲密接触的距离的影响呢，还是因为周遭暧昧的幽暗带来的刺激，他找不到确定的答案。 “你也睡不着吗？”段杉杉一边说，一边礼貌地顺手摘下了靠近姑娘那一侧的耳机。 “是啊，隔壁老有人打呼噜，我一晚上就没睡着过，刚才好容易动静小了点。可是看看快天亮了，到了这个点我就睡不着了，所以爬起来洗了个脸。”姑娘委屈地抱怨道。 段杉杉尴尬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据刘可韦和车光龙那两个家伙说，他的鼾声有时就挺大的，加上人家说“刚才动静小了点”，联想到自己起床没多久的事实，那个罪魁祸首很有可能指的就是他了吧？ “你在哪个铺？”段杉杉小心翼翼地问道。 姑娘伸出一只手，影影绰绰地指了一下段杉杉卧铺一板之隔的方向。 不用问了，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说的就是他。 “对不起，可能是我吵到你了，据说我的鼾声有时候挺大……”段杉杉老老实实地承认并道歉着。 “据说？”姑娘气笑了，“你呼噜声大不大自己不知道吗？” “呃，我自己还真没听到过，是别人告诉我的。”段杉杉一本正经地说。 姑娘忍不住被他逗笑了，可能是听到自己的笑声有点儿大，便赶忙用手捂着嘴，可还是能听到从指缝间传来的一阵沉闷笑声。 “你在听歌吗？”过了十来秒，姑娘总算笑完了，可能是觉得枯坐着很难受吧，竟然开始和他闲聊起来。 段杉杉戴着耳机，膝上的笔记本的笔记本却是合着的，而且耳机里发出的音乐声虽然很小，但是以两人之间的距离来说，在安静的夜间车厢里还是能隐约听得见。 “嗯，没错。”段杉杉点了点头。 “为啥不用手机听歌？”姑娘纳闷地问道。 段杉杉又无奈地尴尬了，他索性掏出自己的老式诺基亚8250凑近姑娘的眼前示意了一下。 “呃，我的手机不适合听歌。” “咦，听你的声音年龄不太大呀。”姑娘稍微向后退了一下，然后眯起眼睛打量着面前这款2001年上市的老爷机，疑惑地问道，“难道你是一位大叔吗？” “为什么这么说？”段杉杉不解地反问道。 姑娘学着他的样子，掏出自己的手机凑到段杉杉的面前。 “年轻人不都是用这种手机吗？” “这是……苹果吧？”姑娘特意解开了屏保，段杉杉看着对方手机上显示的图标，和刘可韦那款看起来差不多的样子，于是他不确定地问道。 “是的，这是iphone3gs，去年发售的，不过现在已经算是过时的了。”姑娘漫不经心地说着，“一个多月前出了最新款的iphone4，可惜咱们这边还没开始上市呢，估计还要再等一段时间。” 对于习惯了坐在计算机（包括笔记本）前的宅男或者it男来说，其实对智能手机基本没有啥需求。智能手机能做的一切，在计算机上都能轻易实现。至少对段杉杉来说就是如此，手机在他身上，除了打电话发短信看时间和当闹钟用之外，没有其他任何意义。 “好吧，我是一位大叔。”段杉杉叹了一口气道。 “您多大年纪呀？”姑娘将信将疑地问道，不知不觉就换上了敬称。 “我啊？四十五岁了。”段杉杉脸不红心不跳地给自己的年龄增加了一轮。 姑娘像是被吓了一跳：“啊，大叔您年龄和我爸都差不多了啊，一点都听不出来呢！” 段杉杉干笑了两声不说话了。 “大叔您也挺潮的呀，竟然还带着笔记本上火车。”姑娘随口赞道，“不像我爸我妈，连装个炒股软件都要我帮忙。” 像是这种看不见彼此的环境给了姑娘一些安全感，也可能是因为真的相信了段杉杉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她的聊天口吻逐渐变得随意自然起来，不再像一开始一样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段杉杉继续干笑着不说话，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叔您听的是什么歌？”姑娘忽然问道，“我挺好奇的呢，您这样的年龄……像我爸爸就只会听那些革命歌曲和戏曲，一点意思都没有。” 段杉杉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将耳塞线的长度调到最大程度，然后将摘下的那只耳塞递给姑娘，姑娘也没多想，接过后凑近身子戴了起来。 两人的距离再次拉近，段杉杉甚至能嗅得到一股淡淡的发香，忍不住下意识地就深深吸了一口气，感到心里莫名地砰然跳了一下，连忙收摄起自己的心神，故作淡然地转头望向窗外。 “咦，这歌好像我很小的时候听过！”姑娘侧了侧脑袋，神态看起来十分的认真，“好像是读小学的时候，感觉很耳熟啊，这是什么歌？” “《永远不回头》。”段杉杉轻轻回答道。 “对对，是王杰唱的吧！”姑娘兴奋地说道，“我想起来了！” “是王杰、张雨生、邰正宵和姚可杰合唱的，电影《七匹狼》的主题歌。”段杉杉为她补充道。 “七匹狼？那不是我们fj的服装品牌和香烟品牌吗？”姑娘迷惑不解地问道。 也难怪她会有这种疑惑，对于fj的年轻人来说，七匹狼品牌的服装和香烟远远比这部电影出名多了。不过正巧因为喜欢这部电影，也抽习惯了这个品牌的香烟的缘故，段杉杉对这个问题之前还特意做过了功课，此刻正好拿出来用了。 “这是1989年的一部台湾电影，那时候可还没有叫做七匹狼的香烟和服装呢。”段杉杉笑着解释道，“晋·江的七匹狼服装公司也是89年建立的，不过当时还不叫七匹狼，到了93年才改名。而龙岩卷烟厂的七匹狼香烟更是95年才有的，当时用的是和七匹狼服装使用同一品牌名的推广战略。电影和服装、香烟没什么关系，倒是服装和香烟有可能是因为这部电影才用了‘七匹狼’这个名字。” “哇，大叔你懂得真多！”姑娘惊叹着，然后就自言自语了起来，“89年啊，那时候我才多大？我算算啊，好像才四五岁的样子！” 段杉杉眨眨眼，原来这个姑娘比他小了大概七八岁左右。让人家叫他做大叔，这个便宜占得貌似有点儿大了…… p.s.昨天心血来潮弄了个男主角调查，今天早上看了下，四张投票里竟然全是车光龙的……这家伙戏份不多竟然这么有人缘啊，真不科学！下回去bj一定要他请客吃便宜坊，狠狠地宰他一刀才能泄我心头之恨！ 另外，印象中2010年杭州到闽北的夜班列车，好像不是k197而是2001……可惜没查到当年的班次时刻，所以是按照现在的班次和时刻写的。如果搞错了，请熟悉这段火车客运班次的朋友一笑而过罢。 继续求推荐，求收藏，求书评（不是评价票啊，我是说在书评区留言，昨天忽然跳出一堆打赏和评价，把我吓了一跳，这书还没签约上架呢，给我点推荐收藏书评之类让我有信心写下去就好）！ 第72章 似曾相似的感觉 “大叔，你是骗我的吧？” 随着列车逐渐接近目的地，天色也渐渐地亮了，晨曦一点一点地明朗起来，车窗内外的景象慢慢变得清晰。 对面坐着的是一个挺漂亮的女孩，挺拔的鼻子，带着几分英气的眉眼，还有又长又密的睫毛，不过看起来像是有点儿狐疑又有点儿生气的模样，她摘下了耳塞，略微用力地扔在两人之间的窗台小案板上。 干脆连敬称都不用了。 “我怎么骗你了？”段杉杉将那枚耳塞收入上衣口袋，装作茫然不知地反问。 “你看起来根本不像四十多岁的人啊！”姑娘哼了一声，不知道是因为有可能被欺骗了而生气，还是因为段杉杉的外形和她事先所预测的“大叔”形象不符合而产生的不满。 “骗你我能有什么好处？”段杉杉有点狼狈地转头望向窗外，勉强地死撑着自己随口胡掰的谎言，“我二十出头的时候就长得这样，那时候别人总说我老相；现在还是这样，结果你们又说我面嫩，我也很无奈啊。再说了，又不是我让你喊我做‘大叔’的！” 姑娘看起来不像是那么没心眼好打发的笨孩子，她冲着段杉杉一伸手：“我不信，拿你身份证来给我看！” 段杉杉顿时被吓了一跳，不就是一个小玩笑而已，干嘛这么较真啊？于是他连连摇头摆手表示拒绝。 “姑娘啊不是我说你，出门在外咋能随便管陌生人要身份证看呢，你这习惯可不好。” 姑娘再一次被他给气笑了，这一次的态度是七分的不屑加上三分可笑。 “谁爱看别人的身份证啊？这不是你骗了我我才管你要的么！” “我可没骗你，爱信不信拉倒。”段杉杉决定将死鸭子硬嘴巴的战术奉行到底，死盯着着窗外掠过的树木房舍不转头，“小丫头片子不要这么没大没小。” “不许叫我小丫头！”姑娘恼了，生气地瞪着他，“说不定你一个大男人还没我高呢，还敢叫我小丫头？” 看得出来她对自己的身高很有自信啊，不过段杉杉对这一点可就没什么自信了，也懒得做出回应，于是索性不再搭理她。 姑娘咬着嘴唇颦眉瞪着他，他被那种审视加上质疑再加上谴责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舒服，索性干脆闭上眼睛，全神贯注地听起音乐来。姑娘见他装死，便气哼哼地也转过头去凝望着窗外的晨景。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塞里传来一声警示电子音，段杉杉睁眼打开笔记本看看，原来已经听了一个多小时的音乐，笔记本快要没电了。他关闭了笔记本，站起来从行李架上取下自己的旅行包，将笔记本塞进去放好，然后抽了一本书出来。 昨天在候车的时候，他到得早了闲得没事干，便跑去火车站里的书店消磨时间，顺手就买下了这本刚刚出版的三最丛书国学文库版《史记》。 将旅行包放回行李架上，他便坐下来专心致志地看起书来。 这本书差不多是正十六开的开本，明显比市面上常见的图书宽了一圈有余，想要随意翻阅还是有点难度的，于是段杉杉右手托着书脊，左手翻页，情不自禁就做出了一副正襟危坐手不释卷的模样。 “你在看什么书啊？”那位被他冷处理了半天的姑娘见他不像在看闲书，忍不住转过头来好奇地顺口问了一句。 段杉杉保持着目不斜视的阅读姿态，右手捧着书举起来，将书的封面朝姑娘扬了一下。 “你在看《史记》？”姑娘诧异地睁大了眼睛，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甚至还站起来凑到他身边弯下腰看了看书的内容。 正是第一页的《卷一·五帝本纪第一》，没有白话注解或者评析什么的，密密麻麻的全是文言文，只有一副简单的黄帝版画小插图。 段杉杉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再一次在更近的距离里嗅到的姑娘的发香，夹杂在新书的油墨芬芳之中，顿时觉得一阵神清气爽心旷神怡。说真的他还的确不太适应与年轻的异性保持着这样亲密的距离，便不自然地扭了扭了身子，整个人靠在了窗边的墙上，尽量与姑娘的身子拉开一点空隙。 “听八九年的歌，看原版的《史记》……”姑娘悻悻地坐回他对面的折叠椅上，喃喃自语地说，“搞不好您还真有四十五岁，大叔对不起，我不该怀疑您的。” 段杉杉头也不抬，厚颜无耻地随口说道：“没关系，我不怪你，本来就是我长得太面嫩了，看着不像我这个年纪的人。” 说完这话，他自己都忍不住竖起了浑身寒毛，鸡皮疙瘩恶心得掉了一地，还好姑娘从他若无其事的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 “大叔您到哪儿呀？”好不容易被糊弄过去姑娘又恢复了对待长辈的态度，再度和他攀谈起来。 “我到潭城市。”段杉杉一边看书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姑娘眨了眨眼问道：“喔，那不是快到了吗？过了崇城市就是了！” 段杉杉点了点头回答道：“不误点的话，七点一刻就到，下车正好去吃早饭，好久没尝过闽北的紫溪粉了。” “喔，那还真不错，可惜我要到延城区，九点一刻才能下车，待会估计要在火车上吃些早点了。”姑娘的语气听起来还挺羡慕的。 被姑娘几番搭讪之后，段杉杉半天没有看完一页，想来想去觉得自己实在没有办法在这种状态集中注意力了，干脆郁闷地合上了书。 “火车上的东西又贵又难吃又不卫生，最好忍一忍吧。” “谁要吃火车上的东西啊，我带了一盒南翔小笼上车的，不过放了一夜肯定不好吃了！”姑娘话里带着一股浓浓的嫌弃和委屈。 “喔，你是sh上车的啊？”段杉杉随口问道，十年之前的五月四日，他曾经参与过某个名为“新战国联盟”的专题网站聚会，和一大帮天南海北赶来的历史同好们谈天说地追古抚今，一共在sh呆了三天，对美味的南翔小笼记忆尤深。 姑娘点了点头顺口问道：“您去过我们延城吗？应该去过吧！” 听到这句话，段杉杉情不自禁地一愣。何止是去过啊？他的外公家就在延城区，而且他自己也是在延城出生的，因为父母是双职工没空带孩子，而且最早的时候母亲在杉城县，父亲在潭城市，所以入学前一直都由延城那位退休的外婆照顾着。直到他上小学的时候，母亲也办好了工作调动和父亲团聚，他这才回到潭城市的父母身边。可以说他在延城完整地度过了自己的童年，就算是回潭城之后，他每年的寒暑假也基本要去延城呆几个星期。 毕竟他的外公外婆和姨姨舅舅们大多都在延城，因此他对延城一点都不陌生。 “我就是延城市立医院出生的，读小学的时候才去了潭城。”段杉杉笑着说道。 “是吗？真巧啊大叔，我也是市立医院出生啊！”姑娘惊喜的说。 这有什么好巧的？段杉杉忍不住苦笑了一下，你是延城区人，延城区是地区政府所在地，市立医院是全闽北最好的医院，你在那儿出生很稀奇吗？ “那您去过九峰山和茫荡山吗？”姑娘兴致勃勃地问道。 段杉杉失笑点头：“小时候去过，不过差不多都忘了，就记得九峰山有个动物园，茫荡山有个三千八百坎。” “没错没错，那您有机会应该再去看一看啊，您小时候到现在都得多少年了……不对！”姑娘猛然间想起了什么，忽然就生气了，“九峰山动物园是八二年才有的吧，到现在为止才二十八年，你说你四十五岁？就算刚建动物园你就去了，那时候你也该十七八岁了吧！” 姑娘发现自己还是被愚弄了，忍不住又竖起眉毛瞪起眼地盯着段杉杉，敬语也不用了。 段杉杉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想到这姑娘心思这么细腻敏捷，自己一不留神说漏了嘴就被她发现了。 “那就是我记错了，应该说是我年轻的时候……” “我不信，你太会骗人了，除非你这次真的把身份证拿出来给我看！”姑娘再一次用警惕、鄙视和憎恶的眼神打量着他，感情色彩比上次还要强烈。 段杉杉忍不住转头看了她一眼，忽然发现姑娘的面相有点儿眼熟，而且之前自己对她那股隐隐约约的亲切感是怎么回事？是因为她的延城口音吗？不，严格的说这姑娘的口音并不是标准的延城腔，更像他外公外婆的那种sx腔的味道，虽然这位姑娘的sx腔很淡很不明显。 “你呆呆地看着我做什么？骗子！色狼！流氓！”姑娘愤怒地斥责着，立即将周围几位醒来的旅客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姑娘，他怎么你了？”一位膀大腰圆的中年壮汉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浑身的肥肉都在上下颤抖着。 “她在和我开玩笑呢。”段杉杉有点狼狈地解释着。 “没问你，一边呆着去！”壮汉不屑地哼了一声，转头立即换了副亲切笑脸对这那位姑娘问道：“孩子你别怕，有什么事就说出来。” 那位姑娘竭力想要板起脸做出一副生气的模样，最后还是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没什么，谢谢您的关心，他没把我怎么样，您误会了。” 壮汉憨憨地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笑着丢下一句“有事你就说一声。”然后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大感没趣的段杉杉再次打开了膝上的《史记》阅读起来。从这一刻起，直到下车，他再也没有和女孩说过一句话，也没有再看她一眼。 p.s.理论上来说sh上车到延城的旅客不太可能和杭州上车到潭城的旅客在同一节车厢里，不过这是小说家言而已，应该不到挑战读者智商下限的程度吧？故祈达者请勿深究。 截止目前为止，车光龙继续以61.54%的优势领跑男主角好感调查，我很纳闷不解为什么这么多人喜欢这个家伙啊，可惜调查里面不能附带投票原因。于是我开了一个置顶帖，希望大家能简单地留下你们投票的理由，这也能帮助我将角色刻画得更讨人喜欢一些，谢谢大家。 继续求推荐，求收藏，求书评（不是评价票啊，给我点推荐收藏书评之类让我有信心写下去就好）！ 第73章 菜市场里的肥肉 走出潭城火车站的时候，段杉杉忍不住做了几个深呼吸。在空调卧铺车厢的浑浊空气里呆了一晚上，骤然间重新投入青山环绕的家乡怀抱里，竟然有了一种飘然云端的舒畅之感。 背着旅行包，拉着旅行箱从一堆揽客的面的、巴士司机中穿行而过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麻沙走不走，麻沙走不走？” “水吉水吉，最后五分钟，马上就发车了啊！” “去市区的来啊，人满就走！” …… 很多到市区的旅客为了图省钱，选择和别人拼车去挤面的。段杉杉倒不嫌弃面的，只是觉得自己带的行李有点多，还是做的士比较方便一些。于是他穿过停车场走到马路上，拦下了一辆迎面开来的的士。 因为市区太小，单程怎么跑都不会超过起步价的缘故，潭城市的的士一般是不打表的。就算超出市区范围之外，一般也是当面议价而非计程。 上车之后，段杉杉这才掏出手机给家里打了个电话，听到话筒那边熟悉的女声，他有点惭愧又有点激动地开口了。 “妈，我回来了。” “杉杉？你这时候怎么忽然跑回来了？又不是放假，出了什么事吗？” “嗯，我辞职了，昨天刚辞的，就没和你们说。我下火车了，一会就到家，到家再说吧。” 收起电话没多久，的士便开到了他家的楼下。段杉杉掏出一张五元的纸币递给司机，说一声“谢谢您啊师傅”便下车了。 随便找了家附近的早餐店，点了一份豆浆粉，加上两根油条。西里呼噜地吃完后，感觉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拎着旅行箱和旅行包一口气爬上了八楼，看来最近的运动量确实效果卓著。换了以往，拿着着这么多东西爬这几百级台阶，他至少中途也要休息个几分钟喘口气什么的。 站在家门口楞了几秒钟，一边平复心情一边在肚子里酝酿着怎么应付家人的追问，然后掏出钥匙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我回来了。”段杉杉一边进屋一边扬声说道。 母亲闻声从里屋迎了出来，替他接过旅行箱，看见他的体型时免不了吃了一惊，疑惑地一叠声问着：“儿子你瘦了这么多？在杭城的工作很累吗？还有怎么忽然就辞职了呢？你这孩子也真是，事先连个招呼也不和我们打一下。” “累不累倒还好吧，主要是做得不开心，就辞职了呗，您就别问那么多了成不？”段杉杉背着旅行包向自己卧室走去，随口搪塞着，“我这体型除了您也没人会说我‘瘦了’啊！” “你这次回来打算在家里呆多久？有下一步的计划吗？”母亲继续问道。 段杉杉将旅行包脱下来扔在电脑桌边的地板上，一屁股坐在电脑桌前打开了机器。 “暂时还没计划，先让我休息几天再说好吗，老妈？” 母亲愣了楞，过了一会在他身后说道：“那也好，既然你回来了，就抽空去相亲吧，有不少同学朋友向我问起你的事，说是有合适的女孩子要介绍你认识一下。” “妈，您饶了我成吗？上几回您那些同学朋友给我介绍的那些女孩，有几个靠谱的啊？”段杉杉无奈地转过身来，“您就不能耐心一点，我说了我自己会去找！” “耐心？你都多大了啊！你当你还是小孩子吗？你自己是无所谓，你都不知道别人背后怎么说你爸你妈，说我们把你给宠坏了，要不就是说我们一点都不关心你！”母亲皱着眉一步也不退让地站着，“就算之前介绍那些不靠谱，也不等于现在这几位还不合适，不管怎么样，你都得抽时间去和人家见个面。” 段杉杉郁闷地揉了揉眉心，看看母亲额上的皱纹和两鬓的白发，心下一软，再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好不容易敷衍着应付了母亲，将她哄出屋后，段杉杉叹了一口气掩上房门。 摸出手机，先给刘可韦、车光龙和若樱等人群发了短信，说自己已经到家了，刚放下手机没多久刘可韦就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你丫到家了？”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嚣张和欠揍。 “嗯，刚到。你怎么起得这么早？”段杉杉有点难以置信，看看时间还不到八点呢，刘可韦啥时候这个时间点起床过？ “没睡呢！玩了一晚上的魔兽世界，正准备去睡觉来着，你的短信就来了。”刘可韦嘿嘿笑着说道，“一路上辛苦了，好好休息吧。” “还好吧，路上倒是不怎么辛苦，不过回家后被我妈三言两语给说累了，又逼着我去相亲呢。好不容才打发走，这才给你们几个发了短信。”段杉杉郁闷地说道。 “该，谁让你一大把年纪也不找女朋友。”刘可韦幸灾乐祸地笑着，“你要是闲的没事，我建议你找点轻松好玩的韩国综艺节目来看看啊，调剂调剂心情。” “喔，你有什么推荐吗？”段杉杉无可无不可地问道。 “啊，要推荐的话，那可就太多了！你等等，我在qq上给你发过去！”刘可韦急吼吼地说了一声，就擅自把电话给挂了。 听着话筒里传来的忙音，段杉杉翻了翻白眼，再次撂下电话。几分钟之后，刘可韦便在qq上发了一大堆视频文件过来。 “重点推荐《至亲笔记090828》啊，我看了十几遍了都，看一次笑一回！还有《乘风破浪100420》……其他的随意吧。先发你这些，困死了，我开着机器睡去了。” “嗯，我接收着呢，你去睡吧。” ————————第二十二次登场的分隔线———————— 场景是潭城市市中心步行街上一家不起眼的奶茶店里，狗血的相亲剧本正在上演。一张桌子上坐了三个人。段杉杉的对面是一位二十多岁珠圆玉润的女孩，以及她的母亲。 “你是做哪行的？”那位母亲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段杉杉，说出了开场白。 女孩低着头坐摆弄着纸杯里的吸管，坐在一边不说话。 “之前是游戏策划，不过刚辞职，现在是无业。”段杉杉微笑着说道。 “游戏策划是做什么的？”那位母亲疑惑地皱起了眉头。 “就是做游戏的吧，像是手机里那个什么贪食蛇、愤怒的小鸟之类的，妈我不是教你玩过吗？”女孩头也不抬地插了一句。 “是吗？”那位母亲疑惑地问道。 段杉杉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说道：“算是差不多吧。” “一个月工资有多少？”那位母亲换了个话题。 “一开始是三千吧，后来涨了一点，五千多。”段杉杉坦然地回答。 “这工资也没多高呀，还不如我们家邻居那个在榕城工作的儿子呢……”那位母亲嘀咕了一句，又问道，“之前在哪儿上班呀？” “杭城的开发区。”段杉杉按捺着性子继续说道。 “杭城挺不错的啊，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辞职呢？”那位母亲盯着段杉杉的表情，狐疑地问道。 “觉得不开心就辞职了，没有别的原因。”段杉杉苦笑着回答。 那位母亲的脸立刻放了下来，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说道：“哎，你们这些现在的孩子啊，就是过得太自在了，做得不开心就要辞职？难道你呆在家里天上会掉吃掉喝的给你吗？” 段杉杉失笑着揉了揉鼻子，之前自由写手的生活可不就是呆在家里码字换点稿费过日子吗？ “你自己有房子吗？”见他半天不做声，那位母亲又抛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呃，没有，我和父母一块住。”段杉杉垂着眼皮回避着对面咄咄逼人的目光。 “潭城市的房子这么便宜，为什么不自己买一套？难道你打算结婚了以后还和你父母住在一块吗？”那位母亲的脸上闪过一丝鄙夷之色。 “呃，因为我现在还不确定将来会不会呆在潭城，也许有机会还会出去工作，没准就在当地定居了。”段杉杉无奈地解释着，可是他也很清楚这种说法十有八九会被对方当做是借口，“我现在一个人，和父母住一起吃饭也方便。” …… 一来一往的问答持续了十五分钟，段杉杉觉得自己就像菜市场里柜台上的一块大肥肉，路过的顾客可以用肆意挑拣的目光加以评判。 “啊，太肥了，好恶心！” “这肉看起来不太新鲜呀，是不是隔夜的？” “检疫合格了吗？不会是‘黑’肉吧？” 尽管他心里头一千个一万个不耐烦，也不能照着自己的性子像在杭州那样站起身来拂袖而去。他自己有没有面子无所谓，这种相亲活动往往是父母亲的社交圈子里那些所谓的战友、同学、朋友之类拐弯抹角地介绍来的，场面弄得太难看就对不起父母了。 “妈，我想吃烤翅。”对面的女孩沉默了半天，忽然抬起头又插了一句，然而眼神却向段杉杉瞟了过来。 “你这孩子又不是在家里没吃饭，怎么一上街就想吃零食？”那位母亲嘴上呵责着女儿，却是坐得稳稳的一动不动。 “没关系，阿姨你们坐一会，我去买好了。”段杉杉很有风度地站起身来，转身走出店门，隔壁就有一家快餐店。 点了两份烤翅之后，段杉杉索性在快餐店里坐下来等着，心里却在不停地嘀咕着最好别这么快烤完，多弄一会才好。 p.s.被三天两头的站内短信提醒和擅用简拼替换弄烦了，以后国内的地名一律用简称和代称替换。真是搞不懂我这本书有什么好和谐的，自问我从小也算是一个三观正常绝不反国家反社会反人类的乖孩子，也没兴趣去写什么敏感内容禁忌话题来博眼球，凭什么就不让我光明正大地写几个大家都知道的城市名称呢？所以诸位读者朋友们抱歉了，如果有什么前后文不一致的地名之类的就一笑而过吧，看得懂就算了，看不懂随便猜呗，应该问题也不大。 第74章 所谓的世交 看完了一共22期的《hello_baby》第一季，段杉杉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走到阳台伸展了一下肢体。在杭城好不容易才瘦了下来，要是回家后运动量少了导致体型反弹，那可就白瞎了之前那一番辛苦。 不出所料的是，刘可韦给他发过来那一大堆韩国综艺节目，以少女时代的团综为主，夹杂着还有泰妍和徐贤以个人身份参与的《我们结婚了》，以及sunny和侑莉联袂参与的《青春不败》等。 说起来自从三个多月前被刘可韦拉着去申城看了那场演唱会之后，那九个女孩在脑海里原本一度鲜明夺目的印象已经渐渐淡去。一百多个日日夜夜，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期间发生过那么多事，认识了那么多人，区区不到三个小时的演唱会见闻不过只能算作是人生长河里偶尔掀起的涟漪罢了。 况且就他的审美倾向来说，演唱会上的那些歌曲基本都是听听而已，过后就忘，倒是那几段vcr所留下的回忆会更为深刻一些。 没有想到，看完这些综艺节目，褪去舞台上聚光灯的衬托和妆容服饰的点缀，在脑海里这些女孩们原本渐渐模糊的面孔竟然前所未有地清晰起来。在他看来这些节目可比她们那些mv那些歌曲那些舞蹈要更有意思也更有吸引力得多了，这恐怕是始作俑者刘可韦难以想象的吧。 对比一下国内那些同类节目，这些韩国的综艺确实有不少独到之处，也难怪会让刘可韦这个家伙如此沉迷。不管是不是刻意去演出来的假象，至少像《青春不败》和《hello_baby》这些节目看起来都显得很生活化很真实可信，也能让观众感受到偶像们不为人知的另一面，这种视角对段杉杉这个很少看国外综艺节目的家伙来说颇为新奇。 至于《我们结婚了》这种剧本痕迹过于明显的假想结婚综艺他倒是没多大兴趣。况且刘可韦给他推荐的这两对cp（人物配对）并不合适，搞笑艺人郑亨敦和泰妍外形首先就不登对，年龄差得更远，勉强去凑在一起看起来格外的别扭；至于郑容和与徐贤虽然职业、外形、年龄各方面都很搭，可是这两人的性格一个羞涩一个保守，看他们不紧不慢地拉近彼此关系的速度简直让观众着急上火。 倒是刚开始没几期的“维尼夫妇”让段杉杉有些期待，泰国帅哥尼坤虽然不熟悉，但是在节目中表现得挺绅士，而女方更是段杉杉的老乡鲁省胶城人宋茜，于情于理段杉杉都找不到不支持的理由。 回到家里快一周了，这段时间每隔一两天，他就要被母亲安排去参与一次他十分抗拒的相亲活动，耐着性子去接受那些从小到大素未谋面的形形色色各种人的评鉴和议论，感觉比在杭城时策划会议上面对许主策所带来的压力都要大得多。就冲着这一点，他已经开始有些后悔辞职得太轻率了，不是说他改变了主意想要继续留在圣杯工作室里，而是应该先找好了下家直接去新公司报到，免得回家来经历这些尴尬的煎熬。 “杉啊，上次和你见面那个女孩你感觉怎样？”就在此时，母亲又一次不敲而入闯进了他的房间，同时还在说着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话。 “不怎样，妈您老人家放过我吧。”段杉杉郁闷地捂住额头，坐回到电脑桌前，“人我已经见了，我对她没兴趣，估计她和她家人也未必看得上我，您就别瞎操心了成不？” “听介绍人的意思，那姑娘的母亲确实对你不太满意，不过姑娘自己倒是觉得你还不错，可以更多接触一下再说。”母亲走到他身后，在他的床边坐下，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那就算是我对她没兴趣，行不行？我可不想根本谈不到一起去的对象凑合一辈子，那根本是负担是枷锁，您是我亲妈，您就那么希望我走上这条不归路？”段杉杉勉强开着玩笑想要把话题岔过去，“妈您行行好吧，别再念叨我，我看爸最近好像又胖了，您该多关心关心他才是。” “哎，说你的事儿呢你扯到你爸身上做什么？”母亲不高兴地拍了他的后背一下，犹豫了一会说道，“你头发有点长了，待会去街上剪个头吧，把鬓角清一清。” “您怎么忽然关心起我的头发来了？”段杉杉纳闷地问道。 “你小姨昨晚打了个电话给我，说她也要给你介绍个姑娘，是她闺蜜的女儿，那姑娘也是你表妹的发小。”母亲叹了一声，语气听起来有些复杂，“你好好收拾一下，明天就去延城吧。” “还要跑延城去相亲？您干脆给我安排到榕城鹭城去得了！”段杉杉哀嚎了一声，“您不是成天说您儿子是最帅的吗，干嘛还要特意去打理头发？” 俗语说“子不嫌母丑”，但是放到段杉杉身上的话，则是要倒过来说。从小到大他在母亲的眼里几乎都是完美无缺的，哪怕就算是他后来宅了胖成一个球的时候也是如此。难得听到母亲竟然指摘起自己的头发长了，鬓角要清理，段杉杉一时间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老妈您这是咋了，难不成被人魂穿啦？平常您可从来不嫌弃我的！ “你小姨那个闺蜜，是你姥爷战友的女儿。虽然我们家和他们来往不多，但在人家眼里可是把你当做‘秦乐山的外孙’来看待的，我可不想让你丢了你姥爷的脸。”母亲幽幽地叹了口气，“其实我不希望你去，那家人我以前也很熟，人家家庭条件那么好，真不一定能看得上你。不过你小姨坚持要你去见个面，我也拗不过她。” 所谓的姥爷，就是晋省方言里外公的意思。 听到过逝的外公的名讳，段杉杉情不自禁地一愣。以前在小说网站上偶尔看过一些官场小说，动辄牵涉到国内所谓的“红色的豪门世家”，那些夸张到不真实的描述真的让他几度哑然失笑。他没接触过所谓的“豪门”，不知道那是什么情况，可是要说“世家”的话，他还真算是半个圈子里的人。 他的外公秦乐山，长江支队二大队直属中队成员，而他外公的堂弟秦乐水也同样是长江支队二大队的，只不过在四中队。两位老人家都是所谓的“南下干部”，这支部队本来是为解放申城后接管工作而从晋省等根据地的老八路中选拔出来的佼佼者，结果阴差阳错被另一支兄弟部队抢了先。于是便越浙省而下来到了闽省扎根。秦乐山和秦乐水都是建国后闽省头一批地方干部，堂哥先后在闽北的熊城、潭城等地任职，在特殊时期前夕担任了延城区革委会主任（相当于党委书记）；而堂弟则一直在闽西地区工作，最后以地区公安局政委的职位退休。 之所以说段杉杉算“半个圈内人”，那是因为他的外公后来被打成了“走资派”，蹲牛棚进学习班，再后来虽然平反了恢复工作，可是老人家的年纪也已经到了退休的边缘，便被安排去地区物资局当了一个闲置的局长。 父母结婚的时候，据说也是外公一家人最落魄的时候。为了减轻家里的负担，也为了躲避故友们异样的眼光，母亲一咬牙一赌气先是跑去杉城县插队当了知青，然后又通过别人介绍认识了刚分配工作的父亲，没多久就结婚了。从那以后母亲就很少和延城的故友们联系，安安心心地在潭城呆到现在。 说起来要不是他外公这一番波折遭遇，段杉杉的母亲也不会“下嫁”给没什么文化刚刚从部队里退伍转业回来的他父亲，否则这个世界上会不会有他段杉杉这个人还真难说。 在段杉杉读小学的期间，外婆外公便先后过逝了。从那以后，段杉杉母子去延城的次数就越来越少，从一开始每年两三次，到现在是三五年也难得去一次。 因此，一说起“姥爷的战友”，段杉杉也立即皱起了眉头，他很清楚那是什么意思。他体内那股与生俱来的骄傲感其实便是源自于他的母亲，他也很了解母亲是多么坚决地与那个层面的社交圈子划清了界限。现在要他放下母亲几十年的矜持，以‘秦乐山的外孙’这个身份回到那个圈子里去，他打心眼里不情愿。 “妈，不能不去吗？我真的不想去。” 母亲再次叹了一口气说道：“这家的老爷子倒真是你姥爷当年的好朋友，那时候他们家也没对你姥爷落井下石来着，而且你小姨和他们家关系一直都挺不错。她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当做去见个世面吧。而且你表妹和那姑娘也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数一数他们家和我们家已经有三辈的交情了，算是世交也不为过。我都说了人家也未必会看得上你，只要你别丢了你姥爷的脸就好。” p.s.本书肯定不会是官场文，长江支队云云不过是角色背景设定的一个由来，不会去深入描写政治层面的东西，对这段历史或这支部队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去自行搜索相关信息，网路上还是有一些资料的。当然秦乐山秦乐水这两个人名肯定不存在，不过笔者和那位“张妈妈”确实都是这支部队的后裔，这也是现实中为什么闽省会有那么多晋省籍人的原因之一。 昨闻克里斯托弗·李去世，请允许我偷偷说一声“一路走好德古拉，中土同悼萨鲁曼！” 第75章 副主策的破冰之举 突破重重防卫之后，妖灵族男主角“贼爱罗”终于杀到了前六十级剧情的最后boss大力牛魔王的面前。【】 大力牛魔王举起手中硕大无朋的的长柄战斧（没有错，《西游记》原著用的是棍，但是为了追求美术表现力，在游戏中被改成了程咬金式的宣花斧），一声怒吼，四面八方涌上了一堆黑牛精、黄牛怪和犀牛妖。 按说这是alpha版本的最后一战，按照关卡方面的设计此处必须是由满六十级的五位玩家以上组成的队伍才有可能取胜。不过为了测试方便，贼爱罗早就被操纵者刘可韦用控制台的gm命令（程序提供的测试用作弊指令）修改成了正常游戏下无法达到的战斗力，于是便见他宛如魔神降世一般杀得众妖怪尸横遍野血流漂杵。【】 用最后一击送走大力牛魔王之后，刘可韦丢下键盘鼠标，在自己的记录本上写下第十八条测试记录。 “黄牛怪非战斗动作的武器是长枪，战斗动作中却变成了双刀，疑似npc表对应战斗动作编号填错。” 扔下笔之后，他站起身来摸摸口袋里的烟盒，习惯性地向着某个熟悉的位置走去，然后就看到了一张空荡荡的桌子。本想脱口而出的招呼就这样梗在喉里，刘可韦眨眨眼，这才想起某个家伙早就已经没有义气地滚蛋回家了。 斜着眼睛瞟了一眼另一个方向，许主策还是面无表情地专注地看着自己的显示器，刘可韦忍不住撇了撇嘴，暗自想到假如那天老曹和小佘没有及时拦住自己的话，结果会是怎样？ 真的把许主策给揍了一顿的话，估计又得给汪经理惹来老大的麻烦吧。要么是被迫开了自己，可是按照汪经理的性格以及他和自己的关系来说，这样做一定让他很为难；要么是保下自己但是许主策肯定会提出辞职，在这个节骨眼让主策卷铺盖走人，alpha版本审核的时候要怎么对明宙那边解释？ 总而言之，自己当时还真是不顾后果的一时冲动啊，现在想一想也觉得自己当时情绪失控的程度真的很幼稚，可是为什么总是没来由觉得遗憾呢？ 要是老曹和小佘当时没有拉住自己多好？要是那一拳真的揍出去多好？ 至于后果，管他呢，大不了自己学着那个家伙一样辞职走人就是，只要不给汪经理增加负担就好。至于出路，刘可韦还真不相信凭着自己六年来的努力和实践会找不到愿意录用他的游戏公司。 只是真的要走到那一步的话，唯一的遗憾就是告别这一款浸透了包括那个家伙，还有另一个总是囧着眉的家伙也包括了自己在内这么多人的心血的项目吧。 刘可韦苦笑着结束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一个人转身向会客室走去。当初那三个朋友，一个戒烟了，一个离开了，现在他就连找个抽烟的伴儿都没有。 然而，他却忽略了此刻策划部里少了一个人。所以当他走进会客室的时候，免不了的楞了一下。 角落里的单人沙发上，林星宁叼着半根烟坐在那儿，两只手抱臂胸前，整个身子倚在沙发的靠背上，脑袋则枕着靠背的顶端，眼镜也被推到了脑门上，一双本来就不大的眼睛紧紧地闭着。看起来就像是熬了一个通宵那样疲惫与憔悴。 因为没有兴趣也没有心情和对方虚情假意地打招呼的缘故，刘可韦推开阳台门准备走出去，此时林星宁听到了响动，抬头睁开眼睛看见了他。 “老刘坐吧，没关系的，我没在睡觉。”自从加入公司以后，大概还是林星宁第一次在非工作交流的情况下主动与刘可韦说话。 回应他的是一声嗤笑。 “我是没关系，可是你就有关系了。”刘可韦一边说一边迈向阳台，“和我们走得太近的话，你在公司里会很难做的。” 然而凌星宁的下一句话让他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你觉得我现在在公司里就不难做吗？” 对方的语气充满了消沉和懈怠的味道。刘可韦挠挠脑门，仔细想想其实自己和他其实也没有什么过节矛盾，就事论事地说这个家伙的专业素质还是不错的，而且平常看着为人处世也算谨慎厚道。之所以关系会弄得这么僵硬，原因不在对方的身上，而是在他背后那个推着他向前走的人身上。 “你想说什么？”刘可韦转过身来，倚在阳台门上，摸出香烟点了一支，然后开口问道。 “首先我想说老段的事我很遗憾，我来这家公司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要把谁赶走。”凌星宁坐直了身子，诚恳地盯着刘可韦的眼睛说道，“我知道他和你们的关系很好，之前在策划会议上我可能说了一些对他不利的意见，我很抱歉。” “你想多了，没人会觉得是你把段叔逼走的，说实话你也没有那个能力。而且你在策划会议上说的那些话也不能算错，只是选择性的只说了不好的那一部分，却把段叔版本剧情的优点都故意无视了而已。”刘可韦扯起嘴角勉强地笑了一下，“我估计其实也没人真的想要逼他走，包括许主策，也包括殷骁。只是段叔他觉得自己做得不开心了而已。你们不知道的是，他早就想过要辞职的，三个月前的事了。当时我算是勉强地把他留在公司里了，可是最后还是拦不住他。” “是吗？”凌星宁抬了抬眉毛，看得出来他脸上的表情变得轻松了一点。 “就为这事？”刘可韦站直了身子，准备向阳台走去。 凌星宁犹豫了一下，咬咬牙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深深吸了一口气问道：“我想知道，咱们策划部到底怎么了？或者说咱们团队到底有什么我不了解的问题？为什么人际关系会这么复杂怪异？不瞒你说，我觉得不管是你，还是老曹，或者老段的那些文档，专业水准都足够直接使用了，为什么许主策还非要你们一次又一次地反复修改？还要把我和殷骁招进策划部里来？” 一连串的问句彰显出提问者的心境绝不从容，而且越说越急的语速也凸现出说话人对于答案的探究已经到了执念的地步。 “你确定你想知道？”刘可韦斜睨了对方一眼，“有些事情不知道的话可能会少承担很多烦恼，你又何必寻根问底呢？安安心做好你自己的本分不就行了。” 回应他的是缓慢沉重但是非常坚决的点头。 刘可韦走到桌边坐了下来，皱眉思考了很久，直到他那根烟燃到了尽头，这才一边将烟蒂捻灭一边开口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许主策的想法和态度，我只能简单的和你说一说之前策划部发生的事情。” 于是刘可韦便从邴经理生日聚会那天，汪经理对他们提到的关于策划部话语权的顾虑开始说起，略去发言者的身份，用“公司里有位领导私下和我说过”这样的角度来讲述。然后就是苏菲和入职和离职，和之前一样的用了“有一位很漂亮的女策划同事”之类的说辞。 听完刘可韦这番简单含糊的介绍之后，凌星宁十分意外地瞪大了眼睛：“就因为一个女人闹成这样？许主策条件那么优越难道还担心找不到女朋友吗？” 刘可韦耸了耸肩说：“谁知道呢，也许还有什么别的原因我不了解，至少我就只知道这么多。总而言之，从那以后许主策就对我们的工作诸多挑剔，然后就把你们招进了这个团队。” 凌星宁低下头沉默了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憋出了一句抱怨：“明明实力这么强的一个团队，怎么会弄得这样别扭。要是万一做不出这款游戏来，传出去那真是业内的一个大笑话了。” “谁说不是呢。”刘可韦心有戚戚焉地点点头，“不过你也别想那么多了，不管怎样现在我们都要把注意力集中在这次alpha版本的完成工作上。说起来最近你一直在跟程序的系统功能，那一块工作有什么问题没有？规划表里这个版本的功能全都一一实现了吗？” “版本功能算是基本实现了，可是大大小小的问题还是有不少，光是解决到目前为止列出的系统功能相关bug都不知道一周时间够不够，可是两周之后就要版本审核了。对了，你的关卡那边呢？”凌星宁一边揉着眉心一边说道。 “我这边大问题没有，小问题倒是挺多，主要在npc美术资源那一块，有些编号可能错了，或者是美术那边给的资源不对，总之也挺麻烦。”刘可韦撇撇嘴回答道，“如果是前者还好办点，策划这边查查表就能解决，如果是后者就麻烦了，得催着美术那边在最短时间内把漏掉或者弄错的东西给赶出来。” 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看样子下周又要忙得鸡犬不宁。 p.s.昨天妹妹和妹夫去领证了，然后两家人吃了顿饭。呀，生养了二十多年的丫头成了别家户口本儿上的人，老爸老妈现在心情一定很复杂吧。 另外悼念疯人町、新战国联盟及nol的朋友赛文（楠木政文、大熊政秀），今天是他的忌日二周年，呜呼哀哉，伏惟尚飨！ 第76章 仁者乐山 延城区是一座山城，市区面积有限。但是自从地区行署搬来当地之后，工商业发展的很快，建筑用地极度不敷使用，很多楼房都直接建在山上，平地的房屋更是一栋挨一栋盖的密不透风。 滨江中路的黄金大厦也算是当地很有名的一处地标性建筑，这幢楼的造型前卫、时尚、美观，从一楼到二十八楼为三棱柱形状，每个面都向内凹起呈平滑的弧线，而顶端的二十九楼则像是一块圆盘扣在三棱柱上。尤为特别的是，这第二十九层还会缓缓转动，大约两小时绕一整圈。 因为这一层是观景餐厅的缘故，延城人通常称呼这座楼为“旋转餐厅”，黄金大厦这个本名倒是很少使用。 落地窗边上的一处五人小方桌，靠墙位置摆着一张单人沙发，左右两边各是一张双人沙发。此刻两位女孩正相对而坐，各自捧着一杯果汁，桌上放着一盘几乎没有动过的黑椒牛肉披萨，另一盘水果沙拉倒是吃得快见底了。 “蔡萍萍你什么意思？”开口说话的这位女孩，留着干练的短发，穿着一套藏青色的西装短裙，一股职场女性的气息扑面而来，而她的语气也充满了风风火火的味道。 被她瞪着的另一位女孩，此刻在同伴哭笑不得的注视下心虚地低下了头，拨弄着杯中折成心形的吸管。 “我妈带着我表哥今天去你家，你不知道吗？为什么这个时候自己跑出来不算，还把我也拖出来陪你发呆看街景？”短发女孩见对方不做声，于是继续数落道。 “又不是我要见他，是我姥爷要见他。”拨弄吸管的女孩像是在自言自语。 短发女孩发出了一声嗤笑：“说得那么轻巧，你不知道你姥爷见我表哥是为了啥吗？” “烦死了，你不能不提这事儿？”蔡萍萍不耐烦地抬起头，“你表哥我又不是没见过，初一那年暑假不是在你家里见过了吗？印象里人倒是还行，就是起了个女孩一样的名字，多可笑！” 短发女孩瞪圆了眼睛张大了嘴，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初一那年是多久以前的事了？十一年过去了有没有！那时候你跟豆芽菜似的还没我高呢，现在呢？你都不讲义气地超过我十公分了！” 她叹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和善了一点继续说道：“我知道你眼光高，没什么可能看得上我那表哥，可你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该看在我妈的面子上别让她外甥太下不了台行不行？大老远从潭城跑了一百多公里来延城相亲，结果对方躲出去避着不见面，这像话吗蔡萍萍？见个面聊几句有什么关系，以后做个普通朋友也行，当做不认识也随你，有什么不好吗？” “我倒不是针对你表哥，”蔡萍萍再次低头玩起了吸管，小声地解释道，“主要是我爸我妈前几次给我介绍的相亲对象让我印象太深了，有一个愣是陪着我爸妈聊了两个小时的股票，我就在边上挤着笑脸发了两个小时的呆，一点意思都没有！” “你放心，我表哥对炒股没兴趣。”短发女孩歪着头像是在回忆的样子，“他那个人怎么说呢，平常和我们都没什么话，倒是和他那些所谓的网友们经常在网路上一聊就是几个钟头不带停的。” “他喜欢网聊啊？真无聊！”蔡萍萍小小地表示了一下鄙夷，“该不会成天在网路上找不认识的女人搭讪吧？” 短发女孩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道：“那你就猜错了，和他在网络上聊天的基本都是些大老爷们。他有次去申城参加什么网友聚会，拍了张合照，三四十个人里就两女生。而且那三排人里面，前面一排蹲着的，平均体重估计差不多得有两百斤，全是一伙胖子。” 说到这，短发女孩忍不住哈哈哈地笑起来。 “男人和男人有什么话题能聊得那么热衷？该不会是交流那些所谓的日本伦理动作片吧？”蔡萍萍继续展现她发散性的思维，结果刚说完就被短发女孩伸过手来拍了一下。 “呀，你说什么哪，大姑娘家的提这些个也不害臊！” 蔡萍萍轻轻哼了一声：“切，你就别装小白花了。我们又不是没读过大学，那些男生平常躲在寝室里偷偷交流的可不就是这些吗，还当我们不知道似的。” 短发女孩摇摇头说道：“那还真不是，我表哥和他那些网友们聊的话题基本都是什么历史啦、奇幻啦之类的东西，我是不太懂，不过真没你想的那么不堪。” “奇幻？就是哈里·波特那种吗？”蔡萍萍疑惑地问道。 短发女孩点了点头。 “真幼稚，那不是和童话差不多的东西吗？一群大男人研究这个，有啥出息？”蔡萍萍继续鄙夷道。 “你就别管那么多了，总之你赶快回家去吧。至少和他先见个面，别的我也不强求。”短发女孩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第二十三次登场的分隔线———————— 沙发上坐着的两位老人家和自己的小姨，段杉杉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勉强维持着挺胸抬头的姿势，承受着对面不时瞟来的审视目光。 他很想掏出手机来看看时间过去了多久，可是理智阻止了他的冲动。 小姨从一进门起就和两位老人聊得很热络，说着外公外婆以前的旧事，还有母亲和小姨他们几位兄弟姐妹儿时的趣话，看起来倒是把今天这次见面的主角之一——也就是段杉杉自己给搁在了一边。【】 至于另一位主角更是到现在为止都没露过面，这算是相亲吗？只能算是“被相”吧？段杉杉默默地在心里吐槽着。 然而母亲和小姨分别在事先对他的叮嘱，让他不得不一而再再而三地端正着自己的姿态，竭力做出一副有教养懂礼貌的假象。因为对面这位老爷子，曾经是他外公昔日的搭档。据说从四十年代初一直到他外公被打成右派为止，几十年间大部分时间里都在一起共事，甚至比他那位闽西的姥爷（外叔公，晋省与外公同称“姥爷”）还要亲近。 “魏叔，这就是我大姐的儿子，名字叫段杉杉。”小姨终于把话题引到了他的身上。 随着这句话，对面那位老爷子终于正眼打量起段杉杉，眼神一下子变得凌厉起来，气势之强大根本不像是一位九十来岁的老头，不愧是曾经长期担任过延城区一把手的存在。 老人向小姨随意地问了几句段杉杉的年龄、生肖、生日之类的话题，由小姨一五一十地回答了。然后老人便转头向段杉杉提出了一个看似很荒唐的问题，眼中却流露出很浓的考较之意。 “小段，你知道你姥爷名字叫什么吗？” 之前四个月在圣杯工作室被人称为“老段”或者“段叔”已经习惯了，此时骤然听到被喊作小段，段杉杉忽然觉得有点想笑出来，于是咬了咬自己的舌头，把那股不合时宜的笑意给赶回去。 “我爸不是叫秦乐（yào，音同“耀”）山吗？”小姨有点儿纳闷。 “我问小段呢。”老爷子微微地笑着说，“这个字是读‘耀’吗？” 段杉杉大惑不解地眨了眨眼，不太明白这位老爷子葫芦里面埋的是什么药，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怎么说呢？你说来听听看。”老爷子看起来笑得更开心了。 “‘仁者乐山，智者乐水。’这句话是孔子说的，这个‘乐’字在宋代被规定为读作‘耀’的音，被朱熹写入了《论语集注》里。因为朱熹在儒学上的地位极高，所以便被后世儒门子弟奉为圭臬，不过在宋代以前，应该是读‘悦’。”段杉杉想了想，一五一十地回答道。 “那你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吗？是不是说仁者喜欢山而智者却喜欢水？”老爷子继续问道。 段杉杉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该不该当面否认长辈的话，想了几秒后还是决定遵照自己的本心做出回答：“应该不是这样解释的，据我所知，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仁者坚定沉稳，就像大山一样，而智者随机应变，就像流水一样。” 老爷子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不错不错，小段你这个年纪能懂得这些算是很难得了，你读过《论语》吗？” 段杉杉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老爷子的表情看起来有些讶异。 “读过，但只是走马观花，不敢说读懂，只能算是看过而已。”段杉杉老老实实地承认道。 “那你怎么知道‘仁者乐山、智者乐水’的读音和涵意呢？”老爷子饶有兴趣地问道。 段杉杉挠了挠头一边回忆一边开口道：“说实话，我知道它的读音是因为我姥爷的名字就读‘耀’，至于其他的知识，是因为余秋雨先生有一次把它读成了‘乐意’的‘乐’，然后被别人质疑，我看到这条新闻后有点好奇，便在网路上搜索了一下相关的文章资料，然后才明白的。” 这时候房门忽然打开，一位高挑漂亮的姑娘走进屋来，正好看到段杉杉闻声回头，于是她楞了一下，两个字脱口而出。 “大叔？” p.s.求推荐票，求收藏。 第77章 谁比谁高 如果此刻地板上出现了一道裂缝的话，段杉杉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 被自己在火车上无意中戏弄了一把的那位姑娘，竟然就是这次相亲节目中迟到的另一位主角。这种峰回路转的感觉，简直就像过山车一样刺激，而且这种刺激他一点儿都不喜欢。 “萍萍你喊谁呢？”一直笑吟吟地坐在边上陪着客人不说话的老奶奶站了起来，可能是耳背的缘故，看起来没听清姑娘进门的时候说了什么，“你上哪去了？招呼也不打一个，咋这时候才回来呢？你秦阿姨和人家小段都坐了半天了，你快和他们问个好。” “姥爷！姥姥（晋省对外婆的称呼）！秦阿姨好！我刚才和桂蓉去旋转餐厅喝茶，聊得太高兴一不小心就忘了时间！”萍萍先是挨个和自己外公、外婆还有段杉杉的小姨打过招呼，然后就笑着对小姨解释道，说完她走到段杉杉的身前，一脸促狭的表情，似笑非笑地说道，“哟，怎么是您啊，‘四十五岁的大叔’！” 段杉杉早已经站起身来，苦笑着对萍萍点点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两位老人家可能是没听清萍萍的话，笑呵呵地看着两家的孩子彼此问候，边上的小姨却是听得一清二楚，闻言忍不住奇怪地问道：“萍萍你搞错了吧？这是我大姐的儿子，他哪有四十五啊？好像只比你大八岁，你喊他哥就行。” “秦阿姨您不知道，这可是他自己亲口告诉我的，不信您问他去！”萍萍姑娘不动声色地就告了段杉杉一状。 “杉杉啊，你们啥时候见过面了？这是什么情况？”小姨顿时就懵了，转头向段杉杉询问道。 段杉杉尴尬地揉了揉鼻子，悻悻地解释道：“上周在火车上见了一面，她说我的诺基亚手机只有大叔才会用，年轻人都用苹果什么的，我就顺口说自己有四十五岁了……” “哎呀你这孩子！”小姨走过来哭笑不得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背，力道挺重的，还真有点儿疼，“快和萍萍道个歉！” “对不起！”在人矮檐下，岂能不低头？段杉杉心不甘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 魏老爷子家的客厅里此刻只有一张三人沙发，一张小板凳，萍萍没地方坐，于是就站在那儿，段杉杉也只好陪站。萍萍的外婆笑着说去屋里给萍萍找把凳子，萍萍说自己去拿不用麻烦外婆，却被她外公喊住了。 “萍萍，你和小段站到一起我看看。”魏老爷子笑着开口说。 两人看起来个头差不多，不站到一块，肉眼还真不好分辨到底谁高谁低。 段杉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倒是萍萍瞟了他一眼，大大方方地走到他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高度看起来还是差不多，魏老爷子像是来了兴趣，从茶几上拿了一本杂志，亲自站起身走过来，让两人都把拖鞋给脱了，然后转过身背靠背站在一起。 魏老爷子坐着的时候没看出来，此刻一站起来才显出他的高大，个头至少也有一米八三八四左右。他一手握着杂志搭上段杉杉的肩膀，另一手攥着萍萍的胳膊，硬是把两人挤到了一块。 两个孩子顺从地接受了魏老爷子对他们姿势的调整。感觉到自己的后脑、肩膀乃至臀部都和人家姑娘贴在一起，段杉杉有点儿紧张，浑身绷直了不敢乱动，看起来就像个僵硬的机器人一样。 用那本杂志在两人脑门上一比划，秦老爷子哈哈笑道：“你们还真是一模一样高。” 此时萍萍的外婆也从里屋又搬了一张小板凳出来，和段杉杉之前坐的那把一模一样，外婆将两只板凳放在一块，于是段杉杉只好无奈地挨着萍萍坐了下来。 “刚才说到哪儿了？”魏老爷子坐回沙发上，像是刚才聊得很开心，意犹未尽地问道。 “说到我爸名字的读音。”小姨笑着提示了一下。 “对，对。”魏老爷子乐呵呵地点点头，“乐山哥那个人哪，还真是和他的名字一样，就两个字：‘仁义’！我还记得有一次上头领导给了我们一个提升级别的指标，当年我和乐山哥都是十四级，谁上了这级台阶谁就成了你们所谓的‘高干’。那时乐山哥非得说我更年轻也更有文化，硬是把机会让给了我。当年我想着我们哥俩谁先谁后还不都一样，也就没怎么和他谦让。结果事情过去没多久，乐山哥就出事了……” 说到这里，魏老爷子的表情一下子沉重了起来，声音也带上了一点沙哑，他伸手揉了揉浑浊的眼睛，继续说道：“当年一起南下的战友们，除了那些半路上牺牲的或者先走一步的，活到退休的好多人都迈过了这一层台阶，包括我，也包括乐水兄弟。可是乐山哥就是只差了这一步，这算是我心里最大的一个遗憾。早知如此，当年那个指标我说什么也不会要！” 边上的小姨听到这几句眼圈也红了，挽起魏老爷子的胳膊宽慰道：“魏叔您别这么说，当年的事谁也没想到，而且我爸被关起来以后您也一直很照顾我们。我爸也从来没埋怨过谁，平反以后也只说了一句‘是误会解开了就好’。在那场风波里，他能活下来，其实我们兄弟姐妹几个都很知足。” 魏老爷子转头直愣愣地看着段杉杉开口道：“小段我告诉你，在晋省的时候，我和你姥爷还有闽西那位二姥爷，是隔壁村子的，从小在一个学堂里读书，长大了在一间厂子里干活，后来一起扛枪当兵，又一起南下搞建设……我们这一辈人几十年的交情，到了你们这一辈可不能丢也不能忘！你妈这一点就做得很不好，结婚以后就从来没登过我家的门。她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我知道她要强，性子倔，我也不怪她。可你不能和她学！你和我们家萍萍处得怎么样我不会管，不过你们两个可别忘了，你们的姥爷是一个锅子里搅马勺的老战友，可不能当做陌生人一样不相来往！” 听见老爷子这样说，段杉杉也只得无奈点头，他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身边的萍萍，这时候也在默默颌首，却不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想的。 没过多久，保姆阿姨过来告诉大家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于是五个人坐下来吃了一顿饭，然后段杉杉和蔡萍萍两人便被打发出门“去街上逛一逛”了。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蔡萍萍特意换了一双坡跟鞋，虽然高度并没有太夸张，可是还是明显比段杉杉高出了一截。于是段杉杉不知不觉地与蔡萍萍拉开了距离，两人之间的空隙可以再塞进三个人去，还彼此不会碰着对方的样子。 “我很可怕吗？你要躲那么远……”看着段杉杉信步由缰地默默走着，一副听天由命任人宰割的表情，蔡萍萍不满地停下了脚步嗔道。 段杉杉驻足回首，勉强挤了个微笑出来说道：“当然不是，只是之前骗了你，感觉没脸和你走在一块了。” 蔡萍萍转了转眼珠，满腹狐疑地说：“我不信，你说谎的本事我可是领教过了。你说实话，为什么躲那么远？” “好吧，那就是因为你回头率太高了，我不想被别人当成‘插着挺漂亮一朵鲜花的那坨狗屎’行不行？”段杉杉无奈地耸了耸肩，“或者说是‘拱了鲜嫩水灵一棵小白菜的那头肥猪’，这算是实话了，真的。” 蔡萍萍闻言顿时又好气又好笑，这家伙就连恭维女生的话都非要说得这么难听这么粗俗吗？难怪活到了三十多岁还是光棍一条！ “我还是不信，你不就是觉着没我高不好意思吗？记得在火车上我这样说的时候你就不理我了，真是个小气的男人。” “首先，我们一样高，不存在谁比谁高的问题，这是你姥爷亲自比了以后宣布的，这个结论不存在争议吧？”段杉杉摸了摸下巴，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其次，正确的说是我不习惯仰望异性的感觉，也不喜欢被异性俯视着的滋味。最后，我想告诉你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蔡萍萍有点儿好奇。 “我妈就比我爸高。”段杉杉苦笑了一下说道，“从小到大我家里都是我妈说了算，所以我有点心理阴影……” “切，说了半天还不就是因为这个！”蔡萍萍不满地抱怨着，“谁让你自己不努力长高一点，这能怨我吗？” “遗传，没办法。”段杉杉叹了口气，“我在表兄弟里面个子是最矮的，可是在堂兄弟里面个子却是最高的了。老爸那边的一半遗传基因就是如此，我再努力都没用。” “你爸是哪儿人？”听到段杉杉这样说，蔡萍萍忍不住追问道。 段杉杉低下了头轻声回答：“鲁省人。” “鲁省人不是也以高大魁梧出名吗？”蔡萍萍觉得有点不可思议，“比如说武松！” “那个，你别忘了武松也还有个哥哥来的！”段杉杉自嘲地回答道。 想起了武松那位哥哥，蔡萍萍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 p.s.按照《水浒》原著的说法，其实武松是清河人，现隶属hb邢台，不过他的大多数事迹发生在sd，所以大家的常识里都把武松当做sd人了。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票！ 第78章 九峰索桥上 “走吧，我们随便逛一会，走个把小时就送你回来，我也好向我小姨交代。”段杉杉努力做出一副友善的表情来说服面前比他高出四五公分的女孩，“就当是帮我一个忙好不好？” 蔡萍萍有些无语，合着这家伙陪自己逛街的目的只是为了应付秦阿姨？她对自己的容貌也算是挺有自信的，可看着对方根本没有一点动心的模样，是他眼光太高没看上自己呢，还是他根本就是个……gay？ “那你离我近点儿，躲那么远，说话都要用喊的，费劲！”蔡萍萍板着脸说道。 段杉杉苦笑着点头，稍微靠近了一些，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到一米左右。 两人再度前行，沿着下山的道路漫无目的地走着。段杉杉一路低着头看着地面，看着他躲躲闪闪地不自在模样，蔡萍萍忍不住又好气又好笑。 “你等我一下。”正巧路过一家鞋店，蔡萍萍想了想，喊住了段杉杉。 “喔。”段杉杉茫然地应了一声。 蔡萍萍走进鞋店，随意挑了一双平底的凉鞋，付钱之后直接换上，让老板找了个空的鞋盒将之前传的坡跟鞋装进去，然后塞进鞋店的购物袋里拎在手上。 出门后看见段杉杉正背对着店门，站在路边的垃圾箱边上抽着烟，蔡萍萍忍不住轻轻哼了一声。有几个男人会在和相亲对象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抽烟喝酒自曝其短的？烟瘾真的有那么大吗？还是根本没将自己的存在放在心上？于是她冷冷地说了一句：“走吧。” 听见蔡萍萍的招呼，段杉杉转过头来看了一眼，然后在垃圾箱顶端的烟灰缸上掐灭了烟头，走过来见到蔡萍萍手里的购物袋，笑着问道：“你买了啥？” 蔡萍萍低头努嘴，示意对方往她脚上看。 “谢谢。”段杉杉见她换了双平底的凉鞋，有点意外地笑了起来，还咳了两声。 “少抽点烟吧，对身体不好，我姥爷都戒烟了。”蔡萍萍没好气地说。 我要是能活到九十岁，不，能活到八十岁我就考虑戒烟。段杉杉在心里嘀咕着，口中却不以为意地应了一声：“嗯，我知道了。” 这一次没等蔡萍萍开口，段杉杉很自觉地再次走近了一些，两人之间的最短距离，差不多正好能放下一个拳头的样子。 在闽北地区，延城的气候比较炎热，素有“火炉”之称。此刻正值八月，差不多是一年中温度最高的日子。虽然此刻太阳早已下山，可是走在街道上，仍旧能感受到阵阵迫人的热浪。 穿着一身白色碎花小洋裙的蔡萍萍还算好，为了和魏老爷子的见面，特意换上衬衫西裤的段杉杉没走多久就一脑门子的油汗，有些受不了了。于是他忍不住开口问道：“你要喝冷饮吗？” “我不渴。”蔡萍萍摇了摇头。 段杉杉走到附近的冷饮摊上买了两瓶冰镇的零度可乐，塞了一瓶到蔡萍萍的手里，然后拧开盖子一仰脖喝了一大口，情不自禁地发出了一声惬意的叹息。 “哇，舒服，总算是活过来了。” “有那么热吗？你不是说你从小在延城长大的，应该早就适应这里的气候了吧？”蔡萍萍稍稍地吐槽了一下。【】 “这几个月在空调屋子里呆习惯了，一下子跑到户外来还真是有点受不了。”段杉杉将可乐拧上盖子后夹在腋下，掏出一包餐巾纸，抽出一张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然后将纸巾攥在手里，路过垃圾箱的时候才轻轻投了进去。 “走吧，去九峰桥上站一站，江边风大，吹吹风就凉快了。”蔡萍萍见他狼狈的样子忍不住笑着给了个建议。 “有道理，听你的。”段杉杉欣然附和，然后就东张西望起来，“九峰桥啊……容我想一想该怎么走来着……” “这条路直走就到了，还用得着想吗？”蔡萍萍哭笑不得，这人一周前还信誓旦旦地对自己说他从小在延城长大呢，竟然连九峰桥怎么走都不记得了！ “喔，好多年没来延城，都快忘光了。”段杉杉挠了挠脑门，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这么一说我就想起来了，这条路走到底，有个电影院对不对？我记得小时候在这里吃过一种叫小白鸽的冰淇淋，纸盒包装的，很好吃，不知道现在还有没有。” 说完这话，段杉杉忍不住咂了咂嘴，像是在回味记忆中的美味。说起来那还是他这辈子第一次吃冰淇淋的体验，八十年代初的潭城只有所谓的“冰砖”和“冰棒”，比起延城算是落后了很多。 蔡萍萍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大叔，你说的那是上个世纪的事情吧？那家电影院早就改成大剧院了。零五年开始改造的，花了三年时间，零八年底竣工。” “电影院已经没有了啊……”段杉杉废然长叹，有点儿意兴阑珊的味儿。 “电影院是没了，不过改建后的大剧院里还保留了两个电影厅，看你对那家电影院挺有感情，你喜欢看电影吗？”蔡萍萍问道。 “我有个舅舅以前在电影院工作，我小时候来延城，经常和表弟一起去电影院玩。放映室里的放映机和一叠一叠装在铝盒里的胶片，还有放映师们高高的靠背椅给我的印象很深，算是童年的回忆吧。不过我舅舅早就退休了，现在电影院也没了，时光说过去就过去，再也找不回来了吧。”段杉杉的双眼茫然地望着远处，却没有聚焦在任何一点上。 “什么呀，你怎么忽然就感慨起来了？”蔡萍萍无奈地抱怨道。 人生啊，就是你一直往前走，没空回头看，等到你忽然停下来歇口气的时候，蓦然回首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老了…… “没什么，那家电影院是延城给我留下最深的印象之一，和九峰桥一样，所以忍不住就有些感叹。”段杉杉也没多说，随口解释了一下。 说着说着，那条路已经走到了尽头，已经能看得见九峰桥了。两人穿过滨江中路，并肩向这座悬索桥走去。 这座跨越闽江的九峰桥，建成时曾是国内第三大单拱索桥，也算是延城区的一张名片。这座桥在两岸各有一座四十多米高的索塔，撑着两道粗大的缆索，而两百米长、四米宽的水泥桥面则用一根根的钢索悬挂在那两条缆索上。缆索和桥面呈两道背靠背的弧线，此刻正是夜间，缆索和桥面上的彩灯看上去就像挂在闽江上空的几串明珠一般璀璨。 九峰桥上的行人一向很多，既有来散步的老人，也有成双成对的年轻情侣，自然也少不了嬉闹着奔跑着的孩童们。段杉杉走上桥面，感受着脚下隐隐传来微微摇曳，还有迎面吹来的阵阵轻风，再转头看看身边那位漂亮的姑娘，心情一下子就开朗了起来。 “对了，我们以前是不是见过？说实话在火车上的时候就觉得你有点面熟，之前还以为是错觉。” “你都觉得面熟还敢骗我说你有四十五岁？”蔡萍萍不满地颦眉，“确实是见过，九九年的暑假吧，我去秦阿姨家找桂蓉玩的时候，见过你几回。不过你后来变了好多，我在火车上还真没认出来。” “我们不提‘四十五’这茬了好吗？”段杉杉苦笑，“要说变化，肯定你比我大得多啊，九九年的时候你才多大，还在读小学或者初中吧？” “初一，你那时候可根本不搭理我们，成天用秦阿姨的电脑玩什么博德游戏。”秦萍萍哼了一声，“当时我们找你玩扑克，你应都不应一声！” 是黑岛公司的《博德之门》吧？段杉杉想道，脑海里慢慢泛起了一段泛黄的回忆：一个大学刚毕业的男孩盯着显示器，专注地研究着冒险小队的职业搭配，反复地尝试着是多带战士好还是多带法师好。在他的身后，两个无法无天的小丫头把小姨家的卧室弄得乱七八糟，一会儿看《还珠格格》，把vcd扔了一床；一会儿又坐在地毯上玩扑克；一会儿又拿着小姨的绣棚（刺绣用的圆形用具）要训练小狗跳圈…… 自己当时要是耐着性子陪她们玩的话会是什么情况？段杉杉稍微设想了一下立即打了个哆嗦，那画面太美不敢看。 见段杉杉半天不做声，蔡萍萍顺口问道：“你这次打算在延城呆多久？特意为了和我相亲过来的吗？还是有其他人选？” “我不知道，看我小姨的打算吧，我妈让我一切都听小姨的安排。”段杉杉坦率地回答。 “你不用上班吗？”蔡萍萍有点儿诧异。 段杉杉解释道：“我刚辞职，就是上周坐火车前一天的事，所以暂时挺闲的。” 蔡萍萍好奇地问起辞职的缘故，段杉杉觉着也没啥不可告人的秘密，于是就简单扼要地说了一番在圣杯工作室的经历，期间也不免谈到了自己那两位同寝室的好友，前前后后讲了大概有十多分钟，才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得比较清楚。 “既然在别人手下做得不开心，为什么你们几个人不自己弄一个工作室？”听完段杉杉的经历，蔡萍萍不解地问道。 段杉杉闻言嘿然一笑，白手起家弄一个圣杯工作室那样规模的团队，就算能一帆风顺地把项目做出来，前前后后投资免不了也要上百万至少。听小姨介绍过，蔡萍萍的爸爸承包了一个茶园，建了一座茶厂，还开了一家茶叶公司，在申城榕城鹭城几座大城市里都设有自己公司的茶庄，生意好像还不错。可能以她的眼界来说，百来万的投资不算什么，可是自己和刘可韦、车光龙要想走到这一步，至少还要奋斗好几年吧？ 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这一步对他们来说，其实已经并不遥远…… p.s.继续求收藏，求推荐票。 第79章 孤注一掷 程序部给出的八月十六日版本中，黎总监再次开放了3d坐标轴的z轴功能。 对于这个功能的测试，策划部并没有给出针对性的特别测试安排。这倒并不是说许主策对那个偶发下坠的bug不重视，而是因为像凌星宁、刘可韦、曹恭、殷骁、佘近山等资深策划都各自手头上都有一堆工作忙着去做，光顾着那个偶发bug把其他工作的优先度降低，也一样没法在时限之前提交出合格的alpha版本。 以许主策那么冷静周密的性格，不可能犯下这种拆了东墙补西墙的低级错误。 况且偶发bug没有办法按照规定的操作流程重现，就算让大家都停下手上的工作去测试，也不见得一定能马上就触发出来，之前的测试流程已经证明过这一点。 再说这个bug只要操纵角色在游戏场景地图上移动便有触发的可能，也不需要特意去做出什么安排。 因为这些理由，所以策划部还是按照正常的工作安排走，几个资深策划各自处理手中的计划任务，仅仅是让执行策划们多抽出点时间在地图上随意移动角色。 可能是由于黎总监那边确实地改进了碰撞检测系统的计算方式的缘故，这个bug触发的概率被大大地减小了，头三天测试中一点问题都没发生。直到第四天，才偶然地被佘近山意外地触发了一次。 结果很自然地再一次引起了策划部的强力围观，这一回还是凌星宁和刘可韦去联系黎总监，不过他刚赶过来后没多久，曹恭也把汪经理请到了现场。 汪经理与许主策、黎总监各自交换了一下含义完全不同的目光，许主策的表情里“冷眼旁观”的味道颇浓，而黎总监的眼神里更多的是焦虑、惭愧和紧张不安。 迎着汪经理带着疑问的注视，黎总监默默地点了点头。 “通知各部门主管马上到会议室。”汪经理拿起佘近山桌上的电话拨通了邴经理的分机，当机立断地吩咐道。 搁下话筒之后，汪经理示意许主策和黎总监一块走，黎总监默默地走在汪经理的身后，而许主策则先对策划部的其他人交代了几句话，让大家先完成各自手头的工作，将这个bug的处理放一放。 许主策进入会议室之后，没过几分钟，邴经理、龚主程和闵主美也来了。 汪经理皱着眉，将3d坐标轴的z轴功能出现问题的前因后果简述了一遍，顺便将自己之前和黎总监对于这个问题所约定的解决方案也说了一遍。 邴经理也是第一次听说关于公司出面购买黎总监手里的游戏引擎，然后对部分高级程序员内部小范围公开源代码，再集众人之力来处理bug的事。理论上来说，这种做法倒是很稳妥，能够将解决问题的可能性提高到最大，可是考虑到明宙那边提出的alpha版本审核日期只剩下十天出头，马上就想到时间可能已经不够用。 “要不然还是先锁定z轴处理吧。”他提出了一个比较稳妥保守的建议，“等alpha版审核通过之后再来处理这个bug，这样可以吗？” 除了他和低头不语的黎总监之外，在座的其他人均脸色难看，一起摇头。 “没有z轴的相关功能，我们费尽心思设计的很多画面表现根本出不来。”龚主程为难地道，“锁定z轴固然能解决现有问题，但是没有这个功能的话明宙那边估计根本不会承认我们的alpha版本验收合格。” “没错，版本功能规划早就报上去了，现在和人家说3d我们暂时做不了，你们先看看2d的效果能凑合点接受吗？到时候邵总不喷我们一脸口水才是怪事。”许主策脸色不愉地附和着，显然也不看好邴经理的提案。 就连一向与黎总监同声连气的闵主美此刻也在缓缓点头，表示赞同龚主程和许主策的意见。毕竟如果画面表现不理想的话，首当其冲要面对质疑的就是他这个主美。 可是他看见黎总监的模样又忍不住想要拉他一把，于是此刻岭南地域赋予闵主美血脉里那股赌性发作了，竟然提出了一个可以说是胆大包天的主意。 “你们不是说这个偶发bug触发的几率不高，老黎修正过一次以后几率又再次降低了吗？”闵主美一边说一边眼睛朝侧上方看去，活脱脱一副山大王手下军师先生的模样，“十来个人测了四天才碰到一次，对吧？要是能再进一步优化计算公式，把几率弄得更小一点，就当做没这回事提交出去行不行？毕竟版本审核的时间只安排了一天，我们不会那么倒霉吧？” 这一回是汪经理站出来推翻了他的建议，他挠了挠前几天再次剃得清洁溜溜的后脑勺，苦着脸连连摇头。 “按照之前我在厦门做《隋唐》时的经历来看，alpha版本审核的时候，明宙那边肯定会要求我们研发团队全部停下手头工作来进行测试，到时候五六十台机器一起运行游戏，每个屋子都有专人盯着。触发bug的可能性会变得很大，而且真的被他们当面逮着了我们没有事先知会的这种恶性bug，那就根本没有继续合作的可能性了。” 两个提案被先后推翻之后，一屋子的高管们陷入了短暂性的沉默，这时候还是务实的邴经理再一次站出来打破了僵局。 “小范围公开游戏引擎源代码就一定能解决问题吗？”他不确定地询问道。 “不能说一定能解决问题，但是成功的几率至少比让老黎继续一个人埋头苦干要高，而且是高出不少。”汪经理一边说一边看着黎总监，感受到他的目光后黎总监也缓缓地点了点头，于是汪经理继续说道，“如果不试一试的话，项目基本就死了，试了以后至少让项目活下来的可能性会大一些。” 这个屋子里的人都算得上是资历丰富的业内精英，大家花费了近半年的时间和心血投入这个项目的研发工作，抛开彼此的利益冲突和恩怨纠葛不说，实际上没有一个人会乐意看到项目完蛋团队解散的结局。 “好吧，我没意见了。”邴经理无奈地低下了头，不再提出质疑。 接着其他人一个接一个地表态，算是达成了全体一致的默契。 从进入会议室起就一直沉默的黎总监此时发话了：“就这么处理吧，不过给我那些钱我就不要了。老汪我还是那句话，责任出在我自己身上，没别的什么话好说。” 汪经理宽厚地劝慰了几句，经过你推我让的一番交涉后，双方都接受了将补偿款减半的最后决定。 于是黎总监和龚主程当场提出了几位技术过硬又为人可靠的高级程序员人选，由他们参与到小范围公开游戏引擎源代码之事里来，合计服务器端二人，客户端二人，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车光龙在内。 当懵懵懂懂地被黎总监喊到会议室来的车光龙和另外三位同事在会议室里拘谨地坐下以后，汪经理再次介绍了一下事情的前因后果。这一次显然比之前的介绍要简短了很多，比如汪经理和黎总监的解决方案细节就略过没提，这些事情高管们心里有数就好，普通员工哪怕是高级程序员也没必要操心过问。 得知自己等人已经被确定要介入游戏引擎源代码的bug处理之后，车光龙表面上啥也没说，心里却是忍不住抱怨了起来：这时候才想起我们来，你们早干什么去了？ “有什么问题吗？”最后，汪经理和颜悦色地问他们道。 四位成员面面相觑，在这种时候，谁也不想第一个表态。于是邴经理开始挨个点名，第一个就指到了车光龙的头上。 因为皱着眉的缘故，车光龙的囧字眉显得更醒目了，他想了想开口道：“其他人的情况我不太清楚，不过我这周手里一共有十四条待处理的bug，已经解决了六条，还剩八条，估计最快也要到下周二周三左右才能全部处理完毕。然后就算别的事情都不管了，直接去研究黎总监的游戏引擎源代码，至少也要花两三天的时间熟悉一下设计思路，然后才能说得上尝试去寻找bug，并设法去解决它。” 言外之意就是，不管怎么算，我的时间都不够，您临时临头把这么重大的责任托付给我，我也不推脱，但是我还真不能向您保证一定能有让您满意的结果。 汪经理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转头望向许主策，试探地问道：“小车这边的其他bug相关工作能缓一缓吗？” 许主策拿起笔记本上的鼠标，登陆公司内网的bug处理系统，查看了一下划归车光龙名下的那几处未解决bug，然后揉了揉自己人中穴，闭着眼睛摇了摇头。 “不能缓，如果这几处bug不解决，alpha版本审核的结果一样不乐观。”许主策悄悄地把心里后半截话咽回了肚子里——再说3d坐标轴z轴的这个bug，黎总监自己琢磨了这么久都没能解决，这几个高级程序员参与进去就一定能搞的定吗？ 另外三位程序的情况也是差不多如此，只不过各自手头的重要工作排期长短有所区别而已，时间最紧的就是车光龙，包括熟悉源代码的过程在内只有五天，最宽松的一位也不过比他多了三天。 “不管怎么样，大家加油吧！如果你们能解决问题，让这款项目过了alpha版本审核这一关，公司会给你们额外提供一笔奖金和带薪休假。”汪经理咬咬牙，祭出了“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的杀手锏。 能做的一切我都做了，这个团队还能不能继续走下去，就听天由命罢…… p.s.求推荐票，求收藏。 第80章 风声鹤唳 睡意再次袭来，眼皮沉重得就像大山一样，总是情不自禁地想要合拢上。恍恍惚惚了不知道多久之后，车光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倒在靠背椅上睡着了。 看看显示器右下角的时间，已经是深夜十一点，他转头打量了一下周围，程序部现在只有六个人还在公司里，包括他自己在内，也就是参与了小范围公开游戏引擎源代码的四个高级程序员和一位总监一位主程。 自从参加那次临时会议之后，他们几个人的作息时间就像是上紧了发条一样，每天早上九点来公司，要一直忙到凌晨一两点才回公寓休息。日均睡眠时间不足六个小时，偶尔一两天这样忙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可是这一个多礼拜坚持下来，铁打的人也扛不住这样使唤啊！ 车光龙站起身，走到洗手间去洗了一把冷水脸，让自己彻底地清醒一下。回到自己座位上后，他从办公桌的抽屉地拿出一瓶红牛饮料，拧开拉环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了一大半，这才算是复活了过来。 睡眠不足加上精神高度疲劳，浓茶和咖啡早就已经无济于事了，只能靠抗疲劳的饮品或者药物来提神。比如说黎总监这几天一张嘴说话就喷出一股西洋参含片的味道，自己本来是不打算效仿的，不过第三天还是第四天实在扛不住困意的时候，听刘可韦的建议试了下红牛，感觉还行，也就喝上了。大概保持着一天两罐或者三罐的频率，这样才算勉强坚持了下来。 这算不算是在透支自己的生命呢？车光龙苦笑了一下，难怪经常听说it行业经常有人猝死、过劳死什么的，这才一周多的时间自己都这样了，要是经年累月保持这样的工作节奏，不出问题才叫奇怪。 再喝了两口，车光龙随手将空罐子放在液晶显示器的后面。不知道谁是始作俑者，最近圣杯工作室经常加班的员工养成了一个挺怪异的习惯，那就是将喝空了的功能饮料的瓶子罐子放在显示器后面像搭积木墙一样摞起来。也不知道是为了苦中作乐的自嘲呢，还是向别人炫耀自己的努力付出，抑或是告诉公司里的高管们大家是多么拼命？车光龙觉得这个做法有点儿意思，也就效仿了一下。现在数一数，空罐子也堆了十来个，把显示器和电脑桌的隔板之间的空隙塞得满满当当的。 每天喝两三瓶红牛提提神，应该问题不大吧？不过他身边的那个哥们，这几天脸型已经明显浮肿了起来，不知道是疲劳导致的还是提神饮料喝太多的缘故？看看他的显示器背后，至少二十多个元秘d的空瓶子就在那儿搁着。 正准备坐回自己的椅子上继续研究游戏引擎的碰撞检测系统时，车光龙兜里的手机响了，他掏出手机一看，是若樱打来的。 这丫头已经偷偷摸摸从公司的员工宿舍里搬到自己和老刘合租的那间公寓里，暂时住在之前段杉杉那屋里，不过每天这个点左右都会偷偷溜到自己屋里来，过上一两个小时的二人世界生活，然后再以不习惯和别人同床的理由溜回她自己的房间睡觉。 为了避免成为公司里的八卦话题对象，她对外的说法是自己找附近工作的同学合租了房子。 车光龙先挂断了电话，然后离开程序部，准备走到黑灯瞎火的会客室里再给若樱打回去。推开门后才发现，屋子里竟然有两个燃烧着的烟头，以及一股浓浓的烟味。 “谁呀？”从灯火通明的程序部走过来，眼睛一时间适应不了黑暗的环境，没认出是谁，于是车光龙咳了一声开口问道。 “车儿，是我，还有我们策划部的凌星宁。”回答他的是刘可韦那熟悉的声音，他打趣道“你这个戒烟的人怎么又跑这儿来？是不是终于憋不住了，想要来一根？” “滚蛋，我只是过来打个电话而已。” 车光龙一边笑骂，一边推开另一扇门走上阳台，然后将门重重地合上，他可不喜欢被人听到自己和若樱的私人通话，哪怕对方是刘可韦也不例外。 “丫头，咋了？有啥事吗？”车光龙刚挂过去，那边就接通了，于是他低声问道。 “你们怎么还不回来啊！今天又要熬到两三点吗？” 车光龙甚至能想象得出来电话那端若樱嘟着嘴闷闷不乐的样子，忍不住微笑了一下：“嗯，应该是吧。你别等我了，自己先休息吧，明早你还要来公司开门不是吗？” “你们都不回来，这么大的公寓我一个人呆着好害怕！”若樱开始卖萌了，捏着嗓子模仿着小孩子的童声，尖声尖气地说道。 “别闹，您忘了坐过山车的时候，您那胆儿肥着呢，我都吓得半死了您还在那儿兴奋地尖叫‘好刺激’、‘好过瘾’来着！”车光龙哈哈笑道，“别人都在加班，我自己先走不合适，这是最后一天了，后天就要版本审核，明晚应该不会再加班了——再加也来不及了。”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若樱恢复了正常的腔调，委屈地抱怨道，“原来游戏研发这一行真的这么辛苦啊？” “嗯，有时候是这样，可也不是总这样。有忙的时候，也有闲的时候，和版本进度有关。”车光龙耐心地解释着。 “你们说的那个bug解决了吗？”若樱随口问道。 “没呢，时间太紧了，多给我们两三周时间也许就能找到问题。”车光龙带着浓浓的遗憾和不甘说道，“引擎源代码内部公开得太迟了，而且赶上版本节点的最后，这个阶段大家都很忙，腾不出什么空闲。” “这个bug不解决会怎样呢？听说公司可能要解散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若樱顿时紧张了起来。 “谁知道，高管们又不会把这些内幕消息告诉我，话说你是从哪儿得来的消息？”车光龙好奇地问道。 “不告诉你！”若樱傲娇了一下，然后故意压低了嗓门小声说道，“我偷偷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喔，是行政助理李秀欣告诉我的，她好意地提醒我这几天注意一下找新工作的事，免得到时候公司万一出了问题弄得手忙脚乱的。” “她哪儿来的消息啊，不就是一个应届毕业的行政助理么，难道她是哪个高管的亲戚？”车光龙有点难以理解若樱的消息渠道，“这种事谁会告诉她？”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李秀欣和公司里某个高管好上了，人家私下告诉她的。”若樱得意地说，“你猜猜是谁！” “肯定是许主策呗，公司里既没结婚也没女朋友的高管就他一个了吧？”车光龙不以为意地答道。 “错了，是你们程序部的龚主程。”若樱笑得像一只偷到了小鸡的狐狸，“没猜着吧？” 车光龙猛地眨眨眼，难以置信地说道：“不能够吧，龚主程不是已经结婚了吗……这不就是‘小三’吗？” “人家乐意啊，你情我愿的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若樱哼了一声，“这事公司里知道的人不多，你可千万不要说出去！” “你尽管放心，我可没兴趣去嚼别人的舌根儿。”车光龙嘟哝一声，想要尽快结束这次通话，投入到最后一次尝试寻找bug的工作里去，“你早点休息吧，不用等我了。” “等等，你还没说公司会不会出问题呢！”电话那边的若樱急急忙忙地喊了起来。 车光龙犹豫了几秒钟，说真的这个问题他没有明确的答案。不过从之前和刘可韦私下里几次闲聊的时候，听对方的意思如果没解决这个bug，alpha版本审核肯定通不过；如果审核通不过的话，明宙那边的三期投资就不会拨过来；而以圣杯工作室没有已上线运营项目获得稳定收入，纯粹靠投资输血维持运作的状况，一旦失去明宙那边的投资，马上就会陷入死局。 刘可韦隐隐约约地透露过，最近这段时间公司里几个高管也在努力寻找联系其他投资商以备万一。就算能顺利找到“接盘侠”的话，公司的股权结构和人事结构估计也要有很大变动。而且新的投资商是那么好找的吗？项目目前这个状况，谁能有信心自己投资介入以后不会打了水漂？ 如果圣杯工作室目前资金周转充裕的话，还可以从容地对新的投资商做说服沟通的工作。可是听刘可韦的意思，几个高管私人投入的资金和明宙那边先后两次拨付的投资，到现在已经基本用得干干净净了，连这个月的员工薪水都要指着明宙那边的三期投资。在这种情况下，稍微耽搁一点时间，圣杯工作室的账户就周转不了。大家拼死拼活地做项目，工资却拿不到手里，有谁能接受？到时候公司里不闹成一锅粥才怪了。 “不知道，真的出什么问题你也不用担心，前阵子还有几家猎头公司在网上联系过我呢，想要挖我跳槽来着，当时我是没答应。我们程序员只要本事还过得去，找份工作不算什么难事，能养得起你。”车光龙耐着性子安抚着自己的女朋友，“别想那么多了，乖乖去睡吧。” “谁要你养啊！”若樱抗议了一声，“那我去睡了，晚安。” “嗯，晚安。” p.s.求推荐票，求收藏。 第81章 各出机抒 “车儿，今晚有希望搞定那个碰撞检测系统的bug吗？” 打完电话，从阳台回到会客室的时候，车光龙正准备向程序部走去，却被刘可韦给喊住了。 “不乐观。”车光龙简单地回答道，“你们就祈祷这最后几小时里能够出现奇迹吧。” 策划部里“汪经理的嫡系”和许主策之间的矛盾他多有耳闻，身为刘可韦和段杉杉的合租伙伴，虽然自己本人没在策划部，可是绝大多数策划部里的风吹草动，他都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如果自己没有搞错的话，和老刘一起抽烟的凌星宁应该是许主策那边力捧的新人，按说他俩是没理由坐在一块儿聊天的，谁知道怎么会凑到了一起。不过既然有凌星宁这个“外人”在场，车光龙自然没有兴趣多说什么。 可是刘可韦却显然不打算就这样放他离开。 “坐一会聊聊吧。” 你丫闲得没事是吧？回公寓以后爱怎么聊不可以，非要在公司里的加班时间找我聊天？况且你身边现在还坐着一位倾向不明敌友难分的副主策！ “那你们聊吧，我先回策划部好了。”凌星宁善解人意地站起身来准备离开。 “没事，车儿和我是自己人。”虽然看不见表情，不过从声音就能听得出来那个家伙一定又没心没肺地笑了。 车光龙无奈地将屋子的两扇门同时打开，抱怨了一句：“有啥事你就快说吧，满屋子的烟味。没想到老段才走没几天，你这么快又找到烟友了。” “怎么，车儿你觉得我不能和凌星宁一块抽烟聊天吗？”刘可韦一边掐灭了烟头一边回答道，“其实这家伙也不是坏人，策划部这摊事水太深了，他一个初来乍到的新人摸不清虚实，之前很多事他也是身不由己。” 凌星宁尴尬地咳了一声，也随着刘可韦一道将烟头掐灭了。 “有事说事，别闲扯了。”车光龙不耐放地嘀咕着。 “知道你忙，那我就直说了。”刘可韦哈哈一笑，也不以为意，“我知道最近这一周多以来，公司里上上下下很多乱七八糟的小道消息。就想找你了解下程序部那边的情况，大家的精气神还够不够？” 车光龙回应以一声嗤笑：“你说呢？” 就目前这个状况，程序部这边要是还能维持高昂的士气那就是见了鬼了。之所以大家还在强撑着加班，尽版本审核前的最后一点儿努力，只不过是不放弃最后一线希望的求生本能罢了。 “车儿我也不瞒你，公司目前情况确实不好，如果那个bug没解决，版本审核很可能过不了。汪经理他们这几天正在联系新的投资者，尽最大努力让咱们团队在万一出现明宙撤资的情况下能够继续走下去。这个时候需要大家齐心协力，车儿你应该站出来做点儿什么安抚一下程序部那边的情绪，可能一个微不足道的鼓励就能让别人多坚持一会儿。”刘可韦难得地用上了比较正经的语气说话，甚至能算得上是语重心长了。 车光龙闻言一愣，吃不准对方想要闹哪样，一时间没有答腔。 “我举个自己的例子吧，这几天其实我都有自己掏腰包叫外卖，请策划部的人喝下午茶什么的，顺便和大家聊几句，调节一下紧张的气氛。”刘可韦呵呵笑道，“别看段叔走那天我差点和许主策打起来，最近几天我叫下午茶的时候他可没拒绝过一次呢。估计他也该知道这样做是为了团队好，不是要讨好他个人也不是为了我自己去出风头卖交情什么的。这种不适合他的性格去做的事，我乐意主动做起来，他大概也是求之不得吧。” 你一个已经实际上靠边站了关卡组长，有必要为了项目做到这个程度吗？车光龙默默地吐槽着，而且这种小恩小惠式的做法能起到多大的实际效果，他也很怀疑。 “人在做，天在看，有没有付出百分之一百的努力，只有我们自己知道。”刘可韦继续说道，“我说这事也只是给你做个参考，具体怎么办还是你自己来拿主意。我早就说过，你也是这个团队里难得几位真心想要做好游戏的人之一，我相信你会有自己的判断。我也不奢求别的，在这个时候，能主动给身边的同事倒一杯咖啡，说两句暖心的话，就够了。好了，耽误你这么久，你忙去吧。” 满腹心事的车光龙沉思着回到程序部，刚坐到自己的座位上，便摸出兜里的手机，找到经常光顾的夜点摊主的号码拨打过去。 “喂，是张师傅吗？您现在能送外卖吗？麻烦您给我送六份炒河粉，再加十二个烤翅，十二根烤肠，六罐王老吉，对，要易拉罐的就好。嗯，您记一下，我们的地址是荣耀大厦二十四楼，您到了打我手机。” ————————第二十四次登场的分隔线———————— “哇！” 刚走进这家“雅趣斋”的店门，蔡萍萍就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叹，双眼迅速地在墙壁两边的货柜上陈列着的古色古香的茶碗茶壶上来回梭巡。 原本负责领路兼导游的段杉杉已经被她彻底抛下，只见她迈开两只大长腿迅速地跑到货柜前，凑近了身子逐一打量品鉴起来，此时段杉杉也唯有报以苦笑。 上周在延城一共呆了三天，期间和这位大小姐逛了一次九峰桥，吃了两餐饭，然后自己就和她告别回了潭城。没想到这丫头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忽然没几天之后在qq上告诉自己，她要来潭城玩！ 姑奶奶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咱们私下吃饭的时候不是有过默契了吗？反正彼此都觉得对方没感觉，就当做互相帮助也好，说是当做挡箭牌也成，相处的时候虚应故事地应酬一下，也好在长辈那边有个交代，如此而已。您一个退休高干的外孙女，大老板家里的千金，忽然说要跑来潭城找我这个无业无房无车的“三无”大叔玩，也不考虑我这边受得了受不了？ 然而蔡萍萍给出的说法是：“谁稀罕去看你啊？姥爷是让我去潭城看看从没见过的秦家大阿姨来着，我能说不吗？” 好吧，这个理由是如此强大，瞬间就让段杉杉的一切徒劳抵抗全都土崩瓦解。 此时段杉杉已经知道，这丫头在她父亲的公司里挂了个市场部助理的闲职，算得上是光拿薪水不干活的典范。而且她还有所谓的副业，那就是和她几个闺蜜合伙开了个销售服装的网店，当然她也只负责投资，不负责日常进货出货的琐事杂务，只有在心情好又没事干的时候会去客串一下店里专属的平面模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拍几张美照供店里招徕生意。 以她的容貌、身材和气质来说，胜任平面模特这个兼职完全是绰绰有余了。 于是她的时间非常自由，可以说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家里人不反对，就没人能管得了她。 再加上段杉杉的母亲对这位打着“世交”名义来访的小丫头也挺欢迎，甚至唯恐自己家条件不好招待不周，让段杉杉那位在九泉之下的外公蒙羞，如此一来段杉杉便彻底的悲剧了。 人家一个小姑娘孤身跑到潭城来，总不能让对方自己去住宾馆那么不方便吧？老妈说得挺在理，因此段杉杉便被赶出了自己的卧室，住进了家里最小的那间原本作为书房的储藏室里。老妈还特意给蔡萍萍换上了家里新买的还没来得及用的被褥枕头，又将房间彻底地清扫了几遍，为了驱逐屋子里因为段杉杉长期关门闭窗吹空调抽烟累积下来的异味，还喷了半瓶多的空气清新剂…… 按照魏老爷子的话来说，是要他拿蔡萍萍和桂蓉等表妹们一样看待。可将她从火车站里接回来之后，段杉杉就忍不住在心里吐槽道，哪有这样的表妹啊，自己的老妈就真的像个老妈子一样对她嘘寒问暖伺候得无微不至，老爸也只会在憨厚地坐在边上呵呵赔笑，这简直就是请了一位奶奶回家！ 幸亏蔡萍萍也是晋省籍人的家庭里长大的，饮食习惯和段杉杉家没多大区别。不管是段杉杉老妈做的面条、水饺还是老爸做的烙饼、花卷，她都能吃得津津有味乐在其中，算是给段杉杉的父母省下了不少的麻烦。 因为蔡萍萍的到来，段杉杉乐之不疲的宅生活被彻底打破了。每天都被老妈轰出门去陪着这个丫头到处瞎逛。 先是去爬了城东的庵山，在山上的庙宇里过了一夜，没有思想准备的蔡萍萍还真没想到山上的夜里会那么冷，这都快要八月底了，延城日间气温接近三十五度，这里竟然晚上还要盖棉被！于是早上起来看日出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将段杉杉穿着的外套给抢走了披在自己的身上。然后还抱怨说一点都不有趣，根本没什么意思。 然后又去了城西的考亭书院，这可是朱熹晚年讲学的遗址，可惜因为年代久远，只有一座明代的所建的石牌坊存留至今，除了发一发怀古之幽情外并没有什么看头，显然又不能让蔡萍萍满意。 于是乎，万般无奈之下，段杉杉想起了蔡萍萍父亲是做茶叶生意的，耳濡目染之下应该对茶器会有点儿兴趣吧？于是便灵机一动将她带到了“建盏一条街”来，果不其然，看蔡萍萍此刻的反应，应该总算是投其所好一回了吧？ p.s.今天得到通知说市区早上五点到晚上七点要停电，大粽子节的就给我们来这个？笔者已经彻底无语了，为了不断更大半夜来写文发文，各位读者看在我这么有诚意的份上请给我收藏和推荐票吧，拜托！ 第82章 茶逢知己 在段杉杉的世界观里，潭城市有所谓历史三宝，那就是宋代与浙省临安所印的“浙本”、川省成都所印的“蜀本”齐名的潭城麻沙书坊的“建本”（不过建本多以廉价的纸张、粗制滥造的印刷以及低廉的行销价格而闻名于世）；朱熹晚年讲学的竹林精舍（后来改名考亭书院，即前一章末尾所提的那座只留下明代牌坊的遗址）；以及宋代八大名瓷之一的“建窑”所出的“建盏”。 说起来惭愧，初中教材乡土历史中虽然有提到“建盏是宋代皇室御用茶具”之类的描述，可惜因为所谓的“皇家御用”这个名头实在是烂大街了，闽北地区的很多特产，比如说茶叶、莲子、竹笋、柑桔什么的都打过这张招牌，所以读书的时候段杉杉还没把它当作一回事。真正让他对建盏肃然起敬并留下深刻印象的原因，竟然还是来自于中学时玩第六天魔王单机版的体验。 历代第六天魔王单机版大多都有一个宝物系统，分为武器、防具、名马、艺术品和南蛮（其实应该是欧洲通过南洋辗转输入的）舶来物等分类，而艺术品分类里最高级的茶器，诸如“星建盏天目”、“兔毫盏天目”、“油滴天目”、“曜变天目”等等，其实全都是一水儿的建盏！ 当初没当作一回事的故乡之物，竟然在异国他乡受到了如此隆重的追捧！可想而知当段杉杉通过游戏得知这件事后所受到的震撼之强烈，自然而然地便开始对建盏倾注了更多的关注，通过搜索引擎在网路上查看了不少相关的资料和文章。【】 这家“雅趣斋”便是一间专营建盏茶器的店铺，当然货架上陈列的基本都是今人仿制的作品而非文物。不过这些茶器除了成色较新之外，落在段杉杉这种并非行家的眼中，其实与文物看起来也没什么太大分别。 店中的大多数茶器按照分类属于兔毫盏，此时一位中年妇女走向蔡萍萍开口介绍道：“姑娘，这是兔毫盏天目，我们这家店里的货品可是这条街最好的，您的眼光真不错！” “阿姨，兔毫盏我能理解，这茶器的纹路看起来就像一缕缕的兔子绒毛嘛。”蔡萍萍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件搁在垫着金黄色绸布的托架上的兔毫盏，好奇地开口询问，“可是我想请教您一下，‘天目’是啥意思呢？” “呃，这个我还真不知道，这些茶器都是我儿子烧制的，他说叫什么名字我就记了下来，至于有什么缘故说法，我就不太明白了。”阿姨没想到这位顾客竟然提出了一个没有事先准备好答案的疑问，有点儿不知所措起来，忍不住向店内一位正在低头泡茶的年轻人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然而，还没等那位年轻人留意到向自己投来的目光，蔡萍萍身后的段杉杉此时悠悠地开口了：“因为七百多年前，日本有很多和尚渡海到浙省的天目山留学求法，他们回国的时候将当地寺庙所用的建窑黑釉瓷茶具——即‘建盏’带回日本，后来便用‘天目’这个名字来称呼这种看起来像是钵形或者碗状的茶器，所以一般来说，天目指的是一种茶器造型。” 听到他这番解释，蔡萍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那位招揽生意的阿姨投向店内年轻人的目光也从求助变成了求证，而那位年轻人也讶然放下手中的茶壶，抬头看了段杉杉一眼。 “你刚才提到‘一般来说’，那么这所谓的‘天目’还有其他别的说法吗？”蔡萍萍眨眨眼，敏锐地从段杉杉的话里听出了一些隐含的意思，于是继续提问道。 “呃，有啊，日本也有人认为所谓的‘天目’指的是建盏这一类的黑釉陶瓷茶器，这种说法指的就是质地、色泽而非形状了，不过该观点市场不大，受到的质疑比较多。”段杉杉呵呵笑着回答。 解释完浙省的天目山这个地名怎么会和八竿子打不着的潭城建盏扯上了关系，然后又演变成茶器形状或者质地的称呼，总算是回答了好奇宝宝蔡萍萍随口提出的询问。店内那位沏茶的年轻人对那位阿姨点了点头，站起身走过来笑着对段杉杉打了个招呼：“欢迎光临，这位先生您对我们建盏的了解挺多啊！” “不是‘你们建盏’，而是‘我们建盏’，我可是潭城长大的，虽然到现在还不怎么会说潭城本地话。”段杉杉笑着自嘲了一句。 那位阿姨自豪地对蔡萍萍和段杉杉介绍道：“这就是我儿子，我们店里的瓷器基本都是他亲手烧制出来的！” 年轻的店老板与蔡萍萍、段杉杉互相点头微笑打了个招呼，然后带着一点考较和好胜的意思对着段杉杉开口了：“您能看得出小店里陈列的这些茶器当中，最有价值的是哪一件吗？” 对于这个忽如其来的挑战，段杉杉觉得挺有意思，于是像蔡萍萍一开始那样在墙壁两侧的货架前溜达了一个来回，目光随意地在一件件琳琅满目的茶器上打量着。 忽然，一件看起来和别的瓷器纹理明显不同的茶碗闯入他的视野内，立即引起了他的全部注意力。于是他疾步走过去，一边仔细地打量着那只茶碗，一边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惊喜的赞叹：“老板，真没想到你这店里竟然还有一件曜变？” 当段杉杉转身对着年轻的店老板由衷敬佩地竖起一只大拇指的时候，那位老板也心服口服地对段杉杉同样地竖起了他的大拇指。 看出了段杉杉似乎成功地找出了这家店里最有价值的一件茶器，于是蔡萍萍也好奇地走到他身边低下头去仔细看了一眼，然后立即发出了一声嫌恶的抗议。 “噫，这就是最有价值的一件？这件茶器我觉得没有兔毫盏好看呀！” 其实她说的没错，咋一看去这件茶器的表面不规则地散布着大大小小像指纹又像动物的蹄印一样的光斑或光晕，落在外行人的眼中可能还会被质疑为残次品。比起纹理纤密细腻宛如兔子绒毛的兔毫盏来，显然是后者更容易给人留下美轮美奂的第一印象。 “好看不好看这是比较主观的评价，每个人的审美标准都有不同，所以我就不评论了。”段杉杉笑着解释道，“曜变之所以稀罕，是因为这玩意可不是想要烧制就能烧制出来的，这种瓷器的烧成带有极大的偶然性，属于不可以批量复制生产的类型，也正因为这种特性而存世极少。有句话叫做‘物以稀为贵’嘛，所以这种曜变瓷器是最珍贵的。日本室町幕府末期（十六世纪）有专门介绍中国美术史和美术品的书，名叫《君台观左右帐记》，其中有段描述说：‘曜变（天目）是无上之品，世上罕见之物，价值万匹绢；油滴（天目）次之，值五千匹绢；而兔毫盏（天目）更次，值三千匹绢。’” 听完这番解释之后，蔡萍萍半信半疑地向那位老板问道：“这家伙说的是真的吗？你们这件所谓的曜变天目要卖多少钱？” “啊，抱歉，这件可是小店的非卖品。”年轻的老板慌忙开口拒绝道，不过脸上那得意和喜悦的笑容怎么挡都挡不住，“不过不瞒你们两位说，曾经有几位台湾来的客商看中了这件曜变，开价出到了六位数以上，我都拒绝掉了。我这几年烧了成千上万件瓷器，也就只出了这一件曜变而已，我还想把它留着当做镇店之宝呢！” 蔡萍萍目瞪口呆地张大了嘴巴，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倒是段杉杉云淡风轻的不以为意，就好像老板所说的拒绝掉六位数的开价，本来就是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两位行家算是贵客，请坐下来喝杯茶吧。”老板笑着伸手邀请两人，两人也欣然应邀，一道走至店内深处的茶桌处坐下。 “正好我刚泡了一壶正山小种，请两位品鉴。”老板取出四只兔毫盏，各倒入小半杯热茶，然后分给诸人。 “茶器好，茶也不错。”蔡萍萍老实不客气地接过来，熟练地端起茶碗放在鼻下轻轻嗅了一下，然后抿嘴喝了一口，放下茶碗后先是赞了一下，便话锋一转批评道，“不过老板你的茶艺水平倒是有待提高！” “哈哈，我还真没学过茶道，只是随便泡着自己喝而已啦。”老板有点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让我来露一手好吗？”蔡萍萍像是来了兴致，伸手示意让老板将身前那套泡茶的器具递给她，老板颇感有趣地同意了，伸手将一堆泡茶工具统统推了过去。 “本来这种茶碗更适用于古代的抹茶（日本的茶道即以抹茶为主），而非我们现在习惯的将炒制的茶叶用于冲泡的茶艺，不过勉强用用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蔡萍萍先是笑着解释了一句，然后便开始动手展示她的茶艺。 只见她先是将茶壶里的茶叶用茶夹拨出，再用茶勺舀了一勺茶叶装入壶内，然后伸手取过水壶倒入开水，双手捧起茶壶轻轻摇晃了几下，放下茶壶用茶夹将各人的茶碗收到面前，一手执壶一手用茶夹逐个夹起茶碗，用第一道茶进行清洗，用完的茶水则顺势倒入茶案内。接着再第二次向壶内倒入开水，依然是轻轻摇晃了几下，然后双手执壶陆续给茶碗内注入茶水，而且每次倒茶都是浅尝辄止便转向另一碗去，如此周而复始，直至最后几滴茶液更是面面俱到。 当蔡萍萍笑着将茶碗送至诸人面前时，段杉杉、店老板和店老板的母亲都有点看呆了。这小姑娘整套仪式做下来，动作优雅而流畅，每个环节都不假思索却毫无停滞，就好像张艺谋导演今年的作品《印象大红袍》里的茶艺师表演一样赏心悦目。 “你们可别小看我，我也是有茶艺师资格证书的人！”茶业公司老板的千金带着一脸“快来夸我”的表情，半是炫耀半是开心地宣布道。 p.s.祝大家粽子节快乐。今天妹夫请两家吃饭，笔者赶完这一章来不及修订就要出发了，若有笔误错字还望诸位海涵。顺便说我妹夫就是建盏工艺师，他的店里还真有一件曜变来的，这可不是打广告喔，真的不是哈哈。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票。 第83章 日暮途穷？ “汪总，很遗憾的是，你还是让我失望了啊！” 还是在会议室，还是和demo版审核会议时相似的格局，圣杯工作室一众boss们坐在靠窗一边的座位上，他们的对面是以明宙公司邵副董为首的alpha版审核团队的成员。 当然，这一次alpha版审核团队的规模远远比上次多，达到了二十余人的规模。 因为最终还是没有在最后期限之前解决有关游戏引擎方面的碰撞检测系统的bug，圣杯工作室的高管们磋商良久后还是决定，在提交审核的alpha版中锁死3d坐标轴的z轴处理。 然后与明宙方的代表刚会面的时候，汪经理便诚挚恳切地坦诚了这一点，并且再三做出保证说只要多给一点儿时间，圣杯团队一定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 尽管他知道上一次的demo版审核会时，己方团队已经透支过一次在邵副董那边的信用额度，这一次还想要故技重施，难度可远远比上一次高得多了。 按照合约上规定的时间表，alpha版审核之后就要立即开始第一次“close_alpha”测试，测试服务器将会面对小规模的玩家群体开放。现在圣杯工作室提出的要求，要么是让close_alpha测试延期，要么就是用只有2d效果的游戏版本去接受玩家的体验。 这两种方案，都是明宙公司不愿意接受的。前者意味着研发周期将要延长，必将带来成本超支的结果；后者则有可能会给明宙公司带来“没有眼光”、“滥竽充数”之类的**。 汪经理表面上仍旧能维持着沉着稳重的姿态，可是心里的忐忑感怎么也挥之不去。圣杯工作室这边的筹码已经全部压上了桌面，就等待着揭开赌盅的那一刻。 “汪总，其实我个人一直都很看好你的，也很希望我们双方的合作能顺利地持续下去。可是你要理解我们明宙这边是一家制度明确、管理规范的大公司，不可能让我一个人说了算……”邵副董的脸上还是带着和煦的笑容，可是他的每句话每个字都让圣杯工作室的高管们心里越来越冰凉，“上一次我破格让你们通过了本来有很大疑问的demo版审核，已经给我带来了很大的压力，这一次要是再降低要求给你们通融的话，明宙的董事会上我可没法和别人交代啊！” 听邵副董说到此处，他对面的圣杯工作室的高管们忍不住转头张望一下其他人的表情，交换了几个不知是惊疑不定还是哀大莫过于心死的眼神。 “那您的意思呢？”几个深呼吸之后，汪经理终于做好了迎接最后审判的觉悟。 邵副董摊开双手用力揉搓了一会儿双眼，像是好不容易才做出了决定。 “我们协商解约吧。” 终于走到这一步了？汪经理咬咬牙默默地在心里问着自己，从心高气傲地拒绝了金鹭公司老板的高薪挽留；到意气飞扬地联络了几位数年乃至数十年的业内好友，组建起圣杯工作室团队的雏形；再到前来杭州租赁下最初的办公地点（其实就是段杉杉一开始住的那间集体宿舍），十来个人挤在一套公寓里兴致勃勃地完成了项目的立案工作和宣传ppt（演示文稿）；然后是踌躇满志地搬入荣耀大厦顶楼，开始大规模地招兵买马……半年的时间不知不觉地过去了，这就是最后的结果吗？ “根据我们的合约，没有按照协议要求完成游戏版本的相关功能进度，违约的责任应该是在你们圣杯工作室这边吧？”邵副董做出了决断之后，很快就进入了应有的状态，“所以按照协议上的规定，到合作终止时，你们圣杯工作室所有已完成的美术资源的版权将转交给我们作为补偿。这个解约的方案你们原则上同意吗？如果不同意的话，我会通知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尽快赶过来接手和你们圣杯工作室的交涉工作……当然站在我个人的立场上，我是不希望我们双方弄到那一步的。既然现在问题已经出了，大家把事情摊开了说清楚，好聚好散，下一回说不定还会有合作的机会。” 汪经理已经没有兴趣再去仔细聆听邵副董那不软不硬的表态，他的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不知道心里在想着什么。总算等到邵副董说完了以后，他才木讷地点了点头。 “邵总，一切就按照您说的办吧，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别灰心，汪总你还年轻，偶尔失败一两次不是坏事，创业嘛哪儿能没有风险呢？你有的是机会可以卷土重来！”见到汪经理一副配合的姿态，邵副董也不为己甚，反过来还宽慰了几句，不过这个时候汪经理还能不能听得进去就没有人知道了。 邵副总留下了几位接受圣杯工作室美术资源的相关人员后就匆匆离去了，送走了邵副总一行人之后，圣杯工作室的高管们再次回到会议室里关起门来开了很长时间的紧急会议，最后终于打开门之后，走出来的每一位高管都神色不愉，脸色铁青。 虽然这次会议的过程大多数员工们并不了解，可是显而易见的是结果不欢而散。 当天晚上，汪经理和邴经理很难得地喊上了曹恭、刘可韦、佘近山一块去汪经理的公寓里喝酒，期间汪经理先是把曹恭单独喊出去聊了没多久，然后便将谈话的对象换做了刘可韦。 “公司这条船要沉了，你有什么打算吗？”汪经理的酒量本来很好，在厦门的时候曾经一个人喝翻了大半个策划部，可是今天不知怎么的酒意很明显，扶着阳台的栏杆都有点站不稳的样子。 “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刘可韦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询问道，他一边说，一边从隔壁的卧室里搬了一把靠背椅过来，扶着摇摇晃晃的汪经理在椅子上坐下，“其实从我的角度来看，我们这个项目真的不比之前那款《隋唐》差，就是一个碰撞检测系统的bug暂时没能解决而已，给我们多点时间一定能搞得定啊！” “机会当然有，嘿嘿，可是我不能答应！”汪经理笑得有点儿让人不寒而栗，“老许和老龚那边找到了一个愿意接手的投资商，可是他们俩竟然想要我把老曹和老黎给扫地出门，说这两人是团队里的不安定因素！老刘你说说这种事我能干吗？我要是答应了他们，我还是你们心目里那个老汪吗？都这个时候了，还不想着抱成一团好好儿干下去，那就一拍两散大家都别干了，就当我认错了他们！” 听到汪经理这样说，刘可韦忍不住就握紧了拳头，本来很有希望的一个团队，本来很有前途的一款项目，就这样走到尽头了吗？回顾这半年来付出的努力和心血，他真的感觉到一阵揪心似的不舍。 “老刘，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有什么打算吗？”汪经理虽然看起来像是喝醉了，可是思维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清晰，他半天没等到刘可韦的答复，忍不住又问了一遍。 “我还真没想过这方面的事，您能先告诉我之后的事情有什么规划吗？”刘可韦询问道。 “端游这一块，这次我摔了这么大一个跤，暂时是不想再碰了。”汪经理的话说得很快很果断，像是早就经过了长时间的深思熟虑一样，“我总结了一下这次失败的原因，最主要的是端游研发的团队规模太大，队伍大了人心就不齐了，管理起来难度太大。我还是更适应领导一个像是之前金鹭那边策划部规模的小团队。最近智能手机原来越普及的，手机游戏这个平台我一直很看好，随着iphone4的推出，时机应该算是成熟了，可是市场还是比较空白，优秀的游戏作品不多，正是介入的好时候。而且手机游戏的团队规模会比端游小很多，所以我打算试试做手游，方向应该是相对简单一点的卡牌类型，研发的难度也会比小很多。老曹那边已经同意了，小佘那边问题应该也不大。怎么样，有没有信心陪我老汪再拼一把？主策我已经许了老曹，你要跟我们一起走的话就是副主策，等咱们第一款项目出来就提你当主策！” 刘可韦心情十分复杂地凝视着面前这位可以算是手把手地带着他学会游戏制作的导师兼领导，他不是一个忘本的人，而汪经理为人也一向慷慨厚道，按说这个时候根本就没有考虑的必要，直接答应下来就好。手游的研发周期相对端游会短不少，以汪经理的经验，加上策划团队长期合作所养成的默契配合，项目顺利研发完成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而且事成之后汪经理也亏待不了他这个从鹭城一路跟着他打拼过来的功臣。 可是为什么刘可韦总是吐不出那一声简简单单的“好”呢？段杉杉和车光龙两人的面容轮番在他脑海里浮现，他忽然发现如果自己真的要离开圣杯工作室这个团队的话，和那两个家伙在一起奋斗的渴望，竟然比起跟着汪经理和曹恭这些老同僚老朋友继续拼搏要更强烈得多！ “很抱歉，汪经理，这一次我想尝试着自己出去闯一闯……我可能会找一家公司应聘主策的职位，然后自己张罗一个团队起来，继续做端游，把咱们这款没完成的《六道传说》给做出来！” 汪经理眨了眨眼睛，酒意瞬间就醒了一大半，刘可韦的答复远远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继续做端游？把这款差不多已经算是夭折了的《六道传说》做出来？他带着难以置信的表情凝视着刘可韦，默默地评估着这个年轻人究竟是一时冲动的头脑发热呢，还是真的已经下定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迎着汪经理审视的目光，刘可韦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杆和胸膛。 p.s.继续求收藏和推荐票。 第84章 左右为难 就在星光大道边上，离易买得超市和必胜客披萨店不远，有一家巴蜀烤鱼，算是车光龙和若樱经常两个去光顾的餐馆。 大概是因为从小在海岛上生长的缘故，若樱对各种海产水产嗜之如命。之前为了迁就“嘴笨”的段杉杉，四人组团下馆子的时候大家都不怎么点鱼虾类的菜肴。很可能是为了弥补这一点，每次车光龙和若樱过二人世界的时候，十有八九会找主营烤鱼或者小龙虾之类的餐馆排挡光顾。 而车光龙么，成长环境虽然不是海岛，却也是正儿八经的海边，对鱼虾类菜肴没有若樱那么情有独钟，却也能算得上是习以为常。 然而今天这顿饭，虽然桌上那盘烤鱼还是一如既往的外焦里嫩，火候恰到好处，可是两人却都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吃得没有什么滋味。 圣杯工作室已经进入倒计时，这两天大部分员工都在邴经理那边办理了离职手续，去财务结算了最后一笔工资，然后便各寻出路去了。 只有研发团队组长级以上的核心成员，如车光龙、刘可韦等人；或者是需要站好最后一班岗的行政部门职员，比如说像若樱这样的；还有个别企望赖在公司不走直到领到三个月薪水作为遣散费的老油子，还继续留在公司里。即便如此，一切研发工作也已经停了下来，留下来的人每天呆在公司里都无所事事，以聊天闲扯打发悠长的时间。就好像参加完一场激烈的球赛，下场后每个人都懒洋洋地趴在地上喘息着发呆。 在这种氛围下，要是两人还能像往日一样兴高采烈才是见了鬼了。 “你说老刘找你谈了点事，到底是啥事？”若樱挑了一筷子鱼肉到自己碗里熟练地翻搅着，意兴阑珊地问道。 车光龙放下手中的筷子，抬起头直视着自己的女朋友，有点紧张的模样回答道：“我先声明，我可还没有答应他。我说要先问你的意见，然后我自己也要考虑考虑……” 若樱扯起嘴角勉强露出个微笑，自己的男朋友时刻都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当然很窝心，可是这种事情也没必要大张旗鼓地强调出来吧？换了个不了解自己的人坐在旁边，看着车光龙此刻小心翼翼的谨慎模样，肯定会觉得自己是个难伺候的河东狮。 “你就直说吧。” “老刘找我聊了之后的打算，他说他想继续把我们这款《六道传说》给做出来，问我有没有兴趣和他一起干……”车光龙一边说一边仔细地观察着若樱的反应，渐渐地话声就低了下去。 “你的想法呢？”若樱抬起头眨眨眼问道。 “我不是说了么，我告诉他，要先问你的意见！”车光龙连忙回答道。 若樱顿时有点儿哭笑不得：“我问的是你的想法，不是你对他的答复。你想和老刘一起试一试吗？你想继续把《六道》做出来吗？” 车光龙尴尬地揉了揉鼻子，悻悻地回答道：“之前真没想过，不过现在考虑了一下，觉得继续和他共事也不算是坏事，《六道》这项目说起来确实是因为程序这边出了问题，才让圣杯工作室走到今天这个地步的，所以我也有点儿不甘心，或者说不服输。” “那就答应他呗，你还有啥顾虑？”若樱点点头，满不在乎地反问了一句。 “这项目可不是我们两人想继续做就能顺利做出来的，还牵涉到很多别的因素在里面。老刘的意思是他先去找家有意成立新团队的公司，用《六道》的制作大纲去应聘主策，然后再把我招过去当主程。可是对他有兴趣的公司未必也会对《六道》感兴趣，要找到合适的公司，至少也需要一个过程，长则数月，短则几周，这段时间我啥都不能干只能等他的消息。” “你真的想和他一起把这款项目做出来的话，那就等呗，或者你们两人一起去找新公司不就好了？”若樱有点不解，“你很着急要找新工作吗？” “这倒不是，”车光龙摇了摇头，“我是怕你着急……” “和我有什么关系？”若樱惊奇地瞪大了眼睛，“难道老刘还打算把我带去你们新公司，继续让我当前台？” 说完这句话，若樱越想越觉得有趣，忍不住就大笑起来，笑得就差捂住肚子打滚了。 “新公司可不一定在滨江，甚至不一定在杭城呢！”车光龙却一点都开心不起来，“难道你到时候不跟我一起走？还是说你打算找个新公司没干两天就辞职？” 听到车光龙这样说，若樱的表情慢慢严肃起来。一开始她还真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万一车光龙真的要和刘可韦去别的城市发展，自己应该跟着去吗？虽然两人的关系已经突破了最后一步，可是要跟着这个男人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闯荡生活，事到临头还是忍不住犹豫了一下。 “就不能不离开杭城吗？”若樱怯怯地问了一句。 毕竟她在这座城市里读完了大学，又工作了一年多，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住了五年之久。这座城市的气候环境、生活节奏和饮食口味都是她已经适应了的，忽然有一天要面临着抛下这一切的选择，她本能的有些儿畏缩。 “那我就推了老刘那边的邀请？”车光龙立即表态，“我说了一切都听你的意思。” 以车光龙的学历、能力和资历，在杭州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应该很轻松，这一点若樱很清楚，刘可韦自然也很明白。之所以早早地和他说了继续搭档的想法，也正是考虑到这一点。 “老刘只找过你一个人吗？他有没有提到段叔？”若樱忽然岔开话题问起了已经离职回家大半个月的段杉杉。 车光龙点了点头道：“老刘和我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问有没有兴趣和老段还有他再合作一把，显然老段也是他计划内的人选。” 若樱咬着嘴唇不说话了，她很清楚自己的男朋友与那两位曾经的舍友，后来的合租伙伴之间相处得多么合拍，不论是工作还是爱好，不论是游戏还是音乐，不论是足球还是游泳，就好像永远都能找到彼此志趣相投的目标一样。 如果有一天他们三个能够有机会再度聚在一次，不管是在一起吃饭、闲聊、听歌或者踢球，还是为了同一个奋斗方向并肩前进，对彼此来说都是很开心的经历吧？ 仅仅是因为自己对陌生城市的恐惧，就要将这种可能性扼杀在起步的地方，对自己的男朋友还有另外那两个家伙来说是不是有点过分了呢？ 对于自己和车光龙之间的感情，若樱看得很清楚，彼此都是真心地喜欢着对方。不知道算不算是在恰当的时间和恰当的地点碰到了恰当的人，毕竟才正式确定关系一两个月，能不能一起走下去还需要更多的相处时间才能做出判断。 可是若樱也真的不希望两人之间的感情，会成为男朋友追寻理想道路上的羁绊。 迟疑了很久，连桌上原本热气腾腾的烤鱼都慢慢变凉了，若樱这才开口道；“你先别拒绝，到时候找到新公司了，你和老刘、段叔他们先过去干着，过几个月情况稳定了我再考虑要不要跟你过去吧？” 车光龙立即摇头，满脸写着沉重的表情：“丫头，我已经习惯你陪在我身边的生活了，要我和你分开几个月我做不到。我宁可拒绝掉老刘的邀请，反正我也还没答应他们……” 餐厅里的音响此时恰到好处地放起张学友和郑中基的一首老歌。 “左手写他，右手写着爱。 紧握的双手，模糊的悲哀。 我的决定，会有怎样的伤害。 …… 最亲的朋友和女孩。 我的心一直在摇摆。 …… 一边是友情，一边是爱情。 左右都不是，为难了自己。 ……” 若樱听着熟悉的歌词，看着车光龙那副挣扎纠结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声乐了：“要不干脆我们分手算了，我成全你们好啦！” 车光龙听后二话不说，立即沉着脸掏出手机作势欲拨，愤愤不平地说道：“我这就打电话给老刘，拒绝掉他！” “好啦好啦，我和你开玩笑的！”若樱一伸手夺过他的手机，“要是你这样和他说，他和段叔还不得把我骂死了？” 车光龙一边顺从地让若樱把手机抢走，一边认真地盯着若樱说道：“朋友有很多，机会也会有很多，可是女朋友只有一个。所以我不是和你开玩笑的，如果你真的不愿意，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 听到男朋友这么诚恳的表白，若樱的心里一阵阵暖烘烘的，表面上却还是做出了一个嗔怪的白眼：“切，我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车光龙很坚决地连连点头。 “好吧，看在你这么乖的份上，你就答应他们吧。”若樱无奈地微笑了，“总不能让我一个小丫头破坏了你们都期待着的合作大业吧？大不了我到时候跟你们去就是了，反正杭城也不是我真正的家。不过，到时候你们可别嫌我笨手笨脚帮不了忙只会添乱啊！” “放心，他们肯定不敢！”车光龙笑得那叫一个老实憨厚。 当然，他肯定不会傻到告诉自己女朋友，其实他此刻心里早就在欢呼庆祝——终于达成了今天的战略计划…… p.s.继续求收藏和推荐票。 第85章 圣杯的末日 这是圣杯工作室的最后一日。 荣耀大厦二十四楼原本宽敞大气的办公空间里，此刻显得十分寂寥冷清。到处都是空荡荡的办公桌椅，绝大多数机器设备都打包处理让别人搬走了，只见满地的废纸、废网线和各种空空的饮料罐咖啡罐之类的办公垃圾，触目一片狼藉。 现在这层楼里只剩下汪经理、邴经理、刘可韦、曹恭和佘近山五个人，等待着大楼所属的物业管理公司派人前来办理最后的退租手续。 刘可韦抱着自己笔记本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将看过的韩国综艺节目再看一遍。因为网线和路由器都已经拆掉了的缘故，只能拿下载到硬盘里的旧视频来打发时间。 在他的身边，曹恭和佘近山正捧着各自的手机，专注地玩游戏。这两人都已经接受了汪经理的邀请，确定了下一步就要踏入手游研发之后，谁也不敢怠慢，都在争分夺秒地熟悉新的平台特性。 “老刘，你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吗？”佘近山顺口问了一句。 刘可韦“嗯”了一声，这个问题几天来他已经回答过曹恭三四次，佘近山十来次了。可是对方就好像根本无法理解似的，总是提了又提。 说来也是，从鹭城到杭城，一起工作了好几年朝夕相处的，猛然听说刘可韦要单飞，对曹恭和佘近山来说确实是难以接受。尤其是佘近山自从离开大学后，就一直和这两位所谓的“汪主策的哼哈二将”混在一起，早就习惯了工作上碰到没把握的问题，属于系统方面的就去问曹恭，属于关卡方面的就找刘可韦请教，现在忽然要和这位半师半友的同事分道扬镳，总觉得这件事太不真实。 “老刘，你要是着急当主策的话，我去汪经理说一声让你先上，我先当副主策好了。”曹恭笑呵呵地劝着，看起来倒是很诚挚很友善的表情。 “主要是我想继续把《六道》做出来的缘故，和主策副主策没多大关系啦。”刘可韦呵呵笑着说，“我总觉得大家这半年来的投入付出，就这么废掉太可惜了。” 曹恭撇撇嘴不说话了，佘近山抬起头看了看刘可韦，再转头看看另一边的曹恭，叹了口气继续低下头去玩游戏。 尽管眼睛一直盯着笔记本的显示屏，可是刘可韦此刻脑子里想的全是构建未来团队的事。车光龙那边已经表态可以等几个月，让自己有宽裕的时间去找到落脚点，条件是不管去哪儿必须带上若樱，最好能帮忙给她在新公司里找个工作，前台、人事、行政啥都可以。 抛开自己和车光龙、若樱的私交，单纯就是给主程这个级别的高管的家属安排一下工作，都算是it行业内默认可以接受的应聘条件，况且若樱本身性格和能力都很适合这种行政工作，专业也不算完全不对口（酒店管理它也是管理的一种对不？）。这件事操作难度不大，刘可韦也就大包大揽地应承了下来。 段杉杉那边打了个电话过去，那家伙倒是显得挺着急的，说是成天被家里人逼着去相亲再在家里呆下去就是生不如死。最近又有个自来熟的小姑娘打着世交的幌子到他家里做客，让他迫不及待地想要逃出家门。 刘可韦很八卦地打听了一下那个所谓的“小姑娘”的情况，结果据说“什么条件都很好”，然后他反问你丫为啥不从了人家算了？结果段杉杉气急败坏地爆了粗口，说什么对方那边也是迫于家庭压力才和他敷衍应付一下，人家根本不可能看得上他，他也没兴趣高攀对方，免得被别人当成是个喜欢吃软饭，没有一点志气的家伙。 在不可抑制的哈哈大笑中，刘可韦好容易才安抚下焦躁的段杉杉，把自己这边的情况和进展向他大概介绍一下，让他多点耐心再等一阵。好在段杉杉这家伙虽然着急，却还分得清轻重，也没有怎么催他，只是说让他有新进展的时候第一时间告诉他而已。 除了车光龙和段杉杉之外，他也顺口问了下凌星宁有没有兴趣一起合作，对方虽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明确的答复，可是能看得出来颇为意动，说是要好好考虑一下。 这样一来，让凌星宁挑起系统那一块，让段杉杉挑起文案那一块，刘可韦自己掌控关卡和数值两部分，便能搭起一个策划部的完整骨架雏形，并且就专业水准而言并不会比之前许主策领导的圣杯工作室策划部逊色。 车光龙的技术水平在圣杯工作室也得到一致认可，专业能力绝不在黎总监之下，只是资历上差了一些，由他担纲服务器端主程，刘可韦十分放心。 至于客户端的另一个主程以及美术部的主美，刘可韦暂时没有确定下合适的人选，还在脑海里反复筛选。如果到时候实在找不着熟悉的人，去新公司以后对外招聘也行。 现在关键的问题就是，去哪儿找这家愿意成立新团队的公司？ 正当刘可韦表面上看起来像是在盯着笔记本上的节目视频，实际上神游万里之外时，邴经理轻轻地走到了他的身后，忽然伸出手拍了下刘可韦的肩膀，把后者吓得一激灵站了起来。 “又在看韩国综艺！” 邴经理的斥责听起来不痛不痒的，这几天操办大量员工的离职手续的同时，也让他额外承担了不少的非议和骂名，算得上是劳心又劳力。整个人都显得很憔悴，像是好几天都没休息好的样子。 “小邴是你啊，有啥事吗？”刘可韦回过头看清对方是谁后问道。 “刚和物业办理完交割，汪经理说找你最后谈点事呢，你快去吧。”邴经理伸了个懒腰，难得地放松了自己，一屁股找个了空着的靠背椅歪歪扭扭地坐了下来。 毕竟，面前这三人都不是他需要刻意保持hr应有形象的熟人。 刘可韦点点头，立即向汪经理办公室走去。 上一次在汪经理公寓里喝酒时，他坦率地表达了想要自己去闯一条路的意图，汪经理并未直接做出表态，而是让他考虑几天再答复，现在应该是最后一次来找他确认意向的吧？ 不过刘可韦自问已经拿定了主意，不管汪经理会不会再度劝说自己改变想法，自己都不会有所动摇。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进屋之后汪经理并没有做出什么苦口婆心的长篇大论，只是简简单单地问了他一句话。 “你考虑清楚了吗？” 汪经理的表情很复杂，既有点失落，又有点释然，好像还有点欣慰。刘可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对方的眼神里解读出这么多情绪来的，不过根据自己与汪经理共事这么多年的经验判断，自己的揣测应该是八九不离十。 迎着汪经理的视线，刘可韦很缓慢但也很坚决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是十余秒的沉默，期间汪经理一句话也没有说，就是不断地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刘可韦。然后他忽然打开办公桌的抽屉，取出了一块移动硬盘来轻轻摆在桌子上。 “拿去吧，这是给你的临别礼物。”汪经理淡淡地说道。 “这是什么？”刘可韦不解地问道，并没有第一时间接过来。 “《六道传说》的全套游戏源代码和策划文档，还有美术资源。”汪经理的说得很轻巧，可是刘可韦的瞳孔却立即收缩了。 “这礼物我不能要！这是公司的财产，是大家半年来心血的成果，怎么能送给我？”刘可韦慌忙推让道。 汪经理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不给你还能给谁？你也知道我打算转向手游平台发展，至少两三年内，不出意外的话是不会再回到端游平台了。这些东西一年之内不能实现上线运营的话，很多设计方案都会变得过时，那才是最大的浪费。既然你有信心和决心要把这款游戏继续做下去的话，把它交给你就是最好的选择了。如果你能侥幸成功的话，也能让我心里的遗憾减少一点。” “这个……这个……”刘可韦有些手足无措，在这之前，他所谓的继续做下去，只是将自己和段杉杉、凌星宁等人在脑海里对这款游戏的认知将其“再现”出来，而汪经理竟然会将圣杯工作室已经接近alpha版成品的全部资料交给他，这是他从来没有想到过的可能性。 “别开心得太早，这个硬盘里的美术资源，版权已经属于明宙那边了，你们拿着这些美术资源临时用来给投资商内部演示什么的问题不大。可是要真正运作起来商业化的话，全套美术资源都要重做，否则明宙那边肯定要和你们打官司，而且你们必输无疑，这是第一条。”汪经理一边说着一边竖起了一根食指。 “其次，你也很清楚，这些源代码中，引擎部分还有一个很大的bug没有解决。我不知道你打算找谁来当主程，不过以老黎的水平这半年来都没解决的问题，加上最后一周程序部门其他五个人介入以后也无济于事，这个碰撞检测系统的bug要想在短期内攻克难度应该相当的大！所以我的建议是你们干脆就将z轴锁定了当做2d游戏来制作。要不就是重新写一套引擎，或者买别人现成的游戏引擎来用。这是第二条。”汪经理将中指和食指一并竖了起来。 “所以就算把这些东西都给你，也不意味着你能轻松得了多少。不过我想要给你的建议是，拿到这些资料以后，你也许应该试着成立一个工作室，然后再去找人来投资，就像当初我们圣杯工作室做得那样。圣杯之所以失败，主要原因在我身上，可是我们最初的方向是正确的，只是后来走岔了而已。过程你也很清楚，我就不多说了。至少在把握游戏制作方向上，自己有个工作室的话会比单纯给别人打工当什么主策要强很多。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具体怎么办你自己拿主意吧。” 见到刘可韦还是一副犹豫不决的模样，汪经理站起身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取过桌上的移动硬盘硬塞进他的手里。 “别矫情了，半年前如果你没有从金鹭辞职的话，现在在鹭城应该也住进老板买了首付送给你的公寓里，开着老板出钱买的轿车，和那些留在鹭城的同事一样。现在半年过去我啥也没有给你，这也算是我的补偿吧，是你应得的。你要是觉得不好白拿的话，努力把这款游戏做出来赚到钱了，到时候要给我分红或者回报什么的，我也不会拒绝，哈哈。” 手里捧着那块冰冷冷沉甸甸的移动硬盘，刘可韦从心底地感觉到了肩膀上已经承载了太多人的期待和托付，压得他有点儿喘不过气来…… p.s.这是到目前为止最难写的一章了，整整花了一个白天的时间。主要原因就是笔者并没有亲历过公司解散的最后一刻，所以很多情节和对白要揣摩很久反复推敲才能找到感觉。 顺便这时候可以透露一下了，最初关于刘可韦等人如何获得游戏全套数据资料的过程构想得比较简单，仅仅是汪经理将游戏测试服务器的硬盘克隆了送给刘可韦，后来被十四老爷教育了，说是没有拿到黎总监硬盘里的源代码，即便将游戏服务器的全部数据复制去也没有办法继续维护，他给出的建议是让某人用黑客的手段从黎总监的机器里偷到源代码。可是笔者又有不让主角通过不道德或不正当手段获取利益的精神洁癖。于是思考了很久以后将剧情主线修改为汪经理让公司出面买下黎总监的引擎，又为这个途径设计了可以自圆其说的理由，这是第一卷篇幅超过预计的主要原因。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票！ 第86章 视频会议 登高山这个名字听起来似乎很大气，其实只是一座仅有数十米地面高度的小丘而已，这样的小丘在闽北丘陵地区随处可见。只不过因为它坐落在潭城市中心附近，才显得与众不同。比起段杉杉和蔡萍萍之前去过的海拔一千余米的庵山来，它一点儿都不起眼。 因为离市区很近的缘故，它被建成了一座免费开放的公园，并以潭城而命名为潭山公园。 山顶上有一座四层的楼阁形建筑物，入口处的飞檐下挂着一块黑底金漆的牌匾，上面写着“宋慈亭”三个大字。 蔡萍萍站在牌匾下努力仰头向上看，同时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宋慈是谁？” 这个丫头已经在潭城呆了快一周，可是不仅没一点想要离开的表示，反而态度从一开始的略点点不耐烦和防备，渐渐变得有点乐此不疲起来。这让段杉杉感觉很是头疼，难道是因为我有自知之明所以对她没兴趣，一直刻意地保持着距离，却反而让她因此对我产生了某种信赖感？姑娘您这么无视一个其实性格并不熟悉而且正值壮年的直男可能对您造成的危险真的没关系吗？ 再说就算潭城这边的风土人情让你一时流连忘返，可是庵山也去了，考亭书院也去了，建盏一条街也去了，现在连这个不起眼的潭山公园也来过了，区区一座小小的潭城可没什么东西值得让您再去游玩了呀！难不成我们还要跑去潭城市下辖的乡镇里去吗？ “宋慈是历史上第一位法医，宋朝人。”段杉杉按捺着性子回答道，“曾著有断狱笔记《洗冤集录》，被中外法医公推为行业鼻祖。本地有位当代作家叫做王宏甲，写了一本以宋慈为主角的历史小说名叫《神验》，由鹭江出版社于八六年发行。后来闽省电视台又将这部小说改编拍摄为成连续剧《阴阳鉴》；再后来，九九年香港tvb也拍摄了一部连续剧《洗冤录》，同样以宋慈为主角；最后是零五年和零六年大陆又拍摄了合计近百集的《大宋提刑官》和《大宋提刑官2》，主角还是宋慈。” “《大宋提刑官》我知道，不过没看过几集，原来那里面演的就是宋慈？”蔡萍萍如梦初醒地点了点头，“这么说起来这个家伙还挺厉害的，前前后后连续剧都拍摄了三四个版本了？难怪你们潭城有宋慈路、宋慈大道和宋慈亭，不过他和朱熹比谁比较有名呢？”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段杉杉虽然觉得对方有点抬杠的意思，但还是没办法硬着头皮说出违心话，于是老老实实地低声承认道：“那当然是朱熹更有名，儒学毕竟是正统，影响力比法医要高得多了。” “那为什么潭城没有朱熹路、朱熹大道和朱熹亭？”蔡萍萍眨了眨眼睛追问道。 “朱熹是闽西沈溪县人，宋慈可是地地道道的潭城本地土著，这待遇怎么能一样呢？”段杉杉解释道。【】 蔡萍萍不屑地撇撇嘴表示了鄙夷：“切，原来你们在搞地方保护主义！” 段杉杉张张嘴想要分说什么，却一时半会找不到合适的话语来批驳蔡萍萍的胡搅蛮缠，正好这时候他的手机响了，于是他如蒙大赦地接起电话。 “喂，是我，老刘啥事？现在不成，我在外面呢，没法上网，我手机也没法上qq……什么，手机的电话会议？哎，我还不知道我这诺基亚老爷机有没有这么高端的功能呢，就算有，我也不会用。好吧，我马上回家上网，你稍微等我一下，大约一刻钟或者二十分钟左右吧。” 挂断电话之后，段杉杉转头对蔡萍萍说道：“我同事找我有事，好像挺急的，我得马上回家，今天就先这样吧？” 蔡萍萍狐疑地看了看段杉杉，见他难得地露出了一副严肃的表情，于是乖巧地点点头不作声，跟在段杉杉身后向下山的台阶走去。 十五分钟后，段杉杉气喘吁吁地打开家门，径直走进自己的卧室开启计算机，蔡萍萍倒是一口气爬上八楼也脸不红心不跳的，搬了把凳子坐在他的身后，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 段杉杉也顾不上她，飞快地登陆了qq后，立马收到了刘可韦发来的一串消息。 “在不在？” “快说话！” “还没回来？” …… 看得出来对方很着急的模样，于是他也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发送了一个视频申请过去。那边马上就接受了，片刻后，屏幕上出现了刘可韦和车光龙两颗并列的脑袋，看背景应该是在刘可韦屋内。 “哟，段叔你身边坐了位美女啊，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刚才在电话里和qq留言上还急得火烧火燎的刘可韦，一看见段杉杉身后的蔡萍萍，立即就换上了一副嬉皮笑脸的标准搭讪腔。 “咳咳，这位是……” 段杉杉咳嗽了一声，正在犯愁怎么给两人介绍呢，说是世交？他有点不好意思，说是相亲对象？虽然是事实可是却更冒昧更失礼。还没等他想好就已经被蔡萍萍给打断了。 “你们好，我是他的表妹，我叫蔡萍萍。”蔡萍萍凑到段杉杉身边对着麦克风说道，她笑得很开心的样子，话语也很有礼貌，“你们聊吧，不用管我，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段杉杉无奈地翻了翻白眼，表妹？您还真听您姥爷的话啊，他老人家估计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罢了，您怎么还当真了呢？ 不过他也没心思在枝节问题上纠缠，急匆匆地开口直奔主题：“老刘你这么急把我喊回家来，是出了什么情况吗？” 刘可韦愣了愣，像是这时候才想起了正事，于是也换了一副比较严肃的口吻说道：“嗯，是有点儿突发状况，我觉着是好事，不过还是要和你们商量商量。” 段杉杉对着摄像头摊摊手，示意刘可韦继续说。 “简单的说，就是汪经理把圣杯工作室到目前为止的游戏代码、策划文档和美术资源等等所有资料都交给我了……” 随着刘可韦的讲叙，段杉杉的心情也忽高忽低的，一会儿说有了全套准alpha版的数据资料；一会儿说美术资源版权已经给了明宙，所以只能在演示的时候用一用；一会又说游戏引擎那个碰撞检测系统的bug可能不好解决，最后才提到汪经理给他的各种建议，包括成立工作室，以及针对那个bug的三种解决方案。 “哪，现在你们都知道了，现在的情况和之前完全不一样。所以我得找你们来问一问大家的想法，总不能这么大的事情全让我一个人说了算！” 刘可韦说了一长串的话之后，端起桌上的杯子一口气喝得精光，然后起身倒水去了。 等他回来之后，看见段杉杉和车光龙都是皱着眉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模样，于是便问道：“如何，你们有什么想法，随便说说看。” 段杉杉挠了挠耳后，试探着开口道：“成立工作室和不成立有什么区别？” “成立工作室的话，我们自己凑一部分钱，如果能超过总投资的百分之五十的话，我们对项目方向的掌控就比较大，面对投资商的干涉意见会比较有底气。之前圣杯就是这样，虽然名义上是分公司，可是明宙那边的行政制度基本管不到圣杯这边。换句话说游戏要怎么做，我们自己能说了算。”刘可韦解释道。 “那得要多少钱？”车光龙接口问道。 “我粗略的计算了一下，如果车儿你这边能解决掉那个bug的话，程序的代码和策划的配置表什么都不用再大动，修修补补的新加一点功能就可以了，主要是美术资源要重做。合计差不多是十张场景地图，四十套角色模型和配套骨骼，换贴图换颜色的还有六十个。而且这四十套角色模型里面，有一半是不需要战斗动作的任务npc，另加还需要ui部分……” “停停停！”段杉杉被他说得头昏脑涨，“直接说结论，中间的过程略过吧！” 刘可韦从善如流地接受了段杉杉的建议：“也就是说我们需要一个场景原画，两个场景3d，两个角色原画，一个动作，一个特效，两个角色3d，一个ui，花差不多四个月左右的时间来完成全套美术资源。每个月薪水估算七万五，四个月就是三十万。策划和程序工作不多，需要的人手有限，加起来也不会超过美术，如果我们自己拿少点的话，有个一二十万差不多就够了。” “办公场地和机器设备呢？”思维向来稳重慎密的车光龙冷静地问道。 “办公场地我们可以租一套小区公寓来偷偷的干，不用租写字楼的话花不了多少钱，你们来圣杯之前我们就是这样干的，一开始我们那个集体宿舍，其实就是圣杯工作室最早的办公地点！”刘可韦胸有成竹地说，“至于机器设备，加上租房费用，十万应该是绰绰有余了，估计七八万就能解决。” “所以，前前后后加起来一算，最理想的情况下，我们只需要六十万不到的资金就能完成alpha版！就算投资一半也不过三十万而已，我们三个人要凑出这点钱应该不难吧？”刘可韦有点儿紧张地转头看着车光龙，甚至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 “现在的问题就是，车儿你有没有把握尽快地解决掉那个该死的碰撞检测系统的bug？” p.s.鸣谢十四老爷对美术部门编制需求以及薪水成本的精心计算！ 继续求收藏，求推荐票！ 第87章 阮囊羞涩 在身边的两道目光和屏幕上的另四道目光的注视下，车光龙久久不语，囧眉低头默默地思考着。 刘可韦和段杉杉倒也没催他，各自躲到阳台去喷云吐雾了，段杉杉还给蔡萍萍留下了一句“那家伙开口了你就喊我”，然后就把人家小姑娘一个人撂在电脑桌前。 结果两人抽完烟回来的时候，车光龙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态不变，就好像忽然变成了一尊雕塑那样。 因为嫌弃段杉杉身上挥之不去的那股烟味，蔡萍萍皱着鼻子将凳子挪到远离他的角落去时，刘可韦终于不耐烦了，轻轻地推了车光龙一把，说道：“行不行的你给句话成不成啊？” 车光龙抬头，瞟了他一眼，撇嘴说道：“我只能说，我有信心，但是没把握！” “啥意思？”刘可韦不解地问。 “问题一定能解决，但是我不知道需要花多少时间，快则一两周，慢则好几个月也说不准。”车光龙伸手揉了揉额头，遗憾地说道，“要是我还能联系得上我大学时的教授就好了，他老人家带出了一堆的博士，专业水平比我高得多，找他请教的话应该能减少一些我自己瞎琢磨耽误的功夫，哪怕是帮我找到问题出在哪儿都可以。可惜他退休以后回了老家，这两年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大学？教授？博士？段杉杉眨眨眼，忽然感觉到自己似乎隐隐约约想到了什么，可是就差一点儿没把握到灵感的方向。 听到车光龙的答复后，这回轮到刘可韦皱着眉头一言不发了，反而是车光龙在催促他：“要不，咱们试试汪经理说的那三条路？” 刘可韦无精打采地摇了摇头：“锁死z轴当做2d来做，在现在一片2.5d、3d的市场里根本没有竞争力，商业前景很低；买引擎要么需要投入大笔的资金，要么在使用或者在运营环节上有巨大限制，况且引擎版权不属于我们自己的话，就算这款项目成功了，下一款还是要继续花钱买引擎，等于是分期付款，总成本其实更高；至于重新写一套引擎的话，大部分游戏代码和配置表都要作废，所以需要相应增加策划和程序的人手，研发成本和重新做一款游戏也相差无几了，至少要上百万的投资，而且同样有各种风险。前一条路很难走得通，后两条路我们现在应该还承担不了。” 眼见他们的讨论逐渐陷入僵局，颇感无趣的蔡萍萍站起身来在卧室里转来转去，一会看看壁橱里陈列的摆设、玩偶和模型；一会去翻看桌上堆得高高的一叠《围棋天地》、《世界军事》、《大众软件》等各种过期杂志；一会又走到书橱盯着一行行排列得整整齐齐的书籍发呆，试图找出一本自己会感兴趣的小说。 “咦，你这儿也有这本纪念册？”蔡萍萍忽然像是发现了什么，从书橱里取出一本厚厚的彩色印刷物对着段杉杉兴奋地问道。【】 段杉杉转头一看，原来蔡萍萍手中拿的正是《长江支队纪念册》，一本内部发行，仅供长江支队后裔们收藏纪念的出版物。 “很奇怪吗？我妈好歹也是长江支队秦乐山的大女儿啊！”段杉杉随口回答道，然后他忽然瞪大了眼睛。 等等，长江支队……他感觉自己好像找到了捅破刚才阻隔着思路灵感的那层薄纸的另一把钥匙。长江支队，大学，博士，导师…… 于是他瞬间便找到了答案——那位因为第六天魔王而与自己认识的朋友“张妈妈”，同样是长江支队成员后裔的舜曜晋，他不是正在新西兰拉伯筹大学工程学院留学，即将获得计算机科学专业博士学位吗？ 如果能找他甚至他现在的导师帮忙，解决那个该死的碰撞检测系统的bug会不会容易一些？ “老刘、车儿，我和你们说个人……”段杉杉顾不得考虑太多，立即冲着话筒开口道，“我有个朋友在新西兰留学，正巧读计算机科学专业的博士，而且就快毕业了。之前他和我谈过毕业以后当程序员的可行性，专业看来似乎也对口，我们可不可以试着找他帮忙看看游戏引擎的问题？” “你的啥朋友？他技术水平如何？为人可靠不？咱把引擎源代码交给他能放心吗？”刘可韦将信将疑地丢出了一串疑问。 段杉杉被这串疑问砸的头昏脑涨，还没想好怎么回答呢。车光龙倒是若有所思地开口了：“拉伯筹大学也算是世界名校，要说是计算机科学专业的博士，技术水平应该比我会高很多，没准真能帮我们解决问题。至于他的为人是否可靠那得问老段，再说引擎源代码交给他放心不放心？我觉得问题不大，咱这引擎只有自己团队没引擎的新游戏公司可能派得上用场，再说你别忘了咱这儿还有老大一个bug没解决呢……” “这人是我外公战友的孙子，不过是玩第六天魔王时才认识的，已经有五年了吧。在游戏里的接触和平常网路聊天的印象，感觉是个挺厚道挺靠谱的哥们。”段杉杉一边回忆着一边缓缓地说道。 刘可韦沉吟半响，转头看看身边的车光龙，再看看显示器上的段杉杉，皱眉眨眼不说话，最后还是缓缓地点了点头：“那就试一试吧，但愿咱这不算急病乱投医。” “哎，我还不知道人家有没有时间或者愿意不愿意帮忙呢。”段杉杉悻悻地说，“这样吧，我先和他说说这事，如果他愿意试试看的话，我就把车儿的q号给他，让他加车儿好友。如果他加了，车儿可以先和他聊聊编程方面的东西，如果觉得他能帮的上忙，再把源代码发给他好了。” 车光龙点了点头，刘可韦也附和道：“嗯，我看行，这样做会稳妥一点。” 于是正事谈到这里就算告一段落，段杉杉在qq上给舜曜晋发了条消息，把前因后果大致讲述了一下，询问舜曜晋能不能帮这个忙，最后附上了车光龙的qq号码。 消息发出去之后暂时没有回复，估计是对方此刻没在线，因为人在国外的缘故，之前段杉杉也没问过对方的电话号码，自然只能耐心等着了。 三人再闲聊了几句之后，便结束了这一次视频会议。 然后段杉杉便愣愣地坐在计算机前发起了呆来，原因无它，阮囊羞涩也！ 虽然说宅在家里这几年，除了给父母上交点象征性的生活费，缴纳自己的各种保险金以及日常抽烟之外没什么开销。可他是个很被动的人，除了有限几位撰稿人、编辑朋友三不五时的约稿之外，很少有主动去投稿什么的，说好听点儿是淡泊名利，说难听点就是不思进取，得过且过。反正平常一个人也没什么生活追求，闲暇的时候就看看小说，玩玩游戏地混日子。现在恶果来了，到了真正需要用钱的时候，银行账户上也就区区五六万元而已，就算按照最乐观的估计每人投资十万，他也还差着一小半呢。 作为一个儿子，他也拉不下脸去找退休的父母借钱，该咋办呢？ 被无意中冷落了的蔡萍萍见他愁眉苦脸的表情，想一想之前他们视频会议时讨论的事，聪明的她很快就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于是她笑嘻嘻地走到段杉杉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有啥事？”段杉杉回过头看了看她，表情还是很纠结的样子，可还是勉强维持着主人的风度，“肚子饿了还是口渴了？冰箱里有半个西瓜，你要吃我就去切一下。” “我不渴也不饿，只是想问问你，是不是因为工作室的事，手头有点紧张？”蔡萍萍笑得满面春风地问道。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段杉杉没好气地回答，“反正你在潭城这几天我家不会短了你的吃用就行。” “喂，你什么态度啊？”蔡萍萍不满地抗议道，“我好心想问问你，用不用我帮忙呢。看在这次我来潭城玩，你家里人都这么热情招待的份上，我也该有所回报吧？不就是十万吗，要用的话你说一声，我借给你。” “不劳您费心，我还不至于没出息到去用女人的钱。”段杉杉摇了摇头，“一码归一码，我家人热情招待你，冲着的是你姥爷和我姥爷的交情，可不是因为你或者你那大老板爸爸。” “你！”蔡萍萍一开始有点儿不高兴，转念一想又觉得不管这家伙嘴上说得多难听，可是这几天来陪着自己到处游览的时候也算是尽心尽力了，而且本质上来说段杉杉的话虽然有点大男子主义的倾向，可至少也比那些乐于吃软饭的人要强一些吧？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下心情，换了一种角度继续试图说服：“你就当作我看好你们工作室，所以才给你投资不就完了吗？反正你们工作室就算凑到了三十万还不是一样要找投资商，我的钱和投资商的钱能有什么区别？大不了你算利息给我呗！” “区别大了去了！”段杉杉毫不领情地回答，“你懂什么叫游戏研发么？你了解游戏市场吗？你考虑过投资风险和收益的问题没有？所以我不能接受，这个话题就到这里吧。” “哼，我才不信那么多投资商个个都懂得你们所谓的游戏研发和游戏市场什么的！”蔡萍萍这一回是真的生气了，“这些都是你的借口而已吧？就像你说什么不和我走在一起是因为火车上骗了我，或者被人误会成什么鲜花牛屎白菜肥猪啥的，其实根本就是因为你觉得没我高的自卑感在作祟！” “我不和你说了！” 段杉杉挠了挠后脑勺，一时竟然无言以对。于是他丢下了这句撑场面的话之后狼狈地离开了这间原本属于自己的卧室，回到他这几天住着的储藏室里，关上门默默地抽起烟来。 p.s.继续求收藏，求推荐票。 第88章 万事俱备 蔡萍萍的脾气一旦发作起来还是挺大的，大概是因为从小娇生惯养的缘故，这辈子估计也很少碰到敢于且愿意违逆她意见的人吧。 结果就是她当天和段父段母匆匆地打了个招呼，就去火车站坐最近一班列车回延城了，段母虽然诧异地挽留了几句，可根本劝不了心意已决的她。 段杉杉自然被老妈打发出门送蔡萍萍到火车站，还在赌气的蔡萍萍从出了段杉杉的家门后起就一句话不说，也不曾正眼看过段杉杉。幸好潭城到延城的火车很多，几乎每小时都有，她在火车站等半个小时就上了车，免了段杉杉经历太久的尴尬。 从火车站回来之后，段母疑惑地问起儿子是不是什么地方得罪了蔡萍萍，怎么人家姑娘忽然说走就要走了呢？段杉杉支吾了半天才勉强应付过去。 回到自己那间被蔡萍萍霸占了一周的卧室之后，段杉杉忍不住下意识地抽了抽鼻子，空气中还隐隐约约地残留着一股淡淡的却很好闻的幽香。而直到人去屋空之后，段杉杉仿佛才注意到这一点，就好像在提醒着他，这间屋子里不久之前还曾经住过一位姑娘。 像是迫不及待地要抹煞掉这一点似的，段杉杉关掉了屋子里的空调，将门窗统统打开。换做以往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干的，炎热的夏季总是让他心神不宁，没法专注于任何事，包括写文章、看小说或者是玩游戏都不例外。【】 掏出了手机之后，段杉杉疲惫地往床上一躺，刚挨着枕头便又触电般地弹了起来，原因自然是察觉到那股气息更加清晰了的缘故。 于是他叹了口气，就这样僵直地坐在床上，解开手机的屏保进入通讯录查找起来。 有钱的朋友他自然也认识几个，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一位中学死党，此人名叫程天卿，初中和他是同班，高中虽然分在了隔壁班，可也和他一样是年段足球队的正选主力。潭城一中有个每年举办一届名为“校园杯”的年段足球对抗赛的传统，在高中三年里，他们并肩作战为自己的年段一共夺得过两次冠军一次亚军，因为这个缘故，倒是比一般的同班同学亲近得多。 这家伙大学读的是华东师大的国际金融系，毕业后没多久，听说他就当上了某家银行申城分行的基金操盘手，年薪六位数——在二十世纪的最后一年里，刚本科毕业的年轻人能混到这个地步，在段杉杉的同学圈子里已经俨然成为传奇了。 虽然说当年玩玻璃珠、打麻将、踢球、抽烟、熬夜看世界杯等等荒唐或者不荒唐的事儿他俩都一起干过不少回，算得上是中学六年里玩得最好的几位朋友之一。可毕竟高中之后到现在十多年没怎么联系过，最多就是每次过年的时候，同学聚会上见了几面聊了几句而已。忽然间找人家借钱，感觉是不是有点不地道……不过比起来找父母开口，或者接受蔡萍萍的投资来，段杉杉还是宁可试一试程天卿这边的路子。 电话铃响了两声就接通了。 “哟，段杉杉你怎么忽然想起给我打电话来了？这不过年不过节的，难道你来申城了要找我吃饭？” 程天卿的语气还是一如高中时的热络和开朗。 “没呢，我在潭城，有点事想找你帮忙，就给你打电话了，不行么？” 段杉杉感觉自己脸颊的温度在急剧上升，还没开口说到借钱的事呢，就已经挺尴尬了。 “急不急？”程天卿第一时间这样问道。 “倒是不急，你现在有事吗？”段杉杉微微皱起了眉，试图从对方的语气中判断是否有推脱之意。【】 “嗯，我在开车呢，现在在等红绿灯，马上绿灯就该亮了。我先挂了，等会到家后我再给你打过去行吗？” 程天卿的语气随意自然，听不出有什么敷衍的成分，让段杉杉放下了心。 “哦，当然可以。那我就挂了，你小心驾驶啊！” 撂下电话十来分钟后，程天卿那边如约拨了过来。段杉杉把前因后果一说，还没等他开口借钱哪，程天卿那边就主动提了出来。 “你想和朋友一起开一间游戏研发工作室？这是好事啊，你找我肯定是手头紧吧，缺多少你说个数，我看看能不能帮得上忙。” “大概缺四五万吧。”段杉杉老老实实地说。 “美元？欧元？还是人民币？” 程天卿不以为意地开了个玩笑，把段杉杉逗乐了，谈话的气氛也顿时轻松起来。 “当然是人民币。” “没问题啊，你给我个银行账号，我现在就给你打过去。” “不着急，现在只是个合作意向而已，八字还没一撇呢。”段杉杉连忙解释道，“我就是提前和你打个招呼，免得事到临头手忙脚乱的。” “好，到需要的时候你把银行账号短信给我就行，就为了这个？还有别的事儿要帮忙吗？” “没了，那我就先谢谢你了啊！” “没事，你啥时候有空来申城玩，记得通知我就成。可别像零零年那次一样，你丫不告诉我，却跑去陪一群认识最多几个月的网友玩了三天，后来还是我看见你在5460同学录上贴出的那张多伦路合影才知道你丫来过申城！”谈完正事后对方立马换上了一副数落的口吻。 “好啦我知道了，下回有去申城一定联系你！这件事你都唠叨了十年了，还没忘啊？”段杉杉无奈地苦笑了起来，“那就这样，我先挂了，再联系。” 挂了电话之后，段杉杉悬着的一颗心也算是放回了肚子里。成功地解决了资金的问题，让他把因蔡萍萍而起的困扰暂时搁在了脑后。在他的潜意识里，也许他和蔡萍萍本来就不应该是一个世界的人吧？从火车上的意外遭遇，到阴差阳错的相亲见面，处处都透着一股偶然的味道。 然而这还不算完，晚上九点多的时候，他又收到了来自车光龙的电话，同样也是喜讯。 “你那朋友加了我的qq，我和他聊了一会，是个挺厉害的家伙。几种游戏常用的编程语言他都很精通，看起来前后端都能一肩挑。”车光龙的语气听起来挺高兴。 “然后呢？他愿意帮忙吗？有时间帮忙吗？”段杉杉抛出了最关键的两个问题。 回答他的是车光龙很干脆的一个字“嗯”。 “那你把引擎源代码给他了吗？他有没有说要多久能给我们结果？”段杉杉继续问道。 “没呢，他没要，他就问了我一些问题，比如引擎源代码是用什么语言编写的，还有问题的详细描述这些方面的事，然后说明天会找他的导师问一问。顺便说，他的导师也是咱们天朝人，叫做何振，我上网查了一下，也是一位牛人。”车光龙回答道，“至于说啥时候给结果，他只说会尽快联系我们。” 段杉杉叹了口气，从他还在杭城的时候起，这个bug就困扰着圣杯工作室这伙人，一直持续到现在，前后算一算也该有两三个月了吧？ “但愿这一次能彻底解决掉这个碰撞检测系统的bug。” 段杉杉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喃喃自语，却获得了车光龙发自内心的共鸣。毕竟，段杉杉离职在先，和这个bug的关系不大。车光龙可是经历过最后那一个多礼拜每天睡眠不到六小时的攻关过程，而且尽管参与这场攻关的六位程序员也都算使尽了浑身的解数，结果依然改变不了圣杯工作室被迫解散的最后宿命。虽然车光龙嘴上没说过，可心里一直把这件事当成他们程序部的奇耻大辱。 “是啊，但愿这次能彻底解决。” 第二天晚上，段杉杉接到了刘可韦的电话，让他再次参加视频会议。 段杉杉本来就开着计算机，只是没有上q，在全屏的模式下玩骑马与砍杀，闻言匆匆保存游戏，退回桌面，然后打开qq发送视频请求。 “你那朋友刚才给我发了消息，他已经与他的导师何振先生交流过我们引擎的情况，得出的结论是计算碰撞体积的代码有问题，在特定情况下会造成地面没有碰撞体积，应该是sse矩阵运算里有个bug。”车光龙兴奋地说道。 “能让他们帮忙解决这个问题吗？需要多少酬金我们可以商量，段叔你再去问问看。”刘可韦听说已经找到了方向，有了迅速解决bug的一线希望，顿时兴奋得合不拢嘴。 结果车光龙摇头，泼了他一盆冷水：“老段那朋友的性格应该很谨慎，从这两天的交流里我能判断出来。像我们这种版权还未明确注册的引擎源代码他应该不会主动沾手，能出面找他导师给我们指出一个方向，我的工作量会大大减少，这已经算是帮了我们一个大忙了。” 还有一句话他憋在心里没有说出来：而且我也希望能亲手解决这个bug。 “好吧，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个bug你需要多长时间才能保证解决？”刘可韦倒也不勉强，而是满脸希翼地追问道。 “一般来说一个月足够了，最多不会超过一个半月！”车光龙信心十足，掷地有声地回答道。 “噢耶！”刘可韦兴奋地做了一个曲肘握拳下挥的庆祝动作，“那么我们可以立即着手准备，段叔你马上来杭城吧，是时候大干一场了！” 第89章 再度聚首 当天晚上，段杉杉便坐上了去杭城的夜班车。 因为临时买的票，所以也没买到卧铺，本指望着到了车上补个卧铺，结果乘务员说要到婺州以后才有可能补得上，算算时间那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以后——五点半就到杭城了，三点多补个卧铺能干啥？睡两个小时爬起来比不睡还痛苦吧？ 比较郁闷的是他已经把铺盖寄了回来，早知如此当初就该留在公寓里，谁能想得到他这么快又要赶回杭城了呢？ 在火车站候车的时候，他先后接到了小姨和表妹桂蓉打来的电话。前者把他臭骂了一顿，说是没有照顾好蔡萍萍，让人家不开心，具体的事倒没说，看来蔡萍萍对她还是有所保留的，替自己隐瞒下了两人口角的缘故。放下电话后，他刚这样想着没多久，结果又接到了桂蓉的来电。 “杉杉哥，你手头紧吗？用不用我这里借你？” 桂蓉的老爸从基层干部做起，现在已经是瓯城市的副市长，老妈一直在延城区文化局当个小领导，自己在八闽电视台工作，手头也算挺宽裕的，所以她有这个底气这样问。但是段杉杉立即就心情大坏，我还以为蔡萍萍不会把我要借钱的事说出去呢，结果转个身她就告诉了桂蓉。 再说了，蔡萍萍她是女人，桂蓉你就不是了吗？ “别担心，我已经解决了，再说我用谁的钱也不能用你们女孩子的钱啊！”段杉杉东张西望了几眼，找到个没什么人的角落，才压低了声音回答道。 “你干嘛这样说，我们不是一家人吗？你拒绝萍萍借给你我能理解，可是我的钱你有啥好忌讳的？”桂蓉那个小丫头不满了。 “真不用，我已经找同学借到了。我的事你就别多操心了，你怎么还在延城啊，今天不是工作日吗？”段杉杉岔开了话题。 “最近部里有个项目在延城呢，我就接下来了，这半个月算是出差。”桂蓉轻易地被转移了注意力，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嗯，那你好好干，下次去榕城我请你吃饭，就这样吧，我过会就要上车了，我先挂了啊？” “等等，等等，杉杉哥你到底觉得萍萍这丫头咋样？”桂蓉一叠声地阻止着，然后果然抛出了这个他不愿意面对的问题。 “挺好啊，不过她的条件太优越了，应该看不上我吧。”段杉杉悻悻地说，“你哥我是个很实际的人，没机会的白日梦是不会去指望的，所以她怎样和我无关吧？” “嗯，我本来也这样想。不过她这次这么配合家里的安排，魏姥爷一说让她去潭城她就答应了，可不像她平常的性子啊。而且还在潭城呆了一个礼拜！我觉得至少萍萍对你印象不算坏呢。” 因为段杉杉小姨和蔡萍萍母亲是闺蜜的缘故，桂蓉从小就经常去魏老爷子家走动，关系不是一般的亲近，所以称之为“魏姥爷”。 我觉得那丫头主要是无聊没事干才会跑来潭城玩的吧？平常也没见她对我有过好脸色，每天都免不了斗几句嘴来着。再说她自己都说了是来拜访素未谋面的我妈，可不是冲着我来的！ 段杉杉虽然这样想着，却不能这样说，于是他敷衍道：“你想多了吧，人家也就是看在咱们姥爷和她家魏老爷子的交情份上，才会来我家做客。我和她应该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当做普通朋友来往无所谓，你可别推波助澜啥的，到时候说不定弄得两边都尴尬。” “杉杉哥你说的也有道理，那我就再观察那丫头一阵子再说！”桂蓉的口吻透出一点将信将疑的味道。 无奈地苦笑了一下，段杉杉挂断了电话，找了个空着的座位坐下来，摸出旅行包里上回那本《史记》继续看下去。 九点多的时候，火车来了。因为正赶上暑假的末尾，车上的人还是挺多的。段杉杉找着了自己的座位安顿下来后，继续看书，困了就眯上眼睛倚着座位靠背歇息一会儿，醒来再接着读下去。 相比于卧铺车厢，硬座车厢也有自己的好处，那就是彻夜不熄灯，什么时候看书都很方便，不想上次回潭城的时候，天没亮就只能睡觉或者用笔记本、手机之类自带照明的电子产品消磨时间。 第二天早晨五点半，段杉杉拖着旅行箱背着旅行包走出了杭城东站，在肚子里默默地说了一声：“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195路公交的首班还要过十分钟才发车，于是段杉杉在火车站附近随便找了家卖早点的地方，解决了肚子的问题之后，搭上195路直奔滨江。 还是在江汉路新月路口下的车，和上一回不同的是这一次段杉杉不需要别人来接，熟门熟路地向着曾经住过一阵子的公寓走去。 他的钥匙早就给了刘可韦，到了屋子门口，拍了半天门没人反应。他拿起电话给刘可韦打了过去，结果连续两次响到自动挂断都没人接听，于是又改打给车光龙。 结果是穿着睡衣一脸困意的若樱来开的门……段杉杉尴尬地连声道歉，若樱倒是很大度地笑着和段杉杉打了个招呼，然后趿着拖鞋转身回车光龙屋子里去了。 因为据说若樱住进了他之前屋子的缘故，他不敢冒昧闯进去，怕里面有什么小姑娘的私人衣物之类的东西没收拾好。把旅行箱和旅行包随便丢在角落里，便斜倚在沙发上继续看书。 刚下火车的兴奋劲儿没持续多久，因为一夜没睡好的缘故，很快困意便涌上头来，迷迷糊糊地进入了梦乡。 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接近中午，厨房里传来一阵炒菜的香味，走过去一看是若樱在掌勺。说是车光龙和刘可韦都闷在自己的屋子里忙活着，这几天都是她做菜，反正暂时不用上班，她也闲着没事儿干。 洗漱之后，段杉杉去找刘可韦和车光龙各自打了个招呼，两人也先后放下手中的活计，走到客厅来坐下，也算是开一个碰头会吧。 “段叔你回来就好了，没什么事的话，这几天陪我一起弄宣传ppt和录制游戏视频吧，我一个人还真有点忙不过来。”刘可韦当仁不让地开始主持会议，从一开始，在这个三人小团体中，他就是当之无愧的决策人物。 “先说说你的计划吧。”段杉杉没有直接答应或者拒绝，从刘可韦联系他说要一起继续研发《六道传说》时，便已经在考虑的一件事，一直悬在他的心底。 “我这里已经联系了十几家可能有合作意向的投资商，天南海北的哪儿都有，不过最多的还是京沪广，其次深杭。他们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没点具体的东西光凭着制作大纲和空口白话可不会轻易拍板。所以当然是最短时间内弄出宣传材料，然后挨个城市去跑一遍啦！”刘可韦乐呵呵地说道。 段杉杉和车光龙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露出了一丝轻松的微笑，这才几天时间刘可韦便能做到这个地步，就这个效率而言算是挺了不起的。 “至于之后的事就纯属碰运气了，运气好的话没准儿第一家便谈成了，运气不好的话大概要多跑几个城市多试几家。不过我觉得把握挺大的，毕竟我们手头现有的东西完成度已经很高，就缺美术资源和那个bug没解决而已，况且需要的投资额度也不多。不仅投资少见效快，咱们游戏项目本身的品相也算是很不错的，不仅咱们自己这么认为，之前明宙那边的评价也是如此，前提是只要能顺利地将alpha版做出来！”刘可韦继续踌躇满志地侃侃而谈。 “计划很好，可是，我能提一个建议么？”段杉杉深吸了一口气，考验刘可韦是否打算兑现上海演唱会那天晚上所作出承诺的时候到了，如果答案不能让他满意的话，他不排除自己会拎上行李马上出门回家的可能性。 “啥建议你说把。”刘可韦没注意到段杉杉此刻的表情很是认真，仍是不以为意地回答道。 “我建议你暂停一下宣传材料的事，给我一点时间，我想趁着这个机会彻底丢开之前的场景规划图，然后重修剧情大纲。”段杉杉一边说，一边仔细地观察着刘可韦的表情和眼神，“至于什么理由你已经很清楚了吧？” “哎呀，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刘可韦如梦初醒地拍了一下手掌，他懊恼地说道，“你大概需要多长时间？” 段杉杉早就准备好了这个答案，他不动声色地说了一个听起来有点夸张的期限：“一周时间，可以吗？” 刘可韦紧紧地皱起了眉，疑惑地问道：“为啥要这么久？我记得你当初写出现在这个版本的剧情大纲，也不过就花了一天时间而已吧？” “当初那是看图编故事，这一回我想要写一个完全原创的剧情故事，还要追求质量，所以需要多一点时间来仔细推敲前后逻辑关系。不能和上一次相提并论。” 段杉杉说完沉默了几秒，像是在做什么艰难的抉择一样，最后轻轻地补上了一句： “另外，我还想跑一趟帝都……” 第90章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刘可韦和车光龙疑惑不解地望着段杉杉，正说着工作室的事呢，为什么好好提到要去一趟帝都？ 面对两位伙伴探究的眼神，段杉杉有点紧张地解释道：“说真的，我之前比较关注的是历史和奇幻领域，对于神仙鬼怪这些方面的积累不多，所以没什么自信。这一次既然是我们自己的工作室，我们自己的项目，那我就想尽最大的努力把剧情文案这一块做到最好……” “所以呢？”刘可韦困惑地打断了他的话，“你的想法不用解释我们也能了解，说重点，你为什么要这时候去帝都？” “关于我们的剧情大纲，也包括世界观等设定，我去想请教几位在帝都的朋友。他们在这些方面比我专业，应该能给我不少帮助。类似舜曜晋和他的导师对咱们的作用，可能效果还要大得多。”段杉杉认真地说，“所以我需要一周的时间。” “你确定能有作用？”刘可韦用手指轮流敲击着沙发椅的扶手，眼珠转来转去，皱着眉头思索着。 “确定一定以及肯定！” 段杉杉铿锵有力地说出的这八个字，并没有让刘可韦和车光龙放下心来，却造成了奇异的效果。刘可韦还好，只是爆发出一阵不可抑制的大笑，而车光龙就悲剧多了，他此刻正端起杯子喝水呢，一笑就咳嗽着呛到了，狼狈地弯下腰喷在了地板上，刘可韦慌忙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 原因无它，这是歌手曹雪前年一首歌里的歌词，曾被同事曹恭拿来当手机铃声，圣杯工作室内只此一家别无分号。只要听见这八个字，立即便能想起这首清新悦耳的女声歌曲，以及曹恭那张总是笑眯眯的脸。 “老段你下次不要在我喝水的时候做这么危险的事好不好？”车光龙好容易用餐巾纸将鼻下嘴角的水渍擦干净，立即发出不满的抗议。 “抱歉。”段杉杉也忍不住笑了，本来他也只是顺口调侃一下，想让讨论的氛围轻松活泼一点而已，刘可韦的反应在他预期之内，车光龙则纯粹是受了无妄之灾。 “段叔你打算去帝都找谁请教呢？说来我们评估下是否值得推迟预定计划，让你专门去跑一趟。”刘可韦好容易才停下爆笑，努力将话题重新导回正常的方向。 “主要都是新战国联盟的朋友吧，可能还有一些生命或者疯人町的老伙计。”段杉杉倒是没有犹豫，直接就竹筒倒豆子地说了起来，“首先第一位便是赤军。” 刘可韦摸出手机，问清楚是那两个字以后便登陆网络搜索起来，在段杉杉的指点下，很容易就找出了一大堆相关信息…… 欧式奇幻小说《生命》、武侠小说《洗烽录》、中式奇幻小说《尘劫录》、堪舆风水小说《北京镜鉴记》、历史读物《消失的帝国·西辽帝国》、《英雄何在·汉末三国时代》、《中国宰相的非正常死亡》、《宛如梦幻·日本战国历史的菊与刀》、《毁灭与新生·明治维**漫谭》、历史人物传记《风云信长传·雄图霸业四十九年》、《七武士》…… 以上这些还仅是已出版实体书的作品，至于杂志或网络发表的小说、文章更是数不甚数，比如说《三国的真相》、《三国外志》等等。 刘可韦盯着手机屏幕，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车光龙也凑过身来看了几眼，嘴巴顿时就张大了再也合不拢。 “牛掰！”刘可韦深吸了一口气，好半天才憋出了这两个字的赞叹，“这算是大神级别的作家了吧，段叔你是咋认识人家的？” “他是历史专题网站新·战国联盟的创始人之一，还是奇幻小说《生命》官网的原著作者非天工作室的成员之一，也是疯人町的异端之一（疯人町按照加入顺序分为异端元老院、圣堂骑士团、绿林等几个阶级）。两千年的时候，我也算这三个网站的活跃成员吧，经常在论坛里交流，或者在聊天室里闲侃，日子长了就慢慢混熟了。”段杉杉稍微回忆了一下便侃侃道来。 “人家来头这么大，能抽得出时间帮咱们吗？段叔你和他交情有没有那么好啊……”刘可韦谨慎地表示了质疑，“别闹了半天是你剃头挑子一头热吧？” “关系还行吧，见过面，吃过饭，聊过天，我第一次出小说就是他把我推荐给一个台湾书商才有的机会，而且我写的也是他们那本《生命》的外传。【】然后他那本《七武士》其实是七个中篇人物传记的合集，我是其中一篇的作者。”段杉杉抬手挠了挠脑门，“说起来我不是告诉过你们，零三年的时候我曾经在帝都呆过半年吗？当年就是非天工作室想要做一本专题杂志叫做《奇幻大陆》的，我也去帮忙当了半年的编辑，可惜正好碰上了非典，全城戒严，创刊号的出版一直拖着，最后就黄了……” 刘可韦伸出食指和拇指摩挲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道：“听起来交情还挺好，就冲着这位你也该跑一趟。不过，还有其他目标吗？顺便说来听一听。” 所谓人心不足，听到段杉杉介绍的第一位便是这种国内一流的知名撰稿人之后，刘可韦和车光龙都不由自主地对他想去求教的其他朋友产生了隐隐的期待。 可是没有想到的是，尽管段杉杉说的第二个名字比起第一个来知名度要来得更高得多，可是却造成了刘可韦和车光龙的一致否决。 “什么？马伯庸！停停停，你不用接着介绍了，这位就连我都知道。”刘可韦一边拼命挥手一边无奈地笑着，“我觉得车儿肯定也听说过他，这不是大名鼎鼎的祥瑞亲王吗，现在的年轻人里有几个人没听过他的传说？” 车光龙连连点头，一脸严肃紧张地附和着：“这位爷你就别去找了成不？他的专业水平肯定是没问题的。可是谁都知道，不管啥事，和他沾边多半都没好下场。你不会打算我们工作室刚开门就关张吧？” “你们不要这么迷信嘛！”段杉杉也没想到马伯庸的大名竟然流传如此之广，影响如此之深，顿时又是无奈又是好笑，“再说了，就算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是真的，可是传言里关于所谓祥瑞之力还有一个破解方法，你们不知道吗？” “咋破解？”刘可韦和车光龙异口同声地问道。 “只要是和马伯庸睡过的人，就不会被祥瑞。” 段杉杉刚说完，刘可韦和车光龙便连滚带爬地跑开了。 “段叔我一直以为你是直男来的啊！”刘可韦装出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说道，满脸的哀大莫过于心死之色，“没想到啊没想到，我看错你了！” “老段，我已经有若樱了，你可别乱来啊！”车光龙也很配合刘可韦的搞怪，两人的默契真是绝了。 “滚蛋！”段杉杉气笑了，忍不住对他俩伸出个中指，“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的意思是说，两千年新战国联盟网友聚会时，马伯庸正好在申城读大学。有一天晚上我们好几个朋友去他那玩得太迟了，就在他的公寓里过的夜，算是和他在一个屋子里睡过。所以就算传闻是真的，我也有豁免检定！” 刘可韦和车光龙顿时满脸失望地走回来坐下，还以为能听到什么了不得的秘闻呢，原来不过是几个人挤一间屋子睡了一晚而已。 “这位爷您也熟？”刘可韦叹息着摇了摇头，“段叔哪我要对你刮目相看了，没想到你一直藏得这么深，有这种人脉平常也一个字不说。” “说熟也不算太熟吧，”段杉杉不好意思地谦逊了一下，“我和马伯庸在新战国联盟里的角色扮演身份，都是隶属于赤军那个势力的门客。另外在生命官网，我们都是非天工作室之外的外传作者，小说中他好像是个伯爵，我嘛则是个子爵。对了，我那本小说里，他在生命的角色扮演身份也客串登场了，是主要配角之一，佣兵弓箭手基里扬诺夫·德·加里波第。” 刘可韦和车光龙交换了一个眼神，叹了口气说道：“听你说了这两位之后，我们对你想请教的其他人更好奇也更期待了，你就痛痛快快地都说出来吧，简单介绍下就行了。” “魔力的真髓，历史小说《三国真髓传》和欧式奇幻小说《灵吸怪备忘录》的作者；茶水斋，赤军之外新·战国联盟的另一位灵魂人物，网络上有篇很著名的考据文章《上杉谦信是女人》就是他从日文网路资料里整理翻译而来的；还有非天工作室的另几位成员斯库里、阿king、瓶子等；此外，可能还会喊上一些疯人町的朋友，比如说之前和老刘提到过的《大众游戏》编辑罗四维，如果他们能抽得出空的话。”段杉杉掰着手指算道。 刘可韦蹙眉问道：“听起来都是男的？” “是男的，怎么啦？本来新战国联盟也好，生命也好，疯人町也好，基本都是男性成员比较活跃的地方。”段杉杉奇怪地反问道，这个问题在他看来根本不算疑问。 “没什么，不过你还记得么？我之前曾经说过，你写的东西恩怨情仇四个字里只有恩怨比较鲜明，情仇的成分太少了，你请教的这些人里面又基本都是男性，估计也没几个擅长写细腻华美的感情戏。所以我建议你啊，慎重考虑一下，是否找几位这方面比较权威的女性作者之类的来请教一下。”刘可韦认真地说。 听到这番话后，段杉杉的神情也不禁凝重了起来，沉吟着点了点头。 p.s.撒花撒花，前面三十万字里不断铺垫着的新战盟、生命、疯人町诸人终于正式登场了，估计前面很多人会觉得我写得太散了时不时扯几句看似不着边的话题对吧？笔者也是一路憋着写到这三十万字以后，终于能把这个闷葫芦给揭开了！ 第91章 群英荟萃（修） 其实从杭州到北京的话，火车票有时比机票还贵。毕竟机票经常有打折什么的，尤其是淡季，而火车票则绝对没有这一说。 不过段杉杉还是更倾向于搭乘火车，一来可以观赏沿途的景色，二来比较准点准时，免了候机之苦，三来心理因素作祟，总是觉得火车会比飞机安全。不过说实话，最关键的还是作为一个没追求的死宅而言，总觉得飞机神马的是所谓社会精英或者成功人士才会去使用的交通工具…… 尽管动车也票价不菲，至少就火车而言这种出行方式更能让段杉杉接受。 早上九点半发车，下午四点多久抵达了帝都。段杉杉一边愤愤不平地在心里狠狠吐槽着六百多元的票价、三十六元的午餐和十五元的咖啡，一边牵着旅行箱背着旅行包东张西望地走出了火车站。 经过交涉之后，刘可韦和他各退了一步，刘可韦同意他可以在北京呆一周以上，条件是必须在三天之内拿出大纲的草案和新版场景规划图，至于世界观和编年史之类的设定可以慢慢琢磨推敲。另一边刘可韦则会在三天之内完成除了剧情大纲、场景规划之外的新版制作大纲，等拿到他用网络发来的剧情大纲和场景规划之外，再整合入制作大纲里去。然后便会拿着新版制作大纲开始天南海北地约见各路投资商大爷了。 原本段杉杉是打算到了北京之后随便找个宾馆落脚的，虽然和新·战国联盟、生命、疯人町那些朋友当年还算熟络。可自从零三年离开帝都后，基本就再也没会过面，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大家都成家的成家，生子的生子，贸然上门打扰肯定不妥。结果没想到和另一位第六天魔王的帝都网友说了自己要过来，最近有没有时间见面吃顿饭，就被对方大包大揽地应承下了他的宿食出行问题。 这位朋友在第六天魔王里面的名字叫做“甲斐信繁”，算是他从玩第六天魔王第一天起就认识的死党，五年来一道辗转于盛宣鸣（该游戏大陆第一任代理商）、游戏新干线（该游戏台湾地区代理商）、中荣巡游（该游戏第二任大陆代理商）三个服务器，一起经历过修书练级、打片特化、战场pk、采集生产等各种活动，在游戏世界里，他俩的一切资源都是共享的，包括装备、道具、材料和游戏货币，以及账户角色本身，算是这个游戏里最密切的死党。 因为这个缘故，段杉杉走出火车站的时候便不停地东张西望，试图找到自称会来车站接他的信繁。 没走多远他的手机便响了，段杉杉掏出手机一看，果然是信繁打来的。 “你往左边看！”接通之后，就听到信繁在电话里这样说道。 段杉杉转头一看，一个单眼皮小眼睛的长发哥们正冲他挥手，想来这就是信繁了吧，于是他收起手机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你咋认出我的？” “水缸你qq空间不是放着好多张自己的真人相片吗？”信繁笑呵呵地引着段杉杉往附近路边的一辆雅力士轿车走去。 “喔，我把这茬给忘了。”段杉杉恍然大悟道，“没想到你还真来接我，谢谢了啊，你不用上班吗？” 相对于舜曜晋这位在交谈中无意聊到了长江支队的话题，才发现彼此在现实世界中有联系，然后进一步了解彼此的真实姓名、身份、工作或就读学校的情况来。段杉杉和这位“甲斐信繁”之间就仅限于游戏里的认知了，彼此的现实情况并不了解。 上了车之后，信繁一边发动汽车一边回答道：“我自己开了个动画工作室，一般给央视做点外包啥的，最近手头没什么活。你不是说要请战国联盟那帮哥们吃饭吗？正好我闲着，这几天就当你司机好了。” “喔，那就辛苦你了！” 毕竟在游戏里并肩战斗过五年，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相处过来，彼此性情早就有了认知，也没必要多做客套。段杉杉道了一声谢后，便打开话匣子与信繁随意闲扯起来。 ————————第二十五次登场的分隔线———————— 平安里西大街的满恒记火锅店内，十来个人围着一张桌子坐得满满当当的。 除了杂志社老大阿king工作实在太忙，抽不出时间之外，赤军、马伯庸、真髓、茶水斋、斯库里、瓶子、罗四维诸人都到了，还有闻风赶来相见的钟爱华、赛文两人——都是与段杉杉七年没会面的老朋友，加上段杉杉和信繁，正好挤满了一张十二人桌。 没有错，按照人头数的话确实只有十一位来着，可是按照横截面积来算的话，这一桌比普通的十二人桌坐满了还要局促。 除了赤军和罗四维两人比较瘦削之外，个顶个都是膀大腰圆的汉子，就算是已经瘦下来的段杉杉，体型也远比正常人魁梧一些。 段杉杉也算是有备而来，从旅行包里取出十盒铁皮罐包装的正山小种茶叶，逐一双手奉上，口称：“暌别经年，一点家乡特产不成敬意。” 茶水斋老实不客气地当即打开盖子，里面是十小袋茶叶，分成上下两排整整齐齐地摞着。他取出了一袋，凑近鼻下嗅了一嗅，仿佛这样便能透过包装闻见茶叶的清香似的。 “好茶，水缸你也忒小气了点，这一铁皮罐子，泡十壶茶就喝没了。怎不多带一点？”茶水斋打趣道，“既然自称我门下弟子，那你总该知道过去拜师的时候都要奉上束脩，逢年过节要送点腊肉什么的……这一罐茶叶就想把我给打发了，还是见者有份的那种，你的诚意在哪呢？” 说到对茶道文化的了解认知，以及撰写、整理过相关文章的篇幅与影响力，新·战国联盟里首推两大茶人，即帝都的马羽信乡（茶水斋在联盟的名称）与魔都的今出川公艺。而曾经附庸风雅地说过要拜入马羽流门下更有七人之多，号为“马羽七哲”，今天在座的赤军、马伯庸以及段杉杉便是其中七分之三。 茶水斋此话自然是在开玩笑，他的现实情况在这些老朋友眼里并不是秘密（信繁自然除外），其父是体制内的高官，本人又在中美合资的企业里上班，出了名的手头宽裕兼性格豪爽。【】十年前的联盟众大多以学生为主，聚会时他每每主动掏腰包买单，区区一两罐茶叶又怎会放在他的眼里？ 在一片附和起哄中，诸人笑着称谢收起自己那罐茶叶，席间顿时充盈着老友重逢那种大大咧咧熟不拘礼的氛围。 从体型上即可判断，这帮人有一个算一个，都是饕餮之徒。段杉杉随口问了一句大家想吃点啥？不出意料地得到了“肉！”“吃肉！”“自然是肉！”的回应，于是便点了一堆以牛羊肉为主的食材，以及一箱燕京啤酒。 然后便边吃边聊，进入了正题。段杉杉先是简单的说了下来意，便取出原版的剧情大纲、编年史、世界观等打印件，交给诸人浏览。 “嗬，《封神演义》、《西游记》、《镜花缘》……还有《八仙》和《山海经》，是打算弄东北乱炖吗？你们这个世界体系够芜杂啊！”心直口快的真髓一边摇头叹息一边打响了头一炮，“这么多纷乱纠结甚至彼此矛盾的元素，你们能将之整合为一个完整明晰的体系吗？” 此君貌似儒雅谦和，实则内心狂野不羁，性烈如火。有什么话从来不会藏着掖着，也不太讲究什么虚伪的礼仪面子，是联盟众中出了名的敢言之人。《六道传说》设定里的种种弊端，也许他未必是第一个看出来的，可第一个站出来表达否定立场的果然还就是他。 段杉杉尴尬心虚地摇头苦笑，这属于场景规划的遗留问题，许主策所定下的那些场景的出处就包含了这五大来源。可是他觉得没必要在这种场合下，将之前圣杯工作室存在的问题公诸于众，于是他只能缄默不语。 “嗯，我也同意真髓的意见。”赤军抿了一口啤酒后，放下了杯子点头道，“删繁就简吧，只保留最核心最关键的那部分内容，并加以着重刻画，别的无关紧要的东西都一概删去，这样才能将受众对剧情的理解成本降到最低。现在大家都没什么耐心，设定这方面的东西要越简单明了越好。” 在座诸人之中，年齿最长者便是赤军。此人瘦骨嶙峋，两腮无肉，长相神似北大门口贴着的校长蔡元培晚年某张照片，只是少了眼镜和髭须而已。 关于他还有一则趣话，在联盟众内流传颇广。说是有一次他去打计程车，因为疲惫的缘故，上了副驾驶座便往椅子靠背上一倒。司机狐疑地打量了他几眼，小心翼翼问道：“哥们，你不是吸粉的吧？”他则没好气地一瞪眼道：“我只是瘦而已！” 能因为瘦得太厉害而被误认为瘾君子，在胖子满地走的联盟众里也算颇为难得了。 赤军本人长期在帝都生活，他的老家却在魔都。虽然性格慷慨豪爽大有魏晋遗风，却也不失南方人圆柔温和，加上长期担任新·战国联盟的精神领袖太政一职，惯于在朋友有意见冲突的时候站出来打圆场调节气氛。眼见真髓发起了对《六道传说》设定的抨击，他便习以为常地出面转圜了。 段杉杉缓缓地点了点头，心悦诚服地表示同意，这也是他一直想要努力的方向，真髓和赤军两位算是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p.s.真髓本人对笔者之前这一章的描述不甚满意，觉得不够写实，没有刻画出这帮家伙现实生活中的真实性格，觉得笔者拘泥于推进剧情，不够放得开。他的看法笔者同意一半，不同意一半。同意的那一半是笔者确实没有花费太多笔墨去描写这段情节，所以造成角色性格不突出不鲜明。这是因为想要把第二卷控制在三十五章之内完结的考量，另一方面是笔者个人觉得就剧情需要来说，这些人的定位就是一群高参顾问，与目前的主线剧情还没有太多的交互，读者们现在还没有兴趣也没有必要去对他们了解太多，所以简单地点到为止即可。 至于不同意的那一部分呢，则是毕竟这是小说不是聚会记录也不是报告文学，虽然取材于现实生活可也未必要照搬一切，为亲者隐为尊者讳这不仅是传统价值观念的提倡，而且就创作本身来说，照实写这帮人聊天三句就跑题，插科打诨调侃耍贫的实际状况，虽然可能会觉得有趣，可是却脱离了故事主线的需要，整体结构会显得干弱枝强，喧宾夺主。 赤军先生也附议真髓的看法，建议笔者用主角的思路和回想来交代讨论过程。 于是笔者试着折衷了一下，细化每个讨论者的形象性格，但坚持讨论过程大体不跨界跑题的原则，修改成现在这个版本，不知道实际效果如何？欢迎各位提出宝贵意见。 第92章 群英荟萃（续） “我也同意，看水缸你写的这个世界背景，六道的由来主要是依附于《史记》和《山海经》吧？”马伯庸抬起头，扬了扬手中的打印件说道，“我建议就以这两者为主，可以适当地加入一些其他作品的元素，比如说《封神演义》里鸿钧、元始天尊、太上老君和通天教主这些角色，但具体的情节就不要用了。” 论奇思妙想的发散性思维，这桌人首推素有“鬼才”之称的马伯庸为尊。论某个题材的受众接受度的敏感把握，此人也是当仁不让。赤军刚给出了一个大致的方向，他三两秒之内便拿出一个比较具体的操作方案出来。 “先有鸿钧后有天，盘古又是开天辟地第一人，鸿钧、元始天尊和盘古之间的关系怎么去界定？据我所知，鸿钧、元始天尊和盘古无关，鸿钧就是盘古或者元始天尊就是盘古，这三种说法都有啊！” 开口插话的是坐在一边的赛文，此君高大威猛，笑起来时憨态可掬亲和十足，瞪眼板脸时却又有怒目金刚之庄严宝相，大概是这桌人中最容易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一位。 此君出身满族，原名为叶尔根觉罗·启文，汉名唤作赵启文。联盟众曾结伴去祭奠袁崇焕，诸人焚香祷拜一切正常，唯有轮到他时，手持的粗大棒香竟莫名折断，同行者皆谓“袁督师英灵不灭，爱恨分明，不愿受女真后裔供奉，故有此兆。”一时传为笑谈。 赛文也曾在第六天魔王里沉迷过好几年，曾号称为“今川家第一军学（军学特化侍）”。信繁则是武田家的炮锻（铁炮特化锻冶屋，即火绳枪工匠），在他们那个服务器里，武田家和今川家都是善德寺同盟的成员。赛文与信繁也曾多次在川中岛、利根川和三方原的战场里并肩作战，算得上颇为熟络。信繁之所以参加这次聚餐，主要目的也是与他见个面，因此两人便坐到了一块。 本来两人一直在私下窃窃私语开小会，聊一些第六天魔王里的话题。听着马伯庸的提案，爱插科打诨抬杠顶牛的赛文忍不住就插了一嘴。 “你别忘了后一句是‘陆压道君还在前’啊！要也是陆压道君与盘古是一个人，后者肯定不可能是鸿钧或者元始天尊！”坐在赛文另一侧，一身解放军零七式夏常服的钟爱华笑着表示了反对。 此人长相既有些肖似开国十帅中的罗帅，也有人说其实更像邻国领袖金二世。他与马伯庸、段杉杉同为赤军家的门客，自诩为家中第一忠臣，无论网络还是现实中，均对赤军一口一个“主公”地称呼。还曾自拟赤军家规，共计两条——其一，主公说的永远都是对的；其二，如果主公错了，请参见第一条！ 联盟众里多数人除了历史之外，对军事话题也颇感兴趣，但如果要说铁杆军迷的话，就要数赛文和钟爱华两人。平素大家聚会的时候，这两人总爱凑在一块聊军事，关系也最为莫逆。今天赛文和信繁聊了半天第六天魔王，没玩过这游戏的钟爱华自然只能在一边干瞪眼却插不进去，早就老大不耐烦。这会见赛文终于说起主题，第一时间便答腔了，并且还遵循着两人以往争执的惯性加以反驳。 “陆压道君就算了吧，这家伙在《封神演义》里的故事形象，和盘古差的太远了。要说是鸿钧或者元始天尊我还能接受，但你说陆压就是盘古那太扯了！”赛文飞快地摇着脑袋回应道。 赛文和钟爱华两人辩论惯了，只要他们一进入争辩模式，语速便会变得飞快，旁人便是聚精会神地聆听，也未必能跟得上他们的节奏和跳脱的思维。而且往往三两句之后，话题便会不知不觉地被他们扯向军事或军史领域，这也算是他们两人的异能吧。 “随便吧，看水缸自己怎么想了，需要采用哪种说法都可以，这种神话传说没有定论，你们还要真当一回事去考据那也未免太傻了，《山海经》本来就不是信史，《封神演义》更是小说家言。”开口的是有考据魔人之称的茶水斋，说到考据在座诸人里他算是最权威者之一，“倒是《史记》算是信史，只要保证不与《史记》的记载矛盾冲突就可以。” 说到考据，不得不提的便是网路上流传颇广的那一篇《上杉谦信是女人》的考据文章。茶水斋整理编撰此文的时候，本意不过是告诉联盟的同好——“单方面指向性地堆叠同一方向的论点，可能会得出完全荒谬的结论。” 故而茶水斋便在那篇文章里罗列了一大堆指向“上杉谦信其实是个女人”这个论点的史料和推论，却故意对更多的反向史料视而不见。于是很多人从头到尾读完了之后，眼见那么多看似真实正经的考据出处和严密推理，便不由自主地接受了上杉谦信其实是个女人的观点。 知道茶水斋撰此文的立意出发点的联盟众自然是会心一笑，可是作为始作俑者的茶水斋本人也没想到，这篇文章被诸多不明真相的网友未加任何说明地转发到联盟之外后，竟然引发了很高的关注，并且误导了相当多的“不明真相群众”。 “就算《史记》是信史，司马迁也有屁股！很多东西是后人为了宣扬儒家那套价值观念而涂脂抹粉文过饰非了的。”藏族出身的斯库里对《史记》表示了明确质疑，“比如说《竹书纪年》里就有提到舜囚禁了尧，夺取了帝位，然后将尧流放，并抓了尧的儿子丹朱，让他们父子不得相见。” 与赤军肖似蔡元培差不多，斯库里此人也颇为肖似某位名人，即著名音乐人高晓松是也。只不过高晓松的脸型较圆，而斯库里则是一张方方正正的国字脸，另外他还蓄着一头飘逸的齐腰长发，并染成了金色。 斯库里是非天工作室的另一主笔，除了长篇奇幻小说《生命》之外，堪舆风水小说《bj镜鉴记》也是他与赤军合作完成的。此人诙谐善谑，颇有东方朔之风，谈吐亦庄亦谐，常有高雅之论，却也每出俚语，又好与人抬杠。茶水斋刚说完《史记》算是信史，他便直言司马迁的屁股坐在儒家那边，所以不可全信。 炎、黄、尧、舜、禹等政权交替更迭，牵涉到上古时期汉族与三苗、九黎、古羌之间的矛盾冲突和是非对错。斯库里本是藏族，而藏族又是古羌后裔，感情上更为倾向《竹书纪年》的说法，本能地对司马迁在《史记》写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记叙没什么好感。 “信史是说这段历史有据可查，又不是说记载绝对正确无误。你说的《竹书纪年》可信度不见得就比《史记》高。”茶水斋不慌不忙地回答说，“不过关于舜囚尧这一段大概是真的，《韩非子》里也有说：‘舜逼尧，禹逼舜，汤放桀，武王伐纣，此四王者，人臣弑其君者也。’所以就这个问题而言，《竹书纪年》的说法并不是孤证，可能更贴近事实一些。” 因为专业是法律系毕业的缘故，赤军等联盟熟人除了“纨绔”之外，也常戏称茶水斋为“讼棍”。面对斯库里的质疑，茶水斋不慌不忙地先是指出了对方就“信史”定义上的概念偷换，然后便大大方方地承认就“舜囚尧”这个细节来说，他也倾向于对方的观点。这一番表现，大有法庭上金牌律师侃侃而谈的风度架势。 “不仅仅是这样吧？《竹书纪年》和《韩非子》都成书于春秋战国时代，与尧舜禹的时间距离也比汉武帝时期的司马迁要近得多，所以可信度本来就应该比《史记》来的高！”真髓再度开口道。 因为对《元朝秘史》颇有心得并以此自矜，真髓在网路上还有一个别号叫做“禽兽大那颜”，很多网友都误以为他是个蒙古族人。然而段杉杉却知道此人虽然确实是少数民族，却是土家族而非蒙古族，正经是南方蛮夷出身，就算不是上古三苗、九黎的嫡系后裔，族群血脉里也少不了与三苗、九黎的羁绊牵连。 就算太史公有屁股，斯库里和真髓又何尝没有自己的屁股？看问题的立场不同，得出的结论显然也会不一样，这本来就是人之常情。 “其实主要责任不在太史公那边，毕竟他是与董仲舒同一时代的人，而《史记》成书更在‘废黜百家、独尊儒术’之后。”赤军再度站出来打圆场和稀泥道，“在当时大环境的政治氛围下，太史公以刑余之身，能坚持着写完《史记》已经很不容易了。要他逆流而上与时代大势对着干，那不太现实。” “主公说得对，都是董仲舒的错！”钟爱华乐呵呵地表示附和，“秦始皇所谓的焚书坑儒，其实焚的多是星象占卜之书，坑的也多半是方士巫祝之人，结果不明不白地被人骂了两千多年。而真正废黜百家独尊儒术，终结了春秋战国时百家争鸣的学术巅峰期的董仲舒却被人捧了两千年，这真是天朝历史上最大的不公正！” 段杉杉早就打开了手机的录音功能放在一边，此刻正聚精会神地聆听着诸人的讨论交流，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深恐漏掉了一字一句。 p.s.关于两年前逝去的老朋友赛文，赤军先生在新作《汉魏文魁》卷五第十二章结尾附言算是说出了我的心声——“在这个虚幻的世界里，我不会让他再走了，我会一直把他留到结尾，让他永远伴随着主人翁，也伴随着朋友们的哀思……” 所以我也希望能将他永远地留在我写的故事里，而不是只能惘然地去追忆两年前赶去帝都在八宝山见到的最后一面。 赛文的真名并不是赵启文，叶尔根觉罗·启文云云，是赛文本人在新·战国联盟真田家的注册资料上使用的“本名”，也是赛文给我印象最深的一段记忆。既然赤军先生在文中用了赛文的真名，那我便用他这个化名罢——毕竟我这个故事中没有直接使用角色原型真名的先例。至于赵姓，则是笔者查阅了网路资料后，得知其为叶尔根觉罗氏常用汉姓，故而用之。 顺便一提，在真髓、赤军、elena等朋友的强烈建议下，上一章后的半部分已做了修订润色。 第93章 扬帆起航 “可韦啊，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我们公司可是很有诚意的……” 初次会面的中年男子自来熟地喊着刘可韦的名字，表情真挚恳切，话语里透着浓浓的诱惑之意。 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有点儿拘谨的刘可韦勉强地挤出了一点笑容，礼貌但是坚决地拒绝道，“不好意思啊张老板，我和几个伙伴已经约定好了，要一起把这款项目做出来，所以我不能接受您的邀请。” 前天从段杉杉那里拿到最新的场景规划和剧情大纲之后，刘可韦当天就将制作大纲整合好了，并且坐上了当晚的火车，开始了他四处寻求合作的旅程。 本着就近原则，第一站选择的便是魔都。从昨天到今天，这已经是他约见的第三位投资人，可惜交涉的进展并不如他当初所预想的那般顺利。 对于制作大纲和游戏视频，三位老板给出的评价都很高，问题不约而同地出在合作模式上。刘可韦这边给出的方案是按照投资比例分红，以及享有同等条件下的优先代理权。然而对于习惯性地将项目和团队掌控权拿在手里的老板们来说，这似乎并不是一个理想的结果。 他们更倾向于与全额投资，可以象征性地给予刘可韦等人一点参与分红的干股，但也仅限于分红而已，项目所有权必须由他们接管。 “没有关系嘛，”张老板春风满面地笑着说，“我们公司会给你量身打造一支团队，你可以把你那些伙伴都推荐到团队里来。薪水待遇什么的只要不过分，我们都会尽力满足，绝对不会让你们吃亏。你们就安安心心把这款项目做出来，一点风险都不用冒，如果收益好的话，自然你们也有好处，这样不好吗？” 从制作大纲的设计水准和刘可韦播放的演示视频来看，虽然不能断言这款所谓的《六道传说》一定会火，可是说它具有成为一款好游戏的潜质却不为过，更何况按照眼前这位年轻人的说法，这款游戏在策划和程序两方面的完成度都已经接近alpha版的水准了，只是美术资源那部分工作要推倒重来而已——做这一行的谁都知道，美术资源这一块只是表现，可能会影响玩家对游戏的接受程度，换句话说就是会不会喜欢，可是却绝对不会造成研发环节上的风险！ 虽然还是很疑惑为什么这款游戏之前的投资商会中断合作，导致团队解散以后让这几个不认输的年轻人企图继续完成它，可是考虑到游戏研发过程中的种种变数，比如投资商自身资金周转问题或者高管人事更迭的影响，这种结果在天朝业内还真不能算是罕见。 根据这个年轻人的估算，只要区区四个月、六十万便能拿出alpha版，投资少、见效快、风险低、前景好——这种近似于捡个现成便宜的好事，怎么能够拒绝呢？出于利益最大化的考量，自然要想方设法地说服眼前这位带着项目来找投资的家伙改弦易张，彻底拿下这款项目的所有权才是最正确的做法。 说实话换做是汪经理将移动硬盘交给刘可韦之前，其实这便是刘可韦最初考虑的路子，所以要说他一点都没意动那是假的。 张老板的诚意确实很足，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的薪水给到了20k，这是业内有经验的主策和主程才能拿到的待遇，而他俩在这两个职位上的履历根本是一片空白，就连段杉杉那个业内普遍待遇不高的文案策划，张老板都给出10k的高薪，外加全套的五险一金和策划部、程序部说好了的项目分红。并且表示如果不满意还可以再谈。 要说诚意，张老板这边确实已经给得足足的了。 如果真按照开工作室的计划，在研发期间，为了节约资金投入，自己三个人都要象征性的拿半薪，每个月也就是领那三五千生活费意思一下而已。两相比较，是坚持他们的选择艰苦创业直面未知风险好呢，还是接受张老板的收编，安逸地领着高薪过日子好呢？ 可那毕竟是程序的代码和策划的配置表等一切工作都要从头再来，项目投资额度超过百万的前提下的思路啊！临别时汪经理对他的耳提面命，成立工作室，完全掌控研发方向的建议还言犹在耳呢。况且他还怀着一份小小的憧憬，那就是把项目做成了，赚到钱后能以分红的方式去回馈一路教导自己制作游戏，又送了自己这样一份临别大礼的汪经理呢。 接受张老板这边开出的条件，怎么看都像是自己把圣杯工作室半年的心血低价卖给了别人，来换取自己三个人的进身之阶，这种感觉是那么别扭，他实在没法过自己心里这一关。 “张老板，我很感谢您的看重，不过我还是不能答应，而且这事我也需要和我的伙伴们去协商沟通，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刘可韦沉吟了好久之后，终于下定了决心婉拒道。 “是吗？那还真是遗憾，这样吧，可韦你回去再好好考虑一下。”张老板脸上的笑意还是依然那么浓，可是话语里的热络已经明显少得多了，“这可不是我不信任你们几个人，而是你们几个还没有拿出过有说服力的作品来，没法证明你们现在就能掌控一个团队运作一直走到项目上线。我想其他投资商的想法应该也都和我差不多，所以这个项目做是可以做，不过得让我们来牵头，这是对双方来说都有利的结果，你再好好想想吧。” 离开张老板的公司后，刘可韦在街道上漫无目的地逛了几分钟，看见有个地铁站入口，便走进去在台阶上坐下，掏出手机给杭城的车光龙和滞留帝都的段杉杉先后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一下自己这边的进展，并询问他俩的意见。 结果两人口径出奇的一致：事情既然交给你办了，怎么决定就你自己拿主意，我们信得过你，你拍板以后通知我们一声该干啥就好了。 废话吗这不是？我就是有点儿拿不定主意，才问你们一声，结果你们两个倒好，说一句信得过我就不管了？ 刘可韦一边诅咒着那两个不负责任的损友，一边愤愤不平地收起了手机，沿着台阶走进地铁站的深处。 此刻约莫十二点出头，正是午餐的时间，刘可韦早上只在路边的早点摊上买了一杯豆浆，按说早该饥肠辘辘才对。路过了不少餐馆饭店，可心事重重的他根本无心坐进去点餐，看见有个卖包子的店铺，便买了两个牛肉包，毫不顾忌形象地边走边啃。 下一个目标将是在浦东张江的霞飞公司研发二部，这也是他计划表中魔都之行的最后一站。霞飞公司也是与明宙公司同级别的国内游戏业巨头，其董事长是香港人，总部和研发一部均在深圳，而魔都这边的研发二部似乎是一位台湾人在掌舵，刘可韦已经和他预约了下午两点会面，此时便搭乘地铁二号线过去，时间还很宽裕。 然而边走边吃的刘可韦却没有留意到，自己竟然成了别人闲聊的议论目标。 就在他路过的一间咖啡馆中，靠墙坐着两位漂亮的姑娘，与他仅隔一道透明的茶色玻璃。一位蓄着马尾的姑娘无意中转头看见了正从身边走过的刘可韦，不知不觉就停下了与闺蜜的闲聊，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有点儿微妙，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 “萍萍，侬怎么啦？”在她的对面，留着一头披肩长发，带着浅色墨镜的美女用嗲嗲的魔都话好奇地问道，“看见帅哥了吗？” 她顺着对方的视线回头望去，便看见了行色匆匆的刘可韦，一边走一边往嘴里狠狠地塞着肉包。长发美女用品鉴的目光对他上下打量了两眼，便颦眉嗔道：“长得还行吧，穿着也挺时尚，可是这边走边吃的样子就像个小瘪三一样……萍萍你的眼光不至于跌到这个份上吧？” “你想多了，”萍萍淡淡地说道，“这人我只是在视频里见过一次，话都没说过，就知道他好像姓刘。我不过是好奇为啥他会跑到申城来了而已。” “呀，你竟然和不认识的人视频？我印象里的蔡萍萍可是做不出这么随意的事啊，”长发姑娘举手轻掩音惊愕而长大的嘴唇，又是好奇又是好笑地吐槽道。 “你想哪去了，和他视频的又不是我，我只是正巧在边上而已。”萍萍收回了目光，一边拨弄着杯子的吸管一边淡定地回答着。 “我还以为你回乡下一趟眼皮子就变浅了呢，换做是以往，这种程度的小男生就算和你擦肩而过，你也不会有兴趣看他一眼的吧？”长发女孩轻笑着说，带着一点点的鄙夷扫了渐渐远去的刘可韦的背影一眼。 “呀，你又来了，你说谁是乡下的？”蔡萍萍哼了一声，伸出双手作势就往女伴的腋下探去，还没等她碰着对方，人家已经格格笑着缩作了一团开始讨饶了。 “我错了萍萍，我真错了，下次不敢了……” p.s.龙套募集ing，目前有三个配角可供客串，详见起点书评区我的帖子。 第94章 三人行工作室 joey入神地盯着笔记本显示器上的游戏画面，根本无心去掩饰自己眼神中的热切之意。 霞飞公司在鹏城的发展已经走到了瓶颈，为了有所突破，雄心勃勃的董事长企图将公司的触角向北延伸，毕竟帝都和魔都才是国内游戏行业的两大中心，人才、渠道什么的都比岭南要充裕得多。 他作为台湾游戏从业者，因为岛内游戏行业的萎靡而前来大陆寻找发展，偶然间入了霞飞董事长的法眼，被委以北上的重任。 自从受命前来魔都成立研发二部起到现在为止，已经快一年了，虽然也勉强凑了一个团队，弄出一款名为《游戏帝国》的页游，可惜连续两次内部审核都没有通过，测试版本号也从alpha、bate增加到gamma版，公司市场部那边的家伙们还是很不看好，认为这款游戏根本没有勉强运营的价值。 因为《游戏帝国》研发过程所遭遇的挫折，已经严重影响了他在董事长心目中的评价，他有心另起炉灶再尝试一款项目，借此扳回董事长对他的信心，可是公司给他的投资额度是有限的，并不足以在《游戏帝国》之外再撑起另外一个完整的研发团队。 至于解散掉《游戏帝国》团队停止那款项目？别傻了，这帮人可都是他自己招揽来的，怎么也算是他在霞飞公司里的嫡系，要是把他们都给撵走了，joey他在公司里可不就成为孤家寡人了吗？ 由于这个缘故，最近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吃不香睡不着，做梦都在考虑如何改变不利的现状。直到忽然间有一个小伙子从杭城赶过来，将这款《六道传说》的游戏视频和制作大纲放在他面前，就像是给他打开了一扇天窗，使他豁然开朗。 这不就是他梦寐以求的机会么？三十万投资，优先代理权，代价是如此之小，回馈又是如此之高，只要拿下了这款游戏并将它成功完成的话，董事长那边想必也要对他另眼相看了吧？ “我就是霞飞公司研发二部的负责人，也是二部目前唯一的游戏制作人，你可以叫我joey，”joey热情地伸出了右手，“我记得你是叫刘可韦吧，我怎么称呼你呢？小刘还是别的？” 刘可韦陪笑着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被joey重重地握住半天没有松开。 “都行，小刘就小刘吧，我肯定比您年纪小。不过我之前的同事一般都管我叫老刘，呵呵。”刘可韦有点忐忑地问道，“您觉得我们这款项目如何？” “很好，很棒，我很满意！”joey一连用了三个形容词来描述自己的评价，“那我还是称你为老刘吧，你听着也会习惯一点。你的要求我都可以接受，你看什么时候适合签约？我们公司有专业的法律顾问，待会我就给她打个电话，让她按照你们的要求拟一份合约传真过来。” “我这边是随时都可以啊，您看什么时候方便就给我打个电话吧。”刘可韦一边关闭笔记本将其收回背包里去，一边回答道。 “你住哪儿呢？”joey关切地问道，“来我们这里方便吗？” “呃，我昨晚是在火车站附近的宾馆里过的，不过今早已经结算过了。我也没带什么行李，就带了这个背包，可能会在附近找个旅社之类的地方住下来吧。”刘可韦愣了一下，他还真没确定自己今天要住在哪儿。 “那你就先别走了，我找个人带你参观一下我们研发二部的情况，说实话我们这边的场地、设备和待遇都是很不错的，也好让你对我们多一点信心。”joey的眼睛转了转便拿定了主意，他决心要将签约之前的一切变数都扼杀在摇篮里，“公司的法律顾问那边有好几种现成的合约模板，找一份合适的改一改应该不用多长时间，等会签完合约我们再一起吃顿饭庆祝一下，顺便介绍你认识一下二部的其他同事们。” “呃，好吧，那我客随主便，一切按照您的意思来。”刘可韦有点儿受宠若惊地回答道。 “哎，你说客随主便就不对了吧？我们马上就要是一家人了嘛！”joey开玩笑地挑了个刘可韦的语病，然后爽朗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拿起了桌子上的电话，按了几个号码后说道：“邝熙，来我办公室一趟。” 几秒之后，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人便走了进来。joey介绍说这是二部手头那款项目的主策，让他先放下手头的工作，带着刘可韦去参观一下公司的环境，顺便聊一聊，总之是要对方负责好这几个小时里刘可韦的接待工作。 邝熙唯唯诺诺地应承了，引着刘可韦往屋外走去。 心急如焚的joey见刘可韦总算离开了屋子之后，连忙心急火燎地拿出手机，给董事长拨了过去，将今天的意外收获汇报了一遍。然后又忙不迭地与鹏城总公司的法律顾问取得联系，将《六道传说》的情况和刘可韦所提出的具体要求介绍一番，要求对方尽快拿出一份工作室加盟性质的合约。 刚才刘可韦进门的时候没空细看，直接便奔着制作人办公室去了，现在有专人陪着介绍参观，总算能安安心心地观察一下这个霞飞公司研发二部的具体情况了。 二部目前大概有三四十个员工，规模和之前圣杯工作室比起来稍微小一点儿。毕竟页游需要的人手会比端游少一些。 霞飞公司在张江附近这栋写字楼的四层里租下了一间比较大的办公场地，内部附带着一间独立的小办公室和另一间小会议室。这一层一共有只有五间这样办公场地。 入口放着一台投币式自动售货机，里面放着各种常见的饮料和一些零食小吃。刘可韦身上没带零钱，邝熙便从兜里掏出几枚钢镚，从投币口塞了进去。 每塞入一枚硬币，售货机上的计价便会显示一次累计金额。邝熙选的是标价四元的罐装咖啡，于是便一口起塞入了八枚硬币。期间有一两次硬币塞入后没有正常计价，而是滴溜溜地从投币口下方的找零口滚了出来。 “偶尔会有点小毛病啦，不过问题不大。”邝熙一边不以为意地说道，一边将滚出来的硬币重新塞入投币口。 八枚硬币都正确投入售货机后，邝熙点击投币口上方的数字按钮，选择了咖啡对应的编号，然后点击确定。 售货机下方传来两声重物坠落的撞击声，邝熙弯下腰，推开取物窗的挡板，摸出了两瓶罐装咖啡，递了一罐给刘可韦。 “有个这玩意，平常还是蛮方便的。”邝熙不无炫耀之意地说道。 刘可韦道谢之后接过咖啡，拉开罐顶的拉环喝了一口，咖啡的温度挺凉的，看来这个自动售货机还有冷冻冷藏功能。他一边喝着凉咖啡，一边笑着点头，附和了几句。 售货机边上摆了张办公桌，桌上放着一个微波炉，这玩意自然是给员工们泡面或者热一下售货机里那几样冷藏快餐而用的，不用邝熙解释刘可韦也能想得到。 邝熙给刘可韦大体介绍了一下二部的构成，当然也是策划、程序、美术三大块。并引介了前后端的两位主程和主美，各自笑着与刘可韦打了个招呼。 随后邝熙便带着刘可韦进入小会议室，两人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谈话中刘可韦有意无意地摸了一下霞飞公司的底子，以及邝熙的履历。得知霞飞公司在鹏城那边的规模比魔都大得多了，包下了一幢写字楼的整整两层，除了研发一部之外，还设有公司下属的市场部和运营部，员工超过两百人。 因为董事长是香港人的缘故，公司的高层都使用英文名称呼，算得上是上有所好，下必甚焉。 邝熙毕业不过两年，之前曾在某手游公司里当了一年的数值策划，然后便跳槽到了霞飞研发二部，被求贤若渴的joey定为主策，隐隐有点倚为心腹的意思。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一份新鲜出炉的合约便放在了刘可韦的面前。 合同上大致有这些规定：刘可韦、车光龙、段杉杉三人各出资十万元，占工作室股份的百分之十七，合计为百分之五十一，另外百分之四十九股份由霞飞公司拿下，该公司将以每月七万五千元为期四月的方式向工作室注入三十万资金。工作室财政独立核算，须在四个月内完成《六道传说》alpha版的研发工作，霞飞公司拥有同等条件下该款项目的优先代理权。 刘可韦反复地将合约全文读了三四遍，感觉没什么问题之后，拿起了桌面上的签字笔，眼神瞟过合约上留空待填的工作室名称之后，情不自禁地就想起了几天前在杭城关于讨论名称的回忆。 ————————第二十五次登场的分隔线———————— “就叫三人行工作室吧？”段杉杉当时第一个提出了建议道。 “好像不太好听！”刘可韦琢磨着这三个字，说出了自己的直观感受。 “我也觉得挺土的。”车光龙也皱着囧字眉评价道。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这可是孔子的话，出自《论语》啊！这名字哪儿土了？多么高端大气上档次！”段杉杉不满地抗议道，“我们正好是三个人，听孔子的话，选择别人合适的意见来采纳，发现自己有缺点就改正，这不是挺好的吗？” 听到他这么说，刘可韦默默点头，车光龙若有所思。 ————————第二十六次登场的分隔线———————— 刘可韦情不自禁露出了一丝如释重负的微笑，当初三个人躲在公寓里空口讨论的构想，终于能够落在纸上了吗？他眨眨眼，认认真真一丝不苟地在合约上写下了那个名字—— 三人行工作室。 第95章 暗流涌动 杭城滨江，距离荣耀大厦数公里外的另一座写字楼内。【】 前圣杯工作室的许主策踌躇满志地打量着办公室的环境，虽然之前因为汪经理的不配合，自己和龚主程联系上的那位投资商接手圣杯工作室的计划受阻。可人家的眼光就是长远，看中了自己与龚主程的专业能力，很爽快地表示既然原来的团队拿不下，不如由你们牵头，新成立一个团队算了。 于是自己便摇身一变晋位为制作人，从此以后便要被称为许经理了。 团队肇建之始，当务之急便是核心成员的配置。自己虽然兼着新团队的主策一职，可是毕竟要从新的角度来管理团队，不能再习惯性地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在策划部里面，得慢慢适应“跳出来”的全局视角。 因此，必须要找到一个能力上没问题，并且品性上也值得信赖的资深策划来代替自己主管策划部这一摊的工作，即副主策是也。 新官上任的许经理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凌星宁。 这个家伙不仅从业履历很漂亮，而且之前在圣杯工作室不长的相处过程中，也能判断出他确实具有与履历相匹配的专业素质，看待问题的眼光和处理问题的手腕都可圈可点，最最关键的是，在之前与圣杯策划部那些“汪经理的嫡系”的对抗中，凌星宁的表现基本上都贯彻了自己的意图。 如果把这个家伙弄来麾下，应该能替自己在现在这个新团队的策划部内省下不少心吧？ 招揽的意图很早便透露给对方了，得到的答复是需要考虑一段时间。然而许经理对此事还是很有自信的，从将对方招揽到圣杯工作室起，自己对他的支持就可谓不遗余力，不论是职位、话语权还是薪水待遇，哪一样亏待过他？ 怎么看凌星宁这家伙也不像是不懂得知恩图报的白眼狼，只要自己这边开出的条件还过得去，应该很容易便会接受邀请吧？ 许经理正在这样想着的时候，兜里的手机传来了一阵震动，他掏出来一看，正好就是凌星宁打过来的。 “星宁，考虑得怎样了？”许经理的语气十分轻松，就像是在和久违的朋友谈心一样，“赶快回杭城来吧，这边刚起步，一大堆事要处理呢，你早点过来接手，我也能早点腾出时间去处理其他部门的事。” 然而凌星宁的答复却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 “不好意思啊，许主策，我可能得对您说声‘抱歉’了。”凌星宁嚅嗫着回答道，听起来充满了愧疚之意。 “怎么，你已经另谋高就了？”许经理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打着哈哈询问道，“你的动作也挺快啊，准备去哪家公司发展？” 对于自己这边给出的职位和薪水筹码，许经理还是挺有自信的，此时并非年头年尾，业内的资深策划人事流动并非旺季——因为新毕业生刚离开校门不久，倒是招聘新手的好时机，可那和副主策这个级别的供求关系完全两码事。 错非是一些极个别的业内巨头的团队出现临时人事变动，不然很少会有其他竞争对手能给凌星宁这种资深策划开出更高的待遇。 电话那端的凌星宁犹豫了好几秒，这才慢条斯理地解释着：“其实我一直觉得我们圣杯工作室那个《六道传说》的项目挺不错的，听说老刘他们几个想要把这项目继续做下去，我一开始还没敢信，昨天他和我说已经找到了投资商，马上就要开动了，我也觉得当初没做完这款项目是个很大的遗憾，所以就……” 许经理已经无心再去细听凌星宁在电话那头的嘀嘀咕咕，勉强应付了几句之后，便铁青着脸挂断了电话。【】 又是刘可韦他们！ 又是这该死的《六道传说》！ 没想到自己推心置腹相待的凌星宁，竟然也去和那帮人混作一路！ 在自己手上研发失败的项目，让之前的下属来牵头，万一结果真给他们做出来了。传扬出去，自己可不就成了业内的笑柄了吗？ 不能就这样坐视不理，总得想办法阻止一下才行！ 可是自己对刘可韦成立的那个团队的具体情况一无所知，能从凌星宁口中无意得知这件事已经算是巧合，既然凌星宁已经决定要靠到那边去，想继续从他那儿得到更多进展就不太现实了…… 许经理的目光下意识地在办公室内梭巡着，脑海里也在不停地运转，直到他无意中瞥见角落里一位名叫萧白鹤的执行策划时，忽然想起了什么，眼神一瞬间就变得凌厉起来。 ————————第二十七次登场的分隔线———————— 帝都石景山附近一幢老式公寓楼里，段杉杉席地而坐，身前的长条形茶几上放着他的笔记本，正在飞快地敲击着键盘。 这是计划内在帝都逗留的最后一天，经过联盟众、生命众和町人众三四次规模不等的聚会碰头之后，他总算是敲定了世界观和编年史以及剧情主线的方向。算了算时间还有点宽裕，想起临行前刘可韦的那个建议，于是便尝试着找了一位还算熟悉的女性作者来求教。 这位女性作者笔名唤作飞凌，其代表作《天庐风云》数年前风靡海峡两岸，曾被誉为华语圈的奇幻天后，遗憾的是她早早地就结婚了，婚后便逐渐淡出网文圈子，至今仍令诸多读者扼腕痛惜。 段杉杉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知道她是闽省沙·县人氏，大学毕业后便定居榕城，现在似乎在榕城某家游戏公司上班，干的也是文案策划。 说起来同样是先写手而后游戏策划，算得上是双料同行了。两人偶尔也通过网络聊两句话，关系不远不近，大致保持着君子之交的平淡如水。 前两天段杉杉在网路上给飞凌发了几句留言，大致说了一下自己这边的情况，问对方有没有时间看看他捣鼓出的新版设定，没多久飞凌便爽快地应承了下来。 看完段杉杉发到她邮箱里去的设定文档之后，飞凌直言不讳地指出，故事是个好故事，可惜女性角色的性格塑造上她无法苟同。 比如说女娲，既然有塑泥为人的神通，又因悲悯世人疾苦而不辞采石补天的辛劳，如此博爱的情怀，怎么可能因为帝辛（商纣）几句言辞冒犯便纵容妲己去祸乱人间？ 而妲己放着锦衣玉食的生活不去珍惜，偏要唆使帝辛倒行逆施致使天下大乱，弄得国灭身死，又岂是简简单单的“受命于女娲”五个字便可解释？ 飞凌给出的方案是，妲己所属的有苏部是信奉女娲的妖族一脉，而商朝始于商汤，商汤又是三皇五帝中帝喾的后裔，商伐有苏自然是人族和妖族之间的冲突。帝辛虏获妲己而归，并纳之为妃。妲己因身负族仇家恨，这才会去惑乱帝辛，如此一来前因后果便说得通了。而女娲作为妖族的守护神，支持妲己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这一番抽丝剖茧、鞭辟入里的分析，令段杉杉不由得击节而叹，心悦诚服地照着对方的建议对设定文档进行再次修改。 正当他抓紧最后的时间伏案疾书的时候，兜里的电话响了，是赤军打来的。 “水缸啊，你打算啥时候离开北京？” 段杉杉纳闷地眨了眨眼，您老人家又要带孩子又要赶稿，平常成天都忙得臭死，怎么这会儿有闲心给我打电话问我啥时候动身呢？ “就这一两天吧，我会直接去魔都，工作室的地点已经定在浦东了，帝都到魔都交通那么方便，我也就没特意去提前买票，去火车站临时买最近一班就好。您有什么事吗？对了，要不要我给您捎点什么东西给魔都那边的亲戚朋友？” “哦，那倒不用。”赤军呵呵一笑，“我就是看你最近瘦了不少，想问问你工作是不是挺忙的，要注意身体呀！” “喔，工作的话还好吧，有时候忙一点但也不是一直都忙，我会瘦下来，主要还是因为前阵子同事监督我去锻炼了几个星期的缘故。”段杉杉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没想到因为自己的身材变化，竟然让别人误解为纯粹是工作勤奋导致的，这让他颇感赧然。 “喔，你同事会监督你去锻炼？这是好事呀，你们都做什么运动？” 有点出乎段杉杉意料的是，赤军竟然对这个话题挺感兴趣？拜托，就您那风一吹就倒的竹竿儿体格，有必要考虑减肥运动的事吗？ “踢球啦，游泳啦，仰卧起坐啦什么的……” “踢球恐怕不成，楠木那家伙对足球没啥兴趣，而且他的体质似乎不适合长期户外暴晒……”电话那端的赤军自顾自地喃喃自语，却把段杉杉给说愣了。 赛文在新·战国联盟的注册名叫楠木政文，赤军口中所称的楠木自然指的便是他。 “赛文怎么啦？”段杉杉好奇地问道。 “那家伙和你一样，在家里宅太久了，前阵子不舒服去医院看了一下，医生说他身体已经有了不好的征兆，血压心跳什么的我也闹不清，总之需要赶快多做点运动。我们哥几个也经常为他的健康犯愁呢，这不见你一下子瘦了这么多，便找你打听打听有没有什么诀窍……” “那您的意思呢？”段杉杉试探着问道。 “你们那不是还要招人吗？要是缺策划的话，不妨让赛文去试一试吧，你知道他也是个骨灰级玩家，对游戏研发肯定有很多自己的想法，顺便让他去外面走动走动，总比成天闷在家里强多了！”赤军解释道，“关键想让你们像之前督促你锻炼一样，督促他做点室内运动！” “这事啊，问题不大，只要赛文自己乐意，我和我那几个同事打个招呼就成。”段杉杉点了点头，大包大揽地应承了下来。 第96章 意外惊喜 段杉杉对赤军所说的并非空口白话，之前在杭城的时候三人就有讨论过，alpha版完成之前，策划这边的确不需要太多的人手，可是alpha版完成后就是另一回事了。 总不能到了要用人的时候，完全依靠临时扩编吧？最明智的办法就是从工作室建立起就由计划地招募进三四位执行策划，在完成alpha版的阶段加以筛选和培养，等到完成alpha版之后再根据执行策划们各自的实际情况，将他们转正为系统、关卡、数值、文案各岗位的正式策划。 所以他结束和赤军的通话之后，打了个电话给魔都的刘可韦提了一句，刘可韦便不以为意地答应了下来，倒是一叠声的催促他快点动身。 原因自然是租房了，说好了三个人（加上若樱其实是四个）到了魔都仍旧合租，现在段杉杉滞留帝都未归，车光龙和若樱也还在杭城处理退房和行李快递的事儿。三个人租的房子总不好一个人擅自做主，所以刘可韦只能可怜兮兮地每日住在宾馆里，感觉很是不自在。 该！段杉杉在心里狠狠地吐槽着，因为说到行李，就属刘可韦最多，别人一个旅行箱就能把衣服装走，这家伙至少需要四个——因为他挺喜欢逛街，一个人过日子腰包又挺宽裕，看到啥衣服中意就忍不住要买下来，结果就是公寓里那个大衣橱被塞的满满当当的。 这家伙去魔都的时候挺潇洒，背个旅行包就动身了，结果留下一堆烂摊子给车光龙去收拾，光是给他收拾屋子、打包行李就花了大半天时间，车光龙为这事还特意在长途电话里给段杉杉抱怨过。 当天晚上，联盟众圈子又小范围聚了一次，算是给段杉杉践行。席间段杉杉问了问赛文是否有兴趣加入三人行工作室，赛文本人的态度是无可无不可的，架不住赤军、真髓、茶水斋等人苦口婆心的规劝，以及段杉杉的殷勤相邀，也就答应了下来。 赛文出身于单亲家庭，自己又是孓然一身，说走就走倒是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第二天晚上，他便收拾了行李，和段杉杉一起坐上了南下魔都的列车。 这两人之前各种聚会聚餐时见面虽然不少，可还是头一回就两人坐在一块儿，谈兴自然高涨，偏偏十年来两人之间的共同话题还真不少，新·战国联盟、生命、疯人町乃至于第六天魔王，几乎随便从记忆里翻出一个话题来，便能侃上半个钟头。 结果就是两个话痨几乎在火车上聊了一夜，第二天早上走出车厢的时候，不约而同地顶着一对黑眼圈。 下了火车转乘地铁二号线，段杉杉给刘可韦打了个电话，说了下大概抵达的时间，出地铁站的时候，就看见刘可韦笑得一脸阳光灿烂地等着他们了。 “这位是我哥们，刘可韦，咱们工作室的主策。”段杉杉为两人引介道，“这位也是我哥们，赵启文，不过我用疯人町的称呼喊顺口了，一般管他叫赛文。” 刘可韦一米八五，赛文一米八六，两人看起来是差不多高，可是论宽度的话，赛文足足能装进两个刘可韦还有余。 两人笑着寒暄问候了一下，刘可韦便对段杉杉挤挤眼道：“走吧，我带你去我们新的办公室看一看。” 不是说为了节约开支，租一套小区公寓来偷偷当做办公室来用吗？段杉杉有点儿疑惑不解，那有什么好看的啊？你哥我一个旅行箱一个旅行包，先找个地方落脚安置行李才是正办吧？ 然而他见刘可韦兴致勃勃的样子，也不好去扫兴，便笑着点了点头，初到贵地的赛文自然也不会莽撞地提出反对，于是两人便随着刘可韦而去。 过了两个十字路口，刘可韦领着他们走向一座八层高的写字楼。虽然高度上远远不及杭城滨江那栋荣耀大厦，可从外形上仍可以清楚的辨认出这绝非公寓，而是商用写字楼没跑。 走近了一瞧，写字楼三楼阳台上还顶着十个大字“张江国家数字出版基地”。【】楼后似乎还有一块专用的停车场地，楼下的空地前也停泊着好几辆轿车和商务车。 进入写字楼一层大堂，放眼望去便能看见墙壁上挂着几幅金色的牌匾，写着“张江孵化器基地”、“张江文化科技创意产业基地”之类的字样，看起来十分高大上的样子。 刘可韦领着他们进了电梯，选定了四楼，出电梯后沿着楼道走到一间用防盗的马蹄锁锁着的办公室前停下了脚步。他从兜里摸出一串钥匙将锁打开后推门而入。 这间办公室并不大，也就是一百多平方米的样子，屋内有十六张写字桌和十六把靠背椅分四行排列，每两行背靠背贴在一起，此外还有靠窗边放了一张老板桌和一把高级靠背椅。 刘可韦径直走向老板桌，在高级靠背椅上坐下，调整椅背的角度将之放平，随后便将那把椅子当做躺椅，惬意地躺了下去。 “怎么样，这是个惊喜！开不开心？意不意外？这环境还行吧？” 刘可韦咧开嘴笑了，拙劣地模仿着周星驰电影里的台词，口吻里充满了得意和炫耀。 “不是说找个公寓偷偷弄吗，这办公室得花多少钱？”段杉杉虽然对环境挺满意，可还是颇有顾虑。当初计划好的六十万里，租四个月房的总开支可没超过一万五，这办公地点当然比公寓强得多，可是一个月就不止一万五了吧？ “每月一万七八吧，加上物业管理什么的。”刘可韦刚说完，见段杉杉立即皱起了眉头，便抬抬手示意对方放松点儿，“你别担心，不是咱们掏钱，霞飞二部就在隔壁，正好这间屋子刚退租，joey就做主租了下来，借给我们用，算是给我们的特殊照顾。” “就是你电话里说的那个霞飞研发二部负责人？joey这名字听起来像是个老外啊，他会说中国话吗？哥大学毕业以后英语早就扔了，别到时候和人家打招呼都不知道该怎么张嘴……”段杉杉刚放下了心，很快又冒出了新的顾虑。 “他是个台湾人，人家国语说得比你标准多了！”刘可韦没心没肺地吐槽着段杉杉的发音，“好像是因为霞飞老板是香港人的缘故，高层都习惯用英文名称呼。咱们管它那么多，入乡随俗喊声joey就是了。” 说到这，刘可韦想起了什么，忽然坐直了身子，说他去和joey打个招呼，便匆匆出门而去。 没多久一个个头不高、肤色黝黑的中年男子便随着刘可韦进了房间。 “两位好，我叫joey，不知你们怎么称呼？” 段杉杉和赛文各自问好，通报了自己的姓名，joey与他们逐一握手，态度很是亲切和煦。只不过本来段杉杉的个头就不算高，这位joey竟然比他还矮半个头，结果就是他站在刘可韦和赛文之间看起来就像到了巨人国的格列佛一样。 “坐吧坐吧，”joey似乎也感觉到有点不自在，于是笑嘻嘻地拉过一张靠背椅，示意三人一道坐下，然后转头看向段杉杉，“老段远来辛苦了，老刘可是一直和我说你的写作水平很高，我期待好多天了呢！” 刘可韦那家伙除了六道传说的相关文档外，见过我写的啥东西了？我怎么不知道……段杉杉闻言忍不住偷偷地翻了个白眼，赶快谦虚地表示你们太过奖了。 “老刘和我介绍的时候说你是文案策划，好像文案这个职位在大陆游戏行业里不怎么被重视的样子啊？”joey叹了一口气道，“这一点我觉得很不好，依我看来，文案工作在游戏研发过程中是很重要的工作，可以类比一下日本nhk电视台的大河剧，你们知道大河剧吗？” 所谓的大河剧，就是日本的“朝廷台”（nhk电视台）所拍摄的历史题材电视连续剧，一般都是四五十集一部，每周播放一集，取“大河奔流不息”之意名为大河剧。 作为新·战国联盟成员，段杉杉和赛文自然看过不少大河剧，比如说《武田信玄》、《加贺百万石物语》、《功名十字路口》之类的，自然是笑着点头，而刘可韦则茫然摇头，表示他对大河剧一无所知。 “你们知道大河剧都有‘风土考证’这个职位吧？就是剧组专门聘请的历史、文化顾问，地位很高！我觉得在游戏研发中，文案策划的重要性也应该和大河剧里的风土考证差不多。”joey口若悬河地侃侃而谈道。 段杉杉苦笑着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瞥一眼边上憋笑憋得颇为辛苦的赛文，心里也不禁为这位joey的脑洞之大而叹息无语。 好在joey也没有继续扯住这个话题不放，而是转头望向刘可韦问起车光龙的行踪，态度比起之前和段杉杉说话的时候还要热切得多。 看起来在这位joey的心里，主程的地位果然还是比文案要来得高啊，之前扯到大河剧风土考证云云的，估计也只不过是客套一下罢了…… “车儿应该已经在路上了吧，一两个小时就会到魔都。”刘可韦看了看手表，乐呵呵地回答道。 第97章 来则安之 车光龙和夏若樱是中午抵达张江的，下午两点多的时候，从湘省星城搭乘高铁的凌星宁也到了。 九月八日这一天，圣杯工作室预定的六位成员在浦东张江这座写字楼里会师了。包括主策刘可韦、主程车光龙、副主策凌星宁、文案策划段杉杉、执行策划赵启文以及身兼前台、人事助理和行政助理三职的夏若樱。 刘可韦原本的计划是和在杭城一样，拉着车光龙和段杉杉一起租下一间三室一厅的公寓，可因为凌星宁和赵启文的加入，他改变了念头，考虑是不是找一间五室一厅的房子来大家一起住…… 拜托，五室一厅这种房子那么容易找吗？诸人听了他的想法后都不约而同地在心里吐槽道。 可是刘可韦的顾虑也很有道理：“总不能把星宁和启文丢着不管吧？” 然后大家无话可说，各自上网查询附近的出租房源，可是这种规格的少数房源要么太远，要么是放弃了客厅和厨房之类的附属设施改装来的，总之都不甚满意。 最后若樱迟疑着说了一句，在过来的路上似乎有看到附近不远处有个白领公寓的招租广告，要不要去看一看？ 诸人抱着姑且一试的心情，跟着她到那栋所谓的白领公寓去看了一看。 这里原本应该是一栋老式的平房，应该是由简易旅社之类的建筑改建而来，一条狭长的走道直通到底，走道两侧都是卧室带独立小卫生间的一室户配置，楼顶的天台上也搭建了几间格局相同的屋子，还有一块不小的空地可供晾晒衣服被褥之类。 好处是生活设施齐备，床铺、电视、空调、热水器、抽水马桶、宽带之类该有的都有；并且不需要押三付一那么大的压力，只需要缴纳半个月的押金和预交一个月房租就能入住；房租也不高，视屋内装修程度和家具的完备、新旧程度分为七百至一千三不等。 缺点就是没有独立的厨房，虽然每间屋子里门边都有个小小的水池和可当做灶台的大理石碗柜，可毕竟空间逼仄，放个电炒锅和电饭锅就能堆满…… 不过重点是这栋白领公寓还有六七间屋子空着，交点钱马上就能入住！ “就这儿吧，大家都住在隔壁，出门在外，有点啥事互相关照也方便点。”刘可韦想了半天发表了自己的意见，“你们觉得呢？” 几个生活质量方面没有太高追求的男人纷纷点头，倒是若樱这个倡议发起者此刻皱着眉头不说话，看起来不太满意的样子。 “没关系啦，暂时在这里落脚也好，不就是做饭不太方便吗？反正这里入住退租都很简单，等找到合适的地方我们再搬出去。”车光龙自然最明白若樱的心思，她肯定是因为烹饪的问题而烦恼。 “大不了我们五人分摊出钱，单独租一间最便宜的屋子下来当做厨房来用！”心思灵活鬼主意最多的刘可韦眼睛一转就想出了一个折衷方案。 若樱被他这句话逗乐了，一边笑一边摇头道：“算了吧，太傻了。” 于是事情就这么获得了一致通过，半个小时后他们就住进了这栋步行到工作室只需五分钟的白领公寓。 房东办事还算厚道，在他们缴纳了押金和房租之后，便派了一位保洁阿姨去他们选中的屋子里做了一番简单的清扫。等到他们从工作室那边带着行李回来的时候，屋子里勉强也算是焕然一新了。 诸人各自回屋整理、收拾，段杉杉将带来床单枕头铺好，往床上一躺，本来是想感受一下舒适程度是否满意，结果没想到一宿没睡的后遗症终于发作了，没几分钟便昏昏沉沉地陷入了梦乡。 这一睡便是三个多钟头，或许是因为睡得太香的缘故，连电话铃声响了都没听见，直到刘可韦来敲门才把他不情不愿地吵醒了。 “幸亏住在一栋楼，要不然工作室忽然有个急事，打爆你手机也叫不醒你！”刚进门刘可韦便发动了声讨。 “昨晚没睡，这不是太困了么？”段杉杉听他这么一说，拿起电脑桌上的手机一看，足足有八个未接电话，都是刘可韦打过来的，“有啥事这么急？” “joey说要请咱们吃顿饭，算是给大家接风，走吧走吧，大家都到工作室集合了，就缺你一个。”刘可韦扯着段杉杉就要出门，却被段杉杉推开了。 “也不差这几分钟吧？容我洗漱一下行不行？”段杉杉苦笑着解释道，转身进了洗手间。 “快点儿啊，别磨磨蹭蹭的！” 身后传来刘可韦不耐烦的催促，段杉杉没好气地索性将洗手间的门给关上了。 到了工作室之后，joey没在，倒是有个戴眼镜的年轻人正陪着车光龙的人闲聊。刘可韦和他打了个招呼，开口问道：“邝熙你怎么在这里，joey呢？” “joey先去订桌点餐了，他让我在这里等你们到齐，然后带你们过去。”邝熙笑着解释道。 “那么出发吧，别让joey等太久。”刘可韦大大咧咧地招呼诸人动身。 邝熙引着他们离开大厦，走了约摸十来分钟，来到一条比较繁华的街道，道路两边不是各种口味的餐馆就是各种档次的按摩会所，邝熙引着他们走进了一间挂着家常菜招牌的馆子，驾轻就熟地直奔二楼的某个包间，看样子这地方joey没少带着邝熙来光顾。 一进门就看见joey大马金刀地一个人坐在桌边，见到诸人后便满脸堆笑地站起来和每个人打招呼，然后一叠声地安排诸人就坐。 刘可韦和车光龙被joey安置在自己的左右两边，而邝熙也帮忙拉着凌星宁和段杉杉坐下。 隐隐约约便摆出了一对二联络感情的架势，倒是把看起来在团队里分量不大的赵启文和若樱给冷落了。 席间joey的身段放得很低，一再恭维刘可韦年轻有为，也再三地对车光龙表示寄予重望，把两人都捧得有点儿不知所措。 邝熙也有意无意地分别找凌星宁和段杉杉搭话，先是问了问凌星宁关于系统策划工作范畴内几个问题，然后转头又问起段杉杉平常有什么爱好。 “我的爱好挺简单啊，除了历史就是奇幻。”段杉杉礼节性地端起面前的啤酒杯，与邝熙的杯子碰了一下，随后一仰脖喝干。 “啊，对了，有个问题我一直弄不明白，”邝熙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你说奇幻和玄幻到底有什么区别？” 听见这个在网络上十年前便被人翻滥了的问题，段杉杉唯有苦笑。要是面前摆着一台可以上网的计算机，他自然可以随随便便地找出一大堆专门论述这个问题的文章和帖子出来，可是现在在酒桌上，容不得他长篇大论去发挥，最好能三言两语就把话给说清楚。 “在我看来，关键就两个字——‘规则’。”沉吟了十多秒之后，段杉杉选择了这样一个切入点，“奇幻小说一般来说比较严谨，就算是神祗或者魔鬼，也不能无视设定好的规则而行事，比如说再强大的巫妖，只要找到并毁掉他的命匣便能将之消灭。而所谓的玄幻小说则多半不受规则的约束，强者可以凭借自己的信念无视甚至是创造或者任意去修改规则，传鹰马踏虚空，庞斑和浪翻云拦江之战，结果都能得道而去……” “水缸说的对，我也觉得用是否存在约束一切的规则可以算是奇幻和玄幻的区分之一。”段杉杉身边的赛文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忍不住插嘴道。 然后赛文便热络地和段杉杉聊起了奇幻话题，煞有其事地讨论起精灵的性格，争辩着是欧式奇幻《魔戒》、《龙枪编年史》里冷酷自私见死不救的精灵更贴切，还是日韩奇幻《罗德斯岛战记》、《龙族》里热爱生命纯真无邪的精灵更符合逻辑，不知不觉地就把邝熙给晾在了一边。 一顿饭吃了快两个钟头，临近尾声的时候，面红耳赤的joey不顾若樱正坐在边上，趁着酒意故作神秘地小声问诸人，要不要他带大家去“放松一下”。 “附近有间会所的技师素质都不错，而且服务态度很好喔！比起鹏城那边的水准也没差多少了，要不要我带你们去见识见识？”joey故意压低了声音，笑得很暧昧，“六六八元的消费可是有‘全套’服务的，去试过一次我包你们不会后悔！不过我得先说好，出去玩这种事，得大家aa制，没问题的话我们现在就过去？” 若樱的脸色已经变得很难看了，车光龙见状连忙摇头不迭表示自己绝对没有兴趣。刘可韦、段杉杉、凌星宁和赛文脸上都有点尴尬，彼此看了看之后各自摇头表示婉拒。 “哎，我没想到你们竟然还是一群乖宝宝啊，出来打工生活压力这么大，不学着放松自己岂不是吃亏了？” joey随口劝了几句，见诸人不为所动，也就不再多说，起身喊来服务员结账买单，然后出门打了辆计程车便和邝熙两人扬长而去。 “我总感觉这位joey，性格为人不是那么靠谱啊……”joey和邝熙出门之后，段杉杉忍不住喃喃自语道，“他对待我们的态度，怎么说呢？感觉有点儿谄媚了吧，这不像是一个合格的制作人对待团队成员的应有立场吧？” 刘可韦伸手挠了挠了太阳穴，表情有点儿郁闷也有点儿忧虑，其他人也大多你看看我、我看看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只有若樱一个劲地点头表示认同。 第98章 再度邂逅 车光龙陪着若樱去散步了，剩下的四个人讨论起去哪儿继续消磨点时间，顺便联络一下感情，结果刘可韦提议的去网吧dota获得了三票通过，对竞技类游戏无爱的段杉杉也只能服从民主。 真搞不懂明明在公寓里就能上网，为何还非要跑去网吧打dota？段杉杉刚不满地嘀咕了一句，立即被三人以“你懂得什么叫做气氛嘛？”“一个人躲屋里玩多没意思！”之类的抗议或教育给淹没了。 虽然随大流去网吧，不过段杉杉也有自己的坚持，那就是既然我不喜欢也不会玩，那我就不玩，去网吧陪着你们消磨时间没问题，可是我玩自己喜欢的游戏总行吧？ 这一点三人也不好勉强他，于是四人一道回公寓附近找了家网吧，包下了四台相邻的机器，三人先坐下来酣战厮杀，段杉杉则独个儿回公寓拿移动硬盘去了。 出乎段杉杉意料的是赛文的dota水平竟然很强，当然刘可韦和凌星宁应该也不错，三个小时下来，这三人所在的队伍竟然九战八胜，让刘可韦玩得大呼过瘾。 结果就是网吧出来后心情大好的刘可韦又拖着诸人去吃宵夜，顺便把已经回到公寓里的车光龙再一次喊了出来。 在大排档里，赛文便成了诸人讨论的焦点，刘可韦和凌星宁对他的操作手法和大局观赞不绝口，引得车光龙也十分好奇，说是很期待下次一起去玩，看看赛文实力究竟如何。 说实话，在陌生人面前不太放得开的赛文，板着脸的时候面相有点儿凶恶，可是处熟了就会发现这家伙笑起来憨态可掬，偶尔耍宝卖萌更是让人忍俊不禁。生命众圈子里有一张相片流传颇广，那就是赛文和另一位生命网友阿薰两人模仿七龙珠里孙悟天和特兰克斯合体变身悟天克斯的动作。 没有错，两人面对镜头，四手以食指相抵，形成一个圈形，这种卡哇伊的姿势竟然由身高一米八六、膀大腰圆的赛文做出来，当时不知道笑掉了多少生命众的下巴。 可能是怀着一点考较的心态，刘可韦顺口问起赛文一些游戏研发方面的观念，结果发现赛文对系统策划这一块很有想法，而尤其是在竞技、团战、国战等pk互动环节上更有很深刻的认知，于是当即拍板让赛文跟着分管系统组的凌星宁学系统策划。 借着桌面的掩蔽，刘可韦不动声色地悄悄对段杉杉竖起了一根大拇指，段杉杉自然明白这是对赛文的能力和潜力表示认同，于是便欣慰地露出了一丝微笑。 “听老段说，启文之前也是宅男？”车光龙有点惊叹也有点好奇地问道，“这次为啥出门工作？难不成也和老段一样，是因为家里安排了相亲节目，这才被逼出家门的？” 段杉杉正在琢摸着赤军的嘱托，正好听见车光龙问起赛文加盟工作室的初衷，便顺水推舟地说道：“赛文在家宅太久了，健康方面可能有点小问题，帝都几个老朋友这次见我减肥挺有效，便建议他和我一起来工作室，主要是希望大家平常运动锻炼的时候带上他。” “会踢球不？”刘可韦乐呵呵地问道，“会踢球的话就没啥问题，咱有空在附近找个场地，一周踢一场，带上赛文一起呗。” “不会，我喜欢的是棒球，也称野球。”赛文憨笑着摇头道，“不过在咱们大天朝这运动比较小众。” “另外，赛文的皮肤不太适合长期在户外暴晒，踢球的话还是算了。”段杉杉补了一句。 “找个户内游泳馆每周去一两次吧，然后再买个腹肌板，像老段之前那样每天做三组六十个左右的仰卧起坐，很快就会见效的。”车光龙眨了眨眼提议道。 刘可韦在杭城买的那个腹肌板，已经被车光龙扔在了退掉的公寓里。那玩意买一块新的也才百多元，大老远扛着去快递公司跑一趟，再花钱寄过来，也未免太傻了一点。 “没问题，督促赛文运动的事就交给我好了，我正愁段叔瘦下来以后就没什么乐子呢！”刘可韦哈哈大笑着将责任一口揽下。 眼见赛文因dota而拉近与工作室其他成员的距离，又因对游戏研发方面的独到见解而获得认同，不过半天的功夫就算和大家打成了一片，段杉杉自然也很是高兴。 接下来的两天里，圣杯工作室开始正常上下班，刘可韦在若樱的协助下忙着招聘的事；赛文随着凌星宁开始接触策划文档；段杉杉根据新版游戏设定，将任务重新拆了一遍，包括剧情对白部分；而车光龙则继续忙着解决游戏引擎的那个bug，据说进展良好，他有把握最多一个月便能彻底根绝问题。 到了周六这一天，赛文找段杉杉说想去拜访一下魔都的联盟众前鱼（联盟注册名为今出川公艺）。【】 前鱼作为联盟两大茶头之一，与帝都的茶水斋齐名。与法律专业出身的茶水斋不同的是，今出川是历史科班毕业，还曾经参与过考古发掘，据说亲手使用过洛阳铲之类传说中的神器。因为身兼历史与日语两门专长，数年间翻译了不少日文的战国史料和小说，也算是一位著作等身的前辈。 而对赛文与段杉杉两人来说，前鱼的另一个身份更为特殊，那便是第六天魔王里他们所在服务器的今川家精神领袖。 由于这个缘故，赛文刚开口，段杉杉便欣然附议。说起带点什么礼物好时，两人一琢磨，既然前鱼先生出了名的雅好茶道，自然弄点茶叶什么的最为合适。 两人上网一查，得知魔都最大最好的茶叶市场似乎叫做九星综合市场，于是便抄下了换乘路线后直奔目的地而去。 找到地方后，只见几条宽不过五六米的小巷纵横交错，巷道两边的一层平房全是大大小小的茶叶和茶器的专营店，数十上百家茶庄就这样接踵摩肩地挤在一块，天南海北的茶叶种类和五花八门的茶器品种琳琅满目、应有尽有。 于是两人索性便在这个市场里安步当车地闲逛起来。 逛了一家又一家，赛文就像是换了选择综合症一样，总是拿不定主意。狮峰龙井？杭城离魔都这么近，前鱼不会稀罕吧？yn普洱？看起来黑乎乎的一大团，不适合拿来作礼物送给以风雅而闻名的前鱼先生吧？ 至于六安瓜片、信阳毛尖、君山银针之类茶种，赛文犹豫不决地问起段杉杉的意见。段杉杉一耸肩，说自己从小在闽北长大，喝习惯了武夷岩茶，只熟悉大红袍、正山小种和安溪铁观音寥寥几个品种，你说的这些我喝得很少，自然也不能给你什么有价值的建议。 听见段杉杉这么说，赛文顿时眼睛一亮，问道：“大红袍如何？这玩意貌似最有名了吧！” “这玩意正品就那么几株，产出的特供都不够，怎么可能流传到市面上来？”段杉杉撇撇嘴，“你能看见的大红袍就算不是假货，最多也就是移栽的结果。水土环境不同了，又怎么能保持原版的味道？” 赛文讷讷地点头，接着追问道：“那正山小种和安溪铁观音如何？” 段杉杉揉了揉鼻子道：“我带去bj送给你们的那茶叶就是正山小种，我箱子还剩了一点，正好给前鱼带上一罐，你送礼物的话就别和我重复了吧？所以我建议你可以考虑一下安溪铁观音。” 赛文从善如流地说那就它了，于是两人走在巷子里东张西望地打量招牌上写着铁观音的茶庄。看见一家店面挺大、装修也不错的目标，两人便走进去，向柜台后的售货员打听起铁观音的价格。 在他俩没注意到的角落处，摆着一张圆桌，边上有两位姑娘正在对坐品茶。听见两人与售货员的问答后，其中一位姑娘颦眉望来，脸上写满了出乎意料的惊讶，然后便化成了一点点的纠结。 最后，她还是忍不住喊了一声：“那边的大叔，你怎么来申城了？” 这位姑娘，自然便是蔡萍萍。 回到延城后，她本想将与段杉杉口角的事只告诉闺蜜桂蓉一人，结果被魏老爷子一阵盘问后就露了口风。魏老爷子听说这番经过后竟然表示小段的做法没有错，人家一家人都那么殷勤地招待你，你这丫头为这点事就赌气跑回来，有点儿过分，是我们把你给宠坏了。然后便说要蔡萍萍向段杉杉道歉，结果心高气傲的蔡萍萍死活不答应，索性和外公外婆打了个招呼便回申城了，却没想到今天正在自家茶庄里招待客人，段杉杉却从天而降…… 段杉杉愕然转头，看见蔡萍萍后也是一愣。见蔡萍萍面上并没有还在生气的迹象，便笑着点了点头，解释道：“这是我哥们赛文，他想买点茶叶，我便陪着他来九星市场逛一逛。还真没想到，咱们竟然又见面了……” 蔡萍萍起身邀请段杉杉和赛文两人入座，给两人简单地介绍了她对面的另一位美女，说是她的闺蜜方瑶雯，魔都人。 方瑶雯长得挺漂亮，身材颀长，目测也有一米七以上，穿着一条素雅宽松的波希米亚风长裙，脚下踩着坡跟鱼嘴鞋，看起来比段杉杉还高出一点。她面上带着矜持的浅笑，淡淡地与段杉杉和赛文两人点了点头，便算作是打过招呼了，整个过程一言不发，保持着一种超然物外的审视态度。 “你们要买什么茶叶？”四人坐下后，蔡萍萍开口问道。 虽然不愿意低头道歉，可事后一想，毕竟段杉杉拒绝她的投资，除了有点大男子主义倾向之外，也没什么别的不对。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毕竟两家的外公关系那么莫逆，魏老爷子交代过他们两人那番话，蔡萍萍可还记得很清楚。 “我想买点安溪铁观音。”在段杉杉的眼神示意下，赛文开口道。 蔡萍萍点了点头，吩咐售货员取一份样茶来，然后清洗了一下桌上的茶具，便开始亲自动手试泡了一壶茶香四溢的铁观音，倒了四杯供诸人品鉴。 “好茶，好茶艺！”赛文轻轻啜了一口后，便立即赞不绝口，决定买下一盒当做礼物送给前鱼。 正事办完之后，蔡萍萍顺口问起了刚才那个问题。段杉杉将三人行工作室落户浦东张江的霞飞二部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好吧，之前在潭城，承蒙你和大姨的款待，既然你来了申城，也该轮到我尽一尽地主之谊了。” 就当做我对上次口角的一点歉意吧，蔡萍萍转了转眼珠暗暗想着，嘴上却这样说道。 混不顾身旁那位闺蜜眼中熊熊燃起的八卦之火。 第99章 世博园or周庄？ “有点想去世博园看看……” 当蔡萍萍问起段杉杉有没有什么想去玩的地方时，段杉杉想了半天没开口，倒是边上被冷落了很久的赛文插了这么一句。 “侬脑壳瓦特啦……” 蔡萍萍和段杉杉还没吭声呢，另一边始终没开口的方瑶雯忍不住轻声嗤笑起来。 “雯雯，说点别人能听懂的话！”蔡萍萍不满地白了自己闺蜜一眼，然后替她解释道，“世博园游人太多，到处都要排队，尤其是影响大的馆，进一次场都要等好几个小时。所以真不是什么游览的好选择。” “这样啊……”赛文看起来有点失望，“那就没什么地方特别想去了，之前我也来过魔都，外滩和城隍庙都去过了，此外好像也没什么特别好玩的地方。 说起来申城是东方明珠，商业大都会，可游览的选择还真不多。 “雯雯，你们上海人一般喜欢去附近哪儿玩呢？”蔡萍萍想了想，朝闺蜜询问道。 “周庄。”方瑶雯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周庄 蔡萍萍眼前一亮，转头便问段杉杉道：“周庄倒是个不错的选择，离申城也不远，正好今儿是周六，要不就去周庄玩一天？” 段杉杉眨眨眼忍不住就有点茫然，我只是陪赛文来买点茶叶而已，怎么忽然就说要去周庄一日游了？ “哎，我还有几位同事，上次你在我家的时候，不是在视频里见过吗？我们刚来魔都，第一周的周末总不好就把人家撇下自己跑出去玩吧？” “那就把他们一起叫上不就得了。”蔡萍萍颦眉，脸上的笑容也不见了，隐隐罩着一股寒霜。 这家伙是真的考虑着那几位同事呢，还是实际上仍旧生我的气，才随便找了个借口来搪塞？毕竟段杉杉在她心目里可是有前科的，瞎掰扯谎那是张嘴就来，还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那种。 “好吧，那我打个电话问问看。”段杉杉眼瞅蔡萍萍又有要生气的模样，不敢怠慢，连忙掏出手机给刘可韦拨了过去。 此刻接近中午十一点，段杉杉打电话过去的时候，刘可韦才刚起床。段杉杉说自己碰见了个朋友，问大家想不想去周庄玩一天，刘可韦说他无所谓，看其他人的意思呗，段杉杉便让刘可韦去敲车光龙和凌星宁的门，问问他们的想法。 挂了电话不到十分钟，刘可韦便打回来了，说凌星宁也不反对，车光龙和若樱逛街去了，听说去周庄倒是挺有兴趣的，说马上就赶回公寓，然后问什么时候动身。 好吧，看来大家都不介意，那就去周庄走一趟呗…… “坐火车去还是坐长途客车去？你选择方式，我好通知他们集合……”段杉杉撂下电话，挠了挠脑门向蔡萍萍问道。 “你们几个人？”蔡萍萍反问。 段杉杉掰手指算了一算，回答说：“加上赛文和我，一共六个人。” “我开车载你们去吧，正好我爸公司的车子这两天用不上，七个人正好装满一车。”蔡萍萍不以为意地笑了，“我还以为有多少人呢，你们工作室的规模还真小。” “这不是刚开始吗，过阵子招满人的话应该会有将近二十个人。”段杉杉小声嘀咕了一句。 “萍萍，我也要去！” 方瑶雯心底的好奇越来越强烈，这两人之间到底是啥关系？ 说亲密的话连对方来了申城竟然都不知道，说疏远的话刚才那番“在潭城承蒙照顾”的说法，还有现在几句话的功夫就决定结伴跑去周庄一日游，这又是什么情况？ “我爸那车只能坐七个人，加上你就挤不下了！”蔡萍萍对这位闺蜜心底的小盘猜不出十分也能猜到个七八成，顿时没好气地拒绝道。 “没关系没关系，我开你的车就好啦，反正又不是第一次开你的车了。”方瑶雯嘻嘻一笑，打蛇随棍上地说道。 蔡萍萍皱眉丢给对方一个“等没人的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的眼神，方瑶雯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就当做完全没看见。 “那就走吧，我们先去接上你那几位同事，让他们在公寓里等着好了。”蔡萍萍郁闷地丢了一把车钥匙给方瑶雯，转头对段杉杉说道，“是在张江吧？” “张江啊……”方瑶雯脸上闪过一丝鄙夷的神色，“我基本不去那种地方的，这好像是第二次，路都不一定认识。” “我车上有自动导航，你又不是不知道，也不是不会用！”蔡萍萍哼了一声，“实在不行你就跟着我的车走吧。” “你不是申城人吗，怎么会很少去张江？”段杉杉有点纳闷地随口问道。 “在老申城人眼里啊，浦东大多数地方都是乡下，一般没事是不会去的。”方瑶雯撇撇嘴解释道。 段杉杉被这句噎得无话可说，自己上班的地方被别人贬为乡下，任谁心里也会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吧？虽然张江和浦西相比还确实挺像城乡结合部的。 蔡萍萍驾驶的是一辆被誉为“完美mpv”的银灰色别克gl8，车内空间宽敞，内饰考究，相当的舒适、大气。而方瑶雯则开着一辆红色的荣威550跟在别克gl8身后，两车一前一后向着张江驶去。 半个小时后便到了张江，段杉杉和赛文自然乘的是蔡萍萍驾驶的别克gl8，简单指了下方向，蔡萍萍便找到了他们所住的公寓。 “这房子真破，你们怎么不找个好点的地方住？”蔡萍萍一边找地方停车一边心直口快地吐槽道。 “还不是想大家住在一起方便点吗，五室一厅的公寓这附近还真不好找。”段杉杉解释完便掏出电话给刘可韦打了过去。 荣威550在别克gl8边上也停了下来，方瑶雯下车走过来推门上车，大大方方地在空无一人的后排坐下。 过了几分钟，刘可韦和凌星宁走出公寓，段杉杉推开车门，对他们挥了挥手。 “什么情况这是？”刘可韦摸不着头脑地钻上车，立即开口盘问道。 “这就是我那位‘表妹’，你不是在视频里见过一次吗？”段杉杉苦笑着解释道。 蔡萍萍回过头笑着对刘可韦说了句你好，刘可韦立即认出了对方，转头对段杉杉挤了挤眼，露出一个会心的痞笑。 这不就是段叔你那位传说中的相亲对象吗？ 虽然没有明着说出来，可他的表情明明白白地就这样写着。 “我和段叔是兄弟，”刘可韦自来熟地套着近乎，混不顾自己的话落在别人耳朵里这个辈分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他的表妹就是我的表妹，表妹您好！” “滚蛋，人家比你大两岁！”段杉杉从前座伸过一只手来拍了下刘可韦的脑门，“你得喊萍萍姐！” 蔡萍萍笑了笑没做声，倒是后座的方瑶雯不满地抗议了：“你这人怎么这样？你不知道女孩的年龄是秘密不能随便对人说的吗？” 段杉杉笑了笑没做声，倒是刘可韦回过头打量了她一眼，然后两人就不约而同地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喊了起来。 “竟然还有一位美女，段叔你怎么不给我们介绍一下？”这句是刘可韦说的。 “萍萍，这不是那天咱们在喝咖啡的时候看见的那个边走边吃的小瘪三吗？”这句自然是方瑶雯说的。 刘可韦狐疑地转头看看驾驶座的蔡萍萍，再回头看看后座的方瑶雯，这两位都是能让人过目不忘的美女，可自己啥时候见过她们，怎么就一点都想不起来呢？ “这位是我‘表妹’的闺蜜，叫做方瑶雯，我也刚认识。”段杉杉回应了一句。 “前几天我和雯雯在地铁站附近的咖啡馆里，你抓着一袋肉包边走边吃，正好路过我们座位边上，隔着一道玻璃墙，你可能没看到我们吧。”蔡萍萍解释了另一句。 “萍萍，你们这车人多，一路可以有说有笑的，我那辆车就我一个，连个搭话的人都没有，这可不行！”方瑶雯转了转眼珠，提出了自己的要求，“那位大叔，你们工作室有女员工吗？待会让她坐我那辆车！” 她大概根本不记得蔡萍萍给她介绍过的段杉杉的名字了，顺嘴就跟着蔡萍萍喊起大叔来，段杉杉倒也没在意，笑着点了点头道：“女员工还真有一位，不过人家和男朋友腻乎着呢，上不上你的车，可得让人家自己决定我们不好勉强。” “大不了让她男朋友也一块来呗。”方瑶雯回答道。 说说笑笑没多久，车光龙和若樱也回来了，还没等他俩闹明白怎么回事呢，若樱就被方瑶雯抢扯着上了荣威550，车光龙也只好跟着上了方瑶雯的车。 两车刚启动，车光龙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口吻充满了疑惑不解的茫然感。 “老段，咋回事呢？你们把我和若樱给卖了？卖了多少你说个数，我好琢磨琢磨是亏了还是赚了。” 段杉杉苦笑着在电话里把事态发展的来龙去脉给交代了一遍，车光龙这才放过了他。 刚收起手机，背后的刘可韦便伸手捅了捅他的后脑勺。 “说起来，这是咱俩第二次搭乘美女的车了吧？咱是不是也该有点出息呢，我打算等工作室这边上了轨道，就抽时间考个驾照出来！段叔你要一起去吗？” 转头一看，刘可韦的脸上写满了追忆、郁闷和那么一丝丝的不甘。 第100章 水巷游 到周庄的时候，差不多已经快要一点了。一年中最热的季节，加上一天里温度最高的时间，让刚从开着空调的车厢里下来的这群人连呼吃不消。 正好大家都还没吃午饭，于是便在景区入口附近找了一家仿古建筑的饭馆。 包间在二楼，踩在木头楼梯上的响动挺大，让段杉杉不禁生出一股感慨：都不记得上次走在这种木楼梯上，是什么时候的事了。 不知不觉地他便将这句话轻轻地说了出来，然后立即被蔡萍萍吐槽了一句：“那一定是上个世纪的事情吧，大叔？” 身边的其他人一阵哄笑，段杉杉倒也不以为忤，点点头轻声回答了两个字：“或许。” 进了包厢之后，服务员走过来询问要点什么菜，刘可韦本想接过来——这几天三人行工作室有出门聚餐，基本上都是他点菜兼买单，可菜单半道上被蔡萍萍截去了。 “这餐我请大家。” 蔡萍萍毫不犹豫地说道，结果却惹来六个人十二只眼睛狐疑地在她和段杉杉之间瞟来瞟去。 “段叔你们这是要确定关系了吗？所以请我们吃饭？”刘可韦口无遮拦地随口瞎掰道。 段杉杉以手捂额，低头无语。姑奶奶您做事这么独断张扬，我也拿您没辙，不过既然是您惹出来的事儿，就让您自个来澄清吧。 不是他不想否认，而是站在他的立场上出面撇清的话，不仅会越描越黑，而且还会让别人产生各种误会。 蔡萍萍听到这句话也愣了一下，她还真没想过会造成这种误会的可能性，在她看来自己在潭城呆了那么久，礼尚往来回请一餐饭根本就不算什么。 “我都说了他是我表哥，只是作为表妹感谢一下大家对我表哥的关照而已！” 蔡萍萍刚说完，没料到却第一时间遭到了来自闺蜜的反驳。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管自己表哥叫大叔的，萍萍你们家里人的称呼还真是有个性！” 蔡萍萍自然很清楚自己闺蜜的情况，要耍嘴皮子自己绝对不是伶牙俐齿的方瑶雯的对手。不过她自有对付方瑶雯的绝招，两只手刚凑到对方的腋下，方瑶雯已经咯咯娇笑浑身发软地倒在了椅背上。 镇压了闺蜜之后，蔡萍萍轻轻哼了一声，让方瑶雯立即低头不语作出一副“我很乖我再也不多嘴了”的服帖姿态。 然而毕竟她和刘可韦不熟，没法像对付方瑶雯一样对付他。 这个时候段杉杉便不好再坐视了，于是他轻咳了一声，将别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然后开口道：“行了，老刘别瞎扯，我和萍萍虽然是相了一次亲。因为家里人都有点着急的缘故，所以互相拿来当挡箭牌用用。可我们实际上只是普通朋友，只是算得上是世交，所以会比较熟悉一些。” 蔡萍萍见他这么快就承认了相亲的事，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然后隐蔽地在桌下狠狠地踩了他一脚。 幸亏不是高跟鞋！ 段杉杉一边抽了口凉气，一边暗自庆幸。不过即便预先知道会是这个下场，重来一遍的话他还是会这样说，毕竟他是典型的鲁省人性格，最讨厌藏着掖着遮遮掩掩，本来就没什么，为什么不能光明正大地说出来？ “点餐吧点餐吧，我真有点饿了。”于是他满不在乎地将大家的注意力重新吸引到午饭问题上来，不出意料地获得了很好的响应。 蔡萍萍瞥了他一眼便低头翻阅起菜单来，顺便问大家有没有什么忌口，答案都是没有。 点完菜之后，段杉杉正式介绍了自己的五位同事，蔡萍萍也介绍了一下她那位闺蜜。 原来这姑娘在英国读的大学，专业是英国文学史，回申城后在一所私立学校教英文，闲暇时也接点翻译的兼职，蔡萍萍父亲的公司有一次在暑假期间要接待几位外国客户，不知道通过什么渠道找到了方瑶雯，合作了两星期双方都很满意，副作用就是两个姑娘也混成了闺蜜。 因为外貌身材气质各方面都很突出的缘故，蔡萍萍还拉着方瑶雯给自己的网店当了好几回平面模特，效果也很不错。于是方瑶雯就成了她们那个网店的新股东兼新模特，两人的来往也就更密切了。 饭后太阳还是很大，三位姑娘在路边的小店里每人买了一把小遮阳伞，而五个大老爷们自然不好打伞，只得每人买了一顶草编的遮阳帽凑合着戴。准备就绪之后，便买了门票直入景区。 在方瑶雯的建议下，八人先去坐船“水巷游”。通常乘坐的是摇橹游船，这种船据方瑶雯所说整个周庄一共有数百条之多，船身中央有个篷子，两侧各有一张长凳，挤一挤坐下八个人问题也不太大。 坐在船上头顶有遮阳蓬，又不用花力气走路，水巷上还时不时地吹过一阵轻风，比起刚才顶着大太阳逛街的滋味可是惬意多了。一边看着水巷两旁的古式建筑，一边闲聊，诸人的谈兴不知不觉就浓了起来。 “你是学英国历史的？”段杉杉随口向坐在对面的方瑶雯问道。 “不，我是学英国文学史，不过英国历史也学过一些，你想要问什么？”方瑶雯笑着纠正了一下段杉杉的说法。 “哦，我对不列颠历史也挺感兴趣的。比如说罗马不列颠啊，亚瑟王啊什么的，凯尔特人央格鲁人萨克逊人维京人诺曼人……整个不列颠历史就是一轮又一轮的入侵与反入侵史。”段杉杉饶有兴趣地问道。 方瑶雯眨了眨眼，有点茫然地回答道：“啊，我们课本对这些介绍得倒真不多，罗马对不列颠的影响微不足道，传说中的亚瑟王更是几乎可以忽略，凯尔特人只不过是一群野蛮人，维京人到不列颠来只是打打酱油而已，真正对英国历史具有深刻影响的是央格鲁撒克逊。” “央格鲁人和撒克逊人和维京人诺曼人一样，都是来自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暨泛波罗的海地区的入侵者啊，要说凯尔特是蛮人的话，央格鲁撒克逊又能好到哪儿去？”段杉杉撇撇嘴反驳道，“二战时希特勒之所以一直对英国抱有幻想，开战前指望对方不宣战，开战后又成天希望能单方面和谈，归根结底是因为央格鲁人、撒克逊人和诺曼人都属于泛日耳曼人种，觉得都是一家人。” 听到段杉杉这番话，方瑶雯难以置信地喊了起来：“是不是你学的英国历史版本和我不同啊？国内的教材不会故意抹黑英国吧？” 段杉杉耸耸肩，哥就没正经读过英国历史的教科书，这些都是游戏和小说里获得的认知而已，加上自发搜索的一些网路文章。正好这时候赛文插口了，于是段杉杉便撇下方瑶雯，和赛文大聊起《冰与火之歌》与不列颠的种种映衬，比如说绝境长城之于哈德良长墙；维斯特洛地图与英伦三岛的相似；小说中的史塔克和兰尼斯特家族对应玫瑰战争中的约克和兰开斯特家族…… 好容易等他俩聊完这个话题的时候，不知不觉摇橹船已经驶近了终点。始终在一旁乐呵呵地笑着倾听两人高谈阔论的刘可韦下了个论断：“看来启文来我们工作室最大的好处就是，以后段叔讲故事的时候，不愁没有人捧哏交流啦！” 下船后没走多远，众人还是抵御不住气温的炙烤，便就近找了家茶馆闲聊起来。等到吃过晚饭以后温度慢慢降低了，这才有了游玩的兴致，正好周庄夜景也颇负盛名，一栋栋古建筑门外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漫步其间恍然有穿越时空之感。 当晚便在景区内客栈式的旅馆里住下，房间都是标准的双人间，段杉杉和赛文一屋，刘可韦与凌星宁一屋，蔡萍萍与方瑶雯一屋，正好剩下车光龙和若樱这对情侣再住一屋。 第二天早上又逛了几处前一天没去过的景点，下午又找了间茶馆喝茶聊天，到了临近傍晚才出景区回申城。蔡萍萍和方瑶雯驾车直接把三人行工作室诸人送回张江，刘可韦觉得过意不去，便提议一起吃顿晚饭，然后去k歌，作为对两位美女开车接送陪游的回报。 因为来去同车的缘故，方瑶雯和若樱也混得挺熟了，见状忍不住小声问道：“这个家伙看着年龄是那五个人里最小的吧，怎么好像处处都是他说了算？” “是啊，他是我们工作室年龄最小的，可实际上他相当于我们的项目经理呢，现在的制作人只不过是挂了个名而已。所有工作都是他规划并指派大家去完成的，所以自然他说了算咯！”若樱笑嘻嘻地回答道。 原本方瑶雯对刘可韦的第一印象并不算好，觉得这个年轻人除了长得还不赖，穿着品味也过得去之外，边走边吃东西一点形象都没有。听若樱这么一说之后，方瑶雯对刘可韦还真有了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然而一个多小时之后，当刘可韦唱起他点的那首《一天到晚游泳的鱼》，不仅以高度还原原版的水准再次震撼了大家一把，也让方瑶雯的视线一而再再而三地在他身上流连…… 第101章 SCrum是什么 周一早上，大家进办公室没多久，差不多上班时间刚过一刻钟，joey和邝熙抬着一块可以用水笔书写的白板写字板进来了。 找了个醒目的位置将白板写字板靠墙放下后，joey先笑着和诸人点头打招呼，接着咳嗽一声，让大家先暂时停下手头的事把注意力集中过来。 “上周我稍微留意了一下大家的工作状况，觉得大家的态度和精神面貌都很端正很积极，这当然很好，不过在管理方式上可能还比较原始，完全依赖各位同事的自觉。这样是不够的，以后团队规模扩大了，总不能指望每个新同事都能有同样多的工作激情吧？所以我想给大家介绍一种很优秀的管理方法，这种方法在国外很流行也很著名，它叫做scrum。” 实况（scrum的中文谐音）是什么？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诸人你望我我望他，各自脸上都流露出一片茫然之色。 “大家不明白也没有关系啦，待会我们做一个示范，大家跟着跑一次流程就清楚了，学起来很快的。”joey笑呵呵地说，然后他招招手将若樱叫了过来，“你去附近买两盒空白的名片，还有二十本黄色便签本回来。” 半个小时后，若樱便带着joey要求的东西回来了。joey掏出钱抽了一张百元钞票递给若樱，问够不够报销，若樱点了点头接过。 “scrum管理法是按照部门执行的，现在程序这边就小车一个人，还没法开始跑scrum，所以你也来列席策划部的scrum会议吧，旁听的时候留意一下我们是怎么运作这个流程的，以后程序部的scrum会议就要由你来主导。” 听见joey这样对自己说，车光龙默默地点了点头站起身来。 大家随着joey进入小会议室，围着桌子坐下。joey给每人发了八张空白名片和一本便签本。 “大家拿起笔，在空白名片上写下这些内容：一小时、两小时、半天、一天、两天、三天、一周以及不需要时间。” 在joey的示范下，诸人各自在自己的名片上写下了这些字样。 “接下来大家把自己手头的工作写在便签纸上，一张纸上只写一项。”joey继续示范着，“老段你先来吧，说说你现在手头上有哪些工作？” 段杉杉愣了下，慢慢开口道，“根据新版的设定，修改世界背景、编年史、剧情大纲、重新拆分任务，并对任务表、对白表等相应配置表作出修改，以及在测试服务器上跑一遍任务流程，对修改后的内容进行检查校对。” 于是段杉杉的便签本上就多了六页内容：修订世界背景文档、修订编年史文档、修订剧情大纲文档、修改任务表、修改对白表、测试修改后的任务流程。 接着joey要求段杉杉一页页的将内容读出来，然后每一次都由全体策划部成员进行时间评估，每个人都根据自己对该项工作的认知，选择性出示自己手中写着各种时间量的名片。有些结果大致相同的就取个相对主流的时间量，由会议主持人——也就是joey用红笔在那张便签纸上写下约定的完成时间；有些争议比较大的，就由段杉杉简要陈述自己时间规划的理由，然后再一次进行表决，而最后判定到底需要按照那一种时间规划方案，还是由会议主持人决定。 于是段杉杉那六张便签纸上最后标注的时间分别是：两小时、两小时、半天、两天、两天、一天，加起来正好是六天的工作量。 joey将这六张便签纸接过去，一张头贴另一张尾地粘成一串，然后站起身走到白板写字板前拿起水笔，在白板顶端写上了几个策划的名字，将这一串便签纸啪地贴在了段杉杉的名下。 然后依次是凌星宁、赛文和刘可韦，每人也将自己手头的工作分列出来，由大家评估一遍时间。其中赛文手头的工作都是凌星宁每天临时指定的，所以只有一天的量，joey便要求凌星宁临时增加赛文的工作规划，凑出五天以上的工作量…… joey在白板下方画了一道横线，横线下照样写上各策划的名字。 他指着那条横线上方的区域说这叫计划区，又指了指横线下方的区域说这叫成果区。 “在这之后，每当大家完成自己手头的工作时，便可以将白板上计划区里对应的便签纸揭下来，贴到成果区去。这样大家每天都可以一目了然地看到自己和别人的工作进度，哪些工作已经完成，哪些工作没有完成，也方便大家做出时间安排，减少工作过程中的迭代效应。”joey笑着说完这番解释后，询问道，“基本就是这样，大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过程确实也不算复杂，诸人笑着摇头表示没有问题。 joey拍了拍身边的刘可韦的肩膀：“那么就这样吧，以后策划部的scrum会议就你来主持了。” 刘可韦点点头，joey对大家挥挥手，便带着邝熙离开了办公室。 段杉杉歪着下巴站在白板写字板前盯着板上的内容看了半天，刘可韦走过来拍拍他的后背他才反应过来。 “抽根烟去吧。” 因为小会议室与办公室之间只隔了一道半透明的玻璃墙，又没有独立的窗户，三人行工作室几个烟民便很自觉地基本不在办公室里吸烟，而是穿过楼道走到安全出口的楼梯拐角摆放着带烟灰缸的垃圾桶那里去。 安全楼梯是露天的，每隔一两小时就有保洁员打扫一次，看起来还算挺干净。刘可韦随意地找了一级台阶坐下。 一边转头望着远处隔壁厂区的各种巨大的金属容器，一边点上烟开口问道：“段叔你觉得joey这人咋样？你的眼光有时挺准的。” 段杉杉嗤笑了一声，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先说假话吧，假话一般比较好听对吧？”刘可韦乐呵呵地回应着。 “很有亲和力啊，对我们的态度很客气，而且今天还教了我们所谓国外的先进管理方法了不是吗？”段杉杉伸了个懒腰，做了几个伸展动作，放松地回答道。 “嗯，然后再说真话吧。”刘可韦点了点头。 段杉杉沉默了十秒左右，默默地回忆着来到申城之后与joey几次有限的接触中留下的印象，这才缓缓地开口道：“我觉得在游戏研发这方面，他应该是个外行。” 刘可韦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不置可否地追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我留意过之前你和车儿还有凌星宁和他聊专业话题时，他的反应基本都是默默聆听不表态，或者转移话题，我觉得他多半是不太了解情况，所以才这样表现避免露怯。”段杉杉挠了挠脑门回答道，“当然也不排除其实人家想要深藏不露的可能性啦，不过我觉得吧以joey表现出来的性格看，这种可能性应该不大。” 刘可韦默默点头，表示认同道：“我也有和你类似的感觉。” “所以他才要弄这套scrum管理方法，是为了弥补专业上的弱势，才用这种所谓国外的先进经验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是吗？”段杉杉索性抬起一只脚，放在楼梯的栏杆上开始压腿。 “这套scrum管理法，你觉得没用吗？”刘可韦站起身，走到垃圾桶边上掐灭了烟头。 段杉杉摇头道：“我可没那么说，有用当然还是有用的，问题是我觉得未必有joey说的那么好的效果而已。主要是它能简单明了地让每个参与的人，都能清楚及时地掌握整个项目进度。不过具体能不能做出好游戏，关键还是看我们这些人，而不是这个管理方法本身。再说了，要开这些scrum会议评估工作时间规划，本来也需要额外所有人的消耗时间成本，所以我觉得算是有得有失吧。” 刘可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果然和他预料的一样，段杉杉的观点立场和他基本一致。 “不管joey是不是一个合格的制作人，这对我们团队来说不重要，我们也没指望过他能在研发方面给我们帮什么忙，能拨出投资维持团队运作到alpha版完成就是仁至义尽了，更何况他还给我们提供了这么好的办公场地，就这两点来看，joey对我们算得上是功德无量。”刘可韦做了一个总结道，“想那么多也没用，收拾一下杂念专心把项目做好吧。” 段杉杉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两人正打算回办公室去，凌星宁迎面走了过来。 “老刘，正找你有事呢？”凌星宁一边点上烟一边开口道。 “那我先回去了，你们聊吧。”段杉杉对两人点点头，独自走进楼道去。 刘可韦见状便停下了脚步，困惑地问道：“星宁咋了，有啥事要找我？” 凌星宁也和他之前一样，找了一层台阶坐下来，揉了揉鼻子笑道：“有个之前圣杯工作室的执行策划在q上和我说找不到工作，问我在哪儿上班，能不能带上他一块。” “谁啊？”刘可韦有点儿好奇。 圣杯工作室前后一共五个执行策划，苏菲走得早就没和李广宁打过照面，剩下四个里面刘可韦只和分到关卡组呆了一阵的那个有点熟，其他人也就只是知道个名字而已。 倒是凌星宁加入圣杯没多久后便被指派去管理执行策划，所以会和他们更熟悉一点。 “是系统组的萧白鹤。”凌星宁扶了扶眼镜回答道。 第102章 杀机暗伏 听到凌星宁提起的这个名字，刘可韦立即就在脑海里浮现出一张胖脸。 毕竟圣杯工作室解散到现在也不过半个月的事而已，虽然印象不深刻，可是还是能大致回忆起这位萧白鹤的性格特点。 这家伙是个典型的宅男，除了工作时间之外基本不参与公司同事的私下活动，比如说之前圣杯足球队喊了他好几回，结果一次都没去。也没听说他和某个同事关系特别好或者特别不好，工作态度则比较被动，基本没有自发的努力，也很少发表自己的见解，不过布置给他的工作倒是都能踏踏实实的完成。 刘可韦本想回绝掉，但是转念一想，好歹也算认识了两个月的同事，加上凌星宁又开了口，反正工作室打算招三四个执行，招陌生人进来的话还真不一定会比萧白鹤强，于是也就点头答应了。 说实话，在刘可韦心目里，客户端主程和主美才是头等大事。执行策划其实在alpha版完成前基本就是打杂的，用谁不是用呢？ 萧白鹤的动作很快，周一早上凌星宁给他的回话，周二下午就带着铺盖来张江报到了，也在刘可韦他们住的那栋白领公寓里租了一间房。周三算是他正式入职，成了三人行工作室第二位执行策划。 以感谢凌星宁推荐自己加入三人行工作室为理由，萧白鹤力邀凌星宁一起吃午饭，说是他要请客以表心意。凌星宁推了两三次，萧白鹤一再执意相邀，最后他也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了。 萧白鹤带着凌星宁在附近找了一家饭馆，点了三四个菜，还上了两瓶啤酒。凌星宁本来就挺喜欢喝啤酒，而且酒量也大，四五瓶喝下肚跟没事一样，因此虽然知道下午还要上班，可喝这一点酒对他来说，只能算作润润嗓子，也就欣然举杯了。 看在萧白鹤如此诚心的份上，席间他貌似好奇地提出的一些关于工作室的疑问，凌星宁都尽可能地作出了解答。 然而谁也没有想到，这天下班后，萧白鹤刚回到公寓里，便关上门打了个电话。 “我已经入职了，这间工作室好像是挂在霞飞公司旗下，由霞飞研发二部的制作人joey牵头。” “工作室的地点在浦东张江，霞飞二部那位制作人joey的团队就在隔壁。” “目前只有五个策划，一个程序，对了，若樱也在这家工作室。” “我还要在这边呆多久？” 电话的另一端，许经理想了想回答道：“你先别着急，在那边多呆几天。等他们招到客户端主程后，你想办法私下找那个主程要个联系方式，然后你就可以回来了。” 又安抚了萧白鹤几句话之后，许经理这才挂断。他在自己的笔记本上打开了一个名为通讯录的文档，点击查找功能，输入关键字“霞飞”然后敲下了回车键。 连一秒钟都不到，许经理便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在他加入圣杯工作室之前的公司里，有一位下属现在正就职于霞飞公司的市场部。 许经理按照通讯录上的手机号码拨打过去，很快对方便接通了。 “小张，是我。你还在霞飞市场部吗？” “哎呀，许组长您今天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对方的语气颇为意外的样子，“没错啊，我还在霞飞，这里什么都不错，就是这鬼天气有点让人受不了，一年十二个月里有十一个月要洗冷水澡，这边的方言叫做冲凉。” 许经理在那家公司时的职务是数值组长，这位小张显然还是照着之前的称呼喊，许经理也不怎么在意这一点，他有更关注的事情要问呢。 “是这样的，小张啊，我想和你打听个事。”许经理笑着道，“我有个晚辈最近应聘去了你们霞飞的研发二部，我就想问问你，这个二部是什么情况？他去了有前途吗？” “二部？哎，怎么去了那个鬼地方！”小张诧异地感叹了一声，“许组长您赶快叫他辞职吧，二部没奔头。【】一个项目做了一年了，测试版本都弄了三个编号，结果还是没通过。我们市场部上上下下都觉得那个叫‘游戏帝国’的项目肯定没希望，指不定什么时候团队就得解散。” “是吗？不过我那晚辈去的团队，项目名好像不是叫游戏帝国啊。他去的应该是一个新团队，那个项目据说还不错的样子喔！”许经理乐呵呵地继续套对方的话。 “新团队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们公司的行政总监azel早就看二部的老大joey不顺眼了，天天都在发牢骚说要弄走他。azel和我们老板一样都是香港人，公司里老板最信任的就是他。只要他逮着了joey的什么小辫子，随便在老板那里上点眼药，joey下课就是分分钟的事。”小张像是生怕许经理不相信他的话，拼命地劝说着，“许组长您一定要相信我这一次，否则到时候二部整个部门裁撤了，您那晚辈哭都没地方哭去！” “好吧，我了解啦，谢谢你啊，回头我和我那晚辈说一声，至于听不听那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许经理寒暄了几句后，挂断了与小张的通话。他两手叉胸往老板椅的靠背上一倒，仰望着办公室的天花板默默地出了一会儿神。 霞飞行政总监要弄走研发二部的制作人？这还真是天遂人愿，瞌睡的时候就有人递枕头啊！ 作为《六道传说》研发过程的主导者之一，许经理自然很清楚这个项目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那位azel不是要找joey的小辫子吗？这个忙许经理能帮的上，并且也很乐意去帮…… 思索了一会，许经理再次拿起手机，这一回他拨通的是明宙邵副董的电话。 “邵副董，我是之前圣杯那边的主策，我姓许。”许经理开门见山地自报家门，他知道邵副董时间忙没空闲聊，便省去了无谓的客套直奔主题，“是这样的，我听说有几个之前圣杯工作室的成员，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弄到了《六道传说》的全套资料，然后拿着它去别的公司寻找投资，说是要把这款游戏继续做出来……” “有这回事？”邵副董的语气听起来很是吃惊，“他们不会连原来的美术资源都拿去用了吧？那些美术资源的版权现在已经属于我们明宙了，他们要敢用，我们就敢告，看赔不赔死他们！” “当然当然，如果他们真的用了之前的美术资源的话，这场官司您一定赢，这是毫无疑问的。”许主策先附和了一下邵副董，接着话锋一转道，“不过打官司总是挺麻烦，再说那帮人所找的游戏公司规模影响各方面都和你们明宙相去不远，以前应该和你们也有过不少次合作往来。我相信那家公司的管理层也是被蒙蔽了，估计他们还不清楚具体的情况。所以真要闹到那一步的话，为这么点小事破坏了两家的关系，对他们对你们都不太划得来。所以我建议您先准备一份公文函，告知对方《六道传说》相关美术资源的版权归属，说不定那边看到以后就会直接偃旗息鼓，取消掉这个项目，您说是不是？” 电话里传来打火机的声音和长长的吸气声，估计邵副董点了一支烟，过了半响才开口道：“许主策你说的也有点道理，那就按你的建议试试看吧，是哪家公司你告诉我，我明天就让公关部的人去发公文函。” “您先别着急，这件事我暂时还是听说，还没有找人确认过，只是先和您通个气而已。所以公文函您先预备好就行，等我这边确认了情况再联系您。”许主策笑了，笑得很惬意的样子。 ————————第二十八次登场的分隔线———————— 萧白鹤入职的第二天，也就是周四，刘可韦一直谈着的一个主美也终于答应加入工作室，至于客户端的主程，刘可韦也已经通过自己所在的游戏研发交流群找到了目标，只是待遇一直没有谈妥而已。 周六这一天，刘可韦本想喊上段杉杉、凌星宁和赛文一起去网吧玩，可是段杉杉婉拒了。 来魔都前，程天卿借给他的五万元就已经第一时间打进了他的账户，现在钱都转入工作室的户头了，自己也来申城一周多了，竟然还没和人家见个面当面道谢一下，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不过这也不能怪段杉杉，原本他计划上周末就要联系程天卿出来见面吃饭的，结果陪赛文去买了次茶叶，就变成了周庄一日游，周六周日都搭了进去。 于是这一周的周末两天他已经做好了打算，周六找程天卿吃饭道谢，周日与赛文一起去拜访前鱼。 与程天卿吃了一顿中饭，又找了一家咖啡馆坐了一下午，聊的大部分都是十五年前的中学生活回忆。偶尔也问一下彼此的近况，段杉杉这边自然是说起自己和另两个哥们开工作室的事，而程天卿则早就辞掉了银行基金操盘手的工作，现在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工作。 等到段杉杉赶回张江的时候，已经到了晚餐的时间。 刚进宿舍，段杉杉便拿起电话给刘可韦打了过去，想问他离开网吧了没，吃没吃饭，要不要一起找个馆子对付一顿。 结果电话刚接通，刘可韦兴奋的声音就亟不可待地传了过来。 “段叔，好消息，客户端主程拿下了，周一他就会来报到！” 第103章 图穷匕见 萧白鹤在三人行工作室策划部的定位，和之前在圣杯工作室差不多。【】 简单的说，大多数时间都在对游戏进行各种测试，并将测试过程中碰到的问题记录保存下来。 在凌星宁忙不过来的时候，偶尔也会把一两个无关紧要的系统文档丢给他去完成，然后凌星宁自己再抽出点时间来批复，告诉萧白鹤哪里写得不合格需要修改。 与美术部的交互大部分是段杉杉负责，正如与程序部的交互大部分是凌星宁负责一样。 至于策划部的内部交互，说实话，赛文的受重视程度都远远比萧白鹤更高。毕竟赛文在组队战、竞技场、团战、国战等玩家交互上的独到见解是受到刘可韦和凌星宁一致推许的。 萧白鹤只不过是个作为普通游戏玩家的应届毕业生而已。 因此主美和主程加入工作室后，他竟然找不到什么在办公室里光明正大地与他们接触的机会。 他为此苦恼了两三天，直到最后灵机一动，试着以“强化同事间的交流”名义怂恿凌星宁建了一个公司群，将工作室里所有人都加了进去。 于是，萧白鹤终于拿到了主程和主美两人的q号，当天晚上就将这两个号码用短信发送给杭城的许经理。 作为国内顶级门户网站的前智脑成员，许经理的人脉和消息渠道比起一般游戏从业者要广泛得多。 之前圣杯工作室的招聘工作就证实了这一点，相对于只会在各大求职网站发招聘启事然后坐等对方自荐的邴经理，当时的许主策想要招个副主策时，通过他自己私人的社交网络渠道，很短时间内就将消息有效地传递到业内数百位资深人士以及十数家猎头公司那里。 当萧白鹤那边终于拿到了三人行工作室新来的主程和主美的联系方式后，许经理先是直接私下接触了那位主美，并开出相对更有竞争力的待遇条件，劝说对方加入自己的团队。 至于那位客户端主程，因为职位与汪经理的合作伙伴龚主程冲突，所以不方便直接挖角，但这显然也难不倒早有准备的许经理。他提前几天便打听到了几家需求这个职位的公司，从中选择了一家条件较好并且hr与自己熟悉的目标，直接把这位客户端主程的联系方式给了出去。 并且许经理还特意安排了，让这两人统一在下周一辞职。 准备好一切之后，许经理心情愉快地通知邵副董他已经确认了情况，并给出了霞飞公司行政总监azel的电子邮箱，明宙公司的公关部早就准备好了公文函，填上邮箱地址后，立即就发送了。 ————————第二十九次登场的分隔线———————— 粤省鹏城东门商业步行街的一幢写字楼内，霞飞公司行政总监办公室里。azel瞠目结舌地坐在自己的写字桌前，面对着显示器上的电子邮件，久久不能合拢张大的嘴巴。 明宙公司给我发来的电子公文函？ 明宙公司我自然知道，与我们霞飞公司同列国内网游十强，不过他们总部在帝都，我们总部在鹏城，一南一北的，交集并不算太多。【】 偶尔两家公司下面的市场部、运营部什么的会有一些互动来往，可是在高管这个层面上，还真没打过什么交道。 看这封公文函上的措辞就更加莫名其妙——严正声明：原《六道传说online》的全套美术资源版权已转归本公司所有，禁止任何单位或个人侵权使用…… 这关我什么事？这个项目我根本连听都没听说过，况且我又不掌控研发团队，根本不存在使用什么美术资源侵权的可能性，发这封公文函给我的家伙是失心疯了吗？ azel揉了揉眼睛，仔细地看了看邮件的收件人地址、转发地址和抬头——没有错，这不是群发邮件，指名道姓是发给他一个人的。 难道这是什么恶作剧不成？ 百思不得其解的azel正准备将这封莫名其妙的邮件丢进垃圾箱，他桌上的办公电话响了。 是公司的前台打过来的。 “azel先生，有个自称姓许的人找您，把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他问您收到公文函了没有，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他可以为您解释，请问要帮您接进去吗？” 想了几秒钟后，azel怀着姑且听听看的心情让前台将电话转到自己分机来，然后搁下了话筒。 过了一会，电话铃再次响了，他抓起电话开门见山地问道：“你是明宙公司的人吗？你们公司发那个莫名其妙的公文函给我是什么意思？” 电话那边的男子似乎发出了一声轻笑，azel有点恼怒地咒骂了一声，就准备挂断电话，这时电话那头的人开口了。 “别着急，azel先生，请听我给您解释。我听说您对你们公司二部的制作人很不满意？正好我能帮得上您一点忙，所以我让明宙那边给您发了那封公文函，事实上，使用《六道传说》美术资源制作推广视频的，正是joey新招揽的那个团队。” 原来是这么回事！看来打电话来的这个人不是和joey也有矛盾，就是和那个团队过不去？这样来说的话，发这封公文函给自己倒也能说得通了。 只不过azel自命算是一个有原则的人，他和joey之间的对立也是摆在台面上的，这种台面下的小手段小伎俩他也不屑用之。 因此他回复的口气很冷淡：“你知道的还挺多的，不过这封公务函恐怕没你想的那么管用，据我所知，joey弄来的那个新团队的项目，已经和公司报备过所有美术资源要重新制作，所以肯定不会有版权问题。” 还有一句话azel没有明着说出来，只要这个项目能为老板带来利益，老板就不会因为区区推广视频使用侵权美术资源这一点小争议而开除joey。 然而对方就好像猜到了他心里的想法一样，继续开口道：“别着急，别着急，azel先生，那封公务函只是给你们公司一个公开的理由而已。根据我掌握的消息，那个新项目的游戏引擎存在着一个巨大的漏洞，我不知道是那个工作室的人擅自隐瞒这一点，还是joey的主意，不过这款项目之前的团队之所以会解散，就是因为这个漏洞所导致。” azel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如果对方此言不虚，不管是两种可能性中的任何一种，一旦让老板知道了的话，都饶不了joey。 “真有这回事？”azel将信将疑地问道。 “哈哈哈，您要是不相信，可以打电话问问明宙公司的邵副董，不到一个月之前，他为什么停止和圣杯工作室的合作计划。要是您没有他的私人手机号码的话，我可以告诉您。” 听电话里这个男人的口吻，莫非明宙放弃这个项目的理由就是因为游戏引擎的漏洞？那么，这个漏洞的严重性可见一斑。然而，这都快过一个月了，也许情况又有了变化也说不定？ “就算之前真的有bug，也不见得现在还没解决吧？joey的那个新团队是带着一个主程来的，也许他已经搞定了呢！” “您说的那个主程是叫车光龙吧？”电话里的男人嗤笑了一声，“不瞒您说，他之前在圣杯工作室里只不过是服务器端的一个组长而已，原先圣杯工作室的技术总监花了半年时间没解决，后来拉上客户端主程和包括车光龙在内的四个程序员，花了半个多月时间也没看见一点解决问题的希望，您说车光龙他这不到一个月就能把问题给解决了？他要真有这个能耐，圣杯工作室的那帮人又不是瞎子或傻子，早就该提拔他去当主程或者技术总监才对啊！” 如此说来，这个漏洞依旧存在的可能性确实很大，azel沉吟了一阵，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感觉想要用这件事来动摇joey在老板心目中的可信度，把握似乎还差了一点点。 “如果joey说他自己对这个漏洞并不知情的话，混过关去也很容易。”azel皱着眉头说道，他的通话态度不知不觉地从一开始的不屑参与变成了坦率交流的立场，“说实话我们老板的耳根很软，joey那个家伙根本就是个江湖骗子，全靠两张嘴混饭吃，他肯定会把自己的责任推卸得干干净净的。” “是这样吗？不过那也没有关系，我还有一招后手呢。”电话那头的男人胸有成竹地回答道，“下周一joey那个新团队刚招聘进来的主美和客户端主程就会一起递辞呈，怎么样，这个突发事件足够证明joey对下属团队毫无掌控力可言吧？” azel忽然眯起双眼，瞳孔随之一缩，同时用力地握紧了空着的左手。 如果电话里这个男人的这番话确实可靠，那么这就是他一直在等待着寻找着的能将joey赶出公司的好机会！ 老板可能会对游戏视频使用侵权美术资源的事无动于衷，也可能会相信joey不知道下属团队的项目存在严重漏洞，可是作为一个制作人连团队里高级主管都留不住的话，老板是绝不会冒着自己投资的钱打水漂的风险继续支持他！ 他只是能言善道巧言令色而已，又不是老板的亲爹或者亲儿子！ 第104章 一剑西来，天外飞仙 从上周五起，萧白鹤便失去了联系，不仅没来公司上班，就连公寓那边据说也已经办理了退房手续，连房东“没有提前十天通知退房的，一律扣除十天房租作为赔偿”的要求都不顾了。 到他屋子里一看，空空荡荡的什么行李都没留下。 打他的手机则一直关机，q上给他留言也没有任何回应。 没有解释没有告别，就这样一走了之。 其他人倒没想太多，最多就是觉得这个家伙认为在三人行这边没前途，所以就偷偷闪人了。反正招他进公司不过是看在旧同事一场的份上，也是考虑到凌星宁的面子，既然如此，要走就走呗。 只有和萧白鹤接触得最多的凌星宁这时候才隐约有点不对劲，回顾一下萧白鹤主动联系他帮忙，以及对方来了公司以后的各种表现，似乎都透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刻意。 然则人都已经走了，想再多也没有什么用。凌星宁压下心底那股惊惶和疑虑，周末还装作没事人一样和刘可韦、段杉杉等人去找了家室内游泳馆放松。 之所以找室内的游泳馆，自然是为了迁就赛文的体质，可丫就像根本体会不到众人的好意一样，套着个黄色塑料鸭子的卡通救生圈下了池子，然后就赖在浅水区里一动不动了。 “喂，这里是游泳池，不是澡堂子！”段杉杉哭笑不得地吐槽着。 赛文懒洋洋地瞟了一眼段杉杉，扯扯嘴角抛出一句：“别烦我，舒坦着呢！” 废话，大夏天跑室内游泳池里来泡着能不舒坦么？ 听说他们要来游泳，蔡萍萍和方瑶雯也赶来凑热闹，此刻正和若樱一人套一个游泳圈往人少的深水区游着呢，车光龙怕她们出意外，迫不得已也套了个救生圈跟着她们。 刘可韦凌星宁也不太会游泳，又拉不下面子套救生圈，于是就在浅水区里扑腾着，游几米就站起来缓口气。 你们这群弱者！段杉杉不屑地撇撇嘴，如果说球技的话，他还真不敢说自己比刘可韦或者车光龙强，可是要说水性的话，这帮人里他认第二没人敢认第一。 小时候他家住在潭城的崇阳溪边，夏天没事就和小伙伴们在河里泡着，那时候两岸之间还有条渡船，他可以一口气在渡口之间游上十个来回。 于是段杉杉撇下了其他人独自向深水区游去，到底后又一个标准的踢踏，蹬了池壁一脚改为仰泳的姿势原路倒回。 因为仰泳的时候看不见前进方向的情况，所以他不时要努力歪着脖子向前张望一下，忽然间从身侧飞来一股水浪，啪地撞在他的脸上，把他给吓了一跳。 回头一看，不远处正是若樱、蔡萍萍几个人，他以为是无心之失，笑了笑就改为蛙泳的姿势继续往浅水区游去。 结果又是一道水浪打在他后脑勺上，还是刚才那个方向。还没反应过来过来呢，又是一道。 这回段杉杉可就真有点儿恼了。 气势汹汹地掉头游过去喝问道：“谁泼的水？” 三只雪白·粉嫩的手臂同时举了起来。 面对着三个姑娘咄咄逼人“就是我们干的，你想怎么样？”的表情，边上还有车光龙那张写着“我就出来打个酱油”的脸，段杉杉悻悻地认怂。 “算了算了，大人不记小人过，我就原谅你们了。” 刚说完，齐刷刷又是三道水浪正正地打在他的脸上。 “喂，你们给我适可而止一点好吗？” 然后，又是三道…… 段杉杉生气了，后果很严重。他两臂向后一张，然后贴着水面向前推去，两道巨大的水浪划着弧线向外涌去，溅得三个姑娘一头一脸都是，连车光龙都遭了池鱼之殃。 “喂，你这人怎么这样？” “没风度，和女孩子都这么计较！” “段叔你怎么这么讨厌啊！” “段叔我可没惹你！” 段杉杉翻了翻白眼，和女孩讲道理是件愚蠢的事，最好的办法就是懒得搭理她们，于是他一个翻身，转头再次向浅水区游去。 “大叔等会儿，有事问你呢。” 还没游两米，蔡萍萍又把他给喊了回来。 “有事就说事，没事别撩拨我，要找人跑腿买冷饮什么的你们指使车儿去，反正他为若樱干啥都是天经地义的。”段杉杉游回来，没好气地说道。 蔡萍萍转头瞟了瞟方瑶雯，眨了眨眼睛，故作神秘地问：“大叔你觉得你那个姓刘的同事人怎么样？” 这是在问老刘吗？段杉杉本来有点纳闷，后来再看看蔡萍萍看着方瑶雯的表情和方瑶雯本人有点儿紧张的神色，也就渐渐地明白了。 “为啥不问车儿，他和老刘也挺熟啊。”段杉杉笑着道。 “去去去，我和老刘可没你熟。”车儿赶快撇清，“她们问我，我说我哪儿知道，老刘可是和你最熟，所以她们就找上你了。” 再说这两个姑娘也是因为你才和我们认识的，于情于理也该你来出面，否则万一因为我不小心说错什么话导致不愉快的后果，那可就不太妙了。 车光龙默默地在心里嘀咕着。 “人挺不错，工作的时候认真严格不讲情面，私下里就是个逗逼，爱玩爱闹爱说笑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段杉杉补了重要的一句，“目前应该是空窗期。” “雯雯对他有点兴趣，你觉得他会喜欢雯雯吗？”蔡萍萍当机立断地直入主题，“我觉得没什么问题吧？雯雯这么漂亮气质又好，能看上他算是他八辈子修来的福分。不过雯雯还是有点不放心，所以我就问问你的意见。” 段杉杉眨眨眼，转头第一次认真地打量起方瑶雯来。 平心而论这还真是个大美女，瓜子脸大眼睛高挺的鼻子小嘴唇，隐约有点萧蔷的影子，可是比起日渐红颜苍老的萧蔷来，更多的是那份挡不住的青春神采。 虽然此刻泡在游泳池里看不清身材，可是第一次见面时那件宽松随意的波希米亚风长裙所勾勒出的窈窕曲线还是当得起“令人血脉贲张”这六个字评论的。 虽然审美观是一个很主流的东西，可是就算按照最严苛或者最奇葩的标准来评判，这姑娘也是毫无疑问的美女。 然而具体到刘可韦的想法，段杉杉就吃不准了，毕竟他知道那个家伙心底是有个怎样特殊的存在…… “我又不是老刘，我怎么知道他会不会喜欢雯雯？”想了半天，段杉杉还是决定不鼓励也不反对，“这种事情除了当事人自己，谁说了都不算的。” 方瑶雯的外貌是没得挑，不过性格么他还得保留一下意见。魔都籍美女通常眼高于顶，上回当面自己的面，说张江是乡下地方平常都不来的事情段杉杉可是记忆犹新呢。 方瑶雯轻轻叹了一口气，脸上掠过一点儿失望的神色。蔡萍萍看了看闺蜜的表情，轻轻哼了一声：“大叔你真没用，这点小事都回答不上来。” 难倒非要我说你们家雯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之类的鬼话不成？段杉杉无可奈何地翻了翻白眼。 “回头我把老刘的手机号码发给你，你让雯雯和他自己去接触一下不就行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段杉杉当机立断决定把刘可韦给卖了，反正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说不准后者将来还得感谢他呢。 ————————第三十次登场的分隔线———————— 除了凌星宁有点儿不祥的预感之外，三人行工作室里其他人谁都没有想到，周一去公司上班的时候，晴天霹雳就来了。 新加入的主美和客户端主程，不约而同地表示要辞职，不管怎么挽留都不松口。 刘可韦把他俩喊到小会议室聊了一上午，从项目前景到团队对他们的期望和发展规划，什么方法都用尽了，愣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问他俩是不是以退为进，想要争取加薪之类的待遇提升，结果两人都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问他俩是不是因为自己或者团队里的其他人的什么问题，才导致了在团队里过得不开心，才想要离职而去，两人还是摇头不语。 刘可韦忍不住就拍了桌子，动静之大连外面的段杉杉、赛文等人都吓了一跳。 不是要加薪，也不是做得不开心，平白无故的你们这是打算闹哪样？我刘可韦哪一点对不起你们？还是三人行工作室哪一点做得不对了？你们倒是说句话啊。 刚来一周就想要拍拍屁股走人？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旅社饭馆么？爱来就来想走就走？你们不给我说个道理出来，我就不能答应！ 您不答应我们也走定了，反正我们也没指望能拿到这一周的工资。主美和客户端主程偷偷地在心里嘀咕着。 然而两人也都知道这件事自己做得不太地道，在刘可韦一再追问之下，还是吐露了一点点实情。 “杭城有家新团队的制作人上周和我接触过了，他那边开出的待遇比三人行这边要高出不少来。”主美嚅嗫着低声解释道。 “不仅如此，这位姓许的制作人还和我说，他得到了最新的消息，说是霞飞那边有意要裁撤研发二部，整个部门都保不住，这件事这一两天应该就会有结果！”客户端主程则是这样说道，“他给我介绍了一家大公司，业内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巨头，我觉得去了那边对我个人的发展更有利，所以就只能对您说抱歉了。” 杭城？姓许的制作人？是之前圣杯工作室的许主策吗？他还没折腾够？难道圣杯工作室都解散了他还不想放过我们？ 霞飞要裁撤研发二部？这个消息是真的还是假的？ 刘可韦一瞬间心头转过无数个疑问，脸色刷的一下就变得苍白。 第105章 陨落 客户端主程和主美还是当天就离开了三人行工作室。 此时刘可韦已经无暇再去纠缠他们两人的去留问题了，毕竟比起来两位核心成员的离去，团队本身能否继续存在是一个更为严峻的问题。 就在当天中午，霞飞公司的董事长和行政总监在没有通知二部任何人的情况下，带着几位下属飞到了魔都。 azel之前一直在等待机会，并不等于他没有掌握着几件joey的把柄，只是觉得那几件事的分量还不足以弄走joey，所以才引而未发。 而今得到许经理提供的三个消息，有了必胜把握的azel自然将手中的牌一口气全部打了出来。 二部的财务首先被冻结，查账之后发现有十几万的报销费用去向不明，单据五花八门，火车票飞机票啥都有，出发地和目的地却都是霞飞公司根本没有业务往来的不相干城市，最夸张的还要数一长串没有裁开的计程车收据，完全展开至少有三米长。 除了财务问题joey支吾其词之外，游戏帝国团队那边又爆出了joey非礼女员工的事，而且还是同一时间不同目标的两起。据说是有一次二部去ktv唱歌，joey先是当着其他人的面摸了一位女策划的臀部，稍后又在送另一位女美术回家的路上趁着酒意强吻了对方，结果被对方打了一耳光。 就连azel都不禁为joey的奇葩行径而无语，贪污和玩女人的事他又不是没见过，可是都混到制作人这个级别了，吃相还这么难看的真是不多。 不算项目奖金和分红这些（以游戏帝国的游戏品相也根本谈不上这些东西），但是光是薪水公司每个月开给你joey的也差不多有三万多快四万，折算成新台币是十几万，就算魔都消费水平不低，也足够你挥霍了吧？ 所以霞飞董事长盯着joey的眼神中充满了愤怒、憎恨和失望也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简单的调查了一番游戏帝国团队的情况之后，霞飞董事长和azel直奔他们此行的目的地——隔壁的三人行工作室。 灰头土脸的joey也跟在他们身后，董事长此时还没有正式宣布对他的处置结果，joey和azel心里都清楚，三人行工作室那个项目将会是决定joey以及整个研发二部最后命运的最重要的砝码。 joey心底还抱持着仅剩的一点儿侥幸，而走在他身前的azel则不屑地想道，就算三人行工作室那边一切毛病都没有，光是目前在游戏帝国团队查出来的问题，joey就算还能在公司呆下去，肯定也要被调回总部换个闲职，二部这边肯定要换一个人来带。 况且，在三人行工作室这方面，azel对电话中那位姓许的男子所透露的几个消息很有信心，这样一来，估计二部的裁撤应该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就算老板对joey你再信赖，也不可能坐视你拿着他的投资去胡乱糟蹋！ 于是刘可韦和车光龙被喊去了小会议室，除了这两位主策、主程之外，三人行的其他成员还没有能和霞飞董事长、行政总监坐在一张桌子上谈事的资格。 哪怕是刘可韦和车光龙，董事长本人也没兴趣直接交流，而是示意azel来主导这次谈话。 “我是霞飞公司的行政总监azel，有两件事要向你们两位确认一下。”azel没兴趣做无谓的客套寒暄，开门见山地说道，“第一件事，是我们得到一些消息，说你们的项目在游戏引擎上存在一个巨大的漏洞，而这个漏洞你们根本没有告知过我们霞飞公司，请问有这回事吗？” 这件事否认是没有用的，只要对方要求测试一下游戏，并要求开放3d坐标轴，那么很容易就触发那个漏洞。这件事如果真是由《六道传说》内情的许经理在背后推动的话，对方肯定知道该怎么做。 刘可韦与车光龙交换了一个不安的眼神，犹豫了好一阵之后才缓缓点头：“引擎方面是有点小问题，因为我们团队有把握在两三周之内解决掉这个问题，所以之前没有提到……” “我没有问你们这样做的动机和理由，你只需要告诉我是或者不是就可以了。”azel面无表情地打断了刘可韦的话。 “……是的。”刘可韦闭上眼睛纠结了好几秒，然后叹了一口长气点头说道。 “另一个问题，你们的客户端主美和主程是不是已经辞职了？” 这一次刘可韦干脆连话都不回答了，只是默默地再度点头。 “那么好吧，虽然很遗憾，可是我还是要说，鉴于你们团队隐瞒程序代码重大漏洞并未向我方告知；以及核心成员离职导致无法维持团队稳定；还有在演示视频中使用了侵权美术资源等实际情况，我代表霞飞公司宣布即刻起中断本公司与你们工作室的一切合作关系。”azel叹了口气道，“因为你们工作室的这些情况严重违反了我们的合约的明文规定，所以解约的所有责任一律由你们承担。” ————————第三十一次登场的分隔线———————— 霞飞公司做得很厚道，给了三人行工作室三天的时候搬出现有的办公场地。 霞飞公司也做得很绝，第一时间就在自己的公司官网发出了一条公告，将此次三人行工作室解约事件的前因后果简单陈述了一遍。 对照着明宙公司官网几乎同时发出的另一条公告，对三人行工作室侵权使用美术资源制作《六道传说》演示视频的事表示了严厉的谴责。 一南一北两大游戏巨头联手声讨的结果就是，三人行工作室这个还没打出一点名声的团队转眼间就成了过街老鼠，刘可韦、车光龙、段杉杉这三个人的名字也在业内圈子里迅速地臭名昭著了。 霞飞董事长一行人离去之后，刘可韦铁青着脸坐在会议室内半天没有反应，车光龙想宽慰几句，但是考虑了半天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最后叹息一声关门出去了，留给刘可韦一个独处的空间。 刘可韦哆哆嗦嗦地摸出了手机，因愤懑而颤抖的手指费了好大的劲才拨通了一个电话。 给许主策的，虽然此时事情已经不可逆转了，可是不打这个电话把话问清楚，他实在是不甘心。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电话刚接通，刘可韦就迫不及待地喝问道。 “自己想。”许主策的回答仍旧充满了他的个人风格，“我一直都觉得你是个聪明人，没理由想不到的。” “就因为段叔辞职那天我差点打了你，所以你要报复我和段叔的工作室？我只能想到这个原因……” “你还是太幼稚了，你们那个三人行工作室做好做坏，我根本一点都不关心。” “那你到底为什么？” “很简单啊，在我手上失败了的项目，如果让你给做出来了，别人会怎么看我？” “就为了这个？”刘可韦难以置信地喊道，“项目失败了难道就是你一个人的责任？项目成功了难道会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你和我当然不会这么想，可是别人呢？”许主策嗤笑了一声，“《六道传说》既然已经完蛋了，就不要再做无谓的无用功啦，换个思路重新开始吧，你还年轻，机会有的是。” “我不信，我一定会把它给做出来，你会看到那一天的！”刘可韦想都不想地回答道。 “哈哈，那我就等着看着你们成功的那一天，不过目前在国内的游戏行业里，应该没有什么投资商会再对这个项目感兴趣了吧？明宙加上霞飞，能和他们两家对着干的公司当然也有，可是人家手头根本就不缺好项目，你自己掂量掂量。” 刘可韦忍无可忍地攥着手机猛地朝墙壁扔了过去，他的iphone3gs就这样呯地一声砸在墙壁上，然后支零破碎地散落一地。 他就这样独自在小会议室里坐了一个多小时，期间一直保持着双眼血红、喘着粗气的状态。 没有人想要在这个时候打搅他，除了刚刚踏进这间氛围诡异的办公室的方瑶雯之外。 原本方瑶雯是打算试着约刘可韦出去吃饭的，结果打了两次手机都没人接，她猜测三人行工作室这边可能在开会，所以刘可韦没顾得上电话。 于是她便心血来潮地直接打车过来了。 刚进门，就看见一屋子的人脸色都很不好，可是没有看到刘可韦。 于是她和大家点头打了个招呼后，径直走到段杉杉身边问道：“老刘呢？” 段杉杉下意识地朝小会议室紧闭的玻璃门怒了努嘴，她便直接走过去推门而入。 “等等……”段杉杉刚反应过来，想要阻止她，已经迟了。 刘可韦听见有人开门，抬头看了过来，表情狰狞凶猛，吓了方瑶雯一跳。 “有事吗？”刘可韦的嗓音沙哑干裂，和那天唱《一天到晚游泳的鱼》时完全不一样，可惜方瑶雯根本没留意。 “我听说有一家新开的川菜馆很不错，上次你不是说很喜欢吃川菜吗？有没有兴趣去试一试？” 刘可韦一霎不霎地瞪着她，缓缓地摇头。 “去试一试嘛，我好几个学生的家长都和我推荐过呢，反正也不远，打车十来分钟就到……”完全搞不清状况的方瑶雯还不想就这样放弃第一次的努力。 “滚！”刘可韦终于爆发了，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签字笔都跳起老高，“别理我，烦着呢！” （第二卷《试翼》完） 第106章 何去何从 方瑶雯哭得梨花带雨似的，小跑着离开了三人行工作室。 半个小时后，蔡萍萍气势汹汹地拉着她，一进门就直奔段杉杉而来。 “你那哥们是不是有病啊？莫名其妙地对雯雯发什么脾气？雯雯怎么惹你们了？” 段杉杉以手捂额，抱着脑袋郁闷地撑在办公桌上。 你说这都叫什么事啊？这边工作室出了**烦不说，那边偏偏还来了两个不明真相只会添乱的围观群众，老天爷你故意玩我们的是吧？ “说话啊大叔，你平常不是很能说吗？怎么这时候一声不吭了？你那姓刘的哥们呢？把他喊出来啊，有胆子把雯雯骂哭，现在干嘛还要躲起来不见人？” 这都哪跟哪啊！老刘是在躲你们吗？姑奶奶实在是您想太多了啊！ 段杉杉无可奈何地长叹一声，站起身来说道：“走吧，换个地方说话，别在办公室里闹了。这事儿只是个误会，我给你们解释一下，你们就明白了。” 蔡萍萍还想把刘可韦揪出来，当面锣对面鼓的问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可是转头看看屋子里，车光龙自顾自在盯着自己的显示器，发了疯一样的敲着键盘；赛文无精打采地托腮倚在电脑桌上愁眉苦脸；凌星宁摘下眼镜一直在不停地敲着自己的脑门，满脸懊丧一副哀大莫过于心死的模样…… 自己这番闹腾好像根本就没有吸引到他们的任何注意力一样？蔡萍萍本来就不是一个迟钝的姑娘，到了这时候，显然也看出来三人行工作室这边的氛围很不对劲，而且多半与刘可韦和方瑶雯的事没有任何关系。 这时候一直低眉垂眼躲在一边不吱声的若樱也凑了过来。三人行工作室这边，除了段杉杉外，也就她和这两位姑娘熟一点，能说得上两句话。 “二楼有家公司里设了个茶饮屋，也对外开放，我们去坐一会吧。”若樱给了个建议，揽过方瑶雯当先出门而去。 方瑶雯半推半就抽抽噎噎地跟着她走了，段杉杉摇头苦笑，示意蔡萍萍跟上去。蔡萍萍犹豫了几秒，恨恨地瞪了他一眼终于向门外走去。 段杉杉走在最后，随着三位姑娘来到二楼那间茶饮屋，这里装修得和正规的咖啡馆差不多，一张张的玻璃圆桌边上摆设着两至四张的单人沙发，看起来还挺舒服的。 如果在这栋大楼里长期工作下去的话，这儿倒是一个和同事来聊天放松的好去处，可惜这是我第一次来，估计也就是最后一次了吧？ 段杉杉一边胡思乱想，一边随着三位女孩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 四人按照各自喜好点了饮品后，段杉杉把前因后果一说，蔡萍萍和方瑶雯也就明白了，之前刘可韦的态度为什么会那么粗暴。 “就算他心情很不好，也不能随便对别人乱发脾气呀！”蔡萍萍还是难以释怀，忍不住抱怨了一句。 你怎么不说你闺蜜一点儿眼力价都没有？看见刘可韦那个要吃人的神态，还自己往人家枪口上撞。 段杉杉腹诽着，却很知趣地没有明说，和蔡萍萍接触了这么久，他早就明白很多时候和这个丫头讲道理是最愚蠢的决定。 “这么说，他不是因为讨厌我才对我态度不好的？”方瑶雯擦了擦红肿的双眼，半天憋出了这样一句话。 “雯雯你长点心好不好？别犯花痴了，这家伙这样对你，你还考虑他是不是讨厌你？”蔡萍萍转过头训斥着自己的闺蜜，一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的表情，“这种男人咱别搭理他，给点好脸就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咱管他去死！” 提到刘可韦，方瑶雯的眼前又浮现起他双手握着麦克风闭着眼睛全情投入唱歌的身影，本来看起来很普通的样子，可是配上他那清亮干净的歌声，整个人竟然就像是被施过什么神奇的魔法一般，什么都没改变，却让人觉得焕然一新、光芒万丈。 “雯雯，雯雯！你又想到哪去了？醒醒！”半天没得到回应的蔡萍萍老大不耐烦地推了推方瑶雯的肩膀，这才把她从回忆中惊醒。 “可是，可是，他应该也不是故意的……”方瑶雯眨眨眼，泪水说来就来，眼眶立即又红了。 蔡萍萍赶快又是一通手忙脚乱的安慰，不停地用纸巾给方瑶雯擦眼泪擤鼻涕啥的，结果越安慰方瑶雯哭得越厉害，到最后妆容都花了。 “行了，情况你们也知道了，不管怎样今天先回去吧。我们工作室这边，今天肯定没法招待你们，待会估计有很多正事要谈呢。”段杉杉再次叹了一口气，“不是我要赶你们，实在是今天时候不对。” “不行！别的我不管，今天至少要让那个姓刘的给雯雯道个歉！”蔡萍萍毫不犹豫地一口拒绝道。 “老刘要是不道歉呢，你又能怎样？”段杉杉也有点不耐烦了，哂笑一声反问道。 您闺蜜没眼力价，您也没有？这是你们胡搅蛮缠的合适时机吗？ 蔡萍萍一愣，要是刘可韦坚持不道歉，好像自己还真拿人家没辙。 三人行工作室又不是自己老爸公司的子公司，凭什么对人家发号施令？ 报警？人家根本没对雯雯干啥，只不过态度很粗暴地要雯雯离开自己的办公室而已。 眼见蔡萍萍难得吃瘪一回，段杉杉便是此刻心事重重，也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 蔡萍萍又羞又恼，索性搬出了最后的杀手锏：“我就告诉秦家两位阿姨，你和你同事一起欺负我闺蜜！” 向我妈和我小姨告状？段杉杉闻言顿时就牙疼似地吸了一口气，姑奶奶您还能更有出息点吗？都多大的人了还来向家长打小报告那一套！ 然而他还真拿蔡萍萍这一招没辙，无奈地摊摊手道：“那您就自个看着办吧。” 结账买单之后，四人又回到了圣杯工作室，此时刘可韦也终于从小会议室里出来了，脸色还是很不好，不过整个人的神态倒是正常了一些。 见到蔡萍萍和方瑶雯两人跟在段杉杉和若樱身后，还愣了一下露出纳闷的神色，点了点头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合着刚才他自己干了什么根本就想不起来了？对方瑶雯拍桌子呵斥根本只是下意识的反应？ 一屋子的人哭笑不得地看着刘可韦，可他根本没明白咋回事，拍了拍手对大家说道：“情况你们都知道了，开个会吧。” 于是诸人鱼贯进入小会议室，蔡萍萍和方瑶雯犹豫了一下也跟着挤了进去，刘可韦皱了皱眉，也没反对，先把办公室的门关上了，走进小会议室后再把玻璃门也关了起来。 “首先我要对大家道歉，之前选择霞飞是我的决策失误，我辜负了大家的信任和期待，很抱歉。”刘可韦站在会议室门边，说完这番话后就直接来了个九十度的鞠躬，深深地弯下腰去。 段杉杉和车光龙慌忙走过来，一左一右把他扶起来。 “老刘，没用的话就不用说了，事情都发生了说什么也没用了，再说我们也没人会怪你。”车光龙拍了拍刘可韦的肩膀，推着他在会议桌的上首空位上坐下，“还是琢磨琢磨之后咱们怎么办吧。” “对不起大家的是我！”凌星宁猛地站了起来，“一切责任都在我身上，是我无意中告诉许主策要来三人行工作室继续做《六道传说》的，还有之前那个萧白鹤也是我介绍进来的，我真没想到……” “萧白鹤怎么了？”段杉杉纳闷地问了一句。 “他私下里向我打听过三人行工作室和霞飞公司的不少事，还建议我弄个群，把公司里的人都加进去。我现在才想明白，他应该是许主策塞过来的人，从我这打听了不少的消息，还有之前客户端主程和主美的联系方式。” 凌星宁这番话在心里憋了半天，此刻终于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部说了出来。听完他的话，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三人这才恍然大悟。 难怪萧白鹤会不辞而别呢。 刘可韦两手抚额，低下脑袋，将头发用力向后推去，然后抬起头苦涩地笑了一下，安慰他道：“行了星宁，许主策又不是冲着你来的，你只是不小心又被他利用了一次而已，主要责任还是在我这儿。” “不，哪怕大家不怪我，我也没脸再在工作室呆下去了，我很惭愧给大家捅了这么大的篓子，我要辞职。”凌星宁眼圈发红，声音也有点哽咽，一米九的大个子这一刻竟然就差哭出来了。 “你要是个爷们，就不该这时候说要走！”刘可韦脾气再一次爆发了，猛地拍了桌子，“坐下，先给我安静的听着，别再给我磨磨唧唧的！” 凌星宁用力咬了咬嘴唇，颓然地坐了下来。 “现在的情况是，霞飞那边要和我们解约，还要我们三天内从这里搬走。”刘可韦咬牙道，“还有别的情况吗？我刚才给许主策打了个电话，听他的意思是明宙和霞飞都不会让我们好过？” “明宙和霞飞两边的官网都更新了公告，说的就是咱们的事，明宙那边说咱们使用侵权美术资源，霞飞这边除了这事之外，还说我们隐瞒重大漏洞，要承当解约的全部责任。两边的公告里都点了咱们的名，你、我还有老段一个没跑。”车光龙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刘可韦仰头闭上眼睛，整个人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看起来就像是刚跑完马拉松一样疲惫乏力。 “这是要置咱们于死地啊，许主策说得没错，国内估计没啥投资商会对咱们有兴趣了。” 冷着一张俏脸耐着性子听了半天的蔡萍萍，此刻忍不住插话道：“听你们之前说的，霞飞那边给你们的投资不也就三十万吗？这点钱有啥大不了的，实在不行我和我爸说一声，让他给你们投资……” “您要旁听就别插嘴了成么，这不是您该掺合的事儿。”段杉杉皱着眉转头呵斥了她一句，“要不然就先回去，这本来也没你们俩啥事。” “段杉杉你混蛋！”蔡萍萍怒道。 刘可韦坐直身子，对他们俩按了按手示意别吵了：“段叔说得没错，这回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了。我姐我姐夫在帝都做生意，效益也还不错，真要凑这三十万，我找他们借一下也能办得到。问题是咱这游戏不是做出来就完了，还牵涉到之后的运营、渠道、推广很多方面的工作，而这些事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至少三十万解决不了。” 车光龙也点了点头，附和了一句：“没错，之前我们之所以主要找游戏公司合作，主要看中的也是对方在市场运营这些方面的优势，现在明宙和霞飞来了这么一手，国内的游戏公司就算本来想和我们合作，也要打掂量掂量会不会得罪了那两家巨头。” 刘可韦泰摊开手，用掌心揉了揉双眼，总结道：“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咱们接下来怎么办？车儿、段叔和我一共投资三十万，工作室之前购买硬件设备开销不到五万，账户里还有二十五万出头，咱是不是就这么认栽了，把钱一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犹豫了半响之后，段杉杉咬着牙摇了摇头道：“说实话，我不甘心，很不甘心。” 车光龙没说话，只是鼻子里重重地哼了一声，显然也并不满意这个结果。 蔡萍萍忍不住又插了一句：“你们说国内游戏公司没指望了，难道全世界只有咱天朝有游戏公司吗？” 段杉杉见她又插嘴，忍不住再度转头怒视着她，然而听完她这番话之后，却是忽然眼前一亮。 等他再转回头去看刘可韦时，却见刘可韦的双目中消逝的神采一瞬间就全部回来了，一双瞳孔在昏暗的会议室里褶褶生辉。 第107章 延陵之行 苏省延陵市，新区软件园。 这里是该省科技厅批准的首批软件园，后又经天朝科技部批准，成为国家火炬计划软件产业基地，享有一系列优惠、保护、扶持政策。在小小的一点一平方公里的土地上，汇聚了数百家软件企业。 中国游戏市场潜力巨大，人力资源充裕，早就吸引了周边国家游戏企业的高度关注。 所谓的周边国家，其实主要也就是日本和韩国这一对儿冤家罢了。 日本的游戏产业主流与世界游戏产业主流截然不同，作为一个游戏机大国，日本的游戏产业在输出方面有平台这个瓶颈难以逾越，显得较为自成一体，无论引入或者输出都不太容易。 从上个世纪到现在，日本的游戏公司，在天朝能拥有比较广泛影响力的，说来说去也就是三国志系列、英杰传系列、大航海时代系列、第六天魔王系列和立志传系列的光荣公司一家而已。 倒是韩国游戏这个后来者，在天朝的影响力曾一度声势巨大，尤其是千禧年之后的一两年，千年、传奇、龙族等脍炙人口的巨作横空出世，统治了天朝游戏产业一段时间。 然而韩国毕竟太小，当天朝游戏产业开始奋起直追时，很容易就成为国内各大游戏公司明里暗里的众矢之的。很快就从唯我独尊的王座上被扯下，虽然仍旧能牢牢占据着一席之地，可整体盘面来看影响力日渐降低，早已不复昔日威势。 毕竟，就算是韩国文化与天朝文化再怎么密切相关，韩国人做出来的游戏和天朝人自己做的游戏相比，肯定还是隔了一层文化差异的存在。 尽管如此，天朝早已成为韩国游戏业的最大市场，断无偃旗息鼓自甘退出的可能性。因此不少目光长远的韩国游戏公司开始转换思路，直接在天朝投资建立研发团队。 就拿延陵市新区软件园来说，零九年起至今不到半年时间，已经有十数家韩资企业在此地建立的游戏公司注册成立。 nexon公司理事赵仓廷面沉如水地站在自己办公室的墙壁前，透过百叶窗的间隙打量着外面办公大厅里的情形。 来到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国度半年多，自己的心境从一开始的雄心勃勃，渐渐变得充满了疑惑，到现在则是一片迷惘。 这里真的有我寻找的东西吗？ 他的父亲便是nexon公司前任社长，曾经领导着这家赫赫有名的游戏公司建立了一系列的辉煌。可就在一年多前，因为卷入偷税丑闻而被迫辞去了社长之职，宣布退休，将手中的公司股权全部转给了初出茅庐的他。 这个决定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赵仓廷？那不是赵社长家的纨绔小子么？年纪轻轻的就流连夜店，过着声色犬马的放纵荒唐生活，最后让赵社长无可奈何地将他送入军队服役。 就这样一个有着不堪过往，刚刚从军队里退役回来没多久的毛头小子，能干什么正事？ 更难听的话就是：老子偷税，小子放荡，这两父子根本就是公司里的害群之马，还留在公司里干什么？干脆大家凑点钱把他手里的那点股份买下来，然后把他彻底从nexon公司里赶出去才好！ 显而易见地，当赵仓廷进入公司董事会的时候，引来的普遍的质疑。别说继任社长一职，便是闲职也没捞着一个。其他股东们对他的期望便是：安安分分地领取分红，少管公司的闲事。 那一阵子人前的冷眼和人后的窃窃私语，深深地刺激了赵仓廷，毕竟他也只是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一个还拥有着梦想和热血的年轻人。他发誓要带着父亲未尽的志愿卷土重来，要让那些曾经轻视或无视过他的人对自己刮目相看。 当他下定了决心跑去询问退休后隐居在家的父亲自己该怎么做的时候，父亲给了他一个建议：到天朝去。 韩国游戏公司的最大市场在天朝，nexon公司自然也不例外，你应该试着去天朝寻找你的未来。 于是赵仓廷悄悄地来到了延陵市，没有打出nexon公司的旗帜，而是低调地投资建立了自己的游戏工作室，招募了一群天朝籍的游戏人，给予他们很大的研发自由度，期望能做出一款好的游戏产品带回韩国去，让nexon公司董事会的那群人心服口服。 他记得父亲的告诫：你只是一个投资者，你只需要学会如何把合适的人才安置在合适的位置上，这就是我的成功秘诀。 不久前，他偷偷请了几位父亲昔日的老下属，以旅游之名到延陵市度假，对这个工作室半年多来的研发成果做出评估，结论却不太乐观。 于是他再一次地茫然了，事情好像并不像他之前所想象的那么简单。自己亲自从一大堆应聘者中挑选出这一批口才便给、信心十足的游戏人，看似经验丰富，可做出来的产品却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是再给他们一次机会看看能不能把这个项目改好呢，还是干脆把他们全都赶走，再成立一个团队重新来过？ 赵仓廷正在犹豫着，桌上的办公电话响了。 “赵总，有两个自称是三人行工作室的负责人，说和您约了面谈。” “带他们进来吧。”赵仓廷叹了口气，收回杂乱的思绪坐回老板桌前。 刘可韦和车光龙走进这间办公室时，面对的正是赵仓廷那双考较和疑虑的目光。 跟在他们身后的，还有一位兼任翻译的韩籍助理。 然而赵仓廷和这位助理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一次会面，根本用不着别人来翻译。 “阿尼哈赛哟。” “阿尼哈赛哟。” 两声地道的韩文问候语响起，面前的两位年轻人笑着点头，微微躬身。以韩国人严谨的社交礼仪来看可能会有些随意之嫌，然而置于天朝的文化背景下，这是再正式不过的见面问候了。 这一声问候的发音十分标准，绝无一点临时抱佛脚的生疏之感，甚至比起外面办公大厅工作了半年多的绝大多数天朝籍员工来都要地道得多。 赵仓廷和他那位助理不约而同地扬起了眉头，一副吃惊的样子。 “两位也是韩国人吗？”赵仓廷的态度一下子就热络了起来，伸手邀请对方在沙发上坐下。 刘可韦笑着看了看车光龙，示意他来作答。 “不，我们都是天朝人。”车光龙微微一笑，自信地用流利标准的首尔腔韩文回答道。 赵仓廷眨眨眼，一时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您的韩文说得真好。”他的助理及时接过了话头，“您不说我真不敢相信您是外国人。” “哈哈，现在我们可是在天朝，要说外国人，您和赵先生才是外国人啊。”车光龙对助理开了个玩笑。 “哦，对，对，现在我们才是外国人。”助理也是个年轻人，看起来挺会耍宝，“主要是您的韩文实在太标准了，刚才我都以为自己正在首尔和人聊天呢。请问您是韩文系专业毕业的吗？” “我是天朝的朝鲜族人。”车光龙解释得很干脆。 赵仓廷半信半疑地说：“我也见过一些天朝的鲜族，他们的口音好像更偏北方（指朝鲜）吧。可您的韩文几乎说得和首尔人没什么区别……” “我从小学到中学，都是在鲜族子弟学校读的。我们学校的韩文老师大多都有在韩国的留学经历，所以发音习惯上更贴近韩国一些。” “刘先生，您带来的翻译韩文水平很高，您应该给他加薪。”赵仓廷笑着对刘可韦说道。 然而还没等车光龙或他的助理将这句话翻译成中文，刘可韦已经直接笑着摇头了。 “阿宁尼达，不是翻译，他是我的合伙人。”虽然后面两句是中文，可是第一句却是韩文，而且还是敬语。 车光龙立即用韩文翻译道：“他说我不是翻译，我是合伙人。” “刘先生也会说韩文？”赵仓廷又吃了一惊，好奇地对车光龙问道。 “说比较吃力，但是能听懂不少。”车光龙点点头解释道，“他看过不少韩国的综艺节目，所以学会了一些。” 而且这家伙半年多来时不时就找我学韩文来着！车光龙还腹诽了一句。 “那么，您不是翻译，而是三人行工作室的……？”赵仓廷试探着问道。 “我是三人行工作室的主程。”车光龙回答道。 寒暄了几句后，因为沟通方面几乎没什么障碍的缘故，交谈进行得很顺利，很快便进入了正轨。 刘可韦从背包里取出了自己的笔记本，放在沙发前的茶几上，开始逐一展示ppt推广文档、游戏策划大纲和演示视频。他说一句，车光龙便翻译一句，赵仓廷一边观看一边频频点头。 虽然以他个人的角度来说，对这款游戏的观感不错，可是毕竟他缺乏游戏专业阅历，对自己的判断没有太多的自信。 因此，刘可韦的展示刚刚告一段落，他便委婉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希望刘可韦能提供这些资料的拷贝，他将这些资料发回首尔，请自己的团队进行评估。 刘可韦和车光龙爽快地同意了，当即将这些资料拷入赵仓廷拿出的u盘里，然后正准备告辞等候消息的时候。赵仓廷眼珠一转，又提出了一个要求。 “你们能花点时间，看看我们团队的项目，提提意见吗？” 刘可韦和车光龙交换了一个眼色，这是预料之外的情况。很明显这位韩籍的投资者打算现场测试一下他们的游戏研发的专业水准。 “没有问题。”刘可韦重重地点了点头，自信地回答道。 第108章 表决 赵仓廷这支团队所研发的游戏项目，叫做《热血忍者online》。 大部分背景设定很明显能看得出来是“借用”了日本卡通《火影忍者》里的元素。 刘可韦花了三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在测试服务器上将这款游戏的几乎所有已完成的系统功能和剧情任务跑了一遍。然后带着游戏过程中记录在一张纸上的十来条意见，重新坐到了赵仓廷的面前。 车光龙自然还是坐在他的身边，为他翻译。 “赵总，总得来说，这是一款还算过得去的游戏，只要找一个实力强一点儿的代理商，把宣传推广这方面的工作做到位，它应该是能赚回成本的。不过请恕我直言，这款游戏由一家韩国游戏公司招了一群中国游戏人，用日本忍者文化作为游戏背景，我觉得这不是一个特别有价值的方案。虽然这部卡通的确很火，可而这样一个背景设定其实在天朝并不讨好”， “其次，这款游戏的货比兑换有点问题。根据我这几个小时的游戏体验，游戏中好像只存在金子和铜钱这两种货币？“ 听完车光龙的即时翻译之后，赵仓廷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刘可韦考虑了几秒钟措辞之后，继续说了下去：“金子的产出途径是充值消费以及游戏奖励，而铜钱的产出则是游戏奖励以及用金子兑换……总体来说这个思路在道具收费制类型网络游戏中是对的，可是不够完善。因为金子产出途径包括了游戏奖励，而游戏中又包括了点对点的玩家交易，这会导致玩家通过注册新号完成任务再转交给原有帐号的可能性，也就是大陆玩家所谓刷钱。这种行为如果没有有效的方法去遏制的话，很快就会对该服务器造成毁灭性的的打击。” 赵仓廷暗自点头，试探地问道：“那么对这个游戏货币系统存在的问题，你有什么解决的办法吗？ 刘可韦将纸片翻过来，用签字画下三个圆圈。点了点头说道：“最根本的解决方法是，将通过消费购买渠道产出的金子，与游戏奖励产出的金子区分开，比如说将后者改名为银两。并将银两的功能定位为‘能完成金子的部分功能，但不可用于玩家间的交易，终生与帐号绑定。’这样便可以堵死了玩家通过反复建立新号+交易的手段获得大量金子的可能性。” 赵仓廷面色一凝，他本能地感觉到刘可韦所提出的这个方案虽然简单，可说不定就是解决问题的最佳手段。 于是他告了个罪，离开自己的办公室，走到僻静的角落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权叔，上次您来我这里评估游戏时，提出的那条关于货比制度的疑问，今天有个来寻找投资的制作人也指出了，并且还给出了另一个解决方案。” “哦，你说说看。”电话那端是个中年人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稳重。 赵仓廷将刘可韦的方案复了一遍，然后小心翼翼地提问道：“权叔，您觉得这个家伙能力如何？” 电话那头沉默了十来秒，然后发出了一声赞叹：“很高明，比我们给您建议的取消玩家点对点交易，改为拍卖方式的解决方案要更简单也更彻底。 于是赵仓廷影影约约地意识到，今天自己很有可能要捡到宝了！ 回到办公室之后，赵仓廷装作和之前一样放松地倾听刘可韦继续讲他那十多条游戏omf反馈时候，可是眼光却老是写字桌公桌上那张u盘浮空么；来来回回地转动的。 送走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之后，赵仓廷第一时间通过网络将那张u盘里资料给那位“权叔“发了过去。 ————————第三十二次登场的分隔线———————— 刘可韦和车光龙在延陵市呆了三天，把新区软件园的韩资网游公司跑了个遍，正打算收拾行囊奔赴下一站的时候，赵仓廷一个电话又把他们请了回去。 赵仓廷表示了合作的意向之后，刘可韦吸取了上一次合同纠纷的教训，直言不讳地透露了这款游戏目前存在的几个问题，其一是美术资源需要全部重来；其二是游戏引擎的碰撞检测系统存在一个漏洞，需要两三周的时间解决；其三便是明宙和霞飞两家天朝游戏公司与这款项目的纠葛。 将这三条一五一十地说清楚，这才提出了三人行工作室的合作条件，与之前同霞飞公司等投资商交涉时候的立场一致，即三十万投资额度换取工作室百分之四十九股权，以及项目优先代理权。 赵仓廷笑着摇了摇头，表示不同意这样的合作方案，正当刘可韦和车光龙大为失望的时候，赵仓廷开口了：“我来天朝投资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赚钱。” 不为了赚钱您干嘛大老远从韩国跑延陵来投资？刘可韦和车光龙疑惑不解地注视着赵仓廷，等待他做出解释。 “我来天朝的目的，是为了寻找一支游戏的游戏研发团队，我要把这支团队带回首尔，做出一款有影响力的优秀项目来证明我自己的眼光和能力。”赵仓廷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在首尔的团队评估了你们的项目，他们认为它具有成为大作的可能性，而且刘先生你对热血忍者的看法分析以及一些建议也证明了你在游戏研发这个领域的专业水准，所以我认为你们就是我要找的合作者。” 要去首尔？刘可韦听车光龙翻译完之后差点就一时冲动地答应下来。幸好车光龙见他红光满面的样子忍不住轻轻地用肘撞了他一下，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可是以代表一个团队的立场在发言。 “我们不能留在天朝做吗？据我所知，韩国的消费水平和薪水待遇都比国内高一些，别的不说，至少项目的研发成本会增加不少。”车光龙委婉地表示了异议。 “资金方面不用担心，我会为你们提供办公场地、机器设备和宿舍，另外会给你们工作室投资两亿韩元，条件仍旧是你们工作室的百分之四十九股权以及项目优先代理权。”赵仓廷微笑着解释道，“还有，你们的护照和工作签证这些手续也全部由我负责，你们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我是很有诚意的。” 尽管早就知道韩元汇率不高，可是听到两亿韩元这个数字还是把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给震慑了一把，两人慌忙打开笔记本附带的计算器软件进行换算。 “大约相当于一百零八万人民币吧。”见他俩手忙脚乱的样子，赵仓廷咳嗽了一声直接给出了他们要的答案。 换乘熟悉的人民币单位这数字也就一点也不吓人了，不过是一百零八万人民币而已嘛！刘可韦悻悻地关掉了笔记本的计算器。 然而，就算一百零八万人民币，也已经远远超过预估的六十万元总投资额度了。所谓韩国薪水待遇比天朝高，通常是指普通地区一般行业而言，就魔都、杭城之类大城市的游戏研发行业工资标准为参考的话，其实韩国薪水也不算高到哪儿去。 至少，这笔钱维持到项目alpha版完成是没什么问题的。 “可是我们团队的程序和美术人手不足，还需要招人，去了韩国招人的语言问题怎么解决？”刘可韦又提出了一个问题。 “有很多天朝的鲜族程序员在韩国工作，程序方面应该不用担心。”赵仓廷稍微沉吟了一下，便给出解决方案，“至于美术可能会有点困难，不过大不了配一两名翻译就行了。” 刘可韦和车光龙提出了一条又一条的疑虑，被赵仓廷逐一解决了。 交换了一个眼色之后，刘可韦和车光龙都明白了彼此的想法，看起来这件事还是有可操作性的，至于到底同意不同意，那还得了解一下工作室其他成员的想法。 “赵先生，这件事我们两人不能做主，请给我们一点时间问问别人的意见。”最后，刘可韦还是表示了不置可否的立场。 赵仓廷缓缓地点了点头：“没有关系，应该的。我都等了半年多了也不急于这几天的时间，希望你们讨论以后能给我带来一个好消息。” 与赵仓廷告辞之后，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匆匆赶回下榻的宾馆，立即用笔记本上网与留在魔都等待消息的其他人进行视频会议。 在回来的路上，刘可韦便通过电话把把人都召集起来了，此刻视频画面一打开，便看见段杉杉、凌星宁、赛文和若樱四个人正挤在段杉杉的那间公寓里。 刘可韦将赵仓廷提出的条件，自己和车光龙提出的种种疑虑以及赵仓廷的回应说完，屏幕内外的六个人都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同意。”出乎意料的是，第一个表态的竟然是夏若樱。 “当初你连离开杭城都犹豫不决了那么久，怎么这回要出国反而这么快就决定同意了？”车光龙牙疼似地瞪着自己的女朋友，挤出了这个问题。 “当然是因为金钟国啊！去了首尔就有机会看见活的啦！”若樱格格地笑着，一点也不顾忌自己的男朋友在屏幕里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 “我个人也同意。”刘可韦也迫不及待地说道，不过还好，他还懂得补上一句，“不过我还是更尊重大家的意思。” 他的理由至少对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来说根本不是秘密。 “就算真要去，我们也是去工作的，不是让你们去追星的！”车光龙哭笑不得地说道。 “车儿你的意思呢，不同意吗？”刘可韦反问道。 “对我来说倒是真无所谓，中文是我第一母语，韩文是第二母语，我又没语言障碍，首尔离我家可能杭城或者魔都还更近一点。”车光龙悻悻地回答。 接下来赛文和凌星宁也先后表达了随意但是不反对的立场。 “段叔，就剩下你了，你怎么说？”刘可韦盯着段杉杉问道，表情有点儿紧张，像是生怕他会说出“反对”两个字一样。 看着刘可韦那露出一丝期待神色的目光，想想早在半年前就被这个家伙莫名其妙地拖去魔都看了一场根本没关注过的韩国女团的演唱会，然后辞职在家那段时间又在这家伙的怂恿下看了一大堆韩国的综艺节目…… 莫非这一切并不是巧合，而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段杉杉撇撇嘴，慢慢地说出了两个字： “同意。” 第109章 抵达首尔 韩国首尔江`南`区驿三洞，纳克森（nexon）公司总部的密涅瓦大厦。 宽敞的社长办公室里，一位四十岁出头的中年男子皱着眉打量着显示器中的演示视频。 “是一款侧重写实风格的啊……”他转过头，对沙发上的年轻男子说道，“赵理事，这可不是我们公司擅长的游戏风格。” 纳克森公司旗下的游戏产品，受日本游戏的影响比较深，以休闲类居多，也较为著名，如lodumani工作室开发的《泡泡堂》、《跑跑卡丁车》、以及最近推出的《泡泡战士》，wizet公司（纳克森旗下子公司）开发的《冒险岛》。 除了休闲类游戏之外，动作类的游戏也有不少，比如说前年收购的neople公司所研发的《地下城与勇士》，以及今年年初公测的地狱猫工作室的《洛奇英雄传》等，都是侧重于动作的actrpg。 “休闲类游戏和动作类游戏，在天朝的游戏市场可不是主流。”赵仓廷不动声色地说道，“金社长您肯定也很清楚，天朝玩家的游戏习惯，还是更倾向于。” 为了与这位金正宙社长的会面，赵仓廷可是提前做好了不少功课。 “话虽如此，可是说到的研发，我们和天朝的游戏研发公司相比，并没有明显的优势吧？我们的优势在于卡通化的美术风格，以及动作捕捉技术处理上。抛弃这两个方面的特长去做写实风的，不就等于和天朝的游戏公司站到同一条起跑线上了吗？”金社长慢慢地摇着头，委婉地表示着拒绝的态度，“再说ncsoft公司一直在方向上努力，他们和我们的关系一向很好，我们要是贸然介入这个领域，也很容易引起他们的不满吧？” ncsoft公司的销售业绩略逊于纳克森公司，但在研发技术等方面的业内评价还高于纳克森公司，被誉为最有代表性的韩国游戏公司，其代表作为《天堂》、《天堂2》、《永恒之塔》等（《剑灵》此时还在研发中）。 “就算ncsoft是我们纳克森的重要合作伙伴，我们也没理由一定要把这块蛋糕完整地拱手相让吧？而且这个世界上做的游戏公司那么多，我们放弃的市场不一定就能落到他们手里。这个道理我想另一位金社长他一定也会明白的。”赵仓廷笑道。 ncsoft的社长叫做金泽辰，与金正宙同姓，故此赵仓廷在这里说另一位金社长。 金正宙的表情看起来挺踌躇，他明知道眼前的年轻人说得在理，可是他更清楚董事会里许多人并不看好这位年轻人。要是支持了他的想法，会不会降低在某些股东心目中对自己的评价呢？ 既然坐到了纳克森社长这个位置上，他便雄心勃勃地想要干出一番大事业，包括房地产方面的投资和收购优秀的游戏公司。今年五月收购了ndoors公司（代表作王者世界）与gameh公司（代表作突袭），便是出自这位金正宙社长的大手笔。 “ndoors的《王者世界》不就是吗？不一定要我们自己去研发，有合适的时机再收购几家擅长的公司也一样吧。”金正宙还是有点儿不以为然。 “游戏研发的关键是人啊，光是收购公司不能解决根本问题。您忘了李盛灿本部长的事了吗？”赵仓廷不慌不忙地反驳道，“要不是《冲锋岛》的收益没达到预期，就算是买下了sye，他也不会回到纳克森来吧？” 李盛灿是纳克森公司的元老，九七年的时候便在纳克森策划了休闲类名作《泡泡堂》。后离开纳克森创办wizet公司，并推出了大受好评的《冒险岛》。当纳克森收购wizet之后，他又创建了新公司sye，并推出与《冒险岛》同一风格的新作品《冲锋岛》，可惜这款游戏业绩欠佳，成为了他的遗憾，纳克森再次收购sye时，李盛灿这才回到纳克森就任wizet的本部长。 金正宙沉吟不语，赵仓廷见其有些意动，趁热打铁地劝说道：“我知道我过去很荒唐，所以现在想踏踏实实地做点事来扭转大家对我的印象。要是您同意我成立这个工作室，今后您有收购或投资方面的提案，我在理事会上一定会竭力支持您。” 赵仓廷持有其父转让的纳克森公司百分之十四的股权，比金正宙所持有的还多一些，也算是大股东之一，若能获得他的鼎力支持，对金正宙贯彻自己的战略意图也大有帮助。 “这个工作室的投资额度是多少？”金正宙终于松了口。 “区区两亿韩元而已，外加一间办公室和相应的硬件配置。”赵仓廷笑嘻嘻地说道。 确实只是“区区两亿”而已，相对于两年前就创造了韩国网游史上最大规模收购案的纳克森公司（斥资三千八百五十二亿韩元收购neople公司）来说，这真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数字。 金正宙微微地点了点头，虽然动作幅度很小。 ————————第三十三次登场的分隔线———————— 中秋节那一天，刘可韦和车光是在延陵市过的，段杉杉等则在魔都张江的公寓里等候着消息，原本是对天朝人特别具有意义的一个节日，谁都没有心情过。 赵仓廷办事效率很高，九月二十六让助理到魔都，找他们拿准备好的身份证复印件、照片等材料，然后找了家劳资输出中介公司走正式手续，三十日就拿到了护照和工作签证。 在这期间，刘可韦他们收拾好行李，带不走的东西统统都寄回家，再把工作室留下的计算机等设备低价处理了，做好了一切准备。 国庆节当天，刘可韦、车光龙、段杉杉、夏若樱、凌星宁和赛文一共六个人，登上了浦东机场飞往仁川机场的国际航班。 上了飞机之后，段杉杉才觉得有点儿后悔，他悄悄地问刘可韦：“咱不会被卖到国外去当苦力吧？” “你丫想太多。”刘可韦没好气地回答，“护照、签证、机票没花咱们一毛钱，你见过这种上杆子倒贴的骗子吗？” “可是那位赵先生连咱要去哪家公司都没说，对吧？”段杉杉还是有点儿疑神疑鬼的。 “到了不就知道了。”刘可韦闭着眼睛假寐，连眼皮都懒得抬一下，“韩国游戏公司那么多，就算人家说了咱们也未必知道。” 这还真说错了，作为韩国头号游戏公司，纳克森的大名他还真听说过，只是赵仓廷之前也真忘了和他说，他和车光龙也忘了问而已。 飞机落地后，六人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走出机场，然后就开始东张西望。赵仓廷曾在电话里说过会有人来接他们，车光龙眼尖，远远看见有个年轻人举着一张写着“三人行工作室”六个汉子牌子，便领头走过去。 大概是因为知道团队里有人懂韩文，所以并没有特意找懂中文的翻译来接机，这个年轻人用韩文和车光龙交流了几句，便领着他们上了一辆现代辉翼九座商务车。 约莫一个小时之后，商务车在一处很繁华的地段停了下了。 那位年轻人对车光龙说了几句话。 “行李先放车上吧，等会他会送我们去宿舍，就不用拎进拎出的了。”车光龙翻译道。 于是六个人不约而同地背着装有笔记本的旅行包下了车。那个年轻人引着他们来到附近的一栋大厦前，刘可韦瞪着大厦入口上“nexon”五个英文字母，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大发，竟然是纳克森！”他情不自禁地就来一句韩文。 “这公司很有名吗？”段杉杉茫然地问道，他对韩国游戏一向没爱，基本也没怎么关注过韩国的游戏公司，“这五个字看起来有点眼熟……” “你好意思说你是做游戏的？”刘可韦瞟了他一眼，忍不住吐槽道，“这是韩国最大的游戏公司。” 接下来，那位年轻人领着他们来到三楼的一间闲职的办公室里，对车光龙说了几句话后便离开了。 “这就是咱们的办公室，他让咱们随便坐一会，他去通知赵理事我们来了。”车光龙解释道。 这间屋子挺大的，差不多有近两百平方米，屋内放着二十来张写字桌，每个人的办公空间都比之前在杭城或浦东的时候大了一半以上。 靠门的墙边放着一排展示柜，柜子里放着各种游戏的角色造型人偶，还有好几摞海报。 段杉杉走过去随手拿起一张，看了一眼便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喊了起来：“老刘，这不是你的本命吗？” 海报上九个穿着红白两色上衣短裙的姑娘，现在他已经能一眼辨认出每个人都是谁了。 刘可韦走过来看了一眼，撇撇嘴不屑地道：“这是《冒险岛》的海报啊，我早就见过了，这游戏本来就是少女时代代言的。” 他随手翻了一下那摞海报，念念有词地说道：“泡泡战士，地下城与勇士、洛奇英雄传……挺全的啊，有好几张我还真没看过。” 段杉杉回忆着半年前那场演唱会，忍不住就从旅行包里抽出一支笔，在那张海报里每个姑娘的头上写下几个字。 金片头、郑继母、李孔菊、黄烟嗓、金潘菊、权胡姬、崔瞎子、林恨嫁、徐木偶。 就在此时，三楼的电梯门开了，一群女孩和两个男人走了出来。 “就是这样，实在是对不起，摄影师说堵车了，大概要来晚半个小时左右！”脖子上挂着nexon工作牌的男子深深地鞠了一躬，“请金室长您务必谅解。” “哎西，怎么会这样！”另一个男子扬起手腕看了看表，“还好今天的行程不算太赶……算了，你先找间空的办公室给我们休息一下吧。” “好的，没问题。”说完了这句话，那个工作人员这才抬起头来，几句话的功夫已经满脸通红，额上沁出汗珠。 他引着那位金室长和女孩们来到一间办公室的门口，说道：“这间屋子是空着的，那就请你们进去休息一下，我去楼下等摄影师。” 说完他便一溜烟地跑向电梯，在门口对金室长和姑娘们又鞠了一躬，便转身钻进了电梯里。 金室长摇摇头，叹口气，推开那间办公室的门，然后便顿时傻眼了。 “不是说这间屋子是空着的吗？” p.s.之前忘记说了，从本卷起便算是进入了平行世界，很多事情不会完全按照现实来写——比如说现实中《洛奇英雄传》的代言只有jessica、tiffany和徐贤…… 第110章 初遇or再会？ 金室长看到了什么？其实也没什么，一间办公室里，有五男一女每人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看起来像是在工作的样子。 这不是很正常的情况吗？ 不论是他，还是他身后的女孩们，谁也没有多想。 这奇怪吗？不奇怪。 在韩国，idol的社会地位其实不算太高，饭idol的大多都是没成年的学生。成年以后的哪怕还是学生（大学生研究生等），就算还有崇拜的对象，往往也会改为演员或者传统歌手之类影响更大，形象也更符合社会主流价值观的目标。就算是少部分依旧饭着idol的成年人，肯定也不会像中学生那么狂热那么投入，而更多的是以一种欣赏的角度默默地关注着。 说起来，电子竞技游戏的职业玩家的社会地位，可能比idol还要高一些。 再说就算自己身后这些女孩，是韩国歌谣界如日中天的女团，那又怎么样？这里可是纳克森啊！ 从零八年起，就和这些姑娘们保持着密切合作关系的纳克森。 数一数女孩们身上至少代言着四五款纳克森的游戏产品，至于广告cfmercial_film，商业广告电影）、海报和发布会模特之类的合作次数更是数都数不清的那么多。 这栋密涅瓦大厦，金室长和她们都不知道来过多少趟了，几乎都有点没拿自己当外人的自觉，否则也不会那么不见外地直接张嘴管人家工作人员要一间空着的办公室来休息这么熟不拘礼对不对？ 要说进屋之后能碰见会兴奋地尖叫起来的狂饭，金室长和女孩们谁都没这么想过，求别逗好吗？这栋大厦里的工作人员谁没见过少女时代的真人啊？上周我们还来过一次的说！ 没错，就是少女时代。 因此，就算看到屋内有人，金室长还是毫不犹豫地一边随口抱怨着，一边领着身后的九个女孩走进屋里。 “抱歉，打扰一下，李课长说让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金室长一边打点头打招呼一边解释道，“他说这间屋子是空的，然后就下楼去等人了。” 他身后的九个女孩随着他走进来，对屋内的人笑着点了点头之后，便一哄而散，各自找了个空着的位置坐了下来。 虽然在外人的面前还保留着一些矜持，没有彻底暴露出轰子们的本性。可是坐下之后就低头揉腿的揉腿，摆动胳膊的摆动胳膊，转悠脖子的转脖子，都在抓紧时间放松自己。就当这里是熟悉的片场或者摄制棚，周围都是普通的工作人员一样。 本来嘛，金室长要求找一间空着的屋子，目的也就是让这些疲惫的姑娘们可以放松休息一下。 然后一声不合时宜的惊呼就冒出来了。 “大发，是少女时代耶！” 不问可知，这间屋子里，会发出这声惊呼的只能是刘可韦了。 这家伙眼睛瞪得溜儿圆，一霎不霎地盯着允儿的方向。这一刻，他完全无视了屋子里其他人的存在。 诶，诶，诶，这是怎么回事？ 女孩们疑惑不解地抬起头来互相张望了一下，都有点儿不知所措的惊惶，这和说好的剧本不一样嘛！纳克森公司的密涅瓦大厦里，为什么会有这种疑似狂饭的家伙存在？ 而且，听口音这还是个中饭？虽然“大发”说的是韩文，可是后面几个字明显是中文发音。当然，即便是中文，少女时代这四个字，女孩们肯定能听得出来。 不说四月十七日的申城演唱会，就说上个月，她们还去魔都参加了s.m.家族演唱会呢。中饭们对她们的中文应援语，她们听得可一点都不少。 然而身为idol的职业素养的条件反射，还是让她们第一时间就站起身来，很标准地鞠了一躬。 “大家好，我们是少女时代。” 女孩们说的是韩文，屋子里的六个天朝人里，鲜族出身的车光龙自然听得懂，正儿八经学过韩文的若樱也能听得懂，刘可韦和段杉杉看过些韩国综艺节目，勉勉强强也能猜出个大概的意思，赛文和凌星宁就彻底抓瞎了。 然而不管听得懂听不懂，看见别人很正式地对自己鞠躬行礼问好，怎么也不能无动于衷地没反应那么失礼对不对？于是大家也都丢下了各自的笔记本，手忙脚乱地站起身来鞠躬回礼。 当然，这群人的礼仪一眼就能看出，绝对不是接受过严格礼仪训练的韩国人或者日本人。与经历过练习生时期严苛专业培训的idol们相比更是天差地别。 勉强去做自己不习惯的肢体动作，姿势不说滑稽，至少看起来多多少少都有些别扭。 女孩们嘴上不说，自然而然地眼角就带上了一点笑意。 “你们好，我们是三人行工作室。”车光龙左顾右盼，看来看去还真只有自己能站出来替大家自我介绍了，于是叹了口气，用韩文说道。 真是的，好像来到韩国之后，自己就不得不兼任了翻译的工作，现在还要兼任对外发言人吗？也不见老刘你丫给哥开三人份的薪水！ “我是程序车光龙，那边是策划段杉杉、凌星宁、赵启文，这位是我们的行政助理夏若樱，我们工作室的负责人是……” 车光龙脖子转来转去也没在附近看见刘可韦，正在茫然呢，身边的段杉杉叹了口气用手碰碰他，指着林允儿的方向，然后便以手捂额做了个“我不认识他”的表情。 那货已经屁颠屁颠地跑到林允儿身边，掏出自己的钱包，从夹层里取出一张纸来，满脸期盼地对允儿说道：“允儿撒狼黑，能给我签个名吗？” 车光龙张大嘴呃了半天，这才接下去说道：“允儿身边的那位，是我们工作室的负责人刘可韦。” 好丢脸，真的。而且老刘你丫丢的不是你自己一个人的脸你知道不？ 堂堂一个游戏制作人，竟然和没毕业的中学生一样去当个狂饭，你还能更有出息点吗？ 女孩们忍不住就笑了，性格外放点的如tiffany、sunny、金孝渊、崔秀英那几个直接就笑出了声，就连比较腼腆的徐贤也捂着嘴儿乐。 看来这个工作室的制作人还真是允儿的狂饭啊…… 看来允儿在天朝人气高的说法还真不是乱盖的呢…… 允儿眨眨眼，有点不知所措地往后退了一小步，悄悄地与面前这位疑似狂饭的家伙拉开一段距离，脸上当然还是保持着训练有素的亲切微笑。 开玩笑，五年零两个月练习生生涯，出道到现在又有三年零两个月了，加起来算是八年多的职业生涯，面对狂饭时应该怎么应对，早就是她们烙在灵魂里的本能了。况且她还是韩国第一女团里人气前三的大势idol，对这种场面的经验真不要太多。 允儿？好像是中饭们对自己比较大众的称呼。撒狼黑就是韩文我爱你。加起来什么意思还用解释么？眼前这位看起来年纪和自己差不多的男孩妥妥儿是自己的饭没跑了。至于后面那句中文虽然听不太明白，可是瞧他一手纸一手笔的递到面前来，不是要求签名还能是什么？ “您好，我是林润娥！”允儿一边无可奈何地笑着，一边努力用中文说道。 我的中文名明明是林润娥好不好！ 说起来这也真是很无奈的事，韩国人其实都有自己的中文名，只是很少有机会用而已。而天朝的饭或者传媒，在称呼韩国艺人的时候往往是用韩文的拉丁音音标的发音来音译的，于是yoona就成了允儿，林润娥就变成了林允儿。 正如孟轲成了门修斯，蒋中正成了常凯申一样，纯粹是用另一种语言来音译中文，然后再把前者音译回中文时产生的错误。 无独有偶，少女时代里还有类似的另一案例，那就是sunny的中文名，天朝的饭和传媒大多以讹传讹为李顺圭，其实却是李纯揆。 金室长先是紧张地观察着刘可韦的举动，见他逼近允儿后也没什么过激的行为举止，这才放下心来转头对车光龙说道：“您好，我是少女时代的经纪人金延平，你们都是天朝人吗？” “嗯，是的，我们今天才到首尔，进这间屋子的时候只比你们早那么十几分钟吧……”车光龙点点头道，“我们工作室的负责人是允儿的饭，这么近距离见到真人，他有些失态的话还请你们不要见怪！” “难怪，原来是第一次见到允儿，那么有这样的表现就一点也不奇怪了。”金延平乐呵呵地说道，“没关系的，说起来我还要感谢你们这位负责人，能这么发自内心地支持我们允儿。” 车光龙眨眨眼，有些尴尬还没有完全散去，他撇撇嘴解释道：“其实，还真不是第一次见……” 金延平有些纳闷，不太明白对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来着。 这时候允儿已经接过了刘可韦递过来的纸和笔，先是漫不经心地打量了一眼，想要找个空白的地方随便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就发现那张纸上有几个打印出来的汉字自己能认出来。 废话，能认不出来么？“少女时代”这四个简体字对她来说是熟得不能再熟了！还有几个字是什么？亚洲，勉强认出来了，演唱会，这个也知道，申城……哦，明白了。 再一看日期，四月十七日，眨着小鹿眼想了一想，妥妥儿的是她们那场申城演唱会的门票嘛！ 所谓他乡遇故知，大概也就是这种类似的感受了吧？ 看起来这一位还不仅仅是口头上的支持者，还真的身体力行地掏钱去我们演唱会的现场应援了啊？ “延平oppa，欧尼们，这是我们sh演唱会的门票噢！”林允儿忍不住就开心地举着那张门票嚷嚷起来。 p.s.还是随大流吧，李纯揆崔秀荣林润娥什么的，虽然知道那么一回事，可是写出来自己看着都觉得别扭，那么就继续顺圭秀英允儿下去吧…… 第111章 签名 女孩们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好奇之心，闻言三三两两地凑过来，看了看允儿手中的那张门票，议论了几声便又散去，回到各自之前的座位上。 允儿很爽快地拿起签字笔，刷刷刷地在门票上签上自己的花式签名，主体是“yoona”五个英文字母，边上还有她的韩文名，下面是日期2010.10.1。 然后她偏着头想了想，又在最下面写上了“少女时代”四个汉字，“时”字还是繁体。有趣的是“少”字的第一笔本来一般写作竖，她写的是竖勾，可是和写成竖勾的字体不一样的是，一般竖勾的方向是朝着第二划撇的起点，或者干脆写作连笔。可她勾的方向与撇的起点不在一条线上，看起来就像是个“小”字下面加了一撇。 允儿将门票和笔递回给刘可韦，刘可韦一脸激动的神情双手接过，点头鞠躬道：“康桑哈密达！” 允儿噗嗤一声笑了，也点点头回了句中文：“谢谢！” 听着这天朝人说韩文，而韩国妹纸说中文，在车光龙的耳朵里双方的发音都是槽点满满，忍不住就露出了牙疼的表情。 可是兴奋过头的刘可韦竟然想要把他和段杉杉也拖下水…… “车儿，你告诉他们，不仅是我，你和段叔也看了那场演唱会！”刘可韦一边将那张签过名的门票珍而重之地重新塞回钱包里，一边对车光龙说道。 车光龙撇撇嘴，不想搭理他。 刘可韦又说了一遍，车光龙索性将脑袋歪向一边，摆明了一副彻底不配合的态度。 若樱虽然会韩文，可肯定和车光龙一条战线。车光龙不帮忙，刘可韦也就没指望若樱会出手相助。 可是他也没泄气，眼睛眨了眨，想起屋里应该还有人能懂韩文又懂中文的，于是他转过头去对着金孝渊。 “我和他，还有他一起去看了你们的演唱会，三个人！” 刘可韦抬手指了指车光龙和段杉杉，期待着孝渊能听懂他的话并帮他翻译成韩文。 “哦莫？”孝渊一脸惊讶的神色，扬起了她那很有个性的眉毛，“你说什么？” 最后那四个字说的倒是字正腔圆的中文。 我勒个去，网路资料上不是说你在bj留学过吗？刘可韦顿时大失所望。 其实孝渊所谓在中国留学，只是在北师大二附中的国际生部读了六个月而已。比起少女时代另外八位成员的中文水平，自然是远远高出一截，可是还真没有到自如对话的程度。 刘可韦的眼珠子在屋子里滴溜溜地转了一圈，最后停在了jessica和tiffany两人的身上。 “not_only_me，but_they_have_also_been_to_that_live。” 好歹也是读过大学考过四级，而且离校也没几年，还没彻底把英文还给老师，亏他能想得出在这个时候搬来用一用。 jessica和tiffany是在美国长大的美籍韩裔，英文才是她们的第一母语，自然能听得懂。 “really？”两人颇感兴趣地问道，jessica扬起了著名的囧字眉，而tiffany则眯起了她的招牌笑眼。 “sure！”刘可韦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然后他便转头朝车光龙和段杉杉问道：“你俩的演唱会门票呢？拿出来呀！” 车光龙一梗脖子哼了一声：“不知道丢哪去了！” “在我这儿呢。”若樱笑嘻嘻地接口道，她从小挎包里摸出一叠票据，找出那张门票，走过来指了指车光龙直接用韩文说道，“这张门票是他的。” 金延平和少时们还真没想到，这间屋子里六个天朝人，竟然有一半都去看过那场演唱会，简直都有了“是不是少时在天朝比在韩国更受欢迎”的错觉。 要知道这次演唱会一共七场，其中四场在韩国，如果纳克森公司的员工里能有十分之一去看过的话，s.m.公司都要偷笑了。 结果反倒是纳克森旗下这间今天刚成立的工作室，竟有过半成员在天朝就看过了这场演唱会，这还真是意外之喜。 金延平很是开心，主动询问道：“不知道这位车光龙先生是谁的饭？需要签名吗？” “他是我男朋友，他是团饭，不是唯饭。”若樱淡淡地说着。 听到小姑娘这近似于宣誓主权一样的声明，金延平倒也没觉得尴尬，毕竟做了这么多年经纪人，这点城府肯定得有。 “既然是团饭，那就让队长泰妍来代表全队签这个名吧？”金延平顺水推舟地给了个建议。 “好的，那就谢谢您啦！”若樱笑着点头。 泰妍愣愣地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像是还没有反应过来。金延平颌首表示确认，她又左右张望了一下队友们的表情，然后才起身走到若樱身边，接过那张门票。 泰妍的签名很有个性，看似画了一只蝴蝶，其实是她的昵称“泰古”的韩文写法的花式化。 这时段杉杉也磨磨蹭蹭地从旅行包的拉链口袋里找出了自己的门票交给若樱。 “这位段杉杉先生又是谁的饭？或者也是团饭？” 若樱替金延平翻了这句话。 “我是路人饭。”段杉杉挠了挠脑门，老老实实地承认道。 “你告诉他，段叔是泰妍的音饭以及秀英的颜饭，因为他是超过三十岁的大叔。”刘可韦对若樱挤眉弄眼。 若樱沉吟了几秒，便照刘可韦的方案翻了出来。 然后便看见除了秀英之外八个女孩全都笑得东倒西歪的，秀英本人则是按着后颈一副血压升高的模样。 “果然我们秀英在大叔饭中的人气是无敌的！”口无遮拦的金孝渊一语道破了她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泰妍已经签过一次了，就让秀英来签这张吧。”金延平也乐了，但还是用眼神示意女孩们收敛一点，别笑得太放肆了。 随着他的视线移动，女孩们一个个低下头去，极力地忍住笑意。 秀英的性格有些大大咧咧，笑容里还略带着一点尴尬呢，便起身走过来签名了。她的签名也是最龙飞凤舞的，甚至像一团乱草。段杉杉接过签完字的门票后，看了半天竟然不能确定她的笔画顺序是从哪儿开始。 三张门票签完名后，屋内一开始比较尴尬的气氛就渐渐地消失了。 对三人行工作室这边来说，刘可韦都不论，就说另五个人里也都听说过少女时代的大名，来到韩国第一天就能在近距离看到真人，这简直可以算是一种福利了，自然不会有什么抵触的情绪。 而对金延平和少时这边来说，这个工作室里包括制作人在内一半成员都专程去支持了申城演唱会，又是老合作伙伴纳克森旗下新成立的工作室，两者叠加之下，自然而然便产生了“原来是自己人”的想法。 所以金延平便显得很熟络地拉着车光龙和若樱攀谈起来，开始先是对两人的韩文表示称赞和惊奇，车光龙和若樱免不了又要解释一番原因。 其实此刻金延平的心里还有他自己的小算盘，既然纳克森成立了这间新工作室，那么不出意外的话，迟早会有产品拿出来。 那个时候新产品的广告cf、海报和模特等工作，不又是可以争取的行程吗？ 虽然行程的最终决定权未必在三人行工作室这几个人的手上，可是和他们打好关系总没有坏的作用。不说别的，关键的时候透个风，按时一下产品什么时候测试，什么时候上线，宣传计划的规模等等内线消息，都能让s.m.这边争取起来简单不少。 至于刘可韦则操着不太流利的英语与jessica和tiffany交流，眼睛却一直滴溜溜地盯着允儿看，jessica和tiffany都是队内高人气的成员，接触的饭多了自然也很清楚饭们的心态。于是很善解人意地将刘可韦的话尽量翻译成韩文，以便允儿等其他成员能听得懂。 而其他成员们偶尔有插话，她们也会将之翻译为简单易懂的英文说给刘可韦听。 于是借助着这两位的热心帮忙，刘可韦竟然能和允儿偶尔搭上几句话了。当然大多数时间里，交流的主体还是tiffany这位热情外放、乐意与人攀谈的笑眼妹纸。 他们能有什么话题？开玩笑，少时的团综刘可韦几乎都看过，随便从《hallo_baby》、《恐怖电影制片》之类的综艺节目中找点话题都能聊上几句。 没聊多久，几位女孩就再次认证了这个家伙真是他们的死忠，作为一个不怎么会说韩文的外国人竟然对她们参与过的节目了如指掌，一些拍摄细节她们可能自己都忘记了，刘可韦却还能一一说得上来。关注到这个份上，还能不是死忠吗？ 毕竟她们行程那么多那么忙，很多时候节目拍完了也就过去了，自己都未必有时间去看。而刘可韦只要他乐意，一期节目可以翻来覆去看好几遍，比她们自己还更了解也就不奇怪了。 活泼好动的金孝渊则在稍作休息之后，便自个在屋内转悠起来，一会看看正在玩钢铁雄心2的赛文，一会又看看忙着各类策划文档的凌星宁。 而不管谁转过来看着她时，她的脸上立即便会堆满了憨厚天真的微笑，面对着这样的笑容，谁也没法指责说你打扰我工作了。 然后她就逛到了段杉杉坐的写字桌边，无意间看见了一张她们自己的海报，每个人的脑袋上还写着几个字。于是她好奇地用中文吃力地问道：“这写的，是什么？” 段杉杉顺着她的视线瞥了一眼那张海报，心下一愣，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答说：“没什么，随便写着玩的。” 孝渊将信将疑地眨眨眼，趁着段杉杉还没收起那张海报的时候，掏出自己的手机眼疾手快地拍了下来…… 第112章 姐妹闲谈 “你们是sone吗？”金延平笑着向车光龙问道。 sone读作so_one，即少时官方粉丝，中文名唤作夙愿是也。 车光龙摇头表示否认，说实在话要说他是少时饭都很勉强，更不用说特意去官方粉丝网站注册了。 就连刘可韦自己，除了支持过一场演唱会之外，也就是在网路上看看少时的mv、电视剧或者综艺节目。 他们都是成年人，不仅有繁忙的工作，还有各自的生活，在有条件的情况下或许会买几张专辑或者看场演唱会什么的，可要说和那些死忠的学生饭们一样把idol当成生活的中心来仰望，那还真是不可能的事情。 金延平显然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并没有太多的失望，只是了然地点了点头而已。然后他话题一转继续问道：“你们工作室立项了吗？” 这才是他所关注的重点。 车光龙点了点头。 金延平便接下去问道：“你们项目大概要多久才可以内测？” “这我可说不上来，得问我们负责人。”车光龙也不傻，这种场合绝对不会轻易被人套话，于是他冲着刘可韦喊了一声，把和女孩们聊得正开心的后者给叫了过来。 “啥事？”刘可韦老大不情愿地问道。【】 “这位金延平问咱们的项目要多久可以内测。”车光龙问道。 “一切顺利的话，大概要三四个月吧。”刘可韦转头打量了金延平一眼，想想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便爽快地给出了答案。 好歹是和纳克森有过长时间合作的s.m.公司旗下女子天团的主经纪人，对游戏研发的周期并不陌生，因此金延平听到答案后不免吓了一跳。 “这么快？”他有点儿难以置信，“通常一款游戏从立项到内测，不都是要半年多甚至一年以上的时间吗？” “嗯，你说得没错，不过我们的项目不是从零开始，所以需要的时间应该会少一些。”刘可韦解释着，视线又不知不觉地转到了允儿的方向。 金延平继续追问项目的题材风格之类的情况时，刘可韦便笑而不语了，只说到时候大家就会知道，并不打算现在说太多。 虽然有点遗憾，但是金延平也没有强求，能知道个大概的研发周期已经算是颇有收获。 少时和金延平进门后十来分钟，之前引着三人行工作室诸人来这间办公室的年轻人也回来了，说是赵理事正在开会，会议结束后就会立即过来。让大家再耐心等一会儿。 又过了十来分钟，接待少时的那位李课长带着几位摄影师进门，然后少时和金延平便随着他们前往楼顶的拍摄场地去了，原本挺喧闹的屋子一下子就冷清了下来。 再过了一会，赵仓廷终于出现了。 先是和善地和屋子内每个人点头微笑了一下，然后便带着刘可韦和车光龙进了隔壁一间小会客室。 刘可韦本来想喊上段杉杉，毕竟他也算是工作室的股东之一。可是段杉杉摇头拒绝了，说是自己对游戏研发的经验阅历太少，就不去凑热闹啦，什么事情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商量着决定就可以，他一定举双手支持。 进了小会客室之后，赵仓廷先是取出一份备好的合同交给刘可韦和车光龙，合同是中韩双语的，刘可韦和车光龙仔细地看了两三遍，觉得没什么问题，就签了。 然后赵仓廷便和刘可韦谈起了工作室招募人手的事，车光龙自然兼任两人的翻译。 刘可韦拟定的编制计划，赵仓廷并没有异议，基本完整采纳。 只是补充了一个翻译组，挂在策划部之下，预定要招三四个人。毕竟这款游戏做出来应该是先从出中文版，然后便会立即推出韩文版本。 所以，配几个翻译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事。 至于具体的人选，赵仓廷并不打算干涉，只说让刘可韦自己决定，实在找不着的话，他可以从纳克森公司里内部推荐几个过来。 简单地谈了一会之后，便将诸人逐一喊到会客室来，签下了与工作室的合同。 之后赵仓廷便告辞离去，让之前那位年轻人带着他们去宿舍安顿。临走的时候替他们介绍了一下，说这年轻人也姓赵，是他的一个远房侄儿，只比他小几岁，是他的助理，最近这段时间就让他跟着三人行工作室帮忙跑腿。 宿舍离公司不远，步行大概十来分钟的样子，开车则是转眼就到。这是套相邻的三室一厅公寓，每间卧室都摆了两张单人床，六人正好刘可韦与凌星宁住一间，段杉杉与赛文住一间，车光龙与若樱住一间。 宿舍内的家具电器很齐全，厨房也很大很干净，大家都挺满意，赵助理还给了每人一个信封，说是赵理事特意给他们预支的半个月薪水，免得他们手头因为手头没有韩币，还要特意跑去兑换。 虽然在首尔兑换人民币的地方也挺多的。 赵助理又带着他们去办了自己的银行账户，除了将来薪水会直接打到这个户头上之外，韩国办理手机卡也需要银行账户，所以是当务之急。 接下来便是带着诸人去买手机，天朝的手机大多数拿到韩国来是不能用的，还不如索性买一台新的，不过在本地买韩国手机价格会比天朝便宜很多，倒也挺划算。 然后便是去购买床上用品和生活用具了，赵助理选择了一家离他们宿舍最近的大型超市。买完杂七杂八的东西出来之后，又代表赵理事请他们吃了一顿饭，便将他们送回了宿舍。 回到宿舍之后，诸人都挺自觉，拿出了在国内就准备好的韩文教材开始学习。毕竟这回不知道要在韩国呆多久呢，虽然说是会配翻译，自己人里也有懂韩文的，可毕竟不可能除了工作时间外都能把车光龙或者若樱两人随身携带。早一天学会早一天方便，也不用别人催促，各自就开始用功起来了，碰到不懂的地方就跑去问问车光龙或者若樱。 ————————第三十四次登场的分隔线———————— 完成了《洛奇英雄传》的海报拍摄之后，少时今天的团队行程便告一段落了，泰妍、jessica和允儿三位人气最高的成员还有个人行程，她们在单独经纪人的陪伴下奔赴自己的目的地。其他人便回了公司。 因为马上就要去台北举办亚洲首巡的最后两场演唱会，所以近期行程安排得并不算太多。 在练习室里排了一会舞蹈之后，女孩们渐渐地开始闲聊起来。 话题不知不觉地转向了纳克森公司，以及今天见到的那个新成立的工作室。 “我们和纳克森公司还能继续合作下去吗？”金孝渊还是第一个开口。 “为什么不行？”秀英奇怪地反问。 “去年到现在，我们的代言费涨了不少吧？”这句话憋在孝渊心里很久了，忍不住就说了出来，“现在还能同时请得起我们九个人的项目或者节目不多了吧？而且我觉得今后可能会越来越少。搞不好y－star的《现在是少女时代》就是我们九个人最后聚在一起做的固定团综了。” 另外五个女孩闻言都是一愣，孝渊这话其实说得很有道理，去年一年她们的固定团综合计有三十集，今年到现在只剩两个月就过去了，有多少集呢？只有《现在是少女时代》的区区四集。 会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显然不是她们的综艺感降低了，或者是人气跌了，事实上她们的人气从来没有现在这么高过，出道三年来，现在几乎就是她们最辉煌的时期。 固定团综的数量明显减少了，不为了别的，只能是代言费用相应增加所导致。 作为明证就是，成员们以各人身份参与的固定综艺节目明显增多了。 “那也是很正常的事吧？”sunny看似貌不经心地说，“谁让我们是九个人一起出道呢，韩国有史以来人数最多的女团嘛，现在人气又高了，没法经常一起固定综艺一点也不奇怪。” “是啊是啊，反正没有固定团综，分开固定综艺也不错嘛。”侑莉笑嘻嘻地接口。 孝渊撇撇嘴，这么多年的姐妹相处，感情之深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即便是心直口快的她，有些话还是要憋在肚子里。 分开固定综艺？有可能让每个人资源均衡吗？就拿今年来说，泰妍有《乘胜长驱》，sunny和侑莉有《青春不败》，徐贤有《我们结婚了》。除此以外，别人还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固定综艺吗？ 队里的人气高低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避讳话题，谁都知道，可是谁也不会正儿八经地当做一回事说出来，偶尔拿来开开玩笑，还得掂量一下会不会破坏气氛什么的。 孝渊她自己一直就是队伍里人气倒数的那几个。固定团综和团队代言数量减少的话，她便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 “所以我觉得啊，就算是纳克森或者别的公司有什么新项目找我们代言，基本上也不会有我们九个人一起上的情况了。”孝渊最后还是选择了相对隐晦一点的表达方式来稍稍发泄自己心中的郁闷。 p.s.并非笔者无中生有，实际上《洛奇英雄传》就只有jessica、tiffany、徐贤三人代言，而在《洛奇》之前的其他纳克森游戏，少时都是全队代言。 而在这之后，少时再次全队九人代言游戏，则是腾讯运营的大陆服《剑灵》。况且还仅限于大陆，韩国国内的剑灵运营商可没请少时代言。而这也基本肯定是最后一次九人代言，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jessica退团了。 第113章 高情商两人组 “接下来公司给我们规划的发展方向主要是日本，今年两张日单是试水，明年开始应该会在那边有很多重要的行程。【】所以，我们的个人固定综艺也会被安排慢慢地一个个退出结束吧。” sunny犹豫了一下，孝渊的失落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所以她决定还是说点实质性的东西来安慰一下。 泰妍和jessica还没回来的现在，在场六个女孩里就属sunny年纪最大，作为姐姐在这种场合下她觉得自己有必要站出来做一点什么。 她的叔叔就是s.m.公司的创始人以及现任的艺人总监李秀满，虽然少女时代的运营策划是现任社长金英敏，可sunny还能通过叔叔的渠道了解一些公司高层的发展战略规划。 上个月发行了日文一单，其实就是《genie》（《说出你的愿望》）的日文版，这个月还要发行的日文二单，则是《gee》的日文版。 韩国本土娱乐市场狭小，竞争激烈，而国内民众又对演艺明星们走出国门向外传播韩国文化抱持着深深期待。出于这两个因素考虑，顶级的韩国明星们走向国际化市场简直是众望所归的大趋势，少女时代自然也不能例外。 少女时代的前辈，jyp公司旗下女团wondergirls试图开拓北美市场进展不顺，反倒动摇了原本在韩国的根基，已经渐有日薄西山的感觉。 毕竟作为世界娱乐中心，美国娱乐圈底蕴深厚，汇聚了世界各地的顶尖人才，想要在那个市场分一杯羹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而s.m.公司则相对于jyp公司来说要冷静务实得多，他们一方面牢牢占据着韩国本土娱乐市场一席之地，另一方面则持续不断地努力开拓日本市场。 《gee》的九连冠之后，少女时代在韩国国内已经坐稳了女团第一的交椅。所以她们接下来的战略发展重心将会逐渐向日本转移，这基本是必然的结果。 因为反响不佳，允儿的固定综艺《家族诞生2》已经于七月十一日提前结束；泰妍的固定综艺《乘胜长驱》也因节目改版更换mc的缘故，在八月三日放送的第二十六期之后就退出了；比她们俩更早一点，sunny和侑莉也于六月十一日拍摄了《青春不败》的离别专辑；算来算去，现在还有个人固定综艺的少时成员，竟然只剩下忙内（老幺）徐贤的《我们结婚了》。 明天也就是十月二日，mbc电视台将会放送《我们结婚了》中原谅夫妇（郑容和、徐贤）的第二十六期节目，这个节目到目前为止放送集数最长的记录是亚当夫妇（赵权、孙佳仁），明天放送的份额是第四十六期，不过倒计时也差不多也快开始了。而徐贤那一对，不出意外的话，至少也已经走过了一半的旅程。只要进军日本的计划正式启动，原谅夫妇随时都有可能会下车。 毕竟如果少女时代的发展重心一旦移到日本的话，再经常赶回国内拍摄固定综艺什么的就不太现实了。 “日本么……”孝渊喃喃念叨着，眼睛不由自主地就往秀英的方向望去。 “呀，金孝渊你看我做什么？” 按照韩国的年龄算法，八九年三月九日出生的泰妍到九零年二月十日出生的秀英，她们七个人是同龄人。由于早月（三月一日之前）出生的缘故，排行老七的秀英可以和六个姐姐说平语，算是同岁亲故。 而九零年的允儿和九一年的徐贤则没有和自己同龄的成员，就只能乖乖地喊欧尼说敬语。 所以，虽然行七行八行九看起来没差多少，实际上秀英在组合里的气场是远远强于允儿和徐贤的。 秀英很早以前曾经在日本以日韩双人少女组合的方式出道，没多久就解散了。后来回到韩国又当了好几年的练习生，才以少女时代成员的身份再次出道。 虽然那一页对她来说，早就成为已经翻过去的历史，可成员提起日本就想到自己的习惯，还是会让秀英觉得不舒服。 “别误会，我们的发展重心真的移到日本的话，秀英你肯定会成为公司力推的成员吧？”孝渊掩饰得并不好，眼中那淡淡的艳慕之色总有点挥之不去，“至少团队对外发言人的身份你是跑不了的。” 原因很简单，自然是语言问题。虽然为了在日本出道，团队里每个成员都在恶补日语，可是比起曾经在日本出道过一次的秀英，日语水平自然还是远远不如。 正如若是团队前往北美开拓市场的话，对外发言人肯定是从美籍韩裔jessica和tiffany两人中选择，或者索性让两人轮流担任。 这本来就是s.m.公司在创建少女时代这个团队时就已经做好的规划。 在这个组合里，拥有美国成长经历的jessica和tiffany，拥有日本出道经验的秀英，从一开始便是公司为了开拓这两处市场所预设的伏笔。 甚至为了补足华语娱乐圈背景不足的短板，还特意将她金孝渊送去天朝，完成了六个月不长不短的语言强化训练。 s.m.公司对少女时代组合的战略布局，就像是在一盘很大的棋一样，这家公司能够牢牢把持着韩国头号娱乐公司的位置，绝非侥幸或者偶然。 在这之前，秀英在团队里的人气并不高，和孝渊一样属于垫底的那几个。 团队人气前三的泰妍、允儿、jessica就不用说了，这是第一梯队。队长兼第一主唱泰妍单凭solo的几首ost都能圈到不少饭，哪怕是在出道后团队最低沉的那段时期里，也是仅有的两位能有行程保持曝光度的成员之一；允儿作为团队的门面，在编舞时总是能站在中央的位置成为观众的焦点，又是演技担当，早早就当女主角拍摄了电视剧，人气想不高都难；至于jessica出道前就很有人气，去年六月宣传《genie》时染了金发，效果非同一般的好，导致人气疯涨。 tiffany则是第二梯队的领跑，由于招牌的笑眼和美腿极具话题性，独特的嗓音也很有辨识度，出道初期曾经被公司力推，一度成为人气前三的成员，后来渐渐被jessica反超，可到底也没落后多少。 今年因为《青春不败》和《我们结婚了》这两部综艺节目的影响，sunny、侑莉、徐贤的人气也明显提升了不少，成为tiffany之后紧随第一梯队的成员。 秀英和孝渊则是关注度相对不高的第三梯队。 现在少时终于要进军日本了，显而易见的是，秀英的人气季节眼看着即将来到。孝渊心里的失落和焦虑，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一起当练习生，一同出道，并肩奋斗到现在的九个姐妹，其他人一个一个的都渐渐走上了正轨，自己隐隐地就有了掉队的趋势，这让她如何能不失落，如何能不焦虑？ “哦，你说的是这个啊！”秀英扯动嘴角勉强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这些不太在意。” 她说得一点儿没错，在少女时代这个团队里，她出身于优渥的家庭环境里，是家世条件最好的一个。而带来的副作用就是，秀英差不多可以算是这个团队里“最没有上进心”的成员，当其他姐妹们努力向着各自的目标奋斗、靠拢的时候，她更多的是以一种冷眼旁观的态度，默默地保持着自己的超然立场。 不争，也不抢。 当然这并不是说她不够努力，她从来不会成为拖后腿的那一个。只不过她纯粹是在享受着少女时代这个团队带给她的idol生涯的体验，公司安排下来的资源，分到她头上她就认真地去完成，没分给她的她也从不在意，更不用说去刻意地争取过什么。 她一直都是组合里最大气的那一个。 虽然在各种综艺节目中，按照公司设计的形象定位，秀英一贯表现出一副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可实际上她的智商和情商都是九个女孩中数得着的，很容易就看穿了孝渊的那点小心思。 她固然很想安慰一下孝渊，可是她能很清楚地看得出来，孝渊目前的尴尬境遇，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解决的问题。说一些泛泛而谈的空话，有意义么？ 于是除了她之外，队伍里另一位高情商成员sunny再一次出面了。 “孝渊啊，人气这东西就像季节更替一样来来去去，总有一天属于你的季节会到来的。” sunny和秀英表面上看起来就像是团队里的两极，一个最矮，一个最高，一个最汹涌，一个最平坦（这样说是不是好邪恶），似乎截然不同。 实际上，很多方面她们两人反而颇为类似。 sunny的父亲李秀勇，是公司理事李秀满的亲哥哥，也曾拥有自己的娱乐公司以及旗下idol。虽然李秀勇的starworld公司因为经营不善而倒闭，可是李秀勇本人前往美国从事石油生意后却大有斩获。 在少女时代九位成员中，论家世的话秀英毫无争议地排第一，sunny则紧随其后。 和秀英类似的理由，sunny也是团队中“没有上进心”的成员之一。 简单地说，她们俩的家庭都不指着女儿赚钱养家，所以有这个底气。 秀英曾在日本以routeφ组合的身份出道失败；而sunny则是在父亲的娱乐公司里训练了九年，准备以tintop组合的身份出道，却因公司倒闭而搁浅。 两人的idol生涯从一开始就不是一帆风顺的。或许是因为早早经历过挫折的缘故，两人的情商都非常高。所谓“富贵福泽，将厚吾生；艰难困苦，玉汝于成”这十六个字，两人都算是占全了的。 此外，两人都是家里的幺女，秀英有位亲姐姐，而sunny则有两位。 还有就是sunny在队伍里年龄排第三位，而秀英则是第七，正好是倒数第三。所以sunny在队伍里有两个姐姐六个妹妹，秀英则是数字倒过来。 要说两人的区别，那就是sunny的家庭经历过公司倒闭的危机，可能因为这个缘故，她为人处世的态度更为主动积极，队内队外都有很多朋友。 按照公司给出的形象定位，舞台上或者镜头前的sunny基本就是个撒娇卖萌的活宝，可是到了现实生活里，sunny其实却是个稳重、亲切、懂得照顾人，像邻家姐姐一样的存在。 而秀英则带了一点天之骄女的率性。她更直接，不会说违心话，也不会去迎合别人，有时候还有点口无遮拦的感觉，因此还得了个“崔大嘴”的绰号。 所以两人都能看出孝渊的情绪，以及背后的症结问题。可秀英因为不想说空话而缄默，sunny则还是会尽力去安抚孝渊的情绪，不管自己说的话，到底能不能解决实际问题。 p.s.上一章数漏了允儿的固定综艺《家族诞生2》。 第114章 魔咒和天朝 其实，今天孝渊能隐晦地说两句话来宣泄一下自己的失落，应该算是很难得的。 团队里比较“没有上进心”的一共有三个，除了秀英和sunny之外，就要数到她了。 要不是真的产生了“我是不是一个人掉队了”这样的疑问，她大概还真不会表露出对于人气或者是资源倾斜上的任何异议姿态来。 孝渊很了解自己，对于唱歌这方面她并没有什么奢望，妥妥儿是全队垫底的那几个之一；至于艺能感，有综艺王牌两大短身在那儿杵着，其他人都差了一截；说到外形，无论是颜值还是身材，她在团队里都不出众。 唯有舞蹈才是她赌上了全部自尊和梦想的方向。 而她的舞蹈实力也确实对得起自己的期许，就像泰妍的唱功一样，一骑绝尘，碾压全队，胜出得毫无争议。 甚至编舞老师经常会要求她刻意收敛低调，不要展露自己的真实功底，以此照顾团队里其他人的舞蹈水平。 毕竟偶像组合的团舞讲究的是整齐一致，如果有特别突出的个人，不管是表现得好是坏，都算是一种失败。 然而，sunny和秀英都不是第一主唱或第一领舞，基本不存在被挑战的可能性，所以她俩的“没有上进心”这一点会表现得更为明显。 孝渊是第一领舞，站在这个风尖浪口的位置上，不可避免地要接受有实力角逐这个头衔的其他成员的竞争，而她也不可能将荣耀拱手相让。所以相对于sunny和秀英的淡泊超然，孝渊会显得更为执念一些。 “是呀是呀，人气是有季节的，等我们发展重心移到天朝的时候，孝渊你肯定也会被力推的，什么对外发言人之类的工作自然也拜托你啦！”侑莉笑得很单纯很天真的模样说道。 说到孝渊在团队里的头号挑战者，大概就是她了。 作为s.m.公司举办的青年选拔赛舞蹈冠军，侑莉成为练习生的时间比孝渊迟了一年。 纯粹论舞蹈实力的话，孝渊对侑莉是有压倒性优势的，但是——凡事就怕说但是——侑莉也有着自己的很多强项。 首先是侑莉的瑜伽水平很高，肢体柔韧性方面甚至比孝渊还要好一些。 其次，就长相来说，不提谁更漂亮，毕竟这是很主观的评价。但至少可以肯定一点的是，相对于孝渊和侑莉两人来说，孝渊的长相更贴近欧美人的审美观，而侑莉则更贴近东方人的审美观。换句话说，至少在韩国、日本和天朝来说，侑莉的容貌更符合主流审美。 再次，身材方面，侑莉只要能管住自己的嘴（她是易胖体质），便能完胜孝渊。 最后，因为在《青春不败》里的亮眼表现，她获得了“国民媳妇”的称号，人气暴涨后已经接近领跑第二梯队的tiffany。 既然少女时代里存在“没有上进心”的成员，相对来说自然也存在“竞争意识强烈”的成员，侑莉正好就是团队里好胜心最为强烈的那一个。 九个女孩中，有家世好的自然就有家世相对一般的，侑莉便是后者之一。 当然所谓的家世一般要看和谁比，毕竟真正的贫苦人家没法支撑孩子从小接受练习生训练，并且坚持五六年下来所需要的额外开支。 要说团队里与秀英性格相反的成员，那就是侑莉。如果说秀英是最大气超然的那一个，那么最好胜、竞争意识最强烈的便是侑莉。当然，这也不算什么坏事或者缺点，只是性格不同而已。 这种好胜心所带来的正面影响，侑莉几乎是团队中最努力的一个（当然也是相对而言，不是说其他人就不够努力了），而负面作用便是有时候侑莉在竞争中会不知不觉地用力过度，给团队其他成员带来压力。 可想而知，当这样的侑莉处于团队第二领舞的位置上，与第一领舞孝渊之间的关系就很微妙了。 其实侑莉真正的志向，一直都是演员，出道前就曾在与东方神起、张东健等前辈合作的mv或商业广告中当任过女主角，也曾客串出演过电影，虽然最后以偶像组合的歌手身份出道。 反倒是正式出道以后，因为公司的资源倾斜政策，演员方面的行程以团队的演技担当允儿为优先。眼见允儿都主演两部电视剧了，侑莉却毫无进展，难免会心中越来越焦躁。 在她看来主要的责任是“我表现得还不够好”，然后便在“我为什么要比别人差”的自我激励下，竭尽全力地在对待任何一件工作，有时候难免会情不自禁地过度表现。 侑莉也知道这样可能会影响自己与成员的关系，也曾努力进行弥补。比如说她易胖，不敢吃太多食物，却喜欢下厨做很多料理给队友吃，结果还被泰妍在节目《至亲笔记》里开玩笑地抗议道“对别人太亲切的话，也是一种负担。” 可惜侑莉的情商不如秀英和sunny那么高，秀英和sunny刻意回避的话题，被她无心地捅开了。 没错，那就是天朝，让s.m.公司又爱又恨的天朝。 天朝娱乐圈有着巨大的市场潜力，以及不太规范的运作规则，相对于在韩国国内苦苦打拼的同行来说，进入天朝市场的韩流明星很容易便能赚个盘满钵满。然而另一方面，天朝娱乐圈的演艺明星的收入、地位和话语权各方面都远远强于韩流明星，有对比就会有差距，很容易便让他们心里滋生出对经济公司的不满和抵触情绪。 s.m.公司有所谓的“五年魔咒”之说，从h.o.t.起，到神话组合，再到东方神起，然后是最近的super_junior，差不多每个组合出道五年左右便会出现解散、拒绝续约、成员解约等各种合约纠纷。而这些偶像组合都是在接触了天朝市场之后，不约而同地出现了问题。 一次次的教训，迫使s.m.公司在进入天朝市场这个问题上不得不慎而又慎。少女时代的亚洲首次巡回演唱会的安排是韩国四场、台湾两场、大陆则只有魔都一场，这就能说明很多问题。 一旦来年少女时代登陆日本市场获得成功的话，公司还会不会冒险让手中这个韩国第一女团继续开拓天朝市场？答案很有可能是不会。 而且，从另一方面来说，s.m.公司并不是只有少女时代一副牌。甚至可以说，在开拓天朝市场这个方向上，公司手里还有另一个女团，比少女时代具有更大的先天优势。 那就是少女时代的姊妹团，去年出道的女子组合f（x）。 因为这个五人团队里，有一位地地道道的天朝人宋茜，还有一位美籍华裔amber。 孝渊那六个月的天朝留学经历，放在这两位面前，就显得根本没有竞争力了。 所以侑莉刚才那番说辞，不仅起不到宽慰的作用，反而还会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 “让我们开拓天朝市场什么的，机会是越来越少了吧。”孝渊作为当事人，对这个问题早就想过很多次了，所以比任何人都清楚，“公司宁可让我们到日本去和akb48、kara竞争。再说，有victoria欧尼和amber在，f（x）她们去天朝开拓市场的机会应该比我们更大。” victoria便是宋茜的英文名。 侑莉吐了吐舌头，像是在为自己说错话而表示歉意。 sunny笑嘻嘻地走过来，一把搂住了孝渊说道：“victoria欧尼和amber当然都很棒，可是你也在天朝留学过，不会比她们差到哪儿去吧？” 在她们眼里，孝渊的中文水平已经算是很高了，简单一点儿的口语交流问题不大，而且发音比她们都标准流利得多。 被乐观开朗的sunny搂着鼓励了一下，孝渊的表情也轻松了一些，不过她还是摇了摇头，说道：“还是差很多，就像我们几个里学习最好的忙内，再怎么努力英语水平也不能和西卡、帕尼相比吧？” 西卡、帕尼是jessica和tiffany的昵称。 “麽？”正在练舞的tiffany听见话题忽然转到自己头上，愣愣的停下动作转头望来，“西卡和我怎么了？” “没什么，夸你们呢！”sunny挥手示意tiffany不用介意。 倒是正在喝水的徐贤转过身来鞠了一躬，就像被长辈教训了的孩子一样乖巧地笑着说：“呐，我会更努力的。” tiffany还在茫然地看着sunny和孝渊，侑莉见状便重复了一遍孝渊刚才的话，她这才恍然大悟，笑着摆手道：“哪有啊，忙内的英语水平已经很好了，孝渊的中文也很厉害呀。” 孝渊苦笑着摇头表示不接受tiffany的恭维，忽然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点击放大了某张照片，说道：“刚才在纳克森，我看到了一张我们的海报，上面写了些汉字。这些字大部分我都认得，可是放在一起，就看不懂是什么意思了。” 于是几个姐妹好奇地凑过头来看。 因为“去汉字化”政策的影响，韩国人的中文水平有高有低，老一辈的能认识很多汉字；有几年禁止教授汉字，造成了不少中年人基本不认识汉字；后来又改为选修，初高中可以各教授九百个汉字，但鉴于社会风气的地址，很少被学生所重视。 但是至少每个韩国人都能用中文书写自己的名字。 因此，女孩们很快就都看出来海报上自己头上的那几个字，第一个都是自己的姓氏。但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等等，我去找力尹欧尼过来问问她！”tiffany眼珠一转，立刻就想到了一个主意，说完后便兴冲冲地跑出门去了。 第105章 练习室里的9+1 tiffany的动作很快，刚说完就跑没影了，即便有人想拉住她都来不及。 五个女孩你看我，我看她，彼此的脸上不约而同地浮现出一点尴尬的表情。 tiffany口中所谓的力尹欧尼，指的自然是s.m.公司的天朝籍solo女艺人张力尹。 这位女艺人与少女时代成员之间的关系颇为特殊，早在二零零五年，s.m.公司开始以super_junior为模板开始企划建立旗下大型女子团队，选拔出一共十一名练习生，以“super_girls”为暂定团名。 这个就是少女时代的前身。除了队长泰妍、sunny和tiffany更迟加入之外，少时现有成员中的另六名都在这个预备团队里。 张力尹也在这个预备团队的第一期名单中，然而很快就从第一次重组（新加入五人、淘汰五人）的名单里消失了。 之后的第二次重组（新加入两人，淘汰两人）中，泰妍与tiffany加入；第三次重组（加入三人，淘汰两人）中，sunny加入。 在临近正式出道前，确定最终名单的时候，再次淘汰三人，这才诞生了现在这个少女时代的九人正式阵容。 而且，这位张力尹与少女时代之间的羁绊，并不仅仅是曾有机会成为其中一员这么简单。她还曾是泰妍、tiffany练习生时期的舍友（还有一人为f（x）的雪莉），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泰妍、tiffany与她的关系曾经很熟稔。 张力尹只比泰妍大了短短九天，可是因为刚好卡在早月之前出生（生日是二月二十八），严格按照韩国年龄算法就是大了一岁。从泰妍以下，少时九人都要喊她一声欧尼。 不仅如此，张力尹出道时间比少女时代早了快一年，也是名正言顺的前辈。 然而，就是这位前辈欧尼，与少女时代之间，真可以用“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这句话来形容。 能够在韩国第一娱乐公司以难得的solo歌手身份出道，张力尹的实力自然也是毋庸置疑的。韩国粉丝们对s.m.公司的女艺人的唱功排名，第一位是宝儿，第三位是泰妍，第二位就是张力尹。 粉丝给出的评价未必专业公允，但张力尹确实在出道之初大放光彩，仅仅出道十六天就获得了sbs的人气歌谣一位，当年又获得了亚洲音乐大奖的最佳solo新人奖，并在东方神起和super_junio十来位帅哥的簇拥下登台领奖，可谓风光一时。 当时还未出道，聚在宿舍里收看电视转播的少时成员们，心里可是充满了羡慕和憧憬的。在那个时期，少时们可以说是在仰望着这位前辈欧尼。 可是好景不长，伯乐李秀满退居幕后，将公司运营权转交给现任社长金英敏之后，张力尹就渐渐失去了公司的力捧。到了东方神起分裂为左三右二，韩庚退出super_junior回国发展时，张力尹更是索性被公司雪藏了起来，对外说法是回炉深造。只有在家族演唱会等有限场合，才会让她暂时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少女时代现在已经一飞冲天，登顶女团第一的宝座，而张力尹还在低调地蛰伏着。 在这种情况下，tiffany要去把这位欧尼扯到少时们的面前来，其他几个女孩脸上露出些许尴尬之色也就很好理解了。 如果说秀英和sunny是团队里情商最高的两个人，那么tiffany大概就是情商最低的人之一。美国成长的背景给予了她外向开朗性格的同时，也让她对东方人细腻委婉的人际关系、社交心理缺乏敏感。 换做是同样曾是张力尹舍友，同样关系不错的泰妍在这儿，便绝不会这么冒失地去打搅人家。就算真要找个懂中文的同事来请教，也会优先考虑关系稍微疏远一点的人选，比如说宋茜或amber。 没过多久，tiffany便拽着张力尹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五个女孩不敢怠慢，立刻停下手中的事，恭恭敬敬地起身问好。 张力尹腼腆地笑着与她们挨个打了招呼，然后便问道：“你们找我有什么事？” 孝渊讪笑着简单地介绍了一下前因后果，便将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说道：“力尹欧尼，那就麻烦你看看这张海报上到底写的是啥好吗？” 张力尹有点摸不着头脑地接过手机，举到面前看了看，虽然因为小小年纪就来到韩国打拼的缘故，在中国接受的教育并不高，可是认出这二十七个常用汉字还是没问题的。 “金片头、郑继母、李孔菊、黄烟嗓、金潘菊、权胡姬、崔瞎子、林恨嫁、徐木偶……”根本无需猜测对应关系，每三个字都在海报里的女孩们头上写着呢，一眼就能辨认出指的是谁来，于是张力尹忍不住就微笑起来，“这个啊，应该是谁给你们起的外号吧……” “都是什么意思呢？欧尼能告诉我们吗，到底是夸我们还是骂我们？”tiffany眨眨眼，有点迷糊地追问着。 这时候泰妍和jessica也一前一后地走进门来，见到张力尹在，慌忙过来打招呼，又是一阵寒暄问候。 然后泰妍好奇地问起张力尹的来意，孝渊又解释了一遍。泰妍和jessica也忍不住凑过来看看那张海报上的汉字。 “这应该不是骂你们，但也不能算是夸你们吧……”张力尹不确定地猜测着，“我也不太明白写字的人指的是什么，比如说片头，一般指的是电影开场的那一段，为什么会拿来称呼泰妍，我猜不出来。” “那我呢，那我呢？”心急的jessica指着海报上自己头上的字问道。 “你这个啊，是子女对父亲的续弦或者再婚对象的称呼，就是继母。” 得到张力尹的回答后，jessica囧着八字眉茫然地眨眼，忽然挥手顿足嗔道：“呀，为什么叫我郑继母？难道是说我长得老，所以像后妈？这是哪个混蛋写的啊！” 张力尹抱歉耸肩表示她也不明白，然而sunny和孝渊却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一个诡异的眼神，看起来像是明白了什么。 “西卡你就是后妈！你忘了《kkonggee&porgee》吗？”sunny指着jessica的鼻子大笑。 孝渊已经捂着肚子笑着坐在了地上。 《kkonggee&porgee》是演唱会期间让女孩们换衣休憩时播放的视频vcr，一年前拍的，当时拍完了女孩们也就忘了，演唱会上又不用真人表演这一段。所以尽管已经唱了五场，jessica一时没想到那个方向去，得到sunny的提醒，她才反应过来——自己还真当了一回继母！ “呀，真讨厌！”西卡直接就捂着脑袋跳脚抓狂了。 解开了第一个谜语，也就有了方向，接下来的另外几个就很好猜出来了。 金片头？泰妍在《kkonggee&porgee》里，不就是扮演片头米高梅雄狮的恶搞版青蛙嘛。 李孔菊？sunny扮演的kkonggee的中文谐音加上她的姓嘛。 黄烟嗓？这个简单，说的是tiffany标志性的沙哑嗓音嘛。 金潘菊？和sunny一样，孝渊扮演的porgee的中文谐音加上她的姓。 崔瞎子？秀英在《kkonggee&porgee》扮演的沈盲人不就是瞎子嘛。 “胡姬是什么意思？”侑莉也忍不住凑过来，指着自己的鼻子好奇地问道。 “胡姬就是外国女人吧，对天朝人来说我们都是胡姬！”孝渊自作聪明地解释了一下。 张力尹哑然失笑：“孝渊你说的也没错，不过胡姬这个词一般是古代人用的，通常指的是通过丝绸之路来到天朝的西域女子吧。一般都是金发碧眼的白种人，和我们东亚人长得完全不同的那种，比如说波斯……” “哈哈，我知道了。”秀英伸手指着侑莉笑道，“呆子你在演唱会上的solo，《one_two_step》，跳到后半段的时候只穿着白色运动文胸和黑色长裤是吧？看起来是有点像火辣的波斯舞娘！” “呀！长腿你想死吗？”侑莉顿时就恼了，小麦色的脸颊瞬间变成暗红色，戟指秀英，权总攻的气场启动，“你的椅子舞难道不火辣？还好意思说我呢，solo舞蹈里除了允儿和忙内，谁不是走性感火辣的路线？” 练习室的门再次被推开，允儿像个小男孩一样蹦蹦跳跳地闯了进来，一把就搂住了门边的徐贤，眨着小鹿眼说道：“我回来啦，侑莉欧尼你刚才说我和忙内怎么了？” 徐贤脸蛋通红地挣扎了几下，想要逃出允儿的魔爪，允儿和她比起来显得瘦骨伶仃的，可实际上劲儿可比她大得多了。 只有起错的名字，没有喊错的外号，怪力允果然名不虚传。 “允儿欧尼！”徐贤无奈地停下了徒劳的抵抗，板着脸抗议。 “怎么啦？”允儿嬉皮笑脸地问。 “放开我啊！”徐贤又扭了几下。 “才不要，我们忙内抱着最舒服了！”允儿嘿嘿笑着将自己的脸贴在徐贤的后脑侧，惬意地说道，“难怪西卡欧尼以前总喜欢把你抱在膝盖上听课呢！” 徐贤一边苦笑着拼命向前弓腰，拉开与允儿的距离，一边说道：“允儿欧尼，你再不撒手，我就真要生气了！” “好呀好呀，我们忙内生气的时候最可爱了，快生个气来让欧尼看看！”允儿漫不经心地回应着，根本没把徐贤的威胁当做一回事。 屋内其他七位少时成员对允儿和徐贤的互动早就见怪不怪了，这对她们来说也算是日常。 允儿本质上是个淘气鬼，最喜欢捉弄人。和七个姐姐胡闹的时候，还要注意不能太过分；对队里唯一年纪比她小，而且又是青梅竹马一块儿长大的发小徐贤，自然可以为所欲为。 而七个姐姐也都知道这两个妹妹其实感情很好，所以这种场合下往往也无动于衷，对允儿的“暴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无形中也助长了允儿的气焰。 “允儿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呢！”张力尹笑吟吟地说了一句。 “啊，力尹欧尼也在！” 允儿这才发现练习室里多出了一个人，连忙放开徐贤对张力尹鞠躬问候，回头再看徐贤已经嘟着嘴跑到秀英身后躲了起来。 第116章 anti或者饭？ “那么这个‘恨嫁’是说我？”允儿惊讶地张大了嘴，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再指着照片上自己的头顶上那三个字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恨就是讨厌，憎恶的意思，嫁指女性的结婚，对吧？”经过之前对胡姬的解读失败后，孝渊的自信已经不见了，有点儿吃不准起来，“所以这两个字连在一起的意思，就是不喜欢出嫁的女孩？” 张力尹哑然失笑，摇摇头说道：“恰恰相反，这个词是‘迫切地渴望着出嫁’的意思。” “啊，中文真的好难啊！”孝渊的情绪有点崩溃，苦着脸不停地叹息着。 “哈？”允儿耸肩摊手，脑袋往右边一侧，做出个韩剧里经常表示惊愕或难以置信的动作，“我哪有啊，要说迫切渴望结婚的人，应该是孝渊欧尼或者秀英欧尼而不是我吧？” 孝渊曾经说过女人最大的幸福就是拥有自己的家庭；而秀英也表示过希望成为贤妻良母并憧憬着美丽的爱情。所以少时所有成员的共识里，都认为这两个姐妹将会最早出嫁。 在韩国，女性idol的职业生涯一般不会太长，比起女性演员来要短暂得多。作为团队中唯一拥有主演电视剧资历的演技担当来说，过早结婚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因此，允儿是真的没想过“迫切地渴望着出嫁”这种认知能和自己扯上关系。 “给我们起这些绰号的人，其实并不太了解我们，应该只看过我们那场演唱会吧。”秀英懒洋洋地倚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搁在扶手上撑着下巴，“我的感觉是这个家伙只是单纯地把演唱会上对我们最深刻的印象编成绰号而已，所以这个‘恨嫁’嘛，显然是指你solo的那首《有合适的人请介绍给我》。” 所以说秀英是团队里智商和情商数得着的人，其他姐妹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她动动脑筋便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秀英欧尼说得对，应该就是这样没错！允儿欧尼那首歌里说的就是很想谈恋爱的意思，还穿着婚纱登台表演，所以‘恨嫁’这两个字如果是针对这首歌而言的话，确实很贴切！”徐贤偷偷地从秀英背后伸出半个脑袋来，一边说一边笑着拍掌，“秀英欧尼好聪明！” 在团队里，徐贤的努力程度与侑莉差不多不相上下，可是出发点却有些区别。侑莉努力的动机往往带有一些功利性的色彩，而徐贤纯粹是因为自律而努力着。 作为懂事乖巧的忙内，从头到尾都保持着默默的聆听姿态，基本没有主动插过话。她的中文水平在组合中仅次于孝渊，口语发音甚至比孝渊还要标准（她是跟着广播学的中文发音，广播腔很明显）。对于勤奋好学的她来说，今天的话题正好可以当做一个学习中文的机会，又怎么会错过？ 于是她表面上一直没开口，实际上始终都在心底里琢摸着这些外号的含义呢。被秀英几句话点破后，她立刻觉得眼前一亮，忍不住就附和了一句。 “我聪明有什么用？在台上唱唱跳跳快三个小时，结果给人家印象最深的，竟然是几分钟的搞笑短片里的一个客串龙套！”秀英撇撇嘴自嘲道，情不自禁地抱着脑袋，仰天发出一声懊恼不甘的概叹，“啊，怎么会这样！” 徐贤小心翼翼地从沙发后走出来，吐了吐舌头歉意地笑着，揽着秀英的手臂轻摇了几下安慰她。 “秀英欧尼，我觉得可能是写这些字的人，正好很喜欢那个短片的缘故吧？不止你一个，您看泰妍欧尼、西卡欧尼、sunny欧尼和孝渊欧尼她们的外号也和这部短片有关系，您说对吗？” 秀英抬起一只手轻轻捏了捏徐贤的脸颊，徐贤说的话她早就想到了，只不过还是觉得有点郁闷罢了。 被队友认证了“林恨嫁”的贴切之后，允儿傻眼站在原地发呆了半天，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好奇地问道：“忙内呢，忙内的外号是什么意思？” “徐木偶。”孝渊看看手机上的图片，一边捂嘴笑着一边说道，“这个倒是最简单的，忙内在她的solo舞蹈《即将十七岁》里扮演的就是一个木偶人嘛。” 张力尹点点头同意孝渊的判断。 “哎呀，这个外号倒是真的很合适忙内呢！”允儿幸灾乐祸地喊道，“别说在舞台上，就算在现实中，忙内也总是板着脸蛋一丝不苟的样子，看起来就像个木偶人。” “允儿欧尼！”徐贤哭笑不得地跺脚抗议。 然而另外七个坏心眼的姐姐们却全都点头附和允儿，七嘴八舌地想要坐实徐贤这个新外号。 “没错啊，忙内那么古板没趣，就像木偶人一样！” “对了，忙内啊，你要好好和容女婿谈一场恋爱呀！这么好的公开交往机会，不好好把握一次，趁机改改你那不苟言笑的性子，那真的太可惜啦！” 容女婿就是少时八位姐姐对徐贤在固定综艺《我们结婚了》中的假象结婚对象郑容和，既是名义上的“妹夫”，又是实际上的后辈，这几位姐姐欺负起他来可以说是近乎肆无忌惮。 “和忙内一起拍了二十多期节目，容女婿也一定很辛苦吧？别说是他了，就算是我，和忙内一起想出超过三个小时都会觉得身心俱疲啊！” 不出所料地，这几个姑娘一旦聊起话头来，跑题和歪楼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确认没有别的事情要她帮忙之后，张力尹笑着与女孩们挥挥手告别，便转身离开了这间练习室。 九个女孩面面相觑了一会，忍不住一起苦笑了起来。 “到底是谁给我们起的这些外号啊？”泰妍皱着稀疏不明显的小眉头问道。她回来得迟，孝渊给她介绍的前因后果过于简略，现在还没彻底闹明白是什么情况呢。 孝渊努力地回忆了十几秒，然后迟疑着回答道，“没记错的话，是那个自称是你的音饭和秀英的颜饭的大叔吧，我是在他的座位边看到这张海报的。” “我的饭？这怎么可能，我的饭会管我叫‘崔瞎子’？”秀英捂着脖颈，一副爆血管的模样气笑了，“说他是我的anti还差不多！” anti原是韩国娱乐圈独有的现象，指的是出于各种动机、目的对特定某些艺人们进行抵制的人，近几年已经逐渐传入天朝。 少女时代的anti也很多，尤其是成员中情商相对不高的那几位，更是经常成为anti集中火力攻击的对象。 比如说jessica和tiffany，很巧合的是，这两位都是海归的美籍韩裔。成长于美式的社会环境下，习惯了美国人的思维观念和社交态度，来到与美国大相径庭的韩国，自然要面临诸多的不适应。 两人招anti的原因还不尽相同，不过根结终归都在美籍这两个字上。 jessica被anti的主要原因是她与公司旗下的东方神起、super_junior等男子idol团体的前辈们关系亲密，自己又喜欢拍照，所以拍下了不少与男性前辈的亲密合影。其中部分照片流传到网路上之后，引来了痴迷这些前辈的仙后、妖精（东方神起、super_junior的官方粉丝名）们的强烈敌意。 tiffany被anti的主要原因则是她回韩国的时间较迟，对韩文的掌握程度不够高，经常因为语言问题而说错话或者误解别人的意思，还有就是在某些场合做了一些不恰当的行为（比如说在听到地震消息时，可能是因为没听明白的缘故，导致了莫名发笑之类）。 sunny和秀英这两个高情商的团队成员，一向是anti最少的。 换句话说，情商高低很容易从anti数量上看得出来，像jessica和tiffany她们两人就是明证。当然这也不是绝对对应的规则，毕竟会导致anti的原因不一定是情商造成的，所以也只能作为一个参考。 出道三年，女孩们面对anti的存在，从一开始的委屈、郁闷、伤心，到现在已经渐渐变得习以为常了，所以一点都不陌生。 谁都知道秀英只是在说气话发牢骚而已，真正的anti哪有这么客客气气地按演唱会里对她们的形象认知，给她们起几个外号就算完了？那是侮辱谩骂、造谣中伤乃至投毒行凶，诸般手段无所不用其极的。 而这几个外号基本没带上倾向鲜明的褒贬色彩，最多也就算是吐槽或者调侃罢了。 “算啦算啦，那位大叔肯定是我们的饭，这是毋庸置疑的。不然也不会去看演唱会，还花心思把对我们的印象归纳成这些外号。”心性最为豁达的sunny开口道，“当然他肯定也不是死忠饭，大概也就是个路人饭吧。” 作为团队中anti最多的成员之一，tiffany也点头赞同sunny的看法：“这只是吐槽啦，要是连这种程度的事都值得生气的话，我们早两年就全都该被气死了。” “好啦好啦，闲聊这么久也该开始训练了，我们再来过一遍团舞吧，半个月后就要去台湾了，要是生疏了可不行！”泰妍看了看时间，开始履行队长的职责，拍拍手把队友们全都喊起来。 第117章 渡尽劫波兄弟在 “普通的程序、美术用谁无所谓，主美和客户端主程这两个位置，我考虑了很久，觉得还是要找知根知底的人来干比较合适。” 一家普普通通的街边排挡里，刘可韦盯着面前的五个伙伴，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赵助理告辞之后，六个人排着队洗完了澡。看看时间已经是深夜来临，刘可韦便把大家都喊出来，就近找了一家排挡吃点宵夜。 顺便，谈一谈工作的事。 刘可韦先是给大家道了歉，说原本应该去更高档点的餐馆。可是身在异国他乡，又是初来乍到，能省点儿算一点儿，所以请大家克服一下暂时的困难什么的。 话还没说完呢，就给车光龙和段杉杉不耐烦地打断了。 你丫当我们是干嘛来了？不是为了憋着一口气做出这款游戏，谁跟你大老远跑国外来打拼？现在大家都来了，你说这些话是不是忒矫情？你看我们哥几个像那种挑三拣四斤斤计较的人吗？ 就算在杭城和申城的时候，咱们去街边排挡吃宵夜的次数也没少过啊！ 于是刘可韦当即就被罚了三碗酒。 酒是那种喝之前要摇几下的马格利酒，很典型的韩国代表性酒类，用饮料瓶似的塑料瓶装着，度数很低。实际上和天朝的米酒差不多，不过更浓一些，倒在碗里看起来像是牛奶一样。 酒和菜自然都是车光龙去点的，来了首尔之后，他就很有觉悟地接过了对外交流的责任。这个活也只有他能干，就算是正儿八经学过韩文的若樱也不成。毕竟她的韩文只是大学里的第二外语，隔了母语和第一外语两层，能勉强口语交流就算不错了，看着韩文菜单点餐这种事还是比较苦手的。 其实车光龙对种类繁多、花样百出的韩国小吃也不太熟悉，他只是个天朝土生土长的鲜族，这也是头一回到首尔，所以只点了比较著名的几样，诸如炒年糕、烤血肠、泡菜饼什么的，主食则是韩国冷面。 三碗马格利喝下去之后，刘可韦从桌上的餐巾纸盒里抽出一张，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开始说起了正事。 “虽然不是唯一的原因，但是之前主美和客户端主程忽然离职这件事，也是霞飞公司和我们解约的重要理由之一。在一个研发团队里，主管级别的人事变动，肯定会影响到投资者对团队的信心。之前是我太掉以轻心，才会寄望于招聘来的陌生人。” 车光龙和段杉杉蹙眉不语，凌星宁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默默地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马格利，然后一口气闷了下去。 刘可韦伸手过去拍了拍凌星宁的肩膀，说道：“星宁你别多想，责任不在你，我们也没怪你的意思。” “其实一般来说，研发团队里有部分主管对外招聘也是很平常的事，不见得一定会出问题。我们这次应该属于特殊情况，是许主策蓄意来挖墙脚，而不是那两个家伙来了以后就想跳槽。”车光龙挥挥手，表示并不赞同刘可韦的想法。 在这个团队里，刘可韦冲动而有干劲，但是往往容易感情用事；段杉杉低调而偏执，是有洁癖的理想主义者，除了他在乎的东西之外，团队的其他事基本不怎么主动发表意见；只有车光龙最为理性，思考问题的方式成熟、客观而公允，不会轻易被外界因素影响。 刘可韦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说道：“车儿你说的没有错，只不过我们现在身处国外，寄人篱下，周围都是素不相识的外国人，在纳克森公司里只认识赵理事一个。而赵理事又不见得在纳克森有多大的话语权，否则也不会跑到天朝寻找研发团队带回韩国来证明自己了。我们今天去公司报到，从头到尾除了赵理事和赵助理叔侄俩，一个其他人都没见到，你觉得这情况正常吗？” 车光龙想了一会，缓缓地点头：“我也觉得哪里有些不对，你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来，看来赵理事在纳克森里确实不太受欢迎。” “是吧？纳克森是韩国游戏巨头，旗下子公司、工作室、研发团队多如牛毛，咱们这几个人搁里面就好像蚂蚁和大象一样的关系。对其他部门来说，咱又全是外国人，韩国人里面排外主义者可不比天朝少，搞不好全公司上上下下都在等着看咱的笑话，甚至可能还有人把咱们当成眼中钉肉中刺了。这样复杂的情况下，主管级别的位置摆上两个不知根底的陌生人，我真的不放心。” 刘可韦举着根烤血肠，说完这段话后才匆匆下嘴，三两口便吃了个干净。 车光龙瘪着嘴点了点头，可看起来还有些顾虑：“好吧，你说的也在理，可是咱虽然认识不少客户端程序员和美术，能胜任主程、主美的也不多吧？而且人家基本上都有稳定的工作，咱一个刚起步的团队，能挖到熟人的话相信你在张江早就这样干了。何况现在还要跑语言不通的首尔来？” “是啊，在张江的时候就想找熟人了，当时急着启动项目，没找到合适的。所以现在才特意问问你们，有没有可以推荐给我的人选？”刘可韦说完，见车光龙摇头，便将目光转向凌星宁和赛文两人。 凌星宁一愣，他一直为推荐萧白鹤的事负疚自责呢，还真没想过刘可韦竟然还会在人事上询问他的意见：“问我不合适吧，我之前可是瞎了眼推荐过不该推荐的人。” “事情都过去了，就别一直挂在心上，我说了之前的事不怪你。”刘可韦叹了口气，“决定是我做的，责任也由我背，反正你就想想现在有没有合适推荐的人选就好。” 凌星宁还想再说什么，被车光龙拍了拍肩膀打断了。 “咱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就别那么想不开。”段杉杉也插了一句，“大家同舟共济，再提之前的事情就是你太见外了。 可能是因为圣杯工作室的事一直是凌星宁的一块心病，所以加入三人行工作室后，在工作范围外，他从没有主动和段杉杉搭过话，而段杉杉也不是一个主动和人套近乎的性格，两人除了工作上必须的交流之外基本就没有什么交互。 这算是段杉杉第一次主动找凌星宁说话吧。 凌星宁愣了半天，忽然给自己倒了满满的一碗酒，端起来对着段杉杉示意了一下，然后一低头咕嘟咕嘟的大口喝完，再用袖子抹抹嘴。开口道：“老段，之前一直不好意思和你说，在圣杯的时候多有得罪，希望你不要见怪。” 段杉杉笑了笑，没多说，端起自己面前的酒碗也是一干而净。 两人喝完这碗酒之后，凌星宁一下子精神了起来，好像是放下了一直背负着的重担一样，转过头对刘可韦说道：“老刘，其实我去圣杯之前那个公司里的客户端主程早就想跳槽，老板卸磨杀驴的做法让他干得很不爽，说是等拿到项目奖金就找新公司，算算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这家伙水平还是很不错的，为人也挺好，要不要我去问问看？” 刘可韦立即眼前一亮：“那就拜托你了，你先去问问他的情况，要是确实有跳槽的意向，就让他联系我。” 凌星宁重重地点头。 “那就剩下主美了，段叔你不是说你们疯人町的美术高手很多吗？”刘可韦把期待的目光转向段杉杉，开口询问道，“就没什么合适的人选推荐一下吗？” 段杉杉踌躇了几秒，摇摇头道：“高手是有不少，可是人家大多有稳定的工作和生活，比如说在大学里当副教授的chris，早就是知名漫画家的ling，还有也在游戏公司当美术总监的菠菜……这些人轻易不会跳槽的。” 一直坐在边上自顾自喝酒吃菜的赛文忽然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略带不满的眼神向段杉杉瞟了过来：“水缸，你数来数去怎么漏掉了疙瘩？” 所谓的疙瘩，还是段杉杉给别人起的外号，指的是疯人町圣堂骑士团第二任团长柳随风。当时段杉杉在疯人町的注册id是“蛰”，备注是“冬眠之蛇”，结果被这家伙喊作“蚯蚓”，而不甘示弱的段杉杉则报复性地管对方叫做“柳木疙瘩”，简称“疙瘩”。 两人认识了十年，段杉杉沉迷过的两款网络游戏，前一款是诸王之王，便是柳随风推荐给他的；而后一款第六天魔王，段杉杉则反过来推荐给了柳随风。所以不仅在疯人町里有交情，就是在网游中也是好几年的玩友，可以说熟得不能再熟。 “疙瘩也是美术？”段杉杉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我记得在疯人町的时候没见过他的原创cg啊！” “丫是3d美术，自然不会发原创cg。”赛文撇撇嘴，对段杉杉的后知后觉表示了鄙夷，“这家伙贴图、建模、骨骼动作什么都很拿手的，特效做得也不错，2d的东西虽然画得很少，水平也还凑合吧。” 段杉杉摩挲着下巴，像是在消化这个让他大吃一惊的消息。 “他没工作吗？”刘可韦急急忙忙地问道。 “丫是个臭脾气，据说总是和老板吵架，所以一直呆在家里搞点私活，这我倒是知道的。”段杉杉一边摇头苦笑，一边解释道。 第118章 冷言冷语 日子一天天过去，三人行工作室与少女时代偶尔擦肩而过的交集，就如湍流不息的大河中偶尔泛起的浪花，在彼此前进的轨道上漾出一点儿涟漪，很快便平静下去。 凌星宁推荐的客户端主程，以及段杉杉和赛文推荐的主美，一周内先后来到首尔，加入了三人行工作室。 这位客户端主程大名唤作袁彬，自我介绍的时候刚说完这个名字，就引来了段杉杉一声闷笑。 看见一屋子里的人茫然地然向自己看来，段杉杉咳嗽了一声，故作正经地道：“您在土木堡之役里辛苦了。” “你丫脑子真快，刚才我也觉得这个名字耳熟，还在想是哪儿听到过呢。”听见这句话，赛文哑然失笑，伸手过来推了段杉杉一把，转头替段杉杉解释道，“明朝的时候有个很著名的锦衣卫头目，曾陪着英宗皇帝北狩，差点儿死在瓦剌，他和你同名同姓。” 袁彬是粤省雷州半岛人，岭南的口音很重，可是长得一点都不像岭南人。 “啧啧，你都长成这样了，还当什么程序员啊？” 这是若樱的当面评价，既是玩笑，也是赞美。 “他和我以前是一个公司的，当时很多同事都说他长得很像网路上爆红的迪拜王储，你们觉得呢？”凌星宁笑嘻嘻地说，还用手机找了一张英俊的阿拉伯年轻男子的照片交给大家作为对照。 “真的挺像啊！” “你是不是这个王子失散多年的孪生兄弟……” “其实程序员是你的兼职，你的主业是卖石油的吧？” 刘可韦、段杉杉、赛文七嘴八舌地认证了这位新上任的客户端主程与以颜值逆天、净出俊男美女的迪拜王室成员之间的相似程度，同时也彻底暴露了这个工作室的逗逼脱线本质。 这家伙是个颜值可以和刘可韦媲美的大帅哥，而且还有一副一看就知道是经过长期坚持健身运动才换来的健美身材。 然而他还真是一个水平很高的资深程序员，刘可韦很满意他的工作履历，而车光龙拉着他去小会客室里聊了半个小时之后也确定了他的专业水准足以胜任主程的职务。 对袁彬加入工作室一事最为开心的便是凌星宁了，倒不仅仅是因为他和袁彬关系好的缘故。一来引荐了团队急需的客户端主程，多多少少能弥补一下他心中对之前萧白鹤之事的负罪感；二来身高一百九十公分的他，在和工作室里其他人对话的时候都难免要低头弯腰迁就对方，唯有对着身高一百八十七公分的袁彬时，他可以尽量地挺直腰杆。 唯一的缺憾是，袁彬的普通话水准比段杉杉还要逊色一些，段杉杉只是z和zh、c和ch、s和sh分不清而已，与团队里另几位北方伙伴的沟通问题还不算大。可是袁彬的岭南口音太重，刘可韦在鹏城呆过一年还算能适应，车光龙和他说话就有点吃力了，尤其是着急起来双方语速加快的时候，简直和鸡同鸭讲差不多。 偏偏作为服务器端主程的车光龙，和客户端主程的袁彬在工作上的交互比他俩与其他任何人的都要来的多。 幸亏是it行业，日常办公围绕着计算机运行，实在说不清的时候，用局域网通讯软件打几个字发送给对方也很方便，比如说，已经被三人行工作室沿用了的，之前圣杯工作室使用的两款主流软件rtx和飞秋。 比袁彬迟了一天，柳随风也到了首尔。 这家伙也是辽省人，与车光龙算是老乡，不仅如此，他还带来了意外的惊喜。 因为有亲戚是鲜族的缘故，他竟然也会说韩文，虽然掌握程度相对于车光龙的水平要差一点，可是比起若樱来都强得多。 于是这家伙成了工作室里目前已经掌握韩文的第三位成员，更重要的意义在于美术部即便直接招来不会中文的韩国员工，部门内沟通也不必完全依赖翻译的存在了。 柳随风展示了一下自己带来的一些作品，包括上百个角色和怪物模型以及匹配的骨骼动作，当即就把刘可韦给震慑了。 造型酷炫而夺目，动作流畅而自然，战斗画面酣畅淋漓一气呵成，打击感十足。 可惜这些模型动作的版权他早就以外包的形式卖出去了，否则很多可以直接拿来用，能将研发周期大大缩短。 毕竟，以alpha版的要求来说，目前策划文档和配置表完成进度接近90%，程序代码进度接近70%，只有美术资源需要完完全全从头来过。 袁彬和柳随风这两位到位后，补上了最后遗漏的两个环节，圣杯工作室便开始正式扩充人手了。 因为主要的工作量都在美术这边，刘可韦和若樱商量之后，便将主要的招聘工作都集中在美术这一块上。 按照刘可韦之前的规划，以四个月为期完成alpha版美术需求全部工作量，除了柳随风之外，还需要一个场景原画，两个场景3d，两个角色原画，一个动作，一个特效，一个角色3d，一个ui，合计九人。 其中场景原画、角色原画和ui这四位平面美术是相对重要的位置，很大程度上可以决定一款游戏作品的美术风格走向，其他人的位置相对次要一些，即便用应届毕业的新人，问题也不大。 受蓬勃发展的游戏研发业的影响，韩国的美术从业者相对还是挺多的，柳随风与若樱配合着很快就招到了六位合适的人选，赵理事随后又推荐了另外三人。 于是三人行工作室的人力配置正式就位，可以开始全力运转了。 这一天，刘可韦领着工作室全体成员前往密涅瓦大厦内附属的中餐厅，打算来一次正式的聚餐，也算作是临战动员。 密涅瓦大厦里一共有大餐厅、西餐厅、中餐厅三个餐厅，其中大餐厅供应韩国料理，几乎占据了半层楼的空间，可以同时供应三百人用餐。中餐厅和西餐厅供应的餐种则一如其名，规模也小很多。 众人坐下占了两张大圆桌，车光龙点完菜之后，便听到身后不远处传来几声议论，车光龙、柳随风和若樱的脸色当即就变了，美术部那几位韩籍员工则表情诡异地略略低下头去。 刘可韦转头望去，几个人正在角落里对着这个方向指指点点，脸上都带着很明显的鄙夷不屑之意。 “他们在说什么？”刘可韦沉声问道。 车光龙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柳随风则肆无忌惮地接口了。 “说我们是自己国家混不下去的失败者，跑到韩国来招摇撞骗，不知道我们怎么哄骗了公司的高层之类的。还说天朝的游戏人只会抄袭剽窃，是一群小偷强盗……” 刘可韦皱着眉头一拍桌子，站起身来便要朝那个方向走去，段杉杉连忙扯住了他。 “老刘，你想想清楚，咱们到韩国是来干嘛的。” 刘可韦使劲挣了两下，眼见就要摆脱段杉杉的时候，另一双手从边上伸过来揽住了他的肩膀。 “老刘，你当这里是圣杯，你还是一个小关卡策划吗？你是制作人啊！” 及时介入的车光龙与段杉杉两人合力，总算是控制住了即将暴走的刘可韦。 与此同时，三人行工作室这两桌的天朝人纷纷长身而起，转身怒视着那几个扔群嘲技能的家伙。 眼见这边的反应火药味十足，那几个人中大部分慑于声势，转回头去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但还有一个家伙大大咧咧地斜睨着三人行工作室诸人，嘴里嘀咕着什么。 “他说我们心虚，不敢面对事实。还说他是跆拳道黑带三段，要单挑的话随时奉陪，如果我们要群殴的话，他提醒我们这里可是韩国……”柳随风抱臂胸前，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神态继续翻译着。 车光龙一而再再而三地对他皱眉暗示，他就好像根本没注意到一样。 “别翻了，嘴长在人家身上，管别人怎么说干嘛。”最后，车光龙不得不出言阻止自己这位刚认识没多久的老乡。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并肩走进餐厅，见到这边一群人站着剑拔弩张的架势，惊愕了一下便立即走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赵理事沉着脸问道。 车光龙和柳随风交换了个眼色，柳随风冷笑一声不说话，车光龙叹了口气，用韩文说道：“没什么，一点误会而已。” 赵理事把询问的目光转向另一桌自己侄儿身上，赵助理立即走过来，小声地对他描述了一番刚才的经历。 听完赵助理的转述，赵理事霍然转身，盯着挑衅的那几个韩国人走过去，脸上的不豫之色十分明显。 正当他走近那张桌子的时候，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一位中年人轻轻伸手拦住了他，似乎在示意说这件事交给他去处理。 赵理事点点头停住了脚步，那位中年人越过他，走到那几个韩国人身边。那几人见到这位中年人出面，立即面色大变，恭恭敬敬地站起身来鞠躬问候。 “权专务！” 那位中年人冷冷地打量了他们几眼，忽然嗤笑了一声：“你们几个，加入纳克森也没多久，这么快就学会以前辈自居，排挤起新人来了？” p.s.今天先到这里，不然就要断更了…… 第119章 权专务 权专务的训话，持续了大约五分钟之久。在这期间，那几位挑衅的韩国人，始终保持着直立低头的谦卑仪态，大气都不敢出一口，更别说顶嘴回话了。 最后，见到赵理事微微地点了点头，权专务这才重重地哼了一声，转身回到赵理事身边，继续跟在他身后，回到三人行工作室这边的这两桌来。 权专务一走，那几个人连吃了一半的饭菜都顾不上，连忙买了单就匆匆溜之大吉。 赵理事和权专务在刘可韦这一桌坐下后，脸上的表情这才放松了一点，笑着替大家介绍了这位中年人。 董事会和理事会是两个很容易被混淆的概念。简单的说，董事会的成员都是股东；而理事会的成员可以是股东，也可以不是。 这位中年人名叫权勇焕，职务的全称是专务理事。曾经是赵理事的父亲当社长时的得力下属，担任过纳克森公司的研发部长。赵社长去职后，他便被改任研发部专务理事。 权专务原先并不是纳克森的股东，成为专务理事后获得了一点配送的公司股份，但也没到进入董事会的资格，可是在理事会里的声望和职权，却远远在仅仅挂了个理事之名的赵仓廷之上。 “那几个家伙是什么人？”赵仓廷当着刘可韦等人的面问道，并没有什么避讳的表现，“听权叔您的意思，好像他们也刚刚加入纳克森不久？” 权勇焕轻轻哼了一声，回答道：“赵理事您知道《冲锋岛》和sye公司吧？这几个家伙都是原《冲锋岛》研发团队的成员，那款项目的业绩不好，公司（此处指纳克森）收购了sye后，整合旗下几家子公司的研发团队，《冲锋岛》的团队被整个裁撤了，解雇了一部分人，另外一部分人则调动到总公司和各分公司的团队里安置，这几个家伙就是调来总公司的那部分人。” 赵仓廷心下了然，皱着眉继续问道：“他们这是为了发泄团队被裁撤的不满，所以把气撒到三人行这边来了？应该没有这么简单吧，我感觉他们肯定还有什么别的倚仗。” 权勇焕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道：“您这样说的话也没错，他们加入的是总公司的地狱猫工作室，就是做《洛奇英雄传》的那个，这款项目……不简单哪。” 赵仓廷也愣了几秒，然后脸上浮现出似笑非笑的表情，说道：“就是那款据说很有希望在今年的游戏大赏上大出风头的《洛奇英雄传》？那就难怪刚才那几个家伙这么嚣张了。” 因为赵仓廷是对着权勇焕说话，没有示意让车光龙来翻译，所以虽然他们并没有避讳三人行工作室的意思，可车光龙不方便擅自将他们的对话翻译成中文当场转述出来。只有车光龙、柳随风和若樱听懂了个大概意思，其他人都太不明白这两个人韩国人嘀嘀咕咕地说了些啥。 这时候赵仓廷终于转过脸来，对着刘可韦说了几句话，自然用的也是韩文，车光龙这才翻译道：“刚才那几个家伙，是《洛奇英雄传》研发团队的人。这款游戏可以说是纳克森公司的骄傲，有希望打破作为韩国头号娱乐公司却从来不曾获得游戏大赏（指最高奖）的历史。很多游戏媒体都预测它将会横扫下个月在釜山国际会展中心举办的本年度游戏大赏，今年是来不及了，我期望明年的游戏大赏上能看到你们的作品。” 韩国游戏大赏每年举办一期，最高奖有两位，分别是奖金一千万韩元的总统奖（大赏）和七百万韩元的总理奖（最优秀奖）；其次是名为文化教育观光部大奖的平台奖，从pc/电子游戏、网络游戏、街机/桌面游戏、手机游戏和其他类型中各选择一款，每款游戏将获得三百万韩元的奖金。以上通常不可能重复，只可获得其中之一。 所谓的横扫，更多指的是可以重复获得的专项奖，诸如名为《体育朝鲜》社长奖的两项技术创作奖（策划、游戏声效）、名为《电子日报》社长奖的另两项技术创作奖（人物设计、图形编辑）以及名为韩国游戏产业协会奖的四个平台人气奖。这些奖项的奖金各为一百万韩元，听起来挺多是不是？实际上也就相当于人民币五千多元而已…… 所以这个所谓的游戏大赏，最大的意义也只是一种象征性的荣誉而已，意味着在韩国游戏业内被认可的程度。在实质的物质奖励方面，不要说财大气粗的游戏公司，就是对中低层游戏从业者来说，也不过是一两周薪水而已，真没什么好稀罕的。 然而，对于此刻初到贵地不明就里的三人行工作室这些天朝人来说，韩国游戏大赏这六个字听起来还是显得挺高大上的，得知挑衅者们来自可以横扫本年度游戏大赏的《洛奇英雄传》的研发团队地狱猫工作室，诸人嘴上不说，每个人心里的斗志都不约而同地燃烧了起来。 你们能作出高品质的游戏，难道我们就不可以？ 你们能横扫游戏大赏，就有资格看扁我们？ 虽然我们从没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要代表天朝，可是既然站到现在这个位置上，不说证明自己，至少也要为天朝这两个字争一口气。 当然，刘可韦心里的想法还要多了一条：你们的《洛奇英雄传》能请来少女时代代言，我们的《六道传说》难道就做不到吗？ 自从上桌之后，权勇焕一直没有正面与三人行工作室的成员交流过，而是默默地在打量着刘可韦、车光龙、段杉杉等几位核心成员的表情和反应——赵仓廷早就将这些人的档案资料给他看过，事先已经做过了功课，此刻无需介绍他也能一一分辨出这几人的身份以及在团队内承担的角色定位。 见到他们眼神在一瞬间就有了明显的变化，权勇焕暗自在心中点头，这才是赵理事需要的研发团队应有的精神面貌。在得知对手的强大之后不仅没有动摇，反而一个个都迸发出强烈的好胜心。从事游戏研发行业二十多年的经验告诉他，也只有这样的团队，才会有可能创造出好的游戏产品。 “接下来，请权叔给大家介绍一下公司的情况吧。”赵仓廷笑了笑，将主导权转交给了权勇焕。 “我们纳克森公司的游戏研发团队大致可以分为三个派系。”权勇焕接口道，“目前公司所有项目中盈利最大的是q版风格的休闲类游戏，比如说《泡泡堂》、《跑跑卡丁车》之类，这也是我们公司起步的根本，算是元老派；现任社长寄予厚望的地狱猫工作室则属于革新派，追求酷炫的画面表现，强调操作手法，也是目前公司里风头最劲的势力；另外就是被公司收购为子公司的外来派，题材类型五花八门不说，人力配置上还有很多问题，估计近期公司管理层主要的精力将会投入对这些子公司的整合重组上，不过具体成效如何现在还看不出来。” 说到这里，权勇焕稍微停顿了数秒钟，给三人行工作室诸人一个理解消化的缓冲，然后接下去道：“按照你们工作室的项目类型来看，元老派和革新派都会觉得和你们不是一个路数，要么觉得你们成不了气候置之不理，要么就会把你们当作竞争对手进行打压。至于外来派里面可能有少数团队的项目风格和你们趋近，可惜外来派本身就是一个群龙无首的混乱阵营，基本没可能捏合到一块，所以很难对元老派和革新派正面相抗，也给不了你们什么实质性的支持。” 权勇焕说完了这些之后，就闭口不谈了。车光龙逐一将他的话翻译出来，刘可韦板着脸听到最后，却忽然咧嘴笑了起来。 “您说这些话的意思，就是说我们只能靠自己闯出一条路，是吧？” 权勇焕点点头。 “您想多了，实际上我们从来没有指望过别人。”刘可韦笑得露出了一口白牙，“我们是天朝人，也没想过要在纳克森公司里成为哪个派系的领袖或者旗帜。我们就只是想好好做游戏，做出好游戏，如此而已。别的事情我们不关心，也没有必要去关心。” 听完车光龙的翻译之后，权专务的脸色变得有点不好看起来。 在他的想法里，如果对权力地位没有渴求的野心，就不可能领导一支团队攀登上成功的巅峰。 韩国国土面积狭窄，全国一半人口聚居在首都首尔周边，社会竞争之激烈是天朝人所难以想象的。在这样的环境下，只有锐意进取者才能脱颖而出。 所以权专务对刘可韦这番看似不思进取的言论，实在是难以认同。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反驳面前这位二十三岁年轻人的时候，赵仓廷笑着开口了。 毕竟在天朝呆过一段时间，和刘可韦等人的接触也比权专务更多一些，赵仓廷相信这个年轻人并不是没有野心，更大的可能是他恪守着少说多做、先做再说或者只做不说的天朝社会哲学。 “没有关系，只要你们能做出好游戏，这就足够了，公司和我个人都不会亏待了大家。” p.s.前一章补了几百字，凑足了三千。 第120章 动员 赵理事和权专务并没有在中餐厅逗留太久。 与天朝籍成员这一桌聊了一会，问了问生活上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解决的问题，刘可韦等人自然是笑着摇头。 赵理事再一次表示有日常生活上的问题，随时可以找赵助理帮忙，若是工作上有什么需要，则可以直接与自己或者权专务联系，并与刘可韦、车光龙交换了电话。 接着两人又去韩国籍成员那一桌勉励或训示了几句，过程中单看表情也能知道，自然是赵理事唱红脸，权专务唱白脸。一众韩籍美术唯唯诺诺，显然态度比起天朝籍这一桌来要拘束得多，包括赵助理都是如此。 然后两人便和来时一样，一道离去了。 两人走了之后，眼见另一桌上人人都是一副心思重重的样子，显然颇多疑虑和茫然。刘可韦想了想，拉着车光龙和柳随风走了过去。 那桌人见到他们三个走过去，楞了一下纷纷起身鞠躬问候。在韩国人的观念里，长幼尊卑的身份差距几乎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刘可韦笑着将身边几位韩国人按着肩膀推到座位上，然后示意其他人也都坐下。这才开口道：“我是天朝人，大家都知道。我们天朝也有礼仪观念，不过通常只在长辈与晚辈之间强调。工作的时候大家都是同事，除了分工不同之外，彼此是平等的，打招呼的时候点个头笑一笑也就足够了，起立鞠躬什么的我们说真心话不太适应。” 说完一段话之后，刘可韦有意识地停顿了一会，等着车光龙将他的话翻译成韩文。 “我是三人行工作室的制作人，之前是策划出身。我不知道韩国这边的情况怎样，可是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在天朝游戏研发行业里，策划程序美术三部门中，策划部门通常是身段最低的。某种意义上说，是我们策划拜托程序和美术部的同事帮助我们实现自己的梦想，是我们有求于人，有求于你们大家。” 听到他这样说，车光龙噗的一笑，忍不住就给了他一肘，然后才将他的话翻出来。 几位韩籍成员面面相觑，然后都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有个看起来年纪最大的男子开口说了几句话。 车光龙翻译道：“他说韩国这边的研发团队里，策划的地位算是三部门里最高的。“ 刘可韦摆摆手说：“韩国这边怎样我们管不了，在我们团队里，就按我们的习惯来，所以程序和美术才是大爷，咱们策划是孙子。” “去你的。”车光龙又忍不住给他来了一肘，然后将他的话用婉转些的方式翻了一遍。 见到这两人嘻嘻哈哈打闹的样子没个正形，一点都不像认知中研发团队制作人和主程应有的端严之色，几位韩籍成员又是惊讶又觉有趣，慢慢的也就放松了下来。 “说实话，我们项目并不是从零开始，完成进度大部分都已经接近alpha版的标准，唯一欠缺的就是美术资源这一块。”刘可韦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地点头，视线在几位韩籍成员脸上逐一移动，仔细地观察着他们的表情反应，“所以我们团队里，美术部门的人力资源是最充裕的，比策划和程序加起来的总和都要多，这也证明了我们团队对美术部的重视。我甚至可以说，我们项目什么时候可以提交alpha版，完全由你们诸位的工作进展来决定。” 这家伙比起在杭城和申城的时候，又成熟了不少啊！ 车光龙一边翻译着，一边默默地想道。 首先是敏锐地关注到美术部门韩籍成员的不安，然后刻意用抬高美术部地位和强调美术部在项目进度上的作用来鼓励这些韩籍成员。可见在观察力和口才两方面，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要是在之前被那几个《洛奇英雄传》团队的人挑衅的时候，能保持一点冷静的理智，那就算是完美了。可惜还是有点儿年轻气盛，冲动起来就控制不了脾气。 “另外我也想给大家透露一下，根据我和赵理事的约定，项目收入的分配方案是研发团队总共占三成，这三成中策划和程序各分百分之三十，剩余百分之四十就是你们美术部的项目奖金。至于分到每个人头上多少我不管，我只管策划这边的分配，你们能拿多少，由柳主美根据你们在项目完成过程中所做出的贡献来决定。”最后，刘可韦沉吟了几秒，说了这样一段话。 这个分配方案，作为主程的车光龙和作为主美的柳随风是事先知道的，然而谁都没想到刘可韦竟然会这么轻易地就公开了。 “老刘你现在就说这些，合适吗？”车光龙没有立即翻译，而是皱着眉向刘可韦提出了再度确认。 柳随风也疑惑不解地望了过来。 “没事，现在他们还不能完全信任我们，毕竟对他们来说我们是外国人。”刘可韦笑了笑，不以为意地说，“这个时候藏着掖着反而会加剧两边的猜疑，还不如爽爽快快地告诉他们，能从这个项目里得到什么，给他们点盼头。顺便，也能给疙瘩增加一点部门里的权威，免得被他们不当回事。反正这个方案已经确定了，基本不会再变。” 因为段杉杉和赛文两人一口一个“疙瘩”的缘故，三人行这几位天朝籍成员听习惯了也就沿用了，正式成了柳随风在工作室里的外号。 袁彬则是自己提出让大家称呼他为187（读作幺八七）。 平心而论，柳随风来到这个团队，多半还是冲着段杉杉和赛文两人的面子。要说收入的话，他宅在家里干外包赚的钱也不少，只不过不太稳定而且偶尔会碰到拖欠甚至抵赖的合作方而已。所以他一开始是抱着来看看段杉杉和赛文，顺便试试久违的坐班感觉这样的心态加入工作室的。此刻听见刘可韦说公开分红计划的目的一部分是为了方便自己管理美术部的时候，多多少少也有点明白了，为什么这个在天朝籍成员里年纪最小的家伙，竟然能成为这个团队实质上的带领者。 车光龙踌躇了好一会，才撇撇嘴将刘可韦这段翻出来。 倒不是他反对这个分红方案，而是觉得将来的事此刻还说不准，谁知道会有什么意料之外的变故出现。把话说得太早的话，万一有什么波折，工作室这边就难免要陷入被动。 纯粹是因为他的谨慎性格而做出的考量，还算不上是观念分歧。 然而，刘可韦这番话，对那几位韩籍成员起到的立竿见影的作用，则是之前那些空话所远远不能比的。他们脸上瞬间就布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以及跃跃欲试的冲动。 可能有人会问：至于吗？美术部加上柳随风的话是十个人，比起策划和程序的总人数都多，才分到四成，看起来不是吃亏了？ 然而这还真不是欺负美术部，通常一款项目的研发部门分红中，策划加程序要占去七成甚至八成之多，留给美术部的只有区区两三成而已。 原因很简单，在大多数游戏研发团队的部门定位中，策划是灵魂，而程序是躯体，至于美术，只不过是表现，就像是服饰、发型之类。 一个人如果没有灵魂，那就是行尸走肉；如果没有躯体，那便是飘荡的幽灵；而服饰和发型得宜固然能给别人留下更深刻的印象，但重要性还是远远无法与前两者相比。 况且三人行工作室的美术部门现在已经算是满编制了，而策划和程序只是暂时没有招人而已。 所以当刘可韦以制作人的身份，当着美术部所有成员的面斩钉截铁地宣布，美术部在研发团队分红里占据四成，并且由主美根据美术部成员表现决定具体分配的时候，这些韩籍员工的反应则是可以预期的了。 “所以，请大家一定要加油，我期待着各位的表现。”刘可韦重重地点了点头，用这句话结束了他的动员。 柳随风想要跟着起身回到天朝籍员工那一桌，被刘可韦伸手按住肩膀阻止了。 “你和他们没有语言障碍的话，就在这边多坐一会吧。” 毕竟美术部整个部门都在这一桌，柳随风这个主美按说是坐在这边更合适一些。之前坐在另一桌，只是为了赵理事和权专务两人与天朝籍成员们的交流方便。 柳随风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嘿嘿笑着点了点头，便留在了这一桌。 望着刘可韦和车光龙的背影，还是那位看似年龄最大的韩籍成员开口问道：“柳主美，刚才刘制作那番话是真的吗？” “至少他对我也是这么说，所以我知道的其实和你们一样多。”柳随风侧了侧脑袋，给自己倒了一杯饮料，端起杯子对着桌上的其他人示意一起举杯，“我们天朝人有句俗话，叫做装进袋子里的钱才是自己的。所以要知道刘制作这番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只能等到alpha版上线之后再看工作室到底会不会兑现这个承诺了。” “反正，四个月也不算太长，不是么？” 第121章 起沉疴 项目奖金这个东西，几乎可以加上一个前缀“传说中的”。 从事游戏研发这一行的人，没有谁不知道这玩意的存在。可是听说过和看见过，完全是两回事。很多干了好几年游戏研发工作的人，也没见到过一次实实在在的项目奖金出现在自己面前。 因为这玩意是和游戏的营收直接挂钩的。正如前文所说，一百款游戏中能赚钱的可能不超过五款，也就意味着一百个团队中有资格获得项目奖金的不会超过五个，这其中还要排除掉类似凌星宁的前公司老板一样卸磨杀驴的情况。 所以真正能拿到项目奖金的团队，真的是少之又少。 然而，游戏研发行业还有一句俗话，那就是“薪水只是生活费而已，要赚钱还是得指望着项目奖金。” 游戏研发行业的薪水虽然高，可是通常也伴随着频繁的加班，却没有加班费这一说，所以计算时薪的话，可能还不如其他行业的普通白领。 如果真的只是这样而已的话，游戏研发也称不上暴利行业了。关键就在于，那百分之五赚钱的项目里，业绩好的一些能赚到的钱，真的是投资成本的数十倍乃至数百倍以上。 比如说刘可韦之前参与的《隋唐风云录online》，大陆月营收破四千万，研发方金鹭公司具体能分到多少，要看与运营方明宙公司的合约是怎么签的。通常情况下运营肯定是拿大头，二八、三七、四六的比例都有可能。假定是三七的比例，那么金鹭就能从四千万中分到一千两百万。 而一款游戏不可能只运营一个月，寿命往往在一年至数年之间，就算只维持一年的稳定运营的话，金鹭的总收入也有一亿四千四百万之多。 顺便说一下，这仅是大陆服的收入，《隋唐》的台服收入也不低…… 之前提到过，《隋唐》上线之后，金鹭公司的老板直接买下了一幢写字楼，又给研发团队核心成员送车送房（虽然只是首付）作为分红，其实一点都不夸张。 这是以实物作为分红的情况，而如果按照刘可韦与赵理事之间的协议，直接给现金分红来类比的话，再从项目收入中拨出三成给研发团队，也就是整个研发团队每月有三百六十万的项目奖金。其中策划和程序各占一百零八万，美术占一百四十四万。 注意，以上的单位是人民币，关键字是“每月”、“仅大陆服”。 怎么样，薪水和这玩意比起来，是不是根本不值一提了？就算是大型企业高管月薪拿到十万的也不多吧？可是这样一个团队里，普通成员每月拿十来万的项目奖金，还真不算个事。 当然，一百款游戏中只有五款能赚钱，其中还有三四款只不过是勉强回收了成本而已，真正能拿到这么多钱的团队真的是少之又少，绝大多数的投资都打了水漂。可是对普通员工来说那又怎样？项目赚不到钱，又亏不到我身上，至少我还有薪水可以保障生活。 可是万一要是能赚到钱呢？ 分红方案一公布，韩籍成员便如同打了鸡血一样亢奋了起来。因为激烈的社会竞争，韩国人本来就以勤奋吃苦而闻名，况且还有如此美妙的前景蓝图作为刺激。 不就是四个月的辛苦么？就冲着美术部占了四成的比例，我们认了！ 至于刘可韦这个外国人的承诺可信度，这些韩籍成员还真不怀疑，虽说他是工作室的制作人，可毕竟工作室是属于纳克森旗下。他当着赵理事侄儿的面，还能说不负责任的话？要是他不能兑现承诺，赵助理自然可以去找赵理事来给他们撑腰。 因此，这次聚餐之后，韩籍成员们也纷纷抛开各种杂念和顾虑，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 在重新设计主线大纲和场景规划图之后，旧版的美术资源需求表以及场景设计文档都需要作出相应的更改，所幸这两部分工作在张江的时候就已分别由段杉杉和刘可韦完成了。 问题是韩籍成员看不懂中文的表格和文档，刘可韦和若樱招了两位中文系专业的韩籍妹纸作为翻译，由若樱来牵头负责这个挂在策划部下的翻译组。先翻译出一小部分美术需求的文档表格，让美术部的韩籍成员可以先拿到点活儿干，然后再慢慢翻译剩余的部分。 这种内部需求表格文档，不追求翻译的至高境界“信、达、雅”，而只要求准确、迅速的话，其实有很多取巧的办法，比如先用翻译软件进行机翻，然后再进行人工复查纠错，便能省下很多的时间。 当然，作为一款天朝背景的游戏，韩籍美术在完成工作的过程中会遇到一些额外的困难，主要是文化方面的认知不足，或是认知偏差。 因此，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的大部分精力，不得不投入到美术部工作的配合上，随时关注着每一份美术资源的进度，一旦发现偏离了策划的表达意图，便会立即指出纠正。另外也随时回应韩籍美术们提出的各种疑问。 按照关卡和文案的范畴划分，刘可韦负责场景和特效，段杉杉负责主角和npc。 随着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韩国游戏大赏的日期越来越接近。作为被外界一致看好，有望横扫本年度大赏的《洛奇英雄传》，也加大了宣传造势的频率。 每隔两三天，便有一次比较大型的宣传活动。或者是请一些玩家来密涅瓦大厦与研发团队进行访谈互动；或者是推出新版本功能邀请众多媒体前来召开发布会；或者是组织官方举办的cos比赛、表演之类的节目…… 就算真能问鼎最高大赏总统奖，也不过一千万韩元的奖金而已，折合人民币五万多元。可这段时间纳克森公司花在宣传上的投入，早就超过这个数字的数倍甚至数十倍了。 期间少女时代又来了几回，不过再没有全队一起来，而是人气相对不高的那几位轮流三三两两地过来，作为游戏代言人，在不同的场合里亮个相。不过这几回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女孩们没刻意去三人行工作室露面，倒是金延平每次都会抽时间来和刘可韦、车光龙等人打个招呼，就像他在密涅瓦大厦其他工作室所做的一样。 在《洛奇英雄传》的火热高调的宣传中，三人行工作室低调地全面展开了自己的工作计划。 ————————第三十五次登场的分隔线———————— 车光龙那双并不算大的狭长眼睛一霎不霎地盯着显示器，直到敲完了最后一行指令。 他闭上双眼，向后一倒，整个背部倚在椅子的靠背上，两手抱臂胸前，默默地在心里将代码逻辑前后推算了三四遍，这才确认没有任何遗漏的盲点。 睁开眼之后，他将修改过的代码再复查了两遍。 这个时候，他才感觉自己有点儿紧张，连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起来。 打包版本，上传测试服务器，发表更新日记…… “2010.10.14，坐标轴3d功能开放。” 只有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 尽管此刻他很想放声大喊，甚至手舞足蹈地跳起来，然而二十多载人生岁月所自然形成的性格还是制止了他的冲动。 “打新版本了。”最后，他还是和平常毫无二致地喊了这么一句。 听到他的话之后，几位策划纷纷暂停自己手中的工作，更新了游戏客户端之后，第一时间打开了更新日记，以便了解新版本增加或者变更的功能。 刘可韦猛地站起身来，连自己的靠背椅被带倒了也不在意。 段杉杉狠狠地拍了一下他的大腿，像是要确认自己此刻是身处于现实世界还是梦境。 凌星宁摘下了自己的金边眼镜，用力地揉搓着双眼，过了半天之后才停下来重新戴上眼镜，挺起身凑近了显示器贪婪地盯着看。 然后三个人便不约而同地朝车光龙走过来，根本不顾他们的异常行为已经吸引了整个工作室的注意。 “解……解决了？”刘可韦的声音竟然有点儿发颤。 “真的解决了？”段杉杉似乎是在喃喃自语，说出的话听起来就像是在梦呓。 凌星宁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握紧的双拳在轻轻打战，暴露了此刻他的内心一点儿也不平静。 车光龙重重地点头，说道：“应该是解决了，不过还需要进行一两次压力测试，确认到底有没有根绝问题。” 刘可韦、段杉杉和凌星宁先后朝车光龙伸出了右手。 车光龙腼腆地微笑着，与他们逐一击掌。 困扰了圣杯工作室和三人行工作室一共好几个月，先后造成了明宙和霞飞两家游戏巨头解约，导致圣杯工作室解散并差点让三人行工作室也步前者后尘的那个问题，游戏引擎里碰撞检测系统的恶性bug，终于在车光龙的手上解决了…… 那一瞬间，刘可韦回首前事，竟然有了想要大哭一场的强烈冲动。于是他高高地昂起了自己的头，竭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也不愿意让别人看见他通红的眼眶。 第122章 地狱猫与Lodumani 在网络游戏研发中，压力测试通常是指对单一服务器进行大规模登录，以确认服务器容纳人数上限。 车光龙在这里所说的压力测试，显然不是这个意思，而是引申为“收集尽可能多的测试数据”，来确定该偶发bug是否得到了彻底的解决。 以三人行工作室现有的策划、程序人手（美术通常不参加类似测试），与这个目标距离甚远。 于是刘可韦让车光龙给赵理事打了个电话，将情况介绍大致介绍了一下。 “你们大概需要多少人进行测试？持续时间要多久？”赵理事问道。 “为了保证测试结果的有效性，我们需要至少二十人，进行三天以上的测试。”车光龙与刘可韦小声嘀咕了几句，给出了商量后的具体方案，“因为这是一个偶发性的bug，没有足够规模的测试数据，不能保证bug是否已经被彻底解决。” “知道了，这件事我会让权专务来处理。”赵理事简单地回答道。 半个小时后，权专务便带着两个人来到了三人行这间办公室。 其中一人是纳克森公司网管部的课长，这是一个负责管理公司局域网与服务器机房的部门，他给车光龙提供了公司服务器上传帐号和口令，让车光龙将最新的游戏版本打过去。 另一位则是公司qa部的室长，纳克森总公司设有独立的qa部，部门里专门测试游戏的qa人员有七八十人之多。权专务拉着这位qa室长，让刘可韦与车光龙向其申请抽调qa帮助测试。 听闻需要二十位qa花三天的时间，这位室长的表情颇有些为难，偷偷瞥了权专务几眼后，还是咬着牙答应了尽可能抽调足够的人手来参与这次测试。 ————————第三十六次登场的分隔线———————— 一间蓝色半透明玻璃墙隔出的小办公室，墙上贴着两张a3纸打印出的黑体韩文座右铭。 “让我们来创造这个星球上最伟大的mmo+acttion（大型多人在线动作类）游戏！” “让玩地狱猫作品的玩家感到骄傲和自豪，是我们的使命！” 上一回在中餐厅对三人行工作室诸人放地图炮群嘲，自称是跆拳道黑带三段的那位仁兄，在玻璃门上敲了两下，得到一声“进来”的回应后，便推开门走了进去。 “李制作，qa部那边说，新版本的测试工作可能要延期两天。” 听见这句话之后，地狱猫工作室的制作人李恩锡抬起了头，略带不满地问道：“又要延期？这次他们打算用什么借口来推搪我们，qa部那边有没有说明延期的原因？” 汇报者显然早就在等着他的这个疑问，立即做出一副义愤填膺的表情回答道：“他们说是公司新成立的那个工作室忽然提出了一个测试需求，然后通过权专务那边，要求qa部尽快安排测试……” 没有等他说完，李恩锡便不悦地哼了一声，将对方的话打断了。 “你先出去吧。”轻轻地挥挥手，李恩锡这样说道。 这位汇报者之前就有好几次在私下谈话时，旁敲侧击地提起过公司那个新成立的工作室的事情。言辞中对公司成立这么一个以天朝人为核心成员的研发团队颇多不满，也一而再再而三地贬低或质疑天朝游戏人的专业素质，还对权专务“偏袒”那个工作室的“错误”立场表示痛心疾首的遗憾。 另一方面，这个家伙也大肆吹捧了一番地狱猫工作室的重要性、《洛奇英雄传》的创造性革新设计以及李恩锡自己的专业水准和领导能力。 不就是想让我出面去对付那个你看不顺眼的新工作室，甚至指望我和权专务直接对上吗？ 李恩锡本人对那个新工作室并没有什么兴趣，作为韩国游戏媒体热捧的“新一代国民游戏制作人”，他自视颇高，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对手是公司内的其他竞争者。 在大韩民国，他目前的假想敌只有恩希索芙特（ncsoft）公司的裴载贤（《剑灵》制作人）一个，其他人在他看来，暂时还没有资格能站到挑战自己的位置上去。 公司里新成立的一个工作室，甚至连代表作都没有，有必要将自己宝贵的注意力浪费在他们身上吗？ 至于权专务……虽然理论上来说，他在研发部的重要性仅次于现任研发部长，而自己不过是研发部里一间工作室的负责人。可地狱猫工作室也只是名义在研发部挂了一个牌子而已，实际上《洛奇英雄传》的一切工作都由社长金正宙亲自跟进，研发部基本上是管不到的。所以哪怕是研发部长，也没法对李恩锡指手画脚，更不用说已经算是被逐渐边缘化的一个专务理事了。 然则，即便是李恩锡并不畏惧来自权专务的压力，也没必要非得和权专务正面碰撞不是？好歹对方也是在纳克森公司里当任过好几年的前研发部长，公司上上下下哪个角落都可能有他的亲信隐藏着。没有足够必要的理由，与这样一位前辈对抗实在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 尤其是在李恩锡倾注了全部心血和希望的《洛奇英雄传》即将向游戏大赏的最高奖发起冲击的现在，团结公司内每一份可以成为臂助的力量都来不及，为什么还要平白无故地去得罪一个潜藏能量可能很强大的前辈？ 再说了，还是为了一个加入地狱猫没多久的外来人？ 我李恩锡长得像是随随便便就会被人当枪使的笨蛋吗？ 目视对方离去的背影，李恩锡忍不住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自作聪明的家伙。【】” 然而，被他这么一搅扰，李恩锡一时还真没法静下心来处理手头的工作。犹豫了半响之后，他站起身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 走进电梯，按下目标楼层，十余秒后他便来到了qa部的楼道里。 qa部一共占据了四间办公室。李恩锡在楼道内安步当车地走着，东张西望地打量左右两边办公室里的情形，直到他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这才讶然停下了脚步。 一头杂乱的短发，看起来就像刚睡醒从被窝里钻出来的模样，一双眯缝眼，胡子拉渣没刮干净，笑容倒是显得十分的憨厚…… 全公司也只有这个家伙会如此不修边幅吧？李恩锡忍不住就笑了一下，走进那间办公室和对方打了个招呼：“郑制作，您怎么也在这儿？” 这位看起来有点儿邋遢的男子，正是纳克森公司里除了李恩锡之外，另一位金牌游戏制作人，lodumani工作室的郑英锡。 说起来这位郑英锡还是李恩锡的前辈，也是纳克森公司坚持休闲游戏路线的所谓“元老派”的旗帜和领军人物，代表作有泡泡堂、跑跑卡丁车、泡泡战士等等。 休闲游戏一向被视为游戏行业里的小品（广义小品，指小的艺术品，而非狭义的相声小品之意），被业内视为技术含量不高，缺乏代表性价值，难登大雅之堂的对象，影响力相对低一些。 而地狱猫工作室的代表作《洛奇》（《洛奇英雄传》的前作）、《洛奇英雄传》则相反，《洛奇》曾拿下2004年韩国游戏大赏的总理奖（仅次于最高奖总统奖）和一个专项奖（策划类技术创作奖），可以算是纳克森公司在历届游戏大赏上少有的一块遮羞布。而《洛奇英雄传》又有问鼎今年游戏大赏最高奖，以及横扫专项奖的呼声。 在业内评价上，可以说地狱猫工作室是远远高于lodumani工作室的。 然而，凡事都有两面性，休闲类游戏虽然技术含量不高，却也具有投资成本少、体验门槛低、轻松无压力等优势，在以职业白领为主的中低端玩家群体中，占据了很大一块市场。 怎么说呢，赚钱的游戏不一定是业内评价高的游戏，而反之亦然。 正如阳春白雪曲高和寡，下里巴人应者云集是一个道理。说起产品利润和投资回报率，地狱猫工作室却又远远不如lodumani工作室了。 所以纳克森公司的这两位金牌制作人，郑英锡和李恩锡真可以说是各有所长，难分轩轾。虽然两人的游戏研发理念南辕北辙，却谁也说服不了谁，根本比不出个高下来。 郑英锡回过头，咧开嘴露出了一丝微笑：“恩锡啊，你也听说新工作室的项目在测试，所以才跑过来看一看吗？” “不，前辈您误会了。我只是过来问问qa部这边说我们项目新版本测试要延时的原因而已。”李恩锡摇摇头，站在郑英锡稍稍靠后的身侧，“前辈您特意过来评估新工作室的项目？” “哈，新版本测试延时，需要你这位国民制作人亲自跑到qa部来问罪吗？”郑英锡一脸“你可骗不了我”的坏笑，伸手揽着李恩锡的肩膀，与他并肩而立，“这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点，这种托辞你觉得我会信吗？” 李恩锡淡淡地回答道：“不论前辈您信或者不信，事实都只是这样而已。” 第123章 三巨头 纳克森公司两大金牌制作人站在一块，形成的对比十分鲜明。 郑英锡就是个粗放不羁的典型it男，而戴着一副黑色角质眼镜的李恩锡则显得斯文秀气、内敛含蓄，穿着打扮很有讲究，更像一位追求时尚的职场白领。 从内在的价值观念，到外在的形象风格都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此刻正看似亲密无间地挨在一块儿。 屋内有二十多张电脑桌摆放成四排，每张桌子前都坐着一位qa，正在操作一款相同的游戏。 两人的视线在他们面前的一台显示器上聚焦了。 “写实的天朝仙侠风……”郑英锡一只手揽着李恩锡的肩膀，另一只手摩挲着下巴上的胡茬，喃喃自语地说道。 “这是典型的啊……”李恩锡双手抱臂胸前，皱着眉头嘟囔着。 两人的注意力侧重点各有不同，郑英锡看到的是美术风格，而李恩锡在意的是游戏类型。 “这种风格的类型，在咱们公司里可不多见啊。”郑英锡撇撇嘴，“包括那几家收购来的子公司的作品里，也找不到类似的存在。” “别说我们公司，整个大韩民国估计也找不到第二款。”李恩锡点了点头。 韩国人对天朝文化自然很熟悉，但毕竟还是隔了一层窗户纸，所以接受起《六道传说》的游戏风格来很容易很轻松，但是真要他们做出类似的游戏作品来，还真是不太容易。 “这款游戏的市场定位应该就是以天朝为主吧？”郑英锡像是在询问李恩锡，又像是在自问自答，“看起来公司是打算继续拓展天朝市场了？” 纳克森公司的业务收入，百分之四十多来自天朝，百分之二十多来自韩国本土，日本市场接近百分之二十，剩余零头由北美和东南亚等地分担。 这就是市场规模巨大落差的体现，纳克森在中国游戏市场的占有率远远不如在韩国，也比纳克森在日本的市场占有率差很多，可是来自中国市场的业务收入，还是轻松地超过日韩市场的总和。 在这种情况下，纳克森公司迫切渴望着扩展中国市场就不足为奇了，而且不独是纳克森，韩国绝大多数游戏公司都在打着类似的主意。 出乎郑英锡意料的是，对于这个本来就不存在疑问的问题，李恩锡竟然缓缓地摇了摇头。 “这款游戏出现在我们公司，其实只是个意外。就连那个新工作室本身，也只是赵理事一意孤行地推动的。” 金正宙就任社长之后，革新派成为纳克森公司决策层里的主流。郑英锡虽然是营收和性价比最高的lodumani工作室的制作人，可来自公司上层的消息渠道已经日渐闭塞了。 三人行工作室加入纳克森公司旗下的前因后果，他就基本一无所知。 也正是因为担忧新工作室的成立，会导致自己在公司里的地位进一步边缘化，他才刚听说新项目正在qa部测试，便匆匆赶过来探探风色。 “赵理事？”郑英锡显得很是吃惊，只重复了这三个字之后就闭上了嘴，可是那股浓浓的质疑，很轻易就能听得出来。 前任赵社长的那位纨绔公子？他不是从来没接触过游戏研发吗？被前社长送去封闭的军队里服役，两年多退伍之后又消失了快一年，最近才重新出现在公司里。 他什么时候有了这种战略眼光，能把握住公司的发展重心，推出了这么一款可以说是为天朝市场量身定做的？ “不是前社长，就是权专务给他出的主意吧。”李恩锡撇了撇嘴，显得有点儿意味深长的样子，“金社长应该对这个工作室没抱太大希望，上回到我们工作室的时候，还开玩笑说赵理事要主管研发团队建立工作室是异想天开呢。” 听闻金社长并不重视这款游戏，以及它背后的研发团队，郑英锡的表情顿时放松了很多，甚至还拍了拍李恩锡的肩膀。 “喂，恩锡啊。你觉得这款游戏怎么样，有没有机会成功？” 李恩锡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前辈，您是在逗我吗？现在看到的这些东西，充其量就是个加强的de版都还早着呢，能看得出什么来？” 况且还是全中文的游戏界面，很多qa都是连蒙带猜地操作，仅仅旁观这么点时间，要评价它的品相好坏，还真的无从说起。 郑英锡拍了拍面前那位qa的肩膀，问道：“喂，你们这是在测试什么功能？” 那位qa回头一看，连忙站起身来行礼问候，恭恭敬敬地说：“我们在测试游戏引擎的碰撞检测系统。据说这款项目之前有个偶发的bug，角色有时会从地面下坠，研发团队那边好像进行了处理，所以让我们确认一下问题有没有得到解决。” “碰撞检测系统竟然能出这种bug？看来这个团队的技术方面水准严重不过关啊……”李恩锡嗤笑了一声，“这种团队都能加入纳克森，密涅瓦大厦的门槛已经降低到这个程度了吗？” 郑英锡的脸色不自然地僵硬了一下，lodumani工作室的作品全都是技术含量不高的休闲类游戏，李恩锡这句话明着是在说这个新工作室，实际上是连着lodumani一块儿鄙视了。然而他还没法反击，毕竟对方是指着新工作室的游戏作出的评论。 就在此刻，有一个人出现在这间屋子的门口。看见郑英锡与李恩锡两人勾肩搭背却神色各异地站在屋内之后，先是愣了一下，接着轻轻哼了一声，便径直走了进来。 “郑制作，李制作，怎么这么巧呢，你们俩位也都在这儿？” 与郑英锡说话的那位qa转头一看，立即吓了一跳，连忙再次鞠躬问候。 “金制作，您好！” 同时在心里默默地腹诽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真是邪门，纳克森旗下制作人三大巨头竟然在这间qa办公室里凑齐了！ 纳克森公司旗下最赚钱的工作室是郑英锡领导的lodumani，业内评价最高的工作室是李恩锡领导的地狱猫，而单款盈利最多的游戏却是子公司neople的产品《地下城与勇士》（dnf），而这款产品的制作人，便是眼前这位金宗泽！ 与其他的子公司不同的是，neople并非因为经营不善才被纳克森收购，而是因为其在2005年推出了大获成功的横版动作游戏《地下城与勇士》，引起了纳克森公司的注意。2008年7月，neople的社长许民将自己手中的公司股份出售给纳克森之后，立即就成了知名的年轻富豪，引起了社会广泛关注。 不仅如此，neople前社长许民在转让股份后，还被推选进入纳克森理事会，就任代表理事一职，在公司内的地位仅次于社长。 而neople的代表作《地下城与勇士》，也曾创下十五万人同时在线的壮举，并因此夺得2007年的韩国游戏大赏的pc平台游戏产业协会奖（人气奖）。 因为这些缘故，neople公司上下并未把自己当成被纳克森吞并的失败者，甚至隐隐觉得纳克森只不过是接受了公司过半股份的投资商而已，而金宗泽也理所当然地成了纳克森公司外来派的旗帜。 现在，元老派、革新派与外来派的三面旗帜，竟然出乎意料地凑到了一起！ 郑英锡与李恩锡看见金宗泽出现，也是十分诧异。三人微笑握手后，从业资历最长的的郑英锡便好奇地开口询问道：“宗泽，你怎么来了？” 金宗泽挤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说道：“你们的权专务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有款新游戏正在测试，让我过来看一看，可以的话给一点意见什么的……” neople公司所在地也在江·南·区驿三洞，距离纳克森公司的密涅瓦大厦并不远，只有一公里多不到两公里的路程，过来一趟是很简单的事。 然则权专务无视了就在密涅瓦大厦里上班的郑英锡和李恩锡两人，直接去找金宗泽来评估，这无疑使前两者颇为尴尬。 心高气傲的李恩锡当即便放下了脸色，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而更有城府的郑英锡则若无其事地呵呵笑了两声，不以为意地开口道：“宗泽啊，权专务有没有说他自己对这款游戏有什么评价？” 对赵理事的眼光，这三位制作人谁都信不过。可是在研发部长的位置上干了好几年的专务理事权勇焕，那就是另一回事了，轮到在游戏研发方面的阅历，这三位制作人可以说拍马也赶不上人家。 “权专务说他看过这款游戏的完整制作大纲，说是如果能完全实现的话，这款游戏有机会成为有代表性的大作，也有机会成为打开天朝市场的一把钥匙。”金宗泽脸上的笑意颇值玩味，“正因为他这样说，所以勾起了我的好奇，便迫不及待地跑过来看个究竟啦。你们比我先到，一定已经有了自己的看法了吧？能说来听听嘛？” 权专务对这款游戏的评价真有这么高吗？郑英锡与李恩锡交换了一个惊疑不定的眼色，然后不约而同地转头再次凝视着面前那台显示器，脸上的神色也郑重多了。 p.s.实际上，许民出售neople股份后一度就任纳克森社长（2009年），而在本故事中，当时的纳克森社长为架空角色，即赵仓廷之父。 第124章 2D、3D和2.5D “这是一款斜45°视角2.5d的天朝仙侠风，近年来韩国很少有类似的作品。【】倒是与本世纪初的传奇、千年、龙族那些老游戏有不少类似之处，只不过那些老游戏是2d画面，而这款游戏使用的是3d引擎加部分2d图像显示技术……” 郑英锡的一席话，将这款游戏的风格描述得很具体。 3d技术自然比2d技术更先进，画面表现力也更为真实、细腻、立体，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可是要说3d游戏就一定比2d游戏优越，那还真不是这么一回事。 天朝游戏市场的主流是2.5d游戏，这个暂且抛开不提。 就拿纳克森公司来说，《洛奇英雄传》是3d游戏，技术上十分先进，业内公认很有希望横扫本年度韩国游戏大赏。 《地下城与勇士》则是2d游戏，仅仅获得了2007年韩国游戏大赏的人气奖，各类技术专项奖是一个都没捞着。 如果说《洛奇英雄传》的技术含量比《地下城与勇士》高，面前三位制作人谁都可以坦然点头。可是要说前者比后者优越，恐怕这三位制作人里谁都不会认同——包括《洛奇英雄传》的制作人李恩锡本人。 3d技术的大规模应用，带来的副作用是对玩家硬件配置、网络带宽以及服务器性能等方面要求大幅提升，很容易造成网络延时频发的情况（就是俗称的“卡”或g）。 而另一方面，不见得所有玩家都喜欢更先进的3d画面效果，有些玩家玩得久一点，甚至会造成生理上的不适感。 而反观2d游戏呢，对硬件方面的门槛相对于3d来说肯定是大大降低了，玩家接受起来也相对容易，不像3d游戏那样需要一个适应的过程。 此外，3d美术资源要追求精细程度的话，花费的工作量将会是2d美术资源的十倍百倍以上。 以上是单纯就画面表现而言的比较，至于在游戏性上，3d和2d就更没有谁高谁低的绝对性了。就拿今年年初上线的《洛奇英雄传》来说，很多玩家反馈是玩一遍练满级的体验很好，可是要反复玩持续投入的话真心消受不了；而早在五年前上线的《地下城与勇士》呢？到现在为止仍旧很火爆，依照目前的情况推断这款游戏再运行五年也不会有什么太大问题。 归根结底，3d也好，2d也罢，也包括融合了3d和2d的2.5d，都只是游戏画面的表现方式而已，并不能简单地决定一款作品到底是不是好游戏。 这个道理，三位制作人自然很清楚，所以也不会有人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斜45°的固定视角，可以放大缩小画面，但是没法更改视角……”李恩锡一边摇头一边说道，“很主流，看起来就像标准的教科书一样，可惜就是没有独属于自己的鲜明风格，所以我不太喜欢。” 在这三位制作人中，李恩锡是最年轻的一位，也是与公司决策层来往最密切的一位，所以说话的时候顾忌也最少，可以说根本就没想要掩饰自己的观感。 听了李恩锡的话，金宗泽忍不住就发出一声轻笑，还缓缓地摇了摇头，摆明了对李恩锡的评论不以为然的态度。 “宗泽前辈，您觉得我说的不对吗？”李恩锡有点儿不服气。 “恩锡啊，你从毕业以后就加入了纳克森，在韩国头号游戏公司里呆习惯了，自然不能理解小型研发团队的苦衷。”金宗泽拍了拍李恩锡的肩膀，叹了口气说道，“纳克森直属的工作室，研发资金充裕，技术支撑强力，不需要考虑太多风险控制的问题。可是对小型研发团队来说，就是另一回事了。” “说来说去就是实力不够或者能力不足吧。”李恩锡撇撇嘴，对金宗泽的说法并不认同。 “你说的也不算错，确实是实力和能力的问题，可是在少量资金和技术一般的情况下就不能做出成功的游戏了吗？”金宗泽走到墙边的自动售货机上买了一罐咖啡，走回来继续说道，“只采用充分成熟的设计方案，可以有效降低对团队成员的技术需求，以及研发过程中可能遭遇的技术风险。这是小型研发团队制作人的典型选择。我敢打赌，这个项目需要的研发资金可能只有你们《洛奇英雄传》的三分之一甚至五分之一，人手方面也会比你们少很多很多。” 纳克森对三人行工作室的投资金额，以及三人行工作室的人事编制，对李恩锡来说并不是秘密，虽然他没有认真留意过具体的情况，可是两亿韩元和十来个人这两个数字还是能记得的。 而作为研发3d游戏《洛奇英雄传》的地狱猫工作室，仅仅美术部成员就有五十多人，是三人行工作室现有全部成员数量的三倍以上。 整个《洛奇英雄传》的研发团队，直属成员近百人，研发周期也比《六道传说》长得多了，所以研发资金自然也远远超过《六道传说》。 沉默了有一阵子的郑英锡忽然开口问道：“宗泽啊，我们的看法说完了，该说说你的看法了。” 金宗泽摇摇头，目光凝视着显示器上的游戏画面说道：“现在还看不出太多玩法方面的设计，就目前所展示出来的东西，我的评价是中规中矩，无功无过。这种的主要卖点应该在背景故事和玩家互动上，前者决定玩家的代入感，后者则是用户黏着度的关键。” 所谓的黏着度，可以理解为用户“再次登录”的意愿强烈程度。 《六道传说》目前还是全中文界面，对这三位制作人来说，故事背景自然基本没看懂；而目前的游戏版本还没有加入诸如组队、团队战、公会战、国战、竞技场之类的系统，差不多可以当成单机版来看待，自然也谈不到什么玩家互动。 “有道理。”郑英锡点了点头。 趁着金宗泽的注意力停留在游戏画面时，郑英锡隐蔽地撞了下李恩锡的胳膊，当对方愕然看来时，郑英锡丢了个“走吧”的眼色过去。 李恩锡一愣，犹豫了一下，然后微不可查地颌首。 “宗泽啊，那你就继续呆一会吧，我们俩还有点事，先走了啊！” 郑英锡对金宗泽打了个招呼，没等金宗泽回应便朝门口走去，李恩锡也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跟在郑英锡的身后。 离开qa部之后，郑英锡就近找了一间空着的小会客室，等李恩锡也进门之后，便将门从里面关上了。 “前辈是有什么话要私下和我说吗？”李恩锡在一张靠背椅上坐下，似笑非笑地问道。 “恩锡啊，虽然我们想法不太一样，可是我们好歹都是纳克森总部的制作人，对吧？”郑英锡在李恩锡的对面坐下。 “前辈您就别兜圈子了，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吧。”李恩锡不动声色地点了点头。 “权专务特意找宗泽来评估新工作室的游戏，这是想让那个新工作室和宗泽他们这些外来者走得近一点吧？真要让他们这样干的话，总部这边就算被宗泽他们打开一个缺口，这样的情况，咱们能坐视不管吗？”郑英锡笑得很憨厚，“不管咱们观念怎么冲突，至少这件事上应该有共同点吧？” 三人行工作室一旦与外来派走到一块，立即就会改变纳克森总部现有由元老派和革新派划江而治的格局，变成三分天下。虽然三人行工作室只是刚刚起步的一个小型研发团队，可是一旦外来派给予其足够支持的话，发展壮大并不是什么难事。 在郑英锡看来，这种结果是元老派和革新派都不希望发生的，李恩锡应该会赞同自己才对。纳克森虽然是韩国头号游戏公司，可是在设备、人力资源和宣传渠道各方面的资源也是有限的，元老派和革新派两个山头都不够分，怎么还能让外来派把触手伸到公司总部来呢？ 然而李恩锡只是迟疑了几秒，就轻轻摇了摇头：“首先，现在现在那个工作室里除了美术之外都是天朝籍员工，我们根本插不进手去，也没办法对他们造成什么实质性影响；其次，这个工作室连代表作都没有，只要这款项目失败了，马上就会被公司裁撤解散，所以我们根本没必要刻意做什么，观其自败就好了。” “万一这款项目成功了怎么办？”郑英锡还是有点儿不能释怀的样子。 李恩锡哑然失笑道：“前辈，我想请问您一下，一款游戏成功的因素有哪些？” “游戏本身的品质好，服务器稳定，运营推广得力。”郑英锡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那您还担心什么呢？”李恩锡笑道，“就算他们做出的项目本身品质还过得去，可是能绕得过服务器和运营吗？这两样可都控制在总部这边，到时候在服务器上随便给他们找点儿麻烦，或者宣传上冷处理一下，都会给他们的项目带来致命的打击。再说了，我还真有点儿好奇到底这个团队能做出怎样的游戏来呢！” 郑英锡眨眨眼，若有所思地笑了。 第125章 盟约 《六道传说》的碰撞检测系统测试，原定时间是三天，过程一直很正常。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刘可韦和车光龙向赵理事又申请延期两天，也就是从10月18日起一直到10月22日，持续了整整一周的工作日。 现在，基本已经可以确定，那个该死的bug是真的得到了彻底的解决。 刘可韦等人自然是很高兴，车光龙和段杉杉在q上各自对舜曜晋表示了一番诚挚的感谢，刘可韦特意让他们邀请对方在有空的时候来首尔旅游，三人行工作室这边负责全程接待，一定要让他吃好玩好云云。 赵理事得知之前在延陵时刘可韦和车光龙对他提到过那个漏洞已经得到处理，也是十分开心，周五这天下班之后，便带着三人行工作室的全体策划和程序前往公司附近的一家烤肉店，由他做东犒劳大家。 虽然不是策划也不是程序，柳随风自然也同行，断没有中方雇员除了他之外全体参与却将他丢在一边的道理。至于没带上他手下那群美术部的小伙伴们一起玩，他倒是不太在意。 若樱和两位韩籍翻译妹纸倒是一起去了，一来有她们在勉强可以平衡一下性别比例；二来她们都懂一点中韩文，交流起来没什么障碍；三来别忘了翻译组现在可是挂靠在策划部下，可以说是名正言顺。 赵理事这边带上了权专务和赵助理，加在一起一共是十三人。 到了烤肉店，赵理事已经订好了一间包厢，屋里铺着光洁的地板木，上面还垫了一层凉席，四张矮方桌一字排开。 诸人换上了拖鞋进屋，一个个席地而坐，车光龙坐在赵理事和刘可韦之间，两位翻译组的妹子则伴着权专务和赵助理坐下。 赵理事说他还请了一位朋友过来，要介绍给三人行这边认识一下，所以让大家等一会。 没多久，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赵理事接通后和对方说了几句话，便让赵助理去门口接人。几分钟后，一位中年男子便随着赵助理进来了。 “这位是纳克森旗下子公司neople的研发部长，《地下城与勇士》的制作人金宗泽。” 来人在赵理事的另一边坐下后，赵理事便开口替他介绍道。 听完车光龙的翻译之后，刘可韦原本轻松惬意的表情立即消失了。这一桌上其他天朝人或许不知道，可是他很了解这款游戏在韩国乃至天朝的地位和影响力。也立即明白了眼前这位看似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实际上是韩国顶尖的游戏制作人之一。 “这位是三人行工作室的制作人刘可韦，曾经是天朝金鹭公司研发的《隋唐风云录》主创之一，那款游戏由明宙公司代理，最高月营收超过四千万元人民币。” 刘可韦还没来得及诧异赵理事什么时候去了解了自己过去的履历和上一款项目的业绩，金宗泽已经笑着向他伸出手来。 “您好，久仰《dnf》的大名，认识您很高兴。”刘可韦握住了金宗泽的手，不禁心神恍惚了一下。 只要例举两组数据，便能了解《地下城与勇士》这款游戏已经达到的高度——仅仅在中日韩三国，该游戏便为纳克森吸引了两亿注册用户，其同时在线人数高达两百四十万。 初出茅庐的自己，只不过是个刚开始制作人之路的新手而已，竟然能和这样一款可以称之为大作的游戏制作人在一间烤肉店里平起并坐地进餐，这种事情他还真没有奢望过。 “刘制作你好，你们的《六道传说》做得还不错，fighting！”金宗泽握着刘可韦的手摇了摇，笑吟吟地说道。 “您见过我们的游戏？”还没来得及翻译这句话，车光龙便忍不住直接用韩文插了一句。 “这位是？”金宗泽有点儿纳闷地转头望着车光龙，这种场合下擅自插嘴可不是翻译应有的行为。 赵理事伸手介绍道：“这位是三人行工作室的主程车光龙，他是天朝的鲜族，也长期客串我和刘制作之间的翻译。” 原来如此，金宗泽哑然失笑，也伸过手来与车光龙握了一下，说道：“嗯，之前你们游戏在qa部测试的时候，权专务邀请我去观摩了一下。” “neople的前社长许民是我的学长，权专务之前担任研发部长的时候，与金制作也有过很多次合作，所以大家都不是外人。”赵理事招呼服务员可以上酒菜之后，回到自己座位上坐下，一边整理自己面前的餐具一边说道。 没多久，各种食材便装在碗碟里，用小车推到了包间门口。 四张矮脚方桌中间各有一个烤盘，赵理事殷勤地招呼大家自己动手，不用客气。 诸人七手八脚地将五花肉、香肠、年糕等各种食材投入烤盘后，赵理事又举杯示意邀饮，男士们喝的是啤酒，而三位女士则是果味碳酸饮料。 放下杯子后，赵理事向金宗泽询问对《六道传说》当前游戏版本有什么意见和建议没有。金宗泽很谦逊地说目前来看没有什么太大问题，他很期待游戏能翻成韩文，以及加入交互类系统功能的未来版本。 “顺便说一声，我去密涅瓦大厦那天，挺意外地在qa部里碰见了两个人哦。”被赵理事、权专务、刘可韦和车光龙等人各敬了几杯酒之后，金宗泽的脸色很快就变得红彤彤的，他一边打着酒嗝一边随意地开口说道，“你们猜猜是谁……” “总不会是金社长和许代表吧？”赵理事开了个玩笑，“要是他们两位能跑去看《六道传说》的测试，那我们这款游戏就真要大发了！” 赵理事口中说的两位，指的是纳克森的社长金正宙，以及代表理事许民。这两位都称得上位高权重、事务繁忙，不可能随随便便跑去qa部消磨时间，所以他自然是在开玩笑。 “哈哈哈，赵理事您想得真美，那两位怎么会有时间去看一款连alpha版本都不是的游戏？”金宗泽夹了一块五花肉，用生菜包好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不过也差不多，是郑制作和李制作啦！” “哪位郑制作？哪位李制作？”权专务对纳克森公司人事较为熟悉，很快便猜到了答案，紧紧地皱起了眉，“难道是郑英锡和李恩锡？” 权专务是这两位的前辈也是上级，就是当面直呼其名也不算失礼。 “嗯，就是他们。”金宗泽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我在qa部看见他们的时候也被吓了一跳呢，纳克森两大金牌制作人啊，啧啧……” 无视了金宗泽发出的意向不明的惊叹声，权专务与赵理事对视了一眼，然后开口追问道：“他们俩怎么会跑去qa部的？” “他们没说，我也没问。”金宗泽笑着摇头叹了口气，“不过看样子他们对《六道传说》有点儿不以为然呢，尤其是恩锡。不过也难怪嘛，报纸杂志上到处都在吹捧他的《洛奇英雄传》，看样子今年的总统奖是十拿九稳了，看不上别人的作品也不奇怪。” 车光龙小声地将他们这几句对话翻译成中文，刘可韦和段杉杉听了之后脸色都变得有点难看起来。 “何止是看不起《六道传说》，我想这两位制作人对我这个理事也不见得有什么尊敬的看法吧？”赵理事倒是不动声色地自嘲了一句，“他们都有好几款已经成功了的代表作，看不起没有证明过自己的我们，也是挺正常的嘛。” 金宗泽没有正面答复这句话，而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赵理事转过身，左手揽着车光龙的肩膀，右手越过车光龙握住刘可韦的手臂说道：“别人看不起我们没关系，把项目做好，让事实来说话，没问题吧？” 刘可韦和车光龙表情认真地点了点头。 “许代表怎么说？”权专务凑到金宗泽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小声询问道。 赵理事做梦都想着要扭转纳克森公司决策层对他的印象，在理事会里获得更大的话语权，这本来就是个公开的秘密。 经过对公司权力结构的反复权衡之后，他选择的同盟便是他的学长，neople公司的前任社长，纳克森公司现任代表理事许民。 以外来派的身份跻身于纳克森决策层的许民，虽然整个neople公司基本都是他亲手培养出来的嫡系下属，可是在纳克森总部里他还真属于无根之木，算是个为了安抚neople公司而被供入神龛的傀儡。 这种情况下，虽然在董事会里不被看好，但是好歹算是大股东之一的赵仓廷，主动地对许民递过橄榄枝，便不由得他不意动了。 然而赵理事之前的短板便是没有属于自己的研发团队，在游戏研发上也根本没有值得一提的履历，这就导致了他在公司决策层里的话语权很低，还不如他父亲的旧部权专务。许民对这一点也颇多顾虑，因此权专务才会出面邀请金宗泽前来评估《六道传说》的测试。 “许代表说路要一步一步的走，等《六道传说》的alpha版正式内测的时候，会推荐赵理事担任常务理事，正式负责三人行工作室和相关项目的运作。” 金宗泽眯起双眼，脸上的酒意瞬间就褪去了大半，同样压低了声音回答道。 第126章 签名会 “你到底还要挑多久？” 一间礼品屋内，段杉杉第四次摸出手机看时间，然后不耐烦地催促道。 在他的前方，刘可韦正趴在玻璃柜台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展示着的精致摆设，而车光龙则两手插兜站在一边，脸上写满了无奈的表情。 通常男性都不太喜欢逛街，也不喜欢挑挑拣拣，可能在抗拒程度上会有些区别，可本质来说都不太热衷这种无目的浪费时间的活动。 比如说，段杉杉就是最讨厌这种事的典型，每次去超市、便利店或者传统市场，他一定会有事先明确的需求，然后直奔目标专柜而去，看中了直接掏钱买单，然后走人。不挑不拣，不讨价还价，也不会犹豫不决。 而车光龙的抵抗力就比段杉杉好一些，或者说，他的忍耐性更强一点，每次若樱拉着他去逛街的时候，他虽然有些不情愿可从未在女朋友的面前表露过一点儿勉强来。 然而刘可韦在这方面就是个绝对的奇葩了，他喜欢逛街，喜欢挑挑拣拣，并且乐此不疲。在杭城的时候，每次去买衣服，他都要试个二三十件以上，才会有可能看中一件。 同样买一件t恤，段杉杉最多只需要两分钟便能结账，这家伙至少要花半个小时。 “着什么急，时间还很宽裕。”刘可韦头也不抬地回应道，“你们来帮我看看，到底送哪样好？” 他的手依次指向了三件商品，一双袖珍水晶鞋，一件白瓷的丘比特雕像，还有一只纯铜的奔跑中的小鹿。 车光龙凑过来看了眼标价，不以为然地说：“你要选不出来就都买下好了，又不是买不起，前几天不是刚开了薪水么？” 纳克森公司统一在每月的十日结算上个月的薪水，今天是十一月十三日，也是他们领到第一笔薪水的三天之后。 “钱当然不是问题，问题是一下子送好几件，会不会显得很冒昧？”刘可韦的表情很纠结，“我看贴吧上那些照片和视频里，好像绝大多数饭给idol送礼物最多也就送一件的，用个购物袋拎着……要是我拎着三个袋子凑上去，感觉很违和啊。” “没事，我们正好三个人，我和老段帮你各送一袋不就行了。”车光龙笑呵呵地说道。 “我拒绝。买张专辑要个签名也就算了，你让我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屁颠屁颠地跑去给不到二十岁的小姑娘送礼物？这种事打死我也不干！”段杉杉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老段说的也有道理，那还是老刘你自个去送吧。”车光龙无可无不可地换了立场。 刘可韦悻悻地转过身，伸手一把将段杉杉扯过来。 “那你就帮我挑一样！” 段杉杉挠挠头，看了看那三件摆设，随意地问道：“先说说你为啥看中这三样，我得知道你的想法才好给你出主意。” “她的上一部连续剧叫做《辛德瑞拉先生》，剧中饰演的角色也类似于灰姑娘，这是水晶鞋的理由；她们这次的专辑的主打歌《hoot》里有提到射箭和丘比特的歌词，舞蹈里也有射箭的动作，这是丘比特的理由；至于最后那个，‘小鹿’本来就是她的外号之一啊，很多人说她的眼睛像小鹿一样清澈纯净……” 段杉杉歪着脑袋想了想，开口说道：“水晶鞋放弃吧，我记得那部连续剧收视不太好，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丘比特的话，少了点针对性，送另外那八位也没问题……所以，我觉得还是选择那间铜质鹿雕比较合适。” 这三个家伙来到首尔即将一个半月了，碰撞检测系统测试之后，没什么特别的事，大家每日里除了上班就是自学韩文，日子过得平平淡淡。 上个月底，少女时代回归韩国歌坛，发行了迷你三辑《hoot》。 这里的回归韩国歌坛六个字，还真是一点都没有说错，从十五日起，女孩们便在台湾、日本、新加坡等地奔波忙碌，直到二十七日发行这张迷你三辑，二十九日在kbs电视台《音乐银行》正式回归。【】 虽然刚来首尔的第一天就意外地和少女时代全员近距离接触过，除了拿到允儿的签名之外还和女孩们聊了几句。可是那毕竟属于工作场合，刘可韦还是想以普通饭的身份参加一次少时的签名会之类的活动，迷你三辑的发布正好给了他这个机会。 本月九日，除了因为拍摄《我们结婚了》无法抽身的徐贤之外，少时其余八人分为两组举办了迷你三辑第一次签名会。可惜那天是周二，身为三人行工作室的负责人，刘可韦没法请假或翘班前去参加。 今天举办的第二次签名会，正好是周六，据说也是出道曲《重逢的新世界》签名会之后第二次九人全体到齐的签名会。这一回刘可韦可无论如何也不愿错过了，刚吃过午饭便扯着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出了门，说是要挑礼物送给允儿。 这一挑就花了将近两个小时，走了四五家礼品店，难怪车光龙和段杉杉都有点儿不耐烦。 最后，刘可韦还是采纳了段杉杉出的主意，买下了那件拳头大小的铜质鹿雕。 随后三人打车前往签名会举办地高阳文化中心，预定时间是六点，到达的时候离开始还有将近两个小时，三人便在附近找了家咖啡馆闲聊消磨时间。 五点半的时候，三人回到高阳文化中心，开始排队等候入场。 过了二十多分钟，九个姑娘在一堆保安和经纪人的簇拥下出现了，饭们立即骚动起来，尖叫呐喊的，挥舞双手的，掏出数码相机或者是智能手机乱拍一气的……一瞬间会场中就喧闹了起来。 女孩们一边对着饭们微笑挥手，一边快步走向给她们设置的签名桌。 签名桌后是一张真人比例差不多达到一比一的《hoot》大型海报，海报上的九个女孩们穿着黑白两色的短裙或者背心热裤和白色长筒皮靴，做出各种可爱或者搞怪的姿势站成一排。 女孩们站在签名桌后，一齐鞠躬问候，桌上放着几个话筒，jessica貌似是今天的发言人，她拿起离自己最近的那个，然后简短地说了几句话。 “今天是第二次签名会，也是第一次全员到齐，因为人多，所以要快，那就让我们开始吧。”车光龙很自觉地开始同步翻译。 泰妍无意中扫了一眼海报，愣了下，然后忽然笑着把身边的孝渊和允儿拉过来说了些什么，孝渊和允儿听完，转头看了看海报，就嘻嘻哈哈地点头同意了。 然后她们三个就开始按照海报上的顺序，将其他队友拖来扯去地调整顺序，反应快的秀英、徐贤等很快就明白了她们的意思，不待别人动手便笑着站到了海报中自己的位置前方。而反应慢半拍的tiffany被允儿从最左边扯到右四的位置上时，还懵懵笑着不明白是什么情况。 最后还是允儿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转过身去看着背后的海报，她这才憨憨笑着点头。 位置终于调整好了之后，泰妍喊了一二三之后，女孩们纷纷照着海报上自己的动作做出来，然后定格了两秒，接着便哈哈大笑地乱成一团。 女孩们今天是参加完mbc电视台的《音乐中心》后直接过来的，穿着的是那套土豪金的短袖热裤打歌服，发型也与海报上有所不同。然而大多数饭们一眼便能看出女孩们的位置与海报上一致，于是又是一阵激动的呐喊尖叫和拍照。 然后女孩们便按照这个顺序落座，签名会也正式开始了。 可能是因为难得全员到齐的缘故，维持秩序的保安和经纪人们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严格控制入场的饭们数量和场内停留时间，每次九个一批，场内最多存在三批饭，大致是第一批拿到签名的饭们被带到出口时，第二批饭们正在挨个找女孩们签名，而第三批饭则在入口排队等候。 如果有饭在某个女孩面前停留的时间稍微长一点，保安或者经纪人便会黑着脸凑过来，再耽搁多两分钟，便会被扯着饭的衣服推向下一位成员。 签名会便在这样有条不紊的气氛中进行着，二十多分钟之后，刘可韦、车光龙、段杉杉三个人终于站到了等候入场的队伍中。 三人取出准备好的迷你专辑，这张专辑的售价是一万两千韩元，折算人民币的话不到六十四元，大概是因为价格定位比较便宜的缘故，外包装竟然是一张硬纸，里面有一张彩页写真，一张cd，以及一张小小的签名卡片——显然这张卡片上的签名是印刷出来的，并非手写。 前一批饭已经被带往出口去了，身边的保安伸手示意这一批打头的刘可韦可以入场。 刘可韦情不自禁地做了一个深呼吸，怀着有点儿忐忑的心情，一只手抓着专辑，另一只手拎着装铜质鹿雕的纸质购物袋，向场中那九位女孩走去。 p.s.这场签名会的实际座位顺序应该是tiffany、jessica、徐贤、sunny、孝渊、泰妍、允儿、侑莉、秀英，因为某些需要我把它调整了一下。另外，这个时期少女时代签名会其实需要事先抽签的，毕竟不再是初出道没名气的时候，不可能对所有到场的人开放，故事里略去了抽签这个环节，因为刘可韦他们都不是注册的sone。 第127章 古门纳塞！ 与带着满满的激动与一点点拘谨的刘可韦不同，他身后两位哥们看起来就与现场气氛有点儿格格不入了。 车光龙小声地吹着口哨，调子是张国荣版的《倩女幽魂》，段杉杉则一边用鼻音为他哼着和声，一边随着节奏轻轻的摇头晃脑。 两人配合着自得其乐，混不顾身后几位小女孩和小男生用诧异的眼神瞪着他们。满脸写着“这两货是哪来的，是来干嘛的”的纳闷表情。 因为已经退场前一批饭中，有位算是比较眼熟的女孩，金孝渊此刻正稍微前倾身子，朝另一个方向对她挥手告别。 “你好，孝渊。” 耳畔忽然传来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孝渊诧异地回身，抬头看了一眼，立即便认出了对方，这不是上次在纳克森见过的那位允儿的狂饭吗？ 虽然只是将近一个半月前见过匆匆一面，可孝渊一向自诩是外貌协会成员，对帅哥型男们的记忆格外深刻。况且刘可韦长得……怎么说呢，挺另类的，一点都不大众脸，辨识度算是挺高。 曾经有一次闲聊的时候，刘可韦很得意的说自己姓刘，又是北方人，搞不好就是汉朝后裔。段杉杉闻言打量了他半响，噗的一声笑了。 “你丫就算是汉国后裔，那也该是刘豹刘渊之后，估计和刘邦刘秀他们扯不上什么关系。” 疑惑不解的刘可韦特意去查了一下资料，这才知道刘豹就是三国时期著名的匈奴左贤王，刘渊则是他的儿子，后来建立了匈奴汉国（后改称赵，又称汉赵、前赵）。然后他便追着段杉杉一顿暴揍。 然而段杉杉还真不是随口瞎说，刘可韦肤色白皙，单眼皮杏仁眼，浅棕色瞳仁，脸型是椭圆的，而非汉人常见的国字脸。头发带一点深棕色，而胡须略显焦黄。看起来确实比较像中亚、北亚的白种人而非传统的东亚黄种人的外貌，混血的外貌特征比较明显。 所以这样一张脸，无论搁在天朝还是韩国，都很容易被人辨认出来。 “啊，是你！”性格外向爽朗的孝渊立即就给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主动用中文打起了招呼，“你怎么来了，今天有空？” “嗯，今儿个不是周末吗。”刘可韦点点头，将手中攥着的专辑递了过去。 “我们的新歌，听了吗？”孝渊一边低头签名，一边随口问道。 “嗯，很好听。” 刘可韦原本偷偷抬眼向坐在正中间的允儿打量着，见孝渊抬起头望了他一眼，连忙转回头来，一边憨笑着一边做了一个《hoot》中射箭的动作。 他左手里还拎着那个纸袋呢，一扬手差点就打在孝渊的头上，孝渊格格笑着避让了一下。看那个袋子像是很沉的样子，身边的保安脸都绿了，又听不懂他们说什么，直接就伸手过来想把刘可韦拽走。 孝渊笑着对保安说了句韩文：“没关系，这位是认识的朋友。” 安抚了保安之后，孝渊笑着把专辑递回来，还拍了拍刘可韦的右手，对他眨眨眼，朝允儿那边努努嘴，做了个心照不宣的鬼脸。 秀英坐在孝渊的身边，本来在和隔壁的jessica嘀嘀咕咕地交头接耳，听见孝渊和饭说了几句中文，两人便好奇地望了过来。 jessica曾与刘可韦用英文交谈过几句，算是比较熟一点，见到刘可韦后楞了一下，立即便“嗨”了一声，挥挥手露出了一个甜蜜的微笑。 秀英一开始没认出来这个男子是谁，茫然地转向右边看看孝渊，又转向前方看看刘可韦，再转回左边看看jessica，满脸不明觉厉的表情。 说起来仅仅是一个半月前见过一面，对少女时代这种每天都要和无数工作人员和饭们打交道的女孩来说，秀英这种没想起来的反应才算是比较正常的吧。 jessica对秀英附耳说了几句话，秀英这才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先是笑着对刘可韦点点头，接过他递过来的专辑。然后眼珠一转，便朝他的身后望去…… 段杉杉正搭着车光龙的肩膀，看着孝渊一边给车光龙签名，一边和他用韩文交谈，忽然就觉得有两道似有实质的目光投射道自己身上来，抬头就看到秀英正盯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有点诡异，顿时就被吓了一跳。 然而，秀英很快收回目光，低头给刘可韦签名去了，就像没事人一样，倒是让段杉杉暗自嘀咕是不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你和孝渊聊啥呢？看你们谈得挺开心的。”段杉杉晃了晃揽着车光龙肩膀的右臂，没话找话地问道。 车光龙还没开口呢，倒是孝渊先用中文说道：“我说他的女朋友，很漂亮，今天为什么没有来。” “喔，你说若樱啊，那丫头和别人比还行吧，但是你们比她更漂亮。”段杉杉乐呵呵地开着玩笑，肚子立即被车光龙用肘尖不轻不重地撞了一下。 当着人家男朋友的面说人家没别的女孩漂亮，哪怕这个别的女孩指的是韩国第一女团也不行啊，车光龙立即就用行动表示了抗议。 其实少时不化妆的素颜，未必就真比若樱漂亮，只不过她们从事的就是光鲜靓丽的idol职业，成天打扮得光彩照人的，又经过了长期的仪态训练，或站或坐或行，或说或笑，哪怕是发呆放空，都能维持着优雅的姿态——当然，这是说她们没有暴露轰子团or汉子团本质的前提下。 “是吗，谢谢。”孝渊签完名，将专辑递还给车光龙，抬起头对段杉杉礼貌地笑了一下。 ……为什么我会觉得她的笑容和刚才秀英差不多，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呢？ 段杉杉茫然地将自己手中的专辑递过去。 孝渊接过专辑，一笔一划地开始签名了…… 段杉杉转头看着与jessica用英文聊天的刘可韦，以及和秀英用韩文交谈的车光龙，一切看起来都挺正常啊，为什么我总举得哪里有点儿不对呢？ 等会，一笔一划…… 一笔一划？ 一笔一划！ 艺人签名哪有一笔一划那么逊的？不都是龙飞凤舞挥洒自在一气呵成的吗？怎么可能像小学生写生字簿似的一笔一划去写的啊？ 段杉杉忍不住就好奇地想要凑近点看看孝渊到底在写啥，身边的保安立即伸出一只胳膊拦在他的身前。于是他只好摊开双手，表示自己并无他意，乖乖地向后退了一步。 当孝渊很辛苦地憋着笑将那张专辑递回来的时候，答案揭晓了。 段杉杉捧着专辑打开一看，内页写着三个汉字“金潘菊”！ 呃，以天朝人的眼光来看，字写得一般，大概是初中生程度的水准……我擦嘞现在是评价书法好坏的时候吗？段杉杉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来，迎上孝渊的目光。 孝渊笑得满面春风，一脸都是“快来夸我聪明”的表情。 段杉杉瞠目结舌地站在原地，一霎不霎地瞪着孝渊，石化了差不多半分钟之久，直到身边的保安不耐烦地推了他一把，这才回过神来。 “追颂哈密达！那往交开给！（对不起，我先走了）”段杉杉面红耳赤地对孝渊鞠了个躬，又对那位保安鞠了个躬，道了一声歉之后便转身想要离开会场。 断断续续地跟着刘可韦和车光龙“被动”地学了半年多韩文，第一次派上了正式的用场，竟然就是在这么尴尬的场合！ 一只白皙颀长的手臂忽然伸了过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他手上的专辑“抢”了过去。而另一只手则扯着段杉杉的衣袖，将他牢牢地拉住不放。 好吧，身高一米七零的崔秀英你确实手长脚长，加上脚下还踩着恨天高，站直了都比我还要高上几公分，然而身为idol你难道不需要保留一点矜持吗？就这样探过身来抓着我这样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真的好吗？ 保安呢？我刚才稍微凑近孝渊一点点你就出手阻止了，现在你们家idol拉着我不撒手你也不管管？ 难道真的是粉丝没人权吗？ 段杉杉哭笑不得地腹诽着。 秀英右手拿着专辑坐了下来，左手还揪着段杉杉不放，她抓起一支笔，和孝渊一样“一笔一划”地开始写了起来。 同时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段杉杉勉强能听明白一点，可是有个词没听懂。于是他扯了扯前面的车光龙，示意给自己翻译一下。 “你不是我的fans，而是我的anti吧？”车光龙回过头来侧耳听了一下，然后望着段杉杉，表情很怪异地说道。 韩国人说的英文，遇到“[f]”的音会读成“[p]”，比如说tiffany本来应该读作蒂芙尼，而韩国人则是读作提帕尼，所以tiffany的昵称变成了帕尼。刚才秀英的说的fans便是因为这个缘故，让段杉杉没听明白。 秀英签完名之后，将专辑朝段杉杉手里一塞，这才放开了他。 段杉杉战战兢兢地打开专辑一看，不出意料地写着“崔瞎子”三个字。 好吧，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哪知道背地里随手写的几个字，竟然能让当事人当场逮到，而且竟然还能看得懂是啥意思…… 苦笑着挠了挠头，看着秀英那张罩着一层寒霜似的脸蛋，段杉杉冥思苦想着该怎么化解眼前的气氛。用中文道歉对方未必能听得懂；用韩文道歉的话，自己说的磕磕绊绊不提，还很容易说错话；大学毕业十多年，英文早就还给老师了……对了，秀英似乎懂日语的样子对吧？ 于是他认认真真地90°深鞠躬，回忆着大河剧里那些武士们道歉时的台词，很大声地说了一句。 “古门纳塞，瓦里格鲁瓦瓦达西戴斯！（御免なさい，悪くのはわたしです！对不起，是我的错！）” 第128章 公私分明？ 虽然很想做出一副很生气很生气的模样，可是听见这句日语之后，秀英还是忍不住噗嗤一笑破了功。 日语里道歉的表达方式有很多种，比如说“斯米马赛”（すみません）、“墨西瓦噶里嘛甚”（申し訳ありません）、“乌伊鲁西格达塞”（お許しください）等等。 “斯米马赛”有时候可以用来和陌生人搭讪；商业场合的话一般更适用“墨西瓦噶里嘛甚”；“乌伊鲁西格达塞”一般用于社交场合的真诚道歉。 “古门纳塞”与前几者不同的是，通常是对熟悉的人才会用的道歉方式。 另外，“古门纳塞”在某些语境下还会显得有些孩子气…… 我和你很熟吗？或者是你这个三十多岁的大叔，要在我这刚满二十的小姑娘面前卖萌？秀英偏着脑袋斜睨着段杉杉，很想这样问他。 然则段杉杉其实根本没想那么多，单纯是因为古门纳塞这个词在大河剧和卡通里出现的频率比较高的缘故。 他又没正儿八经的学过日语，连五十音图都没读过，平假名和片假名基本不认识，除了一些游戏里印象很深刻的极少数词汇——比如说历史战略游戏里经常出现的“ぎん”，他能认出来是“银两”的意思，却总是读为“专人”——不是长得很像这两个汉字嘛！（其实读[gin]，“隔音”两字连读）。 就在秀英哭笑不得的时候，jessica刚送走车光龙，习惯性地转过来等候着下一位签名者，却发现此时秀英和对方之间的气氛似乎很尴尬的样子，便好奇地凑近秀英身边问道：“怎么了？” 因为一个半月前给段杉杉的演唱会门票上签过一次名的缘故，所以秀英对这个大叔饭有些模糊的印象，稍微回忆一下就能辨识出来。而jessica在那次相遇中只和刘可韦有过交谈，所以能认得他，但是显然不记得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了。 顺便说，jessica这个著名的单细胞四次元爱放空的家伙，显然也不像秀英那么敏感，见到刘可韦就能想起那张给少时全体起了外号的海报。 秀英的眼珠转了转，伸手揽着jessica的肩膀，将她拉到身边来，同时嘴角还露出一丝心怀叵测的坏笑。 “西卡啊，你还记得‘郑继母’这个外号吗？” “麽呀？” 反应慢半拍的jessica一开始没明白，顺从地被秀英揽在怀里，还露出憨憨的微笑。 话说出道初期这位姑娘气场还是蛮强大的，作为组合中练习生资历最长的一位，经常配合泰妍这个队长，主动与合作方的工作人员联络或者是鼓励队友们什么的。可是自从少时登顶之后，她就慢慢地有些放松下来，更多地享受着队友们对她的宠爱和照顾，形象也从之前的“郑总攻”转为“郑总受”。 而货真价实的“崔总攻”呢，此刻一边揽着jessica轻轻地摇晃着，一边不怀好意地望着面前的段杉杉，轻轻地提示道：“西卡啊，就是那天，孝渊手机里的那张海报照片，我们九个人都被起了外号……” “嗯，有点印象……等等，你是说，给我们起外号的人……” 毕竟jessica只是反应慢，而不是笨蛋。听秀英这样一说，再看看对方的表情，瞬间就明白了过来。【】于是原本笑得很甜蜜温柔的她画风陡然一变，立刻面无表情地瞪着段杉杉，瞬间就化成了一座冰山。 jessica的急正色也挺有名，此刻就现场演绎了一把。 “i_must_apolgize_for_the_poster，please_forgive_me！”（我必须为海报的事道歉，请原谅我！） 段杉杉立即再次鞠躬道歉，一回生，二回熟嘛，这一次倒是比之前果断了很多。 反正本来怪自己手欠，平白无故给人家起什么外号啊，起便起了何必还要写在海报里人家的头顶上，偏偏还要被人当场逮到并拍照取证…… “呀！”jessica还是忍不住指着段杉杉大喊了一声，用力地跺跺脚，差点儿把鞋跟给踩裂了。 附近的少时成员、等待签名的饭以及保安、经纪人等忽然听到jessica那直入云霄的高亢嗓音，纷纷朝这边望来。然而段杉杉身边便站着一位保安，亲眼看见段杉杉似乎并没有做出什么失礼的言行举止，于是对着那些望过来的人们茫然地耸耸肩，表示没有发生什么状况。 虽然没闹明白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刘可韦这三人还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其中就包括与刘可韦车光龙碰过好几次面的金延平室长。 此刻刘可韦总算来到了允儿的面前，用韩文打了声招呼后便将专辑和购物袋递了过去。他身边站着的一个少时经纪人慌忙伸手过来，要代替允儿接过纸袋，刘可韦楞了一下，拽着纸袋不撒手，示意是给允儿的礼物。 允儿对刘可韦也有点印象，模模糊糊地记得自己应该是见过这个人，可一时也没想起来对方到底是谁，于是也不方便表态，只好眨着眼睛努力挤出微笑，却也不知该说什么。 “刘制作，您怎么招呼也不打一个就跑过来了？”金延平疾步走了过来，老远就一边笑着一边开口说道。 他和刘可韦、车光龙两人交换过手机号码，虽然彼此都还没有打给对方过。 刘可韦这半年多来一直努力每天抽时间学韩文，尤其是来了韩国之后，学得更起劲更认真了，现在三人行工作室里除了韩籍成员之外，他的韩文水平算是第四位，排在车光龙、柳随风和若樱之后。 一些简单的口语交流，只要语速不是太快的话，他也能勉强应付了，就是涉及到敬语、平语或半语的时候比较容易犯错。 “我买了《hoot》的专辑，今天是周末，就过来支持一下。” 金延平这一来，算是把刘可韦给搭救了。他对那位抢着要接过刘可韦手中纸袋的经纪人挥挥手，说了句：“这位我认识，是孩子们的朋友。” 那位经纪人见状便撒手退到一边去了。 “您要孩子们签名专辑的话，给我打个电话，下次我去纳克森自然就给您带过去了，何必亲自跑一趟呢？”金延平有点哭笑不得，觉得这位制作人行事真是出人意料、难以揣度。 毕竟，换做是纳克森旗下的其他制作人，比如与少时有合作关系的郑英锡、李恩锡以及金宗泽的话，金延平根本不敢想象他们会为了专辑的签名自降身段跑这一趟。 “没什么，今天我就是个普通饭，不是什么制作人。”刘可韦笑嘻嘻地说，“我不喜欢把公事和私事混在一块儿处理。” 您还能更厚颜无耻一点儿么？也不知道上回是谁在办公室里缠着允儿要签名？身后的车光龙忍不住默默地在肚子里吐槽道。 听了刘可韦的话，金延平呵呵呵地笑得很开心，指了指他手上的纸袋，试探地问道：“这是给哪位孩子的应援礼物吗？” 经纪人都是八面琳珑心思剔透的人物，其实他心知肚明刘可韦的本命是允儿。 为了照顾其他少时成员的感受，他不直接问是不是给允儿的礼物，而是装作茫然地问这是给谁的。 刘可韦也明白金延平的想法，于是很配合地点点头说：“嗯，这是我送给允儿的一点心意。” 用眼角的余光瞟见允儿还稳稳地坐在签字桌后傻乎乎地笑着，金延平皱着眉头不动声色地丢了个眼色给她。在金延平的示意下，允儿慌忙站起身来，双手接过刘可韦手中的纸袋，一副高高兴兴的模样连声地道谢。 “这是什么呀？”允儿眨着小鹿眼，有点儿好奇地问道。 刘可韦笑吟吟地伸手示意她可以自己打开看一看。 允儿点点头，从袋子里掏出一个包装得很精美的礼品纸盒放在签字上，盒子里的东西看起来似乎有点儿分量。她左手边的tiffany和右手边的泰妍都忍不住凑过来头来，好奇地瞪着纸盒，像是很想第一时间就知道这位允儿的狂饭到底送了什么宝贝给她们这位门面妹妹。 在一左一右两位欧尼的注视下，允儿似乎有点儿难为情的样子，胡乱地扯着纸盒上包装着的缎带，然后有点粗暴地将包装纸双手撕开，嘴里还碎碎念着：“是什么啊，是什么啊？” 揭起盖子，一尊金黄色铜雕出现在她们眼前，这只带着一点儿稚气的小鹿以奔跑中的姿势定格在底座上，只有左前蹄着地，其余三足均腾空而起，整体造型充满了轻盈跃动之感。 “小鹿，是小鹿啊！” “林小鹿，林小鹿！” tiffany和泰妍两人很配合地在边上拍掌起哄，允儿的脸霎时就红了，“欧尼，欧尼！”地抗议着。 不愧是经受过长期严格训练的idol，哪怕实际上这种饭送的礼物早就收得手软了，在大庭广众下还是能很自然地作出一副欣喜雀跃的反应来。 向两位欧尼抱怨了几句后，允儿很快便抬起头对着刘可韦再次道谢。 “很漂亮的礼物呢，我很喜欢，谢谢您。” p.s.今天是少时&jessica出道八周年啊，好吧，请允许作者在这里偷偷说一声八周年快乐。虽然把郑秀妍单列出来，总觉得有一点淡淡的忧桑…… 刚才起点抽风，导致昨天没有及时更新，停更了一天啊满地打滚…… 第129章 邀请 因为刘可韦给允儿送礼物，还有段杉杉对秀英和jessica道歉这两件事的耽搁，这一批饭在场中逗留的时间已经超时了。【】 虽然有金延平出面表示这几位是认识的朋友，可是场外还在苦苦等候入场的饭们可不会吃他这一套，已经有不耐烦的嘘声开始响起。 饭的支持，是idol生存发展的基础，即便是经纪人也不敢在这种场合过分引起众怒。于是他歉意地笑着，抬手示意刘可韦的动作稍微快一点。 刘可韦也没苛求什么，礼物送出去就算是心愿已了，点点头表示自己没有异议，配合地将专辑递给允儿。允儿将那只礼品盒重新放入纸袋，随手交给身后的助理保管，便接过专辑开始签名。 倒是段杉杉手上拿着专辑，迟疑不决地看着jessica，不知道是递过去好呢，还是索性转身离开的好。 jessica此刻已经离开了秀英的怀中，坐直了身子狠狠瞪着段杉杉，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泰妍此时已经给车光龙签完名，转头向下一位也就是段杉杉望过来，见状诧然地附在jessica小声问道是什么情况。 “这就是给我们起外号的那个混蛋，金片头。”jessica咬着牙回答道。 泰妍噗嗤一笑，那些外号里比较招人厌的也就是秀英的“崔瞎子”和jessica的“郑继母”两个，其他人的基本都无伤大雅。所以她自然不会像秀英和jessica那么生气。 “得抓紧时间！西卡别忘了，刚才致开幕词的时候，你自己还说因为人多，所以动作要快呢。” 作为队长，泰妍总是时刻将团队的事放在第一位来考量。在jessica耳畔轻轻说完这句话后，还微微用力推了她一把。 刘可韦说段杉杉是秀英的颜饭，其实有点夸张。当初是刘可韦自己逼着段杉杉在少时里选出一个最符合自己审美观的女孩，在这个前提下，段杉杉才点了秀英的名字。结果就被刘可韦当成玩笑，不饶不休地说到了现在。 真要在少女时代九个人里挑一个段杉杉的首推，显然是一曲《如果》让他心悦诚服地认输的泰妍，要不是因为听了这首歌，他还真未必会跟着刘可韦跑去申城看那场演唱会。 对他来说，只有泰妍是少时九人里与其他成员不一样的存在。如果没有泰妍的solo，这九个女孩无非就是唱着不符合他审美取向的k－pop（韩国流行音乐）歌曲，在舞台蹦蹦跳跳的一个韩国女团罢了。 看待除了泰妍之外的少时成员，他更多的是以一种成年人对年轻idol的视角，不会把她们当成什么住在树上的妖精，喝露水的仙女之类的美好幻影，而是一群努力向着自己理想前进的小姑娘，惊叹赞许好奇之类的想法或许有之，近距离相处之类的奢望那是一点都没有。 唯有泰妍，算是能给他一种“仰望”的感觉，这还纯粹是出于对歌者的欣赏。正如年少时曾痴迷地聆听郑智化、王杰、谭咏麟等人的歌曲一样，无关乎性别，和容貌身材之类的外观更是一点也不沾边。 所以当泰妍朝他望过来的时候，段杉杉也忍不住仔细地打量着面前这位短身队长。 称不上漂亮，但是很耐看。 这就是段杉杉对她的第一印象。 浓密得像刷子一样的留海盖住了眉毛，在后脑上绑着一个马尾高高束起……果然最让她在意的自身缺憾，一个是稀疏的眉毛，一个便是短身了吗？所以用留海来掩盖前者，而用马尾来弥补后者？ 这样地想着，段杉杉忍不住就哑然失笑了。 “呀，你还笑！”jessica本来快消气了，见到对方忽然又露出莫名其妙的笑容，立即又有暴走的趋势。 泰妍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一瞬间消散了一下，然后很快又恢复如常。她能感觉得出来眼前这位大叔饭，看自己的目光和看其他成员的有些微妙的区别，但是又其他的少时饭，包括自己的唯饭在内都不太一样。具体是什么感觉她也说不上来，既没有灼热的渴望，也没有痴迷的沉醉，而更多的是带着一种好奇的探究，以及审视评判的味道…… 出于idol的职业习惯，她本能地垂下眼睑，回避与对方的视线接触。然后伸手轻轻推了一下jessica的背脊，示意她赶快继续签名流程。 轻轻地哼了一声后，jessica没好气地伸出一只手，手掌摊开，掌心向上。段杉杉连忙捏着专辑的边缘递过去，将它小心地放在她的手上。 接过专辑后，jessica打开了一看，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负担地抱怨道：“麼呀？” 显然她看见了之前两位成员写下的不是花体签名，而是六个汉字。 难道我也要签那个讨厌的外号吗？孝渊和秀英你们两个这算是自嘲呢还是自暴自弃？难怪刚才孝渊签完名的时候，这个家伙一度想要转身溜走呢，原来你也会觉得说了别人坏话后被当面逮着很不好意思吗？ “孝渊！”jessica扬声喊道。 正在给排在后面的人签名的孝渊，听到jessica的喊声后，茫然地转过头来。 jessica对她眨眨眼，侧头做了个俏皮的鬼脸，指了指段杉杉，又扬了扬手中的专辑，然后做了个写字的动作。 心领神会的孝渊想了想，索性拿出手机，找到上次拍下的海报，直接群发了彩信。 于是jessica便一边咬牙切齿一边盯着手机上的图片，依样画葫芦地写下了“郑继母”三个字。 接下来的就简单多了，段杉杉挨个用磕磕绊绊的的韩语或英语（对tiffany）道歉…… 金片头、林恨嫁、黄烟嗓、权胡姬、李孔菊、徐木偶一个不漏。 这几位姑娘一开始收到孝渊群发的图片时还很纳闷呢，等看接过段杉杉一边道歉一边递过来的专辑，打开一看，自然便明白了…… 泰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签名的时候偶尔咬着嘴唇偷偷望过来，满脸都是憋不住的笑意。 门面允儿呢表情就比较有趣了，又羞又恼的眼神配着勉强挤出来的笑容，看起来似乎很不情愿的样子。 tiffany倒是很高兴，笑得太厉害导致脸部五官都有点变形了，毕竟九个外号里面就她一个是和音色、歌声有关的，在某种程度上也可能理解为她的音色在团队里非常特出——当然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侑莉也和泰妍一样一边咬着嘴唇一边瞟过来，不过她的表情更多的是无奈的苦笑，以及明明很害羞却还要死撑的味道——秀英一个半月前对她说的话，总是让她想起自己在舞台上脱掉外套穿着运动文胸跳舞的情景。 反应最轻松的除了孝渊就是sunny了，毕竟她俩本来在队内的人气就不算太高，能被人以《kkonggee&porgee》的两名主演身份记住，也没什么好生气、害羞或者失落的。所以她笑得很开心，眼睛眯成了两道弧线，嘴也咧得挺大，一排八枚洁白的上牙完全暴露在了空气里。 与八位姐姐的反应完全不同，徐贤则是带着端庄得体的微笑，很“勇敢”地直视着段杉杉，像是还带着一点好奇和探究的审视，像是在评判着这个给姐姐们带来了一定程度困扰的大叔饭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总算收集完九位女孩的“签名”后，段杉杉匆匆将专辑塞进上衣的口袋里，转身逃亡似的离开了会场。 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早就在出口处等着他了，见到他过来，刘可韦笑嘻嘻地问道：“她们给你签名的时候，有好几个反应都挺奇怪的，是什么情况？” 车光龙哈哈大笑起来，虽然没弄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可是秀英那番碎碎念他可是听见了的：“好像老段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那几位姑娘，我听到有人说他不是fans，而是anti。” 段杉杉手捂着装专辑的上衣口袋，往后退了两步道：“别闹了，快走吧，折腾了一下午到现在，晚饭都还没吃呢，赶快找个地方吃饭吧。” 他欲盖弥彰的动作立即吸引了刘可韦的注意，二话不说伸手过来就要掏他的衣兜，段杉杉死活不让，两人顿时就在出口处拉扯厮闹起来。 车光龙懒得掺合进去，抱着手肘站在一边，无奈地等着这两人闹腾够了自己停下来。这时候金延平忽然走过来，好奇地问道：“刘制作和段策划这是在干嘛呢？” 幸亏他还记得段杉杉的姓氏以及职务。 “没事，他俩闹着玩呢。”车光龙不以为意地回答，“我们经常打打闹闹的，只是开玩笑而已。” 金延平表情怪异地点了点头，心说这制作人还真是一点都不讲究自己的身份。和普通的学生饭一样来参加idol的签名会也就算了，竟然还在大庭广众下和下属打打闹闹的…… 在韩国，游戏人的社会地位算是比较高的，而制作人在游戏人中又是仅次于投资商的地位，一般都比较自重形象。比如说纳克森公司地狱猫工作室的李恩锡，人家也没比刘可韦大多少，可言行举止处处都显露出职场高管的范儿。像刘可韦这样的制作人，他还真没见过。 “一会签名会结束后，我们和孩子们会弄个小型的内部聚餐，你们要来参加吗？”金延平定了定神，笑着询问道。 p.s.昨天还在感慨少时&jessica出道八周年，今天就看到jessica正式离开s.m.的新闻……除了sigh不知道该说什么…… 顺便说下午去吃西瓜路过客厅，抬头看见湘视的《偶像来了》，扫了几眼，我擦嘞为什么我感觉这么眼熟，去发了条**说这节目很像《英雄豪杰》，是不是又引进了新的韩国综艺，结果发现原来这两天所谓国民老公和湘视撕逼指的就是这个…… 再顺便说昨天又有联盟的朋友q上抱怨我，说第一卷水了十章演唱会太丧心病狂了……我擦我那算是水么？好歹是三个小时的节目分量，很多细节后文我是要用到的！要是真的要水，这几天光是这场签名会我就能水个十章，（三男九女带个有名字的经纪人，每人互动一下，想想我就醉了）还一点绕弯子说废话恶意注水的倾向都看不出来你们信不信－－？当我在联盟的绰号水缸是白来的啊？ 第130章 强势的经纪人 “这……我们三个外人跑去凑热闹，和你们一起聚餐，这方便吗？”车光龙有点儿傻眼，在他的世界观里，怎么说少女时代都是韩国第一女团，能随随便便和陌生异性一起吃饭？这也未免太不合理了吧，况且还是对方的经纪人主动提出的。 不知什么时候，刘可韦已经把段杉杉扔在一边不管，一脸渴盼的表情凑了过来。 金延平呵呵一笑，知道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开口解释道：“不是公司的官方安排，只是我们这些经纪人和孩子们私下说好的一个聚餐而已。《hoot》这首歌到现在为止已经在音乐银行拿到了两连冠，人气歌谣也拿了一次一位，算是开了个好头。上个月孩子们海外行程挺多，还要抽时间联系新专辑的主打，都挺辛苦的，所以约定今天签名会之后，吃顿饭犒赏她们一下。” “能和允儿她们同桌吃饭？那当然太好了！车儿你还犹豫什么？”刘可韦有点兴奋过度，伸手推了车光龙一把。 “您想多了。”金延平笑道，“孩子们肯定自己坐一张桌子，毕竟她们要拍一些相片传到网上给fans们分享，你们可以和我还有其他几位经纪人一块儿坐。” 闻言后刘可韦脸上兴奋的表情瞬间就褪去了一半，然而等到车光龙开口后，另一半兴奋之情也不见了。 “我和若樱说好了一起吃饭，你们要去就去吧，我就先回去了。” 车光龙皱着眉说完这番话，立即被刘可韦揽住了脖子一阵摇晃。 开玩笑么，刘可韦和段杉杉那半吊子韩文水平，和一群不会说中文的韩国人吃饭？恐怕桌子上说十句话有五六句听不懂，那和当两个聋哑人有什么分别？ “你跑了谁给我们当翻译啊？你当我们真是为了吃东西才去的？”刘可韦不满地抱怨着，“不成，你得陪着我们，大不了我帮你给若樱解释一下，不就少吃一顿饭吗，她不会计较吧？回去我给她带外卖！” “那是我媳妇！”车光龙一边苦笑着挣扎，一边坚决地摇头，“我能丢下她一个人，自己跑去和别人吃饭？这种事我可做不出来。” 眼见着制作人和策划闹完了，和之前旁观的程序又闹起来了，金延平就忍不住想笑。看来车光龙刚才说的一点没错，这几个天朝人平素是打闹惯了的。 “是车程序的女朋友吗？我记得她也会说韩文吧，要不就叫上她一起来？” 金延平一句话，让刘可韦和车光龙停下了动作，彼此对望一眼。 “同居”了半年多，刘可韦对车光龙的表情也很熟悉，见他明显还在犹豫，立即开口道：“别想那么多了，让若樱马上打车过来，车费我出！” 车光龙想了想，摇摇头表示不同意：“我回去接她，再陪她一起过来吧。待会你们把饭馆地址和包厢号短信发给我，我们自己找过来。” 于是车光龙先独自离开，金延平则悄悄带着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溜出签名会场，进入地下车库，上了几辆商务车其中的一辆。 驾驶座上还有个司机模样的人在打盹，金延平直接拍醒他，和他说了几句话，大意是这两位朋友是他的客人，等会要一起去吃饭。 “你们先在这儿等一会，签名会大概还有不到半个小时就结束。” 丢下这句话后，金延平便下车回会场去了。 刘可韦和段杉杉面面相觑，然后刘可韦搞怪地大喊：“段叔你快捏我一把，好让我确定这不是在做梦！” 没好气地叹息一声，段杉杉倒在靠垫上不理他。 车厢里有股淡淡的烟味，内饰也比较普通，看起来不像是少时的保姆车，估计是供经纪人和助理们随行时乘坐的。 刘可韦转转眼珠，从兜里摸出一包软中华，抖了几根出来，递到驾驶座的司机面前。 “这是什么烟？”司机也是个年轻人，看起来二十来岁，表情有点懵，估计是没见过这种烟。 “算是我们天朝的名烟吧，你们韩国烟我可抽不惯。”刘可韦笑嘻嘻的说。 司机犹豫着拿了一根，刚点上吸了一口就忍不住咳嗽起来。 刘可韦哈哈哈大笑着自己点了一根，又丢了一根给段杉杉，笑着说道：“我们天朝烟味道不坏吧？” 韩国的香烟大多是混合型，焦油含量比较低，口味比较淡，基本没什么劲儿。对于抽惯了天朝烟的人来说，和吸空气没多大差别。 刘可韦也是找了好久，才在宿舍附近一家天朝小餐馆里买到了几条正宗天朝烟。 司机竖起了一根大拇指，讪笑道：“这烟好凶，吸了一口我就有点儿晕了，不过味道真不错！” 刘可韦和司机有一搭没一搭地用磕磕绊绊的韩文聊了起来，段杉杉则端着手机开始看小说，不知不觉半个小时就过去了。 一群保安、经纪人和助理前呼后拥地将少女时代送到停车场，女孩们上了一辆白色的保姆车，经纪人和助理们则分别上了另外两辆商务车。 “久等了。”金延平一边和刘可韦打招呼，一边挥手示意前面的司机可以开车了。 当三辆车在一家烤肉馆门口停下的时候，经纪人和助理们先下车，护在保姆车周围，随后九个女孩才推开车门走出来。此时她们已经戴上了棒球帽和墨镜之类作为遮掩，迅速地走进餐馆，倒也没引起路人太多的注意。 刘可韦和段杉杉随着他们进入一间包厢，屋子挺大，放着三张圆形餐桌。女孩们叽叽喳喳地谈笑着在中间一张圆桌边坐下，一边你推我打地聊天，一边摘下帽子和墨镜。 金延平引着刘可韦和段杉杉在另一张桌子上坐下，还特意给车光龙和若樱留了两个空位。 入席之后，刘可韦环视同桌的经纪人和助理，觉得有一个人挺眼熟的，愣愣地打量了半天，忽然指着他对金延平问道：“这位是叫金洙勇，对吧？” 那个人笑着点头，金延平好奇地问刘制作你怎么认识他？ “《少女上学去》第一集，他露过面。”刘可韦挺得意地说，“她们的综艺节目，我基本都看过了！” “真的吗？”金延平有点儿不敢置信，一个半月前在纳克森公司那次会面里，刘可韦和jessica、tiffany等人用英语聊少时团综的时候，金延平正在和车光龙说话，所以当时还真没注意。 “是啊，我觉得她们的很多团综都挺有意思的，可惜今年安排的团综好像不太多？”刘可韦随口说道。 对于这个问题，金延平干笑着不回答，刘可韦也没往心里去。 “你们的项目进展如何？”金延平不动声色地开始转移话题。 “还行，比预想的进度要快一点儿，估计能提前半个月左右alpha版。”刘可韦挺大方地实话实话，“不出意外的话，明年二月中旬可以进行内测。” 金延平啧啧称赞三人行工作室的效率，刘可韦笑而不语。此时餐馆的服务员将点好了的食材送了过来。少时那一桌的肉食不多，多是素菜和蔬果，女孩们纷纷抱怨起来。 “你们还在打歌期间，不能敞开了吃！难道你们不怕变胖吗？”金延平站起身来，摆出室长的架势对女孩们训斥道。 “欧巴，我是吃不胖的体质你知道的！”允儿不满地抗议道，“欧尼们怕胖可以少吃点儿，我不怕！” “就是就是，我也是吃不胖的体质！”秀英附和了一句。 金延平放下脸哼了一声，指着允儿道：“肠胃不好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你一个人大吃特吃，身边的欧尼们心情会怎样你想过没有？” 允儿讪笑着缩了缩脖子躲到边上不吭声了。 “活动期间我们的运动量，怎么吃也胖不起来吧？只有非活动期才会胖……”允儿身边的jessica见状便站出来为妹妹撑腰了，然而她转过头看着金延平的时候，却发现了另一个人，顿时把胖瘦的问题丢到了脑后，指着那个人的方向喊道，“呀，他怎么也会在这里？” 女孩们纷纷转头望来，这才发现了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立即开始交头接耳。 “郑秀妍，公司没教你待人的礼仪吗？对一个比你大十多岁的长辈你跟谁呀啊呀的呢？刚才在签名现场我就想说了！”金延平的脸色有点不好看，“这两位是我请来的客人，怎么还要向你请求允许吗？” 韩国的娱乐圈里，就算idol在公开场合再绚丽夺目，背地里对经纪人还是得恭恭敬敬的，因为经纪人代表着公司对idol进行运作和管理，idol再怎么强势也没法和自己的公司对抗，否则下场一定很惨。 金延平一发作，jessica就有点蔫了，忿忿不平地坐下来，一边摆弄着餐具一边嘀嘀咕咕着说：“礼仪也要看对谁用啊……” 两个天朝人是第一次见到经纪人和idol的相处模式，当即便被震慑到了。我擦嘞天朝那些大大小小的明星艺人们大多数都牛气冲天的，对待自己身边的工作人员就像对待佣人一样呼来喝去颐气指使。 真没想到金延平这样一个看似不起眼的经纪人，对着韩国第一女团人气前三的大势idol还能像教训自家孩子一样随意？ p.s.今天收到站短，说是下周要上三江酬勤榜……呀，那就再尽力每天双更一周吧，当然是从上榜那天开始算起。 第131章 果然是路人饭 毕竟是带着庆祝获得三次一位性质的聚餐，况且又有外人在场，金延平倒也没有揪着不放，而是见好就收，训斥了两句便打住了。 转头还关照身边的其他助理，将这一桌上的各种牛羊肉再给女孩们送几盒过去。 表面上是声色俱厉，其实还真是将idol当成自己的晚辈看待吧。 所以女孩们即便是挨了训斥的那几个，也没什么介意不满的情绪，最多也就嘟着嘴鼓着包子脸偷偷埋怨两句，便兴高采烈地拿出各自的手机或者数码相机，和一桌子的食物饮料还有其他的成员们拍起合影来。 受限于蹩脚的韩文水平，刘可韦与金延平没有聊得太深入，段杉杉就更是低眉顺眼地缩在一边专心对付食物，借此回避另一桌上不时投射过来的谴责或探究的视线。 好在没多久车光龙和若樱便赶来了，两人落座之后，气氛有点儿尴尬起来，因为少时的经纪人和助理全都是男性，若樱这么一个漂亮妹纸插进来，说话的氛围多多少少都有点儿不自然。【】 女孩们那一桌的和食物的合影也拍得差不多了，金延平找机会给泰妍丢了个眼色。那位原本闷闷地坐着吃东西不说话的短身队长愣了下，堆起笑容走过来主动和若樱打了个招呼，邀请她到少时那一桌去就坐。 若樱有诧异地站起身来，转头看看车光龙，车光龙赔笑着点点头。若樱没说什么，跟着泰妍走了。 另外八位女孩见队长领着一个不太熟悉的漂亮姑娘走回来，虽然有点儿好奇却也没太在意，毕竟三桌人里就她们这一桌是女生，让若樱到这一桌来也是正常的安排。 年龄相近的韩国人初次见面通常要询问年龄以便确定彼此的称呼，若樱是八七年的，比泰妍她们大两岁，允儿和徐贤就更不用说了。 得益于旅游与酒店管理专业的培养熏陶，即便是明知自己正和韩国顶级女团坐在一起，若樱表现得倒也不卑不亢，大方得体，加上她的韩文水平算是还不错，很容易就获得了女孩们的初步好感，开始“欧尼、欧尼”地喊着。 “欧尼也是我们少时的饭吗？”孝渊有点儿企盼地问道，毕竟在天朝留学过六个月，九个女孩中她对天朝人是最没有隔阂感的。 若樱有点抱歉地笑了笑，摇摇头，坦率地说：“我是金钟国的饭。” 听到她这么说，孝渊倒也没有太大的失落，了然地点了点头。金钟国自然是她们很熟悉的大前辈了，不说在歌谣界的关系，单是金钟国近年来的两档固定综艺节目《家族诞生》和《跑男》，少时里就有允儿、tiffany、jessica和侑莉先后作为嘉宾参加过（泰妍参加《家族诞生》时金钟国尚未加入）。 “是因为《跑男》的缘故吗？”不知是不是因为潜意识里与孝渊竞争的胜负心特别强烈的缘故，侑莉见孝渊与若樱攀谈起来，忍不住也插了一句，“好像这个节目在天朝人气挺高的，钟国前辈在节目里又是那么抢眼……” “不是，我饭他的时候他还没去服役呢。”若樱笑道，“我读大学的时候有韩文课，课外找了一些韩国歌来听，然后就饭上他了。” tiffany一直盯着若樱看，这时候忽然萌萌地笑了下，有点羡慕地说：“欧尼真漂亮！” “麼呀！”若樱有点哭笑不得，捂着嘴乐了，“你们是少女时代呀！风靡亚洲的韩国第一女团，竟然反过来夸我漂亮？我该把这当成是安慰鼓励呢，还是当成违心的客套？” tiffany一本正经地摇摇头，“我们是idol，每天花在化妆美容上都有不少时间，这是我们工作的一部分，就算漂亮也是应该的，没什么值得骄傲。可是欧尼你职业和我们不一样，也几乎没怎么化妆，看起来还这么漂亮！” 韩国女性化妆极为普及，甚至有“不化妆出门就是一种失礼”的观念。还曾让刚到韩国的若樱困扰过几天，因为专业的缘故，其实她化妆技术还是过得去的——对于一般职业女性而言，只不过在国内的时候一直觉得自己长得又不难看，不化妆都能成为公司的门面，走在大街上回头率也挺高的，所以她习惯了素面朝天地出门。来到韩国后勉强入乡随俗，也就是简单地描描眉，抹点淡淡的粉底唇膏什么应付一下而已。 “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好啊，你仔细看看，其实我脸上有不少雀斑呢！”若樱大方地笑着凑近了些，指着鼻梁两端眼皮下方的位置示意tiffany，“因为抹了一点粉底的缘故不太明显而已。” 若樱确实有点儿雀斑，可数量并不多，痕迹也很淡，抹了层粉底后就很难分辨出来了。 tiffany还真的凑近了瞪大眼睛仔细看，然后点点头又摇摇头，“有点雀斑不好吗？好莱坞很多女星都是有雀斑的，可是一点都不难看，还显得格外的俏皮可爱！” “谢谢，你真会说话。”若樱笑得花枝乱颤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和tiffany一样在美国长大的jessica随意地点点头看过来，插口道：“帕尼说得没错，阿丽克西斯·布莱德尔、梅根·佛克斯、达科塔·范宁等很多女星雀斑都很明显……麼呀，欧尼你也是笑眼？” 没有错，若樱也是笑眼，不过她的笑容一般很淡很轻，平常不太看得出来，只有在最开心的时候才会笑得眼睛眯成两道弧线。 tiffany还在一边用力点头，jessica直接将sunny推了过来。 “西卡你干嘛？”sunny正在低头翻弄烤盘里的食物，忽然被jessica推到tiffany怀里，忍不住又吃惊又好笑地问道。 “你们三个照一张笑眼合影吧！”jessica是个直性子，想到就做的脾气，也顾不得征求一下当事人的意见，直接就采取了行动。 三人无奈摆了个姿势凑到一块，sunny和tiffany一左一右揽着若樱，勉强笑了笑，jessica当即表示不满道：“笑得太假啦！” 于是三人用力挤出笑容，jessica咔咔咔地连拍了好几张，这才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 毕竟是接受美式教育的海归的缘故，jessica和tiffany在社交方面比少时其他人要开放积极得多，聊了几句话，拍了几张合影，一下就和若樱熟络了起来。 “欧尼，我想问你个问题。”jessica瞟了另一桌一眼，偷偷地凑近了若樱的耳边问道，“那三个人真的是我们的饭吗？我总感觉和一般的饭有点儿不一样。” 显然她指的是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这三个家伙。 一直在边上默默倾听而不开口的秀英听到这个问题，也忍不住凑了过来，好奇地盯着若樱，看她怎么回答。 “有一个肯定是你们的死忠。”若樱回忆着在杭城时的经历，忍不住就弯起了嘴角，“上班的时候偷偷看你们的mv，下班看你们的综艺节目，手机里下载了你们的歌曲，屋子里贴满了你们的海报，还扯着另外两个家伙陪他去看你们的演唱会……” “你说的应该是允儿的死忠吧，就是上次找允儿要签名，今天又给允儿送礼物的那位刘制作。”秀英有点不满地哼了一声。 “允儿的死忠就不能是你们的饭吗？”若樱安慰她道，“至少他也很关注你们其他成员啊。” “关注我们是顺带的吧，两次见面，只要允儿出现了，他的眼睛里就只有她一个人。”秀英撇撇嘴，“这种唯饭我们见得太多了，不是因为和允儿一个组合，他估计连我们的名字都叫不上来吧？” jessica和tiffany也在一边频频点头，上次和刘可韦用英文聊天的时候，那家伙时不时就偷偷瞄几眼允儿的样子，她们可看得很清楚。 “呀，你们这些做欧尼的，难道还和允儿计较这些吗？这也不是她的本意，饭怎么想，我们又干涉不了。”sunny拍完照片后没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而是直接和秀英挤在同一张椅子里，此刻有点又好气又好笑地呵斥道。 自从发现刘可韦等人也在屋里，允儿就一直很低调地躲在一边，偶尔和忙内徐贤低声交谈两句，其他时间一直默默地低头对付着食物。然而她一直都在偷偷竖起耳朵聆听姐姐们和若樱的交谈，只是碍于自己的尴尬立场不好开口说话而已。此刻听见sunny为自己说话，忍不住就抬头望着她，眼里充满了感激和无奈。 “呀，腹黑允，不许装可怜！”秀英眼尖，立即板着脸瞪着她道，“我们又没说怪你，只是不喜欢这种被唯饭拿来挡枪的感觉而已，明明那家伙实际上饭的就是你一个人！” “欧尼！”允儿嘟着嘴抱怨一声，再次低下头去不说话了。 “另外两位呢，应该不是我们的饭吧？”jessica继续问道，“说实话我觉得他俩看我们的眼神，和普通的路人没什么两样。” “我男朋友其实不喜欢k－pop，虽然他是鲜族。”若樱点点头承认道，“不过因为刘制作对他们强行洗脑了的缘故，他也对你们有了一些了解，不算是死忠，至少也是个路人饭吧。另外一位段策划，情况应该也和我男朋友差不多。我们天朝人一般更喜欢抒情的慢歌，这才是我们的主流音乐取向，只有一小部分年轻人会痴迷你们韩国的k－pop。” “果然如此。”秀英点了点头，和sunny对视一眼，现在算是从若樱的口中彻底印证了她们之前的猜测，会给她们起这种无伤大雅却又调侃意味十足外号的家伙，果然就是路人饭罢了。 “不过那位段策划确实是泰妍的音饭喔，”若樱忽然想起了必胜客的经历，笑着补充道，“要不是听了泰妍的那首《如果》，他可是不会答应陪刘制作去申城看你们演唱会的……” p.s.不知道2010年11月的时候少时在用什么社交软件？查了下资料貌似ins、推特和**都是2013年以后才开始用的，之前jessica应该是有用过cy小屋，黑海事件后就停用了的样子……有谁知道的可以在书评区告诉我，剧情里可能会用到，谢谢。 第132章 刘制作的反转 估计经纪人都是能说会道口才很好的类型吧，金延平和另几位经纪人笑着说了少时以前与纳克森公司合作时的一些趣闻，虽然都是些细节小事，却也能讲得很精彩。 说来惭愧，论到对纳克森公司的了解，在座这三位目前算是纳克森员工的家伙，竟然还不如金延平他们几位“外人”。 见到刘可韦等人讷讷无言插不上嘴，金延平才反应过来，这几位都是刚来韩国不到一个半月的天朝人，显然对纳克森的事情并不熟悉。听他们的语气，除了赵理事、权专务之外，也就只和《地下城与勇士》的制作人金宗泽见过一面而已。所以找他们聊天的话，纳克森显然不是一个好话题。 那么，还能有什么话题称得上是有共同语言的呢？显然只有另一桌那九位女孩了吧，更具体点儿说，是半年前这九位女孩在申城举办的那场演唱会。 “孩子们那场演唱会，你们都完整地看过了吧，觉得对哪首歌的印象最深刻？”金延平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 车光龙和段杉杉还在皱眉回忆的时候，刘可韦已经不假思索地底嚷了出来。 “当然是《有合适的人请介绍给我》！” 声音很大，连隔壁桌的女孩们都纷纷转头望过来。刘可韦吐了吐舌头，有点心虚地垂下脑袋不说话了。 我们都知道你是允儿的狂饭，但你也用不着在这儿一遍又一遍地强调这一点吧？金延平正端起一杯啤酒在喝呢，一下子就被呛到了，咳了半天才从拿起纸巾擦拭嘴角。 允儿确实是少时的门面，人气也确实是前三，可是她毕竟不是主唱，而是演技担当和领舞啊，什么时候唱歌能在组合里排得上号了？还是全场演唱会给人留下印象最深的那首歌？在座的除了你们三男一女之外，其他可都是完整经历过全部七场演唱会的当事人，你也不怕笑掉了我们的大牙吗？ 那位被刘可韦认出来的金洙勇笑嘻嘻地点头附和道：“刘制作确实是我们允儿的死忠，我也认证了！” 少时那一桌的八个女孩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瞪着林允儿，允儿勉强抑制着笑出声，红着脸低下头去，脑袋都快塞进桌子底下了。 “允儿，不如你和忙内一样，以后也来兼任主唱吧！”演唱会中solo次数最多的jessica板着脸装出一副生气的模样说道，说完自己抱着肚子笑弯了腰。 “林门面、林演员、林领舞……现在又要变成林主唱了吗？”侑莉一本正经地侧着脑袋扳手指数道。 “那当然，我们允儿怎么说也是出过单曲的歌手了！”秀英补上最后一刀。 诸女一阵爆笑，除了有点不明所云的若樱眨着眼睛发愣之外，就连最乖巧最老实的徐贤都捂着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欧尼！”允儿先是抬起头苦笑着抗议，忽然看见身边的徐贤也在笑，立即恨恨地指着她道，“忙内连你也敢笑欧尼？” 徐贤往边上缩了缩身子，下意识想要躲开一点。 “忙内别怕她！”秀英连忙给徐贤打气。 jessica眼珠一转，第一个开口唱道“a_nyong，i_bul_ga_tun_he_sa！”（你好，被窝般温暖的阳光！） 她一开口之后，其余几位少时成员也纷纷加入了合唱，最后连徐贤也一边小心翼翼地瞟着允儿，一边笑着轻哼歌词，为姐姐们和音起来。 这首轻松欢快的歌曲，便是秀英口中所说的“允儿的单曲”，其实是允儿两个月前为化妆品牌innisfree代言时所唱的广告曲《保湿抗氧的一天》。 此时允儿已经彻底抓狂，胡乱揉着头发摇着脑袋发出一阵阵意向不明的哼唧。 “我真是……要疯了！” 泰妍眼见允儿是真的有点暴走的倾向，便走过来揽着允儿，挥手说道：“好啦好好，大家也不要再欺负允儿了。” 虽然允儿站起来会比泰妍整整高十公分，可是此刻却乖乖地任由泰妍揽在怀里，很委屈很委屈地喊了一声“欧尼”，还拖着长长的鼻音，就像撒娇的小孩似的。【】 等女孩们渐渐停下来，允儿也慢慢平复之后，泰妍一边继续摩挲着允儿的后背做安慰状，一边漫不经意地开口道：“或者下次有ost机会的时候，我向公司推荐你顶替我去试试看？” 被称为“ost女王”的泰妍此话一出，女孩们全都愣了几秒，然后又是一阵不可抑制的爆笑，允儿难以置信地瞪着泰妍，一脸“原来你才是最坏的欧尼”那种控诉感十足的表情傻在那儿定格了。 “泰妍的艺能感果然最高！”秀英幸灾乐祸地手舞足蹈着。 “不愧是队长大人，泰妍你太狠了！”sunny摇头概叹道，“允儿今天真可怜……” 泰妍不好意思地揉了揉鼻子干咳两声，故意板着脸走回自己的座位坐下继续低头吃东西。 女孩们这边的嬉闹倒是没有引起金延平刘可韦那一桌的注意，因为谈话还在进行，并没有中止的意思。 “刘制作为什么这么说呢？”一位经纪人在边上好奇地插嘴问道，“请恕我失礼，该不会刘制作平常很少听音乐吧？” 言外之意，就是说刘可韦纯粹是个音盲，只是根据自己单纯的个人喜好，把允儿这首歌摆到了“全场印象最深刻”这个位置上去。 同桌的几位经纪人纷纷笑着点头，显然对发言者的观点颇为认同。 “啊，不是这样的！”刘可韦不服气地想要反驳，然而张口结舌了半天，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明自己在音乐和歌曲方面的认知程度，于是只能一个劲地挥手表示不同意。 “比如说，泰妍才是的第一主唱，而且《hush_hush》的舞蹈表演也很完美，怎么说也不会比允儿的《有合适的人请介绍给我》差吧？”另一位经纪人也笑着说道，“刘制作可能不太了解，允儿在队伍里的担当是……” “门面、演技、领舞、副主唱，我都知道。”刘可韦悻悻地截断了他的话，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精神一振挺起了身子直视着对方说道，“泰妍的表演当然也很好，不过她对歌曲的演绎和舞蹈故事是相背离的……” 我擦嘞，老刘你这不是照搬了当初老段在演唱会时那番评论吗？ 车光龙表情怪异地转头看了看段杉杉，段杉杉轻轻一笑低下了头没有说什么。 “我解读泰妍对这首歌曲的诠释，可以用坚定勇敢、顽强固执、不屈不挠、充满斗志之类的关键词来描述；而泰妍所表演的那段舞蹈，主题却是周旋于两位异性的热烈追求之间的一位美女，表现出来的是左右为难、犹豫不决、进退失据、难舍难分这些感觉，所以我觉得就这一首《hush_hush》的表达来说，泰妍的演唱情绪与舞蹈情绪是相背离的。” 这么长的一段话，刘可韦当然不能完整地用韩文表达出来，一大半是回忆着当时三人聊天的内容，断断续续地直接用中文说的。而车光龙则一边表情怪异地给他翻译，一边忍不住瞟着低头坐在边上不说话不表态的段杉杉。 这段话还没翻译完，几位经纪人脸上原本的轻蔑和嘲笑的表情便渐渐地消失不见了，而是用一种类似于“刮目相看”的感觉盯着刘可韦，就连另一桌的泰妍本人也忍不住惊奇地望了两眼过来，偷偷地竖起耳朵聆听着这边的谈论。 “难道允儿那首《有合适的人请介绍给我》的演绎就比《hush_hush》高明吗？”先前开口的那位经纪人不服气地争辩道。 “至少在我看来，《有合适的人请介绍给我》的演唱情绪和舞蹈故事是完美契合的，它是一个完整而谐和的表演，所以至少在这一点来说，我对它的评价比对《hush_hush》更高。”刘可韦坚定地表达了对允儿力挺到底的态度。 这时候，女孩们那一桌一部分人的注意力已经渐渐地从吃东西聊天转移到这边的争论中来了，允儿眨着小鹿眼转过头来打量着侃侃而谈的刘可韦，眼神中有讶异有防备也有好奇，总之很是复杂。 “好吧，就算《hush_hush》的编舞有点儿瑕疵，也还有其他孩子的表演啊，像tiffany的《u》的表现也很棒呀！”之前提出《hush_hush》的那位经纪人思索了几秒后，又举出了一个例子。 刘可韦低下头去，用力憋着自己的笑意，忍不住就咳嗽了起来，过了半天才面红耳赤地抬起头来开口。 “我不知道另外几场演唱会中，tiffany这首歌的现场效果如何，可是至少我们所观看的在申城的那一场里，tiffany这首歌的表现……很抱歉，至少有两处失误很明显。首先，那天tiffany这首歌是开半麦对吗？” 实际上，tiffany的唱功虽然也不错，可是更偏向于录音室型歌手，现场的发挥并不稳定，这是s.m.公司和大部分少时饭圈子中不公开的秘密。 金延平眨着眼睛回忆了好一会，依稀想起了申城演唱会那一天，似乎是因为感冒之类的缘故，tiffany还真选择了开半麦，没想到竟然被眼前这位年轻的游戏制作人给听出来了。 “不，我不是听出来的，而是看出来的。”刘可韦摇摇头笑道，“有个麦克风换手的动作，tiffany的口型虽然能对的上，可是从音响效果中完全听不出麦克风远近对声音的影响，所以我确定她是开半麦唱的，这算是一个失误。还有就是舞伴将雨伞丢给她的时候，第一次她失手了，没有接到伞，而是把伞给撞回去了，这是第二个失误。所以就申城演唱会那一场的表演来说，tiffany的《u》说不上是完美的。” 在他背后的方向，tiffany皱着眉瞪着他，不满地挥舞了几下自己的小拳头。 第133章 唯一缺憾 “有没有这么厉害啊，这个家伙不仅现场解读能力强，连眼力都那么好，一点点小细节都能观察得那么清晰？” 喃喃自语的是秀英，一直以来她都觉得自己的智商算是挺高的了，眼力也很不错，可听完刚才刘可韦对泰妍和tiffany两段表演的评价之后，还是不免大吃一惊。 观众席上的普通一员，竟然能对表演细节产生这种程度的认知？那岂不是等于说以后站上舞台的时候都要打起十二分的小心，尽量避免任何失误，哪怕是这种细节上的小瑕疵，落在刘可韦这种家伙的眼中都可以随意无限放大？ “骗人的吧，怎么可能一下子注意到那么多的细节？”tiffany也在喃喃自语，她呆呆地想了半天，忽然凑到若樱身边问道，“欧尼，那个刘制作，真的有那么聪明吗？” 以半年多来对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接触的印象来看，刚才他那些话很明显不是刘可韦自己想出来的，至少不可能全部是他自己的看法，应该有不少细节问题来自于车光龙和段杉杉的观察与思考的结果。 “这家伙是挺聪明，不过应该还没有聪明到这个地步吧。”若樱含糊不清地说道。 泰妍忽然竖起一支手指示意她们说话轻点儿，jessica的脸色也变得郑重起来，因为那一座讨论的话题，自然而然地转移到jessica的solo歌曲上。 “jessica的《一年后》呢？这首歌可不是舞曲，她又是练习生时间最长的一位成员，所以在这首没有舞蹈的慢歌，她在表达上肯定毫无压力，一点瑕疵也没有，对吧？”还是那位提出《hush_hush》的经纪人，在泰妍和tiffany之后终于又举出了jessica作为例子，企图驳倒刘可韦的《有合适的人请介绍给我》印象最深的说法。 一直默默坐在边上不发言不表态的段杉杉此时也暗自点了点头，平心而论，这首歌也是整场演唱会中他最喜欢的一首歌，记得自己当时也没有批评过这首歌的任何缺点，只是稍微的吐槽了一下那种偶像剧的即视感而已……所以他也很好奇，刘可韦要怎么论证允儿那首比jessica这首更强？ 然而刘可韦却一点儿也不慌不忙，他笑着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道：“我是少女时代的死忠饭，这个问题诸位应该没有疑问了吧？” 经纪人们都呵呵点头。 “既然都认证了我是少时饭，那么试问，一个真正的少时饭，看见jessica和别的男性idol情意绵绵地对唱，还互动得那么粉红暧昧，怎么可能还会喜欢这首歌啊！”刘可韦脸色一正，“我承认这首歌jessica唱得很好，温流发挥得也不错，可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更不会喜欢这首歌！” 这家伙两手在胸前交叉，做出反对的手势，然后嚷道：“安对！安对！（反对）这就是我们看见他们俩唱这首歌时的全部感受！” 竟然这样也行？段杉杉以手捂额，做了一个“真受不了”的表情倒在了椅背上。 然而刘可韦还不打算放过他，将他扯到身边一本正经地问道：“段叔，你说我们去看的那场演唱会，当jessica和温流唱这首歌的时候，观众席上是不是一片‘不要’、‘反对’、安对’的呐喊声？” 有吗？段杉杉皱着眉回忆了一下，印象中观众们反应最激烈的不是泰妍的《hush_hush》里那几段与男性舞伴的火辣舞蹈动作吗？可是这个时候显然不能给刘可韦拆台，于是装作确有其事的样子点了点头，刘可韦这才满意地放开了他。 “你们看，不是我一个人这样说，对吧？” 刘可韦得意洋洋地对着面前那些经纪人说道。 另一桌的jessica此时已经鼓着包子脸翻了好几回白眼，差点忍不住就要站起来对他喊“呀”了，幸亏sunny在她身边紧紧地揽住她，这才制止了她可能会再次招来金延平呵斥的莽撞。 “好吧，就算《一年后》两人唱得太粉红让你们这些观众席的fans们不开心，那么《barbie_baby》呢？这首歌可没有什么粉红暧昧的地方了吧？”那位经纪人还是不死心，搬出了jessica的另一首solo曲。 刘可韦眨眨眼，犹豫了一会，这首歌jessica的表现也堪称完美，确实不太好硬挑出什么毛病来。沉默了几秒钟后，他嚅嗫着说道：“嗯，这首歌的话，jessica表现得太好了，可以说是光彩夺目。唯一的问题就是她的表现太抢眼，以致于我们在观看过程中都会产生一个错觉——key在台上不是feet而是伴舞。所以作为一个整体来评价的话，这首歌两人的合作不太成功，jessica完全压制了key的表现。” jessica囧着八字眉昂起脑袋，一脸纠结的表情，半天也没想明白，然后悄悄地探身到秀英边上，小声问道：“长腿，他这话到底算是夸我还是在骂我？” 秀英揽着jessica的肩膀，笑着说：“算是夸你吧，他自己都承认你这两首歌的表现接近完美。无非是为了给他自己选择允儿那首歌来寻找理由，这才故意挑刺找茬。为了这个目的，这家伙能做到这一步也真是拼了……” 五大主唱的solo已经评论了三位，那么剩下的两位自然也不能幸免。 sunny的《sunny》？中后段气息不太稳定，有点儿喘。 忙内的《即将十七岁》？音准很稳的同时，气息同样掌控得不太好，尤其是长句之后吸气声比较明显。另外就是忙内的舞蹈表演没有演绎出原作中那位丽莎小姐春心萌动的情绪，感觉上更像十四五岁的大孩子而非即将十七的少女。 背对着女孩们那一桌的刘可韦侃侃而谈，浑不觉自己已经被身后那几位提到过的女孩暗暗抱怨了多少次，就差拿他名字写在纸人身上用针扎了。 呃，徐贤可能是个例外。忙内听完对自己的评论后就捂着脸蛋垂下头，一副羞涩害臊的模样。 谈到这里，刘可韦自然已经扭转了经纪人们对他的“音盲”认知，可是他的几段评论带着那么明显的私心，在座诸人又有谁看不出来呢？ 金延平苦笑着打了个总结：“这么说来，刘制作认为只有允儿那首《有合适的人请介绍给我》，才是完美无缺的？” 没想到刘可韦依然摇头表示反对，他叹了口气说道：“其实允儿这首歌呢，也还是有一点点美中不足的缺憾……” 他这句话顿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包括另一桌上的女孩们，大家都很好奇这位允儿的死忠饭究竟要对自己本命的这首solo曲提出什么样的反对意见。 倒是对他的性格颇为了解的车光龙和段杉杉互相交换了一个不妙的眼色，一个默默地低下了脑袋，另一个则以手捂额，各自摆出了“我真的不认识他”的架势来迎接刘可韦的答案。 “我觉得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shinee那两位……”刘可韦挠了挠脑门，回忆着那首歌的feet是谁，可是已经有点儿想不起来了。 “是key和泰民。”金延平笑着提醒他道。 “好吧，我的意思是说，这两位从观众席找来与允儿合影的那个家伙不是我，这就是唯一的美中不足之处，如果他们两人当时能把我拉上台去，那这首歌对我来说就是完美无缺的了！”刘可韦厚颜无耻地宣布了自己的理由。 屋子里静了三秒钟左右，然后所有人同时爆发出一阵不可抑制的大笑。捶胸顿足者有之，拍案击掌者有之，另一桌的女孩们更有几位就差捂着肚子在地板上打滚了。 合着这家伙前面说了那么多貌似专业或者严肃慎密的评论之后，到了他本命的这首歌就只剩下搞笑和卖萌了？这也算是他又一次出人意料的反转了吧？ “这位刘制作其实入错行了吧？他这么好的天赋不去当gagmam（英语本意是喜剧演员、笑星，日韩多特指专业的搞笑艺人）实在太可惜了！”心直口快的孝渊一句话说出了女孩们的共同心声。 其实刘可韦这句话单独摘出来看的话也并没有多幽默，只是在他前面那么多看起来一本正经的铺垫之后，到了评价允儿的solo曲时忽然态度立场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从严肃认真的评论者忽然就毫无朕兆地变身成了无节操无下限的死忠饭，这才是让人觉得忍俊不禁的根本原因。 就连当事人允儿自己也被逗得不轻，低头伏在餐桌上肩膀和背脊一阵阵地抽动，显然也笑到了浑身乏力的程度。 然而刘可韦的表演还没有结束，此刻他正一脸痛心疾首懊悔莫及的表情叹息道：“哎，那可是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与穿着婚纱的允儿光明正大地合影的机会啊！全场上万名观众里唯一的一位幸运儿，也不知道那家伙前世是敲破了多少个木鱼才修到了这个福分！” 金延平以手抚额，哭笑不得地以道歉口吻开玩笑配合他：“那还真是对不起刘制作你了，我们没能从那一万人中把您给挑出来，还真是一个遗憾。” p.s.晚上会尽力再码一章出来，不过可能会延迟到12点后。 第134章 臧否VCR 笑过一阵之后，几位经纪人也没有继续和刘可韦争辩下去。 反正大家都很清楚了，这位刘制作不惜以鸡蛋里也要挑骨头的心态去评价几位主唱的solo表演，目的只不过是为了给自己选择本命的偏袒寻找理由而已。 既然如此还有什么好争论的呢？于是便将目光转移到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的身上。 “车程序，演唱会中你印象最深的是哪首歌曲？” 车光龙两只小眼睛眨巴眨巴，下意识地转头看了隔壁桌的若樱一眼，若樱正和孝渊聊着天呢，也没看往他的方向。 “我印象最深的应该是《少女时代颂》吧。” 见到几位经济人还是茫然的反应，车光龙又补了一句：“就是《beautiful_girls》。” 解释似乎没有什么效果，车光龙索性轻轻地哼了起来：“泰妍、jessica、tiffany……” 车光龙的嗓音很不错，尽管只是小声清唱，也让人听得很舒服，隔壁桌的女孩们听见这首歌，一个个表情怪异地转头望过来，其中自然也包括若樱。 就像是有心灵感应似的，车光龙立刻停了下来，转头满脸堆笑地对若樱解释着：“我只是喜欢这首歌的旋律，和歌词内容没有任何关系……” 若樱咬着半边下唇斜眼看着他，还翻了个白眼，瞬间就让车光龙给石化了。 “欧尼好厉害！”tiffany眯着笑眼赞道，“把男朋友收拾得服服帖帖的，一个眼神就够了。”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泰妍此刻却轻轻点了点头，小声说了一句：“欧尼的男朋友是吗？这首歌他唱得还不错，声音也挺好听。” 作为专注音乐领域的主唱，泰妍对歌声的敏感度是九个女孩中数得着的。 “那三个家伙唱歌都还可以吧，不过唱得最好的还是刘制作，就是允儿的那位死忠饭。”若樱笑吟吟地回答，“当然这是和一般人比较的结论，和你们这些专业的歌手比肯定差很多。” “我们是idol，不算纯粹的歌手。”泰妍叹了口气，意兴阑珊地道。 另一桌上的几位经纪人也反应了过来，金洙勇无奈地笑了一下开口道：“我们当然知道这首歌，只是没想到你会选择它。毕竟这首歌不是孩子们唱的，演唱会上播放的只是录音，我们以为你会选择一首唱现场的歌曲。” “这首歌的风格比较符合我的音乐取向，”车光龙回过头来，耸了耸肩，“我和段策划都是比较喜欢抒情歌曲的听众，对快节奏的舞曲比较欣赏不来吧……” “那么段策划呢，演唱会中你最喜欢的是……”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签名会上被女孩们当场逮到外号的事造成的影响，这顿饭从来时起，段杉杉就一直很低调，始终没主动参与过讨论，这时候眼见金延平问道自己头上来，也只得无奈地开口道：“比起演唱会的歌曲来，我倒是更喜欢那几段垫场过渡的vcr。” 此言一出，大半个屋子的人都忍不住斜眼向他望来。 一群青春靓丽的女孩穿着t恤热裤或者短裙在舞台上唱唱跳跳将近三个小时，您竟然不关注这些节奏感清晰、旋律明快的歌曲和妖娆魅惑的舞蹈，更喜欢的却是那几段换装时过渡用的vcr？ 这品味还真是有够另类的啊…… “呃，其实我在工作室里主要负责文案部分工作，本质上来说，我也是一个讲故事的人，所以我更关注的是怎么去讲好一个故事，什么样的故事情节才会吸引观众，引发共鸣……诸如此类，所以我对那几段vcr更感兴趣。”段杉杉的韩文水平在这屋四个天朝人中算是垫底的，于是他一边用中文解释着，一边推了车光龙一把，示意他为自己翻译。 车光龙翻完了这段话之后，几位经纪人脸上的表情还是很怪异，看起来并不是太能接受段杉杉的解释。 “那么段策划，这几段vcr中您觉得哪一段印象最深刻？”金延平随口问道。 一定是《kkonggee&porgee》！少时诸女默默地在心里吐槽道。那九个外号中，有五个来自于这段搞笑vcr，除了它还能有别的选择吗？ 然而段杉杉抬起头想了一会后说出的却是另一个答案：“是《少女日记》。” “哦，为什么呢？”金延平颇感好奇地问道，那场演唱会中播放的vcr片段数量并不少，为什么这位自称关注怎么讲好故事，什么样的故事才会吸引观众的策划首选是这一段呢？ “这四篇日记都是她们工作中碰到的一些简单的事情，可是却能讲述得很有趣，把记叙者的少女情怀描绘得很真实，给人清新自然的感觉。另外就是在每个故事中客串、反串的女孩们表现也挺到位，能放得下身段去恶搞，有勇气坦率地自黑，所以给观众带来了很多意外的惊喜。” “听起来倒是很有道理。”金洙勇缓缓点头，然后追问了一句，“那么在四个故事中客串、反串的孩子们，谁的表演让你印象最深刻？” 段杉杉下意识地回过头扫了一眼女孩那一桌，小声说道：“泰妍篇的秀英。” “为什么？”金洙勇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在秀英身上打了个转，然后笑呵呵地追问道。 “理由就是我刚才说的那几点，放得下身段去恶搞，也有勇气坦率的自黑，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她大喊‘泰妍啊嫁给我吧！’‘jessica！’和‘秀英啊你的腿真漂亮’这几句话。前两句是恶搞，最后一句则是自我调侃，最关键的是，她把男性士兵见到异性idol的反应学得很到位。” 女孩们听到这里都忍不住低头微笑，想起秀英对着镜头大喊自己的名字并称赞自己美腿时的模样，对这个评判倒是颇为认同。 饶是秀英一向大大咧咧混不吝的性格，此刻也难免有点赧然，脸颊通红地撇嘴嘀咕了一句：“总算这个家伙还有点儿眼光……” 金延平与金洙勇对视一眼，各自点了点头。这位段策划并不是随口说说而已，这些观点显然是经过了慎密的分析之后才得出的结论。 “那么在这场演唱会中，你觉得哪一段vcr最糟糕？”金延平好奇地询问了另一个问题。 段杉杉揉了揉额头，有点苦恼地道：“一定要说吗？这种问题感觉回答出来很容易得罪人啊……” “说吧，没事，就是给我们提供一个参考而已。”金洙勇笑嘻嘻地安抚他道。 “是《tough_angels》。”犹豫了半响后，段杉杉给出了这个答案。 “这段vcr不是很酷吗？我记得演唱会上，观众们对这段vcr的反应也很好啊，为什么你觉得它拍得不好？” 段杉杉摇摇头，端起面前的啤酒喝了一口，润完嗓子后才回答道：“确实很酷，但是这段vcr很明显带有描述一个小故事的性质，而这个故事实际上并没有讲述好。观众的反应很好，那是因为这段vcr让他们看到了想要看到的东西，比如说很帅气的允儿和tiffany，很努力的徐贤和侑莉，而不是段vcr把故事讲得很好。故事中，允儿独自在深夜驾车出行，她打电话的时候光看见有个手机在地板上鸣响，却始终没有人来接听，那么这个电话到底是打给谁的？这个悬念一直到vcr完结都没有给出答案，所以从讲故事的角度看，这段vcr是失败的，给观众留下了一个有头无尾的印象。” “还有吗？请继续说。”金延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追问道。 “还有就是徐贤的剑道切磋以及侑莉的拳击竞赛，都被赋予了与其他人抗争的竞争色彩。而tiffany独自去靶场练习射击，则显然缺乏这种竞技色彩，就显得比较孤独，更像是无所事事地去消磨时间，所以就三个角色的戏份和剧情支线来说，这段vcr设计得并不均衡。” tiffany郁闷地嘟起了嘴，之前被刘可韦提到她的solo里有两个失误，现在又被段杉杉评论说她这段剧情线的分量不足，与徐贤和侑莉两人的剧情线不匹配。于是tiffany顿时感觉自己今天十分倒霉，动不动就躺着也中枪。 “帕尼啊，这次不关你的事，主要责任应该在vcr剧本的编剧身上，你只是按照剧本上设计的情节去拍摄而已，剧情线不合理这种事和演员没关系。”sunny揽着tiffany，小声地宽慰着她。 tiffany轻轻哼了一声，一副委委屈屈的小模样。 段杉杉一边说，几位经纪人也忍不住一边沉吟或者缓缓地点头。 等到他说完之后，金延平深深吸了一口气，端起酒杯敬了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一杯：“三位，我说实话，之前知道你们三位看过了这场演唱会，可是我们还真没想过你们对这场演唱会的了解竟然到了这个程度，能提出这么多有价值的意见，某种程度上它能为我们未来工作的努力方向，起到很大的启发参考的作用。所以请你们干了这一杯，以表达我们的谢意。” 另几位经纪人也举杯响应，刘可韦等三人谦逊了几句之后也笑着举起酒杯，一道喝下了这杯酒。 第135章 不出意料的横扫 2010年11月17日，下午七点，釜山国际会展中心。 由韩国文化教育观光部、《电子日报》报社和《体育朝鲜》杂志社联合主办，并由韩国游戏产业协会协办的韩国最大的游戏颁奖典礼，一年一度的韩国游戏大赏在此举行。 就主办规格而言，游戏大赏甚至超过了由《体育朝鲜》杂志社主办，《朝鲜日报》协办的青龙奖、由韩国电影人协会主办的大钟奖、以及由《日刊体育》报社主办的百想艺术大赏。 当然，就民间的影响力和关注度而言，游戏大赏远不如合称韩国影视三大奖的后三者；可是就政府、国家的重视角度来看，游戏大赏至少不在后三者之下。 除了分平台的四个人气奖之外，游戏大赏的评选规则是网友投票占20%，专业记者投票和业内人士投票各占10%，大赏委员会占60%。而人气奖则是手机投票占80%，专业记者投票占20%。 投票时间为10月18日至11月1日。也就是说本届大赏的最终结果其实早在半个月前便已经决定了，只不过要等到今天才能揭晓而已。 作为韩国游戏公司第一巨头，纳克森总部以及旗下子公司、分公司占据了百多张观众席，而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此刻正西装革履地坐在纳克森方阵的不起眼的角落里。 原本今年游戏大赏根本没有三人行工作室什么事，与他俩扯不上什么关系。可是赵理事以让他们“提前熟悉一下气氛”以及“顺便混个脸熟”的理由，将他俩给临时喊来了。 就连此刻身上那两套西服，都是出发后在某家路过的商场里购买的。 赵理事和权专务陪着纳克森的社长金正宙、代表理事许民等一干决策层首脑们坐在第一排。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便低调地找了个最偏僻的角落坐下，只想安安静静地打一回酱油，反正作为刚成立一个半月的工作室而言，基本上公司里也没几个人认识他们。 刘可韦捧着手机带着耳机观看今天刚公开的《hoot》舞蹈版mv，翻来覆去地看个没够，车光龙也同样拿着自己的手机，不过是在给若樱不停地发短信。 纳克森的子公司、分公司一大堆，除了第一排的高管们彼此熟悉一点之外，很多与会者其实根本没和身边的人见过面，除了和同部门的人偶尔闲聊两句之外，大多数人也和他俩一样专注于自己的事，没有在这种场合下与陌生人搭讪的想法。 当然，坐在第二排的地狱猫工作室，早就被媒体一直热捧为本届大赏热门候选的《洛奇英雄传》一干主创是众目睽睽之下的焦点。他们所在的位置可以说是门庭若市，很多其他公司的制作人同行以及游戏媒体的编辑记者都先后过来寒暄问候，制作人李恩锡也是兴奋得红光满面，就好像大赏已经提前到手了一样。 “哟，刘制作、车程序，你们也来了呀？” 车光龙抬起头，连忙用肘尖撞了下刘可韦，后者茫然摘下耳机，这才看见面前这位仅有一面之缘的中年男子，不是neople公司研发部长，《地下城与勇士》的制作人金宗泽还能是谁？ 两人慌忙起身鞠躬问候。韩国的社交礼仪十分严格，面对既是前辈又是长者的人，稍有失礼便会被人鄙视斥责，虽然对于外国人的要求不会像本韩国人那么苛刻，可是异样的白眼是肯定逃不了的。 打过招呼之后，金宗泽出人意料地没有离去，而是直接在车光龙身畔坐了下来。 “不要那么拘束，今天我的身份和你们一样，就是一个旁观的看客而已。” 这句话从纳克森旗下目前收益和前景都是最好的单款游戏《地下城与勇士》的制作人口中说出来，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又怎么可能会当真？ 不说别的，单是这位出现之后附近观众席上的游戏人、媒体人都频频朝这里行注目礼，就能明白这位的江湖地位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您太谦虚了，《dnf》的业绩……” 刘可韦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金宗泽不以为然地挥手打断了。 “《dnf》再怎么火，也没拿到总统奖或总理奖，只不过得了一个优秀奖加一个人气奖，算是安慰而已。在这个会场里，更重视的是所谓的技术层面的进步，而不是市场的反馈。仅仅从投票评选比分里大赏委员会占了60%，网民只占10%就能看得出来。” 刘可韦愣了一下，有点不确定地说道：“抱歉，我不是太明白您的意思……” 金宗泽转过头来，之前的微笑不见了，脸色很认真地盯着他道：“刘制作，我很好奇你还有你们团队，做游戏的本心是什么？是为了拿奖来证明自己吗？或者为了赚钱？还是为了做出好游戏？” 冲着前方正在与几位游戏杂志人握手交谈的李恩锡扬了扬下巴，金宗泽嘿嘿笑了一声说道：“比如说那位，就是为了拿奖而做游戏的。纳克森公司的利润已经够高了，现在更追求精神层面的收获，比如夺下历史上从来未曾问津的总统奖或者总理奖，这也是金社长梦寐以求的荣耀。” 再伸手虚指了一下有些落寞地坐在另一个角落里的郑英锡，金宗泽撇撇嘴道：“那位则是为了赚钱而做游戏的典型，lodumani工作室的那些休闲游戏，可是性价比最好游戏项目，人手少，研发周期短，一款款作品可以像工厂流水线一样源源不断地生产出来推向市场。可惜的是明明是纳克森最赚钱的工作室，在这个会场里却注定了不会得到什么认可。” 最后，金宗泽翘起了大拇指比了比自己的胸口：“还有就是像我这样只想着做出好游戏的傻瓜，殚精竭虑做出一款游戏，在东亚范围内的市场业绩也算是还过得去。可在这种行业盛会中，最多也就是个配角而已。” 说完这番话后，金宗泽停顿了十来秒，意味深长地打量着刘可韦的表情：“现在，刘制作你找到你做游戏的出发点了吗？你属于哪一种游戏人？” 可以的话，当然是三者兼顾才是最完美的结果啊！ 技术上的开拓创新与投入成本是成正比的，就三人行工作现有的物力人力，就算我有野心，也没可能凭空建起一座空中楼阁来。 说到赚钱，哪个游戏人不希望自己的作品能赚钱能大卖？哪怕就是金宗泽金制作您也不例外吧？至于休闲游戏还是其他类型，选择前者未必真是为了研发成本低廉周期短的原因，更多的是制作人本身的游戏理念取向的分歧。有人喜欢玩竞技游戏，有人喜欢玩探险解谜，有人喜欢射击杀戮，一千个人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市场本身就有不同的游戏类型需求，单凭成本和周期就鄙视休闲游戏，未免太狭隘了一点。 至于好游戏，这个定义就明显是金宗泽自己强加的了。只要玩家喜欢的游戏，对他来说都是好游戏，《dnf》只不过是获得了比较主流的受众群认可而已，谁说小众游戏就不是好游戏了？比如说，想想被扔在首尔的段杉杉、赛文和柳随风，能被那几个挑剔的家伙痴迷了五六年之久的《第六天魔王》难道就不能算是好游戏了吗？ 刘可韦装傻地呵呵笑了几声，竖起大拇指低下头挠了挠一边眉毛，有点羞赧地说道：“其实我只是第一次担任制作人，所以没想那么多，您说的这些我还真没有考虑过。我只想做出一款承载着我们团队的游戏理念和梦想的游戏而已，如果能够获得更多玩家的认可，对我们来说就是最高的回报了，其他的事我们也不敢去奢望。” 金宗泽认真地打量着他，脸上露出颇为玩味的表情，像极了一位资深的古董鉴实家正在对一件真假难辨的器物进行评估。 不知不觉地，颁奖典礼按照流程一项一项依次揭晓了。 众望所归的《洛奇英雄传》独揽最高大赏总统奖、技术创作策划奖、技术创作声效奖、技术创作人设奖、技术创作画面奖以及网络游戏人气奖，奖金合计一千五百万韩元。 而纳克森的子公司wizet与日本的任天堂公司联合研发的《冒险岛ds》（其实是wizet公司的网络游戏《冒险岛》的ds平台移植版）也获得了pc（指单机）/游戏机平台的优秀奖以及pc/游戏机平台的人气奖，奖金合计四百万韩元。 2010年度大韩民国游戏大赏，一共十三个大项，二十四个奖项，纳克森公司一共获得八项，一举囊括了奖项总数的三分之一，可谓声势烜赫，风头一时无两。 奖杯抱得满怀的地狱猫工作室制作人李恩锡与wizet公司本部长（即分公司的社长）李盛灿在礼台上合影留念，目光无意中掠过观众席上坐在金宗泽旁边的刘可韦身上。 刘可韦礼貌地笑着点头示意，而李恩锡则像是没看见对方一样，云淡风轻地挪开了视线。 一位是万众瞩目的焦点，而另一位则只是观众席上最边缘的存在。 二十八岁的李恩锡，二十四岁的刘可韦。 这便是纳克森公司总部两位最新锐游戏制作人的初会。 p.s.昨晚cpu的风扇掉了下来，叶片都打断了一枚。今早去换了台新的，不仅浪费了一晚和一上午，还搭进去大半章未保存的草稿…… 第136章 另一场横扫 “这也算是横扫了吧……” 刘可韦坐在客厅的沙发中央，两手分别揽在一左一右的车光龙和段杉杉肩上，一边看着屏幕上那欢呼雀跃着拥抱在一起的八个女孩，一边煞有其事地感慨道。 正在放送的是qtv（成均馆电视台）直播的第25届金唱片大赏颁奖典礼。上次签名会见面后没多久，tiffany便因为受伤不得不缺席绝大多数行程，少女时代以八人形式出现在公众面前已经有二十多天了。 三个小时的颁奖典礼已经接近尾声，少女时代在这届金唱片大赏中一共获得了人气奖、唱片本赏和唱片大赏三个奖项。 “不就是人气奖和唱片大赏吗？”车光龙揽着坐在沙发扶手上的若樱的腰，一脸厌恶地抖了抖肩膀，将刘可韦的手甩了下来，“唱片大赏本来就是从唱片本赏获得者中选出来的，算了大赏又算本赏岂不是重复了？” “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刘可韦眯着眼扳手指回忆着开口道，“大前年出道即获得金唱片新人奖和人气奖；前年是她们的事业低谷，只有泰妍以个人身份获得了金唱片人气奖；去年《gee》获得金唱片音源本赏和音源大赏；今年《oh！》又包揽了人气奖、唱片本赏和唱片大赏……出道到现在三年半，四届金唱片大奖中把她们能拿的奖项都拿了个遍，这难道不算横扫吗？” 金唱片大赏是韩国唱片产业协会主办的年度音乐颁奖典礼，权威性非常高，被誉为“韩国格莱美奖”，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创立，迄今已有二十五届。唱片本赏和大赏指的是实体专辑，而音源本赏和大赏指的则是音源网站销售的数码专辑或单曲，两者是分开统计的。 “我倒觉得这一届的唱片本赏被s.m公司横扫了……五个获奖者中除了少时之外，super_junior、boa、shinee都是这家公司的idol组合或者solo，五分之四以上的命中率啊，这样还拿不到唱片大赏才叫新闻。”车光龙撇撇嘴道。 在地毯上盘膝而坐的柳随风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伸手将身边的袁彬拉起来，漫不经心地和诸人打招呼说：“走了走了，我们回屋去了，明天还得上班呢。” 这家伙和袁彬之前在这间公寓打了一段时间地铺。直到美术部磨合得差不多之后，效率慢慢地提高了，程序部也相应招入了一位服务器端三位客户端程序员来配合工作进度，赵理事这才在同一栋楼里租下了另一套公寓，让他们六个人搬进去。 不过柳随风和袁彬在这屋子里住久了，养成习惯每天下班后都会过来看会电视聊聊天什么的，直到休息才回自己屋。 一般来说，一个理想的游戏研发团队的人员配置，应该尽量接近一位策划配两位程序、一位服务器端配两位客户端、一位程序配两位美术这样的比例。 目前三人行工作室除了制作人刘可韦之外的配置为：三策划、六程序（其中两服务器端、四客户端）、十美术，算是比较接近完美比例。 所谓的完美比例，意思就是说正常情况下这样的人力配置结构，研发游戏项目时可以做到三部门齐头并进，不容易出现一个部门因为等待另一个部门的工作进度而无所事事的情况。 加上刘可韦、若樱、赵助理和两位韩籍翻译的话，不知不觉也达到了二十四人的规模。就一个正常的2.5d图形端游的研发团队来说，目前的配置还算比较小的，不过支撑到提交alpha版已经足够用了。 当然，alpha版完成之后，游戏进入内测、公测和正式上线之后，肯定还要扩招人手，但那是将来的事情。 “疙瘩，美术部那边的进度没问题吧？”刘可韦见柳随风要走，顺口就问了一句。 “没啥问题，这些韩国人工作起来也挺卖命，效率还是挺高的，出的活儿质量也不错，基本不怎么需要返工大修。你和蚯蚓不是成天在我们美术部盯着吗？还有啥好问的……”柳随风大大咧咧地说道，一点也没有把刘可韦这个制作人当做上司的口吻。 难怪段叔和赛文都说这家伙以前经常和老板吵架呢，就他那混不吝的脾气，换个稍微摆点谱儿的制作人，铁定干不了两天就要炒他鱿鱼。刘可韦笑了笑，点点头道：“我和段叔也有自己的手头的工作要做，不可能全部精力都放在美术那边，所以还是要拜托你多费点心。” “知道啦知道啦。”柳随风不耐烦地随口应付着，换上鞋子开门而去。 刘可韦和柳随风说话的功夫，段杉杉已经离开了沙发，把躲在卧室里玩游戏的赛文给拉了出来，推着他去阳台上做每天日常的仰卧起坐了。 柳随风和袁彬出门后，刘可韦摸出手机，给金延平发了条祝贺的短信，便揽着车光龙向阳台走去。若樱知道他们每天这时候都会碰个头聊点近期工作的事，便自个回卧室准备去洗个澡。 韩国十二月的户外温度还是挺冷的，刚走上阳台，赛文和段杉杉便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哆嗦，即便他们都穿着保暖内衣和外套。 “快点快点。”段杉杉一把就将赛文推到了腹肌板上。 说起来，这玩意前前后后已经买过三回了。杭城一次、申城一次，这是第三块。貌似刘可韦这几个人已经养成了不管走到哪个城市，都要在阳台放一块腹肌板来做仰卧起坐的习惯。对于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工作，严重缺乏运动的it男们来说，这玩意确实挺管用。 这款加强型的腹肌板除了仰卧起坐的基本功能外，还提供了两根拉坏供锻炼上肢臂力，价格其实也没高多少。 其实赛文的上下肢力量都不错，就是相对于他的体型来说，仰卧起坐确实比较苦手。当然减肥之前的段杉杉也强不到哪儿去。不过好在段杉杉过去有经常运动的底子，除了肚腩之外赘肉不算太多，稍微坚持两个月就见到了成效。而赛文目前来看，还属于任重道远，需要不懈努力下去。 在一头高一头低的腹肌板上，赛文开始吭哧吭哧地坐起、躺下地刚练上，刘可韦和车光龙便推门走了出来。 “哟，还真挺冷的。”刘可韦抱着两臂打了个寒战，情不自禁地说道，“车儿你不怕冷吗？” “废话，我可是辽省人！纬度和气候跟这儿差不多，别拿你们南方人和我比！”车光龙嗤笑着一棍子将冀省出身的刘可韦也打成了南方人。 “我擦嘞，我也是北方人好不好！”刘可韦忿忿不平地推了车光龙一下。 “对187来说，粤省之外其他省份都是北方人。对我来说，东北之外其他省份都是南方人。”车光龙嘿嘿一笑，故意迎着北风挺起胸口，做了个不畏严寒的造型。 “新的几个系统进展怎么样？”刘可韦没有继续歪楼，转入正题问道。 随着程序部人手的增加，实现新系统功能的计划也已经提上了日程，以组队、公会和聊天等玩家交互系统为主。 “组队我和187在弄，差不多明后天就可以联调，公会、聊天那些我丢给新来的程序员苏皓去处理了。”车光龙咂咂嘴，望一眼把腹肌板压得嘎吱嘎吱响的赛文，“这两份系统文档我都过了一眼，设计思路都比较常见，感觉实现起来难度不算太大，正好给新程序员们练练手。” 以《六道传说》为例，一款普通的端游通常都有大大小小几十个系统，不可能全部等着两个主程来实现，否则研发周期要拖到好几年以上。像某些网络小说中那种动辄“某某人在大学的假期间隙独自开发出了一款大型多人在线网络游戏”什么的，根本就是外行人的痴人说梦而已。所以将某些相对不重要的系统功能交给普通程序员来负责，这是必须也必然的事情。 程序部新招的四位成员，三位是天朝的鲜族“韩漂”，还有一位也是天朝留学生，中文交流没问题，韩文也还过得去。苏皓便是三位“韩漂”其中之一，也是唯一服务器端程序员。 “苏皓能扛得下来吗？”刘可韦有点担忧地问道。 车光龙耸耸肩：“不试试怎么知道？这哥们刚毕业不到一年，基础还是不错的，就是经验少了些。按说聊天之类不太重要的系统给他做是没问题的，公会的话可能压力就大了一点，应该找更资深的人来做，不过毕竟咱们在首尔呢，除非去国内挖人，否则只能将就一下了。” 刘可韦沉吟不语，两人都有意识地没有说破，出于慎重的考虑，刘可韦坚持程序员尽量找天朝籍的“自己人”。理由是与策划交流方便，不需要通过翻译的协助，可以提高工作效率和减少因为语言障碍而造成的问题。 来首尔这两个多月，与赵理事和金宗泽的几次接触之后，他们早就明白了作为赵理事一意孤行地推动投资的项目，三人行工作室在纳克森总部基本算是被孤立的小群体，唯一能算得上可能是盟友的金宗泽，也不是总部直辖的制作人。在这样的工作环境下，对待出一点小纰漏都可能导致严重后果的程序部的人事问题，他们的态度不得不格外地审慎。 赛文和段杉杉都完成了今天的运动量之后，和他俩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阳台。 “也只能这么办了。”刘可韦在腹肌板上躺下，用力地坐直身子，两手抱着后脑，扭腰摆肩左右肘各碰了一下膝盖，动作比起赛文和段杉杉标准得多，“希望不会出什么意外状况吧。” p.s.昨晚惊闻噩耗，看了现场视频后很是吓了一跳，相当于21吨当量的炸药啊…… 在我们这个承平年代，也就只有捐躯在救灾第一线的烈士们能称得上是“国之干城、民族脊梁”了，邵俊强、田宝健、杨钢、尹艳荣、袁海、甄宇航以及尚未辨识身份的诸位烈士，一路走好。 第137章 什么才是公平？ “这是策划部的讨论领域，车儿你别插嘴！你是程序员，老老实实去实现我们的想法就行了！或者你打算改行来当策划？” 很难得地，段杉杉竟然一点面子都不给车光龙留下，直接要他闭嘴。【】 车光龙脸色有点难看，皱着囧字眉哼了一声，将手中的签字笔往桌子上一丢，靠在椅背上不说话了。 然而数分钟之后，类似的话再一次被人说出，而上一刻的针对者则成了现在的被针对者。 “老段你不要想当然，时代不一样了，现在玩家的心态和你们那会不是一回事。总之，这是系统策划的工作范畴，你可以提意见，但是请搞清楚决定权必须在我这儿！” 段杉杉的反应则比之前的车光龙要激烈得多，直接就梗着脖子大喊：“你是系统策划也不能独断专行，让你这样乱搞，我们项目就死定了！“ 加入三人行工作室之后，因为之前的心病，凌星宁在面对段杉杉的时候通常气势上就弱了三分，一般都是客客气气地有商有量，像今天这样针锋相对的情况，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 “水缸你太迂腐了，老凌又太激进，你们俩的方案我看都不靠谱。这件事我觉得还是得分服务器，收费服不卖道具，只在免费服卖，这样玩家可以各取所需。” 作为三个策划中资历最迟的赛文，通常在会议中比较低调，只有问到他意见的时候才会开口说点想法，今天却很难得地主动发言，并且一张嘴就将两位前辈的方案都否决了。 “两套制度并行？这工作量可就大了去了，启文你给我们再招几位程序员来？”袁彬笑呵呵地插嘴道，“再说就算真的招来程序员，这么重要的系统也不可能分给别人来做，还是得我和车儿接下来，那么版本周期你能和老刘商量下多给咱们半个月一个月的吗？” “赛文你这样弄，跨服战怎么办？还要分收费服和免费服的赛区吗？彻底的平行世界啊！是不是太可笑了？”段杉杉不以为然地反驳道。 “人民币战士就是冲着当狼去的，要是整个服都是狼没有羊，羊都分流去了收费服的话，那免费服就成死服了，鬼才会来砸钱！”凌星宁态度激烈地摇着头，鼻梁上的眼镜都差点儿甩了下来。 今天是新年的第四天，元旦是上周六，于是顺延一天周一放了假，这个周二也就是2011年三人行工作室的第一个工作日。 因为美术部工作完成进度超过预期的缘故，大概两周之后就能完成alpha版本的提交。封闭测试已经提上日程，顺带着之前一些争议很大没有确定的问题也不得不摆上桌面，要尽快拿出一个方案出来。 今天要讨论的就是运营模式问题。 商业化的游戏研发，盈利本来就是目的之一，没有几个团队是冲着赔钱去做游戏的，除了什么学雷锋做好事以及扶老奶奶过马路之类的所谓国情网游。 关键就是，这个钱要怎么赚？ 一般来说，网络游戏的运营模式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一种是收费模式，一种是免费模式。 收费模式指的是从你登陆游戏开始就要收钱（当然试玩期不算），一般又可以再分为两类：计时制和包月制，也叫点卡制和月卡制。 举例来说，刘可韦喜欢的《魔兽世界》，就是点卡制；段杉杉和柳随风之前玩的《诸王之王》，就是包月制。 而这两种收费模式也不是绝对冲突的，比如说段杉杉、柳随风和赛文玩过的《第六天魔王》，就是计时和包月两种模式共存。 免费模式则是指理论上来说，玩家完全可以不花一分钱来玩这个游戏。不是说做游戏的目的都是为了赚钱吗？那么，在这种所谓的“免费”模式下游戏运营商要怎么赢利呢？ 答案是：通过在游戏中出售收费道具来实现。 举一个最简单的例子，比如说游戏中角色的背包囊可以装六十件物品。免费制模式下通常会开放一小部分背包空间无偿给玩家使用，在游戏初期因为角色等级低，接触到的游戏机制也较为单一的情况下，免费的背包空间基本是绰绰有余的。可是随着玩家等级上升和接触到的游戏机制渐趋复杂，需要容纳的装备、道具数量随之增加，背包空间就是渐渐不够用了。 这时候玩家就必须做出自己的选择，是在游戏中不停地整理背包，被迫丢弃一些重要性相对不高的东西呢，还是干脆花点钱扩充自己的背包空间。 当然这只是最简单的一个例子而已，道具收费制的具体方式有很多种，但归根结底就是一条：要么忍受各种不方便的折磨，要么花点儿钱让自己玩得爽快一点。 所以通常来说免费游戏的免费两个字，只是吸收不付费玩家的一个幌子，将他们当成羊，而刺激所谓的狼，也就是付费玩家进一步消费游戏道具，以便体验在游戏中用钱砸人的快感。 如果没有羊，没了碾压弱者的快感，光剩下狼又有什么意思？到最后肯定什么也留不住。 此刻的小会客室里正在讨论的就是这个问题。 小会客室的空间不大，也就是二十多三十平方米左右的样子，呈长方形，中心放着几张方桌一字排开，周围放着一圈折叠椅。 这次会议的主持人是制作人兼关卡策划、数值策划刘可韦，讨论者是主策兼系统策划凌星宁、文案策划段杉杉和执行策划赵启文。此外，服务器端主程车光龙和客户端主程袁彬也列席参与，作为技术咨询。 就三人行工作室来说，这个会议的级别已经很高规格了。除了主美柳随风之外，工作室的核心成员一个不拉。 毕竟运营模式对一款游戏的商业化运作来说意义非同凡响，不得不慎重对待。 顺便说一句，凌星宁不久前已经被正式提升为主策。虽然刘可韦还干着关卡和数值的活儿，可是老是让他一个人挂着制作人兼主策也不是长久之计。尤其是程序部门扩大之后，为了明确他在团队内的话语权，明确主策的身份也是必然的事情。 按说收费制度确实是属于系统策划的工作范畴，理论上来说只要主策兼系统策划凌星宁和系统组执行策划赛文两人讨论决定，最后提交制作人刘可韦批准就可以了。 这是正常的工作流程。 所以难怪凌星宁会很不耐烦。老段你又不是不明事理的人，你都知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车儿是主程，他只负责实现策划想法就好了，怎么到了你自己那儿就分不清系统和文案的区别了呢？ 然而对段杉杉来说，凌星宁的方案已经突破了他能接受的底线，这已经不仅仅是业务分工上的冲突，实际上已经上升到游戏理念的碰撞了。 “不管是什么类型的游戏，最基础的原则就应该是公平竞争！”段杉杉五指握拳快速地叩击着桌面，显示出他此刻的心情一点都不平静，“我们应该做到，对所有玩家一视同仁，不能因为现实身份的贫富来进行区别对待。所以我坚持认为计时制和包月制才是我们游戏应该选择的方向，名为免费，实际上是让玩家花钱来买特殊待遇，这个种做法太操蛋了！有多少付出就有多少回报，没时间玩游戏的玩家花点钱就能比辛辛苦苦花时间花心思的其他玩家混得好，这太不公平了！” “切，老段你能不能不要那么天真啊？”凌星宁哭笑不得地说道，“你那套观念早就落伍了！有的玩家在现实世界中很努力地工作，但是抽不出太多的时间来玩游戏，而有些玩家成天躲在家里玩游戏啥正事都不干，凭什么让自食其力的正常人在游戏里被一群无所事事的懒汉压制？就因为他们玩游戏的时间比较多？这才是不公平！” “你不要偷换概念，你怎么知道认认真真玩游戏的人在现实世界中就不能努力工作了？”段杉杉不甘示弱，“非得额外花钱才能证明自己？” 凌星宁摇摇头叹息道：“好，就算我刚才偷换概念了。换个说法，你能保证收费制模式下就没有人民币战士的存在了？老刘玩的《魔兽世界》没有金团？你们玩的《第六天魔王》没有售币和代练？有需求的存在，就会产生交易行为，收费制根本不能保障真正的公平，只不过是把这一块本来我们可以赚取的利润白白地让给那些职业游戏代练而已！” “你的意思是明知道别人在干坏事，你想的不是怎么去制止，而是为什么他能干我不能干？所以你甚至要踢走他们自己来干？”段杉杉瞪着凌星宁，大声地质问道。 “我们是游戏人，不是拯救世界的圣人！”凌星宁哭笑不得地反驳道，“什么好事坏事的，这年头就连银行都有vip专柜，游戏里给花钱多的玩家多点儿好处有什么大不了的？” 眼见凌星宁和段杉杉的互掐越来越激烈，刘可韦咬着牙用力地拍了一下桌子，把屋里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够了，够了！都给我打住，你们两个说的都有道理，但是都不对！” p.s.之前说二月中旬测试是算错了，预计开发四个月，进度又提前半个月，从十月一日开始的话，应该是一月中旬进行首次封测，特此说明一下。 第138章 学长与学妹 “请给我来一份石锅拌饭，谢谢。” 来大餐厅吃午饭的人一向很多，唐素丹差不多排了五分钟的队，这才挤到窗口对着服务员细声细气地说道。 三人行工作室的美术部目前一共有九位韩籍成员，男女比例是七比二。男同事们事业心一般比较热切，通常都和那位天朝籍主美一块儿在中餐厅吃饭。而她和另一位女同事，既因为性别原因不适合往一堆异性身边凑，当然也有出于经济因素的考量，所以通常结伴到大餐厅来用餐。 毕竟中餐厅的消费至少比大餐厅高出三四成至少，而在韩国的企业里，女员工的薪水比男员工要低很多是十分普遍的现象。 可惜那位女同事今天临时被她的男朋友接走了，所以她只好一个人形单影只地来到大餐厅。 端着餐盘找了个空的桌子坐了下来，唐素丹拿起筷子，心不在焉地扒拉着拌饭，有一口没一口地吃着，脑海里却情不自禁地浮想起今天上午在办公室里的经历。 真是吓死人了，谁能想得到新年头一天来上班，工作室里那几位平常看着交情很好的策划们竟然在会议中大吵大闹，隔着一层厚厚的墙壁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讨论什么问题，竟然会变得那么激动，最后好像还有人拍了桌子？等到他们开完会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有一个算一个全都面红耳赤神色不愉的样子。之后再也没有了往昔常见的笑闹交谈，全都沉着脸不吭声坐在自己位置上，用力地把手中的键盘敲得噼啪作响。 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呢？ 唐素丹有点儿忐忑不安，能够进入纳克森公司总部，在密涅瓦大厦里上班，这对她来说就像是天上忽然掉下一块大馅饼来砸到自己头上一样的好事。 就在几个月前，她还只是一间濒临倒闭的小广告公司里每天对着手绘板给各种莫名其妙的客户修图的小职员。谁能想得到只不过试着投了一份简历出去，经过两轮面试之后，竟然就接到通知，说是被纳克森公司新成立的游戏研发工作室给录用了。 然而出人意料的是，这间公司里的大多数成员竟然是天朝人……这也是她来密涅瓦大厦第一天上班时最吃惊的事。 韩国头号游戏公司里，存在着这样一个核心成员全部以天朝人构成的工作室，原本多多少少都显得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居然让她给碰上了。事不关己，关己则乱，自己已经加入了这个团队，除非是傻子白痴，否则很多关联到自身利益的事，不去考虑那是不可能的。 这个团队在纳克森公司里有前途吗？这是很多韩籍同事们心头萦绕的最大疑问。 虽然因为彼此并不熟悉的缘故，很多话大家都没法直接说出来商量，可是从彼此的眼神和遮遮掩掩的试探语气中，唐素丹还是能感受到，大家都在为此而苦恼着。 或许那些和主美走得比较近一些的男同事，他们知道的情况会比自己更多更具体一点吧？不像自己始终雾里看花似的，总觉得这个项目这个团队的未来都模模糊糊无从把握。 她的顶头上司，天朝籍主美柳随风，颠覆了她心目中对领导的一贯认知。她一直以为所谓的主管，不就是对待更高层的决策者们恭顺谦卑，转个身对待自己手下则声色俱厉不假辞色的吗？ 可是她这位奇葩的主管却是反了过来，对待包括刘制作在内的其他天朝籍主管，包括车主程、袁主程和凌主策，一个个都是加入团队比他更早的前辈，其中刘制作和车主程更算得上是这个团队的创始人，可是柳主美对待他们则是嬉笑怒骂兼而有之。 虽然他们彼此交流通常用的是天朝的普通话，自己基本听不懂，可是偶尔听几位翻译组的女孩们说，她们都很吃惊柳主美竟然那样对制作人和其他主管说话，成天不是挖苦就是嘲讽的。 可是柳主美对待自己这些韩籍员工倒是挺温和的，就算大家偶尔犯了点小错误，他也是淡淡指出点到为止，基本从不说什么重话。 虽然私底下也觉得自己的老板是个另类的奇葩，可也不能否认的是他是一个好人，而能够容得下他这种脾性的其他天朝籍主管，也应该都是一群性格心眼都很好的人把？ 可是他们今天怎么就吵得那么激烈，可以说差一点就要打起来了呢？ 难道工作室遇上了什么困难，甚至是前所未有的危机了吗？唐素丹心慌意乱地叹了口气，有点儿不敢往下想。 “那个女孩，你认识吗？看你偷偷打量好几眼了。” 在唐素丹的正前方数米远的另一张饭桌上，两个男子也在用餐。其中一位看着自己对面的家伙朝这个方向频频张望，忍不住就回头看了一眼。 “原来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姑娘啊，”说话的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唐素丹个子不高，披肩长发竖起来扎了个马尾绑在脑后，一张典型的娃娃脸圆乎乎的，还有点儿婴儿肥。看起来不适那种让人惊艳的美女，但是仔细看却给人的感觉很舒服。 “郑制作您误会了，那位是我的学妹，不久前才跳槽到我们公司来的。”另外一位男子苦笑着回答道，“经常在大餐厅这里碰见，都会打个招呼。不过她通常是另一位女孩来吃饭，不知为什么今天却是一个人，而且看起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所以我有点好奇，就多看了两眼。” “我有什么好误会的，反正你不是和女朋友分手了吗？既然现在是单身。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也没什么不好吧，我看那女孩也不错，你要真有意思的话不妨拿出点实际行动来。”郑制作呵呵笑着。 “啊，其实我更喜欢成熟一点的女人，这位唐学妹真不是我的style。”郑制作对面的男子连连摆手说道。 “姓唐的？这个姓国内好像不多见吧？”郑制作有点儿意外，“对了啊秀和，她也是美术？在哪个部门呢？怎么我好像从来没见过她……” 那位叫做秀和的年轻男子点点头笑着回答道：“是啊，‘唐’这个姓氏全大韩民国也才不到一千人吧，不过我的‘秦’也没好到哪儿去，全国才一万六千多人。和九百万的金、六百万的李这样的大姓比起来，我们真没什么存在感呢。” 说到这里，秦秀和皱眉想了想，不确定地开口道：“我这位学妹好像是在那个新成立的工作室里上班吧，记得有一次打招呼的时候她提到过，办公室里很多天朝人。” 听见他这样说，那位郑制作忽然闭口不语，睁大了眼睛回过头去再次打量了唐素丹一眼，然后搁下筷子，昂着脑袋像是在考虑这什么。 过了几分钟之后，郑制作撇嘴笑了笑，对着秦秀和招招手示意他坐到自己的身边来，然后在对方耳边小声地说了一些话。 随着郑制作的小声嘀咕，秦秀和脸上的表情也在不断地变幻着，一开始是吃惊，然后转为为难，接着又变成有点难以置信，最后则一脸犹豫不决的表情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眼神闪烁不定地沉思不语。 郑制作也没有催促他，就是带着一脸神秘莫测的微笑，温和地看着他。只不过双眼中那股不容置疑的坚决之意，一点儿都没有掩饰。 三心二意地吃完午餐，唐素丹将餐具送到回收处，顺便洗个手，便打算转身离开餐厅，这时她的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招呼。 “素丹，你也刚吃完饭吗？” 转过身，便看见了自己在纳克森公司里除了同一间工作室之外唯一认识的人，大学时期比她高两届的学长秦秀和。 既是之前读大学时的学长，又是现在公司里的前辈，年龄也比自己大了两岁，那还能有什么好说的？恭恭敬敬地九十度鞠躬问候，不顾自己刚吃完饭也要坚持着用力弯下腰去的程度。 “前辈您好。” “都说了那么多次，叫我秀和欧巴就好了。”秦秀和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过来，脸上挂着亲切的笑容。 学艺术的男人往往都带有一些与众不同的特殊气质，秦秀和自然也不例外。 it公司一般不会对员工的仪容着装有什么严格的要求，刘可韦经常津津乐道的就是在鹭城的时候有一位帅到爆的同事成天穿着t恤沙滩裤，趿着一双人字拖，牵着一只雪白的哈巴狗优哉游哉地来公司，进办公室后把狗往靠背椅上一栓便开始干活。 而纳克森公司对这方面的管理就更为宽松，甚至允许员工们穿着游戏角色的人偶装，像是cosyer一样来公司上班。刘可韦、车光龙、段杉杉等人第一次见到有只肥硕的维尼熊挤进电梯的时候还有点吃惊，而现在，再在密涅瓦大厦里看到穿着什么奇装异服的家伙也逐渐习以为常了。 于是秦秀和捏着兰花指，轻轻地将自己的披肩长发用中指梳到耳后，看起来有点儿担心的表情开口了。 “素丹，你的脸色有点儿不太好啊，发生什么事了吗？” 第139章 意外的橄榄枝 除了三间餐厅之外，密涅瓦大厦里还有三间饮品屋，一间出售咖啡等热饮，一间经营刨冰、果汁等冷饮，还有一间专门出售茶类传统饮料。【】 顺便说一声，韩国茶和中国茶是不一样的，大多数韩国茶类里甚至没有一点茶叶的成分，比如说著名的大麦茶。 面对秦秀和的探询，唐素丹支支吾吾地没有正面回答，秦秀和倒也没生气，而是发出了另一个邀请。 “午休结束还有一段时间呢，我们去喝点东西，顺便坐下来聊一会吧？” 正处于迷惘和焦虑中的唐素丹，其实此刻也真的很希望有个可以倾诉心事的对象。 还在大学时期，这位秦秀和学长就是学校中的传奇人物。曾经在校园内举办过几次个人作品展，展出的画作大部分都是给出版物或者杂志所设计的封面或者彩页，少数还获得过这个奖那个奖的。人又长得挺斯文，瘦削颀长的身材，披肩长发，白净的面庞带着一副金边眼镜，看起来书卷味儿挺浓的。加上穿着也挺时尚，整个人看起来就没什么缺点，总是能轻易地成为女生寝室里八卦讨论的中心人物。 毕业之后，他顺利地加入了纳克森这样级别的游戏巨头，在一众学弟学妹眼中看来，那简直是必然的事情。 自己加入三人行工作室到现在，也有两个多月，几次在大餐厅里邂逅这位学长，对方总是很有风度地率先点头示意，然后随便谈几句近况之类的话题，便温和地笑着告辞。 这样一位优秀得可以说是耀眼的学长前辈，亲切地邀请自己去喝点东西，难道唐素丹还能板着面孔拒绝么？ 韩国人对咖啡的痴迷是其他国家的人难以想象的，平均每人每天就要喝一杯咖啡。而应运而生的便是首尔几乎成了这个星球上咖啡馆密度最高的城市，甚至超过了欧洲和美洲众多以咖啡文化而闻名于世的城市。 在密涅瓦大厦里，大餐厅的规模远超西餐厅和中餐厅的总和，与此相类似的是，咖啡馆也比冷饮屋和茶馆要庞大得多。 秦秀和引着唐素丹在一处靠窗边的双人桌边坐下，秦秀和点了一杯蓝山，唐素丹要的则是拿铁。 打量了对面低头不语的唐素丹几眼后，秦秀和忍不住就笑出声了。 “还是和从前一样，你就像个孩子一样不会掩饰自己，高兴还是不高兴，全都写在脸上。” 在大学的时候，他们曾经有过几次大型海报或者舞台设计之类的合作经历，所以两人之前并不算是太陌生。 唐素丹抬起头来望了秦秀和一眼，倒也没有否认。 “说吧，到底是什么事让你这么不开心。说出来心情可能会好一些，说不定我还能帮得上你一点忙。” 唐素丹咬着下唇犹豫了半天，除了面前这位学长之外，她不认识三人行工作室以外的任何纳克森成员。要说能向谁打探一下自己埋在心底的疑虑，还真的只有面前这个男人是唯一的选择。 至少从毕业起就加入纳克森公司的他，到现在为止在密涅瓦大厦已经工作了四年多，无论如何关于这间公司的内幕消息一定会比自己多得多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忽然有点担心自己还能在纳克森干多久而已。” 唐素丹选择了这样一个角度进入话题。 “怎么啦，上司对你表现不满意？记得你说过你在团队里目前是负责蒙皮贴图的工作吧，这不是你很擅长的领域吗？” 服务生端着两杯咖啡走近，秦秀和主动地接过来，将拿铁递给唐素丹，蓝山放在自己面前，再将盘子还给那位服务生。 道了一声谢，等到服务生远去之后，唐素丹这才继续开口说道：“不是的，和我个人无关，我只是在为我们工作室而担心。” 秦秀和的反应有点儿奇怪，先是深吸了一口长气，脸色一下子变得有点谨慎起来，然后左右张望了几眼，确定周围没有能听得见对话的旁人之后，这才凑近了身子小声询问道：“难道你也看出来了吗？” 将秦秀和的神态一一看在眼里的唐素丹心下不免有点儿打鼓，这种微妙的态度等于已经透露了很多不祥的征兆。 “嗯，是觉得有点儿不对劲。” 秦秀和苦笑着点点头：“那我就不瞒你了，其实你们工作室的成立，纯粹是某个理事心血来潮的结果，而不是公司决策层所推动的。” “难道你说的是……赵理事？”唐素丹转着眼珠想了想，很快就猜到了答案。 秦秀和将食指竖在唇边，轻轻地“嘘”了一声，示意唐素丹不要继续说下去。 “这种事情，埋在自己心里就好了，不用说出来。”秦秀和叹了口气，“别想太多，你们要更努力一点，alpha版千万不要出问题，否则真的没人能救得了你们那个团队。” 虽然口中说的是让唐素丹“别想太多”，实际上这种口吻却是偏偏在怂恿对方想得多一点，更多一点。 “难道……”唐素丹的脸色瞬间就变得雪白。 秦秀和再次左右张望了几下，这才点点头语重心长地说：“没错，alpha版就是你们团队的唯一机会，如果出了问题，估计马上就会被裁撤。你不知道吧？那位赵理事的父亲是公司的前任社长，因为逃税丑闻辞职。他还在位的时候，曾经得罪过董事会里的很多人。而赵理事本人，前几年也干了不少糊涂事，董事会和公司决策层上上下下看他们两父子不顺眼的人有很多很多，就等着他闹个大笑话呢……” 唐素丹咬着嘴唇不说话，满脸都是犹豫挣扎之色。秦秀和观察着对方的表情，感觉差不多是火候了，于是又添了一把柴。 “其实也没关系，只要你们alpha版本如期提交，测试反馈也过得去的话，还是有机会继续……” “可是我担心的就是alpha会不会出问题！”唐素丹终于忍不住将心底的秘密说了出来，“今天早上，工作室的制作人和几位主管在开会，结果吵得很厉害，虽然他们用的是天朝话我们基本听不懂，可是我们能感觉到他们差点在会议室里打起来！当时我们主美没去开会，他的脸色也很难看。而且开完会之后，那几位主管回到办公室里，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不高兴。之后更是彼此一句话都没有说，太反常了，平常他们可不是这样的！” 三人行工作室的几位高管竟然内讧？听到这个劲爆的内幕，秦秀和便有点儿坐不住了。郑制作只授意他打听一下三人行工作室的近况，却没想到这个意料之外的收获如此之大，他有点儿不知道该如何继续行事，好在他也是个机灵的人，皱着眉想了几分钟之后，便有了主意。 “素丹你先坐一会，我刚才午餐吃的海鲜可能有点儿问题，我得去一趟洗手间。”挤出了一个不好意思的微笑之后，秦秀和歉意地点点头长身而起。 借着“屎遁”的名头躲进了洗手间里，秦秀和找了个坐式马桶的隔间，进去之后关上门，放下盖子将马桶当做凳子来坐，掏出兜里的手机给郑制作发送了一条短信。 显然郑制作对他的进展很是关注，没多久就给他回了消息。两人通过短信你来我往地交流了几次，秦秀和收起手机，打开隔间的门走出去。 对着洗漱池墙边的镜子仔细地整理一番仪容，然后洗手、烘手之后，秦秀和这才胸有成竹地走出了洗手间，回到他们的桌位上。 “久等了，素丹。”坐下之后，秦秀和端起咖啡啜了一小口，“继续刚才的话题吧，情况真的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会不会是你想得太多？” 唐素丹思索了十多秒，坚决地摇摇头道：“不，那几位天朝主管平素相处很融洽，在办公室里勾肩搭背、打打闹闹都很常见，今天出了会议室之后气氛和之前完全不一样了，我肯定他们在会议中产生了很大的分歧，甚至有人还拍了桌子！” 说起来这也算是刘可韦等人平常在工作中距离太近的某种副作用，偶尔有一次激烈的争论分歧，就会被不太熟悉的同事过度解读。 “这么说，看起来你们工作室的项目还真的是遇上了很大的麻烦？”秦秀和叹了口气，右手托着下巴，手肘撑在桌面上，凑近了身子一脸关切之色地问道，“万一发生什么状况，你有什么下一步的打算吗？” 唐素丹茫然摇头，眼神中充斥着浓浓的绝望和不甘：“我没想过，好不容易才进了纳克森这样的大公司，我真不知道万一工作室被裁撤的话，自己要怎么办。继续去漫无目的地找新公司求职吗？连纳克森这样环境优越、福利待遇优厚的大公司都呆不下去，别人会怎么看我？” 秦秀和低下头，遮掩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不让唐素丹看见，用恶魔诱惑般的口吻，轻轻地开口了。 “其实，你也知道，纳克森公司并不是只有三人行这一个工作室的……” 第140章 程序vs美术 下午七点是下班时间。 办公室内的大部分翻译和美术会在这个时间点，收拾下自己的桌椅，简单地和其他同事道一声告辞，然后各自离开公司回家。 策划和程序通常会比较自觉地在公司多逗留一会，除非手头真的没有什么指派下来的工作，否则都会继续加班到九点以后再下班。 这也是游戏研发公司很常见的情况，之所以要特意给策划和程序找集体宿舍，多半也是因为这个缘故。话说回来，就算公司没有这方面的安排，策划和程序通常也会自发在公司附近租房住，因为在往返路程上耽搁的时间真的消耗不起。 至于美术，工作时间相对正常，住得远一点也不是太大的问题。 就像在申城的时候一样，霞飞研发二部的策划们、程序们基本都住在距离公司步行十五分钟以内的范围，而美术们（指游戏帝国那个团队）有好几位住在浦西，搭乘地铁都要一个小时左右才能到家。 苏皓刚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活动一下肢体，就听见最怕饿的赛文在嚷嚷了。 “点餐点餐！今天咱们吃哪家？” 密涅瓦大厦虽然有三个餐厅，可是向来只提供午饭，如果要留在公司加班，晚饭要么出去吃，要么就得叫外卖。 出去吃的话，随随便便都要花半个小时到一个小时的时间，快八点回来上班，再干一个小时混到九点下班？这是要做样子给谁看呢？ 所以通常情况下，加班的人都会选择叫外卖，当然也不排除这群宅男们懒到一定程度连吃顿饭都不愿意额外消耗体力的缘故。 可能是早上那个会议上争论太激烈的后遗症，刘可韦、段杉杉、凌星宁等人的反应都很消极，头也不抬地随口说了下自己想吃的东西，赛文拿着笔逐一记录下来。 “赵策划，请帮我点一份紫菜包饭，可以吗？” 稀稀疏疏的中文回应里，忽然夹杂着一句韩文，还是女孩的声音，显得有点儿突兀。苏皓转头过去一看，原来是美术部的韩国女孩唐素丹。 面对着女孩那张带着点羞怯的娃娃脸，赛文茫然地眨了眨眼睛，就算是以往偶尔美术也留下来加班的时候，通常也是几个韩国人一起凑起来点餐，很少和天朝籍这边的同事在一块，这还是头一遭。 当然他并没有什么大天朝主义或者大男子主义的想法，觉得我一个天朝爷们不该为你这个韩国女孩服务之类的念头，而是……他真的听不懂啊！ 作为一个八旗子弟，赛文连满洲话都不会说，还指望他能在这么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里就学好韩文？于是他只能将求助的目光转向身边的其他人……三人行工作室里经常客串天朝员工和韩国员工之间翻译的人无非就那么几位，若樱和另外两位翻译妹子已经下班回家了；车光龙埋头敲代码一副心无旁骛谁也不要来打搅我的德性；柳随风正在和段杉杉对着显示器上的角色模型讨论着…… “她想要一份紫菜包饭。【】” 程序部除了袁彬之外，另外五人都掌握了中韩双语，只是韩文的程度有高有低而已。不过大多数程序员通常是比较低调和沉默的性格，很少主动出头帮人当翻译。当然车光龙客串翻译的出镜率那么高，更多是被局势所迫，而非他自己的本意。 眼见车光龙和柳随风都无意或者顾不上点餐这边的翻译需求，苏皓便热心地插了一句。 “谢谢你，苏程序。” 不出意料地，小姑娘弯下腰去九十度鞠躬，客客气气的样子就好像被别人帮了偌大的忙一样，其实只不过是随口翻了一句话而已。 苏皓连忙点头回礼，顺口问了句：“今天你怎么也加班呀？” “有个模型的贴图配色不小心和其他模型的搞混了，所以要修一下。”唐素丹腼腆地笑着解释道。 在韩的天朝籍鲜族人和韩国人之间的关系……怎么说呢，很复杂很纠结。 有大约三四十万的鲜族人在韩国工地、工厂、餐厅、农场、渔场和垃圾处理厂工作；或者在疗养院照顾痴呆患者；或者在澡堂里当搓澡工；还有很多中老年妇女在韩国家庭里担任“鲜族保姆”的杂役。因为大多数在韩国的鲜族人都普遍从事着这些脏活、累活，领取比起韩国人的平均水准来说可以算得上“微薄”的薪水，所以很多韩国人心里是不太瞧得起鲜族人甚至可以说是歧视的态度。 然而，板门店协议只是停战而非终战，严格来说朝韩战争并未结束，仍旧处于“交战”状态，哪怕是到了现在也不例外。【】这几十年来，韩国人日日夜夜都沉浸于对战争再度爆发的恐惧之中，这一点恐怕也是其他国家的人所难以理解和感受的。 别的不说，就说一年多前的天安号（韩国海军护卫舰天安号意外沉没，致使四十六人遇难。韩方坚称是朝鲜潜艇所为，朝鲜则否认这一观点）事件，事发当天韩国总统李明博便召集紧急安保会议，随后便命令各地警察厅进入“二级紧急状态”。 消息传出后韩国民众便立即陷入极端震惊与恐惧的情绪之中，各地的悼念和抗议活动层出不穷，甚至连娱乐圈很多节目都受到了影响。 据说有一对夫妇，男方是韩国人，而女方则是鲜族人。原本妻子想加入韩国国籍，可是做丈夫的却坚决地阻止了她。理由是如果你要加入韩国国籍，就不得不放弃天朝国籍——留着天朝国籍的话，只是每隔一段时间要去补办签证手续，生活上会稍微麻烦点儿。但是万一真的有一天战争打起来了，天朝肯定会组织旅外公民的撤离行动，你就可以带着孩子光明正大地回娘家避难。而你若是真放弃了天朝国籍的话，还能往哪儿躲？ 所以，大多数韩国人一方面瞧不起鲜族人从事的工作和社会地位，另一方面，却又发自内心地对这些鲜族人背后能有一个强大而自信的祖国作为后盾而隐怀羡慕。 当然，在三人行工作室里不管是旅韩鲜族人还是韩国人，都不会将这种复杂纠结的隔阂带到明面上来。 可是很多事情是你不说我不说，就可以当做不存在的吗？ 至少对于苏皓这几位在韩国呆了数年的天朝程序员而言，韩国人和韩国社会对鲜族人的态度肯定早就心知肚明。 与绝大多数从事体力劳动的旅韩鲜族人不同，三人行这几位程序员的社会地位和收入水平哪怕和韩国人比，至少也属于中等偏上的境遇。 虽然在整个纳克森公司来说，韩国人是老板，三人行工作室这些人只不过是一些外籍打工者。可是只着眼于三人行工作室内部的话，情况恰好是反了过来。这也是这几位程序员们在韩国第一次有了自己是主人的感觉，看待韩籍员工的时候不免会带上一点点自矜。 这可是以我们天朝人为核心的研发团队！ 因此，在面对韩籍同事混杂着一点儿歧视和防范，更多是羡慕与嫉妒的眼神时，这几位程序员也只是撇嘴笑笑不以为意——你当我们非得和你们套近乎吗？我们还乐得清闲自在一点儿呢！ 程序部都是天朝人，与程序部交互最多的策划部（除翻译组外）也全是天朝人，这不就够了？美术部的工作本来就和我们没什么直接联系，你们把资源交给策划，策划那边会按照规则命名整理并上传至服务器对应的路径下就行了。 平常我们工作都忙不过来呢，有必要非得和你们交际应酬吗？ 大概就是因为这一类情绪的缘故，不管是工作内外，程序部和美术部之间的互动非常少，远远不如程序与策划或者策划与美术之间的交流。 苏皓和另外几个程序员也不是什么狭隘的极端民族主义者，否则也不会跑韩国来打工了吧。所以面对着唐素丹这样一个腼腆可爱的娃娃脸韩国女生，有机会随口攀谈两句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可能是因为除了柳随风之外，只有她一个人留在办公室里加班的缘故，能有个可以说几句闲话的对象也不容易。她的态度较为主动，和苏皓没几句的功夫就聊得有说有笑的。 没过多久，点餐的外卖陆续地送来了。 苏皓的电脑桌与另一位美术的电脑桌是背靠背挨着的，那张电脑桌的主人已经下班了，目前空着没人坐。 唐素丹好奇地询问着苏皓点的中餐味道如何，索性端着紫菜包饭的便当盒，在他对面那张空着的写字桌边坐下。 两人用韩文边吃边聊天，一顿饭的功夫就变得比较熟稔起来。 吃完饭的时候，唐素丹几度欲言又止的表情很明显，像是在犹豫着什么话不知道该不该说出来。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苏皓一边收拾着餐具，一边对唐素丹问道。 唐素丹低下头，脸色绯红，轻声细气地开口了。 “我们……可以交换一下手机号码吗？” p.s.还是那句话，这是娱乐文，所以不谈政治。提到鲜族人和韩国人之间的关系只是单纯描述社会现实，为刻画角色服务，不管对哪一方面，都没有进行褒贬的想法。 第141章 审批引起的波折 “有一件事，要和你们商量一下。” 会议室里，赵理事和权专务坐在一边，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则在他俩的对面。 原本段杉杉照例不打算参与这次会议的，可是事先已经知道了会议内容的刘可韦非要将他扯来。于是只好勉为其难地坐在刘可韦身边，低头把玩着签字笔，做派一如从前在圣杯工作室时那样。 “这件事我原本也没有想到，”赵理事并不讳言，“还是权叔提醒我的，那就是咱们的项目名称可能要考虑换一下。毕竟之前你们的圣杯工作室的成员，还有明宙公司那边，知道《六道传说》这个名称的人不少，甚至明宙那边可能还去天朝的游戏审批部门备案过了。所以为了避免可能出现的麻烦，我们最好换一个别的名字。” 权专务谦逊地笑着点点头，像是在作出回应。 alpha版预计下周即可完成，这样一款明显冲着天朝游戏市场而研发的网络游戏，封测显然也要以天朝各路游戏运营商、游戏媒体人以及天朝玩家为主。 所以审批的事情也就迫在眉睫了。 好在三人行工作室对此事并非毫无准备，刘可韦早就将相关资料归总好了，如果只是换个游戏名称的话，就是批量替换一下关键词而已，倒也没什么麻烦。 “必须更换现有游戏名吗？”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刘可韦出面确认道。 这三人中只有刘可韦经历过游戏的审批、测试、上线的运营阶段，而就算是他，团队解散后，几个成员又将已经被宣判过失败结局的项目再“起死回生”地继续做出来的情况，他自己也是头一遭。 在相关问题上，这三个家伙都没什么经验，也就是难免的了。 赵理事转身对权专务点点头，示意他来说明一下。 “坦白说，确实没有必要非改不可。”权专务咂咂嘴，“只不过如果不改的话，我们可能会遇上一些未知的麻烦——比如说我们谁都不知道明宙那边有没有向天朝游戏审批部门申报过这个项目，以及如果有的话他们到底是用什么方式去申报的之类的问题。虽然纳克森公司里也设有专业的天朝法务顾问，就算真的有什么法律纠纷，我们也不一定会败诉——可是我们又何必一定要冒这样的风险呢？如果只是改个名就能规避掉一些可能会出现的麻烦的话，我想每个正常人都会做出更合理的选择。” 车光龙低声翻译着权专务的话，刘可韦和段杉杉低头默默无语。 再次交换了彼此的眼色之后，还是刘可韦出来表态。 “确实如此，您说得很在理，那就改吧。” 确定了要改名之后，刘可韦将段杉杉强行拉来列席的原因也就揭晓了，作为负责项目文案工作的策划，更改游戏名这种场合他不出现怎么行？ “《六道传奇》怎么样？”车光龙试探着开了一个头。 “和《六道传说》相似程度太高了吧，改了和没改有啥区别？”刘可韦摇摇头。 车光龙撇撇嘴不说话了。 “叫《仙侠传说》怎么样？”眨了半天眼睛后，刘可韦也提出了一个方案，“反正我们游戏主题也和仙侠差不多……” 这一次轮到段杉杉对他嗤之以鼻了。 “拜托，咱们和《仙剑奇侠传》有什么瓜葛吗？这名字听起来就像是仙剑的跟风之作。” “跟风仙剑有啥不好啊？”刘可韦呵呵笑道，“能有仙剑一半的成功我就满足了。” “不不不，这还真不一样，虽然说起来都是天朝风神话的幻想题材。”段杉杉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仙剑那种比较偏向蜀山奇侠传的路数，以修仙探险为主题，虽然也有类似的六界世界观以及女娲后人等角色设定，可这些并不是仙剑故事情节的主线。而我们项目的主题实质上更偏向于六道本身的矛盾对立和利益冲突，与其说是‘仙侠’，不如说是‘’。” 《仙剑奇侠传》毫无疑问是天朝游戏爱好者心目中第一款殿堂级“本土”游戏（指华语圈，而非欧美日韩的舶来物），不管是刘可韦还是段杉杉心目中对这款旷世神作都充满了敬意。 “除了你之外，还有几个人能把‘仙侠’和‘’分得这么清楚？”刘可韦不以为意地挥挥手，“段叔你的洁癖又发作了？只要咱们游戏实际内容不存在抄袭仙剑设定的情况，就大可问心无愧，仅仅是命名上有点儿相似不算什么问题。” 段杉杉一时语塞，愣了几秒后嘟囔道“不管怎么说也不能叫仙侠传说，太土太俗了……” “那你给方案啊，其实我很喜欢‘天地玄黄宇宙洪荒’这八个字，你看看能不能嵌进去？”刘可韦眼珠一转，给出了另一个提议。 “这句话典出《千字文》吧，是古代的儿童启蒙教材。前四个字其实说的是天玄地黄，玄和黄指天地各自的颜色。宇指所有空间，宙指所有时间，洪荒本指洪水和荒野，也引申为混沌之意，后四个字有人解读为‘时间和空间，都是无穷无尽的’之意，而我则更倾向于理解为‘天地间的所有一切，都来自于蒙昧混沌的初始’。”段杉杉皱眉组织着自己的表达，慢慢地解释道。 刘可韦不耐烦地挥挥手：“我不管这句话是哪儿来的，也不管它到底是什么意思，我只是单纯的觉得这八个字听起来很酷很拽很高端大气上档次，你看看能不能用在咱们的游戏名称上？” 两人这段对话是用中文交流的，车光龙费了老大的心思才勉强将大意翻译成韩文，饶是如此，赵理事和权专务两人也仍旧是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 段杉杉郁闷地喊了一声，抱着脑袋低下头去。 “你饶了我吧，这八个字根本和我们的游戏不沾边啊！” “谁说没关系啊？你的剧情里不是有鲧窃息壤治水的事吗，这不就和‘洪荒’扯上关系了？而且盘古、女娲、炎、黄乃至尧、舜、禹这些角色不都是远古神话人物吗？”刘可韦今天显然是王八吃秤砣了，执意要用自己的喜好给项目打上一个烙印，“就叫洪荒什么什么吧，后面的你来想！” 段杉杉捂着脑袋纠结了半天，最后给出了一个折衷的方案：“那就叫《六道劫：洪荒录》吧，作为副标题出现，感觉这样会好一点。” “我看行！”如愿以偿的刘可韦当即表示了认可，转头询问车光龙道，“车儿你觉得呢？” 车光龙无奈地耸耸肩，无可无不可地说：“其实我觉得叫什么都无所谓，你们觉得好就行了。” 段杉杉将这个名字写在纸上，递给赵理事和权专务过目，并且大概解释了一遍这个名字的涵意。 听完车光龙的翻译后，两位韩国人也没有表示异议，改名一事就这样决定了下来。 接下来讨论的话题就是审批手续的申报和封闭测试的安排了。 审批手续自然由赵理事和权专务找人负责去跑，三人行工作室这边对此一点经验和门路都没有。 这也是当初刘可韦等人在蔡萍萍表示愿意找父亲来帮忙接手时，婉拒了对方，并表示游戏不是单纯投入资金完成研发就可以的理由之一。 纳克森方面则根本不用为这种事担心，韩国这边都不论，就算在天朝，纳克森在申城也有一家隐性的分公司叫做提恩西提。 因为天朝不允许境内存在纯外资的企业进入网络游戏市场，纳克森便在天朝注册成立了韩资的乐线软件公司，又由该公司与天朝某大型国企合资建立提恩西提公司，这家公司实际上就是纳克森的在华分公司，负责纳克森公司旗下大多数游戏的天朝运营。 在天朝和韩国游戏业和游戏圈，有一个很著名的事件，那就是2001年代理《千年》、《传奇》的天朝游戏运营商繁华网络因为这几款游戏迅速崛起，成为国内游戏业巨头，并于2004年以九千多万美元（一千多亿韩元）的价格收购了这两款游戏的开发商——韩国actozsoft公司的控股权。 这算得上是“炒股炒成股东”的类似范例吧？天朝游戏市场的规模和带来的高额利润由此可见一斑，而一开始只是转让了自己几款游戏产品的天朝代理权，结果反过来让运营商把自己的控股权给收购了的actozsoft公司，一时间也几乎成为业内和圈内的笑谈。 前车之辙，后车可鉴。作为韩国头号游戏公司，纳克森可不打算让曾经在actozsoft公司身上发生过的事，再在自己身上经历一遍。 因此，纳克森虽然与繁华网络也有亲密的合作关系（后者取得了前者的《泡泡堂》、《泡泡战士》等游戏产品的天朝运营权），但只限于将一些不太重视的休闲类项目而已。纳克森所重视的核心项目的天朝运营权，几乎都交给了这家提恩西提公司来负责，其中包括了《洛奇》、《跑跑卡丁车》、《反恐精英》、《洛奇英雄传》等等。 提恩西提公司具有国企合资的背景，由它出面的话，申报审批的过程自然会比较简单。 p.s.呀呀呀，终于写到“繁华”网络炒股炒成股东的事了……这算是中韩游戏业的大事件之一吧，跳过去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大致提一下就好，目的是烘托纳克森与“繁华网络”之间的合作又防备的关系。 第142章 再回申城？ 一款网络游戏研发是不是到alpha版提交之后就大功告成了呢？当然不是的，从alpha版提交到正式上线，还有一段很长的路要走呢。 为什么之前刘可韦等人私下筹建工作室的时候也好，与霞飞工作室研发二部的合作也好，包括现在与纳克森公司赵理事的合作在内，都将研发资金、人力和周期以alpha版为标准来衡量呢？ 那是因为alpha版提交之后会根据游戏的品相，面临各种不同的境遇。 最理想的情况当然是直接有好几家运营商看中了这款项目的潜力，于是通过投标竞价之类的方式决定最终花落谁家。 通常来说，谈妥运营合作之后，直接就有一笔数目不菲的签字费入账，这是在运营分红之外的直接收入。 还是拿刘可韦经历过的《隋唐风云录》做为例子，明宙公司给这款游戏开出的签字费是九百万元人民币。 《隋唐》alpha版之前的研发成本是多少呢？估计也就是二三百万左右吧，怎么都不会超过四百万。 所以运营合作一谈妥，后续的研发资金就基本不是什么问题了。 当然这笔签字费也不是一次性支付，通常是分为三个阶段，只有第一笔是即时无条件获得的，后两笔必须分别达成阶段目标之后才会拿到。 这是游戏品相良好的情况，反过来说，如果没有运营商对这款游戏抱有信心的话，那么研发方就不得不面对两个艰难的选择。 其一是砍项目，解散团队，彻底止损。 其二则是觉得项目还有挽救的余地，于是继续投入资金进行返工大改。 正是因为根据游戏品相的好坏，会产生以上这三种完全不同的结果，所以之前立项合作的时候都仅以alpha版为考量。alpha版之后的变数太多，必须要针对具体情况，由投资人共同讨论决定下一步如何进行，在alpha出来之前基本是没法谈的。 顺便再说一下，三人行工作室并非纳克森全额投资的研发团队，否则游戏版权是完全归属于纳克森公司所有。纳克森愿意给谁代理就给谁代理，游戏赚钱了给多少分红也是随纳克森的心情决定。 恰恰相反的是，纳克森在三人行工作室的股份只有49%，最然是最大股东，却没有绝对控股权，按照合同的约定，纳克森只享有按股份的分红权以及优先代理权。 也就是说，只要其他运营商开出的价码超过纳克森的心理承受底线，那么就能获得代理权。 正因为这个缘故，所以才有必要邀请天朝各路运营商加入封测，对《六道劫》进行评估。 至于邀请游戏媒体那也是题中应有之意，在这个年代，几乎任何一款成功的商品都离不开宣传营销的作用，“酒好不怕巷子深”的年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游戏媒体与玩家之间的联系之紧密，通常远超游戏研发厂商和运营商，也可以深刻地影响到一大批受众对某款游戏产品的先入为主的第一认知。 另外，在寻找游戏设计的缺陷和不足之处，以及提出有针对性的合理化建议上，游戏媒体也具有很强的专业性。 谈到邀请天朝运营商和游戏媒体加入封测的时候，段杉杉便起身告辞了，说是抓紧时间立即去着手修改宣传材料上的游戏名称相关内容，以及配合美术部门对相关宣传图片上的文字信息进行处理…… 刘可韦和车光龙自然知道这家伙纯粹是懒得过问之后的讨论内容，倒也没说破，只是或撇嘴或苦笑地点点头，就任其自便了。 “我们暂定邀请十到二十家大陆网游运营商，五到十家平面游戏媒体和五到十家网络游戏媒体，这个名单你们看看，有需要修改或者补充的吗？” 权专务递过了一张打印纸，车光龙接过来一看，上面写着一溜游戏公司、杂志和网站的名字，自然全都是韩文，于是小声地用中文翻译出来。 名单列得算是很专业，规模比较大的运营商和影响比较大的游戏媒体都算是一网打尽了。不出意料的是，明宙公司显然不在名单之中。 然而，第七个名字便是霞飞公司…… 刘可韦的脸上浮现出一点尴尬的笑容：“那个，麻烦把霞飞公司删去吧。” “霞飞也是天朝网游十强之一吧？”权专务有点儿纳闷，“这家公司有什么问题吗？” 与车光龙对视一眼后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一抹苦笑，刘可韦摊摊手道：“其实我们在加入纳克森公司之前，就是与霞飞公司的研发二部合作的，后来霞飞那边把整个研发二部裁撤了……” 这件事刘可韦倒是和赵理事提起过，不过对方显然没往心理去。此刻听到刘可韦这么一说，他也就想起来了，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点了点头。 其实三人行工作室与霞飞公司研发二部的合作总共也没持续多久，况且有合作关系的二部整个都被裁撤了。霞飞总部里只有董事长与行政总监两人跟三人行工作室的刘可韦、车光龙匆匆见过一面，谈完解约的事就彼此再也没有联系过。 与明宙公司不同的是，霞飞总部那边基本没有与过去的《六道传说》现在叫做《六道劫：洪荒录》的游戏产品有过什么交集，更牵扯不到版权之类的纠纷，就算真的和他们合作运营也不会有什么问题。 理论上来说，只要游戏品相好，能有“钱途”，大家一起赚钱有啥不好？霞飞也罢，纳克森也罢，包括三人行这几位，研发游戏或者运营游戏的根本原因之一不都是为了盈利吗？谁还能和钱过不去？ 不过毕竟是有过这么一段龃龉存在，真让他们代理这款游戏的话，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都对这家公司是否会尽心尽力去运营自己这款作品缺乏信心。虽然他们还不一定能在投标竞价中胜出，可是多一事总不如少一事。 既然刘可韦和车光龙表示出这种顾虑，他们的想法赵理事也算可以理解，便点点头表示同事，权专务那边便在另一张同样的打印纸上很干脆地将霞飞公司的名字给划掉了。 大陆游戏运营商那么多，明宙和霞飞虽然也是很有影响力的大公司，可还真不是没了他们就玩不转。不说别的，与纳克森有合作关系的繁华网络，以及另外几家门户网站旗下的游戏运营部门，都不会比这两家游戏公司逊色。 将霞飞公司剔除出名单之后，刘可韦和车光龙也没有提出其他方面的意见，于是这次alpha版相关的筹备会议就算告一段落了。 起身离开会议室的时候，赵理事说了一句话，让刘可韦和车光龙愣在原地，表情异样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封测应该会放在提恩西提公司那边进行，与天朝的各路运营商和游戏媒体活动也方便一点。所以你们要准备一下，派几个人到申城出差一段时间。” 挥挥手之后，赵理事喜笑颜开地与权专务一前一后离开了会议室。 刘可韦和车光龙就愣在门口，赵理事与权专务擦身而过的时候都没有丝毫反应。 离开了三个月，连元旦都是在首尔过的，忽然就要再一次回到天朝去了吗？而且目的地还是申城这个三人行工作室曾经狠狠地摔过一跤的地方？ “段叔，来一下！”过了半天，刘可韦才回过神来，冲着办公室里的段杉杉招了招手，将他喊了过来。 段杉杉正在柳随风的翻译配合下，与美术部两位原画谈论关于宣传图片上游戏名更换的问题，毕竟要从四个字变成八个字带一标点，字体、大小、位置很多细节都必须逐一作出相应的调整。听见刘可韦的招呼后，纳闷地走了过来。 “又怎么啦？” 刘可韦一手揽着一位，直接拽进会客室，关上门，坐下后摸出一包红双喜，乐呵呵丢了一根给段杉杉，然后美滋滋地点着了深吸一口，这才说道：“算是好事。” “啥好事能把你乐成这样？”段杉杉接过烟却没着急点，叼在嘴上斜睨着刘可韦问道，“难道是赵理事打算找少时来给我们代言《六道劫》？” 刘可韦一愣，他暂时还没想到这一步呢，不耐烦地挥挥手：“那是早晚的事情，只不过还没到时候，就算真的找她们来代言，应该也是韩服正式上线后的事，大陆服还指不定代理权给谁呢，如果不是提恩西提，其他天朝游戏运营商找她们的可能性应该不高。” 他这话说得一点没错，如果天朝运营权交给其他游戏运营商了，那么宣传推广这些工作就基本是以人家的想法为主，三人行这边只有配合的义务，没有指手画脚的权力。 “那还能有什么事能让你这么开心？”段杉杉撇撇嘴追问道。 “封测会放在提恩西提公司那边进行，赵理事让我们挑几个人准备一下，去申城出差几天。”车光龙用最简单的话将原因交待清楚，“大概是与各路代理商和游戏媒体的沟通联系吧。” 段杉杉这才明白过来，想了想失笑一声：“也不奇怪，这种事确实只有我们最合适，语言没有障碍不说，对游戏的了解也没人能比我们强……” 点着烟吸了一口，他的下一句话，却让刘可韦脸上的笑容立即不翼而飞。 “那么，方瑶雯那边，你拖了这么久，是不是该给人家一个正式的回应了？” 第143章 绕不开的话题 “不太明白你的意思，我需要给她什么回应吗？” 刘可韦眨着眼睛开始装傻，段杉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 数十秒后，刘可韦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然后忿忿不平地推了段杉杉一把。 “干嘛啊干嘛啊，她也没向我告白过，我有必要特意跑去当面拒绝人家吗？再说这是我的私事吧，段叔你是不是管得太多了点啊？” 无奈地低头叹了一口气，段杉杉挠着脑门开口道：“瞎子都能看得出来那姑娘对你有意思。虽然没有正式告白过，可是人家从我这里要走了你的电话号码，还曾经主动跑到张江来找你去吃饭。结果还撞上你心情烦躁的时候，直接给人家给骂得哭着跑掉了……” “呀，段叔你怎么能擅自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别人呢？难怪我说她上哪儿弄来的我的号码！”刘可韦一直没想明白自己啥时候和方瑶雯交换过手机号码了，之前还纳闷呢，现在段杉杉不打自招，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被眼前这位大叔给卖了一回，“段叔不是我说你，你这事做得不地道啊！” 眼见两人牵扯不清地争了起来，这一回轮到车光龙摇摇头叹口气，丢下一句话之后，无奈地起身离开会客室。 “您两位慢慢协商吧，我就不在这里享受二手烟了。” “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人家那么漂亮一个小姑娘问我要你的电话号码，我要是不给她说不定当面得罪了她，回过头来你丫还得埋怨我。而且你们又不是不认识，见了三面了都，一起去过周庄一起游过泳还一起唱过卡拉ok来着。你自己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还夸她是美女，主动要求介绍，难道你已经忘了？我告诉她你的电话号码，也算是响应了你的要求吧？反过来你还给我倒打一耙？” 只要剔除了宅男的怯场因素，对着的是熟悉的朋友，段杉杉的口才也还蛮不错，此刻至少在气势上已经完全压制了对方。 “我那时就是随口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被抓住了痛脚的刘可韦嗓门一下子就弱了三分。 段杉杉也没有打算在这个跑偏的话题上穷追不放，手机号码的事就算揭过不提，他尝试着将讨论方向导回正轨：“别歪楼了，我就问你，方瑶雯那姑娘对你有意思，你承认不承认这一点？不用跟我说废话，直接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可以。” 两个聪明人面对面坐在这儿，刘可韦真要一味装傻下去的话，要么是恶意卖萌，要么就是侮辱彼此的智商。 这两种情况都不是刘可韦想要的结果，于是他就老老实实地点头应了一声：“嗯，我承认。” 段杉杉和刘可韦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了半天，忽然忍不住一拳捣在对方肩膀上。 “你丫都知道人家对你有意思，你还不给人家一个明确一点的回应？你打算这样吊着那姑娘多久？喜欢还是不喜欢就那么难决定吗？知道不知道我现在都不敢开q了！每次一上线蔡萍萍那边准是给我发来一堆抱怨她和谴责你的消息！我都不知道怎么回复她！” 说起来这件事还真是够让段杉杉负担的，刘可韦纵然是自己的哥们，可自己也从来没想过有一天要过问他的私生活以及和另外一个异性的感情纠葛，自己又不是事儿妈！那家伙和谁好不和谁好，跟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车光龙和若樱好了半年多，一边同样是哥们，另一边也算是自己的好朋友，比起只见过聊聊三四面的方瑶雯来说熟悉多了，可是自己除了偶尔调侃他们两句之外，自己啥时候过问了那两人的私人关系？ 段杉杉自诩是个喜欢讲道理有原则的人，可问题是，蔡萍萍和他完全不一样，只要她认定了的事，什么道理什么原则，都能被她嗤之以鼻地踹到一边去。 这也是他和蔡萍萍相处时，三天两头就闹得不欢而散的根本原因吧。两人的三观根本不在一个位面上。哪怕彼此都有默契，觉得对方至少算是一个不错的朋友，真凑到一块却根本无法和平共处。 比如两人现在面对的这个绕不开的话题——刘可韦和方瑶雯之间的关系，照着段杉杉的意思是我哥们和你闺蜜，又不是我和你本人，他俩处得到底怎样，需要我们去多管闲事吗？然而蔡萍萍的想法就是——我闺蜜这么漂亮身材又好又有气质外语还一级棒！这么好姑娘你那哥们打着灯笼上哪儿找去？不知道你哥们走了什么狗屎运，能被我闺蜜看上。结果他还不主动一点，态度反而若即若离的，甚至那回还无故乱发脾气把我们雯雯给骂哭了！你哥们就是个混蛋啊！ 好吧，就算你说的都对，可那和我有一毛钱关系吗？ 别说我没法强制刘可韦干什么，就算我能，我也没理由去这么做啊！又不是刘可韦追到你闺蜜后，玩弄了人家的感情或肉体或感情和肉体，再一脚把她给踢开。于情于理，刘可韦都没啥称得上过失的地方，只不过是有点装傻充愣不主动不积极而已，你能让我怎么着？ 然则段杉杉也是被蔡萍萍烦得真没有办法了，来韩国这三个月里，那丫头有事没事就在q上唠唠叨叨发一堆留言过来，看起来态度比刘可韦和方瑶雯这两个当事人还要积极主动似的，搞得段杉杉几次三番想要把她拖入黑名单。可再一想自己表妹、小姨乃至老妈在内，蔡萍萍都能说得上话，真要做得太绝了被她告上一状，自己回家都不得安生。 毕竟在两家家长的眼中，自己和她应该还处于“交往”状态呢。 所以他这也算是没办法了，只能违心地来逼刘可韦痛痛快快表个态，您就别再拖下去了好吗？ “我没回应那是因为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纠结半天之后，刘可韦长长呼出一口气，终于说出一句实话。 “你对她到底有没有感觉？”段杉杉无可奈何地开始充当爱情顾问的角色。 这满满的违和感是怎么回事？自己还没正儿八经的谈过一次恋爱呢，而眼前这个家伙就自己所知，至少在鹭城的时候，就曾经和他当时所在公司的前台妹纸有过一段故事……还是在竞争中击败了他那位老搭档曹恭的前提下。 现在竟然要我这个素人给他这个过来者当狗头军师？这一定是命运之神最恶意的捉弄吧！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刘可韦叼着烟往椅子的靠背上一倒，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也试着开始回忆脑海里关于那位申城女孩的经历，以此来整理自己的思绪。 是个很漂亮的女孩，这是第一印象……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毕竟接触的机会不多，除了过目难忘的外貌之外，对这位姑娘还真没有什么比较深入的认知啊。 勉强要说的话，那就是刚开始的时候似乎挺骄傲，还管自己叫“边走边吃的小瘪三”，然后又说当时霞飞二部所在的张江是“基本不去的乡下地方”。 而且当时她看着三人行这边几个男性的目光，都似乎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俯视感。可能也就是对待同样作为美女的若樱时，她才会稍微热情一点。 然则这样一位眼高于顶的姑娘，对自己态度怎么就忽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呢？ “据说，是那次去唱歌的时候，被你那首《一天到晚游泳的鱼》给征服的。”段杉杉撇撇嘴道，“说起来我也承认你这首歌确实唱得很好，可是就这么喜欢上你，我觉得那姑娘多半也只是一时冲动吧。或者说，其实她也算是你的音饭？” 听着段杉杉忽然开口，刘可韦先是一愣，然后才明白自己刚才在思考的时候不知不觉就把心里的疑问给说出来了。 然而等段杉杉说到最后时，刘可韦忍不住就笑喷了，一口烟呛在喉咙里，咳了老半天才平息下来。 “音饭？你当我是专业歌手呢！不就是大家在练歌房里随便唱着玩玩而已，这也能扯到音饭的程度，段叔你真是开玩笑……”刘可韦苦笑着掐灭了烟头，摇头叹息道。 段杉杉一脸正色地反驳道：“还真不是开玩笑，《大海》和《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张雨生这两首歌，你都唱得很好，这是听过的人的公论。要是湘视去年的快男你有参加的话，唱这两首歌说不定还能拿个名次，没准你现在就真是专业歌手了。” 这回，轮到刘可韦哭笑不得地给了段杉杉一拳。 “以前在俱乐部少年队里训练的时候，我倒是有憧憬过将来当个球星！至于歌手什么的，我长这么大还没从没想过。现在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咱们项目做出来，给许主策、明宙和霞飞那些曾经看低过我们的人瞧一瞧，错的是他们，不是咱们。” “那么，方瑶雯那边……” “我只能这样说，我并不排斥和她接触，但是也没觉得有很强烈的‘想要和她在一起’的念头。如果相处的机会多些，或许能走到一起，但也只是或许而已。现在还说不到那一步。”刘可韦挥挥手打断了段杉杉的追问，“都是男人我也不瞒你，说句实话，如果她是个酒吧之类场合偶遇的美女，只是**不用考虑责任之类的问题，我可能真的会动心。可惜她是你朋友的闺蜜，我可不想因为一个还没到非她不可程度的女孩，影响到我和哥们之间的关系。” 迟疑了一会，刘可韦苦笑着说了最后一句。 “不过你放心，这次去申城我会单独找她出来聊聊，把事情说清楚，这样总可以了吧？” 第144章 各怀鬼胎 “什么？那个项目要先进行天朝版的封测，并且天朝那边的运营权要通过公开投标来决定？” 密涅瓦大厦的小茶馆里，郑英锡满脸震惊之色，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让他觉得十分意外。 说是茶馆，其实密涅瓦大厦里也有不少天朝籍员工，可是出身于以嗜茶而闻名的国度的这些人，几乎从来就没有到这里光顾过。 拜托，韩国茶也能叫茶吗？这是他们一致的心声。 大多数韩国茶，按照天朝人的观点，其实应该叫做“汤”而不是“茶”。比如说大麦茶、玉米茶以及各种药草茶等等，茶汤里面不仅很可能根本就没有茶叶的成分，还往往会加糖或者蜂蜜，算是一种甜饮，和传统的天朝茶完全是两码事。 当然天朝的茶叶在韩国还是有一些市场的，然而因为气候和饮食习惯的缘故，韩国人所推崇的天朝茶叶大抵以普洱茶为主。 但是喝茶的韩国人比例并不高，通常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家，而时下的韩国年轻人和中年人绝大多数更为接受的是咖啡而非茶饮。 有一个统计可以作为对比，在过去的一年里，韩国消耗的咖啡豆达到了十万吨，而消耗的茶叶呢？只有不到一千吨。 所以比起咖啡厅来，密涅瓦大厦的这间茶馆可以说是门庭冷落车马稀了，此刻更是索性就只有两位顾客，将本来并不大的建筑空间衬托得一下子空旷起来。 不过就算生意不太好，这间茶馆也绝不会有停业之虞，因为它其实是纳克森公司员工福利部的下属部门。只要公司理事会和各部门主管中那些习惯喝茶的中老年人还存在，这间茶馆就会继续开下去。 或许，选择茶饮这种自己平素并不是很热衷的饮料，其动机也包括了这间生意不好的茶馆里，没什么人来人往的闲杂耳目的缘故？ 面对郑英锡的质疑，坐在他对面的李恩锡没回回话，只是面色凝重地轻轻点了点头。 “凭什么？”郑英锡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满怀的忿忿不平，“你和我的工作室加起来出了那么多项目，从来没有哪一款曾经有公开竞标运营权过，一直都是公司越过我们直接和目标运营商去交涉，谈妥了就签约。在这件事上你我根本说不上话，对吧？凭什么那个刚刚出了第一款产品，还不知道品相咋样的新工作室就可以被特殊对待？还是公开竞标！爱洗白！” 最后那个三字经“爱洗白”是韩文的国骂，属于比较粗鲁的那种，程度相对轻一点的则是“艾西”，大体相当于中文的“卧槽马勒戈壁”和“卧槽”之间的区别。 虽然郑英锡长得比较粗犷，平常穿着打扮也颇有点不修边幅的流浪汉之感，可好歹也是韩国游戏界知名工作室的制作人，像这样和混**的小流氓差不多的口吻从他嘴里说出来，还真挺罕见。也可以看得出来，此刻他的心情究竟有多么郁闷，多么愤怒。 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李恩锡的内心感受其实和现在的郑英锡也相去不远。只不过他的性格较为深沉，大多数想法都会放在肚子里，喜怒不易形于色，别人也不太看得出来。 郑英锡的那番话，对他来说也是感同身受。 lodumani工作室的项目为公司赚了那么多的钱不说，我们地狱猫的前一款《洛奇》曾经是纳克森公司总部在历届韩国游戏大赏中一块难得的遮羞布，现在这款续作《洛奇英雄传》就更不用说了，直接包揽了最高大赏总统奖在内的本届游戏大赏，而且还将另外五个奖项收入囊中，帮助公司扬眉吐气地实现了横扫的目标。 可是我们的游戏项目，《洛奇》也好，《洛奇英雄传》也好，天朝运营权还不都是公司直接指定给了提恩西提？有问过一句我们的意见吗？没有！ 所谓的失落，往往需要对比才能有更深刻的体会。 从小养在深宫，锦衣玉食的皇帝司马衷在得知百姓因为荒年没有粮食而饿死的时候，惊奇地问出了著名的“何不食肉糜”的疑惑。而乡下的农夫农妇谈论起皇帝过的日子是什么样，大抵也免不了“连锄头都是金子做的”之类的荒诞猜测。归根结底，都是拿自己的经历来作为参照的缘故。 现在地狱猫和lodumani这两间工作室的制作人，拿各自工作室的游戏项目所得到的待遇和三人行工作室的《六道劫》做出对比之后，不平衡的心态便油然而生了。 默默地端起自己面前的普洱茶，轻轻地啜了一小口，李恩锡忍不住皱起了眉头。虽然茶中已经加了不少蜂蜜，可是那股与平常喝惯了的咖啡截然不同的口感，还是让他觉得有些不适应。 “恩锡啊，金社长就没和你解释下，公司为什么要这么优待那个工作室吗？”郑英锡讪笑着问道，眼神中那股挑拨的味道被他掩饰得几乎看不出来，“怎么说你也是刚刚给他搬回六项大奖的有功之臣啊！” 李恩锡轻轻地哼了一声，彼此都在职场里身经百战才混到今天这个出人头地的地位，对方话里的潜台词他又怎么会听不出来？看来这位前辈对于他自己在公司里被边缘化的境遇十分耿耿于怀啊，就连应该要一致对外的现在，还是时常忍不住要做出一些小动作来给自己下套。 “金社长没有直接说，不过我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一下……那个三人行工作室，应该不是公司全资控股，甚至连控股权都没掌握。所以，倒不是公司或者金社长故意要给他们不一样的待遇，而是那个工作室本身就和我们有所区别。”轻描淡写地回避了郑英锡的招数，李恩锡故作淡然地回答道。 郑英锡惊愕地张大了嘴，一时竟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前辈很意外吗？不管是您的lodumani，还是我的地狱猫，都是在公司的规划运作下全资建立的游戏研发团队。其实我们和工作室里的其他人一样，都是来纳克森上班的普通工薪族，只是因为您和我的业务能力，还有工作态度等方面被公司看中，才会被提拔到制作人这个位置上。我们的所有项目也都是在工作室成立以后，才立案启动的。可是他们不同，据我所知，这个团队的核心成员是带着已经完成度很高的项目以及一部分启动资金来找合作的游戏公司，所以纳克森对他们来说更像是一个投资商。” 一边长篇大论地说着，一边看着郑英锡的窘态，李恩锡竟然感到有点儿微微的快意，看你现在还有没有玩那些小伎俩的心情。 看到没有？这还没有封测呢，仅仅是运营权的归属，以及工作室的控股权，人家就已经比我们领先一大截了。前辈您不盯着应该针对的目标，却总是把注意力和小心思小盘算用到我这儿来，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还有一个不好的消息，就是在最近这次理事会上，平常表现一向很低调的代表理事许民先生，很难得地提出了一个议案，那就是如果这款《六道劫》的项目在封测中表现合格。他推荐在引入这个团队的过程中发挥了重要作用的赵仓廷理事就任研发部常务理事，正式接管那个工作室的企划运作。这样一来，以后公司就别想名正言顺地直接干涉那个工作室的事情了，除非将赵常务给换下来……”李恩锡放出了另一个重磅炸弹。 难怪你今天会主动约我出来喝茶！平常成天摆着一副淡定的臭模样，现在也终于坐不住了吧？郑英锡狠狠地腹诽着。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郑英锡很直接地反问道。 “情况已经有所不同了，我原本以为这款游戏的韩国运营肯定在纳克森公司这里，而天朝的运营权也会交给提恩西提。这样宣传研发之类的工作我们可以插手的余地就很大，只要和市场部运营部那些人一些暗示……可如果让天朝游戏运营商拿到了代理权的话，我们就一点影响力都没有了！所以我才来找前辈商量一下，是不是有必要采取一些非常的手段……” 虽然纳克森有优先运营权，可还真不能保证一定能拿得下来。 别说什么其他公司用这个条件可以盈利，纳克森公司自己在同等条件下不可能做不到的外行话。 游戏运营是一个很复杂的问题，牵涉到运营商的用户规模数量、硬件设施水平、宣传影响力等等很多方面的因素，都会左右一款游戏的具体营收业绩。 就拿天朝的代理运营权给了某通讯软件集团公司旗下的游戏《地下城与勇士》来说，不说一定会亏钱，至少在同样的运营条件下交给提恩西提来运作，赚到的利润可能只是现在的一个零头而已。 不过那款游戏是在纳克森收购neople之前，早就已经谈成了代理合约并且上线运作了，纳克森收购neople之后也只能承认这个既定事实。否则以纳克森公司对天朝游戏运营商的警惕之心，这款人气极高的游戏作品没准还真会交给提恩西提来代理。 然而纳克森毕竟是一家以盈利为目的游戏公司，要是别的公司开出的代理合约超过纳克森的底线太多，勉强接手不仅不能赚钱反而要亏损的话，董事会那边是没法交待过去的。 这时候郑英锡的脸上忽然露出了一丝笑容，让李恩锡十分意外。 “说起来，针对那个工作室的事，我这边倒是可能会有点儿进展。” 第145章 春天要来了？ 腊八那一天，三人行工作室终于完成了《六道劫：洪荒录》的alpha版。 这一回，没有将游戏版本拿去qa部测试，而是几个策划关起门来在办公室里自测了三天，找出了一些小问题，并联合程序部的人加班加点，将它们逐一解决。 周五的晚上，终于确定了完善后的游戏版本。 周六这天早晨，制作人刘可韦、文案策划段杉杉和客户端主程袁彬三个人登上了飞往魔都的客机。 选择这个阵容，也是刘可韦和车光龙商量之后的决定。原本最理想的情况是让车光龙也过来，可是工作室那边不留下一位镇得住场子的人也不合适。 所以，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只能二选其一。 考虑到作为负责人，刘可韦与游戏运营商和媒体们交流的时候自己就能决定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能说的话可以说到什么程度，不像车光龙万一碰到一些比较敏感的问题还得打越洋长途请示汇报，所以刘可韦过来比较合适。 段杉杉自然不用说了，作为文案策划，负责整个游戏世界观、编年史、主线剧情、角色对白乃至每一条任务信息，都出自他的手笔。要向游戏运营商和媒体们介绍游戏，能跑得了他吗？ 然而，不带上一位程序员那也是不可能的，有些技术方面的问题，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可没法解决。 所以就只好让程序部的另一位主程袁彬跟着去申城，将车光龙留在首尔看家。 出浦东机场的时候，提恩西提方面已经安排了一辆轿车等在那儿，三人上车后便直奔徐·汇·区而去。 开车的人自称是提恩西提公司运营部的副主管，叫做阚羽，聊了几句后发现他刚好比段杉杉还大几个月。 阚羽让三人管他叫小阚，三人自然不肯，说你比我们都大，我们叫你羽哥都算占便宜了——这边这位比你还小几个月的家伙，刘可韦可是一直管他喊段叔的。阚羽客气地坚辞不受，于是两边折衷了一下，最后还是决定称呼彼此的职务。 轿车停在徐·汇·区钦州北路一座七层乳白色小楼后的停车坪里。阚羽领着他们向入口走去，一边介绍道：“这栋楼的一到三层都属于我们公司。” 因为是周末，办公楼里基本没什么人，到处都空荡荡的。 来到三楼一间空置的小办公室，阚羽说这间屋子这段时间就给你们用。然后掏出了一张折好的纸条交给刘可韦。 刘可韦接过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服务器的访问路径和上传用的帐号、密码，顺手就塞给了袁彬。 封测安排从下周一起，持续十天，结束的那天是二十六号，也就是农历的小年，再过一周就是春节。 时间安排得这么紧凑，自然谁也不敢怠慢。袁彬立刻从背包里取出自己的笔记本和移动硬盘，开启了一台计算机，准备将游戏版本打到指定的服务器去。 阚羽则带着刘可韦和段杉杉去先去找地方落脚，既然是以公司的名义出差，住酒店就是题中应有之意了。刘可韦本来想选近一点的汉庭之类的地方，可是阚羽却笑着摇头表示反对。 “你们几个天朝人还要给纳克森省钱吗？我们这边每个月都要接待至少几位多则十来位的韩国人，他们可都是很挑剔的，非国际大酒店不住。” 性格内向、不善交际的人可干不好运营、市场之类的工作，阚羽随口开了一句小玩笑，迅速就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刘可韦也就不再坚持，否则岂不是等于默认天朝籍员工的待遇不如韩籍？于是便笑呵呵地任由他开车将自己和段杉杉送到附近的highton国际大酒店。 说是附近，其实已经出了徐·汇·区，算是闵·行·区的地盘。 阚羽替他们办理好住房手续，帮着将行李箱什么的送到了房间内，然后又载着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回到提恩西提公司，将公司和酒店的出入卡、房卡、钥匙等东西留下后，又给每人塞了一张他自己的名片，便挥挥手告辞离去。 “晚上我请你们吃饭，到时候电话联系。” ————————久违了，我是第三十七次登场的分隔线———————— “晚上有时间吗？方便的话，一起吃顿饭可以吗？” 手机里传来温柔询问的女性声音，语气有点儿迟疑不决，听起来对方也是在犹豫着发出这个邀请是否合适？ 进展是不是太快了一点？苏皓有点意外，自从上次帮对方翻了一句订餐的话，屈指算算到现在也才区区十一天而已。除了在办公室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时候，会笑着点头打个招呼之外，那位叫唐素丹的韩国女孩，还会在下班后给他发一两条短信，或者直接打过来聊几分钟。 难道韩国女孩都是这么积极主动的吗？ 这不可能，苏浩又不是没有与其他韩国女生接触过，自然很肯定地推翻了这个猜测。我也就是个身高中等偏上，长相也还过得去的普通年轻人罢了。又不像刘制作和袁主程那样帅到没朋友的程度，还是天朝籍的鲜族人，就算程序员这份工作的待遇和社会地位还可以，也不至于这么有吸引力吧？ 苏皓在大学期间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谈过一场短暂的校园式恋爱，大二的时候追到了一位刚进校门的学妹，也和大多数同龄人一样在毕业前夕分手了。原因自然是异地，对方是独女，毕业后必须回川省去。而苏皓不想将来一辈子都呆在一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千里之外的三线小城市里。 失恋后，他索性横下一条心，仗着自己是鲜族会韩文的优势，办理了工作签证，成了一名“韩漂”。 在首尔的最初几个月里，遭过白眼受过冷遇，当然也认识了一些比较热心的韩国朋友。可是绝大多数韩国人看待自己的眼神，不管是友善的还是嫌恶的，总是或多或少地带着一点点疏离的防范。 对于这些事，苏皓也没往心里去。他想得很简单，我就是来打工赚钱的，程序员这份工作通常不可能干一辈子，成天和无穷无尽的代码打交道的生活多么枯燥乏味，而且经常要加班到深夜，辛苦的程度实际上不亚于某些体力劳动者，成天在显示器前面坐着，又容易得各种职业病…… 某种程度上程序员和idol也差不多，都是吃青春饭的职业，又累又辛苦还可能会积下一身的伤病，大多数从业者都是抱着干几年攒点钱下来就改行的念头。 苏皓当时的理想就是攒个三五十万，凑够一套房子的首付，然后回老家买房子娶媳妇，开个小餐馆或者便利店啥的……直到加入三人行工作室，他才发现这个天朝籍主导的团队很有爱很欢乐。没有表面一团和气暗地勾心斗角的龌龊，每天单单是看着那几位逗逼主管们打打闹闹就已经很开心了，这是他来韩国之后从未体会过的滋味。 正因为苏皓并不是没谈过恋爱的初丁，很了解自己在年轻女孩，尤其是韩国的年轻女孩眼中，并不算抢手货。 唐素丹虽然不能说多漂亮，至少也算是一个很可爱的韩国小女生，怎么会因为随手帮的一个小忙，就对自己青眼相看呢？ “啊，如果您没时间的话，那么……就下次再说吧？” 发呆了很久，直到电话那边再次传来话音时，苏皓才蓦然回过神来，连忙开口说道：“不，抱歉，刚才是我想到别的事情走神了。今天倒是不用加班，所以有时间，你想去哪儿吃饭？” 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地点之后，苏皓茫然地放下手机，开始回忆着这十一天来与那位韩国女孩的接触经历。 办公室里都没什么好说的，全都是点头笑笑打个招呼，说一两句“今天天气有点冷啊”或者“今天天气不错呀”之类没营养的寒暄。 主要还是在下班后通过电话或者短信的交流吧，不过大部分都是唐素丹因为对除了美术部之外其他部门主管的不熟悉而产生的疑问。几乎没涉及到私人，聊的也还是工作方面的事情。 比如说那天几位主管开会的时候吵的那么凶，到底是因为什么事？这个问题唐素丹就反复问了好几遍，苏皓耐心地给她解释，那几位是因为游戏设计理念上的分歧才爆发争论。可是看她的态度，好像一直都没法释然的样子。 然后就是问现在的游戏版本是否完善，封测会不会出什么问题，我们的项目会不会受玩家欢迎之类的话题，偶尔也会顺口问一下苏皓在程序部的分工负责。 虽然唐素丹说起来也算是游戏人，可对游戏研发方面的简单常识还真有点一窍不通，很多事苏皓真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对方才能理解。 有点类似车光龙和若樱当初在垃圾街时聊到游戏引擎的情况，说起来若樱也算是游戏人啊。 抬眼看了看桌面上摆着的挂历，离春节还有十九天……苏皓扳着手指，默默地计算了一下。 难道说，春天真的要来了吗？ 第146章 冒昧的试探 “你觉得我们工作室这个团队，还能在密涅瓦大厦里干多久？” 虽然选的是一家烤肉店，可是唐素丹点的食物还是以年糕和各种蔬菜为主，荤菜并不多，理由是要控制体重。 从在唐素丹对面的座位上坐下的那一刻起，苏皓就显得有点儿局促，视线在周围转来转去，像是小动物在小心翼翼地观察地形一样，手脚也有点儿不知道往哪儿放。 闲谈了几句之后，唐素丹终于忍不住问，难道你是第一次单独和女孩出来吃饭吗？ 苏皓的答复是在韩国这还真是第一次，来了首尔快一年，不是一个人吃饭就是和一群同事一起吃饭，要说单独和韩国女孩出来吃饭喝茶什么的，还真从来就没有试过。 言外之意就是没出国的时候在天朝和异性有过这种体验了？唐素丹笑着问道。 苏皓也不隐瞒，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是你女朋友吗？”唐素丹试探着问了一句。 “曾经是。” 很简单的三个字。 说出这个答复的时候，苏皓微微有点儿走神，眼神中没有懊悔或者不甘的神色，可是却透着一股淡淡的迷惘和失落。 唐素丹好奇地追问“为什么分手了呢？” 说完她便歉意地笑了笑：“对不起，如果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只是有点儿好奇。” “因为太远了……”苏皓摆弄着桌上的餐具，低下头看着手里的扁平的不锈钢筷子，翘起一边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可能是因为嗜吃烧烤食物的缘故，韩国的餐厅一律都使用金属筷子，造型也与天朝筷子常见的上方下圆不同，而多呈扁平的签状。使用难度上比起天朝和日本的筷子来要更吃力一些，所以也有人说只要会用韩国筷子，那么到了天朝或者日本吃饭都不是问题了。 “你女朋友是外国人？”唐素丹诧异地问道。 比起幅员辽阔的天朝来，韩国不折不扣是个没有战略纵深的弹丸之地。面积和浙省、苏省差不多大小。 所以对大多数韩国人来说，对于距离远近的概念与天朝人是完全不一样的，他们的潜意识里，都在国内就是近的，到了国外才算得上远。 这也不是韩国人独有的问题，苏皓读中学的时候很喜欢看湘视的《快乐大本营》，还买了一本该节目组出的周边出版物，记录着一众明星嘉宾的一些趣闻轶事。其中就有一篇写一位初次参加大陆综艺节目的港星，因为天气原因原订搭乘的航班被取消，结果他与节目组电话联系的时候放言：“没关系，飞机不能坐我就打车过去。” 从香港打车到湘省星城？任何一位有点常识的天朝人都会哑然失笑。 所以唐素丹的反应一点儿也不奇怪。 “我家在黑省雪城，她家在川省涪城，距离三千多公里呢。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首尔到香港直线距离也才两千公里出头，我家到她家的距离，比首尔到香港还要远一半。” 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唐素丹还是没有什么直观感受，一副鸭子听雷的懵懂模样。 “我曾经去过她家一次，就算坐飞机去，因为雪城和涪城都没有自己的机场，所以必须到两个省的省会去转车，加上候机和候车的时间，总共花了将近一天。”苏皓仰着头，面无表情地回忆道，“回来的时候坐的是火车，那真是一段漫长的旅途啊，差不多得有五十二小时吧……” 唐素丹瞪大了眼睛捂住嘴，一副惊吓过度的模样。 “所以，对天朝大多数的大学生来说，毕业就等于失恋。”苏皓耸耸肩，下了这样一个悲观的结论，“她是家里的独女，毕业以后要回老家孝敬父母，想让我也和她一块去那边定居。可是我一个程序员去了她那儿能干什么？只能改行做别的，我的大学四年就等于白念了……为了这件事，我们吵了好几次，谁都没法妥协，最后只能分手。” 其实苏皓还隐瞒了一部分事实没有说出来，那就是他曾经对前女友说过，程序员这一行通常不能干太久，希望两个人先在外面闯荡几年，再说将来的事。反正她父母的年龄也不算很大，四十多岁的壮年人而已，也用不着这么急着回家去。 可是被拒绝了，到现在为止他还是不能理解对方的想法，怎么就连几年的时间都等不了呢？自己才刚完成论文答辩，她离毕业都还有一年，就连大四实习期都打算回老家去呆着，还要拉着他一块过去……结果被一串暴风骤雨似的疑问给顶了回来。 那是我爸我妈，把我养这么大，我想早点回去多陪陪他们有错吗？你懂不懂什么叫亲情？ 你爸你妈是爸妈，我爸我妈就不是爸妈了吗？我都还没说什么，两个人的未来生活必须让你一个人来决定？苏皓当时很是愤懑无语。 哪怕是到了现在，他还是不能认同她的想法，倒不是他追求大城市的优越生活，而是程序员这份工作只有在一线大城市才有最好的发展的机会。 “对不起，可能让你想起了不愉快的事。”大概是看出了苏皓的表情很不开心，唐素丹低头道歉着，随即转移话题聊起了工作的事情。 因为过度的很生硬，气氛忽然就微妙地冷了下来。唐素丹也觉察到了这一点，可是这个问题才是她邀请苏皓吃这顿饭的根本原因。尽管知道问得很冒昧，很唐突，可是这个疑问在她脑子里盘旋了十多天，她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决定要找工作室里这位唯一能聊几句的天朝籍同事谈一谈这件事。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苏皓茫然地回答道。 “据说，我们工作室加入纳克森公司，是赵理事一意孤行地推动的。除了他之外，公司的高层管理者们没有一个看好这个团队，以及这款项目……” 唐素丹说得很慢很犹豫，因此苏皓听得很清楚，也有足够的时间来消化和理解这句话。于是他皱起眉头问道：“你加入公司也没比我早多久吧，公司高层的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真不愧是程序出身的孩子，这个时候第一个反应还是逻辑和条理。 微微地低下头，回避着苏皓疑问的眼神，唐素丹轻轻地回答道：“我有一位学长，刚毕业就进了纳克森，已经在这家公司呆了好几年。公司里有一位金牌制作人很看重他，偶尔也会和他聊一些公司里的内幕消息。” 苏皓面无表情地放下了筷子，两手抱臂，上身向后一倒倚在靠背上。 虽然社会经验还不算多么丰富，可是在异国他乡的漂泊生涯让他成熟得比一般的同龄人更快一些，加上他本来就不笨，所以本能地感觉到这餐饭的原因，和他预想的可能不太一样…… 接下来他便保持着这样的姿态，默默地聆听着唐素丹的话，一句也不插嘴，只是若有所思地凝视着唐素丹的目光，变得有点儿意味深长起来。 开弓便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挑开了话题，唐素丹也就无心再去多考虑什么，而是照着自己之前设定的计划继续说下去。 赵理事的父亲是前任社长，因为涉嫌逃税而被迫辞职。韩国人是一个对逃税、逃避兵役之类“损害国家利益”的行为极度苛刻的民族。虽然赵前社长曾经带领纳克森走上了最耀眼的巅峰期，而且逃税之事并未被查出与他有关的实据。可是事发之后，公司内外对他都是一片斥责和谩骂之声，可以说他的个人声望已经跌破谷底。在这种情况下，被迫将他手中的股份转给了儿子赵仓廷。 至于现在这位赵理事呢，几年前还是个流连夜店、深夜飙车的纨绔公子，还有吸毒的传闻。最后他父亲眼见管不了他了，这才一狠心将他提前送入军队服役（韩国男子除非体检不合格者，否则都要入伍服役，不过可以延期至三十岁之前）。退伍回来后倒是低调消停了一阵子，可是没过多久他父亲就卷入了逃税丑闻，将根本没有做好思想准备的赵理事推到了前台的风尖浪口上，让这位风评很不好的年轻人瞬间成为纳克森这家韩国头号游戏公司的大股东之一。 可想而知，虽然是大股东，但是在董事会里成了孤家寡人的赵理事，自然没有机会参与纳克森公司的管理工作，只是在理事会中挂了一个没有实际职权的普通理事头衔而已。 现在问题就在于，三人行工作室加入纳克森公司，是这位孤家寡人般的赵理事一意孤行地推动的。自公司现任社长金正宙以下，理事会的一众高层，都对这个团队以及这款项目没有什么期望。 在这样的前提下，一个以天朝籍成员为团队核心的工作室，到底还能在纳克森公司呆多久？ “如果有一个机会，能让你离开这个朝不保夕的工作室，加入一个具有纯正纳克森血统的老牌游戏研发团队，你会有兴趣吗？” 终于将准备好的说辞一口气都说完之后，唐素丹深深吸了一口气，满怀期待地打量着面前这位天朝籍年轻人的表情。 p.s.昨天家里有点事，耽误了一天没更新，今天会尽量再赶一章出来补上。 顺便说很高兴看到有人将这本书加入了龙空的推书单，不过分类是“游戏行业小说书单”让我有点儿担心，之前就有人在推书试读版里把这本书当做游戏研发类推了一次，结果有不明真相的群众看到游戏两字就乱入了，还在书评区和龙空论坛抱怨我这书写少时太多太水是狂粉什么的，搞得我也很尴尬。所以我要再一次申明，这本书的分类是都市－娱乐明星，游戏研发只是故事的一个起点而已，但绝对不可能是全部。 另外，我个人真的不是少时饭，一定要说的话，我现在勉强可以算是茜拉饭（不过茜拉居然说喜欢exo，让我对她的评价瞬间下调了两颗星，所以要加上“勉强”两个字！） 第147章 艰难的决定 “这么说，你想要离开三人行工作室，加盟公司里另一个团队的想法，我倒是能理解。毕竟我们工作室的核心成员对你来说都是外国人，而且按照你所说的，除了赵理事之外，公司里其他高管对我们团队不感兴趣，所以将来前途未卜。只是我不太明白，你为什么想要带上我一起过去呢？” 很耐心地听完了唐素丹的一大段说辞之后，眼见对方在满怀期待地等待着自己的回应，苏皓稍微沉思了一会，便开口询问道。 唐素丹眨了眨眼，面前这位天朝籍的同胞的冷静和精明再度让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为什么他的目光总是能穿过一堆足以分散注意力或者有足够诱惑力的干扰，准确地直指关键问题呢？ 他提出的这个问题，唐素丹还真不好回答。不是太复杂说不清，而是说出来之后她的立场就很被动了。 原因很简单，那位秦秀和学长告诉她，以lodumani目前的人力编制来看，实际上并不缺美术，比较缺的是程序员。 如果她能带着一位三人行的程序员一起跳槽（准确说是跳岗而非跳槽，因为没有换公司）的话，他才有足够的理由向郑制作推荐她。 “怎么了，这个问题不方便告诉我吗？”苏皓似笑非笑地说，他像是自嘲地说道，“只不过我这个人胆子比较小，用天朝的成语说就是有点儿‘瞻前顾后’，所以很多事情上我必须把形势看清楚了才能做出决定。你说的那些关于公司的事、关于赵理事父子的事，可能都是对的，逻辑上也成立。可我不太明白的是，你为什么要找我说这些？” 苏皓的身子忽然前倾，一只手托着下巴撑在桌面上，将两人身体间的距离瞬间拉近了一小半。他扬起一边眉毛，凝望着唐素丹，继续开口说道：“按道理说，就算你要和别人商量这件事，或者想要找一位同伴一起走，也应该是在美术部内找那些同样是韩籍的同事，比如说那位经常和你一起吃饭的姜小姐。所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选择的是我？” 面对着苏皓理智冷静的询问，唐素丹有点慌乱起来，她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还是做得太冒失了一点，迟疑了一阵之后，她终于说出了实情。 “我那位学长说，他们的工作室目前比较缺程序员，如果能从三人行这边找一位程序员一起过去，他会比较容易帮我说话。” 唐素丹的答案，很符合她今天的行为逻辑，也与苏皓的猜测相吻合。本来他就不觉得自己的条件能吸引到对方主动接触，之前还很奇怪为什么人家会偏偏看起来对他青眼有加的样子，现在看来自己之前还是有点儿自作多情了。 只不过唐素丹所说的那位学长，真的是因为他们工作室缺程序员的理由，才让唐素丹想办法在三人行工作室里挖人的吗？ 苏皓并不这样认为。 程序员虽然因为各种原因比较抢手，那也是就整个供求市场的对比而言。如果着眼于纳克森这样的公司，想要招几位程序员还真是很简单的事。光是那个韩国头号游戏公司的招聘，就能吸引很多趋之若鹜的同行们投身而来。 对唐素丹这样说起来时从业人士其实却算外行的小姑娘可能会相信这套拙劣的说辞，可是对苏皓来说就是另一回事了。 毫无疑问，这是有预谋地针对三人行工作室的挖角行为，而不仅仅是缺程序员这样一个没说服力的理由。 “怎么样，你有兴趣吗？”唐素丹可怜巴巴地眨着眼，有点儿紧张地问道。 苏皓心情复杂地看着对面这位看起来有点儿萌的韩国妹纸，老实说之前对她还是有一些好感的，可是一想到她主动接近自己的理由是怀着其他的目的，就忍不住隐隐地有点儿排斥她。 “你为什么想离开三人行工作室呢？这儿有什么不好吗？还是你对哪位主管不满意？”苏皓一口气抛出了三个问题。 唐素丹愣了愣，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慢慢地低下头去。 “说真的，虽然我不太适应你们天朝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可是我能感觉得出来，你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很融洽，就好像所有的同事，不分年龄大小和资历先后，大家都是同龄亲故一样。甚至很多时候连彼此间的职位高低都看不出来。” 韩国人的社交礼仪之严格是远超乎天朝人的想象的。举一个最浅显的例子，如果两个不太熟悉的韩国人去餐馆吃饭的话，年长者没有开吃之前，年少者通常都会恭恭敬敬地坐着，等到对方开动之后才会开始用餐。 所以唐素丹在这一点上并没有说谎，她确实是很不适应天朝人的相处模式。而且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困扰，工作室里的其他韩籍员工肯定也有类似的问题。 “其实我真的觉得在这样的氛围下工作也是挺开心的事，可是我好不容易才加入纳克森，这可是韩国最大的游戏公司！不知道多少人会羡慕我能在密涅瓦大厦上班，所以我真不想就这样离开，我也是没有办法……” 唐素丹抽了抽鼻子，说着说着就带上了一点哭腔。 要说她没有一点负罪感，那也是不可能的。走到这一步，她也经过了十多天的思想斗争，最终还是现实因素的考量压倒了感情上的砝码。 “工作室的高管都是天朝过来的对吧？如果做不下去了，他们可以还可以回中国去，对他们来说也没有多大的损失。可是我能去哪儿？毕竟我是韩国人呀，我将来还得留在这儿过一辈子，有人说这条船要沉了，但是可以给我找一个安全的地方靠岸，我还能不接受吗？” 苏皓哑口无言，他本来就不是一个能言善辩的人。而且站在唐素丹的角度来看，抓住机会离开这个看似前途未卜的新团队，加入到另一个纳克森旗下的老牌工作室去，其实也没什么不对。 人家又不是卖给三人行这边当终身奴隶了，游戏公司向来以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而闻名，人员流动性本来就很大。不是主管级别的工作变动，几乎都不能引发团队内的关注。 就说之前圣杯工作室那个与曹恭冲突而被开的程序员，除了打架当天被人议论了几句之外，之后就几乎没人再提起过了，好像大家对这个人的记忆被一致抹去了一般。 倒是像苏菲那样离开公司后还偶尔与刘可韦段杉杉等人偶尔保持联系的情况才是比较罕见的，不过这也与她的男朋友当时仍旧是他们的同事有一定关系。 总而言之，唐素丹的选择并没什么说不过去的地方，唯一值得商榷的是，她怀着其他原因接近苏皓的行为而已。 这餐饭就在这种不愉快的气氛中匆匆结束了，苏皓要去买单的时候，唐素丹表示应该由自己请客，两人各持己见，最后还是选择了各付一半的解决方案。 苏皓没有直接给出自己的答复，而是表示需要时间考虑一下再做决定。 将唐素丹送上计程车之后，苏皓独自漫步街头，慢慢地朝宿舍走去。 他的脑子有点乱，默默地一边走一边思索着。 这件事的应对方案他能想到的一共有三种。其一是答应下来，其二是拒绝但是为唐素丹隐瞒一切，其三则是向目前临时负责工作室管理的车光龙如实汇报一切经过。 其一自然是不会考虑的。不管怎么说，来到韩国之后，这还是苏皓第一次对某个团队产生了归属感，况且他也很明白，大多数韩国人对于旅韩的天朝籍鲜族都存在或多或少的歧视，两相对比的话，只要是个智商正常的人都知道应该作何选择。 其三则是他比较抗拒的方案，作为一个三观正常的年轻人，他不喜欢扮演一位告密者的角色。从实际出发，他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凭借专业能力获得重用，这才刚加入工作室没多久，车光龙就已经先后将好几个系统移交给他来完成了，其中还有一些算是较为重要的。接下来，只要他好好花点心思在工作上，努力完成分配下来的任务就行，完全没有必要用出卖别人的方式去换取上司的青睐。 再说唐素丹的试探虽然是她自己的决定，但总归算是受了别人的蒙蔽和唆使，自己虽然不赞同，可也不忍心揭开此事，让她遭受上司和同事可能的责难。 至于那番将唐素丹哄得十多天心神不宁的鬼话，他可不会轻易去相信。不说别的，那次赵理事在烤肉店请大家吃饭，他苏皓可也在场。然后亲眼见到neople公司的研发部长金宗泽也来了，还与刘可韦等人言笑晏晏，足以证明赵理事绝非像唐素丹的那位学长说的那样在公司里孤立无援。 那么就装作一切都没发生过？苏皓有点儿犹豫不决。以他并不丰富的社会阅历都能判断得出，应该是有人在背地里想要算计三人行工作室。自己明知道有这种情况发生了，却保持着缄默，没有及时提醒团队管理者提高警惕，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谁能保证对方这次没有成功就会收手？下一次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时，如果因为工作室这边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而让对方得逞了怎么办？ 走到宿舍楼下之后，苏皓在一楼电梯间门口徘徊了半个多钟头。 最后，他进入电梯间，没有按下自己所在公寓的楼层，而是选择了另外一层。 按响门铃没多久，门开了，车光龙茫然地看着门口站着的年轻人，不太明白对方的来意。 “光龙哥，我有点事想和你说一说。”苏皓低下头，轻声开口道。 p.s.昨天本来想补一章出来的，结果事与愿违，下午在weibo上被一位岳飞的死忠粉给缠住了，翻来覆去的和我争论说岳飞是枢密副使，所以是武将也是文官，他对皇帝进言皇储之位归属什么都是正当正义的，一直纠缠到今天早上还在战，不停地用道德标准来混淆政治对错，我真是要疯了。连文职武职都弄不明白的人还来讨论什么历史啊…… 第148章 糖衣炮弹 “你等我一会。” 看得出来苏皓脸上写着不少心事，车光龙也没有立即追问，而是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披上一件羽绒大衣。 “凌策划和赵策划都在，你要有什么事不方便当着其他人的面说，那我们就下楼转一转？” 苏皓想了想默默点头，于是车光龙便关上门，与苏皓并肩下楼。 这栋公寓楼所属的小区里有一个供居民休憩游玩的小公园，还有一些运动锻炼的简易设施。此刻是一月中旬的夜晚，公园里自然没人，两人便找了一张长椅坐了下来。 车光龙伸手塞入羽绒大衣的两个鼓囊囊的口袋里，掏出了两罐罐装咖啡，随手递给了苏皓一罐。 “暖一暖再喝。”车光龙叮嘱道。 “谢谢光龙哥。”苏皓接过来，学着车光龙的样子，两只手捂着咖啡揣在怀里，用体温给咖啡“加热”。 夜风很冷，冰凉的咖啡罐刚塞入怀里，尽管还隔着好几层衣服，苏皓仍旧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浑身一激灵，精神也一下子振作了起来。 “有什么事，你就说吧。”车光龙微笑着转过头来看着他。 苏皓点点头，稍一踌躇，便将自己的遭遇一口气说了出来。只是在叙述过程中隐去了唐素丹的名字，而以“某位韩籍同事”的称呼来取代之。 车光龙听得很专注，不停地轻轻颌首，却始终没有打断苏皓的话，安静地聆听到了最后。 苏皓说完经过之后，两人沉默了很久，谁都没有说话。 车光龙皱着眉思考着，脸上的表情看不出喜怒哀乐的情绪。苏皓有点儿忐忑不安地打量着他，偷偷揣测着他接下来可能会有的反应。 “光龙哥，我真没有离开团队的想法，你要相信我。”可能是气氛太压抑的缘故，苏皓忍不住胡思乱想了起来，有点儿慌乱。 “我没有怀疑你，你做得很好。”车光龙哑然失笑道，“我只是在想，如果刘制作在的话，他会怎么处理这件事。” 刘可韦此刻远在千里之外的申城呢，而且他那边也有一堆事情要忙。工作室这边的管理工作已经全部委托给车光龙暂时接手了。 “我之前和你一样，也就是个普通的程序员，除了怎么去实现策划文档上的需求之外，没考虑过别的事情。这也是我第一次负责一个工作室的管理工作，所以有点拿不定主意。这也是你能理解的吧？”车光龙苦笑着自嘲道。 “那么，要通知刘制作这件事，询问他的意见吗？”苏皓这才放下心来，然后犹豫着提出了一个建议。 车光龙又花了两分钟的时间，权衡了一下得失，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告诉刘制作是必须的，但是不必非要现在去和他说。封闭测试是目前来说我们工作室最重要的一件事，他和老段、187三个人去申城，本来就挺忙了，这时候还是别给他增加负担的好。等测试结束，他们回来后再告诉他吧。” 老刘和老段相信我能处理好工作室这边的事，所以才把我留在这边看家。现在遇到一点麻烦就想把压力转移给他们，那就失去让我看家的意义了。 再说，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多么严峻。说难听点儿，只要我能把程序这边稳住，美术部哪怕全部换人其实都问题不大。 虽然这样说有点儿过分，然而就一款游戏研发项目来说，团队中的美术成员还真的和策划、程序不一样，就算换一批人干，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所以美术部有人想要离开团队，车光龙根本无所谓，走了就再招呗，他相信刘可韦对这件事也不会在意，除非要走的那个人是主美柳随风。 “光龙哥，我有点担心……”有些话别在苏皓心里很久了，此刻还在犹豫着到底该不该说出来。 “担心程序部的其他人被人挖走？”车光龙失笑道，“你有什么顾虑就痛痛快快说出来吧。” “哥你也是鲜族，所以也没必要瞒你。说实话我们族有些人没把自己当天朝人看，当年日据时期全家迁到东北来，二战结束后觉得东北比半岛好，就滞留在天朝。现在看着韩国发展得比天朝快，又成天说自己是韩国人……我不知道客户端那两位鲜族同事怎么想，可是如果对方找到他们头上的时候……”苏皓吞吞吐吐地说道。 车光龙点点头，先是叹了口气，然后拍了拍苏皓的肩膀说道：“你说的事我心里有数，有些鲜族自治区的年轻人，确实对天朝没什么认同感，甚至有些人连普通话都不乐意说。所以我在招程序的时候，都特意绕开了那些自治区，选的都是非自治区出身的鲜族人。像你我这样在普通的环境下成长，看问题就会客观公正得多，我相信大家没那么容易被人蛊惑。就拿工作室平常的相处来说，你觉得刘制作、凌主策他们有拿你我当外人看待或防备过吗？” 苏皓想了想，认真地摇摇头。 “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你可以听听看。”车光龙将捂了半天的罐装咖啡打开，轻轻地喝了一口，“我希望你能假装答应对方，要求和幕后的人见个面，弄清楚到底是谁想要针对我们工作室，也摸一摸他们到底准备了什么筹码来挖人，以及有没有其他的打算……当然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就当做没这回事吧。” ————————第三十八次登场的分隔线———————— “这位是我同事苏皓，这位是我的学长秦秀和。” 鹤洞公园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唐素丹有点忐忑不安地为左右手两边的人做着介绍。 按照韩国人初次见面的习惯，两人通报了各自的年龄，秦秀和比苏皓早出生了一年，可苏皓却是早月出生的。 “抱歉，我们是不是可以说平语呢？”苏皓腼腆地摸摸后脑勺，“还是我必须对您说敬语？韩国的礼仪这方面我不是太了解，如果有失礼的地方请别见怪。” “我们这样的情况，一般来说有三种可能。其一是我们虽然算同龄人，可是并不熟悉，所以双方都说对对方说敬语；其二是我们比较熟悉的情况下，双方都同意彼此说平语；但也有一小部分人不承认第二年早月出生的算自己的同龄人，那么就要按照长辈与晚辈的关系来相处，长辈可以说平语，晚辈必须说敬语。”秦秀和虽然笑得很亲切，可是眼中那抹若有若无的轻蔑之意掩饰的并不算好，“当然，我不会那么固执地认为早月出生的不能算同龄人，不过我们现在还不算太熟，还是都说敬语比较好一点吧，苏程序您觉得呢？” “好的，如您所愿。”苏皓耸耸肩，很干脆地接受了秦秀和的建议。 秦秀和慢条斯理地从怀中取出钱包，打开后抽出一张五千韩元的纸币，给唐素丹使了个眼色说道：“素丹，你帮我去买一本这期《京乡games》好吗？” 《京乡games》是韩国最大的平面游戏媒体，这份周报大小为四开，销量达到了三十万份。 来赴约之前，秦秀和便与唐素丹打过招呼，说有些话可能当着她的面不方便说，所以会找个借口让唐素丹离开一会。 于是唐素丹点了点头，顺从地接过钱，对苏皓歉意地笑了笑便起身走出了咖啡馆。 “苏程序，我听素丹说你有想过要换一个环境，可是还有些拿不定主意，所以想直接找我了解一下情况，是吗？”目送唐素丹出门后，秦秀和转头向苏皓问道。 苏皓稍微低下头，却忍不住用眼角瞟了瞟面前这位韩国男子。一头飘逸的长发，大红的短西装，下身穿着一条黑绿黄迷彩色的紧身长裤…… 游戏从业者中，也就只有美术部的人会穿着这样了吧？至少苏皓没见过打扮风格类似的策划，程序员么就更不用说了。 这个脂粉味十足的家伙倒是长得真秀气，难怪唐素丹会被他哄得团团转。想到这里，苏皓心里莫名地有些酸溜溜的滋味，顿时失去了和对方周旋的兴趣。 “那我就直说了，不知道您需要我做什么，还有我做了之后能获得什么？”苏皓开门见山地问道。 秦秀和心中的鄙夷越发强烈，这些在韩的鲜族人为了赚钱什么事情都愿意做，脏活累活来者不拒。原本还以为面前这位鲜族人，都混成纳克森总部旗下工作室的程序员了，应该多多少少会懂得一些矜持吧？没想到竟然也是这么赤裸裸的追问代价和利益。 “我先说你会获得什么吧，”表面上秦秀和仍旧和之前一样满面热情的微笑，“除了能加入一个纳克森的老牌游戏研发团队之外，我们会尽快替你申请韩国绿卡，并且在你居留满五年之后负责帮你办理入籍手续。怎么说我们都是同一个民族的同胞，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韩国经常有天朝鲜族人游行请愿，要求“恢复”韩国国籍，然而只有天朝建国前出生的鲜族人可以恢复原本的韩国国籍，建国后出生的鲜族人因为天朝相关法律的规定以及天朝朝廷的要求，韩国这边并没有轻率地同意他们的诉求，甚至连前总统在请愿书后签名都没有用。 网络上的视频和电视中的新闻里，那些哭着喊着不愿意回天朝的鲜族人，秦秀和见过很多次了，自然觉得只要这个筹码一开出来，这位苏程序不抱着自己大腿说我“愿意”都算他很有定力了。 然而苏皓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哦”了一声，此外就好像无动于衷一样。 “那么，需要我做什么呢？” “很简单，尽量拖延你手上的工作，并且将你负责的代码中的注释文字全部删除。” 第149章 怎样的保证？ 程序员在编写代码的时候，经常会习惯性在代码中添加一些注释，这些注释文字不会有任何实际功能，只起到提醒自己某些事，或者方便其他程序员理解自己设计思路的作用。【】 比如说“第几行到第几行代码是实现某个功能的”、“相关某个参数在个位置”这些注释信息，当程序员自己不记得某件事的时候，只要扫几眼注释便能想起来。 在多人合作的研发过程中，如果需要其他程序员协助或者接手的时候，这些注释也能节约彼此的大量精力和时间。 所以代码中的注释虽然存在与否都不影响实际功能，可是却很重要。 如果真的按照秦秀和所要求的去做，一方面拖延工作，耽误游戏版本进度，另外一方面悄悄把自己负责的那部分代码中的注释全部删除，等到部门主管追问的时候再辞职走人。这样一来，就算苏皓辞职以后，三人行工作室招了新的程序员进来，因为相关代码内容的注释已经全部删除，也会大大增加对方接手工作需要的时间成本，甚至还不如将这几个系统重新编程的效率更高。 这就是程序和美术不一样的地方，代码这玩意的个人烙印太鲜明，换个人来弄往往还不如另起炉灶。 苏皓迟疑了一会，满脸都是难以决断的纠结表情，开口说道：“做是能做，可是这样干了之后，我在业内的名声就臭了，以后想再招工作都很困难……” 秦秀和不以为意地笑道：“我不是说过了吗，等三人行工作室这边开了你，或者你自己辞职离开之后，我们工作室会录用你。薪水什么的照比你现在再加三成。所以不用你完全不用担心。” 苏皓嗤笑了一声：“抱歉，我不是不相信您，而是这件事对我来说影响太大。不管是谁来说，我都没法只凭着几句空口白话去冒这么大的风险，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您一定能谅解我吧？” 胆小鬼！既想出人头地又怕冒风险，这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多好事给你？秦秀和一边腹诽着，一边还要设法做出坦诚可靠的姿态来。 “能理解，能理解。要不然我们先预付你三个月薪水作为订金怎么样？” 苏皓面无表情地摇头拒绝。 秦秀和随后又将订金增加到六个月薪水的程度，可是苏皓仍旧不为所动。 “苏程序，您是不是有点贪得无厌了？花十天半个月的时间做点小事，一下子就能拿到本来要辛辛苦苦工作半年才能获得的薪水，而且还是先拿钱后办事，这样您还有什么不满的地方？”秦秀和终于有点失态地喊了起来。 苏皓好整以暇地摇头笑道：“您误会了，我并不是觉得钱少，因为这不单单是钱的问题，还关系到我未来的工作发展。就算你们给了我半年薪水又能怎样？搞不好我从拿到那笔钱起，连续好几年都会失业呢！所以我想要的是一份保障，一份可以确信你们一定会兑现承诺的保障，这样我才能抛开一切顾虑，放手去做你们要求我做的事。” 这个要求秦秀和虽然可以理解，可这次见面之前郑制作给他的耳提面命中，并没有这方面的准备。 这么大的事，秦秀和自然不会擅自做主，于是他只好努力说服对方放弃这个要求，接受其他的条件，比如说半年薪水作为订金之类的方案。 然而苏皓就好像王八吃秤砣一样，不管秦秀和怎么威逼利诱，始终牢牢守住这个底线一步都不退让。 “你到底想要怎样的保证啊？”翻来覆去说了好几分钟，秦秀和有点气急败坏起来，愤愤不平地问道。 苏皓稍微考虑了几秒，眨了眨眼睛给出了自己能接受的方案：“比如说，给我一份书面协议，上面说只要我完成了某些事，你们便要在多久之内，把我录用到你们的工作室里去。” 秦秀和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这种见不得光的事最忌讳的本来就是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现在竟然还要堂而皇之地形成书面协议？这不是搞笑嘛！ “抱歉，这种事情我们不可能答应，换个别的办法吧。” 苏皓笑得人畜无害地耸肩摊手，说道：“能让我安心的就只有这个方法，如果您觉得很勉强的话，那么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我也不用提心吊胆地去冒险。” 艾西！秦秀和在心里狠狠地骂了一句。若是按他自己的脾气，既然对方这么固执，谈不拢就谈不拢，大不了一拍两散罢了。 可惜今天他受托而来，要与对方尽可能达成一致，这是郑制作格外认真地吩咐下来的事，他还指望郑制作把自己提升为主美呢，不尽心尽力可不行。 “难道除了书面协议之外，就没有其他可以让你放心的方法了吗？其他什么方法都好，只要不是书面协议就行！” 苏皓哑然失笑，侧着头斜睨秦秀和半响，然后叹了口气道：“抱歉，可能您觉得我的要求很过分。可是请您想一想，你们就是说几句轻飘飘的话，却要我搭进去大半辈子的风险。我要求一点心理保障，难道真的说不过去吗？” “可是不管怎样，这种事还要留下白纸黑字作为协议，怎么说都很奇怪啊。”秦秀和竭力反驳道，“要不然这样，我试试能不能帮你争取到九个月薪水作为订金，协议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就算是一年薪水，也不会答应的。我还年轻，至少还能再干十年程序员，一年和十年比哪个更重要，您肯定和我一样清楚吧？”苏皓寸步不让地再一次拒绝了秦秀和的新建议。 两人你来我往地又争执了半天。最后，苏皓挠挠后脑，无奈地作出了退让：“好吧好吧，那我换一种方式，不要求书面协议，录音总可以吧？” 说着苏皓就掏出了自己的手机，解除锁屏后就准备录音。 “录音也不行！这和书面协议有什么区别吗？”秦秀和再次表示反对。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前辈您今天是故意戏弄我来的吧？”苏皓深吸一口气，苦笑着站起身来九十度鞠躬，“谢谢您的招待，我还有事，今天就先告辞了。” 按照韩国的前后辈制度，前辈可以很严厉地训斥后辈，也可以任意指示后辈为自己跑腿效劳，后辈必须无条件地服从。而作为交换的是，前后辈一块喝茶用餐的时候，必须由前辈来掏腰包买单。 所以苏皓行礼告辞之后，就真的可以毫无顾虑地一走了之，将账单留给秦秀和去处理。 目送苏皓的背影走出十来步仍旧没有转身的迹象，秦秀和终于横下心把他给喊住了。 “艾西！苏程序，好吧，我们就按你说的办。” 苏皓闻言这才停下了脚步，背对着秦秀和，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似的微笑。 依着苏皓的要求，秦秀和对着手机将协议内容复述了一遍，苏皓录完音之后试听了一次，觉得效果还可以，也就收起了手机。 接下来两人间的气氛有点儿尴尬，谁都没有兴趣挑起什么话头，于是便相对无言地静坐，不知道都在想些什么。 又过了一会，唐素丹终于回来了，带回了一份秦秀和点名的《京乡games》。秦秀和接过报纸便翻开起来，苏皓和唐素丹则坐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扯。 没做多久，苏皓便起身告辞了，秦秀和和唐素丹也起身结账，三人前后脚离开了这间咖啡馆。 上了计程车之后。苏皓直奔宿舍而去。下车前打了个电话，下车的时候，车光龙已经坐在小区公园的长椅上等着他了。 苏皓将今天经历的大体经过讲述了一遍 “看起来，这位秦秀和背后的人，最多只是想要拖延我们的进度而已，”，听完苏皓的转述后，车广龙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却暗地里摇头谭桂，“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吧。这种做法就算让他们成功了，最多也就是让我们项目的完成进度耽搁一些时间。可是想要党靠着这一点来弄垮我们工作室，说实话可能性非常的低。” 苏皓一副不明白的模样，忍不住就开口问道：“为什么呢？虽然我负责的这部分工作对整个项目来说，占据的比重有限，可是好歹也两个月的工作成果，如果我真的辞职了又把备注全都删掉，就算工作室招来新人接手，也需要花很长的时间才能上手吧？” “你说的没错，不过前提是‘封测结果不乐观，天朝代理权没卖出去’，只有这种情况下我们工作室的资金才会出现问题，否则只要封测数据好看一些的话，光是签字费都能赚个几百万上千万，后续研发资金就根本不是问题了！就算你那部分要换个人推倒重来也没问题，大不了我们可以额外多招一个程序员来专门处理你走后的遗留工作。” “光龙哥，我可从没想过要走呢！”苏皓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 p.s.表妹的女儿和表弟的儿子，两个一周多的小家伙今天在我家里会师了，啊呀呀呀真够能闹腾的，这个哭完那个哭，这个吃完那个喝，这个拉屎那个尿…… 第150章 游戏发布会 若是按照刘可韦的想法，封测这件事最好还是低调点进行。私下里通知一些运营商和游戏媒体，安安静静地开始封测，安安静静地结束，最好之后运营竞标的过程，也不要折腾出什么太大的动静。 可能是因为之前刚开始建立工作室的时候，因为没注意封锁消息，结果让许主策给盯上了，在背地里搅风搅雨的缘故，现在他极度信奉“悄悄进村，打枪的不要”的闷声大发财哲学。 然则这件事他说了不算，大概是从权专务以及金宗泽等人处得到的《六道劫》反馈很不错，赵理事信心十足地表示应有的声势还是要造的，好歹也算是他手里推出的第一款封闭测试的网络游戏，一点动静都没有的话，未免也太掉价了一些。 于是，周一这天，在提恩西提公司的大会议室，举办了一个小型的游戏发布会。 封测是啥意思？是“封闭”测试而非“开放”测试啊，有必要弄什么发布会之类的噱头来造势吗？刘可韦很不理解韩国人这种好大喜功，一点小事就要到处宣扬炫耀的性格。 考虑到赵理事一直以来对三人行工作室的支持力度，刘可韦只能无奈地退让，任由他去张罗这件事。 发布会的开始时间定在上午十点。 为了计划中这场发布会，来申城之前，赵理事还特意安排了定制宣传海报的事。所谓的海报，其实只是选取了游戏中比较有代表性的五处场景的实际截图作为背景，再分别配上五个游戏角色的原画——当然这五张角色原画还经过了特别的修饰，精美程度要远超过游戏中原图的水准，毕竟这要印刷成全开海报供人近距离观赏。 早上九点刚过，刘可韦等人便拿着一卷海报来到提恩西提公司的大会议室，预定举办发布会的场所。阚主管已经带着几位运营部的年轻人在帮忙布置会场了。彼此笑着打过招呼之后，刘可韦将海报递给他，他接过来展开看了一眼，啧啧称赞了几句。 毕竟是第一次当制作人，所谓的架势这种东西，刘可韦还没有养起来，一撸袖子就准备去帮着阚主管他们贴海报。刚走两步路，便被人从身后扯住衣服给拦下了。 “你丫现在不是圣杯工作室的小策划！什么事该你干，什么事不该你干都不知道么？海报的事交给阚主管他们就好，你丫趁着现在没事，赶快把待会发布会上要说的内容多看几遍。” 拦住他的人，自然是段杉杉。一边没好气地抱怨着他，一边将手中的煎饼果子和豆浆塞了一份给他。转头看看，袁彬已经找了个空桌子坐下大快朵颐起来了。 昨晚这三个家伙在提恩西提公司测试服务器的稳定性，一直忙到凌晨两点多才回酒店休息，早上起来的时候已经快八点半。匆匆洗漱一把便赶来提恩西提，连早餐都没空去吃，顺路买了点煎饼果子灌汤包什么的打包带上。 段杉杉说的挺在理，负责掌控全局的制作人，再像以前一样什么事都亲力亲为去做确实不合适。于是刘可韦苦笑着接过食物，顺手放在身边的桌子上。先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电脑放在膝盖上开启，将事先准备好的发言稿文档打开后，这才拿起煎饼果子一边看一遍吃起来。 要说主持发布会，刘可韦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为了这份发言稿，他先是找权专务请教了半天，又在脑海里里搜肠刮肚地回忆着一年多前参与《隋唐风云录》的发布会时，当时汪主策的说法风格和发言和讲话内容，勉强地写了几千字草稿，然后又找段杉杉帮他润色修改，这才算是拿出了一份差强人意的发言稿。 其实这种发布会的发言内容基本都大同小异，无非是阐述一遍游戏的设计思路、题材类型、风格取向、受众定位之类的简介，然后着重阐述各种玩法系统，说一说当前版本已经完成完成的系统功能，再前瞻性地描述一下将来待实现的其他系统，基本上就是这么一个过程。 真正让刘可韦犯怵的，不是发言的内容，而是说话的风格。 还记得当年的汪主策在主持发布会的时候，那叫一个谈笑风生、镇定自若，不管什么话题到了他口中都能说得趣味横生。最关键的是，汪主策说话的风格有点像葛优葛大爷，明明是一本正经慢条斯理的表达方式，却偏偏能让人觉着幽默风趣笑点十足。在这方面，刘可韦真的觉得自己比起汪主策实在差得太远了。 毕竟，他刘可韦八七年年底生人，到现在也才刚过了二十三周岁生日一个多月而已。和已过而立之年的汪主策比起来，人生经验、社会阅历等方面的积累都少得太多太多。他最多只能做到主持这种会议的时候能够不怯场，不像段杉杉那个死宅男陌生人多的场合就准得结巴，要追求话语的感染力什么的，对目前的他来说，还是太吃力了一点。 九点半之后，参与发布会的各家游戏运营商和游戏媒体的代表陆续赶到，被阚主管和他的手下引着做到了各自的位置上。 阚主管他们布置的格局是，主持会议的三人行工作室以及提恩西提公司的协助者（即阚主管自己）坐在中间，左边一排是运营商代表，右边一排则是媒体代表。 在刘可韦、袁彬和段杉杉三个人中，刘可韦是制作人，袁彬是客户端主程，段杉杉只是个普通策划，无论是从职务还是这场发布会的相关负责工作的重要程度来看，或者是看身高，再或者是看颜值，段杉杉都是三人中最不起眼的角色。 所以他心安理得地坐在一边用笔记本电脑看小说，根本不担心等下发布会中自己要介绍的那些内容。毕竟主线剧情、编年史之类的东西本来就是他自己写的，又加亲手设计的任务以及反复测试剧情任务的过程，相关细节在他脑海里早就可以举一反三倒背如流了，所以一点压力都没有。至于口吃的可能性，那种事情担心不担心都不能解决问题，索性懒得去想了。 “蛰……老段！” 出乎意料地，竟然有人在这个场合喊出了他十年前在疯人町的id，他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对方换了个称呼后，这才茫然地抬起头来。 啊呀呀，这个世界真小，罗老师咱们又见面了！ 来者是《大众游戏》的编辑罗四维，圈内朋友经常笑称其为“罗老师”，当年在疯人町的id叫做“鬼畜王”的便是他了。 几个月前在帝都的满恒记火锅才见的面，当时段杉杉为了当时还叫《六道传说》的这款游戏的相关设定，特意跑了趟帝都向几位写手圈、历史圈和游戏圈的朋友当面请教，诸如赤军、真髓、茶水斋、马伯庸等人，那次聚会这位鬼畜王罗四维也是在场的。 与大多数人对编辑这个职业的固有印象不同，罗四维并不是什么带着金丝眼镜的白面书生，瘦小精干的长相，唯有一双眼睛神采灼灼，看起来三分像人七分像妖的样子。 认识了十年的朋友自然不会太见外，反正发布会还没开始，罗四维径自走到段杉杉身边坐下，笑嘻嘻地说道：“原来这款《六道劫》就是你们团队的作品？难怪我觉得这名字怎么和你上回说的那个《六道传说》差不多……对了，你上回不是说在申城和霞飞公司合作吗？怎么变成了韩国纳克森公司的产品了？” “唉，一言难尽，待会开完会我请你吃饭，到时候我们单聊好了。”段杉杉苦笑着回答。 身旁的刘可韦和袁彬好奇地转过头来，都挺纳闷段杉杉到底碰见了哪个熟人。 于是段杉杉便替他们三人彼此作了一番简单的介绍，还没等他和罗四维聊起游戏呢，就听到另一声疑惑地询问。 “那位……是疯人町的蛰吗？” 我擦嘞，今儿个是怎么了？竟然能连续碰到两个人知道我是疯人町的蛰？我在疯人町的时候不算太高调吧，而且那个破网站十年前就关闭了啊……这回到底又是谁呢？ 段杉杉茫然地转过头来打量着面前站着的高大魁梧的男子，自然卷的短发，渊渟岳峙的俨然气度，长相有点儿似曾相识，但肯定不是最近几年里见过的人，得把记忆回溯到好几年前…… 还没等他想起来呢，刘可韦已经面色大变，十分拘谨地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对来人鞠了一躬。 “龙总裁您好！” 来人讶然望向刘可韦，倒是一时间没认出来他是谁。 “前年您到鹭城谈《隋唐风云录》代理运营权的时候，陪着汪经理的那个关卡策划就是我，我叫刘可韦。” “哦，是吗？好久不见！不过我早就辞职了，现在我可不是明宙的副总裁，所以就别再用这个称呼了吧。”来人很谦逊地笑了笑，“我现在是繁华网络的研发总监，你还是叫我龙总监吧。” p.s.当当当庆祝罗老师再度登场，以及龙矫初次登场。 第151章 故友重逢 所谓明宙副总裁，正式的头衔应该是副总经理。 以三十不到的年纪，就任明宙这种国内网游十强级别的大公司副总经理。可想而知，这位龙总监当年给刘可韦留下了一个多么有冲击力的印象。 因为这个印象是如此的深刻，以至于两年之后刘可韦竟然很容易地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位曾经只见过匆匆一面的龙总裁。 然而他不明白的是，他曾经只能充满敬畏地仰望的这位龙总裁，为什么看起来竟然会认识段杉杉？以后者那可怜的游戏研发资历，断无可能与前者这种级别的游戏业内大神有什么接触吧？ 龙并不是大姓，在段杉杉的记忆中，他认识的这个姓氏的朋友并不多，有了这个提示之后，他很快就确认了对方的身份。 “前田吗？newtype论坛的前田吗？”段杉杉试探着问道。 回应他的是一只右手向他伸过来，那位龙总监笑着点头，很明显是“答对了，快握个手吧”的意思。 于是段杉杉便握住了那只手，用力地摇了几下。 “一晃七八年没见了吧？” “嗯，是有七八年了吧。” 当年的疯人町是一个狂放任侠的群体，年轻并且不安分的町人们曾经高举着疯子的旗帜对其他一些社区论坛发起过好几次大规模的交流活动。【】过程可能并不那么友善，简单地说，疯子们曾经好几次成群结伙地跑到别人的地盘上大放厥词，肆意地表达着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认知，与当地每一个愿意站出来与他们辩论或者谩骂的对手们战了个痛…… 段杉杉能记得起来的大规模论战就至少有三起，分别是疯人町大战猫扑，疯人町大战newtype和疯人町大战msl，这是他亲身经历过并且还留着一些模糊记忆碎片的三场战役。 当然，町人们肯定不是现在的脑残群体或者小学生之类的网络水军主力，所谓的论战哪怕是骂战也能做到言之有物，有的放矢。所以当论战的高峰过去之后，很多原本在战斗中竭尽全力对抗的人之后竟然莫名地成了朋友，也有一些町人并没有像大多数人那样潮水般退回疯人町论坛，而是偶尔也会到曾经战斗过的地方看一看，发个帖子聊一聊什么的。 段杉杉后来有段时间就习惯性地将自己随手写的一些东西顺便在newtype论坛也贴一份。 newtype是《电子游戏与电脑游戏》以及《梦幻总动员》这两本杂志的官方论坛。这个名字可能是典出日本卡通高达系列中对新人类的专有称呼“newtype”，后来便成了国内第一个也是知名度最高的一个跨游戏、动漫和文学三界的acg（动画、漫画、游戏的英文缩写）综合性社区。活跃着一大堆资深的杂志编辑、撰稿人和玩家。 前田便是newtype论坛的一个版主，真名唤作龙矫。也就是来到《六道劫》封测发布会现场，刘可韦和段杉杉面前这位龙总监。 作为一名银英饭，段杉杉当年写了个中篇同人叫做《湮没的日记》，在newtype也贴了一份。前田挺喜欢这篇小说，后来段杉杉去帝都的时候，前田还专门请他吃了一顿饭，两人也就见过这么一面，说起来已经是七八年前的往事了。 当年见面的时候，段杉杉还是个热血冲动的年轻人，龙矫更是白净斯文一副学生范儿。而今再次相逢，一个已经三十出头，另一个也堪堪而立，两人变化都挺大的。适才不是在边上听见罗四维管段杉杉喊“蛰”，而段杉杉又向刘可韦、袁彬介绍罗四维说是疯人町的老朋友，恐怕龙矫还真认不出段杉杉来。 “这位是明宙的前副总裁，段叔你们认识？” “这位是newtype论坛的版主前田，老刘你也认识吗？” 刘可韦和段杉杉同时开口，向对方介绍的是同一个人，然后刘可韦就凌乱了。 “newtype是啥，段叔你啥时候又成这儿的成员了，之前我怎么没听你说过啊？” newtype论坛和疯人町是两个不同的位面，一个人的精力毕竟是有限的，在新·战国联盟、生命和疯人町这三个专题社区保持活跃之余，newtype论坛那边段杉杉就只能隔三岔五抽时间去发个帖。况且newtype论坛里他所熟悉的多半也都是那三个社区的朋友（前田算是唯一的例外），所以段杉杉偶尔和刘可韦聊天时提起自己当年的一些经历，有提到过那三个社区，却从没说起过newtype论坛。 “newtype论坛是《电电》和《梦总》的官方论坛，在国内acg圈子里一度如日中天，后来大概是2007年左右的时候关闭了……” 这边段杉杉在给刘可韦科普newtype论坛的情况，那边罗四维和龙矫倒是聊上了。 “哟，罗老师！” “真巧啊，前总！” 虽然newtype论坛和疯人町算是两个位面，可是很多成员在两边都很活跃，加上两人都是帝都众，彼此的几个网络社交圈子都是有交集的，自然也见过好几回。虽然并不是很熟悉，却也不算陌生，至少彼此的外号都能随口叫得出来，比如说现在他俩口中的“罗老师”和“前总”。 “这个世界真小啊，真没想到随便出趟差也能碰见两位老熟人，说起来赛文好像也在蛰兄的团队里，那这款《六道劫》可真算是自己人的项目了。辛亏我没把这次发布会退给手下的新编辑来跟，否则还真是要错过了。”罗四维摩挲着下巴，一脸感慨的表情。 “赛文也在这个团队？那么这款游戏还真值得期待啊。”龙矫愣了下，忍不住也哑然失笑，“本来这个发布会，应该是我们运营部的主管过来的，因为他临时有事走不开，这才拜托我替他跑这一趟……” 赵启文在疯人町的资历比段杉杉和罗四维都要早，而且在newtype论坛也活跃过一段时间，两人对他都不陌生。 “除了赛文和我，柳随风也在我们团队。”段杉杉呵呵笑着，又插了一句，“你们还没见过柳随风吧？可惜这次他和赛文都留在首尔呢，没和我们一起过来。” “啊，那还真是遗憾。”罗四维眨眨眼，“不过下次总有机会吧，啥时候你们到帝都玩，记得给我打个电话约时间出来坐一坐。” “嗯，顺便也喊上我，如果那时候我在帝都的话。”龙矫也响应着。 他本是帝都人，之前所在的明宙公司也在帝都。自从跳槽到大本营在魔都的繁华网络后，就被迫当起了空中飞人，每个月都要在帝都和魔都两个城市之间飞几个来回。 “一定一定。”段杉杉笑着应承了下来。 眼见他与龙矫和罗四维聊得开心，刘可韦忍不住偷偷地扯了扯他的衣角，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道：“段叔你不够意思啊，有这种人脉怎么不早点儿和我们说？” “人脉？”段杉杉茫然地揉了揉鼻子，“你是说罗四维吗？我记得我还在杭城的时候应该就和你提到过《大众软件》的祝佳音和《大众游戏》的罗四维吧，在第一次提到疯人町的时候……” “我说的是龙总监！”刘可韦瞥了正在与罗四维聊着的龙矫一眼，挤眉弄眼地说道，“繁华网络啊！这可是咱们最理想的运营代理对象之一，资质优异的大平台，硬件和用户规模都无可挑剔，也有多款的丰富运营经验，要是他们能看中《六道劫》，咱这项目想不成功都困难！” 段杉杉哭笑不得地耸耸肩，撇嘴说道：“你丫想啥呢，我又不知道龙矫在繁华网络，之前在圣杯的时候，我倒是有听说过他也在明宙，不过那时候我就一小策划——当然我现在也还是个小策划——和他又不可能有工作上的交集，自然也没必要逢人就说吧？” 刘可韦努起嘴，无奈地点了点头道：“那倒也是。” 没多久，提恩西提的阚主管走过来示意发布会开始的时间到了。罗四维和龙矫便各自回到给他们指定的座位上。 说起来也很巧，运营公司代表中，排在第一位的是繁华网络；游戏媒体代表中，排在第一位的则是《大众游戏》，两人的座位正好挨着三人行工作室。 这算不算一个好兆头呢？刘可韦面色怪异地看看左边的龙矫，再看看右边的罗四维，最后表情复杂地斜睨了身边低头不语的段杉杉一眼，张张嘴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大家好，我是提恩西提公司运营部的副主管阚羽。”刘可韦另一边的阚主管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拿着一张打印纸开始照本宣科，“我们公司很荣幸地接受韩国纳克森游戏公司的委托，负责这款《六道劫·洪荒魔神录》封闭测试的工作。为了这次封测工作的顺利进行，我们将会拿出最好的服务器设备，选派最专业的gm团队和客服人员参与。我们会尽最大可能创造出一个稳定、便捷而公正的游戏环境，供在座诸位游戏运营公司代表以及游戏媒体代表们参与这次测试。” “接下来，我们请《六道劫·洪荒录》的研发团队三人行工作室的几位主创人员，为诸位逐一披露这款设计新颖、制作精良的划时代游戏大作的各个方面细节情况。” p.s.硬盘里好像还有当年发在newtype论坛那篇银英同人《淹没的日记》的备份，待会找出来发到作品相关里去，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翻翻看。 第152章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所谓设计新颖、制作精良的划时代游戏大作，显然是阚羽看在纳克森公司的份上才觍颜说出的过誉之词，根本当不得真。【】 作为圣杯工作室的开山之作，《六道传说》从一开始的设计思路就是求稳，能不冒险的地方就决不冒险。绝大多数玩法系统更是从已经获得了巨大成功的其他作品中“借鉴”而来，虽然经过了改头换面的再包装过程，吃相没有原封不动地照搬那么难看，可是不管怎样来说这款游戏的整体设计风格都不是标新立异的路数。 虽然圣杯工作室解散之后，这款游戏又在三人行工作室里重新回炉了一遍，相当于涅槃了一回，连游戏名都换过了。可是总体来看，绝大多数系统还是沿用了圣杯工作室时期的既定方案，甚至连这些策划文档上都还保留着曹恭或佘近山等人的署名。 除了车光龙之外几位程序员，包括袁彬在内都打听过“哎，这位曹恭是谁？”“咱们工作室有佘近山这个人吗？”“他们啥时候离职了吧？”之类的疑问。 每当这个时候，如果刘可韦、凌星宁、车光龙、段杉杉或者是若樱在场，嘴角就会泛起一丝苦笑，一声不吭地保持着意味深长的缄默。 所以这款游戏真的和设计新颖这四个字扯不上什么关系，就玩法系统而言，基本上没有一处是前人所没有的独创。 当然，阚羽也就是那么一说而已，在座的人也只是那么一听罢了。没有谁会失礼地去较真，忽然站出来大喊：“看啊，那个国王是光着身子的！” 不说别的，国内即将结束拍摄工作的一部年度大戏《甄嬛传》，原作早在四年前便被网络首发站判定为“抄袭多部作品”并被要求道歉，作者拒绝接受并离开该站。现在呢？人家都快拍完连续剧，马上就搬上屏幕了。 而就在此事的半年前，郭敬明抄袭庄羽一案做出终审判决，裁定前者赔偿二十万元人民币并在《中国青年报》上做出公开道歉，结果呢？四年半以来，郭敬明拒不履行法院判决，只赔钱不道歉，然后网上还有一大堆他的脑残粉在前赴后继地为他叫屈、洗白。 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说难听一点儿，国情大环境就是如此。在一个以山寨别人为荣，视抄袭剽窃为无可厚非的整体氛围下，《六道劫》这点儿借鉴参考的成分，除了段杉杉这个有思想洁癖的别扭家伙之外，屋内恐怕没人会当做一回事。 会议室中，众人目光的聚焦处，刘可韦捧着自己的发言稿照本宣科地读着。作为冀省人他的普通话发音很标准，声音也十分洪亮，并没有怯场的表现。这些都是优点，然则也就仅此而已了，他的谈吐并没有调动现场氛围的功力。而到场的运营公司代表和游戏媒体代表们，每人面前都放着一份打印好的宣传材料，刘可韦介绍的那些内容基本上这里面都有。 于是很多人便拿起了宣传材料自顾自翻阅起来，根据各自的实际需要去关注材料中某一部分的具体内容，毕竟不同的运营商或者不同的媒体，他们所看重的也未必是同样的细节。 对于龙矫来说，他很快就发现了这款游戏某些设计理念与两年前他代表明宙公司谈下代理权的《隋唐风云录online》其实是一脉相承的。 他所不了解的是，圣杯工作室策划部核心成员几乎都来自《隋唐》原班人马，这两款游戏能不相似吗？要是做出来的东西完全南辕北辙那才叫做不可思议好吗！ 圣杯工作室成立之前龙矫便已经离开了明宙公司，所以他对《六道传说online》这个项目一无所知。 这是一款针对国内游戏市场量身打造的才对啊！怎么会打着纳克森公司产品的名义出现在这里呢？ 作为繁华网络的研发总监，龙矫对于有较为密切合作关系的纳克森公司的游戏风格比较了解。这是以休闲类游戏起家的游戏公司，通过休闲类游戏赚到的大笔资金，开始大举收购拥有优秀作品的其他游戏公司，最近又尝试着向arpg的方向前进——今年横扫韩国游戏大赏的《洛奇英雄传》就是最明显的风向标。 然则这款《六道劫》根本就不属于纳克森的常见风格好么！不仅如此，这款游戏除了美术资源方面与韩国游戏比较贴近之外，其他方面的韩国血统几乎看不出来，说它是针对天朝游戏市场量身打造真是一点都不为过。 龙矫甚至觉得这款游戏就是《隋唐》的全面升级版，考虑到刚才那位制作人刘可韦自称曾是《隋唐》团队中的关卡策划，这款游戏带着《隋唐》的鲜明烙印也不足为奇。 作为亲手将《隋唐》代理权引入明宙公司的决策者，对于那款游戏的骄人业绩和优劣得失自然心知肚明。 繁华网络的软硬实力都远远超过明宙公司，而《六道劫》较之《隋唐》而言，又是稳稳地向前迈进了一大步……若是繁华网络拿到这款游戏的代理权的话，超越《隋唐》在明宙公司所创下的成绩那基本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另一方面，作为繁华网络的高管之一，合作伙伴纳克森在天朝代理权上的操性他也是很清楚的。会慷慨地主动拿出来给其他运营公司代理的，永远是一些二三流的小品性质的休闲游戏，比如说繁华网络正在代理的泡泡堂和泡泡战士这两款。真正稍微出色点儿好游戏，纳克森统统都放在提恩西提来运营——宁可少赚一大笔收入也要如此固执的原因自然是对天朝游戏运营公司的警惕之心。 这一次纳克森公司不知道出了什么岔子，竟然一反常态地将这款为天朝市场量身打造的的代理权拿出来公开竞标，搞不好就是只此一回下不为例，过了这个村就没有这个店了。 原本只是临时被运营部主管抓来顶缸的龙矫，本着既然接手就要办好的做事哲学，在确定了这款游戏的品相值得期待之后，开始认认真真地考虑起如果封测期间得到的评估能与此刻的期待值相匹配，那么繁华网络该拿出怎样的代理合约来竞争这款游戏的运营权…… 与龙矫的跃跃欲试不同，罗四维说实话对这款游戏的感觉是有点儿失望的。 毋庸讳言，不管是《大众软件》还是《大众游戏》，这两份同出一源的游戏杂志对待游戏产品的审美取向较为偏向欧美的主流游戏市场。对于国内游戏受众的主流取向，以及大多数国产游戏的风格套路，他们是颇不以为然的。 虽然名字中带着“大众”这两个字，其实这两本杂志所走的，偏偏是典型的精英向小众路线——当然这是就国内受众而言。如果放眼全球的话，就国内游戏媒体来说也只有这两本杂志真能当得上“大众”这两个字。 所以说参照很重要，我们的大众在别人眼中或许根本不值一晒，而我们的小众也许跳出去反而能获得更多认同与赞赏。 也正因为这个缘故，大游编辑罗四维与繁华网络研发总监龙矫看待同一款游戏的着眼点是截然不同的。 这款游戏的宣传材料中，罗四维并没有发现什么能够让他眼前一亮的独到之处，每一处设计细节都能让他隐隐约约感觉到似曾相识，却找不到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惊喜。作为熟悉蛰和赛文两人风格理念的町人鬼畜王来说，这款游戏不符合他心目中对这两个人的期待。 当然他并不知道段杉杉在这款游戏的研发团队中的定位只是一介文案，并没有参与到玩法系统的设计中去。而赵启文加入团队太迟，绝大部分策划文档在他加入前就已经完成，并且他大多数工作时间还处于向凌星宁学习系统策划工作的状态。 所以他忍不住偷偷在心里嘀咕了几句：蛰兄啊赛文兄啊，你们两位浓眉大眼的家伙怎么也背叛革命了呢？ 这不像是你们拿得出手的东西啊！ 你们竟然也玩儿起了中规中矩，四平八稳，明显偏向于保守的设计理念，而且处处都不思进取地迎合着国内游戏受众的低俗取向，比如说装备系统的强化锻炼、品质淬炼、打孔镶嵌各种噱头……这不是为那些追求在装备上力压他人的人民币战士们大开方便之门吗？你们是手头紧张急着要买车买房了吗？这根本就是国产游戏圈钱无下限的恶俗套路好不好啊！ 你们怎么就不能学习一下简化弱化装备道具作用的欧美游戏，将关注点投放在游戏自身的可玩性上呢？ 所谓爱之深责之切，换了与罗四维无关的其他游戏团队，这种风格取向只要露出点苗头，恐怕罗四维便会求之不得地趁机在游戏评论文章中嘲讽火力全开，尽情展现一下他毒舌的功力了。可是有段杉杉和赵启文两位熟人杵在这儿，罗四维便只好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偷偷腹诽两句。毕竟谁没有个亲疏远近呢？ 在龙矫与罗四维两人对待这同一款游戏全然不同的两种反应中，这场发布会持续了半个多小时便结束了。 第153章 回顾与展望 原本段杉杉表示发布会结束后要请罗四维吃饭，顺便也问了龙矫一声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去，龙矫当即表示吃饭可以，不过得我来请。 你们大老远从首尔飞过来，罗老师也是搭高铁过来出差的，只有我现在在申城工作，这个地主不让我当让谁当？ 段杉杉婉拒了几次，见龙矫执意不从，也只得由他去了。 于是五人一道离开提恩西提公司，跟着龙矫上了他的座驾——一辆银白色的沃尔沃xc60，龙矫掏出手机给他住在附近的同事打了个电话，咨询了一下这一带有什么不错的餐馆可以推荐。 他那位同事估计也是繁华网络里著名的饕餮吃货，竟然反问他有几个人，都偏好什么口味之类等问题。 龙矫很耐心地逐一询问了每个人，段杉杉表示自己不吃鱼其他都无所谓；罗四维说中餐就好，日韩料理和西餐吃不惯；刘可韦和袁彬毕竟不是那么熟悉，笑着说客随主便吃什么都行。 然后龙矫便将得到的答复向他同事转述了一遍，很快他同事那边就给了一个地址过来。 龙矫跟着导航按图索骥，距离倒是不远，过两个十字路口就找到了这家名叫小吉士申城菜的餐馆。 店内的环境很不错，地板、墙壁和天花板和灯具等都装修得复古味十足，看起来完全是一副银幕上老申城的格调。 龙矫要了间包厢，然后按照他同事的推荐点了好几样菜。 上菜的速度不算快，所以诸人也就打开话匣子聊起来。 一开始的话题自然是从《六道劫》开始。 “恕我直言，这款游戏我怎么看都不像是纳克森公司的产品，风格上的差距太明显了。反倒是很像国内团队的作品，而且你们三位主创又都是天朝人……这到底是什么情况？”龙矫笑呵呵地问道。 问题很直接，要回答其实也很简单，不过毕竟牵涉到一些工作室的来历内幕，段杉杉不好出面解释，于是便笑着示意刘可韦来作答。 刘可韦稍微犹豫了一下，叹了口气说道：“龙总监您也不是外人，我也就不瞒您了。其实我们这款项目最早是在明宙的投资下，由汪经理——就是《隋唐风云录online》的汪主策，他牵头弄起来的，后来因为一些问题团队解散了，我们几个人不甘心，想继续做下去，所以才找上了纳克森……” 他将这款游戏从明宙投资的圣杯工作室的《六道传说》变成纳克森公司三人行工作室的《六道劫》这一大段曲折经过，简明扼要地阐述了一遍。 “原来如此！难怪我刚才在发布会上总觉得这项目和《隋唐》很相似，这样一来就说得通了。”龙矫恍然大悟地说道，“你说的那位汪经理，是汪治吧？” 刘可韦默默点点头。 “我印象里老汪是个好人啊，专业能力也挺强的，这款游戏他没弄出来，真是太可惜了。”龙矫遗憾地唏嘘着，“老汪现在在哪儿呢，你知道吗？” “圣杯工作室解散之后，汪经理说要带着几个人去做手游，后来我们就没怎么联系了……”刘可韦老老实实地回答道，同时伸手从怀中摸出了手机，“要不，我现在给汪经理打个电话帮您问问？” 龙矫挥挥手表示不用。 “我有老汪的电话，回头我没事的时候自己打给他好了。”龙矫笑着道，“我就是那么一说而已。不过话说纳克森还真是走运，竟然有天上掉下的馅饼送到自己门前。” “也没有那么夸张啦，其实当时我们得罪了两家国内游戏公司，可以说有点儿走投无路了。纳克森能看上我们项目，反而算是我们的运气。” 刘可韦谦逊地回答道。 “你说的那个bug，就是导致明宙和圣杯解约的那个，已经解决了吗？”龙矫话锋一转，马上便问起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这一点您尽管放心，那么大一个bug，没解决之前我们可不敢把项目拿出来封测。”刘可韦掏出一包利群，挨个敬上一遍，除了段杉杉拿了一根走之外其他人都摇手拒绝了，他也不在意，自顾自点上了一根，惬意地深吸一口之后才继续说道，“之前我们特意让纳克森的qa部进行了一周时间的针对性测试，结果这个bug一次都没有触发，应该是彻底地解决了。” 龙矫随后又问了几个问题，关于下一个版本计划中待实现的玩法系统之类，刘可韦一一给予了较为详尽的回答。 “您觉得我们这款项目怎么样？”见龙矫的问题都提的差不多之后，刘可韦反过来询问起龙矫对《六道劫》的看法。 龙矫思索了一会，回忆着发布会上听到和看到的内容，斟酌着将自己的看法说了出来：“就目前我看到的这些信息来说，这款游戏的玩法系统秉承了《隋唐》的全面和稳健，该有的东西基本都有了；剧情设定方面比起《隋唐》来强了很多；因为还没有上测试服实际跑一炮，稳定性这方面现在还不能下结论；不过从海报中展示出的情况来看，美术资源方面比起《隋唐》来也算得上是进步明显……” 刘可韦与段杉杉对视一眼，从刘可韦的眼中，段杉杉能看得出来对方明显地松了一口气，自信心也强了不少。 看来老刘很在意前田对《六道劫》的看法啊，估计是真的将繁华网络当做最理想的合作候选了吧？ “前田，你们繁华网络对咱们这款《六道劫》有兴趣吗？有多大的兴趣？”段杉杉站出来敲边鼓，试探着能不能从龙矫这儿得到一些具体的回应。【】 龙矫哑然失笑，看来三人行这几位主创还真没有城府啊，一点儿憋不住气，没两句话就把自己的真实心态表露得如此明显，这种菜鸟级的表现如果真的坐上谈判桌的话，还不知道要吃多少的亏呢。 不过这里毕竟也不是谈判桌，能私下里坐在一起吃饭，好歹都是朋友。段杉杉都不必说了，就算刘可韦，算一算从《隋唐》起到现在也认识了两年多。也没有算计那么清楚的必要，于是龙矫也就选择了实话实说。 “只要这次封测里你们不出什么大纰漏的话，这款游戏我们繁华网络确实是有兴趣的……”龙矫说了半截话，忽然买了个关子，端起自己面前的王老吉喝了一口。 刘可韦、段杉杉和袁彬三人眼巴巴地看着他，却又不方便催促，忐忑得都有点儿坐立不安了。 龙矫哈哈一笑，这才继续解析去说道：“纳克森公司肯把品相好的游戏拿出来公开竞标天朝运营权的机会可不多，你们这款项目算是破天荒头一遭。说实话，只要封测的结果与我的期待值相匹配，这款游戏的代理权我差不多可以说是志在必得的。” 刘可韦呼出了一口长气，这才算是把心放进了肚子了，可是一回味又有点儿紧张起来——龙矫的话里可有个前提“封测结果与他的期待值相匹配”啊——老天保佑，这次封测可千万不能出岔子！ 见到龙矫与三人行几位聊的话题差不多告一段落，一直低调地坐在一边不出声的罗四维忽然开口了。 “蛰兄，说实话我觉得有点儿可惜，这款游戏的题材类型还是不太适合你。”罗四维和段杉杉也算是熟悉到一定境界的朋友了，没必要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藏着掖着，“我认为你还是比较适合历史和奇幻这两个领域。仙侠什么的你应该不太发挥得出来。” 段杉杉笑着低下头去不说话，反倒是刘可韦有点纳闷地问了一句：“我觉得段叔给我们游戏写的那些文案都挺好啊……” 罗四维撇撇嘴，小声嘀咕了一句：“那是你没见过他的历史文和奇幻小说吧……” 这句话刘可韦没听清，茫然地问了一声：“你说什么？” 段杉杉竖起一只手，笑着示意这个问题没什么好争论的：“罗老师啊，我也不想老是在一两个领域里憋着，能有机会尝试一下其他题材的创作，对我来说也是一次难得的经历。正是因为之前我在仙侠这一块的积累不够，之前我还特意跑去帝都向赤军和真髓那帮哥们请教了一回，所以通过这款项目的锻炼，实际上我也学到了很多新的东西。” 这番话一说，罗四维也无从反驳，悻悻地道：“不管怎么说，作为朋友也作为你的读者，我还是更期待看到你在历史或者奇幻领域的东西……” “有机会的，慢慢来吧，这款《六道劫》上线之后，我们团队肯定还要开新项目，对吧老刘？”段杉杉笑嘻嘻地转头向刘可韦问道。 刘可韦一愣，点点头表示同意：“必须的，不开新项目难道还能靠着《六道劫》吃一辈子？” “我们也不可能连续做两款仙侠题材的游戏吧？除非是《六道劫》的续作……”段杉杉继续问道。 “嗯，没错。而且就算《六道劫》真要出续作，按照网络游戏的惯例也至少是三年以后的事情了。”刘可韦有点明白段杉杉的意思了，露出了会心的微笑，“段叔你是建议我们下一款游戏的题材目标选择历史或奇幻类型吗？” 段杉杉点头不语。 “没问题啊，等啥时候有空我们好好合计合计，叫上星宁和赛文一块聊聊！”刘可韦爽快地表达了初步意见，“不过目前来说，我们的注意力还是要先放在《六道劫》上啊，只有这款游戏成功了，我们团队才有所谓的将来可言。” “我知道。”段杉杉点点头表示完全同意，然后回过头对罗四维眨了眨眼睛，做了个鬼脸，“所以啊，请期待我们的下一款作品吧，罗老师。” p.s.感谢第六天魔王的玩友左近&花菜夫妇长期以来在车辆品牌型号上给我这个车盲提供的和建议，本书中所有角色驾驶的座驾基本都是这两位给出的方案。 第154章 怨还十倍！ lodumani工作室旗下共有泡泡堂、跑跑卡丁车、泡泡战士和跑跑飞空艇四个项目，按照游戏研发的惯例，分为四个相对独立的子团队来研发和维护，在密涅瓦大厦里一共占据了四间办公室。 当然，作为休闲卡通游戏的研发团队，其编制规模肯定不能和其游戏类型相比，这四个项目的子团队多则三四十人，少则一二十人，全部加起来总人数也才勉强与地狱猫工作室的《洛奇英雄传》子团队相当（地狱猫同样有两个子团队，分别是《洛奇》和《洛奇英雄传》）。 就在刘可韦等人与龙矫、罗四维吃饭之时，lodumani工作室第四办公室里来了两位不速之客。 “啪”的一声，原本虚掩着的玻璃门被人重重地推开，屋里的人都被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转头看过来。 铁青着脸的赵仓廷大步走了进来，身边还跟着同样神色不愉的权勇焕。 “郑英锡制作在不在？” 根本无视一屋子人的视线聚焦在自己的身上，赵仓廷进屋后就大声地喊道。 实际上，郑英锡本人就坐在他面前不到三米的地方，正大眼瞪小眼地看着他。 “赵理事，您找我吗？”郑英锡有点摸不着头脑地站起来，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有什么事您打个电话给我让我上您办公室去就好，何必亲自跑一趟呢？” 赵仓廷猛地向他走了两步，把两人的距离缩短到不足一米，然后什么话也不说，怒目横眉地瞪着他，脸上表情狰狞可怖，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一拳砸到郑英锡的脸上。 “赵理事有点事要和你们郑制作谈一谈，你们先出去吧，过半个小时再回来。”也没有征求郑英锡的意见，权勇焕便擅自开口对办公室里的其他人说道。 一位是公司大股东，一位是研发部的高管，韩国的企业极度重视上下尊卑，屋子里的普通员工谁敢当面与这两位顶撞？闻言纷纷站起身，顺从地鞠躬行礼后便向屋外走去，一个个争先恐后的模样就好像生怕走得迟了便会惹祸上身似的。 秦秀和夹杂在离开的人群中，却感觉到权勇焕的视线始终在自己身上打转，心下大感不妙，却不知道自己是哪儿做的不好惹到这位专务理事，也不敢开口询问，连忙加快脚步，逃命一般地匆匆离开办公室。 作为lodumani的制作人，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被人连问都不问一声就将自己的下属们全部轰走，郑英锡就是脾气再好也不可能无动于衷，况且他的脾气并不太好，转瞬间便被气得脸色发青，很不高兴地责问道：“赵理事，权专务，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郑英锡自忖赵仓廷在董事会里只是孤家寡人，而权勇焕事实上已经被调离研发部直接主管的位置，觉得自己没必要太忍气吞声，就算撕破脸了对方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你问我们什么意思？我们还想问问你呢！”赵仓廷冷笑道，“郑制作您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难道心里没有数吗？” 郑英锡一愣，虽然他看起来是一副不修边幅的流浪汉模样，可是心思还是比较细腻的。听见赵仓廷这样说，很快便想到了某些可能性——不会吧，难道赵仓廷这么快就知道我让秦秀和去三人行工作室那边挖人捣乱的事情了吗？ 如果是因为这个缘故，那么赵仓廷和权勇焕两人跑到我这里来闹腾就一点都不奇怪了。 果不其然，赵仓廷给权勇焕使了个眼色示意之后，权勇焕便从拿出自己的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从现在起你就尽量拖延手头的工作，并且把自己负责的那部分代码的注释内容全部删除掉，如果三人行工作室那边因此开除你的话，我们工作室会录用你并且给你提薪三成！” 录音的效果很一般，不过郑英锡还是很容易就能听得出来那确实是秦秀和的声音，原本与赵仓廷和权勇焕对峙的气势一下子就消失了，情不自禁地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郑制作，您能听得出来这个声音是谁的吗？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谁说的这番话？挖人还不够，还要人家拖延工作，并且删除代码里的注释内容？”赵仓廷咬牙切齿地问道，额头上冒出了几根青筋。 郑英锡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红的，眼珠子迅速地转来转去，脑子里像沸腾的开水一样高速运转着…… 到底是那个鲜族程序员主动给秦秀和设了个套呢，还是他不小心被三人行的主管抓住了马脚然后将秦秀和给供了出来？不过这已经不是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了，当务之急是如何将上门问罪的赵仓廷和权勇焕给打发回去！ 无论如何，这件事也不能承认下来，反正录音信息因为容易被人动手脚，所以不能当做法庭罪证，大不了矢口否认到底，看他们能拿我怎么样？ “我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意思，三人行工作室的事我一点兴趣都没有，我没兴趣和您谈与我无关的事情。如果您和权专务没有其他事的话就请回去吧，我这边还有好多事要处理呢！”郑英锡板着脸下起了逐客令。 “郑英锡，你这是什么态度？自己做的什么事，难道连承担的勇气都没有吗？”权勇焕大声呵斥道。【】 赵仓廷的年龄和工作资历都比郑英锡少，没法名正言顺地教训郑英锡，可是权勇焕就不一样了。郑英锡刚进入纳克森公司时，lodumani工作室的制作人还是现在wizet公司本部长李盛灿，而当时纳克森的研发部长就已经是权勇焕了。无论是年龄还是资历，权勇焕都有足够的底气来训斥郑英锡，而除非郑英锡有胆量与论资排辈的韩国企业文化对着干，否则就只能乖乖听着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权叔您先别生气，郑制作这是觉得我没办法拿他怎么样，所以才这么满不在乎的，对不对？”赵仓廷冷笑着竖起一只手，示意权勇焕先不要发作。 权勇焕哼了一声，像是对赵仓廷处理此事有绝对信心一样，竟然真的闭嘴不作声了。 本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心态，郑英锡满故作不在乎地昂起头，与赵仓廷对视着。 “郑制作，其实我们以前根本没有什么矛盾，根本用不着撕破脸斗个你死我活的。”赵仓廷深吸了一口气，抑制了一下自己的心情，缓缓地说道，“不过你要真以为我不能把你怎么样的话，那你就错了。” 郑英锡不屑地撇撇嘴，什么话都不说。 “好吧，这可是你逼我的。”赵仓廷不怒反笑，拿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然后打开扩音。 “欧不塞尤（韩文接电话时常用语，类似于中文的“喂喂”和日文的“莫西莫西）。” 手机里传出了一位青年男子的声音，郑英锡一愣，这个声音虽然不太熟悉，可还是能听得出来，是纳克森新任代表理事许民。 “许代表，我是赵仓廷。听说公司里有些项目运营成绩很不理想，一个五千人规模的服务器里的活跃用户平均只有五六十人左右，像这种根本不能赚钱还要占用公司硬件资源和人力资源的项目，能不能采取一些强制性措施将它停下来？”赵仓廷不动声色地询问道。 郑英锡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十分难看起来。 “有这回事吗？我刚来公司还不到半年，公司那么多项目也不能一一了解清楚。如果真有这种情况，那确实应该尽快采取一些针对性的措施，请您收集一下相关的数据资料发给我，可以吗？” 许民的话听起来很温柔很斯文，却像刀子一样戳在郑英锡的心里。 很显然，赵仓廷指的是lodumani工作室最新的一款游戏《跑跑飞空艇》，这款游戏于2008年韩国g★游戏展上首次披露，2009年6月开放第一次测试，也曾一度火爆过一阵子。可惜好景不长，没多久便人气低靡，泛人问津了。 作为曾经寄予厚望的对象，郑英锡自然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这款泡泡四部曲的最新作品就此一蹶不振。这一年多来他的主要精力都放在这款游戏的改版上，只不过事与愿违，虽然想尽了一切办法，仍然收效甚微。 在韩国的企业中，代表理事通常是仅次于社长（总经理）的存在，实权还在副社长之上。如果代表理事许民真的按照赵仓廷的意思在理事会上提出针对跑跑飞空艇项目的强制针对性措施——比如说合并服务器或者索性直接将其关闭，加上权专务和赵理事附议的话，这个提案的通过几率还是比较大的。 郑英锡还真没想到，自己只是找人偷偷做了点小动作，想给三人行工作室的研发进度施一些小绊子，赵理事的反应竟然如此激烈，直接一刀砍在自己麾下四个子团队之一的命门上！ 我只是打算制造一点小小的边境纠纷而已，您这直接要升级成世界大战的节奏不觉得太过分了吗？ 不带您这么玩的啊，还讲不讲游戏规矩了？郑英锡心乱如麻地眨着眼，碰上这么一个不按套路出牌的对手，他还真有点欲哭无泪的感觉。 p.s.标题典出《创龙传》龙堂家训“恩还双倍，怨还十倍”。 第155章 交涉 归根结底，郑英锡在纳克森公司的影响力也没比被他视为孤家寡人的赵仓廷强到哪儿去。卡通休闲类游戏的技术含量相对比较低，基本没有获得行业大奖的机会。在纳克森决策层的角度看来，既然lodumani工作室的项目与荣誉无缘，那么你们的本分就是好好给公司赚钱，要是既拿不了奖，又不能赚钱，那公司养着你们干什么用？ 说句老实话，其实赵仓廷对跑跑飞空艇的评价，有点儿言过其实。虽然这款游戏的人气确实掉得很厉害，可还不至于到“不能赚钱”的地步，不考虑研发成本，单计算运营成本的话，跑跑飞空艇目前的收益还是能维持项目和团队运转的。按照市场部的评估，这款游戏至少还能勉强维持一年左右，才会真的到入不敷出的境地。 若是有一年时间作为缓冲的话，郑英锡至少还有三四次对其大改版的机会，没准就能闯出一条新路子，让这款半死不活的游戏起死回生。 可是郑英锡也很清楚，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能不能赚钱要看和谁比，纳克森公司除了自己嫡系产品之外，还收购和代理了一大堆各种类型的网络游戏，手头上收益比自己这款跑跑飞空艇更好的项目有很多很多。 没准在公司决策层眼里，与其让这款已经显露颓势的游戏苟延残喘地运营下去，还不如开掉这个不争气的子团队，腾出服务器、客服人员、广告投放等各方面的资源挪给其他游戏。 虽然在针对三人行工作室这件事上，地狱猫工作室的制作人李恩锡和自己算是同一战壕的盟友。可lodumani和地狱猫这两个工作室也存在着实质上的竞争关系，如果公司万一真要砍掉跑跑飞空艇这个项目的时候，指望李恩锡出面帮忙基本是不可能的，说不定人家还会兴高采烈地推波助澜呢。 所以在这个问题上，郑英锡还真没有底气和赵仓廷硬扛到底。 本身lodumani工作室在纳克森公司里就已经被边缘化了，再被裁撤一个子团队的话，对郑英锡本人的声望以及工作室所有成员的士气都会造成严重打击。 况且如果真的要裁撤跑跑飞空艇子团队的话，也不可能全部遣散，一些能力比较强的员工还是要留用下来的，那么就不得不对另外三个团队进行人事调整……如此一来另外三个团队也免不了人心浮动好一阵子。 如果操作不得当的话，有可能导致整个工作室元气大伤，甚至像多米诺骨牌一样轰然倒塌。 郑英锡不是笨蛋，怎么会在并非万不得已的前提下，偏要赌一时之气来冒这个险？ 将各种可能发生的情况前前后后仔细想了个通透，郑英锡的态度迅速地软化下来，努力挤出了一丝微笑，厚着脸皮说道：“赵理事您说的没错，其实我们以前也没什么矛盾，这次的事情应该只是一场误会吧……” 赵仓廷冷笑一声，和权勇焕交换了一个眼神，既然郑英锡这个家伙表现出服软的姿态，那么就可以坐下来谈了。 真的彻底撕破脸，将针对跑跑飞空艇采取强制措施的提案提到理事会上去表决，首先不一定能通得过，其次就算通过了，对赵仓廷对三人行工作室也没有实质的好处，只不过是出了一口恶气罢了。但代价却是要与郑英锡以及lodumani工作室结下一个深仇大怨，权衡一下得失也并不划算。 不客气地说，就算现在能削弱lodumani工作室，腾出来的资源也不会分到三人行工作室头上，最后还不是便宜了地狱猫这个渔翁。 在来lodumani工作室找场子之前，赵仓廷、权勇焕两人就和车光龙碰了一次头。让赵仓廷很欣慰的是，车光龙并没有表示要和郑英锡或者lodumani工作室斗个鱼死网破的意图，只要求作出个敲山震虎的姿态，让对方停下背后的小动作，这是唯一的要求，其他的一切都交给赵仓廷来决断。 这样一来，赵仓廷与郑英锡谈判的余地就比较大了。 “首先，lodumani工作室这边必须保证立即停止一切针对三人行工作室的不利行动，这一点是解开‘误会’的基础。【】”赵仓廷冷着脸说道，“再有下一次的话，我可就没耐心再来找郑制作您商量了，咱们直接理事会上见吧。” “赵理事您放心，都说了是误会，我们本来就没有矛盾，都是纳克森旗下的游戏研发工作室，怎么会故意针对你们呢？”郑英锡讪笑着打了个保票。 面对郑英锡的惫懒风格，赵仓廷懒得和他争论。反正话已经说清楚了，大不了就真的斗个鱼死网破，也不怕对方出尔反尔。 “其次，麻烦郑制作您整理一份lodumani工作室游戏宣传方面的资料汇总给我。要包括广告平台联系人、广告制作人和具体价格费用等相关信息，希望郑制作能够配合一点，如果您再在这份资料里面弄什么手脚的话……” 赵仓廷没有把话说完，意味深长地看着郑英锡，满脸都写着“有种你就试试看”的表情。 这显然是在为《六道劫·洪荒录》的韩文版推广做准备。其实这个项目的韩文版工作已经已经大体完成了，毕竟三人行工作室里有三位专职的翻译，除了需要的时候帮忙给天朝籍员工和韩籍员工之间的交流做一些口头翻译之外，其他所有的工作时间都花在游戏韩文版这一件事上，所以进度几乎是和中文版同步的，目前正在进行第三次校对。 所以只要天朝那边的封测进行得顺利的话，韩文版的封测也可以提上议事日程了。 说起来虽然赵仓廷的父亲是前任纳克森社长，可是处在他这个位置上根本不会去经手某一款游戏的具体推广工作；权专务一直在纳克森公司的研发部工作，与宣传推广方面基本不搭旮；赵仓廷本人在游戏研发方面经历比一张白纸多不了多少，自然也不用提。综上所述，三人行工作室这边最大的短板，其实就是宣传推广的渠道几乎等于零。 当然赵仓廷可以向盟友代表理事许民或者neople公司研发部长金宗泽求援。只不过作为被纳克森收购的子公司，neople的整体实力比起总公司来相距甚远，包括宣传推广这方面的渠道也是如此。比起纳克森旗下资历最老项目最多的lodumani工作室来，neople公司合作的广告平台影响力、广告制作公司水准以及价格待遇方面都有一定差距。 况且广告平台和广告制作公司这种合作伙伴并不是排他性的，就算lodumani工作室将自己的宣传推广途径与三人行工作室共享，对其自身也没有丝毫损失，纯粹是看郑英锡是否有心情帮这个忙而已。 若是换做平常，不管赵仓廷怎么放低身段恳求，郑英锡也未必会乐意给这个面子，不过今天赵仓廷拿住了郑英锡的痛脚，这件事又不需要lodumani工作室付出任何实质代价，所以郑英锡也就捏着鼻子应承了下来。 “没问题，给我两天时间我把相关的资料整理汇总一下，然后送到赵理事您办公室去。” 连续答允了两个条件，郑英锡觉着这件事差不多也就告一段落了，正满脸不爽地准备将两位不速之客礼送出门，这时候权勇焕不动声色地开口了。 “英锡啊，你说这件事是个误会对吗？” 郑英锡忙不迭地点头。 “那么也就是说，并非你授意，而是下面的人擅自作出的行为？”权勇焕步步紧逼道。 郑英锡脸色再度变得很难看，我打也认了罚也认了，权专务您还要这么不依不饶的到底是要闹哪样？ 权勇焕却不管他闷声不吭，径自往下说道：“既然是这样的话，这种独断专行擅自惹事的家伙，不给一点教训是不行的。所以那个去三人行工作室挖人的秦秀和，以后不要让我再在lodumani工作室里看到他。” 郑英锡迟疑着转头看了看赵仓廷的表情。 “权叔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赵仓廷微笑着点点头。 郑英锡犹豫了一下，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一个团队和一个人比起来，孰重孰轻自然不用多说。大不了好好安抚秦秀和一番，先将他开除出去，等过一阵子有转机的时候再把他招回来也就是是了。 谁让他办事办成这样，给我惹了这么多麻烦！ 郑英锡此刻自然不会想到，秦秀和的一切行为，根本都是他单方面强行要求的结果。 赵仓廷与权勇焕这才满意地转身离去。郑英锡一边维持着僵硬的笑脸将他俩送出门外，一边在肚子里狠狠诅咒着这两个人以及那个该死的三人行工作室。 在楼道安全出口三三两两站着闲聊消磨时间的lodumani工作室成员见到赵理事和权专务走进电梯，纷纷走回办公室。 忐忑不安的秦秀和在门口被郑英锡拦下了。 转头看看其他属下都进门了之后，郑英锡这才板着脸小声地开口道： “秀和啊，委屈你一下，先回家歇一段时间吧……” p.s.今天徐贤在ins上发了张疑似曝光恋情的图片啊，哎呀呀……真要如此的话，后面的大纲又得大修了…… 第156章 封测启动 吃完饭之后，罗四维率先告辞，他是为了这次《六道劫》发布会专程过来出差的，已经买好了返程火车票，要赶下午的高铁回帝都。 龙矫结账后又将刘可韦、段杉杉和袁彬送回提恩西提，这才驾车返回浦东。 说起来繁华网络的地址和之前霞飞公司研发二部所在的开创大厦距离不远，可惜当时段杉杉和龙矫都不知道彼此近在咫尺，否则平常一起吃个饭喝杯茶什么还是很方便的。 回到提恩西提的时候已经快到中午一点了，按说还属于午休时间，稍微打个盹什么的也是可以的。可是《六道劫》封测服务器的开启时间订在下午两点，三人谁也没心思休息，你看我我看你地坐着发愣。 “段叔和187你们别紧张，封测而已，又不是对外开放的内测或者公测。就算出点小岔子也无妨的，你们不用这么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啊！”刘可韦眨了眨眼睛，干巴巴地说道。 袁彬低头笑了笑没说话，段杉杉瞥了刘可韦一眼，哂笑道：“我觉得最紧张的人是你吧，脸上的表情都僵死了，声音里也能听得出来，其实你在打抖吧？” 刘可韦讪讪一笑，强辩道：“哥这是激动，激动！你懂吗？和紧张是不一样的！” 段杉杉不屑地撇撇嘴，懒得和他多说。【】 时间就这样在焦急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缓慢流逝着。刘可韦时不时站起来不安地走两步，又或者掏出烟来抽一根。 一定要打一个比方的话，他此刻的心态与高考之后去看榜时差不多。对于这款游戏的封测版本，三人行工作室这边能做的事都已经做完了，现在只能按耐着性子等着迎接第一次测试的游戏反馈结果。 不知道看了多少次手表之后，时间终于不紧不慢地走到了一点五十八分。刘可韦索性坐下来，打开已经下载好的游戏客户端，输入了自己的用户名和密码之后，创建了自己的角色之后，不停地点击登陆界面的“进入游戏”按钮。然后跳出一条警告提示——“服务器维护中，请稍候！”。 接着刘可韦点击关闭提示，再继续点击“进入游戏”按钮，如此反复，周而复始…… 点击了至少数百次，终于，屏幕闪烁了一下之后切换到载入界面。随着读取进度条逐渐滚动到尽头，便进入了游戏画面。 “段叔，187，开服了开服了！速度上线！”刘可韦刚喊完这一声，就看见自己创建的人族男子“古道风”出现在长安城六道堂的出生点上（即创建角色后第一次登陆游戏所在地点）。 然而让他很失望的是，竟然似乎有人比他还快了一步。 而且还不止一个！ “‘【砸缸】司马左近’和‘【砸缸】司马花菜’是什么鬼？”刘可韦哭笑不得地读了出来。 一个妖族男子和一个妖族女子，脑袋上顶着这两个名字，在出生点附近转来转去。两人还不停地在频道里发言刷屏。 “水缸何在？快出来让我们砸一下！” “水缸水缸，我们来了！” …… 两人才发了几条消息，出生点附近的玩家已经超过了四五十位，比起三人行工作室关起门来自己测试游戏时小猫两三只的情况，人一多，瞬间就有了一种热热闹闹的感觉，这才是开服的氛围嘛！ 段杉杉创建的人族男子“段苍平”也在这群人中间，他看到那两个司马在公共频道的刷屏之后，无奈地苦笑了一下，说道：“这两个家伙是我在第六天魔王里认识的朋友，前阵子在群里听说我们游戏要封测了，就一直自告奋勇说要来帮我们测试，我便给了他们两个激活码……” 封测之所以叫“封闭”测试，就是因为限定了必须用激活码才能成功注册游戏帐号。 这次测试的所有激活码一共两百个，都是车光龙使用软件自动生成的，格式是十八位数字和大写字母。纳克森邀请参与本次《六道劫》封测的每家游戏运营公司各五个，每家游戏媒体各三个，合计占用一百二十个左右。此外，提恩西提的注册玩家还可以通过官网抽奖和短信抽奖两种方式获得六十个激活码。 剩余二十个激活码中，提恩西提公司给了十个，至于他们客服部和运营部怎么分配这十个激活码，三人行工作室这边也不关心。工作室自己留了十个，刘可韦、段杉杉和袁彬各用一个，还剩下七个备用。前天段杉杉找刘可韦打了个招呼，说自己有两个朋友想来封测玩一玩，刘可韦想了想便答应了。 然而段杉杉可真没想到这两位竟然起了这么两个和他过不去的id，连忙在私聊频道里密了这两位逗逼夫妇，让他们消停点，别在公共频道刷一些其他人看不懂的“黑话”。 这两人中的“左近”，其实便是段杉杉之前去帝都时热情招待并全程客串司机的那位信繁的嫡亲兄长。两夫妇在某院校内承包了一家食堂和小卖部，所以除了用餐时间比较忙之外，平常的闲工夫还是挺多的，可以尽情泡在游戏里沉迷着…… 无论是刘可韦、段杉杉还是袁彬，这个版本的游戏都不知道测试过多少遍，所以虽然操作着角色不停地跑任务流程提升自己的角色等级和完成游戏进度，可更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关注着游戏里各个聊天频道的发言上，遇到有测试者提出一些关于游戏的疑问，都第一时间做出详细的解答。 从聊天频道的交流来看，大多数测试者对这款游戏的第一感还是比较正面的，对于这一点，柳随风以及美术部那些韩籍成员这三个多月来的努力功不可没。 美术风格是否与玩家的审美取向贴近，这是影响玩家对某款游戏第一感的最重要因素，没有之一。 刚登陆一款游戏，你不可能马上知道随着角色等级和任务进程的递进，那些将来会开放的玩法功能是什么样子的；整个故事剧情也不可能玩个五分钟十分钟就了如指掌。对玩家来说，游戏里所有的一切都还在摸索了解之中，能够形成最直观第一感受的，自然便是一眼看见的那些场景、角色和界面。 平心而论，韩国游戏从业者中的美术平均水准比天朝要明显高一些。 至少就刘可韦他们经历过的三家公司——明宙、霞飞和纳克森来对比的话，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这并不是说韩国游戏美术就比天朝强，如果论行业内的顶尖水平，天朝美术便是和日韩第一流同行比起来也不会逊色。比如说，日本著名的光荣公司很多美术资源都是天朝美术公司做的外包。日本毫无疑问是个动漫大国，无论是2d还是3d，都有一大堆名家高手，光荣公司也是以美术精良而著称的老牌游戏公司，天朝美术公司能给光荣做外包，本身就证明了天朝顶尖美术人才的素质绝不会比日本差。 但是着眼于平均水准的话，天朝游戏行业的美术比起日韩来就有些不足了。一方面是新入行的美术工作者们其实有很多平常并不怎么关注动漫游戏，对待自己的职业，也没有多么深的热爱和激情，而仅仅只是当做一份工作来应付，在这样的情况下，水准自然高不到哪儿去；而另一方面，天朝大大小小的游戏研发团队又实在太多了，需要的美术人才缺口太大，不得不一再降低门槛要求，这也导致了平均水准的降低。 至少，韩国美术工作者们因为竞争激烈压力过大，对待自己工作的投入付出和认真态度，和天朝的同行们比起来是强得多了。而且不仅仅是游戏美术这方面如此，很多其他领域也有类似的情况。 三人行工作室这几位韩籍美术，在自己工作进度并没有达到预期目标的前提下，会主动留在公司里加班；工作之余也会自发的关注业内圈内有代表性的新的作品以及引发的相关专业评论之类的信息咨询。仅仅是这两点，之前在明宙和霞飞旗下的时候，就没几位美术能做得到。 而另外一个明证就是，论美术资源的返工概率，现在这些韩籍美术也比之前明宙、霞飞那批天朝美术要好得多，而且韩籍美术提交的资源中，返工的原因通常是因为文化认知的差异造成与需求不匹配的情况，因为质量问题而导致返工的比率少之又少；而之前明宙、霞飞那些美术资源，绝大多数返工的原因是质量有问题…… 刘可韦兴高采烈地在三人行工作室的聊天群里对车光龙和柳随风说了目前的情况，表示要给美术部请功，让车光龙和柳随风两人安排美术部全部门周末会餐，并放假一天作为奖励。 “车儿还有疙瘩，那就这么定了，至于具体到哪儿会餐和点餐标准你们两个看着办就好。不用刻意给我们省钱，当然也不要大手大脚点什么法国大餐日本料理之类费而不惠的东西！顺便问一问，最近工作室的情况怎么样，有什么突发状况吗？” 沉默了三十秒左右之后，车光龙给出了两句较为简短的答复。 “一切都好，不用挂念。有些小问题也已经解决了，等你们回来再说吧。” p.s.今天向几位大能程序员和资深策划请教了一些后续情节中的技术问题，花的时间比较多，为了不断更，先写到这里。待会会补完3000字，所以各位明天看下一章更新的时候，请先返回本章看看有没有补充新的内容。很抱歉给大家带来了一些小麻烦…… 第157章 逻辑服和物理服 开服十分钟之内，服务器里的玩家就已经超过五十名，并且还在持续地增长。到了两点半左右的时候，玩家数量将将突破了一百二十人。 “有点儿不对劲。” 第一个注意到出现异常状况的就是刘可韦，他忽然停下操作，右手握拳捂在嘴前，皱起眉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哪儿不对劲？”段杉杉听见了他的话，转过头来茫然地问道，“我这边似乎一切都挺正常啊。” “你不觉得切换地图的时候，载入场景的速度很明显变慢了？”刘可韦摇摇头，脸上表情充满了疑惑，“我们自己测的时候，载入一张新地图的平均速度，大约是三秒至五秒，而现在每次进场景，至少都要八秒甚至十二秒左右。” 段杉杉一愣，作为一名网游老玩家，他经历过网络延时的情况太多太多次，对网游中所谓的g”或者“卡”的现象几乎有点儿习以为常。不管是诸王之王还是第六天魔王，都经常发生频繁延时的状况，最卡的时候在聊天频道里输入一句话，甚至要过一两分钟才会显示出来。 “现在服务器登陆的玩家数量，比我们自己关起门来测试的时候多出了不少啊，慢一点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载入一张场景需要三五秒，或者八到十二秒，能有什么区别，我感觉还好吧，玩家应该能理解接受。” 刘可韦固执地摇头道：“这不科学，我们设计的服务器最大承载人数在三千人以上，车儿说程序方面没有问题。按说三千人级的服务器，几个人在线和一百多人在线，传输速度不应该有这么明显的差异才对！” “才区区几秒的差别，这个叫很明显吗？”段杉杉没心没肺地随口回了一句。 “滚蛋，这是很严肃的问题，哥没在和你开玩笑！”刘可韦放下脸色，哼了一声。 段杉杉又愣了一下，说到底还是两人太熟了的缘故，平常私下里打闹惯了，这种情绪带入到工作中的时候，偶尔就会有些跟不上节奏。 在一方想认真讨论问题的时候，另一方却还当前者是在开玩笑调节气氛，于是照旧插科打诨……认识到现在快一年了，两人间难得几次发生类似的尴尬，大抵都是这样的情况。 反正刘可韦的“变脸”他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也明白这家伙其实也不是有意要使脸色给自己看，而是真急了…… 虽然段杉杉也是有点逗逼倾向，可好歹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缓急的。于是他撇撇嘴耸耸肩，回过头去继续跑自己的游戏流程，不再搭茬了。 差五分钟三点的时候，服务器登陆人数达到一百五十人，网络延时的迹象更明显了，这一回，连段杉杉和袁彬都感觉到确实出现了异常，游戏里的公共频道也不时有人抱怨几句。 “怎么这么卡啊？这还玩个屁呀！” 这像是普通玩家的抱怨。 “提恩西提运维部（全称是运营技术支持部）的人该不会拿着服务器在下毛片吧？” 能直接叫出“运维部”这三个字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外行，一定是圈内人，说这句话的人显然是哪家运营公司的测试者。当然，运维部的人不可能真的秀逗到拿着游戏服务器去偷偷下毛片的程度，这句话肯定是挖苦性质的调侃。【】 此时刘可韦已经急得抓耳挠腮坐不住了，忍不住猛地站起身，在办公室内飞快地走来走去。 “187你说说看，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代码某方面的存在问题，导致严重延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职业的缘故，大多数程序员的性格都比较沉稳，话不太多。一般的宅男虽然在陌生的环境下通常会比较低调，习惯性保持缄默，但是和混熟了的人处在一起就有变话痨的倾向。可是像车光龙和袁彬这两位三人行主程，哪怕是在很熟悉的同事或朋友面前，通常问三句话最多也就回答两句，走的是意简言赅的路线。 所以他只是略略摇摇头说道：“不，这种情况几乎不可能发生。” “那网速这么慢，到底是什么情况？” 刘可韦有点儿抓狂，这款游戏承载着太多人的期许和梦想，封测第一天就出现这样的异常，怎么看都不像是好兆头。 “应该……是服务器的问题。”沉吟了一会后，袁彬给出了一个结论。 “服务器问题？什么叫服务器问题？服务器能出什么问题？”段杉杉纳闷地追问，平常在工作中他和程序的互动比较少，对牵涉到技术层面的事了解不多。 “比较好理解的一种可能性，就是用了质量比较差的服务器设备。”袁彬叹了口气，这个问题要说清楚的话，不长篇大论是不可能的，“本质上服务器也是一台计算机，当然比起我们普通的个人计算机来门槛会高得多。所以cpu、内存、主板、硬盘这些硬件的性能都会影响服务器整体性能。如果用了性能差得比较离谱的服务器，就有可能会导致网络延时的现象。” 刘可韦摇摇头，否认了这种可能性：“提恩西提好歹也是纳克森的子公司，运营业绩虽然不算很好，可是设备投入上肯定不会这么抠门。所以你说的这种情况，应该不太可能发生。” 段杉杉像是来了兴趣，揉了揉鼻子，表情也变得认真了起来：“你刚说的是比较好理解的可能性，那么言外之意，就是至少还有一个不太好理解的可能性存在对吗？说来听听看呗！” 袁彬苦笑了一下，索性停下手中的操作，整个人转过身来对着刘可韦和段杉杉的方向。这个问题要说起来，不是三言两语能打得住的，为了集中注意力把问题给两位策划解释清楚，他干脆把测游戏的事先放到一边去。 “首先，要了解一下服务器的定义。服务器是什么？我们单说网络游戏这一块，服务器这个词就有两种截然不同的含义。第一个指的是存放游戏服务器端程序代码的硬件设备，就是我们刚才说的那种定义，这个你们都能理解吧？为了与服务器的另外一种定义相区别，我们把这种定义的服务器称之为‘物理服’。” 见刘可韦与段杉杉颌首表示了解，袁彬端起自己桌上的纸杯，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往下说。 “另外一种定义，就是在游戏中的一个完整的‘世界’，比如说将来我们游戏开了2服3服4服，或者也可以换些好听点的名称，比如说魔兽世界的白银之手、国王之谷、罗宁……不管怎么叫，其实都是服务器的意思。这里的服务器，用老段你们文案喜欢的说法，指的是游戏中的‘平行世界’。它与之前那个称为‘物理服’的定义不同，可以称其为‘逻辑服’。” 与算是半个外行的段杉杉不同，这些概念刘可韦早就知道并且理解，只是没有经过系统的整理，仅仅是知道服务器两种定义的不同，但是却没有“物理服”和“逻辑服”这样清晰明确的概念。因此两人都听得十分专注，谁也没有插嘴打断袁彬的讲述。 “物理服和逻辑服并不是一一对应的，一个逻辑服的数据资料可以分开存在几个不同的物理服上，也可以反过来在一个物理服里放几十个逻辑服。一般来说，同时在线人数上限高的大型端游，往往比较占用服务器资源，所以用的多半是前一种配置关系；而在线人数上限比较少的页游，相对来说给硬件系统带来的压力不大，用的就是后一种配置。” 说到这里，袁彬解释得已经十分明确具体了，别说刘可韦，就连段杉杉的脸上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明白了，我们《六道劫》是按照大型端游的方向来设计的，所以应该要用几个物理服来构成一个逻辑服的配置方式。如果《六道劫》被提恩西提运维部当做页游来处理，塞进装了几十个逻辑服的物理服里面，就可能会出现这种严重延时的状况？” 袁彬笑了笑，点点头不说话。刘可韦则面罩寒霜地冷哼一声：“还什么可能？我估计十有八九实际情况就是这样，不然设计上限三千人的游戏，怎么可能才进了区区一百五十人就能卡成这样？” 段杉杉摸摸下巴，咂舌道：“按说以那位阚羽阚主管对我们工作的配合态度来看，提恩西提对我们还是蛮友善的吧，怎么会故意在服务器上给我们使绊子？难道他是为了故意麻痹我们，才特地作出那种姿态不成？可是我觉得就这两天的接触来看，他不像那么有心机的坏人呀！” “好人坏人哪里是那么简单就能分得出来的？”刘可韦对段杉杉的单纯心性再一次嗤之以鼻，“只有你这种单细胞生物才会把心里的实际想法带到明面上来，这个世界是复杂的，当面一套背地一套的人多了去了，你不要少见多怪！” 第158章 难以启齿 因为是封测，登录游戏的一百多位玩家中，真正本着普通玩家的心态来玩游戏的人并不多，大多数人是各家运营公司的游戏评估者，以及游戏媒体的编辑们。 就算是通过抽奖获得激活码的真玩家，因为参与资格的来之不易，也会较为珍视这次测试的机会。这些玩家对待游戏中遇到的各种问题，与内测、公测乃至正式上线后的一般玩家略为不同的是，他们的忍受力会明显高出一些来。 用比较简单的话来说，如果这不是封测的话，这么卡的游戏环境，估计会当场吓跑一大半的玩家。而实际上呢？开服到现在过了一个小时，中途下线的玩家还是个位数。 然则这种状况不尽快解决的话，影响各家运营公司对《六道劫》的信心就是必然的事情了。 虽然刘可韦适才在背地里把阚羽非议了一番，可是真想要解决问题的话，还是得从他身上入手。原因无他，他们在提恩西提公司里基本只认识这一位，其他员工或许见过，但是接触并不多，能叫得出名字来就算不错了。 一个电话，阚羽就过来了。 其实这一点很难得，说起来阚羽在提恩西提公司的地位和影响力，那是绝对超过刘可韦、段杉杉和袁彬三个人加起来，在纳克森公司的地位的。 为什么这么说？ 提恩西提是一个以运营为主的游戏公司，运营的相关事务在这家公司里就是重中之重。而所谓的运营部，实际上是“产品部”和“市场部”两个部门的总称，而这两个部门通常来说又是一家游戏运营公司里最重要的两个组成部分。 前者负责与研发团队交涉，提出各种针对游戏设计方面的改进需求；而后者则负责宣传推广，一款游戏的宣传经费花在哪儿，怎么花，是投放街头海报呢，或者是在游戏杂志上彩页广告，还是去各种视频网站插播数秒视频广告？这些都是市场部说了算的事。 而刘可韦他们呢？只不过是纳克森总公司研发部下辖的游戏工作室之一，不仅资历最浅，也根本没有一款已上线运营的产品。 两厢对比，自从认识以来，阚羽就一直对刘可韦等人保持着热络的姿态，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都很难得了。他可不是负责迎来送往的小职员，而是两个员工总数过百人的大部门副主管啊！ “《六道劫》的服务器状况？这得问运维部的才知道啊！” 面对刘可韦的疑问，阚羽显得有点茫然。 伸手不打笑脸人，当着一向很合作的阚羽的面，刘可韦又不是二愣子，自然不能将对他立场和动机的质疑摆到台面上来说。所以用比较婉转的语气，将目前测试过程中碰到的延时问题摆出来。 “游戏中切换场景之类载入的时候，速度比较卡，延时现象很明显。我们几个人讨论之后，觉得比较大的可能是服务器那边状态不太理想。” “是吗？开服后我自己跑了十来分钟游戏，后来市场部那边有点事找我，我就让其他人代替我测了。”阚羽回忆了一下，继续说道，“就我测试时的感觉来看，网速挺正常啊，应该不算慢吧……” “那时候是挺正常的，可是两点半以后，游戏登录人数达到一百二十人，延时就比较大了。”刘可韦点点头，又摇摇头，“你们运维部的人我们都不认识呢，阚主管你能帮我问问看吗？” 阚羽的脸上浮现出一片忸怩为难之色，被刘可韦敏锐地发现了。 “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事情吗？” 没有立即回答刘可韦的询问，而是先走到办公室门外，往楼道两边张望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掩上门。走回来后，阚羽这才迟疑着开了口。 “不瞒你们说，说出来确实有点难以启齿……其实，我们的运维部和商务部比较特殊，主管是纳克森派来的韩国人……” 阚羽把提恩西提的情况大致地解释了一下，与游戏运营有关的各项工作，被分为产品、市场、客服、运维和商务五个部门。纳克森把持着负责服务器的运维部以及负责与其他公司交涉谈判的商务部，这两个部门的主管和大多数核心成员，都是从纳克森总部那边派过来的韩国人。 虽然表面上说提恩西提是天朝某国企与韩国纳克森的在华子公司乐线软件合资创办的，实际上纳克森只是借用了国企那张保护皮而已。 提恩西提有中韩两套行政管理队伍，然则天朝那一套只是供入神龛的摆设，真正说了算的还是韩国那个管理团队。 可想而知，在这样的一家公司里，国籍不同的员工和高管们很自然地分为了泾渭分明的两个圈子，除了工作上必要的一些接触交流之外，私底下几乎不相往来。因为公司的决策权在韩国高管们的手里，天朝籍的部门主管并不是很受待见，往往要承受来自上上下下的很多白眼冷语和风言风语。 另一方面，因为是纳克森总部直接派驻到提恩西提来负责工作的性质，可以直接与总部的各部门负责人通得上话，这些韩籍高管们多多少少都带有一些“方面大员”或“钦差大臣”的色彩，因此他们也自视较高，天朝籍主管根本就没被他们放在眼里。 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话之后，阚羽耸耸肩摊开双手，无可奈何地苦笑道：“我不怕你们笑话，商务部的韩籍主管我工作上接触会多一点，还能说得上几句话，运维部的主管那边，我真的帮不上忙，除了公司全体高管列席的会议之类有限的场合外，我一年里和他都见不到几次面。” 韩国人？刘可韦闻言紧紧地皱起了眉头。 某种意义上说，韩籍主管很可能比天朝籍主管更难沟通。不管怎么说，自己等人被派过来负责这次封测，看在纳克森总部的份上，提恩西提的天朝籍主管们或多或少都要卖自己一些面子。而韩籍主管他们本人就能和纳克森总部的高管甚至决策层直接沟通，自然没有对自己等人“另眼相看”的道理。 更何况，按照阚羽之前的说法，那些韩籍主管并非提恩西提在韩国直接招聘，而是纳克森主动塞过来的。那么，很可能在他们来提恩西提之前，曾经在纳克森公司工作过一段时间——换句话说，他们很有可能披上了纳克森总部某个派系的政治色彩。 之前已经提到过，纳克森总部里是“元老派”和“革新派”划江而治的局面。“外来派”中只有代表理事许民一个人算是打入了总部，还是个孤家寡人。所以提恩西提这边的主管，可能是“元老派”，也可能是“革新派”，却绝对不会是许民的人。 三人行工作室乃至赵仓廷理事，与这两派的关系都根本谈不上融洽。 从这两个角度上看。提恩西提的韩籍主管，对刘可韦等人而言，真不如天朝籍的容易说话。 而且在另一方面，天朝籍主管直接用中文就能沟通了。韩籍主管么，虽然刘可韦这半年多来学韩文也算努力，可是也就只能说几句日常用语而已，离可以正常工作交流的程度还差的远呢。 好在提恩西提公司作为中韩合资的企业，翻译这种存在也是必备品，阚羽所负责的运营部（即产品部与市场部）之下便有两位天朝籍的翻译。 于是刘可韦等人快速地商量了一下，决定把段杉杉留下来看办公室大门，让阚羽带着刘可韦和袁彬去找运维部主管问问情况，当然，还要带上一位翻译。 最好是能和对方协商一下，不管用什么方法，把网络延时的问题给处理了。 阚羽在前领路，刘可韦稍稍落后半步，而袁彬和临时喊来的那位翻译妹纸则跟在两人身后，四人来到三楼楼道尽头的一间办公室，这间办公室的对面就是服务器机房。 “这位是总公司三人行工作室的制作人刘可韦，这位是我们提恩西提的运维部主管尹善勇。” “你好。” “阿尼哈赛欧。” 阚羽介绍完之后，两人互相问候，握了握手，气氛有点儿冷淡。 刘可韦面带微笑直视对方，而这位尹善勇则眼神闪烁不定，视线就是不与刘可韦接触，东张西望的也不知道到底在看哪儿。 在翻译的帮助下，刘可韦将经过大致讲述了一遍，然后询问起《六道劫》的服务器状况。 “你们申请的封测名额不是两百人吗？两百人的话还考虑什么服务器承载，放在哪台服务器不都一样吗？” 果不其然，尹善勇一开口，便直接承认了确实将《六道劫》的逻辑服放在了一台已经塞进了八十多个逻辑服的超负荷服务器里，然后振振有词地拿出《六道劫》封测用户数来作为这样处置的充分理由。 我圈圈你个叉叉的！刘可韦在心里骂了一句粗口，脸上却是笑容依旧地继续问道：“可是现在游戏里的延时现象很严重，已经影响到我们的测试效果了，请问能不能给我们调整一下，换一个相对来说负载不是那么大的服务器呢？” p.s.围脖上看到宋大茜晒六周年合影，转发了一句“函数……以及雪莉，六周年快乐……话说这个以及真的说得好忧桑……” 顺便说，其实最忧桑的应该是krystal了吧……姐姐被退团不说，自己的团也有人退了…… 第159章 如封似闭 眼见刘可韦与尹善勇两人的交涉有陷入僵局的趋向，一直在边上保持着小心翼翼的中立立场的阚羽犹豫了半天，终于站出来企图打一个圆场。 “尹主管，机房里真的没有闲置的服务器了吗？我记得前几个月有好几款游戏停运了，像《冲锋岛》和《炮炮火枪手》等等，另外《盘龙神墓记》不是也即将停服了吗？按说腾出一**立服务器给《六道劫》，应该问题不大吧？” 上面这番话，阚羽是直接用韩文说的。翻译妹纸连忙小声将他的话译成中文，小声地给刘可韦和袁彬两人复述了一遍。 虽然阚羽发言的态度是在好好商量，可是尹善勇还是一副完全无动于衷的模样，甚至还反过来将阚羽给嘲讽了几句。 “现在确实是还有几台服务器闲着没错，可是难道阚主管你不知道吗？明天可是《开心星球》不删档内测日子！这可是首款具有sng概念（社区类网络游戏）的项目，之前的封测和删档内测的反馈都很火爆，这次不删档内测的数据会保留至下一阶段，很有可能会迎来一个登录的高峰！到时候谁知道要开多少个服务器（此处指逻辑服），所以那几台闲置的服务器都得留着，免得到时候手忙脚乱！” 《开心星球》是该游戏的中文名，它的原名是《nexon_star》（纳克森星球）。能以纳克森为冠名，刘可韦对这款游戏倒也略有所知。 这是纳克森总部旗下成立不久的一个小型研发团队nova工作室的第一款作品，这个工作室的规模和三人行工作室差不多，在lodumani与地狱猫两大王牌工作室的耀眼光芒下，算是很不引人注目的路人级存在。 曾经有一次与权勇焕聊天时，刘可韦听他提起过纳克森成立这个工作室的原因，就是为了尝试一下社区类型网络游戏这条路是否能走得通。因为这个方向属于开创性的未知领域，所以nova工作室带着一点临时团队的性质，算是一个实验室项目。理事会那边，对这个工作室的态度是“能成功的话那就赚到了，如果失败了的话，反正投入也不大，也亏不到哪儿去”。 权勇焕本人对这种拍脑袋丢骰子似的立项过程是很不屑的，当时既狠狠挖苦了理事会里那些一个个都怀着赌徒心态的高层们，也顺便同情了一下这支如果不能成功，就注定要面临解散命运，连卷土重来机会都没有的临时团队。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的是，因为题材新颖的缘故，这款作品最初的几次测试里倒还真引起了不小的关注度，算得上是个意外之喜。因此《开心星球》这次不删档测试，也勉勉强强能套的上一个“万众瞩目”的前缀了。 刘可韦也曾在工作不忙的间隙，抽时间稍微了解了一下这款游戏。然而他很快就发现，这游戏除了一个社区噱头比较新鲜之外，并没有太多的可玩性内涵。于是，他也没有将它放在心上。没想到的是，《六道劫》的封测时间竟然和《开心星球》的不删档内测只差了一天，并且负责封测的提恩西提运维部主管竟然还抬出后者来，堂而皇之地当做将《六道劫》塞入超负荷服务器的理由。 可是，三人行和nova都是纳克森总部旗下的工作室，说起亲疏远近来最多只能说不分上下——当然这是放在明面上的说法，要是私底下的话，核心成员全天朝籍的三人行工作室与纳克森的关系肯定没有纯韩国血统的nova工作室亲近。 《开心星球》已经是最后一次内测，即将迎来公测，正式上线运营的日子也不远了。而《六道劫》仅仅只是第一次封测，可以说还任重而道远。抛开两个游戏其他方面的各种区别，仅仅说封测和不删档内测这两者之间，显然是后者更为重要。 这个道理，尹善勇知道，刘可韦和阚羽自然也是知道的。所以当运维部主管尹善勇抬出“《开心星球》要不删档内测了，我得空出闲置的服务器来给它预备着”这样一个强大的理由时，刘可韦和阚羽两人只能默默交换了几个眼神之后黯然败退。 等等，是不是还漏了什么人？哦，反正在这整个交涉过程中，因为没有涉及到具体的技术问题，袁彬始终都保持着缄默，存在感比那位翻译妹纸还低，忽略掉便忽略掉罢…… 虽然交涉进程很不顺利，阚羽还是很客气很热情地将刘可韦和袁彬送回工作室，这才带着自己手下的翻译妹纸告辞离开。 正在继续测试游戏的段杉杉见他们回来了，放下手里的键盘鼠标，转过身来询问他们与提恩西提运维部主管谈得如何，刘可韦没好气地将经过复述了一遍。 这事儿，我们解决不了，还是得找赵理事说说，看看他有没有本法处理。 听完刘可韦的话之后，段杉杉没想多久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废话，这我当然也知道！问题是什么事情咱们都解决不了，还得联系首尔那边的赵理事出面，哥总觉得心里很窝囊！”刘可韦悻悻地瞪了他一眼，一脸的官司。 段杉杉双手交叉成一个“x”字型，笑嘻嘻地对他说：“打住，打住，你这是自我膨胀了啊。你当自己是谁？咱们只是挂在纳克森总公司研发部旗下，一个刚起步的研发团队而已。如果是研发方面碰到了技术上的问题，咱们自己解决不了被迫去找别人帮忙，你觉得窝囊还算是有情可原。这种与海外子公司的部长级主管正面对抗的事，咱们本来就没可能做得到啊！你以为把内裤穿在外面就可以变身成超人吗？像这次封测放在提恩西提来办，就根本没征求过我们的意见，对吧？等什么时候咱们工作室升格为独立运作的公司，你当了社长或者会长的时候，才有可能对自己作品完全说了算。” “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的！”刘可韦气哼哼地说道。 “教你一句诗，下次再有类似的场合，你可以说这句——‘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气势就强得多了！”段杉杉开了个玩笑，拍了拍刘可韦的肩膀，“别想那么多了，快打电话给赵理事汇报吧。” 段杉杉的安慰和插科打诨，好歹让刘可韦的心情放松了一点，于是他点点头，拿出手机给车光龙打了过去，将网络延时比较严重的情况，以及之后与提恩西提运维部主管交涉的过程，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让车光龙将这些事用韩文转述给赵理事。 撂下电话后，刘可韦甩甩头，收拾了一下烦躁的情绪，重新投入到游戏测试中去。 服务器的事，就像段杉杉所说的那样，既然自己解决不了，也就只好拜托赵理事费费心了。现在只能祈祷赵理事那边能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在有下一步进展之前，自己想得再多也都是无益。 说起来那位尹主管的行为，如果不考虑到彼此对立的立场，其实他做事的分寸和界限掌握得很好。《快乐星球》要不删档内测，闲置的服务器要留着备用就不说了。单说《六道劫》现在的情况，网络延时的问题虽然比较严重，但是却不致命，封测还是可以继续进行下去，只是可能会降低参与封测的各家运营公司对这款游戏的评价而已。 如果要打一个比方的话，那就是三人行工作室找了一家很高档的餐厅，点了一桌子美食，正准备开心地大快朵颐，结果隔壁桌有个感冒发烧的家伙，又是擤鼻涕又是咳嗽吐痰的，搞得这边桌子上的氛围大坏，大家都没了食欲。 可是你又不能谴责人家说你就不该生病，生病了也不该出门，出门的时候如果鼻塞喉咙痒也得强行憋着…… 最关键的是，还有一桌子菜摆在那儿呢！ 封测还是进行中，总不能主次颠倒本末倒置，为了和那位尹主管怄气，连这边的本职工作都扔到一边去置之不理。 搁下这边捏着鼻子继续封测工作的刘可韦等人先不提，接完刘可韦的电话后，车光龙不敢怠慢，立即跑去赵仓廷的办公室，如此这般地汇报了一番。 原本赵仓廷的心情还挺好，午休前自己和权勇焕跑去lodumani工作室闹腾了一番，把郑英锡那儿弄得鸡飞狗跳的，不仅解决了三人行工作室被挖人被下套的麻烦，还很顺利地逼着那家伙签订了城下之盟，可以说是满载而归。 可是没想到还没得意几个小时呢，在提恩西提封测的《六道劫》，竟然又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 所以车光龙说完之后，发现赵仓廷的脸色十分难看，咬牙切齿鼻息粗重的样子，像极了一只择人而噬的猛兽。 这边我才摁倒了郑英锡，那边又跳出来一个尹善勇……爱洗白！你们这些混账的家伙，到底有完没完啊，还让不让人过两天好日子了？ p.s.本章标题原为太极二十四式中第二十二式的名字，实际上取的是金大侠的《倚天屠龙记》第八回中【西华子冷笑道：“俞二侠这一招‘如封似闭’的推搪功夫，果然高明得紧啊。”】这句话里的引申之意。 韩国人把太极图画在他们的国旗上，所以这个章节名也算是带了一点双关的色彩。 第160章 姑且一试 虽然贵为大股东之一，赵仓廷在纳克森公司的资历也没多久。总公司这边的事情，算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多多少少都会有一些了解，可是海外分公司的具体情况，他就几乎没有丝毫认知了。 没奈何，只好将权勇焕找来请教，谁知竟然连权勇焕这样资历的纳克森元老，对那位尹善勇也没什么印象。 不过权勇焕毕竟在纳克森干了好几年的研发部长，上上下下的人际关系都处的很熟，当即私下里找了位人事部的熟人，悄没声息地将那位尹善勇的履历资料复制了一份送过来。 从赵仓廷将权勇焕请到自己办公室，到那位履历复印件放在赵仓廷的办公桌上，前前后后只花了不到二十分钟。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想出办法找人落实到最后获得结果，速度之快效率之高，令默默坐在一边不做声的车光龙叹为观止。 这位权大叔的心智、反应、人际关系和手腕都是如此出色，数一数从三人行工作室加入纳克森到现在，他帮赵理事和三人行工作室解决了多少次难题？大大小小加起来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幸亏他是赵理事父亲一力提拔起来的老下属，对赵理事可以说是忠心耿耿，否则要是少了这样一位强力的盟友，或许三人行工作室和赵理事早就被人啃得连骨头都不剩了。 “哎西！这个尹善勇竟然在2005年就被派到申城去，一直都在负责提恩西提的服务器维护工作？”赵仓廷拿起复印件看了几眼，立即就将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都已经快六年了！” 这句话看似简单，其实信息量很大。 首先又要扯到韩国企业论资排辈的社会文化，在人员流动性很大的it行业，尤其是游戏研发运营这一块，六年的资历本身就已经是一件很了不起的成就了。然则在此之前，那位尹主管还在纳克森总部工作了三年，可以说是公司里非常资深的一位老员工。哪怕是现任的金社长，也不能随随便便给这种人摆脸色。 换句话说，便是能请到公司里地位仅次于金社长的代表理事许民亲自过问这件事，也不能强行要求他怎么办，只能和他好好说话有商有量的。 其次，一般来说派往海外子公司的员工，任期一般都是两三年，到期便会找人替换。毕竟在大多数人眼里，派驻海外都会带着一点“流放”色彩，算得上是没什么人乐意接受的苦差事。你让人抛下在国内的父母子女、亲戚朋友，孤身一人跑到人生地不熟的异国他乡去打拼，短时间还好说，要是超过三年，有几个人能受得了这份长期孤寂？ 可是这位尹主管，竟然在提恩西提干满了两个任期！这估计是纳克森派往提恩西提的韩籍员工中唯一一例，也就是说，哪怕是这位尹主管的顶头上司——提恩西提公司的韩籍本部长（本部长不等于部长，在韩国企业里，实际上它就是分公司或子公司的经理）郑万敏，也只不过是这位尹主管实打实的“后辈”。 所以对着这位仁兄，来软的不一定管用，人家资历到了这个份上，那真的是谁的面子都可以不卖，一切都看自己的心情。 那就只能来硬的了吗？要是赵理事在纳克森公司一言九鼎，或许还能在理事会强行通过开除这位本部长的人事提案，可惜的是赵理事并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在没有充分理由的前提下，拿着用服务器恶心三人行工作室这点小事，要求理事会出面给这位尹主管施加压力，恐怕会被所有理事们嗤之以鼻。 除此外还真没有什么能给这位尹主管穿小鞋的机会，赵仓廷和权勇焕两人，哪怕再加上盟友许民和金宗泽，这几个人的手再长，也伸不到远在千里之外的提恩西提那边去。【】 所以赵仓廷、权勇焕和车光龙面面相觑了好一阵，愣是没有一个人能拿得出主意。 过了半天，眼见赵理事和权专务都挺为难的模样，车光龙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实在不行的话，要不我和老刘那边说说，让他忍一忍？反正据他所说目前的测试环境只是延时比较严重而已，也没到无法进行的程度……” 说起来，赵仓廷和车光龙其实是同年出生，月份还会比车光龙小一点，也还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因为从小在生活优渥的家庭环境中长大，很少有碰到不顺遂的事情，所以之前才会养成了一副纨绔子弟的习性。被老爸塞进军队里吃了两年苦以后，倒是能安下心来脚踏实地地做一点事了，可是秉性方面还是没什么大的变化，仍旧是之前那副冲动、易怒的性格，只不过平素没事的时候能克制住罢了。 此刻他喘着粗气，眼睛瞪得老大，咬牙切齿地说道：“忍什么忍？待会我去联系下我以前那几个兄弟，让他们找几个靠得住的人，去申城把这不识好歹的家伙给收拾一顿，看他敢不敢再来给我们找麻烦！” “仓廷！”权勇焕难得地对赵理事大喝了一声，满脸盛怒表情，端出了很少表露出来的长辈架势训斥道，“你在部队里吃了两年的苦头，好不容易抛开了以前的荒唐生活，现在为了这么点小事，又想要走回老路上去？那些黑社会小混混能帮你解决什么问题，就算能把人家揍一顿出口气，服务器的问题不是一样没法解决？” “权叔，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金社长和理事会的人看不起我，我忍了；李恩锡和郑英锡这两位金牌制作人没把我放在眼里，我也忍了；现在就连海外子公司一个破部门主管也能卡着我们游戏封测的脖子，你还要我忍下去？爱洗白！我还是纳克森的董事会成员呢，谁见过我这么憋屈的大股东来着？”赵仓廷情绪很是激动，有点儿歇斯底里地喊道。 权勇焕横眉冷对地盯着他，像是中了冰结魔法一样冻着脸，也不说话，一直保持着这幅神态，直到几分钟后赵仓廷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地低下了头。 “如果你只是随口说说，发泄一下心情的话，刚才那些话，我就当做没听到过。如果你真的想要将其实施，那么我只能将这些情况转告社长，让他亲自来管教你了。” 尽管赵仓廷的父亲早已辞职一年多，可是权勇焕仍旧用昔日的职务来称呼这位老上司。这位前社长之前因为公务繁忙的缘故没什么时间管教儿子，导致赵仓廷有段时间一直都在过着醉生梦死的日子。现在他已经赋闲回家了，真要教训起儿子来，时间精力都有的是。 赵仓廷闭上眼睛，双手手掌放在额头上，用力揉着脑门，过了好一会才低声说道：“抱歉权叔，刚才我有点控制不住情绪，您别往心里去。” 车光龙目瞪口呆地坐在边上，一直以来，他和刘可韦等人都觉得权专务就像是赵理事的下属一样，指哪打哪毫不含糊。这还是车光龙第一次看见权专务声色俱厉地呵斥起赵理事来，彻底地将心目中对这两人的认知都刷新了一遍。 将两只手从脑门上放下后，赵仓廷悻悻地问道；“可是这件事到底怎么解决，我们总不能坐视不管吧？” 权勇焕走到赵仓廷的身旁，从他手里接过那份复印件，皱着眉仔细看了几遍。 放下复印件后，又出神地想了老半天，这才用有点迟疑的口吻，试探性地开口说道：“先试试软的办法行不行得通吧。提恩西提的本部长郑万敏，外派之前我记得好像是总公司商务部的副部长，我和商务部的部长交情还不错，晚上我去找他吃顿饭，私下里请他出面和郑万敏打个招呼，看看能不能让他说服这位尹主管，给《六道劫》换一个负载小一点的服务器。” 一直以来，权勇焕给别人的印象都是冷静睿智、专业全能，类似这样忐忑的语气还真难得从他口中说出来，赵仓廷和车光龙自然也感觉到了这一点。 “这样做能行吗？”赵仓廷心底有点儿没底。 车光龙虽然碍于明面上不好质疑，可是心里也觉得挺权勇焕这个语气，估计他自己都没什么把握，也就是尽人力听天命的意思吧。 “行不行都要试过了才会知道。”权勇焕无可奈何地回应了一句，“如果郑万敏能做得了主，还是有希望解决的。此人三年前还在总公司商务部，我印象里他还算比较好说话。只要彼此没有直接利益冲突，加上商务部的严部长肯帮忙的话，这个面子他应该还是会卖的。当然，我们也要尽可能想一想有没有其他解决问题的途径，万一真被那位尹主管顶回来了，至少也有个第二方案。” 车光龙低下头，偷偷地撇撇嘴，暗想既然权勇焕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只能让他去姑且一试了吧…… 第161章 东窗之下 纳克森总公司的密涅瓦大厦正对着首尔着名的宣陵公园。实际上，它应该叫做宣陵靖陵公园。 因为这里除了埋着朝鲜李氏王朝第九代国君成宗大王李娎和他的继妃贞显王后（元妃恭惠皇后早逝且无嗣，并未葬入该陵）之外，还埋着他们俩的儿子，第十一代国君中宗大王李怿（成宗和中宗之间，还有个第十代国君李隆，是中宗同父异母的兄长，因性格残忍刚愎而被群臣废黜，贬为燕山君）。 这座公园坐落在首尔商业中心江南·区的腹地，周围到处都是商用写字楼、大型超市，还有着名的集电影院、夜总会、书店、音像店、水族馆于一体的coex_mall（一座每日游客逾十万人次的娱乐购物商场，在韩国规模首屈一指）。 在最繁华喧嚷的现代都市环境围绕下，宣陵公园的幽静也就显得分外难得，于是这里对许多首尔人来说，是一个放松心情的休憩好去处。 因为这个缘故，在公园附近的咖啡馆、养生馆什么的，生意一直都还不错。【】 某家养生馆的双人汗蒸（类似桑拿）房内，一位穿着棉质淡黄色短袖短裤汗蒸服，头上戴着一顶毛巾折成的帽子的中年人，盘腿坐在地板上放着的一块坐垫上。 在他的面前的矮脚桌上，摆着一只茶壶和两只茶杯，看起来像是在等人的样子。 中年人低着头，不时发出一两声长吁短叹，心情似乎很烦躁。 他独自在屋子里坐了一会，房门才被推开，一位和他同样打扮的年轻人走了进来。 “郑制作，您突然约我出来，有什么事吗？总不会真的为了汗蒸才来这里吧？” 年轻人用的是敬语，可是言辞间却没什么恭谨的成分在内。 听见他开门走进来以及说话的声音，那位坐在地板上的中年人猛地抬起头来，带着一点求助与讨好的表情打招呼道：“恩锡你来了啊，坐吧坐吧。” 李恩锡微微一笑，也不客套，很干脆地在郑英锡对面的坐垫上坐了下来，姿态之放松甚至比约他出来的对方更像是一位主人。 “上次和你说的那个事……出了些麻烦。”郑英锡端起茶壶，给双方各倒了一杯大枣茶，殷勤地端起一杯递到对方面前，“这茶还不错，据说驱寒、美容、恢复疲劳、缓解压力各种效果，恩锡你也尝尝看！” 先是似笑非笑地盯着郑英锡看了半天，将对方看得心里越发惴惴不安起来，李恩锡这才端起面前的茶杯，小小地啜了一口。 “上次和我说的事，您是指什么？”放下茶杯后，李恩锡意态悠闲地问道。 “就是我让人去那个工作室挖角的事啊！”郑英锡捶着自己的大腿，懊恼地回答说。 “嗯，当时我不就和您说了吗，真正核心的人我们未必能挖得过来，能挖得过来的基本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卒子，所以劝您不挖也罢。怎么，您还真这样干了啊？”李恩锡一阵失笑，“您说的出了点麻烦，是指被人拒绝了吗？” 郑英锡继续捶着大腿，长吁短叹地说道：“比那还要糟糕十倍！今天赵仓廷和权专务两人跑到我的办公室，把其他员工都轰走之后，给我放了一段录音，是我派去那个家伙挖角时说的一段话……” “哈哈哈哈！”李恩锡实在忍不住爆出了一阵大笑，尽管他立即低下头尽力去抑制自己的情绪，但仍能从不停抽动的肩膀和鼻腔里发出来一阵剧烈的呼气声中感受到，他憋笑憋得十分辛苦。 郑英锡没好气地哼了一声，却没有恼羞成怒的迹象，苦笑了一下自嘲道：“看来我真是办了一件蠢事啊！恩锡你就尽管嘲笑我吧。” “前辈您误会了，我并没有嘲笑您的意思。只是觉得这件事被你们这样一闹，变得像是一部商战谍战的小说或影视剧了，还录音呢！所以觉得挺有趣的。”李恩锡抬起头来，眼中还带着几颗笑出来的泪水，摇摇手否认道。 “哎西，我当时还挺得意呢，觉得自己可能找到了一点突破口，没想到最后会搞成这样！”郑英锡继续捶大腿，继续唉声叹气。 “那么后来呢？这种事情只要您不承认，他们也没办法拿您怎么样吧？就算真的要打起官司来，因为通常涉及到非法取证的缘故，这种录音多半也不能作为法庭上的证据。”李恩锡饶有兴趣地追问着。 端起自己面前的红枣茶一饮而尽后，郑英锡这才将赵仓廷和权勇焕拿着跑跑飞空艇项目说事，逼着他签订城下之盟的后续经过说了一遍。 “被他们这样逼到墙角来，我真是眼不下这口气！恩锡啊，你到底有没有办法，给他们一点厉害瞧瞧？不能让他们一直这么得意下去！”郑英锡咬咬切齿地说道。 李恩锡怔怔地看着面前的这位前辈半响，然后无奈地摇头苦笑了一下。 真是的，当初怎么就会把这位前辈当做可以借助力量的盟友了呢？就他这种拙劣的心智和手段，能成事那才叫不可思议好吗，难怪他在公司里干了这么久，拿出了那么多产品，但是地位却越来越边缘化。 罢了，既然把人家拉到同一条船上来，不提点几句也说不过去，至于提点完之后这位前辈的斗争技术能否有所进步，那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前辈啊，说真的我很好奇，您这么执念地要去三人行那边挖人，我都劝过您了您还一点都没听进去，到底是出于什么动机？” 郑英锡一愣，讷讷地说：“就是想给他们找点儿麻烦呗！你我都是制作人，你也明白即使是我们的工作室里，哪怕不是负责核心系统的外围程序员，忽然被挖走了一个，都会影响到研发进度。更何况如果那个程序员如果真的按照我要求的那样，把代码里的注释删除了再离职，就算他们找到后续接手的人，相关功能也和从零开始差不多。” “是的，我知道，可是这又能怎样？无非是再找一个人，多花点儿时间呗。人家的研发工作还是能继续下去的，对吗？”李恩锡耐着性子说道。 郑英锡点点头，脸上却满是与点头动作不兼容的疑惑，“嗯，恩锡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年纪大了脑筋转的没有你们年轻人快，你就痛痛快快说出来吧。” 李恩锡郁闷地拍拍后脖颈，一副血压上升的表情。然而既然都说了个开头，沟通还是要继续下去，于是他索性换了比较浅显的表达方式，竖起了两根手指：“通常我们要做一件事情的时候，会先考虑两个问题，第一个问题是‘如果我成功的话，会带来什么收益？’第二个问题是‘如果失败的话，我要付出什么代价？’” 郑英锡眨着眼睛，努力在消化理解对方的思路。 “就说您派人去三人行挖角这件事吧，如果成功的话，能直接让他们项目完蛋或者工作室解散吗？很遗憾，这是不可能的。最理想的状态下，就是您挖到了想挖的人，可是三人行那边只是要换个程序员，多花点时间而已。所以这件事的收益很小，在我看来根本可以忽略。”李恩锡摇摇，遗憾地叹了一口继续道，“可是万一失败了，在最糟糕的情况下，您考虑过将要付出什么代价了吗？比如说像现在这样，直接触怒了赵理事和权专务，让他们可以名正言顺地对您的项目下手，还可以打着被迫还击的名义，让您有苦说不出……” “有道理啊！你怎么不早说呢？”郑英锡如梦初醒般将脑袋点得像是在捣蒜一样。 我怎么知道您这把年纪了，心思还这么不成熟呢？李恩锡没好气地腹诽着。 “在读大学的时候，我有个导师是汉学迷，他最崇拜的天朝人叫孙武，此人的《孙子兵法》里有两句话经常挂在他的嘴边，那就是‘善守者，藏于九地之下，善攻者，动于九天之上，故能自保而全胜也。’和‘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震。’这两句话都包括了同一个意思，那就是在攻击别人的时候，要做好充分的隐蔽工作，最理想的情况就是攻击前对方根本没有警惕之心，攻击后对方还不知道是哪儿打过来的。” 可能是因为李恩锡忽然冒出的这两句中文，对于郑英锡来说太过于高大上了一点，所以后者完全一副鸭子听雷的懵懂表情，满脸写着“不明觉厉”四个大字。 “唉！”这已经不知道是李恩锡今天第几次叹气了，“举个例子吧，其实今天在提恩西提那边，会以《开心星球》即将不删档内测作为理由，将《六道劫》的封测版本塞进一个超负荷的服务器里去。理由光明正大，行为名正言顺，谁都挑不出一点儿毛病来。不出意外的话，赵理事他们只能咽下这个哑巴亏，根本没地方找人说理去，这才是堂堂正正的阳谋！可是结果呢？据测试反馈说，网络延时的现象非常严重，估计会大大地降低这款游戏在那些天朝运营公司心目中的评价，搞不好竞标代理权的时候就根本没人要了，最后只能勉强塞给提恩西提来运营！” “有这回事吗？哈哈哈哈……”郑英锡先是一惊，然后就开心地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忽然想到了什么，忽然换上了满脸惊疑的神色瞪着李恩锡问道，“可是申城那边今天才发生的事情，恩锡你是怎么知道的？难道……” 迎着郑英锡的目光，李恩锡的唇角露出了一点恶魔般莫测高深的微笑。 p.s.标题名典出《说岳全传》第六十一回《东窗下夫妻设计，风波亭父子归神》，即“东窗计”和“东窗事发”的来历。 第162章 巧舌如簧 “郑本部长，您找我？” 尹善勇敲了敲本部长办公室的门之后走进屋来，看见郑万敏坐在待客的沙发上表情怪异地望着他，便笑嘻嘻地问道。 郑万敏是从别的公司跳槽到纳克森商务部来的，在商务部干了两年不到，便被派来申城担任提恩西提的本部长。这个职务相当于分公司或者子公司的总经理，在整个集团的行政管理人员中地位仅次于社长和代表理事。如果就任韩国国内的本部长的话，那便算是个了不起的升迁。不过就任职务的地点在海外，晋升的成色就没有那么足了。 虽然郑万敏是尹善勇的顶头上司，可是无论在纳克森还是提恩西提，资历都远远少于对方，所以也不敢坐在老板桌后摆出上级的谱儿，而是先到沙发上坐等尹善勇进门。 “尹部长啊，先坐吧。”郑万敏微微欠身打了个招呼，虽然这张三人沙发空出的位置足够尹善勇坐下来，可他还是作势向旁边又挪了一点儿，做足了谦虚的姿态。 尹善勇一边老实不客气地坐下来，一边从兜里掏出一包mild_seven（七星，也叫万事发，一种日本烟，全球销量最大的香烟品牌之一），先自己叼上一根，然后递到郑万敏面前示意。 “谢谢，你自己抽吧，这个我抽不惯。”郑万敏摇摇手表示自己消受不了，然后摸出自己的esse（爱喜，影响较大的韩国凉烟，在女烟民中较受追捧）。 两人各自点上自己的香烟，郑万敏把玩着手里的纯银zippo（芝宝，美国著名打火机品牌）打火机，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开口了。 “总公司的严部长昨天打了个电话给我，问起了一件事。” 听了这个开场白，尹善勇扬起眉毛点点头，示意对方继续往下说。 然而郑万敏却没有顺着这个话题往下说，而是岔到了另一个方向：“尹部长在提恩西提干了快六年了吧？离开家这么久，难道不想调回首尔去吗？” 尹善勇低头失笑，伸手摸着一边的眉毛掩饰着自己嘴角不屑的弧线，耸耸肩道：“还好吧，其实申城的生活环境也不比首尔差，航班来回也很方便。所以我本人倒是无所谓要不要调回去，主要是总公司那边现在也没有适合我的位置，部长轮不到我，室长又太委屈，回去最多也就是让我在运维部里挂一个专务或者常务的头衔罢了。要是到其他分公司或者子公司去，又要重头开始不说，职务和待遇可能还不如我现在的运维部长呢。” 这个答复有点出乎郑万敏的意料之外，所以有点儿打乱了他的谈话预案，张嘴结舌了半天后才迟疑地问道：“那你总得要回国去的吧，难道你打算在申城这边干一辈子？” “有合适机会的话，可以考虑要不要回去。如果没有的话，在申城这边干到退休，对我来说其实也没什么问题。这几年来我在这边也认识了不少朋友，大多数是我一样来申城工作的韩国人，也有一些日本人、台湾人，好歹这也是亚洲一流的国际大都市，至少比国内除了首尔之外的其他地方呆着舒服得多。”尹善勇熟练地在烟灰缸地掸了掸烟灰，老神在在地说道。 哎西，这个家伙果然不好对付，简直给人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郑万敏郁闷地想道，原本他是打算劝说对方不管什么原因，不要太得罪总公司那个三人行工作室的人，虽然赵理事在公司里势单力薄，可是好歹是大股东之一，又有精明能干的权专务在帮他撑场子。真的惹怒了对方，在调动回国的事上给你设几个绊子，你要么安心在海外干一辈子，要么就得自己辞职走人。 可是没想到这位尹部长对于别人都很重视的调动回国一事，竟然看得这么开？到底是他真的这么想呢，还是故意装出一副无欲无求的姿态来堵我的嘴？ 要不是自己因为曾经得到严部长多次照顾，所以才想尽全力将他托付下来的事情办好，我才懒得管你乐意在天朝这边呆多久呢！本来就只是带个话而已，反正再过一年我的任期满了就回总公司去，提恩西提这边除了我分内的事之外，其他的我才懒得去过问那么多！ 一肚子的说辞被尹善勇堵在喉咙里说不出来，让郑万敏有点儿恚怒，犹豫了一下干脆有话直说了。 “尹部长，是这样的。据说你给总公司一款叫做《六道劫》的封测游戏所安排的服务器，状况很不理想？机房里真的没有负载更小的服务器可以调用了吗？” 这几句开门见山的质疑，并没有让尹善勇的神色有丝毫改变。他侧过脑袋轻轻抚摸着自己腮帮上短短一截的胡茬，心道果然是为了这件事找我来的。 可惜在这件事上，我已经答应了李制作那边，所以不管是谁来找我说项，都不可能改变我的立场了。 说起来，提恩西提正式运营第一款游戏，还是在2005年，那就是地狱猫工作室的《洛奇》，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提恩西提运维部长的尹善勇才会与地狱猫工作室的制作人李恩锡产生了交集。 那也是尹善勇刚刚从纳克森总公司运维部的一个网络技术室的室长，被出人意料地选拔为派驻提恩西提的运维部长的事。因为刚刚接手工作，管理经验不足，尹善勇所管理的服务器出了好几次大大小小的问题，结果被总公司召回首尔接受质询。 在质询会上对他一面倒的斥责和嘲讽中，只有年纪轻轻的《洛奇》制作人李恩锡站出来为他说话，表示这些错误犯一次并不是坏事，只要接下来总结经验，不再发生类似的错误，他相信尹善勇是能做好《洛奇》天朝服的运维工作的。 正是这番言辞，让凄风冷雨中的尹善勇感受到一份难得的温暖，从此便将李恩锡视为知己。虽然明面上来往不多，但是私下里却经常联系，知恩图报的尹善勇更是每次回首尔都必然会给李恩锡带上一两份天朝特产作为礼物。 所以当李恩锡打电话来让他设法在服务器分配上为难一下《六道劫》，并且给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第二天就是火爆一时的《开心星球》不删档内测的日期时，尹善勇没有多想就同意了。 更何况李恩锡曾经有意无意地对他提起过，这次《洛奇英雄传》在韩国游戏大赏上大杀八方，给公司赚足了面子。而且《洛奇》和《洛奇英雄传》两款游戏的营收也都还算不错，所以社长给李恩锡吐过口风，说是公司决策层正在考虑要不要将地狱猫工作室升格为分公司，让李恩锡去就任本部长。 善勇啊，如果这件事真的办成了的话，你愿意不愿意回韩国来帮我？ 李恩锡如是对他说，开出的价码是新公司的技术总监。 虽然尹善勇比李恩锡大了几岁，并不是同龄亲故，可是尹善勇执意要求彼此说平语，做至亲，李恩锡推辞了几次之后也就半推半就地同意了。所以他们是可以互相喊名字的关系，不用加敬称。 尹善勇怎么会不想回韩国去？只不过是之前被召回首尔接受质询的经历，给他的印象太深刻了。所以在总公司没有合适职位的情况下，很抗拒再次空降到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分公司或者子公司去。 然而，如果地狱猫工作室升格成分公司，李制作就任本部长的话，那就是另一码事了。 所以不管从哪方面来说，李恩锡托付下来这件事，尹善勇都决心要将它办的漂漂亮亮的。 “郑本部长，您知道吗？《六道劫》这款游戏，封测之后可是要公开竞标代理运营权的！”尹善勇不答反问，跳过了服务器分配的事。 郑万敏一愣，这件事虽然他也知道，可是并没有往心里去。在他看来，只要把总公司安排下来的工作逐一做好就行了。反正他也没打算在提恩西提本部长这个位置上干多久，有点儿不思进取得过且过的味道。 公开竞标代理权，和服务器分配之间有联系吗？等等……好像是……有的！ “你的意思是说……？”郑万敏皱起眉头询问道。 “这一次《六道劫》的封测，其实主要目的，就是让天朝这边的各家运营公司来评估这款游戏商业前景。”尹善勇一边微笑着一边扳起手指，随口数了包括繁华网络在内的几家实力强劲的运营公司的名字，“您觉得如果这几家游戏公司都看好这款游戏的话，咱们提恩西提能拿到代理权吗？” 响鼓不用重锤，能被委以在华子公司本部长这种方面大员之位置的郑万敏，又怎么会真的是个笨人？只不过他没有将全部心思花在自己的工作上而已，并不是他想不透其中的关节。此刻在尹善勇的点醒下，他一下子就醒悟过来。 “封测是在咱们提恩西提办的，要是代理权被其他公司拿了去，不说面子不面子的事，单说这款游戏能带来的好吃，咱们可是一点都沾不着了啊！凭什么事情让咱们来干，好处却让给了别人？难道总公司那边不用给我们这些海外员工考核业绩吗？咱们要想拿下这款游戏的代理权的话，就不能让他们的封测进行的太顺利才行！”尹善勇毫无顾忌地说出了心里话，他相信郑万敏也没有伟大到那个程度，为了严部长的几句话，就能将到手的肥肉让给别人。 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郑万敏沉吟着，久久不语。 抱歉了，严部长！关系到自身业绩的问题，这件事恐怕我还真的不能帮您。 第163章 暗度陈仓 highton国际大酒店，刘可韦所住的高级房中，一片愁云惨雾的气氛。 虽然刘可韦本人平常和袁彬、段杉杉相处时，并没有什么上下之分，可是住宿宾馆这种事情，还是得按照纳克森和提恩西提之间惯行的规矩来。 所以袁彬和段杉杉两人住的二十平方米、无窗的韩式双人房，而刘可韦这个制作人则是被安排住进了一间三十五平方米的的高级房。后者的房费比起前者来，高出了一半还多。 一张双人大床很显眼地杵在房间正中央，落地窗边摆着两张沙发，屋内的装修还算不错，木纹的地板和米黄色的墙壁和乳白的天花板，看起来就很舒适的样子。 原本刘可韦担心差别待遇会让段杉杉和袁彬心里有点不痛快，便对安排入住的阚羽说，要不干脆整个高级双人房，两张单人床的那种，然后再加一张床，三个人住一屋得了。 可是阚羽面带为难地说，按照公司规定，刘可韦的级别是室长，住高级房正好；可是袁彬只是课长；而段杉杉更不过是个普通社员而已。让他俩住高级房可就超标了，不符合公司规定，得打报告去首尔申请来着…… 你妹啊，一间加床的高级双人房的费用，明显比一间韩式双人房加一间高级房的总和少了很多好不好！所谓的公司规定，就一定要这么僵化执行吗？ 刘可韦当即表示那我也不住高级房了，和他们一起挤没有窗户的韩式双人房去！ 很抱歉，韩式双人房是不可以加床的，你真要自降接待标准也不是不可以。【】不过你们中就得有一位，可能要和不认识的陌生人挤一间屋子了…… 瞪着阚羽那张一本正经地照章办事的公文脸，刘可韦无奈地败退了。袁彬和段杉杉两人在边上见状，连忙笑着说老刘你就安心住着高级房吧，没事的时候我们也可以来你屋溜达溜达享受一下。 刘可韦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住进了这间屋子。 其实，这家酒店住着还是蛮舒服的，所谓的高级房的设施和装修也真的都不错，刘可韦住了几天自然很惬意，他对环境根本没有什么不满，只是顾虑到两位同事的想法而已。 在他眼中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大家凑在一起向同一个方向努力，把这款游戏齐心协力做出来更重要。与之相较，一点点个人享受，如果会带来这两位丝毫不满的话，他肯定会二话不说地放弃掉。 好在袁彬和段杉杉两人也都不是小心眼的人，反而一致劝他别想那么多，于是他也就心安理得地住了下来。 其实袁段两人住的屋子，设施、装修也和这间高级房没有太大差别。无非是空间小了近一半，床铺窄了一半，外加没有窗户而已，倒也不算多委屈他们。 这是封测的第二天，和昨天一样，网络延时的现象还是明显，根本看不出有丝毫改善。那些参与测试的人没少在游戏里的公共聊天频道里抱怨，三人也没有别的辙，只能好言好语地哄着安慰着。 下班后谁的心情都不好，随便找了家馆子对付了一顿饭，就连吃饭的时候也是无心下咽的样子，彼此相对默默无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吃到一半的时候，刘可韦接了个电话，是车光龙打过来的。【】具体电话里说了什么刘可韦当场没有提，只是脸色变得更黑更难看了。 回到酒店后，刘可韦说了句：“去我屋坐坐吧。”没等两人回答，便径直起身向他的房间走去，袁彬与段杉杉两人交换个眼色，也没有多说话，跟着刘可韦去了。 刚进屋子，刘可韦便把皮鞋一脱，在双人大床上盘膝坐下。 “车儿说，权专务那边拜托商务部严部长替咱们说项的事，被提恩西提这边顶回来了，说是这边的服务器目前确实很紧张，所以不是故意为难我们，而是不得已的结果。” 袁彬与段杉杉两人已经各自在一张沙发上坐下，闻言后不约而同地撇撇嘴，满脸都是懒得置评的神色。 “对于这件事，赵理事和权专务一时半会也拿不出什么好主意来，所以要车儿问问此刻在提恩西提的我们，有没有什么其他办法，可以让他们给我们调整一个服务器？” 段杉杉蹙眉沉思不语，袁彬苦笑着摇摇头道：“整个提恩西提公司，和我们说过几句话的也就是阚羽阚主管一个人。他早就说过他影响不了那些韩籍主管，我们怎么可能有什么其他办法？” “赵理事那边倒是出了个操作性不算太高的主意，那就是咱们三人行工作室出钱买一套服务器送给提恩西提，让他们将我们游戏逻辑服迁移过去……不过权专务和车儿都觉得这样做不靠谱，虽然也就是几万块钱而已。权专务觉得这样做其实是在赤裸裸的打提恩西提的脸，等于直接说他们的硬件配置不能满足我们的测试需求，会让两边的矛盾越结越深；车儿也觉得即便是这样做，服务器放在人家机房里，想要在这方面卡我们的话，还有很多其他手段可以用。所以问题的关键，还是要怎样才能让那位尹善勇尹主管改变立场，不再存心给我们找麻烦。” 袁彬大有同感地点头附和：“车儿说的没错，服务器在他们机房里，要卡我们的办法实在是太多了。关键还是要能让那位尹主管自己放弃，否则就算真的送他们一台服务器，也根本解决不了问题。” 于是焦点回到如何改变尹善勇的立场上，关于这件事，刘可韦与袁彬两人根本不知道该从何处下手。刘可韦闭着眼睛，用拇指和中指分别按着自己脑袋两侧的太阳穴，用力地挤按着；袁彬低下头摩挲着他的后脑勺，都是一副冥思苦想却又没有丝毫头绪的模样。 三人沉默了十来分钟，没有人说一句话，屋内的气氛十分压抑。 “我说，我们是不是有点儿陷进先入为主的思维里去了？”段杉杉忽然开口来了这么一句话，打破了僵局。 “啥意思？”刘可韦放下手，睁开眼睛瞪着他，没好气地问道。 段杉杉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又沉默了十来秒，在心底将自己思路又整理了一遍，前前后后想清楚没有遗漏了，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先问问你，咱们这次封测的根本目的是什么？” “废话，封测的目的当然是收集对我们游戏当前版本的反馈意见，以便我们在接下来的版本中扬长避短地改进游戏。不要说封测，无论内测还是公测，不都是为了这个目的？”这个问题对游戏人来说实在是太简单的常识了，刘可韦想也不想地回答道。 段杉杉笑着摇摇头道：“你说的基本没错，不过那是一般意义上游戏大型测试的目的，我问的是更具体的东西。就这一次封闭测试来说，我们的目的真的是收集当前游戏版本的反馈吗？” 不愧是相处了将近九个月的死党，刘可韦很快就猜到了他的意思，眼里闪过一层若有所悟的异彩。 “你是说，我们这次封测的目的，是让天朝各家运营公司来评估《六道劫》这款游戏的商业前景，对吧？可是他们的具体评估结果，不还是绕不过这次封测的实际情况吗？” “对也不对，这次封测确实是那些运营公司了解咱们游戏的一个渠道，这一点没有说错。”段杉杉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可是并不是只有‘在提恩西提举行的这次封测’，是那些运营公司了解我们游戏的唯一渠道！” 老龙正在沙滩卧，一言提醒梦中人。刘可韦猛地拍了一下双掌，重重地点头道：“啊，段叔你不说，我还真没想到，其实咱们都走进了惯性思维的误区里去！跳出来一看，就会发现这确实是个盲点！” 眼见刘可韦已经想明白了，段杉杉也就哈哈一笑，往单人沙发的靠背上一倒，不再多说什么了。倒是袁彬还没明白过来，看了看段杉杉，又转头看了看刘可韦，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段叔的意思是说，咱们可以绕过这次封测。在提恩西提能管得到的地方之外，再弄一次类似的测试，邀请那些运营公司和游戏媒体的人来感受一下，到底是我们游戏有问题，还是出在别的什么的地方！”刘可韦三言两语给袁彬解释完之后，兴奋地当即掏出手机，想要给车光龙拨打过去。 袁彬缓缓点头，可是他心里还有个疑问挥之不去，于是继续问道：“可是如果没有提恩西提这边的关系来帮忙穿针引线，我们怎么能邀请到那些投资公司和游戏媒体来参与另外一次测试呢，他们怎么会相信问题不是出在我们这边？” 段杉杉谦逊地低下头微笑着，刘可韦斜睨了他一眼，撇撇嘴说了一句话。 “本来嘛，我们三人行工作室和提恩西提公司两者如果互相指责，作为对比的话，当然是提恩西提这边更有说服力一点。不过你可别忘了，咱们这边可是有段叔、赛文和疙瘩三个人，不说别的，繁华网络的龙总监，还有《大众游戏》的罗编辑，肯定会更相信我们多一点！只要他们在各自的圈子里吹吹风透露点儿内幕，孰是孰非很容易就能看出来了！” 第164章 狡兔三窟 周三的早上，只有刘可韦一个人优哉游哉地去了提恩西提公司。 啃一口右手的煎饼果子，咀嚼两下吞进肚子里，又喝一口左手握着的热豆浆，他就这样惬意地走进了那栋乳白色的七层小楼。 来到电梯门口的时候，发现阚羽和另几位提恩西提的员工也正好也在等电梯，两人哈哈笑着打了个招呼。 “刘制作，今天怎么你一个人，袁主程和段策划呢？” “他俩有点儿别的事儿。”刘可韦语焉不详地回答道。 阚羽有点儿诧异，你们不是为了这次封测专程跑来申城的吗，怎么还能有别的事儿要办？你们工作室是在首尔啊，在申城这边能办什么事儿？ 不过袁彬和段杉杉又不是提恩西提的正式员工，阚羽自己也不是负责考勤的人事部主管。对于那两位用不用按时在提恩西提出现，其实也没多大的关注，只不过是顺口一问而已。 “那你一个人能忙得过来吗？”身后传来了一句怪腔怪调的询问，两人回头一看，却是尹善勇也来了。 这哥们在申城呆了五年多快六年，倒是能听懂不少普通话，也能简单地说几句。 此刻他的脸上堆起了一层不知道是想看热闹还是揶揄的微笑，阴阳怪气地说道：“要是对待自己的封测都不上心，还想把测试反馈不理想的责任推给我们提恩西提的运维部，那就太可笑了。” 周围还有不少提恩西提的普通天朝籍员工在看着呢，阚羽都觉得此刻这位尹主管做得实在有些过分了，忍不住抗议地插了一句：“尹主管，请注意场合，有什么事我们去办公室再说吧。” “哟，阚副主管您是觉得我刚才说的有什么问题吗？”尹善勇皮笑肉不笑地反问道。 天朝的职场潜规则有很重要的一条就是，在称呼副职的时候，往往不会带上那个“副”字。作为在中韩合资企业里干了五六年的尹善勇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一点？所以很明显是故意当面这么喊的。 阚羽虽然性格比较好，可也不是没有一点火气的人。好歹他也是产品部和市场部两个大部门的副主管，说起来地位不比尹善勇这个运维部的正职主管差。当即就有点儿拉不下面子，脸色瞬间涨得通红。 这时候电梯门开了，刘可韦瞥一眼趾高气昂的尹善勇，顺手将已经吃完了的煎饼果子的纸袋和盛豆浆的纸杯往垃圾桶一塞，撇撇嘴冷笑一声，揽着阚羽就进了电梯。 “阚主管别搭理那种人，就看他能得意到几时。” 刘可韦在阚羽耳边小声地说了一句，阚羽愣了愣，不顾周围还有很多同事，也回头在他耳边轻轻地说道：“有时候真想索性辞职不干，这种鸟气实在受得太多了。” 虽然实际上两人工作上的接触并不太多，可是从几次一起吃饭的聊天来看，这位阚主管在产品部和市场部这两块的工作经验还是很丰富的，也颇有自己的想法，而且性格上和自己等几个人应该也算挺合拍。听见他说想要辞职，刘可韦不可避免地就起了收揽的想法，可惜三人行工作室现在还只是个纯研发的小团队而已。 然则对方真的在提恩西提干的不开心，想要跳槽换个环境的话，刘可韦自问还是能帮得上一点小忙的，好歹自己也在这个圈子里干了六年多。 “有机会我们私下聊一聊吧。” 刘可韦稍微用力地按了按他的肩膀，说了这么一句话。 电梯里人多眼杂，一下子就挤进了十来个人，不太方便说话，阚羽默默地点点头。 出电梯后，刘可韦独自进了拨给他们的那间小办公室，将自己的笔记本接上电源和网线后打开，登录了游戏服务器。 看了看在线人数，大清早的还有将近二十个玩家在线，这个点上各运营公司和游戏媒体的人也都刚到公司上班呢，估计这些在线的应该都是真的玩家。【】 说起来总共才给提恩西提的注册玩家六十个激活码，加上段杉杉私人给出去的那两个，也才六十二个而已，能有这个点还能有三分之一的在线率，应该算是不错了。 正好看到【砸缸】的那两位也在，刘可韦便给他们发了个私聊消息。 “嗨，我是段杉杉的同事，你们这是玩了一晚上吗？” “你来得正好，快告诉我副本皇城水牢这个任务要怎么过？” “那是组队任务啊，你们两个打太吃力了，找几个人一起吧。” “我们有时候要工作的啊，游戏进度比起别人落后了不少，这个任务其他玩家基本都过了，没人陪我们打。对了，水缸呢？等水缸来来了让他找几个人带我们过去！” “段叔另外有点事，去出差了，这几天他可能没空上这边的游戏服务器了吧。” “哎呀，怎么会这样……” 双手从键盘上抬起，点上一根烟，刘可韦美滋滋地吸了一口。然后便最小化游戏窗口，打开浏览器登录了提恩西提公司官网上给《六道劫》封测所特地建立的论坛版块，一条一条帖子浏览起来。 不考虑因为服务器问题导致的延时状况，到目前为止大多数玩家对于这款游戏的反馈是比较正面的，其中也不乏追问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内测、公测的期待。 其实我们也一样期待那一天呀，刘可韦叹了口气，就不知道187和段叔那边事情办理得怎么样了？ ————————第三十九次登场的分隔线———————— “真没想到赵理事在延陵这边竟然还有一个团队暗杠着！” 火车站的出站通道内，人高马大的袁彬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旅行包一边走一边对身边的段杉杉说道。 “这个团队啊，我倒是知道。在我们加入纳克森之前，赵理事就常驻延陵这边管理这个他自己投资成立的团队，之前老刘和车儿也是来这边找人合作才认识了赵理事的。” 段杉杉也同样背着一个旅行包，只不过这个包比较小，放了台笔记本电脑、几本书以及牙杯、毛巾之外就塞不进什么东西了，所以他还牵着一个旅行箱，正在努力跟上袁彬那双大长腿的步伐。 “赵理事这算不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在提尔西提运维部这边碰到了问题，就连纳克森总公司的运维部都信不过了，还要把新测试放到延陵来？” “谁知道呢，不过小心点也不是坏事，虽然没有明着说，可是大家都知道纳克森里不认同赵理事的人还是挺多的，测试服务器放在这边倒是真的比较放心一点。”段杉杉擦了擦头上的汗珠，袁彬的步长简直是犯规，他得用接近小跑的方式才能保持着两人距离不被拉大。这大冬天的竟然出了一脑门的油汗。“说起来老刘和车儿之前偶尔有提到过，赵理事在延陵这边的团队，项目似乎做得比较一般。我们工作室加入纳克森以后就从来没听他说过这边的事情，我还以为他早就把这个团队给解散了，没想到竟然还一直维持着……” “这叫什么？有个成语形容起来挺合适的，可是我读书少，一下子想不起来了……”袁彬乐呵呵地问道。 “是‘狡兔三窟’吗？” “没错没错！” 两人一边哈哈大笑，一边出了火车站，站在广场上东张西望了没多久，就有个年轻人走了过来打招呼。 “袁主程和段策划是吧？我是来接你们的，我叫徐延旭。” 此人便是刘可韦与车光龙来延陵时，与赵理事一同接待他两的那位助理，后来还派去申城帮三人行工作室这帮人办理护照签证，当时也和段杉杉打过了照面，所以段杉杉没想多久便回忆起来了。 “我说怎么我们去了韩国以后就没见过你，还以为你辞职不干了呢，原来你一直都留在延陵这边？” 办理护照和工作签证的时候，徐延旭的精明干练给段杉杉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需要事先准备好的照片、各种身份证明材料什么的，全都事先列好了清单，然后手工抄录了六份交给他们，连照片规格、背景以及衣着事项注意点都逐一写得清清楚楚。 要知道，这位可不是天朝人，而是中文系毕业的韩国人啊！会说普通话不奇怪，连他一手汉字都写得很漂亮，三人行工作室六个人里也只有段杉杉一个人的手写字能和他比一比，另外五位单单看着那张纸，都觉得有点儿赧然。 “是啊，我是赵理事来天朝时的助理兼翻译，你们加入纳克森之后。我就被赵理事留在延陵这边，负责作为他和这边《热血忍者》项目的研发团队之间的联络人。” 徐延旭笑着将他们引到一辆途胜轿车边，帮他们将行李放进后备箱。放下后箱盖后，他热情地拉开右后车门，伸手邀请袁彬和段杉杉两人上车。 “这家创霆软件是赵理事私人独资的公司，我是这家公司的员工，不是纳克森的人。所以请你们放心，来到这里，就和回到自己家一样。” 第165章 花开两朵 虽然创霆软件只是一个纯研发团队，没有专门的服务器机房，可是找出一台性能足够封测使用的服务器还是没问题的。 既然是赵理事交代下来的吩咐，创霆软件这边谁也不敢怠慢，直接将研发团队的内网服务器“借”了出来。 在徐延旭的全力相助下，新的游戏服务器很快就架设好了。 袁彬往服务器上打游戏版本的时候，段杉杉给罗四维和龙矫各打了一个电话，将情况和两人透了个底儿。 两人原本也挺诧异《六道劫》封测那异乎寻常的网络延时状况，得知内情后都很无语。段杉杉说起让他们在各自的工作群里把这事吹吹风，两人很干脆地一口答应了。 为了证明两百人在线不可能造成游戏严重延时的结果，这一次，袁彬用软件自动生成了四百个激活码，比起提恩西提那边的封测直接翻了一倍。 服务器架设好之后，段杉杉将新的客户端下载地址以及激活码给罗四维和龙矫发了过去，请他们帮忙私下扩散一下。 因为理论上来说《六道劫》的知识产权属于纳克森公司，虽然赵理事本人是纳克森的大股东，也是纳克森公司里实际负责三人行工作室运作的理事会成员，可毕竟创霆软件与纳克森之间并没有任何合作协议。将《六道劫》的游戏版本放到创霆软件的服务器上来进行测试，严格来说是不合规矩的。所以这件事没法公开宣传，只能通过私人渠道。 罗四维和龙矫两人的办事效率很高，消息刚发给他们没多久，已经有人源源不断地访问服务器，开始下载客户端了。 封测的客户端本来就只有三百来兆而已，以现在的网速水平，哪怕是用普通的家庭宽带下载，也就十来分钟的事。 差不多快中午的时候，参与提恩西提那边封测的游戏运营公司和游戏媒体的人基本都收到了消息，不声不响地从游戏中登出了。 于此同时，创霆软件那边的测试服务器登录人数很快就突破了三百五十。毕竟不管是运营公司还是游戏媒体，对于网络延时这个问题，到底是不是传说中使用了超负荷服务器而造成的，大家都挺好奇。于是罗四维和龙矫那边把激活码各自撒出去之后，拿到激活码的运营公司和游戏媒体都多找了几个闲着没事做的员工来参与测试。 “网速还行，最多有一两秒左右的延时，不掐着表几乎感受不出来。”段杉杉收起手机，满意地点点头，对袁彬说道。 “嗯，创霆软件这边的服务器，毕竟是研发团队内网使用的服务器，并不是按照对外开放的商用公共服务器的标准来配置的，所以稍微慢一点也不奇怪。”袁彬给出了很专业的解释。 “没错，没错，至少现在比提恩西提那边要流畅得多了。”段杉杉连连点头，“所以是非对错很明显了，相信那些运营公司和媒体也都清楚了，网络延时的责任肯定不在我们这边。” 不用他俩说，此刻罗四维和龙矫两人的工作群里已经炸锅了。 “换了个服务器，网络延时果然就没有了！” “这么看来，还真是提恩西提那边担心有实力的运营公司开出的价格太高，超过他们能承受的底线，所以在服务器分配上动了手脚？”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棒子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就连提恩西提这种披了半张天朝皮的家伙，良心也是大大地坏了！” “楼上的不要扩大打击面，这一次看样子纳克森还是乐意将游戏代理权拿出来公开竞标的，只不过手下的子公司为了利益不择手段罢了……” “总公司给子公司背黑锅啊，倒也有趣！” …… 龙矫看着群里一条条向上滚动的消息，个个都是群情激奋的样子，笑着摸出了手机，给段杉杉打了过去。 接通电话之后，龙矫将各家运营公司的反应一说，电话那头就传来一阵大笑。 “蛰兄放心吧，新的测试服务器开放以后，没有人会再怀疑之前网络延时的原因，是你们游戏自身存在问题了。” “这次多亏你和罗老师帮忙，否则我们真的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段杉杉在电话那头诚恳地说道，“可惜我现在人在延陵，不然一定要请你吃顿饭表示一下感谢！等封测结束，我回申城的时候再联系你约个时间吧。” “哈哈，那倒不用，我这边平常事儿也挺多。等你们封测结束也快过年了，到时候我还真不一定有时间。再说这也就是举手之劳而已，蛰兄就别这么客气了。”龙矫谦逊了两句，心情愉快地挂断了电话。 ————————第四十次登场的分隔线———————— 提恩西提这边的《六道劫》服务器登录人数锐减，负责服务器维护的运维部自然是第一个了解情况的。 封测刚开始的头两天，除了下半夜之外，大多数时段《六道劫》的登录人数都保持在百人以上，高峰期更突破一百五十人。然则，测试第三天上午，登录人数一下子锐减到四十人左右，并且始终没有恢复之前水平的迹象。 就在龙矫与段杉杉通话的同时，提恩西提运维部主管尹善勇也兴高采烈地向纳克森地狱猫工作室制作人李恩锡报喜来着。 “恩锡啊，你的方法看来奏效了。现在那款项目的封测服务器登录人数只有四十多人，估计是那些游戏运营公司和游戏媒体的测试者们已经受够了网络延时的折磨，对那款项目失去了信心了吧。” 因为李恩锡打开了公放模式的缘故，尹善勇这番话，坐在屋子里的另一位制作人郑英锡也听得很清楚，闻言顿时乐得合不拢嘴，同时心悦诚服地向李恩锡竖起了大拇指。 “干得漂亮！”李恩锡轻轻地赞叹道，“善勇你辛苦了，别放松，找几个靠得住的自己人，多盯着点那三个人的情况。” “我已经说服了郑万敏那个家伙，关系到提恩西提能不能拿到这款项目代理权的事，他也挺上心的。”哪怕是提到自己实际上的顶头上司时，尹善勇也没有表现出丝毫敬意，“所以我已经征得了他的同意，找了几个人盯着那间办公室的监控画面，不管他们做什么，和谁见面我都能马上得到消息。恩锡你就放心吧！” 提恩西提所在的写字楼，和之前圣杯工作室所在的荣耀大厦一样，安装了不少监控探头。虽然物业方的初衷是为了防盗，但是被各家承租公司拿来监督员工们的工作状态也是常有的事。 “哈，善勇你真是让我‘刮目相对’啊！”李恩锡的心情很好，竟然顺口用上了一句成语。 韩国也是有一些成语的，只是具体到文字可能与天朝的习惯会有细微出入，比如说这个刮目相对（????）。 然而成语在韩国算是比较高大上的东西，懂的人并不多。所以李恩锡说了这四个字之后，不仅郑英锡茫然地张大了嘴，电话那端尹善勇也疑惑地问道：“恩锡你刚才说的是啥，我听不太懂！” 因为心情很好的缘故，即便是自己俏媚眼做给瞎子看了一回，李恩锡也没丝毫失落，笑呵呵地将天朝三国时期吕蒙求学的典故给简单地科普了一下。 “总之，善勇你这次表现得出乎我的意料，看来在提恩西提的五年多里你也算历练出来了啊！”李恩锡又夸了尹善勇几句，然后漫不经心随口问道，“那么，最近那三个人都在忙着什么？有没有私下找人帮忙，设法去游说你的迹象？” “三个人？哈哈哈，对于这款项目的封测，他们实际上应该已经放弃了吧。那个程序员和策划今天都没来公司，不知道跑去哪里玩了，只有姓刘的制作人独自过来，来了以后就闷在办公室里哪儿都没去，也没见其他人去找他。”尹善勇又是一阵大笑，话语里充满了不屑鄙夷之意，“放着这么重要的封测不管跑出去玩，看来他们对自己的项目，也并没有多么执着呀！” 出乎尹善勇意料的是，这一回，李恩锡沉默了很久。 “恩锡，你怎么啦？听得见我说话吗？哎西，该不是线路故障了吧？” 李恩锡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回答道：“我听着呢，刚才是在想那两个人会跑到哪儿去，去干什么……所以出神了一会。” 隔着八百七十公里的距离，尹善勇自然看不见李恩锡此刻的表情。然而郑英锡却看得很清楚，李恩锡那张原本还晴空万里的脸，转瞬间就笼罩上了一抹阴霾。 “反正现在《六道劫》封测服务器上的运营公司和游戏媒体的测试者都跑光了，不管他们去哪里，去做了什么，都不能改变这个事实吧？”尹善勇大大咧咧地回答道，“我就不信他们还能有什么办法来逆转现在的局势！” 李恩锡本能地觉得，这件事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简单，可是具体情况到底是怎样，他也无从猜测，于是只能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但愿如此吧！不过善勇你那边可千万不要大意，盯紧了那位刘制作，有什么异常情况立即通知我。” p.s.本章节名典出传统章回小说里常用语“花开两朵，各表一枝”，通常用于发生了剧情分支时切换场景的过渡。 第166章 要你何用？ 自从延陵这边的创霆软件测试服架设好之后，《六道劫》的测试工作便进行得十分顺利。 在三人行工作室这边看来，普通玩家留在提恩西提测试服，因为登录人数锐减的缘故，网络延时的现象已经大大减轻，得到了更好的游戏体验；而对游戏媒体与游戏运营公司来说，创霆软件测试服也打消了他们对游戏品质的最后疑虑。 在提恩西提的郑万敏和尹善勇两位看来，这款游戏不仅已经让各家运营公司失去了兴趣，就连研发者三人行工作室似乎也任命地放弃了。除了刘可韦每天点卯似的到提恩西提公司坐几个小时的办公室之外，另外两人竟然不知所踪，再也没有露过面。 周六本来是不用上班的，不管是提恩西提还是创霆软件都是如此，不过毕竟两边的测试服都还开启着，刘可韦和袁彬、段杉杉也就很自觉地按照正常上班时间分别到提恩西提和创霆软件去坐班了。 下午两点半，段杉杉与袁彬告了个罪，起身离开了创霆软件，他今天得跑一趟申城。 打车到火车站，先去自动取票机上用身份证领取了预先网上购买的火车票，确认了一下时间还很宽裕，便在候车室里找个比较僻静的座位坐下，从背包里找了本书出来，随手翻阅着。 三点二十五分左右，他登上了准时到达延陵站的g232次高速动车。【】 延陵到申城不过一百六十公里左右，坐动车的话，也就是三刻钟的旅程，连一个小时都不到。 四点一刻，他走出虹桥火车站，没多久便一眼发现了出站口巨大的遮雨檐下那个高挑窈窕的身影。 一头长发自然披垂在身后，巨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宽大的米黄色的立领风衣下，是穿着贴身窄腿裤的一双长腿。 仅仅是那露出来的半张脸就能确认这位十有八九是个美女，穿着打扮星味十足，加上那蹬着一双高跟鞋后接近一米八的身高，很容易地让从她身边经过的人，情不自禁地将视线的焦点停驻在她的身上。 段杉杉叹了一口气，低着头走到离她大约两米远的位置停下脚步。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女孩侧过头来看了一眼，然后便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凝望着他。 说是“凝望”其实并不准确，因为那幅墨镜的缘故，你根本分不清她在看着哪儿。可是，段杉杉偏偏就有一种被天敌所注视后无所遁形的感觉。 心慌意乱，情不自禁地想要逃跑…… 久违的蔡萍萍姑娘，小半年没见，您的气场就变得这么强大了吗？ 不由自主地，段杉杉收起了习惯的放松姿态，竭尽全力挺直了腰杆，好像这样就可以避免被对方居高临下地俯视一样。 可能是因为对面前这位大叔的性格和心态比较了解的缘故，蔡萍萍见到他这样如临大敌的反应之后，愣了两秒便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低下头向自己的脚下望去，唇角弯起的弧线轻易地化解了她脸上原本隐隐笼罩着的那层寒霜。 “走吧，我的车在那边。”蔡萍萍朝着附近的一个停车坪方向指了一下。 “噢。”顺着蔡萍萍的手指望去，段杉杉很快便看见了她那辆荣威550，正静静地停在一堆黑色、灰色和银白色轿车中间，和它的主人一样鹤立鸡群，分外抢眼。 蔡萍萍当先引路，段杉杉落后了小半步跟着她。 “在韩国干了快半年，辛苦吗？”蔡萍萍随口问道，“首尔比申城冷吧？” “还行吧，大体上和在申城还有杭城过的日子也差不多，就是饮食上有点儿区别。【】”段杉杉讷讷地摇头道，“至于天气，说实话，我觉得长江三角洲这一带的冬天比北方更冷。” “抱歉，最近习惯了，忘记换一双平跟的出门……”对于气候问题，蔡萍萍也不深究，忽然话题一转道了个歉。 “你穿什么鞋子出门，和我……和我有一毛钱关系吗？”猝不及防之下，段杉杉立即就有点儿张口结舌起来。 蔡萍萍停下脚步，摘下墨镜，嘲弄地转过头来看他一眼道；“既然你说我穿什么鞋子和你没关系，那你躲得那么远干嘛呢，咱们是第一次见面吗？” 段杉杉哑口无言，默默地瞥了眼两人间那将近两米的距离，下意识地前进了小半步。 蔡萍萍微不可察地轻轻“嗤”了一声，摇摇头继续前行。 两人上了车，这是段杉杉第一次坐进这辆荣威550的车厢，对视野里那些充满女性气息的玩偶和摆设，感觉颇有点儿不自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 蔡萍萍发动了轿车后，一边架势一边问道：“你想听什么歌？” 算了吧，我听的歌您这里肯定没有，段杉杉撇撇嘴道：“随便吧，我无所谓啦。” 蔡萍萍瞟了他一眼，也不多问，随手按下了播放按钮。 清脆、活泼、俏皮的电子琴声踩着欢快的节奏响起，然后便是一个甜得有些腻人的女声响起。 “客官不可以，你靠的越来越近，你眼睛在看哪里，还假装那么冷静！ 客官不可以，都怪我生得美丽，气质又那么多情，小心我真的生气！ ……” 才听了两句，段杉杉便哭笑不得。这这这也算是歌曲吗？不可否认旋律还是挺好听的，可是这歌词也太……他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来形容的好，只能概而论之地说是不知所谓了。 “不喜欢吗？”蔡萍萍一边驾驶一边用眼角的余光观察着他的反应，随口问道，“要不要换一首？” “你就听这种歌吗？我们果然是有代沟的两辈人啊……”段杉杉苦笑道，“算了就它吧，反正我也觉得你这不太可能会有我喜欢的歌，本来就没有期待过……” “这歌怎么了？这是去年九月才发行的新歌《客官不可以》，在网络上很火呢。大叔，是你out了！”蔡萍萍大为不满，立即截住他的话头，反唇相讥道，“再说你怎么就知道我这没有你喜欢的歌？你是不是觉得我欣赏的东西就入不了您的法眼？” 才见面不过五分钟，这就又为一点小事吵起来了？我怎么就是记吃不记打呢！明知道和这丫头就没法好好儿用语言沟通，还偏偏每次都要去招惹她…… 眼见蔡萍萍的脾气有发作的倾向，段杉杉连忙道歉：“我错了我错了，姑奶奶您能专心开车吗？这可是高速公路，两条人命攥在您手里呢！” 蔡萍萍哼了一声，低头看了音乐播放器一眼，换了一首歌。 这回不再是根本没听过的所谓网络新歌。前奏一响，段杉杉便分辨了出来，这是那首优雅而忧伤的《白狐》。 果然，呜咽的箫声停歇后，是陈瑞那略带沙哑、淡淡沧桑的独特嗓音。 “我是一只修行千年的狐，千年修行，千年孤独……” 在首尔呆了小半年，耳朵总是被充斥着大街小巷的各种k－pop舞曲所占据。因为绝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工作上，也没时间和精力去经常找抒情曲来听。此刻骤然听见一首熟悉的《白狐》，段杉杉忍不住就闭上双眼，全神贯注地聆听起来，一边轻轻随着节奏摇晃着身子，一边用鼻音随之哼唱，到了副歌部分更是情不自禁地唱出了声来。 “能不能为你再跳一支舞，我是你千百年前放生的白狐。你看衣袂飘飘，衣袂飘飘，海誓山盟都化作虚无……” 这才叫做歌嘛！这才能感动人啊！像刚才那首，除了滑稽、搞笑之外还能给人什么感触？段杉杉露出了满意的表情，显得很是享受的样子。 “大叔你的审美也就这样了，我还以为有多了不起呢！”蔡萍萍嘟囔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之情，“刘可韦那家伙到底在哪呢？你电话里只说了个徐·汇·区，把具体地址告诉我。” “钦州北路虹漕路附近。”段杉杉懒得争辩，直截了当地说道。 “拿着。” 蔡萍萍用右手掏出自己的手机，不由分说地塞给段杉杉。 与半年前在火车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不同，此时蔡萍萍的手机已经从iphone3gs换成了iphone4，算得上是与时俱进的典范了。 段杉杉傻乎乎地接过手机，茫然地问道：“干嘛？” “找找看附近有没有好一点的咖啡馆之类的地方啊！”蔡萍萍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我不会！”段杉杉郁闷地呼出了一口气，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那你来开车，我来找？”蔡萍萍斜睨他一眼。 “我也不会！”段杉杉有点抓狂了，您这是故意的吗，尽找些我不会做的事来为难我？ “开车你不会，用手机找个咖啡馆你也不会，这都是基础得不能再基础的生活技能啊！三十多岁的人了要你何用？”蔡萍萍毫无怜悯地继续往段杉杉的伤口上撒盐。 合着我这么大一个人的存在价值就只能用会不会开车，还有会不会用手机找地方吃吃喝喝来证明吗？段杉杉欲哭无泪。 老刘不是说项目成功上线后就要去学开车吗？就冲着蔡萍萍今天这句嘲讽，到时候我也非得和他一道把驾照考下来不可！ p.s.并没有故意贬低《客官不可以》的意思。只是为了体现段杉杉那固执而保守的审美取向，以及他与蔡萍萍之间的审美分歧，所以才会有这段描述。 第167章 昨晚去哪鬼混了？ 对于段杉杉这个家伙，蔡萍萍的感觉很复杂。 这个姥爷战友的外孙，除了某些方面性格有些怪癖之外，为人处世还是值得一交的。 自己打着相亲的幌子到潭城他家住了一周，他也竭尽心力地招待了；为了和朋友共有的那点理想，别人一声召唤便屁颠屁颠地跑去申城，凑钱把研发团队给建了起来；团队被逼得去国离乡到韩国去寄人篱下，他也没有抱怨过一句。 没有和他共事过，不知道他的能力究竟如何，可是就从不多的几次接触里，很容易就能感觉得到“啊，这个家伙懂的东西真多”，虽然大多都是一些在普通人看来可能没什么实际效益的偏门知识。 作为朋友的话，这家伙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平常相处也没有什么花花肠子，不会成天盘算这个那个的给别人下套。 她说“要你何用”，显然只是一句气话，对于宅男来说，出门本来就是件不常见的事情，不会开车，不会用手机的app（智能手机的第三方应用程序），一点儿都不意外。 其实她也知道，自己这是把对刘可韦的怨气发泄到这个家伙身上了，就像他平常总是数落自己的那样“不讲道理”。 可是谁叫你是那个刘可韦的哥们，谁叫我和雯雯是因为你才认识他的呢？我生他的气，在你这里发作，难道你还觉得冤枉吗？这个世界那么大，为什么我不找别人发脾气偏偏找你啊？ 此刻，她的心态就是这样，虽然觉得自己可能是对段杉杉觉得有点儿过分了，可是却也不打算改变态度或者道歉。 虹桥火车站到提恩西提，大约十三公里左右，二十来分钟便到了地头。 自从蔡萍萍说了那句“要你何用”之后，段杉杉便臭着一张脸坐在副驾驶座上，一声不吭，满脸写着“我现在很不高兴”的表情。 别说是蔡萍萍，哪怕是刘可韦这位半上司半哥们的死党，偶尔放下脸说他几句的时候，他也会直接摆出这种反应。甚至还会不再主动和对方接触说话，一副我要划清界限的模样。倒是刘可韦这家伙比较没心没肺，哪怕十分钟前刚声色俱厉地把你训完一遍，十分钟后照样会兴致勃勃地和你勾肩搭背没话找话。 所以一般段杉杉做出这种反应的时候，都是刘可韦反过来拉近彼此距离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可是蔡萍萍和刘可韦是不一样的，她才不会死皮赖脸地和你套近乎呢。你生气？那就气着呗！你不说话？那正好落个耳根清净。 于是这二十多分钟的车程，两人都始终保持着氛围诡异的缄默。 在提恩西提公司附近，蔡萍萍找了个停车场把车停好，两人下了车之后走到街上，蔡萍萍拿着她的iphone4劈里啪啦地一阵双手操作，很快就查出了这附近的一堆咖啡馆。 “上岛咖啡怎么样？”蔡萍萍转头瞥了眼与她保持着两米左右距离的段杉杉，这才开口打破了沉默。 段杉杉耸耸肩，无可无不可地说：“随便，反正我也没去过。” “上岛咖啡你都没去过？”蔡萍萍有点儿难以置信，“这个品牌的连锁店到处都是，我们闽省的榕城有，铁城有，鲤城也有，申城这边更有一百多家，你竟然一次都没去过？你很讨厌喝咖啡吗？” 不能说讨厌，能接受，但是没有上瘾。段杉杉默默想道。 而且他是个很懒的人，就算偶尔和朋友去喝咖啡，也总是去最近的那一家。 在杭城去的事必胜客，在申城则是星巴克。这两家的咖啡他光顾得比较多一点，虽然前者其实主要是卖披萨的。 “都说了我无所谓，反正主角又不是我们俩，关键要看你那闺蜜和老刘两人喜欢不喜欢才对。”段杉杉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有点儿不耐烦地催促道，“就上岛咖啡好了，你带路吧。” “你很困吗？昨晚跑去哪鬼混了？”蔡萍萍皱眉问道。 我的姑奶奶，我就算真的跑出去鬼混，您有干涉的立场吗？段杉杉哭笑不得地想道，本来就是彼此心知肚明的挡箭牌而已，您还真拿自个当我正牌女友了吗？ 其实他平常对异性的态度，还真不至于这么尖刻。别的不说，就说若樱和他的关系，一直都处得蛮好。只不过这小半年来，蔡萍萍成天在q上拿刘可韦和方瑶雯的事来烦他，还动辄抬出向段杉杉老妈和小姨打小报告的架势，逼他不得不去找刘可韦摊牌。项目封测的关键时期，两人还要分心抽时间来处理这件狗屁倒灶的狗血之事，算是把他的耐心都消耗得差不多了。 所以他也没好气地来了硬邦邦的一句：“和您有关系吗？您管完您闺蜜，管完我哥们老刘，现在还来管我？” 这句话把蔡萍萍气得脸色煞白，柳眉倒竖面沉如水地回身走来，逼近段杉杉面前。 “你很不耐烦是吗？” 有点儿色厉内荏的段杉杉不由自主地就后退了一步，这才抬起头勉强直视着蔡萍萍开口说道：“你这是找事吗？本来就和我没多大关系，而且在我的角度看，老刘也没做错什么。为了他们的事，休息日我特意跑一趟申城，没落下一个好字不说，我怎么感觉你今天总是在处处针对我呢？我招谁惹谁了我！” 所谓理直故能气壮，段杉杉的话虽然不太客气，可是蔡萍萍也不得不承认，他这几句说得确实占理。 咬着银牙犹豫了几秒，蔡萍萍的态度终于有点儿软化下来。 “你没看见所以不知道，雯雯这几个月一直郁郁寡欢患得患失的，可让人心疼了。” 段杉杉很想说一句可怜人自有可恨之处，还记得当初刚认识的时候，那姑娘的眼角长在头上，看谁都是一副居高临下的姿态。赛文被她挖苦过“头壳瓦特啦”；三人行工作室所在的张江被她说是乡下；就连刘可韦本人也被她一口一个“小瘪三”的，当面说了好几回。 美女确实是美女，可是这性格实在有点不招人待见。要是老刘真的被她那张漂亮的脸迷得神魂颠倒也就罢了，偏偏一向喜欢和漂亮女孩们口花花的刘可韦这回倒还没怎么上心呢，却是她忽然被人家不经意唱了一首歌给陷进去了…… 虽然段杉杉不至于拿一点鸡毛蒜皮的小龃龉来当面抱怨，不过亲身经历过的事情，很多细节他都能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保留着清晰的记忆。 这种情况下，说实话段杉杉还真不想帮什么忙，本来和他无关的别人的私事他就没兴趣过问，更不用说方瑶雯的性格给他留下了这种印象。 如果换了之前圣杯工作室的苏菲，老刘要是能和她走到一块儿，对段杉杉来说倒是乐见其成的事。毕竟苏菲性格落落大方讨人喜欢，比起那位方瑶雯和面前这位蔡萍萍来说，那是强得太多了。 可惜苏菲选了曹恭，不然今天还真没有方瑶雯什么事了。 总的来说，段杉杉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脾气。蔡萍萍这边态度一软化，他就拉不下面子说什么不好听的话了。 “说真的，你总能让我想起我妈。”沉默了半天，段杉杉冒出一句很突兀的话。 “大姨怎么了？”被段杉杉这样一说，蔡萍萍有点儿懵。 所谓的大姨，就是蔡萍萍对段杉杉母亲的称呼，这是她随着另一个闺蜜——段杉杉的表妹桂蓉的叫法。 “我妈的脾气和你差不多，总是把别人的事情当成自己的事来操心。我表妹谈恋爱的时候，我妈的反应比人家亲妈还大。一会说别人配不上我表妹，一会说姐弟恋不好什么的，成天在家里唠叨这些，让我爸和我很是头疼。总之，你们都有点儿强迫症，也都有点热心过度。”段杉杉苦笑着说。 “瞎说！”想起对段杉杉母亲的印象，蔡萍萍忍不住展颜一笑，“大姨人很好啊，哪有你说的那样！” 段杉杉不置可否地哂笑一声，这个话题他没法接。别人夸自己的老妈，自己说对，有点儿违心，如果说不对，那像话吗？ 两人吵了这么一场之后，气氛倒是有点儿渐趋正常了。不知不觉地，又并肩向着那家上岛咖啡的位置走去。这一回，两人的距离倒是有所缩短，距离大概一米左右，不远也不近。 “我们项目现在开了两个服务器，我白天在一个服务器与测试者交流讨论，晚上还得跑到另一个服务器去和普通玩家互动，回答他们对游戏的各种疑问，所以都睡得比较迟。”段杉杉犹豫了一下，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蔡萍萍眨眨眼，半天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家伙是在回答她之前“你昨晚跑去哪鬼混了”这个疑问，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我就是随口说说而已，你不用和我解释得这么清楚吧？”恢复了美女的矜持之后，蔡萍萍如是说道。 第168章 新年怎么过？ “还有半个月就到除夕了，今年过年你回潭城吗？” 蔡萍萍停车的地方，离那家上岛咖啡的距离并不远，没走多久便到了。 虽然招牌上写着“源自台湾，香闻世界”这八字宣传语，其实，这里面还有一段忧桑的故事。 真正的上岛咖啡，源出日本最早对外开放的港口城市之一神户。上岛咖啡的创始人上岛钟雄于1933年开办商店，于1951年成立上岛咖啡株式会社，1958年开办第一家咖啡店，后来逐渐成为日本最大的咖啡销售公司，并于1991年更名为上岛咖啡。 1968年的时候，台湾还没有类似的咖啡店，台商陈文敏有一次到神户访友，觉得这种咖啡店挺不错，在岛内应该会有前途，于是便与上岛咖啡公司签署协议，正式引进了“上岛咖啡”。 当时大陆正处于特殊时期，对海外来说这个市场几乎是封闭的，当时也没几个人能目光长远到直视未来的地步。 陈先生与上岛咖啡公司的协议中的代理范围是中华民国境内，“不小心地”也包括了大陆在内…… 因为这个缘故，当上岛咖啡开遍神州大地的时候，真正的日本上岛咖啡公司却无法在大陆使用“上岛咖啡”这个商标，只能称作“咖啡”。 开不开心？意不意外？大名鼎鼎的上岛咖啡，其实只是一个台湾人从日本山寨来的西贝货而已。 然而，作为与欧美人接触较多，深受欧美文化渲染的产物，日本上岛咖啡确实带有很浓郁的欧美范。而台湾上岛咖啡却又完整地将日本上岛咖啡那一套照搬照抄了过来，所以段杉杉和蔡萍萍此刻光顾的这家上岛咖啡分店，带有浓郁的欧陆风情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店内用玻璃屏风和走道隔出来的半封闭空间作为四人雅座，两侧各是一张柔软舒适的双人沙发相向而放，沙发中间则是一张充作餐桌的茶几。 两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后，蔡萍萍开口问起了过年的打算。 作为天朝人，新年自然是意义重大的一个节日，可是对于段杉杉，乃至三人行工作室的其他天朝籍成员来说，这还真是一个艰难的问题。 这是工作室迁到首尔后的第一个农历新年，虽然之前没有过任何经验，可是对“过年”这个词有着特殊情节的几位天朝人，早就向熟悉的韩国同事将相关的情况打听得一清二楚了。 好消息是韩国人也过新年…… 不好的消息则是韩国人的新年，法定假日只有初一至初三这三天…… 受天朝文化渲染逾三千年（从箕子朝鲜算起的话）的半岛人，和天朝人一样有过春节的习俗一点儿也不奇怪。有所不同的是咱们春节是阖家团聚辞旧迎新的日子，半岛人的习俗却是在这一天里去祭祖…… 这是大年初一不是春风之后十五日好不好！春节被过成清明节了这是个什么节奏？ 然则对于法定节假日里既有佛诞节又有圣诞节的韩国人来说，春节和中秋加在一起能给六天假就不错了。把清明节应该干的事情挪到春节去干，似乎也是无可厚非的…… 交多麻逮（ちょっと待って，即“等一下”）！问题的关键点不在这里，在于春节三天假，够用吗？ 段杉杉在内心里一声大喊，打断了因为蔡萍萍一个随口的询问而引发了自己的浮想联翩。 对大韩民国那点弹丸之地而言，不仅国土狭小，而且交通也挺方便，三天时间回家打个来回是绰绰有余的了。【】可是咱们呢？ 首尔飞武夷山就没有直达航班，必须要到申城中转。最短的一班都要五个小时，票价贵的要死不说（作为旅游城市，武夷山的机票常年不怎么打折，基本在九折以上），还不一定能抢得到票。其他的航班也有，不过经停时间更长，可能要八九个小时。 要是飞到申城然后搭乘火车呢？单程十二个小时左右，妥妥儿的半天时间就搭进去了。 不仅段杉杉如此，除了家在帝都的赛文和家在星城的凌星宁有直达航班之外，刘可韦、车光龙、袁彬、夏若樱个个都有类似的烦恼。 更悲剧的是车光龙和夏若樱这一对，作为确定关系的头一年，按理说两人今年应该要到彼此家中都转一转，和亲戚朋友们见个面、打个招呼什么的……可是我们知道，车光龙童鞋是辽省人，而若樱妹纸则是浙省人。而且他们家还都不在省城，意味着两家所在地之间，没有比较便捷的交通方式！ 所以谈到春节这个话题的时候，三人行工作室这班哥们一个个都有泪流满面的冲动，大家是多么怀念国内春节法定七天的长假啊！ 三天时间的春节假期，对这班人来说真是太不够用了。 这是时间方面因素的制约作用，还有另一个更重要的制约因素，那就是《六道劫》这次封测的结果究竟如何。 从周一开服起，现在已经是第六天了。十天的测试期已经过去了一半，到目前为止的测试过程，有波折有起伏，这两天与刘可韦、袁彬远程沟通的结论是，目前来看一切还算乐观。 然而，也不能排除未来几天里游戏会不会爆出新问题的可能性。 下周开始就会收到各家运营商给出的测试评估报告了，也有可能有些问题别人已经看出来了，到时候会在评估报告里提到。 不出什么的问题的话还好。如果出了比较大的问题，过年这几天估计三人行工作室这几位也没心思回家玩了——反正只有区区三天假而已，来回奔波劳累玩得也不能尽兴——所以他们多半会老老实实地留在首尔加班改游戏。 而且，下周三结束封测，之后的三天就是各家游戏运营公司提交代理权竞标方案的期限。 虽然包括周六在内，可是根据国内的节假日规定，下周六和周日都是正常工作日，国内的公司都要持续上班到下下周二，也就是腊月二十九那天。虽然是中韩合资的企业，可是既然身在天朝，提恩西提自然也不例外。 投标的事倒不用担心提恩西提这边有人会再弄什么手脚，因为赵理事这个项目实际负责人的坚持，到时候纳克森总部那边会派代表理事许民过来负责此事。许代表可是neople公司的前社长，并且在这个位置上干出了很漂亮的一番业绩，虽然年纪不大却阅历丰富见识过人，提恩西提这边应该没人能在他眼前出什么幺蛾子。 代理权能不能顺利地卖出去，能以什么样的价格卖出去，关系到三人行工作室这个团队半年乃至近一年（对刘可韦、车光龙、段杉杉和若樱来说是九个多月，对其他人来说是半年左右）的工作成果的价值，对每个人来说都是最上心的事情，没有之一。 而这个投标结果不论好坏，都很可能对三人行工作室的春节安排造成影响。 所以，蔡萍萍随口问的这一句话，段杉杉默默地在心底里兜兜转转地想了大半天，却愣是没能回答得上来。 新年怎么过？冥思苦想了很久，段杉杉仍旧找不到答案。 于是一边出神，一边鬼使神差地随口哼起了一首郑智化的老歌，歌名与“新年怎么过”这五个字里有三个字是相同的…… “冬季怎么过，在心里生把火。冬季怎么过，单身的被窝…… 冬季来临的时候，我总是想到我，明天是否依然，一个人生活？ 我究竟在害怕什么，是不是寂寞？想接受她的温柔，又不愿失去自由。 冬季是一个迷惑，年年困扰我。年年我都在困惑，年年这样过。 朋友的孩子在叫我，叔叔或伯伯。我一听更加难过，更加的迷惑。 冬季是一个选择，年年在选择。过去我选择别人，现在别人选择我。” 段杉杉的嗓音条件很普通，没有鲜明的个人风格，不过他的优势在于总是能将自己的感情唱进歌曲里。 与上一次在麦嘟滨江店唱《麻花辫子》时的颓废悲伤纠结的情绪不同，这一首《冬季怎么过》，他把歌词中那股淡淡的忧伤和浅浅的迷惘，还有一点点掩藏不住着的自卑全都用小声的哼唱给演绎出来了。 蔡萍萍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听过这首歌，或许有，或许没有。 人的一生那么漫长，经意或者不经意间听到过的歌曲何止千百？如果不是旋律特别动人，或者歌词能感同身受的话，又有几首能留下深刻的印象来？ 即便之前曾经听过这首歌，可是这种平平淡淡的倾诉型歌曲，歌词里又是蔡萍萍从无体会过也没有兴趣的内容，怎么可能会记在心里。 可是面前这位马上三十五岁的大叔，低垂着脑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两眼茫然地望着面前的那杯冰卡普西诺，却又像是没有聚焦一样地轻轻哼出这首歌的时候，蔡萍萍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一下就听懂了歌曲背后的心境和情绪。 单身……失去自由……害怕……寂寞……？ 情不自禁地咀嚼着几个关键词的涵意，蔡萍萍的脸，不知不觉地一点一点慢慢变红了。 p.s.查点评网的时候才发现上岛咖啡这家分店是2012年2月才开的，呀，不小心就让它提前了一年多面世还真是抱歉了。没办法，大家就当做是平行世界好啦。 第169章 见父母的节奏？ 我刚才在发呆的时候，干了什么失礼的事情吗？ 从沉思中蓦然醒来的段杉杉，诧异地发现对面那位姑娘的状态不太对头。 螓首低垂，桃腮飞霞，一副含羞带怯欲语还休的模样…… 认识了小半年，见面次数不多不少也有十好几回了吧，这还是头一次看见蔡萍萍呈现出这种状态。 是不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刚才心直口快，英气飒爽的萍萍姑娘哪儿去了？把十分钟之前吵架的时候那位横眉冷对、矜持傲娇、直言不讳地问我昨晚去哪鬼混了的大小姐还给我啊！ 拼命地回忆着自己刚才究竟做了什么奇怪的事，竟然把蔡萍萍变得了画风完全不对的这幅样子，于是段杉杉渐渐地想起来了，似乎在不经意间，自己哼了一首老歌…… 《冬季怎么过》？ 哼唱的时候纯粹是有口无心，根本没有什么明确的动机和目的，此刻默默地在脑海里将歌词从头到尾过一遍之后，他有点儿哑口无言了。 当着名义上的相亲对象的面，不小心竟然唱出了这样一首歌，尤其是歌词内容似乎就是为自己量身打制，每个字每句话都那么妥帖登对，简直匹配得让人无话可说。 单身的被窝……一个人生活……想接受她的温柔…… 如果对方要解读为自己刚才算是在告白的话，其实也是完全合乎逻辑的吧？ 这样看来，蔡萍萍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也就可以理解了。 可是天地良心，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啊！ 我这算是调戏了蔡萍萍一把吗，还是神游天外时的无心之失？ “那个，因为封闭测试的结果还没有出来，所以春节的时候怎么安排，我现在还不能确定。” 段杉杉不是不想解释清楚，免得产生什么误会，问题是刚才那种状况是根本没法解释的好吗？ 我只是脑袋一时短路的缘故，所以才会唱了那首莫名其妙的老歌，绝对不是有感而发，更不是在向你暗示什么…… 难道他还能这样说吗？ 所以一时半会之内，他能想到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把话题强行接回去。 “喔？啊……噢！” 先是茫然，接着是吃惊，最后才明白过来。 不知道在想什么的蔡萍萍，被从沉思中惊醒后的反应顺序是这样的。 然而，蔡萍萍的下一句话，立即就让段杉杉笑不出来了。 “姥爷说，让你过年的时候抽个空来家里一趟。” 段杉杉的姥爷早已过世。蔡萍萍说的姥爷，显然指的是她的外公，与段杉杉有过一面之缘的魏老爷子。 这是要见父母的节奏吗？段杉杉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这个。 虽然对段杉杉和蔡萍萍这两位当事人来说，都很清楚自己和对方并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可是他们的父母家人并不知道啊！ 自从两人相亲以来，遇到家里人问起和对方相处得怎么样，都是含糊其辞、模棱两可地回应。通常用的回答方式都是“人还不错”、“都有保持联系”、“正在逐步接触”、“有机会的话偶尔会见个面，约时间出来吃饭喝茶”……这一类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的态度。 所以在家里人看来，这两人就算还不是男女朋友，应该也正在朝这个方向前进吧。 两人因此而获得的好处，就是从此不用承受来自家庭方面，因为终身大事而产生的压力。 凡事有其利必有其弊，这种关系也会带来一些额外的麻烦，比如说除了应付自己家人的八卦探究之外，还得做出一副理想对象的应有姿态，去应酬一下对方的家人。 就蔡萍萍而言，其实早在三人行工作室成立前，就已经到过潭城，登过段杉杉的家门了。而且还在他家住了一周时间，见父母这个步骤算是已经履行得十分圆满。 而段杉杉呢？虽然第一次相亲就是他上门没错，可是别忘了当时他只见到了蔡萍萍的姥爷姥姥，也就是说他还真没见过蔡萍萍的父母呢。 当然比他做得更过分的，三人行工作室里也有。比如说车光龙那厮，和若樱姑娘同居半年了都，早就吃干抹净了，可还没上门见过人家的家人呢！ 好歹段杉杉已经上过人家的门，见过蔡萍萍的姥爷姥姥了。况且不论是实际上，还是在两边家人的眼里，这两位目前的状况都还没上垒呢，怎么能和已经半年前就全垒打的车光龙相提并论？ 不管怎么说，魏老爷子这回借着蔡萍萍的口，提出了过年登门的要求，段杉杉是没有立场拒绝的。 不说两家的关系，单说人家蔡萍萍一个大姑娘都已经做完这一步了，你一个大老爷们有什么理由害羞推辞的呢？ 于是段杉杉立即伸手抚摸着腮帮子，一副牙疼似的郁闷表情。 “你不乐意？”冰雪聪明的蔡萍萍本来就很敏感，见他这幅德性，立即冷着脸问道。 “不是我不乐意，而是真的不知道过年到底能不能回来。”段杉杉将右手从腮帮子上举起，啪的一声覆上了自己的脑门，做了个“捂住额头”的标准表情，“我只能说，如果我过年会回去的话，一定抽时间去你家走一趟，反正延平·区离我家也不远。另外，我们工作室的春节期间具体安排一出来，我保证第一时间就告诉你我到底能不能回去。” 蔡萍萍虽然有时候不讲道理，可是与段杉杉等人接触了这么久，多少也知道三人行那几个货别看平常一个个都嬉皮笑脸的没个正型，一旦到了与工作有关的时候，那个严肃认真的劲头真不是开玩笑的。 方瑶雯那倒霉孩子，上一回被刘可韦给骂哭了，可不就是因为她在刘可韦工作不顺心的时候跑去打扰对方的缘故吗？ 所以段杉杉这样一说，她还真不好再说什么，这个项目在他们几位心里的分量她很清楚。 “真有那么忙吗？” 最后，蔡萍萍也只是像自言自语般嘟囔了这么一句。 “真的是这样，不信待会老刘来了你自己问问他！”段杉杉却是个爱较真的人，见自己的话被人质疑，立即条件反射般地回答道。 “算了吧，刘可韦那家伙我现在看着就来气，真不知道雯雯为啥会中意他。”蔡萍萍撇撇嘴，不屑地说道，“他说几点过来？” 眼见蔡萍萍又进入数落模式，段杉杉没敢接茬，和她争论刘可韦是好是坏根本毫无意义。反正对刘可韦和方瑶雯之间的事，自己的观点早就对她说得很清楚了，所以也没必要再说什么。 “他随时都可以过来，今天本来就是休息日，他在自发加班而已，想什么时候结束都行。所以，看你闺蜜那边什么时候方便，我就让他什么时候过来。” 蔡萍萍抬腕看了一下手表，说道：“雯雯下午有个辅导课，大概晚饭前一点时间能到。” 段杉杉点点头，掏出手机给刘可韦打了过去，告诉他地点并和他约了时间，挂断电话后顺便看了一眼手机桌面上的时刻。 现在是四点三刻，至少还有半个多小时呢。 “大叔你不是不用智能手机的吗，怎么也换三星了？”蔡萍萍眼尖，一眼便看见段杉杉用的不是那款让她印象深刻的诺基亚8250，忍不住就揶揄了一句。 “据说国内带去韩国的手机，绝大多数不能用。所以我们刚到那边的时候，公司里就有人专门带我们去统一买了新手机。”段杉杉扬了扬了手中的三星手机，无所谓地耸耸肩道：“反正手机在我手里，就是拿来打电话、发短信或者当闹钟用，什么牌子都无所谓。既然别人买的都是这款，我就不必非要搞什么与众不同的特殊化了吧？” “那你旧手机呢？回国正好能用，为什么不带着？国内打的话还是旧的那部方便实惠点吧？”蔡萍萍顺口问道。 “搁首尔了没带回来，这趟是出差，事情比较多，也比较麻烦。公司里如果有事要联系我的话，肯定打这个号码，不带着不行。再说我也没打算频繁和国内的亲友联系，所以旧的那部就没带。” 收回手机后，因为没什么话题，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下来。段杉杉端起桌面的咖啡喝了一口。 也算是没话找话吧，蔡萍萍好奇地问了一句：“这天寒地冻的大正月里，你怎么还喝冰咖啡？” 段杉杉一愣，自从在杭城第一次去必胜客之后，他就养成了喝咖啡的时候，只点病卡普西诺的习惯。 谈不上故意为之，只不过以他的性格，在这种时候本能地会选择最熟悉的那一款而已。 然而蔡萍萍这一问，自然也就勾起了他对必胜客里那位动辄羞红脸的妹子的回忆。 不知不觉半年时间过去了，她在杭城还好吗？也许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吧…… “只是习惯，不必介意。” 沉默了十多秒之后，段杉杉面无表情地用简短的八个字来回答这个问题。 第170章 一波三折的用餐 两人相对无言中，忽然听到“咕咕”一声，蔡萍萍好奇地瞪大了眼睛，而段杉杉则有点赧然。 “今天和同事在办公室里加班。延陵那儿人生地不熟的，就没上街去吃东西，我俩就用碗面解决了午餐问题，这会儿还真有点饿了……” 想象一下以段杉杉的敦厚结实，还有袁彬的人高马壮，这两个大男人中午竟然窝在办公室里各自捧着一碗小小的桶面来凑合对付，还真是一个悲伤的场景。 “你们出门在外本来就很辛苦，再不好好吃饭怎么行？”蔡萍萍颦起秀眉，有点儿吃惊也有点儿不可思议，“都这么大的人了还不懂得自己照顾自己吗？” 我当然懂得照顾自己！这不是出差在外又碰上加班的特殊情况吗？ 怎么搁您嘴里一说，听起来我就好像是个全然生活不能自理的废物了？那我能平平安安活到三十多岁，是不是还得感谢社会各界的关爱和支持啊？ 段杉杉欲哭无泪地想道。 “只是一餐饭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啦，你不用这么小题大做吧？平常上班的时候，我们的伙食还是挺不错的，而且我们几个同事经常在休息日的时候一块儿下馆子，大家轮流买单。说实话，在吃这方面可能质量比在家里还好呢！” 我……我就是心血来潮偶尔想关心你一下，你反应这么大干什么？竟然还说我“小题大做”？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就你这样的性格脾气，活该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 蔡萍萍忍不住丢了个白眼给段杉杉，气鼓鼓地哼了一声不理他。 然则段杉杉还真是饿得狠了，早餐是一小块面包，午餐是一碗桶面，早就消化得差不多了。这会儿偏偏又说到“饿”字，腹内空空的感觉顿时在体内排山倒海地汹涌而来。 于是他按下茶几上的呼叫器，将侍者喊来，要过菜单。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家上岛咖啡卖的东西还真是杂啊！ 有欧陆范的牛排、烤翅和土豆汤不奇怪，竟然还有剁椒鱼头、酸豆角牛肉、狮子头之类典型的中餐？ 要说美食文化，天朝人肯定是站在世界之巅。所以西餐对于大多数讲究口腹之欲的同胞们来说，最大的问题还是你都没有我们天朝菜好吃，为什么我还要委屈自己去选择你呢？ 这家长岛咖啡在这一点上就做得很好，装修环境是欧陆风格的，传统西餐也有，不过哪怕您想吃中餐，我们这里也能做！可能品种不算很多，可至少菜单上十来样全都是妥妥儿的经典，总会有几款适合您！ 所以来到这里，既能体验一下欧陆风情，哪怕吃不习惯西餐，也还有中餐可以选择。不愧是长于变通的宝岛人创立的企业啊，难怪这个品牌能在天朝大行其道，甚至申城一地就有上百家那么多！ “来一份单人牛排套餐吧。”本着入乡随俗的想法，段杉杉开口对侍者说道，然后转过头去问蔡萍萍，“你要叫点东西吃吗？” 对蔡萍萍来说，这时候还没到饭点，闻言便摇了摇头。 段杉杉也不多说，过了一会牛排送上来的时候，他把套餐里的点心推到蔡萍萍面前示意她尝一尝。 蔡萍萍笑了笑，倒是没有推辞，直接用两只手指小心地捻起一块点心，左手虚托，仪态优雅地小口咬着。 只是两人谁也没有意识到，这是自从他们那次相亲之后，除了最早在延城潭城之外，这半年来头一次和异性单独用餐的经历。 “看不出来，你这个宅男大叔的西餐礼仪还挺规范。” 吃完点心后，蔡萍萍抽出一张纸巾，轻轻地擦拭着嘴角和手指，笑着说道。 段杉杉将刀叉交叉放下，两手自然地放在桌上，暂停了进食，一本正经地抬头说道：“你这是偏见，谁告诉你宅男和大叔就不会吃西餐了？不就是左叉右刀吗，比起筷子来好学多了吧！” “没人这样说过，只是我自己觉得有点颠覆了你给我留下的印象。我很难想象你会经常跑到外头吃西餐。”蔡萍萍掩嘴轻笑，“我记得上次和你吃饭的时候你说过，你是典型的北方口味，无面不欢，面食里还必须搁醋。另外，好吃莫过饺子……” “现在也一样啊。”段杉杉瞪眼道，“说实话这家店可是您选的，既然您选了这儿，我还不得配合您一下吗？要我做主的话，我肯定会找一找附近有没有大娘水饺连锁店什么的……” 让刘可韦和方瑶雯那两人在大娘水饺馆子里谈感情的事？面前还放着一两盘热气腾腾香味扑鼻的饺子，还有一两碟辣椒和着醋的蘸料？ 没记错的话，刘可韦似乎是冀省人，应该也挺喜欢吃饺子。再说就以他上回在大街上拿着包子边走边啃的德性来看，估计吃东西这方面也不是多么讲究。 可是雯雯那丫头完全是另一回事好不好！那丫头是典型的申城妹纸，就是所谓热衷于小资生活方式的那种女孩，不论是衣食住行，除了实用之外更注重的还是时尚和美观。 虽然单论经济条件的话，蔡萍萍比方瑶雯要强不少，可是真正说到对物质享受的追求程度，蔡萍萍还真没法和方瑶雯相比。 那就是个今天用什么牌子什么颜色的唇膏和指甲油都要琢磨半天的女生，您竟然要她去大娘水饺这样平民化、大众化的中低档中式快餐性质的馆子里谈情说爱？ 雯雯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吗？碰到刘可韦这个家伙不算，你竟然也要来落井下石？ 没有错，就是落井下石。以蔡萍萍对方瑶雯的认知来看，这种“贴心”的安排对后者来说，和实质上的打脸也相差无几了。 想象一下方瑶雯和刘可韦两人置身于大娘水饺场景中的情形，蔡萍萍捂嘴大笑，眼泪都差点儿飚了出来。 那画面太美我不敢看！ 就在蔡萍萍笑得花枝乱颤的时候，段杉杉忽然又开口了，一句话便让她停下笑声，变得有点儿忸怩起来。 “说真的，我挺怀念你吃东西的时候。”段杉杉继续板着脸，口中却说出了一句与表情完全不搭的暧昧台词。 这是要夸我的节奏吗？ 作为经过专业礼仪训练，拥有茶艺师资格证书的人，蔡萍萍对自己在举止仪态上的表现还是挺有自信的。 而说实话，蔡萍萍也确实是段杉杉到目前为止见过的进餐礼仪最为优雅的三位异性之一，另两位就是旅游与酒店管理专业的夏若樱，以及旅游服务与管理专业的苏菲——什么，你说少女时代？拜托，就算你没见过她们私下里吃饭时是什么样子，难道还没看过她们的综艺节目吗？那群轰子吃饭的时候是什么德性地球人都知道了。除非是她们故意要扮女神范，刻意地压抑了她们的女汉子本性的时候。 呃，抱歉，这么说似乎对忙内徐贤有点儿不公平。徐贤没她八位姐姐那么能疯，不过与姐姐们同一场合时，这位忙内就是个受气包，除了古板、木讷之外还有点儿拘谨，在饭桌上完全放不开。与苏菲的自然、夏若樱的干练（三人中以她的专业最为对口，所以餐桌上的表现也最为职业）以及蔡萍萍的优雅这三种气场比起来，忙内徐贤可能还真的稍逊一筹，虽然作为idol，她的礼仪也经受过专业的训练。 当然，如果少时那几位刻意要扮女神范的话，至少世家千金出身的秀英绝对能和这三位相提并论，丝毫不会弱了气势。 但是，请不要忘记了她是除了允儿之外，团队里的另一位大名鼎鼎的“食神”啊！想一想她的吃货本性好么？ 蔡萍萍的脸又一次微微地泛红了，她轻轻垂下眼睑，回避着对方的视线，小声地问道：“为什么呢？” “只有那个时候，我们俩才不会吵架拌嘴啊！”段杉杉峰回路转地说道。 他并没有故意挖苦讽刺的意思，而是真的觉得就两人的接触经历来说，只有在蔡萍萍吃东西的时候，两人间的氛围才会勉强能说得上“轻松、温馨”这四个字。 甚至有点儿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味道…… 除此之外的其他时间，因为三观的分歧，两人基本都在不停的争辩中度过。 在段杉杉看来是这样没错，可是对于蔡萍萍来说，听见他这么说，感受完全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天底下还能有比我面前这个家伙更能煞风景的存在吗？ 什么叫我只有在吃东西的时候，才不会和你吵架拌嘴来着？我就那么无聊，没事和你吵架玩哪？我算是看透了，你这家伙和那个刘可韦根本就是一路货，就不能给你们一点儿好脸色！ 难怪你们俩会“志同道合”地走到一块做游戏开工作室，所谓“狼狈为奸”、“蛇鼠一窝”、“沆瀣一气”这些成语都是给你们量身打制的，对吧？ 原本因为刚才那句话而有点旖旎的氛味，被他接下来这一句话给破坏殆尽。 蔡萍萍又气又恼地抬起头瞪着他，恨不得将自己的高跟鞋摘下来敲在他的头上！ 第171章 赴约 让我们把视线转向距离段杉杉和蔡萍萍两人一千多米处的另一座建筑。 虽然成天和车光龙、段杉杉等不修边幅，从衣橱里拿衣服的时候总是选择最外面，或者最上面那一件的it男或宅男混在一起，可是刘可韦和他们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他每天穿什么衣服出门，都会花上几分钟去好好琢磨一番搭配方案，比如说今天便是如此。 此刻他上身穿着一件咖啡色的皮夹克，腿上套着浅黑色的牛仔裤，脚下则是一双耐克牌的乔丹运动鞋。这样一幅打扮，即便是走到大街上，置身于申城时尚酷炫的年轻人之间，也会立即像水珠融入大海里一般，不至于有什么格格不入的突兀感。 因为长得太帅又会穿衣服，刘可韦还经常被那几位无良的死党们打趣，说是去酒吧去夜店之类的地方，绝对不能带上自己，否则大家就要沦为一群陪衬红花的绿叶。 每当这种场合，刘可韦就会大大咧咧地甩甩头，撂下一句“切，咱们是男人，又不用靠脸吃饭，你们说这些话忒没劲！” 当然说笑只是说笑，就拿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来说，认识也快有一年了，工作地点从杭城换到申城，再换到首尔，可是真正去酒吧的体验也就只有一回而已。 那还是刚到申城的时候，几人慕名去过一次各色酒吧林立的外滩18号，找了一家顺眼的进去坐了一两个小时。 然而他们很快就发现自己与所处的环境氛围毫不兼容，呆得越久越感到坐如针毡。然而那时候酒吧才刚开门而已，还没到热闹的时候呢。于是他们便硬着头皮坐了一会，等到人渐渐多起来的时候才悄悄地起身离去。 然则刘可韦固然口头上这么说，心里其实还是挺臭美的，哥颜赞就是任性，你们咬我啊？ 虽然觉得自己长得怎样其实都无所谓，可是事实上我偏偏长得挺帅，这又有什么不好？ 与外形相匹配的是，刘可韦也经常会在没事的时对着各种场合的镜子或反光的玻璃之类的东西整理一下自己的发型和衣着，这个臭毛病可是车光龙和段杉杉等人绝对没有的！ 不过，说实话，袁彬倒也偶尔会像他这样……难道说长得帅的男生也都有自恋倾向不成？ 关上办公室的门，刘可韦转身走进楼道。虽然今天是休息日，可是作为一家以运营为主，也有一些小型研发团队的游戏公司而言，在公司里的人确实不多，但加班的人还是有一些的。 大部分不认识的人都会有点诧异地看着他旁若无人地走过，挺好奇为什么会有一个看起来很面生的人在休息日里独自出现在自己的公司，而且还堂而皇之的招摇过市，一点外来者的拘谨神色都没有，那气度简直把这儿当成和自己的家没什么两样的地方。 “这位是纳克森总部派过来的制作人，就是《六道劫》那款……”这时候身边可能会有其他人见过刘可韦，便会这样小声地嘀咕着解释道。 “就是传说中被咱们运维部坑了一把的那个项目？”前者往往便会做出这样恍然大悟的反应。 “嘘！不关我们的事，管那么多做什么？”后者连忙便捂住了前者的嘴…… 在这种疑惑的目光和争议的私语中，刘可韦泰然自若地走出了提恩西提公司。 与段杉杉不同的另一点则是，刘可韦这个家伙可是会用app的。还没出门之前，他便已经清楚地查到了路线。直线距离一公里多，可是沿着道路走的话，得拐两个弯，所以大约得有两公里左右的距离。 看了看手表，时间似乎还挺宽裕，于是刘可韦便安步当车地向着目的地走去。 说到运动的话，曾经在国内甲级职业队的少儿训练队里呆过两年的刘可韦，绝对是三人行工作室里数一数二的强者。虽然袁彬看起来身材比他更健美——可是袁彬毕竟是健身达人，健身和运动虽然很接近，还是或多或少有区别的。 如果要举一个例子，贝克汉姆的体型绝对远远不如施瓦辛格。可要是他俩一块到了绿茵场上跑跑跳跳的话，小贝分分钟可以教州长学做人。 不论是杭城还是申城，或者是现在的首尔，只要工作不是那么忙，又没有被勾起玩游戏的瘾头，刘可韦都会经常在晚上抽时间到住所附近慢跑个几千米。【】还曾经拉着被强制减肥的段杉杉跑过一次，可是半路上那个宅胖子（当时还是）就累得瘫倒在半道上了，等他跑完一圈回来的时候，竟然还跟不上他的步伐。 从那以后，段杉杉这家伙就打死也不肯和刘可韦去慢跑了，每次逼急了他就来一句：“咱们比游泳呗？泳道我游十个来回，你能来五个算你赢！” 对只敢在浅水区扑腾几下的刘可韦，大言不惭地说什么泳道十个来回五个来回，段杉杉这家伙也算得上是厚颜无耻之至了。 运动这方面，也就游泳能让段杉杉找点自信回来。 所以对刘可韦来说，一两公里的步行距离，在他眼里真不算个事儿。 况且他还蛮喜欢逛街的…… 虽然心头上还压着两边服务器封测的事，现在也没有什么兴致在闹市街头流连忘返。【】别说逛街了，哪怕是呆会那个“约会”，他现在也根本没法放在心上。 在他看来，段杉杉非要他在这个时间点上“给方瑶雯那边一个正式回应”这个要求，根本就是胡闹。 哥现在满心里想的都是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整个团队二十来号人，团队之外还有汪经理、老曹小佘乃至许主策等等之前与这款项目相关的一干人等，大家都怀着各种不同的情绪和想法在关注这款项目的最后命运呢！ 在这种时候，你竟然让我从封测期间特意抽时间出来去和一个只见过几次面，谈不上多么熟识的女孩去一本正经地谈什么我和她之间的私人感情问题？ 你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以他对段杉杉的了解来看，对方并不是真的不知轻重到了这个地步，应该也真的是被他那位“相亲对象”给挤兑得没办法了，这才来找自己尝试解决问题的吧？ 正因如此，其实他私底下对蔡萍萍的做法颇有点儿不以为然，不过看在段杉杉的面子上他也不好说什么，最后还是老老实实地答应了这次特殊的“约会”。 也正因如此，他对这次特意安排见面的目的——那位叫做方瑶雯的姑娘，有点儿物极必反的抗拒心理。 第一次见面（刘可韦在地铁商城里边走边吃被蔡萍萍和方瑶雯看见那回不算！）时，穿着波西米亚风长裙的方瑶雯就让他眼前一亮。这位姑娘很会打扮，妆容里带着一点淡淡的烟熏妆味道，把她那张本来就很妩媚的脸衬托得慵懒而随性。 而且，偷偷说句心里话，这姑娘的身材……还真是的很有料啊！ 套一句很俗的话来说，那就是一副看了就让男人想犯罪的魔鬼身材。 单以长相来论，如果要打分，方瑶雯的容貌可能最多只有八分，加上妆容的衬托就能达到九分，而如果再考虑到那副玲珑浮凸得令人血脉贲张的身材，那十分是妥妥儿跑不掉的了。 在刘可韦当时所认识的年轻异性中，只有苏菲的性感指数可以和方瑶雯媲美（别扯少时，那时候还没去韩国呢，看过演唱会不算认识）。 还记得第一次见面，当刘可韦发现蔡萍萍开的那辆别克gl8后座上还坐着另一位陌生美女的时候，他只看了一眼，第一反应就是口花花地嚷嚷了出来。 “竟然还有一位美女，段叔你怎么不给我们介绍一下？” 套用一句三年后波克隆斯卡娅检察长的名言：美丽，可以拯救世界。 要说“美丽，即是正义”，其实也并不算多么荒谬的事吧？ 所以这样一副外貌的方瑶雯，哪怕她起初对三人行工作室那几位的态度根本说上不友善，不仅以居高临下的俯视视角审视那几位可怜的“张江男”——申城对“在张江高科技园区从事it行业工作的年轻男性”的特指，而且言谈中也隐隐带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疏离感。还是很容易地让她获得了刘可韦等人不约而同的一致谅解。 女神对待宅男的时候，不就应该是这样的态度吗？难道还能说女神有什么不对！ 和美女相处，总是能让人心旷神怡的，这种视觉上的极大满足，足以抵消掉女神那点傲娇带来的不快感受了。 要是换了个姿容平庸的其他妹子做出与当时的方瑶雯类似的姿态，你看看刘可韦他们还有没有兴趣和她说一句话甚至看她一眼？ 不过，毕竟三人行工作室在张江的时间实在是太短暂了，他们的接触机会实在不多，说来说去也就是同游了一回周庄，一起唱了一次k，还有一起去过一次游泳馆这么寥寥几次而已。 如果相处的机会多一点，彼此都有好感的话，说不定感情还真能慢慢培养出来…… 可惜的事，形势很快就是急转直下了。许主策一剑封喉，工作室濒临解散，在这种焦头烂额的时刻里，刘可韦根本没心思花在女孩身上，所以方瑶雯那边任何试图拉近彼此距离的举动，都只能适得其反。 感觉这个东西很微妙，一旦建立起来以后，想要扭转就很困难了。 二十分钟后，刘可韦终于来到了那家上岛咖啡的门前。巧合的是，与他前后脚迈进店门的那位美女，正好就是方瑶雯…… 第172章 勇气 “请进。” 刘可韦伸手推开店门，可是自己并没有急着进去，而是向侧退让了一下，示意让方瑶雯先走。 这家伙在有心的时候，还是很绅士的嘛。 方瑶雯有点儿意外，侧过头看他一眼，然后便笑得很是受用的样子，点点头表达感谢，这才走进门去。 与此同时，刘可韦也在打量着方瑶雯。 这姑娘还是一如既往的迷人，乳白色的高跟小皮靴，雪白色的瘦腿裤，上身则是一件宽大的茶色羽绒大衣，一头微卷的秀发自然地披垂在左肩前，露出了缀着指节大小几个饰物的银色金属质地耳环。 头发全都偏到一边，露出另一边的耳朵，这种非对称的造型不是所有女孩都能消受得了的，很容易就显得矫揉做作。可偏偏这位雯雯姑娘这样打扮起来，却让人觉得很自然很舒服，凭空多出了几分风姿绰约、楚楚动人的味道。 原本对心里对这次见面还有点儿不满的刘可韦，见她侧头过来露齿一笑，浑身骨头差点儿就酥了，那点儿抗拒的情绪也瞬间被丢到了九霄云外，连忙屁颠屁颠地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进了咖啡馆后四处打量，刘可韦眼尖，没走几步就看见了段杉杉的身影，伸手指了一下方向。 “喏，他们在那！” 方瑶雯轻轻颌首，却停下了脚步。 这是要我带路的意思吗？刘可韦呵呵一笑，也不多说，直接便朝着段杉杉那一桌走过去。方瑶雯咬着半边唇角，表情有点儿忐忑地跟上了他的脚步。 “嗨，两位！” 嬉皮笑脸地伸手跟段杉杉和蔡萍萍两人各打了一个招呼，刘可韦便伸手揽着段杉杉的肩膀，想要在他身边坐下来。 双人沙发嘛，坐两个人岂不是刚好……呃！ 段杉杉不动声色地推开了他的手，身子还向走道挪了一挪，很明显不想让他坐下来。 “段叔，你这是闹哪样？” 刘可韦无奈地叹了口气，他怎么会不知道段杉杉这样做的想法？分明是让他和方瑶雯两人去坐另外一桌，方便他们说一些比较私密的话嘛。 可是我和方瑶雯真的不算那么熟，归根结底，我们俩会认识，还不是因为你和你对面这位“表妹”的缘故？ 要是我们俩说话的时候你们也在场，聊天的氛围也会更自然一点吧？可是你和蔡萍萍要是真的撒手不管，让我和方瑶雯自个去坐一桌，想想也会觉得尴尬吧？ 刘可韦带着一点讨好和祈求的目光，被段杉杉很彻底的无视了。 “没点儿眼力价，没见我和你萍萍姐小半年难得见一回面吗？你就不能给我们俩一点私密的二人空间？”段杉杉没有表情地说道，他得偷偷用牙齿咬住两腮的肉，才能忍着不笑出声来。 蔡萍萍很明显和他有了什么默契的样子，两手交叠在茶几上，脑袋则架在手上，摆出了一副“别理我，当我不存在就好”的架势，可是两肩在不停地轻轻抽动，很明显也在憋着笑呢。 看来这两位是铁了心不让自己和方瑶雯在这一桌坐了？刘可韦无奈地回头看了方瑶雯一眼。见到自己望过来，方瑶雯有点羞涩地垂下了头，像是说一切都由你们看着办，我很乖我不插嘴！ 刘可韦无奈地耸耸肩，转头四处张望了一下，段杉杉和蔡萍萍附近靠窗的几桌都已经有客人了，空着的位置都有点远…… “你们也快点找个位置坐下来吧，该干啥干啥去，别老杵在我们面前当电灯泡！” 段杉杉不耐烦地催促道。 我擦嘞，段叔你给我记着！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了都？这是当着两个你认识的妹纸，我得给你留点面子，等她们走了之后看哥怎么收拾你！ 刘可韦哭笑不得地伸手指了一下段杉杉，立即被对方拍开，脸上还是一副很嫌弃的表情。 于是他无可奈何地耸耸肩，回身冲着一个空着的桌位，对方瑶雯伸手做了个邀请，方瑶雯点了点头，刘可韦这才起步朝那一桌走去 方瑶雯则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没等他俩走出几步远，就听见身后的蔡萍萍终于爆发出了一阵不可抑制的大笑，刘可韦差点儿一个趔趄摔倒在地。 算你们俩够狠！ 咖啡馆里原本比较安静的氛围一下子就被蔡萍萍那肆无忌惮的笑声给打破了，周围的客人纷纷不满地侧目而视，段杉杉和蔡萍萍两人赶快双手合十，四处作揖表示歉意。 到了那张靠着墙角的空桌子边上，刘可韦站住脚步，伸手邀请方瑶雯入席。 此刻正是隆冬时分，出门的人往往穿得比较暖和，咖啡馆里开着空调，温度和春秋季节差不多，再穿得太厚就有点受罪了。 方瑶雯先是褪下了羽绒大衣，轻轻地放在沙发靠里一侧，然后才坐了下来。 在羽绒服的里面，方瑶雯穿的是一件蓬松宽大的火红色棒针衫，往沙发上一坐之后，更凸显出胸前峰峦傲人波涛汹涌。刘可韦不小心瞟了她一眼就差点挪不开视线，最后在心里反复念叨着“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口胡，这一定是幻觉，吓不到我的”好几遍，这才艰难地收回了目光，有点狼狈地坐进方瑶雯对面的沙发里。 女施主，不是贫僧定力不够，实在是您法力无边啊。 只是才见个面，我怎么就忍不住想要投降了呢？还真是没出息…… 刘可韦忍不住又苦笑了一下。 方瑶雯低头微笑不做声。可是作为一位走在街上回头率居高不下的女神来说，经受别人注视的时候，对方的神态举止以及究竟在盯着哪儿，即便不用亲眼去看，用第六感都能判断个差不多七八分出来。 她怎么可能不清楚刘可韦刚才的反应？ 侍者走过来，递上菜单。刘可韦一边示意方瑶雯来接一边说道：“想吃什么，随意点。” 本来也不是为了吃东西而来的，两人也就真的“随便”地叫了点东西。 侍者退下之后，刘可韦笑呵呵地望着方瑶雯，对方也终于抬起头来看着他。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从哪儿说起，气氛就有些微妙起来。 “说实话，段叔告诉我说你对我有好感，直到现在我还是有点不敢置信。”刘可韦挠挠后脑勺，说出了这样的开场白。 事情，总归是要解决的，蔡萍萍和段杉杉说的其实也没错，方瑶雯对他的态度瞎子都能看得出来，只不过可能是出于美女的矜持，还没有正式告白而已。 或许她更期待刘可韦主动一些？ 然而，这一次刘可韦可是猜错了。 “没错，我喜欢你。” 平静地直视着刘可韦的眼睛，方瑶雯很镇定地直接就承认了。 她这个回答让刘可韦有点儿不知所措，张了张嘴不知道要怎么往下说，半路上匆匆打好的腹稿也被彻底打乱了。 “喜欢了就是喜欢了，没必要为了维持什么可笑的自尊，连自己的真实感受都不敢承认。”方瑶雯鼓起勇气说完这句话后，眼波流转瞟了刘可韦一眼，随即轻轻低下头，“至少我是这样想。” 这还是那位眼角曾经长在头顶上的女神吗？ 刘可韦直愣愣地傻在那儿定格了将近有半分钟。他之前自然也猜过，谈到这个问题的时候，方瑶雯的态度会是如何。最有可能的便是默认，其次则是口不对心地否认，像这样坦然自若地承认的反应，他还真的没有想过。 这和半年前方瑶雯给他的印象，差距有点儿大了。 “之前我没有说，那是因为觉得时机还不成熟。”方瑶雯低着头，用自言自语的口吻，说起了近似于正式告白的话语，“我也知道我们相处的机会还不多，如果可以的话，我当然也希望我们的关系可以循序渐进地向前走，而不是忽然以比较陌生的朋友立场一下子就跳进到情侣关系。” 侍者端着两杯咖啡送了过来。这个时候方瑶雯自然要暂时停下话语，刘可韦也就趁机端起咖啡喝了一口，定了定神。 说实话，被异性主动告白，自从工作以后这还是头一回遇到。他有点儿性别颠倒的错乱感…… 然而侍者刚转身走开，他还没放下那杯蓝山咖啡呢，方瑶雯已经径直往下说了。 “然而事实上就是没多久你们就去韩国了，一走就是好几个月。有时候我甚至会觉得可能我们这辈子都未必会再见面了吧？”方瑶雯的声音很小，根本就是在轻声细语，可是每个字每句话都说得很清晰，也很坚定，“我这个人很少会为自己做过什么事情而去后悔，可是这半年来却经常觉得遗憾，不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什么，而是遗憾自己当时什么都没有做。” 从开口说第一句话起，女孩的脸色就一点点地绯红起来，此刻更像是是个熟透了的西红柿一般。 能鼓起勇气说出这样一大段话来，对她自己来说也是一个突破，一个超越吧？没有想到只不过是半年时间没见，她原本还有点儿青涩的心性，竟然可以成长到这个地步。 刘可韦瞠目结舌地坐在那儿，没来由地竟然感觉到自己真的有点儿怦然心动了。 第173章 只吃窝边草的兔子 说遗憾自己当时什么都没有做，其实是不符合实际的。 就在霞飞二部被裁撤前夕那几天里，其实方瑶雯的做法，放在一个女孩子，尤其是女神级别的美女身上，已经算是很主动了。 主动找段杉杉要刘可韦的电话号码；主动给刘可韦打电话；主动到三人行工作室去约刘可韦出去吃饭…… 也就只差没有正式告白而已。 只不过当时是真的时机不对，刘可韦没时间也没心情去回应她，最后更是把她骂哭了，再过两天，更是把整个工作室都迁到韩国去了。 所以，实际上方瑶雯当时已经做了很多。 刘可韦挠了挠头，人家已经把话说到这个地步，他再含混其词的话，那就真不是个玩意儿了。 “还是那句话，我现在的感觉就是难以置信，以及受宠若惊。”刘可韦的表情慢慢地诚挚了起来，叹了一口气，一脸认真地说道，“方小姐，你是一位很漂亮很有魅力的女孩，这一点不用我说你自己肯定也明白。请别怪我说得太直接，我想也没有几个正常而健全的男性，会不乐意和你擦出一段火花来。可是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应该也明白，感情和生理需求是两回事。” 方瑶雯的脸色有点儿难看，刘可韦这话已经不是直接的程度了，而是赤裸裸。 “你瞧，其实你并不了解我的性格。和比较陌生的人相处的话，我可以做到伪装自己，可是和熟悉的人相处还要藏着掖着的话，做人就太累了。所以我在段叔和车儿还有车儿的女朋友他们面前，从来都是有啥说啥的。”刘可韦侧侧头，露出一个痞痞的笑容，“另外，按照他们私下里给我的评价，我是个喜怒无常的人。一分钟前可以和你说说笑笑，一分钟后可能就会翻脸发火，然后再下一分钟又恢复如常……说起来你自己也经历过，不是么？”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上次忽然发脾气骂我，后来段杉杉和若樱两人在他们工作室楼下的茶饮屋里解释说是因为公司遭遇突发事件，他的心情很糟才无意识地发作在我身上。难道他们是在骗我，其实面前这个家伙本来就是个翻脸如翻书的脾气？ 方瑶雯惊疑不定地望着刘可韦，不明白他这样说自己到底想要表达什么。 刘可韦耸耸肩，两手一摊。 “没有错，就是你想的那样，你根本不知道我是怎样的一个人。在这样的前提下，说什么喜欢不喜欢，实在是有点为时太早了。反过来说，我对你也是如此。当然可能因为外形或者别的方面的什么缘故，我们彼此之间都存在着好感，但是就凭借着这点模糊的感觉要走到一块儿，对你也好，对我本人来说也罢，其实都有点不负责任。” 方瑶雯慢慢地垂下头去，刘可韦这几句话说得很有道理，她竟然找不到任何理由来反驳，于是也有点茫然起来，难道我真的太轻率太冒失了吗？ “其实我之前曾经有过一位女朋友，不过那是一年前的事情了，当时段叔、车儿和若樱他们可都不认识我，所以也不知道我在谈恋爱的时期里是什么样的状况。” 刘可韦抬起头来，视线无意识地穿过天花板，在遥远的的某个点上聚焦，皱着眉头，一副追忆往昔的表情。 “他们不可能知道，只有更早一点的同事或许会了解一些，比如说汪经理、老曹和小佘……不过这些人你都不认识，那是我在鹭城和杭城时的同事们。其实我在谈恋爱的时候，是个霸道、专制还有点儿大男子主义的家伙。”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刘可韦忽然噗嗤一声失笑。 “有时候拿公司里的女同事和段叔打趣，问他对这位姑娘有没有意思，对那个妹纸有没有想法之类的。他总是会回答我说什么兔子不吃窝边草，这种时候我基本只是笑不说话。其实我没有说出口的是，他这句话完全就错了！我不仅正好是属兔的，而且还偏偏就是一只，只吃窝边草的兔子！” 刘可韦正好是八七年生人，确实是肖兔的没错。 这个形容是如此的突兀和奇怪，以至于在现在这种心情下的方瑶雯听了之后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嗯，没有错，就是只吃窝边草的兔子。这几年来，我试着有过交往想法的那几位女孩，正好都是同事来着。可能潜意识里，我就觉得如果要谈恋爱的话，一定要找一个能经常见面最好二十四小时都在一起的女孩吧？就像车儿和若樱那样的关系，我就挺羡慕的。” 方瑶雯渐渐地明白了他想要表达的想法，默默地低下头去。 “我们不仅不在同一间公司，而且不在同一座城市；不仅不在同一座城市，甚至还不在同一个国家……这小半年来，我们还是头一回见面，对吧？本来异地恋的成功率就不高，更不用说异国恋。就拿车儿和若樱他们来说，如果车儿要离开杭城的时候，若樱没答应跟着一块走，别看他们现在感情那么好，可搞不好两人当时真的就会分手。我们做游戏研发这一行的，本来属于自己的时间就不多，要是连忙了几周甚至几个月下来都还见不着对方一面，这种感情要怎么维系？所以对我来说，你真的不是一位合适的交往对象，当然这并不是因为你不好。” “首尔和申城之间交通很方便的，你回国也不用办什么特别的手续。而我本来就有天朝护照，多办个韩国签证也不算多麻烦的事吧！”方瑶雯忍不住反驳道。 “我们都是有工作的人，你怎么能确定你空闲的时候我没有在忙着呢？如果我们的休息时间凑不到一起，就算我回天朝或者你去了韩国又能怎样？翘班去约会？那像话吗！你要知道，两个国家就连法定节假日都很不一样，比如说韩国可没有天朝的五一节，更不会过天朝的国庆！甚至就连都有的春节，韩国那边也只放假三天！”刘可韦苦笑着说，“成熟一点吧方小姐，感情的事不是我们想怎样就能怎样的，很多现实方面的因素您得考虑清楚才行！” 方瑶雯咬着嘴唇低下了头，脸色慢慢变得苍白起来。 刘可韦说得并不是没有道理，只不过肯定也言过其实了。他的态度很明确，并不看好两人之间的未来发展，所以想要一个干脆痛快的了结。 作为海归的学霸，方瑶雯的智商并不低（虽然情商方面的表现一度值得商榷），刘可韦的话里想要表达的东西，她很容易就能听得出来。 大概是蔡萍萍那边给段杉杉的压力太大了，而段杉杉这一回又把刘可韦逼得太狠了，所以他才会有这样的回应吧？虽然很感激蔡萍萍那边主动帮忙的热心，可是方瑶雯也忍不住有点儿在心底暗暗埋怨那位闺蜜，毕竟她在对待段杉杉的时候有多强势自己也是有所了解的，很容易就会造成适得其反的结果。 “另外你知道我为什么和之前鹭城那位女朋友分手的缘故吗？其实我在感情方面是很大男子主义的，当时我因为和一些同事一起跳槽，准备到杭城加入新团队，我就觉得她肯定得和我一起走啊，还特意找新团队的项目经理帮忙，给她预留了一个工作岗位。结果等我很高兴地告诉她的时候，她忽然和我说她家就在鹭城，没打算要离开！说是如果要继续两人的关系，我就得在鹭城那边留下来。”刘可韦气哼哼地说道。 “这不是很正常的态度吗，她也没做错什么吧？”方瑶雯有点纳闷地回答道。 “搁别人那儿或许很正常吧，可是她和我在一起快一年了，肯定也知道，在我心里事业永远是第一位的，私人感情怎么能影响到工作？我都和之前的上司还有同事们说好了要一块去搞新项目，她说让我留在鹭城和直接说我们分手吧有什么区别？”刘可韦轻轻地哼了一声，歪头转向一边，撇嘴表示不屑。 方瑶雯想说什么，先是犹豫了一下，然后还是问了出来：“好吧，就算她要你放弃对别人的承诺是有点过分，可是你们如果真的有感情的话，杭城和鹭城之间的动车也就五个小时而已吧？飞机就更方便了，我还是不太明白你们都希望都坚持两人要在同一家公司的缘故。” 刘可韦深吸一口气，忍着笑抬起头来，一本正经地问道：“方小姐，在段杉杉和我们之前，您大概没和游戏研发这一行的人有过什么比较深入的接触，对吧？” 方瑶雯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 “在我们这一行里，通常的情侣关系只有两种模式，一种是同公司，另外一种就是异地，很少有第三种可能性。这是因为我们行业的流动性，实在是太大了。就拿我来说吧，零四年还在读大学的时候，就到学校设在帝都的游戏公司里实习了，在那边干了大概两年；之后去了鹏城，呆了一年多；零八年我跳槽到鹭城，又干了两年，认识了之前的女朋友；去年三月份和一部分同事集体离开鹭城到杭城成立新团队，在杭城只干了不到半年便来了申城；在申城和段叔、车儿他们成立了工作室，然而只呆了一个月左右；之后霞飞和我们解约，十月份我们工作室搬到了韩国……” 这一连串入职跳槽成立工作室迁移工作室的流程数下来，方瑶雯已经有点傻眼了。 刘可韦掰着手指开始数道：“从零四年的三月到现在，也就是七年时间不到的时间里吧，我已经换了帝都、鹏城、鹭城、杭城、申城、首尔六座城市的六家公司……你不要吃惊，这不算稀罕，在我们行业里属于正常状况。所以对我们干游戏研发的人来说，只要不是在一家公司里，哪怕现在或许还是同一座城市，很快就可能变成是异地恋的情况了。我们这一行本来就经常加班，再搁上异地的话，如果没结婚，谁还有那么多时间精力去维系远隔千百里距离的一段感情呢？” “所以，我就是一只只想吃窝边草的兔子。” 最后，刘可韦用半自嘲半无奈的口吻，这样地总结道。 第174章 闺蜜私语 离开咖啡馆的时候，刘可韦和段杉杉将两位女孩送去了停车场，一路上四人表情各异。 刘可韦看起来有点愧疚，段杉杉则是带着一点如释重负，方瑶雯低垂着不说话很不开心的模样，而蔡萍萍则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之后露出了一副气鼓鼓的表情。 在停车场门口，四人简短地道别。段杉杉径直去搭地铁去火车站，如果不赶时间的话，几乎二十四小时都有申城到延陵的火车，反正区区一百六十公里的距离，高铁、动车和普快其实没多大差别。 刘可韦则是两手插在裤兜里，踢踢踏踏地转身走了，他还打算去提恩西提公司里坐一会，不看看那边的测试服务器上有没有什么状况出现，他也没法放心回酒店休息。 作为好闺蜜，蔡萍萍自然要送方瑶雯回家。 上了车之后，出咖啡馆时起就一直缄默到现在的方瑶雯，拿起一张纸巾抹抹鼻子，眼泪忽然就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 “雯雯，他说你什么了？趁他还没走远，我们赶上去骂他一顿！” 一直用眼角的余光打量着方瑶雯的蔡萍萍当时就怒了，驾驶轿车准备找个能掉头的地方转回去撵步行的刘可韦。 “你别误会，他没说我什么不好，说的都是他自己那边的问题……”方瑶雯一边抹眼泪一边连忙扯住对方的袖子，示意对方别闹了。 “那你快说呀，他到底和你讲了些啥，能把你弄得这么难过？”蔡萍萍减慢了车速，有点儿不可置信地转头望着自己的闺蜜，“就算他真的拒绝了你又怎么样，以雯雯你的条件，还怕找不到比他更好的男士吗？你干嘛这么一副世界末日的表情，我真是搞不懂！” 方瑶雯扁了扁嘴，抽噎着将刘可韦的那些话大致上复述了一遍。 无非就是说两人之间彼此并不了解啦；刘可韦自己其实是个喜怒无常的脾气啦；对女朋友的态度很大男子主义啦；对异地恋的结果很悲观啦……诸如此类。 蔡萍萍其实是个老司机，在申城的闹市区里轿车的时速本来就开不了多快，加上她还有意放慢了车速，所以哪怕将八分精神放在聆听上，只剩下两分心思应付驾驶也没啥问题。 听方瑶雯时不时抽一抽鼻子地絮絮叨叨说了半天，蔡萍萍觉着有点儿出乎意料。 “听你这么一说，这个家伙其实还算是个好人？” “我什么时候说过他是坏人了啊！”方瑶雯不满地抱怨。 蔡萍萍立即嗤之以鼻地回应道：“切，当时不知道是谁被骂得跑到我那儿去抱着我哭得稀里哗啦死去活来呢！现在反而说他是个好人，那我成什么了？” 这一招立即点中了方瑶雯的死穴，她抽抽鼻子向靠垫上一缩，讷讷地嘟囔着：“你们家的大叔和那位夏小姐后来不是解释过了吗，当时他们公司遇上了很大的麻烦，他正好在气头上，所以是个误会……” 蔡萍萍哼了一声，想要再吐槽几句，犹豫了半天还是忍住了。 雯雯的情绪都这样了，再说她什么自己于心何忍呢？ “总而言之，他的态度是承认你对他也很有吸引力。但是因为你们接触的次数太少，所以不确定两人能不能相处得来，而且又因为距离太远不符合他的择偶观念，所以才拒绝了你？” 蔡萍萍一只手操纵着方向盘，另一只手理了理自己额上披垂下来遮蔽了一点视野的刘海，整理了一下方瑶雯说了半天的内容，最后这样总结道。 方瑶雯点点头，刚刚才抑制住抽泣，这一会两行眼泪又扑簌簌地掉了下来。 蔡萍萍看她一眼，叹叹气摇摇头，索性伸手将驾驶台上整盒装的纸巾拿起来塞到她怀里。 她对段杉杉说心疼闺蜜，并不是一句随口空话。事实上认识了这么久，这还是头一回看见她坠入情网里的样子，简直是和往昔胖若两人的表现。 之前那个伶牙俐齿，傲娇矜持的方瑶雯一下子就跟被谁魂穿了似的，整个画风都不对了。 难怪有人说爱情可以改变一个人，虽然还不知道方瑶雯这次能不能算得上是爱情呢。 “我就说嘛，怎么可能有男人会对我们雯雯主动接触不动心的。我之前还怀疑他到底是不是gay呢，原来他不是没动心，只不过不看好你们能顺利发展下去，所以才刻意要保持距离？这一点做得挺好啊，至少比那些不管三七二十一，送到嘴边的肥肉，先吃干抹净了再说的渣男强得多了！” “萍萍你说什么呢，你说谁是肥肉！”方瑶雯羞忿地推了蔡萍萍的肩膀一把。 你关注的重点完全走偏了啊，我说了那么多你就只听见“肥肉”两个字？ “好好说话，别动手，我这儿正开车呢！”蔡萍萍板着脸转头说道。 “对了，萍萍，我都忘记了恭喜你，看刚才那架势，你和你们那位‘大叔表哥’的关系似乎有突破了？”方瑶雯转了转眼珠，在遇上刘可韦之前，她的口才可是一直都压着蔡萍萍一头的，此刻想要小小地还击一下，自然也不是什么难事。 “别提了，那只是事先说好了要把刘可韦和你赶远点儿，好让你们去单独开一桌的理由罢了。”蔡萍萍脸色一黯，撇撇嘴道，“刘可韦好歹还处过女朋友，也承认你对他很有吸引力。我那位大叔啊，我该怎么说呢……有时候我会真的怀疑他到底是不是直的。” “不是吧，那位大叔看起来一点也不娘啊……”方瑶雯有点难以置信。 “你懂什么，不是所有男同志看起来都娘的。”蔡萍萍转头瞪了方瑶雯一眼，“你没看过《蓝宇》吗？那里面的陈捍东可是个霸气侧露的爷们！” “电影里的角色形象能当真吗，现实生活中的男同志有几个不娘的？就说张国荣和蔡康永……” 嘎吱一声，蔡萍萍忽然在路边停下了车，转过头来一脸严肃地问道：“你没在三人行那帮人面前说过这话吧？” 方瑶雯被吓了一跳，有点儿吃惊地回答道：“没有啊，怎么了？难道他们中真有人是弯的……？” 蔡萍萍白了她一眼：“你想到哪儿去了，只不过听大叔说过一次，他们里面有个家伙是张国荣的死忠，愚人节也就是张国荣忌日那天还会特意找他的老歌，一边听一边流泪。你要是当着人家的面非议别人偶像，小心别人生气了真的抽你，你还都找不到地方说理去。你这丫头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嘴上没个把门的。” 方瑶雯唯唯诺诺地应了一声，她也知道自己的话经常容易得罪人，以前不在意是因为觉得阿猫阿狗之类的我又不打算和你们经常来往得罪就得罪了有啥关系，现在则今非昔比了，她很清楚自己在刘可韦心目里的地位，远不能和他们的事业还有他那几位哥们相提并论。 尤其是刘可韦还很含蓄地表示过，拒绝她的理由之一是担心两人相处后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会给段杉杉和蔡萍萍之间的关系带来麻烦什么的。 换句话说，段杉杉的感受，在刘可韦看来可比她方瑶雯的感受重要多了……要是再有个其他的哥们在刘可韦耳边有意无意地说一句“我挺不待见这位姑娘的”，结果会怎样不言而喻。 “总而言之吧，我和那位大叔之间，也就是互相拿来作为对付家里人的一个挡箭牌的关系而已。两家人算是世交，我和他应该也能算是普通朋友，此外别的什么都没有。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心里有数，不用你来瞎操心。你还是多考虑考虑你自己吧，接下来怎么办，是不是就这样放弃算了？” 蔡萍萍苦笑着一边重新发动车子，一边对方瑶雯说道。 “我也不知道，其实他说的那些话，我自己也知道有一定的道理，可是我现在还是觉得有点儿不甘心。”方瑶雯垂下头，一副拿不定主意的茫然模样，“如果他真的看不上我，我也就彻底死心了，可是他偏偏说其实他对我也有点动心……只是因为接触得少的缘故，不确定两人能不能相处下去，说来说去，还是距离的问题。” 蔡萍萍点点头，“是啊，你们现在之间这种状况才是最麻烦的。要是真成了男女朋友，确定都能接受彼此的性格脾气的话，就算辞职了跟着他去韩国也没什么问题，就像那位夏小姐一样，当前台能从杭城当到汉城（首尔原名汉城）去……以你的学历和能力，去那边找个英语口的工作应该是手到擒来的事。可偏偏你们关系没到那一步，这还真是有点进退两难……” 方瑶雯脸色阴晴不定地变幻了半天，最后咬咬牙说了一句话。 “今年我带毕业班，上半年确实抽不出太多的时间来，我打算暑假去首尔一趟，萍萍你要没事也一起去吧，就像去年暑假咱俩到马尔代夫度假一样。” 第175章 尘埃落定 在提恩西提公司上上下下程度不一的关注的目光中，纳克森代表理事许民终于抵达申城。 实际上，除了提恩西提公司之外，包括纳克森总部的大部分人，以及参与了这次封测的天朝各家游戏运营公司，也都怀着不同的想法和心情，期待他在三天之后所揭示的谜底。 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这款游戏的研发者，三人行工作室诸人的心情可以说是在这么多人中最为焦躁的，毕竟许民锁给出的答案，将会直接宣告他们投入了大量的时间和心血的这款项目的初步成绩。 然而许代表来到申城之后，就只在提恩西提公司特意让给他做临时办公室的一间大会议室和酒店的豪华商务套房里两点间来回，可以说深居简出，谁也不见。这种反应让所有关注代理权归属问题的人都吃不准，这位年轻有为的许代表，到底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虽然和许民下榻在同一间酒店，刘可韦也不敢冒冒失失地擅自求见。 毕竟，以许代表和赵理事之间的盟友关系，对纳克森公司的高层们来说并不是秘密。 赵理事要求许代表过来负责代理权投标之事，是光明正大地提出来的。 越是在这种时候，就越要懂得避讳，免得传出什么黑箱操作的说法。 刘可韦可是见过大陆各家运营公司参与封测的负责人的，在这个时间点上跑去和许代表私会，可以引发的联想实在太多了。 以提恩西提和纳克森与这家酒店的长期密切的合作关系来看，要说酒店里没有会给别人通风报信的眼线，那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许代表住的自然是规格最高的豪华套房，和刘可韦的高级房不在同一层，楼道里24小时都有值班的服务员，他们可不是瞎子。 再说了，就算没有值班的服务员，楼道里的监控探头也不可能是摆设。 所以刘可韦只能按捺着自己焦躁的心情，默默地等待着三天之后许代表揭示的结果。 虽然说起来许代表这位外来派的领袖，在纳克森总公司的管理决策层是算里孤家寡人，可好歹也是作为纳克森公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代表理事，他自然不可能一个人跑到申城来，翻译、顾问、助理之类的随行人员都是配齐了的。 尤其是翻译，要在三天之内将十来份包括了代理合约在内的文件完整从中文地翻译成韩文，这个工作量可是比较大的，所以仅仅是专职的翻译人员就有六名之多。 许代表早就将所有的标书打印件带回酒店了，此刻六位翻译在正在客厅的地毯上席地而坐——虽然客厅围着茶几有三组双人沙发，可是小小的茶几上可放不下六台笔记本电脑以及六本标书。所以他们便只好席地而坐，将沙发当做桌子来用。 已经翻译好了的几分标书，则由几位顾问各自捧着仔细阅读。他们的姿势就比翻译们自由多了，有人和翻译一样席地而坐，有人坐在从卧室里拿出来的靠背椅或者单人沙发上，还有人索性倚墙而立…… 按说要是在提恩西提公司提供的会议室里办公，可比在酒店商务套房里舒服多了，虽然设施没有这边豪华精致，可是至少每人一张靠背椅和相应的桌面空间还是可以保证的。 许民自然也不可能只为了追求奢侈享受才领着手下在套房里办公。原因是来申城之前，赵仓廷便已经私下里告诉过他，提恩西提这边有人和公司总部关系密切，还故意在服务器分配上给《六道劫》设了一个绊子。 既然知道有这么回事，带着这帮人跑去提恩西提办公，就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了，毕竟翻译、顾问这么多，许民本人既没法保证这些人都会忠于自己，到了那边也没法时时刻刻盯着他们，万一再出点什么事就麻烦了。 许民可还期待着自己能在纳克森公司再上一步呢。 虽然代表理事在公司里的地位也挺高，可是当惯了社长的人，又怎么可能甘心屈居人下呢？ 谁来当社长，董事会说了才算。 董事会用什么标准来判断谁能当社长？自然只能是用各自的业绩说话。 谁能带领纳克森公司给董事们赚更多的钱，谁就是下一任社长的人选。 而以他许民之前在neople的惊人业绩，在纳克森董事会中看好他的人并不比现任社长金正宙少多少。 既然如此，纳克森公司交给他处理的事，他就一定要办得妥妥帖帖、漂漂亮亮，让所有人的人都挑不出毛病来才行。 此刻他正站在落地窗前，手中也捧着一份翻译后的标书，可是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投向了屋外的街景。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为了游戏的事来到申城了。 上一次是2008年吧，一转眼两年半的时间就过去了。 当时自己还是neople公司社长，公司也还没有被纳克森收购。 应该是在卢湾体育馆吧？举办了《地下城与勇士》的公测发布会，特别邀请了游戏研发公司的社长以及韩国运营方三星电子的常务理事权康铉到场（与纳克森不同，neople是个研发公司，没有运营部门，所以哪怕是在韩国国内的运营，也由其他公司代理）。 而在更早的两年之前，围绕着《地下城与勇士》的天朝代理权之争就开始了。那场竞争的规模和档次，更是眼下这款《六道劫》所远远不能相提并论的。 繁华网络、企鹅游戏、合群世界、冈义游戏、久市技术……各路天朝游戏大鳄都参与了这场角逐，经过一系列台前幕后的斗争，最终《地下城与勇士》花落企鹅，并对其他几家运营公司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繁华网络负责游戏测评的主管，某位海归女博士直接被迫辞职，这还只是游戏运营圈子里的逸闻；更大的动静也有，那就是冈义游戏因为连续几款相中的游戏代理权都没竞争到手，索性就打起了“抢代理”的主意，原本由久市技术运营的某款美国网游大作，忽然莫名其妙地就更换了天朝运营公司。 甚至后来久市技术因为既没拿到《地下城与勇士》的代理权，又失去了那款美国大作，很快就一蹶不振了。 当然，《地下城与勇士》与《六道劫》还是有所不同的，不能放在同一个标准上去评判。 在进入天朝游戏市场之前，《地下城与勇士》在韩国国内已经获得了巨大的成功，网吧占有率常年位居三甲，是被誉为“国民网游”的神作。 已经获得了另外一个文化传统较为接近的游戏市场的认可，《地下城与勇士》进入天朝的时候自然就是万众瞩目的焦点。 换句话说，各家游戏运营公司对这款游戏在天朝游戏市场的成功都有必然的信心，关键的问题只是在于究竟能火到什么地步而已。 企鹅游戏给出天价，拿走了《地下城与勇士》的代理权，其实这也是让纳克森公司红了眼，后来会不惜斥资三千八百五十二亿韩元收购neople的一个直接原因。 而与《地下城与勇士》不同，《六道劫》可还没有经过任何一个游戏市场的直接检验呢！ 即便大家在封闭测试过程中对这款游戏再看好，到了实际上线之后业绩却不尽如人意的例子有过很多很多。所以仅仅靠着封测时看到的一切来判断，还真没人敢打保票说这款游戏一定会火，并且还能火到什么什么地步。 哪怕是对《六道劫》信心十足的刘可韦本人，也不敢轻易开口说出类似的话。 要是玩家的心理那么容易把握得住的话，也不至于有“一百款研发的游戏中，只有五款最后能活下来”的说法了。 “看来繁华网络那边，对没拿到《地下城与勇士》代理权的事，到现在还是怨念很深啊！” 许民轻轻摇晃着手中的标书打印件，嘴角露出了一丝捉摸不定的微笑。 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为了这次封测和投标，繁华网络商务部和运营部的负责人竟然不敢亲自负责，而是将这件事推给了刚进公司没多久，对《地下城与勇士》的运营竞争导致原运营部主管被迫辞职一事一无所知的研发总监龙矫。 否则他的表情肯定更有趣一些。 虽然标书还没全部翻译完，可是先挑出条件相对相对优越的那几份出来优先翻译评估并不是难事。 此刻在许民手中的便是所有标书中条件最为优越的那一份。 给出的分红方案有两种，一种是营收流水扣除运营成本后，纳克森和繁华网络对半分；另一种则是营收流水直接分，纳克森拿三成，繁华网络拿七成——运营成本归繁华网络负责。 所谓营收流水就是一定期限内某款游戏的实际收入总和，比较的常用时间单位自然是月、季、年；而运营成本则是为了运营这款游戏的开支，主要包括宣传推广方面的花费。 至于签字费么，两种方案里都是一致的。 许民终于将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投向手中的文件，一字一句慢慢地读了出来。 “人民币，一千五百万元……” （第三卷《去国》完） 第176章 沉重的馅饼 刘可韦像是好奇宝宝一样研究着屁股底下的座椅，以及身边的其他设施，简直就是个得了多动症的小孩儿。【】 “亲，别那么丢脸成不成啊？” 坐在他边上的段杉杉实在看不下去了，没好气地开口道。 “有什么好丢脸的啊？人家这不是第一次嘛！” 这哥们的逗逼倾向已经掩藏了好久，这会儿竟然忍不住又发作了，后半句话更是故意捏着嗓子装出一副很“娘”的样子说出来的。 “不就是个商务舱吗，你都坐过那么多回飞机了，没吃过猪肉也总见过猪跑吧，何必一副大惊小怪的样子。”段杉杉苦口婆心地劝道，“我这还是第三回坐飞机的人，都没你那么兴奋！” 没有错，去韩国之前，段杉杉出远门不是火车就是汽车，从来就没有搭乘过飞机。 倒不是他有恐高症，主要原因是他家附近的武夷山机场的航班常年不打折，票价实在太黑。 与其说是他抠门，不如说是在怄气。 举一个例子，同样从航程或申城飞回家，去榕城去鹭城的航程比去武夷山更远，可是票价却比后者甚至会便宜一大半…… 这叫他情何以堪来着？ 再加上武夷山机场离他家虽然不算太远，可实质上还是不在同一座城市，到了武夷山之后还是要转去长途车站或者火车站，便捷方面自然也没有火车出站打个面的或者搭乘市内公交就能到家来得方便。 而且在他的潜意识里，飞机这种高大上的交通工具是给那些“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们准备的，自己这种市井隐居的死宅要去坐飞机还真有点儿不知天高地厚的感觉。 所以他在国内的时候，出行的首选就是火车，买不到票的话才会去考虑长途汽车，飞机基本上则被他无视了。 至于在中韩之间来回，选择飞机那是没办法的事，这是唯一的交通方式吧？ 当然，申城也有邮轮去韩国。可那是旅游性质的，票价四五千，在数个韩国港口各停泊个一两天什么的，并不算是真正的“交通方式”。 “是飞机，不是灰机！”刘可韦没心没肺地笑着说道，根本不理会段杉杉到底在说什么，而是兴致勃勃地纠正起了段杉杉那蹩脚的闽北腔发音，“你这发音，到了北方还敢自称山东人的话，一定会被人打死的！” “卧槽，你不知道《常住户口登记管理规定》里对于籍贯的定义，指的就是爷爷的户籍吗？我爷爷在鲁省老家呆了一辈子，我的籍贯自然是山东！” 对于自己口音和籍贯之间的冲突，段杉杉早就偷偷做过了功课，甚至在特意在网路上搜索了相关的很多咨询和专家回答。此刻见刘可韦又拿口音挤兑自己，立即搬出了自己的“修炼成果”来抵御。 “哪有山东人能把普通话说成你这样的！”刘可韦撇撇嘴，倒也没兴趣和段杉杉在这种问题上较真，便自己把话题扯了回来，“我坐过那么多次飞机，都是国内航班的经济舱，这可是国际航班的商务舱哎！而且这航班里还没有头等舱，所以这商务舱实际上就是头等舱了！难得有这种机会，不好好体验一下可不就白瞎了许代表给我们的好意吗？” 眼见周围邻座旅客们纷纷将好奇或鄙夷的视线向这边投了过来，段杉杉以手覆额，做了个“我真的不认识他”的表情，往座椅上一倒懒得说话了。 还是袁彬比较聪明，上了飞机后就拿出黑色的眼罩往脸上一戴，再戴上一副巨大的耳机，然后就惬意地躺在可以将靠背放到接近水平的座椅上，舒舒服服地休息了。 今天是新年第一个月倒数第二天。 虽然还不知道代理权投标的最后结果，可是答案已经出来了是毫无疑问的。 从许代表的反应来看，这个结果应该还不错。 于是他以公司代表理事的身份，给三人行工作室的这三个家伙安排了飞回首尔的商务舱，而且刘可韦说得没错，在没有头等舱的前提下，这其实就是头等舱的待遇了。 昨天早上，一位许代表的助理将这三张机票用一个信封装了送到刘可韦的办公室里。 刘可韦还想向对方打听一下投标的情况，助理笑而不语。刘可韦限于他自己的韩文水平，也没法问得太具体。 “许代表对结果比较满意。” 翻来覆去，助理先生都只有这一句话。 这位助理走了之后，刘可韦打开信封一看，里面是三张商务舱的机票。 结合“许代表比较满意”这句话，对于《六道劫》的未来，他的心里也就有底了。 看看航班的时间，他连忙打电话将袁彬和段杉杉当天就从延陵喊回来。 第二天一早，三人便踏上了回首尔的旅程。 商务舱与经济舱的待遇很不一样，不仅有专车来酒店接人，而且也不需要和大多数乘客一道挤候机大厅和过安检，而有独立的候机室和登机通道。安检自然也有，但不需要排长队，就那么十几个人，很快就能完成。 到了飞机上，最直观的感受就是座椅间的距离比起拥挤局促的经济舱来要宽松得多，每个旅客都可以将自己的座椅像袁彬那样放到接近水平的位置，却不用担心会不会打扰到前后的人。 心情放松下来的刘可韦就彻底玩嗨了，逗逼的程度让人不能直视。 “你丫别跟进了大观园的刘姥姥一样行不行啊……” 眼见刘可韦又玩起了每个座位都配置了的独立显示器，在触摸屏上左点点右戳戳的，段杉杉忍不住再一次抱怨道。 “要你管！” 刘可韦用了傲娇味十足的三个字回应，让段杉杉不寒而栗，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不是说结果还没公开吗，你是不是得到什么内幕消息？不然现在你还能有心情耍宝就奇了怪了！” 虽然刘可韦之前的口风算是很紧，对段杉杉和袁彬两人说关于投标的进展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可是段杉杉好歹也算团队里比较了解他的人之一，很快就看出了不对劲来。 “我真不知道，不过应该问题不大。那位助理只对我透露了一句，说许代表还算是比较满意。”刘可韦拍了拍坐垫的扶手，“再看看咱这直线上升的规格待遇，不用说也该明白很多事情了吧？所以段叔你就放轻松点，学着和我一样享受就好了。” 段杉杉点点头，他也觉得应该是这么回事，刘可韦的话算是证实了他心里的预感，所以也没有显得多么惊喜出来。 “许代表他们怎么没和我们一起回首尔？” 刘可韦轻蔑地笑了一声：“哈，你以为投标完了就完了？好歹也是中韩两国游戏巨头级别的跨国合作呢，肯定要有个类似的签约仪式之类的活动，应该还会找不少媒体来开个对外发布会什么的。” 又是发布会？之前封测开启的时候不是已经搞过一次了吗！ 段杉杉疑惑地问道：“既然要开发布会，怎么让咱们先走了？难道咱们不用参加……” “你以为我们是谁啊？”话还没说完，直接就让刘可韦不客气地给打断了，“这种签约发布会向来都是公司高管出面，我们是研发团队，属于技术人员，活儿干完了就没咱们的事啦。” 这句话说得倒也有理，那么多游戏签约发布会的新闻报道中，大多数还真的都是大腹便便的商贾们勾肩搭背的照片，的确很少看到有几张图里有游戏研发团队成员露面的。 这样一想，段杉杉也就释然了，顺口问起了另一个更关注的问题。 “你应该算是比较有经验吧，觉得咱这款《六道劫》最好能拿到怎样的代理合约？” 对这个问题，刘可韦一只手搁在扶手上支着下巴，眨巴眨巴眼睛琢磨了半天。 “分成方面很复杂，牵涉到运营成本怎么摊等很多细节的问题，所以从对半到一九都有可能，比较常见的是二八、三七或者四六吧。这得看两家公司对这款游戏的底气，到底是研发方求着运营方给渠道，还是运营方求着研发方要代理……至于签字费，两年前的《隋唐》是九百万，咱这款《六道劫》乐观估计能有个一千二百万就不错了。” 分成太遥远先不谈，签字费能拿到一千二百万？ 段杉杉立刻就风中凌乱了，在这个问题上他和刘可韦的立场马上倒了过来，成了没有见过世面的那个乡下孩子。 这一千两百万实打实就是三人行工作室的收入？按照之前的约定，三成给研发团队分红，七成就是投资收益？ 一千两百万的七成是……八百四十万来着？ 先不算研发那边自己能分多少，单看投资收益这部分，按照工作室的股份结构来算的话，老刘、车儿和自己都是一成七的股份，也就是说，这八百四十万里面有一百四十二万多是属于自己个人的？ 说来说去，自己也就投了十万元进去而已，这还只是签字费的部分，几个月的功夫就已经翻了十四倍以上了（研发那部分都还没算）？ 也许是天上忽然掉下来的这块馅饼实在太沉了，脑门上被砸了这么一下，段杉杉整个人立即就有点晕乎乎了…… 第177章 亲兄弟明算账 “醒醒，醒醒！你想什么好事呢？口水都流下来了！” 刘可韦凑近了段杉杉的面前，一脸坏笑地说道。 正在心里默默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的段杉杉闻言条件反射地用手背抹了抹嘴角，发现自己上当了以后哭笑不得地推了刘可韦一把。 “你丫就可着劲使坏吧。” 刘可韦乐呵呵地不以为意，伸手揽着段杉杉的肩膀问道：“段叔你刚才想什么呢？那一瞬间我感觉你笑得就像是偷到鸡的狐狸一样……” 段杉杉前后左右望了望，商务舱的旅客本来人就不多，整个舱室也才坐了十来个人，此刻别人假寐的假寐，听音乐的听音乐，玩手机的玩手机，根本就没人关注自己这边。 于是他这才凑近刘可韦的耳边，小声嘀咕着把刚才心里那些盘算说了一遍，然后满脸期颐地望着对方。【】 “哈哈哈，段叔您竟然也有对投资收益患得患失的一天啊！平常的印象里你好像根本不怎么谈薪水、待遇这些话题，我还以为你真是个不食人间烟火，功名利禄无动以衷的圣人呢！”刘可韦稍微表示了一下对段杉杉的鄙夷。 虽然投资分红在他来说应该也是第一次，可至少他是真正拿到过研发分红的人，经历过银行的工资账户里几天时间冒出个六位数的亲身体验。此刻他也忘了自己当初的激动和忐忑，忍不住以“过来人”的身份，揶揄起段杉杉来。 “滚蛋，哥只是比较有原则而已，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段杉杉不满地用手肘撞了刘可韦一下，“少卖关子，快告诉我是不是这么回事。【】” “你只猜对了一小半。首先，就算真有一千二百万的签字费，这笔钱也不是一次性给付的。”说到正事的时候，刘可韦也习惯性地收起了嬉皮笑脸，一本正经地说道，“人家运营公司的人也不是傻瓜，按惯例的话这笔钱要分三批拨付，除了第一笔签字后无条件即时到账之外，后两笔都和游戏接下来的表现挂钩，分别要达到一定的要求才会如数付款。” 这么说的话，也有道理。 段杉杉缓缓地点了点头，算是理解并接受了刘可韦的说法，追问道：“那么第一笔大概会有多少呢？” “惯例一般是百分之三十，也就是三百六十万。” 之前预期的想法，一下子就缩水了七成，段杉杉呼出一口长气，也没有什么怅然若失的反应，神态倒是放松得多了。 我就说哪儿有那么好的事嘛！ “你刚才说‘首先’，那么就是还有‘其次’的意思喽？继续往下说吧。” “bingo！确实还有其次，那就是只有研发分红那部分有可能会在短期内兑现——比如说三个月之内。至于你在投资收益那七成里的一成七，虽然是属于你的没错，可是这部分钱是工作室的收入，不可能归你自由支配。不关是你，我和车儿还有纳克森公司那边也一样，钱虽然是我们的，可是会留在工作室的账户里，作为维持工作室运转的资金。可能明年年底的时候我们和赵理事可以根据一年来工作室的实际利润，商量一下给大家多少分红，当然前提是咱们工作室到时候还能存在，并且财务状况良好。” 呃，刚才兴奋过度的段杉杉还真没想到这一点，情不自禁地就将工作室的收入和自己的收入搞混淆了。 道理自然是刘可韦说的这样没错，这个工作室又不是什么一锤子买卖，之后还是要运转下去的啊！这才是第一个项目，刚赚到第一笔钱，自己就想着能分到多少，还真有点二师兄动辄撂挑子分行李的嘴脸了啊…… 自嘲地笑了一笑之后，段杉杉算是彻底恢复了平常应有的心境，随口问了一句。 “还有第三吗？” 本来刘可韦已经先后竖起了食指和拇指，这会连中指也树了起来。 “还真有，第三就是——你不知道公司的营业收入要缴税这个概念吗？当然韩国政府对游戏研发产业的态度算是比较扶持，收税也不会太多，可那毕竟也是一大笔支出。” 段杉杉无精打采地伸了个懒腰，叹口气说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了。合着就算游戏代理权真的顺利卖出去了，咱们的生活和之前也没啥分别对吧？” “哟，段叔你现在心真大啊！”刘可韦啧了一声，挖苦道，“都说了研发分红这部分是可以短期内兑现的，你都能不当一回事？好啊，既然你不在乎，到时候策划部这边我就不算你的份了，我和星宁、赛文他俩分去！” 别看他嘴上说是这样说，段杉杉还真不信刘可韦能干出这种事来。 “无所谓啊，你看着办好啦。反正就算真有一千二百万，交了税再七除八扣，工作室那么多人，分到每个人头上也没多少了吧……” 无可奈何之下，刘可韦摇头苦笑起来。别看段杉杉这家伙有时心细如发，却也有时大大咧咧得像另一个人一样。 “谁告诉你研发分红是整个工作室按人头分的啊？是按部门分！美术部那些人刚进来的时候我不就公开说过了吗？段叔你脑子到底怎么长得，这么重要的事你竟然忘了？” 段杉杉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听刘可韦这么一说，倒好像还真有这么一回事似的？于是他的兴趣又回来了一点儿。 “那你就直说吧，如果签字费真是一千两百万的话，研发分红这一块咱们能拿到多少？” 刘可韦蹙眉想了一想，揉了揉鼻子说道：“税收这一块我不太清楚，估计公司那边营业税大概在百分之一二十左右，咱就算一千万好了。” 段杉杉点点头，示意他继续往下说。 “第一笔是百分之三十，也就是三百万；其中研发分红是三成，所以是九十万；这九十万里面，按照策划程序美术3:3:4的比例，策划部能分到二十七万。按惯例，部门主管拿一半，剩下另一半主要是你和星宁分，赛文毕竟来得晚，估计会少点。星宁是副主策，在策划部分担的工作也比你多一些，所以他应该拿得也比你多点，我大概会给出5:4:1这样的分配方案。” “赛文才拿一成？有点过分了吧……”段杉杉愣了神，不由得为赛文叫屈起来，“他可是工作室刚成立就加入了的啊！” “亲，你别忘了星宁和你可都是从圣杯那边过来的！你们在圣杯期间的努力难道不算吗？”刘可韦吭哧一乐，“再说赛文进来的时候，策划这边的文档工作完成度已经很高了，大部分文档都是老曹小佘和星宁他们完成的。另外，星宁在跟程序，我和你在跟美术，执行这部分的实际工作他也没怎么做……所以，咱这项目到现在为止，说真的没有给他太多发挥的空间，赛文这几个月里主要还是学着入行做系统为主吧。” 这样说的话，倒也有几分道理……罢了，反正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以赛文自己的眼光和本事，迟早能在工作室里混出头。来日方长嘛，倒也不必急于一时。 二十七万的一半的四成是多少来着？段杉杉扳起了手指…… “也就是五万多吧，估计这部分钱我还得给韩国政府缴纳个人所得税来着，对吧？”段杉杉撇嘴道。 刘可韦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要缴的，想知道具体怎么缴，缴多少，还是要回首尔以后找熟悉的韩国人打听清楚才知道。不过我估计公司那边会帮忙缴税，不用我们自己去交。不过段叔你就知足吧，你知道美术部现在有多少人，别看在三部门里他们拿走大头，自己去算算他们每个人能分多少！” 段杉杉拼命忍着笑点了点头，在这种分钱的时候，策划部和程序部确实就能体现出“人数少的优势”了。 虽然与之前的期待大相径庭，可这五万元拿到手，加上这几个月积蓄的薪水，勉强也能过个好年了吧……等等，老刘说的短期内兑现是三个月？ 今天是腊月二十七啊，三天后就过年了的说！ 罢了罢了，反正之前也没指望过靠着这笔签字费过年来着，就当没这回事呗。 申城到首尔的实际飞行时间不过一百分钟，这也是为什么这条航线上基本没有头等舱的原因——又不是好几个小时的越洋飞行，谈不上多么疲劳，飞行过程中也未必会在饭点上，所以头等舱的价值就打了一大半折扣。 刘可韦和段杉杉絮絮叨叨地算了半天的账，时间不知不觉地悄悄溜走了。 感觉到身体的重心在微微前倾，两人这才察觉到飞机已经抵达首尔，正在准备进场。 此时袁彬也感受到飞机正在下降，摘下眼罩和耳机。 十几分钟后，三人背着包拎着箱子，风尘仆仆地走出机场。 刘可韦刚把手机的飞行模式改为关闭，立即滴滴滴地收到了几条短信。他瞥了一眼，便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不用搭机场的车了，赵理事正在外面等我们呢。说是今天全工作室聚餐，特地来接我们的！” 第178章 家家都有难念的经 段杉杉说《六道劫》的代理权卖出去之后，他们的生活和之前比没什么区别，其实并不全对。 从赵理事的兴奋状态就能看得出来。 韩国男性聚餐，鲜有不喝酒的，比不吃烤肉还稀奇。 可是像他今天这样逮谁是谁，不管是制作人兼主策的刘可韦，还是主程车光龙、袁彬，或者是主美柳随风，甚至连副主策凌星宁和文案段杉杉都不放过，挨个喊过来碰个杯一饮而尽，还真是有点儿出格了。 被他轮番灌酒的几位都在暗自啧啧称奇，他们又不是没和赵理事一块儿吃过饭，以前也没见他这么能喝啊！ 更为难得的是，平常在赵理事少数情绪激动的时候给他充当安全闸的权专务，今天竟然也像根本看不见赵理事频频举杯一样，就知道自个儿笑眯眯地坐在一旁吃两块烤肉，呡一口烧酒，美滋滋地一点都没有他往日不苟言笑的风范…… “权专务，赵理事这样喝酒没事吗？您怎么也不劝一劝？” 三人行工作室里，与赵理事与权专务两人关系最好，相处最多的其实并不是制作人刘可韦，而是主程车光龙。原因当然也很好理解，自然是因为作为鲜族人，车光龙和他们之间没什么语言障碍的缘故。 老实巴交的车光龙眼见赵理事干杯的频率越来越快，喝酒的架势也越来越豪迈，情不自禁地就有些担心，生怕他这样喝下去会不会出什么岔子。于是仗着自己和权专务比较熟，凑到他身边这么问了一句。 权专务连头都没抬，动了动眼皮瞟了那边正在拉着柳随风不知道第几次碰杯的赵理事，然后就不以为意地笑了。 “这口气，仓廷憋了也有两年多。今天你们给他争气长脸，心情激动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要是不让他喝个尽兴，这口气老这么郁积在心底里出不来，说不定对身体更不好。” 车光龙囧着八字眉楞在那儿，就算咱们项目顺利找到了下家，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也用不着这么夸张吧？ 一般来说，封测之后还有内测、公测这两个步骤要走，然后才是正式上线运营。 而且除了天朝之外，计划内还有韩文版和韩服的存在呢。 套句老辈人常说的话，万里长征才走出第一步而已，这才哪儿到哪啊，反应至于这么大吗？ “你们都不知道仓廷刚进纳克森的时候经历过什么遭遇吧？” 权专务看出了车光龙的不以为然，便笑着打开了话匣子。 “他第一次参加理事会的时候，事先还特意做了很久的准备工作，把纳克森总部几个工作室以及几家研发型子公司的主要产品定位、风格以及相关业绩都做了一番了解，然后在理事会上提出了一些改进的建议。可结果不仅根本没有人支持他，反而有不少人站出来对他阴阳怪气地冷嘲热讽……” 知道赵理事在纳克森公司里是孤家寡人，可好歹也是能进董事会的大股东之一啊！理事会上竟然有人对大股东冷嘲热讽？这还是讲究传统伦理上下尊卑的韩国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吗！ 车光龙听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哈，虽然你也算是我们的同胞，可毕竟你之前没在韩国呆过，不明白国内这边的普遍风气……怎么说呢，我们大韩民国的很多人，对别人的道德标准要求之严苛病态，是局外人根本无法想象的。赵社长他曾经卷入了不名誉的逃税丑闻，事情还没查清楚的时候，甚至就有人公然问他怎么不赶紧自杀谢罪，最后虽然查无实据，可是也不得不被迫辞职。仓廷自己以前年轻不检点，赵社长那时候工作忙没时间管束他，结果干了不少荒唐事。在我们这个社会里，一旦被人视为异类的话，要改变别人已经形成的第一印象，想东山再起卷土重来，基本是不可能的。” 权专务嗤笑了一下，端起酒杯又呡了一口。 “仓廷那时候也已经知道他曾经做错了，可总觉得自己都到部队里服完了兵役，按照韩国的观念也算是履行了个人对国家的义务，应该不会再被别人针对抵制了吧？可是结果却让他很难接受。后来他去找赵社长求教，赵社长告诉他，纳克森公司的业务收入这一块，天朝占了百分之四十二，算是最大最重要的一块市场，比日韩两国加起来还要多。所以建议他盯着最容易做出成绩的这个方向，去天朝找一款好游戏带回韩国来，用这款项目向公司证明他的眼光和能力……” 我就说之前去延陵谈投资的时候，赵理事的态度有点儿怪异啊，说什么去天朝不是为了赚钱，而是要找一支团队带回韩国来证明他的眼光和能力，听起来就怨念满满的样子，原来是这么回事！ 想一想还真是这么回事。作为纳克森的大股东之一，一两款游戏所能带来的利润，赵理事确实没理由太过在意。 纳克森公司虽然此刻还没有正式上市，不过已经准备走出这一步了，估计今年年底左右就会在东京证交所上市。经日本fsa（金融厅，日本证券监管机构）的初步评估，纳克森的市值应该在5000亿日元以上（折合人民币400多亿）。 先不去管纳克森这样一个天朝市场为主的韩国游戏公司为什么要去日本上市……单说拥有纳克森百分之十四股份的赵仓廷理事，用亿万富翁的头衔来称呼他都不为过。有这样的身家，一两个游戏项目，本来就不应该放在眼里才对。 合着是真的打算拿咱们的《六道劫》来证明自己啊！ 车光龙有点儿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这还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啊！要不是有这么一回事，以赵理事的身份，又怎么会放下身段把我们这几个在天朝游戏业里算得上是普普通通小人物，甚至一度被两大游戏巨头打压声讨，差点儿就成了过街老鼠的家伙，当成心腹来倚赖呢。 “您这样一说的话，我倒是可以理解，只不过现在就庆祝的话，是不是有点儿为时过早？” 刘可韦和段杉杉好歹还猜到了代理权估计卖得很顺利，可是这段时间里留守工作室的车光龙可是一点儿相关的风声都没听说，只是昨天赵理事过来通知了一声，说是刘可韦、袁彬和段杉杉今天会回来，让大家一起去吃顿饭，一来感谢那三位的出差期间的辛劳，二来也算是年前最后一次聚餐。 在他的理解里，这餐饭的目的不过就是给那三人接风，外加带一点天朝“尾牙”的味道而已。 “你们还不知道吧……”权专务乐呵呵地笑了笑，有点儿欲言又止，“算了，这个消息应该让仓廷来宣布，我就先不说了。” 有您这么吊人胃口的吗？车光龙郁闷地撇撇嘴。 不过这个闷葫芦也没有在他心里憋得太久，没过一会儿，赵理事就带着七八成的醉意，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因为身体摇摇晃晃的缘故，杯中的烧酒也洒出了不少。 “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大家……” 赵理事一边卖着关子，一边将手中的酒杯高高地举过了头顶，像是在给自己接下来的话酝酿气势一样。 “我们项目的天朝代理权，已经顺利的卖出去了！具体的分成条款细节，可能还需要与对方进一步协商，可是签字费的数目，已经定下来了，是一千五百万元——不是韩元喔，是人民币！” 赵理事红光满面笑逐颜开地开着关于货币单位的拙劣玩笑，然而这个消息让在座的工作室成员都吃惊地瞪大了眼睛。 韩籍员工们虽然大致知道人民币和韩元的兑换比率，可是一时间要将这么大的具体数字转换过来，喝了酒之后的脑袋瓜子都有点儿不够用了。 而对天朝籍员工来说，根本就不需要计算兑换后数额就能很清楚地了解一千五百万元人民币是一个什么概念。 就连已经猜到代理权会卖得不错的刘可韦和段杉杉，也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很有点儿不能置信的味道。 不是预估的一千二百万，而是一千五百万！ “现在你明白仓廷为什么这么开心了吧？” 在因为这个重磅消息而目瞪口呆的车光龙耳畔，幽幽地响起了权专务的自言自语。 “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在纳克森公司里，三人行工作室已经不再是一个只有投入而没有产出的团队了；也意味着仓廷坚持引入的这个项目和这支团队，已经开始为纳克森公司赚钱了；也意味着仓廷他具有用两亿韩元（折合一百零八万人民币）的投资三个多月就带来十倍以上高额回报的投资眼光，而且这还只是签字费这一个开始而已。你们努力付出所换来的这份成绩，已经实打实的摆在了纳克森上上下下每个人的面前，所以仓廷今天才会这么激动。” 权专务嘿嘿嘿地笑了几声，端起自己面前已经所剩不多的小半杯酒，轻轻地摇了摇，一仰脖全倒进了嘴里。 第179章 不一样的风格 聚餐结束后，趁着赵理事今天心情不错，刘可韦找他提了一下关于春节休假安排的想法。 “三天还不够？” 可能是因为喝得有点过量的缘故，赵理事的眼睛里布满了鲜红的血丝。 在大多数韩国人的想法里，三天的休假应该是绰绰有余了才对，所以刘可韦提出这个要求之后，赵理事一时间显得有点诧异。 “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天朝员工这边有不少人路上来回时间加起来都要花三天左右，搞不好到家刚进门坐下喘口气，很快又得往回赶，所以只放三天的话他们可能会接受不了。我们在国内基本上都习惯了初一至初七放假，初八开始上班的节奏。现在只放三天，确实不太够用。”刘可韦苦笑着说道。 赵理事紧紧地皱起了眉，除了申城和延陵两地之外，他并没有到过天朝的其他地方。首尔到申城的飞行时间不过一百分钟，而申城到延陵只有区区一百六十公里，高铁或者动车一个多小时罢了。 因为缺乏亲身经历，所以他是很难去设想“单趟行程就要花一天半时间”是怎样一种状况。 不过他也相信刘可韦不可能会在这种小问题上对他说谎，既然相信刘可韦所说的话，那么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对来回路上就要花三天的人来说，一年一度的春节只给三天假，确实不太够用。 “这几个月确实辛苦大家了。原本我打算过完年以后，等大家完成了繁华网络那边提过来的内测版本功能需求之后，给大家放一周的带薪假，让你们自己安排旅行活动……”赵理事沉吟着。 “繁华网络的内测版本功能需求？”刘可韦愣了愣神，“这么说我们项目的天朝代理权是被繁华网络拿到了？” “你还不知道吗？”赵理事诧异地看了他一眼，“我还以为你们回来前许代表或许会给你们透露一点风声什么的。” 刘可韦摇摇头说道：“许代表什么都没告诉我们，他似乎是个很谨慎的人。” “主要是因为和你们不太熟的缘故，说起来你们私下也没接触过，对吧？”赵理事哑然失笑，“这种事就算给你们事先投个底也不算不谨慎，难道你们作为研发者，还会故意给自己项目拖后腿吗？” 刘可韦有点尴尬地呵呵笑着：“您说的是。” “总之，项目的天朝代理权已经敲定给繁华了，你对这个结果应该不会不满意吧？”赵理事随口问道。 “哪儿的话，我觉得繁华挺好的。以目前情况来看，这就是最理想的结果，我怎么可能会不满意呢……”刘可韦连忙摇头，矢口否认道。 赵理事点点头，没有继续说天朝代理权的事，转而回到了之前关于假期安排的话题：“就刚才我说的那样，原本是打算年后找个合适时机给你们安排一周带薪假。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那就调整到春节来放？” 或许对于韩籍员工来说，春节多放四天假的吸引力，远不如年后给一周可以自由安排旅行活动的带薪假。然而工作室的核心成员毕竟都是天朝人，要照顾他们感受的话，赵理事自然知道该如何去取舍。 况且所谓一周带薪假这件事，只是赵理事还未公开透露的一个想法而已，就算挪用到春节期间来，韩籍员工们也不可能知道。 对赵理事抛出的这个橄榄枝，刘可韦没有过多考虑就接受下来了。 “那就这么着吧，那一周的带薪假咱们就不要了。对我们来说，春节能放七天假比什么都重要！这样总算能安稳过个年了。” 赵理事点点头表示就这么说定了，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哑然失笑。 “幸亏卖出去的天朝那边的代理权，繁华网络过年也是七天假吧？要是换了个韩国的运营公司，春节放假三天然后就开始上班的话，就算我想给你们多放几天，都得先和运营公司那边打个招呼……” “呵呵，是啊，还好是天朝代理权……”刘可韦呵呵赔笑几声，话锋一转，问起了工作室这段时间的情况，“我们去申城这段时间里，工作室这边没出什么事吧？” 赵理事的表情有点诧异，讶然道：“车主程没和你说起过吗？” “什么？”刘可韦吃了一惊，还真出事了？“他什么也没和我说呀！” 赵理事点点头，也不绕圈子，简简单单地将郑英锡那边企图通过工作室这边的美术部韩籍员工挖角程序员的事情说了一遍。 一听说是有人曾经企图挖走程序，刘可韦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在申城时的经历，脸色立即就变得有点难看了。 要是真让人挖走个程序员，项目进度这边不大不小也会多了一些麻烦。 幸亏那位鲜族程序员的立场比较坚定，第一时间就向车光龙通报了消息，然后还在车光龙的示意下，反过来骗对方留下了对话录音。 当听到赵理事和权专务两人拿着录音跑去lodumani工作室那边，硬是逼着郑英锡交出了三人行这边需要的宣传渠道联络资料，以及让郑英锡被迫开掉了那个过来试图挖人的家伙，刘可韦的表情就立即放松下来，到最后还忍不住发出一阵爆笑。 “用我们天朝人的话说，这就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或者也可以说‘周郎妙计安天下，赔了夫人又折兵’。” 赵理事不太理解这两句天朝话的涵意和典故，刘可韦便随口解释了几句。 “喔，你这样一说，这两句话用在郑制作身上确实比较合适。”赵理事也哈哈大笑起来，显得心情很是愉快的样子，“之前车主程和我说，他只是在你去申城这段时间代你管理工作室的日常事务而已，这件事怎么处理，还是要等你回来以后让你来拿主意。” 即便按照国籍来看的话，唐素丹算是赵理事的“自己人”，而刘可韦车光龙这几个则是不折不扣的“外人”。 可是赵理事显然觉得区区一个贴图美术，是走是留都无所谓，反正对项目没有太大影响，赵理事也懒得去管，索性照着车光龙的提议，让刘可韦来做决定。 “什么呀，要我说了算？”刘可韦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地说道，“事发当时我都不在首尔呢，何必非要等我回来再处理？要是都这样的话，以后我也不用出门了，成天待在工作室里就好。否则啥事都要等我回来，效率方面问题就大了！” “正是因为这件事被我们扼杀在摇篮里了，没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损失，也没必要那么急着去处理，所以才能一直搁在那儿等你回来再说。”赵理事老老实实地承认了自己和车光龙有点儿“不作为”的迹象。 真的是这样吗？刘可韦有点儿不以为然，偷偷地撇了撇嘴。 车光龙那家伙的性格，他还能不了解？ “同居”了快一年，大部分时间里，除了睡觉，他们几乎二十四小时都呆在一起。真的要说起来的话，车光龙的女朋友若樱都未必能像刘可韦或者段杉杉一样了解他。毕竟大凡年轻男子，在心仪的异性面前，都会尽量争取留下一个好印象，这几乎可以算作是一种本能，而对刘可韦和段杉杉这两位哥们来说，在他们面前就基本没必要隐瞒什么本性了。 所以刘可韦很清楚，车光龙那家伙别看平常经常不苟言笑严肃认真显得挺“酷”的，其实本性有点儿“蔫”，习惯与人为善。所以他之所以搁置这件事等自己回来再处理，多半还是心慈手软了…… 从曹恭那回大闹圣杯工作室程序部的事就能看得出来，车光龙的第一反应就是息事宁人，私下里逮着自己和段杉杉的时候最多也就是抱怨几句而已。既没有对曹恭有点出格的行为表示不满，对那位倒霉的程序员也隐隐有点儿唇亡齿寒的同情，如此而已。到了最后，黎主程那边没办法把那位程序员负责的部分工作强塞给车光龙，他也没有据理力争地表示反对，倒是形式上稍微抗拒了一下，很快也就接受下来，并且还尽心尽力地去完成了…… 所以这家伙本性上就是个纯粹意义上的“好人”，有点儿逆来顺受的味道。指望他拉下脸呵斥下属或者其他同事，基本做不到，就更不用说让他炒了那个美术的鱿鱼了。 在拉下面子这一点上，刘可韦自问比车光龙强得不是一星半点。虽然自己平常爱笑爱闹，可是真到工作上出了状况的时候，哪怕是段杉杉这种熟得不能再熟的哥们，自己也能放下脸对他说“你做不做？不做滚蛋！” 虽然自己能够硬得下心来处理，可是真要说自己这种领导风格就一定比车光龙那种春风化雨的方式更高明，刘可韦还真不敢说这个话。 哪怕只看车光龙领导下的程序部，成功地抵抗了这次挖角事件中的诱惑……这也至少在某个方面证明了某些凝聚力。 刘可韦踌躇了没多久，忽然哑然失笑，表情很轻松地说道： “有时候，没有处理也算是一种处理。既然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工作室的管理工作已经交给了车儿，那么我就应该尊重他的做法。所以，这事就这样算了吧，不用再追究了。” p.s.最近几天家里事多，不仅抽不出什么时间码字，也很难静下心来沉浸到创作的思路中去，所以之前停更了几天。 祝大家国庆快乐！ 第180章 再会学长 唐素丹浑浑噩噩地随着同事们走出餐馆，因为心不在焉的缘故，难免显得顾虑丛丛。 按照住所的位置和各自交通方式的区别，大家很自然地分成几批人。唐素丹与两位韩籍美术都住在江北，三人正好一道搭乘地铁，于是彼此便向不同路的其他人道别，然后朝着各自的方向而去。 “素丹，你最近怎么总是有点无精打采的样子啊？刚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除了傻笑基本都不怎么说话。” 开口的这位男子叫做朴东智，年龄比车光龙还要大一些。在工作室这个相对很年轻的团队里，是除了段杉杉和柳随风之外年龄最大的成员。 虽然他加入工作室的时间比较迟，可是本来美术部先现有这些成员入职时间差异最多也不过就只有两三周而已，加上他是赵理事介绍进来的几位美术之一，所以在美术部这边的话语权相对大一些。 既是年长者，又受赵理事以及主美柳随风的看重，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对唐素丹这样小了好几岁的异性同事，不说敬语的理由实在很充分。 对长辈、前辈或陌生的人，不说敬语自然显得没有礼貌。可是换做朴东智和唐素丹的关系来看的话，前者倒没有什么恶意，只不过是有点拿捏作态的矜持罢了。 虽然带着一点批评的色彩，此刻他这句话，体现的就不是问责的态度，而是关心同事的表现。 唐素丹自然能听得出来对方的好意，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敷衍着回答道：“没什么，家里的一些事情，有点儿头疼。” 毕竟只是相处时间不长的同事关系，对彼此家庭情况基本都没有什么了解，既然唐素丹这么说了，朴东智也不好追问下去。 “好吧，你自己注意点，别把私下的情绪带到工作上来。” 唐素丹笑着低下头，既像在点头，也可以算是鞠了半个躬。 其实，她有满腹的心事，却不知道应该找谁去倾诉。 作为当事人之一，挖角苏浩的事后续进展没有任何人有告诉过她。这些日子以来，她一直是在忐忑不安的紧张情绪中度过的。 除了紧张之外，她也难免背负着一股浓浓的负疚感。 毕竟三人行工作室这个团队，给她的印象还算不错，结果她为了自己的个人前途，在关键时刻不仅选择了跳槽的打算，更受到那位秦秀和学长的怂恿，竟然干出了帮外人挖自己团队墙角的事。 果然还是对能在纳克森公司里工作下去这个想法太热衷了啊。 替秦学长私下里约见了苏程序之后没多久，唐素丹就越来越后悔。 我都干了些什么呀！这些事真是我做出来的吗？ 每天深夜躺在床上的时候，总是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不断回忆着那件事，同时一遍又一遍地反复自责。 因为心理压力太大的缘故，她患上了神经衰弱。症状还挺严重，在朋友的建议下，去找了一家私人诊所进行诊断，结果就是她现在每天都要服用一些抗抑郁的药物，另外还需要在催眠药的帮助下才能勉强入睡。 我这也算是自作自受了吧？ 真是活该！ 她不止一次地这样想过。 几人上了地铁后，没过多久，便陆陆续续地在自己住所附近的站点下车了。因为心上压着事，唐素丹一路也没怎么说话，告别的时候也显得无精打采的。 一个人下车，出了地铁站，她浑浑噩噩地朝着自己的住所走去。 之前还在小广告公司上班的时候，她与另一位女同事一道在江北租了一小套房子。江北的房子和高楼大厦遍地的江南自然大不相同，这儿多的是两层或三层的老式小楼，独门独户的那种。她们租的这一套便是如此，楼下是厨房、卫生间和一个小客厅，楼上则是两间卧室，这便是这栋小楼的全部空间。 户主是一对上了年纪的老夫妻，孩子已经在澳洲定居了，所以大多数时间里都在国外，便将首尔的老房子租给别人住，也算有点儿找人帮忙照看房子的意思。也因为这个缘故，特意找的这两位租客是看起来文静一点的姑娘。 然而走到自己那栋小楼附近的时候，唐素丹不经意地抬头看了一眼，顿时就愣住了。 一个貌似流浪汉的家伙正双手抱膝，坐在门口的人行道上，对方穿着一件很宽大的风衣，领子是立起来的，脑袋耷拉在膝盖上，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因为领子遮住了大半张脸的缘故，看不清对方的长相，只能通过体型判断出这是个年纪不会太大的男人。 首尔的治安还算是比较好，和地球上其他同级别的大城市比较起来的话。现在又是光天化日之下，附近虽然不是什么热闹的商业街，却也有不少路过的行人。 唐素丹环顾了一下周围环境，首先确定了自己的安全应该不会有问题之后，想了想，打开背着的小皮包，抽出一张五千元纸币。走过去拍了拍那个家伙的肩膀，半弯下腰将那张纸币递到对方面前…… 吓了她一跳的是，那张茫然地抬起来的竟然是一张她本应熟悉的面孔，而此刻竟然显得是那么陌生。 原本光洁的上唇和下巴上长满了一圈又短又硬的胡茬，可能是因为没有休息好的缘故，眼窝深陷，眼白发红，头发也乱蓬蓬失去了光泽。 “秀和西（“西”是韩文里敬语的尊称，一般放在名后，类同于中文的先生或女士，日语里的桑）？” 唐素丹有点儿难以置信地掩住了自己的嘴，那张五千元纸币随手滑落，被寒风一吹，飘向了七八米外的远处。 十分钟以后，两人面对面坐在附近一家小咖啡馆的角落边。 “郑制作竟然就这样让你离开公司？” 这段时间里，秦秀和忽然在密涅瓦大厦内人间蒸发，唐素丹原本还以为对方可能是出差了——虽然就研发团队美术这个职务来说出差的概率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没想到竟然是被人家的顶头上司炒了鱿鱼。 此刻听了秦秀和亲口的讲述之后，唐素丹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挖角的事被自己这边的赵理事知道了，然后和权专务跑去lodumani工作室大闹了一通。 最后，迫于某些压力，郑制作无奈地将秦秀和踢出了公司。 “事情是他让你这么干的，结果到了承担责任的时候，却全部都推给你——他好歹也是那么大一个工作室的制作人啊，身为几十号人的领导，怎么连这么一点点担当都没有？” 面对唐素丹难以理解的质询，秦秀和讷讷无言，羞愧地垂下头去。 “郑制作也是迫不得已，赵理事和权专务拿跑跑飞空艇业绩不佳的事来威胁他，说是要联合许代表去理事会上提出对这款游戏的强制性针对措施……” “就算是这样，也不该让你一个人承担责任啊！许制作竟然……竟然是这种人？” 心思比较单纯的唐素丹关注的焦点还停留在秦秀和被开除这件事上，一时间还没有想到其他的问题。 “素丹啊，你就一点都不担心你自己吗？” 秦秀和终于忍不住抬起头来，诧异地问道。 担心我自己？ 唐素丹这才想起了什么似的，脸蛋霎时就变白了。 是啊，连在lodumani工作室旗下，不属于赵理事直管的秀和西都被开除了，难道身为三人行工作室编制内成员的自己能够幸免吗？ 这时候再看秦秀和那惊疑不定的眼神，便是不谙世事如唐素丹这般，也能读得出一丝异样的味道来…… “秀河西，你是在怀疑我出卖了你？”唐素丹再次不能置信地问道。 秦秀和的眼神闪躲回避了一下，迟疑着说：“我没有想到‘出卖’那么严重，只是觉得既然你仍旧在三人行工作室那边正常上班，似乎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所以你就觉得我背叛了你……”唐素丹直愣愣地瞪着秦秀和，换了一个词汇来表达了几乎相同的涵意。 秦秀和连忙摇头否认。 “我只是觉得，可能是你工作表现或者能力之类的其他缘故，让三人行那边的主管谅解了你……” 嘴上虽然是这样说，可是秦秀和心里要真是这么想那才奇怪了。以唐素丹在专业方面的个人能力而言，勉强可以说是一般偏上的水准，将将符合纳克森这种大公司级别的录用标准而已。要说她能因为个人能力获得主管的青睐，两人谁都心知肚明这是不可能的事情。 秦秀和想过唐素丹可能是出卖了自己，也可能是向主管道歉哀求后获得了谅解，甚至更猥琐一点的想法诸如“她是不是偷偷上了三人行某个主管的床了”之类的阴暗念头偶尔也会在心底里打个转，还真唯独没想过她能因为个人能力才得以继续留用。 看着秦秀和那欲说还休遮遮掩掩的表情，他的想法，唐素丹便是猜不到十成，也能猜到七八分。 “所以你来找我，到底是想说什么？”唐素丹沉下脸来，冷淡地问道。 p.s.老妹前天大婚，昨天回门，家里这十来天的折腾总算是忙完了。所以，今天起恢复正常更新。 顺便说一声，之前某点严打，有些章节被屏蔽了一段时间，导致本来六十万字的小说实际显示只有四十八万字左右，现在似乎总算恢复正常了。 第181章 音乐和音效 不论是按照天朝还是韩国的春节休假方案，一月三十一日和二月一日这两天，作为周一和周二，以及腊月二十八和腊月二十九，都是妥妥儿要上班的。 韩国只放初一至初三这三天假，也就是二月三日至五日这三天。而天朝的法定七天假，实际上也是三天，只不过将春节那周的周六周日以及春节前后两周的周六调休了过来。 总而言之，一月三十一日和二月一日这两天，不管在天朝或者是韩国，都没有放假一说。 当然，临近过年的气氛下，又不处于赶版本节点进度的状况中，大家也就没什么心思放在工作上了。 尤其是天朝籍那几位，时不时就有人抱着手机钻进小会议室关起门来打几十分钟的电话，估计都在和家里人联系汇报，说自己什么时候能到家之类的。 毕竟在国外呆了小半年没回家，家里人比较牵挂一点，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谁都能理解，别说下面的普通员工，他们两人自己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所以也没有怎么管，就当看不到似的。 段杉杉就比较郁闷一点，除了向家里人汇报之外，他还按照约定，给蔡萍萍打了个电话过去，老老实实地表示自己会在初五那天去延平登门拜访，顺便问了问她父母平常有什么喜好，他好准备点礼物啥的…… 既然要演戏，就要有点敬业精神，对吧？ 蔡萍萍那边倒是不哼不哈的，表示说你自己来就行了，我们家也不缺你那点见面礼。 如果只是自己面子，段杉杉当然乐得轻松点，可毕竟在对方家里人看来，他可是代表着姥爷和母亲来着，以两家的关系来说，两手空空地去，丢的可不是他一个的人啊。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 最后蔡萍萍这么不耐烦地说了这句话，就挂断了电话。 段杉杉一边嘟囔着收起电话一边往会议室门外走的时候，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 “那个，我在这呆得时间是长了点，抱歉。” 知道自己这两个电话花的时间确实有点不像话，段杉杉楞了一下便马上开口道歉。 不过这点小事，也不至于你们俩要一起跑来批评我吧？ “谁管你这个了！”刘可韦一瞪眼，见他点点头要离开，伸手拉着段杉杉的袖子不让他走，“别跑，说点正事，你也留下来。” 这封测刚刚结束，下一个阶段工作还没正事展开的现在，还能有什么正事啊？ 段杉杉茫然不解地找张椅子坐了下来。 “首先啊，是音乐音效的事。” 刘可韦一开口，段杉杉这才明白过来。 还真有正事。 一款完整的游戏，除了策划的表格、程序的代码、美术的图像之外，音乐和音效也是必不可少的组成部分之一。 只不过这部分相对策划程序美术三部门来说，重要性的程度自然会低一点儿。 在天朝，很少有游戏研发团队会专门设立音乐音效部门，找人来专职坐班的。 圣杯工作室没有，霞飞研发二部也没有，三人行工作室自然更不会有。 当然，现在六道劫的游戏版本里，音乐音效肯定是有的，但是这些基本上是刘可韦作为关卡策划从网路上“私人收集”来的临时替代资源。 换句话说，没有版权。 内部测试的时候凑合用用自然问题不大，可是真要商业化运作的时候，肯定是要全部替换掉的。 或者冒着被人告的风险继续侵权用着？如果是国内一些小游戏公司的话，当然可以这么干，反正先不明不白地用着，等真被人告了再说。 可是作为纳克森和繁华网络这两者来说，都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 这两家巨头级的游戏公司，又不是出不起这个钱。 不过音乐音效这件事，平常基本没人提起过，不是刘可韦今天这么说，段杉杉还真想不起这个茬来了。 于是他皱着眉思索了一下，还在杭城讨论工作室筹备事项的时候，对这方面似乎早就有了预案——“不是说，等游戏代理权卖出去之后，就找专业的游戏音乐音效公司做外包吗？” 这是天朝游戏研发业的惯例做法，更具体一点说，是天朝小型研发团队的惯例做法。 一个团队，一款项目，养不起专职的音乐音效师，工作量和紧迫度等方面也没有那个必要，所以一些小型的音乐公司、音乐工作室就成了外包的最佳选择。 通常情况下，一款游戏所有背景音乐不过就是数首或十数首，外包价格大概是几万至十几万人民币，包括创作费和制作费在内——自然，在这样的成本下，不可能找专业的乐手乐队来演奏录音，基本都是midi音乐（数字化）。 “我记得之前听你说过，你不是打算找一家江城的音乐公司做外包吗？”段杉杉有点儿纳闷地问道，“按你想法去做就是了，再说这事是你关卡那部分的工作，找我一个文案策划说做啥？” 刘可韦哭笑不得地拍了段杉杉脑门一下道：“文案你妹啊文案，一天到晚就把个破文案挂在嘴边，好像除了文案相关的事之外，别的什么事都和你无关似的。你到底有没有工作室一成七股份的自觉啊？” “还真没有！”段杉杉老实不客气地摇头否认，“工作室方面的事，你和车儿两人看着办就好了，只要你们两人决定了，我一概无条件支持。” “别贫了你俩，说正事呢。”车光龙挠挠后脑勺，叹了口气，对这两人的斗嘴很是无语。 刘可韦咧咧嘴，掏出一盒雪茄，丢给段杉杉一根。 这是赵理事心情好的时候私下塞给他的古巴雪茄，据说价格不菲，刘可韦一来没有雪茄的瘾，二来也有点不舍得，所以很少抽。 给自己也点上一根后，刘可韦深深吸了一口，这才张嘴说道：“赵理事那边和我说了下这事。坦白说，之前在国内挂在霞飞旗下的话，和江城那家音乐公司合作，自然没问题。可是对纳克森来说，那家公司的档次就有点low了……。” 段杉杉还没说话，倒是车光龙先撇撇嘴表示了不屑：“你说的那家江城的音乐公司，我也知道，天朝那边的网络游戏，至少有三成作品都是外包给他们做的吧？在圈内也算这个领域的顶级了，纳克森竟然还看不上？” 刘可韦咂咂嘴，摩挲着下巴叹了口气，点点头道：“也不怪纳克森这边，那家江城的音乐公司，通常是给一些小游戏公司做的外包，虽然量很大，质也还行，可毕竟活儿接得多了，做出来的东西难免就有点儿千篇一律……我之前觉得反正能用就行，这方面咱也不求能压过其他游戏公司的产品，不被别人挑出什么毛病就好了，反正人家价格便宜交货快是出了名的，所以就打算和他们合作。现在纳克森看不上那边，也算是挺正常。再说了，纳克森可是有这方面的长期合作伙伴的，和这边的一比，江城那家确实有点不够看。” “谁啊？”车光龙眨眨眼，忽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不会说是s.m.公司吧？” 刘可韦苦着脸点点头道：“音效这部分，纳克森有自己独立的音效部门，倒不用找别人做；音乐那部分，还真是大多数找的s.m.公司……” 车光龙和段杉杉面面相觑，半天说不出话来。 还有什么好说的，韩国第一娱乐公司，韩流文化的象征性标识之一，旗下偶像组合不说世界，单说红遍东亚还真是一点问题没有。和这么一位不是一个量级的对手做比较的话，江城那家音乐公司还真是输得无话可说。 “s.m.公司那么多偶像组合要出单曲出专辑，有的是赚大钱的机会，游戏音乐这么小的一块蛋糕他们也有精力和胃口能吃下去？”车光龙狐疑地问道。 “就和idol一样，作曲家也有一线二线之分啊。你以为s.m.那边难道还会派出俞永镇这种级别的大神来给我们操刀作曲吗？”刘可韦哭笑不得地解释道，“人家那么大的一家娱乐公司，创作以及制作几首游戏背景音乐这种难度不高的活儿，能接的人太多了。” “好吧，既然如此，那还和我们说干嘛？反正制作需求也是你这个关卡策划负责，直接写个文档丢过去不就好啦？”段杉杉没好气地回应着。 “废话，这种事没决定下来就算了，决定下来了怎么能不通知你们俩一声？你真当这工作室是我一个人和纳克森合作的事嘛？”刘可韦气得眉毛不是眉毛鼻子不是鼻子地哼了一声。 段杉杉和车光龙交换了个眼神，异口同声地说：“好吧，我们知道了，还有别的事吗？” “爱洗白！瞧你俩这德性……”刘可韦一脸痛心疾首烂泥糊不上墙的表情，哼哼了半天，这才憋出了另一句话。 “繁华网络产品部那边发了个需求过来，说是要搞一个网络投放的宣传视频广告，要求分为5秒、15秒和60秒三种版本。除了游戏影像之外，还要有一首歌作为背景音乐，可以是翻唱的老歌，你们俩有啥想法没？” 第182章 焚心以火 “宣传视频广告……什么形式的？真人版的还是动画版的，或者是干脆录一段游戏视频作为素材？” 段杉杉楞了一下，点着雪茄后想了几秒，这才开口问道。 说到这个话题，自然是关卡策划刘可韦和文案策划段杉杉两人的领域，车光龙很自觉两手在胸前一叉，往椅背上一倒，做出你们决定我不参合的姿态。 “理论上来说的话，是都可以。不过从制作成本和难度方面考虑的话，自然是用游戏视频最方便。”刘可韦皱着眉回答道，“游戏视频的话我们自己绝对就能搞定，动画版的话要看美术部那边能不能吃得下来，要是真人版……服装、化妆、道具、拍摄、演员什么的我们自己肯定拿不下，得找专业的团队来整。” “制作成本谁出？”车光龙冷静地问了一句关键性的话。 刘可韦哈哈一笑：“繁华那边会给报销。当然，计划书和成本预估什么的要发给那边过目是前提，只要他们批准了就行。” “这广告他们拿去应该也就是内测期间用一用，我觉得没必要太大张旗鼓吧？”车光龙试探着问道。 具体制作方案他自然不会去越厨代庖地过问，但是在大方向上提供一些意向，也算是他作为工作室股东的本分。 刘可韦很爽快地点点头表示了同意：“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打算就咱们自己来弄，直接整一段游戏视频得了。现在的关键是，这段视频要表现什么内容，以及要配一首什么歌上去？” 在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的问答之间，段杉杉始终是一只手支在桌面上撑着下巴冥思苦想的表情，脑海里快速地拟出了几个故事方案，然后逐一评估衡量着…… “按照咱们的剧情设定，六道的诞生之初，最早的起因是炎帝时期共工与祝融的水火之争。共工战败后怒撞不周山，导致天柱折地维绝，天坍西北地陷东南，天地间到处不是野火燎原便是洪水滔天。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天，斩巨鳌以其四足为柱，使天地间恢复了原有的安定。为了避免类似的事再度发生，这才将神、仙、佛、人、妖、鬼六族彻底隔开，是为六道。” 刘可韦眨巴着眼睛耐着性子听了半天，扬扬眉毛问道：“段叔你的意思是说，这段视频的主题就是女娲补天？” 段杉杉深深吸了口气，点点头没有说话。 “倒不是不可以……共工、女娲和祝融的美术资源都有现成的，给场景地图加上水火这些特效也不算多费事……”刘可韦念念叨叨地盘算着可行性，最后点了点头，不由自主地向车光龙望去，“我觉得可以弄，车儿你看呢？” “我没意见。”车光龙笑道，“这种事当然是你们策划的想法为主，我就旁听打个酱油而已。” “不过这背景歌曲倒是个大问题……”段杉杉蹙眉插了一句，将两人的轻松情绪一下就吹散了，“必须得是天朝风、古典风、仙侠风的味道，因为是女娲，还必须得是女声。可却又不能是什么缠绵情爱之类的旋律，最好是带着一股庄严、悲悯和壮烈的味道……我想来想去还真没有什么合适的方案。” 这话说得很是有理，比如说那首挺有名的《天仙子》（谢雨欣唱的《剑侠情缘》主题歌），天朝风、古典风、仙侠风都挺吻合，可是能拿来放在女娲补天这么一段故事中当背景歌曲吗？ 况且人家已经是别的游戏的主题歌了，也不可能再拿到《六道劫》来用吧？ 本来符合天朝风、古典风、仙侠风这三条的歌曲就少之又少了，其中大部分还都已经被其他游戏用过，再要求什么女声、庄严、悲悯和壮烈啥的，这还能挑得出合适的来吗？ 刘可韦和车光龙面面相觑，后者囧起八字眉默默出神，前者则郁闷地拍了下自己的大腿，点点头道：“呀，段叔你一说，想想看还真是这么回事，这背景歌曲确实挺难选啊！” 段杉杉苦着脸撇撇嘴。【】 “要不找人专门写一首？”刘可韦眼睛滴溜溜地在两位伙伴的身上打了个转，试探着问道，“反正繁华那边又不是掏不出银子，再说咱们在视频制作上已经给他们省了一大笔开支了，歌曲部分多个创作费应该也没啥问题……” “这种歌曲，临时临头的去找人写，质量方面我倾向于不看好……” 段杉杉不以为然地表示了异议。 “这不是没办法的办法吗！”刘可韦不满地回应道。 对刘可韦这句回应，段杉杉也无从反驳，于是便摆出了一副有心杀贼无力回天的表情，撇着嘴梗着脖子歪歪扭扭地坐着。 在他看来，找人专门写歌并不能解决问题，只是把责任推了出去而已。 就在这时，沉默了半天的车光龙忽然举起一只手指竖在唇边。 这个手势的意思很明显，就是叫他俩闭嘴。 可是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并没有生气，反倒是立即乖乖不做声了，各自摆出一副期待的表情盯着他看。 相处这么久，无需多解释什么，两人第一时间就明白了车光龙这家伙肯定是有了什么主意。 甚至担心打扰到他忽如其来的灵感，两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车光龙保持着那个姿势，沉吟了几分钟之久，忽然点了点头，像是肯定了自己心里的什么想法。他也不说话，直接掏出手机，劈里啪啦地点击操作了一阵。 首先流泻出来的是一串很幽谧很玄奇很空灵的打击乐。 像是水滴声又像是涛声，又像是风中的轻轻敲响的铃声。 随后便是更浑厚更雄壮的打击乐加入演奏，像是鼓声又像是铙钲。 只是这一段短短的前奏，瞬间就使人有了穿越千年轮回的幻觉。 然而，车光龙却在两人听得入神的时候，点了一下手机的屏幕，将音乐暂停了下来。 “如何？” 刘可韦皱眉回味着刚才听到的那一小段音乐，缓缓颌首道：“有点意思……” “是这么个味道。”段杉杉也表示了认可。 车光龙再点了一下手机，音乐继续，一个宽厚醇正、极富辨识度的女中音随着音乐流淌而出。 “焚心以火，让火烧了我。 燃烧我心，颂唱真爱劲歌。 人不顾身，让痴心去扑火。 黄土地里，活我真挚爱的歌。 情浓写我诗，让千生万世都知我心。 万载千秋也知你心，同享福祸。 焚心以火，让爱烧我以火。 燃烧我心，承担一切结果。 ……” ——竟然是这首歌！ 段杉杉忍不住瞪大眼睛，捂住了嘴。 张艺谋、巩俐主演的《古今大战秦俑情》的主题曲《焚心以火》，原唱是香港歌手叶倩文，有国语和粤语两个版本，不过两者差别并不是太大。 车光龙现在播放的，是粤语那个版本。 想当年，这部电影公映的时候，自己才刚读初中，虽然对影片中秦始皇求仙方的背景故事似懂非懂。可仅仅是坚毅沉稳的蒙天放和美丽痴情的韩冬儿，就足够让他痴迷地跑去电影院连看了三遍。 说句实话，在段杉杉看来。作为一部香港商业片来说，这部电影自身的品质，既委屈了张艺谋和巩俐这两位影帝影后级的主演，其实甚至也配不上这首名为《焚心以火》的主题歌。 这首歌的词曲作者是谁？黄霑和顾嘉辉啊，香港乐坛大名鼎鼎的“辉黄”二人组。 这两位大神的代表作是什么？ 是“浪奔，浪流，万里涛涛江水永不休……”的《上海滩》； 是“人海之中，找到了你，一切变了有意义……”的《一生有意义》； 是“人生路，美梦似路长，梦里风霜，风霜扑面干……”的《倩女幽魂》； …… 其实都不用说别的，只要知道它是1990年度香港十大劲歌金曲之一，并且获得了最佳作曲奖和最佳编曲奖，都已经足够了。 然而坐在桌子另一边已经彻底听傻了的刘可韦，可就是另一回事了。 “这是什么歌？真好听！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因为太专注的缘故，捏在手中的雪茄静静地燃烧了一大截，长长的烟灰一不小心就抖落了满桌，可他根本顾不上收拾，反而一叠声地问道。 也难怪，这部电影上映的时候，他估计还满地爬着呢，没听说过也不足为奇。 于是段杉杉用三言两语给他做了一番简单的科普。 “我觉得这歌真的很合适，段叔你的看法呢？”刘可韦兴奋地问道。 段杉杉蹙眉迟疑了一下。 旋律和韵味方面，自然是很合适，没有问题。 只不过关键是……说起来，这首歌的主题，也是描述男女情爱的。 凭着记忆小声清唱了一遍，段杉杉一字一句地品味着歌词里的涵意。 如果要将这首歌里的“爱”，引申理解为女娲对天地间所有生灵的“大爱”，虽然有点儿牵强，但勉强也能解释得通吧？ 最后，在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期待的目光中，段杉杉缓慢但是坚决地点了点头。 第183章 由谁来唱？ 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的动作很快，刚开完会把方案大致确定下来，回到办公室后不到一个小时便将广告制作计划书给完成了。 午餐前将计划书发到繁华网络产品部主管的邮箱里，那边的效率也很高，吃完饭没多久就获得了答复。 游戏视频的主题方面没有问题，可以开始着手制作。 《焚心以火》的使用授权繁华网络则会出面去联系。 然后繁华那边又丢了一个问题过来，找谁来翻唱这首歌？ 直接使用叶倩文的原版显然是不行的，首先是没有新意，其次是这位天后早已淡出江湖多年，对当前游戏市场的玩家受众基本没有号召力。 “繁华那边有钱还怕请不到歌手来唱？”段杉杉很是疑惑不解地问道，“娱乐圈咱们又不熟，问咱们岂不是问道于盲吗？” “这首歌还真不是随便找个人来就能唱的，国内那些对游戏受众有号召力的年轻女艺人门不见得能驾驭得了这首歌；而有实力驾驭这首歌的女唱将们，对年轻玩家又缺乏号召力……毕竟是黄霑、顾嘉辉这两位大神的词曲，当年香港歌坛也就叶丽仪、汪明荃、叶倩文等少数几位女歌手能将他们的作品演绎到十分。我可不觉得国内这几年各种选秀节目出身的那些年轻女歌手们能把这首歌诠释好。” 作为推荐这首歌的当事人，车光龙倒是犯起踌躇来。 “就算有，宣传炒作的噱头显然也不如让纳克森这边找一位韩国明星去翻唱。”刘可韦一言中的，“我琢磨着，繁华那边多半打的就是这个主意，要说和纳克森合作次数最多的，自然就是少女时代。少时这一两年真的很火，尤其是在申城开了演唱会之后，繁华应该就是惦记上她们了。” 段杉杉和车光龙交换了一个眼色，不约而同地点点头，刘可韦这句话算是说到了点子上。 “可是这首歌不适合让九个人来唱吧？再说那九个姑娘也不见得人人都能唱的了这首歌……”车光龙迟疑着，“就算繁华那边财大气粗不在乎请九个人的费用，效果也不见得好，我觉得咱挑一个最合适的来就行了。” “行啊，不如咱学一学诸葛亮和周瑜，都把自己的答案写在手上，然后再一起打开。”刘可韦笑嘻嘻地说道。 还没等车光龙和段杉杉反应过来，这家伙已经先从桌子上拿起一只笔，在自己的手心里写了几个字，然后便一叠声地催促道：“快点快点，别磨蹭，该你们了！” 两人无可奈何地苦笑了一下，老刘这家伙偶尔抽疯一下，在这种小细节上偶尔陪他凑个趣也没啥。 于是各自拿起一支笔，却没有直接往手心里写字，而是默默地考虑了几秒钟，在心里回忆了一下那几位女孩的印象——尤其是那场演唱会上几首solo歌曲的表现，这才写下了各自的答案。 然后在刘可韦喊了“一、二、三”之后，三人一起摊开左手，将掌心上的名字展示给另外两位看。 “你妹啊！” 看见刘可韦手心里的三个字，段杉杉和车光龙不约而同地笑骂。 又是林允儿？她的气质和唱功，根本不适合这首歌好不好！ “我是从对受众号召力这个出发点考虑的！允儿在天朝的人气你俩也知道，找她来唱不是挺合适的吗？”刘可韦大言不惭地死撑到底。 段杉杉的手心里不出所料地写着“金泰妍”三个字，作为ost女王，从九个人里选择让她来翻唱这首歌，应该是最没有争议的吧。 论号召力的话，泰妍在天朝的人气其实也不输于允儿。至少在演唱会那晚刘可韦自己都亲口说过了，少时在天朝的人气前三是泰允西。 比较出乎意料的是，车光龙的手中写着的是七个英文字母——“tiffany”。 “我只是单纯从声线条件判断，tiffany应该是最接近原唱叶倩文的那一位。” 车光龙眨了眨眼睛，老老实实地解释道。 三人各执己见，谁也说不服谁，于是索性便将这三个名字一起写在电子邮件上，作为并列的三个推荐，给繁华产品部那边发了过去。 没多久，龙矫便直接打了电话过来。 “蛰兄，你们真能联系到少女时代吗？” 段杉杉打开了扩音，龙矫话中那股不太相信的味道，另两个人都听得很清楚。 “我是刘可韦。是这样的，龙总监，少女时代和纳克森这边确实有过很多次代言合作的经历，而且我们也确实有她们经纪人的联系方式，所以单说能不能联系得上的话，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刘可韦径直将段杉杉的手机抢了过去，直接与龙矫聊了起来，“只不过具体到能不能合作，那就不是我们能说了算的事了。顺便问一下，咱们项目的运营工作，现在是您在负责吗？” “嗯，公司这边说因为《六道劫》是我谈下来的，我又认识蛰兄、赛文兄和柳随风兄，就把这项目的运营交给我来牵头了。既然你们能联系上少时的经纪人，那么不如麻烦你们出面去探探那边口风，先看看他们开的价码再说。” “是仅限这个广告的主题曲演唱，还是更大范围更高级别的合作模式……比如说游戏代言？”刘可韦对这方面的工作倒不是一无所知，问的问题很是关键。 “这个嘛……”电话那头的龙矫沉吟了一下，“现在还不好说，毕竟《六道劫》还没开始内测，虽然我对你们这款游戏挺有信心，也没法预估它究竟能交出一份神什么成绩来。【】所以暂时还不能确定到底以哪种模式进行合作比较合适，要不然你们直接帮我们问清楚，各种合作模式都了解一下，可以吗？” 作为运营公司的代表，龙矫所提出的需求，按照行内的惯例研发方这边是要尽最大努力去配合的。刘可韦自然没有丝毫推搪的余地，很干脆地答应了下来。 至于《焚心以火》这首歌到底找谁来唱，龙矫倒是很直率的表示你们推荐的那三位，从宣传噱头以及受众号召力的角度来看的话，应该都没问题。 接下来，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扯着段杉杉去了趟赵理事的办公室。将繁华那边的需求进展汇报了一遍。正好《六道劫》这边几首背景歌曲要交给s.m.公司来制作，赵理事便索性让权专务陪着他们三人一起跑一趟。 ————————第四十一次登场的分隔线———————— 白色的保姆车在停车位上停稳了之后，车门打开，九个精力过于旺盛的姑娘从车厢内鱼贯而出。 “啊啊啊，我们今天究竟签了多少个名啊？我怎么感觉手都抬不起来了！”大大咧咧的秀英一边挥舞着胳膊一边用夸张的语气抱怨道。 “都怪你嗓门太大，把隔壁房的客人们惊扰到了，所以人家才会去打听咱们那间屋子出了什么事，然后才会知道是我们在吃饭，结果就是餐馆里所有顾客都跑去拜托服务生帮忙要我们的签名！你现在还好意思抱怨啊，崔大嘴西？”jessica没好气地指着秀英的鼻子哂道。 由于八公分左右高度差的存在，jessica必须用稍微仰望的姿势才能直视对方的眼睛，饶是如此，她的气势也一点没有处于下风。 秀英楞了一下，飞快地眨眨眼，然后咧嘴笑着不甘示弱地反击道：“是我一个人大嗓门吗？郑西卡你的声音也不比我小多少吧！” “那是因为你的声音太大了，我和十岁聊天都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这才被迫跟着大声说话的！”jessica振振有词地反驳道，说完她便揽着身后的孝渊问道，“十岁你说是不是这样？” “麽？”孝渊没想到战火忽然烧到自己的身上，憨憨地笑着答非所问道，“我觉得给fans们签名的时候也很幸福啊……” “哦多尅哦多尅（怎么办怎么）？”孝渊身后的侑莉捂着脸，一副无颜见人的样子，“我都提醒你们别点那么多了，十五人的份量啊！我们走的时候，店里的服务生进来收拾，看看餐桌又看看我们，那副表情就好像见了鬼一样！我们可是少女时代啊，这下在人家眼中什么形象都没有了吧……” “秀英欧尼、西卡欧尼还有孝渊欧尼，你们关注的重点错了吧？”忙内徐贤规规矩矩地跟在侑莉身后，手里还拎着一个打包的食盒，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细声细气地说道，“不管怎么样，打扰其他顾客的进餐都是不对的……” 然而根本没人有心去听她说什么，就连一只手揽着她的肩膀和她并肩走着的允儿也没搭腔，她正在用另一只手轻轻揉搓着肚子，脸上露出了惬意的笑容：“今天这家餐馆，厨师的手艺真不错，不愧是珉豪泰民他们强力推荐的。” sunny低调走在她俩的身后，虽然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却掩饰不住有点疲倦的神色。她对喧闹的环境一直都不太适应。只是勉强地要求自己尽到团队成员的义务，不要在其他人开心的时候，扫了大家的兴致。 队长泰妍是最后一个下车的，她一手拎着一个食盒，有点吃力地从车厢里钻出来，站在车门边等着她的好闺蜜黄秘书立即伸手接过了一个。 “忙内别走，我们先把外卖给延平欧巴送去！” 泰妍还没站稳便匆匆忙忙地抬起头，看看成员们已经三三两两向公司的练习室走去，连忙跳着脚嚷嚷道。 第184章 有眼不识泰山 写作少女时代四个字没错，可是要读成“吃货时代”的话，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这九个姑娘在吃的方面有不少趣闻，很多梗早就传到各国fans圈里成为笑谈了。比如说明明只有九个妹纸，可是伙食费却比十三个大老爷们（韩庚未退队前的组合人数）组成的superjunior还要多之类的…… 作为新年前最后一次聚餐，因为今年团队各方面的成绩都很棒，完成了亚洲首巡演唱会不说；横扫了金唱片大赏不提；这几个月来在日本的发展也是顺利得出乎意料，不久前参与的综艺节目收视率竟然高达百分之二十七就是一个明证。 除了日本本土头号女子偶像组合akb48占有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难以撼动之外，少女时代和韩国另一个女子组合kara已经牢牢占据了女团市场的第二、三名。虽然两个韩国女团在日本的表现各有千秋，歌曲销量方面是少时占优，而广告代言方面则是kara强了一头，可毕竟kara基本把主要的工作重心都倾向日本那边，相对而言仍旧牢牢占据着韩国市场头把交椅的少女时代整体来看算是略胜一筹。 成绩好，心情就好；心情好，吃得就香……尤其是在九人合体的场合，一不小心就将十五人份的食物扫了个风卷残云神马的，也就是很自然的事了。 好在虽然成功的喜悦固然令她们沉醉，却没有因此就变得飘飘然起来，在餐馆里被fans们讨要签名的时候，也耐心并且热情地给予了回应。【】不仅如此，临走的时候，还能想到留在公司里没有和她们一道出来享用美食的经纪人欧巴们，特意为他们打包带了几份食物回来。 泰妍、tiffany和徐贤三人拎着食盒走近金延平的室长办公室时，令她们诧异的是，屋内除了金延平之外，竟然还有四位男性客人，以及……一位她们很熟悉很熟悉的知性熟女。 倒是其他经纪人一个不见，看样子屋内正在进行什么交涉，所以把不太重要的闲杂人等都给轰走了。 而且，那四位男性客人，其实她们也认识。 领头的那位中年人是纳克森的研发部专务理事权勇焕，之前他还曾担任过研发部长一职，在她们出道之初的《泡泡战士》和《洛奇》等游戏的代言合作中，没和此人少打过照面。 至于另外那三位年轻一点的男子也不是很陌生，不说四个月前在纳克森公司的意外相会，《hoot》打歌期间的第二次签名会那天，这三个家伙还特意跑去捧场，后来还被金室长拉去一道参与了庆功宴来着…… 什么情况这是？泰妍和tiffany、徐贤交换了一个眼色，有点惊疑不定地在办公室门口停住了脚步。 若是他们正在谈什么正事，自己三个人贸然闯进去，应该不太好吧？ 然而，事与愿违的是，可能是由于女性较为敏锐的第六感的存在，屋内那位黑长直眼镜娘打扮的知性熟女第一时间就侧头望来，然后便微笑着朝她们招招手，示意她们进去。 “理事nim，阿尼哈赛欧！” 三人有点儿拘束地走进屋后，首先便是规规矩矩地对那位知性熟女鞠躬问好，九十度深深弯腰的那种，恭谨到了极点。 nim是韩文中最高级别的敬语尊称，和xi的区别是，前者通常放在职务名之后，而后者则是跟在人名之后。 比如说同样是对赵理事的尊称，理事nim也可以，仓廷xi也行，前者自然比后者更正式也更礼貌。 被称为理事nim的熟女和蔼地对她们点点头，朝那四位客人伸手示意，问道，“这几位认识吗，需不需要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泰妍慌忙摇头，表示不用介绍，于是三个姑娘又转过身去鞠躬行礼打招呼。 “权专务、刘制作、车程序、段策划，阿尼哈赛欧！少女时代泰妍（tiffany、徐贤）易米达。” 权专务老神在在地微微点了点头表示回应，而刘可韦那三个家伙就有点不淡定了。 这可是少女时代诶！九个月前，我们还只能在观众席上仰望着的对象诶！现在竟然能记得我们的姓氏和职务？真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和纳克森四人组打过招呼之后，泰妍等人这才回身对金延平说道：“延平欧巴，我们聚餐完给您和其他经纪人欧巴带了一点外卖回来。” 说完便和tiffany、徐贤将手中的食盒放在金延平的办公桌上，又行了一个礼，便打算转身离去…… “先别急着走，坐吧，我们谈的事，和你们也有一点关系。”那位知性熟女再一次笑着开口道。 三个女孩狐疑地看看彼此，再看看金延平的脸色，金延平的表情就有点儿尴尬了。 公司和别人谈合作事宜，什么时候轮到idol们在场了？谈好了之后直接将工作交给她们去做便是。涉及到商业方面的事，idol们能懂得什么？有必要让她们留在这儿吗？ 腹诽归腹诽，这位知性熟女在公司里来头太大，就算人家任性的胡乱决定，自己也没办法去推翻来着。 “既然金理事让你们列席，你们就旁听一下吧。”金延平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还丢了个“不许插嘴”的眼神过去。 泰妍低下脑袋，隐蔽地吐吐舌头做个鬼脸，带着tiffany和徐贤两个成员，小心翼翼地在金延平的下首坐下。 办公室里两排办公桌靠背摆着，这边坐的依次是权勇焕、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那边则是金理事、金延平、金泰妍、tiffany和徐贤。 颇有点儿对峙或者谈判的味道。 “这几首背景音乐的创作和制作，就由我来负责吧。”知性熟女金理事右手熟练地翻阅着自己面前的几份文件，左手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角质眼镜，顺便捋了下额前的空气刘海，“天朝仙侠风，这个主题的方向我还从来没有尝试过呢，所以很感兴趣，可以吗？” 权专务还没什么反应，这句话让刘可韦等三人表情有点儿微妙起来。 刚才进了s.m.公司，权专务直接带着他们找到了这位金理事，简单地说了下背景音乐和翻唱《焚心以火》两件事。介绍身份的时候只告诉他们，这位知性熟女是s.m.公司的一位理事，姓金名妍政，别的什么也没说。 这位金妍政女士也很干脆，没有找其他人商量请示，直接便将他们带到金延平的办公室来谈具体合作事宜了。 刘可韦三人毕竟是圈外人，对娱乐圈幕后的事情几乎一无所知，对s.m.公司的人事结构也缺乏了解，当即就有点儿傻眼了。 “您会……不对，您是作曲家吗？” 刘可韦一紧张，差点就直接很没有礼貌地张嘴问对方会不会作曲了。毕竟《六道劫》这个项目凝聚着这个团队内外许多人数个月乃至将近一年的心血，他没办法看得不重。对这款项目来说，音乐虽然没有代码和美术资源那么重要，可也是相当关键的一个组成部分，完成的质量好不好，很容易就能影响到玩家对这款游戏的整体印象。 这位金妍政女士，年纪大约和段杉杉差不多。虽然不是让人惊艳的那种绝色美女，可是长相也是相当清秀的，加上那个理事的头衔，给人的第一印象应该就是属于那种行政型的ol（officdy，职业女性），还真没想到她竟然一开口就要承揽下那几首游戏音乐的创作和制作。 所谓关心则乱，刘可韦很自然地就忍不住直接问了出来，虽然临时改口说得委婉了一点儿，可是那股浓浓的不信任之情，在座的人都能听得出来。 听见刘可韦这句话，对面的泰妍立即就用“啊，你是白痴吗？”的眼神望了过来，tiffany噗嗤一笑，就连徐贤都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金妍政女士风情万种地抿嘴一笑，挥挥手示意身边张口结舌想要说什么的金延平稍安勿躁，不以为忤地说道：“好吧，看来我有必要重新介绍一下自己。我叫金妍政，英文名是kenzie，美国伯克利音乐学院毕业，职业是词曲作家。虽然在s.m.公司这边也挂了一个理事的头衔，其实我的工作主要还是作词、作曲和编曲，此外是不怎么‘理事’的。” 权专务一直笑嘻嘻坐在一边不说话，等刘可韦出够了洋相之后，这才露出一副你们还图样图森破的表情开口说道：“kenzie是s.m.公司的金牌词曲作家之一，和我们纳克森之前很多次合作都很愉快。你们不是少女时代的fans吗？少时的出道曲《再次重逢的世界》就是她的编曲，还有《way_to_go》、《oh！》和《chocte_love》等名曲都是出自她之手。此外，从boa、张力尹到东方神起、天上智喜、superjunior、shinee和f（x），她几乎给s.m.公司旗下每个solo或者组合都写过作品……” 果然是人不可以貌相，海水不可勺量啊！看着风姿绰约如同熟透了的芍药一般楚楚动人的一位熟女，职业履历竟然如此惊人。 虽然还不知道这位美女音乐人给其他idol创作了什么歌曲，可关于少时所提到名字的那四首，可都是在申城那场演唱会中表演过的节目，除了《way_to_go》印象较为一般之外，另外三首可都具有主打水准！ 刘可韦当即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深深地弯下腰去，手臂都几乎碰到了桌面，做了一个很标准的膜拜造型来表示自己的忏悔。 第185章 彼一时，此一时也 由研发方纳克森提出的几首游戏音乐的创作和制作需求的交涉，谈得很顺利，多半是因为纳克森与s.m.两家公司之前合作过很多次的缘故。 费用和制作要求等方面基本已经形成了默契，甚至有很多前例可以作为参考。 金妍政甚至不需要找其他公司高管商讨，单方面就接了下来。 对她的实力很有信心的权专务没有反对，了解了她的资历之后，刘可韦三人也提不出什么异议，于是这件事就这么板上钉钉地敲定了。 但是，运营方繁华网络通过纳克森向s.m.公司提出的合作试探，却进展颇为不顺。 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一开始，金妍政的态度还是很友善的。 “黄霑西？顾嘉辉西？你们打算找人来翻唱一首他们的作品？”听到这两位香港乐坛传奇人物的名字之后，金妍政收起了笑容，脸上表情霎时就变得认真了起来，但是那一对急速扩张的瞳孔还是很轻易地暴露出了她此刻的内心绝不宁静。 “是的。这首歌由黄霑先生作词，他们两人共同谱的曲，原版的编曲则是顾嘉辉先生完成的。”作为这首歌的推荐者，车光龙略微侧着脑袋，一本正经地回答着。 作为与段杉杉差不多同一年代的人，金妍政也同样经历过港片港剧流行东亚的黄金时代，而她又是科班出身的音乐人，对这两个名字组合在一起所象征的意义和价值自然了解得很清楚。 “哇噢！”海归女音乐人轻启朱唇，一个百分之百美国范的惊叹就这样从檀口中喷薄而出，“我必须对你们的眼光和勇气表示赞赏，在现在这个年代里翻唱这两位前辈的作品，这是一个大胆的想法，但是我觉得这个设想真的很棒、很有挑战性……顺便问一下，你们打算找少时里的谁来翻唱这首歌？” 还不至于因为情绪激动而导致语无伦次，可是这位姐姐虽然说的是韩文，可是组织语言的方式却是彻底的英文语法，听起来就像是从英文生硬地翻译成韩文似的，让原本就韩文比较不过关的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听得直皱眉头。 tiffany忍不住又是噗嗤一乐，她刚从美国回到韩国的时候，可不就是用这种语气方式说话的嘛？所以浓浓的即视感油然而生。见到自己将屋子里其他人的注意力都“不合时宜”地吸引过来之后，她连忙捂住自己的嘴巴，歉意地笑了笑，有点儿尴尬地低下头去。 她身边的泰妍板着脸不动声色地用肘尖轻轻地撞了她一下，以队长的身份提醒她注意点自己的仪态。 然而泰妍的内心却也不像她自己表面上来得那么淡定…… 在s.m.的三年练习生生涯中，和其他idol一样，她也接受了一些天朝歌曲的针对性练习。 比如说，少时全员都能把《甜蜜蜜》这首脍炙人口的老歌似模似样地唱下来。 可是数量并不多，屈指数数也就那么寥寥几首而已，绝对不能和练习过的日韩歌曲相提并论。 否则这首《甜蜜蜜》也不会成为她们到天朝时的保留曲目了，中韩歌会上唱过韩文版，粉丝见面会上唱过中文版，甚至在两年后的韩剧《总理和我》中，允儿还秀了几句《甜蜜蜜》来着。 练习生七年的jessica可能会比其他人强一点点——她在出道前的2006年还唱过另一首中文歌《至少还有你》。 可是黄霑和顾嘉辉这两位的作品，少时成员们就基本一无所知了。 虽然不了解“辉黄”二人组是何许人也，可是面前的金理事她们很熟悉啊！ 从微表情就能看得出来，金理事对这两位作品的价值，应该是很喜欢吧。 既然能够获得金理事这种程度的推崇，那么这首要翻唱的歌曲，一定也很厉害很了不起才对？ 本着一颗热爱歌唱事业的心，泰妍立即就有点儿憧憬起来。 能多唱一首好歌，对她来说本身就是很幸福的一件事，更何况听起来这还是之前从来没有尝试过的歌曲风格。 他们会选我来翻唱这首歌吗？我能把金理事如此认同的这首歌唱好吗？ 泰妍的心里已经被这两个疑问占据得满满的了。 面对金妍政抛出的疑问，对面的纳克森四人组中有三个人脸上都露出了一点不好意思的尴尬，权专务哈哈大笑道：“这几个家伙自己的意见都没能统一呢，刘制作推荐的是允儿，车程序则倾向于tiffany，段策划选择的是泰妍。然后这几个家伙就直接把这三位的名字作为并列的推荐给人家繁华网络发过去了，指望人家来做出最后的选择，没想到繁华那边说这三位的话都能接受，于是又把皮球给他们踢回来了！” “允儿？”听到第一个名字的时候，金妍政很是楞了一下，翻个白眼，像是把想要吐槽什么的话又硬生生地憋住了，只是简单地摇摇头头道，“找允儿来翻唱可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倒是后面那两位的推荐还比较合适……” 关于对面那位刘制作对他本命允儿的执著，经过那次庆功宴上死撑《有合适的人请介绍给我》是整场演唱会上最好的一首歌之后，早就在泰妍等人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对刘可韦的推荐人选，权专务还没说出口的时候，三位姑娘早就已经见怪不怪地猜到了。于是不约而同地噗嗤一笑，一个个都低下头去一副忍俊不禁的模样。 得到暗示不许插嘴三位姑娘不方便开口，可金延平也是那天的当事人，当下也忍不住哑然失笑，转过头去对金妍政小声解释了一句。 “那位刘制作，是我们允儿的死忠fans。” 虽然是“小声”的解释，可是音量还是正好能被屋子内所有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他一定是故意的。 刘可韦难得地老脸一红，死鸭子硬嘴巴地辩解道：“我是从天朝受众号召力的角度考虑，允儿在我们天朝的人气很高的……哦，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 说不在场的允儿人气高，潜台词就是在场的这三位人气不够高喽？ 话都已经说出口了，刘可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一次失礼了，立即急急忙忙地道歉。 然而他的这个道歉其实是多余的，既然都知道他是允儿的死忠fans加脑残fans，已经出道四年之久的三位姑娘又怎么会对他偏袒的话往心里去呢。 泰妍、tiffany两人已经笑得东倒西歪，就连徐贤也不由得掩嘴莞尔，见他一本正经地道歉，三个姑娘很辛苦地停下爆笑，对他挥挥手表示不以为意。 就在这个时候，气氛的转折点到来了。 “不好意思，关于给天朝繁华网络的投放广告演唱这件事，不在我能受理的权限范围内。” 这句话，碍于金理事很有兴致的样子，金延平踌躇了老半天，最后还是决定说了出来。 听见他这样说，屋子内其他人的目光立即齐刷刷地一齐射来，在他的脸上聚焦了。 金延平微微低头回避众人的视线，脸上挤出了挺难看的苦笑。 其实我也不乐意这样说啊，毕竟我是拿抽成的经纪人，idol们的工作越多，我的收入也就相应的越高，对吧？ 可是这个邀约来得实在有点儿不是时候。 现在的情况，和四个月前在纳克森公司第一次见到刘制作你们时，已经有所不同了。 那时候，少时刚刚开始在日本市场的试水，根本还谈不上站稳脚跟。就守着大韩民国这个竞争极度激烈的市场这一点看，说难听点儿，对待行程谁还能顾得上挑挑拣拣啊？自然不管味道如何有没有营养什么的，捡到盘子里的就是菜。 所以在最初，金延平曾有意无意地与三人行这几位套近乎、攀交情，说白了都是为了少时这些姑娘，当然也是为了他自己的荷包收入来考虑，根本目的是尽可能获得更多的行程。 更何况，在韩国idol们给游戏打广告做代言，其实是挺正常挺普遍的一种行为。没有人会因此去歧视给游戏打广告做代言的那个idol是不是做了有**份的事。这一点，和天朝的情况是完全不一样的。 游戏产业毕竟是大韩民国的支柱产业之一，韩国人也没理由去歧视为游戏公司做宣传的idol们。 当然，拿天朝投放的大多数游戏广告来和韩国的同类作品做一下比较的话，咱们这边的表现也确实显得没下限了一点。难怪后来林子聪、张靓颖、张卫健还有陈小春会被网民们吐槽为“新视觉污染系四大天王”。 别的不说，在座的tiffany给《洛奇》拍摄的主题曲mv《it’s_fantastic》，就拍得挺唯美、挺可爱，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low。 可能有些卡通向的游戏，广告会拍得比较低龄化一点，比如说《泡泡战士》的那部里少时们拿着水枪对射之类，但最多也就是类似她们在《kissing_you》这首歌的棒棒糖舞那样有点卖萌过度的嫌疑罢了，绝不至于让观众觉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侮辱。 只不过，正因为少女时代现在已经算是初步打开了日本市场，很多事情，就变得和当初不一样了。 p.s.最近书评区好冷清啊，最新的一篇评论都是一个半月前的，拜托诸位抽空写点什么给我好吗？不管是批评还是建议，我都会认真看的。至少让我知道最近的剧情推进，各位读者的反馈意见是好还是坏……不然哪怕是作者也会觉得有点茫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写下去了，对吧？ 顺便说一声，更新了一个调查，关于已经登场的四位女角色夏若樱、苏菲、蔡萍萍和方瑶雯你喜欢谁？可以多选的。 其实更想调查一下我对少时九人的性格、行为各方面的描写，与大家心目中对她们的印象是否相符，可惜某点提供的调查只有四个选项，九个人塞不下，而且只有简单的选择……所以如果这方面有什么意见想法的，请在书评区里给我留言吧。 第186章 没有人能拍板 金妍政颦起两道秀眉瞪着金延平，半响不说话。 好好的心情一下子就让这个家伙给搅合了！ 如果第二项合作也能谈成的话，不管由少时里哪个成员来翻唱，重新编曲都是必要的。以纳克森和自己之前的合作交情，还有自己在公司里作曲编曲这方面的权威地位，除非俞永镇有兴趣来争，否则肯定会交给自己来完成。 以俞永镇前辈的性格，以及他手头已有工作的排期来看，他绝对不会和自己竞争这首歌的编曲权。 那可是黄霑和顾嘉辉两位大师的作品哎！不一样的音乐风格，不一样文化元素，多难得的机会…… 可是身边这坑队友的家伙，竟然擅自就表示了推拒的态度！ 然而，正如金妍政自己之前说过的那样，虽然她挂着一个理事的头衔，其实在s.m.公司里基本并不过问行政方面的事务，只是单纯地作为词曲作家而存在。 作为少女时代的经纪人室长，在涉及到这个组合的工作接洽与安排的时候，金妍政这个不理事的理事还真没有过问的立场。 所以就只能用瞪眼来宣泄心中的不满了。 “那么，这项合作我们应该去找贵公司的哪位主管谈？” 权专务也挺诧异，之前纳克森与少时的合作，基本上邀请发到金延平这里就可以等回音了，现在金延平说他没有权限是什么意思？ “您误会了，这件事我们公司需要内部协商以后才能做出决定。所以您找哪位主管也没用，就算您找到金英敏社长或者李秀满总监，他们也不可能立即给您一个确定的答复。” 金延平有点儿尴尬地扫了一眼自己右手边那三位正好奇地看着自己的女孩。 以少时现在在日韩两国如日中天的状况，行程已经不是不够跑，而是根本跑不完。 所以再像之前那样能接就接已经是不可能了。 工作机会太多的话，如何选择就成了关键的问题。 电视台的各种打歌节目、音乐节目是一切的基础，必须紧紧抓住。此外其他类型的综艺节目，就要看品牌质量了，要么是人气高的王牌节目，要么是安排给组合内部分个人行程比较少的成员来平衡一下资源分配。 至于演出费……倒不是必须考虑的因素，因为不可能高到哪儿去。 赚钱的主要途径还是单曲、专辑的销售、巡回演唱会以及各种商业广告代言等等。 就算是广告代言，也有很多因素需要考虑。 三星、现代之类既有里子又有面子的自然基本上来者不拒；化妆品、服装、杂志海报之类能帮助成员们树立起时尚、高贵的个人形象；食品、饮料的受众面广，对巩固人气也有好处…… 至于游戏的广告代言……说句真心话，我们少时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个高度，它就不再是优先考虑的选项了。 继续这方面的合作，对少时的形象、人气方面不会有什么明显的提升——所以，除非回报方面非常丰厚，否则真没必要再接下来。 更何况，这次合作方还不是韩国本土的游戏公司，而是天朝的繁华网络！ 对于天朝市场的开拓，s.m.公司的态度用谨小慎微来形容都不为过，毕竟“天朝魔咒”（详见第三卷第114章）可不是说笑的。 现在少女时代已经是s.m.公司当之无愧的当家组合，公司几乎将这个女团当成三个团来用，在日韩两国的行程都已经忙不过来了，有什么必要再冒着不确定的风险将她们推到那个市场中去？ 所以这份合作，金延平是真不敢应承下来。少时要不要就此进军天朝市场，这个问题肯定得上公司理事会的层面来讨论。哪怕是金英敏或者李秀满在这里，金延平都相信他们也没法单方面做出决定。 这和金妍政接下纳克森公司提出的几首游戏音乐的创作、制作，根本就不是一个层级的问题。 权专务虽然猜不到这几分钟内金延平的心里究竟兜兜转转地转了多少个年头，可是见多识广阅历丰富的他一眼就能看得出来，对方的态度并不是单纯的推脱，而似乎真的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意思。 见刘可韦还心有不甘地想要争辩什么，他笑呵呵地抬起手，示意刘可韦先不要开口，然后对金妍政和金延平两人点点头说道：“好吧，至少今天能敲定背景音乐这方面的合作了，对吗？” 金延平连忙赔笑道：“背景音乐的事，金理事直接就可以做主，这方面绝对没有问题！” 好歹纳克森也是韩国首屈一指的游戏公司，在游戏业的地位比起s.m.公司在娱乐圈的地位来只高不低——后者只是歌谣界这个领域的第一而已，在影视界和综艺界影响力并不算太高，即便一时半会没法让少时接下对方提出的合作，也万万没有故意去彻底得罪对方的理由。 “权专务您放心，那几首曲子我既然答应接下了，一个月之内一定能完成它们。”金妍政犹有余怒地斜睨了金延平一眼，撇撇嘴做出了自己的表态。 “那就好，敲定了这件事，至少今天我们也不算白跑一趟。至于另一件翻唱的合作，不知道你们公司要什么时候才能给出具体的答复？”权专务很有耐心地追问道。 金延平转了转眼珠子，默默地估算了一下公司的决策流程以及近期的时间安排，这才回答道：“新年休假后的一周之内吧，我们这边有了结果，我一定第一时间电话连接系您！” 权专务点点头表示接受了这个回答，然后起身告辞，刘可韦等人自然也随着他一道站起来。与之相对的，金妍政和金延平也起身行礼作别，三个姑娘连忙也跟着起身鞠躬…… “泰妍，你们替我将权专务他们送到公司的停车场吧。” 金妍政盯着金延平，连头都没回地说道，看她的架势，要是金延平不能给她一个满意的合理解释，她今天是不打算离开这间办公室了。 “啊，好的，理事nim！”泰妍连忙一叠声答应下来。 权专务挥挥手便当先走出了办公室，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三人跟着他鱼贯而出，泰妍、tiffany和徐贤则走在他们身侧。 “刘制作，你们的项目已经做完了吗？好快啊，恭喜你们！” 刚才在办公室里tiffany一直没敢插嘴，以她外向活泼的性格早就憋坏了，走出来之后见气氛有点儿沉闷，便眯着招牌笑眼对刘可韦说道。 早在四个月前意外的初会那天，tiffany和jessica就用英文和当时韩文还很蹩脚的刘可韦聊了好一会，所以除了权专务之外的六个人里，应该算是他们俩最熟悉。 刘可韦扯扯嘴角，勉强挤出个微笑回答道：“刚完成了alpha版和封测而已，离正式上线还有挺长一段路要走呢。” 别说他推荐的允儿被金妍政当场反对，就连泰妍和tiffany两人的合作可能性都被金延平挡了回来，他现在的心情算得上很糟糕。 要知道，他可是对《洛奇英雄传》等纳克森游戏能请少时代言宣传一事存在心结，总觉得别人的作品能做到，自己的《六道劫》没理由做不到，结果今天第一次尝试就吃了个结结实实的挫折，心情又怎么能好得起来呢。 “啊，什么alpha版和封测，那些东西我是不懂的啦，不过听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呢！”tiffany呵呵笑着，“不过我们今天再次认证了，刘制作你真的是我们允儿的死忠啊！” 听着身后的好闺蜜没心没肺地说的话，走在权专务身边的泰妍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 帕尼啊，好歹我们也是代言过好几款游戏的idol，就算真的不了解游戏方面的事，你也别把不专业的一面这么直白地暴露出来好不好？纳克森的权专务就在这儿呢，听见你这样说，人家心里会怎么想？ 还有还有，明明推荐你来翻唱的车程序就在你身后，你不先感谢人家的支持，反而大大咧咧地去对刘制作说什么认证他是允儿的死忠饭，你这脑回路究竟是怎么长的啊！ 想到这里，正好几人走到了电梯门口，泰妍顺手按下开门的按钮，回过身来对段杉杉行了个礼，笑着说道：“谢谢您的推荐。” 段杉杉正蹙眉想着如果请不到泰妍的话，那首《焚心以火》要找谁来翻唱，没想到泰妍会忽然很正式地向自己道谢，慌忙回了个礼，讷讷地说：“没什么，不是因为我喜欢你唱的歌才推荐的你，而是我真的觉得这首歌你来唱的话挺合适……再说，刚才金室长不是没答应合作的事吗？” “不管能不能顺利合作，感谢您的推荐都是必须的。”泰妍温柔地笑着，语气却挺坚定。 一边望着段杉杉，一边隐蔽地用肘撞了撞闺蜜tiffany。 “麽，daedae？”tiffany懵懵地问道。 daedae是泰妍小时候家里人对她昵称“泰泰”的谐音，在组合里，只有闺蜜tiffany会这样称呼她。 我怎么摊上了这么一个反射神经粗大的闺蜜啊？泰妍有点儿欲哭无泪的感觉。 “你不谢谢车程序吗？”她咬着牙，小声地一字一句说道。 “哦，对了，谢谢您的推荐，车程序！”tiffany这才反应过来，二话不说很干脆地对车光龙鞠了一个躬。 都说了，她从来都不是没礼貌，只是反应总是慢半拍，或者一时没想到。 p.s.之前记错了，《再次重逢的世界》的作曲本来就是金妍政，编曲也是她，作词则是她的丈夫金正培，前天写的时候我脑子里把这首歌和《少女时代》搞混了，后者她才只是重新编曲而非作曲，特此更正一下。 第187章 巧合，还是缘分？ “不知道权专务你们想找人翻唱的，到底是哪首歌曲呢？” 这句话，不用想也只有徐贤能问得出来。 泰妍和tiffany都是被推荐者之一，只有她可以算是局外人。明明自己这边的经纪人对这份邀请表现得一点都不上心的样子，两位欧尼自然不好意思再追问到底要翻唱的是什么歌。 只有古板正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的徐贤，不会顾忌那么多。 我很好奇，没必要否认，所以我就问问，不可以吗？ 徐贤以一种近乎理直气壮的态度，问出了这个此时此刻可能会有点儿敏感的尴尬话题。 倒不是因为在意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三个人所推荐的翻唱者不是自己，才刻意绕开他们向权勇焕询问。 从那双大胆地直视着权勇焕，清澈纯净不带一点儿杂质的眼眸中就能看得出来，这位正直少女的心里才不会有那么多奇怪的想法呢。 单纯是因为纳克森这四位中，接触次数最多的权勇焕是最熟悉的那一位而已。 这个问题也同样在泰妍的心里萦绕盘旋了很久，可是她的立场不适合问，此刻见忙内替她问了出来，也立即关注地望向权专务。 “是车程序推荐的一首中文歌，我对中文歌的了解很少，连名字都没记住……”权专务呵呵笑着，转头望向车光龙问道，“光龙啊，那首歌叫什么？” “《焚心以火》。”车光龙用标准的中文说了一遍后又用地道的韩文翻译了一遍，然后又补充道，“是1989年的一部香港电影《古今大战秦俑情》的主题曲，原唱是加籍华裔女歌手叶倩文。” “89年……” 泰妍愣愣地重复了一句。 没办法，这一年对她们这个组合来说意义重大。少时九位成员，其中有六位出生于这一年，除了秀英、允儿和徐贤之外其他都是。 这是巧合呢，还是缘分？ “这首歌应该没有韩文版吧？请问一下，它的中文名怎么写？我想找来听听看！” 仍旧是徐贤那清澈无邪的纯净眼神，此刻正炯炯有神地注视着车光龙。 “焚烧的焚，中心的心，可以的以，火焰的火。” 车光龙掏出自己的手机，随便建立了一个空白备忘录，然后打开了手写输入，一边用手指在触摸屏上写字，一边说道。【】 泰妍和tiffany也好奇地凑上前看着，只不过泰妍的中文水平仅限于自己的名字和少女时代等不多的几十个字，而tiffany比她还不如，根本什么都没看明白。 但是，对于在组合中的中文水平可能仅次于孝渊，甚至可能不知不觉已经超过了孝渊的徐贤而言，车光龙又说又写的解释得这么清楚，已经足够了。 于是她默默地将这四个字记在了心底。 出了电梯，没走几步就是停车场，泰妍三人再次行礼鞠躬，客客气气地将纳克森四人组送上了车，这才转身走回公司。 一路无话地进了电梯，又是口无遮拦的tiffany率先打破了沉默。 “忙内，你对这首歌很感兴趣的样子啊，你很想翻唱这首歌吗？” tiffany轻轻踮起脚，老气横秋地揽着人高马大的徐贤，带着一点点调笑的味道，眯着笑眼凑近了徐贤的耳畔小声问道。 没办法，虽然徐贤是忙内，可是身高却仅次于以“长腿”而闻名的秀英，在组合里排在第二位。就算tiffany在组合参加综艺节目，分成两个组时通常属于“长身”组（她的身高刚好排在正中间的第五位），想要揽着徐贤的肩膀，还是有点儿费劲的事。 至于身高排在团队内倒数第二，跟徐贤整整差了十公分的泰妍，不借助外力的支持，或者用队长加欧尼的权威让徐贤乖乖地弯下腰来的话，几乎就别想完成这个动作…… “麽呀，我只是好奇而已，再说延平欧巴刚才不是没答应翻唱的事吗？”徐贤不自然地扭了下身子，她脸上表情却是一本正经的严肃。 就像是优等生少女被不良少女蛊惑时的做出的反抗一样，然而越是这样，这位爱开玩笑的本性不比古灵精怪的允儿差多少的帕尼欧尼就越想逗她。 “就算延平欧巴答应了，人家不也没推荐你吗？”tiffany痞痞地笑着，口中却说着外人听起来可能有点儿过分诛心的话，“如果真的和他们合作，难道你还想从泰妍或者我手中抢走这个推荐吗？” 泰妍有点无语地叹了口气，郁闷地捂上了自己的额头。帕尼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万一被别人听到了，了解我们成员真实关系的人会知道你是在和忙内开玩笑，要是个不了解的人呢？少不得又要当做是少女时代成员不和，tiffany倚仗欧尼资格欺凌忙内的罪证了。 你的那些anti，都是这样招来的吧？ 虽然这里是公司，能听到我们说话的基本都是熟人，可万一被像权专务他们这样来公司谈合作的外人听到了呢？ “麽呀，欧尼你想太多了吧！我都没听过这首歌，都不知道是什么风格，我会不会喜欢，适合不适合我来唱，又怎么会就已经想到要去抢了呢？”徐贤侧头哈了一口气，捋捋耳边被tiffany说话的气息所吹乱的长发，因为无法理解这位欧尼的思考回路而觉得有点儿哭笑不得。 “也就是说，如果知道了是你喜欢的风格，也适合你唱得话，你就会想要抢了？忙内你会是这种人吗，欧尼看错你了啊！”tiffany挺有兴趣地追问着。 说着说着，到最后竟然皱起八字眉，做出一脸伤心欲绝的哀怨表情，像一只被嫌弃的小狗一样萌萌地望着徐贤。 你还把自己给说来劲了？有这演技不去拍电视剧真是可惜了啊！ 泰妍斜睨她们一眼，继续在心底吐槽着。 “麽呀，那三位推荐者可都是很认真地看完我们演唱会的人啊，如果这首歌真的适合我来唱的话，怎么会没有推荐我呢？可见它肯定不适合我来唱的，对吧欧尼？”徐贤被tiffany的不依不饶缠得有点儿抓狂，可教养很好的她还是竭力勉强自己认认真真地回答着。 “那三位啊，还是算了吧，你没看见那位刘制作可是连允儿都推荐了呢！”tiffany不以为意地挥挥手，“说不定他们根本就是在推荐各自饭的那个成员，只不过正好就是泰妍、允儿和我而已，所以不见得那首歌就不适合你啦……” “帕尼！” 听见越说越嗨的tiffany不仅在背后非议起纳克森那三位推荐者的公正性，甚至还有点挤兑允儿唱功的味道，泰妍听不下去了，皱着眉喝止了这位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话被别人听到会是什么感受的二货闺蜜。 “麽，daedae？” 又是一脸茫然的表情望过来，让她的fans看到能萌出一脸血，然而泰妍身为好闺蜜，对tiffany的这一套早就已经免疫了。 “明天要跟我回家吗？” 转移注意力是对付tiffany的最好办法，从零四年就和tiffany腻在一起的泰妍用起这招来绝对可以说是得心应手了。 “当然！” 几乎不用考虑，tiffany立即将脑袋点得像个拨浪鼓一样。 与其他家在韩国的成员（jessica虽然也是美籍，但是父母早就回国定居了，妹妹也在同一家公司里，只有tiffany在韩国是一个人）不同的是，tiffany的家在美国洛杉矶，韩国春节只有三天休假，回家的话会很辛苦（单程飞行时间最短也要11小时）。 所以她通常假期会留在韩国，而且多半是跑去闺蜜泰妍的家里和泰妍全家一起过。这么多年下来，几乎已经成了泰妍的编外家人，和泰妍的父母兄妹都已经相处得十分熟稔了。 “昨天夏妍打电话的时候还提起你了，说是哦妈有点想你，问我今年有没有带你回家呢！” 夏妍是泰妍妹妹的名字。 tiffany十三岁就失去了母亲，这一直是她心中永远的痛。甚至有一段时间里，“哦妈”这个话题在少女时代中是个不能被提起的禁忌，原因就是为了避免刺激到tiffany。 泰妍母亲也挺心疼这个女孩儿的遭遇，差不多将她当成了干女儿来对待，与之相对的是tiffany也将对亡母的孺幕之情转移了一部分在泰妍妈妈身上。 “我也挺想阿姨的。”tiffany甜甜地笑着，立即忘记了和徐贤的话题。 泰妍的几句话立即击中了tiffany的软肋，成功地将她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来。 两人顺势聊起了泰妍家里的一些事，比如说金夏妍的学习啦，金志雄（泰妍的哥哥）已经准备去服役啦，泰妍家眼镜店的生意啦之类的话题。 好容易从帕尼欧尼的纠缠中得到解脱的徐贤不由自主地呼出一口长气，原先已经绷紧了的神经这才慢慢放松下来，有点儿疲惫地轻轻靠着电梯间的墙壁。 ……如果那首歌真的适合我的话，我应该去争取翻唱的机会吗？ 徐贤默默地摇了摇头，如果已经确定了会邀请某位欧尼去的话，自己是绝对不会打这种歪主意的。 无论如何，像这种唱歌的机会，失去了一次两次，将来还会有新的选择。可是组合成员早就固定下来了，不说一辈子，至少在职业生涯这段不长不短的时间里都不会有什么变动吧？一旦影响到姐妹之间的关系，那才是最得不偿失的事情啊！ 哪怕再喜欢的歌曲，再在意的行程，也都比不上组合成员之间的良好关系重要。 欧尼们一直觉得我还没有长大，可是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可能会不明白呢…… 虽然如果真的有很喜欢，很适合自己的歌曲而失之交臂的话，确实是一件挺遗憾的事情。 第188章 灵魂深处的战栗 既然是金理事交代将纳克森的四位客人送到公司的停车场，事情办完以后，于情于理都应该向她回报一声。 三个姑娘回到金延平的办公室外时，正好碰见金妍政推门而出。 金延平冷处理繁华那边翻唱邀请的原因并不复杂，就这短短的几分钟，已经足够他向金妍政一五一十地解释清楚。 了解了金延平的想法和苦衷之后，金妍政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对方也是为了公司考虑，出于规避风险的角度，金妍政并没有责问他的理由。 然而，因为商业或者管理上这样那样的考虑，有可能导致失去一次音乐文化上的碰撞体验，在将音乐本身看得高于一切的金妍政看来，不得不说是一件很郁闷的事情。 刚走出金延平的办公室，迎面就看见泰妍、tiffany和徐贤从电梯的方向沿着楼道走过来。 “理事nim，权专务他们已经上车了。” 泰妍三人退到墙边，让出楼道中间的空间，鞠躬开口说道。 “都说了，没有外人的场合，叫我欧尼就好。”金妍政在她们面前停下了脚步，伸手扶着泰妍的肩膀，想开口说些什么，叹了口气，还是什么都没有说。 组合的发展方向这种事，看起来和这几位当事人息息相关，其实她们根本说不上话，只能一切听从公司的安排。所以和她们说什么都没有意义，说不定反而会扰乱了她们的心境。 沉吟了一会，金妍政开口道：“明年你们的工作重心应该在日本那边，主要是因为预定计划内的行程太多，你们忙不过来，金室长刚才才会那么说。所以你们不用想太多，继续努力就好了。” 如果是换做其他idol，一两次唱歌的机会未必会看得多么重，她也根本无需去解释什么。可面前这三个姑娘都是以“歌手”为主要发展方向的，和其他成员不太一样，所以可能会将solo演唱的机会看得更重一些，尤其是对面前这位短身队长。 所以她才特意安慰了几句。 “是，妍政欧尼放心，我们一定会更努力的。” 泰妍三人规规矩矩地回答道。 面前这位知性熟女，可以说是看着她们一步一步走到今天，并且在这个过程中给予了团队很大程度的扶持。不管是称呼理事nim还是欧尼，对她的尊敬和信赖都不会有丝毫差异。 “走吧，我一时兴起耽搁了你们这么久，你们也该回练习室了吧……也不知道权专务他们打算找人翻唱的是什么歌，要不然倒可以给我要创作的那几首曲子做一个参考……” 上一句还在对泰妍她们说话，下一句就变成了自言自语的碎碎念，这种跳跃性的思维也许就是艺术家们的通病？ 金妍政正准备往电梯的方向走去，结果tiffany一句话就让她再度停下了脚步。 “权专务他们打算找人翻唱的那首歌？刚才我们忙内问过他们了，那首歌名叫什么来着，忙内？” 嘴巴永远比脑子快半拍的tiffany再一次扮演了抢答者的角色。 “那首歌的中文名叫《焚心以火》。”徐贤认认真真地回答道。 金妍政眼前一亮，回过头来望着徐贤问道：“你会写这几个字吗？” 徐贤腼腆地笑着点点头。 金妍政的目光在她们三个人身上打了个转，忽然笑了起来：“那就都跟我来吧，反正现在还是午休时间，我看你们也挺好奇的样子。去我的办公室，把找出这首歌找出来，一起听听看。” 拥有一间独立的办公室，并不是因为理事的身份，而是词曲作家在工作的时候必须要有一个不受外界打扰的创作环境的客观需要。 虽然和金妍政已经熟的不能再熟，可是她的办公室，泰妍她们也就是在练习与这位女音乐人有关的歌曲时去过几次而已，原因自然是为了获得面对面的指导。 对于一个在音乐上有追求有梦想的歌者来说，金妍政那间不大不小的办公室——其实叫工作室更为恰当，和其他公司高管的办公室相比，装修并不算多么奢华，可是一间大大的工作台上除了一台计算机外，还摆满了midi键盘、调音台、音频接口、话筒放大器和耳机放大器等林林种种的音乐设备，旁边还立着几个录音话筒支架以及好几台音箱……对泰妍来说，独立拥有这样一间工作室简直就是梦想中的天堂了。【】 可惜自己只是一个以在舞台上或者镜头前唱唱跳跳为主的idol，而不是具有创作能力的所谓唱作人，而且还是组合而非solo的形式出道。指望公司给她个人也配一间这样的专业工作室，基本是不可能的。 四人来到金妍政办公司的门口，门是虚掩着的，推门进去，一个略微有点发福的中年男子脱掉了鞋子，盘膝坐在靠墙边的一张沙发上。 “kenzie，上次那首曲子有两个小节我感觉不太理想，所以又做了一下处理，你来听听看效果如何……”男子低头弹奏着怀中的吉他，听见脚步声似乎不止一人，这才讶然抬起头来，“哎，泰妍、帕尼还有小贤，你们今天怎么有空跑过来玩？” “正培欧巴，阿尼哈赛欧！”泰妍三人连忙鞠躬行礼，老老实实地弯下腰去。 此人和金妍政一样戴着一副黑色角质眼镜，留着学生味很浓的三七分，上唇和下颌蓄了短短一截胡茬，颇有点儿不修边幅的味道。他正是s.m.公司旗下著名的吉他演奏家兼词曲作家和音乐制作人金正培，也就是金妍政的丈夫。 金正培也是伯克利音乐学院的高材生，不过与妻子不同的是，他是演奏专业的学士。之前提到过那些金妍政的作品，其实大多数都是这夫妻俩联手创作出来的。 所以少时对他肯定也不会陌生，甚至亲近的程度比金妍政还会更多一点——毕竟后者身上挂了一个理事的头衔，而前者除了词曲作家的身份外，吉他演奏家和idol工作性质也较为接近。 “看到他就这么亲热地叫欧巴，看到我就叫理事nim，泰妍你们真是……”金妍政装作不高兴的样子哈了一口气，摇头作无语状。 “kenzie你不至于连我的醋都吃吧？”金正培哈哈笑道，“谁让你只做幕后，而不是我们的同行呢！” 73年出生的金正培，和89年的泰妍、tiffany还有91年的徐贤，差不多已经是两辈人了。可是金正培作为吉他演奏家，自然也算是艺人。而在娱乐圈里，哪怕年龄差距再大，通常也是欧巴（女性对哥哥的称呼）欧尼（女性对姐姐的称呼）亨宁（男性对哥哥的称呼）怒娜（男性对姐姐的称呼）地乱喊一气。 比如说70年的姜虎东和72年的刘在石，年纪都比金正培还大，可是少时也没少管这两位叫欧巴。 所以少时们可以在任何场合名正言顺地管金正培称欧巴，但是在公开场合称金妍政做欧尼的话，就有可能给别人“讨好公司高管”的嫌疑。 金妍政自己显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只是嘴上说说抱怨一句而已。 “纳克森那边有个新游戏，要配几首背景音乐，我已经接下了。他们的合作方还想找少时去翻唱一首中文歌，不过金室长还没有答应。我带这三个孩子来看看不能找到这首歌的电子版，应该可以给那几首背景音乐的创作做一个参考。” 金妍政三言两句就将事情经过解释清楚了，然后便推着徐贤坐到她的工作台边。 “哦，是吗，什么风格的歌曲？”金正培听到妻子这样说，顿时也来了点兴趣，凑到徐贤的另一边盯着计算机的屏幕看。 夫妻俩两个音乐疯子一左一右地夹着徐贤，泰妍和tiffany眼巴巴地站在后面却根本挤不进去。 “好像……好多版本的样子啊！” 徐贤用中文引擎搜索出了一大堆相关链接，然而满屏幕的中文对她来说，还是有点儿吃不消，于是嘟着嘴，小声地抱怨了一句。 “就点最前面的那几个链接看看。”作为乐手和词曲作家，这方面金正培的经验会比徐贤多一点，忍不住就指着显示器出主意道。 第一个链接是那首歌曲的文字介绍资料，徐贤点进去看了一眼顺手就关闭了。第二个链接便是叶倩文演唱的《焚心以火》电子版。 不久前曾经令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沉醉的空灵打击乐，从金妍政工作室里的豪华音响中流泻而出，那效果自然是车光龙的三星手机所无法比拟的。 金正培闭上眼睛，轻轻地捏着自己的眉心；金妍政侧趴在工作台上，一只手撑着自己的左腮，眯起双眼；泰妍深呼吸了一口气，瞪大了自己的眼睛；tiffany惊愕地张开了嘴，看起来很是意外模样……只有徐贤，仍旧是带着一点点腼腆微笑，表面上却没有什么变化。 音乐放完了一遍，屋里五个人谁都没有说话，于是自动循环了一遍，然后，又是一遍。 “挺地道的天朝古典风，应该用了不少他们的民族乐器。”金正培这才开口，做出了自己的评价。 “和我之前接触过和创作过的那些音乐作品，完全不是一个路数啊！”金妍政皱起眉，“一个月内要交稿，我开始有点担心了……” 泰妍紧紧咬着嘴唇，这种能让灵魂深处战栗的旋律……别人看不出来，可是她知道自己整个后脊，刚才起了一大片鸡皮疙瘩。 这首歌还……真好听，要是能有翻唱它的机会，那该多好啊！ 第189章 忙内的反抗 “呀，金太耎，送个外卖都去了这么久，你到底把帕尼和忙内带到哪里去闲逛了啊？” 推开练习室的门，高亢尖锐的抱怨声便扑面而来。 金太耎即泰妍的中文名，泰妍则是她这个名字的韩文写法的罗马音中文译名。耎是软的异体字，这也是她昵称“软软”的由来。 能这样不客气地抱怨她的，团队中也只有练习生时代七年资历，年纪也仅仅和她只差一个月零几天的jessica一个人而已。 虽然语气听起来很不善，但不能说是指责，仅仅只是抱怨而已。因为潜台词是——去什么好玩的地方了吗，为什么没有带我去？ 面冷傲娇的jessica不善于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说出口就变成了这种抱怨的风格。 “在延平欧巴的办公室里遇见了一点事，耽搁了一会。”泰妍缩缩脖子，陪笑着解释道。 刚才的遭遇实在有点儿复杂，因为牵涉到行程选择与分配的敏感话题，泰妍不确定说出来是不是好事，索性打算糊弄过去。 然而悲剧的是，她忘记了身边有一位动嘴快过动脑的二货闺蜜，也和自己同样完整地经历了刚才的一连串波折。 “大发，竟然有fans在努力给允儿联系solo行程诶，还是广告的主题曲！” 耶？ 听见tiffany这句话，练习室里三三两两席地而坐的女孩们纷纷好奇地转头望了过来。 fans给自己饭着的idol联系行程，说起来有点难以置信，其实并不出奇。尤其是在刚出道的阶段，公司安排的行程不算太多的情况下，fans向自己所在的公司推荐自己饭着的idol们来参与一些宣传活动，这种事情她们都曾经经历过。 问题是找允儿去唱广告的主题曲？ tiffany你确定是唱歌而不是出镜？ 作为组合的门面，允儿这几年拍的广告早就数不胜数了，不过让她去唱歌……好吧，继《保湿抗氧的一天》（详见第三卷第132章）之后，我们允儿又要出“单曲”了吗？ “帕尼欧尼！” 作为组合里最腹黑最顽皮最经常捉弄人的成员，没有之一，允儿自然对吐槽和毒舌的表情绝不陌生，现在眼见欧尼们一个个脸上燃起了熊熊的八卦神色，下一刻估计就要对自己集火攻击了，立即被吓了一大跳，连忙堂惶（韩文惊慌的音译，韩娱小说里通常作“堂皇”，笔者觉得容易产生歧义，故改了一字）地抗议了一声。 泰妍颓然低头捂额，帕尼啊，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你。 “什么歌？” “什么广告？” “哪家公司？” 就连jessica都一时忘记了抱怨泰妍的事，和孝渊、侑莉等一起七嘴八舌地好奇追问道。 成为姐妹们一时关注的焦点，让tiffany那小小的虚荣心很容易地得到了满足，于是她甜甜地笑着，继续兜售刚刚获得的消息。 “好像是一家天朝的游戏公司的广告主题曲，是一首翻唱的中文歌，刚才听了一遍，感觉很新奇，但是听起来还不错！”说到这里，tiffany皱起眉头嘟着嘴，有点懊丧地说道，“不过那家公司名和这首歌曲名，我想不起来了……” “嘁！” 说了半天哪家公司和歌名这么关键的细节你都不记得了，和没说有什么区别啊？还说什么听起来很不错，你这不是吊我们胃口吗？ jessica、孝渊和侑莉纷纷发出了不满的鄙夷。 “忙内知道，你们问她！” 脸上有点挂不住的tiffany连忙把身后的徐贤给推了出来，嘴里还嚷嚷着：“忙内啊，你说刚才那首歌是不是听起来感觉还不错？” 算上刚才在金妍政那边，半小时内已经被这位帕尼欧尼给卖了第二回的徐贤一下子替代对方成了姐妹们的关注中心，一向习惯了躲在欧尼们背后的徐贤有点儿不太适应这种“众矢之的”的滋味，在欧尼们灼灼目光中轻轻地低下了头，回避着她们的视线。 “呐，我也觉得那首歌挺好听。歌名是《焚心以火》，应该是89年一部香港电影的主题曲。至于那家游戏公司，名字应该是叫繁华网络。” 出于优等生的用功本性，徐贤很容易地替tiffany回答了那两个疑问，甚至回答得比jessica等人的提问还要更为详尽。 “哦。” “你们听过了？真的很好听吗？” 孝渊和侑莉分别作出了释然和好奇的反应。 “89年的电影主题曲，为什么要找90年的允儿来翻唱啊，明明有六个89年出生的人在这间屋子里呢！”四次元的jessica脑洞就是与众不同。 泰妍忍不住瞟一眼这位第一反应和自己想到一块去的冰山公主，等等，谁和她想到一块去了，我只是有点迷惑这是巧合还是缘分而已，又没觉得不能让别人来唱！ “就是，就是！”同为89年的孝渊和侑莉起哄着响应道。 “凭什么89年的电影主题曲就不能让90年出生的人来翻唱了啊？这是两码事好吗！”同为90年出生的秀英立即站出来声援允儿了。 supergirls一期名单的元祖六人，除了话题当事人允儿和每逢这种场合就习惯性置身事外的徐贤，其余四人立马分成两个阵营掐了起来。 秀英不愧有“大嘴”的绰号，以一敌三的情况下，气势也完全不会输给别人。 与其说她们在为了行程分配而争执，其实真没有那么复杂，她们只是在单纯地“享受”着吵吵嚷嚷的“乐趣”而已。 “欧尼们一点都不好奇这首歌到底是怎么样的吗？”从目光焦点中骤然解脱出来的徐贤望望这个，看看那个，有点儿泄气地小声嘀咕着。 “这屋里最迟的也当了三年练习生，加上出道四年，至少都唱了七年，被捧为神曲的歌也没少唱过，一两首歌曲对我们来说有什么好在意的啊？再说还只是翻唱！”jessica不以为意地回答道。 她倒是没有明着说出来“况且我可是十一年啊”这一类的话。 “啊，怎么会这样？”徐贤皱皱鼻子，心里无法认同jessica的想法，可是又怯于表达出来，于是闷闷不乐地走到练习室的墙边开始压腿，嘴里还碎碎念地嘀咕着，“那首歌真的很好听啊！” 一直默默地坐在一边皱眉苦笑捂着胸口忍受着jessica和秀英的海豚音和大嗓门的sunny注意到徐贤的表情，悄悄地走过来揽着她的手臂安抚地说道：“忙内，真的很好听吗？给我听听看吧。” 身高一米五五的她比泰妍还矮了三公分，tiffany踮起脚才能揽着徐贤的肩膀，sunny想尝试那种姿势的话估计就要踩高跷了。 所以只能揽着上臂意思一下。 “呐。”徐贤应了一声，一只脚搁在压腿的横杆上，掏出手机按了几下，刚才在金妍政的办公室里就已经将那首歌下载到手机里了，现在倒是省了不少麻烦。 偷偷地将音量放大最大，在音乐响起的同时，徐贤隐蔽地朝jessica的方向嘟嘟嘴——西卡欧尼你不是没兴趣吗？我偏偏要让你听得见。 面对八个姐姐的“欺凌”，总是逆来顺受的忙内，有时候也会有属于自己反抗方式，虽然看起来就像好学生偶尔抄一回作业就觉得自己也算叛逆了一把一样可爱。 嘴上说着不在意，出于idol的职业素养，在听见音乐的时候，jessica还是和屋内的其他成员一样停住了话头，专注地聆听起来。 毕竟是90年香港十大金曲的最佳作曲和最佳编曲，虽然穿越了二十一年的岁月长河，空灵古朴的旋律还是很容易地就让屋内没听过这首歌的几位女孩沉浸了进去。 那几乎是香港电影最辉煌的年代，也是香港音乐最辉煌的年代。 能在那个年代中脱颖而出，无一不是传唱度极高的作品。就以当年金像奖最佳电影歌曲来说，一共有四首歌曲获得提名，都是哪些歌？罗大佑作曲的《天若有情》；黄霑词曲的《沧海一声笑》；罗大佑词曲的《滚滚红尘》，然后便是这首《焚心以火》了。 除了《焚心以火》的知名度稍弱外，另外三首几乎是个天朝人都应该听过。 默默地听完了这首歌，jessica扬了扬一边眉毛，做出了自己的评价。 “确实还不错，but_so_what？这又不是我的style！” 屋内的成员都是职业idol，大家自然都心知肚明，虽然jessica是队内第二主唱，可是她的特点是高音，真假音混合后音域甚至比第一主唱泰妍来的还要宽广。在少时的歌曲中，音阶最高的部分歌词往往都是分配给她的，以便发挥她在高音领域的优势。 反过来说的话，中低音领域相对就不是她的强项了。 “西卡说得没错，这首歌确实不太适合我们。”同样以高音见长的sunny点了点头，目光忍不住就向泰妍和tiffany两人望去。 与jessica类似的是，tiffany擅长中低音，这部分歌词通常是由她来负责的。另外，唱功第一发挥稳定的泰妍，在中低音领域的表现也同样抢眼。 真的要在组合里挑一个人来翻唱这首歌的话，以sunny的判断自然非这两位莫属。 “咦，你怎么猜到也有人推荐了我和daedae？” 感应到sunny投过来的视线，tiffany懵懵地皱着眉，有点儿心虚地不打自招了。 p.s.昨晚有点事，所以更新迟了，特此说明。 第190章 屡屡躺枪的林小鹿 闹了半天，被推荐来翻唱这首歌的除了允儿之外，还有泰妍和帕尼？ jessica、孝渊、侑莉等这才明白过来。jessica当即就以一种嘲弄的神色望向泰妍。 若不是tiffany这个笨蛋先是爆料，然后又不小心地说漏嘴，这件事你估计就打算瞒过去了吧？ 不就是一首歌的翻唱吗？这又有什么好掩饰的呢！难道你以为我们会因为有什么歌找你们而不是我们来翻唱就介意吗？朝夕相处互相护持着走过了这么多年的姐妹，你对我们就连这点信任都没有吗？ 你那么多次ost的solo，哪一次我们有表现出嫉妒、不满的情绪过？ 你想那么多干嘛？ 虽然不善于表达自己的真实情感，可是jessica其实也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直性子，想什么、怎么想的往往很容易就在神色间表露了出来。 作为队长，泰妍对她的性格也很了解，看见她此刻的神色，对她心里的念头也立场猜到了七八分。 于是泰妍摆摆小巴掌，讪讪笑道：“西卡你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是我想的那样，那到底是怎样啊？你这什么事情都瞒在心底不说出来的性子，还好意思说我误会你？就算真的有什么误会，也是你自己的做法导致的。”jessica说完哼了一声，歪过头去鼓起了包子脸。 孝渊、侑莉和秀英此刻也不争论89和90的问题了，一个个好奇地望着jessica和泰妍两人，这对白这语气这神态，你们又要开始一段相爱相杀的情景剧了吗？ 见到成员们每个人的反应，泰妍知道今天不把事情交代清楚，至少jessica那边是肯定要误会什么的了，于是忍不住仰天发出一声叹息，然后愤愤不平地横了此刻仍旧是一副茫然表情不知发生何事的tiffany一眼。 都是你惹出来的错！ “麽，daedae？”tiffany仍旧是萌萌懵懵的那副反应。 泰妍没好气搭理她，快步走到门边，探出脑袋向两边楼道张望了一下，然后飞快地缩了回来，关上练习室的门，这才鬼鬼祟祟地走回屋子的中央，招手示意姐妹们坐到自己身边。 “装神弄鬼！”jessica撇撇嘴。 说是这样说，她还是乖乖地站起身走到泰妍身边最近的位置坐了下来。 等队友们都先后靠近她身边坐好之后，泰妍又叹了一口气，这才开口说道：“我之所以不想说出来，主要原因是延平欧巴并没有立即答应这次合作，甚至表现得很冷淡。既然如此，告诉大家还有什么意义呢？反正到时候去翻唱这首歌的多半不会是我们。” “延平欧巴为什么没答应呢，演出费用方面没有谈妥？”秀英随口问了一句。 泰妍摇摇头，立即否认了这种说法：“根本没谈到那一步呢，对方刚开了个头，延平欧巴就说这件事他无权受理，需要公司内部商谈之后才能做出决定，否则哪怕是金代表或者李总监在场，也没法拍板答应对方……” “咦？”sunny本能地感到不解。 “好假！延平欧巴不能做主也就算了，金代表或者李总监也没法拍板？”jessica不太相信。 “要公司内部商谈才能决定？也就是说，翻唱一首歌，需要上理事会讨论的意思喽？有没有那么夸张啊！”侑莉表示理解不能。 “不会是什么奇怪的合作方吧？难道是哪个看上了你们的大老板，怕你们出事，延平欧巴才这么小心谨慎！”秀英大大咧咧口无遮拦地问道。 “不会是要去北边……表演吧？”同样口无遮拦的孝渊，不经大脑就冒出了一句。 所谓的北边，就是韩国民众对北方那个“国家”的称呼。 “北边”的最高领导人不久之前正式确立了自己的接班人，这位接班人与在本土以及天朝接受教育的父祖不同的是，他拥有在欧洲中立国瑞士求学的经历，接受西方文化熏染的程度相对比较高。 据说，这位接班人在政治之外，出于年轻人的本性，对体育和文化这两个领域也抱有浓厚的兴趣。 不仅喜欢观看nba之类体育赛事的直播、转播，对流行音乐也挺感兴趣，甚至就连他新婚不久的夫人，之前也是歌剧演员以及乐队主唱来着。 说起来，她也算是少女时代的同行呢…… 若是说在日美两国逐渐有了些人气的少女时代，引起那位接班人的注意，也不算多么骇人听闻的事吧？ 此时少时自然不会知道就在两年之后，那位接班人便亲自组建了牡丹峰乐团，而其中女子五重唱更是大反常例地穿起了超短裙进行表演，被天朝媒体和网友们戏称为“朝鲜版少女时代”…… “十岁！”泰妍哭笑不得地呵斥道。 孝渊吐吐舌头，缩了缩脖子，歪着身子将脑袋搁在秀英的肩膀上不做声了。 “没有那么复杂啦，邀请方是来自天朝的一家游戏公司，忙内不是说了吗？名字叫做繁华网络。” 在泰妍的提醒下，孝渊和秀英这才想起来，没错，刚才忙内确实是这样说的…… 天朝啊…… 和那个该死的“魔咒”有关吧？ 高情商二人组sunny和秀英立即就反应过来，让延平欧巴纠结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难怪连价格等合作细节都没有谈，直接就表示了自己无权受理的态度呢。 “公司到底还是信不过我们啊。”秀英撇撇嘴，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话。 能听懂她这句隐晦不明的话里所指的含义，队伍里也就是寥寥二三人而已。 其他人则狐疑地望着她，刚才的话题，和公司信任不信任我们能扯得上什么关系吗？秀英你的思维跳跃性太大，我们跟不上了啊！ “也不能这么说啦，从泰妍转述的经过来看，延平欧巴的态度并不是彻底的拒绝，只不过是慎重行事而已。”必定是那“寥寥二三人”其中之一的sunny苦笑着摇摇头，委婉地否定了秀英的意见。 定位为“天朝发言担当”的孝渊就坐在你旁边呢，你说得这么严重，她听了会怎么想你考虑过没有啊？ “无所谓，反正我已经看开了，做好我自己的工作就是。其他方面的事情，都交给公司来考虑安排吧。” 俗语云，愚者千虑必有一得。因为事关自己个人的发展，这方面的事情私下想过很多，也比较敏感，所以孝渊自然明白秀英和sunny在说什么，扯扯嘴角挤出一个苦笑，表达了自己的想法。 这三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周围的姐妹们顿时不乐意了。 “呀，你们在说什么啊到底？为什么我一句都没听懂！”jessica嗔道，“不就是延平欧巴推掉了泰妍帕尼允儿的一个邀请合作吗？她们三位当事人看起来都没那么在意，倒是你们这三个念念叨叨没完的是什么情况？再说出道四年，早就不是从前了，我们的行程本来就排得满满的，平常连聚在一起的时间都没多少！” 团队中具有“口无遮拦”这个属性的一共有五个人，依次是jessica、tiffany、孝渊、秀英和徐贤。 然而具体到表现上，五个人还是有所不同的。 秀英的口无遮拦是一针见血的那种，什么都能一眼看穿，观点犀利而没有顾忌，但是通常都能说在点子上。 徐贤则是过于坚持自己的三观，不太在意别人的看法，带着一点“犯言直谏”的味道。 孝渊的性格比较直爽，说话往往不经考虑，很多话其实她只要想一想就能明白说出来不太合适，可是往往就是懒得去想就直接说出来了。 jessica和tiffany则是美式思维，出发点是“遵从自己的本心”，所以才会想到什么就说什么。而两人中又以tiffany在韩国呆的时间最短，所以不太明白人情世故，显得更为呆萌一点。 眼见sunny、孝渊和秀英几句话，其他人听得云山雾罩似懂非懂的，队长泰妍在一边不知道想啥不说话，jessica便仗着自己练习生资历最久，年龄也比她们大几个月的资格很直接地表达了不满。 sunny低头不语，孝渊尴尬苦笑，只有秀英抬了抬眼皮，轻轻地说了几个字。 “天朝市场，五年魔咒，我们已经出道四年了……” 话说得这么露骨，再听不明白的就真是pabo（韩文“笨蛋”的意思）了。哪怕是在《gee》中一边唱着“pabo”一边卖萌地敲自己脑袋的jessica，也不可能真的是pabo。能在娱乐圈里出人头地的怎么会是笨蛋？ “也不是完全机会啦，延平欧巴说春节休假后的一周就会做出正式答复，所以到时候再看吧。对了，推荐允儿去翻唱的，就是上回庆功宴被延平欧巴邀请来那位纳克森的刘制作！” 眼见屋内的姐妹们脸色都变得有点怪异，气氛也凝重起来，泰妍连忙试图转移话题。 上回那位刘制作无下限地力挺《有合适的人请介绍给我》的表现，回到宿舍后可是让允儿被大家调侃了好久……所以抱歉了，允儿，就让我再卖你一次吧，这也是为了组合与公司的关系，对吧？ “泰妍欧尼，你又来？” 一直默默无语的允儿无法置信地瞪起小鹿眼，我今天都难得地这么乖了，为什么还是要我来躺枪？ 第191章 promise “before_god_i_swear……” 眼见欧尼们一个个像是盯着小红帽的狼外婆一样聚焦到自己身上的目光，允儿急中生智，竖起了右手的食指、中指和无名指，一脸坚毅地开口，想要先发制人地做出防御。 然并卵。 “你又不是基督徒。”第一个抗议的竟然是万年总受、萌货tiffany，“不要拿主的名义开玩笑。” 少时成员中基督徒一共有四位，分别是jessica、tiffany、孝渊和秀英，而四人中又以tiffany的信仰最为坚定，在这方面一反常态地绝不接受任何玩笑和妥协。 允儿翻翻白眼，虽然我确实没有受洗，不是正式的基督徒，可是偶尔也会去教堂的好不好？ 连god这个词，我都不能提？帕尼欧尼你不会这么小气吧！ 可是看着其他欧尼们虎视眈眈的目光，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和一说到信仰就变成一根筋的帕尼欧尼在细节上纠缠的那就是pabo，我林允儿才不是pabo呢！ “好吧，i_promise……”允儿明智地做出了退让，“如果延平欧巴或者公司里其他的什么人来问我的态度，在要不要翻唱这首歌的问题上，如果我能说了算的话，我的答复一定是‘no，thanks’。” “允儿你这样说的话，我们成什么了？”泰妍皱皱眉不满地打断了她的话，“我相信刘制作推荐你也自然有他的理由，就像上次庆功宴上他对我们其他solo表演的评论一样，虽然有些搞笑有些则过分苛责，可是其中有一部分意见还是有道理的。究竟是出于宣传造势的考虑还是市场号召力的权衡我不清楚，可是人家游戏公司会找上你，肯定不可能只是因为刘制作一个人的私心。现在你这样一说，倒好像是我们在逼你放弃什么一样，你是辛德瑞拉我们是不让你参加舞会的继母和坏欧尼吗？” 辛德瑞拉就是《格林童话》中的灰姑娘，允儿的上一部电视剧《辛德瑞拉先生》即以这个故事改编为现代背景，在剧中允儿所扮演的女主角徐宥珍，其实和原著中灰姑娘的角色定位也相差仿佛。 欧尼你这算是给病又给药（韩文俗语，与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差不多的意思）吗？允儿忍不住又翻了一个白眼。 看见允儿的惫懒表情，泰妍作势挽了挽袖子，一副要起身过来好好“教训”她的做派。 “怎么会？欧尼你想多了！”绝不吃眼前亏的允儿连忙再度挤出甜得能腻死人的笑容，用她看家本领的童声来卖萌示好，“你们都是最疼爱允儿的好欧尼，我怎么可能那样想呢！” 在少时成员参与的综艺节目《青春不败》中，有两位的撒娇绝技算是赫赫有名的，那就是sunny的“呼唤拳头的撒娇”和秀英的“呼唤棍子的撒娇”。 原因无他，都是过于肉麻让人看了听了浑身不自在地想揍人的结果。 然而，允儿的撒娇其实也不比这两位能好多少。 “好肉麻，我起了一身痱子。”jessica抱着双肩哆嗦了一下。 孝渊的目光在四处游移，像是自言自语一样的嘀咕着：“练习室里面难道就没有什么趁手一点的东西啦？棍子、扫帚什么的都可以啊！” 尤其是sunny，镜头前她能很敬业地卖萌耍宝撒娇，那是出于idol的职业素养要求她这样做，但是在镜头背后，其实她挺受不了这种风格。 “呀！”sunny呵斥道，“如果你再这样说话，我会把你从楼梯上推下去的！” “我错了我错了欧尼！”允儿连忙恢复了正常的语调，“你们先听我说嘛！不开玩笑了，我的唱功本来就不算有多出色，这首歌刚才听了一遍，我也真的没自信能唱好它，至少肯定不如泰妍欧尼或者帕尼欧尼！再说了，这还是一首中文歌，我们九个人里中文最好的自然是孝渊欧尼和忙内，所以我真的觉得你们四个里面，无论谁来翻唱都比我合适得多！” 作为组合的门面出道，并且在组合内负责演技担当，在其他成员还获得过没什么影视剧资源的时候就已经主演了两部连续剧，广告代言之类的活动行程也是一个人力压全团…… 站在这样一个位置上，自己又是组合内年龄倒数第二的准忙内，允儿这四年来一直走得很小心很谨慎。【】 害怕自己在演技方面的实际能力，承担不起公司给予的诸多资源…… 害怕因为抢走了太多原本应该属于其他姐妹们的风头，让她们对自己产生不满的情绪，甚至影响组合成员之间的关系…… 害怕自己因为单独行程排得太频繁，与姐妹们聚少离多，慢慢地会不会变成游离在外的一个半局外人，甚至被其他姐妹们所疏远、排斥…… 害怕因为其他方面的工作所投入的精力太多，导致自己在组合的歌舞上没法像其他姐妹一样用功排练，最终成为拖后腿的角色…… …… 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最大的问题还是自己这么多心理压力，却根本找不到一个对象可以倾诉，很多话说出来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发别人的误解，自然不方便和队友们去说。甚至就连其他大多数队友们可以充当最后一道心灵护堤的母亲，允儿也没法去找她开口——允儿的父母很早的时候就离异了，她是跟着爸爸长大的，与母亲的来往屈指可数。 在这一点上，其实她和tiffany有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所以，绝大多数的时候，她把自己的很多想法都埋在心底，努力去放大自己腹黑、幼稚的那一面，想让所有人都把自己当成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小孩儿来看待。 因为在单亲家庭里成长的缘故，其实，她是个很早熟的孩子，很小就学会了怎么保护自己。 在组合中与其他成员相处，在镜头前，除了公司要求的场合之外，她都尽量避免自己吸引更多的关注，将发言的出头机会让给别的姐妹；在镜头后，她对姐妹们肆意搞怪、撒娇，却总是悄悄地回避着一切有可能的冲突。甚至在其他成员偶尔拌嘴口角的时候，她也往往拉住徐贤躲到一边去。 论为人处世的小聪明，她在团队中其实是首屈一指的。 然并卵，真正说到交朋友的话，jessica、sunny、tiffany和孝渊等人都比她强得多。jessica和tiffany都是善于交际应酬的美国范，泡泡club就能交到不少朋友；sunny的情商不用说，论圈中好友的话，她在团队里其实是最多的，很多还是原本应该处于竞争对手关系的其他女团成员；至于孝渊，直率爽朗的假小子性格让她结识了不少“哥们”，异性朋友估计是团队最多的那一个。 归根结底，正因为允儿太懂得怎么保护自己，所以就很难对其他人打开心扉。 今天允儿能说出这些话，已经算是很难得的推心置腹了。 私下里，虽然也很感谢那位刘制作对自己的支持和力挺，可允儿难免对他有点儿怨怼——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你一而再地将我推到风尖浪口上干嘛？不知道我平常为了怎么和欧尼们搞好关系已经挖空了心思吗？ 先是签名会上只给我一个人送应援礼物，完全无视了其他姐妹——好吧，这也算是唯饭中比较普遍的行为，姐妹们也不会因为这个就想太多，我也能接受你这样做。 可是接下来你的各种做法，就完全超出了一个唯饭的风格呀！ 上次庆功宴，你将我那首solo歌《有合适的人请推荐给我》捧得高高的，对其他几位欧尼的表演则横挑鼻子竖挑眼，鸡蛋里面找骨头，让她们好长时间没给过我好脸色…… 这次你又打算推荐我去翻唱一首其实不适合我更适合其他姐妹的中文歌？论唱功、论中文水平，我都找不到自己被推荐的理由啊！ 虽然泰妍欧尼刚才替你分辨了几句，可真要说你推荐我不是因为一个唯饭的私心，谁会信？ 你真是我的唯饭？才怪！ 唯饭不都是处处为自己偶像着想的吗？有你这样动不动给偶像带点麻烦的吗？ 两次三番搞得我在姐妹们面前这么狼狈，其实你是我的高级黑来的吧？ 原本，在纳克森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见到刘可韦找自己要签名时候递过来的演唱会门票，允儿还是挺开心的，对这位fans的印象也还不错。 可是随着事态的发展，她对这位纳克森刘制作的印象，也就逐渐从单纯的一点好感，慢慢地变成了抵触，甚至有点儿厌烦了。 支持我当然是好事，可是能不能有点儿节制啊？你所谓的支持，已经造成我工作生活中一定的困扰了，不能收敛一点吗？ “再说，泰妍欧尼刚才不是说了吗？延平欧巴没有答应这次合作，多半翻唱这首歌不会是我们……既然如此，那就是和我们无关的事了，西卡欧尼也说我们的行程本来就排得满满的根本忙不过来……所以，我们需要去在意这件事吗？”允儿眨着小鹿眼，貌似天真单纯地说道。 最好春节假期后延平欧巴就直接回绝掉这份合作，拜托了，延平欧巴！ 第192章 美救英雄 “欢迎您乘坐轨道交通二号线，本次列车终点站虹桥火车站，the_tertion_hongqiao_railway_station，请为需要帮助的乘客让个座，下一站人民广场……” 车厢内响起了亲和、温暖的女性报站声。 “拜拜，一路顺风。对了，多谢若樱花心思帮我挑了一堆礼物……” 段杉杉站起身来，调整一下肩上的旅行包背带，转头笑着对车光龙挥挥手，然后摊开双臂，作势欲搂——然而目标却是车光龙身边的若樱姑娘。 “快滚快滚，我媳妇的便宜你也占？”车光龙哭笑不得，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 “段叔你和还我客气什么？”若樱噗嗤一笑，白了车光龙一眼，倒是很爽快地站起来，落落大方地与段杉杉虚拥了一下。 因为天朝籍成员来自天南海北，为了方便省时，三人行工作室这帮人是分乘不同航班回国的。 刘可韦和赛文结伴飞帝都，凌星宁飞星城，袁彬飞鹏城，苏浩等鲜族程序员也都各自飞往东三省的大城市。 原本只有段杉杉和若樱两人回家要飞申城中转，然而车光龙和若樱两人说好了一起先去若樱家露个脸，然后再赶去车光龙家呆到假期结束。于是三人便一道飞往申城，出了浦东机场后搭乘地铁二号线，一直到现在…… 若樱的家在定海，是个挨近大陆的小岛，必须得坐飞机或者船渡，他俩现在得赶往虹桥机场。而段杉杉则要在人民广场换乘一号线，再去南站乘火车。 所以，到分手的时候了。 “段叔到家记得给我们打电话啊！”若樱甜甜地笑着，举手在耳畔，伸出大拇指和小指做了个“打电话”的姿势。 “当着我的面，占我媳妇的便宜——打给我我也不接。”车光龙板着脸撇嘴道。 “切！”若樱又白了车光龙一眼，恶作剧地胡乱揉了揉他的头发以示安慰。 眼见这两人又要当真自己的面秀恩爱，段杉杉摇摇头叹口气，拎起旅行箱努力向车厢门的方向挤去。 因为春节的缘故，地铁里的人超级无敌的多，好容易挤到门边的时候，段杉杉的汗都出来了。 “老段，一个人坐车自己注意点，困了也别睡得太沉，到家了再好好休息！” 地铁开始减速，估计快要进站了，车光龙眨巴眨巴小眼睛，冲着段杉杉的背影喊了一声。 段杉杉没有回身，而是高高地举起右手，食指和拇指圈成一个环，做了个“ok”的手势。 ————————第四十二次登场的分隔线———————— 沙发上、板凳上、靠背椅上……一屋子坐满了人，大部分是六十左右的老头儿，或高或矮，或胖或瘦，或黑或白，其中有法院刑讯厅的前厅长、有化工厂的前销售科长、有私人货运车队车主、有摄像馆老板……看起来各行各业都有，除了年龄相近之外，彼此几乎没什么共通之处。 然而就是这帮退休或者快退休的老头儿们，每年的大年初三或者初四，都会聚上这么一次。 今年的聚会地点，正好选在段杉杉家。 这帮人便是段杉杉的老爸，以及他的战友们。 一群抗美援越时期越南战场回来的铁道工程兵退役老头儿。 有些人还是拖家带口来的。 夫人们和小字辈们就没有坐沙发、椅子、凳子的待遇了，客厅地板上铺着几张篾席，一个个乖乖地坐在篾席上听着老头子们口沫横飞口若悬河地吹牛逼侃大山。 段杉杉脸色有点儿不自然地盘膝坐在自己老爸身边的篾席上，因为距离他不远的地方，就是上次相亲时对他盘根问底的母女俩。 对，就是让他觉得自己成了菜市场里一块任人挑选的肥肉的那对母女。 原本这两位是凑不进这个战友聚会圈子的，而且她们之前早就对自称不想干就辞职回家了的段杉杉失去了兴趣。然而偶然听说段杉杉去韩国当了游戏策划，新年难得回家一趟之后，那位母亲便辗转托了自己的远房堂哥——段杉杉父亲的某一位战友的面子，硬是跟了过来。 此刻，眼见老头们的聊天话题有点告一段落的迹象，而还没有人提出新的话题，那位母亲便趁机开口了。 “段大哥，秦大姐，听说你们家小段去了韩国，在那边干得怎么样？平常工作、生活什么的，一切都还适应吧？” 貌似关切的语气，话里话外都透着一股自来熟的精明剔透味儿。 “哎，对啊，小段去了韩国，在那边过得好不好？” “国外咱又不是没待过，咱不是还去过越南吗？感觉比起家里差得远了！” “小段啊，要是在外边待得不开心就回来吧，叔叔车队里还缺个调度，你有兴趣的话就来帮忙！” 段杉杉的父母还没张嘴呢，另几位老头儿便乐呵呵地插了几句。 在年轻人的观念里，月亮总是国外的圆，而在老一辈人尤其是扛过枪打过战的老兵们想法中，外面哪有家里好？ 所以几位老头说这些话绝对不是恶意，纯粹是将段杉杉当做自己的子侄般的亲近。 段杉杉的老爸憨笑着摇摇头，举起左手用掌心揉了揉自己的眼窝，有点疲惫地笑了笑说：“小鬼的事我们也不懂，他平常也基本不和我们说，我们也懒得管那么多……” 上次相亲时的经历，段杉杉回家后曾经和母亲隐晦地抱怨过几句，所以他老妈多多少少知道一些内情，听见对方这样问，便有点冷淡地回了一句：“我家杉杉在那边过得应该还可以吧，起码还不至于流浪街头，混一碗饭吃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我儿子这么帅这么乖，轮得到你来给脸色看？轮得到你女儿来挑挑拣拣？ 做母亲的人不偏心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自家儿子上回被奚落了一番，此刻便立即要还以颜色。 尽管段杉杉老妈的语气颇为不善，可是对方却似乎脾气挺好一点没往心里去的样子，继续笑呵呵地往下说道：“对了，小段还没有女朋友吧？他这个年纪用老大不小来说都算轻了，段大哥秦大姐你们俩就不着急吗？” “当然着急啊，可是我们着急有什么用？”提起这块心病，不太明白情况的段杉杉老爸忍不住就横了自己那个不省心的宝贝儿子一眼，闷闷不乐地叹了口气。 “我女儿袁幽眉上次和你们家小段见了一面，回来说对小段的感觉还不错，今天我们两家人都在这，不如就让他们把关系确定下来算了？”那位母亲趁热打铁地提出了建议，暗暗地推了推自己的女儿一把，“我们家幽眉是振华中学的老师，这一行待遇也不错，她的脾气性格也还好，你们看怎么样？” 那位珠圆玉润的袁老师被母亲推了一把，连忙站起身来对段杉杉的父母行了一个礼。 “叔叔阿姨好！” 圆又美？二次元的“又圆又美”我就知道，那是日本h－game《战国兰斯》里可攻略女角色柚圆柚美的别称；三次元的“大美圆”我也知道，那是黄海波给高圆圆起的昵称…… 您和她两位是什么关系？ 段杉杉偷偷地低头撇嘴，在心底里吐槽着。 然而，段杉杉的老爸却眯起眼睛仔细地打量了那位袁老师几眼，看起来颇为意动的样子。 “小孩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决定吧，我们大人不要干涉就好了。”段杉杉的老妈连忙偷偷地扯了扯丈夫的袖子，抢先表达了自己的保留态度。 段杉杉的老爸看看妻子欲言又止的表情，可能是隐隐约约明白了她不赞同的立场，虽然不太清楚具体是什么原因，望向那位圆又美的眼神就变得有点儿犹豫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段杉杉的家门忽然打开了。 “大叔，你不是说今天去我家的吗？” 带着墨镜，穿着夹克衫、牛仔紧身裤和小皮靴的蔡萍萍帅气十足地站在门口，一边摘墨镜一边有点儿不耐烦地开口。这时候她才发现屋子里挤满了人，有点儿诧异地问道，“啊，姨夫、大姨，今天家里怎么这么热闹？” 这姑娘怎么会有小段家门的钥匙？ 那位圆又美的母亲立即打量了几眼气质明显与众不同的蔡萍萍，然后又狐疑地望向段杉杉父母。 “这位是谁？”说话的语气一下子就变得有点冷淡和防备起来。 段杉杉没有回应她，径直站起身走向门边，忍不住在心里高呼了一声万岁。 萍萍，谢谢你，这回你还真算是救了我一次！ “我买了下午的火车票，你怎么自己一个人来了？”段杉杉丢了一个眼色过去，不由分手地牵起了蔡萍萍的手。 大叔，你这是什么情况？ 占我便宜吗？印象中你没这种癖好啊…… 蔡萍萍愣了一下，抬抬眼皮瞟了瞟屋内的情况，目光扫过正横眉竖目地瞪着自己的圆又美母女，顿时便猜到了六七分，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我在家里等得不耐烦了，反正也没什么事，索性就自己开车过来接你。” 一边亲昵地揽住段杉杉伸过来的臂膀，一边将上半个身子轻轻地倚在段杉杉肩上，蔡萍萍抿着嘴角带着几分戏谑的表情，“含情脉脉”地说道。 p.s.家里来了客人，今天更新慢了点，抱歉。 第193章 暑期旅游？ 延城市到潭城市的距离不算太远，一百公里左右吧，但是也绝对不能说近。 蔡萍萍一个人驾车一个多小时跑一趟，就只是为了接自己，要说段杉杉对此无动于衷的话，那是不可能的。 可是此刻并不是表达感谢的合适时机，屋内还有一堆好奇地向这边张望的老头儿们呢。 蔡萍萍的靴子大约有五公分的鞋跟，而两人的实际身高都是一米七三不差分毫，故意做出一副“小鸟依人”状的蔡萍萍，看起来就有点违和了。 “小段，这姑娘是谁啊？个头好高啊，看起来比你还高了小半个头……”屋内已经有老头乐呵呵地发出惊叹了。 段杉杉叹了口气，蔡萍萍连忙吐吐舌头，弯下腰脱掉小皮靴。因为屋里人多的缘故，鞋架上的拖鞋已经没有了，她也无所谓，就那样穿着袜子踩在地板上。 “穿我的吧。” 段杉杉打算让出自己的拖鞋，可是蔡萍萍却摇摇头表示拒绝。 “没关系，不用了。” 你光脚我穿拖鞋的话，不还是比你高出一点点？ 大叔你不是最在乎这个的吗？所以还是算了吧…… 最终两人谁都没穿拖鞋，蔡萍萍挽着段杉杉的手臂进了客厅。 大冬天的踩在瓷砖地板上，虽然隔着一层袜子，还是感觉凉飕飕的。 “这是我父亲战友的外孙女蔡萍萍，也是晋省人，她和我外甥女蓉蓉从小一起长大，所以跟蓉蓉一样管我叫大姨。” 两人还没说话，段杉杉的母亲已经向屋里的其他人介绍了蔡萍萍的来历。 “姨夫，大姨，新年好！”蔡萍萍先是规规矩矩地向段杉杉的父母鞠躬问候，然后站直了身子，笑吟吟地解释道，“我姥爷让杉杉哥今天去我家玩，杉杉哥年前就答应了，所以我过来接他。” 虽然知道蔡萍萍家里的底细，之前也真没想过这姑娘真能看得上自己的宝贝儿子，可是面前这两人表现出来的亲热劲，似乎已经说明了一切。 再说，萍萍在这个时间点上恰到好处的出现，也算是对圆又美母女俩最好的反击。所以此刻段杉杉的母亲满地望着蔡萍萍，那是怎么看怎么顺眼。 “嗯，杉杉也和我说了，说是打算坐下午的火车，晚上去你家吃饭。没想到你这时候就来接他了。那你们就去吧，路上小心点，替我向你姥爷和你妈妈问个好，就说有空我会去延城看他们。” “好的，大姨。” 段杉杉的母亲和蔡萍萍两人絮絮叨叨有说有笑的，段杉杉本人则有点傻眼了。 这趟回家，他没带什么衣物，那些若樱帮忙挑选的各种礼品，都一股脑地塞在旅行箱里。 总不能让我第一次登门，就带个旅行箱去蔡萍萍家那么搞笑吧？ “爸，家里有礼品袋吗？” “干嘛？” “我带回来的箱子里有些给萍萍家里人的东西，得找点什么来装。” 段杉杉的老爸起身去了厨房，回来的时候拿着几个超市里的购物袋。 “这个行不行？” 凑合用吧，段杉杉没想太多，接过袋子便回了自己的卧室，打开箱子倒腾起来。 给魏老爷子夫妇带的是两盒高丽参，给蔡萍萍父亲带的是几条韩国烟几瓶韩国酒，给蔡萍萍母女则是一些韩国化妆品……都是若樱替他张罗的，夹在段杉杉给自己家里人带的礼物中，段杉杉回忆了好一会，才将它们逐一挑了出来，塞进那几个购物袋里面。 “走吧，萍萍。” 拎着大包小包的段杉杉走到客厅对蔡萍萍招呼道，蔡萍萍应了一声，乖巧地向段杉杉的父母告辞。 无意或者刻意被冷落的圆又美，瞪着段杉杉手中那几个半透明的购物袋，眼珠子都快调出来了，喃喃自语地念叨着：“兰芝、梦妆……还有雪花秀！” 她母亲疑惑地凑过头去问她说了什么，她咬牙低声回答：“都是韩国很著名的化妆品牌。” ————————第四十三次登场的分隔线———————— 出了家门后，段杉杉仰天长叹，这才松开挎了好久的蔡萍萍的手。 “大叔，你不觉得欠我一个解释吗？”蔡萍萍眼波流转，带着一点促狭的表情问道。 “我爸的战友聚会，有位之前相亲过的对象凑了进来……” 三言两句，段杉杉便将情况说清楚了。 两人一边下楼，一边随口聊着闲话。认识了半年多，见过那么多次，两家关系又大有渊薮，蔡萍萍倒是一点儿也不见外地接过段杉杉手中的一个袋子，正好是装着化妆品的那个。 “哟，这几个商标都挺眼熟，好像是雯雯给我推荐过那几款来着，没想到大叔你一个大男人对化妆品这一块也有心得？” 顺手翻了翻袋子里的几个瓶瓶罐罐，蔡萍萍颇为意外地开口道。 “哪儿能呢，都是若樱帮我挑的，我怎么可能懂这些！”段杉杉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这些东西我根本都没听说过，得看着商标上的韩文才能一个字一个字地勉强读出来。” “你们就这样压榨若樱的业余时间啊？”蔡萍萍对若樱的印象也挺好，听见段杉杉大言不惭的话，忍不住就抗议了一声，“到底你们给人家多少薪水？前台工作本来就挺琐碎挺麻烦的，下了班还要帮你们办这个办那个，你们也太过分了！” “当初在杭城的时候，公司里就我们一个团队，作为公司的前台才有接待来客、接接电话之类的活儿给她做。【】现在这家韩国公司里团队挺多的，她是我们团队的人不是公司的人。又不是公司的前台，我们现在就是一个附属在总公司下的纯研发型小团队，哪有什么前台的接待工作要她做？”段杉杉叫屈道，“人家现在是我们工作室的行政助理，也负责人事那一块的工作，目前阶段没有什么招人的需求，她最近不知道多闲呢！” “那也不能把人家小姑娘当成佣人一样支使啊！”蔡萍萍嘟嘟嘴，“不过，我真没想到，若樱那个不怎么爱打扮的小丫头，对化妆品这方面的了解，竟然能和雯雯这种时尚狂相比……” 蔡萍萍大约比若樱大了两岁，称后者为小丫头，倒也勉强能说得过去。 “哪有那么夸张啊，我这不是完全没经验，根本不知道该买什么才找她帮忙的吗！”段杉杉辩解道，有点儿不不满地抱怨道，“你怎么总爱和我抬杠呢？” 这还没下楼呢，刚才两人在段杉杉家里那股郎情妾意的感觉早就已经丢到马里亚纳海沟里去了，莫名其妙地又进入了拌嘴模式。 两人气鼓鼓地上了车，一路无话，出城上了高速路，开出了二十公里以后，蔡萍萍这才看似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 “今年七、八月份这段时间，你们工作室忙不忙？” “干嘛？”段杉杉有点意外，蔡萍萍几乎从来没有主动问过他关于工作室的事。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他心里头便有了点防备。 蔡萍萍想了想，觉得这件事还是要对方配合，于是便坦然回答了：“雯雯打算暑假的时候去韩国旅游，找我一起去呢。你们那时候有时间吗？可以给我俩当个导游什么的……” 方瑶雯？暑假去韩国旅游？ 段杉杉又不是笨蛋，一下子就猜到了谜底。 “还是为了老刘吧，她还没打算放弃呀？” 摇了摇头，不知道是惊叹还是嘲讽的语气，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 “谁说一定要为了刘可韦那混蛋了？我们俩经常在暑假的时候出门旅游的，这又不是第一次！”蔡萍萍嘴硬地强撑。 “那到时候你们有没有打算找老刘一块出来见个面，谈一谈什么的想法呢？”段杉杉撇撇嘴，一句话便抓住了关键的症结。 “毕竟都是认识的朋友，有机会的话，出来见个面吃顿饭什么的也没什么不可以吧？”蔡萍萍哼了一声，底气明显没刚才那么足了。 段杉杉哈哈一笑，不做声了。 “呀！” 蔡萍萍又羞又恼地锤了方向盘一下，“我都不知道那个混蛋到底有什么好，他都这样对雯雯了，雯雯还对他放不下！难道他真的偷偷给雯雯吃了什么迷药不成吗？” 整个轿车剧烈地摇晃了一下，段杉杉连忙抓住车门上方的扶手抗议道：“大姐，您在开车呢，别胡乱发脾气，好吗？” “我的车，我乐意怎么开就怎么开，要你管？” 蔡萍萍进入了不讲理模式。 “拜托，我还在车上呢！” “你要不满意，随时可以下车，坐你的火车去！” “这是高速公路，是随便能下车的地方吗？” “那我不管！不关我的事！” 我圈圈了个叉叉的，老刘你这家伙，又一次让我吃了无妄之灾！段杉杉欲哭无泪地捂住了额头。 这件事总这么没完没了也不行啊！是不是应该给蔡萍萍透露点内幕，让她想办法劝那位方老师放弃得了？ 虽然很讨厌背地里嚼舌根的感觉，段杉杉此刻还是有点儿动摇了。 犹豫了半天之后，段杉杉期期艾艾地开了口。 “那个，萍萍，你稳定一下情绪听我说……其实啊，老刘的心里面，一直有位挺特殊的存在……” 第194章 磕磕绊绊的交流 “就凭他？他喜欢……这不是，这不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 虽然对娱乐圈并没太多关注，可是段杉杉刚才提到的那个组合和那个名字，蔡萍萍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的。 横看竖看，刘可韦这家伙和人家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两人之间的差距不说从地球到月亮，单说从马里亚纳海沟到珠穆朗玛峰之间的距离也不为过吧？ 难怪她会有一种“真是不知所谓”的感觉。 “看路。”段杉杉面无表情地指了一下挡风玻璃的前方，对歪头瞪着他的蔡萍萍提醒道，“别那么激动，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那你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蔡萍萍收回视线，目视前方的道路，可是注意力还是多半放在对话中。 “实际上，我觉得老刘对那位的感情也就是普通的fans对待自己饭着的偶像的仰望之情而已，就像桂蓉喜欢arashi里的松本润一样……应该不是所谓的男女之情。” arashi即“岚”，日本杰尼斯事务所旗下一个男子偶像组合，松本润是这个组合其中一位成员。 忽然被表哥推出来挡枪的桂蓉不算无辜，她本来就是松本润的死忠拥趸，房间里贴满了此人大大小小的海报不说，抽屉里也塞满了不知道她从哪儿辗转买来的写真集、专辑以及其他一些周边——要知道这些玩意可基本没有在天朝正式发售过。 08年arashi在申城举办过两场演唱会，桂蓉当时还没毕业，遗憾地失之交臂，这成了那丫头的一个心结。所以一直在计划着去日本看一场演唱会作为弥补，为了这个目的一直在努力地自学日语，并且在她的网络圈子中与另几位志向（臭味）相投的女孩们保持着密切的联系。 作为一起长大的发小兼闺蜜，虽然近几年因为分处两地来往得少了些，蔡萍萍对此事也是了如指掌的，一说桂蓉对松本润的崇拜，蔡萍萍立即就很直白很形象地理解了段杉杉想要表达的意思。 “那不是很正常么？”蔡萍萍呼出一口长气，“如果只是这样的话，不至于饭个偶像就能影响到自己的现实生活吧？难道他打算一辈子不恋爱不结婚，就靠着精神上对偶像的向往活一辈子吗？” “你说得对，但问题没有这么简单。桂蓉与松本润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近距离接触的机会，所以这份崇拜一直都仅限于她的精神世界，而且纯粹是单方面的……”段杉杉支支吾吾地解释着。 “难道老刘和你刚才说的那位在现实中还能有什么交集，甚至还有互动不成？”蔡萍萍有点意外地转头看了段杉杉一眼。 段杉杉尴尬心虚地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蔡萍萍有点儿明白过来了。 “那是个韩国女团吧？你们又在首尔，想看到真人的话，还确实比较容易……”蔡萍萍扯扯嘴角挤出一个嘲讽的笑容，“难道你们工作室搬去韩国，主要原因就是刘可韦冲着这位去的？” 段杉杉立即摇头否认了这个说法：“你这句话就说得不太厚道了，当时我们是被人逼得在国内几乎待不下去，没有办法才试着去联系国外的投资商。这些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记得没错的话，这个主意最早还是你一句话提醒了我们，你没忘了吧？” “我忘了！”蔡萍萍没好气地顶了一句。 见蔡萍萍心情不太好，段杉杉也就挺知趣地闭上了嘴。起身跪在副驾驶座上，上身探向后座，伸手在装化妆品的塑料袋底部掏摸半天，抽出了一本挺厚挺沉的书，这才坐回副驾驶座，捧着书看了起来。 蔡萍萍斜睨了他一眼，这本书挺眼熟，好像是那次火车上两人初会时那本《史记》来着？ “快半年了，这本书你还没看完？” “平常哪有那么多时间静下心来看书？”段杉杉头也没抬地回答道，“再说这又不是消遣小说，看一遍就可以扔了的那种。” 视野的余光里那个正襟危坐手不释卷的家伙，渐渐地与回忆中火车上那位古怪别扭的“大叔”慢慢地重合了。 当时无论是自己，还是他，谁都没有想过竟然没过多久之后就会在两家人安排的相亲中正式“认识”吧？虽然其实很久之前早就见过…… 这半年来，两人之间的相处磕磕绊绊，口角不断，倒也从没有过什么原则上不可回避的冲突，不知不觉地就成了现在这种比普通朋友更亲近一点，比世交更暧昧一些，但又不是正常的男女朋友的那种奇怪的羁绊。 蔡萍萍脸上原本隐隐罩着的那层寒霜，慢慢地一点点消失了。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蔡萍萍伸手打开了音乐播放器。【】 “在天色破晓之前，我想要爬上山巅，仰望星辰，向时间祈求永远…… 当月光送走今夜，我想要跃入海面，找寻起点，看誓言可会改变……” ——《永远不回头》？ 熟悉的旋律和歌声让段杉杉讶然抬起头来，有点难以置信地望着蔡萍萍。 你不是喜欢听《客官不可以》那种，令我不敢恭维的搞怪风格的时下网络歌曲吗？怎么会欣赏这种老歌来的？ 蔡萍萍得意地扬起了眉毛，一脸“快来夸我”的求点赞表情。 那次申城见面后没多久，有一天自己忽然心血来潮地想起了与段杉杉的初会时，对方给自己听过的这首老歌，便将它找出来听了几遍，后来也没想要删除，所以一直在播放器里保留着。 “如何？这回是你喜欢的歌了吧？”蔡萍萍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地晃着身子，摇着脑袋，有点儿小得意的样子。 “嗯，还行吧，我喜欢的歌手中，王杰排在第二位。” 心里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的段杉杉直言不讳地回答道。 你坦率地夸我一次会死吗？蔡萍萍的好心情转眼又没了，她白了段杉杉一眼，抬手啪地一声关闭了播放器。 被蔡萍萍看起来有点儿喜怒无常的兴趣搞得有点懵，段杉杉纳闷地挠了挠脑门。 我又咋了？又因为啥事惹你不开心了？女人的情绪还真是一件神奇而莫名的存在啊！ “继续刚才的话题吧，难道刘可韦那家伙，还能在现实中与那位明星有什么接触甚至互动不成？” 正当段杉杉重新低下头去准备看书的时候，蔡萍萍板着脸开口了。 “呃……还真是这样。不说去韩国前，老刘就特意拉着我和车儿去听过她们的演唱会。投资我们工作室的那家纳克森公司，与她们之间也有过很多次宣传代言方面的合作……仔细算一算，我们几个已经面对面近距离地见过了她们三次，其中两次她都在场，将来没准还有更多见面的机会。” 他倒是没敢把老刘甚至企图推荐允儿为《六道劫》的天朝广告翻唱《焚心以火》的事说出来，毕竟s.m.公司的金延平室长当时的反应可是看起来没什么合作兴致的样子，这件事能不能成还两说呢。 “见过面又能怎样？我可不信那种明星能看得上刘可韦那混蛋！”蔡萍萍撇撇嘴，“再说，我也不觉得那位明星什么地方能比雯雯好，除了赚得多，知名度高以外。” 这一点倒是说到了段杉杉的心坎里，平心而论他也没觉得林允儿有多漂亮，以他的审美观来看最多也不过就是“长相清秀”这四个字的评价而已。否则那次申城演唱会之前，刘可韦问他少时里谁最漂亮，他也不会看了海报半天后选择了秀英这个答案。 至于身材方面……算了，做人要厚道，就不吐槽了。 只能说，人和人的审美观真的是不一样的。 “我说了，老刘对她也就是普通fans对偶像的仰望而已。只不过，因为能在现实生活中接触到自己的偶像，潜意识里可能难免就会拿来和身边的人做对比……所以如果你那闺蜜真的要和老刘走到一起的话，压力也会很大。”段杉杉按耐住性子，苦口婆心地规劝道，“所以，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劝劝她放手吧。除非是老刘主动追她，可能结果我会看好一点。老刘本人没那个意思的话，我觉得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她基本没有机会。” “你当我没劝过雯雯吗？”蔡萍萍哼了一声，“我还巴不得雯雯早点忘掉那个混蛋呢！可雯雯听不进去，我还能有什么办法？作为朋友，她需要支持的时候我能说不吗？你就说你帮不帮忙吧？” 段杉杉叹了口气，将那本《史记》颓然放在大腿上，抬起双手用掌心揉了揉眼眶。 蔡萍萍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以两人和两家的关系，还有他自己的性格，拉下脸来拒绝他还真做不到。 “我们这一行，工作忙碌程度是和版本节点挂钩的，七八月份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项目的公测阶段，要看那时候具体的情况而定。如果版本完成顺利的话，估计就比较轻松，如果版本进度出了什么问题，那就不好说了……”段杉杉一边回忆着工作室来年的规划，一边说道。 第195章 理事会上的分歧 就在蔡萍萍的荣威550载着段杉杉向她家驶去的时候，数千里之外的首尔，s.m.公司新年后的第一次理事会正在召开。【】 要评估过去一年的成绩和不足，还要确定新的一年里公司的发展方向，议程难免就有点冗长。 公司的创始人，现任艺人总监、非常务理事、被誉为韩国音乐教父的李秀满照例没有出席这次理事会。年近六旬的他已经基本退居幕后，不再直接过问公司的日常事务，此刻还在大洋彼岸陪伴家人。 否则以他在公司的巨大影响，参与进日常管理的话，如果与现任社长兼代表理事金英敏意见分歧，两人间谁说了才算就是个巨大而棘手的麻烦。 得益于李秀满置身事外的立场，顺理成章地主导了这场理事会的自然便是现任社长金英敏。 这位韩国最大娱乐经济公司的掌舵人，十二年前进入公司就任海外事业组组长，六年前当选公司代表理事，三年前被董事会推选为第四任社长，今年也才不过刚四十一岁而已。 与前三任社长不同的是，这位金社长并不持有公司的股份，更没有进入董事会的资格，换句话说，他完全凭借着自身的商业眼光和手腕走到了这个位置。 虽然列席这次理事会的人有数十位之多，但除了这位金社长之外，还能拥有一定话语权的只有寥寥数人：比如说分管财务的常务理事李忠仁、分管美国业务的常务理事韩世敏、分管日本业务的非常务理事南昭英之类。 此外，像是公司艺人一哥kangta（安七炫）、一姐boa（宝儿）以及之前提到过的金牌词曲作家kenzie（金妍政）等人虽然都挂着一个理事的头衔，此刻也坐在这间会议室中，但最多也就是带了一双耳朵进来而已，除非有具体的细节事务需要咨询他们的意见看法，否则基本插不进话去。 “首尔法院的裁决，我们不能接受！既然都签订了合约，不老老实实地履行自己的职责，反而以什么不合理的借口提出解约诉讼，这太荒谬了！公司花了那么多心血培养他们，为了捧红他们更是倾注了大量的金钱和各种关系，现在混出点儿名气了就想把公司甩到一边去，这样忘恩负义的行为绝对不能姑息纵容！我们决不能妥协，必须提出上诉！” 一位股东代表正在口沫横飞地发表着自己的意见，针对的是去年年底首尔法院就前superjunior组合成员韩庚与s.m.公司合约纠纷一案做出的裁定。【】 在s.m.公司的各种小手段作用之下，这场官司已经拖了一年之久，然而毕竟没有可能一直不明不白地无限期搁置下去。首尔法院在去年12月21日终于宣布了韩庚胜诉的结果。 包括金英敏在内，理事会的主要成员都是聪明人，早就看出了在这件合约纠纷上，公司已经无力回天，都倾向于“诉讼官司上息事宁人、艺人管理上吸取教训、对外宣传上挽回形象”这三条方针。然而对于投资者——也就是公司股东们来说，这种触犯到自己切身利益的事是绝对不容妥协的，否则这次退一步，将来没准就要退十步百步。 金英敏、韩世敏和南昭英等人花费了好多唇舌，才勉强将这位代表董事会的股东给安抚了下来。 “包括公司的法律顾问在内，我们已经咨询过很多专家的意见，他们都表示这场官司公司基本没有任何翻盘的机会，劝我们接受现实……所以，我们会试着与韩庚那边私下接触，寻求一个不损伤公司颜面前提下的和解方案。”金英敏无可奈何地解释道。 “区区一个韩庚倒无所谓，问题是公司旗下的其他艺人要是也学着他闹事怎么办？”那位股东代表余怒未消地问道，“你们就没有更积极一点的解决方案吗？” “事实上，我们这一年来一直在与那些法律专家们保持联系，试图草拟一份既能保障公司利益不受太多牺牲，又能符合现行法律规则的新合约样本，这才是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案。只不过，在公司利益与艺人权利的分割临界点上，还需要一些时间来进行权衡。”金英敏胸有成竹地说，“只要新合约草案确定下来，我们会立即提交董事会裁定。” 公司终于要修改那长期以来一直为世人所诟病的“奴隶”合约了吗？旁听的kangta和boa偷偷地交换了一个混合着惊讶与好奇以及期待等多种复杂情绪的眼神。 虽然能够进入理事会的他俩在公司内的地位、待遇和话语权都不是其他艺人所能相比的，可毕竟还是身为艺人的一份子，对这件事本能地产生了关注。 “那我们就拭目以待了，希望你们所提出的新合约中，不会损害太多公司方面的利益。”那位股东代表哼了一声，表达了不置可否的态度。 金英敏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备忘录，清了清嗓子开口道：“接下来要讨论的是，天朝繁华网络提出邀请少女时代成员翻唱一首中文歌的合作邀请，这个议题的提交者是……见鬼，这件事为什么不是帝都分公司提过来的？这家繁华网络能直接将合作意向发到少时专属经纪人金延平室长那儿？” s.m.公司在天朝的帝都有一个分公司，专职负责旗下艺人在天朝的演艺活动和代言宣传的业务。像这样直接将来自天朝的合作意向发到金延平那儿，大概还是破天荒头一遭。 这也是金延平个人无法决断，不得不提交理事会来决定的理由之一，因为没有任何前例可循。 金妍政有点尴尬地举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kenzie你想说什么？”金英敏注意到她的动作，疑惑地问道。 “这事我知道，是通过纳克森的权专务等人间接提出的合作意见，也是我带权专务去找的金室长。”金妍政点点头道，“前几天权专务来找我谈了两件事，头一件是为纳克森公司的新项目创作、制作几首背景音乐，这项合作我已经接下来了，具体书面报告我已经提交到音乐制作部了。至于他们的合作方繁华网络所提出的合作邀请，是权专务顺带提出的，因为他们意向中的合作者是少女时代的成员，我就带他们去找了负责少时事务的金室长……” 说到这里，金妍政停顿了一下，像是解释什么又像是自言自语地补了一句：“反正纳克森和少时的合作又不是第一次了……” 金英敏皱起了眉头，韩庚解约引发的波折还没彻底结束呢，在这个时间点上，来自天朝的合作邀请让他本能地有些抵触。 要是没有庞大的天朝市场作为底气，韩庚那家伙有胆子和公司对着干吗？ “这家繁华网络是个什么来头？”金英敏转头对着另一侧的天朝市场顾问开口道，潜台词则是：如果是二三流的中小型公司，那就视而不见算了。 韩国本土之外，经常有公司旗下艺人活动的美国市场和日本市场，都设有专职的分管理事——在座的常务理事韩世敏和非常务理事南昭英便是干这个的。可是对于天朝市场而言，因为介入程度相对于日美来说并不深，就没有专职的分管理事了，只设了一位顾问而已。 “没记错的话，这家繁华网络是天朝互联网四巨头之一……”那位顾问一边飞快地在面前的笔记本电脑上操作，一边回答道，“找到了，2010年天朝五百强企业中排第三百九十位，年营收四十八亿人民币，总资产一百八十八亿人民币……” 好家伙，就规模来看，这家繁华网络的胳膊都比s.m.公司的大腿粗了…… 金英敏踌躇了一下，没过多久还是坚定地摇了摇头：“就算是家大公司那又怎样？今非昔比，少女时代已经不适合再接受游戏宣传代言这种性质的合作了。况且还是来自天朝的合作……我倾向于回绝掉这次邀请，大家的意见呢？” 某种意义上说，金延平对社长的想法还是揣摩得很到位的，金英敏的考虑和他当时的判断几乎别无二致。 理事会的其他成员还没有开口之前，那位股东代表抢先表示了不赞成的立场：“金社长，送上门来的生意想都不想地往外推？这样草率的做法对得起董事会给你的信任吗？” “崔董事，您有所不知，少时近期的日程活动已经安排得很紧了。”金英敏解释道，“况且游戏宣传代言这方面的合作，对现在的少时并没有太多的帮助……” “少时现在已经是韩国第一女团了，你觉得还能再走到什么位置去？趁着她们正处在巅峰，尽量抓紧一切时机为公司创造利润才是正事！”崔董事毫不退让，“没时间？国内那些收入少的行程活动取消或者推掉几个就是了。大韩民国的娱乐圈，谁不知道要赚钱得将眼睛盯着海外？天朝市场那么大，亚洲一巡演唱会竟然只安排了一场？现在韩国的娱乐公司里可不是只有我们公司才有天朝籍的艺人，jyp去年新推出那个女子组合，好像就有两位来自天朝的成员吧？朴振英打得什么算盘你不知道吗？天朝市场这块蛋糕，我们要是不动手的话，迟早会落到别人手里去！” 第196章 计时还是道具？ 二月九日，正月初七，三人行工作室新年之后的第一个工作日。 小会议室中，刘可韦手里拿着一份打印件，一行一行的仔细翻阅着，脸上的神色十分慎重。 在他的左手边，凌星宁面有得色，难以掩饰自己的兴奋之情；段杉杉神色不渝，看起来就像遇上崩盘的股民一样难看；在他俩的对面，车光龙和袁彬两位主程面无表情地坐着，就差在脸上挂一张“我们是来打酱油的”的纸条。 刘可韦手中的，是繁华网络那边刚刚发过来的内测版制作需求。 导致凌星宁和段杉杉完全两个极端反应的原因，是这份制作需求文档上的第一条，关于收费制度的方案。 上一次两位策划关于收费制度的意见分歧，闹出的动静很大，到最后也没有取得共识，而是被刘可韦一句“该怎么收费，研发公司说了不算，主要还是看运营那边的考虑”给压了下了。 在他的坚持下，封测版采用的是计时收费的模式——当然，作为测试版，每个账号激活后都自动获得了足够维持到封测结束时的免费游戏时间。同时象征性开放游戏商城，提供少量收费道具作为功能性展示。 如今，繁华网络那边给出的方案是，进一步强化商城道具的种类和功能，取消计时收费——换而言之，凌星宁所倾向的“道具收费制的免费游戏”与运营商那边的思路是一致的。 也就难怪段杉杉一脸不高兴的模样了。 “既然繁华那边这样要求了，那我们就开弄吧，人家给我们改版的时间只有三周，下个月就要内测了，耽搁不起啊。” 凌星宁瞥了一眼身边的段杉杉，扶了扶自己鼻梁上的眼镜，笑着开口。 老段你还是把精力留在你文案那一摊子工作上吧，系统这一块以你那过时的游戏观念就别干涉了好吗？这年头搞点月卡，赚钱哪有道具收费制来得方便和迅速啊？你当游戏运营商真的都是会去为玩家考虑的冤大头吗？什么公平公正对他们来说一毛钱都不值！ 段杉杉铁青着脸哼了一声，刚想开口说什么，刘可韦挥挥手阻止了他。 “我倒是不反对道具收费这种方向，只不过繁华那边想要的结果，比我能接受的极限多走了几条街……”刘可韦侧着脑袋望着天花板的方向，一边琢磨一边说道，“你们先忙去吧，这件事让我一个人再好好想一想。” “老刘……” “老刘……” 段杉杉和凌星宁不约而同地开口，可是刘可韦不为所动地摇摇头，“就这样，你们先去忙吧，给我点时间。” 两人无奈地随着车光龙和袁彬离开了会议室。 刘可韦调整了一下坐姿，将烟灰缸拖到自己身边，点着了一根烟，然后将两条腿架到桌面上，很没形象地陷入了沉思。 这一琢磨，就是整整一个上午，一直到午餐的时候，才被若樱捏着鼻子从烟雾缭绕的会议室里给揪出来。 “老刘你这是要自杀吗？”若樱一边手忙脚乱地打开会议室的窗户换换屋内浑浊的空气，一边嗔道。 “没关系，别管我。”刘可韦低头对付着若樱为他从中餐厅里打来的午饭，口齿不清地说道，“早上工作室还有什么别的事吗？” “权专务带了一份传真过来找你，说是s.m.公司的金室长那边对邀请少时成员翻唱的正式答复，见你一个人闷在屋子里想事，他就没让我通知你，留下传真便走了。” 刘可韦愣了一下，停下了手中的筷子问道：“权专务还有说什么吗？” “他还笑着说了句，金延平开出的酬劳费用比之前翻了快十倍，听说s.m.公司准备在清潭洞盖新大楼，该不是资金缺口太大所以穷疯了吧……”若樱笑嘻嘻地回答，“也不知道权专务他是开玩笑呢，还是说真的。” 刘可韦点点头吩咐道：“把那份传真给我吧，正好我打算去繁华找龙总监谈一谈，顺便给他们带去。你待会帮我在网上买一张去申城最近的航班机票吧……嗯，买两张，让段叔陪我去一趟。” ————————第四十四次登场的分隔线———————— “最近这段时间，我咋感觉自己成了空中飞人？” 坐上繁华网络派来机场的轿车时，段杉杉还有点儿懵。 上个月封测，飞了一个来回；新年假期，又飞了一个来回；这年后第一天上班又来？ 关键是老刘这家伙，没有一句解释的打算，直接对自己说：“陪我去一趟申城。” 然后就直接把自己拎上了飞机。 “我想找龙总监聊一聊关于收费制度的想法，顺便请他吃顿饭，也算是感谢他之前在投标的时候对我们项目的支持。你不是和他熟吗？叫上你陪着可能会好一点……” 陪聊，陪吃……我差点就成三陪了啊？段杉杉先是有点儿傻眼，然后很快就找到了自己应关注的重点…… “收费制度啊，对了，我正想和你说呢……” 刘可韦面无表情地抬起一只手，打断了他滔滔不绝的企图：“打住，段叔，你想说什么，我心里都有数。你的想法我很清楚，就不用再说一遍了。” 段杉杉悻悻地闭上了嘴，撇撇嘴转过头去望着窗外的风景。 浦东机场离繁华网络公司所在地很近，没多久，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就坐在了龙矫的总监办公室的沙发上。 “刘制作，蛰兄，欢迎光临，你们忽然这么着急的跑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等助理给刘可韦和段杉杉各自送上一杯茶退出办公室之后，龙矫这才开口问道。 “我们过来主要是为了收费制度的事。”刘可韦开门见山地说，“原则上，我并不排斥道具收费的思路，可是太激进的收费方式必然会破坏游戏的公平环境，这种涸泽而渔的做法，我觉得并不明智。” 龙矫了然地点点头，刘可韦的来意正在他的预料之中，之所以等到助理离开办公室后才开口，也是因为这方面的考虑。 他起身掩上办公室的门，在刘可韦和段杉杉身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 “你们两位也不算外人，说句心里话，站在个人的立场，我的观点与刘制作你是一致的。过分激进的道具收费制度必然会破坏一款游戏的公平环境。可是我也有我的苦衷……”龙矫坦然地对刘可韦的说法表示了认同，“你们两位应该知道《征途》这款游戏吧？” 这款2006年由庞人网络推出的网游差不多算是道具收费制的鼻祖，刘可韦自然对其很清楚，就连对道具收费制游戏向来无爱的段杉杉也不可能没听说过，所以两人都点了点头。 “在《征途》出现前，繁华这边的网游运营模式也基本是计时收费模式，后来正是因为这款游戏带来的新的收费模式的竞争压力，繁华这边才将被迫将部分运营游戏的收费模式也随之更改……”龙矫苦笑了一下，“然而新模式运行了没多久，却带来了惊人的短期利润，毕竟在计时收费模式下，用户数和在线时间相对比较稳定的前提下，游戏营收是一个比较固定的数字，而道具收费模式下，一旦激发了玩家的购买欲，几乎不存在上限这个门槛，来钱的速度太快了……” 龙矫所讲述的往事，对段杉杉可能算是新奇的内幕，可是对在这一行里干了七年，至少挂在二十多个游戏研发交流群里长期潜水的刘可韦来说，根本就不算是什么秘密。 “这样做的副作用很大吧？一款本来正常运营至少有三五年稳定营收的游戏，这样折腾一下，稳定运营的寿命能有半年就算不错了。”刘可韦紧紧地皱着眉头，“甚至三个月之后就人气流失，遍地死服也都是很正常的……” “那也没办法，潘多拉的盒子已经被打开了。谁让我们公司这边已经尝到了甜头呢，这就像饮鸩止渴一样，短期内能够带来的利益一旦高到某个程度了的话，谁还会去在乎将来的事情？这款游戏玩完了，找下一款来顶上便是。”龙矫叹了一口气，摇摇头道，“虽然我也觉得这种运营方式是不健康的，可是毕竟我从明宙跳槽过来也没多久，公司里这种想法的人太多了，我一个人也没法和他们的集体意志对抗啊！” “正相反，我觉得这未尝不是龙总监您的一个机会！”刘可韦摇摇头，并不认同龙矫的想法。 “哦，愿闻其详。”龙矫也来了点兴趣。 “我并不反对道具收费模式这个大方向，但是只要稍微控制一下限度的话，既能让游戏环境维持在一个相对公平的水准上，也能让您减少一些来自贵公司其他人的压力。然而时间可以证明一切，哪怕我们项目短期的收益相对你们公司的其他游戏会少一些，可是只要能保证一个较为公平的游戏环境，就能将大量对其他游戏环境失望而流失的玩家吸引过来，假以时日，彼消我长，我们的项目一定会有让您扬眉吐气的一天！” 刘可韦的目光中放出一阵异彩，看得坐在一边的段杉杉心里发寒，感觉那个喝醉酒之后辩才无碍地怂恿自己和车光龙两人一块搬出公司宿舍，自己租一套公寓的家伙仿佛又出现在面前了。 第197章 倾盖而谈 作为在游戏行业中浸淫打拼了多年的龙矫，之前是明宙公司副总裁，现在是繁华网络的研发总监，怎么看都不能和车光龙、段杉杉这两位阅历不深的菜鸟相提并论。 刘可韦可以轻易说服后两位抛下圣杯工作室提供的集体宿舍，三个人一道出去找合适的公寓。可是在龙矫面前，几句空口白话能够起到的作用就比较有限了。 能混到龙矫这个位置的人，又怎么会是几句传销式洗脑言论就能左右得了的？ “你有具体的操作思路了吗？” 很有耐心地欣赏完刘可韦的即兴表演之后，龙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云淡风轻地问道。 空话谁不会说啊？你有与之配套的具体方案吗？我关注的重点是这个！ 要是没有的话，抱歉，就算你把未来描述得再壮观再宏伟，在我眼里那也没有丝毫的价值，因为你连怎么去实现它的阶段性步骤都不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刘可韦倒也不气绥，他今天可是有备而来，早上把自己关在会议室里好几个钟头，为的可不就是这一刻？ 关于收费制和其他一些与游戏规则有交互的问题，早就在他脑子里翻来覆去地过了好几遍了，所以现在可以说是成竹在胸，信心满满。 “我确实有点具体的思路，坦白说，可能还不够完善，有些细节可能还需要更多的时间来推敲，不过大方向上已经有了一个比较明晰的计划……” “说说看！”龙矫摊手示意刘可韦继续，说完便用拳心撑着下巴，肘尖架在沙发扶手上，摆出了一个耐心聆听的架势。 “在我思路中，游戏玩家可以分为三个群体：不付费玩家，普通付费玩家以及增值付费玩家……” 简单来说，在刘可韦的观念中，不付费玩家就对应于道具收费制游戏中的免费玩家，普通付费玩家对应于计时收费制中的付费玩家，而增值付费玩家则对应于道具收费制游戏中的付费玩家。 刘可韦认为，在这三个群体里，普通付费玩家属于主流，必须保障他们的完整的游戏体验，这是游戏的人气基石。 如果普通付费玩家因为没有完整的游戏体验而流失，就会导致游戏失去人气，增值付费玩家最后也会随之而去。 如何保障普通付费玩家获得完整的游戏体验？很多成功的都有自己独有的设计，比如说刘可韦沉溺很久的魔兽世界，它的经验槽就有颜色的区分，当玩家在旅馆之类安全区域下线之后，就会获得双倍经验的奖励，当玩家再次上线后，击杀怪物获得的经验值就会倍增，一直到超过下线所获得的双倍奖励上限为止。 而在另一方面，玩家持续在线获得的经验达到一定程度之后便会衰减，与双倍经验奖励相反，经验值获得的效率会减半。 这样做的根本目的，其实就是保证在线时长有限的普通付费用户与在线时间超长的少部分玩家（也可以称为职业玩家，或者用日本游戏圈的习惯称之为“废人”——即除了玩游戏什么都不干的人）之间的等级成长差距能控制在一个可以接受的限度之内。 刘可韦的设计，比魔兽世界的这个构思还要激进一点。 他将经验槽彻底地独立了出来。玩家在游戏过程中所获得的经验，全部进入经验槽，而玩家每天能从这个经验槽中提取的经验值，将会与自身等级挂钩。 举例而言，一个普通玩家在线四小时，能够获得十万点经验值，一个职业玩家在线十二小时，能够获得三十万点经验值——然并卵，你今天能够转化为提升等级的经验，同样也是十万点。 多余的经验点数，只能在经验槽里储存着，等到第二天再用——这就保证了不同在线时长的玩家群体能拥有一个较为同步的成长速度。 至于对增值付费玩家的收费点在哪儿呢？ 首先是一些常见的对游戏平衡性没有影响或者影响较小的功能。比如说展示性的时装，以及兑换游戏货币之类。 比较特殊的是，刘可韦提出了一个特殊打卡系统，也可以称之为每日签到系统。 当玩家某天因为有事没有上线的时候，这个系统可以让玩家花钱弥补损失——比如说你昨天加班没空玩？错过了昨天能获得等级提升的十万点经验值？没关系，如果你经验槽内经验值够的话，花点钱就能让你将昨天能提升的等级补上；如果你经验槽内的经验值不足也没关系，再花点儿钱，你还能补上十万点经验值的损失。【】 但是，不论花多少钱，你所能获得的都只是针对性的弥补，这是一条基础性的原则。 我们能保证增值付费玩家不会因为在线时长不足的问题，追不上普通付费玩家的成长速度。 如果想凭借着无止境地砸钱来获得所谓“人挡杀人、佛挡弑佛”的逆天效果，那就抱歉了，我们游戏不提供类似的服务。 因为这种“有钱就有一切”的做法，正是对游戏平衡环境来说最大的杀手。 这套机制，说简单很简单，但是真的要落实起来的话，其实也无比复杂。 首先，最难确定的一点就是，玩家每日能提升等级的经验值大小如何去确定？拍脑袋无疑是最愚蠢的做法。 这个经验值定得小了，会让大多数玩家产生每天都玩得不能“尽兴”的感觉，而如果定得大了，那么就不能保证普通玩家与职业玩家之间的同步成长速度。 最合理的方案是，确定玩家在熟悉游戏机制以及服务器正常运作的前提下，每个游戏日四小时在线时间内能够获得的经验值范围。这就牵涉到大面积的游戏测试以及数值策划工作方面的繁琐微调。 “数值策划这部分工作实际上是我亲自负责的，对于这一点我有信心和决心把它弄好。”刘可韦信誓旦旦地说道。 不仅如此，在刘可韦的规划中，不付费玩家、普通付费玩家和增值付费玩家并不是固定不变的区分，随着游戏进程会逐渐转换。 对于不付费玩家来说，游戏体验其实与后两者玩家不会有本质的区别，他们的实际区别是什么？一些便利性的功能，对付费玩家而言是无偿开放，而免费玩家需要使用这些功能的时候，就需要消耗一些游戏币。 比如说跨场景的传送功能，比如仓库的保管功能，付费玩家愿意怎么用都没关系，免费玩家每次使用都得花钱——当然这个钱并不是真实货币，而是游戏中产出的虚拟货币。 当玩家的等级相对比较低的时候，正常游戏的情况下产出的游戏币足够那些不付费玩家使用这些功能——也就是说同样可以享受这些便利的体验，但是消耗基本可以忽略不计。可是随着玩家等级上升之后，这部分的消耗就会呈几何级递增，想要继续享受类似的便利，就必须花费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从事游戏中一些相对比较枯燥乏味的行为来赚取对应的游戏币——诸如采矿、生产、运输等等。 长此以往，除非真正是实在掏不出钱又有莫大毅力的玩家可以坚持下来，大部分不付费玩家都会选择要么成为付费玩家，要么流失。 普通付费玩家的门槛很低，与计时收费制游戏的主流开销保持在同一个水平线上。而游戏的平衡性又能获得一定保障，如果这样的游戏环境你都没法忍受的话，这种玩家就算是流失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反而会减轻服务器的负担。 就一个收费模式的问题，刘可韦滔滔不绝地讲了将近两个小时。 虽然整个思路，刘可韦其实这两年偶尔都会考虑一下，有一个大体上的模糊构思，可是真正将之系归纳为一个整体的时间，毕竟只有早上那几个小时而已，细节方面肯定还有很多的疏漏。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大体上的构思，刘可韦花了很多心思，并不是一时半会之内凭空拍脑袋得来的所谓“灵感”。 这一点，游戏行业阅历丰富的龙矫自然能看得出来。 这个方案能不能获得成功，没有在游戏中实践，接受玩家的检测之前，谁也没法做出断言。但是至少从逻辑来判断，它是一个自洽的整体，并没有悖论、矛盾一类的bug存在。 从表现形式上看，这个收费方案采用的是免费游戏并提供增值服务的收费道具那一套机制，但整体思路，却与计时收费制更为贴近。 “刘制作，你尽快将这个思路写一个书面企划给我，我也需要一点时间来考虑相关的问题。” 年过而立的龙矫自然不是冲动冒失的人，沉吟了很久之后，点了点头这样对刘可韦说道。 “好的，没有问题。”刘可韦笑着应承下来，他也没指望过单凭这些话就能说动龙矫改弦易辙地支持他，这时候他才想起了另一件事，从旅行包里掏出几页打印件递给龙矫。 “这是什么？”龙矫有点纳闷地问道。 “s.m.公司那边给的正式答复，关于宣传代言，各种不同合作模式的相关介绍。不过以纳克森之前的合作经历来看，开价方面似乎有点偏高……”刘可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不合适的话也没关系，您如果选择国内的其他人来翻唱那首歌，我们这边也没意见。” 当然，刘可韦此刻拿出来的不可能是s.m.那边的韩文传真原件，早就经过若樱等人翻译成为中文了。 龙矫接过打印件，随意地扫了几眼，他倒没觉得上面的数字有多么触目惊心……毕竟国内的行情和纳克森那边的经验是两码事。 “还行吧，也没高到哪儿去，之前《征途》之类的游戏，找国内的快男歌手来宣传代言，价格方面也不见得会便宜多少……” p.s.标题典出成语“倾盖如故”，大意是出行的两个人偶遇了，停下车子来交谈一会，因为谈得投机，很快就像老朋友一样熟悉。倾盖是形容停车的时候，两辆车上的伞盖倚在一起的样子。 第198章 宣传推广的灵感 不知不觉就到了晚饭的时间，刘可韦表示要请龙矫吃顿饭，但是被拒绝了。 “来了张江还能让你们请客？怎么说我现在也算是这里的‘地主’啊！”龙矫乐呵呵地说道。 “龙总监，话可不能这么说！”刘可韦请客之心挺实诚，从暗度陈仓地到延陵架设创霆测试服的时候起，包括最后的投标环节，三人行工作室都欠下了龙矫不少的情分，所以他还是想要据理力争一下，“去韩国之前，我们可也在张江呆过一阵呢，好像离您这也不算远……” “那我可不管，谁叫你们现在去了韩国呢！”龙矫也挺坚持自己的立场，“等啥时候我到韩国，再好好叨扰你们吧。” 胳膊拧不过大腿，运营说吃饭，研发能说不饿吗？运营坚持要我来请，研发就算再不好意思，也没法和人家对着干不是？ 于是就在刘可韦一叠声的“惭愧、惭愧”声中，三人坐上了龙矫的沃尔沃xc60。 然而，刘可韦和段杉杉没有想到的是，几分钟后，龙矫把车停在了在一个他们很熟悉的地方…… 碧波路635号，传奇商业广场。 “啊嘞！我怎么忽然有一种时光倒流的感觉……”刘可韦看着周围的建筑，伸手捅了捅身边的段杉杉。 段杉杉也点点头，没有说话。 “这地方你们来过？”停好车之后，龙矫走过来见到他俩的表情，笑着问道。 “以前常来，吃过饭、喝过咖啡、看过电影、唱过歌……”刘可韦叹了口气，“不知不觉就过去小半年了啊！” 这句话确实没说错，之前有提到段杉杉在申城最常去的那家星巴克咖啡馆，就在这个广场里——因为距离近的缘故，所以来的次数确实挺多了，虽然他们其实也没在申城呆多久。 甚至就连刘可韦一曲《一天到晚游泳的鱼》征服方瑶雯的故事，也发生在这里的好乐迪ktv。 “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向你们介绍了，说不定你们对这里比我还熟。走吧，庆会楼如何？”龙矫征求两人的意见。 “韩国料理？”段杉杉皱起了眉头，“想吃韩国料理下次去首尔我们请你吃个够，今天就算了吧……” 毕竟他和龙矫结识在前，有工作交集在后，相处的时候倒不会像刘可韦那样顾忌太多。而刘可韦认识龙矫的时候，就连当时的主策汪治（即圣杯工作室的汪经理）都得对人家处处陪着小心，更不用说当时还是个打酱油陪衬的小策划刘可韦了，难免就习惯性地将自己放在了一个相对比较低的位置。 “那就费尼阁吧！”龙矫倒也不以为忤，换了一个提案。 这家餐馆在张江的名气挺大，消费水准也相对比较高，段杉杉本想再劝劝龙矫别那么破费，刘可韦见他还想说话，忍不住偷偷扯了下他的衣角。段杉杉愕然回首，见到刘可韦在对自己挤眉弄眼，这才想起自己今天就是个打酱油的陪衬，也就笑了笑不开口了。 其实以两人现在在三人行工作室里的待遇和身份来说，这种档次的餐馆也不算多么遥不可及，只不过毕竟都是从草根底层爬上来不久，又在研发团队里呆习惯了，很少有应酬交际的经历，对身份转变一时还真没什么直观的感受。 于是三人便进了费尼阁，这家餐馆没有包间，三人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龙矫很熟练地点了几个菜，有口水鸡、坛子肉什么的。 可能是因为偏本帮菜的影响，虽然味道还不错，可是分量在刘可韦段杉杉这种吃货眼中看来都有点儿少。 龙矫要开车，问两人要不要喝点酒，两人摇头笑着推辞了。 眼见气氛有点沉闷，刘可韦在桌面下隐蔽地踢了段杉杉一脚，示意段杉杉找点话题。 “前总，最近忙啥呢？” 所谓的前总，是龙矫当初因在nt论坛的id“前田”而得来的外号，圈子里一直这样称呼他，段杉杉也随之习惯了这个称呼。 如果是纯粹的私人聚会，段杉杉可能还会健谈点儿，可是在这种带着一大半公务应酬色彩的场合，难免就有点笨嘴拙舌了，选择的话题切入口也是毫无新意。 “别提了，公司给我下了死任务——每个月至少要看十部小说，从中筛选出适合改编为游戏的作品……”龙矫苦笑着叹了一口气，“我活了三十年，还是头一回发现原来看小说也是一个体力活！” 繁华网络是一个大集团公司，旗下除了繁华游戏之外，还有繁华文学和繁华在线。而某种意义上来说，繁华文学在国内的知名度甚至比繁华游戏还要高，嗯，因为它入主了某个华语圈最大的小说站点。 守着这样大的一个宝库，不懂得内部消化才是奇怪的事了，所以也难怪繁华网络会给龙矫这样一个看似儿戏的任务。 作为一个小众向的写手来说，段杉杉的阅读面向来也是小众向的，这是审美观形成之后的必然结果。那个网站上的主流小说，他基本看不下去。 所以他对龙矫的苦恼，有感同身受的同情——每个月要强制性地看十本那样三观几乎完全对立的小说，放在他身上的话，可能会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对了，蛰兄你也看过一些我们站的小说吧，有什么合适改编成游戏的作品可以推荐给我吗？”龙矫随口问了一句。 这个问题让段杉杉一时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本来他喜欢的小说范围就很窄，至于要说到适合改编为游戏的话…… 非天工作室的作品，他心里已经有了一个模模糊糊的想法，而且平心而论，如果自己不经手的话，很难保证交给别人最后会弄成什么样。再说，那部小说虽然在繁华文学上也有发过连载，不过仅限第一部的序卷和第一卷而已…… 搜肠刮肚地想了老半天，段杉杉这才迟疑地开了口：“我很少在你们那看小说，要说适合改编为游戏的话，在我的印象中，有一本《桐宫之囚》似乎不错……” “《桐宫之囚》？”龙矫有点儿茫然，“这名字我似乎没听说过。” “《边戎》作者阿菩的天朝风奇幻，这好像也是他写的第一本小说。”段杉杉肯定地点了点头，说出了作者名和该作者另一本知名度较高的作品。“不过这个作者后来似乎和你们站有了点意见分歧，据说去了其他站发展，具体的情况我就不太了解了。” 段杉杉这个推荐可谓诚意十足，就历史与奇幻这两个分类来说，他最推崇的两位作者便是赤军以及阿菩。只不过前者是相识已久的老朋友，而后者则从未与他产生过任何交集。 “你把书名短信发给我，回头我去了解一下。”龙矫点点头嗯了一声，算是初步接受了段杉杉的推荐。 在这段时间里，刘可韦一直安静地坐在一边旁听龙矫和段杉杉两人的对话，并没有开口，而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虽然他基本不怎么看小说，不过繁华文学的鼎鼎大名，他不可能不知道。 在心里默默地盘算了半天之后，趁着段杉杉给龙矫发短信的间隙，刘可韦试探着问了一句：“龙总监，咱们《六道劫》也是你们繁华游戏运营的项目，繁华文学那边能不能帮忙做些推广宣传之类的活动呢？” 对于一款游戏来说，运营方面的宣传推广力度，几乎可以左右它的成败命运。滥游戏碰上好运营，最后能赚到钱一点都不奇怪；而好游戏碰上滥运营，死得很难看几乎是确定肯定以及一定的事。 虽然相信繁华网络既然拍出了一千五百万元的签字费，就不太可能在运营力度上少下功夫，本来没必要由作为研发的刘可韦来操心。可是毕竟他在这个项目上寄托了很高的企望，听到龙矫和段杉杉两人谈起了繁华文学这样一个优秀的宣传平台的时候，忍不住还是有点儿眼热起来。 “当然，我们本来就是一个集团的，肯定会在繁华文学那边做一些宣传推广，比如说书评区的置顶广告之类的……”龙矫哑然失笑，“刘制作有什么更好的方案吗？” 刘可韦摩挲着下巴琢磨了一会，忽然转头对段杉杉异想天开地问道：“段叔，你写本咱们游戏的官方小说好不好？就发在繁华文学那边，让那边版主帮忙给个封推分推各种推什么的，也算是给我们游戏打个软广告，如何？” 这句脑洞大开的话，让段杉杉顿时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他连连摆手表示拒绝道：“亲，这方面你就比较外行了。当然我写是肯定能写，但是我的文向来不受主流读者群的待见，冷得不能再冷，就算硬要炒起来一点知名度，也没法达到比较好宣传效果……再说了，我也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拿去强行炒作。” 两人这段对话，倒是给了龙矫一点灵感，他深呼吸了一口气，触类旁推地想到了一个主意。 “蛰兄，你说我们搞一个游戏征文比赛怎么样？” p.s.这一章关于龙矫的死任务以及推荐《桐宫之囚》的事，并非杜撰，当年我确实向前田推荐了这本书，在他问我印象中有什么作品适合改编成游戏的时候。不过他后来具体有没有采纳我就不知道了，在此顺带一提。 第199章 却到西天拜如来 在繁华文学上搞一个繁华游戏的征文比赛？ 这并不是什么前无古人的创举，印象中早就有人这样干过，将来也肯定还会有类似的活动。 毕竟网络小说的受众和网络游戏的受众，相对来说交集算是比较大的，而且从这个圈子跳到那个圈子，也不算多奇怪的事情。 然而，对于桌上的这三位来说，包括龙矫在内，都没有相关的操作经验可以作为参考。 龙矫跳槽到繁华网络没多久，并且他在繁华网络的职务是研发总监，而非运营部门的主管，游戏征文比赛这种事一般是运营来负责的。 段杉杉当过写手没错。可是不管是自己出版小说，和别人合作出文集，还是在杂志上发文章，要么是别人来约稿之后才动笔，要么是自己单凭兴趣写了发在某些小圈子的论坛上被哪位编辑朋友看中，自发投稿的经历很少，更不用说去参加什么征文比赛了。 至于刘可韦，之前参与过的那款《隋唐》可是连文案都没有…… 所以，龙矫提出了这个设想之后，在座的三人都有点儿茫然，包括他本人同样如此。 “游戏征文小说？宣传的实际效果好吗？”刘可韦狐疑地问了一句。 龙矫自己也有点儿吃不准，段杉杉皱起眉不知道在想什么，刘可韦望望这个再看看那个，半天也没人回答他提出的疑问。 “最好能找个懂行的家伙来问问……”段杉杉嘀咕了一句。 “谁懂？你有认识的朋友吗？”刘可韦追问道。 龙矫也好奇地望了过来。 段杉杉抬眼看了看刘可韦，咧嘴笑着点了点头道：“还真有，而且没准现在就在附近不远……” 他指的是一位《生命》官网的老朋友，也算诗人广场（《生命》官网论坛名）上颇有盛名的一位外传作者，注册id叫做惊寂。 此人写的生命外传小说名叫《紫荆之月》，文风热血奔放，带有玄幻小说与漫画（尤其是港漫）、游戏的烙印较深，在严肃奇幻为主的拉尔夫大陆世界里显得较为另类独特。 重点是，此人现在就在繁华文学工作，作为一位主编…… 段杉杉从手机的通讯录里找到了这个几乎从未联系过的号码（所有的交流几乎都在论坛、在线聊天室以及即时通讯软件里完成，手机号码记录了也只是备用而已），拨了过去，聊了几句后问起他在哪儿，得知对方正准备下班回家。 繁华文学与繁华游戏虽然办公地点不在一处，可是距离也挺近，段杉杉也不客套，直接说有点事要找他请教，给了地址让他过来，到了再说具体的问题。 虽然说起来也是老朋友，可是还真是头一回见面，之前段杉杉所参与过几次帝都、魔都的生命众聚会里，惊寂并未到场。 所以当惊寂按照桌号找到他们的时候，段杉杉颇有点儿意外——不是说“文如其人”吗？在诗人广场里以文风剽悍血腥而闻名的惊寂，怎么竟然是个戴眼镜书卷味挺浓笑起来满脸憨厚的家伙？ “杉尼啊，找我啥事？” 惊寂一开口，刘可韦和龙矫两人都有点蒙，杉尼是谁？疯人町的蛰、战国联盟的水缸啥的之外，段杉杉这家伙到底有多少个分身啊？ “呃，我在生命那边的注册id是杉尼·佛克斯，这也是我写的那篇生命外传《艾尔帕西亚佣兵》里的主角名。”段杉杉有点尴尬地解释道。 之所以有点尴尬，自然是因为目前叫这个名字的比较著名的自然是某个韩国女团里身高最矮的那位，所以很多人会觉得这应该是女孩名才对……然则其实这是一个中性名来着，而且用这个名字的其实男性居多。【】 “段叔，原来你的首推不是泰妍也不是秀英而是sunny啊！没想到你一直藏得这么深……”刘可韦坏笑着故意曲解道。 “胡说，这名字千禧年的时候我就在生命网站里用了好吗！”段杉杉立即像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少女时代要七年后才出道呢，那时候谁知道sunny是谁！” 刘可韦可不管那么多，自顾自笑得像是偷到鸡的黄鼠狼一样，“下回见到sunny我得记得告诉她，你这个大叔竟然和她同名耶！” 引发了这个小风波的惊寂一脸无辜的茫然地坐了下来，推了推眼镜问道：“杉尼怎么了？” 段杉杉无奈地瞟了眼无良的哥们，勉强对惊寂挤出了一个微笑道：“别理他，那家伙偶尔就会短路一两次，熟悉了你就习惯了。” 首先自然要给三人做个彼此介绍，龙矫和惊寂虽然都在繁华网络，可因为不在同一个部门的缘故，也是第一次见面来着。 寒暄过后，惊寂再度问起找他来的缘故，段杉杉几人将前因后果介绍了一番，说到正事的时候，刘可韦也收起了玩笑。 “游戏征文比赛的宣传效果啊……”惊寂用筷子夹起一块口水鸡，放进嘴里嚼了半天，这才吞下喉咙开口道，“这可就不好一概而论了。” “具体说说。”龙矫饶有兴趣地开口。 事关自己的项目，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也放下筷子，聚精会神地望着惊寂。 “我举个例子吧，同样是做广告牌宣传，英超联赛和英甲的能一样吗？卫星转播和不转播的能一样吗？同城德比、冠军或者保级之争和其他比赛能一样吗？都是足球比赛，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区别呢？”想了半天之后，惊寂找了一个比较通俗易懂的切入点。 很巧合的是在座的另三人都是足球迷，这个例子一举，三人还真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作者的知名度很重要。” “参赛小说的推广力度也很重要。” “别忘了作品自身的可读性，没有卖点的小说，作者再大牌宣传得再响，也未必会有几个人乐意读下去……” 龙矫、刘可韦、段杉杉一人一句议论了起来。 惊寂点点头表示肯定：“没错，我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这款游戏是纳克森和我们繁华网络的一次跨国合作，繁华游戏这边对这个项目很重视，再加上我出面牵头联系的话，你们繁华文学那边应该会用比较高的规格来配合吧？”龙矫信心十足地说。 “嗯。”惊寂再次点了点头，“首页公告、弹出广告和专页介绍什么的不说，如果参赛小说的质量够高，我们这边还可以联系出版社集结出版。” “也可以联系几家游戏媒体连载，比如说罗老师他们的《大众软件》和《大众游戏》，顺便做个专栏介绍啥的……”段杉杉接口道。 “这也是一条思路，顺便说我以前在《电子游戏和电脑游戏》当过一阵编辑，那边我也认识几个熟人。”惊寂兴致勃勃地说。 “你以前在《电电》干过？”龙矫忍不住哑然失笑，“这世界还真小！” “怎么？”惊寂纳闷地问。 “我以前是newtype的版主……”龙矫乐呵呵地说。 newtype是《电子游戏与电脑游戏》和《梦幻总动员》的官网论坛，当过《电电》编辑的惊寂自然知道，两人顺势又聊起了《电电》和newtype论坛的一些内幕趣事。 然而性急的刘可韦可没空坐看他俩一直歪楼下去，没听两句便插嘴企图将话题带回来：“对了，这种征文比赛一般会有篇幅限定之类的规则吗？我看很多网络小说都是百万级别以上的，游戏最好的宣传期可没多久，我们不可能太漫长地等作者完稿啊！” “大多数这种征文比赛都有的，通常分为中篇和长篇两种，中篇常见的是五到八万字，长篇则是二十万到四十万，长篇差不多正好是一本实体小说的篇幅——中篇可以四到八篇放在一起集结出版。”惊寂耐心地解释道，“况且一般这种征文截稿时间不超过三个月，和普通的网络连载小说不一样，在时间有限的前提下，一般也不可能会写得太长。” “原来如此。”刘可韦颌首，然后迅速地丢出了新的问题，“那么怎样才能联系到那些有号召力的大神作者来参加我们的征文比赛呢？能不能由你们繁华文学出面牵头？还有，奖金或者说稿酬的一般行情如何？” 这一回，惊寂犹豫了几秒后却是摇了摇头：“说句实话，繁华文学这边的所谓大神级作者，一般都以过百万字的超长篇见长，真要找他们，就算他们乐意来，在这种普通中篇长篇的篇幅限制下，也未必能有好的发挥。况且以他们的收入来看，这种比赛的奖金或者稿酬也未必会放在眼里……” “那该怎么办？”刘可韦有点傻眼了。 “眼前有佛不去拜，却到西天拜如来？”惊寂噗嗤一笑，伸手指了指低头装傻的段杉杉道，“你怎么不找杉尼啊？这家伙和非天工作室那几位大魔王混得挺熟，他们以前在帝都一起办过奇幻杂志。此外还有马伯庸、魔力的真髓等人他也都认识，那可都是最擅长这种中长篇的作者，国内的一流撰稿人，这几位出的实体书凑一块堆起来可能都有一人多高了，可读性方面绝对没有问题。你让他出面约几份稿子，啥事都解决了！” 段杉杉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这件事搁在他身上，还真的不算什么太大的难题。 p.s.几个月前在某群里问加尔福特要不要登场客串的时候，惊寂就嚷嚷说我偏心不找认识更久的他却找加尔，没想到写到这里倒是让他先登场了…… 文中这个时间点，其实惊寂已经从繁华文学转岗到繁华游戏当策划了。不过既然他要登场嘛，就得牺牲一下。毕竟一个与本文主线剧情无关的另一个研发团队的策划是没可能有什么戏份的，这也是当初我找加尔却没找他的原因。不过作为主编的话，就是另一回事了，所以就当做平行世界处理好啦！ 既然登场了，就顺便给他打个广告吧，这家伙最近开了个新坑来着，因为在另一个站的缘故，链接我就不放了，直接给个书名有兴趣的朋友自己去搜吧。书名叫做《死党来自修罗道》，分类嘛，是轻幻想－狂想现实，文风一如既往的奔放+热血+脑洞大开，目前进度是58章15万余字的样子。 顺便说一声，龙矫和惊寂两位目前都早已离开繁华了。 第200章 在商言商 最后的结果是，刘可韦、龙矫和惊寂初步达成一致意见，尽量促成由《六道劫》研发方纳克森公司、天朝运营方繁华游戏以及繁华文学三方主办的游戏征文比赛。 纳克森和繁华游戏将会各自分担一部分资金，作为优胜者的奖金以及维持活动的相关运作。 作为运营商提出的宣传推广要求，按照业内惯例纳克森必须得尽量去配合，纳克森没有反对的理由，况且这个征文活动的成本并不高。就而三人行工作室而言，赵理事又基本不过问业务方面的细节，刘可韦通常能说了就算。 龙矫虽然跳槽到繁华网络时间不太长，可好歹也是负责牵头这款项目运营的研发总监，而惊寂也是繁华文学的在职主编之一，龙矫指名让惊寂来负责这次征文活动的组织，而惊寂本人也有这个意愿的前提下，哪方面看都是合情合理，不会遇到什么阻力。 惊寂本人对这种征文活动也有一定的操作经验，在龙矫和刘可韦两边的支持下，找几位网文圈和游戏圈内的老牌编辑、撰稿人来当评委，以及张罗繁华文学网站的各种公告、专页的宣传，对他来说也不存在什么压力。 在段杉杉的建议下，征文篇幅确定为中篇，理由很简单。赤军是职业撰稿人，斯库里和真髓除了撰稿人之外还兼职编剧，马伯庸是上班族——这几位的时间都安排得很满，而且还都得抽时间照顾自己的小孩，临时临头找他们帮忙，不想被拖稿的话，就得尽量缩短篇幅。 四到八万字这种中篇，对他们而言最多也就是花几个晚上的时间，问题不会太大，多了就不好说。 这些大体上的操作规划，四个人边吃边聊，有点类似头脑风暴的意思，你一言我一语的就把整个框架给搭起来了。 因为买的是双程机票，尽管与龙矫和惊寂两人聊得很投机，关于征文比赛的事也还有很多细节没谈完，可惜刘可韦和段杉杉也没法在申城逗留太久。 毕竟预定计划只是找龙矫谈关于收费机制的问题，顺便请他吃顿饭而已，后续的发展其实已经算是歪楼了。 好在很多事情并不是必须面谈才能解决，网络交流和移动通讯对这四人来说弄不好还是更熟悉的联络方式，虽然感觉今天聊得不够尽兴，倒也不是什么无法弥补的缺憾。 龙矫去结账之后，四人彼此留了联络方式就各自告辞了，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乘地铁赶去机场，当夜便飞回韩国。 ————————第四十五次登场的分隔线———————— “刘制作，新年好！” 见到推门而入的刘可韦的时候，金延平的第一反应是有点儿尴尬。毕竟上次人家上门来谈合作的时候自己的态度颇为冷淡，可能还有点拿捏的嫌疑，结果过完年之后就给人家发了详尽的各种合作模式的相关介绍，态度可以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虽然那是公司理事会上的决定，自己不过是一个负责执行的办事人而已，可毕竟不管怎么说前后态度迥异的可是自己而不是别人。 然而，作为一名经纪人主管，早就学会了将自己的真实情绪掩饰得表面上不落一点痕迹，所以刹那间就满脸堆笑地站起身来迎接对方，同时按天朝的习俗拱手问候。 不用问为啥他会懂天朝的习俗，不算没出道的练习生，s.m.公司旗下的天朝艺人除了出走的韩庚外，还有张力尹、周觅、宋茜等不少人呢，况且他负责的少时里还有孝渊这位到天朝进修过半年的idol，学到一点天朝的问候礼节真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金室长，新年好。”刘可韦倒也没将之前那点小小的不愉快放到心里去，乐呵呵地从兜里摸出一包没开过的黄鹤楼丢给对方，“这是我刚从申城带回来的，这烟还不错，我挺喜欢，你也试试看。” 刘可韦丢得很准，金延平也接得很稳，一边伸手邀请刘可韦在沙发上坐下，一边毫不犹豫地打开香烟熟稔地抽了两根出来，递了一根给刘可韦。 两人各自惬意地架起二郎腿，在喷云吐雾中开始了交谈。 “刘制作今天过来有什么事吗？”金延平开门见山地道，“是不是关于找少时翻唱那首中文歌的事有了结果？” 虽然刘可韦是允儿的死忠饭早就不是秘密了，不过对方好歹也是一个游戏制作人，工作日里没事干跑到金延平办公室来找他闲扯这种可能性基本不存在。 不出意料，刘可韦点了点头回答说：“嗯，正好昨天有点事去申城找繁华网络的运营负责人谈，顺便就将你们的回复给过去了……” 在段杉杉给惊寂打电话的时候，刘可韦和龙矫就这件事又聊了几句。龙矫那边的态度的是：合作薪酬方面不是问题，因为国内对游戏行业的普遍轻视态度，找本土明星艺人来宣传推广的费用本来就偏高，相比较之下s.m.这边的要求也不算多么难接受。 一句话，对繁华网络来说，钱并不是问题。那么问题是什么呢？ 不可否认的是，国内有不少人在感情上对日韩两国并不待见，连带着对这两国明星艺人所代言的产品也会产生一些抵触心理，尤其是在受众面比较广的一些商品，宣传推广的时候通常不会考虑日韩明星，原因就在于此。 当然一些经常在天朝活动的日韩艺人，已经获得了国人初步接受，则不在此列，诸如张娜拉、秋瓷炫等。 还有就是在某些特定领域的商品，比如说在韩国的化妆技术闻名世界，化妆品的消费者群体中对韩国的抵触心理就不会那么强烈，所以找韩国明星来代言这个领域的商品就相对容易被国人接受，诸如此类，都是一些很微妙的因素在起作用。 说句实话，如果换一款其他游戏的话，龙矫也基本不会考虑找少时来做宣传推广——关键的问题就是《六道劫》作为纳克森公司的产品，不管它的主创人员国籍构成，带有韩国血统是毋庸置疑的事——如果真的是感情上激烈排斥的游戏玩家，肯定不会来玩这款游戏！ 既然如此，能接受这款游戏的玩家，也就不太可能会对少时宣传推广产生什么抵触的情绪。 所以，龙矫的真正顾虑是，如果一开始就大张旗鼓地找少女时代这种级别的著名艺人来宣传，万一游戏的实际业绩不尽如人意的话，那么繁华网络在游戏商业前景评估方面的战略眼光就会受到普遍质疑，进而影响到他在繁华网络的威信。 因为段杉杉这个共同朋友的缘故，龙矫对刘可韦也没有藏着掖着，推心置腹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想法，他希望的是一个循序渐进逐步深化的合作模式，不求一步到位，更倾向于随着游戏业绩口碑等方面的成绩提升后，再扩大宣传推广方面的力度。 一开始，不妨就仅仅只以广告背景歌曲的低调形式进行合作。 龙矫是这样想的，刘可韦自然不方便这样对金延平说。 “运营商对我们项目的商业前景并不是信心十足，所以不希望一开始就以高规格的水准进行宣传推广！”——这种话真的说出来，他的脑袋就一定有问题了。 所以他得换一种别的说法，哪怕可能会有些贬低少时的嫌疑——在作为少时的死忠饭之前，他首先是一个游戏研发团队的领导者，是一个游戏制作人。 团队利益和私人感情孰轻孰重，他非常清楚，否则也没可能以二十三四岁的年纪走到今天的位置上来。 所以，他是这样说的。 “到目前为止，少时还没有为天朝的游戏运营代言宣传过吧？”刘可韦不动声色地问道。 金延平坦率地点了点头。 “所以，虽然繁华网络对少时这个品牌在天朝的知名度和人气有一定了解，可是对这份知名度和人气能否顺利转化为对受众的号召力的问题上，存在一定的顾虑，所以希望能有一个循序渐进的、开放性的合作方式。”刘可韦笑了笑，“在商言商，繁华网络那边的谨慎，金室长您能理解吧？” 不是讨价还价，而是希望采用一个渐进式的合作模式？ 金延平当即就有点傻眼了，作为发送传真的当事人，他自然知道公司这次报出的开价，比之前少时与纳克森的合作时的薪酬，几乎提高了十倍。就算少时现在人气不同以往，在他的心理预期中，顶天也就是翻个三四翻罢了，所以是做好了在价格上与繁华网络那边好好扯皮一番的思想准备的。 然而，听刘可韦的意思，繁华网络那边关注的似乎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 天朝的游戏运营商果然是财大气粗啊！金延平不禁深深地被震撼了一把，而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如果合作顺利进行的话，面前这个年纪轻轻的男子将会在合作过程中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这又不是少时第一次游戏宣传代言，有郑英锡、李恩锡、金宗泽等先例在前，金延平很清楚“制作人”这个头衔背后的涵意。 看来很有必要修补一下自己之前对他的轻慢态度…… 于是，金延平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了：“刘制作，你们工作室今晚有时间吗？” “啊，怎么了？”刘可韦有点懵，不明白对方的思路为何忽然如此跳跃。 “那个，今天是我们秀英的生日，晚上孩子们有些庆祝活动，不知道刘制作、车程序还有段策划你们有没有兴趣来参加？”金延平满脸诚挚微笑地发出了邀请。 p.s.昨天写着写着忘了《电电》其实很早就停刊了，所以有句话算是写漏了…… 第201章 爱操心的金里德 泰妍心思重重地回到练习室，刚才被金延平喊去说了点事，到现在还是一头雾水的茫然状态。 “泰古（taenggu），你怎么啦？” 临近午餐时间，成员们都停下了练习，三三两两地忙着各自的事。号称“能坐下就绝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下”的jessica盘膝坐在练习室的地板上，两手托晒鼓着包子脸原本处于日常的放空模式。因为正对着练习室大门的缘故，泰妍进门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见到泰妍的表情有点儿不自然，便脱口问了一句。 有点类似于日语经常放在称呼后的“酱”作为昵称的用法（女性适用，男性慎用），韩国人也经常在称呼后面加上个“ggu”以示亲近，所以泰古也是泰妍的昵称之一。 不像tiffany总是对泰妍称“daedae”那样，jessica对泰妍的称呼就比较混乱，心情好的时候叫泰古，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叫金太耎，偶尔兴趣来了也会带着调侃味地喊一声金里德（leader，队长之意）什么的，这也是她四次元思维的表现之一。 “没什么。”泰妍挤出个勉强的微笑敷衍了一下，转头找到秀英方向，疾步走过去将她喊到角落处窃窃私语起来。 看你那表情就知道肯定又有什么事的样子，爱说不说，又在装神弄鬼！ jessica翻翻白眼，有点愤愤不平地轻轻哼了一声，然而没多久后便懒洋洋地再度进入了放空模式。 “那个，秀英啊，刚才延平欧巴和我说，晚上的聚餐，他邀请了纳克森的刘制作他们也来参加……”泰妍有点儿忐忑地仰头望着比自己高出十二公分的秀英，有点担心对方会不会生气。 从出道以来，每次成员过生日，除非是在行程频密的打歌期间，彼此分头活动没空凑在一起，否则都会尽可能地聚一聚。久而久之，这也成了维系成员感情的一个重要环节。 这种场合通常是仅对她们九人以及经纪人开放的封闭性空间，很少邀请外人参加，哪怕亲密如既是jessica的妹妹，又是同公司后辈艺人的krystal也不例外。 上次刘制作来谈合作的时候，延平欧巴的反应不是很冷淡一点也不上心的样子吗？怎么过了个年回来，又要邀请人家来参加秀英的生日聚餐了？前后态度区别太大，泰妍的小脑袋瓜子顿时就有点不够用了。 况且，因为小时候父母太忙，缺失了自己的周岁生日庆祝，所以生日算是秀英较为在意的为数不多的几件事之一。忽然要塞进几个外人来一起过，会不会让她觉得不开心？ 泰妍抬头关切地望着秀英的眼神，不顾自己的脖子因为后仰的姿势已经有点儿发酸了。然而金延平叫她去并不是征求她的意见，而仅仅是将这件事作为已经决定的事实来传达，作为被视为“离开经纪人就无法生活自理”的韩国idol（工作生活一应细节都由所属公司的经纪人负责打理），她还真没有抗议拒绝的勇气和魄力。 所以，只能从另一个方向考虑，来尝试着安抚可能会生气的秀英。 然而，令泰妍没想到的是，秀英听完她的话之后，仅仅只是眨了眨眼睛想了一会，便点点头满不在乎地点了点头道：“喔，知道了。” 喔，知道了？这个反应和我预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泰妍有点懵，然后很直观地在表情上显示了出来。看见她昂着小脑袋一脸呆滞的傻样，秀英忍不住哈哈一笑：“你的脖子不酸吗？” “呃，好像是有点……”泰妍讪笑道，然后便被秀英扯着坐在了地板上。 “你觉得我会生气？有什么好生气的，又不是取消聚餐不给我过生日了，更不是为了公司的利益让我们去陪合作商交际应酬，只不过是在我们自己的活动中塞了几个‘外人’进来凑热闹而已。而且这几个‘外人’说起来还算是我们的fans，就当是给粉丝的福利好了。”秀英的语速很快，布拉布拉的像是说rap一样，直接就将泰妍给说晕了。 “我是觉得毕竟这是我们自己的活动，延平欧巴忽然就安排了别人插进来，也不征求一下我们的意见，可能会让你不高兴……”泰妍婉转地解释道。 “你想太多！”秀英大大咧咧地揽住了泰妍，将下巴老实不客气地架在了泰妍的肩上，“虽然我不知道延平欧巴具体是怎么想的，但是出道这么多年来，他哪一次不是站在我们的立场上为我们考虑打算？所以我能肯定，在他看来这么安排一定对我们团队有帮助，所以才会这样做——多半是刘制作他们上次来谈的那个合作可能有了什么转机吧……” 虽然比泰妍等六位八九年出生的队友迟了一年，可因为生日在早月的缘故，按照韩国的年龄算法，秀英和比她大了快一岁的泰妍也是可以说平语直呼名字的同岁亲故，不用像允儿或者忙内徐贤那样必须加上欧尼、欧尼的后缀。 泰妍目瞪口呆地听着秀英侃侃而谈，作为全队公认智商最高的成员，她对秀英的逻辑思维和判断力向来十分信赖。听她这样一分析，顿时觉得确实很有道理。 那么，也许就有机会翻唱那首《焚心以火》了？泰妍下意识地抿起了嘴角，无关乎名利，单纯是一股作为歌者对音乐的向往和野心在体内蠢蠢欲动起来。 “可是……除了刘制作之外，车程序和段策划好像也会来……”忽然想起了什么，泰妍又吞吞吐吐起来，“就是那个给我们全体起外号的段策划，我没记错的话，那次签名会上你和西卡好像挺讨厌他的，对吧？也难怪，谁叫那位大叔给你们两个起的外号确实不好听来着！” 出于对队长这个职责的觉悟，泰妍在考虑问题的时候，总是将团队的利益放在第一位，队友的感受放在第二位，所以得知段杉杉也会来之后，忍不住就顾虑起万一秀英或者jessica和他再次见面的时候，会不会闹出什么不愉快的场面来。 “哈！”秀英向右边侧侧头叹出一口气，“那件事早就过去了，那位大叔在签名会的时候就已经很认真地给我们集体道歉过了，不是么？还知道我会日语，特地用的是日文，也算是挺有诚意了。再说，人家又不是歪曲编造无中生有，我和西卡在《kkonggee&porgee》里确实扮演的是盲人和继母嘛，对不对，金片头西？” 同样出演了《kkonggee&porgee》的泰妍听见秀英这样说，眼前顿时又浮现起那段搞笑视频里自己穿着青蛙人偶装的造型，还有秀英的盲人打扮以及jessica的剽悍继母的形象，忍不住噗嗤一笑，然后有点儿不确定地偷偷瞟一眼jessica的方向。 “你这样想的话，我就放心了，就不知道西卡对那件事会不会还在意……那天后来的庆功宴上，她还对段策划喊了‘呀’，并且因为这件事被延平欧巴给训了几句呢！” 顺着泰妍的视线，秀英也偷偷望了jessica的背影一眼，然后做了个鬼脸撇撇嘴道：“泰大妈，你操心太多了！西卡那脾气性格，满脑子记得都是服装、化妆品之类的时尚话题。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她才不会往心里去呢！上次签名会的时候要不是有我提醒她，她根本就没想起来那个找我们签名的家伙，曾经给她起过一个‘郑继母’的外号！” 原来上次jessica因为失礼而被延平欧巴训斥，有一大半的责任在现在这个用脑袋压着自己肩膀的“崔大嘴”身上？泰妍嘟起下唇朝上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刘海吹得像迎风柳絮一般四处飘散，翻了个无可奈何的白眼。 浑然不知自己成了队友背后非议对象的jessica仍旧保持着盘膝托腮鼓着包子脸的卖萌模样，木然地对着练习室大门发呆，就好像时间在她那儿已经静止了一样。 泰妍不得不承认，秀英说得其实很有道理。以jessica的一贯的表现来看，她会记着有人给她起过‘郑继母’这样一个外号的概率，确实很低。 “延平欧巴找你一趟就说了这个？还有别的事情吗？”秀英揽着泰妍的胳臂晃了晃，将泰妍从思索中唤醒。 “嗯，是的。哦，对了……”泰妍茫然点头，然后忽然想起了什么，连忙摇头补充道，“延平欧巴还说，聚餐之后还会安排去练歌房，说是让我们放松一下。” 作为本职就是以唱歌为主的idol，少时闲暇时倒也经常去练歌房放松——当然不是为了“练歌”而去的，否则在公司的录音棚里，设备的档次可要比练歌房强出几条街去。然而，今天这个生日聚会，延平欧巴为什么要特意提出要去练歌房呢？ 秀英扬起一边眉头想了想，忽然咧嘴露出一丝神秘的微笑，侧头打量了tiffany和允儿各一眼，再回过头来看了看泰妍，摇摇头没有说话。 泰妍被她似乎能洞悉一切的凌冽目光看得有点慌，哆嗦了一下抱怨道：“你那是什么眼神啊，好像看穿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一样！” “上次听你们说，刘制作他们意见并没有统一，而是各自推荐了帕尼、允儿和你三个人，对吧？”秀英挤出一抹痞痞的坏笑，拍了拍泰妍的肩膀，漫不经心地说道，“如果你很想翻唱那首中文歌的话，今晚要好好露一手了，金歌手西！” p.s.秀英缺失周岁生日的事，参见《哈哈梦show》的少女时代特辑下。 第202章 Who cares？ 不了解泰妍的人，也许很难理解，唱一首歌，甚至还是翻唱，对她而言到底意味着什么。【】 提到金泰妍，韩国娱乐圈和饭圈的观点都很一致——少女时代的队长啊，唱功很厉害，在女子偶像组合的成员中首屈一指，具有以solo歌手出道的实力。 08年11月，网民票选“如果solo活动，会成功的女子组合成员”，排名一位的就是泰妍。 10年的元旦，网友票选“当今女团的好声音”，第一名也是泰妍。 同年4月评选的“韩国美声前十五名”，泰妍名列第七，前六位都是男性。 同年10月专业人士评选的“韩国最优秀偶像”中，泰妍唱功排名第三，solo潜力排名第三，又是女性偶像中的第一名。 这些话，从四年前少女时代刚出道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在说，不出意外的话，将来也会一直都有人这样议论下去。 甚至在少时出道之前，作为泰妍的声乐老师，s.m.旗下著名歌手the_one（郑淳元）也对她赞誉有加，2004年的时候甚至邀请她在自己的同名专辑中合唱一首《you_bring_my_joy》。当时泰妍只有15岁，还不是正式练习生，只是一个还在读初中的普通孩子，刚刚拜入the_one门下不过一个月出头而已…… 上面这些是别人的意见和看法，泰妍本人的主观意愿呢？ 她不止一次地在节目和个人空间中提到过类似于“喜欢唱歌”，“想要一直唱下去”，“我可以做好的只有这个”，“有人聆听自己唱歌是幸福的事”……这样的想法。 歌迷拥戴，同行赞赏，专家认可，自己也有强烈的主观意愿，似乎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对不对？ 可是实际上呢？ 很多有类似想法的人，想要去找她的音乐专辑，去多聆听她的声音的时候，就会发现——没有，什么都没有！ 到现在为止，她还没有发表过任何一张属于她个人的正式的音乐专辑，别说专辑，连单曲都没有。 有的只是寥寥几首ost：《快刀洪吉童》的《如果》；《贝多芬病毒》的《听得见吗》；《向大地头球》的《是爱情吗》（与sunny合作）；《像星星一样》的《像星星一样》（与the_one合作），以及刚才提到的出道前在the_one同名专辑中那一首合唱曲。【】 这就是现实的情况。 出道四年来，她的大部分时间花在团队歌舞的练习上，一首又一首的口水洗脑歌，九个人轮着唱，每每感情酝酿半天，才了唱一两句便戛然而止；她不是门面，也不是主领舞，一首mv下来，在镜头前露脸的机会都不多；作为队长也最为人气前三的成员之一，公司给她的资源自然也不少，于是她去主持电台，作为嘉宾参与各种综艺节目，偶尔也尝试着挑战一下主持人什么的，然后就是各种签名会、广告模特、画报拍摄…… 在这其中，自由发挥空间较大的电台主持还算比较好一些，她经常有机会应听众的要求，完整地翻唱一些属于别人的好听的歌曲，或者唱一唱自己那寥寥不多的几首ost，比如《如果》，算是能勉强满足一下“让别人聆听自己歌唱”的歌者的表达欲。 甚至几年后有天朝粉丝在音悦台放出了一个名为《听听灵魂歌者金泰妍唱过的那些歌（43首）》的视频专集里，其中一大半都是来自她在主持电台期间的录制的模糊视频，《如果》更是其中唱了又唱的典型。 但是，电台主持工作的回报毕竟有限，在组合出道初期，接受这种工作是公司为了拓宽知名度的考量。等到神曲《gee》一出，少女时代红得发紫之后，这种不太能赚钱的行程再让她这种团队人气前三的idol去担任，在公司看来就属于不划算的行为了。 于是去年4月，她结束了为期两年电台dj工作。这方面的资源，按照公司的对成员个人的发展规划，将会划分给团队中人气相对较低又擅长这个领域的成员，譬如同样作为主唱，也同样以出众的艺能感而闻名的sunny。 作为一个性格内向闭塞，什么事都习惯于埋在心里不告诉别人的别扭孩子，出于职业素养，也为了团队的发展，她豁出去在镜头前各种卖萌、搞怪、抽风；摹仿莎拉波娃的尖叫；刻意地暴露自己的大妈笑；甚至为了满足cp饭的需求，还要时不时与某个或者某些队友来个粉红血红什么的……诸如此类的事情，她每件都干了不少。 兢兢业业小心翼翼地走到今天，团队终于登顶韩国女子偶像组合第一的宝座，而且在日本的发展也红红火火，事业算是上了轨道。对此，她一直很感恩也很庆幸。可是练习生三年加出道四年，合计七年职业生涯里所积累下对歌唱的渴望和野心，那仅仅几首ost又怎能承载得下？ 虽然只是翻唱，可那首《焚心以火》毋庸置疑是一首能令她灵魂深处战栗的好歌，而且好歹也是一整首歌，不是一人分一句歌词的残缺片段！ 不了解这些，自然不会明白翻唱这首歌对泰妍来说的意味。 泰妍低下头，披肩长发自然垂落的阴影遮蔽了她脸上的表情。她默默地站起身，在秀英诧异的目光中，先后走向tiffany和允儿，示意她俩跟着她，到练习室的另一个角落里去…… “dardae？” “泰妍欧尼？” tiffany和允儿疑惑不解地望着泰妍。 “今天晚上秀英的生日聚餐，纳克森的刘制作他们会参加。延平欧巴安排我们饭后去练歌房，可能会影响让谁来翻唱那首中文歌的结果。” 虽然很信赖秀英的判断，可毕竟是还没有证实的推测，泰妍觉得既然是自己愿意相信秀英，责任就应该在自己身上。即便秀英真的判断错了，也不该是她被埋怨——如果有的话。 这是她的人生哲学，如果是自己的错，就不该把责任推给别人。 可是很明显，她想多了…… “翻唱那首中文歌？who_cares（谁在乎）！”tiffany皱眉眉想了半天，才反应过来泰妍指的是什么，然后很美国范地耸耸肩摊开双手，“就像洁西说的那样，确实很好听，but_so_what？这又不是我的style！” 韩国人和天朝人一样，习惯于姓前名后的姓名格式，所以韩国人对jessica和tiffany这种英文名的昵称，也是用类似东方姓名风格的方式拆称为ssica和ffany，也就是西卡和帕尼（韩国式英语发音里[f]为[p]）的由来。 然而美国范的tiffany自然更习惯美式的昵称，所以她对jessica的称呼是jessi，即洁西，多多少少都显得有些与众不同。 同样因为在美国长大的缘故，tiffany的音乐审美也是典型的美国范。 亚洲一巡演唱会上介绍少时成员的环节里，她出场的时候是一段摹仿迈克尔·杰克逊的舞蹈，并不是无缘无故地设计的。 设想一下，对一个出了名的韩文都说的不太好的美籍韩裔而言，怎么会欣赏东方风格的音乐元素？ 对tiffany来说，聆听那首叶倩文版的《焚心以火》，确实是一次很棒的特殊体验，就像我们东方人偶尔去听一两场西方的歌剧，可能会觉得挺有趣挺新奇，但也就仅限于此而已。有几个人会想要试着唱一下“帝都的人啊！皇帝的御旨已下……”（歌剧《图兰朵》的开场）之类的？ 这不是她喜好的音乐取向，聆听是一回事，要不要用自己的方式去诠释它又是另一回事。 如果合作方和公司决定要由她来翻唱，她自然也不会拒绝，但那就只是一份工作而已。出于idol的职业素养，tiffany会努力去完成它，就像公司分配下来的其他工作一样。 但是，要说主动去争取这个工作，tiffany做梦都没有想过。 这是tiffany的态度，满不在乎的无所谓，而允儿的反应就比她更激烈多了！ “欧尼我都说过了！如果要问我个人的想法，我会回答‘no，thanks！’——当时我可是还发誓了的！欧尼你难道不相信我？” 那位刘制作到底是怎么回事？有完没完啊！延平欧巴你怎么不彻底推掉这个合作呢，真让我失望！ 允儿不耐烦地瞪起了小鹿眼，皱着眉，噘着嘴，看起来一副凶神恶煞的表情。 就算公司决定要接下来，我们实在推不掉，可是泰妍欧尼你来唱也好，tiffany欧尼来唱也好，或者找孝渊欧尼或者忙内来唱都可以，我已经说过了你们都比我合适，为什么还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扯上我呢？ 真把我当林主唱了啊？林允儿有几斤几两我自己还不清楚吗！上次代言化妆品广告的时候唱了首《保湿抗氧的一天》，回来就被姐妹们调侃了几个月。 而且我又不缺行程，这种翻唱的工作让谁来接都比找我好啊！ 说真的，同样在一个组合里面，我天天忙不过来，而其他成员比如说孝渊欧尼她们除了团队活动之外几乎无事可干，这已经让我觉得很惶恐很负担了。如果是影视剧、广告出境之类符合我队内担当职责的工作，我还会好接受一点，唱歌这种事，放着队内现成的五个主唱在那儿，干嘛非得找我？ tiffany和允儿的立场，多少有点儿出乎泰妍的预料之外，她原本以为，就算不像她这么渴盼，好歹也会有点期待吧？毕竟那首歌确实很好听来着。她还想勉强地劝说一下，便道：“不管怎样，你们多多少少也准备一下吧，晚上去练歌房的时候，你们要唱什么歌，有空都好好想一想。” tiffany迟疑了一下，点点头不说话了。允儿同样没吭声，不过默默地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 今晚，绝对不给那位刘制作一点儿好脸色看！ 第203章 24K氪金是什么鬼啊？ 和上一次少时《hoot》庆功宴差不多，几乎还是同样的那些人，同样地分成了三桌。【】 可能有些上回来了的经纪人没有来，或者上回没来而今天来了，反正刘可韦他们不太认识，自然也不会去关注到这些细节。至于能叫得上来名字的，比如说少时九人以及金延平、金洙勇全都到了。 得知是秀英生日，刘可韦等人也带了点礼物过来。当然，礼物都是若樱挑的，香水、唇膏之类的东西，刘可韦那三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懂？ 首先送上礼物祝福生日快乐，秀英优雅地接过道谢，随手就放在一边，然后众人各自落座。 和上次一样，车光龙是带着若樱一道来的，然后若樱就被很有眼力价的泰妍扯着去少时那一桌，反正她也不是第一回，和女孩们笑着点点头打个招呼也就坦然自若地坐下了。 上次吃的是烤肉，这次也还是一样，只不过换了一家店而已。 唯一不同的是，因为不在打歌期间，女孩们可以敞开来吃。所以一个个心情看起来都很好，除了泰妍和允儿之外。上菜之前，她们大多数拿着餐具乱敲，同时口中还吱吱喳喳地各说各话，比另外两桌加起来还要喧闹。 泰妍今天经常走神，有点恍恍惚惚的，而允儿则板着一张脸，看起来闷闷不乐的样子。 上菜之后没多久，若樱就有点儿傻眼了。少时今天的画风明显与上次庆功宴不一样。一盘盘的食物不停地被钳上烤盘，然后转眼就被争先恐后的九双筷子给风卷残云般地瓜分了，效率之高甚至让若樱怀疑那些牛肉猪肉到底烤熟了没有。 就连刚才显得有点无精打采的泰妍，还有心情不佳的允儿，在进餐的时候忽然就也变得兴奋起来，估计是被队友们的旺盛的食欲给感染了，九个人一下子就同步率飙升到120%以上。 没多久，少时这一桌的空盘子已经摞起了高高的一叠。 “前段时间我看电视的时候，记得一个节目里自称是你们健身教练的人说你们一天只吃一千五百卡路里的食物，所以才能保持着完美的身材……”若樱有点难以置信地说道。【】 今晚名义上的主人翁秀英摇了摇头，脑袋上戴着的纸王冠晃晃悠悠的，“怎么可能啊，我们一餐吃一千五卡还差不多！” “只要不在打歌期，我们最多能吃完十五人份的食物！”被饭圈戏称为黄没腰的tiffany得意地炫耀道，一脸与有荣焉的样子。 帕尼这究竟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啊？她身边的孝渊、侑莉等人低头的低头，捂额的捂额，夸张地做出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 “原来节目上说的那些东西，都是骗人的？”若樱哑然失笑。 “欧尼你的身材也很苗条啊，你有什么秘诀吗？”作为易胖体质，混迹在吃货大军中随波逐流，每次回归的时候都要辛苦地减肥的侑莉虽然得益于健身和瑜伽，目前还保持着一副好身材，可是为体重反弹的事苦恼过好多回了，此时便随口问了一句。 “我啊？我家住在海岛上，从小习惯吃海鲜，有人说经常吃鱼虾类的食物不容易长胖，我想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吧。”若樱笑着回答道，“对了，我们天朝有红肉白肉的说法，说鸡肉鱼肉是白肉，算是比较健康的肉类食物；而猪牛羊之类的就算红肉，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侑莉眨眨眼，像是经过了剧烈的思想斗争一样琢磨了半天，最后颓然叹道：“算了，当我没问。我还是多去健身锻炼吧……” 对于崇尚韩牛和黑猪肉的韩国人来说，海鲜什么的当然也很好，可是要完全放弃若樱所谓的红肉，基本是无法接受的。 “欧尼你们今天怎么会过来的？我们成员生日聚会一向很少邀请别人参加啊……”孝渊刚转头对若樱说了一句话，烤盘里刚放下的一批牛肉就快被抢光了，急得连忙嚷嚷，“给我留两块！允儿，说你呢！” “呼！呼！欧尼你可以等下一拨！”允儿被嘴里的烤肉烫得连连呼气，可根本不顾孝渊的呼号，眼明手快地挟走了盘中最后两块烤肉的其中之一。 秀英配合默契地几乎是同时挟走了另外一块。 不愧是两大食神，她俩消灭食物的效率几乎顶的上三四个成年男子。 “我也不知道啊，刘制作早上来你们公司谈合作的事，回来就说今天是秀英的生日，叫我们一道过来吃顿饭，别的他也没和我们说……” 经常和刘可韦他们出去吃饭的结果就是，若樱已经习惯了在一起吃烤肉的时候不停地往烤盘里放食物，自己倒是吃得不多，从开始到现在也就是吃了两块烤年糕外加一根烤米肠而已。 倒是一直处于被她照顾状态的少时们有点儿不好意思了，tiffany就忍不住就诧异地问道：“欧尼你自己也多吃点啊，难道你是在减肥吗？” 今天这家烤肉馆的包间里，三张桌子摆得比较近。差不多就坐在tiffany正背后的车光龙闻言，忍不住转过身来习惯性地吐槽自己媳妇道：“哪儿能呢，只是她一向不太喜欢吃烤肉而已。以前我们在杭城的时候，四个人一起出去吃小龙虾，这丫头一个人能吃掉三分之一还多！” 若樱不动声色地侧身靠过去，很隐蔽地一肘撞在他背上。车光龙吸了一口凉气，但也不敢声张，讪笑两声缩回去了。 将他俩迹近于秀恩爱的互动都看在眼里，tiffany眼睛笑成了标准的两个月牙，赞叹道：“欧尼你们俩感情真好，真羡慕！” “是啊，闪瞎了我的24k氪金狗眼了都！”段杉杉没有回头，撇撇嘴用中文吐槽了一句。 tiffany自然没听懂，但直觉那句话应该是回答自己的，于是附到若樱耳边悄声问道：“欧尼，那位段策划说了什么？我听不懂。” 若樱转过头丢了个白眼给段杉杉的背影，回答道：“总之意思就是他在嫉妒。” 然而，孝渊和徐贤这两位却是能听懂不少中文的，虽然不知道“24k氪金”是什么鬼，可是狗眼两字还是能听得出来，于是双双诧异地望向若樱。 “欧尼，段策划为什么说自己是狗眼？”古板少女睁着一双求知欲旺盛的大眼睛疑惑地问道。 “他说了一句我们天朝的网络用语，不用懂也没关系的。”若樱无奈地解释道。 徐贤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看起来还是有点茫然的样子，不过倒是很乖巧地没有盘根究底下去。 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还有空偶尔对少时这一桌插个嘴吐吐槽什么的，刘可韦就处于有那个心没有那个力的状况了。从上桌起金延平和金洙勇等人就轮番找他喝酒寒暄，几乎成了他们那一桌的中心。放在不知道内情的人眼中，也许有人会觉得今天过生日不是秀英而是他吧。 “刘制作，最近在忙什么呢？”金延平敬了一杯酒之后笑着问道。 “哦，也没忙什么，主要就是和繁华网络那边谈一些游戏制作和宣传推广方面的事。”刘可韦语焉不详地回答。 “喔，你们的项目，应该快要内测了吧？”金延平装出很懂行的样子，问了一句。 刘可韦点点头：“快了，应该就在下个月初吧。不过只是天朝那边，韩国这边目前公司还没有具体的时间规划，可能是要看看天朝那边内测的实际情形再决定。” 韩国这边？韩国这边我才懒得关心呢，以少时今日的代言身价，纳克森已经不可能像从前那样不管什么游戏都找她们来配合宣传了，合作的机会并不算大。 只有市场规模远超韩国的天朝，才比较有可能一掷千金地找少时去推广游戏，就像这次繁华网络这样。 金延平偷偷地在心里嘀咕着，然而很快就皱起了眉头：“下个月初？那首歌要重新编曲排练的话，时间恐怕有点儿紧吧？毕竟一首全中文的歌，不管找谁来唱，都要花不少时间去练习发音。而且，孩子们还有其他的行程活动，不可能把时间都花在练习上……” 泰妍和允儿两人一直偷偷竖着耳朵聆听这一桌的聊天，此刻不约而同地撂下手中的筷子，转头望来。 “啊，这个倒是没关系的，只要金理事那边那几首音乐能赶得上就行，这首歌就算迟几天应该也没什么关系。” 今天早上刘可韦离开之后，s.m.公司已经将那首《焚心以火》交给旗下另一位音乐制作人，也就是金妍政的丈夫金正培去负责重新编曲了。就算进展顺利，至少也需要一周左右才能拿出初稿，时间上确实有点儿捉襟见肘。不过广告投放这种事虽然也是赶早不赶迟，可也不见得非得要和内测开服时间同步开始，就算迟一两周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那么具体的人选，刘制作你们还是尽早决定下来吧。”金延平善解人意地劝说道，“我们这边也可以尽快配合你们，让那个孩子早点练习一下歌词的中文发音。” 刘可韦点点头道：“我明白您的意思，这一两天一定会拿出最后的方案。” 秀英还是那么聪明！泰妍偷偷地吐了吐舌头…… 别找我，别找我！允儿咬着牙龈默默地在心里碎碎念…… 这块牛肉烤的火候真好！tiffany眉开眼笑地小口咀嚼着，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品尝美食的享受之中…… 第204章 有人爬墙了？ 之前有提到过，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三个人的酒量都还可以。其中，刘可韦喝酒的特点是比较擅长持久战，如果是两个人对着一桌菜慢慢喝的话，真能喝赢他的人并不多。 可前提是，喝酒的节奏要掌握在他的手中。 喝急酒不是他擅长的风格，可问题是这个家伙在酒桌上好面子，不太好意思躲酒。 几位经纪人围着他轮番敬酒的结果就是，没多久，他就有点高了…… 脸色绯红，眼神涣散，连口齿也变得模糊起来。 幸好金延平等人知道轻重，而且本来也没有故意要灌醉他的想法，见他看起来有点扛不住了，连忙停下劝酒的节奏，改为频繁劝他多吃点菜。 这才避免了把这家伙当场喝趴下的危险。 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个损友各自斜睨了他一眼，看起来根本没有一点顾虑——刘可韦的酒量他俩太清楚了，刚才那几杯酒应该不至于到就能让他喝醉的地步，只是被人掌握了节奏之后不太适应而已。哪怕放着不管，过会儿他也就恢复过来了。 少时那一桌此时早已经完成了各种认证拍照，眼见另外两桌都喝上酒了。sunny、tiffany和孝渊这几位酒量不错的姑娘有点儿眼热，忍不住纷纷转过头来问道：“延平欧巴，我们能不能也喝一点啊？喝一点就好！” “欧尼，明天我们还有训练课呢！”徐贤皱了皱眉，有点不满地嘀咕着，然而因为受气包忙内的习惯性定位，劝谏的底气并不是那么足。 “稍微喝一点没关系的啦！”酒量最豪的sunny已经偷偷在用舌头舔嘴唇了，“啤酒和饮料没多大分别啊！” “吃烤肉没有酒怎么行？反正最近又不是打歌期！”孝渊振振有词地说道。 确实，韩国人吃烤肉的时候通常都会喝点酒，或多或少的区别而已，而且大多数场合喝的还是烧酒而不是啤酒，一点都不喝看起来是有点儿怪异。 “今天可是我们秀英的生日啊，一年就这么一次，这么难得的机会不喝点酒怎么行？”美国范的tiffany酒瘾其实没有sunny和孝渊这两位那么强烈，不过她是在酒吧文化极度发达的西方社会里长大的，也习惯了将喝酒这件事当做人际交往中不可或缺的一个环节，在她看来气氛合适的场合如果不喝上一点助助兴的话，几乎可以算是一个遗憾。所以她便揽住秀英，把后者当做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提了出来。 秀英笑了笑，不置可否地嘀咕了一句：“帕尼啊，想喝酒也不必拿我的生日作籍口吧？” 泰妍和允儿各有心事，没有回应这个话题；jessica、侑莉也秀英也多少能喝一点，虽然没什么酒瘾，可对这个建议也并没有什么抵触；若樱作为客人，自然是客随主便的态度，不会就这个问题发表意见。 徐贤微微低下头，抬起眼皮绕着整张桌子瞟了一圈，眼见自己的反对立场已经被事实孤立，并且在可以预见的未来里会被无视，于是有点郁闷地皱皱鼻子抿住嘴不吭声了。 “可以喝一点，别喝太多！”金延平没犹豫多久就爽快地同意了。 “放心啦，延平欧巴，我们这一桌除了忙内都是成年人，会控制自己的！”sunny开心地说着，站起身去金延平那桌拎了两瓶啤酒回来。 “忙内啊，你一个未成年人，不要总是想着干涉我们大人的事情！”孝渊也到另一桌拎了两瓶酒，回来后随手塞了一瓶给tiffany，然后拿起桌上的启瓶器熟练地将瓶盖打开。 sunny、tiffany和孝渊分头给除了徐贤之外的其他人都倒了一杯酒。 “我今年就成年了，欧尼你们还老拿我当小孩！”徐贤碎碎念地嘟囔着，不过碍于八位欧尼的积威，她的声音很低，不留意根本听不见，“孝渊欧尼自己外号还是初丁呢，还好意思说自己是成年人！” 金初丁、金十岁、金小学生……这些都是孝渊的外号，综艺节目里也经常有提到。有这么一个形象定位不说，反过来还训斥徐贤“小孩别管大人的事”之类的话，确实有点儿站不住脚，也难怪徐贤会不太服气。 徐贤的这几句怨念满满的嘀咕，听见的人不多，早就习惯了她性格的几位欧尼就算听见也当做是马耳东风（这句成语在韩国甚至比在天朝还更常用，baechigi组合的第二张专辑名就是《马耳东风》），倒是若樱笑着开解了一句。 “徐贤西，我们十个人分四瓶啤酒的话，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平均下来一个人不到半瓶而已，这么点啤酒喝下去能有什么事？ “欧尼，你可以叫我小贤。”徐贤抬起头，认认真真一本正经地说道，“还有，我是不喝酒的，所以加上欧尼也只有九个人分。” 这孩子的性格还真是单纯可爱！ 明知道面前这位比自己小四岁的女孩，论人气在韩国早就已经是家喻户晓的程度，放眼亚洲也能算是知名度挺高的偶像艺人，可若樱还是忍不住想要伸出手去拍拍她的脑袋，摸摸她的马尾，就像对待自己家里那些晚辈一样。 眼见泰妍今晚似乎有心事不怎么说话的样子，在出道前就凭借着七年资历隐隐成为公司旗下练习生大姐头的jessica，便当仁不让地站出来举杯致辞了。 “祝秀英生日快乐，干杯！” 有快有慢地，九杯啤酒和一杯果汁都举了起来。 韩国人在酒桌上说干杯，通常只是个助兴的说法，并没有非要喝完一杯不可的规矩。早已**难耐的sunny和孝渊两人自然是酒到杯干，tiffany也颇为豪迈地喝了大半杯，其他人则或深或浅地啜了一口。 一顿饭吃到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差不多可以结束了，少时那一桌高高摞起的三堆空碟子沉默而有力地证明了她们恐怖的食量。【】所以，至少肚子应该早就都填饱了的。 秀英率先端起酒杯，走到刘可韦那一桌去向几位经纪人敬酒，说是感谢他们过去一年的照顾，接着又走到了另一桌重复了同样的举动。接着另几个女孩也三三两两地跑到另外两桌去敬酒。 少时那一桌一下子就只剩下泰妍、允儿和若樱三个人。 反正大家都是席地而坐，那几个过来敬酒的女孩顺势就围着这两桌坐了下来。 休整了这么久之后，刘可韦也终于渐渐缓了过来，见秀英她们过来找经纪人致谢敬酒，也端起酒杯凑了个热闹：“秀英西，生日快乐！” “谢谢！”秀英也不扭捏，隔着老远举起自己的酒杯笑着回应，然后轻轻地抿了一口。 “对了，秀英西，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 刘可韦举起双手用掌心用力揉了揉自己的脸颊，振作了一下精神，然后故意装得一本正经地开口说道。 秀英被他煞有其事的做派搞得一愣，纳闷地问：“怎么了，刘制作？” “我原先一直以为我们段策划是你的颜饭，还是泰妍西的音饭，结果昨天我才知道，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背叛革命了！” 秀英自然不知道陈佩斯和朱时茂的梗，茫然地眨眨眼：“段策划怎么了？刘制作您说的话我没听懂。” 这个逗逼干嘛不干脆喝醉算了！段杉杉以手覆额，颓然低头叹息。 “他、爬、墙、了！”刘可韦一字一顿地说道。 噗嗤、哈哈、嘿嘿、嘻嘻……周围的几位姑娘顿时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并不是这件事本身有多好笑，而是爬墙这个梗对她们来说，实在是有点儿耳朵里听出茧子来了。 韩国娱乐市场很小，但是竞争却非常激烈，几个女团之间相互竞争的意识也很强烈。这几年还算好，放在十年前fin.k.l和s.e.s那些前辈女团的时代，除了镜头前互动之外，平常基本是老死不相往来的。 而综艺界做节目不可能永远只固定找同几个艺人，今天找少时做特辑，明天说不定就找wondergirl或者kara什么的。 在这种情况下，综艺界的gagman（搞笑艺人）们就难免要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同一个人今天说我是少时的死忠，明天又说我的本命是kara的荷拉什么的，这都是经常发生的情况。 毕竟把人家请来做节目，却当面说让人下不来台的话，那不是得罪人吗？ 所以这样也导致了少时经常在节目中被人调侃，被告知某某人本来说是你们的饭，最近又饭上别人了，即他爬墙了的意思。往往这时候，为了配合节目效果，女孩们通常会嗔怒撒娇抱怨：“欧巴，你这么可以这样啊！”诸如此类的。 今天可不是在做节目，这位刘制作也不是什么搞笑艺人，听到他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女孩们一开始都有点不太适应，然后就很快的反应过来。 这位刘制作，还真是没少看我们的综艺节目啊！连爬墙这个梗都用上了…… “我不信，我们可是少女时代啊！” jessica傲娇地一昂下巴，冰山公主的气场瞬间发动。倒不是她们有多在乎段杉杉这么个路人饭，而是女团霸主的自信使然。 她的言外之意就是，现在韩国还有什么女团能有资格让我们的饭去爬墙啊！ p.s.徐贤成年前应该是确实不喝酒的。记得哪个节目中采访有提到，徐贤成年后有一次和欧尼们玩游戏，似乎是在日本活动期间，事先说好了谁输了就得喝酒，结果徐贤输了却说自己不喝，那几个坏欧尼们就不带徐贤一块玩了。徐贤先是不高兴地回了自己房间，欧尼们也不管她继续玩，过了一会徐贤忽然很委屈地跑了出来，一边抹眼泪一边端起酒杯一口气喝干了——我没记错的话，摹仿徐贤当时喝酒动作的是秀英，在场的其他几个无良欧尼都笑得前俯后仰来着。 另外，昨天下午被妹妹两口子叫去唱k，还一道吃了顿饭，回来路上正好去办了几件事，所以误了更新。顺便说，妹夫点了首《星星点灯》让我唱，之前好像没在k厅里唱过这首歌，结果唱完评分系统竟然给了88的高分，评价还是完美，灭活活活活。 第205章 情商无敌与情商欠费 指望秀英听说段杉杉“爬墙”之后，会娇羞嗔怒：“欧巴，这样不可以喔！”——这基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首先，现在并不是在录制综艺节目，不需要去考虑什么“配合节目效果”之类的问题。 这一点，秀英和sunny也挺类似，在镜头前的话，她也能很卖力地或者大呼小叫、或者撒娇耍宝。可是离开镜头后，她在外人面前可能会变成一副冷都女般的矜持做派，也可能会在宿舍里忽然抽风入魔般乱扭乱舞，但主动地对谁撒娇什么的，还真不是她的范。 其次，秀英本人根本就没觉得段杉杉这个大叔能算自己的死忠，否则他以前怎么会给自己起外号叫“崔瞎子”来着？ 在聪慧的她看来，所谓是自己的颜饭一说，估计还是那位刘制作和段策划之间的玩笑而已。 第三，秀英可是少时成员中出身家庭最优渥的那个，根本就不指着做idol赚钱，纯粹是为了自己的梦想，外加享受努力向顶峰攀登的这个过程罢了。 有这样的底气，自然也不会把能不能圈饭，能圈多少饭这种事看得多么重要。 最后，其实秀英对自己的长相并不自信，从小她就觉得又黑又瘦的自己不够漂亮，很羡慕十全十美女人味十足的姐姐崔秀珍。而进入以挑剔颜值而闻名的s.m.公司做练习生之后，天天都能看见一大堆比自己抢眼得多的帅哥美女在身边出没，更觉得自己像个丑小鸭了。【】 除了个子高点外，在少时这样光彩夺目的队伍里，我能还有什么别的优势吗？况且，我的人气差不多和孝渊一样，是全队倒数的那两个之一，这样的情况下，我真的会有所谓颜饭这种拥趸吗？ 和号称“疯狂的外貌”、“无死角的林美丽”的门面允儿；招牌笑眼加队内第一美腿著称的tiffany；以逆天童颜闻名的泰妍；还有被奉为百变女王、硬照女王、金发尤物jessica（金发尤物既指她主演的音乐剧名，也指《说出你的愿望》打歌期改成金发造型导致人气暴涨的现象）她们站在一起，还有几个粉丝的眼里能看得见别人？ 就算有，他们的注意力也多半会被队内性感担当侑莉，或者是清纯可爱的乖乖女忙内给吸引走吧？ 秀英偶尔会这样想。 不要误会，并不是说秀英是个缺乏自信的人，仅仅是指在外貌这方面，秀英觉得自己没什么信心而已。 所以，哪怕刘可韦说得再起劲，甚至连jessica都出于团魂的荣耀而挺身表态了，她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坐在那儿，脸上带着一点点若有若无的微笑，就好像正在聊的话题不是她的饭可能爬墙了，而是和她毫无关联的其他人的事情。 说是耍酒疯的话有点儿言过其实，但要说刘可韦因为酒精的作用，此刻显得很是亢奋，那是一点儿也不过分的。 所以他根本没注意到秀英无动于衷的反应，反而兴致勃勃地环视另外几位女孩：“你们猜一猜，段策划爬墙到谁那儿去了？” 谁在乎一个刚认识没多久，只见过寥寥两三面的路人饭大叔爬墙到哪儿去啊！ 听见刘可韦不依不饶地继续强行兜售这个话题，女孩们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满。本来作为艺人对粉丝“爬墙”这种事就有先天性的抗拒心理，再被别人拿来当做玩笑一开再开，就算是泥人也会有点火性啊！ 所以女孩们大多数都轻声嗤笑低头，气氛转瞬间便有点冷场了。 金延平皱了皱眉头，正准备接口凑个趣，免得让这位刘制作太下不来台，坐在他正对面的sunny留意到他的表情后，笑了笑说道：“如果真有这么回事的话，要说段策划会成为少时之外谁的音饭，我能想到的只有iu了……” 所以说sunny的情商极高，以她发言的时机来看，已经就是事实上的救场。再说，她这句话说得极富技巧性。 而且在这句话中，她没有说出来的意思，比明着说出来的，还要多得多！ 首先，她跳过了颜饭——潜台词就是在颜值方面，我们公司旗下艺人在韩国娱乐圈向来是公认的no.1，要说谁能在颜值方面压过我们去，那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其次，被她提出来的“爬墙”对象是谁？是iu啊。 iu，即李智恩，loen_entertainment公司旗下solo女艺人，2008年出道，算是少时的后辈。虽然出道了三年，可真正开始大红大紫，还是去年的事，拿了首个一位；拿了首个三连冠；在少时横扫金唱片大赏的同时，她也和missa、2am等艺人并列获得了音源本赏；以及《首尔体育》杂志社主办的首尔歌谣大赏的数码音源赏等等…… 与泰妍类似，iu的唱功向来也颇受歌迷、同行和专家的推戴。要说韩国的女idol中，在唱功方面能与泰妍相提并论，并且人气方面也较为接近的，可能还真就只有iu一个人了。 iu并不是纯粹的idol，更类似于传统的歌手，kpop当然也有唱一些，可更多也更有名的还是她的抒情歌曲。 再加上上回庆功宴中，车光龙曾经有提到过，他和段杉杉这位天朝大叔一样，偏好的抒情歌曲——在女孩们眼里，这样看来，要说段杉杉会“爬墙”到iu那边去，也比较好接受——毕竟我们泰妍的抒情歌太少，只有那寥寥几首ost而已，和本来就以抒情歌为主的iu比起来太吃亏了嘛！ 除了歌谣界发展得不错之外，iu去年也参加了不少综艺节目。较有影响力的就要数sbs电视台的《英雄豪杰》了。 说到《英雄豪杰》的话，就不得不提到《青春不败》。实际上，正是为了对抗kbs电视台的人气综艺《青春不败》，sbs电视台才专门打造了《英雄豪杰》。这两款节目在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很相似…… 《青春不败》的主打是g7，即girl7，由七个当红的女团成员组队到乡下农村去“体验生活”，算是走亲民路线的真人秀节目；而《英雄豪杰》的选择面就更广泛一点，除了女团成员之外，还有solo女歌手、女演员和女搞笑艺人，嘉宾人数也达到十二人之多，几乎是《青春不败》中g7的两倍，可它的卖点本质上还是一群女艺人之间的“合作与对抗”。 《青春不败》让女团成员去乡下干农活，让村里的大叔大妈们给她们打分评判；《英雄豪杰》则是让这群女嘉宾深入各行各业与不同的人群接触，然后由这些人群进行投票，评选所谓的人气度。 iu便是《英雄豪杰》的十二位女嘉宾之一，而且往往还是其中人气较高的一位。 作为《青春不败》前期的g7主力成员（后因团队日本活动而退出节目），而且发展方向已经锁定为综艺界的sunny，自然对实质上是竞争对手的这档节目较为关注——虽然《英雄豪杰》开播的时候，她和侑莉退出《青春不败》的离别特辑已经放送一个多月了。 《青春不败》后期收视下滑，除了她和侑莉等人因为档期问题退出节目之外，《英雄豪杰》的热播也是原因之一。 类似于侑莉在《青春不败》里获得了“国民媳妇”的认证，iu也有“国民妹妹”这样一个头衔。虽然在韩国经常可以听到国民某某国民某某之类的说法，看起来似乎滥大街的大甩卖一样不值钱。就说大韩民国的“国民妹妹”好了，有这个头衔的人其实不少，远不止iu一个，比如说演员文根英、wondergirl里的安昭熙之类，都被这样称呼过。 可是真正能被加上“国民”这个前缀而没什么非议的人，至少人气方面一定是毋庸置疑的。 iu和少时在地位上较为接近，她勉强也能算是同一个档次的对手。 ——换句话说，就算真的输给了国民妹妹，也不算什么太丢人的事。 然后，最关键的是，iu虽然也是idol，但她是solo而不是组合成员啊！ jessica刚才那句话的潜台词是什么？sunny几乎站在另一个角度上重新诠释了这一点——目前在大韩民国，没有能威胁到我们地位的女团存在！ 少时出道四年走到现在，不管在组合里人气有高有低，可是只要在对外的场合，这份舍我其谁当仁不让的王者气度是已经俨然而成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不仅既挽救了濒临冷场的气氛，也给了刘可韦下台的台阶，同时还能挽回女孩们因为面对“粉丝爬墙了”这个话题而带来的尴尬。 这就是看似貌不惊人的sunny在关键时刻所展示出来的超卓情商。 刘可韦并不是段杉杉那种不太会看别人脸色的社交低能死宅，换做平日，看看周围女孩们还有经纪人的表情，他多半也就就坡下驴结束掉这个看起来不太讨好的尴尬话题了。可惜在酒精的作用下，他察言观色的水准已经跌到了地平线以下…… “不，不是iu。”刘可韦勉强抑制着捧腹大笑的冲动，自以为有趣地对sunny挤挤眼睛做了个鬼脸，“让我们段策划爬墙的那个人，不是solo艺人，也是女团成员喔！” 这位刘制作还真是招人烦啊！你就那么希望当场扫我们的面子吗？ 围着这两桌坐下的女孩们脸色都变得有点不高兴起来，彼此交换了几个狐疑的眼神。但这个时候，大家的心里那股自信，还真的多多少少有点动摇了。 难道，真的有能威胁到我们地位的新女团出现了？ 第206章 前事重现？ sunny所回避的“颜值”话题，事实真的像她潜台词说的那样理所当然，在韩国女团里就没有——不说压过，至少能与她们相提并论的存在吗？ 当然并不是这样。 s.m公司固然是以挑剔颜值而闻名，旗下艺人也确实是俊男美女居多。可以说，能进入这间公司当练习生的，就不可能是歪瓜裂枣，这是事实没错。可是，这只能说明s.m.旗下艺人颜值都在较高水准以上，并不等于娱乐圈里的idol就只有他们公司出来的颜值高。 女孩们其实自己也心知肚明，我们的底子固然不差，可是吸引粉丝目光的大部分原因，更多的还是超卓的化妆、造型、灯光等卓越技巧所带来的加成。 洗净铅华卸下妆容之后，她们当然还是美女，可是要说还能像舞台上那么令人惊艳，能让别人的目光久久流连，那就是在昧着良心说瞎话了。 化妆、造型、灯光这些技术，可不是s.m.公司独有的专利。 在娱乐圈的idol里面，要找到能与她们在颜值方面相匹敌的固然不多，可也绝不至于没有的地步。 “段策划是不是爬墙到tara那边去了？” “粉丝爬墙危机”的当事人，也是今天的寿星，头上还带着纸王冠的秀英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似笑非笑的表情，用很平淡的口吻，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想到这个答案的人并不是只有她一个，可是能这样坦然地说出来的，可能还真的就只有她了。 tara是core_centens_media公司前年推出的一个女团。虽然背靠着娱乐业巨头希杰集团这样一棵大树，可能是因为这家公司缺乏idol相关管理与运作方面的经验的缘故，这个组合走过的道路，几乎可以说是跌跌撞撞命运多舛。 出道初期是五个人，没多久退出了两位，补进了三位，成为六人组合。去年七月份的时候，又加入了一位新人，于是现在变成了七人。 不仅如此，就连这个组合的队长都不固定。一开始的时候她们的队长是含恩静，在加入第七名成员刘花英之后，发行第二张专辑之前，又改成了全宝蓝。 更要命的是这个组合似乎连自己的风格都无法确定，首张专辑里既有复古风和funky风的舞曲，也有r&b风格的抒情曲，根本没有一个明晰的定位。 看起来就连这家公司的管理者都不清楚自己到底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组合，就好像顽童拿着水彩颜料和画笔，恣意地一张空白的画纸上胡乱涂抹着。 然而，这个组合里成员的颜值水准相当之高，甚至隐隐有“颜团”的美誉。不说一定能超越少时的水准，但是两者放在一起比较的话，至少也不会比少时逊色太多。 作为以唱歌跳舞为主的idol，歌曲的质量也是影响队伍实力的一个重要因素，在这一点上，少时有俞永镇、金妍政、金正培等一流词曲作家作为后盾。这也是少时能走到今日女团霸主地位的重要原因，甚至可以说，没有这些词曲作家，就不会有现在的少女时代。 在这个方面，tara同样不会落在明显的下风，她们第一张专辑也是著名音乐人方时赫、李浩杨（新沙洞老虎）等人联手打制的，就歌曲质量而言，绝不在少时专辑的水准之下。 少时的出众唱功是成为女团霸主的另一个重要原因——不过，tara组合的第一主唱朴素妍，其实也是少时预备成员之一，在少时出道前因为家庭原因才被迫退出。她在supergirls（少时出道前的预备团队名）里同样也是主唱担当，并不会比泰妍差得太远。 演技方面少时本来就不算多优秀，演技担当允儿的《辛德蕾拉先生》便遭遇了收视滑铁卢。娱乐巨头希杰集团的演艺资源优势绝非s.m.公司所能相比，在这个方面，出道才两年的tara甚至还盖过了少时。 忙内朴智妍迄今为止已经参演了七部影视剧，其中一部是主演，两部是重要配角；门面李居丽虽然演技也不算很出彩，可是能作为颜团的门面，当个合格的花瓶那肯定是绰绰有余的，所以她也已经在五部影视剧里露过面，其中还有《巨人》和《善德女王》这样大名鼎鼎的热播剧；队长含恩静更是童星出身，7岁便在电视剧里出道，加入tara前就已经参演过众多影视作品，去年更以第二女主角的身份出演了sbs电视台的连续剧《咖啡屋》，并获得了sbs演技大赏新人奖；至于tara的另三位成员，演艺经历相对较为薄弱，可也绝不是一片空白。 少时真正能说稳压tara一头的，恐怕只有孝渊、侑莉的舞蹈实力，以及泰妍和sunny、秀英等人如开了作弊外挂般逆天的综艺感了。 就算如此，因为资源方面的优势，tara参与的人气综艺节目也很多，比少时可能或有不如，可是比起别的女团来绝对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了。 不说别的，之前提到过的《青春不败》里就有tara的孝敏，而与之对抗的《英雄豪杰》里则有tara的智妍；少时拍摄过《hello_baby》的第一季，而这个节目的第三季就是tara与三个混血宝宝的相处故事——就在这个月的月初，放送了最终回的第十二期；此外，mbc电视台的人气综艺《我们结婚了》里，徐贤和郑容和这对“原谅夫妇”即将走过一年，该拍的内容也都基本拍完了，差不多下车在即，而在接档候选者的名单里，tara的恩静的呼声很高。 综上所述，虽然走得不是太稳当，tara这个组合的上升势头却很猛烈，几乎是完全沿着少时所走过的成功之路，正在努力地奋起直追着。 在秀英开口之前，女孩们心里几乎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个答案。而秀英开口打破了沉默之后，她们也议论纷纷起来。 “没错没错，我也是这样想，估计就是爬墙到tara那边去了吧？”侑莉撇撇嘴，法令纹变得愈发明显，说完后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jessica作不屑侧头状哼了一声：“大叔饭什么的，果然最靠不住！” “tara的那些歌，确实也挺不错……”性格直率的孝渊苦笑着侧侧脑袋，脑袋上的高马尾随之垂落肩。 sunny低头叹息一声：“我怎么有一种忽然回到了半年前的即视感呢？” 说完这句话，她便笑着望向tiffany。 “什么即视感？”tiffany懵懵地问道，一脸茫然的迷糊相。 “sunny指的是哈哈欧巴吧？我刚才也有类似的感觉……”秀英无奈地摇摇头，头上的纸王冠晃晃悠悠有掉下来的趋势，她连忙伸手扶了一下。 “哈哈欧巴？”tiffany皱起八字眉抬头冥思苦想了一会，忽然恍然大悟，瞪着段杉杉说道：“没错没错，我想起来了——段策划就和哈哈欧巴一样讨厌！” 半年前的《哈哈梦show少女时代特辑》中，刚退役的搞笑艺人、歌手哈哈（河东勋）在节目中和少时正式见面的时候，刚打了个招呼说见到她们很开心，马上就被tiffany抱怨：“可是我看到欧巴不开心！” “喂喂喂为什么？”哈哈不解地问道。 “变了。” “爬墙到tara了！” “对，爬墙了！” “对对，背叛者！” tiffany、泰妍、允儿和sunny接二连三地依次回答。 哈哈一脸呆滞无话可说。 原来他参军前说过自己是少时的fans，可在军队服役的时候，有一次在综艺节目的电话连线中又改口说自己饭上新女团（哈哈服役后才出道）tara了。 然后jessica和允儿还一问一答地揭破了哈哈爬墙的具体对象是tara的队长恩静，一副小心眼爱计较的模样…… 这就是sunny和秀英说忽然有一股回到半年前的即视感的原因。 被两人这么一提醒，其他女孩也都想起来了，纷纷笑着点头。 “听你这么一说，我忽然感觉自己的手上少了点什么！”孝渊憋着笑，做低头四处张望状，然后稍稍起身，将屁股下的坐垫抽了出来，一扬手道，“这个看来就可以……” “算了孝渊，怎么说我们也是天真善良的少女。只要段策划不要像哈哈欧巴那样，在我们面前唱什么波比波比，我们也用不着揍他。”jessica很辛苦地板着脸说完这段话，然后一转身扑在侑莉的肩膀上，捂着嘴乐了起来。 在那期节目中，jessica和允儿刚揭露完哈哈爬墙tara恩静的事。另一位主持人mc梦（申东泫）便顺势接口说在自己这里少时永远是排在第一位的，当即便被女孩们怒赞了一番。然后哈哈便作死地索性唱起tara的《bo_peep_bo_peep》作为还击。被这样一番当场挑衅，孝渊等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然后就纷纷拿起座位边的抱枕，没头没脑地向哈哈砸了过去…… 当刘可韦和女孩们玩起“你猜你猜你猜猜猜”的时候，段杉杉一直尴尬苦笑低头不语。在他而言，自然心知肚明刘可韦要说的“爬墙”指的是什么，并不担心他会闹到双方下不来台的地步。所以，也就没留意到刘可韦已经差不多真把女孩们给惹毛了…… 而车光龙对这件事并不知情，本着他处事谨慎的性格，当事人就在面前都不吭声，他也就笑看着不介入。 然而，两人这样的反应，在别人眼里很可能就是心虚默认的表现。无意中也坐实了刘可韦所说的爬墙一事，加上段杉杉在有外人的场合又一向比较低调，显得脾气很好不张扬的样子，孝渊和jessica就忍不住拿他也开起玩笑作为报复。 直到听jessica说要揍自己的时候，段杉杉这才被吓了一跳，气急败坏地抬起头来。 “啊，喂，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老刘你丫快给我把话说清楚！” 第207章 杉尼和Sunny “哦麽！段策划的本命竟然是我？” sunny眨眨眼，满脸难以置信的表情，饱满的胸前不停起伏，就好像听见了什么荒唐可笑的事情一样情绪有些激动。她抬起双手，有点儿粗鲁地将垂下遮蔽住眼睛的浓密刘海一把拂开，顺势将微卷的披肩长发捋至耳后，仿佛这样做就能让自己看和听得更清楚似的。 “刘制作你确定是在说我？”sunny指着自己的鼻子，连手指都有点儿颤抖，哭笑不得地进行二次确认。 刘可韦竭力抑制自己爆笑的冲动，一只手抚着矮脚餐桌的边沿，一边咬着牙关却笑得浑身打颤，一边用力地点点头。 他已经乐得没法正常说话了。 sunny无奈地苦笑着，脑袋转到左边，再转到右边，用一脸“你们能相信吗？”的表情，无言地征询队友们的意见。 论唱功，sunny也是少时五主唱之一，当然不能说差。可要说能盖过泰妍，让后者的音饭爬墙，这种事基本不可能发生吧？ 论颜值，sunny从来都是走可爱或者帅气路线的，要说从少女时代里挑一个最漂亮的出来，怎么也不该轮到她吧？ 情商什么的，没有通过长期近距离接触，就不可能有实质性认知。sunny情商向来很高，可也没见她因此人气就高了，倒是出了名的圈内好友多多。可见情商这玩意交朋友的时候才是大杀器，但指望靠它圈饭是不太现实的。 段杉杉和sunny只见过寥寥两三面，基本还没怎么说过话呢，怎么可能因为sunny高情商的缘故就爬墙了？ 这么说起来，sunny就没有自己外貌上可以圈饭的优势了吗？当然不是，只不过那属于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范围……呃，开个玩笑而已。虽然个子不高，可是sunny的身材很有料，在饭圈里也是出了名的。 而且，她还是走可爱路线的小短身，撒娇卖萌都很有一套（镜头前），很符合童颜巨那啥的定义。 对于少时成员而言，这些事当然不是秘密，所以听说段杉杉竟然“爬墙”到sunny那边去了之后，女孩们的表情倒不像sunny本人那么难以接受，但也都变得比较诡异起来。 “果然是大叔饭的品味……”说话不经大脑的孝渊视线下移，很露骨地瞥了sunny某个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部位一眼，撇撇嘴把后半句话吞进了肚子了。 “呀，十岁！”sunny哭笑不得地呵斥道。 除了小一两岁的允儿和徐贤可以理直气壮地用欧尼的身份教训之外，sunny平常很少用声色俱厉的态度去呵斥队伍里另外六位同龄亲故——一来是因为她进入这个团队的时间最短，差不多是临近出道前才“空降”进来的，所以一向都比较低调；二来她是公司最大股东艺人总监李秀满的嫡亲侄女，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太敏感，处事不小心就容易会被人误会。 今天她竟然很罕见地对孝渊喊了一声“呀”，可见已经被逼急了。 “十岁又没说错什么！”jessica离开侑莉的怀抱，回过身来揽住孝渊的肩膀，一副为后者撑腰站台的模样道，“在宿舍里你不是最喜欢聊成人话题的吗，现在怎么还害羞了？” 说是这样说，她也忍不住用一半怨念一半羡慕的目光偷偷瞄了瞄sunny脖子以下那个不能描写的部位，她自己的身材其实也不错，可是和sunny放在一起的话还是难免相形见绌了。 “西卡，怎么连你也……”sunny摇头苦笑无语，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就连原本一直留在少时那桌没动身的泰妍和允儿，听说段杉杉“爬墙”sunny之后，都忍不住好奇心的驱使，各自起身凑了过来。被孤零零留在那一桌的若樱耸耸肩，索性大大方方地走到车光龙的身边挨着他坐下了。 允儿当然坐在她的发小死党徐贤身边，见后者脸色绯红垂头不语，便大大咧咧地伸开双臂一把搂住徐贤，促狭地笑着抗议道：“西卡欧尼你们的话题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十八禁啊？这里还有一个未成年人呢！” 虽然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允儿的言行不啻在大声宣布：欧尼你们快看啊快看啊，忙内害羞了多可爱呀！ “腹黑允你闭嘴！”早在练习生时期，就对允儿的秉性了如指掌的jessica不耐烦地回头呵斥了一声，“就算忙内还未成年，可也早就不在十八禁的保护范围内了好不好！” 韩国人二十岁行成年礼，按照习俗徐贤要在今年五月十六日（全国统一的成年日，五月第三个周一）这一天行过“笄礼”之后，才能算是成年人。然而，按照韩国电影分级制度的话，她也确实不在十八禁的保护范围之内了。 允儿吐吐舌头，有点尴尬地低下头去，把下巴搁在徐贤的肩膀上。被她揽在怀里的徐贤略微扭动挣扎了一下，眼睑低垂回避别人的视线，脸色更红润了，就像要滴出血来一样。 这个刘制作还真是一个善于反转的人啊，都以为他说的爬墙，对象不是iu就是tara，谁知道闹了半天说的竟然是sunny！ 既然是sunny的话，不管是真是假，反正都是少时成员，不会让女孩们和我们经纪人下不来台，也就无所谓了。 金延平捂住自己双眼摇头苦笑，眼见话题走向有让少时的节操掉落地平线以下的趋势，连忙站出来收拾残局。 “刘制作，到底段策划是为什么爬墙到我们sunny这边来的呢？” 这个问题，除了刘可韦和段杉杉之外，在场人自然都很好奇，顿时便纷纷将目光投向刘可韦，数十道视线在他脸上聚焦了。 饭圈是个很多元的泛指，其中常见的既有被歌声所打动的音饭；也有被容貌所吸引的颜饭；还有因身材而痴迷的肉体饭；以及喜欢某两位特定对象之间亲密互动的cp饭（西皮饭，couple_fan，也称情侣饭、配对饭）等等。 音饭颜饭都不太像，爬墙的对象只有sunny一个人，难道段策划真的是sunny的肉体饭？ 刘可韦哈哈一笑，耸耸肩摊开双手，很干脆地表示道：“为什么爬墙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偷偷给自己起了个名字，也叫作杉尼，这还不能证明他的本命是sunny吗？” 于是众人的目光焦点又转向段杉杉，将信将疑地等待当事人自己的说法。 “别听刘制作在那儿瞎扯，杉尼这个名字，我从2000年起已经用了。”段杉杉揉了揉鼻子，讷讷解释道，“你们少女时代要七年后才出道，对吧？所以，纯粹是个巧合……” “嘁！” 原来是这么回事，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的女孩们顿时大失所望，纷纷不满地嗤之以鼻。 “我不管！说不定你是从2007年之后穿越回到2000年，然后因为本命是sunny所以才给自己起了这个名字呢！”刘可韦乐不可支地胡搅蛮缠到底，“这年头不是流行穿越吗，谁能证明你不是个穿越者？” “别人穿越了可以买股票拍电影混官场甚至统一地球称霸宇宙，我穿越了就只改个名字而已？”段杉杉气笑了，“你啥时候见过这么挫的穿越者啊？” “这不才能证明你对sunny的真爱吗！”刘可韦继续瞎掰死撑。 两人这番对话是用中文说的，女孩们和经纪人基本都有听没有懂。 “忙内，他们说什么？”允儿狐疑地望着那两个活宝，轻声嘀咕道，“是不是偷偷在背后说我们的坏话？” “我也没听懂，好像说什么穿越，应该没提到我们。”徐贤不确定地小声回答。 “杉尼？恕我直言，段策划可能不太懂英文吧？” 感觉自己等人被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联合起来涮了一把，jessica的脸上有点挂不住，转转眼睛，然后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什么意思？”刘可韦好奇地转过头来问道。 “sunny这个词，在英文里就只是形容天气晴朗的意思，哪有用这个作为名字的人啊！”jessica做了个“我的眉毛都被你烦到了”的招牌表情，一脸嫌弃地说道，“名字叫sunny？听起来就好搞笑！” “呀，郑西卡，我可没惹到你！”无辜躺了队友的枪，sunny再次哭笑不得地呵斥一声。 这可能是sunny破天荒头一次在镜头之外，对练习生时间最长，而且比自己大了将近一个月的jessica喊“呀”。 “洁西说的没错，我也有这样的感觉……”不会看人脸色的tiffany懵懵地又补了一枪，“我也没没见过叫这个名字的美国人，一直觉得有点儿奇怪。” “我们都出道四年了，到现在是第五年，你们现在才想起来告诉我？”sunny不能置信地瞪大眼睛，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一副抓狂的样子。 “你那时候不是刚加入队伍吗……”jessica有点尴尬地吐了吐舌头。 tiffany低下头去讷讷地补完了下半句话，“我们那时候也没现在这么熟悉……” “我真是……要疯了！”sunny的嘴本来就有点大，这会儿更是可以塞进去一个完整的鹅蛋了。 “我的英文确实很渣，不过，jessica西，还有tiffany西，你们真确定没有美国人叫‘杉尼’这个名字吗？我们要不要打一个赌？” 被jessica和tiffany连番挤兑，段杉杉的好胜心也被激发了起来，他抬起头来直视jessica，心平气和地问道。 p.s.并非我杜撰，知乎上有一位来自英国的留学姑娘，经常回答一些关于英文的问题，在关于“sunny”这个英文名的提问下，她的回答是“我所见过叫这个名字的，除了一个韩国人之外，都是中国人，但从来没见过英国人叫这个名字。” 可见，sunny确实不是英文名。 她说的那个韩国人，估计就是指少女时代的sunny，其实日本也有艺人叫这个英文名的。 天朝叫sunny的有戴军，以及台湾的王阳明等人。 第208章 赌约成立 段杉杉反击的语气很坚定，jessica顿时有点心里没底了。 看这家伙信心十足的样子，难道真有哪位美国人叫“sunny”这个奇葩的名字吗？可是我好歹也是在美国长大的，为什么我的印象里就从来没见过，不管是身边的人，还是报纸杂志上、电视上或者广播里…… 她犹豫着，迟疑的目光很自然地向tiffany瞟了过去。帕尼在美国呆的时间比我长得多，就算我来韩国的时候才十二岁，年纪太小间隔太久不记得了，她可是在十六岁之后才过来的，对美国的认知应该也比我多得多…… 感应到jessica求助的眼神，tiffany皱起八字眉，咬着嘴唇，昂起脑袋冥思苦想了一会，或者说摆了半天的卖萌造型也成，最后很坚定对jessica摇了摇头。 ——没有，绝对没有！ jessica立即信心大增，我就不信我们两个加起来在美国住了二十多年的人，对英文名的了解认知，会没有你这个从来没踏上北美大陆一步的天朝人多！ 想诈我？那我还真要看看你拿的是什么底牌了！ “赌就赌，段策划你想赌什么？”jessica挺胸叉腰，气势汹汹地反问道。 “呃……” 皮球被踢回来，段杉杉反而呆了一下。说打赌什么的，纯粹是之前和刘可韦车光龙沟相处时的习惯，三人经常会动不动就拿个意见分歧的事情来打赌，赌注通常是请客吃饭，所以刚才就脱口而出了。 可是仔细一想，这种事能拿来和jessica打赌吗？人家可是女团霸主少女时代的人气成员，能和她一起去吃顿饭本身就算是给你天大的面子了，不论输赢怎么看都是你占便宜好吗？ 所以，“谁输了就请对方吃顿饭”这种话，他是没法说出口的，脸皮没厚到那个程度。 话到嘴边才感觉不妥，强行咽肚子里去之后，气势不免就先弱了三分。 “我就随口那么一说而已，打赌就不用了吧……”段杉杉吞吞吐吐地说道。 见他这幅模样，jessica更加笃定他之前是在用诈术，她的性格本来就有点泼辣，此时便更是得理不饶人：“不行，说出来的话怎么能不算呢？我们今天一定要赌点什么！” 虽然完全如秀英所料，她根本没想起来之前起外号的事。可是女人天生的第六感总在隐隐地提醒她，面前这个大叔很讨厌！所以她打定主意要给对方留下一个深刻的教训。 “问题是，我没想到有什么可以和你打赌的啊……”段杉杉为难地摊开双手，“我一个穷策划有什么东西能让你看得上眼？我一年的薪水可能还没有你一周赚得多！” 出道头两年，idol的收入会被公司分走很大一部分，作为练习生时期先期投资的回报。所以日子过得很拮据，未必比普通行业的小白领能好多少，甚至有可能偶尔还要家里贴钱。可是少时作为走过四年职业生涯的女团霸主，捞金的效率就远远超过普通艺人了。 此时，这些女孩们大多数已经开始或者打算在寸土寸金的首尔自己买房，而且还都是高档的豪华公寓房，荷包的丰厚程度可见一斑。 作为工作室的核心成员之一，段杉杉现在的薪水并不算少，但绝对称不上多，也就是it行业里中等偏上的水准而已（仅指薪水而言，不包括项目的各种分红在内）。一年薪水加起来，也未必够对方买个皮包。 虽然段杉杉的话说得过于直白坦率，可确实很在理，jessica愣了一下，一时也无话可说。 “我有个好主意！谁输了，谁做大象鼻子十圈……不，二十圈！”一边看戏的允儿见打赌的事陷入僵局，转了转眼珠唯恐天下不乱地插嘴。 没什么合适的赌注算难题吗？改成惩罚不就行了！这样对西卡欧尼和段策划双方也算比较公平嘛。 所谓的大象鼻子，韩国综艺节目里经常可以看到，就是让人一手伸直，另一手穿过这只手的下方然后捏住自己的鼻子，保持这个姿势蹲下身子原地快速转圈。这个游戏会破坏人的平衡感，严格完成之后通常都会天旋地转甚至当场摔倒。 十圈就已经很可怕了，二十圈？允儿你也太狠了吧？ 对这个游戏绝不陌生的女孩们闻言纷纷倒吸了一口凉气。 “no！no_way！”jessica想都不想地表示了拒绝，虽然父亲曾经是拳击手，可是郑家的运动基因似乎全都遗传给了妹妹krystal，jessica的运动神经熟悉的人都知道那就是个笑话。 虽然很自信应该不会输，可是万一真的输了怎么办？二十圈大象鼻子？她可没疯，不，绝不！ 段杉杉也摇摇头表示反对这个主意。二十圈大象鼻子或许能勉强做下来，可是估计多半要摔倒出丑。况且他也觉得自己胜券在握，让一个娇滴滴的女孩子去做这么恐怖的惩罚，未免也太煞风景了点。 围观的女孩们又提了几个有点异想天开的主意，比如说弹脑门啦什么的，纷纷被两位当事人以太幼稚或不靠谱的理由否决了。 “我有半个主意……”一直微笑观望的若樱眼见打赌的事陷入僵局，笑嘻嘻地开口道。 知道若樱对这三位游戏人的了解肯定比自己这边多得多，而且若樱给她们的印象一直都很好，女孩们便期待地望着她。 “我们段策划包饺子的水平很好，比外面餐馆里的那些饺子强得多了，如果他输了的话，不如让他亲手给大家做一顿饺子？不过，jessica西那边的赌注我就想不到了……” 来到韩国以后，成天不是快餐、拉面就是烤肉，若樱早就吃腻味了，不过工作室去年一直都挺忙，大家平常也没空下厨做饭，也只好忍了下来。 韩国也有饺子，倒也不算难吃，不过毕竟和国内的味道不太一样，所以若樱偶尔也会怀念一下段杉杉之前在国内做的那几回水饺的味道，此刻便趁机提了出来。 “你疯了？这群妹纸有多能吃你不是没看到！还大家？那我得包多少饺子才能管够啊！”段杉杉当即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宁可掏钱请她们去吃馆子！” 这句话用中文说的，若樱笑着不回应，女孩们没听懂，便将询问的眼神往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投去。 “我们段策划做的饺子确实很好吃。”刘可韦点头认证。 “嗯，味道是不错。不过……”车光龙同样力挺了自己媳妇的建议，然后意味深长地转折道，“他说一个人包那么多饺子太辛苦了，所以似乎不太乐意，说宁可请你们去餐馆也不自己做。” 对于一群去东京演出一趟都能抽出时间跑去当地著名的排骨拉面馆大快朵颐的吃货们来说，听到若樱的力荐以及刘可韦和车光龙言之凿凿地认证之后，一个个眼睛里闪闪发光就像看见宝石的恶龙一样，那是再必然不过的事情了。 “就赌这个！” “call！”（韩文视语境中有“跟”、“支持”、“挑战”等不同意思。） “饺子！饺子！饺子！” 女孩们当即就吵吵嚷嚷起来，就算斯文点如泰妍徐贤之类，也是用各自闪闪发光好像会说话的大眼睛瞪着段杉杉，满含期冀的视线顿时在他的脸上聚焦了。 对这件事，自诩允儿的死忠饭刘可韦自然是乐意之至，于是便推波助澜道：“段叔，我们都已经叨扰人家两顿烤肉了，回请一次饺子也是应该的吧？” 是啊，两次聚餐，虽然说都是少时经纪人出面组织张罗，可是实际上开销还不是从少时的收入分成里提出来的？天朝人都讲究礼尚往来，刘可韦这么一说，段杉杉便无言以对了。 “没事啦，老段。到时候我和老刘也会帮你的，就像上次温居宴那样……”任何时候都无条件站在自己媳妇一边的车光龙也在敲着边鼓。 东张张，西望望，竟然找不到一个支持者，眼见自己俨然成了孤家寡人，一股荒谬的悲凉感顿时涌上段杉杉心头。 “那我赢了怎么说？” jessica眨眨眼想了想，试探着问道：“我亲笔签名的少时专辑，还有海报？哦，对了，还可以加上我家水晶亲笔签名的f（x）专辑和海报！” 不在场的krystal肯定没有想到自己在不知情的前提下，就这么被无良的亲姐姐给打包出卖了，不过这种事估计也不是第一回。 段杉杉忍不住就皱起了眉，因为对kpop无爱的缘故，他只喜欢听泰妍那几首ost而已，对少时专辑真心没什么兴趣，f（x）专辑就更不用说了。亲笔签名的专辑和海报在fans眼中可能是很珍贵的宝物——可是我又不是你们郑氏姐妹的fans！ 所以在他看来，双方的赌注也未免太不对等了，可是当着众人的面，又不好明着反对。 刘可韦看出了他的想法，嘿嘿一笑给出了折衷方案：“专辑和海报还是要我们自己去买，再找你们签名才能表达出对你们的支持，对吧？所以，不如等我们游戏韩服上线的时候，jessica西帮我们做点儿宣传？不用太麻烦，在ufo上传几张你和游戏画面合影的照片就可以——当然，宣传费用我们会支付，请金室长给我们点优待就好。” ufo是韩国一种供艺人使用在网路上发布图片和文字消息的社交软件，有点儿类似天朝的**，少时成员都有自己的帐号。 这种程度的简单宣传，不像正式的海报模特、广告模特或者发布会模特，基本不会占用idol太多的宝贵时间，出于纳克森与s.m.公司之间良好的合作关系，金延平没怎么考虑就点头同意了。 于是，刘可韦和金延平表态之后，这个赌约也就正式成立。 第209章 各打五十大板？ “我也知道jessica西和tiffany西是在美国长大的，所以我想你们一定听说过有一部电影叫做《教父》，对吧？” 《教父》是一部1972年由派拉蒙影业出品的经典黑帮电影。获得过73年的奥斯卡最佳电影、影帝，以及金球奖最佳电影和最佳导演，不仅如此，2007年美国电影协会评选的“百年百佳影片”中，这部电影仅次于《公民凯恩》之后屈居第二。 jessica和tiffany不出意外地茫然点头，《教父》这部电影在北美大陆绝对是大名鼎鼎，没听说基本是不可能的。 但是，《教父》这部电影和打赌的事有什么关联吗？ “你们看过这部电影没有？”段杉杉继续问道。 这一回，两人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知道这部电影和看过这部电影是两个概念。作为一部黑帮电影，《教父》中毫无疑问地充斥着许多暴力镜头，所以它在美国的电影分级是r——即“17岁以下要由父母陪同观看”。然而jessica12岁到韩国被星探发掘进入s.m.公司做练习生，tiffany则是在16岁那年参加s.m.公司在洛杉矶的选秀比赛后被送到首尔进行培训，都没有到可以合法独立观看这部电影的年龄。韩裔家庭一般观念较为保守，两人的家长们都没有考虑过要带自己的女儿去观看这么一部黑帮暴力电影，那是太正常的事情了。 《教父》在韩国的电影分级同样是18禁。 至于两人到了韩国当了练习生，乃至出道之后，每天都有大量训练课程或者活动行程要疲于奔命地去应付，哪儿有那么多空暇时间去看大量的电影？就算成年以后偶尔能抽一点空，出于年轻女性的审美，通常也是选择当代的浪漫喜剧或者爱情片之类，那才符合她们的审美口味。 一部三十四年前（两人到2006年也就是出道前一年才满十八岁）的黑帮电影显然不会在她们优先选择的观影序列里。 就好像80后的高达迷大多数是《高达w》的拥趸，90后的高达迷说起《高达seed》如数家珍，00后的高达迷只知道《高达00》，而70后的段杉杉只喜欢uc系高达作品一样。不同时代的观众，大多数只接触和自己同时代的作品，很少有人会有兴趣主动找一些过时已久的电影来看，哪怕明知道那部作品是难得的经典也不例外。 所以jessica和tiffany两人还真没有看过《教父》，这并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段杉杉无奈地摊摊双手：“好吧，那我就直说了，《教父》里的重要配角，第一任教父维托的长子，也是第二任教父迈克的哥哥，在影片中被人乱枪打死的那个家伙，他的名字叫桑尼·柯里昂。影片故事中教父家庭是美籍意大利裔人，显然也算是美国人，对不对？” jessica和tiffany狐疑地交换了一个眼神，tiffany还在萌萌发呆的时候，jessica已经掏出手机二话不说低头搜索起来…… 然而，还没等jessica找到相关资料之前，有个人出人意料地开口了…… “段策划说的那个角色，我没记错的话，名字应该是叫sonny而不是sunny吧？” 被允儿搂在怀里的徐贤，微微抬起头，带着一点点腼腆的微笑，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里装得满满的都是无尽的求知欲。 声音很轻，很温柔，还带着一点点羞怯，以及一点点不自信的不确定。 不论是英式英语还是美式英语，sonny和sunny的发音是一模一样的。所以边上立即就有人听得懵了。 “忙内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是sunny而不是sunny的，到底是不是sunny你倒是说清楚啊！”快嘴的孝渊当即抱怨了一句。 “孝渊欧尼，我是说电影里那个sonny的名字拼写是s－o－n－n－y，和sunny欧尼的名字是不一样的！”徐贤耐心地解释着。 这时候jessica也找到了这部电影相关的网路资料，她放下手机，她转过头来诧异地说：“忙内说的一点没错，话说忙内你竟然看过这部电影？看介绍，它在美国是r级，在韩国这边也是十八禁……” “呀，忙内，你还真的偷偷去看十八禁电影了？看来你真的长大了啊！为什么不叫上我一起去？”允儿咧开她的鳄鱼嘴，用力摇晃着徐贤的身体，有点哭笑不得地嚷嚷道。【】 允儿的一句话，又将女孩们的注意力集中到徐贤身上来，几位欧尼都似笑非笑地转头望着徐贤，等待她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阿妮欧（韩文不是）！”徐贤不自在地挣了挣双臂，但没能摆脱允儿的“束缚”，然后抬手捋了捋因为被摇晃而散落的长发，习惯性地垂下眼皮回避欧尼们虎视眈眈的目光，这才开口道，“之前学校里有一节《电影表演艺术史》的课程里，申教授提到了马龙·白兰度和阿尔·帕西诺两人在这部电影里的对手戏，后来，我出于好奇就去找来这部电影的dvd，学习了几遍……” “申教授的《电影表演艺术史》？我怎么没印象……”允儿皱眉楞了一下。 允儿和徐贤同为东国大学戏剧电影系的学生，虽然允儿比徐贤入学早一年，但是因为课程选修的缘故，出于笔记心得之类交流方便的考量，很多课两人是有意地选在一起上的。 “那堂课，允儿欧尼你似乎有广告拍摄行程，所以请假没有去！”徐贤想了想回答道。 允儿这才哑口无言。 好吧，既然是出于学习钻研的理由，忙内瞒着大家偷偷去看十八禁电影的事，似乎也没法指责她什么，女孩们这才将注意力转回段杉杉的身上。 “就像我们忙内说的那样，电影里是有个sonny，但不是sunny！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jessica得意洋洋地问道。 “我起的名字是中文的‘杉尼’两字，本来就是音译，发音对得上就没问题啊！确实有个美国人叫杉尼这个发音的名字，不是吗？”段杉杉振振有词地回答，“就拿你们忙内来说吧，韩文叫做??，英文名是seo_hyun，天朝大陆的饭圈和媒体管她叫徐贤，台湾那边则译做徐玄——还不都是同一个人？” 这个活生生的例子一举，jessica顿时傻眼了。 当策划之前，我可是个写手，比咬文嚼字的功夫，在这屋子里的三十来人里面，我还真有信心没人能赢得了我。再说了，之前混迹疯人町、战国联盟和生命的时候，我可没少和别人论战，“能言善辩”的名头在圈内也算是广为人知。就连我在赤军的小说《汉魏文魁》里客串出场的龙套段思阙，都是个超级大喷子……你们几个小姑娘还想争得赢我？ 段杉杉沾沾自喜地得意着，举起面前的酒杯，惬意地一口喝干。 “喂，段叔，我记得sonny的标准中文译名是桑尼吧？是桑叶的‘桑’才对！”对段杉杉那股得意洋洋的样子有点儿看不过眼，若樱忍不住站在jessica那边替她出头说了一句。 她读的是旅游与酒店管理专业，自然背过不少外文名的中文标准音译，sonny这个意大利名也是其中之一。 “你也知道我是在闽省长大的，不管是三人行的‘三’、桑叶的‘桑’、杉木的‘杉’还是商人的‘商’，对我来说都是同一个音。音译嘛不用那么较真，发音没差就行了！”段杉杉脸不红心不跳地狡辩道。 这会儿闽省口音反而成了他的诡辩理由之一了？ “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车光龙摇头苦笑一下，引用一句电视剧《三国演义》里诸葛亮骂死王朗的名言，果断地站在自家媳妇的立场上捅了自己哥们一刀。 到这里，双方的说法也都摆出来了，女孩们觉得jessica赢了，段杉杉也认为自己赢了，两边意见不能统一，于是得选出一个人来做仲裁。 最合适的人选，竟然是若樱——这丫头既是三人行工作室的成员，和少时的关系又不错，对于她的公正性，两边都没有什么不满。 “真要我来判输赢？”若樱哭笑不得地左顾右盼着。 “没关系，欧尼，我们相信你！”女孩们纷纷给她吃定心丸。 段杉杉撇撇嘴，他也心知肚明如果在场的人来表决的话，站在他这边的人肯定不多，搞不好还是孤家寡人一个，所以也就有点儿破罐破摔的无所谓。 “那好吧，首先，段叔你已经输了！”若樱先笑吟吟地望着段杉杉，“sonny的译名是桑尼，不是杉尼，站在我大学四年的专业知识角度来判断，你的译法不规范！” 段杉杉耸耸肩没说话。 出人意料的是，接下来，若樱也没有判定jessica是赢家。 “jessica西，虽然只是一部电影里的角色名，但是sonny确实是个意大利名。我们都知道美国是个移民国家，意大利裔也不少，应该会有人叫sonny，只是你和tiffany西可能没遇上过而已。sonny和sunny的发音是一样的，所以它们的中文译名也是一样的，从这一点上看，你也输了。” “各大五十大板？”段杉杉开心地笑了，“打平也好，不伤和气，至少我不用亲自去做几百个饺子……” “欧尼你怎么可以这样！”jessica也撒娇嗔道。 “我还没说完呢，谁说打平了？我说的是你们两个都输了！赌注既然牵涉的不仅仅是你们两人，所以自然也没有打平的说法！你们都需要付出各自的代价！”若樱笑得很开心，眯着眼睛露出了自己洁白的门牙。 “耶，欧尼最赞了！”除了jessica外其他女孩纷纷开心地欢呼起来。 这样竟然也可以？ 段杉杉和jessica面面相觑，张口结舌地愣在那儿定格了。 第210章 首尔的练歌房 “段策划，你也看过《教父》这部电影吗？” 段杉杉与jessica的打赌之事，已经以两败俱伤为结局告一段落。然而，有个人却仿佛被勾起了聊天的瘾头。 茫然地转过头去，映入眼帘的便是徐贤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一直都觉得这位少时忙内是属于文静、乖巧那一挂的，然而，实际上并不是这么回事。 还没等到段杉杉开口回答呢，她已经用饶舌的节奏布拉布拉地往下说了：“不知道段策划你最喜欢电影中的哪个镜头？我觉得迈克得知父亲被刺的那段戏里阿尔·帕西诺演绎得十分出色，充分地诠释出……” 段杉杉摇了摇头，但是徐贤没有给他说话的间隙，几乎是不带停顿地继续滔滔不绝：“段策划你不喜欢这段戏吗？那么，迈克第一次杀人之前那段表演怎么样？我觉得艾尔把角色内心的慌乱、挣扎和犹豫，以及最后做出冷酷决断的过程……” “停！stop！塔巧！较多麻逮！”段杉杉两手交叉，哭笑不得地用上中文、英文、韩文和日文四种语言，以及全身的动作表情来阻止徐贤的唠叨，“徐贤西，说实话，我没有看过这部电影。” “啊，没看过？”徐贤惊呼一声，遗憾和不满之情溢于言表，还带着一点不信任，“那你怎么知道电影里有sonny这个角色？” “我看的是原著小说，而且是中文译本。【】”段杉杉解释道，“所以你和我说这部电影的细节，那肯定是找错人了，剧情大致我都了解，可是具体到演员的表演细节我就一无所知了。” 徐贤“呐”了一声，有点儿沮丧地垂下了头。 她是idol，身边能接触到的朋友也大多从事与这个职业相关的行业，包括住在同一间宿舍里朝夕相处的八位欧尼。要是聊起音乐、化妆、时尚或者综艺节目之类的话题，有很多专家级的交流对象。可是像《教父》这样一部黑帮老电影，能谈上几句的人很少很少，原本以为今天能碰上一位，谁知这位段策划竟然只看过原著小说，却没看过电影。【】 然而，可能还没过十秒钟，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再次抬起头来，好奇地问道：“段策划你也喜欢读书吗？你有没有看过理查德·卡尔森的《从容心》？这是我最近在读的一本书，我觉得这本书写得真好，它能让我们学会怎么调节自己的心境去面对现实生活各种棘手的问题……” 段杉杉茫然摇头。 “那么，蒂娜·齐莉格的那本《真希望我二十几岁就知道的事》你看过了吗？这本书我也挺喜欢，作者懂得怎么在挑战中把握每一次的机遇，告诉我们如何打破各种条条框框的约束，还有如何从失败的经历中总结经验……” 从古板乖巧的少时忙内一跃为演技钻研者，然后瞬间又变身为阅读狂热者，这种形象上的快速切换让段杉杉有点儿招架不住：“徐贤西，请听我说，我的阅读面或许比较狭窄，你说的这些书我听都没听说过。” “怎么会？这两本都是去年韩国畅销书排行榜上很火的作品啊！”徐贤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喜欢阅读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徐贤西，我的韩文造诣还没有到可以直接阅读数十万字的纸质出版物的水准！”段杉杉颓然低头叹息，“再说了，这种类型的书也不符合我的阅读取向，我喜欢看的是小说，尤其是历史和奇幻这两个分类的小说，这种教别人怎么怎么想、怎么怎么做的书，我一点兴趣都没有。” 徐贤嘟起嘴，有点郁闷地再次低下头去，好像心爱的玩具被别人拿走的孩子一样。 “我也看了几期《我们结婚了》，还以为在节目中徐贤西说自己喜欢看自我开发类书籍的事，只是作家设计的对白而已，你们idol平常不是很忙吗？没想到她还真会抽时间去看这些书！”若樱颇感有趣地凑近孝渊身边轻声嘀咕着，“而且看起来对这些书还有不少研究？” “欧尼你以为我们忙内是什么样？”孝渊扬了扬眉毛反问道。 “喜欢青蛙军曹、喜欢红薯的孩子，乖巧懂事九十度鞠躬敬语不离口……差不多就这些吧？”若樱想了想回答道。 孝渊耸耸肩：“总之就是节目里看到的那些形象对吧？其实啊，我们忙内在宿舍里是个话痨，你能相信吗？总是找我们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题，我们往往都接不上口，然后她就能一个人一口气说一大车话不带停的……” “哈，真的吗？”若樱有点难以置信。 这时候几位经纪人端出一块准备好的生日蛋糕，女孩们都凑了过来，将秀英围在中间，见她们又要拍认证照，没等经纪人开口，车光龙和若樱两人便知趣地避开镜头躲到角落里，刘可韦和段杉杉更是借机出了包厢，到洗手间旁边的通风的窗口处抽烟去了。 等他俩再回到屋内的时候，女孩们和经纪人们已经在准备东西离开了。 今天女孩们都是比较接近素颜的淡妆，发型也较为自然，穿得也是不太显眼的私服，再戴上帽子、围巾或者墨镜等饰物之后，就算走在大街上也不一定能引起别人的注意——当然前提是不要九个人走在一块那么显眼。 接下来，按照预定计划就要去练歌房“放松”了。 其实，s.m.公司就有经营练歌房，名叫“everything”，除了ktv外，还兼营各种周边商品，位于狎鸥亭和清潭洞各有一处。然而，今天要去的并不是这一家。 吃完饭之后，一部分经纪人率先告辞回家，只剩下金延平、金洙勇等五六位。 少时那辆著名的白色现代保姆车太招摇，开个几十米都可能被街上的粉丝们认出来，所以今天换了较为不显山不露水的两辆商务车和两辆轿车。 刘可韦等四人上了金洙勇驾驶的那辆商务车，另一辆装不下少时九个人，于是队长泰妍和中文最好的孝渊也被安排上了这辆车，加上若樱，三个女孩坐在后排的三人座上。 心细的若樱早就留意到泰妍今晚一直很沉默，悄声问她是不是心情不好或者有什么心事，泰妍勉强挤出个微笑摇了摇头。 在一个较为僻静的街角，车子停了下来。这条街上行人不算太多，女孩们三三两两地下车，安静迅速地走进一栋挂着“练歌房”招牌的建筑物。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引起路人的注意，一切都显得熟门熟路的样子，看得出来她们来这儿的次数肯定不止一两次。 进了练歌房之后，没有在服务台停留，金延平引着大家直接上了二楼，应该是已经事先预定好了包间，而且还是对着门的两间。 和一般的韩式建筑风格差不多，这家练歌房外观并不显眼，但是内部的装修很精致，走廊两侧铺着地板木，中央则是一块块拼接起来的透明玻璃，底下是长条形水池，池里有许多色彩斑斓的热带鱼恣意地游来游去。 在较为宽阔的地方，还有罗马柱和凯旋门浮雕，以及将近一人高的瓷质花瓶，墙边的台灯、沙发、茶几等陈设也颇为考究。 少时九人拉着若樱进了一间包房，其他人则进了另外一间。 与国内卡拉ok早就普及了触摸点歌屏不同，韩国大多数练歌房还使用纸质歌本，包房里的茶几上就摆着四五本厚厚的点歌本。大八开的大小，差不多有十公分左右的厚度，有点像上个世纪大城市里用的黄页（电话号码簿），几乎可以当成防身工具使用，效果应该不会比板砖差。 这家练歌房的点歌器也很特别，刘可韦等人在国内从来没有见过类似的东西。这是个看起来有点像老式电话座机机身的玩意，差不多和点歌本一样的大小。然而上面可不仅只有0到9以及井号和星这十二个按钮，而是密密麻麻的好几十个，除了数字之外还有韩文字母和英文字母按钮以及各种辅助按钮。 屋内这几位经纪人显然都知道三人行工作室这几个家伙今晚除了凑凑秀英生日的热闹之外另一层来意，谁都没有去主动点歌。倒是少时那间屋子里女孩们估计还蒙在鼓里，因为这件屋子没有关门的缘故，甚至能听到那边隐约传来尖叫声和呐喊声，看来已经有点玩嗨了。 少时的歌曲当然很容易就能找到一堆，可是绝大多数是九个人一人一句的合唱，从这些歌曲里很难听出某个成员完整唱完一首歌的效果，这也是金延平特意安排晚餐之后来练歌房的缘故。 坐下寒暄几句之后，金延平笑着起身，出门去了少时和若樱那边包房，不动声色地将泰妍喊了过来。 跟在金延平的身后，泰妍有点儿拘谨地走进了屋子，脸上虽然带着笑容，却有点儿不自然。 在数万名现场观众的注视下她都能从容完成自己的表演，说她会因为唱歌而产生紧张的情绪，那一定是在搞笑。 然而泰妍却能感受到，毫无道理地，自己的手心已经微微出汗。 第211章 撒浪嘿哟 泰妍走进包房后，一屋子男人的目光顿时都汇聚到她身上来。 金延平从案几上拿起一个麦克风递给她，见她的表情绷得有些紧，便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坐回到自己原先的位置上。 金洙勇捧着点歌本，对她做了个探询的表情。 “《撒浪嘿哟》。”犹豫了一下，泰妍轻声说道。 撒浪嘿哟就是我爱你的意思，显然，泰妍此时并不是在向屋内的某人告白，而是她要唱的歌曲名字就叫《我爱你》。 显而易见地，叫这个名字的歌曲有很多首，然而屋内大多数人都明白她要唱的是哪一首。 sbs电视台上个月中开始放送的二十集月火剧（放送日期为周一与周二的电视剧）《雅典娜：战争女神》的ost，该剧目前仍旧在热播中，前天放送了第十七集。这首歌的原唱者是——金泰妍。 斥资百亿韩元打造的大制作《雅典娜：战争女神》曾一度成为同时段收视冠军，然后很快被kbs电视台放送的青春偶像励志剧《dream_high》超越。顺便说一句，后者的主演除了首次担纲男一号的新人金秀贤之外启用的全是年轻的idol，包括女子组合miss_a的秀智，tara的恩静以及男子组合2pm的玉泽演和张佑荣，以及solo的iu；而前者的主演中也有superjunior的崔始源。 某种意义上来说，也可以看成是s.m.公司被竞争对手们联手击败了。 虽然收视率上《雅典娜》输给了《dream_high》，可是泰妍这首《我爱你》和她之前的其他ost一样，一经放送便风靡韩国，风头远远盖过了《dream_high》的那几首。 韩国练歌房的歌曲更新速度很快，一首刚发行的歌曲，只要热门一些，一般一两周内就会出现在各家练歌房的歌本中。 随着打工者、留学生等旅韩天朝人口总数的增长，大多数韩国练歌房里也相应增加了一些中文歌曲，当然，数量不多，几十首顶天了，还都是比较大众的口水歌。 泰妍原本也想过是不是唱一首中文歌，可是她学过的中文歌实在太少，还都是比较早的大众口水歌。中韩歌会或者天朝歌迷见面会之类的场合上唱几句来讨好一下天朝fans可能还凑合，唱给听过无数次原唱的三位天朝游戏人听，她实在没自信能发挥得比那几首中文歌的原唱邓丽君、林忆莲等人更好。 所以，直到几秒钟之前，她才做出最后决定：唱自己最新的这首ost。 拿着话筒站在那儿，趁着金洙勇低头在歌本上寻找歌曲点播号码的短暂间隙，泰妍微微转过头去瞟了一眼那三位来自纳克森的客人。 三人也在微笑望着她，刘可韦乐呵呵地点头以示鼓励，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的目光中也能读得出期待的情绪，泰妍礼貌地微微躬身微笑回应。 据这三个家伙所说，不到十个月前，他们也曾坐在申城大舞台的观众席上，完整地观看了那场将近三个小时的演唱会。当时不论是自己，或是这三个家伙，谁都不会想到十个月后，自己再度开唱，而对方的身份已经从不起眼的观众，变成了选择合作歌手的评判者。 轻灵悠扬的笛声前奏响起，泰妍闭上眼睛，调整一下呼吸，收拾好情绪。右手将麦克风举到唇边，左手则轻轻贴在腰侧，转眼间便进入了“演唱中的泰妍”模式。 “擦身而过了吗？我们的爱情。 是心痛的回忆吗？你的心背过身去了呢。 用眼泪都无法挽回了吗？ my_love，我爱你，我爱你。 你听到了吗？my_love，请别忘了我。 不要擦去，我们的爱情。 我的眼泪，你看到了吗？ 每天每天都在思念你。 让我心跳的，你的吻，现在也成回忆了吧？ 我们的爱情，我每天都在回忆中坚持着，你在哪里啊？ 我很抱歉，对不起，没办法忘记你。 my_love，回来吧，不要离开我。 回来我身边，拜托。” 泰妍的唱功，还有什么好怀疑的呢？ 从旋律上看，这是一首朴素、低调而哀伤的抒情歌曲。没有激烈的节拍，整首歌以中低音域为主，几乎每次吐息都能让人感受到一种心碎的情绪。偶尔有一两句高音，也不是先声夺人震惊四座的那种爆发，而是伤痛累积到极致后自然而然的喷涌迸射。 唱完最后一句歌词后，泰妍静静地垂下举着话筒的右手，情绪仍旧沉浸在歌曲旋律中没有完全抽离出来，微闭的眼角隐约可见闪烁的泪光。 没有人第一时间鼓掌，似乎都在静静地回味刚才那首歌。 真棒，真的好棒。一首简单平淡的歌曲，却能表达得近乎完美的程度，几乎挑不出一点儿瑕疵。这就是段叔说的那种“忧伤、颓废、直达灵魂深处的力量”吗？刘可韦揉了揉眉心的位置默默地想着。 不是亲眼所见，真难相信这首歌是刚刚二十出头的女孩能唱出来的，这份深邃、饱满的感情体验，想必就是老刘说的“泰妍唱歌时，感情丰富得像一个结过七次婚的女人”这个说法的由来吧？车光龙忽然想起十个月前听到的这句评价。【】 演唱情绪释放到这个份上，竟然能把自己和观众一起唱哭了，这样地投入真的没有关系吗？让人听了都会忍不住为你心疼啊金泰妍……这已经不是被打动的程度了吧？段杉杉深深吸了一口气，勉强抑制住鼻腔里那股酸涩的滋味。 整个屋子安静了好几秒，泰妍再度睁开双眼时，因为隐形眼镜被泪水浸润的缘故，眼前的视界里一片模糊，她抬起左手揉揉眼睛，轻轻挤去眼眶中的泪水，这才能看得清楚点儿。 泰妍将话筒交给金延平，后者点头接过，似乎想说什么，然后侧头谈了口气，改口道：“让tiffany过来吧。” “呐。”泰妍点点头，轻轻鞠个躬后出门去了。 “有必要继续吗？我觉得刚才那首歌已经足够说明一切了。”等泰妍出门后，段杉杉不满地轻声嘀咕一声，声音不大，刚好坐在他两边的刘可韦和车光龙可以听见。 刘可韦不置可否地沉默着，车光龙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刚才那首歌确实很无可挑剔，不过既然来了，就顺便听听另两位的现场吧，这也算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段杉杉撇撇嘴，此时包房的门再度被推开，他也就闭上嘴不说话了。 tiffany的脑袋先小心翼翼地谈了进来，迷茫地张望着，看见金延平等熟悉的经纪人面孔后憨憨笑了下，这才将门完全推开走了进来。 门对门的两间包房，难道你还担心走错房间？还是说你怕打开房门的方式不对，里面坐着的是一群妖魔鬼怪不成？ 平心而论，tiffany微笑的时候挺漂亮，笑得太剧烈的时候就有点瘆人。可她的情绪太奔放，某种程度上有点类似俗称“撒手没”的哈士奇，一放就收不住了。 此刻便是如此，tiffany不仅笑得眼睛眯成了两条弧线，原本不清晰的法令纹也被“挤”了出来，上牙床的十来颗牙齿和牙龈基本完全暴露在空气中，下牙也隐约可见。气质几乎瞬间就从时尚美女跌落到村姑的水准。 这幅开朗过度的表情，一下子就将屋内的人从刚才那首《我爱你》的哀伤气氛中揪了出来。 “帕尼你也唱首歌吧，你想唱什么？”金延平伸手将话筒递过去，一边问道。 “《mabinogi》可以吗？”接过金延平递来的话筒，tiffany对他鞠了个躬，然后又一边转身一边对屋内的其他人弯腰躬身行礼。 刘可韦等人连忙还礼，金洙勇低头继续翻阅歌本。 《mabinogi》就是纳克森公司地狱猫工作室制作的游戏《洛奇》的英文名，也是这款游戏主题歌的名字，原唱便是jessica、tiffany和徐贤三人，而mv则是tiffany和几位配角出演的。 这首歌，还有另一个名字，就是《it’s_fantastic》——有点眼熟是吧？之前提到过，少时亚洲首巡上九个人一起唱过。 与适才泰妍演唱全程静止不动完全相反，tiffany刚开始唱的时候还只是轻轻摇晃上身而已，很快随着欢快的节奏加大了自己的动作弧度，摇头点头、扭腰、原地小跑什么都来了。唱到最高音的时候，甚至还做了个单手握拳高高举过头顶的振臂欢呼造型。 演唱情绪上也完全与刚才泰妍的哀痛忧伤不同，完完全全是一副乐天开朗、无忧无虑、没心没肺的阳光范儿。 这首歌原唱是三个人，又是欢快紧凑的节奏，tiffany一个人唱下来，还外加蹦蹦跳跳的，气息就难免有点儿跟不上了，有几处还因为喘息而略微走音。然而这首歌被她这样一唱，屋内的气氛倒是一下子就调动起来了，每个人都随着歌曲的节奏轻轻摇摆着，脸上也纷纷露出轻松愉快的笑容。 唱完歌，tiffany双手将话筒交还给金延平，嘻嘻哈哈地又是一阵鞠躬行礼，眯着笑眼对屋内诸人挥手点头告辞。 金延平接过话筒，和刚才对泰妍说的一样，吩咐让她叫允儿过来。 刘可韦和段杉杉不约而同地望向推荐tiffany的车光龙，车光龙耸耸肩，两手一摊。 三人心里的想法大同小异。 音色确实与《焚心以火》的原唱叶倩文较为接近。 唱功问题也不大，live可能不太稳定，但是在录音棚里的话肯定没问题。 但是形象定位和性格方面，就“女娲”这个游戏角色来说，似乎有点远了。 第212章 暴走的郑柯南 “忙内，我今天嗓子不舒服，你跟我去一趟吧。” tiffany回到包房内后，鬼鬼祟祟地凑到允儿身边，小声地传达了金延平的话。 允儿并没有第一时间做出起身出门的反应，早有打算的她进了这间包房以后，就一直拉着徐贤坐在一块儿，正是为这一刻做的准备。 被允儿揽在怀里的徐贤诧异地问道：“哦麽？欧尼要去哪里？还有还有，你嗓子不舒服，为什么要我和你一块去？” “延平欧巴让我去那边包房唱首歌，我不过去一趟不合适。可是我今天真的没法唱，这个忙，忙内你帮不帮？”允儿扁扁嘴，做出一副要哭给你看的表情，将脑袋凑近徐贤不到二十公分的距离，直视着徐贤问道。 “欧尼，你嗓子不舒服就直接和延平欧巴说呀，难道他还会强迫你过去一定要唱歌吗？”对允儿的说法，徐贤有点理解不能，她微微后仰拉开与允儿脑袋的距离，奇怪地望着对方。 “如果只是延平欧巴、洙勇欧巴他们当然没问题，可是那边还有几位纳克森的客人啊！如果让他们误会我，进而觉得少女时代耍大牌瞧不起他们，那就不好了，对吧忙内？毕竟也是和我们合作很多次的公司，就算我今天没法唱给他们听，也得给他们个礼貌的说法，对吧忙内？所以你和我一起过去，帮我唱首歌，这种事又难不倒你，对吧忙内？”允儿再次凑近徐贤，笑得一脸人畜无害的可爱模样，布拉布拉地说道。 被连续三个“对吧忙内”给砸得有点儿晕，加上不适应几乎是面贴面的零距离，虽然心下是觉得有点怪怪的，徐贤也没空再多想，只能一边竭力躲开允儿的贴近，一边无奈地点头。 “我就知道忙内最心疼欧尼！”允儿欢呼一声，站起来扯着徐贤的手拉起她向门口走去。 刚刚唱完一首歌的jessica见两人起身后，原先挤满人的沙发上空出了一大截，便老实不客气地走过来在两人原先的位置上坐下，架起了二郎腿，随口问道：“允儿和忙内去哪了？上洗手间都要组团吗？” “不知道，一开始是泰妍出去了；泰妍回来后帕尼又不见了；现在帕尼回来了，允儿和忙内又消失了……该不会是今天的烤肉不新鲜，她们都吃坏肚子了吧？”孝渊低头在电子点歌器上噼里啪啦地按着按钮，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那我们怎么没事？”jessica扬了扬眉毛，明显不太认同孝渊的信口推测。 孝渊点完歌，从jessica手里夺过麦克风，三两步走到壁挂的大屏液晶电视前，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那我就不知道了。” 激烈的音乐前奏响起，孝渊瞬间切换成舞后模式，从头到脚开始扭动全身关节，以一段帅气十足的舞蹈作为开场。 “不对头，有古怪！”jessica嘀咕一声，她的脑筋并不笨，只是通常懒得去想太多，习惯性放空发呆而已。 要是当事人不在身边，没人回应的话，也许过一会她就会把此刻的一点疑惑抛诸脑后，可惜此刻泰妍和tiffany就坐在她身边不远的地方…… “泰古，你刚才去哪了？”瞪着泰妍，郑柯南附体，开始调查那“唯一的真相”。 回到这间包房后，泰妍还是一副低头不语心思重重的模样，这会听见jessica问自己，这才抬起头来勉强一笑道：“没去哪儿啊，就到对面延平欧巴那边去了一会。” “去干嘛？”jessica追问。 泰妍摇头不语，低下脑袋继续回想着刚刚那首歌自己的表现。可惜当时闭着眼睛，没留意到那三位游戏人在聆听时的表情…… “粉红猪，你呢？”见泰妍不再搭理自己，郑柯南萨玛（さま，日语大人、殿下之意）倒也没气绥，转头换了一个目标，继续自己的“调查”。 tiffany是个粉色控，不仅服饰中以粉色为主，就连床单被褥箱子笔记本什么一应生活物品也是粉色系居多；此外，她的食量虽然不比秀英和允儿两位食神那么夸张，可是食欲之旺盛却不在组合里任何人之下；最后，就体重身高比来看，她的指数差不多是全队最高，所以成员们私下里会戏称她为“粉红猪”。 “我？我和daedae一样，去了延平欧巴那边一趟……”tiffany眨眨眼，茫然地回答道。 “延平欧巴叫你们去干嘛？”jessica更加疑惑，囧起招牌八字眉问道，“允儿和忙内现在也是去了那边吗？” “嗯！”tiffany点点头，拿起案几上的一块奶油蛋挞，眉开眼笑地舔了一小口，“别人不知道耶，反正就让我唱了一首歌，然后我就回来了。” 唱一首歌？本来这倒没什么，来练歌房可不就是为了唱歌放松吗，况且我们都是歌手，唱歌于我们而言，就是喝水吃饭一样简单的事。 可是，那边屋子除了延平欧巴他们之外，不是还有纳克森那三位游戏人吗？ 因为刚才打赌的时候被判定为输家之一，jessica的心情本来就不那么美好，对刘可韦那三人也是怨念满满，这一下立即就炸毛了。 “呀！”jessica当时就怒了，“延平欧巴把我们当什么了！我们是club里的驻唱吗？为了讨好客人就叫我们过去唱歌助兴？真是莫名其妙！” 其实，韩国的酒吧里还真的经常有三四线的idol驻唱，很多现在大红大紫的idol也曾经干过这个兼职，就像台湾有很多歌手艺人都干过酒吧歌手或者伴奏，其中甚至包括了张宇和周杰伦这样有影响力的大明星。【】所以在娱乐圈里，驻唱这种工作根本不算什么丢人的事。 打个比方，anti们会攻击一个idol整容、假唱、队内排挤、圣母绿茶白莲心机什么的等等等等各种话题，但绝对不会拿驻唱的经历当做一个可以黑的把柄。 jessica会这样说，一来是因为刚才打赌输了心情不好；二来也是少时登顶之后，她多多少少有了些自矜心态的作用。 所以jessica这句话并没有得到她预想的呼应。 “西卡你想太多，事情不是你说的那样。”抢在其他队友表态之前，早就猜到了金延平安排练歌房活动目的的秀英先一步开口定下了调子，“再说，就算是club的驻唱，那也是凭借自己的才华努力工作的人，没什么不体面的，不应该看不起他们。” 虽然出身家境是队伍里最好的一个，放在整个韩国娱乐圈里也能排的上号，可是秀英的心态一直保持得很好，从来不会觉得少时大红大紫之后自己就高人一等了，这也是她被公司长期委以组合发言担当的原因之一。 从零九年七月少时更换宿舍起，jessica和秀英两人就成了室友，一年半的亲密“同居”生活下来，比起其他队友，两人的关系算是较为特殊。 队长泰妍在意见分歧的时候，都会对jessica采取退让妥协的态度，原因自然是jessica那全队最长的七年练习生资历。 然而，少时其余八位成员里，就没有人能直言不讳地批评jessica了吗？ 当然，依徐贤的性格倒是挺适合做这种事，问题是身为忙内受气包的角色定位，就算她提出了什么反对意见，通常也会被jessica无视。 队内唯一能对jessica说不，并且能被她认真对待的人，应该就要数秀英了。 别忘了，秀英可是二次出道的“前辈”。在少时出道之初，队伍里只有她一个人有足够的经验去应对mc、pd、摄影师、同行们等等合作人员，这些交涉工作实际上也通常都是交给她来完成的。 明面上，泰妍是唯一的队长。实际上少时还有两个影子队长，那就是jessica和秀英，一个凭借七年练习生资历辅助泰妍对内管理，一个则凭借出道过一次的经验阅历，挑起了对外联络的重任。 当队长泰妍对jessica退让三分的时候，也就只有秀英有能力也有底气站出来指正她了。 将这两个人安排在同一间寝室里，也算是s.m.公司在内部管理上费尽心思的明证之一。 jessica的本性有点儿散漫随心，加上美国范的作风，为人处世经常被外界诟病。不夸张地说，她的anti数量一个人力压全团。某种程度上说，她有点像定时炸弹，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爆炸一次。将anti数量全队最少的秀英和她搁在一起，也算是给她加上了一层保险。 所以，听见jessica的话有点儿歧视club驻唱这个职业的味道，秀英连忙站出来表达了反对的意见。 “没错，事情确实不是西卡你想的那样。”泰妍虽然不方便自己出面直接否定jessica的言论，但是身为队长，站在秀英身边敲敲边鼓还是没问题的，“延平欧巴这么安排是有理由的，可能现在还不方便告诉大家，不过应该用不了多久你们就会明白了。” “哼，你们又在装神弄鬼！”眼见自己的看法被孤立，而且看起来泰妍、秀英都了解内情，甚至连tiffany、允儿和徐贤都比自己知道得多，jessica顿时觉得很委屈，莫名其妙地还隐隐有了一种被自己所信任的姐妹们隔阂了的滋味，“我不管，我要去看看那边到底怎么回事！” 说完她便起身朝门外走去，泰妍和秀英交换了一个愕然的眼神，连忙起身追在她的身后。 第213章 小喇叭开始广播啦！ 包房的门再次被推开，允儿笑嘻嘻地当先走进屋来，右手还拽着身后腼腆地抿着嘴笑的徐贤。 什么情况这是？允儿是打算来一首对唱歌曲吗？ 屋内的人都讶然望来。 允儿不慌不忙地走到包房中央，先行了一个礼，抬起头咳嗽一声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说道：“抱歉，我今天可能有点感冒，嗓子不太舒服，所以带我们忙内一起过来，让她替我唱一首歌。” 从头到尾，允儿的目光只望着金延平一个人，瞥都没有瞥其他人一眼。 金延平的脸色有点儿不渝，换做一般人的话，这理由固然是无懈可击，可你林允儿的职业是什么？你可是韩国娱乐圈的idol啊，别说只是身体有点儿不舒服，哪怕摔断腿不能跳舞，如果有事先约好的活动，很多idol打着石膏坐轮椅也要坚持上台把自己的歌唱完的。 韩国娱乐圈的工作要求就是这么严苛，能随随便便用感冒当做拒绝唱歌的理由吗？ 换做一两年前的话，金延平这时候肯定就开口斥责了。 然而，少时毕竟已经出道四年，而且还站到了女团霸主位置的高度，允儿又是组合里人气前三，时至今日，哪怕身为经纪人室长，多多少少也要顾忌一下对方的感受。 所以他也只是神色不愉而已，目光却不由自主地望向了刘可韦的方向，试探性地问道：“刘制作，你看……” “允儿西感冒了吗？啊，虽然现在算是早春，可是气温还是比较低，你可要注意身体啊，一定要多喝热水，别着凉……”刘可韦满脸遗憾的表情，口中却一叠声地说着完全相反的话语。 “呐，阿拉思密达阿拉思密达（韩文“知道了”的敬语）！”虽然说着的是敬语，允儿的口吻听起来却有点儿不耐烦的味道。 她看都没看刘可韦一眼，再鞠了一个躬之后便将徐贤扯到身前，自己则后退两步在屋角的蒙皮软凳上坐下，两手托腮撑在膝上，笑吟吟地望着徐贤。 金延平斜睨了允儿一眼，微微摇头，但是也没说什么，伸手将麦克风递给了一脸跃跃欲试表情的徐贤。 “大家好，我是少女时代的老幺——徐贤！”接过话筒后，徐贤落落大方地举到嘴边开始自我介绍。 然而，她说的是中文！ 字正腔圆的发音，抑扬顿挫的四声语调，甚至可以说比某些方言盛行地区的天朝人说的还要标准，比如在座某个“三、桑、杉、商”傻傻分不出来总是顽固自称鲁省籍贯却每每被人鄙视的家伙 但问题是，她的中文口语，实在是标准过头了。 一定要打一个比方的话，那就是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第一套“中国之声”里《小喇叭》节目的开头。 ——小朋友，小喇叭开始广播啦！嗒嘀嗒，嗒嘀嗒，嗒嘀嘚嘀嗒！ 没有错，就是这个味儿！明明带着一点奶声奶气的童腔，却偏要装成老气横秋的大人说话口吻的儿童广播腔。但你还不能说她口语不好，因为从每个字的发音来看，基本都没有太大问题。 可是，有几个天朝人会在日常生活中用这种腔调说话啊？ 三个土生土长的天朝人里，刘可韦傻兮兮地眨了眨眼，张大了嘴说不出话，原本叼在嘴里没点上的香烟也掉在地下，却完全没反应过来；车光龙侧过头去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发出一阵无法抑制的爆笑；段杉杉以手捂额低下头去不能直视…… 然而，屋里的这群经纪人可没有几个懂中文的。 “我们徐贤的中文口语很不错吧？”金延平颇为得意地问道。 “很不错，很不错！”刘可韦喃喃自语，愣愣点头；车光龙笑得呛到了，发出一阵咳嗽；段杉杉用力地捶捶自己的大腿…… 徐贤的广播腔中文自我介绍，还在继续—— “见到你们很高兴，我今天十九岁！”徐贤左手握着麦克风，举起右手做了“十”和“九”两个手势。 明天就二十岁了对吗？段杉杉不厚道地在心里腹诽着。 “我想成为世界公认的歌手和演员！”徐贤举起右手，用力握拳一挥以示信念坚定。 亲，你已经是亚洲女子天团的一员了，还是先做好idol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吧！刘可韦偷偷地嘀咕。 “我要演唱的歌曲是——《i’m_still_loving_you》，也就是《甜蜜蜜》，谢谢大家！”徐贤两手握住麦克风，标准的九十度鞠躬。 《i‘m_still_loving_you》即韩文版的《甜蜜蜜》，上个世纪durian组合的出道专辑主打曲便是这首歌，算得上是在韩国传唱度比较高的天朝歌曲之一。 作为脍炙人口的华语歌，《甜蜜蜜》其实起源于印尼民谣。上个世纪七十年代后期，华人歌后邓丽君在举办东南亚巡演中发现了这首民谣，并将其带回宝岛，交给宝丽金公司找人填词。【】结果就诞生了这首经典名曲，三十多年来被无数歌手翻唱过，其中包括王菲、高胜美、迪克牛仔、周华健、蔡琴、羽泉等殿堂级华语歌手，几乎成了华语歌曲的一张名片。可以说这是深切影响了天朝乃至亚洲几代人的一首歌。 也正是因为这是一首传唱度极高的歌曲，所以演唱难度必然不会太高，基本上只要是个天朝人就能哼上两句。 作为少时主唱之一，徐贤当然不可能把这首歌给唱砸了，可毕竟有那么多珠玉在前，她对这首歌的演绎，大概只能用中规中矩来形容，好听固然好听，可是并没有给人眼前一亮的惊喜之处——除了第二遍歌词的时候，她别出心裁地将韩文歌词换成了中文之外。 换了中文歌词之后，徐贤中文口语标准的优势立即就体现了出来——几乎听不出这是一位外国歌手在演唱，没有荒腔走板的发音，咬字清晰准确，不需要集中注意力去分辨就能听懂她唱出的每个字。 当然，也有这首歌的歌词对三位天朝游戏人来说，都早已烂熟于胸的部分原因。 但也仅此而已，毕竟这首歌被那么多前辈巨星翻唱过，要说徐贤演绎的这个版本能和刚才提到那些翻唱版本相媲美，那大概只有少时脑残粉才会这样想。 徐贤唱完最后一句之后，屋内诸人纷纷鼓掌，允儿和经纪人的掌声是赞许性质的，而刘可韦等三个家伙大概就只是礼节性地拍了拍手。 “你们觉得，我的中文水平，怎么样？”徐贤调皮地侧侧脑袋，信心十足地笑着问道。 这句话，很明显是冲着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三个人问的。 三人面面相觑，个个一脸纠结蛋疼的表情，谁都不知道该怎么说。 “徐贤西，我们要承认，你的中文口语确实很好很强大。不夸张地说，甚至比我们段策划还要标准！”刘可韦摩挲着下颌，谨慎地组织着自己的措辞。 段杉杉当即没好气地用肘撞了他一下。 “那个，徐贤西，虽然你的发音很标准，不过我们天朝人平常基本不会这样说话。”三人中最为老实本分的车光龙开口了，作为鲜族的“同胞”，他不忍心看着徐贤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我打个比方，可能会有点儿失礼，请原谅。我们听你说中文的感觉，或许有点儿类似你们韩国人听‘北边’那些政治新闻里女播音员说韩文时的感觉……” “啊，不会吧！哦多尅哦多尅（怎么办）？”徐贤花容失色地掩嘴惊呼。 刘可韦和段杉杉表情诚恳地用力点头，对车光龙的观点表示认证。 “确实，徐贤西的中文口语在我们听来，是有点儿‘过于标准’了，用我们那边的话来说就是可能有点儿‘作’。”刘可韦疑惑地问道，“你们公司不是有不少天朝籍艺人吗？像韩庚……抱歉，我失言了，像周觅、宋茜他们平常听你说中文的时候都没有对你说过类似的话吗？” 韩庚和s.m.公司的合约纠纷闹得很大，目前风波还没有完全结束，不经意地提到了这个可能有点儿敏感的名字，刘可韦连忙转头歉意地对金延平和金洙勇笑了笑。 “韩庚欧巴、周觅欧巴还有victoria欧尼……他们通常只会夸我中文说得很标准，偶尔会纠正一些字的发音，但是从来没有提过类似的看法。”徐贤苦恼地皱眉摇头。 好吧，毕竟是在异国他乡混饭吃，人际交往的时候谨小慎微一些，多说好话少挑刺，这也算是不得已的人生哲学。就这一点上看，人家做得也没什么不对。 “不知道徐贤西的中文口语是怎么练习的？”段杉杉换了个角度问道。 “主要是听中国之声的广播，还有就是韩国的一些汉语教学节目……”徐贤讷讷回答。 段杉杉啪地一击掌，问题果然出在这儿。 “徐贤西，以后别听广播练口语了，我个人建议你可以找点天朝的连续剧来看，网路上有很多现成的资源……” “别，万一人家要找了《流星花园》或者《刘老根》之类的来学，以后一张嘴就是浓浓的闽南腔或者东北味，可不就被你带到沟里去了吗？”刘可韦哈哈大笑。 就在此刻，包房的门忽然再一次被推开，jessica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 p.s.本章徐贤用中文说的那些话（包括动作）大部分都是有出处的。比如在某期电台节目中，她用中文说了句“我今天十八岁”，然后少时其他人就笑喷了，秀英还用韩文补了一句：“今天十八岁，明天就是十九岁了吗？” 第214章 妹控与腹黑 “呀，我们忙内唱得难道不好吗？你们三个家伙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泰妍和秀英落后了一步，进门就听见jessica戟指刘可韦尖声呵斥，不约而同地露出苦笑。 刚才在门外的楼道里，泰妍和秀英好容易安抚住jessica不要冲动，先听听包房内是什么情况再说。于是她们悄悄地将包房的门推开一条缝，泰妍半蹲jessica躬身秀英踮起脚尖，三个脑袋一起凑到门缝那儿竖起耳朵偷听。 于是她们就听见了徐贤唱的半首歌，以及后来刘可韦等人对徐贤中文口语的“诸般挑剔”。 某种程度上说，jessica也确实没有白瞎那七年的练习生生活，大姐头的思维模式已经在她灵魂里根深蒂固。 众所周知，jessica的诸多标签里有一个“妹控”属性。不管走到哪，她都总把妹妹krystal挂在嘴边，碰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第一个想要分享的人也永远都是krystal。徐贤和她虽然没有血缘关系，不像她疼爱krystal到那种夸张的程度，可是她对这个组合里的忙内也是确实有一种接近于溺爱的情愫——徐贤刚开始当练习生的时候只有十三岁，当时也不过才十五岁的jessica，就经常将她抱在自己膝盖上听课。 可想而知，见到徐贤似乎受了委屈，她的保护欲顿时就被激发了出来。 别看她平常可能教训、数落起徐贤来比组合里其他谁都多都不留情面，可在她的潜意识里绝对是这样想的——我们忙内我怎么呵斥都可以，可是换成外人你敢欺负她一下试试？我郑秀妍绝对和你没完！ 这就是jessica的性格，“护短”的时候往往会第一个挺身而出，所以她在圈内也有“义气女”之类的评价。 jessica本来就觉得金延平把成员挨个叫过来唱歌的举动，不啻于将她们当成club的驻唱看待，心里已经憋了一股火。 不仅如此，虽然jessica不是一个能记仇的人（倒不是她不想记仇，而是往往记不住），此刻她差不多已经忘了适才在烤肉店里，刘可韦拿“爬墙”话题来挑惹她们的不愉快，以及与段杉杉打赌输了的事。然而忘记了并不就等于不存在，实际上她的情绪仍旧处于紧张状态没有完全平复过来。 这也是她此刻变成火药脾气一点就着的重要原因。 这会又见徐贤一首歌唱得挺好，结果却被那三个纳克森的家伙“装腔作势”地评判了一番，当即就用肩膀使劲地撞开了房门，噔噔噔地闯了进去。 然而，金延平现在的心情也算不上好。刚才允儿籍口感冒拒绝开唱，反而把徐贤给推了出来，便已经让他有点下不来台了。现在jessica忽然闯进门来莫名其妙地发脾气，就更让他火上浇油。 站在他的角度上看，让泰妍等人过来唱歌，是为了方便纳克森这边选择合作歌手，他一点都没想到什么讨好合作商委屈idol的层面。idol唱歌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所以根本没觉得这样做有什么问题。 至于刘可韦他们对徐贤中文口语的那几句议论，虽然金延平不懂中文，不知道刘可韦等人说得靠不靠谱。可至少人家根本没有说徐贤唱得好不好，作为土生土长的天朝人就徐贤的中文口语水平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难道还能有什么问题？ 就好像你郑秀妍还有黄美英刚才不也仗着自己在美国成长的资历，站出来说人家段策划英语渣，杉尼不是英文名什么的。人家也没说你们没资格评论他们的英文水平，而是有理有据地举出实际例子来反驳你的说法。怎么到你这儿就能觉得作为天朝人评论中文口语水平有问题了？ 再说了，我们经纪人干的就是和人打交道的活儿，我们这么多人在这还能听不出来刘制作他们那些话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人家明明是为了徐贤着想才会直言不讳地说出自己的意见，甚至那位鲜族的车程序，在评论之前还再三强调了“我可能会有点失礼”、“请原谅”的话，礼节上已经把低姿态摆得十足。人家都这样的态度了，你郑秀妍还胡乱发什么脾气？ 归根到底，看来我们经纪人最近对你们太客气了，把你们一个两个都给宠成了这样！ “呯”的一声，金延平重重地拍了一下放满饮料、小吃的案几，桌面上搁着的另一个麦克风摇摇晃晃地滚落地面，再通过室内音响的扬声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和撞击声。【】 “郑秀妍，你想干什么？” 在韩国娱乐圈，经纪人之于idol而言，是类似于天敌的一种存在。 jessica可以呵斥刘可韦这位游戏制作人，甚或赵仓廷、权勇焕等纳克森高管也未必一定要给面子，再极端一点，就算得罪了纳克森的社长金正宙或者代表理事许民，在她眼中可能也不算什么天大的事情。对她或者整个少女时代来说，纳克森也无非就是一家有宣传代言合作的游戏公司而已。 就算和他们闹翻了，双方终止合作。反正韩国又不止一家游戏公司，也不止游戏行业有代言合作，对走到现在这个位置，实质上已经不缺广告代言行程的少女时代而言，还真就只是锦上添花可有可无的存在而已。 然而经纪人，尤其是经纪人室长，那完全是另一回事。他们是代表s.m.公司，对公司旗下艺人进行直接管理运作的幕后掌控者。韩国的idol别说四处活动跑行程的工作过程，就连日常生活的衣食住行，往往也在经纪人的控制之下。所以，idol们才会被诟病为“离开了经纪人就无法生活自理”。 在这样的前提下，被金延平拍案呵斥一句，jessica免不了条件反射地浑身哆嗦一下，脸色也顿时变得煞白。 泰妍和秀英怕她直接对金延平顶嘴，连忙走上前来将她护在身后，同时各自抢着开口为jessica说话。 “延平欧巴，西卡今天有点喝多了，所以可能有些什么误会……” “延平欧巴，西卡只是太关心忙内，不忍心看她被人批评，所以过来才帮她说几句话……” 作为客人，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此刻也挺尴尬。尤其是刘可韦，他既是少时的死忠饭，又是纳克森公司的游戏制作人。当私人感情与团队立场产生冲突的时候，最头疼的肯定是他，而不会是车光龙和段杉杉这两位游离超然的路人饭。 “金室长，刚才可能是我们的言论态度太轻浮了，所以才会让jessica西误会。”刘可韦当即握住了金延平拍在桌子上那只手，阻止他起身激化冲突的可能性。 车光龙也息事宁人地郑重对徐贤再次道歉：“追颂哈密达，徐贤西，刚才我们的话如果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你原谅。” 至于段杉杉，本身就是社交苦手的死宅，外加就算jessica忘记了打赌的事，他也没忘，此刻更不好意思开口说什么，悻悻地低下头装鸵鸟去了。 从jessica闯进门起，就懵懵处于宕机状态的徐贤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连忙开口解释道：“西卡欧尼，你误会了。刘制作他们应该没有说错什么，以前我对韩庚欧巴、周觅欧巴还有victoria欧尼她们说中文的时候，我也总觉得他们的表情有点儿怪怪的，像是想笑却又故意憋住不笑的模样。所以我的中文口语，可能真的有点问题。” “就算这样，也轮不到他们几位来指手画脚吧？”余怒未消的jessica忍不住偏头嘀咕，“让人家过来唱歌，唱完不仅没夸几句，反而挑剔起发音的问题，这算麽呀！天底下哪有这种事情！” “西卡，人家又没有恶意，而且也道歉了，你就别再说了行吗？”秀英连忙揽着jessica的肩膀，带着她又退了两步，在墙边的角落里低声说道。 从头到尾一直躲在角落没说话的允儿，眨眨小鹿眼，两只灵动活泼的眼珠转来转去瞅瞅这个瞥瞥那个，将屋内诸人的表情神态都扫描了一遍，这时候忽然用玩笑的语气开口了。 “不就是我们忙内唱了首歌被人议论了几句吗？西卡欧尼别生气啦！我来出个主意好了，不如让刘制作他们也唱几首歌给我们听，然后我们也来评论几句，这样不就扯平了吗？” 今天头一回，允儿镇静地直视刘可韦，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带着一点点挑衅和揶揄的味道。 刘可韦一愣，还没出声，沙发另一头的金洙勇已经失笑一声，表示反对：“刘制作他们是我们请来的客人，哪有强制要求人家唱歌的道理？” “洙勇欧巴，人家都来了练歌房，却连一首歌都没唱，这才是奇怪的事好吗？”允儿腻声撒娇，可是语气里的坚持之意却一点没变。 金延平紧紧皱起了眉头。 林允儿你现在又是要闹哪样？ 如果只是jessica或者允儿某个一个人有情绪，他要强行镇压下去都不会有什么顾忌，可是两个idol，还都是组合里人气前三的大势idol，此刻一前一后跳出来闹脾气，他就有点为难了。 泰妍、秀英和徐贤可都在边上看着呢！自己刚才已经呵斥了jessica，现在要再把允儿抓来训一顿，她们又会怎么想？会不会进而激化idol与公司之间的矛盾？ 毕竟，少时出道到现在已经走过了四个年头，所谓的“五年魔咒”就摆在哪儿，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上，由不得他不去想多一些。 “没问题没问题，只要允儿西愿意听，我们就是一口气唱到天亮都可以！” 金延平还没有考虑好自己该怎么做，刘可韦已经没心没肺地笑得满脸阳光灿烂的样子，一口就应承了下来。 第215章 林公瑾与刘公覆 在允儿想来，先不说少时是接受了严格练习生训练又出道四年的女团，每个成员听过的歌和见过的live至少比几十个普通人加起来都多，就说这几位经纪人吧，其实大部分也是练习生出身，只是在长期严酷的竞争挑选过程中被淘汰下来，又除了一脑子的娱乐常识外没什么其他职业技能，这才被迫转行干了经纪人的。 大家在这个圈子里打拼了这么多年，就算本来没什么音乐素养的人，也早都被锻炼出来了。 在这样一群人面前，要挑几个外行人唱歌的毛病，还不是手到拈来的事情？ 刘可韦自然不知道她的心思，他的想法很单纯，既然来了练歌房，既然允儿说想听我们唱歌，还有什么好说的，那就拿起话筒唱呗。 所以刘可韦点头点得十分干脆，脸上的表情也非常坦然。 见到他副反应，允儿反倒有点疑神疑鬼起来，这家伙如此有恃无恐的底气究竟是什么？这是让他们在韩国第一女团以及几位专属经纪人面前唱歌哎！难道他一点都不怕丢脸出丑吗？ “等一等，刘制作，你们可不能唱我们没听过的天朝歌曲，要不然我们连走没走调都不好听出来！” 眼珠转几圈，允儿很快就想到了一个可能发生的漏洞，于是连忙提高了要求门槛。 “啊？”装鸵鸟装了好久的段杉杉慌忙抬起头来，“我不会唱韩国歌啊……” 来首尔四个多月，说短不短，说长其实也没那么长。【】 段杉杉现在的韩文水平，也就勉强应付一下日常对话，而且每句话都得想半天才能结结巴巴地说出来，毕竟中文和韩文语法有挺大区别。段杉杉现在的韩文程度，根本没到直接用韩文思考的水准，而是听别人说话的时候，先在脑子翻译成中文再理解，然后再想自己要回答的意思翻译成韩文怎么说，最后才是说出来。 这几个月里，听过的韩国歌曲当然也不少，除了电视节目之外，超市商场、咖啡馆、音像店等街头巷尾，走到哪儿都能听见各种熟悉或者陌生的音乐旋律。偶尔也能随口哼哼上几句，可毕竟很少会特意专注聆听过，非得唱一首完整的韩国歌的话，除了《如果》等寥寥几首之外他还真办不到。 在金泰妍面前唱《如果》？you_must_be_crazy！这和夫子门前卖论语，关公面前耍大刀有什么区别？ 所以他立马就堂惶了。 然而他的退缩，被此刻眼中几乎只有允儿一个人的刘可韦给华丽丽地无视了。 “没问题，没问题，允儿西你怎么说我们怎么做！”刘可韦眉开眼笑地笑得谄媚之至，点头哈腰的模样和老电影里的胖翻译官经典造型很是神似。 除了被金延平等人一上桌就灌了几杯急酒那段昏昏沉沉的时间之外，和以前一样，今晚上他的大部分注意力都偷偷地放在允儿身上。不管是刚才在烤肉店，还是刚才允儿将徐贤推出来替自己唱歌那会儿，允儿始终看都没有看他一眼，并且脸色看来一直都不太高兴，他怎么会看不出来。 原本他还暗暗纳闷，是不是自己不小心什么地方得罪了人家，这会儿见允儿忽然主动望着他并提出想听听他们唱歌的意思，顿时就喜出望外，这会儿别说让他们唱歌，就算让他去摘颗星星下来，他多半也会屁颠屁颠地找梯子去…… 对鲜族出身的车光龙来说，唱韩文歌本来就没什么压力，所以也没当回事。只有段杉杉慌慌张张地扯了扯刘可韦的衣角，可怜兮兮地小声嘀咕：“老刘啊，韩国歌我真的不行！” “嗯？”刘可韦转过头来，表情有点儿不耐烦，“段叔你干啥？没见我在和允儿说话吗？” “嘿，老刘你没明白你答应别人了啥？不能唱他们没听过的天朝歌——我可真心唱不了韩国歌啊！”段杉杉有点欲哭无泪，哥们你还敢更坑队友点儿吗？ 一瞬间他几乎有了脱下鞋子抽丫几个嘴巴的冲动。 “是吗？”刘可韦眨眨眼，扬起一边眉毛想了几秒，然后就满口打了包票，“没事没事，一切有我，你就放心吧！” 就是有你我才担心呢！段杉杉还想争辩几句，刘可韦已经再度换上灿烂笑容，回过头去了。 “ok，那我去把大家都喊过来听一听。”允儿举起小拳头笑嘻嘻地作应援状，“刘制作、车程序还有段策划，fighting！” 说完她便起身，扯着jessica回到对门的包房里。此时正好是侑莉唱歌，才唱了三句，就被允儿毫不客气地拿过点歌器给切了。 “呀！允儿你干嘛？”侑莉不满地抱怨一声。 “刚才忙内在那边唱了首歌，然后被那几位纳克森的家伙说了几句，西卡欧尼听见了差点和他们吵起来！”允儿加油添醋地开始煽风点火。 “真的？” “那也太过分了吧！” 听说大家疼爱的忙内疑似受了委屈，包房里立即炸开锅了。 “应该是误会吧……”若樱疑惑地问道，以她对那三个家伙的认知，不可能会无缘无故做出这么失礼的事情来，肯定有什么关键的细节被忽略了。 然而jessica却鼓着包子脸重重点头，认证了允儿的“控诉”。 “允儿别胡说！忙内都说了人家只是指出她的中文口语有点儿问题，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放心不下的泰妍和秀英也跟着进门，泰妍马上揭穿了允儿的夸大其词。 “泰妍没说错，西卡和他们只是有点误会，没允儿说的那么吓人。”秀英接口道。 泰妍和秀英一个说法，允儿和西卡又是另一个说法，孝渊、侑莉等人就有点傻眼了，不知道自己该相信哪一边。 “啊，我不管那么多啦，反正忙内就是被人批评了没错！”允儿再度祭出了撒娇法宝，“现在刘制作他们要唱歌了，欧尼你们也一块过去听听吧，等他们唱完我们也挑些毛病出来说几句，别让他们觉得少女时代那么容易欺负！” “好主意。” “call！” “别乱来啊！” “到底怎么回事？” 有支持的，有反对，有茫然不解的，女孩们顿时就分成了三个阵营嚷嚷起来。 这时候，若樱再次站出来表明了立场：“你们不用想太多，那三个家伙也不是会在意这种小事。他们自个都经常意见不和，还老是关起门来吵架呢，吵完了也就过去了，谁都不会往心里去。用我们天朝的话说，他们都是‘对事不对人’的人。” “真的吗，欧尼？” “什么叫‘对事不对人’？” 若樱笑着解释了这句话的意思，然后再次强调说：“相信我，待会你们怎么想就怎么说，不用顾忌什么，一定没问题的。” 于是，一群心情各异的女孩们钻进了另一间包房，将这间屋子挤得满满的。 屋内的沙发上早就坐满了，女孩们顺手将自己那间的蒙皮小圆凳都搬了过来，加上这间屋子里原有的几张，可还是不够坐，于是泰妍、jessica、sunny等短身就老实不客气地坐在了tiffany、允儿和秀英等人的大腿上。 刘可韦抓起案几上的麦克风，望着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跃跃欲试地问道：“咱哥仨谁先来？” “你先歇着吧。”车光龙嘿嘿一笑，“不管谁先来，反正你得是最后一个压轴！” 他们又不是第一次来ktv，按惯例绝对不能让刘可韦先开嗓，否则对比下别人唱的歌就没法听了——实力差距实在太大，尤其是在这家伙唱那几首张雨生歌曲的时候。 “我都不知道自己该唱什么好，还是车儿你先来吧。”段杉杉愁眉苦脸地说。 见到刘可韦爽快地将麦克风递给了车光龙，知道后者和若樱是情侣关系的女孩们开始起哄。 “我们要听情歌对唱！” “若樱欧尼一起来呀！” 孝渊起身从金延平手中拿过另一个话筒，促狭地坏笑着塞进若樱的手中。若樱也没羞怯推辞，笑着接过麦克风。 车光龙稍一沉吟，说出了要唱的歌名：“《endless_love》。” 虽然这是一部天朝电影的主题歌，可不仅作曲者是著名韩国音乐制作人崔浚荣，歌词里还有大段韩文，原唱中也有一是韩国女演员金喜善，真要说是韩国歌曲的话，其实也没什么问题。 除了这个英文名之外，它的中文名叫做《无尽的爱》，但还有另一个更为脍炙人口的名字，那就是《美丽的神话》。 《神话》这部电影在韩国的票房不温不火，目前排在华语电影韩国票房第十名，差不多接近五十四万观影人次（韩国票房统计的是观影人次而非具体收入），冠军是前年的《赤壁（下）》，观影人次是《神话》的三倍多。 究其原因，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故事里有个朝鲜公主被献给了秦始皇这个情节，触动了韩国人的敏感的民族自尊心。其实说实话，天朝历史上确实一度兴起过对“鲜罗婢”的热衷，与“昆仑奴”、“胡旋女”齐名，不过那是盛唐的事，电影编剧的本意可能是为了讨好韩国市场，才特意将这段历史提前了一千年左右，结果反而适得其反，造成了一些韩国民众的抵触心理，票房成绩没有尽如人意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了。 弦声响起，车光龙走到若樱身边，轻轻牵起若樱的手，与她并肩站在一起。 三人行工作室专场演唱会就此开始。 第216章 投机取巧的刘制作 《神话》这部电影上映的时候是2005年，当时世上还没有少女时代这个组合，只有一个暂定名为“supergirls”的预备团队，而sunny甚至都还没有加入s.m.公司，还在父亲李秀勇的经纪公司里为了出道这个目标而努力着。 一边练习唱功、舞蹈和演技，一边还要继续上学（两年后她们出道时也就是2007年，都还是一帮高中生呢），可想而知日子过得有多么忙碌，所以多半都没时间去看这部在韩国争议挺大的电影。 然而，这首歌她们还真的每个人都听过了。 这就要说到中韩歌会这个天朝朝廷台与韩国朝廷台（kbs电视台）从上个世纪最后一年起举办的年度跨国流行音乐演唱会了。 中韩歌会举办地点由天朝和韩国轮流承担，到目前为止已经举办了十二届，许多较有影响力的中韩艺人都在这个舞台上露过面，包括田震、那英、毛宁、孙楠等天朝歌坛巨星，以及水晶男孩、fin.k.l、s.e.s等鼻祖级韩流组合等等。 从少女时代出道起到现在，已经经历过第九至十二届中韩歌会，其中第九届少时翻唱了同名曲《少女时代》；第十届唱的是《kissing_you》；第十一届少时没参加，出现在当年中韩歌会的s.m.公司女子组合是少时的姊妹团，新出道的f（x）；而一个多月前的第十二届中韩歌会上，少时表演了迷你三辑的同名主打曲《hoot》。 四年四届中韩歌会，少时出场了三次，几乎可以说是流水的歌会铁打的少时。【】 然后就要说到重点了，2007年的第九届中韩歌会上，天朝女歌手陈明与韩国歌手兼音乐制作人辉星，翻唱过这首《endless_love》，而当时少时正在后台的待机室准备出场呢，所以她们还真的都听过这首歌。 点歌房里的这首歌是成龙金喜善版，这个版本音调没有孙楠韩红版本那么高，连成龙和金喜善这两位并不以唱功见长的演员都能唱得似模似样，车光龙和若樱两人唱起来倒也并不吃力。 这首歌的旋律原本便很好听，只不过原本应该是哀婉凄美的歌曲，被他俩手牵手深情凝望地唱成了情意绵绵的味道。 “你俩不要这么郎情妾意地秀恩爱好不好，好歹也照顾一下这边还有两位去死去死团团员的心情啊！”段杉杉看不过眼，小声开了句玩笑，当然是用中文说的。 “好一对干柴烈火的痴男怨女，看得我都忍不住想切歌了。”刘可韦也哼了一声，怨念满满地悄声吐槽。 没人留意到他俩在嘀嘀咕咕什么，少时和几位经纪人都有点儿听得呆了。韩国人对ktv的热衷绝不在日本人之下，有所谓“夜生活老三样”之说，那就是“烤肉、烧酒和练歌房”，尤其是在首尔工作、生活的韩国人，基本每个月都要去好几回，久而久之，韩国人普遍k歌的水平都比较高。可是车光龙和若樱两人这首歌的水准，就算放在韩国也能算得上是麦霸级的存在，可以说是好得完全超过了他们的预料。 唱到最后，车光龙略微抬头作情深款款陶醉状俯视着若樱，八字眉囧得更明显了，表情看起来十分搞笑，若樱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场，然后恼怒地拍打自己的男朋友几下作为发泄。 “若樱欧尼好棒！” “赞赞赞！” 女孩们纷纷鼓掌叫好，兴奋得就差吹口哨了，那几位经纪人也是频频点头表示认可。 唱完这首歌，若樱坐回蒙皮小圆凳上，车光龙也回到沙发上坐下，顺手将麦克风交给了段杉杉。 段杉杉苦着脸，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样。 “老刘，我真不会唱韩国歌！” 刘可韦完全不理睬段杉杉的哀嚎，伸手从金延平那儿把点歌本要过来，啪啪啪地翻找着，不久后指着一首韩文歌曲的名字嚷道：“找到了，就是这个！《柯迭柯拿略》（韩文音译）。”（意译应为《彼时彼日》之类的） “那是什么鬼？我从来都没听说过这首歌！”段杉杉连连摆手表示拒绝。 听见这个歌名，车光龙感觉有点耳熟，用大拇指抚摸着右边眉毛想了想，忽然哑然失笑道：“老刘还真亏你能想得起来……老段别担心，根据你的年纪，我也觉得这首歌你绝对会唱。” 刘可韦举手制止车光龙往下说，然后笑嘻嘻地望着允儿问道：“允儿西，只要是韩国歌手唱的歌，就算是韩国歌，没错吧？” 允儿转转小鹿眼，心里隐隐觉得这句话里似乎有什么陷阱，可是却想不明白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她狐疑地望了望段杉杉和车光龙，见前者愁眉苦脸的表情不似作伪，而后者似乎已经茅塞顿开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于是不免越发忐忑，咬着嘴唇呐呐半天没有说话。 刘可韦也不在意，转头问望着jessica问道：“jessica西你觉得呢？韩国歌手唱的歌，是不是就算韩国歌？” “当然，这还用说！”jessica的心思没有允儿那么多，立即毫不犹豫地肯定了这个说法。 刘可韦打了个响指，拿过点歌器，照着那首歌的编号输了进去。 前奏响起，这首歌没有mv，只有一张络腮胡子中年男人的侧面照固定在屏幕上。 这是个韩国人，有趣的是，在场的四位天朝人一眼都认出来了他是谁，而十多位韩国人却没几人认得他。 金延平揉了揉眼睛，小声道：“似乎在哪儿见过……” “咦，这首歌我似乎听过……”这是金洙勇在喃喃自语。 “这是谁呀？” “你认识吗？” “我没有印象……” “貌似是很早的歌曲吧，搞不好是上个世纪的……” 少时们也在纷纷交头接耳。 “我擦嘞！老刘真有你的，这首歌，我还真会唱！”段杉杉喜出望外，对刘可韦竖起了大拇指，“不过我只会唱中文版的。” “我们一人一段吧，你先唱中文，然后我来唱韩文。”车光龙伸手示意若樱把话筒递过来。 若樱笑得前俯后仰，刘可韦这家伙钻空子也是钻得绝了。原唱者确实是韩国籍的歌手，而且也发过韩文专辑，虽然在韩国影响并不大…… 好吧，答案揭晓了。 歌手：张镐哲。 一首《好男人》红遍了天朝两岸三地大江南北的张镐哲。 歌名：《彼时彼日》，中文版名为《再回到从前》。 这张韩文专辑的名字就叫《张镐哲》，发行时间是1989年8月1日，《彼时彼日》就是这张专辑的主打歌。 顺便说一声，少女时代的tiffany，就是这张专辑发行的那一天出生的。 她在少女时代里排行第四，也就是说，这张专辑问世的时候，少女时代里有一大半人还没出生呢！ 作为华语歌坛著名男歌手，张镐哲确实是个韩国人，二十岁后因为仰慕天朝文化才到台湾留学，后来签约宝丽金成为歌手。他在台湾发过十一张专辑，在韩国则只发行了四张专辑（其中只有两张是韩文歌曲，其余一张是中文专辑，一张是英文专辑）。 所以，这位在华语圈里大名鼎鼎的韩国籍歌手，他在韩国的知名度比起天朝来反而逊色得多，就不是一件值得奇怪的事情了。 “如果再回到从前，所有一切重演，我是否会明白生活重点？ 不怕挫折打击，没有空虚埋怨，让我看得更远。 如果再回到从前，还是与你相恋，你是否会在乎永不永远？ 还是热恋以后，简短说声再见，给我一点空间。 我不再轻许诺言，不再为谁而把自己改变。 历尽生活试验，爱情挫折难免，我依然期待明天。 ……” 段杉杉唱这首歌的时候，习惯的发音位置较为靠近上颚前端，与原唱张镐哲发音位置偏向咽部却又带着浓重鼻音的音色截然不同，没有原版那种浑浊嘶哑的凄苦悲凉的味道，显得更为轻灵飘忽一些。如果要打个比方的话，有点儿类似于齐秦唱《大约在冬季》的那种感觉。 被他这么一唱，把这首歌完全唱成了另外一种味道，可是感觉也挺好听，而且听起来会更舒服一些。 唱完第一段歌词，段杉杉笑着放下话筒，示意车光龙接着往下唱。 车光龙的唱法又和段杉杉有所不同，可能是因为他受粤语歌的影响较深的缘故，比较偏向于所谓的“演歌”。 演歌不是演唱歌曲的简称，而是一种音乐风格，它起源于日本，对韩国和天朝乐坛都有较深影响，韩国演歌即trot，在kpop出现之前是韩国的传统流行音乐，老一辈著名歌手宋大官、太真儿都是其代表人物。前几年bigbang组合成员大成发行了两首trot风格的solo曲，词曲作者皆为该组合队长g－dragon（权志龙）。 在台湾，邓丽君大约有三分之一歌曲是翻唱自日本演歌。而在香港，受演歌影响较深的歌手便要数谭咏麟和张学友等人了，当然，也包括车光龙的本命张国荣在内。 简单的说，颤音用得比较多，也比较强烈，似乎带着几分醉意那种感觉。 段杉杉和车光龙两人的唱法差异挺明显，可是合唱的时候又莫名的很合拍，有点儿浑然天成的意思。 虽然两人唱得挺不错，可是少时们的表情一个个都颇为怪异。 一位韩国歌手唱的韩文歌，我们这些韩国人几乎都没听过，偏偏你们几个天朝人似乎人人都会唱的样子……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奇怪的事情吗？ 第217章 相对音感 金延平说似乎见过张镐哲，其实他没有弄错。 上个世纪末的时候，他迷过一段时间fin.k.l，因此特意观看了她们参加了的首届中韩歌会转播。 在这场演唱会中，除了最后一个大合唱节目《手拉手》之外，当时在天朝风靡一时的张镐哲所演唱的《好男人》其实就是压轴。 在儒家传统文化中，许多人出现的场合里，往往越靠后登场的角色，越具有高于他人的地位或权威。比如说过去大朝会的时候，最先进场的肯定是侍卫和内宦，然后是中低层文武百官，随后是六部尚书、大学士或军机大臣，最后才是皇帝本人。 虽然时代背景不同了，可是这种先卑后尊的习惯却依旧保留了下来。在这一点上，韩国和天朝保持着相当的一致性，比如说三大电视台的打歌节目，基本都是新人排在前面，大前辈最后登场。 所以，对于能够在首届中韩歌会里站到压轴这个位置的张镐哲，当时的金延平不免就特别留意了几分。 加上张镐哲此人的外形很有辨识度，虽然在天朝偶尔也会被人与腾格尔搞混啥的，可毕竟韩国没有腾格尔不是？乃至于十二年之后金延平看着屏幕上那张张镐哲的侧面照，还能依稀感觉有些似曾相似。 至于金洙勇说好像听过这首歌，那就是更早的事情了，在他读中学的时候，班上有个死党是韩国华侨，经常会收集一些华语唱片，连带着他也听过一些中文老歌，其中就包括《再回到从前》。【】 所以他一开始还有些迷惑，我记得这首歌似乎是中文的啊，竟然还有个我不知道的韩文版本！ 因为各种机缘，这些年龄在三十代上下的经纪人可能对张镐哲或者《彼时彼日》这首歌有一些了解，可是少时这九位二十代上下的韩国女孩，基本上就完全茫然了。 而在少时里，最懊恼的人便莫过于允儿。原本打算随便挑点唱法上的问题嘲讽几句，既替忙内报了仇，也能给自己出出气。可是之前那首《endless_love》一方面车光龙和夏若樱唱得没有什么大毛病，二来碍于若樱和少时的亲近关系，也不好硬要鸡蛋里面挑骨头。所以打算用最挑剔的态度来评判段策划和刘制作要唱的歌，没想到刘制作那家伙竟然挑了这么一首她们从未听过的“韩文歌”让段策划来唱，一下就将允儿的如意算盘给搅和了。【】 她只能泛泛地感觉到这首歌段策划和车光龙唱得还不错，至于到底有没有走调她就不知道了。 有人唱了一首没听过的歌，能不能判断出有没有唱走调？只要不是清唱，理论上来说是可以的，具体的办法就是——听配乐辨别每一处音调是否与演唱一致。 有些音乐天赋出类拔萃的孩子，接受专业音乐训练后，很小的时候便能准备地辨别出窗外的鸟叫具体是哪一个音调，所谓的“绝对音感”指的差不多就是这么回事。 如果具有绝对音感，就能分辨出配乐是哪个音调，演唱者又是哪个音调，自然能辨别到底有没有走调。 拥有绝对音感的人少之又少，这并不是纯粹靠艰苦的训练学习便可以获得的回报，可能比单注投中六合彩的概率还低，少女时代里并没有这种逆天级别的存在。 除了绝对音感外，就没人能分辨了吗？ 当然不是，还有一种能力叫做“相对音感”，也就是说，给你一个基准音，你就能在这个基础上，辨别出其他音调的升降变化。这种能力，是可以通过后天的刻苦练习从而掌握的。 虽然我不能听得出配乐是哪个音，演唱的又是哪个音，可是我能辨别出配乐和演唱的音调是否一致，这样也能轻易辨别出是否走调。 顺便说一句，如果是乐队现场伴奏时，配乐和演唱不在一个音，倒未必一定是演唱者走调了，也有可能是乐手演奏的失误，甚至有可能是两者都走调。 不过ktv里采用的伴奏版本，通常音准不会有太大问题，所以可以不用考虑配乐走调的可能性。 当然，人毕竟不是机器，不管是演唱还是演奏，都可能因为情绪变化或者操作上的细微出入而导致稍微走调，或者某些乐器原本调音的时候就不够准确，所以走不走调这个说法也不是绝对的。只要音准的误差在一个可以接受的微小范围内，就不算走调。 除了绝对音感和相对音感这两种能力之外，要辨别一首歌是否走调，还有另外两种可能性，一是这首歌辨别者比较熟悉，与印象中那个“音准标准的版本”进行比较；二就是演唱中是否出现了明显的发声失误，如果有的话基本就肯定走调了。 刚才这首《彼时彼日》，少时们没听过，她们的认知中自然不存在那个“音准标准的版本”，而段杉杉和车光龙在演唱过程中又没有明显的发声失误，少时又没有具备绝对音感的成员，要辨别是否走调，只能寄望于相对音感了。 在少女时代的九位成员中，相对音感较好的，大概就要数接受过郑淳元老师专业声乐训练的泰妍和jessica，以及从小在母亲的指导下接受专业器乐——钢琴训练的忙内徐贤。 所谓的idol就是偶像，并不是以唱歌为唯一发展方向的职业，与歌手是有区别的。 郑淳元是歌手，少女时代则是idol。 idol未必都要接受全面而系统的专业音乐训练，当然几位主唱这方面肯定要或多或少地有一些针对性的训练，但真正能说得上接受过专业音乐训练的少时成员，也就只有泰妍、jessica和徐贤这三个人了。 允儿自然而然地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此刻算是具有“同仇敌忾”立场的jessica。 “麽？”jessica楞了一下，她倒不笨，很快就猜到了允儿的想法，于是老脸一红，摇了摇头，“我没留意……” 一首歌数分钟长度，如果要全程辨别配乐与演唱音准是否一致，需要高度且持续的专注。 那个，我们都知道，jessica的诸多标签里很醒目的一条写着“习惯性放空”这几个字。 就像jessica了解允儿的腹黑秉性一样，允儿对jessica这位欧尼的特点也知之甚深，无奈地叹了口气，转向另一个方向问道：“泰妍欧尼，刚才这首《彼时彼日》，段策划和车程序他们有没有……走调？” 泰妍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 “到底有没有啊，欧尼！你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到底是几个意思？”允儿有点儿烦躁地追问道。 泰妍抿嘴一笑，什么都没说，索性低下头去玩起自己的指甲。 “哎西！”允儿抓狂了，竟然跺着脚爆了准粗口，“欧尼你怎么这样！” “呀，林允儿你刚才说什么？”泰妍立即抬头板脸，指着允儿瞪起眼珠斥责道。 这就是允儿的悲哀。明明和秀英是同一年出生的，只是小了三个多月，可就因为秀英生日在早月，便可以用较为随意的态度与泰妍、jessica等人用同岁亲故的身份嬉笑怒骂开玩笑。而换做允儿这么干的话，分分钟就会被几位欧尼强行镇压。 被泰妍摆出队长欧尼的架势呵斥了一声，允儿悻悻地用敬语道歉：“追颂哈密达……” 说完就侧头瘪嘴一副怨念满满的模样，就差蹲到墙角去画圈圈了。 泰妍哭笑不得地摇摇头，继续低头玩弄自己的指甲。 允儿眼角的余光瞥见泰妍放过了自己，表情立即恢复了正常状态，凑近徐贤悄声嘀咕：“忙内，那两个家伙到底有没有走调啊？” “有，但倒不是走调那种程度……”徐贤顽皮地学着泰妍，点点头又摇摇头，“段策划有几个音一开始发声的时候音准是对的，但是后来换气拖音不够稳，有点儿飘；车程序的颤音也有几处控制得不太好，和相对的配乐音阶都有一些细微出入，不过并不算太明显。” 允儿当即就纠结了，如果只是像徐贤说的这样的话，那还真不算走调。别说是外行人，哪怕专业的idol里，唱歌的时候出现类似的情况都绝不罕见，尤其是她们这些经常要在舞台上蹦蹦跳跳的kpop组合里非主唱担当的成员来说。 少时的唱功水准，放在韩国女团里差不多算是最强的。 2009年，韩国歌谣界有个很著名的消音事件，就是有粉丝用消音软件“mr”处理了很多idol组合的live视频，抹去配乐和效果音，剩下类似清唱的歌声，用来评判idol们的实际唱功水准。结果大多数女团消音后的表现另人失望，相反少女时代的唱功优势被更明显的凸显。 少时从走出低谷，到登顶韩国第一女团宝座的过程中，消音事件起到了很关键的作用。 饶是如此，少时也不可能做到全员都唱功合格，比如说像是孝渊、侑莉两人，都在少时参与的早期综艺节目里被其他成员吐槽过跑调的问题。 当然这也不算是什么很大的问题，毕竟这两位都是组合里的舞蹈担当嘛。 虽然段杉杉和车光龙两人刚才没跳舞，可毕竟那两个家伙是业余的，拿职业idol都未必能做到的标准去苛责对方，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吧？ 现在，她只能寄望于那位刘制作是个五音不全的家伙了。 p.s.昨天更正215章某处手误的时候不小心将216章给覆盖了，现已更正。 第218章 前方高能 “终于轮到哥出马的时候了。【】” 刘可韦兴奋地站起来，先是做了几个幅度很大的热身动作，比如说像拳击手登台前那样转了几圈脖子，还有手臂上下左右的伸展运动，以及扭腰、摆胯，以及直立弯腰手掌触地，最后还来了几个左右交替的弓步压腿。 “麽呀！” “刘制作这是要去参加运动会吗？” “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啊？” 这丫脱线逗逼的行为立即让少时们惊愕或爆笑了起来。 然而对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来说，刘可韦的这种耍宝早就见怪不怪了。 “这家伙，绝对是周星驰电影看多了的后遗症。”段杉杉撇嘴吐槽。 车光龙重重点头，一副於我心有戚戚焉的模样，然后侧过脑袋嘀咕了一句：“前方出现高能反应，非战斗人员请立即撤离。” 根据以往去ktv的经验来看，刘可韦这家伙每次开唱，都能把第一次听他唱歌的人吓一个跟头。虽然今天在场的大部分人都可以说是专业人士，可是他还是对刘可韦能让少时和经纪人们大吃一惊的结果深信不疑。 要知道，他和段杉杉两人都有二十年左右的流行音乐发烧友资历，虽然两人的音乐审美颇有出入，但对于判断一首歌唱得好还是不好，两人都很自信能比大多数普通人更客观一些。 说句实话，听刘可韦唱歌给他俩带来的震撼，远远超过去年少时那场申城演唱会对他们的触动。 当然，一方面是因为刘可韦这家伙唱的那些歌曲，比起演唱会上的那些kpop舞曲更贴近他俩的音乐取向。另一方面则是不管怎么说，少时也是站在遥远的舞台上光芒四射的明星，对她们的期待值也会相对更高；而刘可韦这个触手可及的同事，怎么看两人都不会对他在唱歌方面的能力抱持多高的期待。 有了这两个因素的影响，加上刘可韦远远超过普通人的唱歌水准，觉得这家伙带来的震撼超过观看少时演唱会的触动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这两人用中文吐槽嘀咕，少时们自然听不懂，孝渊见若樱连连点头露出会心微笑，忍不住便好奇地问道：“欧尼，他们在说什么呢？” 可能是因为中文水平最好的缘故（不包括口语，口语的话肯定是徐贤最好），再加上自身性格直率亲和力较强，九个女孩中大概就数孝渊和若樱关系最为亲近，聊天对话的次数也差不多是最多的那一个。 “段策划说刘制作受周星驰的影响太深了，所以才会做那些搞笑的热身活动。至于车程序么，他说你们会被刘制作唱的歌吓一跳。”若樱悄声解释道。 “刘制作唱得很难听吗？”虽然若樱已经压低了音量，可是坐在不远处的允儿还是听见了，连忙揽着坐在自己腿上的jessica转过身来，喜出望外地问道。 若樱摇摇头，“不，恰恰相反，你一会就知道了。” “啊？”允儿皱起眉，小鹿眼灵活地转了好几圈，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 看来，要给那位刘制作加一些难度才行…… 于是允儿举手抢在刘可韦选歌之前喊道：“刘制作，我要补充两个要求可以吗？” 刘可韦差不多也做完了可笑的热身，站起来笑嘻嘻地望着允儿：“当然可以，允儿西你说吧。” “第一，不能是我们没听过的韩文歌！” 虽然泰妍欧尼、西卡欧尼和忙内可以凭着相对音感辨别出是否走调，可是老求助于她们总是比较麻烦的事。再说了，西卡欧尼爱放空靠不住；泰妍欧尼作为队长行事谨慎，性格又比较闷，不会随便去刁难外人；最后的希望忙内又是个太懂礼貌的乖孩子，就算性格耿直不讳，提意见的方式也更像交流探讨而不是批评，我想要的效果可不是这样而已。 在允儿看来，最好是自己就能听出刘可韦的演唱失误，这样的话想怎么挖苦嘲讽都方便得多。 “没问题，保证是你们听过的歌。”刘可韦毫不犹豫地用食指和拇指圈成一个圆，做了个“ok”的手势。 “第二，刚才那两首歌，音调都不高，刘制作你选首高一点的歌吗？”允儿自作聪明地补充道，“我们更喜欢刺激点的音乐！” 从车光龙、若樱和段杉杉三人刚才的表现来看，都是中低音域发挥比较稳定，稍微高一点的音调就有些吃力，允儿忍不住就受惯性思维左右，推断得出刘可韦应该也唱不好高音的结论。 听见这个要求，刘可韦愣了两秒，然后露出了诡异的笑容说道：“好吧，我尽力而为。【】” 呸，你丫明明本来就更擅长高音好不好！真要唱中低音的歌曲，你的表现还未必比得过我和老段呢，现在居然还装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真可耻！ 车光龙一脸嫌弃表情地腹诽着。 允儿西你这个要求，根本就是自己往那家伙的枪口上撞好不好！段杉杉也露出无可奈何神色，如此想道。 允儿不动声色地将三人的反应纳入眼底，越发觉得自己真是聪明绝顶，得意洋洋地笑了起来，还假惺惺地挥拳应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哦，刘制作fighting！” “谢谢允儿西的鼓励！”刘可韦右手抚胸，装模作样地用欧式宫廷礼鞠了一躬，然后转头对金洙勇报出了自己要唱的歌名：“wax的《离开我的理由》，谢谢。” wax是韩国女歌手赵慧丽的艺名，《离开我的理由》是她2000年发表的第一张专辑《母亲日记》里的一首歌。 对天朝人来说，这个较为陌生的歌名，其实还有另一个更有名的翻唱版本。 《海阔天空》，不是beyond的《海阔天空》，而是信乐团的《海阔天空》。 刘可韦的本命是张雨生，华语乐坛独一无二的存在，音域的绝对高度在华语圈男性流行歌手中是当之无愧的no.1，尽管已经过世了十多年也还是如此，估计在未来一二十年里也不太可能被后来者超越。就是放眼亚洲，单论绝对高度他也能排的上号。 通常来说，女歌手的音域普遍会比男歌手高一些，张雨生的妖孽之处就在于，他是能和顶级女高音相提并论的存在。 当然，唱歌并不是单方面音越高越好，能唱得上去和唱得好听是两码事。唱到超高音的区，大家都是全假声，不仅不好听，甚至不论男女听起来音色都不会有太多差别。 打个比方，在张雨生的所有作品中，最有名也公认最好听的应该就要算《大海》和《一天到晚游泳的鱼》了吧？ 可是你要知道，这差不多也是他的歌曲中最高音阶最低的两首。 低到大部分普通男性都能唱下来的程度。 刘可韦的音域当然不可能和张雨生相比，他只是音色与张雨生很接近而已，而且也仅刚才提到的那两首较为明显。张雨生其他音调更高的歌，他未必能唱上去，就算能勉强唱上去，音色方面也会差很多。 然而，因为受到本命歌路风格的影响，刘可韦的音乐审美取向也不可避免地偏向高音。除了张雨生之外，刘可韦比较欣赏的歌手里，苏见信便排在前几名。 苏见信当然也是高音歌手，但他的高音放在张雨生面前的话，相对算是属于“正常人类”的范畴，而不像后者那样几乎超人一般的存在。 所以，虽然刘可韦的本命是张雨生，可是他在ktv里，唱苏见信歌曲的次数比张雨生要多得多——因为张雨生很多歌他唱得很勉强或者根本唱不上去，而苏见信的歌基本上他都能驾驭得很好。 也正因为如此，刘可韦对苏见信和他的歌曲投入过不少的关注。从而得知这位歌手有不少歌曲是韩文歌的翻唱，比如说这首《离开我的理由》。 这首歌，wax和苏见信是完全两种唱法，前者的版本以气声为主，听起来有一种缥缈云端绕梁三日的韵味；相比之下，如果说前者是“虚”的话，后者的唱法就“实”得多，而且更侧重高音部分的爆发力。 打一个比方，前者宛如梦境中海洋女妖美杜莎的凄美泣诉，而后者就像是先刻意压抑自己的愤怒，到了忍无可忍的临界点时再发出的呐喊嘶吼。 刘可韦演绎这首歌的感觉，与wax和苏见信又都有所不同。 先说缺点，刘可韦唱这首歌的感情渲染力绝对不如wax和苏见信两位的投入程度，在打动听众方面肯定相形见绌。 他的风格毕竟还是更偏向张雨生的，类似于那种自由地徜徉于天地之间的感觉。 张雨生有什么歌曲的表达情绪是倾向于哀痛或者愤怒的？ 几乎没有。哪怕是《我期待》或《口是心非》这样负面情绪较多的歌曲里，也更接近于自得其乐的自审其身或是毅然奋起的自我激励。 《最爱的人伤我最深》不算，那首是与张惠妹的合唱，必然要将对方适合的演唱风格纳入考量。而且就算是这首歌，到了末尾“点亮一盏灯，温暖我无悔青春，燃尽我所有无怨的认真”，歌曲意境也转向积极向上的人生态度去了。 归根结底，张雨生的音乐风格，总体来说是趋向热情、开朗、自信、坚强这些正面情绪的，与哀痛或者愤怒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 所以，刘可韦把这首《离开我的理由》唱出的感觉，就像是一只飞翔在天空上的鸟儿那样洒脱任性。 听着刘可韦把这首熟悉的歌曲演绎得似乎比原唱还轻松得多，少时和经纪人们忍不住纷纷瞠目结舌地，定格了。 p.s.我要承认，这一章里给刘可韦开了点金手指，这家伙的原型在现实中确实能吃得下阿信的绝大部分歌曲，但肯定没有我写得这么易如反掌，在偶尔状态不好的时候也会走音的。 第219章 关于唱功 wax，也就是赵慧丽，韩国着名女歌手，与s.m.公司那位熟女理事金妍政同一年出生，按照韩国年龄算法的话，今年已经三十六岁了。 以韩国娱乐圈更新换代的速度来说，这个年龄的艺人已经很难活跃在一线了。可这位女歌手1998年以dog组合主唱的身份出道，该组合发行第一张专辑后，没多久便宣告解散。于是她便开始以solo歌手的身份单飞，从2000年开始到去年也就是2010年为止，除了2004这一年是空白之外，保持着每年发行一张个人专辑的频率。 不仅如此，去年她还以三十五岁“高龄”，初次试水影视剧ost，为电影《两个女人》献唱了同名主题歌。 虽然没有获得过最高大赏，可wax曾经两度获得金唱片本赏（第16、17届），也算得是一位较有影响的老牌实力唱将。 对这首《离开我的理由》，少时和经纪人们并不陌生。 就像车光龙所预言的那样，刘可韦的表现着实远超他们的预料，当即就像是中了律令震慑（ad&d也就是“龙与地下城”系统里一个强力法术名）的效果一般愣在当场。 没有人鼓掌喝彩，除了车光龙、段杉杉和若樱三人还能保持着淡定，其他人都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张口结舌地面面相觑。 当然，少时和经纪人们不可能没见过唱得比刘可韦更好的人。恰恰相反，能比刘可韦唱得好的人，他们都见过太多太多了。 但问题，那些都是职业idol或者歌手，可刘可韦这家伙是干啥的？一个和娱乐圈根本不沾边的男性游戏制作人，能把一首难度也算比较高的女声歌曲唱到这个程度？ 这已经不是练歌房麦霸的级别了，可能比一些非主唱担当的组合成员还要强一些。甚至换成少时九个成员分别来唱这首歌的话，不见得每个人的表现都能压过他去…… “允儿……”永远动嘴比动脑快的孝渊，眨巴眨巴因为睁开太久变得有些干涩的眼睛，第一个开口了。 允儿有点失魂落魄，像是没听到孝渊在喊自己一样毫无反应，孝渊迫不得已又喊了她两声，她这才回过神来。 “麽，欧尼？” “我有点好奇，如果你的死忠饭唱功比你还好的话，你这个被饭着的idol会作何感想？”孝渊憋着笑，促狭地问道。 “欧尼！！！”允儿负担到了极点地抗议道，“欧尼你自己也没有说这种话的立场吧！” 允儿唱功确实经常被人诟病，但至少能勉强排到全队第六的位置——换句话说，除了双挑主唱和领舞的忙内徐贤之外，允儿的唱功应该算是剩下四个领舞中比较好的那个。 孝渊就不用说了，妥妥儿的吊车尾——最有说服力的例子就是她们亚洲首巡的个人solo环节里，只有她一个人是没有带麦就上场了的…… 当然，除了五位主唱之外，剩下四位领舞里排唱功六七八九其实也没什么意义，反正一首歌下来，都是分到难度最低的一两句打个酱油而已。 “又不是我的饭舞跳得比我更好，”孝渊撇嘴嘀咕，“和我有什么关系……” “欧尼！”允儿猛地跺脚抗议，差点把坐在她大腿上的jessica给掀到地板上，“你不是主唱没错，可我也不是啊！” 此刻她的心情真是委屈得要死了。 作为主动要求三人行工作诸人开唱的她，一开始的动机就是奔着挑毛病去的。前面那三位把两首中低音域的歌四平八稳地唱下来也就罢了，谁能想到最后竟然还蹦了个单论唱功水准如此逆天（就圈外人的标准而言）的家伙出来！ 刘制作你怎么可能是我的死忠饭啊？分明是我的对头，根本就是特地给我添堵来的对吧？ 就像孝渊欧尼说的那样，饭比被饭的idol唱功还要好，这不是故意挤兑我吗！ 所谓的唱功，说起来是一个争议不断大得没边的话题。 要评论一个人的唱功，到底应该涉及哪些方面？就这么一个简单的问题，便可以让一堆人口沫横飞地争论个三天三夜都得不出确定结论。 一般来说，比较普遍的说法是，唱功包括了天赋和技巧两大方面的实力。更具体一点，那就是音域、音色、音准、节奏、共鸣、颤音、力量、气息等等各方面的具体表现。 音域不仅仅是指能唱多高或者多低，而是你高或者低到某个程度的同时还能保持一定水准的声音质量，在这个基础上你的最高音和最低音之间的跨度。比如说目前的少时，单论最高音是jessica，单论最低音是tiffany，但是要说最高音和最低音之间的跨度，那一定是泰妍最宽。 音色通常和“辨识度”这个词挂钩，也就是说声音的独特性。还是拿少时为例子，最有辨识度的声音无疑是tiffany的烟嗓兼欧美嗓，其次是jessica尖嗓和sunny的甜嗓，一人一句的少时歌曲中，最容易首先识别出来的就是她们三人负责的歌词部分。 音准的话，除了tiffany的live不太稳定外，另外四位主唱基本都没问题，音准最稳的大概是徐贤吧，可能和从小接受专业器乐训练有关。 节奏一般指的是rap，也就是说唱或称饶舌的能力。少时的歌曲通常没有rap，不好说谁强谁弱，如果要在华语圈举个例子的话，周杰伦是公认的第一人。 共鸣和颤音都是经过专业声乐训练后才能熟练掌握的歌唱技巧，少时里要数泰妍最强，她的音色并不特出，可是辨识度同样很高，正是因为她能娴熟运用共鸣和颤音的缘故。 力量指的是爆发力，这个问题根本无需回答，听一遍《devils_cry》就有答案了。 气息即气息控制，对于以舞曲为主的idol组合来说，这方面的要求比歌手还高。少时除了泰妍和jessica之外，气息控制都不太理想，sunny、tiffany站着唱问题不大，一跳舞的话，气息就容易乱；徐贤声音洪亮本来是个优点，可惜随之而来的问题就是发声的时候呼气量偏多，导致她的气息经常跟不上。live的时候，麦克风里的吸气声全队就属她最明显，而且碰上长句就容易喘。 综合各方面的表现，泰妍唱功最为全面，第一主唱的位置是名至实归。 请注意，这是作为歌手来说对唱功的定义，要是单纯作为idol组合成员来考虑的话，哪怕是主唱，最多也只需要考虑音域、音色、音准和气息这四项就足够了——节奏是rap担当的事，共鸣、颤音和力量什么的对idol来说是锦上添花的非必需品。 如果不是主唱，那么甚至连音域和音色都不用太在乎，只要音准和气息过得去就算唱功合格了——反正高中低音里总能找到一两句你唱得了的，一人一句的前提下也不需要非主唱担当的成员来考虑辨识度的问题——当然有得也会有失，比如说唱功之外的颜值、身材、舞蹈、演技等等附加要求。 所以，如果只考虑唱功的话，在气息控制能合格的前提下，车光龙、段杉杉和若樱三人都符合idol组合成员的起码要求，刘可韦甚至具备当主唱的实力。 这是作为idol的唱功要求，那么作为歌手的话又如何呢？ 对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圈外人来说，他们最大的问题是唱歌比较“白”——这个所谓的“白”，指的不是颜色，而是对白、口白的意思，也就是说唱歌的发声方式和平常说话基本没有太大的区别。 具体的说，就是不会用假声、共鸣、颤音等等这些专业技巧，纯粹是靠天赋的“本钱”唱歌，或者是无师自通地自己摸索出一点粗浅原始的技巧，但远远谈不上正确运用。 刘可韦就是彻底靠自己的天赋本钱唱歌，车光龙从粤语歌手那儿偷师了一些颤音的技巧，而段杉杉自己琢磨出了一点口腔共鸣的粗浅皮毛。 这就是这三个家伙的唱功实际水平。这其中刘可韦的唱功，距离少时五位主唱可能还有一些距离，可就以他目前的水准来说，已经实际超过非主唱那四位领舞了。 所以允儿才会如此郁闷，本来是偷偷地挖了个坑，等着别人来跳，结果不小心把自己给摔进去。 少时和经纪人们都算是娱乐圈的资深专业人士，听完三首歌，对他们各自的唱功水准都有了个大致八九不离十的评判。因刘可韦远超预期表现所带来的短暂诧异过去之后，金延平率先鼓起掌来。 “精彩，精彩！真没想到刘制作你作为一个圈外人能把这首歌唱到这个程度。” 金洙勇用拳头撑着下巴，第一次认认真真地打量起刘可韦来。 顺便说一句，在转岗为经纪人之前，他也干过一阵星探的工作。 虽然不是公司旗下superjunior视觉担当金希澈颜值巅峰期那种邪魅得近乎妖孽的美少年，可这位刘制作的颜值也很高，并且还带有一些中亚白种人混血的显着特征，放在大韩民国的男性idol里也很有辨识度。 整体气质可塑性很强，可以阳光，可以叛逆，也可以玩世不恭，一瞬间金洙勇就想到了好几种可行性很高的造型方案。 身高一米八五左右？看得出来经常运动，不需要特别锻炼就已经拥有一副好身材，对于经常坐在办公室里的it行业人员来说这一点尤为难得。可能稍微控制一下体重效果会更好？ 可惜的是按照韩国的年龄算法，这位刘制作似乎已经二十五岁了吧？这个年纪当练习生的话是不太可能了，就算是成为练习生时年龄算是很大的宋茜，也不过才二十一岁而已。 “刘制作，如果你年轻五岁，不，哪怕是三岁，我都会建议你考虑下要不要转行做idol。能不能大红大紫我不敢担保，但至少出道应该不会是什么问题。” 叹了一口气，金洙勇一半真心一半恭维地笑着说道。 第220章 同病相怜 如果单论刚才三首歌曲，平心而论，四个人（包括若樱）都唱得挺好听，并不存在那一首特别好听或者特别难听的情况。 为什么少时和经纪人们对《endless_love》和《彼时彼日》的反应明显不如《离开我的理由》？ 车光龙和段杉杉的表现基本被他们无视了，最多就是认同一下“嗯，还可以，音准没有太大问题。” 反而是唱得比他俩可能稍微差一些的若樱，因为关系亲近的缘故，获得了少时那几位鼓励性的支持。 但到了刘可韦那儿，全场石化了半天不说，孝渊和允儿还因为受了点刺激而彼此挤兑起来。甚至连当过星探的金洙勇，也开玩笑地说如果刘可韦年轻几岁就要劝他去转行去做idol的话。 仅仅是因为刘可韦颜值、身材各方面都能碾压车光龙和段杉杉的缘故吗？ 还是因为他在工作室的地位似乎比另两位高，所以被特别高看一眼？ 可能有一小部分这些方面的原因吧，但肯定不是关键。 关键是什么？ 答案很简单，音域和音色之间的关系。 中低音域人人能唱，要想脱颖而出，更多靠的就是音色上的独特性。 举一个比较简单的例子，粤语歌坛的主流审美取向就是中低音域，虽然同属于华语圈，可是香港歌手的风格与大陆和台湾完全两回事。 在粤语歌坛，绝大多数脱颖而出的“纯”歌手——不考虑黎明刘德华郭富城等跨界歌星，都是音色极其特殊的存在，比如车光龙的本命张国荣，比如张学友，比如谭咏麟，比如罗文。 不是说他们不能唱高音，但是单论绝对高音的话，粤语歌手普遍拼不过国语歌手。 他们能成功站到粤语歌坛属于自己的那个高度，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都拥有各自足够特殊，能让人过耳不忘的音色。 反过来说，高音音域的话，音色的重要性就相对降低了。 因为能唱上去的人本身就不多。 这个时候，谁能唱得更高（在保持一定声音质量的前提下）就成了决定性因素。 包括大陆和台湾，国语歌坛的主流审美取向是高音音域，所以大陆推崇的是刘欢、孙楠、满文军，台湾那边称霸的是刘可韦的本命张雨生、动力火车、赵传、林志炫、杨培安、苏见信…… 当然，这是把创作型歌手剔除了之后的比较。 创作型歌手自身就是稀缺资源，唱功好坏其实都无所谓了，譬如段杉杉推崇的郑智化就是最好的例子，还有罗大佑、黄霑等音乐才子，实际唱功都不出色，却都能红极一时。更不用说周杰伦、陶喆、汪峰之类唱功也不错的全能型唱作人。 理论上来说，不同类型的歌手之间是无法比较唱功的。 就拿华语圈来说，张雨生是高音第一人，罗文是音色第一人，周杰伦是节奏第一人。你要比较他们三个的唱功谁高谁低，怎么比？永远不可能会有能让所有人都认同的结论。 但是如果把范围缩小到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三个人身上，倒真能比一比了——方法很简单，看谁在自己的领域里能站到一个比较高的位置上。 车光龙和段杉杉的音色不难听，可是辨识度不够高，在中低音域这就等同于泯然众人矣；而刘可韦音色辨识度比前两者没强多少，但很轻松就能唱到比较高的音阶，在高音音域能做到这一点就足够他秒杀掉大部分人了。 “高音等于唱功”这句话虽然武断，但并不是一点道理都没有的。 所以，对他唱完《离开我的理由》之后，少时和经纪人们给出的反应截然不同就是很正常的事情了。 之前对少时们来说，刘可韦这家伙一方面是自己的粉丝，一方面是有广告宣传方面合作可能性的游戏制作人，对他的态度属于客气而尊敬（除了允儿之外）。但是这两种身份对她们来说都是有一段距离的存在，比起娱乐圈的同行以及身边的经纪人还有亲戚朋友来，心理距离肯定要疏远得多。 刘可韦唱完这首歌之后，少时们再看待他的眼光就与之前完全不同了。一位唱功出色的圈外人，是完全可以被当做大半个“同行”来相处的。 当然，九个人里面还可以再分为两种心态。自信唱功肯定强过刘可韦的五位主唱，更多的还是以一种欣赏的俯视角度，而另外四位领舞的心态就比较微妙了。 双方的性别和职业都不同，肯定不会存在竞争的可能性。但是身为职业idol，在某个自己的专业领域被一个外行人所超越——尽管那并不是她们四人主要发展方向，换了谁都会难免觉得颜面有点挂不住吧？ 嗯嗯，尤其是被这位“超越者”所饭着的某人。 正当少时们各自用意味大有不同的目光打量着刘可韦的时候，金延平咳嗽一声打破了简短的沉默：“洙勇你是在说笑吗？刘制作怎么可能会屈尊来当idol？” 他这句话其实说得没错。虽然少时现在的收入肯定比刘可韦高得多，但那是她们已经站在了自己行业顶端，而刘可韦刚踏入游戏制作人这个领域处于相对底层位置的结果。 纳克森公司目前最赚钱的游戏是《地下城与勇士》，其制作人金宗泽的收入就未必会低于少时的平均水平。 要说社会地位的话，idol和游戏制作人更是完全没法比——从主办规格就能看得出来，韩国政府对游戏大赏的重视态度是高于青龙、大钟、百想这所谓“影视三大赏”的（具体参见135章，不在此赘述）。而在娱乐圈里，演员的地位又比idol要高得多。 金洙勇自然也明白这些道理，他的本意也是变相恭维居多，并没有真的认为idol这个职业能对刘可韦有什么吸引人，于是点点头哈哈一笑：“嗯，是我失言了，刘制作你别介意。” 两位经纪人这么一说，周围的女孩们心情都变得有点沉重起来，个个脸上都流露出无奈、不甘的黯然之色。 就算她们站到女团霸主的高度上，照样也改变不了idol在韩国的社会地位。 “说不上屈尊不屈尊，在我们天朝，艺人的地位可要比游戏人要高得多。反而是干我们这一行的经常被歧视，很多人连女朋友都不好找。只不过我个人更喜欢这个行业而已。”刘可韦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要不要我说个我们那边关于游戏人的笑话给你们听？” 几位经纪人很是凑趣地纷纷点头，少时们也纷纷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这位刘制作一向善于反转，不知道他这一次又想说什么？ 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苦笑着交换了个疑惑的眼神，天朝游戏圈的梗太多了，老刘这家伙要说的是哪个？ “我们那边的苏省电视台有个相亲性质的节目，每期都有二十四位单身的女嘉宾，每人面前摆着一盏点亮的灯。由男嘉宾挨个上台做自我介绍，如果女嘉宾对他不满意的话，就会熄灭自己的灯表示拒绝……” 说到这里，车光龙、段杉杉和若樱三人早已忍俊不禁，笑得前俯后仰了。 要知道，那一期节目他们四个人可是一起在圣杯工作室的宿舍里看的。 少时们不明觉厉地望着他们三个，挺纳闷这种节目有什么可笑之处。 “有一次，有一位男嘉宾上台后只说了半句话，全场的灯就一起熄灭了。”说到这里，刘可韦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过了好几秒才控制好自己的情绪继续往下说，“那句半句话就是‘大家好，我是做游……’就到这里，连那个‘戏’字都没来得及说出来，二十四位女嘉宾动作一致地伸手将关掉自己面前的灯。啧啧，你们想想那个场景……” “哈哈，不会吧！” “真的吗？” “好神奇，竟然会有这种事情！” “刘制作你是在开玩笑吧？” 刘可韦刚说完，少时们就一下子炸锅了，又是惊又是笑的，纷纷七嘴八舌地表达了自己的惊叹或疑惑，倒是一下子就忘记了刚才的失落。 对idol社会地位还不如电竞明星的韩国人来说，这确实是一件根本无法理解的事情。 刘可韦摆了摆手说道：“是真的，而且你不信问问车程序他们，当时我们一起看的。” 少时们将信将疑地望向另外三位天朝人，三人捂嘴忍着笑连连点头。 “该不会那位男嘉宾的颜值不够高，所以才……”最聪明的秀英转了转眼珠，好奇地对若樱问道。 刘可韦、段杉杉之前都钻过一些空子，比如说那首《彼时彼日》的韩文歌还有关于杉尼英文名的事，总感觉这两人的话都不是太可信，至于车光龙虽然看起来老实点，可是当着人家女朋友的面主动去找他攀谈似乎也不太好。 她高智商、高情商的特点，在选择提问对象这么细微的一个环节都能体现出来。 若樱摇摇头：“那个人的具体长相我不记得了，应该不是这个缘故，否则男嘉宾开口之前，女嘉宾们就可以熄灯的，不用等到他说出自己的职业。” 女孩们这才算是彻底相信了刘可韦的说法。 “所以啊，我们这一行在天朝真的没什么地位。”刘可韦耸耸肩摊摊手，“我知道idol在韩国地位也不算太高，所以啊，其实我们也可以算作同病相怜吧！” 第221章 敲定人选 坦率说，之前金延平和金洙勇两人对刘可韦是否转行做idol的那些话，虽然也算是他们的真实想法，而非罔顾事实的曲意逢迎，但毕竟戳到了少时们作为idol的心底痛处。 虽不至于迁怒刘可韦，但原本因为将他看作半个同行而缩短了一些的心理距离，难免又一下子变远了一点。 人家可是个堂堂的游戏制作人啊，才比我们大两三岁（比徐贤大四岁），就能带领一整个研发团队做出属于自己的游戏项目。 而且那游戏似乎已经找到了合作的运营商，还是一家规模很大的天朝游戏公司，足以证明它绝不是失败的粗劣之作。 据说他还是制作人兼主策划？一人身兼两职，一方面既是创作者，另一方面又是领导者，那不就相当于综艺节目里的pd（producer，韩国综艺节目里制片人兼导演的称呼）吗？ pd这个职位是个什么概念，在制作团队里拥有怎样的地位和权威，我们再清楚不过了，在韩国女团里，参与综艺制作次数最多的不就是我们吗？ 而我们呢？在镜头前看似光鲜亮丽、光芒万丈，可惜那只不过是个美丽的假象罢了。实际上我们这些idol不过是各大经纪公司在造星流水线上批量生产出来的商品，按照市场取向的分类设计出每个人针对性的定位。所谓的idol，其实是连自己今天穿什么衣服，做什么发型都无权去决定的傀儡罢了。 就因为刘制作唱功不错，便将他当做同一类人来看待这种想法是不是太可笑了？ 少时们刚才大多数心里都转过了类似的这些念头。 直到听完刘可韦对游戏行业的这番自黑，那层隐隐滋生出来的隔阂才被打破。 这位刘制作还真是个诙谐风趣又亲和的人啊，少时们不由自主地这样想道，当然，允儿除外。 “哎，真可惜，其实刘制作你的唱功进步空间很大，好好练习一段时间的话，说不定能歌手出道。” 叹了一口气之后，jessica出人意料地这样说道。 今晚从烤肉店到练歌房，她好几次与三人行工作室这几位起过争执。就在不久前，她还指着刘可韦的鼻子，呵斥对方不该挑剔徐贤的中文口语呢。 还没过半个小时，她竟然完全逆转了自己的立场，站在刘可韦那边为他可惜起来了？ 这前后态度的转变幅度也未免太大了吧？ 对了，除了孝渊之外，她也是外貌协会成员，难道她…… 目睹了jessica闯进这间包房时情形的泰妍、秀英和徐贤三人立即表情怪异地向她望来。 “呀，你们不要想太多！”jessica脸色一红，瞪起眼珠嚷道，“我刚才说的难道不是事实吗？刘制作的音域是不是可以更宽一些，崔秀荣你不懂没关系，让金太耎和徐朱玄她们自己来说！” 作为著名的单细胞生物，jessica的性格其实是全队最直接最不擅作伪的那一个。孝渊徐贤虽然性格也直爽，但前者比较体谅、照顾别人；而后者就算和人发生激烈争执，也绝不会忘行礼鞠躬说敬语。 只有jessica是想到就做，开心就笑，生气就黑脸，从不打半点折扣。 在她看来，刘可韦的唱功确实有很大的进步余地，所以才为之遗憾。见泰妍、秀英和徐贤看起来像是曲解了自己的初衷，忍不住就当时就怒了。 情急之下，她竟然直接喊出了三人的本名，金太耎之前提到过，崔秀荣就是秀英，徐朱玄则是徐贤。 “呀，什么叫我不懂没关系？我有那么无知吗，郑西卡？”秀英气得笑了，也瞪起眼珠盯着jessica呛回去，“我发第一张单曲的时候，你连韩文都还说不好呢！” 这句话倒是一点都没说错，routeφ发行第一张单曲是2002年4月的事，这时候jessica回韩国加入s.m.公司也才两年出头，韩文水平很可能比出道初期的tiffany还要糟糕（tiffany在韩国当了三年多练习生才出道）。 见这一对相爱相杀的室友又开始例行的同室操戈，有点越说越不像话的倾向，金延平忍不住皱起眉哼了一声。 jessica和秀英两人各自撇撇嘴，倒是乖乖地不吭声了。 “刘制作刚才那首《离开我的理由》，最高的音调似乎是d3吧？”徐贤抿着嘴犹豫了一会，试着开始转移话题，可惜已经慢了半拍，“非专业人士能唱到这个音，确实已经很了不起。不过我感觉你唱到这个音调的时候其实已经用到初步的混声技巧了，虽然音色听起来和纯真声区别不大。我估计刘制作的真声最高音大概是b2或者c3这个范围之内……” 说到这里，徐贤下意识地向泰妍望去，眼神像是在说“欧尼，我说得对吗”。 泰妍默默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说话。 “如果刘制作认真练习一下混声技巧的话……”徐贤又迟疑了几秒，然后用不太确定的语气继续说道，“f3我不敢说，但至少可以稳定地唱到d3或者e3这个音调。” 所谓的d3、c3之类的，指的是钢琴上“小字三组”这个区的键位。 《离开我的理由》只有一处d3。虽然这首歌刘可韦能唱下来，但偶尔上一次d3，不等于能稳定、高质量地唱这个音调，两者有很大区别。 “忙内的估计可能保守了点，我觉得刘制作应该有唱到f3的潜力……”jessica侧头避开秀英的视线，悻悻地补充道，“不过可能质量会差一点。” “我倒是觉得，刘制作在前面主歌部分的中音区有些地方发挥得不太理想。唱到g2以下的音调的时候，音准虽然没有问题，但没有唱出中音应有的宽厚感，表现力比起高音部分来削弱了很多。刘制作目前最擅长的应该是g2到b2这个范围。”旁听了很久之后，泰妍也忍不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其实能稳定唱到b2，对大多数歌曲来说都已经够用了，所以刘制作应该试着将发声位置向后拓展，在中音区多琢磨琢磨，可能进步的空间会更大一点。” 所谓的g2，属于钢琴小字二组的键区，也就是男中音和男高音的分界点。 刘可韦在中音区的表现，确实还不如之前的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 tiffany眯着笑眼用力点头：“我支持daedae的意见。” 一连串专业术语的对话砸得刘可韦有点懵，徐贤和jessica建议他向高音拓展，泰妍和tiffany却建议他好好练一练中音，到底我应该听谁的？ “哎西，你们几个够了吧。”最后发言的主唱，sunny又好气又好笑地说，“人家刘制作又不用考虑专辑和单曲的销量，也不用去打榜抢一位。所以只要他唱得开心就好，没必要那么刻意去练习吧？人家工作室里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哪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来这样浪费？” 另外四位主唱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对噢，人家是圈外人啊，我们怎么忘了？ 不知不觉还真把这位刘制作当成自己的同行了吗？ jessica轻咬嘴唇憋着笑，徐贤红了脸习惯性垂下眼皮回避别人视线，泰妍吐吐小舌头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去，倒是tiffany没心没肺地咧嘴笑了。 金延平抬起左腕看了看时间，已经不早了。 眼角的余光瞥见他这个动作，刘可韦识趣地抢先一步站起来笑道：“今天就到这里吧，我们明天还得上班呢。” 金延平笑了笑，虽然中途有过几次小小的不愉快，但是今晚整体氛围应该还是比较好的，尤其是这位刘制作唱完那首《离开我的理由》之后，总来的说，邀请他们参加秀英生日趴的目的也算是基本达到了。 除了没有让三人行工作室这边近距离感受一下允儿的solo之外。但那是允儿自己放弃了机会，和其他人没有关系。 再说，公司这边本来也没有主观意愿让她去翻唱那首中文歌，抛开唱功问题不谈，她的行程本来就是全队最满的那一个。 此刻见刘可韦知情识趣地主动提出告辞，金延平倒也没有假意挽留。毕竟少时大部分成员明天有自己的行程，而且估计她们回宿舍后肯定还会有一些内部的生日例行节目，比如烛光谈心什么的。 于是双方愉快道别，倒也算宾主尽欢了。 谢绝了金延平要派一位经纪人驾车送他们回去的建议，刘可韦等四人打了辆的士。 在公寓附近下了车，他们就近找了家大排档吃夜宵。 顺便聊起了翻唱人选的事。 在若樱的建议下，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改用投票淘汰的方式，很顺利地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第一轮，车光龙和段杉杉都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允儿，尽管刘可韦选择的是tiffany，然并卵。 于是，允儿出局。 第二轮，车光龙还在迟疑呢，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已经不约而同地选择了tiffany。 最后的结果是泰妍胜出。 对于这个结果，作为泰妍的推荐者，段杉杉自然挺满意。 然而他还没笑多久呢，刘可韦几句话就让他乐不起来了。 “明天开始，音乐音效咱俩分头负责。音效这边我来跟进，段叔你明天跑一趟s.m.公司，找金理事问问那几首背景音乐的进展，顺便和她丈夫聊一聊《焚心以火》编曲的事。” “啊，我一个人去？”段杉杉瞬间变成了苦瓜脸，“咱们这四个人里就数我的韩文最糟，我担心应付不过来啊，不如让若樱陪我过去吧？” “若樱得盯着韩文版的进度，她走不开。”刘可韦板着脸，允儿第一轮投票就被淘汰让他心情很不好，“让赵助理陪你去吧。别担心，s.m.公司旗下既然有天朝籍艺人，肯定也会配几个中文翻译……” 第222章 升格的可能性 同处一个行政区，纳克森总部在驿三洞的密涅瓦大厦，距离s.m.公司位于狎鸥亭的那栋四层小黄楼并不算太远。搭乘公交车的话大约六站路，加上步行时间半个多钟头就够了；坐地铁的话更快，不到二十分钟就能抵达。 “今天要麻烦你了，赵助理。”背着旅行包的段杉杉一边迈进起亚轿车的副驾驶室，一边歉意地说道，“让你给我当司机，真是委屈了你这位成均馆大学行政学专业的高材生。” 赵助理是赵仓廷的远房堂侄，然而叔侄俩的年纪并没差几岁。赵仓廷刚进入纳克森公司的时候，除了权勇焕之外没有可信重的人，于是便将刚刚大学毕业的侄儿拉来给自己当助理。 三人行工作室加入纳克森公司之后，赵仓廷便让这位助理侄儿负责跟进工作室的工作，名义上是给工作室跑腿打杂，实际上隐隐也有一点委以耳目的味道。 毕竟那时候赵仓廷和三人行工作室这几位接触也没多久，不可能马上就对这群天朝人完全放心，掺点儿沙子什么的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的了。 所以刘可韦他们刚来到韩国那一阵，安排宿舍购买生活用品兼任导游导购什么杂活都由这位赵助理一手包办，鞍前马后也算是帮了不少忙。 赵仓廷的管理分寸拿捏得很好，只把工作室的财务掌控在自己手里。游戏制作方向什么的一概交给刘可韦决定，这一点比起天朝大多数既不专业又爱指手画脚的外行投资商们已经好得太多了。就连人力资源这方面，只有刘可韦主动开口求助的时候，他才通过自己的人脉找来几个美术补上了工作室最后的缺口。 有一位这么善解人意的老板，刘可韦他们还能有什么不满意的呢？再加上本来这边就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鬼蜮伎俩，也就大大方方地接纳了赵助理这位埋进工作室里的“明桩”。 相处久了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位赵助理自己的来头也不小，成均馆大学虽然不如首尔大学那么赫赫有名，可实际上这间大学才是韩国历史最悠久的大学，足足有六百多年的历史，在韩国历史上曾经相当于天朝的国子监。 在去年的韩国大学综合排名里，成均馆大学排在第六位，顺便说一声，之前提到过允儿和徐贤就读的东国大学，排名是第三十二。 可见这位赵助理完全称得起一声“学霸”，让这位学霸兄来客串司机，难怪段杉杉会觉得不好意思。 “哪有什么麻烦的，又不是送你去釜山、光州之类的地方，哥你用不着这么客气。”赵助理笑着摇摇手道，“还有，你叫我民龙就好。” 这位赵助理的大名叫做赵民龙，他还在读小学的时候，父亲便经商破产导致家道中落，后来还是在赵仓廷之父的资助下才完成了学业。所以倒没有赵仓廷身上那种豪门纨绔的脾气，为人比较低调谦和，这也是他能迅速与三人行工作室这帮人打成一片的原因之一。 赵民龙比刘可韦还小一岁，一开始就自来熟地管这群天朝人男的叫哥，对若樱也是一口一个“努纳”。有几次一起出去吃饭的时候，只要是比他年长的人没有开动，他绝对笑着坐在一边碰都不碰筷子一下。 据他所说，韩国社会风气就是这样，极其重视长幼资序，倒是让这帮天朝人一开始挺不适应的，后来也就慢慢习惯了。 上车后，段杉杉费劲地将背后的旅行包脱下来抱在怀里，然后便开始闲聊：“好吧，民龙啊，老是屈才让你给我们跑腿，也不是什么长久之计吧？再说，现在也不是几个月前我们刚来首尔那时候人生地不熟，什么事都要找你帮忙的情况了。内测开始后工作室要扩大规模，有没有兴趣来学着做策划？” 程序和美术这两个部门，没有专业技能的人是干不了的，只有策划没什么门槛，主要看个人的悟性。 赵民龙一边开着车，一边乐呵呵地回应道：“那也得看你和可韦哥、光龙哥什么时候能有空去把驾照考下来啊，总不能让你们每次出门都打车或者挤公交、地铁吧？那多不方便。” 说起来，韩国考驾照比天朝简单经济很多。甚至几年后很多天朝旅行社还专门开辟了一种所谓的“驾照游”，就是到安排天朝人到免签的济州岛花个三五天考一份驾照，然后回国换成天朝驾照。到最后，甚至闹得魔都政府不得不出台拒绝韩国驾照换本地驾照的政策。 但问题是，这几个月来除了过年那七天假之外，平常就算是周六、周日，这帮家伙为了赶进度也经常跑去工作室加班，偶尔有点闲暇时间也多半花在了运动健身上，还真是抽不出时间去考个驾照。 韩国的国产车在其国内卖得很便宜，一辆起亚也就是八百万到一千四百万韩币左右，折合人名币不过四万至八万而已。 所以，当繁华网络那边打过来的第一笔签字费（四百五十万元人民币）到账后，赵仓廷就很慷慨地提出了给工作室部门主管以上的高管配车的计划了，刘可韦、车光龙、袁彬、凌星宁和柳随风人手一辆。 车子工作室来买，算是公务车，油钱则你们自己掏。 毕竟是亿万富豪的身家，花起钱来大手大脚一点都不心疼。 虽然赵仓廷是工作室的最大股东纳克森的代表，但没有控股权，按说这件事也不能他一个人说了算。可这毕竟是给自己人的福利，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谁会去反对？ 碍于职务问题，配车计划里没有段杉杉的份儿。【】可车子真的配下来，刘可韦、车光龙的和他的有啥分别？估计到时候两辆车配钥匙肯定都是一式三份，谁要用谁开走呗。 再说，先不算很快就到手的第一笔研发分红，这几个月的薪水攒下来，也足够他自己掏腰包去买辆这个档次的车。 可问题是大家都没驾照…… 所以这件事就只好搁置下来。 赵仓廷表示，你们什么时候拿到驾照，第二天就可以直接去买车开回工作室来报销。嗯，部门主管们的车，价格控制在一千二百万韩元内就好。刘制作可以奢侈一点，一千五百万以下都没问题。 赵仓廷本人看不上这点小钱，也懒得花心思亲自去操办。但是对工作室这几位高管来说，可以自己去挑选座驾的品牌、款式和颜色什么的，比起由老板单方面决定统一购买来又更贴心得多。 段杉杉瘪瘪嘴无话可说，尴尬地摸摸自己的眉毛，呐呐半天才开口道：“不是我们不想去考驾照，可是这几个月我们一直确实挺忙的，你也看见了吧？alpha版连着内测版，两个节点凑在一块了。不过我估计，内测版完成以后，应该会轻松一段时间，到时候我拉上他们一起去考也就是了。所以啊，你还是先考虑考虑，要不要来学着做策划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赵民龙也就认真地考虑了一下，趁着十字路口红灯亮起的间隙，他在胸前架起双手陷入了思索。 过了十来秒，他摇摇头说道：“我仔细考虑过了，我不适合。” “为什么？”段杉杉纳闷地问道。 还在圣杯工作室的时候，从私下聊天里得知系统组长曹恭的大学专业是园林农艺，而关卡佘近山则是化学教育，后来的苏菲是旅游管理与服务……可见策划这个岗位真的不讲究什么专业对口，哪有还没有干就先断言不适合的道理呢？ “哥，我是这样想的——赵理事和我的关系又不是秘密，而且现在策划部都是你们天朝人，如果我加入的话，策划部里的氛围可能会变得比较尴尬。我既不想被别人刻意照顾，也不想被人针对提防。所以我觉得我还是不要凑到研发团队里去比较好。哥你说呢？” 绿灯亮了，赵民龙一边踩着离合器挂档启动轿车，一边转头对段杉杉问道。 这样说起来倒也没错。就算策划部要扩大规模，由身份这么特殊的一个角色来开始似乎确实不太合适…… “可是你总不能一直挂着助理的头衔给我们打杂吧？”段杉杉叹了口气，“我知道不管是从你的身份来说还是考虑到你学习的专业，去行政部门都是更合适的安排。可我们工作室现在也没什么行政方面的事情需要人处理，毕竟只是一个挂在纳克森旗下的纯研发团队而已，若樱那丫头一个人就几乎包圆了。”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谢谢哥为我着想，不过我不着急。再说，咱们这团队也未必永远都只是一个纯研发的工作室。”赵民龙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哥还不知道吧？我听说地狱猫工作室可能要升格为子公司了！说不定将来我们团队也会有这样的机会。” “有这回事？”段杉杉来了点兴趣，接口道，“说来听听。” 三人行工作室加入纳克森以后，虽然名义大家都成了纳克森人，可实际上工作室里上至刘可韦，下至苏皓，大家的绝大部分注意力都投放在自己团队的项目上，很少有兴趣去关心过问工作室之外的其他纳克森团队或项目的情况。 “嗯，我也是在公司的韩餐厅里听到lodumani工作室的人提起，我们公司的游戏项目，宣传海报、网页和视频等投放广告本来都是统一打着纳克森的logo。对吧，哥？” 段杉杉点头认证：“嗯，我们《六道劫》之前的发布会海报也是这样。” “可是，最近《洛奇英雄传》和《洛奇》的投放广告，都改成地狱猫工作室的logo了！”赵民龙神秘兮兮地说道。 第223章 四分之一fans？ 单独从logo图标由纳克森改为地狱猫，未必能算是地狱猫工作室要升格为子公司的充分证据，但多少可以算是一个必要证据。 也就是说，前者存在无法推断出后者成立，而后者成立的话，前者必定存在。 所以，这个说法要说是捕风捉影的话倒不至于，但是也未必就绝对靠谱。所谓无风不起浪，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哥，你知道公司在城南盖新楼的事吧？”赵民龙双眼直视前方，两手操纵着方向盘说道。 段杉杉点点头，然后反应过来自己的动作表情对方未必能看得见，于是开口回答：“嗯，好像有听谁说过，怎么了？” “那天lodumani的人就在说，那栋楼可能就是给地狱猫工作室升格子公司所准备的。所以一个个都很不忿呢，说他们工作室给公司带来的利润比地狱猫高得多，凭什么新办公楼和升格子公司的事情就没有他们的份。” 城南即城南市，挨着韩国京畿道首尔市东南方向的一个地名。 因为离江`南`区很近而地价又比江`南`区便宜很多的缘故，近年来江`南`区的不少企业都将新成立的分支机构放在了那儿，也有很多在江`南`区工作的人选择在那边安家置业，所以发展得很快。 纳克森在城南盖新楼，显然也是出于类似的考量。 要打一个比方的话，有点类似松江并入魔都前两者之间的关系。双方的区别就是城南市并没有并入首尔的计划，倒是有要升格为广域市（韩国行政区划级别，类似天朝的直辖市，全国目前一共有釜山、大邱、仁川、光州、大田、蔚山六个广域市。顺便说一声，首尔是唯一的特别市，而非广域市）的呼声。 就一般规律而言，在经济能力许可的前提下，新盖的楼肯定比旧楼更气派更豪华。根据规划蓝图来看，城南的新办公楼比总部所在的密涅瓦大厦强了不止是一星半点，不论是楼层高度还是内部空间以及办公、生活设施还有建筑美感各方面来说都是如此。 那栋办公楼里甚至还有专门配置的员工午休室和育儿室，这尼玛是什么概念？ 打一个比方，密涅瓦大厦可以完爆s.m.公司的小黄楼，而与纳克森的城南新办公楼比起来，s.m.公司在清潭洞盖的新大楼来根本就是个渣渣。 这么豪华的一栋办公楼，要是真的便宜了地狱猫，也难怪自认为对纳克森贡献最大的lodumani人觉得不公平了。 “说实话，我倒是觉得，对我们这些住宿舍的天朝人来说可能无所谓。但是对你们这些在首尔已经扎根了的韩国人来说，真要他们搬到新办公楼的时候，恐怕又会不乐意了吧？”段杉杉失笑摇头道，“虽然只有一字之差，但毕竟城南可不是江南，来回得有几十公里吧？” “也对，哥说得没错，城南到首尔市中心有差不多快三十公里，来回确实不太方便。【】”赵民龙笑着点点表示认同段杉杉的看法，“估计那些人也不是真的想搬过去，只不过借着这个话头发几句牢骚而已。” 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目的地，段杉杉抱起旅行包准备下车，赵民龙问了句：“哥，我就在这儿等你吧？” 作为既没介入研发工作也不会说中文的韩籍助理，他跟着段杉杉去也没有实质帮助，s.m.公司段杉杉之前就跟着权专务来过一次，也用不着他引路介绍，所以他故有此问。 今天要在这边呆多久，段杉杉自己心里都没谱。要让赵民龙无目的地在这儿傻等，这也不是他能干得出来的事，还能真把赵理事的学霸侄儿当司机用？ 于是他迟疑了几秒后笑着摇头道：“不用了吧，你可以先去忙点自己的事，或者直接回公司也成，回头我自己坐地铁回去好了。” 赵民龙也犹豫了一会，毕竟在这儿发呆干等确实挺无聊的，想了想点点头：“那我先回公司去好了，待会哥你事情办完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再过来来接你。” “也成，那就这么说定了。”段杉杉挥挥手下了车。 虽然是工作日，但是韩国的学校假期安排很自由多样化。目前这个时间点，有些学校正在放寒假或者春假（韩国中小学一年三个假，除了寒暑假之外还有春假），所以颇有一些年轻人和未成年人打着自己支持的idol海报或者横幅，围在小黄楼周围。 段杉杉的年龄显然不可能是练习生，穿着打扮也不像idol艺人，背着个旅行包的模样也不太可能是s.m.的工作人员。从人群中穿过的时候，难免就有些孩子在疑惑嘀咕。 “那个阿加西（韩文大叔）是干啥的？” “不像是s.m.公司的工作人员啊，看起来也很陌生呢。” …… 段杉杉面无表情地从人群中穿过，因为不是母语的缘故，不刻意去听去分辨的话倒真可以做到充耳不闻的程度。听了开头两句之后，其他的窃窃私语他也懒得去听。 走进小黄楼，和大堂前台的妹纸说了自己的来意，已经和金理事有过预约之后，便直接上楼。 但他并没有直接去金妍政的办公室，而是先往金延平的办公室走去。 来之前，刘可韦交代他先向金延平通报一下翻唱之事的最后结果。 然而金延平并没有在办公室里，据说一个比较面生的经纪人说，他陪着少时去跑一个集体行程去了。 段杉杉点点头，出了办公室，在楼道里给金延平发了条短信。 还没走到金妍政的办公室，手机便响了。 “段策划，你现在在哪儿呢？”金延平那头挺喧嚷，听起来像是在大街上的汽车里。 “在你们公司呢，正准备去找金理事谈背景音乐的事。”段杉杉在楼道里停住脚步，站在窗台边回答道。 “哦，那真是不好意思，孩子们有个行程我得陪着，让你空跑了一趟。不知道你今天在公司要待多久？待会回去我再向您道歉。”估计少时们就在身边，金延平的话说得含含糊糊，毕竟牵涉到资源分配的事也算是比较敏感，人多的时候不方便直说也是可以理解的。 “没关系，没关系，金室长不用那么客气。至于我在这边要待多久，我现在也没谱儿，得待会见了金理事才能知道。”段杉杉捧着电话小声说道。 为什么要小声说话？ 楼道里偶尔也有看似idol或者工作人员的路过，看着一个面生的中年男人站在楼道里旁若无人地打电话，表情都有点儿诧异。 “是这样吗？好吧，那么等我们回了公司再说。”金延平善体人意地收线。 收起电话，转身回来的时候，看见几个迎面走来的女孩中有一位大眼美女很眼熟，段杉杉下意识地对人家笑着点了点头。 那女孩愕然楞了一下，转头先看看左右同伴的反应，然后才确定对方是在和自己打招呼，于是条件反射地鞠躬点头。 “阿尼哈赛欧！” 段杉杉尴尬地揉了揉鼻子，这才反应过来，他认识人家，人家可不认识他呢。刚才因为打完电话一时没回过神来，一不小心就给人家造成了困扰。 他自嘲地笑了笑，鞠躬回了一句：“你好。” 用的是中文。 大眼美女又楞了一下，表情倒是没有之前那么拘谨了，笑容也变得稍微亲切自然了一点，理由自然也很好理解。 在异国他乡碰上了同胞嘛！ 虽然在韩国的天朝人其实也不算少。 “嗨，你是天朝人？”她身边另一位中性打扮的假小子爽朗地抢先问道，用的也是中文。 “嗯，是的。你好amber。”段杉杉也对她点点头笑一笑。 “你好，你好，你是宋茜姐姐的fans吗？”amber好奇地问了一句。 那位大眼美女，自然便是宋茜，而眼前这几位女孩，顺理成章地便是s.m.公司除了少女时代的另外一个女子组合f（x）。 在amber看来，对方看见f（x）的第一反应就是和宋茜打招呼，却似乎没有留意其他成员的存在，多半便是她的粉丝了吧？ 谁知段杉杉呆了一下给出了一个稍稍超过常识之外的答案。 “呃，不完全是，大概算四分之一个吧。” fans还有按照四分之一算的？ 就算是f（x）的团饭，按照成员人数来算的话，那也是五分之一，这个四分之一是从何而来？ amber当即变有点儿傻眼，甚至怀疑起是不是自己的中文水平有问题，才问错了问题或者听错了对方的答复。 不知道是f（x）此刻并不太赶时间，还是成员们都比较内向，另外三位女孩虽然听不懂这三人在用中文说什么，却安安静静地站在宋茜和amber稍后的位置，也不催促，也不插嘴，只是用好奇的目光望过来。 较为外向luna走得近一点，脸上也挂着阳光的微笑，而更内向的雪莉和krystal则躲在luna身后，两人的表情也比较腼腆一些。雪莉微微低着头，而krystal习惯性地侧着脑袋，不约而同地避开了直接与段杉杉对视的角度。 “那个，我看过几期我结。在所有的cp里最喜欢宋茜这一对，勉强算是半个khuntoria饭，所以说大概算四分之一个宋茜的粉丝吧……”段杉杉有点儿不好意思地如此解释道。 第224章 他山之石 所谓的“khuntoria”，就是韩国cp饭们给尼坤和宋茜这一对外籍“夫妇”所起的昵称，从两人的英文名各取了后半部分而来。【】 天朝这边通常称这对假想夫妇为“维尼”，其实也是同样的由来，只不过取的是他俩英文名的前半部分。 作为继“亚当夫妇”、“原谅夫妇”之后的第三对高人气假想夫妇，明天也就是周六将放送维尼夫妇第三十三期的内容。与已经下车的亚当夫妇和即将下车的原谅夫妇不同，维尼夫妇要走的路似乎还有很长，估计将会是未来一段时间里撑起我结收视率的主力（实际上，维尼夫妇共六十四期，此时正好刚刚放送过半）。 要不然怎么会说段杉杉这家伙是个不谙交际的死宅呢？你直接说“我是khuntoria饭，所以也算宋茜的粉丝”之类的话不就完了么？还整出半个、四分之一啥的，有那么精确的必要吗？ 只不过在段杉杉自己看来，我又没听过几首f（x）的歌曲，除了《青春不败》和《我们结婚了》之外也没看过其他与宋茜相关的综艺节目，要说自己是宋茜的饭，也未免太过于违心了吧？ 再说，就算《我们结婚了》里维尼这对cp算是他“最喜欢”的一对，那也是相对而言，并不意味着他就觉得这对夫妇的表现是十全十美无暇可击了。 在他看来，维尼夫妇的优点很多，比如说养眼指数、亲密程度等等等等。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中宋茜的年龄较大（宋茜生日在早月，按韩国年龄算法比尼坤大两岁，实际上是一年四个月）的缘故，还是2pm的人气超过f（x）带来的影响。他总感觉在节目中宋茜表现得更为积极主动，而尼坤那边多多少少有点保持距离的微妙立场。 《我们结婚了》这个节目名义上说属于明星真人秀，其实，它是有脚本的。所谓的假想夫妻的真实恋爱，不过是制作方为了收视率而打出的噱头。艺人们在节目过程中的风格定位乃至互动对白和内心独白（小黑屋环节），都是节目作家根据对应明星的性格特点精心设计而来。 上这档节目，绝大多数艺人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赚取人气和演出费而已。换句话说，镜头前的甜蜜粉红什么的，都是刻意秀给观众看的假象。 所以，拿它当真人出演的浪漫偶像剧看就对了。段杉杉是这样想的。 站在这个角度上，就会发现根据年龄和人气的区别，节目作家很多设计思路都一脉相承。 比如说，亚当夫妇也是姐弟模式，在“恋爱”过程中，占据主动的同样也是女方gain（孙佳仁）。 比如说，原谅夫妇里徐贤人气高于郑容和，又是先出道的前辈，男方在接触过程中表现得较为拘束，经常放不开，多半也是因为顾忌到少时庞大粉丝团的感受。 虽然维尼这一对与原谅夫妇不同，人气更高的是男方而非女方。可是对这一段“假想感情”的投入程度来说，尼坤与宋茜相比的话显得矜持了不少。显然让他更顾忌的就不是f（x）饭的感受，而是自家2pm的女饭们的想法。 别说什么宋茜入戏过深的废话，我结开播以来那么多对情侣只有一对是弄假成真地下车宣布正式交往的，然后再过三个月就宣布分手。要在拍摄时一堆pd、vj和作家的面前谈情说爱，这种可能性根本微乎其微。 她只是太把工作当回事而已，就和她在《青春不败》里的卖力投入一个道理。 当然，尼坤那边真这样想也没什么不对，比起区区一档假想综艺的节目效果来说，自家的死忠饭才是演艺事业的根基嘛。但是，你要爱惜羽毛就别这种节目呀，既然接了，拍摄时又偷偷划水，当别人都看不出来吗？ 这样一来，在段杉杉眼里，对这对cp的评价也就有所保留了——就算是一段虚拟的感情戏，女方热情主动结果反而是男方畏手畏脚若即若离的，这种节奏走向完全不符合他的审美取向啊！ 不说别的，刘可韦与方瑶雯那两人的关系其实和维尼夫妇就有点儿类似，那两人之间的互动，可是让他几度腻歪得要死啊！ 只不过，在他所看过的其他cp里，也确实没有更喜欢的存在，所以维尼夫妇才会站到“最喜欢”的那个位置上去。 所以他觉得自己最多也只能勉强算半个“khuntoria”饭，而且还是只要条件成熟很快就会爬墙的那种，就看什么时候有更符合他审美取向的cp出现。 一是一，二是二，他向来不喜欢说违心话，就是这么简单。 听段杉杉提到khuntoria，宋茜脸上微微一红，“维妈”（因为年龄比同组合队友大不少的缘故，所以有了这个昵称）的气场立即消失不见，有点儿腼腆地笑了：“谢谢你的支持，请问你是哪位……？” “哦，我是纳克森公司三人行工作室的游戏策划，我叫段杉杉，今天和你们公司的金妍政理事有个预约。”段杉杉这才想起来自我介绍，“对了，我的祖籍是鲁省东营，咱们说起来也是老乡。” “啊！”宋茜懵了下，“是吗？可是你的口音……” 段杉杉脸上的肌肉抽搐了几下，口音这个梗他实在有点儿解释累了。 “那是因为我在闽省长大。好了，不耽误你们的宝贵时间，老乡fighting！”段杉杉耸耸肩道，然后对其他f（x）成员逐一点头微笑，“见到你们很高兴，a西、雪莉西还有……krystal西。” 后一句话，自然是换成韩文说的。 因为这几位也在《青春不败》或《我们结婚了》里露过面，所以他还真能挨个叫得出名字来。 段杉杉一边打招呼，一边挥手告别，从函数——也就是f（x）成员们的身边擦肩而过。 函数成员们也连忙点头回礼，a两人倒是很开朗地微笑挥手，两个忙内的视线与段杉杉刚一交汇便一触即收了。 看见krystal的表情，段杉杉忽然童心大起，心血来潮地丢下了一句：“对了，krystal西你可能还不知道，你差点就欠了我一份你签名的f（x）专辑和海报……” krystal茫然抬头：“哦麽？失礼问一声，这位阿加西我们以前见过面吗，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 段杉杉此时已经走过f（x）身旁，头也不回地挥了挥手：“没有，你要知道怎么回事，回家问问你欧尼吧。” krystal咬着嘴唇皱眉瞪眼斜睨段杉杉的背影，有点想要追上去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犹豫了几秒，段杉杉已经走到楼梯的位置转身消失在视野中了。 郑秀妍你又背着我干了什么好事？krystal本能地鼻息变得粗重了起来…… “走吧忙内，马上要回归了，下一张专辑主打歌的编舞，今天一定要定下来才行。”luna揽着她的肩膀笑着催了一句。 金妍政办公室的门敞开着，段杉杉在门口停下脚步，轻轻敲了敲门板。 “请进。” 坐在工作台前伏案工作的金妍政转头望过来，看见段杉杉后立即笑着站起身来，伸手邀请他到沙发上坐下。 “金理事，你好。”段杉杉先行了个礼，然后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个u盘递过去，“我把相关的场景设计文档和场景模型实际截图都带过来了……” 金妍政笑着点头接过，却没有立即插到计算机上，而是先随手放在工作台上，然后对段杉杉说道：“没记错的话，你是段策划吧？能不能请你先给我介绍一下那几张场景的相关概况。你知道，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浏览大量的文字信息。” “没问题。”段杉杉在沙发上坐下，他来之前就已经做足了准备功课，从旅行包里掏出了自己的笔记本放在膝盖上。 一边开机，一边凭借着记忆中的内容开口说道：“其实主要的背景歌曲就六首，分别对应六道各自的场景，也就是神、仙、佛、人、妖、鬼。所谓的神，指的是天上的天神，对应的音乐风格应该属于大气、庄严、华贵这些特点……我举个例子吧，你可以设想一下古代天朝历代皇帝祭天的那种场面，大致应该就是这么个氛围。” 段杉杉将六道风格定位需求大致阐述了一遍，过程中用笔记本里的游戏截图资料作为范例，增加金妍政对这些风格的感性认知。 然而看面前这位金理事咬着手指头发呆的表情，似乎仍旧处于茫无头绪的模样，段杉杉沉吟了半天，最后终于决定尝试着做一点什么。 “金理事，我要先申明，接下来我会给你听几首我喜欢的其他游戏的背景音乐，但这并不代表我们工作室要求你一定要以这几首音乐作为参照。它们只是我站在个人立场上给你的一些参考，希望能对你的创作起到触类旁通的作用……” 段杉杉还没有说完，刚才还陷在无尽沉思中的金妍政顿时眼前一亮：“有这种好东西你怎么不早点儿拿出来？” 见段杉杉还是有点儿迟疑的模样，金妍政又连忙给他打预防针：“放心吧，我是专业的音乐人，我知道抄袭和参考的区别。只是天朝仙侠风这个方向的元素我之前接触得太少，所以现在才会找不到头绪，如果能多给我一些大方向上的参考，相信对打开我的创作思路会有很大帮助。” 段杉杉点了点头，打开笔记本里的音乐播放器，找到名为《第六天魔王online原声集》的歌单，开始有选择地播放。 p.s.写到维尼不是闲笔，将来段杉杉真会爬墙的，各位有兴趣不妨猜猜这家伙会爬去哪一对那边？按照文中描述他的审美取向来看…… 忘记说了，昨天围脖上看见孝敏参加了我要上春晚，在魔都拍电影的徐贤也开通了个人围脖，krystal明年一月进军天朝银幕，四月进军天朝屏幕……这是要女团全面进军天朝的节奏吗？ 顺便说句题外话，我觉得与其说tara是天朝女团，不如说2pm是“天朝女婿团”，至于理由吗——尼坤和宋茜，玉泽演和吴映洁，还有灿盛和柳岩，组合成员假想妻子已经过半是天朝人了。 第225章 小题大做 提到光荣公司的游戏，最令人拍案叫绝的无非两点。 其一，是精美绝伦的2d美术，尤其是著名角色的头像、半身像和全身像，不仅画得美感十足，而且通常都能凸显出该角色的气质、性格等诸多特点。 其二便是那些乐感上韵味十足，又能恰如其分地烘托对应游戏环境氛围的那些配乐。 美术风格在此先略过，说道光荣游戏配乐的话，有两位大神不得不提到。 那就是菅（读“尖”）野洋子和川井宪次。 这两位是并称为光荣配乐双璧的日本顶级音乐人，但是他们俩的自身的成就都远远超越了光荣游戏本身。 菅野洋子是早期光荣游戏的主要音乐制作人，包括《成吉思汗》系列、《大航海时代》系列以及《第六天魔王》系列中比较靠前那几代的配乐制作，基本都是她一手包办。随后她以作曲、编曲兼制作人的身份涉足了数十部动画、影视剧的音乐制作，其中比较有名的主要代表作品包括《超时空要塞plus》（动画ova）、《攻壳机动队stand_aloneplex》（动画连续剧）、《turn_a高达》（动画连续剧）、《星星的金币》（电视剧）、《下妻物语》（电影）等。 此外，她还为小泉今日子、今井美树等流行歌手担任音乐制作人，并亲手发掘出坂本真绫这么一位成功地由声优转向歌手的多栖艺人。 她最后一次担任游戏音乐制作人是四年前的一款著名韩国网游《仙境传说2》（即《ro2》）。 所以金妍政对菅野洋子绝不陌生，才听了十多秒，便忍不住开口问道：“这是菅野前辈的作品吗？” 没等段杉杉说话，她便迟疑着摇摇头说道：“风格上有点儿接近，但仔细一听又有很大的差别，应该不是菅野前辈的作品，但可能和她有一些关系。” 段杉杉暗地里吐了吐舌头，这位金理事一点也没有猜错，作为比较后期的光荣游戏，《第六天魔王online》的音乐制作人并不是菅野洋子，而是川井宪次。然而，菅野洋子之前给《第六天魔王》早期作品配乐时所设计的风格定位，作为续作肯定不至于会有太远的偏差。 川井宪次是毫不逊色于菅野洋子的另一位日本作曲家兼音乐制作人。其比较广为人知的代表作有《攻壳机动队》剧场版、《高达00》、《午夜凶铃》、《杀戮都市》等等。 不要质疑川井这位日本人能不能做出贴近天朝风的音乐，要知道，天朝电影《墨攻》、《七剑》（徐克版）和《叶问》的配乐均是出自此人之手。 《第六天魔王online》原声集几十首，段杉杉自然不会逐一播放，而是挑选了自己感觉比较贴近《六道劫》那几首背景音乐需求的音乐原声。比如说天神道选择的是《d203神圣》这只曲子；而地仙道选择的是《d210知行》；菩萨道是《d201清净》；人间道是《d112繁华》；妖灵道是《d107森林》；幽冥道则是《d114幽灵》…… “很棒，我大致有了不少的想法，段策划你帮了我很大的忙。”听完六首原声之后，金妍政的眼中闪烁着跃跃欲试的神采，“顺便问一声，这几首曲子应该也是某款游戏的配乐吧？整体风格我很熟悉，段策划您知道是谁的作品吗？” “这些都是《第六天魔王ol》的游戏原声，应该是川井宪次先生的作品。”段杉杉坦率地回答道，“如果金理事你对日本影视剧、动画比较熟悉的话，对这个名字应该不会陌生。” “原来是川井前辈！”金妍政恍然大悟道，“你问我对日本的影视剧和动画熟不熟悉？哈哈哈，段策划你可能还不知道，我就是在日本出生的，考进伯克利之前在日本呆的时间比韩国还多……” “难怪我总觉得《再次重逢的世界》和少时翻唱的《少女时代》这两首歌，和日本卡通音乐风格很贴近，原来是这么回事……这样一来也就说得通了。【】”段杉杉哑然失笑。 从在必胜客餐馆第一次听到《再次重逢的世界》这首歌起，还差两个月就满一年了，这个疑惑到现在才算得以打破。 “你猜的没错，那时候少时这些孩子们还是高中生，公司又有让她们向日本发展的长期计划。所以为她们量身定做的那两首歌的作曲和编曲上，我确实是借鉴了不少的卡通元素……”金妍政笑着点头，然后问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你给我听的这几首游戏原声，总体来说是东方风格没错，可是并没有明显的日本烙印或者天朝烙印……我可以这样理解吗？” “是的，毕竟我们这款游戏不是只针对天朝市场，肯定也会在韩国运营，有可能的话或许也会进军日本。所以音乐这方面我们想要的效果，就是那种让人听了就觉得‘这肯定是东亚的古典风格’而产生亲切感，但又不会明确带有某个国家的鲜明特征。不仅如此，我们希望在编曲中也不要加入民族风格过于强烈的乐器，而是以笛、箫、鼓之类比较大众的乐器为主。”段杉杉认证了金妍政的说法。 实际上段杉杉刚才播放那几首游戏原声，基本上就都符合这个标准。 “ok，那就没问题。段策划，现在我要开始工作了。我可能随时会有些灵感需要和你交流，或者有一些音乐细节上的东西需要你提供意见。如果可能的话，希望你最近这几天的工作时间里，都能呆在附近……可以吗？”金妍政歉意地笑了笑，“我办公室隔壁有个小会客室，平常都是空着的，你可以呆在那儿休息。或者，在我们公司楼里转一转也成，只要别打扰那些idol和练习生们就行。” 所谓的游戏策划，并不是把脑袋里的想法写成文档，然后交给其他部门去实现，自己坐在策划部里架起脚等着别人把成果送上门就行了。去其他部门跟进策划文档的落实在策划工作中所占据的重要性，比完成策划文档本身要多得多。所谓的“执行”指的就是这个。 不管是之前策划部分头跟进美术资源或者程序功能，还是现在刘可韦和段杉杉分头跟进音效和音乐的完成进度，都以第一时间解决对方提出的各种疑惑为优先。 唯一有区别的只不过是音乐和音效的相关制作单位，并不是三人行工作室编制下的部门，而是在工作室之外。 当了快一年的游戏策划，段杉杉早就习惯了这一点，所以毫不迟疑地答应了下来：“好的，不过我得先去找一趟金制作，和他聊一聊《焚心以火》编曲的事……” 他口中说的金制作，金妍政自然知道指的正是自己的丈夫金正培，虽然自己对这首歌的编曲工作也颇有兴趣。但毕竟自己抽不出时间，再说被公司指定编曲的又不是外人，而是自己的丈夫，也没什么好介意的。 于是金妍政给段杉杉指明了金正培的办公地点，便挥手放行了。 段杉杉背上自己的旅行包，一边对金妍政行礼告辞，一边倒退离开。 刚出门，便差点和一个匆匆走过来的娇小身影撞上…… “泰妍西，你怎么在这儿？金室长不是说，你们今天有个集体行程吗？”段杉杉停下脚步，诧异地问道。 别看少时在舞台上唱唱跳跳好像精力很充沛的样子，其实大多数人体能或者体育都不怎么样。jessica的运动神经就不用说了；秀英腿最长可是跑起步来却是全队倒数；泰妍也是著名的“纸片人”。 可能是因为之前走得太快了，泰妍此时喘得有点儿厉害，“呐”了一声之后，过了半天才说出话来。 “我们刚回来。” 路边有个自动贩卖机，段杉杉掏出一张纸币，买了两罐咖啡，随手递给泰妍一罐说道：“你是来找金理事的吗？我刚和她谈完游戏配乐的事，这会儿她就在办公室里呢。” 泰妍犹豫了两秒便接过咖啡，行礼道：“谢谢，不过我不是来找金理事的。听延平欧巴说，那首歌你们工作室已经确定交给我来翻唱了？” “嗯，没错。”段杉杉茫然点头，“你为这件事来找我确认吗？那么就放心吧，已经定下来就是你了。有空的时候好好准备一下，练一练歌词的中文发音，其他应该难不倒你的。” 泰妍二话不说，一个标准的九十度鞠躬，倒是把段杉杉给吓了一跳。 “咦，泰妍西你这是干嘛啊？” “康桑哈密达，因为段策划你的推荐，我才有这次翻唱的机会。我想私人请段策划你吃顿饭，希望你不要推辞。”泰妍抬起头诚挚地说道。 “不至于这么小题大做吧？”段杉杉有点儿傻眼，连连摆手推辞道，“我只是觉得你来翻唱最合适，所以才推荐你，这是我的工作，所以用不着谢我。再说，最后决定是我和刘制作、车程序三个人共同决定的，并不是我一个人的决定。” “但是第一个推荐我的人就是你啊。段策划你不是自称是我的音饭吗？难道你饭着的idol要请你吃顿饭，你都要拒绝吗？”泰妍露出了带着一丝狡狯和得意的微笑。 第226章 小冰山vs冰山 少时练习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 正好面朝那个方向的孝渊一眼看见来人，便露出了热情的笑容招呼道：“秀晶你来啦？” 进门的那位不是jessica的亲妹妹，f（x）组合的忙内krystal还能是谁？ 可能是怕打搅到其他人，krystal原本是踮起脚尖，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内，几乎没弄出什么响动。然而这间练习室里此刻有七八个人在，结果她还是第一时间被人发现了。 正靠着墙壁盘腿而坐处于放空中的jessica听见“秀晶”两个字，立即回过神来，斜身向门边望去，冲自己的亲妹妹举起一只手，懒洋洋地示意道：“秀晶，我在这。” krystal吐吐舌头，挤出卖萌讨好的笑容，一边走一边像磕头虫一般地挨个行礼问候：“孝渊欧尼，阿尼哈赛欧！侑莉欧尼，阿尼哈赛欧！徐贤欧尼，阿尼哈赛欧……” 这是个气质很多变的孩子，板着脸不笑的时候颇有酷酷的女神气质，宛如姐姐的再版，所以也有“小冰山”之称。可是当她面露笑容尤其是大笑的时候，憨态可掬的模样又会带着一股莫名讨喜的傻气，给人的感觉像是完全换了一个人。 前辈idol“国民妖精”李孝利有一句著名的rap歌词：“我的名字是李孝利，倒过来念还是李孝利。” 或许是为了致敬或者恶搞这句名言，在去年mbc电视台的日日剧《越看越可爱》里，krystal扮演一位叫做郑秀晶（krystal本名就叫郑秀晶）的女高中生，并且也有一句多次出现的著名台词“我叫郑秀晶，正着念是郑秀晶，倒过来念也是郑秀晶（韩文“郑”与“晶”都读jung），郑秀晶是我，哇噢！” 就因为这句台词，krystal在天朝饭圈里多了个外号叫做“囧素囧（郑秀晶韩文发音的中文谐音）”。 此刻krystal就变身囧素囧，点头哈腰地对姐姐的队友们挨个问候过去，被她点到的少时们也纷纷笑着对她做出回应。 倒不是因为她的人缘特别好，而是和她实在太熟了的缘故。 要知道，这妮子可是早在二零零零年和姐姐在百货超市购物时一并被公司的星探发掘的，当时她才六岁。 由于年龄实在太小的缘故，krystal没有像姐姐一样立即加入公司，而是到六年之后才正式成为练习生。 作为早就预定下的培养苗子，而且亲姐姐已经成为公司的练习生，s.m.公司的门禁对krystal来说几乎形容虚设，从小就在这栋小黄楼里出入自如，自然和少时这几位前辈欧尼熟得不能再熟了。 好容易和其他人打完招呼，krystal磨磨蹭蹭地走到姐姐身边，著名妹控jessica正笑得美滋滋地翘首以待来自妹妹的问候。 忽然，krystal板起脸来了个急正色，冲着自己的亲姐姐一个将近一百二十度的深鞠躬下去。 “郑秀妍前辈！” 听见妹妹“咬牙切齿”的这声问候，jessica一口老血差点就飚了出来，难以置信地瞪着自己的妹妹戟指怒嗔。 “呀，郑秀晶！” “哈哈，秀晶又来了！” “西卡又欺负秀晶了吗？” 伴随着jessica尖声怒斥的是少时其他成员们一阵阵幸灾乐祸的哄笑，这对亲姐妹有时候好得像蜜里调油一般亲昵，有时候也会相爱相杀闹点小冲突，她们早就见得多了。 冲自己亲姐姐叫前辈，这种事在krystal身上已经不是第一次。 面对姐姐的愤怒，krystal又是一个礼仪上无懈可击的深鞠躬，不慌不忙地沉声应道：“呐，前辈，郑秀晶在此。” 似乎是遗传得到了来自父亲拳击运动员在嘲讽方面的全部天赋，krystal不动声色地就将自己的亲姐姐气得暴跳如雷了。 “呀，郑秀晶，你又抽什么风？”jessica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跳起来，咬着银牙责问道。 “前辈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刚才在楼里碰见一位阿加西，说我差点儿欠了他一份亲笔签名的专辑和海报什么的？”krystal现在已经比姐姐高了三公分左右，居高临下地望着姐姐皱眉反问，带着一点儿俯视的角度。 “你欠别人专辑海报，能和我有什么关系？”jessica茫然不解地眨了眨眼。 “我也不知道，所以那位阿加西说让我来问你啊，郑秀妍前辈！”krystal在前辈两字加上了强调性的重重发音。 好像有这么回事，但具体情况又没有印象了……jessica囧着八字眉陷入回忆，面对着同样囧着郑家招牌八字眉的嫡亲妹妹。 “一定是那位纳克森的段策划吧。”秀英迈着仙鹤般的大长腿走了过来，揽着jessica给出了提示，“西卡你昨天不是和人家打赌吗？” “哈，没错没错，西卡昨天确实有说要和别人赌她自己和秀晶你亲密签名的专辑海报来着。”一边的侑莉也拍手笑着认证。 得到确认的krystal胆气更壮，凑近了姐姐面前，面沉如水地继续着自己的指控：“你拿我去和别人打赌，回来都不和我说一声吗，郑秀妍前辈？” jessica这时候也差不多回想起了事情经过，老脸一红有点挂不住了，把凑到面前的妹妹一把推开，忿忿不平地反驳道：“后来赌注不是改了吗，而且最后是那家伙输了！” “可是你也没赢啊西卡。”秀英耸耸肩，很及时地吐槽道。 “昨天不是秀英欧尼你生日吗？郑秀妍前辈不是和秀英欧尼你们一起去参加生日趴了，怎么会和那位陌生的阿加西打赌呢？”krystal丢下自己的老姐，转向秀英好奇地问道。 “呀，郑秀晶你够了吧！再说不就是一份签名的专辑和海报吗，就算我真的输出去，你也没多大损失吧！”jessica在krystal和秀英的身后跺脚嚷嚷道。 秀英放开了jessica，顺手又揽住krystal的肩膀向一边走去，口中说道：“嗯，就是我的生日趴，说起来，昨天发生了不少有趣的事情呢，你要有兴趣我慢慢和你说啊！” krystal自然知道这位秀英欧尼最擅长独家爆料，并因此得了“崔大嘴”的外号，对自己又不设防，找她打听自然能得到最接近于第一手的“真相”，于是很狗腿地反手抱着秀英的腰随她推着走，一叠声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秀英欧尼你快告诉我。” “纳克森那几位也都是有趣的人啊，不过这件事，其实要从我们去年那场申城演唱会说起……”不愧是高智商的秀英，讲故事的时候逻辑性也及其清晰，轻而易举抓住了少时与三人行工作室的“纠葛”的鲜明脉络。 “原来那几位都是你们演唱会上的观众啊，后来竟然能在纳克森相遇？” “真的吗，那位阿加西给你们每个人都起了绰号？秀英欧尼你的绰号是什么呀，告诉我嘛！” “‘郑继母’！哈哈哈哈哈……” “那位刘制作真有那么搞笑吗，唯一遗憾是没有被选出来和允儿欧尼合影？哈哈哈……” “我欧尼和帕尼欧尼跟别人打赌‘杉尼’是不是英文名，结果还输了？” “徐贤欧尼竟然一个人偷偷看过十八禁电影？这怎么可能！” “一位韩国歌手的歌，你们都不会唱，那几个天朝人反而人人都会，怎么会有这种事啊！” “那位刘制作的唱功真的很好吗？” …… jessica铁青着脸，怨念满满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变身为好奇宝宝，追着秀英问这问那，时不时就发出一阵阵逗逼般的爆笑。 过了半天，krystal看着已经从秀英口中无法再榨取到什么新鲜的内幕后，这才意犹未尽地朝jessica走过来，一边伸手揉着自己的眼睛。 刚才她实在笑得太辛苦，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欧尼！”krystal腻声喊了一句，一下子就将jessica的愤怒打消了一大半。 “呀，你不叫我‘郑秀妍前辈’了？” 余怒未消的jessica忍不住又推了krystal一把，不过没用上多大的力气。 运动神经完爆姐姐的krystal稍作抵抗就纹丝不动了，在jessica收手的时候，krystal趁势埋进了姐姐的怀里，搂住姐姐的身子，将自己下巴放在姐姐的肩膀上。 比起娇小瘦弱的姐姐来，krystal显得又高又壮，现在这她俩站在一块的话，不熟悉的人往往会弄混究竟是谁大谁小。 其实某些方面来说，jessica也挺悲催的。 曾几何时，她也算是supergirls里长身组的一员，侑莉、秀英、允儿、徐贤这几位刚加入公司那会基本都没她高，就更不用说面前这位自己从小抱着长大的亲妹妹了。 然而她的身高虽然发育得早，却没能笑到最后，眼见一众后来者一个接一个地反超自己，结果就是她反而成了倒数第四。仅仅比泰妍、sunny和孝渊三人高一点而已。 正面承受了krystal这一下“冲撞”，jessica不免踉跄了一下，她没好气地拍了拍妹妹的背脊：“不生我的气了？” “欧尼，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krystal老老实实地认错。 搂着妹妹，jessica叹了口气撇撇嘴，轻轻地抚摸着krystal的后脑，krystal感受着来自姐姐的溺爱，眯着眼睛露出了小猫被顺毛时的惬意表情。 “签名专辑和海报什么的没关系啦，下次那些纳克森游戏人请欧尼你们吃饺子的时候，欧尼你能不能带上我一块去啊？我想看看他们是不是真的有那么搞笑……” 第227章 三个条件 “三个条件。” 站在金妍政办公室门口的楼道里，抱臂沉思了半天，望着泰妍脸上盛意拳拳的表情，段杉杉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样说道。 不是他矫情，而是真的不适应这种状况。 当策划这将近一年以来，为了拉近同事之间的距离，他私下请过程序吃饭，请过美术吃饭。作为策划，作为需求提出方，他已经习惯了放低身段去“求着”需求实现方来配合工作。用刘可韦那厮的原话来说就是：我们是策划，是我们拜托大家来帮忙实现我们的梦想。 现在的情况完全逆转了他从短暂的职业生涯里获得的认知，所以才会如此纠结，不知道应不应当接受这个邀请。 泰妍楞了下，根据之前那几次接触的印象来看，三人行工作室这几位应该都不是得寸进尺贪得无厌的人啊。为了表达谢意，我主动提出请你吃顿饭，你还给我来什么“三个条件”？ 她隐蔽地皱了皱眉，按捺下心里泛起的一丝不悦，点点头道：“说吧。” 语气已经冷淡得多了，不过段杉杉这社交苦手死宅自然听不出来。 “那个，我这几天的主要工作是配合金理事和金制作。刚才金理事说希望我呆在你们公司附近方便随时交流，所以我们别去太远的地方，免得万一她有事找我的时候耽搁太多时间，可以吗？” “哦，当然可以。”泰妍颇感意外地扫了段杉杉一眼，点了点头。 她自己就处处以团队为优先考量，见段杉杉所谓的“第一个条件”的出发点是以工作为重，自然不会对此有什么异议。 “我个人不太喜欢高档餐厅的氛围，总觉得吃东西的时候束手束脚太受罪。所以希望找家简单的小饭馆，最好是你们在练习生时期常去的地方就可以了。” 因为泰妍之前态度太郑重，段杉杉有些担心她会不会找什么法国餐厅日本料理之类的地方，蜗牛鱼子酱生鱼片什么他根本不好那一口，所以才会提出这么个条件。 这个要求也很简单，泰妍默默点头。 看来我刚才想太多误会了。 “嗯，还有就是，之前我来你们公司的时候，发现附近有不少追星族年轻人。为了避免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我希望你再找个人来陪着一起去好吗？”段杉杉说出了最后一个条件。 “喂呃（韩文为什么）？”泰妍茫然眨眼，一时间没明白过来，愣了几秒之后猛然仰头，爆发出一阵豪迈的大笑。 没有错，综艺上已经见惯了的泰妍式招牌大妈笑的live（表演现场的实况）。 泰妍一边捂着自己的嘴巴，一边捶打着楼道边的墙壁，手中的咖啡都洒了不少出来。 “段策划，你，你是在担心会和我传出绯闻吗？你未免也想得太多了吧！”爆笑了好几秒之后，泰妍一边揉着眼睛里笑出来的泪水，一边辛苦地说道，“这是大白天，还是在公司周围，再说怎么看你也不会是能被人误会和我有特殊关系的人吧？” 和首尔街头那些穿着修身款式的皮衣或者风衣的年轻人比起来，披着一件臃肿的米色棉大衣的段杉杉怎么看都是个中年人了，而且还是个穿着保守身家寒酸的中年男人。 他一身行头基本都是在东大门零售小店铺小摊子上淘来的便宜货，从头到脚没有一件超过十万韩元（折合人民币不到六百元）。而且与刘可韦买衣服时首先考虑美观时尚的想法不同，对他来说，衣服什么的，穿得舒适就行了。所以显得比实际年龄更老气一些。 和本来就以逆天童颜而闻名的泰妍站在一起的话，不管谁来看都是明显的两辈人。 难怪泰妍会笑得如此奔放而肆无忌惮。 段杉杉被泰妍笑得有些挂不住，耸耸肩道：“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泰妍西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说完，他就起步欲走，但背上旅行包被身后的泰妍眼明手快地一把揪住。 “倒不是方便不方便的问题，我只是觉得没有必要。可能段策划你在你们国家很少看到艺人，所以觉得我们这一行有点儿……高不可攀？”泰妍耐心地解释道，“但是在韩国，尤其是在首尔，在江南这一带，经常有艺人出没啊。我们也是人，也有现实生活中的亲故，和普通人其实也没太多的分别，和亲故出去光明正大地吃顿饭喝杯咖啡都是很寻常的事，只有遮遮掩掩的才会被人误会……” “可是我刚才在楼下确实看到了不少追星族，有些人还举着你们少女时代的横幅和海报呢。而且他们似乎很熟悉你们公司的人，刚才我就听见他们说我不像是s.m.的工作人员。”段杉杉固执地摇头，“说真的，哪怕只有万分之一被误会的可能性，我也不想以这种方式出名。” “好吧，如果段策划你坚持的话……”见段杉杉的立场颇为坚定，泰妍叹了口气松开手，“你的三个条件我都答应了，待会午餐的时候我再来找你？” “嗯，那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去找金制作谈谈编曲的事，待会儿不出意外的话，我会在金理事隔壁的会客室待着。”段杉杉用大拇指插进背带里，调整了一下被泰妍扯歪了的旅行包的位置，“如果找不到我的话，金室长那儿有我的手机号码。” 金理事，金制作，金室长，还有面前这位金队长……韩国姓金的人还真是非同一般的多啊。 段杉杉偷偷地吐槽了一下，将空的咖啡罐扔进路边的垃圾桶，对泰妍挥了挥手，便朝金正培的办公室走去。 泰妍瘪瘪嘴，有点无奈地背靠在楼道的墙壁上，默默地思索着。 其实，她也是个宅女，社交能力也是她的短板之一。 公司里的人自然基本都认识，问题是相处得比较熟络的还真不多。 非要找一个人一起去吃饭的话，该找谁好呢？ 如果是其他时间点的话，找某位队友自然是最适合的选择。 可是，这顿饭的初衷是感谢段策划推荐自己翻唱那首歌，有了这么个前提，再叫上别的队友一块的话就多多少少有些不合适了。 你金泰妍的个人通告，拉上我来凑热闹是什么意思？被邀请合作的人又不是我啊！ 保不定对方心里就会这么想。 当然，她能肯定帕尼和允儿应该不会有这种想法，可问题是帕尼那情商她可信不过，像是当着权专务的面说自己不懂游戏，当着推荐她的车光龙的面跑去对刘可韦说认证对方是允儿的死忠什么的，带上她和放颗炸弹在自己身边也没什么两样了…… 至于允儿，瞎子都能看得出来这孩子对三人行这帮天朝游戏人深恶痛绝到了什么地步。昨晚自从那位刘制作放下麦克风之后，除了当时和孝渊互相挤兑了两句之外，一直到回到宿舍大家做完例行的烛光谈心，允儿基本都保持着怪异的缄默，脸色也难看得要死。 甚至连睡完一觉今早起来之后，她还是臭着一张脸，谁都不爱搭理的模样，只有在拍摄的时候才挤出了一丝敬业的笑容。 所以找她去结果估计比找帕尼去还要糟。 那么，找一位经纪人陪着一起去吃这顿饭吗？比如说延平欧巴或者洙勇欧巴，和段策划也认识，应该能说得上几句话，不至于冷场坏了气氛。 可问题是，那样一来，和谈工作有什么区别啊？而自己的初衷是想以私下吃顿饭这种形式来表达自己的谢意的，要是成了工作餐，那还有意义吗？ 那么，就只能选择组合之外的其他公司艺人咯？ 如果确定了这个范围，最合适的莫过于力尹欧尼、周觅欧巴、victoria欧尼还有amber这几位天朝人或华裔了吧？肯定能和那位段策划有很多共同话题来的。 然而如此一来，很可能就会变成段策划和那位陪客自顾自用中文聊开了，却把自己这个名义上的东道主晾在一边，那像话吗？ 到时候别人就在面前聊得热火朝天，而自己只能在边上眼巴巴地看着，却一句都听不懂，更别说插话了。 再说，除了力尹欧尼外，其他三位自己其实也没那么熟悉。而力尹欧尼呢，目前还处于雪藏期，自己去找她也挺尴尬的。 嗯，也不能找这几位，至于韩籍艺人吗…… 因为韩庚解约之事带来的影响，公司里许多韩籍艺人对天朝人都抱有一种不信任的情绪，说不满的话可能有些过头，但是说心里会隐隐有些抵触却是难免的事。 而且，大多数韩籍艺人自己也没多么熟悉，毕竟自己只在公司里做了三年练习生，而就算在这三年里，自己与其他同事的接触来往也远没有jessica、允儿她们那么多。 想来想去，适合被临时抓来吃这顿饭的，恐怕也只有那一位了吧？ 不过对方去年拍摄的天朝连续剧目前刚开始热播，最近似乎忙于宣传造势的行程，在这个节骨眼上能抽得出时间陪自己去吃顿饭吗？ 泰妍摸出手机，迟疑几秒，播了一个号码出去。 是快速保存的单键拨号。 “欧不塞尤？”几乎刚刚响铃对方便接起了电话。 “欧巴，你中午有时间吗？”听见这个熟悉的声音，泰妍暂时抛开了一切杂念，期待地问道。 第228章 听得见吗 “总而言之，这首歌原版的编曲背景，因为电影剧情的缘故，历史定位是秦代。可是我们游戏这个广告的故事剧情，比秦代还要久远得多，差不多是华夏文明的发源点。所以我们需要一个听起来感觉会更古朴、更原始的编曲版本。” 与妻子不同，金正培并没有独立办公室，而是在录音棚隔壁的办公大厅里用铝合金、板材和厚实的玻璃门等装潢材料分割出来的一个半独立隔间。 这种隔间的隔音效果还不错，关上玻璃门之后，屋外的声音基本都听不见了。可隔间毕竟只是隔间，空间逼仄的问题是免不了的。 段杉杉和金正培的体型都称不上瘦削，挤在同一张双人沙发里，两人都感觉手脚有点儿伸展不开。 之前与金妍政聊游戏配乐的时候，有大量的游戏截图和段杉杉自己找来的游戏原声做参照，对口语交流的障碍被降低了很多。而与金正培谈起《焚心以火》的编曲的时候，很多需求都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要完全依靠于口语交流。 段杉杉那半吊子的韩文水准，就成了一个难题。 几次辞不达意或者直接蹦了成串的中文之后，段杉杉有点狼狈地问起了s.m.公司是否有中文翻译。 有，不多，而且应该都在忙着。没有事先预约，用突发状况来打乱别人的工作计划，可能会比较失礼。 金正培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角质眼镜，笑呵呵地说道。 那该怎么办？段杉杉愁眉不展地抓耳挠腮。 别担心，你的韩文口语日常交流已经问题不大，只是牵涉到一些比较冷僻的专业术语的时候我们才会沟通不良。这种小问题其实也不一定需要别人来帮忙翻译，我们自己就能解决。 金正培一边说，一边从兜里摸出自己的手机，解锁，翻页，找到并打开了一个软件。 “寇杰玛。” 将手机放在自己嘴边，金正培说了句韩文，然后将手机递到段杉杉的面前。 软件界面上的翻译结果一栏，写着三个汉字。 “别担心。” 哇，好神奇！手机软件竟然还有这么先进的口语翻译功能？作为极度依赖计算机而基本不怎么用手机的死宅，段杉杉还是第一次见识到。 “我的手机也能装这个软件吗？”段杉杉也从兜里摸出了自己的三星手机，热切地双手捧着递给金正培。 “当然。”金正培接过手机，随手摆弄了几下，很快便递还给段杉杉，然后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款软件要如何操作。 “康桑哈密达，康桑哈密达！”拿回手机后段杉杉兴致勃勃地试了试，效果似乎挺不错，便一连声地点头致谢。 接下来两人便一人拿着一台手机，在翻译软件的辅助下，开始了磕磕绊绊的交流。 “到底有多早呢？段策划你能给我一个具体点方向吗？”金正培好奇地问道。 “在有文字记载之前，就是所谓的史前，保守估计也是五千年前的事。”段杉杉想了半天，只能这样解释。 金正培吸了一口凉气道：“也就是说，是创世神话里的故事？” 段杉杉点点头：“对，基本上你可以这样理解，所以，编曲一定要带着原始的氏族文明那种感觉。” “好吧，我大致明白了，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吗？”金正培从上衣口袋取出一本小备忘录和签字笔，一边写一边问道。 “第二个要求就是，原版的电影剧情主题是一对痴情男女被皇帝强行拆散，和我们游戏的广告剧情出入较大。我们这个广告的剧情说的是——因为神灵之间的冲突，导致天崩地裂，洪水与烈火四处肆虐，天地之间陷入巨大的浩劫。在这种环境下，女娲不辞辛苦地采石炼石立柱补天，这才消弭了世间的这些灾祸，最终拯救了整个世界。所以我们希望编曲的时候减弱原版爱恨缠绵的情绪，最好能适当地凸显一下严苛的外部环境以及临危赴难的壮绝气概。” “哇，这个要求，就算我在编曲上能表达出来类似的氛围，要一个女idol来诠释这种情绪，也未免太难了一点吧……”金正培情不自禁地停下了笔，目瞪口呆地说道。 “嗯，确实有点儿强人所难，不过我相信泰妍西能做到。”段杉杉摩挲着下巴，缓缓地点了点头。 交代清楚编曲要求后，段杉杉留下了自己的手机号码和去向，向金正培告辞。再次来到金妍政的办公室，和她打了个招呼后便去她隔壁的那间会客室里待着。 打开笔记本，趁着这会儿的空隙，段杉杉先和赤军、斯库里、真髓、马伯庸等人发了消息，提了下征文的事，想了想，又给飞凌也转发了一份。 那天在申城谈征文的事的时候就已经定了下来，如果这几位赏脸参加的话，不论比赛结果如何，他们的稿子都会被三人行工作室这边以略高于行情的价格买下来，反正篇幅有限制，开支也不会大到哪儿去。而以他们的作品质量来说，集结出版肯定没有问题，就当做是预付的稿酬好了。 忙完了这件事，看看离中午还有点时间，段杉杉又打开了自己维护的几张配置表，比如任务表、对白表之类的，再度逐行检查，有没有遗漏的错字或者标点。虽然此刻连不上工作室的内网无非更新，但也可以先修改，等什么时候去了工作室再转表上传。 一转眼到了中午，泰妍按照约定来到这间会客室门口。屋门是虚掩着的，泰妍试探着敲了敲门，屋内没有任何动静。 轻轻地推开门，那位纳克森的段策划坐在一张圆桌边，桌上放着一台笔记本，带着一对耳塞式耳机，正低头快速地敲击着键盘，像是在编写什么文档的样子。 这家伙是不是根本没把吃饭的事情放在心上？泰妍皱起小眉头，单肩倚着门框，喊了一声“段策划”。 段杉杉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噼里啪啦地在键盘上输入一段话之后，右手握拳托腮凝望着笔记本的屏幕，左手也停了下来，似乎陷入思索。 这家伙听什么听得这么专注呢？ 泰妍蹑手蹑脚地走到段杉杉的身后，从他肩膀后探出半个脑袋鬼鬼祟祟地张望着。 占据整个屏幕的是一张很庞大的表格，根据滚动条判断，屏幕上显示的内容可能只是这张表的几万分之一，有些字段是数字编码，有些字段是密密麻麻的汉字。 音乐播放器应该是最小化到桌面右下角图标处了，不过似乎开启了桌面字幕功能，在屏幕的正下方，一行粗大的蓝色韩文歌词正在滚动。 这个世界只有你……我的眼里只有你……在你身边我望着远方…… 这不是我的《听得见吗》？ 因为正在听着我的《听得见吗》，结果反而真的听不见我的话了，这算什么啊？ 泰妍哭笑不得地嘟起嘴，用力向上吹了一口气，将自己的刘海掀起一阵波动。 没好气地从身后推了段杉杉的肩膀一把，这才将他从神游的状态里唤醒过来。 段杉杉回过头，这才发现泰妍的存在。此刻她已经换上了私服，里面穿着一件帽衫，外面穿着一件小马甲，长发在脑后松松垮垮地挽了一个马尾，还带着一副黑色的胶质眼镜。 眼镜很大，比她的巴掌小脸还要宽出几公分，戴在鼻子上松松垮垮的，像极了偷偷戴起爷爷眼镜玩的顽皮小孙女。 配上她那无敌的童颜，不仅没有一点金妍政那种眼镜娘类型的知性御姐气场，反而显得说不出的娇俏可爱。 “呃，泰妍西你来了。”段杉杉笑着举起一只手打了个招呼，很自觉地开始收拾笔记本和耳机，一股脑地装进旅行包里背在肩上。 “吃顿饭就回来，你的包就搁这儿吧？”泰妍随口提议道。 段杉杉摇摇头，一本正经地说：“我的笔记本里有一些项目内部数据资料，必须随身带着。” 泰妍无可无不可地耸耸肩，两人前后脚出了待客室。 “你没叫上别人吗？”段杉杉想起了什么，疑惑地停下脚步问道。 “阿拉索（知道啦）阿拉索！他已经先去点餐了，我们现在过去时间正好。”泰妍无奈地苦笑着解释。 段杉杉这才点点头，跟在泰妍的身后。 出公司前，泰妍将帽衫上的连衣帽戴了起来，帽檐挺长，低下头就能遮蔽住她大半个脸。 泰妍就这样低着头，两手插在小马甲的口袋里，踢踢踏踏地向前走着。 帽衫、马甲、水洗白牛仔裤，棉布运动鞋……从背后看，根本就是中学生的打扮。 然而公司附近的追星族还是轻而易举地将她认了出来，几个小女孩小男生兴奋地大喊着“泰妍”“泰妍”，拼命地挥动着举在头上的横幅或者海报。 泰妍抬头望了他们一眼，从口袋里抽出一只手朝他们挥了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粉丝们更激动了，雀跃着欢呼着，却没有围上来或者拦住去路的行为。 就这样穿过簇拥的人潮，泰妍低头朝着约定好的餐馆方向走去。 段杉杉背着旅行包，不紧不慢地跟在泰妍十来步远的身后。 第229章 花样男子 一直到走进包房的刹那，段杉杉都还感觉如坠梦中。 韩国头号女团的人气idol，没有经纪人、助理或保镖的陪伴，一个人在众目睽睽的大街上溜达了半条街，然后顺利地钻进了自己想要去的餐馆里？ 如果不是全程目睹了这个过程，还真的没法相信这是事实。 “好神奇！” 包房内的矮脚四人桌边，正对着门的方向，坐着一位长发瘦削的年轻男子，正在低头摆弄桌上的餐具。 那人一边与泰妍打招呼，一边随口问了句：“什么好神奇？” 段杉杉掩上房门，这才转身走过来，在泰妍伸手示意他就座的布垫上坐下。 “泰妍西一个人这样在大街上走着，途中还有很多粉丝把她认了出来，却没有引起什么骚动。能顺顺利利地走到这儿来，说实话我有点难以置信。” 段杉杉一边笑着解释，一边抬起头望了对方一眼。 啊嘞，竟然是这位…… 心下忍不住就稍稍吃了一惊。 韩国娱乐圈的男性idol里，他能一眼辨认出来的人很少，可能还没有综艺界的男性搞笑艺人多。 毕竟他不控kpop，倒是不太排斥看一看有趣且轻松的韩国综艺。 而眼前这位，正好在那寥寥无几的男性idol名单里。 superjunior的视觉担当，宇宙大明星金希澈。 不久前自己还偷偷吐槽过韩国姓金的人太多，没想到这会儿又碰上了一位。 人气和知名度是两个概念，比如说要论知名度，作为门面和行程最多的允儿肯定是全队最高的那一位。但是要说人气的话，还真不一定是允儿最高——知道这个人和支持这个人是两回事。 综合中日韩三国来看，少女时代的人气排名差不多算是泰允西难分轩轾。 可是，要说到superjunior的话，人气最高的毋庸置疑便是眼前这位金希澈了。若是换做韩庚没有退队的时候，这个结论可能还会有点儿争议，现在则不会再有任何疑问。 段杉杉还记得自己在电视里第一眼看到此人时，感觉是“作为男人，这个家伙也未免长得太阴柔了吧”。第一次在综艺节目里看见他的时候，又觉得“啊，原来是个既自恋又臭屁的家伙”。 第一印象可以算是很糟，可是在韩国待的时间长了之后，随着资讯接触面的增多，也就慢慢扭转了自己之前对他的偏见。原来这是个很真诚率性的孩子，看似狂妄毒舌的背后，其实对自己和职业有着深刻清醒的认知，而且语言分寸拿捏得极其精妙，几乎从来没有真的得罪过什么人。 最为难能可贵的是，他与韩庚之间的友谊。 就算节目上那些亲密互动，可能是节目作家精心设计的环节。可是在韩庚退队之后，当公司和韩庚对簿公堂，某些队友对韩庚指责讽刺的时候，能顶着强大的压力，不断在公开场合提到韩庚并多次为其说好话的也就只有面前这一位了。 所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不外乎如此而已。 就仅仅凭借这一点，便足够值得尊重。 所以，吃了一惊之后，段杉杉立即笑着首先点头打招呼道：“阿尼哈赛欧，希澈西，没想到泰妍邀的人是你。” “阿尼哈赛欧，泰妍你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金希澈咧嘴一笑，回了一声问候便转头对泰妍假意斥责道。 “这位是纳克森公司的段策划。”泰妍吐了吐舌头，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段策划看来也认识希澈欧巴，就不用我介绍了吧？” “嗯，我看过《至亲笔记》的superjunior特辑，希澈西他们穿女装跳《gee》的那个环节印象最深，感觉假如希澈西加入的是少时而不是superjunior的话，你们的门面就未必是允儿西了。”段杉杉随口开了个玩笑。 在那期节目里，和其他队友穿上女装后显得滑稽可笑的效果相比，金希澈的女装扮相真能给人一种惊艳之感。 “谢谢，不过段策划你不是第一个这样说的人。”金希澈甩了甩长发，“大概也不会是最后一个。” 泰妍仰头猛然爆发出一阵大妈笑，然后捂着脸笑着瘫倒在桌面上。大概是笑脱力了，过了好半天才在双手的支撑下勉强地直起身子。 “不止《至亲笔记》，还有一次是sbs电视台的歌谣大战里，希澈欧巴他们也跳过《gee》，还有他们的二巡演唱会……”泰妍如数家珍地说，“甚至因为希澈欧巴这几次表演里分到的都是西卡的歌词部分，所以他还给自己起了个外号叫希西卡……” 说到这里的时候，泰妍再度爆发了一阵大妈笑，还锤了好几下桌子。 “好厉害。”段杉杉目瞪口呆地只能这样喃喃自语。 “我这里还有几张当时的照片呢。”金希澈得意洋洋地掏出自己的手机，打开相册找出了几张金色双马尾配牛仔裤t恤的照片，正是cosy了《gee》里jessica的经典造型。 颜值完全不输于jessica的女装扮相，真不愧是妖孽级别的花美男……段杉杉呵呵笑着偷偷吐槽道。 “对了，段策划刚才说泰妍一个人走到这儿好神奇是吗？其实啊，会围在我们公司附近的那些孩子，大部分是死忠饭或亲妈饭，这些孩子基本都是很懂事很体贴我们这些idol的。”收起手机后，金希澈想起了段杉杉刚进门的那句感慨，顺口解释了一句，“绝对不会故意给我们增加麻烦，和那些讨厌的私生饭不一样。” 亲妈饭就是把idol当做自己孩子一样对待的粉丝，而私生饭就比较讨厌了，尾随出行，蹲守宿舍、酒店什么的，热衷于偷拍、监控艺人的私生活，就像附骨之疽一样可怕。 作为superjunior中anti数量最多的成员，金希澈可算是吃够了私生饭带来的苦头，此刻忍不住就发了几句牢骚。 “而且我们最近又不是打歌期。”泰妍点点头认证，并补充了一句，“又是大白天，就算有一两个私生饭混在人群里也不敢表现得太过分。” 隔行如隔山，聊到这些话题，段杉杉也只有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唯唯而已。 此时包房的门被敲了几下，服务员端着盛放着食物的托盘走了进来。看着都是天朝料理，什么糖醋肉，干烹鸡之类，进门的时候段杉杉还没注意，原来这是一家中餐馆。 上完菜之后，服务员行了个礼离开了。 金希澈和泰妍两人笑吟吟地望着段杉杉没动筷子，换做以前段杉杉多半会猜测大概是他们还不饿，经过赵民龙的解释后现在自然知道是要等年龄最长的自己率先开动。 段杉杉耸耸肩，用筷子挟起一块糖醋肉笑道：“在我们天朝的话，餐桌礼仪是由做东的人率先开动，今天是泰妍西要请客，所以让我第一个动筷子还真有点不好意思。” 泰妍笑了笑没说话，倒是金希澈望着桌上的天朝菜忽然叹了一口气。 “很久没来这家餐馆了，还记得以前当练习生的时候，倒是经常和在中、允浩还有韩庚一块来这儿关顾……” 在中、允浩都是东方神起的前成员，韩庚不用说了，金希澈此刻口中所提到的三人，都已经离开了s.m.公司，物故人非，难怪他的语气中难掩萧瑟寂寥的心情。 “欧巴……”泰妍下意识地喊了一声，却又不知道此时此刻该说些什么。 金希澈歉意地笑了笑，mc经验丰富的他迅速地转移了话题：“说起来我还不知道，我们泰妍今天为什么要请客啊？这可是很稀奇的事。” “稀奇？欧巴，我有那么小气吗？”泰妍皱眉嗔道。 “你很大方吗？”金希澈瞪眼摇头，倒也没有继续纠缠这个话题，而是追问道，“到底因为什么事啊？” 泰妍这才将被段杉杉推荐去翻唱一首中文歌的事简单地解释了几句，金希澈听完后，二话不说冲着段杉杉就是一个深鞠躬，身子几乎都碰到了桌面。 “谢谢段策划和你们工作室，能想到找我们泰妍来唱这首歌！” 金希澈忽然如此郑重其事的道谢，让段杉杉有点儿措施不及，连忙开口谦让道：“希澈西你说得太夸张了，我们只是选择了最合适的人来唱而已，主要原因还是泰妍西用自己的实力征服了我们。” “段策划你可能还不知道，我们泰妍是个别扭的孩子，可以说除了唱歌什么都不会，而且她也只想着唱歌。所谓的幸福对她来说，应该是只要能一直唱下去就可以了吧……”金希澈直起身子，伸手揉了揉泰妍的后脑，眼神中充满了宠溺的味道，“别看她是队长，在她那个组合里，最让人放心不下的其实就是她了。很多时候她都只会勉强自己，却不懂得怎么去变通，就算受了再大的委屈也只会憋在心里。” 说着说着，金希澈摇摇头，苦笑了一下：“真是，总让人这么担心，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泰妍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稍微挣扎了一下，轻声抗议地喊了一句：“欧巴！” 两人间的兄妹之情自然流露，让段杉杉略感尴尬，一时间插不了口。 “按照公司的安排，我可能很快就要去服兵役了，大概要暂别娱乐圈两年吧。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还望段策划和你们工作室有机会的话多多照顾一下我们泰妍，嗯，还有她那些队友们。” 金希澈的脸色很认真，语气也很诚挚，说完这段话之后，再一次深深地伏下身去。 第230章 达摩克利斯之剑 兵役对于韩国男性来说是一个沉重的话题，尤其是对娱乐圈的艺人们而言。 韩国成年男子普遍都要服兵役，只有体验不合格或者对国家有突出贡献等等的极少数人可以例外。 生活条件的降低和体力、精神上的辛苦姑且不论。对于艺人来说，中止演艺事业长达两到三年，去部队里过着一种与世隔绝的生活，远离媒体和粉丝的视野，这本身就是一个可怕的危机。 其实，兵役问题对韩国棋手职业生涯的威胁比艺人更大。很多韩国棋坛原本很有希望的新人服役归来后，因为长期缺乏训练和比赛导致棋力大退，就此一蹶不振，泯然众人矣。 1994年，韩国天才棋手李昌镐年满十八岁，正式面临服役问题。为了保护他的实力不因兵役而受影响，甚至有上百位国会议员组成了“李昌镐国会后援团”，联合发起签名运动为之抗争。结果李昌镐还是去接受了一个月的军事训练，然后以现役军人的身份回到韩国棋院，“以比赛代替服役”，三年后才正式退役。 当年作为《围棋天地》等杂志的长期订阅者，段杉杉对这段历史轶事知之甚详，所以对兵役问题给韩国男性带来的压力早有所闻。 然而韩国政府和民众对服役这个问题又极其重视，逃避甚至拒绝服役不仅是巨大的丑闻，还会遭到前者的打压和后者的唾弃。 最著名的例子便是歌手兼演员刘承俊了。此人从小移民美国，十九岁才返回韩国，之后被唱片公司发掘。2001年他在地方兵务厅参与体检，结论是需服役二十八个月。不久后他便加入美国国籍，以此逃避服役。结果引得举国震怒，民众认为他丢了韩国人的脸，韩国法务部也根据“可能危害大韩民国利益或公共安全”的出入境管理法条例，禁止其进入韩国国境。 在这之后，此人连申请工作签证入境韩国都被拒绝，甚至连他的准岳父去世的时候，他想回韩国奔丧都被拦在仁川机场内，还被“愤怒民众”扔了满身的鸡蛋。 更近一点的例子则在前年，韩流鼻祖水晶男孩的成员李宰镇因父母三年内接连去世而罹患忧郁症，入伍后因健康问题提出休假，却未按时归队，直至被宪兵队当场抓获为止，在外滞留长达一个月之久。结果他因此上了军事法庭，被国防部判定服刑一年缓期两年。 就连少时演唱会上播放的vcr短片《少女日记》里，面前这位泰妍都曾经拿歌手朴载相来小小地调侃了一下，说是听他说起过军人每天早起后只忠于三件事：国家、长官和少女时代——朴载相曾因服役期间接演唱会赚钱而被法院以“玩忽职守”为由，判决再次服役20个月。泰妍在短片中那句话的潜台词，显然是因为朴载相在军队里呆的时间比普通人更久，所以他的观点会比较权威。 除了这几位之外，宋承宪、元彬、rain等著名艺人也因为尿检作假、多次申请延期服役或服役期间休假频繁等原因，导致舆论争议或人气下滑。 所以，要说兵役这件事算是悬在韩国艺人头上的一柄达摩克里斯之剑也不为过。 甚至在竞争激烈的韩国娱乐圈，兵役还成了一种可以用来攻击竞争对手的暗器，若樱所饭着的金钟国2005年加冕三冠王（包揽kbs、mbc、sbs三大电视台各自在年末举办的歌谣大赏的最高大赏），第二年申请延期服役便被意外驳回，在专辑刚录制完还没怎么启动宣传的时候，就被近乎被强制性地送进军队里去服役了。于是一时间阴谋论（其他经纪公司背后下了黑手）的说法便甚嚣尘上。 然而一切都已经成为即成事实之后，幕后真相究竟如何就不再重要了。结果就是金钟国服役归来，便差不多转行综艺界，加盟了不少王牌节目，渐渐地转型成为一个搞笑艺人。 那么多著名的演员、歌手在兵役面前都无计可施唯有乖乖就范，否则就是身败名裂万劫不复的结局，何况作为地位远不如前两者的idol？ 作为韩国人，虽然因为性别的缘故不需要考虑兵役问题，可是泰妍自然也很清楚对金希澈来说兵役意味着什么，此刻只能低头不语保持缄默，屋内的氛围一时间便有点儿沉闷下来。 “其实我挺羡慕你呢，对大多数男人来说，当兵应该都是儿时的一个梦想。我高三毕业的时候也曾经申请过去参军，可惜因为视力问题被刷下来了。”段杉杉笨拙地试图打开话题。 “段策划你视力也不好吗？”泰妍有点儿意外地抬起头来，“可是为什么没见你戴过眼镜？难道你一直用隐形眼镜？” 段杉杉揉了揉鼻子，有点儿尴尬地解释道：“我只有一只眼睛近视，平常习惯了用正常的那只看远处，用近视那只看近处，所以不戴也没太大问题。” “哈哈，真的吗？”泰妍颇感兴趣地追问道，“段策划你怎么会只有一边近视呢？正常人都是两眼视力差不多才对吧。” “小时候喜欢看书，吃饭的时候也看，躺在床上也看。可能是因为这个缘故，结果就这样了……”段杉杉耸耸肩两手一摊。 “原来是这样。可是段策划你这样的情况，如果不戴眼镜只用单眼的话，因为长期不用的缘故，近视那只眼睛的视力会进一步恶化，甚至可能变成弱视！”泰妍很认真地劝说道。 “我们泰妍真不愧是眼镜店老板家的公主啊，我可以认为你现在是在为伯父拉拢生意吗？”段杉杉和泰妍这几句话的功夫里，金希澈也收拾好自己情绪，此刻忍俊不禁插了一句进来。 泰妍的父亲在全州开了一家眼镜店，店里还收集了少时的所有专辑以及每个成员亲笔签名和祝词，在少时的饭圈里颇有名气。 金希澈显然是在拿这件事来调侃泰妍。 “呀！”泰妍愣了下，眨了眨眼，反应过来后冲着金希澈羞忿地喊了一声，忍着笑瞪起眼睛嚷嚷道：“就算是也没什么不可以吧，欧巴你有什么意见吗？” “没有！”金希澈果断地回答道，随即偏头嘀咕，“幸好我已经做过视力矫正手术，现在不用戴眼镜了。” 泰妍哭笑不得地指着金希澈又喊了一声“呀”。 金希澈不以为意地伸手将泰妍的手指推开，mc功力深厚的他再次转移话题，转头问段杉杉道：“对了，段策划，在你们天朝究竟是我们superjunior人气更高呢，还是泰妍她们的少女时代？” “当然是我们人气高！就说段策划的三人行工作室吧，刘制作和车程序也都是我们少时的粉丝，可没听说有谁饭着你们superjunior。”大概是关系太熟了，泰妍竟然能当着前辈欧巴的面，说出这样一番放在一般韩国人眼中可能会很失礼的话来。 当然，也有刚才被金希澈一再吐槽后余怒未消的因素在起作用。 “那是因为段策划的工作室没什么女性员工的缘故吧，否则她们肯定也会饭着我们的！”金希澈不甘示弱地反驳道。 “谁说没有，若樱欧尼就是女的啊，可她饭着的是钟国欧巴而不是你们哦！”泰妍得意地说道。 对superjunior来说，金钟国也是大前辈，后者包揽三冠王那一年，前者才刚刚出道。提到这个名字，金希澈自然不敢失礼，“喔”了一声之后就只能悻悻闭嘴，作出一副吃瘪的表情。 “年轻人里面我不太清楚。对我们那个年代的人来说的话，影响最大的韩国idol，既然不是少女时代，也不是superjunior，你们能猜出是谁吗？”见两人争论得挺起劲，段杉杉忍不住也卖了个关子。 “宝儿欧尼？”泰妍不假思索地问道。 她所说的宝儿，就是s.m.公司的一姐boa，泰妍自己就是向往成为boa那样的艺人才踏上idol之路的，由己推人，自然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boa。 boa的主打市场在日本，在天朝的影响并不大，段杉杉摇了摇头。 “孝利努纳？”金希澈抬头回忆了一下，也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毕竟是与韩庚做过几年室友的人，他对天朝的了解比泰妍多得多了，这个答案也更靠谱一点。 段杉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抬起左手，做了一个小指伸直其余四指握拳的手势，翻过手腕将小指凑近自己下巴这样一个怪异的手势。 “喔，《独一无二》！” “是贞贤努纳啊！” 泰妍和金希澈恍然大悟。 没有错，因扇子舞和小指麦成名的李贞贤，段杉杉说的就是她。 泰妍本人在两年前《改变世界的quiz》里摹仿过这首歌（090322那期），金希澈和李贞贤也很熟悉，是“经常会见面，偶尔一起喝酒”的关系。所以段杉杉刚给了个提示，他俩便立即猜到了结果。 “对你们这个年纪的天朝人来说，可能是天下无敌李孝利西的人气最高，不过对我这样的七零后来说，应该是独一无二李贞贤西的影响力最大。”段杉杉笑着解释道，“在我们那个年代，舞厅和商场里放得最多的韩国歌曲，基本都是李贞贤西的。” 泰妍和金希澈不约而同地微微颌首，脸上都情不自禁地流露一丝憧憬艳慕的神色。 第231章 我才不要 “段策划，你是怎么知道泰妍她们这个组合的？” 事实证明，金希澈是一个很健谈的人。【】 摆脱了因为好友各奔东西和兵役问题带来的短暂失神之后，他很快就掌握住这顿饭的聊天主导权。 是啊，我是怎么接触到少女时代的呢？ 这个问题让段杉杉停下筷子，歪着脑袋开始思索起来。 在家里宅着的那几年，除了玩第六天魔王，就是写写奇幻或者历史向的文章，或者是上那几个专题社区里看看帖子灌灌水，偶尔和某个人或者某些人打打嘴仗。 从不关注各大门户网站的娱乐新闻，也很少会看电视，就算不经意间有在某个地方看到过少女时代的mv或者新闻，大概也是视而不见的程度吧。 泰妍也抬抬眼皮瞟了瞟段杉杉，事不关己关己则乱，这个话题她自然也很好奇。 “我去年去杭城一家游戏公司报到的当天，有人在工作时间里偷偷看她们的mv，没记错的话是《gee》吧。那家伙还因此被人事经理说了几句，当时我就在他们身边。”段杉杉哑然失笑，转头对泰妍又补了一句，“那个被训的家伙，就是我们工作室的刘制作。” “真的吗？”泰妍愣愣保持着最后一个字的开口口型，张开小嘴半天没能合拢起来。 还有这么巧的事儿？ 那位刘制作看起来在三人行工作室里地位最高，不仅车程序和面前这位段策划都处处以他的意见为主，就连纳克森的元老，研发部专务理事权勇焕也对他和和气气有商有量的。没想到不到一年前，他竟然还因为上班偷偷看我们的mv，被他当时的上司训斥？ 泰妍忍不住就噗嗤一笑。 “这位刘制作是谁？我们泰妍也认识吗？”金希澈好奇地问道。 “是我们工作室的制作人兼主策，也是少女时代的死忠饭，泰妍西也见过他好几次了吧。”段杉杉点点头。 “嗯，我认识。不过与其说他是我们的死忠饭，不如说是允儿的死忠饭。”泰妍撅起嘴抱怨了一句，“欧巴你能相信吗？那位刘制作有一次竟然说允儿那首《有合适的人请介绍给我》，是我们演唱会上给他印象最深刻的那首歌。” “真的吗？那看来还真是允儿的死忠了……” 金希澈也有点惊讶，笑着咧开嘴叹口气，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 他自己就是少时亚洲首巡演唱会在韩国第一场的特邀嘉宾之一（与jessica合作《barbie_baby》），自然对这场演唱会并不陌生。允儿那首歌表现不差，但要说能压倒其他人的表现排到第一去，大概也就只有死忠饭才会这样想。 “那位刘制作还亲自去看过你们的演唱会？是特地赶去的吗，还是他当时就在申城？”金希澈追问道。 “不仅刘制作，还有一位车程序和这位段策划，他们三个是一起去的。”泰妍想起了什么，“后来我们在纳克森公司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给他们三人的门票签名了呢。” “嗯，当时我们三个人都在杭城工作，特意坐火车赶去申城看她们的演唱会。”段杉杉笑着点头说，“一开始刘制作喊我去的时候，我是不太乐意的。还和他打了个赌来着，结果我输了，就只好陪那两个家伙一起去。” “什么赌？”“赌什么？” 泰妍和金希澈异口同声地问道。 “赌刘制作他能不能找出一首我喜欢的少时歌曲。”段杉杉伸手揉了揉脑门，回忆了几秒，“没记错的话，他给我听的第一首歌是《gee》，我觉得有点儿幼稚；第二首是《说出你的愿望》，我又觉得节奏太激烈了；第三首是《再次重逢的世界》，我觉得这种卡通风格的歌曲十年前可能会喜欢，十年后已经没什么感觉了……以我个人的审美取向来说，比较喜欢听深沉、忧郁、颓废一点的抒情歌曲。” “后来呢？”金希澈很完美地扮演了一个聆听者的角色，恰到好处地催促着。 段杉杉哈哈大笑：“后来刘制作差点就抓狂了，但是他忽然灵机一动……” 说到这里，他转头望着泰妍，继续往下说道：“给我听了泰妍西的《如果》，然后我就认输了，只好跟着他们去了申城，结果泰妍西她竟然在演唱会上根本没唱这首歌！” “啊哈，竟然还有这回事？”泰妍尴尬地吐了吐舌头，悻悻讪笑着低下头去。 之前她还隐隐觉得奇怪，以这位段策划还有那位车程序表现出来的音乐审美，怎么看都不像是会去听少时演唱会的人。现在才明白过来，多半是那位刘制作半强迫地把他俩给拖去的吧。 “好神奇，这位刘制作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呢？有机会的话我也想认识一下。”金希澈摇头叹息，喃喃自语道，“能当上游戏制作人的话，应该年纪至少也和段策划你差不多吧？” “你猜错了，他的年龄比你还小一些，比泰妍西大两岁——其实还不到两岁。我们刘制作是八七年年底出生的，射手座。”段杉杉笑着摇头。 在韩国，两人初次见面的第一件事，往往就是通报各自的年纪和履历，以确定彼此的称呼。入乡随俗，段杉杉他们自然也不例外。 “那位刘制作，确实是一个挺神奇的人啊。”泰妍推了推鼻梁上的大眼镜，动作挺呆萌，“作为一个圈外人，他的唱功很不错。我听过他一首歌，最高音调能唱到d3，作为一个没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人来说很难得了。而且他长得也很帅，就连洙勇欧巴都说如果他不做游戏的话，年轻几岁完全能做练习生。” 金洙勇当过星探的事，同公司的金希澈自然也知道，对他的眼光还是挺信任的。 “难道比我还帅吗？”金希澈瞪起眼，伸手拂起额前的刘海，摆了个酷酷的造型，侧过头来冲着泰妍问道。 “啊，没有，倒不是那种程度……”泰妍连忙低头失笑摆手，“不是一个类型，本来没有办法比较。但至少我觉得如果刘制作穿女装的话，肯定没有希西卡欧尼那么漂亮！” “呀，金太耎！”金希澈放下脸指着泰妍斥责了一声，说完他自己也忍俊不禁地摇头苦笑。 段杉杉摸出自己的手机，他的相册里存了不少自己和同事的照片，在杭城的、在申城的、在汉城的都有，还有去周庄时拍的，其中自然也有不少刘可韦的照片。 找到那几张后，随手给金希澈展示了一下。 “虽然还比不上我，不过也确实挺帅了！”金希澈点点头认证，接过手机顺手翻阅，浏览着其他相片，然后发出一阵惊叹，“哇，段策划，你们公司的颜值很高啊，这不像是游戏研发公司，倒像是娱乐经纪公司了！” 他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举起手机不停问段杉杉，这个是谁那个又是谁，边上的泰妍也忍不住凑过来一起看着。 “这是我们之前工作室的主策……” “这是我们现在客户端主程……” “这就是刚才说的那位车程序和他的女朋友，那姑娘是我们工作室的行政助理……” 段杉杉随口解说着。单看颜值的话，许主策、刘可韦和袁彬这三位大帅哥，还有若樱这位前圆桌工作室的门面，就是放在韩国娱乐圈里当idol估计都是绰绰有余的。 忽然，金希澈指出一张相片大惊小怪地嚷了起来：“哇，这两位好像也有进入我们公司的实力啊！” s.m.公司以挑剔颜值闻名，金希澈这句话也不啻于是极高的肯定了。 段杉杉抬眼一望，脸上表情微微一滞。 相片上那挽着手笑着像花儿般娇艳的两位女孩，不是蔡萍萍和方瑶雯还能是谁？ 在这张相片里，蔡萍萍颇有几分职场女强人的勃勃英气，而方瑶雯身上那股魔都美女的时尚而带点慵懒的风情也展露无遗。 “……是我表妹，和她的闺蜜。”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这两位的身份，段杉杉犹豫了一下，这样说道。 “喔！”金希澈赞叹地重重点头，颇有点留恋地停顿注视了几秒，这才滑动手指继续翻阅下一张，“啊，段策划这是你吧？不会吧，你竟然还没有她们高？” 段杉杉颓然伸手捂额，那张照片是蔡萍萍缠了他好久才勉强答应的，当时似乎还是找了赛文来帮忙拿着他的手机拍摄。当天蔡萍萍和方瑶雯两人的鞋跟都不低于五公分，结果他就不可避免地悲剧了…… “她们的鞋跟比我的高而已……其实左边扎着马尾那位，和我一样都是一米七三；而右边披肩长发那位，大概是一米七一左右。” “哇嗷，那不是比我们秀英还高？”泰妍感慨一声，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羡慕之色。 金希澈和段杉杉对视一眼，很默契地一道无视了身边这位著名短身的满满怨念。 “这两位可能过几个月会来首尔旅游，到时候有机会介绍你们认识？”段杉杉似乎漫不经心地说道。 “好啊，只要那时候我还没去部队报到的话。”金希澈看似随口应道。 “不要！我才不要！”泰妍一脸嫌恶表情地连连摇手。 段杉杉和金希澈会心一笑，彼此击掌，然后一起指着泰妍大笑，泰妍这才反应过来被两人联手涮了一把，也忍不住低下头尴尬失笑。 第232章 说平语吧 “啊，能有游戏制作人饭着自己真是一件幸福的事啊，难怪你们少女时代的游戏代言比我们多了那么多！” 似是牢骚又像是抱怨，金希澈说了这样一句话。 “哪有啊，我们代言过的那些游戏，制作人也未必都是我们的饭呀。”泰妍偏头嘀咕，“以前合作过的郑制作、李制作和金制作他们，我也没感觉到他们是我们的饭啊，见面的时候对我们的态度都很普通，也就是三人行工作室这位刘制作比较特殊一点。” 泰妍口中说的那三位制作人，自然是指lodumani工作室的郑英锡，地狱猫工作室的李恩锡，还有neople公司的金宗泽。 “那他们为什么不找我们superjunior，而都要找你们少女时代呢？”金希澈握拳敲了几下桌子，作失落郁闷状，“难道我们人气不如少女时代吗？为什么我们只代言过一款《move_up》，明明我们玩游戏的话，要比你们厉害得多啊！” 《move_up》是一款有点儿类似《劲舞团》的舞蹈类网络游戏，由gfgame和rocksoft两家韩国游戏公司联合研发，并称为韩国音乐网站soribada涉足网络游戏运营市场的试水之作。 这是迄今为止superjunior代言过的唯一一款网络游戏，与少女时代的游戏代言资历相比的话，确实显得弱了很多。 作为前辈的同门师兄，同样是在韩国歌谣界叱咤风云，并且在综艺界和影视界里也有所成就的顶尖男子偶像组合，却在游戏代言这方面屈居下风，确实有点伤自尊。 更何况就像金希澈刚才说的那样，要说玩游戏的话，身为男性的superjunior肯定也比少女时代更有天分才对。 泰妍被金希澈振振有词的几句话一说，不由得也哑口无言起来，两手托腮摆出个花儿般的造型，眯着眼睛吐吐舌头，试图用卖萌讨好来安抚对方。 对于这件事，段杉杉却有不同的看法。 “希澈西，是这样的。你要知道，网络游戏的玩家普遍以男性为主，对吧？” 这是常识，金希澈茫然点头。 段杉杉一拍双手，然后两手一摊，坦率地道：“那不就对了！既然游戏的主流受众是男性，运营公司要考虑在受众这边的号召力，女idol自然比男idol更有优势啊——毕竟绝大多数男玩家们饭着的是女idol啊。” “原来如此，段策划你这样一说，听起来还挺有道理。”金希澈如梦初醒地拍了拍大腿，“难怪《move_up》会来找我们做宣传代言，据说这款游戏的玩家性别就是女性居多……” 虽然在绝大多数网游里，男性玩家比例都远远高于女性，可是凡是总有例外，舞蹈类网游却往往性别比例较为均衡，甚至有女性玩家反过来比男性玩家还多的情况出现。 《劲舞团》在天朝就曾一度阴盛阳衰，经常出现一整个房间都是女玩家的情况。因为男玩家太少“不够用”，甚至还逼得女玩家们纷纷跑去社交网络平台爆照，以吸引男玩家加入…… 所以这种舞蹈类型的网游，找男idol而不找女idol代言，也就顺理成章了。 大凡几个人凑在一起聊天，如果大家都是强势主动的社交性格，很可能最后会变成抢着发言或者发生争执，容易导致彼此不快。 然而如果大家都是内向被动的性格，又容易导致冷场，使气氛变得尴尬。 这间屋子里的三个人中，段杉杉和泰妍两人的社交性格算是内向被动型的，只有金希澈一个人较为强势主动。 另一方面来说，金希澈又不是极端强势，只懂得一味表现自己的人。当别人发言的时候他往往也能很恰到好处地扮演一个聆听者的角色，时而赞叹附和，时而有分寸地吐槽两句。泰妍本人做过《亲亲电台》和《乘胜长驱》的mc，对于别人丢出的话题能够很好地接上或者给出合适的反应。段杉杉则因为年龄、职业和兴趣爱好的缘故，在阅历上有一定的优势，不说谈吐不凡别有见地，至少肯定不至于给别人留下言语乏味、面目可憎的印象。 所以这段饭的气氛算是很好，三人都觉得聊得挺开心，段杉杉和这两位大势idol的关系也不知不觉地变得亲近了一些。 于是金希澈和泰妍要求段杉杉不要对他俩用敬语，段杉杉也同样反过来这样要求两人。 两人起初是死活不同意的，哪怕段杉杉反复解释在天朝敬语一般只对长辈、上司和客户使用，而且也就请、您、贵等几种常用形式，和年长的同辈朋友或者资历深的同事相处一般是不会用的，除非是关系还比较陌生的阶段——换句话说就是见外。 直到段杉杉对他俩用回敬语之后，他俩才勉强同意在私下里彼此都说平语。 “有刘制作这么一位死忠饭，允儿那孩子一定很高兴吧？”这顿饭差不多快到尾声的时候，金希澈随口问了一句，接着就笑了起来，“啊，和段策划你说平语，感觉还真舒服。” 前一句话问的是泰妍，后一句话却是转头向段杉杉说的。 允儿很高兴？ 泰妍忍不住噗嗤一笑，然后连忙捂住自己的嘴，讪讪地低下头去，玩弄着手中的不锈钢筷子不做声。 允儿对刘可韦的态度，错非是瞎子，谁都能看得出来，那已经是排斥到一定限度了。段杉杉自然也不例外。 昨天一整晚，她几乎没正眼看过刘可韦一眼，除了最后企图挖坑让三人行这几位跳的时候，结果把自己给摔进坑里头，等刘可韦唱完最后那首《离开我的理由》之后，她的脸色简直就像被挑逗得炸毛了的猫咪一样。 毕竟她只是个刚刚二十岁的小女孩，又是被公司、队友和粉丝们捧或者宠惯了的，表情管理上缺乏经验，心里有什么想法往往很容易地就在脸上展露了出来。 也许她还以为自己那些小盘算小念头埋得很深，殊不知在明眼人面前就像洞若观火一样清清楚楚。 “我看是恰恰相反，允儿西就差恨不得把我们刘制作给蘸酱生吃了才对……”作为队友，泰妍不好说出口的话，段杉杉可不会有什么顾忌。反正对他来说，吐槽刘可韦这种事都已经成为生命中条件反射般的本能了，“昨晚我可是不小心看见了好几次允儿西咬牙切齿地斜睨我们刘制作的样子，那神态，啧啧……” 他试着学了一下允儿当时的表情，泰妍抬头看了一眼，马上笑摊在桌子上半天爬不起来。 同样的表情，允儿来做的话可能还会有点儿俏皮可爱的味道，让段杉杉这么个中年大叔摹仿一下，那效果，简直比东施效颦还要恐怖。 “喂呃？”金希澈有点儿理解不能，能拉上两位并不热衷kpop的同事和自己一道去给少时的演唱会捧场，手里又有可以在推广宣传方面与少时进行各种合作的项目，这样一位允儿唯饭的超级死忠，为什么会被允儿本人如此厌恶？ “难道这位刘制作以前在什么地方不小心得罪过允儿吗？”他试探地问道。 刘可韦和允儿打过照面的那几次，段杉杉全都在场。作为大部分时间里二十四小时都呆在一块的同事兼舍友，他也很清楚刘可韦的动向，他们两人应该不太可能另外有什么机会接触。 段杉杉想了半天之后茫然摇头：“据我所知，我们刘制作应该没得罪过允儿西才对，恰恰相反的是，就连我们去参加少时签名会的时候，我们刘制作也只给允儿一个人送了应援礼物。所以我也很纳闷，为什么允儿西会对我们刘制作如此抵触……” “你们还去参加了少时签名会？和普通的sone一样？哇，有个饭着自己的游戏制作人还真好，我都忍不住要羡慕允儿了！”金希澈愕然，他可从来没指望过《move_up》的制作人能参加superjunior的签名会。 段杉杉是外人自不用说，比起金希澈来，泰妍这个队长自然对朝夕见面的允儿有更多更深的了解。此时她捂住了自己的脑门，一副心虚的表情：“其实……这个责任，可能主要在我们身上，因为她的唯饭向来比较多嘛，我们偶尔也会有点羡慕她，于是忍不住调侃吐槽一下什么的是难免的事。允儿是我们组合里年龄倒数第二小的成员，偏偏又是各种通告活动最多的那一个，队内队外的压力都比较大，在我们这里受了气，又不能冲我们发作，大概就迁怒到刘制作那边去了……” “呀，金太耎，你这个队长欧尼都知道这样不对，怎么还能这么做！”金希澈哭笑不得地伸出食指戳了一下泰妍的后脑。 “啊，疼！”泰妍演技浮夸地抱着脑袋喊道，然后撇嘴嘀咕，“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这样，西卡才是最过分的那个，也不见欧巴你去说她……” 金希澈哭笑不得地望着泰妍的惫懒样儿，想了想转头对段杉杉诚挚地说道：“我们允儿那孩子，段策划可能你也知道，从小是在单亲家庭里长大的，所以可能会比较缺乏安全感。希望段策划你能帮她给那位刘制作解释一下，她对圈外人的态度一向都比较谨慎，就算圈内人里面，能和她拉近距离的都不算太多。这是性格问题，并不是特别针对谁，请他不要误会。”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段杉杉默默点头，不过在他看来，以刘可韦对允儿的死忠程度，解释不解释其实都无所谓吧。 第233章 带进沟里？ 段杉杉一度以为游戏策划是这个星球上加班最多最频繁的职业，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可耻地错了。 和韩国娱乐圈的idol比起来，游戏策划真是轻松惬意到极点的工作。 s.m.公司里的大部分人，竟然根本就没有所的周末这个概念。 普通的工作人员比如说经纪人、助理、化妆师、造型师甚至保安这些人还有机会享受所谓的“轮休”。真正做了idol的，几乎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要工作。甚至有一些处在职业生涯上升期的年轻idol，几年都未必能见到外地的父母一面。 饭圈里所谓人气低的idol就要在家“抠脚”一说，其实很罕见。娱乐经济公司又不是慈善机构，不可能白白养着没通告可接的闲置艺人。行程肯定都会尽可能安排满的，只不过档次不够，没有什么在电视、广播或报纸杂志上的曝光率而已。 比如说，有点儿类似天朝“走穴”式商演的那种活动。影响小、待遇低，而且可能还会更辛苦。 只有像少女时代这样走到一定高度的偶像组合，才有可能出于站在团队品牌立场上考量，为了珍惜羽毛，把那些“配不上”组合已有地位的低廉行程给拒之门外。 当然，能站到顶级idol的位置，和在中低层苦捱的大多数同行们又有所不同，经纪公司对待这些idol也不敢逼迫得太过分，所以多多少少能拥有一些属于自己时间和空间。 只不过这些idol们自己多半也心知肚明，韩国娱乐圈更新换代的速度太快，idol的职业生涯一般都比较短暂。就算能走到顶级，真正红极一时的巅峰期通常也就那么三四年而已。 不管是从自身事业发展上考量，还是为了能换取一个较为优渥宽绰的未来生活，绝大多数idol们也会尽全力去配合经济公司的工作计划，这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总而言之，s.m.公司没有周末。 金妍政和金正培这种以幕后工作为主的音乐人，本来倒是可以周末休息的。可惜的是，接下了纳克森这边的合作之后，夫妇俩便很自觉地放弃了假日，天天准点到公司报到，连带着段杉杉这家伙也不得不奉陪到底。 在音乐创作领域，段杉杉自然没资格给这两位专家任何有价值的意见。他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随时响应召唤去听一段半成品音乐，金妍政这边可能是midi独奏，金正培那边则可能是几小节的合奏。然后再告诉他们自己的感觉。 有的时候他自己拿不定主意，还要把音频文件在线发给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然后问问他俩的看法。 当然，之所以要这么麻烦，主要还是因为这两位音乐人对天朝风这个概念相对模糊，才需要在细节上逐一征求游戏制作方的意见来慢慢调整。否则直接等到最后听成品，结果却偏离了制作需求的话，再返工修改时间上就不赶趟了。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其实他能很清闲。往往一整天里需要他去试听和交流讨论的时间，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一个小时。 至于他自己在三人行工作室那边负责的策划案头工作，其实早已超过版本节点计划的进度了。策划部现在的主要工作基本都是“执行”，他负责“执行”的主要是美术资源中角色相关的那部分。以他和柳随风的交情，他没在工作室这段时间，对方也会帮着他督促那些韩籍美术的工作，只需要将完成的东西发给他做最后确认就好。这也是刘可韦能放心地将他外派出来的前提。 按说以这样的情况来看，他这几天的外出“执行”工作应该很轻松，心情好的话甚至还能抽空玩会儿游戏什么的。 第二天，也就是星期六，他把征文的事处理得差不多，也将自己负责的策划表格再次复查之后，闲得没事干，就玩起了游戏。 由于随时都有被金正培夫妇喊去的可能，玩《第六天魔王ol》之类网游的话是不行的。这游戏组队出团不容易，因为太讲究职业配合、装备档次和经验意识的缘故，经常要在公共频道里喊上几个小时才能组满人。所以出团后中途掉线或者发呆尤其令人深恶痛绝。段杉杉三观正常，就算做不到八荣八耻，至少也明白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自然干不出这种事。 网游不成，那就玩单机好了。 段杉杉从旅行包里掏出外置的键盘和鼠标，插在笔记本上，戴上耳机开始玩《骑马与砍杀：1866》。 《骑马与砍杀》是一款单机游戏，1866是这款游戏的一个mod。 所谓的mod，就是modification（修改）的缩写，在游戏圈这个词通常指的是玩家个人或者玩家团队自发对某些游戏做出修改或增强的模组。 在天朝知名度比较大的mod，比如说有因光荣公司的作品《三国曹操传》而衍生的《杨家将》、《岳飞传》等等。 《骑马与砍杀》自身是一款欧洲中世纪风格的动作角色扮演游戏，而《1866》则是一位美国玩家制作的增强模组，将游戏的背景放到美国西部，年代也改为1866这一年，并相应更换了游戏中的武器装备和人物外形（增加印第安人）等内容。 载入自己之前保存的进度后，段杉杉到附近城市里找警长接了一个护送马车的任务，带着一票小弟赶着马车前往目的地，途中遇见了一伙乱军前来打劫。进入战斗场景后，段杉杉骑着马在战场里纵横驰骋，端着马上专用的卡宾枪挨个给一拥而上的匪徒们“点名”，忽然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那一枪瞬间就打到天上去了…… 按了暂停后，回过头来，近在咫尺的童颜小脸和硕大的黑色胶质眼镜把他给吓了一跳。 “泰妍西，怎么是你？有什么事嘛？”段杉杉一边摘下耳机一边疑惑地问道。 “又说敬语！”泰妍稀疏的小眉头皱了起来，一副不悦的表情，然后越过他的肩膀凑近了显示器瞪大眼睛赞叹道：“这是什么游戏？虽然看不懂但是似乎好厉害的样子啊！” 作为宅女，泰妍也是个电子控，不过她玩的游戏通常是那种低龄向的动作过关游戏或者解谜游戏。《骑马与砍杀》这种逼真的三维动作游戏她基本没接触过。 “我玩的这是《1866》。”段杉杉简单地解释道，然后重新问了一遍刚才被泰妍忽略了的问题，“你找我有事吗？” 泰妍点了点头，眼睛仍旧盯着显示器上那静止的游戏画面：“我的下一个行程排在两小时后，现在在抽时间练习那首歌的中文歌词发音，所以想着能不能找你帮忙……” 竟然让一个闽省长大的天朝人来教你说中文？泰妍你究竟是怎么想的啊！ 段杉杉哭笑不得地连连摆手：“不成不成，我自己的中文口语和听力都不过关，怎么能教别人！你还是找宋茜帮忙吧，她的中文口语肯定比我地道，甚至徐贤的发音可能都比我标准一点！” 泰妍苦恼地摇摇头道：“我当然也想啊，可是victoria欧尼和我们忙内都有自己的行程……这会儿都不在公司呢。” “那……你们公司的中文翻译呢？我听说你们公司还有给练习生配备中文老师啊，为什么不找他们帮忙？”段杉杉本能地推脱道。 找我教中文口语？还能有比这更荒谬的事情吗，这和问道于盲有什么分别？ “今天是周六，练习生的中文老师今天不用来公司，值班的那个翻译也外出了。”泰妍苦着脸说道，“再说段策划你现在都闲得玩起游戏了，帮我一会忙没关系吧？最多就两个小时而已！” 我倒是忘记了周六这茬！ “泰妍啊，真的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我自己的普通话本来就有问题，成天都被刘制作和车程序他们嘲笑呢！哪儿有资格去教别人啊，你就不怕让我教出来以后，和我一样被人家笑话吗？”段杉杉欲哭无泪地说道。 泰妍扬起脑袋，抿着嘴考虑了几秒。 然后她摇了摇头，斩钉截铁地说道：“不怕！” “喂呃？”段杉杉茫然眨眼，闹不清眼前这位如此有恃无恐的理由是什么。 “段策划，我见过你和刘制作、车程序和若樱欧尼他们用中文交谈。印象中没有什么特别的交流障碍对吧？你说的话基本上第一遍他们就能明白你的意思，不需要去重复多遍才能听懂，是不是这样？” “那当然，我只是有些字发音不标准而已，又不是地方口音很重，更不是说方言，他们当然能听懂。”段杉杉点点头。 “那样就够了啊！毕竟我是韩国人，只要我能说道和段策划你口语水平接近的程度，想来天朝的游戏玩家和歌迷们也能理解我，不至于过分苛责吧？”泰妍振振有词地回答道。 有道理啊，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 好吧，既然你不怕被我带进沟里去，那我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泰妍西，你该不会昨天请我吃饭的时候就打好这个主意了吧？”段杉杉撇撇嘴，悻悻问道，“天朝有句话叫‘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就先教你这句吧！” “哪有啊！”泰妍忍着笑偏头嘀咕，眼神里带着一点点的狡黠和得意。 第234章 我也要玩！ 泰妍并没有说谎，宋茜和徐贤现在都不在公司。 其实，如果严格按照饭圈的说法，现在的泰妍就处于“抠脚”状态。 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少时这个组合所代言的化妆品代言，一共有四个品牌。 泰妍代言的是韩国爱敬公司的asolution系列；之前提到过允儿为韩国爱茉莉太平洋集团的innisfree代言，还出过一首广告“单曲”；忙内徐贤由于优等生忙内的定位广为人知，与函数忙内krystal一起被美国强生公司选择为旗下面向青少女的clean&clear（即可伶可俐）的代言人。 然后，就在几天前，世界顶级时尚公司，法国的christian_dior（克里斯汀?迪奥）宣布少女时代的jessica、sunny、tiffany、孝渊、侑莉、秀英六人将联袂代言dior——也就是将目前没有化妆品代言合约的其余六位成员一举纳入麾下。 今天一早，代言dior的六女以及代言innisfree的允儿就一道去韩国著名的时尚杂志《ceci》为这两个品牌拍摄宣传海报；另一方面，因为原谅夫妇下车在即，亟需敲定最后几期节目的脚本方案，忙内徐贤也早早赶去mbc电视台参加《我们结婚了》制作会议。 既然是《我们结婚了》的制作会议，身为维尼夫妇的宋茜自然也跑不掉。 而那位值班的中文翻译，也顺理成章地跟着宋茜走了。 所以此刻留在公司里的少时成员只有泰妍一个人，并且连个能辅导她练习中文口语的人都找不到。 在空荡荡的练习室里对着墙壁发了一会呆之后，泰妍想起了纳克森的这位段策划这几天似乎都呆在公司里，但是事情又不多的样子，不如去找他帮个忙？ 说句实话，昨天她来这儿找段杉杉，是因为经纪人室长金延平有告诉她段策划这几天会在我们公司，配合金理事夫妇完成作曲和编曲的工作，并暗示她来亲口表达一下对段策划推荐她的谢意。 倒不是金延平自己偷懒或者怠慢才推给泰妍出面。少时行程很多，而且经常同一时段里作几处分头进行，作为经纪人室长金延平本来就分身乏术。 甚至可以说，他比少时的任何一个成员还要忙。所以让泰妍自己跑一趟也是没办法的事，反正就在公司内，也不算多麻烦的事。 请段杉杉吃那顿饭，则是泰妍自己的主意。因为对唱歌这件事看得很重，所以对力主推荐她去翻唱的段杉杉，泰妍确实心存感激。加上昨天段杉杉见她喘息得厉害就顺手买了罐咖啡给她，她便心血来潮地提出要请对方吃顿饭了。 在韩国，请一杯饮料都算是挺大的事。三人行这班人虽然知道这一点，奈何在国内已经养成了彼此相处的时候随手请客的习惯了，到了韩国也没能改得过来。 但是在泰妍来说，既受了人家推荐的情分，再加上那杯咖啡，就感觉亏欠对方不少。作为素来极端注重礼仪的韩国人，还请回去便是理所当然的事。 没有想到的是，昨天后来那顿饭，三个人都吃得挺开心。回公司之后，金希澈还私下对她说感觉段策划这个人的第一印象还不错，可以考虑当做亲故来相处，而不是仅限于公事上的合作。 所以今天一个人闷在练习室里，又找不到人来辅导中文口语的时候，泰妍便想到了段杉杉。 本来她还想着先过来看一看这位段策划在干什么，如果他正在忙着就算了……结果发现他竟然戴着耳机在玩游戏，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啊！ 眉开眼笑的泰妍地从外套口袋里抽出一张纸，很慎重地双手递过来交给段杉杉，后者接过扫了一眼，哭笑不得地塞回泰妍的手里。 那张纸上打印着《焚身以火》这首歌的歌词，行距间距都很宽。每行歌词的下面，则是手写的韩文字母注音。 打个比方，就像天朝人拿拼音字母或者罗马音标去拼外语单词的发音一样。 我一个土生土长的天朝人，读几行汉字，还需要用韩文字母来评注吗？ “这玩意我用不着，泰妍你自己拿着读吧，我用耳朵听就可以了。” 于是泰妍便捧着那张纸，坐在段杉杉对面，一个字一个字吃力地拼读着，然后由段杉杉逐一纠正她的发音。 外国的语言大多数是没有声调的，现代韩语也不例外。所以学起抑扬顿挫的中文来格外费劲，一个字要纠正半天才能发准音，然后过一会没准不注意又错了。 如果不信的话，不妨试着把一句话都用一个声调读出来，你马上就会发现自己变成了中文口语战五渣的“歪果仁”。 十分钟以后，段杉杉渐感不耐，总觉得哪里有点儿不对却说不出来，他皱着眉思索了一会，忽然随口唱了一句歌词，然后才恍然大悟。 “泰妍，我发现我们绕了弯路。” 泰妍疑惑地望过来，不明白段杉杉这句话的意思。 “忘了该死的四声调吧！你现在需要的是唱中文歌，而不是用中文与人交谈，两者其实是不一样的。”段杉杉耐心地解释着，“大部分情况下，中文歌曲里所有字都发第一声。只有音调有剧烈升降变化的那几个字，才会有其他声调。” 从茫然不解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泰妍现在完全是鸭子听雷。 段杉杉也不解释，直接开嗓唱了一句。 “那就是青藏高敖袄凹……原。” 这句歌词的音调太高，段杉杉唱起来有点吃力，拖音的时候，还有点儿走调。不过，意思倒是到了。 泰妍的表情还是原样，显然是没有听出什么变化来。 段杉杉耐心地解释道：“你听出来了吗？除了那个‘高’字声调有明显变化，其他都是第一声阴平。算了，其实你不用理解为什么，只要明白唱歌的时候，基本都照着阴平发音，所以你现在就把所有歌词都用第一声来发音就行了。” 难怪以往总觉得电视上的外国歌手唱中文歌的水平往往比说中文口语好，原来是这么个缘故！段杉杉偷偷地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这样能行吗？”泰妍怯怯地问道。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我觉得只是唱这首歌的话，应该是没问题的。当然，口语交谈的话就是另一回事。”段杉杉信心十足地说。 跨过四声调这个最大的拦路虎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很多。这首歌的歌词并不复杂，重复的字词也多，很快就能说得似模似样了——如果不考虑声调的话。 “ok，泰妍以你现在的这个水平，这首歌的发音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了，接下来你就自己练习吧，免得时间长了忘记发音，这就得靠你自己的努力了。” 段杉杉重重地打了个响指，泰妍虽然还有点儿将信将疑，却也只好跟着点了点头。 从墙边的饮水机里取了个纸杯，段杉杉倒了一杯水，放在泰妍面前。 “你练习吧，我就在这儿听着，有什么问题我随时都会帮你纠正。” 然后他便回到座位前，重新玩起了1866，只不过这回没有戴上耳机。 呀，我可是少女时代的泰妍啊！你不是自称为我的音饭吗？丢下你饭着的idol在面前都不管，自己跑去玩游戏？ 天底下哪有这种事情！ 泰妍难以置信地瞪起眼睛，张开嘴连连倒吸了几口气，看起来一副又好气又好笑的模样。 那个游戏对你来说，比我这个你所饭着的idol的魅力还大？ 泰妍偷偷腹诽着，踮起脚尖走到段杉杉背后，探头探脑地张望着。 屏幕上，一个穿着美国内战北方军制服的家伙正在纵马奔驰，只能看见他的背影。 他看起来在绕着一个大圈子打转。 视野内不时出现一些在赤裸的上身上涂着印第安迷彩，戴着羽毛头饰，穿着一条草绿色长裤的人出现，拿着弓箭或者长矛，有的也骑着马，有的步行。 因为坐骑正在全速奔驰的缘故，这些人停留在视野里的时间都不长，要么转瞬即逝，要么从一个小点急速扩大，然后被抛在身后。 那个穿着北方军制服的家伙端着一把卡宾枪，枪口对着那些印第安人移动，稍微瞄准个一两秒之后便开一枪，然后装填子弹，准备下一次攻击，周而复始。 命中率似乎并不算高，大约十枪里能有三四枪打中目标，有些中了枪的印第安人摔倒在地看起来像是死了，有些则会爆出一阵血雾，似乎是受了伤的样子。 虽然不会骑马，但是泰妍的驾驶技术算是少女时代所有成员中最好的，也算一个老司机。 她很享受飚车时那种追风掣电的美妙感觉。 换了别人来旁观《骑马与砍杀》这种三维动作游戏，可能有些人还会产生眩晕欲吐之类的不适感，但泰妍显然不是那种人。 她看得津津有味。 好刺激！好有趣的样子啊…… 感觉到自己的肩膀又被拍了一下，段杉杉无奈地再次暂停游戏，回过头来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泰妍？” “能不能……让我玩一会呢？” 泰妍憨憨地笑着，跃跃欲试的眼神里，闪烁着不可遏制的兴奋神采。 第235章 刁蛮女侠 在段杉杉看来，做自己喜欢做的事固然很幸福，而将自己喜欢的事与朋友分享，则更能获得双倍的快乐。 比如说，读高中的时候，他经常翘课和朋友一起溜去游戏屋玩《第六天魔王vi》，有时候生意好的时候也要排队。不管是他自己亲自操作，还是坐在边上看朋友玩，却都差不多一样开心。 而且，他玩游戏的时候还挺好为人师。像是看到别人在玩《太阁ii》的时候，接了买马的任务却只会傻傻地挨个町由近到远地跑，累死了也只能买三五百匹。他便会按捺不住冲动主动告知对方，如何在“迷之商人”那里用两贯十匹的超低价买到三百九十匹马，如何去找可以价格打五折的奥州马商，如何去装备店打听全国马商的价格，如何带了最便宜的浊酒去和马商讨价还价……综合这些诀窍，轻而易举地用同样的一千贯就能买到一千二百匹以上。 往往这样一番耳提面命之后，他就会直接被对方当做游戏之神来膜拜。 所以，当泰妍提出想试试看的时候，他挺愉快地同意了。 骑马与砍杀虽然是款动作游戏，可是操作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难度，至少对枪骑（这里指的是冷兵器的骑兵用长枪而非火枪）和弓骑这两个常见流派来说难度不高，刀骑会稍微难一点儿。 步弓和步战这两个流派在段杉杉的眼中向来是无视的。 因为这个mod的背景不再是原版冷兵器为主的中世纪，而是排枪党——俗称排队枪毙者是也——大行其道的南北战争时期，所以在武器装备中，火枪才是主流。故而段杉杉选择的流派自然是弓骑——虽然拿着的是火枪而不是弓箭。 简单地告诉泰妍该怎么操纵坐骑，怎么瞄准敌人，怎么攻击以及怎么切换武器之后。没有过多久，泰妍就渐渐地掌握了弓骑的入门技巧。 不知道是因为熟悉驾驶汽车的缘故，还是得益于从动作过关类游戏里获得的经验，泰妍玩1866的天分简直好得令人发指，很快她就上手了，很轻松地拿到了来自印第安人的一血。 “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 “耶，哈哈哈哈！” “喂呃，没打着？” “啊，谁在打我？给我站出来！” …… 泰妍的小脑袋凑近了显示器，不停地大呼小叫着，身体还随着坐骑的移动方向而左右摇晃，完全是一副彻底玩嗨了的模样。 坐在她身边的段杉杉则是彻底傻眼了。 不管玩什么游戏，他都表现得很淡定，最多脸上偶尔会带上一丝得意的微笑，便算是他最夸张的游戏表情了，大多数时候的只能看到专注和思索这两种神色而已。 能玩得这么投入并且情绪外放的，印象中熟悉的人里就只有打dota或者山口山时的刘可韦那厮而已。 这，这，这还是我认知里的那个内向沉闷的短身队长吗？ 不，一定是幻觉，吓不倒我的！一定是我打开的方式不对！ 段杉杉还在那儿被完全换了个画风的泰妍所震慑时，这场战斗已经结束了。屏幕上出现敌我伤亡统计报告，然后进入战利品界面。 段杉杉玩的是汉化版，满屏幕的中文，泰妍能看懂才奇怪了。 “这是什么意思？” “在游戏圈里的专业术语叫做‘掉落物’，就是战利品。”段杉杉挠了挠后脑，耐心地给泰妍解释着，“这个，这个还有这个是武器，都是格斗用的冷兵器，我用的是更先进的卡宾枪，就不用换了。这些是防具，这个mod以火器为主，防具增加的那点防御力意义不大，主要选择自己喜欢的造型就好。” 泰妍捡起几件印第安人的，按照段杉杉的指点换到主角身上试穿了一下，立即发出了嫌恶的抗议：“好难看！那就都不要！全部扔掉？” “这些东西都可以卖钱啊，能捡的都捡吧……”段杉杉连忙阻止她。 泰妍瞬间转过头来盯着他，眼神闪闪发光，就像看见的珠宝的恶龙一样。 “都可以卖钱？多少韩元一件？” 呃，难怪昨天金希澈会吐槽她不够大方，看来还真是挺了解她的秉性啊…… “你想到哪儿去了，当然是卖给游戏里的npc，然后获得游戏里的钱。”段杉杉哭笑不得地回答道。 泰妍吐吐小舌头，有点尴尬地回过头去，不过倒也没多少失望的样子，很愉快地将所有的掉落物都捡进了主角的背包里。 进入战略地图后，段杉杉又解释了一番如何在地图上移动。所见即所得一鼠走天下的操作模式简单到令人发指的地步，更难不倒泰妍。 “哪儿还有敌人？”泰妍有点儿毛躁地频繁在地图上点击，让主角的队伍到处乱跑。 “别跑那么快啊，我现在有个护送马车的任务，跑太快马车会跟不上的！”段杉杉再次跳出来，企图给这匹脱缰的小马驹拴上笼头。 “哎西，这个什么任务真麻烦！”泰妍噘嘴抱怨着，但是老老实实地按照段杉杉的指示，时走时停地伴随着护送的马车前往目的地城市。 到了地头，交完任务，又按照段杉杉的指点跑去装备道具店把缴获的战利品全部卖掉，补充队伍需要的食物。 “你要接新的任务吗？”段杉杉问道。 泰妍把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差点儿把鼻梁上的大眼镜给甩下来。 护送马车跑来跑去那么无聊的事，一点也不好玩啊！ 只有pabo才会去做这种事吧！ 一边腹诽着，一边翻个白眼，泰妍傲慢地对段杉杉的提议嗤之以鼻。 接下来，她就兴奋地控制着主角的队伍，在茫茫的西部荒野上漫无目的地横冲直撞。 只要看见侦查范围内有任何目标出现，她就会兴奋地追过去。 然后，开扁。 完全是一副欲求不满的嗜血狂魔嘴脸，让坐在她身边的段杉杉几度低头捂额无法直视。 进入战斗的泰妍更为亢奋，不是吱哇乱叫就是哼个小曲啥的，还不停兴高采烈地摇头晃脑，嘚瑟得快没边儿了。 甚至让段杉杉怀疑她是不是被闺蜜tiffany给上身了，之前可从来没见过泰妍能有这么奔放外向的一面啊。 “喂，那是北方军，是友方！是自己人！再说人家是正规军，我们还不一定打得过！” 在段杉杉的紧急叫停下，总算阻止了一次泰妍企图一脚踢在铁板上的无谓冒险。 “阿拉索阿拉索！”泰妍不耐烦地回答，憋憋小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怨念满满状。 转个头，她又盯上另外一小股强盗了。追着人家连续跑了好几天，从美国人的地盘起，路过印第安人的聚居点，然后一头扎进了人烟稀少的荒野里，整整撵了人家好几天。 “喂呃！为什么我总是追不上这群坏蛋？”泰妍忙中抽闲，扭过脑袋来冲着段杉杉问道，伸手指出屏幕上那伙匪徒，噘着嘴，忽闪忽闪地眨着眼睛，露出了小狗般的可怜表情。 在《骑马与砍杀》这款游戏里，战略地图上的移动速度和队伍的向导技能、队伍的大小规模、全队携带物资总重量以及队伍的马匹装备率、队伍中步行者的跑动速度等等因素都有关系。 大致上说，在其他条件等同的情况下，队伍向导技能高、队伍规模小、全队携带物资轻、全骑兵队伍或步行者跑动能力较好的，行军速度就会比较快。 这也算是这款游戏比较符合常理却又很有特色的一个细节设定。 段杉杉费了半天的口舌，才将这套计算规则给泰妍解说清楚。 “我们的行军速度是六点四，对方是六点五，理论上来说是追不上的，女英雄您就高抬贵手放过人家吧。” 从泰妍手里接过鼠标，悬停查看了一下两个队伍的行军速度，段杉杉苦口婆心地劝说道。 “不可能！刚才还离得很远，但现在已经近很多了，距离明明在缩短，怎么会追不上！”泰妍顽固摇头。 “那是因为刚才是白天，敌人的侦查范围大，老远看到我们就跑了。而现在是夜晚，大家的侦查范围都被缩小到很近的一个范围内，所以我们可以摸到敌人近处才会被发现！”段杉杉苦笑着继续解释道，“队伍的行军速度虽然都会因为昼夜和地形的缘故变化，但是他们比我们快这一点却不会变，您就是追到地图尽头也不可能撵得上啊。” 泰妍转头将信将疑地望望段杉杉，又回头心有不甘地看看显示器，反复数次，小模样很是纠结。 “不管啦，我今天一定要追上这群坏蛋！”泰妍哼了一声，终于下定了决心，瞬间化身为刁蛮侠女一枚。 “啊，说了追不上就是追不上，你不信我吗？” “背包里的食物应该快不够了，你还是放弃吧！” 在段杉杉絮絮叨叨的碎碎念中，泰妍猛然扭过头来，横眉冷对一副不悦到极点的模样。 “嘘！”她板着脸，竖起食指在唇边，示意段杉杉“你快给我闭嘴”。 这又不是您去打歌节目没拿到一位，用得着这么认真吗？又不是没有其他盗匪贼寇可以让您蹂躏。 段杉杉哭笑不得地摊在凳子上，撇撇嘴偷偷地在心里嘀咕着。 “哇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惊天动地的大妈笑，猛然爆发。段杉杉定睛一看，难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那群匪徒，竟然还真被她给追上了！ p.s.感谢大家最近给力投出的推荐票，我一直都看在眼里。 刚才看到站短，说13号起上分类强推。 没说的，届时双更不废话，请大家继续支持。 顺便说，新开了个调查投票，可能涉及到后两卷的戏份安排，希望大家能看完更新章节后能顺手去投上一票（鞠躬感谢）。 第236章 七年之痒 “泰妍去哪儿了？” 七个女孩和几位经纪人前前后后走进空荡荡的练习室，四顾无人，诧异地彼此询问着。 刚从中区的《中央日报》大楼（《ceci》隶属《中央日报》集团）拍完化妆品海报回来，接着又要去瑞草区的广东制药（我没打错，中文名就是叫做广东制药的一家韩国药业集团）拍摄保健饮料“维他命500”的海报，即便不是打歌期，少时的通告行程也仍旧排得挺满。 广东制药为旗下主打产品维他命500与少女时代全员签订了一份为期一年的代言合约，这次的海报拍摄分为合照和个人两部分，所以虽然徐贤此刻还没有回来，其余八人还是可以先去拍摄各自的个人海报部分。 tiffany掏出自己的手机就打算给泰妍打电话，却被sunny一把拉住了。 “我知道泰妍在哪儿，不用打电话了，我去找她回来。” 撂下这句话之后，sunny两手插进衣兜里，不紧不慢地走出练习室。 望着她的背影，tiffany傻乎乎地愣了好几秒。 daedae到底去哪儿了？为什么她只告诉sunny却没告诉我？难道我不是她最要好的朋友吗？ 一股被好友疏远了的委屈在tiffany心里油然而生。 “你等等！” 喊完这句话之后，tiffany便咬着嘴唇追出门去。 叫个人也需要组团去吗？其余五女有点儿纳闷，不过谁也没多说什么，而是各自找地方坐下来赶紧歇口气，在聚光灯前挤出笑容站着不动一个多小时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而且过一会还有一个差不多类似的行程还要赶呢！ 小黄楼只有区区四层，走楼梯和坐电梯其实没啥区别，sunny选择的是前者。 一直跑到楼梯的拐角处，tiffany才气喘吁吁地追上了sunny。 “帕尼，你不在练习室里好好休息，跟着我做什么？”sunny茫然停下脚步问道。 tiffany走到与sunny挨得很近的位置才停下，板着脸咬着下唇站在sunny的面前，却不说话，就这样居高临下地瞪着她。 作为长身和短身的临界点，tiffany身高大约一米六三；而sunny则只有一米五五，在四个短身里排行第四，两人存在八公分的高度差。 所以，被人俯视的sunny理所当然地感觉到不爽了。 “呀，黄美英！我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欠了你的钱，如果有的话麻烦你提醒我一下。” 倔强地摇了摇头，tiffany还是那副表情，眼圈却慢慢地变红了，像是随时都会哭出来的样子。 从十六岁离乡背井一个人回到韩国当练习生的时候起，泰妍就是tiffany在韩国交到的第一个朋友。在全然陌生举目无亲的环境中，她几乎成了tiffany能坚持完三年多艰苦的练习生生涯，走到现在的最大支撑。 泰妍在她心目里是什么份量，由此可想而知。 然而，最近tiffany却总是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慌，她觉得平常在一起相处的时候，泰妍对自己说的话越来越少，表情也一天比一天冷漠。 据说，人的细胞平均七年就会彻底完成一次新陈代谢。 换句话说，七年前的那个人，和七年后的那个人，从物理学的角度上来讲，已经不再是“同一个人”。 这便是很多情侣乃至于夫妻在第七个年头上都会不约而同地进入倦怠期的原因，因为好莱坞明星玛丽莲·梦露主演过的一部同名电影，这种现象也被称之为“七年之痒”。 少女时代组合内的所谓“王道”或曰“cp”，虽然s.m.公司并没有公开确认，却暗地里有意无意地将几对特定成员在各种活动中都安排到一起出镜，镜头前给出的互动也最多，所以也有三大官配之说。 那就是泰妍和tiffany；jessica和侑莉；允儿和徐贤。 结合配对者双方名字各一部分，根据“攻”前“受”后的原则，分别叫做泰尼、侑西卡和允贤。 泰妍和tiffany这一对cp，算是三大官配里最火的一对，在东亚以及东南亚地区饭圈里都拥有着最广泛的cp饭拥趸。 从二零零四年tiffany获得starlight_casting_system选秀（s.m.公司在洛杉矶举办的选秀活动）冠军回到韩国认识泰妍起，到现在二零一一年，如果说泰尼真是一对夫妻的话，正好也走到了第七个年头。 tiffany当然想不到这些，她只是近乎本能地感觉到被泰妍所渐渐疏远的风险，而最有威胁的“竞争者”或者说“对手”，自然便是面前这只超级短身了。 全队最短身的两只，一个一五五一个一五八，只要站在一起，看起来就很搭对不对？ 都先后主持过电台节目，也当过综艺节目的mc或者类似mc的固定嘉宾，肯定有很多共同语言对不对？ 最重要的是，自从两年前更换宿舍起，面前这位就成了泰妍唯一的室友，两人住在同一间卧室里，这可是每天都睡在一起的关系啊！彼此说悄悄话谈心的机会，也远远比与其他成员多吧？ 换了个懂点日文的动漫宅来，肯定会说这不是已经达成字面上名副其实的“寝取”关系了吗！ 日文“寝取られ”即所爱之人被他人夺取的意思，罗马音缩写即大名鼎鼎的“ntr”，这个词在天朝网路上也颇有知名度，甚至还引申出“牛头人”这个中文衍生词出来。 再加上现在，泰妍去了哪里只告诉sunny却没有告诉tiffany。对tiffany来说，这就是压断骆驼脊梁的最后一根稻草。 从泰妍和tiffany，到泰妍和sunny，甚至连“泰尼”cp的名字都不用换那么方便啊！ 泰尼即taeny，sunny的艺名里可也有这个“ny”呢！ 虽然tiffany可能不知道盛唐诗人杜工部的名句“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但她此刻绝对感受到了类似的怨怼情绪。 面对“情敌”，本来就不善于掩饰自己内心想法的tiffany要是还能保持冷静和理智那才是见了鬼了。 作为“高情商二人组”之一，sunny自然很轻易地就看出了此刻tiffany压抑着愤怒、委屈和酸楚的情绪。sunny虽然不明白到底tiffany这股似乎针对自己的莫名复杂对抗感，究竟是从何而来，态度却不知不觉地软化下来了。她走近tiffany，踮起脚尖，双手搭在tiffany的肩膀上，勉强平视着后者的双眼，柔声问道：“帕尼你怎么了？” 我才不要你装好心来同情我！ tiffany鼻腔一酸，下意识地用力抽了抽鼻子，结果憋了半天的眼泪忍不住就流了出来。她不愿被假想的“对手”看见自己软弱的一面，用力推开sunny的双手，哼了一声转身便走。 “呀，踢帕尼！你给我站住，到底是什么情况给我说清楚！” 哭笑不得的sunny从身后扯住了tiffany的一只手，牢牢地拉着不放。 开玩笑，要是这样让你走了，我成什么了？ 按照饭圈里流传的“攻”、“受”划分，tiffany妥妥儿是队伍里万年不变的黄总受。反而别看sunny个儿最为娇小，镜头前总是卖萌撒娇像个伪忙内。实际上，时不时就霸气侧漏一把的李三郎也是总攻之一呢。 tiffany挣扎了一下，没甩开，又挣扎了一下，还是没甩开。 于是，她就放弃抵抗了…… 抬起一只手用手背揉揉眼中的泪水，顺从地任由sunny牵着另一只手，把自己扯到了楼梯的拐弯处。 sunny老实不客气地将tiffany摁在墙上，原本还想要做个帅气的壁咚，奈何海拔高度差距实在太吃力，于是便双手按着tiffany的肩膀，不让她有逃脱的机会。 “说吧，到底怎么了？今天你不说清楚的话，欧尼可是不会放你走的喔！” 在韩国社交习俗里，哪怕两人之间差了三个半月，但作为同龄人本来是用不着称欧尼的，而是互相直呼名字或者职务，视关系远近来决定要不要加上“西”这个后缀。sunny这样说，就类似刘可韦总是没大没小地在车光龙甚至段杉杉面前自称“哥”一样，纯粹是个玩笑而已。 “才不要你管！”tiffany低声抽咽，滚烫的眼泪扑簌簌地流着，就像两只没拧紧的水龙头一样，没多久脸上的妆容就已经不能再看了。 你个万年总受还在我面摆什么傲娇模样！有本事你倒是别哭鼻子呀！ sunny没好气地撇撇嘴，松开一只手，从兜里掏出一包纸巾递到tiffany面前。 “先擦擦吧，还得给你补个妆，不然一会又要被化妆师欧尼抱怨了。” tiffany乖乖地接过纸巾，抽出一张来擦了擦眼泪，又抽了一张，用力地擤了擤鼻子。 眨眨眼，原先被泪水模糊了的视野慢慢恢复清晰，然后便看见了sunny那张嘴角弯起带着一点戏谑笑容却阳光灿烂的脸。 镜头背后，关于资源分配总是不争不抢任劳任怨的sunny；座右铭是“everyday_sunny_day”（每一天都是阳光灿烂的日子）的sunny，粉丝们或许看不见，tiffany却不可能视而不见。 换做我是daedae的话，也不可能拒绝这样一个开朗友善的朋友于千里之外吧？tiffany默默地想着。 “到底怎么了？”sunny耐心地再一次柔声询问。她也从tiffany手中抽出一张纸巾，凑近tiffany面前，仰着头辛苦地替后者仔细擦拭着被泪水蹂躏过的妆容。 黑色的眼妆随着泪水，在tiffany脸上留下了两道淡墨色痕迹。从双眼下方一直延伸到两腮处。 “daedae去了哪儿，她没有告诉我。” tiffany撅起嘴，带着最后一点点的不情愿，轻轻地回答道。 p.s.呀，这章是不是不小心暴露了作者的节操下限啊，写完就好后悔来着。然而不管了，写得好开心的说，全程一边写一边忍不住笑这还真是第一次。大家就容忍我偶尔也邪恶一回吧，下不为例，绝对下不为例。 第237章 三娘教子 “呀，黄美英！虽然我们是叫少女时代没错，可你真以为你还是少女吗？按照大韩民国的年龄算法，你今年都二十三岁了！我拜托你，就长点心吧！” 听完tiffany给出的理由，sunny感觉自己的三观已经处在崩溃的边缘。 就算帕尼你是粉色控我们都认证过了，可你也不能总是这么一直少女心下去吧？ 什么叫泰妍去了哪没告诉你？这是你冲我莫名摆脸色的理由吗？结果问了半天不说，自己反而还哭得梨花带雨似的，有没有搞错啊？ 如果让段杉杉来描述的话，那便是—— 此刻，一万匹羊驼从sunny的内心呼啸而过。 “可是，daedae告诉了你，却没有告诉我！”tiffany还在纠结这件事，又委屈又不甘的情绪再次翻涌，差点又要掉下眼泪来了。 “打住，打住！”见势不妙，sunny连忙双手交叉做出阻止的手势，只是她交叉的双手正好放在在tiffany某个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部位上，正好一撇一捺地将那个不能描述的部位分成了四份，而交叉的位置，恰恰在那个不能描述部位正中央的峡谷上…… “呀！”tiffany脸色瞬间绯红，尖叫着将sunny的那双邪恶之手给推开，双手护住那个不能描述的部位嗔怒道，“你干嘛呀！” sunny后退一步，有点尴尬地吐了吐舌头：“米亚内（对不起），无心之失，无心之失。” 随后，她又偏头嘀咕了一句：“好稀罕么，我又不是没有，还比你大！” “呀，李纯揆！”tiffany不能置信地瞪大眼睛，指着sunny的手指还有点儿颤抖。 “sorry，sorry，不小心就把真话说出来了。”sunny痞痞笑着，伸手抓住tiffany的手指，拉着她在楼梯台阶上坐下。 反正两人此刻穿的都是私服，小黄楼的台阶也经常有人打扫，算是挺干净。 sunny从外套的贴身侧口袋里掏出带着镜子的小粉盒，开始给tiffany补妆。 因为生性直爽不做作的缘故，sunny私下里其实是少时成员里最“不修边幅”的那个。 在去年11月28日《夜行星》节目中的“善举自白”环节里，她曾经爆料过自己为了让疲惫的队友们不至于排队等得太久，洗一次澡竟然经常只花五分钟。而且是“进去后一边脱衣服一边抹洗发液，一边卸妆一边擦身”这样多线程同时进行的程度。 同样得益于这样的性格，她的化妆速度也超级快，一个简妆也就是几分钟便能收工，甚至连泡好一筒杯面的时间都不用，堪称队里的极速上妆达人。 tiffany噘着嘴，双眼木然望着正前方，一动不动地任由sunny拿着小粉刷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 “thanks。” 双唇轻轻地阖开了一下，声若蚊蚋，几不可察。 “帕尼啊……”sunny拖长了音调。 “what？”tiffany的视线依旧没有移动，下意识地回应着。 “其实你真的想多了，泰妍没有告诉你她去哪，并不是她要疏远你。”sunny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说道，“相信我，泰妍和我聊天的时候，说得最多的，还是关于你的事情。” 作为情商达人，凭着tiffany刚才透露出的口风，加上她之前的反常态度，sunny怎么可能还猜不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呢？ 这句话轻而易举地把tiffany的注意力抓了回来。 “可是，到底为什么daedae不告诉我她去哪儿了呢？”tiffany弱气地问道，语调就像被大人所抛弃的小孩一样。 “你真的想知道？”sunny玩味地打量着面前这位以出言无忌而闻名的队友……或者说是队宠也行，然后再次摇了摇头，“就算告诉你，你也理解不了。所以还是算了吧，你别想太多就好了。” tiffany一个激灵，抓住sunny拿着粉刷和粉盒的双手，急切转过身来盯着对方的双眼说道：“纯揆啊，我也知道自己不够聪明，总是不知什么时候就得罪了别人，我也不想一直这样下去啊。daedae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你知道的。为什么她去哪里能告诉你，却不愿意告诉我，我真的很想知道！” 看着tiffany囧着八字眉像一只蠢萌小狗般呆呆望着自己的表情，sunny犹豫了。 “呀，说了多少次，不许叫我纯揆！”楞了几秒之后，sunny首先用中指和无名指夹了一下tiffany的鼻子——她的拇指和食指正捏着粉刷呢。 因为纯揆这个名字的乡土气息太浓，sunny一直都不喜欢别人叫她的本名。 “呐，米阿那大（对不起的敬语），sunny西。”tiffany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老老实实地道歉。 sunny摇摇头叹了口气：“好吧，我真是败给你了。告诉你吧，泰妍是去找纳克森的段策划练习那首《焚心以火》的中文歌词去了。她去之前就发了短信告诉我，之所以没有告诉你，我猜她大概是不希望你不小心说出来，然后被其他孩子听到。” “why？”tiffany茫然反问，“这有什么不能说的？被孩子们听到又有什么问题？” “我就说告诉你，你也不能理解，你看我说得没错吧？”sunny耸耸肩，侧侧脑袋作无可奈何状。 “你说再清楚一点嘛！”tiffany扯着sunny的双手就开始摇晃，必要的时候，她也可以毫不犹豫地卖萌的。 之前曾经提到过，虽然自己就是以擅长撒娇而闻名，但其实sunny本人最受不了的也是这个。 “呀！黄美英你够了！”sunny烦躁地推了对方一把。 tiffany的身子晃悠了一下，不仅没生气，反而没心没肺地笑了。 “说嘛，说嘛！” “帕尼啊，你就没想过和我们同期出道的那些女团，现在还是当初那批人吗？wondergirls里的泫雅和宣美，kara的成熙，她们都已经离开组合了。再往后看，afterschool里的小英欧尼已经‘毕业’，据说bekah近期也有类似的打算，ninemuses里的在景欧尼也是……还有那个最近上升势头很猛的tara，出道才两个月就有两位成员退出，需要我再数下去吗？这还只是现在的情况，过一年两年再看，这个‘前成员’名单上肯定还会增加不少人。”补妆完毕，sunny收起小粉盒，掰着手指头挨个数道。 “这些我都知道啊，那又怎样？我们九个人不是一直都好好儿的吗？”tiffany完全没明白sunny说这些话的意思。 “选择离队的人总会有她们自己各种各样的理由，但其中很有可能的一个原因就是资源分配不平衡！” sunny今天也真的是豁出去了，眼前这位萌货队宠，虽然并不笨，可也绝对属于不点不醒的那种人。很多话大家平常都憋在心里没说出来，她就能完全察觉不到。如果再没有人给她谈谈这些话题，搞不好她真能在组合里浑浑噩噩地混到退队或者解散为止。 tiffany像是还在消化这句话的涵意，sunny已经一不做二不休地继续往下说道：“我们能完整地走到现在，其实我觉得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我们刚出道没多久就遭遇了那件事，在那种逆境里，大家必须要团结在一起才能同心协力地走过来。所以我们一直都很团结，可是那毕竟已经是过去，大家的心态已经慢慢地和以前不同了，现在乃至于将来的事情谁能说得准呢？” 提到所谓的‘那件事’，tiffany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像是回忆起封印了的噩梦一样，脸上的血色一下子就褪尽了。 没有错，对于她们九个人来说，那就是一场不折不扣的噩梦。 令人绝望的静默，恐怖的无尽黑暗…… 哪怕到了现在，不管是在镜头前还是私底下，没有任何一个成员愿意提起它。 幸好sunny也没打算多谈那件事，只是一语带过而已。 “不管是泰妍还是其他孩子，大家平常都有默契，尽量不提个人行程分配的事，只有你从来都看不出这一点。”sunny无奈地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就像上次，也是你先挑破了刘制作他们要找允儿翻唱的事，不对吗？结果你也看到了，西卡她们和秀英就吵起来了，虽然她们的意思说得比较婉转，可是话里话外还是在争论公司的安排是否公平。还有，当时允儿也很尴尬——这些你都一点没看出来吗？” sunny说的这些都是事实，tiffany就连抵赖的勇气都没有了，悻悻地低下头撅起嘴一声不吭。 “更何况，这首歌原本三人行工作室那边推荐的人选有三个，因为你的缘故，孩子们都知道了这件事。现在最终确定下来是泰妍，以她的低调内向性格来说，就更不希望自己成为孩子们议论的对象了。可是她离开练习室又不能不给我们打个招呼，所以她给我发了短信，却没有告诉你——你现在应该明白了吧？”sunny伸出一只手指，轻轻地挑起tiffany的下巴，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 “三个人选里，允儿自己不愿意接受，我又不在意……daedae还有什么好担心的？”tiffany垂下眼皮，下意识地回避与sunny的视线接触，口中却嘀嘀咕咕地碎碎念着，像是在给自己寻找理由。 “呀，黄美英，队伍里不是只有你们三个好不好！我和西卡也是主唱，凭什么我们就没机会？泰妍的行程本来就多，你觉得行程最少的十岁和长腿心里会是什么滋味？”sunny又好气又好笑地拍了拍tiffany的肩膀，力度不轻不重，发出的声音倒是挺响。 “你们会这样想吗？应该不至于吧……”tiffany愣住了，今天听了这么多从来没想到过的问题，她头一次感觉自己的脑袋真有点不够用。 “我当然不会这样想，泰妍也明白这一点，可是你能保证别人都和我一样吗？” sunny漂亮地给出了让tiffany哑口无言的最后一击。 p.s.从今天开始双更，持续一周，这是第一更。因为要持续双更的缘故，可能没有太多精力去复查校对错字病句了，如有疏漏还望大家在书评区里及时指出。 顺便说一句，章节名典出京剧传统曲目，sunny正好排行第三，被“教”的那位也确实以心性像个孩子而闻名，很贴切不是么，哈哈。 第238章 奋迅的决意 只要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有恩怨就会有江湖，人就是江湖。 ——任我行（电影《笑傲江湖之东方不败》）语 就算是少女时代的九位成员，也没有哪一位已经凌驾于“人”的定义之上。 是人就会有七情六欲，是人就会有喜怒哀乐，同样的道理，是人就会分个亲疏远近。 镜头前能让观众和粉丝们看见的，都是经纪公司和运营团队愿意让公众看见的那一面，有一些可能是真的事实，也必然有一些是修饰过的假象。 肯定也还有一些是公众所看不见的细节，因为可能引起公众异议或质疑的后果，被经纪公司或运营团队所刻意掩盖了。 镜头前，九个阳光灿烂的青春少女载歌载舞，彼此嬉闹打趣，看起来就像童话一般美好，可现实真的一定是这样吗？ 毋庸置疑，一起走过或长或短的练习生涯，一起经历过风雨也见证了彩虹，说是同甘苦共患难也不为过，所谓的姐妹之情肯定是有的。养个宠物养久了都能有感情，何况是朝夕相处了数年之久的人呢？ 然而，有光明就会有阴影，这个世界不存在非黑即白的绝对单纯。与姐妹情同样存在的，是日益浮上水面的各种矛盾分歧，比如个人发展方向，比如资源分配，甚至性格不合都有可能成为未来爆发冲突的导火索之一。 就算少时出道那会还是一群天真单纯的女高中生，可是经过四年走到现在，绝大多数都已经是成年人了，还有可能人人都保持着最开始时的初心吗？ 所以，在九个成员之间，肯定也会存在着许多因为各种各样原因而形成的小圈子，只是很难为外界所知罢了。 若按照队内定位划分，主唱们是一个圈子，领舞们又是一个圈子。双挑唱舞的忙内看似左右逢源，其实因为性格的原因，同时被两边当做另类。而在礼貌乖巧的外表下，她本人也有自己那一套固执的价值观念，从来不会盲从于任何人。 按照海归土著分，jessica和tiffany自然是海归党，sunny虽然其实也是在美国出生的，却因为懂事前就已回国而通常视为韩国土著。海归与土著在价值观念与人脉关系上都有较大不同，譬如说，因为文化差异较小能有较多认同的缘故，jessica和tiffany都与jyp公司2pm组合那几位海归男idol偶有私下联络，算是异性亲故。 按照主打方向分，泰妍算是已经明确了要走歌手路线，sunny则是综艺dj和mc向，允儿自然是专攻演艺。此外，jessica也发过一些ost，以及与别人合作的单曲，甚至去年还发过一首正儿八经的solo单曲，可以算还走在泰妍的前头，可是她本人倒没有表现出太多在歌唱方面的野心出来；侑莉一直对演员路线充满渴望，但到现在也还没有获得过证明实力的机会。其他成员的发展志向，到目前为止看不出什么明确的端倪，像是没有拿定准主意，或者还偷偷埋在心底。 除了以上比较容易察觉的这些差异之外，其实还有一个更隐蔽也更不能公诸于众的鸿沟，那就是“元祖六人”与“新晋三人”之间的区分。 所谓的“元祖”和“新晋”，指的自然是少时出道前那个名为“supergirls”的大型预备女子组合而言。之前提到过，泰妍、sunny和tiffany是后期补入队中的，所以算是“新晋”，而另外六人则是从一期名单就已经存在于该组合内的“元祖”。 一方面来说，韩国社会论资排辈的情况处处可见，在另一方面而言，韩国民众普遍对团队内部排挤倾轧之类的行为极其反感。 所以一开始的时候，s.m.公司对这种新老之分是深恶痛绝并严厉打压的，关注一下少时出道初期的宿舍寝室安排就可以发现：泰妍的室友是秀英和允儿；sunny的室友是侑莉；tiffany的室友是忙内徐贤——三位“新晋”被彻底分开，并安排她们和“元祖”们混居。 然而，随着神曲《gee》的发布，少时开始一飞冲天。因为名气地位已经截然不同的缘故，经纪公司对她们的掌控力也在逐渐降低。半年后少时搬迁宿舍，tiffany因为单身在韩国行李多的缘故，住进了唯一的单人卧室，而泰妍和sunny则成了新的室友。 不知是有意还是巧合，新老混居的情况，意味深长地就此终结。 以泰妍的性格来看，指望她来对tiffany来提点这些为人处世的“常识”，错非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所以，同样作为“新晋”的sunny瞻前想后，终于决定还是自己来接受这个挑战，将一些平常应该注意到的“细节”问题，好好地给tiffany上一堂课。 毕竟除了她之外，也基本没人有可能会和tiffany聊这些比较“深入”的话题了。 尽管她已经选择了尽量浅显的语言来说明自己的想法，她这番话带给tiffany的震撼效果却是无以复加的。大概是生平以来第一次，tiffany这个万年萌货的脸上竟然带上了一股思索人生时才会特有的，象征成熟的淡淡忧郁。 sunny善体人意地没有催促，耐心等待着tiffany能想明白自己刚才的话。 “谢谢你，能跟我说这些！” 忽然站起来转过身直面sunny的tiffany，一个非常标准的九十度深鞠躬，把前者给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sunny也站起来，并且后退了一步，正好站在一层台阶上，倒是反过来比tiffany高了一点。 “帕尼啊，你要是真的很在乎泰妍这个朋友，平常说话办事的时候就稍微慢半拍吧。先在脑子里仔细想一想，自己这样说或者这样做，别人可能会有什么感受。”sunny握住tiffany的手诚挚地说道，“泰妍当这个队长，需要承受的压力太多了，远不是外界所能看到的，哪怕就连我们也未必能完全了解。她那个性格你比谁都了解，不管什么事都只会默默地憋在心里。你就别再给她增加不必要的麻烦了，好吗？” tiffany咬着下唇重重点头。 见她一副郑重其事的样子，sunny倒是心下一软，有点想要为面前这个萌货做点什么了。 鬼鬼祟祟地，sunny探头张望了一下楼道和上下层楼梯。 因为是周末的缘故，绝大多数行政管理员工都没来，此刻公司里的人本来就不多。 tiffany茫然不解地眨眨眼，不太理解sunny为什么忽然变得有点神秘兮兮。 “帕尼啊，如果你想继续站在泰妍身边支持她，那就要好好练一练你的唱功了。” 确认了附近没有旁人后，sunny压低了声音如此说道。 “喂呃？”tiffany明显有点跟不上sunny那跳跃性的思路，刚才还在聊社交细节呢，怎么一下子就转到唱功那方面去了？这跨越度也未免太大了吧！ “我叔叔回国了，前几天我去他家吃了顿饭，曾听他提起公司已经确定要从我们组合里挑选三个成员，以小分队的形式正式出道。”sunny凑到tiffany耳边悄声道。 “真的吗？”tiffany吃惊地转过头来，差点就吻上sunny的脸颊。 sunny的叔叔自然是公司最大股东兼艺人总监李秀满。tiffany当然明白这个内幕消息的意义。 所谓的小分队，就是偶像组合的子团，通常以发单曲或专辑的形式活动。在韩国娱乐圈并不罕见，拿少时的同门师兄superjunior来说，就有好几个小分队。 其实两三年前s.m.公司就有尝试过组建少时小分队的可能性。 当时的方案是jessica、tiffany和徐贤，并且借着与综艺节目《roommate》和网游《洛奇英雄传》的合作机会，以这个组合的阵容出了两首相关歌曲，那就是《哥哥真坏》与《it’s_fantastic》。 只不过这个尝试，因为正好赶上了“那件事”，不得不被迫搁置。 作为当时试验组合中的一员，tiffany自然对这段往事一清二楚。 时至今日，公司终于决定要重启少时小分队计划了吗？而且听sunny的意思，这一次的小分队组合方案中，应该会有泰妍的存在？ 接连而来的重磅消息砸得tiffany有点儿晕头转向，所以便热切地望着sunny，迎着她的目光，sunny微笑颌首。 tiffany绷紧脸蛋抿住嘴唇，开始难得地动起了脑筋。 小分队成员三人，扣除泰妍外，还有两个名额。 也就是说，五位主唱里，除了泰妍之外的四个人，只有其中一半能够入选？ 我至少要赢过西卡、sunny和忙内三人中的两位，才有机会和泰妍一道加入这个小分队？ 西卡是第二主唱兼高音担当；sunny擅长沟通，也是撒娇担当；忙内更是唱舞双挑，每个人都有那么多突出的优势，我这个著名的pabo真的能赢得了她们吗？ 她忍不住就患得患失起来。 将她的纠结全都看在眼里，sunny笑着宽慰她道：“放心吧，我不会和你竞争，我的主要精力会放在综艺那边。而且，真要成立小分队的话，估计也是明年以后的事情了，还有很多时间呢！” 因为台阶的缘故，sunny很罕有地用居高临下的角度，双手按着tiffany的两肩，温柔地凝望着她：“抓紧时间，好好提高一下你的唱功，尤其是高音音域。相信我，你可以的！帕尼，fighting！” tiffany下意识地鼻息变重，像是肩膀上承受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也像是从sunny的应援里获得了无尽的力量。 那一刹那，她的双眼中竟然绽放出sunny从未见过的决然神采。 p.s.二更来了。 第239章 自助餐厅 “哇哈哈哈哈哈哈……” 一阵狂放之极的大妈笑，忽然从上一层楼的楼道里传来。 刚刚还在聊着“泰妍很低调内向”，“泰妍总是把心事都憋在心里”之类话题的两人，瞬间就脸色怪异地闭上嘴了。 那是肯定泰妍的笑声，不会再有别人。 作为泰妍在队伍里关系最亲近的两位亲故，她们绝对不会认错。 可是这笑声，哪儿有一点像“低调内向”或者“总是把心事都憋在心里”的样子来着？ 根本就是两三年前那个元气满满精力充沛的抽风队长重返世间啊！ sunny茫然地张开嘴愣了半天，用胳膊肘碰了碰tiffany。 “麽？” “你有多久没有听见泰妍这样笑过了？除了在镜头前面被特意要求的之外。” 一问一答之后，tiffany竟然真的掰着手指头数了起来，口中还念念有词：“一，二，三，四……应该有四个多礼拜了吧。” 默默地点了点头之后，sunny拉起tiffany的手就往楼上跑去，猝不及防的后者吃了一惊，喊句“哎古”之后便跌跌撞撞地跟着sunny跑起来。 别看sunny长着两只小短腿，跑起来却很是轻快。倒是作为腿身比全队最高的tiffany，被她扯着跑了一层楼，就有些气喘吁吁了。 十多秒后，两人悄悄地站在那间会客室外面，扒拉着门框探头探脑地向内张望。 “别跑，别跑！” “看你往哪跑！” “耶，又干掉一个！” “咦，其他坏蛋都躲哪儿去了？” …… 尽管只能看到一个侧背面，但对于双尼来说已经足够了。 坐在桌前抱着一台笔记本的那个家伙，不是她们刚才说了半天的泰妍还能是谁？ 脑袋凑在离显示屏很近的位置，看起来很是专注和享受的样子，口中不时发出一阵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语，或者大笑，或者惊叫，身子还像海鲜市场里被捞进塑料袋里的活鱼一样扭来扭去。 那位纳克森的段策划坐在她身边不远处，以手捂额低头不语，一副不能直视受了巨大冲击导致生无可恋的郁闷模样。 战斗结束，泰妍丢下鼠标，兴奋不能自抑地转身对着段杉杉嚷嚷道：“怎样怎样！你还说我不可能追得上，结果呢？” “只要在ai正确计算逃跑路线的前提下，确实不可能追得上啊！”段杉杉也觉得今天真是哔了狗了，明明正常情况下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却偏偏就在自己面前发生了，可自己还真找不到地方说理去，“这个mod的寻路功能可能有点小问题，我猜……” 泰妍开心地对段杉杉吐吐舌头做个不屑与之争辩的鬼脸，然后回过头去拾取战利品。段杉杉有点不甘认输，凑过去看了一眼，然后就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喊了起来。 “难怪你能追得上，你都把背包里的食物全给吃完了！队伍负重减少了，自然跑的会快一点儿！” “那我不管！反正你说我追不上，结果我追上了！”泰妍连头都没转，脑袋肩膀和上身不停左右摇晃扭动，振振有词地反驳道，一副嘚瑟得没边儿了的幼稚小模样。 门外的sunny瞪大了眼睛，对tiffany悄声问道：“我没有看错吧，那是泰妍？怎么比金初丁还初丁，比林嘚瑟还嘚瑟？” tiffany的吃惊程度比起sunny来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没听错吧？他们竟然在说平语？段策划不是比我们大十多岁吗！” 从回到韩国起，就一再被人洗脑灌输“对待年长者必须要用敬语，否则就是严重失礼的行为”，这个概念早就在tiffany脑海里根深蒂固了。 作为队长，泰妍平常对外交涉时总是处处谨慎小心，也因乖巧懂礼貌而经常被前辈们夸奖，对一个年长十多岁的合作公司工作人员用平语？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泰妍能干出来的事啊！ 泰妍的注意力放在游戏上，倒是段杉杉注意到了双尼在门外的嘀嘀咕咕，转过头来一看，便起身招呼道：“阿尼哈赛欧！sunny西，tiffany西，你们怎么也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呢？” 他这么一嚷，泰妍也听见了，立即愕然回头，看见双尼正趴着门框大眼瞪小眼地望着自己，都是一脸见到鬼了的表情。 类似于被人赃并获的尴尬油然而生，泰妍老脸一红，悻悻地道：“呀，你们已经回来了？” 她手忙脚乱地丢下键盘鼠标，三步并作两步地往门口走去。 双尼还在那儿傻兮兮地和段杉杉行礼问候呢，泰妍双手各揽着一人的肩膀，不给她们思索的空隙，直接朝门外走去。 出门的时候，她才回过头来对段杉杉急急忙忙地说道：“谢谢你的指导，段策划。今天就到这里吧，我要去跑通告了。有时间的话，我会再来找你请教歌词发音的，再见。” 当然，这一回她已经换了敬语。 段杉杉苦笑着对她点点头，还没等他开口道别，泰妍已经左拥右抱地搂着双尼急匆匆转过门边不见了，慌慌忙忙的样子就好像身后有鬼在撵她们似的。 没走几步，tiffany忍不住诧异地问道：“daedae，刚才你和段策划好像在说平语？” 泰妍没好气地回应道：“你听错了，就是这样。” sunny撇撇嘴，露出了促狭的笑容接口道：“可是刚才我好像也听到了啊！” “啰嗦！那就是我不小心说错了成不成？”泰妍虎着脸，气鼓鼓地回答。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在我打完战的时候才过来！刚才那群土匪，掉落了好几把步枪、手枪和子弹，可惜我都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战利品一眼呢！ 泰妍和双尼走了之后没多久，段杉杉便被金妍政喊去听了一段midi独奏，提了些再三强调仅供参考的个人意见。 在他准备离开金妍政办公室的时候，被对方给叫住了。 金妍政打开抽屉，取出一小叠票据样的东西递给段杉杉。 “昨天忘记给你了，这是我们公司附属餐厅的餐券。餐厅就在这栋楼，料理种类挺多，味道也还不坏，我推荐段策划你不妨去尝一尝。” “谢谢金理事。” 段杉杉很恭谨地双手接过，不说对方比自己年长，作为一位原创音乐人，本身就值得音乐爱好者对其付出尊重。 “别客气，本来应该由我和正培招待你吃顿饭的，可惜实在抽不出时间……”金妍政歉意地笑了笑。 “能理解，没关系。”段杉杉笑着说道。 从金妍政的办公室里出来，看看时间差不多正好是饭点，段杉杉便背着旅行包，踢踏踢踏地走向小黄楼的附属餐厅。 以他这副德行，一路上引得人人侧目那是免不了的。 毕竟这栋楼是以颜值闻名韩国娱乐公司，出没期间的都是俊男美女，歪瓜裂枣在这儿可能比熊猫还罕见。 段杉杉的长相通常来说不能算丑，可那也要看跟谁比不是？再说他的年龄和穿着品味摆在那儿，怎么看都和这栋楼的大多数人格格不入。 好在他曾经是个宅胖子，早就适应了别人带着点歧视的目光，就这样满不在乎地在楼道里昂然而过，径直来到餐厅。 这间是间自助式的餐厅，排着队将餐券投入透明投币箱之后，便可以拿一份边上的托盘和餐具自己去打饭。 别看段杉杉曾经胖过很长一阵子，其实他除了天朝的面食之外，吃其他食物时饭量都不大。之前胖是因为缺乏运动，而非能吃。 随便装了一碗饭以及几样配菜。段杉杉找了个角落边空着的餐桌，刚坐下来就发现隔壁一桌坐着的赫然便是函数。他的老乡宋茜和krystal正好和他面对面，两人正在用一种“这货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纳闷表情望着他。 我发誓我是先坐下来，然后才发现你们在隔壁的！ “阿尼哈赛欧！宋茜西，krystal西……”段杉杉无奈地挨个问候了一遍。 上一次和宋茜说中文的时候，他能很自然地直呼其名，今天用韩文招呼，情不自禁就带上了敬语的后缀。 宋茜笑着点头回应了一下，便转头对amber说起什么，倒是krystal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看了好几秒。 这小女娃板着脸的时候，怎么感觉比她姐冰山公主还要酷的样子？段杉杉偷偷地嘀咕了一句。 如果是比较熟悉些的少时，或许他还会试着主动攀谈，可函数毕竟是几乎不认识的关系，以他的宅男系作风肯定不会腆着脸凑上去企图搭讪的。 什么，你说上回？上回明明是意外，当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打招呼而已。 还有这次？都说了，这次是先坐下再看见人的好不好！ 于是段杉杉便埋头对付起食物，盯着面前的餐盘保持目不斜视的姿势，就像个老饕似的专注到了极点。 似乎有个人在他对面的座位上坐下，他也懒得抬头看一眼，反正泰妍她们不是都去赶行程了吗？现在小黄楼里应该也没人会认识他吧。 “哈哈，段策划，竟然真的是你！” 抑扬顿挫、字正腔圆的中文，不用想也知道在对面坐下的究竟是谁。 抬起头，就看见了小喇叭徐主播那双亮晶晶的眼睛。 p.s.这是今天的第一更。 第240章 徐长老的神通 “离开经纪人的idol，就无法生活自理”这句话，一般指的是在公共场合而言。 因为idol们出门在外时一举一动都备受关注，让粉丝们发现后，在被强力围观的前提下，买件东西吃顿饭都不得安宁，自然处处都需要经纪人和助理出面帮忙，代为张罗跑腿。 这也是不得已的事情。 如果idol只是呆在经纪公司内部，却还需要经纪人和助理形影不离地照顾，那就真是笑话了。 徐贤从mbc电视台回来的时候迟了一步，在半个钟头之前，其他队友已经出发，去了瑞草区的广东制药集团。 既然是去拍摄饮料海报和瓶身标签宣传照，合作公司那边自然会准备好工作餐招待少时和一众随行。 只是看着时间已经到了饭点，这时候追上去，到了那边多半也赶不上热的了。还不如在公司这边先解决了午餐问题，然后再去不迟。 徐贤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考虑到自己的随行人员里有人向来肠胃不是太好，便做了这样的决定， 所以她和经纪人和助理约好待会出发时的碰头时间地点，便一个人来了公司的自助餐厅，原本打算稍微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结果却意外地发现了前天才一起吃过饭唱过歌的那位纳克森的段策划竟然也在。 换做少时其他成员的话，哪怕算是与段杉杉最熟悉的泰妍，也未必会在有外人的场合下主动找他聊天。刚才泰妍还和他说平语呢，见到双尼后就立即换成了敬语，这就是最明显的例子。 然而就性格来说，徐贤才是少时九位成员里，最特立独行的那一个。要知道，与队友们崇拜对象一栏清一色地填着美韩中日等国的前辈艺人们截然不同的事，徐贤崇拜的对象是联合国秘书长潘基文先生，而她的未来志向更是要成为一位外交官！ 在谦虚有教养的外表下，徐贤还拥有一颗稳健脉动的大心脏。她拥有自成体系的一套价值观，并且不会轻易受到外界的影响而动摇。在她不认为自己错了的前提下，哪怕别人怎么说，她也只会很有礼貌地“虚心接受，屡教不改”！ 在她看来，这位段策划和自己一样是个阅读爱好者，虽然具体的阅读取向有些细节分歧，本质上应该还算是同道中人。而且对方评点过自己的中文口语，并给出了具体的建议；自己也评点过对方的唱功音准。 有过这些互动之后，没见面也就算了，当面见到却连招呼都不打一个，那自己也实在太失礼了吧？ 徐贤是这样想的，于是她便这样做了。 “咦，徐贤西，你没有和泰妍她们一起去广东制药吗？” 刚才玩1866的时候，泰妍似乎有随口说过，待会儿要去的是一个全员代言的行程。 “呐，《我们结婚了》那边今天有个制作会议，我回来得太迟了。”徐贤点头笑着解释道。 “喔，是这样啊。”段杉杉有口无心地应了一声，继续低头有一口没一口地扒拉着米饭。 他本来就是被动型的社交性格，再加上身处公共场合的时候往往更加不善言辞，也根本没想过要找什么话题。 于是，桌上的气氛便有点沉闷。 “段策划，你不安慰我一下吗？” 被冷落的徐贤有点不忿，我好歹也是少时一员啊！就算段策划你是泰妍欧尼的音饭和秀英欧尼的颜饭，我这么大一个少时忙内搁在你眼前，你能和没看见一样吗？ 能不能不要这么区别对待啊！ 与一群无良欧尼们在一起相处了这么多年，徐贤也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个唱着儿歌被选入公司的小女孩了。不说被彻底带坏，长期耳濡目染之后，多多少少都变得顽皮了一些。 要知道，她可是三大官配cp里，与林腹黑组成允贤cp的另一半啊！ 按照其他七个欧尼们一致认同的说法，如果说允儿是林腹黑的话，徐贤就是个小腹黑。 她眼珠一转，若无其事地说了这样一句没头没尾的话。 “你说什么？”段杉杉以为自己听错了，咀嚼着米饭抬起头来含含糊糊地问道。 “我都要离婚了啊！” 徐贤举起双手，做了个揉揉双眼泫然欲泣的表情。 毕竟是戏剧电影系的本科生，也算是科班出身的学院系。她的演技不说多逆天，至少一个专业的评价是跑不了的。一瞬间就真实深刻地诠释出一位伤心欲绝的哀怨妻子模样。 我擦嘞！ 段杉杉愣了那么一两秒，立即就明白过来她在说啥。 徐贤一点没说谎，她确实马上就要‘离婚’了。 mbc电视台今天就要放送“原谅夫妇”的第四十四期份额，按照这个节目的规律以及少时她们的日程安排，估计五十期左右就会完结，这个消息早就在网上传遍了。 既然这对假想夫妇下车在即，可不是就是徐贤马上要‘离婚’了吗！ 可那毕竟只是一个综艺节目而已，之前也没见你多当一回事来着。看了这么多期节目，你的投入程度甚至还不如我老乡宋茜哪！现在却扮出一副“弃妇”的模样来装可怜，你到底是要闹哪样？ 剧烈地咳了几声，段杉杉很不幸地当场就被口中的米饭给呛到了。 幸亏他及时低头，才没有失礼地喷了徐贤一脸，可惜他的大衣下摆就遭了孽。 手忙脚乱地掏出随身携带的餐巾纸一通擦拭之后，段杉杉这才余咳未消地抬起头来。 面前的徐长老早已收了神通，轻轻捂着嘴儿，笑吟吟地望着他，哪儿还有一点伤心难过楚楚可怜的影子！ “徐朱玄，你这么顽皮你家八个欧尼知道吗？” 段杉杉很想这样大声问一句，然而看看周围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低调，要低调，哥可不是爱张扬的人啊！ 于是也就只好限于腹诽两句罢了。 做了几次深呼吸，总算把口腔鼻腔和气管缓过来以后，段杉杉悻悻地说了一句：“徐贤西，下次别在我吃饭的时候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好吗？刚才我差点就喷在你身上了……” “呐，米亚那大！” 乖巧地道歉，礼貌的敬语，尽管是坐姿也做到了六十度左右的深鞠躬，措辞语气和肢体动作都无懈可击，如果能忽略掉她眼中那根本没打算掩藏的开心和得意的神采的话。 哼，让你再无视我！ 据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一定要去解读的话，她心里现在大概就是这样的想的吧。 这两人所不知道的是，徐贤身后的函数那桌，宋茜和krystal不知什么时候注意力就被吸引了过来，几乎都看傻眼了。 那位自称我的四分之一fans的家伙，竟然和少时忙内混得这么熟悉？ 走过低谷的少时现在已经是无可争议的大势，出道两年的函数此刻还在苦苦挣扎——到现在为止，她们连一个三大电视台打歌节目的一位都没有拿到过。 对s.m.公司推出的旗下组合而言，说起来倒也真是忒凄惨了点。 和少时成员一道出演过《青春不败》和《我们结婚了》等综艺节目的宋茜，自然知道两个组合之间的咖位差距有多大。不说别的，光从节目组对待少时成员和自己的语气态度截然不同的细节方面都能看得出来。 之前那两次段杉杉主动点头打招呼，宋茜也不过是将这位不知哪儿来的中年大叔当做一个擦肩而过的路人。作为同在异国的同胞，对方又自称是老乡，那么点点头一笑而过不至于失礼就好了。 然而这位貌不惊人的老乡，竟然能让以古板闻名的少时忙内主动搭话，甚至还难得地开起了小玩笑？ 我这老乡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宋茜忍不住就这样好奇地揣测了起来。 相对于她按捺不住的诧异而言，krystal这边的想法就淡定多了。 好歹她从秀英口中得知了不少这位大叔的有趣事迹。不说别的，单单是那九个外号，当时就差点让她当着脸色很难看的亲欧尼的面，笑出眼泪来。 然后，作为一个出了韩国之外没踏出过国门半步的天朝土著，竟然能和在美国出生长大的欧尼和帕尼欧尼打赌有没有美国人叫某个英文名，结果欧尼她们竟然还输了！ 另外，好像秀英欧尼说的那个唱了一首韩国人都不知道韩文歌曲的家伙也是他？ 所以她很清楚这位大叔与少时欧尼们确实打过了好几次交道，也算是比较熟悉了。因此对徐贤主动找他聊天并开起了玩笑的事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刚才之所以瞪着段杉杉看了半天，那是好奇这位大叔到底有没有秀英欧尼说得那么有趣罢了。 结果本来挺失望，根本没看出这位大叔有什么亮眼的表现，反倒是徐贤欧尼出人意料地展现出平常难得一见的顽皮性情。 那可是和我一起拍过可伶可俐广告的徐贤欧尼啊！作为少时忙内，谁不知道她是以古板不知变通而闻名的！ 看来这位大叔和少时欧尼们的关系比秀英欧尼说的还要好呢。 然而，宋茜和krystal两人都不会想到，更令她们震惊的事情很快就会发生了。 p.s.第二更来了。 顺便问一句，是不是最近章节质量水准有所下滑了呢？这周编辑给了强推，我也兑现承诺双更了，可是这几天的书评区反而又冷清下来了，连推荐票都比上周少了很多……读者当然不会有错，所以我只能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了…… 第241章 谁才是外人？ “又见面了，段策划！” 随着这声大大咧咧的问候，第三个托盘餐盒被放在这张餐桌上。 这张餐桌一边靠着墙，所有只配了三张椅子。 徐贤和段杉杉两人相向而坐，来人便老实不客气地在靠着走道的那把椅子上坐了下来。 原本笑得有点儿开心且得意的徐贤，看见来人后忍不住就皱起眉头敛去了笑容。不仅如此她还轻轻地抽了抽鼻子，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她的鼻孔微微地扩大，鼻息也下意识地加重了。 这是她生气时才会出现的微表情，托一年半前kbs电视台joy有线综艺频道育儿节目《hello_baby》的福，在少时的饭圈里已经是尽人皆知的常识。 这个节目第四期正好碰上徐贤生日，八位无良欧尼们给徐贤设计了一个“隐形摄像机”的环节作为送给徐贤的“生日惊喜”，简单说就是所有人（包括少时八人、pd、摄影师等等）全部串通好了“演一出戏”给徐贤看。过程中徐贤被欧尼们各种做作浮夸的演技逼迫差点就生气了，当时她的微表情就是如此。 在s.m.公司里，能仅仅凭借着接近，就让拥有大心脏的徐贤露出这种戒备排斥反应的人绝对不多。 尽管不情愿，因为对方是前辈兼年长者的缘故，徐贤还是不得不先行礼问候，哪怕对方做出一副根本没看见自己的可恶模样。 “希澈欧巴，阿尼哈赛欧！” 来人正是金希澈，superjunior里的人气成员金希澈，与段杉杉有过一面之缘的金希澈。 “哟，徐贤你也在啊！”金希澈像是现在才发现徐贤似的，咧嘴笑了一下，懒洋洋地抬抬手就算做出回应了，“刚才好像听见有人说她要离婚了，难道就是你？你终于决定要放弃容和了吗？” “呐。”徐贤咬着后槽牙面无表情地哼了一声。 “贤明的选择！”金希澈乐呵呵地拍拍手，“这样你和我们忙内也终于可以摆脱道德的亏欠还有法律的制裁，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底下了，真是可喜可贺！赞赞！” 这句话的信息量比较大。 那就要从去年九月十一日的s.m.家族演唱会申城站说起了。 当时少时忙内徐贤与superjunior的忙内圭贤有一个合作舞台，两人正在后台练习的时候，附近的superjunior成员拿出手机开始拍摄他俩的合影。 “忙内啊，安对（韩文不要，反对）！那可是犯法的啊！”路过的金希澈搞怪地喊了一声。 显然他是拿徐贤是有夫之妇（指原谅夫妇）的事在调侃两个组合的忙内。 徐贤和圭贤都有些尴尬，脸色一下子就变红了。 结果金希澈还不打算放过两人，径直走过来板着一张脸认真地追问徐贤：“你要放弃容和了吗？决定要和我们忙内在一起吗？” 徐贤被逼得无路可退，然后她的反应也很独特：“只是合照而已没关系的吧！要不然我和欧巴你也照一张？” 金希澈摇手后退，徐贤反过来追着他步步逼近：“照一张吧欧巴，照一张吧欧巴！” 最后徐贤还是和包括金希澈在内的superjunior诸人照了一张合影。 （以上参见少时活动花絮《美好的一天（少女时代剪辑）[100924]》） 徐贤和金希澈之间有过节吗？ 当然没有。 这两人纯粹是性格没法合得来而已，徐贤是乖乖女优等生，谦虚懂礼貌聪明乖巧九十度鞠躬敬语不离口，而金希澈表面上则像个还出于逆反期的不良少年，狂妄臭屁自恋无下限宗师级地图炮嘲讽专家…… 如果要打比方的话，两人的关系就像白与黑，昼与夜，火与冰，赤道与极地…… 用最贴切的天朝话来描述，就是这两人八字相克，五行犯冲。 若以金希澈自己的话来说那就是——在我的眼中，徐贤就是个妖怪一样的存在啊！不过反过来在她眼里，对我的看法大概也差不多吧。 然而，好孩子徐贤越是乖巧懂事，坏孩子金希澈就越是喜欢逗她生气。 并且乐此不疲。 而另一方面，作为后辈和妹妹，再加上自己的性格，徐贤又不可能真的对金希澈发脾气，只能每次都倔强地用自己的方式抵抗到底。 此刻的情形便是如此，段杉杉不知道两人之间的这种对抗模式也算是他们的日常，但是能感觉得出来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就变得剑拔弩张起来。于是他傻兮兮地张大嘴，眨巴眨巴眼睛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要说刚才徐贤主动和段杉杉打招呼并开了个玩笑，已经让宋茜和krystal几乎看傻眼了的话，此刻她俩更是连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对s.m.公司的人而言，徐贤和金希澈之间的格格不入又不是秘密。除了在镜头前必须要给出亲密互动的场合之外，那两人平常私下里见面，要么心情好就是互相斗几句嘴然后各自掉头离开，要么心情不好那便远远看见对方便会绕着躲开。 这两人竟然能坐在同一张饭桌上吃饭？这已经彻底颠覆了宋茜和krystal的世界观。 而且看起来尽管他俩现在还是相处得不那么愉快，可谁都没有起身要走的意思？ 难道两人都是冲着那位大叔，所以才会坐在一起吃饭的吗？ 更何况，金希澈的人气地位，比起徐贤来只高不低。 少时是女团霸主没错，可是在韩国娱乐圈里，男团向来比女团强势——因为男团的女饭们绝对比女团的男饭们更狂热。 在粉丝的应援力度上，男团有极大的先天优势。 自从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东方神起分裂成左三右二之后，韩国男团市场就进入三国争霸群雄割据的时代。以目前看来，yg公司的bigbang，jyp公司的2pm以及s.m.公司的superjunior可以说是三足鼎立，难分轩轾。 少时算是第一个打破了这种垄断局面的开拓者。可是尽管如此，少时也不敢说绝对稳压现在的三大男团一头，只能说不会弱于对方。 毋庸置疑，徐贤在少时里人气肯定排不进前三，而金希澈则是韩庚退团后superjunior里的人气王。 隔壁那桌，宋茜和krystal还在瞠目结舌的石化状态。 这边徐贤的鼻息已经粗重得像是一条随时都可能会喷火的巨龙了。 “欧巴，这种玩笑请不要一直开好吗？被外人听去的话，会带给我困扰不说，也会给圭贤欧巴很多不便吧！” 徐贤的抗议，可以说是有理有据，然而金希澈却像是根本没放在心上。 “外人？这是我们公司，哪儿有外人啊！徐贤你又在说笑了。” “在说笑的一直都是欧巴你才对吧，你身边坐着的这位不就是纳克森公司的段策划吗？” “你说段策划是外人？啊，对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金希澈做出一脸认真的表情，上身倾斜凑到徐贤耳边轻声说道，“其实啊，我和段策划已经是私下里可以说平语的关系了，只是当着你的面可能不太方便而已……” 他的言外之意显然就是，其实在这张桌子上，必须要对别人说敬语的徐贤你才是那个“外人”啊！ “欧巴……你和段策划说平语？” 这个消息有点出人意料，徐贤狐疑地望望金希澈，再转头看看对面低头数米粒的段杉杉，一肚子的疑惑。 段策划是什么时候认识希澈欧巴的？之前吃饭唱歌的时候也从来没听他对人提起过啊。而且他们不是才刚来韩国不到半年吗？平常工作似乎也挺忙的。希澈欧巴也是人气idol，空闲的时间就更少了。一个圈外人，一个圈内人，他俩哪有那么多时间接触，能和一下子就熟到说平语的关系呢？ 作为优等生，徐贤说话做事向来有板有眼，习惯于逻辑思维理性分析，所以越想越糊涂，把自己给绕住了。 “喔，泰妍没告诉你吗？难怪你不知道……”金希澈露出了恶魔般的微笑，“其实昨天我们三个一起吃饭的时候就都在说平语，大家聊得可舒服了！” 这件事对徐贤来说冲击性太大，她的身子猛然向后一退，重重地撞在椅子靠背上。 竟然连泰妍欧尼也和段策划说起了平语？这这这怎么可能啊！泰妍欧尼和段策划见面的时候我基本都在场吧，他们哪有熟到那个地步！ 难道希澈欧巴在骗我？没理由啊，段策划就在我面前，他一说谎岂不是就会被当面戳穿。 泰妍昨天来找段杉杉致谢，徐贤并不知情。而今天泰妍来练习中文口语，更是徐贤去mbc电视台之后的事，她更不可能知道了。 看着徐贤一脸纠结困惑茫然不解的郁闷样子，段杉杉没法再装鸵鸟下去了。 “那个，因为之前推荐过泰妍西的缘故，昨天她请我吃饭，还邀了希澈西作陪。至于说平语，那是我主动要求的。徐贤西你也学过中文，你应该知道中文通常只有对长辈、上司和客户才用得上敬语，所以我不太适应，希望私下相处的时候大家能轻松一点儿。” 金希澈超幼稚地对徐贤挤眉弄眼，脸上的表情不啻于在说： “你看你看，我没骗你吧，究竟咱们三个里谁是外人？” p.s.这是今天的第一更。 第242章 奇怪的邀约 段杉杉觉得很困惑，同样一个人，为什么昨天在泰妍面前能表现得像一个宽厚稳重可以依靠的兄长，而今天在徐贤面前又能变得比小学生还要幼稚淘气？ 如果说之前徐贤飙演技扮弃妇的时候像是神通广大法力无边的孙长老，此刻的金希澈就像是念起紧箍咒的唐长老，一下子就将徐贤克制得服服帖帖。 当然，就性格定位上来说的话，或许要反过来说，金希澈更像那只顽劣不堪野性难驯的猴子，而徐贤更贴近宝相庄严沉稳端方的取经人。 “段策划和希澈欧巴见过几次面？” 徐贤毕竟是徐贤，很快就敏锐地抓住了问题的关键。 段杉杉伸手摆了个“二”的手势，老老实实地回答道：“这是第二次见面。” 果不其然！ 徐先撇撇嘴哼了一声，嘀咕道：“初次见面就对年长者说平语，这种事情果然也就希澈欧巴才能干得出来吧！” 金希澈摇头晃脑装做听不见徐贤的碎碎念，一个人在那儿自言自语道：“那又怎样，反正我和段策划是说平语的关系。” “欧巴你昨天才认识段策划，我和他半年前就见过面了！”徐贤不甘示弱地回应。 “那又怎样？反正我和段策划是说平语的关系！”金希澈还是同样的神情同样的话。 “段策划还特意去看过我们的申城演唱会，到现在都快一年了！” “那又怎样？反正我和段策划是说平语的关系！” “段策划指点过我的中文口语，我也听过他唱歌，还给他提供了一点个人意见！” “那又怎样？反正我和段策划是说平语的关系！” …… “欧巴，你能换一句话吗？”徐贤已经快要抓狂了。 “可以啊，你和段策划是彼此说敬语的关系！”金希澈的鼻腔和胸腔都在剧烈地颤栗，憋着笑都快憋出内伤了估计。 徐贤仰头闭眼连续做了三个深呼吸，才勉强平复下自己的心情。 她真的觉得很委屈，很郁闷，就算段杉杉不是自己的唯饭，可是好歹认识得更久，接触也更多。要说亲近程度的话，怎么也该比只见过一面的金希澈更熟悉。 结果反而是金希澈三番两次话里话外暗示她是外人，她怎么可能心平气和地服输呢！ 调节好自己的情绪之后，她回过头直面段杉杉，先用右手抓住自己的马尾帖在脖颈处，然后一个超过六十度的深鞠躬，脑袋差点就碰到了饭桌上。 “段策划，请务必对我说平语，以后叫我小贤就可以，拜托了！” 只要段策划对两人都用平语的话，至少在他那边的立场来看，双方的亲近程度应该就算不相上下了吧？ 她最多也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 至于要循规蹈矩的徐贤对比她大了十四岁之多的段杉杉说起平语，那种事杀了她估计都办不到。 然而她这个要求，段杉杉却不好答应。 “不好意思啊徐贤西，中文有句话叫做‘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别人对我说敬语我却对他用平语这种事我可能做不到。” 要么就都说敬语，要么就都说平语，一个说平语一个说敬语是要闹哪样？我又不是你的长辈或者上司，可以拿着架子摆摆谱什么的…… 大十四岁算什么？段杉杉的表兄妹中年龄差距最大的都超过二十岁了，还不是以平辈的关系相处？在天朝人眼里只有辈分不能乱，只要是平辈的话，年龄差距并没有那么重要。至于职场里虽然也有些论资排辈，但平级的先后辈之间也没那么多条条框框的规矩。 于是，徐贤的失望可以想见。 不过以她的性格，可不是会轻易认输的那种人。低下头转转眼珠想了想，很快又提出了另一个要求。 “那么，以后我们的交谈都说中文，这样可以吗？”徐贤兴奋地抬起头来，眼中再度透射出旺盛的斗志，“一来可以不用说敬语，二来也能帮助我练习中文口语！” “呀，徐朱玄你这是犯规啊！你们现在明明都在大韩民国，为什么要说中文？不能照顾一下别人的心情吗？你们又不是不会说韩文！”这一回轮到金希澈要抓狂了。 作为经过三年练习生训练后才出道的金希澈，自然也上过公司提供的中文课。更何况他还经是韩庚的至亲，说他一点中文都不会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他现在的中文水平嘛，也就仅限于会说几句常用语的程度而已。 他真正开始认真学中文，还是几年后在《我们结婚了·世界版》里和台湾女艺人郭雪芙组成“吸血（希雪）夫妇”以后的事了。 至少是现在，他的中文实力就是战五渣的程度，小喇叭徐主播能完爆他几条街。 试想一下，在这张饭桌上，段杉杉和徐贤两个人说起中文的话，听不懂也不怎么会说的他就成了彻底被排斥在外的那个人了。 摆明了要把我当做聋子和瞎子来对待，有徐朱玄你这么欺负人的吗？ 金希澈一下子就直了眼。 这时候，在这张饭桌上憋不住笑的那个人，就换成段杉杉了。 徐贤的中文实力究竟如何嘛，金希澈可能不清楚，因为他自己几乎不会，所以也没法探出高低深浅来。 就像郭啸天杨铁心两人会觉得曲灵风、丘处机就是天下间的超一流高手，那纯粹是因为他们自身的修为还远远不如人家。 换做拜在洪七公门下学了降龙十八掌去过桃花岛和周伯通拜过把子和黄药师欧阳锋都交过手的郭靖来，全真七子或者东邪门下陈梅曲陆四大弟子在他眼里又能算什么呢？ 徐贤中文口语固然是播音员的水准，可她能娴熟运用的中文词汇量，来来去去也就那几句自我介绍以及日常打招呼时最常用的那些话而已。 直接用中文交谈和我交流？当然没问题，可那就只能像中学英语课本上的那几句常用对话一样，翻来覆去就是你好见到你很高兴你去哪儿你吃了吗我喜欢天朝今天天气不错哈哈哈诸如此类吧。 想要聊些稍微有点儿内涵的话题那都是不能够的事，金希澈不知道，徐贤自己还能不知道？ 换句话说，这个看似古板乖巧循规蹈矩的徐忙内，现在也在用诈术呢！ 然而，不管怎么说，徐贤和他确实比金希澈更熟悉一点儿，加上又是年龄更小得多的女孩儿，段杉杉没理由站在金希澈那边揭穿“徐贤其实就是个纸老虎”的事实。 显然徐贤也在赌段杉杉肯定会无条件站在她那边，所以才这样有恃无恐地搬出了“直接中文交流”来做战略威慑。 “喔，中文是我的母语，我当然不反对。不过如果我们说中文的话，对在座的希澈西来说就太失礼了吧？”踩着徐贤给出的步调，段杉杉配合默契地回应道。 “是呀，段策划你说得没错。”徐贤苦恼地微微仰起脸，完全是一副天真善良涉世未深的单纯少女范，“可是要证明我和段策划关系比希澈欧巴更熟悉更亲近的话，我也只能想到这个主意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呀……” 不愧是学院派的出身啊，徐影后，我看好你！ “呀，徐朱玄，你够了吧！”金希澈脸色变幻了好几回，终于忍不住呵斥道，“你们不许在我面前说中文，安对！安对！” “呐，呐，只要希澈欧巴不提敬语和平语的事，我们就不说中文。”徐贤笑嘻嘻地打蛇随棍上，得意得像一只偷到了鸡的小狐狸。 金希澈无可奈何地就要答应下来，忽然听见远处有人喊了他一声，三人同时转头望去，一位年轻男子正在餐厅入口处对金希澈招手。 “那是我们的经纪人珉旭哥，他在找我，我过去一下。” 匆匆地扔下了这句话之后，金希澈趁机逃之夭夭。 “段策划，谢谢你。”斜睨着金希澈的背影，确定他已经走到听不见自己说话的距离之后，徐贤这才悄悄开口道。 显然是在为段杉杉没有当场戳破她的牛皮而致谢。 “没什么，别客气。”段杉杉笑着说，“倒是徐贤西你的表现让我大开眼界，现在才知道原来你还有这样一面啊！” “呐，让您见笑了。”徐贤也不好意思地笑了，还吐了吐小舌头做个鬼脸。 过了几分钟，金希澈又快步走了回来。 “段策划，明天是周日，你们工作室不用上班，对吧？”他的神色有点儿怪异，这种郑重其事的表情，段杉杉还是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 段杉杉点点头。 周日工作室确实没上班，至于要不要去加班，策划和程序可以自己看着办，反正那几位核心成员都配有工作室的钥匙。 “如果方便的话，请你和你们工作室的刘制作、车程序明天早上一起来我们公司，可以吗？最好穿正装来。还有，午餐也请不要另行安排了。” 段杉杉顿时呆了一下，不另行安排午餐，这是要请我们吃饭的节奏吗？ 这倒没什么，但是特别提出要穿正装，那又是几个意思？ p.s.这是今天第二更。 第243章 教父归来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之前。 金延平今天并没有跟着少时去跑通告，并不是他在偷懒，而是他有更重要的工作要做。 这并不是是小黄楼里最大的一间会议室，却是装修最豪华，陈设最考究的那一间。 长方形的房间内，正中央摆放着一张特别定制的桌子，有点儿类似被拉长的电熨斗，或者说像像摩托艇的俯视图。一端是方形的，而另一端则是个带有弧度的锐角。 在四面墙壁上挂着六面巨大的液晶显示屏，可同步播放影像，以便坐在屋内任何位置的人一抬头都能看得见。 然而，这间会议室里现在只坐了四个人，不免显得有点儿冷清。 金延平独自坐在一侧。而在他的对面，则是superjunior的经纪人室长金基范，他与superjunior已暂停组合活动专攻演艺路线的成员金基范同名，故饭圈亦称其为“老基范”以示区别。 在老基范的身边，则是superjunior－m（主打天朝市场的小分队）的主经纪人金珉旭。 s.m.旗下两大组合的三位经纪人主管坐在这间会议室的唯一理由，便是向这间会议室的拥有者汇报这两个组合的近况。 能在小黄楼里拥有私人专属会议室的人只有一位，那就是此刻正坐在首位的那位中年人——s.m.公司的创立者，同时也是公司最大股东，被封为韩国娱乐教父的李秀满。 嗯，当然，之前提到过，他也是sunny的嫡亲叔叔。 因为年事渐高和涉嫌挪用公款等各种原因，他早已辞去了社长一职，不再直接参与公司行政管理，在理事会中仅挂了个艺人总监的头衔。目前他的主要精力放在大洋彼岸，为爱徒boa进军美国市场之事运筹帷幄兼保驾护航。 之前也提到过，在韩国，理事会和董事会是两码事。董事会是公司股东，并不直接参与公司运作，而理事会则是股东推选出来负责公司具体运作的管理团队。 当然，董事会成员可以兼任理事会的职务，但是在理事会里的具体职权就因人而异了。 比如说赵仓廷作为纳克森的大股东之一，却只挂了一个区区普通理事的头衔。除了他自己张罗来的三人行工作室之外，基本管不到公司里其他部门的事，无非是有个投票时的表决权而已。 董事会的负责人即会长，理事会的负责人则是社长。 李秀满虽然已卸任了社长，可是会长一职还是由作为公司最大股东的他来担任。 所以，定期或不定期向其汇报公司旗下艺人的发展状况，也是必须且必然的事情。 虽然金延平汇报的内容中，包括了inter和dior这样世界顶级品牌的代言，李秀满的表情却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仅仅只是微微颌首而已。倒是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细节，反而引起了他的注意。 “泰妍要翻唱一首中文歌，作为天朝繁华网络新项目的广告主题曲？” 下意识地几乎一字不动重复了一遍金延平的原话之后，李秀满抬起手打断了对方的汇报，咂咂嘴陷入了思索。 并不是李秀满认为inter和dior这两个世界顶级品牌的价值还比不上繁华网络，在他看来，这两者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 inter也好，dior也罢，只不过是选择少时作为亚洲区甚至只是东亚区的代言人而已，在现在这个时间点的亚洲偶像女团中，除了在日本市场赢不了日本本土的akb48之外，少时差不多可以算是没有对手。 所以被inter或者dior选为亚洲区或者东亚区的代言人，那只不过是瓜熟蒂落的事情而已，不值得去大惊小怪。 但是那首广告主题歌，某种意义上可以视为少时进军天朝的一个起点。 这样说是不是有点夸张？ 难道少时这么著名的韩国女团，就从来没有在天朝投放的各种代言广告上出现过吗？ 当然有，比如说侑莉出道前拍摄的好丽友广告，就在天朝播出过很长一段时间。另外，三星it也有意邀请少时作为天朝市场代言人，合约都已经基本谈妥，不久后就会正式列入到工作日程表里去。 但是好丽友也好，三星也罢，那都是韩国的企业。 繁华网络则是第一个选择少时进行广告合作的天朝企业，两者意义完全不同。 与s.m.现任社长金英敏的发展战略思路有较大出入，李秀满本人对于天朝市场有着由来已久的执念。 不用说别的，韩庚与张力尹两人都是由李秀满亲自发掘并力捧的艺人。若是按照李秀满最初的预想，这两位天朝艺人将会成为superjunior和少女时代这两个组合在天朝市场的有力支撑。 superjunior－m这个专攻天朝市场的小分队也是他的手笔，甚至还为这个小分队特别纳入了两位原本并不是superjunior成员的“纯子团成员”：天朝的周觅，以及美籍华裔henry（刘宪华）。 甚至可以说，李秀满是一个有“天朝梦”的韩国人。 然而，因为涉嫌挪用公款，2004年李秀满被汉城（次年才改名首尔）中央地方法院判处两年徒刑缓期三年。迫于舆论压力，次年李秀满被迫辞去社长一职，由现任社长金英敏接任。 金英敏是前总统金大中的侄子，他的上位应该有着复杂的政治背景，虽然李秀满本人对具体内幕始终讳莫如深。 在乖乖地拱手交出社长之位不久后，李秀满便获得了卢武铉总统批准的特赦。 从被起诉到判刑，然后是辞去社长之职，接着被特赦……这一连串的跌宕起伏颇能令人浮想联翩，细思恐极。 不管怎样，s.m.公司的主导权，在2005年交到了金英敏的手中，李秀满则成了所谓的艺人总监。 同年出道的韩庚似乎并未受到太大影响，可是张力尹便意味深长地从supergirls第一次重组名单里消失了，改为走solo路线，随着李秀满在公司里的掌控力一再降低，最后更被雪藏至今。 另一方面，作为并非相关专业出身的金英敏，坐在娱乐经纪公司社长的位置上也有些力不从心。加上他本人并非公司股东的身份，就算凭借外力登上了掌舵人的宝座，在李秀满仍旧保持着较大影响力的董事会那边，他也颇多掣肘之处。 s.m.公司的权力格局，就此便形成了一种十分微妙而怪异的平衡。 从沉思中醒来的李秀满，先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将脑海里的杂念排开，然后才开口问道：“这个合作怎么会找到泰妍的？是繁华网络那边直接指名吗？” “这款游戏的研发方是纳克森的三人行工作室，他们的制作人正好是我们少时的死忠饭，是他向繁华网络推荐的泰妍……”金延平用最简单的语言将前因后果交代清楚。 “天朝籍的制作人，纳克森，繁华网络……”李秀满摩挲着下巴哑然失笑，“纳克森竟然有游戏制作人是少时饭？看来我在美国这段时间里，错过了不少有趣的事啊。” 见李秀满颇感兴趣的模样，金延平试探着问了一句：“对了总监nim，我们给孩子们拍摄的活动花絮里正好有几段刘制作他们聊天时的录音。我觉得他们对孩子们演唱会表现的那几段评论，可能有些参考价值，所以就额外保存了一份，您要听听看吗？” 很多私下里的艺人活动，s.m.公司都有录像保存，为了将来出纪念dvd之类的用途。少时那场《hoot》庆功宴也不例外。 李秀满一愣，然后无可无不可地轻轻点了点头。 金延平将自己面前的笔记本与会议室壁挂液晶屏连接，很快六张大屏幕上就出现了刘可韦等人侃侃而谈的影像。 “我解读泰妍对这首歌曲的诠释，可以用坚定勇敢、顽强固执、不屈不挠、充满斗志之类的关键词来描述；而泰妍所表演的那段舞蹈，主题却是周旋于两位异性的热烈追求之间的一位美女，表现出来的是左右为难、犹豫不决、进退失据、难舍难分这些感觉，所以我觉得就这一首《hush_hush》的表达来说，泰妍的演唱情绪与舞蹈情绪是相背离的。” “至少在我看来，《有合适的人请介绍给我》的演唱情绪和舞蹈故事是完美契合的，它是一个完整而谐和的表演，所以至少在这一点来说，我对它的评价比对《hush_hush》更高。” “故事中，允儿独自在深夜驾车出行，她打电话的时候光看见有个手机在地板上鸣响，却始终没有人来接听，那么这个电话到底是打给谁的？这个悬念一直到vcr完结都没有给出答案，所以从讲故事的角度看，这段vcr是失败的，给观众留下了一个有头无尾的印象。” …… “这些话确实说得很对，但是没有什么实现的价值。”李秀满先是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不过这几个游戏人看起来倒是挺有想法。那个制作人也有点可惜了，以他的外形，应该来做idol才对。” “是啊是啊，不仅颜值很赞，那位刘制作的唱功也挺厉害呢！”金延平打着哈哈凑了个趣。 “是吗？”李秀满的好奇心又被提起了一点，“厉害到什么程度？solo？主唱还是rap？” 金延平掏出了自己的手机：“正好我也录了一段他的歌，总监nim您要听吗？” 得到李秀满的确认后，金延平把那首《离开我的理由》放了一遍。 手机录制的音频，还是在练歌房里录的，效果自然很不好，但是落在亲手挖掘并捧红了五六个顶级韩流组合的李秀满耳里，已经足够了。 “有点意思，延平你替我安排一下吧，我想见一见他们。嗯，就明天好了，正好那个场合不是很合适吗？” 李秀满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憨厚地笑着，那双与sunny颇为相似的小眼睛眯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 p.s.这是今天的第一更。 第244章 一定要来？ 走出总监会议室的时候，三位姓金的经纪人很自然地形成了一个斜斜的三角形队列。 在最前头的自然是资历最长的经纪人前辈金基范，同样作为室长，金延平稍稍落落他半个身位。 职位比前两者低一些的金珉旭则默默跟在他们的身后。 与段杉杉同龄，金珉旭是1977年生人，按照韩国年龄算法今年已经三十五岁了。 与外界所想象的有较大不同，经纪人其实是一份很辛苦的工作。idol在台上的时候，他们必须与每一位工作人员搞好关系，也要时刻注意idol的形象是否有美中不足的缺憾被暴露在镜头前；idol在待机的时候，他们要不停地鞍前马后奔走伺候；哪怕是idol在出行的时候，他们还要时刻关注粉丝的情况，避免idol遭遇各种意外或者尴尬。 这份辛苦，外行人是难以想见的。 所以经纪人一般都是身强力壮精力充沛的年轻人才能适任，又以男性居多。 支撑他做到现在这个在行内看来算是偏大年龄的唯一理由，那就是看着自己亲手带出来的一位位idol在舞台上绽放出耀眼的光彩所带来的成就感吧。 得益于1996年留学天朝，在申城读完大学的这份履历，他的中文水平和对天朝社会的了解认知，在s.m.公司的经纪人里都是首屈一指的。 因为这个缘故，他被公司视为idol进入天朝市场时随行人员的不二选择，先后当任过公司一哥kangta（安七炫）、神话组合、东方神起、superjunior等艺人或组合的在华经纪人，后来更是被指派为superjunior－m这个专攻天朝市场的小分队的主管经纪人。 然而，从大学毕业服完兵役起就加入公司，到现在已经走过了九个年头。在这九年里，发生过无数震撼整个韩国乃至亚洲娱乐圈的大事，诸如神话解约、东神分裂和韩庚退团，他都是亲历者之一。 见过起起落落，见过分分合合，经过这些事之后，他现在的心境又怎能依旧和当初一样呢？ 因为在饭圈里很多人提出的热门疑问，三年前他就曾在自己的cy小屋（韩国社交网络之一，类似于博客）发表过关于如何做好一个经纪人的长篇心得。 比如说，需要必不可少的运气；需要站在中立的立场上成为公司和艺人之间的桥梁，全心全意地为双方沟通消除误会产生的可能性；需要放弃自己的生活，一整年都没有属于自己的时间，时刻关注艺人的生活动态和舆论评价；在活动现场会碰上各种复杂和难以事先预测的各种突发状况，所以经纪人还需要具有独立的判断力并能为自己的决断承担相应责任……诸如此类。 但是，在这篇文章的最后，他直言不讳地说，虽然我喜欢经纪人这个工作。但是如果我的女儿将来也想向这个方向发展的话，我是会尽一切可能去反对她的。 总的来说，入行这九年，他干得很快乐，但同时也干得真的很累。 所以他曾经有无数次兴起了“我是不是应该换一个职业，改变一下自己的生活”之类的念头。 他是一个韩国人，他的家人和朋友自然都在韩国。 他在一家韩国娱乐经济公司里上班，但是他的绝大多数的工作却是在天朝娱乐圈那边，甚至连他的资料里居住地一栏，填写的是帝都，而不是首尔。 作为一位有家有室的中年男人，到了现在这个年纪还成天孤身在外漂泊打拼，他自己也知道对家庭的亏欠委实良多。 之前他每次犹豫到最后，还总是会勉强自己这样去想：再坚持一阵子吧，既然我现在还能干得动，也还热爱着这份职业，那就咬咬牙继续一段时间再说吧。 他隐隐期待着数年来的付出能够被公司所重视，也许不久的将来便会有机会调回韩国。 然而，最近公司里却有风声，说是公司管理层有让他接手下一个即将出道的男子组合的天朝事务。（神藏http:///read/38/38522/index.html）同样是作为主打天朝市场的小分队主经纪人…… 按照公司与奥运会同步，每隔四年推出一个男团的惯例，大概也就是明年的事情吧。 他也曾试着找过艺人管理部的主管谈心，旁敲侧击地打听过自己是否有调回韩国的可能性。可是对方像是在开玩笑地说道，怪只能怪你自己中文水平太好，对天朝社会的了解太多，公司里没有其他的经纪人能够比你更胜任天朝活动主管经纪人的位置，公司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没有办法的事啊！ 难道如果我不改行的话，真的要一直在天朝干到退休为止吗？ 所以金珉旭内心的彷徨可想而知，甚至连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都没有留意到走在自己身前的两位经纪人室长不知何时已经停下了脚步。 “珉旭，想什么呢？”望着浑然不觉间超过了自己走到前头去的金珉旭，金基范不悦地皱起了眉头。 “啊，米亚那大，基范哥，我刚才走神了。”金珉旭连忙倒退几步躬身连连道歉。 金基范冷着脸哼了一声，然后转过头继续与金延平说道：“延平你看没看错？与我们希澈坐在一张桌子上的那个人，就是纳克森的段策划？” “见过好几次面了，我怎么可能会看错！”金延平苦笑着回答，“不过我倒是没想到他的交际能力竟然这么强，看他们说话时的神态，像是和希澈已经很熟悉了的样子。就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的事，我们竟然一点都没发觉呢。” “这我倒一点都不觉得奇怪，我倒觉得是你说反了才对。我们希澈那孩子，走到哪儿都是这么自来熟，他的交际能力公司里还真没有几个孩子能比得上。”望着远处那张饭桌上的几人，金基范的脸上露出了看见自己家孩子般宠溺的微笑，“也难怪李总监一直这么看中这孩子，他的眼光一向都是这么精准。” “嗯，基范哥你说得对。”金延平笑道，“既然如此，那么不如就让希澈出面来邀请他们？” “行啊，那能有什么问题！”金基范大大咧咧地一口应承下来，随即转头对金珉旭吩咐道，“延平的话你听到了吧？你去和希澈说一声。” 韩国社会的传统向来是前辈或上司负责掏钱，后辈或下属负责跑腿，所以作为三人中地位最低的金珉旭，就顺理成章地成了被指定的那一位。 金基范和金延平两位室长说说笑笑地去排队打饭了，金珉旭推了推瘦削的长脸上那副金丝眼镜，挥手将远处的金希澈召唤过来，如此这般地说了几句话。 将上司吩咐下来的事情交代清楚后，金珉旭拍了拍金希澈的肩膀，转身也向装餐券的那个透明投币箱走去。 金希澈纳闷地挠了挠后脑勺，他心里的疑惑太多了。 为什么金珉旭会知道三人行工作室那三位游戏人的存在？ 为什么要正式邀请那三位游戏人出席明天那个场合？ 为什么要我出面去邀请？明明就在同一张桌子上的徐贤和段策划比我更熟悉，为什么不让她出面？ 前两个疑问暂且不提，其实第三个疑问的答案很简单，谁叫他正好坐在靠过道的位置能让门口的人一眼看见呢，背对门且又被函数那一桌所遮蔽的徐贤根本没被发现，如此而已。 于是金希澈带着满脑子的糨糊，茫然地回到座位上，按照金珉旭的“要求”，对段杉杉提出了正式的邀请。 段杉杉也在困惑，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忽如其来的奇怪邀约，对面的徐贤倒是大惊小怪地喊了起来。 “明天？正装？难道珉旭欧巴是要让段策划他们也去……？” 金希澈悻悻点头。 徐贤掩口轻呼，一脸不能置信的表情：“难道段策划你们工作室什么并入我们公司了吗？那种场合向来公司不会安排外人出席啊！” 段杉杉的脑袋像个钟摆一样，转过来看看身边的金希澈，转过再看看对面的徐贤，完全莫不着头脑。 到底是什么场合啊，这么神秘兮兮的，又要穿正装，又不让外人参与！ “如果刘制作和车程序他们没空怎么办？到底是什么场合？很重要吗？一定要来吗？” 段杉杉一口气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对你们来说，确实不是什么重要场合。可是，如果你们错过了不来的话，以后知道了我估计你们一定会后悔的。”金希澈耸耸肩摊开双手，做了个满不在乎的姿态，几乎就是在用全身诠释“你们就自己看着办”这句话的涵意。 “一定要来！一定要来！最好还能带上若樱欧尼一块来，说不定会给她带来好运气呢！”徐贤笑嘻嘻地在对面补充道。 卖关子设悬念吊人胃口神马的最讨厌了啊！段杉杉在心里怨念满满地腹诽着。 “啊，正装就是西装吧？好麻烦，我还真没带西装到韩国来，真要去的话，待会还得跑一趟东大门……” 段杉杉仰头望天，不太心甘情愿地吁出一口长气，废然长叹道。 p.s.二更来了。 本章并非灌水，金珉旭会是将来的一个重要配角。 第245章 衣锦昼游 与金妍政打了个招呼，说是今天要回公司一趟，如果有什么事找他，等明天早上早说。 金妍政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毕竟人家是游戏公司自发派过来给自己完成工作提供协助的，又不是s.m.公司的职员。来是情分，不来是本分。 更何况只是半天而已。 段杉杉提前离开了小黄楼，搭乘地铁回到密涅瓦大厦。 今天是周六，原本以为办公室里加班的人不会太多，结果进门就吃了一惊，就连美术部的人都一个不拉地到齐了，每个人脸上都带着难以抑制的喜悦和兴奋，有些人还不停地在和身边的人交头接耳嘀咕着些什么。 倒是刘可韦以下所有主管都不在屋子里。 “老刘他们人呢？”回到自己的电脑桌上，将背上的旅行包扔进桌子底下，段杉杉转头对身边的赛文问道。 赛文朝小会议室努了努嘴。 “他们这时候躲会议室里干嘛？打麻将吗？”段杉杉信口开河地吐槽道。 摇了摇头，赛文乐呵呵笑起来，两只小眼睛眯得都快找不着了：“我猜他们在里面分赃呢！” “分赃？”段杉杉愕然张大了嘴，一时没理解他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没看到，今天赵理事简直帅气到爆啊！”赛文比手画脚地摹仿着对方当时的动作，“拎着一个黑色旅行箱直接走进来，到老刘的办公桌上把箱子一拍，打开后里面全是钱，都是世宗大王（万元韩币图案）！然后撂下一句话‘这些钱你们分了吧’，就转身走了，简直就跟香港赌片里演的一样，就差戴一副墨镜了！” “哈，还有这种事！”段杉杉小小地惊叹了一下。 他这才想起来，好像有听说第一笔签字费的分红今天会发下来，没想到赵理事没有去银行挨个打进员工账户，而是用了这么一种霸气侧漏的方式来刷存在感。 难怪今天人来得这么齐。 作为工作室股东之一，他自然已经事先知道，扣税后这笔研发分红的总额大概是两亿两千万韩元。若都是万元的世宗大王，那就是两万两千张，这么多钞票塞进一个箱子里忽然亮出来，也确实挺吓人的。 赵理事之所以会选择这样一种简单粗暴的方式，大概倒不是怕麻烦，主要也是为了向那些因为公司里各种风言风语小道消息而心怀不安的韩籍员工们，证明这个团队的光明前景吧。 搞不好还是老刘给他出的主意……丫最喜欢这种无厘头的风格。 没过多久，小会议室的门打开了，各部门主管挨个把自己的属下叫进去。 每个出来的人都是红光芒面喜形于色。 顺序是美术在前，程序居中，策划最后。 轮到策划部的时候，柳随风、车光龙和袁彬这三位主管都先后出来了。 几位韩籍翻译和赛文先进去，段杉杉被排在了最后。 进了会议室，都没等他坐下，刘可韦便扔了几个鼓囊囊的白色信封过来，直接砸进他怀里。 接住信封后掂了掂，份量还真不轻…… “一千三百二十万韩元，折合人民币七万多吧，你要数数么？”看着段杉杉的动作，刘可韦笑得很开心。 死胖子，多亏你和车儿陪着哥一路走到今天，哥终于没把大家带进沟里。 等着瞧吧，对于我们的《六道劫》来说，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 “恶俗！”段杉杉嘴角抽动，吐槽了一句，“拿箱子装钱，我一听就猜到肯定是你的主意。” 刘可韦笑着点了点头，恬不知耻地说：“还是你了解我，这也是为了大家的士气。” 他身边坐着的凌星宁也乐得合不拢嘴，这家伙分到的比段杉杉还多出两成，将近一千五百万韩元呢。 将几个信封分开揣进不同的兜里，段杉杉将车光龙又叫了进来，将那个奇怪的邀约说了一遍。 凌星宁见他们谈起了与自己无关的事，和每个人打了个招呼便离开了会议室。 “啥意思？请咱吃饭？还得非得穿正装不可？”车光龙皱起眉，“明天我和若樱说好要去逛南山塔，能不能不去？” “superjunior的金希澈出面邀请的咱们，他还说如果不去会后悔。时徐贤也在场，她也说让咱们一定要去，说不定还会给若樱带点什么好运气……” 段杉杉把话带到后，摊开双手摆出一副“你们看着办我都无所谓”的姿态。 “去，当然去。” 作为允儿的死忠饭，他自然对允贤cp的另一半另眼相看，一听说徐贤建议一定要去，立马就做出了决定。 “要去的话，还的去买西装，我可没带西装来韩国……”段杉杉嘟囔道。 其实他家里那几件西装全都是减肥前买的，就算带来了也不合身。 “啥了不起的事啊，待会咱就组团去买不就得了！”刘可韦不以为意。 车光龙站起身就往屋外走，头也不回地扔下一句：“我得先问问我媳妇的意见。” “喂，车儿……”刘可韦想喊住对方，但是可耻地被无视了。 当然，若樱这么善良体贴的好姑娘，自然不会故意让男朋友为难，于是四个人便组团离开了公司。 段杉杉习惯性地想去东大门的地摊上淘便宜货，被若樱哭笑不得地阻止了。 “段叔，人家特意让你穿正装，你还打算穿一身地摊货去？” 段杉杉不服气地反驳道：“我到哪儿都这样穿啊！” 韩国的男性上班族，不论贫富，基本上至少都要准备一套过得去的西装，以应付社交场合之需。 骚包的刘可韦经常逛街买衣服，自然不会有问题。车光龙也入乡随俗地买了套西装，还是若樱给他挑的。而且上回他俩陪着赵理事去参加游戏大赏的路上，赵理事还特意出钱让他俩去商场里各买了一套阿玛尼。 所以那两人根本不缺正装，纯粹只是想“监督”段杉杉这个没有丝毫时尚品味更从不追求外观美感的大叔改变一下形象而已。 这种恶趣味对他们来说早就不是第一次，还在杭城的时候，就强行拉着段杉杉去逛过几回服装店。甚至还硬逼着段杉杉去试了几件功夫熊猫的卡通t恤，最后刘可韦和车光龙还艺人买了一件送给他作为生日礼物。 至于段杉杉么，夏天沙滩裤配t恤，冬天牛仔裤棉大衣，走在首尔街头总像个格格不入的怪胎。 幸亏纳克森公司对员工衣着没什么要求，甚至允许员工穿着cos装或者人偶装来上班。 “段叔，你就算不考虑自己，也别给我们丢人成不？”刘可韦撇嘴道，“再说刚才才发的研发分红，你现在手里又不是没钱！” “老段，你的生活观念真该改一改了，难怪你一直找不到女朋友。”车光龙揽着媳妇笑嘻嘻地站在边上对段杉杉捅小刀子。 “呀，你们给我够了！”段杉杉烦躁地喊道，尤其是在大街上公然搂搂抱抱的那一对，实在太碍眼了！ 然而胳膊到底拧不过大腿，最后段杉杉到底还是被这三位扯着去了明洞。在若樱的推荐下，他们“押送”段杉杉地抵达了一家ziozia专卖店。 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今天拿到的分红都比段杉杉的两倍还多一点，所以手里头根本不缺钱，既然难得逛街一趟，自然不能空手而回，于是率先各自挑了一套西装。 以刘可韦的颜值身材来说，穿什么衣服都不会太难看。只不过之前他的打扮往往更偏时尚潮男一点，穿上西装后倒是没之前那么耀眼，反而显得成熟了一些，看起来终于像一位游戏制作人应有的范儿了。 就连因为眼睛偏细而总是显得有些无精打采的的车光龙，换上西装后也立马精神了很多，多多少少有了点成功人士的味道。 最令人意外竟然是段杉杉。 西装本来就更适合稍微魁梧一点的男性，尤其是稍微有点儿小腹的人，更能撑得出西装的气场。 段杉杉虽然个子不太高，可是肩膀和胸膛都很宽厚。虽然成功地减去肚腩，但腰围也绝对谈不上一个“细”字，恰恰是最适合穿西装的那种体型。 也不知道是若樱推荐的眼光太好呢，还是段杉杉的气质本身就适合那套西装。 当他从试衣间走出来后，刘可韦、车光龙和若樱立即被群体震慑，整整愣住了五六秒之久。 “发啥呆啊你们，没见过我吗？”段杉杉被三人的目光看得有些尴尬，撇撇嘴嘀咕道。 “你是谁？”车光龙一脸白痴相地装傻。 “不能够啊，这不科学！”刘可韦瞠目结舌地喃喃自语。 “段叔段叔段叔！你换上这件西装后至少年轻了二十岁！”若樱大惊小怪地嚷嚷。 段杉杉哭笑不得地瞪了她一眼，“我今年三十四岁，按你说的现在看起来只有十四岁？拍马屁也不是你这样拍的啊！” “谁说你十四岁啊！我是说你换衣服之前像四十四岁，现在像二十四岁！”若樱咭咭咯咯地笑着，像是一只欢快的小麻雀。 （第四卷《衣锦》完） p.s.这是今天的第一更。 第246章 疑似沉迷 “s.m.公司又签新人了吗？之前似乎没看到过啊！” “中间那个是艺人吧，前面那个胖点的应该是助理，后面那一男一女，男的是经纪人，女的是化妆师？” “不知道是演员还是歌手，看年龄不像是准备出道的idol啊！” “不可能，没出道怎么会有经纪人和助理跟着，哪家公司的练习生有这么大排场！” 穿过举着偶像海报或横幅的人潮，走进小黄楼的时候，隐隐约约地听见周围的人在这样议论着。 四个人长得都不难看，但刘可韦作为身材颜值都无可挑剔的那一个，轻而易举地就成了路人眼中的焦点人物。 同样是西装革履，段杉杉穿的那间是稳重低调的纯黑色，车光龙则是华贵内敛的深紫色，而骚包的刘可韦给自己选了一套张扬亮眼的宝蓝色。 落在别人眼中，自然而然就有了类似的解读。 刘可韦乐得合不拢嘴，进了小黄楼之后就一把揽着段杉杉的肩膀，大大咧咧地说：“段助理，待会帮我去买杯咖啡吧，要热的！” “滚！”段杉杉想都不想地一肘捣过去。 这番打闹引来了楼道里不少人的侧目，段杉杉有点尴尬地低头停手，装作没事人一样继续领路，刘可韦倒是若无其事地东张西望着。 四人先去金妍政的办公室打了个招呼，正好金正培也在，今天他也是一身正装，和平常随性打扮有较大不同。 段杉杉替刘可韦等人引介了金正培，除了他以外三人行这几位可都是第一次见到对方。 “你们今天也会参加……？” 与妻子相比，金正培更不善言谈，简单地寒暄了几句，就笑嘻嘻地半倚半坐在工作台上不说话了。 到底是与段杉杉见过好几次面，看到他也大反常态地换了件西装，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焕然一新了。金妍政很快就猜到了原因，于是忍不住笑着问了半句。 “大概是吧，”段杉杉的口气不太确定，他侧头挠了挠挠后脑，憨憨笑着问道，“是希澈西邀请我们来的，但是到底参加什么也没告诉我，就说要穿正装来……” 他还没说完，金妍政便抬起一只手阻止他问接下来的问题。 “别问我，既然希澈没告诉你，我也不会说的。” 望着黑长直御姐眼镜娘笑得花枝乱颤宛如漫画少女的模样，段杉杉不禁在心里嘀咕道：姐您一大把年纪了还这么娇憨万状地真的好吗？ 金妍政比他还大一岁呢。 于是他转头望向金正培，刚喊了一声“正培西”就被对方打断了。（神藏http:///read/38/38522/index.html） “别着急，反正一会你就知道了。” 顺便听了一遍那几首游戏背景音乐和《焚心以火》目前的音频片段，看着金妍政两夫妇似乎还在出门前抓紧时间讨论作曲编曲的事，四人便起身告辞，不打算过多打搅人家。 “段策划，这件西装挺适合你的，以后要经常穿哦！” 都走到门边了，身后依旧传来金妍政促狭的笑语，段杉杉趔趄了一下，差点就闪着了腰。 “是吧段叔，你看连那位漂亮的理事姐姐都这么说你！段叔出门前你就不能照顾一下别人的心情吗？”若樱开心地补刀。 反正是用中文说的，在这儿就算被人听到也没几个会懂，若樱便放肆地开起了没大没小的玩笑。 “你懂啥，她丈夫也就是刚才那位正培哥，平常穿着打扮和我们也差不多吧……”段杉杉悻悻嘟囔着。 “可那是人家平常呆在自己工作室里的打扮吧，要是出门办公应酬什么的，肯定会换正式点的衣着！你可是被我们工作室派过来辅助他们的，能和人家一样？”车光龙永远无条件站在自家媳妇那边，此刻自然是板着脸佯装生气地帮着若樱数落道。 “好啦好啦，算我怕了你们，以后我稍微注意点就是了。” 引着三人进了隔壁的会客室，段杉杉无奈地应道。 没坐多久，一个娇小的身影便迈着两只小短腿飞快地跑了进来，一边跑还一边嚷嚷：“段策划，趁还有点时间，让我再……呃？” 见到屋内四个人大眼瞪小眼地望着她，猛地一个原地急停愣在当场，泰妍讪讪改口道：“嗯，让我再练一会歌词的发音……” 然后她便挨个鞠躬行礼：“刘制作，车程序，若樱欧尼，段策划，阿尼哈赛欧！” 就像不小心上了游戏瘾的孩子一样，昨天从广东制药回来，她还想再来玩一会1866，结果据金妍政说段杉杉已经提前回公司了，要今天早上才会过来。所以今天到公司忙完别的事，手头一有点时间就风风火火地跑过来了。结果便被刘可韦等人撞个正着。 段杉杉当然知道泰妍的来意，但今天可没背旅行包，只好两手一摊道：“抱歉，泰妍西，今天我没带笔记本过来……” “喔，这样啊。” 泰妍低头偷偷嘟起嘴，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她今天穿着一件宽松的白色宽领外衣，刘海齐眉短发齐耳，看起来就像个偷偷穿上母亲或姐姐衣服的小女孩一样。 “泰妍西你有笔记本吗？”段杉杉见她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呐，喂呃？”泰妍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然后想到了什么，难掩惊喜地抬起头来，“难道段策划你要……” “嗯，《骑马与砍杀》是绿色软件，无需安装。下次你带自己的笔记本来，我直接拷一份给你就可以了。”段杉杉点点头道，“至于注册码，到时候去骑砍中文站买一个就好。” 作为单机游戏，《骑马与砍杀》可以在角色八级以下免费试玩，八级以上就需要输入注册码并联网验证，通过后才能载入该进度。 段杉杉自己就是骑砍的正式用户，他的注册码就是在中文骑砍站买的，理论上来说那两个（骑砍分原版和战团两个版本）注册码可以无限使用，只要每天注册次数不超过四次就行。 不过，作为真心喜欢这款游戏的骨灰玩家来说，他自然希望支持它的正版用户越多越好，所以那两个注册码到手好几年了，他从来没向别人透露过。 区区几包烟钱而已，有几个玩盗版的人是真掏不出来的，不是么？ 泰妍虽然闹不清所谓“注册码”是什么东西，但是段杉杉的大体意思是听明白了的，于是欣喜地连连点头鞠躬：“好的好的，那我先谢谢你了，段策划。” 但是转念一想，她又闷闷不乐了起来：“可是……我看不懂中文啊……” 段杉杉玩的是中文版，要她自己一个人玩，要是能闹得明白那些剧情对白任务信息是什么意思那才有鬼了。 这倒是个问题，段杉杉也不知道这个mod有没有韩文版，但估计多半没有——本来就是小众游戏中的小众mod，天朝玩家总数多，所以才能有足够热心的玩家去义务完成汉化工作，至于大韩民国么…… “没关系，这个mod原版是英文的，到时候我不给你打上汉化补丁便是，英文版应该没问题吧？” 泰妍尴尬偏头忍着笑嘟囔：“我的英文，也就那样……” 为了集中精力应付繁忙的行程，少时大部分年龄偏长的成员都毅然放弃了高考，只有排行六七八九的侑莉、秀英、允儿和忙内徐贤是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其他五位其实就是高中或者中专文凭而已。 以这种教育程度来说，英文不可能好到哪里去……当然jessica、tiffany两人肯定是例外。 对了，不是还有她俩吗！ “不懂的地方你可以去问jessica西和tiffany西啊，你们不是住在同一个宿舍吗？”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泰妍顿时豁然开朗，于是兴高采烈地告辞离去。 送走泰妍，段杉杉回过身来，这才发现刘可韦他们一个个都看目瞪口呆地石化了。 “可以啊段叔，这才几天就和泰妍混得这么熟了！”若樱似笑非笑地说。 “段叔你傻啊！你不是泰妍的音饭吗？这么好的接触机会，你干嘛要自己提出拷贝一份给她？”刘可韦恨铁不成钢地抱怨道，“她要是自己能在宿舍里玩了，还用得着你吗？” 你们这些满肚子花花肠子的猥琐家伙一个个的都想到哪儿去了！段杉杉哭笑不得地腹诽道。 泰妍是很可爱没错，我也很喜欢听她的歌没错，那就意味着我一定对她有非分之想吗？这根本是两码事好不好！ 说句实话，在她面前我都从没觉得自己有心跳加速啥的，一直都能保持着平常心。也不想想她和我差了多少岁，我堂侄女里都有比她年纪大的，我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不堪吗？ “我懒得和你们废话。”段杉杉气哼哼地走到饮水机边，给每人倒了一杯热水。 “倒也是，你毕竟只是泰妍的音饭，又不是颜饭。如果换了秀英的话，我不信段叔你还能这么淡定！”一边接过装热水的纸杯，刘可韦一边依依不饶地调侃道。 “滚，你以为哥和你一样啊！”段杉杉没好气地扬手敲了他一个暴栗。 p.s.这是今天的第二更。 之前有读者反映没明白第三卷卷名的意思，在这里一并解释一下好了：“去国”取的是“去国怀乡”之意，就是离开故国或者故乡；而“薄发”取的自然是“厚积薄发”之意，指的是规模有限但是始终持续的事态发展。 第247章 谜底揭晓 从superjunior的练习室走出来，望着默默低头而行的金希澈，金珉旭想说些什么，犹豫了半天还是没说。 他很清楚，每次见到自己的时候，金希澈的情绪总是很容易变得低落起来。 是因为金希澈并非sj－m的成员，所以负责天朝市场为主的金珉旭和他并不熟悉吗？ 实际上，金希澈去年在大陆参与了一部名为《青春旋律》的电视连续剧拍摄，在这期间，金珉旭就被公司紧急抽调到他的身边作为兼任翻译的经纪人。 因为这部连续剧，他俩有好一段时间是如影随形的关系，怎么可能陌生？ 但问题是金珉旭比谁都清楚，《青春旋律》这部戏，其实算是金希澈最不愿意被别人碰触的话题之一。 原因很简单，金希澈那位天朝至亲——韩庚。 这部戏最初筹拍是在2009年初，最早的时候，预定出现某个角色的superjunior成员是韩庚，而非金希澈。后来该剧本大修，耽搁了挺长的一段时间，再度提上日程的时候，该角色的出演者已经换成了金希澈。 金希澈本人并不知情，但是金珉旭却很清楚，公司在换角一事上确实动了些手脚。 作为天朝人，韩庚在韩国是没机会拍戏的，公司绝无可能将这方面的资源投入在他的身上。 superjunior走演技路线的人很多，比如与经纪人室长同名的金基范，比如崔始源，比如面前这位金希澈。 金基范和崔始源先不提。刨去客串不计，到现在为止金希澈担任重要角色的电视剧已经有五六部之多。 所以，韩国那边的影视剧资源，怎么可能会轮得到韩庚？ 虽然韩庚也怀有演技方面的野心，渴望成为一个演员，但是只有天朝的影视剧才可能有他的机会。 2008年韩庚主演了他的处女作《青春舞台》，原本《青春旋律》是他的第二个机会，却因公司的幕后操作而失之交臂。 没几个月之后，韩庚就退团了，并将公司告上法庭…… 韩庚的选择，是他与经纪公司的诸多分歧积累到一块以后的大爆发，《青春旋律》换角风波肯定不是唯一的原因，但它在所有原因里究竟占据了多大的分量，谁也不好说。 当《青春旋律》这部剧正式开机的时候，这场官司已经打了半年多。 作为韩庚的至亲，金希澈对于参演这部戏的抵触心理究竟有多强烈可想而知。尽管出于职业素养他依旧很认真尽职地完成了自己的戏份，可是金珉旭很清楚，这孩子究竟有多讨厌关于这部剧的话题。 况且，就算金希澈本人不介意这个话题，金珉旭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在这起风波里，韩庚为自己的事业而抗争，这没有错；金希澈是被夹在公司与至亲之间的无辜者，自然也没有错；作为经营娱乐事业的经济公司，为旗下艺人设计发展道路并作出相应安排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所以更没有错。 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儿呢？金珉旭不知道，他也很困惑。 于是，从superjunior的练习室，一直到金妍政办公室隔壁的会客室，这一段路上，金珉旭和金希澈两人都保持着长久的缄默。 在昨天与段杉杉约定好的碰头地点门口，金希澈停下脚步，做了几个深呼吸，调整一下因为见到金珉旭而想起那些不愉快回忆的心情。金珉旭默默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踏入房门之前，金希澈的脸上已经绽放出阳光般耀眼的微笑。 “阿尼哈赛欧，我是superjunior的希澈，这位是我们的经纪人珉旭哥。” 金希澈抢先笑着对屋内的三男一女微笑鞠躬，先是自我介绍，随后介绍了金珉旭。 段杉杉也逐一介绍了自己的同事。 金希澈挨个握手点头打招呼，身段放得很低。他自恋和臭屁的那一面通常只会在熟悉的人面前展现。对于陌生的圈外人，态度向来很谦虚亲和。 尤其是面对刘可韦的时候，他更是热情地双手握住刘可韦的右手用力摇晃了几下。 “之前曾经听我们泰妍说过，刘制作你一直很支持她们的组合，谢谢你，见到你很高兴！” 这两位花美男面对面站在一块儿，感觉屋内的光线都明亮了许多。 不愧是长期当任电台dj和节目mc的人，金希澈先赞了刘可韦一番，然后又夸车光龙和若樱两人很登对，最后再把段杉杉今天的形象造型大加肯定，甚至还用上了“刮目相对”（韩国成语，即刮目相看）这个成语。 几句话就将在场的每个人都无一遗漏地捧到了，赢得三人行那几位的不少好感。 “希澈西，到底是为什么让我们过来呢，还要穿上正装，现在总可以告诉我们了吧？”好容易等金希澈的恭维话告一段落，段杉杉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个闷葫芦埋了大半天，该揭晓了吧？ “呐，是这样的，珉旭哥说我们公司里有位重要人物想见见你们，所以让我来邀请诸位。至于穿上正装的理由吗，今天公司里有位经纪人哥哥要结婚，公司旗下的艺人基本都会到场，你们要知道，这可是很难得的机会哦！我们这些人，一年里都没有几天能凑到一起呢。” 原来是这么回事，刘可韦等人面面相觑，这才明白过来。 金希澈从西装的口袋里掏出几个空白信封，分别递给刘可韦等人道：“礼金我已经替各位准备好了，填上自己的名字就可以。” “啊，那怎么好意思啊……” 若樱连忙开口谦辞，另三人也第一时间将信封递回来。 “没关系啦，各位。韩国婚礼礼金和天朝不太一样，通常都是象征性的，其实没多少钱。”对天朝社会风俗有较为深入了解的金珉旭笑着开口说道。 他说的其实没错，韩国婚礼，客人一般都是包五万韩元左右的礼金，折合人民币不过两百多而已。四个人加起来也不过二十万韩元，能算得了什么？随便去餐馆吃一顿，开销可能都会比这个数字大一点。 “就算这样也没有让希澈西替我们掏钱的理由呀，毕竟是我们被邀请去吃饭。”刘可韦用食指和拇指先开信封口袋看了看，摸出自己的钱包抽了四张五万韩元的纸币递还给金希澈。 金希澈倒也没坚辞，呵呵笑了一声就收下了那二十万。 “抱歉，到底是你们公司的哪位想见我们？”见段杉杉和刘可韦两人说了半天，金希澈也没给出最关键的答案，车光龙看不下去插了一嘴。 耸耸肩做出一副无辜且茫然的表情，金希澈摇摇头：“说真的我也不知道，珉旭哥没告诉我，不信你们问他！” 诸人的目光便又落在金珉旭的身上。 “我只能告诉你们，是一位我们公司的大人物。不过具体是哪一位，因为对方没有允许我泄露，所以我现在不能说，米亚那大！” 做经纪人的一般口风都很紧，如果不想说一件事的话，不管别人怎么打听都肯定问不出来，否则早就该被炒鱿鱼了。更何况，金珉旭已经干了九年的经纪人这一行。 所以不管三人行这几位怎么旁敲侧击，最后都没有问出来。 六人又随意地聊了一会天，忽然听见外边的楼道里传来一阵喧闹，金珉旭扬起左腕看看手表的时间，说是差不多可以出发了。 于是六人坐电梯下到停车场，一路上不管是楼道内还是电梯里，或者是停车场，都有不少人，小部分是陌生或者熟悉的艺人，大部分应该是s.m.的员工。 奇怪的是，男性几乎全穿着西装，可是女性的打扮却随意。路上看见的几位里面，tiffany和秀英穿着不配套的短袖上衣和短裙；krystal穿着中性化的猎装外套和长裤长靴；最夸张的要数曾经在节目被秀英吐槽为“时尚恐怖分子”的孝渊，她竟然直接穿着暗红色的毛衣和黑色的练功裤就来了，看起来更像是要去练习室或者健身房的样子…… 少时几位见到三人行诸人后都笑着点头示意，因为停车场人太多，倒也没有刻意过来打招呼。 和徐贤擦肩而过的时候，段杉杉对她点点头说了声：“谢谢。” “麽？”徐贤愕然望过来。 “谢谢你提醒我们穿正装啊！”段杉杉由衷地说。 夹在在一堆颜值远超平均水准的正装男性idol里面本来就是压力很大的事，要是穿着上再不注意，分分钟就会被反衬得像个拾荒者或者流浪汉吧…… 难怪今天连向来不修边幅的金正培都穿起了西装。 “呐，不必客气，段策划，这件西装很适合你。”徐贤忍着笑一本正经地说道，然后挥挥手转身钻进了少时乘坐的那辆保姆车。 三人行这几位和金希澈上了金珉旭驾驶的商务车，转眼间，二三十辆各种保姆车、商务车和轿车排成车队，一辆接一辆地驶出了s.m.公司的停车场。 “我没说错吧，如果你们今天没来肯定会后悔的！”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金希澈转过身来，得意洋洋地说道，“哪怕是我们公司的家族演唱会，来的艺人都肯定没有今天这么多！” p.s.这是今天的第一更。 第248章 星光璀璨 确实是星光璀璨。 s.m.公司旗下的艺人组合，基本都来齐了呢。包括东方神起（虽然现在只剩下两人）、天上智喜、superjunior、少女时代、shinee、函数等几乎是悉数到场。 司仪是superjunior的队长利特，伴郎是崔始源，伴娘则是jessica。 也幸亏新人夫妇颜值都挺高，才没有被这一对俊男美女衬托成为绿叶。 估计新郎也是s.m.公司很受器重的一位老员工，所以公司才会这么配合地将麾下艺人们这个时间点给不约而同地留出空来，至于为了这个目的要调整多少团队和个人的活动安排，作为局外人就不得而知了。 举办婚礼的场所在一家酒楼，这家酒楼的这一层被新婚夫妇整个包下，每个出入口都有s.m.公司的保安或助理轮流值班，以便那些成天暴露在镜头前的艺人们可以难得地放下明星应有的矜持，开开心心地放松一回。 大概这就是徐贤之前所说的“向来不会安排外人出席”的理由吧？ 这确实是s.m.公司的一个内部聚会，更具体一点说，是艺人们和经纪人们的内部聚会。公司的行政管理人员基本都没有出现，包括现任社长以及几位常务或非常务的理事。 倒是按照一般韩式婚礼的习俗，请了一位牧师到场作为证婚人。 首先是作为司仪的利特宣布婚礼开始，说了一大堆的颂词。他也是superjunior组合里走dj兼mc发展路线的成员，又是队长，口才自然是极好的。一连几分钟的祝福寄语脱口就来，连个磕绊都不打。 然后便是韩式婚礼的流程，新郎入场，走向牧师所站立的发言台前。接着新娘父亲陪同新娘入场，将女儿的手交给新郎并嘱咐了几句话。然后就是牧师询问这对新人基督教婚礼的那些生老病死苦是否携手同行的问题，接着宣布仪式完成，两人结成夫妇。 随后伴娘jessica将在场的未婚女性挨个全都喊了过去站在新人面前，若樱也不例外，新娘背过身去，将手中的花球向后一抛。在一片莺莺燕燕的惊呼嬉笑中，身高腿长的秀英探手一抓，便将花球稳稳当当地攥在自己手里，然后大大咧咧抱在了自己的怀里，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接下来便是一众艺人与新人夫妇的合影，若樱等圈外人各自回到原位。男艺人们纷纷簇拥了过来。 意外的是，艺人总监李秀满此刻竟然也出现了。 当他出现的时候，正是一众idol们众星捧月地将新郎新娘夫妇环绕在中央准备拍摄合影的那一刻。 这位音乐教父戴着一副平凡无奇的黑框眼镜，穿着银灰色的休闲西服，里面则是一件黑色的衬衫，不仅没打领带或者领结，脖颈下的第一个纽扣也没扣上，衣领松松垮垮的看起来就像个普通的中年大叔。 对于一位六十岁上下的人来说，虽然发际线略微有些偏高，可是满头浓密的黑发让他显得比实际年龄年轻得多。 这位褒贬不一的传奇人物，饭圈称之为“暴君”的角色，脸上挂着人畜无害般的和蔼微笑，就那么施施然地推开包间的房门，走向新婚夫妇。 一路上所到之处，不论是经纪人还是艺人，纷纷郑重其事地对他鞠躬问候，唯一的区别不过是前者基本都喊一声“总监nim”，而后者则是以“老师”相称。 已经排好四行队伍等待合影的新郎新娘和艺人们恭敬地将他请到正中央的位置，正好站在新郎新娘的身后，然后又重新调整各人的站位，手忙脚乱地闹了好一阵，这才合影完毕。 三人行这几位坐在较为偏僻的一桌，桌上相陪的是金洙勇和金珉旭，还有金正培和金妍政夫妇。 见到李秀满受到一众下属和爱徒们的衷心拥戴，刘可韦等人自然也是连连赞叹，难掩羡慕之色。 他们前前后后见过少时们也有好多回了，何曾见过这些姑娘们流露出这样发自内心的崇敬和敬畏的神色？ 当然，要说他们逗逼到刘可韦大呼一声“大丈夫生当如是！”然后车光龙再接上一句“彼可取而代之！”之类的豪言壮志，那也是不可能的事。 合影完毕之后，李秀满便回去了自己的包房里，接下来便是自助餐式的婚宴。 一辆辆餐车被接连不断地推了出来，在大厅的中央排作整齐的两行。 众人各自端着自己的餐具前去装取中意的食物，然后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尽情享用。 过了一会儿，眼见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之后，金珉旭拿起餐巾擦拭嘴角，示意三人行这几位跟着他走。 尽管已经隐隐猜到了几分，当金珉旭推开包房的门，见到屋内独据一张大圆桌憨憨笑着望过来的李秀满时，刘可韦等人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如果要按照身份对等的原则来看，能和这位李总监坐在一起谈事的，应该是纳克森的许代表、金社长这一级别的任务才对。哪怕是权专务或者赵理事，都有点儿不够格。 三人行这几位何德何能，竟然能让韩国最大娱乐经济公司的幕后老板降尊纡贵地邀见？ 于是四人坐下之后，就不免显得有点儿拘谨。 先不谈名气和影响力，彼此的地位差距实在太大。 哪怕是四人中身份最高的制作人刘可韦，当纳克森社长金正宙或者代表理事许民这个级别的大boss出现在自己面前，恐怕也难免会战战兢兢心下揣揣吧？更何况是身份地位与这两位不相伯仲，名气和影响力却远远过之的李秀满。 “延平和我们纯揆都先后向我提到了一些关于你们的事，所以我对你们挺感兴趣，这才想要找你们聊一聊。”大概是见惯了别人在自己面前不自在的模样，李秀满倒是不以为意，径自打开了话匣子，“纳克森以及其他游戏公司的制作人我也认识不少，刘制作你这么年轻就能坐到这个位置上，也算是挺难得的事情。” 刘可韦连忙谦辞了几句。 李秀满笑着摆了摆手道：“我的时间有限，那些客套话就不用说了。” 他的话锋一转，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你们关于少时演唱会的那些看法，我在偶然的情况下了解了一些。坦率的说，你们说得那些话并没有错，可惜没有实际操作的价值，知道为什么吗？” 没有错，却没有实际价值？ 三人行这四位纷纷茫然摇头。 “严格来说，流行音乐是以营利为主要目的而创作的音乐作品，所以它是摆在市场里让人挑选的商品，而不是放在展览馆里供人参观的艺术品。” 李秀满的声音不大，但是话里却充盈着坚定的自信，刘可韦等人默默点头，渐渐地明白了他想要说的是什么。 “既然是商品，就要考虑它的受众问题。饭idol的歌迷都是哪些人呢？绝大部分是高中生甚至是初中生，对于这些见识阅历颇为有限并且心智尚未完全成熟的孩子们来说，只要idol们在颜值、身材、音乐和舞蹈这些方面足够突出就足以催生出他们的憧憬，此外，idol性格上有酷或萌之类的所谓话题性，也能成为很好的卖点。这些才是每个idol都应该具备或者去努力追求的特性。” 李秀满颇有兴致地侃侃而谈，刘可韦在一边连连点头，之前他照搬了段杉杉评价泰妍《hush_hush》的那番话的时候总觉得有些似是似非，但当时为了给自己支持允儿寻找理由，没有多想就直接拿来用上了。此刻李秀满的这番话，几乎都说到了他的心里。车光龙与若樱两人也露出了思索的表情，只有段杉杉苦笑叹息。 他甚至能猜测出来李秀满接下来会说些什么话，虽然心里并不认同，却无从去反驳对方的功利主义立场。 “就说你们对泰妍那段表演的评价好了，说得对，但是能看出这些问题的，基本都不是会去饭着idol的人。只要少女时代的定位还是idol，去争取那些人的认同就毫无意义。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但就算是侥幸成功了也不会有额外的回报，这样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们会做吗？” 如果话题到这里就结束的话，与其说这是一位韩流音乐教父，不如说是一位深谙经营之道的成功商人。 李秀满很快就展露出他过人的眼光和敏锐的嗅觉。 “然而，idol毕竟是吃青春饭的职业，不可能做一辈子。在不算太遥远的将来，他们也要面临转型或者淡出的选择，那才是考虑你们提到的那些问题的时候。”李秀满微微一笑，“其实不光idol是这样，你们这些游戏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如果继续只在游戏这一条道路上前行，对于游戏玩家来说，真正在乎好的创意或者故事情节的又能有多少呢？只有衍生到更高层面的舞台上，比如说漫画、动画、电视剧乃至电影，让更多拥有更高鉴赏能力的受众所接触到，才能最大程度地凸显出经典作品的价值。” 峰回路转的几句话，很好地起到了振聋发聩的效果。李秀满满意地望着桌子对面那几位年轻人各自流露出震撼或顿悟的神色，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 虽然目前说起来还太遥远，但如果你们真的能走到那一步的话，我们或许就会有更多利益一致的合作机会。 p.s.这是今天的第二更。 “大丈夫生当如是”和“彼可取而代之”相传是刘邦与项羽各自见到始皇帝出巡的车马倚仗时的感慨，此处只是调侃一下李秀满那个“暴君”的头衔而已，并无它意。 第249章 韩文版的运营 李秀满并没有与三人行这几位攀谈太久，毕竟他只是从那些对演唱会的评论中，看出了这几位年轻的游戏人在某些方面的未来可能性而已。 点到为止地聊了几句关于商品定位与受众，以及衍生产品拓展方向的意见，已经算是很给面子了，更具体的东西现在还远远谈不到。 倒是最后他像是开玩笑又像是有点儿认真地表示，以刘可韦的天赋，或许做艺人会比做游戏制作人更有前途。如果刘可韦自己要是有这方面的兴趣或者意愿，想认真练习一下唱功或演技之类的话，可以随时和金延平联系，s.m.公司能在这些方面提供一定的帮助。 为什么忽略了在场的金珉旭？人家可是常驻帝都的海外员工，今天这是特意跟着sj－m回首尔参加同事的婚礼，当天就要赶回去的。 离开酒店后，三人行这几位在回宿舍的路上忍不住就聊起了刚才那场出人意料的会面。车光龙、段杉杉和若樱纷纷调侃说老刘你不如索性去s.m.当练习生算了，连韩国娱乐教父都看好你，一定前途无量，反正工作室现在有我们这么多人，没了你也不见得就玩不转了。 刘可韦撇撇嘴，说做艺人太辛苦，尤其是在韩国做艺人，言行举止都要被公众用显微镜般的挑剔标准来评判，打死他都不干。倒是咱们项目真的有可能像李总监说的那样，向其他载体衍生出系列周边的可能性吗？ 这个问题，也就段杉杉心里有点儿想法，车光龙和若樱两人都不大插得上话。 “以目前的情况，别的不提，小说这个载体的周边实际上已经在运作了，不是吗？至于更多的拓展可能性，还要看游戏公测以后的实际人气到底能走到哪一步了。”段杉杉忖度了一会，如此说道。 他口中的“小说周边”指的自然是与繁华文学合作的那个征文比赛而言。 刘可韦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回事，于是连忙追问道：“对了，上次在申城和龙总监还有惊寂主编聊的那个征文比赛，你联络得怎样了？” “那几位撰稿人我都预先打过了招呼，不过到征文结束前能不能有足够数量和质量的稿子交出来，我可不敢打保票。” 别人先不说，非天工作室那几位可都是有“拖稿大魔王”之美誉的人哪，就拿《生命》来说吧，第一部《神授的权杖》拖拖拉拉好几年才写完，第二部《梦幻的泡影》更是写了一卷就没动静了，这个坑可是1999年挖下的，到现在都有十二年了吧。 幸亏自己事先已经说好把篇幅定为中篇，否则还真没勇气去对那几位开口约稿来着。 好在有自己和惊寂两人在，当年《生命》官网一共就封了四个外传作者为“自治贵族”，即官方认可授权的外传作者之意，除了马伯庸和另一位战盟成员碎羽之外，就是惊寂和自己了，有这么多年的交情在，非天那几位应该会帮这个忙吧？ “嗯，这件事段叔你和惊寂两位要多盯着点，隔三差五主动去问一问，就拜托你们了。”这种事刘可韦也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只能照搬策划的“执行”经验提个醒而已。 段杉杉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 “韩文版的事，赵理事和我谈了几次，他的意思是既然天朝代理权已经顺利地完成投标了，韩文版这边不如直接交给纳克森来运营。毕竟我们怎么说也算是纳克森旗下的团队，项目做出来，运营的时候却完全把他们撇开的话，传出去我们的名声不好听，纳克森那边也没面子。而且他也说会出面帮我们向公司争取一个尽量好的分成方案，这事儿你们怎么看？” 虽然是在大街上边走边聊，可是四人用的自然是中文，倒也不怕被外人听见。 《六道劫》alpha版的韩文化工作已经基本完成了，赵理事虽然是最大股东纳克森的代表，却没有绝对控股权，理论上来说很多事都要和这三个家伙商量着办，比如说这项目的韩国运营权归属问题。 “对比圣杯时明宙的态度，还有咱们在国内时霞飞的态度，作为投资方，先不说纳克森，单看赵理事的话，对我们的态度已经算是很不错了。做人要厚道，这件事我没意见。” 因为之前提到工作室的事，段杉杉的态度总是“你们决定”、“你们处理”、“你们说了算”、“我无条件支持”啥的，结果被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谴责过很多次，说他不负责任。于是段杉杉这次便难得地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在这种问题上，他的想法一向比较简单粗暴：大家在一起合作，你若对得起我，我就不能对不起你；你要对不起我，那咱们不如一拍两散。 所谓投桃报李，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此时四人已经进了地铁站，在月台处停步候车。 若樱掏出钱包，很自觉地跑去自动售货机处买饮料。 车光龙蹙眉沉思不语，刘可韦便忍不住催了一下：“车儿，你的意思呢？” “说实话，我不同意老段的说法。”车光龙摇了摇头，慢条斯理地说，“一码归一码，赵理事确实对咱们不错，可是咱们也没对不起他啊！他是给咱找来了两亿韩元的投资，可是项目的第一笔签字费就赚回来八亿多韩元，就算加上其他开销，还有昨天发下来的研发分红，在我们这个团队身上公司也已经实现盈利了。所以，我不认为我们欠了公司或者赵理事什么人情。” 听见车光龙对自己的想法表示反对，段杉杉诧异地抬头望了他一眼。 倒没有生气或者郁闷的情绪，而是惊讶对方在这短短几周的时间里，就能从一个普通程序员变为一位合格的团队管理者，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可这家伙的形象定位的转换也未免太一日千里太脱胎换骨了吧！ 和他同样意外的还有刘可韦，他愕然问道：“那么你是不同意韩国运营权直接交给纳克森了？” 他俩所不知道的是，在暂时接管工作室的那段时间里，车光龙去找了不少企业管理方面的书籍来临时抱佛脚，把大多数有限的业余时间都花在自我提高上了。甚至为此还冷落了若樱好一阵子，惹得那丫头生了好几回的气来着。 这时候若樱抱着四瓶饮料跑了回来，有奶茶，有可乐，有咖啡还有红茶，四人随手各自拿了一瓶。车光龙拧开咖啡的盖子，咕咕嘟嘟地喝了一口，然后才开口说道：“不，韩国运营权给纳克森这事，我也没意见。” 段杉杉拿的那瓶是红茶，这时正仰脖牛饮来着，听到他的话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顿时就呛着了，弯下腰去咳了老半天，这才站起身来哭笑不得地望着车光龙。 “喂，车儿你丫故意逗我玩儿呢是吧？又不同意我的说法又同意运营权给纳克森的，你到底是几个意思？” “只是凑巧结论和你相同而已，可是我的理由和你的不一样。所以我刚才说不同意你的说法，有问题吗？”车光龙撇撇嘴斜睨了段杉杉一眼，不以为意地回答道。 段杉杉还想说点啥，被刘可韦竖起两只手指拦住了。 “说说你的想法吧，车儿。” “我是觉得首先韩国的游戏市场其实并不大，运营权不管给哪家公司，分成都高不到哪里去。和天朝那边相比的话，这边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所以给谁其实都没多大差别。其次，提恩西提的运营能力在天朝不值一提，给它的话我们项目的损失会很大。可是纳克森不一样，它在韩国国内的运营能力是屈指可数的，所以运营权给它的话，其实对我们来说，这本身就是比较有利的选择。最后，与其说赵理事需要我们的项目业绩来撑面子，不如说我们更需要赵理事这么一棵可以遮风蔽雨的大树，如果赵理事在公司混不下去，我们肯定也得完蛋，所以就算为了我们工作室的前途着想，力挺赵理事也是唯一的选择。” 不愧是程序员出身的孩子，这思路逻辑清晰条理分明，一眼就能看得出来。 叭！叭！叭！ 听完车光龙的一席话，刘可韦情不自禁地鼓起了掌，拍了几下后甚至还意犹未尽地吹了个呼哨。 若樱一脸骄傲地望着自己的男朋友，脸上的笑容能腻死个人了。 哪怕是被车光龙给反驳了意见的段杉杉，都心悦诚服地连连点头。 “车儿你这些话说得太有水平了，我断断续续地想了好几天，也只不过才想到这些问题，可能考虑得还没有你周详细致面面俱到。你这短短几分钟里能考虑得这么全面而且这么深刻，真有点让人不可思议！”刘可韦惊喜赞叹着，连连摇头咂嘴，一副意外地中到了六合彩的模样。 车光龙谦逊地笑了笑，低下头好像还有点儿羞赧。 “既然大家的最终意见都一致，那么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明天我就去找赵理事谈，韩国运营权的事就全权拜托他处理吧。”刘可韦做出了最后的总结。 此时正好列车也进站了，四人夹杂在人潮里挤进了车厢。 几十秒之后，列车再次启动，飞快驶向前方。 p.s.这是今天的第一更。 哎，是谁给我投了三张催更票来的－－？都说了日更七千差不多就是我的极限了。再多的话我自己都没信心保证文字的质量，大家也不希望看见这样的情况吧？要是平常一更的时候还能考虑下是不是拼个命啥的，现在可是连续六天双更的疲劳状态下，真是有心无力啊满地打滚…… 第250章 明珠暗投 抱着一台硕大笔记本电脑的娇小身影，鬼鬼祟祟地溜进了会客室。 虽然今天段杉杉也是背对着门，却没有戴上耳机，所以第一时间就听见了脚步声，转头一看，憨憨笑着的那位不是泰妍还能有谁？ “你还真心急，昨天才和你说的，今天就抱着笔记本过来了……呃，这笔记本这么大，被你抱着显得好夸张。”段杉杉扫了眼泰妍手中那台笔记本，忍不住有了爆笑的冲动。 为了便于携带，他自己这台笔记本也不过是15.6英寸的大小，正好是可以轻松塞进旅行包里的那种体积。平常用习惯了，再看别的规格的笔记本就难免会有点怪异感。 可泰妍这位一米五八的小个儿，竟然抱着一台17.3英寸的笔记本，那是种什么感觉？这本子的宽度足足能装下两个泰妍有余了。 “大一点不好吗？”泰妍一脸迷糊的表情。 “没什么不好，大的显示屏玩起游戏来更舒服，只是觉得不太方便你携带而已。你怎么会买这么大的笔记本？” “不是我买的，这是三星it送给我们的试用品。过两个月我们就要去帝都为这个品牌做代言了……”泰妍吐了吐舌头，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没想到做idol的待遇还真好，连笔记本都不用自己掏钱，有人主动送上门来……段杉杉笑了笑，倒也没再说别的。 这间会客室里的靠背椅，是底下带着五个轮子可以拖来拖去的那种，段杉杉两腿在地面一蹬，椅子就后退了半米左右，他顺势站起来，从泰妍手中接过了那台笔记本。 泰妍老实不客气地把墙边的另一把靠背椅拽过来，坐在段杉杉身边，好奇地望着他的笔记本问道：“段策划，你在看什么？” 昨天回到宿舍后，柳随风跑过来塞了个u盘给他，说是上周美术那边完成的新资源。今早来s.m.这边没别的事，于是就拿出来过一遍。一边看，一边用文档格式写下需要修改的那部分作品的指导意见。 “哦，这是我们游戏里一部分角色的全身像、半身像和头像。”段杉杉瞥了眼显示器，简单地解释道。 “好漂亮！”泰妍的眼中流露出一丝赞叹与羡慕的神色。 这句话倒不是客套逢迎，要在少时里选出一个最痴迷画画的人来，也就是泰妍了。这可是偶尔会抽时间去美术馆或者画室里打个转的主儿，对于不喜欢出门总是宅在家里的泰妍来说已经算是很难得的事了。更何况就算宅在家里，她的很多时间也用画画或者填色来消磨。 要说泰妍具有专业的美术水准，那或许还谈不上，可要说她在美术方面的欣赏能力远远高过普通人，则确实是事实来着。 甚至如果不是因为早在初中的时候，就走上唱歌这条道路的话，她真的很有可能会去读美术专业。 “谢谢。”段杉杉笑着点点头。 “我又没夸你，这些图不是你画的吧？道什么谢啊，你这人真是的……”泰妍一愣，瞪起眼珠哭笑不得地做了个“你怎么能这样厚颜无耻”的嫌弃表情来。 “这些都是按照我提出的角色需求而画出的作品，怎么能说和我没关系呢？游戏研发工作是一个整体，就像你们打歌拿了一位，难道就只有你们九个人的功劳？词曲作家、编舞老师他们没有贡献吗？”只要不怯场，段杉杉的辩才可是杠杠的，随口就轻而易举地反驳了泰妍的说法。 这样一说，似乎倒也有点道理？ 泰妍歪着小脑袋想了几秒，悻悻道歉：“呐，米亚内，是我想当然了。” 她一道歉，段杉杉反而不好意思起来。斗嘴争辩与他而言更像是一种本能，平常通常都掩饰得很好，只有在网络上或者像刘可韦车光龙这些熟人面前才会暴露出本性。 “喔，倒不用这么认真，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只不过你夸这些图画得好，我确实真的挺高兴没错。用天朝话来说就是‘与有荣焉’……” 他将自己的笔记本往泰妍面前一推，道：“喜欢这些图的话，你就随便看吧，我帮你装1866去，顺便给你弄个注册码。” 泰妍点点头接过笔记本，开心地去欣赏起那些全身像来。 段杉杉倒没有立即开始拷游戏，先起身给泰妍倒了杯水，然后打个招呼便出门去了。 他去干啥？ 先把烟瘾给解决了再说啊。 虽然有烟瘾，但是他也有点起码的公德心，一般不会在不抽烟的人面前抽，之前和蔡萍萍私下相处的时候就是如此。 只有车光龙这样确实需要经常交流工作的熟人才会例外，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就算如此，在车光龙面前抽烟的时候他也会尽量躲在远离对方的通风处。 再说嗓子对一个职业歌手来说有多重要他自然知道，泰妍坐在屋内呢。 到楼梯拐角的垃圾箱处，匆匆抽完一根烟，又做了几个深呼吸。待身上的烟味消散得差不多之后，他这才回到会客室，坐下来打开泰妍带来的笔记本，给她拷1866。 泰妍这台笔记本……还真是干净啊！ 除了预装系统后留下的几个图标之外，桌面空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就好像刚刚从专卖店的货架里搬下来的一样。 不用看控制面板里的系统信息，单凭着豪华时尚的外观和开机启动时的速度，也能判断出来这台笔记本的配置肯定很高，价格估计也是段杉杉那台的两三倍以上。 这么好的一台笔记本，竟然没什么使用过的痕迹，还真是明珠暗投暴殄天物啊！段杉杉忍不住就撇撇嘴，偷偷地腹诽了一句。 泰妍确实是电子控，但她玩的游戏基本以掌机或者手机平台为主，就算用笔记本也就是逛逛fansclub之类的地方，所以一般都用另一台更便携的白色迷你笔记本。 “装哪个区？” 看见“我的电脑”里分了四个区，除了c盘装了系统后必然占用的磁盘空间外，另外三个区基本都是空白，段杉杉便问了一句。 “麽？”泰妍转头望过来。 段杉杉又重复了一遍，泰妍眨眨眼想了想，回答了一句：“都可以，随便你。” 好吧，我就多余问这一句。 插进u盘，拷贝《骑马与砍杀》原版的游戏本体，再把1866拷贝到“modules”子目录，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而已。 然后是，注册码。 打开浏览器，输入搜索引擎地址，查找关键字“骑砍中文站”，点击进入，一眼就看见了醒目标识的“cdkey购买区”。 段杉杉自己的用户名已经买过一次了，想了想，他点击了“注册新用户”这个按钮。 泰妍不知不觉地好奇地凑过来，侧着脑袋看他一系列操作。 “喂呃？”虽然满屏幕的中文她看不懂，可是段杉杉现在输入的三个字她可绝对不会认错。 金太耎。 她堂惶地扯了下段杉杉的袖子：“段策划你在干什么？” “给你注册个用户啊，买注册码会方便点。”段杉杉回过头来，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 “可是你……怎么能用我的真名？”泰妍满脸荒唐的表情。 她们公司对旗下艺人在网络上的实名活动一向控制得很严，之前的cy小屋、ufo之类都需要公司批准才能允许注册，并且就算注册了以后大部分时间也是由经纪人和助理负责管理维护。 “就算用真名，谁能相信这真的是你？天朝可没有你们韩国的网络实名制，几个大网路社区里，泰妍、金太耎、taeyeon这些名字早就被人注册光了，没人真会当一回事。” “真的吗？”泰妍小心翼翼地问，眼神里似乎还有点儿小得意和惊喜？ “相信我，没问题的啦。”段杉杉大大咧咧地回答道，“密码就用你生日吧，19890309如何？” 泰妍表情呆滞地茫然点头，松开了手里拽着的袖子。 注册，登录，点击帖子里的网购链接，购买。 当然，联系邮箱和网购账户，段杉杉用的是自己的。 虽然看不懂中文，但是网购页面和网购流程，对泰妍来说肯定不陌生，一下子就看明白了段杉杉现在在干嘛。 “要花钱吗？要多少钱？”泰妍弱气地小声问道。 “没多少，别放在心上。”段杉杉头也没回地说。 确实没多少，原版加上战团两份注册码也才不到一百元而已，当然，货币单位是人民币而不是美元英镑欧元啥的。 “到底是多少？” 在钱的问题上，泰妍很固执，认认真真地追问道。 “呃，九十八元人民币而已，折算韩元的话也就一万七千左右吧。”段杉杉翻翻眼珠心算一下，很快就给出了一个大概的具体金额。 泰妍二话没说，低头掏出钱包，抽出两张世宗大王要递给段杉杉…… “喂，你够了吧，我们都是说平语的朋友关系了，你还这么见外干嘛？”段杉杉嘴角抽搐了几下，不高兴地推开了那两张钞票，“又不是多大的数字，这也要算得这么清楚，你是要逼我重新对你说敬语吗泰妍西？” 泰妍犹豫了一下，默默地把钞票塞回钱包，重新揣回兜里。 “这样才对嘛。”段杉杉这才转怒为笑。 没多久，论坛的短信来了，用刚收到的注册码，顺利地完成了《骑马与砍杀》的联网激活步骤。 将笔记本往泰妍面前一推，段杉杉打了个响指。 “搞定收工，来吧，你可以试试了。” p.s.这是第二更。 唔，总算没有掉链子，这一周算是坚持下来了。 第251章 兼职代练 所谓的试一试，一开始就进展得很不顺利。 《骑马与砍杀》开始新游戏，按例是先回答几个问题，然后根据你选择的答案得出初始的基础属性，接着就要在创角面板上投资初始的属性、技能和熟练度点数了。 “这些是什么意思啊？” 之前玩1866的时候，泰妍用的是段杉杉的现成进度，角色等级已经将近三十级，各种技能点也基本成型了，所以她根本没有角色属性、技能和等级方面的常识。 换句话说，这款游戏在养成方面的元素，她根本一点概念都没有。 好吧，不就是解释吗，费点儿口舌就是了。 “《骑马与砍杀》的所有角色，都有属性、技能和武器熟练度等能力设定。所谓的属性指的是力敏智魅这四项基础属性，也叫四维。角色升一级可以获得一点属性点，你可以自由投资到这四项属性里，但是角色等级升到一定程度以后就会很难增加，所以可以获得的点数是有限的，从一开始就要考虑好自己玩的角色将来要走什么道路……” 段杉杉已经尽量选择简单明了的方式来解释了，可是看泰妍的样子像是根本没打算听懂。 “好复杂，能换个容易理解的说法吗？”泰妍苦着脸问道。 她只是喜欢骑着马撵坏蛋挨个点名的那种意气风发的感觉而已，创立角色什么的真心没有兴趣。 “呃，泰妍你平常玩游戏的时候是属于哪种类型的？你喜欢当战士，还是团队辅助职业，还是领导者？”段杉杉想了想，换了种思路。 “三者有什么区别吗？”泰妍疑惑地问。 “战士路线基本靠自己杀人，辅助路线如医生之类的可以让队伍伤亡降低，领导者的话能带更多的手下去打战，你基本这样理解就好。” “我要当战士！” 这一回泰妍终于听懂了，回答是斩钉截铁的。 “那好吧，那你把所有点数都投资到力量上就行。技能方面以体力和子弹掌握为主，统御能加多少算多少，行军和手术加到两点就够了。” 既然泰妍铁了心要当个暴力女侠，那就由她去吧，况且这个mod而言，突出个人战斗力也没什么不好的。 然而，创建完角色之后，泰妍的试玩过程就遇上了瓶颈。 用《骑马与砍杀》术语来说就是“捏脸”，也就是设计一张属于主角的脸。 段杉杉玩的时候在这一步基本没花什么时间，选个接近东方人的肤色，选个顺眼的长发，选个络腮胡子，基本就搞定了。 这个环节对后面游戏进程根本没有影响，只影响游戏里主角的外观而已。 泰妍选择的自然是女角，一开始她还津津有味地慢慢选择不同的肤色，但是没多久耐心就用完了。 “呀，为什么一个个形象都这么丑！” 手指颤抖地指着显示屏，气呼呼地转过头来对段杉杉责问道。 怪我咯？ 这本来就不是讲究酷炫造型的日韩系游戏，指望欧美人（土耳其也算欧洲国家吧）那粗糙蒙昧的省美观能让东方人接受，那难度比登天还高。就算大名鼎鼎的魔兽世界，大部分天朝玩家上手的时候也花了挺长的时间来适应，哪怕到现在针对外形风格的吐槽还是挺多。 于是段杉杉好言宽慰，说这张脸到游戏里根本没用，不管美丑当看不见就行了呗。 然而泰妍根本听不进去，反驳道谁说没关系啊，这会严重影响我玩游戏的心情…… 之前她玩段杉杉那个进度的男角色，只是借用而已，倒也不会想太多这些有的没有的杂念。 可是现在创建的角色是彻底“属于”她自己的，那在意程度明显就不一样了。 段杉杉无奈地告诉她怎么调整五官细节，让她自己去搭配出一个能接受的形象出来。 结果这一“捏”，就花了足足半个多小时。 等到泰妍总算完成了一张对她来说差强人意的主角的脸，志得意满地进入游戏之后，她傻眼了。 角色初始的装备是很糟糕的，不仅没有好武器，连坐骑都只有一匹跑不快的小毛驴，手下更是一个都没有。 身上的钱也不多，只有区区十美元而已。 “为什么我的角色这么差劲？”泰妍不满了。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嘛！段杉杉那个进度，骑着帅气的白马，拿着先进的卡宾枪，手下小弟三四十人，而且身上还有五六百美元之多…… 结果到了自己，要啥没啥，这让泰妍情何以堪？ “我的进度都玩了两百多天了，您这才刚刚开始啊，一步一步慢慢来呗，着什么急啊！” 段杉杉很无语。 他只能苦口婆心地劝说道，玩游戏就是要这样白手起家，才能体会到角色成长所带来的独有成就感，难道你不这样认为吗？ 泰妍斜睨了他一眼，悻悻地说：“我玩游戏的窍门，就是如果要玩得爽的话就充值！” 好吧，我算是明白了，泰妍你是彻底的壕思维，和我这种骨灰级玩家三观是完全对立的。段杉杉嘴角抽搐，放弃了说服的想法。 于是泰妍将信将疑地操纵角色靠近了地图上一小股按照之前的经验来判断属于很弱的盗匪…… 没有小弟们吸引敌人火力，手中的破左轮射击精度又糟糕，骑着的那匹驴子跑得比人快不到哪儿去，几分钟之后，泰妍就被悲剧地打成了筛子。 “呀！呀呀呀！” 菜鸟侠女金太耎愤怒、委屈、不甘地尖叫着，彻底陷入了抓狂的情绪里。 她的空闲时间极其有限，根本没可能像段杉杉说的那样慢慢来，而且她也只是单纯地想要享受一下在游戏里碾压坏蛋时的快感而已，什么角色成长所带来的成就感她根本没兴趣…… 看看时间，她差不多得要去赶下一个通告了。 “好吧好吧，算是我怕了你了。这个进度交给我吧，我帮你度过这段新手期，等你回来再接手吧。”段杉杉无奈地说道。 泰妍这才回嗔作喜，眉开眼笑地道谢拜托，然后就扬长而去…… 真没想到玩个单机我都还能客串一次“代练”啊。 段杉杉摇头叹息，将泰妍的游戏进度拷贝到自己的笔记本里，然后载入那个进度，耐心地接着泰妍的进度继续玩下去。 其实在他看来，泰妍的创角开局已经很简单了，她选择的是最低的难度，身上有钱，手中有枪，胯下有驴。而段杉杉自己的进度向来都是最难的开局，没钱没武器外加步行，所以对他来说这个开局真心没压力。 一边去城市里接可以完成的任务，一边打打小怪兽卖卖战利品，一边在酒馆里雇佣小弟…… 泰妍这一去，就是一整天，等到她回公司的时候，太阳都下山了。 段杉杉已经帮她的角色练到了二十多级，手下小弟也有了二三十个，钞票也有将近两百美元，武器装备那更是鸟枪换炮了。 将游戏进度拷贝回泰妍的笔记本里，段杉杉打着哈欠也告辞了。 喜滋滋地抱着笔记本回到宿舍，泰妍便一头扎进了tiffany的卧室里…… 之前提到过，少时现在的宿舍一共有五间卧室，而九位成员里只有tiffany是孤身一人在韩国发展，几乎就是以宿舍为家。 为了照顾行李最多的tiffany，唯一的单人卧室就让给她了。 tiffany穿着一套粉色的睡衣，戴着耳机抱着大腿坐在床上正在哼歌，看见泰妍溜进屋来，欣喜地摘下了耳机，甜甜地笑着问道：“daedae你怎么来了？” 泰妍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嘘了一声。然后自顾自找了几本厚厚的时尚杂志扔在tiffany的床铺上，接着将笔记本和鼠标放在杂志上，然后接好电源，一屁股坐在地板上，迫不及待地开启了机器。 咦，你要在我这儿玩游戏？ tiffany傻了，全队就你和sunny两个游戏控，平常你们玩游戏的时候不都总是凑在一块的吗？sunny也在节目里说过，组合里唯一能和她在游戏对战上一较高下的成员就是你了，你不在你们屋里玩，跑我这儿来干嘛？ 我又不会玩游戏，也不喜欢…… tiffany是个脸上藏不住心事的人，看见她那疑惑不解的神色，好闺蜜泰妍瞬间就读懂了她的心思。 “砰砰！”泰妍做了个持枪射击的动作，轻声示意道。 喔！ 眨了眨眼睛，tiffany就明白了泰妍的意思。 于是泰妍便兴致勃勃地盘膝坐在地板上，玩起了1866。tiffany也爬下床铺坐在她的身旁，津津有味地看着。 反正她也不想去做什么麻烦得要死的任务，只是单纯地想要在游戏里发泄发泄工作和生活中积累的疲劳而已。所以接手段杉杉给她“代练”的进度后，就是带着手下出城，找合适的目标，追上殴打一顿，搜刮战利品然后回城处理掉，顺便补充一下食物什么的。 周而复始，乐此不疲。 只有偶尔碰到一些看起来还不错的战利品时，会问问tiffany那些英文是什么意思，对于在美国一直呆到十六岁为止的tiffany来说，那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直到披着浴袍带着浴帽的秀英大大咧咧地推门进来为止。 “泰妍，难道你今天不打算洗澡吗？” p.s.“我玩游戏的诀窍就是充值”确实是泰妍的原话，在今年的《channel少女时代》里她自己亲口说的。 第252章 长腿的反击 脸上覆盖着厚厚的妆容，经常在强光环境下被反复照射数个甚至十数个小时，还要在练习室或者舞台上又唱又跳地运动。忙完一天下来，不好好洗个澡放松一下那是不可能的。 因为人数太多的缘故，少时宿舍的卫生间肯定不够用，所以排队就成了日常之一。 今天泰妍本来就是最晚一个回来的。回到宿舍后，她就一直闷在tiffany的卧室里没出来。在客厅里一边看电视聊天一边排队等着的女孩们，一个个都洗完澡换上睡衣回自家卧室去了。最后一个用完卫生间的秀英心细，记得没见泰妍在客厅里露过面，便到处找她想提醒她赶快去洗澡。 “阿拉索，阿拉索！” 泰妍应了一声，却没有动弹。 你在忙啥正事吗？秀英好奇地走到泰妍和tiffany的背后，弯下腰一看，气笑了。 “你玩游戏都沉迷到这个地步了吗？连平常最喜欢的洗澡都顾不上了。” 与其说泰妍喜欢洗澡，不如说她喜欢自己洗完澡后的样子，有一次在节目里被人问起“觉得自己什么时候最漂亮”的问题，泰妍的答案就是“觉得自己洗完澡后最漂亮”。 她的皮肤是少女时代里最好的一个，和superjunior的金希澈一样有着“牛奶皮肤”的美誉。 甚至连她的手机里都保存了不少自己洗完澡后披散着湿漉漉的发的素颜照（该手机一年后不慎丢失，那些流传到网上的照片可做证明）。 泰妍抗议地扭了一下身子，有点儿不耐烦地应了一声：“就来就来。” 秀英倒也没再催促她，索性也坐在泰妍的另一边，安安静静地看着她玩游戏。 “恭喜啊，泰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秀英随口说了一句。 “麽？”泰妍正在追杀逃散的敌人，头也没回地敷衍着回应。 “daum网站上的那个‘最佳韩流队长’的调查啊，你得票超过两万两千夺冠呢！第二名是g－dragon西，第三名是victoria欧尼，他们的得票都只有五千多……”秀英解释道。 daum是韩国最大的门户网站，g－dragon就是bigbang队长权志龙，而victoria自然是函数队长宋茜。能以超过第二名和第三名票数两倍以上的成绩夺冠，泰妍这个第一可以说拿得毫无压力，没有任何争议。 秀英翻了个白眼，理都不理我？金里德你也未免玩得太投入了吧！ “哦，是吗？”泰妍心不在焉地回答，好像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结束战斗，保存进度，泰妍啪地一声合上笔记本，站起身活动活动腿部关节，扔下一句“我去洗澡了”便匆匆忙忙地跑出屋子了。 泰妍出门后，屋内就只剩下tiffany和秀英两人，气氛便有点儿怪异起来。 她俩在团队里其实是相对不算太熟的关系。一个主唱一个领舞，一个海归一个土著，一个元祖一个新晋，又不是热门的cp，唯一的交集大概就是共同的基督教信仰了。 要是秀英立即起身跟着泰妍出门的话，未免就太刻意了一些。 多多少少聊几句话再走呗。 作为高情商高智商的秀英，自然会这样想。 巧合的是，之前被“教育”过一番后，tiffany曾经向sunny求教，询问如何才能学会“说话的艺术”。而sunny则告诉她，全队最擅长外交辞令的成员就是秀英，所以经常在团队活动的采访环节当任对外发言人，你不妨多留意一下秀英是怎么说话的。 所以tiffany则用难免用羡慕的目光打量着秀英，一直在琢磨为什么秀英那么会说话。 被这种目光望了几秒，秀英难免觉得有点儿不自在起来，随口开了个玩笑打破了沉闷。 “泰妍今天是特意找你一起过节的吗？不愧是人气最高的泰尼cp啊。你们这样晒恩爱，让我们这些单身没配对的怎么活？” 秀英这句话的信息量略大。 嗯，首先，今天正好是二月十四，情人节。 其次，sunny、孝渊和秀英这排行三五七的成员，正好被所谓的“三大官配”排斥在外。 正好她们三位也是全队人气倒数的那三个，这是巧合吗？未必，cp的基础也是人气，人气低自然容易在安排“配对”的时候被粉丝们“遗忘”。 最后，秀英觉得泰妍主要是过来陪tiffany“过节”，玩游戏只是顺带的事而已。 “哪儿有啊，daedae只是因为不方便在她们卧室里玩游戏，所以才会过来的，正好她玩的是英文游戏，有些不懂的单词可以问我。” tiffany撇嘴嘀咕，一脸不以为然的悻悻之色。 “玩游戏为什么不方便在她们卧室？”秀英纳闷地瞪大了眼睛。 团队里谁不知道泰妍sunny那间屋子里住着两个游戏控，动不动就要来个游戏机对决什么的。怎么会不方便呢？ tiffany学着泰妍刚才的样子，做了个举枪射击的动作。 尽管秀英刚才坐在泰妍身边看了一会儿，却没太留意屏幕上的游戏，而是在想其他心事。这会儿见tiffany的动作，一下子就明白了过来。 泰妍来这边玩游戏，是为了照顾sunny吧。 虽然sunny在美国出生，可是因为家里人经营石油生意的缘故，她降世没多久就去了科威特定居。 她的幼年期是在那个西亚小国里度过的。 很不幸地，正好赶上了科威特战争和海湾战争…… 在那风云突变的两年时间里，住址周遭时不时就会响起彻耳的爆炸声和尖锐的警报，不可避免地给sunny带来了一层心灵上的阴霾。 这份独有的可怕经历，给未来的sunny留下了历久弥新的记忆创痕，她对巨大的噪音十分敏感，并且非常害怕突如其来的爆炸之类的声音。 哪怕过了将近二十年之后的现在，sunny还是经常会被烟花爆竹之类的吓到。每到这种时候，团队里的其他成员就会第一时间跑过去，捂住她的耳朵照顾、安慰她。 所以秀英马上就明白了过来，泰妍刚才玩的时候，好像就是以开枪射击为主。所以，这游戏确实不适合在sunny面前玩啊。 “泰妍从哪儿找来这一款游戏啊？”秀英皱起眉。 明知道sunny害怕爆炸声，还特意找一款这样游戏来玩，这明显不是泰妍的作风吧？ 一定受到了别人的怂恿才对！ “daedae刚才说，是纳克森那位段策划拷给她的……”tiffany倒是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直接将段杉杉给卖了。 “呀，怎么又是那家伙！”秀英当时就有点儿恼了。 上次给我们起外号的事，看在你貌似挺诚恳地道过歉，又是长期合作的纳克森公司旗下的员工份上，我们也没追究。后来几次见面的时候，我们也和你点头招呼没把你当anti对待。我们如此宽宥，按说你就该懂得感恩才对吧…… 可你现在竟然引诱泰妍去玩游戏？ 不知道我们工作有多忙吗？不知道泰妍这个队长当得有多辛苦吗？ 明知道她的行程多，时间总是不够，你还让她分心到游戏上去？ 你不是自称为泰妍的音饭吗？有你这么坑自己家idol的吗！ 看来，必须要给你一点教训你才能学乖啊…… 秀英咬着牙，从浴袍的大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哦不塞尤，我是秀英。”她开门见山地说道。 电话那头似乎传来了几声兴奋的尖叫，虽然秀英没有开公放，tiffany根本没听见，但是能从秀英忽然将手机举到远离耳朵的位置就能猜得出来。 过了几秒，大概是估计尖叫声过去了之后，秀英再度将手机靠近耳畔。 “你们明天那个活动，准备得怎么样了呢？” “哦，是吗。康桑哈密达，辛苦你们了，我真的很期待呢！” “有多少人报名呢？哦，有一百零七人是吗？好棒，多谢大家的支持！” tiffany渐渐听明白了，秀英应该是在和sone的fansclub某位负责人在通话。 为了庆祝秀英的生日，sone们早就有过一个什么计划，只是为了募集到更多的参与者，所以才要拖到明天才举行。 “嗯，是这样的，其实有一位大叔饭，他在一家与我们公司有合作关系的企业里工作，人很热心，但是很腼腆，所以一直没有正式成为sone。可是他也一直想要为我们少女时代做点儿什么，所以，明天的计划能不能算上他一份呢？” 秀英再次将手机挪开一段距离，想必又是一阵尖叫吧？ 她说的是谁呢？tiffany困惑地囧起了八字眉，一时间想不起来。 “你们放心啦，他和我没有特殊关系。绝对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就是普通的合作企业员工，凑巧认识了而已。就算你们现在不相信，明天见到他以后自然就会明白了，我和他不可能是你们想象的那样，绝对！嗯，安排一下吧，算上他，正好凑齐了一百零八人，不是吗？哈哈哈哈，正好是天罡加上地煞的数字啊，天朝的梁山好汉不就是一百零八人歃血为盟吗？” “他的联系方式啊，明天你们来我们公司的时候问一问延平欧巴吧，那位大叔是天朝人，你们可以称呼他为‘段策划’。” 挂断电话，将手机重新揣进了浴袍的大口袋。秀英微微地眯起眼睛，脸上露出了恶魔般诡异的微笑，看得tiffany有点儿不寒而栗。 “明天啊，好期待哦！” 秀英冷笑着轻轻嘀咕着，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一脸期待好戏来临的得意之色。 p.s.章节名是因krystal出演的mbc情景喜剧《短腿的反击》而来，算是个小小的调侃+致敬吧。 第253章 指鹿为马 “哦不塞尤，请问您是纳克森公司三人行工作室的段策划吗？” 一个陌生的来电号码，段杉杉原本以为对方误拨，接通后正打算问你是不是打错了。 作为it工作者兼宅男，他几乎没有社交。 嗯，这样说可能会比较武断。更客观科学的描述是：段杉杉最近这几年几乎没有网络之外的社交。 以前或许有，同学啦朋友啦什么的，随着一个个都散落在天朝各地成家立业扎根发芽，来往也就几乎仅限于春节或者清明的时候，在家乡偶尔聚一聚，往往还只有寥寥十来个人而已。 网络上的社交倒是还保留了一些，诸如玩第六天魔王时加入的亲友团的群，还有新战联和生命等社区的老用户群。不过平常大多数人也都在潜水，只有出点什么事才会猛然热闹一下。 至于现在这个时间点上，离开网络之外，段杉杉基本就只剩下三人行工作室那几位同事会经常出去聚餐宵夜什么的。 就算s.m.公司最近来得勤一点，也就只和金延平这位经纪人交换过电话号码而已。 所以他本能地觉得，这个电话应该不可能会真的找自己才对。 结果还没开口，对面先传来了一个小姑娘的话音，明确无误地找的就是他。 韩文，声音挺陌生，听起来很年轻，或者说根本还是个孩子。 除了刘可韦车光龙那几位，我在韩国根本无亲无故的，上哪儿认识韩国小女孩去啊？ 而且听声音对方像是个学生，可却连自己的公司名和职务名都说得一字不差，好像彼此有什么公务往来似的，这也未免太怪异了一点吧？ 段杉杉很困惑，把手机换到左手，把更熟练的右手空出来挠了挠后脑勺。 “那个，请问您是哪位？” 虽然听着像是年龄挺小，可谁知道对面是不是个天生娃娃音的熟女，譬如宝岛的志玲姐姐那样……所以段杉杉很慎重地用上了敬语。 “我叫李英莉，是一名高二学生，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 电话对面果然还是个孩子，但貌似是个干练得过分的孩子。果断地报上了自己姓名和身份之后，很干脆地忽略掉段杉杉诧异的环节，直接抛出了自己的问题。 段杉杉忍不住就牙疼似的吸了一口凉气。 我又不认识你，你也没告诉我你通过什么途径得到我姓名、职业和手机号码这些私人信息的，贸然问我现在有没有时间，这样真的大丈夫（日语读音“带胶布”意为“不要紧，没关系”）吗？ “那个，请问你有什么事吗？” 别说入乡随俗，段杉杉情不自禁地就用上了平语。读高二的孩子？我的同学朋友里面结婚早的小孩差不多也这个岁数了吧，作为名正言顺的长辈，再用敬语那就是矫情了。 “我想当面和您谈，如果可以的话。请问您现在有时间吗？” 这话怎么听起来这么不着调呢，当面？ “你知道我在哪儿吗？还是你打算让我到某个地方去？” 段杉杉诧异地反问了一句，结果被对方当做了同意的立场。 “我知道的，请您等一会，我马上就来！” 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段杉杉傻兮兮地拿着手机举到自己面前，用一副不能置信的目光瞪着它，就好像自己在噩梦里接了个电话，醒过来还是将信将疑的那种迷糊状态。 还没等他放下手机，会客室的门就被推开了。 “阿尼哈赛欧！” 进门的少女一副韩国高中生的典型打扮。白衬衣，格纹大蝴蝶领结，银灰色西服长袖小外套，与领结同色的格纹呢质超短裙，黑色长袜，脚下是一双运动鞋。 还没看清楚长相，对方就一个九十度鞠躬，深深地弯下腰去，脑后的长马尾差一点儿就垂到了地板上。 “阿尼庸。” 段杉杉愣愣地用平语回答了一声，对方这才抬起头来。 挺清秀的一个小姑娘，多漂亮大概谈不上，但是肯定也不能说难看。不过容貌倒在其次，从五官的精神面貌尤其是那双很灵活的眼睛来判断，这是个聪明的孩子。姿势仪态都隐隐透出一股大家风范，那身漂亮得体的校服也能看得出应该是在类似于贵族学校一类的地方就读。简单的说，家世优渥教养良好这八个字的评价估计是跑不了的。 一个疑似韩国富二代的小姑娘，找我这样一个天朝籍大叔能有什么事？段杉杉越发地迷惘了。 他打量人家的同时，对方也毫不示弱地打量着他。 这孩子，似乎一点都不怕生啊…… “果然，见到面我就能放心了！”小女孩偷偷嘀咕了一句，像是在自言自语。 “什么意思？”段杉杉皱眉问道。 “阿加西（韩文大叔）你肯定不会是秀英欧尼的男票（韩文男朋友）啊，绝对不会！”小女孩开心地说道。 秀英？你是说少时的那位秀英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是她男朋友了？还“绝对不会”？听着像是你终于可以放下心来的味道，你这句感慨由何而来不能给我解释一下吗？ “英莉啊，你怎么跑得那么快！” 一位扛着摄像机的年轻人跟着出现在门口，一边擦汗一边开口抱怨着。 这位段杉杉倒是见过几回，是少时的助理之一，不过具体姓名早就忘记了。 段杉杉对他点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便茫然问道：“谁能来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欧巴你跑得太慢啦！”叫做李英莉的小姑娘先是笑嘻嘻地转头反驳了那位少时助理一句，然后又回过身来对段杉杉鞠了一个躬，这才开口解释道：“是这样的，阿加西，我是sone官网的一位管理员，也是秀英欧尼的唯饭。今天我们sone组织了一个爱心活动，作为送给秀英欧尼的生日礼物，我被指定为这个活动的负责人。” 秀英的生日不是几天前就过了吗？那天晚上哥还唱了首《彼时彼日》呢，不可能会记错吧？ 段杉杉还在茫然不解中呢，从小姑娘开始说话开始，那位少时助理就扛起摄像机，从侧面冲着两人似乎开始拍摄了。 “昨天秀英欧尼电话告诉我，说大叔虽然不是sone，但也是一位少时的热血饭，一直想要为少时欧尼们做点儿什么。所以秀英欧尼希望大叔你，能加入到今天这个sone的爱心活动里来！” 我什么时候成了少女时代的热血饭了？还要我加入什么爱心活动？ 别人可能不清楚，秀英你们不是都知道三人行工作室里只有老刘那家伙才是你们的死忠饭，我和车儿都不过是路人饭而已好不好！ 该不是她说错了或者搞混了我们的称呼吧？ 很有可能喔…… “那个，你确定秀英让你们找的是我，而不是另一位姓刘的制作人吗？”段杉杉请求二度确认。 小姑娘和助理面色茫然地面面相觑，然后不约而同地将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 “不可能搞错，秀英欧尼在电话里亲口和我说的，是‘纳克森公司三人行工作室的段策划’！我还特意把这些抄了下来，怎么可能会搞错？而且秀英欧尼也根本没提起过哪位姓刘的人！”小姑娘急急忙忙地否认道。 “我刚才还和秀英见过面，她让我跟着这位李英莉同学来金理事隔壁的会客室找您，刘制作我也见过，他现在应该在纳克森公司吧？” 小姑娘借下背上的装饰小书包，掏出了一本笔记本，翻到某一页送到段杉杉的面前，上面写着正是纳克森、三人行、段策划这几个字。 那位助理之前在《hoot》庆功宴和秀英生日趴上都露过面，就算和自己还有刘可韦不熟，但也不可能会搞混才对。 哇呀呀呀，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段杉杉困惑不已，几乎到了要抓狂的地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脑袋从门外探了出来，只露出了大半张脸。 “你们还没出发吗？” 这位正是话题的当事人，少女时代的身高担当秀英。只见她咧开了招牌的大嘴，笑容明朗得就像万里无云的好天气一样。 只不过，她的眼神中带着那么一丁点狡黠和得意，不细看的话很难察觉。 “啊，苏勇（秀英的韩文发音）你来得正好，快给我解释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段杉杉以为自己迎来了救星，忙不迭地说道。 “段策划，你不是一直很遗憾没机会为我们少女时代做点儿什么吗？sone今天要举行一个活动作为送给我的礼物，我就向他们推荐让你一起来参加。有什么问题吗？” 秀英漫画少女般萌萌地眨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表情反问道。 顺便说一声，她和侑莉两人就读于去年韩国大学综合排名第十三位的韩国中央大学，嗯，与允儿徐贤一样的专业——戏剧电影系。 换句话说，同样也是学院派出身的专业演技。 我真的说过这话吗？为什么我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呢……难道庆功宴或者生日趴的时候，我曾经喝醉过，然后忘记了自己酒后说过些啥？ 没理由啊，那几瓶啤酒怎么可能放得到我！从杭城到魔都，再到首尔，这一年来我就根本没喝醉过一次好不好！ 情不自禁地，段杉杉抱着脑袋低下了头，陷入了深深的迷惘。 第254章 呀拜、呀哒还是咿呀哒？ 要说全队九个人里面谁是最在意“少女时代”这个组合的发展前途，应该就要算秀英了吧。 与泰妍不同的是，泰妍平常固然处处以团队为第一优先作为考量，但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担任了队长这个职务之后的觉悟。实际上因为性格的关系，泰妍和除了双尼之外的其他队友们的关系也就一般而已，甚至出道的前三年里，少时们上综艺的时候，还经常有队友爆料“根本不知道泰妍怎么想”“她把心事从来都只放在自己心里”之类的话题。 所以，与其说泰妍重视自己的组合，毋宁说泰妍更在意的是“队长”这个头衔所需要承担的职责。她渴望带领这个团队走向更高的位置，为了这个目的，可以强行压制自己对歌唱事业的渴望，也不惜违背自己的性格，努力去放大她搞怪抽风的那一面。 秀英则是另一回事，她对自己个人事业的发展并没有太多的野心。她既不是主唱；作为领舞也不像孝渊或者侑莉那样专业；虽然艺能感属于开了外挂的那一类型，却也没有向电台dj或者节目mc发展的野心；时尚感虽然是全队公认最好的那一个，机场秀和街拍走的却是低调大气的风格，从不追求吸引眼球来搏出位；就连唯一看上去比较有兴趣的演技领域，她也没表现出太迫切的追求出来…… 所谓失去的东西才最值得珍惜，因为经历过一次组合出道失败的挫折，所以对秀英而言，她现在最在意的便是少女时代这个组合的稳定发展。当队友们状态稳定发挥良好的时候，她更多地在冷眼旁观，而当队友们出现失误或者团队遭遇意外状况的时候，第一个挺身而出站出来救场的人往往也是她。 最典型的莫过于当遭遇anti大面积抵制，甚至有激进者将应援用的荧光棒投上舞台时，只有她有勇气笑着调侃了一句“大家在回家的时候，别忘记把遗落的荧光棒带走啊！”从而为组合挽回了不少印象得分。 也正是因为秀英的这种性格，之前段杉杉给她起的那个难听的外号她能一笑置之，因为那只是针对她个人的调侃而已，她可以不计较。但是这一回段杉杉用游戏“诱惑”泰妍沉迷分心，在她看来就属于不可容忍的冒犯了。 谁能保证泰妍不会玩物丧志，忽略了队长的职责，进而影响团队的发展？ 就看泰妍昨天玩游戏玩得连洗澡都几乎顾不上，秀英便对段杉杉很是生气。 泰妍既是队长，年龄又比她大了快一岁，在事态没有严重恶化的前提下，她没有立场对泰妍的行为作出干预。所以只能将气撒在段杉杉这个“始作俑者”的头上。 所以此刻望着段杉杉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秀英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底里很是愉快。 要么你就当着小姑娘和助理的面承认自己是个“出尔反尔”、“没有信誉”的家伙，要么就乖乖地跟着我们走吧。 “那个，请问你们今天所谓的‘爱心活动’，到底是什么？” 纠结了半天之后，段杉杉终于认命地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问道。 “大韩民国的捐血率只有4.48%，远远低于其他国家。我们的医疗机构经常要面对血库不足的难题，所以，秀英欧尼建议我们今天去志愿献血。阿加西，你也一起来吧？” 那位叫做李英莉的女孩抢着回答，虽然是对着段杉杉说话，目光却始终望向秀英的方向，眼神里充满了崇拜的狂热。 献血？ “まさか，やばい（马萨卡，呀拜）……” 段杉杉忍不住立即苦了脸，侧过脑袋轻轻嘟囔了几句日文，大意为“不会吧，糟糕”。 他的声音不大，却正好让秀英听见了，立即就似笑非笑地望过来道：“我还以为段策划要说やった（呀哒）呢，不过还好不是いやだ（咿呀哒）……” “呀哒”是“太好了”的意思，而“咿呀哒”则是“不要啊”，这几个词都是卡通里很常见的日文口语，显然段杉杉不小心又被秀英调侃了一把。 “没有别的选择吗？比如说社区服务或者照顾流浪猫和狗之类的其他爱心活动？”段杉杉犹豫了一下，弱弱地问道。 “没有哦，我们今天的活动就是统一去献血！”李英莉摇摇头，粉碎了段杉杉心底最后一点儿侥幸。 “段策划你一个大男人，总不会害怕打针吧？”秀英斜睨了段杉杉一眼，撇撇嘴意似不屑地问道。 段杉杉脸颊抽搐了几下，想要说些什么，望望助理肩膀上正在拍摄的摄像机，小姑娘李英莉那一脸期待的兴奋表情，还有秀英那像是挖苦又像是鄙夷的目光，默默地将解释的话又吞回了肚子里去。 “那个，我在这儿的工作是辅助金理事和金制作完成……” 才说了一半，形式上最后的抵抗就被秀英不耐烦地打断了：“我来之前已经和金理事还有正培欧巴说过了，段策划今天可能要抽点儿时间参与sone的爱心活动，他们两位都说没有关系。现在就看段策划你自己愿意不愿意参加了！” 唯一的退路也被人家很有先见之明地堵上了，段杉杉还能有什么话好说？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还是一刀。 “好吧，那么稍微等我一分钟，容我把东西收拾一下。” 愁眉苦脸地将笔记本、键盘和鼠标一股脑塞入旅行包，背在身后，段杉杉无奈地跟着这三位出了门。 小黄楼的背后是一栋红色三层小楼。两栋楼之间有一小块空地，原本是供停车使用，此刻却有大约一百多人的方阵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儿。 秀英远远地冲着他们用力挥舞双手，那些人也纷纷挥手回应，秀英打过招呼以后弯下腰鞠了个躬，便钻进了路边的一辆轿车里。 上车后，秀英打开车窗探出半个身子，再次对众人挥手示意，然后轿车便扬长而去。 段杉杉听天由命地跟在李英莉的身后，朝着那个方阵走去。 近了一看，一百多人里面几乎有七成都是小女孩，剩下三成则是小男生，看长相大多都是十代，二十代都屈指可数，至于和段杉杉年龄相近的三十代，那根本一个都找不着。 按理说，作为女团，少时的男饭应该远远比女饭多才对。 大概是因为男饭们觉得自己饭着女idol这种事不好意思表露出来的缘故，所以来响应活动的人并不多吧。 之前提到过，女饭通常比男饭更狂热更投入，应援力度也更强大，就是这个缘故。 作为这次爱心活动的负责人，李英莉显然在这群少男少女中很有威信。她走过一边和路过的人打招呼，一边挨个点起数来。一圈数下来大概是人数没问题，她便双手示意大家可以起身出发了。 李英莉走在人群前方，那位助理则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不停地跑前跑后从各个角度进行拍摄。 段杉杉背着旅行包，低下头默默地走在队伍的末尾。身边有些小男生小女孩试探着问他是不是s.m.的员工，比如说少时的助理或者fanclub的管理员什么的，他含含糊糊地否认了，孩子们倒也没对他盘根究底。 他们的目的地，是coexmall附近的流动献血站。 coexmall是一家大型购物中心，在宣陵公园的东侧，说起来倒是离纳克森的密涅瓦大厦更近一些（见161章，此处不赘述）。 公车不过几站路而已，步行的话倒是要走好久。好在这群人除了段杉杉之外都是年轻人，一个个兴奋得就像去郊游一样，倒没什么人抱怨。 而段杉杉正巧这半年来经常锻炼，体能方面倒是恢复了不少，所以也能勉强跟得上，没有中途掉队。 远远地看见一辆白底绿纹带红十字标识的巴士停在路边，车旁还搭起了十来个简易的凉棚，棚下是一排排的白色折叠桌椅，段杉杉估摸着应该就是这儿了。 走进一看果然没错，此时这个献血站已经聚集了一些义务献血者，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正穿梭似地往来于凉棚之间，一会儿给这位消毒扎针，一会儿给那位拔针止血。 巴士上一道白色窗帘被从车内掀起，秀英躺在车上的献血床上，胳膊上也扎着一根输血的导管，本来应该是透明的管子现在呈现出殷红的颜色。秀英用右掀起窗帘，勉强扯动嘴角对这边笑了笑，又轻轻地挥了挥拈着窗帘的那只手。 在秀英的身边，另一位少时助理也扛着摄像机在车上拍摄她的献血过程。 “秀英努纳真了不起，这次献血本来就是她提出的建议，没想到她竟然亲自参与进来！” “秀英欧尼一直都很热心公益事业，她永远都像个天使一样！” “秀英西，fighting！” 这群少男少女们顿时就乱纷纷地嚷嚷起来。 看来idol对饭的号召力还真是强大啊，父母老师说了未必管用的话，idol们出马来个亲身示范，就能引来众多拥趸争相仿效…… 段杉杉扫视一眼周遭的sone们，无声地叹了一口气。 第255章 天赋“异禀” 上百人要献血，现场却只设了十来个可供献血的桌位，自然得排队。 献血车上还有几个床位，但那一般是供年纪比较大、行动不便者或者容易引发强力围观的社会公共人物们使用的。这一百多sone基本都是身强力壮的年轻人，自然没必要去享受车内的那几张献血床。 段杉杉默默无语站地在十来条自动形成的短短队列其中一条的末尾，耐心地等待着。 轮到他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虽然期间烟瘾犯了几回，可是他记得献血前似乎有个说法是最好不要抽烟，于是也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等到他终于在献血桌前坐下的时候，差不多都到了午饭的时间。 二月中旬的天气已经不是那么寒冷，受到刘可韦和车光龙还有若樱几人的一番“再教育”，那场婚礼之后，他倒是没有再穿着老土的棉大衣出门。 当然，西装他也不会没事就穿。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每天都要背着旅行包出门，配着西装太怪异了，除非是拎个公文包来装笔记本和键盘鼠标啥的。可他自己都接受不了这种西装加公文包的造型设定，所以还是算了吧。 于是他今天穿的是一件咖啡色的夹克。 坐下之后，他将夹克脱下来放在大腿上，很自觉地解开衬衣袖口的纽扣，撸起袖子，将自己的左手搁在献血桌上。 就像一头自己走上献祭台的肥猪那样。 对面带着口罩的护士妹纸举着针头凑近了他的胳膊，眼睛立即就瞪大了。 段杉杉这家伙的血管，简直就是每个医护工作者的噩梦。 这就是他之前听说要献血的时候，下意识地嘀咕了一声“马萨卡，呀拜”的真正原因。 一般人只要露出小臂，通常都能轻易地看出青蓝色的血管走向。不过血管这玩意因人而异，有些人因为遗传或者缺乏锻炼之类的缘故，血管很细。 段杉杉就是其中之一，而且他的血管不仅细，还埋得很深，只有手背和腕部之类没什么肉的地方才能隐隐约约地看见几道淡青色的痕迹。 每次去医院的时候，在静脉注射或者抽血这些环节，总免不了一波三折。 他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曾经生过一场大病，医生说要验血，结果左右胳膊被扎了好几针都没找到血管。当时他还不懂事，疼得大哭大叫，拼命挣扎，就像被活杀的鸡鸭一样竭力扑腾，不仅让牢牢抱着他的老妈又是心疼又是辛苦，整个诊室也被他闹得人仰马翻乱作一团。 最后几位大夫被逼得没办法，只好在他的脖子上扎了一针，这才把血给抽出来了。 就算是到了现在，去医院打针挂瓶这种事对他来说也是能免则免，倒不是单纯怕疼的缘故，而是觉得自己遭罪别人也麻烦不太划得来。 这番解释的话，刚才面对着摄像机和在场几人的目光，他没好意思说出来倒是真的。 献血当然是好事，以他的三观来说，没有理由去反对这个活动。 至于血管不好找什么的，虽然是事实，可是若从自己嘴里说出来，则难免会被别人误会为推脱的籍口。 而且以他的性格来说，也真有点儿懒得去解释那么多。就像之前明知道自己去唱k很容易导致冷场，但是别人再三邀请之后，他还是勉为其难地唱了一样。 不就是献个血么，难道我一个大男人还能怕了不成？ 所以他就以这种心态，很配合地解开扣子卷起衣袖，将自己的胳膊摆在献血桌上。 望着这条白白净净的胳膊，护士妹纸瞪大眼睛愣了一下，伸手摘下自己的半边口罩，试探着问了一句。 “请问，您是第一次来献血吗？” 妹纸的反应早就在段杉杉的预料之中，他点了点头道：“嗯，确实是第一次。” 虽然来到韩国已经好几个月，日常简单的口语交流已经没有太大问题，可是他的发音和语调与本地人还是有比较大的差异。 “您不是韩国人吗？” “对，我是天朝人。” 就算韩国人再排外，也不至于禁止外国人来献血，当然肯定也不会强求。 比如说首尔街头经常有宣传献血的活动，如果不乐意被对方耽误时间的话，只要说一声“我不是韩国人”就能顺利脱身，连别的籍口都不用找。 这是苏浩等鲜族程序员闲聊时提起过的留学趣闻之一。 但是作为献血率远远低于发达国家水平（美国是10%，日本是13%）的韩国来说，有外国人主动来献血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韩国社会各界在献血方面没有少做工作，不仅娱乐圈里idol、歌手、演员和搞笑艺人们都踊跃宣传，甚至连政府的教育机构还出台了献血者可以获得高考加分的相关规定。 所以段杉杉肯定不会因为不是韩国人就被轰走，反而让护士小姐各位紧张起来。 韩国人的民族荣誉感极强，很容易就把一些小事无限拔高到民族国家的高度上。得知自己面前这位献血者是外国人，妹纸拿着针头的手都有点微微颤抖起来。 结果适得其反，扎紧手臂，酒精棉擦了半天，第一针下去就偏了。 妹子拔出针头，下意识地望了段杉杉一眼，抿起嘴唇，目光很有点儿忐忑。 段杉杉笑了笑没说什么，这种事他经历过太多次，早就习惯了。 “米亚那大，能，能请您换一只手吗？” 见对方并没有生气或责怪的态度，妹纸的胆子又大了一点儿。 苦笑着叹口气，段杉杉顺从地解开另一只袖子的纽扣，挽起袖子，将那只手搁上献血桌。 当然，不用想也知道，他两只手的血管粗细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端起那只手打量了半天，尽管天气还很凉快，护士小姐的鼻子上汗珠都出来了…… 献血车内，秀英正在与负责这个流动献血站的护士长聊天，问起了一些最近献血站的状况以及医疗机构因血量不足而导致的困境。 一位少时助理扛着摄像机坐在她俩的侧面，如实地记录下交谈的全过程，这段谈话将会剪辑出一部分内容，放在fanclub上供sone浏览。 既能尽到公众人士宣传献血的义务，也能顺带提升秀英乃至整个少时的正面形象，这种一举两得的好事s.m.公司自然不会错过。 身兼富家子弟、公众人物以及虔信者，最热衷公益事业的这三项要素，秀英算是一人占全了的。她对公益事业的热心倒并非作伪，而确实是发自内心地投入。 秀英本人自然也知道公司的打算。不过以她的情商和智商来看，作为个人而言，再热心公益，能贡献的力量也较为有限，这个道理她早就想明白了。所以她比较认同“行善不妨高调，公益也需宣传”的观念。只要自己问心无愧，这种程度的作秀，其实对公益事业而言是有益无害的，倒也不有什么抵触的想法。 所以秀英和那位护士长聊得很是投机，在谈话中努力地用她自己能做到的方式来宣传献血这一行为对社会的意义。 就在这时候，一位护士匆匆忙忙地跑上车来打断了她们的谈话。 “护士长nim，有一位献血者的血管很细，我没扎准针头……” 聊得正惬意的时候忽然被冒冒失失的手下给打搅了，护士长的脸色难免就有点儿不好看。不过，这个献血站里不少护士还是在实习期的专科学生，经验难免不足。偶尔有些大惊小怪手足失措什么的，也是没法去苛责的事。 所以她也只是收起了之前与秀英聊天时的满面笑容而已，倒没有生气。 “扎偏了就再扎一针，实在不行就换只手试试。” 不以为意地侧过头去对那位护士说了这样一句话，护士长回头继续对秀英说道：“刚才我么说到哪儿了？” “可可可可是我已经扎偏六针了，而且两只手我都试过……” 那位小护士的语调都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再一次打断了护士长的话头。 “什么？你已经扎偏了六针！” 这一下，护士长才耸然动容地站起身来，脸色严峻地瞪着那个可怜的小护士，不能置信地问道。 有些人血管确实不容易一针扎准，这种事阅历丰富的护士长见得绝对不少。 可是，一连扎偏六针？你也未免太夸张了吧！现在的医护专业教育都教了你们些啥啊？ 你还好意思哭呢！你没想过被你扎偏六针的献血者现在的心情会怎样吗？ 再说了，你自己没本事没关系，你没看见少女时代成员人气idol秀英正坐在这儿吗？而且边上还有s.m.公司的人在拍摄呢！ 这种事要是传了出去，丢的可不是你一个人的脸，而是我们整个流动献血站都面上无光啊！ 护士长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小护士，一大堆斥责的话无奈地憋在肚子里，当着摄像机实在没法发作出来。 “呐，米亚那大，都是我的错……还有，那位献血者还不是韩国人，好像是个天朝人……” 小护士带着哭腔哽咽着说完了这几句话。 原本坐在边上有点尴尬地处于“被迫围观”状态的秀英，像是一下子想到了什么，淡定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p.s.文中日韩美献血率数据是贴吧文里看到的，可靠性存疑。查了一下也有说美国是8%，日本是7%，可能是因为统计方式不同的带来的差异（比如说重复多次献血是否计入人均的区别）。 顺便说一声，其实天朝的献血率应该比韩国还低。 第256章 从量变到质变 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的？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东晋名臣王导曾经误会了同僚周顗，当掌权的兄长王敦询问他对此人的看法时，他因心有嫌隙而缄默不语，王敦就把周顗给宰了。后来王导发现自己的错，便懊悔地说了这句话。 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吧。 段杉杉只有在网路上与人论战的时候是高调作风，现实生活中大多数时候却比较低调，很多人都有类似的双面人格嘛，这也不算多稀奇。 可是明明他希望低调一点的时候，却偶尔也会事与愿违地成为被围观的对象。 比如现在。 周围已经围上了二十来个不明真相群众，其中大部分是sone，小部分是其他普通献血者，也有几位真正意义上的“纯路人”。 这家伙到底什么情况？ 为什么刚才那位护士小姐连续给他扎了好几针，表情神态却越来越奇怪，从一开始的紧张，慢慢变为歉疚、堂惶甚至看起来就快要哭下来了的样子？ 是这家伙毒舌了人家吗？说了一些不好听的话才把人家弄成那样的？ 可是明明没看见他怎么说话啊，而且全程保持着自嘲与无奈兼而有之的苦涩笑容。 韩国人重礼节，倒没有人直接走上来冒失地问他具体情况的，但是围在附近窃窃私语地议论起来的人却也凑出了不少。 秀英急匆匆地赶到现场的时候，她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她是和护士长一同下车的，可是下车后就忍不住发足急奔，用她那独有的“后仰式步伐”跑了过来。 顺便吐个槽，秀英的短跑能力，在少女时代“已知”的八人中排名第八。 之所以说是“已知”，那是因为有一位倒霉的孩子没有参加去年12月12日那期的《享受今天》（mbc电视台《星期天晚上》栏目的其中一个环节）。 之前提到过，tiffany曾经因为腿伤而缺席了一段时间的行程（参见136章）。嗯，没错，那个倒霉的孩子，说的就是她。 秀英的跑步姿势很销魂，有点儿类似一边高抬腿一边奔跑的样子。看起来甚至像是在倒退一样不可思议，虽然实际上确实是在前进没错啦。 尽管她的跑步姿势辨识度极高并且视觉观赏效果一流，连跑步时的脸部表情也是一副从容自信不亚于奥运金牌选手的强者风范，却被除了缺席的tiffany之外的七名队友远远地抛在身后…… 事实已经雄辩地证明了，“腿长不一定就能跑得快”这个道理。 不过，稳重的护士长只是加快了脚步速度而已，并没有像她一样跑起来，所以她先一步到达了现场。 她不假思索地抢占了之前属于护士小姐的位置，隔着献血桌与段杉杉面对面。弯下身子，两手扶着膝盖，一边剧烈地喘息一边瞪着段杉杉。 “段策划，你怎么了？” 尽管她总是少女时代中“闹”起来最疯最不可揣度的那一个，在节目里经常咋咋呼呼大叫大嚷，在待机室里也随时都可能会进入抽风般狂舞的状态，也经常会和熟人开一些看起来可能会有点儿过分的玩笑，但本质上她仍然是一个善良的好姑娘。 从她在公益事业上的积极性就能清楚地看得出来。 她确实存心要捉弄段杉杉一次，所谓给他一点教训就是这个意思。 可是她真的没想过段杉杉竟然会被护士给连续扎了六针。这已经远远超过了她的预期，从量变到质变，甚至可以称之为一起“事故”了。 这绝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负疚感理所当然地在她心里悄然而生。 甚至一时间着急得都忘记了她自己的身份和影响力。 “秀英欧尼！” “秀英努纳！” “秀英西，撒狼黑！” 虽然在组合里人气算是垫底的几位之一，但是拿整个韩国娱乐圈来作为参照标准的话，秀英也是当之无愧的人气idol。 她在近距离内出现后，附近的人潮立即骚动，纷纷围了上来。 这时候秀英才反应了过来，似乎自己的行为有点儿冒失。不过对久经考验的她来说，这只能算是小场面而已。 不慌不忙地从兜里摸出一副硕大的墨镜戴上，一下子就遮蔽住近半张脸，别人立刻再也无法从眼神里判断出她的真实情绪。 “康桑哈密达，感谢大家今天来参与献血活动，各位都辛苦了。你们是最棒的，我爱你们……” 先是朝各个方向深鞠躬，然后一边用双手在头上做出心形并且熟练地转了一圈，一边大声地说道。 刚才那个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孩，转眼就切换到女团霸主发言担当模式，游刃有余地应付起围上来的粉丝们。 拜她的出现，段杉杉倒是立即就从被围观的焦点位置给解救出来，一下子就感觉轻松自在多了。 秀英忽然跑过来，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等他回过神来秀英已经顾不上和他交谈。 此时，落后了几步的护士长也到了。用眼神向随行的那位“肇事”护士确认后，护士长走到秀英身边，郑重其事地向段杉杉致歉后，便捧起他的胳膊打量起来。 血管确实很不明显啊，对于还在实习期内的见习护士来说，一连扎偏六针虽然夸张，倒也不是不能理解。 段杉杉的嘴角抽动了几下。 这个场景何其熟悉，香港武打片里不是经常有类似的桥段吗？比如说到敌对阵营去踢馆，打败了看门的徒弟，对方的师傅自然就得出来收拾残局。 天地良心，他是真心想低调一点的，过程中也为了这个目标去尽量配合了，可是从结果来看，实际上他和来踢馆捣乱的家伙也没什么分别吧？ 放下段杉杉的胳膊，护士长准备拿起桌上的抽血工具继续完成那位小护士没完成的工作。 秀英用眼角的余光发现了护士长的行动，连忙匆匆地结束了与粉丝的互动，弯下腰凑了过来。 “都已经扎偏六针了，不如就算了吧？” 用只有护士长和段杉杉两人能听见的耳语，秀英试探着问道。语气中听起来很不安，那双从墨镜上方窥探段杉杉表情的大眼睛里也充满了关切与焦急的神色。 护士长楞了一下，转头看了看她，露出了理解的微笑，倒也停下了手中的工作。 “这位先生，您的意思呢？之前确实是我们献血站工作人员的失误，很抱歉让您受累了。所以就算您决定到此为止，也完全是我们的责任，和您没有任何关系。请问您是否还要继续这次献血，还是改天再说？” 护士长的措辞很委婉得体，将之前的过失都揽到了献血站这边，给足了段杉杉反悔的台阶。 事实上，被扎了六针确实挺夸张，他真要因此生气拂袖而去，也不算什么过分的事。 毕竟献血是自愿而非强制性的公益行为，更何况他还是个外国人。 “是呀，是呀！” 秀英在一边用力点头附和道，从墨镜上方露出来的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眨呀眨的，好像是在故意卖萌一样。 被她电得有点儿晕，段杉杉下意识地转开视线望向那位护士长。 “其实我倒是无所谓，是我自己血管不好找的缘故，和那位护士没关系。既然今天我都来了，如果您能有把握的话，我们就再试一次吧。” 虽然段杉杉本来并没有献血的主观意愿，但怎么说都进行眼下这个状况了，半途而废不是他的风格。 护士长和秀英同时露出了意外的表情，不过前者是笑着点点头以示赞许，而后者则是顿时皱起了眉头。 再一次端起了段杉杉那条搁在献血桌上的胳膊，护士长轻轻地用五指触摸着段杉杉肘窝下方一点，仔细地感应着脉搏的位置和走向。 再次扎紧上臂，涂抹酒精，护士长没有直接拿起针头，而是不轻不重地拍打起刚才触摸的位置来。 拍了二十来下，酒精基本挥发后，再涂抹一遍，继续拍打，如此反复三回。 就好像变魔术一样，原本肉眼根本看不见的血管，渐渐地膨大凸起。仔细分辨的话，已经能看得见一点儿大致轮廓了。 这时候，护士长才拿起了针头，另一只手稳稳地抬起段杉杉的手臂。 凝神，屏息，举针蓄势两秒。 之前自己献血的时候还谈笑自若的秀英，忍不住闭上了眼睛。默默地在心里祈祷： “主耶稣，医治的神，求你看顾在病魔中受苦难的弟兄姊妹， 求你拯救他们，一切邪恶的力量都因主你的大能完全捆绑退去。 求你使我们警醒的祷告，领受你的话语和带领， 愿我一切的心思意念都能因主圣洁。 求你让人看到这世界的事实和真相，抛弃自己一切固有的套路和模式，完全仰望你，依靠你的启示和光照。” 在秀英唇角微微阖开中，护士长手中的针头，轻轻地向斜下方推入了半公分不到。 这一回，静脉里流淌着的暗红色血液，终于缓缓地虹吸入透明的塑胶导管里。 p.s.2011年韩国女idol人气排名没查到，13年的韩国女idol人气投票排名里秀英是第三十位，虽然在少时里只排到第七。 2011年她的排位应该比这个名次还要高一些，毕竟那时候sistar、girlsday刚出道，而粉团和hellovenus还未出道——这四个团在2013的前三十名里就占了七席，另外还有一位solo的李夏怡也是2012年才出道的。 第257章 责以大义 因为有点儿轻微的晕血症，段杉杉在家里连鸡鸭都不敢杀，就算被父母叫去帮忙打下手，目光也肯定会转到另一个方向。有时候被老爸老妈嘲笑几句，他就拿“君子远庖厨”来自我安慰。 所以整个抽血过程，他的目光始终回避不看针头和血袋的状况。 自然而然地，便望向正在闭目祈祷的秀英。 这姑娘的左手四指握于右手虎口，两只拇指相靠，双手互扣于下颌下方，上身略微前倾，垂头闭目默默诵念，平常种种抽风模样早已不翼而飞，活脱脱一副宗教绘画里虔诚信徒的模样。 不就是抽个血而已，你至于吗？ 段杉杉忍不住又露出了苦笑。 像是感应到段杉杉的目光，秀英慢慢地张开了眼睛，两人视线相交的刹那，段杉杉下意识地回避目光，可还是被对方敏锐地捕捉到一瞬间的慌乱。 这位大叔似乎还真是我的颜饭？秀英侧侧脑袋，像是有点儿意外的惊讶，抿住的嘴角也慢慢地绽放起一道弧线。 虽然段杉杉的血管比较细，但是抽血的速度并没有比别人慢多少。 400毫升的血囊，不到十分钟就装满了。 护士长拔出采血针，给他止了血，让他自己按着止血棉，几分钟后再取下来。 段杉杉想要站起来，被护士长按着肩膀轻轻但是坚决地阻止了。说是献血后不能马上行走，过一会儿适应了再起身。 一边说，一边递了一个透明塑料袋包装的小礼包过来，里面有一块巧克力，一颗水果糖，还有一袋牛奶。 虽然抽血有一点儿微微的晕眩感，也不知道是心里作用还是真实生理反应，但段杉杉还是觉得护士长的话未免有点儿夸大其词了。撇撇嘴用刚抽完血那只手笨拙地打开礼包取出巧克力，手嘴并用地解开包装纸后丢进口中。 护士长拿着一张卡片一边伏案疾书，一边对他叮嘱着献血后的一些注意事项，诸如不要进行高空作业之类的事，段杉杉左耳进右耳出地听着，顺便把水果糖和牛奶也解决了。 感觉时间差不多足够了之后，段杉杉松开按着伤口的右手，将止血棉和糖果包装纸、空的奶袋统统塞入空礼包，站起身准备要走。 护士长将那张卡片递到他面前，他纳闷地看了一眼，不知道是啥意思。 “这是你的献血券，如果你将来需要输血，这张献血券能让你获得一次免费输血的机会。我们这次爱心活动主题就是将自己获得的献血券捐赠给白血病协会……”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姑娘李英莉也凑到秀英身边，此刻见段杉杉一副呆滞的模样，便主动开口解释道。 “喔，了解了。”段杉杉毫无异议地点点头，对护士长轻轻鞠个躬，接过献血券顺手就塞给了李英莉。弯腰拾起自己的旅行包背上，对秀英和李英莉两人挥挥手便算是告辞。 他是耽搁时间最久的一个，另外一百零七名sone早就已经献完血了，已经有些人先行离开，现在还留在现场的，多半是想多见秀英一会儿也好的死忠饭。 coexmall附近很热闹，吃东西的地方挺多，但绝大部分是西式快餐、咖啡屋或者甜品店。以段杉杉的饮食习惯而言，对它们没有太大的兴趣。因为密涅瓦大厦就在西边不远，于是他便朝公司走，琢磨着：这会儿过去中餐厅应该还没关门吧？ 路过一个垃圾桶，他一扬手将装着糖果包装纸等东西的塑料礼包袋扔了进去。 一辆轿车嘎地在他身边的公路上刹车，后座的车窗玻璃快速降下，车里那位戴着墨镜笑容明朗向他不停招手的女孩，不是秀英还能有谁？ “还有事？”段杉杉保持着扬起一只手的姿势，茫然地问道。 秀英笑嘻嘻的不说，一个劲儿地招手让他上车。 段杉杉无奈地打开后座车门，秀英马上退到左侧座位上，给他腾出了一大截空间，他便坐了上去。 关上车门，驾驶座上的那位助理立即发动汽车向前方驶去。 “还有什么事吗？”段杉杉侧头打量秀英一眼，见她一只胳膊倚在车窗上托腮，笑吟吟地望着自己，便垂下眼皮盯着自己的膝盖，若无其事地再次问道。 “段策划，为了感谢你支持今天的爱心活动，我要请你喝杯咖啡！”没有征求段杉杉的意见，秀英直接用了宣布既定事实的口吻。 现在去喝咖啡？此刻明明是饭点好吧，您这又是要闹哪样？ 段杉杉条件反射地掏出手机，瞅了一眼时间，嘟囔道：“现在？我得去吃午饭，下回再说吧……” “谁告诉你喝咖啡的地方就不能吃饭了？”秀英眨眨眼，不以为然地反驳道。 “呃……” 少时的cp中，既然存在万年总受，自然也存在万年总攻。侑莉和秀英都有总攻之誉，如果她们两个配对的话，谁才是攻？ 答案是秀英。 哪怕是有权将军之称的侑莉，在秀英面前也得俯首低头。秀英的强势可见一斑。 段杉杉的性格本来就不喜欢和异性争辩，除非像蔡萍萍那样不讲道理地踩到他的底线才会没法退让。去哪儿吃饭这种事，他肯定没有在意到那个程度。所以被秀英这句话一顶，顿时就不知该如何回答了。 轿车在路边一家甜品店门口停了下来。 “欧巴，你也去吃饭吧，过会再回来等我们。”秀英探身对驾驶座上那位助理说道。 助理笑着点了点头。 “不是吧，就我们俩进去？不太合适吧……”段杉杉愕然开口。 “有什么问题吗？” 秀英变魔术似的先从座位后面抓出一顶棒球帽扣在脑袋上，又从外套口袋里掏出个口罩，一边戴上一边说道。 “呃，如果你被人认出来，万一拍下照片传到网上，影响不好吧？”段杉杉小心翼翼地劝道。 虽然之前泰妍也就这个问题和他说过，韩国的艺人和朋友亲故一起吃饭喝咖啡都挺寻常，尤其是大白天的时候。不过他还是不太相信。 “如果是其他成员，可能还需要担心，我用得着考虑这些吗？”秀英大大咧咧说道，“又不是允儿或者泰妍……” 洒脱的口吻，听起来她为自己在队内人气垫底的事根本就没有一点儿的失落，甚至还有点儿庆幸与解脱的味道？ “武装”好之后，秀英见段杉杉还在犹豫，伸手推了他肩膀一把。 “再说，你不是也看过我们那期至亲笔记吗？哪个sone不知道我经常和经理人欧巴两个人一起吃饭的！大家早就该习惯了吧？” 呃，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那期节目里秀英爆料说泰妍她们吃饭的时候孤立她，接着就说漏嘴道“以至于我只好和经纪人欧巴两个人去吃饭”，结果被mc殷志源和文熙俊两人一唱一和地带偏到“是因为喜欢经纪人欧巴才会这样做”的方向去。 所以sone还真的基本都知道秀英会和经纪人单独吃饭。 这个理由是如此强大，段杉杉竟然无言以对。 于是他只好乖乖地下了车，两人一前一后地走进那家甜食店。段杉杉找了个僻静的空位坐下，秀英去柜台点餐。 过了一会儿，秀英走过来坐在他的对面，四处望望发现没人注意他们这个方向，便摘下棒球帽和口罩。 “对不起，段策划，今天拉你来参加活动，其实只是我的恶作剧而已。” 出与段杉杉意料的是，秀英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一边说，一边深深地鞠躬，态度看起来倒是十分诚恳。 “我没想到会给你带来这么大的麻烦，竟然被扎了七针……” 段杉杉尴尬地揉了揉鼻子，苦笑着摇摇头说道：“这个我倒是不在意，反正每次去医院抽血挂瓶经常都这样，我也习惯了。我只是有点不太明白，你为什么会忽然想到要找我参加这个活动？” 秀英直起身，板着脸面无表情地瞪着段杉杉反问道：“那我就实话实说了，我也很好奇，段策划你为什么要教泰妍玩游戏？甚至还把那游戏拷进泰妍的笔记本里？你不知道我们的行程很多，平常休息时间根本不够用吗！泰妍昨天回宿舍后就一直在玩你给她的那个游戏，差点连洗澡都顾不上了！” 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段杉杉这才恍然大悟。 可那明明是泰妍自己的想法啊！一开始我可压根没想过要教泰妍玩1866……这游戏明显是男性玩家才会喜欢的类型好吗！ 段杉杉顿时体味到了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滋味。 被秀英责以大义，他这才发现自己还真有可能好心办了坏事。真的要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影响到泰妍的工作，作为音饭他自己都没法原谅自己。 泰妍不是之前就是电子控吗？以前也没见她怎样啊，为什么忽然会对1866如此投入？ “她真的沉迷到这个地步了吗？”他皱起眉头问了一句。 秀英表情认真地点了点头。 段杉杉回忆了一下泰妍这几天玩游戏时的情形，沉吟了半响，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其实，我觉得泰妍并不是真的喜欢玩这个游戏……” 昨晚泰妍玩游戏的时候我就坐在她身边，和她说话她都没空理我，这还不叫喜欢？ 秀英狐疑地望着段杉杉，倒是不明白这家伙还能找出什么推脱之词来。 p.s.昨天后来重新看了那期《享受今天》，发现自己记错了，除了tiffany之外，侑莉也没有参加。所以秀英的短跑水平应该是在“已经七人中排名第七”……唔，上了年纪记忆力也差了，特此致歉。 不过估计秀英应该也跑不过瑜伽达人兼健身达人的侑莉才对……怎么想侑莉都没理由在短跑这项垫底，要知道第一名可是另一位舞蹈担当孝渊啊！ 第258章 咄咄逼人 夏虫岂可语冰？ 要对一个在游戏这个领域既没有兴趣也缺乏足够了解的人解释游戏的玩点，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哪怕对方曾经代言过好几款游戏。 哪怕对方以高情商和高智商而闻名。 《骑马与砍杀》这款游戏的玩点有很多，比如说角色等级技能熟练度这些养成方面的要素；比如说完成各种任务带来的成就感；比如说跑商倒卖各地特产赚取巨额差价的满足感；比如说游戏背景方面的代入感；比如说成为领主后建设领地和军队的自豪感；比如说自立为王后横扫六合的征服感…… 然而，上述这些玩点，在泰妍的游戏过程中，似乎都没有引起她的丝毫兴趣。 她追求的似乎就只有最简单最直接的杀戮而已。 换做是段杉杉自己，如果《骑马与砍杀》是一款仅仅只有战斗场景这部分内容的游戏，他或许也会玩一玩，但最多不超过一小时，他就会厌倦于这种无止境的机械劳动。 未免也太单调也太乏味了，不是么？ 可是泰妍却能玩得这么津津有味，以段杉杉的游戏阅历来看，她喜欢的绝不是这款游戏本身。 “她只是把这款游戏当做一个发泄的渠道而已？” 将信将疑地瞪着段杉杉，秀英下意识地将他刚才那句话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 端起面前的现磨咖啡喝了一口，段杉杉咂了咂嘴点点头道：“嗯，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缘故，但泰妍西最近可能有什么心事，导致了压力太大，所以才会寻求在游戏里发泄。” “游戏策划是你的兼职，你的本职其实是心理医生来的是吧？”秀英不屑地撇撇嘴，翻个白眼鄙夷道，“说得和真的一样，你不如去开心理诊所算了！” “人做任何事情，都不会是无缘无故的。玩家为什么要玩某一款游戏？他期待从游戏中获得什么？为什么是这款游戏而不是其他游戏引起了他的兴趣？这些都是我们游戏策划必须要经常去揣摩分析的问题。我对泰妍的了解当然没有你多，但是我肯定比你更了解游戏玩家的心态。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说法，那就算了。” 情不自禁地，段杉杉就用上了刚入行时，刘可韦给他灌输的那些游戏制作理念。 见段杉杉说得头头是道煞有其事的样子，秀英以手支颌撑在桌上，视线微微上移，陷入了思索与回忆。 仔细想来，泰妍最近这段时间，确实比之前又更沉闷了一点。 比如说每次飞回首尔的时候，出了机场，别人都三三两两凑在一块，只有她一个人带着耳机手插在衣兜里一个人低头默默行路，好像谁都没兴趣去搭理一样。 只不过她的性格本来就内向消极，队友们也早就习惯了，所以并没有引起大家的重视。 听这位段策划这样一说，再回过头来想一想，看来泰妍很可能真有什么心事？ 如果确实是这样的话，没想到第一个发现的，不是我们这些与她朝夕相处的队友，而是面前这位和她的交集其实并不算太多的策划大叔…… 秀英想着想着，视线不由自主地降低，再次落在对面的段杉杉身上。 趁着她出神的空隙，段杉杉对一盘装饰得很可爱的奶油蛋糕发起了凶猛而野蛮的进攻。 虽然他并不太喜欢吃这种西式甜点，可是这会儿也确实是真的饿得狠了。刀叉并用地将那块蛋糕一层层削坐薄片，然后川流不息地送进自己的嘴里。 “呀，你不是我的颜饭吗？为什么我就坐在你对面，而你却只顾着低头猛吃，难道对你来说我还没有那块蛋糕重要？” 类似的疑问，泰妍不久前也曾经有过。她不会直接问出口的困惑，对秀英来说就是另一回事了。 轻轻地拍了一下桌子作为抗议，秀英板起脸瞪着段杉杉这样责问道。 少女时代里有三个以淘气而闻名的成员，那就是侑莉、秀英和允儿。 孝渊虽然也有“十岁”、“初丁”和“小学生”之类的外号，可那更多是说她口无遮拦、心思单纯。 真要说到淘气的话，孝渊是拍马也赶不上这三位的。 而在这三人中，侑莉的淘气通常体现在搞笑上，属于自得其乐的那种淘气，不仅没有什么攻击性，自己经常还会玩到一半就害羞起来那种；允儿的淘气则较为幼稚化，像是缠着大人们求关注或要一起玩的小朋友，比如说明明不喜欢吃鸡爪却喜欢拿鸡爪去吓唬tiffany啦，或者是故意吃了一大块黄瓜然后去对jessica哈气（jessica对黄瓜过敏）啦诸如此类的。 唯有秀英能全方位随时随地不可预测地进入势不可挡的淘气模式，比如说摹仿电视购物、蜡笔小新、著名搞笑艺人的口吻、闹钟报时、召唤棍子的撒娇…… 最重要的是，秀英的淘气就像她的性格一样，大大咧咧无所顾忌。 “天朝的孔子说过‘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孟子也说过‘食色性也’，这两句话你知道吗？连两位圣人都一致把美食放在美女之前，当然是吃东西比较重要。” 抬头瞥了秀英一眼，段杉杉一边咀嚼着口中的食物，一边含糊地嘀咕道。 两句原文他都先用中文说了一遍，然后翻成韩文再说一遍，秀英倒是基本能听懂。 “呀！” 被人说自己还比不上一块蛋糕，秀英顿时就被气笑了。 “段策划！”她眼珠一转，换上了认真诚恳的表情，咬着后槽牙喊了一声。 段杉杉匆匆咽下口中的食物，茫然抬起头来望着她。 “你不是既是泰妍的音饭，又是我的颜饭吗？那在泰妍和我之间，你饭谁更多一点？” 秀英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一脸好奇地问出了这个刁钻的问题。 这是综艺节目里经常拿来为难男嘉宾的套路，作为艺能感天生就开了作弊外挂的秀英来说，信手拈来几乎不费吹灰之力。 “呃，你这是要让我玩理想型世界杯吗？”段杉杉倒也不傻，看过了不少韩国综艺，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幸亏你没有在泰妍的面前问这个问题，不然我只能被你逼着去投汉江了……” 《青春不败》里就有一期，mc金泰宇的理想型世界杯这个环节占据了不少放送量。在刘可韦的力荐下，段杉杉也看过了这一期。 “多谢段策划你提醒了我！” 啪地一击掌，秀英点了点头，从兜里摸出了手机，对着段杉杉开始拍摄，还凑到手机边上重复了一遍她自己刚才的那个问题。 “秀英西，你一定要玩得这么大吗？” 段杉杉哭笑不得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秀英，试图伸手去遮挡手机的镜头，被秀英不耐烦地拨开了。 “你就老老实实地说吧，不过在说之前，你一定要先想清楚喔，我肯定会将这段视频拿去给泰妍看的！” “不是一个类型怎么能比较嘛！就像我喜欢踢足球也喜欢游泳，程度都差不多，没有可比性啊。” 段杉杉当然不傻，如果现在选择秀英，回头若是泰妍知道了，下次见面的时候免不了彼此要尴尬，而选泰妍的话，对在场的秀英又很失礼，甚至会被人觉得自己为人处世的情商不足。 虽然他这方面确实一贯低能了点儿，但至少他明白这个答案打死了也不能说。 然而意外的是，秀英的脸却一下就变红了。 段杉杉是有口无心，因为韩文并非母语也还算不上熟练掌握的缘故，这句话在段杉杉脑子里是先形成中文成句然后再“翻译”成韩文的。中文里“游泳”和“秀英”可是天差地别的两个词，他一时没想到韩语里“游泳”这个词在里和“秀英”不仅读音是一样的，甚至用韩文来写的话都没有任何区别。 韩文是一种音节语言，所以有大量同音同字的异义词汇。 换句话说，“喜欢游泳”也完全等同于“喜欢秀英”。 按照秀英的事先预测，段杉杉多半是会拼命回避问题，甚至可能会装傻耍赖，自己正好把他为难出丑的样子拍下来给其他队友看看，算是报复刚才他说自己还不如蛋糕有魅力的事。 她做梦也没想到段杉杉这个平常看起来低调稳重的大叔，竟然会这么坦率地直接说出“喜欢秀英”这句话，这个结果和她预期完全不同。 “段策划，你这么‘泰然’真的好吗？” 带点儿嗔怒地白了段杉杉一样，悻悻地收起了手机不再拍摄，秀英同样语带双关地说道。 正如“秀英”与“游泳”的关系，“泰然”在韩文里和“泰妍”也是一样的。 在秀英这么直白明显的“暗示”之下，段杉杉这才反应过来刚才自己说的话容易引起误会…… “阿尼额，我不是那个意思啊，米亚那大……” 他第一时间想要否认解释，然后又猛然醒悟过来解释的话不就等于是在说自己其实并不喜欢秀英，当面这样说又毫无疑问是很失礼的行为，于是连忙道歉。 手忙脚乱地连连摇头摆手，一瞬间急得他脑门上的汗都出来了。 p.s.按照本名来说，其实应该是“秀荣”与“游泳”一致，“太耎”与“泰然”一致的，为了照顾前后文以及方便读者理解的考量，文中还是写作秀英与泰妍。 再解释清楚一点，泰妍和秀英都是用本名“太耎”、“秀荣”作为艺名的，只不过因为写成韩文再翻译成中文的缘故，这才变成了“泰妍”和“秀英”。 行文中，只有在比如说队友之间的熟人对白这种特定场合中，才会直接用上她们的本名。 第259章 命名由来 既然都已经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与其越描越黑，那不如不要解释。 段杉杉很没出息地选择了逃跑战术。 “米亚那大，我失陪一下，去抽根烟就回来。” 站起身鞠个躬，段杉杉从衣兜里摸出香烟，就想落荒而逃。 “烟瘾那么大吗？喝杯咖啡这么点时间你都忍不住？” 秀英略感不快地瞪了段杉杉一眼。 “憋一个早上了，刚才在车上也不方便……”段杉杉讷讷解释了一句。 原本架在桌上的左手，有点不耐烦地轻轻挥了挥，秀英倒也没深究，示意段杉杉赶紧滚蛋。 如蒙大赦的段杉杉连忙走出甜品店门外。 近年来韩国政府对公共场所吸烟的行为管制得很严格，原先营业面积较大的餐馆还能设置吸烟区，最近已经有听说要全面禁止这种餐馆饭店的室内吸烟点了。 这家甜品店并没有吸烟点，要抽烟就只能到门外的路边去抽。 其实韩国人吸烟率算是比较高的，男性近半，女性也有将近一成之多。 不过女烟民为了形象，一般都会躲在洗手间化妆室之类的地方偷偷吸几口，公然叼着烟的倒不多见。 所以，甜品店外附近一个设有烟灰缸的吸烟处附近，已经聚了好几个烟民。 因为包括韩国烟在内的外烟都抽不习惯，所以段杉杉一直在宿舍附近的中餐馆里买烟。虽然他最近的收入比以前多了点，但抽烟的档次倒没有随之提升，还是以七匹狼、红双喜之类十元人民币上下的为主。 这会他抓在手里的便是一包利群，对他来说已经算是比较奢侈的享受了，不过他最喜欢的品牌其实还是老申城的牡丹，可惜这烟国内都基本看不见了，更不用说指望在国外能买得到。 见到他这烟的包装挺新鲜，另几位烟民都不免好奇地多看了两眼。 “这是什么烟？”一位职场白领打扮的中年人冲着段杉杉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便好奇地问道。 “利群，天朝的烟，要试试吗？”段杉杉倒也很大方地直接将烟盒递到他面前。 那人打量了段杉杉两眼，笑着摆摆手示意自己有。段杉杉也没勉强，给自己点上一根后，将烟盒又揣回兜里。 隔着透明玻璃，秀英侧着脑袋打量段杉杉与素不相识的陌生人短暂互动，摇摇头叹息一声，愤愤不平地用刀叉叉起一小块慕斯送入自己的口中。 刚才那句话到底他是故意说的双关语来表明饭着自己比泰妍更多呢，还是真的一时没想到自己的名字和游泳是谐音？ 听到那句话的时候，秀英还有点儿意外且羞赧。异样的心情渐渐平复后，倒是对答案有点儿好奇了，谁想到那位策划大叔竟然很丢脸地逃跑了…… 呀，就算真的喜欢我，难道还是什么丢脸的事情吗？ 所以几分钟后，当段杉杉回到座位上，秀英兀自板着一张脸，冷作若冰霜状。 气氛很尴尬，得找个啥话题来缓解一下。 挠了挠后脑勺，段杉杉这样想道。只不过对于社交苦手的他来说，本来就不太擅长主动与人攀谈。花了半天心思，才想到一个话题或者可以试一试…… “秀英西，你对成语熟悉吗？” 之前提到过，韩国也有成语，只是应用程度可能没有天朝这么普及而已。 转了转眼珠之后，段杉杉问了如此一句。 “喂呃？”秀英没好气地回应。 “我们来猜谜吧，《kkonggee&porgee》里的沈盲人，请打一成语。” 听到段杉杉又提起这段恶搞短片里自己饰演的角色，秀英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 你到底是有多爱这段vcr啊？ 上次给我们起的那九个外号里，泰妍、西卡、sunny、孝渊还有我，少时总共才九位成员，其中五个人的外号都和这部短片有关。 现在又让我拿自己的角色猜成语？ 斜睨了段杉杉一眼，秀英哼了一声：“不知道。” 段杉杉神秘兮兮地左右张望一下，在嘴旁竖起一只手作说悄悄话状：“告诉你你可别说出去喔——是‘鸡群一鹤’！” 所谓鸡群一鹤，就是鹤立鸡群的韩国版，两者涵意是一样的。 所以嘛，以秀英的智商，瞬间就想明白了——在那部短片中，除了她之外，另外四位都是短身组，而她又是长身组最高的那一个。她站在那四位边上，可不就是名副其实的“鸡群一鹤”吗！ “哈哈哈哈哈……” 秀英猛然低头伏在桌上，肩膀和背部急速抽动，压抑地发出一连串魔性的笑声。虽然没有泰妍的招牌大妈笑那么夸张，也足够奔放了。 见秀英笑得如此畅快，段杉杉总算长出了一口气。他苦笑着摇摇头，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润润嗓子。 几乎不停歇地爆笑了二十秒左右，秀英这才有气无力地直起身子。先是小心地用掌心揉揉眼睛，拉远一看，果然…… “呀！” 隔着桌子，身高手长的她还是能轻易地够得着段杉杉，二话不说羞忿地推了他一把。 虽然是食神，但是秀英的身材在少女时代中也算是极苗条的，几乎和允儿不相伯仲。作为两大食神，能瘦成这样也真是挺神奇的事儿。 不过美中略嫌不足的便是，秀英的脸型是肉肉的那种，所以看她显身材的全身照和头部特写照时，偶尔会感觉这不可能是同一个人啊…… 为了使脸看起来瘦一点，所以少时的化妆师给秀英上妆时，经常会用深色眼影来凸显卧蚕（即韩娱常说的撒娇肉，天朝谓之眼袋是也），以强调眼妆的方法来吸引注意，让观众下意识忽略她圆润的脸颊。 刚才她情不自禁地笑出眼泪，所以妆容自然就有点儿悲剧了。 戴上棒球帽和墨镜，秀英挎着小包匆匆去了洗手间，几分钟后回来时已经补好了妆。 “段策划，你这样背后吐槽泰妍她们真的好吗？” 刚坐下来，秀英便气呼呼地问道。 “米亚那大，米亚那大。”段杉杉陪着笑脸连连道歉，秀英去补妆的时间里他早就做好了准备，于是不动声色地开始转移话题，“对了，我和刘制作他们一直很好奇，为什么你们的艺名有的用不带姓氏的韩文名，有的用英文名，有的用韩文的英文名，而有的又用带姓的韩文名……难道你们不觉得有点儿混乱吗？” 不带姓氏的韩文名，泰妍、孝渊、秀英、允儿都是。 英文名则是jessica、sunny和tiffany。 韩文的英文名这个比较绕，其实段杉杉指的就是侑莉，她的艺名是yuri，但英文里可根本没有这个单词。 带姓氏的韩文名自然是徐贤。 综合以上四种情况，少女时代的艺名命名方式确实显得很不统一。这个问题早在去申城听演唱会的火车上，段杉杉就问过刘可韦（见18章），后者当时没回答，估计自己也闹不明白。 所以这个疑问，确实让他已经困惑了有快一年之久。 这个较为严肃的问题，倒是让秀英暂时放下了恚怒的情绪，认认真真地开始解释起来。 古代朝鲜起初是直接使用汉字作为官方书面语言的，可是中文本来就难学，何况朝鲜语与中文并不是同一语系，所以朝鲜人里会娴熟使用汉字的人少之又少。 1446年（明正统十一年）朝鲜世宗公开颁行简单易学的“训民正音”，这就是现代韩文的起源。 可是朝鲜文虽然好学，却因为是音节文字的缘故，必不可少地存在着大量的同音同形异义词汇，很容易造成歧义或者混淆。所以就算是颁行训民正音之后，汉字仍旧在朝鲜官方书面文件上占有重要地位。 即便韩国成立后因为民族觉醒运动的缘故几次推行“去中文化”，可完全抹杀汉字存在所带来的后果，几乎是韩国社会所无法承担的代价，最多也只能尽一切可能去减少汉字的出现频率罢了。 所以，韩国的户籍制度里有“汉字本名”的存在，就是这个缘故。 “我们四个人的汉字本名本来就叫太耎、孝渊、秀荣和润妸（允儿的汉字本名），直接就拿来当做艺名用了，这是最简单的。”说到这里，秀英竖起了三根指头，“至于另外那五位，又要分为三种情况……” 段杉杉愣愣点头，颇有点儿听故事的感觉。 “西卡是美籍，她的户籍资料上只有韩文名和英文名，所以用的是她的英文名，这是第一种情况。” “sunny的汉字本名是纯揆，这个名字听起来比较老气，她自己也不喜欢，所以就用她的座右铭‘everyday_sunny_day’中的sunny来当艺名用，这是第二种情况。” “第三种情况则是因为已经有了同名的前辈艺人。作为后辈，如果我们与前辈名字重复，不仅算是一种失礼，也容易造成各种混乱的状况，所以才要换一个艺名。帕尼的英文名原本是stephanie（斯蒂芬妮），与天上智喜的天舞欧尼重名，所以改成了读音接近的tiffany；俞利（侑莉的汉字本名）与fin.k.l的成宥利前辈重名，所以改成了英文的yuri以示区别；忙内也和fin.k.l的玉珠铉前辈重名，所以艺名不是朱玄而是徐玄。” 秀英侧过身子一边说一边用手指在桌上虚写各人汉字本名和韩文名，方便段杉杉理解其中的区分。 “なるほど？そうてすね！（纳路火多？索德斯捏！）” 段杉杉点头如捣蒜，喃喃说了两句日文，意为“原来如此，是这样啊”。 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认识快半年了，直到今天才算真正明白这几位名字的由来。 p.s.总算找到一个合适的场合把少时命名的由来完整诠释一遍，不容易啊，以后这类问题行文中不会再度解释了。 第260章 话不投机 不愧是以擅长爆料而闻名的“崔大嘴”，长篇大论地将自己组合所有成员的本名、艺名、英文名等相关由来倒了个底朝天之后，秀英端起自己的那杯咖啡，美滋滋地喝了一口。 “那么金理事又是什么个情况？她的笔名是kenzie，既不是英文单词，也不像是她名字‘妍政’的韩文发音啊。” 举一反三，联系秀英给出的jessica、sunny、tiffany和侑莉等人的名字由来，段杉杉很快就想到了那位最近工作上交集挺多的黑长直御姐眼镜娘，似乎她的情况与这几位都有点儿不一致？ “妍政”两字的韩文发音类似中文的“孟江”，与kenzie的发音差得未免有点远了。 秀英赞许又疑惑地望了他一眼。 “金理事的笔名由来确实和我们不太一样，kenzie确实是个英文名，只是比较少见而已，也没有名字之外的其他词义。不过段策划你不是会日语吗？难道你不知道，kenzie就是‘妍政’这两个汉字的日文读音的英文谐音？金理事是在日本长大的，所以她的英文名就叫kenzie。” 原来如此，段杉杉有点儿尴尬地摊摊双手：“说实话，我没学过日语。” 见秀英脸上的表情迅速变成了“你当我是pabo吗”之类的强烈质疑神色，段杉杉连忙继续解释道：“我真没正式学过日语，只是卡通和电视剧看多了，也就会说几句，仅此而已。” 几句？段策划你未免也太谦虚了吧…… 秀英微微抬头，翻起眼皮想了想。从《hoot》签名会到现在，几次见面中段杉杉这个家伙有意或者无意地漏出来的日文对白至少也有七八句了。虽然都是简单对白，但至少应用场合都不算有太大的错误。更何况他会的肯定不止这七八句，要积累到他现在这个词汇量的程度，那得看过多少卡通和连续剧才行啊？ “那么，段策划你对日本娱乐圈肯定也很熟悉吧？你最喜欢的日本艺人是谁？”秀英看似漫不经心地顺口问了这样一句。 哼，要是你敢说前田敦子或大岛优子之类的名字，回头我就告诉组合里的其他人，说段策划你爬墙akb48去了！ 前田、大岛都是akb48的人气成员，分别是这个组合去年和前年的总选举（粉丝投票）冠军，也是少女时代在日本市场的主要竞争对手。 秀英默默地拿定了主意，然而段杉杉却说出了一个她根本无法预料到的答案。 “大概是……西田敏行吧。” 没沉吟多久，段杉杉就很笃定地开口了。 这位曾经在1988年主演过为了纪念中日邦交正常化十周年的中日合拍史诗级战争片《敦煌》，也算是在天朝较有名望的日本艺人之一。 眼前浮现起一位六十多岁，身高只有一米六多总是笑得满脸褶子的矮胖老头儿，秀英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几下。 “还有呢？” “呃……香川照之？” 这一位就更不用说了，2000年出演过姜文作品《鬼子来了》里的花屋小三郎，2009年又出演了号称“东方版《辛德勒的名单》”的中法德三国合拍的历史传记大片《拉贝日记》中的朝香宫亲王（鸠彦），大多数天朝影迷应该都不会陌生。因为出演了这两部带有“丑化帝国军人形象”嫌疑的电影，此人还被日本右翼分子很强烈地抨击过几回，甚至还一度受到了人身威胁。 此外，在2003年，天朝“第五代”导演霍建起的农村题材文艺片《暖》中，此人还扮演了一位重要配角“哑巴”，由于没有台词的缘故，绝大部分观众甚至看完电影都不会相信那个淳朴善良、土的掉渣的哑巴，竟然是一位出生于繁华大都市东京的日本演员所饰演的。 好吧，比起前一位西田敏行来说，香川照之的“颜值”已经算是暴涨了不少，不过还是和英俊帅气这些字眼绝对不沾边。 怀着最后一丝侥幸的心理，秀英再一次追问道：“那女艺人呢，你喜欢谁？” “横山智佐！林原惠美！茅原实里！对了，还有井上瑶！” 段杉杉这回倒是一口气说了好几个名字出来。 有几位有点耳熟，但是没有太深刻的印象？ 秀英默默地摸出手机，开始搜索查找……然后以手捂额垂头无语，被彻底暴露出宅男本来面目的段杉杉给打败了。 呃，其实这四位都是日本的声优，说起来倒也确实能算是“艺人”吧。 横山智佐，代表作是《樱花大战》的真宫寺樱； 林原惠美，有声优女王之称，代表作无数，包括《新世纪福音战士》的绫波丽、《秀逗魔导士》的莉娜因巴斯、《乱1/2马》的早乙女乱马、《名侦探柯南》里的灰原哀等等； 茅原实里，代表作是《凉宫春日的忧郁》里的长门大萌神长门有希； 井上瑶，比上面三位还更早，代表作是《高达》里的塞拉； 除了80年的茅原实里较为“年轻”外，横山智佐和林原惠美两位都是六十年代生人，比段杉杉都大了十岁左右，至于井上瑶，更是46年出生的前辈，甚至已经逝世七八年了…… 可问题是，这与秀英的预想也未免差的太远了吧？ 她本以为段杉杉会说出**ap、岚、akb48之类日本偶像组合的某位人气成员的名字，结果从头到尾竟然一个都没有提到过！ 没提偶像也就罢了。男艺人也还好，至少那两位都是演员。女艺人方面，大名鼎鼎的诸位平成歌姬（日本年号，89年为平成元年），还有一大堆日剧女王，竟然被四位声优给盖过去了…… “段策划，**ap的木村拓哉你总知道吧？你看没看过他的剧集？”秀英难以置信地问道，她搬出了日本偶像的巅峰人物，日剧之王木村拓哉。 这可是连续十多年被评为日本最受欢迎男性的人，号称收视率保障的顶级演员。作为偶像组合出身的木村，影视成就几乎可以吊打与他同时期的绝大部分其他日本演员。 顺便说一声，允儿和孝渊两人都在综艺节目里提到过自己的理想型是木村拓哉。 “知道，但是我没看过他的作品，倒是看过他队友香取慎吾主演的《新选组》，感觉一般吧……”段杉杉茫然摇头，“在这部剧集里，我印象更深的是山本耕史的土方岁三和堺雅人的山南敬助。” “那松岛菜菜子和仲间由纪惠这两位呢？”秀英转转眼珠，又搬出了两位日剧女王出来。 “看过她们的《利家与松·加贺百万石物语》和《功名十字路口》。”这回段杉杉倒是点了点头，“不过前者我主要看香川照之的颜艺，后者主要看馆广志、柄本明和西田敏行这三位老妖怪的神演技。至于这两位女主角，我基本都没怎么留意。” 所谓颜艺，不要误会有什么邪恶的意思，指的就是演员的面部表情技巧。换句话说，出身于歌舞伎世家的香川照之，也具有表情帝的实力。 香川照之的父亲市川猿之助（三代目）和堂弟市川龟治郎（二代目）都是日本著名的歌舞伎名人。日本文化里，在同一家族内传承家业时，经常有连同特定名称一起继承的传统，所谓的二代目、三代目这里指的是同一家族中第几代继承者。 举一个简单的例子好了，日本忍者中比较有名的服部半藏就不止一个人而有十余代之多。“半藏”就是服部家世代传承的当主名称。通常意义上的“服部半藏”指的都是其中最为著名的第二代半藏，德川家康麾下的忍军首领，德川十六神将中的“鬼半藏”服部正成。但其实包括他爹服部保长和他儿子服部正就同样也是如假包换的“服部半藏”。 至于馆广志、柄本明乃至西田敏行，分别饰演《功名十字路口》里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和德川家康三代“天下人”（即“取得天下之人”的意思）。他们在这部剧集里虽然只算是较为重要的配角分量，可这三位演技大师的表现完全碾压一众主演。 和新战国联盟那票历史爱好者网友们一样，段杉杉看这部剧的动机，是冲着这三位的神演技。主演们是谁，演得怎么样，根本是没有人会去关心的问题。 这三位演技强到什么程度？这两部剧里香川照之都有出演，在《利家与松》里他算是演技最好的一位了，可是放在《功名十字路口》里和这三位一比就明显黯然失色。在角色的内心挣扎、情感爆发力和气场等方面都相形见绌。 “呀，段策划，难道你从来不看日本的时代剧的吗？” 说来说去都是古装剧，让更喜欢时代剧的秀英有点儿恼了。 “小时候看过《血疑》、《阿信》、《排球女将》之类的日本时代剧，长大后就不怎么看了。最后一部应该是《东京爱情故事》，高中时看过。在这之后，除非是像《龙樱》之类由动漫改编过来的作品，否则一般不看日本的时代剧，只看历史题材的大河剧。” 这还能不能好好交流沟通了啊？完全没有共同语言啊！ 秀英侧头斜睨段杉杉一眼，露出了牙疼似的表情，转头看看透明玻璃的另一边，自己的助理已经吃完饭驾车回来了。 不声不响地戴上墨镜、棒球帽和口罩，秀英站起身来对段杉杉点了点头。 “待会我还有个行程。账单我已经结过了，段策划，您就慢慢享用吧。” 撂下这句话，也不等段杉杉的回应，秀英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只留下一个洒脱帅气的背影。 第261章 老乡vs老乡 戒烟快一年了吧？ 十个月以来，车光龙还是头一回如此想要给自己点上一根烟，以至于他下意识地在自己的裤兜里掏摸了半天，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找烟和打火机呢。 理论上来说，这件事已经超过了他的管辖权限。 现在不比之前的封测，刘可韦这个制作人离开首尔前往申城，将工作室的日常管理完全托付给他的那段时期。 他现在只是区区一个服务器端主程而已，虽然最近这阵子刘可韦很少在工作室露面，绝大部分时间都泡在纳克森的音效制作部里。 与lodumani和地狱猫等纯韩国血统的工作室、研发团队等合作惯了的音效部，对三人行这边提出的制作需求并不热心是可想而知的事。 音效部直属于纳克森公司总部，理论上来说是与研发部具有相同地位的平级机构，当然规模和影响力肯定没法和研发部相比也是肯定的。 所以区区一个研发部下辖的许多工作室其中之一的制作人，对音效制作部的员工们来说，根本就不具有威慑力。 因为工作性质的缘故，音效部的工作待遇与游戏业绩并没有具体挂钩，游戏做得好与不好，能不能赚到钱与他们并没有什么关系。反过来说，各研发团队也没法用奖金分红之类的物质诱惑来激发他们的工作热情。 最多就是私下出钱请他们吃顿烤肉唱个歌之类而已。 音效部独立于研发部之外，挂名研发部专务理事的权勇焕也没什么立场去对他们施加压力，至于赵理事就更不用说了。 所以，这一段时间里，凡事喜欢亲力亲为的刘可韦，几乎都泡在音效部那边。 行礼、寒暄、敬烟、请客喝饮料，脸上挂着谦虚亲和的微笑，但是工作排期上每个细节的完成进度都会每天逐一过问。 现在音效部里对他的评价是彻底的两分，一半人觉得这家伙好烦人，作为一个制作人，成天泡在音效部追问进度太失礼也太掉价了；而另一半人则对一个外籍制作人能把工作摆在如此上心的位置上也算真不容易，挺值得敬佩。 当然，肯定没有人喜欢被别人这样催着完成工作。不过对刘可韦来说，我只需要你按照排期完成工作就好，你们怎么看我有什么关系？我又不打算和你们交际应酬做亲故至交啥的！ 因为这个缘故，最近工作室的大部分事情，主管能解决的就自己解决，解决不了的多半都推给车光龙来决定是临机处置呢，还是等着上报给刘可韦。 眼下这件事，不仅是与程序部已经没有实际关联了，而且就车光龙自己所知，赵理事、权专务乃至刘可韦应该都会处于反对的立场。 他本人虽然觉得现在这样的处理结果不太合适，可是真的要为了这件事去反对那三位，恐怕也划不来吧？ 是坚持自己的本心呢，还是屈从于团队的多数人的集体意志？ 车光龙纠结了很久。 坐在车光龙对面，忐忑不安地望着他，双手十指在桌面下绞来绞去，脸上带着一种病态苍白的那位姑娘，正是美术部的唐素丹。 自从上回与学长秦秀和见面后到现在为止，又提心吊胆地过了半个月。几乎是每天晚上，她都会从被解雇的噩梦中冷汗淋漓地惊醒过来。原本那张圆乎乎的娃娃脸已经再也看不见了，因为瘦得太厉害，甚至还有女同事和她开玩笑说最近你减肥似乎效果挺不错，有什么诀窍不妨分享一下之类的话。 她唯有报以苦笑。 出乎她意料的是，她竟然在公司里顺顺当当地呆到了现在，甚至上周周末还和其他人一样都拿到了第一笔签字费的研发分红。 虽然美术部成员多，除了主美柳随风之外，其他人能分到手的数字并不算大，但好歹能证明三人行工作室并没有清算她之前过失的打算对吧？ 对前途的恐惧消失之后，虽然内心的负疚感还是在折磨着她，不过好歹算是勉强能睡两天安稳觉。 然后，想起上次见到秦秀和时对方那潦倒窘迫的可怜样儿，她不免就有些心软了。 当然她也知道自己人微言轻，不一定帮得上对方的忙，所以只是试探性地找了工作室里唯一的鲜族主管，看起来最好说话的车光龙来求教。 以秦秀和的资历和能力，如果是正常的离职跳槽，找一份新工作本来是不难的。可是大多数韩国企业最重视员工的忠诚度和团队的凝聚力。按照他履历上前公司的联系电话查了下此人的风评和离职原因，郑英锡那边自然是语焉不详支吾以对，结果就没有几家正规的大企业敢冒着风险收留他了。 韩国的大企业和小公司在员工待遇方面的差异很大，一个刚毕业的普通新人在大企业或小公司里上班，薪水就能差出三倍以上，何况是秦秀和这样已经工作了数年之久的业内精英分子？唐素丹之前在小公司都呆得不开心，换做秦秀和，又怎么拉的下面子去“屈就”？ 高不成，低不就，便只能悬在半空中不上不下地吊着，这便是秦秀和现状的写照。 得知那位lodumani工作室的美术，因为权专务气头上的一句话，不仅丢掉了纳克森这边的饭碗，甚至连新工作也找不到，车光龙也觉得挺于心不忍。 他自己便是从最底层的见习程序员一步步走过来的，又是上次挖角风波的亲历者之一，自然知道平心而论那位秦秀和其实只不过是郑英锡的弃子而已。 为上司背黑锅背到这个份上，也确实有够倒霉的了。 然而，车光龙虽然动了点恻隐之心，但他也知道这件事还真不好处理。 赵理事身家亿万地位超然，这种小事多半不会放在心上。可是权专务是他最为倚重的心腹之人，而权专务又是传统教育下成长的韩国人，性格耿直眼里容不下砂子，对下属品性的重视还高于个人能力…… 刘可韦那家伙工作上向来不讲情面是出了名的…… 就连段杉杉那个不怎么喜欢管闲事的宅男，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便是“可怜人自有可恨之处”…… 以他们的性格来说，对秦秀和的遭遇不拍手称快就已经很难得了，还指望他们会赞同自己去帮助一个之前曾经与工作室处于敌对立场的“仇人”？ “秀和西是我们中央大学视觉设计系的名人，还在大学期间就举办过多次个人画展，导师们都对他的专业能力十分满意，上课的时候经常拿他作为我们的榜样。虽然他之前做错了事，不过落到现在这个结果，也真的挺可惜的……” 翻来覆去地忏悔自己之前的过失之余，唐素丹怯怯地说了这么一句。 说实话，就算她曾经对秦秀和这位学长有过那么一点儿憧憬，在见识过他事后的恓惶与畏缩之后，那点儿好感也早就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私下找车光龙谈这件事，更多也是为了忏悔自己的轻率和不坚定。为秦秀和说几句话，只不过是顺带的事情。 她自己对此也不抱太大的希望，只是想着尽自己的努力，但求无愧于心而已。 “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吧。你安心工作就好，之前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不要放在心上。” 点了点头，车光龙好言宽慰了唐素丹几句，让她留下了个联系电话，便打发她出去了。 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会议室里，车光龙忍不住又想抽烟了。 起身到办公室里给自己倒了杯速溶咖啡，顺便将柳随风也喊过来。 理论上来说，服务器端的主程和主美之间是没什么工作交集的。不过他俩的关系较为特殊，车光龙是工作室主管里唯一的鲜族，而柳随风自己虽然没有鲜族血统，亲姑姑却嫁了个鲜族人。所以这两位主管，与工作室里的那几位鲜族程序员以及韩籍美术们，有较多的共同话题，心里距离也较为接近。 而另一方面，对刘可韦段杉杉等人来说，他俩又是绝对的“自己人”，不像袁彬那样隔了一层，是通过凌星宁的引介才加入工作室的。 鲜族成员和韩籍美术的管理工作，工作室基本都完全交给了这两位。所以，实际上他们也是工作室不同国籍民族成员之间的两条纽带。 再说了，这两位都是辽省人，先天就有不少共同语言。所以他们的关系，远远比其他研发团队里后端主程与主美之间的联系要紧密得多。 东北人对东北人，自然没有藏着掖着的道理，都是直来直去的脾气嘛。 车光龙将前因后果一说，柳随风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车儿，你想怎么做？” “还没想好，不过我希望疙瘩你先去摸摸那家伙的底子，包括能力和品行两方面，看看到底值得不值得去帮他这一回。毕竟，美术这一块你才是专业的。” 两人的交流没有兜来兜去，几句话便直入主题。 “行，不过你得和我一起去。我最讨厌对别人指手画脚，自己却啥事不干的人。” 斜睨了车光龙一眼，柳随风冷冷地丢出了这么一句。 p.s.为了大家能有更好的阅读体验，之前有意将这两卷主要涉及少时的戏份集中到一块儿。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剧情主线将会回到游戏和工作室这边来，除了泰妍最后完成那首翻唱歌曲外。 当然，少时们未来肯定还会登场，不过那是她们与三人行工作室下一次有交集时的事了。 第262章 车主程的觉悟 与秦秀和见面的地点，是唐素丹选择的，不过在车光龙的要求下，她并没有到场。 一方面的原因是无论是否要出手帮她这位学长，车光龙都不希望让她继续介入这件事。 另一方面的缘故，自然是要看一看秦秀和在孤立无助的情况下的表现。 地点是三成洞coexmall附近的一家咖啡馆，离公司和宿舍都不太远。毕竟首尔街头巷尾最多的就是烤肉店、咖啡馆和练歌房。 时间是晚上八点半。 车光龙和柳随风两个人是从宿舍步行过来的，出门的时候，车光龙刻意拖延了一点时间，所以他们来到这家咖啡馆的时候，超过约定时间差不多十五分钟。 按着短信上收到的桌牌号，两人找到了那位倒霉的家伙。 看得出来，对方虽然刻意收拾过仪容，但那副晦暗堂惶的气色却没能完全掩盖。即便只是一个人静静坐在哪儿，呼吸的动作却很明显，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是焦虑，不时地抬手看着时间，显得比较心浮气躁。 虽然在同一家公司共事了一段时间，或许在餐厅或者电梯曾经擦肩而过，但对三人来说，今天都是头一次见面。 感觉到有人站在自己面前，秦秀和下意识地抬头看一眼，本能地觉得这两位应该就是自己此刻所等待的人，连忙站起身来鞠躬行礼，态度很有点儿局促不安的味道。 车柳两人淡然还礼，入座后车光龙伸手示意，秦秀和这才紧张地坐了下来。 “三人行工作室主程车光龙，天朝人。” “主美柳随风，也是天朝人。” 两人的自我介绍简短明了，不过车光龙长相上鲜族血统太明显，秦秀和忍不住就疑惑地多打量了两眼。 “lodumani工作室美术课，前原画系长，秦秀和。” 韩国企业的人事结构和级别名称受日本风格影响较大，通常是部、室、课、系这样排下来。 游戏研发工作室的负责人，天朝这边一般叫项目经理，也有叫制作人的，韩国则通常是叫室长。所以刘可韦也可以被称为刘室长，与s.m.公司的金延平等人算是一个级别。 所谓的美术课原画系长，按照天朝这边的惯例称呼则是美术部原画组长，大致与在圣杯工作室的时候刘可韦的关卡组长，段杉杉的文案组长地位相似。 别看秦秀和离职前不过是一个原画系长，看起来地位似乎还比车光龙和柳随风差了一级。可实际上lodumani工作室有四个已上线的项目，人事编制远比三人行更庞大，而原画在美术部门中也算是人数比较多的，所以秦秀和离职前他这个课长管辖的属下甚至比车柳两人还多。薪水加上分红的实际收入，也不会比后两者差多少。 谈话一开始是由车光龙主导的，他盘问了几句之前的事，秦秀和支吾着再三道歉，态度倒是十分诚恳，颇有痛省前非的姿态。 但他始终回避着“你为什么要这样干”、“谁让你这样干的”之类关键问题。 车光龙倒也没勉强他，见他无意直说，便面无表情地示意柳随风：疙瘩，该你出马了。 接过谈话主导权之后，柳随风聊起了秦秀和在美术专业方面的情况。 这一回秦秀和倒是很直爽，从身边的背包里取了一个平板电脑递过来，展示了他的一大堆作品和实际运用的出处，以及数次获得个人奖项的经历。 即便是对美术这一块并没有什么专业眼光可言的车光龙也能看得出来，对面这个看起来有点儿油头粉面的家伙，水平确实超过了三人行那些韩籍美术一大截。 耐心地等待柳随风逐一浏览完那些作品，再朝自己做了个眼色后，车光龙这才对秦秀和点了点头，说你的情况我们了解了，今天就这样吧，回头再联系。 说完便起身行礼告辞，柳随风自然也跟在他的身后。然后将心里仍旧忐忑得七上八下的秦秀和一个人丢在身后，到柜台自行结账走人。 一路上，车光龙始终一声不吭，翻起帽衫的帽子挡着前额，双手的食指和中指插在左右裤兜里，默默无语地低头走着。 回到宿舍所在的小区里，在公园的入口处车光龙才停下了脚步。 “想啥呢？瞧你一晚上心事重重的。” 柳随风淡淡地调侃了一句。 “在想之前杭城时的一个同事。那家伙水平也不错，虽然从应用软件跨界来搞游戏研发，不过上手倒是挺快。可惜他没做满两个月就离职了，现在也不知道在干嘛。” 嗯，他说的就是之前与曹恭起了冲突然后被开掉的那个程序员（见第35章）。本身两人接触得就不多，又过去了这么久时间，此刻连对方的名字和长相都快想不起来了。只是记得有这么一位被迫离开团队的人而已。 当时要是那家伙不走，程序部人手也不至于那么紧张。工作排期要是宽裕点，在明宙总部来验收alpha版本之前，大家说不定就能多花点时间在那个bug上。不说一定能解决，至少几率总会大一些吧？ 可惜的是人生没有存盘读档的机会，没有所谓的如果一说。 某种意义上来说，那个家伙和秦秀和也没什么分别吧？虽然都有一点儿自身的过失，但更多的都还是因为公司高管们彼此勾心斗角的延伸，才被迫离开团队的。 没有许主策与黎主程明里暗里的较劲，那个家伙和曹恭之前的小小冲突能被无限放大到被迫离职的程度吗？ 没有三人行和lodumani工作室的竞争关系，秦秀和会被郑英锡派来挖苏浩吗？ 上一次，自己不过是区区一个组长，人微言轻，没有能力去干涉事态的恶化，可是这一回呢？ 我成天数落段杉杉没有工作室一成七股份的觉悟，然而，我自己又真的拥有这份觉悟以及与之匹配的责任感吗？ 车光龙没头没尾的话，柳随风自然听不明白，愣了几秒不知道该如何接茬。 在他犹豫的期间，车光龙已经掏出了自己的手机，给段杉杉打了个电话，叫他到宿舍楼下的公园里来谈点儿事。 赵理事、刘可韦、段杉杉再加上自己，这是现在对工作室日常事务有话语权的四位股东（赵理事算是股东代表）。 三个人中，估计性格淡泊的段杉杉那边阻力应该最小，车光龙便决定首先争取他的支持。 早上在献血站被戳了七针，中午又被喊去吃了顿不对胃口的西餐，最后还被人晾在甜点店里，段杉杉今天的心情自然不算太好。 接到车光龙电话的时候，他正和同寝室的赵启文两人组团玩《第六天魔王ol》，帮一个朋友的小号做特化任务。因为推王战的难度不高，所以两人四开，加上那个被带的家伙自己三开，三个人正好就凑齐了队伍。 “赛文，车儿找我好像有啥事，你帮我操作下吧。”收起电话，段杉杉起身披了件外套就准备出门。 “你要我一个人四开？”赵启文一脸荒谬地反问道。 一个人照顾四个角色的行动，对于不喜欢多开的人来说，确实会手忙脚乱，赵启文的抗拒态度是理所当然的。 “能者多劳，你不是大‘能’么，就拜托你了。”段杉杉扔下这句话便没义气地逃跑了。 赵启文在游戏里的主角色叫大熊政秀，大熊正是其他玩家朋友对他的称呼。后来又被人恶搞地喊作“大能”，段杉杉这句话顺口又调侃了他一把。 下楼进了公园，段杉杉看见车光龙和柳随风两人并排坐在两张秋千上晃来晃去，倒是愣了一下。 “啥情况啊你俩，有事不能回宿舍里说吗？”段杉杉叼起一根烟，一边打火一边嘟囔着问道。 “不太方便去宿舍说，想分头私下找你和老刘先谈谈。”车光龙深深吸了一口气，将秦秀和的情况简单地说了说，然后总结道，“今天我和疙瘩一起去见的他，疙瘩，你的结论呢？” 一开始，柳随风对秦秀和这个人是没什么兴趣的。不过他加入工作室纯粹是看在段杉杉和赵启文两位老朋友的面子上，所以立场比较超然。公司里的派系倾轧他一点兴趣没有，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自己的专业上。 “说实话，这人的实力真不错，应该能算是业内准一流的水准吧。虽然风格不太一样，但原画这方面的才华，就算疯人町里也只有克里斯能压过他一点点。不过他除了韩系唯美风之外，还能驾驭卡通q版风，另外界面ui的设计也很有灵性，所以在不赶时间的前提下，他一个人能顶三个人用。我们团队里目前还真没人能比得上这家伙。” 既然不受主观感情喜恶的左右，柳随风的评价就给得比较公允，甚至比车光龙预计的还要高一点。 “老段，你都能接受星宁加入咱们团队，应该不会计较秦秀和这家伙之前企图挖咱们人的事吧？毕竟他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要说矛盾，还没有之前星宁和你的矛盾大，对吧？” 搬出了凌星宁这么一个现成的先例，段杉杉也唯有哑口无言。 平心而论，他和凌星宁的三观和游戏理念都相去颇远，有工作交集的场合，各种大大小小的分歧一直没少过。 要说他和凌星宁成为多么交情莫逆的朋友，那肯定是不能够的事。 可是就算是他也无法否认，凌星宁也是个真心想做好游戏的人，并且专业上很有一套，只是与自己的各种取向有所不同而已。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有啥意见？” 撇撇嘴，段杉杉悻悻地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第263章 进击的车主程 以段杉杉的性格来说，他会在意的事情并不太多。只要不踩到他的底线，本质上还算是一个与世无争的人。 这并不是说他没有主见，而是他做了那么多年的小众读者、小众玩家兼小众写手，早就习惯了“孤芳自赏”式的人生态度。他不愿也不屑于将自己的观点强加于别人，只要别人不来干涉他就于愿已足。 说服刘可韦的难度显然要高出不少，这家伙不仅有主见，而且是习惯于将自己想法强加给下属的强势性格，这一点上他与段杉杉恰好相反。 更关键的是，在工作室的职务和话语权上，刘可韦才是居于领导地位的那个人。 当然，以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三人的私交来看，彼此私下开什么过分点的玩笑，都不会有人当做大不了的事，就算有什么口角龃龉，喝杯酒也就一笑置之了。 可工作上的意见分歧，却是另一回事。 拉着已经形成共识的柳随风和段杉杉一块去找他谈的话，没准就会被他误会。 职场上领导最忌讳的就是下属们背着自己勾连一气，之前圣杯工作室的许主策就是最好的例子。 哪怕刘可韦未必会在意，车光龙也没打算去冒这个险。 所以，他让段杉杉和柳随风先把这件事埋在心底不要声张。回到宿舍后，他操起羽毛球和球拍敲响了刘可韦和凌星宁寝室的门。 “车儿啥事？”开门的是凌星宁。 “找老刘打会儿羽毛球，他人呢？”车光龙扬了扬手中的球拍。 凌星宁侧过身子，让开视线，车光龙一眼就看见刘可韦正带着一副耳机抱着笔记本坐在电脑桌前背对着这边，看样子也在玩游戏。 老实不客气地走过去扯下刘可韦的耳机，当他愕然回头的时候，车光龙用球拍捅了捅他。 “打会羽毛球去。” 正在奥格瑞玛门口到处挑衅找人插旗的刘可韦楞了一下，倒是很干脆地让自己的角色原地下线了。 路过冰箱，刘可韦顺手取了两罐咖啡。两人前后脚下了楼，在宿舍楼边的一块空地上借着路灯你来我往地练了起来。 打着玩的羽毛球，运动烈度不算高，对踢惯了足球比赛的两人来说，最多也只能算是热身而已。打了半个多小时，也才有点微微喘息而已。 刘可韦先喊了暂停，到路边的石凳上拿起放在那儿的咖啡，打开一罐先递给跟着走过来的车光龙，然后又给自己开了一罐。 “还记得李安平吗？”接过咖啡喝了一口，车光龙似有意似无意地问了一句。 这个名字，还是他刚刚才想起来的。 “谁？”刘可韦看样子已经完全不记得这个人了。 “圣杯工作室负责任务系统的服务器端程序员，和老曹吵了一架后被开掉的那位。”车光龙叹了一口气，给出了明确的提示。 皱眉回忆了一下，刘可韦茫然点头道：“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你怎么忽然想起他了？” “那家伙当时要是没离开圣杯工作室，也许后面很多事情都会有不一样的发展吧。偶尔想起来的时候我总会觉得挺可惜的，不管是对他来说，还是对当初的圣杯。” 车光龙在石凳上坐了下来，抬头望着夜空，喃喃自语道。 “话是这样说没错，不过当时咱们都做不了主，又能有啥办法呢？”刘可韦疑惑地望着车光龙，这位哥们平常也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啊，今晚忽然提起这桩事又是什么缘故？ “我刚才见到之前在lodumani工作室的秦秀和，就是上次想来挖苏浩那家伙。他现在找不着工作，挺可惜的。然后不知怎么的，我就想起李安平了。” 车光龙将今晚与秦秀和见面的前因后果说了一遍。 与死宅段杉杉不同，刘可韦是从业六年多，先后换过了六家公司的资深游戏策划。车光龙才说到一半，刘可韦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然而，刘可韦仍旧很耐心地听他把整件事说完。 “你想把他招入咱工作室？”刘可韦咂咂嘴，态度虽然说不上明确反对，但是不赞成的神色显而易见，“值得吗？” 他没见过秦秀和本人，并且事发当时他还在申城，事后才听赵理事和车光龙先后简单地提了挖角的事。所以这个名字在他心里和一个符号差不多，没有任何直观印象。 就算工作室缺人，另外再招就是了，何必非要将这个有争议的家伙招揽进来？ “疙瘩看过他之前的作品，结论是那家伙具有业内准一流的实力，目前我们工作室原画和ui组里没有人能比得上他。” 招人当然没问题，可是像秦秀和这种水准的家伙，通常都在各大公司里享受着优渥的高薪待遇，不是那么好挖角的。 这是车光龙用来说服刘可韦的潜台词。 “就算这样，咱们项目也不是没有他就不行吧？你就不担心万一他进来以后又帮着别人偷偷摸摸做啥小动作？毕竟他可是有过前科了。”刘可韦还是不放心。 “刚才不管我怎么问，他都始终不肯说出到底是谁在指使他，只是一个劲地道歉。自己都落到这个地步了，他还能尽量护着幕后那个抛弃了他的人，哪怕我们都知道肯定是他们的郑制作。就从这一点来看，这家伙的节操还是不错的。” 若是秦秀和适才将郑英锡如何指使他的细节竹筒倒豆子一样全部说出来，车光龙倒会怀疑这个家伙到底能不能用了。 推卸责任的做法并不会赢得别人的信任。 “嗯，是吗？” 刘可韦的态度略略有些意动。 “再说，他就算加入咱们工作室，区区一个原画兼ui美术，也不可能接触到咱们项目的核心。而且就搁在咱们眼皮子底下，他还能变得出什么花来不成？” 这句话也确实在理，目前整个工作室能说得上接触到项目核心——程序代码版本的，也不过只有四个人：制作人刘可韦、主策凌星宁、以及前后端两位主程。 就连主美柳随风都碰触不到的敏感数据，美术部其他成员就更不用想了。 刘可韦沉吟不语中，车光龙趁热打铁地继续劝说道：“咱们项目确实不是非他不可，他也没重要到那个程度。可是要能把他招进来，2d美术这一块咱们能切切实实提高一大截。美术资源的质量对玩家第一印象有多大，你比我清楚，而且在海报宣传方面也会有提升效果。” “可是，我似乎听赵理事说过，权专务对这个家伙之前的做法很不满……”刘可韦袒露了最后的顾虑，“逼着郑制作开掉他的人，好像就是权专务吧？” 虽然只要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立场一致，理论上就能决定工作室的一切事务。可这样做绝对弊端绝对远远大于收益。 赵理事不仅是最大股东的代表，实际上也是工作室在纳克森公司乃至在韩国的唯一后盾。 如果不能获得他的支持，哪怕事情办下来也是得不偿失。 刘可韦和车光龙都从来没想过绕过他去决定任何事，段杉杉就更不用说了。 “嗯，所以我有个想法，明晚我们约权专务出来好好谈一谈如何？” 车光龙默默地点了点头。终于，要直面最大的阻力了。 ————————久违了，我是第四十六次登场的分隔线———————— 同样是在宣陵公园附近的那家汗蒸馆（详见第161章），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戴着毛巾帽穿着保健服，一左一右地围坐在同样打扮的权勇焕身侧。 “这是我们段策划从家乡带来的正山小种，您尝一尝看。”车光龙拎起桌上的茶壶，小心地倒了三杯茶，殷勤地将其中一杯双手捧起送到权勇焕的面前。 “你们两位年轻人，怎么会想到找我这个老头子出来汗蒸？”权勇焕端起小茶杯，分作三口饮尽，放下茶杯后笑着问道。 其实他也不过四十多岁而已，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自称老头不过是谦辞罢了。 “是这样的，最近工作室的韩籍员工里，私下有一些流言，说是lodumani工作室那边有不少人在议论我们，说是我们逼走了他们的原画系长……”车光龙一边说，一边又给权勇焕续了一杯茶。 这事倒不是他凭空杜撰，上一回赵理事和权专务两人去lodumani工作室大闹了一场。因为把除了郑英锡之外的员工都轰走了缘故，并没有人知道他们实际谈了什么，可是最后的结果就是秦秀和第二天就没再到公司来上班了。 当着赵仓廷和权勇焕的面，自然没人敢说什么，可是背地里的议论却是免不了的，一些风言风语也传到了三人行工作室的韩籍成员这边来。 毕竟首尔就这么大，在一家公司里，不同部门的人没准就有什么学长学弟或者街坊领居的关系，这种私人的消息渠道没可能彻底堵塞。 权勇焕一愣，他这才意识到上回跑去lodumani大闹一场，没准儿结果却要三人行工作室这边承担起纳克森公司其他部门的异样目光。 这个切入点，也是车光龙事先与刘可韦再三商量后的选择。从这个角度，说服权勇焕改变主意的把握应该会大一点吧？ 果不其然，权勇焕的歉意地点点头：“唔，当时我也是在气头上，倒是没考虑过会不会给你们带来不好的影响，让你们见笑了啊。” 车光龙和刘可韦偷偷地交换了一个眼色。 有门！ “所以我觉得，如果把那位被lodumani工作室开掉的原画系长招进我们工作室来，也许就能澄清之前的误会……” 车光龙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 p.s.这三章说实话上一卷就应该写的，一直拖到了现在，还真是磨蹭啊…… 虽然这三天收藏一直在掉，还是要说一声：大家新年快乐！ 顺便提一句，据说泰妍和秀英要来参加天朝版的《拜托了，冰箱》，下个月中旬录制。唔，这算是最强天团之后她们第二次上天朝综艺吗？ 第264章 新办公室与扩编 大概是得益于三人行这边很恭顺地将《六道劫》的韩国代理权拱手交出的缘故，再加上繁华网络的第一笔签字费就收回工作室的投资成本，赵理事与公司的交涉进行得很顺利。 哦，对了，纳克森年后的第一次理事会上，代表理事许民履行了自己之前的约定，对赵理事这半年来的工作成果给予了极大肯定，提名他晋升为研发部常务理事并正式负责三人行工作室的日常管理以及商务决策，该议案顺利地获得了通过。 毕竟手头上有一个已经不可能投资失败，并且盈利指日可待的项目，这一份实打实的功绩摆在那儿，哪怕对他再有偏见的人也不能视而不见。 所以之后将要称呼他为赵常务而非赵理事了。 晋升之后，赵理事为工作室争取到的第一项福利就是扩大办公面积。 三人行工作室现有这间办公室大概有两百平方米，若是按照之前在杭城或者申城时的办公密度，除了现有的一制作三策划六程序十美术两翻译，外加赵助理和若樱这两位后勤合计二十四人之外，挤一挤再塞进二十来人也不算什么太大问题。 然而这儿是纳克森的密涅瓦大厦，韩国头号游戏公司的自尊和矜持决定了不可能让你们这么玩蜂巢式的叠罗汉。 纳克森可是以舒适化、人性化的办公环境而闻名的。人均办公面积可是有下限规定的，若是由着你们将办公室弄成个难民营似的地方可不是打脸吗？ 原本按说alpha版完成之后，工作室的人手就要扩编，扩充到与一款端游的研发团队相匹配的应有规模。因为办公空间不足的缘故，一直搁置到了现在。 赵理事争取到的第一项福利就是纳克森将隔壁一间大小相近的办公室给他们腾出来了。 至于隔壁那间办公室原来的职员们去哪儿了，这是三人行这边没人想去关心的问题。 整合下属子公司、分公司人力资源的事，纳克森还在持续进行着。每周都有一些新面孔在密涅瓦大厦里出现，也有一些熟面孔消失。每个月都有新团队成立，或者取消。对三人行工作室的成员们来说，这种事已经司空见惯。 只要被裁撤的部门不是三人行，被辞退或者被外派的职员不是自己，那就冷眼旁观好了呗。 挥舞着支票簿去把别的公司整个买下来，这种事情说起来是很快意。可是要真的要消化吸收那些子公司分公司原先拥有的包括人力在内的各种资源，使公司总部和其他分支机构都能科**作、齐头并进，那肯定得是一个漫长而反复的过程。 总而言之，隔壁那间差不多同样大小的办公室以及附带的一间小会议室，也被纳克森公司划入了三人行工作室的名下。 随之而来两个问题便摆在了三人行工作室的面前，第一是迫在眉睫的规划搬迁，第二则是相对不是那么紧迫但也可以正式提上日程的扩编。 如果有可能的话，谁都不乐意浪费自己的时间，以及精力。 从一间办公室搬迁到另一间办公室，总比原地不动省事得多。 因为美术部占据了工作室近半编制，所以规划的方案有两个：要么美术部搬去隔壁；要么美术部维持原状，其他部门搬去隔壁。 赵常务没兴趣过问这种事，刘可韦自己无所谓搬或者不搬，就将决定权丢给了四位主管自己去商量。 按说一个主策加两个主程，对上唯一的主美，以民主投票的表决方式，胜利的肯定是前者才对。 可是结果却让人大跌眼镜。 凌星宁揣摩刘可韦的意思是咱策划部别闹，让程序和美术自己决定去，所以他迟疑了一会选择了弃权。 顺便吐个槽，从圣杯工作室到三人行工作室，策划都是身段最低的部门。在程序大爷和美术大爷们的面前扮孙子扮习惯了，底气向来是不足的。 这一次自然也不例外。 反正程序部一个部门就占据了两票之多，策划就算不掺和，独立难支的美术部也没什么赢面对吧？ 然后，意外的事发生了，车光龙选择了美术维持原状的方案。 在柳随风丧心病狂或曰志得意满的狞笑声中，袁彬难以置信地瞪着自己的搭档，用粤语大喊：“顶盖呀？” “咱是天朝人，这种事就发挥一下风格好了。”车光龙耸耸肩，不以为意地说道。 本来在工作室里，天朝人的话语权就大大强于韩籍员工。这种谁都不乐意的事，如果再推给美术部，有可能会造成他们更多的抵触心理。 防微杜渐，这是车光龙的考量。 不就是挪个窝儿嘛，费点力气花点时间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隔壁那间办公室，原先的人虽然撤走了，可想而知留下了不少办公垃圾。必备的办公桌椅都在，但是环境一片狼藉。 于是策划部和程序部就无奈地开始打扫新办公室，然后拆卸自己的办公计算机，扛到自己的新岗位上，再一一安装起来，随后还有各自的书面记录材料，以及茶杯、耳机、mp3、坐垫、靠枕以及午休用的眼罩等等千奇百怪的私人物品。 赵常务在密涅瓦大厦里拥有一间属于自己的独立办公室，三人行这边之前给他留了一套办公桌，不过他本人并没有在这边坐班，只有有事才会过来一趟，办完了便离开。 刘可韦、若樱和赵助理以及两位翻译并没有随着搬入新办公室。在策划和程序腾出来的位置上，划出了一小块项目管理办公区域，他们几位以及赵理事的办公桌都挪了过去。 这也意味着刘可韦将会逐渐从策划部的具体工作里抽出身来。 搬完办公室之后，就该忙乎扩编的事了。 之前限于办公面积没招人，但不等于各位主管们没有自己的想法和行动。 就拿策划部来说，刘可韦早早就联系好了两位他之前在鹏城时的同事，等时机合适的时候就辞职过来接手他负责的关卡和数值这两大块策划工作。 换而言之，关卡组长和数值组长都已经敲定了，至于执行策划的人选，就交给凌星宁去把关。 过完年，也就意味着已经拿到了上一年的年终奖。正是改换门庭的跳槽好时机，一两周之内，三人行工作室里就多了不少张新面孔。 关卡组长李尤希，和袁彬一样来自雷州半岛，长得挺像日本著名演员阿部宽。 数值组长刘光辉，德州人，当然不是德克萨斯州，而是鲁省的那个德州。 前者是个花心男，来韩国之前借着异地的理由，光明正大地与除了几年的女朋友分手了，刚进公司第一天在自我介绍上就说欢迎介绍美女给正处于空窗期的他认识。 后者则是拖家带口来的，哦，说错，只拖家没带口，他媳妇儿也来了，但是把儿子扔在鲁省老家让父母照顾。 执行策划相对无门槛，不要求工作经验的话，本科专科都可以，具体什么专业都无所谓，唯一的要求是能说中文。 招聘工作由凌星宁负责，若樱和赵民龙两人提供协助。 大部分执行策划都是应届毕业生，有天朝旅韩的留学生，有中文系毕业的韩国人，也有非中文系的韩国华侨。唯一例外是文案组的那位叫河秀晶的姑娘，这孩子之前在纳克森的市场部当过两年文案策划。 此文案策划非彼文案策划，与段杉杉的工作性质完全不同，市场部文案主要负责写宣推软文，所以这两年工作经验可以说，也可以说没有。 这位河姑娘的母亲是英港混血，父亲则是韩国人。所以她能娴熟使用韩文、中文、粤语和英文，于是便成了工作室里的语言专家。 按说以她的能力来说，明显去翻译组时最合适的安排。不过据她自己所说，自己在市场部呆两年腻味了，想试试新的挑战，所以才来研发团队应聘。出于尊重个人意愿的考量，便将她塞进了文案组。 与之前圣杯工作室的苏菲不同，这是另外一种类型的混血美女。她不像苏菲那样带有俄国大妞的火辣直率，相反言行举止都很优雅矜持，配着她那双棕褐色的眼眸以及白皙如玉的肌肤，活脱脱就是一位中世纪油画里走出来的宫廷淑女。 这妹纸加入团队的副作用很显著，那就是全工作室的光棍三天两头都往策划部跑，几位执行策划更是成天围着文案组打转，让段杉杉颇感不胜其扰。 顺便说一声，她在自我介绍的时候，说自己的外号叫奶茶，也更喜欢别人这样称呼她。 这三位以及另外四位执行策划加入工作室之后，策划部的编制就达到了十人之多，程序部和美术部也有相应数量的新人加入。三人行工作室现在拥有正式职员五十余人，至少看起来具备了一个端游研发团队应有的规模。 另一方面，游戏配乐和《焚心以火》的编曲都已接近或基本完成，少时又接下了来自日本市场的第一个商品代言，全队赶去日本跑了好几天的行程，翻唱的事自然要等她们回来再说，所以段杉杉最近这一周也没去s.m.公司报到。 二月二十七日，金延平打了个电话过来，说是少时回来了，泰妍的歌词发音应该也背熟了，趁着这两天有点时间，赶快来录制吧…… p.s.今天被妹妹和妹夫拽去看了下午场的《寻龙诀》，导致更新迟了点，抱歉大家。 三帝两后的超级卡司，拍了个什么玩意儿出来啊，逻辑牵强得不要不要的，真是无力吐槽了。 第265章 请你吃糖！ “段策划，好久不见，我请你吃糖！” 刚走进金妍政的练气室，一件暗器立即迎面而来，伴随盘着两条小短腿坐在沙发上的少女派掌门人泰妍的一声轻叱…… 话音未落，那件不明之物已疾如流星地飞至眼前。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段杉杉微微后退一步，两腿跨立沉稳如山，将头略略一侧，轻巧地偏过该物的飞行路线。同时他抬起双手闪电般一合一扣，以完美的“无刀取”之势在左肩上方的位置准确地夹住了……那盒糖果。 好吧，以上都是口胡，本书不可能是武侠或者轻小说。 正确的说法就是：刚走进金妍政的办公室，泰妍便丢了件东西过来，然后段杉杉手忙脚乱地用双臂、胸口以及肚腩给兜住了。 拿起那玩意一看，原来是一个浅绿色的透明塑料盒，上面写着“e－ma”三个英文大字以及一些日文片假字，盒子里面装的是一粒粒白色纽扣状的疑似丹药。 “这就是传说中那位东海桃花岛岛主独门炼制的九花玉露丸吗？”脑洞大开的段杉杉喃喃自语。 可惜在场的另外三位都不懂中文，更别说知道《射雕英雄传》的梗了。 金正培和金妍政夫妇俩正一人戴着一副耳机，看起来像是在听着什么，可事实上金妍政左手里拿着一盒与段杉杉手中那玩意一模一样的东西，右手则拈着一颗那种白色的糖果，要竭力塞入正在左躲右闪的丈夫口中…… “麽？段策划你说什么？” 泰妍露出了她的招牌表情：困惑地瞪眼，同时把小嘴张得老大，带点哑然失笑或不能置信的味道，甚至扯出了双下巴的痕迹。 你说这么瘦瘦弱弱的著名纸片人竟然也能扯出双下巴，这简直比见到以贫瘠而闻名的秀英努力地挤出沟壑来还要令人莫名感动啊。 “没什么，你当我在胡说好了。这就是你们在霓虹的第一个代言产品吗？雪角细带，板载！”段杉杉把玩着手里的塑料盒，还顺手颠了两下，然后一把握住做了个振臂高呼的造型。 “霓虹？还有后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段策划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泰妍哭笑不得地问道，这才几天没见，面前这位段策划似乎就心情好得出奇，甚至都有点不知所云了。 她自然不明白，终于能从那位新下属给策划部以及文案组带来的喧扰中脱身出来，是怎样心情舒畅的感觉。 “霓虹就是日语里‘日本’的发音，至于后面那一句则是日文的‘少女时代，万岁’啊。你们不是都有学日语吗，怎么会听不懂呢？” 泰妍鬼鬼祟祟地瞟了一眼还在“喂与不要被喂”的战争中僵持的金正培夫妇，见他们没有注意过来，便在左唇边竖起右手，悄声说道：“那种事情交给秀英啦，我们只要看着她的表情给出喜悦、惊讶、认同或者否定之类的同步反应就好。” 说完还情不自禁地吐了吐小舌头，又瞟了金正培夫妇一眼，眯起眼睛笑得像是一只奸诈的小狐狸。 好吧，两人见面这才没几分钟，无辜的秀英已经躺枪两回了。 趁着金正培夫妇还在晒恩爱虐狗的当儿，段杉杉将那盒糖揣进兜里，走到泰妍身边扯了张靠背椅过来坐下。 “如果是在天朝，请吃糖一般都是有特定涵意的。比如说要结婚啦，或者小孩满月啦，才会有请吃糖的说法。”段杉杉随口调侃了一句。 “是吗？”泰妍卖萌地眨眨眼，不知道是真不明白还是装傻。 “如果是在日本的话，在我的世界观里，通常应该是我这样的怪蜀黍对你这样的小萝莉说‘想吃棒棒糖吗？’之类的才对。结果却反过来，大叔被萝莉说‘我要请你吃糖’，泰妍西你考虑过我这个大叔此刻内心的阴影面积有多大吗？”段杉杉继续板着脸数落道。 “噗哈哈哈哈！” 久违的大妈笑，泰妍仰头倒在沙发靠背上之后猛然爆发出来。笑了几秒，泰妍愤愤不平地探过身来拍了段杉杉肩膀一记：“段策划你够了吧？我好意请你吃糖，你竟然还要吐槽我？一点感恩的想法都没有吗？有你这样的音饭吗？其实你是我的anti吧！” 皱着稀疏的小眉头，抿着嘴，嗔怒地瞪着面前的段杉杉，一脸嫌弃的表情。 因为聚焦点太近的缘故，甚至看起来还有点儿斗鸡眼的俏皮感。 喂，这么萌的表情应该属于你的闺蜜黄没腰才对啊，你这样是犯规造不造？ “抱歉，开个玩笑而已。最近还有玩《1866》吗，进度如何？” 举手道歉之后，想起秀英之前说过泰妍在宿舍里沉迷这款游戏到几乎顾不上洗澡的程度，段杉杉便关切地问了一句。 泰妍苦着脸摇了摇头道：“我们在日本的宿舍，我和tiffany还有sunny住在一起呢，所以不太方便玩，怕打扰到她们，尤其是sunny……” “喂呃？”段杉杉诧异地问道。 于是泰妍便将sunny的幼年经历解释了一遍，段杉杉这才明白那个看起来总是无忧无虑乐天开朗的李三郎，竟然还有这么一段被战争阴霾所笼罩的儿时回忆。 “真的吗？完全看不出来sunny竟然有这种战争后遗症啊……” 战争后遗症这个词通常是用来指参战者的，可是像sunny这样的经历，除了这个词之外段杉杉也想不出别的更合适的形容了。 “是吧是吧？我和你说哦，她人前人后是完全两样的。我们组合里最硬撑的家伙应该就是她了。表面上看起来她是少女时代的永动机、活力素，你们多半也是这样看的对不对？其实她是我们成员里身体最不好的一个，经常要去医院打针挂瓶。而且自从参加《青春不败》这档野外综艺之后，她经常要在潮湿的田地、溪流甚至雪地里拍摄，连膝盖关节都落下了病根……”泰妍说话的口吻里，一半是自豪，另一半则是心疼。 段杉杉的表情也不知不觉地凝重了起来，sunny参演的那些《青春不败》综艺，他基本都看过，也曾从中收获了不少欢乐。可是作为一个不知情的观众，又怎么能看得见在灿烂的笑容背后，那些参与拍摄的综艺人要付出多少汗水与泪水呢？ 这几句话的功夫，金正培夫妇之间的战争也终于决出了胜负，获得胜利的金妍政心情愉快地走过来，和段杉杉打过招呼。她丈夫金正培则走到对面的墙边，伸手将挂着的一道长帘给轻轻拉起…… 好吧，段杉杉之前一直还以为那是道窗帘，窗外就是大街呢，现在才明白自己可耻地错了。 那是一道窗帘不假，不过窗帘掩着的那层透明隔音玻璃窗背后，是一间小小录音间。 “段策划，你要先听一遍伴奏吗？”金正培走过来点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开门见山地问道。 与一般外行人所想象的不同，在录音棚里制作音乐，通常是用不着乐队配合的，每种不同的乐器都可以单独录制，然后再加以合成。 可以像画画的过程一样，先勾勒线条打底，然后再一重重铺陈色彩和明暗的烘托，最后再添加细节的点缀。而不是像书法那样，从上到下从右至左一次性完成。 对于能娴熟使用多种乐器的音乐人而言，多花点儿时间，一个人甚至就能完成一支复杂乐曲的制作工作。 伴奏的demo之前段杉杉已经听过了好几遍，不仅是他，最终确定版本之前，刘可韦和车光龙也已经试听过并且表达了认可。现在再听一遍也没什么特别的意义。 所以段杉杉笑着摇了摇头，示意我们可以直接开始。 “泰妍你呢，准备好了吗？”金正培转头征询泰妍的意见。 泰妍咬着下唇瞟了金妍政和段杉杉一眼，然后默默颌首。 “那么，就看你的啦，fighting！” 笑着向隔音窗旁边的小门伸手做邀请状，金正培期待地对泰妍点了点头。 “泰妍，fighting！” “fighting！” 金妍政和段杉杉也一道握拳为泰妍应援。 站起身来走到录音间外，推开门进去，泰妍站到了隔音玻璃后方竖着的电容话筒支架旁边。 在她的脸与话筒之间，还有一块黑色圆形的饼状物体。 也许经常看歌手在录音棚里的照片的人会误以为这就是专业的麦克风，其实它只是防喷罩而已，作用是防止唱歌时口中呼出的气流喷射到话筒上产生嘈音的配件，真正的收音装置还是隐藏在防喷罩后的话筒。 静静地站在那儿，泰妍闭上眼睛，看样子是调整了几次呼吸，然后才取下悬挂着的监听耳机戴在自己脑袋上。 转过身，对着隔音玻璃外的金正培竖起一只大拇指表示已经就绪，泰妍的脸上此时也流露出一些忐忑与紧张的表情的。 金正培从工作台上取下另一只监听耳机交给段杉杉，示意他也戴上。 隔着一道厚厚的透明玻璃，窗户两侧的四个人不约而同地收起杂念，准备投入专注的聆听过程中去。 金妍政在工作台中央的工作椅上坐下，探手在台上一阵熟练的操作之后，配乐的前奏在在场四人的耳机里缓缓响起。 风声，先是微不可察地掠过耳畔，随后骤然加剧，很快就呼啸着响彻天际…… 第266章 你是女娲！ 在风中，偶闻火花噼啪炸裂的细微声音，当飓风渐息的时候，燃烧声骤然放大，瞬间便有野火燎原之势。与此同时，一浪更比一浪高的涛声也忽然传至，仿佛洪水汹涌奔腾，转瞬便会席卷而来…… 短短几秒的前奏，几乎没有用上任何乐器，完全由各种自然音效构成，巧妙地烘托出天灾已至的末世氛围。 孤独的箫声这时才响起，那些背景音效的声量随之渐渐远去。 苍凉的鼓声加入配乐，节奏缓慢却震撼感十足，恍惚在诉说着神祗慨然赴难的决意。 然而，泰妍开唱之后，屋外的三人都先后皱起了眉头。 音准、节拍都没有问题，可是表现力并不好。 如果说泰妍自身的唱功水准是一百分的话，此刻她发挥出来的实力可能连五十都没有到。 录音室里的泰妍，左手扶着耳机，右手轻轻放在小腹上，闭上眼睛一副全身投入的表情，自然看不见屋外那三位的反应。 但是多年的经验隐隐约约在心底也告诉她，自己现在并没有把这首歌唱好。 勉强唱完之后，泰妍轻轻张开眼睛，首先向这首翻唱歌曲的制作人金正培望去。 后者抿着嘴，表情看起来很严峻，慢慢地摇了摇头。 泰妍的心里立即咯噔一声，摘下耳机挂好，匆匆推门走了出去。 出门后先是对三人鞠躬致歉，然后低着脑袋走到金正培面前，准备接受指导。 “泰妍啊，你太紧张了，放松，放松一点儿好吗？” 因为不懂中文的缘故，金正培也没法从咬字发音上给出具体意见，只能泛泛而谈，然后又挑了一两处气息上的小问题给予纠正。 泰妍默默点头，垂着脑袋默默地在心里复述金正培的指导意见，金妍政走过来揽着她的肩膀，在她耳畔又低语了几句。 几分钟后，泰妍再次回到录音间开始第二次录音。 结果同样没好多少，可能比之前略有一些细节上的进步，但进步的幅度并不大，表现力方面还是差强人意。 接着是第三次，第四次…… 泰妍的表情越来越难过，压力看来不仅没有变小，反而增大了。 “泰妍之前录制歌曲也是类似今天这样的情形吗？” 趁着金正培给泰妍开小灶的当儿，段杉杉凑到金妍政身边，小声地问了一句。 金妍政摇摇头道：“泰妍之前录音都很轻松，多人合唱的歌曲经常一遍过，那几首solo的ost一般也不会超过三遍。我也不知道她今天到底怎么了。” “不会是因为我们在场旁观的人太多才导致她发挥不好吧？”段杉杉试探着问道，“要不然我们先离开一会试一试？” “怎么可能？她可是少女时代的队长泰妍啊！”金妍政瞥了段杉杉一眼，毫不客气地对他的想法嗤之以鼻，“能在几万名观众的面前表演自如的金太耎，怎么会因为我们几个人在场就发挥失常呢！” 段杉杉悻悻地摸了摸鼻子，金妍政说的应该没错，自己刚才的想法确实太牵强了。 此时泰妍已经开始第五遍录制，段杉杉也不再和金妍政窃窃私语，戴上耳机再一次聚金会神地聆听起来。 作为一个外行人，唱腔技巧这些东西他只有一个似懂非懂的朦胧感觉，只能单纯从发音咬字和演唱情绪上去分析泰妍的诠释。 怎么说呢……单个字独立来看的话，每个字的发音都没有问题，可是作为一首完整的歌曲，总感觉是差了那么点意思。 毕竟不是母语，即便是单个字发音都掌握熟练了，串起来之后还会难免显得有些生疏，不自然的痕迹太明显了。 对，就像电子合成的语音信息一样。 这就导致了不仅编曲需求的表达情绪无法投入进去，反而还会显得有点儿色厉内荏的不自信，用日文来说的话，就是听起来比较“弱気”。 说到底，这是泰妍第一次正式演唱中文歌曲。 况且这还不是简单的原曲翻唱，不可能让她反复听原版的唱法然后加以摹仿。歌曲表达的需求不一样，编曲与原版差异已经很大，所以她必须要“创造”出属于自己的诠释方式，难度比单纯的摹仿大得多了。 毕竟，这几乎是从头开始的一个从无到有的创造过程。 不知道是因为压力过大，还是反复录音带来的声带疲惫，泰妍这一回的表现，比之前的版本又略有逊色。 第五次低着头从录音间走出来之后，泰妍仍旧乖巧地走到金正培面前，一副俯首受教的模样。 “先休息一会吧。” 嘴角蠕动了几下，像是想说什么却又欲说还休的，金正培叹口气摇了摇头这样说道。 “欧巴，再来一遍吧，我可以的！” 从录音开始后，泰妍第一次出言抗辩，她急切地抬起头来，眼神中带着不屈的挣扎。 “你的情绪不放松下来的话，再录几遍也都是一样的。”金正培不为所动地摇头，“别着急，先休息一会吧，等会再说。” 泰妍还想说什么，被金妍政揽入怀中拍了拍背脊以示安慰，那些话顿时就被堵在了喉咙眼里。 “段策划，麻烦你再给我们泰妍介绍一下，你们那段游戏动画的背景主题好吗？”金正培转过头客气地提议道，“我觉得也许对我们泰妍找准感觉会有一定帮助。” 这段剧情，段杉杉之前就对泰妍简单描述过，不过毕竟过去了十多天，期间要赶那么多行程节目，就算当初有过一个大致的印象，到现在也只剩一些模糊不清的片段轮廓了吧？ 这个要求，段杉杉自然没法拒绝。辅助完成游戏配乐和这首翻唱歌曲，本来就是他出现在这儿的直接原因。 见段杉杉点头答应，金正培又拉着自己老婆去讨论起某个乐器演奏在编曲里是应该提前两小节出现，还是维持现有格局的细节问题。 泰妍撅着小嘴走过来，二话没说又是一个鞠躬。 “抱歉，段策划，今天我的表现让你失望了……” “别放在心上，人都有自己的状态周期，状态起起落落是很正常的事。就像西班牙足球队，每次世界杯都是预选赛之王，大杀八方势不可挡。可是进入状态太早也不是好事，决赛阶段它就总是顶着大热的期望，表现却一落千丈，也就最近这一届才算是捞了个冠军。之前几乎都是小组赛或淘汰赛早期就出局回家的宿命。”段杉杉笨拙地选了一个泰妍不太理解的角度来进行安慰。 “麽呀，段策划你说什么听起来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可是我完全没听懂耶！”泰妍皱着眉哭笑不得地侧头嘟囔，“你能说点我能听懂的话吗？” 不管听没听懂，至少泰妍确实是笑了，段杉杉也就当做自己已经达到了安慰的目的，不负责任地挥挥手说：“那不重要，还是抓紧时间再给你说一遍歌曲背景好了。” 提起正事，泰妍倒也收起笑容，一脸虚心听讲的表情点了点头，“呐”了一声。 我之前是怎么给泰妍介绍这段故事的？ 段杉杉挠挠后脑回忆了一下，依稀记得当初自己是用第三视角的旁观角度，去对泰妍描述女娲补天的经过，就像评话里的说书人讲故事的切入点那样。 这种方法当然没问题，可是如果站在泰妍要亲自去诠释这首歌曲的角度上，或许有更好的描述手法？ 作为写手，段杉杉自然知道，最能给人代入感的，当然是第二人称的行文方式。或许，可以借鉴一下？ “泰妍，听我说，现在你就是女娲，华夏文明起源的神祗。” 伸手指着泰妍，段杉杉用这样的方式来作为开场。 “麽！我？” 泰妍愣愣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又露出了她那不能置信加忍俊不禁的招牌表情。 “对，就是你！”坚定得近乎于做作地点了点头，段杉杉不容置辩地往下说道，“你是神祗，你创造了人类，并教会他们如何获取食物，如何抵御寒冷，如果在这个世界上生存并繁衍下去……” 这一刻，段杉杉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无数传销界的先驱大师们在他身上灵魂附体，帮助他用最有说服力和煽动力的方式对面前的泰妍进行思想洗脑。 “忽然有一天，其他的神祗之间爆发了战争，导致天崩地裂，滔天的洪水与无边的烈焰席卷人间。你所呵护并珍视的凡人们，在巨大的浩劫里受尽折磨，只能发出一声声无助的恸哭哀嚎……” “为了拯救这个世界，为了将天下苍生从水深火热中挣脱出来，作为神祗，你决定要挺身而出，用自己的努力和付出，去敉平其他神祗们对人间所犯下的过错……” 段杉杉打量着泰妍的表情，偷偷地露出满意的微笑，洗脑式灌输看来成效似乎不错。 听着听着，泰妍的呼吸不自觉地变得急促了一点儿，默默地挺起了胸膛，眼神中也渐渐有了那股一往无前的决然之色。 p.s.泰妍唱中文歌给我的感觉确实是有点底气不足，不信可以去听一听她那首中文版的《bye》（电影《大明猩》的ost之一），单字的发音应该都没有问题，可是连在一起就显得不太自然，像是信心不足。 第267章 疑似八卦？ “回忆一下，你的经历中是否曾有你所珍视的存在被别人粗暴对待的回忆？虽然这样说可能会很失礼，不过如果能找到那种感觉，应该能更贴近游戏广告剧情的需求一些。” 在泰妍进入录音室前，段杉杉急匆匆地补上了这最后几句建议。 泰妍的脸上流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竭力在自己的脑海里寻找与之类似的记忆碎片，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自己捕捉到了一些什么。 就这样颦眉出神良久，泰妍的脸色慢慢地变白了，不再是原先“牛奶皮肤”的那种白皙，而更像是刚刚离开手术室的病人那样血色褪尽的苍白。 那是一场她和其他队友们不约而同地刻意遗忘的噩梦，这段记忆大家心照不宣地封印在心底。尽管已经过去了这么久，哪怕偶尔闲聊都从未有人主动提起过。包括公司方面也主动与所有她们参与的访谈节目制作方事先约定，将其列入绝对回避的话题，甚至成了她们这个组合里头号禁忌。 泰妍娇小的身躯忍不住就打了个寒战，眼神也变得前所未见的黯然。 我究竟让这姑娘究竟想起了怎样可怕的过去啊！ 望着泰妍此刻怯生生的模样，段杉杉忍不住心下自责起来。刚想安慰她几句，却见泰妍已经低这头向录音室走去。 这一回，在开唱之前，泰妍闭着眼睛在防喷罩前面站了好久，她咬着牙抿着嘴，让自己再一次沉浸入面对无穷无尽的黑暗时，那彻入骨髓的无助与恐惧的情绪里去…… 于是这第六遍录音，她的发挥比之前有了明显的改善。 感情投入程度极其饱满，虽然距离游戏广告所需求的方向有所偏差，可是那股愤懑与绝望的压抑，几乎可以通过她的歌声直接活灵活现地具象化于听众面前。 “唱得很棒，真的很棒！表现力十足，只可惜稍稍偏离了我们想要的方向。” 当泰妍再次从录音室里出来的时候，段杉杉对着她心悦诚服地竖起了大拇指。 金正培夫妇也轻轻颌首，这一次泰妍的发挥绝对给力，感情投入极其饱满，几乎就是“闻者断肠”。的写照。 可惜，就像段杉杉所评论的那样，方向走偏了。 泰妍现在诠释的感觉，就像是面对着困境的人，默默地承担着巨大的压力，却仍旧倔强执拗地向着自己的目标坚定前行。 她没有被重负所压倒，不曾迷失方向，然而也就仅此而已。谈不上扶危济困的壮志，也没有与天地奋起抗争的豪情。 而且，发音不够自信的问题并没有得到改善。 不过至少比前五轮的录制要强得多。 “泰妍西，你把面对绝境时的倔强和坚强的情绪表达得很到位，可是并没有凸显挺身而出，扶危济困的情怀。” 因为之前那段话似乎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这一回，金正培让段杉杉再说几句，他便继续对泰妍给出自己的意见。 “还有，泰妍西，你的歌词咬字发音其实已经没什么问题，可是在演唱的时候似乎不够自信，这也是削弱了歌曲的表达力的一个重要原因。” 接下来，泰妍又尝试了几次，但是却没有太大的起色，似乎录制又陷入了僵局。 其实哪怕是五音不全甚至动辄跑调的人，只要歌曲的难度不算太大，采用在录音间里一句一句反复录制调整的方法，也能得到一整首表现差强人意的作品。 很多跨界的影视演员或者综艺人玩票性质地出几首单曲，或者一两张专辑，都是采用这样方法来拼凑出自己的音乐作品。 但是这样勉强打造出来的歌曲，整体表现通常是不能指望的。 对泰妍这种主唱级别的idol来说，演唱技巧没有问题的话，一句句录和整首歌一遍遍录，不会有太大区别。发挥不理想主要原因是感觉没有找对，而不是技术上存在不足。 见自己的存在对泰妍不再有什么实质性的帮助，段杉杉与金正培打了个招呼，出门走到楼梯间，点上一根烟开始默默地思索起来。 泰妍的性格就是被动承受型，情绪走偏了的主要原因应该是她的性格所导致。 该怎样做才能激发起她抗争的勇气呢？ 另外，不够自信这个问题又要如何处理？ ……要不然试一试“那个办法”？ 段杉杉想到了一个之前三人行那群人去唱k时的一个有共识的小窍门，然而毕竟那个窍门只是获得了他们这群外行人的认同，对专业人士是否还会有帮助，他根本没有把握。 会不会有什么意料不到的副作用，更是不得而知。 看来，得找个有经验的人来问一问。 刚才录制前与泰妍的闲聊中，她似乎有提到少时今天没有安排行程，这会儿应该都在练习室里？ 段杉杉匆匆在烟灰缸里碾灭了才吸了几口的香烟，三步并作两步地朝少时的练习室走去。 “段策划，好久不见，我请你吃糖！” 刚推开门，就听到同一句话从好几个人的口中说出。 啪、啪、啪、啪。 四枚圆盘形的暗器先后冲着他飞了过来。 段杉杉手忙脚乱地接住了其中两枚，另两枚则砸在他的身上然后滚落地板，滴溜溜地打着转。 不用想，又是那些霓虹润喉糖，弯腰挨进怀里，粉、黄、紫、蓝……眼色倒是都不一样，估计是不同的水果味道。 抬眼一看，tiffany、孝渊、侑莉和秀英这几位正冲着他的得意地笑呢，估计凶手多半就是她们四位。 另外四位也在，只不过手中似乎也都各自拿着几盒润喉糖，跃跃欲试地望着他，就连徐贤这个老实乖巧的忙内都不例外…… 好吧，我知道虽然在专辑销量上胜过了另一个韩国女团kara，可是相对而言，kara的外形和性格各方面更贴近霓虹社会的审美取向，所以在产品代言这方面，kara反而走在了少时的前头。 这是你们开拓日本市场之后拿到的第一份产品代言，对你们而言意义很大，所以你们如此开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可是，也不用这样见人就发糖好吗，送个一两盒意思一下就行了，难不成你们还想一人送我一盒？ 段杉杉一边在心底吐槽着，一边与八位姑娘挨个打着招呼。 “徐贤西，我有个问题想请教你一下，不知道你们少女时代里哪个成员的酒量最好？” 逐一行礼后，段杉杉冲着徐贤直入主题地问了一句可能会让人觉得有点冒昧的话。 除了泰妍之外，这八位女孩里大概也就秀英和徐贤算是会熟悉一点，上回和秀英喝咖啡的时候似乎聊得不甚投机，最后还被一个人晾在甜点屋里。此时再次见面段杉杉难免就有点尴尬，自然只好找徐贤搭茬了。 “麽呀，段策划您问这个做什么？” “连大叔饭都这么八卦吗？” “段策划您跑到我们练习室来问我们女孩子这种问题，不觉得有点儿失礼吗？” 徐贤茫然惊诧的同时，jessica板脸表示鄙夷，而秀英更是似笑非笑地直接反击了。 “那个，我真没有别的意思，也不是好奇八卦，而是工作需要……到底你们中谁的酒量最好呢？” 段杉杉顿时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大家认识也有快半年了吧？难道我这个大叔饭在你们心目中就无聊猥琐到这个地步吗？ 不就是想起来以前唱k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喝点酒之后的状态更好，我还怕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影响，这才特意跑来问问作为专业人士的你们。 “段策划你当我们pabo吗？我们的酒量好不好，和你的工作能有什么关系！” 既然辩才无双的秀英已经火力全开，其他七位少女出于对她信赖，纷纷配合地闭上了嘴，将这场“战斗”完全交给了她。 也不知道是不是还介意着上回那顿咖啡不欢而散的经历，秀英今天两句话处处针对段杉杉，一时间顶得他颇有下不了台之感。 “我需要确认一下，喝酒这件事，对唱歌有没有正面影响，以及会不会有什么副作用。这件事自然要找酒量最好的人来问，答案才更有说服力吧？” 段杉杉无可奈何地解释道。 这个理由，听起来倒是勉强成立。既然段杉杉并不是在刺探少时八卦，女孩们作为idol本能对敏感话题的戒备心理顿时就散去了。 于是其中七位女孩情不自禁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某个人。 这个人，自然便是少女时代中有“酒圭（其实应为‘酒揆’）”之称的sunny。 少时成员中，完全不喝酒的自然是忙内徐贤，酒量最好的则确实是sunny，这是饭圈里很多人都知道的事。 段杉杉一开始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sunny便不好意思地笑着，偷偷低头不语。 只不过八个妹纸眼花缭乱地杵在面前，只有一双眼睛的段杉杉怎么可能注意到每个人的表情神态和一举一动呢？ 此时感应到其他成员的目光在自己身上聚焦，sunny恼羞成怒地抬起头来，老脸一红，忍着笑悻悻说道： “呀，酒量太好难道还是我的错吗？再说帕尼、孝渊还有侑莉你们喝的也不少啊！” 第268章 酒精废物 “这种事情，没有那么绝对的说法啦！” 被段杉杉追问了好几回之后，sunny终于很不耐烦地挥手摇头给出了一个比较靠谱的说法。 喝酒对唱歌的副作用？要看你喝什么，还有你到底是怎么喝的才能有结论啊。 刺激性比较强的烈酒或者劣酒，对保护声带来说肯定是不好的。 过量酗酒对健康影响更大，那都不仅仅是嗓子的问题了。 但是，适度饮酒能加速血液循环，造成声带部分充血的效果，有类似于开嗓的作用。甚至有些人喝完酒之后能唱到原本正常状态下唱不上去的音调，这些也是事实。 别的不说，娱乐圈里那么多歌手艺人，大多数都是会喝酒的，要是喝酒真的绝对对唱歌有害，难道他们都不懂得自我保护吗？ 就像刚才sunny说的那样，除了她之外，帕尼、孝渊、侑莉平常喝的也不少；jessica、秀英和允儿也能喝一点，只是较为节制而已；少女时代里真正滴酒不沾的也就只有徐贤一个人。 就算少时这几位女孩年纪轻自制能力不足，s.m.公司向来以对艺人严格管理而闻名，如果喝酒真的一定有副作用，能对她们坐视不管？ “sunny欧尼，你这样说是不对的，酒精对健康危害很大，现代医学证明……” 会这样直言反对的人，自然只有耿直少女徐朱玄一个。不过她刚起了个开头，马上被身边的允儿一把捂住了嘴巴。 然而终究是慢了一步。 jessica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皱皱鼻子驳斥道：“忙内你又来？不许对我们说教！” 好吧，无视迂腐的绝对孤立派徐贤的意见，就sunny和其他少时成员的一致意见来看，稍微喝点酒应该不至于对嗓子有什么绝对的危害。 “那么，不知道泰妍西的酒量如何？” 段杉杉有口无心的这句话，就像在平静的水面上投下了一块巨石，屋内的八个女孩瞬间就炸毛了。 “呀，段策划，你不会是想要把我们泰妍灌醉然后干一些奇怪的事情吧？” “反对！阿加西，不许打我们泰妍的歪脑筋！” “保安，保安在哪儿？这里有个怪大叔，快把他抓起来！” 秀英、侑莉和jessica瞬间就从地板上蹦起来，搞怪地指着段杉杉大呼小叫。其他几位也“呀”、“啊”、“安对”、“no_way”地咋咋呼呼着。 就连仍旧被允儿捂着嘴的徐贤，也皱眉瞪眼地发出一阵含糊的“咿咿呀呀”抗议声。 要说她们真觉得段杉杉会心怀不轨什么的，那是不可能的事，没见人家都这么光明正大地跑练习室来问出这个问题了吗！ 只能说轰子团的搞怪本性或曰艺能感这种东西，被段杉杉一句话给不小心地激活了。 虽然早就通过各种综艺节目，对女孩们的腹黑本性有了一些认知，可是当面见到她们群体抽风的现场，在段杉杉来说还真是头一回。 于是他就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后退一步，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在了地上。 再抬头的时候，就看见女孩们一个个都笑得前俯后仰，有几个人甚至还滚作一团，或者丧心病狂地做出捶地板的233动作表情。 面对这幅场景，段杉杉也唯有颓然捂额低头不能直视了。 “段策划，你打听泰妍的酒量，到底想干嘛啊？” 好容易等轰子们笑累了，sunny一边喘息着小心地擦去自己眼角笑出的泪水，一边纳闷地问道。 结结实实地吃了一瘪的段杉杉垂头叹息，老老实实地将泰妍录歌时遇到的障碍和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把事情解释清楚后，女孩们倒是有点不好意思地为之前“错怪”了他的“误会”而低头致歉，段杉杉自然也不好和她们计较，挥挥手就算是过去了。 “段策划，你怎么会想到喝酒这个方法的？”sunny捂嘴大笑，话里听起来带着一点点的讶异，似乎还有些佩服？ “这是以前我们去练歌房的经验嘛，总觉得喝点酒能发挥得更好，不仅唱歌会更轻松，而且情绪也会更容易投入。就不知道对你们这些专业人士会不会也有效。”段杉杉一五一十地招供道。 “要看唱什么歌啦！我们团队的歌基本都是舞曲，难道还能喝得醉醺醺地上舞台吗？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事情！”sunny哭笑不得地回答道，“不过我们去练歌房放松的时候，和你们一样，经常也会喝一点酒的，但是主要还是为了助兴吧。我们是idol，哪首歌自己能唱不能唱都心里有数，一般也不会去勉强挑战能力之外的歌曲，自然也不需要靠喝酒这么奇怪的办法来开嗓。” 唔，这么说的话，确实也有道理啊。只有我们这些外行人才会不自量地去挑战原本唱不上去的歌曲才对…… 段杉杉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和刘可韦他们这也算是被吐槽了一把，脸色便有点儿赧然。 “不对呀，如果是上次忙内放给我们听过的那首歌，在我印象里难度并不算太高吧，泰古怎么可能会唱不下来！” jessica囧着八字眉回忆了一下，难以置信地提出了自己的质疑。 就算平常记性再不好，可是作为经历过七年练习生生涯的第二主唱，在音乐方面的敏感度和对歌曲难度的评估，都已经是类似于与生俱来的本能一样。 虽然具体旋律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是那首歌给她留下的第一印象来说，难度并不能算太高才对。要说唱功实力还在她本人之上的泰妍竟然会唱不好那首歌，她是一万个不相信。 “主要是感情投入和语言障碍这两方面的问题，和唱功没什么关系。”段杉杉点点头，出言解释了jessica的疑惑。 感情投入是指什么jessica没搞明白，不过说到语言障碍她就深有体会了，她自己刚回国韩文不好的时候，唱韩文歌有多吃力她最清楚。 段杉杉这样一说，她才想起来那首歌是中文的。作为朝夕相处了好几年的队友兼主要竞争对手，jessica自然很清楚，泰妍的天赋点几乎都点在唱功上，语言能力不算太强。在队伍里，她的中文水平远远不如孝渊、徐贤、侑莉、允儿和秀英这几位。 所以这个理由她是比较信服的，也就了然地点了点头不再吭声。 “所以，到底泰妍西的酒量如何，能告诉我吗？” 段杉杉再一次抛出了刚才的问题，但是女孩们给出的反应却十分诡异。 你看看我，我看看她，面面相觑了好几秒，然后再度爆发了一阵哄堂大笑。 最后还是在这个领域最权威的sunny出面来回答了这个问题：“段策划，不瞒你说，我们泰妍其实也挺喜欢喝酒的，只不过她的酒量完全辜负了她自己对酒的喜好程度。除了不喝酒的忙内之外，泰妍的酒量在我们组合里排名第八，还有一个外号叫做‘酒精废物’。” 憋着笑辛苦地说完了这段话，sunny再度做出了标准的233动作表情。 唔，我还真没想到，原来泰妍竟然还是个好酒而无量的孩子…… 可能是因为北方人血统的缘故，段杉杉父母两边的亲戚都挺能喝，在各种红白宴席上经常上演一个人喝倒一桌人的壮举。 至于他本人，虽然不好酒，但是在酒席上也从来不躲酒。可三十多年来，印象中自己喝醉过的次数屈指可数。 所以对酒量不好的人究竟有多痛苦，他还真缺乏感同身受的体验，只能这样“饱汉不知饿汉饥”地想道。 “她到底能喝多少？”怀抱着最后一丝侥幸的心理，段杉杉这样问道。 sunny左手捂着嘴狂笑不已，抬起右手颤抖着竖起了两根手指。 “两瓶啤酒？”段杉杉皱眉二度确认。 如果能喝两瓶，那也不能算太差吧，或许韩国人的都比较能喝，所以她们才会觉得泰妍酒量不行？ “no，是两罐，易拉罐的罐。” 见sunny笑得太辛苦以至于说不出话，jessica不屑地撇撇嘴，给了不在场的泰妍屈辱的致命一击。 我擦嘞！两罐？这酒量未免也差得太离谱了吧……总觉得喝啤酒和喝饮料没啥区别的段杉杉瞠目结舌地石化了。 难怪我刚才打听泰妍酒量的时候，她们会有那种过度的反应，如果泰妍真的喜欢喝酒却只有两罐的量，酒桌对她来说还真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世界啊！ 实际上，也正是因为面前这些女孩她们都知道泰妍的酒量不好，所以平常有碰上庆功宴一类有外人在的场合，都会下意识地保护泰妍为她挡酒。也就是只有组合成员的队内聚餐，才会放心地让泰妍喝酒，反正都是自己人，喝醉了也不至于出什么意外。 所以刚才段杉杉无心地问了那句话，才会让她们瞬间全都炸毛了。 “如果是为了能更好地录歌的目的，今天让泰妍喝一点也没啥关系吧？”sunny的脸上流露出促狭的笑容，转过头去对着自己的队友们问道。 “酒量这种事情，也和舞蹈一样需要锻炼才能提高的，对吧！”tiffany笑得人畜无害的样子用力点头。 “反正今天我们也没有其他的行程。”jessica眯着眼睛露出恶魔般的微笑。 “泰妍喝醉的样子，说起来也有好久没见过了啊！”最夸张的就要数秀英了，你竟然露出吐舌从左至右舔过下唇一遍这么hentai的表情，到底是要闹哪样啊！ 第269章 脱离掌控的事态 明明我是想试试能不能用喝酒的方法帮助泰妍投入情绪以及增加自信，为什么看起来似乎节奏被眼前这八个女孩给完全带偏到什么奇怪的方向去了啊？ 段杉杉很苦恼。 甚至他已经失去了事态发展的主导权。 女孩们起哄着要参与，就连平素最为乖巧的忙内，那双原本清澈纯净的眼睛里，都闪烁着跃跃欲试的光彩。 最顽皮跳脱的允儿，自然更是眼巴巴地想要掺和进来。 然而，她俩很悲剧地一开始就被镇压了。 jessica和秀英一人举起一只胳膊，温柔但是坚定地宣布了两个妹妹无条件从游戏里出局的决定。 “这是欧尼们的事情，你们不要插手！” 定位向来都是受气包忙内的徐贤心不甘情不愿地嘟着嘴躲到墙角去画圈圈了，毕竟她是全队唯一的91line。虽然就长相外形、性格脾气还有宣传定位来说，队伍里看起来比她更幼稚的有很多，比如说童颜抽风队长某某啦，呼拳娇某某啦，十岁的某小学生啦，成天装小孩儿嗓音说话的某鳄鱼啦…… 然而韩国社会就是这样的，按照年龄资历划分彼此关系是铁律，哪怕你再成熟再懂事，小了一两岁那就是无可争议的忙内，必须要无条件服从别人的指使。 但是允儿还想要挣扎一下。 “秀英欧尼，我们是同一年出生的啊！你可以参加为什么我不可以？” 一瞬间就切换到演技担当的林演员模式，两手握拳托腮，可怜巴巴地苦着小脸，两只灵动的小鹿眼忽闪忽闪地凑到秀英面前，做足了漫画少女的无辜神态。 按照韩国的年龄算法，早月出生的人，比较特殊，既可以和前一年早月以后出生的人做同岁亲故；也可以和同一年早月以后出生的人做同岁亲故。 当然，也有些人不乐意与次一年早月出生的人做同岁亲故的。 所以情况会比较复杂一些。 就拿秀英来说，她可以与六位89年出生的队友做同岁亲故，只要对方不反对（实际上也不可能会反对）；而另一方面，她也可以高姿态地表示与早月之后出生的允儿做同岁亲故，彼此直呼名字不用敬语。 豁达的秀英确实曾主动对允儿表示过，私下里我们可以以平辈的身份相处，让彼此的距离更亲近点儿。 当然镜头前就是另一回事，因为anti们可不会管你到底镜头后真实关系究竟怎样，就挖空心思给找你的礼节上小把柄然后四处宣扬抹黑呢。 这句话秀英不用说出来，允儿自己肯定也知道的。 所以只能是私下里。 现在这句话就被允儿搬出来当做想要参与进来的理由了。 “呀，林润妸，你现在是想要用‘水鬼战术’吗？”秀英气笑了，她的智商和情商都是九个女孩里最高的，加上又曾经与允儿做了两年室友（出道后至09年7月），对允儿的性格心态的把握也不会比练习生资历最长的jessica差多少。 这个林腹黑现在的潜台词若不是“秀英欧尼你现在不帮我说话，我就让你也陪我一起出局”，她可以把崔字倒过来写！ “欧尼我怎么会这样想呢！你绝对是误会我了，好欧尼你们就带允儿一起玩嘛！” 对于秀英的指控，允儿是打死也不会承认的。她没羞没躁地腆着脸，双手扯住秀英的一边袖口晃来晃去，用她那招牌的小男孩嗓音开始撒娇。 秀英咬着后槽牙无奈地苦笑着，为了表现自己的豁达大度，她与六位89年的队友相处时，谁都不会提她其实是90年出生的事，而是高度一致地将她默认为同龄人。 唯有允儿这个小家伙才会一次次在可以利用的时候拿她的早月生日出来说事，偏偏这一点她又不方便自己去反驳。 所以组合里最让她头疼的成员，既不是队长泰妍，也不是练习生大前辈jessica，甚至不是总监亲侄女sunny，而是面前这个古灵精怪的准忙内允儿。 不过还好，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她奈何不了允儿，但是自然有其他人能对付她。 “no_way！我们六个人里不管谁去和泰妍开玩笑，她都不会太在意。你林腹黑去和她捣蛋的话，她作为队长欧尼怎么下台？” 秀英的现任舍友jessica，在关键时候站出来为相爱相杀的另一半撑场子了。 总说jessica是练习生大前辈，这个“大前辈”究竟是个什么概念？ jessica是2000年加入s.m.公司成为练习生的。 以目前保留着五分之二的不完整形态，还在“活动”的，同公司现役资格最老的偶像组合东方神起来做个参照好了。 郑允浩是2001年加入公司成为练习生的，沈昌珉则是2003年，都是jessica的“练习生后辈”。 另外三位“前成员”中，金在中和朴有天分别2001年和2003年加入公司，同样是jessica的“后辈”。 哪怕是完整形态的东方神起里，只有1999年就进入s.m.公司的金俊秀一个人，是jessica的“前辈”。 三大男团之一，目前依旧叱咤风云的superjunior呢？ 只有银赫（李赫宰）一个人是1999加入年的“前辈”，就连队长利特（朴正洙）也只不过是与jessica同年的“平辈”，其他成员都是“后辈”。 少时的前辈女团天上智喜里，只有1997年加入公司的喜悦dana（洪成美）是jessica的前辈；上美lina（李志妍）与jessica同年。 所以，少时的几个同门前辈组合里，绝大部分成员都是jessica的练习生“后辈”，那些其他少时成员通常需要毕恭毕敬地行礼问候的前辈们，唯有jessica可以理所当然地与他们平辈论交。 甚至jessica曾经还有很大机会入选天上智喜这个组合，成为少时其他成员不折不扣的“前辈”。 这就是jessica在组合以及在公司里的特殊地位，因为这些缘故，少时出道前，普遍认为队长这个职位她是当仁不让的人选，最后却出人意料地交给了比她大一个多月的泰妍。 所以，jessica端出前辈架势的时候，可想而知允儿必然就得认怂了。 无视了同样嘟着嘴坐到徐贤身边去墙角画圈圈的允儿，jessica等六人兴高采烈地猜起拳来。 其实就是天朝的剪刀石头布，不过用韩文来说的话是“卡威巴威波”。 几轮之后，最后胜出的两位的两位是sunny和秀英，正好是组合里的短身之最与长身之最，俗称长短身cp是也。 “段策划，你觉得需要让泰妍喝到什么程度，录音的效果会最好？” 哪怕是失去了亲自参与的乐趣，jessica也不介意用出谋划策的方式来寻找自己的存在感。转过身一个问题就将已经被冷落了好久段杉杉给砸懵了。 “我哪知道……”段杉杉低下头撇嘴嘟囔道，“我们以前在天朝去k歌的时候，通常都会先喝两瓶小瓶装的蓝带或者百威，才会感觉比较放得开。不过按照你们的说法，这个酒量泰妍不就已经被放倒了吗？” “那就让她喝两罐试试看？”jessica试探着问道，询问的对象自然是sunny和tiffany这两位。 “嗯，大不了今天我们把她扛回宿舍去。”sunny笑着点点头，“反正怪力允也在，她一个人就能背的动。” 在出道特辑《少女上学去》里，允儿曾经展示过能一个人轻易搬起原本需要两个成员去抬的箱子，在《家族诞生2》里她又因为挑战劈柴获得过“熊佩岭斧头少女”的头衔，“怪力允”正是允儿的诸多头衔里最为著名和最无争议的其中之一。 “没错没错。”tiffany眯着笑眼用力点头拍掌附和着。 正在墙边画圈圈的允儿听到这句话嘴巴撅得更高了，凭什么好玩的事情不让我参与，需要出力气的时候就第一时间想到我？ 小黄楼内的自动售货机虽然有不少，可是酒精饮料自然是不会对idol们敞开供应。 不过凭着“酒圭”的绰号，sunny可以轻易去餐厅靠着“刷脸”的办法找服务生偷偷地买两罐啤酒。 将两罐啤酒一左一右地揣进外套口袋里用双手遮挡着，sunny若无其事地带着“违禁品”回到了练习室门口，与等着她的段杉杉与秀英两人回合。 “记得把泰妍喝醉后的反应拍下来，回来给我们看！” jessica挽着秀英的胳膊，踮起脚凑到她耳边轻声叮嘱道。 秀英拍了拍自己装着手机的口袋，点点头做了个放心吧的手势。 “万一真把泰妍西给灌醉了，没法继续录制怎么办？” 段杉杉有点儿担心了。 如果泰妍的酒量稍微好点儿，喝点酒既然能放松情绪又有开嗓的效果，倒是不妨一试。可泰妍的酒量真像jessica她们说的那么糟糕的话，喝少了没啥效果，喝多了真的醉倒可不就耽误事了吗？ “呀，段策划，这主意可是你出的！我们都这么配合了，你还想怎样？试一试总没关系吧，大不了改天再录你们那首歌呗！”秀英大大咧咧地回答道。 “你以为录歌是很轻松的事？状态不好或者有其他什么不顺利情况的时候，一首歌录个三五天都是很正常的好吗。”sunny不以为意地回答道，“泰妍平常想喝酒的时候都经常被我们阻止，作为音饭，我们能主动允许她满足一下夙愿，你应该为她感到高兴才对啊！” 面对着能说会道的长短身cp的联手压制，段杉杉也唯有哑口无言。 第270章 立竿见影 亦步亦趋地跟在段杉杉身后进了金妍政的办公室，长短身cp连连鞠躬问候，将正在对泰妍说话的金正培夫妇的注意力立即吸引了过来。 要说韩国人的礼仪观念真不是盖的。段杉杉与金正培夫妇也才认识几周，还算不得很熟悉，除了头几回比较拘谨客套之外，后来渐渐放得开了，见面也不过就是点头微笑。可sunny秀英两人与这两夫妇在同一家公司里上班已有好几年，在歌曲方面还有过挺多次合作。按说比起段杉杉来要更亲近得多吧？可从进门起就一叠声敬语问候，外带边走边九十度深鞠躬的，让段杉杉不免有点惭愧堂惶。 啊，我的态度是不是忒托大了，会不会让别人觉得咱天朝人都不懂礼貌？ 于是他只好用眼角的余光瞟着身侧两个姑娘的举动，东施效颦地学着做了两个深鞠躬。 “纯揆啊，秀英啊，你们怎么来了？”金正培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角质眼镜，有点儿讶异地问道。 sunny的父亲李秀勇经营娱乐经纪公司的能力不如弟弟李秀满，可是作为“跑道”组合的一员，当年他在乐坛的成就却比弟弟要高得多了。金正培其实和他差不多算是同辈，以前倒是经常来往，所以从他小就认识sunny。 “欧巴，叫我sunny啦，sunny啦！”sunny尴尬笑着娇嗔抗议，“都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你一定是故意的吧！” “呐，段策划想让我们泰妍试一试喝点酒再录歌，刚才去我们练习室里问喝酒对唱歌有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大家有点不放心，所以让我和sunny过来看一看。” 秀英一边回答，一边用两根手指隐蔽地戳了戳段杉杉腰眼，暗示后者出面解释。 因为今天的鞋跟大约有将近十公分，秀英占据了海拔上的优势，居高临下地轻轻抬起手腕就够到那个位置了，动作的幅度很小，看起来十分隐蔽。 段杉杉一个激灵，条件反射地挺了下背脊，面色怪异地讷讷开口道：“嗯，是这样的。我觉得如果泰妍西喝点酒的话，可能会发挥得更好一点，但是又怕会有什么副作用，所以去找sunny西她们打听了一下……” “麽？要让我喝酒？” 一脸荒唐的表情，泰妍难以置信地忍着笑瞪眼望着sunny和秀英。 段策划不了解不足为奇，我的酒量你们都清楚，平常不是都管着我不让我碰酒杯的吗？ 今天竟然大反常态，不仅不反对，反而跑过来看热闹？ 我明白了，你们一定是想看我喝醉的丑态吧！ 实在太了解自己那群队友的秉性，就算泰妍在组合里并不算特别以智商见长，照样转眼就猜到了她们的想法。 “喝点酒吗？或许倒真可以试一试……” 左手握拳撑在右肘之下，右手伸直食指和拇指做“八”字手势撑在下巴上，金正培摆出了个类似于“思想者”雕塑的造型，皱着眉沉吟了几秒，然后微微地点了点头。 听见丈夫的立场倾向于赞成，金妍政耸耸肩抱歉一笑：“我这儿可没现成的酒啊，要不然我去餐厅买点回来？” “欧尼不用去，我们已经带来了。” sunny一边眉开眼笑地说着，一边从衣兜里掏出了那两罐啤酒，轻轻地搁在工作台上。 从sunny掏出那两瓶啤酒起，泰妍的视线就恋恋不舍地聚焦在它们身上，情不自禁地伸出小舌头舔了舔上唇，喉部还有明显的吞咽口水迹象。 她的反应一五一十地全部落在段杉杉好奇的目光里。 这姑娘的酒瘾还真不小啊，而且看得出来似乎被“饿”了很久了的样子。不就是普普通通的两罐啤酒，你就差眼中冒出绿光了，至于吗？ 段杉杉忍俊不禁地哑然失笑。作为一个酒量还过得去的人，奇怪的是他反而并没有什么酒瘾。平常在家或在宿舍里，会主动喝酒通常都是因为季节和气候的原因——习惯了夏天喝点啤酒消暑，冬天则喝点白酒御寒。至于在酒桌上的交际应酬，就像之前说的一样，他很少敬酒，但是从不躲酒，是来者不拒的被动型。 眼下算是凛冬刚过的早春季节吧，这个乍暖还寒的天气要是让他喝啤酒，他恐怕都要下意识打个哆嗦。还真没想到区区两罐不起眼的易拉罐啤酒，竟然能让一位亚洲女子天团的人气idol流露出如此渴求的模样。 “我真的，真的可以喝吗？” 转过头来打量着金正培和段杉杉，却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去瞟着工作上那两个易拉罐，泰妍内心的犹豫和挣扎明明白白地全部写在脸上。 “放心吧，没看到为了让你免除顾虑，我们特意过来陪着你吗？” sunny笑着走过去揽着她的肩膀怂恿道，估计泰妍也是组合里唯一能让sunny轻松做出这个动作的成员了吧？两个短身凑在一块儿，看起来倒是非常的协调。 顺便说一声，她俩这个配对，就叫做短身cp。 “没错，刚才允儿也答应了，如果万一你喝醉了，她会负责把你背回宿舍！” 秀英迈着仙鹤腿走到沙发边坐下，懒洋洋地补充道。 刚才在她们练习室里全程目睹了六位欧尼怎么把两个妹妹撇到一边的段杉杉听了这话差点就笑出来，连忙咳嗽一声，低下头不自然地挪开目光。 见金正培夫妇含笑颌首，而段杉杉也没有表示反对，泰妍伸手拿起一罐还带着sunny体温的啤酒，拧开拉环咕嘟咕嘟就喝了一大口。 “慢点喝，没人会和你抢啊。”sunny哭笑不得地抚摩着泰妍的背脊帮助她咽下啤酒。 刚才那口几乎就喝了半罐，泰妍放下啤酒不好意思地捂嘴娇憨一笑。然而不知道是喝得太急，还是sunny的帮助造成了适得其反效果的缘故，立刻就打了个酒嗝出来。 这下子屋内另外五个人全都忍不住哈哈大笑。 泰妍也不好意思地赔笑几声，然后再次举起易拉罐，一仰脖将剩下半罐全都喝光了。 “好棒！” “赞！” 看着她喝完，五人善意地鼓掌。泰妍抬手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然后又想伸手去拿另一罐…… “泰妍西别急，先去再唱一遍，看看有没有效果好吗？” 一直担心会让泰妍喝醉导致耽误录制的段杉杉连忙出言劝阻。 听见这句话，泰妍立即皱起小眉头，不满地向他瞪了一眼，毫不掩饰她的哀怨与不爽。 sunny和秀英也几乎是完全同步地做出了类似的反应。 是错觉吗？屋内瞬间杀气弥漫…… “好可怕的眼神！” 段杉杉下意识地抱住自己两个肩膀做了个瑟缩的反应。 “呀，段策划！”泰妍脸上有点挂不住，傲娇地呵斥了一声。 “没想到，除了刘制作之外，原来段策划也有点艺能感啊！” sunny捂嘴大笑，然而，她的嘴咧得似乎比自己的巴掌还要大。 “也就在泰妍面前段策划才会这么幽默吧，上次我请他喝咖啡，聊天的时候几乎能把我给闷死！” 秀英不满地撇嘴嘀咕了一声，不过她倒是忘记了那件事从来没告诉过别人。 “长腿你竟然和段策划单独去喝过咖啡？你是大叔控吧！”sunny敏锐地抓住了秀英透露出来讯息，指指秀英笑着吐槽道。 眼见话题焦点忽然转到自己身上，段杉杉连忙慌乱摆手否认。 “sunny西你误会了，秀英西只是感谢我去参与了你们sone组织的献血活动，所以才会顺路请我喝了杯咖啡而已，只是顺路，顺路！” 宅男不通人情世故的本性再次暴露，秀英仰头捂着后颈抽了口凉气叹息不已。 “呀，段策划，我还没表态呢你那么急着撇清干嘛啊！你这样考虑过我的立场没有啊？我可是少女时代的秀英啊！” “すまない（斯曼尼）！すまない！” 条件反射地又用上了一句大河剧里常用的日文，段杉杉对秀英连连鞠躬道歉。 “请说‘すみません（斯米马赛）’，段策划！我和你并没有那么熟悉好吗！”秀英咬着后槽牙抗议道。 斯曼尼就是斯米马赛的简略形式，可以理解为类似于韩文的非敬语。通常用于长辈对晚辈，上司对下属或者比较亲密的朋友之间。 之前在签名会上的时候，段杉杉用通常在熟人之间才会使用的“御免なさい（古门纳塞，见127、128章）”向秀英道歉的时候，秀英就已经很想吐槽他了。这一回，终于没忍住爆发出来。 你这半桶水的日文，能不能不要那么爱现啊！ “段策划也会说日文吗？”从小在日本长大的金妍政倒是眼前一亮，听见熟悉的日语她不由得便多生出了两分亲切感，站出来为段杉杉说了句话，“段策划好像只比我小一岁，以他的年纪，对秀英你说すまない其实也不算什么问题啊！” 虽然秀英早就在日本以routeφ组合成员的身份出道，并活动了一年多，作为少女时代的霓虹发言担当日文水平可以吊打全队其他人，可是放在日文才是母语的金妍政面前，却又远远不如了。金妍政一开口，她顿时没有底气继续争辩。 “理事nim你不知道，这位段策划他……哎古，我不说了！” 郁闷的秀英抬手胡乱揉揉自己的短发，已经濒临抓狂的临界点。 谁都没有注意到，泰妍原本白皙的脸庞，此刻已经立竿见影地像抹了过量胭脂般透出层层嫣红。 p.s.下午收到站短，说是下周要上“新风向强推”，不知道那是什么。于是好奇地去百度了一下，结果很微妙，据说是“不掉收藏就算胜利”的某种推荐……于是现在心情很复杂，颇有点儿忐忑起来。 然而既然我说过上推荐榜就双更，愿赌服输，不管是什么推荐，下周都会努力持续双更，也希望大家到时候帮忙投几张推荐票，别真的上榜一周收藏不加反降那么悲剧…… 第271章 短身vs短身 当秀英和段杉杉吸引了屋内几乎所有人注意力的时候，像是不甘寂寞似的，泰妍猛然又打了一个响亮的酒嗝。 仿佛是在舞台上表演一样，直腰，挺胸，仰脖，抬头……一个漂亮的wave（波浪，舞蹈中身体各关节的延续性动作）就此呈现。 “唱就唱，等我唱完了再回来喝！” 嘟囔了这一句之后，泰妍撅起嘴，用肩膀甩开sunny架在她身上的胳膊，脚步虚浮地向着录音间走去。 sunny连忙跟上去搀着她，结果再度被泰妍不耐烦地推开。 愣了几秒，秀英这才想起来jessica和其他成员交付给自己的使命，赶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泰妍拍摄起来。 因为不放心的缘故，sunny还想跟着泰妍进入录音室照顾她，结果泰妍独个儿进去后就把门给重重地带上了，差点儿撞到她那高耸的鼻子。 除了是队伍里躺下最高之外，sunny的鼻子其实也是全队最挺的那一个。 “呀，金太耎！” 条件反射地向后一退，被吓了一跳的sunny，哭笑不得地用力拍了几下门撒气。 泰妍理都没理她，走到防喷罩前，摘下耳机，垂着眼皮看都不看径直举手做出“ok”的手势。 旋律还没响起呢，她的身体就已经微微地摆来摆去，脑袋也如小鸡啄米般一点一点的，小模样看起来有点嘚瑟也有点儿像独自欣赏音乐的自得其乐。 工作台上没有多余的监听耳机，sunny和秀英只好眼巴巴地瞅着另外三人的表情来判断泰妍的表现。 前奏再度响起，当泰妍开口唱出第一句歌词的时候，段杉杉立刻瞪大了眼睛。 之前那股刻意咬字的感觉彻底消失，单听每个字的发音，未必十分标准，但是整句的歌词却有了股一气呵成的味道。 已经听不出来那种外国人唱中文歌的明显格格不入感，更像是带有某些地区口音的天朝人在唱这首歌。 虽然有几个字发音有点不太规范，但那其实并不重要——这首歌的原唱叶倩文四岁便移民加拿大，二十岁才在台湾出道。作为在北美长大的华人，她不仅不认识汉字，连国语和粤语也都说得不太好，未必能比泰妍现在的发音标准到哪儿去。 比如说“烫上爱的深烙”这句里的“烙”，只有在特定词“炮烙”里才读“luo”，其余如“烙印”、“烙下”都应该读“lào”而非“luo”，可是叶倩文就唱成了“luo”。 至少，在段杉杉的帮助下，泰妍版本的这个“烙”字就没发成“luo”的音。当然，因为段杉杉本人的发音不标准的影响，可能会和“rào”的发音没啥太明显的区别。 然而重点是泰妍现在这个版本，再不会给人带来“信心不足”的感觉了。 发音的问题总算是解决了，情绪表达方面又如何呢？ 段杉杉不由得又皱起了眉头。 泰妍现在唱的这首歌，给他的印象是一个人在自斟自饮，浅唱低吟，有点儿类似陈淑桦的《笑红尘》（电影《笑傲江湖》国语版主题曲）那种洒脱而慵懒的感觉。 甚至还有点儿独自偷偷寻开心的味道。 要说喝酒之后会不会带来什么副作用，这就是了。 录音间里，泰妍眯着眼睛，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身子随着节奏摇摇摆摆，唱得投入而而又惬意，那叫一个enjoy啊……录音间外，段杉杉捂额低头，金正培颓然叹息，金妍政也在摇头苦笑。 sunny和秀英见状，完全不明白泰妍到底唱成怎样了。为何她自己表现得那么嗨，屋外的人却又一个个都不甚满意的样子？ 泰妍进入录音间后，秀英也起身到墙边来，趴在玻璃隔板上举着相机对她继续拍摄，也不知道泰妍是根本没瞧见呢，还是作为idol早就习惯并无视了镜头的缘故，像是完全不知道一样。 在秀英的示意下，sunny凑到段杉杉身边，拍了拍他的胳膊。 将监听耳机挂在脖上，段杉杉低头轻声问道：“喂呃？” “泰妍唱得有什么问题吗？”sunny一脸好奇宝宝的表情。 咧咧嘴，段杉杉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索性摘下耳机递给sunny，让她自己听。 迫不及待地戴上耳机，sunny认真地听了几句。 虽然是听不懂的中文，但是感觉泰妍唱得蛮好听啊，为什么你们的反应那么古怪？ “我觉得唱得挺好啊，不愧是我们泰妍，也听不出段策划你之前说的信心不足的感觉呀。” sunny一手捂住左耳的耳机垫，另一只手摘下右耳的，疑惑地对段杉杉问道。 “嗯，信心不足的问题是没有了，不过感情投入还是不对，我们的广告主题是‘女娲补天’这段神话背景……” 段杉杉点了点头，用尽量简短的语言描述了一遍制作需求。 “我们需要泰妍表达出女娲这位神祗，对横遭劫难的凡人们的怜悯和疼惜，可是泰妍现在唱出来的感觉，却带上了愉悦的情绪。我这样说，sunny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转了转眼珠，sunny没有回话，默默地戴上右耳耳机套，再次专注地聆听了起来，过了几秒后这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段策划你别着急，待会让我来试试和再泰妍沟通一下。” 深深吸了口气，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那个部位显得更加醒目傲人，sunny将耳机摘下还给段杉杉，然后这样说道。 于是，这一次泰妍开门，没等她出来，sunny就挤进门里，揽着她去了墙角处嘀嘀咕咕。 “泰妍啊，我刚才跟段策划聊了会，他说其他都没问题了，就是感情表达上有点偏。” “嗯，大概是吧，可是我有点把握不住他到底要怎样的感觉。” 虽然有点儿摇摇晃晃站不稳，但是泰妍的情绪却很亢奋，皱着眉凑近了sunny的耳畔说着悄悄话，嘴里哈出的热气还带着一点点儿酒精的味道。 原本没动酒瘾的sunny嗅到泰妍的口气，肚子里的酒虫也有点儿蠢蠢欲动起来。 “泰妍，你听我说，你想象一下，你和夏妍一起去公园玩，忽然就下起了大雨……做欧尼的，你看见夏妍被淋湿了不会心疼吗？不想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头上吗？” sunny口中的夏妍，指的自然是泰妍的亲妹妹金夏妍。 “哦麽！我才不和她一起去公园玩！谁叫她竟然长得比我还高！每次和她走在一块，别人都说我才是妹妹她才是欧尼！” 泰妍胡乱摇着脑袋，不假思索地表示反对，浓浓的嫌弃之意显而易见。 你不去检讨自己没好好长高的问题，却把责任全都推给夏妍这样任性真的好吗？ 小夏妍还是个今年才十三岁的孩子啊，你还好意思说呢！ sunny一口老血差点就飙出来。虽然她自己身高还不如泰妍，可性格乐观豁达的sunny倒真没有把短身这件事看得太重。反而是对短身一直很怨念的泰妍，每每会被长身组那几位拿身高的话题来乐此不疲地调侃取笑。 仰头深吸一口气，sunny拍了拍手决定换一条路。 “这样吧，泰妍，假设你带着金泽去公园玩，忽然下起了大雨，你会把外套脱下来给金泽挡雨吗？” 此金泽显然不是指江户幕府加贺百万石前田藩的居城越前府中金泽城，而是泰妍的宠物：一只从头黑到脚，像是从煤堆里捡来的小型贵宾犬。 顺便吐个槽，因为肤色白皙而有光泽，泰妍自拍时总是喜欢用亮度9，隐隐有点儿炫耀自己够白的意思，久而久之在饭圈里也有了“亮度9”这么个外号。 结果她却养了一只在照片里往往只能看见一团漆黑，却根本看不见五官的毛茸茸小煤球。 这是小狗是她不久前与tiffany一道逛街时，在路边的宠物店里一眼看中的。 tiffany也买了一只马尔济斯犬，名叫“王子”。不过它与金泽恰恰相反，除了眼睛鼻子是黑色之外，浑身上下都是纯白色。 “那当然啊！” 泰妍用力点头，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bingo！”用地打了个响指，sunny扳过泰妍的身子，从背后推着她向麦克风和防喷罩的方向走去，“你想象着金泽被淋雨的可怜样子，然后把这种感情带入到歌曲里去试试看吧！” “麽呀！sunny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就算没喝酒，体力在组合里稳稳垫底的纸片人泰妍，也挡不住sunny的力气，更不用说此刻她走路都有点儿飘的情况下。 “不管你信不信，试一试又没关系。来吧，金歌手。” sunny一边说，一边笑嘻嘻地扬手对窗外的金正培做出“再来一次”的手势。 泰妍乖乖地摘下监听耳机再次戴上，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按照sunny的建议，默默地在脑海里模拟出一个带着金泽去公园，却忽然碰上了暴雨的场景。 只有巴掌大的小煤球，不停地哆嗦着，从头到脚都是湿漉漉的，可怜兮兮地在雨中打着抖…… 浓浓的怜悯与疼惜，转眼就在泰妍的心底泛起。 这就是段策划刚才所说的“神祗女娲对自己亲手创造出的凡人们遭受苦难时候的悲悯”吗？ 前奏响起的同时，泰妍已经敏锐地捕捉住心底的这种感觉，并将它娴熟自如地带入到自己对歌曲新的诠释里去…… p.s.实际上泰妍第一次公开与金泽的合影是在13年5月24日的soneplus官网上，并附文说明金泽此时还是个小婴儿。本故事中时间线此时为2011年2月底，该犬应该还未诞生到这个世界上。行文本为小说家言，请以平行世界理解之。为免误导读者，特此补充说明。 顺便说一声，“金泽”其实是天朝泰妍饭给那只狗狗起的音译名，泰妍本人给狗狗起的名字是ginger，意即“姜”，故亦有意译名为“生姜”。 又及：韩文的“金”字直译为英文应为“kim”而非“gin”，所以此“金”非彼“金”，不要以讹传讹。 “新风向”感言 嗯，首先要感谢编辑给的这次推荐。 其实只是借着这次推荐的时机，说几句心里话而已。 不要再问我女主是谁，是不是泰妍or西卡or徐贤or其他人了好吗？ 我写的小说，肯定不会以感情戏甚至床戏为主，我早就在《十二万字了，交代一些事情》里说过，故事的主题是“三个人乃至一群人，为了理想而努力奋斗的故事”。少时肯定不是“三个人”其中之一，但也包含在“一群人”这个范畴里。 在我的创作理念里，角色是为故事服务的，而感情戏又是为塑造角色服务的，我不会背离自己的价值观去本末倒置。所以感情戏也不可能是本故事的重点，充其量只是个点缀而已。 所以，女主是谁真的重要吗？ 作为配角，哪怕写得再好都不能接受？自己喜欢的偶像必须要是主角？必须要与男主角有亲密关系？说真的，会这样想的人，是不是有点偏执了？我个人不太理解这种想法。 顺便说一声，其实刘可韦这家伙的现实原型，根本不是少时饭。他是aoa的肉体饭，最喜欢的好像是《猫步轻俏》的某次live，然则这个组合我完全不了解，所以一开始就没考虑照实写……至于我本人，也不算少时饭，写这本书之前甚至还分不清侑莉和忙内谁是谁。饭过郑智化，饭过伊能静，这几年勉强算是茜拉饭吧。 大概是因为这些缘故，所以请大家不要用其他以感情戏为主的纯粉丝向娱乐文的风格，来期待这本书，否则真不如直接下架的好。 第272章 陌生的天花板？ “陌生的天花板……” 吃力地睁开眼睛后，头疼欲裂的泰妍面无表情地嘟囔了一句。 这不是她和sunny的那间寝室。 我怎么会在这儿？ 之前发生了什么？ 抬起右手，轻轻地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泰妍再次阖上眼皮思考起来。 在一团浆糊般的脑海里寻找了半天，她隐隐约约地回想起一条条的记忆碎片。 下午的时候，自己去金理事的办公室为繁华网络录制那首翻唱的《焚心以火》…… 一开始似乎发挥得不好…… 正培欧巴、金理事还有段策划先后给过自己好多次指点和建议，可惜效果并不理想…… 不知道什么时候，段策划离开了一会，回来的时候带着sunny和秀英两人…… sunny带来了两罐啤酒…… 自己刚喝完一罐，还想喝第二罐的时候，却被那位可恶的段策划给阻止了…… 之后的记忆就渐渐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一下子想起好几段不同的回忆，可是根本没法确定时间先后顺序。 正培欧巴很满意，金理事也说我是天才，至于段策划？他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叔竟然被我唱哭了…… 秀英拿着手机一直在对自己拍摄…… sunny总是在录歌的间隙缠着自己唠唠叨叨，还让我和夏妍一起去公园玩？真烦人…… 再次录制似乎越来越顺利…… 泰妍只能确定，最后的回忆是金正培表示可以收工了，可是自己执意要喝完第二罐再试唱一次听听效果。段策划表示最新的版本已经很完美了，应该没有必要继续，但是sunny和秀英笑嘻嘻地怂恿自己。 所有的记忆到此为止。 以此推断，自己应该是喝下了第二罐啤酒，然后就断片了吧？ 虽然模模糊糊地大致想明白了前后因果关系，可是泰妍丝毫没有感到惊慌失措，更没有尖叫着跳起来检查自己身上的衣物是否完整之类恶俗狗血的反应。 理由很简单，虽然这间屋子不属于她，但她却能认得出来。 这是jessica和秀英的寝室啊！ 而且，就算自己喝醉了，也还在公司里，当时正培欧巴、金理事、sunny和秀英可都在场呢，难道他们还能让自己发生什么意外不成！ 所以，泰妍很泰然（这句话要用韩文说比较有趣，韩文“泰妍”即等于“泰然”）。 “金真嗣西，你终于醒来了吗？” 不出意料地，隔壁的另一张床上，传来了秀英那熟悉的声音。 “呐，说起来，也只有你才会知道我这句话的梗吧？” 泰妍疲惫地笑了笑，疲惫地抬起双手，用掌心揉了揉自己的脸颊。 好像又有点儿肿呢，真讨厌啊，得找个冰袋来冷敷一下才行。 “如果你指的范围是少女时代的话，可能是吧。不过我倒是知道另外一个家伙应该也懂你刚才那个梗……而且那家伙，今天我们才见到过。” 秀英很没形象地趴在自己的床上，从下午到现在，伺候喝醉的泰妍可真把她给累惨了。感觉到脖子有点酸，她勉强略略抬起上半身，将脑袋转到了另一个方向。 “谁啊？”泰妍有点儿好奇。 “还能有谁，还不是你那位音饭，纳克森的段策划。”秀英没好气地回答道。 “喂呃？你怎么知道他也懂这个梗？”泰妍压抑地放下双手，睁开眼睛转头望向秀英那边，皱皱鼻子嘀咕道，“再说，他不也是你的颜饭吗，干嘛只说我不说你自己啊！” “我不是说过吗，上回请他喝过一次咖啡，聊天的时候随口问了句他喜欢的日本女艺人是谁，他的答案里有林原惠美前辈。我当时就觉得耳熟，查了下才知道是位很著名的声优。她代表作里就有《eva》的绫波丽。”秀英不耐烦地甩了甩手，“那家伙算什么我的颜饭啊，竟然当着我的面说我在他眼里还不如一块蛋糕有吸引力！太可恶了！” 作为喜欢欣赏美术作品和画画、填色游戏的宅女，泰妍自然也是个卡通迷。 她刚才说的那句“陌生的天花板”，其实就是《eva》的第二话的名字，也是主角碇真嗣在这一话里的一句著名台词。 所以秀英刚才才会称呼她为“金真嗣西”，然后泰妍就立刻明白对方听懂了自己随口说的一个卡通梗。 《eva》初放送是1995年至96年的事，秀英既不喜欢卡通，日本出道的时间又在2002至03年之间，看起来时间上并没有交集，为什么她能听懂这个梗？ 答案很简单，《eva》即便是在卡通大国日本也算得上是一部拥有广泛知名度和社会影响的神作，并且在03年推出了tv重制版，以及发售了将剧场版收入的《renewal_of_evangelion》，正好是秀英在日本活动期间内的事。 《eva》中含有大量宗教哲学方面的元素，又有亚当又有使徒什么的，作为基督徒，秀英自然难免对其产生了许多好奇，正好当时秀英所在的routeφ组合已经渐渐减少活动准备解散，所以她也有足够的时间去看一遍这部作品。 “段策划也喜欢卡通吗？我还真没想到……”泰妍哑然失笑，完全无视了秀英抱怨的后半段话。 “何止是喜欢啊，我问她喜欢的日本女艺人是谁，他一口气说了四位，结果我一查才知道，竟然全都是声优！这家伙肯定是个宅男！”秀英悻悻地下了个论断，“然后我就发现自己和他根本无话可说，就直接告辞离开，把他一个人晾在甜品屋里了……” “噗哈哈哈哈，可怜的段策划，难怪今天他看你的时候眼神那么堂惶，像是挺害怕你的样子呢！对了，还有三位声优是谁？” 泰妍的大妈笑又来了。 “就记得一位是横山智佐前辈，另一位是茅原实里西，还有一位好像更早，我现在想不起来了……” 茅原实里虽然比秀英大了将近十岁，可是作为声优出道却比routeφ更迟，所以秀英便没有称之为前辈而是仅仅加上了“西”这个个敬语后缀。 “《樱花大战》里的真宫寺樱，还有《凉宫春日的忧郁》里长门有希……”泰妍随口说道，“这两位还有刚才那位林原惠美前辈，可都是出过歌曲专辑甚至开过演唱会的名声优啊！” “呀，泰妍你竟然知道她们？我还是当场用手机上网查了goo（日本最大的搜索引擎网站）才知道她们有哪些作品的，看来你也真不愧是宅女啊！”秀英翻过身来，眼珠转了转，痞痞地笑道，“看来你和段策划一定能有很多话题可以聊！” “还行吧，之前我请段策划吃过一顿饭，希澈欧巴也在，我们三个人聊得还算开心。感觉段策划虽然话不算太多，可其实也算蛮健谈的，他和我们说了些之前在天朝工作时的事情，讲得都挺有趣啊……” 泰妍聊天的兴致忽然冒出来了，一边回忆一边转述了段杉杉那天说的几件事，包括刘可韦因为上班时间偷偷看少时的mv，却被人事经理给逮着了；还有刘可韦要拉他和车光龙去听演唱会，然后给他听了几首少时的歌…… “麽呀，原来他是听了你的《如果》才答应去看我们演唱会的啊！恭喜你啊金歌手，又一个被你的ost圈饭的……”秀英撇撇嘴哼了一声。 “谢谢夸奖，其实我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好啦。”泰妍没脸没皮地摹仿着蜡笔小新的油腻口吻回答道。 “哈，金太耎你给我够了！”秀英吐槽无力地侧头叹了口气，然后换了一个话题，“对了，你和段策划私下相处的时候他会不会经常回避你的视线？我怎么感觉这位大叔其实是个害羞腼腆的人啊，和他的外形完全不搭嘛！” “麽？没有啊，段策划和我相处的时候态度一直很自然呀……你为什么会这样想呢？”泰妍愕然摇头，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咦，那大叔能以平常的态度与泰妍相处，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却那么放不开，难道他真的饭着我更多一点吗？ 听见泰妍这样说，秀英一下子就糊涂了，想了半天也没找到一个除了这个解释之外更合理的理由。 “对了，长腿，我怎么会跑到你们寝室来的？” 聊了这么久，泰妍的头脑终于从宿醉中渐渐清醒过来，这时候才想起来要问这个关键的问题。 “允儿把你背回来的时候，一开始是我们扶你去你自己的床铺上休息。结果不到十分钟你就吐了一床，所以sunny把你的枕套、床单和被套都拿去洗了。正好西卡今天回家住，所以我们就把你放到她这张床上，幸亏你吐过一次后就没再吐了，不然明天西卡回来又得抱怨……” jessica的家就在离小黄楼不远的清潭洞，来回花不了多长时间。所以行程不太赶的时候，性格散漫的她就经常会隔三岔五地回家住几晚。 规则这个东西，只要有第一个人去打破，很快就会被所有人视为失效。眼见jessica随时能回家歇着不用和其他队友一块儿挤宿舍排队用洗手间啥的，其他人的心思也渐渐活络了起来，偶尔交谈的时候也会说起有没有兴趣在清潭洞附近买楼之类的话题。 之所以都选择清潭洞，自然是因为公司在建的新写字楼就在那边。 “西卡又回家了吗？” 泰妍皱起稀疏的小眉头，颇感头疼地长叹一声。 p.s.这是今天的第一更。 第273章 自由的灵魂 “西卡她……是自由的灵魂啊……” 从练习生时期起，通常就过着集体宿舍生活的韩国偶像组合成员，一般很难得回家。 何况在所有韩国娱乐经纪公司中又以管理严苛以及奴隶合约而闻名的s.m.公司？ 如果按照少女时代出道前与公司所签订的初始合约，这种事你可以连想都不用想。 转机，是从2009年7月31日，东方神起成员金在中、朴有天和金俊秀一纸诉状将s.m.公司告上首尔中央地方法院开始的。 在这之前的两三个月，韩国公平贸易委员会对19家娱乐经纪公司合计230名艺人的经纪合约就公平性展开调查，得出的结论是所有的合约中都含有或多或少的“不合理”条款。 诸如“定时汇报自身所在地具体位置”、“艺人主动解约必须终止同类职业生涯”、“公司允许后艺人方可隐退”等等。 最为令人触目惊心的是，s.m.公司合约期限之漫长远超外人所能想象。 比如说wondergirls所在的jyp公司，合约普遍是七年；bigbang所在的yg公司，合约普遍是五年；而ss501所在的dsp公司合约也大致为五至七年之间。 唯有s.m.公司，东方神起的合约均为十三年；superjunior、少女时代和shinee的成员里，合约最长年限也达到十三年。 这便是东神三位成员将s.m.公司告上法院的直接原因。 之前公贸委的调查，并没有将艺人合约全部公开，仅公开了其中判定为“不合理”的条款和合约期限而已。而这场官司开始后，这三人所签订的经纪合约便在法庭上正式公开，一时间引得韩国舆论哗然。 不到半年之后，superjunior成员韩庚再次将s.m.公司告上法庭，再次把s.m.公司推到了风尖浪口上。 迫于压力，s.m.公司不得不修改合约中不合理的部分，不久前才与旗下艺人完成重新签约的环节，此时距离韩庚退团已经又过去一年多了…… 在新的合约里，首先是最长年限被统一缩短到七年之内。比如说作为公司力捧的少时门面允儿，合约截止日期就从2020年改为2014年，减少了整整六年。 其次，在违约金方面有所下调，原本艺人不得拒绝公司安排演艺活动的条款也被取消了。 最后，收入分成也有所提高。当然，具体分成方式是分很多种的，就拿综艺节目来说，打歌节目、嘉宾综艺和固定综艺都有所不同。广告、电视剧和海外活动也各有区别。 整体来看，由原来的公司大致占七成艺人占三成改为公司与艺人大致六四开。 于是，更换新约之后，s.m.公司对旗下艺人的掌控力骤然降低便是可想而知的事情了。 在这样的背景下，jessica回家过夜的行为，就显得意味深长了。 实际上，她这样做也可以算是在试探公司的底线。 在不影响行程安排的情况下，强行要求必须艺人在宿舍居住，说起来有点不近人情——明明从自己家到公司和从宿舍到公司花费的时间差不多，为什么不许回家？ 要是真闹起来，社会舆论肯定又要一边倒地攻击s.m.公司。 可是，如果置之不理，收入相对日渐丰厚（就韩国娱乐圈而言）的少时成员们，现在已经或在能预见的短期之内都可以效仿jessica，在清潭洞附近购置房产，从而使合宿制名存实亡。 毕竟谁都不是傻子，对吧？ 买楼既可以算是一种投资，又能让自己活得轻松自在得多，搁谁身上都是何乐而不为的事情。 脑子里像旋转木马一样，兜兜转转地想了很多事，到了最后，泰妍也只是叹了口气，这样意犹未尽地说了一句很含蓄的话。 “泰妍啊，这句话说得还真是你的一贯风格。” 高情商高智商的秀英，怎么会猜不到泰妍能从西卡回家过夜这件事上联想起什么呢？ 嘿嘿冷笑一声，秀英不咸不淡地吐槽了泰妍一句。 “除了这句话，我还能说什么？说真的，其实我也很羡慕西卡，只是我自己做不到她能做到的那种程度而已。” 明知道秀英又在调侃自己沉闷内向，把什么心事都埋在心底的性格，泰妍也没有生气，而是幽幽地叹了口气。 “算了吧，就算你真想说点什么，只要讨论的对象是西卡，你要么把话吞回肚子里，要么就闪烁其词不知所云——我还能不了解你么？” 秀英再一次毫不留情地戳破了泰妍虚张声势的伪装。 “是吗？哈哈，抱歉。” 泰妍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尝试着结束掉这个她很抗拒的话题。 “自由的灵魂么？是啊，要不是西卡的性格就是这么直率，队长这个职务应该也不会落到你的肩上。” 秀英晒笑着话锋一转，却主动谈起了另一个很老的话题。 然而，这同样也是泰妍极力想要回避的话题。 “长腿，我说过很多次，我真的一点都不想当这个队长，一点儿也不！你不相信我吗？我一直觉得公司这个决定是错误的，队长还是应该让西卡或者你来担任，你们俩谁都比我强得多。” 泰妍像是背后安了强力弹簧一样“砰”地坐起身子，板着脸一字一句地说道。 少时现有九位成员中，只有jessica和秀英两人早在2000年就加入s.m.公司成为练习生。 唯一有所区别的就是，秀英中途去日本的东京电视台参加了日韩双人组合争霸战，并成为两国一万五千名参赛少女中获得最终胜利的两人之一，并组成了routeφ出道。 那一年，就算按照韩国算法，秀英也才不过只有十三岁而已。 “和相信不相信你的话没有关系啊。说实话，一开始的时候我也怀疑过公司的这个安排是否明智。可是从出道起，一直走到现在，看见你在队长这个位置上付出了多大的努力，我一天比一天更认为公司这个决定实在是太有远见了。换了其他任何一位成员，包括西卡和我，都不可能做得比你更好。” 根本无视泰妍的自我剖白，秀英用坚定的口吻直接做出了宣判式结论。 “呀！烦死了烦死了烦死了！” 泰妍颓然倒下，翘起两只小短腿杵在空中，抗议似的胡乱蹬踏着。 “其实，你是从西卡的事联想到我们在21号那场发布会上的经历，所以才会这么心烦意乱，对吧？” 秀英沉吟了几秒之后，忽然开口问道。 埋在心底里不曾说出口的顾虑，骤然被秀英揭穿，泰妍浑身一颤，立即停下了自己有点儿歇斯底里的闹腾，再次像根弹簧一样坐起身来。 “长腿，你到底是怎么猜到的？你的脑子未免也太可怕了吧……好像一切都逃不过你的眼底似的！” 茫然抓过床上靠墙边放着的jessica的抱枕搂在怀里，仿佛这样就能给自己多带来一点儿安全感似的，泰妍直愣愣地望着秀英，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不可思议以及深深畏惧。 “你可别忘了，我们在同一间屋子里住了快两年！还是刚才那句话——我还能不了解你吗？”秀英神秘兮兮地嘿嘿笑了几声，“说起来，有多久没有这样躺在同一间屋子里聊天了？我说的是就只有我们俩的前提下。” 泰妍撇撇嘴偏头嘀咕：“以前总共也没几次好吗，你可别忘了那时候捣蛋鬼允儿也和我们住一起！” “腹黑允在宿舍的时间又不多，她的行程向来是我们九个人里排得最满的那一个，尤其是在拍那两部电视剧的时候。”秀英漫不经心地反驳道，“还有，你有点儿想得太多了。kara又不是我们，虽然我也不知道我们这个组合到底能在一起走多久，但至少就目前来看应该还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毕竟刚刚换过新合约，不是吗？” 听到秀英把话彻底挑明，泰妍忍不住又打了一个哆嗦，把怀中的抱枕抱得更紧了。 就在上个月，少女时代在日本市场的主要竞争对手之一，另一个组名的韩国女子偶像五人组合kara爆出了合约危机的消息。 韩胜妍、郑妮可与姜智英这三位成员，以“经纪公司侮辱其人格”为由，通过法律委托人递交了解约申请。该组合所属的经纪公司dsp则立即宣布暂时停止kara的一切活动，连另两位成员朴奎利、具荷拉的个人活动也受到影响。 随后dsp与kara成员代表内部会晤，协商解决方案，包括缩短期限、强化经纪团队以及增加薪酬透明度等要求。双方僵持未果的时候，又接连爆出了赴日活动期间公司舍不得花钱住酒店而让kara去睡桑拿房，和kara月薪仅有一万日元等负面新闻。 这场合约风波震动了日韩两国娱乐圈。城门失火，难免会殃及池鱼。 就在几天前，少女时代出席的“e－ma”润喉糖代言发布会上，就有日本记者以韩文提出“对kara解约事件有何感想”、“少女时代是否会步kara后尘”、“你们与s.m.公司的关系怎样”之类的敏感问题。 结果少时们只好避而不谈，堂惶离场。 这大概也是少时这次赴日行程中最尴尬的一幕。虽然在公司的约束下，不论公开还是私下场合，九位成员都没有谈论这个话题，但不可避免地在每个人的心底都布下了一层阴霾。 p.s.第二更来了。 第274章 铁口直断 “是啊，比起以前的合约，现在这份的条款真的宽厚了很多呢。我想大家应该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了吧……东神前辈和superjunior前辈们身上发生过的那些事，应该不会再发生在我们身上了吧？” 泰妍搂着抱枕喃喃自语着，身子无力侧靠在墙边，一条腿伸直一条腿蜷曲着，看起来很慵懒的模样。 “短期内应该是这样吧，至于将来？那就要看大家到底是怎么想的了。宽厚不宽厚的，也要看是和谁来比啊，不是吗？” 秀英懒洋洋地回答道。 和之前的七三比，现在的收入六四分，确实是宽厚了许多。可是和其他经济公司相比呢？ jyp公司是五五开，yg公司更是业界良心，分成比例是四六，竟然允许艺人拿大头。 所以，所谓的宽厚也只是和s.m.公司的旧合约相比才能得到的评价而已啊。 这就是秀英的潜台词，之所以没有明着说，并不是她有什么顾忌，只是懒得啰嗦那么多而已。 都在一个娱乐圈内打转，大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这些待遇差距，谁不是瞎子吃馄饨心知肚明啊？ “呀，长腿！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话安慰我一下吗？难道你也盼着我们组合出什么麻烦不成？” 泰妍蹬动两条小短腿，气苦地抱怨道。 “有什么好安慰的？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秀英乐呵呵地继续挑逗着泰妍。 “公司这样做也是有理由的呀！虽然对分成上，我们比其他公司的艺人会差一点，可是在练习生方面，公司投入的成本也比其他公司要大得多呀！”泰妍悻悻地争辩道。 泰妍说的话，也是事实。韩国娱乐经纪公司的练习生，通常是可以从公司获得收入补贴的，而s.m.公司的练习生待遇也确实是最高的标准。 另外，拿经济公司安排的各种练习课程来做对比的话，s.m.公司也是最专业最全面的。 所以，在练习生这一块投入的资源，s.m.公司反而是韩国最好的。与艺人待遇正好相反，这一点上，jyp不如s.m.公司，而yg又会比jyp更差一点。 要理解为s.m.公司将从艺人收入里多捞取的利润，投入到对练习生的培养上，也不算太偏离事实。 “我们现在是已经出道的艺人呀，练习生过得怎样，如果不影响自己的前提下，或许会抱持善意的关注。可是要是涉及到拿自己的利益去补贴别人的时候，有几个人会真的不计较啊！” 泰妍的口才怎么可能是秀英的对手？ 三言两语之后就败下阵来。 “呀！长腿你一定是在故意气我！” 尖叫着抗议了一声，泰妍悻悻地将怀中的抱枕丢过去砸到秀英身上。 “说真的，你知道我自己对这个是无所谓的，关键是其他人啊！我当然也不希望自己组合出什么事，但那种事情是我不希望就不会发生的吗？我去安慰你，谁来安慰我啊？” 秀英抓起抱枕，随手丢回jessica的床上。 她的家境向来是大多数其他成员所羡慕的对象。更关键的是，除了一位姐姐之外，秀英家里并没有同辈的男性成员存在，所以根本就不用为将来担忧。 做idol赚来的收入，对其他成员们来说，是可以帮助自己和家人过得更好的一大笔钱。可是对秀英而言，说真的就只是零花钱而已。 所以，新合约换旧合约这件事，看得最淡然的那个人也就是她了。 “至少，总比我们之前的情况要好一点吧？” 泰妍抱着枕头，眼巴巴地望着秀英，满脸都是“快说点好听的话来安慰我一下”的表情。 “也未必啊，至少对允儿来说，我就真不知道这到底是件好事呢，还是坏事……” 秀英明知道泰妍的意思，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她却偏偏要故意把泰妍心底那些不安之处逐一挑明了说出来。 一针见血地提到了允儿，顿时让泰妍再度哑口无言。 合约期限从十三年缩短为七年，而且除了期限缩短将近一半之外，违约金大为降低，从而大大降低了解约需要付出的代价，外加管理手段也更为宽松……按说这对允儿来说绝对要算是一件好事了吧？ 真的是这样吗？ 在换约之前，作为组合里合约期限最长的成员，公司可以放心地将大笔大笔的资源砸在她的身上，将她打造成一棵可以为公司带来源源不断利润的摇钱树。 出道头两年，允儿便接连主演了两部连续剧，在其他成员几乎没有拍戏机会的前提下，这就是明证了。 要知道，除了她以外，组合里还有侑莉、秀英、徐贤三位，也都是读戏剧电影系的表演专业啊！ 从今往后，公司再没理由像当初那样把所有资源倾斜到她一个人的身上了。 所以，谁能说得清这对她而言，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 “当然，对呆子来说，这就是绝对的好事吧……这个公平的起跑线，她也等了好久了。” 泰妍还在发愣的当儿，秀英又发动了连击的技能。 是啊，对侑莉来说，这不就是她梦寐以求的事了吗？她在演技方面的野心，组合里的人谁不知道？只是公司一直没有给她机会去挑战罢了。 s.m那样，可以把近乎无限的演艺资源砸在tara身上。能够出演影视剧的机会本来就不算多，再加上除了少女时代之外，f(x)里的krystal和sulli（崔雪莉）也是演技担当，而且公司旗下还有正儿八经的专业演员，如李沇熹、高雅拉等。 现在侑莉、秀英和徐贤又有机会和允儿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泰妍已经不敢去想今后这方面的竞争，将会变得多么激烈。 事关个人发展的切身利益，要说能完全不影响私人关系，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吧？ “泰妍啊，说真的其实你想那么多干嘛？这些都不是你能解决得了的事情呀！你再怎么烦恼也于事无补，而且根本不是应该让你来背负的压力啊！” 铺垫了这么久之后，秀英终于把心里想说的话给说出来了，她起身走到泰妍边上，揽着泰妍的肩膀坐下，叹了口气这样说道。 “我也不想啊，就是情不自禁地去担心而已……” 还没有说完，就被秀英不耐烦地打断了。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除了忙内大家都是成年人，就算是忙内再过三个多月也到成年礼了，你还能为我们操心一辈子吗？我也和你一样在意这个组合的未来，可是如果真的有一天谁的想法和我们变得不一样了，那就由她去吧！在这之前，只要做好我们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那怎么可以！我们九个人是一起出道的，当然也要一起走到最后！”泰妍皱眉抗议道。 “这样当然是最好，可万一做不到呢？wondergirls和kara，和我们同年出道的这两个女团，现在还是当初那些人吗？想开点吧金里德，别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你就是为了这些事情，才会那么投入地玩游戏来发泄烦恼的吗？” 秀英伸手拧了拧泰妍的鼻子，又好气又好笑地问道。 “咦，你怎么会知道的？长腿你不会是易术人协会或者敬神联合会的会员吧？” 又一次被秀英说中了心底的秘密，感觉到自己几乎无所遁形，泰妍向后退了退挣开秀英那只怪手，悻悻地反问。 韩国人也很热衷占卜算卦之类的事，易术人协会和敬神联合会正是韩国国内最大的两个看相算命的“学术”机构。 “胡说什么呐，我可是虔诚的基督徒！”秀英对泰妍的脑洞大开嗤之以鼻。 不知道她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个播放器，然后扔进泰妍的怀里。 “麽？” “你翻唱那首中文的最后版本的demo啊，还能是什么！” 乖乖地戴上耳机听了一遍，才听两句，泰妍的眼睛就亮了起来，然后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精彩……像是混杂了喜悦、疑惑、自豪和无可奈何各种不同的情绪。 “你听自己的歌，反应怎么那么奇怪啊！” 见泰妍摘下了耳机，秀英立即迫不及待地开始吐槽起来。 “这首歌真的是我唱出来的？” 泰妍说话的表情就好像自己在做梦一样。 从音色上判断，肯定是她本人唱的歌，这一点绝对没错。可是感情表达上，怎么就如此陌生呢？ 她solo的那几首ost，基本都是站在恋爱中或者失恋后的女性立场去表达歌曲的情感，痴恋、缠绵、哀怨……这些情绪她都尝试过。 换句话说，这些情绪都是带着一点儿“仰望”的视角。 然而这首歌，听起来却充满了“俯视”的味道。就好像自己漂浮在空中，居高临下地鸟瞰着大地一样…… 泰妍闭上眼睛，回味着自己当时唱歌时的情绪开始清唱，尝试着将那种感情表达再现出来。 一遍，又一遍，再一遍……然后她暴走了。 “呀，不对，还是不对。怎么我再也唱不出这个感觉了呢？”泰妍烦躁地揪了揪自己的头发。 “唱不出来就算了，反正这首歌你也用不着拿去打歌。”秀英在边上幸灾乐祸地说着风凉话。 “确实不用打歌没错，可是，万一游戏代理公司那边有什么活动要我去唱live怎么办？”泰妍白了秀英一眼。 “呀，对啊！这我还真没想到……” 听泰妍这么一说，秀英也傻眼了。 p.s.这是今天的第一更 顺便说，我发誓章节名和“崔瞎子”这个外号没有任何关系！ 第275章 下克上的奶茶 系统组三个人加上数值组两个人坐在一边。 关卡组三个人加上文案组两个人坐在另一边。 隔着会议室的长桌，颇有点儿谈判对峙的味道。 上首的位置，则是空着的。 这就是三人行工作室策划部（按韩国的习惯要称为“策划课”，为照顾前后文一致，今后仍按天朝惯例称呼）现在开会时的通常形态。 自从工作室扩编以后，刘可韦就有意识地从策划部的实际工作中抽身出来。 毕竟他的身份是游戏制作人，介入策划部工作太深并不合适。 之前团队草创时期，因为兼任了关卡和数值策划，所以不得不亲力亲为。 现在关卡组长李尤希和数值组长刘光辉已经接过了属于自己的那部分工作，他就没有再亲自参与进来的必要了。 作为主策，凌星宁也扛起了主持会议的职责。只不过他加入项目毕竟比段杉杉还迟一些，没什么底气当着后者的面，坐在刘可韦曾经坐过的那个位置上，所以就将上首空了出来。 段杉杉对他的想法也猜到了几分，一开场就直接建议他到空着的那个醒目的位置上去就坐，凌星宁坚持说没关系我习惯坐现在这个位置了，就这么着吧。 这种细枝末节的小事，段杉杉无意多做纠缠，劝过一遍对方不听，也就撇嘴苦笑懒得再说。 抱着自己的笔记本，凌星宁开始总结之前的工作。 繁华网络那边在新年后发过来的内测制作需求一共八十余条，其中绝大部分已经在最新的游戏版本中实现，至于没实现的那些，则是三人行这边斟酌游戏实际情况以后与对方协商好暂时搁置的。 换句话说，其实可以正式提交内测版本了。 为了保险起见，凌星宁安排了最后的三天自测，让策划部在这三天里再跑一跑测试服务器。如果没问题，三天后就将这个版本发给繁华网络，正好卡着合约规定的截止日期前一天。 按照繁华网络的安排，周六上午八点，正式开始内测。 说完自测的事情，由李尤希播放了一遍从s.m.公司那边收到的六首游戏配乐。 顺便说一声，他的外号叫sorry。 据刘可韦所说，那是因为这家伙换女朋友换得太勤，而且通常和女孩子搭讪的时候开场白总是“sorry，我可以和你说几句话么”之类，而分手时候的开场白则是“sorry，我觉得我们不太合适……” 久而久之，“sorry”反过来就成了他的外号。 金妍政亲自操刀完成的这六首配乐，在制作过程中就反复征求过三人行这边的意见，基本没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现在再放一遍其实也就是走一个流程而已。 曲子的旋律都很好，也很符合六道各族的定位风格以及东方仙侠题材的氛围，就质量来说不在川井宪次的作品之下，却又没有一点相似的痕迹。 能做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好苛求的呢？ 然后就是那个广告视频，由主美柳随风跟进制作的60秒完整动画，配上泰妍翻唱那首《焚心以火》，刚播放完，会议室就议论纷纷起来。 “真棒，太带感了！”李尤希第一个鼓掌喝彩。 “没想到韩国人也能把中文歌唱得这么好听，谁有midi版本？我要拿来做手机铃声。”刘光辉也笑着点头认可。 “老段，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效果很不错！”这是凌星宁在向段杉杉示好。 段杉杉谦逊地笑着挥挥手，没有接茬，倒是他身边新来那位执行妹纸表达了唯一的异议。 “什么呀，录一段游戏动画就直接拿来当广告用？这也太low了吧！” 在纳克森运营部拥有两年工作资历的河秀晶姑娘，直言不讳地表示反对。 然后，凌星宁、李尤希和刘光辉的目光就集中到了段杉杉脸上。 “我觉得还好吧，天朝国内的游戏广告大多数是在门户网站播放的，或者是各大在线视频站，一般都做得比较粗劣，咱们这段游戏动画本来画风就很出色，还特意添加了许多精心制作的视觉特效，就画面表现来看，已经算得上是良心之作了。”凌星宁皱着眉解释道。 老段你怎么带的下属？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个方案是老刘和车儿定下来的，他俩决定的事咱们有权力去推翻吗？你咋不事先给奶茶打个预防针？ 段杉杉也感觉挺囧，因为颜值太高的缘故，他一直都下意识地回避与这位新“空降”下来的女策划有过多接触，平常交流还真的不多…… 曹恭和苏菲的前车之鉴，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当然，三人行不是圣杯，他不是曹恭，凌星宁也不是许主策。以他在工作室里的实际话语权来看，就算他和河秀晶之间，真发生点什么故事，估计也没啥大不了的。 可问题是他根本没动过这个念头啊！ 兔子不吃窝边草嘛，就这一点上，他其实一直挺想吐槽曹恭和车光龙的。 就在他迟疑不决不知道怎么说才好的当儿，河秀晶又有新的行动了。 她直接在自己的笔记上找了几段视频，然后倒转笔记本播放给在场的所有人看。 还能是什么视频？少女时代给《泡泡战士》、《冒险岛》、《地下城与勇士》还有《洛奇英雄传》拍摄的那几段真人cos的广告片呗！ 呃，tiffany拍的《洛奇英雄传》广告比较生活化，不算真人cos，只是在镜头里拍进了一些游戏角色的玩偶和海报而已。 河秀晶在运营部当过两年文案策划，这些视频资料自然是硬盘里早有备份的。 而且还是高清版！比网络上能看到的那些版本清晰得多。 甚至《地下城与勇士》那个还有两个版本，一个版本主角是泰妍，另一个版本主角是jessica。 除非昧着良心说瞎话，否则谁都得承认，这四段广告的制作精良程度或唯美程度等方面都能轻松秒杀柳随风弄出来的这段游戏录像…… 毕竟，人家这些正儿八经地拍下来的画面内容，本来就是冲着电视播放去的嘛！ 作为新晋的两位组长，李尤希和刘光辉的态度也比较谨慎，谁都没有插嘴。 于是段杉杉这个被下属架到火上烤的杯具上司就不得不站出来表态了。 “奶茶啊，是这样的，天朝和韩国在游戏文化方面，有很大的区别……游戏广告通常是上不了电视的，政策不允许，你懂政策是什么意思吗？” 河秀晶一脸茫然地摇摇头。 姑娘你好歹也算1/4香港人，怎么连政策是啥都不知道呢？ “那个，老段啊，前几年政策确实不允许，这两年倒是渐渐放开了……偶尔也能在电视上看到一些游戏广告，不过数量不多是真的。”凌星宁面色有点怪异地提示道。 “哦，是吗？哈哈，我不看电视好多年，还真没注意到……”段杉杉尴尬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子，“总而言之，天朝游戏广告的投放平台，通常还是以网络和户外海报之类为主吧。所以我们现在做到这个程度，已经比大多数竞争对手要好得多了！” 一边说，段杉杉一边用自己的笔记本找了几个恶俗的天朝游戏广告作为对比，放给河秀晶看。 河秀晶看了几眼便皱眉咧嘴，一副吃了什么脏东西的嫌弃表情。 “如果我们能做到更好，为什么不试着去做呢？”她还是不太认同。 段杉杉一时语塞，不知该怎么回答她。 “这种事情，主要还是看运营商那边的想法吧。至于运营商那边，也要看咱们项目测试期间的玩家反馈来决定是否要增加宣传力度。所以暂时先这么着吧，如果繁华网络那边有明确需求要拍tvc广告或者cf广告，我们再来考虑这个问题也不迟。” 对段杉杉张口结舌的狼狈模样，凌星宁有点看不下去，于是主动站出来用拖字诀敲定了结论。 tvc广告就是用电视摄像机拍摄的广告，而cf广告则是用电影胶片拍摄的。后者无疑比前者又要高大上和奢侈得多。 小姑娘只是因为带了母亲那边港英混血的性格，相对比较直言不讳而已，并不是故意要与几位上司对着干，听了凌星宁这样说，也就撇撇嘴保留了自己的意见。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诸人纷纷拿出手机解除飞行模式等静音设置。 段杉杉这才发现自己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同一个陌生号码拨过来的。 又是谁打错了吗？于是他转身回到会议室，随手拉了张椅子坐下，回拨那个号码。 “欧不塞尤，您是哪位？”接通之后，段杉杉漫不经心地问道。 “段策划，您看来很忙呀，竟然让我打了三次电话你都没接听！” 话筒那端的语气，大大咧咧又带着一点儿嘲讽的味道。段杉杉第一时间就听出来对方是谁，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差点就把手机给扔出去。 “你就是这样对待你家idol的吗？还说是我的颜饭呢！你也太过分了吧！” 没有错，对面那个声音，正是昨天才在金妍政办公室里见过的秀英。 p.s.第二更来了。 “下克上”是日本战国时期农民反抗领主，下级领主驱逐上级领主，武家冒犯幕府等以下犯上行为的称呼，日本战国也就是所谓“下克上的时代”。 第276章 西勒柳萨玛！ “抱歉，刚才在开会，所以把手机设为静音，这是我们工作室的规定。” “原来是这样，现在开完了？” “嗯，开完了，刚刚才结束。这不一看到有未接来电，我就马上拨回去给你了吗？” “那好吧，段策划你现在有时间吗？” 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段杉杉楞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游戏研发工作的自由度很大，在没有与他人交互的前提下，时间基本上是可以自由安排的。 比如说你这周要完成十项工作，你可以全部放在前三天做完，可以放在后三天做完，也可以平均拆分成五天的工作量来完成。 只要在计划周期内完成目标就ok，至于你怎么分配自己的时间，没有人会去过问。 但问题是，如果有必须与他人工作交互的情况下，时间安排就得考虑到是否会造成别人的不便。 段杉杉现在手头已经没有积压的策划案头工作，最近的任务都是“执行”。 美术需求表早已发给主美柳随风，然后由后者来逐一分配给合适的美术部职员去完成，在美术职员完成资源的过程中，随时可能会产生各种疑问需要他来及时给出反馈。 如果反馈不及时，就可能会导致美术资源延后完成或者需要返工等情况。 “到底有没有？”电话那端的秀英等了半天，有点儿不耐烦地催促道。 “如果是一两个小时的话，有时间。如果超过这个期限的话，可能不太方便……”段杉杉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之前被到s.m.公司去“执行”游戏配乐和编曲翻唱的时候，那是因公外派，反馈不及时也是没办法的事，工作室这边也有相应延长相关美术资源的完成期限。 如果因为私事而延误反馈太久的话，就比较说不过去了。 所以，如果超过这个时间范围，他就得考虑是不是要请个假啥的。 “应该够了，上次那家甜品店，上次那张桌子，半小时后见。” “喂呃？” 段杉杉还在疑惑的时候，秀英已经直接收线了。 这姑娘还真是雷厉风行的脾气啊，连表示反对的机会都不给我。 段杉杉无奈地摇头苦笑一声，走出会议室。先和凌星宁打个招呼说自己要出去一趟，然后又交代奶茶妹纸如果文案组这边有什么急事的话就给自己打电话。 但是他也没着急赶去那家甜品店，十五分钟步行时间足够抵达，倒不用太赶。 于是他先去美术部转了一圈，挨个问一遍有交互的那几位同事，有没有什么问题需要自己回答的。然后解答了几处细节上的小疑惑，看看没有什么特别状况了，这才不紧不慢地离开公司。 到那家甜品店的时候，他还提前了三分钟。 大概因为是上午的缘故，还没到饭点，所以店里生意也挺冷清。 上次那张桌子正好空着，段杉杉便守株待兔地坐等起来。 没多久秀英也出现了。 她今天穿的是私服，超级玛丽那种背带牛仔裤，白色毛衣，妆也不太厚，再加上棒球帽墨镜一遮，看起来倒是很低调。 “我没有迟到吧，段策划？” 径直坐到正拿着手机看小说的段杉杉对面，秀英摘下墨镜问道。 “不知道，不过无所谓，其实我也才刚到。”段杉杉招手示意侍者过来点餐，“秀英西你喝什么？今天我请你吧。” “和你一样就好。”直爽的秀英也没客套。 段杉杉皱了皱眉有点意外，追问了一句：“本当に（轰托尼，即“真的吗”之意）？” “もちろん（墨迹罗，“当然啦”）！” 侍者走了过来，秀英微微垂下头，棒球帽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张脸。 “冰卡普西诺，两杯。”段杉杉咧嘴坏笑着说道。 “呀，段策划，这个天气你喝冰咖啡？你故意的吧？” 秀英哭笑不得地抗议道。 “我向来都点这个，不信的话下次见到刘制作、车程序或者若樱的时候，你可以问问他们。”段杉杉理直气壮地反驳道，“刚才我可是特意多问了你一遍。” “上回你可没点这个！” “上回是你点的餐，根本就没征求我意见好吗！” 秀英咬了咬牙不吭声了，段杉杉自动脑补了她的额头上冒出十字青筋的特效，忍不住乐了。 “改一下，还是卡普西诺，不过来一杯热的，一杯冰的吧。” 侍者记录完菜单，鞠个躬离开了。 “算你还有一点儿风度。”秀英悻悻地说道。 段杉杉哈哈一笑，不以为意地问道：“苏勇酱这么急着找我有什么事吗？” “呀，段策划！你叫我什么？”秀英难以置信地瞪着段杉杉，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苏勇酱啊，怎么了？” 秀英低下头，胡乱揪了揪自己的短发，然后仰头深吸一口气，捂着后脖颈一副要爆血管的模样。 “段策划，ちゃん这个后缀是不能随便乱用的！你对我用ちゃん这种事情太奇怪了吧！”秀英负担到了极点地摇头叹息，“要不是我知道你日语水平比较抱歉，我甚至可以告你骚扰你信不信！” ちゃん也就是段杉杉说的“酱”这个词，它算是一个昵称后缀。所谓的昵称，换言之就是不那么尊重的意思。具体的用法比较复杂。可以是大人对可爱的小孩用，也可以是极亲近的朋友或恋人之间用，另外女性之间互相这样称呼也会显得比较萌。 然而，如果是一位中年大叔对另一位并不算太熟悉的成年女性用上这个称呼后缀，确实就会给人留下类似于故意调戏的不良印象了。 当然，这些具体应用习惯，段杉杉是不太了解的，只是经常在卡通里听到这个后缀，一时心血来潮就用上了。 听秀英费劲地给他解释了一遍，段杉杉这才明白过来自己这回是真的冒昧了，于是连忙鞠躬道歉。 “再说，你用我名字的韩文发音加上日文后缀这也很违和好吗？如果要加日文后缀，请称呼我为吉（崔字的日文发音）桑或者西勒柳（秀荣两字的日文发音）桑！”秀英余怒未消地补充道。 “古门！古门！”段杉杉一叠声地忏悔，然后怯怯地问道，“那我可以称呼你为西勒柳萨玛（样，即大人）或者西勒柳噶卡（阁下）吗？要不然直接喊你托弄（殿，即主公）怎样？” 好吧，卡通里的称呼可能比较不尊重，大河剧里的称呼应该很有礼貌了吧？ 单纯老实的段杉杉是这样想的。 秀英往椅背上一倒，双手捂脸，彻底地无力吐槽了。 对面这家伙，你说他日语苦手嘛，乱七八糟的东西懂得还真不少；你说他日语得意吗，大部分词汇的用法又都是一知半解似懂非懂…… 阁下在日语里一般是被用来称呼权势煊赫的军政要人的；而殿的用法很多，单独用的时候读托弄，是对自己的主公的称呼，放在名字后面则读多弄，是比萨玛（样）更尊敬的用法。 我又不是政治家或者女将军，你也不是我的家臣，能用阁下或殿吗？ “第一个勉强可以，后面两个，还是算了吧。” 轻轻地摇了摇手，秀英咬着后槽牙艰难地做出了回答。 “西勒柳萨玛，你这么急着找我，到底有什么事？”终于确定了称呼之后，段杉杉再一次询问道。 说到正事，秀英这才算是从无法直视的状态恢复过来。她坐直了身子，一只手握拳托腮，肘尖撑在桌面上，表情也变得严肃了起来。 “段策划，上次你说过泰妍玩游戏是因为最近压力大的事，我认证过，算你猜对了。” 提起泰妍的压力，段杉杉也认真了点。他没有急着插话，而是露出了专注聆听的表情，默默地点了点头，耐心地等待着秀英往下说。 “大致上，是因为之前我们公司更换新合约的事，还有其他公司的组合爆发出合约纠纷的消息，让她有点想多了……” s.m.公司更换艺人新合约的事并不算是秘密，完成换约后还特意在媒体上做了大量宣传，以便挽回之前东方神起和韩庚的两起官司带来的负面影响。 kara解约的事更是这两个月的新闻焦点，只要看看电视或者上网逛一会都能获得大量最新进展的消息。 所以秀英倒没必要去刻意隐瞒，当然她也没打算说得太具体，只是语焉不详地一句话带过。 “泰妍西自己告诉你的？”段杉杉有点儿疑惑，虽然与泰妍的接触其实并也不算太多，可是综合各种渠道——包括综艺节目里泰妍给别人的印象，以及金希澈等偶尔谈到泰妍的一些事所得来的认知，泰妍这姑娘并不是一个乐意向别人敞开心扉的人啊。 要说泰妍会主动告诉秀英这些话，他实在有点不太相信。 “这就要感谢段策划你昨天想到的主意了，喝了那两罐啤酒后，泰妍回宿舍睡了三四个小时才醒过来。而且中途说了不少梦话，我勉强能听懂一部分，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吧。” 秀英的嘴角扯出一道颇堪玩味的弧度，似笑非笑地望着段杉杉这样说道。 p.s.这是今天的第一更。 第277章 不能说的秘密 作为一个人气idol，说梦话似乎是挺破坏形象的事，一般不会泄露出去的对吧？ 然而对于轰子团来说，一开始就根本不存在这方面的顾虑。 泰妍说梦话的事，在出道早期的很多节目里都爆过料，比如说《至亲笔记》、《明星金钟》《happy_together》等等。 至于梦话的内容也是五花八门，什么自我介绍（一二三我们是少女时代）啦，主持电台节目啦，竟然还有在梦里做数学题的…… 甚至泰妍的父母都曾经曝露过，泰妍有梦游症，曾经把手机放到冰箱里，也曾经大半夜出门坐电梯上上下下…… 顺便说一声，作为组合里的爆料达人，上面这些事情，其实有不少就是段杉杉面前这位崔大嘴亲口公开的。 既然都已经成为众所周知的事情了，秀英此刻对段杉杉再“曝露”一回，自然也没有任何心理压力。 “我似乎记得你们之前就在不少节目里提到过，泰妍西有说梦话甚至梦游的经历，原来那些不是节目作家为了综艺效果的目的而设计的台词？” 段杉杉有点儿意外，作为一个喜欢历史与考据的读者兼写手，他在判断事件真伪上本能地更贴近于阴谋论者的思路。 综艺节目上提到的那些东西，到底有多少真实性和可靠性，他一直挺怀疑。 比如说像《我们结婚了》这档节目，他就一直抱着“嘉宾都是在演戏”的心态去看的。 他还确实没想到，泰妍和那些节目里的爆料一致，竟然真会说梦话。 “纯粹为了节目效果设计的台词，当然也有不少。但也不可能一切都是凭空虚构的啊！难道你当我们都是成天对着摄像机镜头撒谎的人吗？” 侧头斜睨着段杉杉，秀英不满地抗议了一句。 “古门，古门！”段杉杉再次道歉，“我并不是怀疑你们，而是比较怀疑综艺节目pd和作家们的节操而已。” 古门就是日文“御免”的读音，也是“御免なさい”（古门纳塞，具体见127章）的简略形式。与之前提到的“斯曼尼”差不多，也是熟人之间才会使用的，类似于韩文非敬语的存在。 扯扯嘴角挤出个嘲讽的微笑，秀英实在懒得再吐槽，只是在心里默默地为这位纳克森的段策划打上了一个“自来熟的怪大叔”的标签。 “就这些吗？” 段杉杉直觉今天秀英来找他的目的应该不会只是简单地告知一下，她听到泰妍的几句梦话，与他之前对泰妍玩游戏动机的判断相吻合而已。 于是他便若有所思地追问了一句。 秀英两手互握架在桌面，用大拇指撑着额头，任由垂下的短发遮蔽住自己肉肉的脸颊，看起来挺纠结。 “段策划，你有信仰吗？” 很简单也很认真的一个问题，却让段杉杉支吾了半天，什么也没说出来。 作为这个年代的天朝人，应该大多都是无神论者吧？ 佛教、道教、基督教甚至回教的的教义、经文和宗教故事，他多多少少都了解过一些，可肯定远远谈不上达到“信仰”的高度。 共产主义？别逗了好吗！当初读中学的时候，因为经常是旷课去踢球或者打游戏，他的入团申请书每次都被辅导员否决，所以连团员都不曾当过。 多炮塔神教？长门（大萌神）教？甜党？咸党？ 好吧，那些都是口胡。 “不好意思，秀英西，我应该算是个没有信仰的人吧……” 虽然他在心里所说的原话应该是“我只信仰自己已经形成的价值观而已”，然则这种话自己知道就好了，说出来肯定会让别人觉得这个家伙未免太狂妄。 于是沉吟了好久之后，段杉杉有点儿惭愧地这样回答道。 “那你们天朝人一般怎么发誓？”秀英换了个提问的方式。 “喂呃，我说秀英西你忽然问这个干嘛？”段杉杉纳闷地反问。 “有些事不知道能不能告诉你，你先发个誓，我可能会比较安心一点。”秀英嘟囔道。 呃，发誓？ 好吧，段杉杉此刻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桃园三结义，然后是梁山好汉结拜，接着是灭绝大师逼周芷若发的那个誓，最后则是香港电视剧《大时代》里郭蔼明那个经典镜头“我龙纪文对天发誓……否则天打雷劈、肠穿肚烂、不得好死……” 一瞬间他的脑洞大开，无数类似的影视场景在他眼前翻翻滚滚。 “我段杉杉对天发誓，绝不对第三人泄露今天秀英西要告诉我的事情，否则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苦笑着竖起三根手指，段杉杉如是说道。 当然，这个誓言有个漏洞，金大侠曾经点破过。不过他相信自己的人品肯定不像赵志敬那么不敢恭维，所以也就问心无愧。 “这样就可以了吗？” 不知什么时候，秀英抬起了头，正在好奇地打量着段杉杉的动作和表情。 “嗯，这是我们天朝人发誓时比较主流的台词，一般来说就是如此。”段杉杉勉强笑了笑，垂下眼皮用抱怨的口气发了几句牢骚：“其实说真的我并没有很想知道，如果秀英西你不相信的话，不告诉我也没关系的。” “段策划你别误会，我并没有不相信你的意思，只是这件事算是我们少女时代的内幕消息，也算是我们公司的商业秘密，所以我不得不慎重一点。” 见段杉杉有点兴趣缺缺的模样，秀英知机地进行了适当的安抚。 “那为什么要告诉我呢？我又不是私生饭或者娱乐记者，对这些事一点都不好奇。”段杉杉越发不解。 “因为想听听你的意见嘛，毕竟上次你能从玩游戏的情形猜到泰妍最近有什么心事，说不定能给我点有价值的建议呢！再说，除了你我也真的想不到还能找谁说这件事了。毕竟作为音饭，你肯定也会比较关心泰妍的，不是吗？”秀英愁眉苦脸地解释道。 因为性格的缘故，秀英在组合之外的亲故并不算多，比起善于社交的jessica、sunny、tiffany和孝渊这几位来说。 或者反过来说，泰妍、秀英、允儿和徐贤这四位是少时成员里社交比较少的成员。泰妍是宅女，允儿自我保护意识太强烈，徐贤的脑回路本来就与常人迥异——这些都不用多说，秀英则是因为性格和出身，导致她为人处世隐隐有点儿不屑于去曲意逢迎逢场作戏的味道，这自然是社交大忌。 至于yuri，则是介于这两个群体之间的临界点。比前四位有所不如，但是又比后四位强那么一点点。 “为什么不找你们组合其他的成员？” “这件事，绝对不能告诉她们！”秀英板着脸来了个急正色，像是在刻意强调这句话的必要性。 段杉杉的好奇渐渐地被勾起来了，泰妍的梦话能有什么事那么神秘，还“绝对不能”对其他队友说？ “好吧，好吧。那我就洗耳恭听一下。” “你知道the_one欧巴吗？” “呀，秀英西，你是在质疑我这个泰妍的音饭是否合格吗？她发表的第一首歌曲，就是这位郑淳元西第二张专辑里的《you_bring_me_joy》（二人合唱），对不对？如果连这都不知道，我还好意思自称是泰妍的音饭？” 段杉杉被秀英的提问气笑了，摇摇头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这张专辑的发行时间是2004年8月23日，当时泰妍刚从s.m.公司的选秀比赛中夺得大奖还不到一个月。 这也是泰妍在饭圈里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事情之一。 the_one也就是郑淳元，既是s.m.公司旗下的歌手，也是s.m.公司给练习生上课的声乐老师之一。他指导过东方神起、superjunior和少女时代这些组合成员的唱功，但是与其他只上过大课的练习生们不同的是，泰妍是得到the_one单独辅导的正式学生。 当然，泰妍并不是the_one唯一的学生。他的另一位得意弟子，正是少女时代的第二主唱jessica。 除了《you_bring_me_joy》之外，去年the_one与泰妍再度合作了单曲《像星星一样》，这也是这对著名的明星师徒在初次合作六年之后的再次携手，因此引发了媒体的巨大关注，并登上了周冠军榜——可惜因为两人日程对不上，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合作过现场live，自然也没参加过任何打歌节目，只有mv可以浏览。 说是去年，其实也就是三个月之前的事而已。 就算我只是个路人饭，但当时可也在首尔呀，总不至于连the_one是谁都不知道吧？ “the_one欧巴是泰妍很尊重的一位老师。”望着段杉杉的眼睛，秀英表情严肃地再次强调。 “嗯，这是很合理的事啊，没什么值得奇怪的地方吧？”段杉杉耸耸肩，“所以，秀英西你到底想要说什么呢？” “泰妍一直很希望能有更多的solo机会，可是the_one欧巴劝她接受公司的安排，加入到公司准备在一年后推出的，我们少女时代的小分队里去。泰妍觉得如果这样做，可能将来她solo的机会就更渺茫了。所以这段时间里，她一直非常苦恼为难！” 深呼吸了一口气之后，秀英终于一股脑地将这段话说了出来。 p.s.第二更来了。 章节名典出周杰伦自编自导自演自唱的一部电影，这部电影在韩国很受欢迎。徐贤在《最强天团》里曾经隔空表白当时即将成婚的周董——“看《不能说的秘密》的时候就特别喜欢你，希望下次去台湾可以见面。” 第278章 夙命之敌 “秀英西，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如果泰妍西加入那个小分队的话，就一定会与solo机会相冲突吗？” 就像上次，同样在这家甜品屋，同样在这张桌子上，段杉杉试着要给秀英解释骑马与砍杀的各种玩点，结果是夏虫不可语冰。 风水轮流转，如今反过来轮到秀英要向段杉杉这个圈外人解释经纪公司资源分配的内幕，照样也是十分费劲的事。 通常情况下，偶像组合里的每个成员，发展方向都会或多或少有所不同。 有人主打唱歌，有人主打综艺，有人主打演戏，此外还有音乐剧、电台dj、模特等等各种不同的工作机会。 大致上经纪公司会根据个人的特长以及意愿进行适当安排，当然有时候公司方面也会有自己的考虑，未必会总与艺人的想法一致。 因为每个成员的人气、能力、精力以及公司对他（她）的信任度各方面都会有所区别，所以各种资源分配上，一碗水端平是肯定不可能的，肯定会有一些侧重。 但是也不可能把绝大部分资源都倾斜到某一个成员身上，让其他人都闲着——就算允儿因为十五年长约独占了演技方面的资源，另三位主打演技的成员也有事可做——侑莉也有《青春不败》、徐贤也有《我们结婚了》，连“不思进取”的秀英也在mbc电视台主持了半年左右的儿童节目《幻想垫》——拍戏的机会没捞到，固定综艺至少还是能尽量“均摊”一下的。 娱乐圈里通常都是歌手多，词曲作家少；能唱歌的人多，能唱的曲子少。况且s.m.公司又不是只有少女时代这一组艺人，不提还在雪藏中的张力尹，还有solo的boa，以及少时姊妹团f(x)呢！ 你金泰妍唱了少时专辑里的歌，又要唱小分队里的歌，再有别的歌曲分给你去solo，其他艺人那边也不好交代啊。 更何况，少时五个主唱，不一定都能进小分队。有solo的机会，那些没入选小分队的成员自然更容易被“均衡”到。 饶是辩才无双的秀英，将这些类似于“潜规则”的圈内常识给段杉杉科普完之后，也感到口干舌燥了。 “好吧，就算如此，唱小分队的歌和solo有很大不同吗？还不是一样发专辑一样在舞台上表演。”刚解答完一个疑问，段杉杉又冒出了新的困惑。 “呀，那怎么能一样呢！比如说选歌的时候要考虑到别人的喜好，还有歌曲的难度对方是否能适应，编曲上也要考虑如何发挥其他人的特色，甚至能不能上台表演都得考虑所有人的行程安排会不会起冲突，组合或者小分队肯定比solo麻烦得多啊！再说了，人都是自私的，谁不希望能拥有独属于自己的舞台？”秀英瞪着眼珠反驳道，情绪有点儿激动，差点就要拍桌子了。 “好吧好吧，就算真是这样，我又能帮得上什么忙呢？去劝泰妍坚持自己的想法，不要被the_one西的意见所左右？” “当然不是，不说泰妍根本不一定会听你的。就算是泰妍自己，都认为如果拒绝加入小分队的话，既辜负了公司的期望，又对不起the_one欧巴的教导，所以她才会觉得自己太自私，然后一直在纠结犹豫，背负的压力也变得越来越大。” 设身处地地想一想，这还真是左右为难的事情啊，难怪泰妍会那么渴求去游戏世界里寻找宣泄。 只是想了一小会，段杉杉就觉得脑仁隐隐作疼，举起双手按着太阳穴用力揉了几下，这才觉得舒坦了一点。 “还有，这也牵涉到泰妍和西卡之间的竞争……” 就在段杉杉缄默不语的时候，秀英再度开口了，而且谈到了另一个更复杂的问题。 泰妍和jessica之间的竞争，从前者加入公司第一天就开始了。 原本在s.m.公司女性练习生中唱功稳压别人一头，甚至差点儿就有机会以天上智喜组合成员的身份出道的练习生大前辈jessica，就是在这一天，遇上了她夙命中的那位对手。 她俩的相遇，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既生瑜，何生亮”。 如果要打一个比方的话，正如庞涓遇见孙膑；汉尼拔遇见大西庇阿；完颜宗弼遇见岳鹏举；武田信玄遇见上杉谦信；慕容博遇见萧远山；天山童姥遇见李秋水；上官天野遇见玄机逸士；魔师庞斑遇见覆雨剑浪翻云；空一格常凯申遇见红太阳李德胜；ac米兰遇见尤文图斯；英格兰遇见阿根廷；大鸟伯德遇见魔术师约翰逊；武宫正树遇见赵治勋；夜叉王黑木凯遇见修罗王一平；赤色彗星夏亚·亚兹纳布遇见白色恶魔阿姆罗·利；莱因哈特·罗严格拉姆遇见杨文理；塔矢亮遇见进藤光…… 总而言之，这两位就是命中注定要纠缠在一起的对手，也可以称之为“夙命之敌”吧。 同样作为the_one的弟子，两人各自的存在都给了对方极大的压力。 一方面，jessica曾因为泰妍的出色天赋而危机感大增，然后拼命练习来提高自己，却因为用力过头而导致声带发炎，还生了一场大病。 另一方面，泰妍也曾因为jessica等人先入选了supergirls，自己却落选了而无比失落，甚至大反常态地缺席练习课玩起了失踪，甚至跑去打了好几个耳洞来宣泄压力。 将这一对相爱相杀的夙敌安排进同一个组合里出道，不得不说这是s.m.公司一次具有极大的勇气和想象力的神来之笔。 俗话说，一山不能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呃，怎么把后半句也顺手打出来了？ 不过说实话，jessica从出道初期的郑总攻变成现在的郑总受，谁知道是不是有这方面的原因在内。 顺便说，泰妍和jessica的这对cp，名字叫做“泰西”。 根据攻前受后的原则嘛，大家都懂的。 在两人的竞争与合作过程中，泰妍取得了一定的优势。 首先是年龄上，泰妍就比jessica大了一个多月；其次，泰妍是第一主唱，jessica是第二主唱；第三，泰妍成了明面上的队长，jessica则是隐性的副队长之一。 说起来，除了身高接连不断地被妹妹们超越之外（详见第226章），“千年老二”也是她的另一个悲催之处。 第二主唱、隐性的副队长、副门面、副领舞……甚至队伍里总共就两个海归，她还是第二英文担当——大概是因为tiffany在美国呆的时间比她更长一些，而且做节目的时候也不像她那么爱放空爱黑脸的缘故。 不厚道地补一句——虽然她姓“郑”。 按照公司在少时出道前和出道初期的规划，五个主唱里泰妍专攻ost走solo路线；sunny则全力主打综艺路线；剩下的三人自然就是以jessica为核心走小分队路线。 这就是少女时代小分队试验阶段，人员配置是jessica、tiffany和徐贤三人的由来（详见第238章）。 要是让泰妍去小分队，那么首当其冲的问题就是jessica怎么办？ 和侑莉允儿她们一样去走演技路线？她是出了名的不善于伪装自己情绪的人啊！ 和sunny一样去综艺界打拼？谁不知道她上了节目总是爱发呆放空啊！ 难道让jessica去solo吗？先不提这是泰妍念兹在兹的夙愿，就说jessica的唱功，虽然某些方面可能比泰妍还突出，但毕竟她的中低音域是个硬伤啊！她的歌路相对于泰妍来说会窄很多，受到的限制比较大，可以选择的余地很小。 这也是s.m.公司当初让她去走小分队路线时的考量之一，从这一点上来看的话，她和擅长中低音域的tiffany也可以算是天作之合。 说句实话，唱功最全面的泰妍始终会是solo的第一选择，只有适合jessica风格的歌曲才会有可能考虑到她。 于是刚才那个问题就回来了——泰妍去小分队的话，jessica要怎么办？ 出道五年来，她个人身份的固定综艺总共就只有三期《happy_birthday》，这是一档鼓励生育的政策性综艺，而且每期长度都很短，加起来还没有其他成员们参与的一期普通综艺时间长。 在因为出演综艺节目数量最多而得名“综艺女团”的少女时代中，现在jessica也就只能赢过没有个人身份参与过综艺节目的孝渊了，另外七人在这方面的资历全都能吊打她。 什么？你说tiffany？tiffany虽然没有以个人身份担任固定嘉宾的综艺节目，可是人家先后担任过《少男少女恋爱白书》和《音乐中心》的固定mc啊！ 去拍戏？四个演技担当搁在那儿，目前三个都还没轮上，怎可能把机会让给jessica？ 音乐剧方面，jessica倒是演过一部《金发尤物》，反馈也很不错，说是最适合主演该剧的人选。 可韩国大城市就只有一个首尔，就算加上过百万人口的六个广域市，市场也毕竟有限。不像天朝那样，百万人口级大城市有三百个。要搞全国巡回公演，一天换一个地方也要快一年才能跑完。 各种发布会模特？这当然也是一条路，可和音乐剧一样，偶尔为之没啥问题，却绝不是长久之计。 当然，jessica目前在中日韩三国人气都很高，在组合里通常能名列三甲，广告邀约什么还是挺多的，日程也算队伍里排得挺满的几位之一。 可是，作为idol艺人，要是没有自己的作品来维持足够话题度和曝光率的话，现有的人气很可能会慢慢衰减下去。 要是jessica进不了小分队，solo机会又分不到多少的话，她要朝什么方向发展才好？ 作为相爱相杀的夙命之敌，泰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闷在家里“抠脚”吗？ p.s.这是今天的第一更。 第279章 性格决定命运 泰妍和jessica之间的微妙关系，作为组合里另一位隐性的副队长，又是以高智商高情商而闻名的秀英。自然是如隔岸观火，掌上观文一般洞悉分明。 别忘了，她既是和jessica同年进入公司的练习生前辈，又曾经和泰妍在同一个寝室里住了两年之久，甚至和泰妍还是高中同学——虽然不在一个班，但据说数学课是在一起上的。 因为性格的缘故，秀英在组合里看起来似乎并没有特别亲近的成员，不像三大官配cp那么粉红，可实际上泰妍和jessica两人与她的关系都还不错。 但问题是，这些太微妙的事，她也没法一五一十地告诉段杉杉，所以只能隐晦地点到为止，说了一点儿比较浅显不会太骇人听闻的事实真相出来。 比如说，泰妍加入小分队的话，会影响到jessica未来的发展路线啦；比如说jessica的主打方向不好确定啦。诸如此类，但是具体为什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秀英没有细说。 所以段杉杉就听得有点儿云山雾罩的感觉，偏偏他又是一个处处讲究逻辑的合理党人，于是就忍不住发问了。 “jessica西不能和泰妍西一起加入你们的小分队吗？” “那你让谁去solo？帕尼还是忙内？” 呃，段杉杉再次哑口无言。不说这两位适合不适合solo，放着第一第二主唱在那儿，却让其他副主唱去solo也确实有点说不过去。 “好吧，既然如此，你能想得到的问题，你们公司怎么会想不到呢？为什么还要安排泰妍西加入小分队？按你这样说她主打solo，jessica西去带领小分队本来就是最合理的安排啊……” 这个问题让秀英默默地垂下了头。犹豫了半响才轻轻开口说道：“西卡的性格比较散漫随性，公司那边可能觉得她太不容易掌控……” 好吧，说起来很失礼，听了这句话之后，段杉杉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一群绿茵场坏小子们，譬如枪击记者的马拉多纳、譬如剪刀腿飞踹球迷的坎通纳、譬如举手敬纳粹礼的迪卡尼奥……当然还有他最喜欢的加斯科因这位热爱裸奔，没事就酗酒，喝醉了便打老婆的自毁型悲剧天才。 然后段杉杉就轻轻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喂呃，你怎么了段策划？”秀英瞪着两只大眼睛好奇地问。 “没什么，我想多了，jessica西肯定不会像我刚才想到的那几位那么夸张。”段杉杉讷讷地解释道。 “你刚才想起了谁？” “斯曼内，这个真的打死我也不能说！” 秀英不满地斜睨了段杉杉一眼，倒是没有继续追问。 虽然jessica的特立独行风格肯定没法和脑补的那几位相比，但大致能猜得到为什么s.m.公司看待jessica的立场了。 估计也和那几位曾经隶属的俱乐部管理层对他们的看法一样又爱又恨，无比头疼吧？ 所以才会在准备推出小分队之前临阵换将，将本来打算安排去走solo路线的泰妍推出来顶替了原本属于jessica的位置。 “对于这件事，秀英西你自己是怎么看的呢？是支持公司的安排，还是反对？” 总算将前因后果整理清楚之后，段杉杉决定还是先听一听秀英自己的想法再说。 “我不知道，真不知道！”秀英抬起双手，烦躁地揪了揪自己那棕色的短发，“感觉怎么做都不对，都会引发这样或者那样的问题。公司的安排有合理的一面，泰妍的想法则是合情的考量，合情与合理之间应该怎么选，你能告诉我吗？” 她忽然抬起头，双手抱拳撑着下巴，炯炯有神的双眼忽闪忽闪，充满期待地瞪着段杉杉说道：“我就是不知道才来问你的意见的啊，作为泰妍的音饭，你觉得泰妍要怎么做才好？你的年龄不是比我们大了整整一轮吗？这些问题总应该会考虑得比我们更全面一点吧！“ 韩国也有生肖属相的说法，段杉杉和除了允儿、徐贤之外的另七位少时成员倒真的都是肖蛇的同属相之人，差距正好一轮。 究竟是什么时候起，我竟然变成了知心姐姐、万峰老师那种伟大的存在了啊？ 淡淡的荒谬感涌上心头，段杉杉颓然摇头叹息。 “斯曼内！” 躬身示歉之后，段杉杉起身走出甜品店，来到屋外的吸烟处，发动了孙权技能“容我三思”，消耗七匹狼香烟一根。 前前后后反复推敲了好几遍之后，段杉杉表情郑重地回到了秀英的面前。 “首先，我要申明一下，我的意见只代表我个人观点，不一定正确，只是作为旁观者给你的一点参考而已。” 秀英点了点头，略略有点儿不耐烦，但也没有出言催促。 “就我个人来说，我觉得如果我在一家公司里工作，遇到了不满意的事，我只有两个选择。一是说服自己接受公司的决定，二是辞职离开。与公司抗争是不明智的，不仅很难达到目的，反而很可能造成适得其反的结果。” “所以，段策划你是倾向于让泰妍加入我们的小分队？”秀英颦眉二次确认。 段杉杉缓缓地点了点头。 “至少在这件事上看，你们公司的安排是合理的——你刚才也承认过，既然如此就没有理由去反对。毕竟泰妍真的加入小分队之后，首先能够获得更多的唱歌机会，虽然不是solo，但是听你的描述，泰妍本人也没有对加入小分队这件事本身有抗拒，她顾虑的只是会不会减少自己的solo机会，以及影响到jessica的未来发展。前者只是一种揣测，并不足以拿出来作为反对的理由。至于后者么……” “那西卡要怎么办？” 段杉杉还没有说完，秀英就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话。 “秀英西，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性格决定命运’。”段杉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忽然换了一个话题。 秀英茫然摇头。 “既然jessica的性格是这样，哪怕这次就算你们公司还是按照原来的计划让她来带领小分队，以她的性格来看，将来还是难免会碰到类似的情况。所以问题的关键点还是在她自己身上。要么她得试着改变自己去适应环境，要么就索性抛下一切束缚去寻找属于自己的道路。这是历史告诉我们的事物发展一般规律。你们韩国人也喜欢读《三国演义》对吧？关羽出身草莽，看不起名门望族出身的同僚，所以他会被下属出卖。张飞则是缙绅出身，敬爱君子却不体恤社会底层的士卒，所以他会被部下谋害。这些结局都是他们的性格决定的。就算能侥幸躲过一次两次，性格上没有根本转变的话，该出现的问题还是会出现。” “呀，段策划，就算你不是我们的死忠饭，也应该希望我们组合一直稳定地走下去才对吧？” 聪明的秀英很快就听出了段杉杉的潜台词，立即不干了，嗔怒地抗议道。 虽然她在泰妍面前谈论这个问题的时候表现得似乎挺豁达，但那也只是为了减少泰妍的压力才勉强洒脱一下而已，真的听到别人当着她的面隐隐地谈论到自己组合出现人员变故可能性，她还能保持淡定那就见鬼了。 毕竟她才是将最在意这个组合发展前途的那个人啊！ “我当然希望你们能一直稳定的走下去啊，只不过在那之前，我更尊重你们每个人的自我意愿。大家能在一起合作，肯定需要每个人都学会妥协，付出自己的牺牲，这种觉悟你们应该早就有了啊。” 秀英皱眉侧头一副郁结难解的模样，虽然不想承认，但面前这位大叔所说的话，听起来似乎还是有一点点道理的。 她需要多一点时间来思索消化。 见秀英缄默不语，段杉杉掏出手机看看了时间，差不多快到两个小时了。 “如果秀英西你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 秀英正想点头，但是忽然想起一件事，连忙抬手示意段杉杉等一等。 “段策划，是我的错觉吗？我总觉得你在我面前似乎比在泰妍面前更不自然的样子喔！到底是为什么呢？难道你真的饭着我比她还要多一点？” 好奇心能害死一只猫，这个疑惑已经困扰秀英好一阵子了，此刻忍不住再问了一次。 也就是性格比较大大咧咧的秀英，才能这么坦然追问吧，换了别的少时成员多半都不会这样做。 上一次面对这个问题的时候，段杉杉不小心说漏了一句无心的双关语，结果场面变得有些尴尬，然后他就很没出息地选择了烟遁的办法来强行回避问题。 这一回想要故技重施就没那么容易了。 “段策划你不会又想回避了吧？就算你真的喜欢我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好吗？三十万sone里，就算只有九分之一是我的粉丝，那也有三万多人啊！在大叔饭这个圈子里我对自己的人气还是有信心的。” 像那回《hoot》签名会（见第127章）一样，秀英探过身来，一把揪住了段杉杉的袖子。 看她的架势，今天要是没问出个令她满意的结果，就不打算让段杉杉轻易脱身。 p.s.第二更来了。 忽然挺好奇喜欢我这本小说的读者群，年龄结构是怎样的。所以新开了一个调查，希望大家都去点一下，拜托了诸位。我估计应该是以七零后居多吧？ 第280章 堂惶的理由 段杉杉耷拉着脑袋沉默了半天，期间他几度抬起头看看了秀英，嘴皮蠕动几下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咽回去了的样子。 “呀，段策划你现在是在考虑怎么编故事吗？” 秀英又好气又好笑地问道。 “秀英西你能把头转一下吗？被这样盯着，我感觉好尴尬……” 段杉杉撇嘴嘟囔道。 秀英深吸一口气，忍笑咬牙点了点头，倒是乖乖地稍微转了下脖子避开了视线。 “其实很简单啊，泰妍西在我眼中就是个可爱的孩子，我一直当她是晚辈看，和她相处的时候自然就比较轻松一点。” “呀，段策划，我能不能理解为，你现在的意思是在说我不够可爱对吗？” 笨拙的解释让秀英一下子就虎着脸再度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段杉杉。 “哪有啊，我的意思是说，我又不是萝莉控！” 段杉杉也有点急了，不假思索地辩解道。 “噗嗤！” 秀英猛然弯腰低头，附在桌面上爆发出一声大笑，全身都在颤抖着像是四肢无力的样子。 要是泰妍知道自己一向引以为豪的童颜，到了对面这个大叔饭眼里竟然成了可以随意相处的理由，她该情何以堪？ 十秒后，秀英的情绪终于平静下来，抬起身子板着脸嗔道：“段策划，你不知道我比泰妍还小了快一年吗？她在你眼里是萝莉，那我呢？是婴孩吗？” 你哪点像比泰妍小了快一年的样子啊！ 少女时代里外形最成熟的成员可不就是你么！ 除了某个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部位之外！ 段杉杉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却偷偷地在心底里完成了吐槽三连击。 “好吧，泰妍那边算你过关，可是段策划你在我面前的时候，到底为什么会那么放不开呢？” 看来秀英今天是下定决心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了啊…… 段杉杉犹豫了一会，觉得就算自己把实际情况说出来，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于是一横心便开口了。 “其实啊，秀英西，是这么回事——当初我们在去看你们演唱会的火车上，刘制作拿着你们的海报让车程序和我选出我们觉得最漂亮的少时成员（见第18章）……” “嗯，然后呢？” “然后我把你们所有人都瞄了一眼，然后发现你和我十多年前喜欢过的某个人感觉很相似，所以就选择了你。” “喔，原来如此！”秀英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撇撇嘴似笑非笑地斜睨着段杉杉追问道，“那个女人是谁？是你的暗恋对象吗？还是梦中情人？” “都不是……”段杉杉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然而他的反应似乎被秀英完全无视了。 “她叫什么名字？”秀英进一步问道。 深吸了一口气，段杉杉以自暴自弃的口吻说道：“她叫片桐美玲。” “咦，段策划你十多年前就喜欢上了一位日本女孩？是娱乐圈的人吗？怎么这名字我完全没有一点儿印象！” 你要对这个名字有印象那才叫奇怪了好不好啊！ 段杉杉再次在心底腹诽道。 见段杉杉完全没有进一步说明的打算，秀英不屑地轻哼一声，掏出自己的手机就打算开始搜索…… 段杉杉立即扑过来一把握住了她的手机，制止了秀英的企图。 “呀，段策划你在干嘛？”秀英不满地抗议道，“就算你现在能拦着我，难道你还能拦一辈子吗？” 段杉杉双手合十，高举在额前，做了个“拜托”的手势。 “就算秀英你想知道，至少等我离开以后再去查，好吗？” 丢了下了这句话之后，段杉杉立即起身前往吧台，打算逃之夭夭。 “嘁，神秘兮兮的搞什么鬼啊！” 秀英笑着翻了个白眼，也没空多吐槽，再次拿起手机查询起来…… “呀，恶心！变态！下流！” 一手捂着眼睛，另一只手慌乱地将自己的手机往桌上一丢，秀英这样嚷嚷道。 指缝间隐约可见，她的脸色迅速变得绯红了。 然而，既然存在指缝，那就证明，她捂着眼睛的那只手，其实是张开的。 透过指缝的间隙，一只乌溜溜的黑眼珠好奇地打量着被丢到桌上的手机屏幕。 “这位片桐美玲……真的很像我吗？我怎么不觉得啊……” 几乎听不见声音，只看到秀英的唇角微微开阖了几下。 就在这个时候，一阵由远及近脚步声忽然传来。秀英连忙条件反射地抓起棒球帽往自己脑袋上一扣。 难道有人认出我来了吗？ 自己这张脸现在在首尔的街头应该也算辨识度挺高，被认出来也不算多么奇怪的事。 虽然就算真的被认出来，对秀英来说也不算什么不可接受的事情——既然选择了idol这个职业，并且都出道五年了，接受自己一举一动都在公众视线焦点内，也是早就已经觉悟了的事。 如果是粉丝，最多就给他（她）签个名或者合张影什么的，也不算多大的事吧？ 秀英只是想尽量避免麻烦，所以第一时间把棒球帽给戴了起来。 “米呀纳打，秀英西……” 竟然又是那位讨厌的段策划的声音！ 秀英悻悻地摘下棒球帽，嘟起下唇向额头上的刘海用力地吹了一口气，一脸不耐烦的戏谑表情。 “段策划你竟然还好意思出现在我面前啊！” 段杉杉嘴角抽搐了一下，瞄了眼秀英刚才扔在桌上还没来得及收起的手机屏幕…… 还真是久违的片桐sennsei…… 好奇心果然能杀死一只猫，段杉杉再一次认识到这句话所蕴含的真理。 我转身离开到现在总共也不到两分钟而已啊，秀英西你动作还真够快的！ 没有错，这张图片上的那位紫发美女，就是刚才段杉杉口中说的“十多年前喜欢过的某个人”。 那也是他在大学里慢慢变宅，渐渐成了一个胖子期间的事情。 正巧那次在火车上，刘可韦拿给他看的那张少时海报中，秀英的发型、脸型和她那双大眼睛都与这位紫发美女十分肖似，于是段杉杉当时便不假思索地选择了她。 然后就被刘可韦那家伙扣上了“秀英的颜饭”这个标签，一直到今天…… 所以他每次在秀英面前都会觉得束手束脚，就是这个缘故了。 试想一下，相处的时候要是有位坐在你面前的女孩，总能令你联想起曾经在游戏里攻略过无数遍的某位女主角…… 尤其是当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盯着你的时候…… 在这种情况下，你要是还能谈笑自若，那才是见鬼了好么！ 这可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是百年身啊！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是宅男又不是秘密，宅男玩游戏不是很正常么。” 反正招都已经招过了，段杉杉也就自暴自弃地懒得回避。 “呀，那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我也没想过要告诉你啊，是你一直在问好吗！而且我明明是想回避这个话题的，可是你偏偏不肯让我走……” 段杉杉偏头嘀咕，表情满满地都是欲哭无泪的怨念。 秀英顿时语塞。 是啊，好像是我非要逼着这个家伙说出个理由来的。 我哪知道你这家伙成为我颜饭的理由竟然……竟然这么无节操！ 怪我咯？ “你不会随便撒个谎混过去啊！” 微微地垂下脑袋，秀英悻悻地抱怨了一句。 段杉杉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膀，侧过头去苦笑无语。 “你回来又有什么事？” 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几秒钟，秀英再次开口打破了僵局。 段杉杉这才想起来自己跑回来的理由。 “那个，真是不好意思，秀英西你可以借我两万韩元吗？我出来的太急，没带上钱包……实在对不起！” 尴尬地鞠了一躬，段杉杉感觉自己的脸皮一下子就变得滚烫起来。 这还真是有够无厘头的，走到吧台一模口袋，才发现空空如也。 这也算是被刘可韦和车光龙他们带出来的恶习吧？ 自从加入圣杯工作室起，基本上就都在无死角监控探头的办公室里工作，所以从来不会丢什么东西，哪怕是写字楼物业派来的清洁工人，手脚都一向很干净。 所以刘可韦他们都有个坏习惯，为了坐下的时候舒服点儿，一进办公室就把钱包掏出来扔在自己的电脑桌上。 因为人人都这样干，就很容易给你一个错觉——如果我不和大家一样的话，会不会有人觉得我不信任别人？ 于是段杉杉也被迫养成了这个恶习。不过，手机他倒是都会随身带着。 刚才离开办公室一路步行过来，也没用钱的机会，所以到了现在才发现自己说了要请客，竟然连钱包都没带！ 这真是太难为情了啊…… 果不其然，听见段杉杉这样说，连秀英也无奈地按着后颈摇头苦笑。然后从背带牛仔裤胸前的大口袋里掏出了她的钱包，抽了两张世宗大王递过来。 段杉杉刚想接过来，秀英却作势一收。 “你打算怎么还我？” “回头你把银行账号发我手机上，我回公司就转给你！” “我缺这两万元吗？” 秀英轻轻冷笑一声，促狭地望着段杉杉。 “那么下次我请你喝咖啡或者吃饭都行，时间地点你来定？” “我可是少女时代的秀英啊！你以为我是那么随便就能约出来的人吗？” 段杉杉的第二个提议，再次被秀英嗤之以鼻地表示了鄙夷。 “啊，那到底要我怎么做？” “段策划，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我就把这两万元借给你……”秀英两只纤长白皙的手指夹着钞票，像斗牛士挥舞红色斗篷一样在段杉杉的面前挥动着。 “啥事？”段杉杉茫然问道。 “我还没想好呢，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吧！你接受不接受？”嘚瑟地将脑袋左右摇晃着，秀英痞痞地坏笑着问道。 p.s.这是今天的第一更。 翻唱《焚心以火》之事的相关剧情，到这里正式告一段落，接下来剧情主线将会暂时转回工作室那边。 根据之前的经验，估计又要掉几天收藏了吧，叹气…… 第281章 三国关系论 三人行工作室的制作人刘可韦，一左一右地揽着服务器端主程车光龙和策划部文案主管段杉杉的肩膀，勾肩搭背地挤进了小会议室。 没有一点儿形象的德性，引得办公室里人人侧目。 辛亏这间办公室属于策划和程序，大部分都是天朝人，就算奶茶也有1/4香港血统，算是小半个自己人，这才没有把脸丢到国外去。 进屋后，车光龙熟门熟路地直奔窗户，打开每一扇窗，然后很自觉地找了个远离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的位置坐下。 刘可韦从怀里掏出一包软中华，丢了一根给段杉杉，后者躬身将桌面上的烟灰缸拉过来，两人坐下，美滋滋地喷云吐雾起来。 “老刘，又有啥事儿？”车光龙扬起一只手在面前扇了扇空气，将远远飘来那股烟味给拂开。 “自测这三天服务器那边情况如何？” 刘可韦低着头，用没夹着烟的那只右手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砸吧砸吧嘴，然后这样问了一句。 “很稳定啊，没啥大问题。” “哦，那么待会你就把版本打到繁华那边的服务器上去吧。”刘可韦点了点头，然后维持着同样的姿态继续问道，“段叔，最近有美术那边新提交过来的资源吗？” “嗯，有一些吧，其中几张图需要返工小改一下，我已经打回去给疙瘩了。” 然后刘可韦嗯嗯啊啊地沉吟了半天，愣是没说话。 段杉杉苦笑着叹气摇头，车光龙一脸鄙夷之色。 马上就要认识一年了，其中一大半的时候更是“同居”关系，刘可韦这厮现在的样子落在他俩眼里，谁能看不出来他肯定有啥心事却不好意思说出来。 刚才问那两句话，明显是在“王顾左右而言他”才对！ 真是要问服务器的事，何必带上段杉杉这货？ 就算要问美术资源的情况，也要找凌星宁和柳随风这两位才更合适一点吧。 撇下主美和主策，显然他真正要说的就不会是和项目有关的事情，要么是工作室的事，要么就是他个人的私事。 问题是奇了怪了，以这厮一向的脸皮厚度来看，要说能让他觉得不好意思的事肯定是少之又少才对，况且还是在这两位熟得不能再熟的死党面前！ “到底有啥事，你就说呗。”车光龙捏着自己的鼻子无奈地问道。 刘可韦尴尬地笑了笑，舔了舔上唇悻悻开口了：“那个，策划部新来那个数值组长刘光辉你们知道吧？” 废话么这不是……数值策划程序的交互也很多，这几天车光龙和刘光辉早就聊过n次了。至于段杉杉更是就坐在刘光辉的身边好吗！ “别绕弯子，哥忙着呢！”车光龙斜睨了刘可韦一眼，撇撇嘴催促道。 “呀，车儿你能有我忙？”刘可韦脸上有点挂不住了，笑着抗议道。 “之前是没有，现在就不好说了，关卡数值两块的事你不都交出去了吗？项目管理那边赵常务和民龙、若樱都有分摊，你能忙到哪儿去？而且你又没和咱们呆在一间办公室，鬼才知道你忙不忙。”车光龙毫不留情地猛烈吐槽。 “没准和以前在圣杯的时候一样，老刘忙着上班的时候看少时的mv和她们参加的韩国综艺呢……”段杉杉很有默契地补了一刀。 要说刘可韦这厮的工作效率也确实很高，之前在圣杯的时候就经常因为自己手上的活儿干完了没事做，才会偷偷看看mv或者综艺。 不仅如此，而且这家伙精力充沛得令人发指，下班后还天天玩游戏到两三点，然后多半还要出门夜跑几公里，这才回来睡觉，第二天早上八九点又像个没事人一样精神奕奕地起床了。 然后周六周日他也总是不闲着，没事就跑公司美其名曰加班，其实大多数时候也没干正事。 之前身兼关卡数值外加制作人的工作，才算勉强把他的时间挤满。 现在忽然卸下了策划部的具体分工，要说他能忙到哪儿去，打死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都不相信。 刘可韦无奈地低头苦笑，哪怕是作为工作室唯一高高在上的制作人，面对着车光龙和段杉杉这两位老伙计，他就算偶尔心情好装个逼那都是不能够的事。 “哪，是这样的，之前我在鹏城工作的时候，光辉哥一直都很照顾我。那时候上班的公司里没食堂，平常都是去街上吃快餐，光辉哥经常请我去他家吃饭，所以我和他一家都混得挺熟……” “一家？他家还有谁？”对文字敏感程度比较高的段杉杉第一时间就抓住了刘可韦话中的重点。 “他媳妇呗，当年还是他女朋友，现在他俩的儿子都快能打酱油了。”刘可韦挠了挠后脑勺，艰苦地组织着自己的语言表达，“我找你们来就是商量这事，虹姐……就是光辉哥的媳妇，她叫饶虹，我叫虹姐叫顺口了。虹姐她不放心光辉哥一个人在国外打拼，所以也辞职来首尔了。也正因为她也来了，所以光辉哥不方便住进宿舍，这段时间一直是住在旅社里呢。” “你想咱们在宿舍里给他俩腾个房间出来？就像我和若樱那样？”车光龙耸耸肩，无可无不可地说道，“这点小事我没意见，老段应该也会同意吧？待会我们去赵常务那边说句话打个招呼，就冲着咱们三个的面子，估计也不算啥难事。” 他和若樱其实也就差办个结婚证的程度了，作为有妇男的同道中人，自然对刘光辉两口子的状况有感同身受的理解。 所以便第一时间表示了自己的支持。 段杉杉“嗯”了一声，倒是有点儿纳闷，这点小事何必非要把他和车光龙两人扯进会议室里来呢？午餐吃饭顺口提一句不久好了吗。 以他的认知来看，刘可韦这厮可不像是会这样小题大做的人啊！ 果不其然，刘可韦费劲地咽了口唾沫，吞吞吐吐地继续往下说了。 “那个，虽然我给光辉哥开的薪水比他之前在鹏城还多点儿，可是虹姐原先收入也没比光辉哥少多少，现在她辞职了，光辉哥一个人的收入要养活两口子，还得寄钱回老家，压力就比较大……” “光辉还是我老乡呢！我最近还算宽裕，他如果手头紧张的话我先借给他吧！” 每每喜欢自称祖籍鲁省却屡屡被人鄙视的段杉杉又一次不知死活地站出来刷他的存在感了，然后不出所料地遭到了鄙视两连击。 “老段你那口音就别给鲁省丢人了成么？” “不是钱的问题，要是借钱哥还用得着和你们说？轮得着你么？哥的薪水和分红都比你高得多好不好！” 这一回是车光龙和刘可韦携手，完成了一次默契的配合。 俗话说中韩友好靠日本，中日友好靠韩国，指的是三国之间的外交关系和民间的彼此好感度通常都考第三方来“促进”。 比如说提到二战的事，中韩两国官方就会步调高度一致地针对日本。 要是遇上韩国“发明历史”的时候，中日两国民间舆论又会一边倒地批判韩国。 其实，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三人间的关系，似乎也有那么点相差仿佛的意思。 “呀，那你到底是什么个意思？”段杉杉怒了。 刘可韦瞥了眼车光龙的方向，后者默默地囧起八字眉若有所思，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又像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于是刘可韦便知道对方已经猜到了自己的想法，于是撇下后知后觉的段杉杉，转头冲着车光龙问道：“怎么样，车儿你的意思呢？” 只要车光龙那边不反对的话，自己的打算应该还是能落实下去的，段杉杉这家伙很少过问与自己无关的闲事，这回应该也不会例外。 “按说，照着业内的一般惯例，至少得是主管的级别才行吧？”车光龙不置可否地反问道。 “光辉哥的能力我知道，下次开新项目，我是打算让星宁和他一人负责《六道劫》一人去弄新项目的，他可以算是咱们团队的预备主策吧！”刘可韦连忙解释。 车光龙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老刘，老段就坐在这儿，你就打算这样跳过他去？不太好吧……”他淡淡地表示了不赞同的立场。 说的不是数值策划刘光辉和他媳妇儿的事吗？怎么忽然就扯到新游戏，新主策，甚至还扯到我头上来？ 段杉杉傻眼了，一时间有点跟不上那两个家伙的思路。 不过至少他能听得出来，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现在是在说新项目的主策应该是他还是刘光辉。 “那个，我倒没想过要不要当什么主策，真的，我觉得现在这个文案策划做得挺舒服啊，而且关卡、系统和数值那三块我都不太懂……”于是他怯怯地又刷了一次存在感。 “星宁也不见得懂文案和数值，他也就关卡和系统比较熟一点。”车光龙撇撇嘴道。 “车儿你说啥呢？我当然不会忘了段叔！我是打算让他牵头咱们工作室所有项目的文案工作，到时候肯定会给他个‘文案总监’之类的头衔！” 见自己的考虑被车光龙误解了，刘可韦连忙急急吼吼地嚷嚷了起来。 p.s.第二更来了。 谁啊谁啊，又给我投了三张催更？都说了我极限差不多就是日更七千的程度，这种看得见吃不着的胡萝卜太欺负了人！满地打滚ing…… 第282章 二五八团和三三五营 所谓的总监，在这几位游戏人所经历过的公司里，通常指的是高于部门主管这一级别的企业高管。 一般来说，都是在某些特定领域能管理复数的团队或部门的人。比如说圣杯工作室的黎主程，原本只负责程序部服务器端这一块，加了总监头衔后，就能名正言顺地过问客户端那边的事。还有繁华网络的研发总监龙矫，他更是直接同时领导着好几个研发团队。 所以总监的话语权和地位，肯定来得比普通的部门主管甚至制作人还要高——当然，很可能总监本人自己就兼任某个实际部门主管或者某个研发团队的制作人，前者如圣杯工作室的黎总监，后者如繁华网络的龙总监。 顺便说一句，总监肯定高于部门主管，但未必会高于制作人，黎总监就是制作人（圣杯的叫法是项目经理）汪治之下的总监，而龙总监则是管理着好几个研发团队制作人的总监。 刘可韦的意思就是在说，在他看来，哪怕让段杉杉在一个项目里当主策他都觉得屈才了，所以想把多个项目的文案工作都交给他来牵头，所以才别出心裁地设计出这个“文案总监”的头衔出来。 “文案总监”这个头衔，别的行业里或许会有，但是在游戏研发行业里，基本是不存在的——因为在天朝的游戏圈里，文案策划通常地位比较低，在项目中的话语权一般都会弱于同级别的关卡、数值和系统，薪水、分红什么的往往也会少一些。 所以有上进心的文案策划，做一段时间之后基本都转职了——就算当不上制作人也会朝主策的方向努力，就算连主策都当不上，也会试着转向关卡或者系统。像段杉杉这样不思进取，觉得这个职位干着挺舒服的人还真不多。 共事了快一年，平常经常喝酒聊天的三个人，经常也会讨论起这方面的话题，段杉杉自己不着急，觉得策划部四种分工里就属文案策划有吸引力，觉得自己就这样一直干下去也没啥不好的。就算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没少敲打他，动不动劝他多了解点系统或者关卡方面的事，将来也好给他加担子，都被他呵呵一笑给回避过去了。 文案这一块的活儿哥干起来挺省力，薪水也够吃够喝够花，有点多余时间还可以看看小说打打游戏，有啥不好？干嘛你们非要赶鸭子上架，逼我去学别的？ 于是乎，刘可韦就怒了。你丫不就是想偷懒么？你丫不就是只喜欢文案这一块工作么？成啊，开了新项目，哥就让你把两个团队的文案工作都挑起来，看你还能有什么借口偷懒！ 这就是他捣鼓出那个“文案总监”的奇葩头衔的全部心路历程。 所以刘可韦这句话一说，段杉杉瞬间就苦了脸，而车光龙则是没心没肺地哈哈大笑起来。 “老刘你这主意不错，我挺你！老段加油哦，fighting！” “将来的事情，将来再说吧。还是先说眼前的事好了，老刘你和车儿刚才说的那些话前半截我没听懂，光辉手头紧和至少得是主管啥的，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不置可否地耸耸肩，段杉杉把跑题扯到自己身上和所谓的“文案总监”的谈话又努力地扯了回来。 毕竟段杉杉在游戏行业的资历还不到一年，而且又是不爱管闲事的性格，很多圈内大家心照不宣的“常识”到了他这儿都一点不了解。 刘可韦又点上了一根烟，伸手示意车光龙道：“还是车儿你来给段叔解释吧。” “咱业内有个潜规则，那就是部门主管以上的人工作地点发生变动的时候，包括跳槽在内，可以酌情安排其配偶在同一办公地点的行政部门工作……” “还有这回事？”段杉杉觉得自己今天真是涨姿势了。 “你以为若樱怎么会加入咱们团队的？”刘可韦插了一句进来。 说到了自己媳妇儿，车光龙有点尴尬地呵呵笑了两声。 之前他和刘可韦谈起成立工作室之后，给若樱安排个行政部门职务的时候，还是在圣杯工作室的最后阶段（见第85章），当时段杉杉已经辞职回家了，对这件事的具体经过自然一点都不了解。 所以段杉杉还真是头一次听说这种事，于是颇感新鲜。 “游戏研发行业的人才流动性太强，跳槽到另一个城市去工作是经常的事。如果有女朋友，异地待久了就容易分手；就算结婚了，老是让人家夫妻分居也不是个事儿。所以很多公司都会有这么一种做法，算是给内部高管们的一项福利吧。”车光龙耐心地给段杉杉解释道。 “这不是和二五八团差不多么！”段杉杉哭笑不得地冒了一句话出来。 “啥叫二五八团？”刘可韦不解。 “咱天朝部队里的一项老传统，大概是抗战期间提出的一个标准吧。年龄大于二十五岁，党龄或军龄超过八年，团级以上的单身干部，组织上会主动负责介绍对象张罗婚事。还有一条类似的说法是三三五营，那就是大于三十五岁，党龄或军龄超过三年，营级以上，也同样享受这种待遇。” 出身于长江支队后裔的段杉杉，对这些党史军史的趣闻轶事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于是反过来进行了一番科普。 然而，他却忘记了自己的痛脚…… “段叔，你不是马上就三十五了吗？要不要咱工作室出面给你解决一下终生大事啊？美术那几位韩国妹纸要我们帮你介绍吗？或者你看看河秀晶怎样，这姑娘我觉得挺不错的。”刘可韦贱贱地笑着，一副不堪入目的猥琐模样。 “老刘说的对！不过老段也不一定非要在咱们工作室找啊，别忘了咱和neople公司的金制作关系也还算不错吧，不如找个时间让权专务出面和他说一声，安排几位他们公司的妹纸过来搞个联谊活动什么的？”车光龙也在一边贼兮兮地出着馊主意。 我擦嘞，明明说的是刘光辉媳妇的事，你们两个家伙怎么又给我歪楼了？哪壶不开提哪壶，不带你们这样欺负人的啊！ 再说哥是77年生人，今年的生日还有小半年呢。按照天朝法律的周岁年龄规定，我现在分明是三十三周岁好么！ “兔子不吃窝边草，哥有时间自己找！”段杉杉用肘撞了下身旁的刘可韦，然后拿起桌上烟灰缸举过头顶对着车光龙作势要砸。 “对了，话说段叔你和你那位表妹的进展如何啊？要不要啥时候给你安排几天带薪的探亲假回去见见人家？”刘可韦演技浮夸地捂着肚子，却仍旧哈哈大笑地继续调侃道。 “啊啊啊，你们给我够了啊！”段杉杉抓狂了，“现在是说我的事情的时候吗？没事我可就先走了啊！” 眼见段杉杉已经气急败坏到了极点，刘可韦这才双掌合十连连讨饶：“抱歉抱歉，不逗你了段叔，继续说正事吧。” 车光龙那边也见好就收，咳嗽一声把话题给扯了回来：“总之，这件事本身我不反对，只是觉得现在可能还不是时候。我的个人看法是，光辉还只是组长，至少现在还没当上主策。如果把他媳妇安排到工作室里来，其他人见了难免不会提出类似要求，到时候咱们就不好拒绝了啊。” 车光龙话里的潜台词很明显，我们只是个纯研发型的工作室，行政部门的事务并不多，用不了太多的人手。而组长这个级别的小头目，光策划部就有四个之多，况且程序部和美术部的数量都不比策划部少。 只要有一半的组长提出这个要求，三人行工作室的行政部门编制就该要爆炸了！ 别忘了，还有凌星宁、袁彬和柳随风这三位正儿八经的部门主管没算进来呢。 所以，这件事不能办，至少现在不能办。 “那么，我们给光辉一个副主策的头衔行不行？” 叹了口气，用右手握拳撑着额头又想了几秒钟，刘可韦提出了一个新的方案。 考虑了一会，车光龙还是缓缓摇头：“也不合适，毕竟光辉加入咱工作室还没几天，谈不上有什么突出贡献。这时候就提他当副主策，就算老段没意见，程序部和美术部那几位加入工作室比他早得多的组长心里能没一点不满？咱工作室的情况本来就复杂……再说，我也没听说过有一定要给副主管解决家属工作的说法，多少有点名不正言不顺吧？” 车光龙有意省略了的话，刘可韦和段杉杉自然心知肚明。三人行工作室现有人员构成包括了天朝的非鲜族人和鲜族人，以及韩国的华侨、华人和普通韩国人，还有奶茶这样的韩华混血……如此纷乱复杂的族裔构成，本来就容易爆发矛盾，管理上肯定要尽全力做到公平、公正、公开才能服从。 工作室现有的这点凝聚力，都是几位主管费了老大的心思和精力才一点点拼凑出来的。 “嗯，车儿你说得在理，是我考虑不周。那就在各部门都挑一个副主管出来如何？”郁闷地点了点头后，刘可韦转转眼珠，试探着问道。 p.s.这是今天的第一更。 第283章 情理两难 “为了安排你一个朋友的媳妇进来，你竟然打算一下子给团队增设四个副主管……你有把咱们的工作室当回事吗？you_must_be_crazy！” 很罕见地，一向稳重从容的车光龙竟然情绪激动地表示了反对。本来他还想爆一句粗口的，话到嘴边犹豫了一下，最后蹦出一句英文。 你一定是疯了！ 提拔副主管不是不可以，但那应该是水到渠成的事。比如说在大家都能看得到的情况下，某些人对团队或项目做出了重大突出贡献，如果不对其进行提拔鼓励，反而会寒了职员们的心。 这样提拔的副主管才能说得上是顺应形势，其他人也能心服口服，甚至还能促进别人积极向上的工作态度。 像你这样，为了能“名正言顺”地塞个人进工作室，就莫名其妙地一口气提四个副主管，这不是和开玩笑一样吗？ 所以他也真是有点生气了，才会大反常态地差点爆了粗口。 “那还能怎么办？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也是没办法啊！不是虹姐私下问了我能不能找家熟悉的中餐馆之类的地方给她介绍个洗碗洗菜的杂活，我还不知道光辉哥现在过得这么不容易！光辉哥可是冲着对我的信任，才特地辞职来首尔的！再说我在鹏城呆的那一年多里，虹姐可是没少给我做好吃的，甚至还帮我洗过内衣裤！她在我这就和亲姐姐也没差多少，我能眼看着她去餐馆里给人洗碗？那我还算是个人吗！” 重重地拍了下桌子，刘可韦的情绪看起来比车光龙还要激动，眼睛都红了。 顺便说一声，这家伙是属兔的。 看着刘可韦就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车光龙楞了一下，倒是慢慢冷静下来了。至于一直在边上安安静静地坐着的段杉杉更觉尴尬，恨不得自己变成一块背景板藏起来。 前几天秀英还曾经问过他，合情和合理之间要怎么选择，没想到转个身在自己工作室里又碰上了类似的难题。 车光龙的观点占理，而刘可韦的想法占情，两边似乎都没有错。 这道两难的选择题，在他看来几乎可以等同于无解。 然而事与愿违的是，明明他现在希望另外两人都忘记了自己存在，可那两个家伙却都不约而同地转头向他望来。 “老段，你来评评理吧。” “段叔，你支持我吗？” 我擦嘞，你们这不是要把我架到火上烤吗？段杉杉颓然低头，牙疼似的抽了一口凉气。 琢磨了一会，段杉杉犹犹豫豫地开口了：“先声明啊，我可不是和稀泥，而是真心觉着这件事上你们两人的意见都没错，我都能理解。其实吧，我觉得你们俩可能都有个思维盲点，那就是给光辉媳妇儿安排个工作，一定会破坏工作室的管理制度吗——呃，就算是潜规则，它好歹也算是大家心知肚明的默契吧？” “老段你的意思是？”车光龙不确定地催问了一句。 刘可韦也急切地望着段杉杉，等待着他的进一步解释。 “我是说，不如我们先了解下光辉媳妇儿的情况，她学的专业是啥，有什么特长或者擅长什么之类的，说不定能在不占用行政名额的前提下给她安排个合适的事情去做呢？” 听了段杉杉这番话，车光龙沉吟着点了点头。 刘可韦则是像个弹簧似的立即跳起来跑出会议室找刘光辉去了。 不得不说，段杉杉这个思路，倒是给了双方一个暂时下台的缓冲时机。 没多久，刘可韦便扯着段杉杉口中那位便宜老乡，数值组长刘光辉进屋了。 此人个头比段杉杉还矮一点，身板儿结实粗壮，肤色也呈经常锻炼的古铜色，五官看起来倒是能用“斯文清秀”这四个字来形容，书卷味儿挺浓的。 估计刘可韦也没和他说太具体的事，只是喊他进来，所以坐下的时候，脸上带着一点儿茫然。 与车光龙与段杉杉笑着点头打过招呼之后，他便疑惑地望向刘可韦。 “光辉哥，这两位都是我哥们，自己人。”刘可韦一边掩上会议室的门，一边回头开口道，“没啥别的事，就是问问你最近过得怎样？出门在外不容易，大家都是兄弟嘛，关心一下是应该的。” “哦，挺好的呀。说实话首尔这边气候比起鹏城来更接近我家，所以也没啥不适应的。” 刘光辉说起话来很有特点，不卑不亢慢条斯理的，像是每个字都经过深思熟虑一样。 “说起来我还没感谢光辉哥你呢，听了我几句话就抛下鹏城那边的事，大老远跑韩国来帮我的忙。光辉哥你这情分，我刘可韦一定会记在心里。” 走过来一只手揽着刘光辉的肩膀，另一只手握拳重重地在胸口位置锤了锤，刘可韦很认真地说道。 他这做派倒是让刘光辉面红耳赤一时有点不适应，轻轻地推开他道：“没啥，老刘你别这样说，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老刘”这个外号可是刘可韦离开鹏城去了鹭城后才有的，刘光辉之前管他叫“可韦”，来了首尔第一天就发现自己是工作室里这样称呼刘可韦的唯一一人，未免显得太特殊太与众不同，于是很快就改口随大流了。 不得不说，这位哥们其实也是个挺懂人情世故的主儿。 “对了，光辉我有点好奇，能问一声吗，你为什么会辞了鹏城那边的工作来首尔？难道是在那边做得不开心？”车光龙有意无意地接过了话头。 刘光辉和李尤希的入职，是刘可韦亲自办理的，连主策凌星宁都没有过问，所以他俩加入工作室的理由对其他人来说也算是个谜。 “嘁，开心啊，怎么会不开心呢……”刘光辉有点尴尬地苦笑了一下，“我之前是在一家做游戏的国企里上班的，嗯，就是很著名的做国情网游的那一家。学雷锋做好事啦，扶老奶奶过马路啦什么的……” “是吗？” “哇噢！” 车光龙和段杉杉都能听得出来，刘光辉说的是反语。然后两人就忍俊不禁地发出了各自的惊叹。 那家公司在业内也算是鼎鼎有名了吧，也算是一个圈子里脍炙人口的著名笑话。 “嗯，我们那公司嘛，养着十几个团队，同时做着十几个项目。每个项目的研发周期好像都没啥限制，大家天天上班都在喝茶、聊天、看报纸，朝九晚五，做五休二，就跟在机关工作没啥区别似的。在那儿呆了几年，我整个人感觉都不好了。我觉着吧，自己应该还不到养老的年龄，一直想要出来闯一闯，正好老刘和我说了咱们工作室的事，我就觉着想要来试一试。看看能不能帮上大家一点忙，做出点像样的东西来。” 带着淡淡的微笑，像是在说与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刘光辉用讲冷幽默的风格这样说道。 他这种豁达淡定的态度一下子就赢得了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的好感。 “听老刘说，你媳妇儿也来了？”在车光龙的眼色示意下，段杉杉无奈接口问道。 毕竟三个人中，段杉杉是年齿最长的那一位，83年的车光龙虽然比84年的刘光辉大一岁，差不多还是同龄人。有些话，还是要段杉杉这个70后来说比较合适。 共事加同居了快一年，这些默契倒是渐渐地培养出来了。一个眼神一个表情或许就能明白对方的考量。 “嗯，我本来是想着我自己一个人过来，让她继续留在鹏城。可她不乐意，吵了几次我也懒得说她了，就随她吧。”说到自己的媳妇儿，刘光辉摇摇头叹了口气，一脸无奈的表情。 “你媳妇儿是啥专业的？之前在鹏城做哪行？会韩文不？”段杉杉不擅长绕着圈子说话，便直愣愣地把话题挑明了。 “呃？”刘光辉呆了下，一时没想到忽然聊到这么深入的问题，眨了眨眼睛，伸手挠挠鬓角，“我媳妇是我同学，一样是鲁省大学数学系本科毕业，她之前在鹏城是做商贸的，不会韩文，英文倒是和我一样过了六级……” 呃，让一位数学系的本科生，搞商贸的职场officdy去餐馆给别人洗碗，确实是有点糟践人才……但是不会韩文的话，要在首尔找个合适的工作，还确实是件不容易的事。 与刘可韦、车光龙再次交换了个眼色之后，段杉杉深深吸了一口气，点点头道：“好吧，你家的情况我们基本都了解了。光辉你别着急，给点时间我们一定会尽力帮你解决后顾烦恼的。不管怎么说，你都是老刘的兄弟，而且还是我老乡。咱们都不是外人，对吧？” 前面那几句话说的还算合适，可是提到“老乡”这个词的时候，刘可韦和车光龙忍不住都爆笑出声。 “你也是鲁省人？”刘光辉被吓了一大跳，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质疑之色，“段叔你的口音……你一定是在开玩笑对吧？” 捂着胸口颓然倒在椅背上，一口老血差点飚出来，段杉杉以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定格了。 p.s.第二更来了。 第284章 幸运儿赛文 刘可韦将他的光辉哥送出了会议室，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表情都挺纠结为难。 毋庸置疑，不影响工作室的前提下，他俩自然都很乐意帮这个忙。 可考虑到刘光辉媳妇儿所学的专业和先前从事的工作，一时半会还真的想不出什么好主意。 商贸肯定离不开与厂家或客户交流沟通，如果存在语言障碍，想干回本行太困难了。 数学专业作为基础科学，应用很广泛。但是真正在实际工作中要用到本科专业程度的数学知识，其实并不多见。 换句话说，若是什么平面设计或者软件工程之类的专业，安插进美术部或者程序部都是一句话的事。 “难道让她进来和光辉一起做数值策划？”段杉杉皱着眉自言自语地说道，“理论上来说，倒是可以。既然他们俩夫妇是大学同学，光辉能做的事她基本都能做吧？就算之前没接触过游戏研发，学起来应该也不难……” “不合适，同一个部门同一个组，直接上下级关系，影响不好。”车光龙想了想，摇头否定了段杉杉的主意，“再说，你们策划成天加班，男策划无所谓，没结婚的女策划也勉强能坚持下。要人家结了婚连孩子都有了的大姐来干这一行受这份罪，那也未免太过分了。” “怎么就影响不好了呢？”正好刘可韦这时候走回来，听见车光龙的话，忍不住冒出了一句。 “除非你能保证她不出错，否则出错了星宁是训她好还是不训她好？训她的话你和光辉都没面子，不训她其他执行策划还怎么带？”车光龙斜睨他一眼，随口解释道。 这个理由还真是无比合理……做策划哪儿能不出错？一个功能需求来回修改十来遍都是挺正常的事。 刘可韦闷闷不乐地闭上嘴，坐下来又点了一根烟。 “数学本科毕业的人，按说管理财务应该也算是专业对口吧？要不然，让光辉媳妇儿来咱工作室当个财务啥的？正好咱项目管理那边似乎也缺个财务？”对工作室管理方面向来没上过心的段杉杉又给出了一个拍脑瓜式的建议。 刘可韦眼神亮了一瞬，但很快又黯淡下去了。 “咱工作室的财务工作，都由赵常务亲自掌控着。这个位置太敏感，咱要塞人进去，赵常务肯定会多心的，不能这样做。”车光龙想都没想，第一时间就驳回了段杉杉的新主意。 接连被否了两次，段杉杉也郁闷了，瘪瘪嘴不再开口。 “车儿，那你有啥好建议吗？”刘可韦皱着眉头问道。 “一时半会我也没想到什么靠谱的方案，给点时间让我再考虑考虑。”眼见刘可韦脸色拉得老长的模样，车光龙连忙安抚道，“不过咱可以先给光辉腾出一间宿舍来，至少让他夫妇不用再住旅社。” 刘可韦这才点了点头，容色稍霁，“嗯，没错。对了，咱哥仨是不是也该考虑搬出宿舍了呢？像之前在杭城那样，租套公寓每人一间？” “又要搬家？”段杉杉顿时就不干了，“我觉得咱现在住的这套宿舍也挺好啊。” 怕麻烦，宁可得过且过的宅男秉性再次淋漓尽致地展现了出来。 “段叔你还好意思说呢！你忘了你还欠少女时代一顿饺子吗？你好意思要人家亚洲天团顶级idol为了吃你这顿饺子，还得跑去咱公司宿舍一趟？”刘可韦不屑地鄙夷道。 提到这个茬，段杉杉立即就蔫了。 少时行程多，三人行工作室这边也一直都很忙，上回在练歌房和jessica打赌的那顿饺子，就这么拖了下来。 要说真请她们吃顿饺子，也确实得租套像样的公寓才说得过去，在集体宿舍招待人家确实是太失礼了一点。 说到首尔的房租嘛，纳克森公司密涅瓦大厦所在的驿三洞这一带，倒也不算特别高，三室一厅的月租一般不会超过两百万……换算成人民币一万出头吧——简直是丧心病狂得令人发指啊！ 不过好在他们收入比起在国内的时候也高了一些。先不说分红，三人里薪水最低的段杉杉，税后年薪大约是三万——单位是美元。折算成韩元的话，月薪大约是三百万左右。 虽然有点肉疼，但还不至于住不起的地步。 至于另两位么，就更没压力了。车光龙的年薪是五万，刘可韦是六万，嗯，都是美元。 “那就租吧。”段杉杉咬咬牙也就认了，他很少胡乱花钱，但肯定也不是抠门的人。 “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就让若樱帮咱们找房子去。”刘可韦点了点头，就此做出结论。 “既然咱们要搬出去，不如让新来那个关卡组长sorry先和你或者老段挤一挤吧？公司分配的宿舍里，本来他是和光辉住一间，现在光辉没住进来，他就一个人住。那间房先让给光辉两口子，叫sorry先在你们屋里打个地铺坚持几天，如何？”车光龙提议道。 虽然最近进来了不少新员工，工作室的规模比之前扩大了将近一倍，可只多租了一套公寓做集体宿舍。 首先，美术通常不用加班，所以除了主美柳随风之外，公司不提供宿舍。 其次，新进的执行策划和程序员中不少人是首尔土著，也不用公司提供宿舍，剩下的又基本都是应届毕业生，没理由和主管、组长们一样享受两人一间的“优厚”待遇。 于是赵助理索性租了一套四室一厅两卫的大公寓，除了策划部新进两位组长住一间外，其他三间都是一屋里塞了三个人的通铺。 “不合适，光辉哥倒是无所谓，让虹姐去挤十来个人的宿舍太失礼了。”刘可韦想了想，摇头表示反对，“还是让若樱尽快给我们找到公寓，等我们搬出去，再把你和若樱现在住的那间让给光辉哥两口子比较好。” “你倒是对这两口子真好。”车光龙倒也没异议，呵呵笑了一句。 “那可不，一个是我哥，一个是我亲姐！”刘可韦嘿嘿干笑两声，梗着脖子应道。 到这里，事情也谈得基本差不多了。三人出了会议室，车光龙忙着把确定下来的内测版打到繁华网络的服务器上去，刘可韦则拉着赵民龙和若樱两人去网上找房子。 赵民龙和若樱的效率很高，三月二号下午接到的任务，三月三号上午便分头去看符合刘可韦要求的房子了，还每间屋子逐一拍照拿回来给刘可韦他们参考。 综合照片和赵民龙、若樱两人的意见，当天中午便刘可韦敲定了一套一百八十万韩元的公寓。地点就在公司租了三套房子做宿舍的那栋公寓楼不远处，离公司也很近。 周六也就是三月五号，繁华网络那边就要开始内测了。到时候三人行工作室这边肯定也会忙得鸡飞狗跳。既然决定要搬，趁着内测开始前还有点空闲，赶快搬出去比较明智。 与赵常务打过招呼后，刘可韦很光棍地索性给工作室集体放了一天半的假，理由是“在繁华服内测前，让大家好好休息一下。” 这次内测按照繁华网络的规划，将从三月五日上午八点开始，到四月二日上午八点结束，持续整整四周。 内测开始后，作为研发方，策划和程序这两个部门，肯定要一周上六七天班，并且保持手机二十四小时畅通状态。 经历过封测的员工也都知道这种高负荷运转的状况是题中应有之义，倒也没什么人抱怨。而那些刚加入工作室的应届毕业生“新宁（韩文‘新人’的发音）”，听着前辈们多多少少带着点炫耀的心态讲诉了好多次之后，也一半忐忑一半惶恐地期待着内测的到来。 于是，三月三号下午，刘可韦他们就假公济私地乘着放假的空隙，搬进了新公寓。 还是之前在滨江时的老规矩，按照房间大小，每间房各自分摊七十、六十、五十万月租。 唯一不同的是，这时候车光龙和若樱早就确定关系了。虽然刘可韦满心不情愿，还是很自觉地乖乖让出了最大那间屋子的居住权。然后不由分说地将段杉杉轰进了最小的那间去，美其名曰“我这也是为段叔你减轻负担”。 你妹啊，哥五十万都出了，还在乎这十万？ 段杉杉撇撇嘴，也懒得和他争辩。反正他对这方面也没啥追求，有个能倒头就睡的地方就行了。 顺理成章地也在同一天，刘光辉夫妇终于离开从来到韩国起就一直住着的旅社，搬进之前车光龙和若樱的那间卧室。 看到策划部除了搬出去的段杉杉之外，凌星宁、赛文和刘光辉三人都住在这套公寓里。大概是出于搞好同事关系的考量，李尤希那家伙也屁颠屁颠地卷铺盖搬了过来，占据了刘可韦腾出来的那张床，与凌星宁合住一屋。 结果就是，这间公寓被策划部彻底垄断。 凌星宁有点不爽，问你为啥不去住赛文那屋？李尤希振振有词地说赛文呼噜声太大会影响他的睡眠质量云云…… 于是乎，因为呼噜声的缘故，赛文幸运地成为了公司宿舍里唯一独享单人卧室的那个幸运儿。 p.s.这是今天的第一更。 第285章 内测袭来 时间倒推到三月一日，也就是周二那一天。 一则游戏广告悄然登上繁华官网首页，于此同时也出现在一些与繁华网络战略合作关系的门户网站和视频网站上。 一段精美的游戏动画，一首似曾相似的老歌新唱。 60秒镜头的最后，咔咔咔弹出几行大字，以夺人眼球的视觉特效方式定格。 ——2011年网游最新力作，《六道劫：洪荒录》震撼登场！ ——2.5d的游戏画面，仙侠风的史诗级作品，竭诚为天朝游戏玩家量身订做！ ——曾打造出《地下城与勇士》、《洛奇英雄传》等经典的纳克森公司倾情奉献。 ——3月5日首次内测，你还在等什么？ …… 繁华网络市场部的给出宣传语文案，大致就是这些套路。虽然说得很好听很漂亮，可是放在向来夸夸其谈、大言炎炎的国内网游广告里，还真没太多的新意。 虽然很厚颜无耻地搬出了《地下城与勇士》和《洛奇英雄传》这两款纳克森旗下最著名的游戏来给《六道劫》站台子撑门面，可前者是neople公司被纳克森收购之前就已经成型的作品，与纳克森基本扯不上什么关系；至于后者，虽然在去年的韩国游戏大赏中横扫了六项大奖（详见第135章），可谓是声势烜赫，但那毕竟是在韩国，天朝这边因为代理公司提恩西提的运营能力瓶颈的缘故，基本谈不上有什么影响力。 但这条广告还是很好地起到了让人眼前一亮的宣传效果。 先不说游戏内涵，单看画面表现的话，平心而论韩国游戏基本都在水准之上。 肯定做不到让每个人都喜欢，但是起码能保证第一感觉是看上去就觉得很舒服，绝不至于看了一眼画风就觉得忒糙忒滥忒恶心于是不想去玩。 然后就是那首明显是找人重新编曲翻唱过的《焚心以火》，不得不说，感情表现方面真的是太动人了——悲壮、愤怒、勇敢、怜悯、奉献等诸般情绪能在几句歌词里恰到好处地融于一体，更令人诧异的是，这个版本竟然是位女歌手演绎出来的。 而且听声音似乎还挺年轻？ 掰手指算算近年来新出道的天朝女歌手，能唱苦情、柔情歌路的很多很多，能把一首古风歌曲唱得这么大气磅礴、义无反顾还带着一股悲天悯人情怀的，还真没有几个…… 于是就有一堆好事者跑去繁华官网论坛发帖，发帖分析新版与原版的对比和不同，并询问到底是找了哪位歌手来翻唱的，为什么我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之类。 这个帖子在论坛里被人不断回复的方式“人工置顶”地挂了三天，连讨论这款游戏到底好玩不好玩的其他帖子都被淹下去了，可还是繁华官方没有给出任何答案。 除了刚刚投放的游戏广告之外，就在上个月，包括《大众游戏》在内，国内好几份专业的游戏杂志上都发表了一两篇《2011最新网游<六道劫>前瞻》之类的专题报道。 这自然在是三人行工作室在提恩西提公司（后来转移到创霆公司）举办的那次封闭测试的后续延伸。 就连一向对国产游戏以及日韩游戏都抱持着批判多于赞誉态度的《大众游戏》，在这篇文章里也对这款名为《六道劫》天朝仙侠风游戏各方面特色提出了不少肯定意见，字里行间都能看得出一向以调侃和毒舌为乐的罗四维编辑对这部作品怀有浓浓的期待。 这些游戏杂志在天朝玩家群体里的影响力绝对不容小觑，一时间《六道劫：洪荒录》这个原本还很陌生的名字就在各种玩家出没的论坛、贴吧、交流群和**等社交平台里被人屡屡提起。 而比这些杂志更早一步的是，那些同样参与了封测过程的网络游戏媒体，在封测刚结束甚至还未结束的时候就已经抢先发布了一些游戏评估、截图等方面的资讯。 只不过网络游戏媒体的各种文章资料如汗牛充栋，几篇最新游戏专题报道淹没其间，没能溅出太大的浪花出来。 等到次一波的游戏杂志上的专题报道出来，真正形成话题热度之后，自然有好事者会去搜索查找相关信息，于是那些游戏网站关于《六道劫》的评估、截图也纷纷被挖掘出来，转载到讨论这款游戏的各种社交平台里。 不得不说，通过游戏网站、游戏杂志的两度宣传预热，等到繁华网络正式投放内测广告的时候，《六道劫》这个名字已经不知不觉地悄然打响。 这款游戏也就此在“众望所归”的关注中正式宣布即将启动首次内测。 三月三日，繁华官网首页更新，给出《六道劫：洪荒录》醒目的客户端下载链接。 同时开放注册码申请。 《六道劫》的单服设计同时承载容纳上限是三千人，虽然所有玩家不见得会同时在线，但是考虑到新开服的热度，为了保障玩家的游戏体验，稳妥起见，这一批注册码的总数也正好是三千个。 其中繁华网络给自己公司的运营和测试部门预留了十分之一，其余的两千七百个注册码则可以通过论坛申请、短信申请和公会邀请等不同方式获取。 早上更新官网，到了下午两三点，所有的注册码已经被哄抢一空。 当天晚上，一位自称是繁华网产品部某匿名员工的人在询问翻唱者的那个帖子下给出了一条消息：翻唱者并非来自国内，而是研发方纳克森公司所邀请的韩国著名偶像艺人。 就好像油锅里溅入了几滴水，“哗”的一声帖子就爆炸了。 各种脑洞那叫一个大开啊，有人猜是朴春，有人猜是boa，也有人猜是孙佳仁——毕竟歌曲里表达出来的感情就摆在哪儿，没有点儿人生阅历的年轻歌手应该是很难唱出来的。 当然也有人反驳说听起来明显不是这几位的感觉呀，然后前面那些发言者就说了你听过她们的韩文歌，又没听过她们的中文歌，你怎么知道她们唱中文歌是什么样的？ 还在议论纷纷的时候，又有纳克森游戏的资深玩家站出来表达了不屑——是不是朴春、boa或者孙佳仁我不知道，不过以纳克森游戏代言的历史来看，与这家公司合作次数最多的是少女时代啊！ 然后泰妍这个答案就浮上了水面，听过她的歌的玩家纷纷表示，这声音绝对就是少女时代那位童颜抽风队长的音色啊！虽然和她之前那几首脍炙人口的ost听起来感觉不太一样…… 消息传出，少女时代在天朝的庞大粉丝群体就彻底疯了——抽队竟然翻唱了一首中文歌？我们怎么从来没听说过啊？不管是s.m.公司的官网，还是sone官网，或者少时成员们各自的社交平台，从来都没有听到过一点风声。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吧？一定是谣传！ 于是就有许多原本并不关注网络游戏的sone，包括一群自诩最资深的果达纷纷跑去不停刷新反复观看那条《六道劫》广告。 咦，还真的很像是泰妍所唱的呢！ 所谓的“果达”，就是泰妍的天朝唯饭们的自称。出处是泰妍本人在《我们结婚了》第一次“夫妻”见面时自称她是“削苹果达人”，简称“果达”。然后她在天朝的唯饭们很喜欢这个外号，就擅自拿来当做粉丝群的名称了。 要知道，这群“果达”们可是和车光龙、段杉杉这种路人饭完全不同的死忠饭，号称能“从一只鞋子辨认出是不是idol本人”的专业粉丝。 如果连他们都觉得这首歌确实很像是泰妍所演唱的，那答案就基本可以确定了。 可是，到底是不是这回事呢？ 繁华网络官方始终没有给出正式答复，不否认，但是也不承认，随便你们去猜吧。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跑去繁华官网论坛发帖询问，差点将官网的服务器给挤爆了。 甚至还有会韩文的天朝饭跑去sone官网甚至少时的ufo上提出这个问题，按照龙矫之前的提出的要求，s.m.公司公司和少时成员们也统一步调地对此视而不见，保持沉默。 这次内测，按照龙矫等负责人所决定的运营方针，就是要用类似于饥饿营销的方式来造势，希望能达成一种供不应求的心理效果。 测试期间就开一个服务器，注册码只有那三千个。所以宣传力度点到为止即可，用不着坑蒙拐骗无所不为地变着花样来引诱玩家。 不正面回应这个问题，更能够营造神秘感，比直截了当地一开始就公布翻唱者是少时队长金泰妍的宣传效果要好得多。 好奇心能杀死一只猫。看到了广告上有点儿类似于游戏预告片的精美游戏动画，很多玩家都心痒难搔，忍不住想要先玩为快。 结果就是，原本官网上可以免费申请，就算短信申请成本也不过0.1元的注册码，因为供不应求的缘故，论坛上已经有人出到两百元、三百元的高价来求购。 要知道，这可是仅仅只是注定了要删档，绝对不会保留玩家数据信息的首测而已啊！ 就在这种被高度关注的情况下，《六道劫》的首次内测拉开了帷幕。 p.s.第二更来了。 第286章 何谓次留率？ 所谓的“国际三八妇女节”这玩意，韩国人是不过的。 “妇女节”这个说法韩国人也知道，两年前少时还参加过无限挑战的妇女节特辑呢，但也仅限于知道有这么回事而已。 该上班的上班，该上学的上学，这一天对韩国社会而言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某些类似于天朝的妇联一样性质的女权机构会有一些集会或者庆祝活动，但是那些和普通的韩国老百姓没有什么关联。 这一天，也是繁华网络首次内测开始后的第四天。 三人行工作室的这班游戏人和前两天一样，打着哈欠，顶着熊猫眼准时来到公司上班。 内测头两天，程序和策划基本都加班到十一二点才下班。几个策划组长分工，凌星宁和李尤希两人在测试服里负责通过公共聊天频道实时解答玩家们提出来的各种千奇百怪的疑问，顺便带一带游戏氛围；而段杉杉与刘光辉两人则负责在论坛记录玩家反馈的各种大小bug并提交到工作室的bug管理软件上，以及应繁华那边的新需求，尽快整理出一份像样的“官方攻略”。 第一天晚上两点多，繁华那边的服务器忽然莫名发生了一次宕机，于是繁华的值班客服不敢怠慢，直接一个越洋电话打到三人行工作室这边负责与繁华产品部直接联系的凌星宁手机上。然后凌星宁就紧张兮兮地挨个打电话通知组长级以上的其他策划和程序，第一时间赶到工作室去进行研究情况，紧急处理……闹闹腾腾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发现某个不常用的通信端口算法有点小问题，会导致客户端不断向服务器端请求数据，如果同一时间有大量玩家使用该功能，系统便可能会崩溃。 之前三人行工作室也曾用程序模拟过大规模登录的情况来进行压力测试，但毕竟没有对每个系统功能都逐一执行这样的步骤。压力测试与功能测试是分开执行的，所以测试功能的时候虽然应该也触发了这个问题，但是并没有达到导致服务器系统崩溃的临界点，所以没测出来。 找到问题花了大半个小时，解决问题只花了两分钟，然后打包程序补丁上传又花了二十来分钟，回到宿舍再次睡下都快四点了，然后八点半又得爬起来赶去公司…… 幸亏这次宕机发生在下半夜，并没有造成太大影响。 因为粗心的缘故，负责编写那段客户端代码的鲜族程序员，后来被车光龙和袁彬两人喊去小会议室训了半个小时，出来的时候脑袋垂到胸前都快没脸见人了。 好在四天来，这样的情况只发生过那一次。 不过就算如此，这三天大家的休息时间也比较不足，并且每个人的精神都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所以哈欠和黑眼圈也就不可避免了。 就连赵常务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屋内的人向他问候时，声音都有点儿萎靡不振。 这几天赵常务每天都会主动来工作室巡视几次，所以见到他出现的时候，倒也没有人太过意外。 然后，权专务和刘可韦跟在他身后，也进来了。 “召集大家开个会，我们工作室的会议室坐不下了，去这层楼的大会议室吧。” 赵常务的话先是让屋里的人吓了一跳，还以为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但看看赵常务红光满面笑逐颜开，他身后的权专务与刘可韦两人也显得心情不错的样子，估计应该不是坏事。 于是自从扩大编制之后，三人行工作室下辖的五十来位员工，第一次齐聚一堂。 赵常务首先郑重其事地对内测这几天大家的辛勤工作表示了感谢，这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接下来，要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昨天繁华网络那边统计出，我们这款《六道劫》这次内测次留率是92.4%！已经远远超过了繁华网络要求的80%这个标准！” 几个资深的策划和程序员听到这句话都是精神一振，像段杉杉和赛文这种没有经历过游戏运营阶段的菜鸟策划和菜鸟程序就摸不着头脑了。 至于美术部门，呃，几乎每个人脸上都呈现出鸭子听雷的茫然表情。 赵常务示意身边坐着的刘可韦出来替他解释一下，刘可韦咳嗽一声便开口了。 所谓的“次留率”，就是“登录玩家次日存留比率”这个词组的简称。顾名思义，指的便是第二天登录玩家数量占登录创角的玩家总数的比率。 这个数据是衡量一款网络游戏对玩家吸引力或曰黏着度的核心标准之一。 一般来说，天朝游戏研发业内对次留率的普遍标准是60%以上为合格。换句话说，假设一款游戏头一天登录创角的玩家总数为一千人，第二天登录玩家则要达到六百人以上。 因为首次内测并没有大规模测试，走的是供不应求的饥饿营销策略，所以繁华网络将次留率的要求标准提高到80%，然而实际上《六道劫》交出的答卷可以称之为完美，次日存留竟然超过了九成！ “我手上这份文件就是繁华网络那边传真过来的相关数据，我们这款《六道劫》，首日创建玩家角色一共有2832人，次日登录总玩家数则是2617人。” 赵常务从兜里摸出了一张折叠好的复印纸，打开后对着纸上的数据念了起来。 有些玩家虽然拿到了注册码，却因为临时发生这样那样的状况没法上游戏，这是很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再说繁华网络那边保留的三百个注册码也没有全部用上，所以实际创角玩家总数只有两千八百多人并不奇怪。 好吧，这样一番解释，在场的绝大多数人也基本理解了“次留率”是个什么概念。 “因为我们达到了繁华网络要求的次留率标准，所以，我们这款项目的第二笔签字费今天应该就会到账，数额和之前一样，也是签字费总额的30%——人民币四百五十万元！这笔钱到账后，我这边会尽快办理公司那边的财务流程，争取早日把大家应得的分红发给诸位。” 要说刚才听赵常务和刘可韦两人解释“次留率”概念的时候，在座大多数人还是抱着一点“无关痛痒姑且听之”的心态的话。赵常务这番话一说出口，立即就引来了如雷贯耳的掌声。 又要分钱了耶！ 能不激动吗？ 经历过上次研发分红的老员工，几乎个个都像打了鸡血一样亢奋起来。这几天积累下来的疲劳，也似乎在这一瞬间统统不翼而飞。 果然，金钱才是包治百病的良药啊！ 就算刚加入工作室没几天，自问这次分红多半赶不上的那些“新宁”们，虽然心底难免会有些羡妒交加的情绪，但那种“与有荣焉”的喜悦，以及对“下次分红的时候，应该会有我的份了吧”的期待却是跑不了的。 “看来世宗大王的魅力果然比我大得多啊！”赵常务摇头叹息，竟然也开了个玩笑。 于是一屋子的人很是凑趣地哄堂大笑起来。 然后赵常务从另外一个口袋又摸出了一张折叠好的复印纸，见他还有事要宣布，大家也就很快地整理好情绪，期待着下一个也会是类似的好消息。 “这是繁华网络那边刚刚发过来的最新统计，第三天登录玩家数量是2362人，三日存留率跌到了83.4%，这个数据就不如次留率那么理想了。虽然考虑到第三天是工作日的周一，登录玩家数量有较大跌幅也是可以理解的，但希望可韦你们还是尽量找找原因，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存在不足，争取把咱们的项目做得更好。” 刘可韦连忙点头应承了下来。 之后赵常务又提起了第一天下半夜的宕机事件，虽然没有明着批评任何人，但也很严厉地表示这种状况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否则就要从严处罚。 毕竟整体来看，测试这三天的成绩还是相当不错的，赵常务也没有过于敲打大家。又问了几个简单的问题后，他便示意各部门主管留下，其他人可以散会，回办公室去继续忙各自的活计吧。 回到办公室后，大家的情绪还是干劲十足。于是，这一天策划和程序又加班到晚上十一点半才离开公司。 因为搬离了宿舍的缘故，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三人与其他人并没有一块儿走。 就在回公寓的路上，车光龙忽然提议说想去吃点宵夜，顺便喝点酒庆祝一下。 刘可韦和段杉杉都不反对，于是便找了附近一家支着帐篷的夜宵摊，随意点了些吃食和酒水，找了张空桌子坐下。 和刚来首尔时候那回一样，点的是那种喝之前需要猛烈摇晃的马格利酒（详见第117章），刘可韦给三人各自倒满一杯，举杯一碰，都是一口饮尽。 酒还是那个味道。但是喝酒的这三个人，已经不复再有当初那种前途未卜的迷惘，以及孤注一掷、破釜沉舟般的窘迫感了。 “关于光辉媳妇儿工作的事，我今天忽然有了点思路，想和你俩商量看看……” 刚放下杯子，车光龙便开门见山地如此说道。 p.s.这几章节奏快了吧？一下子就过了一周多时间，搬了房子眼看又要拿到第二笔签字费，和第三卷以前第四卷前半部分比简直是飞速前进，大家该满意了吧？ 说实话，其实我还是觉得之前的节奏阅读体验比较好来的…… 第287章 开个副本？ “我的意思是说，不如咱合伙开个店吧？” 车光龙石破天惊的一句话，让段杉杉略吃一惊，刘可韦却眼前一亮。 第一笔签字费已经入账，第二笔签字费也即将到手，在座的三个人现在应该都算得上略有积蓄。他们真要凑钱做点生意，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是说，咱们合伙搞个啥副业，然后让虹姐来替咱们看场子？”刘可韦摩挲着下巴考虑了几秒钟，断然点头道，“嗯，这主意不错，我看行！” “耶，咱们这就要开分基地了吗？”段杉杉懵了，不是说好来吃夜宵的吗，怎么忽然就谈起开辟第二战场的事情了？ “真让光辉媳妇儿到咱工作室当个行政助理啥的，不仅会破坏管理制度，造成不好的影响，其实也浪费了她在商贸方面经验。”车光龙耐心地解释道，“正好今天赵常务提到第二笔签字费的事，我就想咱哥几个手里也都有点存款了，咱又不炒股不买基金，搁银行里吃利息说不定还会贬值，不如合伙搞点啥副业。就算咱三个没时间打理，光辉媳妇不是闲着吗，正好请她来帮忙。” 刘可韦深以为然地拼命点头：“车你这想法真是说到我心坎里去了，一举两得，必须得这么做！” “问题是，真要开个店的话，咱做点啥生意才合适呢？”车光龙叹了口气。 “如果真要弄，我觉得还是得做带点天朝特色的生意，像烤肉店、咖啡馆、练歌房这些，咱们肯定竞争不过本地的韩国人。”段杉杉听了半天，一开口就将首尔最热门的几类生意给排除了。 刘可韦和车光龙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说起来，我一直都有个念想，那就是赚够钱就退休，然后开一家驴肉火烧店！”刘可韦咧嘴笑了。 所谓的驴肉火烧，也算是刘可韦老家的特产，其实就是烙饼夹驴肉。 过完年回首尔的时候，刘可韦特意从老家带了点驴肉火烧过来，让车光龙和段杉杉等哥们也尝一尝。车光龙以前就吃过，随口夸了几句。盛情难却之下，段杉杉也吃了一块，但没啥特别的感觉。 在他看来，所谓的驴肉火烧，其实还不如闽北的光饼好吃。 刘可韦最爱吹嘘的“天上龙肉，地下驴肉”，信奉“好吃莫过饺子”的段杉杉是颇不以为然的。 “拉倒吧，你开在帝都或者冀省之类的地方我没意见，要在首尔开驴肉火烧店，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靠谱。韩国人的饮食习惯和天朝人差异还是比较大的，天朝人在韩国开的餐馆，基本都照着韩国人的口味改良过，我不看好驴肉火烧在这儿能有啥市场。” 段杉杉首先表态反对，接着车光龙也跟进补刀：“老段说得没错。除了烤肉以外，韩国人一般都吃得比较清淡，做菜连油都很少搁。驴肉火烧对他们来说太油腻了，估计大多数韩国人是接受不了的。再说了，驴肉火烧最讲究一个新鲜，韩国似乎没有大规模的肉驴养殖业吧？难道你还从天朝进口活驴过来现杀？那成本可就高了去了……” 自己的提案被一致否决，刘可韦悻悻地点了根烟，然后问道：“那车儿你家那边有啥特产？” “没戏，我家那儿的辣白菜倒是不错，可这玩意韩国多得是……”车光龙又摇了摇头。 交换了个眼色后，两人就把视线不约而同地转向了段杉杉。 “闽北的特产主要就是茶叶，其次是莲子和柑桔……”见自己成了焦点，段杉杉想了想回答道。 “bingo！”刘可韦兴奋地打了个响指，“茶叶这条路子应该靠谱，韩国也有人爱喝茶，虽然不算多，而且通常都是比较有购买力的成年人！闽北的茶叶在天朝也能排的上号，我觉得咱可以试试看！” “说到茶叶，老段，你那‘表妹’家里不就是开茶庄办茶厂的吗？辛苦你去联系下，和她打听打听呗。问问她如果咱要在首尔开个茶庄的话，有什么特殊要求没有，还有什么事情要注意之类的。顺便也问问能不能从她家公司进货吗，有没有啥优惠……正好方便你和她多交流交流感情……这也是一举两得，不，一举三得啊！”车光龙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提议”道。 平心而论，在首尔开个茶庄至少比驴肉火烧要靠谱点吧？ 至于蔡萍萍……她家还真是专业做茶叶生意的。 “好吧，回头我问问她看看。”既然是三个人“公事”，段杉杉也没有矫情的立场，无可奈何地答应了下来。 “回什么头？现在就打过去！”刘可韦看了看时间，虎着脸道，“首尔和北京有一小时时差，这会估计你那表妹应该还没休息。” 皇帝不急太监急，不带你们这样的啊！ 段杉杉偷偷地腹诽着，磨磨蹭蹭地摸出手机，在通讯录里找到蔡萍萍的电话拨了过去。 “开公放！”刘可韦进一步要求道。 段杉杉撇撇嘴，倒也没说啥，很自觉地把免提功能给打开了。 “大叔？今天是啥日子，你怎么忽然给我打电话了？呃，你要敢对我说节日快乐试试！看我不给大姨说你欺负我。” 喔，今天是三月八日对吧？ 不得不说蔡萍萍还是很聪明的，竟然一下子就想到了这个梗。 段杉杉一脸吃了翔的表情，刘可韦和车光龙当场就笑喷了…… “咦，大叔，你身边还有其他人吗？为什么我听到有人在笑，这笑声还有点耳熟来的？”蔡萍萍疑惑地问道。 “嗯，还能有谁，我和老刘还有车儿一块吃宵夜呢。最近工作室发了点项目奖金，他俩琢磨着要在首尔开个店，聊来聊去就聊到茶庄了，所以让我电话问问你这方面的事。”段杉杉连忙强行转入正题，不给刘可韦和车光龙这两货任何插科打诨的机会。 “你们要开茶庄？在首尔？”蔡萍萍诧异地用升调询问道。 “嗯呐，表妹，您觉得这事儿能做不？”刘可韦没脸没皮地凑过来径直开口问道。 “要做的话当然没问题，我家在上海的茶庄，每个月都有韩国客户来采购呢……问题是你们几个有人懂茶叶的吗？”蔡萍萍很直率地反问道。 这句话顿时让哥仨瞬间卡壳了。 “那个，至少我们会喝！”沉默了好一会，段杉杉很没底气地憋出了这句话。 “是个人就会喝茶好么！”蔡萍萍不屑地吐槽道，“不懂茶叶你们还想开什么茶庄？开什么玩笑呢！” 刘可韦冲着段杉杉做个鬼脸，继续厚颜地没话找话：“别介呀表妹，咱这不是向您讨教来了吗？您是专业的，就教教我们呗……” 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 “你们准备投资多少？” 这一头的三个人再度傻眼——投资多少？咱还真没谈到这么具体的细节上呢。 段杉杉把这个意思支支吾吾地一说，电话那头的蔡萍萍顿时被气笑了。 “不懂茶叶不说，连要投多少钱都没个准信，你们这就敢找我打听开茶庄的事？你们也太没有诚意了吧！有你们这样办事的吗？” “抱歉，抱歉。我们这不刚开始研究这么做可行性吗？”眼见段杉杉被噎得面红耳赤说不上话来，刘可韦索性从他手里抢过手机，接过谈话的主导权。 “话不是这样说，国内的茶庄，小一点的几万元就能开起来，大的上百万都打不住。大投资有大投资的做法，小投资有小投资的诀窍，这些门道挺复杂的，三言两语可说不清。所以你们至少先把投资规模确定了再来问我吧！你们还有别的事情吗？” 刘可韦和车光龙面面相觑，段杉杉从前者手中接过电话：“嗯，好的，谢谢，辛苦你了！你的意思我们都了解了，先这样吧。等我们有更具体的思路再来问你。” “没事，那就这样，大叔拜拜。” “拜拜。” 段杉杉刚收起手机，抬起头来就看见刘可韦正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 “你能拿出多少钱来搞这个茶庄，段叔？” 开门见山的问题让段杉杉楞了一下，掰开手指头算了算，他犹豫着回答道：“一千五百万韩元成不？” 这个数额似乎比刘可韦预测的少了很多，他顿时不满地拉下了脸：“段叔你别这么抠门成不？你四个月的薪水，加上上次那第一笔签字费的分红，也该有三千万韩元了吧？平常也没见你怎么花钱，咋只能拿出一千五百万呢？” 对于段杉杉的收入，刘可韦搞不好比他本人还清楚——薪水是他定的，分红也是他亲手发下来的，有可能瞒得住么？ “当初开工作室的时候，我可是找中学同学借了五万才凑够那十万的……我打算先把那钱给还了。”段杉杉讷讷地解释道。 五万人民币差不多就是一千万韩元左右，这样一说，他再拿出一千五百万也算已经是能力极限了。 刘可韦的脸色顿时就有点儿为难了…… 第288章 瞌睡有人送枕头 说句实话，刘可韦的性格里有好大喜功的一面，并且这种趋势还比较严重。 在他看来，要么就不做，要做就要做到最好——当然这得是在能力许可的前提下。 找个阴山背后犄角旮旯的地方，弄个小店面，敷衍了事胡乱应付地张罗个简陋寒碜的小茶庄，这种事他真不想干。 再说了，若是他出面去请光辉媳妇儿出山，替他们张罗这个茶庄，结果人兴高采烈地去了之后发现就一小破地方。就算虹姐涵养好表面上不说什么，他刘可韦也会自觉无颜见人啊。 然而，在另一方面，他又觉得既然是哥仨决定一块干点事业，不管是主业还是副业，最好投资规模上都能保持一致。免得因为股份大小不同，导致收益或亏损的数额也不一样，进而影响到三个人的关系。 所以，若是段杉杉只能拿出一千五百万的话，假设他和车光龙两人也是同样的数额，合计不过四千五百万而已。 折合人民币才二十多万，这点小钱在首尔这个地方投下去，能有多大的响动？显然与他的初衷不符。 他的想法，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都能猜到几分，段杉杉坦然道：“其实我倒不介意你们多投点钱，假定你们有能力也兴趣的话。不过我这儿真的就有心无力了。” 刘可韦苦笑着摇摇头。 车光龙犹豫着提出了个折衷的建议：“要不问问星宁、187和疙瘩他们有没有兴趣？” 这三位也是工作室的主管，薪水和研发分红都与车光龙相差仿佛，差不多是一个水平上的。如果他们有兴趣参一脚进来的话，投资总额转眼就能翻一倍。 要说刘可韦和车光龙提出我们想做点啥生意，你们要不要来凑个热闹，相信这三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点动心的。 凌星宁对段杉杉有心病，总觉得自己当初在圣杯的时候有点儿对不起这位，能有机会弥补一下肯定会很高兴，这个不消说了。更何况，还有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的面子在这儿。 袁彬加入工作室靠的是凌星宁的引荐，与刘可韦这位上司以及车光龙这位搭档关系都比较一般，多半也不会拒绝与这两位拉近点彼此距离的契机。 至于柳随风，那更是段杉杉十多年的死党，只要段杉杉开个口，应该毫不犹豫地就会答应下来。 这个想法很有诱惑力，也很有可操作性，刘可韦沉吟了半天，这才狠下心来表示拒绝。 “不合适，茶庄这生意，咱谁都没相关经验。再说这又是在人生地不熟的首尔，能做不能做还尤未可知呢，这时候贸贸然把他们扯进来有点冒失。不像咱三人绑在一块都快一年了，不管究竟能不能赚钱都不至于影响彼此的关系。” “那就等第二笔签字费下来再说吧，”车光龙叹了口气，转转眼珠又提出了另一个建议，“到时候估计老段那边手头也会宽裕不少。只不过，光辉媳妇儿那边就得在宿舍里多休息几天。” “第二笔签字费里我的个人分红，会和第一笔完全一样吗？”段杉杉有点儿不确定。 “会少一点吧。毕竟新加入这几位执行，赵常务和我讨论过，参与分红是不可能的，不过不妨每个人封个十万元的红包意思一下，也算是沾一点喜气。当然，这笔开支也会算在策划部研发分红里，所以你们能分的数额就会相应减少那么一点点。” 说到“那么一点点”的时候，刘可韦举起右手，拇指和食指拉开约莫一公分的距离，作为示意。 段杉杉垂下眼皮默默估算了一下，然后开口表态道：“那就算个整数，到时候我应该能拿出三千万韩元来。” 这样一来，三个人的总投资额就是九千万，折合人民币四十多将近五十万的样子吧…… 这个数字，虽然还是略嫌不足，但比照之前的四千五百万无疑已经强得多了。 “那就这么着吧！” 虽然还是略有遗憾，刘可韦也觉得能做到这个限度已经算是难为段杉杉了。再说，这个规模的投资额度，就算请兰姐出山的时候也勉强说得过去，于是他不再纠结就此拍板。 然后便一叠声地催促段杉杉再给蔡萍萍打个电话过去问问。 “什么？你们打算投资九千万韩元！这个数字听起来有点吓人啊，韩元和人民币的兑换比例是多少来着？你们这几个月在韩国赚了不少钱啊……” 电话那头，蔡萍萍就像对韩元币值没有直观认识的普通人一样，咋咋呼呼地表示着自己的惊诧。 “大概将近五十万元人民币吧。” 电话那头又传来了一个男子的声音，抢在段杉杉之前回答了蔡萍萍的这个疑问。 “呃，没错，是延明姨夫吗？您好，您好！” 段杉杉一个激灵，连忙恭恭敬敬地以晚辈的身份表达了问候。 “是我，小段你好，听说你们在韩国干得不错啊，恭喜你们了！” 那位男子和蔼地笑着回应道。 此人正是蔡萍萍的老爸，“延明茶业公司”的董事长蔡延明本人。今年春节期间，段杉杉曾经顶着她闺女“交往对象”的名义，和他夫妇俩还有蔡萍萍本人吃过一顿饭。 因为蔡萍萍的老妈与段杉杉的母亲还有几位阿姨都是从小以姐妹相称的关系，所以段杉杉便喊他做姨夫，正如蔡萍萍喊段杉杉母亲为“大姨”的缘故一样。 顺便说一声，他名字里的那个“延”，以及蔡萍萍的“萍萍”二字，自然都是以出生地延·平·区而来（“萍”是“平”的谐音）。 刘可韦好奇地捅捅段杉杉，然后以无声的口型问道：“这人是谁？” “萍萍的爹，茶叶公司老板。”段杉杉同样以口型回答道。 刘可韦和车光龙这才“喔”了一声表示了然。 这头段杉杉光顾着对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解释蔡延明的身份，电话那头蔡萍萍的声音又出现了。 “我还以为日元就够不值钱的了，没想到韩元还不如日元啊！刚才听到九千万这么大的数字，还真吓了我一跳，原来也不过就四十多万而已！” “萍萍你这话就说得不对了。韩元和日元只是面值高而已，这和‘不值钱’是两个概念，事实上他们两国的商店里，能买到的商品种类和品质都不比咱们差。再说咱们建国初的第一套人民币，最高面值也是五万元，和韩元现在的最高面值其实是一样的。只不过咱们发行第二套人民币的时候就改革了币值，最高面额变成了十元，然后再以这一套人民币的币值为基础，一直发展到现在……” 没经历过那个时代的四个年轻人，在电话两端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小段啊，听萍萍的意思，这次是你们几个朋友这次想在首尔合伙开茶庄，是吗？” 耐心地教导完自己的闺女，电话那头的蔡延明又话锋一转，问起了段杉杉开茶庄的事。 段杉杉自然是连声称是。 “我先问一声，你们有进货的渠道吗？” “哦，是这样的。这只是我们今天临时聊到的想法，还没开始落实呢。我打算如果方便的话，我们也许可以从您的公司这边进点儿茶叶。如果您那儿不太方便呢，我就考虑抽个时间回家一趟——我有个堂哥之前在潭城茶厂干了十多年，虽然现在已经转到林业系统那边去了，不过他应该会有点门路……再不然的话可能会去闽西看看，我二姥爷（外叔公）那边的几位舅舅阿姨里也有人据说在开茶庄……” 别看段杉杉之前没提起一点儿口风，但还真的默默在心底里反复盘算过好几套进货渠道的事了，这会儿见蔡延明问起，便逐一解释起来。 秦乐山的弟弟秦乐水一家在闽西的情况，作为长江支队魏老爷子的女婿，蔡延明多多少少也会有些耳闻。 “既然如此，小段你也别去麻烦你堂哥或者闽西那几位舅舅阿姨了。我看不如这样，正好之前也有韩国客户建议过我好几回，去首尔弄个店面方便他们采购，当时我考虑到再首尔那边人生地不熟就推掉了，现在不如我们一起合资办这个茶庄？进货这边我负责供应茶叶，你们几位既然在首尔，就帮忙跑一跑经营许可的手续，还有向你们在韩国的同事朋友宣传推广这些事？” 呀，这可不正是瞌睡就有人送枕头么？ 段杉杉迟疑着望了刘可韦和车光龙一眼，刘可韦已经眼中射出精光，一个劲地抓耳挠腮，就像是进了蟠桃园的孙大圣，而车光龙也咧嘴笑着拼命点头，示意他赶快答允下来。 “这样当然好啊，我们这边没意见。不过，不知道延明姨夫您打算怎么合作呢？” 倒没有被意外之喜一下子冲昏了头脑，段杉杉冷静地询问道。 “哈哈，我就不和你们年轻人去凑热闹了。你们三个人都是投资三千万韩元对吧？这样好了，上次吃饭后，你魏阿姨也一直挺喜欢你，还念叨过好几回说你一个人出国打拼也算不容易。你和我们家萍萍似乎也处得还不错。不如就让她们俩在这个茶庄里掺个股，投资比例嘛，也和你们一样就行了。” 于是乎，三言两语的功夫，这家未来的茶庄不仅找到了稳妥可靠的货源，投资额也从九千万一下子飙升到了一亿五千万韩元之多。 第289章 谁主张谁买单 在法律学以及辩论中都往往会有一个重要的准则，那就是“谁主张，谁举证”。 比如说a控告b抄袭自己的作品，这时通常就需要a拿出自己作品发表时间早于b涉嫌抄袭之作品的证据，以及两部作品之间相似处的详细对比资料。 再比如说甲和乙两人在争辩“关羽是不是一个好色之徒”，甲认为是，乙认为不是。这时就需要甲站出来证明自己的观点，比如说——“蜀记曰：曹公与刘备围吕布於下邳，关羽启公，布使秦宜禄行求救，乞娶其妻，公许之。临破，又屡启於公。公疑其有异色，先遣迎看，因自留之，羽心不自安。此与魏氏春秋所说无异也。” 然而，这个准则到了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这儿，通常就成了“谁主张，谁买单”。 三人都不是在小事上斤斤计较的性格。别说aa制，就连轮流请客都懒得去记今天该轮到谁，明天又该是谁之类。于是从刚认识的时候开始，就养成了一个惯例，那就是谁提议去吃东西，就由谁来买单。 还有根据这个惯例衍生出来的另一个惯例，那就是“谁买单，谁点餐”。 也可以理解为：“谁主张，谁买单”说的是主张的义务；而“谁买单，谁点餐”则是履行义务之后可以享受的权利。 所以吃得差不多之后，车光龙很自觉地掏出钱包去结账了。 等车光龙回来，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也站起身，准备离开这家大排档。 这时候刘可韦忽然拍了下脑门，惊呼一声：“呀，上当了！” 车光龙和段杉杉诧异地问，你咋回事？ “刚才我还觉得和段叔那位表妹合作，咱哥仨占了大头，应该是赚了便宜，对吧？刚才才忽然想明白，要是段叔和那位‘萍萍表妹’真的走到了一块，他们两口子不就占了六成！车儿，咱俩这回可亏大了！” 故意揽着车光龙的肩膀，走到离段杉杉有一段距离的位置，刘可韦搞怪地如此说道。还很卖力地做出一番嘀嘀咕咕背后说小话的嫌弃表情，偏偏话声不大不小，正好让段杉杉能听得清清楚楚。 “去你的，要是你们不乐意，我马上就给萍萍打个电话过去说这事黄了！”段杉杉哭笑不得地“威胁”道。 刘可韦无辜地眨眨眼，马上换上了一套至尊宝式的诚挚表情：“我就是随口一说而已，段叔你何必那么认真呢？” 说完他便松开了车光龙的肩膀，对两位哥们挥了挥手道：“你们先回公寓吧，我得去宿舍一趟和虹姐打个招呼，你俩不用等我。” 车光龙和段杉杉点了点头，并肩朝公寓走去，而刘可韦则与他们背向而行。 没多久就到了宿舍门口，虽然这几天搬出了四位老住户，又搬进了三位新住户，但门口的密码锁并没有换，刘可韦熟练地按了几下数字键，打开门径直走进屋里。 凌星宁和刘光辉夫妇两人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呢，见到他都有点讶异，打过招呼后询问起刘可韦的来意。 刘可韦说我找光辉两口子说点私事，星宁你继续看电视吧。 进了刘光辉夫妇的那间卧室，饶虹便打算去泡壶茶、洗几个水果，却被刘可韦拦住了。 “别张罗了，虹姐。我过来说几句话就走，咱们是一家人，别拿我当客人招待。” 这位饶虹与刘光辉同样是83年生人，月份比丈夫还大一点，个头也比丈夫高一些，是一位飒爽干练的美女。她笑着道：“你们要谈工作室的事情吧？这些事你和你光辉哥说就好，反正没我的事，至少让我去给你倒杯水吧？” 刘可韦摇摇头：“还真不是，我今天过来主要是找你的，虹姐。我想请你帮个忙……” 当下就将几人打算合伙的事情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你们几个人想开茶庄，打算叫我去当经理？”饶虹有点吃惊，连连摇手拒绝道，“可韦啊，要是在国内姐也就答应你了。可这是在韩国啊，姐一个不懂韩文的人能行吗？可不敢耽误了你们的事，所以姐不能答应，你们还是找别人吧。” “没事没事，不懂可以学嘛！咱工作室刚来韩国的时候，除了车儿两口子能说几句话韩文，其他人也都不懂啊，可这一年干下来，基本口语交流大家谁都没问题了不是吗。”刘可韦连忙安抚道，“就算姐您不懂韩文，大不了暂时给您配个翻译就是了。关键是咱们自己的茶庄，也就您这位自己人来帮我们打理，我们才能放心啊！” “可是就算我之前在国内做的是商贸，也跑过不少业务，可茶叶生意这一块我完全没接触过啊……”饶虹还是觉得有点慌，再次企图推辞。 “姐您别担心，这茶庄的几位合伙人里，有人家里就是开茶业公司的。专业这一块，肯定不用您费神，您只要管好经营就行。”刘可韦继续宽慰道。 进屋后就一直腼腆笑着不做声的刘光辉，抿着嘴捏了捏自己的耳垂。之前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三人叫他到会议室里去谈话的事他自然没有忘，当时那三个家伙还特意问了自己媳妇儿的情况——综合上次和今天的情形来看，估计这个茶庄多半也是这三位特意为了安置自己媳妇才会捣鼓出来的吧？ 哎，这个不省心的媳妇啊，早让她留在鹏城为啥就是不听呢？瞧因为你一个人给可韦他们带来的麻烦！ 这一来，自己还没给工作室帮上什么忙，先欠下可韦他们老大一个人情了啊…… “光辉……你看这事怎么说？” 还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刘光辉，被媳妇儿一句话给惊醒了。抬眼望去，媳妇儿正忐忑地盯着自己，像是要自己给她拿个主意似的。 “可韦让你去帮忙，你就去好好干呗！”刘光辉不耐烦地皱了皱眉，要是你真的拒绝，那不是更辜负那几位的一番好意了吗？ “不着急不着急，这事还得过几天才能落在实处——得等赵常务那边把第二笔签字费发下来，我今晚过来就是和虹姐您事先打个招呼而已。所以虹姐您就别急着找工作了，这几天闲着学学简单的交流常用韩文吧，正好最近工作室那边的行政助理夏若樱也不算太忙，我会让她抽时间过来辅导您的。”刘可韦满脸堆笑点头哈腰地道。 “哎呀，那怎么好意思呢……”饶虹颇感惶恐不安。 “姐，有啥不好意思的啊！光辉哥和我啥关系？您和我又是啥关系？咱不用这么见外好吗！就这么说定了啊，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光辉哥、虹姐你们也早点儿休息吧。” 刘可韦把自己打算说的话都带到之后，便起身告辞。 从宿舍步行回到公寓，也不过几分钟的路程而已。 进门前，刘可韦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此时刚好过了午夜十二点，他正准备把手机收回兜内，忽然不经意地看见了屏幕上一行小字。 今天这个日期，似乎好眼熟呢？ 刘可韦端着手机定格了三秒，然后顿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哑然失笑。 进门后，他没急着回自家的卧室，而是去了段杉杉那屋。 下意识地推门，然后发现锁上了，于是便不客气地在门板上重重地敲了几下。 “回来了？你不去洗洗睡觉，跑我这儿来干嘛？” 穿着秋衣秋裤披着外套的段杉杉来开门，见到刘可韦后皱眉就是一声抱怨。 这会儿他正躺在床上抱着手机看赤军的小说新作《汉魏文魁》看得兴高采烈呢，忽然被叫起来显然就不会有什么好脸色。 “你丫锁啥门啊！难道你偷偷躲在屋里看日本爱情动作片吗？就算是也没啥好害羞的啊，大家都是成年人，完全可以理解嘛！” 不仅没有一点歉疚之色，刘可韦反而痞痞地坏笑着，毫不客气地倒打了一耙。 “きさま（kisama，即日文‘贵样’，历史上曾经是敬语，现已经变成骂人的话）！爱洗白！有事说事，没事滚蛋！” 气昏头的段杉杉接连冒出日韩两国的国骂，推着刘可韦的肩膀就想把对方赶出去。 “等会等会，段叔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刘可韦笑嘻嘻地站定原地，任由段杉杉怎么推搡都不后退一步。 “妇女节啊，刚才蔡萍萍不是说了吗，还能是什么日子？”段杉杉狐疑地反问。 “那是昨天！现在过十二点了！”刘可韦反驳道。 “三月九日……泰妍的生日呗，你当我不知道吗？”段杉杉撇撇嘴，“你特意跑来就是提醒我这个的吗？礼物我早就准备好了，不用你操心，明天下班后送到她们公司去就好。” “原来段叔你已经准备好了啊！不过，好歹泰妍也是和我们有过合作的艺人，工作室这边应该也给她送上一份心意才对，明天早上我会让若樱去买点小礼物，下午就辛苦你一趟，给泰妍送过去吧。” 刘可韦大大咧咧地说着，半个小时之内连续给若樱安排了两件份外之事的“工作”，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却连哪怕一丝的心理负担都没有。 p.s.现实世界中的《汉魏文魁》第一章实际发表于2014年2月7日，因剧情需要将这本书的诞生提前了三年多，请以平行世界视之。其实早在本文第209章就提到过一次了，不过当时忘记解释清楚，为免误导读者，特此补充说明。 第290章 宠物餐具？ 合作公司为旗下产品的代言艺人祝贺生日，这本是很普通的事。 广东医药之前在秀英生日的时候就在推特上发表过秀英的代言海报以及生日祝语。这一天也不例外，同样发布了一张泰妍的代言海报图片，以及夸耀其漂亮和祝贺生日的几句话。 顺便说一声，这一天的推特十大热门趋势里，泰妍的名字（当然是英文名）赫然排列在第二位。 除此以外，sone和泰妍的唯饭们自然也少不了各种庆祝活动，有集资为她在运动杂志上庆生的，也有sone官方组织例行为每一位少时成员生日举办慈善义工活动。 在段杉杉想来，这一天泰妍肯定会很忙才对，毕竟她的人气要高于秀英不少，说是站在韩国女idol金字塔顶端的超级艺人也不为过。 所以他一开始的打算就是下班后去s.m.公司一趟，在门口的大堂接待处放下东西留个名字就走人，别耽误泰妍的时间，也别给人家添麻烦。 然则刘可韦将代表工作室送出生日礼物的事情交给他，意义就完全不同了。 就算三人行工作室目前尚属名不见经传的研发团队，可那好歹也是甲方与乙方的关系，对不？再按照之前的计划那样干的话，就有些不合适了。 别拿村长不当干部！ 更何况此刻在工作室背后站着的，是纳克森和繁华网络这两家中韩游戏巨擘。 “这是什么……it’s_skin——‘这是皮’？” 段杉杉难以置信地瞪着礼品袋上的商标，这啥品牌名称啊，未免也太不讲究了吧？ 一万只羊驼在心中呼啸而过。 “伊思蜗牛的红参套装，挺沉的，快点接过去，我手都有点酸了！” 若樱的右臂水平伸直，手上拎着那个暗红色的礼品袋。 “为啥不买上次你帮我给蔡萍萍带的那种雪花秀？当时你不是说那是韩国最好的化妆品牌吗？” 一边接过礼品袋，段杉杉一边嘟嘟喃喃地嘀咕着。 是上次我被若樱忽悠了，还是这回她在敷衍应付？ “段叔啊，女人的事你不懂！上次那雪花秀，是让你带给你那位萍萍表妹的母亲大人！那个品牌虽然好，可通常更适用于三十岁以上的成年女性。泰妍今年按韩国年龄算法也才二十三岁而已，能用雪花秀吗？” 被一个外行人所质疑，若樱觉得很窝火，很直爽地表露出了她对段杉杉在化妆品领域无知程度的鄙夷。 在这个专业话题上，段杉杉毫无疑问就是战五渣，于是乖乖地闭上嘴不再啰嗦。 因为下午还约好了要去给饶虹辅导韩文，若樱也没空和段杉杉多扯，风风火火地走了。 和之前一样，由赵民龙开车送段杉杉前往s.m.公司。 走进小黄楼，发现一楼的大堂里已经堆满了艺人同行和粉丝们送来的祝贺花篮，以及……一袋袋的大米。 嗯，这也是韩国娱乐文化的特色之一，那就是应援物里通常会有比较“实用”的大米，冬季甚至还有蜂窝煤呢。 看得出来，至少在今天，泰妍绝对是小黄楼里当之无愧的主角。 熟门熟路地去了金延平的办公室，将三个大大小小的礼品袋撂在对方的办公桌上，简单地说了声这是我们工作室给泰妍的生日礼物，段杉杉就打算回去了。 “段策划在你赶时间吗？”金延平眨眨眼，有点无语，你特意把生日礼物送过来，连本人都不打算见一面吗？ “我倒是不赶时间，不过今天泰妍应该很忙吧，是不是不太方便打搅？”段杉杉老老实实地解释道。 “最近几天泰妍的行程在组合里倒不算是特别多的那一个。”金延平扫了眼自己桌面上的行程安排表，笑着将礼品袋向段杉杉一推，“她现在正在练习室里休息呢，段策划您还是自己送过去比较合适一点，也好让我们泰妍亲自向您致谢。需要我陪您一道过去吗？” 呃，那就不用了吧。 段杉杉摇摇头，拎起三个袋子，离开了金延平的办公室。 推开少时练习室的大门，发现屋内只有泰妍、允儿和徐贤三个人坐在地板上聊天，见到段杉杉进来便各自起身问候。 “泰妍西，生日快乐！” 段杉杉将三个袋子递给泰妍，后者道谢接过，有点好奇地询问这是什么。 “这个袋子是我们工作室送给你的化妆品，是若樱特意挑选的，如果不满意的话，你下回见到可以骂她！”段杉杉很没节操地将责任直接推卸给了别人。 “哈，麽呀，那怎么可能！我很喜欢呢，请段策划回去替我谢谢若樱欧尼！”泰妍苦笑着瞪了段杉杉一眼。 特意帮我挑的我礼物，我还去骂人家？段策划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啊！ “呃，这一袋是我家带来的茶叶——叫做‘正山小种’，我在天朝的朋友大多都挺喜欢喝；至于这个最小的袋子，里面是啥……我不知道韩文怎么说来着，总之你打开就知道了。”段杉杉费劲地逐一解释着。 “谢谢，非常感谢！”泰妍抱着三个袋子，再次深鞠躬道谢。 “今天怎么只有你们三位，其他的成员呢？”段杉杉顺口问道。 “其他几位欧尼都去拍摄杂志海报了。她们代言的dior是个国际大品牌，这段时间安排的宣传行程比较多，连着安排了《allure》、《cosn》、《elle》这三家杂志的拍摄计划呢。” 泰妍和允儿都是笑而不语，徐贤便点点头有条不紊地解释起来。 难怪连孝渊和秀英这样在组合里人气垫底的成员都出门参与活动了，泰妍和允儿这两位人气最高的成员却在公司里赋闲，原来是这么回事。 段杉杉顿时就想起了“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这句话。人气高的成员先接到化妆品代言是很自然的事。但是，等到团队走上巅峰国际大公司找上门来之后，却是轮到之前没接到代言的那六位时来运转了…… 这样一说，泰妍和允儿两人脸上有点儿不太自然的表情，也就可以理解了吧。 “段策划，你们最近在忙什么呢，听说你们游戏的内测开始了吧？前两天还有天朝饭跑来我们的ufo上问我们那首歌是不是我唱的呢，我只好装作没看到……”泰妍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嗯，开始了，开服时间是上周六，今天是第五天。至于我们最近在忙什么吗，除了游戏那方面之外，刘制作想和车程序还有我在首尔做点小生意，真要弄起来的话，或许不久后会请你们来赏脸捧个场啥的……” 公众人物在各种餐馆、酒店等商业场所露面，并留下自己签名认证照片，是很普遍的一种行为。这一点上刘可韦昨天在大排档里就有提到，与少时有点交情这也算是他们的茶庄在宣传方面一个小小优势。 想到这里，段杉杉便先给泰妍她们打了个预防针。 “好啊好啊，是什么生意？” 泰妍和徐贤两人都是立即点头答应，然后一叠声地打听具体情况，允儿则是矜持地笑了笑，没有第一时间表态。 “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段杉杉卖了个关子，“你们呢，最近应该挺忙吧？听说你们的日本首巡方案已经定下来了？” 所谓的“日本首巡”，就是少女时代日本首次巡回演唱会的简称，前两天日本环球音乐公司宣布少时将从5月18日开始在东京、大阪、福冈和名古屋等地举办她们的第一次日本巡回演唱会，一共会有七场，与她们之前的“亚洲首巡”场次持平。 所谓的亚洲首巡，其实也不过就只包括了韩国和天朝这两个国家而已，冠以“亚洲”的前缀，其实多多少少都有点名不副实的嫌疑。 毋庸置疑，日本在亚洲娱乐圈肯定占据着重要的一席之地。 所以，以日本首巡的形式，正式攻略日本这个岛国，对少时们意义重大。 提起这件事，就连见到段杉杉后就一直保持着不咸不淡态度的允儿心情也明显好转了，泰妍和徐贤更是笑得像朵幸福的花儿一样。 “呐，过在那之前，我们还有很多别的事情呢——比如说大后天我们就要去泰国了。”徐贤带着点小骄傲地炫耀着，“是曼谷的韩流演唱会喔！帕尼欧尼和侑莉欧尼还会担任演唱会的mc！” “喔，好厉害！那么你们就好好努力喔，fighting！加油！顽张って（日文‘加油’、‘努力’的意思，音为ganbatte，中文音译常做‘干巴爹’）！” 段杉杉真心实意地道贺。又聊了几句后，他便起身告辞。 临出门前，他犹豫了一下，从兜里摸出个u盘丢给泰妍：“上次你说《1866》不适合在sunny的面前玩，所以可以试试这个mod，不过别太上瘾喔，玩游戏要有节制才行。” 泰妍老老实实地点头答应，接过u盘，揣入自己的衣兜里。 段杉杉离去后，一直很好奇第三件礼物到底是什么的泰妍和徐贤连忙打开了那个最小的袋子，取出一个硬纸盒，翻开盒盖，泰妍和徐贤都有点傻眼了。 这是麽呀？ 静静地躺在黄色丝缎垫着的支架上，看起来那像是一块碗的样子？不过造型看起来很古朴，花纹也挺别致…… “这是不是……给泰妍欧尼你喂金泽用的宠物餐具啊？”眨着小鹿眼的允儿脑洞大开，自作聪明地揣测道。 “喔！”泰妍和徐贤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原来如此的恍然表情。 p.s.提醒一下，下周三的《拜托了冰箱》（天朝版），嘉宾是泰妍和郑容和喔！ 第291章 喝杯茶，聊聊天 段杉杉这次送出手的正山小种，与之前在帝都分发给新战国联盟那班人的包装就明显不一样了。 之前那是白色铁皮罐装的，一罐里仅有十小袋茶叶，较为袖珍也较为便携。 这一回则是高档的年货礼盒装。纸袋里取出来的是一件金黄色光泽的桐木外盒，还印制着精美的茶叶花纹。 “这好像是钢琴上用的那种烤漆……” 摩挲着木盒的外壳，作为钢琴学校校长的女儿，徐贤瞬间就感受到熟悉那种触觉。 打开盒盖，里面分成四个小格，每一格里都满满当当地塞着竖三橫五共十五袋茶叶。 金色的木盒，红色的内衬，金色的袋装茶……一眼望过去满满当当的都是富丽堂皇的蕴味。 “这玩意要怎么喝？和大麦茶一样用煮的吗？” 泰妍皱眉茫然望着徐贤，仿佛她中文口语标准就可以等同于天朝通的意思似的。 我也不知道啊，欧尼！ 在心底这样呐喊着，徐贤嘟起嘴一脸为难之色地摇了摇头。 韩国的年轻人是很少喝天朝茶的，就算喝过也未必知道该怎么泡。 对他们来说，从茶这个词首先能联想到的是那些没有茶叶的奇葩韩国茶。 譬如大麦茶。 当然，若是曾经在帝都留学过三个月的孝渊在这儿肯定会知道正确喝法，可问题是她现在不是去杂志社拍海报还没回来吗！ “victoria欧尼一定知道吧，忙内你去找她来问问！” 聪明的允儿在边上再次想到了解决方案，然后理直气壮地支使起徐贤来。 她也就只能在徐贤的身上找一找欧尼的存在感了。 “呐。”徐贤点点头就起身出门去了，因为《我们结婚了》这个节目的缘故，现在全队里和宋茜最熟悉的那个人就是她。 毕竟她俩隔三差五就要一起去mbc电视台参与节目制作会议么！ 过了一会，宋茜和徐贤一道回来了，两人的身后还跟着满脸好奇的krystal。 “哇，好漂亮的的礼盒，这应该是所谓的‘年货版’吧……” 相互问候之后，泰妍拿起那盒茶叶向宋茜求教，后者看了眼便赞叹起来。 “什么叫年货版？”krystal好奇地问道。 “年货就是……一般有两种涵意，一是我们天朝人过年前买会很多各种食物，这叫办年货；另外，我们天朝人也有给亲戚朋友拜年并送上贺礼的风俗，这些送出的礼品就叫送年货。作为年货的礼物，包装一般都会比较豪华，就像这盒茶叶一样。”宋茜详细地解释着。 “victoria欧尼，你应该知道这茶叶该怎么喝吧，需要像大麦茶一样拿去煮吗？”心急的允儿开口问道。 “哈，我可没学过专门茶艺，不敢说有多懂，但至少自己在家里还是泡过茶的……天朝的茶叶，一般不用煮，用开水泡着喝就好。”宋茜还是挺谦虚的。 “victoria欧尼有一套专门的茶器，经常会泡茶给我们喝喔！”krystal带着点炫耀的口吻得意地说。 “victoria欧尼帮我们也泡一次茶吧。”泰妍立即打蛇随棍上地提出了要求。 “帮帮忙吧，victoria欧尼。正好让泰妍欧尼学学怎么泡茶！”徐贤也跃跃欲试地敲着边鼓。 宋茜和少时的关系也算比较微妙，从年龄上她比少时成员大了两岁以上，按照韩国年龄算法则是三岁——她是87年早月出生的。可无论是加入公司的次序还是出道时间，她都是少时不折不扣的“晚辈”。再加上函数在娱乐圈的成就和人气都远不如少女时代。所以，虽然关系比较熟以后少时们都喊她做欧尼，并让她直呼自己的名字，但在宋茜本人而言，倒也不敢真的摆出什么欧尼的架势。 所以，少时们提出要求后，宋茜便笑着点头答应下来，然后出门回函数的练习室去取茶具了。 没多久，宋茜捧着一套小巧的青花瓷茶器回来了。 通常来说，成套茶器里的茶杯数并不固定，从三杯到六杯都很常见。不过杯数通常和茶壶的容量有直接关系。 换句话说，泡满一壶茶能倒出几杯，就会配几个杯子。 因为函数成员数为五人，所以她特意选择了这套杯数同样是五的茶具。此刻倒正好是不多不少，在场的每人都有一杯。 五人围着这套茶具席地而坐，徐贤拿出了个装满水的电热壶放在宋茜身旁开始烧水。 几分钟后，水开了，宋茜拿起先将茶器仔细地烫过一遍，这才开始泡茶。 虽然自称没学过茶艺，不过大概是经常自己泡茶的缘故，她的动作也挺熟练，看不出一点儿生疏的痕迹。 撕开一个小袋，将茶叶倒入壶内，注入开水，茶香瞬间四溢。 “好香啊！这茶叶看来挺不错，叫啥名字来着？”宋茜有点儿诧异，拿起撕开的小袋看了一眼，“正山小种？这名字倒是第一次听说。” 武夷茶无疑以大红袍最为著名，其次是金骏眉。与这两种名茶同一产地，不得不说是正山小种的一大悲哀。 实际上呢，世面上大红袍的真货极为罕见，至于金骏眉，其实便是正山小种的一个分支。 泰妍、允儿和徐贤眼巴巴地望着宋茜手中的茶壶，却见她拉过墙边的垃圾桶，将茶水全都倒掉了…… “麽呀，欧尼！” “喂呃？” “啊，好可惜……” 三人立即就发出了各自的抗议或抱怨，宋茜笑了笑刚要开口，krystal已经抢先一步解释道：“victoria欧尼给我们泡茶的时候，第一道茶也是要倒掉的，她说这叫‘洗茶’。” “喔，是这样的吗？”泰妍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将这个步骤牢牢地记下。 第二壶茶沏好，宋茜给大家各自倒满一杯，笑着伸手示意：“请吧，可以喝了。” 呈琥珀深红色的茶液，盛在青花瓷小杯里，看着就十分养眼。宋茜带头拿起茶杯，举到鼻端闭上眼睛轻轻嗅了一口，茶香细而含蓄，并不浓烈，却能使人心旷神怡。 下意识地做了个深吸一口气的动作，然后才将这杯茶分三口饮尽。 除了经常陪宋茜喝茶的krystal老神在在地钻研自己的那杯茶之外，泰妍、允儿和徐贤三人都认认真真地观察着宋茜喝茶的动作和步骤，然后有样学样。 茶味醇厚干爽，还带着一点桂圆汤的滋味…… “嗯，确实是好茶！泰妍西你刚才说过，这是谁送你的生日礼物？”宋茜睁开眼睛赞叹道，“有机会的话问问他在哪儿买的，我也想弄一点来自己喝。” “是一位纳克森的游戏策划，和你一样也是天朝人，他姓段。”泰妍笑着回答道，“下次见到他，我会帮你问一问。” 是那位自称是我四分之一饭的段策划吗？上次在公司餐厅见到他和徐贤还有金希澈三人的互动，已经让我很吃惊了，没想到连面前这位少时队长听起来都和他很熟稔的样子——一口就答应帮我去问问他，像是很笃定不久就会再次见面似的。 我这位没有一点家乡口音的便宜老乡，到底是何方神圣啊？ “是一位名叫段杉杉的大叔吗？”宋茜抬了抬眉毛，讶然地进行确认。 “没错没错，就是这位段策划，victoria你也认识他吗？”口快的徐贤笑着抢先点头认证。 “倒也谈不上认识，之前在公司里见过一面，他主动和我打过招呼，还说是我的老乡，也是四分之一我的饭……”宋茜有点儿哭笑不得地解释道。 四分之一饭？哪有这么奇葩的说法啊！ 泰妍低头爆笑，允儿又好气又好笑地哈了一口气，徐贤则瞪大了好奇的双眼一叠声询问“喂呃？喂呃？” “他说他看过《我们结婚了》，算是半个‘坤托利亚’饭，所以算是我的四分之一饭……”宋茜忍着笑解释道。 一本正经却又偏偏爱较真，这还真是那位段策划一贯以来的风格啊！ 泰妍低着头再度失笑起来。 “麽呀！段策划从来都没和我说过他是‘容徐’饭！” 所谓“容徐”，就是韩国饭给郑容和与徐贤这对cp所起的昵称，因为在韩文里与“原谅”相同，也可以翻译做“原谅夫妇”。 同样出演了《我们结婚了》的徐贤当即就有点儿小失落，嘟着嘴侧头怨念满满地念叨着。 你这位人气比我高得多的少时忙内，竟然还和我计较这个？那位乖巧懂事的徐朱玄哪儿去了？这画风明显不对啊，是我的打开方式错了吗？ 宋茜哭笑不得地偷偷吐槽了几句，然后还得尝试着进行安抚：“徐贤西，你看我是天朝人，段策划还自称是我的老乡；尼坤那边也是中泰混血——他的爷爷是泰国人，奶奶是海南人，母亲则是台湾人，他身上也有四分之三天朝血统——段策划应该是看在同胞的份上，所以感觉我们这一对cp更亲近吧……” 还没等她说完，练习室的门再一次被推开，秀英一马当先走了进来，另几位则跟在她的身后。她一进门便像小狗一样地用力抽着鼻子，同时开口数落道： “好香啊，好香啊！金里德你又趁我们不在偷偷摸摸弄什么好吃的吗？噢，victoria欧尼和krystal也在？阿尼哈赛欧！” 第292章 一盒茶叶引发的血案 “一、二、三、四、五……” 别误会，这绝不是天朝的菜鸟军迷在数轮子，来辨别五九各式魔改，然后发出“远看炮塔吓死人，近看五对负重轮”、“远看炮塔猛如虎，近看一二三四五”之类的感慨。 不动声色地在心里数了一遍进门的队友人数，泰妍轻轻地皱了皱眉。 “秀英欧尼，我欧尼没有一起回来吗？”在她开口询问之前，krystal抢先提出了疑问。 与宋茜打过招呼后，刚进门的五人围着之前就在屋内的五人坐下。 “西卡吗？她倒是和我们一起回来了。不过下车的时候，她向延平欧巴确认过今天没有其他行程。然后就说与孙贞婉nim约好了这几天要见个面，有些事情要向她请教，所以就自己开车走了……” 秀英先是抬眼瞥了眼泰妍的表情，然后垂下眼皮，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解释道。 nim这个后缀，通常是放在职务之后的，偶尔直接放在名字后面，那会就显得十分郑重……或者搞笑了。 比如说自恋臭屁无下限的金希澈就曾经自称为“希澈nim”。 然则秀英口中加上“nim”的名字，却完全当得起这个后缀。 这位孙贞婉在时尚圈的份量，绝不亚于少女时代在歌谣界的地位，甚至还犹有过之。此人毕业于淑明女大，于1989年创办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时装品牌，现在已是韩国销量最大的设计师品牌之一。她不仅曾获得过首尔市政府颁发的荣誉奖项，也曾于2006年受邀参加巴黎休闲时装展示会，并举办了个人时装秀。 半个多月前的2月17日，这个品牌初次登上了在林肯中心举行的纽约时装周的压轴日舞台。对于民族自尊心极度强烈的韩国人而言，这件壮举自然是要大作宣扬的，于是报纸杂志网络媒体上的谀词如潮，滚滚而来。 不仅如此，这位大名鼎鼎的设计师在娱乐圈内还拥有众多知名艺人粉丝，比如说wondergirls的誉恩，以及演员尹恩惠。每逢她的个人服装秀，总有不少明星前来捧场。 少女时代的成员中，公认时尚感最好的成员就是jessica、tiffany和秀英，正好是两位海归外加一位白富美，这个结果一点儿都不让人意外。然而，在这三个人里，对向时尚圈发展有着最为浓厚兴趣的便是jessica。 四年前，出道没多久的jessica在一次时装秀的时候，特意去拜访了初次见面的孙贞婉，并说出了“请帮助我发掘我自己也不知道的特色”这句话。 当时少女时代正是以清纯为主打方向的时期，每次出现在公众面前都得穿着可爱风的服装。jessica迫切地期望改变自己的形象，而孙贞婉也需要新的年轻缪斯来激发创作灵感，两人可以说是一拍即合，于是jessica就这样拜入孙贞婉的门下。 这四年来，每逢jessica在时尚方面有什么新的想法，就会抽时间去向孙贞婉求教。而这位设计大师的名头是如此响亮，就算是金延平对jessica擅自单独行动有所不满，也不方便公然表露出来。更何况，jessica能与这位大师扯上关系，对s.m.公司公司来说也算是一件求之不得的美事。 那可是刚登上了纽约时装周压轴日舞台的国际级时尚巨擘啊！ 两人之间的关系，不能说jessica去给孙贞婉捧场，必须得反过来说，是孙贞婉在提携jessica才对。 作为亲妹妹，krystal自然知道时尚在姐姐jessica心目中那宛如信仰一般的地位，听说姐姐是去拜访孙贞婉，吐吐舌头便不说话了。 泰妍也叹了口气，低下了头。当着其他的队友，还有在场的宋茜和krystal，她能说什么呢？ 屋内的气氛一时便有点沉闷下来。 “你们这是在喝茶吗？” 秀英望着众人中央的茶具，眨了眨眼睛，迅速地找个话题来打破冷场。 “呐，这是纳克森那位段策划送给泰妍欧尼的生日礼物，赞赞！” 徐贤献宝似地将那个木质茶盒双手捧着向众人示意。 “哇！” “好漂亮！” “我也想尝尝！” 新进门的五人乱哄哄地赞叹着。 宋茜有点为难地苦笑了一下：“真是不好意思，我这套茶具就只有五个茶杯……” “没关系，我可以和daedae用一个杯子！”这是tiffany在秀恩】 “练习室里应该还有纸杯的，忙内你去找找看！”秀英眼珠一转就想到了解决方案。 徐贤应了一声，乖乖地起身去墙边的柜子里翻找起来，没多久拿着几个纸杯走了回来。 “每次看到纸杯，我就总是会想起刚出道那会，泰妍……” yuri忽然冒出一句话，可是说到一半就忍不住笑得伏在孝渊的怀里。 然而除了宋茜和krystal这两位“外人”，其他人谁都知道yuri想说的是什么。少时们目光就纷纷转向泰妍身上，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促狭的笑容。 刚出道那会，活动行程里能赚取的收入很低，团队经费有限。这位勤俭成癖的小鬼队长便到处收集没用完的一次性纸杯带回宿舍给大家用，还会把其他人换衣服时候掉落的零钱耐心地积攒起来…… 泰妍也略感赧然，失笑低头。是啊，一转眼五年过去，少女时代早就不再是那个当初连一次性纸杯都能当成稀罕宝物一样的新人女团了。那种事，真的已经很遥远了啊，感觉就像是上辈子的经历似的。 “一般来说，天朝的茶叶可以反复冲泡四到六次左右。洗茶一道，刚才是二道，所以这壶茶理论上来说还能继续添两到四次水。” 宋茜一边续水，一边耐心地对泰妍解释道。 泰妍“喔”了一声，点点头继续把这些知识牢记心里。 徐贤将纸杯分给迟到的五位欧尼，五人拿着各自的纸杯凑近茶壶，眼巴巴地盯着宋茜手中的动作。 宋茜腼腆笑着给她们一一倒了小半杯茶——相对于这个青花瓷小茶壶来说，纸杯实在算是个庞然大物，要是倒满的话，估计就只有一杯出头而已。 “这是……红茶吧，对吗？”孝渊看着琥珀色的茶液，像是很有经验一样做出了判断。 “嗯，应该是的。等我查查看……” 宋茜连忙掏出手机开始查询“正山小种”这四个关键字。 “没错，是红茶，原来这是武夷山的茶叶啊！武夷茶在我们天朝也算挺有名的，不过我只听说过武夷茶里的大红袍，这正山小种还是第一次听说。” “我在美国的时候还经常喝茶，不过回到韩国以后就基本没喝过了。”tiffany捧着装茶的纸杯嗅了一口，眯起笑眼露出惬意的表情，“美国人不像英国人和天朝人那么爱喝茶，但超市里通常都有卖袋泡茶……” 其实袋泡茶这玩意，就是美国茶商无意中发明出来的。 袋泡茶主要盛行于欧美，因为冲泡简单而得到性子普遍比较急的西方人的追捧。 不过，tiffany说得并不对，虽然天朝是世界头号产茶大国，却不是世界上最爱喝茶的国家。 在这个星球上，人均茶叶消费量最高的国家其实是土耳其，为3157克；其次是爱尔兰的2191克和英国的1942克；至于天朝么——只有566克，排在世界第十九位。 但是，要说茶文化的话，天朝人认第二估计也没人敢认第一了。 土耳其人年均喝茶1250杯，相当于每天都要喝三杯以上。 “我们天朝人大多数通常是不喝袋泡茶的，除非是出行旅游的时候没办法，否则都是自己动手泡茶。”宋茜带着一点自豪的心态说道。 袋泡茶什么的弱爆了好不好！我们天朝人谁爱喝那玩意！ 实际上她说的一点没错，袋泡茶占茶叶总销量比这一项数据里，欧美国家大多过半，加拿大意大利等国更是超过95%，而天朝是多少？只有2%！ 几句话的功夫，迟到的五女大多数都把自己那小半杯茶喝完了。 tiffany也端起茶杯呡了一小口，然后就眉开眼笑地赞道：“确实比袋泡茶要好喝得多！” “呀，段策划太偏心了，上次我生日的时候，他为什么不送我这种茶叶？上次我们可是请他们吃了烤肉，还一起去练歌房玩了啊！”秀英忽然想起了什么，不满地抗议道，“下回见到一定要问问他，区别对待到这个地步真的好吗？” 竟然连秀英也是一副和那位段策划很是熟稔的口吻？他竟然还参加了秀英的生日趴？那种场合通常连krystal都混不进去的啊！甚至还一起去了练歌房？ 宋茜这时候只剩下默默吐槽的份，已经彻底无力去吃惊了。 “那也是我们团队经费里出的钱，又不是长腿你私人请客！”泰妍忍着笑，偏头嘀咕道。 “呀，金太耎，一盒茶叶就把你给收买了吗？我们的姐妹情，我们少女时代的团魂去哪儿了啊！金里德你这样说真的好吗？”艺能感大爆发的秀英瞪起眼珠板着脸嚷嚷道。 “秀英欧尼，那时候段策划他们和我们也不算很熟悉吧，毕竟泰妍欧尼后来和他们合作过……”单纯善良的徐贤怯怯地站出来，替不在场的段杉杉说了句公道话。 眼见就要因为一盒茶叶引发姐妹阋墙的惨案，宋茜唯有低头捂额不能直视。 第293章 独走的冰山 离开孙贞婉的工作室，坐上自己那辆纯白色宝马车的时候，jessica这才从兜里掏出手机，重新恢复为接听状态。 扫了眼屏幕上好几个未接电话，她垂下头叹了一口气，金色的秀发瀑布般披拂而下，遮蔽了她的眉眼。 再次抬起头时，她的脸上已经挂满了职业训练出来的完美微笑。 拨通一个号码，戴上蓝牙耳机，发动轿车。 “西卡你在哪儿？” 电话那头传来了秀英带着一点焦躁不安的声音。 “我刚从贞婉老师的工作室出来呢，长腿你需要我帮你带什么东西回去吗？” 一只手驾驶方向盘，另一只手扶着耳机，jessica笑着回答道。 “我倒没什么东西需要你带回来的，不过今天可是泰妍生日，我们不是约好了要一起聚餐吗！你不会忘了这回事吧？刚才一直联系不上你，大家都很着急呢。” “阿拉索阿拉索，我这就回去，你们还在公司的练习室吗？” “左等右等不见你回来，电话也打不通，我们就先出发了，等会我把餐馆地址发给你。” 秀英说完了这句话，就匆匆忙忙地挂断了电话。 这时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了，jessica木然地踩下脚刹，将车停好。 放在驾驶台上的手机发出了收到短信的电子提示声。 没有第一时间去查看短信的内容，jessica茫然地望着玻璃车窗外的前方。 她走神了，或者说，她又一次地放空了。 说起来，作为出名那个爱放空的家伙，她竟然是少时里第一个买车的成员，这一点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只能说，韩国政府对驾照发放的标准是不是有些偏低了？ 红灯换为绿灯后，jessica仍旧没有回过神来，直到身后的车辆传来了不耐烦的喇叭声，这才将她惊醒过来。 一边匆匆启动轿车，一边拿起手机快速地瞥了一眼屏幕上现实的那个地址。 是一家去过几回的餐馆，离s.m.公司和少时的宿舍都很近。 就在jessica赶往那家餐馆的途中，她的手机再一次响起了。 “哦妈，有事吗？” “没别的事，就是问你今晚回不回家？” 电话那头，传来了郑氏姐妹的母亲李静淑的话声。 “应该不回去，今天是泰妍的生日呢，晚上宿舍里肯定会有什么庆祝节目……” “哦……”李静淑的话音里有点儿失落。 “还有事吗，哦妈？” “秀妍啊，你觉得秀晶她们这次回归，有希望拿一个一位吗？” 犹豫了半天之后，李静淑支支吾吾地问道。 “哦妈啊，这个我怎么会知道，我又不会看相算卦！”jessica哭笑不得地回答道，“秀晶她们本身又不差，迟早会有这一天的！一位这种东西，主要还是看运气吧，之前她们的运气是不太好，几次打歌都碰上了实力强大的对手，所以才……” “我知道，我知道，这些话你都说三年了！”李静淑不耐烦地打断了女儿的解释，“秀晶那孩子出道到现在三年了，三年了啊！要是一直这样下去，还能有希望吗？我记得你们的组合可是出道两个多月就拿到了第一个一位的，对吧？” 李静淑没记错，少女时代于2007年8月5日出道，同年10月11日以《再次重逢的世界》这首歌在电视台的打歌节目中斩获职业生涯首个一位。 虽然tdown》并不是所谓韩国三大打歌节目其中之一。不过就在一个多月之后，少女时代就以同名翻唱曲《少女时代》夺取了sbs电视台《人气歌谣》的二连冠。 比较起来，一边是出道才两三个月就捷报频传，另一边则是出道两三年没有获得过出头的机会。李静淑忍不住为看似星途不畅的小女儿多担了一份心，也就是在所难免的事情了。 “哦妈，您不能这样说！您要知道整个大韩民国也就我们一个少女时代！拿我们作为参照标准去要求秀晶她们，这对她们太不公平了！”jessica一半自豪一半无奈地为妹妹辩解道。 “我倒不是希望秀晶非要和你一样……”电话那头的李静淑叹了一口气，“我是觉得吧，如果是发展顺利的话，秀晶就算像你这样，吃点儿苦也没啥。可要是没什么机会的话，不如还是让她回家安心读书的好。秀晶的学习可比你强得多，只要不走idol这条路，不管哪所韩国大学肯定都能考得上！咱家出了你这个大明星，其实也足够了吧？” “哦妈你说啥呀！秀晶不仅比我高，也比我漂亮，她未来的发展肯定比我还要好！而且去年她不是才拍了一部日日剧吗？至少在演技这方面，秀晶的成就已经超过我了！哦妈您要对她多一点信心才行啊！”jessica皱起眉，有点不耐烦地回应道，“秀晶也这么大了，这些事您应该尊重她自己的想法，如果她真的不想做idol，一定会和我们说的。既然她没这样说，我们就要一直支持她走下去……” “可是……秀晶明年就要高考了啊！”李静淑左右为难地辩解道，“错过这一两年，将来想再回过头来好好读书，那可就不容易了……” “哦妈，这事您不用操心。哪怕真像您说的这样，只要秀晶想读书，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她要去哪儿留学，不管要花多少钱，我都供她去读！”一口气做出四五个假设，jessica斩钉截铁地说道。 电话那头，李静淑再次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什么，把电话挂断了。 又是一个十字路口，又是红绿灯，jessica再次将车停下，整个人向后仰，将全身的份量都倚靠在驾驶座的靠背上，双手抱头重重地吐出一口长气。 十五分钟后，她抵达了秀英短信上所说的那家餐馆。 推开包厢门的刹那，jessica的腰还是挺得直直的，脸上也是千年不变的冰山表情。 然而，当泰妍那双带着一点忐忑的关注目光朝她射来时，她情不自禁就主动摘下了墨镜，心里隐隐那股“我有必要向别人解释吗”的倔强和傲慢也瞬间就冰雪消融了。 “抱歉，因为月底那个走秀的通告，所以我在贞婉老师那里多练习了一点时间……” 这个月29号的“首尔时装秀”，jessica将会担任设计师李珠英品牌的模特儿，站上大型模特秀的t台，这也是她第一次参与类似活动。 虽然屡屡强调“我很高，只是高得不明显”，“i’m_not_short！i‘m_220！”，并因此在饭圈里多了个“两米二”的绰号，可身高问题确实是jessica心里永远的痛，否则也不会屡屡刻意自辩了。 这回自己要带领一群人高马大的时装模特去登台走秀，她心里自然颇为堂惶。 “没关系没关系，来了就好。”泰妍讷讷地说道，脸上表情带着一丝丝的不自然。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我们两人之间好像越走越远，再也不能回到从前那样了呢？ 这一次，我要接替你的位置，加入到小分队的阵容里去，到底是对还是错呢？ 我是真的不想和你竞争，不是the_one老师和秀英都一再劝说，我是绝不会答允下来的，西卡啊你知道吗？ 泰妍情不自禁地瞥了秀英一眼，后者抿着嘴，缓缓但是坚定地对她点了点头，动作的幅度非常小，不细看根本不会察觉到。 虽然不太明白小鬼队长和冰山女王之间这诡异的氛围到底是什么情况，另外六位队友还是本能地从两人的微表情看出了一点微妙的端倪。 毕竟，大家在一起朝夕相处五年了。 “啊，既然西卡已经来了，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赶快和服务生说上菜啊，我都快饿死了！” 双眼滴溜溜地绕着众人打了一个圈，情商最高、也是除了泰妍和jessica两人外年纪最长的sunny果断地站出来，用咋咋呼呼地喊饿的方式打破了僵局。 “呐，我这就去。”忙内徐贤连忙向后退了半个身位，从席地而坐的姿势站起身来。 “西卡，快坐下吧，练习走秀一定很辛苦吧？啊，真羡慕呀，我也想能有站上t台的那一天。”yuri也向侧挪了挪位置，给自己的“官配另一半”腾出空地来。 “呆子，你要想站上t台的话……”秀英卖了个关子，意味深长地拖音。 “喂呃？”yuri一脸茫然。 “就要从今天开始管理身材啊，待会可别再和我们抢烤肉吃了！”秀英幸灾乐祸地微笑着。 “呀，长腿！我最近身材一直管理得很好好吗！今天fanclub上还有粉丝说我最近都瘦成一道闪电了，看着太心疼！”yuri气急败坏地呵斥道。 之前有一段时间，yuri没有管好自己的嘴巴，导致身材严重反弹。结果不仅被粉丝纷纷调侃，公司方面也对她严厉批评了好几天。然后她就玩命地健身了一阵子，所以最近她的身材倒真是出道以来最瘦的状况。 “嗯，所以一定要记得保持哟！”秀英不为所动地继续吐槽着。 就在yuri濒临抓狂暴走之前，徐贤端着两罐鲜榨的果汁进来了。 允儿起身接过一罐，然后两人分头给各位队友倒满面前的高脚杯。 九只高脚杯被高高端起，举在一处，祝词自然还是亘古不变的那一句： “现在是少女时代！以后是少女时代！永远是少女时代！” p.s.章节名中的独走，其实取日文“独走”之意，既可以解读为“独自奔跑”，也可以解读为“独断专行”。 “两米二”的梗其实源于jessica的围脖，一开始她是发了一句“i’m_not_short！”只不过这句话被她分成“i’m”“not”“short”三段发送，谁知一群无良的天朝毛毛丝竟然只给“short”这条回复疯狂点赞。然后卡皇就傲娇了，直接来了一句“i’m_220！”，这才有了“两米二”这个昵称——时间大概是2014年5月19日，文中写到这个剧情的时候正好能用上，所以把“将来”的这个梗顺手拿来用了，请以平行世界目之。 因为之前关于下两卷剧情合作对象的投票数没有达到我心目中改变初衷的临界点，所以在此顺便预告一下，三人行工作室下一次与少时的合作，合作对象将会维持大纲原本设定不变，还是jessica。这也意味着未来一段剧情里她的戏份会比较多，一如翻唱《焚心以火》时的泰妍那样。 写在即将百万字之前的一些心里话 马上要到百万字了……三个主角认识到现在，剧情中时间线过去了将近一年（2010.4.1－2011.3.9）。从动笔写这本书开始到现在，在真实世界所经历的时间也快有一年了（2015.4.17－2016.1.24）…… 不知道当初那位最早给我投推荐票，最后却失望地说“太水了，只能放弃下架”的书友“大坏上深刻”，现在是否还在看这本书？当初没有回应您的期待确实是一件很遗憾的事情，虽然我本人并不认为这本书写到现在，能称得上“太水了”这个评价……呃，不过我在战国联盟倒是确实有水缸这个绰号来着。 不知道那位说要夏季征兵，后来就再也没有在书评区里出现过的“遗墨已久”，现在在部队里过得好吗……如果能看到现在的话，大概就不会质疑我这本书应该叫“职场二三事”而非“娱乐三人行”了吧，笑…… 说起来也真是挺悲哀的事情啊，这本书最初的那几位读者，都在书评区里销声匿迹了，现在还活跃着的老读者，大概就要数那位顶着一个话痨的头像却总是惜字如金的我的半个老乡霸族了吧……书评区里最活跃的就是你了，非常感谢你的捧场，即便你一直坚持着把推荐票都投给别人的书——开个玩笑而已，别介意，相信你肯定也是有自己的考量吧。 嗯，还有另一位差不多和霸族同时期出现的读者“半山半水之城”，因为我无法承诺他给宅胖子安排一位少时，大概已经愤而弃书很久了吧？斯曼，斯曼，这件事确实是我有点理亏，因为作者的一点点矜持，亲自下场已经够不要脸了，还要再去yy一段与明星艺人的感情戏这种事，我也真心编不出来啊。 我还真是一位不擅长讨好读者的任性作者啊，苦笑叹息ing…… 还有一件我一直很困惑的事，那就是在书评区里发了一个帖子说“终于等到你回来”的“小猪当家”，而我回复问是不是《艾尔帕西亚佣兵》的老读者之后你却一直没有回答我。不过应该是给我拉了不少推荐票，就在你出现的那一周，这本当时收藏大概只有一两百的冷门书，竟然能挤进分类推荐周榜的前三十，真是让我大为意外的事情，结果第二周就换来了第一次分类强推，然后收藏数才开始缓慢增加起来……谢谢您的支持。 除了霸族之外，近期书评区比较活跃的就是“夏已秋”了吧，说真的我一直觉得以你在书评里表露出来的阅读取向，这本算是比较有代沟的书应该早就弃之不理了才对。能一直支持到现在，真的让我很感动啊——当然要是能别再成天催我更新更新更新就等看这本书就更好了……你寄予的期望越大，作者我的压力也就越大啊，还是保持平常心吧，我会和自己之前承诺过的一样，认真地把这本书完本的，也希望你稍微把关注分散一下，不要为了一棵树放弃一大片森林啊！ “jasontsai11”似乎是一位台湾书友？看样子不太爱在书评区交流，但是却经常投票打赏什么的。平心而论在这本书里作者我夹杂了不少大陆这边的梗，比如说最近章节里的二五八团和三三五营啦还有一二三四五数轮党啦什么的，估计您在阅读体验方面应该会存在一些障碍吧？这本书能入您的法眼，让我既荣幸又惶恐啊…… 还有一位“zqfdzh”到底是何方神圣啊？这也是困惑我很久的一个问题，推荐票风雨无阻从不间断，却从来不曾在书评区里说过话，这样神秘真的好吗，笑？至少告诉我你为什么喜欢这本书，或者喜欢这本书的那些方面，这样作者心里也会踏实一些，对吧？ 还有一位“鲁安尼亚的骄傲”，是我上一本书在起点的唯一一位粉丝，作为老读者，其实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对这本新书的意见和看法。只不过因为前面剧情没有完全展开的时候我还有点缺乏自信，所以一直到大概写完第四卷之后觉得剧情发展写到这里，整个故事的轮廓勉强可以见人了之后才用起点广播通知你的。虽然很感谢你看到广播后就持之不懈的推荐支持，可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对这本书的评价看法啊，比之《艾尔帕西亚佣兵》，《娱乐三人行》到底是进步了，还是退步了呢？ 还有其他诸位一直来在书评区里留言肯定和投票支持的读者们，碍于篇幅和精力有限，我就不在这里一一提到了，古门纳塞！请相信你们的认同我一直都有看在眼里，这也是鼓励我坚持把这本书认真写下去的最大动力！ 顺便在这里推个书吧，这两天在龙空与人辩论，然后有人推荐我一本韩娱新书《黑白之间》，是《肆虐韩娱》作者姬叉的新作，在《肆虐韩娱》贴吧的置顶里可以找到。大概是近期韩娱新书里比较有水准和想法的作品吧，大家有兴趣可以去关注一下，虽然还很幼…… 第294章 阴霾再临 三人行工作室的编制几天内骤然扩大，从二十来人一下子翻倍，夹在在这一群“新宁”之中，秦秀和的入职很不起眼，一点都不突兀。 他是以美术部原画组普通职员的身份入职的。 因为策划部和程序部搬到隔壁那间办公室去了，所以这段时间以来，他也基本没有和苏皓碰上几次面——通常会直接与美术产生交互的部门是策划而非程序，正如通常会和程序产生交互的部门也是策划而非美术一样。 车光龙那边也和苏皓打过了招呼，所以偶尔在电梯间或者楼道里相遇的时候，苏皓也没有表露过什么异样的态度，大概也就是点点头擦肩而过，倒是避免了秦秀和的不少尴尬。 与他的工作交互较多的人中，大概就只有柳随风和段杉杉这两人知道一些来龙去脉。两人本质上都是只关心自己领域之事的人，不涉及到专业的事懒得去搭理，所以对待他的态度和对待其他普通职员毫无二致。 只有同在美术部的唐素丹，偶尔向他望来的目光会带着一点异样的情绪，让他感觉坐如针毡。 即便是作为普通职员，因为专业待遇上的优势，他的薪水甚至比起段杉杉还要高一些，当然和之前他在lodumani工作室担任原画系长的时候还是差不少，可毕竟比起到小公司去屈就来要好得多了。以他的处境，也没什么好挑剔的。 尽管他希望自己再度回到密涅瓦大厦这件事越低调越好，甚至还刻意避开了去餐厅吃饭的高峰期。可世事总难尽如人愿，在密涅瓦大厦里，认识他的人可不少。 “什么，你刚才在餐厅遇上秀和系长了？” “嗯，我看见他一个人在角落里吃饭。他也看到我了，然后楞了一下，就转过头像是不认识一样，感觉好奇怪。所以我也没过去和他打招呼……” “哎古，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不对啊，没听说他回到美术课的事啊，新提拔的那位原画系长也从没提起过他的事……” 郑英锡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前，透过百叶窗的缝隙，面无表情地凝望着窗外窃窃私语的两位员工。 这扇窗户的玻璃，从里面能看清屋外，反之则不行。 秦秀和这个家伙，竟然回到密涅瓦大厦了？当初决定放弃这个背黑锅的下属时，他还颇觉有点儿可惜，可毕竟对lodumani工作室这样老牌的研发团队来说，人才储备的厚度那是相当可靠的。 换了个新任的原画课长，度过最初几天的磨合期之后，感觉新课长的能力其实也并不比原来那位逊色多少，于是秦秀和这个人也就慢慢地在他心目里淡忘了。 他还真没想到，秦秀和竟然会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偷偷摸摸地回到了密涅瓦大厦。 你就不能安安静静地从我的视野内消失吗？枉我当初那么照顾你，把你提拔做原画系长，结果却把我托付给你的事情给办砸了，你还有脸回来？ 你回来做什么？又是谁让你回来的？ 这些疑惑困扰着他，不问清楚是不行的。 阴沉着脸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后坐下，郑英锡摸出手机，找到那个许久不曾联络过的号码拨了过去。 电话没有接通，对方直接挂断了。 这家伙谁给他的狗胆竟然敢挂我的电话？ 郑英锡难以置信地瞪着自己的手机，脸色铁青，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好在没多久，一条短信就发过来了。 “郑制作nim，请有什么事情吗？我现在在办公室，说话不方便。” 郑英锡这才怒容稍霁，看来秦秀和并不是存心要落自己的面子，只是迫不得已他才挂断的，对吧？ “你怎么回来了？你在哪个工作室？” 直奔要点，郑英锡的提问干脆而利落。 “我现在在三人行工作室。” 第一条短信让郑英锡眉毛立刻皱了起来，然而没等他继续询问，第二条短信又来了。 “郑制作nim，如果没有什么别的事，以后请不要再联系我了。” 用的是敬语，语气也很恭敬，可是话中的决绝之意也相当明显。 “爱洗白！” 又是那个该死的三人行工作室？权专务您当初非要逼着我开掉lodumani的原画系长，原来是为了转个身把他收到你们那边去？ 挖墙脚挖到我郑英锡的头上？这是不是太欺负人了啊！ 郑英锡重重地拍了一下办公桌，桌上的水杯都跳了起来，然后滚落到桌下，温热的咖啡洒在办公桌和地毯上。 然而他顾不上收拾，怒冲冲地站起身来推门而出。 生气归生气，权勇焕曾经长期当任研发部长，作为lodumani工作室的直属管理者，哪怕现在已经半赋闲了，毕竟积威犹在，郑英锡还是没有与多年的老上司直面冲突的勇气。 况且赵仓廷新提拔为研发部常务理事，在公司上下原本一面倒的负面风评渐渐也有所提升。再者不管怎么说人家还是公司的大股东，董事会上也有属于自己的那一票握在手里，lodumani工作室本来在纳克森公司就不太受重视，有什么资格去和人家抗争？ 所以，还是只能去找自己的盟友商谈“对策”。 心急火燎地来到地狱猫工作室，一把推开了李恩锡办公室的门，郑英锡就这样闯了进去。 “郑制作，你怎么来了？” 见到他来得冒失，李恩锡不悦地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站起身来问候示意。 毕竟郑英锡是前辈，心下就是再不满，表面功夫还是要做一做的。 “打扰你了，恩锡啊。” 郑英锡先是把办公室的门紧紧关上，然后才回过身来对李恩锡点点头，勉强笑了笑。 “没关系，郑制作你坐下说吧。”李恩锡伸手虚邀，略略躬身。 两人在待客沙发上坐下，郑英锡将秦秀和的事情说了一遍。 食指和中指搭在人中位置上，拇指则托着下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李恩锡不动声色地聆听着。 《六道劫》的天朝代理权被繁华网络获得之事，他自然已经知道了，并且还为此懊恼了好几天。只不过代理权既然到了繁华网络那边，他的手自然伸不了那么长，想要再扯三人行工作室的后腿就没那么容易了。 所以只能暂且观望。 上次在服务器分配上，提恩西提公司运维部的主管尹善勇受他之托给《六道劫》下了个绊子，这件事看似进行得很顺利，导致《六道劫》的测试服在线人数狂跌，可是最后的投标结果却出人意料。 他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儿出了纰漏。 尹尚勇那边毕竟只是潜在的战略盟友和合作者，虽然对他的态度一向很友善，但并不是他的直属下属，李恩锡自然也不方便大力敲打。在私下的联络电话里，李恩锡曾经淡淡地提过几句，稍微表示了一下自己的遗憾和失望而已，尹善勇那边倒是很乖觉，立即表示是自己没有把事情办好，对不起李恩锡云云。 在没有更好的解决方案之前，事情也就只能这样暂时告一段落。 不过，在公司里耳目闭塞的郑英锡，似乎还不知道代理权之事出了变故？ “恩锡啊，赵常务和权专务他们太过分了，竟然逼我开掉自己的原画系长，然后又把他招到三人行工作室去！听说三人行工作室最近还招了不少人？他们那款项目的测试，你不是说被提恩西提那边弄得很糟糕吗，为什么他们还能有这么多薪水预算？” “《六道劫》的天朝代理权，已经被繁华网络拿走了，签字费是一千五百万。” 李恩锡轻描淡写地一句话，就让郑英锡瞠目结舌地定格了。 “恩锡啊，你上次不是说……” 在李恩锡带着一点儿怜悯的目光中，郑英锡石化了半天，这才讷讷地开口询问起来。 “应该是出了点变故吧。不过具体的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总之，《六道劫》这个项目，咱们是没法从代理公司那边给他们施加任何影响了……” 李恩锡的话里透出浓浓的不甘。 “难怪他们忽然一下子招了那么多‘新宁’……”郑英锡咬牙切齿地说道，“这样可不行啊，恩锡，咱们不能就这样看着和许代表走得那么近的工作室在公司里发展壮大！许代表本身在理事会就有不少支持者，要是让赵常务的这个工作室再做出业绩来，许代表搞不好就能当上社长，到时候我们怎么办？一定要想个什么办法打压一下他们！” 这个道理我当然知道，可问题是天朝代理权在繁华网络那边……对了，繁华网络？ “你说得一点没错！对了，郑制作，我记得你们工作室倒是有几个项目是繁华那边代理的，是不是这样？” 地狱猫旗下的《洛奇》和《洛奇英雄传》这两款游戏被纳克森当成看家之宝，为了防备天朝的代理公司借机坐大，纳克森宁可少赚点钱也要把他们交给自己的子公司提恩西提来负责天朝运营。 但是，lodumani工作那几款技术含量不高的小游戏，就是另一回事了。繁华那边还真有在代理他们的项目。 李恩锡满面春风地微笑着，望着他的目光，郑英锡忽然忍不住打了个颤，然后茫然地点了点头。 p.s.解释一下，反派的戏份也是剧情的重要组成部分，其实秦秀和这家伙是我在战国联盟和大江户时代的一位朋友，感谢他自告奋勇在故事中两次客串反派的奉献精神。顺便说，第二卷的霞飞二部的制作人joey其实就是他的英文名。 第295章 室长vs会长 繁华网络代理的纳克森旗下游戏有两款，即便《泡泡堂》与《泡泡战士》，是lodumani工作室泡泡四部曲中比较成功的两部。 此外，他们代理的《冒险岛》是原纳克森元老李盛灿所开办的wizet公司的作品，该公司现已被纳克森收购，李盛灿也已经就任wizet的本部长，所以这款作品的版权现在也属于纳克森（见第109章）。 再加上《六道劫》的话，纳克森与繁华网络之间就有四款项目的合作关系了——说实话这个结果其实并不是纳克森这边想要的。毕竟对于纳克森这家韩国头号游戏公司来说，与繁华网络这样一个具有收购代理游戏的韩国研发公司“前科”的对象（见第141章）进行合作，需要非常小心谨慎才行。 但是不管纳克森这边决策层本心是怎么想的，有四款游戏存在合作关系却已经是客观现实，两家公司之间的来往联系肯定无可避免。 作为《泡泡堂》和《泡泡战士》的研发团队制作人，郑英锡自然与繁华网络产品部和市场部都有一些工作上的联系。 并且这个联系已经存在挺长时间——早在2004年《泡泡堂》即在天朝上线，到现在已经有七八年了。 所以，对于郑英锡通过繁华运营部门给《六道劫》找点麻烦的事，李恩锡一开始是寄予了厚望的。 然而，第二天郑英锡来找他吃饭的时候，却带来了一个不是那么理想的回答。 “什么？繁华网络那边把那款《六道劫》的代理工作完全交给他们的研发总监去负责？你在运营部门那边的熟人基本插不上手？研发总监负责项目运营？繁华网络的决策层脑子没毛病吗？” 一口气提出了好几个问题，李恩锡平常那股从容冷静的态度早就不翼而飞。 这其实也真的不能怪他，所谓术业有专攻，研发和运营本来就是两码事。这样的安排，就好像让守门员改行去踢前锋一样难以理解——虽然实际上这个世界也确实存在着坎波斯之类的奇葩角色。 “那边确实是这样答复我的，说是这位研发总监之前有过运营游戏方面的履历，并且很成功。而且也是他去参与《六道劫》的封测，并赢得了代理权投标——所以繁华网络就把这游戏的运营工作交给他来负责了——虽然我也知道这个答复，稍微超过了我们的常识范围。” 这何止是稍微超过常识好吗！ 天朝人都这么不按常理出牌吗？太荒谬了啊…… 李恩锡郁闷地捂着自己的腮帮子倒吸了一口凉气，很难得地流露出一副牙疼上火的表情。 如果没有办法从运营公司那边下手的话，恐怕就只能考虑一些“盘外招”了啊…… “可恶啊，要是我们能找到《六道劫》这款项目什么地方有问题就好了！” 郑英锡的喃喃自语，将李恩锡从思索中吵醒了，他先是厌恶地瞥了自己面前这位前辈一眼，然后忽然眼前一亮…… “就算我们找不到，不等于别人也找不到。六道劫这项目的核心虽然我们没有机会接触到，可应该还有别人，了解得比我们更清楚得多！” 李恩锡瞬间就来了灵感，猛地一击掌，将郑英锡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 “恩锡，你的意思是？” “郑制作，你可别忘了，三人行工作室这个团队是带着半成品的项目加入我们公司的，对不对？” 郑英锡茫然点头。 “根据我的了解，这个工作室刚加入我们公司的时候，可只有六个人，其中还有一个并不负责研发工作的女性成员。然后，剩余五个人里，有四个是策划——包括他们的制作人在内。郑制作，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被李恩锡神秘兮兮的问题搞得浑身紧张，郑英锡茫然摇头。 “意味着他们之前的那个团队，肯定还存在着没有来到韩国的其他原主创成员——程序部的前后端不可能是一个人负责的吧？美术不可能是策划或者程序兼任的吧？所以，就算原来的制作人、主策和其中一位主程都在现在这个团队里，至少还有另一位主程和一位主美被三人行这帮人给抛弃了！” 闭着眼睛揉揉脑门，费劲地整理一番头绪之后，郑英锡这才消化了李恩锡这一段言之凿凿的推理。 “恩锡你的意思是？” “那些人要么是与三人行这帮人分道扬镳了，要么就是被三人行这帮人所抛弃了，不会有第三种可能！他们肯定很了解《六道劫》这个项目哪些方面可能存在问题，也没理由会为三人行这帮人保守秘密——所以，只要我们能找到他们，大概就能掌握《六道劫》的弱点了！” 一边说，李恩锡一边握拳用力一挥，表示出自己对于这个结论具有坚定的信心。 随着李恩锡的陈述，郑英锡不停地下意识点头，可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皱眉迟疑了两面，然后摇了摇头。 “你分析得一点没错，可是这有用吗？我们上哪儿去找他们之前团队的主创人员去？天朝那么大，难道我们还能去天朝登报寻人吗？还是去直接去问三人行那些人？” 说着说着，郑英锡忍不住露出了不以为然的笑意——恩锡啊平常看你是那么精明的人，没想到你也会有犯糊涂的时候啊，这两种办法很明显都没有可操作性嘛！ “郑制作，这一点您不必担心，我早就考虑好了！”李恩锡哑然失笑，什么时候轮到你郑英锡来推翻我的计划了？就你那点与人勾心斗角的脑细胞够用吗？你都能想得到的问题，我能想不到？ 两人匆匆地用完了午餐，回到密涅瓦大厦的地狱猫工作室之后，李恩锡打了一个内线电话。 就和权勇焕调阅尹善勇的人事档案所花费的时间差不多，二十分钟后，刘可韦的履历复印件就放在了李恩锡的案头。 虽然地位和威望比起权勇焕这位前研发部长现专务理事来还有一定的差距，可李恩锡毕竟是现任社长金正宙面前的红人，人事部那边有的是人愿意在一些小事上给他提供“分外的方便”。 “明宙公司杭城圣杯工作室？” 一只手拿着那份履历举到面前，另一只手的手指节奏性地敲打着办公桌桌面，李恩锡轻轻地念出了声…… “恩锡啊，这么短的时间就能想到这个主意，你实在太聪明了！” 全程目睹了李恩锡这番表演的郑英锡坐在对面，一副舌挢不下的模样。 “郑制作，你过奖了。”李恩锡轻描淡写地摇摇头，然后自言自语地说，“这家公司的名字倒是挺陌生，印象中似乎没有和我们公司有什么业务往来吧？” 明宙公司运营的绝大多数游戏，都是他们在天朝各地投资游戏研发团队而自主研发的——就像当初的圣杯工作室一样，如果半年前能顺利度过alpha版的审核，《六道劫》，不，应该说《六道传说》就会板上钉钉地成为明宙公司运营的游戏项目之一。 “嗯，应该是吧，我印象里也没听说过咱们公司和这家公司有任何合作关系……”郑英锡认证了李恩锡的说法。 于是李恩锡召来了自己的助理，让他去查一查“天朝明宙公司”的情况，重点在于这家公司有没有存在合作关系的韩国游戏企业。 不到半个小时，结果再次送到李恩锡的案前。 “原来2003年的总统奖，是他们代理的啊？哈哈哈，那可是我的前辈哟！” 李恩锡笑得很爽朗，虽然说的是敬语，口中也称对方为前辈，可是却没有几分尊重的味道。 2003年韩国游戏大赏的总统奖得主是《希望ol》，由韩国的ynk（圣霓）公司所研发。 这款作品问鼎总统奖之后，该公司也曾烜赫于一时，后来又推出了第二款作品《洛汗ol》以及第三款作品《sting》…… 然而好景不长，因为经营不善，这家公司去年就已经陷入了困境，连在日本的分公司都被另一家韩国游戏巨头wemade（娱美德）收购了经营权（第一笔股权交易即达35%股权转让）。 娱美德公司虽然也号称韩国游戏巨头，可放在纳克森的面前的话，那就什么也不算了——该公司去年营收为876亿韩元，排在韩国游戏公司营收榜的第六位，而纳克森公司自然是第一，营收额为9662亿韩元…… 至于圣霓公司么？抱歉，这个营收榜上根本就没有属于它的位置存在好吗！ 不仅如此，根据现状推测，圣霓公司今年还将持续巨额亏损，估计很可能还得靠继续出售分公司股权，才能勉强维持运作下去。 所以，作为刚获得了去年总统奖的李恩锡，任职于韩国最赚钱游戏公司的李恩锡，有什么理由必须对已经沦落到割肉补疮地步的八年前那位“前辈”，保持任何表面程度之外的尊敬呢？ “金学俊会长阁下是吗？我是纳克森公司地狱猫工作室的李恩锡，我这儿可能有点事情需要您帮忙，不知道您是否方便呢？只是一点小事而已啦，我想知道贵公司在天朝的合作方——明宙公司之前某个工作室主创人员的联系方式，嗯，有点问题可能需要向他们请教，好的，那太感谢您了。那个工作室的名字叫做圣杯，一会儿我给您短信发过去。” 当着郑英锡的面，李恩锡一个电话直接打到了圣霓公司董事长的私人号码上，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第296章 最后的隐患？ 如果是在同一家公司，或者规模、影响力都比较接近的两家公司里，室长与会长之间至少差了三个层次。 通常来说，会长与社长地位接近但高于社长，毕竟前者是企业所有者的代表，而后者只是企业的管理者。 社长地位显然高于部长，而部长又显然高于室长…… 所以，理论上来说，作为公司会长的金学俊，本来完全可以无视只是区区室长的李恩锡所提出任何要求的。 然而，理论毕竟只是理论。 作为去年才获得总统奖的李恩锡，韩国游戏圈内谁不知道他是纳克森金社长面前的心腹红人？ 在商场上，纳克森可从来都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主儿，韩国游戏业里迄今为止最大规模的收购案可不就是纳克森干出来的吗（见第109章）？ 本来被娱美德盯上就已经让圣霓公司颇感应付不过来，要是再惹上一个营收额是娱美德十一倍还多的第一巨头纳克森，圣霓公司已经可以考虑是不是该挂牌出售了。 所以，虽然说起来可能挺悲哀的，可是现实就是如此，堂堂一介会长，必须要顾忌到另一家公司一个小小室长的想法。 幸亏李恩锡提出的要求虽然有点儿怪异，却不算过分，金学俊就算被迫帮他这个忙，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 因为《希望ol》的缘故，圣霓公司与明宙公司之间的合作关系也已经保持了七年。金学俊亲自出面询问的事情，明宙那边就算不明白对方有什么用意，却也尽量配合，给足了金会长的面子。 “我还以为三人行工作室那位制作人刘可韦有多么大的来头，原来半年前他还只不过是原来所在团队策划课的一个关卡系长而已！一个小小的天朝系长，转个身跑到我们公司来就连跳两级当上室长了，我们纳克森的职位就这么不值钱吗？” 当两天之后郑英锡被李恩锡约到办公室里来的时候，后者冲着他扬了扬手中一叠文件，满脸都是鄙夷之色。 这一次，李恩锡是真的受刺激了。 自己从系长到室长花了四年时间，本来以为在业内已经算是一个奇迹了，没想到竟然有人只是跳个槽就能跨过课长直接晋升为制作人。 这让他情何以堪？ 当然，刘可韦档案上那长达七年的工作履历，被他毫不犹豫地无视了——一个87年出生、比自己还小了四岁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是我的前辈？甚至入行比我还要更早两年？ 就算我是韩国人，入行前比他多服了两年兵役，可他比我还小四岁啊！ 显然是那位天朝籍制作人在履历上作假了才对，用脚趾头想都能得出这个结论嘛！ “什么！这是真的吗？如果是这样那也实在是太过分了！” 郑英锡表达了如出一辙的惊诧。 没有按部就班地担任过部门主管，就直接领导起一整个研发团队，这种事在讲究论资排辈的韩国人眼里，确实是一件根本无法认同的事情。 “不仅如此，那个工作室刚加入我们公司时的六个人里，只有其中四人是他们之前那个研发团队的正式成员。除了这位刘制作外，主程车光龙是当时的服务器端系长，主策凌星宁是当时的策划课副课长，还有就是行政助理夏若樱，她倒是和之前的职务一致……哦，还有一位文案系长段杉杉，是当时已离职的前文案系代理系长……整个研发团队里，竟然没有一位具备部门管理的经验——这真是太荒谬了！《六道劫》这款游戏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比较着面前一份三人行工作室的人事配置表和另一份圣杯工作室的人事配置表，李恩锡连连摇头，一副受到了巨大冲击的模样。 “一定是他们之前那个团队的最后版本完成度非常高，所以换了套美术资源就能当alpha版去封测了，嗯，肯定就是这样！” 已经完成四款游戏研发的郑英锡在专业问题上还是很有经验的，皱眉想了想，便如此言之凿凿地断言道。 “嗯，郑制作你说得有道理，应该就是这样了。搞不好他们原先研发团队的几位主管里还有人在继续完成这个游戏，只不过被他们剽窃了之前的成果拿到韩国来，然后借着我们纳克森的财力和我们韩国人在美术方面的优势，才抢先一步把这个《六道劫》给弄出来了……” 在郑英锡的假设基础上，李恩锡又提出了进一步的推论。 “搞不好还真就是这么回事，恩锡啊，我说咱们可不能看着这群小偷骗子在公司里横行，一定得与他们之前团队的主管们取得联络才行！”郑英锡义正辞严地建议。 李恩锡深以为然地颌首。 可是，毕竟这两位制作人都身在韩国，并且都不懂中文，自然不方便亲自处理这件事。所以顺理成章地将它拜托给最合适的人选——身在魔都并且精通中文的提恩西提公司运维部主管尹善勇去实行。 能有机会弥补一下自己之前的“过失”，挽回自己在即将成为分公司本部长的李恩锡心目中的评价，尹善勇自然很是乐意，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 毕竟他还指望着能调回韩国，成为“地狱猫公司技术总监”呢！ 李恩锡给他的要求很简单，与原圣杯工作室的汪经理、许主策、黎主程和龚主程这四位取得联系，询问对方是否知道之前的《六道传说》已经被人以《六道劫·洪荒录》这个名字进行内测这件事，并留意那些人的听说此事后的反应。 因为工作性质通常不会涉及到项目核心，黄主美的存在直接就被李恩锡给无视了。 第一个电话，打到了在魔都普·陀·区某栋写字楼的汪经理手机上。 “什么，《六道传说》已经开始内测了？可韦那家伙看起来干的不坏嘛！难怪前阵子他还说过段时间会来魔都看我……不过请问你是哪位？还有，你怎么知道我手机号码？” 汪经理摩挲着刚剃完光头的脑袋，乐呵呵地问道。 刚来到新公司把团队张罗起来还没到三个月，最近这段时间汪经理的全部心思都放在自己这款新项目的研发上，倒是没留意到《六道劫》启动内测的消息。 他的反应显然不会是李恩锡所期待的类型，于是尹善勇匆匆瞎扯了几句，说自己是明宙公司的运营部负责人。听说《六道传说》改名后内测了，就找汪经理打听一下。既然汪经理您也不了解情况，那就不打扰了云云。 从汪经理的态度来看，刘可韦等人拿着未完成的六道传说版本，继续做下去，这件事他应该是知情并乐观其成的？ 尹善勇把这个分析汇报给李恩锡，后者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让他继续联系圣杯工作室的其他主创人员。 与汪经理不同的是，接到尹善勇电话之前，许经理（即之前的许主策）是已经知道了《六道劫》内测的事情，所以他并没有表露出惊奇诧异的态度。 尹善勇故技重施，自称是明宙公司的人，然而这一回却似乎不灵了。 “你不是明宙的人吧？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应该是纳克森公司的人，或者和纳克森的人有什么关系。”许经理的语气很轻松，却带着强烈的自信。 “为什么这么说？”被对方一言道破了自己的身份，尹善勇强作镇定地反问道。 “明宙那边只有《六道传说》的美术资源版权，除了《六道劫》是否存在侵权问题之外，没理由去关心其他的事。至于有没有侵权，就算没有他们拿到测试账号，上繁华网络的官网看看放出来的那些游戏截图，应该就能得出确定的结论了，需要来联系我吗？”许经理笑着回答道，“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不希望看到《六道劫》顺利完成这次内测的人之一吧。” “您这么想的话，那真是太让人遗憾了……这可是毫无根据的猜测啊！”尹善勇咬牙强撑到底。 “一个天朝籍成员为主的研发团队跑去投靠一家韩国游戏公司，不被人排挤才怪呢！《六道劫》在封测的时候，不是与提恩西提公司闹得很不愉快吗？这件事我早就听说了，你否认也是没有意义的。”徐经理嘿然一笑，“痛痛快快地说吧，你们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不得不说，许经理的消息渠道还是很广泛的，之前闹服务器风波的时候，那些在罗四维和龙矫的工作群里议论提恩西提在服务器分配上动手脚的讨论，早就传到他这里了。 被对方分析到这个地步，尹善勇觉得继续抵赖下去也没什么意义，这才承认了自己其实就是提恩西提的工作人员。 “你们想从我这里打听到的，应该就是《六道传说》这个项目是否存在什么隐患，对吧？不过我感到挺好奇的是，难道《六道传说》那个碰撞检测系统的问题，真的被车光龙那家伙给解决了吗？” 许经理的语气听起来有点怪异，似乎掺杂着惊奇、茫然、无奈，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懊悔？ “大概是这样吧，我没有听说过这款项目在碰撞检测系统存在任何问题……”尹善勇讷讷地回答道。 沉默了良久，许经理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项目大概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可能存在的隐患了……” 第297章 愿赌服输 内测进入第二周之后，服务器每日登陆人数渐渐趋于稳定，除了头几天出了一些突发状况之外，测试过程倒还算是比较顺利。 既然搬出了宿舍住进了公寓，该兑现之前的赌约了吧？ 刘可韦、车光龙和若樱经常这样有意无意地提醒段杉杉。 成天都是烤肉、紫菜包饭、石锅拌饭之类的韩式料理，他们早就吃腻了，分外怀念在国内时段杉杉偶尔下厨做的手工水饺。 其实段杉杉自己也挺馋饺子，韩国当然也有饺子，但毕竟口味什么差别还是蛮大的。 之前是没时间或者懒得折腾，背着个赌约也算是有个张罗的动力，于是就顺水推舟地同意了。 与金延平联系了一下，问起少时最近的周末有没有时间，金延平说周六要去泰国参加曼谷的韩流演唱会，不过当晚就会回来。 第二天也就是周日，虽然肯定还有别的通告，不过抽出时间来吃顿饭还是不成问题的，孩子们也很好奇段策划你做的水饺到底什么味道呢。 于是便将时间约在了周日的中午。 那么，到底该包多少饺子，又该准备多少材料呢？ 其实，这是一道数学应用题。 通常情况下，一个成年人一餐大约能吃二十至三个个饺子。 段杉杉和刘可韦都能吃三十个左右，若樱的话大概二十个就能喂饱，车光龙的饭量则介于两者之间。上面那个数据就是这么推算来的。 如果要供十来个人吃饱，就算女多男少，怎么说也得准备三百个饺子吧？ 一个饺子差不多二十五克，三百个饺子的话就是七千五百克，也就是十五斤。 段杉杉打算做的是比较简单的鲜肉大葱馅水饺，按照他的经验，大致是一斤面粉，半斤水，一斤鲜肉，半斤大葱这样的比例。 于是他得准备五斤面粉、五斤鲜肉、两斤半大葱。 大清早他就跑去附近的菜市场，把各种调料、面粉、肉和葱给买回来了，然后就躲在厨房里切馅。 包饺子其实也是一件体力活，幸亏还有车光龙在边上帮忙和面。否则就他一个人肯定忙不过来。 在这个阶段，刘可韦和若樱两人也插不上手，于是就去准备水果和饮料之类的东西。 门铃响起，若樱跑去开门，泰妍、允儿和徐贤东张西望地走进屋来，身后还跟着金洙勇。 按照韩国的温居风俗，泰妍的手里还提着一大包卷纸。 “怎么就你们几位，其他人不来了吗？”若樱一边打招呼一边问道。 “其他欧尼有个mbc电视台的行程，可能要晚点才会过来。”徐贤解释道。 “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泰妍笑着将手中的那包卷纸交给若樱。 四人进屋后，先后和客厅里看电视的刘可韦以及厨房里忙乎着的段杉杉和车光龙打过招呼。然后刘可韦和若樱便带着他们参观这间公寓。 车光龙和若樱两人的主卧还有些玩偶摆设之类的装饰，刘可韦和段杉杉这两位单身的it男所住的房间就简单多了。不过几间屋子里床单被褥什么都是新买的，而且屋子也都收拾得挺干净，算是勉强能见人不至于丢脸的程度。 过程中，允儿一直揽着徐贤躲在泰妍和金洙勇的身后，目光也有意无意地回避着与刘可韦接触，脸上始终带着一股淡淡却疏离的微笑。 这种刻意保持距离的态度，刘可韦又不是傻子，前几次接触的时候早就感觉出来了。见今天仍旧还是这样，也觉得有些尴尬。陪着金洙勇聊了几句后，借口要去给车光龙和段杉杉帮忙，留下若樱招待客人，便悻悻地多进了厨房。 刘可韦消失在视野内之后，允儿也渐渐活泼起来，若樱端出洗好的水果和饮料，她拿着啃了几口，看见客厅的冰箱，吃货中的食神秉性爆发，便好奇地问我能打开看看吗。 若樱自然笑着点头。 “哇，好多……黄瓜？” 除了各种水果、罐装咖啡、瓶装啤酒和披萨、烤翅之类吃剩的快餐之外，冷藏柜里最显眼的就是十来根黄瓜，整整齐齐地码着，满满地占据了最高的一格。 “嗯，我们刘制作最喜欢吃的就是拍黄瓜，每顿饭都少不了，平常还经常当成水果来吃……” 若樱是这样解释的。其实刘可韦这厮最爱臭美，洗面奶、面膜和各种护肤品用得不比若樱少，偶尔还会拿黄瓜来敷面，不过这种事情就不用说了，家丑不可外扬嘛！ 允儿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眼珠，关上了冷藏柜。 冷冻室里是则是一大堆雪糕、冰激凌。 “欧尼，你们平常都不在公寓里做饭吗？”徐贤凑过来看了一眼，发现冰箱里没有什么预备的烹饪食材，于是好奇地问道。 “我们平常没什么时间自己做饭，一般都是去公司的食堂或者外面的餐馆吃饭，或者叫外卖。”若樱笑着解释道。 “有雪糕！”最爱甜食的泰妍欢呼一声，“我可以尝尝吗？” “当然，请随意。”若樱点头道。 于是泰妍毫不见外地挑了一根最喜欢的口味，撕去包装盒美滋滋地舔着。 厨房里，段杉杉刚把馅子调好，车光龙那边的和面工作也完成了。于是段杉杉接过面团，在案板上揉成长条，拿起菜刀啪啪啪地切成一个个面疙瘩。然后搁下菜刀拿起擀面杖，左手拉过一个面疙瘩，用掌心一按，然后用右手的擀面杖三下两下擀成圆形的饺子皮，再用左手拨给在一边的刘可韦或车光龙去包成饺子。 整套动作熟练而流畅，每个步骤都快得让人眼花缭乱，就像已经练习过成千上万一样。 “好厉害！” 听到赞叹声，段杉杉抬头一看，门外的泰妍探进半个身子正朝这边张望着，一脸的惊叹之色，手里还拿着半根雪糕。 “泰妍西，抱歉，可能还得再等一会，你先在客厅休息吧，如果饿的话，可以吃点水果垫垫肚子。”段杉杉以为泰妍可能是饿了，所以才会来厨房催促，于是这样说道。 “没关系，不着急，段策划你们慢慢来就好。”泰妍走近几步，站在边上看着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包饺子的动作，啧啧称赞道，“我还真没想到你们竟然都会做饭！” “嗨，天朝人谁不会包饺子啊，这是每家每户在大年夜的保留项目呢！”刘可韦难得地谦虚了一句。 “也看地区吧，南方人很少吃饺子，北方倒真是这样。”车光龙给刘可韦的说法打了一个修正补丁。 “你们三位配合得真好。”望着三人一个擀皮两个包饺子速度正好差不多，泰妍随口赞叹了一句。 “那是，怎么说咱哥仨凑在一起也快一年了！”这会儿刘可韦又把谦虚两字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泰妍笑了笑，忽然想起了什么，认认真真地对段杉杉鞠了个躬道：“段策划，谢谢你上次带给我的u盘，你费心了，这个mod很好玩！” 生日那天，段杉杉最后丢给泰妍的u盘里，是骑马与砍杀战团版的mod《潘德的预言》的最新版本整合包，还附上了详细的安装步骤说明，以及好几篇从骑砍中文站论坛“潘德的预言”讨论版的精华帖里找来并翻译成韩文的攻略，以及一个练好等级加好技能招了一堆高级兵种的存档。 能做到这个程度，说句费心，也真不算过分。 “哈，别客气，那也算是生日礼物之一吧，你能喜欢就好。”段杉杉忙着擀皮，头也没空抬起来。 “我很喜欢，这个mod也挺有趣的，好像比《1866》的内容还丰富一些，好像还有精灵呢！”泰妍喜滋滋地说道，“sunny也拷了一份去，她也很喜欢这游戏，不过她说她感觉枪骑更好用一些……” “是啊，好像是给你弄了三十多个精灵族的曙光骑士，这游戏里的迦图人太厉害，没有这些高阶精灵我怕你打不过。”段杉杉笑着解释道，“sunny西竟然喜欢玩枪骑？这我还真没想到，枪骑的话，对装备和坐骑的要求比较高，弓骑的话主要看操作技巧更多一点。” “迦图”是潘德的预言里一个全骑兵的野外势力，军队以各种轻重骑兵为主，极其凶悍变态，堪称玩家杀手。 说到生日礼物，泰妍倒是又想起了另一件事。 “对了，段策划，你上次送我的茶叶是哪儿买的？victoria欧尼也喝了一次，她觉得茶叶不错，也想买一点回去自己喝……” “那是我过年的时候回家带来的……想买的话，我估计在首尔可买不到……”段杉杉有点儿为难，“要不下回我回家的时候再给她带一份吧。” “说啥呢段叔，你是不是忘记了……”刘可韦轻轻踢了段杉杉一脚，丢了个眼色过去，“泰妍西你说的是宋茜吧？没问题，告诉她，现在估计还不成。让她先等一两周，到时候肯定有！” 呃，对啊，真把茶庄开起来的话，还能没有正山小种么？ 段杉杉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表示认证。 p.s.本来这顿饺子打算再拖一阵，大纲里的顺序是安排在茶庄开设以后，不过似乎霸族三周前就在书评区问“啥时候请吃饺子”了，于是提前一点写吧，也算是给他了结一个牵挂。 第298章 饺子不够面来凑！ 客厅的方向忽然传来一阵喧闹，泰妍走到门边张望了一眼，回头对刘可韦等人解释道：“西卡她们来了。” 说完她便迎着新到的几位队友走过去。 jessica和yuri两人正挤在玄关那儿换拖鞋，她俩把身后的五六个人全给堵在了门口。 “西卡你们怎么才到？《综艺通信》应该一个多小时前就录完了吧，难道出了什么状况？”泰妍走到jessica身边，关切地问了一句。 “没出状况啊，只是秀晶想来玩，所以我让延平欧巴先载我们回了一趟公司捎上她……泰古你帮我拿一下吧。” jessica一边回答，一边将手上的洗衣液塞给泰妍，以便腾出双手脱下鞋子，她身边的yuri见状，也有样学样地将自己手中的一包洗碗布递给泰妍。 “秀晶也来了？”泰妍有点意外，诧异地抬头向门外望去。 在秀英的身后，krystal踮起脚尖，勉强地从前者肩膀后露出了半个脑袋，笑容满面地对泰妍用力点头。 “呀，你们都带了礼物？这样一比的话，我和允儿、忙内成什么了！我们只带了一包卷纸就过来了……” 见秀英孝渊等人似乎个个手里都拿着点什么，泰妍顿时觉得有点堂惶。 “是延平欧巴刚才在附近的超市里随手买的啦，顺路而已。” 换上拖鞋，jessica不以为意地拍了怕泰妍的肩膀，越过她进了屋子。 泰妍刚想跟在jessica身后进屋，好容易挤进来的秀英等人又将自己手上的礼物塞给她，她只好站定原地，继续当人形货架。 趁着jessica和yuri与金洙勇和若樱打招呼的间隙，允儿鬼鬼祟祟地摸到冰箱边上，把冰箱门打开一道缝，伸手进去掰断了一截黄瓜，握在手里揣进衣兜。 然后她便像没事人一样往厨房走去，背对着包饺子的刘可韦等人，用自来水洗了几下，然后迅速塞进嘴里，卡吱卡吱地嚼着。 顺便说一声，首尔的自来水经过了高度净化，是可以直接喝的饮用水，并且还有自己的名字——“arisu”，即汉江之前的名字。 允儿悄没声息地从背后走到jessica身边，伸手揽住她的纤腰，然后将下巴架在她的肩膀上，凑近jessica的耳朵腻声喊了句“欧尼”，还故意重重地哈出一口气。 刚被搂上的时候，jessica先是被吓了一跳，听到是允儿的声音这才放松下来，转过头刚想应她一声，鼻腔便闻到一股讨厌的味道…… “呀！林润妸！” 堪比海豚音的尖嗓，瞬间在客厅中央迸发出来，把屋内屋外的人注意力一下子都吸引了过来。jessica捂着鼻子拼命挣扎，然后暴怒地用肘把身后那个顽皮的家伙用力推开。 说起来这对郑氏姐妹的体质都挺奇葩，姐姐jessica对瓜类过敏，甚至连味道都不能闻；而妹妹krystal虽然没有姐姐的症状，却也不喜欢吃黄瓜，并且krystal还对另一样常见的瓜果过敏——那就是苹果。 不过，倒不像姐姐那样连黄瓜气味都闻不得，krystal并不讨厌苹果的味道，只是吃了之后皮肤就会有些反应而已。 恶作剧计划顺利达成后，允儿嘿嘿坏笑着迅速跑到徐贤的身后躲了起来。jessica本来还想追上她好好报复一番，但一阵恶心感忽然从胃部翻涌而起，只得双手捂着嘴，干呕了好一会才渐渐恢复过来。 在这期间，迟来的几位也纷纷跑到厨房去，与还在跟饺子皮和馅子作战的三位男主人打招呼，对他们包饺子的技术水平，免不了又是一番半真半假的恭维。 这时候饺子才包到一半左右，不过三百个饺子也不可能做一次下锅。至少都得分五六道。于是段杉杉起身烧水，让若樱拿出准备好的酱油、陈醋、红酒、麻油、蒜蓉、辣酱等调味品，指导少时和两位经纪人去自行搭配蘸料。 水烧开了，第一锅下了五十个，熟了的时候香味四溢，少时和经纪人在客厅都快坐不住了，两大食神更是直接跑到厨房门口来眼巴巴地看着。 段杉杉将水饺捞出来分作两碟，让若樱过来端进客厅。 因为人太多的缘故，饭桌肯定坐不下，于是一半人坐在饭桌上，另一半人围着沙发边的茶几席地而坐。 “刘制作他们怎么不来一起吃呢？”孝渊从若樱手里接过一碟饺子，顺便也问了一句。 “后面还有呢，这么多饺子没法一下煮好，而且他们还在包呢。”若樱笑着解释道，“你们是客人，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没关系的，你们快吃吧。” “谢谢若樱欧尼！” “承蒙招待，非常感激。” “我们会好好享用的！” …… 一阵乱哄哄的道谢声之后，吃货军团和两位经纪人便抄起碗筷朝着“茫都（韩文饺子的发音）”发起了猛烈的攻势。 要说段杉杉调的馅子，味道确实还不错。以前读书的时候，偶尔会有同学到家里来玩，通常都会顺便尝一尝他家的饺子或者其他面食。往往同一个人，在外面餐馆吃饺子的话，大概吃二十个出头就感觉差不多了，在段杉杉家通常都能吃下三十个左右。 试过的人都说，如果他家开饺子馆，肯定不愁生意，所以对于自己做的饺子，段杉杉还是比较有自信的。 五十个饺子，现在是十三个人在吃，平均每人也就分到四个而已。虽然刚出锅的饺子还比较烫，一边吃一边还要不停地抽凉气。可是明摆着僧多粥少，手快有手慢无，在座的谁都没赶耽搁。 转眼两碟就没了。 “赞赞！” “认证认证，确实很好吃！” “啊，我才吃了两个，怎么一下子就都没了？” 混杂在赞叹声中，因为吃相比起其他成员显得较为斯文而落后的tiffany郁闷地抱怨了一句。 “别着急，下一锅一会儿就好。”若樱安慰道。 几分钟后，第二批饺子上桌没几分钟又被消灭光了。 接着是第三锅、第四锅…… “段叔，看情况不太对劲，貌似三百个还不够啊，你怎么算的？”刘可韦送完新一波饺子，回到厨房里凑到段杉杉身边小声嘀咕道。 “不怨我，我之前只预计了少时和咱们四个人的量，两位经纪人和krystal都是计划外因素……”段杉杉悻悻地辩解了一句。 “怨不怨你不重要，问题是饺子不够了该咋整？”车光龙皱起了囧字眉，“要是咱们哥仨辛辛苦苦包了一上午饺子，结果自己还要饿肚子，那就太搞笑了吧！” 按照目前的状况判断，就算不加上这三个家伙，屋里那十三人也足够解决三百个水饺。 “没事没事，车儿你刚才面不是和多了吗？待会我再做几碗手擀面好了，总不至于让大家饿肚子。” 段杉杉犹豫了几秒，就拿出了一个靠谱的解决方案。 事实果然不出刘可韦所料，第五波和第六波饺子也没坚持多久。 不过好在哥仨主动退出竞争后，三百个饺子倒是基本把客人们都喂饱了。 最后，段杉杉去冰箱里拿出吃剩的烤翅和两根黄瓜，切一切放进锅里当菜，用剩下的面团做了一锅汤面。 哥仨端着一锅饺子汤和三碗面条进客厅的时候，吃货军团们正一个个惬意地揉着自己的小肚子呢。 “啊，段策划，没有水饺了吗？”泰妍看见这一幕有点傻眼，纳闷地问道。 “嗯，我的错，今天准备的材料看来少了一点。”段杉杉憨笑着回答。 “抱歉，我们吃的太开心了。”吃货军团有点赧然，纷纷主动表示歉意。 “没关系啦，我做的面条味道也不错。不比饺子差，所以你们别在意，大家吃饱了吗？”段杉杉将饺子汤放到桌上，“都来喝点汤吧，我们天朝有这个说法，叫原汤化原食，吃完饺子再喝碗汤，能帮助消化。” 宾客们众口一致地高度评价今天这顿饺子的味道，哥仨也是饿得狠了，端起自己面前的面条三两口就扒拉干净。 因为少时和经纪人都吃得有点儿撑到了，少时们现在又没有行程需要马上去赶，所以也没立即告辞，于是刘可韦从屋里摸出两幅扑克，拉着车光龙和两位经纪人在饭桌上玩了起来。少时们有的饶有兴致地坐在他们边上观战，有的拉着若樱聊天，有的在看电视。 “段策划，要是方便的话，你能玩一会枪骑给我看吗？我总觉得玩起来有点吃力……” 不愧是游戏达人，sunny竟然拉着泰妍向段杉杉讨教起骑马与砍杀来了。 “哦，当然没问题。” 段杉杉欣然从命，引着两人去了自己的房间，打开笔记本，进入潘德的预言的世界…… “咦，段策划，你不需要控制鼠标吗？”看到段杉杉进入战场后，右手直接离开了鼠标，单纯用左手控制方向，sunny显得十分讶异。 “只有切换视角观察环境的时候要用鼠标操作，其他时间枪骑只要控制坐骑的方向就好啊！”段杉杉颇感奇怪地反问道，“难道你的枪骑不是这样玩的？” 镜头中，段杉杉控制的角色一开始是向上举着骑枪，随着坐骑的加速，手中的骑枪渐渐放平，水平指向正前方。 段杉杉冲着一个敌人撞过去，长出马头半个身位的骑枪当先撞上了敌人，屏幕上刷出一行红字提示造成特殊伤害，下一行的伤害报告里则是爆出了一百多的伤害点数。 那个敌人当即被秒杀，一点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那个，我不知道可以这样‘撞’死敌人，所以是骑在马上拿着骑枪去捅人的……难怪我觉得玩起来觉得有点辛苦，原来是我骑枪的用法错了。” sunny捂住嘴，有点儿不好意思地笑着。 p.s.弱弱说一声，似乎已入v，好像可以投月票了。 第299章 狗肚藏不了二两油 随着各种新的娱乐活动或方式日益普及，本来扑克和麻将都已经基本退出了年轻人的生活，尤其是刘可韦他们这种接触电子产品较多的it从业者。 比如说，热衷奇幻文化的段杉杉当年沉溺过一阵万智牌和跑团；刘可韦、车光龙则比较青睐三国杀；什么？你问若樱，她倒是对桌游没太大兴趣，热衷的是愤怒的小鸟、连连看之类休闲小游戏。 正因为四人的游戏取向或多或少都有不同，所以偶尔想凑在一起玩点啥的时候就尴尬了，谁都没法说服别人选择自己青睐的娱乐方式。 最后没办法，大家还是乖乖地退回去十多年前去，玩起学生时代的扑克牌来，至少这玩意算是与四人各自的青春回忆都有点交集。 一开始，刘可韦和车光龙提议的玩法是中规中矩的“八十分”，就是四人分两队，坐庄撒底，5、10、k算分的那种玩法。不过段杉杉觉得这样玩起来太花时间不说，而且缺乏刺激，就把闽省风行的改良玩法“标分”教会了他们。 标分与八十分的最大区别，就是后者两两对抗，而前者则是一打三。通过类似于投标一样的方式确定庄家，每一局都分出输赢。不像八十分那样固定轮流坐庄，然后要从二一路打到a……在刺激性方面来说，标分比八十分强出了不止一星半点。 平常刘可韦他们玩的时候，通常是带点彩头的，一般一千韩元算一“片”，输赢现结。玩几个小时下来，胜负也就是几十“片”左右，差不多等同于友谊赛的性质。赢的人往往还会主动请客吃个宵夜什么的，有时候还要倒贴进去一点。 当着一群idol的面，还赌钱的话未免就有点不讲究了。再加上两位经纪人都是不会玩八十分的韩国人，更不用说改良后的标分了。打钱多多少少都有点儿欺负人的嫌疑。 于是，赌注就成了粘纸条，还说好结束后大家要一起拍屈辱照留念。 不管是八十分还是改良后的标分，游戏规则都比较简单，初学者很快便能上手。两位经纪人试着玩了两局，就基本搞明白了大致的玩法。 “标分”的魅力不是盖的，段杉杉当年读书的时候就听过一种说法——不管是哪家大学，只要有闽省的学生入读，用不了几天，“标分”就会在整个校园里流行起来。 韩国人骨子里的赌性也蛮重的，两位经纪人很快都变得兴致勃**来。 按说两个天朝人和两个韩国人玩天朝的扑克游戏，输的肯定应该是韩国人才对吧？ 然而，十几局下来，脸上粘着纸条最多的竟然是刘可韦这厮！下巴和两腮已经不够用了，连脑门和额头上都粘上了好几道。 平常打钱的时候，几万韩元的胜负，对他来说根本没放在眼里，输了也没什么所谓。 换句俗话，这家伙就是“狗肚子里藏不住二两油”的类型，只要手上稍微抓点儿好牌，忍不住就想坐庄，然后拼命压分。 因为已经养成了这种拼命压分的恶习，今天也依旧如此。 外加允儿就在旁边的缘故，他的表现欲也更强烈，结果就毫无悬念地杯具了。 在这十多局里，几乎都是车光龙和刘可韦两人在坐庄，刘可韦的庄数差不多是车光龙的三倍。不过车光龙的风格比较稳重，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那种风格，他坐庄的时候基本都能顺利过关，然后让刘可韦和两位经纪人每人贴一两张纸条；而刘可韦坐庄的时候常常被另三人配合着轰成渣，一口气就得往自己脸上贴三或六张纸，最多的一次一下子就贴了九张…… “老刘，你要不要歇一会，让段叔或若樱来代你玩几局？” 眼见刘可韦脸上差不多快没有能粘纸条的“空地”，连眼睛眉毛都被盖住了。车光龙哭笑不得地问了一声。 得到他的提醒，两位经纪人和身边观战的idol们抬头看了刘可韦一眼，一个个顿时都笑翻了。 “刘制作，难道你今天是在让着我们吗？”金延平笑呵呵地调侃了一句。 “麽呀，刘制作原来你的水平还不如刚学的延平欧巴和洙勇欧巴啊！”金洙勇身边观战的允儿幸灾乐祸地吐槽道。 刘可韦连忙摇头否认，怨念满满地道：“没那回事，今天我只是运气不好，像刚才那一局，我小三王（一张正司令加一对副司令）守底，竟然被车程序的‘拖拉机’（同色的相邻两队，也称‘姐妹对’）给撬了……车儿你真可恶！” “正司令加姐妹对翻底是很常见的套路好么！”车光龙对刘可韦的论调嗤之以鼻，“你都被我和段叔用这一招翻过多少次底了好不好，也就你才会记吃不记打。先歇歇去吧，我去喊段叔或若樱来替你？” “先拍屈辱照！刘制作你可别想躲过去！”允儿兴高采烈地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对着刘可韦咔咔咔一通狂拍。 没脸没皮的刘可韦倒一点都不觉得惭愧，还很配合地对着镜头做出剪刀手等卖萌造型。 “好像泰妍欧尼和sunny欧尼有什么游戏技巧方面的问题，在请教段策划，他这会应该没空吧？”金延平身后的徐贤本着优等生的秉性和忙内的本分，一直在冷眼旁观，倒是把屋内大多数人的行为都默默看在眼里，这时候便出言提了个醒。 “哦，这样么，那么若樱……” 车光龙回头望了眼，自己媳妇正坐在沙发上，被孝渊和tiffany一左一右地夹在中间，正是聊得兴起的样子。 “我来接替刘制作的空位吧！”允儿眼珠转了转，在边上看了半天，她的心里早就有点跃跃欲试，此刻便自告奋勇地毛遂自荐了。 “不会吧，允儿西，我们说好了输了可是要粘纸条和拍屈辱照的啊！”车光龙满脸不可思议的神色。 你要和我们玩标分，输了还要贴纸条？允儿西你是怎么想的啊！亚洲头号女团的门面形象都不要了吗？ 这也是车儿比较少看韩国综艺的结果。他不知道，其实少女时代里有好几位平常在电视节目里经常都不怎么在乎形象，其中又以秀英和允儿尤为没下限——两人各种声带模仿的个人技都是夸张恶搞到极点，令人掩面不能直视的程度。 “没关系没关系，大不了如果我输了，你们弹我脑门作为惩罚好了！” 在脸上粘纸条什么的，对女idol来说确实有点不雅观，允儿眼珠一转就想到了替代惩罚方案。 “只要不输就好了嘛，允儿西别担心，我可以指导你怎么玩！”刘可韦见自己的本命想玩标分，连忙在边上推波助澜献殷勤表忠心。 “安对（不要），安对！刘制作你今天的运气似乎不太妙，可千万别传染给我！”允儿用半真半假的抗议口吻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刘可韦的提议。 呃，刘可韦悻悻低头，挠了挠自己的鼻子，颇感无趣地叹息一声，然后默默地站起身来把位置让给了允儿。 无聊地在客厅里打了一个圈，看看若樱那边聊的话题自己凑不进去，继续留在牌桌边又很尴尬，刘可韦犹豫了一会，索性回自己的卧室去了。 扯下满脸的纸条，揉做一团扔进垃圾桶。他穿过卧室，走到阳台，往腹肌板上一倒，然后便吭哧吭哧地做起仰卧起坐。 一口气做了五十多个仰卧起坐，忽然听见轻盈的脚步声从自己的卧室方向传来。 “刘制作，你也喜欢健身吗？看来你和yuri会有不少共同话题呢！” 都不用抬头看，单从那嗓音辨识度就能听得出这是jessica的话声。 “其实我更喜欢真正的运动，只是现在做游戏研发这一行，平常也抽不出太多时间去锻炼。要保证运动量的话，只能选择健身了。” 刘可韦从腹肌板上坐起身来，礼貌地对jessica点点头打个招呼，伸手邀请对方在腹肌板边上的那张折叠躺椅上坐下。 “这是我的签名海报和少时专辑，虽然上次打赌的时候后来改了赌约，但那是另一回事。我说过的话，就要做到。” 从挎着的皮包里掏出一盒cd和一卷铜版纸递给刘可韦，jessica说完了这句话，才小心地在躺椅上坐下来。 “krystal那一份，我和她说了。她一方面觉得之前的专辑成绩不太满意，另一方面也对她们下个月发行的新专辑《匹诺曹》很有信心，所以她打算到时候再给你们。” “哦，谢谢，不过专辑这些东西，其实应该是我们做fans的去买来再找你们签名才对啊。”刘可韦接过海报和专辑，随手放在身边，客气了一句。 “你们几位已经不是单纯的少时饭了啊，现在我们算是有合作关系的代言艺人和游戏研发者才对！”jessica侧头捋了捋秀发，笑吟吟地反驳道，“既然有这样的合作关系，送你们一份签名海报和专辑作为纪念，也是正常的吧？” “是是是，那就多谢jessica西了。”刘可韦乐呵呵地连连点头。 “咦，刘制作你喜欢踢球吗？” 随着视线下移，jessica看见了阳台角落处一个黑白相间的足球，大概只有七八成新的样子，应该是至少踢过好几场球赛之后的模样，顺口便问了这样一句。 第300章 忐忑与茫然 三人行工作室里，足球综合实力最好的自然是曾经在鲁省某职业俱乐部的少年训练队里正儿八经地练过两年球的刘可韦。 如果不是曾经意外受伤，没准他现在已经是一个职业运动员了。 无论力量、弹跳、加速度和速度这些身体素质，还是控球、传球、射门这些技巧，他都没有明显的短板。论踢球的专业范儿，他毫无疑问是工作室里最强的那一个。 受到中学同学所普遍喜好球风的影响，段杉杉在控球和传球这两项上大概比刘可韦还要厉害一点，可能看起来更花哨、也更富观赏性——这是南美球风的通病。但论起实用性来说，肯定远远不如刘可韦的水准。 车光龙接触足球的年龄比这两个家伙大几岁，所以在球感和球技上比这两位更逊色一些，当然至少比纯粹的外行人强很多，大致就是大学系队的普通主力水准。 对这哥仨来说，足球肯定是比游泳、羽毛球等其他运动项目更热衷的运动方式。 可惜足球运动受到场地和对手方面的限制也比较大，不像后两者那样，哪怕一两个人临时起意，都随时可以玩起来。 初到首尔的时候，三人行工作室拢共也只有五位男性成员，其中还包括了因为体质问题不适合户外运动的赵启文。连五人制足球需要的十个人都凑不起来，自然踢不成。 随着柳随风、袁彬以及几位鲜族程序员的加入，才慢慢具备了去踢球的现实基础。但是人数也就勉强只能凑满两支五人队，随便哪个人临时有点事，大家就都得歇着。 所以很长一段时间踢球这种运动方式都是不定期的行为。直到正式扩编后，才慢慢形成了两周去踢一场的习惯，到现在也只不过踢了几场而已。 顺便说一声，新加入工作室的成员里，刘光辉也具有大学系队主力成员的资历，水平大致与车光龙是一个级别的。 如果刘可韦、段杉杉、车光龙还有刘光辉加入同一个队，基本上就意味着完虐另一个队的结果。所以他们四个通常必须被强制分开，否则就没人要跟他们玩。 至于踢球的场地么，附近汉江两岸的蚕室汉江公园（当然不是奥运会那个蚕室运动场）、蚕院汉江公园、盘浦汉江公园、蚕室游水池公园、纛岛汉江公园等都有专供市民使用的足球草皮场地，可以选择的余地还是蛮大的。 而且周边的大、中、小学也基本都有自己的足球场地，只是平常开学期间未必会对外开放。 因此，jessica能在刘可韦卧室的阳台上看见一个七八成新的足球也就不足为奇了。 “嗯，就我们这个团队来说，碰巧大多数成员都挺喜欢踢球，所以足球算是我们的第一运动吧。” 刘可韦站起身，用穿着袜子和拖鞋的脚尖将那个皮球熟练地拨过来，轻轻一挑，双脚并用颠了几下，然后再一脚踩住。 “哇，好厉害！”jessica颇为意外地赞叹道，“刘制作你知道吗，其实我也挺喜欢足球。中学的时候曾经还差点加入学校里的女子足球俱乐部呢。” “真的吗？那我还真是万万没想到……”刘可韦本来想调侃一下对方那众所周知的超级不发达的运动神经，想想觉得太失礼了，于是改口道，“对你们美国人来说，足球算是小众运动吧？没记错的话的美式英语里的football一词指的都是橄榄球而非足球。” “确实是这样没错，橄榄球、棒球、篮球、冰球的人气最高，是所谓的美国四大运动，其次拳击、网球、赛车、高尔夫、桌球这些其他运动在美国的人气也普遍高于足球。不过，我很早就回到韩国了。韩国人还是很热衷足球运动的，在这一点上我们和你们天朝人还有日本都差不多。所以回到韩国后，受到媒体宣传还有身边朋友的影响，我也慢慢喜欢上了足球。”jessica眨眨眼睛回忆着自己的经历，随口这样解释。 “喔，原来如此，听你刚才的意思是后来并没有加入学校里那个女足俱乐部，为什么呢？”刘可韦好奇地问了一句。 “我第一天报名的时候就问了教练，俱乐部的比赛活动会不会有伤到脸的可能性，教练说有。当时我已经在公司里当练习生，为了保护自己未来的职业生涯不遭遇意外挫折，就只能忍痛放弃了呀！” 解释完这句话之后，jessica鼓起包子脸，颇感怅然地吁出一口气。 为了这份职业，自己真的付出了很大的牺牲。比如说对足球的喜好，以及参加高考进入大学深造的机会，还一度背负着大韩民国头号anti数——少时曾经有段时间注册粉丝数还不如anti数来得多，而她jessica当时又是组合中被anti集中攻击的对象。 或许在镜头前，我们看似风光无限。可是这十一年里，我咬着牙步履维艰地走到今天，又有几个人能想得到呢？ 看出jessica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不少，刘可韦连忙岔开话题：“jessica西你过来找我，除了履行签名海报和专辑的约定外还有别的事情吗？我总觉得你好像有什么话想要问我，是我的错觉吗？” 在没喝高的情况下，刘可韦察言观色的本事是远远强于段杉杉这个宅男的，毕竟在职场里打拼了七年。 “呐，是这样。刘制作你知道吗？下个月我们就要作为代言艺人前往帝都，参加三星it新品见面会了……” 得到刘可韦的提醒，jessica倒是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找他的初衷，很快便整理好情绪，从这个角度展开了话题。 “哦，是吗？恭喜你们！”刘可韦满脸堆笑地表示祝贺。 “谢谢。”jessica低下头，用手指烦躁地揉了揉额头，“其实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才能正确表达出来我的意思——作为在韩国出道活动的idol艺人，我们其实从来没有在天朝发过专辑，也没有参加过打歌节目之类的活动，甚至连其他综艺节目都从来没有参加过。在天朝，我们只参加过中韩歌会、公司的家族演唱会等影响并不算太广泛的一些活动，也举办过唯一一场属于我们自己的演唱会……在我看来，我们这样的情况是不是有点儿没有付出应有的努力，却获得了意外收获的嫌疑，所以我心里一直不太踏实，刘制作能说说你对这件事的看法吗？” “呃……这个嘛……” 刘可韦一时有点儿语塞，他没想到jessica会这样考虑问题，愣了好一会，这才理清了自己的思路说下去，“其实我也不瞒你，因为某些国情因素的影响，其实天朝的唱片业已经萎靡很久了，发专辑什么的，对天朝歌手艺人来说，是越来越罕见的行为。而天朝的娱乐节目吗，因为起步比较晚，又要受到各种政策的限制，还要面临新兴网络平台的冲击，所以影响力实质上并不算很大吧。就我看来，天朝的音乐受众们现在已经基本上习惯了通过各种晚会性质的演出活动来接触欣赏自己喜欢的歌手艺人，或者是通过网络平台直接欣赏国外的音乐以及相关周边文化产品。所以啊，像你们这样的情况，在天朝来说其实并不罕见。” “是吗？可是我一直觉得有点心虚呢，明明我们没有为天朝的粉丝做过什么实质性的付出，却收获了很多很多的支持……刘制作你不觉得这种情况，太不对等了吗？”jessica幽幽叹了口气，话语中带着浓浓的忐忑。 “哈，作为一位天朝的少时饭，我很欣赏jessica西你能这样想。不过这也没什么呀，jessica西如果你有心的话，不妨和你们公司提一提，安排你们抽时间多去天朝举办些演唱会或者见面会之类的活动；条件允许的话，再参加一些合适的娱乐节目，让喜欢你们的粉丝有更多接触了解你们的机会，不就好了吗？” jessica表情怪异地摇摇头，撇嘴苦笑。 s.m.公司目前对少女时代这个组合在天朝市场的运作方针，简单来说就“赚了就走”这四个字。公司内部对此自然是心知肚明，又怎能对外人道破呢？ 接连经历过东方神起和superjunior身上的合约纠纷之后，s.m.公司旗下也只有sj－m和函数这样主打方向包括了天朝市场的idol艺人，公司才会自发地让他们主动去开拓天朝市场。不出意外的话，少时基本是没有这样机会的。 这次繁华网络的合作，公司里就有不少高管事先是并不乐意的，从金延平身上对此事前后的态度变化，就能很清楚地看得出来。 作为在公司里当了练习生七年之久的jessica来说，私下与其他同事的接触交流绝对是组合里最多的一个。公司管理层的心态、想法和做法，早就看得一清二楚了。 “刘制作，不管怎么说，毕竟天朝和韩国很多地方是不一样的。比如说，语言障碍是问题，音乐审美取向也是问题……作为一位天朝的少时饭，你觉得在天朝那边，我们有乐观的发展前景吗？” jessica抬起头，有点儿茫然地问出了这句之前一直埋在心底的话。 第301章 冰山公主的心路历程 一般来说，与同性发展私人友谊，总是比异性要来得简单容易得多。 除了有更多的共同话题之外，大多数女性在与陌生异性初次接触时，通常都会保持一些警惕戒备，态度较为矜持。 比如说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他们，认识第一天就可以一起去网吧玩，回来还一道去宵夜，并且喝了点酒。 其中任何一人换做若樱的话，这种事就基本没可能发生。 刘可韦和jessica，一个天朝it男，一个韩国顶级idol，后者怎么就忽然心血来潮地跑来找刘可韦聊起一些比较“敏感”的话题了呢？ 回顾一下两人交集的初始，在纳克森公司的第一次见面那回。因为刚来韩国语言障碍还比较大的缘故，刘可韦选择用英文与jessica和tiffany两人沟通，所以那一天jessica算是组合里与他攀谈最多的成员之一。 第二次见面是签名会，作为外貌协会成员，jessica能一眼认出之前仅仅见过一面的刘可韦，可见此人确实给她留下了一些难得的印象。 最关键的是，在这两次接触中，刘可韦这位允儿的唯饭，眼里总是只有允儿一个人，这是少时所有成员包括在场那几位经纪人都能轻易得出的结论。 这个第一印象能造成的心理影响很微妙——因为饭着的不是自己而是组合里的另一位成员，jessica或许内心深处会有一点点的失落，可也正因为这个缘故，她对刘可韦作为陌生异性的防备心理也随之消散了大半。 这家伙饭着的又不是我，总不太可能会对我有什么企图吧？ 会得出这样的“推论”，并不让人感到意外。 再后来的第三次见面，就是秀英的生日趴。虽然刘可韦开始就有点喝得有点高，然后自以为有趣地用爬墙的梗把少时们差点集体惹毛了，不过后来揭破了“真相”，得知他只是在开玩笑之后，倒是对他的印象更深了一些。 然后去练歌房，因为刘可韦他们“挑剔”忙内徐贤，jessica差点和他们吵起来，不过那更多的也是误解。事后一想纳克森这几位应该都不是恶意，况且从徐贤本人的反应来看，她根本没往心里去，jessica自然也就不再耿耿于怀。 另一个改变双方关系的契机便是刘可韦唱的那首歌所展示出来的唱功，以及他对制作人和idol地位处境差别的坦然态度，jessica便觉得此人可以算是半个同行来相处，所以她才会一反之前的对立态度，第一个站出来肯定刘可韦的唱功，甚至说他“进步空间很大，好好练习一段时间的话，说不定能歌手出道”。 不像段杉杉那样因为“执行”的缘故被派去s.m.公司里，协助金正培和kenzie夫妇以及泰妍完成编曲、配乐制作和翻唱工作，这才有机会与泰妍、徐贤和秀英三人进一步接触。刘可韦与少时的交集，到目前为止总共也就只有那三次见面而已，与她们的关系自然会比段杉杉稍微疏远一点儿。 在少时诸位成员中，jessica对刘可韦的态度，大概算是最友善的那一个。 作为游戏制作人，在韩国社会的身份地位并不逊色于做idol的自己；因为本命另有其人，所以对自己不构成威胁；唱功方面的实力甚至超过了一般的idol；外形长相又挺养眼……综合了这么多的“优点”，向来面冷傲娇的jessica能对刘可韦“另眼相看”，也就一点儿也不奇怪了。 在jessica看来，公司对少时的发展战略规划其实是值得商榷的——韩国市场是少时的根本，好不容易能成功登顶，自然不能轻易放弃。不过在日本和天朝这两个不同的海外市场上，jessica觉得公司的现有的考量，并不合理。 是，日本的唱片业比起天朝来确实更容易赚钱，可是唱片方面的收入，对idol艺人来说，本来就不是大头好吗！ 日本的娱乐文化历史比韩国悠久，战略纵深和人才储备也比韩国更有优势。韩国的偶像艺人，真正做到过力压日本本土偶像的，这么多年来，也只有完整形态的东方神起这么一个孤零零的先例而已。 在坐拥天时地利人和三大优势的akb48系面前，少女时代想要在日本登顶偶像女团至尊的宝座，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甚至她们都不一定能拼得过已经将主要发展重心移到日本那边的另一个韩国女团kara。 在这种情况下，继续加大对日本市场的开拓力度，充其量也不过只能换来“保三争二”这个结果而已。 反观天朝，在偶像女团这个领域，存在能与少时匹敌的对手吗？ twins？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2008年就暂停了组合活动，虽然去年宣布复出，但影响力和人气已经大不如前。 s.h.e.？这个组合已经在去年宣布“单飞不解散”。况且，对于出道十一年的她们而言，怎么看都已过巅峰期。 除了这两个前辈组合之外，偌大的天朝市场就再也没有第三支具备了同样级别影响力和人气的女子偶像组合了。 天朝市场与日本市场，这两边哪一块蛋糕更大？这个答案也很明显——就在去年，天朝gdp首次超过日本，达到58790.61亿美元，仅次于地球上现在唯一的超级大国，排在第二位；而日本则是54742亿美元，屈居第三。 要知道，上面这个数据仅仅包括大陆而已，加上港澳台地区的话，两岸四地的gdp总值是65579.82亿美元。 而且，在可以预见的未来里，天朝与美国的差距将会进一步缩小，反之，日本与天朝的差距也必定会进一步扩大。 这几乎已经是世人板上钉钉的公论了，没有人能否认。 嗯，顺便说一声，大韩民国在这个排行榜上位列十五，为9862.56亿美元，大约相当于天朝或日本的六分之一或五分之一。 联系这样的背景，s.m.公司对少女时代所制定的发展战略，自然让jessica无法去苟同。 虽然对于天朝的成语没有什么研究，不过类似于“舍易取难”、“舍近求远”、“舍高就低”、“宁为鸡尾，不作凤头”之类的想法，她还真的有过不少。 最直观地表现出她这种抵触想法的行为，就是在正式进军日本市场之前，s.m.公司让少时成员集中恶补日语，全队就唯有jessica一个人没有开口。 作为组合里的日文担当，秀英对此的评论是：“（关于学习日文）jessica的话，我就不指望了……” 而jessica本人的正式答复态度则是：“我觉得我说得很好，只是我不想说而已！” 这种不满意就不合作的态度，其实也是jessica在s.m.公司管理层眼中“难以掌控”的证据之一。 秉着单细胞生物高兴就笑，生气就黑脸的直接性格，既然对未来发展存在疑惑，很自然地就想要找个人来询问一下。 于是，面前这位天朝籍的少时饭兼游戏制作人，就这么入了她的法眼。 非常意外地被jessica来了个“不耻下问”，刘可韦一时有点儿懵逼。 少女时代这个组合，在天朝市场是否有足够乐观的发展前景？ 我的妈呀，这么大一个话题您就这样丢过来，也不怕把我给压死？我又不是娱乐圈的资深从业人士，这种程度的疑惑，您怎么会想到来问我的？你们s.m.公司难道就没有战略发展顾问之类的专家智囊吗？ 刘可韦的心里本能地敲起了退堂鼓，刚想要推辞来着，望着jessica那一脸茫然无助（或者说放空）的表情，心下一软，就不自量力地想要说几句安慰鼓励的话了。 “jessica西，首先呢我要声明，我不是什么专业人士，我的看法很可能完全不靠谱——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你也就随便那么一听吧。” jessica保持着茫然的表情，缓缓地点了点头。 “我觉得吧，天朝娱乐圈的环境和特点，与日韩都有很大的不同。因为国情的缘故，歌手艺人发专辑可能赚不到什么钱，搞不好还要倒贴，这是事实。可是另一方面，天朝的粉丝对自己偶像的态度，可能会比较宽容也比较忠诚……” “怎么说？我不是太明白你的意思。”jessica打断了刘可韦的话，以此表示她有认真地在聆听和分析。 “比如说，在天朝，偶像谈恋爱甚至与结婚，粉丝的态度会相对日韩宽容很多。大概是因为我们国家的地域太广大的缘故，大多数粉丝一辈子都未必能见到自己的偶像几次，所以这种距离感决定了粉丝群体对偶像的‘独占’心理并不强烈，当然极端个例肯定也会有，不过大多数情况下，偶像谈恋爱甚至结婚，只要对象是良配，粉丝们通常是乐观其成的祝福态度。男艺人我就不说了。单说女艺人里，关之琳、赵雅芝都是早早就结婚了；歌手的话，王菲结婚也挺年轻；最近几年还有姚晨、白百合等，虽然结果未必都好，可至少结婚这件事对她们的职业生涯都没有造成太大影响。” “其次，天朝的粉丝，很多人都是‘饭你一时，惦记你一辈子’的类型，像我饭着张雨生、车程序饭着张国荣、段策划饭着郑智化，这三位艺人里甚至有两位都已经离开人世了，可是我们还经常会去听他们的老歌，或者重看他们参演的电影。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很多在港台已经离开娱乐圈一线的老艺人，到大陆发展还能继续混得风生水起。” “所以，我个人觉得吧，在天朝市场的发展前景，要分短期和长期两个方面来看，短期内可能收益不会太明显，但是长期考虑的话，天朝市场能让许多艺人延续职业生命。并且对艺人尤其是偶像艺人来说，压力会比韩国和日本小很多很多。” 刘可韦总算结束了自己的侃侃而谈，jessica则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沉吟了好一会，她说出了一句全然无关的话： “谢谢你的意见。刘制作，以后你可以称呼我为西卡，或者叫秀妍也行。” 第302章 “表妹”驾到 因为大多数手续流程在第一笔签字费的时候已经办理过一回，很多环节可以直接省略的缘故，第二笔签字费的研发分红，发下来的效率比上次还要高很多。 请少时吃完饺子的第二天，和之前一样，赵常务抱着一个黑色旅行箱进了工作室项目管理部和美术部共用的那间老办公室。 考虑到“新宁”们的情绪和士气，和刘可韦与赵常务所约定的一样，每个新进工作室的员工这一回也至少领到了一个十万韩元的红包。 这个数字并不大，比起“新宁”们最低的月薪都还要少一点。可好歹这也算是无功受禄的意外之喜，给大家灌输“跟我混，有肉吃”的认知这个初衷也算是基本达到了。 让自己的“虹姐”在宿舍里发呆了这么久，刘可韦早就亟不可待。眼见开茶庄的先决条件已经达成，那还能继续耽搁下去？ 刘可韦哥仨这边资金就位之后，马上就让段杉杉给蔡萍萍父女打了个招呼。蔡延明自己在魔都一大堆生意上的事情要处理，根本走不开。 于是乎，蔡萍萍当天晚上便飞到韩国来了。 这姑娘也不是第一次出国，别的不说，她去年还和方瑶雯一道去马尔代夫旅游过呢，所以早就办过自己的护照。 虽然之前没有特意办理过韩国签证，不过蔡萍萍却持有十年有效、多次往返的美国签证，按照韩国出入境管理规定，可以免签入境，并停留十五天之久。 很高大上是不是？ 十五天的时间，足够办好很多事情了。就算中途出了点意外状况，再申请个韩国签证也不是什么难事。 要说蔡萍萍这姑娘，也是心大，竟然一个人就跑来首尔了。 毕竟人家是冲着自己面子过来的，又是为了合伙开茶庄的“公”事。于情于理，段杉杉都不能坐视不会韩文的她一个人去住酒店不是？ 于是段杉杉特意换了全套的新床单被套，把卧室让给了她，他自己则只能去客厅睡沙发。 发第二笔签字费的分红那天，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特意把赵常务和权专务两人请到会议室，将自己等人打算在首尔开一个茶庄的事情做了汇报。 毕竟，接下来的行动，大概要占用若樱不少时间和精力。作为工作室编制名单上的人，让她跑去忙活哥仨的“私”事。若不向工作室最大股东的代表打个招呼，未免太说不过去。 至于开茶庄的动机，刘可韦也没瞒着掖着，直言说是要给新来的数值组长刘光辉的媳妇在首尔安排一份合适的工作，所以才有了这个想法。 对赵常务来说，只要刘可韦等人能把主要的心思和精力放在项目上，能保证游戏研发环节不出什么问题。在这个前提下，让工作室行政人员去办一点工作室之外的“私”事，他是并不反对的。 甚至，对于刘可韦等人这种有点儿“扎根首尔”倾向的做法，赵常务隐隐还有些乐观其成的态度。 所以他还埋怨说不就是安排一个合适工作嘛？这种小事你怎么不和我说一声，难道你们觉得我赵某人作为堂堂纳克森的大股东之一，竟然连这点能力都没有吗？ 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自然是笑着解释说怎么会呢，我们只是觉得这种小事如果我们自己有能力解决的话，就没必要去打扰您了。 对于刘可韦他们这种既照顾到自己的朋友，又能不破坏工作室管理制度的做法，权专务也挺赞赏，还乐呵呵地夸了几句表示肯定。 得到权专务敲边鼓似的附和，赵常务的心情也变得更好，很豪爽地说那你们就尽管让若樱去帮忙吧——哦，不，还可以算上民龙一份。毕竟若樱也不是韩国人，很多店面租赁和经营许可等方面的手续，还是让民龙去办会更好一些。所以就让民龙跟着若樱一道好了，也算是给他一个锻炼的机会。 于是成均馆学霸赵民龙兄就再次被自己名义上的族叔一句话给卖了，继替三人行工作室这班人鞍前马后地跑腿之后，还得再一次为这家计划内的茶庄顺利开张而东奔西走。 不仅如此，赵常务还很愉快地表示，等你们的茶庄开门营业后，不仅我个人一定会去捧场，我在首尔也有一群社会上的朋友，到时候一定让他们全都去你们那儿照顾生意。 赵常务那群在公司之外，入伍参军前所认识的所谓朋友，刘可韦和车光龙也曾经从权专务之前偶尔提到过的描述中略有耳闻——那群人不是纨绔二世祖，就是**上的混混好么！ 真让他们三天两头跑茶庄来喧扰，以后我们还怎么开门做生意？ 于是两人连忙敬谢不敏，说不敢太劳烦您老人家，这种事顺其自然就好，千万不要强求别人。 于是乎，获得赵常务的谅解允可，加上资金已经到位，开茶庄这件事算得上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所谓的东风，指的自然是蔡萍萍这姑娘，以及杵在她背后那家她老爸掌舵的蔡氏茶叶公司。 就在这样的氛围下，蔡萍萍抵达了首尔，住进了段杉杉他们的公寓里。 其实蔡萍萍想得很简单，在她看来，段杉杉也就是一位比较有个性的世交好友而已。 不提拿彼此的存在当做挡箭牌应付家里人在终生大事这个问题上的步步紧逼——毕竟这是双向的互助关系，不存在谁帮谁忙谁欠谁情的成分。 就说之前去潭城玩的时候，承蒙这家伙以及其父母费心照顾了好几天，大大小小也是个人情。原本得知他和刘可韦等人打算捣鼓一个游戏研发工作室，却苦于积蓄不足的时候，蔡萍萍便想借一笔钱给他，可惜被段杉杉坚定的拒绝了，甚至两人还一度闹得不欢而散。 之后在魔都再会，他们那个才开张的工作室，没几天就碰上投资商翻脸变卦的危机。这一回蔡萍萍又想介入，却再一次被段杉杉、刘可韦哥几个立场高度一致地再度拒绝。 按说以蔡萍萍心高气傲的性格，她是这样想的：看在两家的世交关系，还有当初你和大姨、姨夫对我都挺照顾的份上，姑奶奶我一而再地示好，可你和你那帮哥们却左栏右挡就是不接受——那就随便你们吧，反正我又没损失。 之后三人行工作室的发展前途，她本来是不打算再去关心的。 白手起家哪儿有那么容易？就段杉杉他们那群人创业时食古不化的心态理念，蔡萍萍对这个研发团队的未来，一点儿都不看好。 可没想到的是，这个工作室现在竟然看似获得了成功？ ——半年不到的时间里面，当初连三十万人民币都勉强才能凑出来的这几位，在工作室依旧正常运作的前提下，竟然能一下子再拿出九千万韩元的现金来开一家茶庄？ 现实总是最具有说服力的，蔡萍萍这下子才算是对段杉杉这哥几个服气了。 好吧，看来你们确实有做游戏研发这一行的天分，运气也不算太坏。在当初那么困难，几乎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局面下，还能坚持着走到今天，并终于赢来转机，也确实挺不容易的。 不过，要说做茶叶生意这一行吗，那你们就得明白——我蔡萍萍才是真正的专业人士！在我面前，你们都是外行人！ 怀着这样一股不服输的念头，在段杉杉等人已经用事实来宣布他们获得成功的背景下，要说蔡萍萍此行的最大动机，那就是向那几位证明自己在茶庄这个行当上的专业能力了。 所谓事不过三，经过前两次企图借款、投资被拒之后，对于这第三次的合作机会，蔡萍萍是这样看的。 至于就这样轻率地住进段杉杉的卧室，会不会给别人比如说刘可韦、车光龙和若樱他们造成误解，蔡萍萍倒是根本不担心。 这又不是她第一次进段杉杉的卧室和睡他的床铺了好吗！早在潭城的时候，这三位不都在视频聊天里见过她么——当时可不就是在段杉杉的卧室里啊。 至于段杉杉会不会对她做出什么龌蹉事，她更不担心。 秦、魏两家人，本来就说得上来往密切、知根知底。自从她与段杉杉相亲后，段杉杉的小姨还有表妹桂蓉都没少对她提那家伙的事情，所以虽然实质接触并不多，但对彼此性格为人的了解还真不少。 否则也没理由那么坦然地和他两人一道去爬潭城的庵山，在孤男寡女的前提下到庙里借宿过夜，然后第二天一起去看日出了好么！ 蔡萍萍和段杉杉另三位舍友也不算陌生，尤其是人缘向来很好的夏若樱，这回一见面就扯着后者的手，一叠声地道谢——对方特意费心选购的那些过年礼物。 住进公寓的第一夜，两个年龄相近的女孩（蔡萍萍是85的，若樱是87的）就宛如多年闺蜜那样，携手躲进段杉杉的卧室，反锁了门一直聊到半夜。 第二天早上，段杉杉腰酸背痛地从沙发上起身，在卫生间洗漱到一半的时候，便被蔡萍萍不由分说地给扯进了屋里。 “这根头发究竟是谁的？大叔能麻烦您给我解释一下好吗！” 双手拇指和食指拈着一根大概四五十公分长的头发，蔡萍萍冲着嘴里还叼着牙刷的段杉杉，似笑非笑地问道。 第303章 被“捉贼拿赃” 面对蔡萍萍的质问，段杉杉的第一反应是颇为诧异。 我屋里发现了女人头发？ 这怎么可能啊！你是在开玩笑吗？ 竟然还给我摆出一副捉贼拿赃的做派来，真是莫名其妙！ 昨晚你和若樱不是在我屋里聊了很久吗？就算有这么回事，那也多半是你俩中谁掉这儿的吧！ 自从搬进这间公寓以后，我这屋里就没进过女人好么！ ——等等！ 大概是因为刚起床头脑不好使，记性也连带着变差了，段杉杉这会儿才反应过来，前天他这屋里还真进过两位异性来着…… 少女时代两大电子控，金太耎和李纯揆是也。 一开始是sunny让他示范一下《骑马与砍杀》中“枪骑”的用法，他照办了。然后两人看着看着就来了兴致，争先恐后地想要在他的笔记本上亲自操作一下。 段杉杉便将位置让给了这两位，结果这两位你推我搡争争抢抢，玩了个不亦乐乎。 在嬉戏打闹的过程中，掉下一两根头发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于是，一滴冷汗就从段杉杉的脑门上冒了出来。 “大概是昨晚你或者若樱掉的吧。” 很莫名地，段杉杉感到一阵没来由的心慌意乱，就好像自己真的偷了腥并被媳妇逮到了蛛丝马迹似的——一定是蔡萍萍的态度给了他强大的心理暗示，所以才会产生了这种错觉。 于是他当即矢口否认，言外之意便是：这是误会，你一定是在冤枉我！ “若樱的头发能有这么长？你见我染过头发？” 还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蔡萍萍咬着牙一连提出了两个反问句。 呃，若樱从来都是干练利落的齐耳短发，从认识的第一天起就保持着这个造型，就好像她的头发从来都不会生长一样。 长度达到四五十公分的头发，非要说是她的，那确实是在侮辱彼此的智商。 段杉杉眯着眼睛凑近了蔡萍萍双手拈着的那根头发，仔细地瞧了几眼。 是棕色、褐色或者暗金色，他分不清，不过肯定绝对不是纯黑色。 好吧，如此一来，也能确定它绝不可能是从蔡萍萍脑袋上掉下来的。 其实此刻在段杉杉的心底里，正确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泰妍最近是黑色短发造型，长度可能比若樱多一点，可是也不可能有四十多公分。 所以，真相只有一个，“凶手”就是sunny。她昨天的造型正是棕色披肩发，长度和颜色都完全能对的上。 可是他也记得很清楚，就在年后去蔡萍萍家拜年的路上，自己曾经对她提到过刘可韦饭着允儿的事情，而面前这位大小姐当时对此的态度是颇为鄙视，并且还隐隐透露出一股不太喜欢韩国idol的情绪。 “是吗？那我就不知道了，或许是若樱啥时候找了物业那边的保洁阿姨过来打扫，然后掉在这里的吧……” 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为免多生事端，段杉杉当即开始装傻并且尝试编故事。 无辜的sunny就此躺了一回枪，在本人并不知情的前提下，冒名顶替了某位不存在的保洁阿姨。 “大叔，你觉得这么拙劣的谎言，我会相信你吗？别忘记了你在我这里可是有前科的啊，‘四十五岁’的大叔！” 蔡萍萍轻轻哼了一声，搬出两人在火车上的巧遇时段杉杉随口瞎掰的玩笑来吐槽他。 “呃，没事的话我就先出去了，我牙还没刷完呢。”段杉杉郁闷地打算就此撤退，叼着牙刷含混不清地嘟囔道。 “别急着啊，大叔，你再来看看——这是什么？” 蔡萍萍一只手扯住段杉杉的手腕，拖着他走到电脑桌前，用另一只手掀起笔记本的翻盖，然后指着屏幕问道。 段杉杉这时候才发现，原本他惯用的那张windows默认的蓝天白云绿地主题桌面背景图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给换了。 屏幕上是两个女孩挨得很近地相向而立，各自向后翘起一只小腿，两个脑袋凑在一起，几乎是脸贴脸的程度，握着彼此的双手，好像拍影视剧一样地用“借位”的角度作势玩亲亲…… 哎哟喂，这个画面好污！哥可不是百合控！ 段杉杉不能置信地用力揉了揉自己的双眼，然后凑近显示屏，叼着那根牙刷目瞪口呆地定格了。 虽然看不到脸，但是从身高上就能判断出来，这张图片上的那两人，前天就在这屋子里呆过的可能性高达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以上！ 他没有猜错，这张图片正是2008年6月1日，少女时代在永同高校演出时的饭拍，也是“短身cp”历史上最“血红”的经典瞬间之一。 段杉杉颓然捂额，这才想起来，前天少时临走之前，sunny退出游戏关闭电脑的时候，似乎笑着说了一句“段策划，你的桌面好老土啊，不如我给你换一张‘养眼’的美图？” 当时自己正在用手机看《汉魏文魁》，正是徐州那段大戏的精彩环节，所以全副心思都放在小说里，头都没有抬地应了一句。 然后好像听见sunny说了声ok，然后又是她和泰妍两人的一阵笑闹，接着sunny替他把笔记本关机，他这才起身把两人送出屋子……少时和经纪人告辞后，他光顾着继续看小说，也没再碰过自己的笔记本。 所谓养眼的美图，指的就是你们俩这张血红饭拍吗？ 呀，李三郎！我和你什么怨什么仇？你要这样陷害我！ 还有还有，两只加起来才勉强刚过三米的小短身，这算什么“养眼”啊！ 再说，你俩不是向来都走可爱路线的吗？ 要是换成tiffany和秀英那对“美腿”cp，再用“养眼”这个词来形容还差不多！ 这下我可真是跳进汉江也洗不清了……等等，绝不能就这样把主动权拱手相让，坐视萍萍这丫头步步紧逼——我又没做错什么，凭什么要我来承担指责？ 我得想个办法逆转被动的局面才行！ “萍萍，你怎么随便看我的笔记本啊，这可不是个好习惯！” 段杉杉皱起眉头，板着脸，装出生气的模样反问道。 “喂，大叔，昨天是谁和我说过‘我屋里的东西你可以随便用’的啊？现在你倒反过来责怪我吗？就算你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不想让别人看见，你好歹也设个登录密码啊！” 蔡萍萍一句话就把段杉杉给堵得再也无话可说。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来着？昨天自己和赵民龙去机场把这位大小姐给请回来之后，蔡萍萍问了句这间公寓里有没有wifi，她要试试手机通讯软件在首尔还能不能用。当时自己随口就回答说：“有啊，而且我屋子里的东西你可以随便用。无聊的话，还可以上网看看。” 于是段杉杉即刻便体会到了“哑巴吃黄连”的滋味。 见他张口结舌半天说不出话来，蔡萍萍继续不依不饶地追问道：“大叔你还没告诉我呢，这两位到底是谁啊？还有还有，原来你喜欢耽美和蕾丝边？大叔你好重口啊！难怪一直都找不到女朋友！” “这是别人的恶作剧！我是无辜的！事实绝对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样！” 段杉杉只好丢下三个巨大的惊叹号，捂着脸落荒而逃。 在他离开屋子之后，蔡萍萍叉起双手，抱臂斜睨着笔记本屏幕上的那对短身cp，撇撇嘴角露出了一丝嘲讽般的微笑。 大叔，我还真是小瞧了你们啊！真没想到，才来了韩国还不到半年，你们不仅把自己的项目给做出来了，竟然还和人家顶级idol混得这么熟悉了！ 上次你和我说刘可韦那家伙能见到少女时代真人，我还以为所谓的见面，不过就是在公司里和代言艺人握个手寒暄几句那种接触。 谁能想得到，你们还能把人家给请到自己住的公寓里来吃饭？ 昨天晚上，若樱和她聊天的时候，提起茶庄的事，就顺口说了段杉杉这哥几个现在和韩国头号女团少女时代算是有点儿交情。到时候茶庄开起来了，可以考虑请她们来店里捧个场，留个签名照片什么的。 当时蔡萍萍还觉得若樱是不是有点吹牛皮的嫌疑，便说我也有听那位大叔提起过，说是你们公司和少女时代确实有过一些合作，不过那毕竟是工作上的往来，对吧？咱开这茶庄可是私人性质的，人家能赏这个面子吗？公务上的合作和私人关系可不能混为一谈啊。 作为方瑶雯的好闺蜜，蔡萍萍对少女时代里那位据说在刘可韦心里占据着一个重要位置的林允儿，可是无条件地保持着至少七分的警惕呢！ 当然，她还是和之前一样，认为刘可韦和林允儿之间的差距远远大于魔都到首尔的距离，最多不过是那家伙一厢情愿的痴心妄想罢了。 结果若樱就直接告诉她，少女时代昨天还来我们公寓里吃了一顿饺子呢！ 蔡萍萍自然是大吃一惊，这才将之前段杉杉对她提到过那些关于少女时代的话当做一回事。 若樱回屋休息后，蔡萍萍便打开笔记本，本想查一查少女时代的资料，也算是为方瑶雯未雨绸缪一回，争取做到“知己知彼”。结果就发现了桌面上那张血红cp饭拍。 因为太过出乎意料，她拿着的手机便不小心摔到了地上。俯身去捡的时候，便看到了电脑桌下那根明显不属于自己也不属于若樱的头发。 蔡萍萍忍不住就好奇了：大叔啊大叔，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啊？ 第304章 八零后的娘子军 当蔡萍萍从卧室里再次出来的时候，段杉杉早就已经溜之大吉。 十分钟之前，他匆匆刷完牙，便像是身后有鬼在撵他似的离开了公寓，甚至连早饭都没顾得上吃。 客厅里，刚洗漱完的刘可韦坐在沙发上，一手拿着一包牛奶，一手拿着一个面包，左右开弓地胡吃海塞着。见到蔡萍萍出屋，他连忙一口将嘴里的食物咽下，一边举起握着面包的右手打了个招呼。 “早安，表妹！” 比起因为对日文一知半解而被人误会为自来熟的段杉杉来，刘可韦这厮才是真正有着自来熟性格的人。明明蔡萍萍比他还大两岁，认识这么久以来几次见面他都非得“跟着段杉杉”喊“表妹”——哪怕实际上段杉杉从未当面用这个称呼喊过蔡萍萍，只是第一次介绍的时候是这样对刘可韦他们随口一说而已。 蔡萍萍瞟了他一眼，也懒得去纠正他，随意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厨房里传来一阵香味，若樱从门里探了个脑袋出来，见到蔡萍萍笑着问道：“早啊萍萍姐，我在煎鸡蛋三明治，还有稀饭，你要来一点吗？” “好啊，谢谢你。”蔡萍萍点了点头。 刚说完，车光龙也端着一碗稀饭从厨房里出来，对蔡萍萍打了个招呼后，冲着刘可韦问道：“老段好像没喝粥就跑了，咋回事呢？” 刘可韦摇摇脑袋表示他也不知道，说完想起了什么，三口两口将面包塞进嘴里，又一仰脖咕嘟咕嘟地喝完牛奶，起身回了他的屋子。过了一会，手上拿着一张cd盒和一卷铜版纸出来了。 “表妹，这是别人和段叔打赌输了的彩头，昨天我忘记给他了，你先拿去搁他屋里吧。” 蔡萍萍接过来，看了眼cd盒，盒子挺大，粉色的背景下，九个身着白色连衣裙的女孩面朝镜头手牵着手，蹦蹦跳跳地在沙滩上站成一排。翻开一看，里边一面是呈品字形排列的三张光碟，另一面则是九个女孩的圆形特写。 本来当初的赌注说是专辑，结果jessica拿出的竟然是上个月刚发行的《普吉岛写真dvd》，也算是极有诚意了——要知道这套dvd的官方售价可是五万八千韩元，如果要做一个对比的话，上次刘可韦他们参加签名会的那个迷你三辑《hoot》，可只有区区一万两千韩元。 封面上还被人用黑色的水笔签上了龙飞凤舞的几行英文，正中央是醒目的“jessi”这五个字，还连着一个爱心。 要是换成用韩文艺名那几位的签名，蔡萍萍肯定是认不出来的，可这签名却是英文，那就难不倒她了。外加昨晚她曾恶补了一番少女时代的资料，至少九人的艺名肯定是有印象了，这会就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出来所谓打赌输了的那个人是谁。 于是蔡萍萍都懒得再去打开那卷铜版纸看一眼，拿着cd盒和铜版纸，板着脸走回段杉杉的卧室往电脑桌上一丢。 莫名其妙地望着蔡萍萍的背影，刘可韦偷偷在心里嘀咕：这满脸官司的表情，好像谁欠了她一大笔钱似的，我可没得罪她吧？难道这姑娘有起床气不成？ 蔡萍萍再次出现在客厅的时候，若樱已经端着一小碗稀饭和装着一块三明治的碟子放在饭桌的空位上，伸手示意那是给她准备的。 这时，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已经解决了自己的早餐。昨晚哥仨曾经就茶庄的事和蔡萍萍大致地聊了一会，现在要赶着去上班，刘可韦就简单地说道：“表妹啊，待会若樱会带着你去找虹姐，茶庄的事你们三人商量着做决定就好。银行卡在若樱那儿，还有一位叫赵民龙的韩国哥们估计待会也会去找你们，要办啥事你们问他就行。” 蔡萍萍点点头，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便出门了。 吃完饭，若樱领着蔡萍萍去之前自己也曾住过的那套作为公司宿舍的公寓，现在则是刘光辉夫妇、凌星宁、李尤希和赛文五个人住。 因为之前已经给饶虹恶补过几次韩文的缘故，若樱和她倒是挺熟悉。饶虹个子瘦瘦高高的，只比蔡萍萍稍微矮一点，脸型有点儿像haya乐团的黛青塔娜。 这三位中，数84年的饶虹年长，最小则是87年的若樱。同为八零后，她们其实也没差几岁，倒是有不少共同语言，聊了一会就渐渐熟悉起来。 过了一会儿，赵民龙给若樱打来电话，询问在哪儿见面方便。 公司这套公寓，当初就是他出面租下的，刘可韦他们入住时候购买生活用品，他也没少帮忙。要说他不认识路，那显然是不可能的。不过他也知道这会宿舍里大概就几位年轻女性在场，他一个成年男子贸然上门不太妥帖，便很谨慎地没有直接过来而是打算找个公共场合碰头。 若樱和他也算是在一个部门（项目管理部）工作，相处这么久自然也知道他的性格，笑着说不用那么麻烦，你直接开车到宿舍楼下给我打电话，我们直接车上会合就好。 又过了一会，赵民龙开车过来了。 因为很满意刘可韦等人这次开茶庄的做法，赵常务特意让侄儿开着自己的奔驰车过来给刘可韦他们撑场子，而不是平常赵民龙开的那辆纳克森给工作室配备的起亚牌公务车。 蔡萍萍在家里是坐惯了好车的，所以没什么特别感觉，而若樱则没太留意，倒是干过几年商贸的饶虹略吃一惊。 “这位真是你们工作室的助理吗？不会吧，他竟然开得起奔驰……” 坐在后排座位的饶虹忍不住就嘀咕了一句。当然，说的是中文，倒不担心被对方听懂。 若樱坐在副驾驶座上，她嘴上虽然没明说，心里却拎得清——后座那两位，一个握着茶庄五分之二股份，某种意义上还能代表段杉杉的那五分之一来着，加上又是唯一拥有茶业经验的股东，以后进货渠道还得仰赖她；另一位则不仅可以代表工作室灵魂人物刘可韦，老公刘光辉虽然没有投资茶庄，在工作室那边也算个重要角色，外加本人自身还拥有丰富的商贸经验…… 所以在开茶庄这件事上，冰雪聪明的若樱早就拿定了主意，一切决策都让蔡萍萍和饶虹两人商量去，自己就是个跑腿加翻译的定位而已，绝不胡乱出主意。 上车前她就抢着坐进了副驾驶座，摆明车马我就是两位姐姐的小跟班，心态放得很平。 听见饶虹的嘀咕，若樱便笑着用韩文问身边的赵民龙：“赵助理，你怎么把赵常务的车给开来了？” 若樱自然见过赵常务的私车，只不过这也是头一回坐上来而已。 “赵常务说，两位努纳都是第一次来韩国，一定要招待好决不能失礼。而且今天可能还要去办理经营许可手续之类的事，开这辆车可能会给别人留下个好印象，所以就让我把这辆车给开来了……”赵民龙一边发动轿车一边解释道，然后又补了一句，“若樱努纳，你叫我民龙就可以。” 若樱笑着点点头，将他这番话翻译成中文，然后说：“说起来，纳克森那位赵常务，一直对我们工作室的人都挺不错，应该是挺看重老刘他们哥几个吧。” 之前与饶虹私下接触的时候，若樱就从对方口中得知，为了要不要应刘可韦的邀请，来人生地不熟语言都不通的韩国发展，刘光辉夫妻俩之间可是闹了不小的矛盾，甚至还吵过几架。有机会的话，她自然要想办法安一安这位饶虹姐的疑虑，也算是给自己男朋友和好哥们的事业侧面出点力。 所以她自然选择了报喜不报忧，直说赵常务对三人行工作室这几位核心成员的赏识，却对赵常务在纳克森公司的地位和影响力只字不提。 反正初来乍到的饶虹也闹不清纳克森的权力格局，只知道这位“赵常务”是代表纳克森管理工作室的那位纳克森大股东。 听到若樱的话，饶虹点点头，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更自然了一些。 “若樱努纳，咱们先去哪儿呢？”驾车离开停车场前，赵民龙这样问道。 蔡萍萍来韩国之前，刘可韦他们自然也做过一些事先的准备工作，比如说在网上查找一些店铺租赁的咨询，以及与房东电话联系之类。 若樱从背着的小包里掏出几张打印纸，纸上都是那些店面的地址，以及房东的联系电话。 她先用中文问了一遍：“虹姐，萍萍姐，咱是不是先去看看店面？” 要开茶庄，经营许可不过是跑手续流程而已，进货渠道也已经有了蔡氏茶业的保障，所以，店面肯定是最关键的问题。 之前在宿舍里沟通的时候，就这个思路已经达成了共识，饶虹和蔡萍萍两人自然不会反对。 “先去陪两位欧尼去看看我们之前联系过的那几处店面吧。” 若樱这才用韩文对赵民龙说道，然后照着名单上由近到远的顺序，报出了一个地址。 赵民龙点点头，轻轻踩下油门，奔驰轿车平稳加速，像离弦之箭般朝着前方驶去。 第305章 大费周章的选址 首尔其实也算是一个很奇葩的地方。 贫富差距之大简直难以令人想象，江南江北几乎是两个世界。 就算之前有所耳闻，那和亲眼所见也是两码事。 这一点直观体现在店面租金上，那就是两极分化极端严重。 兜兜转转花了大半天时间，整个市区范围内前后看了十几处店面，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选择。 一路所见归纳下来，大致有这么个趋势。 那就是繁华商业区的租金和所谓老·城·区根本是两个世界，前者毫无疑问是现代大都会的的风范，而后者比之天朝大多数城乡结合部也没太大差异。 所以商业区的店租和老·城·区的店租是两回事也不足以为奇了。 江南这边的店面，差不多是七十五万韩元每平方米的月租。 这是个什么概念呢？如果要在这种地方整个一百平方米的店面，一亿五千万韩元的全部投资额也就刚好够两个月房租…… 如果是老·城·区的小巷子，房子格局普遍都很小，甚至还有那种只有七八平方米的独立小楼，上下双层。二楼其实更像是阁楼，只有半层高度，连楼梯都没有，得用梯子上下楼。 这种店面大概只要二十万韩元左右，折合人民币一千出头，还是楼上楼下一起租给你。 可问题是这种小店面拿下来又能干什么用呢？开个不设座位只供行人路过购买的奶茶店还差不多。 在老·城·区，绝大多数的建筑都是这种零碎的小楼，很难找到稍微宽敞点儿的地方。 而能符合这种要求的地点又大多在繁华商业路段，店租价格高得让人咋舌。 蔡萍萍忍不住就犯愁了，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以她认知里魔都的实际情况来做一个比较吧，繁华商业路段一个一百平方米的店面，月租大概是十万元上下。城乡结合部和社区内商铺，同样的大小则是一万元左右。 差距当然有，可哪儿会像首尔这么离谱？ 更关键的是，哪怕是在老·城·区，竟然找不到一个看起来过得去的合适地点。大多数店面都是地方逼仄，与蔡萍萍预想的状况差得很远。 稍微大一点的店面当然也不至于完全没有，不过普遍早都租出去了，经营状况似乎都还不错，没什么转手的可能，也轮不到这几位来挑。 “这是什么鬼地方啊，连个像样的店面都找不到，要不然价格就高的离谱……” 又一次回到轿车上的时候，蔡萍萍压制了半天的郁闷终于爆发，愤愤不平地吐槽了一句。 “确实没看到什么很满意的选择……”饶虹附和着叹了一口气。 若樱和赵民龙面面相觑，后者虽然不懂中文，不过显然也能看得出后座那两位情绪十分低落。 两人用韩文小声交流了几句，商量接下来该怎么办。 “其实，若樱努纳你选的这些地方，范围有点小吧？”赵民龙试探着问了一句。 综合这一路跑下来的经历，能轻易得出一个结论：若樱找的这些地方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以驿三洞为圆心半径数公里内的汉江两岸。 “我这不是为了饶虹欧尼她们的方便吗！”若樱委屈地嘟囔了一句，“而且一开始咱们俩肯定也得经常两头跑……” 蔡萍萍姑且不论，饶虹和刘光辉可是已婚的关系。要是茶庄设在太远的地方，要么夫妻俩就得分居，要么就肯定有一个人每天要浪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在来回的路上。 要怪就怪纳克森的密涅瓦大厦，为什么要在江南最繁华的路段之一——驿三洞和三成洞交界地带选址。 “我们韩国虽然小，可首尔也不至于只有这么一点大啊！”赵民龙开了个玩笑，提出了个建议，“要不然我带你们去看看别的地方？” 一路下来，蔡萍萍和饶虹两位的选择标准他大致了明白了，作为土生土长的首尔人，他自然知道哪儿有更合适的选择，只不过距离大概就有点远了。 若樱他把这个建议翻译给后座两位姐姐听，那两位正巴不得有人能给出其他方案呢，当即就二话不说地同意了。 这一去就比较远了，过了汉江，过了南山公园，又过了东大门，一直到钟路和城北两个区的交界地带才停了下来。 “这儿是昌德宫、首尔大学和成均馆大学之间的一块居民区，你们觉得怎么样？”找了个路边的空位停好车，下车后赵民龙走到若樱身边问道。 这儿显然也是老·城·区，没有人行道不说，街道宽度大约也就只能勉强并行两车，如果路边停了任何一辆车，立马就会变成单行道。 就这样的道路，在这一带已经算是宽阔大道了，路两边还有不少仅供单车通行的小巷。 不过，与之前看到的老·城·区建筑物相比，这一带的房子普遍都会比较大一些。虽然基本也都在三层以下，但是不像之前的小阁楼那么鸡零狗碎，超过一百平米的房子还真有不少。 “看起来还行，就是确实有点远。”听若樱翻译完，蔡萍萍点点头，但是仍旧心有疑虑。 “坐地铁的话，从我们那边过来，大概是九个站。二号线的宣陵、江南到教育大学换乘三号线，然后是高速巴士客运、玉水、药水、钟武路、乙支路三街，最后在钟路三街下车，走过来没多远。如果能自己开车的话，也还算方便吧。” 赵民龙拿出手机找到首尔地铁路线，查了下最方便的路线，一个一个站地数了过来。若樱凑过脑袋一边点头附和地看着，一边进行同步口译。 拿魔都做个对比的话，地铁九个站的距离，也确实不算太远吧。蔡萍萍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被说服了一小半。 “成天挤地铁也不太方便吧？真要把茶庄开在这附近的话，看来虹姐你得学会开车了。”她转头询问饶虹的意见。 “我在国内倒是考了驾照，就不知道能不能在韩国用。要是得在韩国考驾照的话，我不会韩文怎么办？”饶虹有点儿犯愁，刚学了几十句韩文日常用语而已，要她去考韩文的笔试，那是铁定没戏。 “这个倒没关系。如果虹姐你有天朝驾照的话，拿过来押给驾校，再考个笔试就能换取韩国驾照。而且也有中文笔试，不一定非要考韩文的。据说只有二十道题，考六十分就能过，所以很方便的。”若樱连忙宽慰她。 “有什么问题吗？” 赵民龙见她们讨论了半天，疑惑地问了一句，若樱给他说了个大概，他便连连颌首，算是认证关于驾照中文笔试和难度的说法。 “不仅如此，工作室那边赵常务早就说过可以给可韦兄、光龙兄他们配车，因为他们没驾照的缘故一直去买，而且公司和住的地方也不远，平常用不上。要是饶虹努纳要用车，可以让他们先借给她。”赵民龙提醒道。 若樱点点头，将这段话又翻译为中文。 “好吧，驾照和车的问题算是解决了。那么这附近有合适的店面出租吗？”蔡萍萍这下也来了点兴趣，“这时候再上网找的话，是不是太迟了？要不，咱们明天再过来一趟？” 现在差不多是下午三点多，白天已经过了一大半。这时候才开始找，找到合适的店面，再等联系上房东，估计天都要黑了吧？ 所以蔡萍萍才会这样征求其他人的意见。 “我倒是知道一个地方，离这儿不远，要不大家先过去看一看再说？”赵民龙出乎意料地表示了异议。 其实，出门前赵常务特地对他有过交代，如果饶虹和蔡萍萍她们先找到了满意的地点就算了，如果她们找不到合适的选择，不妨去“那个地方”看一看。 于是赵民龙便领着三位姑娘走到了一栋三层橘红色建筑前，这栋建筑物占地挺大，长宽大致都有三十至五十米左右，坐落在两条交叉的双车道路口。楼后还有一个公用的小小停车场。 一楼的建筑空间被正中央的楼梯和大门分割成左右两块，左边是一家酒吧，右边则是一家桌球屋，装修得都很雅致。 “这栋楼叫做明伦大楼，是赵常务家里的私人产业，二楼和三楼租给了附近的大学路中文教会，楼下这家酒吧则是赵常务自己开设的，如果你们能留用这里那几位员工的话，租金方面好商量。” 站在楼前，赵民龙这样介绍道。 其实，这家酒吧是赵仓廷在大学读书期间为了和狐朋狗友们有个落脚的地方而开设的，雇佣了几位他高中时因为成绩或者家境而没能去大学就读的同学，也算是给他们找个饭碗。 自从被父亲强制性地送进军队去服役之后，这地方他就没怎么来过了。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而开设的营生，所以也没放在心上，而是让自己的私人财务顾问和赵民龙之类的助理按月过来盘盘账目而已。 这个时间点，酒吧还没开始营业，不过隔着茶色玻璃，倒是能看清楚里面的内部环境。 蔡萍萍盯着酒吧里的空间结构，饶虹则来回打量周围的环境，两人都是频频点头。 “赵常务说，如果你们不嫌弃的话，这个酒吧大概有三百多平方米，每月就算一千五百万韩元吧。不需要押金也不需要预付，每月月底按时打入他指定的账户就可以了。如何，你们的意思呢？”赵民龙笑着询问道。 折合人民币是八万多元，虽然稍微有点儿偏高，但实际面积也比预想得要大得多了。而且还不需要预付款和押金，几乎不可能再找到更好的选择。 刚听完若樱的翻译，蔡萍萍和饶虹两人眼中便射出了喜出望外的光芒。 p.s.韩文男性对哥哥称呼读音是亨宁，比较接近‘兄’的发音，考虑后决定一律写作兄了，兼顾音译和意译，以后不另说明。 年关事多，真是抱歉啊大家。估计今天还是只有一更，加上昨天欠的一更，就是两更了，满地打滚中…… 顺便说，我可不是瞎编啊，对着谷歌地图的实景，在附近找了半天，才看中了这栋明伦“大楼”。人家楼上还真是大学街中文教会，还有汉字招牌呢！ 第306章 茶庄兼营的门道 蔡萍萍和饶虹两人决定了要拿下这家酒吧之后，赵民龙给赵仓廷打了个电话，后者早就对这家酒吧的经营发展没有兴趣了，只不过是出于照顾老同学的考量让这里继续维持运作下去而已。如今有人愿意接手，而且还能向刘可韦等人示惠，与他而言自然是何乐而不为。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谈妥了，收线之后赵民龙又联系了酒吧的代理店长，此人便是赵仓廷高中同学之一，就住在附近的公寓里。 得到消息后，他很快就赶过来了，打开店门将一行人请了进去。 赵民龙很直接地告诉他，赵仓廷将这间酒吧转给他的朋友了，这两位天朝的女士正是未来新老板的其中两位。不过好消息是他们已经答应留用酒吧所有员工，你们不用担心失业问题。 要说赵仓廷这家酒吧，当初就不是为了盈利的目的而开设的，只不过出于在学校附近找个聚会的地点而已。加上他找来经营酒吧的这伙人都没有相关经验，当初赵仓廷和一群纨绔朋友经常来照顾生意的时候还能赚点小钱。等赵仓廷被强制入伍后，他那群狐朋狗友自然也如鸟兽散，酒吧的生意便一落千丈，只能勉强维持着惨淡经营。 这位代理店长倒是个本分的人，当初赵仓廷也是看中了他勤劳憨厚的秉性，才会选择让他来做这个代理店长。然而勤劳老实这些品质对于酒吧生意并没有实质帮助。看着有时候店里收入甚至还没有开销多，往往要靠赵仓廷倒贴，这位代理店长也十分过意不去。甚至私下找赵仓廷说了好几次，让他干脆关了酒吧让大家自寻出路算了，可赵仓廷说这点钱对我来说无所谓，你安心干着就是了。 如今经营酒吧的重任可以卸下，他便实实在在地长出了一口气，客套几句以后要请多关照之类的话，然后问起了几位新老板打算做什么生意。 “具体做什么先别着急，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这样吧，今天开始就在酒吧门口挂出装修停业的招牌，从明天开始，让其他员工都改成白天过来，时间就定在十点吧。” 用眼色示意饶虹和若樱先不要多说，蔡萍萍当机立断地做出了具体安排。 之后几人便与这位心里有点儿七上八下的代理店长告辞。 “虽然我不太懂茶庄的门道，不过，三百多平方米的店面，开茶庄应该用不到这么大的地方吧？”上车后，饶虹迟疑着问道，“要不我们重新装修的时候隔出一部分空间来，转租给别人？这样租金方面压力还能再减少一点……” 没开过茶庄，不等于没见过茶庄。饶虹回忆之前在鹏城买茶叶时的印象，那些茶庄店面往往只有几十至一百平方米，她就觉得以刚才那家酒吧的空间面积来说，一家茶庄应该用不了那么大的地方。 数学系的出身加上商贸行业的经历，使她本能地考虑到减轻成本的方向去。 “虹姐，你说的这是个办法，不过不一定合适。赵理事卖我们的面子把酒吧转给我们，我们要是拿去租给别人，他会怎么想？再说，咱们还要留用酒吧里之前那些员工，也得给他们找点事情做才行。”蔡萍萍看问题的着眼点又和饶虹有所区别。 “萍萍你的意思是……一边开茶庄，一边做点其他的兼营生意？”饶虹也是心思剔透的人，一下子就听出了蔡萍萍的潜台词，“这个思路也不错，不过开茶庄的话对环境氛围有些特殊要求吧，合适的兼营大概不会太多？” “还是有一些可以试试的，不过得先了解附近的人流消费习惯、消费心理、收入水平、休闲娱乐取向这些情况，才能决定兼营什么类型的生意。”蔡萍萍点点头，对饶虹的分析表示认同，“比如说天朝北方的茶馆、南方的港式茶餐厅和台式奶茶店，这三者都适合茶庄兼营，但三者之间又各有不同，具体做哪种，就得考虑附近的商圈因素了。” “嗯，萍萍你说得没错，是得考虑到周边情况才能决定——哎，萍萍你是学啥的？我看你年纪也不大，怎么会懂得这些做生意的门道？”饶虹频频点头，然后忍不住就诧异了。 之前刘可韦只给她简单提到过，茶庄几位股东里有一位是开茶业公司的，原本她还以为会是个中年人。没想到竟然来了个小姑娘，怎么看蔡萍萍也不像经验丰富的生意人。 “我家里包了个茶园、开了个小茶厂，在魔都和闽省也有经营几家茶庄。因为茶厂的茶叶也有外销的缘故，所以天朝大江南北的茶庄，我去过的至少有上百家吧。比如说和我家茶厂有生意往来的一家湘省的大茶庄，它就开在一家酒店里。茶庄下辖茶艺前厅、茶艺包厢和厨房三个分部。前厅其实算是个商场，除了展示茶艺外，还出售各种茶叶和各种茶器；包厢就是供客人喝茶聊天放松商谈的封闭式场所；至于厨房吗，卖的就是一些小食品和商务套餐之类……” 蔡萍萍笑嘻嘻地解释着，听着她的详细描述，饶虹和若樱脑海里便直观地浮现出她说的那家茶庄的实际状况。 “这样一说，三百多平方米的店面还真的能完全用得上！” “是啊是啊！” 说到茶庄经营的事，饶虹和若樱两人也只有频频点头附和蔡萍萍的份儿。 “除了茶馆、港式茶餐厅和台式奶茶店外，茶庄可以兼营的方向其实还有很多呢！北方茶文化相对不如南方发达，所以北方很多茶楼兼营的方向就更五花八门，什么书店、桌游馆、棋牌馆、麻将屋、休闲网吧甚至足疗按摩都有。所以具体做什么，还是等摸清了那家酒吧周围的情况再决定吧。” “中！中！”饶虹开心得连家乡话都冒出来了，她揽着蔡萍萍的手臂说道，“萍萍啊，还真幸亏有你。否则可韦他让我这个外行人来帮他管理这个摊子，我还真的不知道该从何下手呢！” 一路闲聊，等这几位回到公寓的时候，三人行工作室那边也正好下班了。 因为测试服这几天运行状况很稳定的缘故，并没有加班的必要性，而刘可韦哥几个心里也牵挂着茶庄的事情，便难得地在正常的下班时间离开了密涅瓦大厦。 刘可韦拉着车光龙和段杉杉，叫上刘光辉，去公寓和蔡萍萍他们会合了。一见面，刘可韦就表示要做东请大家吃一顿，于是在附近找了家常去的烤肉馆，八个人挤满了一桌。 若樱和赵民龙汇报起今天的经历，得知一开始没找到合适的店面，最后还是赵仓廷帮忙转让了自己酒吧之后才解决问题，刘可韦自然表示明天去公司一定要当面向赵常务郑重道谢。 说起店面距离有点远，来回要做地铁不是太方便，若樱和赵民龙便建议刘可韦赶快去把驾照问题给解决了，然后买车去找赵常务报销。 车光龙和段杉杉也在边上附和说目前你关卡和数值两部分工作都交割清楚了，至于制作人那个职务，又不是非得天天准时在公司出现才行——策划部有凌星宁盯着，程序部这边有车光龙本人和袁彬，大部分事情部分主管直接就处理了，实在要找你请示的工作，电话联系也很方便不是么？ 所以你丫赶快去把驾照考下来吧。 其实刘可韦自己也早就想考照了，并且这段时间有机会都找赵民龙偷偷学开车。当下他就拍着胸脯说没问题，哥明天就陪着虹姐去驾校报名，争取三天内就把驾照拿到手。 另一头，若樱和赵民龙明天继续陪着蔡萍萍去酒吧那边，了解一下周围的人流情况和社会环境，尽早确定茶庄兼营方向，以便进行经营许可、装修风格以及人力和物资各方面的准备。 在刘可韦去考驾照的这几天里，工作室的日常管理照例由车光龙负责。 蔡萍萍这边也提出了自己的需求：不管兼营什么，茶庄自身经营方面，茶艺师都是必须有的。以酒吧的面积来看，至少需要四到六位茶艺师同时在店里才能忙得过来——如果是兼职的话，数量还要翻倍才行。 她自己就是资深茶艺师，可以负责帮忙培训，但人选就要三人行工作室这边费心了。要求是年轻女性，体貌端正，无不良习气。 文化程度至少高中以上，更高点的话专科本科毕业当然更好，但也不用太高。 专业方面没要求，不过必须会中文是前提，不然蔡萍萍可没法教对方。 最重要的就是性格方面，必须要耐心、大方和稳重。 别的准备工作可以延后，但是茶艺师培训需要一定的时间，这个过程没法省略，所以要尽快确定人选。然后看情况是蔡萍萍去申请签证多呆一段时间，或者是由蔡萍萍把人带回天朝，培训完再送回来。 刘可韦自然是没口子地答应，然后转个头就把任务推给了夏若樱。 第307章 从善斋 赵仓廷那家酒吧一共只有十位员工。 除了那位代理店长之外，还有一位男厨师、一位女收银、一位男dj、一位男领班带两男两女侍应，另外还有两位驻场保安。 其中只有代理店长、收银、领班这三位是赵仓廷的同学，其他人和他并没有交情。 第二天早上，蔡萍萍如约来到酒吧，向到齐的员工们宣布这家酒吧已经结束经营，今后将转营茶庄生意。 换而言之，随着经营性质的变化，上班时间将会从夜晚改为白天。 如果大家愿意继续留下来的话，茶庄这边会设法提供与之前类似的相关工作，可能会需要经过一些上岗培训，但薪水待遇方面能保证维持之前的水准不变。 这些话一说，已经习惯了夜生活的dj和保安当即就表示，他们的作息时间习惯了之前的规律，大概没法接受茶庄的上下班时间，所以打算辞职。 既然人家如此说了，蔡萍萍也无意再去挽留，便示意代理店长给他们当场结算薪水，办理离职手续，剩下的人则都与茶庄签订了新合约。 打发走dj和保安之后，蔡萍萍给心中正忐忑不安的员工们布置了任务。 简单的说，男性员工分头负责统计门口几条街道的客流量数据，包括年龄、性别等显著特征，女性员工则去附近街头分发调查问卷。 问卷的内容是蔡氏茶业公司的现成问卷翻译而来的。主要内容就是否经常喝茶、平常都喝什么茶、对喝茶的环境有什么具体要求之类的问题，还有一些就餐方面取向的内容。 三天后，刘可韦和饶虹两人如愿拿到了韩国驾照，蔡萍萍这边的统计结果也大致出来了。 附近的客流量中，大学在校生占据了将近三分之二强，大概是因为这家酒吧夹杂在南边的首尔大学、西北边的成均馆大学和东北边的加图立大学三所高校之间的缘故。 其次就是观光客，大约占据了四分之一出头，这显然是因为毗邻西边的昌德宫和昌庆宫这所谓首尔五大宮的其中之二。 毋庸置疑，这些观光客中，天朝人占据了绝大多数，而其中又有不少是港台地区来的游客。 当刘可韦和饶虹开着前者新买的一辆白色现代朗动轿车按照地址找到这家酒吧的时候，蔡萍萍、若樱和赵民龙三人正坐在酒吧的一处卡座里，对着桌面上一大堆调查问卷发呆。 “哟，怎么了这是？”刘可韦大大咧咧地在赵民龙身边坐下，对每个人挥挥手后，张嘴问道。 “和我预想的情况有点不太一样，附近可能没什么商业区，成年人通常是外来的，居住在这一带反而是年轻人比较多。所以主要面向商务应酬的功夫茶馆的方向不合适，快餐化方向的港式茶餐厅可能是更合理的选择……”蔡萍萍皱着眉回答。 “我说表妹啊，您说点正常人能听懂的话成吗？”刘可韦毫不见外地开着玩笑，“港式茶餐厅我去过，功夫茶馆我也去过，两者不可以都喜欢吗？我应该也算是年轻人吧。” “年轻人多数没耐心去茶馆品茶好么！你要是喜欢去功夫茶馆的话，应该就算是你同龄人里的怪胎了！”蔡萍萍撇嘴吐槽道，“功夫茶馆是以卖茶为主的，而港式茶餐厅主要经营的是各式美食小吃，酒水茶饮只是附带，甚至未必会有茶的存在。你别看两者名字里都带着一个‘茶’字，差不多是天差地别的关系。” “好吧，就算你说的都没错。具体到咱们这茶庄上会有什么影响吗？” 被蔡萍萍顶了几句，刘可韦倒也不生气，平常在工作场合之外，他本来就是个没什么架子的人。于是便继续笑嘻嘻地追问道。 “如果经营方向是茶馆的话，装修就要以封闭独立的包厢为主，茶艺师配置数量要追加，尽量保证三个包厢能分配到两位茶艺师，这样生意好的时候就不至于忙不过来。如果经营方向是港式茶餐厅的话，装修方面应该以半封闭的卡座和开放的散座为主，主打的生意则变成快餐式美食小吃，茶艺师人数则可以考虑是否减少，只要满足必要时的展示性茶艺需求就好。” 蔡萍萍白了刘可韦一眼，按捺着性子详细解释道。 见对方说得头头是道，刘可韦当即再次表示，就照之前说的，茶庄经营这边完全由您拿主意，咱哥几个都是外行人，就不瞎凑热闹了，想来车儿和段叔也不会有意见。 反正这件事就拜托给你了，你和虹姐商量着办就好。 因为去考驾照的缘故，饶虹没有跟进蔡萍萍他们这边三天来的调查活动，这时便凑到若樱身边问起进展状况。 也不知道刘可韦是习惯当甩手掌柜呢，还是真的对蔡萍萍、饶虹和若樱这三位八零后娘子军组合很放心，竟然直接将车钥匙丢给饶虹，然后便独个儿搭地铁回工作室去了。 毕竟开茶庄于他而言，不过是顺手帮饶虹找份事情做的初衷罢了，比起工作室那边还在内测中的六道劫项目来，在他心目中份量完全不是一个量级。 等饶虹了解完这三天酒吧附近的商圈调查情况后，蔡萍萍便与她商量起装修的具体方案。最后决定装修后的茶庄应该设有厨房一间、员工休息室兼更衣室一间、包厢两间、茶艺展示厅一间，其余大约一半的建筑空间则全部划为半封闭和卡座和全开放的散座。 至于装修的风格么，按蔡萍萍的构想，只有茶艺展示厅和那两间包厢需要以天朝茶馆的氛围来构建，卡座和散座则完全仿效韩式中档餐馆的主流风格就行。 茶艺师数量则维持四人不变，不忙的时候可以轮班制，保证至少有两人驻场。这是为了防止万一有人想辞职跳槽的时候，不至于临时找不到人救场。 兼营的方向也确定了会参考港式茶餐厅的风格，但不会完全照搬，选择一小部分较受韩国人，尤其是年轻人欢迎的主流美食即可。 作为在不远处的成均馆大学里读过四年书，又经常帮赵仓廷出面管理这家酒吧的赵民龙，在这一带也算是个称职的地头蛇。在他的帮助下，很快就联系到附近一家“合适”的装修公司，据说“效率很高，质量也相对不错，收费水准也不算太高”。 这间酒吧原先就做过不错的装修，改成兼营茶餐厅的茶庄也不需要全部推翻重头开始，只需要拆除之前夜店风格较浓的装饰设计，重新粉刷一下，再加入正常餐厅应有的那些元素即可——至于包厢内部，按照蔡萍萍的要求，只是做了个木质的外墙。 摆件什么的，蔡萍萍打算去天朝物色理想的木质家具运过来，暂时只放了几张普通桌椅凑数。 卡座和散座走韩式餐馆风格的话，更是人家做得不能再熟了的套路。 这样一算，装修不用花太长时间，就算考虑到附近是居民区的缘故，只能在白天开工，最多也就需要一周而已。 在装修的期间，蔡萍萍也开始着手培训若樱刚招来的几位预备茶艺师。因为茶庄已经开始装修的缘故，培训地点便放在刘可韦他们的公寓客厅里——用蔡萍萍的话说就是，反正你们白天要上班，也没时间呆在公寓里，空在那儿也是浪费，还不如让我利用起来。 若樱和赵民龙两人则去跑经营许可的手续。 于此同时，蔡延明那边送来第一批茶叶以及蔡萍萍索要的包厢摆件，也已经通过海路起运了，估计三五天就能抵达仁川港。 蔡萍萍还通过与蔡家的茶厂有业务往来的一家香港茶庄的关系，特意聘请了一位地道的港式茶餐厅厨师过来救场兼培训。 饶虹则负责在茶庄那边，盯着装修的状况和进度。在经营者本人必须到场的时候，偶尔也陪着若樱和赵民龙去跑一下经营许可流程。 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虽然也或多或少对茶庄这边的进展有些关心，但绝大部分时间和精力还是必须投放在工作室那边。毕竟繁华网络的六道劫内测还在进行中，谁知道什么时候会不会出岔子。 时间就这样悄悄流逝，不知不觉过去了一周。 三月二十五日这一天，饶虹这边监督的茶庄装修初步完成，茶叶和包厢摆件也已经就位；而就在前一天，若樱和赵民龙负责去跑的经营许可手续也办下来了；至于蔡萍萍这边，四位新手茶艺师的专业素养比如说对茶文化的了解认知当然没这么快入门，不过经刘可韦等人的鉴定，至少泡茶的手法勉强能唬一唬外行人了；最后的最后，那位香港厨师也在这一天抵达首尔。 换而言之，第二天，也就是周六，这家名为“从善斋”的茶庄便便可以正式开业。 显然，这个店名还是段杉杉的建议，他的理由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的后一句，由“择其善者而从之”而来。 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觉得似乎有那么点道理，便捏着鼻子认了下来。 第308章 剪彩开业 “从善斋”开业的那一天，因为是周末，刘可韦和段杉杉便没有去公司加班，留下车光龙在工作室值班，他俩和蔡萍萍、若樱、饶虹一大早便开车前往茶庄。 作为刚学会开车的新手司机，刘可韦的驾驶权被另三人立场一致地剥夺了。 虽然是同一天拿到的驾照，但饶虹在国内的时候就经常开车，方向盘交给她，大家都比较放心。 至于刘可韦么，还是找机会多练练再说吧。以他目前的驾驶技术，只要有别的选择基本轮不到他来开。 一车坐五人正好满载，幸亏段杉杉坐在副驾驶位上，比他瘦点儿的刘可韦，挨着若樱和蔡萍萍这两位挺苗条的姑娘，三人坐在后排倒也并不算太挤。 新店开业，要是搁在天朝，放鞭炮是免不了的，如果是在天朝南方，估计还有吹吹打打的舞狮节目。 韩国也有鞭炮，不过很少人放，多半都是小孩，舞狮就更不用提了。入乡随俗，从善斋就在这样低调不张扬的氛围下悄悄地开业了。 但是也不能说一点庆祝活动都没有，早到一步的赵民龙不知从哪儿弄了条印着“从善斋”汉字和韩文的红色彩带预备着。刘可韦等人到达的时候，他便将那条长达十几米的绸带拿了出来，让两位原先酒吧的女适应一人拉着一头，说是要刘可韦等人搞个剪裁仪式。 也不知道是赵仓廷的主意呢，还是赵民龙自己想到的。 这大概也是刘可韦一生里头一回剪彩——之前的三人行工作室的开张根本没有安排什么庆祝活动，所以也挺开心。当即拉着段杉杉、赵民龙和三位女士一块去剪彩。 原先酒吧那些留下来的员工则站在边上观礼，也吸引了一些路过的行人驻足张望。 茶庄门口则摆着大大小小几个花篮，这种开业花篮就是真正的“花篮”了，而不是之前段杉杉在s.m.公司大堂里看到过那些“米花篮”。后者通常是送给演艺明星的粉丝应援物，和一般的花篮区别挺大。 最大最醒目的花篮自然是赵仓廷送来的，其次还有权专务、neople公司制作人金宗泽等，少女时代也联名送了一个花篮，出人意料的是交情不算太多的金希澈和f(x)也各送了一个——前者是私人的名义，而后者估计是宋茜或者krystal顺手安排的吧。 宋茜那边，泰妍曾经提到过也想弄点儿茶叶，当时刘可韦卖了个关子。茶庄开业前的昨天，刘可韦想起此事，便让金延平转告宋茜欢迎她来挑选中意的茶叶，并给了茶庄的具体地址。 至于krystal，吃饺子那天也有来，不过躲在亲姐姐和一群姐姐前辈的身后，虽然没怎么交流，但是那段饭也吃得挺开心。 作为一个没什么公务往来和应酬的纯研发团队来说，能有这些朋友来捧场，已经算是很出人意料了。 六七个花篮摆在大门两边，这个剪彩仪式倒也不算太寒碜。 剪彩之后，这才由饶虹去把店门打开。 对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来说，都是第一次看见茶庄装修之后的模样，段杉杉甚至根本是头一回到这个地方来。 最外面的大厅，靠着墙排着一圈半封闭的沙发卡座，中央则是散座区，再往里走就是包厢和茶艺展示厅，吧台在包厢外面挨着卡座的区域。 这时候也有几位好奇的路人走进店里，然后尝试着叫了一些茶餐厅风格的食品。 刘可韦等人则径直进了茶艺展示厅，这也是茶庄里面积最大的一间屋子，两边的壁橱里摆着各种包装的茶叶，还有一些各种风格的陶瓷茶器。 然后又去包厢里转了转，一间包厢里是春秋战国时代那种风格，进屋要脱鞋，中央是一张矮桌，座位则只有靠背和左侧的扶手，可供跪坐或者盘膝而坐。这种风格搁在天朝估计能习惯的人不会太多，可是对习惯席地而坐的韩国人或者日本人来说倒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另一间包厢里则是明清风格的家具，两张四方桌加八张太师椅，可以拼成长桌也可以拆为两处，不习惯坐在地上的天朝人见了一定会觉得很亲切。 听说茶庄这边请了个香港厨师，会供应部分港式茶餐厅的食物，段杉杉特意没吃早饭赶过来，这时候便和别人打个招呼，独个儿去外面的散座区像个普通的顾客一样就餐了。 一看菜单，油腻的粤式小吃基本被剔除了，都是以清淡的蒸品如叉烧包、虾饺、奶黄包之类和五花八门的砂锅粥为主，还有各种肠粉，不过也保留了一些经典的烧腊和对应的烧腊套餐。 段杉杉叫了鸡蛋肠、叉烧包和海鲜粥，没等多久便由店里的侍应一一送了过来。那位侍应之前见过他剪彩，知道他应该也是股东之一，至少是股东的亲故，于是态度也格外亲切。 虽然他没在粤省呆过，不过粤式小吃在鹭城和申城都吃过不少，此时闻见熟悉的香味忍不住就食指大动起来。 正打算好好享用一番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金延平打过来的。 “金室长吗？我是段杉杉，请问有什么事？我这儿正准备吃饭呢……” 舔舔嘴唇，段杉杉强忍着肚子里馋虫匆匆问道。 大概是他吞咽口水的声音太明显了，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阵清脆的笑声。 “段策划，你在哪儿呢？我和sunny还有帕尼这会儿有点时间，你们的茶庄今天不是开业吗？我们想过去看看顺便认个路，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噢，是泰妍西啊，我就在茶庄呢。你们要过来的话，当然方便，你知道地址吗？” “知道，那么我们现在就过去，不打扰你吃饭了，待会见。” 泰妍笑着挂断了电话。 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过来的，肯定不会是s.m.公司附近，才过了十分钟左右，段杉杉的手机就再次响起了。 甚至他还没吃完自己点的那份早餐呢。 “我们到你茶庄的门口了，段策划你在哪儿？” “等等，你们先等等。” 段杉杉先这样说了一声，然后捂着电话把附近的侍应叫过来。 “帮我把这些吃的东西送到二号包厢去。” 说完他便起身去找刘可韦他们了，结果发现他们都在茶艺展示厅里，围观蔡萍萍泡茶。段杉杉把泰妍等人过来的事一说，刘可韦便让蔡萍萍准备准备，待会过去给泰妍她们露一手。 蔡萍萍皱了皱眉，开业第一天就上门捧场，你们和人家的关系真的混得这么熟了吗？ 之前听说少时去他们公寓里吃过一顿水饺，她还有点儿怀疑，现在人家都到门口了，她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刘可韦和段杉杉、若樱先走一步，没看见蔡萍萍脸上露出明显不太愉快的表情。 作为茶庄的股东代表，刘可韦亲自去门口迎接泰妍等人，段杉杉和若樱两人则去包厢里等着。 进了包厢，段杉杉在自己吃到一半的早餐边上坐下，这才给泰妍回话说刘可韦去迎接她们了，待会跟着他走就好。 几分钟后，刘可韦便引着三位带着棒球帽低头走路的女孩进了包厢，后面还跟着金延平。 “耶？不是说卖茶叶的点吗？怎么我进来看见很多人在外面吃东西，而且段策划你也是！” 摘下帽子，泰妍打量着段杉杉面前的那几样食物，好奇地问道。 “因为店面大了点，所以我们也做一些茶餐厅的生意。”段杉杉搁下手中的筷子，与四位客人打过招呼，然后回答道。 “嗯，厨师还是从香港找来的，味道应该挺正宗，泰妍西你们要是饿了的话，不妨试试看。”刘可韦也在一旁接口。 “真的可以吗？”泰妍忍着笑，“正好我们几小时前才吃了点东西，现在也确实有点饿了……” 我还以为过来最多就是喝杯茶而已，没想到还能吃上一顿？ 边上的若樱配合默契地及时塞过来两份菜单，一份给金延平。另一份则递给了泰妍。 在若樱的介绍下，几人或多或少地各自点了一些食物，刘可韦和若樱也顺便选了几样吃的。 因为饶虹的关照，包厢里没有侍应凑进来，于是若樱便客串侍者，把几人叫的东西记在手机的备忘录里，然后离开包厢去点餐。 在等餐过程中，泰妍等人照例先用各自的手机拍认证照，然后送上了预备好的签名照，刘可韦接过后表示一定找些漂亮的镜框装起来，然后挂在茶庄大厅最醒目的位置上。 没多久，他们点的那些东西就逐一送上来了。 吃货军团的三位好奇心堪比喵星人，每个人都不仅只吃自己点的东西，还不时地从另两位的碗里这里夹一筷子，那里盛一勺。 “这个真好吃！” “没错没错。” “感觉和帝都的烤鸭味道不太一样，但一点都不逊色。” 出人意料的是，烧鹅竟然获得了泰妍、sunny和tiffany三人交口一致的称赞。 所以，哪怕是韩国人也不见得都只接受清淡的食物。 对早就经历过天朝美食洗礼的吃货军团来说，之前最推崇的就是烤鸭，现在则又多了一样烧鹅。 p.s.少时确实是烤鸭的忠实拥趸，不仅节目上说过很多次，前阵子她们去帝都参加江苏春晚录制的时候，yuri的围脖上还发了几张关于烤鸭的认证照。 大家新年快乐，顺便提个醒，明天的江苏台春晚，有鸟叔和少时喔。 第309章 狼来了的故事 “真没想到刘制作你们茶庄里卖的这些小吃味道竟然这么好……” “可惜的就是稍微远了一点点。” “只有来钟路或城北这一带的时候，过来还会方便些。” “没事没事，反正我们行程遍及首尔，总会有路过的时候，不过刘制作你不打算给我们一点优惠照顾吗？” 风卷残云般消灭了不知道算是早饭还是午餐的一顿饭，金延平、tiffany、sunny和泰妍七嘴八舌地夸奖或者议论着。 “没问题，没问题，待会我就吩咐店里的侍应，只要是你们来光顾，一律打五折。” 刘可韦也不是小气的人，当即很痛快地表态了。 他这番豪爽好客的做派，不出意料地又赢来了一阵称赞。 兼任侍应的若樱忙着收拾桌子，这时候一位见习茶艺师帮着推开包厢门，蔡萍萍端着一盘茶具进来了。 一般来说，在正规的茶艺表演状态下的茶艺师通常都是穿古装的，其中自然以目前还算很普及的旗袍为主，其他较为常见的有秦汉的曲裾深衣，魏晋的杂裾袿衣，唐代的抹胸纱衣等等等等——最后这种也是天朝古代女装中最为大胆暴露的一种，会这样穿的茶艺师应该不多。 蔡萍萍也换了服装，不过她不喜欢太古典的风格，又觉得旗袍更适合成年妇女，所以选择的是民国女装——湖蓝色斜襟上衣，腰部稍收衬托曲线，底下则是一条黑色过膝筒裙。 此时农历的春分已经过去五六天，北半球的气温渐渐回升，首尔街头那些讲究时尚的韩国年轻人大多衣衫单薄。蔡萍萍这样穿，倒也不算太惊世骇俗。 其实这应该算是民国女学生装，通常作为校服，天朝影视作品里那些这个年代的女学生，大抵都是如此打扮。 相对来说这应该算是比较不夸张的茶艺着装，可这样简单明朗的一套衣服，穿在身高达到一米七三，身材也秾纤（肥瘦）合度的蔡萍萍身上，立即就把包厢里这几位客人看楞了。 “这位是？”金延平对蔡萍萍笑着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偏头对刘可韦疑惑地询问道。 “感觉好像是从天朝影视剧里走出来的人喔！”这是泰妍对着tiffany耳边小声嘀咕。 刘可韦干咳一声，开口道：“这是我们茶庄的股东之一，段策划的‘表妹’，也是我们茶庄的茶艺……呃，茶艺顾问……” 他一开始想直接说茶艺师，但又觉得和那几位还在突击培训的见习茶艺师比起来，直说茶艺师未免有点贬低蔡萍萍地位和水准的嫌疑；然后又想按照游戏研发行业的惯例做法，给蔡萍萍安个“总监”之类的头衔，却仍然感觉还是哪里有点不对；最后才临时临头决定加上“顾问”这个后缀。 蔡萍萍白了他一眼，然后笑着自己开口介绍道：“你们好，我叫蔡萍萍，因为我们茶庄里的几位茶艺师目前还在培训中，所以暂时由我来给大家介绍一下天朝的茶艺，以及我们茶庄销售的各种茶叶。不知道你们几位今天想试试什么茶呢？” 若樱这时候也回到包厢里，便很自觉地客串起翻译来，将蔡萍萍这番话逐一翻译成韩文——这种交际应酬味道很重的对话，如果让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来翻的话，估计辞不达意的可能性居多。 “您好，那就拜托您了。能麻烦您给我们介绍一下你们茶庄都有哪些茶叶吗？” 作为队长，同时也是组合里目前唯一真正与三人行工作室有合作关系的那位成员，泰妍很自觉地代表另外两位队友站出来接话了。 顺便说一句，也是她考虑到刘可韦等人在韩国未必有几位够交情的朋友，担心他们开茶庄的时候场面太冷清，所以私下和金希澈说了这事，并告诉后者茶庄的地址。这正是金希澈会忽然以私人名义送了个花篮来的缘故。 面对泰妍乖巧地躬身行礼，蔡萍萍的目光在她脸上只逗留了几秒，然后又在tiffany那儿打了个转，然后再望向sunny的时候，眼神忽然就凌冽起来。 “大致上，天朝大多数比较著名的茶叶，我们茶庄里都有，不过以闽北的茶叶作为主打——其他茶叶我不敢说，不过闽北这几种茶叶的品质，我们茶庄还是很有自信应该会比天朝大多数同行所供应的要好一些。” 很少有茶庄只经营单一或者少数几种茶叶，通常都是天南海北哪儿的茶叶品种都有。不过一般只有自己有可靠供货渠道——比如说像蔡家这样在闽北有自己茶园和茶厂，才能保证品质高于同行。 毕竟别人也是做这行生意的，有品质高的好茶肯定先留着自己慢慢卖，肯定把品质相对会差一点的茶叶供应给其他同行，这也是人之常情。 见蔡萍萍明明是在回答自己的话，却一直盯着sunny在看，泰妍也忍不住好奇地转头打量了sunny一眼。 难道是刚才吃完东西，嘴角的油渍没有擦拭干净之类的状况？ 然后泰妍就不解了，我也没见sunny有什么异常呀…… “那么，请问您说的这所谓闽北的茶叶，都有哪些品种？”见泰妍忽然诧异地望着sunny然后就没了下文，金延平便主动把话头揽过。 “闽北最有名的茶叶自然是大红袍，其次还有金骏眉、正山小种、铁观音等等。”蔡萍萍这才转头望向他，点点头笑了笑继续介绍。 双方这些交流沟通，自然都是通过若樱的翻译才完成的。不过牵涉到那几种茶叶的名字，没有专门做过功课的若樱只能按照中文发音复述一遍。 “既然你们说最有名的就是大红袍，那么我们今天就试试这种吧？”金延平随口说道。 然后屋内几个天朝人不约而同地，都用一种“看，白痴耶”的眼光望向他。 “喂呃？”金延平又不是真的傻子，马上就反应过来自己可能犯了什么错，哑然失笑地问道。 “金室长，是这样的，真正的大红袍一年产量大约只有六两——也就是三百克左右，这是天朝国家领导人才能享受的极品茶叶，普通人就是有钱都不一定弄得到。市面上流通的所谓‘正品大红袍’，都是人工嫁接后的产物，而非来自母树。” 作为与金延平混得比较熟的那一位，同时也作为闽北土著，段杉杉干咳一声，很厚道地对他解释了一番。 与刘可韦和若樱比，在大红袍这个话题上段杉杉无疑是行家，可是放在蔡萍萍这位真正的专业人士面前，他又属于不懂装懂的情形。 他这番话是直接用韩文说的，结果热心过度的若樱擅自替他翻成了中文说给蔡萍萍听，然后段杉杉就杯具了。 “大叔，武夷山的大红袍母树，四年前就封产了，这你都不知道！六两？现在就是半两都没有好吗！” 一点都不顾忌还有很多别人在场，蔡萍萍悍然启动了最凶猛的吐槽模式。 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sunny的头发长度和色泽，都与她上次在段杉杉屋内找到的那根头发能对的上。 所以她刚才注意力就一直放在sunny那边。 要说她是不是在吃醋嘛，那倒应该还不至于，至少现在蔡萍萍对段杉杉的好感固然有，但真不是男女之间那种感情。 一定要打个比方的话，大概是类似于领地被侵犯时，森林里猛兽们会爆发的那种愤怒情绪——不管段杉杉这家伙和我是什么关系，好歹也是我正儿八经地带去见过老爸老妈的相亲对象，招呼也不打一个就与其他异性有了疑似亲密的关系，未免也太不把我蔡萍萍放在眼里了吧？ 当然，段杉杉也曾竭力和她解释过，他和少时这几位真心不是她想象的那样。然而段杉杉毕竟在她那儿有过不少“前科”，对于他的那些“解释”，蔡萍萍习惯性地不予采信。 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狼来了的故事，段杉杉肯定听过，这也算是他自作自受，咎由自取吧。 唯恐天下不乱的若樱笑嘻嘻地又将蔡萍萍这番吐槽翻成韩文，三位少时和金延平听完都有爆笑的冲动，只好低头按着桌面这才勉强抑制下来。 不是说这位是段策划的“表妹”吗？为什么她管段策划叫“阿加西”？天朝人这样称呼自己表哥，真的没问题吗？ 或者是刘制作刚才在睁着眼睛说瞎话？ 几位韩国人心里或多或少都转过了类似的念头。 其中要数sunny感觉最莫名，作为情商超强的人，她自然能感觉得到这位茶艺顾问，进屋后大多数时间都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甚至眼神中隐隐还有一股排斥抵触的敌意。 我什么时候得罪过她吗？这不可能吧，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呀！ “还有，谁说有钱一定买不到大红袍？只不过机会很少，而且价格非常离谱而已——母树大红袍的交易，我知道的九八年有一笔，零五年有两笔，价格分别是十五万六千八百元、十九万八千元和二十万八千元，每笔成交量都是二十克！” 在一屋子人表情怪异的注视下，蔡萍萍瞪着尴尬垂头捂额的段杉杉，不依不饶地驳斥道。 p.s.呃，原来江苏春晚要初一晚上才播啊，今天是在转播央视春晚。于是鸟叔和少时要明晚才能看得到了。 第310章 不作不死 区区二十克茶叶，竟然能卖到三四千万韩元？ 若樱翻译蔡萍萍那段话的同时，顺便就将人民币的单位换算成韩元。 很顺理成章地，三位少时和金延平顿时就用“你绝对是在唬我”、“你一定是在开玩笑”之类的目光望着蔡萍萍，然后又用“若樱欧尼你的算术估计没学好”、“你是不是口误了”的表情转头看着若樱。 “我记得也听说过类似的说法，母树大红袍应该就是这个价格没错，主要还是因为这种茶叶太稀罕了的缘故。”刘可韦见状，连忙站出来为同一条战壕的蔡萍萍和若樱两人作证。 得到他的背书，四位客人这才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我们茶庄也有大红袍，不过我得先声明一下，这可不是来自于母树的真品，而是应用了嫁接技术之后的产物。至于味道有什么区别，因为我也没喝过母树大红袍，所以很抱歉没法告诉大家一个确定的答案。那么，请问几位确定今天要尝尝我们茶庄的大红袍吗？” 泰妍和金延平他们交换了几个眼神，然后表情慎重地点了点头。 说句实话，若是蔡萍萍真的要拿出所谓“二十克价值三四千万韩元”的茶叶来，他们反而不敢喝了。 韩国人均收入和物价指数都高于天朝整体水平没错，不过就娱乐圈而言，韩国艺人的收入和天朝比的话，那是远远不如的。 打个比方，电视剧主演的片酬，韩国政府有相关的专门规定，每集不得超过一千五百万韩元——这还是顶级艺人才能获得的待遇。 至于像少时目前唯一有过主演电视剧经历的允儿，片酬远远不到这个数目，甚至在可以预见的未来里，大致顶天也就是一集一千万韩元左右吧。 折合人民币不过五万多而已，这其中经济公司还要分走一部分，电视剧方面的分成比率是公司艺人四六开，所以允儿她每拍一集电视剧，个人最多也就只能赚到三万元人民币。 注意，这里说的电视剧，不是日日剧那种，而是正规的十多二十集的所谓“迷你剧”。日日剧的片酬，肯定比迷你剧还要低好几个档次。 至于天朝当红艺人的片酬？动辄就是每集五十万以上，或者整套几十集三千万的打包价。 所以，韩国艺人都拼命往海外市场发展。另外，他们在综艺节目上种种抠门爱计较的表现也就不足为奇了。 当然，作为顶级韩流idol，少时现在肯定不算穷人，身家基本都到了已经可以买车买楼的地步，不过这些收入的大头，主要还是来自于广告和海外活动。 蔡萍萍弯腰鞠个躬，然后便出门去了，没多久捧着一个圆形扁桶铁皮小罐回来，然后便开始展示她的茶艺。 所谓的茶艺，其实讲究的就是动作流畅优雅，有点儿舞蹈的感觉。蔡萍萍在这个领域显然是专家，开场几个动作行云流水地一做，立即就让除了段杉杉之外的人看呆了。 段杉杉曾经见过两回蔡萍萍的茶艺，一次是在建盏工艺店，一次则是和赛文去申城九星市场卖茶叶的时候意外地进了蔡家开的茶庄。有过两回体验之后，自然不可能再像第一次看见的其他人那么震惊，不过还是再一次体验了一把善心悦目的感受。 本来蔡萍萍就算是挺养眼的美女，身材又修长匀称，除了五官英气有余、妩媚略嫌不足之外，几乎外观上挑不出什么毛病来。只不过对近距离接触过她的段杉杉来说，这姑娘大小姐脾气发作的时候，难免使人望而却步，至少对段杉杉来说，是想有多远就跑多远的。 然而，泡茶时的蔡萍萍和发脾气时的蔡萍萍，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啊！ 套用日本卡通《光之碁》里的说法，要说“泡茶的时候，她的身上就好像在散发着光芒一样”，可以说是毫不为过的。 这姑娘要是时时刻刻都能保持这种能使人心旷神怡的状态该有多好！ 少时这三位，前一阵还见过宋茜为她们泡了一次茶，当时她们还觉得宋茜的手法挺熟练，可和眼前这位做一个比较的话，差距立即就体现出来了。 怎么形容呢？几乎每一个动作，大至整个身体的姿势，细节到每一根手指的造型，处处都有一股诗情画意般的韵味。甚至双手持壶的时候，十根指头每一根的弯曲的角度都有略微不同，而整套动作做得流畅娴熟，当你还在品味前一秒的画面时，至少又有许多值得细细品味的东西又悄悄从你眼前溜走了…… 作为以舞曲为主的偶像女团成员，这三位虽然都不是领舞，可毕竟多年练习生和职业生涯所积累下身体本能和对肢体动作的敏感度就摆在那儿，不约而同地，情不自禁就试着摹仿了几个动作。 等到反应过来后，彼此互望几眼，都有点儿尴尬地笑了。 就往茶壶里注入头一道热水时的动作，蔡萍萍与宋茜做的就颇有不同。后者只是将电热水壶的壶口靠近茶壶的壶口轻轻倒进去，而前者将水壶举在一个挺高的位置，隔着老远将水注入茶壶，并且还双手持壶，灵动地上下提拉了好几次。 在茶艺界的术语里，这儿就有两个讲究，分别叫做“悬壶高冲”和“凤凰三点头”。 前者是为了借用高度的势能，将堆积在壶底的茶叶充分冲开；而后者则是蕴含了向茶客鞠躬行礼三次的敬意。 少时们自然不懂这些门道，但至少能看得出来与宋茜那次泡茶的手法有明显的区别。 头一道热水才刚注入茶壶，蔡萍萍便放下水壶端起茶壶，将壶中的茶液倒入留有排水孔的专用大茶盘里。 “这叫‘洗茶’对吗？好好的茶叶为什么要洗呢？” 泰妍还记得上次宋茜给她们泡茶的时候，krystal有强调过，头一道茶水要倒掉，倒是没有说为什么，于是便忍不住好奇地问起了这个问题。 “据说茶叶的制作过程中，有一道工序需要光着脚去踩，所以第一道水算是洗茶叶，自然不能喝。” 当蔡萍萍疑惑地望着若樱等待她翻译这句话的时候，不汲取教训的段杉杉再一次站出来刷他的存在感，心直口快地直接用韩文代答了这样一句。 “真的吗？” “不会吧……” 少时那几位略略都有些堂惶，花容失色地掩嘴惊呼起来。 “那位大叔说了啥？”蔡萍萍见段杉杉不知道说了句什么，结果让几位女idol一个个反应都挺大的，甚至还有点儿不自然的表情，便忍不住好奇地冲着若樱问道，还用下巴朝段杉杉的方向扬了扬作为示意。 若樱笑嘻嘻地道，段叔说茶叶是用脚踩出来的，所以第一道水不能喝。 可想而知，蔡萍萍当即就像被踩到尾巴的喵星人一样地——炸毛了，碍于有初次见面的异国客人在场，她不方便表露出太激动的情绪，便咬着牙低声斥责段杉杉：“喂，那位还活在上个世纪的大叔啊，你说的制茶方法早就基本淘汰了好吗！现在也只有普洱等少数品种的制取过程还保留着脚踩的工序，像我们家的茶厂里踩茶这个环节，早就改用机械来完成了好不好！” “呃，是吗？我是听我堂哥说的，他以前在茶厂里干过……”段杉杉讷讷地辩白着。 “不知道就不要瞎说，我家茶厂的茶叶根本就没有经过脚踩的工序。再说了，就算有，你也不能这样直接讲出来啊！万一把客人吓跑了，本来能做成的生意打了水漂怎么办？” 毕竟是在茶业世家里耳濡目染地成长起来的“茶二代”，蔡萍萍对于茶业生意还是懂得不少门道的，当即就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抱怨着。 在他俩嘀嘀咕咕的同时，若樱又打算继续做新的同步翻译，蔡萍萍连忙撇下段杉杉，转头对她说道：“你这样告诉几位客人，就说我们茶庄主打的这几款闽北茶叶，并没有经过脚踩的工序。洗茶的目的，是为了洗去晒制茶叶时沾染上的灰尘，顺便也去一去炒茶时带上的火气。” 听完若樱转述的这段话，金延平倒是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其实就算有用脚踩的工序也没什么，我们韩国制作泡菜的传统工艺里也有类似的步骤，只要过程符合卫生标准，也没见有谁因此就不吃泡菜了。” “没错，没错，这位先生说得才在理。不说我们天朝的茶叶和他们韩国的泡菜，法国葡萄酒的传统制作工艺也一样有用脚踩的工序啊，大叔你别告诉我你活了三十多年，连葡萄酒都没喝过！” 听完若樱再度把金延平的话翻译成中文之后，蔡萍萍回过头，得理不饶人地继续谴责着没见识的段杉杉。 被口齿伶俐的蔡萍萍抢白和数落了好一番，段杉杉只好悻悻低下头，不再吭声。 这家伙的诡辩能力，少时可是在秀英的生日趴上全都见过了，尤其是对tiffany来说，jessica输掉的那次打赌，至少有一半的责任在她身上。 此刻见蔡萍萍竟然能把段杉杉训得像个孩子似的，泰妍、sunny和tiffany三人交换了几个眼神，都颇感惊奇或有趣。 对于能把段策划说得哑口无言的这位美女茶艺师，她们也没来由地产生了一点儿敬畏的情绪。 就在这种有点儿诡异的氛围中，蔡萍萍将她的茶艺继续展示下去。 p.s.标题本来想写nozuonodie的，考虑到可能会让习惯繁体不认识拼音的读者看不懂，所以改成了现在这个。 第311章 武夷茶和美利坚 无视掉开始那段因为段杉杉不小心失言而引发的短暂风波，就蔡萍萍沏茶技巧来看，当得起“无可挑剔”这四个字。 不管蔡氏茶业出品的大红袍到底是不是用脚踩出来的，最后金延平和三位少时还是每人都喝了好几杯，而且个个都在赞不绝口。 韩国艺人其实通常都不算娇贵，在节目上为了综艺效果，很多事都能豁出去干。在泥潭地打滚，或者坐在垃圾桶上玩碰碰车之类游戏，少时都曾参与过。甚至jessica还因为太瘦的缘故，整个人“掉”进了垃圾桶里，并因此得了“桶西卡”这个绰号。 喝杯可能是用脚踩过的茶叶泡出来茶水又能算得了什么？金室长不是说我们的泡菜也有这个工序么，那还是大家都经常吃的食物好么。 克服了刚开始因为意外突兀的答案带来冲击性的抗拒心理之后，泰妍她们喝茶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有丝毫勉强。 至于她们的称赞是发自内心的体验，还是客套的敷衍，也就只有她们自己才会知道了。 韩国经纪公司给艺人上的所谓演技训练课，通常指的不是正儿八经地在影视话歌各种剧中扮演戏中角色的技巧，而是如何在面对公众或者摄像机的时候恰到好处地给出喜怒哀乐各种反应。 望着三位哪怕在天朝也有不低知名度的明星艺人连连对着自己鞠躬道谢，那态度甚至比自己以前招待过的大部分国内茶客还要谦恭与郑重，蔡萍萍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还以为所谓的亚洲头号女团，能走到这个地位，多多少少都应该会有一些居高临下的倨傲自得吧？ 可事实上她们的态度和我想象的完全不是一回事啊！ “她们平常对每个人都真的这么……平易近人吗？” 说到一半，蔡萍萍卡顿了一下，寻思了半天才找到一个与自己想要表达的意图比较接近的字眼。 “嗯，就我和她们的几次接触里得到认知，基本上是这样的。”若樱笑着肯定了蔡萍萍的说法。 “韩国艺人，尤其是idol，因为社会地位不算太高的缘故，通常都比较谦逊，没什么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当然，可能会因为所属经纪公司的要求，在某些场合或者前提下，要与粉丝保持一定距离，或许会给人不容易接触的感觉。”算是资深少时饭的刘可韦附和道，“是不是和你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蔡萍萍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虽然因为方瑶雯和刘可韦之间的关系，还有在段杉杉屋里找到的一些“蛛丝马迹”，导致蔡萍萍一开始就对少时这几位抱持着几分先入为主的排斥感，可那毕竟都算不得有什么深仇大恨。 而蔡萍萍本人脾性也带着几分她外公外婆熏陶出来的北方人气质，性格比较直率，不是小心眼爱计较的人。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嘛，被人这么一谢一赞，原本藏在心里那三分火气也早就烟消云散了。 换句话说，这丫头也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只要顺毛捋，别像段杉杉那样动不动和她对着干，她还是挺容易被讨好的。 出于天朝人骨子里的好客和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的心理，她的态度瞬间就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你们还想品一品别的茶叶吗？我们茶庄的主打茶里还有金骏眉、正山小种和铁观音等这几样，如果不嫌弃的话我都泡一壶给你们尝尝看？” 不仅由被动变主动，蔡萍萍的立场转化之快，甚至就只差掏心掏肺了。 当然，那也是因为少时这几位是明星艺人的缘故，见对方的态度还算是真诚友善，忍不住就技痒地想要多卖弄点本领。 毕竟给大明星沏茶喝的机会，也不是天天都有的，对吧？ 泰妍等人自然是连连点头，然后又是一叠声“康桑哈密达”地道谢着。 于是蔡萍萍便转身再次离开包厢，过一会又拿了几样茶叶过来。 这一回她再次展示茶艺的时候，就和之前沉默寡言地“光练不说”不一样了，兴致勃勃地介绍其每种茶叶的产地、制法以及相关的传说故事由来等等。 结果就苦了若樱，毕竟她学的韩文也只是大学里的第二外语而已。日常沟通的对话，她来翻译完全没问题。可是牵涉到一些比较冷僻的专有名词时，她也难免会抓瞎。 而偏偏蔡萍萍解说的这些东西，有不少词汇都是日常生活里不太常用的。 蔡萍萍可是闽南某个全国最著名的茶艺专科学校里正儿八经读完大专学历的专科生，这个专业和一般意义上的茶艺师略有不同。 所谓的茶艺师，在大众的直观理解里，就在功夫茶馆之类的场合给别人泡茶喝的半表演半展示性质的特种服务人员。而在这所学校里，“茶艺”一词可是涵盖了茶叶的种植、加工和深加工、包装设计、营销以及消费全过程在内，课程里甚至还有传统舞蹈、古筝演奏、形体训练、美容、瑜伽等科目。所谓狭义“茶艺”，只不过是蔡萍萍读的那个专业里最浮于表面的沧海一粟罢了。 天朝是茶文化的故乡，可世界上最爱喝茶的国家里，天朝其实名次排得不太高，差点就挤不进前二十的行列里（见第292章）。 虽然历史上嗜好茶叶却渐渐喝不起天朝茶的英国人从天朝偷偷地将茶种、茶树标本和茶业工人带到印度，之后便有了名噪一时的阿萨姆茶等印度茶。 印度茶固然因为价格便宜迅速抢占了市场，可天朝茶在英国茶叶市场还是始终据有一席之地的。 顺理成章地，蔡萍萍接受过的培训中，这些茶艺趣闻知识都有英文版的翻译，并且早就已经背熟了。 这时候见临时翻译夏若樱卡壳了，忍不住就条件反射地蹦出了几句英文。 也算是歪打正着吧，少时两位美籍成员里正好就有一位此刻就在她的面前。 tiffany恰到好处站出来接着若樱往下翻了。 虽然她出道初期的韩文水平也是出了名的战五渣，可那毕竟是和韩国土著比起来的结果，再加上这七年来绝大多数时间都在韩国生活，又曾下过不少苦功，现在她的韩文早就今非昔比了。 于是现场就变成了蔡萍萍用英文介绍茶艺知识趣闻，然后再由tiffany帮忙翻为韩文的情景。 “原来你是美国人？哈哈，你知道吗？你们美国的建立，就和我手上的茶叶离不开关系！” 见tiffany把英文翻译成韩文的水准似乎比若樱把中文翻成韩文还要强不少，像若樱经常需要想一想才能开口翻译，而tiffany似乎能做到听完一句，立即不假思索地同步翻译的程度，蔡萍萍忍不住便赞了一句tiffany的英文。 然后tiffany就老老实实地承认了她其实是美籍韩裔的事实，换而言之，英文才是她的第一母语。 蔡萍萍顺口就开了个玩笑，当然用的还是英文。 “怎么说？”tiffany茫然地囧起八字眉问道。 “你是美国人，波士顿倾茶事件你总知道吧？英国首相丘吉尔曾经写过一本名叫《英语国家史略》的书，在其中第三卷《革命的年代》第十二章《同美洲的冲突》里提到‘约翰·亚当斯（美国第二任总统）写道：昨夜有三船武夷茶被倒入大海……’——要知道你们刚才喝的大红袍和现在这金骏眉，可都是不折不扣的真正武夷茶！” 蔡萍萍再度信手拈来一段茶话趣闻，不费吹灰之力地“调戏”了tiffany一把。 “哈，我还真没想到，原来你们那个大美利坚国能够得以建立，和我们现在喝的茶还有直接关系？” 身为好闺蜜，泰妍听完表情呆滞的tiffany转述的这段话，忍不住也调侃起这位萌货队友来。 “波士顿倾茶事件我自然知道，不过我一直以为那茶叶应该是印度或者锡兰茶，毕竟那是东印度公司的船啊……” tiffany不好意思地用英文和韩文连续说了两遍，算是为自己找了个台阶。 “波士顿倾茶事件发生于十八世纪晚期，而印度茶十九世纪初期才出现的——所以从时间上推断，引发独立战争的，也只可能是我们的天朝茶。” 带着一点儿隐隐的自豪感，蔡萍萍如此说道。 “噢，原来如此，多谢指点！”带着一脸“今天我算是涨姿势了”的表情，tiffany连连点头。 这个小插曲之后，蔡萍萍和三位少时的关系也变得更亲近了一点。 等她泡完这壶茶，金延平抬起手腕，看看手表上的时间，提醒泰妍她们差不多得去赶下一个行程了。 作为艺人，泰妍她们自然也早就适应了这种不停地赶场的生活。于是便恋恋不舍地站起身来，又是一叠声地“康桑哈密达”来鞠躬来表达承蒙招待的感激之情。 三人还主动拉着蔡萍萍和若樱，凑在一起拿出各自手机拍了好几张合影作为留念。 按照韩国社交礼仪，短短几句闲聊里，蔡萍萍必然地被她们问起了出生日期的事，作为八五年的前者，无疑是八九年的泰妍她们的姐姐辈。 “今天很高兴认识萍萍欧尼，有时间我们会再过来喝茶吃东西的！” 戴上棒球帽，走出包厢门之前，泰妍一边朝茶庄这几位用力挥手，一边笑着如此道别。 第312章 纷至沓来的客人们 从善斋茶庄开业的日期是三月二十六号，正好是周六，于是连着次日，一连两天刘可韦都拉着段杉杉两人去茶庄“坐镇”。 反正他自己现在在工作室里不再负责什么具体事务，只要项目研发的大方向上能控制住就行。 至于段杉杉吗，他的工作进度就剩下执行那部分而已，而美术部又通常是不加班的，所以周末这两天工作室里有他没他其实区别也不大。 反而是茶庄刚开业这头几天，蔡萍萍父亲那边介绍来的韩国客人，还有纳克森这边的赵常务、权专务，以及neople公司的金宗泽等人，以及少时的其他成员可能都会上门捧场。虽然有茶庄股东之一蔡萍萍和实际经营者饶虹这两位在店里，可毕竟她们与后面那些人都没什么交情。所以于情于理，刘可韦最好也能同时在场。 当然，陌生的普通茶客，由蔡萍萍突击培训出来那几位见习茶艺师招待，用不着蔡萍萍和饶虹出面，更不用说劳烦到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位。 至于蔡萍萍父亲那边的介绍来的客人，有蔡萍萍和饶虹两人应付就足够了。 所以虽然人在茶庄里，但刘可韦大多数时间都在自得其乐地躲在茶艺展示厅里自己泡茶喝，而段杉杉则抱着手机坐在边上看小说。 开业头一天，泰妍、sunny和tiffany来过。 赵常务也来了一次，与他那几位同学在包房里吃了顿饭叙叙旧，接着则由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作陪喝了一次茶，然后很豪爽地将店里最贵的几种茶叶每样买了一些，说是要带回家向亲戚朋友们推荐。 都知道作为亿万富翁的他，根本不差钱。刘可韦也没和他过多客套，认真地道谢，然后恭恭敬敬地将人送走了。 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天早上金希澈也来了一趟，不过没带着他的队友，反而是带着他的某位至亲，另一家名叫fnc的经纪公司的ftind主唱李洪基。 李洪基个子不高，性格和金希澈挺类似，爱玩爱闹像个没长大的孩子。所以他俩和同样外向活泼的刘可韦聊得挺来，三个花美男还很自恋地在茶庄每个区域都合影留念。 对这两位idol而言，喝茶也就是意思意思罢了，反倒是茶庄里的那些粤式小吃让他们吃得很是酣畅。 段杉杉和他们没啥共同语言，上回和金希澈一起吃的那顿饭，基本都是对方在主导聊天。这会儿见刘可韦能和他们接的上茬，乐得在一边当个背景板地作陪。 金希澈曾经听泰妍说过刘可韦的歌唱得不错，今天玩得兴起，便主动邀约说有空一道去练歌房。 虽然他本人的唱功也就那样，但李洪基可是正儿八经的流行乐队主唱——注意是乐队，而非通常的男子偶像组合。 这家伙的唱功是什么水准？可以参考一个韩国声乐教练评审男团成员唱功的排行榜，李洪基排在第四位。在他之前的则只有以前的东方神起，现在叫做jyj组合里的俊秀和在中，还有paran组合的ace（崔成旭）这三位而已。 superjunior成员里，在这个榜上位置最高的是圭贤和艺声，排在并列第十一位，厉旭排在第十五位。 至于金希澈么？抱歉，这个榜上好像就没看见他的名字…… 金希澈一直很好奇刘可韦的唱功到底有没有泰妍说的那么好，所以想要亲自听一听，可又担心万一对方的唱功真的压过了作为idol的自己，会太没有面子。 所以今天他才会扯着李洪基这位不明所以的至亲过来。 说起来，拉着李洪基这种水准的唱将出来才能有信心压过刘可韦去，这应该不算什么太光彩的事情，所以他对自己的动机讳莫如深，就连对李洪基也没透露过一个字。 李洪基那边，则对自己的唱功很有自信，并且也是喜欢并享受着音乐给人所带来乐趣的人。见金希澈信誓旦旦地说泰妍曾经提到过，刘制作唱功甚至超过了一般的idol，自然也很感兴趣，更不会有什么怯场的想法，于是便连连附和。 顺理成章地三人就这样交换了手机号码，说是改天方便联系。 与金希澈不同的是，宋茜和krystal两人并没有亲自过来，而是请经理人代劳，过来买了些茶叶表示捧场——据这位经纪人所说，f(x)对即将回归的新专辑很看重，最近都在拼命练习，实在是抽不出时间离开公司太远，所以抱歉不能亲自前来云云。 毕竟这两位和刘可韦段杉杉都没啥交情，能托人来表示一下支持之意，已经算是很给面子的事。 就在金希澈和李洪基告辞之后没多久，少时另几位成员也抽空结伴过来了。 那就是jessica、孝渊、秀英和徐贤。 少时成员中，现在对刘可韦态度最友善的是jessica；孝渊则与若樱关系算是不错；至于后两位，嗯，段杉杉接触得会稍微多那么一点。 与三人行这帮人交集较少的yuri，以及对刘可韦的态度总是有点生硬的允儿则始终没有露过面。 实际上，yuri本来是打算和jessica她们一起过来的，可是打定了主意绝不卖那位“纳克森的刘制作”这个面子的允儿，担心别人都去了就自己没去会不会显得太刻意，所以私下把她给拉走了。 其实她还打算把徐贤也叫上的，不过忙内虽然看着挺乖巧，行事却往往有自己的想法。对于允儿的“诱惑”，她立场坚定地表示了拒绝。 不提泰妍欧尼和三人行工作室的合作关系。就之前与他们的接触来看，那几位也都是挺好相处的圈外朋友。人家在杭城工作的时候都特意坐火车赶去魔都听我们的演唱会了，而且还指点过我的中文口语，又招待我们吃了一顿饺子——我们只是过个汉江到他们在钟路区的茶庄里露个面，这不是应该的吗？ 饶是允儿费尽心思也劝不回心里已经有了主意的徐贤，便只能悻悻作罢。 倒是yuri本来就与三人行这几位接触得不多，加上上次吃完饺子之后，过几天体重又反弹了一点，连忙跑去健身房里疯狂锻炼了好几回，算得上是心有余悸。 这回又听已经来过的泰妍她们回来对茶庄里的各种小吃赞不绝口，她就有点儿畏惧了——作为一枚吃货，她的易胖体质无疑是个悲剧，所以怎么管住自己的嘴就是她最为上心的事情。 要是随着jessica她们一道过来，见别人吃得津津有味，yuri不太确定能控制得住自己的食欲——就算允儿不来，还有一位食量绝不逊色于她的秀英在呢！ 所以允儿稍微表露了一点“我不太想去，欧尼你呢”之类的想法后，yuri便顺水推舟地答应了下来。 至于另几位，练习生大前辈jessica向来是组合里允儿最畏惧的那个人。别看允儿总是没大没小地用黄瓜调戏jessica，那不过是仗着自己年纪小在强行卖萌求关注而已。 只要jessica把脸色放下来沉声训斥她几句，允儿立即就会变得比真正的忙内徐贤还要乖巧听话。 孝渊则是另一回事，她的性格比较豪爽，颇有假小子自来熟的感觉，走到哪儿都能和人搭得上话。这也是s.m.公司会从一大堆练习生里挑中了她和崔始源两人送到天朝去留学的缘故。 少时里第一个主动和三人行工作室那几位搭讪的也是她——当时就是她看到段杉杉给她们九人起了绰号的那张海报，便用生硬的中文问起这是什么，并用手机拍下了“罪证”。 以她这种从不见外的社交性格来说，就算这一回允儿能拉住她，改天说不定也会偷偷摸摸自己一个人溜过来的。 所以一开始允儿就没打算说服她。 秀英在s.m.公司的辈分和jessica差不多，虽然中断过好一阵子，对后加入公司的新人来说，她的存在感可能会比jessica少一些。 可允儿是在秀英赴日之前就加入公司的老练习生，自然不会有这种错觉。 仗着同年出生的缘故，允儿偶尔在秀英面前可以耍耍小聪明拿同为90line来说事。但秀英作为具有两次出道经验的唯一成员，又拥有超卓的情商和智商，向来都是组合里担任对外发言以及交流沟通的角色定位——换而言之，某种程度上来说秀英才是这个组合的大脑和灵魂。 加上她那擅长独家爆料的“大嘴”，其他成员在这方面都会对她有点儿畏惧心理。 《至亲笔记：少时特辑》就是明证，轮到秀英发言的时候，少时其他八人可都不约而同地流露出忐忑堂惶的情绪来。 论口才、论聪明，允儿都不觉得自己能哄得住秀英，没准还要多暴露点自己不太乐意别人知道的小小心思出来，所以她自然不会去白费功夫。 结果就是，第二拨出现在“从善斋”茶庄里的吃货军团成员，就是以上那四位。 过程自然和之前泰妍她们来的时候大致一样，品尝小吃，欣赏茶艺，当然还是刘可韦、段杉杉和若樱三人作陪，蔡萍萍亲自出马表演茶艺。 就在她们临走之前，jessica忽然说了这样一句话： “对了，刘制作，这个月二十九号，我要在首尔春夏时装周上担任李珠英设计师的品牌模特。这也是我首次参与大型时装秀的展示。如果你能抽得出空的话，欢迎你到时候去给我捧个场。” 第313章 风箱里的耗子 首尔时装周每年举办两次，分为春夏和秋冬两个主题。 举办的地点是在东大门的设计广场里。 除了服装设计师、时尚媒体和模特们之外，韩流艺人也很热衷在这个场合出现，甚至不少人还会亲自走上t台，客串一回模特。 如果这个邀请是发给车光龙或者段杉杉这两位对时尚潮流不太在意甚至根本懒得去关注的家伙，恐怕两人的反应都是表面客套一下然后表示，啊到时候看看我有没有时间好吗？ 有时间去的话捧个场当然没问题，实在抽不出身的话那就只能说抱歉了，反正这种事情他们不热衷，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惜的。 不过这个邀请发到刘可韦这儿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刘可韦这厮虽然一向以“哥不是靠脸吃饭的人”这一点而自诩，可这与他在乎不在乎个人形象是两个概念。 哥不靠脸吃饭，但哥其实也很在乎咱这张脸，不可以吗？ 作为一个it男，在车光龙和段杉杉眼中看来，这厮对逛街买衣服和各种男士护肤品这些可能有点儿“娘炮”倾向之热衷程度是有点儿令人发指的。 别忘了，他和段杉杉第一回见面的时候，这厮就顶着一个佛陀似的大卷发造型。 所以至少在段杉杉眼里，对这家伙的印象，从第一秒就打上了“爱臭美”的标签。而这个标签从挂上去到现在也将将接近一年了，却从来没有一刻能够摘下来。 就算没有人特意邀请他出席，只要他知道有这么个堪称韩国顶级时尚交流会的场合，并且他能够混得进去，如果有时间的话没准他自己都会一个人屁颠屁颠地溜去看一看。 更何况现在是作为亚洲头号女团的人气成员亲自邀请他出席对方的时装展示首秀！ 没错，虽然他是允儿而不是jessica的唯饭。可是在爱屋及乌的情绪影响下，这几年他对少时整个组合都保持了高度的关注。 只是另外八位在他心里的地位没有允儿那么高而已，并不等于那八位对他来说可以与路人等同。 至少就团饭这个层面来说，他肯定比段杉杉更死忠，更不用说车光龙了。 所以，能得到这个邀请，在他而言颇有点儿“受宠若惊”和“与有荣焉”的成分。 绕着圈子说了那么多，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这个邀请，他真的很想去。 唯一的问题就是——所谓的二十九号，也就是后天。 今天是周日，那么作为周二，当天可是工作日啊…… “不太合适吧？咱们项目可还在进行内测呢，眼看就是最后不到一周的时间了。这个节骨眼上，你要因为一些没必要的私人事务在工作期间内请半天假？” 送走吃货军团第二波成员后，权专务和金宗泽（因为故事中“姓金的制作人”实在太多了，比如金妍政、金正培都是，所以只好用姓名称呼以免读者混淆）也分别来茶庄露了个面。 送走这两位，晚餐时间也过了，也到了该关门打烊的时候。 回到驿三洞的公寓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对着两位哥们儿，刘可韦试探性地说起自己的想法，车光龙一听就皱起了八字眉。 追星也罢，与idol发展私人友谊也罢，不管怎么说都应该把自己的工作摆在第一位不是么？ 如果是节假日，你要抽个空去给自己的idol朋友捧个场，这种事本身当然没问题，有必要的话老段和我还可以陪着你一块去，可关键这可不是闲暇时间啊！ 作为一个研发团队的制作人，什么是主什么是次，在你心目里一点概念都没有？ “这两天测试服也没维护啊，我和段叔不也一样跑去茶庄那边，没呆在工作室里吗？”刘可韦有点儿不以为然地反驳道。 周二那天确实是要继续内测没错，难道今天和昨天就不是吗？ 说起来，茶庄所在的地点，比举办首尔时装周的东大门，离公司的直线距离还要更远一些呢！ “性质不一样！人又不是机器，不可能二十四小时连续运转，可是工作时间和休息时间还是不能混为一谈的！加班毕竟只是加班，更多的是自愿的责任而非强制的义务，所以偶尔请个假不来也不算什么。但正儿八经的上班时间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车光龙很认真地地板着脸摇摇头，并不认同刘可韦刚才那番说辞。 其实他说的话里已经很有很大程度的保留了，许多更直接的想法都勉强压在心底没有直接扔出来。 我们这一行，在游戏测试期间里，工作时间是值班状态，非工作时间也处于手机二十四小时必须开机的随时待命状态——你又不是刚入行的新人，需要我来给你讲这个道理吗？ 就算你这两天请假没来加班，去了茶庄那边。若工作室这边真要出点什么事，一个电话你也得无条件丢下茶庄那边的事，随时赶回来处置，对吧？ 更何况在正常的工作时间，怎么可能会让你请假！ “哥现在已经不兼关卡和数值了好不好！星宁、187、疙瘩和你是干什么吃的？主策、主美和两个主程都在场，就算有什么突发状况，你们技术或者权限上难道处理不了？除非是你们几个打起来没人能拦得住，也只有这种程度的状况才可能必须要哥来调解还差不多——但是，这事有可能发生吗？” 刘可韦此刻也觉得很郁闷很委屈——摸摸你们的良心自己说，哥是个不负责的人吗？不管什么工作哥只要挑起了就一定会第一时间做完，并且都能尽力做到最好。 就算段叔动不动拿在圣杯那会上班时间里看少时她们的mv来调侃哥，可他也不能否认哥这样做的时候自己手头的工作，一定在已经完成了的前提下！ 之前哥兼关卡数值的时候，还有可能哪怕哥自己手头的事情完成了，但别人的工作还需要哥去交互或者反馈，所以就算没事也都得在工作室里呆着。可现在李尤希和刘光辉不是加入团队了吗！ 按理说，制作人只应该负责大方向的决策，介入研发实际工作太深本来就不是正常的状况——像圣杯的汪经理那样把具体工作分给许主策等部门主管，再由主管们分配给部门里的具体负责执行者，这才是正常的流程。 只要部门主管都在场，能有什么突发状况是你们所解决不了，必须要我来处理的？ 说白了，就是哥一开始就管得太多太投入了，才会养成你们这种依赖的惯性！ “不知道！”车光龙理直气壮地回答道，“正是因为游戏还处于测试期内，下一刻会出现什么情况我们谁都无法预测，所以我不能同意。” “真有那种情况，给我个电话我随时赶回来就是了，东大门又不是天涯海角，首尔地铁那么方便，五个站的距离能花多少时间？” 首尔的地铁四通八达堪比蜘蛛网，五个站是理论上的最短距离没错，不过要从4号线换2号线再换8号线这么频繁换乘过来的事刘可韦就没好意思提。 不过就算他不说，在首尔生活了半年的另两人也不可能就真的不知道。 所以车光龙冷笑了两声，倒也懒得去故意挑剔刘可韦话里的漏洞。 听见三人在客厅里越吵越大声，原本躲在段杉杉卧室里说悄悄话的若樱和蔡萍萍也忍不住好奇地悄悄把房门打开一道缝隙，偷偷地张望着外面的情况。 但别看这哥仨平常似乎都挺好相处，可真的进入了暴走状态的时候，那可都是六亲不认翻脸无情的主儿——当初方瑶雯赶在刘可韦气头上跑去搭讪结果被骂哭的前事就是血淋淋的教训。 至于段杉杉，蔡萍萍和他吵过的架难道还少了吗？ 就算看似人畜无害的车光龙，一旦发起脾气来也不是谁都能劝得回来的——之前工作室几位核心成员因为游戏收费模式问题上升到游戏理念分歧，就在会议室里大吵了一场，导致整个工作室氛围连续好几天都极其不正常的事，他可也是参与者之一呢。 若樱怎么可能会不知道自己男朋友的性子？ 这种情况下贸贸然去介入就是给自己找不痛快了，所以她俩很乖巧地躲在屋里，任由客厅那三人去吵个过瘾——好吧，到目前为止，实际上进入争吵模式的，只有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而已。 然而这种情况下，段杉杉想要置身事外，那可能吗？ 两人谁都无法说服谁，按照三人相处时的惯例，不约而同地转头望向段杉杉寻求支持了。 “老段，你来给评个理！” “段叔你怎么说？” 段杉杉面无表情地愣在一边听了半天，几度想插嘴，却也几度欲言又止。 不是他胆小，而是真心觉得这两人说得都有那么几分道理，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支持哪一边。 此刻见到双方同时把关注点转到了自己的立场上，顿时就有点张口结舌起来。 “呃……说实话，之前在圣杯工作室的时候，就我个人的角度来看，汪经理似乎还没有邴经理有存在感，但项目的研发进度也一直很正常地进行啊。至于后来出了问题，那是另一回事，再说那也是黎总监的责任比较大——所以老刘说制作人不一定要介入游戏研发太深这个观点，我是认同的。” 眼见自己车光龙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连忙给自己的立场打上一个补丁： “至于具体到首尔时装周的事嘛，我觉得吧，其实jessica也就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只是表达了她的友善态度，但并没有希望老刘你一定要到场的强烈意愿——实质上，你到场或者不到场重要吗？对她而言，应该根本不会放在心上才对。所以不如让人送个花篮之类的应援物去表个心意吧？咱们可以联名凑钱给她整个超级无敌巨大版的，一定保证让她倍儿有面子！” 这一回，轮到刘可韦的表情变得吃了翔一样。 望望车光龙，再转头看看刘可韦，段杉杉欲哭无泪，忍不住悲从中来——凭什么我就得变成风箱里的耗子，两头受气呢？ 第314章 一条道走到黑 尽管车光龙表示了激烈的反对，段杉杉虽然态度倾向中立，但是肯定也不是赞成的立场。 然而这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卵用。 这一回，刘可韦似乎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非要照着自己意愿去参加那场首尔时装秀。 在他看来，是真不觉得自己这样做能有什么问题——有突发状况？四个部门主管都在工作室里还能解决不了！就算他们真解决不了，随时给自己打个电话不就赶回来了吗！ 当他一个人走进赵常务的办公室时，对方正与权专务两人对坐喝茶，见到刘可韦身后并没有车光龙的影子，权专务下意识地就用一种探询的目光打量着他。 自从三人行工作室来到首尔起，刘可韦主动来找赵常务说事的时候，车光龙几乎都会和他一块过来。 一开始是客串临时翻译，必须得陪着，否则没法沟通。可后来刘可韦的韩文水平渐渐能应付日常交流，两人却依旧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地出现，几乎也形成了一个惯例。 所以，权专务看到刘可韦今天是一个人过来的，心里就有点儿嘀咕。 “可韦啊，你来得真巧，我们正在喝前天从你茶庄里拿来的金骏眉，你要来一杯吗？” 赵常务倒没有权专务想得那么多，见刘可韦来了，愣了下便笑着打起招呼。 “好啊，谢谢赵常务。”刘可韦点点头行了个礼，然后在拉过一把椅子在茶几边坐了下来。 赵常务昨天买茶叶的时候，也顺带买了全套的茶器。这会儿便学着蔡萍萍泡茶的手法，用茶夹夹起起一个杯子，用热水烫过，然后再用这个茶杯倒了一杯茶，递到刘可韦面前。 “你来有什么事吗？”赵常务这才随口问道。 刘可韦再次欠身致谢，然后才开口回答：“是这样，明天我想请半天假……” 这句话，让赵常务与权专务两人一时间都有点儿愕然。 面前这位真的是三人行工作室那位天朝籍的制作人刘可韦吗？是不是我们的打开方式不对啊？ 从去年天朝国庆节那天，三人行正式加入纳克森起到现在，半年时间即将过去。这将近六个月的时间里，刘可韦可几乎从来没有在工作期间无故“私人请假”的先例。 就算上回他们几个找了间公寓要花时间搬家，那也是趁着内测开始前以“准备应战紧张的内测”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给工作室所有人放了假。 在之前，过年的时候，那也是以“天朝员工回家旅途需要更多时间”的名义，把工作室的春节三天假延长至七天。 除了这些特定情况之外，刘可韦这家伙还真的从没有私人请过假。别说请假了，整个工作室里，自发加班的人最多的应该就是他。 顺便说一声，游戏研发这个行业的加班，可是从来没有什么加班费的说法喔。 最多就是给你调个休，或者对大家上班普遍迟到的现象睁一眼闭一眼。 所以刘可韦说自己要在上班时间里请半天假，这还真让赵常务和权专务两人愣了半天。 “你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去处理吗？是不是你们茶庄那边有什么麻烦？如果可以的话，让民龙和若樱两人帮你去跑一趟就是了。” 赵常务站在自己的角度发挥了一下想象力，然后给出了一个善意的建议。 以他半年来对刘可韦的认知，这家伙应该不是不知轻重缓急的人啊，既然他主动提出要请假，那一定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要去处理吧？ 所以赵常务很自然地想到了茶庄那边是不是有什么困难的方向去。 然而刘可韦却摇了摇头：“不，谢谢您的关心。茶庄那边开业这两天的经营情况据说还不错，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 “那你请假的理由是？”赵常务这可就纳闷了。 “是这样，少女时代的jessica西邀请我去参加明天的首尔时装周，我本人对这个场合也挺好奇，所以就想去看一看，算是开个眼界。” 刘可韦倒也没藏着掖着，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请假的原因。 赵常务的表情一下就变得有点儿难看了。 别看少时号称亚洲第一女团，可是就在韩国国内，社会地位还真的很一般——喜欢idol的年轻人固然有不少，可是看不起idol这个职业的人，同样也有很多很多。 尤其是社会地位越高或者年龄越大的成年人。 打个比方说，普通的公务员通常都不会找idol结婚，不论男女都是如此。 甚至有些人会觉得，这个职业就是打些色情擦边球来吸引粉丝赚钱的小明星而已。 作为商人，赵常务可以理解为了宣传推广自己旗下的产品，利用这些idol们在玩家群体里的知名度和号召力，去进行某些宣传合作。 在商言商，这是很合理的事，他当然不至于反对。 可是作为我赵某人所倚重的一位堂堂的游戏制作人，你竟然还真心要“降尊纡贵”地去和那些idol做朋友？甚至还要抛下工作室这边的事情跑去给人家捧场？ 你脑子没毛病吧？ “工作室这边没问题吗？” 冷眼旁观了半天的权专务，这时候插了一句话进来。像是提醒，也像是含蓄的警告。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四位部门主管明天都在。再说时装周的举办地点就在东大门，就算真有什么事，我也能随时赶回来。” 不是看不出来面前这两位的态度并不支持自己，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刘可韦索性梗着脖子死撑到底。 赵常务哼了一声，正打算发脾气，却被权专务丢了个眼色过来暂时安抚住了。 “既然你这样说，那你就去吧。还有什么别的事情吗？” 权专务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算是替赵常务拍板了。 “没别的事，那我就先告辞了。” 要说心里一点儿忐忑都没有，那是在说瞎话。半年来大家一致都相处得宾主甚欢，这还是赵常务和权专务两人头一次对刘可韦态度如此冷淡。 刘可韦刚出门，赵常务就恨恨地把手中的茶杯摔在地板上。 “爱洗白！权叔你刚才干嘛拦着我？我还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这么不知好歹！之前不管是放假安排还是分红方式，他提什么要求我都基本满足了！甚至他们几个人要开茶庄，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我还把自己的酒吧转给他——我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为的是什么他能不知道？不就是希望他能把全部心思都放在工作室的项目上吗？结果他竟然还给我来了这一出！” “我明白你的意思，看来我们之前确实对这几位天朝游戏人太纵容了，导致他们有点儿不知进退，也确实该敲打他们一番。不过就刘制作他要请假这件事本身来说，其实不算什么大事，拿这事对他施加压力，他本人大概也不会心服吧？仓廷你得耐心一点，只要我们留意些，更合适的机会肯定会出现的。” 两人的这番对话，刘可韦自然没机会听见。 不过他也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赵常务和权专务两人的反应与他所预想的差距甚远。要说他此刻心里一点后悔的想法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 不过更多的却是越来越强烈的愤懑不满的情绪。 自己在工作室上付出心血的还不够多吗？ 比如说，之前少时《hoot》第一场签名会，他当时就很想去，可正因为不是周末，结果还是忍痛放弃了。 说句实话，半年来他这还是头一回稍稍把自己的个人兴趣的优先级排在项目前面，结果却没有一个人理解或支持他…… 说他现在的心情就像大冬天里被一盆凉水从头浇下，那是一点儿也不为过的。 表面上，他还是装得没事人一样，坦然自若地回到了工作室，和车光龙说自己已经跟赵常务和权专务两人打过招呼了。明天我不在的时候，工作室这边的事情还得你替我担待着…… 车光龙用一种很无语的表情看着他，大概是觉得这个时间点上，无论自己说什么，也改变不了这位哥们要一条道走到黑的执拗心态了。 于是车光龙也懒得再开口，叹了口气然后很无奈地点了点头。 于是，第二天刘可韦便拿着jessica之前给他的入场劵赶去了东大门。 时装周可不是演唱会，坐席不可能会有太多。而想进去与明星们近距离接触的粉丝肯定有不少，所以自然不能无条件入场。 入场券的底色是纯黑的，用五颜六色大大小小各种字体的英文印刷着时装周的标题、举办的时间、地点和各位参展设计师的名字等等相关信息。 入场通道的左侧也悬挂着一块黑色背景的巨大展板，各位设计师的黑白照片分为上下两排陈列着。 进场以后刘可韦才发现，自己的座位竟然似乎在第一排。于是他随着拥挤的人潮艰难地寻找着那个座位号码，周围时不时就响起几声低声的惊呼。 “看，朴寒星！” “是黄善熙啊……” “那不是李廷镇吗？” “哇嗷，朴诗妍今天好性感！” …… 诸如此类。 这几位艺人的名字，刘可韦可能听过，可能没听过，都没有太鲜明的印象，毕竟他精力有限，几乎就只关注少时这一个女团而已。 就算他闻言转头望过去，也不见得能认得出对方来。 在一片混乱中，刘可韦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一屁股坐下去。 在他的右侧，一位带着茶色大麦克镜的长发女孩听见有人在自己隔壁落座，下意识地转过头来瞟了他一眼。 “嗨，刘制作，你也来了？” 那女孩开心地伸手戳了戳他的胳膊，在嘈杂的现场环境下，刘可韦没听出来这是谁的声音，不过感觉挺熟悉。 但是那副麦克镜几乎遮住了半张脸，对方今天的妆容又比较浓，他一时没认出来，表情便有点迟疑。 “是我啊！” 女孩爽朗地笑着，抬手勾着墨镜往鼻梁下方拖了拖，露出了她那双大名鼎鼎的招牌笑眼。 p.s.呀呀呀，篇幅稍稍有点超过预计的趋势……不知道明天那一章能不能顺利结束本卷。 顺便打个预告，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后天就正式上架了。 第315章 走秀现场 原本没心没肺外向活泼的萌货一枚，只是化了浓妆，然后带上一副茶色麦克镜，竟然就能给人完全不同的印象？ 这倒真不怪刘可韦眼拙，实在是tiffany今天的打扮根本就是酷酷的御姐范儿，与他认知里那只吃货军团的“队宠”几乎就是两个人。 “tiffany西……” 刘可韦刚开口，就被对方竖起一只手指在唇边做了“噤声”的动作给打断了。 “刘制作，在这里请别那么大声地说出我的身份。” tiffany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悄悄地说。 两人的脑袋凑在一块，距离大概只有十多公分。一股很好闻的芬芳随之而来，刘可韦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 然后他才反应过来自己似乎有点儿失态，便将头稍稍后仰，把彼此的距离稍微拉远一点儿。 “为什么？” 学着tiffany的模样，刘可韦也压低了声音小声地询问道。 趁着脑袋后仰的动作，他顺便侧头望了望之前听到人喊出名字的那几位“疑似艺人”，每个人的打扮都很显眼，像是根本就不在乎暴露自己身份似的。 本来也是啊，都来公开出席时装周这种场合了，还有必要保持低调和神秘吗？ “我今天不是以自己的身份作为idol艺人过来，而是作为洁西的朋友来给她捧场的，所以不想抢走应该属于她的关注度……” 听到这个没有预料到的答案，刘可韦愕然地带着点惊讶和敬意打量了对方一眼。 tiffany脸上的表情十分诚挚，没有任何违心的迹象。因为距离近的缘故，刘可韦甚至可以透过茶色镜片，清楚地看见她的双眼里射出颇为认真的神色。 从以往的接触里，tiffany给他的认知就是心思单纯，甚至不太通人情世故，刘可韦还真没想到她竟然会这样细致地考虑问题。 是之前她掩饰了自己不为人知的另一面呢？还是这个姑娘也渐渐长大了，学会更多地替别人着想？ “那我该怎么称呼你呢？喊帕尼的话和tiffany估计效果也差不多，总不能喊‘喂’或者‘man’（英文中也作招呼语，不限性别）吧——那多没礼貌。”刘可韦继续用耳语方式提出自己的疑问。 镜片后那双眼睛眨了眨，表情呆萌地思索了几秒钟。御姐气质瞬间烟消云散，恢复了萌货的本来面目。 “你可以叫我steph，我在美国的同学和朋友们通常是这样称呼我的。”tiffany一本正经地回答。 “好吧，丝缇芙。”刘可韦点点头，算是接受了这个要求，顺口问了一句，“你怎么一个人过来，其他的队友今天都没空吗？” （steph通常应译为“斯蒂夫”，用在tiffany身上感觉怪怪的，所以后文统一用“丝缇芙”） tiffany低头笑了笑，表情有点儿尴尬。 其实何止是其他队友没空？首尔时装周这几天，对走到少时这种地位的偶像女团成员来说，通常都得到处赶场，忙得不可开交。 包括她本人在内，此刻本该都有其他行程。 只不过tiffany把自己一个时尚杂志访谈的约定时间改到晚上，又推了另一个品牌旗舰店开业剪彩的邀请，这才挤出空来为jessica应援。 她会这样做的缘故，倒不是与jessica的关系特别好。 或者说，实际上在整个少女时代所有九位成员里，为其他成员的个人行程应援次数最多最卖力的，没有别人，正是刘可韦眼前这位“丝缇芙”。 说实话，少时成员与其他队友之间的关系，其实并不像镜头前所展示出来那样清一色的亲密无间。 甚至与其他队友关系比较一般的少时成员，其实并不是加入这个团队最迟的sunny，而是另有其人。 那就是泰妍、jessica和徐贤这三位。 泰妍性格内向沉闷，jessica信奉忠实自我；而徐贤则是价值观与他人有较大出入。这三位与其他队友的关系，算是比较不那么亲近。 反过来说，与其他队友特别亲近的又是谁呢？答案是tiffany、孝渊和yuri。 然而这三位亲近其他队友的表现，或者说动机，却又完全不同。 孝渊思虑单纯没什么心机，不管谁有什么心事，都愿意偷偷向她倾诉。 yuri功利心相对较重，总想与每个队友都搞好关系，甚至被队长泰妍在至亲笔记里抱怨过“对别人太亲切的话，也是一种负担”。 至于tiffany么，因为早年丧母，又长年孤零零一个人在韩国打拼，这姑娘倒还真的把组合里的每一位都当做了自己的家人来看待。 当然，就算家人也有远近之分，泰妍必然是她最亲近最依赖的那一位。 这种相处态度落到现实里，她便成了给其他队友应援次数最多最卖力的少时成员，这个结果可以说一点都不意外。 甚至于每天入睡前，作为组合里最虔诚的基督徒，她都会反复感谢主和自己在天堂里的亡母，能把八位姐妹送到自己身边，并为每一位姐妹的未来诚心诚意地祈祷。 只不过这种完全属于队内隐私的事情，她怎么能对刘可韦解释呢？ “刘制作，你不也是一个人来吗，车程序和段策划怎么没和你一块来？” 或许是最近这段时间里，tiffany有空就会找出sunny和秀英两人的节目或者访谈视频来反复观看，细心揣摩这两位语言技巧的缘故，此刻她竟然不答反问，轻轻巧巧地就回避了自己不想说的事。 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不知不觉地，tiffany竟然已经成长到了此刻这个程度，完全不再是当初那位说话总是不过脑子的“吴下阿蒙”。 “呃……”刘可韦顿时哑口无言，挤挤眼睛找到了一个算是勉强能说得过去的籍口，“本来他们也想来的，只不过jessica西只给了我们一张入场券……” “嗯，我们也是呢。洁西总共只拿到了两张入场券，给了你一张，然后就只剩下我手里这张了。” tiffany扬扬手里那张入场券，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真的是这么回事吗？ 其实jessica当时兴高采烈地拿着两张入场券回宿舍问队友，有谁想去看自己的时装展示首秀。结果大家一对日程安排表，这个时间点竟然全都没空。 jessica那张脸，顿时就拉得老长老长…… 然后tiffany看不过眼，便说要不然我想想办法抽时间去吧，jessica这才回嗔作喜。 但还是多出一了张入场券，怎么办呢？ 本来让krystal与tiffany结伴出席是最合理的选择，彼此都熟悉，而且两人还都是米国海归，有的是共同话题可以聊。可惜f(x)整个组合都处于准备回归新专辑的阶段，时间表上练歌练舞选服装定造型等等一大堆事情，正忙得昏天黑地呢！ 所以去茶庄那天，jessica兜里揣着多出来的那张入场券。结果吃东西喝茶聊天外加欣赏蔡萍萍的茶艺表演，一整套流程下来都玩得挺高兴。于是她一时心血来潮，顺口便邀请了刘可韦这厮，把那张本来“没人要”的入场券给了他。 虽然都去过茶庄，可jessica和tiffany并不是一道去的，后来见面也没谈起这件事。所以tiffany原本还以为jessica这张入场券要么就没送出去，或者给了个自己未必认识的队外朋友。刚才看到竟然是这位也算比较熟悉的纳克森刘制作，顿时就有点儿意外之喜。 这时候，会场上空明亮的灯光忽然转为黯淡，也就意味着下一个品牌的走秀展示马上就要开始了。 韩国人还是很遵守公共秩序的，一瞬间，观众席上的喧扰声就立即安静了下来。 没多久，充满k－pop风格的背景音乐响起，踩着律动的节拍，第一个出现在展台上的，果然就是jessica。 头上戴着一顶黑色礼帽，身穿的则是一件黑色皮质长袖连衣裙，裙摆长度大概在膝盖上方数公分处。 外加黑色的皮手套和长筒尖跟皮靴，从帽檐下方卷曲着披垂至胸前的波浪长发则不再是她著名的金色造型，而是同样耀眼却更加炽热的棕红色…… 哦买嘎！女王陛下此刻手里恐怕就缺一条皮鞭儿了。 jessica的台风职业范儿很浓，脸上是冷漠傲然的表情，但是腰臀随着音乐节拍摇曳生姿，仿佛柳絮迎着春风轻盈起舞。 她就这么“面无表情”外加“风情万种”地出现在展台上，向着观众席深处款款走来。 第一次出现在展台上，jessica大概还有点紧张，从头到尾保持着目不斜视的状态，旁若无人地在台上走了一个来回。 随在她的身后，其他男女模特也穿着风格类似的展示服装走上t台。看得出来，这位设计师的服装风格还是比较贴近日常穿着的，与那种荒诞离奇“充满了想象力与勇气”的设计性“时装”完全不同。 当jessica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摘下了礼帽和手套，并换了另一件黑色呢质长裙，双袖和脖颈至胸口的倒三角区域则缀以蕾丝，大片白皙的肌肤朦朦胧胧若隐若现，身后还垂着长度将近脚踝处的蕾丝流苏。 这一回jessica的表情就比刚才轻松多了，远远的看见了坐在观众席上的tiffany和刘可韦，走到展台尽头转身的时候，竟然还有心情单手搭腰，回头望了他们俩一眼，快速地眨了眨左眼，嘴角也泛起一道浅浅的弧线。 随后，又过了一会，这位设计师的服装已经展示完毕，jessica便领着所有模特排着小学生似的“路队”，没有再换服装，一个接一个地鱼贯而出，在展台上走了最后一个来回。 虽然jessica的身高毫无疑问是整个队伍里最矮的那一位。可要说气场和台风，经历过各种“大场面”洗礼的jessica则完全压倒了她身后的那些专业模特。 观众们纷纷鼓掌喝彩的同时，刘可韦兜里的手机也传来了一阵震动。 “喂，是我，怎么了？什么！好的，我马上就回去！” 在身边其他人不悦地侧目而视与tiffany纳闷不解的目光下，刘可韦匆匆掏出手机，比较大声地说了几句话，他的表情忽然变得很焦虑。 “不好意思，工作室那边出了点了事，我得马上回去。丝缇芙，待会麻烦你帮我给jessica西说声抱歉。” 一边收起手机，一边靠近tiffany耳畔说了这样一句话。 随后，刘可韦便顾不得自己的行为会不会破坏现场的气氛和秩序，站起身大步流星地朝出口走去。 p.s.写了又删，写了又删，总算在本章篇幅内把大纲上预定要写到的那些内容，在不太影响可读性的前提下全部塞进来，真不容易…… 于是预告，明天正式上架。至于为什么要选在情人节这一天？我发誓这完全是个意外来的。 照例，待会还会有一个卷尾语。 （第五卷《薄发》完） 第316章 奔跑吧兄弟 快步疾走出了东大门的设计广场，刘可韦按捺不下心头的火急火燎。不管自己的行为会不会过于惊世骇俗，或者让别人误会为窃贼啥的，他迈开双腿，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开始发足狂奔。 虽然不久前刚买了车，不过那车早就借给要去打理茶庄的饶虹和蔡萍萍两人暂用，所以他是搭乘地铁过来的。 跑到马路边，左右张望了几眼，没看见有待客的计程车，此刻他自然没耐心守株待兔地傻等下去。于是再次撒开脚丫子，直接朝附近的地铁站入口奔去。 尽管曾经接受过职业足球俱乐部少年集训队的专业训练，并且最近这几年里，只要有可能就会去运动锻炼，这些努力能保证他现在的短跑能力，几乎与专业运动员相比也不会差得太远。可进入地铁站后，他也只能无奈地混杂在人群里，亦步亦趋地朝着检票口走去。 过了检票口，过了进站通道，好容易看见月台，便望见停靠的列车已经鸣笛关门。 所谓“欲速则不达”，现实生活在这里给他上了结结实实的一课。 换乘，继续换乘……终于从地铁站出来，刘可韦终于可以再次跑起来，等他喘着粗气冲进密涅瓦大厦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半个小时。 跑到电梯间门口忘了一眼合金门上方显示的停靠楼层，刘可韦暴躁地骂了句法克，一转身直接奔安全通道的楼梯去了。 上气不接下气地闯进策划和程序共用的那间办公室的刘可韦，自然而然地引来了屋内所有人的侧目。 赵常务和权专务两人早就到了现场，此刻他俩正大马金刀地坐在本来应该属于凌星宁和段杉杉两人的座位上。而几位策划全都则凑在车光龙和袁彬的身旁，正在围观他俩的显示器。 见到刘可韦总算赶了回来，赵常务和权专务两人面容严峻，脸色冷得好像能结冰似的。 “到底什么情况？” 顾不得与两位boss打招呼，刘可韦对他们胡乱欠身点个头，便大步走向车光龙，心急如焚地问道。 “一开始。是有个玩家在论坛上发了个截图，仓库里的五色灵石有一大组之多……” 车光龙的表情也很忧虑，不过倒没有受到情绪的左右，说话仍然很有条理。 只不过。他这句话虽然不长，可是其中蕴含的信息量却非常之大。 所谓的“五色灵石”，是《六道劫》这款游戏中的一种珍稀道具。 要解释这玩意是干什么用的，就得先介绍一下这游戏的装备系统。 与《魔兽世界》类似，《六道劫》的装备也分为白绿蓝紫橙五个档次。或者说品质。每件装备都可以强化若干次，但是，根据品质的不同，对应装备可以承载的最大强化次数是固定的。 换而言之，装备在强化方面的潜力，是根据其品质决定的。 至于“五色灵石”么，便是玩家“淬炼”装备——即提升装备品质属性时的必需品。 之所以要加上“珍稀”这个前缀，那是因为这种道具的产出极少——只有在与高级精英怪的战斗中才有可能会以极小概率掉落。 测试服论坛上曾经有些玩家就这个道具的产出量进行了煞有其事的“分析”，有人说是制作公司设计了平均每位玩家在线两百小时才会获得一个；也有人说是全服务器限定三小时只产出一个…… 其实没那么玄乎，产出概率就是某些特定精英怪有百分之一掉率而已——但是这个掉落是随机掉进某个与该怪物处于战斗状态并且该怪物被击杀时仍旧“健在”的游戏角色的背包里。 所以运气好的玩家打几次精英怪可能就获得了。但是服务器里大多数玩家是属于运气不好的范畴，到现在为止，开服第四周还没见过这种传说中的“五色灵石”。 毕竟，就算游戏进度最快的玩家，也得到开服第二周周末甚至第三周之后才能找到最够实力的队友去组团刷那些高级精英怪。 “五色灵石”到底是个什么玩意，这算解释清楚了，不过那“一大组”又是怎么回事呢？ 这又牵涉到背包系统的概念了。 游戏角色的背包，包括仓库，可以存放各种游戏获得的道具和装备，存放方式分为两类。一种为可堆叠，比如说各种材料、药剂，另一种则是不可堆叠，比如装备。 简单说。背包里就算有完全相同的两件装备，它们也是各自占据属于自己的空间而不可能堆叠在一起。但是材料、药剂这些道具则属于可堆叠的类型，所谓的“一大组”指的就是同一存储空间里可以容纳的相同道具数量上限——在游戏里，堆叠上限设定的常见数字有99、255、999、9999乃至65535等许多种，六道劫取的是较为主流的那种，也就是999个。 整个服务器两千多玩家大多数人见都没见过的某种珍稀道具。忽然在论坛上看见了有人仓库里竟然囤积了一大组，其他玩家还不得被刺激得疯了？ 要知道，明明大家懂得，过几天就要结束这次内测，并且删除所有数据，仍旧有几位财大气粗的玩家为了追求这几天能玩得爽快点儿，跑去繁华官网的专属子论坛上发帖求购这种五色灵石，价格往往都是百元以上。 嗯，说的是现实生活里的真钱，人民币。 “那个发图者有没有说是自己怎么获得这些灵石的？如果有的话，他怎么说？” 单单根据一张截图没法判断问题出在哪里，有可能确实是游戏某个环节出了错，有可能是被人为修改了游戏客户端的内存数据，也有可能只是某些无聊的玩家用修图工具随便修改了截图来吹嘘。 当然，也有可能是被某些人用类似黑客之类的手段侵入了服务器并篡改了对应数据…… 在这里可能有必要做一下科普，那就是修改客户端内存和侵入服务器是两个概念。 简单说，许多经历过单机时代的玩家对游戏修改工具都不会陌生，比如说gb4、gamemaster、fpe、金山游侠等等，使用这些软件可以轻松修改大部分单机游戏的一些数据。 这些软件的工作原理，都是帮助玩家修改自己所使用计算机的内存信息。 比如说，段杉杉就用过这四款工具修改过很多原本需要大量重复机械劳动去“练级”的单机游戏。 然而，网游和单机的主要区别就是，除了玩家自己的这台计算机——即所谓的“客户端”之外，它还存在一个“服务器端”。 玩家修改自己计算机的内存，这种行为以目前的技术手段而言，很难去彻底限制。 并且实际上也没必要去限制它。 所有游戏研发方觉得属于重要或敏感信息的参数，都以存放在服务器端数据库里的版本为准。 打个比方，你在游戏里只有一百文，然后你去修改了你计算机内存里的对应数据，将之改成一万文，再去游戏里的商店里买一千文的东西，系统仍然会提示你“钱不够”。 因为购买这个步骤，需要经过服务器端的一个“验证”步骤，并不是客户端上有多少钱就算多少钱的。 而且就算你改了客户端数据，退出游戏再次登录之后，显示的也依旧还是重新载入时从服务器端再次“请求”回来的“真实”数据。 正常情况下，一般来说，就是这样。 因为可能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有很多，所以单凭着一张图片，根本无法推断出任何有效的结论。刘可韦眨了眨眼睛，还没楞两秒便立即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那个家伙说他私下买通了繁华官网的gm，那些灵石是gm给他的……”车光龙撇撇嘴，没有把这句话说完。 这就是在纯属瞎掰了，屋里大多数人都很清楚车光龙没说完的后半截话。 某些游戏的gm帐号，可能在游戏中拥有某些特定的权限。 但《六道劫》这儿，给繁华网络那边gm帐号开通的权限里，可根本没有关于五色灵石的任何功能。 在某些玩家眼里，gm可能就像大闹天宫的孙大圣一样神通广大、无所不能。 可实际上，他们只是游戏行业的运营领域里比较底层的一群打工仔或打工妹而已。 尤其是在天朝游戏圈，gm从业人员的素质更是比较一般，大多数都只会照本宣科、按章办事地处理各种突发状况，几乎赚的就是个体力钱。 他们根本不可能实际接触到机房里的服务器，也不可能掌握了远程侵入服务器的技能——否则为啥还拿着微薄的薪水干着辛苦的在线客服的工作来混碗饭吃？ 再说，就算那位gm真有这个能力，你要买通他又得付出多大的代价？ 万一被查出来，这可是犯罪的行为啊，他就不怕繁华官网起诉他吗？ 屋内这些人，就算是段杉杉和赛文这样入行不到一年的“新人”，成天和刘可韦凌星宁这种资深策划同吃同住，这些常识早就已经“被普及”过了。 显而易见，这只不过是对方企图抹黑这款游戏的说法而已。 那么问题就来了，而且不止一个。 对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而他散布这样的“谣言”，动机又是什么？(未完待续。) 第317章 图穷匕见 既然对方的说法明显在瞎编，那么就只能依赖研发团队这边的力量自行去寻找问题，并设法解决问题。 “车儿，你肯定已经去服务器的数据库里确认过了吧？” 刘可韦定了定神，很快就想到目前首要的工作就是——判断到底对方到底是用了修改截图或者客户端内存之类的“障眼法”呢，还是数据库里的信息确实存在异常。 假若只是前者的话，那很好解决，让繁华网络官网论坛的管理员发个公告澄清一下足矣。 可如果是后者的话，问题就比较严重了。 “嗯，只不过遗憾的是，那家伙帐号里确实有这么多灵石。”车光龙叹了口气，郁闷地点了点头。 “现在能确定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吗？”刘可韦皱起眉。 “包括压测在内，还有我们之前内部搞的各种功测和压测，从来没出现过这个情况，基本上可以确定，正常游戏过程里获得的这么多灵石的可能性趋近于零。”车光龙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表情有点儿疲惫，“很有可能有人用黑客之类的手段，侵入了我们的服务器。” 如果是这样，事情就大条了。 刘可韦用力地吞下一口唾沫，心脏猛地咯噔一下。 “到目前为止，已经采取了哪些处理措施？”他甩甩头，厘清一下自己发散的思绪，竭力抓住问题的关键继续追问道。 车光龙这时候用带着一点不满的目光，斜睨了刘可韦一眼，“刚才是繁华网络的龙总监亲自打电话过来通报这件事情的，他们对这个问题很重视……可是听说你不在，他就抱怨了几句。电话里和你说不清，也比较耽误时间，所以我和星宁商量了一下，让繁华官网论坛删掉这个帖子，并且封了那个发帖者的ip，另外我在游戏服务器那边也临时处理了一下。封禁了这个游戏帐号的登陆权限。” 听头几句的时候，刘可韦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惨白。 对段杉杉来说，龙矫更多的还是一位认识了好多年的老朋友。 可是在刘可韦的眼里，自己刚入行的时候。这位龙总监就已经是能让顶头上司汪治处处陪着小心，唯恐招待不周的“明宙副总裁”这样一位大神。 怎么说呢，人与人之间的“第一印象”往往很重要。 虽然对方早就离开了明宙，而现在自己的身份也已经今非昔比，但世上存在所谓“积威犹在”这么个说法。面对这位龙总监的时候，刘可韦心里往往会先天性地缺了点儿底气。 不过好在听到车光龙后面那几句，得知这位哥们采取的几件对应措施都算及时，至少能暂时控制事态进一步扩大，刘可韦这才吐出了一口长气。 冷眼旁观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用中文交流了半天，也没人顾得上翻译一下，赵常务和权专务两人早就有点不耐烦了。 这时候，两人起身走过来，赵常务板着脸问了一句：“你们两位，聊完了没有？” “呃。抱歉……”刘可韦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对方晾了在一旁这么久，确实很失礼，连忙开口道歉。 “我们不是来听道歉的，别浪费时间了，先开个会吧。”赵常务冷冰冰地打断了他的话，“刘室长、车课长还有段系长，你们跟我来一趟会议室。” 这还是他头一回用韩式的职场称呼来喊这三位天朝籍的游戏人。 公事公办的味道十足。 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三人面面相觑，心下各自涌起了强烈的不安。 看样子，赵常务今天不打算善罢甘休了啊！ 然而当着办公室里一大堆同事的面。三人谁也不好说什么，于是缄默不语地点点头，老老实实地尾随着赵常务和权专务两人进入会议室。 各自就座之后，赵常务表情复杂地盯着刘可韦望了半响。至少有五分钟之久，一个字都没有说。 最为最大股东的代表，他没张口，其他人也不好开腔。 于是会议室里的气氛就变得非常压抑，几乎能让人窒息。 “刘室长，作为股东代表。我很感谢你这半年来对工作室的努力和付出。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你刘可韦，就没有工作室的今天。” 赵常务终于说话了，虽然头一句就是极大的夸奖和肯定，但是冷冰冰的语气却始终一成不变。 “但是，我建议你自动辞去三人行工作室制作人这个职务。” 果然，又沉默了十来秒之后，赵常务亮出了自己的獠牙。 平心而论，今天刘可韦执意用私人理由请假，却撞上了测试服那边意外的突发状况，怎么说都是他有些理亏，这一点在座的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心知肚明，刘可韦自己更不例外。 他们三个都觉得，恐怕刘可韦这趟少不了要被重重地责备一顿，说不定还要接受扣薪降低分红之类的处置。 可谁都没想到赵常务居然想直接让刘可韦离开制作人这个位置！ 就连刘可韦自己都完全没预料，赵常务竟然会做得这么彻底，这么决绝。 “这个处理太重了吧？” 一向在这种场合不喜欢说话的段杉杉，扔下手中正在转着的签字笔，猛然抬起头来，竟然第一个发出了质疑。 “是吗？可是我觉得让刘室长自动辞职已经算是比较温和的处置了，按照我们韩国企业管理模式，遇到类似的情况，直接免职才是应有的处置力度。”赵常务面无表情地反驳道。 “赵常务说得一点没错。”权专务在边上也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说起来，作为研发部的专务理事，在纳克森公司理事会的管理序列里，权勇焕的职务还高于赵仓廷那个“常务”一级。 “事情又不是老刘引起的，他不过就是请了个假而已，至于到免职的地步吗？你们在开什么玩笑！”段杉杉也动了点火气，索性寸步不让地与两位boss呛声。 大概是觉得他激烈的语气对解决问题的交涉没有任何正面帮助，坐在他身边的车光龙偷偷在桌下伸手攥住了他的手腕，示意他稍安勿躁。 “老段，你先冷静下，还是让我来说吧。” 段杉杉挺不甘愿地重重哼了一声，这才勉强点点头，把交涉权转交给对方。 “赵常务，就像段系长说的那样，这件事并不是由刘室长造成的，他本人肯定也没有任何主观意愿看见这种情况发生。把责任完全归咎于他，这种处置方式我们恐怕无法接受。” 车光龙的态度很恭谨，表达方式也很含蓄，但是想说的话其实和段杉杉基本是一个意思。 “谁说我把出问题的责任推给他了？”赵仓廷瞪起眼睛反驳道，“灵石的问题出在哪儿，责任在谁身上，要等你们技术部门查清楚之后才能有结论。我现在说的是在项目关键的测试期里出问题的时候，刘室长没有在需要他的地方，渎职的情况明明白白的摆着，这个责任他不承担谁承担？” “车课长还有段系长，我很好奇的是，难道你们天朝人都没有听说过‘擅离岗位’‘玩忽职守’这一类的说法吗？”权专务面带不屑地瞟了瞟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用类似于嘲讽的语气提出了这个疑问。 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顿时哑口无言。 这是要追究领导责任啊，呃，天朝人在这方面，大多数还真的都是做做样子而已，没几个人会当做一回事。 众所周知，大多数“被下马”的那些老爷们，不是换个地方换个部门继续上任，就是“去向不明”…… “可是，刘室长事先曾经向赵常务您请过假吧？这就不算‘擅离’了啊！” 嚅嗫了半天，车光龙憋出了这么一句。 “当时我也在场，我还特意问了刘室长一声，工作室这边不会有问题吧？刘室长是怎么回答我的？‘有四位部门主管在’，‘应该不会有问题’，结果如何呢？他还说，‘地点就在东大门’，‘就算真有什么事’，‘我也能及时赶回来’，结果又如何呢？” 这一回，权专务再次抢在赵常务之前表态，冷嘲热讽地将车光龙的理由给堵了回去。 是啊，我们是同意了，那是他表态说不会出问题，以及能及时赶回来的前提下同意的。可是既然结果还是出了问题，他也没能像自己承诺的那样及时赶回来。那么我们现在要处置他，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不管怎么说，我们都不同意这个处置方案。没记错的话，我们三个人加起来应该有工作室的过半股份吧？所以这件事权专务您和赵常务两人不能说了算！” 见车光龙的立场已经被权专务彻底压制，段杉杉忍不住再次开了口。 而且这家伙一张嘴，就打破了管理会议上半年多来已经形成默契的禁忌。 破天荒地头一回，谁都从来没有如此直白提到过的持股比例和决定权，就这样被段杉杉悍然挑明。 图穷匕见，不知不觉地，双方的立场变成这样剑拔弩张、针锋相对的局面。(未完待续。) 第318章 一失足成千古恨 一向低调不爱管事的段杉杉，今天情绪会变得这么激动，那也是有原因的。 很简单，就在半年前的圣杯工作室，他本人就有过类似的经历。 当时是自己觉得实在在圣杯干不下去了，所以才会自动辞职。 虽然实际上没有任何人要求他这样做，不论是许主策、凌星宁还是那位后来的文案殷骁，大概都没有这种想法。 可实际上，要说他是被迫辞职的，其实也不算太偏离事实。 今天他触景生情，刘可韦当初看着他辞职走人时的感受，他也算是结结实实地体会了一把。 难怪那家伙后来说就在自己离开圣杯的时候，不是曹恭和佘近山两位拦着，他差点就把许主策给揍了一顿。 原来是这种滋味！看来倒不能说刘可韦年轻爱冲动，没想到自己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宅男，亲身经历的时候竟然也控制不住自己暴走的情绪。 “段系长，你恐怕搞错了某些事吧？根据我们的合约，任命制作人需要工作室全体股东的过半同意，这没有错。可是合约上还有规定，如果制作人出现严重违反纳克森公司管理制度的情况，为了保障工作室最大股东的利益，我们纳克森公司有权随时将其撤换。” 权专务本就是有备而来，这会儿先侧头哈了一口气表示不屑，然后一串话下来就直接把段杉杉给说懵了。 三人行工作室最初成立的时候，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三人按照天朝法律，与霞飞研发二部签订的是“合伙”性质的协议。 后来霞飞毁约撤资，这才由刘可韦代表工作室与纳克森的代表赵仓廷签订了新的投资协议。 说实话，第二份协议，他可没怎么关注——在他看来，有刘可韦和车光龙这两位经验丰富的专业人士把关，自己当时又只不过是个入行半年的新人，便觉得没必要去瞎操心。 这会儿听到权专务说起了合约细节，便下意识地往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的方向望去。 刘可韦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一言不发，也不知道此刻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于是他的目光转向车光龙，迎着他的视线，车光龙表情沉重地点了点头。表示确实有这么一回事。 签约的时候当然有看到这一条，可但是谁会觉得自己没事干会故意去违反所谓“纳克森公司的管理制度”呢？ 所以不管是刘可韦还是车光龙，都把这一条视而不见。 合约这种东西，每家公司都未必相同，各种条款规定很可能在这家公司的合约里存在。在另一家公司的合约里又根本找不着相关的内容。 总的原则只有一条：只要不违反所在国家的现行法律规定，它就具有约束效力。 只有像s.m.公司那些明显违背了法律公平原则的“奴隶合约”，才会被裁定为不具有约束力。 段杉杉眼珠一转，论战之魂猛然觉醒，瞬间就找到了能支撑自己立场的论据：“可以呀，就算你们有权将老刘免职，我们三个重新推举他再次担任制作人不就行了——你也说了，任命制作人需要全体股东的过半同意，我们这样做没问题吧？” “理论上确实没问题，不过我方还是可以根据刘室长之前的行为再次免除他的职务。”权专务撇撇嘴。 “那你们就继续免职啊。你们撤他十次，我们就选他十次。”段杉杉开始较劲了。 “不用那么多次，只要这种情况重复三次，我方就可以提出诉讼了——合约里可还有一条规定，你们几位不得以任何方式干扰工作室的正常运作，拖延项目研发进度。我方完全有理由认为你们在破坏协议！” 权专务摇摇头，叹了口气，用近乎于看待白痴的怜悯目光瞟了瞟段杉杉。 “呀，那就打官司好了！我还真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找不到地方说理了？” 被权专务的态度刺激得暴跳如雷。段杉杉愤愤不平地拍了下桌子， “你们确定要在韩国，与纳克森公司的大股东之一，赵仓廷先生打这场官司？我可以把这句话摆在这里。不管从哪个角度，你们都必败无疑！” 提到“韩国”、“纳克森”、“大股东”这几个关键字的时候，权专务特意加重语气做出强调。 韩国各大财团把持着这个国家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甚至能很大程度地左右每一届总统选举的结果。 要说他们没法对法院的审理过程施加影响，智商正常的成年人大概都不会相信。 韩国人真的在乎所谓的“公平原则”吗？ 在不涉及到民族问题的时候，或许是的。 可是一旦有可能上升到所谓“民族”的高度——都不用举别的例子。日韩世界杯上韩国裁判们的表现就是明证。 就刘可韦这件事，严格来说双方对这一行为的定性存在认知分歧，而不是任何一方在无理取闹。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前提下，一边是几位孤零零在韩国举目无亲的天朝人，另外一边则是韩国游戏第一巨头纳克森公司的大股东之一——哪怕是在公司里不太让人待见的一位大股东。 用脚丫子想也能推断出，上了法庭哪边会有绝对胜算。 权专务这句话，潜台词里的威胁，并不是在说空口白话。 就在段杉杉还打算继续硬撑到底的时候，一直低头不语的刘可韦默默地握拳，举起了一只手，示意自己有话要说。 “段叔，谢谢，别再争了，我决定辞职。” 声音很嘶哑浑浊，一点都不像他平常的嗓音。或者说，这是他去ktv里连续扯着嗓子唱了几个小时的崔健窦唯郑钧之后的音色还差不多。 那只手慢慢地落下来，跨过两人之间的车光龙，就那么搁在段杉杉的肩膀上。 看起来就像是他用一只手把自己两位哥们揽着的样子。 然后他稍稍偏头，转向另一位哥们，车光龙。 “抱歉，车儿。” 可能我确实不是个称职的制作人吧？ 对不起了。大家。 从听到赵常务说出对自己的处置意见的时候起，到现在为止，也不过就几分钟的时间而已。 就在这短短的几分钟里，他想了很多很多。 一开始。他也想过，这个结果真的太出乎意料，也太不近人情，自己是不是该奋起抗争？ 就算我有错，至于这么严重吗？ 甚至于。他还在脑海里推演了好几种“抗争”的手段方式，以及之后可能的事态走向。 带着一部分支持自己的人，想办法与纳克森公司解约。努力再一次另起炉灶，东山再起？ 首先，这一次确实是自己做事不够谨慎。既然是自己搞砸了，凭什么还要拖别人陪着一起来承担后果？ 除了身边这两位哥们之外，半年来陆陆续续加入这个团队的，还有段叔的死党疙瘩，星宁的搭档187，以及自己从天朝那边“花言巧语”加“雄心壮志”地请过来光辉哥和sorry等人。 就算他们都能站在自己这边。义无反顾地与纳克森和赵常务就此决裂，可自己真能忍心这样做吗？ 能加入这个工作室的人，至少就天朝过来的这几位。几乎可以说，每个人都放弃或者付出了一些东西。 疙瘩是看在段叔和赛文的面子上，放弃了自己不给别人打工的理念过来帮忙的； 187辞去了刚拿到去年丰厚年终奖的稳定工作； sorry不仅辞职了，还和之前的女朋友分了手； 光辉哥就更不用说了，不仅自己义无反顾地辞职过来，连虹姐也放心不下他，放弃之前干了好几年的商贸，跟着一块儿过来。差点还去餐馆给别人洗碗…… 我刘可韦何德何能，要拉着大家陪我一块儿往火坑里跳呢？ 想到饶虹的时候，他自然又想起了茶庄，顺带着想起了现在公寓里多出来的那位“便宜房客”——蔡萍萍。 和赵常务真的闹翻的话。茶庄那边又该怎么办呢？ 那家酒吧的转让，可只有口头协议而已啊！ 装修的钱砸进去了，厨师和茶艺师也请来了，茶叶也进了挺多…… 刘可韦顿时感到一阵不寒而栗。 大概是从来到韩国之后一切的发展过于顺利吧？不仅解决了之前那个棘手的bug，把项目给做出来了；代理权也顺利地找到了最理想的下家，就连原本得遥不可及地仰望着的那个偶像组合。现在似乎都成了能随时一起吃饭喝茶唱歌看秀的熟络朋友。 哪怕是项目在提恩西提那边封测时被人阴了一记，可也巧妙地化解了危机；有人企图挖走程序员给咱添麻烦，也被车儿和赵常务他们稳稳当当地应付过去了。 所以就给自己造成了一种错觉——我就像那些网络小说里的主角一样，注定了要拥有心想事成的好运气。 不论什么情况，我都能有惊无险逢凶化吉地闯过去…… 原来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啊！只不过是我自己被接二连三的顺境冲昏头脑，精神上不思进取地懈怠了而已！ 这短短的几分钟里，刘可韦根本没心思去听自己的两位哥们和赵常务还有权专务到底在谈什么。他就这么出神地想着，想着。 大概也是第一次，他真真切切地以作为一个团队领导人的角度，去考虑自己应该承担的责任，还有团队其他成员们未来的前途发展。 只不过，这份觉悟很遗憾地，来得稍微迟了一点儿。 p.s.今天才想起来，第二卷就用过“图穷匕见”这个章节名了。昨天写文的时候随手起的，没有回顾之前的章节名，竟然一不小心就重复了。嗯，考虑是不是应该换一个？(未完待续。) 第319章 打个巴掌，给颗甜枣 “如果老刘辞职，谁来当制作人？难道赵常务您有兴趣亲自出任吗？还是权专务您打算屈就一下？” 尽管刘可韦已经表示自己去意已定，段杉杉还是忍不住用嘲讽的口吻嘟囔了一句。 赵仓廷本人从来没有游戏研发经历姑且不谈，以纳克森公司大股东的身份来当一个研发工作室制作人，怎么看都有点奇怪。 况且，这屋里的每个人都清楚地知道，他的野心向来在纳克森公司理事会那边，而不是区区一个三人行工作室这里。 若他把主要精力和心思投放到这边来，只能说是舍本逐末。 权专务在游戏研发方面的经验，可能比屋内另外几位加起来还要多。 但以他曾经出任过纳克森公司研发部长的资历，并且现在在理事会内担任的也是与研发部长地位接近，只是略低一些的研发部专务理事身份，要是兼任了三人行这边的制作人，也确实是“委屈”他了。 更何况，《六道劫》的风格特色更多以天朝血统为主，设计思路等要素他也并不熟悉，贸然插手进来，结果很可能会弄巧成拙。 “恕我直言，刚才出现的灵石问题，很可能是有人用黑客手段侵入了我们的测试服务器。在这种关键时候，让刘室长辞去制作人一职是否合适？能否考虑让他暂时留任，等解决了眼前的危机之后，再来讨论他的去留问题？” 赵常务与权专务两人撇嘴笑笑，还没说话，车光龙再次在桌下攥住了段杉杉的手腕，抢先开口道。 既然硬碰不是办法，那就要考虑一下“拖”字诀了。 只要能把刘可韦暂时留在制作人位置上，解决问题之后，不说免除责任，至少有个将功补过的说法。别人再设法转圜打消此事，难度也会随之降低不少。 而且谁都看得出来。赵常务和权专务两人现在因为刘可韦私自请假的事，正处于气头上，过两天气消了，大概也会好说话一些吧？ 这是车光龙现在的考量。 与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比起来。车光龙考虑问题和处理问题的手段方式少了一些激情，往往比较务实。 “不，让刘室长辞职是我们处置方案的底线，这是前提，没有商量的余地。”权专务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态度十分坚决地拒绝了车光龙的提议，“我们必须先在这一点上达成共识，才能谈到后续的其他问题。” 这还怎么谈？ 对方寸步不让的态度，就像茅坑里的石头，让车光龙有点儿窝火。继段杉杉之后，他也愤愤不平地扔下手中的签字笔，抱肘后仰往椅背上一倒，表达了自己无话可说的立场。 “其实后续的其他问题无非就是两点，第一，谁来接替刘室长担任制作人？第二。刘室长辞职以后如何安置？这是应该是你们目前最关心的问题，对不对？” 进入会议室后，赵常务的脸上第一次露出笑容，让屋内的气氛稍稍温和了一点。 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维持着各自之前的表情和动作不变，眼神却齐刷刷地向他望去。 这句话说到了点子上。 “首先，我个人和权专务都没有意愿要直接接入项目研发工作，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在希望团队能运转得更稳定更效率的动机。所以，下一任的制作人人选，我们建议可以从车课长和凌课长之间选择一位。我们的立场，更倾向于由车课长你来接替刘室长的工作。” 赵常务目光炯炯地望着车光龙，摊开双手意示自己坦诚无欺。 通常来说，游戏研发圈内的制作人。出身于策划、程序和美术哪个部门的都有。 但美术出身的制作人，往往在游戏研发的专业领域会显得弱势一些，通常不算是个好选择。 比如说之前曾经有过短暂合作关系的霞飞公司，那位研发二部的制作人joey就是美术出身，而且听说在他们总部还有另一位美术出身制作人存在——估计都是靠着老板的信任和支持才坐上制作人这个位置的。 霞飞的老板本身就不是什么专业人士，他最初在香港搞房地产起家。赚到钱之后再投资大陆，这才涉足游戏研发行业。所以在用人方面的标准比较“外行”。 赵常务的亲爹可是纳克森的前社长，算得上是游戏研发世家，再加上有经验丰富的权专务在旁提点襄助，他显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所以，柳随风这位主美一开始就不在他属意的视野内。 听说赵常务与权专务两人并没有打算趁机直接介入工作室的意图，刘车段三人的脸色比起之前也稍微好看了一点。 如果一定要在凌星宁和车光龙两人中选择出一位来接替刘可韦的话，那么谁更合适呢？ “至于刘室长辞职之后何去何从，我和权专务也没有设置任何障碍的想法。我之前曾经听你们说过凌课长的前老板，在游戏运营盈利之后，为了少发点曾经亲口许诺过的分红，而把研发团队里大部分核心成员强行辞退——请相信我赵仓廷绝对不是这种人，《六道劫》这项目就算将来和《dnf》一样赚钱，在我眼里，那点分红其实也不算什么。” 或者是为了让屋内的气氛再轻松一点，赵仓廷这时候索性顺口开了个玩笑。 《dnf》就是neople公司的《地下城与勇士》，目前在整个纳克森集团旗下，它是单款盈利最多的项目。 到底它有多赚钱？只说这款游戏在大陆的月流水，就超过两亿——单位可不是韩元，而是人民币。 倒不是说赵仓廷就财大气粗到两亿人民币的月流水都不放在眼里，而是就算做到这个程度，研发分红总额也不过就一两千万而已。 再分摊到每个成员头上，又能有多少？ 对草根平民出身的游戏人而言，或许是一大笔钱，但是对身为纳克森大股东的赵仓廷来说，还真不屑为这点蝇头小利坏了自己的名头。 感受到赵常务态度开始软化，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勉强挤出个微笑。敷衍着点了点头，倒是段杉杉依旧板着个脸无动于衷。 “我一开始就肯定过刘室长的能力，也对他为工作室做出的贡献表示了感谢。所以我希望刘室长辞职后还能在工作室保留一个‘顾问’之类的头衔，在项目有需要的时候继续提供专业方面的意见和帮助。薪水可以保持现有的标准。分红方面则适当降低，调整到与部门主管相近的比例——这是我比较倾向的方案，这样处理应该不算过分吧？” 认真地凝望着刘可韦，赵仓廷用诚挚的语气这样说道。 “这算什么，打个巴掌再给颗甜枣吗？” 段杉杉侧头用中文皮里阳秋地吐槽了一句。 不过。暂时没人有空搭理他。 刘可韦还在犹豫，车光龙倒是忍不住先点了点头。 他最担心的就是两位理事铁了心要让刘可韦彻底离开工作室。 于公，他不敢设想彻底抹煞了刘可韦的存在之后，项目的后续研发方向会变成什么样；于私，在一起同进同退了一年，从感情上来说他也无法接受就这样和刘可韦分道扬镳的结果。 “其实这样安排，对刘室长来说应该也不算是坏事吧？以后你就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可以自由地投入到你更感兴趣的其他方面去，比如说开茶庄啦、出席时装周秀场啦之类的……” 权专务意犹未尽地浅浅刺了一句，作为年龄比较大的老派韩国人。他对刘可韦“不务正业”的做法比赵常务更看不惯。 之前开茶庄还可以说是为了安置工作室成员家属，不得已而为之的举措。 无视项目正在进行关键的测试，正常上班期间请假跑去参加什么时装周，为的只是个人兴趣，他就真的无法容忍了。 “权叔，别说了。刘室长毕竟还是个年轻人，比我还小好几岁呢。他这个年龄里，各种各样的想法多一点，也是很符合常理的事情嘛——其实真要说起来，我前几年的行事。可比刘室长要放荡得多。” 赵常务这时候倒是很厚道地阻止了权专务的不依不饶，甚至还善意地自嘲了一把。 密涅瓦大厦里流传的关于他的“传闻”，大多数与喝酒、泡吧、飚车、赌博有关，甚至还有曾经吸食大麻的风言风语。 半年来。刘可韦他们自然也得知了不少类似的“内幕”，这时候听他这样自我调侃，倒是忍不住都笑了起来，就连段杉杉也不例外。 或许这两位原本就事先说好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如果刘室长执意要离开工作室。甚至连股份都不想保留的话——当然我是不希望看到这种情况的，只是做一个假设——你可以去找韩国任何一家有资质的评估团队，根据工作现在的财务状况，以及《六道劫》的商业前景，来评估你手中持有股份的实际价值，我个人可以用双倍价格无条件购买下来。不过我相信刘制作你也不会这样做，对吧？对我们这款项目的信心，你应该不会比我少才对。” 将自己的全部想法和盘托出之后，赵常务也没有继续耽搁，起身与权专务一道离去。出门前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事情确实来得太突然，你们一时间难以作出决定，那也是正常的。总之，好好考虑一下吧，明天我和权专务再过来听你们的答复。” p.s.感谢大家投出的推荐票和月票，能获得读者的认同，是我最高兴的事情。 考虑是不是也该学习下其他作者，以月票和推荐票的数量来加更——当然我大概最多也就做到双更的程度而已，所以单更是基础，只能一天加一更慢慢来“还”。 比如说，一张月票一更，五十张推荐票一更这样计算？ 当然，还有上次推荐期本来说好双更结果赶上过年没兑现承诺的积欠…… 嗯，慢慢从过年的状况里调整过来了。 我会努力写，所以话就不多说了。请相信，每个人的支持，我都有看在眼里。 顺便说，才发现vip章节的章节名不能修改了，满地打滚，欧多尅？(未完待续。) 第320章 青梅煮酒论英雄 两位理事已经走了好几分钟，屋内的三个人还是保持着之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谁也没说话，各自脑海里都有一堆乱麻。 不知道过了多久，刘可韦默默地摸出一根烟。 打火机发出的声音，这才打破了沉默。 “你俩别这样，又不是生离死别，往后再也见不着哥了，用得着这么死气沉沉吗？” 吸了一口烟，刘可韦勉强笑着，想要用笨拙的玩笑来化解僵局。 “你干嘛答应他们辞职？大不了打官司硬碰硬到底就是……” 很明显地，段杉杉还没有从之前的纠结情绪里走出来。 “我想过啊，但是觉挺没意思的，咱还是别闹了，安安分分把游戏继续做完，比什么都强。”刘可韦语焉不详，想要带过这个话题。 之前想到那些投鼠忌器的顾虑，他没打算和自己的两位哥们细说。 就算全说出来，他们也改变不了客观现状，只不过让彼此心情更恶劣，又于事何补呢？ “平常看着赵常务和权专务也算挺好相处的，没想到关键时候说翻脸就翻脸，一点情分都不讲，我算是认清这班棒子……” 说到“棒子”两个字，段杉杉这才想起来屋内还有个正儿八经的鲜族哥们就坐在面前呢，于是瞟了车光龙一眼，悻悻地闭上了自己的嘴。 平常相处的时候，在这位面前，大家都能很自觉地回避一些可能涉及民族歧视的字眼，“棒子”两字自然是其中之一。 倒是带点儿地域歧视色彩的玩笑可以随便开。 反正你能说别人，别人也能说你，彼此扯平，不会给人“排挤”、“排斥”一类的误会。 车光龙瘪瘪嘴，唇角抽搐了几下，表情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这种场合里，虽然与这两个家伙肯定是站在同一阵营。可是作为天朝的鲜族，自己的立场还真是有点儿尴尬。 “老刘，你不会像赵常务后来说的那样，打算处理股份。彻底离开工作室吧？” 没好气就段杉杉无心地提到的歧视字眼去纠缠不休，车光龙转移话题，问起了他此刻最关心的事。 刘可韦微笑着摇了摇头：“放心吧！别说赵常务给我保留了个顾问的头衔，以后还可以继续过问项目的事，就算他真让我彻底离开研发团队。我也还是工作室股东之一。赵常务自己也说，我对咱项目的信心应该比他更多。我又不是傻逼，干嘛要自己放弃？” 车光龙点点头，这才放下心里的一块大石。 “所以，咱现在要谈一谈，接下来谁来当制作人的问题。” 刘可韦却没给他或者段杉杉继续把话题扯远的机会，从工作室成立起到现在，毕竟是当了半年多团队领袖的家伙，恢复常态之后，轻轻松松就把握住谈话的主导权。 甚至比以往表现得更洒脱更不落痕迹。 当着“前任”的面。去讨论“继任”的人选问题，感觉总会有点儿怪怪的。 于是车光龙和段杉杉都没有第一时间表态，而是用自己的沉默表示：这件事还得您说了算，你来定个调子吧，咱一定尊重你的意见。 “我的看法是，还得靠车儿你多挑起一些责任来。”刘可韦倒也不矫情，直截了当地表露了自己的意见。 “咱这项目，从圣杯到现在，一直都是策划在主导研发，对吧？贸然让我来当制作人。是不是不太合适？” 段杉杉默默颌首的同时，车光龙迟疑着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六道传说》立案之初，汪经理就是策划出身，很顺理成章地就定下了“策划主导研发”这么个团队运作指导原则。 作为他的继承者。刘可韦同样是策划出身，自然将这个指导原则一脉相承地延续了下来。 所以许主策能强势过问程序和美术这两个部门的日程安排，并且时不时地就不理想的工作进度做出敲打的姿态。 虽然理论上来说，主策、主程和主美地位应该是平等的。可实际上，在圣杯工作室乃至于后来的三人行工作室，主策的话语权都隐隐高于主程和主美。 别看现任主策凌星宁对车光龙向来挺尊重。其实那有其他因素在起作用。 一方面，凌星宁加入团队的时间比车光龙迟；而且另一方面，车光龙还是工作室股东之一，所以对着车光龙的时候，凌星宁的态度往往比较低调。 可面对另一位主程袁彬的时候，凌星宁就会强势得多。 这也是造成“程序加班，策划必须在场”、“美术加班，策划同样必须在场”这样的奇怪惯例的原因。 所谓“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嘛！既然是你们策划在主导研发，不比别人多负一些责任，怎么说得过去？ 这个指导原则，似乎看不见摸不着，可实际上深切地影响着这个团队的日常运作，资历长的核心成员如车光龙、段杉杉等人奉行这个原则的时间都有一年左右，多多少少养成了一些依赖和惯性。 忽然要换成程序出身的车光龙来当领头人，大家能适应吗？ 不说别人，连车光龙自己都未必能调整过来。 所以在他看来，凌星宁大概会比自己更适合接任制作人这个位置。 “车儿你说得确实没错，可我觉得星宁不适合——至少是现在还不适合挑起这个担子。”刘可韦摇了摇头，耐心地解释着自己的选择依据，“不要说星宁不适合，我刚才已经前后琢磨了一遍，整个策划部都找不到一个能让我满意的人选。” 这句话就有点费解了，除了凌星宁之外，策划部还有好几位专业能力都很不错的家伙存在呢，合着刘可韦的意思是这群人里竟然没一个人适合当制作人？ 有点言过其实了吧？ “怎么说？”车光龙疑惑地问道。 “咱们先从段叔说起好了——段叔太理想主义，过于追求所谓的‘公平’、‘合理’、‘完美’这些原则，与受众取向的现实情况严重脱节——就像他自己说的，他是小众玩家，小众写手，所以让他来主导的话，估计也只能做出一款叫好不叫座的小众游戏。” 刘可韦一边说。一边叹息着摇头，往段杉杉望去。迎着他的视线，段杉杉讪讪地低下头去。 “星宁的游戏理念，和段叔正好是两个极端。他太媚俗。功利心太重，没有明确自己的追求方向。让他来主导的话，咱们的项目就会变成别人成功作品的盲目跟风之作，多半成不了大器。将来有机会，让他自己开个新项目去练练手还差不多。咱这第一款项目。可不能让他来掌舵。” 之前说段杉杉的时候，刘可韦竖起了食指，这会儿再翘起了拇指。 “光辉哥专业能力、性格为人和游戏理念都没有大问题，不过他加入咱团队的时间有点儿晚，现在就让他来挑大梁，说服力不够足；赛文入行时间太短，专业方面的经验阅历还需要积累才行；至于sorry么，说实话，他性格可能比哥还浮躁，还需要放在关卡的位置上多磨一磨他的性子。” 刘可韦最后这句话并非无的放矢。李尤希加入工作室这么久，平常闲暇时间里聊男女话题的劲头比谈其他方面加起来都更足。 这是位号称自己“阅片破千”，已经达到“眼中有码，心中无码”境界的哥们，自称学韩文的动机就是为了更方便地泡韩国妹纸。否则好容易来了韩国一趟，没尝过几位韩国美女的滋味，将来回国都不好意思和别人提起云云。 而且这家伙并非光说不练，平常有空的时候，他也经常企图与河秀晶以及美术那边几位韩国女孩搭讪——只不过都在一个团队里，抬头不见低头见。那些女孩对他的性格为人也多多少少有些耳闻。只要有了警惕之心，自然也不会轻易被他哄上手。 所以李尤希的“战绩”，目前暂时还没有“刷新”的迹象。 “当然，这几位做好自己目前手头各自负责那一块的事。肯定没有任何问题。” 将刘光辉、赵启文和李尤希这几位逐一点到，刘可韦依次再伸直了自己那只手的中指、无名指和小指。最后他翻转手心，水平摊开五指做出总结：“只不过，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前前后后我都琢磨过，策划部现在还真的挑不出一个能主导项目研发方向的人来。” 要说对策划部这几位的认知。刘可韦自然要比车光龙强得多。别说刘可韦，估计就连段杉杉在这些方面都比车光龙更有发言权。 毕竟这两位都是策划部的，而车光龙却是另一个部门的主管。 见刘可韦这样说了一圈下来，段杉杉也垂头不语没有任何反驳，车光龙也唯有无奈点头。 将自己麾下这几位副手挨个儿数落了一遍，刘可韦却没有一点开心或者得意的表情，甚至还有点儿——内疚。 他未必听说过“办大事者以多找替手为第一要义”这句话，可是这时候才猛然明白——事到临头，从策划部里竟然找不到一个合适的继任者，作为长期兼任制作人兼主策的人，自己还真是干得挺失职啊！ “所以啊，还是得辛苦车儿你来挑起这幅担子。其实你不用去指导策划部的具体工作，完全可以任由他们自己发挥。只有在他们有分歧的关键时候，再站出来做好一个仲裁者，这样就可以了。” 伸手按着车光龙的肩膀，刘可韦带着最后的一点儿遗憾和不甘，正式移交了自己之前的职责。 p.s.“办大事者以多找替手为第一要义”是曾国藩的名言，他的得意门生兼衣钵传人李鸿章晚年对这句话也颇为认同。(未完待续。) 第321章 海归二人组 领着身后排成一字长蛇阵的职业模特们走上t台集体亮相的时候，jessica其实就看见了不远处那位刘制作忽然站起身，用几乎是逃命的速度匆匆离开设计广场。 经年锻炼出来的职业素养使她表面上仍旧能保持着应有的气场和台风，可情不自禁地就就用疑惑的眼神向台下tiffany的方向望去。 刘制作怎么了，为什么要忽然离开？ 帕尼和他坐在一块儿，应该会知道缘故吧？ 然而就算两位海归队友几年来养成的默契，能让她们在大多数情况下不需要语言，单凭眼神就可以交流。可台上台下的距离虽然挺近，但要说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出什么情况，那就是在说笑了。 更何况tiffany进场后就带着一副挺大的茶色麦克镜，站在jessica的位置，根本就只能看见那两块镜片而已。 所以jessica只能按捺住自己的疑问，敬业地以完成自己的表演职责为第一优先。 回到后台，与设计师和其他模特们挨个合影留念，这也是参与这类时尚活动的题中应有之义。接着匆匆卸妆，换回私服，走出设计广场的过程中又遭到了一些时尚媒体的围堵。 有些记者的态度还算友善，有些记者的问题就只能用刁钻或者可恶来形容了。 比如说—— “站在一群职业模特中间，对作为idol的人来说，jessica西你是否会感觉到很大的压力？” “李珠英设计师为什么从少女时代这个组合中选择了你作为展示模特，而不是你的队友，比如说允儿西或者秀英西她们？” …… 诸如此类。 还不就是绕着弯儿说我个子太矮不适合走秀嘛！ 虽然s.m.公司的严格训练和管理，使她在这种环境下能起码保证自己能控制住情绪，至少不至于爆粗。不过对于单细胞生物来说，遇上这种问题，黑脸那是必须的。 咬着牙应付敷衍完那群难缠的记者们，在助理的帮助下。她终于从粉丝和其他观众们的强力围观下脱身出来，好不容易钻进自己的保姆车。 不知道什么时候，tiffany早就已经独个儿溜上车来了，留在车上的司机自然认识她。此刻她正老神在在地坐在座椅上。那副茶色麦克镜仍旧架在她的脸上。 此刻她正戴着两只耳机，摇头换脑地似乎在听比较劲爆的音乐。 “呀，黄秘书，你倒是挺悠闲自在的！” 不到一年前的《乘胜长驱?少时特辑》（100420）里，金申英爆料说有一次去少时宿舍玩。tiffany因为韩文不好的缘故，本来想点播家庭影院的《阿凡达》，结果却误定了《女秘书》，然后“黄秘书”就成了她“蘑菇t”和“diffany”等之外的新外号。 自己努力走秀表演不说，突破重重堵截，离开设计广场的时候还那么狼狈，那么辛苦——此刻却见到有人轻松得就差哼小曲了，jessica顿时就不干了。 她自然不会和tiffany客套，直接动手将墨镜和耳机统统摘了下来。 “jessi！我得说，表演棒极了！上帝啊。我敢打赌我听到了至少七八次观众席上的尖叫声！你今天的表现简直不可思议，完全征服了到场所有的人！” tiffany任由jessica的动作，还很配合地将脑袋转来转去，让jessica做得更方便一些。 不仅如此，她眯着笑眼毫不掩饰地发出由衷的称赞，因为说话对象同为海归的缘故，她用的是英文。 真的吗？可我看那些时尚记者们没几个有被我的表象所征服的迹象啊！ jessica撇撇嘴，不以为然地皱皱鼻子。 “对了，纳克森的刘制作怎么半途中忽然离开？之前的印象里，他可不像这么没礼貌的人啊……” 想到刚才刘可韦在现场的反常行为。jessica顺口就问了一句。 “哦，对了，他说他们工作室那边出了点事，所以要先走一步。还让我对你说声抱歉。”tiffany抬头回想着刘可韦当时的情景，“不知道是什么事，不过看他当时的表情，好像挺着急的。” 原来如此，难怪他会那么失态地提前离场呢。 对方特意赶来为自己捧场，结果工作室那边却似乎发生了什么意外的状况？ 按照社交礼仪。这时候jessica至少应该要打个电话过去问问情况，表示一下关注，不然就显得比较失礼了。 “帕尼，你有刘制作的电话吗？”jessica问道。 tiffany茫然摇头：“no，jessi你也没有吗？” jessica同样也摇了摇头。 “延平欧巴那边肯定有，要不我们打个电话给他问问看？”tiffany提议道，然后很快又补充了一句，“好像秀英有他们工作室那位段策划的电话，或者问问秀英？” 作为与公司管理层关系比较僵硬的jessica来说，本能地就有点儿不乐意向金延平求助。 至于秀英，就算她真有段策划的电话，那毕竟还多隔了一层。 就没有其他渠道能尽快与刘制作取得联系了吗？ jessica侧着脑袋想了半天，这才向坐在前面副驾驶座的助理要过对方的手机，找到一个在通讯录里保存了很久却几乎没怎么联系过的号码，拨了过去。 “欧不塞尤？” 听筒里传来了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正是纳克森公司的研发部专务理事权勇焕。 之前给《地下城与勇士》拍摄广告cf的时候，因为是两个版本其中之一的女主角，所以jessica与纳克森那边联系比其他队友会多一点儿，当时也顺手让这位助理留下了这位的联系方式。 “权部长nim，我是少女时代的jessica。您知道刘制作他们工作室发生什么情况了吗？今天我邀请他来出席我参与的时装展示秀，刚才他忽然提前离场，看起来似乎遇到了什么麻烦。因为我这儿没有他的联系方式，所以来问问您。” 权勇焕职务调整为专务理事。时间还在合作《地下城与勇士》的广告之后。jessica自然不知道对方现在已经不再是纳克森的研发部长了，还是用她认知里的旧职务来称呼对方。 权部长与刘制作曾经一道来s.m.公司，找金妍政和金延平说关于《六道劫》配乐和翻唱《焚心以火》的事，托面前这位“黄秘书”的福。在少时成员里已经不是三个当事人才知道的秘密。 看起来，权部长和刘制作应该挺熟悉，而且还是同一个部门的上下级，问问他估计就有答案了吧？ 出乎jessica的意料，电话那头得知她的身份之后。意味深长地沉默了半天。 “原来是jessica西啊！嗯，你说得没错，三人行工作室那边是出了点状况，具体的事情，你还是问刘可韦本人吧。顺便说一声，此人已经不再是我们纳克森公司的制作人了。” 权勇焕的语气很冷淡，甚至还有点儿不耐烦，说了几句后就挂断了电话。 刘可韦已经不再是纳克森的制作人了？ 这个消息虽然与jessica并没有什么直接关联，可是却来得挺意外。 看来，他们工作室那边的突发状况还挺严重。甚至能直接让刘可韦这位室长级的管理人去职？ 如果站在s.m.公司的李秀满、金英敏，或者纳克森公司金正宙、许民这种级别boss的角度来看，室长只是一个中低层的小下属而已。 可是对少女时代这些合作过的idol来说，像之前接触过的郑英锡、李恩锡还有金宗泽这几位“室长”，都是某个或者某些项目的核心存在，也是一支或数支研发团队的灵魂人物。 就拿金延平来说，他不仅直接管理少女时代整个组合，连为这个组合提供辅助服务的其他经纪人、助理、化妆师、造型师乃至司机、保安，在这么一大群人面前都是一言九鼎说一不二的角色。 这么重要的职务，说没了就没了？ jessica一下子就愣住了。 “怎么啦。jessi？” 见jessica举着她助理的电话放在耳边，过了半天都没动静，tiffany忍不住就关切地问了一句。 “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刘制作似乎丢了他的工作。” jessica耸耸肩。茫无头绪地回答着。 “啊，那还真是遗憾，刘制作也算是个不错的人啊……”tiffany也略略吃了一惊。 要是这件事发生在半年前，刚在纳克森那次意外相遇之后没多久的话。估计jessica和tiffany听说这件事的反应最多也就是点点头罢了。 那时候，刘可韦哥几个于她们而言，不过就是见过一面的异国拥趸罢了。 半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签名会、庆功宴、生日趴……然后是那顿美味的饺子，还有之后在茶庄里一道欣赏茶艺一道喝茶……不知不觉，双方已经渐渐拉近了不少的距离，至交亲故不敢说，普通朋友肯定能算得上了。 否则，jessica也不会邀请对方来参加自己的时装展示秀。 就算其他队友抽不出时间前来，一向以傲娇闻名的冰山公主，也不可能随便找些阿猫阿狗来胡乱凑数。 巧合的是，第一次见面（在刘可韦而言应该是第二次）时与刘可韦交流最多的“海归二人组”，也成了少女时代中最早得知他职务变动消息的成员。 手中的电话传来一声电子提示音，jessica拿起一看，是条短信。 上面是刘可韦的韩文名字，以及一个手机号码。 权专务做事还是很讲究的，哪怕他对刘可韦擅离职守来参加时装周的行为再不满，也没有迁怒于任何人。 jessica按着短信上的数字拨过去，可惜对方已关机——此刻刘可韦正与他的两位哥们关起门来谈继任者的重要问题呢。 过会儿她和tiffany还有其他行程，看来，只能晚一点儿再联系了。(未完待续。) 第322章 暗箭来自何处？ 因为还要急着去查清楚灵石问题究竟出在什么地方，换而言之，到底对方是怎么侵入服务器的，所以车光龙独个儿先出了会议室。 段杉杉没什么事，便陪着刘可韦在会议室里继续吸烟。 侵入服务器的方式有很多种。 说真的，目前的状况，不像是纯粹的黑客风格。 反过来说，对方如果真的要破坏服务器的话，更常见的办法是直接选择“流量攻击”这个大杀器，简单粗暴地让你的服务器直接瘫痪。 其次是修改数据库，一改便能让整个游戏崩溃。 这些才是真正的黑客做法。 从目前的情况判断，最有可能的是《六道劫》的服务器验证这个过程存在一些未知漏洞，对方截获并修改了游戏封包，然后绕过那些漏洞，这才造成获取大量五色灵石的实际结果。 严格来说，这种做法并不是常见定义的黑客行为。 车光龙之所以说是用“类似”黑客的手段，正是因为这个缘故。 知道归知道，可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是得去逐一浏览排查可能导致漏洞的程序指令，就算车光龙停下自己手头现有的工作，集中精力去处理这个问题，也需要一定时间。 然而，正当他忙活的时候，凌星宁那边的手机又响了。 还是繁华网络那边打过来的。 作为主策，这家伙是工作室这边指定与繁华网络运营部门联络沟通的人选。 当然，因为私交的缘故，龙矫偶尔也会直接把电话打到刘可韦或段杉杉的手机上，不过这种做法就不那么正式了，往往只是一些意向上的协商或者咨询。 如果是公事公办的做法，按照运营公司对研发公司的正常交涉流程，就得找凌星宁。 说句题外话，运营“压”研发是一般情况下的常态，龙矫那边也未必乐意的下朋友面子去直接“指使”或“训斥”段杉杉。有凌星宁作为中转自然更方便一些。 这本来就是“指定联络人”应该背负的宿命，倒也不算特别委屈了他。 凌星宁接通电话，这回不是龙矫亲自打来的，而是他手下一位负责管理论坛的客服小头目。刚才处理那个发帖者的事。正是此人经手的。 对方说是论坛上又出现了新的帖子，还是类似的内容，不过这一回更过分。 发帖者晒出的，竟然是一整套头、身、足、兵器、腰带、饰品六件橙色装备。 每件装备按照白、绿、蓝、紫、橙的顺序，都需要经过四次淬炼。消耗的五色灵石数量分别是二、四、八、十六。合计则是三十。 六件装备就需要一百八十颗五色灵石，看似没有之前那个帖子所晒出的五色灵石多对吧？ 可淬炼这个环节并不是只消耗五色灵石而已，它还需要同时消耗大量的游戏币。 以目前服务器玩家的等级水平来说，正常游戏情况下获取的游戏币，大概只支持白升绿这个跨度而已。 就算不考虑灵石的消耗需求，少部分人或许砸锅卖铁能凑出淬炼出一件蓝装所需要的游戏资金，绝大多数玩家的游戏币积累是支撑不起绿升蓝这个跨度的。 淬炼六件橙色装备所要消耗的游戏资金，对现阶段的服务器玩家们来说，那根本就是天文数字。 ——显而易见，继五色灵石之后。游戏币的产出渠道方面也被人找到漏洞了。 而且，这个问题比五色灵石更麻烦，因为五色灵石的产出渠道相对单一，而游戏币的产出渠道那就太多了。 击杀怪物时会产出游戏币；商店出售物品也会产出游戏币；完成任务奖励还会产出游戏币……算上各种活动、礼包之类，能产出游戏币的常见渠道至少有十来种。想通过自检来找出存在漏洞的地方，所需要消耗的时间和精力就更多了。 听说到凌星宁说的这个电话，就能之前一直埋头工作的车光龙都停下了手头的活，忧心忡忡地朝他望了几眼。 那位客服说已经按照之前控制事态方针删除帖子封禁ip了，只是告诉三人行这边新的进展，催促尽快拿出解决方案。 凌星宁不敢怠慢。敲响会议室的门，向刘可韦通报了情况。 刘可韦黑着脸从会议室里走出来，与车光龙简单交流了几句。 毕竟办公室里人太多，聊一些比较核心或机密的话题不是太方便。于是刘可韦和车光龙再一次钻进了会议室。 这一回，还叫上了凌星宁和袁彬，顺便把段杉杉也给轰了出去。 毕竟是正儿八经的团队研发核心会议，让作为文案组长的这家伙列席的话，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再说，反正他对文案领域之外的东西也一向不怎么上心。 “车儿。这个会议，你来主持吧，我旁听。” 一开场，刘可韦便在袁彬和凌星宁的诧异目光下，将车光龙给“架”到自己之前的主持位上，然后他自己拉了张椅子斜斜作陪。 你这家伙，现在就打算撂挑子了吗？ 车光龙有点哭笑不得地瞪了他一眼，但眼下正事要紧，他也没心思在小节上过多纠缠。 “情况大家应该都知道了吧？” 车光龙的开场白，毫不犹豫地直奔主题，袁彬和凌星宁两人默默颌首。 “从目前的迹象判断，应该是我们游戏的服务器验证的环节存在一些未知漏洞，我这边正在查，还需要花一些时间，才能把问题找出来并加以处理。” 作为服务器端主程，车光龙首先坦率地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凌星宁默然无语，倒不是他不想开口说话，而是他实际上也没有处理类似情况的经验——之前他经历过的三款游戏研发中，头两款的时候，他刚入行，还接触不到项目的核心，至于第三款，刚测试没多久老板就将团队里大部分成员包括他在内给开掉了。 游戏研发行业很讲究也很重视的一个说法，叫做“项目完整经验”，指的就是完整地参与过一个项目从立案、研发、测试、运营等各个阶段的资历。 只有具备了这个资历，才能保证对项目研发中大部分可能遇到的各种各样的问题，都能做到心中有数，并且第一时间去将其解决处理。 当然，前提得是你在项目里有承担自己那部分实际研发工作，否则作为“执行策划”之类不负责实际工作只是跑腿辅助的人，跟没跟完一款项目，其实区别不大。 所以，在项目运营这个阶段，凌星宁的经验有限，也算是他的“短板”之一。 “我想不明白，这家伙攻击我们游戏服务器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倒是另一位主程袁彬，作为程序员，先天就对这个领域比较有发言权，此刻便挠挠后脑勺嘀咕了一句。 一般来说，侵入游戏服务器的人，动机可以分为三种：求名、求利或者报复。 求名的人，自然会盯着最著名的那几款游戏去攻击——纳克森和繁华网络当然也是著名的游戏公司。但具体到《六道劫》这款项目的现状来说，暂时还处于宣传力度比较保留的内测阶段，名气方面怎么看都不能和各大游戏排行榜上最火最热门的那些著名游戏相比。 所以求名的可能性基本排除。 求利的话，大多数情况下有两种手段，一是将通过非法手段获得大量游戏珍稀资源，再私下出售给玩家以牟取暴利，这也是比较常见并且风险不算很大的做法；另一种做法就狂妄得多了，直接要挟游戏研发或者运营公司支付类似于赎金一类的款项，这就够得上敲诈勒索了，风险也会大得多。 《六道劫》目前还没正式收费运营，大批量出售珍稀资源的可能性几乎等于零；纳克森和繁华网络也没有收到任何类似于恐吓要挟之类的信息。 所以求利的可能性似乎也不大。 至于报复的话，情况就复杂多了。有可能是因为繁华网络那边的服务态度问题导致；也有可能是因为仇视研发方这边的“外国”背景；或者纳克森之前做的某些事得罪了什么人；甚至不排除有人单纯玩了《六道劫》这游戏之后对其中某些细节不满…… “难道真的是因为‘报复’之类理由吗？” 袁彬一边解释着，一边逐一排除自己提出的各种可能性，最后用这样一句喃喃自语来结束了自己长篇大论的分析。 “187你说的基本没错，不过你漏掉了第四种可能——攻击者受到了竞争对手的驱使。”一直默默聆听的刘可韦，这时候才开口道，“在我看来，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 树大招风，繁华网络这几年本身在游戏行业里就结下了不少梁子；而且就算只看繁华网络之内，龙矫作为一位空降下来的研发总监，又插手到运营层面来，很容易被其他繁华网络的高管们看不顺眼。 再说三人行工作室这边，难道能说是集纳克森上下万千宠爱于一身吗？开什么玩笑！ 所以，站在刘可韦的立场上，怎么看都觉得这第四种可能性才有最大的嫌疑。(未完待续。) 第323章 “健康”的宣泄途径 游戏测试期内出了这么大的状况，下班之后车光龙以身作则地留在公司继续查找那些被人利用的“漏洞”。 作为拍档，袁彬也没离开工作室，而是坐在他身边，不时给他个建议或者意见啥的。 只不过浓浓的岭南口音碰上地道的东北口音，两人的对话往往都要重复好几遍才能让对方听懂自己的意思，哪怕已经经过快半年的磨合也依然如此。 两位主管都没走，程序部的其他员工也乖乖地呆在办公室没动弹。程序部门全都没走，策划自然得奉陪。 除了段杉杉。 一到下班时间，刘可韦就一言不发地走了，脸上的表情依旧很难看。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有点儿不放心，前者自己走不开，便交代后者跟上去，注意照顾着点老刘，别让他出什么意外。 搁在以往，要是有人留在工作室里加班，刘可韦通常都会留到最后。 今天也算是打破了一个惯例。 段杉杉通常情况下都会按部就班地点击桌面的“开始”按钮，然后耐心等待系统自动执行关机步骤。 可刚才他连几个打开的word文档都来不及保存，看着刘可韦的背影走出办公室，他直接按下了机箱上的“power”键，然后三步并作两步地跟在刘可韦的身后。 这算是今天打破的第二个惯例。 刘可韦自然知道自己身后缀上了一条“尾巴”，不过他也没表示反对。 哥们出于关心的角度才会这样做，他就算心情再糟糕，也不至于分不出好歹来。 只不过，他此刻也确实没心情回过头去和对方聊天倒是真的。 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和脾气，一直到现在都没有爆发出来，他亟需找点什么事情来宣泄一下。 离开密涅瓦大厦，穿过宣陵路，他信步由缰地朝三成洞的方向走去。 驿三洞到三成洞这一带，是首尔的主要商业中心地段之一。此刻正是下班高峰期。街上人潮汹涌，行人接踵摩肩。 刘可韦目不斜视地走着，此刻他看身边的每个人都觉得极端不顺眼，只想找个谁来狠狠地打上一架。 到了三成路上。他又转了个弯。 这哥们到底要去哪啊！ 不吭声地跟在他身后不远处的段杉杉忍不住就心下犯了嘀咕。 看着方向是要朝北走，那边是狎鸥亭和清潭洞，他究竟想去干嘛？ 难道是打算去s.m.公司吗？ 莫非是打算和自己的本命做个最后告别，然后就此离开……呃，不说离开人世那么不着调的俗套。难不成是打算就此离开韩国？ 初中时期因为年幼无知的缘故，在成熟的阅读审美取向正式形成之前，段杉杉这家伙恶俗小说也看不少，比如说琼瑶亦舒岑凯伦之流，于是此刻便忍不住擅自脑补了一下。 隐隐约约地，这儿能看见远处那尊高达七八层楼，“顶着一张桌子”的巨大弥勒石像——所谓入乡要随俗嘛，哪怕是佛祖，来了首尔也得戴上一顶不伦不类的韩国传统帽子。 这尊弥勒巨像据说高达二十三米，也是韩国最大的一尊佛像。 不好。老刘这家伙，该不会打算去奉恩寺里落发出家吧？ 刘可韦自然不知道，就这么会儿功夫，身后那位哥们的脑子里已经不知道转过了多少千奇百怪的念头。 还好他没走太远，进了一家健身中心。 因为赵启文的体质不适合长期户外运动，为了督促他多锻炼，工作室几位老成员刚来韩国那会儿，就在赵民龙的推荐下，在这家健身中心里集体办理了会员卡。 热衷运动或健身的刘可韦和袁彬，以及有切身需求的赵启文这三位办理的是不限次数的年卡。而车光龙、段杉杉等其他人办理的则是一次性缴费按次消费的普通会员卡。 我说哥们。这可到了饭点啊，咱不能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吗？ 见刘可韦熟门熟路地进了健身中心，段杉杉暗暗吐槽了一句，倒也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 好在这家健身中心的也有代订外卖的客服。 于是段杉杉在前台订了两份紫菜包饭。然后又拿了两瓶饮料，这才转身去找刘可韦。 进了更衣室里，也没看见对方的影子。等段杉杉换上运动装从更衣室里出来，见到刘可韦的时候，这家伙已经坐在一辆动感单车上，正疯狂地踩着踏板。 段杉杉递了瓶饮料到他面前。他也顾不上接，冲着身边的桌子一扬下巴：“搁那！” 段杉杉撇撇嘴，依言放下一瓶饮料，然后打开自己那瓶喝了两口，便找了台附近空着的跑步机开始慢跑。 对他来说，健身房里的这些运动，不过是消磨时间而已，根本没有去踢球和或游泳时能带来那么强烈的享受感。 所以，在他眼里，工作室的那位头号健身达人袁彬，能在节假日不上网不玩游戏不逛街却兴致勃勃地在健身房里呆一整天的做法，几乎就和外星人没啥区别。 咱根本就不是一个次元的存在啊！ 虽然他也承认，曾经在泳池里见过几次，袁彬这家伙的身材体魄极棒，胸肌腹肌线条轮廓分明，甚至还有清晰的所谓“人鱼线”，简直可以去参加健美比赛……可他一点都不觉得羡慕。 对于习惯沉溺在自己的二次元世界里的宅男来说，有没有那些玩意能有啥区别？ 于是，段杉杉便将跑步机的速度定在了七公里这个档次，大概就比“快走”速度稍微快一点儿的程度，开始悠然自得地跑起来。 而另一边的刘可韦，上了动感单车之后，甚至都没停下来喝口水。 两人也没交谈，自顾自地做着自己的运动。 一直到服务员将紫菜包饭送来为止。 段杉杉一边擦汗，一边给服务员签字结账，刘可韦也走过来，招呼都不打一个，径自打开纸盒取出一块紫菜包饭丢进嘴里。 “你也不先去洗个手……” 段杉杉抱怨了一句。 “要你管！” 回答他的则是充满了“傲娇”味道的一声斥责。 “亲，你别这样。好肉麻，我鸡皮疙瘩都掉下来了。” 送走服务员，段杉杉转过身来，抱着双肩吐槽了一句。 “滚蛋。” 刘可韦斜睨他一眼，哼了声，继续往自己的嘴里塞饭团。 见刘可韦没什么太大异常，段杉杉也就放心地去洗手，等他回来的时候，两盒紫菜包饭其中一盒已经彻底空了。 搁在桌上那瓶之前没动过的饮料也差不多见了底。 刘可韦则爬上了另一台划船器，继续吭哧吭哧地做着运动。 显然，这家伙吃完东西之后，还是没去洗手。 “真没公德心……” 段杉杉忍不住又吐槽一句。 这一回，刘可韦看都不看他一眼，根本不回应。 段杉杉坐下来，惬意地享用着自己的食物。 “我说，刚吃饱喝足的，你就做这么激烈的运动，对身体不大好吧？” 见刘可韦的运动强度还是和刚才踩单车时差不多，段杉杉忍不住善意地规劝了一句。 “激烈吗？这才哪到哪啊！段叔你就别拿你们上年纪的人的标准来衡量我了，好吗？哥还没到需要考虑身体的年龄！” 刘可韦一边挥汗如雨地做着运动，一边嘴硬地反驳段杉杉的话。 你妹啊！ 段杉杉撇撇嘴，暗暗地骂了一句。 看在你今天心情不好的份上，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刘可韦可以自恃年轻力壮，不考虑健康问题随意折腾他自己，段杉杉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段杉杉也没发呆放空的习惯，于是去更衣室取了他自己的手机，这才回来找个地方坐下看书。 又过了半个小时，刘可韦总算从划船器上下来，然后……又上了之前段杉杉用过的跑步机。 然而，这家伙上去之前就把速度给定在了十公里。 以这个速度，段杉杉跑五分钟估计就够呛。 可这家伙愣是用这个速度，又跑了整整半个小时。 把坐在一边偶尔瞟他一眼的段杉杉看得直呲牙。 就在段杉杉忍不住要采取强行措施，制止在他眼中刘可韦近乎于“自残”的行为之前，刘可韦终于停了下来。 一整套运动这样做下来，就算是平常训练有素的刘可韦，这会儿也汗如雨下，浑身湿漉漉的好像刚从汉江里捞出来一样。 段杉杉倒是还好，虽然肯定也出了点汗，但绝没有刘可韦这么夸张。 好在健身中心里一般都会设有附属的浴室，这家店里甚至还有桑拿房。 两人便去洗了个热水澡，也去桑拿房里“蒸”了一会儿。 好在经过这么一通宣泄，刘可韦的脸色倒是比起之前来强了许多，心情似乎也开朗了一点。 两人换完衣服，一前一后地走出健身中心，周围灯火璀璨，行人如梭，竟然似乎比刚才下班高峰期的时候还热闹。 正是首尔夜生活刚刚开始的时候。 “我怎么又饿了……” 摸摸肚子，刘可韦这么嘟囔一句。 说得也是，以刚才那么大的运动量来看，之前吃的那点紫菜包饭，毫无疑问只能算是杯水车薪啊……(未完待续。) 第324章 给我一杯忘情水 在附近的夜市里找了家大排档，两人叫了好几样小吃，然后便拎着几瓶啤酒钻进了帐篷里等着。 菜还没来呢，刘可韦一坐下来就打开一瓶啤酒，给两人满满当当地斟上。 然后二话不说，也不和段杉杉打个招呼，自顾自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就像是要弥补之前运动过量所损失的水分似的，刘可韦将自己面前的酒杯倒满，喝干，倒满，喝干，连个停顿都不带。 转眼间，那瓶啤酒除了段杉杉面前那杯还没动之外，其余全进了刘可韦的肚子，然后他又俯身拿起第二瓶，熟练地启瓶，继续之前的动作…… 我擦嘞，眼前的情景似曾相识啊！ 段杉杉顿时想起自己从圣杯工作室辞职后，请几位同事吃的那顿散伙饭来。当时刘可韦就是这幅做派，唯一的区别之处就在于，那回他是用一种“要把所有人灌趴下”的气势挨个找人拼酒。 今天在座的除了他之外就只有自己，熟到这份上的朋友，还要劝酒那就有点见外了。 再说，刘可韦应该也清楚，双方酒量都不错，可正常情况下想用啤酒把段杉杉放倒，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因为在喝醉之前，他一定已经先被撑死。 其实就这两人来说，在喝酒上头，都有自己的短板。刘可韦怕喝急酒，段杉杉的散伙饭那回就是因此喝醉了，后来在秀英的生日趴又差点出了洋相。 而段杉杉则怕喝混酒——就是将两种不同的酒类混在一块儿喝。曾经有一回清明节，他和两位老同学吃饭，三个人喝完一瓶干白，觉得不尽兴，又开了两瓶啤酒分着喝，结果他喝下去没多久，就扛不住了。那也是他这几年来唯一一次喝醉的经历。 眼见刘可韦奔着自己最不擅长的喝法，自暴自弃地大有一定要把自己灌醉的势头，段杉杉愣了一下。暗暗地叫声“不好”。 这家伙可是有前科的啊！ 还是在段杉杉的散伙饭那回，他就没法一个人将彻底喝高了的刘可韦送回当时的宿舍，最后还是打了车光龙的电话把他找来，两个人合力才勉强把这家伙给架了回去。 今天情况特殊。刘可韦真想醉一回，也算是有情可原，段杉杉其实倒不反对。 再说，就算他想劝刘可韦少喝点儿，对方就会乖乖听话吗？ 只不过。有些事，就得未雨绸缪一下了。 段杉杉摸出自己的手机，就想给车光龙打个招呼，问问他离开公司没有。如果离开公司的话，有空就马上过来，如果没有就处理完事情后尽快过来。 可刚解开屏保，手机就发出一声有气无力的合成音，因为电量不足的缘故，竟然直接关机了。 呃，段杉杉这才想起来。他刚才在健身中心可用手机看了好久的小说。 杯具啊！ 人在倒霉的时候，还真是喝凉水都能塞牙。 “老刘，把你手机借我用一下。” 段杉杉冲刘可韦伸出一只手。 “你要干嘛？” 喝得正高兴的时候，忽然被人这么打断，刘可韦不满地抱怨了一声。 抱怨归抱怨，他还是放下酒杯，掏出手机递了过来。 段杉杉接过一看，竟然也是关机状态——哎！该不会也没电了吧？ 不过还好，最倒霉的事情没发生，刘可韦的手机只是被关机了而已。 重新开启手机之后。一连三个未接电话就跳了出来，是陌生来电。时间分别是下午、晚饭时间和半小时前。 “谁打电话找你啊？”段杉杉冲刘可韦亮了亮屏幕，疑惑地问道。 刘可韦端着手中的酒杯，凑过头来。瞪起眼睛看了一眼，摇摇头说不知道，你帮我问问呗。 你妹啊，你这是把我当作你的助理来使唤吗？ 段杉杉撇撇嘴，不过是举手之劳，也就不计较了。 “请问。刚才是谁打我朋友的电话？” 回拨那个陌生号码，段杉杉这么问了一句。 “您是纳克森刘制作的朋友吗？是这样的，我们秀妍听说刘制作的工作室出了点事……” 电话那端是个年轻男子的声音，处处用上敬语不说，还带着点职业化交际应酬的味道。 秀妍？这名字好像听说过，不过以韩国人的名字来说，这两个字都是典型大众取向的热门字。 顺便吐个槽，韩国人自然不像天朝人那么熟悉汉字。所以起名字的时候，有点儿千篇一律的味道——男的自然是贤德忠孝智淳哲荣俊秀模范这些，而女名则是庄贤贞仁顺孝淑姬英秀妍敏之类比较常见。 秀妍这个名字，前一个字是男女通用的大热门，后一个字也是女名里用得超级多的——所以在首尔叫这个名字的人，就算没有一千，估计也得八百。 没听说刘可韦有啥叫“秀妍”的韩国女性朋友啊？工作室里倒是肯定没有，不过在整个纳克森来看的话就不好说了。 所以段杉杉一时忍不住用疑惑的口吻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 “我们秀妍，郑秀妍啊！” 电话那头的年轻男子似乎有点儿抓狂了，还没等段杉杉反应过来，那边换人说话了。 “还是我来说吧，欧巴。” “您好，您是刘制作的朋友吗，请问他现在是什么情况？” 先是旁边似乎有个女孩这样轻轻地说了一句，然后就听到了尖细而悦耳的女性嗓音在电电话那端响起，声音挺熟悉，而且还挺有辨识度？ “嗯，我是刘可韦的同事，我姓段……” “段策划是吗？我是jessica，少女时代的jessica。” 两个曾经面对面打赌过的人，说了半天这才确认了彼此的身份。 难怪段杉杉一直觉得名字耳熟，声音也耳熟呢！ “原来是jessica西啊！你问刘可韦现在是什么情况吗？”段杉杉瞟了对面还在喝个不停的哥们一眼，撇撇嘴吐槽道，“大概是下一秒随时可能会倒下的状况吧。” “喂呃？刘制作他怎么了？为什么今天在展示现场脸色很难看地先走一步？你们工作室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性急的jessica一口气抛出了好几个疑问。 这么多问题，这么复杂的事情，你让我在电话里一时半会究竟从何说起啊？ 三言两语能解释得清楚吗？ “我们在街上一家大排档里。刘制作正在喝酒，看情况今天他不把自己灌醉是不会停下来的。至于其他事，电话里说不清，有机会见面的时候再聊吧。” 段杉杉只好语焉不详地描述了一下刘可韦此刻的情形。至于其他事，他也顾不上细说。 “你们现在在哪？”jessica直截了当地问道。 “奉恩寺附近吧，我们在街上一家大排档里。” 电话那头，jessica嘀咕了一声：“倒是不远……” 她正在回宿舍的路上，如果从狎鸥亭到奉恩寺。就是步行也不用花多长时间。 “给我个具体点的地址，我先回宿舍一趟，待会有空的话，我就过去看看。”jessica没有犹豫，直接如此说道。 倒不是她心思单纯不知道保护自己，而是刘可韦和段杉杉对她来说也真不能算是陌生人——这可是少女时代都能全员组团去人家的公寓里刷副本的交情啊。 对这两位，应该也算是知根知底了吧？ 再说，刘可韦的本命是允儿，段杉杉是泰妍的音饭和秀英的颜饭，这两位饭的又不是自己好吗！ 在潜意识里。jessica把这两位当做具有发展为“男闺蜜”可能性的朋友来看。 再说，她也没打算要自己独个儿过来啊！ “呃，好吧，我去问问排挡老板，待会给你短信发过去——这个电话号码吗？” 段杉杉抬头望了眼帐篷外的街景。时间倒是不晚，这会儿路过的行人仍旧络绎不绝，正是渐渐热闹起来的时候。 “呐，这是我助理欧巴的电话，其实段策划你应该也见过他几次吧？” “好的，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之后。他先给车光龙打了过去，简单描述了一下刘可韦的情况。 “好的，你多看着他点儿，我马上就赶过去。” 还没等段杉杉开口求助呢。车光龙已经很有义气地提了出来。 原本他还打算在工作室里多呆一会，这时候得知刘可韦可能会随时把自己灌趴下，也就顾不上了。 毕竟刘可韦这家伙可是有撒酒疯的前科，还是在段杉杉那回请圣杯的策划们吃散伙饭的时候，车光龙也是当事人之一啊。 他怎么可能不清楚，段杉杉一个人可伺候不了喝高了的刘可韦。 打完这个电话。段杉杉这才走出帐篷，找排挡老板打听这儿的详细地址。 然后将这个地址一式两份地短信发送给“jessica的助理”和车光龙两人。 回到帐篷里，刘可韦脚边已经放了三个空酒瓶，而他手中的第四瓶，也已经少了将近一半。 以这两人的正常酒量来说，每人喝两瓶是常态，就跟玩儿似的没区别。 可是现在，刘可韦这厮却已经一个人喝了三瓶多，还是空着肚子一口气喝下的“急酒”，那就不妙了。 说这厮已经喝醉的话，应该还没到那个程度，可要说他现在有了七八成酒意，那可是一点都没冤枉他。 嗯，就像秀英生日趴那回，这家伙口无遮拦地用“爬墙”的话题，将少时那几位挑逗得几乎集体炸毛的情况，差不多。 p.s.差点忘了说，大家元宵节快乐！(未完待续。) 第325章 我真傻，真的…… 尽管给车光龙的电话是后打的，这哥们还是先到了一步。 毕竟他撂下电话后，直接停了手头的工作，和其他还留在公司加班的其他人打了个招呼，便匆匆赶过来了。 车光龙赶到的时候，刘可韦和段杉杉他们叫的小菜早就上齐。 搁以往，这哥几个出来宵夜喝酒，那是吃几筷子菜，聊几句闲话，然后喝一小口润润喉，这是常态。 可这会儿桌上的东西基本没动呢，酒倒是喝了挺不少。 绝大部分是刘可韦一个人“干”的。 段杉杉基本就顾不上吃东西喝酒，在旁边一个劲地劝着他呢。 “老刘，你悠着点，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你刚才不是说肚子饿了吗，叫了一桌东西你咋不吃点呢？” 迷迷糊糊的刘可韦倒也能分得清，段杉杉这是为他好，于是嬉皮笑脸地应着，很敷衍很没诚意地胡乱吃几口菜，然后继续喝酒。 可想而知，看到车光龙出现，段杉杉就跟见到了救星似的。 一开始拎进帐篷的四瓶啤酒，早就已经被刘可韦给喝完了，他刚才还催着段杉杉去再整四瓶，段杉杉好说歹说才暂时改为两瓶，“不够去再拿”。 “老段，我还特意交代你照顾好老刘，你看你是怎么办事的？” 此刻见刘可韦望着自己的视线都开始涣散飘忽了，车光龙顿时感觉一阵牙疼。 忍不住就谴责了段杉杉一把。 怪我咯？ 段杉杉也很郁闷，刘可韦这厮什么时候听过别人的劝啊？ 换你车光龙来，就能拦得住他？我还真不信这个邪！ 然而，这会儿的刘可韦，很没征兆地，画风又是一变。 他冲着车光龙招了招手，车光龙茫然地走过去，在他身边刚坐下，刘可韦便搁下手中的筷子和酒杯。双手握住了车光龙的右手，“声情并茂”地开始了“表演”。 “车儿啊，我是真心喜欢咱们这个团队，你信不？” 您这是抽哪门子的风啊？上回撒酒疯的时候。也没见你闹这一出呀！ 车光龙用力眨了眨眼睛，像是不敢相信自己见到的状况一样。 然后，刘可韦重复了一遍刚才说的那句话，一个字不差，就连表情和语气都几乎一模一样。 看情形。要是车光龙不给他个正面回答，他大有将这句话再重复一遍的势头。 “我信我信，我当然信！” 车光龙连忙做出表态。然而，好像就等着他说出这句话一样，刘可韦立即又开始新的“表演”。 “还有还有，我也是真心想把咱们这款项目做好啊，你信我吗车儿？” “我信我信，我当然信。” “我还有好多好多的想法，还没来得及让咱们的团队在项目里去实现呢！” “有机会的，你有啥想法随时告诉我和老段。我们一定努力让它们都在项目里实现！” “我希望啊，有朝一日咱们能站在许主策，还有霞飞的老板和azel总监那些看低我们的人面前，扬眉吐气地告诉他们，你们不看好的那款项目，我们已经做出来了，而且还获得了成功！” “必须的，肯定有那么一天！” “团队里的每个人，大家能信任我，破釜沉舟地跑到韩国来加入这个团队。我虽然没说。可一直都很感恩！也盼着有一天能让每个人都挺起胸膛地回国去，告诉自己的家人朋友，我这一步，绝对没有走错！” “没错。当然没错！” …… 眼见刘可韦忽然就化身为祥林嫂，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够，而车光龙不得不按捺着性子很配合地陪着他“一唱一和”，段杉杉一开始很想笑，可是听着听着，表情却慢慢变得严肃了起来。 知道这家伙一直背负着很大的压力。可平常见他毫无异状，而且时不时来个逗逼耍宝的做派，大家以往也没当一回事。 这会儿见他“打开心扉”，这才发现原来这家伙其实也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坚强，而是一直在硬撑啊！ 毕竟，说到底，虽然人人都管他叫“老刘”，可实际上，他现在也只是一个二十三周岁的年轻人呀！ 这家伙可是射手座的，得到今年年底的时候才算满二十四周岁呢。 于是，帐篷里这三位哥们，一个说，一个应和，还有一个则陷入沉思。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流逝着。 等刘可韦“说”够了之后，桌上的食物早都冷透了。 他这时候才放开车光龙，双手架在桌面上，脑袋往上一搁，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不过喘息声挺大，时不时地还发出类似抽噎的咽音。 车光龙和段杉杉面面相觑——听这动静，难不成这家伙竟然哭鼻子了？ 搁在桌面上的刘可韦的手机忽然响了，段杉杉伸手抓起来，车光龙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点点头，起身去了帐篷外。 自然是jessica打过来的。 “段策划，我们到了，就在奉恩寺门口，麻烦你过来接我们一下。” 接通后刚打了个招呼，jessica便这样“命令”道，随后就挂断了电话。 哎，这风格怎么似曾相识呢？上回段杉杉这样被人“指使”的时候，当事人便是秀英，让他到去过一回的甜品屋见面。 难不成少时成员熟悉了之后，都是这么“不见外”的秉性吗？ 应该不至于呀，别人不了解不敢说，泰妍和徐贤就绝对不是这种画风好么！ 段杉杉一边腹诽着，一边依言往奉恩寺走去。 可能顺便要解释一下，倒不是这间庙故意要盖在首尔最繁华的商业区里，甚至还盖在地铁站出口附近——就在二号线三成站和七号线清潭站之间。 建庙的时候可是公元794年，天朝那会儿还是唐德宗的贞元年间，这一带大概还是鸟不生蛋的荒郊野外呢。 总得分个先来后到不是？ 到了庙门前一看，哪儿有人啊！难不成你大晚上的消遣我？ 他摸出电话准备打过去问个究竟，路边不远处停着的一辆白色轿车的车灯忽然亮了起来，倒把他给吓了一跳。 前后车门同时打开，三个戴着棒球帽的身影下了车。朝他走来。 等人走近一看，为首的那位正是jessica，身后还跟着tiffany和段杉杉刚才偷偷吐槽过的秀英…… 两位海归外加一个富二代，这不就是传说中少女时代里的“白富美三人组”或曰“时尚三人组”吗！ 这三位的时尚感。公认是整个组合九位成员里最好的。 尤其是刚出道那会，差异更是显著。这两年因为功成名就的缘故，之前还比较“淳朴”的另几位在这方面慢慢赶了上来，这才缩小了彼此之间的差距。 回到宿舍后，jessica本来是想叫上今天也在场的tiffany一道过来。 可作为她的室友。她回了宿舍却又想偷偷溜出门的行为，自然瞒不过明眼人秀英。 所以在不放心两个出了名缺心眼的队友，这时候离开宿舍去见“外人”的理由下，后者也就冠冕堂皇地跟了过来。 “段策划，刘制作怎样了？你们工作室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jessica劈头就问。 这个闷葫芦，从走秀现场起，一直到现在都不曾打破。不论是纳克森的“权部长”，还是面前这位段策划，在电话里都只是语焉不详地含糊带过，早就把这位习惯于直来直去的单细胞生物给憋坏了。 段杉杉顿时有点儿哭笑不得。咱总不能站在大街上，甚至是千年古刹的庙门前，就这么敞开话匣子地聊起来吧？ “刘制作这会差不多已经喝醉了，其他的，到排挡那边我再和你解释吧。” “等会儿，地点远吗？” jessica的身后，三位少时中算是与段杉杉接触次数最多的那位，秀英面无表情地问了这么一句。 “就在对面的美嘉电影城附近，几步路就到。” 段杉杉抬手指了指身后的方向。 “那就走吧。” 秀英这才点头，然后扬起下巴示意段杉杉带路。 她并不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刚才jessica只是简单地告诉她。刘制作他们的工作室似乎出了点事，然后这会儿好像又喝醉了，作为朋友有点不放心，所以要过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 具体的事情jessica自己也说不上来。秀英对她的想法颇不认同。韩国人也好酒，身边也经常有圈内或者圈外的朋友喝醉，又不是没见过，有啥好特意赶过去看一眼的？ 职场里发生这样那样不顺心不如意的情况太多太多了，但和你郑西卡有一毛钱关系吗？就算人家白天特意去参加你的走秀捧了场，礼尚往来。你打个电话表示一下关切不就好了吗？ 你去了又不能帮人家解决什么实际问题，有意义吗？ 要论口才，十个jessica捆在一块儿也未必是崔大嘴的对手。可jessica也有对付她的窍门，脑袋一偏翻来覆去就是嘀咕着：“我不管，反正我要去亲眼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安心。” 听权部长之前电话里的语气，搞不好和刘制作来参加我的走秀还有点儿关系呢，我要不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心里也不安啊！ jessica的犟脾气上来了的时候，秀英也没法拦着她，所以就只好陪着她一块儿过来了。 p.s.章节名是“祥林嫂”一段著名台词里的开场白。(未完待续。) 第326章 原来小觑了你？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你们怎么能让刘制作一个人喝成这样！” 见到伏在桌上时不时发出一阵梦呓似的的嘟囔或者喘不过气来似的抽噎，那股浓浓的酒臭味进帐篷就能闻得见，jessica忍不住皱起八字眉，发出了一声责问。 就和车光龙来刚才的谴责差不多，区别是打击面从段杉杉一个人，扩大到包括了车光龙也在内。 见车光龙眨巴眨巴眼睛，想要申辩却无从说起的窘迫表情，段杉杉忍不住在心里暗暗给jessica点了个赞。 这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啊。 虽然自己同样也在被责问的范围内。 秀英则是有点不耐烦地瞥了jessica一眼——你不是想了解情况吗？这种问了也不能改变情况的问题有什么好说的！你倒是直入主题啊，问完你“安心”，我们也好回去休息。 所以坐下之后，她索性接过了对话的主导权，无视jessica刚才的责问，直截了当地道：“听西卡和帕尼说，你们的工作室出了点意外，到底是什么情况？” 段杉杉瞄了瞄车光龙的脸色，小心翼翼地回答，“大概是有人找到了我们游戏的某些漏洞，绕过这些漏洞修改了一些游戏数据，然后在运营公司的官网论坛公布出来。” 不管怎么说，这都不是出彩的事，尤其是对直接承担责任的服务器端主程而言。 车光龙的唇角抽搐几下，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 不过，这番解释落在三位idol耳中，却也不啻于鸭子听雷。 “性质很严重吗？”秀英有点吃不准，只好再度确认。 “是比较严重，但不算非常严重……”段杉杉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见秀英脸上露出“你到底在说什么”的表情，有点儿要生气的迹象，段杉杉连忙补充道：“简单说，就是我们游戏遇到了一点麻烦，但并不算致命的问题——并不是游戏的功能、机制存在技术上巨大隐患。只是细节上还存在着某些漏洞。况且我们游戏现在还处于不保留数据的测试期，遇到这些问题，玩家的态度也会比较宽容，只要把那些漏洞找出来。再加以解决就好。” 见秀英等人的表情还是有点儿似懂非懂，车光龙索性打了个通俗易懂的比方：“盖房子你们总知道吧？房子盖完了需要通过质量检测，检测的时候发现消防方面存在一些隐患，并不等于要把整栋房子推倒重来，而是适当增加一些消防设施、器材就能解决问题。” 这可算是瞎猫撞见死耗子——秀英家人就是开建筑公司的。所以她对建筑这方面的认知绝对比游戏多得多。 这个比方一打，她瞬间就理解了。 “既然如此，问题又不严重，为什么刘制作还会丢了工作？” 在一边旁听的tiffany忍不住也抛出了她的疑问。 对她们来说，游戏什么的反正也搞不懂，关注的重点其实还是这几位已经有了不少交情的游戏人本身而已。 “对呀，刘制作以后打算怎么办？他会离开韩国回天朝去吗？”jessica也插了一句。 车光龙和段杉杉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目光不约而同地望向jessica。 “刘制作被迫辞职的直接原因，是事发当时他没有出现在工作室。而且那时候正是工作时间，所以公司那边的常务理事认为他必须为自己的失职行为负责。” 车光龙斟字酌句地组织着自己的表达。 刘可韦去职的事。在他看来，和赵常务和权专务的想法有关，和刘可韦本人的行为有关，或者和自己还有段杉杉劝阻不力也有关。 不过若要把责任归咎到面前这位idol身上，那就太不讲理了。 人家的邀请也是出于善意，又不是在强迫谁，腿长在刘可韦自己的身上，去不去能怪别人？ “难道，真的因为刘制作当时去参加了我的时装展示秀？” 之前强调过，jessica并不笨。只是有时反应慢而已。这会儿瞬间就听出了车光龙故意回避的“言外之意”，脸色瞬间就白了一下。 因为自责。 然后下一秒，冰山公主就毫无朕兆地暴走了。 “呀！你们纳克森公司怎么能这样办事？不行，我得找权部长评评理去！” 作为单细胞生物。“不平则鸣”几乎是她条件反射般的本能。 也不掂量一下，就算自己介入，能不能改变结果——“有勇无谋”这四个字，用在jessica身上其实也蛮贴切的。 不过好在她那位靠谱的舍友此刻就在她身边坐着呢！ “西卡，你省点力气吧，权部长能听你的？” 秀英当即就把她那只颀长的手伸过来。拍了拍jessica的后脑，像是安抚照顾不懂事的妹妹那样。 “我不管，如果这件事真和我有关，我怎么能置之不理！”jessica闪躲了一下，避开秀英的怪手，嘴里还不依不饶地嚷嚷道。 “谁说和你有关啊？我可是去看那些男装的！你走秀时穿的那几件长裙，我又不能穿，怎么会是为了你才去的？” 大概是因为jessica刚才那声高亢的“呀”以及后面那几句挺大声的嚷嚷，把话题的当事人给吵醒了。 刘可韦醉意朦胧地抬起头，用力眯着眼睛分辨出说话那位似乎是jessica，又隐约听到她和秀英还有车光龙几人正在说自己去看秀的事，见对方似乎“误解”了自己的本意，便发出了自己的“抗议”。 明知道这个氛围下不该笑出来，可是作为今天走秀现场参与者之一，还是坐在这位刘制作身边观看完整个表演的tiffany，当即就“噗哈哈”地大笑起来。 因为她瞬间就自动脑补了jessica当时穿的那两件长裙，如果换这位刘制作来穿会是什么模样…… “刘制作，你醒了？” “帕尼你笑什么？” “我没想到刘制作喝醉了以后都还能这么幽默……” 一时间，jessica、秀英和tiffany各自开口，闹哄哄地乱作一团。 “我又没睡觉。只是刚才有点累，就趴着休息一下。”刘可韦大着舌头，给自己寻找了一个“理由”。 六瓶啤酒也确实还没到他的“极限”，之前是喝得太急。所以难免有些失态。 歇了这么长时间，状态也就稍微缓过来了一点。 酒精的作用当然还在他体内存在，不过已经不再是之前神智几乎彻底迷失的德性。 “刘制作，你之后打算怎么办呢？会继续留在韩国吗？要不要考虑换一家公司工作？我们也认识neople公司的金宗泽制作，要不要给你介绍一下？” 见刘可韦“恢复”了过来。jessica便关切地一口气抛出了好几个问题。 在她看来，哪怕车程序和刘制作本人都没有将责任怪到自己身上，她反而就觉得更加负疚，总想做点什么来“弥补”一下刘可韦的损失。 所以甚至还主动提到了金宗泽，要说少时合作过的游戏项目，也就那么几款而已，除去“同在纳克森公司”的lodumani工作室和地狱猫工作室，就只剩下neople公司了。 只不过，neople早就被纳克森收购了的事，她多半还不知道。 “我干嘛要离开韩国。干嘛要跳槽？”刘可韦咧嘴笑了笑，“我有自己的工作室，只是不再担任制作人了而已……” jessica她们自然没听懂刘可韦的意思，便疑惑地望向车光龙和段杉杉。 “嗯，刘制作只是不再担任我们工作室的制作人而已，他依旧持有我们工作室的一成七股份，所以他以后仍旧是工作室的股东。” 车光龙无奈地解释道，不过倒是没说“我和老段持有的股份，也和他一样”之类的话。 他可不是爱显摆的人。 “而且，刘制作还会在我们工作室这边。保留一个顾问之类的头衔。”段杉杉补了一句，“所以他大概不会离开韩国，也不会跳槽吧……” 说到后面那句话，他的底气也有点儿不足。 但愿如此吧…… 这时候。白富美三人组再望向刘可韦的眼光，又和之前不太一样了。 原本她们都以为，刘可韦只是凭着个人专业能力，才被纳克森公司提拔到制作人这个职位上的。换句话说就是个单纯的高级打工者——就像她们所认识的郑英锡、李恩锡等游戏制作人那样。 倒不是说这样有什么不好——在韩国，单纯作为游戏制作人这个身份，社会地位和收入水准就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在这个领域站到金字塔顶端的金宗泽，收入方面未必会低于少时现在的平均水平，社会地位更是远远地高于她们。 这就已经足够让她们心持敬意了。 没想到，我们到底还是小瞧了这位刘制作？除了制作人的身份之外，他竟然还是这家工作室的股东之一！ 游戏研发工作室，只要项目做得好，发展壮大的速度是远远超过其他行业的——在把游戏研发当做核心产业之一的韩国人心目里，这几乎可以算作是公论。 原本还以为刘制作没准会有机会成为下一位金宗泽，看情形，搞不好应该说他有机会成为下一位许民？ neople公司的前社长许民，那可是成功地以青年创业者的身份跻身于富豪之列的名人啊！ 他在大韩民国的年轻人里拥有大量的崇拜者，新闻舆论方面也没少给他赞美评价，算是这一行的“明星”之一，少时这几位对此人都不陌生。 如果这位刘制作自己就是老板的话，那自然不可能会跳槽到其他公司去…… “再说，就算我不再是制作人了，也还可以专心去开我们的茶庄啊，干嘛要离开韩国或者跳槽，不是么？” 刘可韦像是自嘲，又像是辩解地，喃喃补充了这么一句。 p.s.作为游戏研发行业的风云儿，许民确实曾是韩国年轻人的崇拜对象之一，并享有广泛的知名度，这倒并非我在捏造事实。(未完待续。) 第327章 胳膊肘朝外拐？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对呀，刘制作他们不是还有家茶庄吗！ 这三位少时可都去过“从善斋”，知道那家看起来规模挺大的茶庄虽然刚开业，可生意还真挺不错。 茶叶方面的经营情况不太了解，单看着茶餐厅那边热闹的场面，也知道光靠这部分生意，也没可能让面前这位刘制作“饿死”。 “看来西卡你多虑了，刘制作的情况，根本没你想象的那么糟糕嘛！”秀英撇撇嘴，没好气地吐槽了一句。 一家游戏工作室的老板，兼一家茶庄的老板，都混到这个程度了，人家还需要你jessica去给他介绍工作？ jessica也明白过来，悻悻然地点点头，脸色不太好看——那是因为觉得自己刚才的行为有点失礼尴尬的缘故，心情倒是释然多了。 既然刘可韦的实际情况并不算很糟糕，那么她心里的负疚感也就大半都消散了。不过对这位刘制作的好感，却又增加了一些。 ——明明是因为我的邀请才会丢了他自己的工作，结果不仅没有责怪我一句，反而在喝醉的状况下都努力帮我“撇清”干系。 人家能做到这个份上，看来这位朋友，我郑秀妍果然没交错。 “那刘制作以后有什么打算？会经常待在茶庄那边吗？”tiffany好奇地问道。 刘可韦苦笑着摇摇头：“其实我就是那么一说而已，茶庄那边有虹姐和段叔的‘表妹’在帮着打理，我又不懂这一行，去了也只能添乱吧……至于以后有什么打算，说真的，我还没有想好……” 这句话倒绝非作伪，从入行起到现在为止，刘可韦的生活重心，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绕着项目来运作的。 以前给别人打工当个小策划的时候，多余的时间精力还可以放在一些别的消遣上面——比如说看面前这几位idol的综艺或者mv啦啥的。 可自从三人行工作室成立。成为制作人之后，刘可韦还真的把绝大多数心思都放在了《六道劫》这款项目上。 现在要骤然放下游戏研发这边的重任，若说他不会感到无所适从，那也是不可能的。 只不过。事情来得太忽然，强撑着淡定的形象熬到下班时间，然后迫不及待地跑去健身房宣泄了一通，他还真没考虑到自己将来的打算。 这会儿见tiffany问起，他也忍不住感到一阵茫然。 是啊。以后我该何去何从呢？ “丝缇芙啊，你说我是不是个很失败的人？” 想到自己的未来，刘可韦的心里一阵空落落的，莫名其妙地瞪着tiffany那张蠢萌蠢萌的脸，他趁着酒意就问出了这么一句挺突兀的话来。 “麽呀！”tiffany把嘴张大老大，像是能放进一个拳头的夸张程度，哭笑不得地回应道。 “刘制作你叫她丝缇芙？” “帕尼你啥时候和刘制作的关系这么亲近了？” 丝缇芙是tiffany英文原名“斯提芬妮”的美式昵称，作为队友，jessica和秀英自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 tiffany那些美国的家人或者亲故，可不都是这样叫她的吗！ 没想到这个称呼竟然从刘制作的口中冒出来。她俩关注的重点顿时就走偏了。 从来没觉得这位萌货队宠和刘制作他们有什么特别的交情啊，原来这妮子不声不响地连自己家人朋友才知道的昵称都告诉人家了！ 居然还瞒着我们？ tiffany这下顿时跳进汉江也洗不清了。 “呀，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tiffany一半堂惶一半也觉得好笑地抗议道。 她的欧美大嗓本来声音就偏大偏粗壮，这一声“呀”喊得更是爆发力十足，登时把jessica和秀英的话声给压下去了。 “今天在走秀现场，我不想被其他人认出来，所以才让刘制作这样称呼我——就是这么简单，你们不要想歪了！” “咆哮”完之后，tiffany气急败坏地这样解释。 “呓！”jessica和秀英不约而同地表示出各自的鄙夷。 如果刘可韦现在是个完全清醒的正常人，被三位女孩这么一插科打诨。多半也就放弃自己之前的话题了吧？ 只不过他现在脑子仍旧受到酒精的部分影响，所以对有人“贸然”打断自己的话题，本能地十分不满。 “嘘！” 于是这家伙竖起手指，面带不悦之色地瞥了瞥jessica和秀英两人。很没风度地要她们“保持安静”。 两人看在刘可韦已经喝高了的份上，倒也没和他计较，乖乖地闭上了嘴。 “丝缇芙啊，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很失败的人？想做好一款游戏，结果丢了制作人这个职位；饭着一位idol，人家却那么讨厌我。恨不得我不要在她面前出现……” 所谓饭着的idol，帐篷里另外五个人都心知肚明他所指的究竟是谁。 “哈哈，刘制作你在说什么啊，允儿也没有很讨厌你吧？上回吃饺子她可和我们一道去了你们公寓啊！”tiffany打了个哈哈，有点招架不住，顿时就想把话题扯远，“不过没想到段策划包的饺子真的挺好吃，什么时候有机会，再请我们吃一顿吧！” 允儿对这位刘制作的抵触情绪，存在不是一天两天了，tiffany就是再迟钝也能感觉得出来，更何况她最近的情商已经渐长，不再是当初那个没心没肺的二货。 tiffany在队中的闺蜜可是泰妍，最多再加上个sunny，和允儿的关系那是真的很一般——之前甚至还有舞台表演上的“安全裤事件”风波，虽然只是个误会，但两人关系要是亲密的话，也不会被别人当做话题了。 ——若是允儿做的事换了泰妍来干的话，别人只会当泰尼cp又在秀恩爱而已，对吧？ 所以提到允儿的时候，tiffany是真心不知道怎么接。只好尴尬地尝试去转移话题。 “不就是个腹黑允吗，这点事算得了什么啊？交给我好了！” 在jessica眼中的林允儿，和tiffany眼中的林允儿，那又完全不是一码事了。 jessica可是s。m。公司的“练习生大前辈”！ 当年允儿加入公司比她迟得多。而且那时候的允儿，又黑又瘦跟个没长开的豆芽菜似的不起眼，没事就屁颠屁颠地跟着大前辈jessica，当“小跟班”当得不亦乐乎。 现在，在别人眼里。允儿或许是光彩夺目的顶级idol大明星。可在她郑秀妍的眼中，还不就是当初那位调皮捣蛋的林腹黑吗？ 我可以说是看着这孩子长大的啊！ 当然，jessica的想法，肯定不是把林允儿洗白白捆好，喷上香水，再打个大蝴蝶结，当做礼物送到刘可韦床上那么邪恶。 会想歪的同学，请自觉去墙角画圈圈吧。 她的意思是说，不就是允儿对你可能有点误会吗？ 在别人来说可能会是个难题，要是让我郑秀妍出手。那还不是说解开就解开了！ “呀，西卡你想干什么？你可别乱来啊！” 秀英又好气又好笑地喝止道。 不说你这话里充满歧义，会不会让其他人听到了误会。就说你到底是什么立场啊？允儿和刘制作的关系，你不站在队友这边，跑去“力挺”一个“外人”，甚至还打算亲自插手介入？ 说好的团魂呢？说好的“现在是少女时代，以后是少女时代，永远是少女时代”呢？ 就算刘制作算是个不错的朋友，也没有你这样胳膊肘朝外拧的吧？ “不就是解开腹黑允对刘制作的误会吗？找个机会让他们面对面把话解释清楚，不就行了！这可不算乱来吧？”jessica不以为然地反驳道。 作为单细胞生物。jessica总是把复杂问题简单化来处理，这也是难免的事。 “我觉得jessi你真这样做的话，刘制作和允儿之间的关系，搞不好会更尴尬吧……”tiffany怯怯地插了一句进来。 允儿是这么容易让别人摆布和受别人影响的孩子吗？ 就算你是jessica。也做不到左右她的想法吧？ 不说别的，要是允儿真这么容易被人洗脑——少时里一共四位基督徒，除了孝渊今天没来之外，另三位可都在这儿——我们早该把她改造成主的羔羊了啊！ 可实际上呢？允儿虽然不抗拒去教堂，也不排斥参与一些宗教仪式，可在到底要不要受洗这个关键性问题上。却一直拖拖拉拉不肯下定决心。 那丫头别看有时候能装得挺乖巧，可她自己私下里的主意大着呢！ 所以，与jessica自信满满的态度相反，tiffany是真心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乐观。 “西卡你看，连帕尼都这样说！我也觉得你这样做不仅不会有什么帮助，反而搞不好会帮上倒忙。所以啊，还是算了吧！”秀英见tiffany的想法立场与自己相近，连忙表示认证和声援。 “说到允儿西的话，我似乎听人提起过，她因为家庭背景的缘故，一直都比较缺乏安全感，所以对娱乐圈外的人态度一向很谨慎——是不是真有这回事？” 见话题不知不觉地偏到允儿对刘可韦的态度上，段杉杉忽然想起了什么，于是迟疑着向三位少时成员进行求证。 “咦，段策划，这个说法你是从哪儿听来的？这个人很了解允儿啊，说得基本没错呢！”秀英惊疑地反问道，“难道是泰妍或者忙内告诉你的？不可能啊，她们可不是会随随便便对别人透露这种事情的性格……” 这句话显然是允儿的熟人才能说得出来的。 除了自己之外，允儿身边与这位段策划接触得比较多的，大概也就是泰妍和徐贤了吧？ “哦，有一次巧合地与希澈西一起吃饭，闲聊时他是这样解释的……” 段杉杉老老实实地“招供”了。(未完待续。) 第328章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原来是希澈欧巴……那就难怪了……” 秀英点点头，这才释然。 作为同公司的前辈艺人，金希澈对少时几位成员都不算陌生，尤其是练习生时间相对长一些的“元祖”六人而言。 再说他也是superjunior的“视觉担当”，定位作用和林允儿这个少女时代“门面担当”颇有类似。s。m。公司的各种宣传活动，以及在商业广告代言方面，他和允儿的合作次数绝对不少。 所以，以他对允儿的认知来说，能够一针见血一言中的，就一点都不让人意外了。 “难道真有这么回事？” 之前金希澈提到这事的时候，段杉杉当时还真没往心里去，这会儿见秀英她们的反应挺认真，还有点儿不太相信。 “希澈欧巴说的基本没错，差不多就是这样。” jessica点点头，表情郑重地再度确认。 “所以，允儿西对刘制作的疏远和防备，其实主要原因是他并非娱乐圈内的人？” 段杉杉顺势得出了这样的推论。 “如果要这样说的话，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吧……” jessica倒没从这个角度考虑过允儿和刘可韦之间的关系，这会儿也不太确定自己的看法，于是侧着脑袋望了望秀英——这位崔大嘴在成为自己室友之前，可是与腹黑允还有金里德在一间屋子里住了两年之久啊！ 要说对允儿的了解，她应该比我更清楚一些才对？ 迎着jessica的目光，秀英面无表情地微微颌首。 “呀，那不就简单了！老刘你真想改善一下你和允儿的关系，不如去试着当个艺人吧——反正你现在暂时也没啥事做，闲着也是闲着！” 段杉杉脑洞大开，抛出了石破天惊的一句话。 “段叔，你在和我开玩笑吗？愚人节可是大后天啊！” 听见这句话，刘可韦原本还有七八成的酒意，瞬间就被吓醒了一半。 之前也听段杉杉提过好几回说他能有实力去娱乐圈发展——颜值身材都不错。唱功也挺ok，但刘可韦自己还真没动过这方面的想法。 一来是对游戏研发这个领域的激情还在，之前就暂时没考虑过其他的发展方向；二来么，他饭了张雨生十多年。潜意识里一直觉得艺人是门槛挺高的一个行业，自己应该没什么资格混进去。 虽然听过他唱k的人都说他唱得不错，可他吃不准这些赞美里，究竟有多少客套的成分在内？ 再说，毕竟那些人也不是专业人士啊。他们的评论能正儿八经地当回事吗？ 等刘可韦支支吾吾地将自己的想法一说，段杉杉登时就乐了。 “当着jessica西、tiffany西还有秀英西都在这儿，你敢说她们还有金室长那几位不算‘专业人士’？” 刘可韦“呃”了一声，眨了眨眼睛，没了下文。 “段策划，恕我直言，刘制作的唱功先天条件确实不错，好好练习一下的话，应该是具备歌手出道的实力的。不过话说回来，以他现在的年龄再去做个练习生。恐怕稍微迟了一点吧？” 在场的人里，在唱功这个领域最具有发言权的少女时代第二主唱jessica，鼓着包子脸想了半天，这才有保留地表达了自己的看法。 她倒不是反对刘可韦去当艺人这件事本身，而是作为朋友，她觉得应该要把话说清楚，免得刘制作对这件事一开始就寄予了过大的期望，到最后，却发现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产生更大的失望。 “是啊。段叔，我都二十五岁了，太迟了吧！”刘可韦连忙点头附和道。 按照****的“虚岁”，或者是“韩国的年龄算法”。这家伙倒确实是二十五岁不假。 成就和影响姑且不论，单说更新换代的速度，韩国娱乐圈绝对是世界顶级的水平——少女时代这群最大不过八九年出生的小女孩，出道五年，现在已经俨然是圈内少有的“大前辈”了。 这可是每个月甚至每周都有新人或者新组合出道的江湖，让比少时这几位都还大两岁的刘可韦现在去当练习生。等他有机会出道的时候，估计就得和一大堆小他七八岁甚至十来岁的孩子们“平辈论交”。 就算他不介意，看着也不像一回事啊！ “我又没打算建议老刘正儿八经地在韩国出道！”段杉杉没顾得上搭理在边上掺和的jessica，径直用中文对刘可韦问道，“老刘，你丫再老，能老得过吉杰吗？人家可是我的同龄人，他出道的时候，比你现在还大六岁呢！” 段杉杉的话，jessica、tiffany和秀英自然是有听没有懂，只不过刘可韦立即便理屈词穷，就连默默观望着的车光龙都忍不住低头大笑起来。 “段策划刚才说了什么？” “他提到了我们****的一位男艺人，这位艺人和段策划都是七七年出生的——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此人的出道时间应该和你们差不多。” 吉杰进入快男十强是2007年5月的事，而少女时代出道时间则是同年的8月，前后也就只是三个月差距而已。 如果同样按照虚岁或者“韩国年龄算法”的话，吉杰出道的时候，已经三十一岁，确实比刘可韦现在的年纪还要大六岁。 放着这么一位现成的前例在那儿，刘可韦也真没脸再拿自己“年龄大了”这个理由来当推搪的籍口。 大概这种情况搁在韩国娱乐圈，几乎是不能想象的事情吧——当然个例不是没有，比如说afterschool这个风格另类的“成年”女团，其中成员朴嘉颖就是80年出生的。而这个组合出道则是2009年，说起来也是三十岁才出道的“高龄”。 只不过，人家可是几年前就曾经在美国出道过一次的人，afterschool已经是她的二次出道了。 韩国娱乐圈，尤其是歌谣界的普遍情况，大多数艺人都是小小年纪就进入经纪公司当练习生，然后熬到二十岁左右出道。这才是常态。 “既然刘制作的事业，都做到老板的份上了。再回过头去当艺人，辛辛苦苦从头开始，有这个必要吗？” jessica再度表达了态度保留的意见。出道五年来，她背负过无数的骂名和压力，也曾一次次反省自己赌上最美好的十二年青春换来的结果是否值得。 只不过，都已经走到这一步，也只能咬着牙坚持到今天而已。 所以在她看来。自己出道前对艺人生涯的美好憧憬，实在有点儿一厢情愿的成分在内。当初的确是太不知天高地厚，才会选择走上这条路。 以刘可韦现在的身份，差不多可以算是功成名就，已经站在这个高度上，实在没必要捱着辛苦去娱乐圈里从头开始。 “那有什么关系？我刚才说的那位吉杰，人家出道前的社会地位也挺高，同样是当老板的人呢！”段杉杉胸有成竹地解释道，“我又没说让刘制作********奔着在娱乐圈里赚钱去的，既然他本身有这个条件。现在又闲着，玩票性质地去试个水有啥问题？” “再说，我没搞错的话，superjunior的崔始源西，还有秀英西你们的家境都很不错，作为富二代不愁吃喝，为啥还要来娱乐圈里辛辛苦苦的打拼？” 在不怯场，也没有被蔡萍萍或秀英这类强势性格“天敌”压制的前提下，辩才火力全开的段杉杉，还真没几个人能说得过他。 jessica当初在sunny这个英文名上就曾经领教过一回。今天同样也被说得哑口无言。 崔始源先不论，秀英现在可就坐在这儿呢！ 当着人家的面，jessica还能说什么？ 倒是秀英的面色有点怪异，像是咬着牙瞟了段杉杉一眼——说刘制作的事就说刘制作的事。你好端端地扯到我身上干什么？ 因为顾虑到家境差异可能会给组合其他成员带来隔阂，所以这类话题，作为情商智商同样超卓的她本人，从来都是避而不谈的。 幸好段杉杉只是拿她来举个例子，点到为止地提了一句而已，并没有在她身上过多发挥。 “老刘。你也是冀省人，你总知道你那位老乡杨子吧？人家都混到上市公司董事长的地位了，不也一样涉足娱乐圈玩票当艺人吗？难道你比他还金贵不成？” 见jessica被自己问得无话可说，段杉杉当即把矛头再度转向刘可韦。 他提到的“杨子”，自然是与黄晓明“齐名”的另一位****娱乐圈“教主”。 网路上赫赫有名的那张动态表情图片“善恶终有报，天道好循环，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便是他的“代表作”。 此人出生地与刘可韦老家距离不到三百公里，就隔着一个省城而已，确实挺近的。 “呀，段叔！你是不是早就在工作室里看我不顺眼了，所以才这么想把我撵到娱乐圈里去啊？”刘可韦哭笑不得地回应道，“你不就是想我去参加国内的选秀，好看个乐子吗？超女快男的黄金时代是05到07年，早就已经过了啊！这几年它的收视率和评价反馈每况愈下，都快成大家的笑柄了，我可真心没兴趣现在去这个节目里掺和……” 段杉杉说了半天，他还真的有点儿意动，只不过想想现在国内选秀节目的现状，又没来由地产生了“望而却步”的情绪。 “到底要去参加哪个节目，你可以慢慢挑，顺便好好练一练你的唱功吧，到时候没准就能一鸣惊人！” 见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段杉杉也就顺势敲钉钻脚，算是把刘可韦的退路给彻底堵死了。 在他看来，与其让刘可韦无所事事闲的蛋疼，不如让他试试把心思放到另一个领域去。 要是让丫继续像今天这样，靠着去健身房或者喝酒来宣泄下去的话，不出一周，他和车光龙两人非得精神衰弱不可。 能找点合适的事情给刘可韦做，分散他的注意力，这才是段杉杉的目的。 “要是刘制作真的想要好好练习一下唱功的话，我们倒是或许能帮得上一点忙…… 被段杉杉活跃的表现抢走了大半天的关注度，jessica迟疑着开口，总算是刷回了一些存在感。 p。s。今天全家和妹夫、堂哥堂姐等几家人一起吃饭，喝了点烧酒又喝了点葡萄酒……好歹算是及时赶出来了这章，状态如何就真心没谱了…… 刘可韦转行的事，到这里应该算是前后彻底交代清楚了吧？(未完待续。) 第329章 萧规曹随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次日，也就是三十号的上午，赵常务与权专务两人如约来工作室。 他们来听刘可韦等三人的“正式答复”，之后就要在工作室内公开宣布结果。 段杉杉还有点耿耿于怀，故意找个借口，跑去美术部那边挑了个角色原画可提可不提的小毛病，然后和刚接手这部分原画工作的秦秀和夹缠不清地扯了起来。 所以是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陪着两位理事钻进了小会议室，关起门聊了没多久，四人便出来了。 然后由刘可韦最后一次作为制作人出面，召集工作室成员开会。 需要全员列席的场合，本来就不多，自从扩编后，这也才第二次。 和上回一样，得去这层楼的大会议室才能坐得下这么多人。 赵常务主要说的有两点，其一自然是游戏漏洞的事。 内测头几天，发生过一次宕机事件，当时的影响不算很大，赵常务也就没多说。这一回，他就狠狠地尅了程序部一顿，厉声责问公司和我找某人对大家难道还不够厚道？薪水从不拖欠不说，两次签字费的分红，发下来的效率就算在整个纳克森集团里都极其罕见的。 你们拿钱的时候一个个都挺开心，怎么工作上头老出篓子呢？ 甚至说出了“不想好好干，那就请滚蛋”之类的话。 这顿暴风骤雨的训斥，把一干程序员训得人人面上无光，恨不得能找条地缝钻进去。 就连与漏洞存在没有什么直接关联，坐在一边“被迫旁听”的策划和美术们，也难免人人自危，大多心底都纷纷涌起了兔死狐悲和唇亡齿寒的感受。 接连经历了两次签字费分红，团队里确实有不少人渐渐开始志得意满，习惯性地把成功更多地看成是某种必然，骄傲和懈怠的情绪也隐隐滋生。 之前无缘无故，工作室几位高管也不好随便开口。结果出了这档事。然后被赵常务闹了这么一出。 某种程度上说，其实赵常务的这番敲打，应该也算来得挺及时的。 至少迫使每一位成员都开始审视自己的态度，有所放松的人。也慎重地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再次以一种入行时的初心来看待手头的工作。 段杉杉低下头撇撇嘴，赵常务的脾气偶尔是有点火爆，可是这番说辞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胁之以迫，简直能说得上面面俱到、滴水不漏了——要说是赵常务自己的发挥。打死他都不信。 多半又是他身边那位老狐狸般的权专务给出的具体方案吧？ 结束了这番声色俱厉的责问之后，赵常务这才轻描淡写地提到了今天要说的第二件事。 因为开展了其他事业的缘故，工作室原本的制作人刘可韦难以两头兼顾，所以要辞去制作人一职，今后改任研发顾问。 而制作人一职，则由服务器端主程车光龙接任。 说起来，这件事其实比前一件事要重要得多。 然而赵常务前后迥异的处理态度，倒是让很多不明底细的程序部和美术部员工们误解了，觉得这件事没什么大关系，不过是在会议上走个过场而已。 ——就像段杉杉会觉得圣杯工作室的汪经理会“没什么存在感”一样。 通常情况下。制作人基本不会越过部门主管这一级去直接与具体执行者交流沟通。 然而，所有的工作安排分配和方向掌控，都是由制作人和部门主管们关上门来决定的。 在圣杯的时候，段杉杉根本就没资格介入到汪经理和许主策他们的核心会议里，别说他了，就连刘可韦和车光龙当时的身份都没沾着那个边。 所以他会有这样的误解，也不足为奇。 刘可韦的情形有点特殊，那是因为他之前兼过主策和数值、关卡，所以策划部几位，包括像赵启文这样的新手都和他挺熟悉。也因此了解到他在整个项目研发过程里的存在意义。 可是他就几乎从来没有直接与非主管级别的程序或美术谈过工作——比如说像苏皓啦唐素丹啦这样在工作室里资历也算挺长的老员工，在他们眼里，刘可韦的存在感大概也和段杉杉眼中圣杯工作室的汪经理差不多。 所以，在大多数员工茫然或冷淡的反应中。策划部这几位和客户端主程袁彬、主美柳随风一个个惊疑诧异的反应就显得更为突出。 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谁都没事先给他们透露过一点口风，事到临头，在这群“明眼人”眼中，这个人事变动能给工作室带来的影响变动，那可绝不逊色于一场超级的地震或者台风。 这帮人可不会被赵常务那番故作淡然的处理手法给蒙过去。 是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暗地里较劲，然后车光龙借助着韩国投资商那边的支持一举上位。所以刘可韦这是黯然去职失败告终？ 如果是阴谋论者如段杉杉这样，在不明真相的前提下，难免就会做出类似的揣测。 我原本还以为这个团队凝聚力很强，项目前景也不错，未来一定有奔头，又看在蚯蚓和赛文的面子上，所以才大老远跑韩国来加入的，难道是我被忽悠了？ 到底出了什么情况？竟然连制作人都换人了！那这项目还能有搞头吗？ 哎呀，不妙……我是不是该考虑一下怎么回头的个人问题？ 柳随风、刘光辉和李尤希的心下，更是转过了这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个人念头。 这些复杂的心态，从这几位瞬间就聚焦到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面上的目光就能多多少少地猜到一些。 这两人也唯有苦笑——“啊喂，咱可没闹矛盾，哥儿俩感情好着呢！大家千万不要误会”这种话，能公开说出来吗？不越描越黑才怪啊！ 尤其是站在要接任制作人这个立场上的车光龙，就更尴尬了。 设身处地地为他想一下就能明白，现在他差不多怎么说都容易被别人误会。 所以，能站出来安抚这帮人情绪的，只有刘可韦自己。 “嗯，是这样的。可能你们有些人也知道，我和车主程还有段文案，和别人合伙开了一家茶庄——地点倒是离咱们公司有点远，在靠近成均馆大学的那一带……也正是因为地点比较远的缘故，两头照顾不过来，所以我和车主程还有段文案私下讨论了一下，决定我把主要精力放到那头去，工作室这边的事就让车主程多担待一些。” 毕竟还有很多不算太熟悉的员工在场，刘可韦话里也很难得地用“主程”和“文案”这两个职务来称呼车光龙和段杉杉。 虽然其实这件事和茶庄根本没啥关系，不过这时候要化解别人的疑虑，拿茶庄来说事当个挡箭牌倒是最合适不过的。 也就自己媳妇负责打理茶庄的刘光辉心下还有些嘀咕——茶庄那头，不是有我家饶虹和段叔的那位专业的“茶二代”表妹在张罗，用得着你刘制作亲自过去帮忙吗？ 再说，你又不会做生意，也不懂茶业的相关门道，去了能干啥？ 不过腹诽归腹诽，毕竟茶庄那头也是刘可韦这几位的私人投资，人家乐意把精力放在哪边自己也不好干涉，何况现在的场合更不适合进行规劝。 所以刘光辉只是皱起眉头而已，并没有插嘴。 茶庄的事，除了刘光辉能通过“枕边风”有些了解之外，另外几位只是听说过而已，还真不怎么了解。 刘可韦他们也没打算拉着这些同事朋友去照顾自家生意的小算盘。 此刻听刘可韦这么一说，几人这才想起来——对啊，这三位前几天据说还合伙开了茶庄，不像是有闹什么矛盾的势头啊？ 随之也渐渐打消了刚才对工作室和项目前途的疑虑。 “大家别担心，刘制作之前定下的工作计划，包括项目制作大纲和任务排期，我都会‘萧规曹随’地执行下去，不会擅自做出任何更改！” 刘可韦表过态之后，车光龙也站出来说了一句。 这一句就是奔着那几位心中最主要的疑虑去的——你们放心，不管老刘还是我谁在制作人这个位置上，项目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绝对不会因为人事变更而导致“人走茶凉”、“人去政亡”之类的情况出现。 说到“萧规曹随”这个成语，车光龙还特意用中文和韩文各说了一遍，并顺带着给可能对成语不是那么熟悉的韩国员工们，简单解释了下萧何和曹参前后担任相国一职的故事。 “老刘，你这时候撒手，项目这边很多事情我还没有把握啊！” 要说此刻谁的心里最为忐忑，那一定是凌星宁了。 之前在圣杯工作室的时候他就是“后来者”，自问对项目的了解认知，绝对没有从立项头一天起，就以关卡组负责人的身份存在于团队里的刘可韦来得多。 很多设计思路，他都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照本宣科地执行下去还没啥问题，如果研发过程中产生了某些变动，必须要修改之前的设计方案，他看问题的角度就远远没有刘可韦那么全面清晰。 “你放心，我以后只是不在工作室这边坐班而已。我还是这项目的顾问，你有什么想不透的地方可以随时问我。还有，工作室这边有需要的时候，我也会随叫随到！” 刘可韦怀着复杂的情绪，以这句话作为结束，站完了自己“最后的一班岗”。(未完待续。) 第330章 若樱你红了！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卸下制作人之责，随后的两天，刘可韦就没去工作室，而是每天陪着饶虹、蔡萍萍和若樱三人一道去茶庄，再一道回来。 他去职的事，若樱显然知道，饶虹大概也从她老公的嘴里听说了一点。 她俩都是长于社交的人，肯定不会主动提起这件事，刘可韦自己显然也不会它拿来当话题闲聊。 所以只有蔡萍萍一个人被蒙在鼓里。即便知道前一晚刘可韦喝得醉醺醺地，被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合力“架”回公寓，也没人告诉她为什么。 甚至她还很好奇地问了一句：“老刘你怎么有空？不是说游戏研发这一行都很忙，你过来，工作室那边没问题吗？” 前排驾车的饶虹和副驾驶座的若樱不约而同地笑而不语，都没接这个话题。 “啊，忙是忙，不过那是各部门的主管还有其他职员们比较忙。制作人其实就是个橡皮图章，平常当吉祥物放在工作室里用的，所以我在不在那边都无所谓。” 刘可韦也没好意思说我已经丢了职务，所以面不改色地张嘴就是瞎掰，连眉毛都不挑一下。 在某些方面，蔡萍萍倒是挺迟钝的，也没多琢磨，点点头就算是接受了这个答案。 刘可韦是带了自己的笔记本过来的，到了茶庄，便直奔兼做店长办公室的茶艺展示厅，在屋角的一张桌子上摆开笔记本和鼠标，自顾自地玩起了游戏。 反正他早就习惯了网吧的气氛，就算身边有人吵架甚至打起来，只要和他没关系，他也能纹丝不动地坐在那儿专注地投入到自己游戏世界里去。 所以，就算蔡萍萍总是在这儿给那几位见习茶艺师讲课示范，他也根本不在意。 他倒是确实喜欢玩游戏，可之前也没沉迷到这个份上。只不过，这两天情况特殊，他要是不找到事情来填满自己的时间。一闲下来心情就会变得很低落消沉。 就好像心里头被谁挖走了一大块似的，空落落的那种感觉。 于是，游戏就成了他的寄托。 第一天的情况还算正常，没人打搅他。 次日。从中午起，茶庄的氛围就有点异常。每个人都跑进跑出，忙前忙后的像是脚不沾地的模样。 一开始，刘可韦也没察觉出来。可当他把自己面前的茶杯给喝空了，想找人帮他弄点热水来。却发现每个人似乎都有事做，没人顾得上他。 蔡萍萍呢？若樱呢？还有那些见习茶艺师都去哪儿了？ 屋子里就剩下了正抱着图文并茂的入门教材在恶补韩文的虹姐一个人，这是什么节奏？ 我难道还能支使虹姐给我跑腿不成？就算她不介意，可好歹她现在也是这家茶庄的具体负责人，让员工看到像话吗？ 于是刘可韦只好暂停了自己手里的游戏，端起茶杯起身，准备出屋去找点热水。 倒是饶虹眼角的余光瞄见了他的行动，便抬头问了句，“可韦，怎么了？” “没水了。我去找点热水，虹姐你忙你的吧，我自己来就行了。”刘可韦扬扬手里的茶杯示意道，随便也嘀咕了一句，“也不知道蔡萍萍和若樱她们都去哪儿了……” “今天生意出奇的好，她们都在外面忙着呢。”饶虹帮着解释了一句。 “今天？”刘可韦眨眨眼，有点纳闷，“又不是节假日，奇怪……” 明天才是周六，至于今天……今天？ 呃。他这才想起来，今天还真是“节日”——四月一号嘛！ 不过没听说韩国这边有给愚人节放假的说法呀？ 他推开门探头一看，立马又缩回了脑袋。 外面的散座和卡座区，在这里视线能看到的地方。真的都坐得挺满，而且大多数都是年轻人。 “还真是……挺热闹啊，这是啥情况？” “我也不知道。”饶虹歉意地摇头笑笑，“所以萍萍和若樱应该在包房里，茶艺师们一半在另一间包房，一半人在大厅里帮忙。” 好奇心能杀死一只猫。刘可韦这家伙，有时候好奇心比喵星人也没差多少。 这种出乎意料的状况，既然碰上了，肯定想去闹个明白。 于是他便撂下茶杯，出屋先往厨房方向走，从这边的后门出了茶庄，从停车场那边绕了个圈子，这才装作没事的路人一样，从茶庄的正门走进大厅。 哇，一瞬间刘可韦心里的感受只剩下两个字——“爆棚”。 有点儿木然地将脖子从左转到右，再由右转到左。刘可韦发现自己还真的找不到一张空着的桌子。 通常，只有节假日的饭点才有这个上座率好不好？ 平常就算是饭点，上座率能有六七成，作为老板就应该偷笑了。何况现在严格说午饭时间刚过，不应该出现这种情况啊！ 就这样木然地在门口发了一阵呆，刘可韦这才反应过来，然后挑了张还剩一个空位的散座走了过去。 “不好意思，我能在这儿坐吗？” 他倒是很有礼貌，对三位看起来明显比他小了好几岁的孩子用敬语问道。 “啊，当然，当然！您请坐。” 这张桌子上两位女孩一位男孩慌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欠身行礼回答道。 “您不是韩国人吧？” 坐下之后，刘可韦还没开口呢，倒是那位男孩再次欠身，主动找上刘可韦攀谈。 “嗯，我是****人，在附近的大学里留学。”刘可韦挠挠耳后，谎话张嘴就来，“这家店我之前也来过两次，没见这么热闹啊，今天这是怎么了？” 虽然大学毕业几年了，可这家伙经常运动，平常又挺注意保养，面相上倒还是鲜嫩得紧。就算他说自己才二十出头，会相信的人估计也不少。 更何况，现在不用去工作室上班，他今天穿得比平常还要时尚休闲一些，要说自己是留学生，看起来就完全靠谱。 同样的谎言，要是换车光龙来说，还会上当的人大概不多；若是段杉杉敢这样讲，估计会被人吐一脸唾沫…… 顺便吐槽一句，这完全就是个看脸的世界啊！ “我们是圣德高中的高二学生，兄您不用对我们说敬语。”男孩连忙毕恭毕敬地解释道。 “圣德高中？附近没听说有这么个学校啊……”刘可韦倒也从善如流，随即便收起了敬语，用平语疑惑地问道。 茶庄地点定下来之后，他还特意在地图上恶补了一番附近的情况。这一带大学不少，中小学倒是没几家，最近的高中大概就要算是景福宫西侧的中央高中和大东税高了吧？ 顺便说一句，韩国和日本一样，初高中是分开的，分别叫中学和高中。有的学校只有中学，有的只有高中，两者都有的情况也存在，但并不算普遍。 这圣德高中在哪儿？怎么会有学生结伴跑咱这儿来光顾呢？ “我们学校在江东，明逸地铁站附近。” 知道刘可韦不是韩国人，男孩对他有点孤陋寡闻的反应也不以为意，点点头回答道。 “哇啊，那可够远的！” 学着星爷扬眉瞪眼张大嘴巴来了个夸张的惊愕表情，刘可韦顿时把三位高中生给逗乐了。 不过也确实挺远的，明逸站在首尔的东南方向，甚至比从三人行那边的宣陵站过来还要远一些。 这几个孩子怎么会跑到这边来？难道是来昌德宫、昌庆宫游玩，就顺路溜过来的吗？ 莫非附近的景点有什么特殊节目？ 三个孩子便给他解释了一番，他这才明白过来。 原来他们是sone。 今天早上，jessica在ufo上发了条“劲爆”的消息，说是公司一直打算给少女时代增加一位新成员，并且早就已经内定了人选，对象是一位“非公开练习生”，已经与少时秘密合体训练磨合了半年之久！ 所谓“非公开练习生”，韩国很多经纪公司里都有，说法也很多种，有说是才艺普通前途无望的；也有说是打算走神秘路线的；甚至还有说法是被公司拿来当做秘密武器之类的杀手锏……但不管究竟如何，非公开练习生确实存在，这是娱乐圈和饭圈里的“常识”。 ufo的每条消息，都可以上传四张图片。jessica发的这条也附上了四张照片。 这四张照片还不是同一时间拍的，照片里出现的几个人，衣着打扮都有明显的季节变化。 接过男孩递过来的手机一看，刘可韦立时就乐了。 这不是我们的夏若樱嘛！ 联系一下从照片右下角的拍摄日期，刘可韦瞬间就想明白了，分别是《hoot》庆功宴上若樱和sunny、tiffany三人合拍的“笑眼”合影；秀英生日趴那天，在练歌房里，若樱和孝渊两人勾肩搭背地搂在一起的合唱照片；少时来他们公寓吃饺子那回，若樱笑容满面地对着yuri介绍着什么，背景是桌面上两碗热腾腾的水饺和一大堆各种调味蘸料，yuri则是一脸欲拒还迎的纠结表情；最后一张则是就在此地的包房里，若樱、孝渊、秀英和徐贤一人捧着一杯茶，各自眯着眼睛做出吸气的动作，满脸心旷神怡。 将手机还给对方的时候，刘可韦得低头咬牙才能憋住自己的笑声。 若樱啊若樱，这一回你就算不想出名估计都难了！(未完待续。) 第331章 “私照门”重演？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娱乐圈有一位著名的摄影爱好者，那就是陈老师。 无独有偶的是，在韩国娱乐圈里，就对拍照这件事的热衷程度和技术手法而言，jessica比他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里必须声明一下，说的不是尺度，想歪的同学请自觉去面壁！ 与陈老师一样，jessica同样也是一位疯狂的摄影艺术爱好者。 虽然只是用手机拍摄的数码照片，看不出太多技术方面的水准，可无论拍照的角度还是抓拍的时机，全可以用恰到好处来形容，每个人被定格时的神态都略有夸张却也不至于失实。当她们被照下的那一瞬间，性格、心理等方面凸显得十分饱满。 少时成员一共九人，不包括拍照者jessica本人，这些照片里已经先后出现过六位。 当然，没人会把jessica那条消息当真，就算有人看到消息时第一时间没想到，很快也会反应过来——这是愚人节嘛！ 若是换做刘可韦、段杉杉这些对双方关系比较了解的人，能从这四张照片里解读出来的细节就更多了。 比如说，少时成员里和若樱最亲近的是孝渊，所以她毫不意外地成了唯一一位两次出现的角色。 比如说，三个没出现的成员，除了jessica自己之外，还有泰妍和允儿——后者因为对刘可韦的抵触情绪，在这些场合时大多数情况下的表情都很僵硬呆板，就算拍下了，jessica也不会放出来“砸自己的招牌”。 况且在饭圈里也有个常识，那就是“允儿是超级不上相的人”。哪怕她想努力配合，拍下来的效果都不如真人的七成美貌，更不用说她本人还摆着一脸官司的郁闷表情。 至于泰妍没出现的缘故，如果段杉杉在这儿大概会猜到一些。之前秀英曾经隐晦地对他提到过jessica和泰妍之间的竞争关系，虽然只是一笔带过，可是对段杉杉这种喜欢以阴谋论的角度去看问题的家伙来说。已经足够脑补出很多“内涵”了。 对于并不了解双方关系，只是看到这条消息的sone们来说，镜头里这位陌生女孩，至少已经在不同场合里与少时大半成员都打过交道？ 而且从照片里她和少时们相处的情形来看。肯定是挺亲近的关系…… 明白这是个玩笑之后，很多人就会忍不住产生一个疑问：这女孩究竟是谁？ 时间倒推到几个小时之前。 赶赴下一个行程的保姆车内，打着“电子控”标签的小鬼队长泰妍正在摆弄自己的手机，忽然看到了什么，愣了一下。先是鬼鬼祟祟地转头往往副驾驶位置上的室长金延平，见他没有回头的迹象，这才跌跌撞撞地起身，踉踉跄跄地挪了两步，扑倒在另一排座位上的yuri腿上。 顺便吐个槽，泰妍的平衡能力和jessica的运动神经差不多，完全是个笑话。在泥潭拍摄节目的时候，没人干扰她的前提下都能走几步摔个跤啥的。 “欧尼，小心！在行驶中的交通工具里，是不应该随意起身行走的！不管是汽车还是飞机……” 会用半关切半说教口吻说出这句话的。自然只有正直少女徐朱玄。 泰妍转头，凶巴巴地皱眉瞪眼，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脸上却写满了恐吓——忙内你再不给我闭嘴，回头下车我就收拾你！ 徐贤只好低下头，皱皱鼻子嘟起嘴，表情很不甘愿似的。 反正“逆来顺受”这种事，在她来说也算是生活日常了吧？ “yuri，你和我换个位置。” “镇压”完徐贤的“直谏”，泰妍这才凑到yuri耳畔。小声嘀咕道。 “喂呃？” yuri表情呆滞地抬手指指自己的鼻子，纳闷地反问。 泰妍可没功夫和她解释太多，趴在yuri的腿上，吃力地略微回身指着自己之前的位置道：“去吧。别问那么多，拜托了！” yuri只好无奈地起身，一边嘀嘀咕咕地抱怨着“什么啊？好奇怪”之类碎碎念，一边辛苦地从泰妍的身边挤出去。 辛亏最近她的身材管理效果很好，否则要从本来就不宽敞，现在又多了一个泰妍的座位间隙里钻出去。还真是件不容易的事。 不过她的运动神经却是少时里最好的几位之一，走过去的那几步路，她就比泰妍来时的表现轻松自如多了。 “泰古，怎么了？” 原本在yuri身边，戴着耳机面朝车窗闭眼假寐的jessica被惊动了，诧异地问了一句。 泰妍没有立即说话，而是第一时间再度探头探脑地张望了一下副驾驶座的动静，见金延平没有注意过来，这才摘下jessica的一侧耳机，凑到她耳畔，压低声音开口。 “西卡，你怎么又在社交平台上发了照片？” 很容易就能听得出来，话音里那股浓浓的堂惶焦虑。 刚才坐车无聊的时候，泰妍登录ufo社区浏览fans们对少时提出的那些问题消磨时间，偶尔有兴趣也会回个一两句，结果就看见了jessica那条“劲爆”的消息。 她当时就被吓了一跳。 jessica在这方面可是有“前科”的啊！ 当初她的cy小屋为什么会关闭？为什么少女时代的anti数一度“力压全韩”，而jessica个人的anti数会“力压全团”，甚至于之后噩梦般的“那件事”…… 这些绝不愉快的记忆，可都与当初jessica的cy小屋里“不慎上传”的那些“私照”有或多或少的直接关系！ 可能有人会说，只不过是与几位同公司的异性艺人的正常合影，能有什么大不了？ 但那些艺人，可都是拥有着自己庞大数量规模fans的成名偶像啊！ 在那些同为女性的fans们眼里，你一个刚出道的后辈竟然与我们家idol能私下里那么亲密地合影，摆明了就有勾勾搭搭的倾向嘛！ 叔可忍，婶不可忍！不anti你anti谁？冤枉？被冤枉也是你自找的！ 这就是韩国独有的“anti”文化的思维模式。 再加上在公司的安排下，少时成员在歌曲mv与广告cf中都与这些前辈师兄们有亲密合作…… 于是乎，短短时间里。jessica乃至于整个少女时代就成功地“吸引”到了众多火力。 不要小看区区几张私照带来的影响，出道还算一帆风顺的少时，后来会遭遇那一段低谷期，几张私照起到的作用肯定不小。 至于jessica本人。更被公司勒令上交手机，严格禁止登录网络，社交平台一律交由经理人和助理代为管理维护，她的cy小屋更是直接就关闭了。 也就是事情过去了很久很久，少时互相扶持支撑着度过了那段可怕的低谷期。再度一飞冲天成功登顶女团霸主宝座，公司对jessica的管制这才逐渐放松下来。 泰妍未必听说过****的俗语“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过以她的性格来说，这句话倒真的十分贴切。 说句题外话，几年后有一次首尔歌谣大赏，因为主办方的失误，导致泰妍从两米高的升降机上跌落，然后被用救护车紧急送往医院治疗。在这之后，每次活动现场有路过升降机的位置时候。泰妍都会小心翼翼地绕着走，或者是蠢萌蠢萌地直接跨跳过去。 后来有人特意把“泰妍避开舞台上每一个升降台”的现场录影做成动态图片，在贴吧里集锦放出，她那谨小慎微战战兢兢的模样，很多粉丝看了都说心疼。 所以，有这种性格的泰妍，再一次看见jessica忽然在ufo上“擅自”发布了“劲爆”的消息，甚至再度上传了四张“私照”，她不堂惶失措那才奇了怪了。 不会再像上回那样，因为这几张私照。引出什么了不得的轩然大波吧？ 所以她顾不得还在高速行驶的保姆车上，就算是跌跌撞撞地也要“爬”过来，找jessica问个究竟。 作为“私照门”事件的当事人，jessica怎么可能不知道泰妍的那些言外之意？ “我做错什么了吗？” 情不自禁地就放下脸。jessica冷冰冰地反问了这么一句。 外人可能不清楚，作为队长，泰古你怎么可能也不知道，上次那几张私照，其实是公司明确授意的前提下，我才会发布在cy小屋上的！ 靠着旗下男女艺人之间的合作和私下接触来炒作绯闻。故意制造争议话题来吸引关注，借此提升艺人们的知名度，这本来就是s。m。公司一向擅长的宣传手段。 只不过，当时刚刚成功上位正在志得意满状态下，实际上却缺乏操作经验的现任社长金英敏，没有把握好炒作绯闻的尺度和频率。因为心急而下了猛药，短时间内接二连三地抛出“重磅炸弹”，导致fans中的反弹力度过强，堪称前所未有，这才事与愿违地把少时给逼到了九死一生的绝境里去。 至于jessica，只不过是在事后被迫为公司管理层的决策失误背起了这个黑锅而已。 所以jessica此刻的心情很糟糕——外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竟然连泰古你都觉得我有错？ 别告诉我当初延平欧巴私下交代我劝诫我的那些话，你这个队长会完全被蒙在鼓里！ 你又不是懵懂不知世事的忙内，在这儿跟我装什么白莲啊！ “我就是担心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后果，这才特意找你提个醒……” 见jessica似乎是误解了自己的来意，隐隐还有了要暴走的征兆，泰妍连忙手足无措地讷讷自辩。 p。s。明天开始加更，先还月票，然后是推荐，最后补上过年那周没有双更的“积欠”。 由衷地感谢大家对我这个任性作者的支持。(未完待续。) 第332章 一再躺枪的呆子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能有什么不好的后果？照片上的那位，是若樱欧尼，又不是能引起绯闻的某个男人！” jessica冷着脸继续反驳，态度没有丝毫软化。 “嘘，你小点声！”泰妍慌乱地双手扯着jessica的右手摇了摇，探头第三次张望副驾驶座的方向。 “我又没做错，有什么不能说的？”jessica轻轻甩开了泰妍的双手，但她说话的声音倒是真的小了不少。 被甩开的泰妍也没生气，赔笑了一下，然后低头玩弄起自己的手指，像是自言自语一样地嘀嘀咕咕了句什么。 “谁知道呢，上个月cytic网站不是爆出一条新闻，说是有位前辈女演员和另一位‘很流行的女子偶像团体成员’关系超乎一般，是追求与被追求的状态吗……谁说女人和女人就不能传绯闻了啊……” “呀！金太耎！” 就坐在泰妍身边的jessica勉强听懂了大概，气得当即咬着牙拍了泰妍的手臂一下。 刚才你还在很有队长风范地提醒我“会不会有什么不好的结果”，转个眼你竟然搬出这件事来当理由？ 这件事能提吗？ cytic网站上那条新闻，当事人姓名都以英文字母代替，只大致描述了一下身份和近期的工作状况供人猜测。 而且这条新闻只在网上放了一天就被撤下，看到的人并不多，会认真去思索猜测这两位指的究竟是谁的人就更少了。 所以似乎并没有引发多大的波澜。 外界不了解不奇怪，可是你我谁不知道——那条新闻可是s。m。公司费了很大功夫才强行撤下的！ 原因很简单，那位“很流行的女子偶像团体”指的就是我们少女时代，而具体的那位“成员”，不就是刚被你从我身边撵跑的呆子吗！ 作为当事人身边的同组合成员，我们可都一清二楚，这条新闻可不是什么捕风捉影的空穴来风！ 那位“前辈演员”我们也见过，对呆子的态度。还有看呆子的眼神，明显都有些“动真格了”的嫌疑啊！ 这可不是我们玩cp秀粉红、血红给fans们看，才故意去演的戏好吗！ 亏你刚才还能那么义正辞严地“提醒”我，麻烦先把你自己掉到地上的节操捡起来。再来和我说话！ 虽然jessica的性格里也有攻的一面，可是就体力来说，她注定了只能是个受的悲剧。哪怕是纸片人泰妍，吃了她这一记，也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这么小声。别人又听不见，你但什么心啊！”泰妍憨憨笑着抬起头，望了jessica一眼，然后继续低下头去玩自己的手指，同时也继续用耳语程度的音量碎碎念，“西卡你不是说女人和女人不会传绯闻吗？难道我们yuri是个男人？” 哪怕是两人之间的窃窃私语，她也没敢编排那“绯闻中的另一位”，演技界的大前辈孙艺珍。 不过作为自己的队友嘛，拿yuri来调侃一下倒是问题不大，哪怕当着对方的面这样说。也不会造成什么恶劣后果。 于是yuri悲剧地再度躺枪。 “你还说！”jessica气得脑门上就差蹦出青筋，“呆子最近瘦了这么多，对外都说是为了准备日本那边的行程，所以进行了严格的身材管理。其实我觉得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这件事给她带来的精神压力太大了！前几天她还经常一个人发呆，根本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程我不管，反正你也是猜的，至少结果看起来似乎不坏……” 手心朝下摊开双手，凝望着自己涂成五颜六色的十个指甲，泰妍用一种让人听了就想揍她一顿的调侃语气。无责任地做出任性的结论：“要是这件事早点儿发生，当初也不会有媒体拿她上次回归时的身材管理做文章了……再说她都成天被你们叫呆子了，呆一点不也正常吗？” “呀！你！” “怎么，你心疼了？难道你也和那位前辈一样。对yuri真有类似的念头？” 就在jessica被挑逗得就要当场暴走之前，泰妍忽然转过头来，像是要好好看清楚jessica的反应，她眨巴眨巴眼睛，眼里射出一阵好奇的光芒，小脸上堆满了八卦之色。 你和yuri也是饭圈里公认的三大官配之一。难道你们假戏真做了不成？ “胡说！我哪有？” jessica这才明白过来，泰妍刚才根本就是在逗她，鼓起包子脸气哼哼地抗议了一句，然后就不说话了。 “西卡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什么要忽然在ufo上开这个玩笑，并且还传了若樱欧尼的照片上去？我猜，你大概也没事先征求人家的同意吧？” 见jessica真的生气了，泰妍也就不再作怪，认认真真地问道。 jessica表情复杂地瞟了她一眼，一时拿不定主意该怎么说。 一方面自己还余怒未消，泰妍这才给个梯子自己就忙不迭地顺杆下来未免有点儿太掉价；另一方面，刘可韦去职的事情，除了自己，大概只有那天和自己一道去了大排档的tiffany和秀英两人知道。 当然，tiffany有可能私下把这件事告诉了泰妍，但jessica不知道她说没说，也不想去猜。 在她看来，刘可韦去职的事情，有自己的一部分责任在内。要是说出来，不仅自己会不好意思，说不定还要被泰妍抱怨几句。 “刘制作他们不是开了家茶庄吗？我想帮他们做点儿宣传，今天看手机的相册时，忽然想到这个办法。等会过了十二点，我再发条消息，把玩笑说清楚，顺便介绍下那家茶庄。说不定就能给他们引来不少关注……” 最后，jessica吞吞吐吐地这样说道。 掐去她因为自己负疚感而想要主动去为人家做点什么的动机，她的做法在泰妍看来，就有点儿“太过了”或者说“出格了”。 “我们不是在茶庄那边留下了自己签名的照片给刘制作他们吗？这样就足够尽到心意了吧？西卡你忽然这样做。感觉有点奇怪……” 泰妍皱着眉，态度含蓄地表达了自己的意见。 刘制作和段策划都是我们的朋友，这当然没错；朋友之间能帮忙的时候要互相支持，这肯定也没错。 可问题是。在对方都没有开口要求的前提下，西卡你忽然闹了这么一出，是不是有点儿冒昧啊？ 落在不知情的外人眼里，该不会认为你私人在那家茶庄里入了股，所以才会这么卖力地帮人家吆喝吧？ “呀！说起来。我们组合里，你才是唯一真正和刘制作他们有过合作关系的人哪！你和他们的关系应该最好才对，为什么我想主动帮他们做点事，却反而是你来劝我不要去做？我觉得，我们俩的立场是不是颠倒过来了啊？” 尽管已经理屈词穷，可jessica的性格绝对是“输人不输阵”的类型，于是恼羞成怒地反问泰妍，气势上甚至还压过了后者。 偏偏泰妍还真吃她这一套…… “我不是反对给他们帮忙，只是觉得你现在做的事，是不是有点过头而已……” 侧头撇嘴嘟囔一句。泰妍碎碎念地唠叨着。 “那我不管，发都已经发了，难道还能现在去删不成？就算现在删，也已经被不少人看到了吧？”与泰妍脑袋转的方向相反，jessica朝车窗偏头，傲娇地回应道。 两人这幅模样，如果被人拍下来传到网上，肯定有人会说——哈哈，瞧这相爱相杀的小两口，又闹矛盾了不是！ “对了。你发照片这件事，到底有没有和若樱欧尼打过招呼啊？” 忽然想起了被jessica略过的这个问题，泰妍又回头来，急切地问道。 jessica也回过头。老脸一红，当时她想出这个主意的时候，还觉得自己挺聪明的，心情很嘚瑟。也就顾不上考虑其他问题，直接便发了出去。 她本来就是想到就做的单细胞性格，做事情要是能滴水不漏。面面俱到，那就不是她了。 这会儿被泰妍一说，她这才觉得自己擅自在网络上公开了别人的照片，确实是一件很冒失的事情。 “我也是好意，再说那几张照片本身也没什么可以被针对的问题吧？还有，若樱欧尼那么漂亮，真放在我们中间也不会被压过去，应该也不会有人讽刺挖苦她才对……她应该不会介意吧？” jessica这回的话语里充满了不确定，听起来就没什么底气。 “呀，我就知道你肯定没和若樱欧尼事先打过招呼！”泰妍苦笑摇头，颓然叹气，用无力吐槽的语气抱怨道，“这不仅仅是人家会不会介意的问题好吗？不管若樱欧尼是怎么想的，你这样做都不太礼貌……” “那我现在就去ufo上发一个道歉声明！” jessica立即摸出了自己手机，准备将自己的想法即刻付诸于行动。 泰妍凑过身来，看了看jessica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反倒拦住了jessica。 “算了，离十二点就只剩一个小时，这时候就说破的话，你之前费尽心思给别人制造的悬念，效果就达不到最好。等十二点后你再发吧——不，到时候还是由我来发吧，就像你说的那样，我才是和刘制作有合作关系的人，这件事本来就应该我出面去做才对。” 顺便说一句，按照愚人节的规矩，玩笑只能开到中午十二点。如果有人十二点以后还打算骗人，就会被别人当傻瓜看。 因为这个缘故，十二点的时候，应该会有很多人上网看一看，今天到底有哪些骗局，以及又有多少人被骗之类的消息。 所以，在那个时候再出来“澄清”一下之前的玩笑，效果才是最好的。 此外，泰妍也不放心再让jessica亲自处理，谁知道她会不会又一次捅出什么篓子…… p。s。孙艺珍和yuri的“绯闻”，最早被爆出来的时候，就是2011年的三四月份的cytic网站，不过第二天就撤下了，当时也没引起太大反响。 五月份的《首尔体育》再度发布这条消息，并提到第三位当事艺人韩艺瑟，以三角关系为噱头，这才算引发公众的轩然大波。 具体时间没查到，姑且当做三月的事情吧。如有讹误，请视为平行世界…… 顺便再说一声，之前说加更规则的时候犯了两个错误。 第一个错误是拿过年那几天的投票情况来推算，悲观估计了大家的支持力度，结果昨天周一就来了55张推荐——好家伙，每天保持这个水准，都不用算月票和积欠，一个月我全保持双更的速度都不够啊！ 第二个错误是，其他作者所谓的加更，有不少都是两千字的章节……所以同样六千字的话，别人算是加了两更，我却只有加一更……所以同样的票数，别人能轻松兑现承诺，到我这里就是另一回事了——当然本身我写文的速度也偏慢。 怎么办啊？满地打滚ing…… 不管怎么样，先兑现我自己承诺加更了再说。 所以，这是今天的“本”更，下午或者是晚上会再放出一章。(未完待续。) 第333章 全员合体UFO “喂呃，少女时代要增加一位新成员？为什么我没有听说！” ——泰妍 “pabo，今天是愚人节啊！” ——jessica “原来西卡你是在和我们开玩笑啊？不过话说回来，若樱欧尼真的是一位不错的亲故呢！而且韩文也说得很好！” ——泰妍 “不仅韩文说得很好，而且她的英文也很厉害呢，我们经常直接用英文交流——等等，你为什么特意提到她的韩文很好？难道欧尼不是韩国人吗？莫非，她也是从美国来的？” ——jessica “pabo！若樱欧尼是****人啊，只是在首尔工作而已啦！” ——泰妍 “啊？我不信！若樱欧尼的韩文和英文都说得那么棒，却是****人？你不会骗我吧？现在可过了十二点，你再开玩笑就是不折不扣的傻瓜啦！” ——jessica “才没有和你开玩笑！你发的最后那张照片，就是在几位****朋友合伙开的一家茶庄里拍的啊！” ——泰妍 “是吗？对了，你还记得这家茶庄的地址吗？上次在那边尝过几种茶，都很好喝！还有那些小吃，味道也都很赞！下次有时间的话，我们一起去吧？” ——jessica “当然记得！不就是钟路（区）昌庆洞29路25号的明伦大楼嘛！等等，你不会连茶庄的名字都给忘了吧？” ——泰妍 “谁说我忘了！不是叫‘从善斋’吗？若樱欧尼还特意给我们解释了一遍这个名字的由来，是****哪位古人说过的一句话，对吧？不过这三个汉字怎么写，我倒真的忘记了……“ ——jessica “我也是，估计也只有孝渊或者忙内，才会记得该怎么写这三个汉字了……” ——泰妍 …… 泰妍的提案，jessica没有全盘接受。…頂點小說，理由是“因为我的一个愚人节玩笑而引起的事情。我没有置身事外的理由啊”。 前者也拗不过她，叽叽咕咕地谈判了半天，大家各退一步。 于是，过了十二点，两人便一唱一和地在ufo上聊了起来。 尤为搞笑的是，明明两人现在就肩靠肩地挨着坐，偏偏要装腔作势地用一副“我们俩现在可没在同一个地点喔”的口吻，在社交平台上“盖起了高楼”。 这时候保姆车早就抵达了行程目的地，她们正在活动举办方给她们提供的休息室里歇息，正准备吃午饭。 不比之前在车上。两人的这番做派，很快就引来了其他成员的围观，然后大家纷纷掏出自己的手机。 “哈哈哈哈，你们这两个pabo！不就是‘从善斋’（汉字）吗，我当然会写！” ——孝渊 “这个名字是从《论语》里某一句话而来的。这本书是孔子的弟子们为了传承他的思想而整理编撰的圣人语录。原文是‘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 ——徐贤 “虽然饺子很好吃，但是第二天我就胖了半斤多，呜呜呜呜，若樱欧尼还有段策划（咦，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我恨你们！” ——yuri “多亏茶庄里的茶艺顾问萍萍欧尼（咦。好像又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来了），我才知道原来美国的建立，和****的武夷茶竟然也有关系！” ——tiffany “kekekeke（韩文网络语，表示笑声）。那顿水饺真的真的很好吃，馅子几乎全是肉，我超级喜欢呢！若樱欧尼下次你们再包饺子，一定要记得叫上我。拜托！” ——sunny “这家茶庄那些小吃，是****的粤式点心啦！味道很正宗哦，也很清淡。应该比较符合我们韩国人的口味，所以我也隆重推荐！” ——秀英 就在这个时候，允儿的心情就不那么美妙了。她噘着嘴坐在一旁，小脸拉得老长，满脸写着“我不开心”“我很不爽”的表情。 欧尼你们还有忙内这是怎么啦？不就是西卡欧尼开了个愚人节的玩笑吗？为什么忽然间大家全都跑去ufo上露面了？ 你们这样做，考虑过我的感受没有？ 还有yuri欧尼，我们不是说好要统一战线的吗？为什么你这么快就抛弃我了？ 啊啊啊，我真是要疯了！ 单论本心，她绝对不想去给那位刘制作开的茶庄捧场。 可问题是，整个组合一共九位成员，已经有八人在jessica发布的那条消息上露面了——在这种情况下，哪怕是按照公司方面的要求，自己也绝对不能表现出有任何“被团队孤立”的倾向出来，给外界传递任何可能引起误解或争议的暗示。 所以她一开始心态很纠结。 好在她是聪明的林小鹿，没多久就看清了形势，这个时候还要固执地去耍什么小性子那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了。 于是她也只好捏着鼻子去回了一句。 “那顿饺子的味道确实很赞，不过不知道是我们饭量太大了，还是本来就做得不够多，最后似乎有人没吃上对吧？哈哈哈哈……” ——允儿 好吧，姑且无视允儿咬着牙发送这条带着一点嘲讽味道的消息时，到底是什么心态。 到这里，少女时代这个组合，已经在这条消息下正式“完整合体”。 虽然她们在ufo上经常都会各自不定时地露个面，不过像这样成群结伙地出现的情形还真不多见。 落在fans的眼中，照片上这位女孩和少时的亲近关系，那是肯定没跑了的。 要知道，ufo本来就是一款专门提供给艺人和粉丝之间交流互动之用的社交平台啊！ sone的人数号称有三十万，很多人都会每天登陆ufo去看看这九个姑娘有没有什么新的动向，更何况还有很多并非正式注册sone的路人饭也会关注她们。 于是，就像刘可韦说的那样。几个小时里，若樱的知名度猛然爆发，一下子就“红”了。 顺带着，从善斋这家才开张没几天的茶庄也被不少人记在心里。 之前提到过，韩国的中小学（包括高中）假期安排很随意，并没有国家法定或者教育部统一的规矩。 有些春假放得比较迟的学校，这几天正好还在休假期。 圣德高中便是其中之一。 这就是刘可韦此刻面前坐着从大老远的明逸地铁站附近，专程赶过来看热闹的三个高中生的理由。 那个男孩在一大堆回复里，熟练地找出了少时回的那几条消息，热心地逐条指给刘可韦看。 刘可韦愣愣地凑过头去。只剩下点头的份儿。 韩文是一种音节语言，有点类似大陆的拼音和台湾的注音，所以能说韩语的人，很容易就能学会写韩文。 据说世宗大王发明“谚文”（即前文所说的“训民正音”）的时候，一个不识字的普通百姓，半天功夫就能学会怎么去写怎么去读。 不得不说，这也算是一件挺了不起的事情。 可是，反过来却不一定成立。 会写韩文的人，比如说刘可韦这样。未必能正确读懂别人所写的韩文——因为重复雷同的同音同形异义字太多，而他所掌握的词汇量不够，很多文字信息虽然看到了能知道该怎么读出来，却不明白人家到底在说什么。 打个类似的比方。就像用拼音来写中文，“史诗”这个词和实施、事实、试试、逝世、石狮等等并无不同——韩文可没有声调变化，你若不知道这个词，单是能读得出来又能有什么用呢？ 所以对着满屏幕的韩文。刘可韦看得那叫一个头痛无比啊…… 辛亏有这位韩国小哥热心地帮忙给他详细解释。 饶是如此，刘可韦也花了不少力气，才算把前因后果大致弄清楚。 然后他就笑得满脸褶子。一副如沐春风的表情。 我还真没想到，作为朋友，少时们竟然这么给力！ 连招呼都没和我们打一个，就集体出动帮我们茶庄做了这么棒的宣传！ 竟然连一贯对我不冷不热的允儿西都出现了！ 看来一定要好好对她们表示一番感谢才行…… 知恩不报可不是咱****人的习惯，咱们提倡的是“受人点水，报以涌泉”嘛！ 正当他坐在那儿傻乐的时候，桌上的三个孩子已经叽叽喳喳地聊开了。 “真遗憾，今天特意赶过来，却没看见帕尼欧尼！” 看来说话的女孩是tiffany的唯饭？ “欧尼们行程那么多，马上又要开始日本首巡了，哪有时间天天过来呀！不过这家店的点心，还真的就像西卡欧尼和秀英欧尼推荐的那么赞呢！这一趟，我们也不算白来。” 回答她的是另一个女生。 “当然没白来，我们不是看到墙上挂着泰妍努纳她们的签名照了吗？那些可都是从来没公开过的啊！刚才我还特意和每一张照片都合影留念了！” 刚才与刘可韦主动攀谈的男孩对后者的说法表示认同，还兴奋地举起自己的手机兴奋地摇了摇，一副“大有所获、此行不虚”的满意神态。 听起来这孩子多半是个团饭…… 然后，三个孩子忽然不约而同地转头，眼巴巴地望着他。 “兄（欧巴），你不是来过这家店几次吗？之前有没有遇见少时努纳（欧尼）她们？能给我们说说吗？” 刘可韦这可就算是被挠着了痒处，他干咳一声，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说起来也是巧啊，我在这家店里，还真的见过她们两回！大概是上个月的26和27日吧——也就是这家茶庄开业的头两天。不仅如此，superjunior的希澈西和ftind的洪基西也来了呢……” p。s。如约加更。 鞠躬感谢第一位为本书投出月票的读者“由心”，感谢他上个月为本书投出的三张月票，这是第一更！ 作为“新手作者”，不太明白怎么查看谁投了票、投了几票以及谁先谁后的详细情况，自己瞎捉摸了好几天，顺序是从书评区里投月票时系统自动发出的感谢帖里整理归总的，如有错漏，请勿见怪！ 如果谁知道更好更省力更准确的方法，请一定要告诉我！(未完待续。) 第334章 吾欲仁，斯仁至矣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没羞没躁地巴拉巴拉卖弄半天，刘可韦站在一个“幸运旁观者”的角度，将泰妍和jessica各自组队来“下从善斋副本”的经过绘声绘色地描述了一遍，就连金希澈和李洪基两人来的那回也顺带扯了几句。 所谓物极必反，三位高中生一开始望着他的眼神还是羡妒交加，慢慢地就带上了一些质疑，并且程度逐渐加深，到最后已经把这家伙彻底看成牛皮大王之类的存在了。 “欧巴，听起来你似乎都不用上课，每天都守在这家茶庄里？” 一个小姑娘忍不住就插了一句。 如果不是的话，怎么每次有明星艺人过来都能让你撞上？ “呃……那两天正好是周六和周日，所以没课。” “就算是这样，他们在包厢里喝茶，甚至喝的是什么茶，你怎么知道的？” 另一个小姑娘也皱着眉问道。 “这个……那个……因为我是****人，店里那位茶艺师努纳也是啊。我经常来，和她也算见过好几回，偶尔也会聊几句，是她告诉我的啦！” 刘可韦这才发现自己牛皮吹着吹着，不小心就露出了太多破绽。抓耳挠腮地支吾几句，这才勉强找到了一个说法能圆一圆。 “兄，您是不是在偷偷地暗恋那位茶艺师努纳，要不然为什么会成天跑这儿来？刚才我们有看到一眼，好像是位很有气质的漂亮努纳呢！” 身边的男孩露出个人小鬼大的坏笑，对刘可韦挤眉弄眼地问道。 “那位欧尼的身材也超好！个头没准都有一米七五吧？” “她穿的衣服也很漂亮，那是你们****的古装吧？看着就像影视剧里的角色一样！” 另两位女孩也连连点头附和着。 “表妹”可是段叔的相亲对象啊！我怎么可能会动这个念头？ 刘可韦在心里叫着撞天屈，然而这话却显然不方便说出来，只好尴尬地摇摇头道：“你可别胡说，那位努纳比我还大两岁呢！” “原来兄喜欢年下啊……” “年上有什么不好？” “只差两岁而已，谁大谁小有什么关系？” 啊呀呀，这群熊孩子怎么一个个都这么早熟啊？ 刘可韦渐感招架不住，见身边走过一位餐厅的侍应。连忙挥手叫他过来。 那侍应显然认识面前这位自己的老板，正想欠身问候，却被刘可韦一个眼神给拦下了。 然后这家伙就装出个路人的样子，煞有其事地点了两份点心。四杯奶茶，还吩咐把同桌另三位的单都“结”在自己的账上。 韩国人对请客的事看得很重，哪怕是三位没成年的孩子也不例外，见刘可韦“豪迈”的作风，三人连忙站起身来又是欠身鞠躬又是伸手阻拦的乱成一团。 “你们都这么懂礼貌。难道父母和老师们没有和你们说过不应该拒绝年长者的善意吗？虽然我来韩国的时间也不长，但我可知道，在韩国，长辈请晚辈吃饭喝咖啡，晚辈则负责给长辈跑腿效劳，这可是韩国社会的惯例吧？” 刘可韦笑着一句话就把三个孩子给说楞了。 您说的这些规矩我们当然知道，可那是在熟悉的人之间才适用好吗？ 我们和你很熟吗？ 然则他们却不知道该怎么礼貌得体地对刘可韦解释这些细节，总不能说您就别一知半解不懂装懂了吧？ 所以也只得无奈地接受下来。 见刘可韦堂而皇之地摆出了长辈的谱儿，被迫接受了对方的“恩惠”，三位高中生倒是拘谨起来。不再像刚才那样随意开玩笑了——韩国人极重荣誉，这几个孩子也不例外，生怕自己在面前这位“外国留学生”面前失礼，顿时就变得比自己平常在学校里的模样还要乖巧懂事。 正好，刚才对他们的问题已经疲于应付的刘可韦也挺乐意现在这个氛围。 之后的过程四人就相处得比较“融洽”，基本上是刘可韦随意问了些东西合不合口味，消费价格对你们来说会不会太高之类的话题，三个孩子则严格按照礼节一一恭谨回答。 吃完喝完，三个孩子再度礼客气地向刘可韦行礼告辞，感谢他今天的招待。然后背起自己的书包一道走了。 他们出门后，刘可韦这才起身从前门出去，绕过停车场再次从后门回到茶艺展示厅。 这时候若樱和蔡萍萍也回到了屋里，两人正在休息。 与平常蔡萍萍比较疲惫。而若樱表情轻松相反，今天若樱的神态可比蔡萍萍辛苦多了。 “哎，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些孩子一个个都盯着我猛看，难道我今天化妆上有什么疏漏？” 拿着一个粉盒，就着镜子反复地、仔细地省视自己的妆容，皱着眉头。嘴里还在自言自语地嘀嘀咕咕。 刘可韦哑然失笑，把刚才从三位圣德高中学生那儿听来的消息说了出来。 “哎呀，原来是jessica她们搞的鬼！难怪今天生意会忽然变得这么好……” 若樱这才收起粉盒，哭笑不得地抱怨了一句。 “你们和少女时代的关系还真的挺亲近啊，人家连这种玩笑都会和你们开……”蔡萍萍撇撇嘴，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有明星朋友乐意帮忙宣传，对茶庄的经营自然有很大的帮助。自己在茶庄的股份也不少，所以从这个角度来看，肯定是好事。 少时大部分成员和自己也见过一面，当时相处得也算比较愉快。 展示茶艺的时候，身边能有几位明星艺人用崇拜和羡慕的目光打量自己，还被一口一个“欧尼”地称呼着，要说蔡萍萍心里没有一点儿沾沾自喜，那也不可能。 只不过，想到还在魔都毫不知情的那位闺蜜，蔡萍萍的心情就难免有点异样。 雯雯你干嘛非要铁了心认准刘可韦这棵歪脖子树啊？这家伙现在看起来，过得比在魔都那时可春风得意多啦…… 人往高处走，身份、地位有了变化，眼光难免也会相应变得更高更挑剔吧？ 幸亏据那位大叔说。刘可韦这家伙饭着的是和他似乎不太对路的林允儿，要是换了少时里另外随便哪一位，没准雯雯你还没站到起跑线上来，就得被宣布“出局”了啊！ 也不知道这算雯雯你的运气太好呢。还是太糟…… “可韦啊，既然人家帮了我们这么大一个忙，你是不是该赶快联系一下感谢感谢人家？” 虽然年龄上其实也没比屋内另外几人大多少，可成了家有了孩子的饶虹，明显就比另几位稳重多了。这时候便主动地提醒了一下。 “嗯，虹姐您说得是，我也是这样想的。只不过，我还真没她们私人的联系方式，只有她们经纪人和助理的两个号码，有点吃不准该不该因为私人的缘故，却贸然地通过公司官方的渠道去联系她们……” 刘可韦揉揉鼻子，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看过那么多韩国综艺，他自然也知道，对韩国娱乐圈的艺人来说。自己的私人联系方式，是不会随便给别人的。 他当然一直都挺想要允儿的手机号码，可显然对方不会乐意告诉他，也就知趣地从来没提过要求。 至于另八位成员的私人联系方式，如果他开过口，没准有人还真会给，可偏偏他又没有迫切拉近彼此关系的想法……所以到现在为止，他的手机通讯录里也就只有金延平和jessica那位助理两人的号码而已——甚至后者还是jessica让助理主动先联系的他。 所以，某种意义上来说，就与少时成员的私人关系上。段杉杉倒是比他进度领先了一点……至少人家有了秀英的私人号码。 不过段杉杉也没把这当回事，更不会有什么炫耀的想法——天地良心，他和秀英之间的来往接触，和两人私交其实没啥关系。基本都是秀英那边“确实有事”才会主动找他。 所以，刘可韦倒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落后一步”了。 就在这个时候，刘可韦的手机响了。 他掏出手机一看，是个陌生来电，疑惑地接听，刚说了句欧不塞尤。 “刘制作。我是jessica，你有若樱欧尼的联系方式吗？” 尽管刘可韦已经去职，jessica还是习惯用“刘制作“这个称呼来喊他。 “jessica西，我正想找你呢！你们在ufo上帮我们茶庄做宣传的事，我已经知道了。刚才那会儿，茶庄竟然爆满了，真得谢谢你们啊！对了，若樱就在我身边，你找她有什么事吗，要不要我把电话给她？” 刘可韦一听就乐了，真是瞌睡就有人递枕头，连忙抱着手机一叠声地道谢。 “哦，没什么。我们也只是顺手做了点小事而已，刘制作你不用放在心上……不过我没考虑事先和若樱欧尼商量一下，就擅自把她的照片发到了网上，这是很失礼的事，所以想和她道个歉，希望她不会介意才好。” “没事，没事，你们这是在帮忙，我们得感谢你才对，怎么会介意呢？”刘可韦笑嘻嘻地瞟了若樱一眼，大包大揽地替她表了态。 若樱也听出了jessica的意思，先无奈地翻了个白眼，然后也笑着点点头。 虽然说起来jessica确实有点失礼，不过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一番好意，自己反过来还要去计较的话，未免也太不识好歹了。 “真的吗？那我就放心了！对了刘制作，我已经帮你联系了一位很棒的声乐老师，这几天你和我时间对的上的话，就抽个空来我们公司一趟吧！” 电话那端，jessica话音一转，如此说道。 p。s。多嘴解释下，章节名典出《论语》，原意不在此赘述。这里引申为“你（们）不是想要‘求师’（三人行工作室、从善斋茶庄的命名典故）吗？于是那位老师就来了”。 忽然发现，系统自动发的感谢帖看不出月票到底是投了一张还是多张……啊，怎么办？漏记是肯定不至于，但是少记估计就免不了了。 所以，麻烦大家投月票的时候，一张一张分开投吧，这样我也好统计加更的数量，不得已给大家添麻烦了，十分抱歉。 当然，如果谁知道更方便准确查询月票的方法就更好，请务必告诉我，拜托。 这是今天的“本更”，下午或者晚上会继续加更。(未完待续。) 第335章 段叔你个死胖子！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给我找了个声乐老师？ 这是什么情况？ 刘可韦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提出过这种要求，但对方的语气不像是在开玩笑，而潜意识里自己也模模糊糊地感觉到，似乎真有这么回事。只是那些记忆隐隐约约断断续续，一下子没法串起来。 于是他支支吾吾地应了两声，挂断电话后，就抱着脑袋冥思苦想开始竭力回忆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被自己给“遗落”了…… 好在，这种经历对于一个经常喝酒的人来说并不算太陌生。 从经验判断，肯定是自己最近喝断片那天晚上的事。 然后一点一滴的记忆就吃力地慢慢浮现于眼前…… ——段叔，你个死胖子！ 自从对方成功减去肚腩后，这个暌别已久的称呼已经有半年多没用过了，此刻刘可韦忍不住就又好气又好笑地骂了出来。 “可韦，怎么了？” “老刘，段叔又干啥了你要骂他？” “你在说段杉杉吗？那位大叔其实也不能算是很胖吧……” 饶虹、若樱和蔡萍萍不明所以地各自接茬。 “没什么，你们别担心，我想静静……” 刘可韦起身，叼上一根烟，然后朝屋外走去。 作为居民楼，这整栋明伦大楼都是非吸烟区，刘可韦要抽烟，就只能去楼外路边的吸烟点。虽然一开始觉得挺麻烦，多去几趟也就慢慢习惯了。 幸好在场的是三位女士，而不是无聊的车光龙和段杉杉，不会有人追问他“静静是谁”之类的话题。 没想到啊没想到，大风大浪都见过了，哥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在喝高了的情况下，一不小心就答应段叔那死胖子要去参加国内的选秀节目了？ 想象一下自己观看过的那些选秀节目，如果当时摄像机镜头对着的换成自己，刘可韦就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哥是那种卖苦情悲情戏码的人吗？ 平心而论，如果真的是以音乐本身为主要评判标准的话。就算去参加一两回，其实也无妨。可问题是，那些选秀节目的风格套路，刘可韦真有点难以接受。 段叔啊段叔。哥一世英名怎么就毁在你手里了！ 坦白说，一瞬间刘可韦真有想过是不是要矢口否认，装作根本没这回事抵赖混过去。 如果只是自己和那个死胖子两人之间的事情。 然则，当时在场的，除了那个死胖子和车儿。还有三位少时啊！ 这下刘可韦就有点儿投鼠忌器了，翻脸不认账？那样一来，在jessica、tiffany和秀英的眼中，自己成什么人了？ 万一再传到允儿那边去，本来人家就挺不待见自己的，那不更得把自己鄙视到死啊！ 段叔啊段叔，你丫怎么就忽然给我出了这么个难题呢…… 算了，没办法，我还是捏着鼻子认下来吧。 好在段叔当时似乎也没给我设什么指定节目和时间限制，说是可以让我慢慢考虑。顺便练习一下唱功什么的。 所以jessica当时才会主动表示，能帮自己物色一位合适的声乐老师。 看来她对这事也挺上心，这才两三天的功夫，就已经和人家说好了？ 不得不说，实际接触之前，自己还真没想到，看似生人勿近、傲娇矜持的冰山公主竟然是这样一位面冷心热的朋友。 从认识以来，屈指算算，有限的几次交集里，自己其实把大部分心思都放在允儿那边。就连工作室目前为止和她们唯一一次合作，对象也是泰妍而不是她。 我为她做过的，不就是她问起少时在****的发展前景时，我随口回答了几句而已吗？ 反倒是她先请我去看时装周。然后又主动帮茶庄做宣传，现在又给我找声乐老师……对了，上次我在走秀现场不告而别，她不仅没生气，反而一直在担心我这边出了什么状况，让助理打电话联系我好几次不说。最后还拉着tiffany和秀英一道去那家排档…… 眨巴眨巴眼睛，刘可韦顿时就觉得有点惶恐。 他倒不至于自恋到误以为jessica对他有意思——人家可是顶级idol，在东亚乃至东南亚都拥有众多崇拜者，千真万确名副其实的“万人迷”。 自己呢？不过是一个籍籍无名的游戏人而已，况且还刚丢了制作人的职务。 唱功好？和一般人比可能是吧，可essica是和东方神起那几位差不多同期的练习生，金俊秀和金在中这两位的唱功在整个韩国男子组合里都数一数二，自己那点野路子，搁人家眼里能算得了什么？ 长得帅？同样也要看和谁比啊，放在俊男美女扎堆的s。m。公司里，我就算不是歪瓜裂枣，最多也就是普通路人的等级吧…… 所以，只能说，作为朋友jessica能做到这个份儿上，也真是破格了。 就冲着这一点，我也不能辜负了对方这份善意才行。 说实话，刘可韦只是对****选秀节目的那些常用套路有点儿抗拒心理，外加自己饭了张雨生十多年，从懵懂儿时到现在一直如此，所以潜意识里总把这个行业看得很高端，觉得自己没什么资格跨进门槛才对。 抛开目的不提，如果只是练一练该怎样才能把歌唱得更好这件事本身，他倒并不抵触。 以前在鹏城、鹭城、杭城的时候，和同事一道去ktv，他可也是麦霸级别的存在。只是后来随着自己在团队里地位慢慢地提升，一步一步地成为组长、主策、制作人，他也渐渐学会压抑自己的表现欲，把展示的机会更多地让给其他人。 尤其是像段叔那个死胖子那样，平常不怎么爱主动出风头的宅男——偏偏游戏研发这个行业，本来就是宅男扎堆的普遍状况。 和他一道去ktv几回，几乎每次都是赶鸭子上架，才能逼他“露一手”。 要知道，在鹏城和鹭城的时候，刘可韦在ktv最爱点的两首“歌”。那可是古巨基的《劲歌金曲》和《情歌王》啊！ 可想而知，这家伙的本性，到底有多爱霸着那把麦克风不撒手。 想到段杉杉几次在ktv里各种“很不爽快”的表现，刘可韦撇撇嘴。扯出一道狞笑。 段叔，你丫别以为推我下河以后，自己可以站在岸上看热闹，连鞋都不用湿。 我要真去参加国内的选秀节目，一定想方设法拉着你陪我一道去！ 反正你当时不是拿出吉杰大叔作为例子来说服我吗？ 你现在也没比当初的吉杰大叔大几岁吧！ 哼哼哼哼。 只要想想到时候以段杉杉的性格来说。如果被自己强拉着一道去参加选秀节目，脸上的表情该会有多么生无可恋，刘可韦登时心情就好得多了。 当然，那个死胖子肯定会左挡右拦垂死挣扎，不过刘可韦有得是对付那家伙的经验，只要自己搬出“有难同当”和“以身作则”这两条对方信奉的原则当理由，不管那家伙再怎么不乐意，最后也只能乖乖就范。 段叔你丫可千万别得意得太早，到时候哥肯定也让你尝一尝作茧自缚的滋味！ 所谓“好事和朋友分享，就能获得双倍的喜悦；而坏事与朋友分担。则能化去大半的悲伤”，这句话说得还是挺有道理的嘛！ 一连抽完好几根烟，脑子兜兜转转地想了好些念头，刘可韦也就拿定了主意，打算接受现实了。 况且，如果真像段叔说的那样，玩票性质地当个艺人出个道，就有希望改善一下允儿对自己的态度…… 那么，我这一百多斤，就算豁出去一回。又能如何？ 我不是一向自诩为允儿的死忠饭吗？难道这点微不足道的牺牲付出都接受不了？ 不就是上个节目吗？这种事对允儿对少时来说，还不是家常便饭，就和吃饭喝水一样的日常？ 心念通达之后，回到茶庄的刘可韦。表情也就轻松多了。 以他目前的状况来说，那是随时都有时间——工作室那边现在主要的问题在程序部，更具体一点说是在服务器端那边，他又不会写代码，本来就插不上手。 茶庄这边，有熟悉商贸的饶虹。有精通茶业和茶艺的蔡萍萍，还有能胜任翻译的若樱，他更是可有可无的酱油党一枚。 这两天他还闲得没事，一直沉溺于山口山，成天在奥格瑞玛门口找人插旗呢！ 刚才饶虹、蔡萍萍和若樱还见他满脸官司，郁闷地叼着烟出门而去，说想自己想“静静”。这会儿已经变得满面春风笑逐颜开了。 在三位女士诧异于他去抽了根烟，回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惊讶目光中，他主动给jessica发了短信，把自己的情况一说。 意思是只要您那边有空，我随叫随到没问题！ 很快，jessica的短信回了过来。 作为顶级idol，人家自然不可能和刘可韦一样闲得发慌，所以jessica与助理确认过第二天的安排计划之后，告诉刘可韦，说她明天早上几个行程之间，能抽出十五分钟时间在s。m。公司里等他。 jessica还特意表示了一下歉意，说到时候可能只有给他和那位声乐老师介绍一下彼此身份的空闲，就得先走一步。 刘可韦自然很有风度地表示这样就行，足够了，您自己的事情比较重要。而且，如果不方便的话，时间可以后延，反正自己这边也不着急啥的。 jessica则说十五分钟的时间还是没问题的，刘制作你到时候别迟到就好了。 于是，这件事也就如此敲定了下来。 p。s。鞠躬感谢读者“周一教徒”对本书的厚爱，他是用打赏方式投的月票。 按书评区系统自动发布的感谢帖时间顺序，这位应该是第二个投出月票的读者。(未完待续。) 第336章 何方“高”人？ 第二天，与jessica约定的是上午十点，时间上完全来得及，于是刘可韦先是随着饶虹她们去了茶庄，然后再自己开车前往s。m。公司。 如果从他们公寓为坐标来看的话，毫无疑问他的路线绕了一个大圈子。 然则，在这几个家伙目前只有刘可韦一辆车的情况下，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他们原本打算等内测顺利结束之后，让车光龙先花几天时间去考个驾照，可现在看情势他未必能在短期内彻底解决服务器验证方面存在的所有漏洞。 倒是另三位主管到时候有时间去考照加购车……偏偏他们又不像这几位要茶庄、公司两头跑，没有迫切的用车需求。 当刘可韦开着他那辆白色现代朗动轿车来到s。m。公司的时候，时间才刚过九点四十。 不过，这家伙新手上路，开车没啥问题，停车就比较苦手了。 就在小黄楼背后的小停车场，这家伙开车在停车位上进进出出，外加自己还停一次下车看一回位置，花了将近十分钟，折腾出一脑门油汗，这才算勉强把车给停好。 他摸出一张纸巾，一边擦汗一边从停车场那边的后门走进小黄楼。 刚到电梯门口，这才发现赶时间的jessica正带着一副大墨镜站在正门那边的大厅中央，看样子正在等他，还不时地抬手看看腕上的手表。 “jessica西，我从后门这边进来的，我迟到了吗？” 刘可韦走过去打了个招呼。 “没有，走吧。” jessica摇头笑了一下，也没停下来和他寒暄几句的打算，直接领着他进了电梯，然后直奔顶楼。 “刘制作，这位声乐老师性格比较直，教你的时候可能也会严格一点，不过人很好。请不要介意。” 站在正平稳上升的电梯内，jessica摘下墨镜，表情认真地侧头对刘可韦交代了一声。 “哦，没问题。”刘可韦点点头。好奇地问道，“你要给我介绍的这位声乐老师，到底是谁？” “你马上就会知道了。”jessica眨眨一只眼睛做了个鬼脸，竟然卖了个关子。 出了电梯，jessica穿过一段楼道。走到一间看似练习室的门口。 屋门是虚掩的，jessica举手在门板上轻轻扣了两下，然后扬声问道：“欧尼你在里面吗？我可以进来吗？我把人带来了。” “当然，进来吧西卡。”屋内传来一位年轻女性的话音，声音轻柔悦耳，却又不像jessica她们那么活泼欢脱阳光灿烂，听起来稍显有些成熟。 jessica这才推门走进去，进门就是一个深鞠躬，跟在她后头的刘可韦连忙有样学样。 直起身来的时候，刘可韦下意识地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这间练习室挺大。不过不像少时练习室那么空旷，墙边放着几张写字桌。 所以空间看起来反而会比少时那间显得稍微局促一点——少时那间屋可是除了墙壁上的镜子，啥都没有。 “欧尼，这位是我最近认识的一位中国朋友，他叫刘可韦。” 一位长发女孩从背对房门方向的一张写字桌后起身，盈盈走过来。 初印象是个头好高……估计能和蔡萍萍有得比，别说身边的短身派成员jessica，就算是少时的“身高担当”秀英来了可能都会比她矮一点。 那双大长腿，绝对长度目测不会输于秀英，腿身比大概也不会比tiffany逊色。 但是。不同于秀英的“贫瘠”和tiffany的“丰腴”，面前这位该丰满的地方高高隆起，该纤细的部位——说“盈盈一握”可能有点过分，但用“水蛇腰”、“小蛮腰”之类字眼形容却绝不夸张。 至于容貌——好吧。作为“死忠的允饭”，以及“合格的少时饭”，刘可韦绝对不会认为这位高挑美女能够压过少时全团。 但他至少也得承认，只论颜值的话，人家是绝对不会输给少时的水准。 仔细看的话，甚至还能从对方的长相里看到几分泰妍和jessica的影子——不对。这话大概应该要反过来说，泰妍和jessica这两位明显风格不同的脸型长相，竟然都能找到面前这位高挑美女的几分影子。 这身材，这颜值……这就是你要给我介绍的“声乐老师”？ jessica，莫非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刘可韦之前一直还挺自豪，自己哪怕在近距离见到饭了两三年允儿真人的时候，还能保持谈笑自若没有太明显的失态——当然这只是他的自我感觉，车光龙和段杉杉他们未必会认同这一点——可见自己的定力算是不错了吧？ 然而，此刻他的喉结竟然忍不住下意识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这位是？” 刘可韦立马就淡定不能了，居然很失态地抢在介绍人jessica开口之前，惊疑不定地问了一句。 就冲人家能长成这样，这也应该是一位走演技路线的演员而非歌手吧？否则岂不是太暴殄天物了吗？ 难道你昨天是在和我开愚人节玩笑吗？不对啊，当时早就过了中午十二点呀！ 按照韩国的社交礼节，在有共同朋友作为介绍人的前提下，初次见面的两人，在那位共同朋友没有为双方做完介绍之前，是不能擅自开口的。 高挑美女轻轻颦了颦眉，心下便有点儿不悦。 “麽呀？她当然是dana欧尼啊……”jessica的表情有点茫然。 刘制作，你没是没认出来，还是……根本就不认识这位啊？ 这可是dana啊！ 她还以为见了到对方后，刘可韦有喜出望外之类的反应呢，还真没想过刘可韦对这位欧尼没有任何印象的可能性。 “我叫洪成美，刘可韦西，你好。” 面前这位高挑美女，也就是jessica口中的那位“dana欧尼”，没什么表情地对刘可韦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侧头对jessica道：“西卡，你不是还有行程吗？去忙吧，接下来的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jessica还在犹豫。dana已经双手搭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拧，将jessica转过身去，然后在她背后推了一把。 “欧尼！”jessica不由自主地向门边踉跄了两步，有点哭笑不得回过头来抗议道。 “快去吧。”dana朝她做了个“快走快走”的手势，笑着说道。 “那我先告辞了。dana欧尼再见，刘制作，回头我们再联系。” jessica确实赶时间，见dana一再催促自己，也就眯起眼睛甜甜地笑了笑，对两人挥挥手，这才出门而去。 她出门后，dana便收去了脸上的笑意，仍旧是面无表情地回过头来，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着刘可韦。 被她那双清冷尤胜郑氏姐妹。亮晶晶不逊色于徐贤的眼睛盯着瞧，刘可韦没来由地产生了一股错觉，就好像自己在这双眸子的注视下，根本无所遁形似的。 “阿尼哈赛欧，洪成美西！” 他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对方可是先对自己问候了一句，而自己当时还在走神，所以又失礼了一回。 此时刘可韦满肚狐疑——面前这位美女身上气场之强大，完全胜过已经坐上韩国女团霸主之位的少时任何一人。哪怕是在少时里同样以气场闻名的jessica或者秀英站在她身边，估计也得像个孩子……她究竟何方神圣。到底是什么来头？ 他倒是知道s。m。公司的一姐并非少时成员，而是solo的boa。 若不是对方自报家门叫“洪成美”，而自己也在电视节目中见过身材娇小的boa，刘可韦八成就会估计对方是不是名字写作“权宝儿”三个字了。 “刘先生。我想请问您，您打算练习唱功的动机是什么？” dana再一次开口的时候，说的是中文。 没有错，是中文。 而且是挺标准的普通话，甚至是可以秒杀徐贤、孝渊中文水平十几条街的程度。 就连措辞也没有丝毫外国人说中文时那些司空见惯的语病。 刘可韦当即就露出一副活见鬼了的表情。 猝不及防之下，这个刺激大了去了。他的心脏差点儿就停止了跳动。 “您，您，难道您也是中国人？” 愣了好半天，刘可韦才勉强定了定神，张口结舌地问道。 当然，他这回也换了中文。 “不，我当然是韩国人。”dana摇摇头，“只是您的韩文水平……所以我们还是说中文算了。刘先生，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要练习唱功，为的是什么？” 我就开口说了句“阿尼哈赛欧”而已好吗！ 别的韩文我不敢说，这句话来韩国半年，至少也说过上千倍了吧？ 我自问单听这几个字的发音，就算和首尔土著相比应该也没太大区别才对啊！ 刘可韦眨巴眨巴眼睛，嘴角抽搐几下，一脸吃了翔却无从辩解的傻样。 这幅德性，落在对方的眼里，对他的印象难免又糟糕了几分。 “刘先生，难道这个简单的问题对您来说，根本从来就没想过，还需要现在花时间去思考吗？” 对方步步紧逼的提问，让刘可韦情不自禁地乱了阵脚。 “真是的，西卡之前和我说，她和泰妍，还有延平欧巴和洙勇欧巴都对您的潜力挺肯定，我还以为能有所期待呢……” 见刘可韦迟迟未能作答，dana有点儿不耐烦地皱起了眉毛，侧头撇嘴嘀咕了一句。 “那个，其实我一直都很喜欢唱歌，而且正好最近闲了下来没什么事情要做，所以……” 感觉得到对方的态度越来越不悦，刘可韦急了，连忙口不择言地回答道。 p。s。这是今天的“本更”。(未完待续。) 第337章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恕我直言，如果只是‘喜欢唱歌’和‘闲着没事’这两个理由的话，刘先生，我觉得我们大可不必浪费彼此的时间，您请回吧。” 没有给刘可韦丝毫余地，dana冷着脸直接下了逐客令。 说罢，她不再搭理还愣在一边的刘可韦，转身回到之前的写字桌前坐下，看样子是打算继续之前中断的工作。 这何止是“可能会严格一点”啊？ 都还没正式拜师，这就已经要把我逐出门墙了，这位姑奶奶真难伺候啊！ 作为年轻人，刘可韦难免也有点儿心高气傲的通病，加上从中学时代起，他在唱歌这方面的天赋就经常得到身边人的肯定，甚至包括少时那几位和经纪人都不例外。 所以他一直觉得，我倒不一定唱真得很好，可那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接受过专业训练的缘故。 潜意识里他总认为只要自己认真练习的话，就自己的天赋，唱歌对自己来说应该没什么挑战性。 只不过我从没有选择过这条路罢了。 从刚才进门起，这位高挑美女就一直处于对他全面压制的状态。 就算刘可韦是个没脾气的老好人，这会应该也该有点不爽才对，更何况他不是。 既然连开口唱一句的机会都没有，就被人家拒绝接纳了，那就走吧，反正我对练习唱功这件事本来就不太热衷…… “西卡选朋友的眼光，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这种没一点进取心的人，竟然也能带到我面前来……” 就在刘可韦自嘲地苦笑一下，准备就此出门离开的时候，他隐约听见背对着自己的dana用韩文小声嘀咕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让刘可韦停下了脚步。 他在原地定格了两秒，就犹豫了这么一下，然后转身回头，大步走到dana身后。 “洪女士，您觉得我没资格当您的学生，我不介意。您有这样的权力。可不管我有没有资格，这件事都和jessica没有关系，请您不要对她产生什么误解。” 无论如何，jessica给自己推荐声乐老师。肯定是善意。 如果dana只是说刘可韦不堪造就，他也就笑笑而回了；可听dana提到jessica的这句话，他觉得不管怎样自己都有责任为她辩解几句。 坐在旋转靠背椅上的洪成美没起身，而是用脚轻轻一点地面，让座椅转了半圈。 “咦。刘先生您居然还没有走吗？”dana有点意外。 “嗯，本来都走到门边了，听到您说jessica的那句话，这才忍不住回头和您解释一下。” 因为dana坐在靠背椅上没有起身的意思，刘可韦站在她面前，觉得自己居高临下地俯视对方的话，会显得很不礼貌。于是他便垂下头直视地板，避开了双方的视线接触。 “刘先生，你想太多。我和西卡的关系，不用您来担心。从她加入这家公司起。我们就认识了，是超过十年交情的朋友。像我们这种程度的友谊，还不至于因为您的存在，会受到任何影响。” dana近乎单方面宣判的表态，让刘可韦很纠结，想要分说几句，却不知该从何入手，就此转身而去的话又有点不甘心。 于是他咬着牙杵在那儿，一副进退维谷的样子。 “能瞧得出来，您还有些不服气？看在您刚才为西卡说话的份上。我就破例和您多解释几句吧。”dana笑了笑，倒也不以为意，“您说想练习唱功的第一个理由，是‘喜欢唱歌’对吧？” 刘可韦不自在地偷偷挪了挪脚尖。轻轻地点了点头。 “哪怕是一个天生五音不全的人，只要他乐意，都可以从唱歌的过程中收获到属于自己的快乐，就算他的歌声对别人来说再难听也是如此。所以喜欢唱歌和唱功好坏，没有任何必然联系。喜欢唱您就尽管去唱好了，何必还要刻意去练习唱功呢？” 这几句话听起来确实挺有道理。刘可韦默默地再次点了点头。 “在我看来，我们练习唱功只能有唯一的一个目的，那就是让自己的歌声，能更好地取悦他人，能给听者带去更多的快乐、幸福、感动、思索……诸如此类，或者其他别的东西。用你们中国话来说，那就是‘娱人’而非‘自娱’。所以，您的第一个理由，在我眼里并不成立。” 这一回，刘可韦算是心服口服地再度默默颌首。 “第一个理由虽然我不认同，但是作为歌者的初心，这样的想法倒也值得尊重。至于您的第二个理由，说实话就有点可笑了。‘闲着没事’？确实，我们通常都要在有空闲的前提下，才可以花时间去练习唱功提高自己，这一点本身没错，可这只是练习唱功的一个条件，而并非理由。难道您把练习唱功当做消磨时间的一种手段吗？万一您忽然忙起来了，就要半途而废地放弃？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还不如从一开始就不要浪费我们双方彼此的时间。” dana这段话的说服力是如此强大，以至于刘可韦情不自禁地将头垂得更低了一些。 “抱歉，刚才是我一时口快失言了，还请您见谅。” 刘可韦有一桩好处，那就是错了就会认，勇于承担责任——之前在霞飞解约的时候，他也第一时间把选择投资商失误导致团队面临困境的责任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而不是推给在背后捣鬼的许主策、箫白鹤甚至是引荐后者的凌星宁。 这一点上，他比往往嘴硬死撑到底、无理也要辩三分的段杉杉强得多。 见他直面自己的错误，加上之前有为jessica辩解的表现，dana暗暗地点了点头，对他的看法倒是略有改善。 “其实，单看外表的话，很多人对我的第一印象可能都会觉得很冷淡，听说有人甚至不敢主动跟我打招呼……”dana叹了口气，露出一个苦笑，“其实我应该并不是那么难说话的人啊……” 见刘可韦仍旧毕恭毕敬地垂头站在自己面前。她倒是有点儿不忍心了。起身将隔壁写字桌的靠背椅牵过来。 “坐吧，刘先生。” “没事没事，我站着就行了。”刘可韦的情绪还没从刚才的紧张气氛中放松下来。 “让你坐你就坐，你这么高的个子站在我面前。我说话都不方便。” dana带点嗔意地抱怨一句，这一回倒是没用上敬称，显得有点不耐烦了。 刘可韦听到后，连忙一屁股坐在那张靠背椅上，却因为堂惶的缘故。重心晃悠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dana笑了笑，这才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于是两个人变成了相向坐谈的格局，屋内气氛也随之稍微融洽了一点。 “说实话，我对选择学生并不算很挑剔，我只看重对方是否有将对唱功的追求持之以恒地坚持下去的毅力。那么，我就再给您一次机会。刘先生，请您考虑清楚之后，再告诉我。您的动机，或者说是初衷，本心，究竟是什么？” 刘可韦坐在椅子上，颇感不自在地扭了一下身子。 我总不能说，其实我当时喝高了，在智商欠费的情况下，被段叔那个死胖子给忽悠瘸了吧？ 面前这位dana，在对唱歌这件事上的态度，显然比我认真严肃得多。 我要是这样实话实说。还不得被她轰出门外去啊？ 她到底能不能收下我这个学生无所谓，但我好歹是jessica介绍来的，怎样也不能害她因为我而丢了面子吧？ 所以我至少得给自己找一个看起来靠谱点的理由……我该怎么说呢…… “其实是这样的，我之前是一个游戏人。在纳克森公司旗下的一间工作室里上班。最近因为某些原因离开了自己的岗位，一时找不到未来的发展方向——我身边的一些朋友觉得我唱歌水平还过得去，所以推荐我试一试能不能走这条路，其中也包括jessica在内，所以她才向我介绍了您。” 在为人处世方面，刘可韦也算是个挺滑头的人。至少比码农车光龙和宅男段杉杉强得多。 琢磨了一会，他在不否认自己之前说法的前提下，巧妙地给自己之前的理由打上了一个补丁——我并不是打算拿练习唱功来消磨时间，而是忽然暂时性地迷失了方向，所以开始尝试拓展其他领域的可能性。 他觉得这样解释的话，至少对方会比较容易接受一些，就算dana还是不认同。 果然，dana的表情看起来又和缓了一些。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或许你找到其他更合适的方向，就会选择放弃唱歌，去选择另一条道路？”只不过她显得还是有点犹豫，像是吃不准刘可韦对唱歌这件事的决心。 刘可韦一咬牙一闭眼——反正我饭着允儿的事，对少时全员包括她们的经纪人、助理等人来说，早就不是秘密了，我也没打算过要对谁隐瞒这一点。再说这位dana看起来和少时以及她们身边的经纪人关系绝对匪浅，就算我自己不说，人家也随时有可能从其他那边渠道得知…… “我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其实我是允儿的饭，可之前和她接触过几次，感觉她对我的态度……有点抗拒抵触的情绪。听说只有娱乐圈内的人才有机会成为她的朋友，所以我想试一试……” 一开始，dana的表情就变得有点诧异——我和你说你自己的事，你扯到允儿身上想说什么？ 听着听着，感到越来越有趣，不仅好奇地瞪大了眼睛，甚至露出了忍俊不禁的迷人微笑。 p.s.感谢读者“由心”投出的月票，这是为他追加的第二更。 标题典出《诗经》，原文如下：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引申何意就不在这里赘述了，大家应该都能明白吧？(未完待续。) 第338章 十年生死两茫茫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好浪漫！说实话刘先生，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对我说，我练习唱功的理由是要拉近与某个人的距离——不过我还是想请问一句，您饭着允儿的这份感情，到底有多认真呢？您今天可以因为饭着她而去练习唱功，如果明天您不再饭着她了，那您就要放弃对提高唱功的追求吗？” 听完刘可韦恬不知耻的“自白”，dana转了转眼珠，一脸好奇地问道。 “那个，您还是叫我可韦吧，或者叫老刘也行——我大多数中国朋友都是这样喊我的，也别对我用敬称，可以吗？” 刘可韦倒是见风使舵得挺快，觉得dana对自己的态度比之前要来得友善多了，立即提出了可以拉近彼此距离的要求。 “抱歉，刘先生，我还没决定到底要不要收下您这位学生呢。在您说服我之前，我觉得，我们还是暂时保持这样的称呼方式比较合适。” dana笑吟吟地表示了反对，不过立场倒是很温和，并没有拒人千里的味道。 “好吧。”刘可韦倒也没在意，笑着点点头，继续说道，“我也不打算说谎话，我饭着允儿的时间大概有三年了，其实并不算太长。不过，我饭着的上一位艺人，时间是从我读初中的时候开始的，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改变——大概也同您与jessica的交情一样，持续了十年之久。” “您是想说，您会一直饭着允儿下去，就像饭着之前那位艺人那样，达到甚至超过十年？天哪，您对少女时代的信心甚至比我们s.m.公司的人还要强？我们都不敢夸口这个组合一定能走过十年这么漫长的历程。您觉得五年之后她们还能像现在这样站在舞台上，不会出现解散、淡出之类的情况？据我说知，整个大韩民国那么多偶像组合里，能做到这种程度也只有一个，那就是eric欧巴他们的‘神话’。” 毫无疑问，dana也是位智商很高的美女。【ㄨ】刚听刘可韦说完，她就明白了他的潜台词。 然后她的反应便是侧过头去，哈了一口气，露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摆明了态度就是“你在唬我吧？十年！少时能不能走那么远。都还是个未知数呢”！ 韩国娱乐圈的偶像艺人更新换代速度那么快，粉丝们“喜新厌旧”自然也成了常态。刘可韦说自己会饭允儿十年，在dana眼中这句话自然很不可信。 “就算少时解散或者淡出了，我就不能继续饭着允儿她们了吗？” 对于这个问题，刘可韦的态度就比刚才镇定多了。胸有成竹地反问道。 “人都不在舞台上出现了，甚至报纸、杂志、电视、网络各种资讯平台都不再关注她们，这样的情况下，您觉得我还会相信您能一直继续饭着她们？抱歉，我很难相信这一点。” dana连连摇头，一副不以为然的神态。 都不用说别人，我自己的亲身经历，就是最好的证明，十年前饭过我的那些人，现在还会像当初那样看待我吗？ 十年的时间。这么漫长的岁月能改变多少世事人情啊！ 年轻人，你未免也太天真，太一厢情愿了吧？ “为什么不能呢？如果您知道我饭着的上一位艺人是谁，就一定不会有这样的想法了。” 刘可韦面带微笑，眼神却很坚定。 看他的神色并非一味的硬撑，而是某种确实有现实基础支撑的自信？ “好吧，那就请您告诉我，在允儿之前您饭着的到底是谁？” 受到刘可韦的情绪感染，dana下意识地用手指将一侧长发捋至耳后，表情也渐渐慎重了起来。 “是张雨生。而且。在我饭上他的时候，他甚至已经离开我们这个世界好几年了。” 这个答案，显然超过了dana的预料范围。 面前这位看起来比我还小一点的年轻人，竟然会饭上一位不在人世的艺人。并且还持续了十年之久？ 如果他说的是实话，那么他对自己能饭允儿她们十年有那么坚定的信心也就不足为奇了——毕竟，和死亡比起来，组合解散或者淡出娱乐圈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同样作为艺人，若是有人会在我离开人世之后还能饭上我的话，那该是艺人这个职业多大的荣耀啊！ 单从这个角度来看。那位张雨生前辈，还真是一位相当成功的歌者呢！ “也正因为我一直很遗憾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可能近距离地去接触张雨生先生，没机会聆听观看他的现场，没机会与他聊天交流，甚至连与他合个影或者握个手的可能性都不存在。所以，请您相信，我会带着这份已经注定了的遗憾，用更加感恩和珍惜的心态去饭着允儿她们。” 在dana短暂失神的瞬间，刘可韦趁热打铁地补充道。 “好吧，就算您真能像自己所说的一样，十年如一日地饭着允儿她们——可是，既然您练习唱功的动机是为了改变她对你的态度，那么如果有一天，万一她真的改变了对您的态度，您不就失去继续前进的动力了吗？” 在刘可韦是否有毅力持续饭着允儿这个问题上，dana决定不再纠缠，算是退了半步。 不过她的思虑也挺周详——既然从刘可韦那边质疑的立场不存在了，那就换一个方向，我从允儿这边，一样能找到推翻你这份动机的可能性啊！ 刘可韦楞了一下，说实话，段杉杉脑洞大开地说出个道当个艺人没准就能让允儿把自己当成同行，改变她的态度——在清醒前提下的刘可韦来看，这事最多也就是死胖子姑妄言之，他姑妄听之罢了。 他还没想过，真能改变允儿什么…… 现在只不过拿出来回应dana的问题而已——这倒不是说他之前的话言不由衷，而是他没敢奢望自己这样做真如愿以偿而已。 所以，dana这个新的问题，立即把他给问懵了。 “不瞒您说，我只是听说有这种可能性，所以打算努力去尝试一下而已。至于之后的具体结果。那可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所以也不敢去妄自断言什么。在我这边，能做的只是尽到自己最大程度的努力。” 刘可韦直言不讳的诚实态度，让dana再次暗暗点头。其实。这也是她最欣赏的一种品格。 其实，她指点过的学生里，有些人就是很纯粹地以“成为顶级偶像”这个目标作为自己的初心而开始练习唱功的，这些人里有几位现在可以说已经确实地达到了这个目标——比如说少时。 就算少时现在已经走上顶峰，并且也确实因为行程繁忙的缘故。渐渐减少了在唱功方面的努力，但也不至于让dana觉得自己昔日为指点她们而付出的时间和心血算是浪费了。 提出这个“如果达到目的，你是否会失去动力”的疑问，在她而言，更多的还是借着这个问题来了解面前这位年轻人的品性。 所以，刘可韦的交出的答卷，不能说完全符合她的期望，但总体来看，大致还算是满意吧。 “那我换一个话题，对于未来。刘先生您曾经有过什么理想，或者说梦想吗？” 理想？梦想？ 这个话题，上一次和别人谈到的时候，似乎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啊…… 刘可韦的眼神一下子失去了聚焦，陷入了短暂的回忆。 没有记错的话，那是2010年的4月1日晚上吧？自己和当时那两位舍友，三个人凑到一块的头一天。 也是我们头一次出去宵夜，头一次在一起喝酒…… 等等，今天好像是——2011年4月2号？ 整整过去了一年了呀，我们竟然都没留意到——大家都被最近服务器验证那个漏洞。还有我去职的破事把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了。 车儿昨晚还在工作室里加班到凌晨呢，估计就连他也没想起来“哥哥”忌日这回事吧？ 想着想着，刘可韦的脸上情不自禁地露出了夹杂着感触、无奈和惘然诸般情绪的微笑，让他对面的dana挺好奇这位年轻人究竟想到了什么事。竟然会展现出这么复杂纠结的情绪？ “洪女士，说出来你可别笑我，就在整整一年前的昨晚，我对最要好的两位朋友说过——我的梦想是，赚到足够多的钱就退休，退休以后移民去韩国。在首尔定居……” 刘可韦喃喃自语，虽然嘴上说让人家别笑自己，可他自己却忍不住先笑弯了腰。 “难道，是为了能近距离地看到允儿她们吗？” dana也忍俊不禁地捂嘴乐了，就在一年前的昨天？还真有这么巧合的事？ 刘可韦拼命憋着笑，缓缓点头表示认证。 这还真是他一年前的“初心”啊！ “好吧，那么请问您现在‘赚到了足够多的钱’了吗？”dana乐呵呵地问道。 “如果以一年前的眼光标准来看的话，勉强也可以算是吧……”刘可韦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就这个不经意小动作，让dana莫名地对他又多了一点认同感——她曾经也有类似的习惯，出道初期没少因此而补妆，所以被当时的化妆师欧尼“训斥”过很多很多回。 “而且您现在和少时她们也算成为朋友了吧？不说别的，刚刚jessica还在这里向我卖力地介绍您呢，能让她做到这一步的人，其实也不算太多啊！”dana越说越觉得有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么说，您已经完全实现了自己的梦想啊？恭喜您了！” “谢谢，承您吉言啦，谁说不是呢……” 刘可韦伸手捂着自己的脸，哑然失笑。 p.s.这是今天的本更，似乎迟了点。 刘可韦这家伙的原型，饭着的可不是允儿。根据我的个人认知，他是aoa的肉体饭、张欣奕的颜饭以及iu和leesa的音饭——虽然他确实是张雨生的死忠没错。 小说毕竟只是小说，这是塑造角色的剧情需要。再说他饭着的那几位女艺人，我大多都不太熟，自然也没法去照实写。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这部分情节需要去杜撰和揣测的成分比较多，所以写起来会费力些。如果有什么生硬牵强之处，我也只能说作者能力有限，大家多多包涵…… 顺便多个嘴，章节标题典出苏轼的《江城子?乙卯正月二十日夜记梦》，是他为悼念亡妻而作的一阕词。(未完待续。) 第339章 遗作 在态度问题上，dana最后还是给了刘可韦一个“勉强合格”的结论。 于是接下来，自然要了解一下他在唱歌这方面的真实水平。 像上次秀英生日趴在练歌房一样，一开始，刘可韦打算唱wax的《离开我的理由》，这差不多也算是他最熟悉的韩文歌。 但被dana拒绝了——毕竟韩文不是你的母语，可能会限制到你的发挥，为了最准确地了解你的实际程度，你还是找一首中文歌来唱给我听吧。 潜台词自然是：对我来说，你唱韩文或中文都不是问题。 并且她还要求，最好是找一首你平常唱不太好或者唱得比较吃力的歌曲，这样更能达到我评估的目的。 言外之意便是：你要是找一首轻松无压力的口水歌来唱，我可不会让你轻松过关的。 这个要求可就让刘可韦犯起了踌躇——就拿他的本命张雨生来说，您要我唱一首轻松无压力的，那我就给您唱《大海》或者《一天到晚游泳的鱼》；您要我唱一首本来唱不了的歌，我就拼着破音的可能给您飚一首《我期待》。 ——至于张雨生的《我是多么想》、《说得再多你也不了解》、《兄弟呀》那些非人类范畴的神曲，就算刘可韦想唱，他也唱不了。 别说他，华语歌坛高音男歌手全捆到一块，也未必有人能都唱得下来。 但是这个“唱不太好”或“比较吃力”到底是几个意思？ 纠结了半天，最后，他选择了《口是心非》这首歌。 dana这间练习室，自然不能和身兼音乐制作人的金妍政办公室相比，有那么完善的各种录音设施，能作为专业的录音棚来用。 可至少比练歌房的设备要好得多，不考虑氛围的话，当ktv来唱几首歌绝对没问题。 至于dana这儿有没有这首歌伴奏音乐的问题，那倒挺简单，上网随便一找就找到。 于是。接过dana递过来的一个无线话筒，刘可韦站在练习室中央，低头酝酿了一下情绪，便示意准备就绪。 dana用鼠标点了下播放按钮。前奏音乐缓缓流淌而出。 随后，刘可韦便举着麦克风闭着眼睛开始唱了起来，这首歌的歌词，他自然早已烂熟于心，也不需要提词器的辅助。 “口是心非你深情的承诺。都随着西风飘渺远走。 痴人梦话我钟情的倚托，就像枯萎凋零的花朵。 星火燎原我热情的眼眸，曾点亮最灿烂的天空。 晴天霹雳你绝情的放手，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 于是爱恨交错人消瘦，怕是怕这些苦没来由。 于是悲欢起落人静默，等一等这些伤会自由。 口是心非你矫情的面容，都烙印在心灵的角落。 无话可说我纵情的结果，就像残破光秃的山头。 浑然天成我纯情的悸动，曾奔放最滚烫的节奏。 不可收拾你滥情的抛空，所有晶莹剔透的感受。 于是爱恨交错人消瘦。怕是怕这些苦没来由。 于是悲欢起落人静默，等一等这些伤会自由。” 这是张雨生生前最后一张专辑的同名主打，该专辑的发表时间是1997年10月16日，而就在几天之后，他便遭遇了车祸，在医院里持续昏迷二十余日后，于11月12日不治身亡。 这首歌，自然也算是他的“遗作”。 这也是他转型为音乐制作人，为当时新晋歌手张惠妹制作完专辑之后，发表的个人新专辑。所以。这首歌也是张雨生此人对音乐的领悟达到最高境界时的作品。 因为这个缘故，这首歌在张雨生所有的作品中，也算是知名度极高的一首。 长期以来，乐迷们对这首歌的难度。就存在着截然不同的两种看法。 这首歌难度大不大？不大。 这首歌难度大不大？很大！ 其实，这个问题，以上两个答案都成立。 如果单纯从旋律来看，这首歌的难度并不算很大，大概比他的代表作《大海》稍强有限。 它的难度体现在于张雨生演绎时所展示出来的演唱技巧——一连串的真假声转换。 打个比方，这就像是跑一百米和跨栏跑一百米之间的区别。两者其实不是一个概念——如果只是要把这首歌“不走调”地唱下来的话，其实并不算难；可如果要把这首歌严格按照原唱者所选择的诠释手法去“翻”唱的话，难度就非常大了。 所以，难度不在这首歌本身，而在原唱者张雨生那儿。 在刘可韦开唱之前，dana已经认真地聆听过一遍原版的演绎，在刘可韦唱完之后，dana一遍颦眉思索着，一边将原版又听了一遍。 “刘先生，您知道这首歌的难点在哪儿吗？”dana摘下耳机，顺势甩了甩头，长发飘逸如诗如画。 作为张雨生的死忠，刘可韦自然关注过网路上很多对于他和他作品的评价，这首歌也不例外。 “嗯，听说过。据说是副歌部分的真假声转换技巧难度很大——‘于是爱恨交错人消瘦’的‘消’字，还有‘于是悲欢离合人静默’的‘静’字，这两处都是假声，而其他则是真声。偏偏这两个字都是在句末位置附近，又是开口音，发声的同时要吐出不少气，然后还要高质量地用真声唱出该句最后一个字，这一连串的真假声转换，外加气息控制的问题，这是这首歌的难点，对吗？” 刘可韦选择了自己看过的一种比较主流的乐迷观点，来解释这首歌的难度所在。 dana笑着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说得大致正确，但有一个很大的误区，那就是以张雨生前辈这首歌的诠释方式而言，不存在所谓的‘真声’或者是‘假声’，他用的其实都是‘混声’。即真声与假声兼有的唱法，而你们所谓的‘转换’，只不过是调整其具体构成比例而已。” 刘可韦一片茫然之色，dana没理他。自顾自地又说了下去。 “这首歌大部分歌词，您都能很稳定地用真声唱出来，可见这首歌的音调，对您而言并没有什么难度。不过。您基本不会用混声的技巧，所以在诠释你所谓‘真假声转换’的地方，处理得算是比较失败。” 刘可韦眨了眨眼，偷偷地吞了一口唾沫。 姑奶奶您说了那么多，到底是打算收下我。还是不收呢？ “说实话，之前我对您的要求可能有些过于严格。那是因为西卡曾经告诉我，您已经二十五岁了——说实话，在您这个年纪，想要在唱功上获得明显的提升，需要付出比那些未成年的孩子们更多的努力才行；而作为成年人，却往往精力比孩子们更容易分散到各种乱七八糟的地方去。所以我对您的要求，肯定会比在我这儿学声乐的其他孩子们要高得多——这个理由，您可以接受吗？” 原来是这么回事……刘可韦这才恍然大悟。 既然姑奶奶您说得这么在理，我还能说不吗？ 那么。您这是终于决定要收下我了吗？ 于是刘可韦咧嘴苦笑一下，默默地点了点头。 “别着急，别着急，除了要求会比普通孩子更严格之外，我这儿还有两个条件，您必须全部答应我，我才能同意收您做学生。当然，您要是做不到的话，我也不会勉强您，这就看您自己的选择了。” dana竖起食指和中指。调皮地做了个萌萌的“v”字型剪刀手。 还有两个条件？刘可韦当即傻眼。 您就不能一口气痛痛快快地全说出来吗？ 他挠挠脑门，扬起眉毛做了个“愿闻其详”的表情。 “首先，我是s.m.公司所培养出来的艺人，如果我反过来为自己所属公司的竞争对手去培养人才的话。这种事与我的道德观念相冲突。所以我希望如果将来有一天，您以歌手身份在大韩民国出道的话，经纪约一定要签在我们公司——当然，这份合约到期之后，您如果有其他合作意向，我则不会再干涉。” 出道啊？我还没考虑过自己可能会在韩国出道呢——就算按死胖子段叔的计划。也只是让我回国参加个选秀节目试试水而已。 您是不是太高看我了？ 刘可韦不由得露出了有点儿尴尬的苦笑。 “只是歌唱这部分的经济合约，而且仅限于韩国，我这个条件应该并不算过分吧？您在韩国之外其他娱乐圈里的活动，不受任何限制；就算在韩国这边，我也只要求您把歌谣界这一块的经纪约签在我们公司而已，并不包括艺能和演技这两个领域。” dana大概误解了刘可韦的表情，倒也没生气，而是耐心地为他解释着。 刘可韦撇撇嘴，这个条件看似很公平，对吧？ 我教你声乐，你在韩国歌谣界的第一份合约必须签在我们公司，但是娱乐圈的另两个领域——综艺界和影视界，我不强求。 其实另两个领域，对非韩国籍的艺人而言，大门很窄很窄，几乎根本挤不进去。 韩庚、宋茜在韩国呆了多久？上过几个固定综艺，拍过几步影视剧？ 宋茜还算好，至少参与过《青春不败2》和《我们结婚了》，但前者人气最高的那一段，s.m.公司送去参加综艺的可是少时的sunny和yuri，也就是少时要奔赴日本顾不上韩国国内的时候，才把宋茜塞过去“接班”而已。 至于《我们结婚了》，宋茜那一对本来就是奔着“外籍夫妇”的看点去的，更是例外中的例外。 再说韩庚，那可都是泪。别说固定综艺了，早期就连上电视台参加打歌节目，都被限制只能签三家电视台——除了韩国三大台之外，去其他电视台他就必须带着面具，不允许其“露脸”。 韩国影视界？这俩都没摸着进去的大门呢。 这还是s.m.公司当时力捧的两位中国籍艺人，他们都这样了，刘可韦这么一个半路出家、没有后台背景的中国人，有机会在韩国参与固定综艺，甚至去拍戏？ 那还真是爱说笑了。 不过刘可韦本来就没有在韩国出道的打算，所以也就毫不在乎地点了点头。 “洪女士您误会了，我倒不是不乐意，而是觉得自己没什么指望走到那一步而已。这个条件我没有异议，不知道您的另一个条件是什么？” p.s.首先我要声明，那段歌词的字数，不影响本章订阅的价格喔！ 鞠躬感谢jasontsai11同学投出宝贵的月票！这是为他追加的一更。 最后声明一下，章节名与不久前刚倒闭的elf公司的同名游戏没有任何关系，好孩子就不要去查到底那是什么游戏了……(未完待续。) 第340章 鱼与熊掌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我的另一个条件很更简单，您必须戒烟。” 笑盈盈地望着刘可韦，dana满面春风地说出了可能是这辈子最不想听见的几句话之一。 刘可韦的身上，烟味挺大，那是不消说的——来之前的驾车途中，他还烟不离手，也就进了s.m.公司以后才没抽而已。 dana早就闻到了那股烟臭，这也是一开始她对刘可韦比较冷淡的缘故之一。 压抑着自己的脾气忍到现在，才开口提出这个要求，也算她涵养极好了。 我必须戒烟？ 竟然还要戒烟！ 如果段杉杉当初劝说他回国参加选秀的时候，有提到过这个要求，哪怕刘可韦喝得再醉，也绝无可能会答应他。 多半就直接吐那死胖子一脸口水了。 从认识第一天起，段杉杉就知道这丫一天至少要抽两包烟，烟瘾比起自己来还大，明知道没希望，他也肯定不可能提出这个要求。 再说，段杉杉自己也是一天一包的程度，五十步与百步区别罢了。 所以，刘可韦真没想过，唱歌这件事还必须得和戒烟扯上关系？ 听见dana的第二个条件，刘可韦的脸瞬间就可怜兮兮地皱成一团，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 “那个，洪女士，我想请问一下，难道抽烟一定会影响唱歌的实力吗？” 不对吧？我印象中有不少歌手也是老烟枪来的，人家还不是照样能在台上唱嗨全场？ 您不会在冤我吧？ 这样想着，刘可韦便小心翼翼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在掌握了正确发声方法的前提下，只要不过量抽烟，应该不至于对唱歌这件事产生太大影响……” dana笑着摇头，倒是没有恐吓欺瞒刘可韦的打算，很干脆地在某种意义上，否定了自己刚才那个要求的必要性。 “既然如此，那您看这样成不成——您尽快教我那些‘正确的发声方法’，我这边也尽量控制自己。保证不过量吸烟，可以吗？” 作为一位逛街购物爱好者，刘可韦迅速切换到“侃价”模式，企图与dana商量“打个折扣”的可能性。 dana不为所动地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也慢慢地收敛起来。 在她这儿学声乐的孩子有不少，因为她比东方神起那几位还早几年进入公司——如果说jessica是大前辈的话，她则可算是超级大前辈——所以，那些孩子在她面前个个都是唯唯诺诺，听话得紧。 这还是第一次有学生在正式拜师之前就开始和她讨价还价。 理所当然地觉得不悦的同时。她也有点哭笑不得——我这才刚开始对你和颜悦色点儿，你就这么不知进退了？ “why？喂呃？为什么？” 刘可韦这边倒是真急了，一口气蹦出三种语言来。 “很简单，我讨厌别人抽烟，作为我的学生，就必须要按我说的去做，这是起码的礼节。” dana也没兴趣与他磨牙，直接一个不需要理由的“理由”把刘可韦给砸懵了。 “那我保证绝对不在您面前抽烟还不成么？不，不仅是面前，在您以您为圆心半径一公里的范围内。我绝不抽烟，这样应该就不会影响到您了吧？” dana冷冷地瞥了刘可韦一眼，再一次摇了摇头。 “那……那我改抽雪茄，可以吗？” 怀着最后的一点侥幸，刘可韦期期艾艾地问道。 这到底什么人啊，让你戒烟又不是让你去死，你至于吗？ 居然还能问不抽烟的话，可不可以抽雪茄！这两者有本质区别吗？ “不，烟和雪茄都不允许。” dana低头深吸一口气，压抑着要抓狂的情绪。咬着牙回答道。 刘可韦颓然倒在椅背上，呆了半天后弱弱地说了一句：“请容我考虑考虑……” 看着他那副天人交战左右为难的苦恼样儿还真不是作伪，看来他对香烟的痴迷程度也确实达到根深蒂固的程度了。 “我也不是要您一辈子都戒烟。”dana看不下去了，侧头想了想。还是决定做出一点象征性的让步。 “那要戒多久？”刘可韦立即一个激灵坐直了身子，打叠精神望过来。 “要看您自己——只要您正式出道了，和我就不再是老师和学生的关系，而是作为前后辈的同行，我自然没有理由继续勉强您戒烟；又或者您决定主动放弃在唱功这方面的追求，那自然和我也不再是学生与老师的关系……” dana几句话。让刘可韦再次无精打采地垂下脑袋。 出道？就算我真有那个机会，估计也挺遥远吧，谁知道得到猴年马月啊！ 半途而废地主动放弃？那我现在拜您为师干嘛？ 您这几句话，说了和没说也没什么差别啊！ “难道，您之前信誓旦旦说什么会饭她们十年，可实际上，我们允儿在您心里，还不如抽烟重要吗？” dana侧头撇嘴，嘀咕了这么一句。 刘可韦默然无语。 有点不耐烦的dana抬腕看了看手表的时间，摇头叹息道：“那您就慢慢考虑吧，我还有点事得去找永镇老师谈一谈……” “那……我今天就先告辞了，改天再您约个时间？” 刘可韦如蒙大赦地站起身，试探地问了一句。 “告辞？您不是说最近闲着吗，难道今天还有别的事要去处理？”dana皱起眉问了一句。 言外之意自然是：你这家伙说的话，到底有几分可信度啊？ 刘可韦连忙解释道：“我倒是闲着，可您这儿不是有事要出去吗？” “我就在公司里，和永镇欧巴约好了一起吃午饭，顺便谈一谈f(x)新专辑遇到的一些细节问题，待会就会回来。”dana皱眉解释道。 “那么……我也出去吃点东西再过来，还是……您打算让我留在这儿等您回来？”刘可韦眨眨眼，有点儿不知所措。 dana也是这时才意识到，面前这家伙和平常那些学声乐的孩子还不一样，他可不是s.m.公司的练习生。 于是她走到写字桌旁边。拉开抽屉，拿了一张票据样的硬纸递到刘可韦面前。 “这是公司附属餐厅的餐券，您也别去街上吃了，就在餐厅对付一顿吧。吃完饭。除了这层楼不能乱闯之外，您可以在公司里随意逛逛，楼内也有健身室和饮品屋可以消磨时间。” dana考虑得还是挺周到的，刘可韦也就点了点头。 “大概两点左右您再过来吧，然后告诉我。您的最后决定是什么。” 约好时间之后，dana对刘可韦点点头，便独自走了。 一个人站在楼道里，挠了挠后脑，刘可韦转身往安全通道的楼梯而去。在台阶上坐了下来，他摸出手机，先给车光龙打了个电话。 “嚯，老刘你怎么好好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 “怎么，我不能打给你啊，在忙着吗？” “您说呢？今天可是内测结束的日子！八点停服。然后各部门忙着就整理汇总这四周遇到的各种问题，估计午饭还不知道啥时候有空去吃呢。下午还有个总结会……” 电话那头，车光龙没好气地抱怨着。 本来他负责服务器端那一块，加上验证漏洞的事情，就已经够忙了，结果现在还得把制作人的活儿再挑起来，几个部门都得照管着，这几天都恨不能把自己劈成两瓣儿来用。 推原祸始，自然是撂了挑子的刘可韦不好——虽然也不是他自己的本意。不过在两人私下交流的时候，车光龙难免就会带点不爽的情绪。 对啊。今天还是内测结束的日子……刘可韦这才记起来。 最近这段时间，知道他心情不好，在公寓的时候，车光龙和段杉杉也尽量避免在他面前谈到工作的事情。他也克制自己不要再去多想。 一不留神，四周的内测时间也走到了尽头。 刘可韦苦笑了一下，咳嗽一声道：“我刚发现，昨天是咱哥仨凑到一块儿一周年的日子，所以就想给你打个电话……” “噢，然后呢？你想说什么？” 车光龙不为所动地反问一句。把刘可韦的话给截断了。 “什么一周年不一周年的，我也没打算和你庆祝这种事啊——你又不是我媳妇！” 趁着他发愣的瞬间，车光龙用自己固有的冷笑话风格吐槽道。 刘可韦被他堵得只好一阵干笑。 “还有事没事啊？没事我挂了，回头公寓见面再聊吧，ok？”车光龙不耐烦地催促道。 “等等等等！”刘可韦连忙喊道，“车儿，我想问问你啊，当初你戒烟是什么感觉？不会觉得难受得生不如死吗？” “生不如死？你当戒鸦片啊！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不过就是心里有点不得劲罢了，真想戒的话，咬咬牙就过去了。” “真有那么简单？” “怎么，你打算戒烟？今儿个我也没见太阳打西头出来，这不能够啊……”车光龙乐呵呵地调侃道。 “和你说正经的呢，车儿别闹。你说，我真能戒得了吗？” “我哪知道！那是你的事，我可帮不上忙，只能靠你自己的意志力决定。”车光龙嘿嘿笑了两声，“要我说，能戒还是戒了吧，又没啥好处。在杭城我这样和你俩说了，可你俩那时又不听我的……对了，我都劝不了你俩，我倒挺好奇——这回是谁能让你下这么大的决心？” “那个，有空再和你说，先这样吧拜拜。” 刘可韦匆匆挂断电话，塞进兜里，顺手就从另一个口袋摸出了一包香烟。 当他习惯性地打算掏出一根的时候，愣了一下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于是他瞥了眼手中那盒烟，然后再望望不远处的垃圾箱，目光来回犹疑了几遍。 最后，颓然叹口气，将那盒烟再一次揣回兜里。 这决心，一时半会的还真下不了啊。 p.s.这是今天的“本更”。(未完待续。) 第341章 原谅夫妇的“最期” 一直在纠结于到底要不要戒烟的烦恼里，虽然小黄楼自助餐厅的伙食依旧很不错，可不管什么东西吃到刘可韦的嘴里也味同嚼蜡。 走出餐厅的时候，刘可韦无意中抬头，却发现前方一个栗色波浪卷发的窈窕背影在默默独行。 看起来挺眼熟……这不是少时忙内吗！她怎么一个人？ 于是他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徐贤西？” 对方回过头来，果然正是徐贤，然而刘可韦心里却忍不住犯起了嘀咕—— 又不是在公共场合里，为什么你此刻带着一副茶色麦克镜？ “阿尼哈赛欧，刘制作，您今天怎么会有空来我们公司？” 依旧是她那一成不变的九十度鞠躬问候，只不过，话音听起来挺疲惫，而且还莫名地带着一股……淡淡的忧桑？ “嗯，我来这边办点事，事情还没处理完，你们公司的人和我约了下午再谈，又安排我在餐厅吃了顿饭……徐贤西，你怎么一个人来吃饭，没和少时其他几位一块？” 刘可韦语焉不详地解释了自己的情况，然后便问起徐贤独个儿的理由。 在他的世界观里，作为唯一的忙内，徐贤肯定深受八个欧尼的宠溺，除非另八位都不在公司里，否则没理由丢下她一个呀。 “欧尼们现在都不在公司。” 刘可韦就更纳闷了——若只是人气高于你的那几位忙着，比如说泰妍、jessica、tiffany和允儿，那倒是好理解。可就连人气应该不如你的sunny、孝渊和秀英都有行程，你却留在公司里无所事事，这就让人费解了啊！ 只不过这话就比较冒昧、比较诛心了，以刘可韦的情商，自然不会胡乱说出口来。 “今天本来我也有一些行程的，不过我请延平欧巴帮我推掉了一部分，另一部分他则安排了其他欧尼去代替我。” 徐贤看出了刘可韦的疑惑，倒是不以为意。轻描淡写地解释道。 你竟然主动逃避工作！这还是我印象中那位乖巧懂事一丝不苟的正直忙内徐朱玄吗？ 你是变坏了，还是被谁魂穿了啊？ 虽然刘可韦还是没说话，可他接连用惊疑不定的眼神打量了徐贤好几眼，徐贤自然明白他在想什么。 “刘制作。您误会了。今天情况特殊，我正在‘出戏’呢，所以现在的状况不适合出现在公众视野里。” 刘可韦听得糊里糊涂，如坠迷雾。 两人边走边说，不经意地到了少时练习室的门口。 “刘制作。如果你现在不赶时间的话，可以进来坐一坐。” 徐贤一只手推开门，回头用一副好客主人的口吻邀请道。 “不会打搅到你吗？”刘可韦客套了一句。 “不会，实际上，现在与其他人聊聊天，应该能帮助我更快地‘出戏’。”徐贤自信满满地摇了摇头。 于是刘可韦便满腹狐疑地跟在她的背后，进了练习室。 “不好意思，刘制作，我们练习室里没椅子，只能请你坐在地板上了。” “没事没事。我也经常坐在地上的。” 刘可韦盘膝坐下，而徐贤则用一种独属于女性的“两腿并拢侧坐”姿势，优雅地在刘可韦的对面坐下。 “徐贤西，不知道你说的‘出戏’，指的究竟是什么？” 既然坐下来聊天，总得从找个话题开始吧？于是刘可韦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问道。 回答他的是，徐贤直接摘下了自己的麦克镜。 双眼通红，隐见血丝。 “徐贤西。你刚才哭了？为什么？遇上了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吗？” 刘可韦吓了一跳，一口气问出了三个问题。 “阿涅有，我没哭，只是流泪了而已！”徐贤认认真真地分辨道。 这两者。有区别吗？刘可韦更加茫然。 “刘制作你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徐贤侧头嘟嘴，像是抱怨地嘀咕了一声，“看来你和段策划一样呢，既不是我的饭，也不是‘原谅饭’。” “呃，请问。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总不会和车儿刚才一样地告诉我，今天是《六道劫》内测结束的日子吧？那和你又没什么关系，而且你也没理由知道才对啊！ “今天mbc电视台要放送我出演的《我们结婚了》这个节目的最后一期。”徐贤略略低下头，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就是说，从明天开始，大家说的‘原谅夫妇’就要正式‘下车’了。” 原来是这么回事！ 刘可韦这才了然，眨巴眨巴眼睛，迟疑地问道：“就算这样，你也不至于哭吧——又不是你们以后再也见不着对方了，难道——徐贤西你真的假戏真做，喜欢上郑容和西了吗？” 了不得啊，这要是真的，那可是独家大新闻呢！ 徐贤微微抬头，瞟了他一眼，然后才摇摇头。 “并不是刘制作你想的那样——刘制作，你觉得《我们结婚了》的徐贤，和现在你面前这个徐贤，是一个人吗？” “当然是啊，难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两位少时忙内徐朱玄，你找了个孪生姐妹去代替你出演节目？” 徐贤你不至于因为“失恋”而导致精神分裂倾向了吧，怎么会问出这种话来？ “不，在我看来，其实应该说，一共有三个‘徐贤’！” 刘可韦对面的少时忙内，竖起三根葱白的手指，孩子气地举到他面前摇了摇。 竟然还有三个那么多？ 刘可韦无语了，好奇地等待着徐贤的下文。 “刘制作，您听说过‘本我’、‘自我’和‘超我’的说法吗？” 作为一个理工科it男，刘可韦对社会科学的重要分支心理学本来应该是一无所知的。 在这里顺便吐个槽，目前的心理学专业主流，因为更侧重于神经生理认知的缘故，却是好学校都往往只收理科生的现状。 不过，因为游戏制作过程中，往往要去揣摩许多玩家心理的缘故，他以前也抽时间自学了一点儿粗浅的心理学皮毛知识。对佛洛依德的精神结构理论倒不是完全陌生。 所以他迟疑地点了点头，谨慎地道：“略懂，略懂……” “很好，那我就不必和您解释这三者的定义了。”徐贤笑着点点头。也没深究他究竟是不懂装懂还是深藏若虚，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与之有点儿类似的是，现在你面前这是真实的徐贤，”她收回手，指着自己的鼻子说道。 “观众们则想要在节目中看到一个‘理想’的徐贤。”这一回。她顽皮地指着刘可韦的脑门示意。 “‘真实徐贤’需要揣摩并参考‘理想徐贤’的情况，然后加以调整，去掉一些我无法接受的要求，增加一些我自己想要展示的元素，最后才诞生了实际节目中的那个‘我结徐贤’——这就是我说‘三个徐贤’的意思。” 最后，徐贤双手指着墙上的壁挂液晶电视，做出了如上的总结。 又是“真实徐贤”、又是“理想徐贤”，又是“我结徐贤”的，换个脑子不太灵光的人过来，没准就要被徐贤这段话给绕晕了。 其实她的意思很简单——节目就是节目。我不可能把自己现实生活里的真实自我完全展示在镜头前，必须要考虑“综艺效果”这个目的；然而，我也不可能完全盲从于观众的需求，在节目里去扮演一个我自己无法接受的形象。 所以，我必须做出取舍，哪些地方该去迎合观众的想法，哪些地方应该坚持自己的本色——综合下来，就成了节目中的那个徐贤。 所以，真实的徐贤，观众想看到的徐贤和《我们结婚了》中的徐贤。按照她的这番解释，确实还真是三种不同的定义。 “你的意思是说，真实的徐贤西你并没有喜欢上郑容和，而节目中的那位徐贤西则确实喜欢上了郑容和。而你现在就要从这位‘我结徐贤’的情绪、思维里走出来，这就是你所说的‘出戏’？” 刘可韦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总算明白了徐贤这番话的意思。 “没错，刚才我就在想，以刘制作你能当上游戏制作人这么聪明的头脑，一定能明白我意思。”徐贤点点头。“刚才我在整理情绪，回顾这一年多来的拍摄经历，很多回忆，明明知道那只是节目，并不真实。可还是让我很感动，所以我流泪了，但这并不是哭。” “不就是一个综艺节目而已，徐贤西你这么投入，有必要吗？” 刘可韦忍不住汗颜了一把。 《我们结婚了》这个综艺，和泰妍、徐贤、宋茜这几位有关的部分，他都一集不漏地抽时间看过。 以前在国内还得等汉化组的翻译，来韩国以后韩文慢慢熟练了，甚至能直接看原版的直播，倒是省事多了。 他还真没想过，像自己这样只是图个乐呵而去观看的节目，竟然有艺人会认真到徐贤这个地步…… “为什么没必要？这可是我的工作啊！” 按照韩国法律，还差一个多月才能正式“成年”的古板少女，用一种理所当然的态度，表达了自己的立场。 p.s.鞠躬感谢小猪当家同学投出宝贵的月票！这是为他追加的一更。 标题的“最期”，取的是日文之意，即“最后的时刻”，与中文的“末日”意思相近，但不同的是“末日”往往略带贬义色彩，而“最期”则比较中性，褒贬语境皆可适用——大概是因为日本人独特生死观的缘故吧。 所以这里用的是“最期”而非“末日”。(未完待续。) 第342章 吾日三省吾身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刘可韦不知道自己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与徐贤告别，离开少时练习室的。 他只知道，自己毫无疑问地受到了很大的触动。 那位九一年出生的女孩，不论按照中国的周岁、虚岁，还是韩国的年龄算法，都比他小四岁——虽然实际上他只比人家大三年半左右。 《我们结婚了》的原谅夫妇篇，开始于一年前。 一位当时年仅十九岁的女孩，花季般的年龄，与另一位英俊帅气的男性idol拍摄了十四个月的虚拟爱情节目。 而当这个节目走到最后一天的时候，她能冷静地自发去整理自己的情绪，然后用理所当然的态度对自己说——“当然有必要那么投入，因为这可是我的工作啊！” “我没哭，只是流泪了而已。” 饭了少时三年，她们的固定团综、个人固定综艺和比较著名的那些嘉宾综艺，刘可韦基本都看过了，而且其中有不少是翻来覆去地看了好几遍。 在他的认知里，少时这九位或许是轰子团、或许是吃货军团、或许是以十一连冠的破纪录成绩问鼎霸主位置的女子偶像天团…… 刚才徐贤轻描淡写的那几句话，这才让他第一次意识到，除了他认知里那些“定义”之外，这九位姑娘还是不折不扣的“社会人”。 从出道那天算起的话，人家甚至已经是五年资历的社会人。 几乎快赶上自己游戏研发生涯的长度了。 自己的游戏研发履历，在可以预见的短期内，基本已经终止了。 而人家还在一步一步毫不懈怠地向着更高的目标攀登着。 被人家反超，基本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接下来，不出意外的话，将会逐渐转型为游戏研发团队投资合伙人以及顾问智囊这样的定位。 所以，自己最近这段时间才会找不到方向。 所以，段叔那个死胖子才会建议自己试着去玩票当个艺人。 刚才徐贤算是给他“上了一课”，这时候刘可韦忍不住就反复地扪心自问——段叔和我，是不是把艺人这个职业看得太简单了呢？ 归根结底。大概是受到国内近年来那些不成熟选秀节目的误导吧。总觉得像某某、某某或者某某某这样程度的人也能出道，看似我也不比别人差，所以就应该也有机会？ 就冲着之前dana对待唱歌的认真，还有刚才徐贤在工作上的敬业。再看看我自己此刻的心态…… ——连戒个烟都做不到，我刘可韦凭什么能在这个行当里找到属于自己的一席之地？ 我是因为什么原因离开游戏研发行业的？说句实话，其实我是被一些小小的成功迷住双眼，不知什么时候，失去了入行时战战兢兢的初心。以一种傲慢的态度去看待我所背负的职责。 人跌倒一次并不可怕，可是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的人，那就只能说是傻瓜。 段叔那死胖子怎么想，反正他没打算当艺人，完全可以无视。如果我真的想试一试走这条路的话，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端正自己的态度。 在游戏研发行业里，我获得过的那些成功，还有经历了的那些失败，都已经过去的事情了。 如果要踏上另一条路的话。过去那些包袱，一开始就应该全部扔掉才行啊！ 脑子无数个念头像走马灯一样旋转着，等刘可韦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地又走到了安全通道的楼梯这儿。 从兜里掏出还剩下大半包的黄鹤楼，刘可韦这回毫不犹豫地叼上了一根，摸出打火机点着香烟。 怀着告别与祭奠的心情，他狠狠地、贪婪地一口就吸了小半截。 两根手指夹着香烟，刚离开唇边，就狠狠地落在烟灰缸里，然后用力碾了碾。 随后。刘可韦将剩下的半包烟和打火机，都扔进了垃圾箱。 那口烟含在喉间，因为久久舍不得吐出的缘故，结果导致他剧烈地咳嗽起来。一刹那几乎连气都喘不过来。 当他的呼吸终于再次平息下来时，刘可韦在台阶上坐下，背靠着墙壁，摇摇头，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保持着这个姿势，在楼梯这儿坐了半个钟头。看看时间快到与dana约定的两点，刘可韦这才起身。 到达dana的练习室时，她早已经回来了。 “洪女士，您的那两个条件，我都同意。” 刘可韦欠身行礼后，开门见山地说道。 dana笑着点点头，看起来倒是不怎么意外的样子。 此刻她已经换过了一套适合出门的衣着，站起身来对刘可韦说道：“走吧，我带你去看几个地方，去见一些人。” 这一回她说的可就不是中文，而是韩文了，而且用的还是平语。 刘可韦有点疑惑，却也不敢多问，恭恭敬敬地随着她出门。 在电梯里，见dana熟练地戴上墨镜和口罩，刘可韦忍不住就有点疑惑：难道jessica给我介绍的这位声乐老师来头不小，也是知名艺人？ 除了boa、少时和函数之外，他还真不知s.m.公司有什么其他的著名女歌手。 可惜，刚才忘记偷偷向徐贤打听一下这位dana到底是何方高人…… 两人出了小黄楼，在dana的带领下，来到附近某条巷子的一家小店里。 大概不到十平方米的小店，所谓的货品就是墙壁上零零落落地挂着的二三十件衣服、裤子和靠墙几张小货架上摆着差不多数量的帽子、围巾、袜子、鞋子等。 老板是个帅得过分的男子，大概和车光龙年纪差不多，见dana领着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进了自己店，连忙从屋角那张小小的收银台后站起身，一边九十度鞠躬一边走过来。 “dana西，您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 听语气，与dana应该是极为熟稔的关系。 “这是我刚收的一位学生，****人。”dana笑着和他点头招呼。 “和阿庚（见附言注解）、力尹他们一样是****人啊……”那位老板这才笑呵呵地转头望向刘可韦，刚准备与他也打个招呼，但看到刘可韦的长相后。却露出微微诧异的表情，“dana西，这是您刚收的学生？他的年龄……” “应该是87年的吧，似乎是偏大了一点。”dana不以为意地笑着认证了对方的猜测。 那位老板“喔”了一声。倒也没再多说别的，笑着对刘可韦点了点头。 不过望向刘可韦的眼神，就带了一点疑惑与叹息兼而有之的色彩。 “这孩子挺喜欢wax前辈那首《离开我的理由》，我记得这首歌你当年也练过一段时间吧？所以今天带他过来，想让你给他示范一下。有问题吗？”见老板与刘可韦打过招呼，dana这才解释了自己的来意。 “当然没有，dana西您希望我怎么唱？” “先来一遍模仿wax前辈的版本吧。” 那位老板应了一声，在没有伴奏音乐的情况下，也不调整呼吸也不整理情绪，而是张嘴就唱。 人家一开口，就把刘可韦给震住了。除了男声与女声的音色区别之外，感情表达和整体意境这些方面，这位帅老板竟然都能摹仿得惟妙惟肖。 “再用你自己的方式唱一遍吧。” 等老板唱完一遍，dana又提出了新的要求。 这一遍。那位老板的演绎方式就与wax处理得完全不同，将原版婉转哀鸣的女性风格改为充满了剽悍狂野的男性气概。 “升个key吧。” …… “降两个key再试试。” …… 不管dana提出什么要求，那位老板都是点点头张嘴就来，不需要任何准备或酝酿。 让他把这首歌翻来覆去地清唱了五六遍之后，dana这才向老板道谢并告辞。 走出这家小店的时候，刘可韦早已面红耳赤，几乎能滴出血来。 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刚才那位老板把这首《离开我的理由》唱出的水准，至少可以完爆自己几条街。 幸亏我早上没在dana面前唱这首歌。不然这会真会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洪女士，刚才那位老板，难道也是你们公司的练习生？”刘可韦没什么底气地问道。 “叫我dana老师吧，嗯。你猜得没错，刚才那人，曾经也是我们公司的练习生，大概和韩庚同期进来的吧……” “我不太明白……他长得很帅，歌又唱得这么好，为什么没有和superjunior或者shinee他们一起出道。而是躲在这儿开个小店？” 刘可韦的表情写满了不可思议，拥有这种实力的人竟然过得这么落魄，这是他完全无法想象的。 “其实，他之前也曾经是公司内定培养的预备主唱，后来有一次他过生日，和朋友喝醉了，因为酒驾被抓，送到警察局……然后公司就和他解除了练习生合约。” dana用一种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陈述语气说道。 “就因为一次酒驾？”刘可韦一脸的荒谬。 “你以为呢？我们大韩民国的公众，对劣迹艺人的容忍度非常非常低。如果他已经出道再出这种事，至少也要被公司雪藏半年或一年，才有机会恢复活动。更何况他当时根本没出道？哪家公司会冒着巨大的风险，让这样一个已经留下不良纪录的练习生出道？我们大韩民国最不缺的就是练习生……” 依旧是那种没有感情的冷漠语气，dana板着脸这样问道。 p.s.标题典出《论语》，不过说这句话的人不是孔子，而是曾子。 比较亲近的平辈韩国人一般只会称韩庚为‘庚’，我觉得写着别扭，所以加了个‘阿’字上去，正如徐贤类似语境一般被称为‘贤’，而韩娱小说里通常都叫她‘小贤’一个道理，达者请勿深究这一点。 今天是周日，见鬼的电信又在楼下广场里用扩音喇叭做送手机送话费的活动了（我家很悲剧地就住在商业步行街的广场边上），吵吵闹闹地弄得我文思枯竭，今天估计就这一更，没法加更了，抱歉各位。(未完待续。) 第343章 幻想与现实之间的差距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所以，他就在你们公司的附近开了这家小店？狎鸥亭这边房租这么高，这么小的一家服装店，能有多少收入……” 刘可韦一边走，一边频频回头，忍不住好奇地多问了一句。 之前茶庄选址的时候，对于江南（区）这边的房租标准，饶虹和蔡萍萍了解之后也与刘可韦谈起过，所以他对此是有清晰认识的。 别看刚才那家店那么一丁点儿大，一年下来的房租，换成人民币的话没准都要几十万。 这可是狎鸥亭周边啊！一个月一平米六七十万韩元大概没跑…… 店里那些商品，总共就四五十件，一个月能有多大利润？ 估计扣除开支之后，未必会比去餐馆饭店给别人打工能强多少吧？ “还行吧，利特、始源和希澈他们和他挺熟的，隔三岔五都会带几个自己的朋友去照顾他的生意，而且那家伙之前在公司当了几年公开练习生，在饭圈里也算有点号召力，大概有三四十位粉丝，这些人也会不定时去他店里光顾一下，所以过得还不算太艰难。” 身高腿长的dana走得挺快，头也不回地解释了几句。 没出道的练习生也能拥有自己的粉丝，听起来似乎挺不靠谱。其实，这种情况在韩国还真不罕见。 所谓的“公开练习生”，就是娱乐经济公司在网路上公开了其信息资料的练习生，往往都有自己的sns（网路社交平台的统称）帐号，可以直接与粉丝交流。 不说别人，就说jessica她出道前就因为经常在sns（包括之前提到cy小屋）里上传自己的照片，吸引了不少粉丝的关注。 “真可惜……”刘可韦不知道说什么好，摇了摇头，喃喃自语地感慨道。 “这样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就算他真出道了，也未必能赚得到多少钱。公司里大多数出道了的艺人，也不见得日子能比他过得好到哪儿去……” dana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刘可韦给说懵了。 我知道大多数韩国艺人的收入都很微薄，可您说的也未免太离谱了吧？ 东神、superjunior和少时可都是在亚洲范围能排得上号的偶像组合啊！ 就算shinee和函数这两个组合人气会比师兄师姐们逊色些，也不至于到您说的这个地步吧？ 刘可韦一时没接口，dana回过头来瞟了他一眼。见他满脸疑问，便道：“怎么？你不信吗？你觉得大多数艺人的日子过得应该是怎样的？” “看你们公司那些idol，每次出现在公共场合都穿着各种时尚名牌，出门也有保镖助理前呼后拥的，按照我们****人的消费能力和个人资产的情况来判断。至少百来万人民币的身家总是要有的吧？” 刘可韦想当然地回答道。 “呓，你太天真了。公司里有不少知名度很高的艺人，通常收入都不够花到月末。每个月总有一两周要过得紧巴巴的。我们的生活，哪有你想象的那么优渥……” dana毫不犹豫地对刘可韦的揣测嗤之以鼻。 “那他们哪来那么多钱买名牌服装？”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艺人的服装，一部分是公司提供的，还有一部分则是来自服装公司的赞助……” dana这番话，还真不是她在危言耸听。 s.m.公司旗下艺人里，郑淳元的知名度算是很高了吧？ 不仅带出了金俊秀、金在中和泰妍这三位在韩国所有idol里都能算得上中唱功超卓的学生，他自己也出过三张个人专辑，另外发过二十多首单曲或者ost。前年还举办过个人演唱会…… 就算如此，他的个人资产大概也就是一亿多韩元而已，开的也是一辆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大宇车。 不考虑薪水，只算《六道劫》头两笔签字费的研发分红，刘可韦拿到的数字，都能赶上他一半身家了。 顺便说一声，刘可韦那辆名义上作为工作室公务车的现代，也比郑淳元的座驾高档一些…… 为什么会这样？原因很简单，因为他从来没有开拓过海外市场。 死守着韩国娱乐圈不放的艺人，收入自然高不到哪儿去。毕竟蛋糕总共就那么大。 刘可韦茫然地张大嘴巴，再也难以合拢。带着似信非信的表情，他跟在dana身后，一连走过好几条大街小巷。来到一栋不起眼的灰色旧居民楼门前。 “这是公司的练习生们训练的地方。”dana简单地介绍道。 “你们公司练习生的练习室，不是在公司那栋楼的地下室里吗？” 作为一个关注过相关综艺的少时饭，刘可韦觉得自己的“常识”再一次被dana颠覆了。 “哈，你知道的细节倒不少，可惜你这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公司地下室的那几间练习室。确实有一些练习生在用，不过那得是已经确定预备出道的练习生才有这个资格——大多数的练习生，在未经允许的前提下，是不可以进入公司那栋楼的。再说了，公司常年培养着上百位的练习生，区区那几间地下室，也根本塞不下。” dana一边说，一边走进这栋旧居民楼的大门。 门内过道边摆着一张办公桌，桌后坐着两位保安。他们见到dana进门，连忙起身问候。 “不用招呼我了，我就带个学生过来看看这里的情况而已。” dana摆摆手，示意他们继续客串神荼和郁垒（中国古代神话里的两位门神），领着刘可韦走向远处的楼梯。 整栋楼里都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陈旧的霉味混合着浓郁的汗味，说不出的刺鼻难闻，刘可韦都忍不住掩住了自己的鼻子，可dana就好像对这种味道习以为常一样，根本毫无反应。 “我也曾经在这栋楼里，练习过三年。” 随意地打量过道墙壁上各种后现代风格的涂鸦，眼中含着解不开的缅怀之色。dana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 上了二楼，dana随意地推开楼道里某一扇门，领着刘可韦走了进去。 这是一间近百平方米的大屋子，装修很陈旧。没安装空调，倒是有刘可韦熟悉的暖气片儿，不过根本看不出它原本的颜色，表面上布满了斑斑的锈迹。 四月初的首尔，温度已经渐趋暖和。屋内甚至还有些闷热。 头顶上品字形挂着三架老旧的吊式风扇，正在晃晃悠悠有气无力地转动着，但几乎无法感受到丝毫凉爽之意。 木质地板上不仅油漆剥落情况严重，而且还布满了各种划痕。 在没有看起来像老师或者工作人员在场监视的情况下，二十来位男孩正在这间屋子里满头大汗地跳着舞。 见到dana进屋，他们连忙停下来，人挤人地排成一行，领头的男孩喊了声一二三，然后所有人一起九十度深鞠躬。 “dana老师，阿尼哈赛欧！” “你们继续吧。不用管我。”dana笑着点了点头。 那些孩子们又大声地应了一声，这才直起腰回到自己之前的位置上继续练习。 “为什么没有舞蹈老师给他们上课？”刘可韦在dana身边，疑惑地小声问了一句。 “怎么没有，不过那些老师只有早上会在这里呆两个小时，之后就要赶回公司忙别的事情——毕竟他们的主要工作还是给已出道的idol们编舞、伴舞，来这儿给他们上课的重要性肯定会低一些。” dana轻声地解释道。 刘可韦茫然地点了点头，目光无意识地在屋内这些男孩们的身上游移着。 这些孩子一个个看起来都很稚嫩，年龄最小的大概只有十一二岁，最大的估计也不会超过二十。 他们跳的舞蹈动作幅度很大，屋内音响正在播放的音乐节奏也很激烈。 可想而知。基本上每个人都出了一身大汗，大概是为了不影响肢体的延展性，他们穿着的衣物都很单薄，就那么湿漉漉地贴在身上。 有些人的脚下甚至还有一小摊一小摊的水渍。 尽管如此。每个人都在一丝不苟地跳着。甚至，在很多人的眼中还能看得见，那种通常只有狂信徒才会拥有的殉道式狂热。 只不过，为什么都是男孩？这可是韩国的s.m.公司，又不是日本的杰尼斯事务所（该事务所以专注男团和男艺人三十五年而闻名）…… “没有女练习生吗？”刘可韦问道。 “女练习生在另一层楼，要从另一条楼梯才能上去。大多数时间里，他们是彼此见不到面的，至少在练习室的时候是这样。至于私下么，公司没精力也没兴趣去管得太多。” 刘可韦这才释然点头，他的目光转向一侧墙壁，在那儿醒目的位置上…… 赫然挂着一条教鞭。 “难道你们公司还对练习生进行体罚？”刘可韦觉得自己今天已经吃惊不过来了。 “实际上，非独娱乐圈的经纪公司，整个韩国教育界都很推崇‘爱的竹鞭’，只能说我们公司也不例外而已。不过应该没你想象的那么严重，一般也就是韧带很长时间没拉开之类的时候，会被用完了耐心的老师拿竹鞭在小腿上抽几下而已。” dana不以为意地回答道。 “难道dana老师当年您也被竹鞭抽过？”刘可韦有些难以置信。 这可是能用气场轻松地全面压制我的神秘高人啊！ 我甚至以为，她就和少林寺里那位扫地僧差不多一样深不可测，难道就连她当年也被这里的老师用竹鞭来“疼爱”过？ 您可千万不要破坏自己在我心目中的完美印象啊！ “这有什么奇怪？那时候我也只是个练习生而已，凭什么可以例外？” dana用莫名其妙的目光瞥了眼刘可韦，不悦地反问道。 p.s.这是今天的本更，今天老妹生日，出去吃了顿午饭，所以迟了点。 晚上争取加更一章，不过可能会是十二点后。 顺便再解释一下，最近这几章剧情，额外花了不少时间去查阅参考资料，或许有一部分加工或夸张的成分，但绝非笔者拍脑袋式的凭空捏造。 收藏数保持涨几个跌几个的频率好一阵，今天忽然猛增了四十来个，谁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好茫然……(未完待续。) 第344章 偶像背后的男人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这间练习室的门，忽然又被人推开了。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脖子以上给人挺斯文的印象，脖子以下却可以用“五大三粗”、“膘肥体壮”之类字眼来形容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来六个人，等会乐天百货那边有个临时商演，需要帮忙搭建舞台。” 那人一边说，一边进屋，说完这句话才看见屋内靠窗边站着的dana和刘可韦，笑着点了个头算是打过招呼。 从外形判断，这位体重估计接近两百斤的中年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idol艺人或者舞蹈老师，一身尺码不小的西装在他身上被穿出了类似于紧身衣的效果。 如果dana没开口的话，刘可韦还以为这位是保安或者体育老师。 “the_one欧巴，阿尼哈赛欧！” 哎哟妈呀，dana一个称呼，直接将刘可韦差点儿吓趴下。 这位就是传说中的“老虎歌手”、“偶像背后的男人”郑淳元？ 所谓的“老虎歌手”，指的是他在教学生的时候非常严厉，经常用俯卧撑、跑步甚至竹鞭等方式来作为惩罚。所以，那些吃过苦头的出道艺人看到他的时候，往往都会露出看见老虎一样的畏惧表情。 至于“偶像背后的男人”这个外号么，可以有两种理解，其一是他给很多偶像剧唱过ost，当剧中那些男女主角经历各种著名经典桥段时，背景音乐里往往就会响起他的声音；其二则是因为他长年担任s.m.公司的声乐老师，所有在s.m.公司训练过的练习生都上过他的课，那些练习生里有一些人，现在已经成了红极一时的idol，而他也算是培养出这些顶级idol的幕后功臣之一。【ㄨ】 所以，虽然他不是偶像而是歌手，却是当之无愧的“偶像背后的男人”。 the_one郑淳元的大名，刘可韦肯定听过。 不过对方很少在综艺节目里出现，而刘可韦之前也只有精力关注少时这么一个团而已。所以还真不知道对方究竟长得是啥样。 原来竟然是和金钟国差不多style的肌肉男一枚？ 当然，刘可韦也不敢怠慢，随着dana恭恭敬敬地鞠躬行了一礼。 不过对方只是笑着对dana点点头，瞟了刘可韦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便回过头对着那些练习生们，直接喊了六个名字，让这些人跟他走，其他人则继续练习。 明明是被喊去当苦力使唤，奇怪的是。那六个被喊到名字的孩子却欢天喜地地跟着他去了，反而是没被喊到名字的其他人脸上都显得有些失望。 郑淳元出门后，刘可韦小声地把自己的疑惑向dana问了一遍。 “这些孩子每天都要呆在这儿练习八小时以上，一周只能休息半天。能光明正大地出去转一转，他们当然很高兴啊；再说能去参加商演的不是已经出道的艺人就是即将出道的资深练习生，观摩别人的舞台经验，对于这些孩子们来说也是很重要的功课。”dana笑着解释道。 两人在这间屋子里又呆了一会。直到dana觉得刘可韦应该把该看的东西都看到了之后，这才领着刘可韦出了门。 下一站则是这栋楼的食堂。 食堂就在一楼，和刚才那间练习室差不多大小，里面摆着几张简约的木桌。大概也就只能容纳二十来人的样子。 dana解释说，在这里吃饭，是每个班轮流来的。 厨房窗台边的桌上还放着午餐没吃完的剩菜，一共有三样。 辣白菜，腌萝卜，以及几乎看不见肉丝的豆苗炒肉。 其实按照韩式料理来说只有最后那道才算主菜，前两道只能算是“小菜”。 还有一份汤。 仅此而已。 刘可韦看得直咧嘴，现在他才发现纳克森那边三个餐厅，不论哪个和这些s.m.公司练习生使用的比较起来，完全都能算得上是天堂了。 小黄楼附属的自助餐厅。伙食水平也不算差啊，怎么到了这儿就变得这么寒酸了…… “难道你们公司的练习生，每天就靠吃这些东西过日子？” “练习生的食宿开支全都是公司负责，在现在这个阶段。他们不仅不能为公司赚到一分钱，反过来完全要由公司供养他们。” dana的表情有点黯淡，她也觉得这种程度的伙食实在不怎么拿得出手。可是考虑到公司的立场，她又觉得很难再要求公司付出更多…… 毕竟s.m.公司又不是慈善机构，如果在扩大在练习生这边的投资，显然要靠增加对出道艺人那边的压榨来弥补。 所谓剜肉补疮。拆东墙补西墙。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dana只能用类似于辩解的语气，陈述了一下s.m.公司那边的苦衷。【ㄨ】 dana所谓“带你去几个地方”的最后一站，是s.m.公司这些练习生们在附近的某一处宿舍。 她让大门处的保安上楼去喊了一位住在这间宿舍的练习生来当向导，然后便与刘可韦随着这位十六岁大的泰国小女生离开了这栋楼。 s.m.公司的这些练习生，分别住在附近的十来处宿舍内，这些宿舍并不在一个地方。 他们要去的宿舍，大概是最近的一处。隔着另外几栋楼就到了，也是一栋老式居民楼。 房子的格局很小，说是三室一厅，估计大概只有六七十平方米而已。 主卧放着一张双人床一张单人床，两间次卧里都是两张单人床，就这么点大的地方，一共住了七个女生。 除了床铺和每间屋内都有一个的衣橱之外，屋内几乎就放不下任何家具了，两张床之间的距离也不会超过一米。 客厅也同样很小，只摆着一张靠墙的沙发、一张四方桌加一台冰箱。 和三人行工作室那帮人住的小区公寓楼宿舍比起来，可以说差远了。 像是读懂了刘可韦心里暗暗的鄙夷之意，dana冷笑摇头道：“可能你还不知道，我们公司的练习生待遇。几乎是大韩民国所有娱乐经济公司里最好的一家。你要是去yg看看，大概还不如我们这儿呢，至于jyp，那就更不用提了……” 好吧。刘可韦听她这么说，已经彻底没法去想象jyp的那些练习生宿舍该是什么情况了，难道是清一色的地铺通铺？ “你知道我带你来看这些地方，见这些人的用意吗？” 在回s.m.公司的路上，dana忽然这样问道。 “具体的我不知道。不过我猜大概您是想让我看看，那些同样选择了娱乐圈这条路的孩子们是怎么过的，对吗？” 刘可韦老老实实地回答道。 “我想告诉你的是，在唱歌这件事上，你确实拥有不错的天赋，可也仅此而已。比你更有天赋的人还有很多，而且，就算是那些天赋不如你的孩子，只要他们肯努力，未必不能远远超过现在的你。” 刘可韦默默点头。这件事他已经深刻地认知到了。 “然而，就算有天赋又肯努力，就一定能取得成功吗？刚才那位前辈唱《离开我的理由》时展现出来的实力，你也该看到了吧？他就只是运气不好或者说一时没有控制住自己而已——你以为他是个例吗？类似的情况，其实还有很多啊！公司里有一位欧尼，年年公司评估旗下艺人综合实力的时候，她都是前一两名。可是她在的那个组合，只出过一张专辑，后来因为成绩不好被解散了，然后被公司雪藏了好几年。她的队友熬不住。一个个都与公司解约另谋发展，前几天我去宿舍看她，她还哭了一场……” dana此刻口中说的这位欧尼，其实就是女子组合m.i.l.k里的队长朴喜本。这个组合由韩流鼻祖h.0.t成员文熙俊负责打造，于2002年成立，2003年即宣布解散，而一年之后发掘培养她们的文熙俊也与s.m.公司解约离开。遇到这种情况，她们在公司里变得孤立无援也就是很好理解的事情了。 哪怕实力再超卓又能有什么用？如果公司这边没有合适的资源分配给你的话。 甚至，就算公司肯给你资源。还得看市场会不会买账啊。 dana自己所在的那个组合，每个人的实力都毋庸置疑，s.m.公司也不可谓没有下血本力推。然而走红一段时间后，也还是渐渐淡出了公众的视野里…… 当然，dana所属组合的所有成员，现在都成了s.m.公司的舞蹈老师或者声乐老师，而不像m.i.l.k组合那样成员各奔东西。从这一点来看，却又比对方强得多了。 不过刘可韦的脑洞属于比较另类的范畴，从dana这句话里，他所联想的方向又与dana期望的完全不同。 “既然如此，dana老师，那有没有人明明不算很努力，却因为运气很好而混出头了呢？” “呀，你！” 哭笑不得地呵斥了一声，dana的脑海里还真的浮起了某个人的那张脸，然后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嗯，这样的人偶尔也是会有的啊。比如说以前某位练习生每个月的月考成绩明明都是垫底，可出道以后偏偏就一举成名。比起当初那些成绩比他好的练习生们来，他获得的成就反而高得多，让人完全无话可说……不过你可不许拿这家伙当榜样！” “舞蹈或者唱功不好却很著名的s.m.艺人……dana老师莫非您说的是希澈西不成？” 转了转眼珠，刘可韦如有神助般地猜到了dana没有说破的那个名字。 p.s.这是今天的“本更”。 昨晚后来又花了不少时间去查相关资料，最后还是没能加更，抱歉。(未完待续。) 第345章 原来是你！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忿忿不平地瞪着面前这位自己新收的学生，dana有点想要挠墙的冲动。 明明我提到“有天赋肯努力也未必能成功”的初衷，是想让你从踏上这条路开始，就能怀着敬畏谦虚的心态。结果，你居然把话题给我扯到了“不努力说不定也能成功”这个方向去…… 而且，这家伙的小聪明看起来还挺不少，自己随口说了一句语焉不详的话，结果还能让他猜出答案。 她实在没兴趣就这个话题和刘可韦纠缠下去，话锋一转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决定收下你这个学生吗？” “jessica的推荐？”刘可韦试探着问道。 dana摇了摇头。 “您觉得我算是个可塑之才？”刘可韦转转眼珠，换了一个答案。 dana依旧摇头。 “……那我就猜不到了。”刘可韦泄气地认输。 “因为你练习唱功的初衷，比起我教过的大多数学生来说，会更纯粹一些。他们中有不少人是怀着求名或者逐利的本心踏上这条路的，这样想当然也没什么不对，不过一旦稍稍取得进展之后，却也更容易迷失自我。而你和他们有所不同，你的动机是喜欢唱歌，还有争取拉近与某个人的距离，算是不那么功利，所以我也有点好奇，你到底能走到哪一步？” 刘可韦这才了然。 “不过，虽然你的初衷会纯粹一些，但也正因为这个缘故，你可能会缺了一种‘堵上一切也要做好这件事’的决心，所以，你前进的动力比起我的其他学生，或许会差不少。因此我今天才会带你去那几个地方，那是为了让你明白——你在和怎样的一群人在同一条赛道上赛跑。” 刘可韦默默受教，垂头不语。 不知不觉回到小黄楼的附近，dana回身示意刘可韦留步。不必随她一道进去了。 “从现在你，你必须戒烟一周，如果你能做得到，下周的这个时候再来找我。如果你做不到。那也不用来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了。” 刘可韦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dana默默打量他半响，像是在评估他的决心究竟有多大，最后笑了笑，对他挥挥手作为告别，便转身进了小黄楼。 刘可韦则去了楼后的停车场。坐上那辆白色现代，一路驶回茶庄。 到茶庄后，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然后登陆naver…… 还能干嘛？查一查自己刚拜的那位老师到底是何方神圣呗。 这个闷葫芦埋了半天，都快把他给憋疯了。 从jessica做介绍时候的态度来判断，那位dana老师肯定也是一位知名度很高的艺人才对。 再说，dana在出门前戴上墨镜和口罩的行为，也毫无疑问地验证了这一点。 不出意料，在naver上输入dana这四个英文字母后，查找到的第一个链接。就配着一张那位dana老师的照片。 点进去一看……原来是这位啊！ 然后，他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我真蠢，竟然没想起来这个组合！我明明知道jessica加入supergirls之前，曾经差点入选天上智喜的啊！ 没有错，正是天上智喜，东方神起的“搭档团”天上智喜。 为什么说这个组合是东神的“搭档团”？这就要谈到精明的s.m.公司推出偶像组合时惯用套路了——一个男团带一个女团，在广告和mv以及舞台各个层面都可以展开公司内部的广泛合作。 甚至连有炒作绯闻需要的时候也更方便——只不过偶尔也会失手就是了。 所谓肥水不流外人田，差不多就有几分这个意思在内。 甚至，连这些“搭档团“的组合名称往往都具有鲜明的“配对”特征，比如说—— 韩流鼻祖男团“h.0.t”与韩流鼻祖女团“s.e.s”； “神话”组合与“神飞”组合； “fly_to_the_sky”和“isak_&amp;_jiyeon”； “东方神起”与“天上智喜”； “superjunior”与“少女时代”（初名supergirls）； “shinee”和“f(x) ……- 估计哪怕是在未来。这个趋势也还会持续延续下去。 与只发了一张专辑就被解散的神飞组合，以及到现在为止还没拿到过任何一次一位的f(x)不同，天上智喜也算是s.m.公司旗下获得过不少荣耀的一个著名女团。 比如说，这个组合已经在日本举办过七场演唱会。场次能与少时的亚洲首巡打平。 他们也曾拿到过中韩两国一些奖项。 说实话，这个组合的平均实力，搞不好还在少女时代之上——唱功、舞蹈、颜值、身材各方面都很优秀，甚至还是韩国较为罕有的能开全麦唱现场的女子偶像组合。 甚至可以说，这个组合能被誉为“全员主唱、全员领舞”。 甚至，就连组合里最低身高都有一米六五——放少时里就是长身组没跑。 jessica和孝渊向天舞学过舞蹈。而另三位成员则分别负责指导少时和f(x)的唱功。 其实，拿jessica做个参照就很明显——她的唱功和舞蹈在少时都是排得上号的，人气也长期排在前三之列，可就连实力这么均衡的jessica，当年都没能入选天上智喜。 可惜的是，就是实力这么均衡的一个女团，偏偏因为很多客观因素的羁绊——比如说曲风和唱腔更偏向欧美的风格，get不到韩国歌迷的点；外加当时韩国歌谣界仍是男团时代，女团盛世还远未到来；以及当她们去日本发展的时候，这个岛国还没有从经济萧条的困境里彻底走出来；最后，大约在2008年，不巧又碰上了天舞健康出了状况，无法支撑繁重的活动行程……种种因素凑到一块。导致这个团没能走到更高的位置，就在公众的视野内渐渐淡出。 少时后来能红到现在这个地步，也是有很多因素决定的——比如说因为恶性anti行为的“那件事”发的国民关注度；比如说wondergirls的复古三部曲的发表，正式吹响了宣布女团盛世到来的号角；比如说gee这首“神曲”的简单效率的洗脑节奏。或曰“中毒性”；比如说少时那几位在综艺感上开了逆天的外挂…… 只能说，时也命也运也。 至于这位dana，正是“天上智喜”中的主唱“喜悦”。 天上智喜这个组合，对外的公开说法是没有队长的设置，可实际上在各种节目、活动中代表全队上台领奖这种队长意味最浓的行为。往往便是由这位dana出面。 所以“shapley”（天上智喜的官方粉丝名）们大多也将她视为队长。 “原来您也只比我大一岁而已！” 刘可韦这时才知道，自己喊了好多声老师的那位高挑美女，之前还以为比自己大了好几岁，还真没想到对方竟然也不过是86年出生罢了。 然而，仔细看看对方的资料，刘可韦带着那一点点不甘的别扭心情也就瞬间消散了。 ——虽然年龄确实没比我大太多，可这位dana老师的资历还真不是开玩笑的——97年加入s.m.公司成为练习生，当年只有十二岁；2001年以solo歌手身份发布第一张专辑，销量即达二十四万之多，甚至还超过了比她早一年出道的同门师姐boa；因为音域横款五个八度。被誉为“五度高音”、“完美五音”。 boa的首张专辑可只卖了十四万张，而且她在外形和综艺感各方面应该也逊于dana。在boa开拓日本市场之前，说她的人气不如dana，还真不是夸张。 怀着好奇的心态，刘可韦在网路上找到了这位dana老师发表的第一张专辑的电子版，才听了两三首，他便被彻底折服了。 不管是柔情的旋律还是激烈的节奏，各种不同的曲风她似乎都能从容驾驭；不论是中低音域还是高音音域，表现几乎都能用没有瑕疵来形容——尤其是那首《jealousy》结尾处极有爆发力的高音，简直让刘可韦听得寒毛直竖。浑身战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这可是一位86年出生的女孩在2001年发表的专辑啊——屈指数数，就算按照韩国年龄算法，她当时也才不过十六岁而已！ 我还一直觉得我十七岁就入行做游戏策划。应该算是走在大多数人前头了……和人家一比，我还差得远哪。 就冲着这一点，这位老师也拜得不冤。 于是，自打从s.m.公司回来之后，刘可韦便抱着笔记本，无限循环地听着dana那的那张专辑。甚至感觉到已经被自己的这位老师圈成音饭了…… 谁说s.m.公司旗下女艺人唱功前三是boa、张力尹和泰妍啊？不敢说我这位dana老师一定比她们强，可也绝对不会弱于她们好吗！ 一直到茶庄打烊，他和若樱回到公寓的时候，刘可韦还是怀着这样抱屈的情绪。 此时车光龙和段杉杉早已回来了——因为内测结束的缘故，工作室那边安排次日休息一天，顺带着今晚也没让大家加班。 刘可韦板着脸，也没和他们打招呼，径直去了自己房间。 听见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从刘可韦的卧室传来，车光龙和段杉杉忍不住面面相觑——老刘这是在干嘛呢，抄家吗？ 几分钟后，刘可韦抱着几条烟和两盒雪茄回到客厅，将烟盒雪茄扔进满脸茫然之色的段杉杉怀里。 “都归你了，段叔。” “啥情况啊？” “老刘你竟然是来真的？” 不知道刘可韦打算戒烟的段杉杉被吓了一跳，而车光龙则是没想到刘可韦真能下的了戒烟的决心。 “以后你俩谁再看到我抽烟，可以随便抽我——照脸抽都没关系。” 刘可韦撇撇嘴点了点头，面无表情地宣布道。 p.s.鞠躬感谢由心同学投出宝贵的月票！这是为他追加的第三更。 dana这个角色我没写好吗？为什么在书评区发帖问大家的意见，却没人回帖呢……(未完待续。) 第346章 治标，还是治本？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第二天本来就是周日，加上刚结束紧张的内测，虽然内测结束的同时也带来了很多新问题需要处理，可毕竟绷整个工作室紧弦一口气忙了四周，于情于理都应该让大家放松一下。 所以这一天没有安排加班。 不过这个所谓安排不安排，指的还是对主管级以下的员工而言。 制作人和部门主管，基本都配有办公室的钥匙，在休假期间要来办公室处理点事情或者索性只是在工作室里玩一会，都是不受限制的。 所以，车光龙也没和两位舍友打招呼，独个儿去了公司。 大约十点左右，这家伙给刘可韦和段杉杉分别打了个电话，把两人叫到了工作室。 “问题出在哪儿，你已经查清楚了？” 刘可韦吧唧吧唧地嚼着口香糖，含混不清地问道。 “嗯，大概确定了，是公会系统那块的服务器验证步骤不完善。” 车光龙皱着八字眉回答道，脸上的黑眼圈很明显。 这段时间里也确实辛苦他了，一个人承担的工作量几乎能顶的上正常研发团队的三个人——服务器端主程、制作人外加qa主管。 他又不是刘可韦那个精力充沛得令人发指的家伙，这么多事情搁他一个人头上，没被压垮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不会吧，公会系统应该与五色灵石不搭尬啊……” 段杉杉叼着根烟却没点着，闻言忍不住诧异地问道。 当初三位一块儿抽烟的哥们，现在只剩下他这么一个“孤家寡人”了，就算他还在抽，也不好意思在已经戒烟了的那两位面前堂而皇之地喷云吐雾。 所以，就只好叼着而不点上，纯粹过个干瘾。 实在憋不住的时候，他才会暂离一会，跑到楼梯间去抽一根。 一款游戏做了这么久，每个系统的功能。策划部门这边至少都测试过七八遍甚至十多遍，基本上能有什么、没有什么全都烂熟于胸。 公会系统那一块的相关功能，他前后琢磨了一遍，没想到有哪个部分能和五色灵石有关。难不成我们根本没有设计的功能。别人能背着我们在游戏里实现？ 这可说不通啊！ 车光龙笑了笑没说话，而是抬眼瞟了瞟刘可韦，脸上的表情不啻于在说“是这样吗？你应该还记得吧”…… “嗯，倒还真有这么回事，我想起来了。当初星宁提到过想在公会系统任务奖励里增加少量灵石的产出。这个需求有报到程序那边去实现，后来过几天我琢磨着这样做可能会导致游戏难度显著降低，所以程序那边才做到一半我就去喊了停。这个功能程序那边都没做完，自然也就没安排策划这边进行对应的测试，段叔你自然不知道——车儿，是这么一回事吧？” 挠挠自己腮帮子，刘可韦一边回忆一边解释着，末了还向车光龙求证。 “嗯，大致上应该是这个经过吧，八九不离十。”车光龙点点头。在这个问题上，两人的记忆大体是吻合的，“大概是刚来首尔之后一个月左右吧，去年十一月初的事。” “咱这边功能都没做完，别人还能抓住这个漏洞，修改五色石的数量？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段杉杉有点儿理解不能。 作为计算机管理与应用专业毕业的本科生，外加二十年的游戏龄，虽然走上社会后一直以文字工作为本行，可对这个问题多多少少有点自己的概念。 打个比方，比如说著名的“关云长水淹七军”。要是没有十多天暴雨导致襄江水位急升，关长生（关羽本字）就是有天大的本事也没可能无中生有地变出洪水来。 “功能是没做完，不过数据接口当时已经做好了，后来老刘说这功能先别做。就临时处理了一下相关代码，服务器验证那块便这样漏过去了……” 车光龙无奈地解释道。 有些话，他不想说得太多。 公会系统的相关功能，在服务器端这部分，是由大学毕业后只有一年工作经验的苏皓负责的。 所以在某些具体工作的处理细节上，他难免会存在一些经验不足的情况。 能顺利把策划这边的功能需求在游戏中实现。对他来说已经算是不容易了，至于留下一些有可能存在问题的隐患，还真不能苛责（见第136章）。 本来就是自己这边勉强把这个对他来说有些超过能力范围之外的工作分配给他的。 所以就算对方完成的质量有问题，主要责任还是得落在自己身上。【ㄨ】 谁让咱们当时找不到更适合的人选呢？ “还有游戏币的那个漏洞呢？” 刘可韦没有表态，而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 车光龙没说的那些话，其实他自己也心里有数，这部分的管理工作，基本上都是他和车光龙两人商量着决定的——段杉杉与技术这边交集少，本来就帮不上什么忙，而且他一般也懒得管文案之外的事。 与不明就里的段杉杉不同，他自然理解车光龙无可奈何的苦衷。 车光龙缓缓点头，语焉不详地说：“也找到了，差不多类似的情况。” “都处理好了？”刘可韦追问。 “嗯，这两块应该是没问题了……不过……” 车光龙嚅嗫着，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你就说呗，这儿现在又没外人。再说，现在您可是制作人啊，亲！”刘可韦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车儿你这态度，摆明了是自己有什么想法可能和我有出入，顾忌着我的存在所以不好直接说出来的样子。 你至于吗？不说现在工作室的制作人可是你自己，就说冲着咱哥仨的交情好了，还能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车光龙被刘可韦说中了心事，老脸一红地低下头去，这才开了口：“虽然这两个漏洞我已经找到并作出相应处理了，可是，我没法保证咱们的游戏里不存在更多类似的漏洞……” “也没人要你做这样的保证吧？”刘可韦纳闷地问道，“咱国内的创业型游戏研发团队不都是这样干的吗？碰到问题再解决问题，没碰到问题就不管它……” 所谓创业型研发团队。简而言之，就是类似于圣杯工作室和三人行工作室这样，手头没有已经上线运营能带来源源不断利润来支撑研发的游戏，完全依赖投资方单方面砸钱来维持团队运作。 换句话说。就是（暂时性）只会花钱却还没有赚钱的能力的研发团队。 与大公司里正规研发团队的最大区别就是——为了控制成本，保证在游戏上线前不因为资金问题导致解散，创业型团队把人员配置降到了只满足“能做出游戏”这样一个最基本的标准。 一切都围绕着“怎么最快最省地把游戏做出来”这个目的而运行，所以，“头痛医头脚痛医脚”也就成了这些创业型团队的惯例。 刘可韦就职过的公司。基本都是这种创业型团队，所以把这种不得已的做法当做理所当然的事情。 “如果没人盯着咱们的游戏，这样做问题不大。可是现在看情况，似乎有人在试图针对咱们游戏下绊子，咱们再带着可能存在一堆隐患的游戏版本进入公测的话——到时候再被别人用类似的手段找到其他漏洞，咱可就麻烦了啊！” 车光龙的口气，听起来忧心忡忡。 听他这样说，刘可韦蹙眉不语，若有所思。倒是因为经验不足而缺乏概念的段杉杉茫然开口问道：“有什么好麻烦的？” “首先，我到时候不一定能马上找到漏洞并加以解决——就像这次。我停下手头别的工作集中精力去处理，也花了好几天时间；再说，进入公测的游戏版本还频频爆出问题，对玩家对运营商，我们都很难交待过去。” “那你不能在公测开始前，先彻底查一遍咱们游戏到底有哪些地方还会出问题，再把这些问题都给解决了？” 段杉杉天真无邪的反问，让车光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是神哪？不说我手头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处理，单是找出问题和解决问题，我一个人就根本不可能忙得过来——之前其实就相当于有人帮我们找出了问题。至少给出了存在的漏洞的方向是‘五色石’和‘游戏币’，就这样我都还要花好几天才能处理。要是现在全塞给我一个人来弄，除非咱游戏明年后年才开始公测，否则肯定不赶趟！” 刘可韦理都没理瞎起哄的段杉杉。转头对车光龙问道：“车儿，你的意思……难道是打算在工作室里，成立个qa部（定义和作用参见第63章，此处不赘述）？” 纳克森有专门的qa部门，总部旗下所有工作室都能把自己的项目放到那边去测试，不过需要申请批准和排期。 因为研发团队血统以及赵常务本人各方面因素的作用。《六道劫》申请qa部配合工作时，经常会受到冷遇。 再说，与其他工作室的项目完全属于纳克森集团的情况不同，三人行工作室可有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份是属于这三个家伙的。先不提既不明白相关厉害关系，也不懂技术的段杉杉，要刘可韦和车光龙把《六道劫》一些技术核心的东西完整地向纳克森集团的qa部去敞开，他俩也不可能答应。 甚至赵常务都不会让他们这么做。 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再说赵常务在纳克森内部又不是没有敌人。 p.s.这是今天的“本更”。 写到这里可以解释下本卷卷名的涵意了： 1，弥补《六道劫》游戏存在的漏洞； 2，完善健全三人行工作室的部门配置； 3，刘可韦自我审视，改正自己的缺点和不足的心路历程； …… 这就是卷名为《补阙》的缘故。(未完待续。) 第347章 众里寻他千百度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人和人是不一样的，这决不是一句废话。 就拿行事风格来说，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就有本质的区别。 仅仅从这两人在牌桌上的表现——吃饺子那天，和少时两位经纪人玩“标分”的情况就能看得出来。 刘可韦是轻率冒进的牌风，而车光龙则是稳扎稳打的套路。 对于当前游戏版本可能存在更多隐患一事，从业经验丰富的两人其实都心知肚明。 受之前参与过的创业型研发团队影响，在这一点上，刘可韦的赌性比较重，他把希望寄托于“就算游戏还有漏洞，未必会被别人找到并利用”、“哪怕被人找到并利用了，到时候再设法解决就是了”这样的可能性。 说好听点，是敢于冒险；说难听些，就是心存侥幸。 而车光龙入行初在大公司的正规研发团队里呆了挺长时间，对刘可韦在制作人位置上制定的决策——工作室里不设专业的qa部门编制，他心下一直是有些顾虑的。 没有经过专门的测试培训，策划们固然能执行一些基础原始的测试工作，但肯定不能和专业的qa相比。 比如说“黑盒测试”、“白盒测试”这些专业qa能熟练完成的工作，不具备相关技能的策划们是做不到的。 不过，在没遇到问题之前，车光龙也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就一定是对的。 健全机构肯定要涉及到扩大编制，研发成本肯定会随之显著上升，假如问题存在，却不会暴露出来的话，或许老刘的考量，对我们这个团队的来说更实际一些？ 所以之前在这方面，他保留了自己的态度没有说出来。 然而，经过五色灵石和游戏币漏洞一事，他的想法不可避免地动摇了。 现在都已经摆明了有人在有意识地寻找我们游戏可能存在的漏洞，我们还对那些可能存在的隐患视而不见。这是不是过于麻痹大意了呢？ 可问题是，三四天前我还在工作室全体成员面前表示过“老刘定下来的计划和安排，我车光龙都会萧规曹随”…… 言犹在耳，自己这就打算改弦易辙了？ 所以。车光龙刚才才会吞吞吐吐，迟疑不决。 一开始，刘可韦本能地想要反对车光龙这个构思——在车光龙看来，游戏研发团队没有专职qa是离经叛道；而在刘可韦看来，研发团队设专职qa则是钱太多烧得慌。 然而。话到嘴边，刘可韦还是迟疑了一下，毕竟现在制作人是车光龙而不是自己，这一类的事情还是应该以对方的想法为主。 “有必要吗？” 所以最后他只是皱着眉这样问了一声。 “我觉得有。” 车光龙的回答也很简单，然后两人就默默地对视起来。 车光龙是在用自己的眼神告诉对方：我很认真，希望你能支持我。 而刘可韦则在思索如果要这个方案要落实的话，需要消耗工作室这边多少成本，以及随之而来的一连串后续影响。 别以为增加一个部门是上嘴皮磕下嘴皮那么容易的事——钱从哪儿来？去哪儿招人？以及增设新部门之后，其他部分在项目中享有的分红比例肯定也会随之降低…… “qa部编制不用太大，一个主管外带三四个助手就好了。薪水肯定多不到哪儿去——咱们工作室的账户里已经有两笔签字费到账，扣除掉税收和已经发下去的研发分红，至少也还有六百万人民币左右。所以增加这么一个部门，对咱们来说，应该没什么压力。” 车光龙开始掰手指头算起账来。 虽然工作室的财务一直掌握在赵常务那儿，可对车光龙和刘可韦两人来说，团队的收入和开支基本都是透明的，所以账户余额的大致数字，根本不需要特意去问赵常务，闭着眼睛都能猜出来。 刘可韦默默地点了点头。算是认同了车光龙的分析。 “至于分红比例的调整，最简单的办法就是三部门从现有比例里各自让出半成来，凑起来就有一成半，对qa部这样小规模的部门来说应该也很有吸引力了。而少拿半成分红能换来项目稳定开发的结果。我想星宁、187和疙瘩他们也不会有太大意见……” 显而易见，这件事车光龙肯定考虑了很久，而不是临时临头的想法。从这么短时间内，他能拿出一个有操作性的调整方案，就能看得出来。 按照他的设想，策划、程序、美术和qa的分红比例就是2.5:2.5:3.5:1.5。 这个调整方案。其实策划和程序这边是略为吃亏的——因为他们的分红比例本来就比美术少，调整前是三比四，调整后变成了五比七，差距进一步扩大了。 不过，以来考虑到美术部门原先人手就比较多，本来每个人能拿到的分红数额便远低于策划和程序，再加上美术那边普遍是在工作室内没什么话语权的韩国本地人，也更需要适当的安抚，所以让美术在调整方案里稍微沾点儿便宜也比较合情合理。 ——这些是车光龙的考量。 刘可韦从桌上拿过一叠便签纸，随手写下了这两组比例，吧唧吧唧地嚼着口香糖考虑了半天，然后哗哗哗把两组数字给涂抹了，想想觉得还是不放心，索性撕下那页便签扯得粉碎再扔进桌下的垃圾桶里。 做完这一切，他才冲车光龙点了点头，道：“应该问题不大，你想做的话，就去找赵常务提一提试试吧，我这边没意见。不过，还有个关键的问题，那就是qa部主管……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对一个研发团队来说，如果有qa部，那么该部门主管的重要性差不多能和两个主程相比——因为三者都能在不同程度上接触到项目的技术核心。 而且，这个部门主管的专业性需求并不比主程主美来的低。 专职的qa肯定要懂程序，否则至少就根本没法进行所谓的“白盒测试”。 然而，要命的是，业内好的qa大概比好的程序员还难找——程序员本身就是游戏研发行业的稀缺资源，尤其是后端。 所以刘可韦才会问车光龙。这么重要的位置，你有预想的人选吗？专业上要可靠不说，人品性格方面也要可靠才行，这样的家伙可不好找啊！ 车光龙苦着脸摇摇头道：“我认识的qa。估计跳槽的可能性很低，就更不用说跑到韩国来帮咱们了……老刘你呢？你在这一行干的时间可比我还长啊！” “可问题是，我呆过的研发团队里，基本都没有专职qa。你要问程序员的人选，我还能认识几个。你问qa我就真无能为力了啊！” 刘可韦耸耸肩摊开双手，一脸无可奈何的表情。 “实在不行的话，问问赵常务和权专务那边，看他们有没有合适的推荐？” 车光龙叹了口气，试探着问道。 刘可韦愣了愣，眨巴眨巴眼睛想了几秒，然后摇摇头：“我不建议这样做，不是我因为之前的事对他们有意见，而是这个位置和主程的敏感程度差不多，必须得放一个咱们能信得过的人才成。” “这一点。我赞同老刘的想法。”在旁边打了半天酱油的段杉杉，这时候也插嘴表示了他的立场。 车光龙又叹息了一声，刘可韦这样说，等于把对外招聘的可能性也给堵上了。 转转眼珠子楞了半天，他也没想到靠谱的解决思路，只好见步行步地说：“那这样吧，我这边再考虑考虑，顺便向我认识的圈内哥们问问看他们有没有推荐，老刘你那边也费点心，成吗？” “这当然没问题。”刘可韦点点头。然后话锋一转道，“不过我觉得吧，应该不乐观，首先我在圈内的人脉也基本都在研发型团队里。估计他们和我一样不怎么认识干qa的人；其次，合格的qa一般都在大公司里上班，工作比较稳定，轻易不会跳槽来我们这种小团队；水平差点的呢，我们就算找来了，也不一定管用啊……” 车光龙疲惫地揉揉眼睛。这些情况他自然也清楚，不过也找不到更好的辙，所以他发出了第三声叹息。 说到这里，能讨论的事也算全都讨论过了。 不过既然放假期间来了办公室，倒也不急于立刻闪人。 刘可韦拉着车光龙，说要开几局久违的英雄联盟，还给凌星宁和赛文两人打了电话，让他们赶快上线加入房间。 对竞技游戏向来无爱的段杉杉自然没去凑他们的热闹，而是登录了骑砍中文站等常去晃悠的论坛，看看有什么新的消息动态。 顺手也登录了很久没打开的通讯工具软件。 刚上线，一条消息就跳了出来。 “水缸水缸，这四位阿姨你认识吗？” 同时，这条消息的上方，还有一张图片正在转啊转地载入着。 看看消息发送者的id，原来是好久没联系了的舜曜晋。 上一回，车光龙就是得到了他的帮助，这才在短时间内解决碰撞检测系统的bug，当时三人行这边还表示，欢迎他有空来首尔玩，工作室这边负责全程接待，保证他吃好玩好（见第125章）。 不过这家伙也一直没说要来，大伙儿渐渐就忘了这回事。 段杉杉心下纳闷，咱俩都还没真人见过面呢，你熟悉的阿姨，我怎么可能会认识？ 几秒后，图片载入完成，段杉杉不能置信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发出一声惊呼：“啊哟喂，我滴个娘亲哎！” 没有错，图片上一字排开那四位女性，正是他的老妈，以及二姨、三姨和小姨…… p.s.鞠躬感谢刀气纵横同学投出宝贵的月票！这是为他追加的一更。 看书评区的系统贴，这位应该是上个月最后一位投出月票的读者了，不过估计少算了几更……抱歉了诸位，如果谁知道能更清楚地查看投票记录的方法，请告诉我。 于是，明天开始补足过年那周的“积欠”…… 黑盒测试和白盒测试的相关定义太复杂，为免灌水嫌疑，文中就不浪费篇幅去逐一介绍了，有兴趣的读者可以自己去搜索引擎找相关资料来看。 顺便说，今天是泰妍生日…… 老妹在客厅看《中韩梦之队》的羽毛球比赛，刚才路过，去瞄了一眼，她不说我还以为是《我们结婚了》的特辑呢——先是“********”的尼坤对“西米夫妇”的付辛博，然后付辛博又找上了“亚当夫妇”的赵权……(未完待续。) 第348章 “伊人”体重两百三十五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虽然段杉杉此刻身在国外，与故乡远隔千万里，可作为现代人最大的便利就是与家人联络非常方便。 所谓“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这种事情，几乎就是不可想象的情况。 有手机，有社交软件上的亲戚群，段杉杉对自己老妈最近的“动向”还是能稍微了解的。 今天是2011年4月3日，星期天，也是农历三月初一。 ——所以，后天就是清明节。 段杉杉的老妈和她的三位妹妹，这会儿应该正在闽省的省城榕城呢！ 她们在榕城干嘛？ 榕城的森林公园里，新建了一座长江支队纪念园，园内有一道长达百米的“英名录”长墙，镌刻着该部4645名南下干部的名字。 段杉杉的姥爷秦乐山和二姥爷秦乐水，以及蔡萍萍的外公魏老爷子等人，全都“榜上有名”。 所以，段杉杉的老妈就带着自己三位妹妹，在清明节前夕的周日，跑榕城去了，目的自然是去逛一逛这所纪念园，顺便在那条百米长墙上找到属于自己老爸和叔叔的名字…… 那张照片刚载入完毕的时候，没有丝毫思想准备的段杉杉还真被吓了一跳，差点儿就摔到椅子底下去。不过回过神来一想，很快就猜明白了到底是大概怎么回事。 “三百斤的张妈妈，你回榕城了？” “嗯，刚回来。等等，谁说我三百斤啊？明明只有两百三十五好吗！” 舜曜晋是个身高一百八十多，体重却超过两百斤的胖子。 哪怕段杉杉瘦身前，放他身边估计也会显得很苗条。 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胖，那也是有缘故的——这家伙是不折不扣的“面霸”，除了喜欢晋省面食之外，出国留学后又迷上了西式糕点，经常在群里晒他亲手做的什么瑞士卷、黄油小饼干、曲奇、提拉米苏以及各种蛋糕…… 不得不说，仅仅图片上的那些精致卖相。看着就很有食欲。 据群里同在澳洲的另一位网友试吃之后的评价，说是估计达到了准五星级甜点师的水平。 所以嘛，东方面食加上西方面食，他的体重不严重超标那才奇了怪了！ 段杉杉这边刚发过去消息。没多久那边就回了过来。毕竟韩国和北京的时差只有一个小时，这会儿对方在榕城的话，同样也是大上午，凑巧也在线并不奇怪。 ——虽然首尔和墨尔本也就差三四个小时（墨尔本有夏令时，所以可能差三小时也可能差四小时）。 好吧。地点上你和我老妈她们算是凑到了一个坐标。可问题是，你怎么认出她们是我亲戚的？ 所以段杉杉苦笑着摇摇头，又发了条消息过去。 “你咋知道我会认识她们？” “刚才我在森林公园，遇见了四位阿姨，她们在长江支队纪念墙上找你外公的名字。是叫秦乐山对吧？之前你和我提过，我有印象啊！后来还是我帮阿姨她们找到的！你等等，我找找相册啊……” 过了十几秒，舜曜晋又发了两张图片过来，转着圈儿在载入。 不过这回图片不大，应该是被特意裁剪过。很快就读出来了。 两张照片一样的背景，都是赭红色的花岗岩碑面上镌刻着横三列竖五行的烫金人名。 图片正中的名字，自然分别是“秦乐山”与“秦乐水”。 天哪，还真有这么巧的事！ 我随口和一位素未谋面的玩友说了我姥爷的名字，人家远在海外，一年都未必会回国几天。结果我老妈这回去长江支队纪念园找姥爷的名字，竟然能和对方撞上！ 这世界还真特么小啊！ 段杉杉摇头苦笑，一时间彻底失去了语言能力。不过好在他和舜曜晋之间的交流不需要通过说话，手指头能敲打键盘就行了。 “是吗？那还真是巧啊，多谢多谢。辛苦你了！” “举手之劳嘛，再说我也是长江支队的后裔啊，这也是应该的，应该的。” “对了。话说你是啥时候回国的，这趟是回来过清明吗？” “哎，甭提了，我拿到学位后，在墨尔本找了份商务网站服务器维护的工作。前几天想找老板请一周假，打算回国扫墓。结果上司说清明节又不是澳大利亚的法定节日，不给批——我一气之下就直接辞职了。” “哈哈哈哈，干得漂亮！” 段杉杉忍不住没心没肺地大笑起来，声音挺大，连旁边带着大耳罩耳机的刘可韦的都被他惊动了。 “段叔，你一个人在哪儿傻乐啥呢，有啥好事啊？” 刘可韦摘下耳机，转过头问道。 “张妈妈那家伙清明节想回国扫墓，老板不给假，他就直接辞职了。” 段杉杉随口解释了一句。 “张妈妈是谁？”刘可韦有点纳闷，这个名字似乎听段叔提过，可一时却想不起来了。 “就是舜曜晋，在澳洲留学那哥们，上回车儿解决碰撞检测系统的那个bug，就是他帮的忙。” 本来刘可韦转过头来问完第一句话之后，已经回过头继续专注地盯着自己的显示器。 可他哪怕玩着游戏，心里也还不时琢磨下关于qa主管人选的问题，这会儿听段杉杉说舜曜晋辞职回国，眼前顿时一亮，毫不犹豫地扔下鼠标起身走过来伏在段杉杉的电脑桌前。 “段叔，你问问他，懂不懂qa那一块的相关门道。” 听刘可韦提到qa，车光龙也坐不住了，走过来有样学样地趴在段杉杉另一侧。 两人顿时就这样一左一右地把段杉杉给夹在中间。 段杉杉把脑袋转来转去望了两人各一眼，见他俩表情挺严肃挺认真，不像是在开玩笑，这才在键盘上噼里啪啦把刘可韦刚才的问题发过去。 “qa？水缸你说的这个，就是软件测试工程师吧？我还真接受过一些这方面的培训——你可能不知道，在国外，测试工程师的工作岗位比开发工程师还多！所以大致上工作概念和流程我都懂，如果是java和c、c++、b等应该没问题，其他编程语言的话。可能我得要花点时间临时恶补一下。” 舜曜晋这话并非无的放矢，在国外的软件研发团队里，测试与开发的设置比例通常是1:1以上，甚至达到1.7:1。而国内呢？百多万it从业者里。据说“在岗的测试工程师不超过五万，合格的不超过三万，工作经验五年以上的更不会超过一万”，“测试工程师需求缺口已经突破二十万”。 这就是现实情况，所以合格的测试工程师平均待遇甚至还会高于开发第一线的程序员；所以国内那些研发型创业团队才会不得已地用策划代替qa。完成最基础最原始的测试工作；所以刘可韦之前才会对车光龙说找找到合适的人选，不太乐观…… “咱项目用的就是java和c++！” 一向稳重的车光龙，这会儿竟然激动得拍了下桌子。 “段叔，给你个任务——必须得把这哥们忽悠到咱工作室来！刚才车儿和咱们说的那些关于qa的事，你也听到了对吧？这可是咱项目的关键时刻，你可千万不能掉链子啊！坑蒙拐骗都随便你，我和车儿只要结果。” 刘可韦肆无忌惮地给出了一个不负责任的命令。 “喂，你丫说的这是人话？” 段杉杉哭笑不得地回应道。 “老段，这回老刘可没说错，这事真的很重要！咱哥仨里人家只认得你。所以全靠你了，必须得拿下！” 刘可韦还没答腔，车光龙在另一侧开口了。 “人家又不是傻瓜，空口白话谁会肯来啊？你要我去说可以，至少给个待遇标准成不成啊，不然我怎么和人家说？” 望望左手的刘可韦，再看看右手的车光龙，段杉杉无可奈何地反问道。 他这话倒也在理，于是刘可韦两人交换了几个眼色，很默契地用手势打起了哑语。 作为制作人。刘可韦的年薪是六万美元，改任研发顾问后薪水没变；车光龙之前作为服务器端主程则是五万，不过他刚被提升为制作人，估计下个月薪水也会涨到六万。 刘可韦先是伸出了一个巴掌。示意“和你之前一样，给他开个五万如何”。 车光龙眨巴眨巴眼睛，摇了摇头，同样伸出了一个巴掌，不过悬空虚按了两下。 你打算上来就给人家开出五万五千美元的高薪？这个数字在工作室里可是除了你我之外的头一份——另外几位主管知道后，他们不会有什么想法吗？ 迎着刘可韦寻求确认的目光。车光龙抿着嘴点了点头。 早在因为碰撞检测系统bug与舜曜晋交流的时候，他就对对方的专业能力有了清晰的认知。 话说回来，也只有同样搞技术这一块的他，才更明白对方的价值。 正因如此，如果确定能把对方拉进工作室，哪怕要车光龙让出制作人这个刚坐上去的职务，他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犹豫。 不过制作人这个位置干系太大，也不是他想让就能让的，工作里的其他高管还有赵常务的想法，都必须要考虑到。 所以退而求其次，开个仅次于制作人的工作室第二（其实算上刘可韦这个顾问的话应该是第三）高薪出来，车光龙根本不带一点儿含糊。 “好吧，段叔你记下来——咱这边的价码是qa部主管（qa_manager），年薪五万五千美元，外加项目研发的部门分红是4.5%，怎么和其他qa分由他自己做主。其他的事，就交给你了。” 刘可韦拍了拍段杉杉的肩膀，如此说道。 p.s.今晚可能加更不了，先道个歉。 慎重申明，榕城森林公园长江支队纪念园建成于2014年11月29日，作为该部入闽65周年的纪念。 本章中舜曜晋与段杉杉老妈等人巧遇于英名录长墙下确实是现实生活中的真事，只不过是2015年清明节的事罢了——出于剧情需要，我让该事提前了四年发生，因为没法等到文中时间线到2015年才让舜曜晋正式登场，所以请大家以平行世界目之。 顺便纠个错，舜曜晋就读的拉伯筹大学应在澳大利亚而非新西兰。 很茫然，我明明记得他在墨尔本，为什么前面写的时候会鬼使神差地写作新西兰呢……在新西兰留过学的是马伯庸马亲王等人才对啊！(未完待续。) 第349章 最大限度的诚意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刘可韦和车光龙沉浸在“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伊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兴奋情绪中难以自拔，倒是段杉杉因为对qa主管的事并不算太上心的缘故，还能保持着几分冷静。【ㄨ】 “你们不是说要先和赵常务打个招呼吗？现在就单方面把事情决定了，是不是不太好？” 转了转眼珠之后，段杉杉提醒了一句。 闻言刘可韦和车光龙一愣，刘可韦点点头，撇嘴嘀咕道：“段叔你说得倒也没错……” 车光龙默默不语，却转身就向办公室的门口走去。 “车儿你去哪？”刘可韦诧异地问道。 “我现在就去找赵常务说这事。”车光龙头也不回地说。 “这可是周日，人家肯定没来公司啊！”刘可韦哭笑不得地提醒道。 “我知道，我打算去他家附近找个咖啡馆之类的地方，约他出来谈。既然老段这位哥们正好刚辞职，趁着他暂时还没下家的间隙，咱得抓紧时间把事情敲定下来——合适的qa可不好找。” 赵常务的“家”，本来应该在钟路（区）的“北村韩屋村”——也就是在景福宫与昌德宫之间，与刘可韦他们的从善斋茶庄正好隔着一座昌德宫遥遥相对。 顾名思义，这里的建筑物都是以旧式的屋瓦房建筑为主，搁在过去那可是贵族官吏的聚居地，也有不少大户人家，现在已经成了首尔的著名景点之一。 别以为住在老房子里的就一定是穷人。虽然江南（区）总被称为富人区，实际上很多上了年纪的财阀富豪，并不喜欢在喧闹繁忙的现代商业区范围内居住。反而是住在北村韩屋村这样老房子里的，往往都是有钱人。 不过，赵常务和父亲的关系并不算特别亲近，从军队里退役回来后，就在离纳克森公司比较近的三成洞附近买了套公寓。 之前刘可韦和车光龙还去过两回，从公司这里步行过去也就是十来分钟的事儿。 因为之前赵常务那边立场强硬地“要求”更换制作人一事。刘可韦和他之间最近的关系也算是比较尴尬，能不碰面的情况下都会碰面。 所以，车光龙没打算喊上他一块去，刘可韦自然也不会有兴趣凑这个热闹。 车光龙一边说。一边脚下不停，走到门边的时候正好说完这句话，回过身对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挥挥手，便出门去了。 “呀，车儿。咱这把‘撸啊撸’还没‘撸’完呢！” 他所谓的“撸啊撸”，说的就是英雄联盟，因为英文缩写是lol的缘故，便被****玩友以谐音“撸啊撸”呼之。 与之类似的还有魔兽世界，英文名缩写是wow，因为w和o这两个字母，“长得像”汉字里的“山”和“口”，于是被喊做“山口山”。 刘可韦傻眼了，这时候他才想起丢在一边的英雄联盟，可车光龙此刻早就走远了。根本听不见他的抱怨。 在车光龙那边有确定的回复之前，段杉杉不方便贸然开口对舜曜晋透露出明确的招揽之意。 毕竟他和舜曜晋可是好几年的朋友，要是这边和人家说好了，结果赵常务那边却不同意，自己可就成了出尔反尔之人。 于是他便绕着弯子和舜曜晋聊了些其他事，比如说他在澳洲过得如何，将来有什么打算之类的话题。 也顺便有意无意地说了些自己在韩国的工作和生活情况。 按照舜曜晋这家伙自己的说法，在澳洲完成了硕博连读的五年教育之后，他是挺想回国的。 只不过，博士生在国内。听说也不是那么好混…… 博士和硕士，其实有很大的不同，硕士生通常是以日常生活中的工作实践为目标被教育出来的，而博士生则更多的是以科研前线为培养方向。 换句话说。大多数博士的出路，通常都是在大学里继续搞学术，顺便带带本科生。 他不想走这条路。 可要是去一般的企业，从基层做起的话，硕士和博士其实并没有很大的区别。博士比之硕士，最大的不同是着眼点更高。在技术管理和架构设计上有显著优势，而若是放在开发岗位的话，个人表现与硕士还真没什么差距。 甚至还有一种说法，国内的博士，通常都是找不到工作的硕士才会去读的…… 所以，大多数企业更热衷于招揽硕士，对学历更高的博士生，反而没有那么青睐。 舜曜晋本人其实倒不太在意这些，只要他肯拉下博士的身段，找份工作肯定不是难事。【ㄨ】 不过他在澳洲交的女朋友就强烈反对他回国，认定自己的男朋友回去了不会有什么前途。 话说他若是找了位大洋马，对方对国内的情况肯定不会有太深的了解，说不定花言巧语几句就哄到中国去了……可惜他找的偏偏也是中国留学生，对国内的实情那可真是门儿清，没法儿糊弄过去。 于是，两人目前还处于协商的僵局里。这回也没和他一道回国，他是独个儿上飞机的。 至于他在榕城会呆多久？肯定至少还有三天的逗留时间，怎也得过了清明节再回澳洲，所以连返程机票都还没去买呢。 两人聊了一会，舜曜晋这边说家里人喊他有事，便告辞下线。 没过多久，车光龙也回来了。从他脸上压抑不住的喜色就能看得出，应该是带回来了好消息。 果不其然。 按他的说法，赵常务一开始有点疑惑——纳克森集团不是有专门的qa部吗？为什么工作室里还要设qa？ 等车光龙耐心地给他解释了一番纳克森qa部那边往常对《六道劫》的冷遇，以及这个部门对完善游戏版本的作用等情况之后，赵常务打电话与权专务商量了几句，就痛快地拍板表示——这是好事，我没意见，你们放手去办吧。 说起来，他对项目的上心程度，其实也不比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差多少，段杉杉自然更不用提了。 “网络沟通不是那么方便，我看老段你辛苦一趟，飞过去和他当面谈一谈吧？这样也能更体现出咱们的诚意。” 车光龙瞟了刘可韦一眼，其实他是想让刘可韦随着段杉杉一道去的——不管段杉杉和人家的私交如何。毕竟在工作室里，他的职位仅仅只是“系长”级的文案组长，让他出面去招揽“课长”级的qa主管，其实都有点儿失礼。 搁古代，就相当朝廷下诏求贤，却让一个县令跑去对人家说，您来给我们当知府吧——哪儿有这么办事的？至少也得找个与知府级别相当的官员出面才合适啊。 刘可韦自然也明白车光龙的意思，笑着摇了摇头：“哥现在只是个不用坐班的顾问而已，说出去也没多大光彩，这种事还是算了吧。” 一开始，段杉杉没明白自己面前这两位哥们眉来眼去地搞什么鬼，等车光龙给他解释了一下级别的细节之后，他才不以为然地撇撇嘴。 “真要表示咱工作室这边诚意的话，其实让某两个家伙和我一块去找舜曜晋，才是最大限度的诚意，说服他的把握也更大一些。” 段杉杉这句话里的“某两个家伙”说的显然不是在场的另两位，于是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就好奇了，你说的到底是谁？ “当然是疙瘩和赛文啊！” 咱哥仨里，确实是我和舜曜晋关系最近，可要把范围扩大到咱工作室的话，我还真不一定是和他最熟的那个人。 在第六天魔王里，我的“大号”（游戏中主要角色）可是在武田家啊，平常合战也是以武田对上杉的“川中岛”战场为主。只有在没开“川中岛”或者“川中岛”战场武田这边局势顺风，胜券在握的时候，才会换上在今川家的“小号”，去今川对德川的“三方原”那边帮忙。 要说和舜曜晋的关系，那还真不一定有成天泡在今川那边的疙瘩和赛文那么亲近。 这几位凑在一块儿组队配合的次数，肯定也远远比我多。 “哎，这主意不错！” 刘可韦笑着点了点头——柳随风可是工作室里的主美，同属于“课长”级的部门主管。他也一道去的话，就不会显得咱那么失礼了。 当然，这话他很知趣地埋在肚子里，没明着说出来，否则段杉杉肯定要赏他几个白眼。 车光龙的眼珠转了转，默默地想了想工作室这边明天预定的工作安排计划，似乎并没有什么非柳随风和赵启文两人不可的事情？ “那就这样吧，明天给你们三人一天假，你们一道去。” 随着车光龙这句话，这件事在没有经过另外两位当事人的同意下，就被定了下来。 几小时后，这两位哥们迷迷糊糊地从宿舍和大街上被强行拽进刘可韦的车里，然后一路驶往首尔西郊，在仁川国际机场外，一人手里被塞了一张机票，然后被推了下来。 “混蛋蚯蚓，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下，这特么到底怎么回事？”见到入口处等着他俩的段杉杉，柳随风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气哼哼地问道。 “简单说就几个字——公事，咱‘诱拐’张妈妈去！” p.s.这是今天的“本更”。(未完待续。) 第350章 横纲の对决 “蚯蚓你是白痴来的吗？不是说张妈妈在榕城，你干嘛给咱们买飞鹭城的机票？” 迷迷瞪瞪地上了飞机，直到起飞后，听见机内广播说将在三小时后抵达厦门高崎机场，柳随风这才反应过来，转头冲着段杉杉嚷嚷道，差点喷了他一脸口水。 “首尔没有直飞榕城的航班，要在申城中转，花的时间更多，不太划算。不如先飞鹭城再坐动车去榕城，反正鹭城到榕城的火车每小时好几趟，都快赶上地铁了……” 段杉杉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柳随风的嘴皮蠕动几下，小声嘀咕了几句粗口，悻悻然地这才作罢。 “工作室不是有两个主程吗，干嘛还特意跑去找张妈妈？” 赵启文也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 他也知道舜曜晋在澳洲读计算机科学专业，不过目前工作室前后端两个主程的状况都很稳定，短期内应该不会有跳槽的动向，所以他有点纳闷——总不可能让我们大老远特意跑一趟，把舜曜晋弄工作室里来，却让他给车光龙或者袁彬打下手吧？ “车儿和老刘商量着要弄个qa部，找张妈妈来，是打算让他当这个部门的主管。” 段杉杉不觉得有什么藏着掖着的必要——到了榕城还得指望这两位帮着关说舜曜晋呢，自然把理由一五一十地和盘托出。 赵启文和柳随风不明白啥叫qa，他免不得又得就自己了解的概况，做了个简要介绍。 “加上张妈妈，咱工作室都能凑出大半个固定组了啊！” 柳随风脑洞大开，嘀咕了一句。 显然他口中的固定组，指的是第六天魔王，那游戏组队上限是七个人，这三人加上舜曜晋，正好过半。 “你们说将来会不会真凑出一个完整的固定组啊？”赵启文乐呵呵地开了个玩笑。 “不至于那么夸张吧……”段杉杉不以为然地摇摇头。 除了舜曜晋之外，再找三个玩家来。凑一个工作室内部的固定组？ 咱又不是奔着第六天魔王玩家去招的人，天底下哪有那么凑巧的事啊！ “别扯了！咱三个的本尊可都是侍，职业严重重复，就算组双盾团。也得找个炮锻来才行，不然门都没法出！”柳随风一针见血地吐槽道。 呃……段杉杉是武士道特化侍，是盾役；赵启文是军学特化侍，还是盾役；至于柳随风么，他倒是武艺特化侍。算是个贫血、脆皮、低攻、没命中、经常被反击的杯具型物理打手…… 很巧合地，侍职业的三特化，这三人就已经凑齐了。 第六天魔王出团一般最多两个盾，然后带一个唱职一个补职，剩余三位则是打手，否则就不够“效率”。 可问题是这游戏里，装备存在一个“磨损”的概念，八个职业里只有铁匠会修理，铁匠三特化里可只有炮锻是打手，算是能和这三个家伙组到一块去…… 所以柳随风才会这样说。 也就是三人都是第六天魔王老玩家才会听明白彼此在说啥。这种对白落在外人耳中，估计没几句能听懂。 不过话说回来，几个小时的漫长旅途里，若是有两位曾经在同一款游戏里一道“沉迷”了四五年的玩友坐在身边，倒是真不愁时间没法打发。 于是三人就这样一路聊到厦门，又从机场打车去火车站，然后再聊到下火车。 走出火车站的时候，段杉杉这才给舜曜晋打了个电话，询问他住哪儿。 因为事先没和对方透露过一点口风，当段杉杉说起自己和赵启文、柳随风一道特意从韩国飞过来“看”你的时候。舜曜晋完全不相信，还笑嘻嘻地说今天可不是愚人节啊，水缸你可别想忽悠我。 段杉杉也没废话，直接将手机递给了赵启文。赵启文接过说了几句，然后又交给柳随风。 等手机再度回到段杉杉手中的时候，电话那端的舜曜晋已经张口结舌，说都不会话了（这句没错，故意这么打的）。 “水缸……你们真来了？原地别动，等我。我马上去火车站找你们！” 说起来，段杉杉在榕城也有不少亲戚、同学和朋友，毕竟这儿是省城嘛。不过这趟过来主要就是为了“诱拐”舜曜晋，所以也没和其他人联系。 半个小时后，舜曜晋亲自驾车赶到了火车站外。见面后，他先挨个拥抱了一圈。 不过，当他和赛文搂在一块的时候，柳随风撇嘴吐槽了一句：“看着真像两位横纲在对决……” 呃，可能要解释一下，所谓的“横纲”，是日本相扑运动员最高级别的名称。 直到舜曜晋领着三人进了附近的一家酒楼，在包房里坐下来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还是挺激动。 “真的，真的我没想到，你们三个会一道从首尔特意飞回来看我……” 要说他会这么感动，那也不难理解。 虽然在游戏里认识五年了，可眼前这三位，和他可都是头一回见面。 而且一次就见着了三位！ “别高兴得太早，蚯蚓这家伙，拉着大能和我过来，可不是单单是为了看你而来的！”柳随风大大咧咧地一言道破了天机，“他打算找你去我们那个工作室帮忙呢，怕一个人请不动你，所以才捎带上我和大能。” “是吗？”舜曜晋愣了一下。 “呵呵，疙瘩说得也没错。其实我们这趟，是代表工作室来的，正好早上工作室的研发顾问和制作人在讨论建立一个qa部的事，在为主管的事犯愁，结果你就及时出现了……所以那两个家伙让我们过来问问你，有没有兴趣到我们工作室来‘屈就’一下？” 见柳随风已经把事情说破，段杉杉也索性开门见山地道明了来意。 其实，本来他的性格也更偏向直来直去的做法。 “难怪水缸你早上问我懂不懂qa！”舜曜晋这才恍然大悟。 接下来，段杉杉、赵启文和柳随风三人就你一言我一语地把工作室的情况和项目进度做了一番介绍。 三人彼此认证、补充的说辞，也确实比段杉杉一个人单方面的描述要可信得多。 舜曜晋听罢，忍不住好奇地问，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点来设立qa部？ 这个问题，也算是问到了点子上。 项目成立的时候没有这样干，而是在项目进行到内测结束之后才有这个打算，总不至于是临时性心血来潮的想法吧？ 肯定有什么特别的缘故才对。 段杉杉和另两人交换了个眼色，对舜曜晋的“精明”都有些惊叹。 游戏版本存在漏洞的事情，说起来总归属于家丑，没必要的话自然不会对外人提起。不过，对于工作室这边属意的qa主管，也没必要藏着掖着——反正这事瞒得了一时也瞒不过一世，到了首尔一进入工作状态，肯定得知道这回事。 于是段杉杉将似乎有人在针对《六道劫》游戏寻找漏洞的事情又解释了一番。 听完之后，舜曜晋憨憨地笑了笑，当场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加不加入你们工作室，这事一时半会我可没法做决定——不过啊，既然你们工作室这么看得起我，特意安排你们三人飞过来找我帮忙，我们又是这么多年的朋友，这个忙我肯定会帮。反正我这段时间是无业状态，就和你们去一趟韩国，先把你们游戏可能存在的那些漏洞找出来解决掉。然后我们再来谈，到底要不要进你们公司，如何？” 他的意思很明确——找下家这件事，对我来说比较慎重，你们得给我考虑的时间，而且我还得和家人以及女友打过招呼，了解他们对这件事的看法，然后才能做决定。 不过，你们不是为了游戏里可能存在其他漏洞，才决定要成立这个qa部的吗？那就简单了，反正我最近手里也没事，先帮你们把这个问题解决掉，也算不让你们白跑一趟。 至于问题解决之后，我还要不要留下来，那倒时候再说。 段杉杉吞了口唾沫，有点儿傻了。 咱这边都还没说打算给你的待遇呢，你就直接答应帮忙了？果然够哥们……不过，虽然你答应要帮忙，可没给出要不要加入团队的答复，那我们这趟过来到底算是成功了还是失败了呢？ 不过，人家舜曜晋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没法再进一步苛求。 于是乎，吃完饭，舜曜晋回家后就给家人说了一声，也给留在墨尔本的女友打了个越洋长途。不过他没直说，我这是去朋友的工作室，帮忙解决他们游戏项目里可能存在的漏洞，而是说有三位认识了几年的老朋友从韩国赶来看他，并邀请他去首尔玩几天。 三人则在火车站附近的酒店住了一宿。 第二天，舜曜晋把三人送上火车，并和他们约定，过完清明节，他就直接买机票飞首尔去找他们。 什么，签证？ 他的澳洲签证虽然不能像蔡萍萍的美国签证一样，直接在韩国免签入境，却可以免签“中转滞留”——换句话说，只要他的目的地是澳洲，那么他可以先飞到首尔，然后在机场出示自己的韩国飞澳洲机票，然后就能入境了。 滞留时间多久？ 呵呵，不多不少，正好一个月！ （第六卷《补阙》完） p.s.年前那周上vip推荐，本来说好持续一周双更，实际那周只有九更，所以欠大家五更，这是第一更。(未完待续。) 第351章 关于刘制作的八卦对话 “咦，刘制作为什么没在？他上哪儿去了？” tiffany东张张西望望，半天没发现自己寻找的目标人物，顺口就问了一句。 这一天是周五，s.m.公司给少时安排的行程是去济州岛给《daum》网站拍摄一则广告cf。回首尔后没其他的安排，泰妍、sunny和tiffany三人便结伴溜出来玩。 从某位经纪人那儿软磨硬泡地借了一辆现代轿车，车技最好的泰妍自然是当仁不让的司机，载着双尼在首尔市区兜风。 过了一会，全队食欲最旺盛的tiffany嚷嚷说肚子饿了。 泰妍问她想吃什么，tiffany说想再尝一次从善斋的烧鹅。听她这么一说，泰妍和sunny也忍不住偷偷流了口水。 于是三人便驱车直奔钟路（区），熟门熟路地钻进茶庄，要了包厢不说，sunny还很老气横秋地对侍应说如果夏助理在的话，请她过来一趟。 顺便说一声，茶庄的经理自然是饶虹，而若樱则挂了个“经理助理”的闲职。 虽然她们都采用了一些遮掩措施。不过三人凑在一块，在首尔这儿，近距离认不出她们的人估计也不多。 好在刘可韦之前和店里的职员都打过招呼，说少时是茶庄这几位老板的朋友，有可能会过来光顾。如果她们来了，一律五折优惠云云。 所以侍应也没表现出大惊小怪的情绪，点点头出门。 过了几分钟，若樱便和蔡萍萍一道进了这间包厢。 泰妍低头在琢磨菜单，tiffany闲着没事，见刘可韦没出现，便好奇地对若樱问了这么一句。 “帕尼你是pabo吗？刘制作哪可能有那么多时间天天呆在这，人家是研发团队的制作人呢！” sunny笑着吐槽了一句。 刘制作早就不是制作人了好不好！ tiffany在心里反驳了一句，不过这件事之前她可没和身边这两位闺蜜说，估计她们还不知道。于是撇撇嘴，悻悻地小声嘀咕：“顺圭你才是pabo呢……” “jessica不是给老刘找了个声乐老师吗？那位老师好像很严格，要求老刘学习之前先把烟给戒了……老刘这次似乎也下了狠心，最近这几天都把自己锁在公寓里。说是要自我隔离呢！” 若樱乐呵呵地解释道。 “把自己锁在公寓里？他不用去纳克森上班的吗？”sunny诧异地问道。 低头在菜单上涂涂抹抹的泰妍忍不住也悄悄地竖起了耳朵。 “嗯，他已经不是工作室的制作人了，现在是顾问，倒不用在公司里坐班。” 说起来，若樱和少时这几位的关系搞不好比刘可韦和段杉杉还亲密——庆功宴上就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秀英生日趴那天同样也是，后来还一道去练歌房。 论相处时间的话，她和少时们的近距离接触比刘可韦和段杉杉都多得多。 所以她也没拿少时当外人看，直接把实情就说出来了。 “耶？刘制作不是制作人了？那现在你们工作室的制作人是谁？不会是段策划吧……” 泰妍抬起头来好奇地问道。 三人行工作室这边，她比较熟悉的也就是刘可韦和段杉杉，还有眼前这位若樱欧尼。 所以一听说制作人换人了，免不了就猜到段杉杉身上去。 “怎么可能？不说段叔现在还只是系长，不太可能直接跳过课长升为室长，就段叔那个性格脾气，他多半也没兴趣当这个制作人吧！” 比起泰妍她们来。若樱自然对三人行那帮人知根知底多了，听到泰妍这句脑洞大开的话，忍不住就哭笑不得起来。 段叔那家伙，平常连与文案无关的其他策划工作都不爱多嘴，怎么可能会有兴趣去管理整个研发团队啊！ tiffany眨眨眼，脑袋转来转去地打量着桌上这几位，偷偷吐了吐舌头——主啊，这一次可不是我不小心说漏嘴了喔！ “那刘制作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你说西卡给他找了个声乐老师，难道他真的打算当idol吗？” 情商超高的sunny瞬间就抓住了若樱几句话里“泄露”出来的要点信息，差不多可以说是一语中的。 “那你们工作室现在的制作人是谁啊？我们认识吗？” 泰妍则好奇地这样追问。 “洁西真的给刘制作找了位声乐老师。是谁啊？我们认识吗？该不会是the_one欧巴吧？” 刚才一直闷不做声扮演一只锯嘴葫芦的tiffany也惊愕地插了一句。 “你们一人一个问题，让我先回答谁的好？”若樱哈哈大笑。 “按照出生顺序，当然是先回答我的问题！”泰妍老实不客气地指着自己的鼻子。 tiffany转了转眼睛：“按身高吧，从高……” 作为万年总受。不自量力地想要逆袭上位的结果就是——话才说了一半，立即被这会儿超级有默契的短身cp给联手镇压了。 泰妍捂着tiffany的嘴巴，而sunny的手则叠在泰妍的手上，形成了“双重禁制”。 “按照时间先后顺序啊，我可是第一个问的！” sunny也不甘落后地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理由。 “哈，你们刚干脆猜拳决定顺序吧！”若樱饶有兴致地出了个馊主意。 结果泰尼尼三人还真的当场“卡威巴威波”起来……结果是sunny笑到最后；tiffany扳回一城；泰妍则杯具性地垫底。 “段叔建议老刘回国参加个选秀节目试一试。看看能不能胜出，jessica当时应该也在场，所以才会说要帮忙介绍个声乐老师给老刘。” “jessica给老刘找的那位声乐老师叫什么我忘记了，但肯定不是the_one西。好像也是你们公司的前辈吧，据说是个中文说得很好的美女欧尼。” “现在的制作人啊，是车光龙那家伙……至于你们认识不认识他，那我就不知道了……” 按照泰尼尼的猜拳结果，若樱挨个儿回答了她们各自的问题。 “哈，刘制作还真要当艺人啊？” “中文很好的前辈欧尼……那会是谁呢？” “哈哈。原来是车程序，我们怎么会不认识啊！恭喜若樱欧尼！” sunny哑然失笑；tiffany抬起脑门作卖萌状陷入冥思苦想；泰妍则促狭地对若樱道了声“恭喜”——虽然我们和车程序……哦，错了，以后该称车制作了……虽然我们和车制作不算太熟。可我们好歹知道他正是若樱欧尼你的“男票”啊！ “哈，有什么好恭喜的，老刘、段叔和车光龙，以他们三个的关系，谁当制作人还不都一样么……”若樱假模假样地谦逊了一句。眼神里那股喜悦却是遮也遮不住。 毕竟是自己男朋友正儿八经地成了一整个团队的掌舵者，说是事业小有所成并不为过。 何况当初车光龙和她说想加入老刘张罗的那个团队的时候，两人根本都没想过还能有“取而代之”的这一天。 “公司里能当声乐老师、又会中文的前辈欧尼，而且和西卡的私交应该不错……还用想这么半天吗？多半是dana欧尼吧！” 看着tiffany眨眼茫然能萌出一脸血的呆样，sunny转了转眼珠便给出了正确答案。 因为家族背景的缘故，虽然她加入s.m.公司是少时里最迟的那一个，可是对公司大部分艺人的了解程度却反而超过了其他队友。 “对了，一定是dana欧尼！”泰妍也击掌附和，然后小声嘀咕道，“难怪刘制作会被要求戒烟呢。dana欧尼当老师的时候可严格了！” “是啊，我怎么没想起来！”tiffany抬起一只拳头，懊恼地敲了敲自己的脑门，动作jessica在《gee》的mv里那个经典镜头几乎如出一辙，看来她是铁了心要把卖萌路线进行到底。 “刘制作的唱歌天赋本来就比一般人强很多，虽然年龄有点儿偏大，不过若是他肯认真练习的话，一定会有很大进步！”sunny笑着对若樱道，“况且，还有dana欧尼那么厉害的老师教他……” “这位dana欧尼唱功很了不起吗？难道还能超过你们？”若樱疑惑地问了一句。 这几位可是韩国头号女团的五位主唱其中之三啊！少时的唱功在韩国女团里一直都备受赞誉。尤其是消音事件之后，对她们实力的肯定意见就几乎成了公论。 更何况，泰妍不是屡屡被称为“现役女团成员里唱功第一”的吗？ “那当然！我们都是dana欧尼的学生啊……” “公司里唱功能和dana欧尼相比的，大概只有宝儿欧尼吧。” “我很喜欢dana欧尼唱过的那些歌！” sunny、泰妍和tiffany七嘴八舌地回答道。 泰妍在点菜单上随意地选完最后几份食物。将菜单交给若樱，后者接过后点点头，起身出了包间。 泰妍皱着稀疏的小眉头，渐渐地出神了。 刘制作要当艺人？ 西卡比我先知道——和刘制作他们有实际合作关系的人，可是我啊！ 西卡给刘制作介绍了dana欧尼这么一位声乐老师——和刘制作他们有实际合作关系的人，可是我啊！ 对了。还有一周前，西卡第一个在ufo上帮刘制作他们这家茶庄做宣传——和刘制作他们有实际合作关系的人，可是我啊！ 西卡啊，你怎么总是比我走得快那么几步呢？和你一比，我成什么了啊，哎西！ 顺便提一句，和貌似文静内向的外表不符的是，泰妍偶尔也会说几个“哎西”之类的准粗口。 “sunny，帕尼，你们说说看，我们是不是也应该为刘制作做点什么呢？” 蓦然回过神来，泰妍脑袋左转右转，望着身边两位闺蜜，迟疑地问道。 p.s.今天花不少时间整理修订了一下后续的大纲，调整了一些思路，所以只有这么一更。 奇怪的是，昨天我发布卷尾语的时候，选择的章节类型分明是“章节感言”，而非“vip章节”，应该是不用收费的吧，为什么还能看到订阅数量呢？(未完待续。) 第352章 又是首巡? “如果刘制作真的要回国去参加选秀节目，进而成为一位艺人的话，除了练习唱功之外，他还有哪些方面亟需提高？” 双手接过蔡萍萍递过来的一杯茶，snn先是笑着对对方欠身致谢，呡了一小口之后，才用假设的语气对泰妍和snn问道。 这种启发对方思维的交流方式，对于经验丰富的她来说，可谓是信手拈来。 “舞蹈？我们把在元欧巴或者天舞欧尼介绍给他？” 作为以舞曲为主的偶像女团成员，an已经习惯了把唱功和舞蹈这两件事联系在一块儿。毕竟她们的歌曲里，绝大部分主打都是“唱加跳”的模式。 只有寥寥几首慢歌，或者既没参加过打歌节目，也没拍过的那些比较不出名的普通歌曲，才会录一遍就算完。 “刘制作又不是要在大韩民国以偶像组合的身份出道，舞蹈对他来说意义应该不大。而且对绝大部分中国观众来说，抒情的慢歌才是审美主流。” snn摇摇头，否定了an给出的答案。 “演技？如何面对摄像机镜头，怎么应付那些记者，包括怎样在综艺节目里确立自己的个人风格？”泰妍迟疑着也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这些是比较重要，但演技这方面的经验，更多还是出道之后才能起到作用。在刘制作参加选秀时，应该帮助不大。” snn再次要了摇头。 “啊哈，我知道了，一定是化妆和造型对不对？可以一亮相就把全场观众的注意力全部吸引过来！” 对时尚颇有心得的an，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妆容打扮的重要性。 “怎么可能！选秀这种事主要都是针对****（即普通人，平常人）的，一般参赛者都会选择比较低调而得体的打扮去参加吧？再说了，主办方也很可能会主动安排参赛者的化妆造型……” snn再一次推翻了an自以为十～7ding～7diǎn～7小～7说，.￡.⊕os_();拿九稳的想法。 “啊。那我就猜不到了……”an苦着脸道。 “那你觉得是什么？”泰妍也没什么头绪，只得直接向snn求助。 “是舞台经验啊！怎么与观众互动，如何引导观众的情绪进入自己要唱的歌曲意境里，或者是让他们亢奋起来……这些技巧应该是刘制作目前不具备，却又很迫切需要掌握的能力吧？我是这样想的。” snn说完这段话，低头把那杯茶喝完，再次双手端着送回蔡萍萍面前，笑着diǎn头道谢。 面前这三位少时叽叽喳喳地用韩文聊天，刚才若樱在的时候还会抽空给她翻译几句，若樱出门后。她就只剩下干瞪眼的份了。 除了“刘制作”这个词能勉强听懂之外，泰尼尼说了些什么，她一diǎn儿也不明白。 蔡萍萍可是见过段杉杉和刘可韦两人与这几位聊天的，过程中基本没有什么反复询问确认的情况，可见他们的听、说能力都至少已经满足了日常交流的需求。 她这时候才体会到，半年时间里能把之前几乎完全不会说的另一门语言学到这个程度，应该是下了不少苦功吧？我在首尔也呆了 尤其是那位“四十五岁的大叔”，他上一次学习外语的经历估计还是上个世纪的事，没想到十年后还能再来一回…… 他都能做到。我没理由做不到吧？蔡萍萍默默地在心里给自己树了一个新目标。 不过，她虽然还不会韩文，但也不是完全没办法与面前三位韩国女孩沟通——比如说，她现在便转头对an笑着问：“你们在聊什么呢？似乎在说刘可韦。对吧？” 当然，她用的是英语。 所以她也只能对an开口，另两位并不擅长英语。 能有人和自己用英语交流，对an来说也算是求之不得的事情。当下便巴拉巴拉地解释了一番。 先不提蔡萍萍和an之间的交流，泰妍听了snn的那番话之后眼前一亮，连连diǎn头认证道：“没错没错。如果要参加选秀节目的话，舞台经验差不多就和唱功实力一样重要！” 顺着这个方向把思维发散出去，泰妍很快便想到了一个主意…… 几分钟后，在首尔另一端的公寓里，刘可韦的电话响了。 自从他答应ana戒烟之后，他每天的大多数时间都把自己锁在卧室内。 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买了一大堆的薯片、爆米花之类的零嘴，还有整整一箱可乐，又专门跑去音像店买了一大叠的电影，成天除了睡觉就是看电影。 这家伙在自己卧室看电影时的习惯还挺特别，一定要把窗帘拉得严严实实，门也要关上，自然也不会开灯，弄得屋内一片漆黑，倒是跟电影院里的氛围差不多。 哦，对了，如果是夏天的话，这家伙还喜欢把空调开到最冷的18度，然后裹着被子坐在靠背椅上看电影。不过以首尔四月初的气温来说，倒没啥必要开空调。 总之，刘可韦这几天以来就窝在这样的环境里，一部接一部地看电影消磨时间，一手拿着薯片，一手握着可乐罐，就这样过日子，几乎连车光龙和段杉杉每天给他带回公寓的三餐都不怎么吃。 电话铃声响起的时候，他正在看《盗梦空间》。 剧情推进到紧张的第三层梦境里，主角一行人带着“目标”费舍尔在雪地的医院里和防御者爆发了激烈的冲突，就在这时候，搁在电脑桌一侧的手机忽然开始震动，把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电影中的刘可韦吓了一个哆嗦。 反应过来后，刘可韦下意识地按下空格暂停播放，这才拿起电话。 若樱打过来的？有虹姐和“表妹”在，茶庄那边能有什么事要找我？ 茫然不解地接通，刚说了一个“喂”字。电话那端就传来了一声韩语：“欧不塞尤！” “刘制作，我是泰妍，我和snn还有帕尼在你们茶庄呢，你现在有空过来一趟吗？” 一口气看了好几天电影的刘可韦，自然没立场说“啊，抱歉，我现在正忙着呢”之类的推搪之词——人家可是用若樱的手机打过来的，自己这几天都躲在公寓里干啥，若樱显然知道得一清二楚。 “好，你们等我一会。我现在就过去。” 挂断电话，刘可韦迅速找出一套干净的外衣，换下皱巴巴的睡衣睡裤，又去洗手间整了整发型，这才出门。 走出公寓大门的时候，正好看见一辆没载客的计程车从远处驶来。他在路边挥挥手，那辆车便在他身边停了下来。 二十分钟后，刘可韦抵达了自己的茶庄。 大概是出于好奇的缘故，泰妍她们今天选择的是二号包间——也就是没有椅子的那间。 刘可韦没有跪坐的习惯。与屋内五位女孩笑着打过招呼后，他便找了个空位盘膝坐了下来。 “忽然找我有什么事吗，泰妍？” 刘可韦两手扶在大腿上，上身稍微前倾。好奇地问道。 “刘制作，听说你最近这段时间比较空闲，所以我们郑重邀请你去观看我们下个月底开始的日本首巡演唱会——如果有兴趣的话，你要看几场都行。我们会让延平欧巴派人把门票送到您这儿来的。” 泰妍很机灵地绕开来了刘可韦去职的事，直接发出了邀请。 虽然是宅女，可人家好歹也是少时队长。接受过不少次采访，还当过电台和综艺，在说话方面的情商方面并不差。 至少比起以前的an来，那肯定是强多了。 “啊，日本……”刘可韦眨眨眼，迟疑了那么一下。 呃，我倒是知道你们即将展开日本首巡——不过我可不懂日语啊，要说是中国或者韩国，你不用开口我都打算去…… 说实话，刘可韦对日本可没什么好感，当初刚认识的时候，知道段杉杉沉迷高达和第六天魔王，刘可韦可没少调侃他，不过段杉杉往往也会搬出刘可韦痴迷一个韩国女团的事实作为反击。然后两人互相挤兑的结果通常都是平分秋色，或者说五十步笑百步。 “刘制作是不是有什么为难的地方？” 眼力价极强的snn，很快就把握住刘可韦的情绪，笑着问了一句。 刘可韦便支支吾吾地解释说，自己不会日语，一个人去日本，可能不太方便。 说完，刘可韦又好奇地问道：“你们怎么会忽然想起来请我去看演唱会？” “若樱欧尼说，刘制作打算回国参加选秀节目，如果有机会的话可能会就此出道，成为我们的同行，所以ssa还特意给你介绍了一位声乐老师——我们三个人商量了一下，觉得除了唱功之外，舞台经验对选秀参赛者也很重要，所以才会想邀请你去看我们的演唱会。” 刘可韦愕然，然后哭笑不得地瞪了若樱一眼。 “瞪我干啥！泰妍她们也不算外人了吧，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ssa不都知道了吗，人家还给你介绍了个声乐老师不是吗？能告诉ssa，却要瞒着这三位，厚此薄彼不太好吧？”若樱笑嘻嘻地反击道，一diǎn说漏嘴之后的惭愧表现都没有。 这理由如此强大，刘可韦也无言以对。不过自己去职的事，他本来也没有打算非要瞒着谁，只是本人不好意思开口而已，由若樱的嘴里漏出来倒也合适。 “不会日语也没问题吧，刘制作我给你两个建议，一是跟我们一起去，混在延平欧巴他们中间，自然有翻译随行；或者你和我们的韩国ans一起，这次也有不少韩国son会去日本给我们应援，其中肯定有些人会diǎn儿日语，可以帮你翻译。跟他们在一起，你会说韩语就行了。” snn不假思索地，拿出了两个可行度很高的方案。(未完待续。) 第353章 掉进沟里的两位主程 和s.m.公司的人一起去日本？ 这个主意想想倒是很有诱惑力，搭同一架客机，住同一家酒店，一日三餐说不定还经常能和少时她们碰面…… 单纯就粉丝这个角度来说，估计再也没有比这个更美妙的安排了吧？ 照理说，sunny一开口，刘可韦就应该马上答应下来才是。?????w?w?w?.? 不过，刘可韦还是犹豫了一下。 为什么？理由有两方面。 先，刘可韦固然是允儿的死忠饭，可他也好面子，死缠烂打地拉近彼此距离这种事，他还真拉不下脸去干。 这和“回国参加选秀节目，试着成为一位艺人，看看能不能改变一下允儿对他的态度”可完全不是一码事。落在别人眼里，前一种行为差不多可以算是死皮赖脸地贴上对方，而后者却纯粹是他自己的个人自由，没有被人诟病谴责的可能性。 另外就是考虑到允儿本人的感受了——如果她看到我就烦躁，我又何苦惹她不开心呢？ 至于另一个方案，和其他的少时饭一道去日本…… 大部分的sone都是高中生甚至中学生吧？ 一个中国成年人挤到一群韩国未成年人中间去，和他们同进同出——三观和审美必然相去甚远，没有共同语言不说，搞不好还会产生什么不愉快。 所以，刘可韦默默地琢磨了十来秒，还是迟疑着摇了摇头。 “反正还有一个多月呢，时间还长，容我考虑考虑，到时候再说吧。” 刘可韦都这样表示了，去看演唱会这个话题上，泰尼尼她们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其实也不一定仅限于演唱会啦，其他类型的音乐舞台或者打歌节目现场，只要有心的话，都能学到很多东西。” 就在刘可韦犹豫着婉拒提议的当儿。sunny恰到好处地站出来救场，不着痕迹地把话题转移到另一个方向去。 “对啊对啊，后天我们就有一个舞台表演，距离也不远。就在乐天世界，刘制作你要来看看吗？” 听sunny这么一提，泰妍也忽然想起了这几天的行程安排，忍不住就咋咋呼呼地嚷嚷道。 乐天世界位于松坡（区），在江南（区）的东侧。与三成洞奉恩寺一带可以只隔着汉江的一个支流——炭川，离刘可韦他们的公寓也确实不算太远。 刚才已经拒绝了两个可行度颇高的去日本看少时演唱会的方案，这会儿刘可韦也不好意思再板着脸拒绝一次，于是乐呵呵地点点头道：“好啊，没问题，到时候你们把时间地点给我，我一定到场给你们打气助威，fighting！” “正好后天就是周日，可以的话，让车制作、段策划和若樱欧尼、萍萍欧尼也一块来吧。”泰妍转转眼珠。进一步补充道。 “我就不去了，茶庄这边周日又没歇业，生意还比工作日更忙一些，我可走不开，萍萍欧尼应该也是。至于车制作么……我就不说了，让刘制作告诉你们吧。” 刘可韦还没接茬，若樱已经先一步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说到最后一句，还忍不住流露出对自己男朋友浓浓的嫌弃之意。 咦，生了什么情况？难道若樱欧尼和车制作吵架了吗？ 泰尼尼三人很快就听懂了若樱的言外之意。眼中再次熊熊燃起了八卦之火。 “呃……车儿肯定也没空。” 提到车光龙，刘可韦嘴角抽搐几下，想笑却又不好意思当着若樱的面笑出声来，憋得很是辛苦。 前天。也就是清明节之后的第二天，舜曜晋如约抵达尔。 虽然更希望这位哥们直接表示就此加盟工作室，但毕竟要尊重人家的意愿，这事儿没法强求。 再说人家已经主动表示，会帮忙把游戏当前版本里的漏洞全部找出来，并加以处理。这本身已经是很大的人情。 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也不好多说。只能表示我们会尽量“配合”舜曜晋的行动。 结果，车光龙就自己掉进了沟里，连带着袁彬一道儿…… 一开始，刘可韦和车光龙打算安排舜曜晋在尔这段时间住在工作室的宿舍里——最早租下作为宿舍的那套公寓，一间屋子住着刘光辉饶虹夫妇，一间屋子住着凌星宁和李尤希，还有一间屋子本来是住着段杉杉和赵启文两人，后来段杉杉搬了出来，不就只有赛文一个人睡吗？ 正好舜曜晋和赵启文也是老朋友，安排这两位“横纲”住在一间屋子里似乎也挺合适？ 可惜被舜曜晋摇摇头，很明确地拒绝了。 想想也是，当初我们可是口口声声表示，在解决碰撞检测引擎bug的事情上，哥们你帮了我们很大的忙。所以如果有机会，你会来尔旅游的话，我们一定负责招待你吃好住好玩好云云…… 这些当初的承诺还言犹在耳呢，现在人家真的来了，还不是过来玩的，而是来继续帮我们的忙解决新问题，结果我们却要把人家安排到集体宿舍里去住，还是和另一位两百多斤的胖子挤一间屋——这两人加起来怕快有五百斤了吧？ 难道人家这是挑礼了吗？就算真是这样的话，那也是我们确实有点失礼在先啊。 于是刘可韦和车光龙连忙面红耳赤地表示，抱歉，刚才是我们糊涂了，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这么着吧，附近的四星级五星级酒店，您看上哪一家就住哪一家，一切开销都由我们工作室承担，这样成不成？ 结果舜曜晋摆摆手，不以为意地道：你们可别误会，我在学校里忙起来的时候，嫌住处工作室两头来回跑要耽误不少宝贵时间，所以都住在工作室里，已经成为我的一种习惯了。 &nb对吧？全面排查起来工作量可还真不算小，找到问题连着解决问题，一块加起来估计得花不少时间。 我的免签滞留期可只有一个月而已啊！一个月后，尔飞墨尔本的机票我都买好了，不然我可进不了韩国。 总不能让我到时候飞到澳洲再飞回来吧？ 再说，我女朋友还在墨尔本等我回去呢！ 所以，咱们还是尽量抓紧吧。 刘可韦和车光龙面面相觑，不明白这位哥们葫芦里埋的到底是什么药。倒是边上作陪的段杉杉猜到了几分。 “张妈妈，你该不会是打算在我们工作室里住吧？” “呃，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方便的话……” 舜曜晋有点儿忸怩，这也算是个不情之请了吧？ ——果然，宅男的世界我们不懂，宅男的想法还是得靠另一个宅男才能理解啊！ 这一瞬间，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心下不约而同地一道吐槽着。 然而人家都如此主动地这样说了，而且理由又是那么强大充分，三人行这边总不能表示拒绝吧？ “公司这边的员工午休室，倒是有床铺可以睡觉，不过晚上一般是锁着的，而且从来也没给咱们提供过使用权限……”车光龙皱着眉说道。 密涅瓦大厦里还真有睡觉的地方，那就是车光龙说的的午休室，里面全是上下铺，可以让员工们中午在这里打个盹——只不过，赵常务之前申请了几次，纳克森都没有将这个设施对三人行工作室开放过。 理由也很冠冕堂皇——总部这边整栋大厦里一共好几百人在上班，铺位就那么几十个，自然不可能让所有人都享受这种待遇啊！ 所以，想用员工午休室？等你们工作室什么时候能和lodumani工作室一样为公司带来丰厚的利润，或者像地狱猫工作室那样为公司赢得大韩民国举国瞩目的荣誉，再来提出这个要求吧！ 这件事说来也没什么面子，赵常务自然不会到处去公开宣扬，也就是私下和车光龙抱怨了几句而已。 所以，除了车光龙之外，三人行工作室的其他人大多都不知道公司里还有午休室这么个存在。 “不用那么麻烦，不用那么麻烦，待会我去附近的市买个睡袋来就好。”舜曜晋憨憨笑着，“也就是洗澡洗衣服比较麻烦点，可能要过几天到你们公寓里去一趟……” 那肯定没问题，肯定没问题！ 刘可韦和车光龙自然只好这样表态。 于是乎，舜曜晋就这么在工作室里“住”了下来。 密涅瓦大厦里每层楼都有洗手间，每天都有人打扫清洁，倒是挺干净的，平常洗脸刷牙一般也没问题。 早餐吃的是公司楼下路边早点摊的东西，午餐可以在餐厅解决，晚餐自然叫外卖……这么一来，住在办公室里，倒还真不算什么太大的问题。 连来帮忙解决问题的外人都这么“玩命”，于情于理，工作室的两个在职主程都不能“无动于衷”对吧？ 于是车光龙和袁彬两人就只好有样学样地一道“住”进了办公室。 到今天为止，已经是第三天。 所以，若樱此刻对自己男朋友那股浓浓的嫌弃之意，就一点儿也不难理解了。 放着我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女独守空闺，你却跑去和另两个大老爷们一块住办公室，有你这样的男人吗？ p.s.昨天修改的时候可能是不小心误操作，导致出现雷同段落，不过订阅价格和字数统计应该是以初上传为准，所以除了造成部分读者的不便之外，应该没有造成让大家花冤枉钱的情况吧。现已更正，特此致歉！(未完待续。) 第354章 我是被冤枉的…… “车儿这段时间比较忙，为了抓紧时间完成工作，最近几天他都和另外两位技术员住在办公室里呢。～，” 刘可韦踌躇了好一会，才决定这样对泰尼尼她们解释。 若樱微微侧头撇嘴，轻轻地“哼”了一声。 泰尼尼三人则是惊愕地张大了嘴半天没合拢，住在办公室里？车制作也未免太敬业了一点吧？ 他们公寓我们又不是没去过，离纳克森集团的密涅瓦大厦估计也就步行十五分钟的路程而已，来回应该算是很方便啊！连这么点时间都要省下来，至于吗？ 那就难怪若樱欧尼是这幅表情了…… 既然车制作连公寓都顾不得回，泰尼尼自然不好强求人家到场给自己应援。 于是，退而求其次？ “段叔估计也没空，我们项目的内测上周刚结束，运营方那边给了很多反馈意见过来，所以最近工作室比较忙，周日估计也得加班。”说到这里，刘可韦自嘲地笑了笑，“也就我一个人闲着而已。” 本周的周一，繁华网络的龙矫龙总监走正式工作流程，发了一封电子邮件到工作室的联络信箱。 三人行工作室现任主策凌星宁看到这封邮件，差点就被吓趴下。 为啥？ 在之前的内测过程中，龙矫从自己领导的运营组里，组织了一个有市场或者产品经验的测评团队，总数为二十四人，对《六道劫》进行了全面周密的测试。 这二十四个人，还分为系统、场景、交互等几个小组，对游戏里对应的所有功能或表现，都认真地逐一评估审核。 其范围覆盖了《六道劫》这款游戏的任何一个细节，几乎没有死角的存在。 龙矫给他们下了死命令，每人每周必须找到二十五处游戏的缺陷或不足。并提出合理完善化的修改意见——一天只有五条而已，不过分吧？ 于是，经过四周测试，加起来就是两千四百条…… 然而这还不算完，龙矫还让客服部那边整理汇总了官网论坛上玩家提出的八百多条建议和意见，一股脑地塞了进来。 将部分重复的内容剔除之后，余下的修改意见一共还有多少条？ 两千六百一十一条！ 所以凌星宁看到这封电子邮件的时候，他脑瓜里当即“嗡”地一声，眼前一黑，差点就晕过去了。 好凶残的龙总监！ 不过仔细一分析。这些改进意见大多数还是集中于游戏表现层面，功能性的变更需求并不多——换句话说，工作量虽然大，难度却不高，只是落实起来肯定无比繁琐而已。 龙矫那边很宽宏大量地给了两个月的期限，两个月后就要提交修改后的版本，然后准备进入公测阶段。 这封电子邮件刚转到车光龙那边的时候，他的反应也和凌星宁刚看到它的时候差不多。 刚接手制作人的他，一时难免有点儿抓瞎。为了这件事。还特意把刘可韦喊到工作室去，认真讨教了一番工作计划该如何安排规划的事。 刘可韦毕竟是有七年从业经验的资深策划，拿到这份修改方案汇总之后，立即新建了三个文档： 难度低。可照办的；意见不合理，需与繁华那边解释理由的；以及难度高，未必能按期完成的。 他每看一条，平均大约只思考三四秒。然后便将该条剪切黏贴到对应的新文档里去。 饶是如此效率，也花了他大约五个钟头时间，才算分类完成。 结果是第一种两千两百条左右。第二种三百条左右，第三种一百多条。 除了第一种要立即安排解决；第二种要向繁华方解释之外；第三种则需要向繁华方申请延期处理——如果确认必须照办的话，在公测版本无法实现，必须等后续版本才有实现可能。 可想而知，工作室这周开始，又忙了起来。 “连段策划也来不了吗？”泰妍的表情显得有点儿遗憾。 “如果你很希望他出现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和车儿商量下，到时候给段叔放几个小时的假……”刘可韦有点不确定地提议道。 虽然不久前自己才出了擅离职守被逮着的事，不过那可是工作日。后天是周末啊，本来就是加班，让段叔请个假也无所谓吧？ “不用不用，还是工作比较重要！”泰妍连忙摇摇手，表示了拒绝，“反正都在首尔，以后总有机会的不是吗？下次再说吧。那么，刘制作你可要尽量到场握！” “一定一定。”刘可韦满脸堆笑，连连点头。 泰妍和刘可韦在这边聊着的同时，tiffany闲着没事，便找上蔡萍萍，用英语交流起化妆方面的心得起来。 sunny和若樱两人无形中被冷落了，于是她俩也交头接耳地嘀咕了几句。 “若樱欧尼，我有点儿事情想问问你……” “你说呗！” “那个，我总觉得第一天见面起，萍萍欧尼看我的眼神，就有点儿奇怪……是不是那天，我不小心说错了什么或者做错了什么？” sunny把在心底埋了有一段时间的疑问悄悄地告诉了若樱。 “有吗？我不记得了……” 若樱颦眉回忆了半天，最后歉意地摇摇头，表示自己对此没有任何印象。 “那么萍萍欧尼平常有没有说过，对我有什么不满之类的话？” sunny进一步追问道。 若是换了不在乎别人意见看法的jessica，碰上这种情况，她才不会费这个心呢。你爱怎么看我，那是你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 不过，对于向来擅于社交，人际关系总是能处得面面俱到的sunny来说，碰上一个“疑似”对自己有所不满的人。还真是挺稀罕的。 所以她才会想要弄清楚，到底是因为什么缘故，才会让萍萍欧尼看我的眼神和看别人明显不一样呢？ “从来没有，而且我也没觉得萍萍姐对你有啥不同啊，该不会是sunny你多心了吧？” 若樱很笃定地否认了sunny的猜测。 “不，我能确定，萍萍欧尼看我的时候，表情会比看泰妍和帕尼她们要严肃得多。而且她的视线不仅停留在我脸上，几乎用余光扫遍了我全身上下！就像是我当练习生的时候，去参加月考时。那些评审老师打量我的目光差不多！” 在察言观色这方面，sunny可是很有自信的。 不夸张地说，这份本事，全队里就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她——就算秀英也是以高情商而闻名，那更多的也是依赖她那聪明的头脑而已，在这方面比起sunny还是颇有不如的。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若樱有点儿哭笑不得，她还真没想到sunny对这种细节这么在意，于是试探着问道，“要不。我帮你去问问？” sunny昂起脑袋想了一会，笑嘻嘻地点点头：“好吧，欧尼你帮我偷偷问问看好了——这个谜不解开，面对萍萍欧尼的时候。我下意识地总有点儿害怕。” 若樱也是个好热闹的性格，于是说做就做，她便找了个借口，揽着蔡萍萍起身。一道出了包房。 在门外，看看附近没人路过，若樱便凑近蔡萍萍的耳朵。小声问道，“萍萍姐，你是不是不喜欢sunny？她刚才和我说，她觉得你看她的眼神和看泰妍tiffany她们不一样。” 蔡萍萍还在纳闷，到底若樱忽然把她拽出来能有什么事，没想到竟然问的是这个。 她当即就闹了个大红脸，支支吾吾地抵赖道：“不可能啊，我什么都没说，她没理由看得出来才对啊！” 与编瞎话张嘴就来的刘可韦和段杉杉比起来，蔡萍萍也算是个既不擅长掩饰自己想法，也不大会撒谎的实诚孩子。 她这么一说，若樱反倒确定了，看来sunny说的话不是无的放矢，萍萍姐还真的对sunny有什么不满？ 不可能吧，她们之前又没任何交集…… 所以若樱便缠着蔡萍萍，非要她给出个答案不可。 最后，蔡萍萍见躲不过，这才悻悻然开了口：“那是因为，我到首尔的第二天早上，就在房间里，发现了一根头发——就是我们俩第一次聊天那回吧，可那根头发的长度和颜色很明显不是你和我谁掉的……” 若樱并不笨，可这会儿她却一时间没法把蔡萍萍的前后逻辑联系起来——屋里发现一根头发，和你对sunny的态度能有什么关系？ 难道那根头发，是sunny的？ 就算真有这回事，您怎么能那么准确地联想到她身上去呢？ 若樱低下头，捋了捋自己的刘海。 萍萍姐来首尔是哪一天？好像还真是少时来我们公寓吃饺子之后的第二天…… 吃饺子那天，泰妍和sunny好像还真进了段叔的房间…… 这么说来，sunny还真有可能掉了根头发在段叔的房间里啊…… 萍萍姐啊，难不成您是包大人或者狄大人转世吗？这都能被你猜出来！ 好半天才理出头绪，若樱捂着嘴，忍不住就笑弯了腰。 然后两人回到包房里，若樱趴在sunny的耳边，如此这般地一解释，那边蔡萍萍的脸已经红的像一个熟透的番茄了。 “哦么！萍萍欧尼在段策划的房间里，找了一根我的头发？” sunny听完立即傻眼了，竟然有这种事情。 “那位萍萍姐，是段策划的‘相亲对象’，所以嘛……”若樱促狭地笑着，在sunny耳边悄声补上一枪。 “若樱欧尼你一定要帮我解释下，我和段策划其实根本不算太熟的！就说我们组合里，泰妍、秀英还有忙内和他的关系，都比我亲近得多！” 若樱这么一说，sunny更加堂惶，连忙极力地如此撇清道。(未完待续。) 第355章 束脩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泰尼尼三人第二次拜访“从善斋”茶庄的次日是周六，正好也是dana与刘可韦约定的一周之期。 昨天从茶庄回来的路上，刘可韦已经找了家发型屋，把头发拾缀了一遍。 早上起来，他刮了胡子，然后又洗了个澡，披着浴巾在衣橱那儿翻了半天，最后选定长袖帽衫外罩牛仔短马甲，配一条牛仔裤的造型。 把自己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干净净，他这才出门，安步当车地向小黄楼走去。 之所以这么慎重其事，倒不仅仅是为了尊重dana的缘故。 在他看来，今天或许将会成为他新的一段人生旅程的第一天。 驿三洞到狎鸥亭本来就没多远，不赶时间地散步，这么点运动量于他而言自是不在话下。 快到小黄楼的时候，刘可韦想了想，拐进了路边一家水果店。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大概就要正式拜师了，空着手去不太好吧？ 以收入而言，他比韩国大多数工薪阶层赚得还多些，算是不那么差钱。不过，韩国人对于送礼和请客这种事情看得极重，然而礼物的价格却往往不会太高，更多的是象征心意而已。 所以就带点水果去好了，好看又实惠。 韩国的水果店，可不像国内的水果超市那样按照种类产地价格粗略地分开，一样样像小山一样地摞着。任由顾客挑选，然后按重量结算。 这儿的水果，通常都是“包装”好的。 比如说苹果和梨，往往是六个装进一盒，按“盒”出售。 包装还分两种，一种是普通的透明塑料盒，价格会便宜些；一种是比较考究的厚厚的硬纸盒，大概主要就是作为“礼物”的用途，往往比前者贵出将近一倍。 刘可韦挑了一盒苹果，一盒菠萝。还有一盒葡萄加草莓的拼盘。 拎着一袋水果走进小黄楼的时候，刘可韦抬腕看了看手表的时间，正好是十点整，应该算是不早不晚。 站在电梯前。刘可韦先给jessica发了条短信。 上回介绍dana给他的时候，jessica因为有行程先走一步，后来有在电话里问起过结果。刘可韦只是简单说dana要求自己戒烟，收不收自己这个学生要等一周后再说，jessica便道那你一周后记得告诉我进展。 于是刘可韦这条短信很简单：约定的时间到了。我现在去找dana西。 发完短信，刘可韦便将手机塞进口袋。idol的行程有多忙，他也略有所知，没指望对方能第一时间就回话。 结果手机刚塞入兜里，短信提示音就响了，再取出来一看。 jessica的回复更简单，就八个英文字母——fighting，外加一个惊叹号。 刘可韦看到后笑了笑，再次收起手机。 来到dana的练习室外，他敲了敲门。屋内有人应了一声。 虽然也是女声，却似乎不像是dana的声音？ 刘可韦也没多想，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内两位女孩正在靠墙的一张写字桌前，一人坐在一张旋椅上，面对面地说话。 见有人进门，两人不约而同地转过身来。 “咦，你是？” “噢，是你来啦，这周内你没抽烟吧？” 在女伴的愕然中，dana笑着对刘可韦点了点头。 “我给你们介绍一下吧。这位是我的队友sunday，她和你同年，不过是早月出生的，所以你得叫她‘努纳’；sunday。这位我之前有和你提过吧？是西卡介绍来学声乐的中国朋友，叫做刘可韦。” 恶补过一番dana所在组合资料情况的刘可韦自然知道，这位sunday，正是“天上智喜”里的“智声”，名叫秦宝拉。 他一边偷偷腹诽s.m.公司给旗下艺人起的艺名，竟然叫“周日”那么另类。一边行礼问候：“dana老师好，sunday努纳好，这是我刚才在附近买的一点水果，请收下。” “你好你好，其实，dana是一位很可怕的老师喔！西卡怎么会想到把她介绍给你的啊，为什么不来找我呢？我一样也是公司里的声乐老师呀……” sunday和dana是天上智喜里唯一一对“同岁亲故”。 相对比她们大了三岁的大姐上美，以及小了一岁的天舞来说，这两位之间更适合开一些没大没小的玩笑，此刻也不例外。 这才刚和刘可韦第一次见面，sunday就毫不在乎地调侃起了dana。 “你最近不是忙着音乐剧那边吗？哪有时间带学生啊！西卡又不是不知道。” dana没好气地回应道。 “倒也对……可那也还有我们忙内嘛！”sunday转了转眼珠，“干嘛非要找你这个最难说话的来给人家当老师？” 顺便提一下，所谓的“忙内”，就是韩文里的“老幺”，具体是谁，要看说话人的身份和语境。 比如说，krystal是函数双忙内之一，所以函数其他成员，除了另一个忙内雪莉之外，都可以管她叫“我们忙内”。 此外，krystal也是郑家的忙内，所以父母和姐姐jessica同样也能管她叫“我们忙内”。 所以，jessica可以用“我们忙内”来称呼krystal，换了少时其他成员就肯定不会这么喊。 此刻sunday口中的忙内，显然是指天上智喜里的天舞。 “忙内和他可是同年……以同龄人身份来说，要教训起学生来，多少都会有点儿不自在吧？” dana不慌不忙地反驳，看情形，这两位之间这种类似于“斗嘴”的互动经常发生。 两人很默契地都没有提起组合里的大姐“上美”，那是因为这位已经心生退意，有彻底淡出台前活动，以及嫁人的打算。 毕竟人家可是八四年早月出生的，按照韩国年龄。今年已经二十九岁了。 如果是男艺人，问题还不大，韩国女艺人在这个年龄往往都会考虑起退路来。这种事，于情于理dana和sunday也不好说什么。 “你有理。你总是有理！”sunday笑着摇头叹了口气，转头对刘可韦道，“不耽误你们，我也该走了……对了，既然你是dana的学生。那也不算外人。有时间的话，欢迎你去看我的音乐剧，想去的话，具体情况你可以问你的dana老师。” 说完这句话，sunday就对刘可韦和dana两人挥了挥手，自顾自地出了门。 dana这时才把目光转向刘可韦手中的袋子，探头一望，忍不住就颦眉道：“谁让你带礼物来的？以后可别这样干了——我给你上课，也不需要你额外送什么礼物……” 刘可韦笑嘻嘻地也不辩解，直接将几个水果盒取出来放在dana的电脑桌上。 “对了。你还没回答我，这一周到底戒烟了没有？”dana想起刘可韦还没回答这个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戒了，戒了！”刘可韦连忙点头。 “真的吗？”dana一边说，一边用审视的目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刘可韦。 与此同时，她的鼻翼还略略扩张，看样子是在仔细嗅一嗅有没有什么烟味。 “真的戒了，我可以发誓……”刘可韦举起右手，竖起食指、中指和无名指，就准备发个誓来证明自己。 “那倒不用。我相信你就是了。不过如果以后你抽烟被我发现的话，我可是会随时开除你这个学生的喔！” 见刘可韦的表情不似作伪，而且他身上也确实没有什么烟味或者能掩饰烟味的其他气味，dana便点点头。算是认可了刘可韦的说辞。 “没问题！”刘可韦也很干脆地一口答应下来。 “我这儿的学生，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公司里的正式练习生，我给他们上的是大课，就是十几二十个人一起教的那种，授课费用自然是由我们公司负责；另一类则是单独授课的自费学生。有公司里的练习生，也有通过熟人介绍来的孩子，还有一些是已经出道的演技界或综艺界的艺人……”dana直入正题，给刘可韦介绍起一些基本的情况，“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应该是想选择后一种方式，对吧？” 学生和学生，还真不是同一个定义。 所谓的“大课”就是一般学生，以这种定义来看，少时和函数，包括s.m.公司的其他艺人和练习生，基本都在郑淳元和dana这儿上过大课，所以可以算是他们的学生。 而单独授课就相当于中国的“入室弟子”之类的说法，比起一般学生那就高大上多了——在这个层面上，少时里只有泰妍和jessica两人才能算是the_one的学生。 非要刘可韦这么一位前游戏项目制作人，混在s.m.公司的一群未成年练习生里去上大课，也确实有点儿强人所难。 别的不说，单是其他孩子看他的诧异目光，就够他消受半天的。 “嗯，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选第二种。” 刘可韦坦率地承认了。 “那么，我得先和你说清楚，我这儿的学费，可不便宜喔！大概每周上一课，每节课一个半小时到两个小时，每节课的收费是十万韩元——你能负担得起吗？”dana笑着问道。 这么一算，一个月下来得要四五十万韩元，确实不便宜。 不过倒也没有超过刘可韦的能力范围，或者狂妄一点说，对他来讲应该算是“不在话下”——就说他们住的那套公寓，他每个月要承担的房租都得六十万呢。这笔房租支出对他来说都算不了什么，dana这边的学费就更没压力了。 再加上他那花钱如流水，一点儿不心疼的性格习惯…… “我这边当然没问题！” 刘可韦拍着胸脯，大言不惭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p.s.多个嘴，章节名的“束脩”原指中国古代学生拜师时送上的肉干，后来时移世易，渐渐改成送其他的东西，但这个叫法却一直沿用下来，也成了学费的代名词。因此既指刘可韦买的那三盒水果，也可以理解为每节课十万韩元的学费。(未完待续。) 第356章 “热心”的金室长 确认过过刘可韦已经戒烟，以及能负担学费开支之后，dana带着刘可韦出了练习室。 刚进楼道，就迎面撞上了一位刘可韦的老熟人。 “dana好！呃……刘制作？您这是……您怎么会和dana在一块儿？你们是啥时候认识呀，我怎么不知道？” 在一块儿吃过好几顿饭，也唱过k，还一道打过“标分”，并且都在自己脸上贴了小纸条来着——说是老熟人，并不为过吧？ 金延平先看见走在前头的dana，远远地就开始打招呼，走进几步才看清dana身后那位竟然是纳克森的刘制作，不免就吃了一惊。 出于职业性的条件反射，他第一个想到的念头就是——啊，难道三人行工作室那边又有什么合作机会，我这边都还没听说，人家就已经和天上智喜牵上线了？ 没理由啊，《六道劫》那边和泰妍合作得好好的，我们少时虽然出道迟点儿，可现在在****的人气和知名度不说领先，但至少应该不会比已经“半雪藏”状态的dana她们逊色吧？ 刘制作他们怎么会放着已经既有了不错的私交，也有合作历史的我们少时不顾，跑去找上dana的呢？ 所以，此刻金延平脸上的表情就比较精彩了，有惊愕，有诧异，有困惑，还有一丝尴尬与恚怒。 这种情绪，与被“ntr”或被“爬墙”时的感受，大概颇有点儿类似。 “延平欧巴，这位是西卡介绍到我这儿来学声乐的一个学生，原来你们也认识吗？” dana自然不会想得到金延平到底转过了什么念头，本来就心无亏欠，便坦然地接口解释道。 她开了口，身后的刘可韦也忙不迭连连点头，为自己老师的说法表示认证。 按说，既然dana把话说得这么清楚了。金延平就算之前有点儿误会，这会应该也哈哈一笑就此释然了吧？ 然而，所谓的经纪人，是这么一种极其复杂又矛盾的存在——一方面。他们代表经纪公司管理以及协助艺人的日常工作生活；另一方面，他们的切身利益又因对应的艺人而来，经常也会站在艺人的立场上与公司交涉扯皮，并与其他艺人以及经纪人们进行竞争；最后，他们往往还充任艺人与粉丝之间的“保护隔离带”或“桥梁”。 可以说。这种职业每天所需要做的事，就是与不同的人打交道，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胁之以迫……种种手段都得纯熟运用，还得无时无刻地盘算、预测甚至于与其他人勾心斗角。 所以，金延平听了这话之后，忍不住却把眉头皱得更紧了…… 首先，jessica介绍dana给刘制作当声乐老师？ 不考虑jessica这个介绍人的话，这件事本身其实并没有任何问题——甚至上回二月份在另一位经纪人的婚礼上，李总监还私下与那几位纳克森的中国游戏人见了一面，并且表示如果刘制作想往艺人的方向发展。s.m.公司这边可以提供一些唱功或演技上的帮助——当时李总监还指名了——刘制作有兴趣的话，可以随时来联系他金延平。 但jessica可应该不知道有这回事才对吧？ 话句话说，她在没向公司请示汇报的前提下，就将一个“外人”介绍到dana这里来学习声乐？ 所以，被金延平就此打个“任性妄为”、“擅自做主”之类评价的结果，jessica自然逃不掉。 其次，jessica什么时候和刘制作的关系变得这么好了？他们两人的接触我应该都在场，就算我不在场，也有其他经纪人或者助理在才对——为什么我一点苗头都没看出来呢？ 难道他们有瞒过我们经纪人的私下接触……甚至是……偷偷摸摸地在交往？ 金延平这个念头转过没两秒，又被他自己给推翻了。 ——不可能。刘制作不是允儿的死忠吗？这可是金延平与他相识半年来的一个“一以贯之”的印象，要说刘制作会撇下允儿去接近jessica，那简直比当初刘制作在秀英生日宴上开的那个“段策划从泰妍和秀英这边爬墙到sunny那边去”的玩笑还要可笑。 至于jessica，她的性格金延平就更了解了。这孩子其实也挺骄傲，断无可能与一位“眼中只有另外一位队友存在”的男子交往才对。 那么，问题就来了——jessica会这样做，总不可能是无缘无故的吧？她的动机，到底是什么？ 作为经纪人室长，金延平自然很清楚泰妍和jessica之间的竞争关系。顺理成章地就往“jessica是不是想从泰妍那儿抢走三人行工作室这个合作对象”的可能性上去。 又或者，公司打算变更少时小分队人员的预定配置的事让jessica给知道了？这倒是很有可能——毕竟到现在为止，jessica在公司里已经呆了头尾十二年，消息渠道比起其他队友来说那肯定是神通广大得多。 然后就……她因此而对泰妍产生了某些不满？而她自己又不好出面直接竞争，所以才想要变着法子介绍其他公司艺人给刘制作认识？ dana的唱功到底有多强，刘可韦这个“外人”之前可能不清楚，但金延平绝对心知肚明才对——那位虽然这几年人气和知名度下滑，可她的唱功在公司里却真是数一数二的，与公司一姐boa真可以说是各有所长，至于泰妍，和这两位比大概还是稍微稚嫩了一些。 泰妍翻唱《焚心以火》的录制过程，颇不顺利，花了很长时间用了很多办法才得到一个比较满意的版本，这件事金延平也略有所闻。 如果当初刘制作他们就找上dana来翻唱那首《焚心以火》的话…… 以dana的技巧、经验和阅历，驾驭起这首歌来搞不好还真会比泰妍更合适？ 对了，除了这些之外，dana还是首尔外国语大学中国语学系的毕业生，中文水平可以秒杀少时任何人。 公司里的女艺人大概也就是宋茜、张力尹这两位土生土长的大陆孩子才能比她强。就连amber这个美籍华裔都不如她——amber的父母本来就是台湾人，所以口语肯定会戴上一点台湾腔，而且amber说还凑合，但基本不认识汉字。 所以。dana比起泰妍或者少时的其他成员来，与三人行工作室或者繁华网络的交流都会更方便，而且也更容易获得****游戏玩家的认可？ 也就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金延平的脑海里已经接连不断地冒出各种揣测和想法，戒意不仅没有消除。反而更强烈了。 “呃，dana你这是准备领着刘制作去哪儿？” 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金延平不动声色地试探着又问了一句。 “和在我这儿学声乐的其他孩子一样，先带他去签个合作意向协议啊，我的固执性格延平欧巴您也知道，肯定不会给公司的竞争对手培养人才。” dana带着点自嘲的语气，开玩笑地说道。 所谓的“”，全称应该是“starlightacademy”，也就是s.m.公司所谓的“明星学院”，或曰“新人培训部”。 在正式加入公司之前。泰妍就曾经在这里学习过一段时间。 其实真正的并不在小黄楼里，只不过在这栋楼里也有一个相关的办公部门而已，dana指的就是那儿。 “延平欧巴你今天没事吗？有事的话你就忙去吧，不用管我们！” 见金延平杵在楼道中央半天没挪窝，dana好奇地问了一句。 “您挡着我们的路了，劳驾让请开！”之类失礼的话，她自然不会明着说出来。 “呵呵，我今天确实没什么事，刘制作也算是一位老朋友了，我就陪你们去一趟吧。看看有需要的话还能顺手帮点什么忙……” 金延平回过神来，笑嘻嘻地说道。 “哎？那当然好啊！”dana有点儿意外，迟疑地点了点头，然后回头对身后的刘可韦说。“我还真没想到，你在我们公司这边的人脉经营得这么好，之前面有西卡帮你介绍，现在延平欧巴又主动表示陪你去签约，还说看能不能顺手帮个忙——你的面子好大啊，延平欧巴平常可不是这么热心的人呢！” “略大。略大。”刘可韦尴尬笑笑，含糊其辞地应了一声。 他之前在初次见面以及庆功宴上因为饭着允儿而表露出来“丑态”，还有上次打“标分”时满脸粘着纸条的德性，人家金延平可都看在眼里呢。 刘可韦这会才想起来，若是金室长随便对dana提上几句，估计本来就对我第一印象挺不好的这位老师，估计就得更不待见我了吧？ “dana你可不知道，刘制作可不仅仅是我们少时的好朋友，他也是与我们少时有合作关系的游戏制作人呢！”金延平似有意似无意地，为刘可韦说了这么一句话。 “哦，是吗？这个我倒没听西卡和我提起过，她只说这位刘可韦是她的一位中国朋友而已……”dana好奇地瞪大眼睛，然后很快就想明白了什么，“对了，可韦你之前是在纳克森公司对吧？难怪了，这家公司和西卡她们的合作次数似乎确实挺多的！是因为这个缘故，所以西卡才会推荐你来找我学声乐？” “和刘制作他们的项目有合作关系的，可不是我们西卡，而是我们泰妍哟。” 金延平笑得人畜无害的模样，意味深长地“纠正”道。(未完待续。) 第357章 合约里的弯弯绕 所谓在小黄楼里的办事处，其实只有一间不起眼的小办公室而已。↑頂點小說， 屋内就三张桌子，最大的那张属于的本部长，不过他通常并不在小黄楼里坐班，而是在那边，所以这张桌子是空着的。 另外两张小点儿的办公桌，坐着两位女文员，一位负责管理学员的个人档案，另一位则负责与小黄楼之间的公文往来以及联络。 “给我一份音乐歌曲类的经济合约。” dana进门后，直接走到其中一位女文员的面前，然后开门见山地说道。 显然，她不是第一次来这儿办这事，称得上熟门熟路。 “只签音乐类合约，而且也不签专属合约？刘制作，确定这样做真的没问题吗？” 那位女文员还没开口，不请自来的金延平便诧异地问了一句。 “我只教可韦声乐，如果他未来在其他领域有所成就，那也和我没什么关系吧……” dana不以为然地回答道，说着还回头瞟了金延平一眼，像是不解他为何会提出如此“过分”的要求来…… 金延平苦笑了一下，这位dana还是传说中那么耿直一根筋的老脾气啊！ “你们稍等一会，可能我需要和刘制作解释几句。” 他对dana和那位女文员歉意笑着点点头，然后便将刘可韦拖到屋角窃窃私语起来。 在dana看来，就算刘可韦未来在韩国歌谣界之外的娱乐圈其他领域有所成就，都和自己无关，所以也没立场要求刘可韦现在就签一份完整经纪约。 理论上来说，她这种考量并没有可以指摘的地方。 然则这样做，对刘可韦本人的利益来说。真的好吗？ 金延平并不这样认为，所以，不管冲着自己和刘可韦那点私交，还是少时与三人行工作室的合作关系，他觉得自己都有必要点醒一下这位刘制作。 “刘制作，如果您真想当个艺人的话。我建议还是和我们公司前一份全面经纪约，并且签下专属经纪约比较合适。” 可能这里要科普一下，所谓的专属经纪约，一般来说，指的就是在合约期间内，除了s.m.公司之外，签约者不为其他娱乐经济公司工作。 不妨打个比方，刘可韦制作驴肉火烧，并与s.m.公司达成合作。 我必须每天提供一百个驴肉火烧给你。在保证卫生标准和口味质量的前提下。你则必须要尽量帮我宣传推销这些驴肉火烧——这是经纪合约。 我的驴肉火烧只提供给s.m.公司，不提供给yg和jyp等s.m.公司的竞争对手——这是专属经纪约。 所以，两者还真不是一回事。 “如果只签音乐类合约，并且也不签专属经济约的话。虽然看似比较宽松、比较自由，但我们公司将来也不可能会有任何资源‘分配’给你。刘制作，你可要想好了喔！” 所谓“艺人”这个职业，涵盖的可绝不仅仅只是镜头前你能看到的那个熟悉的面孔而已。 就以看似简单的唱歌为例好了。 你要唱歌——歌从哪儿来？谁来作词谁来谱曲？有了歌曲之后，总不可能是清唱吧？乐手从哪儿来？还有和声要不要？如果有现场演出的机会。说不定还需要伴舞。 歌曲录制之后，是走实体销售还是数码销售？制作cd和发行就算s.m.公司那边给你包办。要不要宣传？电台、打歌节目或者其他综艺节目要不要去？门户网站、报纸杂志娱乐版的编辑记者你有交情吗？ …… 在金延平看来，刘可韦真想当艺人的话，这些方面自然需要s.m.公司的助力——然而，我们s.m.公司可从来就不是什么慈善机构，哪有免费的午餐给你？ 只有和我们签署了专属经纪约的艺人，我们公司才有义务“为其发展提供必要且合理的支持”。 就算李总监确实觉得你可能在娱乐圈这个领域有潜力。值得栽培——可他除了艺术家和“伯乐”之外，更多的身份还是一位成功的商人啊！如果没有合适的回报，他可不会无条件地对你进行投资！ 再说，就算李总监这边破天荒地乐意不求回报地支持你，可公司旗下还有那么多签了专属经纪约的艺人。给你资源的话，要怎么向他们交代？ 所以，你真想当艺人的话，还是签一份全面经纪约，顺便签了专属经纪约的好。否则，就别指望能从s.m.公司这边获得多大实质性的帮助。 换句话说，你要唱的歌从哪儿来，怎么做宣传推广，这些事情s.m.公司都不会主动给你任何帮助，得靠你自己去想办法。公司这边最多就只负责提供一些伴奏乐手、录音制作和发行这些起码的保障而已。 金延平解释了半天，刘可韦这才算明白了所谓的“合约”，里面竟然这么多的弯弯绕。 不过，虽然目前还是彻底的圈外人，但饭了三年少时，又在韩国呆了半年，对于s.m.公司在“奴隶合约”方面的负面评价，刘可韦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耳闻。 s.m.公司所谓的“五年魔咒”，以及这家公司近两年先后几起“合约纠纷”的官司，哪怕作为一个单纯的粉丝，他也应该大概地有些了解。 所以，他心底下本能地排斥与这家公司签下任何有“卖身契”嫌疑的合同。 若是dana提出这个要求，看在老师的份上，刘可韦可能还会慎重考虑一下。至于金延平出面给的这个建议，刘可韦真心没觉得两人之间那点私交能影响到自己在这件事上的判断。 如果我真要在韩国出道，能不能得到s.m.公司的支持固然会有很大区别——但我可本来就打算在韩国当艺人啊，段叔那边给我的建议只是回国参加个选秀节目而已，我目前也只有这个打算。 “我了解了，谢谢您的提醒。” 刘可韦笑着对金延平点头道谢，然后回到dana身边，接过那份仅限音乐类的经纪合约，打开一看…… 他立马头都大了。 原因很简单，厚厚的几十页，全特么韩文！ “呃，我在阅读方面的韩文水平可能还差一点……” 刘可韦尴尬地挠挠太阳穴，讷讷地说道。 “嗯，没关系，您可以带回去慢慢看，考虑好了再决定。不过，那您就得和我们签署一个保密协议……” 见公司里的“超级大前辈”dana和目前公司旗下风头最劲的偶像组合的经纪人室长都对这位年轻人“关照有加”，那位女文员也不是不会看人脸色的笨蛋，态度自然十分配合。 如果是全面修改合约之前的那种“奴隶合约”，s.m.公司这边大概还得藏着掖着生怕让外人看见。可现在的这些合约，都已经参照韩国法律做出修改，是符合艺人劳务相关“公平性原则”的“模范合约”。 虽然还属于商业机密，但敏感指数已经大大降低了。 于是，刘可韦在一份一页纸的保密协议上签了自己的名字，便拿着那份合约随在dana身后离开了这间的办事处。 金延平刚才之所以打断签约，也只是在他的视角上出于为刘可韦考虑的善意而已，并没有强求的利益相关，所以也就没有多说，只是在心底叹息着刘可韦选错了合约，注定不可能在韩国娱乐圈获得什么成就了。 三人出门后，金延平便悻悻地告辞离去，刘可韦和dana则回到了天上智喜的练习室里。 “既然你今天来了，不管最后签不签这份合约，我都给你上第一课吧。” 回到练习室后的dana心情挺好，刘可韦本来都打算告辞了，她却主动地开口道。 原本以为自己新收下的这位学生，只是jessica的一个普通朋友而已，没想到竟然连少时那些孩子的经纪人室长也对他挺看重的。 而且，听延平欧巴说，他还有一款已经和泰妍合作的游戏作品？ 这家伙，比我还小一岁呢！说他是年轻有为也并不为过吧？ 虽然是在娱乐圈之外的另一个领域，但做学生的能表现出色，不管怎么说，老师脸上也会比较有光彩，对吧？ 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倒不能说dana有点势利的心态。 所以dana的此刻心情不错，觉得第一次看见刘可韦这家伙竟然看着也挺顺眼的——之前刘可韦给她留下的第一印象可是很糟，后来要他戒烟的时候又诸多推搪，更让dana心下不快。哪怕今天刘可韦来的时候还带了水果，dana的脸色都不算太好。 这会儿她却来了个情绪上的反转。甚至主动表示：不管你和最后和公司签不签约，我都给你上一课吧！ 当然，对于刘可韦会不会签约的事，dana也挺有信心——首先这孩子对我的态度一直挺尊重，今天上门还特意带了礼物；其次dana也清楚s.m.公司的音乐类合约条款并不算苛刻，比起全面经纪约的各种要求限制来，算是容易接受得多。 “哦，好的。不过老师您先吃点水果好吗？苹果不着急，这些菠萝、草莓和葡萄，放久了就不好吃了！” 韩国的食品卫生还是做得很不错的，除了自来水可以直接饮用之外，这些店里买回来的食物，大多都可以直接吃进嘴里。 刘可韦拿起那盒水果拼盘，有点儿粗暴地把包装盒撕开，然后笑嘻嘻献宝似的递到dana的面前。(未完待续。) 第358章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 “你吃过早饭没有？” dana一边用牙签挑着葡萄和草莓，慢条斯理地吃着，一边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却把刘可韦给问懵了。 这都快到中午了，您现在才想起来问我吃了早饭没有？ “出门前，喝了杯牛奶，吃了个面包。” 茫然地挠了挠后脑，刘可韦不明所以地茫然回答道。 “牛奶多少毫升？面包多少克？” 然而出乎意料地，dana竟然对这件看似无关紧要的小事盘根究底起来。 “牛奶大概是两百五十毫升吧……面包多少克忘记了，大概比我的拳头大那么一点……” 刘可韦伸出拳头示意了一下。 dana抬腕看了看手表，默默地估算了一下经过的时间，这才点点头道：“嗯，还成，这会儿你应该不算太饱——以后你记得，练习之前，千万别吃太多东西，胃里要空一些，不然会影响到练习的效果。” “喔，明白了！” 刘可韦这才了然，用力地点点头。 dana撂下水果拼盘，从桌上抽了张纸巾擦了擦手，站起身来，示意刘可韦走到她面前。 刘可韦眨眨眼，迟疑了两秒这才走过去。 虽然dana的个子在女性中应该算是挺高的，加上她今天一双五公分的中跟鞋，可在刘可韦面前还是矮了将近十公分。 觉得自己居高临下地俯视老师有点儿不恭敬，刘可韦便不着痕迹地屈了屈背，稍微降低了一点儿自己的高度。 “你站直了！” dana绕着刘可韦打了个圈，很快便看出了他站姿上的猫腻，皱眉嗔道。 刘可韦闻言，这才挺直了身子。 “肩膀放平，脖子伸直，别紧张。要放松，用自然的方式站立……” 见刘可韦不太上道，dana索性伸出双手调整起他的姿势来。 冰凉纤细的手指尖抚过裸露的脖颈处，带来一阵▼▼，麻酥酥的感觉，刘可韦连忙闭上眼睛，下意识地深吸一口气来收摄心神。 “吸气的方式不对，你不会呼吸吗？” 瞥见刘可韦的胸腔有肉眼可见的蓬起，dana颦眉责问了一句看起来没什么道理的话。 若是“不会呼吸”，那还能是活人吗？ “呃，那您就教教我呗！”刘可韦哭笑不得地回答道。 “你知道‘横膈膜’吗？” 像是知道刘可韦的韩文不好。在这个生理学词汇上，dana还特意用中文又说了一遍。 然则似乎并没有什么卵用。 “好像听说过，有点印象，但没研究过那到底是啥……”刘可韦傻眼了，老老实实地承认道。 “简单说，横膈膜就是我们胸腔和腹腔之间的一层肌肉，男女并没什么分别。” 站在刘可韦的面前，dana伸手在自己****下方的位置坐了个示意。 她今天上身穿着一件宽松的米黄色卫衣，原本并不算很显身材的打扮。此刻伸手在那个位置虚虚一切，将手掌附近的卫衣“压”进去几公分，顿时峰峦凸显。 刘可韦固然不能算是色中饿鬼，可也绝非坐怀不乱的柳下惠。还在鹭城的时候。他就交过一个挺长时间的女朋友，所以于两性之间的那点事，早就不是懵懂无知少年了。 这一年来，生活里出现过的美女委实不少。都不用提少时那几位。单是从圣杯工作室到现在，前前后后也有若樱、苏菲、方瑶雯、蔡萍萍等好几位。除了和某几位开玩笑地口花花过几句之外，还真没什么失态的言行。定力应该还过得去吧？ 平常他的心思没摆在美女上头，做到视而不见的程度，也就相对容易许多。这会儿他的注意力可全放在dana身上，被她这么无意地一“强调”，一股鼻血差点儿就要喷出来。 擦，面前这位，可是哥的老师，哥可不是禽兽！ 刘可韦一边在心底大喊，一边暗暗地咬了咬自己的舌尖，这才勉强把体内蠢蠢欲动的生理反应给强行压了回去。 “我们呼吸一般有两种方法，一种是胸式呼吸，就是你刚才那种，可以看见****有明显的扩张趋势——这种呼吸方法有不少弊端，是错误的。” dana自然不知道刘可韦刚才那几秒钟已经经历过一番激烈的“天人交战”，仍旧自顾自地作着辅导。 学着刘可韦刚才吸气的方式，dana故意来了个“错误的示范”，随着吸气的动作，她脖子以下不能描写的那个部位越发饱满，简直能用“惊心动魄”和“裂衣吁出”之类的词汇来形容。 刘可韦刚才花了好半天才压下的心猿意马，这会儿又不可抑制地疯狂滋长起来。他只好叹了一口气，稍稍低头，赶快把自己的视线从“非礼勿视”的范畴内挪开。 “正确的呼吸方式是腹式呼吸，也就是应用横膈膜上下提拉来呼吸，吸气的时候，横膈膜下沉，****应该没有明显的变化，而是腹部和腰部在扩张，也就是你们中文里常说的‘气沉丹田’——呀，你在看哪儿呢？” dana又做了一遍正确的示范，不经意抬头扫了刘可韦一眼，发现对方目光的焦点似乎在他自己的鞋尖上，忍不住就没好气地呵斥了一声。 敢情我做了半天亲身示范，你根本就没注意看？ “老师……您的身材太好了，我不太敢看……” 刘可韦涨红着脸，声如蚊蚋地申辩道。 倒不是他故意要“挑逗”老师，而是从之前的接触里所得出的结论是，如果让这位老师误会自己真的在分心，搞不好她会很生气，甚至立即把自己扫地出门都有可能。 倒不如实话实说，真不是我想不专心，而是不敢专心去“看”您的示范…… “呀！” 刘可韦这么一说，dana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示范”尺度。可能稍微有点儿过火。于是她当即嗔怒一声，没好气地拍了刘可韦肩膀一下，算是略施薄惩。 “你真是……我明明是在很严肃地给你上课呢，你这家伙竟然想到哪儿去了！”dana忿忿不平地侧头，抱怨了一声。 “呵呵，呵呵……”刘可韦没脸没皮地讪笑以对。 “再说，我今年都二十六岁，在这一行里，都能算是‘阿祖玛’（韩语大婶、大妈之意，与大叔的阿加西差不多）了。还说什么身材太好……呀，真是的！” 之前先是一句“neocham”（韩文“你真是“），似乎觉得未够尽兴，dana余怒未消地又来了一句“yaqinjja”（韩文“呀，真是）。 就从连续重复使用两个意思类似的词汇来表达自己的情绪，就能看得出来，dana有点儿抓狂了。 想来也是，在她这儿学过声乐的人，少时函数和其他女练习生是同性先不论。那些男idol和男练习生们，谁敢把这位声乐老师当做可以产生幻想的“女人”来看啊？ 这位可是“神话”时期的“超级大前辈”啊！在dana加入天上智喜之前，就算是东方神起那几位见到她，估计也得恭敬地鞠躬。乖乖问候一声“前辈”吧？ 话说回来，出道十一年的dana自然也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更不用说像徐贤那样被superjunior忙内圭贤夸了一句“性感”竟然会觉得她自己“变坏了”导致哭出来。 很快地，她便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 “不过。你真的觉得……我的身材很好吗？”故意凑到刘可韦耳边，dana半是好奇半是促狭地悄声追问道，“比和你们合作过的泰妍、推荐你来我这里学声乐的西卡、还有你饭了几年的允儿她们还要好？” 呃。这个问题我该怎么回答？ 刘可韦再度傻眼。 如果是段杉杉在这儿，肯定能不假思索地搬出一堆“春兰秋菊，各擅胜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之类的谀辞来打个马虎眼。 可惜刘可韦不是段杉杉，他肚子里的这一类“存货”肯定没死胖子那么多。 “和您比起来的话，她们还都是孩子吧……” 最后，刘可韦还是决定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心里的想法照实说了出来。 “哈哈哈哈，算你会说话。看在这份上，你刚才分心走神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dana笑得花枝乱颤，心情随之也阴转晴朗。 说实话，以韩国歌迷的审美主流来看，dana的身材可能有点过于‘壮实’了，倒是比较偏向欧美的审美，会像刘可韦这样想的人应该不多。 “至少，刚才我说的那些关于两种呼吸方式的区别，你应该听明白了吧？” 笑了一会，dana表情一正，言归正传地问道。 “嗯，大概听明白了。” 刘可韦也认认真真地点了点头。 虽然刚才没怎么看dana的示范，但她说的那些话，刘可韦还是仔细地听完并且理解了。 “你可别小看了正确的呼吸方法的作用，这是声乐训练最基础的一步，这步没走好，其他的技巧和运用都是空中楼阁。要矫正你已经习惯了的胸式呼吸法，需要你自己持之以恒地进行练习——不管在走路、还是坐地铁、或者是在办公桌前工作、甚至躺在床铺上入睡前，你都要无时无刻有意识地保持腹式呼吸，这样才能强制你的身体去重新接受另一种不同的呼吸方式，并养成新的习惯，别人可无能为力——这就是我要给你上的第一课。” 满意地打量着刘可韦专心地用“正确的呼吸方式”进行练习的模样，dana点了点头，用这段话作为结束语。 p.s.本章关于声乐训练的基础——腹式呼吸法的大部分知识，来自于“知乎”用户sherryli（真名或艺名应该叫做“李禅玉”）的某个回帖，不敢冒充“原创”，故特此申明一下。 顺便说一声，这位据说只有十八岁的妹纸目前就读于伯克利音乐学院，专业是编曲制作，不久前鹿晗发行的新歌《海底》，就是由她作词——这是我找声乐训练方法时把她那个回帖加进收藏夹，顺手在围脖上加了她的关注之后的事。(未完待续。)uw </br> 第359章 AngelPrice音乐节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提起“乐天世界”，可能很多人会联想到大名鼎鼎的乐天百货。 两者确实是同一个爹——“乐天集团”的孩子，但还真不是一码事。 其实，这家集团公司的总部在日本而非韩国。企业创始人是日籍韩裔辛格浩（日文名重光武雄）。此人早年留学日本，在这个岛国白手起家创立乐天集团。而日韩建交后，他便回韩投资，创立乐天大酒店、乐天购物（即乐天百货）等一系列企业。 所以，乐天购物的全称后缀是日式的“株式会社”，就一点儿也不值得奇怪了。 日本国内原有不少江户至幕末时代的巨商所创办的工商金融财阀，后来又因两次大战催生出一系列“军需财阀”。 作为后来者，辛格浩能在日本打拼出一席之地已经是很不容易的事情了，所以实际上乐天集团在总部所在的日本，影响力并不算太大。 倒是在韩国这边，乐天购物占据了百货业的过半市场，堪称具有举足轻重的份量，辛格浩也因此被列入韩国五大财阀之一（另四位则是三星集团的李健熙、现代起亚集团的郑梦九、sk集团的崔泰源、lg集团的具本茂）。 作为白手起家的成功商人，辛格浩在战略角度颇具前瞻性的眼光，他认为韩国本土资源贫瘠，想要崛起于世界，便必须实现“观光立国”这一战略规划。 出于这样的动机，辛格浩大规模投资回报率低、前期需要大笔资金投入的观光产业，世界顶级水平的观光酒店——乐天大酒店，以及号称为“韩国的迪斯尼乐园”——乐天世界都是因为这个缘故而问世。 嗯，没有错。既然都被称为“韩国的迪斯尼乐园”了，所谓的“乐天世界”，自然是一座游乐园，而且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室内主题公园。 许多著名的韩剧和韩国综艺节目都曾经在此取景拍摄，所以很多根本没到过首尔的中国观众，看到照片都会产生“啊。原来是这儿”的感慨。 比如说，《我们结婚了》的原谅夫妇篇第三集（100313那期）。 刘可韦自然看过这一集。 所以，虽然他是第一次到这所游乐园来，却总能感觉此地模模糊糊地“似曾相识”。 这是他正式拜入dana门下学习声乐的第二天。早上起来。便发现手机里收到一条短信，上面写着时间和地点。 这条短信，是少时的经纪人室长金延平发来的。 短信的末尾是：今天是第二届“angleprice”音乐节，泰妍说刘制作您要来看孩子们的这个舞台现场，有这么一回事吗？如果能您抽得出时间的话。就请来吧，我会让一位见过您的助理带着入场门票在公园门口等您。 措辞很客套谦逊，作为年长者却敬语处处不含糊，刘可韦还能说什么？ 再说，他之前也确实答应过泰尼尼她们要去捧场。 于是他便准时前往松坡（区）的乐天世界。 因为是周日，来乐天世界游玩的人还真不少。 好处是不用花时间问路或者寻找方向指示牌之类讯息了，跟着主要人流的方向前行即可；坏处则是在接踵摩肩的人潮里，你就是想走快点也不方便，只能随着别人的脚步耐着性子慢慢挪动着。 出了地铁站，搭乘地下商城的电动扶梯向上的时候。刘可韦还牢牢记着dana昨天的耳提面命，有意识地练习着腹式呼吸法。 因为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呼吸运动上，当扶梯运行至顶端时，他虽然仍旧能下意识地走上与扶梯连接的地板，却没愣是没发现不远处有一位见过几面的少时助理正在向自己友善地微笑招手。 “刘制作，这边，这边！” 见刘可韦目不斜视地从自己身边擦肩而过，那位助理迫不得已地只好出声招呼。 刘可韦愕然转头，这才发现了这位仁兄。 “刘制作您想什么呢，想得那么入神。我大老远就冲您挥手，您一路走过来竟然都没看见我……该不会是想着能见到我们允儿所以太开心了吧？”这位助理和刘可韦也曾见过面，吃过饭，算是半个熟人。于是他半抱怨半调侃地顺口开了个玩笑。 “呃，没呢。我刚才在想，这地方我应该从来没来过，却好像挺熟悉，难道是在梦境里见到过吗，所以一直在回忆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刘可韦老脸一红。不好意思地解释了几句。 “哦，是这样啊。那也难怪——我猜刘制作您应该是在某部电视剧或者某个综艺节目里见过这儿吧，这儿是各大电视台都经常使用的热门取景地之一呢！”那位助理一愣，倒是很机灵地很快帮刘可韦找到了答案。 “哦，您这么一说，还真有这种可能……”刘可韦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不说那么多了，这是您的入场券，您拿好。演出就在游乐园里的滑冰场举行，一会儿就要开始了，您赶快进去吧。我也先告辞了，孩子们还在后台等着呢，我得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帮忙。” 那位助理也没多闲扯，三言两语之后，便从兜里掏出门票，一把塞进刘可韦手里，然后欠身行个礼便转身匆匆走了。 “辛苦您啦，替我和金室长说一声谢谢，也对泰妍她们说一声‘fighting’，我会好好观看的！” 照着韩国人的习惯，刘可韦对那位助理认认真真地道了个谢——韩国人和日本人差不多，“承蒙您的款待（or照顾or邀请之类），我会好好如何如何”之类的表述总是挂在嘴边。 等人走远之后，刘可韦这才朝附近的游乐园售票处走去。 音乐节的入场卷归入场券，与进入游乐园的门票，不是一回事。 游乐园门票分为两类，一类是普通的门票；另一类则是所谓的“通票”，价格更贵一点，但可以凭票免费进入部分游乐设施，每类又按照不同的年龄再细分为成人、青少年、儿童和婴儿等若干种。 刘可韦今天本来也没打算在乐天世界好好玩一玩，所以只买了张三万三千韩元的普通门票。 持票进入游乐园之后，刘可韦便直奔音乐节举办地点——室内溜冰场而去。 溜冰场里此刻已经聚满了观众，黑压压的全是人头。 这个音乐节的主办方是电子商务会社coupang，入场券是在网上购买的。 金延平拿出手的入场券，自然和别人网购到手的大多数人比起，位置要好得多。 就在舞台下方第一排的中央位置，坐在这儿，若是刘可韦视力足够好的话，估计台上表演者的皮肤毛孔都有可能看得清清楚楚。 刘可韦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乐呵呵地坐下来，从兜里掏出口香糖，往嘴里一扔——因为还在戒烟期的缘故，这段时间他身上总是随身带着各种零嘴。 没过多久，演出便开始了，串场mc是搞笑艺人吴正泰。搞笑艺人里的大多数都肯定不是什么俊男美女，此人便是个大饼脸、粗眉毛、小眼睛、厚嘴唇的矮胖子，偏偏还要在乱蓬蓬的头发上戴着一个白色的发箍——那造型怎么说呢，如果对老港片有印象的话，颇有点儿神似《奇谋妙计五福星》和《夏日福星》里岑建勋饰演的那位“贝多芬”（港版应叫“卷毛积”）。 以少时今日的名气地位，自然不可能靠前出场。先上台的一些艺人和组合，刘可韦大多没什么了解，所以他很长时间里的注意力都没放在表演上，而是继续调整自己的呼吸方式。 直到现场忽然发出一阵阵尖叫和呐喊，刘可韦这才被惊醒过来，抬头一看，mc吴正泰匆匆走向舞台一侧，而允儿和sunny两人则与他反向擦肩而过，走到舞台中央背对观众站定。 随后，就在观众席此起彼伏从未停歇的尖叫声中，少时其他几位也逐一走上舞台，按照队形站在各自的位置上。 她们今天穿的，正是《hoot》签名会上见过那套土豪金短袖热裤打歌服，每个人手上都拿着一个麦克风，而不是节目中常见的耳麦。 最后上台的tiffany听见观众的尖叫声，傻兮兮地转头朝台下看了一眼，像是被台下的尖叫声吓了一跳似的，笑着赶快回过头小跑几步站定。 比tiffany早一步上台的jessica，可能是因为天生方位感不足的缘故，站在队友中间愣了好几秒，脑袋东张西望地像是在寻找自己的位置。 tiffany连忙抬起拿着麦克风的左手，冲她做了个“快来，这儿呢！”示意，她这才明白过来，碎步跑到tiffany身前。 舞台后方的屏幕，适时播放了少时的组合名称、海报以及音乐节的名称，然后切了一下现场观众席画面。随着背景音乐的响起，开始随着演唱歌词同步播放少时每个成员的现场特写镜头。 这首歌，正是少时知名度极高的代表作之一，《rundevilrun》。 刘可韦深深吸了一口气，立即就打起了精神来。 他可还记得，泰妍她们邀请自己来观看这场音乐节的初衷，是为了让他学习如何引导现场氛围，以及怎么与观众互动等等舞台表演经验呢。 少时们现场表演，就这样开始了。 p.s.这个音乐节在现实中的实际举办时间应为2011年4月17日，出于剧情某些需要，我把它提前了整整一周，达者请勿深究此点。(未完待续。) 第360章 放开那只抽抽！ 这首歌的第一句歌词，由jessica来开头。 刚才还茫然无措地站在台上，像是个找不到路回家的小孩，随着背景音乐激烈的鼓点声一响起，她立即就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队友们开始各自动作，变换彼此的站位，将jessica拱卫在中央，而她也同时转过身来，拿着话筒的右手平贴左胸，右手则向着观众席水平伸出，掌心向上似乎作势邀请。 与mv中高冷傲慢的表情有所不同，此刻的jessica脸上绽放出迷人的微笑，以这样一个造型作为漂亮的“亮相”。 因为距离很近的缘故，刘可韦可以清楚地看见jessica那坦然而自信的眼神，面对数百位现场观众的“强力围观”，却没有丝毫畏惧或紧张的反应，就好像自己面前根本是空无一人的练习室一样。 作为少时饭，刘可韦也经常逛一些中文的少时专题交流讨论区，此时很自然地想起了似乎听过这么一个说法——少时的歌曲中，头一两句歌词往往都是安排给jessica或者tiffany这两位音色辨识度最高的成员来操刀，大概是为了能达到只听第一句就抓住听众耳朵的目的，或曰“先声夺人”。 虽然其实并不是队伍里的“领舞”，但jessica毕竟有着长达七年的练习生资历作为基础，她的舞蹈实力在少时里大概也能排进前三。 别看她的运动神经完全是个笑话，因为给棒球比赛开球的时候把球能扔到自己脚下去而传为中日韩三国歌迷里的笑谈，但她在舞台上跳起舞来的时候可一点都看不出来。 随着音乐的节拍，jessica的双手熟练地做了几个抱肩、交叉的动作，两腿也左右弓步交替，同时开口唱出了属于自己的那句歌词。 随后，她便一边跳着舞一边向自己的左后方退去，将舞台中心的位置让给了负责下一句歌词的yuri。 yuri可是少时里货真价值的舞蹈担当，外加还兼了个“性感担当”。而且她也是以选秀比赛舞蹈冠军的身份进入s.m.公司的。 另外，之前也曾经提到过，yuri同时也是一位瑜伽达人。 最后，yuri的个人定位除了性感之外。也经常会带有几分中性、霸气的成分，“权将军”这个绰号便是因此而来。 大概是因为这些缘故，歌曲进行到yuri负责的这第二句歌词时，编舞风格亦随之一变，少时九人呈锥形队列。齐刷刷地伸出右手食指，水平地指向观众席，同时侧身踩着模特似的猫步向着观众迎面走来。 随在yuri之后，第三位开口的少时队员则是刘可韦的本命——允儿。 其实刘可韦一直很想吐槽s.m.公司给少时拍这首歌的mv时，替允儿选择的那个齐刘海造型。饶是他饭了允儿三年之久，第一次看见这首歌的mv时，他还真没认出自己这位本命，第一反应是“咦，这位是谁来着？没听说少时有人员变动啊……” 不得不说，允儿真心不适合这种浓密的掩眉刘海造型。不仅显得整个人很没精神，原本她开朗纯真的招牌小鹿眼，也变得有点凶巴巴的——当然，如果这个造型的本意就是要颠覆允儿之前形象定位的话，恭喜那位造型师他（或她）做到了。 好在今天的现场允儿没有作mv里的那副打扮，而是把脑门的头发都向后梳，露出她光润的额头。否则，刘可韦估计就得掩面不能直视。 允儿也是舞蹈担当之一，水平虽然不见比另几位强，但多了个“门面担当”的buff。观众席上本来就不曾停歇过的尖叫声顿时变得更狂热了。 下一个开口的则是队长泰妍，虽然与前几位比起来，她在身材和舞蹈等方面都没什么优势，可却有队长和“现役女团成员唱功第一”这两重光环加身。气势上还隐隐压过了之前那几位。 镇定自若地唱完自己那句歌词，泰妍还随着最后一个音，做了一个帅气的甩头，引得观众们又是一阵忘情的尖叫。 刘可韦记得自己见过网路上某个说法，说是泰妍具有独特的舞台掌控技巧，那就是她的眼神。能让每一位观众都觉得在注视自己，在与自己交流。 但此刻仔细观察，却能发现她的面部表情，其实并没有很多或者很大幅度的变化，就好像她只是简简单单地在“凝望”着台下的自己而已。 与她完全相反的，则是在她那位经常形影不离的闺蜜，在她之后开唱的tiffany。 这位萌货队宠，微表情大概是全队最多最丰富的一个。 大概就算称之为少时里的表情帝，估计在饭圈里也不会有太多争议。 只见她不停地以侧头的角度向观众席望来，似有意似无意地频频眨着眼睛，卖力地持续放电——当然频率上肯定没有那位在出道前夕退出组合的前队友，现任另一个韩国女子组合tara的主唱朴素妍传说中“一秒五眨”那么神速。 但是tiffany的眨眼也自有其独到之处，加上不时展示一下她那小狗般茫然无助的招牌表情，轻而易举地就在大多数观众心里留下一个“楚楚可怜”或者“好呆萌好呆萌”之类的印象。 少时在日本的竞争对手，akb48这个组合里有一位以“盐对应”而闻名的成员，叫做岛崎遥香。 所谓的“盐对应”，指的是在握手会等场合里与粉丝互动时反应冷淡，让人感觉此人性格冷漠或高傲，难以接触。 与之相反的则是所谓的“神对应”，即与粉丝互动过程反应积极、良好的艺人。 如果要在少时里面也选出一位“神对应”的存在，估计非tiffany莫属。 而如果反过来要在少时里选出一位“盐对应”的话，那就是在tiffany之后的秀英。 她开口的时候，先是双手覆额，然后落至胸前，一开始是面无表情，完全一副“冷都女”（即冷艳的都市女郎，韩国比较流行的一种形容）的做派，随后就算她露出笑容，也是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味道的痞笑。 她负责的那句歌词是“你背着我和别人约会的习惯，还没改吗”。 配合她的表情，就好像她正在嘲弄地望着你一样。 秀英之后的孝渊，虽然舞蹈实力在全队里首屈一指，但是与观众的交流互动方面大概也是全队倒数，她的目光游移飘忽，像是不敢与观众做较长时间的对视一样，与她自信的舞蹈动作相反，舞台风格略显有些信心不足。 刘可韦暗暗地琢磨：这么看来，孝渊和秀英这两位在组合里人气垫底，某种意义上还真不是巧合？ 副歌的简短合唱过去之后，是号称“活力素”与“发电机”的sunny。刚开口的时候，她那浓密的棕色长发垂落下来几乎完全遮蔽了自己的眉眼，只能看见一只肉乎乎的丰润嘴唇在随着音乐节奏开阖。 结果唱完自己这句“一脚把你踢开”的时候，她伴随着自己踢腿的动作，来了个极为狂野的甩头，幅度比泰妍刚才做的那个还大得多了。长发飞舞的同时，这才露出了她的热情爽朗地笑着的完整面容。 至于sunny之后的徐贤嘛，不知道是不是一贯以来的形象定位给人带来的错觉，虽然她身体在跳着性感的舞蹈，口中也在唱着“不管怎么挽留，也不再关心你，哼”这种撒娇口吻的歌词，可看她的表情，总感觉这是个一本正经的优等生，在竭力想要扮演一位“坏女孩”的味道。 让人情不自禁就有点儿“出戏”。 刘可韦认真地观察着少时每一位唱歌时的表情和动作，以及她们各自与观众互动的那些细节，至于她们群舞时让人眼花缭乱的走位变幻，就根本顾不上去琢磨了。 ——反正他也没打算以组合成员的身份出道，对不？ 歌词又重复了一遍，渐渐地走到了这首歌的结尾处，九个女孩侧向观众排成了一条直线，除了打头的jessica之外，每人都把自己的右手搭在身前一位队友的肩膀上。 就在这个时候，一位穿着灰色外套蓝色牛仔裤的中年男人，背着个包出现在舞台上，迅速地走到正在跳舞的少时们队伍末尾处，拉着泰妍的手就往舞台侧面的通道走去。 泰妍排在队列倒数第二的位置，在她身后的孝渊，目睹这位“疑似工作人员”的家伙企图拉走泰妍，一时没明白过来出了什么事，傻愣愣地呆站在那儿不知所措。 倒是泰妍身前的sunny，因为没感觉到泰妍把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便诧异地回头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错，见到这方情势后立即拖着那个中年男子背包上的带子，想要阻止他。 不过sunny的体力怎么可能是一个成年男子对手？于是她便不由自主地被拖着往舞台侧面的方向踉踉跄跄地走了好几步。 因为身处嘈杂的舞台现场，少时另外六位成员还没发现“身后出了状况”。 这是什么情况？ 刘可韦先是诧异地瞪大了双眼，零点几秒后他就反应了过来，从座位上嘣地一跃而起，冲到半人多高的舞台边沿，右手一撑，一个侧身就蹿了上去。 他的左手，刚才还在兜里握着那盒口香糖，这时候也没多想，扬起手就朝那男子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p.s.嗯，这就是著名的“泰妍绑架事件”，像前一章附言里所说的那样，因为某些剧情需要，我让这件事提前了整整一周发生。(未完待续。) 第361章 该出手时就出手 刘可韦曾经差点就成了一位职业足球运动员。 刘可韦曾经差点就成了一位职业足球运动员。 刘可韦曾经差点就成了一位职业足球运动员。 重要的事情，要说三遍！ 后脑勺被不知何处飞来的莫名异物给砸了一下，那男子一愣，条件反射地转头看来，与此同时，他的步伐也自然而然地慢了下来。 虽然离开那家职业足球俱乐部的少年集训队之后，刘可韦已经在it这个行当里呆了七年，没可能再继续坚持昔日那种半职业化的庞大运动量。可是相对一般人而言，他平常的运动量仍旧绝对是超标的水准。 如前所述，这几年他踢球也没断过，健身房也经常去，还时不时地游个泳或者打羽毛球、乒乓球之类，所以他的运动能力依旧保持在一个比较高的状态之下。 和他的星座一样，他在足球场上的习惯位置是前锋，是以突破防线和射门得分为主的“射手”。 短途冲刺的速度和加速度，都是他的强项。 就这么点耽搁时间，已经足够他从舞台边缘飞快地跑过来了——距离本身也就几步路而已。 绿茵场上的前锋，通常还需要掌握一项特殊的技能。那就是学会在极短时间内，充分观察了解周遭对手和队友们的站位以及动向，并迅速地决定自己的突破或接应时的跑动路线。 就在这电光火石般的接近过程中，刘可韦已经大致看清楚了那三个人扭在一块的许多细节：男子双手扯着泰妍的左手；泰妍一脸堂惶，身体后仰，本能地想凭借自身重心的帮助脱离该男子的掌控，也有可能是因为对方力道太大把她给攥疼了的缘故，正在皱眉惊呼；至于扯着那男子背包皮带的sunny，更像一个拽着家长生怕自己走丢了的孩子…… 少时这两位在组合里本来都不以体力或者力量见长，偏偏是加起来才勉强过三米一的两只小短身——sunny是个经常去医院打针吊瓶的病秧子，泰妍更是众所周知的纸片人。 所以虽然是以二对一，对方也只是个中等身材的普通人。不过泰妍和sunny还是被那个男子用力扯着接近了舞台一侧的通道入口附近。 刘可韦从他们后方飞奔过来，先一把抓着踉跄踉跄的sunny的左手，顺势把她的娇小身躯稍微推开两步，然后就是一脚打门…… 目标。则是该男子的左脚小腿。 所谓的“抽射”，可能有些没踢过球也没关心过足球比赛的人不太了解。 怎样的射门才能用上最大的力度？用脚尖，脚弓还是后脚跟？ 都不是。 正确的劲射方式，乃是将射门那只脚绷直，然后用脚面——也叫“正脚背”的地方。去迎球怒击！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日本有一部很有名的卡通作品叫做《足球小将》。虽然因为作者高桥阳一其实不太懂足球，拍脑瓜地杜撰出了不少马戏团式的球技，导致这部卡通的专业性和“江湖地位”及不上数年后井上雄彦那部大名鼎鼎的《灌篮高手》，但也曾经风靡于一时。 《足球小将》里有一个很重要的著名配角，叫做日向小次郎。他也是前锋，个人技叫“猛虎射门”，是用踢树练出来的，说是他能一脚踢断一棵小树。 相对于这部卡通里其他诸如“让一个球员躺在地上两腿朝天，另一个球员踩在他的脚底跳起来争抢头球”这种绝对属于“危险动作”（足球比赛规则术语）的“球技”比起来。踢树应该算是不那么“玄幻”。 刘可韦固然不是日向小次郎，可那位男子的小腿，却也不是树干。 这一脚抽上去，只听嘣的一声，那男子当即就“哎哟”大喊了一下，不得不放开了泰妍，两手抱着着自己被踢的那只小腿，原地蹲了下去。 他这一撒手，原本就重心后仰、平衡能力又是个笑话的泰妍立即就整个人向后倒去，sunny见状连忙从背后抱住泰妍。 然则她可不是以怪力而闻名的林允儿。而是病秧子sunny，所以只是稍稍减缓了一下泰妍摔倒的速度，然后连着自己一道被“带”趴下。 所幸她拦了这一下之后，结果两人都只是一屁股坐在地上而已。看似应该没有受伤。 刘可韦还不放心，当即插入那位男子与泰妍、sunny之间的位置，伸开自己双手，将双方“隔离”开来。 在舞台通道内候场的mc吴正泰，刚才也看见这位男子的行动，先是吃了一惊。回过神后也正拼命跑过来，只不过比刘可韦的反应速度慢了一点点而已。 这会儿吴正泰也到了事发地点，拽起那男子的一条胳膊，一个类似于擒拿的动作就将其压倒在地——这也算是普遍兵役制的好处之一吧？当过兵的人，多多少少都会练过一些格斗术。 然后，几位现场的保安随着吴正泰也赶了过来，很快就将那位男子给制服带走了。 刘可韦这才转过身来，对仍旧坐在地板上，还处于过度惊吓后失魂状态的两位女孩问道：“泰妍，sunny，你们没事吧？” 泰妍傻兮兮地眨着眼睛，小嘴张得老大喘着粗气，眼角似乎还噙着一点儿泪花，惊魂未定地根本说不出话。 倒是sunny先一步渐渐恢复过来，伸手拍了拍她那饱满的脖子以下不能描述部位，心有余悸地回答道：“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多谢你啊刘制作……” 这时候，少时其他几位成员也先后反应过来这边出了事，纷纷停下自己的舞蹈跑过来，将几位围在中央，凑在泰妍和sunny的身边或蹲或跪，叽叽喳喳地连声询问刚才发生了什么情况。 泰妍和sunny两人的情绪都没法详细解释刚才的经过，倒是之前被吓呆在原地的孝渊全程目睹了整个事件，这会儿回过神来，一边用愧疚和钦佩兼而有之的目光望着刘可韦，一边用激动的口吻向其他队友讲述整个过程。 “我以为那位大叔是音乐节或者游乐园的工作人员。还在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紧急情况，需要找泰妍沟通……” “舞台那么高，刘制作单手一撑就跳了上来！” “刘制作先是朝那位大叔丢了个什么东西，然后跑过来抓住sunny的手。接着一脚就踢在那位大叔的腿上……” “那位大叔松开手，泰妍向后摔倒，我当时还在想‘糟糕’，可惜他们已经走太远了，我赶不上。还好sunny及时地拦了她一下。然后她们两个人就都坐在了地上……” 刘可韦呵呵干笑几声，泰妍和sunny喘息着没法插嘴，却也连连点头，表示孝渊转述的基本符合实际发生的情况。 “刘制作，谢谢你，幸亏今天你也在！” “谢谢刘制作及时出手，保护了我们泰妍和sunny！” jessica和秀英率先对刘可韦鞠躬感谢，yuri和徐贤等人也纷纷应和着。 “没那回事，其实先站出来的是sunny啊！只不过她的力气可能小了点，不然就根本用不着我多事才对……” 刘可韦笑着摆摆手。不以为意地谦逊了几句。 现场出了这么大的紧急状况，这时候活动的主办方的负责人，游乐园溜冰场的管理人员，还有金延平等少时经纪人也赶来了。 舞台表演已经中断了好几分钟，观众席上一阵乱哄哄的尖叫与嚷嚷，看起来一片群情激奋的模样。 眼见泰妍和sunny还没有完全镇静下来，主办方那几位负责人和溜冰场的管理者们连连对少时和金延平鞠躬致歉。 mc吴正泰拍了拍身上的衣服裤子，转头看看台下的状况，再看看少时那几位的状况，凑过来说了一句：“先不管别的。让泰妍她们去待机室休息一会吧？舞台这边暂时交给我，我设法拖延几分钟好了。之后的表演，该继续还是就此中止，请你们务必尽快拿出一个方案来。” 主办方负责人、溜冰场管理者和少时经纪人面面相觑。然后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少时在这次音乐节上预定一共有三首歌，刚才仅仅是第一首歌才唱到结尾的进度。 一下子受到这么大的“刺激”，现在肯定没法让她们马上继续完成表演，总要让她们情绪有个舒缓下来的过程，看来也只能这么办了。 得知经过后，金延平正在向刘可韦致谢。 刘可韦见没自己什么事了。也打算就此溜下舞台。 所谓“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嘛，如果段杉杉那死胖子在场，一定会这么形容。 “刘制作也一块来吧，反正您也不算外人。而且刚才的突发状况您也是经历者之一，我们得把情况通知松坡警察局，让他们派人来处理。待会他们过来，可能还有些事需要您出面回答。” 刘可韦楞了一下，金延平的挽留可谓合理合情，不过泰妍sunny不是没什么事情吗？依照他对韩国娱乐圈的了解，艺人或者娱乐公司，碰上这种意外状况，往往都是低调处理的吧？ “那个，是对方要求报警的，说是您可能把他的腿给踢断了……” 金延平看出了刘可韦的不解，略一思索便明白了过来，面色变得有点儿怪异。 据说刘制作您只碰了那家伙一下而已？ 要是他的腿真到“断了”的程度，刘制作您那一脚，究竟该有多凶残…… p.s.慎重声明一下，开篇那句重复三遍的话，纯粹出于好玩而已，并不影响本章的订阅费用喔（除掉其中两句，仍旧是三千字出头）！(未完待续。) 第362章 表里比兴刘制作 “你们竟然打算待会还要上台，继续完成预定的表演？” 待机室的一角，刘可韦愕然望着对面的jessica和秀英，难以置信地问道。 他侧过脑袋，瞟了另一个方向一眼。 为防游客发生意外，游乐园里也有配置起码的医护人员，此刻一位医生一位护士正在为泰妍和sunny做身体检查，确认她俩在刚才的事件里到底有没有受到伤害。 金延平等经纪人和少时另几位成员，此刻都围在那边，心情忐忑地等待医生给出最后结论。 “刘制作您可能有所不知，我们韩国娱乐圈对艺人的要求是很苛刻的。之前承诺过的活动行程，不管发生了什么状况，只要还能站上舞台，我们都要坚持到最后——再说，公司也不会允许我们这么任性。神话组合的彗星前辈曾经在综艺节目中，右膝受伤导致半月板破碎，当时正是他们的四辑活动期间，他只好坐在轮椅上参加电视台的打歌节目……” 秀英垂下眼皮，压抑着自己复杂的情绪，故作淡然地对刘可韦解释道。 其实非独艺人如此，韩国人骨子里确实有一股类似的“狠”劲。 著名韩裔棋手赵治勋，在1986年遭遇了一次严重的交通意外，正好是第十期棋圣战里关键的决赛时刻。 作为卫冕者，他硬是打着石膏坐着轮椅赶到比赛现场，坚持下完了全部六局比赛。 虽然最后结局是以二比四负于他的夙敌小林光一，痛失棋圣头衔。可也正因为此事，其“不屈的斗士”之美名在中日韩三国围棋界内广为流传。 刘可韦可不知道申彗星曾经坐着轮椅唱过歌，更没听说过赵治勋的事。当下就忍不住讽刺了一句：“这种情况下，还会坚持要你们上台完成表演，你们公司也未免太没人性了吧！” “就算是不考虑公司和歌迷的想法，我们能走到今天，没有别的原因，正是因为那些粉丝歌迷对我们的支持。完成舞台表演。也是我们对他们最好的回馈方式，就算是泰妍和sunny本人，她们也一定是这样想的。不信的话，刘制作您待会可以亲自去问她们确认一下。” jessica也瞥了泰妍和sunny那个方向一样。表情有点微妙，但是口吻却很笃定。 “别说现在只是个别狂热粉丝的过激行为，而且也没有对我们构成实质性的伤害，以前观众不喜欢我们的时候，甚至还纷纷把手中应援用的荧光棒丢到舞台上来。在那种情况下我们都要坚持着完成自己的表演。难道现在有这么多支持我们的粉丝在等待着，我们却要躲起来？” 秀英转了转眼珠，又从另一个角度解释了她们打算坚持完成表演的理由。 她和jessica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将刘可韦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像是觉得她可能说得有些过分了，jessica悄悄握住室友的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下去，然后认真地对刘可韦开口道：“刘制作，我们都知道您建议我们取消表演也是出于好意，谢谢您对我们的关心。只不过，这是属于我们自己的战斗。请您理解我们的想法。” jessica都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刘可韦也只好摇头苦笑，叹息一声，保持无奈的沉默。 过了一会，那边进行的身体检查算是告一段落。少时众人簇拥着泰妍和sunny准备再次登台。 她们路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刘可韦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泰妍，sunny，你们不要紧吗？” 两人都是先对刘可韦欠身行了个礼，这才直起身来。泰妍的脸色还有点发白，勉强挤出个笑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应该没问题。 sunny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意思是她的想法和泰妍完全一样。 现场还有几百位观众还在等着，她们自然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点上耽搁。打完这番招呼，就匆匆走向舞台通道去了。 经过这番波折，刘可韦也没了继续欣赏她们表演的心情，闷不吭声地坐在待机室的角落里，默默地出神。 而待机室的另一头，金延平等经纪人也在与coupang网站的负责人以及乐天世界的管理者商谈后续的处理方案。 好端端的音乐节活动里。出了这种事，肯定会变成近期热议的一大新闻。 安保不力的板子，肯定要打在主办方coupang网站和承办方乐天世界的屁股上，这是不想可知的事情。 作为已经举办过前一届angelprice音乐节的coupang网站，虽然也算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意外状况，但危机处理预案中早就有类似的情况可以参考。 那就是承认过失，公开道歉；承担责任，主动退票。 至于看似遭了无妄之灾的乐天世界，在这方面就更是经验丰富，也很配合地表示会全力支持，力求把可能引发舆论争议和负面影响控制在最小的限度内。 另一方面，别看s.m.公司压榨旗下艺人，打压竞争对手等行为在娱乐圈内也是出了名的，看似挺横行霸道。但是在对待公司的衣食父母——粉丝群体的立场上，却一向腰杆子硬不起来，“不作为”的风格也是同样出了名的。 甚至少时遭遇“那件事”的时候，构成anti主体的其中两大来源，正是s.m.公司旗下令两组艺人东方神起和superjunior的官方粉丝：“仙后”与“妖精”。 所以金延平等人的立场，自然也倾向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 当然，他就算再世故势利，也不至于反过来责怪刘可韦贸然插手导致把事情闹大的可能性——首先刘可韦肯定是好意；其次，刘可韦可不仅仅只是“一个人”，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背后可杵着三人行工作室、纳克森集团以及繁华网络这三个背景。 孰轻孰重，一向精明的金延平怎么可能会拎不清？ 松坡警察局距离乐天世界很近，近到只有地铁一站路的距离——这座警察局在二号线的新川站附近。而与乐天世界相连的蚕室站，正是新川站的邻居。 没多久他们便赶到了现场，在滑冰场的管理处办公室调查此事，滑冰场的工作人员便陪着一位警员过来通知这边几位去“协助处理”。 金延平走到刘可韦身边。歉意地笑了笑，他还没开口，刘可韦便站起身来爽快地说：“走吧，金室长，我跟你过去就是了。” “刘制作您放心。只是过去问几句话而已。您刚才是在给我们帮忙，这件事我们绝对不会让您来承担任何责任。”金延平拍着胸脯打了个包票。 “呵呵，那就谢谢你了。不过其实我倒是无所谓，不就是踢了那家伙一脚么，又不是致命的部位，能有多大事？”刘可韦不以为意地回答道。 在少年集训队的时候，一群毛头小子正处于躁动的青春期内。当时甚至还因为踢球引发口角，进而激化为肢体冲突，最终变成全武行大打出手的群架事件，他也经历过几回。 所以。如何达到“伤人但绝不致命”这种不足为外人道的经验心得，他还真有不少。 自己刚才那一脚，大概能造成什么什么后果，他心里清楚得紧。 踢到的位置是对方的小腿肚，正是人腿上肉最厚的部位之一，而不是膝关节或者踝关节——疼是肯定挺疼的，但是要说那一脚就能把别人的腿给踢断了，那还真挺不科学的。 于是众人便前呼后拥地去了管理处办公室。那位肇事的中年男子正一边坐着接受医生的检查，一边回答警察的问题，眼见刘可韦施施然地走进门来。下意识地就打了个哆嗦。 “警官先生，就是他！他大概是这里或s.m.公司的保安，他好粗暴，可能把我的腿都踢断了！我要对他进行投诉。我要告他！” 那厮指着刘可韦就嚷嚷起来。 那位警官顺着他的指头扫了刘可韦一眼。 还在工作室坐班的时候，哪怕工作再忙成天加班，爱臭美的刘可韦也不曾忽略了自己的打扮。更何况他现在已经离开了游戏制作人的工作，并有向娱乐圈发展的想法。 所以，他今天获邀前来观看少时的现场，出门前也郑重地拾缀了一下自己。卫衣牛仔裤的打扮。配上他本来就颇高的颜值身材，看起来妥妥是个帅小伙，说是idol或者练习生大概都会有人信。 见警官朝自己望过来，刘可韦一点也不怯场——好歹也是当过工作室制作人，见过一些大场面。能让他怯场的人或许有，但肯定不多，比如说像繁华网络的龙总监，或者s.m.公司的“娱乐教父”李秀满。 区区一位警官，还唬不倒他。 再说，他也没觉得自己做得有什么不对，问心无愧的情况下，神态就更是坦然。 于是他笑着对那位警官点了点头，一副人畜无害温文尔雅的模样。 要说这么一位斯文俊美的翩翩青年，会无缘无故地对别人行凶，能相信的人大概不多。 那位警官当即就不太相信那位男子的口头控诉，回过头不悦地拍了下面前的办公桌，沉声喝到：“现在是说你的问题呢，你老实点！说，你为什么忽然跑到舞台上去打断正在进行的表演活动？” p.s.不好意思，“表里比兴”又是一个日文词，意思与中文的“表里不一”接近，但后者往往也带贬义，而“表里比兴”一词最著名的出处是丰臣秀吉对真田昌幸的评价“正后双能之士，表里比兴之人”，也算比较中性吧，所以章节名用的是“表里比兴”。 顺便多个嘴，想了解那句评价到底是什么意思的读者，不妨去关注下今年的大河剧《真田丸》，看个开头一两集，应该就能基本了解了。今年这部大河剧我还没看，不过在围脖上看了不少同好的剧照截图，大家的评价似乎出乎意料的好。(未完待续。) 第363章 滴水不漏 松坡警察局自然不可能只派一两个人过来处理这种影响力可能比较大的突发事件。 给刘可韦录口供的是另一位中年警察。 照章办事地询问了一番刘可韦的性别、年龄、国籍、住址之类讯息。 首尔的外国人挺多，中国人更是屡见不鲜——据说在明洞、东大门之类商业区的人流里，中国人的密度甚至比韩国本地人还高，店员几乎都会中文，不会说韩文的中国游客到这儿也根本不用担心语言问题。 所以，办案过程中碰上个中国人，那根本就是寻常之极的事情，没人会大惊小怪。 在被询问道“你从事什么工作职业”这个问题上时，刘可韦犹豫了几秒。 他的答案是：“和几位朋友在钟路（区）的昌庆洞那儿合伙，开了一家茶庄。” 嚯，这家伙看起来年纪不大，没想到不仅不是路过的游客，也不是普通的在韩的中国打工仔，而是一位投资者？ 那位警察抬眼瞟了瞟刘可韦，除了意外，心下也不免多了几分敬意。 “一家茶庄的合伙人？可是刚才我听到s.m.公司的那位经纪人金室长好像称呼你为‘刘制作’，这又是怎么回事，你能解释一下吗？” 身后忽然有人插了一句，刘可韦回过头，见到刚才去待机室通知他们过来“协助调查”的那位警察正杵在自己背后，满脸好奇的表情。 “呃，之前我也曾经在纳克森公司的一个游戏研发团队里，担任过制作人的职务，金室长也是那时候认识我的，所以这个称呼他大概喊习惯了吧。不过我现在已经不是那个团队的制作人了，目前改任研发顾问。” 刘可韦不慌不忙地解释道。 纳克森公司！ 游戏制作人！ 研发顾问！ 于是一前一后的这两位警察都忍不住肃然起敬，认真地打量了刘可韦几眼。 这尼玛完全算得上是一位社会成功人士了啊！ 游戏相关产业一直是韩国政府大力扶持的对象，游戏人在韩国的社会地位，与中国国内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请问。您从身后‘袭击’那位男子的理由是什么？” 刘可韦亮出自己身份后，立竿见影地，给他做笔录的那位警察的态度立即有了很大变化。 作为年长的警察，面对年轻的被调查者。刚才他用的可是漫不经心的平语，这会儿情不自禁地就改用了敬语，并且措辞也变得谨慎多了。 “我当时正在台下欣赏少女时代的表演，演出很精彩，我和其他在场的观众一样。大家都很开心。可是忽然发现，她们的表演被一位来意不明的人中途强行打断。作为正在享受音乐节演出的观众，我很痛恨这种不顾他人感受的粗暴行为，所以一时忍不住想要去制止他。” 早在邀请刘可韦一块去待机室的时候，金延平就提到过，这件事情大概得通知警方。 有了这么长的时间作为缓冲，刘可韦早就想好了该说些什么，该怎么说——以前在少年集训队里打群架的时候，这种录口供的事情他也曾经历过。 虽然中韩两国警察办案的细节未必完全一致，两国的法律也有比较大的差异。可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更属于“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遍真理。 ——我和那位男子并没有任何私人过节，而是素不相识。 ——我就是一位普通观众，没有人要求或者指使我做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出于个人情绪的左右。 ——对方粗暴打断表演过程在先，我只是勇敢地站出来制止他而已。 简简单单地几句话，刘可韦不仅把自己给撇清了，顺带着把s.m.公司和少女时代以及音乐节主办、承办方都摘了出来。 潜台词则是：我可是在学雷锋哎，这叫见义勇为，你们就不用夸我了。这是我应该做的！ 听到他这番“滴水不漏”的回答，两位警察都有点哭笑不得，您这话说得真是够有水平啊，要么就是真的坦诚不欺的正人君子。要么肯定是个刑讯经验丰富的惯犯老油子。 忍不住再看看刘可韦那副阳光青年的打扮，好吧，应该不像后者…… “您是怎么判断出那位男子属于‘来意不明’的范畴，并且将他的行为定性为‘强行打断表演’和‘粗暴’的？” 做笔录的那位警察搔搔自己的头皮，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当时我看见被他企图拉走的泰妍西脸色很堂惶，她身后的孝渊西则视乎受到了很大的刺激。完全停下了舞蹈表演不知所措，而很快sunny西也发现了异常情况，转过身来直接拽住该男子的背包想要将其制止，可惜她的力量不足，反而被其拖走……所以我才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刘可韦镇定自若地“回忆”着事发当时的现场情况。 “好吧，感谢您的配合，请您在这儿签下您的名字以及24小时联系方式——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们警察局可能会再度传唤您，希望您尽量配合。” 面前那位警察将自己记录下情况的那张纸推了过来，笑着对刘可韦点了点头。 表面上他还在公事公办地走着流程，实际从数十年的办案经验来看，他已经基本确定如果面前这位年轻人一切陈述属实的话，基本不需要就“伤人”一事承担任何刑事责任。最多也就是负担一点民事赔偿而已。 然则就是算是这点经济损失，刘可韦到底也没有摊上。 确认过该男子的伤势并没有大碍，金延平等人最后还是与其达成了私下的和解——s.m.公司和音乐节主办方承办方放弃追究他破坏商业表演的法律责任，而他也放弃对自己遭受人身伤害方面的追诉。 由s.m.公司、coupang网站和乐天世界三方分担他的医疗费用。 “那家伙，到底是粉丝还是anti，他混到舞台上拉走泰妍到底是想干什么？” 金延平将刘可韦送到乐天世界出口附近的时候，刘可韦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 光天化日之中、众目睽睽之下闹这么一出，总不可能真是绑架吧？ 以他的猜测，最大的可能性应该是那家伙精神不正常——在娱乐圈里，这种事情还真不是头一遭，大名鼎鼎的约翰?列侬不就是被一个据称患有精神病的狂热歌迷枪杀的吗？ “或许吧，那家伙自称想要与我们泰妍说几句话，可是好几次孩子们的签名会，他都没抽到门票，所以一时着急，今天就打扮成工作人员的样子混进了表演后台……幸亏刘制作你及时出手制止了他！” 金延平提起此事，也是心有余悸。 虽然主要责任在coupang网站和乐天世界那边，可是作为经纪人，表演前就确认场地安全状况也是他们的工作之一。 待会回到s.m.公司，经纪人和助理里面，肯定还有人要因此被处罚。 “哎，其实是sunny先采取的行动，我可比她慢了一步。你们公司应该好好表扬一下sunny才对！我还真没想到那么娇小的身躯，竟然能第一时间爆发出那么强大的勇气，几乎能用‘奋不顾身’来形容她今天的表现了！” 刘可韦回想当时的经过，忍不住啧啧称奇。他还特意先用中文说了一遍成语“奋不顾身”，然后又用韩文解释了一遍。 “虽然是这样，可我们sunny的力量毕竟没法阻止那个家伙……” 提起sunny的挺身而出“壮举”，金延平的脸上也露出了几分自豪与担忧兼而有之的表情。 “她能拦一下，稍微拖延一点时间就足够了——当时就算我没插手，今天那位mc也会很快赶到，他一下子就能把那家伙给制服的。” 刘可韦不以为意地笑着摇头，当时他出手也是一时情急下的本能反应，事后一想，其实没有他插手，只要吴正泰和几位保安赶到，肯定也能制止那个男子的行为。 “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刘制作您啊！毕竟是您踢了他一脚，他才不得不放开了我们泰妍……”金延平真心诚意地再次道谢。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对了，那家伙到底伤得如何？”刘可韦挥挥手，顺口问了一句。 “据医生判断，有轻微骨折的迹象，腿骨上可能有一些裂纹，但是没有完全折断……”金延平回忆着医护人员的检查结论。 “和我想象的差不多，刚好是‘骨裂’的程度，哈哈。”刘可韦没心没肺地笑了一下，“要是早知道只需要承担医药费的话，我该直接踢断他的腿才对啊……” 所谓的“骨裂”，临床上并没有这个说法。其实就是程度比较轻的骨折，只不过骨头没有产生“移位”的情况而已，同样需要固定复原，只是不需经过外科“正骨”或手术来“复位”而已。 听着刘可韦这句大言不惭的话，金延平忍不住偷偷打了个哆嗦。 原来那一脚，刘制作您竟然还有所保留啊？ 以前还真没看出来，您性格里居然还隐藏着如此暴戾嗜血的一面？ “今天可是泰妍邀请我来看音乐节表演的，他竟敢让泰妍受这么大的惊吓，我只踢了那一脚，其实已经算很客气了才对。” 刘可韦东张西望几眼，确定身边没有外人之后，鬼鬼祟祟地附在金延平的耳边悄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364章 一夕成名 虽然知道这起突发事件肯定会成为娱乐圈内的一条劲爆新闻，但刘可韦还真没想到自己会因此成为别人所关注的对象。 在他看来，这件事过程中能够吸引外界关注的，除了被惊吓的泰妍、勇敢的sunny之外，应该就是那位引发一切的肇事者了吧。 所以他很轻松地与金延平告别，自顾自去了地铁站。 按下刘可韦这头先不表，虽然今天是周日，因为繁华那边给过来的两千多条修改意见，三人行工作室正在集体加班。 没有错，就连平常很少加班的美术部门都全员到场，一个不拉——两笔签字费的研发分红先后发下去，对员工积极性的提升有立竿见影的成效。 不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赵常务和工作室的几位主管说得很清楚了：研发分红工作室这边只按部门分，至于部门内部怎么分，完全由你们主管决定。 所以，谁不想给自己主管留一个“工作积极、勇于任事”的好印象啊？ 而且那两千多条意见里，大多数集中在细节表现层面——换句话说，通常都与美术资源有关。 段杉杉刚去美术部那边打了个转，看了几分返工后重新提交的美术资源，给出自己的反馈意见。 工作处理得很顺利，可他却一肚子疑惑不解。他刚才无意中瞥见，好几位美术部的韩籍员工背着自己在交头接耳，还时不时地打量着刘可韦留下的那张空桌子几眼，一个个表情都……挺八卦？ 等自己转头望去，那些人又一个个正襟危坐目不斜视装出一副正专注于自己手头工作的无辜模样，让他想问都无从问起。 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他怀着纳闷的心情，回到了自己的写字桌。 忍不住就嘀咕了几句。 “欧巴。怎么了？” 身畔响起了一声关切的问候，却让他不由自主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说真的，“欧巴”这个词用在别人身上他可能没啥感觉，自己被〖〖，这样称呼一声，总让他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 大概是因为卡通和大河剧看多了的缘故，听到“欧巴”这个词。总会下意识地脑补一个“桑”的发音在后面。 欧巴桑那可是日文里对中年妇女的称呼啊！ 就像听到“欧尼”的时候总会脑补一个“酱”在后面，然后忍不住想要偷笑一样——欧尼酱是日文里对哥哥的昵称。 这就是中日韩三国语言都多少懂一点才会有的后遗症了，总有些似是而非的地方，让他可以去“浮想联翩”…… “奶茶啊，和你说了多少次，和夏助理她们一样叫我段叔也好，和车主程他们一样叫我老段也行，甚至像赵策划一样叫我水缸，像柳主美一样叫我蚯蚓都好……别叫我欧巴。成么？” “好的，欧巴。”河秀晶点点头，继续问道，“到底怎么了，欧巴？” 你说你也是四分之一个中国人，平常和咱们交流也都用中文，为啥称呼上偏偏要用“欧巴”呢？ 段杉杉以手捂额，颓然长叹。 然后才把在美术部看到的诡异情况简单陈述了一遍。 “欧巴你都不上网的吗？” 听完之后。河秀晶提出了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我当然有上网啊，刚才还在用中文搜索引擎查一些资料呢。你为啥这样问？”段杉杉有点儿茫然。 “我说上网的意思，和欧巴你理解的不一样……”河秀晶从桌面上拿起自己的手机，抓在手里冲段杉杉晃了晃，“欧巴你大概平常很少登录社交平台吧？不然早就该知道了才对……” 呃，之前提到过，段杉杉不是智能手机控。就算换了智能手机，使用方式仍旧和之前没什么两样。 “这么说，你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尴尬地挠了挠自己的脑门，段杉杉虚心求教。 河秀晶也不多话，解开自己手机的屏保。随便点开桌面上某个图标，然后在打开的页面里点了个最顶端的链接，然后递给段杉杉。 这似乎是手机拍摄下的一段视频？ 看似在某个表演现场，因为距离的缘故，拍得很不清晰，舞台上的人根本看不清五官，但是从那套眼熟的土豪金打歌服能猜得出来，多半是少女时代…… 《rundevilrun》的音乐响起——这么说来，应该是少时没错。 可这和老刘那厮能有什么关系？ “欧巴，你耐心一点，继续往下看啊！” 段杉杉心里的疑惑，很直白地在脸色上表露了出来，河秀晶见状便嗔了一声。 好吧，于是他按捺着性子继续往后看…… 《rundevilrun》这首歌的mv他也见过，去参与打歌节目的现场虽然在三人行工作室迁来首尔之前，不过这首歌在韩国的影响也算是挺大，经常在某个综艺节目里就会重播一部分相关片段。 所以，看过那么多高清版本的《rundevilrun》之后，再看这手机饭拍的现场版，颇有不能直视的感觉。 不过这首歌毕竟也没多长时间，好容易播放到最后，段杉杉还在纳闷为啥我什么都没看出来呢？ 忽然画面里的镜头剧烈摇晃了几下，还能隐隐听到周遭传来的尖叫声。接着镜头转向少时队列的末尾，也是舞台左侧的方向，只见有个男子拖着少时某个成员往通道走去，而另一位少时成员则从背后拽住了他。 然后，一个虽然很模糊但是段杉杉一眼就能认出是谁的身影站起来，冲到舞台边缘，刚跳上去就朝那位男子丢了什么东西，然后跑过去踢了他一脚…… 我擦嘞，这不是刘可韦那厮还能是谁啊！这家伙就算是化成灰，我能认出来！ 段杉杉这才想起来。早上出门前，在客厅里看见刘可韦，那家伙似乎提起过，今天可能要去看一个少时的演出现场…… “刘制作已经上了naver实时热搜榜了……虽然知道他是谁的人应该还不多……” 河秀晶侧头撇撇嘴，小声地嘀咕了一句。 听她这一说，段杉杉当即放下手机。打开自己办公台式机的浏览器，登录了韩国最大，也是世界第五大（仅次于谷歌、雅虎、百度和必应）搜索引擎naver的主页。 好嘛，十大实时热搜，排名第一的是“泰妍被绑架”，排名第二便是“救出泰妍的人是谁”…… 段杉杉忍不住顺手就点了一下第二项热搜，然后一大堆相关的网站、博客的链接就跳了出来。 “泰妍公主被人挟持，谜之骑士神秘现身！” “s.m.公司竟然藏龙卧虎，某位助理疑似为特种部队退役者！” “这位欧巴是乐天世界的保安吗？他的动作好帅啊。谁能告诉我他到底是谁？” “掐着秒表数了一下，从暴起到泰妍脱离嫌犯掌控，只有区区六秒多时间，反应效率堪称神速！” …… 段杉杉惊愕地张大嘴巴，再也合不拢。随着他滚动鼠标滚轮，一大堆诸如此类的新闻和博文逐一跳了出来，翻到最底下一看，居然还有十来个分页！ 除了连续几声“我擦嘞”、“我擦嘞”。他再也没有别的词汇可以表达自己的怪异心情——刘可韦这厮算不算“一夕成名”了？ “那人，应该是刘制作没错吧？” 河秀晶也凑过来。在他脑袋边好奇地小声问了一句。 手机拍摄的模糊视频，又只能看见一个背影，还就那么几秒钟，就算她对刘可韦并不算很陌生，可是要确定无疑地判断那就是他，多少还会缺一点底气。 这也难怪刚才段杉杉在美术部那边看见那些韩籍员工们会是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了。 大概也就是段杉杉和车光龙这样和刘可韦“同居”了一年出头。又经常看见那家伙在绿茵场上跑动和射门的动作，才能从这短暂模糊的视频里一眼认出他来。 “不是那家伙，还能是谁！” 段杉杉丢下手中的鼠标，捂着自己的腮帮子，牙疼似的深吸了一口气。 “用中文说。刘制作这就叫‘英雄救美’，对吧？” 河秀晶证实了自己的揣测，开心地秀起了她的中文造诣。 段杉杉也唯有哭笑不得地点了点头。 转过头，他对着车光龙打了个招呼，后者疑惑不解地起身走了过来。 段杉杉也没多说啥，拿起桌面上河秀晶的手机，点了重播然后递给车光龙，让他自己看去。 可想而知地，车光龙看完之后，眼珠子也差点儿掉了出来。 他二话没说，掏出自己的手机就给刘可韦打了过去，想要问问他究竟出了什么事，还有他本人现在又是什么状况——毕竟从视频上看，那个企图拉走泰妍的家伙被他踢了一脚就趴下了。 而且视频里也根本看不清楚，刘可韦的那一脚，到底踢在人家什么部位上，会造成什么后果就更无从判断。 可耻的是，刘可韦的电话响了半天，直到自动挂断都处于无人接听的状况。 “电话没人接，老刘那家伙……该不会出什么事吧？”撂下手机，车光龙忧心忡忡地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段杉杉也被吓了一跳，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摸出自己的手机，给金延平打了过去。 “段策划，您好！什么，您问刘制作？他不是录完口供就走了吗！没事，您放心，刘制作肯定没事！我这边一会还要向公司汇报事情经过，您再用其他方式联系刘制作试试看好吗？” 电话那一头，金延平的口吻虽然听起来有点儿焦虑，可是对刘可韦的情况却说得很笃定。 挂断电话，段杉杉把对方的回复转告车光龙，两人这才放心下来。 不过，刘可韦那厮到底去了哪儿呢，为什么没接电话？(未完待续。)uw </br> 第365章 转移视线？ 虽然首尔很大，刘可韦没打招呼就擅自消失，然后又不接电话，换做别人想要联系他估计就只能干着急地等下去。 不过，对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来说，那家伙能去的地方还真是闭着眼睛都能数出来。 确定他并没有失去人身自由，再把“不能接电话”这个前提纳入考量，那么答案几乎就呼之欲出了。 要么在游泳馆里，要么在健身房内。 刘可韦会去的那间健身中心，这两位可也都办了会员卡。一个电话打过去，问了下那边的前台，就确定了他的行踪。 哥们上了大新闻，两人也无心呆在公司里加班，各自找袁彬、凌星宁交代几句，便结伴离开密涅瓦大厦。 浑身上下不着寸缕的刘可韦正躺在桑拿房的靠墙长凳上假寐，只有一条白色的浴巾搭在腰间。 听见有人推门进来，他漫不经心地睁开眼睛，瞥了一眼——然后立即瞪大眼珠坐起身来，那条浴巾差点就掉到地上，幸亏他伸手及时地捞了一下。 “不是说工作室在加班吗，你俩怎么有空过来？” “啧啧，啧啧，先是去英雄救美，现在又在蒸桑拿，连个电话都没空接……老段你说，这家伙是不是太会享受生活了一点？咱哥俩在办公室里拼死拼活，瞧瞧人家老刘这小日子过得……” 车光龙一本正经地摇头叹息。 “没办法，谁让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呢。” 段杉杉意味深长地附和着。 两人没在健身房里运动，也就没出汗，自然也用不着去洗澡。只是各自换了套桑拿服，就这么哼哈二将似的堵着门，似笑非笑地瞧着面前这位脸色一片茫然的哥们。 “啥情况啊到底，你们特意过来找我，肯定有啥事——还有啥叫‘英雄救美’啊？难道是在说刚才乐天世界那件事？你们的消息倒还真灵通！” 刘可韦眨巴眨巴眼睛，讪讪笑着。 “嚯，还咱们消息灵通呢。您都上了头条您还不知道么？” 车光龙侧头，哈气，一副彻底无语的表情。 “啊？” 刘可韦这就彻底傻眼了。 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走到他身边，一左一右地坐下。 “你还是自己看吧……” 段杉杉从桑拿服的兜里掏出手机，登录naver移动版，然后朝他手里一塞。 刘可韦懵懵地接过手机，才看几眼就陷入了石化状态。 “这不能够啊。这不科学啊……” 他口中翻来覆去的，只会念叨这两句话了。 “这段饭拍的视频看不太清。当时到底是啥情况？”段杉杉好奇地问道。 刘可韦蹙眉回忆，断断续续地将详细经过追述了一遍。 好在还没过去多久，就是几个小时前的事情而已，大致的细节稍加回顾便能轻易想起来。 连带着在待机室里，金延平和coupang、乐天世界等人的谈话也提了几句。 “按老刘这样说的话，这件事确实有点怪异啊！他就是在sunny和那位mc之间插手帮了点忙而已，不应该引发这么大的关注度才对……” 车光龙摩挲着下巴，囧着八字眉一脸困惑。 “我大概明白了……” 另一边的段杉杉却转了转眼珠，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明白啥了？”刘可韦转过头问道。 “你们看过《银河英雄传说》这部或者卡通没有？”段杉杉反问道。 车光龙和刘可韦一起摇了摇头。他俩都不是架空迷，也不是卡通迷，这个名字固然听过几次不算陌生，可这部作品他俩还真没接触过。 “在我看来，老刘大概是像杨文理一样，被人当做公关危机时转移公众注意力的棋子了吧……” 段杉杉撇撇嘴，像是“一语道破了天机”的样子。 车光龙和刘可韦没听懂。连连追问他的意思，他只好简单地给他们科普了一下相关的故事背景。 银英世界里有帝国和同盟两大敌对势力，同盟在艾尔?法西尔星域打了一次大败战，为了掩饰己方战略上的失误，便将战役中一位成功将平民组织起来并安全撤离的一位中尉定性为“艾尔?法西尔的英雄”，进行大肆宣传歌颂。 这位中尉就是故事的主人翁之一杨文理。一位因为败战而获得连续晋升的青年军官。 之后的亚提斯星域会战，同盟军以两倍的兵力被帝国名将莱因哈特接连击败，最后又是凭着杨文理在紧急关头接管负伤上司的指挥权，这才保住最后一支舰队没有被对方全灭。 战后，出于类似的理由，杨文理再次因为战败获得晋升，成为少将。随后又以其为指挥官。将之前的残兵败卒拼凑成只相当于常规舰队一半规模的十三舰队，这就是故事中大名鼎鼎的“杨提督”和“杨舰队”的由来。 “呃，听你这么一解释，情况还真有点相似，难道真是这么回事？” 刘可韦还在石化状态没有回过神来，倒是车光龙越琢磨就越觉得靠谱，忍不住便频频点头。 时间回溯到两个小时之前，刘可韦在接受松坡警察局调查的时候。 乐天世界的一间办公室里，一位面相儒雅斯文的中年男子站在窗台前，抱肘陷入沉思。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门外有人低声询问：“执行阁下，我可以进来吗？” 男子回过身来，轻轻说了一声：“请进。” 比较奇怪的是，虽然身在韩国，这一问一答，说的却是日语。 “执行阁下，这是他们的口供复印件，还有现场拍摄的录影资料。” 一位助理模样的年轻人，鞠了个躬，将手中的东西举过头顶，就这么弯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 那是一个透明的塑料袋，里面有一叠纸，以及一张光盘。 中年男子微笑着，双手接过塑料袋，点点头道：“辛苦你了。” 虽然面对着的是自己的下属，可男子的态度依旧很谦逊和蔼，没有丝毫盛气凌人的做派。 换做外人的话，大概很难想象得出来，这位男子竟然是韩国数一数二的富二代，乐天集团的副社长兼执行管理理事辛东彬。 之所以说“数一数二”，那是因为在过去的一年里，现代起亚集团的股价暴涨，涨幅甚至超过了百分之五十，让原先排名在他和他哥哥辛东主之后位列第三的现代起亚集团副会长**宣以微弱的优势超过了他。 所以，过去他是大韩民国头号富二代，而现在则不得不“屈居第二”。 其实这位执行理事，是1955年生人，按照韩国年龄算法，今年已经五十七岁了。不过因为保养得宜的缘故，看上去还正当壮年。 因为从小在日本出生长大并接受教育的缘故，他的韩文说得并不好，远不如日文流利，所以他的下属基本都能娴熟使用日语，平常工作也都用日文交流。 不过，他的韩文至少比他的大哥辛东主强多了——按照乐天集团创始人辛格浩，也就是两兄弟的老爸所安排的规划布局，两个儿子中大儿子管理日本乐天，小儿子管理韩国乐天，所以他的哥哥辛东主几乎是连一句韩文都不会说。 这父子三人在日本活动的时候，都有自己的日文名字，分别是重光武雄、重光宏之和重光昭夫——至于为什么姓这个“重光”，那是因为辛格浩娶了一位日本贵族小姐作为妻子，名叫重光初子，是日本前外务大臣重光葵的亲戚。 在日本文化里，“婿养子”的情况很常见——战国时代丰臣秀吉盛誉的“忠勇镇西一”的立花宗茂，其实初名高桥统虎，因为娶了名将立花道雪的女儿立花闇千代而继承立花家，这才改名立花宗茂；还有所谓“天下两陪臣”里的直江兼续，其实本名樋口与六，同样是娶了直江景纲的女儿船姬，这才改名叫直江兼续…… 总而言之，日本人更重“家名”而轻“血缘”，这种事在他们眼里司空见惯。 “唉，出了这种事情，传到日本那边的话，我那位大哥又该乐坏了吧……” 打开塑料袋，拿出那些复印件翻阅了几眼，辛东彬摇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父亲辛格浩的初衷固然很好，可是日本乐天的规模和影响力都远不如韩国乐天，作为长子，辛东主怎么能甘心自己始终屈居弟弟之后呢？ 再加上虽然是一母同胞的两兄弟，年龄也只差了一岁而已，只不过因为教育程度和性格思想各方面的差异，而且兄弟俩长期分居日韩两国，彼此之间的感情其实很淡漠。 辛格浩崇信家族式的企业经营模式，在乐天集团的不少重要岗位上，安排的都是“自家人”。 辛东主一直企图在父亲和家族里其他成员那边抹黑自己弟弟在企业经营方面的能力，每次韩国乐天有负面新闻或者经营不善的情况发生，他都要拿去大作一番文章。 这一回，乐天世界的保安管理出了这么大一个漏子，不被他大肆利用一番那简直是不可能的事情。(未完待续。) p </br> 第366章 继承者们 对自己的父亲和哥哥，辛东彬怀着复杂的感情。 以一个毫无背景的韩国留学生身份，能在日本白手起家，不仅创立了集团公司，跻身于富豪之列，甚至还能娶到一位贵族出身的名门佳媛，简直就是童话里才会有的励志故事。 能一眼看出韩国的未来在于“观光立国”，并且大手笔地砸下重金投资，从而赢得上至政府下至民间的一片敬意，这份了不起的战略眼光以及相应的巨大魄力也辛东彬深深折服。 但也就仅此而已。 自从赴美留学起，辛东彬就发现，父亲的某些做法，与自己课堂上那些导师、教授们的观点完全不一样。 父亲总是把“家族才是我最信任的后盾”这句话挂在嘴边，而家族式管理又正是老师们所说的企业经营大忌之一。 谁对谁错？ 从现实看，父亲这一辈子所赚到的财富，几十位导师和教授加起来也未必能比得了——如果唯结果论，那么显然父亲的思路才是对的。 在还没有进入企业，亲身接触到那些问题的时候，留学期间的辛东彬是这样安慰自己的。 从哥伦比亚商学院学成归来，正式进入商界之后，这才算是拓展了自己的眼界，看见了很多原先一直掩饰在阳光背后的那些阴暗角落。 父亲出身于一个大家庭里，兄弟姐妹众多，他这一辈就有整整十人，和辛东彬同辈的就更有数十位之多。 可怕的是，父亲几乎把这么庞大的一家人，全都拉上了乐天集团的战车。 就连自己的牙齿，有时候都还会咬到舌头呢！ 哪怕血缘关系再密切，这么多亲戚也没可能做到人人都观念一致，总有意见相左的时候。 1996年，韩国实行房地产实名制。父亲打算把阳平洞的一些家族房产更易到集团名下，遭到叔叔辛俊浩的反对。结果闹上法庭，最后父亲获得了胜利，而叔叔辛俊浩则带着他持股的乐天火腿牛奶公司从乐天旗下分离出去。 “俊浩这家伙，难道他是打算向春浩和哲浩那两个混账学吗？” 当时都已经七十五岁的老头子。发起脾气来还和年轻人一样怒不可遏，连带着提到了辛东彬两个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过的名字。 当然，所谓“没有听到过”这个形容，指的是在自己的“家”里，没有人敢主动提起。并不等于这个名字真的就“听不到”…… 至少，农心集团总裁辛春浩的大名，报纸杂志电视新闻里不可能真的因为父亲的个人喜恶就不出现了。 农心集团的前身，原名便是乐天工业——早在辛东彬十一岁的时候，在是否要涉足方便面生产的问题上，父亲和叔叔辛春浩便产生了很大的矛盾。辛春浩一意孤行，父亲再三反对，结局便是乐天工业脱离乐天集团，更名为农心集团。 至于另一位叔叔辛哲浩，辛东彬就彻底没有印象了。只是偶尔有听到家里的长辈们私下闲扯的时候提到过一两句。说是此人当初伪造父亲和辛春浩的印章，侵吞了公司的大笔公款——时间比农心集团脱离乐天更早，大概是在辛东彬四五岁时的事。 阳平洞房产纠纷这件事，算是把父亲从辛东彬心里那座曾经高不可攀威严无比的神坛上推落下来，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英明神武地率领着整个家族在商界里纵横驰骋的老头子了。 原来他也会有看走眼和判断错误的时候…… 与辛春浩和辛哲浩这两位早年就分道扬镳的叔叔不同，辛俊浩和父亲在一起打拼了大半辈子，父亲还曾经一度期望对方能够“迷途知返”。 所谓的“一度”，指的是整整“一纪”——也就是十二年的时间。 就在大前年，父亲的耐心终于消耗殆尽，下达了最后通牒——告知辛俊浩不能继续使用乐天的商标。于是乐天火腿牛奶公司就此更名为purmil。 而就更早一年，也就是2007年的时候，父亲又与家族里分管观光开发的小姑辛贞熙夫妇闹起了矛盾，不过这一回倒是没走到彻底分道扬镳的结果。只是产生了很大的龃龉而已。 在辛东彬看来，过去父亲或许还能游刃有余地掌控局势，可是随着年时间增，心力衰退，早已不复昔日的精明了——毕竟老头子今年已经是九十岁的高龄。 历史上那么多青壮年时期天纵聪明，到了老来却昏聩颟顸的著名君王。与自己父亲现在的情况是何其相似！ 反过来说，家族里那么多在集团旗下各个公司、部门盘踞着重要职位的叔伯辈和自己的平辈们，又正是因为父亲的状况不比从前，也促进了他们染指权与利的野心私欲。 因为看清楚了这一点，辛东彬一直在努力遏制家族成员在乐天集团内部的势力。 幸亏父亲随着年纪增长，渐渐变得不良于行，不得不逐渐地淡出了集团的管理层，这才给了辛东彬推进“改革”的腾挪空间。 可想而知，因为这种“不得人心”的做法，让他在家族内处处树敌，风评极差。 在企业经营方面，辛东彬自问比远在日本的那位大哥强；但在为人处世上，他则不得不承认，辛东主在家族里的人际关系又远远比他好得多。 今天乐天世界里的这起突发事件，看起来不大，可是要往深里究的话，意义却一点都不小——号称世界上最大的室内主题公园，竟然有人能轻而易举地突破安保，混入到工作人员中去？ 这可是专门提供一个梦幻世界给人阖家游玩的场所啊！ 试想一下，如果一家游乐园，连起码的安全工作都做得不够到位，还会有谁乐意去光顾？ 自己那位大哥，多半会幸灾乐祸地在家族里散布“东彬那小子，成天就惦记着对付自己人，根本没心思放在管理企业上头吧”这一类说法。 然后，被自己或深或浅地得罪过的那些亲戚，肯定也会一个个忙不迭地跳出来，深以为然地点头称是…… 说不定还会传到老爷子的耳中去…… 想到这里，辛东彬就觉得一阵心烦意乱，随手翻了翻那些口供复印件，便匆匆放下，拿出那张光盘放到办公桌上的笔记本里开始播放。 音乐节现场可是有电视摄像机进行拍摄的，并且还有舞台背景屏幕上同步播放的部分镜头，只是不会对外公开而已。 所以，辛东彬看到的那段影像，比车光龙和段杉杉等人看到的版本，那肯定要清晰得多。 “咦，这个人是谁？不像是我们游乐园里的保安，难道是s.m.公司的经纪人或者助理，还是coupang网站那边的人？” 惊异地按了下暂停，辛东彬指着屏幕转身对自己身后的助理询问道。 观众席的第一排座位，并没有在coupang网站上进行售票，而是由三家公司内部“消化”了。其实，这也是防止意外事件发生的某种手段，只不过看起来没起到足够大的作用——对方可是从后台通道闯入舞台的。 刘可韦跳起身的那一瞬间，被他侧后方数米处的摄像机拍得清清楚楚，他正是坐在第一排的座位上，所以辛东彬才有此问。 “执行阁下，从警方的调查结果来看，此人似乎就是一个普通的观众。不过他好像和少女时代以及那位金室长他们都有些交情，这张票是他们送出去的。” “单手一撑就能跳上舞台，这么敏捷的身手，没去当保安还真有点儿可惜，让我们游乐园里的那些安全人员照着来一下的话，估计没几个能像他这么轻松……” 辛东彬感慨地叹了口气，继续播放影像。 镜头中，刘可韦冲到那位男子身后，推开sunny，一脚踢在对方的小腿上。 泰妍被松开，向后摔倒，sunny从身后抱住她，然后两人一起跌坐在地。 刘可韦插入那位男子和泰妍、sunny之间，伸手将双方隔开。 就这一步，他稍微让开了摄像机的拍摄角度，不再背对镜头，所以能看见半张侧脸。 “竟然还是个很英俊的年轻人？这算什么，在我们游乐园里真实上演的一幕‘王子救公主’童话吗？” 就算心情还是很沉重，辛东彬也忍不住哑然失笑。 这地点这事件凑到一块，说是巧合也未免太巧合了吧。 “执行阁下，此人长得确实不错，而且年龄也只有二十五岁，只比少时的泰妍她们大两岁。”身后的助理欠欠身，确认了辛东彬的猜测。 “如果不是这件事发生在我们游乐园里，我差点都要说这不正好是一段佳话吗……等等，我忽然有了点想法——要是让舆论热议的焦点，集中在这个年轻人身上，你说会怎么样？毕竟sunny也好，吴正泰也罢，他们都是演唱会的主持人和表演者，帮助泰妍脱困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也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关注度。如果换成这位年轻人的话，应该会把大家的注意力一下子就吸引过去吧？” 辛东彬灵机一动，再次转过身来，目光里神彩熠熠，就像是沙漠里的旅人忽然发现了远处的绿洲。 p.s.多嘴解释几句：章节名典出2013年sbs电视台的同名热播剧，由李敏镐与朴信惠主演，正好是一位灰姑娘式的女主角无意中闯入一群韩国富二代的世界里去的故事，所谓“继承者们”指的便是韩国的财阀子弟，这也是krystal出演的第三部连续剧。(未完待续。) 第367章 无知者无畏 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三人，谁都没有类似于“一夜成名”的经历。△↗， 就算段杉杉在海峡两岸出过几本书，在报纸杂志上发过一些文章，算是他在创作这条道路上获得过某些奖项和肯定，那也只是在一个很小众的圈子里“小有一点名气”而已。 大家都没有走在大街上能被别人随时认出来的体验。 呃，说起来，倒是因为今年愚人节的时候，因为jessica在ufo上开的那个玩笑，以及随后少时九人在那条消息下“合体”，让她短时间内就被很多人所“认知”，甚至还有不少人跑到茶庄里去进行“强力围观”。 所以，在知名度这方面，之前的哥仨加起来可能还不如无意走红了一把的若樱妹纸。 尽管段杉杉猜到几分谜底，这一回应该是有幕后推手在暗地里下功夫，利用刘可韦来吸引公众的注意力。可到底还是小觑了这件事的后续发展…… ——哪怕是若樱，也就是愚人节过后的最初头几天，会碰上一些特意跑去茶庄看热闹的顾客，让她有点困扰。 然而还没维持一周时间，等新鲜感过去之后，她的身边也渐渐恢复了平常状况。 就算老刘这次的新闻闹得比若樱大一点，能保持的热度，大概也就多上几天而已吧？ 潜意识里，他们都是这样判断的。 找到刘可韦，并确认他并没有发生任何意外状况之后，三人也就心安理得地离开了健身中心。 因为这件事，三人其实都没有心思吃午饭，这会儿不约而同地肚子饿了，便就近地拐入奉恩寺附近的一家餐馆。 坐下来刚点完菜，刘可韦的手机便响了。 “刘制作，请问您现在在哪儿。如果能抽出时间的话，请立刻来我们公司一趟，拜托了！” 电话那头，正是不久前才和他在乐天世界道过别的金延平。 “呃，那个，我这会儿正在和车……车制作还有段策划准备吃饭呢，您有什么急事吗？” 提到车光龙的时候，刘可韦差点又顺嘴叫了人家“车程序”，好在他反应得快，瞥了这位哥们一眼后。稍微停顿了一下，便换上了对方的新职衔。 车光龙摇头笑了笑，称呼什么的，对哥仨这几个人来说，其实倒是无所谓。不过刘可韦能考虑到自己及时改口，不管怎么说也是一份心意。 换句话说，这家伙在为人处世的细节问题上，向来都比较圆滑。 “确实有些急事需要麻烦您一下，电话里说不清。请您马上过来吧。如果耽误了您用餐，待会我请您吃烤肉作为赔罪！” 能听得出来，金延平的语气挺着急，虽然为了活跃气氛。他也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好吧，看来眼前这顿饭，我是吃不成了。” 撂下手机，刘可韦撇撇嘴。对两位哥们开口说道。 “谁啊，这么急找你过去，连饭都不让你吃？”车光龙随口问了一句。 “还能有谁。金延平金室长呗，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找我，不过估计还是和刚才那件事有关系……” 刘可韦一边站起来，一边摇头叹气，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就准备离开餐馆。 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彼此交换了个眼色，也不约而同地起身。 “咦，你俩干嘛，不是说都饿了吗？”刘可韦纳闷地问道。 “吃饭不着急，反正没事，跟你一道过去看看啥情况呗。”车光龙忍着笑，轻描淡写地回答。 一半的动机确实是出于哥们之间的关心，不过他也没法否认另一半的动机也是想看看热闹。 放着刘可韦不管，让他和段杉杉两人安安心心地继续呆在这享受美食，那可不容易。谁还没有一点好奇心呢？ 刘可韦自然也了解他俩的心思，苦笑摇摇头，倒也没表示反对。 车光龙去收银处就这份根本没送到桌上的饭买了单。 虽然奉恩寺到小黄楼距离没多远，不过听电话里金延平的语气似乎挺赶时间，离开餐馆后刘可韦还是找了辆计程车。 上车后，甚至连那位司机一听地址就忍不住露出了蛋疼似的表情。 几分钟后，他们便抵达了小黄楼。 刚进大门，便看见金延平在大堂中央杵着，正抬腕看手表，手上还拿着一台手机。 “啊，刘制作您终于来了！嗯，车主程，段策划你们好！” 见到三人进门，金延平便露出不啻于出于水深火热中的灾民见到救援人员时的激动表情，三两步迎了过来。 不过经纪人可不会轻易得罪人，饶是如此着急，他也没忘记向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打了个招呼。 他大概还不知道，三人行工作室的制作人一职已经换人了的事。 “呃，我已经不是制作人了，以后您叫我可韦吧。”当着车光龙的面，刘可韦自然要慎重“澄清”一下，“这位车光龙，才是我们工作室的现任制作人……” “哦，抱歉，车制作您好！” 金延平一时也没空去琢磨，制作人这个职位变更对眼前三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在他看来，大概是刘可韦真的想朝娱乐圈内发展，所以才会换了车光龙来当这个制作人。 所以简单地道个歉之后，他拉起刘可韦就朝电梯走去。 “到底是什么情况啊？” 刘可韦颇有点儿哭笑不得。 “bnt新闻一会儿有个专访要来，就今天那件事的，他们指名要刘制作您出席。” 金延平简短地解释道，他自然不会真的按照刘可韦的要求对他直呼其名，仍旧是用着习惯的老称呼。 bnt新闻是一家宣传时装、美容、娱乐、韩流和文化艺术的新闻媒体，主要方式是网络。 换句话说，就是一个专业的娱乐网站。 虽然成立至今不过只有三年时间，可发展的势头却很猛——这家网站在时装美容新闻分类的同行中排行第一，专业新闻分类则排在第六位。 也算是韩国国内一家比较有影响力的娱乐媒体。 然而，它再牛逼也不过是一家网络媒体而已啊！作为韩国歌谣界的南波旺。s.m.公司怎么可能会把bnt新闻放在眼里呢？作为韩国女团霸主少女时代的主管经纪人，您也没理由因为区区这样一个专访给逼得这么堂惶…… 甚至让我连饭都顾不上吃地赶过来…… “不是吧，就这么点小事，您至于吗……” 刘可韦当即就觉得，金室长您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一点啊，难道今天那个狂热歌迷的行为不仅吓到了泰妍和sunny她们，连您也因为受惊过度而神智失常了不成？ “呃，是这样，这个专访，是乐天集团那边出面联系的。他们希望我们这边能‘尽量配合’……” 这句话，金延平是谨慎地选择着措辞开口的。 “乐天集团是什么？是指乐天世界和乐天百货吗？不就是一家开游乐园和超市的公司……” 在这个问题上，刘可韦将“无知者无畏”这句话体现得淋漓尽致。 就算来了首尔大半年，可之前他的心思大部分放在如何做好游戏上，就算有点多余的精力也都用来运动健身了，平常连关注少时都要特意抽出时间——就连jessica那场时装秀，他也是特意请了假才能去。 所以，刘可韦对韩国社会的了解程度，还远远未够班哪。 “乐天集团可不是您说的这么简单！”金延平摇头苦笑。面前这位可是中国人，他一时半会也没法向他解释乐天集团在韩国社会里究竟扮演了怎样一个举足轻重的角色，眨巴眨巴眼睛想了想，他试探着问道：“您知道农心集团吗？” “你说的是辛拉面啊。我当然知道，在公寓里偷懒的时候，偶尔也会煮一包来吃……”刘可韦茫然不解。 “我知道，‘农心杯’是这家企业赞助的吧？应该是一家很有实力的大企业才对。” 作为资深的业余围棋爱好者。跟在他们身后的段杉杉顺口就插了一句。 取代了之前中日围棋对抗赛，以及sbs杯和真露杯中日韩三国围棋擂台赛的地位，农心杯是世界上水平最高的围棋“团体”比赛。全称正是“农心辛拉面杯三国围棋擂台赛”。 与应氏杯、富士通杯、lg杯等其他围棋国际比赛不同的是，棋手们在农心杯里以国家代表的身份出战，而并非单纯个人之间的竞技对抗。 也正是因为这项比赛更多地代表着国家的荣誉，所以某种意义上说，中日韩三国的围棋爱好者们看待这项比赛时带入的民族情绪和其他围棋比赛截然不同。 遗憾的是，凭借着石佛李昌镐的出色表现，韩国队在农心杯里一开始就取得了六连冠的成绩，令无数中国棋迷为之扼腕。 迄今为止，农心杯已经举办了十二届之多。 能持续赞助知名度、影响力和规格如此高级的国际团体比赛十余年，农心集团的财力之充沛可见一斑。 “我这么说吧，农心集团的前身，就是从乐天集团旗下分离出去的一家企业……” 金延平意味深长地说道。 “农心杯是啥？很厉害吗？”刘可韦仍旧有些不明所以。 段杉杉深吸了一口长气，郑而重之地点了点头。 p.s.这两天发现有人在优书网给我这本书投了象征“毒草”一分票，评语是“主线混乱，文笔极差”……心情很不好，虽然我没指望过这本书能多讨主流读者的喜欢，可是这八个字按在头上还真是有点不服来着……明明我早在第四章就开宗明义地点明了三条主线，你要是拿着“一本书只能有一条主线”的思路来看，当然会觉得混乱，这能算是作者的错吗？至于文笔，最初那二十章倒是确实写得不太理想，这一点我也一直都有承认，对吧？(未完待续。)u </br> 第368章 亲故认证 赞助影响力巨大的体育项目是现代商家宣传企业知名度和树立企业形象的惯用手段。 乐天集团在这方面的投入程度，比之农心集团还要大——这家公司在日本和韩国各养着一支公司冠名的职业棒球队，那就是千叶罗德海洋队和罗德巨人队——“罗德”（lotte）即乐天的英文名。 运营一支球队和赞助某项比赛可是两个概念，前者是三百六十五天的投入，后者无非每年就那么几天而已。 棒球比赛在日本和韩国的人气不会比足球低，甚至犹有过之。能运营以自己公司冠名的职业棒球队，并且数十年如一日，肯定是实力雄厚的大财团才能做得到的事。 只不过除了台湾之外，绝大部分大陆人对棒球无感，连大陆电视台都很少播放棒球比赛——赵启文之类大陆“野生”棒球迷只能算是罕见的个例吧。 金延平自然也清楚这一点，所以一时想不到该怎么来向刘可韦描述乐天集团的财势，只好拿出所赞助的比赛在中国知名度比较高的农心集团来说事了。 幸亏这哥仨里还真有一位围棋爱好者。 段杉杉如此这般地给刘可韦科普了一番农心杯在棋迷心目里究竟是个怎样地位的比赛，让不怎么关注围棋的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听得目瞪口呆。 围棋居然还有擂台？竟然还能以国家代表队的形式进行国际对抗？中日韩三国都派出了每年的最强阵容参与比赛？ 这项比赛在棋迷心目中的意义与球迷眼中的世界杯差不多？ 有没有那么夸张啊，虽然我们知道世界上围棋最强的国家确实也就这中日韩三家，欧美非澳基本没有职业棋手，可老段你拿世界杯来打比方，也未免太吓人了一点吧！ “你们纳克森集团，并没有在韩国上市，所以我也不太了解具体市值情况。不过，我们大韩民国有所谓五大财阀和十大企业的说法，你们集团和金社长、赵常务这几位可从来没排进榜里去过——当然，我们s.m.公司也一样。”金延平自嘲地补了一句。然后继续道，“然而，乐天的辛格浩会长阁下和这家集团一向都是榜上有名的。” 其实，论财势，纳克森可以碾压s.m.公司，而乐天又能碾压纳克森——只不过金延平毕竟是s.m.公司的人，不好意思给自己公司脸上抹黑。只能含糊其辞地带过。 总而言之，乐天集团碾压s.m.公司。那是毫无难度的事情。 刘可韦啧啧连声，看来还真不能小瞧了这家开超市和游乐园，差点还卖起方便面的公司…… 好吧，既然如此，区区一个专访就能让金室长堂惶成这样，也算勉强能说得过去。 就这几句话的功夫，他们已经出了电梯，金延平引着哥仨，目的地却不是他的办公室或者少时的练习室。而是这三位都从来没去过的一间屋子。 推开门一看，原来是间会议室，一张长桌放在屋子中间，两边都有几排椅子。 桌子一侧，坐着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挺正规的职场文员打扮，三件套西装外加领带。看起来显得很斯文。 桌子另一侧，泰妍表情呆滞地独个儿在下首坐着，空出了上首老长一段位置。而少时另外八人，正齐刷刷地坐在她身后的第二排椅子上，一个不落。 除了泰妍之外，另外八位少时也都是正襟危坐、不苟言笑。甚至连粗气都不敢喘一口的小心模样，与往日轰子团的真实面目完全不同。让与她们较为熟稔的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感觉今天的打开方式似乎彻底错了。 见到他们进屋，那位男子和少时纷纷起身点头行礼。令人意外的是，他弯腰的幅度竟然一点都不比少时们少，实打实的一百二十度鞠躬！ “这位是乐天集团公关企划课的山下助理，这位便是刚才在音乐节上帮助我们泰妍脱困的刘可韦先生。以及他的同事车制作、段策划。” 咦，居然是个日本人？刘可韦哥仨都有点儿意外。 “其实，我见过刘可韦先生，在音乐节现场拍摄的映像里。”那位山下助理笑着点点头。他说的是韩文，而且很流利，至少刘可韦他们听不出与普通韩国人有什么区别。 刘可韦当即就闹了个红脸，他还太不适应这样的“出名”方式。 “首先，我要代表乐天集团感谢刘先生您在紧急时刻挺身而出的壮举！这是我们乐天集团的一点小小心意，请您收下。” 双方在桌前坐下的时候，山下助理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透明保护膜包装的金属质地卡片，双手捧着举过头顶，朝刘可韦递了过来。 对方上来就这么客气，刘可韦也不好失礼，与金延平和自己两位哥们交换了几个眼神之后，同样也是双手接过。 拿到手里一看，呃，原来是一张乐天购物的高级vip会员卡。 “如果您到我们超市购物的话，只要在结账的时候出示这张卡，就能享受最高额度的优惠。”山下助理再次欠欠身解释道，“可能也不算什么太珍贵的礼物，请您不要见怪。” 在“礼文化”这方面，日本人和韩国人基本如出一辙——礼仪是很恭谨没错，但是礼物的价值上往往不会太高，而是倾向于实用或贴心，更多的是象征自己的心意。 顺便吐槽一句，韩国人去给朋友温居的时候，送得最多的居然还是卫生纸呢！ “呃，不敢当不敢当，其实sunny才是第一个站出来的人，而且也是音乐节的那位mc吴正泰将那家伙制服的，我只是在其中帮了一点儿小小的忙而已！” 刘可韦稍稍转身，朝自己侧后方向的sunny伸出一只手示意道。 sunny笑得一如自己的艺名般阳光灿烂，她抬起手胡乱摇了摇，大概是示意自己虽然试着想要阻止那位狂热歌迷，可惜结果是自己都被拽出了好几步，所以不敢居功。 “sunny西是泰妍西的队友，而那位吴正泰西也是音乐节的主持人，您作为一位普通观众，能够站出来帮忙，意义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山下助理笑着点点头解释道。 “其实，我也算是泰妍、sunny她们的朋友吧。看见自己的朋友有难，站出来帮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并没有您说得那么伟大。” 刘可韦老老实实地解释道。 倒不是他有意要和少时们拉近关系套近乎，而是真没觉得自己当时是以一个普通观众的身份介入这件事的，被别人如此误会，总要说清楚才好。 “对了，刘可韦先生您的音乐节入场券，似乎也是金室长这边送出的……难道刘可韦先生您是泰妍和sunny她们的亲故吗？” 山下助理似乎饶有兴致地追问道。 您在这种细节问题上，居然也有八卦心思？刘可韦颇感意外地扫了他一眼，谦虚地低下了头：“这种事，我单方面一厢情愿的说法可不能作数，她们本人就在这儿，您不信的话可以问问她们自己。” 山下助理好奇的目光便移往泰妍。 “在工作上，刘制作他们的工作室和我有一些合作关系；在私下，刘制作他们也确实是我们的朋友……” 泰妍咬着下唇想了想，又偷偷望了望金延平的方向，见对方微不可察地点点头后，这才斟字酌句地作出回答。 毕竟她作为组合的队长，在这种场合下的表态必须慎之又慎。既不能扯一些随口就会被别人揭破的谎言来掩饰事实，又不能说出容易给别人错觉误会的描述，还得考虑到公司方面的立场，真心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再加上她的口才虽然也算不错，但比起在这方面开了外挂的sunny和秀英仍旧颇有不如。所以，面对这种可能有点儿“敏感”的问题时，泰妍还是比较吃力的。 对她这番“官方口吻”味道颇浓的说法，像是还有些将信将疑的模样，山下助理的目光又往她身后的少时其他成员脸上移去。 “刘制作当然是我们的亲故，我之前在首尔时装周上的首秀，也邀请了刘制作，他也确实到场给我应援了，甚至还……” 单细胞生物jessica心直口快地说道，差点还说漏了嘴，幸亏她身边的秀英在别人看不见的视觉死角里隐蔽地扯了下她的裙摆，她这才意犹未尽地闭上了嘴。 她的言外之意自然是：这次音乐节我们邀请了刘制作，算是很稀奇的事情吗？发邀请给他，又不是第一次了！ “刘制作既是我们的忠实歌迷，也是与泰妍有合作关系的游戏制作人，而且与我们的私下关系也都不错，曾经还和我们全部成员一起吃过几次饭。” 一副不动声色的做派，秀英镇定自若地开了口。她的说法比起泰妍来又更为具体得多，不仅补充了泰妍的“官方说辞”，而且还特意点明了“和我们全部成员一起”这个关键。 既证明了双方关系确实很亲近，又不会被人误会为绯闻。 正如之前一样，秀英再一次在重要时刻站出来救场，“发言担当”的标准风范展露无遗。 该说的话，泰妍、jessica和秀英三人基本都已经说完了。 至于刘制作其实是允儿的死忠饭这件事，少时人人都知道，可没有人会蠢得在这种场合里主动地曝出来。 随着山下助理梭巡的视线，少时其他成员们一个接一个地默默颌首，就连一向不给刘可韦好脸色的允儿，都迟疑着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p </br> 第369章 这也能叫不情之请？ “看来刘先生你和少女时代这几位还真是好朋友，这样就更方便了……” 确认完双方的关系之后，很意外地，山下助理居然露出了像是……如释重负的表情？他呼出一口长气，重重地连连点头，笑得满脸春风的样子，连眼神中都掩饰不住那股发自内心的喜悦。∈♀頂點小說， 这是什么情况？就算我和少时她们真有些交情，和您又有一毛钱的关系吗？ 刘可韦已经看傻眼了。 “我刚才还一直在担心，可能一会要提出的某些访谈要求会不会太过分太失礼了一点，现在看来应该算是不至于……” 一边呵呵笑着，一边翻来覆去地搓着手，这位山下助理此刻的做派，完全就像一个不小心捡到了皮夹子的人那副喜不自胜的模样。 刘可韦这个外行人还没明白他想说什么，身边身后这几位在娱乐圈里已经呆了五年之久的女孩，以及金延平这位从业经验丰富的资深经纪人已经嗅出了一点什么味道，正在惊疑不定地交换着彼此的眼色。 “我们乐天集团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诸位一定要帮这个忙，拜托了！” 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山下助理双手扶着桌面边缘，一个深深地鞠躬，鼻尖几乎都要戳到桌面上。 这间会议室里，现在的格局是这样的：山下助理独个儿坐在一侧，金延平坐在另一侧上首，然后身边依次是刘可韦、车光龙、段杉杉和泰妍。少时另外八位，则坐在他们身后的第二排椅子上。 除了山下助理之外，其他人都算是处于他的对面。所以他这一鞠躬，还真是向在场的所有人行礼，并提出了请托。 金延平先和泰妍再次交换了一个眼色。心下不安的预感也越发强烈，他苦笑着开口道：“山下助理，还是请您直说吧。如果能够办得到的话，我们自然会尽力，但若确实有困难的话，我也不敢擅自做主——还请你们集团能理解我们公司的立场。” “一定的。一定的！”连续地重复着这几个字之后，山下课长才直起身来，目光灼灼地盯着金延平，一字一句地开口道，“我们集团希望在等会的访谈中，以及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如果出现与刘可韦先生之间的绯闻，希望s.m.公司这边不要急于否认。” 听见这句话，刘可韦哥仨的表情顿时就变得很怪异。 除了刘可韦自己之外。另两位也清楚得紧——这家伙可没和少时任何一位有任何“实质性”的交往关系。 若是真有那么回事，还则罢了。 在基本靠着粉丝圈人气吃饭的idol的身上，遇见无中生有的绯闻，却“不急于”去否认，这不是要人家拿自己的职业生命去开玩笑吗？ 这还叫“不至于太过分太失礼”？ 这还能用轻描点写的“不情之请”这种词汇来形容？ 山下助理您和你们乐天公司也真够厚颜无耻，才能把这种要求“光明正大”地说出口来吧？ “您这个要求，还真是让我们十分为难……” 出乎意料地，金延平竟然没有直接开口断然拒绝。反而是一脸歉意的表情——就好像是他或者s.m.公司做了什么对不起乐天集团的事一样。 “是的，这一点我们也知道。不过。只是不澄清，而不是确认绯闻的话，应该不至于会造成诸位太大的困扰吧！” 就像是已经笃定地遇见到了肯定会有绯闻出现的口吻一样，还没等刘可韦他们有空继续腹诽吐槽，那位山下助理又是和刚才一模一样地欠身鞠躬，再次哈下腰去。 “就算是这样。那也未免……”金延平苦笑着再次表示了委婉的反对，只不过那语气是一次比一次弱气。 “请放心，我们乐天集团也明白提出这个要求，肯定需要贵公司做出一些牺牲，我们会给予足够的补偿——请务必相信我方的诚意。” 原本就已经快扑到桌面上的山下助理。再次降低了自己脊梁的海拔高度，这一回他的鼻尖估计真的与桌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只不过，虽然他的态度放得很谦卑，可是他口中所谓“不情之请”的那个要求，却始终是寸步不让。 “这还真是，还真是……”金延平侧头哈气，摩挲着自己的后脑勺，一副纠结为难的表情。 “诸位，失礼了，我想与金室长您私下谈一谈具体的补偿方案。”山下助理这时候忽然站起身，又连连鞠躬了几次，然后侧身伸手示意门口的方向，“请，请跟我来。” 金延平眨巴眨巴眼睛，还真的就跟着这位山下助理出了门。 事情来得太忽然，虽然牵涉到自己，但刘可韦都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那两人就离开了屋子。 他们这一走，屋内便只剩下少时九位和刘可韦哥仨，氛围顿时就变得很微妙起来。 “哎，说你们的事情呢，你们怎么不当场表明自己的想法啊？” 有陌生人在的情况下，通常就会变得比较沉默寡言或曰“怯场”的段杉杉，这时候才捅了捅隔着一个车光龙的刘可韦，然后又侧头望向身边——少时里和他算是最熟的泰妍。 “难怪老段你一直找不到女朋友！这种事情，老刘怎么能先表明自己的立场？不论接受还是拒绝，都应该先让女方表态，这是作为男士的起码风度好不好！这你都不懂吗，老段？” 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车光龙狠狠地吐槽着身边这位大龄单身的哥们。 难怪哥仨里面，他是头一个“脱光”的。 也亏得他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 一脸懵懵懂懂的表情，段杉杉茫然回应道：“有这么一说吗？” 不擅长与异性打交道的宅男本色，再次暴露无遗。 坐在他侧后方的秀英，闻言忍不住就斜睨了他一个白眼。 泰妍翻唱《焚心以火》的那回，自己无意中说漏嘴曾经和这家伙一道去喝过咖啡。当时sunny就吐槽自己没准是大叔控，结果自己还没来得及开口，这家伙就率先站出来一本正经地做出了“澄清”，无视了自己的立场。 当时自己还不满地提出了抗议，然后他就当场道歉——现在看来，这家伙根本就没往心里去好吗！ 不过，作为智商情商都很出类拔萃的秀英，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间点上跟车光龙一道跑题。所以，她也就只是白了段杉杉一眼，默默地在心底吐槽几句而已。 “呃，说实话，我倒没想那么多。只是一时没反应过来，加上金室长和那位山下助理两人对话速度那么快，也没给我插嘴的机会而已……” 刘可韦讪讪笑着解释了几句。 “那你呢，泰妍？” 段杉杉再次转头询问身边的抽风队长，根本看不出泰妍脸上的表情有点儿尴尬。 “麽呀！又没说刘制作一定是和我传绯闻，我要是急着表态的话，你不觉得会太自以为是了一点吗？少女时代又不是只有一个金泰妍！”泰妍扯扯嘴角，随口找了个理由，便想不负责任地搪塞过去。 理论上来说，她这个籍口还真是无懈可击——在对她并不算有深入了解的人来看。 可惜，她身后还杵着八位和她朝夕相处了六至八年之久的队友呢…… “说得好像如果点明了是要刘制作和你传绯闻，你就会明确表示拒绝一样——公司真这样安排，你还能说不？当初在纽约，你和俊秀欧巴……” jessica撇撇嘴，用自言自语的口吻，小声地吐槽着。不过她话还没来得及说完，秀英再次隐蔽地扯了扯她的裙摆，而且这一次的力度比上回大得多了。 “长腿，你总拽我裙子干嘛！”jessica鼓起包子脸，一脸不满之色地转头瞪着秀英。 秀英没空搭理她，板着脸，一本正色地对段杉杉解释道：“段策划，可能作为圈外人你有所不知——所谓的绯闻，很多时候其实也算是我们日常工作中会附带着的一些小手段，比如说为了宣传目的的噱头，我们出道这么久，这种事情早就习惯了。” 呃，要说段杉杉对娱乐经纪公司炒作绯闻的事情一无所知，那可能是在侮辱他的常识范畴。只不过他还真没想到，听秀英的意思在这种问题上，作为当事人的idol竟然没有一点儿发言权？ “难道根本不考虑你们本人的感受？比如说——我举个比较难听的例子，难道公司安排你们和某些完全不匹配的对象传绯闻——比如说姜虎东，难道你们也会同意？” 姜虎东是前职业摔跤手出身的韩国著名搞笑艺人，长得该怎么形容呢……凶神恶煞，膘肥体壮？ “如果只是短期内的企划方案，我们为什么要拒绝？” 秀英一脸一所当然的表情，瞪着段杉杉反问道。和之前私下相处时一样，她此刻的气势完全压过了对方。 转了转眼珠，她又补充了一句：“据我所知，段策划你作为我们泰妍的音饭，知道容徐夫妇也知道坤托利亚夫妇，你该不会告诉我，你竟然不知道果冻布丁夫妇吧？你觉得亨敦欧巴的颜值能比虎东欧巴高多少？” 哎，我怎么把这个茬给忘了…… 人家泰妍还真和搞笑艺人上过《我们结婚了》这档假想恋爱节目啊！ 和从前一样，段杉杉再一次被伶牙俐齿的秀英问得哑口无言。(未完待续。) 第370章 逢场作戏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像之前的山下助理那样，段杉杉把探询的目光挨个移向身后的少时其他成员。 “看我干什么，和我有关的绯闻，向来都是全队最多的……” jessica侧头，有点儿不自在地避开了段杉杉的视线，语气与其说是回答，不如说她在傲娇地抱怨。 “只是传个绯闻而已，又不是真的要在违背本人意愿的情况下，强制要求我们去和绯闻对象交往……” sunny笑嘻嘻地说道，她没有正面回答自己愿意还是不愿意，而是冷静客观地从另一个角度来阐述“绯闻而已，其实没你想象的那么重要”。 “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我也不会离开自己的家人，一个人回到韩国来成为练习生了——当然，现在我又多了八位家人，感谢天主！” 说前半截的时候，tiffany还板着脸，一副表决心的坚定不移，到了后半截，她又眉开眼笑地恢复了萌货的本色。 最后，她还低下头，虔诚地伸手在额头、胸口和双肩的位置划了个十字。 “这也是我们的工作。” 徐贤点点头，认认真真地地说道。 另几位见段杉杉望来，大多默默颌首，唯有孝渊例外。 “其实我倒是挺羡慕传过绯闻那些队友，这至少也能说明她们在异性那边比较受欢迎吧——不像我，这么多年基本都和绯闻绝缘。” 她耸耸肩，苦笑着自嘲道。 “呀，十岁你又发春！你干脆退队嫁人去算了！” 她身边的yuri闻言，忍不住就又好气又好笑地推了她一把。 孝渊的身子摇晃了一下，脸上还在憨憨地笑着。 段杉杉摇摇头，叹了口气。 看来，我还真是有点想多了啊！这九位当事人的态度，好像反而是我没见过世面，一点小事就在大惊小怪似的。 是啊。就算因为某些原因，需要她们中某一位和老刘传个绯闻，但又不等于真要人家和老刘发展成实质性的交往关系，私底下原来是怎样。还是怎样——这么一说的话，倒也不是像我刚才想的那么难以接受了。 不就是来个逢场作戏而已嘛！ 原来“戏如人生，人生如戏”这句话，还可以这样理解！ 没多久，那位山下助理和金延平就回到了会议室内。 屋内另外二十四只眼睛顿时齐刷刷地盯着他俩。都想从他们的表情神态上判断出一些东西来。 山下助理笑逐颜开，金延平虽然表情还是很严肃，但是不仅一直在眨眼，而且眼珠子还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像是在默默地盘算着什么。 于是少时九人和刘可韦哥仨基本都能断定，这两个货一定达成了某些妥协。 “乐天集团与我们s.m.公司一向都有良好的合作传统——不说别的，前几天the_one西和几位预定要出道的公开练习生还去乐天购物完成了一场临时露天商演呢，对吧山下助理？” 果不其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金延平咳嗽一声。刚张嘴说的第一句，口风就和之前明显不同。 “没错，是这样的。”山下助理立即用力点头认证。 “我们公司一向很重视维护与乐天集团之间的良好合作关系——您所提出的补偿方案，我会马上提交给金代表决断，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两个细节上的疑惑，需要您补充说明一下。” “金室长您请说，您请说！” “第一个问题是，不知道乐天集团这次需要我们s.m.公司‘配合’的期限是多久？换句话说，什么时候才可以公开澄清？” “至少媒体和舆论高度关注‘音乐节意外事件’这个话题的期间。我方需要贵公司的配合——依惯例来判断，这个话题大概能维持热度的时间，短则数周，最长也不会超过三个月。等风头过去之后。我方自然没有继续借助绯闻的必要。” 看得出来，这位山下助理明显是有备而来，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另一个问题是：不知道乐天集团打算让少女时代里的哪个孩子……呃，与刘制作传绯闻？” 金延平说到这儿，才想起来他和山下助理两人自顾自地几乎把事情都敲定了，却忽略了另一位当事人的想法。便歉意地转头对刘可韦笑着点了点头，意似赔罪。 刘可韦眨巴眨巴眼睛，正想开口说话，却被那位山下助理抢先了一步。 “理论上来说，当然是九位成员都可以。不过从绯闻话题性效果的角度来考虑，我方认为，刘先生直接出手相助的两位对象其中之一比较合适——也就是泰妍或sunny这两位。” 少时另外七位，顿时就表情怪异地把各自目光的焦点，集中到短身cp这一对的身上。 被队友这么一看，泰妍和sunny表情多多少少也有点儿尴尬。 “好吧，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向金代表请示，请你们在这里稍候。” 金延平站起身，歉意地对山下助理和刘可韦哥仨欠了欠身。 “那么，一切就都拜托了！” 山下助理也立即站起来，又是几个深鞠躬。 “那个，你们似乎还没问我本人的想法呢！” 刘可韦这时候再也忍不住，终于插了一句进来。 之前他一直没下决心打断金延平和山下助理的对话，也有一个重要的原因是双方都没提到，要和他传绯闻的对象是谁。 虽然自知机会渺茫，但他还情不自禁地怀着万分之一的侥幸心理在想：要是能和允儿传一段绯闻的话……感觉似乎也挺不错？ 这时候，他的美梦自然已经幻灭，于是按捺不住跟着站起身来。 “刘先生，您不是公众人物，就算一时成为别人口中的话题，而给您带来一些困扰，也会很快就过去的。这件事完全不需要您付出任何代价，如果您愿意配合的话，您将会获得我们乐天集团的友谊与感激，请您务必帮忙，拜托了！“ 还以为刘可韦是对绯闻有抗拒心理，山下助理再次连连鞠躬，口中兀自滔滔不绝地进行游说。 “那个，抱歉，我是想说……” 刘可韦不由得张口结舌起来，毕竟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自己的想法。 对着乐天集团的山下助理和自己的主管经纪人金延平，少时们还不敢过于放肆。 但是，面对刘可韦可就完全是另一回事，她们根本没什么心理负担，立刻就有人表露了不满—— “呀，刘制作你什么意思？我们可是少女时代啊！” 心直口快的孝渊第一个开口，皱着她那很有个性的两道“丷”字眉斜睨着刘可韦，脸上的表情还真有点吓人。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如果一定要传绯闻的话……” 刘可韦情不自禁地侧头向允儿的方向望去，少时九位自然清楚他是允儿死忠饭的“底细”，她们当即就“轰”地一下炸开锅了。 “传个绯闻而已，对象是谁，你还打算挑挑拣拣吗？想都别想！”jessica哭笑不得地扬声说道，她目前算是刘可韦最熟的少时成员，口吻也是亲故之间才会用的那种直言不讳。 “我们泰妍和sunny难道还配不上你？请考虑一下她们的感受好吗！”这是yuri在苦口婆心地进行善意规劝。 “只是绯闻，又不能当真，刘制作你未免想太多！”连自己的美式昵称都告诉了刘可韦的tiffany，和他关系也算不错吧，这时候也忍不住吐槽了他一句。 “刘制作你介入事件之后，受你保护的对象就是泰妍和sunny，和她们中的一位传出绯闻这才合情合理，要是你却和我们其他成员传出绯闻，你不觉得很奇怪吗？”秀英摇头叹息，为刘可韦的“愚蠢短视”而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 少时九人，徐贤恪守这种场合下的忙内本分，不擅自发表意见；泰妍和sunny是当事人，低头苦笑叹息一副尴尬表情；另外五人都先后对刘可韦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唯有最后那位，咬着下唇一言不发，表情很不自然地侧头回避视线，脸上还一阵青一阵红地，看起来又羞又恼的模样。 刘制作，你又打算扯到我身上来？你到底有完没完啊！ 果断出手保护了泰妍欧尼和sunny欧尼她们，这件事你做得很棒。我和其他成员一样，都很感激你的帮助。 所以，之前那位山下助理确认你究竟是不是我们少女时代的亲故的时候，我也表达了认同的态度…… 可你能不能就到此为止呢？ 就像秀英欧尼说的那样，你介入这事之后的行为，和我并没有直接关系。为什么你希望传绯闻的对象一定要是我？ 因为你饭着我，所以，就算连绯闻都只能和我传？ 秀英欧尼她们都说得那么清楚了——绯闻就是逢场作戏，工作而已，和私下的真实情况不需要任何必然联系。 要是你觉得可以因为这件事就有权力来影响甚至左右我的想法，是不是太得寸进尺了一点？ 在我眼里，你就只是一个跟我们关系比较特殊的歌迷，唯一的区别就是，你同时也具有与我们有一些合作关系的游戏制作人这个身份而已。 如果只是以普通朋友的立场来相处，我很乐意——假如你能做到这一点的话。 可是你为什么总要凸显出，对我的态度和对待其他姐妹们的不同呢？ 刘制作你知道吗？你这样的做法，其实是在逼着我去讨厌甚至憎恨你啊！(未完待续。) 第371章 上错花轿 刘可韦不是笨蛋，见到允儿的神态，自然知道她对自己的打算一点兴趣都没有，甚至还挺抗拒。 而且少时其他几位成员的态度也明显不赞同，连和他比较亲近的jessica和tiffany两位都明确地表示出反对的立场。 他还能说什么？ 于是便自暴自弃地嘟囔一句：“也我只是想想而已……算了，随便你们吧。” 见他悻悻然地坐下来，金延平乐了——都不用我和山下助理出面说服，孩子们几句话就能强力镇压了你。 “刘制作是我们允儿的死忠饭，所以他……”他对山下助理意味深长地解释了一句，然后便笑着对刘可韦点点头，“那就抱歉了，刘制作。你也别太失望，也许下次会有机会吧，哈哈！” 刘可韦很不爽地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赶紧去请示，也好让自己眼不见心不烦。 金延平倒也没生气，笑嘻嘻地对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位欠个身，便自顾自去了。 “原来，刘先生您是允儿西的粉丝啊！那么，这一回还真是失礼了，冒昧地提出了一些过分的要求，还请您不要放在心上。相信我，我们乐天集团一定会对您有所回报的！” 山下助理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再次向刘可韦表示歉意。 刘可韦扯扯嘴角挤出个勉强的微笑，摇摇头没有说什么，至于对方满嘴的未来承诺，他一个字也没往心里去。 对方也没有继续啰嗦，而是望了望刘可韦，再瞥一眼允儿，眼珠转来转去地像是在琢磨什么。 大概十来二十分钟之后，金延平匆匆地回来了。 “山下先生，如果贵集团能确定绯闻话题热度只需要维持三个月之内的期限，我们公司原则上同意接受乐天集团的配合要求。” 他开门见山地说道，然后停顿了一下。转头望了望坐在另一头正在把玩自己十指的泰妍，以及身后默默垂首的sunny，这才继续说道：“另外，金代表与几位常务理事短暂交流后。一致认为如果一定要借助于绯闻的话，以现状来看，sunny可能会是一个更合适的选择。” 他的话说得倒是挺委婉，其实金英敏等人的原话是——现在可不是07、08年，以及09年的年初。而是2011年！ 言外之意便是：当初少时还没登顶，甚至还在低谷里沉沦。炒炒绯闻对泰妍来说，或许还有一些提高她本人或少女时代知名度的积极作用。 可今时今日的“我们泰妍”，还需要用这种手段来增加自己的话题度吗？ 只能平白惹怒粉丝，有失无得罢了。 要是mbc电视台现在拿着让泰妍和郑亨敦上《我们结婚了》的企划书过来，s.m.公司公司都能唾他们一脸！ 倒是人气在组合里并不算很高的sunny，偶尔爆个绯闻出来，不会给公司带来太大的压力。 说不定，反而还能给她增加一些关注度呢。 再说，sunny出道五年来。除了家庭背景方面可能引发过一些非议之外，几乎没有任何负面评价，公共形象一向很不错，为人处世的情商也在圈内倍受肯定。 换句话说，她算是少女时代九位成员中，“最让公司放心、省心”的孩子之一。 甚至可以把“之一”那个后缀去掉。 如果是除了她之外的其他少时成员身上曝出绯闻，公司免不得还要操心一把如何善后。 这件事如果交给她来承担，甚至都不用s.m.公司从旁协助提点，只靠她自己的头脑就肯定能处理得恰到好处。 所以，不是sunny还能是谁？ 金延平不可能当着少时成员的面。直接把这些“充分”且“合理”的真实理由，全部摆在明面上说出来。反正公司安排下来的决定，本来也不需要去对她们做什么解释，交代一下“你们该做什么、该怎么做”就行了。 表面上。泰妍仍旧把玩着自己的十指，神态没什么明显的变化。不仔细看的话，根本发现不了听到这句话之后，她的肩膀和背脊有一个骤然放松不再紧绷的动作。 至于sunny，则咧嘴苦笑了一下，把她的脑袋垂得更低。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此时有点儿哀怨的眼神。 对她们来说，和谁传绯闻本来都无所谓，反正只是工作而已。 不过，如果已经知道绯闻对象其实是自己队友的死忠饭，自己却不得不和对方传一段绯闻出来的话，心情难免都会有点怪异吧。 明明人家心里就只有允儿那孩子一个人，干嘛我还非要凑上去啊——这类怨怼的念头，肯定或多或少都有一些。 “没问题，没问题。”山下助理一叠声地答应着，然后把探询的目光转向刘可韦，带着一点儿顾虑问道，“这样安排，刘先生您不会有什么意见吧？请问您愿意配合一下吗？” 你说这叫什么事？ 明明我饭着的是允儿，结果在少时里混得最熟的那位却是jessica；明明我从冲动粉丝手里救出的是泰妍，结果却要和sunny去传一段绯闻？ 刘可韦颇有点儿哭笑不得的感觉，然而他就算不乐意又能怎样？ 首先，就像这位山下助理说的差不多，自己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就算成为别人口中的话题，也不会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你又不是成名艺人，需要顾虑因此而导致“流失人气”这种事吗？ 其次，三人行工作室、纳克森公司和繁华网络目前都与s.m.公司有着或深或浅的合作关系——如果只是根本从无往来的乐天集团对他提出这种要求，他还可以拉下面子拒绝对方。但牵涉到s.m.公司的话，就得从长计较了。 就算他已经辞去制作人之职，好歹也还是工作室的顾问兼股东之一呢！ 再说，他新拜的那位老师，不也是人家s.m.公司旗下一员吗？ 这些羁绊已经扎扎实实地摆在那儿，不是能凭一时情绪左右就能当做看不见的。 最后，他可一向自诩为少时的死忠饭啊！而且自从他们哥仨的从善斋茶庄开业以来，他也算是欠下了少时那几位不少的人情债——不提现在还挂在墙上那些签名照，愚人节那天少时们ufo上合体的事他就感激不尽。 而且还有jessica邀请他出席时装周，又帮他介绍声乐老师dana，以及泰尼尼三人盛情邀请他参加这次音乐节等种种“关照”。 刚才山下助理和金延平的谈判经过，他也都看在眼里，虽然说到关键性的“赔偿方案”的时候，两人回避了一下。但用膝盖想，都能得出答案，为了推动这个企划，乐天集团应该是给了少女时代以及s.m.公司不少好处，才能换来金延平如此配合。 难道他还能说翻脸就翻脸，非要破坏她们和乐天集团之间的这次“合作”吗？ 所以，哪怕他再不乐意，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下来。 “车儿、段叔，你俩说我这算不算是‘上错花轿’了啊？” 他没有先回答山下助理，而是转过头去对自己两位哥们小声嘀咕了一句。 那两人不约而同地捂额爆笑出来。 “不错不错，小伙子这时候还能有心情开玩笑，很有前途，我看好你！” 车光龙拍了拍刘可韦的肩膀，乐呵呵地调侃道。 “你知足吧，人家可是少女时代啊，你不是少时饭吗？换了其他粉丝碰上这种事，早该躲被进窝里偷笑了！你丫就别搁那儿矫情好吗！” 段杉杉也稍稍开启了一下吐槽模式。 三人这几句话是用中文说的，但屋子里的其他人并不是全都没听懂。 孝渊和徐贤两人都半猜半蒙地明白了一些，豪放点的孝渊便“噗哈哈”地笑出声来，徐贤也忍不住掩住自己的嘴儿偷乐。 其他几位少时成员便忍不住凑到她俩身边询问刘制作他们说了什么，孝渊和徐贤两人低声解释了几句。 于是身后那几位少时也都笑得前俯后仰。 刘可韦老脸一红，有点挂不住了，这才对山下助理点点头，表示自己不会有什么异议。 “感激不尽！感激不尽！我这就去通知bnt新闻那边的人，让他们马上过来！” 山下助理再次对刘可韦深深行礼，又对金延平欠了欠身，然后这才站起身，仍旧是一边哈腰一边倒退地倒退出门。 “呆会的访谈，只需要刘制作和泰妍、sunny两人在场就好——车制作和段策划，你们不如先和其他孩子一起，去她们的练习室等一会？时间应该不会持续太长，大概就半个小时左右吧。” 山下助理出门后，金延平才干咳一声，转头对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提议道。 这算是要“清场”了吗？ 不过说起来，他俩和这件事本来就没什么关系，还真是“闲杂人等”的酱油党身份，听见人家这样说，自然也没法反对。 bnt新闻是专业的网络媒体，就算档次不像三大电视台的新闻专访那么高大上，但肯定也会比较正规。 既然如此，清场便清场呗…… 于是两人各自笑嘻嘻地又勉励或曰挖苦调侃了刘可韦几句，这才起身随着少时另外七位一道离开。 如此一来，这间屋子里便只剩下金延平、刘可韦和短身cp四人，表情各异地默默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所谓“bnt新闻特别专访”。(未完待续。) 第372章 特别专访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bnt新闻为了这次专访，派出了两位记者两位摄影师以及几位助理的“庞大阵容”。【ㄨ】 在他们抵达之前，屋内的四人已经调整了一下各自的座位，这一侧现在依次是金延平、泰妍、sunny和刘可韦。 bnt两位记者坐在他们的对面，两台摄影机则分别架在金延平等人的身后和bnt新闻记者的身后。 那位山下助理则搬了把椅子，躲到摄影机的死角里坐着。 两位记者，一位是个年龄稍长大约三十来岁的男子，而另一位则是个二十多岁的姑娘。 这次专访是从那位男记者开始的，首先照例简述了一番“音乐节意外事件”的经过，对受到惊吓的泰妍和sunny两人表示支持，也对那位肇事者发表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谴责。 然后就问起了事发当时，泰妍和sunny两人有何“想法”。 “只记得当时很堂惶，我第一次碰到这种事情，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回想起来，其他的记忆几乎都是一片空白。” 泰妍双手紧紧握拳，右手放在胸口，左手则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回答道。 “按照编舞的设计，当时那个动作，我身后的泰妍应该要扶着我的肩膀，可是她并没有这样做。所以我觉得很奇怪，就回头看了一下身后的状况，然后便发现有一位阿加西正拉着我们泰妍往舞台通道走去——那个时候，我不知道他打算干什么，可是啊，表演才进行了一半呢，我们泰妍怎么能中途离开？所以我就拉着他书包的背带，想要阻止他……” sunny则是双手互握，以类似于祈祷的手势，静静地搁在桌面上。长而微卷的刘海披拂下来，几乎完全遮蔽住她的双眼， “sunny西。你成功了吗？”那位女记者一脸关切表情地问了一句。 sunny不好意思地笑着摇了摇头：“很遗憾，可能是我的力量不足的缘故，不仅没能阻止那位阿加西，反而连我自己都被他‘拖’着走出了好几步……” “啊。那不是很危险吗！欧多尅？后来呢，后来怎么办？”女记者掩唇惊呼，一副花容失色的浮夸演技。 “谢谢您的关心！”sunny先是很有礼貌地鞠躬表示谢意，然后才笑着回答道：“后来？后来我还没走出几步，有个人就忽然从我们身后跑过来。先是拉住我的手扶了我一把，然后他就把我推离那位阿加西的身边，接着他踢了那位阿加西一脚，那位阿加西抱着小腿蹲下去，我们泰妍就得救了……” “是这样吗，泰妍西？”女记者又询问泰妍进行认证。 “我不知道身后发生了什么，只记得那位阿加西忽然放开了我，我就向后摔去。虽然sunny及时抱住了我，但结果是我们俩都坐在了舞台的地板上……” 泰妍茫然摇头，这回倒不是她按照台本的要求。把自己扮演成一位受到过度惊吓的少女，而是真的没看见自己身后的情况。 “你们当时认出那位帮助你们的人是谁了吗？”男记者好奇地插了一句话。 “当时没有！这个人一直面对着那位阿加西，我那时候只看见他的背影，感觉应该是个认识的人。”sunny笑着摇了摇头。 “我也是。”泰妍点头认证。 “然后呢？”女记者追问道。 “然后这个人就站在那位阿加西和我们之间，伸开双手把我和泰妍护在他的身后。”sunny微微低下头，笑着的表情也变得有点儿腼腆起来。 虽然不像队伍里四位演技担当那样进入大学，就读戏剧电影专业进行深造。可是sunny在自己老爸的公司和s.m.公司里当练习生的时间，加起来长达九年，甚至比jessica还要漫长。 她的“演技”，其实并不比那四位逊色。 只不过是因为受限于自身的外形条件。她很明智地没有向影视圈发展的野心而已。 都不用什么露骨的语言引导，简简单单一个低头脉脉含笑的动作，莫名就给这段访谈注入了一股旖旎的粉色气息。 “哇，听起来好烂漫！”那位女记者看来也是谙于此道的老手。踩着sunny给出的节奏，立即就换了一副花痴的口吻赞叹道。 “哈哈……”sunny笑得很开心，甚至还不经意地抬手往自己脸上扇了扇，像是因为面部充血而导致脸颊发烫的模样。 明明本来应该算是一件糟糕的事情，被两人这么一唱一和地讲述下来，竟然有了点偶像剧的狗血感。 “所以。这样一来，泰妍西和sunny西你们就安全了，对吧？”那位男记者确认道。 短身cp连连点头。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认出救了你们的‘这个人’的呢？”女记者一脸好奇地追问道。 “没过多久，正泰欧巴和其他现场的保安也赶到了，他们把那位阿加西制服之后，‘这个人’才转过身来，问我们有没有什么事，这时候我们才认出了对方。【ㄨ】” 泰妍有意无意地瞥了sunny一眼，像是在进行确认或者请求允许，然后才这样回答。 “在采访你们几位之前，我们bnt新闻也对本次音乐节的mc吴正泰西进行了电话连线。”男记者干咳一声，话题一转，谈到了没有露面的另一位当事人，“据他所说，他赶到事发地点的时候，那位肇事歌迷已经瘫倒在地，基本失去抵抗能力……” 他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不，不可以这样说！并不是我将那位歌迷控制住，并救出泰妍的，事实并不是这样！当我赶到的时候，那位歌迷已经抱着小腿蹲伏在那儿，我只是和其他保安们一块接管了这个局面而已！如果说是我的作用，那真的会让人感到羞愧！什么？你问是谁救出了泰妍她们？当然是那位比我先到一步的刘可韦先生，肯定是他才对！” 录音中，吴正泰显得似乎有点儿激动。连连矢口否认“救出泰妍的人是你”的说法。 “吴正泰西的这种说法，与现场的实际状况是否符合呢？” 录音播放完之后，男记者望着泰妍和sunny进行确认。 短身cp对望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正泰欧巴这样说的话。其实也不算错。不过他太谦虚了，我们同样很感激他的出手相助！”泰妍认认真真地回答道。 “据你们刚才的描述，‘那个人’只是踢了那位肇事歌迷一脚而已？请问，救出你们这位——难道是个跆拳道的高手吗？是黑带吧，应该是黑带吧？” 男记者满口想当然语气地问道。 跆拳道正好是通常以腿法为主的一种格斗技。也是韩国人视为民族荣誉的象征之一。 它以腰带的颜色标识段位级别，一至九段的标识均为黑带。所以这位男记者才有此问。 “啊，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应该不是吧？” 短身cp再次交换个眼色，表情都有点茫然，泰妍迟疑地摇摇头回答。 “今天的访谈，我们也把大家都很关注的，救出泰妍和sunny的‘这个人’请到了现场！” 男记者转头面对摄影机，满脸兴奋激动的表情如此宣布道。 另一台摄影机则先拍了一段金延平、泰妍和sunny满面笑容、轻轻鼓掌以示祝贺的画面，然后才第一次转向坐在席末的刘可韦。 除了手机拍着玩的时候之外，人生第一次正儿八经地面对黑压压的镜头。刘可韦忍不住有点儿恍惚，眼神不由自主地闪躲了一下。 sunny眼角的余光敏锐地捕捉到他的反应，偷偷地在桌下踢了他一脚。 “呃，大家好，我叫刘可韦，我是中国人，来自冀省邺城，也就是春秋战国里的赵国国都。中国历史上著名的‘胡服骑射’，就发生在我的家乡，曹操的‘铜雀台’也离我们那儿不远。” 刘可韦这才打起精神来。按照刚才段杉杉给他的建议，面带微笑对着镜头这样做出自我介绍。 东周和三国的这段历史一摆出来，韩国人深受中国文化熏陶，对这两段故事都算得上耳熟能详。在场几位顿时都肃然起敬。 “刘可韦西竟然是一位中国人？可是我们听你的韩文说得很不错啊——请问您来韩国多久了？” 女记者好奇地问道。 “我来首尔半年多了吧，不过以前在国内的时候就有意识地学了一些韩文，加起来的话就超过一年了。”刘可韦笑着解释。 “来首尔前就有意识地学过韩文？为什么呢，难道你那时候就已经打算要来韩国发展了吗？”女记者继续提问。 “啊，这个……其实一开始并没有要来韩国发展的那种想法，是后来某些原因导致的巧合而已。”刘可韦老老实实地解释道。 “那请问您当时学习韩文的动机是什么？”女记者更加好奇了。 “说实话。其实我也是少女时代的歌迷，饭着她们的时间已经有三年了，当时正打算去申城看她们的演唱会，所以才会想学点韩文。” 刘可韦终于招架不住，不得不把自己的老底给泄了出来。 “哈哈哈哈……原来是这个缘故！”男记者拍案大笑，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 原来，刘制作竟然曾经为了我们还特意去学韩文？认识这么久，这还是头一回听说啊…… 泰妍和sunny有点意外地对望一眼，泰妍吐吐小舌头，sunny也忍不住哑然失笑。 p.s.昨天因为某些私人缘故，没有能在二十四点前完成本更，虽然在作品相关里发了个延迟声明，不过似乎没有显示在封面页……再次向大家道歉。(未完待续。) 第373章 您来自哪颗星球？ 出于韩国人骨子里那种病态的民族荣誉感，得知刘可韦不仅是少女时代的粉丝，甚至还曾经为了她们而特意去学习韩文，两位记者不免都很开心。 这种情绪直接体现在专访过程中，那就是一下子感觉到双方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刘先生，您能向我们介绍一下自己的更多情况吗？比如说您的年龄、爱好还有从事什么行业之类——根据我们bnt新闻掌握的情况，现在很多网友都对您十分好奇。关于您是谁的问题，甚至已经排到了naver热搜榜的第二名，仅次于‘泰妍被绑架’的热度。” 那位男记者笑容满面地询问道。 放弃了之前“盘根究底”式地访问方式，改让刘可韦自己来做出介绍，态度上显然友善多了——至少把话题的主动权暂时交给了刘可韦本人。 “好的，我是1987年出生的，射手座，比泰妍和sunny她们大两岁。” “只比她们大两岁吗？那也够年轻的了！”为了避免访谈变成刘可韦自说自话的冷场效果，那位女记者也很尽职地扮演起“捧哏”的角色来。 “平常我的爱好吗，主要是玩游戏以及做运动，另外我也很喜欢音乐——当然也包括少女时代她们的歌曲。” “玩游戏，做运动还有听少时的歌——刘先生您的日常生活和我们普通的韩国年轻人也没什么分别啊！”男记者笑呵呵地接口。 “呃，或许是吧。至于我从事的行业吗，我和几位朋友在钟路（区）那边开了一家茶庄，有机会的话欢迎你们去喝茶吃东西。” 韩国的节目或新闻里，通常对广告行为控制得很严。很多综艺节目里，哪怕嘉宾要喝瓶饮料，都要把外包装撕掉才能进入镜头内，或者是在后期打上马赛克。 刘可韦看过那么多韩国综艺，自然对这套游戏规则不陌生，所以也没说茶庄的具体地址和名称。只是简单地提到了一下。 一开始，两位记者还想提醒他别有太露骨的广告嫌疑，结果见他的表现貌似挺上道，分寸掌握得很好。忍不住就彼此交换了个赞赏的眼神。 “是吗？那我们就先谢谢您的招待了！”男记者笑着点点头，顺势又接过了谈话主导权，“说到运动的话，我忍不住就想问一句，刘先生您是不是有练习过跆拳道之类的格斗技？” 其实刚才他说这个话题的时候。就坐在他对面的刘可韦便露出一脸荒唐的表情，只是摄影机当时没有拍到他。 这会儿见他又重提这个话茬，忍不住摇头苦笑：“不，我没有学过任何格斗技。” “可是据吴正泰西和泰妍西、sunny西他们的描述来看，当时您只踢了那位肇事歌迷一脚，就让他失去了抵抗能力——如果没有学过格斗技的话，要做到这一点应该不容易吧？”男记者疑惑地询问道。 “我曾经在中国鲁省某个职业足球俱乐部的少年集训队里练习过几年。场上习惯位置是前锋，算是比较擅长射门，所以对自己腿部的力量也有一些自信。嗯，顺便说一声。这家俱乐部在过去六年里获得过三届中超联赛冠军，应该也算是一只强队。” 刘可韦笑得云淡风轻的模样，言外之意就是：要说脚力的话，足球运动员不见得会比练跆拳道的人差多少吧？ 虽然韩国足球的战绩和世界排名都高于中国，连带着韩国人未必看得起中超的含金量——其实整个亚洲的足球水平都不咋滴，七大洲里除了鸟不生蛋的南极洲之外，亚洲大概能排在第六位吧，就连大洋洲都能吊打亚洲——去年的足球国家队世界排名，澳大利亚可是超过了非洲雄鹰尼日利亚排在第二十位呢！ 至于亚洲？日本四十五，韩国四十七。伊朗六十一，沙特六十六、巴林六十九……中国则算是亚洲区的第六名，在第八十四位。 用五十步笑百步来形容的话，还真是再恰当不过。 不过。六年三冠这个成绩，就像刘可韦之前提到东周和三国的事一样，让在场几人不由得都再次肃然起敬。 含金量再低，那也是一个国家的顶级足球联赛冠军啊！ “真的吗？”就连泰妍都忍不住愕然问道，然后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己不小心失礼了，于是连连道歉：“抱歉。抱歉！刘制作，我不是怀疑你的话，而是这件事让我太意外了……” “是啊，我也觉得很惊奇，刘制作你都从来没有和我们提起过这件事呢！”sunny立马补了一句，让泰妍的反应不至于显得太突兀。 “你们对足球又没什么兴趣，为什么要和你们提这种事情？那未免也太奇怪了吧！”刘可韦乐呵呵解释，“车制作和段策划他们都知道，而且我家里还有以前我在这个俱乐部少年队里获得过的一些奖牌和奖状，你们要是不信，回头我让家里人拍了照片发过来给你们鉴定鉴定？” “我们当然相信你啊，刚才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 “那倒不用，那倒不用！” 短身cp连连摆手，表示没有那个较真的必要。不过都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暗叹：看来我们以前对这位刘制作的了解，还真是太少了啊！ “‘刘制作’？泰妍西还有sunny西，你们为什么这样称呼刘先生，有什么缘故吗？” 那位男记者敏锐地捕捉到这个细节，插了一句进来。 就像段杉杉的口音一样，这个问题刘可韦真心解释累了——不久前还对两位松坡警察局的警员解释过呢，于是他笑了笑没有接茬。 泰妍和sunny见他偷懒，只得替他解释了几句。因为“游戏规则”的缘故，也没提起纳克森、三人行和《六道劫》这几个名字，只是含混不清地说“某家大型游戏公司”、“某个游戏研发工作室”和“某款作品”之类的暧昧字眼。 总而言之，她们认识刘可韦的时候，对方的身份就是游戏制作人，所以一直喊刘制作喊习惯了。 “我怎么感觉自己在听童话故事？”男记者表情很夸张地转头对那位女记者感叹。 “没错，我也这样觉得！”女记者果断点赞。 “让我们来总结一下——刘先生是你们少女时代的忠实粉丝；刘先生曾经为了你们而去学韩文；刘先生特意赶去申城看了你们的演唱会；刘先生到韩国的第一天就在公司里和你们巧遇了；刘先生制作的游戏项目和你们也有一些合作关系；最后，刘先生又在今天的音乐节现场出手帮助了你们？我不得不说，这位刘先生和你们少女时代之间的羁绊还真是很深啊！” 那位男记者掰着手指头挨个数道，末了，他张大了嘴巴，一副莫名震撼状。 其实刘制作他们和我们之间的联系互动，比你说的这几项还要多得多好吗！ 就算你的手指头再加上脚趾头，也不一定能数得过来呢！ 泰妍和sunny两人偷偷在心底嘀咕着，脸上却很敬业地做出“啊，你不说我们还真没想到”的恍然大悟状。 “欧巴，你关注的点在刘先生和少女时代之间的羁绊上，虽然你总结的这些事情没有错。可是我更在意的却是另外一些细节呢！”那位女记者又抛出了另一个话题。 “哦，是什么？”男记者好奇地问道。 “刘先生以前是职业足球俱乐部的少年队成员；后来当了游戏制作人，据泰妍西和sunny刚才介绍说，他主导研发的项目也已经结束了内测，正在准备进入公测阶段；换做一般人，能有这种经历的其中之一已经很了不起了吧？然而刘先生已经还拥有两份不说，甚至他还在钟路区开了一家茶庄啊！我没记错的话，刚才刘先生提到过自己是八七年的，才比泰妍西和sunny西她们大两岁是吧？以这么年轻的人生历程而言，竟然已经做出了这么多的成绩——刘先生，请问您是外星人吗？您究竟来自哪颗星球？” 女记者以同样掰着手指头开始数，到了最后更掩唇惊呼起来。 “是啊，你说得没错，和刘先生一比，我都感觉自己这三十多年的人生真是白活了！”男记者也频频点头，一个劲地表示赞同。 你们又说漏了啊，别的不提，至少刘制作的唱功也很出色呢！人家还正儿八经地拜在dana欧尼的门下开始学习了。说不定，不久后就会以艺人的身份出现在我们面前！ 泰妍和sunny又偷偷在各自的心里头嘀咕，这时候忍不住惊异地互望了一眼。 不是两位记者这样数一数，我们还真没留意到，只比我们大了两岁的刘制作，竟然已经拥有了有这么多可以用“醒目”或者“亮眼”之类词汇来形容的成就——就像那位男记者问的那样，他难道真的不是外星人吗？ “啊，你们可千万别这样说。我只是运气可能比别人好一些，然后正巧又碰上了一些专业能力都很出色的伙伴，所以才能走到今天吧……” 受到这番谬赞，刘可韦觉得自己实在被抬得太高了，连连摇手苦笑着表示绝不敢当。(未完待续。) 第374章 “不上道”的金里德 倒不能说两位记者如此反应是大惊小怪。 大多数韩国男性青年，会在大学期间内服完两年左右的兵役——换句话说，与刘可韦同龄的韩国年轻人，通常不过是刚刚大学毕业，才走上社会没多久而已。 人家刚站到起跑线上，你就已经有了这番成就。放在韩国人眼中，这不是开了外挂是什么？ “其实，我从事游戏研发行业已经有七年时间……” 刘可韦无奈地解释起来。 “七年？” “七年！” 这句话一说，在场另几位不可避免地又受到了巨大的冲击。 两位记者目瞪口呆，泰妍和sunny也难以置信地瞪着他。 要不是s.m.公司对艺人在礼仪方面的严格要求，她俩几乎要脱口而出“这怎么可能”或者“难道刘制作你和我们一样，都放弃了高考没读过大学吗？” “我曾经就读于冀省软件学院的数字传媒系游戏研发专业，我们学院比较重视实践应用，与许多it企业和动漫公司都有合作关系，一共开设了八十多个实验室，两百多个实习基地——我从大一起，就进了其中一个游戏研发工作室，在那儿呆了三年，也算是半工半读吧，拿到毕业证之后才离开的。后来又经历过鹏城、鹭城、杭城和申城的四家游戏公司，从2005年到今年，正好是头尾七年。” 大学居然还可以这样读？几位韩国人瞋目结舌地石化当场。 “所以，来首尔以后，虽然我在工作室里的年龄肯定不是最大的，但从业时间却是最长的一个。我也是从一个小小的见习策划一步一步走过来的，在这七年里，我参与过的游戏项目已经超过了十款，除了页游没接触过之外，手游、单机和端游都有涉及，干过系统策划、ui策划、关卡策划等不同职务——也就去年，我这才当上了主策和制作人。” 说完这段话。刘可韦耸耸肩，摊开双手，露出一丝苦笑。 言外之意便是：你们瞧，我可绝对不是什么一步登天的幸运儿。我也是打拼了前后七年时间，才换来今天这点成绩的好吗！ 在刘可韦开口解释之前，两位记者，包括泰妍和sunny其实都觉得以刘可韦的年纪，大概也就刚工作两三年。这么短时间便能混到制作人的位置上，多多少少都算是走了****运。 只是碍于礼貌没有把这种想法直接说出来而已。 “之前与你们公司的权专务私下聊天的时候，曾经听他评价过刘制作你的专业能力，说是别看你的年龄不大，可在这一行里的经验阅历却很丰富，之前我还觉得有点儿奇怪，现在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 一直坐在上首没有开口的金延平，这时候冷不丁地插了一句进来，算是从另一个角度印证了刘可韦的说法。 “金室长、泰妍还有sunny，你们可能都听过车制作和段策划用中文喊我叫‘老刘’吧？” 三人想了想。都缓缓点了点头。 “‘老’这个词，在中文里一般是称呼比自己年长，或者资深的对象时用的——正因为我入行的时间比他们长一些，所以他们才会这样称呼我。如果套用你们韩国人的‘前后辈’说法，我也确实是他们的‘前辈’。” 提到前后辈制度，几位韩国人瞬间就秒懂了。 就拿少时和宋茜的关系举个例子好了，少时年龄都比宋茜小，可她们出道却早了两年，所以就绝对是后者的前辈。 后辈对前辈必须尊敬恭谨，在一起活动的时候必须主动去找前辈问候。路遇的时候要抢着退到路边或墙角，让出过道诸如此类。 至于前辈要不要拿出自己的架子，还是平易近人地和你寒暄互动，那就全看前辈的心情了。就算看都不看你一眼，直接把你晾在一边，作为后辈你也必须受着。 这就是韩国前后辈制度的实际情况。 “如果是这样的话，刘先生，我们必须要向你道歉，之前可能说了一些失礼的话。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两位记者也是情商不错的人，立即欠身郑重道歉，刘可韦则笑着挥挥手表示自己并没有介意。 “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偶尔和我的中学同学聚会的时候，听他们说起各自在大学期间的趣闻，我会觉得有点尴尬和失落而已——和他们不太一样，我在大学的那几年，几乎都在工作，大概和走上社会也没什么分别。所以，和他们的大学经历比起来，我的大学生活确实也有点像白过了一样——虽然最后我也拿到了那张文凭。” 他苦笑着自嘲道。 刘制作比我们大两岁，我们是07年出道的，而按他这么说，开始工作则是05年——所以，原来刘制作“出道”时的年龄也和我们一样啊！ 和昔日同学朋友重逢闲聊时，感觉到自己的人生因为某些追求，而带来了永久的缺憾，这种相似的经历我们也有过呢！ 之前提到过，少时九位里只有排行六至九的yuri、秀英、允儿和徐贤四位进了大学，泰妍和sunny和其他三位一样，出于专注演艺事业的考量而毅然放弃了继续读书的机会。 毕竟，做idol这一行，吃的就是青春饭，职业生涯原本就很短暂，再把最宝贵的几年时间投入到大学里去，对她们来说代价可能太大了一些。 这也是韩国大多数idol通常情况下的主流选择。 说实话，许多韩国人眼中看不起idol这个职业，“学历低，文化少，除了唱唱跳跳供人观赏之外什么都不会”也是一条重要原因。 当然，她们肯定不是读不起，也未必都不想读下去，只不过在选择的时刻，经过慎重考虑之后最终决定放弃而已。 至于那四位读大学的队友，会决定继续读书的理由，其实也很简单——因为她们都是“演技担当”嘛。未来的主要发展方向是演员，与普通idol比起来，职业生涯会长一些。 而且对于演员这个定位来说，对自身文化修养的需求迫切程度。又远远高于idol。 所以相对来说，那四位在繁忙工作生活中继续抽出时间去完成大学学业的性价比，也比非演技担当的这五位要高出不少。 这些都是出于自身追求方向的实际考量，和她们目光是否长远、志向是否远大之类的“大道理”，并没有必然的关联性。 于是。这一瞬间，泰妍和sunny两人也都不约而同地体验到了“感同身受”的滋味。 碍于金延平和山下助理事先交代过，不要在这次访谈中表露出让人产生少女时代与刘可韦其实并不熟悉的可能性。 “抱歉啊，我们也误会你了呢”——这种话她们现在不方便直接说出来。 所以，她俩只好不停地卖萌似的眨着眼，也算是换一种方式来向刘可韦表达各自的歉意吧。 “那么，刘先生您又是因为什么中止了游戏制作人这份工作的呢——要知道，在我们大韩民国，游戏研发可是很受人尊重的一种职业啊！” 那位女记者忍不住好奇地问出了这个对刘可韦来说可能有点儿“敏感”的问题。 “呃，我只是辞去了制作人这个职务而已。并没有彻底离开游戏研发行业啊。实际上，我现在也仍旧在那间工作室里挂着一个‘研发顾问’的头衔呢。只不过因为和几位同事合伙开了现在这家茶庄，需要分出一部分精力去照顾，没法再和以前一样成天待在办公室里坐班，所以才辞去了制作人的工作而已。” 刘可韦沉吟了几秒钟时间，最后还是决定把赵常务和自己在三人行工作室那边“官方说法”拿出来。 虽然这并不是“事实真相”，但至少是自己哥仨和赵常务都心照不宣的对外统一措辞吧？ “原来是这样啊，虽然还是有点可惜，但我对刘先生这家能让你毅然放弃游戏制作人这个身份的茶庄更好奇了，看来有机会还真得去拜访一回呢！” 女记者遗憾地叹了口气。然后笑着如此说道，那位男记者也在一边用力点头附和。 “我们能作证，刘制作那家茶庄的茶饮和小吃，确实很不错。这半个月的时间里。我们都去过了两回！” 泰妍眼珠一转，决定冒着可能被误认为“有广告嫌疑”的风险，居然在一旁敲起了边鼓。 sunny哭笑不得地愕然转头瞥了她一眼，满脸荒唐的表情——这是在节目访谈里啊，金太耎金里德你忽然这么任性，真的好吗？ 泰妍偷偷地对她吐了吐舌头。 “真的吗？”女记者表情也很诧异——然而她诧异的原因却是：你可是出道五年的少女时代的队长啊！怎么会忽然说出这种可能被人抨击诟病的话来？ 于是。她朝那位男记者丢了个询问的眼色——在访谈中插入这种对话，真的可以吗？要不要考虑打断一下？ 男记者也有点儿犹豫，按说这次特别专访中，不应该有倾向性这么明显的宣传行为，如果泰妍说了茶庄的名字或者地址，他可以理直气壮地中断访谈提出异议。可泰妍又没有真正提到任何确定性的关键信息，这就属于模棱两可的判断范畴了。 然而，主导这次特别专访的并不是他们bnt新闻，而是幕后的乐天集团，所以他又把请示的目光向屋角的山下助理望去。 裁决权，在对方的手里。 山下助理友善地冲着刘可韦笑了笑，然后十分坚定地点了点头。 p.s.昨天清明节，全家去了台湾的某位堂姐隔了六七年才回来扫墓一趟，几家人凑在一起，喝了点酒，没什么状态，这一章卡文卡了好几个小时。所以昨天没有及时更新，特此向大家致歉。(未完待续。) 第375章 最熟的是哪一位？ 既然乐天集团的山下助理没有表示反对，两位记者索性也就任由已经被泰妍带偏了的话题，继续往“奇怪的方向”走下去。 “其实，可能很多人都知道，我们组合在‘吃’这方面，有不少传闻……”泰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话还没说完，就被两位记者打断了。 “没错，是有不少传闻，比如说我听说你们的零食开销甚至超过了人数比你们还多的superjunior——真有这么回事吗？”男记者转过头，朝金延平确认道。 金延平扯扯嘴角挤出个难看的微笑，轻轻点了点头。 “我也听过一些关于你们这方面的传闻，比如说去日本录节目，结果还特意抽时间跑到当地著名的豚骨拉面餐馆去吃了一顿，还被人认出来并拍下了照片，甚至因此登上了日本的报纸？” 泰妍和sunny忍不住苦笑着互望一眼，表情都有点儿尴尬。 “嗯，是有这回事，应该是今年一月底的事吧……”泰妍小声嘀咕着。 “朝日电视台的《musicstation》，1月28日那天。”sunny点头认证，并补充道。 “我看报道上说，一共有五位成员去了那家豚骨拉面，难道你们两位正巧都去了吗？”女记者好奇地问。 泰妍和sunny同步率很高地憨笑点头。 “哇，这可真是……”那位女记者一脸惊愕的表情，“那家店应该是在池袋吧？在当地名气很高的对不对？我之前也去过一次，虽然味道确实很好，可是据说热量很高啊！这对你们来说，应该算是很‘危险’的食物吧？” 泰妍眨眨眼睛，当即决定“卖”一回队友：“都怪秀英！她老是私下和我们说，那家店的拉面多好吃多好吃，还一边说一边舔嘴唇，我们忍不住好奇。所以就跟着她一道去了。” “还有秀英西吗，另两位又是谁？”女记者很八卦地追问 “是帕尼和允儿……”见泰妍都说到这个份上了，sunny也就只好呵呵傻笑着进行“配合”。 不出所料，果然是组合里另外一个“食神”。以及“食欲”最为旺盛的家伙。 “呐，就像您两位所了解的那样，在美食面前，我们确实没有什么抵抗力……”泰妍不动声色地开始转移话题，“就在这个月的愚人节那天。西卡还在ufo上发过一条消息——当然，她一开始是在和大家开玩笑……” “似乎是的，我也有些印象，说是你们少女时代要增加一位成员对吧？当时我也差点上当了，后来才明白过来，那天是愚人节。” bnt新闻既然是以时尚、娱乐、韩流这些领域的资讯为主，自然一向都很关注少时这几位的动态。所以那位男记者楞了一下之后，倒也很轻松地就接上了泰妍的话题。 “是吗，抱歉，让您误会了。”泰妍吐吐小舌头。低头道了个歉，“如果您也看过那条消息的话，或许您会有印象，我和西卡后来在那条消息下提到过一家茶庄……” “喔，你这样一说我就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难道，你们当时说的，就是刘先生所开的这一家茶庄？” 男记者瞪大了眼睛，有点意外——这么说来，倒不是泰妍临时起意要帮这位刘先生宣传生意——jessica总不至于能未卜先知地猜到今天会有这个特别专访。所以愚人节那天才特意在ufo上发那条消息的吧？ 只能理解为这家茶庄里的饮食确实不错，这才引起了吃货军团的关注，泰妍是把这件事当做趣闻来说？ 泰妍干笑几声，点了点头。 “这么一说。我也想起来了！那一天你们少女时代所有成员都在ufo的那条消息下‘露面’，也算是比较罕见的情况，对吧？也就是说，刘先生那家茶庄，你们每个人都去过？”女记者也反应过来，瞪大了眼睛问道。 “其实。她们也不是全部都去过……”刘可韦支吾着插了一句，“不过少时里确实有好几位光临过我那家茶庄，作为她们的粉丝，我也很高兴她们能喜欢店里的东西。” “好吧，从这一点看，我们也能再一次确认刘先生您与少女时代，确实是很亲近的朋友关系。”那位那记者很老道地做出总结，算是给茶庄这个话题打上一个句号，然后话锋一转，“不过少女时代可是有九位成员之多——不知道刘先生您与哪几位成员比较熟悉呢？” “呃，其实我们平常都有各自的工作，实际接触并不算很多，也就只见过几面而已。” 已经有所思想准备的刘可韦，马上知道这是“戏肉”来了——所谓绯闻总不能是空穴来风，得有点现实基础才能让人相信，对吧？ 于是，他一边做出撇清的姿态，一边情不自禁就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sunny。这个“小动作”，自然也被他对面的摄影机忠实地记录了下来。 sunny头低低地笑着不说话，脸上却一点点变红了，不知道她现在是真有点儿害羞呢，还是她的演技已经出神入化了。 “就算只见过几面，少女时代这九位成员，刘先生您到底对谁更熟悉？”对这次特别专访的“真实目的”同样心照不宣的女记者乐呵呵地追问道，还赞许地瞥了刘可韦和sunny两眼——你们的戏演得不错，像是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基本上，我也和大家一样，是通过她们参与的那些综艺节目来了解她们的。比如说某个育婴主题的节目、某个让女团成员去村里做农活的节目、以及某个假想恋爱的节目……”刘可韦偏头挠了挠后脑，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所以，可能对泰妍、sunny、yuri和徐贤这几位在节目里经常出现的少时成员，我会更加熟悉一点吧。” 和别人开玩笑的时候，刘可韦固然可以满嘴跑火车，但那毕竟只是开玩笑的场合而已。 上这种比较正规的专访节目，要他睁眼说瞎话，他还是有点抗拒心理的——毕竟他现在只是个圈外人，还没学会娱乐圈内谎话连篇的那一套。 若是实话实说。他在少时里最熟的自然是jessica，其次是tiffany，就连徐贤大概都比泰妍和sunny这两位熟悉些——毕竟之前私下里有聊过那么短短一回。 然而人家乐天集团希望他与之传出绯闻的可不是这三位其中任何一位，而是身边这个超级短身。那就显然不能照实来说。 所以他在这儿偷换了一个概念，把“少时里你和谁最熟”这个问题，换成了“少时里你对谁最熟悉”。 要说他看过有少时的那些综艺嘛，sunny参与的《青春不败》自然要排在首位，若是从这一点出发。说自己对sunny最“熟悉”，他倒是问心无愧。 他这番玩弄文字游戏的心理历程，两位记者自然猜不到，他们都有点儿诧异——按说这时候你就该直接点出sunny来我们才好往下说啊，你一次说了四个少时成员的名字出来这是什么路数？难道……难道你是想和这四位同时传绯闻吗？ “那这四位中，刘先生您对哪位最关注呢？”男记者按捺着自己的性子，继续配合着追问道。 “应该是sunny吧……” 这一回，刘可韦总算是给出了他们期待着的那个“标准答案”。 “为什么呢？有什么特别的缘故吗？”女记者接口。 “因为我是少女时代的粉丝啊！虽然知道那些节目只是为了综艺效果，可是看她们身边出现了像是有亲密关系的其他男子，心里还是会觉得很不是滋味。对吧——没错，我说的就是郑亨敦西、金泰宇西和郑容和西他们！” 这一回，刘可韦理直气壮地开口回答。 听见他这么说，身边的sunny不知道是笑点太低，还是确实觉得很搞笑，两手往桌面上一搭，把脑袋埋了进去，然后发出一脸串魔性的爆笑。 泰妍则是惊愕地瞪大眼睛张开嘴，一副猝不及防的情况下吃到什么坏东西的可怜表情。 两位记者和金延平忍不住也当场莞尔——刘先生你这个理由，还真是给出得无比强大啊！ 郑亨敦和郑容和不用说了。那是泰妍和徐贤在《我们结婚了》中各自的“假想丈夫”，至于金泰宇，那也是《青春不败》里与yuri有loveline的mc。 所谓的loveline，其实就是让特定两人在节目中“扯上感情线”的意思。这种行为在韩国综艺节目里几乎无所不在，最著名的自然是当初《xman》里金钟国与尹恩惠这一对。 哪怕是《青春不败》这样主打女团偶像去做农活的综艺节目，也让yuri和金泰宇在节目里牵扯了不少loveline——比如说之前有提到过的理想型世界杯就是其中一例。 作为粉丝，看见自己饭着的idol和别的异性亲密互动，心中难免会有些不是滋味。从这个角度来说，刘可韦在四人参与的综艺节目里最关注的是sunny也就顺理成章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只要刘可韦在这次专访里明确点到了sunny，事后乐天集团要在幕后“制造”他们的绯闻就算是有了一定的依据，得到这个结果之后，这次的专访也就可以告一段落了。 “泰妍西、sunny西还有刘先生，感谢你们抽出时间来参加这个访谈，今天就到这里吧，有机会我们下次再聊。” 达到目的，又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之后，男记者便笑着欠身道别，女记者也跟着行礼告辞。 这次bnt新闻的特别专访，也就此告一段落。 p.s.每年清明这几天，可能都比过年还忙……昨天没更，今天按说要两更补上的，不过待会又得出去吃饭，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也不知道回来之后还能不能写完一章……如果今天没有双更，那么就算欠大家一更好了。 过了这几天，会开始双更，和上个月一样。这几天还希望大家能多体谅。(未完待续。) 第376章 绯闻“曝光” bnt新闻的人刚走，金延平这边也如约请了刘可韦哥仨去吃烤肉。︽頂點小說， 少时没全去，就叫上泰妍和sunny两人作陪。 小黄楼附近常去的烤肉馆，因为就六个人，金延平熟门熟路地找了个小包间。 哥仨这也真是饿得狠了，差不多把午饭当做晚饭来吃，一阵胡吃海塞。 韩国物价本来就畸高，这家烤肉馆所处地段又是在江南区的狎鸥亭，消费价格之贵那是不用说的。 搁平常时候，看他们这么饿死鬼投胎似地吃个没够，没准金延平忍不住还会有点肉疼，可这会肯定一点意见都没有。 山下助理刚才提出几分合作方案，随便哪一份他个人能拿到的分成，都能请这些家伙吃上十天半个月的了。刘可韦能这么配合，其实也算是帮了s.m.公司一个挺大的忙。 再说，他所谓“请刘制作你们吃饭”，自然也是从团队经费里走的公账，又不是他个人掏腰包。 所以他就陪坐在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心情很是愉悦。 负责往烤盘里放食物的是sunny，她默不作声地张罗着，双眼时不时地瞟一眼对面，脸色红扑扑的，表情有点儿尴尬。 前几天从善斋那位茶艺师欧尼还误会和我段策划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关系，没想到今天又要真去和刘制作传一段绯闻…… 幸亏另一位车制作早就有了女朋友，否则按这个势头发展下去…… 泰妍没留意到身边这位室友闺蜜的胡思乱想，撅着嘴，脸拉得老长老长，忿忿不平地瞪着刘可韦。 “呀，刘制作！你刚才那些话是什么意思？就算我和亨敦欧巴上过《我结》，但那只是个综艺节目啊，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吗？再说。那时候我甚至都还不认识你呢！” 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见刘可韦吃得开心无比的样子，泰妍最后还是怨念满满地责问了一句。 就算需要你和sunny传绯闻，说她就说她嘛，干嘛非要让我也躺一回枪啊？ 而且还是把两年前的旧账翻出来！ 对于自己和搞笑艺人上过我结这件事，泰妍本来其实是看得挺开的——说实话，郑亨敦在少女时代里最熟悉的成员大概不是她，而是组合里主打综艺路线的sunny；而且他们这对“果冻布丁夫妇”总共才拍了十来集，因为郑亨敦现实中的正牌女友曝光了。于是便匆匆下车。 我结里其他夫妇通常都会经历的很多环节，这一对甚至都没来得及去拍。 下车后不久，郑亨敦就和他现实女友真的结婚了。 所以，这件事本身其实连“绯闻”都算不上，因为根本没有一点儿可信度。 甚至去年拍mbc电视台《享受今天》的时候，两人碰面态度都很自然，一开始的时候甚至都和没事人一样，似乎不认识对方。整期节目中，郑亨敦与sunny的互动可能比泰妍都还多点儿。 正因为如此。泰妍就更觉得委屈了。 刘可韦放下手中扁扁的不锈钢筷子，转了转眼珠。 如果要说实话，那就是他当时想了半天，觉得能说服自己在少时整个组合里“最关注sunny”的理由。就只能是这个，所以便这么说了。 毕竟，sunny的颜值、身材、唱功、舞蹈各方面在组合里都不算拔尖，他也没打算说什么违心话。 然而现在若是把这理由供出来。没准就会让sunny觉得有点伤自尊。 以刘可韦正常状态下的情商，自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虽然那时候我们还没见过面，可我当时就已经是你们少女时代的铁杆歌迷了啊。看见你和郑亨敦西上我结，心里确实挺不是滋味嘛！当时也不知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地就把真话给说出来了，泰妍西你可别介意啊！” 刘可韦憋着坏笑，认认真真地对泰妍鞠躬道了个歉。 “呀！”余怒未消的泰妍哭笑不得地又呵斥了一声。 sunny斜睨了泰妍一眼，对于刘可韦的心路历程，她倒是猜到了几分。 “刘制作，未来一段时间里，可能还需要你多关照了！” 站在sunny的立场上，这会儿也不好直接出面安抚处于傲娇状态下的泰妍。不过，插科打诨转移下注意力什么，却是没问题的。 于是，她用烤夹夹起一块烤肉，笑吟吟地放到刘可韦面前的盘子里。 刘可韦慌忙摆手摇头道：“可不敢这么说，是我沾了你的光，要说关照，那也是你关照我。” 见sunny和刘可韦搭上话，泰妍撇撇嘴，虽然还有点儿意犹未尽的怨怼，也就侧头嘀咕几句罢了。 “泰妍啊，我先和你透个风……”边上的金延平开口了，“原本公司就有打算趁着最近行程不太赶，集中两天空闲时间出来给你们放个假，也算是在你们准备日巡之前最后一次放松的机会……加上今天舞台上你们又受了点惊吓，刚才乐天集团那位山下助理也有提出，辛东彬执行理事愿意空出辛家的一处私人别墅来招待几天你们作为赔礼之一……” “真的吗？” “哇噢！” 泰妍和sunny两人闻言，立马放下手上的筷子和烤夹，四只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金延平，等待他的具体下文。 以少女时代今时今日的声名地位来说，即便不是打歌期，平常的通告行程也基本没断过，能有一两天假期好好放松一下，是她们梦寐以求的事情。 所以金延平这才刚开口，泰妍和sunny的注意力全都被吸引了过去。 “嗯，我算了下你们最近的行程安排，后天和大后天的通告相对不那么重要，可以改期或者推掉，所以就暂定为这两天吧。你们回头去问问其他孩子们的想法，都没有异议的话，我就和山下助理正式提这事。” “大发！” “欧耶。延平欧巴最赞了！” 泰妍和sunny立即雀跃欢呼，顺带着对金延平奉上如潮谀辞。 就在他们在烤肉馆里大快朵颐的同一时间，bnt新闻那边的效率很高，已经将这次特别专访的视频放上网站首页。 短短半个小时，点击率已经超过了五十万，突破百万看起来也不是太遥远的事情。与之相对的则是这条专访下的评论，也有数千条之多。 随后没多久，有人在脸书上用新注册的帐号上传了一段绑架事件当时的清晰视频，并且言之灼灼地提出“救出泰妍那位刘先生，其实应该与sunny有亲密关系”。 理由有二。一是刘可韦跳上舞台后，第一时间拉住了sunny的手并把她推开；另一个理由则是那位肇事者被吴正泰和保安制服后，刘可韦转过身来，与sunny有短暂的语言交流。 顺便说一句，韩国虽然是世界上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实行了“网络实名制”的国家，但其适用范围只限韩国网站——换句话说，韩国人上推特、谷歌、脸书之类国外网站，照样可以用“匿名”方式。 因此韩国国内也一直都有呼声，要求政府停止网络实名制。因为吃亏的只是韩国本土网站，却根本达不到推行实名制的最初目的。 在脸书上传这段视频，其实是山下助理让手下的人去干的。 甚至这段视频自身，就是来源于乐天世界那边原本不公开的现场摄影记录。因为用的是专业的电视摄影机。自然远非手机饭拍的那些模糊视频可比，堪称良心画质。 刘可韦与sunny在舞台上的接触互动，完全清晰可辨，有了这段视频作为佐证。sunny与刘可韦之间关系密切的说法，在不明真相的群众眼中，一下子变得可信度极高。 然后。这段视频又被山下助理率领的幕后运作团队在各个门户网站的论坛里不断转发扩散，热度后来居上，甚至超过bnt新闻播出更早一些的这次特别专访。 sunny和刘可韦这两个名字连在一起的实时搜索热度，也已经超过了“救出泰妍的人是谁”，排在naver热搜榜第二位。而且按照现在的发展趋势，很可能会超过“泰妍被绑架”跃居第一。 “执行阁下，这是最新的统计数据。一如您之前的预料，这次特别专访以及那段演出现场视频播出之后，讨论我们乐天世界安保不力的话题热度，已经降低了百分之八十。” 辛东彬的办公室内，山下助理捧着几张打印纸躬身而立，心悦诚服地说道。 “哦，是吗？看来这个办法还确实有效……”辛东彬此刻的脸色，比起之前来明显轻松了不少，他微笑颌首，“既然如此，那么要再添上几把火头就更好了——山下，你有没有去了解过，少女时代最近这段时间有什么影响比较大的宣传活动？” “哈伊！本周周末的《runningman》，特邀嘉宾正是少女时代的sunny和允儿这两位！这个节目应该是她们近期内影响力最大的行程！” “《runningman》……是sbs电视台的节目对吧？”辛东彬扬扬眉毛确认道。 “是的，执行阁下！”山下助理用力点了点头。 “那么，去给sbs的河社长打个电话吧，就说一个小时之后，我想邀请他来一起吃顿晚饭……” 辛东彬拿起桌上自己的工作日程安排表，扫了几眼之后，漫不经心地如此说道。 p.s.前阵子在龙空看了个读者的帖子，说是不喜欢看到作者们在附言里唠唠叨叨地提自己的事，感觉自己的膝盖顿时中了一箭，于是最近有意识地减少了附言的频率。 不过，有读者在书评区问我最近的情况，大概是因为这几天更新不稳定所以觉得有些奇怪，所以今天还是解释一下好了。 最近几天不是清明嘛，去台湾的堂姐一家，还有厦门的小姑一家，都回来给叔公和大伯扫墓；加上本地的另外两位堂哥一位堂姐，和我家一共六家人，这几天轮流在馆子里请吃…… 其实要说亲也不能算是很亲——我亲爷爷和叔公（也就是小姑的父亲，几位堂哥堂姐的爷爷，我从小也是随着叫爷爷的，但其实应该是堂叔公）只是叔伯兄弟，也就是说他们两位老人家才是真正的堂兄弟，到我这辈都快出五服了。 因为就这位已经过世的叔公和我爸两家人南下的缘故，所以父亲这边会来往走动的亲戚从小到大也就这么几家，北方老家虽然有血缘上更近的亲戚，但感情上还真没有这几家人这么近倒是真的。 我的酒量，在同学和同事里面都还算是不错的，但是在这几家人里也就只能说一般吧…… 昨天一章写了一半出门吃饭，自己家人面前，酒量藏不住，堂嫂带了三十年陈的家酿酒，喝了不少，出门的时候又淋了点雨，吹了点风，坚持到家就倒下了…… 然而还不算完，今天明天还各有一餐……所以，还是那句话，这几天情况特殊，大家多担待。 加上昨天那更，算是欠大家两更了，对吧？放心，我都记着。(未完待续。) 第377章 “一日朋友”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吃完烤肉，金延平和泰妍、sunny与刘可韦哥仨道别。 他们回到s.m.公司，已经是晚上八点。 少时另几位成员都已经被其他经纪人送回宿舍了，金延平本来也打算把短身cp送回去之后便自行回家，结果半道上接到了一个电话，这才又回到公司。 他让泰妍和sunny两人在车内等他，独个儿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明天的《runningman》，安排又有什么变动？” 办公室内有位值班的经纪人正在等着他，金延平一见到对方，就有点儿不耐烦地问道。 《runningman》这个节目，拍摄日期通常都在周一，正因为这个缘故，gary和宋智孝这一对该节目中的loveline才会被称为“周一情侣”，而非该节目放送时的“周日情侣”。 明天就要正式录制了，如果现在还要做出变动，协调起来的话就比较麻烦了。 所以，金延平这会儿的心情有点儿烦躁。 “赵pd说，关于那几位‘一日朋友’的邀请名单，希望我们能做出一些调整。” pd即produce，在韩国综艺里通常指的是身兼制片人、导演、策划多种定位的一个职务。 《runningman》这档节目，一共有赵孝镇、幂型泽和金俊亨三位pd，赵pd指的自然是这个节目的主pd赵孝镇。 所谓的“一日朋友”，就是在本期《runningman》的“名牌游戏”这个环节里，负责协助sunny和允儿的几位圈外人。 这几位“一日朋友”，s.m.公司这边早就已经邀请好了，都是sunny和允儿生活中的同学或者亲故。 金延平皱起了眉毛——他可是看过了本期《runningman》的完整企划方案，很清楚“一日朋友”在游戏环节中并不会有太大作用，无非就是帮sunny和允儿两人打个掩护而已。 所以他不明白赵pd那边临时临头提出更换邀请名单的缘故。 为什么要换？这几位的作用就只是掩护而已，换不换又能有什么区别？ “赵pd说，因为‘泰妍绑架事件’以及后续的bnt新闻特别专访等热门话题的影响。公众对刘可韦西以及夏若樱西他们与少女时代的关系普遍都比较好奇，所以他们希望能将‘一日朋友’换成这两位……” 原来是这么回事！ 金延平忍不住撇撇嘴，事件才发生刚刚不久，《runningman》这么快就能想到要请刘可韦和sunny来出演‘一日朋友’。在他看来可能性实在不高。 估计多半又是乐天集团在幕后推动吧？ 不过，就算是的话，金延平也觉得无所谓——说穿了不过是在这期节目的“名牌游戏”这个环节里，换几位临时搭档而已，并没有调整sunny和允儿的预定方案。大概也不会影响到她们的出镜率。 反而没准还能给她们增加一些话题度。 所以，金延平对赵pd的这个临时要求，并没有什么抵触情绪，除了—— “呀，为什么不早说呢？刚才我还和刘制作他们在一起啊！” 金延平哭笑不得地嘀咕了一句，摸出自己的手机，再一次拨通了刘可韦的号码。 “刘制作吗？你们现在到公寓了没有？” “嗯，刚到公寓，怎么，金室长你那边又有什么事情要找我吗？” 金延平正想顺口说是。话到嘴边却犹豫了一下。 刘可韦可不是他的下属啊！ 今天在音乐节上刘可韦出手帮了泰妍sunny，后来乐天集团找上门来的时候他也是招之即到，人家这时候刚回去，你又要把人家喊过来？ 那自己未免就有点儿过分了吧？ 刘可韦哥仨住的那套公寓，金延平又不是没去过。 反正驿三洞也不远，还是我过去一趟吧——他很快就如此打定了主意。 “嗯，确实是这样，我刚回公司，这边又出了点事。不过您就在家里等着吧，一会我去你们公寓附近找个咖啡馆再联系您。” 回到保姆车内。金延平将事情和泰妍、sunny一说，问两人是让自己先把她们回宿舍呢，还是和自己一道过去？ 泰妍和sunny交换了个眼色，都觉得有点儿好笑。这才刚一起吃完烤肉，现在又要喝咖啡去？ 不过现在时间还早，她俩也没那么着急要回宿舍去，况且明天就要去拍《runningman》的两个成员中其中一个就是sunny，算得上是有切身关联，对这件事就会更上心一点。 两人纷纷点头。于是金延平载着短身cp，向南边驶去。 十来分钟后，保姆车在三成洞一家咖啡馆门口停了下来。 泰妍和sunny两人戴上墨镜和棒球帽，一溜烟钻进店里找了个偏僻些的角落坐下。 金延平这才又给刘可韦打了个电话，说了店名和地址，让他们哥仨再过来一趟，并且强调了希望“带着夏若樱一起”。 带上若樱？还能有她啥事？ 撂下电话，刘可韦脸上还是一片茫然之色。 不过人家既然这么要求了，刘可韦想不通就懒得去想，直接跑到车光龙的卧室门口拍了拍门。 “干嘛？” 车光龙这几天难得回一次公寓，正在屋内顺路收拾几件生活用品，准备打算回公司“住办公室”——他和袁彬、舜曜晋三人还在为了那些漏洞加班加点的阶段呢。 见到刘可韦过来找自己，撇撇嘴一脸嫌弃对方打搅了自己的表情。 “金延平金室长打了个电话过来，说还有点事找我，在三成洞那边一家咖啡馆里等着，你去不？” “没啥特别的事，我就不去了吧？187和张妈妈还在公司等我呢……”车光龙愣了下，摇了摇头。 “人家特意说了，要我叫上若樱一道呢……”刘可韦笑嘻嘻地补充道。 “哎，能有她啥事？” 车光龙的惊诧，和刘可韦刚才听说这个要求的时候如出一辙。 刘可韦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终归是放心不下自己媳妇，车光龙想了想，还是决定跟着一块过去看看到底啥情况。 喊了车光龙两口子之后，刘可韦又去客厅叫上段杉杉——这么一来。这间屋子里目前住着五个人，其中四个要出门，怎么说对蔡萍萍也有点儿失礼。 于是若樱便拉着不太情愿的蔡萍萍一道走。 “什么？要我们去参加《runningman》的拍摄？” “《runningman》？好呀好呀！” 听了金延平的要求之后，刘可韦还一脸懵逼地没反应过来，若樱已经兴高采烈地喊了出来。 别忘了。她可是金钟国的fans啊。 能有机会和自己饭了几年的艺人一道拍摄节目——别说拍摄，能有机会去旁观，都能让她喜出望外。 所以，刘可韦这边还没表态呢，她已经迫不及待地连连点头了。 “《runningman》也算是sbs电视台的一个王牌综艺吧？就算老刘和若樱在网路上有了些知名度，但毕竟还是圈外人，怎么看人家也不至于要找他们去拍节目啊？” 看过一些韩国综艺，多多少少对《runningman》这个节目也有些了解的段杉杉忍不住就奇怪地问了一句。 《runningman》已经放送了三十八期，之前的节目里有邀请过的嘉宾，全都是知名的idol、演员。比如说李孝利、车太贤；少时里的jessica和yuri也分别各去过一次；此外他能认出来的还有崔始源、金希澈、尼坤、赵权、宋茜等等等等；至不济也得是金济东、申凤善这些电视观众所熟悉的搞笑艺人。 刘可韦和若樱充其量不过是新晋“网红”而已，哪儿有这咖位？ “别误会，不是以嘉宾的身份参与拍摄，而是以嘉宾的助手——‘一日朋友’这个身份，真正的嘉宾是我们sunny和允儿。‘一日朋友’对身份没太多的要求，之前我们打算找的几位，也是sunny和允儿的现实亲故，都是普通的圈外人。” 金延平耐心地解释道。 “允儿也会去吗？” 果不其然，一说到允儿，刘可韦的注意力立刻就全被吸引走了。 车光龙和段杉杉苦笑着交换了个眼色。看这架势，估计就算把刘可韦的腿给打折了，他没准也会爬着赶去。 “一共要几位‘一日朋友’？要不然让萍萍姐也和我们一块去吧！” 最近这段时间，因为打理茶庄的缘故。若樱和蔡萍萍成天同进同出，友谊倒是迅速地发展起来，也习惯了彼此分享生活中的开心和烦恼。 金延平一怔，目光下意识地往蔡萍萍脸上移去，脸色就变得有点儿微妙起来。 原定的‘一日朋友’便是四位，所以。加上蔡萍萍的话本来也没什么，只不过…… 若樱和蔡萍萍两人都是美女，单从颜值上来说，应该算是同一级别的，分不出高下。 但是若樱的个头和孝渊差不多，都是一米六左右。少时几位不说素颜能稳压过她，妆容上稍微费点心思，加上顶级idol的气场加持，肯定不会被若樱比下去。 可这位茶艺师蔡姑娘的身高也未免太丧心病狂了一点吧？ 好像比我们秀英都还要高出几公分呢——往镜头里一戳，都不用做别的，也足够抢镜了啊！ 实打实的海拔差距摆在那，除了往鞋子里多放几块增高垫之外，能动的手脚就不多了。 ‘一日朋友’的节目定位就是协助真正嘉宾的绿叶而已——可要是和她站到一块，哪怕是属于少时长身组之一的我们允儿，也会倍感压力吧？ 至于超级短身sunny，那就更不用说了…… 然而，这话他真还不好说出口。 金延平还在沉吟，蔡萍萍没听懂他们在说什么，也保持着缄默。sunny已经眉开眼笑地点头了—— “好呀！好呀！萍萍欧尼也一块儿来玩吧！” p.s.屋漏偏逢连夜雨啊，昨天刚把堂姐和小姑两家人送上车，这两天台式机一播放视频，不出十分钟就自动关机，根据经验判断大概是显卡过热的问题，今天等会还得送去同学的维修店里看看该怎么处理，所以今天可能没法双更。 哎，要写别的剧情还可以拖一拖，要写《runningman》的关头，机器忽然不能播视频，那就真要命了。 一共欠大家三更了，对吧？(未完待续。) 第378章 注孤生！ “哎呀，那怎么可以！” 蔡萍萍本人还没明白咋回事之前，段杉杉已经大呼小叫地表示出异议。 毕竟，作为蔡萍萍的“世交”，他觉得自己有义务替魏老爷子以及蔡父蔡母照顾好在韩国这段时间里的蔡萍萍。 人家来韩国是为了和咱们合伙开茶庄的事，现在要人家在韩文都不怎么会说的前提下，忽然去拍什么电视节目，万一出了啥突发状况，我该怎么和人家的父亲母亲外公外婆交代？ 《runningman》的名牌游戏这个环节，他又不是没看过，通常不都是跑跑追追撕来撕去的体力较量嘛！不小心弄伤了咋办？ 上了一定年纪之后，人们在某些问题上的态度，就会慢慢变得保守封闭起来，变得不太容易接受新事物和新变化，更习惯于一成不变的生活方式。 段杉杉就有点儿这种倾向，比如说在使用智能手机的问题上便是如此。哪怕他和别人一样换了新手机，可是具体的使用方式，基本还是和过去的旧式手机没什么两样。 蔡萍萍不明所以地瞪着眼睛看看若樱，望望sunny，再瞥瞥段杉杉，她能听懂“萍萍欧尼”这个称呼是在说自己，可到底说的是什么事，她就不太明白了。 若樱笑嘻嘻凑在她耳边，给她翻译了一番。 与习惯于躲在幕后的宅男段杉杉不同，对于“抛头露面”这种事情，蔡萍萍本人是没什么抵触心理的——她的本职“茶艺师”就以展示表演为主，而且她还和几位闺蜜合伙开了网店，时不时会客串一下模特。所以，对于参与电视节目这种事没觉得有丝毫压力。 倒是段杉杉如此激烈的反对态度，让她本能地产生了一些逆反心理。 让我去参与节目，又不是让你去，大叔你那么激动干嘛？ 听若樱说，少女时代里要上这期《runningman》的不是别人。正是sunny和允儿这两位——一位曾经在你卧室里掉了根头发，另一位则是刘可韦这家伙的“本命”，你非要拦着不让我去，莫非两人中哪位和你们真有什么猫腻不能让我知道？ 不行。既然允儿要去，刘可韦也打算去，哪怕只是为了雯雯那妮子，我也得跟着去亲眼瞧一瞧才成！ 在这种心态的作用下，蔡萍萍没怎么犹豫。就笑着对若樱点点头道：“好啊，只要人家欢迎，我就陪你一起去吧。” “哎，你又不会说韩文，要参加韩国综艺节目，这不是和自己开玩笑嘛！别人说什么，你都听不懂，和聋子哑巴有什么分别？” 段杉杉对着蔡萍萍直接用中文说道。 他的本意是打算“苦口婆心”劝说蔡萍萍打消念头，却因为不善言辞的缘故，造成了适得其反的效果。 蔡萍萍英气的双眉一轩。正要发作，见势不妙的若樱慌忙抢先站出来打了个圆场：“段叔你放心，萍萍姐只要和我在一块就好，我会随时帮她翻译的！” “可你们都去拍节目的话，茶庄那头怎么办？” 转了转眼珠，段杉杉又搬出了一个看起来充分成立的反对理由。 茶庄那头当然不至于少了若樱和蔡萍萍两人就玩不转，只不过她俩目前在那边的作用，暂时还真是其他人无法取代的。 一个是目前唯一娴熟掌握了中韩双语的翻译，另一个则是目前唯一能算是合格的茶艺师，没了她两位。茶庄那头难免会碰上一些大大小小的麻烦。 “明天是周一，又不是周末，本来就不是茶庄经营高峰期好吗！翻译这边，让奶茶姐明天到茶庄帮下忙就是了。这件事段叔你自己就能做主，对吧？至于茶艺师，那几位见习生学了这么久，也该试着实习一下，对吧？” 作为金钟国的饭，若樱生怕失去与自己偶像近距离接触的难得机会。连忙破例地亲自站出来反驳了段杉杉的观点——平常这丫头可是很乖巧很低调的，不管是工作室还是茶庄，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都以刘可韦哥仨的想法为主，很少这么高调地表达自己的想法。 河秀晶是八六年的孩子，比刘可韦和若樱大了一岁，所以若樱管她叫奶茶姐。 其实若樱是水瓶座，按照韩国年龄算法，早月出生的她和河秀晶也是同岁亲故，本来不需要叫欧尼。不过她把对方当做半个中国人看，在中国人眼里，早出生一分钟那也是姐姐啊。 顺便说一句，如果按照中国的传统年龄观念，若樱的生日在春节之后，所以她和刘可韦一样，都属兔。从这个角度看，她和刘可韦才是“同龄人”，这就是两国文化的细节差异了。 作为文案组执行策划，河秀晶目前主要负责的就是给段杉杉打打下手——虽然最近工作室也算是比较忙的阶段，不太适合请假，但那是更多是针对部门主管而言，至少也得是段杉杉这样组长级以上的小头目，才有这个说法。 段杉杉本人在场的情况下，河秀晶在或不在，对团队来说区别真心不算大。 理论上来说，段杉杉自己就有权安排河秀晶这个直接下属休一两天假。 身为韩华混血，河秀晶要是客串一下翻译的话，专业水平甚至比若樱还高。 她是典型的天蝎座和天蝎性格，性格神秘为人冷淡，朋友本来不算太多。但因为“同岁亲故”这个缘故，在工作室里，她和若樱的关系向来还算不错。 所以，如果若樱找她帮忙，段杉杉又愿意配合的话，让她到茶庄顶若樱一天班应该没什么问题。 若樱本身就难得唱一回反调，这会儿又把理由给得这么全面，也拿出了说得过去的应急方案，段杉杉纵然再不乐意，看她和车光龙的面子也不好再说啥了。 “你真想去？”段杉杉盯着蔡萍萍，小声地问了一句。 蔡萍萍板着脸，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好吧，段杉杉颓然叹了口气，然后对着金延平欠了欠身：“那么，我就只能拜托你们在这期节目中照顾好这位不会说韩文的孩子了。” 如此郑重其事的请托，金延平还是第一次在这位段策划身上看见。一边在哭笑不得于我都还没表态呢，sunny和你们居然就“擅自”一唱一和地把事情决定下来了，一边连忙挥手笑称不敢当，自己一定会尽力云云。 不过，他们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金延平自然也不好明确表示反对，只得捏着鼻子认了下来。 段杉杉又对sunny欠了欠身：“也拜托sunny西多费心！” 见到比自己年长十来岁的人对自己行礼，sunny连忙躬身还礼，弯腰的幅度比段杉杉还低。 “老刘，若樱，萍萍就交给你们了啊……”最后，段杉杉望了望刘可韦和若樱，扯扯嘴角这样说道，“要是她发生点啥磕破碰破的小状况，我都没法和她姥爷姥姥老爹老妈他们交代。” 之前他对金延平和sunny说的是韩文，蔡萍萍自然有听没有懂，这句话用的却是中文，她一下子就不乐意了。 我和你是这种需要你去拜托别人来照顾我的关系吗？ “那位大叔，我上个节目和你能有什么关系，用得着你来说这些吗？”她脸色绯红地嗔道。 “别误会，你来了韩国我就有责任照顾好你，就算你换了桂蓉，在这儿我也一样这么说。”段杉杉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桂蓉自然是他小姨的宝贝闺女，蔡萍萍的闺蜜之一。 言外之意也可以理解为：在我眼里，你也和我表妹差不多，你来了韩国，我就得对你和你的家人负责。 “段叔啊段叔，你真是……注孤生！”对段杉杉和蔡萍萍的关系了解得稍微多一点的若樱，深深吸了口气，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只用了三个字来表达自己的感慨。 所谓“注孤生”，自然是“注定孤独一生”的简称。 这本来也算是拉近彼此距离的一个好机会吧？换了我们家小车的话，肯定会说“我放心不下你，所以才拜托别人”之类的话，那效果该有多好！ 说不定一下子就能把萍萍姐给感动了！ 可你呢？竟然认认真真地解释撇清起来——段叔你真是个大木头！ 从去周庄那回起到现在也有半年了，难怪这么久以来，你和萍萍姐的关系一直都处得这么不冷不冷不尴不尬的呢！ “我咋了？”段杉杉一脸茫然地反问道。 若樱没好气地挥挥手，懒得继续搭理他。 “段策划，您请放心，这期节目的名牌游戏，应该和之前节目里常见游戏规则不太一样，不会有那么激烈的肢体对抗——毕竟孩子们都是女idol，太直接的肢体对抗肯定不会是那几位mc的对手，那节目就没看点了。《runningman》几位pd也很清楚这一点，所以特意选择了其他的对抗方式。再说，真正要‘动手’的也是我们的sunny和允儿，作为‘一日朋友’，刘制作他们只要在旁边配合着起个掩护的作用就好。” 已经看过了节目企划案的金延平笑着解释道，听他这样说，段杉杉心里最后那点疑虑，也就慢慢地打消了。 p.s.原来是主板状况出了问题，不过该型号已经停产了……于是，换了主板和cpu，还加了块固态硬盘，顺便把系统从xp升级到w7，也连带着升级了一下office的版本。 新系统，新word，输入法的习惯词组也没了，正在慢慢适应中。 今天应该还会有一更。(未完待续。) 第379章 八卦军团 屏幕里，sunny低头不语，脉脉含笑，面飞红霞。 屏幕外，她的七位队友围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挤挤挨挨地在地板上坐在一块，正笑得前俯后仰，捶胸跺足，上气不接下气…… 额，好吧，忙内徐贤的反应，应该没有另外六位欧尼那么夸张，可除了她之外那六位的神态，还真就那么丧心病狂。 她们此刻所观看的，正是bnt新闻的“泰妍绑架事件特别专访”。 拍摄的时候，她们在练习室内“回避”，对专访的具体内容一无所知，偏偏每个人都挺好奇。 毕竟，那是她们的队友之一，要与那位大家都算比较熟悉的刘制作，两人要“奉命”去传一段绯闻啊！ 要是一点八卦心理都没有的话，那她们还是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吗？ 于是乎，回到宿舍之后，七个人便凑在一块，抱着笔记本登陆bnt新闻官网，找到专访视频看了起来。 为什么她们的反应如此地……呃，奔放？ 原因很简单，作为朝夕相处的队友，她们实在是太了解sunny生活中的真实一面。见到她忽然化身为偶像剧女主角般的风范，要是还能忍得住不笑，那才叫见了鬼了。 这根本就不是她们所熟悉的那位李纯揆李三郎的画风好吗！ “大发，sunny这演技简直是太厉害了……”少女时代演技担当之一，秀英一只手辛苦地揉着自己的小肚子，一只手揉揉眼睛，拭去自己笑出来的热泪，“她这简直是可以去给公司里的那些练习生们当演技老师的水准啊！” “我简直不能相信，这就是总恶狠狠地对我说‘你再用这种语气说话，我会把你从楼梯上推下去’的那位sunny欧尼！”另一位演技担当允儿，这时候把她那对小鹿眼瞪得溜儿圆，鳄鱼嘴也张得像是下巴马上就会掉下来似的，伸手指着屏幕。用一副不能置信的口吻惊叹道。 “这就是九年练习生所能积累下来的演技大爆发吗？西卡你也有七年资历，你应该做不到这个程度吧？” 口无遮拦惯了的孝渊，根本就没想到自己随口一说，便踩到了jessica的大痛脚。 “呀。演技课什么的最讨厌了！” jessica囧起八字眉，做了个“我的眉毛都被你烦到了”的招牌表情，忿忿不平地推了孝渊一把。不过作为运动神经先天不足的她来说，这个动作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实际能造成的伤害点数。孝渊只是晃了晃身子，连脸上憨笑的表情都没有一点儿变化。 “麽呀。刘制作是为了我们才特意去学习韩文，真的假的啊？” yuri侧头哈气，一副受到了冲击的模样。虽然看起来也笑得很开心，但不知道什么缘故，她的眼神中总有一抹淡淡阴霾挥之不去。 “哇，刘制作竟然已经工作七年了！这还真没想到呢……” 傻兮兮地瞪着屏幕上的刘可韦，tiffany呆萌地喃喃自语。 “我没想到的是，刘制作的演技竟然看起来也不错啊！他应该从来没学过这方面的东西吧？好厉害！” 徐贤情不自禁地拍拍手，站在戏剧电影专业学生的立场上，一脸严肃表情地赞叹着刘可韦用眼角余光瞥了sunny一眼的那个小动作。 这一段特别专访观看完。她们又从热评中轻易地注意到山下助理让人在脸书上传的那段视频链接，顺便也点过去看了一遍。 “明明心里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可是看完特别专访，再看到这段现场录影，如果我不是少女时代的秀英，而是一个其他什么人的话，搞不好也会把sunny和刘制作的绯闻当真呢……” 秀英摇头苦笑，如此这般地总结道。 “是呀是呀，他们俩在访谈时的反应都太恰到好处了，就好像真的在偷偷摸摸交往的一对恋人一样！” 孝渊用力点头表示认证。 “十岁，听你这口吻像是对这种事情很有经验呀。是不是在外面真有‘男票’了，现在还偷偷摸摸地瞒着我们？” jessica忍不住打趣了一句。 孝渊一愣，眨巴眨巴眼睛，然后爽朗地笑了：“我倒是挺想啊。可惜不是。” “呿！”jessica咧咧嘴发出了一声不满的鄙夷。 孝渊从忙内徐贤的手中夺过鼠标，点击放大了热评里一张图片链接——就是刘可韦用余光瞥sunny，而sunny正低头红着脸微笑的截图。 “这么一看，这两位倒还真的出乎意料地般配呢！”孝渊啧啧赞叹道。 “是啊，你们看我们sunny笑得有多甜蜜！”秀英叹息点头。 组合里这两位总是憧憬着嫁人生子成为贤妻良母的女孩，此刻都是一脸羡妒交加。 “十岁。长腿，你们眼中怎么只看到了他们俩坐在一起的样子啊？”jessica转了转眼珠，一脸戏谑表情地戳破了她俩的幻梦，“你们想一想，让sunny和刘制作站到一起的话，我觉得更像是一对父女吧？” sunny一米五五，刘可韦一米八五，高度差正好是三十公分。 jessica的言外之意，不问可知。 “西卡你这句话也未免太毒了一点吧？”秀英哭笑不得地道，“你自己能比sunny高多少？别忘了你可也是短身组的啊，有说这种话的立场吗？” “换成是光洙欧巴，我不敢说这话；如果只是站在刘制作身边的话，我还是有自信的！”jessica输人不输阵地死撑道。 她说的“光洙欧巴”，指的自然是《runningman》的mc之一，身高一米九的演员兼模特李光洙。 和她个头差不多的tiffany眨眼想了想，点点头表示同意：“嗯，如果站在刘制作身边的话，我也觉得没什么压力……” “就算站在光洙欧巴身边，我也觉得没什么压力……”秀英侧头小声嘀咕一句。 “呀，长腿！所以你现在很得意是吗？刚加入公司的时候，你还没我高呢！”jessica的脸上挂不住了。瞪眼翻出了旧账。 眼见几位欧尼又要陷入无厘头的争执模式，在组合里向来没有什么发言权的徐贤低头捂额颓然长叹。 幸好，就在这个时候，宿舍的大门被打开。泰妍和sunny出现在门外。 “哇，你们一个个都不去休息，全聚在客厅干什么？” 像是被屋内的“盛况”吓了一跳，泰妍失笑着问道。 正在背后八卦sunny和刘可韦的事情呢，短身cp这时候回来了。大家难免都有点儿心虚起来。 就像是捉贼拿赃了一样，第一时间关上笔记本，屋内那七位纷纷站起身来，讪笑支吾几句就准备如鸟兽散。 “允儿，等一下，有点事要和你说。” sunny想起了什么，一边换鞋进屋一边喊了一声。 “什么事，欧尼？”允儿原地愣了下，转身茫然问道。 另外六女趁机纷纷钻回各自的卧室去，看似关上了门。却不约而同地把房门都留了一道缝。 “明天的《runningman》出了点变故，原先那几位‘一日朋友’，现在不需要麻烦她们了。”sunny笑着说道。 “麽呀！喂呃？我好不容易才拜托了朋友，现在要我去对她们说‘不用你们了’？这样不好吧！”允儿闻言，立即苦着脸抗议道。 “这话你和我说也没用，我这边的情况也和你一样。这是sbs电视台那边提出的要求，延平欧巴又答应了，我只是传话而已。” sunny苦笑着耸了耸肩，无可奈何地说道。 在这件事上，金延平压根就没转过要征求这两位邀请者意见的念头。这种事情在他眼里。大概属于根本没有必要的范畴吧？ “呀，真讨厌啊！”允儿烦躁地抱怨了一句，然后随口问道，“那么。明天的名牌游戏就只有我们两个对抗那八位mc吗？想想就觉得好可怕……” “这倒不是，‘一日朋友’还是有的，不过换人了而已。”sunny停下脚步，似笑非笑地望了允儿一眼。 被她这一眼看得有点儿堂惶，允儿呆了一下，这才追问道：“那到底是换了谁啊？” “刘制作、若樱欧尼和萍萍欧尼他们三位。” sunny云淡风轻的回答。落到允儿的耳中，却不啻于霹雳惊雷一般。 “呀，真讨厌！为什么又有刘制作他们的事啊？”她立马就抓狂了，“这还有完没完了！” 归根到底，要和刘可韦相处，她现在还是觉得很别扭，浑身都不自在。 “你可别误会，这又不是刘制作的想法……”sunny怕她明天像上次在练歌房一样，当众给刘可韦什么难堪，连忙认真地替他分辩了一句。 “又是乐天集团？”小聪明向来不缺的允儿很快就猜到了答案。 “不知道，赵pd那边应该没对延平欧巴明说，不过我猜大概就是这么回事。”sunny点了点头。 既然是乐天集团的安排，一向都能拎得清形势的允儿也悻悻然收起了抱怨。 “欧布塞尤，淑英吗？我是允儿，抱歉啊，这时候还打电话给你。是这样的，明天的拍摄出了点变动，节目组那边希望换几位‘一日朋友’，嗯，真是不好意思，对不起啊亲故！” 掏出手机，允儿郁闷地开始给自己“被换人”的朋友打起了电话。 p.s.这是今天的第二更，先算是前几天欠下的三更之一吧。(未完待续。) 第380章 游戏开始 按金延平前一晚喝咖啡时的约定，四月十一日也就是拍摄本期《runningman》的这一天的傍晚，s.m.公司派了一辆轿车来刘可韦哥仨的公寓楼下。 驾车的是与刘可韦也挺熟悉的少女时代另一位经纪人金洙勇，他与刘可韦也见过好几次面，履行赌约请吃水饺那回，他也来过刘可韦他们所住的公寓。 他今天的任务，自然是将刘可韦、夏若樱、蔡萍萍这三位‘一日朋友’送到拍摄地点去。 根据昨晚金延平的具体要求，‘一日朋友’需要帮助吸引分散rm们的注意力，所以三人大清早就把自己认真拾掇了一番。 挺巧合的是，这间屋子目前住着五个人，正好也就是这三位对造型时尚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自己的心得：刘可韦一向挺注重穿着打扮；若樱学的是酒店管理，美容与医学保健是一门正儿八经的选修课；至于蔡萍萍的茶艺师专业，更是有形体训练、茶艺表演等好几个与造型时尚沾边的必修科目。 所以，当刻意修饰过的这三位俊男美女出现在自己车门边的时候，曾经干过一阵星探的金洙勇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去。 他下车行礼打招呼的同时，赞赏的目光在三人身上来回打转，久久流连。 愣了好半天，他才干咳一声：“那个，不好意思，我失礼了，请问这位女士是不是可以去换一双平跟的鞋子呢？” 他的目光焦点停留在蔡萍萍的脸上。 蔡萍萍和若樱挽着手站在一块，十公分左右的海拔差距很是抢眼。 不懂韩文的蔡萍萍感觉到对方是在说自己，便疑惑地望向身边的若樱。 “萍萍姐，这位金先生在问你，能不能换一双平跟的鞋子呢。”若樱笑了笑，开口解释道。 “我穿的就是平跟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蔡萍萍颦眉嘟囔一句，侧提小腿展示了一下自己的鞋底。 如她所言，穿的本来就是运动鞋。鞋跟大概就只有一公分左右而已。 金洙勇一下子就愣住了，脸色挺精彩。 当过星探的人，眼光自然很毒，他凭目测便能判断。这姑娘肯定比秀英还要高一些。 待会允儿站在她身边真的没问题吗？ 情不自禁地，金洙勇心里边转过了这个念头。 至于sunny，肯定不能和她同时以站姿出现在镜头内。 “艾古，抱歉我误会了，请吧。三位请上车！” 鞠躬道歉之后，回身将前后车门全部打开，金洙勇侧身伸手邀请三人上车。 刘可韦坐进副驾驶座，蔡萍萍和若樱则上了后座。 金洙勇一边开车，一边给三人介绍起这次拍摄的一些注意事项。 不得不说，从企划内容来看，这一回《runningman》的pd们还是很照顾少女时代的——大概是上一回他们把来当嘉宾的yuri捉弄得太狠了——玩猜谜游戏的时候，让所有mc都串通起来故意整蛊yuri，别人出题时都用早就“背好了”甚至是“备好了”的正确答案来回答，各种如有神助；而轮到yuri的时候就装疯卖傻。各种胡说八道，把yuri急得吱哇乱叫，跳脚抓狂，甚至一度哭了出来。 有可能是良心发现，也有可能是后来被少时饭们骂怕了，这一回，他们给sunny和允儿大开各种方便之门——首先，节目组会故意安排八个mc都单独接任务，营造出一种“敌人在我们之间，而非来自外部”的错觉。让rm们彼此提防，给sunny和允儿制造各个击破的机会。 其次，淘汰rm的方式不再是需要撕下他们背后的名牌，而是只要用手蘸上印泥后在他们的名牌上留下印记即可。这无疑大大降低了对两位女idol所扮演的“追猎者”角色的体力要求。 最后，自然则是刘可韦、若樱和蔡萍萍这三位“一日朋友”在游戏中能起到掩护作用。 “这样说起来的话，sunny和允儿她们的赢面岂不是很大？”刘可韦颇感兴趣地问道。 对这个问题，金洙勇笑而不语，只是点点头道：“那就要拜托刘制作你们三位等会儿多帮忙啦！” 轿车在一处挺大的室内市场门外停了下来。 金洙勇停好车，引着三人步入市场。 一进门。刘可韦等人就有了眼花缭乱的感觉。各种营业摊位：服装、家电、音像制品乃至于一些过时的古董货物，这儿都有不少。 顾客也挺多，来来往往接踵摩肩的，似乎很容易就迷失在人流里。 与此同时，两位这一期真正的嘉宾正在市场内的一间办公室里拍摄接受任务的情景。 并肩坐在墙边一排书柜之前，sunny和允儿面朝摄影机躬身行礼，然后接过了vj递过来的任务卡片。 所谓的vj，就是随身摄影师的意思。 “在规定时间内，找到并淘汰八位rm成员！” “在rm成员背后名牌上盖上手印就可将其淘汰！” sunny和允儿凑在一起阅读卡片上的提示文字，异口同声地念道。 明明看到企划书时便早已知道的事，两人却装得像是真的刚得到具体指令的好奇样子，念道最后还忍不住一同失笑起来。 “身上？”允儿侧头盯着任务卡，对sunny试着做了个盖上手印的姿势。 背对镜头只露出后脑的pd冥型泽开口解释：“今天嘉宾的任务不是逃跑，而是反过来追捕rm们，请找到并淘汰他们。” “找到并淘汰？” “淘汰？哈哈哈哈，淘汰！” 允儿和sunny反问了一句，允儿当即咧开鳄鱼嘴大笑起来，笑点更低些的sunny更是用任务卡捂着自己的嘴，倒在身后的书橱架子上爆出一阵魔性的笑声。 然后两人又一边做出摩拳擦掌斗志昂扬的好胜姿态，一边继续聆听幂型泽的解说以及建议。 “最好在他们不知情的状态下，淘汰他们。”冥型泽用怂恿的口吻说道。 “这样说的话，我们要在藏好自己的前提下进行任务……”sunny侧头若有所思。“嗯，没错，怎么说钟国欧巴也是个很恐怖的存在啊！” 像是有点不好意思，她再度用任务卡掩嘴大笑。 “是啊。钟国欧巴太强了！”允儿笑着点头认证，“我们平常看这个节目的时候，甚至觉得连他的眼神都相当吓人！” 虽然单纯看演技，两人应该都算过关。可她俩今天穿在身上的黑色外套、牛仔裤和运动鞋却早已无情地出卖了她们——显然两人特意选择这种低调寻常的装束就是有备而来，早就做好了掩藏自己的打算。 随后。在幂型泽的引导下，她俩又补拍了几个用于穿插剪接的镜头。 这个时候，刘可韦等人也在金洙勇的引导下到了预定的碰头地点，一边接受节目化妆师的上妆，一边等候着待会的拍摄。 “你们也是艺人吗？哪家公司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们？看你们的年龄，不会还是练习生吧……” 化妆师是位三十来岁的熟女，可能因为工作性质总要接触许多艺人的缘故，显得有点儿自来熟的性格，她一边忙活着手中的工作，一边口中好奇地打听刘可韦等人的来历。 在她看来。面前三位这种档次的颜值外貌，应该是艺人的可能性居多吧。 在这三位中，相对来说若樱虽然也挺漂亮，但是身材方面不如刘可韦和蔡萍萍那么抢眼，气质打扮也相对更像职场文员，或许是经纪人、助理。 然而，刘可韦和蔡萍萍两人身上的“星味”就未免太浓了一些，女化妆师在这一行内混了不少时间，见过不少艺人明星，向来以眼光自诩。觉得自己应该猜得八九不离十才对。 “呵呵，抱歉，您猜错了。”刘可韦一边忍受着对方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勾勾描描，一边笑着回答道。“我们都是普通的圈外人。” “骗人的吧？不可能！”女化妆师摇头不信，她用手中的小粉刷比了比刘可韦，又比了比蔡萍萍，“至少你们两位应该是艺人或练习生才对，我能看得出来！” 其实严格来说，她的判断也不算太偏离事实：刘可韦本来就很“潮”。也确实有点向娱乐圈试水的打算，而蔡萍萍的本职茶艺师和兼职模特，都勉强能算是能挨着娱乐圈边缘的职业。 见对方言之凿凿、信心坚定，刘可韦笑了笑，不再徒劳地辩白。 这位女化妆师虽然有点碎嘴，但是专业技术确实很娴熟，外加三人本身底子就不错，而且若樱和蔡萍萍出门前都已经画好了淡妆，只需要按照现场灯光亮度适当做出细节调整而已。 没用多久，她便完成了自己的工作。 正巧这时候sunny和允儿也拍完了办公室那边的全部镜头，在冥型泽和几位vj的前呼后拥之下，过来拍摄嘉宾与“一日朋友”碰头的相关镜头。 乐天集团那位山下助理，此刻也很低调地混杂在这堆人里面。 “阿尼哈赛欧！”看到刘可韦，还隔着大老远，sunny就蹦蹦跳跳地挥手打招呼，“活力素”和“开心果”的风采尽展无疑。 隐蔽地翻了个白眼之后，允儿也无可奈何地满脸堆笑，跟在sunny身后，向刘可韦等人的方向迎了过来。 p.s.这是今天的第一更。 因为反复观看了几遍这一期《runningman》的缘故，耽搁了点时间。 今天应该还会有一更，但没准会在十二点后才发。(未完待续。) 第381章 Loveline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嘉宾和“一日朋友”碰头的镜头很短暂，几台摄影机从不同角度拍摄的前提下，只花了十几秒的功夫就宣布完成。 无非就是两边各自各自行礼鞠躬问候的见面过程罢了。 不动声色地与躲在人群中的山下助理交换几个确认的眼神之后，pd幂型泽对一共五位嘉宾和“一日朋友”的分组方案作出了安排。 刘可韦与sunny一道行动，“冒充”一对逛商场的情侣。 蔡萍萍、若樱两位则与允儿一道行动，伪装成来购物的三位闺中好友。 两组拉开一定距离，分头寻找rm，并设法将其淘汰。 作出这番安排之后，vj们也分成两路各自尾随拍摄两组“追猎者”各自的“狩猎”过程。 这时候，山下助理才凑到冥型泽的身边，小声地问道：“关于取消原定loveline方案的事，赵pd有和您说过吧？” 除了周一情侣这对“法定”配偶之外，本期《runningman》其实还有另一对loveline，那就是sunny与rm成员之一、演员宋仲基。 当然，从今日少时的咖位以及sunny本人的健康形象来说，这个loveline的尺度也不会太大，无非是渲染一下彼此的欣赏之情罢了，否则s.m.公司也不可能接受。 本来，这个loveline根本不关乐天集团的事。只不过，现在乐天那边需要借助sunny与刘可韦之间的“绯闻”来转移公众对其安保不力的关注，那就肯定没法接受sunny在节目中与另一位男艺人有loveline的牵扯了。 幂型泽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 《runningman》这边其实并没有让宋仲基与sunny扯上loveline的特别需求，无非是韩国第一女团成员参与节目这个机会相对比较难得而已——jessica和yuri来的时候，都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 每一档综艺节目的存在价值以及切身利益，都与收视率紧密相关。《runningman》虽然是sbs人气极高的王牌节目，收视率也不可能是一成不变地维持在同一水准上。 今年年初头两个月，《runningman》的全国收视率曾飙升到历史最高水平，一度在13%至15%之间起伏。然而最近几期又跌落到10%至12%，甚至一度跌破10%。 在这种情况下，《runningman》制作团队上上下下，自然都卯足了一口气。想把收视率拉回13%以上的水准。 能借用少女时代两位成员炒一炒话题度，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事情。哪怕作为门面担当的允儿那边s.m.公司不绝会答应，退而求其次，让宋仲基与sunny牵上loveline也不错。 现在被乐天集团横插了一杠进来，借着从河社长那边施加过来的压力。先是强硬更换了“一日朋友”的名单，又取消了原定的loveline方案。作为节目三位pd之一，幂型泽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儿去。 “我方只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无法接受sunny西和宋仲基西之间的loveline，如果换成另一个对象的话，我方是乐观其成的。” 像是对幂型泽的冷淡态度毫无所觉似的，山下助理凑得离对方更近了一些，神秘兮兮地说道。 能当上“国民级”王牌综艺节目pd的人，心思灵活、反应敏锐那几乎是必备素质，所以幂型泽很快就领会了他这番话的潜台词。 “难道……是刚才那位刘可韦西？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和他的来头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是我们公司这段时间内需要借助于他们俩之间的绯闻而已。”山下助理语焉不详地回答道。 只要在节目中存在loveline这个元素，就可以借其话题性引来关注，至于sunny到底是和宋仲基还是和别人牵loveline，对《runningman》来说并没有实质性区别。 实际上，这期节目已经是宋仲基作为rm成员的倒计时了——为了“专注演技事业”，这位已经参与拍摄九个多月的艺人已经决定在包括本期在内的三期之后正式告别《runningman》，目前他正在拍摄拍摄上个月开机的电影《攒钱罗曼史》，作为主角男一号，他深感数周来电影、综艺两头奔波难以兼顾，所以才有了这个决定。 虽然宋仲基与rm其他成员以及制作人员们的关系都不错。可眼见“下车”在即，也没有继续增加他在节目中存在感的必要性——之所以会预定安排他和sunny牵loveline，只因为他是rm现有成员中颜值最高的一个，又是忙内之一（李光洙与他同龄。是另一个忙内），还是著名演员，外貌、年龄、咖位等各方面都与sunny看起来比较般配。 由于这些缘故，对于乐天集团想将loveline放到sunny和刘可韦这一对cp身上，幂型泽是没有任何抵触情绪的，只不过—— “作为‘一日朋友’的话。在节目中能占据的放送量肯定很少，不过是几个匆匆而过的镜头而已。根本谈不上有loveline的机会——如果要如此操作的话，那就得让刘可韦西以类似于嘉宾的身份，加入名牌游戏之后的其他环节才行……但他完全是个圈外人，对吧？先不说咖位，如果他没有足够的综艺感，那可是会破坏节目整体氛围的啊！” 幂型泽一手抱肘，另一手撑着下巴，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迅速思索着。 能在节目中让少女时代成员扯上loveline固然是好事，但那只是手段而不是根本目的，目的肯定还是以如何提高收视率为主——要是因为让不合适的人成为嘉宾，破坏了节目气氛，可能会导致损失的收视率。远远超过前者所能带来的增益效果。 那可就真的是得不偿失了，幂型泽绝不希望出现这样的情况。两害相较，宁可放弃sunny的loveline。 “是的，赵pd也有您这样的顾虑。所以到目前为止，只同意刘可韦西以‘一日朋友’的身份参与本期节目。至于增加他的放送量是否合适，则需要以您在接下来的名牌游戏环节中对他的观察判断为准。” 山下助理用推心置腹的坦率语气，如此解释道。 “难怪孝镇兄刚才特别让我注意一下刘可韦西在名牌游戏里的表现……原来是这个缘故。”幂型泽恍然大悟。 按照之前的工作分配，在名牌游戏这个环节里。主pd赵孝镇今天在跟进掌控rm那边的拍摄。嘉宾和一日朋友这边，便交给了眼前这位幂型泽幂pd来负责。 然而，幂型泽过几秒又皱起眉头：“就算他的艺能感还过得去，也未必能带来什么话题度啊——毕竟是个圈外人，谁会关注他？再说，让他和少时成员loveline，应该也没人会相信吧？说不定反而给我们带来一些非议……” 虽然幂型泽肯定是娱乐圈内的人，不过长期以幕后工作为主，精力都倾注在《runningman》这边，对于外界的娱乐资讯倒并没有太留意。 刘可韦是谁。做过了些什么事，他此刻还一无所知呢。 所以他现在忍不住又有了新的顾虑。 “这个，我建议幂pd您不妨先看一看这两段影像……” 山下助理不知道从哪儿摸出一本ipad，笑嘻嘻地塞进幂型泽的手里。 也就在这个时候，这间商场的其他地点，rm成员们也带着各自的“任务”开始四散寻找起来。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接到的是特殊任务，换而言之就是——自己被选为了这一期的“追猎者”！所以在其他rm成员面前都小心翼翼，时刻提防着被别人“淘汰”。 其实他们不知道的是，rm所有成员，每个人的任务都是一模一样的：在被“追猎者”淘汰之前。收集《英雄本色》的黑胶唱片、旧式校服等五件特定物品，放到商场二楼的广播台。 不仅彼此提防，作为已经放送了九个月的一档综艺，对于如何活跃节目气氛。几位mc基本都已经驾轻就熟——他们甚至以调戏其他rm来取乐，宋智孝拿着玩具枪把哈哈吓了半死，没多久她自己又被偷偷摸到身后碰触她名牌的金钟国给吓了一大跳。 其实，单论被吓到时的反应，哈哈和宋智孝两人都有很明显的夸张成分。在现场看的人可能还会因为他俩的反应过度，甚至是完全在自说自话、大叫大嚷而感觉尴尬。此时拍摄下的画面。大概都需要后期配上字幕解说和各种爆笑、鼓掌之类的音效来烘托气氛，看起来才不至于太牵强。 gary和哈哈正在黑胶唱片的专柜里寻找任务道具，已经先一步有所斩获的刘在石见到他俩，连忙将自己之前找到的任务道具“本能录像带”藏进衣服里。 结果他这个欲盖弥彰的动作被两人发现了，走过来询问他藏起了什么东西，刘在石又是抵赖又是转移话题地抵抗了半天，这才勉强脱身。 这时候李光洙和池石镇两人也先后来到这个专柜，李光洙傻乎乎地问别人这里有没有“本能录像带”，却被另几位听到了，忍不住就起了点疑心——这不是我要寻找的任务道具吗？为什么光洙似乎也在找它？难道，我们的任务是一样的吗？ 头脑灵光的哈哈很快就从衣服鼓起的形状猜到了刘在石藏起来的东西应该就是“本能录像带”，再次缠住他追问。 然而，就在这片混乱中，他们却根本没意识到，真正的“追猎者”已经一步步地朝他们逼近了…… p.s.这是昨天的第二更，没想到拖到现在才写完…… 之前几天欠下的三更，前天补了一更，再加上现在这更，于是还欠大家一更……(未完待续。) 第382章 狭路相逢 手持小型摄影机的两位vj一前一后，允儿、蔡萍萍和若樱三人手挽手地在并不算宽的摊位过道上并肩而行。 允儿这时候已经戴上了一顶棒球帽，帽檐压得很低，完全掩盖了明星艺人应有的光彩，乍一看就像个普通的邻家女孩差不多。 过道本来就很窄，若是有人停在过道内，三人就没法保持并肩挽手的行进姿态，很快就换成了一字型队列。 “一会儿我去盖手印的时候，两位欧尼要帮忙挡着我，别让我被认出来啊！” 允儿躲在蔡萍萍和若樱背后，微微欠身道。 若樱小声翻了一遍，不过后期剪切的时候自然会把这几秒给剔除。 蔡萍萍没有回身，默默地点了点头。 个子高自然也有个子高的优势，三个女孩中她往前一站，很容易就遮蔽了从前方望过来的大部分视角，躲在她身后的允儿自然也变得相对“安全”一些。 为了方便两位“追猎者”发现猎物，今天节目组特意安排rm成员们统一穿上橙黄色黄色外套——对，就像是为了保护孩子，特意让小学生带着小黄帽出门；还有交警们总是穿着黄色马甲执勤；以及救生衣和救生圈也往往会用上黄色一样。 据说，从白光散射出的所有色光中，人眼感光细胞对橙黄色的波长最敏感，而黄色光又在色光家族所有成员中具有最强的穿透力。 所以，还隔着很远的距离，一直在警惕地张望周围环境的允儿便发现rm成员之一池石镇。她立即机敏地闪避到附近的货架背后，从背包里取出预备好的一只塑胶手套戴在右手，顺便又蘸上一些印泥。 做这些“战前准备”的时候，允儿微微颤栗，口中连连哈气，一副激动忐忑、跃跃欲试的小模样。 rm那边，池石镇独个儿离开刘在石、哈哈、gary、李光洙等人聚集的位置十来步，走向附近卖鞋子和衣服的专柜。想找到任务道具“旧式校服”。 他左顾右盼地走着，步伐自然快不起来，允儿猫着身子悄悄地跟上他，然后朝池石镇背后的名牌，伸出了她的“黑手”…… 塑胶手套与名牌亲密接触的同时，出于前后辈关系，允儿条件反射地喊了一声：“阿尼哈赛欧！” 随后——转身就跑！ 兴奋和害怕的情绪在体内交织。允儿几乎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喉咙了。 她低着头，借着垂下的帽檐将自己大半张脸遮蔽住。一边“呵呵呵”地莫名笑着一边在人群中钻来钻去夺路而逃。 甚至从刘在石和李光洙两人的身边擦肩而过。 两位vj和若樱、蔡萍萍自然也紧紧随在她的身后一块儿“亡命奔逃”。 “喂呃？” “怒股（是谁）？” “麽哟？” 几位rm自然发现了这群人的异状，傻乎乎地望着他们的背影，然后面面相窥，全都不明所以。 “池石镇西，out思密达！” 这时候，确认了池石镇的名牌已经被盖上手印，主pd赵孝镇才用喇叭宣布道。 “啊，我被淘汰了？” 池石镇仍旧是一脸呆滞的表情，随后便被节目工作人员带去“监狱”。 就在一楼这边允儿的狩猎过程愉快进行的同时。身处商场二楼的sunny也有了自己的“进展”。 只不过，她遇上的猎物不是“老弱”池石镇，而是年轻力壮、反应敏锐的rm忙内宋仲基。 作为组合里性格洒脱、最“不修边幅”的一员，sunny此刻同样戴上一顶棒球帽，还把自己的披肩金发挽起来，梳了个脑后的髻子。 整体形象看起来不仅十分平凡，甚至还有点儿土气。 她挎着刘可韦的胳膊。娇小的身躯亲昵地半倚半靠在刘可韦的手臂上，脑袋看似静止不动，一双灵活的眼珠却隐蔽在帽檐下不停转动着。 将“一日朋友”从四位韩国女孩换成三位中国人之后，最大的问题大概就是搜索目标的压力基本都得靠两位嘉宾本人来承担了。 蔡萍萍对rm成员几乎一无所知，这就不用说了； 若樱自然认得金钟国，但其他人则会相对茫然一些； 至于刘可韦。前面三十多期《runningman》就只看过三期——没错，这个可耻的家伙只看过jessica做嘉宾的两期和yuri做嘉宾的那一期。看节目的时候注意力也基本全放在这两位身上，rm成员给他留下的印象不深，要说能一眼认出来的人大概只有两个——一位是主mc刘在石，另一位则是身高醒目的李光洙。 所以，搜索目标这种事情，刘可韦他们基本是指望不上的。 “等等！” 不经意地回头望了眼。sunny挽着刘可韦的左手忽然紧了下，同时停下了脚步。 刘可韦茫然立定转身。 十米外，一位穿着黄色外衣，背后贴着一张白纸的男人正背对着他们。 那张白纸上用韩文写着“宋仲基”三个黑体大字。 sunny躲在刘可韦的身后，只探出了半个脑袋，鬼鬼祟祟地张望着。 宋仲基正与一位十岁左右的小女孩交谈，旁边还有一位vj端着摄影机在拍摄他的镜头。 和允儿在“狩猎”时兴奋跳脱的表现完全不同，sunny表现得十分淡定从容，她认真地观察一下周遭的地形，然后决定抄另一条路来缩短与宋仲基之间的距离。 这样做的好处是由于不走同一条路，在抵达路口前，双方的视野是被摊位和店铺所隔开的，基本不会有暴露的可能性。比起直接跟上去的做法，应该更不容易被对方察觉。 相对于允儿的躁进，sunny所制定的战略显然更周详一些。 然而，这个世界上还存在着“运势”一说。 所以高明的战略未必总是成功，而笨拙的方案也不一定都会失败。 就像允儿，悍然从接近五位rm成员聚集的地点，勇猛地淘汰了自己盯上的那一位之后。还能顺利从被另外四位rm成员强力围观的状态下脱身，甚至连脸都没被他们看见。 而sunny这边，目标宋仲基鬼使神差地在半道上停下了脚步，与那位十来岁的小姑娘又聊了几句，这才继续往前走。 仅仅只是这十几秒的耽搁，这就导致宋仲基通过两条路交汇那个路口时，比sunny预计的稍微迟了一点。 一直到sunny走到离路口只有三五米距离的时候。宋仲基才出现在视野内，更不妙的是。他正好转头望了sunny的方向一眼。 几乎能用“狭路相逢”来形容。 sunny的反应速度不可谓不迅速，一瞬间就将自己的脸伸向刘可韦肩后“躲”了起来。 随后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转身凝望，像是忽然看见了什么商品起了兴趣一样，牵着刘可韦朝那个方向走去。 宋仲基与她对望的时间，大概只有零点几秒。 可惜，还是迟了一步。 “咦，那个人似乎……有点儿眼熟？感觉是个经常可以见到的人啊……” 而且，似乎刚才那人身边也有vj正在拍摄？ 毕竟是已经参与《runningman》九个多月的人，对于节目组可能会出的一些“猫腻”。宋仲基多多少少都心中有数。于是他没有迟疑太久，便牵着那个小女孩追了上去，想要拦住那位“可疑人”，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了在之后的“狩猎”过程中能够保持出其不意的优势，sunny必须掩藏好自己不被宋仲基认出。 这样一来，狩猎者与猎物的彼此关系就来了一个对换。 被sunny牵着走了几步的刘可韦抬起头，打量了一下远处。用绿茵场上锻炼出来的观察力对周围环境进行快速判定。 如果任由事态这样发展下去的话，商场内人来人往，对于躲避追逐一方相对会不利一些，很容易就被无关的行人堵住去路。 这样的话，对sunny来说就很危险了。 刘可韦稍微用了点力，往回抽了抽自己被sunny攥着手腕的那只手。 sunny愕然回头。 因为刘可韦站在她与宋仲基之间的位置上。以及她与刘可韦之间的三十公分海拔差，sunny现在暂时不用担心被宋仲基看见——在对方赶上来之前。 刘可韦皱着眉，轻轻地摇了摇头，意思是：“别躲了，就这样硬上吧！” sunny迟疑了一两秒，忽然抬头对刘可韦灿烂地笑了笑，抬手搭在他的腰畔。顺势便投入了刘可韦的怀中。 刘可韦立马便僵在原地，连脑子都瞬间宕机。 “刘制作，抱歉，请帮我挡一下！” 抬起一只手，拈着刘可韦外套上的装饰纽扣把玩着，sunny悄声说道。 见刘可韦还在发愣，她仍旧搭在对方腰上的另一只手稍微用了点儿力，推了他一下。 刘可韦这才眨巴眨巴眼睛，反应过来。 sunny这是想和我演一出戏，骗过身后那位宋仲基？ 这时候，宋仲基与他们的距离也接近到五六米左右，他也确认了有两位vj正对着似乎搂在一起的那两位进行拍摄。 这应该是节目组请来的神秘嘉宾吧？让我来看一看，你到底是谁！ 于是他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脚下也情不自禁地再次加速。 听着身后传来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刘可韦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脑海内的一切杂念排开，只剩下唯一一个想法： ——我现在，该怎么做？ p.s.昨天在龙空和人争论，耽误了更新，不好意思，这算昨天的本更吧。(未完待续。) p </br> 第383章 “选手” 刘可韦没有当过一天练习生，没有上过一堂演技课，要说演技这个领域，他就是彻底的空白。 可他毕竟与鹭城那位前女友处过挺长一段时间，所以对恋爱中的情侣会有哪些亲密的肢体动作和互动，多多少少都有一些概念。 转念间，他便有了个想法。 只不过，他和sunny说到底并不算太熟悉事到临头，难免还会迟疑一下——这样做会不会太冒失了？sunny不会见怪吧？算了，不管那么多，希望她不会介意才好。 当刘可韦的双手覆上自己头顶的时候，sunny也懵了一下。 在演技领域，她固然能当刘可韦的老师绰绰有余，但是要说到真刀真枪的恋爱经验，她比起刘可韦来又逊色多了。 依赖节目脚本和pd或导演的帮助，她或许能惟妙惟肖地演好一个类似的角色，但是在这种凭空的临场发挥处，因为缺乏心理准备的缘故，顿时就愣了一下。 刘制作，你想干嘛？ 你不会想借机占我的便宜吧？ 啊，只是演个戏而已，你不至于这么认真吧？ 你该不会是想要和我“bobo”？ …… 各种乱七八糟的杂念走马灯似地在脑海里打转，sunny瞬间就变得脸色绯红。 所谓的“bobo”，就是亲吻的意思，不过在韩文里，“bobo”与“kiss”有很明确的区分界定——bobo的位置可以是嘴或者脸颊、额头之类许多位置，而且也只是一触即收的程度，不会继续“深入”；而kiss则是真正情侣之间那种缠绵火热的亲吻。 幸好，刘可韦的双手，只是规规矩矩地停在她的头上，隔着棒球帽的厚厚一层帆布，连实质性的肌肤接触都没有。 sunny这才慢慢放下心来，恢复了镇定，她用眼角的余光打量了一下周遭的情况。这时候忍不住就想给刘可韦点上三十二个赞。 只见他双肘自然下垂，小臂的衣袖正好和sunny的棒球帽檐从不同的角度将她的脑袋遮蔽得严严实实的。 这么短的时间里，刘制作他怎么想得出如此恰到好处的方法？啊，刘制作他……他该不会是个“选手”吧？那还真的没看出来…… 韩文所谓的“选手”。本来就是中文“选手”的音译，发音几乎完全相同。只不过，除了原来的“选拔出参与某项比赛的运动员”的含义外，还多了“专家、高手”之类的衍生义，也常常被人用来形容恋爱经验丰富的花花公子之类人物。 刘可韦自然不知道自己怀中的sunny此刻对自己多了一份莫名的敬佩和警惕兼而有之的复杂情绪。 就在这个时候。宋仲基终于从身后赶到，并且他已经确认正有两位vj打扮的工作人员，从不同的角度，对着那两位看背影似乎是搂在一起的男女两人进行拍摄。 他第一时间自然是向那位引起他怀疑的女孩望去，只不过对方正偎依在那个男子的怀中，从自己这个角度根本看不清对方的脸，自然也分辨不出对方是谁。 除非他粗暴地将那个女孩从别人的怀抱中强行拽出来……可作为公众人物，他显然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干。 所以，他便转头望向那位男子，想从另一个人身上判断出一点儿端倪。 咦。这个家伙，看起来也像是一个艺人呢？ 韩国娱乐圈的大多数演员，除了拍戏和代言产品之外，是很少“抛头露面”地出现在公共视野里的，更多是拿自己的作品说话，个人形象也比较低调、矜持一些。 这与靠人气吃饭，经常出现在电视节目和电台节目里，时不时就举办几场签名会、见面会的idol完全不同。 与其他演员相比的话，因为出道时间仅有四年，作为刚刚崭露头角的新人。在所属公司sidushq的安排下，先后参与了一些综艺节目来达到在观众眼中“混个脸熟”的目的。 比如说前年到去年之间，在kbs电视台的打歌节目《音乐银行》中担任了十五个月的mc——就和当初与他同公司的前辈师姐宋慧乔那样。 比如说现在这档《runningman》。 顺便说一声，所谓韩国三大娱乐公司是指s.m.公司、yg公司和jyp公司的说法。只限于歌谣界而已。 实质上，宋仲基所属的sidushq才是韩国娱乐圈的真正巨头。这家公司的最大股东便是sk集团——正是与乐天集团并列五大财阀十大集团的其中之一。 打个比方，在韩国敢接收s.m.公司解约艺人的娱乐公司少之又少，只有区区两家，sidushq正是其中之一——文熙俊离开s.m.公司后，加入的便是这家sidushq。 sidushq旗下还有个子公司叫做noa。就这家子公司的麾下艺人单列出来，实力都未必在所谓三大娱乐公司之下，比如说戛纳影后全度妍、著名童星金赛纶等等。 尽管最近几年以来，因为宋慧乔、韩艺瑟、全智贤、朴敏英等一干旗下大牌明星约满离去，导致sidushq的实力略有下滑，可它仍旧能牢牢占据韩国影视总产值的半壁江山。 总而言之，也正是因为所属公司在圈内的恐怖实力，宋仲基才有机会先后成为《音乐银行》和《runningman》这两档王牌节目的mc。 因为这个缘故，对于歌谣界的idol，宋仲基了解得会比其他演员更多一些。但毕竟离开《音乐银行》也快半年了，韩国娱乐圈号称每周都有新人出道，这几个月哪儿又推出了什么新组合是他完全不了解的，这同样也有很大可能。 宋仲基一时间还真不能确定，面前这位外形出众的年轻人，到底是不是娱乐圈的新后辈。 所以，他疑惑的目光就在刘可韦的脸上稍微多停留了几秒钟时间。 刘可韦原本眯着眼睛，嘴角微微开阖，似乎在对怀中的女孩喃喃低语。像是感应到自己被人打量了。他这才张开眼睛，转头蹙眉望来，完全就是一位因为被人打搅了旖旎氛围而心情不好的自然反应。 发现确实有人在盯着自己，刘可韦双手轻轻一带。同时转过身直面宋仲基，将sunny娇小的身躯护在自己的身后。 脸上也泛起不满的表情，几乎是明明白白地写着“看啥呢哥们，这是我的女朋友，你给我注意点”之类的话。 难道这一对真是普通的恋人？自己不小心打搅人家？宋仲基愣了愣。情不自禁就有点儿心虚。 还没琢磨过来为什么会有两位vj在跟拍这对“普通”恋人，刘可韦的“表演”再度开始了。 只见他先是用力眨了眨了自己的眼睛，像是刚看清宋仲基是谁，接着索性抬手揉了揉双眼，进行再度确认。最后，他双眼放光，露出热情洋溢的笑容，欠了欠身，用试探的语气问道：“仲基西？您是……宋仲基西？” 呃，这位是我的戏迷吗。还是《runningman》的观众？ 宋仲基糊涂了。 “是吧？您是宋仲基吧，就是在那部戏里的那位……”刘可韦伸出双手，一边欠身行礼一边向宋仲基大步走来，像是想要和他握个手的样子，同时口中还在不停地寒暄着。 “您是想说《成均馆绯闻》吗，没错，我在这部剧里面饰演过具容河这个角色。”见对方似乎一时情急没想起来剧集名和角色名，宋仲基忍不住就很有风度地提示了一下。 正是通过这部戏里的这个角色，宋仲基才得以被大多数观众熟悉。 “对对，没错。是的！具容河西，今天很高兴见到你！”刘可韦热情地握住了宋仲基的手用力摇了摇，“您这是……对了，今天是周一。您这是在拍摄《runningman》？一定是这样没错，您身后应该还有名牌，对吧？” 这家伙自来熟地伸长了脖子，脑袋越过宋仲基的肩膀，朝他的身后望去。 仗着自己比宋仲基高好几公分，刘可韦做这个动作还真是毫无压力。 心底残留着那最后一点警觉性。让宋仲基下意识地侧过身子躲闪了一下。 这时候，他感觉自己后背不知被谁拍了一记，等他回头望去，却只看见一个娇小的背影正在迅速远离。 他正想追过去，刘可韦抢先一步拦在原地。 “哦，是这样吗？那么打搅您了，很抱歉！请继续努力吧，fighting！” 刘可韦又再度对宋仲基鞠了几个躬，这才慢吞吞地挪开自己的身子，让出去路。 这时候，那个黑衣娇小背影早就已经消失在宋仲基的视野内了。 “宋仲基西，out思密达！” 通过在场vj的联络，身在另一层楼主pd赵孝镇已经确认了这边进度，从扩音喇叭中再度开口宣判道。 “喂呃？喂呃？喂呃喂呃喂呃……” 宋仲基一脸不能置信的呆滞表情，茫然四顾，甚至堂惶得就只会说“喂呃”这个词了。 可是，没有任何人来回答他的疑问。 甚至就连刚才还在“热心”地与他握手攀谈的那位“戏迷”，也在他惊疑不定的这几秒种里，没打一个招呼就迅速地趁乱离去。 直到两位面无表情的工作人员把他强行带到“监狱”里的时候，他还没想通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 作为年纪最大rm成员，池石镇在游戏中向来是“弱势”存在，第一个被淘汰出局并不值得大惊小怪，可是忙内之一的宋仲基，却令人意外地也被早套淘汰。这就让剩下的六位rm成员，不约而同地吓了一跳。 到底谁才是“追猎者”？他（她）又是怎么把这两位给淘汰的？ 每个人此刻都在心底里琢磨这个问题。 p.s.不知怎么回事，最近几年里，每年这一两个月，都要得几场热伤风，昨天强撑着写了两千多字，实在熬不住的时候，脑袋昏沉沉地关了机器去睡觉，打算今天早上起来补完这一章，结果今天发现那两千多字竟然没有保存，大概因为更换office版本的缘故，word也没有自动保存……一瞬间想死的心都有了。 24小时内已经消灭两盒抽纸，请叫我抽纸杀手。 我感觉自己的鼻腔现在就像个不停漏水的自来水龙头…… 这算是补上昨天的“本更”吧，请大家多包涵，大家也要注意身体啊，热伤风太难受了。(未完待续。) 第384章 身份暴露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rm成员不说个个都是人精，但刨去反应经常慢半拍的池石镇和李光洙之外，另外几位头脑都挺好用，哪怕就连肌肉男金钟国都经常有心细如发的时候。 接连被淘汰了两位成员，节目组在接任务时给rm成员们玩的心理战术很快就失效了。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如果“追猎者”是rm成员的话，往往只会有一位——所以聪明点的人很快就会反应过来——既然我没有淘汰那两位，那么显然追猎者另有其人才对！ 刘在石和哈哈便是如此，两人经过三言两语的彼此试探之后，凭着丰富的节目经验，他们很快就猜出了大部分的真相：rm成员们都是同一阵营；收集到指定的那五件物品，便能将嘉宾淘汰。 除了嘉宾是谁还不知道之外，基本上这期名牌游戏的要点已经被他们基本弄清楚了。 加上和他俩同在一个地点的gary，三人拿出各自的任务内容一对照，果然完全一致，彻底打消了他们最后的疑虑。 刘在石这时候也终于承认，自己已经拿到了“本能录像带”。 也就是说，还剩下四件任务道具需要寻找。 于是，他们便决定分头搜索来提高效率。 哈哈和gary到去别的地方碰运气；刘在石则留在这里继续寻找英雄本色的黑胶唱片。 就在rm成员发觉陷阱的同时，各有斩获的sunny和允儿也胜利会师了。 “你那有进展吗？”sunny压低声音问道。 “石镇欧巴！”允儿一脸兴奋的表情，乐呵呵地回答道，说完觉得自己可能声音太大了，便掩嘴而笑。 “托刘制作的帮忙，我也淘汰了仲基欧巴！”sunny也笑得合不拢嘴。 两位追猎者很有默契地击掌以贺。 短暂会面之后，两人再度分头寻找各自目标。 允儿东张西望地走着，忽然抛下了身前的蔡萍萍和若樱掉头就跑。 原来她发现李光洙就在不远的地方朝这个方向过来，而她那两位“一日朋友”都不认识这位rm，也没预先给她任何警示。 左顾右盼地看了看周围。似乎没有可以临时躲避的地方，允儿壮起胆子，稍微低下头，借助棒球帽檐遮蔽自己的眉眼。同时用左手做出一个类似于思索者雕塑的造型来掩着下巴，转过身竟然迎着李光洙走去。 幸运的是，一方面，允儿今天穿的是平底的运动鞋；另一方面，李光洙是个身高一百九十公分的高个子。 若是换做哈哈、gary之类身高不到一米七出头的rm成员。双方相向擦肩而过的情况下，想不被对方发现的难度肯定相当大。 可就因为二十多公分的身高差，李光洙纵然觉得自己面前这个女孩的神态有点怪异，忍不住多望了两眼，但仍是楞没看出她是谁。 蔡萍萍和若樱允儿回身跑了，转头一看，便发现李光洙背后的醒目名牌，他身后又跟着一位摄影师，自然明白过来，连忙追过去插入允儿和李光洙之间隔断了他的视线。 李光洙好奇地又回头望了两眼。却没往心里去——然后继续东张西望地寻找自己的任务道具去了。 允儿见李光洙走远，左右观望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发现没有其他rm成员在附近，果断回头追了上去。 然而，因为正在处于搜索任务道具的状态下，李光洙一路上频频驻足、转头、回头，强行接近仍旧很有可能被其发现。 “若樱欧尼，你和萍萍欧尼能不能帮我吸引一下光洙欧巴的注意力呢？”躲在蔡萍萍和若樱身后，远远地缀着李光洙的允儿苦着脸开口求助。 “你希望我们怎么做？”若樱笑着问道。 节目进行到这儿，目睹了允儿如何“野蛮地”从五位rm成员聚集的地点强行淘汰了池石镇全过程。若樱这时候也觉得这个游戏确实有点儿意思，而且允儿刚才事前事后的夸张反应其实更有趣。 “欧尼，你们试一试小跑着从光洙欧巴身边经过怎样？” 要说小聪明，允儿向来都是不缺的。眼珠一转就想到了一个主意。 于是，蔡萍萍和若樱两人小跑着从背后接近了站在过道路口的李光洙，等他转过身来的时候，却又拐弯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听到背后传来的脚步声，李光洙茫然回头看了一眼。见是两位陌生的女孩，他倒也没放在心上。 很凑巧地在拐弯的时候。若樱不小心碰了身边的摊位一下，一个小车灯掉在地上。 李光洙很好心地俯身去捡，然后冲着蔡萍萍和若樱消失的方向问道：“你们是不是掉了东西？” 这时候，早就埋伏在附近的允儿迅速从他背后的方向跑过来，啪地在他背后拍了一下，然后立即向另一个方向逃去。 “你干嘛啊？”李光洙愕然回头，跟着允儿走了两步，不满地抗议道，可允儿得手之后便加速奔跑，很快就消失在过道的拐角处。 “李光洙西，out思密达！”喇叭里再次传来了赵孝镇的声音。 “哎？”被宣布出局的李光洙，一脸迷惘地呆在原地。 他被送到“监狱”的时候，已经在这儿坐了一会的池石镇和宋仲基，已经猜到了自己被淘汰的原因，见到新的“狱友”，开口就问你背后的名牌是不是被盖上了什么东西。 李光洙转过身，果不其然，他的名牌上赫然有一个硕大的巴掌印。 另一边，汲取了之前与宋仲基“狭路相逢”时的教训，sunny没有草率地再度展开无目的的搜猎行动。 她找了一处位置合适的化妆品柜台，托腮坐在一张化妆台前，看似一位正在揽镜自盼的普通女顾客。 其实，她所凝望的镜子，正好将附近路口的情状一清二楚地收入倒影之内。 这姑娘现在是在守株待兔啊，而且同时还能把自己完美地隐藏起来。 刘可韦站在她身后，目光中忍不住流露出发自内心的赞叹。 哈哈和gary两人身着黄色外套的身影，醒目地出现在镜中。 直到他俩走出镜中的倒影区域。sunny这才不慌不忙地回头凝望。 找到一个卖服装的区域，哈哈和gary两人聊了几句，便分头寻找起“旧式校服”。 哈哈茫然四顾，忽然发现一个看起来很眼熟的人出现在视野里。立即警觉地盯着对方。 引起他注意的，正是挽着刘可韦朝这边低头走来的sunny。 在rm成员中，哈哈算是与少女时代最为熟悉的那几位之一——比如说，之前提到过半年多前的《哈哈梦秀：少女时代特辑》中，正是他因为“爬墙”tara的恩静。才引来tiffany的抱怨以及泰妍、jessica、sunny和允儿的联手吐槽，以及孝渊领头的少时军团抱枕集火攻击。 那期节目中也能明显看得出来，哈哈与少时这几位真的是熟到一定境界了，差不多应该是“化成灰也能认出来”的程度。 虽然sunny是少时里的超级短身，但是哈哈的个头本来也不高，两人之间的海拔差也小于允儿与李光洙。 再加上哈哈的性格也比李光洙精细得多，虽然同样是擦肩而过，哈哈的警觉性比李光洙便高得多了。 虽然被对方目不转睛地盯着看，sunny仍旧镇静自若地从哈哈经过，直到走过哈哈身边的时候。sunny才迅速地伸手绕过哈哈的右臂，在他的后背拍了一记。 “怒股（谁）哟？麽哟？” 哈哈立即反应过来，一边躲闪一边大声地喝问道。 可惜仍旧迟了一点，sunny已经准确地摸到了他背后的名牌，并且留下了自己的印记。 受到袭击的哈哈立即想追上去，但刘可韦这时候有意无意地放慢了步伐，拐到sunny和哈哈之间，拦住了哈哈的去路。 得到掩护的sunny迅速消失在远处。 眼见已经赶不上那个可疑的女子，哈哈无奈只好向附近的gary求证。 “兄，你看我背后是不是被印上了什么东西？” gary茫然往他身后望去。还没等他看清楚，已经传来了喇叭的声音：“哈哈西，out思密达！” 哈哈堂惶地询问：“你看清刚才那个人没有，是谁啊？” gary根本就没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听到他这样问，一脸懵相地连连摇头。 得知又被淘汰了两个人，仍旧“活着”的四位rm一时也没心思继续寻找任务道具，纷纷赶到“监狱”去打听情况。 虽然没能看清sunny的正脸，可凭借着自己对少女时代的熟悉，在一片纷乱的议论和猜测中。哈哈十分笃定地开了口：“是sunny，穿黑衣服的一定是sunny，少女时代的sunny！” 得到他这个提醒，同样被sunny的宋仲基也如梦初醒：“哈哈兄说得没错，淘汰我的应该也是sunny！” 确定了少女时代这个具体方向之后，李光洙很快也猜出了另一位追猎者的真实身份——有身材和发型作为线索，作为组合门面的允儿还是很容易被想起来的。 于是，付出了一半成员被淘汰的惨痛代价之后，rm成员这边终于知道了今天的“追猎者”的真实身份。 而另一方面，任务道具只有刘在石找到了本能录像带，完成进度只有五分之一。 rm成员这边的形势，顿时变得十分严峻。 p.s.老家的叔叔昨天来了，妹妹今天去医院取钢板……这两天家里事不少…… 吃了两天的药，现在这会儿的状态比昨天稍微好了点。 这是昨天的“本更”，今天的只能继续欠着了……(未完待续。) 第385章 大势已去？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rm那边，似乎已经知道你们的存在了。” 在连接一二楼的楼梯处，金俊亨pd赶上了正漫无目的地搜寻目标的允儿，一脸关切的真挚表情，悄悄地透露了一个最新讯息。 “啊，那该怎么办？”刚才还挺得意的允儿，一下子就慌了。 还没淘汰的四位rm里，有滑不留手的“刘鲁斯?威利斯”；有膂力过人的“斯巴达国斯”；还有胆大心细、能屈能伸、肆无忌惮的“王牌智孝”；就连最后一位，都是经常能灵光一现的“偶尔能力者”。 几乎可以说，这就是是八位rm中最强的四人组合。 真要与这四位正面对抗，并将其淘汰，允儿并没有太多的自信。 “要不然，试试换件衣服？”金俊亨出了个主意。 “可以吗？”允儿不太确定。 金俊亨手一挥，旁边立即有位助理送上了准备好的一件外套。 “谢谢，那我就穿了哦！”允儿从善如流地接过外套，当即披在身上，还将帽兜翻起来罩在棒球帽的外面，形成了双重保护。 真的是这个缘故吗？其实是因为sunny和允儿两人表现过于出色，淘汰猎物的进度太快，这才导致这期节目拍摄到现在，名牌游戏的内容隐隐有点不足了。 需要临场增加一些小花絮，小噱头来补充。 随后又安排允儿去拍摄了一小段与商场的大叔大婶们短暂互动的镜头。 允儿这边在补拍花絮，那四位仍旧没有被淘汰的rm成员，也在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讯息之后，离开“监狱”分头寻找剩下四件任务道具。 刘在石、金钟国和宋智孝三人再次在卖黑胶唱片的那个摊位附近碰头了，虽然在这儿已经花了不少时间，但怎么看英雄本色黑胶唱片这个任务道具最可能存在的地方，也还是这儿。 既然这三位凑在一块儿，gary自然就落单了。 不过，蹲在另一个股东货物摊位边埋头寻找黑胶唱片的他，警惕性还是蛮高的。时不时会回头看一眼。 可惜他的目光不具备透视能力，没发现离他十多米的地方，sunny正躲在刘可韦的身后，只露出小半张脸朝他张望。 一开始。gary还比较小心，每隔几秒就会回一次头，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他也渐渐麻痹下来，回头的间隙也变成了十来秒一次。 就像一只潜伏在灌木阴影中的猎豹。sunny很有耐心地观察了好一会儿，渐渐地掌握了gary的节奏，就在他再一次回头之后，sunny猛然冲过去，啪地在他背后的名牌上拍了一下。 “啊！” gary心知不妙，转身望去只看见视野中迅速缩小的黑衣背影，懊恼地仰天怒号一声。 “gary西，out思密达！” 喇叭传来的宣判，自然让刘在石他们再度紧张了起来。 金钟国立即自告奋勇地提出：你们继续找，我来把风放哨！ 远远地监视着他们动向的允儿几次想要接近。看见目光不停地在两边过道方向梭巡的金钟国，还有他身边的刘在石和宋智孝，忍不住就觉得腿软。 哪怕她知道自己并没有名牌可以被对方撕，就算被他们逮着了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可还是没有勇气硬碰硬地正面接近。 犹豫徘徊了半天，远远地看见sunny的身影，允儿连忙跑过去卖萌地求助：“欧尼，我真要疯了，钟国欧巴太可怕了！” sunny稍微思考几秒钟便做出了决断：“那我们就分头行动，从两边包抄——反正他们都是要被淘汰的。别想太多，你的印泥呢？” “这儿呢。”允儿连忙掏出印泥，在sunny面前亮了一下。 两人带上手套，蘸好印泥。做完一切“战前准备”。 尽管已经准备强行突破，sunny还是设计了一些“扰敌”的策略。 首先她让若樱和蔡萍萍分别小跑着从目标身边经过，正好两人中的若樱又是金钟国的歌迷，第一次离自己的偶像这么近，脸色绯红面带笑容地一路“盯着”金钟国，看得他心里直犯嘀咕。 “这是她们的侦察兵吧。一定是！” 金钟国念叨着，小心翼翼地跑到若樱刚才出现的路口，探头探脑地张望。 他这边刚走，sunny拜托的另一位节目组女工作人员也从另一个方向接近了因为寻找墙边货架而暴露出自己背后的刘在石和宋智孝，并且在宋智孝背后的名牌上“啪”地拍了一下。 宋智孝被吓了一大跳，回身一看，从背影认出了对方是节目组的人，忍不住“本性暴露”地咒骂了一声：“呀，等着吧，你死定了……” “呀，别乱说，别乱说！”一边的刘在石哭笑不得地连忙截断了她的口不择言——这可是在录节目啊。 宋智孝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言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正巧也回到这儿的金钟国和刘在石又调侃了她几句。 然而，这真的只是一场虚惊吗？ 实际上，sunny和允儿已经从这个摊位的两头过道慢慢地逼近了他们。 首先出场的是sunny，她低着头，坚定沉稳地大步朝他们走去。 宋智孝正好这时回头观望，第一时间就猛然转过身声大喊：“sunny西！” 尽管行藏被识破，没有达成突袭的战略预期，sunny也没有丝毫动摇，加快脚步向宋智孝“扑”了过去。 两人顿时就扭在一起。 离她们不到一米的刘在石连连惊呼。然而，两位女士已经处于贴身肉搏的状态，作为一个男人，他便是想帮忙也无从下手。 况且，他们也没没有立即制止或淘汰sunny的办法。 于是，刘在石和金钟国当即决定——咱得赶快趁乱溜走，抓紧时间继续寻找其他任务道具去。 刘在石幸运地跑掉了，而金钟国则被从另一边逼近的允儿堵了个正着。 单论体力的话，sunny估计十有八九不是“王牌智孝”的对手。不过，在她们俩现在的对抗中，sunny却凭着游戏规则占据了稳稳的上风——宋智孝只能被动地抵挡她，却没有攻击的首尔，而她只要摸到宋智孝背后的名牌便能将对方淘汰。 所以，纠缠了一会之后，sunny终于突破了宋智孝的防御，在她的名牌上盖下了自己的手印。 此时，另一边的允儿还在继续与金钟国纠缠着。 金钟国毕竟是闻名遐迩的“能力者”。虽然他同样也只能被动防御，但一对一的情况下，允儿还真拿他没辙，只能像一块狗皮膏药一样死命黏着对方不撒手。 辛苦地淘汰了宋智孝的sunny来不及喘息，连忙赶过来支援队友。 在两位“追猎者”合力的情况下，加上对方又是女生，在肢体对抗中金钟国根本放不开手脚，垂死挣扎了半天，最后还是迎来了被淘汰的结局。 “唉，赢不了这两个孩子啊！” “她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可怕了……” 无奈地站在旁边观望到此刻的宋智孝，与金钟国无奈地相视苦笑叹息。 “斯巴达国斯”和“王牌智孝”先后出局，rm成员这边，就只剩下刘在石这么一个光杆主mc了。 不过，对在“监狱”里一字排开而坐的七位rm，也等到了一个迟来的好消息：在逃亡过程中，刘在石找到了第二件任务道具“公用电话”，并顺利地抱着送到这里。 众人七嘴八舌地给刘在石出了些主意。 监控室内，赵孝镇和金俊亨两位pd凝望着屏幕画面，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sunny和允儿的进展仍旧太顺利了一点，还得继续往节目里添一些内容才行。 否则根本撑不满“名牌游戏”这个环节的四十分钟。 于是，出于这个缘故，七位“囚犯”刚送走唯一存活的战友刘在石，又迎来sunny和允儿两位的“探监”。 寒暄问候之后，两位追猎者好奇地欣赏着自己在各位rm的名牌上留下的“战果”，允儿“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在石欧巴去哪儿了？” “在石兄刚刚还在，现在好像去一楼了！” “背叛者联盟”的灵魂在李光洙身上瞬间觉醒，当即就把刘在石的去向给卖了。 “哈，是吗？对了，欧巴你的手印也是我盖的！”允儿得意地对李光洙炫耀道。 “真的吗？哈哈，那真是太好了。” 李光洙的脸上居然露出了莫名的幸福微笑，甚至笑得满脸都是褶子…… 另一边，作为《runningman》的游戏环节主设计者，金俊亨pd也迅速地拿出了往节目里“注水”的办法——让刘在石也玩一把“变装”。 于是，在工作人员的授意下，刘在石暂时放下寻找任务道具的事，前往一个卖假发的摊位，找老板“借”了一顶女性假发。 好看肯定是谈不上的，不过以他这样的造型出现在观众面前，至少能达到“搞笑”的目的。 然后又借了一件绿色的夹克穿上，把原本醒目的黄色外衣给遮掩起来。 如此这般“全副武装”地准备完成之后，刘在石这才重新投入任务道具的搜寻中。 目标则还是池石镇、宋智孝和金钟国三人被淘汰的那个音像产品柜台。 究竟，他能不能再这儿找到第三件任务道具——“英雄本色黑胶唱片”呢？ p.s.继续补昨天的“本更”……(未完待续。) 第386章 胜券在握 就在刘在石变装以及sunny和允儿探访“监狱”的同时，《runningman》的三位pd也凑在监控室里，开了一个临时的碰头会。＠＠， 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两位列席者，那就是少女时代经纪人室长金延平，以及乐天集团公关企划课的山下助理。 三位pd在紧张讨论，两位列席者也在交头接耳。 “山下先生，你想让刘制作参与节目的其他环节，怎么不事先给我们打个招呼呢？”金延平皱眉问道。 这一回，他算是被山下助理来个突然袭击，直到几位pd通知他到这儿商议的时候，他才知道乐天那边的想法。 所以他很自然地产生了一些不满的情绪——不管怎么样，人家刘制作是我们出面邀请来的。安排有变动你不先和我们说一声，让我们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也没来得及和人家刘制作透个风，未免有点过分了吧？ “很抱歉，因为‘名牌游戏’这个环节进行前，《runningman》的赵pd始终不同意这件事，说是要先确定刘制作和sunny西两位在拍摄中的互动有没有看点……” 言外之意就是，事情还没把握的时候，没必要大张旗鼓地干。 “那至少可以私下和我说一声啊。”金延平还是有点儿难以释怀。 “十分抱歉，这都是我的错，请您不要介意！”山下助理呵呵干笑着，连连欠身道歉。 “真是，真是的……”实际上，金延平也真拿他没辙，只是抱怨几句而已。 两人在这边扯皮。三位pd那边也没闲着。 “‘泰妍绑架事件’也算是最近几天的国际性新闻热点，而且幕后似乎还有人在炒作宣传……”赵孝镇有意无意地斜睨了山下助理的方向一眼，继续开口道，“所以，真要让这位刘可韦西以该事件当事人之一的身份在《runningman》里正式露面的话，应该能给我们这期节目带来不少关注度。现在的问题就是。这位刘可韦西的艺能感究竟如何？” 他说“泰妍绑架事件”是国际性新闻热点，其实也不算太夸张，至少中日韩三国的娱乐新闻门户网站纷纷都有报道这件事。 当然，作为游戏对抗型真人秀节目，《runningman》太不可能为了这件事就特意开一期特辑，把几位当事人请到现场。可正巧这一期的嘉宾本来就是sunny和允儿，乐天集团那边又已经把刘可韦弄到了拍摄现场，顺路带上这件事提几句，也不是不可以。 只不过。跑男的节目基调就是轻松、幽默、搞笑之类，若是这位刘可韦在节目里放不开手脚，有怯场的表现或者过于木讷的话，却会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 总而言之，在赵孝镇的立场上，如何做好自己的节目才是第一位的。能带来话题度是好事，但不能本末倒置反过来破坏了节目的娱乐性。 “我刚才特意观察了他担任‘一日朋友’时的表现，还找vj要了摄影机仔细地看了几次回放。这位刘可韦西一开始可能还有点儿不适应。不过进入状况倒是很快。在sunny西这边的游戏进程中，他有几处地方发挥出了很大的作用。有些让人眼前一亮的感觉。而且，他与sunny的互动很亲近也很自然，他们两人似乎就像认识了很久的老朋友那样彼此熟悉。” 负责鉴定刘可韦是否有增加放送量价值的幂型泽一边思索，一边说出自己的结论。 “俊亨，你那边的结果呢？”赵孝镇不置可否，转头又向另一位pd金亨俊问道。 “孝镇兄。我刚才在电话里托朋友去松坡警察局找处理那件事的几位警察打听了一下，得到的回答是这位刘制作在事件中的行为并无过失，甚至可以说是见义勇为的优秀典范。”金亨俊回答道。 作为sbs电视台的王牌综艺，自然不可能冒着风险让一个可能引发负面争议的对象出现在自己的节目中。所以赵孝镇在让幂型泽去评价刘可韦本人表现的同时，又未雨绸缪地安排另一位金俊亨去了解一下松坡警察局那边对刘可韦的看法。 只要两方面有任何一处出现问题。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拒绝掉山下助理的请托，哪怕乐天集团走了自己顶头上司——sbs电视台的河社长的门路来关说此事，他也不会毫无底线地接受下来。就算河社长对此表示不满，自己也有足够的理由反驳。 毕竟他是一手打造出《runningman》这档王牌综艺的主pd，在他没有犯下明显过错的情况下，也不可能拿他怎样。 不过，现在结果已经出来了，两方面似乎都没什么毛病可以去挑剔。既然如此，既有河社长那边的面子，又有增加节目话题度的实际好处，赵孝镇自然也不会非要固执地拒绝乐天集团的提案。 “好吧，那就这么决定了。”赵孝镇当机立断地一锤定音，“型泽你和乐天集团的山下助理，还有s.m.公司的金室长去找sunny西和这位刘可韦西说继续参与节目拍摄，以及loveline的事情。俊亨你抓紧时间去和我们几位节目作家碰一下，尽快拿出几个可行的loveline方案出来。” 这个碰头会持续的时间不长，总共才十分钟左右。 允儿和sunny结束了“探监”部分的拍摄，此刻也来到监控室门外，静静地等候着。 就在刘在石终于从几千张唱片中找到那张贴着跑男标识的“英雄本色黑胶唱片”，欣喜地送去监狱的同时，商场的喇叭内忽然传出了一声：“刘在石西，拆浪（淘汰）易米达……” 把他给吓了一跳。 “……我们很想这样说。” 喇叭中，继续这样说道。 原来是sunny和允儿在监控室内，用喇叭播放了挑衅性的胜利宣言。 认认真真地说出了霸气十足的宣言之后，不到两秒钟，两人的画风忽然就毫无征兆地变了。 “你在哪啊，欧巴？” “想你了，欧巴！” “撒浪嘿哟刘在石！撒浪嘿哟刘在石！” …… 允儿和sunny开始撒娇，然后又异口同声地喊起了粉丝们的应援口号来。 之前还是杀气腾腾的两位追猎者，竟然瞬间化身成狂热的小女生脑残粉，更搞笑的是，已经被淘汰的哈哈就站在她俩的身后，随着她们喊出的口号卖力地挥拳助威。 “好啦，我们现在要去抓您了，在石欧巴！乖乖地站在那里不要动，我们马上就来了！” “欧巴，要小心一点喔，请注意您的背后！” 用开玩笑的语气示威之后，sunny和允儿站起身来，准备去狩猎最后一位目标。 监控室之外就是“监狱”，哈哈和gary两人拉着sunny和允儿用手机拍了认证合影，各个都是笑逐颜开的样子，一点被淘汰者应有的失落郁闷都看不到。 不仅如此，几位rm还很关切地说： “赶紧去把在石兄抓住吧！” “fighting！” 甚至连年龄最长的池石镇也加入进来，很兴奋地与两位追猎者击掌祝贺。 从监控室出来，就在通往一楼的坡道上，允儿和sunny一眼就发现了坡道下方和自己相向而行的刘在石。 “变装”果然一点用都没有。 两人立即大呼小叫地追了上去。 因为总是能一而再地逃离险境，刘在石才会多了个“刘鲁斯?威利斯”的绰号。 他也真不愧于这个头衔，凭着自己的速度，对危险的感知能力，以及随身拍摄他的vj有意无意地“拦路”相助，他楞是从sunny和允儿两人的先后堵截中逃脱了好几次。 甚至还有闲空跑去把刚才借来的假发和外套还给人家。 与一看见目标就尖叫大笑着追上去的允儿相比，sunny在力量和速度上都差一些——力量不用说了，怪力允和熊佩岭斧头少女这两个外号已经能说明一切；至于速度么，在《享受今天少时特辑》中，允儿的五十米速度仅在第一名的孝渊之下，第三名则是徐贤，然后才是sunny…… 所以，对于自己的劣势了解得很清楚的sunny，更多地扮演了一个伏击或堵截的角色。 虽然刘在石表现神勇，连续有惊无险地逃脱了几次，不过现在的局面对他实在太不利了——还有两件任务道具需要去寻找，此外没有淘汰追猎者的办法，可是rm仅仅只剩下了他一个光杆。 因为只剩下两件任务道具，所以他会去寻找的几个相关区域，对两位追猎者来说也不是什么秘密。 只要在这几个地方附近守株待兔，迟早都能碰到他来自投罗网。 也正是因为sunny和允儿已经稳稳地占据了上风的缘故，接下来的“垃圾时间”里，基本不再需要“一日朋友”的帮助，刘可韦、蔡萍萍和若樱也被告知可以去休息一下。 他们每人拿着一瓶可乐，坐在“监狱”附近摄影机拍摄不到的角落里，小声地聊着刚才拍摄时的一些趣事。 刘可韦忽然发现金延平和山下助理陪着那位冥型泽pd朝自己这边走过来，立即心里咯噔一下，有了种“麻烦又来了”的莫名预感。 “刘可韦西，我们很感谢您几位在名牌游戏这个环节的出色表现。顺便问一声，我们能邀请您继续参加这期节目后半部分内容的拍摄吗？” 果不其然，幂pd笑着这样开口说道。(未完待续。)u </br> 第387章 话题陷阱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刘在石西，out思密达！刘在石西，out思密达！” 终于，又一次被允儿撵得狼奔豸突亡命飞奔的刘在石，让sunny在正前方堵了个正着。 sunny拦腰抱住他的同时，就已经顺手在他背后留下了掌印。然而，追着他跑遍了大半个商场的允儿还是意犹未尽地用右手在他身后狠狠地补上了好几下。 “sunny啊允儿啊，你们怎么能这么恐怖！” 刘在石气喘吁吁地调整了几秒钟，这才勉强恢复了说话的能力，一开口就是哭笑不得的浓浓抱怨。 挽着自己这个“超大号战利品”而行的sunny笑得打跌，允儿则像是没听到一样，继续孜孜不倦地在刘在石的名牌上盖手印，大有要将这张名牌的每一个角落都印上自己掌纹的气势。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地“押送”刘在石前往“监狱”，半道上却给金延平截了下来，挥手示意sunny和允儿跟他“借一步说话”。 在一个货柜背后的僻静角落，金延平将乐天集团那位山下助理追加的变更方案简单地说了几句。 “怎么会这样啊！” 听到自己要和刘可韦待会loveline，sunny瞬间便回想起刚才自己搂着对方的腰，而对方双手扣在自己头上的旖旎情景，脸色马上就变得绯红。 金延平和允儿都能听出她的这句话里，抗议的成分微乎其微，更多的还是害臊。 允儿低下头撇撇嘴，她的心里当然老大不乐意，不过要loveline又不是她，有sunny挡在前面，她也没有反对的立场。 “没问题吧，sunny？” 金延平通常把少时这几位都当成自己的孩子看，换而言之便是——可以去关心，可以去照顾。但真有什么事情绝对不会去和她们商量，都是自己拿主意。 所以他也肯定不会问“这样做行吗”之类的话，只是站在已经接受既成事实的立场上，问sunny有没有信心把工作顺利完成。 “我这边应该没问题。就是不知道刘制作那边的想法……” 毕竟是开了艺能外挂，又已经下决心要走综艺路线的人，sunny很快就从异样的情绪里恢复过来，笑着摇了摇头。 “刘制作那边，山下助理刚才已经去打过招呼了……”说到这里。金延平表情有点儿尴尬，嚅嗫了一下，“他也同意了。” 至于山下助理许了人家什么好处——反正明天你们就知道了，我也没必要现在就说破。 允儿眼睁睁地看着金延平和sunny一人一句把事情敲定下来，也只能悻悻然地咬牙嘀咕了几声：“真烦躁，好讨厌。” 监控室门口，七位先被淘汰的rm成员齐刷刷地站起身，鼓掌欢迎“押送”刘在石来此地与他们会合的sunny和允儿两位嘉宾。 sunny的身后，还有一个低调的小尾巴不紧不慢地跟着。 “怎么好像多了一位？” “这位是？” 乱哄哄的掌声中，哈哈和宋仲基眼尖反应快。瞬间就抓住了重点。 刘在石笑着抬手示意他们稍安勿躁，先领着rm们集体问候sunny和允儿两人，两人也忙着回礼不迭。 一时间“粗卡（恭喜、祝贺）”、“阿尼哈赛欧”等寒暄四处响起。 “sunny啊，允儿啊，听说前几天你们在某个音乐节上的表演，出了一些意外，是吗？”打完招呼之后，刘在石关切地望着sunny和允儿问道。 “是啊。” “没错。” “我也听说了，好像泰妍差点就被人抓走了，对吧？” 另几位rm也七嘴八舌地附和道。 “呐。谢谢大家关心。” 刚才作为“追猎者”时的各种粗暴无礼已经彻底不翼而飞，两位女孩各自乖巧地鞠躬道谢。 “泰妍那么懂事的孩子也能随便下手，那个人也未免太可恶了吧！” “真可怕啊，以后你们一定要多注意保护自己才行呢！” 几位rm纷纷义愤填膺地表示了自己的谴责与声援。 “不过。我也听说幸亏有一位在场的朋友，勇敢地站出来帮助了你们，是不是这样呢？”眼见话题又有走偏的趋势，刘在石不动声色地带了下节奏。 sunny和允儿各自点头笑了笑。 “这位朋友究竟是谁呢？”刘在石笑吟吟地追问道。 到这里，铺垫得也差不多了，sunny和允儿立即转头。齐刷刷地望向一直躲在摄像机拍摄角落里的刘可韦。 “大家好，我是刘可韦。” 第二次面对镜头，刘可韦多多少少都有一点经验了，先是对着摄像机抬手打了个招呼，然后转身对着几位rm规规矩矩地鞠躬。 “原来当时帮助了你们的，就是你们邀请的这位‘一日朋友’吗？”刘在石一脸惊奇地对sunny问道。 “呐，因为说要邀请真正的亲故来参加这期节目，所以我们就邀请了这位刘制作。”sunny憨笑认证。 “是真正的亲故吗？不是因为他在音乐节上帮助了你们才认识的？”刘在石侧侧头，提问的对象换成允儿。 “呐，认识很久了的一位亲故。”允儿点点头，目光却略略有些不自在地闪躲了一下。 这一段本来就只是下一个环节的的简短开场，以刘可韦现在的身份，说是嘉宾都勉强，比较靠谱的形容就是“冲话费送的”，自然也不可能占据太多的篇幅来介绍他。 于是八位rm、两位嘉宾外加一个刘可韦，先分头去节目组准备好的更衣室换了一下自己的打扮，然后一道前往下一个拍摄场景。 此时已是深夜，众人在商场内一家已经打烊的餐馆里，围着摄影机呈扇形而坐。 再次出现在镜头前的时候，rm已经换上了各自的私服，sunny和允儿也换掉了之前为了掩饰自己而故意选择的低调打扮，换了多少都会更符合自身年龄和形象定位的穿着。 刘可韦也把自己刚才穿的外套，只穿着里面的连帽卫衣。坐在一群三十代的大叔中间更显得青春洋溢。 宋仲基和李光洙两位虽然只比他大两岁，可是后者本来就显老，倒是宋仲基颜值挺高，看起来和刘可韦旗鼓相当。 为了活跃节目气氛。金钟国、宋智孝和刘在石等哥哥姐姐照例先对李光洙进行了一番调侃。 把在座的所有人都乐得前俯后仰，允儿的眼泪都笑出来了，sunny也不停地捶着自己的大腿。 其实，除了欺负李光洙之外，这几句更大的目的是让几位嘉宾走出刚才激烈对抗的名牌游戏带来的紧张情绪。可以用更放松的状态进行之后的节目内容。 他们的话题，不怎么get得到刘可韦的笑点，好在刚才sunny好心地偷空给他支了个招——待会的拍摄，你如果不太明白的话，就跟着我的情绪照做吧。 毕竟访谈环节，对于刘可韦这个韩文并不算很好的外国人来说，是比较辛苦的。 所以刘可韦也随着sunny的反应，呵呵赔笑了几声。 “对了，我们今天要干什么呢？”眼见插科打诨调节气氛的目的已经达到，负责掌控话题的刘在石便稍稍收敛了一下笑容。冲着摄影机前头席地而坐的赵孝镇pd问道。 韩国综艺拍摄的时候，pd经常就坐在摄影机附近，时刻用手势、唇语和字牌等方式与mc们交流，今天也没例外。 “待会的正式任务之前，要先分组。现在由在场的男士向女士提问一次，再由女士反过来问男士一次，然后女士们便可以根据这些问话的内容选择与自己一组的队友。”赵孝镇捧着自己的备忘本，宣读了一遍要点。 听他这么说明，像是很复杂的样子，其实说穿了关键就两点： 一是由女士来选择队友——换而言之。在场一共有三位女士，也就是分成三队，队长分别是宋智孝、sunny和允儿。 二则是在选择队友之前，大家都有一次争取好感的机会。 “如果没提问的话。要罚一杯吗？”哈哈眨巴眨巴眼睛，认真地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呀，这不是男女联谊活动啊！你当成什么了？”刘在石苦笑呵斥了他一声。 坐在哈哈身边的金钟国也忍不住转身一把捏住他的后颈：“你给我打起一点精神来！” 众人再度因为哈哈的脑洞大开而爆笑。 不知不觉地被带偏了节奏的gary，端着自己的茶杯问身边的宋智孝：“你有在联谊活动里喝过交杯酒吗？” “你说什么啊！”宋智孝嗔道。 “抱歉，抱歉。”gary连忙乐呵呵地道歉。 “可是，gary你这就算是已经提问过了。对吧？”头脑灵活的刘在石第一时间抓住了把柄，毫不留情地揭露道。 “呃？不对不对，我哪有提问啊？” gary还没反应过来，众人又一次开怀爆笑。 规则是“男士可以有一次向女士提问的机会”——gary是男士，宋智孝是女士，显然刚才他随口问的那句话完全符合定义。 “miss懵，你说算是他提问了吗？”刘在石笑呵呵地询问宋智孝的看法——宋智孝绰号之一便是“懵智”，也有“miss懵”这个引申称谓。 “嗯，没错！”宋智孝点点头，愉快地剥夺了gary再次提问的可能。 于是可怜的gary就这样失去了宝贵的机会，而且其他人则幸灾乐祸地各自为刘在石的敏捷反应而鼓掌叫好。(未完待续。) 第388章 众矢之的 “我要问智孝怒纳。” 李光洙一脸坚毅地说出这句话，然后咬着下唇，做深情款款状摘下自己的眼镜，酝酿了几秒的感情。 “我说，你戴眼镜时留下的痕迹，摘掉眼镜之后太明显了啊！”宋智孝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瞥了他一眼，出其不意地吐槽了一句。 李光洙瞬间破功，捂着自己的鼻子不好意思地讪笑起来，把其他人也给逗乐了。 尤其是笑点低的sunny，双手捂唇倒在椅背上，指缝间露出一连串“嘻嘻嘻、嘿嘿嘿、哈哈哈”的魔性笑声。 “sunny啊sunny！” “你那是什么笑声啊！” 见她笑得实在有点儿夸张，哈哈和金钟国忍不住打趣了她几句。 李光洙也沾沾自喜地凑趣问了一句：“sunny西你现在是因为我而笑的吗？” “你提问了！” 这一回，是宋智孝最快反应过来，站起身指着李光洙说道。 “哦，没错，提问了提问了！”刘在石立即认证。 李光洙瞬间张口结舌，一个“啊”字在唇间打转，却就是说不出话来。 “你向sunny提问了！”宋智孝不依不饶地指着李光洙揭露道。 几秒内就出现了第二个浪费自己提问机会的笨蛋，把众人都乐得前俯后仰。 “那你就回答他一下，让他死心吧。”池石镇笑着对sunny说。 “呐，我刚才确实是因为欧巴您才笑的，哈哈哈哈！”sunny忍笑说完这句话，再次掩嘴莞尔。 “智孝啊，你是不是害怕光洙对你提出的问题？” 见宋智孝阻止李光洙的立场很坚决，像是在故意回避什么一样，金钟国忍不住就好奇地问了一句。 “提问了，钟国兄你也提问了！”宋智孝还在发愣，却是坐在金钟国身边的哈哈立即指出。 “没错没错。钟国欧巴你也提问了！”坐在金钟国另一边的宋智孝开心地站起来锤了锤他的肩膀。 “阿尼！”金钟国堂惶否认。 “智孝，你是害怕光洙的问题吗？”刘在石迅速敲钉砖角。 “呐！”宋智孝爽快地应了一声。 众人再度爆笑，于是，继gary和李光洙之后。金钟国成了第三个废掉自己提问机会的倒霉蛋。 “我有一个问题，但有点儿不好意思说出来……” 宋仲基斜倚着椅背，忽然开口说道。 “没关系的，说吧。”刘在石给他打气，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斜睨坐在最角落的刘可韦一眼，给他丢了个很隐蔽的眼神。 呃，loveline这就要来了吗？ 刘可韦一直致力于把自己当做一面反射出sunny对每个话题反应的镜子，渐渐变得有点儿心不在焉，这时候注意到刘在石，也打起了精神来，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我有个问题想问sunny西。”宋仲基微笑着说道，“今天你有要和我在同一个队伍里的想法吗？” sunny笑了笑，表情有点腼腆，微微不自然地回避了一下宋仲基的目光。视线却下意识地往刘可韦那边瞟了过去。 “你干脆说‘我们直接交往怎样’算了！”sunny身边的哈哈忍不住替宋仲基把话题给“挑明”了。 “要不要交往啊？” “你们够了吧！” 众人纷纷起哄，sunny不好意思地用双手捂住自己的脸。 “回答问题吧，sunny西。”刘在石再度站出来收拾局面。 “呐，很感谢仲基欧巴的心意。不过，今天我更希望和刘制作在一个队伍里，毕竟是我们邀请他来参加节目的！希望仲基欧巴不会介意……”sunny凝望着前方的地面，有点儿不敢对视的样子，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这时候，刘可韦偷偷吐槽了一句节目作家未免也太太偷懒，竟然把原定让宋仲基和sunny两人loveline的台词随便改了改就拿来用了。 然而他还是乖乖地按照之前pd和作家对他耳提面命的要求。很配合地做了个抬手摸摸自己的后脑勺，低下头嘿嘿偷乐的姿态，一副喜不自胜的模样。 宋仲基眨眨眼，看起来显得挺意外。然后脱口而出：“对了，刚才sunny西你和这位刘可韦西在商场里的时候看起来也显得很亲密——莫非你们真的在交往吗？” “阿尼阿尼！我们只是很要好的亲故而已！”sunny慌忙抬起头来摇手否认，一副做贼心虚的表情。 “没错，只是亲故，只是亲故！”刘可韦跟着sunny一道否认了对方的推测，可两人彼此的视线一触即收。看起来根本就是欲盖弥彰的口是心非。 宋仲基叹了口气，郁闷地垂头不语。 这段loveline“表演”下来，几方面可以说是皆大欢喜——首先宋仲基获得了一个“纯情而又很有风度”的理想形象定位；其次sunny和刘可韦明确否认了交往的关系，s.m.公司对少女时代的歌迷们也能搪塞过去；最后两人虽然明面上否认交往，但神态口吻都显得大有猫腻，乐天集团那边要继续炒作他俩的绯闻，也会相对容易一些。 接下来是哈哈提问，他选择的对象是允儿，问题则是比较老套的——“如果去无人岛的话，在场的男士你会选择谁？” 听到一半，允儿就有了爆笑的冲动，然而哈哈的发挥还没有结束，他演技浮夸地做出“油腻”的表情，继续补充道：“我有很多粉色的衣服喔，和我一起去吧！” 少女时代的官方应援色就是粉色，这也算是在场所有人的常识，所以人人都明白他的言外之意。 “去无人岛的话，是很危险的！”金钟国有意无意地插了一句，顺便摆了个造型，秀了一下自己粗壮的双臂线条。 他的言外之意其他人自然也一清二楚，显然是在炫耀自己能给同伴带来的安全感。于是纷纷取笑或者吐槽他几句。 “好了，现在请允儿西回答，如果要去无人岛的话，你会从在场男士里选择的顺序——时间关系。你就说第一名和最后一名吧。”刘在石再次做出总结引导话题，“从最后一名开始好了。” “最后一名么……哈哈哈……”允儿掩嘴大笑，显得有点儿为难。 “不用说出来，看对方一眼就好了！”哈哈热心地出了个主意。 允儿从善如流，转头望了自己身边的池石镇一眼。表情充满了歉意。 池石镇自己也有预感会被允儿选中，也是哑然失笑摇头无语，一副受了巨大打击的颓废模样。 “好了好了，现在公布正式的第一名吧！”刘在石提示道。 “如果一定要我来选择的话……”允儿眨眨自己的小鹿眼，犹豫地环视了周围一圈，若有所思地说，“钟国欧巴什么都好，只可惜他的饮食习惯和我区别太大……” 众人再度爆笑，金钟国不仅是个健身狂，还是个魔鬼饮食规则的忠实信奉者——不喝酒。不喝咖啡，不吃油炸食物，不吃泡面，拒绝一切不健康的食物，甚至睡前五六个小时都不会进食，饿了就喝水或者吃黄瓜。 这种生活习惯他已经保持了十一年之久，对《runningman》里这些他亲如家人的朋友们来说，根本就不是秘密，而且大家都在不同场合里调侃过他好多次了。 比如说，上回yuri来做嘉宾的时候。有个环节是去商场里试吃食物，目标是每个队增重一公斤。当时望着金钟国、哈哈和gary三人的背影，刘在石忍不住就说：“那组的形势应该很不利——因为钟国太在意自己的身体健康了，吃东西方面会有很多顾忌。” 果不其然。第一个柜台的试吃食物是葛藤汁，因为这东西据说对健康有好处，他就抢先独个儿喝了一杯。 “钟国啊，就算你能一个人活两百年，那样有意思吗？”刘在石摇头苦笑，“虎死留皮。你死了估计也只能留下健身用的杠铃！” 第二个柜台的豆腐他也吃了三块，至于第三个柜台的炸猪排、第四个柜台的锅贴、第五个柜台的五花肉以及最后的炸酱面，他则是死活都不碰。 结果自然他们这一组增重计划遭到了可以预料的失败，金钟国也因此成功地引起了哈哈和gary两人的滔天怒火。 所以，允儿一说饮食习惯不同这个梗，在场的人除了刘可韦全都瞬间秒懂，金钟国本人尴尬地侧开头，其他人则全都心有戚戚焉地点头认证，个个都是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 作为一枚著名吃货，允儿因为这方面的顾虑而放弃金钟国这个能力者，并不让人意外。 “那么，允儿西到底会选择谁呢？”刘在石催促道。 允儿抿着嘴犹豫了几秒，颦眉纠结的模样并非完全假装——为了不让刘可韦和sunny之间的绯闻闹得太大，金延平刚才有要求她这个时候要站出来选择刘可韦，以便分散观众的注意力。 如果允儿和sunny一样在这个环节都选择了刘可韦的话，sunny和刘可韦之间那些小暧昧就不至于显得太过于突兀了。 可是，以她的本心来说，当然一点都不想说出这个答案来。 然而她毕竟只是个idol，不太可能和经纪公司的安排对着干，最后还是闭上眼睛无可奈何地开口了—— “如果一定要从在场的男士里选择一位的话，我大概也会选择刘制作吧——刘制作之前保护过泰妍欧尼和sunny欧尼，是一位值得信赖的亲故！而且，他做的料理我也尝过，味道也蛮不错……” 怎么又是他？ 在场另几位男士，立即将充满了羡慕嫉妒恨各种情绪的目光聚焦到刘可韦的身上。(未完待续。) 第389章 抠门的节目组 完成了名牌游戏的拍摄之后，蔡萍萍和若樱两人并没有马上离开。 毕竟对于若樱而言，能有这么个近距离观察自己偶像拍摄节目的机会，也算是蛮难得的，所以她便留了下来。 她和刘可韦没走，蔡萍萍也不方便一个人先行告辞，再说，她还打算“监视”与少女时代那两位之间的互动呢。 于是，为了不打扰拍摄的进行，若樱抱着刘可韦的外套，坐在离摄像机和节目组工作人员身后略远一点的位置，而蔡萍萍自然也百无聊赖地坐在她的身边。 之所以说百无聊赖，那是因为在场的人估计就她一个几乎完全不懂韩文，而且这种访谈类环节的节目，隔了两国文化那道差异，都未必能get得到刘可韦和若樱的笑点，更不用说她了。 所以她一边漫不经心地看着，一边哈欠连天——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二点都过了，犯困太正常了。 忽然远远地瞥见场中的允儿说了句什么话，然后其他人顿时转头盯着最角落的刘可韦，表情目光都很怪异，她便用肘碰了碰身边的若樱，询问道：“刚才允儿说了什么？” “她说如果要选一位一起去无人岛的话，在场的男士中她会选择老刘——因为他有安全感，厨艺也不错。” 若樱没想太多，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可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蔡萍萍的眼睛一下就瞪圆了，刚才的困意也早已不翼而飞。 你们不是一直和我说，林允儿跟刘可韦不对盘的吗？ 在场八位男士，为什么她去无人岛会选择刘可韦？ 难道你们一直都在忽悠我？ 不行不行，等不到暑假了，回头我得让雯雯早点过来一趟！ 先把蔡萍萍的小心思搁到一边，场中此时已经轮到了刘在石的提问。 “sunny啊，如果是你要去无人岛的话，你会选择谁作为同伴？” 像是为了同为rm而被sunny、允儿所先后婉拒的宋仲基、金钟国出气一样。刘在石再一次把问题丢给了sunny，有点儿要与今天很受欢迎的刘可韦正面对抗的味道。 “为什么又是无人岛啊！那种地方有什么好去的，不如说去夜店的话sunny会选择谁？” 之前允儿选择刘可韦的时候，给出的那两个理由。对于选择去无人岛同伴的人来说应该是很合理的考量，哈哈担心sunny很可能也会这样想，所以赶快提出了更换目的地的建议。 要说去夜店的话，在座几乎都是娱乐圈的人，夜店这种场合应该算是他们的优势。自然也就成了刘可韦的弱势。 “夜店吗？”刘在石想了想，也就顺水推舟地同意了，“那就夜店吧。” “去夜店想选的同伴吗？”sunny点点头，陷入思索。 然而，坐在她身边的哈哈却开始用力地扭动起身子，就像在夜店里玩嗨了的神态一模一样。 他可是hip-hop歌手出身，对夜店的氛围，那还真是一点都不陌生。 “哈哈，麽呀！”受到了明显的干扰之后，sunny忍不住掩嘴失笑抱怨。 “这算什么啊。我也会！” 另一位hip-hop歌手出身的gary看不过眼，于是……直接站起身投入热舞。 哈哈也不甘示弱地跟着站起来，两人你瞪我我瞪你地开始斗舞。 “你们在干什么啊！”坐在两人中间的金钟国，黑着脸抗议道。 他可是turbo组合的主唱和编舞，这个组合的主要音乐风格也包括hip-hop，在这个领域，他肯定是哈哈和gary的大前辈。见两个后辈眼中根本没有自己，忍不住就怒了。 “钟国啊，难道你也想跳一段吗？你也很久没跳舞了吧！”刘在石笑嘻嘻地开始怂恿。 哈哈把自己头上的棒球帽摘下来，扣在金钟国的脑袋上。算是鼓励他也来露一手。 金钟国也不客套，捂着帽子就从两张小圆桌之间的狭小缝隙内钻了出去，似模似样地表演了一段“通过门框”的舞蹈。 “杨社长的舞啊，是杨社长的舞啊！”众人纷纷鼓掌并认证。 所谓的杨社长。指的是yg公司的杨贤硕。在hip-hop方面，金钟国也算是他的粉丝，所以经常会在节目中表演当年杨贤硕设计的这段hip-hop入门舞。 sunny爆笑着鼓掌，允儿更是再度拭泪——她又一次笑哭了。 “sunny啊，没关系，放松说吧。”刘在石端起纸杯摆了个pose。“好心”地建议道。 “喔……哇啊哈哈哈哈！” 听见刘在石的话，sunny先应了一声，条件反射地转头望了他一眼，然后就发出一声尖叫，接着捂嘴爆笑起来。 原来刘在石此时也摆出了一副夜店浪子的油腻表情，“深情款款”地望着她。 他这幅做派的杀伤力实在太大，sunny乐得一连拍了另一边无辜的哈哈肩膀好多下，都没把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 “好了好了，现在公布选择吧，最不想一起去的对象……”刘在石笑着把被自己带偏的谈话方向再次引导回来。 “最不想的……”sunny喃喃重复了一句，迟疑几秒，然后转头望向gary。 “别这样啊！”gary苦笑着讨饶道。 “抱歉欧巴，因为今天是周一……”sunny不好意思地解释道，“既然有了cp对象，我总不方便去破坏吧？” “啊，是为了照顾周一情侣的缘故吗？sunny西你的心地真好啊！” 旁观的众人赞叹并鼓掌起来，只有被婉拒的gary显得很不开心的样子。 随后便是女士的提问时间，允儿、sunny和宋智孝各自询问了一下，有哪些人想和自己一组——按照pd们设定的个人形象，宋智孝在有女嘉宾的场合里就是被“抛弃”的对象，居然没人表示想和她一组。 “呀，你们给我记着！难道下周少女时代还会来当嘉宾吗？” 眼见自己遭到冷场，宋智孝忍无可忍地站起来指着一群无良的哥哥弟弟。忿忿不平地爆发了。 “因为平时总是和智孝你一组啊……” “每周都能看到的话，就没有新鲜感了嘛！” 刘在石、金钟国讪笑着地为自己的选择辩解道。 这时候，pd宣布由允儿、sunny和宋智孝依次选择自己的队友。 第一轮，允儿选择的是刘在石。毕竟是主mc，和他在一组的话，放送量肯定是有保证的；sunny如约选择了刘可韦，这也是山下助理的事先要求；宋智孝选的自然是“周一情侣”的另一半。 第二轮，允儿选择哈哈；sunny选择宋仲基；宋智孝选择金钟国。 最后只剩下池石镇和李光洙两位。允儿纠结了半天，选择了池石镇；李光洙则只好去了sunny那个组。 分队方案确定之后，赵孝镇pd便宣布了比赛规则——节目组事先调查了东大门各种夜宵的受欢迎程度，最热门的是占了压倒性优势的炒年糕，至于二到五位是什么，节目组没有立即公开，而是让三队分头去购买，哪个队伍买对的食物最多，就算哪个队获胜。 当然，节目组也有限定资金额度——每个队都是两万韩元。 听完这番话。刘可韦忍不住就对节目组的小气程度偷偷腹诽了几句——两万韩元，大概相当于人民币一百多元，韩国物价指数远高于中国，尤其是对食物而言。 对饭量比较大的人来说，两万元甚至未必够他一个人在大排档里吃饱。 三组成员多则三人，少则四人，节目组一共就给了两万元让人家去买夜宵，他们还真拿得出手来…… 大概是他嘀嘀咕咕的声音被身边的sunny听到了，虽然听不懂他用中文在唠叨啥，不过也很好奇地凑过来问了一句：“刘制作。怎么啦？” 刘可韦弯腰凑到她耳边，把自己的吐槽说了一遍。 “我们韩国综艺基本都是这样啊，倒不一定是节目组都这么抠门，而是考虑到大多数观众的消费能力和心理才这么设计的……”sunny笑嘻嘻地解释道。“毕竟能让大家觉得节目中的艺人离自己的生活更近吧？再说，两万元其实不少了，当初我们允儿还拍摄过《万元的幸福》，刘制作你不会不知道吧？” 《万元的幸福》是一档让两位参赛艺人各自拿一万韩元，作为伙食费、交通费来度过一周的真人秀节目，到最后剩下的钱较多的那一位获胜。 刘可韦还真看过当初允儿拍的那两期。她当时的对手是bigbang的胜利。只不过，那可是2007年的事，受限于当时的网络条件，大多数网路上的节目视频的画质都被压缩得很糟糕，以现在的标准来看可以说是惨不忍睹。所以他早就忘到了脑后，听sunny这么一说才想起来，于是撇撇嘴不说话了。 “要是让刘制作你去拍《万元的幸福》，你估计肯定受不吧？”sunny踮起脚尖，凑到刘可韦耳畔小声调侃。 “所以那节目早就停播了对吧？实在太不人道了！”刘可韦给了个不负责任的总结。 《万元的幸福》早在2008年上半年便停播了，这档节目的寿命差不多有四年，勉强也算长寿节目。 2004年开播的时候，一万韩元只相当于当时的八十元人民币。让艺人拿这点钱过一周，说它不人道，某种意义上来说也不算太过分。 “哈哈哈，刘制作你怎么能这样说！”sunny笑着锤了几下刘可韦的手臂作为抗议，“允儿听见的话，一定会生气的！” 刘可韦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 这两人走走停停，说说笑笑，倒是让走在前面不时回头望一眼的宋仲基和李光洙两人看傻了。 “那位刘可韦先生，难道真的和sunny西在私下交往不成？” 两位《runningman》的忙内，心里不约而同地转过了这个问题。(未完待续。) 第390章 出发之前 一秒记住【??】，為您提供精彩小说阅读。 三辆崭新的轿车静静地停在停车场中央，除了颜色分别为白、灰、红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不同。 “刘制作，你会开车吗？” 远远地望见宋仲基和李光洙两人在那辆灰色轿车边上停下脚步，sunny偷偷拽了下刘可韦的袖子，小声询问道。 “会啊，不过是半个月前才拿的驾照……”刘可韦答道，“怎么，sunny西你想让我来开车吗？我倒是没问题，只要大家能放心把方向盘交给我……” sunny的眼珠转了转，见附近几米范围没人，便踮起脚小声嘀咕道：“其实，这种车内拍摄的环节，摄影机一般都是放在驾驶台上，所以前排的司机和副驾驶会比较容易吸引观众的视线，坐在后排的话存在感就会少很多……” 以韩国第一女团成员的身份，作为嘉宾来上《runningman》，节目组显然不可能让sunny坐到后排去，s.m.公司那边也肯定不会答应这种安排。 所以sunny只能坐前排。 而且，虽然她其实也会开车，但是以s.m.公司给她设计的镜头前一贯卖萌撒娇路线的形象定位来说，与三位男士同乘一车，却要sunny来驾驶的话，怎么说都画风不符，会让观众觉得节目的打开方式是不是错了。 所以她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前排的副驾驶座。 在她的立场上，为刘可韦“设想”，自然是争取让他来驾驶，这样两人的放送量都能有一定的保证。 不过，这是sunny以她自己综艺发展路线的角度来考虑的结论，刘可韦本人可完全没这么想。 “存在感什么的，我倒是没考虑过。本来就是配合你们与乐天集团的‘合作’，我才来上这个节目的，又没打算靠着这个节目在娱乐圈出道。所以，坐哪儿对我来说都好。” 刘可韦把话说得这么洒脱。sunny自然也不好勉强他，只不过心里难免就有点儿失望。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站在摄影机背后的金俊亨pd忽然朝这边招招手，示意sunny过去一趟。 sunny有点茫然地走过去。 人家没招呼自己。自己也不好意思跟过去凑热闹，刘可韦便继续朝着轿车走去，来到李光洙与宋仲基身边，笑着对这两位点头打了个招呼。 “刘可韦西会开车吗？”李光洙眨巴眨巴眼睛，开口的第一句话。问的竟然也是这个。 “会，不过刚拿到驾照没多久，还不太熟练。”刘可韦忍不住失笑，看来驾驶这个位置确实很重要，sunny那边才刚问完，李光洙这儿又提了一遍。 “是这样啊，那么，待会让我们仲基来驾驶，好吗？”李光洙打蛇随棍上，立即开始低声商谈。 他和宋仲基是同岁亲故。半年多的节目拍摄下来，早就成了莫逆之交。而且，不仅是两人彼此之间成为好友那么简单，正是通过宋仲基的引介，李光洙得以被他身边的演员社交圈子所接纳——这个圈子都有啥人？别的不提，单抬出赵寅成、车太贤这两位韩国顶级演员就够吓人了，此外还有金基方、林周焕等等，基本都是一些实力派的大牌演员。 能进入这个社交圈，对发展方向定位为演员的李光洙来说自然是难得的好机遇，为此他也更感谢身边这位比自己小两个月。矮了十来公分却实质上对自己颇有提携照顾之帮助的同岁亲故。 眼见他马上就要退出《runningman》，李光洙自然想尽可能多地增加对方在节目中最后这几期的放送量。 “光洙你别这样……”宋仲基自然也明白李光洙的小九九，一下子闹了个大红脸。他有点儿尴尬又有点儿哭笑不得地拉了拉李光洙的手臂，试图阻止对方的行为。 “可以吗？拜托了。刘可韦西！”李光洙晃悠了下身子，可是态度却更加坚决，甚至“啪”地来了一个九十度的深鞠躬。 “不敢当，不敢当，既然李光洙西都这样说了，驾驶的事情。待会就拜托宋仲基西吧！” 虽然闹不清李光洙为什么来这一出，不过刘可韦本来就没打算待会要开车，见李光洙忽然给自己行大礼，连忙俯身还礼，弯腰幅度甚至超过一百二十。 在韩国工作、生活了半年多，虽然心里多多少少对韩国人的礼仪态度不怎么认同，不过刘可韦早就明白在这个大环境下，如果有比你年长的人对你行礼，你应对得稍有迟疑或保留，立即会给在场的其他人留下很恶劣的印象。 李光洙可比他大了足足两岁呢！ “真的吗？那太好了！”李光洙没想到刘可韦这么爽快，一口就答应下来，有点儿喜出望外，“非常感谢你，刘可韦西，有机会的话我请你吃饭！” “呵呵，不敢不敢，李光洙西宋仲基西你们都比我大，请叫我可韦就好。” 作为比较擅长社交，又有自来熟性格的家伙，刘可韦顺口就提出了拉近彼此距离的要求。 “好啊，那可韦你也直接叫我们‘兄’吧。”李光洙乐呵呵地说。 这是韩国人和中国人不太一样的地方。除了同岁亲故之外，韩国人很少有平辈论交的说法——刘可韦和车光龙、段杉杉两人都熟得住进一个屋子了，从来也没彼此称兄道弟过，不见得他们的关系就不亲密——段“叔”的那个“叔”字显然是绰号而非称呼，真让他管那两位叫哥哥什么的，刘可韦没准还会觉得太肉麻了。 但韩国人只要彼此关系一接近，往往都是兄弟相称。对刘可韦来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只能当做自己在入乡随俗。 “可韦啊，副驾驶的位置肯定要留给sunny西。你要是不开车的话，节目放送的时候，这段路上的内容里你可就只能出现在镜头角落的边缘位置哦。” 作为后辈，能得到车太贤、赵寅成等前辈的青睐，宋仲基自然也是个很会做人的孩子，向来以耿直、亲和而有礼貌而著称。之前已经知道刘可韦是个圈外人。怕他不明白其中的“关键”，宋仲基忍不住就好心地提点了他一句。 他自己也是从新人一步一步走过来的，自然知道对于新人来说，上镜率究竟有多么重要。 “谢谢仲基兄。我这边没关系的。”刘可韦笑着摇摇头，不以为意地回答。 “真的没问题吗？待会要是我来开车的话，pd那边肯定会要求我和sunny有一些互动喔！”见他的态度很友善很谦虚，宋仲基忍不住就开了个玩笑。 “对了，可韦啊。你和sunny……”李光洙东张西望两眼，压低声音问道，对于刘可韦和sunny之间的真实关系，他也同样挺好奇。 刘可韦登时就闹了个大红脸，可是他又不方便说破炒作绯闻是乐天集团那边的要求，他只是在配合sunny而已，只得讷讷辩白：“我和sunny只是普通亲故，以前见过几面，有一些交道而已，两位兄长就别取笑了。好吗？”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sunny也是脸色绯红，她低头小声嘀咕：“一定要这样做吗？” “嗯，sunny西你不是一直都很擅长撒娇吗？待会还请展示一下吧，这件事我已经和你们金室长说好了，在剪辑制作的时候，我们会把它作为你们这辆车途中的主要看点来处理，所以就看你的了，fighting！” sunny以手覆额。颓然叹气苦笑摇头。 就真实性格来说，其实她是很洒脱干练的熟女一枚，镜头外甚至还有点儿不修边幅的倾向。卖萌撒娇这种事偶尔也会做一些，不过那都是在家里的父母长辈面前。要她不分场合火力全开地卖萌撒娇。对她来说还真是件挺负担的事情。 只不过，因为自己外形长相偏于“童颜”的缘故，被经纪公司设计了这么一个形象定位，以sunny的敬业心态，也只能勉强自己硬着头皮撑下去。 对sunny交代完之后，金俊亨pd又匆匆走向李光洙、宋仲基和刘可韦那边。先问了下待会他们打算让谁来开车，得知这三人已经说好了由宋仲基驾驶，也笑着瞥了刘可韦一眼，点点头意甚嘉许。 与不争不抢的人相处起来，总是比习惯吃独食的人愉快得多。 从一件不起眼的小细节上，刘可韦便出乎意料地赢得了rm成员和节目工作人员的好感和认同。 金俊亨将之后的拍摄要点，又对三人耳提面命了一番，便让他们上车试试镜位——这并不是真正的拍摄，而是试机。 毕竟，每个人的身高、坐高都有所不同，在没有摄影师操纵的前提下，自动摄影机的摆放位置、拍摄角度该如何设置，也需要试拍以后才能做出具体调校。 “待会不是要买‘人气二至五位’的四种夜宵吗，不如我们现在先上网查一查？这种排名，应该很容易找到吧？” 趁着工作人员去调校摄影机的间隙，刘可韦自作聪明地出了个主意，对身边的李光洙问道。 作为游戏策划，通过网路查找相关数据、图片等资料那是基本功，刘可韦这也算是条件反射的职业病。 此言一出，宋仲基、sunny和李光洙三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刘制作，这只是一档娱乐节目，你用不用那么认真啊？胜负心那么强，就算真的赢了，观众也会觉得没意思吧？有趣才是第一位的，成功还是失败，没那么重要啦！” sunny倒在座椅靠背上，望着后视镜里刘可韦一脸单纯的表情，苦笑着解释道。(未完待续。) 第391章 呼唤拳头的撒娇 调整好摄影机的角度之后，众人先下了车，这才开始正式拍摄“上车”过程的镜头。 刘在石的红色轿车率先出发，宋仲基驾驶灰色轿车紧随其后，最后则是宋智孝亲自驾驶的白色轿车。然而，出了停车场，上了大路之后，三辆车便分道扬镳。 “咦，不走同一条路吗？”刘可韦随口问道。 “在石兄他们要去的南大门夜市，而pd安排我们去的东大门夜市，所以不是同一条路。”宋仲基望着前方的路况，熟练地转动手中的方向盘，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刚才没正式拍摄的时候，sunny还有点儿神色萎靡，这会儿也像换了个人似的，得瑟地挥舞着两只小拳头嚷嚷道：“出发，出发！” “我们会赢的，放心吧。”宋仲基笑着给她打气，然后略略侧头问道，“光洙，可韦，关于待会要买的夜宵，你们心里有什么想法吗？啊，不用说敬语的感觉真的好舒服！” 说到最后，宋仲基忽然发出一声感慨。 也难怪他会有这种想法，作为《runningman》双忙内之一，在半年多的节目中，本来他很少有机会能说平语。 李光洙和他是同岁亲故，sunny和刘可韦都比他小，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在这一组里，可以完全不用说敬语，忍不住露出了愉快笑容。 “对我和可韦说平语倒是没问题，但sunny西可是前辈啊！”李光洙眨眨眼，搞怪地提醒道，把句末的敬语后缀说得分外用力。 85年出生的李光洙和宋仲基，同为2008年出道。但89年出生的sunny，以少时组合出道的时间却反而比他俩早了一年。 所以，在这辆车里，真要论资排辈的话，sunny才是“前辈”。 “是吗，抱歉。sunny前辈，请原谅我刚才失礼了！”宋仲基一本正经地道歉。 “光洙欧巴别这样啊！你们又不是歌谣界的，领域不同前后辈关系就没什么意义了，所以我们按照彼此年龄称呼就好啦。欧巴你们不用对我说敬语的！”sunny连忙摇手，苦笑着讨饶。 作为89年出生的sunny，车内其他人对她说平语没问题，她要对其他人说平语，节目一播出。分分钟就要被anti拿来作为把柄攻击。 以她的情商而言，显然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除了人气一位的炒年糕之外，前五名还会有什么呢？”李光洙挠了挠脑门，“可韦，你和朋友平常有吃夜宵的习惯吗？一般会选择什么？” “呃，我身边大多数朋友都是中国人，夜宵倒是经常吃，不过通常还是以中餐为主……”刘可韦正乐呵呵地扮演一块低调的背景板，忽然被问起，连忙开始撇清。“所以，对韩国料理这一块并不是太了解。” 其实，除了刚来韩国那段时间，因为对未来的迷茫和腰包确实紧张的缘故，三人行工作室那帮人光顾韩国夜市大排档的情况还会多一些。等到工作室上了轨道，薪水和分红也逐渐到手之后，再出来吃夜宵时候更多都选择中餐馆里的各种炒菜。 当然他们也没吃什么了不起的山珍海味，都是家常小炒而已，但至少感觉上会比街头排挡的韩国小吃更亲近一些。 不过，这种有可能拉仇恨的实话。刘可韦就没打算直说。 “来了我们韩国，你还经常吃中餐，那你来干嘛啊！”见他推脱责任，李光洙小心眼地抱怨了一句。 “可韦这也算是他们中国人的‘身土不二’了吧？”宋仲基笑着打了个圆场。 “身土不二”这四个汉字。中国人提到的并不多，但是在韩国却随处可见。各种韩国本地的产品的外包装或者容器上都会写着这四个醒目的汉字，引导本国消费者支持本国产品的购买心理。 因为民间的民族荣誉感以及政府出于贸易保护的动机，这四个字在韩国备受推崇，其涵义可以简单理解为“支持国货”。 “呵呵，其实我们多多少少也有品尝过一些韩国小吃啦。比如说炒年糕、烤血肠、泡菜饼、冷面什么的……我觉得味道都挺不错，偶尔吃一两次是很好的体验，可是经常吃的话，难免会有人不太习惯。也正因为吃的次数不多，所以，我刚才不太敢说，怕误导大家……” 见李光洙和宋仲基把夜宵话题抬高到“民族”的角度上，刘可韦连忙做出澄清的姿态——我可不是完全排斥韩国小吃啊，反而觉得味道都很不错，实际上偶尔也会吃一些的。 他顺便把半年前吃过的某顿夜宵（见第117章）里的几种韩国料理搬出来，以此证明自己所言不虚。 “如果连可韦和他的中国朋友都喜欢的话，那也确实能证明这几样小吃确实很受欢迎吧？要不，我们就买这几样如何？”李光洙眼珠一转，试探地问道。 “炒年糕本来就是已经公布的人气一位啊，这个要先排除！”宋仲基提醒道。 “冷面是夏天才吃的吧？因为季节性的缘故，人气排行应该不会进入前十才对！”sunny定格几秒想了想，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有道理！”李光洙很没节操地立即更改了之前的立场。 “血肠的话，应该还是炒着吃的人比较多吧？”宋仲基也提出了自己的修正意见。 “嗯，我也这么觉得……”李光洙再度抛弃了自己的节操，“于是，我们就先把目标锁定为炒血肠和泡菜饼这两样？” “call！” “ok！” sunny和宋仲基先后点头附议。 “可韦啊，我们这一队可是把胜利的希望全都押在你身上了，如果我们失败了的话，你可要请我们吃饭赔罪啊！” 像是为了弥补刘可韦甘愿放弃驾驶的损失，李光洙的话题总是有意无意地带上他，以此来增加他的节目放送量。 “光洙你说什么哪！我们可是一定会胜利的，对吧，队长nim？”宋仲基笑呵呵地反驳道。 “呐！”这一队的队长，sunny信心满满地握拳振臂高呼。 “好吧，那就改成我们胜利之后。可韦你要记得清大家吃饭来庆贺！”李光洙再度改口道。 “行啊，没问题。”刘可韦不以为意地一口答应下来。请客吃饭这种事，以他和车光龙、段杉杉等人的相处模式来看，几乎就是日常行为。 “刘制作开了一家茶庄。地点离这儿也不远，他们店里的那些粤式小吃，味道很不错喔！”sunny很“热心”地提点道。 这时候，他们已经接近了此行的目的——南大门夜市。而从南大门到昌德宫也确实没多远，sunny故有此说。 “是吗？那看来什么时候还真要去试一试才行！”宋仲基也是一枚吃货。闻言立即爽快表态。 “呵呵，谢谢sunny的推荐和肯定，只要大家有时间，随时欢迎光临。” 继jessica和泰妍之后，现在又轮到sunny来给我们从善斋打广告做宣传了吗？ 刘可韦有些惶恐有些惭愧地望了前面的sunny一眼，他自家知道自家事，与其说饭了少时三年，不如说他这几年基本只关注允儿一人。 哪怕自从工作室搬来首尔，真正与这个组合拉近距离之后，实际上除了允儿。他对另八位的关注真心不算太多，结果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们帮忙出力的，却是允儿之外的这三位。 他不是欠了别人的情分，还能心安理得地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的那种人。当初刘光辉两口子在鹏城的时候对他颇有照顾，他便心心念念地一直记到几年后的今天。 少时这几位接二连三地帮他卖力宣传茶庄，他自忖我何德何能，可以被她们如此另眼相待，不免便有点儿惶恐汗颜起来。 “对了，仲基你见过sunny的‘撒娇三连拍’没有？很有名的喔，要不要让sunny表演一下？” 幸亏李光洙这时候还记得金俊亨pd之前的交待。眼见快到南大门了，终于抛出了这个“重点”的话题。 “喔，是吗？”宋仲基不着痕迹地表示出自己的好奇。 “啊，哈哈哈哈哈……”sunny害羞地捂嘴大笑起来。“不要啦，在仲基欧巴驾驶的时候让他看这个，是很危险的事情啊！” 言外之意便是，我那可是大名鼎鼎的“呼拳娇”啊，开车的时候你们让人家看这个，真的没问题吗？ “不会啦！” “怎么会呢！” 李光洙和宋仲基各自起哄怂恿道。刘可韦笑呵呵地坐在后排看热闹。 在李光洙“巴里（快点）巴里”的再三催促下，sunny无奈地摆出剪刀手的造型，眯起一只眼睛，微微撅起她那丰润的鸭唇——别以为鸭唇是贬义词，在日韩“鸭唇”实际上也常被用来形容某种类型的漂亮女生，比如说akb48的板野友美，就是著名的鸭唇美女。 做了这个pose之后，在后排李光洙兴奋的叫声中，sunny不好意思地再度捂嘴大笑。 “啊，好可惜，刚才在开车，没看得太清楚呢！”宋仲基皱起眉头，看起来十分遗憾的样子。 “前面十字路口是红灯，停车的时候让sunny再做一次吧！”李光洙指着前方建议道。 “好啊，等红灯的时候请sunny再来一次吧！”宋仲基一脸认真表情地响应。 于是，宋仲基还真的在路口停了车。在车内诸人的目光聚焦下，sunny再度展示了刚才的动作，然后顺带着又表演了“三连拍”的后两个pose——双手握拳捂脸；以及食指斜抹下唇的造型。 掌声和尖叫声在车厢内响了十几秒，轿车这才再度启动。东大门夜市，就在前方不远处。(未完待续。) 第392章 天雷滚滚的即兴剧 虽然已经过了凌晨两点，东大门路边仍旧车水马龙行人如梭。 露天排挡比比皆是，老板们忙忙碌碌，食客们进进出出，看情形生意都还不错。 人行道旁边已经停了一长溜的车，宋仲基也找个位置把车停好，节目组一直尾随着他们的另一辆商务车也停在一边。 下车后，先与金俊亨pd和几位vj会合，这才继续开始拍摄。 稳妥起见，宋仲基和李光洙立即钻进一个个帐篷里，询问老板和食客们什么夜宵比较受欢迎。 果然，炒血肠得到了异口同声的推荐。 “一份多少钱呢，阿祖玛？”宋仲基当机立断决定先买一份炒血肠。 “一万两千元。”排挡老板娘回答道。 四人登时面面相觑——节目组总共只给了两万元，一份炒血肠就要一大半，那还能再买啥？ “不好意思，能给我们来一份五千元的吗？”宋仲基开始讨价还价。 “因为我们在拍摄节目，预算方面可能比较紧张一些……”李光洙很光棍地说了实话。 老板娘楞了楞，原先以为这帮人前呼后拥的过来，肯定能照顾不少生意，没想到买一份炒血肠还要讨价还价。 然而她还是很厚道地点头答应下来。 “康桑哈密达！” “耶” 四人连忙先鞠躬致谢，然后彼此击掌庆贺第一份战利品有了着落。 十几分钟后，李光洙拎着炒血肠，四人继续在夜市上逛荡。 “啊，炸鸡，那边有炸鸡！”宋仲基忽然喊了一声，朝着路边某个摊子走过去，另外三人便也随在他的身后。 “咦，您长得有点眼熟，是不是演过什么电影？叫什么……宋仲基来的，对吧？” 作为新晋人气演员。宋仲基被小吃摊的老板娘一眼就认了出来，甚至连名字都说对了。 “阿尼哈赛欧！”宋仲基先欠身行了个礼，然后开玩笑道，“是啊。有不少人都说我长得有点像他呢。” “哈哈，你今天好像换了个发型是吧？”老板娘抬眼看看身边，见到几位vj的存在，更加笃定自己的判断。 “油炸食物也很好吃，不过很多要减肥的女孩子应该不会吃太多吧？所以人气方面……”sunny一脸踌躇纠结的表情。 “阿妈妮。阿尼哈赛欧！”李光洙忽然弯下腰，挤出满脸笑容冲着老板娘热情地问候。 刚才宋仲基对另一位老板娘称呼的“阿祖玛”，是韩文婶婶、大婶的意思；而李光洙索性更进一步，直接管这位老板娘喊“妈”了——“阿妈妮”即妈妈、大妈之意。 看见宋仲基的人气已经被认证，李光洙便起了胜负心，所以他紧张地望着老板娘，暗暗期待自己也能被对方认出来。 “啊，哈哈。”老板娘应了一声，诧异地瞥他一眼，笑了笑没说话继续低头忙活自己的锅铲去了。 “一定是因为少了胡子。所以才没有认出来光洙欧巴来！”sunny也不知道是想要善解人意地给他解围呢，还是故意要给他挖个更深的坑，在边上这样“解释”道。 李光洙一边从兜里摸出黑色胶带，一边继续强撑道：“我经常上电视的啊！” “巴里巴里！”sunny催促道。 扯下一截黑色胶布黏在上唇，李光洙再度满怀期待地打招呼：“阿妈妮，阿尼哈赛欧！” “哈哈，是卢宏哲西吗？个子应该没有这么高吧……”老板娘又瞥了他一眼，不确定地问道。 卢宏哲也是韩国著名搞笑艺人，《无限挑战》、《两天一夜》和《英雄豪杰》等王牌综艺的mc。 “卢宏哲前辈，哈哈！”宋仲基失笑。忍不住还幸灾乐祸地拍了拍手。 李光洙自然是一脸极度受伤的郁闷表情。 宋仲基与sunny商量了几句，觉得炸鸡进入人气排行二到五位的可能性不太高，于是便与女摊主礼貌告辞。 没走几步，四人被便金俊亨pd给喊住了。 “怎么啦。pdnim？”宋仲基有点儿不明所以，这都两点半过了，您还不抓紧时间让我们赶快买齐东西…… “是这样的，我和随行的节目作家商量了一下，觉得这我们这一段内容太平淡了，没什么看点。可能会抓不住观众的情绪。” 领着四人走向街边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金俊亨这才开口解释道。 “那您的意思呢？”李光洙问道。 “我觉得不妨这样……这样……”金俊亨比手画脚地描述了几句。 刘可韦在边上听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这样竟然也可以？我今天还真是涨姿势了！ 于是，过了几分钟，一幕天雷滚滚的即兴情景剧便在一家烤肉串摊上狗血上演。 “鸡肉串哎，是鸡肉串哎！” “艾古，看起来很好吃啊！” “是啊，说得没错！” 闻着诱人的香味，四人争先恐后地感叹，不由自主地便走到这家摊子前。 原本摊子附近还围着几位顾客，拍完这段镜头，pd和vj走上前去和几位食客以及老板商量了几句，让他们暂时站远一些别影响拍摄，并弥补了双方损失之后，这才继续开机。 四人来到摊前，此时周围已经被临时清场了。 “请问这个多少钱一串？”照例还是宋仲基开口。 “一千八。”摊主回答道。 “一千八的话，我们每人吃一串，预算应该没问题吧？”宋仲基侧头向管钱的队长sunny问道。 四个人共四串，合计是七千二，预算还有一万五…… “预算应该没事，完全赞同！”sunny舔着食指，瞬间完成吃货军团变身，彻底一副看见美食就走不动道的萌样，说完大概觉得有点不好意思，捂嘴笑蹲。 站起身来的时候，sunny下意识地掏口袋，摸出一张五千元的纸币。然后脸色忽变，“哦”地一声惊呼。 这一声自然引来了另三人的关注，成为视线焦点后，sunny迅速地翻遍几个口袋。表情越来越堂惶。 “丢了一万元，怎么办？”sunny急得跳脚。 “好好找找看，还有其他口袋吗？每个口袋都摸一下吧！” 按照临时的“脚本”，刘可韦也说出了自己那句台词。 sunny又翻了一遍自己的口袋，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啊……”她拉长了尾音。发出一声无奈的哀鸣。 众人石化了几秒，李光洙忽然抬脚往向来时的路走去。 “你去哪儿？”宋仲基问道。 “我去找找看……”李光洙头也不回地回答。 于是一位vj随着他，到之前去过的那些摊位、餐馆又跑了一遍。 可想而知，肯定没有任何结果。最后，李光洙对着镜头，无奈地找pd借了一万元作为解决方案。 拿到钱后，他没有立即去与sunny等人会合，而是先到餐馆里借了一点水，洒在自己的脸颊和额头上，装作满头大汗的样子。 这一头。因为“意外”事件发生，只好用仅剩的钱买了一个鸡肉串，三人闷闷不乐地离开了这家摊子。 见李光洙去了半天没回来，三人还频频回头。 忽然，李光洙从身后大步流星地赶了上来。 “sunny啊，sunny啊，我找到那一万元了！” 将那张世宗大王塞进sunny的手里，他气喘吁吁地扶腿躬身，一副刚刚跑完马拉松的疲惫脱力。 “真的吗？啊呀，太好了。欧巴撒狼黑！”sunny演技精湛地瞪大眼睛，先愣了一下，“反应”过来以后，她便蹦蹦跳跳捶了李光洙的手臂几下。把喜出望外这四个字诠释得淋淋尽致。 “你在哪儿找到的啊？”刘可韦问出自己的第二句台词之后，实在憋不住，嘿嘿嘿嘿地乐了好几声。 好在他笑的这几声，也可以理解为失而复得所导致的喜悦，pd没有喊停，于是表演继续进行。 “在地上捡到的。”李光洙胡乱搪塞道。 “呀。你是不是故意在脸上洒了水啊？”宋仲基走近一步，指着李光洙的脑袋，“很有眼力”地揭破道。 两人是同岁亲故，又是同年出道，就算在节目里偶尔对对方说个“呀”什么的，观众也不会觉得有谁失礼。 得到宋仲基的提醒，sunny这才注意到李光洙脸上的那些水滴，连忙踮起脚用袖子小心地为他擦拭几下。 一万元“失而复得”，加上之前所剩，经费余额还有一万三千两百韩元，这趟购物之旅又重新变得充裕起来。 在另一家以蒸煮为主的小吃摊位上，他们用三千元买了饺子，顺便又在这家店里看见泡菜饼和紫菜包饭，于是顺手也各买了一些。 “看到饺子，就想起上次段策划做的那一次，味道真是太赞了！”sunny踮起脚对刘可韦附耳说道，“刘制作你们什么时候再请我们吃一顿啊？” “啊，从善斋也有饺子啊，虽然是蒸饺，做法不太一样……”刘可韦装了个傻——最近这段时间，车光龙和段杉杉那两人肯定是没啥时间特意做一顿饺子的，所以他也没法给sunny开空头支票。 “味道不同啦！不过你们茶庄的蒸饺也确实不错……”sunny倒也没强求，见他表情有点窘迫，也就顺口转移了一下话题。 “你们两人在嘀嘀咕咕什么哪？也不来帮个忙，真是的！”手忙脚乱地给新买的几样食物打包装好的宋仲基不经意瞥见了两人的窃窃私语，笑着斥责了一句。 “抱歉，欧巴，请交给我来拿吧！”sunny吐吐舌头，憨笑道歉，然后伸手接过了宋仲基递过来的塑料袋。 此时已经将近三点，四人分别拎着这一趟的五份战利品：炒血肠、鸡肉串、饺子、泡菜饼和紫菜包饭，说说笑笑地往停车的位置走去。(未完待续。) 第393章 大获全胜 卡在游戏截至时间之前三分钟，sunny等人是最后回到出发地点的队伍。 他们回来的时候，宋智孝队和允儿队都已经等了一会儿。 大概是为了调节氛围，摄影机边席地而坐的赵孝镇pd面无表情地举起一张纸牌。 在他的这个“提示”下，众人又拿李光洙“失踪”的胡子打趣了几句。 “这位是谁啊？”刘在石一本正经地问道。 众人卖力地爆笑了一阵，李光洙很尴尬地摸出胶带躲到一边继续粘胡子。 一期节目里这个梗前后炒了好几遍，刘可韦有点儿无力吐槽，感觉就像是春晚的某些相声小品，纯粹是在胳肢你非要让你发笑。 “在公布结果之前，我想先问一下，今天接受惩罚的队伍是倒数第一吗？”刘在石干咳一声，把话题又拉了回来。 “呐！”赵孝镇微笑点头。 作为一档对抗性的真人秀节目，对失败者的惩罚也是题中应有之义，之前yuri来的那一期，她便与另几位失败者一道黏了假胡子到水产市场去“示众”作为惩罚。 这个问题也是在场所有人都很关心的事，听见pd这么说，诸人纷纷鼓掌表示放下了一半的心。 至于最后那几位倒霉蛋是谁，就看接下来要揭晓的结果了。 “fighting！”sunny队的几人纷纷击掌打气。 “我们应该不会是最差的队伍吧？”宋智孝队的那三位则交换了个不安的眼色，都有点儿紧张起来。 还没揭晓结果，信心十足和信心不足的队伍都已经暴露了。 “在发表正式的人气排名二至五位之前，我们先来公布一下，人气排名六至十位的小吃。”赵孝镇捧着自己的备忘录慢条斯理地说道。 “也就是说，买到这六到十位的话，失败的概率就比较大，对吧？”宋仲基第一个反应过来，转头对刘可韦问道。 “应该是这样吧。”刘可韦颌首。 “十位，鸡脆骨。” “耶！” 第一种小吃公布之后。三个队都很兴奋，看来没有人买错。 “九位，烤饼。” “八位，汤面。” “七位。鸡爪。” 前三种小吃，三个队伍都没出错，可是七位刚一宣布，宋智孝那队就一下子泄气了许多。 “他们一定买了鸡爪！” “没错，没错！” 池石镇和哈哈幸灾乐祸地放起嘲讽。 果然。宋智孝和金钟国闷闷不乐地从黑色塑料袋里取出一盒小吃，正是赵孝镇宣布的鸡爪。 “六位，炸鸡。” “哇啊嗷！哇嗷！”sunny兴奋地牵起刘可韦和宋仲基各一只手，两人也配合地随她打着圈蹦跳庆贺。 “我们差点就买了炸鸡，真的！”李光洙用一副庆幸不已的口吻说道。 左边的允儿队伍四人也在蹦蹦跳跳地庆祝，相比之下，宋智孝那对的反应就很惨淡了。 “你们买了炸鸡！”刘在石指着金钟国和gary的方向，笑得合不拢嘴。 “我们去的地方，根本就没什么东西可以买啊！”金钟国一脸委屈。 原来他们被节目组安排去的夜市，抵达之前就已经全部收摊。结果只好临时跑去附近的大学附近随便买了几样回来交差。 宋智孝不言不语地从黑色塑料袋里摸出一个小袋子，里面装的果然便是炸鸡。 “接下来是关键的时候了！”池石镇握拳，一脸决意地说道。 其实，宋智孝那组基本上大势已去，无力回天。至于到底是他所在的允儿队，还是sunny那队获得最后胜利，基本没什么分别。 只不过是为了强行制造一个紧张竞争的节目氛围，他才这样说罢了。 “二位，炒血肠。” “耶！” 又是一阵欢呼雀跃，看来炒血肠果然是大势所趋。三个队伍看似全都买对了？ “咦，你那是炒血肠吗？”哈哈眼尖，指着宋智孝队伍取出的餐盒问道。 他索性走过去拿过那个餐盒，打开塑料袋包装。凑到摄影机镜头前展示道：“分明是炒年糕啊！” 金钟国走过来，挑衅地摸上他的下巴，做出一个“强行关闭你的嘴巴”类似的动作，哈哈笑着躲了躲，金钟国便顺手接过了被他拿走的餐盒。 “让我解释一下，是这样的——因为我们去的那个地方。没有卖炒血肠，但我们确实一开始就计划要买这个了，所以拜托那儿的老板娘把这个‘作为炒血肠’卖给了我们！” “是真的，老板娘都对着摄像机说了‘这就是炒血肠’的话，不信你们周末可以看正式放送里的相关内容！”gary也在努力为自己的队伍辩白着。 “没错，当时摄影机都拍了下来！”宋智孝也扬声抗辩。 “没事，没事，反正他们那队都已经买错两份了，就算这一份算他们过关，也多半改变不了什么结果。”年纪最长的池石镇站出来打了个圆场。 允儿队和sunny队的其他人这才渐渐消停下来，期待地等着赵孝镇继续公布其他的小吃。 “三位，泡菜饼。” 允儿队和sunny队再次欢呼庆贺。 “如果不是刘制作在路上提到他们同事去吃夜宵的事，我们还真的不一定会买泡菜饼！”sunny的眼睛本来并不算大，这会儿却瞪得溜儿圆，庆幸不已地说道。 “没错，他也提到了血肠！”宋仲基亲热地搭着刘可韦的肩膀补充道，“可韦你挺厉害啊！” “呵呵，没什么啦。”刘可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表情也很开心。 这两样小吃，sunny和允儿的两个队都买对了，看来今天的胜利者必定会在这两个队伍其中之一产生…… “四位，鸡肉串。” “啊哈哈哈哈！”sunny大笑，开心地从塑料袋里取出那仅有的一根鸡肉串。 “幸亏没有被我们吃掉……”刘可韦也是哑然失笑，当时若不是pd安排了那出即兴剧耽搁了一下，搞不好他们真会一人买一根鸡肉串。然后吃完再回来。 允儿那边四位闷闷不乐地瞥了sunny面前摆着食物的桌子一眼，允儿本人甚至还悻悻然地撅了一下嘴。 已经公布的三样里，sunny那队全中，允儿这边则只买到了其中两样。差距已经出现了。 “最后的——五位，饺子。” “呀啊啊啊啊！”sunny用她那挺有辨识度的甜嗓爆出一声尖叫，立即蹦了起来。 “哇嗷，哇哇哇哇哇！”李光洙也兴奋地怒号着。 相对于这两位激动派，会显得更淡定一些的宋仲基也刘可韦。也被他俩勾肩搭背地带动了情绪，这边顿时陷入了欢乐的海洋。 sunny队四样全中，无一漏网。 允儿那边四中其二，成绩也还差强人意。 最郁闷的自然便是宋智孝这一队了，三样根本没买到不说，唯一买“对”的那样，居然还是摊主、pd以及其他rm“放水”了才过关的。 接下来便是最后的“惩罚”环节了。 pd和vj拉着宋智孝、金钟国和gary三人去安排惩罚事项，待会他们将要穿着红色贴身睡衣到通宵营业的商场里去“走个秀”。 这件事，基本上已经与其他人没什么关系，只要这三个倒霉蛋本人带两个vj去一趟就好。 忙活了一晚到这个时间点。大家早就累了，摄影机没拍到的时候，sunny甚至还打了好几个哈欠。 于是，她和允儿两人与其他人逐一礼貌告辞之后，跟着在边上等了好久的金延平等几位s.m.公司的人先一步离开了。 “哎呀，pd刚才也不多给我们一点预算，好让我们现在夜市上垫垫肚子，这会儿真的饿了，但这些买回来的夜宵早就凉透了，没法吃了啊！”李光洙直接用手从餐盒里抓出一个饺子。放进嘴里嚼了几下，闷闷不乐地抱怨道。 “可韦，不是说你那家茶庄离这儿不远吗？你那儿现在能不能找到点吃的东西？”宋仲基想起了这个茬，对刘可韦问道。 “我们那家茶庄。只营业到晚上七点，早就关门了……”刘可韦抱歉地笑了笑，“改天有空我再请大家去光顾吧，今天肯定不成了。” 若樱这时候也拉着蔡萍萍凑过来，问能不能找她的本命金钟国签个名啥的。 “夏女士是钟国兄的粉丝吗？钟国兄，过来一下！” 李光洙扬声把正准备和宋智孝、gary两人去换衣服的金钟国给喊了回来。 “什么事？”金钟国一脸茫然走过来。先笑着对刘可韦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不耐烦地对李光洙问道。 “兄，这里有一位你的粉丝，问你能给她签名吗？” 虽然在镜头里的李光洙经常以“背叛者”的身份出现，其实在镜头之外，他也是个热心的暖男，当即就很主动地帮着开口说话。 若樱从挎包里掏出一个本子一杆笔，笑嘻嘻地递过去。大概是因为意外地遇上了自己的异国美女粉丝的缘故，金钟国接过后，有点害羞地低下头，认认真真地在扉页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你们要不要再合个影？”认识若樱一年多，知道她饭了面前这位肌肉男有好几年了，眼见机会难得，刘可韦也替她争取了一下。 “可以吗？”若樱也没忸怩，一脸期颐地拿出自己的手机。 合影的时候，李光洙又起哄说让金钟国搂着若樱肩膀拍一张——金钟国是著名的绅士手，和异性合照的时候，他的手通常都规规矩矩地放在显眼的位置，基本不会碰触到对方的身体。 “抱歉，很遗憾我已经有男票了喔，我可不想让他吃醋……”若樱笑着解释道。 金钟国的脸色变得更红了，他也是不擅长与异性打交道的人。据说混了这么多年娱乐圈下来，他手机里存有的异性艺人电话号码数量，甚至还是个位数。 拍完照，他便匆匆逃离了现场。 随后，刘可韦也与在场的几位算是认识了的朋友一一行礼告别，这才领着心满意足的若樱和心不在焉的蔡萍萍离开。 s.m.公司做事还是挺讲究的，送他们过来的金洙勇此刻还在等着他们。 “刘可韦西，感谢您今天的帮忙，明天早上请您在公寓里等候，我会去接您的。” 将他们一路送到停车场，在分手之前，乐天集团的那位山下助理，对刘可韦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394章 利川假日 凌晨三点多才回到宿舍，匆匆洗漱卸妆睡下，早上八点被yuri叫醒的时候，允儿还有点儿起床气。 不耐烦地把yuri的怪手一把推开，允儿拉过被子往头上一蒙，迷迷糊糊地打算多赖几分钟也好，结果yuri一句话就让她睡意全消，一骨碌坐起身来。 “我们要出发去利川泡温泉喽！你要是不来的话，这两天就麻烦你好好在宿舍里看家吧，哈哈！” 利川！ 温泉！ 对了，公司安排今天和明天给我们放两天假，原来打算大家凑钱租一套私人别墅来过两天“九人世界”，结果碰上了音乐节上那件意外，最后延平欧巴竟然出乎意料地从乐天集团那儿借到了辛东彬执行理事的私人别墅给我们…… 如果说乐天集团是一个帝国的话，那套公寓也就相当于皇家庄园了啊！ 据说那套别墅在利川郊外，就在全国都能算得上大名鼎鼎的一所温泉疗养区附近，别墅里也设有温泉浴场。 这种机会，错过这次，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碰上呢！ “欧尼是坏人！”允儿无奈地起身下床，穿上拖鞋准备去洗漱，嘴里嘀咕了一句。 “哈，我要是坏人就不来叫你了，直接和泰妍她们说你请假不和我们一道去玩才对！”yuri哭笑不得地瞪起眼睛反驳。 “不管，总之欧尼是坏人！”允儿叽叽咯咯地笑着，一溜烟跑出屋子。 然后，她毛毛躁躁地推开了对门的jessica和秀英那间寝室的门。 “呀，腹黑允，你进屋又不敲门！” jessica看样子已经洗漱完毕，不过却一脸迷糊表情地盘膝坐在自己的床铺上发呆，原本处于放空状态的她见到允儿进门，立即不满地抱怨了一句。 “米亚那大，欧尼。我用一下洗手间——秀英欧尼在里面吗？” 少时宿舍一共有大大小小五间卧室，洗手间也有两间，一间在tiffany卧室隔壁，门也冲着客厅。一般是另五位成员在用。 另一间则在jessica和秀英的这间主卧里，允儿和yuri用起来就稍微麻烦点，每次都得从jessica和秀英的屋子才能进去。 “不知道。”jessica哼了一声，鼓起包子脸继续去思考人生。 允儿陪着笑走到洗手间门口，先问了声：“秀英欧尼你在里面吗？” 没有人回应。她鬼鬼祟祟地探头一看，里面空荡荡的，她这才欢呼一声钻了进去。 几分钟后，洗漱完毕的允儿来到客厅，然后便大吃一惊…… “欧尼，你们在干什么啊？” 泰妍、sunny、tiffany、孝渊、yuri几人都坐在茶几边的地板上，茶几上是堆成小山的各种零食，她们正把这些零食往各自身边的几个旅行箱里塞。 “这一次，要去利川呆两天！头一次没有经纪人欧巴在身边，我们总不能把自己饿死吧？”泰妍抬头看她一眼。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那可是乐天集团辛家的度假别墅！不可能连吃的都没有吧？”允儿不可思议地问道，“秀英欧尼，你怎么也不劝劝她们？” 秀英大大咧咧地斜倚在沙发上，脚边是一个小巧玲珑的旅行箱，看得出来除了几件换洗衣服基本上她啥也没打算带。 “劝了啊，她们不听，我又有什么办法？”秀英耸耸肩，两手一摊，做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万一人家真没准备，又或者那边的东西我们吃不习惯怎么办？”泰妍继续与零食和旅行箱奋战。头也不抬地回应。 “忙内呢？”允儿见状也不好多说，东张西望几眼没看见徐贤，便转头向孝渊问道。 “那孩子还在屋里做功课呢，说是出发前再叫她。”孝渊笑着回答。 “sunny欧尼。【ㄨ】你怎么还带这么多酒？”允儿的视线不经意地瞥过sunny的旅行箱，立即被吓了一跳。 她的箱子里好几个易拉罐的啤酒不说，还用衣服小心地包起一支红酒搁在中间。 “晚上打算和大家喝一点……”sunny憨笑回答。 允儿以手覆额，彻底吐槽无力。于是，她也赶快溜回屋去，整理起自己的行装。 二十分钟后。泰妍的手机响了，在姐妹们关注的聚焦中，泰妍接起电话听了几句，应了声“好的，谢谢您，我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车已经在楼下等我们了，出发吧。” 泰妍简简单单的一句话，让期待已久的女孩们发出一声欢呼。 九个女孩每人都拎着一个或大或小的旅行箱，电梯竟然一次挤不下，不得不分成两批下楼。 楼下的停车场内，一辆豪华中巴车门边，各背着一个旅行包的金延平和金洙勇正笑吟吟地等着她们。 “延平欧巴，洙勇欧巴你们也要去？不是说，这一趟就我们九个人吗？”泰妍行过礼之后，望着两位经纪人身后的旅行包，诧异地问道。 “嗯，我们也去，不过别担心，我们会呆在另一栋别墅里，离你们那栋大概有几百米的距离——辛家可是一个大家族，在那儿的别墅可远远不止一栋。”金延平笑着解释道。 “喔。”泰妍点点头，不再说什么，心里有点儿失望，却也更踏实了一点——原本以为能彻底摆脱公司和经纪人的影响，就几位姐妹安安静静地过两天度假生活，没想到还是不能完全隔绝联系。然而，这样安排的话，多多少少也会让大家更安心一点。 这就叫有得亦有失吧…… 利川是京畿道下的一个市。 韩国与中国不同，没有省这一级的行政区划，倒是有点儿类似古代日本“律令制”的五畿七道，全国一共分为九个道——而实际上，日本这一套行政区划制度又是从唐朝学来的，道这个区划也是中国首创。 “道”这一行政单位起源于汉代，但是具体名称和定义内涵历朝历代都有一些变迁，在满清时期“道”是介于省和府之间的地方官员。大致与当代的“地区”差不多。韩国的“道”，比中日两国的“道”，相对又会更小一些。 总而言之，京畿道就是首尔周边的一个环状区域。利川便是这个区域里的一座城市，距离首尔市中心大约四十公里左右。 出道五年来，除了某个特殊时段里因为那件事而蛰伏了几个月之外，这九位女孩几乎每天都在各种行程通告间奔波劳碌。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下来，哪怕是过年那几天也未必都能安安心心地休息一下。 忽然有了完全由自己掌控的四十八个小时。每个人心里都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期待，平常还习惯在交通工具里偷空打个盹的这几位，上车之后也一个个都兴奋地睡不着。 每个人都眼睁睁地瞪着窗外，不停地偷偷抱怨怎么还没到啊怎么还没到…… 这辆中巴车是由乐天集团提供的，驾车的司机是那边派来的陌生中年人，车开得很稳当，一点也不晃，但速度却不算太快。 女孩们不好意思开口催促，只能按捺着性子度日如年。 一个多钟头之后，客车终于在一处群山环绕的别墅群里停了下来。 停车场内。有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女士正在等着他们。这位女管家领着两位经纪人和九个女孩来到一间空无一人的三层西式小洋楼建筑，给女孩们介绍了楼内楼外各种生活娱乐设施的用法，然后指着墙壁上一处按钮说道：“如果你们有什么需要的话，按一下这种按钮，三分钟之内就会有人过来。” 说完，她便与女孩们告辞，领着两位经纪人去了附近另一栋别墅。 趴在窗台上，眺望着屋外远近几十栋风格类似但细节都略有不同的建筑物，泰妍满脸羡慕之色地感慨道：“这些都是辛家的产业吗？这么大一片地方，这么多房子……有钱人过的日子真好！” 在少女时代的九位成员中。眼界最高的自然是出身富豪之家的sunny和秀英，其次是jessica和tiffany这两位海归，再次则是允儿和徐贤这两位首尔土著……泰妍、孝渊和yuri这三位，与其他队友比起来。多多少少都会显得有些乡土气息或小家子气，相对淳朴一些，尤其是在她们出道初期的那段时间。 孝渊是仁川人，yuri是高阳人，都是毗邻首尔的城市。 至于泰妍嘛……她是全州人，除了tiffany之外。她是全队离家最远的那一个。 全州距首尔大概有两百三十公里，搁在中国大概算是很近吧？可放在国土狭小的韩国人眼中，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平常成员们私下相处的时候，偶尔也会有人拿因为出生而导致时尚感不足之类的话题来打趣她一下。 “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吧，辛家在济州岛也有一片类似的别墅群，据说比这儿更大更漂亮。另外，在日本也有类似的两三处产业……”秀英很没形象地倒坐在一把靠背椅上，下巴撑在椅背上，懒洋洋地回应道。 “是吗？真难以想象，他们到底有多少钱啊……”泰妍喃喃自语，“什么时候要是能给阿爸哦妈买上一栋这样的房子，我这辈子都心满意足了……” “志雄欧巴和夏妍呢，你就不管了吗？”tiffany笑嘻嘻地走过来揽着她，并肩眺望窗外，顺口问了一句。 她口中说的这两位，自然是泰妍的哥哥和妹妹。 “我又不是他们生的！”泰妍白了自己闺蜜一眼，没好气地回答道，“最多就是他们住公寓，我来帮他们付房租！” p.s.帮朋友打个广告，赤军开了新书，书名是《龙战野》，目前只有两章。还是汉末三国，不过分类是玄幻，从简介看应该会是五斗米和太平道题材。对这方面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关注一下。(未完待续。) 第395章 阴魂不散 虽说是度假，但以少时现在的国民认知度来说，出门去玩是断无可能的。 只不过是可以躲开镁光灯的追逐，安安静静地呆在别墅内度过这四十八小时罢了。 不出允儿和秀英的所料，厨房里有一台硕大的四门冰箱——其实应该叫冷柜更合适。看起来像个大衣橱似得，蔬果肉类一应俱全，足够这九位姑娘吃好几天。 热爱料理的yuri欢呼一声，便披上围裙，戴上手套，钻进厨房不出来了，还声称这两天的吃饭问题全都交给她就好。 泰尼尼三人去别墅外的花园里荡秋千；jessica和秀英一人搬了一把躺椅，在顶楼的天台上晒太阳；孝渊犹豫了半天，跑去厨房给yuri打下手…… “忙内，难得有两天假期，你就别用功了好吗？” 闲不住的允儿先跑去天台，想和jessica秀英两人一块儿晒太阳。结果没三十秒就秉性暴露地开始学小孩的腔调腻声说话，吵得jessica和秀英两人根本没法休息，于是两人联手把她给轰了下来。 进了厨房后又故态复萌，偷偷去冰箱里翻了个鸡爪出来，蹑手蹑脚走到yuri身边，冷不防猛然把鸡爪塞到她面前，吓得yuri把锅铲摔进了锅里，然后便暴怒地把允儿推出屋外。 转了转眼珠，允儿又跑去花园，结果tiffany看见她靠近就尖叫别过来——她曾经被允儿用毛毛虫玩具吓哭过，看见她一脸坏笑就有了心理阴影。 想要找人一起“玩”，却接二连三地吃瘪，允儿闷闷不乐地回了客厅，看见徐贤仍旧抱着一本书静静地坐在窗台边阅读，便走上前去推推了她的肩膀，不耐烦地说道。 要说少女时代这个组合也确实挺奇葩——明明最大，看起来却像是最小的；明明最小，看起来却像是最大的；明明最高。结果躺下去却成了最矮的；明明最矮，躺下去反而成了最高的…… “麽呀，欧尼你有什么想法吗？” 徐贤晃了晃身子，无可奈何地收起书。微微颦眉问道。 “泰妍欧尼西卡欧尼yuri欧尼她们都不带我们玩……”允儿扁扁嘴，做了个委屈伤心的表情，“不如我们去延平欧巴那边看看，他们在干什么……” “欧巴他们刚才好像说过，打算先去游个泳。然后再吃午饭。”徐贤心细，金延平刚才走之前随口一句话，她都能记得清清楚楚。 “那就去游泳池看看！”允儿拉着徐贤起身。 “欧尼，我自己会走啦！”徐贤微微挣了下，没挣开，只好哭笑不得地和她一道向屋外几十米处的露天泳池走去。 辛家别墅区里的这座游泳池，和大多数方方正正的游泳池长得不太一样，整体造型有点儿像太极图的一半——阴阳鱼其中一只的形状。 允儿和徐贤远远地看见，泳池边的休闲椅处，坐着三位浑身上下只穿着一条泳裤的男子。其中两位自然是她们熟悉的金延平和金洙勇。等她们再走近些，才认出来第三位应该是乐天集团那位山下助理。 “阿尼哈赛欧！”允儿扬声打了个招呼，三人回过头来，见是允儿和徐贤两人，也笑着与她们挥了挥手。 金延平的手里还握着一台手机。 “欧巴你们不是说要游泳吗？怎么穿着泳裤坐在这！”允儿笑嘻嘻地问道。 “唉，原来这个游泳池是恒温的——我本来是想锻炼一下，结果下去后才发现水温很暖和，泡着还挺舒服，觉得没意思就上来了。”金延平苦笑着回答。 四月中旬的天气不算热，按说还没到需要游泳消暑的季节。金延平倒是有偶尔去冬泳锻炼的习惯，可惜这儿是个恒温泳池，根本找不到冬泳的感觉。 原本没打算在这个天气里下水的允儿，倒是听说这儿是恒温泳池之后。双眼内一下子就有了跃跃欲试的光彩。 我们本来就带了泳衣来，准备晚上去泡温泉的啊！ “抱歉，金室长……”山下助理习惯性地欠身道歉。 “山下助理，您没和我们一块过来啊，您是什么时候到的？”允儿好奇地问了一声。 还没等山下助理回答这个问题，泳池那边忽然传出一阵水花的声音。一个脑袋从池中冒了出来，扑腾着用力摇头，把允儿和徐贤两人吓了一跳。 “多久？”那人甩完脑袋，眼睛都没睁开便忙不迭地问道。 金延平瞄了一眼手中的手机，有点儿惊讶地回答道：“三分十秒！刘制作您竟然能一口气憋这么长时间？” 允儿定睛一看，那人不是昨晚上还在一起拍摄《runningman》的刘可韦，还能是谁？ 怎么又是你啊，阴魂不散的刘制作！ 为什么这几天不管走到哪儿都能撞上你？ 两天假期所带来的愉快心情，瞬间就从允儿心里不翼而飞了。 “他……他怎么也会在这儿？”情急之下，她有点儿张口结舌，问话的口吻也不太礼貌。 “哦，刘可韦西是我邀请来的客人，昨天录制《runningman》的时候，pd那边同意让刘可韦西继续录制‘名牌游戏’环节之后的节目内容。为了感谢刘可韦西的帮忙，我便邀请他今天一道来这里玩两天，刘可韦西也很愉快地答应了——请问允儿西，有什么问题吗？” 也不知道是故意装傻充愣，还是真的不太明白，山下助理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嗨，允儿西，徐贤西，你们两位好！” 刘可韦这时候也看清了允儿和徐贤就站在距离自己脑袋不超过三米的地方，乐呵呵地抬起一只胳膊打招呼。 不是说让我们自己过九人世界吗？延平欧巴洙勇欧巴来了不算，山下助理出现我也忍了，可为什么连刘制作也莫名其妙地凑了进来？ 允儿那张精致的巴掌小脸，一瞬间表情就变得十分精彩。 然而，这儿是辛家的别墅区，人家能把其中一栋私人别墅无偿借给少女时代度假，自然也能邀请刘可韦来另一栋别墅休闲，允儿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任何抗议的理由…… 况且人家安排刘可韦和延平欧巴洙勇欧巴他们呆在一块，又没有故意凑到自己的面前——反而是自己迷迷糊糊地撞上门来才对。 于是，她便只能悻悻然咬着银牙站在那儿，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倒是徐贤很及时地接过了话题，她看看在游泳池里一上一下踩水而立的刘可韦，又转头望望金延平手中的手机，好奇地问道：“刘制作这是在干嘛呢？” “哦，可韦说他游泳水平不太好，问我们有没有什么诀窍，我就说在水中一口气能憋多久对游泳者来说很重要。可韦说他憋气倒是没问题，就是游得不太好，和段策划比差了很多，我们就让他试一试——结果他还真能一口气憋了快两百秒。” 因为今天算是在私下，刚才刘可韦也有要求，所以金延平没对刘可韦用敬语，而是用年长者的口吻说道。 “刘制作游泳水平还不如段策划？”徐贤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刘制作不是差点成为一位职业运动员吗？这怎么可能！” 从外形判断，徐贤还真的无法相信那位策划大叔在运动方面，能超过面前这位刘制作。 “我是北方人，段叔在南方长大。我们中国有句古话叫做‘北人骑马，南人乘船’，所以段叔游泳比我强也没什么奇怪的吧……”刘可韦尴尬笑了笑，给自己找了个下台的理由。 “可韦你的肺活量是多少？”金洙勇好奇地问了一句，“还是说，你之前有做过类似的憋气训练？” 刘可韦摇摇头表示否认，“之前从来没刻意练过类似的东西。至于肺活量，我没记错的话，大学里最后一次体检，我大概是九千七百毫升左右吧……” 正常成年男子的肺活量大概是四千左右，不过运动员的肺活量普遍比一般人大很多，尤其是游泳之类项目的选手，能达到一万二甚至一万五的水准。 九千七百毫升的肺活量，放在普通人中算是个异类，但是搁在运动员里面来看又不算起眼了。 “刘制作，你的肺活量几乎是我的三倍！”徐贤一脸羡慕的表情。 “这有什么值得惊奇的啊……”刘可韦呵呵傻笑，摸了摸后脑勺，谦逊了一句。 然而徐贤还真不是随口奉承，她对自己在气息控制方面的不足怨念很久了。 “刘制作，气息控制也是唱功的一部分啊！你有这么好的肺活量做基础，在气息控制的方面，练习起来一定事半功倍。”徐贤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原来你是这个意思…… 刘可韦哑然失笑，眼前这位看起来有点过于老成的少时忙内，还真是随时随地都不忘记自己的本分，聊个肺活量都能练习到气息控制的唱功方面去。 “那么，刘制作您就好好练习吧，我们不打搅了。忙内，你刚才不是还说想要读书吗？走吧，欧尼陪你一块复习功课去。” 眼见徐贤和刘可韦聊得挺开心，允儿感觉到自己被妹妹冷落忽略了，心里更是不忿。她眨巴眨巴小鹿眼，丢下这句话之后，一把揽住徐贤的肩膀，推着她转身就走。(未完待续。) 第396章 午饭的小风波 在料理这个领域，yuri就是那种典型的“野心大于能力”的写照。 加上虽然名曰陪徐贤复习功课，实际上安安静静坐不了几分钟，便要跑去骚扰她一趟的允儿。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实际发挥就更糟糕了。 临近中午的饭点，饥肠辘辘的吃货军团们陆陆续续地来到饭厅会合，很自觉地围着那张大圆桌坐下，就像一只只等待投喂的乖巧宠物。 恪尽忙内职责的徐贤，跑来跑去找出九套餐具，又仔细地清洗了一遍，然后才分发给桌上那些欧尼们。 头几分钟，女孩们还能斯斯文文地坐等，没多久便开始渐渐躁动起来。一开始是泰妍双手各拿一根筷子，闭着眼睛摇晃着脑袋，很投入地把面前的碗碟当做架子鼓敲起来，tiffany有样学样地用双拳轻扣桌面给她打拍子。 有队长带头，这氛围很快就传染了jessica、允儿和秀英，只剩下怕吵的sunny捂着双耳，以及不管欧尼们怎么闹腾始终抱着一本书静静阅读的徐贤。 就这么闹哄哄地不知多久，终于，穿着卡通围裙的yuri捧着一个砂锅，表情忐忑地从厨房里走了出来。 孝渊跟在她的身后，捧着另一个砂锅，表情也挺诡异，看上去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 两人先后把砂锅放在桌上，却久久没有揭开盖子。 吃货军团们眼睁睁地瞪着她，不明白她还在犹豫什么。 “你们真的决定要吃吗？”yuri鼓起勇气，脸色尴尬地问了一句。 “当然，我们都快饿死了——难道，还有什么问题吗？”tiffany眼睛直愣愣地瞪着桌上的两个砂锅，先条件反射地应了一声，然后才反应过来，狐疑地抬头望了yuri一眼。 “都怪允儿！在我做饭的时候，她一直不停地骚扰我……”yuri撇撇嘴，斜睨允儿一眼。当即决定把她推出来背锅。 允儿惊愕地张开鳄鱼嘴，难以置信地瞪着yuri。 人家只是和你开了几个玩笑而已，次数也就那么五六七八回罢了，又不算太多！ yuri欧尼你就算挑战料理失败了。也不至于把全部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来吧？ “到底怎么了？”泰妍放下筷子，恢复了一点冷静，以队长的立场询问道，“不能吃是吗？” “大酱汤的酱可能放多了一点，辣炒鸡排也好像有点炒糊了……”不擅长绕弯子的孝渊见yuri扭捏半天。忍不住直接替她公布了结果，“不过冰箱里也有一些现成的小菜，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话……” “呀，权俞利！你说吃饭的事情都交给你，结果你就让我们吃这个？”jessica顿时就不干了，柳眉倒竖地发动了声讨，“你要不早说那句话，就算让我来做饭，好歹也不至于让大家一块挨饿！” “郑西卡，你的料理水平也没比我高明好吗！”yuri的颜面有点挂不住了。脸色绯红地反驳。 “我……我至少会做金枪鱼泡菜炒饭，还有油炸火腿！”jessica傲娇地脑袋一扬，哼了一声。 “金枪鱼泡菜炒饭？你还真敢说！你知道这东西怎么做吗？”yuri撇嘴嘀咕。 “不就是把米饭、金枪鱼和泡菜放进锅里，然后炒一下就可以了吗！”jessica想当然地回答道。 “哈！”yuri侧头哈了一口气，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不屑一顾”四个字，“我看你连我们九人份的炒饭要放多少米饭都不知道吧！再说了，炒饭要用剩饭炒才好吃，去哪儿给你找剩饭？还有你上次说要油炸火腿，结果居然倒了整整半桶的食用油！” “好了，你们就别一人一句说个没完了！”sunny苦笑着站出来打了个圆场。转头问孝渊道，“十岁，你尝过了吗？真的没法吃？” “为了大家的生理和心理健康着想，我建议还是算了吧。冰箱里的那些小菜。配着米饭，我们凑合着吃一顿应该没问题。至于晚饭，还是拜托别墅里的厨师们帮忙好了……” 孝渊老老实实地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看法。 “小菜配米饭？亏你想得出来！我们这可是来度假的啊！”秀英哀叹了一声，立即整个人都无精打采地瘫了下来，脑袋枕着右手，整个身子斜靠在桌面上。 “不然呢？这时候还去麻烦别墅里的厨师不太好吧？已经是午餐的时间了……”孝渊抬头望了一眼墙壁上呼叫服务的按钮。一副天人交战的纠结表情。 泰妍以手捂额，颓然叹气——yuri自告奋勇下厨本来无疑是好意，只不过不具备与野心相匹配的能力而已。虽然她在这方面一直很努力很用心，但问题是平常工作忙，根本就没那么多时间给她去实践。 最后就算搞砸了，似乎也不好单方面责怪她…… 至于jessica所谓的金枪鱼泡菜炒饭，泰妍觉得大家更没必要浪费时间再去冒险，那孩子光拌个金枪鱼泡菜就能花一个小时。 所以她撸起袖子站起身，叹了口气道：“我记得刚才看冰箱里有泡面，还是我来煮吧，至少不会让大家挨饿。请再等一会，应该很快就好。” “泡面还是小菜配米饭……这两种选择，有区别吗？”肉食主义者允儿苦着脸嘀咕道。 “呀，有得吃，你还计较那么多！”泰妍不满地瞪她一眼。 “要不，我们去延平欧巴那边看看，能不能从他们那边蹭点吃的？”sunny转了转眼珠，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对了，刘制作也和延平欧巴他们在一块，他们午饭可能打算吃……” 徐贤的话才说了一半，允儿便堂惶地想要捂住她的嘴，可惜已经迟了一步。 被堵嘴的徐贤转着两只亮晶晶的大眼睛望着允儿，像是很困惑“欧尼你为什么不让我把话说完”。 “是吗，我们怎么不知道？” “刘制作也来了吗？” 泰妍和jessica有点意外，讶然开口问道。 徐贤吭吭哧哧地点了点头，但具体说的是什么就没人能听懂了。 “允儿。放开忙内。”性急的jessica皱着眉，用命令的口吻不悦地说道。 “欧尼，不是说好了我们要过四十八个小时的‘九人世界’吗？这时候向延平欧巴甚至刘制作他们求助，不太好吧？难道我们真的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欧尼你们赌上一点少女时代的自尊心好吗！” 允儿慌忙胡乱找了个理由。想要说服jessica打消念头。 “刚才还挑剔小菜配米饭或者泡面不好的人是谁？我的记性好像忽然变糟了，允儿你能提醒我一下吗？”泰妍瞪眼反驳道。 “欧尼，刚才我错了！”允儿立即投降。 “放开忙内，不要让我说第三遍，腹黑允！”jessica不耐烦地催促。 允儿瘪瘪嘴。无可奈何地把捂在徐贤嘴上的那只手松开。 “是的，刘制作也来了，是乐天集团的山下助理邀请他来的，说是为了感谢刘制作昨天参加《runningman》的拍摄。他们四个人在一起呢……也算和我们一样是在度假吧。” 恢复语言能力之后，徐贤立即有条不紊地开口解释起来，几句话就把前因后果交代得清清楚楚。 “纯揆啊，没想到你的绯闻男友都追到这儿来了！”孝渊口无遮拦地开了个玩笑。 “我和刘制作之间实际是什么关系大家都很清楚，就算他真是追到这儿来，肯定也不是冲着我……” 如果在镜头前的话，sunny大概还会很敬业地娇羞万状。秀一把粉红什么的。但是私下在同组合成员面前，显然就没那必要了。她瞟了允儿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 少时另几位听了这话，顿时把戏谑的视线纷纷转向允儿身上聚焦。 艾西，我就知道！大家一听说刘制作来了，肯定又得拿我打趣几句。 都是刘制作和忙内你们惹的祸！ 允儿低头咬着下唇，悻悻然地在心里碎碎念。 “忙内，你刚才说延平欧巴和刘制作他们午饭打算吃什么？”食欲最为旺盛的tiffany完全忠实于自己此刻最关注的信息，把因为得知刘可韦出现而带偏了话题引导回原本的走向。 “应该是烧烤……”徐贤点点头，一脸笃定地回答。 “你怎么知道？刚才应该没听他们聊到这方面的话题啊！” 一听到“烧烤”这两个字。之前还抵触满满的允儿瞬间立场动摇，抬起头狐疑地望了徐贤一眼。 “他们是没说，不过我刚才有注意到，他们的休闲椅背后放着一个家庭用的电烤炉。那东西不可能是露天放着的。对吧？肯定是他们打算吃饭的时候要用，所以才特意搬过来的！” 再次点了点头，徐贤有理有据地回答道。 烧烤哎！ 竟然打算吃烧烤哎！ 吃货军团们各自交换了几个眼色，有人在舔嘴角，有人口水都快流下来了，每个人都是一副跃跃欲试摩拳擦掌的模样。 就连刚才还坚决反对的允儿都有点儿坐不住了。 知道自己的经纪人就在附近吃烧烤。要让这九枚吃货还能按捺住性子，躲在这儿吃小菜配米饭，或者是泡面啥的，那就真见了鬼了。 什么独立生活的能力，什么少女时代的自尊心，这一刻被统统都被抛在脑后——那种东西能当饭吃吗？ “既然如此，我们还在等什么？” 秀英果断地站起身来，第一个冲着门外走去。 p.s.昨天有事出门吃饭，耽误了点时间，所以这一章更新迟了，向大家说声抱歉。(未完待续。) 第397章 想吃独食？安对哟！ 与金延平、金洙勇和山下助理比起来，刘可韦的年龄毫无疑问是最小的。 既然都是来度假的，彼此又不是直属的上下级关系，在这种私下相处的场合里，职位身份什么的就不那么重要了。 照韩国社会人际相处的模式，这四个人凑在一起吃烧烤，那就得由刘可韦这个“忙内”来负责烤肉。 刘可韦也不计较这个，不过他表示，就烧烤这方面来说，他不太擅长韩式烤肉，倒是可以给他们露一手传统的中式烧烤。 啥叫传统的中式烧烤？被陈佩斯朱时茂搬上春晚舞台的新疆羊肉串啊！ 和韩式烤肉比起来，中式烧烤需要的东西会稍微多点儿。 刘可韦开了个清单，什么烤签、油刷、棉纱手套不一而足，他还特别交代，烤签要用铁的，方便串肉，油刷要拿开水烫软了才好用。 当然，还有一大堆的调味料，诸如胡椒、孜然等等，那也是必不可少的。 见他说得这么详尽，好像煞有其事似的，金延平等人甚至都不禁怀疑起这家伙是不是干过烧烤之类的兼职来着。 呃，正儿八经地摆摊卖烧烤这种事，刘可韦还真没干过。 不过，还在鹏城、鹭城等地工作的时候，他就彻底地迷上了烧烤，甚至到了出门见到烧烤摊，不吃个几十串就走不动道的地步。 一周经常要吃四五回，几乎每天晚上都会去光顾住所附近的某个烧烤摊。 他这人本来一般就没什么架子，当时又只是个基层的小策划，就更不会有什么自矜身份的想法。加上他的性格又很自来熟，没多久就和摊主混熟了。 能被他看中的烧烤摊，味道本来都挺不错，生意往往也比较火爆。有时候还得排半个小时甚至一个小时的队才能轮到他。有一次他等得不耐烦了，就和摊主商量：要不你在边上指点一下，让我自己动手烤？ 摊主也没和他见外，说那就你自己来吧。我待会给你打个优惠。 这种经历次数多了之后，他的烧烤手艺也就练出来了。也因为他是烤给自己吃的，所以格外认真，味道甚至比那些摊主烤的还要好。 刘可韦要的那些工具和调料。有些这别墅区里还真没有，山下助理便让女管家派人开车去集市上采购，这也是刚才把电烤炉搬到了泳池附近却撂在一边的缘故。 等到女管家把东西凑齐送过来的时候，刘可韦几人也去换了t恤沙滩裤，各自挑了一些喜欢的食物。就在游泳池边玩起了烧烤。 刘可韦先把所有食材都处理一遍，该切块的切块，该切花的切花，再用铁签一一串好，最后才开始烤制。 他的手法很老道，先刷一遍油，烤一会，翻个身再烤一会，然后再刷一遍油，反复三四回之后。再上烤酱，最后才撒上调味料。 这样就不至于把好好的食物烤焦或烤糊了。 味道怎么样？ 金延平和金洙勇都吃得眉开眼笑，竖起了各自的大拇指，山下助理更是激动得头一回用上了母语，“すごい（斯戈伊，好厉害）！”“すごい！”地连连赞叹。 排除掉故意夸张恭维的成分，他们认为这种程度的烧烤美食完全可以去首尔的夜市上开个小摊，生意肯定是不会愁的。 吃货军团刚走出自己那栋别墅没几步，就远远地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令人垂涎欲滴食指大动的香味。 而且和韩式烤肉烤完再蘸料的吃法不一样，中式烧烤中食物是要蘸着烤酱和调味料再烤一会的。所以气味还隐隐有些不同，但是香味更浓郁，更诱人。 本来就已经饿得狠了的吃货军团，再闻到这股气味。顿时一个个眼睛都快发出绿光，当即便纷纷加快了脚步，争先恐后地跑了过去。 因为刘可韦没空吃，处于“战斗”状态的只有金延平、金洙勇和山下助理三位，而这三位又在边吃边聊，消灭食物的进度并不算太快。 吃货军团第一个抵达现场的是短跑速度最快的孝渊。她胡乱与几人憨笑打个招呼，二话没说从烤好的食物中挑了一串烤肉就往嘴里塞。 就在四位男士瞠目结舌的几秒钟石化时间里，随后赶到的几位依样画葫芦地各自拿了一串食物便啃。 腿长但是跑得慢的秀英，虽然是第一个出门过来的，却最后一个到，等她出现的时候，盘子里已经是空空如也了。 “延平欧巴，洙勇欧巴，刘制作还有山下助理，你们偷偷躲在这里吃好东西，却不通知我们一下，是不是太不够意思了啊！” 瘪瘪嘴转转眼珠，秀英当即倒打一耙，反客为主地提出了声讨。 “抱歉，是我们思虑不周，没有好好招待各位……”山下助理愣了下，开口就是道歉，然后疑惑地问道，“可是我记得你们那栋别墅里应该也有一个电烤炉啊，冰箱里也有很多食物，如果想吃烤肉应该是没问题的才对……难道管家李女士刚才没有告诉你们吗？” “这种烧烤的味道和普通的烤肉不太一样啊，更香更好吃！” “没错，没错！” 泰妍和jessica都吃得满嘴是油，也没空抹一下就各自插了一句。 “欧尼，你也尝一尝吧，味道真的很好呢！”善良的徐贤见秀英来迟一步，便很好心地将自己咬过一口的烤肉递过去给她。 秀英谢了一声便伸手接过，这几位女孩平常吃东西的时候你一口我一口地互相喂食算是很寻常的事，她自然也不会嫌弃徐贤吃过，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肉扯下来。 “味道真好，刘制作的手艺好赞好赞！” 在九个女孩中吃相算是最斯文的tiffany小口咬着烤肉，冲着刘可韦甜甜一笑，发自内心地赞不绝口。 “谢谢，你们喜欢就好。”刘可韦一边继续给手中的烤肉刷油，一边点点头回应道。 徐贤看了看桌上用铁签串好的带烤食材，数量并不少，如果是只有四个人吃，哪怕都是男士估计也能绰绰有余，只不过，如果要把自己所属的吃货军团算进去的话，怎么看都远远不够啊！ “泰妍欧尼，我回去再拿点食物过来吧，欧尼你们都想吃什么？” 徐贤这一句话便彻底引爆了吃货军团，“鸡脆骨”、“牛肉”、“鱿鱼”、“鸡翅”、“年糕”、“血肠”“鸡胸肉”等食物名被接二连三地抛了出来，砸得徐贤头昏脑涨。 “忙内你看冰箱里有什么适合烤的食物都拿一点来吧——允儿，你和忙内一块去！”jessica消灭了自己那根烤肉，此刻一边舔着手指，一边眼巴巴地瞪着刘可韦面前的电烤炉，头也不回地吩咐道。 “西卡欧尼！”允儿可怜兮兮抗议了一声。 “刚才是谁骚扰yuri做料理，害得我们大家集体挨饿的？”jessica淡淡地问了一句。 “西卡欧尼，我是想说‘好的，交给我们吧’！”允儿见风转舵地改口了。 两人匆匆而去，回来也挺快，一人捧着一个不锈钢盆子，里面装了不少食物。 这些新拿来的食物，还需要和刚才那批一样，处理过才能上烤架。 金洙勇暂时替下了刘可韦去烤一会肉，刘可韦抽出空来，操起刀子拿着那堆食物啪啪地切片或者哗哗地切花，然后再把它们逐一串上铁签。 好在刚才买来的铁签比较多，足足有上百根的整整一盒，暂时还够用。 “哇，刘制作的料理水平，比我们之前想象的还要高明一些啊！”tiffany啧啧称奇。 “将来嫁给刘制作的女人，一定会过得很幸福吧？”孝渊憨笑着附和点头。 刘可韦呵呵傻笑，谦虚地摇摇头笑而不语。 如果只是会弄一手烧烤，就能让一个女人幸福，那天下最幸福的女人莫过于大街上那些烧烤摊的老板娘了，这推论未免也太过牵强武断。 这种恭维，别人随口说说，自己随口听听就好。要是谁拿它真当一回事，那就是情商欠费的表现。 “请问李纯揆西，作为刘可韦西的绯闻女友，看到他展露出如此高明的料理实力，您的心里有什么感想？” 秀英转了转眼珠，握起空心拳头，就好像手里捏着一个话筒似地举到sunny面前，一脸戏谑表情地玩起了“现场采访”。 “心情很烦躁！原因有两个，第一，崔秀荣你刚才喊了我的‘本名’；第二，为什么我只是‘绯闻’女友，而不是‘正牌’女友啊？” 在场的都不是外人，sunny也挺放得开，瞥了允儿一眼，咧开自己丰润的嘴唇，不以为意地开了个玩笑。 在场的其他人都嘻嘻哈哈地笑得前俯后仰，唯有允儿觉得这句话一点儿也不好笑，抿着嘴脸色变了变，一脸的闷闷不乐。 看起来，刘制作和欧尼们的关系越来越亲近了，以后我想要拒绝与他更多接触，恐怕也越来越难了吧？ 我才应该是“心情很烦躁”的那个人好不好！唉，我到底该怎么办呢？ 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没想到刘制作烹制的烧烤，味道竟然有这么好…… 情不自禁的，允儿低下头去，偷偷地舔了舔自己的唇角。 p.s.标题里的“安对”，即韩文“反对”的意思。(未完待续。) 第398章 再次被“出卖”的三人 一个熟练的烧烤摊主，应付十来位食客的时候，都难免会有些忙不过来。 更何况刘可韦现在所用的电烤箱，和烧烤摊上的专业烤箱比起来，能同时烤制的食物少得多了——毕竟总长度只有一米左右，而街上那些专业烤箱，动辄两米以上。 山下助理见状，从腰后取下一个对讲机，吩咐了几句。 过了几分钟，女管家带着两个人，又抬了一台电烤箱过来，把两台烤箱并排搁在一块。 见刘可韦还是有点手忙脚乱的样子，对料理颇有兴趣的yuri便自告奋勇要帮忙，听她这么一说，泰妍觉得这样烧烤也挺好玩，便道也算她一份。 于是，刘可韦就多了两位打下手的新学徒。 为了避免弄脏衣服，两人还特意回屋穿上围裙，再戴上棉纱手套，瞬间化身似模似样的烧烤小妹。 虽然这两位初学乍练，动作生涩不说，火候也掌握得不太好，需要刘可韦时不时提点几句“yuri你那边可以翻一下了”、“泰妍，还再刷一遍油”、“yuri那几串可以抹烤酱了”之类的话，但好歹总算是能供应上在场那十多张嗷嗷待哺的嘴巴。 当然，生手和熟手比起来，差距还是蛮大的。比如说泰妍和yuri翻串的时候只会一根根地挨个翻过去，刘可韦则是两个巴掌上下一夹，同时夹起五六串，然后一拧腕翻个手再一块儿整整齐齐地搁下。 泰妍和yuri两人忙着烧烤，身边自然有tiffany和孝渊等热心队友给她俩喂食，倒也干活吃饭两不误。 刘可韦就比较可怜一点了，忙活了半天，自己还没吃上。 sunny看不下去，便拿了两串烤肉走过，笑嘻嘻地送到他嘴边。 “谢谢。”刘可韦受宠若惊，连忙道谢，就着sunny举起的烤肉咬了一口。然后再度点头，意甚嘉许。 咀嚼了几下，感觉这块肉烤得稍微有点儿老了。 “呀，sunny你装什么好人。你怎么自己只吃刘制作烤的肉，却把yuri烤的拿去喂人家？”秀英眼尖，一眼就窥破了sunny玩的小把戏，笑着斥责了一句。 “我没把肉烤得像刘制作一样好，还真是对不住长腿你了啊！”无辜躺枪的yuri翻了翻白眼。嘀咕了一句。 sunny见自己被人窥破，吐吐了舌头，嘿嘿直笑。 “哈，别这样说，能有机会吃到yuri西亲手烤的肉，还是由sunny西喂着吃，这事要是传到sone那边，你们的那些崇拜者们还不知道会嫉妒成啥样呢！恐怕把我蘸酱生吃的心都有了吧？”刘可韦笑着挥挥手中的油刷，不以为意地说道。 游泳池边上一共有五六带太阳伞的休闲桌椅，金延平、金洙勇和山下助理坐在一桌。少时们便老实不客气地占据了其余另外两桌。 见刘可韦和女孩们说说笑笑，还不时指点一下泰妍和yuri两人，山下助理满意地暗地点头，觉得自己当机立断地邀请刘可韦来一块度假这步棋还真是没走错。 “金室长，最近这几天，是否方便让sunny西和可韦同时出现在某个容易被人误会为在约会的场合里呢？”他凑近了金延平的身边，压低声音提出了新的要求。 听他忽然又提起了工作的事，金延平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但也没有直接反对，而是迟疑了一下才回答道：“不是昨天才让他们一块儿拍了《runningman》吗？” 言外之意便是：都做到这个程度了。您还觉得不够吗？ “王牌综艺节目里的loveline，话题度肯定没问题。但真要作为绯闻来看的话，可信度还是会差那么一点的吧？” 山下助理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不啻于再说：咱们都是明白人，您就别跟我装糊涂了好吗？ 实际上他说的也确实没错。韩国综艺节目里loveline极为普遍，因此很少有观众会真当一回事，最多也就是当个乐子看看而已。 要炒作刘可韦和sunny之间的绯闻，重点就在于如何让公众在短时间内信以为真——在得知此事的大多数韩国人眼中，少女时代可是韩国炙手可热的头号女团。刘可韦则是个从来没听说过的异国圈外人，两者之间差距如此“不对等”，自然会普遍性产生拒绝相信的心理。 《runningman》里那点小小的loveline互动，并不足以改变这种心理，这显然不能满足乐天集团的实际需要。 泰妍和徐贤还在《我们结婚了》里面和其他男艺人夫妇相称呢！真会相信他们彼此之间有猫腻的糊涂人又能有几个？ 公众了解这件事的存在，和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并不是一个概念。 要让公众对刘可韦和sunny之间的绯闻信以为真，至少得让他们有私下约会之类的互动“被发现”，才能算得上有可信度。 金延平沉吟半响，从兜里摸出一盒香烟，抽出一支叼在嘴上，山下助理见状连忙掏出个打火机，双手捂住帮他点着。 “这样做，对我们公司有什么好处？” 吐出一大口烟圈后，金延平的反问，很直接也很务实。 “少女时代日本首巡的食宿交通，包括随行人员在内，由我们乐天集团全程赞助！”山下助理也是有备而来，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乐天这边的算盘也打得很精，如果由s.m.公司自掏腰包的话，这肯定是一大笔支出，但是对在日本商界也能占有一席之地的乐天集团而言，其实不用花多少钱——就拿交通来说，只是提供几十辆车给s.m.公司暂用罢了，无非是贴点汽油而已。 至于住宿就更简单了，难道乐天集团在东京找几套公寓给少时们住几个月算什么难事吗？别说公寓，和这儿的度假别墅差不多的房子，对人家来说都不是问题。 吃饭什么的小节更不用提。 “请恕我失礼。辛执行nim能影响日本乐天的决策吗？”慎重起见，金延平将信将疑地问了一句。 辛格浩两子分管日本乐天和韩国乐天，日本乐天的掌舵者可是辛东彬的兄长辛东主，这两兄弟向来关系不好。对韩国人来说不算什么秘密。 所以金延平的意思是说：山下助理，这种事您可不会忽悠我吧？ “实不相瞒，佃会长是支持我们执行阁下的。”山下助理压低了声音回答道。 他口中所谓的佃会长，指的是日本乐天的副会长佃孝之——不管是日本乐天还是韩国乐天，名义上的会长一职均由辛格浩本人担任。辛东主也只是副会长而已。 虽然佃孝之在权力和影响力上肯定比起辛东主颇有不如，但同为副会长，多少也算是一位能与辛东主分庭抗礼的角色。有这么个大人物立场倒向辛东彬，后者自然能通过前者部分掌控日本乐天的决策。 像短期内赞助一个偶像女团在日本的食宿交通这种“小”事，对这种级别的博弈者来说，还真不算个事。 金延平与金洙勇交换了个眼色，表情还有点儿犹豫。 “我们乐天集团还打算组织团购少女时代这次日本巡回演唱会的门票，作为奖励上一季日韩两国优秀员工的福利，以及回馈客户的酬宾抽奖奖项——暂定为八千到一万总人次如何？”山下助理搔了搔后脑，又丢出了另一个筹码。“这两个条件，都可以写成书面合约，绝对没有问题。” 这又是一件对乐天集团来说惠而不费的事情——奖励旗下优秀员工和回馈客户的抽奖，本来就在其财务支出计划内，只是临时更换了一下具体内容而已，不需要额外投资。 但是对s.m.公司而言，这却又是一块难以拒绝的肥肉——多卖出一万张门票的话，差不多都够增开一场演唱会了啊！虽然团购门票肯定不会走零售价，会有很大的折扣，但也肯定会增加一大笔收入。 更何况。饭idol的粉丝向来以未成年人居多，这从天而降的一万名观众可都是实打实的成年人，有经济基础，有实际消费能力的成年人！ “对这次‘约会’的场合地点。你们乐天集团有什么具体的要求吗？”金延平终于松口。 “唯一的要求，就是在场的人，越多越好！”山下助理笑嘻嘻地回答道，冲着正在处于“喂鱼被喂”状态下的刘可韦和sunny两人抬了抬下巴，“不过，这次接触的前提。必须是那两位的‘私下’相处，不带有任何官方的工作色彩！” 站在乐天集团的立场上来看，这个要求很合理，因为只有这种私下性质的接触，才容易被公众信以为真。可是站在s.m.公司的立场上的话，将来想要澄清“真相”，难度无疑又增加了很多。 金延平以手支额，冥思苦想了好一会。 今天是周二，明天是周三，这两天休假自然不能算。周四、周五、周六……未来几天少女时代的所有行程安排，迅速地在他脑海里逐一掠过。 “周六那天，sunny和允儿两人将会出席一场音乐剧的首演，这个场合您觉得怎么样？”金延平咧嘴笑了，“因为有我们允儿的存在，想必要说服可韦配合的难度也会降低不少……” 而且这件事将来要撇清，也会容易很多——只要把刘可韦与音乐剧那位主演的关系一公开就行了，谁让他是sunday同岁亲故队友的学生呢！ “一起去欣赏音乐剧吗？这个方案听起来确实不错！”山下助理侧头想了想，露出了一拍即合的微笑。(未完待续。) 第399章 九零后三人组 ps. 奉上五一更新，看完别赶紧去玩，记得先投个月票。现在起-点515粉丝节享双倍月票，其他活动有送红包也可以看一看昂！ 这顿烧烤，九个女孩都吃得很开心，几乎个个都到了撑得走不动道的地步。 “刘制作，我要收回之前的话——以后，嫁给你的女人一定会很苦恼，成天都得发愁自己该怎么保持身材才行！” 孝渊揉着圆滚滚的小肚子，表情复杂地说道。 除了秀英和允儿因为消化功能的问题导致怎么吃都胖不起来之外，少时另几位都是普通的正常人，yuri和泰妍等更是易发胖体质。 一下子吃了这么多高热量的肉类烧烤，吃的时候当然挺开心，吃完以后就该后怕了。 她们可是idol啊，身材管理稍不留意，就是被anti分分钟拿去黑到死的节奏。 yuri更是脸色灰败，唇角一张一翕地喃喃自语，不知道是在自怨自艾没有管好自己的嘴呢，还是在抱怨刘可韦干嘛把肉烤得这么好吃。 虽然她吃的分量其实不算全队最多的那几个，可考虑到她那将卡路里转化为脂肪的效率位居全队之冠…… 此刻，在场的十多位便宜食客都已经吃饱了，刘可韦这才有空在金延平和山下助理身边坐下，拿起他们吃剩下的东西一阵胡吃海塞。 “哈，那有你说的那么夸张，我以前在国内的时候，几乎每天宵夜都会这样吃，也没见我胖成段叔那样啊——关键还是要运动。”刘可韦很没公德心地让段杉杉躺了一回枪，“段叔平常饭量还没我大呢，可他却比我胖多了——比现在还胖得多！原因就是他太宅，很少出去做运动。后来我们拉着段叔去踢球去游泳，他才慢慢瘦下来。” 他想起了什么，从沙滩裤的口袋里摸出手机。从相册里找到张相片，回身冲着背后的孝渊一扬手：“你看，这是当初刚认识段叔时的合影，不到一年前吧。他那时候是不是比现在胖得多？” 孝渊定睛一看，相片中有四男一女，那位挺漂亮的姑娘站在中间，她左手边便是面前这位刘制作，看起来除了发型衣着不同之外。和现在没什么区别。而刘可韦的左手边则是段杉杉，果然如他所言比现在胖得多，挺胸凸肚就跟个屠夫似的，忍不住就扑哧一笑。 至于那姑娘和她右手边的另外两位男子倒是很面生，大概是刘制作段策划他们以前的同事吧？ 和段杉杉更熟一点的泰妍、秀英和徐贤也好奇地伸长脖子凑过来瞧了几眼。 “啊，以前不知道有这么回事，现在才发现，原来段策划在不到一年里竟然能瘦这么多！呆子快来瞧瞧，你可要好好向人家段策划学习啊！”秀英搞怪地惊叹着，一句话既挤兑了段杉杉。又让yuri再度躺枪。 yuri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起身就走。 “欧尼你要去哪儿？”正在收拾桌子的徐贤不小心和yuri撞了一下，惊呼一声，顺口便问了一句。 “去健身！”yuri气鼓鼓地扔下三个字。 辛家这些别墅，每栋都有独立的健身房，对于家用健身房而言，器械配置挺多，跑步机、划船器、仰卧起坐器什么的一应俱全。 被孝渊、秀英等人说了这么几句，yuri再也坐不住了，立即便将想法付诸于行动。 “等等我。我和你一块去。” “我也去我也去，今天确实吃得有点太多了！” 另几位女孩闻言一愕，随后纷纷随着yuri起身，往她们所住的那栋别墅走去。 瞬间还留在这儿的就剩下不用为发胖担忧的秀英和允儿。还有很自觉地收拾残局的忙内徐贤。 巧合的是，她们正好也是少女时代这个组合仅有的三位“九零后”。 刘可韦填饱肚子后，也整理了一下桌子。然后在金延平的提议下，四位便男士玩起了扑克。 他们的玩法，还是上回刘可韦和车光龙教的“标分”。这种规则简单但对抗性很强的打法，对赌性很强的韩国人而言。自然是正中下怀。 山下助理自然不会，免不得又的给他做一番启蒙。 和上次在刘可韦他们公寓不一样，此时多了个山下助理这么个不算太熟的外人在，秀英和允儿也不好凑过去看热闹。 “欧尼，我们去游泳吧？”允儿此刻有点儿百无聊赖，懒洋洋地随口问了一句。 “哈？这个天气，你想去游泳？”秀英略感诧异。 “这儿是据说是恒温泳池啦！”允儿指着附近的那个游泳池解释道，“不信你问忙内。” 徐贤正将各种食物残渣用纸巾小心翼翼地扫入垃圾袋，秀英狐疑地望了她一眼，她点头认证道：“延平欧巴刚才是有这么说过。” 听她俩这么一说，秀英也颇为意动，问道：“忙内你也来吗？” “我收拾完之后，想再去读一会书……”徐贤停下手中的动作，犹豫着回答。 “读书那种事情，什么时候都可以啦！刚才吃了那么多高卡路里的食物，比汉堡还可怕喔，徐朱玄！”允儿嬉皮笑脸地说道。 “欧尼你又逗我！”徐贤嘟了嘟嘴，表情有点儿生气。 她以前比现在更古板更固执，很可能还有点儿强迫症的倾向。自己觉得吃汉堡对健康不好，居然就对sunny说“吃这个会死得早”，后来还被sunny在《至亲笔记：少时特辑》里爆料出来。 可现在我好歹也已经出道五年了，还和异性艺人拍摄了一年多的假象恋爱节目，加上你们这一群朝夕相处的欧尼们日夜熏陶，我早就不再是当初那个一根筋的孩子了！ 就连曾经最喜欢的红薯，因为现在自己也觉得这个爱好太孩子气，渐渐都不怎么提起了，怎么欧尼你还拿当初的事情来调侃我？ “好啦好啦，读书的事以后有的是时间，我们难得休两天假，忙内你就别太用功了好吗？”允儿拉着徐贤的手一阵乱晃。满脸期颐地说道。 “刘制作和山下助理还在这儿呢……”徐贤有点儿为难地望了已经开始抓牌的四位男士一眼，小声嘀咕了一句，“要不然，我们还是和泰妍欧尼她们一起去健身吧？” “怕什么！游泳池或海边的陌生男人还多得是。徐朱玄你总不会这辈子都不去游泳池或海边游泳吧？” 秀英有点儿哭笑不得地插了一句——和面前这位忙内比起来，她和允儿都属于身材“没什么料”的范畴。 我俩都不在乎，偏偏身材窈窕曲线玲珑的徐朱玄你倒是打算藏着掖着不让别人看？ “那间健身房就算在宽敞也不可能同时让我们九个人一块儿锻炼吧？”允儿从另一个角度继续说服，“与其去那边凑热闹排队等着健身，不如我们自己去游个泳。一样也有健身塑形的效果！” 在两位欧尼软硬兼施再三动员的影响下，徐贤终于还是乖乖地答应了。 三人先回别墅里换了泳装，再各披着一条浴巾回来，见金延平几人玩得正高兴，也没和他们打招呼，从泳池边拿了几个卡通救生圈套上，径直就下了水。 泳池里的水温大约只有二十七八度左右，正是人体最适应的温度。 没有减肥带来的压力，秀英和允儿这两位倡议者下去后就舒服得全身放松不动弹了，反而是被她俩硬拖来的徐贤倒很努力地游了一会儿。 发了一会呆。秀英忽然想起了什么，顺口问了一句：“允儿啊，昨天拍摄《runningman》的时候，刘制作表现如何？” 允儿一愣，有点儿警惕地反问道：“欧尼你问这个干嘛？” 秀英失笑，摇摇头道：“你太敏感，我只是闲聊而已，还能干嘛？我和刘制作又不算太熟，倒是西卡和他的私交似乎还不错。就算要帮他做说客什么的，那也轮不到我。你别想太多。” 允儿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因为刘可韦这个家伙的存在，弄得有点儿神经衰弱的征兆，每次听见别人提到他。自己就会像刺猬一样下意识地先把背后的刺竖起来再说。 “不是太了解，昨天大部分时候他都和sunny欧尼在一组拍摄，和我同一个镜头的场合并不多。”回忆了一下，允儿摇摇头回答道，“只有访谈环节和最后公布结果的时候才有凑到一起，他似乎表现得很低调。没说几句话。不过，sunny欧尼那组获得胜利后sunny欧尼和仲基欧巴都有夸他几句。另外，他似乎和光洙欧巴、仲基欧巴他们的关系都不错。” 艺人上综艺节目，不管私下关系如何，表面上往往都会装得很亲密无间的样子。 口头上的亲近未必是真的私下关系好，但是拍摄期间一些肢体互动，却不太容易作假。比如说勾肩搭背之类，勉强去做的话，彼此的表情多少都会有些尴尬才对。 出道五年，参与过好几十回的节目拍摄，这点儿眼力允儿还是有的。 从昨天李光洙、宋仲基和刘可韦三人的互动中，她能看得出来他们的关系应该是确实不错。 “是吗，看样子刘制作还真是个挺适合往娱乐圈发展的人才啊！”秀英斜睨了远处刘可韦的背影一眼，轻轻地感慨了一句，“颜值、身材、唱功他算是都有了，就连刚认识的陌生艺人都能迅速搞好关系——能不能红，能红到什么程度可能说不准。但要在这个圈子里站住脚，对他而言应该不是什么问题吧？” 对艺人来说，自身实力、经济公司背景、人脉经营是至关重要的三大要素。秀英的圈内人脉，在组合里较为薄弱，与jessica、sunny和tiffany和孝渊这几位社交达人根本没法比。此刻她便忍不住隐约有了点儿羡慕的情绪。 听见秀英这样说，允儿默默低头表情复杂，久久无语。 【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支持，这次起-点515粉丝节的作家荣耀堂和作品总选举，希望都能支持一把。另外粉丝节还有些红包礼包的，领一领，把订阅继续下去！】(未完待续。) 第400章 元气一杯 知道少时的料理水平不是那么让人放心之后，山下助理很上道地吩咐别墅区的女管家让人张罗了一顿丰盛的自助餐作为晚饭。 还在牌桌上的时候，山下助理便问起待会自助餐是给女孩们送到她们那栋别墅里去呢，还是放在外面让她们出来吃，金延平牌兴正浓，随手比了比周围的休闲桌说就放这儿好了。 他们打了一下午的扑克，大约五点多的时候，七八辆餐车就这么推了过来，在泳池边的空地上排成一行。 这时秀英、允儿和徐贤三人早就游完泳回别墅去了，金延平便给泰妍打了个电话，让她带着队友们赶快过来享用。 吃货军团再度出现的时候，金延平面前已经放了一堆钞票，正乐得合不拢嘴。 一开始，也是两位韩国人提议要挂点彩头的——韩国人好赌，打个比方，在中日两国的职业棋手里，下“彩”棋一般都不算多光彩的事，很容易被同行看不起，然而韩国职业棋手几乎都下过“彩”棋。 甚至之前提到过那位曾经在富士通杯大放异彩的韩国棋手车敏洙（见第4章），后来更直接改行当了职业牌手，甚至还赢得了“赌王”之美誉。sbs电视台2003年拍摄了一部名叫《洛城生死恋》的连续剧，由李秉宪和宋慧乔主演，主人翁便是以这位从棋手变身赌王的车敏洙为原型。 听两位韩国人这样说，刘可韦也无可无不可地建议道：“那就按我平常和车制作段策划玩的时候的规矩走吧，一‘片’一千韩元好了。” 结果玩了几把之后，两位韩国人觉得赌注太小，不够刺激，意犹未尽地要求提高金额。于是便改成五千韩元一“片”。 一下午玩下来，刘可韦死性不改，自然是输得最多的那个。而金延平倒成了最大的赢家——原因很简单，因为金洙勇是他下属，虽然两人不至于明着串通一气出老千，但是某些关键时候“心慈手软”一下总是在所难免的。于是积少成多。他最后竟然赢了三十万韩元左右，也算发了一注小财。 折合人民币，只不过是一千多元而已，其实赌得也没见得有多大，还是以消遣为主。 女孩们过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幅场景，很凑趣地一个个嘻嘻哈哈地围过来恭喜金延平，还嚷嚷着“回首尔后，延平欧巴一定要请客”之类的玩笑。 另外三个人里。金洙勇大致没输没赢，山下助理略输一点，刘可韦输得最多，金延平那三十万基本就是后两者联手贡献的。但两人也没当回事，笑吟吟地看着，丝毫不以为意。 金延平与女孩们说笑几句，便招呼她们去餐车那边自己动手选取中意的食物。女孩们乱哄哄地答应着，又与金洙勇、刘可韦和山下助理三人礼貌打过招呼。这才朝着餐车一拥而上。 这边自然也收拾牌局，各自起身去洗手准备就餐。 这顿自助餐以日韩料理为主。诸如寿司、刺身、紫菜包饭、炒年糕、铁板烧鱿鱼之类，也有味增汤和大酱汤等，菜单并不奢华，但很实惠，味道也不坏。 十多人分作四桌，男士一桌。泰尼尼一桌，允贤cp一桌，jessica、孝渊、yuri和秀英一桌。 大概是午餐吃得太多导致不得不去做了不少运动的缘故，痛定思痛，少时大多数都吃得很“保留”。只有秀英和允儿两人旁若无人地风卷残云。继续扮演着“老饕”的角色。 吃完饭，略事歇息了半个钟头左右，女管家派人来通知，温泉那边已经给诸位准备好了。 于是山下助理领头，引着大家前往泡温泉的地方。 与附近那处德式的利川温泉度假区不同，辛家别墅区这边的温泉，显然是日式风格。 距离他们所住的这两栋别墅还有点儿距离，差不多将近一公里，诸人便当做饭后的运动，步行前往。 很多中国人受影视卡通作品的误导，以为日本的温泉都是男女共浴的，其实并不是那么回事。 男女共浴的温泉自然也有，但是数量很少，通常也只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才会去光顾。日本大多数温泉还是男女分浴的。当然，有些小型的温泉旅馆受限于空间和资源有限，会把同一处温泉设施划分出男女使用时段，这种情况也不算罕见。 辛家这处温泉也不例外，一栋挺大的日式庭院里，划分为三处：男汤、女汤和家庭汤。 所谓的汤，在中文里原来就有热水的意思，传到日本也还是如此，但也可以引申为泡澡等涵义。 顾名思义，男汤就是供男性使用的温泉，女汤亦类似，而家庭汤则是提供给夫妇关系或亲子关系的人用的。 按照日本的文化传统，这里也设有一位“女将”——在日文里，这可不是女将军的意思，而是女主人、老板娘的称呼。 顺便说一声，“大将”在日文里也有老板的意思，不过一般是负责提供后勤的，很少出现在客人面前，“女将”才负责抛头露面的接待工作。 此时，这处温泉已经清场，只有穿着和服的女将和几位女佣在伺候。 山下助理让女将陪着少时去女汤，自己则领着另三位男士熟门熟路地进了男汤。 四人在更衣室里脱得精光，山下助理给了每人一条干净的新毛巾，就这么随便挡一下不能描述的部位，走到隔壁的浴室。 他解释道：在日本，是不可以在温泉里搓澡的，最多只允许你用勺子装一勺热水洒在身上这种程度。所以要先在浴室里洗干净全身，然后再去泡温泉。 浴室的设计也是日式的，简单说就是坐着淋浴，洗完后，山下助理这才带着大家出了浴室。 泡温泉的池子在一个露天的小院子里，而且出乎意料的是池子居然不止一个，而是五六个那么多，虽然每个单独来看都不大，零零落落的凑在一起，加起来也颇为可观。 几个池子都是用大大小小的天然石块砌起来的，看起来显得很古朴。 “几个池子的水温都不一样，你们可以选择适合自己的池子。”山下助理笑着解释道。 他当先走到一处池边，却不急着下水，而是不慌不忙地在池边坐下，将自己的两只小腿浸入池面。 另三人则有样学样地跟着他在这个池子边坐下。 山下助理选择的这个池子，水温将近有五十度，泡了一会儿脚，众人都渐渐感觉浑身发热，这时候山下助理才起身，小心翼翼地走下池子，把全身泡进水里。 “这是‘立汤’，那边还有‘寝汤’，你们有兴趣的话可以试试。”山下助理指着远处一个很浅，大概只有十公分左右的池子说道。 所谓的“立汤”就是较深的可以让人站着泡澡的池子，而“寝汤”则是让人平躺着泡澡的。 “哇，纯揆啊，你怎么又大了！” “真的吗？真的耶！” “呀，你们两个变态妍，别摸我那里！” …… 不知何处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这边四位男士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点精彩。 “金太耎！”金延平哭笑不得地大声呵斥了一句。 刚才那第一句惊叹，很明显就能听得出来，正是出自这位短身抽风队长之口。 少女时代名字里有个“yeon”字的成员，一共有三位。除了泰妍之外还有jessica和孝渊（“耎”、“妍”和“渊”，用韩文写是同一个字，所以孝渊有时也会被译为“孝妍”）。 除了众所周知的泰妍之外，其实jessica刚出道的时候同样也有“变态妍”的外号，刚才那句“真的吗？真的耶！”正是她说的。 可想而知，袭击sunny的两只“黑手”，必定也有她一份。 回应金延平这句呵斥的，是堂惶失措的几声惊呼，以及噗通噗通的水声。 刘可韦几乎可以脑补几位女孩吓得连忙全身缩进池子里，然后紧张地转头四处打量的场景，忍不住笑了起来。 “延平欧巴，刘制作，你们在哪儿？我们怎么没看见你们？”过了良久，泰妍才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应该在你们隔壁吧，放心吧，我们也看不见你们，只不过能听见声音而已。”金延平摇摇头，没好气地扬声回答道。 “噢，原来是这样啊！”泰妍的声音瞬间就放松下来，“抱歉了，延平欧巴还有刘制作，刚才都怪李纯揆的嗓门太大了，所以才会惊扰到你们。真是不好意思，我们会好好教育她的！” “呀，金太……”sunny抗议的声音还没说完就戛然而止，像是被谁捂住了嘴巴。 然后就是一阵嘻嘻哈哈和呜呜唔唔的笑闹声再度传来。 “少女时代这几位，还真是‘元气一杯’啊！”山下助理也乐了，又冒出一句他的母语——“元气一杯”翻译成中文，即“精神满满”之意。 “还真是……”金延平侧头捂着后颈苦笑，一副要爆血管的模样，“要是偶尔这么闹一闹也就算了……可你们不知道，她们居然能成天这样折腾，真是让大家见笑了。”(未完待续。) 第401章 午夜凶铃 泡温泉或许有很多好处，但是泡完之后会觉得疲惫也是事实。 因为泡温泉能促进人体内的血液循环，加速新陈代谢，与蒸桑拿的效果有点儿类似。 而且，每次浸泡的时间还不宜过长，三十分钟左右就要出来休息一会儿，喝点饮料补充一下水分，然后再继续。 进进出出四五趟，加起来差不多有三个小时的时间，这才算是结束了今晚的温泉之行。 来的时候兴高采烈，回去的路上虽然心情还是很好，但体力方面的消耗让女孩们基本都没什么精神，每个人的神色都困顿不堪，可能就孝渊和yuri这两位舞蹈担当比起另几位来会强一些。 硬撑着回到别墅门外，与四位男士礼貌告辞，刚走进客厅，纸片人泰妍就哀嚎一声，连滚带爬地趴到沙发上不肯起身了。 “只是去泡了个温泉而已啊，我怎么感觉比开一场演唱会还要辛苦！”她嘴里还如此抱怨着。 刚才她“调戏”和“镇压”sunny时的霸气，早就不翼而飞。 “泡温泉本来就很累，谁让一开始你还和别人打打闹闹的？” 秀英换完拖鞋走过来，在沙发另一侧坐下，笑嘻嘻地挖苦了泰妍一句。 在日本出道过一回的她，对于泡温泉的常识自然比起其他队友来要丰富得多，虽然她平常也挺闹腾，可今天在温泉里的时候全程都表现得挺安静挺斯文，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长腿你知道也不告诉我们一声！”泰妍苦着脸回应。 “说了你们也未必会听，还不如让你们吃一次苦头，以后应该就会记着这个教训了吧？” 秀英幸灾乐祸地拍了拍泰妍的大腿，泰妍像死鱼一样趴在那儿。动也不动地似乎毫无感知。 “长腿我恨你！”泰妍有气无力地嘟囔着，声音就像是梦呓。 几句话之间，其他女孩们也各自来走过来找个地方老老实实地坐下，来得早了的还能在几张沙发上找到个位置，迟来一步的便索性背靠着沙发坐在地板上。 只有sunny不声不响地上楼，过了几分钟吃力地提着自己的旅行箱出现在众人面前。 “难得出来放松一会。我们喝一杯吧！” 她打开箱子，取出自己特意带来那些啤酒和红酒，挨个摆在茶几上排成一行。 与此同时，已经算是人到中年的金延平和金洙勇，进了他们住的那栋别墅后，就各自回屋睡觉了。山下助理则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开笔记本像是在处理工作，还不时拿出手机用日语给别人打个电话。 泡桑拿对别人来说可能有些负担，可那点体力消耗。对于刘可韦而言，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甚至他还觉得今天的运动量实在太少了，很有点儿意犹未尽的味道——可惜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这会儿没在身边，想打个羽毛球什么的都找不到人。 两位经纪人就睡在健身房隔壁的屋子，这会儿去健身房里运动，大概会打搅到人家休息。犹豫了半天，刘可韦再次换上泳裤，决定去游泳池里再游几圈。 和山下助理打了声招呼。刘可韦披着浴巾趿着拖鞋，从冰箱里拿了瓶可乐。便独个儿离开那栋别墅。 这会儿已经算是深夜，别墅区里的工作人员除了执勤的保安之外，基本上都已经休息了。游泳池周围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也没在意，先把浴巾和可乐撂在一张休闲桌上，然后就在池边吭哧吭哧地做起俯卧撑。 一组四十个俯卧撑。他做了三组，然后再扭扭腰胯，舒展一下四肢，便算是热身完毕。 把拖鞋脱在泳池边，他光着脚走上跳台。作势酝酿了半天…… 然后以一个超级笨拙的姿势，直愣愣地“砸”进池里。 他一直很羡慕段杉杉能像游泳运动员那样，一个猛子扎进水里的潇洒造型，可问题是段杉杉教了他几回，他都不敢去尝试。 ——反正哥游泳的目的是为了锻炼，又不是耍帅！ 就好像踢球一样，别看有点南美球风的段叔盘带过人花哨好看，真的在球场上踢比赛，他那一套还没我实用呢！ 最后他往往只能这样自我安慰。 刘可韦的游泳技巧，怎么说呢……学得很扎实，不管是蛙泳还是自由泳，动作都很规范很到位，一板一眼有模有样地，就是游得不快。 来来回回不知道游了多少趟，感觉运动量差不多够了，琢磨着时间应该也差不多到了十二点，他这才心满意足地爬上岸。 找到拖鞋穿上，坐着喘了几口气，他起身便朝放浴巾和可乐的休闲桌走去。 才走了几步远，他就一个激灵，停下了脚步。 借着微弱的月色，他能看见那张休闲桌边，赫然隐隐绰绰地坐着一个身着白色睡裙，披肩长发遮蔽了面容的身影！ 刹那间，刘可韦心脏都差点停止了跳动，感觉浑身的血液直冲头顶，全身上下寒毛直竖。 虽然不是特别喜欢恐怖片，但《午夜凶铃》系列的头四部，他可都一集不落地看过——这不正是电影里那位，有着“最著名恐怖片女主角”之称的“山村贞子”的经典造型吗？ “阿酿。” 那位“贞子”开口了，口中说的是韩文的“你好”，还是平语，刘可韦这才缓过一口长气来——在他的印象中，电影里那位“贞子”可从来没说过韩文吧？ 更重要的是，他从这两个音节里已经听出了，面前这位究竟是何方神圣。 “yuri西，这时候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发呆呢？” 刘可韦摇摇头，哭笑不得地问道。他走过去在yuri的对面坐下，拿去桌上的浴巾披在肩上，稍微遮挡了一下自己****的上身。 “你不也是一个人吗？还有。为什么要说敬语？不可以说平语吗？” yuri低着头，视线在手中捏着的一个高脚杯上聚焦，杯中还盛着大约三分之一高度的石榴红色液体。 听她说话的语气和平常判若两人，空气中还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酒精的气息，再看她手中那个杯子，刘可韦顿时就明白了。 这位该不会喝高了吧？ 看样子。她们回别墅后喝了葡萄酒，而且应该还是陈年的葡萄酒——普通的红酒没什么后劲，陈年红酒后劲却不小。而且还口感绵软，等到你感觉后劲上头的时候，往往已经来不及了。 “yuri西，你不要紧吧？要不要我送你回别墅去？”刘可韦皱起眉头问了一句。 此时他对少时那几位是略略有些腹诽的——你们大半夜把yuri给灌醉了，却放任她一个人到处乱跑？幸亏她在这儿遇上的是我，要是碰见个不怀好意的人咋办？ 你们的心，未免也太大了一点吧？（“心大”是北方方言。也有粗心大意的意思。） “不要，我不回去！别以为我不知道，虽然大家都没说，可我能看得出来她们一个个都在心里嘲笑我！”yuri大着舌头，含混不清地抗议道，而且还抬起左手用力地胡乱挥了两下以示拒绝。 “她们？大家？你在说什么啊……难道你和允儿她们闹了什么矛盾吗？”刘可韦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和允儿倒没什么关系——你怎么一天到晚就记得允儿啊？允儿允儿允儿允儿……她真有那么好吗？”yuri侧着脑袋，凑近了刘可韦打量，憨态可掬地问道。 空气中弥漫的酒精气息越发浓郁起来。 “我只是随口问一下而已。好吧，那么到底是谁在心里嘲笑你？”刘可韦无可奈何地问道。 “全部！所有！everyone！anyone！” 刚才yuri还说和允儿无关。这会又一棍子把所有人都扫进去了。 不过刘可韦自然也不会龟毛（台湾方言，也有很啰嗦爱较真之意）到和一个喝醉的人去研究她前后话语的逻辑矛盾之处。很自然地略过了这个细节，他按捺着性子继续问道：“那她们到底嘲笑你什么啊？该不会是你误会了吧？” “绯闻啊！当然是绯闻啊！”yuri心烦意乱地用指甲在桌面上抓挠着，发出十分膈应人的噪音。 “绯闻？谁的绯闻？”刘可韦傻眼了。 少女时代最近能和“绯闻”扯得上关系的不就是sunny吗？难道你说的是指我和sunny之间那段“绯闻”——那分明是应乐天集团的需求才去炒作的，我和sunny都只是配合而已，你又不是不知道。 再说。我们这“绯闻”，能和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是我的绯闻啊！”yuri梗着脖子，不满地嚷嚷了一句。 yuri最近有什么绯闻吗？刘可韦茫然地回忆了一下，好像没什么印象。 “难道你说的是shinee的崔珉豪？好像去年有在你们粉丝的中文社区里看到过，有人传了你们公司家族演唱会里的一些图片。说是你们两人互动频繁，像是有在偷偷地交往什么的……”刘可韦迟疑地问道。 “关珉豪什么事？”yuri圆瞪双眼一副暴怒的表情，“在我眼里他就是一个很可爱的后辈和弟弟而已，好吗！” 你喝高了，你最大！ 刘可韦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叹了口气摇摇头说道：“那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抱歉……” “当然是指艺珍前辈和我之间的‘绯闻’啦——你不知道也不奇怪，公司把这件事压下去了……” yuri双手交叠搭在桌上，再把她的脑袋支上去，含含糊糊地嘀咕道。(未完待续。) 第402章 “绯闻”的背后 yuri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到最后几乎微不可闻。 她说的“艺珍前辈”究竟是谁？刘可韦不知道。 他很少看韩国电影，而这位艺人作为演员也很难得出现在综艺节目里，所以他对此人毫无印象不足为奇。 然而没时间给他思索这个问题，一阵细微的鼾声隐约传来，刘可韦眨巴眨巴眼睛愣住了。 您竟然在这儿睡着了？ 这个季节的深夜，您穿得这么单薄，在露天的泳池边打瞌睡，可是很容易感冒着凉的喔！ 刘可韦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除了浴巾和可乐，他根本没带手机出来，在这儿守着yuri就没法联系别人；而他要去通知少时的其他人或者金延平过来处理的话，就得把毫无防备的yuri一个人扔在这。 “yuri西，醒醒，醒醒，这儿可不是睡觉的地方啊！”他无可奈何地小声提醒了几句，试着能不能把yuri叫醒，可对方毫无反应。 他想了想，原本打算拿自己的浴巾给yuri披一下，可是摸上浴巾之后又打消了主意——这玩意现在已经沾了不少水，湿漉漉地披上身，更容易着凉吧？ 就在他有些左右为难，不知所措的时候，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他转过身回头望去，远处模模糊糊有个影子，但却看不清到底是谁。 “谁，谁在哪儿？” 对方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存在，停下脚步，轻轻问了一句，听起来还有点底气不足、色厉内荏的味道。 就像一只明明是走萌路线的喵星人，偏要冲着你作出一副张牙舞爪的样子。 原来是jessica！ 刘可韦登时就放下了一大半烦恼。笑着应了一声。 “刘制作，你怎么这时候还在这儿……对了，你有看见yuri吗？”jessica那边的声音也明显放松了下来，一边走进一边问道。 “嗯，yuri西也在，刚才看见她的时候我还被吓了一大跳呢。”刘可韦从桌面上拿起自己那瓶可乐。喝了一口，笑嘻嘻地回答道。 “yuri吓唬你了吗？抱歉啊刘制作，她今天可能喝多了……”jessica听说yuri也在这儿，立即加快脚步走了过来。 “不，她大概倒没想要吓我。只是我游完泳回来拿浴巾，却看见一个白色裙子、长发遮面的人影坐在这儿，当时我腿肚子都软了……”刘可韦自嘲地解释道。 “哈！”jessica失笑，这会儿也终于走到了休闲桌旁，见yuri伏在在桌上不声不响。忍不住就推了推她的肩膀，“yuri，回去啦！” “她像是睡着了……要把她叫醒吗？”刘可韦问道。 jessica犹豫了一下，想了几秒后摇摇头：“算了，让她先休息一会吧。” 一阵夜风吹来，刘可韦倒是不以为意，衣裳也挺单薄的jessica却下意识地抱着肩膀瑟缩了一下。 “我去拿两件衣服过来，刘制作麻烦你再照看yuri一会儿。”jessica对刘可韦欠欠身。回头又往别墅的方向走去了。 没过多久，她披着一件宽大的风衣回来。手上还拿着另一件。 她把手中那件风衣小心地盖在yuri的背后，这才在另一把椅子上坐下，下意识地扯了扯风衣的衣领，把自己包裹起来。 “呃，我也回去换身衣服吧……” 刘可韦倒没觉得冷，只不过他觉着自己穿个裤衩披个浴巾坐在两个女孩面前总是不太像话。 “呐。”jessica没有转头。她正冲着yuri伸出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抚摩着对方的背脊，像是在仔细地将风衣的褶皱处抹平。 刘可韦回别墅后，先去冰箱里取出两袋袋装牛奶，丢入一个小锅。然后再注入半锅开水加热，这才去自己的卧室更衣。 几分钟后他换完衣服回到厨房，牛奶也差不多热好了，各自剪开一角，分别倒入两个干净的玻璃杯，就这样双手各端着一杯牛奶出了门。 “喝杯热牛奶吧。” 回到泳池边，刘可韦将一杯牛奶放在yuri面前，另一杯则递给jessica。 jessica礼貌地点头道谢接过，双手捂着杯子啜了一小口，露出惬意的笑容。 “yuri西……最近有什么绯闻吗？” 半夜三更，孤男寡女——暂时忽略掉神志不清的另一位的话——的情况下，刘可韦也不知道该聊什么话题。迟疑一会之后，他试探着问了这么一句。 “她主动和你提起的吗？”jessica颦起两道秀气的眉毛，有点儿意外地反问道。 “嗯，她说因为这个绯闻，你们都偷偷在心里嘲笑她来着——能说说到底是什么情况吗？所谓的‘绯闻’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现在多多少少也算有些了解了，这对你们来说不是很寻常的事情吗？这有什么好嘲笑的啊？” “呀，呆子，你连这个都和刘制作说了吗？” 刚才还以一副无比温柔体贴姿态照顾yuri的jessica，当即换个截然不同的画风，柳眉倒竖地推了yuri一把，气鼓鼓地抱怨道。 yuri茫然抬头，转了转脑袋，双眼无焦距地打量了一下周围环境，然后又猛地来了个鸡啄米，继续伏在桌上。 “呆子刚才还和你说了些什么，刘制作？” 见到yuri的惫懒样儿，jessica忍不住摇头苦笑叹息一声，然后又转过头来，有点儿紧张地对刘可韦询问道。 “也没说什么，就是提到有一位‘艺珍前辈’，还说什么‘你不知道也不奇怪’。‘被公司压下去了’之类的话……我基本没听懂她的意思。” 刘可韦回忆了一下，如此解释着。 jessica又摇了摇头，再次长叹一口气，一副犹豫不决的纠结模样。 “呵呵，如果不方便说的话就算了，没关系的。我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刘可韦耸耸肩笑着说道。 如果是换了个别人，jessica肯定不会随随便便和一个外人谈起这种在组合、在公司里都算是比较“秘辛”的话题。但毕竟她已经没拿刘可韦做“外人”看待了，而是将这家伙视为亲故，听刘可韦这样说，她反倒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 “其实，确实有这么回事。上个月在cytic网站上，有一篇新闻，虽然没有提到当事人的名字，不过我们组合里的人应该都知道。那条新闻里说的某一位当事人就是我们yuri。”jessica难得地慎重组织着自己的措辞，小心翼翼地解释道，“后来大概是我们公司这边在背后施加了压力，让那个网站第二天就把这条‘新闻’给撤下了……” “就算如此，不论真假，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可以嘲笑的吧？”刘可韦挠了挠头，还是不太理解。 “我们本来就没有嘲笑她啊！” jessica不满地抗辩道，不过这句话说得有点儿底气不足。 当面的话。肯定是没有。但是背地里真的没有吗？像愚人节那天，泰妍拿这件事和自己开玩笑（见第332章）。到底算不算在“嘲笑yuri”，她就有点儿吃不准。 她只能确定，就算是嘲笑，应该也没什么恶意在内，最多也只是调侃而已吧。 “西卡啊……连你最近看我的眼光，都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你当我看不出来吗……” 伏在桌上打盹的yuri。此时正好嘟嘟喃喃地说了这么一句呓语。 刚才还信誓旦旦说自己没有嘲笑yuri的jessica，顿时老脸一红。 虽然此时周遭一片昏暗，刘可韦应该没看出什么。但见对方似笑非笑地朝自己望过来，jessica心里还是忍不住有点儿堂惶。 “那是因为和yuri传绯闻的孙艺珍前辈，是一位女演员啊！所以我难免会感觉有点儿怪怪的——当然我也要声明一下。我这可并不是在歧视同性恋！” jessica还是忍不住一口揭破了谜底。 作为深受美国文化熏陶的她，还忙不迭地补了一句——在美国，歧视同性恋可绝对是“政治不正确”的观念，必定会受到公众舆论立场一致的口诛笔伐。 原来是这么回事！ 刘可韦有些明白了，但却也更疑惑不解：“你们不是有所谓队内三大官配cp的说法吗，对于‘蕾丝边’这种事情的接受程度应该很高才对吧？” “呀，我们那是玩笑居多好么？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迎合粉丝们的cp需求心理！难道刘制作你以为我们真是一群‘蕾丝边’吗？别人我不敢说，至少我本人的取向是正常的！” jessica的情绪略显激动，甚至都有点儿口不择言了。 “那为什么yuri会这样说？”——这句话，刘可韦没有明着说出来，可是他脸上的表情明明白地这样问道。 “那是，那是因为……我当然也觉得yuri和我们一样取向正常啊——只不过偶尔也有会点儿担心，万一我猜错了的话……所以最近这段时间我有些茫然。可能就是因为这样的缘故，让她觉得‘我看她的眼光和以前不太一样’了吧……” jessica嚅嗫着，无力地辩解道。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尴尬，刘可韦和jessica两人，不约而同地陷入沉默。 “我想拍戏！” “我只是想拍戏而已啊！” “一开始，我就是为了能有机会拍戏，才会加入少女时代这个组合的……” “我们已经出道五年了啊……五年了啊！” “艺珍前辈介绍了不少编剧、导演和演员给我认识……” “我没做错什么，真的没有！” “我做错了吗？” …… 只有yuri偶尔发出几声含糊不清呓语，会间歇性地打破这片良久的沉寂。(未完待续。) 第403章 你并没有错…… 早知道刚才就应该拦着，不让yuri出门才对…… jessica的表情有些尴尬，之前在别墅里喝酒的时候，yuri还是好好儿的，大家都在闲聊，也没人去特别注意她到底喝了多少。 她端着个杯子说自己要出屋透透气，谁也没多想。 谁知道不过前后几分钟的时间，她竟然能变成这幅模样！ 大概是因为泡完温泉后，又喝了不少酒的缘故，再加上外面的夜风一吹，陈年葡萄酒的后劲就一下子发作出来了吧？ 作为经常泡club的jessica，喝酒的经验还是蛮丰富的，稍加琢磨便将整个经过“还原”了出来。 可惜，这对事实一点帮助都没有。yuri还是人事不省地趴在那儿，时不时还冒出几句含糊的呓语。 “你们怎么会让她喝这么多的酒……”刘可韦随口问了一句。 “又没人故意灌她！”jessica白了刘可韦一眼，撇撇嘴嘀咕道，“我们喝多少全看自己的心情——除了泰妍经常被限量之外。忙内还滴酒不沾呢，我们也没人拿她怎样！” “那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喝这么多啊！”刘可韦挠挠后脑，望着yuri苦笑着摇了摇头。 “难得出来休假，大家都很开心地在聊天，谁会去特别注意某一个人到底喝了多少……”jessica偏头嘀咕，“再说大家都是成年人……” 她顿了顿，总算在将将说出口之前，把自己后半截有点埋怨yuri倾向的话给吞回肚子里。 扪心自问，我已经做得很不错了，yuri离开别墅不到十分钟，我就出来找她了，这还不够吗？ 就因为yuri喝醉了。你便反过来数落我？ 我哪点做得不对了？yuri喝不喝酒，以及她到底要喝多少，这种事情我能管得着吗？说到底，我们毕竟也只是同事而已啊！而且还是同岁亲故！ 她又不是krystal，也不是允儿和忙内，我凭什么能去管她？ 所以jessica此刻的心情挺郁闷的，下意识地又一次鼓起了包子脸。 “想拍戏为什么不找你们公司的人说呢？允儿不都拍了两部连续剧了吗……” 为了打破尴尬的氛围，刘可韦继续没话找话。 “你怎么知道yuri没尝试过？有些事不是我们想做就能做到的好吗！”jessica哼了一声。 除了专注于演唱的泰妍和专注于舞蹈的孝渊这两位之外，谁不想拍戏？ 尤其是对组合里另外三位演技担当而言。 可是整个组合九个人，出道五年来。刨去各种打酱油似的客串出镜之外，也就允儿一个人主演过两部连续剧而已。 “她也尝试过？那么，你们公司为啥不安排她拍戏呢？” 这个问题，刘可韦问得就有点儿想当然了。 “公司那边还不是老一套！肯定会说什么‘暂时没有合适的机会’，‘将来会妥善安排’，‘你要继续努力’之类的话啊！”jessica撇撇嘴吐槽道，“这种话我们早就听腻了……” “以你们现在的知名度和人气，拍个戏而已，应该不算什么难事吧？”刘可韦有点儿懵。这和他想象的情况完全不一样。 不是连后出道的函数成员，你妹妹krystal去年都拍摄了一部138集的日日剧《越看越可爱》了吗？虽然在剧中不是主演，但也是个戏份挺多的配角，而绝非龙套。 她都能有机会去拍戏。没理由不让yuri去吧——不管怎么说，函数现在的知名度和人气，比起少时来差距还是蛮大的。 “那又怎样，我们是idol！是idol啊！大韩民国正儿八经的影视剧制作。谁会看得上我们？除非公司在背后下了大血本去运作、推动这件事——可我们公司哪儿有那么多的能量，让每个人都有机会拍戏？” jessica的脾气本来就不算太好，加上现在的心情挺糟。忍不住就冲着刘可韦嚷嚷了起来，倒是把刘可韦训楞了。 “抱歉，可能是我不太了解情况。我还以为对你们来说，拍戏的机会很多呢——毕竟你们公司在韩国娱乐圈也算鼎鼎大名了吧？”他揉了揉鼻子，悻悻然地道歉。 刘可韦认了错，jessica的火气也就顿时消去了一大半。 “那只是在歌谣界而已，至于综艺界和影视界这两个领域，我们公司的影响力其实很有限，根本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神通广大……”jessica叹了口气，“再说，还有允儿这个公司影视资源优先倾斜的对象存在，yuri也不好表现得太迫切，不然很容易把私人关系闹僵的……” “所以yuri西就尝试着自己去拓展在影视圈里的人脉——这种事情靠她个人单方面的努力，有成功的机会吗？” 刘可韦试探地问道，脸上完全是一副难以苟同的神色。 他只是不太了解娱乐圈的事情而已，但以他的社会经验来看，拍摄影视剧这种往往牵涉到大笔资金，多家公司合作的项目，“私人交情”能够起到的作用其实是微乎其微的。 就拿自己身边的事情来说好了，他和饶虹的私交不好吗？工作室里另几位合伙人也没人和他过不去，可他想把饶虹招进三人行工作室的事，不就是不得不搁浅了好久吗？ 到最后还是只能几人私下凑钱开了个茶庄，这才把冉虹的工作问题给解决了。 区区一个工作室的人事问题，都能这么棘手，投资金额是三人行工作室几十倍甚至上百倍的影视剧剧组，掣肘处肯定也比三人行工作室要多得多才对！ 说上百倍，其实并不算夸张——三人行工作室的投资总额是刘车段三人合伙凑的三十万人民币，再加纳克森公司的两亿韩元，合计不到两亿六千万韩元而已。 仅举一例——kbs电视台前年拍摄的谍战剧《iris》，可是号称“初步投资就高达两百亿韩元”的大制作。 这种多方大规模投资介入的合作作品，会有那么容易因为私人关系而改变选角结果吗？这可不是在写网络小说，可以随便拍脑袋意淫反正不用负责…… 除非你真被哪个大老板包养了，而对方又心甘情愿为你砸下大笔大笔的真金白银，那还差不多。 也就是娱乐圈里所谓的“带资进组”，这种情况发生的可能性倒还会大一些。 否则就算编剧和导演都很赏识你的才华，也不见得能说服投资方无缘无故地冒险启用一个不被看好的“新人”。 “我也不知道……”jessica茫然摇头，轻轻伸手过去，有点心疼地拍了拍yuri的后背，“她这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吧，就像她刚才说的，我们已经出道五年了……” “出道五年……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吗？”刘可韦再次困惑。 “呀，你到底是不是我们少女时代的死忠饭啊？你不是一直这样自称吗！难道你不知道五年这个期限，对我们公司的偶像组合来说意味着什么？” jessica不满地白了刘可韦一眼，神态娇媚，风情万种，倒让刘可韦刹那间恍恍惚惚有种被“电”了一下的错觉…… 这姑娘黑脸的时候能吓死人，但是撒起娇来的时候又能酥死个人……还真不愧是著名的百变女王啊！ “呃，你是在说……你们公司那个‘五年魔咒’的事吗？” 对于这个饭圈里流传颇广的笑谈，刘可韦倒还真略有所闻，只是刚才一时间没想到这个层面上去罢了。 jessica鼓起包子脸点了点头：“不仅如此，就算我们能躲得过‘五年魔咒’，作为女子偶像组合，‘我们到底还能走多远’这个问题，其实孩子们心里也不踏实——像dana欧尼她们，虽然没有明着解散，但现在基本都已经淡出一线了，她们也只比我们早出道两年而已啊！若不趁着组合现在发展还算稳定的势头争取一下，将来大概就更没希望了吧？” 其实，她还隐瞒了一部分想法没有说出来——少时之所以现在还能被公司力推，公司的资源也依旧大量朝她们倾斜，那也和预备“接班”的函数迟迟没有站上理想高度有一定关系。 而天上智喜这个前辈组合，会那么早地淡出一线，很大原因也正是因为“接班”的少女时代表现足够出色。 jessica本人差点入选天上智喜，与那个组合的四位成员关系都不坏；而函数这个组合里又有她最疼爱的亲妹妹krystal；她自己则是少女时代里的人气成员。 前中后三个女团总共十八位成员，除了她自己之外还有十七人，绝大部分和她交情都还不错，可那又怎样？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丛林法则，适者生存。 和个人感情或私交一点关系都没有，这只是公司在商言商地不断调整经营战略的缘故罢了。 只不过，这些话不太适合在刘制作的面前说出来而已。 在公司呆了十二年之久，见过那么多前辈组合起起落落、分分合合，她早就已经习惯去淡然面对这些了。 虽然她本人有了这样的觉悟，但她也不能用这个立场去苛责“没那么看得开”的yuri。 “不管别人怎么想，至少我觉得，呆子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温柔地替自己“官配cp”的另一半理了理被夜风吹散的长发，jessica轻声说道。(未完待续。) 第404章 进取心、危机感以及娱乐精神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二十分钟之后，yuri看起来恢复了一点儿神智，jessica这才搀扶着她起身，往她们住的那栋别墅走去。△￠頂點小說， 刘可韦掏出手机当手电用，走在她们身前两三步远的地方，一路为她们照明。 在别墅门口，jessica礼貌地对刘可韦行礼告别，刘可韦笑着挥挥手，目送他俩进了别墅，这才转身回到游泳池边。 两杯牛奶静静地摆在那儿，jessica那杯喝了一小半，yuri那杯则是根本碰都没碰过。 双手拿起两只杯子，左瞅右看没发现可以倒水的排水孔，索性举起一杯咕嘟咕嘟一口饮尽，然后再换个手，喝完另一杯。 拿着两只空杯子回到别墅，山下助理大概已经去休息了，客厅空无一人，但灯倒还给他留着。 把杯子洗完放回原处，刘可韦洗漱一番，熄灯回到自己的卧室。 躺在床上之后，却发觉自己竟然毫无睡意。 就像上次被徐贤对待工作时的认真态度所震撼了那样，这一回，他再次被yuri在拍戏这条路上的积极进取态度而深受触动。 明知道对方的“善意”，出发点可能并不单纯，而且一旦为外界得知自己肯定也要饱受负面舆论的抨击，yuri却把一切风险都抛在脑后，义无反顾地抓住这个机会去拓展自己在影视圈里的人脉…… 当然，她在争取机会时选择的具体方式、手段可以商榷，但就这份浓烈的执念，几乎都能看得见摸得着了啊！ 果然，这就是dana老师说我缺了的那种“赌上一切也要做好这件事的决心”吗（见第345章）？ 当时dana这样说的时候，刘可韦其实还有点儿似懂非懂。道理隐约能明白。但是缺乏实际的感受。 刚才听到yuri那几声含糊不清的呓语，却让他刹那间便有了类似于“醍醐灌顶”般的顿悟。 虽然通过jessica的介绍，给自己找了个很专业的声乐老师，也试着认真去练习唱功，但我做的和别人比起来，还是远远不如啊。 没有那种迫切的心态来驱动，总还是以一副圈外人、无所谓的立场来处事——就拿昨天拍摄《runningman》的经历来说好了，为了给亲故宋仲基争取一个比较有利的镜头位置，李光洙可以低头向自己提出请托；哪怕pd和作家临时增设的桥段再雷人，他也会一丝不苟地去努力完成。 那段丢钱找钱的戏。李光洙本人不觉得别扭恶心吗，恐怕未必吧？ 可是不管他怎么想，却没有表露出丝毫抗拒的想法，而是努力配合着pd他们达成预期的拍摄效果。 他这么做，换来了什么呢？ 首先，综艺节目观众的普遍审美，未必就能高到哪儿去——韩剧里各种狗血桥段层出不穷，仿佛离开车祸、失忆、绝症之类套路，韩国编剧和导演就集体不会拍戏了似的。可事实真是这么回事吗？ 原因很简单，还不就是观众爱看啊！ 不是不能拍别的类型，而是离开了这些套路，观众就未必还会买账了。 在冒险的创新和安逸地沿袭这两道道路之间。大多数编剧和导演都选择了后者，这也是很容易理解的事。 “市场决定商品”这个道理，自己在游戏研发行业呆了这几年，早就有了深刻的认知。只是换成娱乐圈，居然就一下子转不过弯来了？ 还是说，以前研发游戏时我是用作品去迎合观众的审美。所以我才会无所谓。现在碰上要我用自己去取悦观众的情况，我就放不下身段了？ 作为收视率同时段冠军的王牌综艺，《runningman》的pd和作家不可能不了解观众们的审美主流，他们设计出来的临时桥段，应该能博得大家一笑吧？李光洙或许做出了自己的一些“牺牲”，但肯定也换来大部分观众的欣赏和认可，这是不消说的。 不仅如此，他对待pd和作家临时起意增加的桥段也如此卖力，自然也会获得他们的好感，对他未来继续拍摄这个节目，也会有正面的作用。 这种勤勤恳恳的踏实作风，大概也是李光洙这位明明以娱乐圈边缘职业的模特出身，却能涉足影视圈，并跻身加盟王牌综艺节目的重要缘故吧？ 这位看似除了身高醒目之外，貌不惊人的仁兄，可是去年获得了青龙奖和百想艺术大赏的两个最佳男新人提名，并因为《runningman》这档节目而获得了去年sbs演艺大赏的新人奖的风云人物呢。 果然，机会只会降临在早有准备的人身上啊！ 此刻扪心自问，刘可韦觉得自己之前表现得不够迫切的原因，主要还是自己的身上，缺了一种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危机感。 对，就像jessica刚才提到“五年魔咒”时，所表露出来的那种危机感。 据她所说，这份危机感还不是她独有的，而是“孩子们心里也不踏实”——照她的说法，少时九位人人都有这种时不我待的危机感…… 以她们今时今日的江湖地位，还能时时刻刻保持这样的心态，这也是刘可韦打破头都想不到的一件事。 按说她们都走到现在这个高度了，就算躺在过去的功劳簿上呼呼大睡，人生的后大半辈子也应该能过得衣食无忧，轻松写意了吧？ 好像和段叔闲聊的时候，听他提到过，大概是因为国土狭窄、资源贫瘠、竞争激烈等等各种缘故，加上南北韩几十年剑拔弩张的对峙格局从未改变的因素，所以韩国绝大部分人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危机感。 段叔还说，这种类似的危机感，他小时候也曾经体验过。不过自从八十年代全国普遍改革开放之后。这种患得患失的焦虑似乎就渐渐在中国人的印象中消失不见了。 用段叔的话来说，比他小整整十岁的自己，就是典型的“生于安乐”的一代。 和少时这几位比起来，自己还真是有点儿小富即安不思进取的倾向呢…… 虽然已经“失业”，但是实际收入并没有明显减少，仍旧足够自己在首尔维持生活绰绰有余。就算试着去练习唱功，想要在娱乐圈试试水，那也是受了死胖子段叔的怂恿居多，再加上jessica在一边热心推动，自己才会勉强做出这个决定。 哪怕是上回受了徐贤的触动。自己所做出的最大努力，也无非只是把抽了十多年的香烟给戒掉罢了。 除此以外，自己的改变还真的不多，尤其是在心态上，并没有“调整”过来。 简单说，就是缺了所谓的“娱乐精神”。 什么是娱乐精神？就拿sunny来说好了，私下接触虽然不算太多，但平常她可是个直爽大方毫不做作的酷酷作风。 允儿等人每次在她面前撒娇，她都会直言“你给我够了”、“马上停下来”、“你太肉麻了”什么的…… 可s.m.公司选择她来炒作绯闻。她就能立即在访谈的时候做出一副对自己含情脉脉的姿态；pd要她在节目里撒娇，她也很敬业地完成了自己的任务…… 甚至可以说，她比徐贤还要敬业，徐贤在投入节目拍摄的时候。应该还没有她那么放得开，可以毫无心理障碍地去扮演一个与自己真实性格并不相符的形象定位。 看来，如果自己真的要往娱乐圈发展的话，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很多啊…… 这一夜，刘可韦翻来覆去一直难以入眠，在一片漆黑中。睁着眼睛凝望模糊不清的天花板和墙壁，却没有丝毫困意。 他想到了很多东西，从yuri的梦呓、jessica的解释到之前拍摄《runningman》时李光洙和sunny的表现，很多当时不曾留意的细节，此刻仔细思索，都能发现很多被自己忽略了的东西。 一直到东方的夜空隐约露出一抹鱼肚白的时候，他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得益于他那似乎用不完的过人精力，第二天早上八点多，他还是这栋别墅里第一个醒来的人。 虽然脸上难免顶着两个黑眼圈。 洗漱之后，他刚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想要做点什么对付早餐的时候，门铃响了。 开门一看，穿着围裙的yuri正端着一个盘子，脸色有点儿尴尬地站在门口。 盘内是两块刚煎好的三明治。 “刘制作，听西卡说昨晚我喝酒以后不小心吓到你了，后来还说了一些奇怪的话……所以我给你做了一份早餐作为赔罪。” yuri捧着盘子，欠了欠身，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啊，yuri西你太客气了——那我就谢谢了啊，正好这时候肚子有点饿呢！”刘可韦笑笑接过，“jessica西呢，她吃早餐了吗？” “西卡大概还要再睡一会，我先起来的。对了，我刚才已经尝过一块了，味道应该还可以，请您放心！”yuri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补充道，说完又行了一个礼，然后就准备转身离开，“那么，就这样吧，我先告辞了……” 她大概是误会我担心她的料理实力，才会特意问jessica有没有吃过吧？yuri西，你有点想太多…… 刘可韦乐了，他又喊了一声“yuri西……” yuri有点儿茫然地停步回头望来。 “fighting，yuri西！”刘可韦一手捧着盘子，另一手握拳做了个应援的动作。 “谢谢，我会努力的，刘制作！”yuri愣了一下，然后笑得很灿烂地挥了挥手。 p.s.抱歉大家，这章更新大概迟了半小时左右。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405章 喜欢音乐剧吗？ ps. 奉上今天的更新，顺便给『起点』515粉丝节拉一下票，每个人都有8张票，投票还送起点币，跪求大家支持赞赏！ 哪怕差点儿成为专业运动员，也不等于所有运动项目都能玩比普通人高明多少。 除了游泳不如段杉杉之外，没想到玩起保龄球来，金延平、金洙勇、山下助理三人全都能吊打刘可韦。 新家别墅区有一栋室内运动馆，设有保龄球、桌球和乒乓球等设施。 少时几位先来一步，占据了桌球房，山下助理便邀请刘可韦等人去试试保龄球。 这间球室应该并不算大，只有区区十条球道，不过作为并没有对外营业的私人运动馆，这个规模肯定绰绰有余了。 第一轮是单人赛，六局下来，刘可韦垫底，山下助理获得第一。 第二轮是双人赛，刘可韦和山下助理搭档，结果又输给了金延平和金洙勇。 “可韦你是不是第一次玩保龄球？” 在场边休息的时候，积分落后的山下助理并没有着急，笑呵呵地问道。 刘可韦有点羞赧地点了点头，给人家拖了后腿，难免会有些难为情。 “这种运动刚上手是会有些不太适应，多玩几次应该就好了。”山下助理宽慰道。 “我的水平和你们差太多，这样玩起来没意思，你们还是三个人玩吧，我在旁边看看热闹就好……”刘可韦悻悻地道。 “这样不太好吧……”山下助理有点儿为难。 “可韦说得也有点儿道理，这样吧，我喊两个孩子过来陪他玩几局好了……”金延平看似不经意地随口提了个建议，肩膀却隐蔽地偷偷撞了山下一记。 山下一愣，眨眨眼睛不说话了。 不问可知，他说的肯定是指少时里的某两位成员。 在你们眼中，我的水平大概也只能和那些女生对抗吧？ 刘可韦摇摇头，露出无可奈何的苦笑。 金延平起身离开屋子，过了好几分钟才回来。身后还跟着表情有点讶异茫然的sunny和允儿两位。 六人便分作两处进行三人对抗。 玩起来之后，刘可韦才发现自己的水平，还真没比sunny和允儿强。 在膂力方面，他自然占上风。十五磅的球丢起来毫不吃力，偶尔也能瞎猫碰上死耗子地打个“全中”出来。但是搞不好下一把就会把球扔进沟里…… 允儿用的是十二磅球，sunny更只选了个十磅球，投球的力量显然远不如刘可韦，但她俩虽然很少打出“全中”。但“补中”的次数却不少，而且基本不会失手，所以三人比分差距并不大。 “刘制作，你对音乐剧有兴趣吗？” 在允儿去投球的空隙里，sunny像是随口问了这么一句话。 “音乐剧啊，我了解得不多，大概只有这么……一点点……” 刘可韦伸出左手的食指和拇指做了个示意，一开始两指之间的距离还有一公分，然后说到最后的时候两指忽然靠拢，最后只剩下大约一毫米的间隙。 “哈哈。刘制作你好幽默！”sunny掩唇失笑。 “我没说笑，真的只有这么一点点……在这个领域，我就知道一位莎拉布莱曼而已。除了听过她的几首歌之外，我对音乐剧就真的只能用‘一无所知’来形容。”刘可韦表情挺认真地点了点头，意似强调。 “刘制作对音乐剧没兴趣吗？那你是怎么知道莎拉布莱曼前辈的呢？”sunny有点儿好奇地问道。 “当然是因为三年前的帝都奥运会啊！看开幕式直播的时候，听到她和刘欢合唱的那首主题曲《我和你》，当时就感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后来便去找了她的另外一些作品来听，比如说《斯卡布罗集市》——啊，我超喜欢这首歌！” 刘可韦搞怪地捂着胸口做了个浑身战栗的夸张动作，看起来就像灵魂正在出窍那样。把笑点本来就不高的sunny逗得前俯后仰地开怀大笑起来。 “are_you_going_to_scarborough_fair， parsley_sage_rosemary_and_thyme， remember_me_to_one_who_lives_there， he_once_was_a_true_love_of_mine……” 笑完了之后。sunny轻咳一声，闭上眼睛，微微仰起头，当场就来了一段清唱。 作为跑道组合主唱李秀勇的女儿，韩国娱乐教父李秀满的侄女，要说出身于音乐世家这一点的话。sunny认第二恐怕少时里没有人敢认第一——哪怕是母亲是钢琴学校校长的徐贤大概也不例外。 从小受到父亲、叔叔以及与他们有来往交情的同行长辈们的熏陶，再加上少时里练习生最长的九年时间，sunny对“老歌”的了解认知远远超过其他队友。 很多上个世纪的歌，少女时代里只有她一个人会唱或者是至少听过。比如她在演唱会上翻唱过那首同名的《sunny》。 她的音域本就偏向高音，唱这首歌倒是并不吃力。音色虽然不如莎拉布莱曼那么空灵婉转，但她那很有辨识度的甜嗓，唱起这首歌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sunny的唱功，该怎么说呢……声音很轻盈，很飘，还有点娃娃音的味道——幸亏她平常说话不是这个风格。 她的缺点是爆发力不够强，独当一面的可能性不高，此外，体力方面也存在一定问题，跳舞的时候会比较影响她的发挥。 但是，作为一个辅助型的主唱，她绝对胜任有余。如果只唱不跳的话，高音对她来说，更没什么压力。 刘可韦听得情不自禁地也闭上自己的双眼，随着旋律微微摇着身子。用鼻音轻轻地为sunny伴唱起来。 “呀，刘制作你的反应是不是太夸张了一点啊！” 唱完这几句，sunny睁眼一瞧，看见刘可韦一副听得如醉如此的模样。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推了他一把。 刘可韦这才“惊醒”过来，还用力地拍了几下手以示赞赏。 “欧尼，这是什么情况啊？” 允儿这时候也走回休息处，好奇地问了一句。 “刘制作说很喜欢莎拉布莱曼前辈的《斯卡布罗集市》，我就试着唱了几句。他的反应太夸张了，好像一下子就变成我的音饭了似的……”sunny笑着解释道。 “欧尼，好可惜刚才我没听到！欧尼，再唱一遍给我听吧，我也是你的音饭啊欧尼！”允儿转转小鹿眼拉着sunny的手用力摇晃，当即开始撒娇。 “呀，林润妸，你给我立即停下来！”sunny像是触电一样地抽回自己的手，哭笑不得地呵斥了一声，然后这才转头对着刘可韦继续说。“对了刘制作，这周六我和允儿要去《opera_star》现场给参赛的sunday欧尼应援，你有兴趣一起来吗？” “《opera_star》？sunday怒纳？”刘可韦愣了一下。 这是集团旗下的收费电视台tvn今年从英国引进的一档真人秀节目，主要是找一些摇滚、r&b、抒情、嘻哈等多种类型的歌手来演唱歌剧的比赛。 作为韩国最成功的收费电视台，tvn的手笔很大，不仅从英国引进了这档真人秀节目，还邀请了交响乐队来现场伴奏。 至少，在刘可韦看来，比给四个人总共两万韩元的经费去买夜宵的sbs电视台要财大气粗得多…… 这档节目已经放送了两期，这周应该是第三期。 参赛歌手一共有八位。比赛采用淘汰制，目前还“健在”的歌手有任静熙、tei、金昌烈、文喜玉、jk金东旭，以及与刘可韦新拜的声乐老师dana同组合的sunday。 之前就在正式拜师那天，刘可韦与这位sunday姐姐有过一面之缘。事后听dana提起过，那天正是第二轮比赛的日子，sunday准备的歌曲是《春之声圆舞曲》。 当时sunday去练习室找dana，就是为了确定演唱细节上最后一些调整。 她在第一期演唱的《请让我哭泣》（《里纳尔多》选段），可能是由于过于古典或过于悲戚的缘故，在观众支持方面受到冷遇。已经走到被淘汰的边缘。 所以当时她对第二首歌也就理所当然地更为重视，选曲思路换成欢快明朗不说，还在唱腔细节上花了很多心思。 结果事实也没辜负她所下的这番苦功，《春之声圆舞曲》完成了一次漂亮的逆袭，让她安全地走到了这第三轮。 因为这些缘故，刘可韦对这档节目还是有一些了解的。虽然他没有特意去看节目的直播，但也花时间稍微浏览了几段网络上流出的片段花絮。 去现场应援的圈内艺人挺多，dana也是其中之一。 大概是因为少时通告多行程忙，之前两期没有到场给她应援，也没见superjunior的人有去，不过shinee和函数倒是是一个不落地全员到场了。 不过，为什么sunny要特意邀请我去呢？ 刘可韦又不笨，当即朝着身后金延平等人的方向扬了扬下巴，隐蔽地朝sunny露出一个询问的神色。 sunny也没打算瞒他，苦笑着轻轻点了点头。 还是和炒作绯闻有关啊…… 不过这件事对自己来说，又没有什么实质损失，反而肯定能增加一些话题度，还能卖s.m.公司和乐天集团两边一个好……如果自己决定要朝娱乐圈这条路发展的话，这种事没什么理由去拒绝吧？ 昨晚想了那么久，刘可韦现在已经在这种问题上看得很开了。 更何况，还有dana那边的面子，也应该照顾一下对吧？ “当然没问题，到时候通知一声时间地点，我一定赶到。” 没用多长时间考虑，刘可韦就爽快地点头表示了同意。 “地点在祥明大学的艺术学院中心礼堂，离你们那家茶庄倒是不远……” 没想到刘可韦这么干脆地就答应下来，sunny笑着回答道，还用带着一点感谢的目光瞥了刘可韦一眼。 自从听到sunny提起《opera_star》起，允儿就像个锯嘴葫芦一样闷闷不乐地站在一边。虽然挺不乐意，但公司非要这样安排，她也没法明着抗争。 这时候见sunny和刘可韦两人已经把事情说定，忍不住就低下头去偷偷撇撇嘴做个鬼脸。 p.s.首先要道歉，之前收到少时大吧帖子的误导，还以为《歌剧之星》真的就是这个名字的音乐剧，昨天查了下资料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而是一档真人秀节目。 当时我就风中凌乱了，这么大一个乌龙，我是兜回来好还是将错就错算了……所以写这一章之前花了大半个晚上来考虑琢磨。 最后还是决定有错就应该承认，这一点上，刘可韦肯定是我的榜样。 【马上就要515了，希望继续能冲击515红包榜，到5月15日当天红包雨能回馈读者外加宣传作品。一块也是爱，肯定好好更！】(未完待续。) 第406章 Chocoball 在辛家的别墅又呆了一天，第二天也就是周四上午，刘可韦才搭山下助理的车回到首尔。 因为要赶行程的缘故，少时和两位经纪人比他早走一步，清晨五点多便一个个打着哈欠踏上归途。 在利川的这两天，游泳、泡温泉、玩保龄球，还客串了一次回烤摊主，就算是刘可韦也难免会觉得稍微有点儿疲惫。 原本他打算回首尔后直接回公寓，看几场电影然后再好好睡一觉。结果一个意外的来电，又把他叫到茶庄去了。 这个电话，是金希澈打来的，说是他和几个亲故今天要小聚一回，想把地点放在从善斋，问刘可韦是否方便。 别人要照顾自己的生意，刘可韦自然很感恩，满口答应了之后，放下电话换了身衣服就赶过去。 金希澈和他随口约定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刘可韦提前半个小时抵达茶庄，跟饶虹、蔡萍萍、若樱打了个招呼之后便到包厢里等着金希澈的到来。 没想到半个小时之后，还是连鬼影都没有见到一个，包括金希澈本人在内。 刘可韦甚至都怀疑起自己是不是接电话的时候听错了时间，想要再打个电话过去确认一下，但又觉得可能会有点失礼，于是只好按捺住性子继续等下去。 两点十分的时候，第一位客人终于出现了。 “阿尼哈赛欧，我是missa的成员孟佳，请问是否有一位金希澈西在这儿订了包房？” 打开门，茶庄里的一位服务生领着一个漂亮女孩站在门口，女孩见刘可韦开门，连忙欠身行礼同时开口询问道。 呃，这位刘可韦还真认识，jyp公司的女子组合missa里那两位中国成员之一嘛。 不过他还真没想过，金希澈会和这位是亲故……不同性别，不同国籍。不同公司……这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关系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没错，是有这么回事，不过希澈哥还没来，您先进来等一会好吗？” 虽然很意外。但是能见到同胞刘可韦还是蛮开心的，当下直接便用中文回答道。 字正腔圆的普通话，甚至比孟佳这位湘省妹子的口音地道多了。 “哈，你也是中国人？” 孟佳眨眨眼，显然也挺意外。金希澈可没和她说过茶庄老板的国籍。但从神态就能看得出来，她一下子放松多了。 “嗯，我是冀省的，来韩国半年了……请进来吧。” 刘可韦退后一步靠着墙壁，让出空间侧身伸手做了个邀请的姿势。 金希澈和李洪基上次来的时候，挺喜欢那间席地而坐的包房，所以今天刘可韦给他们预定的也是这一间。 “啊，这不是历史片里的那种坐席吗？还是超级古老的那种！国内现在都很少看到这种风格的东西了……” 比起金希澈和李洪基这两位韩国土著来，孟佳明显就识货多了，看清屋内的情形后。略感惊讶地问道。 一边说，一边乐呵呵地找了个座位，盘膝坐了下来，还很有模有样地左肘撑在扶手上，右手搭上左臂，自得其乐地摆出一副影视剧里常见的后宫贵人那种架势。 “没错，是春秋战国的风格。我们的茶艺顾问说，最近几年国内的历史剧基本都是辫子戏，偶尔几部例外也都是汉唐宋明这四朝而已，春秋战国题材的应该算是冷门。所以可能会让客人们觉得新鲜一些。”刘可韦在孟佳斜对面落座，笑着解释，“隔壁还有一间包房则是明清的太师椅，不过希澈哥他们似乎比较喜欢这一间……” 孟佳了然地点点头。 一开始那段“异国巧会同胞”带来的惊喜感过去之后。两人之间便有些尴尬……谁都不知道该找什么话题来聊比较好。 孟佳对刘可韦自然是完全不了解，今天是第一次见面。 而刘可韦对missa这个组合本来就没有少女时代那么熟悉，再加上这个组合里风头最劲的肯定是秀智——人家在kbs电视台今年年初的热播剧《dream_high》扮演女一号，虽然本人演技平平但挡不住角色设定讨喜，一下子就红遍全国。 刘可韦和车光龙、段杉杉追过这部剧，当时这三人可没少议论“怎么女二号（tara的恩静）女三号（iu）演技全都能力压女一号”之类的吐槽。 就算刘可韦是个逗逼。也不至于没眼色到做出撇下在场的对方本人，却和对方聊起组合的另一位不在场成员来这种事。 于是刘可韦只好期期艾艾地问，你要不要先来点吃的垫垫肚子或者是喝点啥呢？ 孟佳礼貌拒绝，说是等大家都来了再一起点东西比较好。 好在两人没尴尬太久，不一会另外几位客人也前后脚地出现了。 “嗨，可韦兄！”第二位出现的便是与刘可韦见过一面的李洪基，进门来先与刘可韦打了个招呼，然后又对孟佳笑着点了点头，“佳怒纳，你们两位……这是在相亲吗？” 他虽是孟佳的前辈，但是年龄却比孟佳小一些。 冲着两人对坐的格局，李洪基搞怪地伸手示意，然后开了个玩笑。 “哈哈……”孟佳掩嘴大笑，斜睨了刘可韦一眼，倒是没有丝毫害羞之类的情绪，“都怪希澈欧巴和你们来得太迟。” “我饿死了，跑完上一个通告就匆匆赶过来，午饭还没吃呢！”李洪基换鞋入座，还没坐下就忙不迭地提出了需求，“可韦兄，先给我来一份叉烧包好吗？” 刘可韦笑着点头，按了桌上的呼叫器召唤了一位服务生，然后帮他点了一份叉烧包。 “康桑哈密达！”李洪基也没客气，合十低头表达谢意之后，立即抄起筷子开动。 一笼四个叉烧包，他狼吞虎咽地一口气吃完三个，才意犹未尽地停下了筷子，有点羞赧地问，“你们要尝一尝吗？味道很好的，真的！” 这时候才想起在一边看你吃的我们来吗？ 孟佳忍不住捂嘴大笑。李洪基更狼狈了。 “呃，我本来就很喜欢香港的各种小吃啊！可韦兄这边的叉烧包是真的真的很好吃，佳怒纳你也尝一尝吧！” “不了，谢谢。我刚吃过午饭，现在一点儿也不饿，呆会再说吧。”孟佳挥挥手。 “可韦兄呢？”李洪基再次“诚恳”地问道。 “我也不饿，你随意就好，喜欢吃就都吃了吧。如果吃饱了的话。就搁那儿好了……”刘可韦笑着摇头。 “那怎么可以，这么好吃的料理，冷了味道就变了啊……那样的话太可惜了！” 李洪基犹豫了一下，居然还真的拿起筷子夹起了第四个叉烧包。 吃完后还揉揉肚皮，闭着眼睛笑着感叹：“哇，得救了，太幸福了！” 随后又来了几位，不过刘可韦大多不认识，听李洪基介绍分别是cube娱乐公司的男子组合beast组合成员龙俊亨；amoeba_culture公司的二人hip-hop组合supreme_team的simon_d；ymc娱乐公司的二人hip-hop组合mighty_mouth的生菜…… 甚至还有自己到日本注册了个人事务所tree_j的张根硕…… 加上属于fnc娱乐的李洪基，以及jyp公司旗下的孟佳。算一算这屋子里现在七个人，除了刘可韦之外的六人，居然分别属于六家不同的公司或事务所。 更神奇的是，这帮人看起来一个个都很熟悉，像是经常会凑在一块那样随意调侃彼此，一点生疏的感觉都找不到。 刘可韦忍不住就感叹韩国这么小的市场，大大小小的娱乐公司还真是多如牛毛啊！然后就是金希澈居然能把这些来自不同公司的人组成一个圈子，这家伙的社交能力和人脉还真是没几个人能比得上…… 金希澈本人最迟一个出现，身边还跟着浓眉方脸看起来与他反差蛮大的年轻人。 “可韦啊，兄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的trax乐队的x-mas金政模——也是我很亲近的一个弟弟，因为特意回公司去接他所以我才来迟了。” 姗姗来迟的金希澈一点愧疚的感觉都没有，大大咧咧地将身边的年轻人推出来挡枪。 刘可韦笑着摆摆手说没关系。 金希澈的视线在屋内梭巡了一圈，与每个人挨个打过招呼甚至击过掌。然后才拉着金政模就座：“啊，大家都到了啊，那就叫东西吃吧，这家茶庄的点心味道很不错。这位刘可韦西就是这里的老板之一，也是我认识不久的一位好朋友，大家就不用客气了！” 诸人乱哄哄地应是。把脑袋凑到一起研究起桌上的菜单，李洪基则以过来人的身份很热心地为他们逐一介绍自己喜欢的小吃。 “可韦啊，这几位都是我很要好的亲故，我们经常凑在一起聚会，因为大多数人都是ab型的缘故，名字就叫abline或者abclub，也叫chocoball，意思就是有点像疯子但越看越有魅力的一群人……因为韩文的谐音所以就叫这个名字了。”金希澈说到一半，迟疑着转头问孟佳道，“这个词用中文的话，该怎么说啊，佳？” “巧克力球。”孟佳抬起头笑着回答道。 “哦，对，上次听你说过可是我忘记了……是叫这个名字吧？乔客累丘……” 听着金希澈荒腔走板的中文发音，孟佳以手捂额，忍不住苦笑着抬头翻了个白眼。 p.s.因为之前提到的那个乌龙，花了不少时间调整了一下后面的大纲，所以昨天停更了一天，抱歉大家。(未完待续。) 第407章 M&D “这位刘可韦西，虽然才认识没多久，可是我要说，他真是一位很够值得信赖的亲故！” 诸人点完各自的东西，等服务生退出屋子之后，金希澈这才郑重向屋内的其他人介绍起刘可韦来。【ㄨ】 “呃，希澈哥你干嘛啊？忽然这么说……” 一下子成为众人目光中的焦点，刘可韦有点懵。 “我不是客套才这样说，可韦啊，首先我要感谢你前几天仗义出手，帮助我们泰妍脱离危机的事！” 金希澈原本是盘膝而坐的，这会儿却忽然换成跪坐的姿势，他挺直了身子，两手扶着双腿，然后再认认真真地弯下腰去，做了一个深鞠躬。 刘可韦这才想起来，貌似金希澈和泰妍是感情很好的“金起伏”兄妹啊。 用金希澈本人的话来说，就是他和泰妍两人的情绪都经常处于剧烈的波动中，时高时低时起时伏，所以才会起名为“金起伏”兄妹。 “啊，原来希澈兄你指的是这件事——其实我当时只是顺手帮了点小忙而已，没有你形容的那么夸张啦。就算我不在场，那家伙肯定也会被在场的mc或者保安人员给制服。”刘可韦无奈笑着摇头解释道，“当时第一个站出来帮助泰妍的是sunny而不是我，真正控制住那位肇事者的人也是音乐节的mc吴正泰西。整个过程中，我真没起太大作用。” “可韦，你就不用谦虚了。我知道这件事后，还特意给我们泰妍打了个电话。‘因为刘制作及时出现的缘故，所以安全地度过了这次的危机’这可是她告诉我的原话！连我们泰妍都这样说了，你还谦虚什么？” 金希澈摇摇头，认真地反驳了刘可韦的“说法”。 呃，你们一定要把功劳推到我身上来，我还能有什么好说的…… 刘可韦耸耸肩，刚想找个什么别的话题来转移一下，还没等他想好。就再一次成为了屋内的焦点人物。 “原来在angelprice音乐节上救出泰妍她们的人居然就是可韦兄你啊？”李洪基一副吃惊的表情，“这件事我倒是有听说，不过还真不知道与可韦兄你有关……” “难怪刚才我就觉得刘可韦西有点眼熟，希澈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bnt新闻上的那个特别专访我也看过。只不过刚才一时没想到。”龙俊亨这时候也反应过来。 “刘可韦西是少女时代的粉丝吧？哎，要是我们missa也有你这种值得信赖的歌迷该有多好……”孟佳也感叹了一句， “原来最近和sunny传绯闻的那个人就是你啊？说实话，能和sunny传出绯闻，你还真是走了大运。”simon_d也似笑非笑地插了一句。不过这句话说得太含糊，几乎听不出他到底是在挖苦还是在感慨。 除了刘可韦之外，这屋子内都是娱乐圈的人。angelprice音乐节上出了那么大的状况，几乎这里每个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就算本人没关注过这个话题，但他们身边的经纪人、助理乃至化妆师、造型师们都有自己的社交圈，肯定不可能没有个人听说过。只要有一个人知道，多半也会将其当做一桩笑谈趣闻之类的话题说给他们听。 在资讯环境如此发达的当下，一屋子娱乐圈的圈内人对这件事还真是无人不晓。 “总之，我很常感谢可韦你这次仗义出手，大家以后出来玩。也要记得来照顾可韦这边的生意的啊！ 众人也很给面子里胡乱响应着。 然后就有人开始歪楼了…… “说到女团的话，少时都出道五年了吧？虽然她们一直都很棒，但早就没有新鲜感了吧？对了，最近有什么新出道的优秀女团吗？”生菜摸摸后脑勺，眯起很韩国的小眼睛憨笑着问道。 他是hip-hop组合成员，不是idol，所以和屋内另几位idol比起来，与女idol们算是会陌生一些。 “新出道女团的话，马上就要出道的那个a_pink似乎还不错吧？”simon_d想了想回答道，“前两个月里已经公开了四位成员的资料。那个叫郑恩地的主唱。唱功似乎相当不错，在现役的所有女团成员里，应该都能排的上前几名。” “有那么厉害吗？”李洪基看起来有点不太相信，“主唱的唱功。当然不可能弱到哪儿去。但一个还没正式出道的新人，能排到现役女团所有成员的前几名里，这种事怎么说都有点太夸张了啊——真唱得那么好，首尔这么多娱乐公司，她早就该被挖掘出来了才对。” “没记错的话，这个女团应该是cube娱乐的——俊亨你肯定知道。你来说吧。” simon_d没有直接和李洪基争辩，而是转个头把同属于cube娱乐的龙俊亨给推了出来。 “啊……”龙俊亨一时没反应过来，茫然愣了一下，“恩地吗？她的唱功是很强啊——这孩子本来没打算要当艺人，她是釜山音乐学院的学生。我们社长当时正在为新女团的主唱人选犯愁，她的院长听说后就把她给推荐来了。所以和一般的女团成员比起来的话，她应该算比较专业的吧？” “是吗？这样一说，我也有点好奇她的实力到底如何，看来有时间要稍微关注一下这个女团了。”李洪基这才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哪儿用那么麻烦啊！下次聚会让俊亨把她们都叫来让大家看看不就行了吗？俊亨，没问题吧？”simon_d大大咧咧地提议道。 “啊？这个我可能办不到，她们现在可是我们洪社长的心头肉，说是有可能成为公司未来的大势组合，所以把她们看得很紧。”龙俊亨苦笑道。 “俊亨你可是前辈啊，这点事都做不到，也太让人失望了吧？”simon_d撇嘴吐槽。 “我说几位欧巴，你们当着我的面却没完没了地谈论另一个女团，不能考虑一下我的心情吗？”孟佳哭笑不得地抗议了一声。 “如果我们当着你的面议论你，那才是没有考虑你的心情好吗！”生菜振振有词地回答道，“再说，你在我们眼里和弟弟也差不多，对吧希澈？” 金希澈露出一个招牌的“腐笑”，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所谓的“腐笑”其实就是脸部表情不对称地撇嘴而笑，金希澈的“腐笑”在韩国娱乐圈也算是出了名的——甚至连他驾驶证上的招牌都是这个表情。 “呀，我真是……要疯了！”孟佳哭笑不得地胡乱揪几下自己的头发，一副郁闷抓狂的模样。 刘可韦坐在金希澈身边听他们聊了半天，这时候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希澈兄，你今天组织这个聚会的主题是什么？” “主题那种东西，在chocoball聚会里从来就没有存在过好吗。”生菜抢在金希澈开口前回答道，“我们凑在一起就是吃吃喝喝谈天说地而已，本来就没有特别刻意的动机啊！” 刘可韦差点忍不住要翻个白眼——我擦嘞，别人不太熟我不知道。但至少金希澈和李洪基这两位，还有那位张根硕，这三人可都是韩国人气艺人啊！平常通告估计都排得满满的才对，难道他们能闲得专门抽出时间来漫无目的地聊天打屁不成？ “要说主题的话，今天还真有一个。”金希澈又露出了一个“腐笑”，然后用一本正经的口吻说道，“各位，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很快要出道了！” 前面的那些话还成功地引来了屋内所有人的注意，但他说到最后却引来了大家一阵嘲笑和抱怨。 “今天不是愚人节啊，希澈！” “希澈兄你就算想耍我们，拜托也找个看起来像话一点的说法啊！” “歌谣界、演技界和综艺界，希澈欧巴你哪样没有出道过？” …… 金希澈笑嘻嘻地任由众人抱怨挖苦，伸手揽着金政模，把他往前推了推，解释道：“是限定组合出道啦！我们公司打算让我和政模以二人限定组合的身份，出一张单曲……” 在韩国歌谣界，所谓的限定组合指的是把原本不同组合的人凑在一起合作的情况，只有在该限定组合的作品打歌期，才会在一起活动，非打歌期则各自归队，不会有什么日常行程。 诸人这才恍然大悟，于是一叠声的“粗卡”声在屋内回响。 “词曲已经有了吗？要不要我帮忙啊希澈兄？”李洪基第一时间表达了自己的诚意。 “还没有，不过不必着急，这首歌的作曲和编曲都已经指定为我们政哲了，另外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要挑战一下作词。”金希澈乐呵呵地回答。 “你们这个限定组合，有名字了吗？”张根硕问道。 “嗯，有了，就叫m&d，是我们两人出生地的缩写。”金希澈点点头道。 “作曲编曲有了，作词也有了，现在连组合名字都已经起好了……”李洪基耸耸肩，“希澈兄你和我们说这事干嘛？好像我们也帮不上别的什么忙了吧？” “公司打算给我们这支单曲拍一个mv，我会担任编剧和导演，所以出镜的事大概就要拜托诸位了。” “没问题，只要到时候时间能对的上，希澈欧巴你招呼一声我随叫随到。” 孟佳第一个爽快地答应下来，随后另外几位也纷纷表达了类似的立场。(未完待续。) 第408章 这个世界真小…… “如果是我伴奏，希澈兄来唱的话……音乐风格大概只能选择嘻哈了吧？” 当李洪基问起金政模打算选择哪种音乐风格的时候，金政模转头望了金希澈一眼，苦笑着回答道。 之前提到过那个韩国声乐教授们给出的男团成员唱功榜（见第312章）上根本没有金希澈的名字。倒是有一位中国的资深乐迷，在哔哩哔哩弹幕站上放出过一个名为“韩国男歌手现场唱功排行【个人向】”的著名视屏。嗯，在这段视频中，金希澈倒是第一个出场的的艺人。 只不过，这个排名分为e、d-、d、d+、c、c+、b、a-、a、a+、s共十一档，和金希澈并列现场唱功e级的艺人还有两位，那就是jyp公司的尼坤以及社长朴振英。 该视频制作者给出的关于这一级别唱功水准的具体文字说明是：“台上的人听着！放下话筒！有话好好说！” 而视频中关于金希澈和尼坤两位的现场唱功点评，则是这样的：“他们是非歌唱领域的杰出艺人，他们是优秀的演员、模特、主持人、电台dj……” 顺便提一句，在这个视频中，韩国男idol排位最高的是b级的金俊秀、金在中和曺圭贤三人——由此亦可见，s.m.公司虽然以注重颜值闻名，但旗下这几位（包括已经离开东方神起的金俊秀和金在中）主唱的唱功实力确实把竞争对手们抛得很远。 嗯，郑淳元在这个视频里是排名最高的几位s级唱将其中之一。 当然，这位乐迷的评判和观点，肯定有一部分主观因素在起作用。只不过，金希澈的唱功确实乏善可陈大概也是事实，本来他在组合里的定位就不是主唱，而且他把自己的技能点基本都点在了唱歌之外的领域里。 在座的大多都是艺人，而且基本都是歌手或idol。就连以演技道路为主的张根硕，也发过单曲出过专辑甚至开过演唱会。所以对金希澈的唱功实力自然也很清楚，听见金政模这样说。纷纷忍不住露出会心一笑，然后戏谑地望向金希澈。 迎着众人的目光，金希澈本人却没有一点难为情的迹象，居然厚着脸皮点点头道：“嗯。没错，看来大家都很了解我，我确实更擅长嘻哈的类型……” “希澈兄你真是无敌了！”李洪基苦笑吐槽了一句。 他和龙俊亨两位算是具有一定音乐创作能力的唱作人，而生菜与simon_d则是专业的嘻哈歌手，于是他们便热心地围着金政模讨论起作曲的事情来。 金希澈、孟佳这两位idol和张根硕这位演员。还有刘可韦这个酱油男自然插不进那五位的讨论中去，于是屋里自然而然地就形成了两个讨论区。 “恕我冒昧，我想问一下——孟佳，你怎么会和希澈兄成为亲故的？” 憋了半天，刘可韦还是忍不住好奇，把心底的疑问说了出来。 “呀，可韦，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我就不能和佳做亲故了？”金希澈毫不顾忌地凑过去揽着孟佳的肩膀，转头装模作样地对刘可韦瞪圆眼睛抗议道。 孟佳也似乎一点都不介意的样子，笑得很是开朗。 “阿尼阿尼。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孟佳和希澈兄你既不在同一家公司，又有语言障碍，你们能混的这么熟应该有什么特殊的缘故吧？”刘可韦笑着解释了一句。 “佳的韩文很好啊，我们才没有语言障碍呢！”金希澈反驳道，“再说可韦我和你也不是一家公司的，现在不也成为亲故了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啊！” 他倒是还不知道，刘可韦已经和s.m.公司签了音乐类的意向性合约的事。 “呵呵，其实是这样的，我们组合刚出道的时候。有一回我和成员们一起去打歌现场。当时我们要去拜访在其他待机室里的前辈，见到希澈欧巴他们的时候，我还很紧张，毕竟superjunior可是成名已久的大前辈啊……” “然后呢？”刘可韦很配合地追问。 “然后我真没想到。希澈欧巴会主动走过来和我们打了招呼，还用中文说了一声‘你好’！真是让我太意外太感动了……”孟佳笑嘻嘻地望了金希澈一眼。 孟佳会有这样的感触，其实也不奇怪。 毕竟大部分韩国人都普遍都比较排外，金希澈又是人气极高的顶级idol，还是她所属的jyp公司最强大的竞争对手的旗下艺人，加上当时missa出道没几天。也根本谈不上有什么知名度……这种种因素凑到一块，所以她确实很诧异金希澈会主动跑去用仅有的几句中文和她们聊天。 “有这回事吗？我都不记得了……”金希澈傲娇地甩了甩头发，像是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就算是这样，知道对方是中国人之后，说几句中文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虽然我会的不算太多……” 孟佳侧眼瞟了瞟屋内另几位韩国人，吐了吐舌头没有说什么，笑吟吟地竖起自己的大拇指举到金希澈的面前。 “其实我们做艺人的，各种场合下虽然经常能碰面，但真正能交流的时间，通常也就是短短几十秒或几分钟而已。在我印象里，和佳熟起来的缘故还是在推特上——她用韩文说话的时候没有什么问题，但是写的时候经常犯一些小错误，我给她指出了几次，然后就慢慢熟悉起来了。佳是个性格很nice的亲故，和她相处让人很愉快！” 金希澈站在自己的角度上，给出了他的说法。 “没错没错，希澈欧巴确实经常和我在推特上互动。”孟佳点点头认证道。 “希澈兄，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情形吗？” 在旁边安安静静地扮演一位听众很久了的张根硕，忽然笑着开口插了一句进来。 “不记得了，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我当时一定很耀眼对吧？是不是有一种忽然看到大明星了的感觉？”金希澈略微愣了下，然后再度歪嘴腐笑。 其实张根硕是童星出身，上世纪就拍过电视剧了，论出道时间他比金希澈早得多才对。金希澈会这样说，自然是在和熟人开玩笑而已。 “嗯，确实是很耀眼，有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错觉，不过可能和希澈兄你想象的情况不太一样。”张根硕侧侧脑袋回忆道，“当时兄你开着一辆银色的敞篷跑车。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我才注意到，兄你穿着一条七分裤，却趿着拖鞋，而且袜子上还写着‘禁止小便’的字样……” 难以想象到底得有多么四次元，才会把这四个字写在自己的袜子上招摇过市啊！ 孟佳此时正在喝水，听到这里忍不住噗哧一笑。辛亏她及时地低下头，才没有喷到对面的张根硕脸上，但却喷了一桌子都是。 刘可韦和张根硕两人连忙起身取来桌上的纸巾，七手八脚地擦桌子。 “是吗？这就是我的风格啊！怎么样，肯定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吧？你看过了好几年，你都还能记得这么清楚！” 金希澈稳稳当当地坐在原地，一点不好意思的表现都没有。 刘可韦哭笑不得地摇摇头，再一次刷新了自己对此人厚颜无耻程度的认知。 “在我的印象里，和根硕你熟起来还是在《人气歌谣》啊——应该是07年吧？我们在一起当了大半年的mc来着，没错吧？”金希澈乐呵呵地补了一句。 张根硕正忙着擦着桌子，点点头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就在这个时候，包房的门再次被人敲响，屋内的人还以为是服务生把食物送来了。 结果推门进来的，却是两手空空的若樱。 她和金希澈也见过两面，一次是s.m.公司某位经纪人的婚礼，另一次就是金希澈和李洪基上回来茶庄捧场那天。 所以她先笑着和金希澈打了个招呼，然后才转头对着刘可韦问道：“老刘啊，你们这边还有客人迟到了吗？又有一位艺人来了，说是找你的……” 刘可韦又不是chocoball这次聚会的组织者，只不过是个便宜东道主而已，自然不太清楚金希澈请的人是不是都到了，所以便疑惑地向金希澈本人进行确认。 “还有人来吗？奇怪，我特意通知的人应该都到了啊，其他chocoball成员这时候应该都抽不出时间过来吧……难道谁的通告临时取消了吗？” 金希澈也有点儿吃不准，皱眉嘀咕了一句。 “可韦啊，是我呀！你不是给我留了这家茶庄的地址，说欢迎我随时过来的吗？当然如果你现在要是正在忙的话，不用招呼我也没关系啦……” 人还未到，笑声先至，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看见几天前录制《runningman》时候认识宋仲基那张阳光灿烂的笑脸出现在门外。 “仲基兄？” “仲基兄！” 屋内两个人同时喊出了这个一模一样的称呼。 刘可韦的声音有点儿惊诧，毕竟宋仲基好歹也是个人气演员，就这么事先招呼都不打地不请自来，还真让他颇感意外。 至于另一声，则充满与亲故意外相逢时的惊喜味道，正是刚擦完桌子，手上还抓着一团湿漉漉纸巾的张根硕。 p.s.今天早上六点起，一直到晚上七点，隔壁大概都在装修，一整个白天都能听到电钻的轰鸣声透过墙壁传来，让人抓狂得想去挠墙……(未完待续。) 第409章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播报】关注「起点读书」，获得515红包第一手消息，过年之后没抢过红包的同学们，这回可以一展身手了。 “是这样，我是成均馆大学的学生，也是学校校刊和招生广告的模特。今天上午正好过来配合一些学校的活动。临近结束的时候，想起前几天可韦曾和我提过，他的茶庄就在这附近，正好当时肚子也饿了，所以就顺便过来看看……没有事先打个招呼，可韦你不会怪我来的太冒昧吧？” 落座之后，宋仲基笑着解释起他会不请自来的缘故。 从善斋茶庄离成均馆大学确实不远，步行也就十来分钟的路而已。他这么一说，听起来倒是挺合情合理的。 “怎么会呢？仲基兄可是我请都未必能请得来的客人啊！” 对方说得这么委婉客套，刘可韦自然也得做出一个大大方方的姿态。 “我和仲基兄是在拍摄《梨泰院杀人事件》这部戏时认识的，仲基兄当时很照顾我，所以就成了亲故。” 张根硕揽着宋仲基的肩膀，解释了一下他和宋仲基认识的缘由。 这两位都是以演技道路为主要发展方向的艺人，通过拍戏认识那真是太正常了，没有人会感到意外。 《梨泰院杀人事件》是一部根据上个世纪一起真实案件改编的悬疑电影，拍摄于2009年，将当年不了了之的案情再度引发出巨大热议，导致韩国政府不得不重新审理该案，并向美国申请引渡疑凶。在韩国它也算是颇有影响力的一部电影。 在这部电影里，张根硕饰演的是疑凶之一皮尔森，而宋仲基饰演的则是被害人赵宗毕，没想到两人在戏外却成了亲故。 但问题是，刘可韦这个圈外人却又因为什么缘故和宋仲基结实的？ 虽然没有明着问出来，但金希澈疑惑的目光在这两人身上转来转去，那副困惑的表情谁都能看得出来。 “我和可韦，是前几天拍摄《runningman》的时候认识的。”宋仲基的眼力价也挺准。笑着又解释了一句。 “可韦你居然去拍摄《runningman》了？那节目，我们superjunior都只有我和始源各去过一次呢！” 这一下，金希澈就更吃惊了。 刘可韦参与拍摄的那一期，这周末才会正式放送。他自然不可能看过。 周末黄金时段收视冠军的王牌综艺，是随便哪个人想上就能上的吗？况且这家伙还是个圈外人啊！ “我可不是去当嘉宾的，只是去客串了一下sunny西和允儿西的‘一日朋友’而已。”刘可韦苦笑着解释道。 “其实和嘉宾也没差多少吧，基本上这一整期节目你都参与了。”宋仲基笑呵呵地补了一刀，“我倒是很吃惊。可韦你竟然认识这么多艺人啊！” 他伸手比划了一下屋内的诸人，做了一个略显浮夸的惊愕表情。 “其实我之前也只认识希澈兄和洪基这两位，其他人今天都是头一次见面。”刘可韦再度苦笑，“今天是希澈兄他们那个chocoball俱乐部的聚会，正好选择放在我这儿举行……” “原来如此。”宋仲基点了点头。 “宋仲基西，我没记错的话，您是sidushq的艺人，对吧？”不知什么时候，李洪基抛下了音乐创作那边的探讨，凑了过来。 “是的。没错，有什么问题吗？”宋仲基略感愕然，侧头反问道。 “那么，您认识宋慧教西吗？”李洪基迫不及待地追问道，一脸急切的期冀。 宋慧教即宋慧乔的“本名”，她也是sidushq旗下的大牌演员，李洪基故有此问。 “慧教怒纳啊，应该也算是挺熟悉吧，你问这个干嘛？”宋仲基讶然。 “这孩子是宋慧教西的热血饭呢，可惜到现在为止一次都还没有见过人家。” 张根硕哭笑不得地拍了拍李洪基的后背。没好气地替他开口解释道。 对chocoball这群人来说，李洪基痴迷于宋慧乔的事，根本就不是什么秘密。 “没错，仲基兄是否能介绍我与宋慧教西见个面呢？我一直很仰慕这位怒纳！” 李洪基立刻打蛇随棍上。本来还客客气气地喊“宋仲基西”，立马改口换成了“仲基兄”以示亲近讨好。 “仲基兄你要是方便的话，就帮他这个忙吧，他都在我们耳边念叨好几年‘好想认识宋慧教’‘谁能介绍我见一见宋慧教’，大家都快被他烦死了。”张根硕也替李洪基说了句好话。 “嗯，没错没错。而且我们聚会向来以帅哥居多。就是缺了美女的存在，可能会让人感觉有些奇怪——宋仲基西要是方便的话，不妨试着邀一下宋慧教西，看她是否方便来一趟？” 作为李洪基的至亲，在关键时刻，金希澈自然也要为他尽一把力。只不过他这句话，再度无视了就坐在他对面的孟佳，后者只得无奈地翻翻白眼。 “好吧，那我就试试看吧，不过，我可得先声明一句，成不成功我可不敢打包票喔！” 两人这么一说，宋仲基虽然觉得挺突兀，但也不方便直接拒绝，只得苦笑着掏出了自己的手机。 拨通号码之后，他想了想，选择了打开公放。 “欧布塞尤，是仲基吗？” 慵懒、甜美的女性声音从话筒那头传来。从李洪基瞬间扩张的瞳孔可以判断出，电话那头，应该正是宋慧乔本人。 “是我，慧教怒纳。请问您现在方便吗？”宋仲基咳嗽一声，一本正经地询问道。 “你想干嘛？” 宋慧乔直截了当地反问道。 “是这样，我正与几位朋友聚会呢，他们中有一位是您的热血饭，希望能与您见个面，您要是方便的话……” “现在吗？但我正在巴黎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拍完戏有个出国旅游的习惯，不是上个月才拍完《今天》吗……” 宋慧乔的声音里有点儿嗔怪的味道。 她这句话一说，李洪基忍不住就黯然长叹。然后被电话那头的宋慧乔听见了。 “仲基啊，你身边还有别人吗？” “呐，刚才我不是说了吗，我在和几位朋友聚会呢……”宋仲基笑着解释道。 “你啊。就是太热衷应酬交往了，多放点心思在提高自己的演技上头吧——没什么事的话，我就挂了啊。” 作为前辈，宋慧乔大大咧咧地抱怨了宋仲基一句，宋仲基吐吐舌头。做了个鬼脸，然后恭恭敬敬地与对方道别。 收起电话后，宋仲基歉意地笑笑，摊开双手耸了耸肩，一副爱莫能助的模样。 李洪基再度长叹一声，垂头丧气无精打采，那副失望到极点的表情还真不像是能伪装出来的。 “要不，我再试试，换一个对象可以吗？也是著名的美女喔！” 不知道是出于证明自己人脉的念头呢，还是单纯想要安慰一下没有达成愿望的李洪基。宋仲基笑着主动说道。 “也是演员吗？”李洪基没答腔，却是金希澈好奇地问了一句。 “嗯，非常非常著名的一位‘前辈’演员！”宋仲基在‘前辈’这个前缀上特意加重了语气。 “是全智贤西吗？还是韩艺瑟西？总不会是全度妍西吧？” 张根硕随口猜测道，他提到这三位都曾经是sidushq旗下的大牌艺人，与宋仲基有过“同门”之谊。 他也是以演技道路为主的艺人，对演员圈子的熟悉程度自然比chocoball的其他人更深一些，一张嘴就问得“上道”。 全智贤、韩艺瑟和宋慧乔是81年出生的同龄人，与在场这几位还算没多大年龄差距。就连90年出生的chocoball忙内李洪基，与那三位也不过只差九岁而已。 simon_d是84年的，金希澈是83年的。与那三位没差几岁。生菜更是82年早月的，与那三位可以算是同龄。 若是73年的全度妍，对他们来说，“长辈”的味道未免就太浓了一点。 宋仲基竖起一只手。故作神秘地笑而不语。 “那你就试试吧。”金希澈颇感有趣地表示了支持。 于是又一次在大家期待的目光中，宋仲基拿出自己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欧布塞尤，仲基学长！” 这一回，电话那头的声音同样甜美。 只不过，听声音似乎比之前的宋慧乔还要年轻一些。 “瑾莹啊。你在哪儿呢？在干嘛？” 虽然自己之前口中说对方也是“前辈”，但此刻宋仲基用的却是大大咧咧的平语，语气里也比与宋慧乔通话时放松随意得多。 “下午没课，我正在学校的图书馆里看书。学长你呢？” 电话那头用的却是认认真真的敬语，恭谨古板的程度，在刘可韦认识的艺人中差不多能与徐贤相比。 “大发，真是大发，你说的竟然是这位啊！”金希澈失笑，摇头感慨了一句。 “原来是这位，嗯，没错，她还真是成均馆大学的学生……”张根硕也笑了，而且听语气他与这位也挺熟悉。 “仲基学长，你身边还有其他人吗？我好像听见了根硕西的声音啊！” 宋仲基还没开口回答，电话那头的女孩已经很敏锐地猜出了这边的状况。 “呐，我在和几位亲故聚会，就在学校附近呢！没错，根硕西也在这儿，你要过来吗？可以给你介绍另外几位朋友认识……” 三言两语，宋仲基就说动了电话那头的女孩，对方答应会马上赶过来。 收起手机，做了一个“ok搞定”的手势，宋仲基有点儿得意地笑了起来。 p.s.前文第383章描述应该有误，2011年宋慧乔应该还没有离开sidushq，那是2012年以后的事，特此更正一下并致歉。 隔壁的装修，今天依旧在继续…… ps.追更的童鞋们，免费的赞赏票和起点币还有没有啊~515红包榜倒计时了，我来拉个票，求加码和赞赏票，最后冲一把！(未完待续。) 第410章 露一手？ 二十分钟后，宋仲基邀来的那位女孩出现了。 很有个性的眉毛，很有个性的鼻子，很有个性的法令纹，微卷的披肩长发。 对于韩国年轻女性来说，尤为难得的是，她似乎完全没有上妆的痕迹，显得对自己的容貌很自信，或者是很不在乎…… 这姑娘在门外刚露面，屋内每个人都认出她是谁了，包括刘可韦在内。 这不是大韩民国的“国民妹妹”文根英嘛！ 前文提到过，韩国的国民妹妹有很多位（见第205章），还包括安昭熙和iu等，不过文根英得到这个头衔可比那两位早得多，认可度也会更高一些。 毕竟她可是正儿八经的演员，受众范围比起idol来会广很多，尤其是对中老年人而言。 与张根硕一样，她也是童星出身，上个世纪就出道了。 宋仲基刚才说她是“前辈”，一点也没说错。 不过她的年龄倒没多大，与张根硕、刘可韦是87年生的同龄人。 所以她一边换鞋进屋，一边很有礼貌地对年长两岁的宋仲基鞠躬问候，接着对屋内的其他人连连欠身点头。 “瑾莹来了啊，坐这儿吧。” 与泰妍、秀英等人同理，文瑾莹正是文根英的“本名”，文根英则是文瑾莹三字韩文写法的中文音译。 宋仲基很有风度地招呼文根英就座。 “玛丽西，你来了！”张根硕抬起一只手，冲文根英打了个显得两人之间很熟络的招呼。 “呐，武玦西，今天也要多关照喔！”文根英一边坐下，一边转头对张根硕笑着颌首。 kbs电视台去年年底放送的16集迷你剧《玛丽外宿中》，正是由张根硕和文根英这两位主演，两人刚才正是用在剧中的角色名称来称呼对方。 作为这次聚会的发起者，本来应该由金希澈来介绍，不过他和文根英并不太熟。这个责任便由宋仲基承担起来。 反正屋内的人他都认识——除了张根硕刘可韦之外，因为担任过《音乐银行》和《runningman》mc的缘故，另几位idol和歌手他也不陌生。 其他人都好说，到了刘可韦这儿他就犯起了踌躇…… “这位是最近在拍摄《runningman》这个节目中认识的刘可韦西。他也是这家茶庄的老板之一……” 说到这儿，他有点儿难以为继。毕竟他对刘可韦的了解，也就仅限这两句话而已，除非再加上一句“也是少女时代sunny西的绯闻男友”——可他能当着本人的面这么八卦吗？ “可韦也是纳克森公司的一位游戏制作人，他们工作室的项目。与我们公司有一些合作关系，我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才认识他的。” mc经验丰富的金希澈见他卡壳，笑着接过了话题。他与刘可韦上一次见面还是在首尔时装周之前的事，当时刘可韦还没去职呢。 所以，他了解的信息就稍微有点儿“过时”。 “可韦居然还是游戏制作人？”宋仲基略感惊愕，“那天也没听可韦提起过啊——哦，对了，我想起来了，节目过程中sunny西和允儿西一直称呼可韦为‘刘制作’，大概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游戏制作人在韩国的社会地位颇高。听他们这么一说，在场的其他人打量刘可韦的目光就不免又多带上了几分敬意。 “阿尼阿尼，我现在已经不是制作人了。现在我们工作室的制作人可是车光龙，希澈兄上次也见过的。”刘可韦笑着摆手，做出更正。 可能一开始还有些抗拒的心理，经过这么长时间之后，对于这个现实，他已经能够以平常心去坦然面对了。 “啊，是吗？真遗憾，那么可韦你现在有什么打算吗？” 金希澈略感意外。但他肯定不是趋炎附势的势利之人，否则也不会冒着触怒公司的风险，在公开场合为已经与公司闹得不欢而散的金俊秀、韩庚等人屡次说好话或者秀亲密了。 所以这句“真遗憾”中，为朋友担忧的情绪明显居多。刘可韦自然也能听得出来。 “呵呵，还没什么具体的想法，正在考虑中……” 虽然挺感谢金希澈的善意，不过刘可韦也不是缺心眼到什么事情都藏不住的性格。就算这屋子里和他最熟悉的金希澈、李洪基和宋仲基，也只见过寥寥两三回而已，其他人就更是初次见面的关系。 所以他语焉不详地搪塞了一下。 “听我们泰妍说。可韦你的唱功不错，加上你这外貌和身材，就算进我们公司大概也没啥问题……”金希澈歪嘴腐笑，算是拿自己公司在颜值方面的挑剔传闻来小小调侃了一下，“不如你好好考虑一下，试试歌手出道这条路？” 刘可韦略感尴尬地抬手抠了抠自己的鼻梁，有些意外金希澈这家伙居然和段叔那死胖子想到一块儿去了…… “上次希澈兄就说过这事，我也挺好奇可韦兄到底是什么程度的水准，不如可韦兄你现在就唱一段我们听听看？”李洪基也挺热心地插了一句进来。 “现在吗？清唱啊……” 刘可韦有点堂惶，在座这几位艺人，包括张根硕和文根英那也是出过音乐作品的演员啊，另外几位就更是专业人士，他本能地有点儿不自信起来。 “要伴奏的话，那还不简单？” 李洪基笑嘻嘻地站起来，欠欠身就出门去了，没几分钟再度回来，双手捧着一台电子琴，身后还背着一把电吉他。 “正好我是开车来的，后备箱里就有现成的乐器。” 李洪基弯腰将电子琴放在自己的座位前，再将背着的电吉他摘下来，递给早就露出跃跃欲试神色的金政模。 接通电源之后，两人稍微试了一下音，顺便还各自炫出一把花活。 “来吧，可韦给我们露一手！你要唱什么歌？”金希澈笑嘻嘻地再度开口怂恿道。 刘可韦低头苦笑着摇摇头，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 然而事情发展到现在，人家李洪基和金政模这两位著名音乐人都打算“屈尊”来给自己伴奏了。自己还有什么推脱的余地？ 再推脱就是矫情了，不就是唱首歌吗？把这儿当练歌房不就好了！ “那就我就献丑了，金建模前辈的《恋歌》，可以吗？”刘可韦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后问道。 “建模兄的《恋歌》？有魄力！”李洪基笑着高高竖起了一只大拇指，“当然没有问题，对吧，政模兄？” 金建模和金政模只有一字之差，但其实却是差了十八岁之多的两辈人。 此人也是韩国大名鼎鼎的实力歌手。而且和chocoball里不少人都是忘年之交的关系，刘可韦要唱他的成名曲之一，自然难不****洪基和金政模两人。 回应李洪基这个问题的是，金政模头也不抬地直接弹奏出这首歌高潮部分的一段副歌旋律。 李洪基迅速跟上节奏，转眼间两人就天衣无缝地配合起来。看得出来，他俩大概也不是第一次合作这首歌。 这段短短的试弹结束之后，两人的精彩表演赢来屋内一阵掌声，金希澈还搞怪地吹起了口哨，一副在夜店里嗨到爆的做派。 “ok，正式开始吧。可韦兄，请准备！” 说完这句话，李洪基与金政模交换了个眼色，微微点头打着拍子，然后默契地弹出前奏。 “听着风声伫立在那里，十分想念梦里所见那容颜。 在无法倒流的记忆里，即使呼唤你的名字。 嘶哑的嗓音，却无法传递到那么远的地方。 在蓝色的清晨走向我，又流着泪离开的你。 就算是能碰到指尖的距离也好，你不能再靠近我一点吗？ ……” 这首歌同样也有一个很有名的中文翻唱版本。那就是苏见信的《离歌》。刘可韦自然会唱，而且他来韩国之后，也刻意练习过这首歌韩文版的歌词。 现在屋内除了他自己和孟佳之外，全是韩国人。所以他此刻唱的自然是韩文版。 前面主歌部分这几句，音调不高，刘可韦唱得也就相对一般，在座几位脸上都还带着客套的笑容。 等到主歌末尾音调骤然拔高之后，大家的表情才一下子变得专注起来，之前的笑容也纷纷消失不见了。 如前所述。刘可韦的高音，是可以秒杀很多人的，比他在中低音域的表现棒多了。 而且，就像之前在少时面前唱wax那首《离开我的理由》那样，他把这首歌演绎出来的感觉并不像原唱的金建模和翻唱的苏见信那么悲恸凄苦，催人泪下，在感染力方面会逊色不少。但是听起来却是完全不同于前两者风格的另一种轻灵、洒脱的味道。 金希澈瞪圆了眼睛讶然失笑，看来自己上次拉着洪基来约刘可韦唱歌，是很有先见之明的举措…… 孟佳、张根硕、文根英等人也各自露出吃惊的表情，这家伙的唱功，确实比想象的要强一些啊…… 生菜和simon_d鬼鬼祟祟地交换了个眼色，然后simon_d偷偷冲李洪基和金政模向上竖起了一只手指…… 李洪基见到simon_d的小动作，先皱了皱眉，然后有点顾虑地转头望了刘可韦一眼，见他正在毫不吃力地唱着副歌高潮部分的歌词，便又转头对金政模露出探询的表情。 金政模比他和刘可韦都年长。有些事，金政模来主导的话不算失礼；如果是他主导的话，就可能会被在场的其他人误解为另一个性质的行为了。 金政模稍微犹豫了一下，然后迟疑着点点头…… 刘可韦唱着唱着，忽然觉得音乐的曲调有了些微妙变化，诧异地瞥瞥李洪基和金政模两人，见他们表情专注地弹奏着各自的乐器。他也没多想，就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音调…… 唱完这首歌，屋内再度爆出一阵热烈的掌声，金希澈这回更用双手食指吹出了响亮的口哨，孟佳也很兴奋地双手拢在唇边高呼“安可！安可！” 李洪基和金政模相视一笑，放下手中的乐器，高高举起了四只大拇指。 p.s.申明一下，歌词同样不影响本章订阅价格。(未完待续。) 第411章 还有另外的路啊！ “这不是信乐团的《离歌》吗？怎么居然还有韩文版？” 包房门外，蔡萍萍以手掩唇，有点儿茫然地问道。 “萍萍姐，这歌本来就是韩文的好吗，阿信他们才是翻唱的……”身边的若樱，哭笑不得地轻声回答道。 刚才李洪基出去又进来，还带了两件乐器，正好被这两位女孩看见，然后又听到包房内隐约传来一阵音乐。于是忍不住好奇，结伴而至，贴着门“听起墙角”来。 等刘可韦唱完那首歌之后，趁着屋内一阵掌声、尖叫和口哨的混乱，蔡萍萍就随口问了一句。 “哦，是吗……”点了点头，蔡萍萍的背脊有点儿无力地靠在过道的墙壁上，喃喃自语道。 她也不是第一次听到刘可韦开口唱歌，之前刘可韦用一首歌“征服”方瑶雯的事，她也是在场的当事人之一。对于刘可韦唱歌好不好听这个问题，她是已经有所了解的。 只不过，她毕竟是一个圈外人，对自己的音乐审美标准，并没有专业程度上的自信。 然而，听屋内的动静，似乎对刘可韦刚才唱的那首歌反应很火爆？ 听若樱说，那可是一群真正的专业人士啊！ 刘可韦这家伙，搞不好还真有成为职业歌手的潜力？ 这件事，对我那位闺蜜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呢？ 可惜，屋内随后的对话全是韩文，虽然她听得很清楚，但也和鸭子听雷无异。涉嫌窃听，她也不好意思开口问若樱。 看来我也要尽快掌握韩文才行啊，否则呆在首尔的时候，总是和聋子哑巴没什么分别…… “可韦西的唱功确实不错。” 在chocoball俱乐部这个充斥着神经质性格的ab型和a型的群体中，金政模是罕见的o型血，某种意义上来看，他也算是在一群疯子里少有的正常人。 用他本人的话来说。这个群体之所以能维持到现在，最大的原因是性格稳重的他总是承担起了安全阀的作用。 此刻，这位“安全阀西”闭上双眼，回想了一下刚才刘可韦的表现。首先做出了肯定的姿态，然后就是一个转折—— “只不过……可韦西的唱功虽然某些方面很突出，却似乎不太全面。我感觉可韦西可能并不适合走以solo歌手为主的发展道路。” 年长于刘可韦的金政模先定下了这个调子，忙内李洪基也适时认证：“嗯，我的想法和政模兄差不多。不过。如果是组合里的一个辅助型主唱的话，我觉得可韦兄的实力完全能胜任。” “对，没错，有点类似于我们西卡或纯揆在少女时代里的定位那样，只负责高音部分歌词的话，完全没问题……” 金希澈微微点头，对李洪基的说法做出了更进一步的补充。 “可是，我这个年纪再去当练习生的话，是不是偏大了啊？”刘可韦微微苦笑，自嘲地地问了一句。“加入组合什么的，对我来说可能性很小吧？” “这倒也是……”金希澈叹了口气。 金政模和李洪基也在一边轻轻颌首。 这个问题，他们自然也想到了。刘可韦的年龄摆在那儿，现在再去加入个未出道组合的可能性，实在不高。 “不过可韦西的乐感真的很好，刚才第二遍主歌的时候，我和洪基在没有和你打招呼的前提下，将旋律升了一个key，没想到你居然反应过来了——虽然实际音准最后还有一些出入，但是你确实有在根据音乐旋律的变化来调整自己的音调。这已经很难得了！” 金政模笑着宽慰了刘可韦一句。 李洪基也连连点头。 刘可韦这才明白过来，难怪他刚才唱着唱着觉得音乐曲调有了微妙的变化呢。 “是啊，稍微用心练习一下的话，我觉得可韦兄很快就能掌握‘相对音感’。他的天赋真的很好。不唱歌太可惜了！”李洪基感慨道。 “如果一定要走solo歌手的路，那么可韦西就得要好好努力练习中低音域的唱功——而且这种事情，不努力肯定不会有所改善，但努力了也未必就一定能有多大改善……这还真是让人纠结啊。”金政模叹了口气，轻轻摇了摇头。 “不管怎样，也要试一试才好啊！”金希澈关切地望着刘可韦。问道，“可韦，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位声乐老师……” 刘可韦有点感动，做为才见过几次面的朋友，金希澈能有这份心，自己再对他藏着掖着，是不是就太没意思了一些？ “谢谢希澈兄，不过……说实话，上周我还真找了一位声乐老师。” “哦，是谁？我们认识吗？”金希澈哑然失笑，好奇地追问道。 “别人不知道，希澈兄和政模西一定认识吧。”刘可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憨笑回答，“不瞒你们说，就是贵公司的dana西……” “麽哟？dana！” “dana？大发！” 金希澈的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而金政模的表情也和他差不多。 dana虽然是他们的前辈，但是年龄却比他俩都小，在公司里相处熟悉了之后，自然就平辈论交了。因此他俩直呼dana并无不妥。 “是单独授课的那种学生吗？”金希澈迅速补了这个问题。 刘可韦笑着点了点头。 “呀！dana都没有给我单独上过课呢！”金希澈烦躁地推了刘可韦的肩膀一把，“真是的，你这家伙，到底是怎么成为她学生的啊？” 此刻，宇宙大明星的话里，那股浓浓的醋味，屋内每个人都能嗅得出来。 “我也是！”就连比金希澈稳重得多的金政模，现在也是一副摇头无语状。 “呵呵，是jessica西给我介绍的……”刘可韦晃了晃身子，努力挤出一脸人畜无害的傻笑。 “还是西卡介绍的……”金希澈再次忿忿不平地推了刘可韦一把，怨念满满地嘟囔道，“可韦你这个家伙——在音乐会上救了泰妍；西卡给你介绍dana作为声乐老师；又和sunny传绯闻……难道下一个要轮到帕尼了吗？下次见到她，我一定要提醒一下，让她和你保持距离！” ——米勇（美英两字的韩文发音音译，类似于秀英的苏勇）西还真和我一起看过首尔时装周来着……你应该要提醒的，是孝渊才对啊！ 当然，这句话被刘可韦憋在肚子里，没敢不识相地说出来。 “希澈兄你可能还不知道，可韦在这期《runningman》还抢了sunny和我的loveline呢！你们公司的那位金室长，甚至还一边看拍摄一边笑呵呵的，一点不高兴的表情都没有！”宋仲基恰到好处地进行了一次完美补刀，“看来可韦和少女时代还真是很亲近的关系啊……” “刚才进茶庄的时候，我在外面大堂的墙壁上就看见了少时前辈们的签名照，除了yuri前辈和允儿前辈之外的七位都在。全部排成一列，用很漂亮的镜框装着，挂在墙上呢！” 孟佳毕竟是个女孩，虽然被生菜和金希澈调侃说像是个弟弟，可心思还是比起男人们细腻多了，当时就注意到这个细节，这时候也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呀！可韦啊，难道我们公司欠了你的吗？”金希澈再也忍不住了，直接起身扑过来，双手掐住刘可韦的脖子，一阵用力摇晃。 他上一次来茶庄的时候，吃货军团只有第一波的泰尼尼三人来从善斋开过荒，所以只看到这三位的签名照而已。第二波下副本的那四位，可是他走了之后才到的。 所以在这个问题上他还真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之前还以为只是泰妍因为有合作关系的缘故，所以才会把她的两位闺蜜拉过来，给刘可韦撑个场子。 他还真没想到，吃货军团已经“沦陷”了一大半…… 听说刘可韦与少女时代关系如此“不一般”，金政模是少时同公司艺人，关系自然不差，倒也无所谓；宋仲基、张根硕和文根英作为身份隐隐比idol高出一大截的演员来说，也不会去在意；孟佳本来是女孩，羡慕或许有，但最多也就如此罢了；李洪基心里只有宋慧乔，类似于刘可韦对允儿的感情，倒不会想太多；但是生菜和simon_d这两位嘻哈歌手，与idol关系不算太亲近，难免就有点嫉妒的情绪。 刘可韦哭笑不得地抵抗了一阵子，但却没敢反击，等金希澈发泄完放开他之后，他的发型和衣服已经乱得像拾荒的犀利哥了。 “这么说起来，可韦你其实已经有打算要试着走一走娱乐圈这条路了，对吧？” 金希澈没事人一般地捋了捋自己的长发，平静得就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刘可韦手忙脚乱地整理自己的仪容，苦笑着应了一声。 “fighting！遇到什么困难的话随时告诉哥，哥会找你出来喝酒散心的！”金希澈这句话的口气很认真。 “那个，就算要进娱乐圈，也不是只有唱歌这一条路可以走啊！” 很会做人的宋仲基，在这个时候，笑着瞥了身边的张根硕和文根英一眼，不徐不疾地说道。 p.s.昨天下午有事出门，晚上十点才回来，所以误了这一章更新，抱歉了大家。(未完待续。) 第412章 可行性分析 宋仲基说的这句话，严格来说，其实是废话。 韩国娱乐圈最重要的三个部分：演技界、歌谣界和综艺界，唱歌本来就只占了其中三分之一的席位而已。 除了唱歌之外，参与综艺和影视剧的制作，自然也是通往娱乐圈的道路，这是人人皆知的常识。 但这是对韩国本土艺人而言，才会成立的说法吧？ 在这之前，刘可韦可从来没想过自己作为一个中国人，在韩国能有机会以固定出演的身份参与综艺，或者作为主要演员之一拍摄影视剧的可能性…… 固定综艺的话，可能还有宋茜参与的《青春不败2》和《我们结婚了》这两个特例存在，影视界应该没有类似的情况吧？ “但我是个中国人啊，能有机会在韩国拍戏吗？连在韩发展最好的中国籍艺人韩庚和宋茜这几位，都没做到这一点吧？据说韩国政府不是有什么这方面的保护措施吗？” 条件反射地把心里的疑惑说出口之后，刘可韦才反应过来这么说，或许对在场的孟佳有点儿失礼，于是连忙双掌合十，脸色尴尬地对人家低头致歉。 孟佳的表情，却有点儿诡异…… “那个，我要先声明，可韦西说韩庚前辈和宋茜前辈是在韩发展得最好的中国籍艺人这句话，我绝对没有任何异议！” 她高高举起一只手，却微微垂下头，任由长长的刘海垂下来，遮蔽住自己的眉眼，脸上的表情却像是在强忍笑意。 “……只不过，我也是中国人，但我参与过韩国电视剧的拍摄——虽然只是客串了几分钟。” ——啊？ 刘可韦瞬间就懵逼了。 “《dreamhigh》，第16集，剧情里的快闪那一段，大概是十八分钟到二十分钟左右吧。我在里面客串了一位女警察。” “呀，佳你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你们jyp公司比我们s.m.公司更厉害对吧？”金希澈立即急正色，臭着脸推了孟佳的肩膀一下。 “阿尼阿尼。希澈欧巴我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孟佳憋着笑，举起双手胡乱摇晃否认道。 “其实佳西说得没错，s.m.公司做不到的事情，不等于韩国其他公司就都做不到……”宋仲基干咳一声，接过了话题。 金希澈立刻撇下孟佳。一脸不爽表情地瞪着他。 “希澈西，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而已。”宋仲基不慌不忙地继续道，脸上依旧挂着和蔼可亲的微笑，“去年有一部电影叫做《心心历险记2》，是我主演的。片中的男二号就是一位中国演员，他叫张翰。” “呐，上映的时候，仲基学长也邀请我去观看了。我对这部电影还有印象，那是一位很帅的中国人。”文根英笑着认证。 “难道比我还帅吗？”张根硕甩甩长发，自恋地问道。 文根英颦眉转头瞥他一眼。不耐烦地回答：“你们不是一个类型啦，没有办法比较。” 张根硕闻言立即作出一个黯然心碎的表情。 两人很有默契地定格了几秒，然后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前两个月上映的《晚秋》，女主角是中国的汤唯西。这部电影虽然票房不是很高，但我觉得很好看，凭借这部电影里的表现，汤唯西可能会是今年三大奖最佳女演员的有力争夺者之一。” 笑完之后，文根英再度开口，她也举了一个例子。 “我也提一个——2001年的《白兰》，女主角是张柏芝西。她还因此获得了39届大钟奖最佳女演员提名——不过最后输给了《我的野蛮女友》里的全智贤西。” 在座中年龄最长的生菜摩挲着下巴，眼睛凝视着桌面，像是陷入回忆般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对了，还有2000年的《飞天舞》！里面那位‘丽珍’，我记得应该也是由一位中国女演员饰演的，不过，她的名字我已经想不起来了……” “所以可韦你看，中国人并不是完全没可能在韩国拍戏。只不过机会不算很多罢了——当然，这几部电影可能都有中韩合资的背景，或者角色设定本身就是中国人。”宋仲基侧侧头，两手一摊坦率地笑着说道，“但至少这种可能性，确实是存在的。” “我出道这么久，从来就没有听说过有不让中国人拍戏的公开说法，这种事情想想也知道不太可能啊！”张根硕也忍不住乐了，“当然，我们韩国的电影或者电视剧，要考虑在本国市场的号召力，还有一些跨国合作时可能会带来的各种麻烦，比如说交流、沟通甚至发生纠纷时的应对处理，所以通常会优先选择韩国本土艺人，这也是很容易理解的吧？” “因为语言障碍、文化差异的存在，让外国人来饰演韩国人，大概难免会让观众或多或少地感觉别扭吧？”文根英试探性地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没错，而且还有另一方面的原因——真正有实力的中国演员，我们未必能请得动他们到韩国来拍戏，人家也未必会乐意来。”宋仲基补充道。 “你们是在建议可韦兄试着向演技界发展？可是他有这么好的唱功和音乐天赋，不唱歌是不是有点可惜？”李洪基愣了愣，忍不住插话道。 “演员一样也可以出单曲发专辑啊，根硕和瑾莹不就是这样吗！根硕还开过演唱会呢！而且作为演员的话，就不存在必须用音乐作品来维持人气和知名度的需求，可以耐心地选择合适自己唱的歌曲，也可以更从容地去练习唱功。”宋仲基伸手比了比身边的张根硕和文根英两人。 听他们这么一说，似乎还真的有那么点道理啊？ 刘可韦缓缓地转着眼珠，陷入沉吟——一开始，他是根本没想过要在韩国出道的，不管是歌谣界、综艺界还是演技界。只是因为段杉杉异想天开的提议，才打算在韩国练一练自己的唱功，然后找机会参加次国内的选秀节目，如此而已。 然而，经过前天晚上一夜的反思琢磨之后，他的心态慢慢地改变过来了。 假如没有机会，当然不必刻意强求。可如果在韩国这边真能有机会的话，我为什么不去试着努力一把呢？ 见识过dana对待唱歌的认真，徐贤对待综艺的敬业，李光洙拍摄时的努力，以及yuri冒着风险也要争取的执著……他之前那种圈外人的无所谓心态，已经渐渐地消失。 “拍戏的机会，谁不想争取？能轮得到我吗？” 缄默半天，刘可韦将信将疑地反问了一句。 “哈哈，这种事情，我可没法给你打包票啊！”宋仲基耸耸肩苦笑一下，“只不过，决定能不能拍戏的因素主要有两个——其一是自身的实力，其二则是有没有机遇。” 刘可韦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宋仲基继续侃侃而谈：“自身实力又分外在实力和内在实力两方面，外在实力就是身材、长相这些——刚才希澈西都说你进s.m.公司都大概没什么问题了，可见这方面不用担心。至于内在实力么，无非就是指对韩语的掌握程度、对韩国文化的了解以及最关键的演技素养，这些是你有所不足或者亟需提高的地方。至于机遇么，要么靠争取，要么自己去创造——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不太明白。”刘可韦茫然摇了摇头。 “争取机遇是指加盟一家有实力自制影视剧作品的大公司，比如说我们sidushq，或者是裴勇俊社长nim的keyeast……至于创造机遇么，就更简单了，就是自己去找剧本立项，自己拉投资建剧组。” “哈，‘争取机遇’姑且不论，‘创造机遇’这种事，太不现实了吧？”刘可韦忍不住自嘲地笑了起来，“我一个在韩国根本没什么背景的中国人，谁会有兴趣冒着打水漂的风险来投资我？仲基兄你会乐意吗？” “就算我乐意，也没那么多钱投给你——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知道我刚才说的那部《心心历险记2》，究竟是哪家公司制作的吗？”宋仲基笑着反问道。 “不知道，难道这家公司还能和我有关吗？”刘可韦诧异地反问道。 宋仲基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却忽然转移了一下话题：“可韦啊，其实这次让你上《runningman》，还有让你和sunny西在节目里loveline，其实都是乐天集团那边的意思，对吧？” 作为《runningman》固定mc之一，虽然马上就要退出这档节目了，但是人缘向来很好的宋仲基，在节目组里还是有一些消息渠道的，这种事自然瞒不过他。 刘可韦也没打算当面抵赖，笑着含含糊糊地回答：“或许吧……” “制作《心心历险记2》的公司，名字叫做lotte_cinema，用韩文来说的话，就叫乐天影业，正是乐天集团旗下的子公司之一！” 宋仲基扬起一边眉毛，乐呵呵地丢出的这句话，把刘可韦彻底地惊了个外焦里嫩。 ——啥，那家开超市和游乐园，差点还卖起了方便面的乐天集团，居然还能直接和电影业扯上关系？(未完待续。) 第413章 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麽呀？我刚才可能没听清，欧尼你再说一遍！” 允儿圆瞪小鹿眼，表情狰狞得像是要择人而噬一般地瞪着面前的yuri，发出一声难以置信的惊呼。 yuri的神色有点忸怩，却没有明显的动摇迹象，她摇摇头道：“你没听错，允儿米亚内，我要去刘制作他们的茶庄一趟，送一张我的签名照过去。” “麽呀！欧尼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 yuri转身欲走，允儿连忙从身后拉住她的一只手，微微蹲下身子放低自己的重心，将她牢牢拖住不放。 “米亚内，允儿。”yuri苦笑，挣了两下，却没摆脱允儿的“魔爪”，哭笑不得地皱眉嗔道，“你快放手啊！” “喂呃喂呃喂呃？” 也不知是演技大爆发呢，还是真的就有那么激动得情绪失控，允儿满脸通红，死死地拉着yuri不撒手，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上次吃了刘制作他们一顿饺子，前天又吃了他亲手烹制的那么多烧烤，就冲着这两次的经历，我也应该给人家一断背回馈啊！” yuri不想把自己喝醉酒以后在刘可韦面前失态的“丑事”说出来，便胡乱找了个看起来能说得过去的籍口。 其实，她是担心自己喝醉后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被刘可韦听见了，怕他会宣扬出去，所以那天才会一大早下厨做三明治给对方送过去。 名为“赔罪”，其实却是意图“贿赂”的成分居多。 都怨讨厌的西卡！ 非要告诉我，那天晚上我曾经醉后在刘制作面前说了好些失礼的话，但我追问她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又语焉不详地说记不得了，所以才会搞得我阵脚大乱，如此狼狈！ 这两天来yuri的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生怕从刘可韦那边漏点什么不该说的信息出来。 想来想去，觉得那两片三明治的分量还是轻了点，于是她很自然地就想到了泰妍和jessica她们在闲聊时提过给从善斋签名照这件事上了。 ——既然泰妍西卡她们都已经给了。自己也给一张，肯定不会显得太突兀，对吧？ 但是，我这份明显的“善意”。刘制作那么聪明的人，肯定也会看得出来才对！ 所以她在跑完今天的通告之后，悄悄地把允儿拉到公司楼道的僻静处，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没想到允儿的反应，竟然会如此激烈…… “欧尼你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你考虑一下我的立场啊！” 允儿这会儿，可是真的要哭出来了——之前有yuri和自己“统一战线”，从善斋那“七缺二”的少时签名照，谁看了大概也不会多想什么，只会觉得可能是那七位与茶庄的人更熟悉一些罢了。 可要是yuri的签名照也出现在那边的话，自己的“缺席”就太突兀太显眼了啊！换了谁看到这种情况，大概都会难免会有类似的想法—— “为什么只缺了林允儿呢？难道她被另外八位队友排挤出社交圈子了吗？” 诸如此类的八卦消息，万一传到公司的经纪人这边的话，可想而知延平欧巴免不得又要训斥自己一顿——说我做事不注意细节，给外界传递了错误的信号。引起不必要的争议之类。 团队内部的倾轧排挤可是韩国社会的大忌，这个问题上s.m.公司向来不容许自家艺人有半点轻忽。就算真有什么私人恩怨，你也得给我在人前装得一团和气亲如一家，把矛盾严严实实地埋在心底！ “呀，艾西……允儿啊，我之前答应你，是之前的事！就算我现在想法改变了，难道不可以吗？” “安对！安对！yuri欧尼你这样做，会让我很为难的！” 回答yuri的是，允儿将自己的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 “哪儿为难了啊？你要是怕被别人误会。完全可以和我一起过去，也留下一张签名照在那边呀！” yuri叹了一口，给出了一个她觉得可行的建议。 “欧尼，我就是不想那样做啊！”允儿继续拼命地摇头。“刘制作的行为，已经给我带来很大负担了，我不能再给他传递任何可能会导致误会的暧昧信息！” “那就是你自己的问题了，我可无能为力。再说，我觉得其实你有点儿想太多，从一开始我就觉得刘制作这人还不错。之前会答应你不去茶庄给他们捧场。其实只是我自己不想变胖而已！” 迫于无奈，yuri忍了半天，最后还是把自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她已经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允儿也只有哑口无言了。 转了转眼珠，允儿带着面上显而易见的郁闷不甘纠结了几秒，咬着牙问道：“欧尼，你确定你这趟过去只是送一份签名照？” “不然呢？”yuri没好气地反问道。 维持着撅嘴的造型十多秒，允儿终于缓缓地放开了yuri，心不甘情不愿地嘀咕了一声：“好吧，欧尼，我和你一块儿过去。” 作为聪明的林小鹿，此刻自然已经看清了形势——如果yuri的决定已经无可挽回，那么自己最后肯定也得乖乖就范，到时候自己一个人把签名照送上门去，难免会更尴尬。 与其那样，还不如现在和yuri再一次“共进退”。 两人去管理组合成员宣传资料的经纪人那儿各自挑了一张未公开的照片，和金延平打了个招呼，便带着一位助理离开了小黄楼，驱车前往钟路（区）昌庆洞。 从善斋的地址，泰妍和jessica两人在ufo上“盖楼”的时候，就已经说得一清二楚了，有了具体地址，倒是并不难找。 助理在茶庄附近把车停好，yuri和允儿各自戴上棒球帽，找了个行人较少的空隙，下车一溜烟便钻入了茶庄。 “阿尼哈赛欧……yuri西？允儿西？” 前厅一位女服务生走上来问候，才说了一句话便忍不住低声惊呼道。 yuri食指掩唇。小声问道：“请问你们茶庄的夏助理在吗？” 虽然她这是第一次来，但茶庄这边的概况，从泰妍和jessica等人口中早就有所了解，所以一张嘴就问若樱有没在。 “有的。请稍候，我这就去帮您通知。” 女服务生鞠了个躬匆匆走了，今天不是周末，茶庄的生意并不是很热闹，允侑cp随意找了个不起眼的卡座坐了下来。 没多久。若樱便笑着迎了过来，身边还跟着表情复杂的蔡萍萍。不过，后者允侑两人可不认识。 “yuri西，允儿西，你们两位也是来参加那个聚会的吗？” “阿尼……” 心情烦躁的允儿没多想便摇头表示否认，yuri却稍微有点好奇，随口问了一句：“什么聚会？” “希澈西组织的那个聚会啊，好像叫什么chocoball俱乐部吧……” “希澈欧巴？” “希澈欧巴！” 这一下，两人都愣住了。 作为同公司配对团（指superjunior和少女时代，理由见第345章）的前后辈。金希澈和少女时代的每个成员关系肯定都不至于太疏远。 但是组合里与他私交较笃的，却是泰妍和jessica这两位。 允儿和他在组合内的定位作用类似，工作上合作的机会还会多一些；yuri和他的私人关系以及互动，就相对比较一般了。 两人打破头也想不通，金希澈怎么会和从善斋茶庄扯上关系？ “呐，你们要去和他打个招呼吗？” 若樱却会错了意，把她俩的惊愕当做惊喜来理解了，在她看来，金希澈和少女时代肯定是亲故，所以便笑着主动提出了这个建议。 允侑对视一眼。允儿还没捋清头绪呢，yuri已经兴致勃勃地用力点头。 “好呀，好呀！那就麻烦若樱欧尼带我们过去和希澈欧巴打个招呼吧！” 对于金希澈的强大人脉，她自然早有了解。并且一直心存羡慕。 chocoball可是一个idol、音乐人和演员所组成的跨界社交圈啊！对有志于演技界出道的yuri而言，自然很有诱惑力。 可惜过去一直没有机会接触，如今既然意外地“撞”上了，去和他们打个招呼这种事，自然正中yuri的下怀。 “yuri欧尼！”允儿颦眉，轻轻地抗议了一句。 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想法再做出决定啊？ 对于已经拍过两部连续剧。并且一直都是公司演技资源倾斜对象的她而言，chocoball的吸引力显然没有yuri眼中那么强烈。 抵触抗拒之类念头倒是不至于，允儿还没那么眼高于顶。 可问题是，她在犹豫——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会是一个去打招呼的合适选择吗？ 再说，我们本来的目的是干嘛的？ 你要向刘制作他们示好，连带着我也没了继续矜持的立场——这件事我本来就挺不乐意，现在我都捏着鼻子妥协退让了，欧尼你干嘛还要再节外生枝呢？ 直接把签名照给出去，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不好吗？ 艾西，真是的！ 然而，yuri都已经擅自作出了单方面的决定，她也不好当着若樱和另一位陌生人（蔡萍萍）的面去表示反对，暴露出两人立场并不一致的底细。 别忘了，她可是小聪明从来不缺的林小鹿啊！ 于是她也只能这样轻轻地抗议一句。然后悻悻然地跟在yuri身后半步的位置，郁闷地随着若樱和蔡萍萍两人，朝着包房的方向走去。 p.s.声明一下，最近几天更新不正常的缘故，是因为私事缠身。 昨天下午出门，晚上十一点才回来……很抱歉，不过大家可别多想，和前成员确认恋情什么的新闻毫无关系。 在龙空看到韩娱文作者单章撕逼之类的讨论，所以特意在这里解释一句，虽然那事和我基本无关。(未完待续。) 第414章 再入校门？ “可韦，你知道乐天影业是一家怎样的公司吗？” 之前由于诸人所点的小吃陆续送过来了的缘故，包房内的聊天中断了一会儿。 大家按照各自的喜好选择性地品尝了几样，然后自然又是一阵半真半假的夸奖。 放下筷子后，宋仲基笑着接上了之前的话题。 “是一家影视剧制作公司？” 刚才听宋仲基说他主演的《心心历险记2》正是由这家公司所制作的，刘可韦便随口这样猜测道。 “有一小部分这方面的业务，不过，乐天影业的主要经营范围是电影院。”宋仲基先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据我说知，这家公司目前已经拥有六十家左右的电影院，银幕总数达到四百多。我们大韩民国有三大院线的说法，最大的一家是希杰娱乐旗下的星聚会（cgv），乐天影业正是规模第二大的院线公司，排行第三的则是好丽友集团旗下的美嘉欢乐影城（megabox，其实此时最大股东已经换成澳洲的麦克利投资）。” 原来是一家院线公司……而且似乎还是一家挺牛逼的院线公司？ 作为韩国电影产业的第二大院线公司，自身握有规模庞大的发行渠道，进一步涉足于电影的投资、制作，也就是很顺理成章的事情了。 刘可韦这才明白过来，顺便也刷新了一下自己心目里对乐天集团的认知。 “乐天影业每年直接间接参与投资或制作的电影数量也有几十部，如果可韦你和乐天集团关系不错的话，获得他们的投资，甚至与他们直接合作，应该都会相对容易一些吧？” 绕了半天圈子，宋仲基终于在这儿把刘可韦的话给“堵”上了。 “其实我和乐天集团真没有什么特殊关系……”刘可韦摇头苦笑。 毕竟现在包房内人多嘴杂，他也不便把话往深里说，只能这样轻轻带过。 “仲基西，你为什么会觉得可韦适合演技道路？” 虽然不太明白内幕，不过从刘可韦的反应中。金希澈还是很敏锐地感觉到，他不太想谈太多乐天集团那边的话题，于是笑着插了一句进来，把话题不着痕迹地转移到了另一个方向上。 “米亚那大。因为涉及到剧透成分，所以……如果希澈西你真想知道的话，请关注本周日下午十六点五十分放送的《runningman》！”宋仲基故弄玄虚地卖了个关子。 “呀！”金希澈哭笑不得地指着宋仲基，呵斥了一声。 他年纪本就比宋仲基大两岁，出道也早了三年。作为年长的前辈。偶尔说个“呀”，也不算失礼。 “呵呵，其实是这样的，拍摄那天可韦在‘名牌游戏’这个环节的表现，让我印象十分深刻——当时我真以为他和sunny是一对逛商场的普通情侣。后来闲聊里才知道，原来他们俩其实并不算太熟。所以我觉得可韦当时表现既然能瞒得过我，他应该有一些演戏的天分才对。” 宋仲基收起玩笑，认认真真地解释道。 其实还有半截话他没有说出来——刘可韦后来还装作他的粉丝和他搭讪，并成功地转移了他的注意力，让sunny顺利地将他淘汰。 当时刘可韦那段精彩的表现。宋仲基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只不过当着在场的其他人，公开提起这事的话，很容易被人误会自己是个妄自尊大的人，或者也可能会被别人拿来调侃几句。 所以宋仲基很理智地说了半截话，保留了另半截。 “真的吗？看来这一期的《runningman》，还真要抽时间好好观看一遍才行！”金希澈失笑道。 “嗯，是挺值得看一遍的——作为第一次参加综艺节目的人来说，可韦在这一期里的表现已经很不错了。” 不愧是很会做人的典范，宋仲基不着痕迹地小小恭维了刘可韦一把。 刘可韦摇摇头，咧嘴苦笑苦笑起来——自家人知自家事。他那天之所以能灵机一动，全是因为曾经有过情侣相处的体验，回忆着当年是怎么做的，然后照搬一番而已。要说是本色演出也不为过。 所以他真心没觉得自己当时那番表现能和“有些演戏天分”这个形容挂上钩。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要试着朝娱乐圈发展了，有机会拍戏的话，他当然乐于尝试一把，所以也没有忸怩作态，而是认认真真地朝宋仲基欠了欠身。然后开口求教。 “那么，我要怎么做，才会有机会成为演员呢？” 听到这个问题，宋仲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略有歉意地望了望金希澈、孟佳和龙俊亨他们一眼。 作为idol，这三人也大致猜到了宋仲基接下来可能会说些什么话，龙俊亨和孟佳不约而同地低头笑了笑，而金希澈则大大咧咧地摆摆手，示意宋仲基随便说不用顾忌。 “相对于idol来说，对演员的要求可能会更高一些。除了外貌之外，学历也很重要——举个例子，金泰熙前辈是首尔大学的毕业生，所以从刚出道的时候起，公众对她的认可度就非常高……所以，我想先冒昧问一句——可韦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读的是什么专业？” 首尔国立大学是韩国最好的大学，在2010年世界大学排位为112位，略低于108位的台湾大学，但高于大陆的北大和清华（均为150位之后）。 韩国人的文凭崇拜情结，比起中国人来也不逊色。所以，首尔大的毕业生在韩国社会里广受追捧推崇。 金泰熙的演技评价向来不算太高，不过人气却向来不弱，除了外形靓丽之外，首尔大学毕业生这个buff带来的加持作用也不可小觑。 “呃，我是冀省软件学院的数字传媒系游戏研发专业的毕业生……”刘可韦这句话说得有点儿底气不足。 如前所述，他的大学生涯，基本都在校内的游戏研发工作室里度过的（第374章），基本上等于没经历过普通的大学生活。 “冀省软件学院？”宋仲基疑惑地重复了一遍，大概是头一次听说这个名字。“这所学校在你们中国的大学里能排到多少名？” 刘可韦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通红起来。 所谓的“冀省软件学院”，全称其实是“冀省软件职业技术学院”，其前身则是“靴城市职工业余大学”…… 这所学院的分类是“高职高专”。在冀省专科学校里排名第二十八，全国排名大概在三百位左右。 当初他可是放弃了踢球才回到校园读书的。虽然头脑还不错，可惜底子没打牢。和普通同学比起来，他的成绩自然不算太好。 能进这所学院，已经算是考场发挥不错的结果了。 如实说出来。固然没什么光彩，但刘可韦又不想吹牛扯谎，只好语焉不详地说：“不是太清楚，应该比较一般吧……” 用这个“一般”来形容自己的母校，他的态度大概已经算是有所保留了。 虽然他没有明说，但看他那扭扭捏捏的模样，宋仲基也猜到了七八分。 “如果是这种程度的话，可能就有点麻烦了……”沉吟了几秒之后，宋仲基忽然开口问道，“可韦啊。你有没有兴趣再读一次大学？” “啥？我都这个年纪了，还能再去读书？” 毫无思想准备的刘可韦，当即就大吃一惊。 “你这年纪怎么了？我还比你大两岁，瑾莹也和你同岁，我们不是一样都在读大学吗？”宋仲基理直气壮地反问道。 “是呀是呀，我倒是有点好奇，可韦西怎么那么早就毕业了？”文根英也插了一句进来。 刘可韦读书的时候就比规定年龄早了大半年，小学读的又是五年制的学校，另外他读的是专科，又比本科少了一年。 加上宋仲基和文根英作为著名艺人。工作之余的时间精力有限，读大学又比普通人花的时间要多一些。 而且，还有一层不能明说的因素——用读大学为理由来拖延兵役，也是韩国男艺人屡见不鲜的手段之一。 一来二去。就导致刘可韦都毕业几年了，那两位还在大学里泡着这么个诡异的结果。 “真有机会再读一次大学的话，我倒是并不反对……” 刘可韦迷迷瞪瞪地喃喃自语，之前虽然读了一回大学，但根本没过上几天普通人应该会经历的大学生活，这一直都是他心里的一个缺憾。 “如果是成均馆大学的话。只要我和瑾莹联名向学校理事会推荐，问题应该不大……不过我们成均馆大学在大韩民国只排到第六位，比起金泰熙前辈的首尔大，还是有一些差距的，可韦你不会介意吧？”宋仲基笑着问道。 “当然不，哪儿能呢！”刘可韦忙不迭地回答道，迟疑了一下，又怯怯地补了一句，“不过，真要读的话，我该读什么专业？” “要当演员的话，当然是演技艺术系！”宋仲基不假思索地回答，“正好这个学期刚开始没多久，这时候入学应该还能赶得上进度——这件事就交给我吧，过两天就给你消息。” “那就拜托仲基兄了！” 刘可韦扶着大腿弯下腰，对着宋仲基做了一个深鞠躬。 此时，包房的门被人敲了两下，然后就直接推开，若樱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允侑cp。 “刘制作你这是在干什么？咦，仲基欧巴？瑾莹西？” 刚进门的时候，yuri还很放松地与刘可韦打招呼。 当宋仲基和文根英这两位和其他人一样，好奇地回过身向她们望来时，她的脸上瞬间就写满了不可思议的神情。(未完待续。) 第415章 二度“全员合体” 从yuri对宋仲基和文根英的称呼中，就能看这两位之间的一些区别。 前者曾经主持过一年多的音乐银行，期间少时的《oh！》五连冠，《rundevilrun》二连冠，《hoot》三连冠（其实这首也是音乐银行五连冠，不过拿到第四次第五次一位的时候，宋仲基已经卸任mc了）。累计一下，少时在他手里总共拿到了十个一位，如果彼此还不熟悉才叫怪事了。 更何况，不到半年前，yuri还作为嘉宾参与过一期《runningman》。 所以她喊的是“仲基欧巴”。 至于文根英，作为童星的时候就出演过《明成皇后》和《蓝色生死恋》这样影响力很大的电视剧，又通过《我的小小新娘》这部电影获得了青龙奖和大钟奖的“人气女演员”奖项，算是转型成功。而且早就把演员咖位刷得足足的，在韩国年轻一辈的女演员中罕有匹敌。 所以她自然不需要像宋仲基那样，通过综艺节目来“刷脸”。 出道这么多年，她参与过的综艺节目屈指可数，基本都是为作品做宣传才去的。 因此，她和歌谣界的idol们向来没什么交集，所以yuri只能恭恭敬敬地喊一声“瑾莹西”，而没法称她为“瑾莹欧尼”。 这两位著名演员会出现在chocoball的聚会里，让yuri和允儿都颇为意外。 没听说这两位也是chocoball的成员啊，他俩怎么会在这儿出现？ 而与之对应的是，对于新出现的这两位“不速之客”，屋内的十一人也同样觉得挺讶异。 刚才大家还提到过少时，转眼间还真来了两位？ 彼此乱哄哄地打过一阵招呼，金希澈便开口问道：“yuri、允儿，你们怎么来了？” 他既是这次聚会的发起者，也是在场的人中与少女时代最熟的人，这个问题也确实只有他来问最合适。 “希澈欧巴。我们认识刘制作可比你还早吧？你都能来，难道我们不能来吗？”yuri嗔道，“听若樱欧尼说你们在这里聚会，所以我和允儿特意来和你们打个招呼，难道你觉得我们来得不对？” 金希澈语气一塞。 单论本心，他并不觉得自己身边所有的亲故朋友都应该凑到一块，毕竟朋友和朋友之间也是有所不同的。他对chocoball的定位就是一群自恋+抽风的男艺人的圈子。 像孟佳虽然和chocoball成员脾性比较相投，但也只是个“编外成员”而已。 少时和他最亲近的泰妍还有jessica。他都没邀请她们参加过chocoball这边的活动，更遑论交情会差一些的允侑？ 况且在他眼里，这两位一个小聪明有点过头，另一个对个人发展太热衷。把她们拉进chocoball的社交圈，恐怕会带来一些困扰。 然而，现在人都已经不请自来了，也没有赶走的道理…… “你们是来找可韦的吗？”金希澈淡淡地又问了一句，之前一直挂在脸上的笑意，渐渐地消散了。 “呐。之前刘制作他们茶庄开业的时候，因为我们行程太多的缘故，一直抽不出时间过来支持一下。今天跑完通告后还有些空闲，所以就过来看看。”yuri笑着解释道，一边说，一边从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双手捧着递到刘可韦的面前。“这是我的签名照，刘制作请收下。” 见她已经做出表率，允儿也只好取出自己那一张。 不过她可没有学yuri那样递出去，而是先一手护着胸口的衣领弯下腰，用另一只手将照片轻轻放在桌上，然后用两根手指推送到刘可韦的面前。 “这是我的。” 当着本命。刘可韦不敢托大，连忙起身一边鞠躬道谢，一边双手接过照片。 这样一来，少女时代这个组合，在从善斋也算再次“全员合体”了。 “yuri还有允儿，你们要坐一会吗？”金希澈礼节性地问了一句。 “不用了欧巴，我们……” 允儿抢着开口。然而才说了一半就被yuri匆匆打断。 “好呀好呀，只要大家不介意我们冒昧打扰的话！” “怎么会呢？yuri西，其实我和瑾莹也是和你们一样，冒昧过来打扰希澈他们的聚会的人啊！”宋仲基开了个玩笑。 “欧尼，我们不是说好了把照片交给刘制作就回去的吗？”允儿皱眉低声提醒，“助理欧巴还在外面的车里等我们哪！” “反正暂时也没有其他行程，坐一坐也没关系吧？刚才那样说的时候，我们还不知道希澈欧巴他们居然也在呢！”yuri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允儿瘪瘪嘴，心里仍旧还是很不服气，只不过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她也不方便把两人的矛盾公然表露出来。 所以她只能无奈地保留意见。 若樱很有眼色地及时去卡座那边拿了两个靠垫，送过来给允侑当坐垫——这间包房总共只设计了十二张坐席，可现在却多出了一个人——依照进入房间先后顺序的话，依次是刘可韦、孟佳、李洪基、龙俊亨、simon_d、生菜、张根硕、金希澈、金政模、宋仲基、文根英，以及现在又多出来的允侑二人。 “我们进门之前，大家在聊什么呢？” 落座后，yuri随口问道。 “聊刘制作的事，我建议他再次读一回大学……”宋仲基笑着回答。 “喂呃喂呃喂呃？刘制作不是已经大学毕业两三年了吗？” yuri有点困惑，她和允儿都看过bnt新闻的那个特别专访。 宋仲基简单地解释了几句。 “刘制作想成为一位演员？” 从2011年获得选拔赛的舞蹈冠军，加入公司起，到现在都已经头尾十一年了。 我努力了这么久，都还没摸着演技界的大门呢，拍戏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吗？ 能被称为“呆子”，yuri也算是个藏不住什么心事的人，脸上的表情忍不住就露出了显而易见的强烈质疑。 刘可韦摸摸后脑勺，憨笑不语。 “这也是我的建议。yuri西，你这是对我的眼光有所怀疑吗？”宋仲基很“仗义”地把“责任”给揽了过去。 “阿尼阿尼，只是完全没想到而已……”yuri不好意思地吐吐舌尖，做了个鬼脸。 允儿低下头偷偷撇撇嘴，她也不看好刘可韦尝试向演技界发展的前景，只是懒得说什么。 “可韦啊，别人怀疑我们没关系。努力用事实来证明自己吧！”宋仲基拍了拍刘可韦的肩膀，给他打气道。 “仲基欧巴。你这样一说我成什么了？”yuri失笑着抗议道。 “仲基啊，话说你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chocoball？” 从宋仲基进入包房起，金希澈就一直很留意他的表现，并偷偷与李洪基、张根硕交换过几次鬼鬼祟祟的眼色。 这时候终于打定了主意，正式开口发出了邀请。 此言一出，李洪基和张根硕两人也纷纷开口附和。 张根硕和宋仲基早有交情，李洪基还指着宋仲基介绍宋慧乔给他认识呢，对于此事自然乐观其成，甚至于推波助澜地起哄。 chocoball这个圈子的创始人正是这三位。三人这一开口表露出彼此相似的立场，其他人显然不会反对，都笑呵呵地等待着宋仲基的答复。 “好呀，其实我一直都有这个想法，只是觉得可能会比较冒昧，所以才没有主动提出来——那么以后就拜托大家多关照了！” 对于发展自己在娱乐圈的社交人脉一直很注重的宋仲基，对于金希澈这个提议也算是正中下怀。 他刚才之所以会主动把文根英邀请来。又很积极地给刘可韦出谋划策，也有一半以上是出于在这群人面前证明自己的考量。 换句话说，其实是在很隐蔽地“毛遂自荐”。 这会儿他也不客套矜持，很爽快地就一口答应下来。 这可是个跨组合跨经纪公司的私人社交圈，某些特殊情况下能够发挥的影响力和作用，是其他圈子根本比不上的。 更何况。单论人气或者知名度的话，金希澈、李洪基和张根硕这几位，哪个也不见得会比他逊色。 所以他一点“屈就”的想法都没有。 “可韦啊，也算你一份吧？” “搞定”了宋仲基，金希澈转头又对刘可韦问道。不过这一回语气就有了明显的区别，基本上没有给刘可韦推辞的余地，带着单方面宣布既成事实的味道。 “啊。我可以吗？毕竟我现在还只是一个圈外人啊……希澈兄你们chocoball的成员，应该都是已经出道的艺人吧？我这样加入的话，是不是不太合规矩？”刘可韦有点儿堂惶。 “应该是吧，不过我觉得对你来说，出道大概不是什么问题，迟早的事罢了。规矩还不都是人定的？你就别顾虑那么多啦！”金希澈大大咧咧地回答道。 “希澈欧巴，能让我也加入吗？”yuri眨眨眼，急切地说道。 连允儿一直偷偷在背后扯她衣角，都装作完全没有感觉到。 “啊，这个可能比较困难一点，我们chocoball的成员可都是男性啊！”金希澈哑然失笑，摇摇头叹口气，一脸“很遗憾，但却爱莫能助”的表情。 “佳西不也是女性吗？”yuri不服气地反问道。 孟佳所属的missa虽然是少女时代的“后辈”，但她本人却是89年早月出生的，比yuri算是大一岁。两人又不像宋茜那样熟悉，称欧尼太冒昧，所以yuri对她的称呼，加上了“西”这个后缀。 “那个，佳可不是我们chocoball的正式成员啊！再说，我们也一直把她当弟弟看待……”金希澈不负责任地解释道。 孟佳又好气又好笑，连翻了好几个白眼。 yuri闷闷不乐地，撅起嘴不吭声了。(未完待续。) 第416章 城会玩 “我擦嘞，这样居然也可以？哇哈哈哈哈！” 一阵魔性的笑声，忽然在三人行工作室的办公室内响起，引来屋内人人侧目。 虽然陪着其他同事一道加班，但实际上手头没有自己需要去亲自完成的工作，所以段杉杉经常有闲暇上网浏览新闻消磨时间。 刚才登陆naver官网，不经意地瞥见排在实时热点第七位的消息标题里有金希澈三个字，作为和这位宇宙大明星吃过饭的人，段杉杉一时忍不住好奇，便点击链接看了一眼。 只一眼，他就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啥情况啊老段？” 车光龙起身，从程序部那边走过来，左肘撑在段杉杉的椅子靠背上，凑近了屏幕仔细张望。 一张照片，看起来像是一群人在一起吃饭，图中有男有女，表情各异，好几位自己也认识——比如说金希澈、yuri、允儿……呃，还有老刘那厮。 不过我咋没发觉这张照片有啥笑点呢？ 车光龙有点儿摸不着头脑。 “这是‘最后的晚餐’啊！他们这是在cosy啊！这帮城里人真会玩！” 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段杉杉，喘了半天才一边抹去笑出的眼泪，一边回答道。 见车光龙的表情还是不明所以，段杉杉索性用搜索引擎找了原画给他看。 “最后的晚餐”指的是《新约全书?马太福音》里记载的一段故事，即耶稣被逮捕前与十二位门徒最后一次用餐时的情形。千百年来，这个题材被人反复重现于各种艺术作品里，而其中最有名的一件作品，自然是达?芬奇所画的那一幅。 没有错，金希澈他们cosy的正是这幅画。 照片正中，金希澈摊开双手放在桌上，一脸无奈之色，在他的左右两边，则是表情各异的十二个人一字排开。 不了解达?芬奇这幅作品的人。看了金希澈他们的这张照片或许会以为他们在表演一段情景剧，或者是真的在饭桌上被抓拍了。 但是，两幅图对照着看，就能轻易发现照片中每个人的表情和动作。和画中对应的角色都基本一致。 最近这次chocoball聚会，最后实到十三人，正巧与“最后的晚餐”的人数一致。 金希澈在自己的sns上传的这张照片，标题就叫“我们中，出了一个叛徒！” （逗号很重要。不能省略，不过要详细解释的话就太污了，所以跳过） 与之对应，cosy犹大的，正是刘可韦。他右肘撑在桌面上，整个人的身体也向****，右手还紧紧地攥着一包餐巾纸贴在胸口，而左手则不小心地碰翻了桌面上的一个纸杯。 这条消息之下，最热门的评论则是：“可韦兄，赶快出道吧。fighting！” 评论者的昵称叫skullhong，正是李洪基。 他cosy的则是倒持餐刀的圣彼得，不过照片中他搁在背后的那只手，握着的却是一双不锈钢筷子。 车光龙既不是基督徒，对宗教和艺术也向来兴趣缺缺，于是段杉杉颇费一番口舌，才将这个梗给他解释了一个大概。 这张照片里除了刘可韦之外，另外十二位全都是艺人，而且大部分知名度挺高，所以金希澈这条消息一发出来。就引来众多关注，以及支持和评论。 “希澈nim果然是宇宙大明星，kekekeke！” “这些人怎么会凑到一起的？从来没听说文根英、宋仲基这两位和chocoball有交集啊！” “允儿西，放下那只包子。没看见你身边yuri口水都快流下来了吗？” …… 诸如此类。 当然，也有不少人好奇地问：“那个叛徒到底是谁，怎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为什么让老刘cos犹大？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吗？” 虽然在段杉杉的解说下，车光龙勉强看懂了这张照片其实是在cosy达?芬奇的名画，不过对这张照片的引申之意，还是一点都没理解。 “我想应该是这么回事——这群人都是艺人。就老刘这家伙是个圈外人，所以金希澈就开玩笑地说他是叛徒——大概是这个意思吧？” 联系一下李洪基那条热门评论，段杉杉很快就猜出了谜底。 “原来如此！”车光龙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然后又问道，“这是在咱那家茶庄的包房里吧？老刘这家伙挺深藏不露啊，他啥时候认识这群人的？除了金希澈、yuri和允儿之外，其他几位平常也没听他提起过啊！居然还有文根英，啧啧……” 对于这个问题，段杉杉也挺困惑，他耸耸肩表示自己同样一无所知。 “看来茶庄那边的生意，不用咱们担心了。”车光龙乐呵呵地说。 从善斋开业到现在，也过了二十来天。 最初，头一个星期的营业额比较差，几乎是入不敷出的程度。但很快生意就慢慢变好了——这其中有蔡萍萍父亲那些老客户闻讯后纷纷上门购茶的缘故，jessica在愚人节时发的那条消息也功劳不小。 按照现在的形势，搞不好头一个月的营业额，扣除开支之后还能小赚一笔。 段杉杉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道：“嗯，没错，也算是辛苦老刘了——话说，这家伙现在在干嘛呢？” 刘可韦现在在干嘛呢？ “嫩好，俺叫六颗未，见到嫩狠告型！” 这丫正用一口地道的鲁省腔，和身边的美女搭讪呢。 地点是祥明大学艺术中心的剧场里，他坐在舞台下的第一排。他的左手边是sunny，再往左则是允儿。 在他的右手边，也就是此刻被他搭讪的对象，正是函数队长，鲁省胶城人宋茜。 虽然他是个冀省人，可邺城本来就和鲁西挨得挺近。再加上他还在鲁能俱乐部里训练了好几年，所以他的鲁省话说起来比之德州土生土长的刘光辉也相差无几。 只不过，虽说鲁省各地方言差别不会很大，但还是有一些区别。刘可韦老家靠近聊城。踢球那几年又生活在鲁省省会泉城，说的自然是鲁西北的冀鲁官话，和宋茜用的胶辽官话还真不是一回事。 虽然不至于全然听不懂，但也听得宋茜直皱眉头。 听见刘可韦和宋茜搭讪，另一侧的sunny和允儿也不约而同地转头望来。sunny笑吟吟的，而允儿则是面无表情，但可以确定的是两人对刘可韦此刻的动向都有所关注。 当然，就算说普通话她俩也未必能听懂几句，现在刘可韦说的可是中国大部分南方人都未必能一下子听明白的鲁省话。 刘可韦所坐的座位，可是s.m.公司的“内部席”，再加上sunny和允儿的神态，宋茜不用想也知道这位“疑似老乡”一定和公司有什么关联，而且应该与少时也有些交情。 而且这位似乎还真有点儿眼熟，好像在哪儿见过。但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s.m.公司那位经纪人婚礼那天，这两人曾经打过照面，不过当时在场人太多，所以宋茜对刘可韦有些印象。 她也很礼貌地用胶城话与刘可韦做了问候。 “宋茜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没听懂！” 宋茜身边的amber听了半天，忍不住好奇地凑过来抱怨了一句。 “呐，我们说的是我的家乡话。”宋茜笑着解释。 “嗨，amber你好！”自来熟的刘可韦也挥了挥手。 “你好你好，请问你是……？”amber一脸困惑。 隔着一个刘可韦杵在当中，sunny和允儿看起来不太方便对宋茜和amber介绍解释刘可韦到底是何许人也。不过——好在函数这边，还是有人认识这个家伙的。 “victory欧尼，这位是三人行工作室的刘制作，就是上回那位自称是你四分之一饭的段策划的同事。刘制作。你好！” 少时到刘可韦他们公寓去吃饺子那天，krystal可是跟着jessica一道也去了，所以她倒是认识刘可韦，介绍完之后，顺便对刘可韦点了点头。 因为性格比较怕生的缘故，和刘可韦也不是特别熟。她的脸色看起来挺严肃。 原来这位是上回那个自称是鲁省人，却满嘴南方口音的段策划的同事？ 宋茜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刘先生，你们工作室不会都是我们鲁省人吧？” 为了“照顾”amber，这句她已经换成普通话来说。 “呵呵，段叔虽然祖籍山东，却好像一次也没回去过，我觉得他最多也只能算半个山东人——至于我吗，其实是冀省人，不过我家离鲁省挨得挺近，而且以前也在鲁省生活过几年……不过，我们工作室里倒还真有一位土生土长的德州人，有机会可以介绍你们认识下。”刘可韦干笑几声解释道，“对了，我是八七年年底出生的，茜姐你叫我‘可韦’就好。” 宋茜可是八七年早月出生的，农历则是腊月二十八那天，是属虎的——不管按照中国还是韩国的年龄算法，都比属兔的刘可韦妥妥儿大一岁。 作为《青春不败》和《我们结婚了》的忠实观众，他对宋茜自然也很熟悉，当即就自来熟地管人叫姐姐了，虽然人家基本都还不认识他。 “刘制作，节目要开始了。”sunny有意无意地凑到刘可韦耳边，小声地提醒了一句。 “哦，米亚内。” 刘可韦道了个歉，然后这才转过身子，把自己的注意力投注到舞台上去。(未完待续。) 第417章 绯闻炮制者的烦恼 “艾西，不是说要和sunny西传绯闻吗？那位刘可韦西怎么一直在和victoria西聊天？” 在刘可韦侧后方，隔着几排座椅，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放下手中的相机，在他隔壁那位女孩耳畔忿忿不平地嘀咕了一句。 “这两位都是中国人吧，碰到一起聊几句很奇怪吗？” “难道s.m.公司那边通知他来出席这场表演，却没有告诉他真实目的？刚才他的表现让我们怎么炒作他和sunny的绯闻啊？换成victoria西还差不多——就不能配合我们一点吗？” “嘘，欧巴别抱怨了，看，刘可韦西和sunny西正在聊天呢，快拍照吧！” “还真是……” …… 这一男一女，正是在上次“泰妍绑架事件”bnt新闻特别专访中那两位记者。 乐天集团要炒绯闻来转移公众注意，再一次又找上了bnt新闻，将他俩安排在适合拍摄刘可韦与sunny之间“亲密互动”的座位上。 从他俩这个方向望过去，正好能看见刘可韦的大半张脸和sunny的小半张脸，这也是事先刻意彩排了几次之后才确定的方案——倒不是因为刘可韦比sunny重要，而是对于国民级女团成员sunny来说，露出小半张脸就足够让公众确定她的身份，所以把刘可韦排得更清晰一些更为优先。 舞台上，孙炳秀和李荷妮这两位mc正在致辞。 此刻，第一排的座位上，刘可韦正与sunny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两人的身体挨得挺近，几乎是肩碰肩的程度，虽然没有彼此对视，可是两人脸上都带着愉快的微笑，看起来像是在聊什么很开心的话题。 “为什么f（x）和shinee的成员全都来了，可少女时代就只有你和允儿两位，难道是因为你们比较大牌？” 刘可韦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麽呀！刘制作自称是我们的死忠饭，却说出这种话来真的好吗？”sunny嗔道，“那是因为sunday欧尼当声乐老师的时候，她给f（x）和shinee上课比较多一些，那时候我们已经出道了，行程都忙不过来，还能有什么时间经常去上课？所以相对来说，我们和她的关系确实没有f（x）和shinee那么密切，这不是很正常吗？” 上声乐课是为了提高idol们的唱功，提高唱功的目的是为了更好地圈饭，圈饭的目的自然是赚取更多的利润，经纪公司在这一点上自然拎得很清，不可能会本末倒置。 所以，既然少时已经走到现在的高度，保持已有水准不要有太大滑落就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什么的对经纪公司来说并不太在意，本来也没打算把idol们当做音乐家、舞蹈家来培养啊，对吧？ 这也是dana会对刘可韦有些“另眼相看”的原因，因为他练习唱功的初衷和她的其他学生们有所不同。 “再说，superjunior的欧巴们还一个都没来呢！我们组合好歹还有我和允儿在这儿作为代表啊！” 两人聊天的声音本就不大，这句话sunny又再次压低了音量，几乎是声如蚊蚋，就连她身边的刘可韦也要竖起耳朵才能勉强听清。 “说得也是……”刘可韦点点头。 “对了，刘制作你是怎么认识希澈欧巴他们的？刚才过来的路上，洙勇欧巴给我们看了希澈欧巴在推特上发的那张照片，我甚至差点儿笑死！” 笑点不高的sunny说起这件事的时候，回想起来再一次乐得前俯后仰。 “其实我之前只认识希澈兄，是他出面邀请我和段叔和车儿参加你们公司那次经纪人婚礼的；后来他带着洪基也光顾过我们茶庄一回；仲基兄则是拍runningman认识的，你也知道。其他那几位，我都是前天才第一次见面。”刘可韦解释道，“至于那张照片嘛，是洪基的主意。当时yuri西和允儿西来了之后，屋内正好凑满了十三个人，而政模西又凑巧和希澈西聊起了‘瑞拉教’的事，洪基就灵机一动……” “瑞拉教”是金希澈在练习生时期创立的另一个小圈子，主要由superjunior的几位成员组成，组合出道后就已经解散。不过在饭圈和s.m.公司里，还是经常会被人当做一件趣事偶尔提及。 金希澈就是“瑞拉教”的“教主”。 “yuri和允儿前天去你们茶庄干嘛？她俩都没和我们说……”sunny用眼角的余光瞥了另一侧显得有点儿孤零零的允儿一眼，好奇地问了一句。 潜台词显然是：允儿不是一直很抵触你吗，她怎么会主动跑去茶庄找你？难道你们的紧张关系有所改善？可是看着现在的情形，一点儿也不像啊！ “她俩是给我们茶庄送她们的签名照才去的，只是凑巧碰上chocoball的聚会而已，至于为什么忽然这么做，我也不太了解……” 刘可韦耸耸肩。 “欧尼，sunday欧尼今天这一轮没问题吗？” 两人聊了这几句，却无形中却把允儿给冷落了。 一位是和她同组合的成员，虽然平常相处得并不算太亲近，但好歹也是朝夕相处的队友啊！ 另一位则是她的死忠饭，虽然给她带来过不少困扰，但是对方饭着自己的诚意却也是毋庸置疑的。 你们两个，居然撇下我，自己去聊得热火朝天的，这算什么啊？ 这种怪异的感觉悄悄地在允儿心底滋长着，她忍不住就凑近sunny，小声问了一句。 明面上，这句话是在询问sunny对sunday参与这期比赛的前景预测，实质上却是允儿在求关注。 “不知道啊，能走到这个阶段，剩下来的对手们实力都很强啊！无论出现什么结果都不能算是意外吧，刚才在待机室的时候sunday欧尼不也已经说了，她今天已经有所‘觉悟’了吗？” 情商达人sunny自然把允儿的那点儿小心思把握得很清楚，不动声色地回答道。 tvn有线台举办的这次《operastar》的档次确实很高，不仅从英国引进了节目，也请来了交响乐队现场伴奏，还搞了类似于电影节那样的开场红毯环节，让各位来应援的艺人逐一站在节目海报前接受媒体的采访和拍照。 sunny和允儿是联袂前来的，配合媒体们拍完照，她俩就去后台探望sunday了。聊了几句之后还合影留念——这则是s.m.公司给她们安排的任务，之后要将合影传到公司的官网和各自的sns平台上，作为公司宣传“家族爱”的噱头。 如此高调的宣传，出发点自然是经营企业形象，与tiffany在首尔时装周jessica首秀时那种低调应援的做法，完全是两回事。 就sunny和允儿这两位来说，其实和sunday并不是很亲近——之前她俩当练习生的时候，sunday是当时的人气艺人，成天在外跑通告；等sunday逐渐淡出一线，转型为公司的声乐老师时，少女时代又已经出道开始忙了；再加上少时后期次量有限的那些声乐课，主要是郑淳元和dana负责，三人的交集就更少了。 所谓风水轮流转，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同样是公司同事，少时与sunday的关系比起郑淳元和dana来稍微会疏远一些。 倒是孝渊和yuri因为舞蹈担当定位的缘故，与天上智喜的忙内天舞——也是s.m.公司的舞蹈老师——挺熟悉。 因为这个缘故，sunny和允儿两人在待机室没呆多久，sunny问了句对今天的比赛有信心吗，sunday便回答了刚才说的那句话。sunny和允儿两人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说几声“fighting”，然后再随便聊几句，合完影就出来了。 “其实这主要也是为了接下来的d&s做宣传，对吧？”允儿小声地含糊问了一句。 她说的“d&s”，其实就是s.m.公司打算在下半年推出的dana和sunday两人小分队计划。 天上智喜的大姐lina本人已经打算彻底淡出一线，安安心心地做声乐老师，也为将来嫁人生子做准备。 忙内天舞这两年健康不太好，应付紧张繁忙的日程太吃力。 所以，这个“d&s”小分队，大概是公司给天上智喜这个组合的最后一次机会了。 如果没取得预期的成功，今后很可能不会再有什么资源分给她们，毕竟s.m.是娱乐经济公司，又不是做慈善事业的机构。 这些事倒不用特意点破，于sunny和允儿两人而言，都明白这是彼此心照不宣的情况。 “看着sunday欧尼她们，我总会想到我们将来，肯定也有类似的一天……毕竟也出道五年了啊！” 允儿叹口气，喃喃自语道，精致的巴掌小脸上，很难得地笼罩了一层阴霾。 “这句话，让我和孝渊来说还差不多……你可是大势idol林演员啊！”sunny似笑非笑地撇撇嘴，对允儿的感慨有点儿不以为然。 组合里轮得到你林润妸来说这句话吗？ “欧尼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缺乏安全感。之前《辛德瑞拉先生》收视率出来的那一阵，我经常半夜里从噩梦中惊醒过来——欧尼你在综艺界发展得那么好，肯定很难体会到我背负的压力吧？” 其实，允儿还隐瞒了一部分事实没有说出来。 身为公司演艺资源倾斜的对象，那一阵她甚至觉得就连组合里另三位演技担当里的yuri和秀英，看自己的目光都有点儿说不出来的味道，让自己感觉芒刺在背，如坐针毡。也就是进入公司前就和她住在一个小区里的发小徐贤面前，她才会感到自在一些。 两人这边聊起来，隔壁的刘可韦自然又跑去和宋茜搭讪了。 “艾西，允儿西你在干什么！” 在他们侧后方几米远的位置，那位bnt新闻的男记者，再一次悻悻然地抱怨道。(未完待续。) 第418章 另一位“继承者” 《operastar》中，每位歌手都只唱几分钟左右的选段，所以虽然这一期参赛歌手依旧有六位之多，但是真正录制的时间并没有多长。 加上主持人的串场词和嘉宾评委的点评，也就半个多小时而已。 当然，作为比赛节目，正式放送的内容肯定不止这么一点。像是每位歌手赛前准备的状况，歌手亲故艺人在赛前的预测和祝福，以及对普通观众的场外采访……诸如此类都会剪辑进去，直到把每期节目凑满100分钟。 因为第一期的成绩不太理想，目前sunday排在六位参赛者中的第五位，仅领先于上周因为行程冲突而没能参与录制的金昌烈。 sunday这一期准备的歌曲是莎士比亚经典戏剧《仲夏夜之梦》的选段。 刘可韦对音乐剧向来没什么研究，听着觉得还不错，但是真要他品论哪儿唱得好，或者哪儿唱得不好，他可说不出来。 一般来说，这种带有比赛性质的音乐节目，参与者的咖位都不会太大——一方面大牌歌手行程满满，收入无忧，不会把演出费用和奖金看在眼里；另一方面他们往往也更爱惜羽毛，万一输给别人，总是没什么光彩的事。 会参与这种节目的，往往是刚出道的新人，或者是已经渐渐淡出一线的“老”歌手，偶尔有一两位正当盛年的，也基本是二三线艺人。 而且这些参赛歌手，很可能是近期还有什么特别企划需要宣传。 比如说sunday就有为下半年的d&s做宣传的目的，再比如说目前排在第一位的solo歌手tei，他不久前刚和另两位艺人组建了handsomepeople乐团——毕竟在韩国，solo歌手很难混出头来，组合或乐队才是受众追捧的主流。 然而，就算刘可韦在音乐剧方面是彻底的门外汉，他能感受得出来，sunday的表现比起之后出场的jk金东旭、文喜玉、优胜候补（第二名）任静熙以及tei来，应该还是稍有逊色。 从现场观众的反应就能很明显地判断出来。 同时，刘可韦也忍不住暗暗在心里感叹，别看大韩民国只是个小小的弹丸之地，但音乐人才还真是车载斗量一般的多。就这六位参赛者，除了sunday之外，自己一个都不认识。可不管哪一位参赛者的表演，基本都能让观众听得很舒服很陶醉…… 顺理成章地，他也对韩国娱乐圈的竞争激烈程度有了一个更为直观的认知。 因为比赛的最终结果，要根据观众投票的数据来决定。所以六位参赛者全部表演完毕之后，没有直接公布成绩，两位mc便宣布演出到此结束。 为了配合乐天集团炒作绯闻，刘可韦将sunny和允儿两人送到停在艺术中心外的少时保姆车旁边，这才与两人礼貌告别。 目送保姆车启动，慢慢驶离视野，他这才向自己那辆现代轿车走去。 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了下来。 “请问，您是刘可韦西吗？” 刘可韦侧头望了一眼话音传来的方向，一位四十多岁的陌生成年男子正从侧后方疾步走来。 他印象中没见过这个人，便疑惑地反问道：“请问您是哪位？” 男子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张名片，欠欠身双手递过来。 乐天株式会社，公共关系课，川上笃次长…… 怎么又是一位日本人？难道乐天集团都不用韩国员工的吗？ 名片上的字体格式和花纹，与山下助理略有区别，不过刘可韦没细看，也没多加琢磨为什么名片上印的不是韩文而是中文（其实是日文里的汉字）。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他隐蔽地皱了皱眉，把玩着已经拿在手中的汽车钥匙，耐着性子问道。 《operastar》的比赛放在下午进行，此刻已经接近傍晚的饭点，刘可韦的肚子已经饥肠辘辘，正打算赶快回茶庄去吃点东西垫一垫呢。 那位川上次长转头望了望周围，因为演出刚结束的缘故，此刻停车场附近人来人往，很是热闹。 “这儿说话似乎不太方便。刘可韦西，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请您去附近喝杯咖啡怎样？”川上课长笑呵呵地问道。 “抱歉，我这会儿正打算去吃点东西呢，有什么事你让山下助理电话里给我说吧。”刘可韦想也没想地拒绝道。 “山下助理？哪位山下助理？”川上课长纳闷地反问。 不是山下让你来找我的吗？奇怪……乐天集团的人除了他之外，我也不认识第二位了啊。 等等！ 刘可韦忽然想起了什么，浑身一个激灵，拿出刚才收起的那张名片，认真看了一眼。 没有错，“lotte株式会社”几较大的黑体字之后，还有一个括弧，里面用较小的字体写着“日本”两个字。 我擦嘞，这位原来不是韩国乐天，而是日本乐天的人？ 哎，韩国乐天也算了，日本乐天还能和我扯上啥关系？ 刘可韦一下子就懵了。 时间回溯到三天之前，正当刘可韦和金延平、金洙勇还有山下助理在玩保龄球的时候，在一千多公里外的东京都新宿区的一栋写字楼内某一间宽大的办公室里，爆发出一声愤怒的斥骂。 “死ね（音‘系内’，‘去死’之意）！” 日本乐天副社长重光宏之，也就是韩文名叫辛东主的那位辛家长子，生气地将手上一叠文件用力地摔在他面前的办公桌上。 “我需要一个解释！为什么议论乐天世界安保不力的话题热度在持续下降？我不是让你们去找专业团队在幕后推动吗！难道你们没有从公司支取额外的活动费用？” 重光宏之冲站在他面前的几位灰头土脸的下属喝问道。 他长得更像父亲辛格浩，而辛东彬却更像母亲重光初子，所以这两兄弟的外貌并不相似，重光宏之显得老了十来岁——其实他俩只差一岁而已。 “泰妍绑架事件”当天，这条新闻就上了中日韩三国娱乐网络媒体的首页。 虽然重光宏之分管的日本乐天是辛格浩最早创立的那几家公司，但就像秀英的腿虽然是少时全队最长，却未必能跑得最快一样，公司创立得早不见得一定就发展得最好，日本乐天规模、业绩和影响力各方面比起韩国乐天来都相距甚远。 尽管辛格浩给予两个儿子各自的持股数额，折算成货币之后差距不大，但就个人的地位、权力和名望来看，在日本的长子重光宏之都逊色于在韩国的次子辛东彬。 作为一向以理所当然的“集团第一继承人”而自诩的长子，重光宏之怎么可能心平气和地接受这个事实？ 幸亏自己的那个弟弟脑子比较笨，眼里就只有企业经营的事，人情世故一点不懂，贸然得罪了家族里不少人。 加上父亲上了年纪之后耳根子渐渐变得比以前软多了，只要联合他比较重视的那几位长辈，经常在他面前数落弟弟的不是，日积月累，相信一定能让父亲彻底疏远那家伙。 所以重光宏之一向都很留意韩国乐天的最新动向，也特意找人收集了不少辛东彬经营或投资失败的“黑材料”。 这次“音乐节意外”一曝光，重光宏之就敏锐地感觉到，这也可能成为一柄刺向辛东彬的利剑。所以他第一时间就让下属找人在幕后推波助澜，务必要在韩国国内掀起一股声讨乐天世界安保问题的舆论风向。 然而，结果却让他很失望。 “是这样的，会长阁下，因为在音乐节上救出那位被绑架女idol的人，恰巧与当时在场的另一位女idol爆出了绯闻，所以公众的注意力很容易地就被转移了……” 一位下属鼓起勇气，讷讷地辩解了几句。 “恰巧？这个世界上哪儿来那么多的恰巧，在需要转移公众注意力的时候，就爆出了见鬼的绯闻？这一定是昭夫那小子搞的鬼！” 重光宏之不耐烦地打断了对方的话，至于他口中的“昭夫”，就是辛东彬的日文名。 “会长阁下说得没错，这种情况确实很有可能。” 另外一位下属连忙附和。 “可就算知道是这样，我们也没有办法啊！人气女团成员的绯闻，本来就是最容易引发公众议论的话题种类之一，安保漏洞这种事比起来确实没什么人还会去关心吧？” 之前那位下属，不服气地反驳着自己的同僚。 “办法也不能说完全没有，比如说找到这家娱乐公司，让他们主动澄清绯闻，或者找到那个救人者，让他公开幕后‘真相’……这两种方面都能把公众的注意力转回到乐天世界安保漏洞上面去。当然，这两种做法，都可能需要我们做出一些额外的‘努力’。” 第三位下属也插进来表达了自己的建议。 屋内的人都心知肚明，他所谓的“努力”，其实不过就是利益交换之类的婉转说法。 重光宏之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沉吟了几秒钟，然后点了点头。 “那就试一试吧，让公共关系课立刻派一个会韩文的人去首尔，找善浩叔叔帮忙，试着联系一下这家娱乐公司和那位救人者。” 他说的“善浩叔叔”，就是辛格浩的三弟辛善浩，此人在韩国乐天的地位仅次于辛东彬和辛格浩，算是这两父子之下的第三人。 不过，就像日本乐天的另一位副会长佃孝之的立场倾向辛东彬一样，这位韩国乐天的第三号大人物，却与重光宏之相对更为亲近一些。(未完待续。) 第419章 长幼有序？ 说起来，重光宏之和辛东彬这两兄弟，都与自己身边那位最重要的二把手（年事已高的辛格浩只是挂名会长，通常不会直接过问公司经营，所以兄弟俩在日韩两国的乐天公司里都是实质性的一把手）关系不好，看似人缘欠佳？ 其实这件事很容易理解——重光宏之的经营理念与乃父较为接近，重视家族成员在企业里的作用，所以辛善浩的立场更倾向他；而辛东彬更推崇唯才是举，甚至有意无意地压制家族成员的权势，作为“外人”，佃孝之自然更希望日本乐天由辛东彬来领导。 川上次长抵达首尔后，通过辛善浩的关系，先与s.m.公司取得联系，尝试让对方严正澄清绯闻的可能性。 可惜辛东彬早就已经抢先一步与金英敏达成了协议，虽然s.m.公司同样也惹不起日本乐天，那好歹是在国外，韩国乐天不仅能量比日本乐天更大，而且直接就近在身边。 孰轻孰重，金英敏自然能拎得清，自然不会站错队伍。所以含含糊糊地打了阵太极拳之后，就将川上次长礼送出门。 川上次长失望地回到酒店后，便再次向辛善浩求助，希望能联系上绯闻另一方的当事人刘可韦。只不过刘可韦这家伙目前还不算公众人物，虽然上过一次bnt新闻，但也没在节目里公开自己的联系方式。 所以川上次长也唯有耐心地在酒店里等着辛善浩派人去调查的进展。 没想到今天下午，辛善浩给他打了个电话，说是刘可韦正在《operastar》的比赛现场，网路上已经即时曝出了他和sunny的亲密合影——这自然是bnt新闻那两位记着干的。 川上次长连忙赶往祥明大学，等他抵达艺术中心的时候，比赛都快结束了。于是他就在场外转悠着守株待兔，结果还真让他把刘可韦这只兔子给“待”着了。 于是他便拦下刘可韦。 “刘可韦西，请恕我冒昧问一个问题——您真的与少女时代的sunny西是交往关系吗？” 祥明大学附近一家日本料理店的包房内，川上次长一边问出这个问题，一边紧紧地瞪着刘可韦，像是要通过他的表情来推测言辞是否由衷的样子。 刘可韦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眨巴眨巴眼睛，琢磨自己应该怎么说才合适。 之前李光洙、宋仲基也问过这个问题，但他们是娱乐圈里的艺人，提问的时候除了对朋友的关注之外，不会掺杂什么功利因素，而且相对来说也比较容易保守秘密。毕竟他们都是圈内人，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所以刘可韦当时可以坦言相告：并不是那么回事。 然而面前这位可不像李光洙、宋仲基那样随口一问，看情形十有八九是怀着某种来意才特意找上自己的，刘可韦就难免会考虑一下，对方打听这件事的动机是什么？ “不好意思，这是我个人的私事，我不认为有必要回答你的这个问题。请问你找我还有其他事吗？” 刘可韦不置可否地回答道。 他刹那间的迟滞反应，完全都落在川上次长的眼中。 “其实那只是炒作吧！一定是炒作对吧？你和sunny西根本就不是交往关系，只是为了让公众的注意力从另一件事上转移过来，所以才被某些人故意人为性地炒作起来，是不是这样？” 川上次长更加确定了自己之前的推断。 “是或者不是，和你有什么关系？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请恕我先告辞了。”刘可韦不耐烦地起身欲走。 他之所以会跟着这位第一次见面的川上次长来这家餐馆里“私聊”，大部分的动机是出于好奇，想知道这位日本乐天的雇员特意找上自己到底有何来意。 这时候，他已经隐隐约约地感觉到，对方与山下助理背后的韩国乐天，似乎是敌对关系，否则干嘛非要质疑韩国乐天授意炒作的那条绯闻的真实性？ 你们不都是乐天集团旗下的公司吗？这算什么，兄弟阋墙？ 刘可韦可不知道日本乐天的重光宏之和韩国乐天的辛东彬之间的对立关系，用上这个成语还真是一点没差。 只不过本能告诉他，如果日本乐天也是一家规模与韩国乐天接近的集团公司，那么当这两家巨无霸起了冲突的时候，自己最好不要置身其间，而是应该有多远跑多远！ “一千万韩元！” 川上次长抬起手，示意刘可韦暂且留步，同时口中果断地吐出了一个金额。 “你说什么什么？”刘可韦愕然。 “如果刘可韦西您愿意澄清你和sunny西之间的绯闻，这笔数字将会立刻打进您指定的银行账户里。” 川上次长很有信心地开出了自己这边的筹码。 一千万韩元，大概相当于人民币五六万，已经不算是一个小数字了。 当然，日本乐天肯定不至于穷到只能拿出这么一笔钱来，只不过，在川上次长看来，这个数额已经足够打动刘可韦了。 既然他之前能愿意配合韩国乐天炒作绯闻，转移公众对乐天世界安保漏洞的注意力，应该就不会是一个非常讲原则的人吧？ 一千万韩元相当于韩国人平均月薪的几倍，只要澄清一段原本就并非事实的传闻，便有这么大一笔钱平安落袋，这种事有谁会拒绝？ 刘可韦愣了一下，这还是他这一生人里，头一次有人试图赤裸裸地用金钱来收买他。 哥长得像是个容易被糖衣炮弹腐蚀的叛徒吗？ 他忍不住就不悦地皱了皱眉。 “如果您手里有乐天世界那边蓄意炒作这件绯闻的证据，并且愿意交给我，或者当众揭露的话，还可以获得追加的两千万韩元。” 川上次长把刘可韦的反应当做是心有不足的表现，乐呵呵地再一次更新了价码。 三千万韩元啊……这个数字就有点吓人了。收入少一点的韩国人，一年薪水不吃不喝地攒下来，可能也差不多就是这个数字罢了。 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三人在从善斋里各自的投资也不过只是三千万而已。 “不好意思，在这之前，你能先告诉我，你这样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吗？” 刘可韦犹豫了几秒，再度坐下来，开口询问道。 他想先把对方的来意弄清楚，再决定要如何去应对。 “刘可韦西，您只要想清楚，要不要赚这笔钱就好。至于我这样做自然有我的理由，但那并不是您需要去考虑的问题。” 川上次长显得有点儿讳莫如深的味道。 “话可不是这样说，在不知道自己要面对什么风险之前，我不会轻率地被金钱迷惑住头脑。所以，如果川上次长你希望我合作的话，先要告诉我更多的信息，这样我才能做出正确的判断。” 刘可韦坚持着自己的立场，如此说道。 听到他这样说，川上次长想了想，觉得适当透露一些内幕给他也没什么关系，于是便简单地介绍了一下重光宏之和辛东彬两人的身份和竞争关系。 “刘可韦西，您是中国人吧？你们中国不是有一句话，叫做‘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吗？宏之殿可是我们会长阁下的长子，由他来继承我们会长阁下的事业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作为中国人，您一定能认同这一点对吧？” 川上次长意味深长地问道。 刘可韦偷偷撇了撇嘴，虽然他对本国历史的了解程度，比起段杉杉和赵启文那几位肯定要少的多。但他好歹也知道，在中国历史上，以嫡长子身份成功即位的皇帝才是少数，大多数时候都是非嫡长子出生的皇子问鼎了至尊宝座。 得益于国内电视观众追捧的满屏幕辫子戏，刘可韦对满清十帝多少有些了解，就拿他们来说，有几个是嫡长子出生？ 别的先不提，至少最出名的康熙、雍正、乾隆这几位，肯定都不是。 所以，“长幼有序，尊卑有别”这句话，大多数时候也只是说说而已，只能哄哄老实人罢了。 不过他可不会傻到直接把自己的真实想法，当着这位“辛家长子”的下属面前说出来。 听川上次长说了这么久，刘可韦也渐渐地摸着了这件事背后的端倪——原来乐天集团两位继承人关系不睦，所以“辛家长子”才会把这次“音乐节意外事件”当做与“次子”竞争继承权的一个突破口？ 照这么说，那位辛家次子还真是目光长远，居然早早就猜到了自己哥哥会这样干，所以第一时间就找上了s.m.公司和自己来炒作绯闻，把这条路给堵上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该怎么做呢？ 三千万韩元当然不算少，可如果要拿这笔钱，大概就等于要和那位“辛家次子”对着干了吧？ 韩国乐天究竟是怎样恐怖的一个庞然大物，我已经有了一点概念了，这种事能干吗？ 再说，真这样做，我又该怎么对金延平金室长和少女时代他们交代？ 只不过，真要现在就当面强硬拒绝的话，会不会转过来得罪了日本乐天？ 刘可韦默不作声地聆听着，只有眼珠不时地转动几下，能看出他在不停地思索。 “请给我一点儿考虑的时间好吗？这件事来得太突然，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才能做出决定。” 沉吟良久，刘可韦最后决定，还是先祭出“拖字诀”吧。(未完待续。) 第420章 人生初放送 “最近大家都挺辛苦，今天是周日，我和几位主管商量一下，决定下午就不加班了。顺便请大家到我和刘制作、段策划合伙开的那家茶庄里去玩。” 四月十七日这一天是周日，不过有公测在即这么个大背景，对三人行工作室的人来说和平日本来也没啥不同，仍旧准时来到密涅瓦大厦继续忙活自己的活计。 午休结束后，车光龙站在办公室的中央，先拍拍手把屋内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然后如是宣布道。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了一阵鼓掌欢呼。 自从两周前繁华网络的龙总监凶残地丢了两千多条修改方案过来，工作室原本放松了的发条再一次被上紧了，连带美术部门都开始大反常例地周末加班。 忙了两周，虽然有及时下发的项目奖金作为物质刺激，可要说精神上一点都没有疲惫的感觉那也是不可能的，就算大部分韩国人以吃苦耐劳著称，那也不过是在勉强支撑而已。 车光龙和几位主管正是把这些状况看在眼中，才会决定该放松的时候，还是要让大家适当放松一下。 正好茶庄开业这么久以来，也几乎没招待过这些同事，多少有点儿说不过去，于是车光龙找段杉杉一合计：咱不如今天就请大家去喝杯茶吃些点心如何？ 段杉杉是被动型的社交性格没错，但不等于他有社交恐惧症。 这种交际应酬的事你要他负责去张罗，肯定是要了他的命。 但是你只要让他到场出席的话，他倒不会有什么抵触想法。 所以他就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道：“行啊，我不反对”。 车光龙又打了个电话给刘可韦，把这个想法一说，刘可韦当时还在dana那里上声乐课，当场表示ok，没问题，不过最好把时间定在下午到傍晚，我这边上完课就赶过去。 茶庄总股份占据了百分之六十的这三人立场已经统一，蔡萍萍那边赞成不赞成其实都不重要了，不过车光龙还是很上道地让段杉杉打个电话去和蔡萍萍打个招呼。 从小在茶业公司里长大的蔡萍萍，类似的交际应酬肯定不是第一次经历，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确定下来，午休结束后，车光龙就这样宣布了计划。 三人行工作室的其他职员，不管是与刘、车、段三人较熟的凌星宁、赵启文，还是交情不深的新晋员工，基本都没去过从善斋茶庄。 只有若樱、赵民龙和河秀晶三人例外。 但他们早就听说过这家茶庄了，甚至工作室里还有人隐隐约约地私下议论过，之所以会从刘制作换成车制作，和这家茶庄的开张也有很大关系。 所以大家的好奇心早就被勾了起来，今天终于有机会可以去亲眼看一看，每个人的心里其实都挺期待的。 几十号人要出门，临时临头的去租一辆巴士未免太麻烦了，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搭地铁。 在钟路三街站下车，由段杉杉打头领路——车光龙本人都还没去过茶庄呢。倒不是他对哥几个这么大一笔投资都不上心，而是工作室那边离不了他，所以一直走不开。 今天是周日，本来茶庄的生意应该还不错，这么几十号人忽然跑过来，没准还真的塞不下。幸亏早上段杉杉给蔡萍萍打了电话，蔡萍萍和饶虹两人商量后，决定早早就在包房门口和一些卡座、散座的桌上摆了“已预约”的牌子。 众人抵达后，只见茶庄大堂的墙壁上，一条龙地挂着十多张镜框装饰的签名照，少女时代那九位自然是最为醒目的一群，此外还有金希澈、李洪基、宋仲基、文根英等十位艺人。大家忍不住就啧啧称奇——这才开张不到一个月，就有这么多明星过来捧过场？看来刘制作和车制作他们的社交能力真的很强啊！ “大家来了啊！” 刘可韦已经先到一步，笑吟吟地从茶庄里迎了出来，和熟识的几位碰肩击掌地打过招呼招呼之后，就大大咧咧地揽住车光龙的肩膀，和他并肩而立。 车光龙一脸嫌恶的表情，但这回却忍住没推开那家伙。 毕竟他心里也清楚——职位交接的风波刚过去没多久，在工作室那些比较“外围”的职员们面前，两人适当地秀一秀亲密也是大有必要的。 像美术部的唐素丹那样，误会工作室几位主管之间有了矛盾的状况，能避免还是避免的好。 “大家自己请随意吧，今天在这里吃的喝的，一律都算在我和刘制作的账上。” 在刘可韦的眼色暗示下，车光龙朝摆着“已预约”牌子的那些卡座散座伸伸手，笑着大声说道。 既然现在的制作人是车光龙，这种“邀买人心”的事，自然由他来做比较好。 “康桑哈密达！” “多谢刘制作和车制作！” 众人乱哄哄地朝两人欠身道谢，然后很自然地以部门分作几个小团体，各自去找地方坐下。 刘可韦则揽着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去了包房。 “咦，怎么把休息室那台电视搬到这儿来了？” 一进门，段杉杉就发现了异样，忍不住问了一句。 墙边的矮柜上，赫然放着一台液晶电视，而且此刻还开着，已经来过茶庄好几回的段杉杉自然一眼就发现了屋内与平常的不同之处。 “咳，咳，”刘可韦一本正经地清了清嗓子，然后嬉皮笑脸地开口道，“今天可是哥头一回登上电视的大日子，你不知道？” 呃，今天是周日，《runningman》正好是等会儿放送…… 不过时间似乎还早，三人落座后便打开话匣子聊了起来。 “……就是这么一回事，你们也帮我想想，这件事该咋办？” 刘可韦从兜里掏出钱包，取出一张名片放在桌上，将昨天在祥明大学艺术中心碰上那位川上次长的事简单介绍了一遍，然后如此问道。 乐天集团上回找他炒作绯闻的事，面前这两位哥们也算是当事人，对内幕也都各自有一些了解。 居然还有这么一回事？ 两人立时就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 “老刘，你没有当场断然拒绝是对的，这种商界巨头，咱可得罪不起。不过，人家还在等你的答复，你总不可能这样一直拖下去吧？” 车光龙的表情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实际上，这也算是在逼你‘站队’啊……”段杉杉叼着根烟，却忍着烟瘾没点上，“辛东彬还是辛东主，韩国乐天还是日本乐天，这件事上你肯定要选一边才行。” “和赌大小差不多，对吧？” 刘可韦昨晚回公寓，没第一时间和这两位哥们商量，而是自己躲在卧室先琢磨了一夜，今天这时候才挑明，显然他已经有所觉悟了，居然还有心情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嗯，也可以这么说。这两兄弟的竞争，你更看好哪一边？”段杉杉点点头。 “人家的层次，我可远远够不着！他们孰高孰低，我哪儿可能知道？”刘可韦苦笑道，“只不过，毕竟是韩国乐天先找上我的，而且他们和少时也已经达成了合作协议，少时则和咱们与公与私都有些交情——所以从感情上来说，我更倾向于韩国乐天一点。” “同意，而且毕竟韩国乐天就杵在咱们身边，日本乐天好歹会远一点，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嘛！”段杉杉颌首。 “没记错的话，我印象里曾经听s.m.公司的那位金延平室长提到过，日本乐天的规模和影响力比起韩国乐天来都略有逊色？” 车光龙没有直接表明自己的立场，但听他话里的意思，显然也是更看好辛东彬这边。 三千万韩元什么的，搁在哥仨的眼里，也就是那么回事罢了。 段杉杉信奉的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车光龙性格谨慎，处事时往往未虑胜先虑败，听到这事之后先考虑的会不会带来什么风险。 至于刘可韦，从花钱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这家伙见过的钱，可比身边两位哥们多得多了。 “既然大家的想法都差不多，那就这么决定了，回头我就想想办法，婉拒那位川上次长。”刘可韦点点头，彻底坚定了自己的打算。 “最好给韩国乐天那边透点风声……”段杉杉意味深长地提醒道。 本来就是因为他们的行事而带来的风险，咱自己单方面悄悄地扛下来算什么？再说咱也扛不动啊！ 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件事该怎么应对，自然还得着落到山下助理和他背后的那位“执行阁下”辛东彬身上，才是道理。 “放心吧段叔，我心里有数。”刘可韦点点头。 “那就好，你们坐吧，我出去抽根烟。” 那两人都已经戒烟了，段杉杉平常也很注意避免在他们面前抽烟。于是他起身出门，到街边的吸烟点去过把瘾。 等他再度回屋的时候，《runningman》正好也刚刚开始。 屏幕内，sunny和允儿笑着对刘可韦、若樱和蔡萍萍三人鞠躬行礼，然后……sunny就亲昵地挽起了刘可韦的手，小鸟依人地与他并肩而行。 镜头拉近，刘可韦乐呵呵地满脸憨笑，sunny略略低头眼神回避，娇羞无限。 看起来，还真像沉浸在甜蜜幸福中的一对璧人。 （第七卷《破茧》完）(未完待续。) 卷尾语 先要给大家道一个歉，其实第七卷的大部分剧情在大纲里应该更靠后一些，原计划是先写《六道劫》的游戏周边，然后刘可韦才会正式向娱乐圈发展。 会调整先后顺序的理由，大概有两个： 一是游戏公测前，商业前景怎么说也不会有十足的把握，征文比赛这种小打小闹的投资还说得过去，在游戏内测阶段就要将其动漫化甚至搬上屏幕，感觉上还是有些太仓促了，不太能自圆其说； 其二则是觉得刘可韦就算进入娱乐圈，之前也应该会有一些经历、感触和积累作为铺垫，包括唱功、演技方面的积累和提高，包括人脉的经营，也包括接人待物时的作风。 就像文中一再提到的那样，韩国娱乐圈是一个竞争非常激烈的圈子，能力不足或者情商欠费，在这个环境下都不可能混得出头来。 既然我没打算给几位主角开太多逆天的外挂，他们既不是洞悉未来的穿越者，也不是呼风唤雨的财阀子弟，不存在暴力碾压一切的可能性，那么就要照着游戏规则来才行。 出于这样的考量，所以把游戏周边的剧情暂时搁置了。 连带着的蝴蝶效应就是：之前打算安排给jessica的合作戏份，也要随之后延。 顺便聊聊之前在书评区里看到的一个帖子吧。 有位读者说——“看段叔还看得下去，和娱乐圈有交集，但没深入做幕后工作。这写刘可韦又进娱乐圈了为主，基本没看了。写韩娱偶像唱的好长的帅得猪脚，台前的太多了再怎么看也就那样。本来一本挺新鲜的小说完蛋。” 严格来说，其实他说得没错，虽然韩娱本来就是小众分类，但游戏研发更是小众里的小众。写游戏研发为主的那部分剧情，比起韩娱的成分来，自然会相对更“新鲜”。 可是，我这本书的分类，本来就是“职场小说-娱乐明星”啊。 标题也叫做《“娱乐”三人行》，对吧？ 作品相关里，我也声明过，写这本书的初衷就是之前看了几本韩娱小说，感觉和自己的三观冲突，所以我才会隔了十多年忽然又有了创作欲望。 甚至在小说正文的附言和卷尾语里，我还一再地强调，这本书不会是纯游戏研发剧情，不能接受这一点的朋友，请让我们好聚好散，不是么？ 至少在这件事上，我觉得我肯定没有挂羊头卖狗肉故意欺骗读者的嫌疑啊！ 在我看来，读者想看什么，作者是没有立场去强求的。 您觉得对我这部作品不满意，这是您的自由，您大可以去找更喜欢的书来看，也可以像我这样，试着自己去写一本出来。 这都没什么，可为什么非要觉得作者就一定有义务要照着您的想法去写呢？ 怀着这样的情绪，我忍不住看了一眼那位读者的个人信息——果不其然，我这本书，他连学徒都不是，粉丝值甚至是0。 说实话，我对看盗版书的行为，并不算太介意——哪怕我写的是实体书，放在书店里销售，别人也有可能只看不买，或者干脆借书来看，对吧？ 加上实体书一样可能有盗版的存在，我自己就曾经亲眼见过至少三个版本的盗版《艾尔帕西亚佣兵》摆在书店里，堂而皇之地出现在我面前——也就是我写的上一部小说。 更何况我现在写的这一本，严格来说本身就是有“侵权”嫌疑的现实娱乐题材的小说？ 在自己都“不干净”的前提下，还去苛求别人要多么尊重著作权，这种事我也确实做不出来。 只不过，我真的觉得很荒谬的是，既然你曾经觉得这本书的题材“挺新鲜”，却没有表达过你支持小众题材的态度，等到你觉得这本书因为剧情走向变得相对更大众一些而“不再新鲜”的时候，有立场来向作者表达不满吗？ 作为作者，我一直都有留意这本书的收藏数，订阅数。虽然成绩一直很渣，但我可以负责任地说，剧情从游戏研发过渡到涉及娱乐，看的人比之前会稍微更多一些，这是不争的事实。 “新鲜”不可能当饭吃。 作为一个坚持多年的小众读者、小众玩家和小众作者，我认为，“小众”的核心价值就在于“死忠”的支持，这是小众文化与大众文化最明显的区别。 就像段杉杉、赵启文、柳随风和舜曜晋他们“沉溺”于第六天魔王那样。 一个吝于表达出自己支持态度的“路人”，是没资格去奢谈“小众”和“新鲜”的。(未完待续。) 第421章 谁的智商高？ “哇啊！” “哈？” 两声情不自禁的惊叹，从段杉杉和车光龙的口中喷薄而出。 作为在场亲眼目睹的当事人，刘可韦自然没有这两位那么诧异，但凝视着屏幕的视线中也不加掩饰地充满了赞赏。 “这姑娘居然这么聪明？之前接触的时候，还没什么这方面的感觉呢！”车光龙啧啧称奇。 “沉着镇定，睿智聪敏，这些特质真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女孩能表现出来的吗？该不会是节目作家特意给她设计的桥段吧？” 阴谋论者段杉杉忍不住又开始疑神疑鬼了。 “不，你猜错了。当时的情况就是我和她一块走，在商场里寻找下一个‘目标’。她忽然看见化妆品柜台的桌上有块试装镜，于是就径直走过去坐下，然后调整镜子的角度，使之正好折射出通道路口的情景。整个过程，没有任何人给她丝毫提示。” 刘可韦板着脸坚定摇头，一本正经地否认了段杉杉的主观揣测。 他们讨论的，正是sunny利用镜子的反射来“侦查敌情”的行动。 “真没看出来，这妹子竟然很有谍战的潜质啊，搁在战争年代没准就是第二个南希?韦克……” 段杉杉随口提起的名字，刘可韦和车光龙两人当即表示没听说过，要求他解释解释。 “二战时期盟军这边的著名美女间谍，曾经帮助过一千多位战俘和迫降飞行员从法国逃到西班牙，后来还领导过几千人规模的抵抗组织，一直奋战到德国投降战争结束为止。她的事迹还被人作为题材写成小说，甚至搬上银幕——比如说，由‘精灵女王’凯特?布兰切特主演的好莱坞电影《乱世有情天》就是其中之一。” 作为奇幻迷，就像刘可韦曾经用韩国女团来给两位哥们洗脑那样，还在杭城的时候，段杉杉就强行安利过《指环王》这部奇幻大作给刘可韦和车光龙。 凯特?布兰切特这个名字他们或许没印象，但是提起那个镜头不多但是在电影里分量十足的精灵女王，两人瞬间秒懂是谁。 “这妹子平常看起来很低调，搞不好实际上真是少女时代这个组合里iq最高的那一位。”车光龙点点头附和道。 “或许吧，不过就我个人之前与她们接触的经历来看，智商最高的可能是秀英——之前她和我说过一些公司和团队里的内幕和利害分析，感觉她也是位什么都瞒不过的明眼人才对。”段杉杉对车光龙的结论有所保留。 “我觉得我们允儿也挺聪明的啊。” 脑残粉的劲头一上来，刘可韦不甘示弱地为自己的本命“站台”了。 “这有啥好争论的啊，你们俩不是和她们比较熟吗？问问她们本人不就清楚了！”车光龙乐呵呵地出了个主意。 刘可韦和段杉杉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事挺有趣，心里有点儿跃跃欲试。 “做人要尊老，所以段叔你先来。” 伸手冲着段杉杉做了个“您先请”的手势，刘可韦嬉皮笑脸地说道。 段杉杉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倒也没二话，摸出自己的手机，给秀英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白色保姆车上，刚从广东制药拍摄宣传海报回来的少时们正在吱吱渣渣地聊天。 她们身上还穿着五颜六色的韩服，一个个裙摆鼓鼓囊囊的，就像商店橱窗里摆着那些琳琅木木的玩具娃娃一样。 “前两天还在利川度假，一下子切换回工作状态，还真有点不适应呢！”头上戴着白底棕边绣花帽子的yuri嘟嘴嘀咕着，“过几天要去帝都，接下来又是日本巡演——艾古，我们的人生过得还真是辛苦！” “算了吧呆子，平常最会喊累叫苦的总是你，可是只要摄像机镜头一开，你马上就会整个人精神焕发，像是彻底换了个人似的……咦？” 正在撇嘴吐槽yuri的秀英，忽然感到掌中的手机传来一阵震动——因为穿着没有口袋的赤古里裙的缘故，她直接握着自己的手机。 “秀英西，我忽然有点好奇，请问你们组合里谁最聪明？” 秀英拿起手机一看，呀！是谁这么八卦？居然问出这种问题！ 虽然我觉得肯定是我自己，但是这种事情说出来，应该会破坏姐妹关系吧？ 再一看发信人，原来是纳克森那位段策划…… 话说，这还是他拿到我的手机号码后，第一次“主动”地与我联系吧——结果居然丢了这个问题过来…… 这位宅男大叔的精神世界，也未免过于四次元了吧？ 秀英哭笑不得地咬牙瞪着自己的手机屏幕，那怪异的表情瞬间就吸引了身边几位姐妹的注意，jessica、孝渊和yuri纷纷探头探脑地凑过来张望，一点尊重个人隐私的念头都没有。 “‘自来熟的怪大叔’？长腿你给人起的这是什么鬼名字！太没有礼貌了吧？” 还没看清短信的内容，第一眼瞥见发信人id后，jessica表示出嗤之以鼻的立场。 “我们组合里谁最聪明？这个问题太伤自尊了，反正我知道，肯定不可能是我！” 孝渊很有自知之明地自黑了一把。 “这个问题的答案啊……究竟会是谁呢？”yuri转着脖子，目光滴溜溜地在车内扫了一圈，挨个打量着每一位队友，最后停留不明所以地望着她的徐贤脸上，自作聪明地做一休顿悟时的雀跃状，“一定是我们的优等生忙内吧！她的读书成绩，向来不都是我们中最好的那一个吗？” “麽呀，欧尼你在说什么啊！”徐贤茫然瞪大了眼睛，表情显得很困惑。 “成绩好和聪明是两码事吧！我在学校里，只是懒得去和一般同学去竞争罢了，毕竟那会儿我们都已经出道了啊！上次去拜访的时候，贞婉老师nim还夸我很有设计方面的天分呢——再说你自己本来就是我们公认的呆子，还能有立场来认证谁聪明吗？” jessica急正色，傲娇地驳斥了yuri的论断。 就像她对自己练习日语时偷懒所找的借口一样——我不是学习不好，只是因为没兴趣所以才不想去学而已！ 我想学的东西，比如说服装设计，就一定能学得很棒！ 秀英捂额苦笑，这个问题讨论起来果然伤感情！ “我们少女时代九个人里，谁最聪明我不知道。不过我倒是知道，至少我们每个人都比你聪明！” 双手并用地飞快输入了这段话，然后她就气鼓鼓地点击了发送。 “长腿，你到底在和谁发短信啊？” 孝渊在一边眼睁睁地看着秀英发送了这条消息，忍不住噗哧一笑。 “你不是看到了吗？就是一位‘自来熟的怪大叔’而已嘛！”秀英气哼哼地回答道。 隔着汉江的首尔另一端，刘可韦好奇地一叠声催问：“秀英怎么回你的？” 段杉杉一脸吃了翔的表情，无奈地举起自己的手机，冲刘可韦和车光龙亮出屏幕，示意他们自己来看。 “哇哈哈哈哈，这回答，真不愧是大嘴崔秀英！” “我还以为老段你和人家多熟呢，原来人家这么不给你面子啊！” 两人很没义气地爆出一阵狂笑。 “哼哼哼，别只顾着嘲笑我，老刘你自己也试试呀。” 段杉杉色厉内荏地试图反击。 “放心吧段叔，就是只看脸，我也肯定不至于得到和您一样的结果！” 刘可韦大大咧咧地自夸，他对自己和jessica之间的交情还是有点儿底气的。毕竟之前两人偶尔也会短信联系一下，尤其是拜dana为师的那几天。 于是，一条一字不变的短信，同样地发送到了jessica的手机里。 “咦？怎么又是这个问题！” 可想而知，jessica看到这条短信的时候，难免就有点儿傻眼了。 一前一后，不同的两个人收到的两条短信，之间只隔了短短几分钟，但具体内容却一模一样。 不可能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吧！ 难道这是最近的网路热搜话题吗？为什么刘制作居然也拿它来问我？ 还是刚才给秀英发短信的人也是他？ 那也不对啊！刘制作或许会有点儿自来熟的性格，但他的年龄和长相都和“阿加西”这个词不沾边吧！ 这是怎么回事呢？ 她这一愣神，不仅是身边的孝渊、yuri、秀英三位凑过头来张望，就连坐得稍微远一些的另外五人也好奇地探头探脑。 要不是保姆车还在回公司的路上高速行驶着，估计这会儿肯定全部都挤过来看热闹了。 “怎么又是这个问题？真让人好烦躁！” “‘纳克森的刘制作’？原来是他，难道刚才给秀英发短信的人也是他？” “sunny啊，你得小心点，有人搞不好要‘爬墙’哟——你的‘绯闻男友’在和我们西卡搭讪呢！” 金五权六崔七三人立即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sunny侧眼瞟了瞟坐在最后一排表情异样的允儿，低头撇嘴笑了笑没说话。 “刘制作，你为什么会忽然问我这个问题？” 以jessica的单细胞性格，她的反应，自然是直接就拿起手机拨通刘可韦的号码，然后气势汹汹地开口“责问”道。 p.s.整理大纲，迟更了几分钟…… 呃，对了，忽然发现，有部分盗版站直接无视了我这本书的卷尾语……唔，感觉昨天那几百字白打了。(未完待续。) 第422章 长短身“内讧” 在接通电话之前，刘可韦那丫还特意冲段杉杉贱么兮兮地做了个鬼脸。 他的表情不啻于明明白白地再说：瞧见没有？这就是同一件事，哥去做和你去做的不同结果——你丫那头，被人家妹子一个短信给嘲讽回来；哥呢？人家妹子居然主动把电话给挂过来了！ 段杉杉侧头“切”了一声，没好气地推了他一把。 刘可韦晃了晃身子，这才接通电话。 因为三人现在正在看直播放送的缘故，他倒没有和jessica长篇大论地聊起来，而是简单说了几句就收线。 在队友们的视线聚焦处，jessica收起手机，看起来像是有点意外。作为凡事先做后想的单细胞生物，她不假思索直接冲着sunny嚷嚷道： “纯揆啊，你在这期《runningman》里做了什么？刘制作说他和车制作、段策划现在正在茶庄里一起看直播，大家都很惊讶你在节目里的‘神奇表现’……” 身边另几位女孩们的注意力，瞬间又朝sunny那边转移过去。 “麽呀？”冷不丁地成为焦点，sunny眨眨眼，显得既意外又无辜，她哭笑不得地回答道，“在《runningman》里还能干什么，不就是玩玩游戏嘛！” “只是这样的话，刘制作他们怎么会反应这么大？”jessica似信非信地颦眉道。 “这我怎么知道？你要去问他们啊！”sunny两手一摊。 “哼，回去把这期节目找来看看就知道了。”jessica不耐烦地回应。 两人近似争执的这几句对白看似简单，却也成功地勾起了车厢内另外七位女孩的好奇——其中自然也包括允儿。 虽然她也是这期《runningman》的嘉宾当事人之一，不过毕竟节目中大部分镜头两人都是分开拍摄的。所以没看到放送之前，对于sunny在这期节目里的“表现”，她同样也是一片茫然。 没多久，保姆车开回s.m.公司的小黄楼下，穿着韩服的女孩们从车内鱼贯而出，先去匆匆往组合专属练习室的更衣室里换过各自的私服，正准备找家餐馆订外卖。 jessica和负责订餐的yuri打了个招呼，便风风火火地出门了。 反正一起走过这么多年，彼此的饮食喜好早就一清二楚，甚至比各自的家人还要了解对方，所以点餐的时候在不在其实都无妨。 s.m.公司里有个部门专门负责保存、整理公司旗下艺人参与的各种综艺节目和其他活动的现场视频，以备将来出版纪念dvd之类的用处。这个部门，隶属于公司的唱片制作部之下。 jessica此刻去的地方，便是这儿。她和屋内的几位职员打过招呼后，便问这期《runningman》录完了没。 每期《runningman》的时长约莫一个半小时，这会儿直播还没结束，大概还剩大半个小时。那几位职员便笑着回答道，西卡你来得稍微早了点。 “没关系，待会录完了之后，能送一份拷贝到我们练习室来吗？孩子们都对sunny和允儿在这一期的表现很期待呢……” jessica煞有其事地说道。 作为在公司旗下所有艺人里，都能稳稳排在资历最深的那几位“元老”之一来说，jessica提出这么一个并不算太麻烦的“正当”要求，显然不会被拒绝。 她回到练习室，又等了一会，yuri订的外卖才送到。拍了几小时的cf和海报回来，女孩们早就饿得狠了，当即化身吃货军团，争先恐后地胡吃海塞。 才吃到一半，唱片制作部的人便将jessica刚才而特意去要的本期runningman拷贝送过来了。 忙内徐贤很自觉地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石锅拌饭，熟门熟路地去找经纪人要了一台笔记本和投影机，这种跑腿的活儿已经成为她的一种习惯了。 于是吃货军团就窝在练习室里，一边继续吃晚餐，一边用投影机在练习室的白墙上看起了这期《runningman》。 之前的开场片段还好说，大家还是以吃为主，偶尔心不在焉地瞥一眼墙上的画面。等到进入名牌游戏的环节，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了…… “哇啊，这也未免太粉红了吧？” “怎么搞得跟拍浪漫偶像剧似的！” “刘制作的演技，真的不错……” “纯揆你那一脸陶醉的惬意表情，这算什么啊？你心里其实偷偷当做是福利来享受，对吧？” 女生和男生的关注重点，显然不可能一样。对于刘可韦和sunny两人“搂在一起”的那个小细节，理所当然地引发了吃货军团的集火吐槽。 更重要的是，她们此刻看的不是电视台的直播，而是拷贝下来的映像——所以这短短几秒钟的镜头，竟然被搞怪的jessica、yuri等几位反复重播和暂停了十来次！ “喂，我那是在工作，只是在工作啊！节目里的loveline这种事，你们又不是没经历过，尤其是yuri、允儿和忙内！干嘛现在全都联合起来说我？” sunny拼命忍着笑意，面红耳赤地反驳道。 这三位在《青春不败》、《家族诞生2》和《我们结婚了》等综艺里，各种loveline的次数也是多的不要不要的。所以sunny才会觉得自己这次躺着也中枪，真的很荒谬。 然而，洞察力在组合里向来首屈一指的秀英立即表示，她早已看穿了这一切…… “狡辩！这可不是节目pd和作家们安排下来的loveline，分明是你们两个的即兴表演！你当我们都是瞎的，才会看不出来么！” 和sunny一样，开了逆天的艺能感外挂的秀英，瞬间就抓住了sunny话语里的漏洞，不以为然地揭穿了她的掩饰说辞。 之前那段狭路相逢的“戏码”，宋仲基、sunny和刘可韦三人的反应都十分生动自然，一点刻意为之的痕迹都没有。 这一段长镜头下来，要说是有预先的脚本作为指导，那么他们三位甚至都有资格去角逐年底的各项演技大奖了。 宋仲基本来就是正儿八经的演员，他到底有没有这个实力，咱们姑且不论。 你主打综艺路线的李纯揆李三郎，还有那位“完全****”的刘可韦刘制作，都能做到这一点？ 打死我崔秀荣都不相信！ 组合里艺能感最高的三人（另一人是泰妍）其中的两位这一“开撕”，其他人不约而同地交换了个眼色——咦，今天是什么日子，“长短身cp”居然内讧了？ sunny和秀英这两位，平常都是比较低调不爱张扬的性格——除了“抽风”的情况之外。 这可是几年都难得一见的好戏啊！ “长腿说的一点没错！” “对对，这不是loveline，绝对不是！和我们在节目里的那些经历，根本没有可比性好吗！” “纯揆啊，你就坦率一点不行么？” jessica、yuri和孝渊立即接二两三地站出来，力挺作为“元祖六人”里同岁亲故的秀英。 “呀，你们这么一说，我成什么了！泰妍，帕尼，你们俩别光看热闹，也帮我说句话啊！” 某个脖子以下不能描述的饱满部位，急促地起伏着。就算sunny的口才再好，毕竟也不是能一人战全队的大嘴崔秀英。 情急之下，她忍不住就开始“求援”了。 “我们又不在现场，能帮你说什么？” 泰妍憋着坏笑，低头摆弄指甲，像是不经意地嘀咕着。一句话就把自己和tiffany的立场“撇清”得干干净净。 “纯揆啊，我有点好奇的是——据说差点成为职业运动员的刘制作，他的身材到底如何啊？你不是在节目里搂过了吗，发表一下评论吧！” 也是外貌协会成员之一的tiffany，作为在美国文化氛围里长大的孩子，关注的重点顿时就走偏了。 呀，你们这两个无节操的闺蜜，还敢更坑队友一点吗？ sunny瞬间就有了一种想要以头抢地，或者干脆去挠墙的冲动。 “元祖”六人和“新晋”三人偶有争执的时候，允儿和徐贤作为没什么发言权的妹妹，一般都会躲得远远地看热闹。 单细胞jessica、初丁孝渊、权将军yuri和大嘴秀英，对上有队长buff的泰妍、情商达人sunny和大嗓门tiffany，虽然人数上有略微优势，但是实际战绩综合下来，却是差不多胜负持平。 现在泰妍和tiffany一旦“反水”，势单力孤的sunny自然讨不了好。 “对呀对呀，刘制作的身材好不好，‘手感’到底如何？” 秀英果断接过tiffany及时递过来的“刀子”，翻手就朝sunny“捅”了过去。 “呀！”烦躁地大喝一声，sunny索性眼睛一闭，破罐子破摔了，“很好，很棒！刘制作的髂腰肌非常结实，但不是刻意去健身锻炼出来的那种僵硬结块的肌肉，而是很有弹性的紧绷，就像上好的韩牛那样——这样说，你们满意了吗？” 所谓的“髂腰肌”，即俗称的“叉腰肌”是也。 说句题外话，这个部位的肌肉对足球运动员很重要——此时已被依法逮捕的某位前中国足协某位副主席，就曾经批评过女足姑娘没没有锻炼好自己的“叉腰肌”，是导致输给巴西队的主要原因。 可想而知，经常踢球或者从事其他运动锻炼的刘可韦，这个部位的肌肉自然远比普通男子要发达得多。 另外八位女孩目瞪口呆地瞪着“出口惊人”的sunny，然后不约而同地爆发出哄堂大笑。(未完待续。) 第423章 坍塌的“大三角” 虽然公司给出的宣传定位是卖萌撒娇的可爱路线，并且本人在公众面前也坚持着一以贯之地走过了这么多年。 只不过，说到镜头背后真实性格的话，sunny却是直率、洒脱的风范，甚至偶尔在宿舍里还会主动说几个“色色”的成人话题来和大家开玩笑。 所以她刚才那番“出口惊人”的评论，换做少时的粉丝们听见，免不得会大跌眼镜，怀疑自己的打开方式是不是错了。 可是对于和她朝夕相处的队友们来说，她能说出这番话，那还真是一点都不意外。 哄堂大笑的原因，不过是取笑她再次“秉性暴露”而已。 “如果不是pd和作家的要求，刘制作连招呼也不打一个，就擅自做出这么亲昵的动作，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干笑几声之后，允儿急正色，沉着脸提出了这项质疑。 刘可韦和sunny适才那一段伪装作情侣的表现，实在太逼真太甜蜜，让人情不自禁地就带入了那种柔情蜜意的氛围里去。 如果是pd和作家的要求，那当然没话说，属于正常工作的性质——可是秀英欧尼刚才已经揭破了这一点，这一段可他俩的“即兴发挥”啊！ 如果这两位真是情侣，这段戏码属于真情流露的话，那也没问题，你情我愿的事，谁都没法挑出不是来——可是我们大家都知道，sunny欧尼和刘制作之间的绯闻，只是炒作的性质，当不得真。 那么问题就来了，刘制作在节目中公然对sunny欧尼做出这么亲昵的动作，真的“大丈夫”吗？ 说得更直接一点，他当时有没有涉嫌“揩油”的成分在内？ 毕竟sunny欧尼也是我们少女时代的成员之一，大韩民国的人气idol啊！ 允儿这句话说得很诛心，原本练习室内还是一片欢脱的气氛，她刚说完，瞬间就冷场了。 大家在这一行都混了头尾五年，她的那些言外之意，就算是相对来说反应慢或者情商弱一些的jessica、tiffany和孝渊和yuri这几位，包括看似天真无邪的忙内徐贤，谁都能第一时间听懂她这几句话的“言外之意”。 冷场的原因，其一自然是允儿这几句话说得有些“诛心”，其二则是sunny、允儿两人与刘可韦之间的微妙关系。 在乐天集团的授意下，s.m.公司配合着让sunny与刘可韦炒作绯闻； 刘可韦是允儿的死忠饭，和她在同一个场合的时候，眼中往往只有她一个人； 最后，sunny和允儿是同组合的队友，近期的合作还挺多，比如一起上《runningman》、一起出席《operastar》…… 这些纠缠在一起种种奇妙关联，在场的每个人都心知肚明。 所以除了sunny和允儿之外的另外七人，忽然听见允儿来了这么一句，顿时不约而同地感觉到“在这件事上，我应该只是个局外人”的怪异情绪。 既然自己只是个“局外人”，自然不好去贸然介入。 所以，刚才还闹腾得很起劲的jessica、tiffany、yuri、孝渊、秀英这几位，瞬间就纷纷“哑火”。 甚至洞察力最强的秀英还忍不住想到：允儿这孩子，该不会是真的感觉到“粉丝爬墙”的危机了。所以，在这种潜意识作祟的前提下，她才会如此这般地“借题发挥”…… 呀，你这孩子，早知今日，当初何必对人家刘制作那么不留余地呢？ 现在，你自己要下台，想来也很为难吧？ 所以也只能将错就错地“迁怒”下去…… 其他队友是如此“解读”允儿这几句话的出发点，可是对另一位当事人sunny来说，立场却比她们还要为难。 允儿此时苛责的，是她自己的“死忠饭”，就这一点来说，其他队友也没什么立场去“纠正”她。 而且，允儿是站在“保护sunny欧尼”的立场上，提出这个指责的。 作为同组合成员，sunny要是出言反驳的话，很容易落下个“里外不是人”的结果。 ——那本来就是我个人的唯饭，我们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吹绉一池春水，干卿底事？ ——欧尼我是在帮你说话耶，你还反过来说我？欧尼你心里到底还有没有我们少女时代的团魂了啊？ 饶是情商达人sunny，这会儿也颦眉无语，深感一时难以应对。 如果允儿懂得见好就收的话，今天这件事大概也就到此为止，不了了之。 不过，她毕竟年轻气盛，此时却还打算要乘胜追击来着…… “既然刘制作居然是这种人，依我看，大家以后还是和他稍微保持一些距离比较好吧？” 眨巴眨巴清澈如水的小鹿眼，一脸单纯稚气的无辜表情。允儿顺势开口，将自己埋在心底已经有不少日子的要求，堂而皇之地提了出来。 欧尼我已经忍你们很久了啊！ 以后别在我面前提到什么刘制作不刘制作的好不好？ 单单是听到这个称呼，就让我心烦意乱！ “呀，林润妸你够了吧！看刚才那个镜头，分明是我们纯揆先搂住人家的好不好！人家只是在配合我们纯揆的行动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组合里与刘可韦的私交最好，也是最憋不住话的单细胞jessica，终于忍不住出头了。 那段短短几秒钟的镜头，她和yuri两人刚才已经反复重播了十来遍，几乎每个细节都品评调侃了一番。 大家都能看得出来其实一开始是sunny主动的，你林润妸为什么要睁着眼说瞎话？ 刘制作到底是不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我不敢下断言。 但至少我知道，在孤男寡女的前提下，曾经有个喝醉的权呆子毫不设防地摆在他的面前，他似乎都没有丝毫冒犯——yuri可是我们组合里的性感担当啊，在异性眼中的吸引力，怎么也不至于还不如sunny吧？ 你不就是为了强迫我们大家疏远他的理由而已，有必要这么抹黑诋毁他吗？ 不过，这毕竟也涉及到yuri的个人隐私。话在嘴边犹豫了半天，jessica还是强行把后半截给咽了回去。 “女生和男生怎么可能用同一个标准去衡量啊？我们是idol，是公众人物，某些镜头前偶尔主动一点，那也是为了工作，能有什么错？可对他刘制作来说，就是另一回事了吧！不能保留一些风度吗？就像在节目里的泰妍欧尼和亨敦欧巴……” 允儿振振有词地反驳道，一边说，一边还瞥了泰妍一眼。 《我们结婚了》里的“果冻布丁夫妇”，因为属于“老少配”、“美丑配”之类的缘故，每次loveline的主动权基本都掌握在泰妍手中，郑亨敦的表现反而隐隐有一种矜持的疏离感。 显而易见，这样做观众还能勉强接受。如果反过来的话，让郑亨敦在节目中对泰妍黏黏糊糊死缠烂打，观众不闹翻天才怪呢！ 躺着也中枪的泰妍愕然瞪眼张嘴，做出她表示难以置信时的招牌表情。 允儿你这小家伙是要逆天吗？一边反驳组合里资历最深的jessica，一边居然还想把我这个队长给拖下水？ 那边“长短身cp”刚内讧完，饭圈里也算津津乐道的我们“泰允西大三角”也要坍塌不成？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hellokitty？ “那是因为我当时的搭档是亨敦欧巴！如果我拍《我们结婚了》的搭档是刘制作的话，节目pd肯定不会那样安排loveline的——就像我们忙内和容女婿，一般都让对方来负责主动，对吧忙内？” 作为组合里另一位公认点满了艺能感科技树的存在，泰妍一开口说在点子上——谁主动谁被动那也要看具体对象具体分析，拿我和亨敦欧巴来类比sunny和刘制作太不专业了，你该参照忙内的案例来判断！ 同样是《我们结婚了》里的“假想夫妻”，原谅夫妇就和果冻布丁夫妇完全不是一个路数，主动的通常是年长一些，且同样身为idol拥有高颜值的郑容和。 还是那句话，这是个看脸的世界啊！ 论颜值，论身材，刘制作哪样也没比郑容和差吧？ 甚至连唱功，至少在高音音域里，两人或许都有得一拼。 “欧尼，我和容和欧巴现在也已经‘下车’了。以后‘容女婿’这个称呼，大家还是不要再用了，好吗？” 原本置身事外，忽然被拖入战局里的徐贤忍着笑，欠身低头提出了自己的“抗议”。 “忙内你闭嘴！这不是重点！”泰妍不耐烦地冲徐贤甩甩小巴掌。 啊，在这个关键时候，我怎么忘了——泰妍欧尼才是组合里真正和刘制作他们有实质合作关系的那位当事人啊！ 站在这个立场上，她当然要帮和她“沆瀣一气”的刘制作说话啦！ 转了转眼珠，允儿在心里暗叫不妙。 在综艺话题这个领域，她固然能吊打艺能感全队倒数的jessica。可是同样地泰妍也完全可以轻松吊打她。 都不用说《我们结婚了》，这可是曾经单独主持过《亲亲电台》的dj和担任过谈话类节目《乘风破浪》mc的少时综艺女王泰妍啊！ 除了sunny和秀英，组合里再也没有第三个人有资格在这个领域里和她争论。 “好啦好啦，你们都别吵了。其实有件事你们没有看出来——当时刘制作只是手放在我的帽子上而已，隔着厚厚的一层帆布呢。实际上，他和我根本没有丝毫直接的接触！” 敏锐地发现允儿的言辞已经有点儿难以为继，sunny这才及时地站出来打了个圆场。 p.s.又是一年六月一日，杨文理提督千古！ 去年的这一天，是第一卷的第59章……一转眼都写到第八卷了啊……(未完待续。) 第424章 “冰山”的回应 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之后，再加上跑了一天的行程，女孩们体内的精力基本上也消耗贻尽。倒是没有再起什么波澜，而是一边安安静静地吃完剩下的晚餐，一边继续观看这期的《runningman》。 “那位策划大叔还有刘制作会忽然跑来问我和西卡，组合里最聪明的成员是谁，一定是因为这一段镜头吧？” 看到sunny借着镜子里的倒影来“侦查”远处路口的情景，秀英恍然大悟，喃喃自语地点了点头。 有了她这一说破，其他成员顿时也明白过来，深有同感地点了点头。 “也就是那几位游戏人都是男性的缘故，平常肯定不会经常使用化妆台和镜子，所以才会这么惊诧。对我们女生尤其是艺人来说，照镜子可是每天都要做好多次的日常行为——在我看来，sunny做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不服输的jessica嘀嘀咕咕道。 她在那儿自顾自地碎碎念，熟悉她性格的其他成员早就习惯了她的这种风格，彼此相视一笑也没怎么在意。 倒是sunny本人憨笑着点点头，她觉得自己其实没做出什么特别了不起的行为，jessica说的话在她看来确实也有几分道理。 一个半小时的《runningman》，完整地看完一期，对她们而言是太过奢侈的事。“名牌游戏”刚分出胜负，她们的晚餐休息时间就差不多该结束了。 “こんばんは（音“空帮哇”，意为晚上好）！” 带着黑色胶质眼镜的年轻女孩推开练习室的门，笑着对她们点点头，用日语打了个招呼。 女孩们见她进屋，不约而同的脸色一黯，但却仍旧整齐起身行礼，异口同声地回答：“空帮哇，亚纳吉森瑟！” 这位姑娘是s.m.公司的日文老师之一，她是韩国人，姓柳，“亚纳吉森瑟”便是日文“柳先生（即老师）”的音译。 俗语说“临阵磨枪，不亮也光”嘛。 为了即将展开的日本巡演，最近这些日子以来，s.m.公司在原本就繁忙的日程中，见缝插针地给女孩们安排了一些日常交流的日文口语补习课。 “柳先生”的出现，等于在告诉她们：“女孩们，该上口语课的时间到了！” 对此时还在读大学的权六崔七林八徐九来说还好，对另外五位已经告别学校的女孩而言，上课这种事就纯粹是一种无奈的压力了。 所以她们的表情，大多数有点儿郁郁寡欢的味道。 但另一方面，作为社会人她们此时也已经理解，突击一下日文口语对自己、对团队的职业发展都是大有裨益的，而且是看得见摸得着的好处摆在那儿。 因为这个缘故，谁也没抱怨甚至抗拒，而是老老实实地起身行礼，然后去找出各自的本子和笔准备记录课程要点。 少时九位成员，就日文掌握程度来说，彼此间的差距其实很大。 出于节约成本和便于管理等方面的考量，s.m.公司没有给她们安排因材施教的个人辅导，这口语补习课的效果也就因人而异了。 比如说对于秀英而言，这种课上和没上几乎一样。但是作为统一下来的团队安排，她还是按捺着性子在这儿“陪太子读书”。 真正认真学习的，大概也就只有yuri和徐贤这两位吧。 最心不在焉的，自然是jessica。只不过今天她倒没有像往常一样动不动地陷入“放空”状态，而是微微扬起额头，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毕竟都是已经出道的艺人，甚至都站到韩国女团巅峰的高度上了，总不能当做普通的学生一样调教甚至于责罚——日文口语什么的和声乐课可不一样，作为同行的前辈，郑淳元和dana给少时上课还可以“声色俱厉”一些。 甚至郑淳元还曾经节目里自夸：在我这儿上过课的学生，每一个都被我打过！ 可日文口语对idol的重要性来说，显然不能和唱功相提并论，而且这位“柳先生”也并非少时的前辈同行。 所以即便是“柳先生”早就发现jessica心不在焉，表面上也没说什么，而是睁一眼闭一眼。倒是会更关注学习积极性较高的yuri和徐贤多一些。 一个小时的口语课很快就过去了。 起身送别“柳先生”之后，女孩们开始收拾整理练习室，准备回宿舍。 “我请客，吃宵夜去，有人一起要来吗？” 已经拿定了主意的jessica板着脸，双手叉腰站在练习室中间，沉声问道。 “咦，这个时间点去吃宵夜？” “我们不是刚吃完晚饭吗，你这么快就又饿了？” 另几位女孩们一头黑线地茫然向她望去。 如果是允儿或者秀英我们还能理解，你郑西卡的食量，平常在我们组合里也不算大啊！ “不是现在，而是待会，我只是提前和你们打个招呼而已。”jessica笑着摇摇头。 “既然是等会的事，为什么要现在说？” “忽然这么郑重地提出邀请，一定有什么特殊的理由吧？” 队友们的表情，显得还是很困惑，yuri和秀英忍不住各自追问了一句。 “明天是我生日……”jessica简单地解释道。 “我们当然知道，四月十八嘛！但那不是明天吗？”泰妍诧异反问，“再说明晚不是也安排了团队经费的聚餐，为什么要提前庆祝，还是你自己私人掏钱？” 以前看你也不像是帕尼那种“冤大头”啊。 之前提到过，出道初期的泰妍有一种“抠门”的精神，也可以美其名曰勤俭节约。 其实jessica也没比泰妍大方到哪儿去——之前她在节目里自曝过，最喜欢和tiffany一起逛街，因为在组合里tiffany“最愿意为她花钱”。 而且tiffany还不是只对jessica一个人如此，而是对所有成员都这样…… 原因也很简单：她在韩国孤身一人嘛，所以把队友看得像家人差不多亲近，金钱就相对次要一些了。 换句话说，在少女时代组合里，公认的那位“冤大头”，向来都是没心没肺乐观开朗的tiffany。 “我想请刘制作、若樱欧尼他们那几位亲故吃顿饭。今天是周日，对他们来说应该比明天方便一点……” jessica淡淡地回答道，目光却有意无意地向允儿的方向瞟过去。 p.s.今天有点事耽搁了一下，在缺更和“2k党”之间犹豫了几分钟，最后决定先放出这一章，看看大家的意见再说。 要是觉得还是三千字的章节阅读体验更好呢，那么咱就下不为例。 要是觉得相对于缺更一日来说，2k党会更能接受一点，那么以后来不及写满3k的时候，我就设法以2k篇幅断章发上来。 总之根据大家的意见来决定吧。(未完待续。) 第425章 这就开始“站队”了？ 就在不久之前，允儿提出了“以后我们要和刘制作保持适当距离”这个强硬的要求，直接引发泰允西三人的争论。 虽然最后sunny出来打了个圆场，想要轻描淡写地把这件事糊弄过去。 可在傲娇的jessica看来，不能就这么轻易算完。 刘制作饭着你固然没错，但那是你和他两人之间的事，完全没必要因为你们的关系影响到其他成员。 因为他是你的饭，我们就不能和他做亲故了？ 林润妸你也未免太霸道了吧？ 你年纪小，你嘴甜，你会撒娇卖萌，你是公司内定的资源倾斜对象，你人气高唯饭多…… 大家平常都宠着你、让着你。 就连yuri想拍戏，都打算绕开公司，试着自己去拓展演艺圈人脉来实现。 这些事，出于团队关系的考量，平常大家都埋在心底，不会特意有人挑明了去说。 但这可不等于大家都是pabo啊！ 不提别的，全队另外八人的收入全部加起来，还比不过你林润妸一个人的收入。 大家都是一个组合的成员，谁付出的都不比别人少，你让我们这些姐妹情何以堪？ 这些我们都默默地接受下来了，这几年里，谁也没抱怨过一句。 可你要认为你所获得的一切，就是你天经地义地应该拥有的，甚至还试图反过来“压制”我们，那可就大错特错了！ 作为在美国社会长大的“海归”之一，jessica恪守的座右铭是“遵从自己的本心”。 允儿刚才的那个要求，在她看来，差不多可以说已经踩到自己的底线了。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更何况是向来心高气傲，一直都把允儿当成后辈看待的jessica？ 既然你都要求我“必须”和刘制作“保持距离”，那么我就偏偏要反过来，和刘制作更亲近一点给你看！ 韩国人对于请客、送礼这种事看得比中国人重很多。 之前三人行那几位和少时一道吃过的那几顿饭，大多数都是从少时团队经费安排的活动。而且也往往都有经纪人在侧作陪，“公务应酬”的色彩会比较浓一点。 真正私人掏钱请客的只有一次，就是泰妍拉了金希澈作陪，请段杉杉去他们练习生时期常去的馆子那一回。 这还是正儿八经为了感谢段杉杉推荐她去翻唱那首中文歌的回应。 而且那顿饭的事，低调的泰妍本人也没宣扬，组合里只有徐贤听金希澈提过一次，jessica自然不知道。 少女时代与三人行那几位，虽然早在去年十月份，双方就在纳克森公司里“意外”地巧遇了一回。可是真正能说得上双方交往逐渐密切，却是他们那个项目在游戏背景音乐和广告主题曲上需要与s.m.公司合作之后——也就是今年二月初的事。 其实到现在为止，也不过两个半月出头而已。 只不过，短短这两个多月，还真发生过太多的事情……其中也包括了秀英和泰妍的生日——秀英的生日趴，三人行那三位适逢其会也参加了；泰妍的生日那天，三人行工作室也让段杉杉作为代表送了几份礼物过来。 现在轮到jessica自己的生日，虽然经纪人室长金延平也一视同仁地安排她们明晚集体聚餐。可在她看来，就算明天邀请刘制作过来吃顿饭，那也不过和秀英生日趴那回差不多性质罢了。 再说，既然是走团队经费的聚餐，这人情就还得算上允儿的一部分，说不准还要看她脸色，那又何必呢？ 既然如此，还不如我自己掏钱请客！ 我花我自己的钱，请我自己的亲故吃饭，你还能拦着我不成？ 出于这样的考量，jessica刚才在日文口语课上琢磨了半天，一下课就宣布了自己的决定。 西卡你这是打算要和允儿“明刀明枪”地对抗到底吗？ 听她解释完，另外几位女孩不约而同地将注意力转向允儿那边。 允儿的脸色，顿时就变得非常难看。 “反正给你们的邀请，我已经发出了。至于到底要不要来，你们自己决定。总之，我不强求任何人出席。” jessica保持着双手叉腰的“茶煲”造型，站在练习室的中央，扬着脑袋傲娇地说道。 女孩们面面相觑，屋内一下子陷入了短暂的冷场。 看情况，这是要逼我们“站队”吗？ 你是打算看一看在你和允儿之间，我们会选择哪一边？ 这又是何必呢？大家不都是相互扶持着走过这么多年的姐妹吗！ 允儿刚才的要求，确实有点儿过分，不过你的反应也未免太大了一点吧？ 为了几个“外人”，你们两位至于这样吗？ 要说此刻屋内压力最大的人，却是背负着队长之责的泰妍。 一方面，队友之间出现矛盾纷争的时候，她有义务随时站出来化解；另一方面，她才是真正与三人行工作室有合作关系的那位“当事人”。 我该怎么办呢？ 皱着稀疏的小眉头，泰妍转着眼珠子迅速地思索着。 对了，西卡和允儿之间的分歧，关键点在那位“刘制作”身上吧？如果把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三人行那边另几位身上，是不是能缓和一下目前的紧张事态呢？ “西卡，等会还有谁会来？只有刘制作吗？还是也包括了段策划、车制作和若樱欧尼、萍萍欧尼她们？” 这个问题，其实刚才jessica已经说过，只不过泰妍故作不知，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 “其实，我只是刚有这个想法而已，还没来得及和他们说呢……不过，我是打算这几位都请的！” jessica老脸一红，期期艾艾地解释道。 我就知道肯定是这样！泰妍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说起来，最近这段时间里，我们和刘制作碰面比较多一些，段策划和车制作倒是很久没见了。如果他们两位也会来的话，我也去和他们打个招呼吧。” 泰妍轻松地找到了支持自己“上船”的理由，还顺便把话题的关注点不着痕迹地朝段杉杉和车光龙身上转移过去。 “对啊，我也有一段日子没见若樱欧尼了，那我也去！” 心思较为单纯，与若樱的私交也是组合里最好的孝渊当即表示跟进。 “真头疼啊！”sunny以手覆额颓然苦笑，“其实我个人来说是无所谓的。只不过，如果你们去了我却没出现，万一被人看到曝光到网上去，不仅我不好向延平欧巴交代，延平欧巴那边也不好向乐天集团交代吧？” 言外之意，自然是指她和刘可韦之间“奉命炒作绯闻”的奇妙关系。 “绯闻男友”私下去和少时成员见面吃饭，却绕过了她这位“正牌女友”，显然不利于炒作绯闻这个大背景。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她自然也得出席，这么一说，每个人包括允儿在内也都能理解。 “这样啊，那我也去吧……” tiffany表情呆萌地左顾右盼，这时见发出邀请的是与自己同为海归的jessica，而自己的那两位闺蜜也先后表达了相同的立场——说起来组合里和她最熟悉的也就是这三位了。 于是她也忙不迭地表态。 少女时代总共也就只有九位成员，jessica、泰妍、孝渊、sunny、tiffany，这已经一共有了五位。 这样一来，在允儿刚刚提出“与刘制作保持距离”之后没多久，组合里已经有过半成员用实际行动投出了反对票。 允儿紧紧咬着牙站在原地，因为用力握拳的关系，瘦削的手背上隐隐绽出青筋，而且双臂还在轻轻打颤，此刻的心情十分愤激。 在jessica看来允儿刚才的要求是过分无理的行为，而在允儿自己看来，却是另一回事。 作为组合里上有欧尼下有忙内的老八，却是人气最火、唯饭最多、行程最满、收入最高的那一位成员，她也明白“枪打出头鸟”和“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一类道理，所以一直都很小心地用个人幼稚的一面，来伪装自己。 她从没有想过要干涉其他成员的自由，这大概还是出道头一遭。 究其原因，是因为之前在给不给从善斋签名照的事情上，yuri的“反水”把她逼到“退无可退”的绝境里去。 不是我想干涉欧尼你们与刘制作的私交，而是欧尼你们有没有考虑过，我们少女时代是一个整体。你们全都向刘制作那边“靠过去”的话，置孤零零的我于何地？ 所以，她觉得自己已经默默地忍耐得够久的了，刚才抓住机会提出那个要求，那也是实在迫不得已。 只不过，她还真没想到。那位刘制作的能量，不知不觉地竟然已经变得如此之大！ 刚才泰妍欧尼帮他分辨不说，现在西卡欧尼的行为，也近乎要直接和我摊牌…… 而且转眼间就有一半以上的成员旗帜鲜明地站到西卡欧尼那边去…… 难道在这件事的立场上，我真的会变成孤家寡人么？ 这几位原本可都是那么疼爱照顾我的好欧尼啊！为什么现在就换成另一种态度了？ 可恶的刘制作啊，这一切都是你的错！ 在jessica傲娇叉腰望着天花板，允儿倔强低头缄默的同时，这两位都没有留意到，泰妍隐蔽地冲秀英丢了一个眼色过去。(未完待续。) 第426章 长身们的考量 “西卡啊，今天我就不去了，看见那个‘自来熟的怪大叔’就心情烦躁。” 留意到泰妍丢过来的眼色，秀英眨巴眨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短暂思索了几秒，然后嘴角扯出一道弧线，大大咧咧地说道。 正因为自己可能会孤立无援而堂惶不安的允儿闻言，立即感激地朝她瞥了一眼。 秀英将她的反应看在眼底，没有开口说什么，嘴角的笑容却变得更玩味了一点。 自己的室友没有响应，让jessica有些诧异，也转头望了秀英一眼。 看见秀英脸上挂着坦然的笑容，再联系她刚才给出的理由，jessica可以确信对方的本意并不是在自己和允儿之间选择了后者。或许真的就是她说的那样，“看见那个‘自来熟的怪大叔’就烦躁”？ 那天在从善斋茶庄目睹过chocoball的聚会，如果能够拓展自己在这个圈子的人脉，yuri倒是挺向往的。 不过，具体到刘可韦个人嘛，她并不太看好对方在娱乐圈的前景——在她看来，要是刘制作再年轻一些，当几年练习生再以组合的方式出道，那倒没准能混出头来。 可惜的是，以他现在这个年纪，想要加入组合的可能性无限接近于零。而solo歌手在韩国娱乐圈从来都不是主流。 至于像chocoball那几位给他出的建议那样去演戏？ 早就知道这条路到底有多难走的yuri只想回答两个字：呵呵！ 上回自己顶着允儿那边的压力，跑去从善斋送签名照，还非要在chocoball的聚会逗留，回来后生气的允儿差点要和自己绝交。 yuri深知自己没有独当一面的实力，至少是现在绝对没有。 离开少女时代这个组合，她没信心自己还能维持住现在的人气和事业。 所以她也不想和组合里任何一位成员关系闹僵，其中自然包括公司重点栽培的允儿。 反正我向刘制作“示好”的心意已经表达过了，就算我曾经喝醉后说了些什么奇怪的话，看在自己主动送过去的那张签名照份上，刘制作应该也不会随便张扬出去。 权衡利弊，我还是修补一下和允儿的关系吧…… “马上就要日本巡演了，延平欧巴说过我好几次，要注意身材管理……” yuri有点心虚地低头嘀咕，回避着jessica和允儿的视线。 允儿攥紧的拳头终于慢慢放松了下来。 不管出于什么缘故，在这个关键的时候，yuri欧尼还是站到我这边来了，加上秀英欧尼…… jessica隐蔽地撇撇嘴，她是知道yuri曾经在刘可韦面前撒过一回酒疯的当事人，很容易就把她现在的态度当做“呆子大概是害羞”来理解了。 然后，她和允儿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往唯一还没有给出回应的徐贤望去。 “抱歉西卡欧尼，我觉得晚上进食是不利于健康的行为之一。！” 徐贤垂着眼皮，泰然自若地回答道。 我个人的考量，其实与刘制作和三人行工作室的交情，完全没有关系。 西卡欧尼，你那边都已经是“多数”了，我再站过去不太合适吧？ 允儿欧尼，我并不赞同你对刘制作的偏见，但是我支持你表达观点的权利。 在我看来，西卡欧尼现在的做法，其实是因为允儿欧尼作为妹妹，却自作主张地对大家提出了“与刘制作保持距离”的“建议”。出于维护“欧尼”的权威，或者说颜面，西卡欧尼你才会有现在这么大的反应。 允儿欧尼的建议或许不合适，但是她作为少女时代理所当然的一份子，自然有资格提出她自己的建议。 不能因为提出建议这个行为本身，就让允儿欧尼她陷入“孤立”。 “吃个宵夜而已，也能和健康不健康扯上关系？首尔五千万人口里有几个从来不吃宵夜的？忙内你干脆就一个人认认真真地活个两百岁吧！” jessica不耐放地皱起八字眉，没好气地吐槽道。 “呐，欧尼，我会好好努力的。” 徐贤仍旧是低垂着眼皮，看似乖巧地欠身回答道。 有点儿巧合的是，就像少女时代在综艺节目里通常分为“长身组”和“短身组”那样，以tiffany为参照，分成了两个基本势均力敌的阵营，只不过tiffany这一回站到“短身组”的那边去了而已。 对于这个结果，jessica稍微有点儿不满意，但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支持自己的成员还是多数嘛。 相对而言，允儿的心情就比较复杂了。 虽然这一次yuri、秀英和忙内看似站在自己这边，可是三人给出的理由，没有一个字与刘可韦沾边。 换句话说，她们只是没有接受jessica的邀请而已，并不是真的赞同自己“与刘制作保持距离”这个建议。 只不过jessica那边的支持者的理由也差不多如此，“短身组”那几位也没提到刘可韦，在这一点上，jessica同样没有能占到上风。 允儿此时也已经有点后悔，她后悔的不是不该提出那个建议，而是自己选择发难的时机可能不太合适。 怀着各自复杂的心情，女孩们离开公司，助理驾驶着保姆车将她们送到宿舍楼下。 队友们按照商定的顺序，挨个去排队洗澡的同时，jessica拿出手机，给刘可韦打了个电话。 刘可韦他们此时也是刚从茶庄回到自己的宿舍不久。虽然有点诧异jessica怎么会临时起意要请三人行这几位吃夜宵，倒也乐呵呵地一口答应下来。 而且还本着他一贯的作风，擅自替段杉杉、车光龙、若樱和蔡萍萍几人接受了邀请。 放下电话他才想起来，貌似明天就是jessica的生日？ 自诩是少时的死忠饭，九位成员每个人的生日至少他还是能记住的。 jessica主动在ufo上帮从善斋做宣传，又给他介绍声乐老师，这些人情他一直都放在心里。所以前几天还特意打电话回家，让家人寄了两件自己收藏的东西过来，打算当做送给jessica的生日礼物。 于是他先去和同居的另四人打了个招呼，便拉着若樱去自己卧室帮忙包装礼盒去了。 另一头，在少时宿舍内，刚从卫生间出来的秀英一边用浴巾擦拭着头发，一边笑嘻嘻地jessica说道：“西卡啊，你们出去吃什么我不管，帮忙给我额外带一份回来就行。” 你那么想吃，怎么不和我们一块去啊？ jessica没好气地翻个白眼，倒是没有直接开口拒绝。(未完待续。) 第427章 歪打正着 “jessica西，明天是你生日对吧？请允许我说一声‘生日快乐’。” 在一家烤肉店的包厢里，刘可韦一边弯腰递过两个纸袋，一边笑嘻嘻地开口道。 纸袋中各装着一个礼盒，其中一个是扁扁的长方形框状，而另一个则是四四方方的正方体形状。 “谢谢！”席地而坐的jessica笑着接过那两个纸袋，然后抗议道，“刘制作我都说过了，你可以叫我西卡或者秀妍。” “哦，抱歉，那么秀妍西祝你生日快乐！”刘可韦也没坚持，很顺从地改口道。 “谢谢，坐吧刘制作，还有车制作，段策划、若樱欧尼、萍萍欧尼。”jessica刘可韦身边的另几位打过招呼。 那几位也各自说了声“happybirthday”或“生日粗卡”，然后纷纷找了个空位坐下。 虽然少时成员只出现了其中五位，但刘可韦等人也没觉得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人家的行程又不是每个成员随时随地都一模一样，从《hellobaby》时就能看得出来，能凑齐九个人的时候少之又少。 虽然允儿没出现让刘可韦心下稍稍有点失望，却也没有丝毫情绪表露到脸上来。 “我可以现在就打开看看吗？”好奇地摆弄着手中两个纸袋，jessica随口问道。 “当然，请便。”刘可韦笑着点点头。 jessica立即拿出那个长方形框状的礼盒，拆开一看，看起来像是一件白底黑边的t恤…… “麽呀，刘制作你怎么会送女孩子这种生日礼物！” 坐在jessica身边，一直伸长着脖子好奇张望的tiffany哭笑不得地冲刘可韦丢了个白眼过来。 这t恤分明是男款的，我们能穿出去上街吗？ 再说这款式设计，虽然挺简单大方，可是落在对时尚颇有心得的tiffany眼中，还是未免太素净单调了一些。 刘可韦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却没有说什么。 “咦，这不是皇马……” “不一定，也许是德国……” 倒是刘可韦身边坐着的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各自瞥了一眼之后忍不住就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刘可韦竖起一根食指在唇边，对他俩做了个“先别说出来”的手势。 同为足球爱好者，这两人已经一眼看出来这应该是件球衣，而且上面还有阿迪达斯的醒目商标。 看款式，多半是皇家马德里俱乐部或者德国国家的队服——这两支球队的传统主场球衣都是白底黑边，而且还都是阿迪达斯赞助的…… 三人这边短暂互动的同时，对面性子急的jessica已经拆开了另一个礼盒，这回里面却是一个圆滚滚的黑白相间的足球。 “呿！” 这一次，连泰妍都忍不住斜睨了刘可韦一眼。 你看我们长得像是会去踢足球的那种运动型女生吗？就更不用说西卡这个运动白痴了！ 这礼物送给superjunior或者shinee还差不多，送给我们少女时代的成员当做生日礼物，刘制作你的脑子没问题吧？ jessica倒是没有直接表露出不满的情绪，她伸手随意一拨，足球在礼盒里滴溜溜地转了转…… “咦！” jessica忽然发现皮球表面有点什么异样，于是又回拨了一下。 皮球表面有一个龙飞凤舞的花体英文签名。 “b…e…c…k…h…a…m…，贝克汉姆？” jessica抬起头来诧异地望了刘可韦一眼。 刘可韦笑着再次点点头。 “我就是说是皇马吧！”车光龙乐呵呵地冲段杉杉问。 “嗯，你猜对了。”段杉杉苦笑着点点头。 “2003年，皇马访问帝都，和‘健力宝龙队’打了一场比赛。比赛前一天，皇马在工体有一场公开训练课，我很幸运地找他要到了签名。” 刘可韦如此解释道。 “哦，是那场比赛啊……当时我也在帝都，本来也想去看，因为非典的缘故没去成……” 段杉杉恍然大悟。当时他还在非天工作室张罗的那家奇幻杂志社当编辑。因为和同事住一块的缘故，当时非典刚过去没多久，一方面出于为大家健康考虑的缘故，加上本来自己也并非皇马死忠，段杉杉便无可无不可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啊，那这也算是挺珍贵的纪念品了，刘制作你就这么轻易地把它送给我吗？” jessica放下足球，拿起那件球衣反过来一看，果然背后印着“23”这个号码和“beckham”的名字，另外同样也写着一个龙飞凤舞的花体签名。 “没关系，我家里还收藏了不少其他球星的签名球衣和足球，相对来说，我更喜欢的是那些和我一样踢前锋的球星，贝克汉姆先生虽然影响力比较大，在我眼里他毕竟只是个中场组织者……” 刘可韦摊摊手回答道。 其实他还有一层理由没有说出来，那就是在真正的球迷眼中，贝克汉姆更有代表性的号码是7号而非23号——这才是他在曼联和英格兰国家队长期使用的号码。 加入皇马的小贝，虽然知名度和影响力比以前更大了。可是相对来说，他的职业生涯巅峰期还是在曼联时的事。 “一来我记得听你说过你喜欢足球，二来这位贝克汉姆先生的夫人，和你们一样是女子组合……” “辣妹合唱团的维多利亚，我知道。”jessica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忍不住打断了刘可韦的话头，“这也是我很欣赏并崇拜的一位前辈，谢谢你刘制作，我很喜欢这两件礼物，一定会好好珍藏的！” 贝嫂可是一位成功地从流行音乐偶像组合跨界发展为世界知名时尚模特兼设计师的成功女性，几年前就成功创立了自己的个人品牌。 对于有志于向时尚界发展的jessica而言，贝嫂所走过的这条路，也是她想要努力去尝试的方向。 所以，刘可韦送出的这两份礼物，还真可谓是“歪打正着”了。 餐馆的服务生把烤肉和配菜送上来之后，和之前不同，双方今天都是刚吃过晚饭没多久，所以倒也没有大吃大嚼，而是以闲聊为主。 陪着坐了二十分钟左右，车光龙便起身匆匆告辞。 刘可韦替他解释了一下，说是最近这段时间他都住在工作室里，还有两位技术员在等着他一道加班。 既然理由如此正当，jessica也不好强留，便让服务生额外打包了一些食物让车光龙带去办公室里，给那两位技术员一道尝一尝。 “其实明天不止是我的生日，也是krystal她们第一张正规专辑发行的日子。这次回归对她们来说很重要，接下来一段时间她们会参与各家电视台的打歌节目，下周五的《音乐银行》，我会去为她们应援——刘制作如果你有兴趣的话，可以和我一块去看看。” 车光龙走后没多久，像是忽然想起来了什么，jessica望着刘可韦，兴致勃勃地发出了邀请。(未完待续。) 第428章 车制作的烦恼 车光龙回到办公室的时候，袁彬和舜曜晋两人都在自己的座位上五指如飞地敲击着键盘。 因为舜曜晋没有明确到底要不要留在工作室干下去的个人态度，目前qa部还没有正式成立。 为了交流方便，工作室暂时安排他坐在两位主程的边上。 最近这个阶段，他的主要工作就是用类似于黑客的技术手段来截获并修改工作室测试服务器的封包，然后“冒充客户端”向服务器端发送修改过的封包，逐一测试游戏服务器关键端口的验证。如此把存在问题的隐患挨个查找出来，然后提交给两位主程进行相应处理。 找出漏洞与解决漏洞是两回事，以他目前的工作进度看来，在一个月之内完成游戏当前版本的排查工作问题不大。至于具体的解决工作，即便他到时候回澳洲了，三人行工作室这边也仍旧可以继续独立完成。 只不过，就算把当前游戏版本的问题全部找出来并且解决了，也无法保证将来的游戏版本不会出现新的问题。 而网游不同于单机，游戏版本是肯定要不断更新升级的。 所以，在车光龙看来，这仍旧是治标而非治本的方法，要彻底解决问题，还是要在工作室里成立qa部的编制，相应的排查工作也要一直持续下去。 但人家舜曜晋也有自己的想法，别说是没交情的自己，就算是和对方算是有莫逆之交的柳随风、赵启文和段杉杉那几位，也不好在事关个人发展的问题上强求太多。 所以这一直是车光龙这段时间以来，在心底反复琢磨考虑的重要事项之一。 最理想的状态，肯定是能够说服舜曜晋留下来。但要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呢？ 给他开出的薪水待遇，在工作室几位主管里来说已经算是破格的了。 再往上加，也不是三人行工作室给不起，而是要考虑到其他主管的感受。 为了留住一个qa部主管，却让其他部门的主管们产生了“被厚此薄彼了”之类的想法，那也是不行的。 给主管们全面加薪？那既不现实也不合理。游戏还没正式运营呢，谁能说得准将来工作室的收益状况？再说，就算这款游戏能获得成功，下一款呢，下下款呢？ 游戏研发工作室是一个要稳定、长期地运作下去的的团队，不是一锤子买卖性质的投资，各方面的制度和标准都要具有着眼于长远发展的考量。 以目前三人行工作室的薪水和研发分红比例而言，放在韩国都不算差了，如果是还在国内，那更是业内顶尖的水平。 从之前的接触来看，舜曜晋本人其实是更想回国发展的。如果不回国的话，和他在澳洲时的收入相比，三人行这边给他开出的待遇其实也没有特别大的吸引力。 而来韩国又要面临更换生活环境的挑战，语言、饮食各方面都存在很大差异。 所以，舜曜晋心存疑虑，车光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那么，他就不得不考虑，如果留不住舜曜晋的话，又该如何应对？ 再找一个像舜曜晋这样技术上没问题，品性也能让大家都信得过的合格qa，难度很大。这种人就算存在，也早就在业内各大公司里拿着高薪过着安逸优渥的生活，三人行工作室连有交情的舜曜晋都留不住，又凭什么把人家挖过来？ 对车光龙来说，这种事情之前根本不用自己来考虑，压力都在制作人刘可韦的身上。 也就是接任了制作人之后，自己才不得不背负起这个职责来。 自从舜曜晋来首尔起，车光龙独个儿琢磨了半个月也想到靠谱的解决方案，他这时候倒是更为理解之前刘可韦不支持建立qa部，以及国内的绝大多数创业型团队普遍都不设立这个部门的苦衷了。 测试工程师的巨大供需缺口摆在那儿，这就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我带了点夜宵过来，一块儿来尝尝？” 想不出解决问题的方案，就先放一放，车光龙将手中的几个纸袋搁在电脑桌上，一边弯腰打开计算机，一边转头对袁彬和舜曜晋招呼道。 “什么夜宵？”袁彬没有回头，随口问道。 “炒年糕，烤血肠和泡菜饼，还有一些饮料。” “我喝这个就行了。” 袁彬撇撇嘴，作为健身狂，在有条件的前提下，他和金钟国一样对食谱很挑剔。三餐可能还会随意些，夜宵一般就只吃点水果和低卡素菜之类的东西。 他转过头看了眼，挑了瓶无糖的运动型饮料走。 “三百斤的张妈妈”自然不会像他那么挑食，舜曜晋起身过来拿起一根烤血肠，三两口就吞下肚去，吧唧吧唧嘴巴点点头，又拿起了一块泡菜饼。 大概是嫌他们吃东西的声音会勾起自己的食物，袁彬拿起自己桌上的封闭式耳机往头上一戴，自顾自地听起了音乐。 “最近过得还习惯吗？”车光龙望了舜曜晋一眼，随口问道。 “还行，和以前住实验室的感觉差不多。”舜曜晋捧起装炒年糕的快餐盒，用一次性筷子边吃边回答。 “上次还和你说，欢迎你方便的时候来首尔玩，没想到来了还是帮忙我们干活，我们都挺过意不去的。有啥不方便的地方一定要开口和我们说啊！”车光龙笑着再一次强调已经说过很多次的话。 “嗯嗯，没问题没问题，我和疙瘩、水缸、大能他们都是朋友，肯定不会和你们客气。”舜曜晋憨笑点头。 “来我们工作室这半个月，对游戏研发这一行有兴趣吗？”车光龙旁敲侧击地问了一句。 舜曜晋放下手中的炒年糕，认真地想了想，他也能感觉得出来三人行工作室这帮家伙没拿他当外人。自己留不留下来是另一回事，但有啥想法也没必要在他们面前藏着掖着。 “兴趣当然是有的啊，毕竟我也是个老游戏玩家嘛！不过说实话啊，2.5d的游戏对我来说挑战性稍微少了一些，我更想尝试的是3d的项目……另外，相对于qa，我还是更喜欢研发岗位多一点……” 舜曜晋侃侃而谈，车光龙专注地聆听他的想法，不时点点头，默默思索着。 p.s.今天家里包粽子，顺便在这里提前祝大家端午节快乐。(未完待续。) 第429章 示好，还是要挟？ 山下助理得知日本乐天有人私下与刘可韦接触，是周一上午的事。 他不敢怠慢，第一时间便跑去向辛东彬汇报了这件事。 “阿尼伟……” 辛东彬抬手挠了挠额头，轻轻地摇头叹了口气，没有直接说下去。 他口中的“阿尼伟”，即日文里弟弟妹妹们对兄长的极其尊敬的称呼，直译过来就是“兄上”。另外，通常只有贵族家庭成员才会这样称呼。 辛东彬和其兄辛东主都是在重光家族里接受完整贵族教育长大的孩子。就算彼此之间隔阂再深，这种口头上的尊重，辛东彬还是不会失了自己的基本礼数。 他早就猜到自己的兄长可能会利用这次音乐节事件里乐天世界安保方面的疏漏来做文章。但是还真没想到在自己已经预先做出合适应对的前提下，对方依旧不依不饶地派人从日本赶过来，企图破坏自己借刘可韦和sunny的绯闻来转移公众注意力的计划。 这已经不是“你干你的、我****的”那种有限度的暗地竞争，直接拆台算是比较激烈的对抗了。 大哥，你已经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对付我了吗？ 相比之下，刘可韦能主动向自己透露这个消息，不管出于何种考量，辛东彬也必须得承对方这个情。 在大多数人的固定思维里，富二代们应该都是眼高于顶、傲桀不驯、动辄惹是生非的角色。可辛东彬的存在，却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作为大韩民国曾经排名第一，现在排名第二的顶级富二代，尽管实际掌控着上兆亿韩元的庞大商业帝国，与一般人的设想不同的是，辛东彬却是一个谦逊、低调的人。 对陌生的服务人员也坚持使用敬语，向身份远不如自己的人递上名片时也使用双手，甚至经常会独个儿跑去竞争对手的酒店、商场里观察实际经营状况。 正是这种脚踏实地、不骄不躁的朴实作风，加上与乃父乃兄完全不同的“用人唯贤”观念，让辛东彬赢得了包括日本乐天副会长佃孝之在内诸多同僚们、属下们的衷心推戴。 辛东彬并没有觉得在自己和大哥之间，刘可韦就该无条件地站在自己这边。 日本乐天那边企图让他说出炒作绯闻的内幕，肯定会对他许下相应的价码，甚至还会以乐天财团的强势背景作为威胁。 刘可韦能顶住诱惑，扛住压力，主动将消息传过来，于情于理，辛东彬都觉得自己不能让他“吃亏”。 因为这件事属于辛家的内部冲突，山下助理不敢擅自评论，简明扼要地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作了汇报之后，便低头肃立在辛东彬的身后一言不发，像是时刻等待着对方下达命令。 “这位刘可韦西，有没有提出什么要求？” 辛东彬开口问道。 作为商人，他尊重“公平交易”的原则。既然对方体现了善意，又帮了自己的忙，再加上很可能还拒绝了大哥那边递过来的橄榄枝……如果刘可韦趁势提出什么要求的话，在不过分的前提下，辛东彬还是很乐意满足对方的。 “不，没有，他只是将这件事告诉我，然后说他打算婉拒日本乐天那边，并没有对我方提出任何要求或者条件。” 山下助理谨慎地回答道。 辛东彬闻言露出了略为惊讶的表情。 来自别人的单方面示好，他并不是没有碰到过，而是见得太多了。可那要么是商场上的合作方希望扩大合作范围时的示好，要么是下属们希望被自己提拔重用所以才主动表现出恭顺的姿态…… 刘可韦的身份背景他之前也稍微做过一些了解，知道对方是纳克森的前制作人，目前和朋友合伙开了家茶庄，怎么看与乐天集团都没什么交集才对。 而且既然刘可韦已经拥有自己的事业，也没有表露出想要跳槽的迹象，自然也谈不上被自己重用提拔。 那么问题来了，他图的是啥呢？ 等一等！ 既然他说“打算婉拒日本乐天那边”，换而言之，也就是说，目前他还没有明确拒绝的行动？ 难道他是在待价而沽，等着我这边先对他开出条件，再决定到底要倒向哪一边？ 如果对我这边给出的条件不满意，他就要站到我大哥那边去，是这个意思吗？ 那位在音乐节的突发事件中，奋勇救出了“被绑架者”的年轻人，原来竟然是这样一位投机者？ 他难道是打算抬出大哥那边的行动来要挟我吗？ 辛东彬皱着眉，刚才心底对刘可韦产生的那点好感瞬间就不翼而飞了。 “山下，你现在马上去找他，尽量弄清楚他到底想要什么。” 辛东彬果断地吩咐道。 “嗨！” “如果他要求的价格在五千万韩元以内，你可以直接答应他。如果超过这个范畴，那你第一时间通知我，我来决定。” “嗨！” 见辛东彬没有补充的迹象，山下助理深深鞠了一躬，离开了办公室。 辛东彬转向笔记本的屏幕，握住桌面上的鼠标，登陆never首页。 不出他事先所料，上周末在《operastar》现场，刘可韦和sunny“亲密约会”的消息曝光后，sbs电视台周日放送的《runningman》里，两人再度大秀粉红，时间上紧密相连的两件事，一下子就将这段绯闻宣扬得尽人皆知。 tvn有线台的《operastar》和sbs电视台的《runningman》都是收视热门的综艺节目，受众的覆盖率远非上次bnt新闻的那个特别专访可比。 刘可韦再度轻松登上十大热搜的头条。 辛东彬点击网页上那张刘可韦和sunny搂在一块深情对视的节目截图，将其设为全屏。 完全无视了另一侧人气和知名度都远远比刘可韦要高得多的国民女团成员，辛东彬的注意力集中在这位笑得阳光灿烂的年轻人身上。 你的打算究竟是向我示好呢，还是想作出要挟？ 辛东彬推推鼻梁上的镜框，忍不住对这位自己原本并不关注的年轻人产生了一些好奇。(未完待续。) 第430章 第一个“同岁亲故” 宋仲基的办事效率很高，上周四才自告奋勇说会向成大理事会推荐入学就读，上周六晚上就来电话说事情办好了。 不仅将入学所需要办理的流程手续在电话里做了详尽说明，考虑刘可韦可能一下子记不住，还特意发了一份电子邮件给刘可韦，将每个步骤去什么地方、找什么人、办什么事都交代得清清楚楚。 从这件小事也可以看出这家伙认真细致的负责态度。 他会这样做，也是因为成大理事会让刘可韦去办理入学手续的时间——也就是今天上午，他有行程走不开，没法亲自陪着刘可韦跑一趟。 需要的材料很多，身份证、户口本和护照复印件还算好，刘可韦笔记本里就有现成的数码照片。高中毕业证和高中全学年成绩单之类的材料刘可韦还真没预备——他本人已经取得过专科学位，之前跳槽过几家公司，也只要用到那张冀省软件学院数字传媒系的毕业证而已。 所以刘可韦不得不给家人打了个电话，让他堂弟帮忙找出自己那些相关证件资料扫描成数码格式发到自己电子邮箱里去。 不过，当刘可韦在早上九点一刻，背着装了一大堆材料的旅行包走进成大校门时，惊奇地发现不远处笑吟吟望着他的那位女孩，除了文根英还能是谁？ “瑾莹西你怎么在这儿，今天没有课吗？” 刘可韦停下脚步，愕然问道。 “你就不用说敬语了吧，我们可是同龄啊！” 和上次一样，仍旧是一副素面朝天未施粉黛的文根英，穿着苏格兰格纹衬衫和石磨蓝牛仔裤，和普通大学生一样的打扮。校门这里人来人往，很多人瞥了她一眼，友善地笑了笑就走开了，倒也没人大惊小怪地对这位国民妹妹驻足围观。 就好像她这样打扮出现在这里是一件司空见惯的事情。 没有直接回答刘可韦的问题，文根英笑着先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她与刘可韦同为八七年出生，比后者大了六个多月，不过不论按照中国还是韩国年龄算法，他俩都是同龄人。 刘可韦可是见过yuri和允儿毕恭毕敬地对文根英说敬语，而文根英坦然受之，在场人也个个觉得理所当然的情形。 作为前后辈观念不是那么绝对的中国人而言，刘可韦愣了愣，迟疑地问道：“真的，真的可以吗？” 要知道他对少时那几位也一直说敬语呢——当然，少时对他毫无疑问也是说敬语。 “难道你希望我也对你说敬语吗？”文根英笑着反问，“既然我们是同龄人，当然彼此说平语，这样相处大家都舒服！” 刘可韦确实很少有同龄的韩国朋友。 之前在纳克森的时候，工作室的其他人都是他下属，都不用考虑年龄因素，首先就得无条件地对他这个上司用敬语。 公司里和他处于平级关系的人，基本都比他年长得多，而且根本没什么交流来往——比如说郑英锡、李恩锡这两位。 公司之外的熟人，少时和李洪基比他小，金希澈比他大……真正和他同龄，能做“同岁亲故”的韩国人，也就上次chocoball聚会里认识的张根硕和文根英这两位。 第一次见面还比较陌生，自然是彼此都说敬语，这第二回见面，文根英便主动提出了“我们说平语吧”的建议，搁韩国人来看很寻常，在他而言就不太吃的准了。 于是他结结巴巴地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 “明明可以说平语却彼此说敬语的话，那就只能说明他们关系比较疏远啊！” 文根英忍不住乐了——感情面前这家伙在韩国呆了半年有余，却连一些最基础的人际交往常识都没有啊！ 得知上周的《runningman》里有刘可韦出镜，文根英也昨天也特意去看了一遍直播的放送，灵机一动就直接拿着节目里的情形给刘可韦上课了。 “仲基欧巴和光洙西也对sunny西用敬语，对吧？” “没错。” “那是因为彼此关系比较疏远，所以要保持一定的尊敬。” “嗯……” “仲基欧巴对光洙西说不用说敬语感觉舒服，光洙西提醒说因为sunny西是前辈所以要对她用敬语，对吧？” “是这样的。” “sunny西连忙表示仲基欧巴和光洙西不用对她说敬语，换句话说就是她认为大家的关系已经亲近到一定程度了，所以仲基欧巴和光洙西可以对她说平语，她并不介意。只不过她本人的年龄小几岁，所以还是坚持对仲基欧巴和光洙西说敬语，不然很容易让看节目的观众造成误解，觉得她不尊重年长者——虽然后面这些话她没直接说出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刘可韦这才恍然大悟。 作为现场当事人，宋仲基、李光洙和sunny说的这番话，其实刘可韦当时听得并不是很明白。经过文根英这番解释，他现在才完全搞清楚这些“言外之意”，以及对韩国人而言属于基本得不能再基本的相关社交常识。 “所以啊，我们既然是同年出生的，当然可以理直气壮地做亲故，彼此说平语——说平语多舒服啊，可韦西你说对吗？”文根英扬起一边眉毛，笑得很俏皮。 “啊，没错没错，既然如此，瑾莹西你叫我可韦就可以了。” 刘可韦本来就不是社交低能，他只是相对缺乏韩国社交常识而已。举一反三，很快就“上道”地提出更进一步的建议。 “好啊，那你也叫我瑾莹吧。”文根英很愉快地就答应了下来。 “瑾莹啊，你今天没课吗？”刘可韦再次抛出了这个问题。 “本来是有的，不过我请过假了，没关系啦！”文根英大大咧咧地回答道，“仲基欧巴抽不出时间过来，他打电话让我找一位‘有空的同学’陪着你去办理入学手续，我不想麻烦别人，所以请了假自己来等你。” “啊，那怎么可以……这也未免太打搅你了吧……” 刘可韦愣在原地。 “没关系没关系啦，反正我本来就打算要推迟几年毕业。我们成大的图书馆很棒的，如果毕业以后，我想再回来看书就没那么方便了……” 文根英不以为意，笑嘻嘻地回答道。(未完待续。) 第431章 史无前例的“被协助者” 对于文根英的解释，刘可韦觉得挺难以理解。 居然还有人会主动想要推迟毕业的吗？他可没经历过这种事。 不过，文根英可是2006年入学的，到现在已经是第六个学年了……其实文根英大学读了六年仍没毕业在韩国艺人里真不算什么。 举个例子，因为期间去服了两年兵役，以及行程繁忙抽不出太多上课时间的缘故，同为演员的李尚允2001年考入首尔大物理系，到现在都还没毕业——这都是第十个学年了啊！ 毕竟艺人和普通人不同，不需要拿到那张毕业证才能有机会获得更好的工作和更好的生活，无非多交几年学费而已，能算多大个事？ 于是，在文根英的陪同下，刘可韦开始按照宋仲基交代的流程跑起了自己的入学手续。 成均馆大学开学的日期是三月初，这时候已经过去一个半月有余了，会拖到现在才来办理入学手续的人，大概也就刘可韦这个家伙而已。倒免去了排队等候的麻烦。 按照成大的规定，外国留学生入学还需要通过韩语3级考试，刘可韦显然没有这个证书，以他现在的韩文水平，考试也铁定过不了。 不过成大的这条规定也有一个例外：在类似于预备班的成大语言学院完成1年韩语课的外国学生不需要出示韩语3级证明。 但是话说回来，正常完成这一年韩语课的学生，基本也都已经通过韩语3级的考试了，少数学生甚至有能力通过4级。所以这实际上也算不得什么特别照顾。 办理完一堆手续之后，刘可韦便成了成大语言学院的一名普通学生。 一学年的学费是五百四十万韩元，和中国学校有所不同的是，这一学年分为四个学期，每个学期十周，上课时间是周一至周五的上午。 成大语言学院推行的是小班化教育，一个班只有十位学生。与自己的值班老师做了一番口头交流之后，老师告诉他，虽然这个学期已经过去了一半，但是他对能不能跟上进度的问题不用太担心。 毕竟他已经在韩国呆了半年出头，口语水平和班里的其他同学比起来完全不逊色，只是读写能力稍微落后一些，多用点心思一定没问题的。 为了让外国留学生更好地适应学习和生活，成大还有一项举措，那就是在本校所有韩籍学生中选拔志愿者，通过一对一的各种定期或不定期的交流活动来帮助这些留学生。 “这件事就交给我吧，可以吗老师？” 在值班老师准备联系成大总学生会（韩国大学的每个院系都有各自独立的学部、硕士、博士学生会，学校还有总学生会和总研究生院学生会）来替刘可韦申请一位这样的“志愿者”时，在边上安安静静、不急不躁地站了半天的文根英开口了。 以她在大韩民国家喻户晓的国民度而言，即便没做自我介绍，大部分韩国人也能把她给一眼认出来，更何况是在人人都知道她在本校读书的成均馆大学？ 所以那位老师刚才介绍情况的时候，隔几分钟就会下意识地偷偷向她瞟一眼。 这会听到她自告奋勇要担任帮助刘可韦的志愿者，更是吃了一惊，这两人究竟是什么关系？ 倒不是这位老师觉得文根英没有乐于助人的觉悟——文根英一向热心公益事业，每年都要向各种公益或慈善事业捐赠几千万甚至上亿韩元，这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瑾莹西，作为知名艺人，你确定能经常抽出时间来帮助刘可韦西吗？” 老师的言外之意显然是：你在有拍摄工作的时候，连自己读书都不一定能忙得过来，还能有闲暇去帮助别人？ “呐，如果只是这一年的话，应该没问题的。我和公司已经商量过了，不出意外的话，今年我个人不会有什么拍摄计划，会把大部分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学校这边。” 文根英欠身行礼，然后开口解释道。 “就算是这样，那万一……”值班老师显得还是有些犹豫。 “没关系，就算我真的临时有事抽不出时间，我想仲基欧巴，哦，就是宋仲基西，他也一定会很乐意协助可韦西的。” 文根英笑着努力打消那位老师的疑虑。 扫了一眼桌面上那封推荐信落款签名处，排在文根英前面的宋仲基三个字，值班老师眨巴眨巴眼睛不说话了。 虽然和文根英一样，宋仲基以往也从来没当过这种志愿者。但文根英很有信心地说作为第一推荐人的宋仲基也能帮忙，他还真找不到反对的理由。 这位刘可韦西能找到这两位规格如此之高的“志愿者”，在成大语言学院里大概也是史无前例的事情吧？ 于是他深吸一口气，在刘可韦的********里志愿者一栏，写上了“文根英”和“宋仲基”这两个名字。 “刚才你和那位老师在聊什么？” 接过递过来的材料，刘可韦给老师鞠了个躬，郑重道谢之后离开了对方的办公室。 出门之后，刘可韦才一脸懵懂地问了一句。 他对成大基本一无所知，那个所谓的“志愿者”到底是什么，他自然也毫无概念可言。刚才文根英和值班老师的那番交流又快又急，因为没听懂的缘故也一直没机会插口。 “没什么，以后可韦你功课上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就随时来问我好了，虽然我本人没上过语言学院的课程，不过如果只是韩文的话，我应该还能帮得上忙吧。” 尽管比刘可韦还大了半岁多，但文根英此时还是一副合法萝莉的模样。她一路上很有少女风地蹦蹦跳跳地走着，此时更是背过手倒退而行，笑吟吟地说道。 接下来，带着刘可韦去领过课本教材之后，差不多到了午饭的时间。 让人家大明星特意请了半天假来陪着自己跑前跑后，刘可韦心里挺过意不去，提议说要请文根英出去吃顿饭。 文根英表示出去太麻烦了，我们就在餐厅吃吧，也顺便让你体验一下成大的学生生活。刘可韦拗不过她，也只好答允下来。 两人和普通学生一样，到餐厅里去排队打饭，文根英自然迎来了无数注目礼，有点出乎意料的是，刘可韦现在竟然也有了一些知名度。 路上有好多位学生问起他是不是昨天《runningman》里那位“一日朋友”，刘可韦大方地点头承认，也引来了不少关注，甚至还有人找他要签名呢。 两人刚端着餐盘在一张空着的饭桌边坐下，刘可韦的手机就响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432章 哥可不是随便的人！ “可韦，你刚才怎么没接电话？” 十五分钟后，按着刘可韦给的地址找到成大这间学生餐厅，山下助理出现在刘可韦面前，劈头就问。 刚才打刘可韦的手机没打通，他以为这家伙多半在自己的茶庄里，就到直接去了从善斋。到了那边一打听，才发现刘可韦今天根本没来，于是连忙再次打电话给刘可韦，辛亏这一次很快就接通了。 好在成大和从善斋距离很近，倒也没浪费太多时间。 “刚才？刚才我在成大这边办理一些手续，所以把手机调成了飞行模式，办完了才解除。实兄着急找我有什么事吗？” 山下助理名叫山下実，在中文里“実”是“实”的异体字，而在日文里“実”才是正体字。上周那趟利川之旅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之后，刘可韦便改口称他为“实兄”。 刘可韦的解释合情合理，山下助理也无话可说，他张张嘴刚想要说什么，这时候才忽然发现刘可韦的对面坐着的那位女孩，放下手中的筷子转头朝自己望来。 山下助理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我没看错吧，这不是文根英吗？ “阿尼哈赛欧，文瑾莹易米达。”文根英虽然一头雾水，还是本着韩国人的作风，很有礼貌地问候并自报家门。 “こんにちは（空你几哇，即“日安”之意）！” 山下助理不敢怠慢，条件反射般地一个深鞠躬弯下腰去。 刘可韦忍不住苦笑着以手捂额，不管是韩国人还是日本人，在他看来都有礼仪过度的感觉，现在韩国人碰上了日本人…… 还好山下助理心里有事，简单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之后就在刘可韦的侧手边坐了下来。 “可韦啊，你早上和我说的那件事……”山下助理欲言又止，忍不住再次瞥了文根英一眼。 “我吃完了，你们聊吧，我先回去洗漱一下，待会再带可韦去你的宿舍。一个小时后我给你电话。” 善解人意的文根英笑了笑，端起自己面前的餐盘，对两人欠欠身说道。 “哦，好的，那么待会电话联系。” 刘可韦站起来欠身行礼，才坐下几秒钟，还没把凳子焐热的山下助理跟着也手忙脚乱地站起来。 文根英端着餐盘走到餐具回收处放下，转身对两人的方向挥挥手，便潇洒地笑着离去。 目送她的身影离开餐厅，刘可韦和山下助理这才再度坐下来。 “可韦，你和这位文瑾莹西是……？”山下助理好奇地问道。 “算是同岁亲故吧。”因为两人认识的过程比较复杂，刘可韦便这样意简言赅地说，出于中国人的问候习惯，他又顺口问了句，“对了，实兄你吃午饭了吗？” 山下助理摇摇头。 “那我请你吧，稍等一会，这家餐厅的手艺还真不错。” 不给山下助理拒绝的机会，刘可韦二话不说，便去给他打了一份午餐。 几分钟后，香气扑鼻的石锅拌饭和大酱汤就搁在山下助理面前，可他看起来却没什么心思下箸。 “可韦啊，你早上和我说的那件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斟酌了半天，山下助理再度开口询问道。 “实兄你是指，日本乐天有人找我的那件事？”刘可韦撂下筷子抬起头，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懵逼的表情，就像是根本不明白山下助理的顾虑似的，“我当然打算拒绝他们啊。” 语气之笃定，就好像这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不过山下助理也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人——要真是这样，你特意把这个消息告诉我做什么呢？直接拒绝掉对方不就好了吗！ 会这么做，肯定有一些你特别的考虑在内，对吧？ 所以他似笑非笑地问道：“那么可韦你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我呢？” “因为日本乐天想要我做的事，明显会破坏实兄你之前的那些安排啊！知道有人在你背后捣鬼，我当然要提醒实兄你一声才行！” 刘可韦满脸的大义凛然，甚至让山下助理情不自禁就想起了《忠臣藏》里那位赫赫有名的大石内藏助。 “日本乐天要可韦你这样做，难道没有许给你什么好处吗？”山下助理将信将疑地问。 “呵呵，有当然有……”刘可韦腼腆一笑，然后急正色回答道，“可是我既然已经先答应过配合实兄，怎么能中途变卦呢，我们中国人常说一句话，叫‘做人要有始有终才行’。” 山下助理和刘可韦这个逗逼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本能地觉得这厮心里恐怕未必真有这么光明磊落耿介不阿，不过他也懒得浪费时间去多琢磨。 反正对乐天集团而言，如果是钱能解决的问题，肯定不是问题。 “说吧，他们答应给你多少？” “说是如果澄清绯闻就给我一千万，如果我手里有证明那段绯闻是你们韩国乐天安排炒作的证据，愿意公开或者交给他们的话，就给我三千万——单位是韩元。” 刘可韦也没打算藏着掖着，默默后脑勺憨笑着回答道。 “把你的银行账户给我，这笔钱，回头我就打到你的户头里。”山下助理点点头，因为来之前辛东彬已经给过他授权，他当机立断地做出了决定。 “不用，真不用。既然是我之前就已经答应过的事，肯定要无条件做到——这和别人后来企图花多少钱来收买我变卦没有任何关系，实兄你这样说，当我是什么人？” 刘可韦认认真真地摇了摇头。 他早就考虑清楚了，出于“买个平安”之类的考量，韩国乐天这边多半也打算会给他一笔钱或者别的什么好处作为交换。 不过这笔钱如果他要是真收了下来的话，在对方眼中自己就成了可以利用的对象。而且双方就变成了赤裸裸的交易关系，谁也不欠谁的。 三千万韩元固然算是一个比较大的数字，但比起让乐天集团欠下自己一个大大的人情而言，对已经决定要向娱乐圈发展的刘可韦来说，却又远远不如后者更有意义了。 眼光，还是要放得长远一点嘛。 “可韦啊，这可是三千万，三千万啊！你确定吗，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听刘可韦的语气十分诚挚，不像是作伪的客套，山下助理难免就愣了一下。 “不用，我早都想好了。”刘可韦坚定地摇了摇头，然而下一秒却又换上一副厚颜无耻的讪笑，“不过，如果日本乐天那边要来找我的麻烦，我肯定扛不住，实兄你可要帮我撑腰喔！” 其实，这才是他告诉山下助理这件事的真实动机。没从山下助理这边求到这张“护身符”，他还真没底气去拒绝日本乐天。 “嗯，那是当然。这段时间里，如果有任何事情找到你的头上，随时打电话给我。” 归根结底，若是刘可韦会引来日本乐天的敌意，那也是为了维护韩国乐天的利益。他的这个要求，于情于理都能说得过去。 于是山下助理郑重点头，毫不犹豫地慨然允诺。(未完待续。) 第433章 第一次“亲密”接触 因为急着回去向自己的老板汇报情况，山下助理吃得很快，风卷残云地将面前的拌饭和大酱汤一扫而光。 “感谢招待，我用完了。” 取出一张餐巾纸抹抹嘴之后，他对刘可韦欠身致谢。 本着中国人的好客美德，刘可韦问了句：“吃饱了吗？如果不够的话，我再去帮你买一些别的食物？实兄你可别和我客气啊。” “放心吧，这顿饭我吃得很充实。”山下助理笑着摇摇头，像是还有些放心不下，他又追问了一句，“可韦啊，你已经答应我的事，可千万千万不能改变主意啊！” “呵呵，安心吧实兄，我一定说到做到。”刘可韦眨巴眨巴眼睛，噗哧一声乐了，“再说实兄你也知道，你们和s.m.公司已经有了合作协议，我们工作室和s.m.公司也有一些工作上的配合，而且我和少女时代那几位的私交也还不错——我这边要是擅自单方面改了主意，也没法向金室长和sunny他们交代啊！” 山下助理想了想，还真是这个理，也就放心了一些。他站起身想要收拾餐具，却被刘可韦伸手拦住了。 “这可是在韩国，这种事由年纪小的我来做就行了，实兄你要是有事的话就先去忙吧。” 很有眼色的他自然早就看出了山下助理其实心里挺着急，连刚才那顿饭都是三两口就狼吞虎咽地吃完了。 “哎，话是这么说，可是要按韩国规矩的话，这顿饭得是我反过来请你才对啊……”山下助理挠挠后脑勺，表情有点儿不好意思。 “这没关系啦，再说就算实兄你想请客，但你也没有这儿的餐券啊！” 成大的餐厅是要用餐券消费的，之前文根英陪着刘可韦去办理入学手续的时候，也很心细地带后者去顺便买了一些餐券，没想到还没过多久就派上了用场。 “哎，还真是不好意思，那我就先走一步。改天有空的时候，我请你吃日本料理。” 山下助理犹豫了几秒，看起来想说什么但却欲言又止，最后再次鞠躬道谢告辞。 他本来打算提醒刘可韦注意一下，别和文根英走得太近，以免被闹出什么八卦，破坏他和sunny之间的“绯闻”。 再转念一想，刘可韦又不是乐天集团的下属，人家愿意帮忙是出于友善的角度，而不是欠着乐天集团什么义务。自己似乎没权力去要求对方如何行事，所以犹豫了一会之后，还是默默把话咽回肚子里去。 反正按刘可韦所说，他和文根英只是凑巧认识的，不过是因为同岁的缘故才会亲近一点，姑且就如此相信吧。 同岁亲故在韩国很寻常，就算刘可韦和文根英真不小心被传出什么八卦，只要说清楚这一点，应该也没人会过于大惊小怪吧？ 话说回来，若是刘可韦刚才收下了那三千万，山下助理现在就可以义正言辞地对他提出这一类要求了。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嘛！ 目送山下助理的背影离开餐厅，刘可韦将两人的餐具都收进餐盒里，端起餐盒送回餐具回收处，然后一边拿出手机给文根英发短信说自己已经吃完了，一边转身往餐厅外走去。 低头用手机打字的刘可韦没留神，刚走出门就在拐角处和另一位低头玩手机的女孩结结实实地撞在了一起。 那位女孩“艾古”一声，同时她的手机也啪地摔在地上。 “抱歉……sorry……追颂哈密达！” 刘可韦条件反射地先蹦出了中文，然后马上反应过来，这可是在韩国的一所大学里，对方未必能听懂，于是英文马上就脱口而出，最后这货才想起来韩文里的道歉该怎么说。 目光下意识地从手机屏幕上移开，向女孩望去。 此时女孩也匆匆说了声“追颂哈密达”，同时弯腰低头侧蹲，拾起自己掉落的手机，正在翻来覆去地查看情况。从居高临下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是一位金发披肩带着一副墨镜的年轻姑娘。 手机本身似乎没什么问题，不过外面套着的手机壳就很不幸地裂开了一条缝。 “哦多尅？”女孩先心疼地嘀咕道，这才抬头向刘可韦望了一眼。 咦，这不是……这不是jessica吗，她怎么会出现在成均馆大学的餐厅附近？ “西卡，你怎么会在这里？”刘可韦冒冒失失地问了一句。 被错认为另一个人，大多数当事者的心情大概都不会太愉快。那位女孩皱皱眉站起身，都不用她再开口说什么，刘可韦就知道自己错得太离谱了。 人家的个头甚至已经超过了自己的鼻尖，刘可韦匆匆瞥一眼对方脚下，踩着的并不是夸张的恨天高…… “两米二”的jessica可是少时里的短身组，将将一六二的程度罢了。可自己面前这位，就算没秀英高，估计也和允儿或徐贤差不多。 “真不好意思，应该是我认错人了。” 刘可韦连忙再次再次道歉，心里却忍不住嘀咕，如果忽略掉这几公分海拔差距的话，这位戴墨镜的妹子和jessica长得还真是超级无敌的像啊。 甚至比krystal更像jessica的嫡亲姐妹。 不仅如此，这姑娘的身材真是太好了。好到什么程度？ 可以说是完完全全恰到好处，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 来到韩国半年多，刘可韦本人亲自近距离接触过的女性艺人就有将近二十位——包括少时那九位、函数那五位、天上智喜里的dana和sunday、missa的孟佳以及国民妹妹文根英。说起来，可是一点儿也不算少。 而且除了文根英之外，全都是被无数粉丝们追捧着或者追捧过的女idol，名副其实的万人迷。 可这将近二十位女艺人中，单论身材能和面前这位相提并论的，大概还真没有！ 少时要么有腿没胸，要么有腿没腰，要么虽然有胸有腰却偏偏是短身……唯一胸腰腿都很养眼又不是短身的，就只有忙内徐贤了，可是徐贤和这位比起来，大概就会显得有些过于“结实”。 身材也很不错的dana，同样和徐贤类似。 “嗯，我也觉得你一定是认错人了。” 面前的女孩大概也不是第一次被人误认，苦笑着抬手摘下自己的墨镜，刘可韦这才认出她究竟是谁来着。 ——哈，这不是《青春不败》里，sunny的那位“屏风”吗！ p.s.不要说我漏数了krystal的好身材，2011年的时候她才18岁，还是个没完全长开的稚嫩小丫头。(未完待续。) 第434章 绯闻男友vs“屏风” 之前提到过，新晋女团tara虽然2009年才出道，但是上升的势头很猛，甚至有“颜团”的美誉。 在秀英的生日趴上，刘可韦曾经开玩笑地说段杉杉“爬墙”了。结果秀英就猜测是不是“爬”到tara那边去，jessica、sunny和yuri等人也纷纷附和（见第206章）。 刘可韦刚才不小心撞到的这位女孩，正是tara组合里的朴孝敏。 在《青春不败》中，由于艺能感不足的缘故，节目初期她的个人镜头往往被剪得很惨，甚至有一整期节目都没有一次个人镜头，只能在集体镜头的片段里“露个脸”的情况，因此还得了个“通编女”的绰号。 她也明白既然公司安排她上节目，就算不为自己，那时候刚出道的组合也亟需她在节目里争取更多的出镜率来做宣传（tara7月底出道，《青春不败》10月开播）。 在《青春不败》的“g7”里，艺能感最高的自然是少时综艺王sunny，她的出镜率自然很有保障。孝敏左思右想，最后灵机一动决定以后拍摄节目时就“黏”着sunny，这样就算自己还是没什么抢眼的表现，但至少也能保证让观众们更多地“看见”。 于是很快地孝敏就在节目中成为sunny形影不离的小伙伴，“sunny的屏风”这个外号也是因此而来。 此刻，与脸上笼罩的浓浓阴霾相应，孝敏现在的心情，一点都不好。 考入成均馆大学虽然是三年前，按照普通女大学生的情况来看，现在已经快要拿到文凭，即将步入社会了，可对她来说，毕业还是遥遥无期的事。 第一学年是出道前，因为练习繁忙的缘故，她就缺了不少课。 出道后，tara的行程排得很满，更抽不出什么空闲来学校读书。 今年就更是如此，她现在一边在拍摄乐天影业的电影《寄生灵》，一边即将加入mbc电视台的历史连续剧《阶伯》剧组。 在《寄生灵》里她是女二号，而在《阶伯》里虽然她只是女三号，但作为时长60分钟，总共有三十多集的连续剧而言，要花费的时间精力绝对不比电影少。 要说影视方面的资源，tara所属m背靠娱乐巨头希杰集团，那还真是比少女时代的s.m.公司要强大得多。如果能踏踏实实、按部就班地发展，tara前途应该也会一帆风顺吧？ 只不m社长想要的太多，他不满足于tara在演技界的优势，甚至希望这个组合能全面追上甚至超越少女时代！ tara出道可比少女时代迟了整整两年，更要命的是，这个组合的平均年龄要比少时大一些——全宝蓝和李居丽是86年的；朴昭妍（也有译为朴素妍的）是87年的；咸慇晶（也有译为含恩静、咸恩静等的）是88年的；朴孝敏则是89年出生，倒是和少时大多数成员是同龄人；只有忙内朴芝妍（也有译为朴智妍的）是93年，比起少时忙内徐贤还小两岁。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拉低组合的平均年龄m的社长金光洙去年又安排了新人刘花英加入tara，此人与智妍同龄，于是tara这个组合也像函数一样有了“双忙内”（函数的忙内是krystal和sulli）。 据说金光洙还在为tara积极物色年龄更小的新成员人选…… 与之相对应的是，瞧着kara和少女时代进军日本顺利进行，金光洙也挺眼热，正在运作tara登陆日本的前期准备工作。 所以，除了拍摄电影和电视剧之外，孝敏还要接受相应的日语补习，并且组合的新专辑也在酝酿之中…… 今天好容易抽出点时间来到久违的校园里。不出意料的是，她被导师声色俱厉地训斥了一顿。总算听完导师的唠唠叨叨，正准备来餐厅吃饭，却又被人撞了一把，连心爱的手机壳也摔坏了。 不仅如此，对方甚至还把自己误认为别人！ 她现在的心情要是还能好得起来，那就真是见了鬼了。 然而被她苦笑着斜睨的刘可韦，此刻却挺开心。 为啥？ ——我是sunny的绯闻男友，对方则是“sunny的屏风”，这是不是也算一种缘分呢？ “阿尼哈赛欧，孝敏西，不好意思刚才我第一时间没有认出你来——对了，我和sunny也……挺熟的。” 自来熟的刘可韦憨笑着开始试图搭讪。 只是说到sunny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卡了一下，犹豫两秒后选择了“挺熟的”这个词汇来形容。 孝敏握着手机站在原地，将信将疑地又瞟了刘可韦一眼。 这家伙看起来似乎是有点儿面熟，但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忙得脚打后脑勺的她，近来根本没什么时间看节目，昨天的《runningman》那肯定是妥妥儿没看。 孝敏不可能会想得到，对方居然也算是一枚新晋“网红”。 所以她理所当然地把刘可韦这句话，解读为“我对少女时代的sunny很熟悉，所以我也认识你”。 自从09年的人气综艺《青春不败》热播之后，熟悉sunny的粉丝们，自然也顺带着认识了孝敏，这种事一点也不奇怪。 “哦，是吗？”孝敏礼节性地点点头，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便起步欲走。 作为组合里的性感担当，别看孝敏的台前造型通常走妖娆路线，其实她的真实性格却很怕生。 因为出众的外貌条件，从高中到大学这么多年来，她身边总是不缺试图来搭讪的男生们，而且那些人所找理由籍口往往也都是五花八门、千奇八怪。 最近这一两年里，拿sunny来做为找自己搭讪的话题，在她眼里已经不算是一个有新意的尝试了。 “是啊是啊，我还知道你不仅长得和jessica很像，而且还和允儿是同一天生日呢！” 见孝敏似乎不太相信自己的话，刘可韦忍不住又“卖弄”了两句，以此来证实自己确实很熟悉少女时代，也很熟悉孝敏的情况。 事实上他说得一点儿没错，面前这位女孩既是“sunny的屏风”，又和jessica相似度极高，并且和允儿同为5月30日出生，只不过她是89年而允儿是90年罢了。 然而刘可韦却不明白，他本来想拍马屁，结果却拍到马蹄子上去了…… 稍微有点儿心气的艺人，都不会喜欢别人拿自己和其他艺人做这些类比吧？ “谢谢您，只不过很不好意思，我在赶时间，所以可能没空和您聊下去。” 抬腕看了看手表，孝敏重新戴上墨镜，冷静而客套地回应道。 p.s.照前例，tara那几位成员的艺名，在行文中也以大陆这边比较主流的译法为主，如素妍、恩静、智妍等，只有在比如说队友之间的熟人对白这种特定场合中，才会直接用上她们的本名或正确译法，以后不再另行说明。(未完待续。) 第435章 路人，以及被路过的人 被一位疑似搭讪爱好者的无聊男子这么一打岔，孝敏也没心情在餐厅里吃饭了。 餐厅里这时候人还挺多，作为校内在读的知名艺人，很快就有不少人对她行起注目礼。尽管戴着墨镜，孝敏还是下意识地稍稍低头，避开那些人火热的视线，自顾自走到柜台前面排起队来。 等了十来分钟，终于轮到她的时候，她让打饭的厨师给她打包一份紫菜包饭，用纸袋装好后就这么拎在手中离开了餐厅。 刚走出大门没多远，孝敏很意外地发现刚才那个家伙居然还在，而且正和一位背对着这边的女孩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这么快就换了另一个目标下手吗？男人的本性，果然是如此轻浮啊…… 孝敏暗暗腹诽了一句，她沿着远离那两人的走道另一侧而行，面无表情目不斜视，想要不引起任何关注地路过。 既然那家伙现在忙着和另一个女孩聊天，或许就不会留意到我的出现了吧？就算留意到了，他总不至于扔下现在这位正聊得开心的女伴再次试图找我搭讪吧？ 然而事实发展往往与当事人意愿背道而驰，很遗憾地，她低估了刘可韦这厮的韧性和厚颜无耻的程度…… “嗨，孝敏西，又见面了啊！” 就在孝敏即将和他们擦肩而过之前，刘可韦转过头来冲她挥了挥手，满脸堆笑地说道。 孝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脚下毫不停顿地微微点个头，打算就这样撇下面前这位看起来似乎有点不知所谓的家伙。 然而，就在下一秒，她不得不来了一个急刹车，身子趔趄了一下，站稳后立即低头弯腰，做了个深鞠躬。 “阿尼哈赛欧，瑾莹学姐。” 打死她也想不到，那位背对着自己的女孩，顺着刘可韦打招呼的方向回过身来，居然是文根英！ 虽然孝敏的外形看起来可能比文根英还要成熟一些，个头也会稍微高出几公分，可是站在后者面前，孝敏不折不扣就是一个小字辈。 文根英比她年长，比她出道早得多，也比她更早进入成均馆大学，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文根英都是她如假包换的“前辈”。 姑且不论两人的人气或者知名度孰高孰低，单说韩国的演员和idol之间的身份差距，孝敏都没法视而不见地就这样扬长而去。 她和文根英其实并不熟悉，不过同为成大的在读艺人，两人偶尔也会在学校的某些宣传活动或者庆典上碰面，勉强算是点头之交，这也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一边低头行礼，孝敏一边在心底纳闷：按照之前有限几次的接触得来的印象，这位学姐可不是一位容易拉近距离的人啊！那个家伙到底是给她灌了什么迷汤，才能和她站在大庭广众之下有说有笑地聊天？ 其实她会这样想，也算是错怪了文根英——因为怕生的性格，孝敏并不算太擅长社交，加上两人间前后辈的差距过于鲜明，所以她一直没能鼓起勇气去主动接近文根英。 作为后辈你不主动去亲近前辈，难道还能指望前辈降尊纡贵地来亲近你吗？天底下自然没有这个道理。 至于刘可韦能和文根英亲近起来的缘故，除了宋仲基这个交集之外，很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刘可韦并不是文根英的后辈——他可是以东道主的身份出席chocoball那次聚会的，而文根英则是被临时邀请来的客人，两人在这种情形下的第一次见面，相对来说彼此的立场较为平等。 更何况他们还是可以说平语，能迅速拉近彼此距离的“同岁亲故”。 “孝敏你好。”文根英打量了孝敏一眼，点头笑着回应，“你这是帮别人带外卖吗？” “是给我自己买的，我打算回宿舍去吃。”孝敏连忙解释道。 “是在赶时间吗？”同样身为艺人，文根英瞬间就猜了出来。 “呐，最近一直都比较忙，今天好不容易抽了点时间来学校一趟，找同学借了几本课堂笔记要赶着看，下午我们教授会给我补课，在那之前要先把有疑问的地方整理出来……” 孝敏认认真真地解释道。 “哦，那还真是辛苦了，那么你去忙吧，再会。” 同为艺人，文根英自然也有过类似的经历，瞬间就有了感同身受的体验。 “呐，那我就先告辞了，瑾莹学姐再见。” 孝敏如蒙大赦般地再次深鞠躬行礼，然后便匆匆转身离去。 她的背影刚在转角处消失，文根英便忍不住很八卦地对刘可韦打趣道：“怎么，可韦你是她的粉丝吗？也难怪啊，孝敏这孩子确实挺不错，我有几位男同学都背她迷得神魂颠倒呢——下次要不要我帮你介绍，或者替你问个联系方式什么的？” 刘可韦哑然失笑，摇了摇头。 他是少时饭，却不是tara饭。之所以会对孝敏“另眼相看”，那也是因为他在少女时代里与jessica最熟悉，又和sunny有绯闻方面的“合作”，而他的本命恰恰正是允儿——而如前所述，孝敏既长得像jessica，又是“sunny的屏风”，而且还和允儿是同一天生日。 因为想到这些微妙的巧合，所以他刚才对孝敏有一种没来由的，类似于“爱屋及乌”之类性质的亲近感，仅仅如此而已。 在孝敏路过之前，他和文根英正在讨论宿舍的事情。 成大分为自然科学和社会科学两个校区，自然科学校区在水原市，校舍叫做“龙凤学舍”；而首尔这边的社会科学校区呢，则叫做“明伦学舍”。两者都是由成大的主要投资者——三星集团所提供并管理的。 明伦学舍有两种住宿模式：双人间，以及单身公寓。 单身公寓价格自然比双人间要贵得多。前者只要一百五十万韩元不到，而后者则要两百多万。 因为刘可韦上午已经缴纳过这个学期一百万的韩元报名费和五百万韩元的学费，文根英便建议他选择更经济一点的双人间。 反正这家伙似乎在首尔已经租了公寓，偶尔一两次在学校里留宿的话，双人间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谢谢你刚才的建议，不过瑾莹你不用担心。对我来说，这些钱钱应该不是太大的问题，我还是打算租一间单身公寓。” 刘可韦挠挠后脑勺，没有考虑太久便做出了自己的决定。(未完待续。) 第436章 比邻而居？ 这一回刘可韦的决定，还真与“钱多烧得慌”没啥关系。∈♀頂點小說， 他主要考虑到辞去制作人之后，自己需要去密涅瓦大厦的次数少之又少，在可以预见的短期未来内，他会跑得比较多的地方大概就是成均馆大学和从善斋茶庄了——哪怕要在dana那边上声乐课，也就一周一堂而已，所以继续住在驿三洞那儿反倒麻烦。 这是主要的原因，此外，自从蔡萍萍来首尔之后，段杉杉已经在客厅里住了五个礼拜之久。一方面这死胖子不放心让蔡萍萍一个人去租房子住，另一方面，蔡萍萍在首尔没什么熟人，也就若樱和饶虹还能说上几句话。可这两位都已经名花有主，不可能撇下自个儿的老公或男朋友，去和蔡萍萍合租…… 所以刘可韦觉得，既然我以后一个礼拜大概要在成大呆上五天，那又何必非要占着茅坑不拉屎呢？ 不如把屋子让给段杉杉，自己索性就住学校呗。就算偶尔有一两回要在驿三洞那边过夜，大不了和段杉杉凑合着挤一间屋子好了。 至于费用嘛，包括早上缴纳过的报名费和学费，还有宿舍费，那都是半年一交的，听着加起来快一千万韩元似乎挺吓人，可平均到每个月里头，也就是百来万而已。 虽然他从制作人变作了所谓的“顾问”，但薪水可还是维持着原来的六万美元年薪没变，都先不用算项目的分红，单是每个月的固定工资，都有将近六百万韩元。 所以，单身公寓和双人间之间的几十万差距，在他眼里算是完全可以不用考虑的因素。 对八七年出生的人而言，文根英在娱乐圈之外的其他同岁亲故，此时通常都在别人手底下打工，日子大多过得紧巴巴的——韩国人的年均收入大概是三万美元左右，段杉杉正好踩在这个水平线上，刘可韦和车光龙则翻了一番。然而与刘可韦同龄的大多数韩国年轻人，因为刚刚走上社会没多久的缘故，实际收入往往会比三万美元还低了一截。 想起刘可韦貌似还经营着一家生意还不错的茶庄，文根英也就释然了。 于是她领着刘可韦去明伦学舍管理处办理入住手续，这边把钱交了，那边就把房间钥匙递了过来。 管理处的负责人絮絮叨叨地交代了一番注意事项，比如说不得在宿舍内烹煮食物；如果有客人留宿要先来管理处报备，晚上十点后如果要在宿舍内听音乐或者看电影，必须要戴上耳机以免打搅其他同学的正常休息……等等等等诸如此类的要求。 然后那位负责人又话锋一转，给刘可韦推荐起学舍里的一些配套设施或相关活动，比如说健身房和乒乓球馆，后者免费开放，球拍和球需要自备，而前者需要每个月缴纳三万韩元的费用。 此外，学舍里也有一些跨院系的讲座，包括瑜伽、摄影和吉他等等，有兴趣的话可以另行报名参加。 刘可韦按捺着性子，一直点头称是。 接下来文根英便带着他去宿舍楼，半路上文根英指着不远处的另一栋宿舍楼，介绍道：“我的宿舍在那边，不过我一般不会在学校里过夜，而是回家住。” 想来也是，对知名度很高的明星艺人来说，住在宿舍里难免会被一些好奇的的同学试图接近或者尾随跟拍，甚至还有可能被别人守在寝室门外不走，甚至偷偷窥探。 虽然大学生里面通常以理智性的粉丝居多，但是那些刚踏入校门的大一新生，也有不少人身上还残留着高中生时期追星的那一套作风。她不在宿舍里住，大概也能免去不少困扰。 在宿舍楼的大门外，刘可韦本来还想邀请文根英去自己屋子里坐一会，但被对方礼貌而坚定地拒绝了。 “我还打算去图书馆看会书，所以就不上去了，可韦你要是碰上什么问题，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文根英双手合拢靠在大腿前侧，很斯文地欠身行礼告辞。 “哦，好吧，今天辛苦你了，非常感谢！”刘可韦也不好勉强对方，所以再次对文根英道谢。 这样其实或许更好，说实话刘可韦现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宿舍长得啥样，别好不容易把人家女孩子请上楼去，结果却发现屋里连个能坐下的干净地方都没有…… 怀着好奇与忐忑兼而有之的情绪，刘可韦掏出钥匙，打开了自己那间宿舍的房门。 然后他就庆幸地深出一口长气。 这间宿舍并不大，差不多只有不到十平米，不过屋内收拾得还算蛮整洁的。 家具一共就只有三件：一是兼作写字桌和书柜的组合橱，一张单人床，还有一把旋转座椅。 除了这张小转椅之外，屋内就找不到第二把椅子了。刘可韦忍不住偷偷庆幸，幸亏文根英没有跟着自己上来…… 床铺上只有一层厚厚的床垫，床单、枕套、被褥那些一概没有。 “得去先买一套床上用品才行啊，对了，还有毛巾、牙刷、茶杯什么的……” 刘可韦揉着后脑勺，在屋内滴溜溜地转了一圈，包括附带的那间小小的洗手间也没漏下，最后喃喃自语地如此嘀咕着。 不过他倒是没有急着出门，而是在床垫上盘膝而坐，从兜里掏出手机，给段杉杉打了个电话过去。 “对，是这样的，我在成均馆大学的语言学院这里报了名，也租了一间单身公寓，我那屋段叔你可以随便住，不过你别可乱碰我的东西哦！” “我又不是吃饱了撑的，好端端地动你的东西干嘛，再说我也懒得住你的屋子。” 电话那头的段杉杉有点不悦地反问道。 “别介别介，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而已。段叔你就别假惺惺了，天天睡在客厅里算咋回事？再说万一来个客人啥的，多不好看……你还是老老实实地搬去我那屋吧！” 既然刘可韦言之成理，段杉杉也就半推半就地答应了下来，不过那家伙还很龟毛地要从今天开始算房租给刘可韦，问他什么时候有空回公寓一趟碰个头把房租交接一下。 被他搞得啼笑皆非的刘可韦，含含糊糊地应道有空再说吧，这两天自己刚入学应该会忙一点，然后便不由分说地挂断了电话。 收起手机，刘可韦这才起身出门，刚打开门的瞬间，他就愣住了。 隔着楼道的斜对门，同样也有一个女孩推门而出，手上还拎着一个看上去像是垃圾袋的东西。 赫然正是自己刚才在餐厅门口见过两回的，tara组合那位性感担当，朴孝敏。(未完待续。) 第437章 从此后惊涛骇浪…… “对于没有任何约定之下，却能在一天之中遇到三次的人，应当交付生命给此人。” ——这是路坦尼欧大王经过中部大道，遇到大法师亨德列克三次时说过的话（典出韩国作者李荣道的奇幻小说《龙族》，详见《卷二：水壶与脑袋的差别》第四章）。 如果段杉杉在这儿，一定会当场背出这句格言。 起初是这两人在餐厅门口不小心地撞到了一起；没过多久，孝敏离开餐厅回宿舍的时候，又在附近的走道“路过”正在聊天的刘可韦和文根英，现在在宿舍楼的楼道里再次“见面”，算起来已经是第三回了。 前两次也就罢了，这第三回是不是太巧合了一点？ 其实，虽然这是巧合没错，但是偶然之中，也存在着一定程度的必然性。 和其他学院不同，成均馆大学的语言学院是没有独立学籍的——成大其他学院的外国留学生，都要在这儿先学一年韩文，等于是预科班的性质。这些学生来自哪个学院，学籍就在哪儿。 宋仲基和文根英联名向成大理事会推荐刘可韦入学，按照前者的建议，刘可韦选择的是演技艺术系，属于成大艺术学院。 而朴孝敏同样也是成大艺术学院的学生，就连她就读的专业也和刘可韦一模一样。 为了便于管理的考量，明伦学舍很自然地按照院系来分配学生宿舍，所以刘可韦这厮居然和朴孝敏住在同一栋楼的同一层，并不算什么太奇怪的事情。 08年入学的孝敏在她这间宿舍里已经住了三年，虽然她和文根英一样，很少在学校里过夜，但这三年来也陆续添置了一些个人设施，和刘可韦那间只有大、中、小三件家具（床铺、写字橱以及转椅）的屋子可完全不一样。 从餐厅打包回来后，孝敏一边吃饭，一边争分夺秒地抓紧时间浏览借来的课堂笔记，吃完饭后又收拾了一下屋子，正准备出来丢垃圾，却意外地发现刘可韦从斜对门的屋子里出来…… “这么巧吗，你也住这儿？” 刘可韦愣了两秒，然后和之前一样满脸堆笑地问道。 “呐。” 前两次见面的时候，彼此还是纯路人，对刘可韦一副拒之千里的冷漠态度也还说得过去，现在发现竟然成了邻居，还保持刚才的傲娇路线就不太合适了。 所以孝敏面无表情地轻轻点头，应了一声。 “我是刚入学的新生，中国人，名叫刘可韦。孝敏西，既然我们是邻居，以后可能还要请你多多关照了。” 刘可韦一本正经的自我介绍，让孝敏也不得不做出必要的回应，她侧拢长发，稍稍欠身道：“我是tara的孝敏，以后请多关照。” 因为今天要来学校，所以孝敏此刻穿的既不是舞台上夸张的打歌服，也不是走时尚华丽路线的机场秀风格，而是一件宽松的深蓝色帆布衬衣，下摆遮住了半条大腿，下身则是一条比较贴身的黑色小西裤。看起来和普通大学生没什么两样。 “你怎么这时候才刚入学？上个月月初才是新生入学的时间啊……” 直起身的时候，孝敏有点疑惑地随口问道。 “呃，其实，是仲基兄上周刚给我的建议，所以临时才有了这个想法……”刘可韦苦笑着解释道。 “仲基兄？你说的，难道是宋仲基前辈？” 孝敏自然知道这位在音乐银行当过mc的同校学长——她们组合的《bopeepbopeep》也在宋仲基手里拿过两次一位。虽然不像少女时代如探囊取物一般，从宋仲基手里拿过诗十次一位那么多，但好歹也不至于陌生。 刘可韦一提“仲基兄”，孝敏下意识地就猜到了答案。 “嗯，确实是的。”刘可韦再度点了点头。 这一次，孝敏可就不再像之前那么淡定了，她带着几分惊疑不定的神色，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刘可韦好几眼。 要说成均馆大学目前在读的艺人学生里，最著名的明星人物除了集编、导、演、曲、唱五职于一身，还出过小说，开过画展，办过钢琴演奏会的全能才女具惠善之外，大概就要数文根英和宋仲基这两位了。 不过与文根英和宋仲基有所不同不同，具惠善在成大读的是研究生，她的学部（类似于国内的专科和本科）则是在首尔艺术大学毕业的，现在则进了成大艺术学院，在影像学系里继续深造。 文根英和宋仲基都是著名的演员——难道面前这位来自中国的年轻人，也是一位演员不成？ 和总是打扮得光彩照人的idol们比较起来，演员平常私下里装着打扮会比较低调，和普通人也没太大区别，主要是在气质方面可能会有些明显的差距。 以面前这家伙的长相身材来看，当演员应该不是问题，不过孝敏真没看出来这位身上哪儿有“演员的气质”。 “请问，您也是一位艺人吗？”孝敏疑惑地开口了。 “不，不是，至少现在肯定还不是。”刘可韦笑着摇了摇头。 “那您是怎么认识仲基前辈和瑾莹前辈的？”孝敏打破砂锅问到底。 “我上周以少女时代的sunny西和允儿西这两位的‘一日朋友’身份，去录了一期《runningman》，因为这个缘故才认识的仲基兄。至于瑾莹嘛，也是上周仲基兄介绍我认识的。” 刘可韦的回答让孝敏越发淡定不能——《runningman》是谁想去就能去的吗？和少时三位成员去录了四期比起来，tara组合里只有前任队长恩静去过一次，显得较为弱势一些。 这也在另一个侧面证实了，少女时代号称“综艺女团”的地位不容动摇。 “《runningman》吗，好厉害。”孝敏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而且你还可以直呼瑾莹欧尼的名字？” “只是‘一日朋友’而已啦，不是嘉宾。至于瑾莹嘛，我和她算是同岁亲故。”刘可韦谦逊了一把，然后随即想起了什么，挠挠太阳穴问道，“对了，请问孝敏西，成大附近哪儿有卖生活用具的超市？我可能要去买点儿东西。” p.s.章节名典出琼瑶电视剧《烟雨蒙蒙》主题曲，因为歌词前两句是“第一次偶然相遇，烟正蒙蒙，雨正蒙蒙。第二次偶然相逢，烟又蒙蒙，雨又蒙蒙……”接下来第三句便是“从此后惊涛骇浪，爱也汹汹，恨也汹汹。” 正好文中刘可韦和孝敏这是“第三次偶然相逢”，所以就顺手拿来用了，纯属恶搞，并无深意，大家不必细究有没有什么其他的暗示成分在内。(未完待续。) 第438章 准公众人物的待遇 之前孝敏对刘可韦有一点防备心理，那是她以为刘可韦这厮拿着sunny来当做和自己搭讪的籍口。 现在刘可韦都说自己上周和sunny一起拍摄过《runningman》了，这种事如果撒谎的话马上就会被戳破，作为邻居以后他还怎么在孝敏的面前抬得起头来？ 除了智商欠费的人之外，应该没有谁会这样干吧？所以可信度大概比较高。 既然如此，这时候孝敏自然也明白过来，她刚才误会了刘可韦。 “附近还真没有大型超市，成大这里可不是商业区啊。不过从成大后门——也就是东门出去，走到明伦三街那边，在十字路口附近有几家小超市，大部分生活用品应该还是能在那儿买齐的。” 在几分歉疚心理的影响下，孝敏认认真真地回答了刘可韦的问题。 “东门？明伦三街？明伦三街不是在南边吗？” 难怪刘可韦会茫然，从善斋也挨着明伦三街，甚至茶庄就在一栋叫做“明伦大楼”的建筑里。大概在成大东南方向，隔着老远呢。 “明伦三街很长的啦，东南边是这条街，东边也是！”孝敏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我说的是东门这边的明伦三街。” 她索性摊开左手，用右手的食指在掌心里比比划划，向刘可韦示意该怎么走到自己说的那个十字路口去。 也不知道是她的表达能力不足，还是刘可韦的理解能力有问题。两人一个说，一个听，沟通了半天的结果，刘可韦仍然是一脸迷糊的表情。 “要不这样吧，孝敏西，刚才我在餐厅门口撞上你的时候，你的手机似乎摔在地上，结果把手机壳给摔坏了对吧？要不麻烦你陪我去一趟，顺便去挑一个新手机壳赔给你？” 刘可韦试着与孝敏协商，让她带自己去一趟，免得自己瞎转悠半天耽搁时间。 当然，找文根英帮忙可能更会更好说话一些，不过刘可韦自忖今天已经给那位同岁亲故添了不少麻烦，而且人家刚才都说了下午想去图书馆看书。 不过这家伙倒是选择性地遗忘了孝敏之前也说过，她下午要去找导师补课的事。 孝敏犹豫了一下，区区一个手机壳，也花不了多少钱，但对方能有这种主动负责的态度，在她眼里自然也有相应的印象加分。 再说了，既然成了邻居，这种程度的帮忙，大概也不太好拒绝。 她低头看了看手表，对课堂笔记内容的疑问点她已经大致总结归纳好了，现在距离与导师约好的时间，还有将近两个小时呢。 “好吧，那你在这儿等我一会。” 孝敏说完，先匆匆下楼把垃圾分类投入路边的垃圾箱，然后回她的屋里洗过手再戴上墨镜，这才来到刘可韦面前，说可以出发了。 两人刚并肩走出宿舍楼，迎面就走来了四五位大一女生。 或许是出于“同性相斥”的缘故，她们看到并认出了孝敏，却没有大惊小怪的表现，只是笑着对她点点头，看起来就打算这样擦肩而过。 然而，其中有位女孩却忍不住多看了刘可韦两眼，然后转头对身边的同伴交头接耳地说了些什么。 双方已经擦肩而过，刘可韦和孝敏朝着东门的方向又走了几步，这时候身后那几位女孩忽然转身追了回来。 “那个，请问您是昨天在《runningman》里面，担任少女时代sunny西的‘一日朋友’那位吗？” “呃，你似乎没弄错。” 被几位女孩追上询问，刘可韦愣了一下，很快笑着点点头，直爽地承认了。 看来《runningman》真不愧是sbs电视台的王牌综艺，昨天才正是放送的节目，今天早上有人管我要签名，现在又有人拦住我的去路…… 也不知道我是沾了《runningman》的光多一点呢，还是沾了sunny的光多一点？这都快成公众人物了啊！ 见刘可韦被这几位疑似《runningman》女粉丝的人缠住，孝敏的心情难免有点微妙。 作为成名idol，和一位准“素*人”一起出门，结果更受关注的是别人而不是自己，自尊心多多少少都会受到一些打击。 不过这至少也证明了刘可韦刚才没对她撒谎，这家伙确实和sunny一起拍摄了综艺节目。 哎股，我在《青春不败》里给sunny当过屏风还不够，现在还要傻兮兮地站在这，给这位圈外人当背景板吗？ 于是她悄悄地往边上走了两步，拿出手机低头自顾自地玩起来。 “你也是我们成大的学生吗？” “你是哪个学院的？” “你也是艺人吗？” …… 围着刘可韦的那几位女孩吱吱喳喳地丢了一堆问题过来，刘可韦眨巴眨巴眼睛，发现自己几乎插不上嘴，一开始还有点儿不知所措。 不过好在他的脑子也挺灵活，这半年来和艺人的接触也不算少，就算没吃过猪肉，至少见过猪跑。 如果是我认识的其他艺人碰上这种状况，他们会怎么处理呢？ 刘可韦先想起来的自然是少女时代那几位，以她们活泼闹腾的个性而言，估计也会同样用飞快的语速布拉布拉地和粉丝们交流，甚至就像说rap的节奏。 一来这家伙的韩文口语能力肯定做不到这个程度，二来那样也未免太小女生风格了，显然不能照搬。 顺理成章地，刘可韦就想到了金希澈，然后便有了主意。 只见他竖起一根食指，同时露出很有那位宇宙大明星风范的“腐笑”。 这招果然有立竿见影的效果，女孩们见他似乎有话想说，自然而然地停了下来，期待地望着他。 “那个，很抱歉，我并不是艺人，不过我确实是成大艺院的学生，今天刚入学。因为我是中国人，所以要先在语院读一年。” 得到发言的空隙，刘可韦这才不慌不忙地开口，但对那几位女大学生刚才提出的大部分问题都做出了答复。 “哦，是这样啊。” “原来你不是韩国人？” “我还以为你是艺人，或者是练习生呢……” 那几位女生闻言各自点头，有人脸上还露出略略失望的神色。 单论身材长相，刘可韦这家伙就算放在idol里也不会被大多数人逊色——男idol们也不见得个个都是金希澈那钟程度花美男，大概算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要说几位女生这刚见了刘可韦一面，就被他迷得神魂颠倒，那一定在是口胡。 不过见他似乎挺好说话，也挺容易相处，便有两位女孩心血来潮地想要和他交换手机号码了，估计是打算有机会的话试着“深入接触”一下吧。 “这个，目前可能不太方便吧……”刘可韦苦笑了一下，“不过我可以给你们我的电子邮箱，有事找我的话，可以发邮件给我。” 因为早上要办理入学手续的缘故，他身上现在还真有一根签字笔。于是他便掏出兜里吃了一半的盒装口香糖，在商标上写下这一行字，然后笑着递过去。 最早认出他的那位女孩懵懵地接过那盒口香糖，瞥了一眼后忍不住皱起眉头嘀咕道：“这都2011年了，谁还用电子邮箱联络啊，难道你没有注册脸书或者推特吗？” 刘可韦无奈苦笑一下，他的社交圈显然基本都在国内，碍于国情，大家用的都是“墙”内的社交网络。就算他现在身在国外，也不至于吃饱了撑着去一个人注册脸书或推特啊。 但他也没打算深入解释——人家孝敏现在还被自己晾在一边呢。 “就这样吧，我今天刚入学，还要去买一些东西，就不陪大家多聊了，有机会的话再见。” 挥手道别之后，刘可韦果断地转身离开，向路边那位低头玩着手机的女孩走去。 p.s.声明一下，邮箱的用户名自然是随手瞎编的。(未完待续。) 第439章 “命运的安排” 不得不说，一位一六七的美女和一位一八五的帅哥在校园里的小路上并肩而行，看起来确实很养眼。 所以两人这一路走来的回头率自然很高，而且不乏带着各种羡慕嫉妒恨的情绪在内。 “可韦西，看来你以后出门也该戴一副墨镜了，或者是棒球帽之类的。” 孝敏的话里，听起来有点儿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觉得，应该不会那么夸张吧……”刘可韦苦笑摇摇头，“可能是因为昨天才放送的缘故，看了这期节目的人隔天还能对我有点印象。下周或者下下周，我就算穿得再显眼，也不见得会被人认出来。” 他的心态倒是保持得很平和，并不认为自己偶尔在综艺节目里刷过一回脸就能让别人记一辈子。 “这倒也是，你现在是在害怕自己会被观众遗忘吗？还是说你想有更多参与综艺节目的机会？”孝敏好奇地问道。 想当初，她为了让更多的观众记得自己，顺便也知道有“tara”这么个组合，在那些拍摄《青春不败》的日子里，她也付出了巨大的努力。 因此，对于刘可韦现在的想法，她稍微有些好奇。 “不，都不是。”刘可韦稍微迟疑了一下，然后才继续说道，“我知道有一些所谓的‘通告艺人’，他们不发歌，不拍戏，也当不了主持人，只能在各种综艺节目上作为嘉宾来维持艺人所需的曝光度。但我对这种为了‘当艺人而当艺人’的路线没什么兴趣——就算我将来真会进入娱乐圈，我也更希望拿得出有自己代表性的作品。所以近期内，我不打算再去综艺节目里露面了。” 孝敏先深有同感地点点头，然后转念一想，却又情不自禁地扁扁嘴。 说当然是这样说，哪个艺人不想拥有打上自己标签的作品？可是做起来真有这么容易吗！ 再退一万步，韩国娱乐圈竞争这么激烈，通常都是节目pd挑艺人，而轮不到艺人来挑节目——就算你去积极争取都未必能如愿，你有那么抢手吗？ 两人毕竟只是初识，孝敏不好直接反驳，只是偷偷在心里给这家伙打上了一个“自以为是”的标签。 在校园里拐了几个弯，出了所谓的“成大东门”，来到明伦三街。 这一带都是老城区，街道狭窄逼仄，所谓的“明伦三街”已经算是比较宽的道路了，路两边建筑物的距离也不过五六米。换做是半年前的刘可韦，多半会觉得——这也配叫街？ 如果是搁在北上广深杭的话，应该叫“巷子”或者“弄堂”还差不多。 可想而知，这种地方确实没可能出现大型购物超市。不过就像孝敏刚才所说的那样，短短白多米的街面两边，还真有好几个便利店性质的小超市。 没花多久时间，洗漱用品很快就买齐了，不过刘可韦对这种小超市里卖的廉价床单被褥兴趣缺缺，转来转去都没看到合适的，想来想去决定还是等会开车回驿三洞，去平常经常去的那几家大型超市里挑一套。 “ok，差不多先这样吧，就算还有遗漏什么，反正我也认识路了，大不了下次自己再过来——那边柜台就有很多手机壳，孝敏西你去挑一个喜欢的吧。” 孝敏婉拒了几回，但刘可韦坚持要赔一个手机壳给她，想想也不是多贵的东西，而且还是赔偿性质，她最后也无可无不可地点了点头。 她在柜台那边左顾右盼，刘可韦不经意看见超市门口的墙壁上有一台悬挂式的公用电话。他想了想将手中的购物袋撂下，从钱包里取出上次日本乐天那位川上次长留给他的名片和一枚一百元的硬币。 他走过去，拿起话筒，投币…… 既然已经和山下助理打过招呼，那么也该给另一边一个正式答复了吧？ “怎么样，刘可韦西你已经考虑好了吗？” 刚接通，川上次长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显得很是心急。 “嗯，我已经决定了，不过具体的事情，我们还是见面再说吧。” 刘可韦不动声色地回答道，随即便和对方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和地点。 这时他偷偷地多留了个心眼——不知道日本乐天那边对自己的情况究竟有多少了解，但他不想暴露出太多信息。所以很机灵地避开了自己经常出现的区域。 比如说纳克森公司那边的驿三洞，比如说从善斋所在的昌庆洞，或者是成大这边的明伦三街洞…… 他选了个自己只去过一次的地方——东大门的设计广场。 那儿大概距离成大直线距离两公里以上，与从善斋近一点，但也接近两公里。 时间则是一个半小时之后，在这儿买完东西后，先回成大宿舍一趟，再赶过去也完全来得及。 三言两语把事情谈妥，刘可韦挂断电话，回到孝敏身边，她也挑中了一个花花绿绿的虹彩卡通手机壳，得意地冲刘可韦晃了晃，像是很满意自己的眼光。 “不错，挺好看的！”刘可韦呵呵一笑。 他掏出银行卡，递给收银员结账。 “可韦西，你和sunny很熟吗？” 经过这番接触，孝敏和刘可韦也算是不再像第一次见面那样陌生了。在回成大的路上，她忍不住好奇，终于把这个在心底翻腾了有一会儿的问题抛了出来。 她和sunny只差了半个月，正是妥妥儿的同岁亲故，所以直呼其名。 “这个嘛，说实话之前只是见过几面而已……至少在她们那个组合里，我最熟悉的成员并不是她。”刘可韦潇洒地耸耸肩。 “啊，真的吗？那为什么你会和她一块儿去录制《runningman》？” 孝敏的追问让刘可韦有点语塞——他总不能说是因为有人需要用自己和sunny之间的绯闻来转移公众注意吧？ “这个问题很微妙，我想，应该算是‘命运的安排’吧……” 最后他也只能不负责任地这样说。 两人沿着来时的校园小路往宿舍走，谁都没有留意，就在他们经过的一栋建筑物门口，一位怀中抱着几本图书的女孩出现，看见他俩的侧面之后先愣了一下，然后没好气地侧侧头，“哈”了一声。 ——刚才问要不要帮你介绍，你还给我假正经来着，没想到一转眼可韦你这家伙居然就和人家并肩散步了啊！ 文根英斜睨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忿忿不平地腹诽道。(未完待续。) 第440章 表里比兴的演技 回到宿舍，孝敏再次向刘可韦道谢，然后便告辞了。＋頂點小說， 刘可韦将装着各种洗漱用品的购物袋往橱柜上一扔，也转身出了门，去赴川上次长的约。 成大的正门外是一条狭窄蜿蜒的小路（以中国人的观点来看），这条路本来就只有六七米宽，其中三分之一的部分还被划为停车位…… 他那辆白色朗动轿车就停在这条小路靠近楼口的停车位上。 之所以没有直接将车子开进成大。那是因为这个路口，离从善斋就只有数十米的距离，把车停在这儿，万一饶虹她们有事要出门的话，拿车也方便。 上车后，刘可韦没有直接开往设计广场，而是找个离广场两百多米的地方停下车，然后再慢悠悠地走过。 虽然还没有到约定的时间，不过川上次长已经在约好的咖啡馆里正襟危坐地等着他的到来。 刘可韦笑了笑，走过去对川上欠身示意，然后便在他的对面落座。 “川上先生，您要喝点什么？” “刘可韦西，您是怎么决定的？” 两人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道。 刘可韦失笑，川上则略觉尴尬地舔了舔嘴唇——他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于心急了，于是按捺住性子回答道，“炭烧咖啡吧。” 点了点头，刘可韦按了桌上的呼叫器，一位服务生走过来询问他们有何需要。 “炭烧咖啡两杯。” 等服务生走远之后，川上次长这才再次询问：“刘可韦西，您到底是怎么决定的？” 刘可韦侧侧头露出一个苦笑，默默地拿出钱包，掏出川上次长上回给他的名片放在桌上，然后恭恭敬敬地双手推回去。 “您的意思是？” “很抱歉，这件事我仔细想过了，还特意向身边的几位朋友询问了他们的看法，结论是——这件事背后的双方来头太大，我实在惹不起。所以，虽然觉得很可惜，还是要对您说一声不好意思，这个忙，我大概没有办法帮您。” 刘可韦从容不迫地回答道。 在来这儿之前，他早就已经考虑好该怎么说话，这会便根据之前的预案，委婉地表示了拒绝的态度。 你们日本乐天和韩国乐天都是商界巨擘，这神仙打架的事情，是我这种区区凡人能随便去介入的吗？ 只要两方里的任何一方对自己心存不满，随便给自己找点麻烦，自己就得吃不了兜走。 虽然自己实际上的立场，已经倾向于韩国乐天。但也没必要非得把这个“真相”告诉日本乐天的川上次长，那不是平白得罪人吗？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如果能让日本乐天的人误以为自己的立场是不偏不倚的“中立”，那么比起据实以告来，应该不会把人家得罪得那么狠吧？ 往好里说，这叫长袖善舞，说难听点就是“首鼠两端”。 这种为人处事方面的小滑头，早早就接触社会，入行资历全工作室最长的刘可韦向来也是不缺的。 “刘可韦西，您能不能再考虑一下？如果是报酬方面不满意的话，您可以直接开个价出来，我会尽快去与我们公司协商……” 果不其然，听刘可韦这样一说，川上次长不仅没有动怒的迹象，反而还觉得这家伙只是胆子太小不敢“站队”，所以才会决定要“两不相帮”，或许还有争取的余地…… “不，不，不，这不是钱的问题——钱是个好东西，但是比起来还是我的小命更重要一点。” 刘可韦坚定地摇头，一副怂包软蛋的模样。 “虽然您这样说，可是实际上您早就被牵扯进这件事情了啊，您现在想要完全置身事外，这已经不现实了。站在我方的立场上，如果您不配合我们的计划，那就是打算要与我方为敌——毕竟您在这次绯闻事件中已经被韩国乐天所利用了，这是我方所难以接受的……” 对刘可韦的说辞信以为真的川上次长，苦口婆心地劝诫刘可韦改弦易张，说到最后，甚至还忍不住带上一股浓浓的威胁之意。 “您误会了，实际上，虽然我知道韩国乐天确实有在背后炒作我的绯闻，但我个人可从来没有承认过这一点啊，那怎么能谈得上被他们‘利用’呢？如果您看过bnt新闻对‘绑架事件’的特别专访，或者上周的《runningman》，您就应该知道，我一直在努力地‘澄清’这些绯闻来着。” 刘可韦满脸义正辞严的表情，一本正经地反驳道。 sunny毕竟是idol，韩国乐天也没有蛮横到非要人家堵上职业生涯的前途来承认这段绯闻来配合他们炒作的程度，就算他们真想这样，s.m.公司那边也绝无接受的可能性。 所以他们提出的要求，只是“不要断然否认”而已。 而刘可韦和sunny两人的实际表现，则是细节里各种粉红暧昧不断，但是口头上却打死都不承认彼此有“奸情”。 这属于他和s.m.公司以及韩国乐天三方之间心照不宣的私下默契，但对日本乐天而言，却是被蒙在鼓里的局外人。 于是，这就给了刘可韦在一定程度上“左右腾挪（此处的“腾挪”，是取围棋术语之意）”的余地。 在特别专访和《runningman》里面，我已经再三地解释过了啊，你可别冤枉我！ “哪有什么用！”川上次长忿忿不平地反驳道，“大部分公众仍旧觉得您和sunny西确实在交往，并且这件事吸引了相当多人的关注，把‘绑架事件’本应引发的负面舆论给消弭了——从结果来看，您还是被韩国乐天的人给利用了！” “那是他们找了很多人在网路上推波助澜的结果，我只是一个人，没那么多时间精力去逐一反驳，这能怨我吗？您要是对这个情况不满意的话，您也可以找人去网络上驳斥啊，我一点儿也不介意的！” 刘可韦“据理力争”地辩解道。 他的这番说法，听起来确实挺像那么回事。川上次长也不是完全不讲道理的人，碍于立场他并不认同，但至少不是彻底不能接受的程度。 “这已经是您的最后决定了吗？”川上次长皱着眉进行确认。 “是的，还希望您能谅解我的苦衷。”刘可韦深深欠身。 咬着牙，川上助理拿起桌面上那张自己的名片揣进兜里，站起身来勉强鞠了一躬，什么话都没有再说，就这样悻悻然地离开了。 这时候，服务生才刚刚把他们点的两杯咖啡送上。被他的身影所遮蔽，刘可韦的脸上，此时才露出了一抹如释重负的微笑。(未完待续。) 第441章 拿我当“备胎”吗？ 离开咖啡馆之后，刘可韦先驾车到江南（区），在常去的大型超市选了一套合适的被褥，然后再回成大。 到宿舍之后，打扫卫生、整理房间又花了将近一个小时。 劳作半天，中午在餐厅吃的那点东西早就被彻底消化。 “饿了……” 情不自禁地揉了揉肚子，刘可韦嘀咕一声。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是该是晚饭的饭点了……该去哪儿吃呢？ 自然而然地，他便想起了午餐时的情形，本来是和文根英一块在餐厅吃饭，结果山下助理忽然出现，文根英便只得匆匆告辞。 人家好歹也是大韩民国的国民妹妹，早上陪自己办入学手续，下午也陪着自己找宿舍，跑前跑后没少帮忙，结果连中途的那顿饭都没吃好，这未免太对不住她了吧？ 挠挠后脑勺，刘可韦摸出手机便给文根英打了过去。 “瑾莹啊，还在图书馆吗？今天真是多谢你了，要不要一起吃顿饭啊？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们就去从善斋吧，反正离学校也不远……” “我早就回宿舍了，今天的运气不错，找到好几本很有意思的书，在宿舍里看了一会儿，现在正打算回家呢……至于一起吃饭的事，你约孝敏西了吗？” 文根英的反问，让刘可韦有点儿茫然。 “没有啊，你不是知道吗，我和她又不熟。” “不熟？呿！你还打算瞒着我啊？明明不是下午还和人家一块儿在校园里散步的吗！” 文根英没好气地顶了一句回来。 “啊？呃……” 刘可韦先是愕然，然后才反应过来，顿时语塞。 “难道你是先约她吃饭，却被人家拒绝了，所以现在才来找我当‘备胎’不成？” 文根英的脑洞开得越发大了，让刘可韦有点哭笑不得。 “你误会了，不是那回事，你听我解释……” “哼，你要是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说法，而是拿我当傻瓜的话，我可是真的会生气哟！” 于是刘可韦结结巴巴地把一天里“偶然相逢”了三次，最后还发现朴孝敏就住在他那间宿舍斜对门的事，复述了一遍。 “……总之，因为是邻居，所以下午拜托她帮忙带路，陪我去附近的小超市买了点东西而已，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啊！” 刘可韦无可奈何地赌咒发誓道。 “哈，竟然有这么巧的事？你这段经历，几乎都可以拿去改编成电视剧的素材了啊！” 听完这番辩解，电话那头的文根英也有点儿无语。 “是啊，我也完全没想到……” 刘可韦苦笑着回答。 “既然这么有缘，那你更要问问这位‘芳邻西’有没空一起吃饭了！”文根英促狭地笑道，“要是她不去的话，我也不去了！毕竟你那家从善斋是在校外，如果我们两单独去吃饭，很容易被别人误会的！” 咦，这句话似乎也挺有道理的？ 刘可韦唯唯诺诺地答应去试一试。 于是他收起手机走出宿舍，来到孝敏的门前，轻轻在门上敲了几下。 记得之前孝敏曾说过要去找导师补课，不知道现在有没有在宿舍里？ “怒股（谁）哟？” “是我，刘可韦。” “请稍等……” 过了好一会，孝敏才把房门拉开了一道缝，她的脸色看起来并不太好。 “有什么事吗，可韦西？” 看起来，孝敏并没有请刘可韦进屋的打算。这倒也不奇怪，毕竟对她来说，刘可韦不过是今天才认识的一位异性而已。 “呃，是这样，孝敏西现在有时间吗，一起去吃点东西怎么样？” “不了，谢谢你，不过我现在不想吃东西。” 孝敏摇摇头，正准备关门。 “哦，那我只好和瑾莹说一声，很遗憾了……” 刘可韦眨巴眨巴眼睛，碎碎念地嘀咕了一句，这句话却让孝敏愣了一下，停下来了手中关门的动作。 “你是说文瑾莹学姐……她也会来吗？”孝敏转了转眼珠，像是在思忖着。 “嗯，是瑾莹让我让邀上你一起去的，怎么啦？”刘可韦不明所以地反问道。 孝敏咬了咬唇皮，深吸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好吧，正好我可能有点事情要向瑾莹前辈请教，那我就和你们一起去吧。” 她甚至没留意到，自己无意中把对文根英的称呼从“学姐”换成了“前辈”。不过这两个称呼她对文根英用都不能算错，所以刘可韦也没听出什么异样来。 孝敏要花一点时间收拾整理衣着和妆容，毕竟，别说是成名女idol，就算是普通的韩国女生，出门一趟之前通常也要化个妆换身衣服。 趁着这个空隙，刘可韦给文根英又打了个电话，把进展一说，并约好了时间地点碰头。 二十分钟后，三人在成大正门相会了。 孝敏自然谨守后辈的规矩，冲着文根英连连几个深鞠躬。 文根英似笑非笑地瞥了刘可韦一眼，冲他随意点点头便算是打过了招呼，然后就亲亲热热地挽起孝敏的胳膊往校门外走去。 “哈哈，你们真的成了邻居？” “呐，是这样的。对了，瑾莹欧尼，我们这是去哪儿？” “去身后那家伙所开的一家茶庄，别担心，挺近的。走到这条路的路口，差不多就到了。” “呐！” …… 两个女孩聊了起来，径直把刘可韦当作了空气。刘可韦翻翻白眼，无奈地跟在她俩的身后。 不过这样倒有个好处，至少不会被人误会——换谁来看，都会以为是这两位成大的在读艺人相约小聚，而身后跟着的那个男人，多半是她们俩其中谁的跟班罢了。 刚进从善斋的大门，孝敏就稍稍有些吃惊。 “哇，好大的店面……”她忍不住喃喃自语。 说起m也有给tara开一家咖啡连锁的打算，名叫“coffeepageone”，第一家店设在江南区的新沙洞，目前正在装修中。 孝敏和其他队友也去看过几次，并给了一些装修设计方面的建议。不过和从善斋比起来，cpo的占地面积大概还会略小一些。 文根英笑着伸手冲墙壁上比划了一下，孝敏这才留意到墙上挂着的那一排镜框。 “少时前辈、希澈前辈、洪基前辈、根硕前辈、仲基前辈……这些前辈，居然全都是可韦西的亲故吗？” 这回，孝敏可是被结结实实地吓了一跳，忍不住便倒吸了一口凉气。(未完待续。) 第442章 私密话题 “这家茶庄，是我和几位哥们合伙开起来的。这位若樱姑娘，是其中一位哥们的女朋友，至于这位萍萍努纳，则是另一位哥们的‘表妹’，另外她本人也是这家茶庄的投资者之一。” 三人吃饭未免有点冷清，刘可韦便把若樱抓来作陪，顺便让蔡萍萍也来秀一秀茶艺。 几人在包房内各自落座，刘可韦便如此介绍道。 文根英上回来茶庄的时候，和这两位也打过照面，不过当时人多，也没机会细聊。这一次则按照韩国社交习俗——开始打听若樱和萍萍各自的生日了。 若樱是八七年早月出生，虽然没比文根英大几个月，但文根英还是规规矩矩地喊了一声“欧尼”。 然后她就看一口一声“若樱”、“若樱”的刘可韦不爽了。 “可韦啊，你比我还小几个月，怎么不称呼若樱欧尼为‘努纳’？” 言外之意就是你比我还小，我都得管若樱叫姐姐，你怎么能直呼人家的名字呢！ “那个，我们都是中国人，年龄算法和你们韩国人有些不一样，我们通常按照属相来算年纪——若樱生日在春节后，所以我和她都同样是属兔的，对我们来说就是同龄人。” 刘可韦眨巴眨巴眼睛，一脸特无辜的纯真表情地解释道。 说到属兔的时候，他甚至还竖起双手的食指中指，放在头顶两侧装作兔子耳朵，卖萌地摇了摇。 连从进屋起表情就一直绷得有点紧的孝敏瞥见他的耍宝，都忍不住噗哧一笑，连忙低头整理表情。 “你是说——按照我们韩国年龄算法，若樱欧尼比我大一岁，而如果按照你们中国的年龄算法，她和你同岁？真的吗？” 文根英讶异地瞪着若樱进行确认，甚至还有点儿斗鸡眼的既视感。 “呐，是这样的。不过，就算在你们韩国，早月前后出生的人也有做同岁亲故的啊！所以你也别叫我欧尼了，和老刘一样叫我‘若樱’就好。” 若樱本来就有点babyface，作为女生她也不喜欢被人叫姐姐，显得老气。所以顺势对文根英提出了当作同岁来相处的建议——只不过对八九年出生的孝敏，那就没办法了。 品过茶庄的小吃，填饱肚子之后，蔡萍萍又及时地给每人奉上一盏清茶。至于味道如何，文根英和孝敏自然是很客套地赞不绝口。 “对了，孝敏啊，我刚才电话里听可韦说你有事要问我，怎么啦？”文根英放下茶杯，先对蔡萍萍笑着欠身致谢，然后转头望了孝敏一眼，随口问道。 孝敏没想到文根英会主动相询，顿时就愣了一下，视线不由自主地瞟了对面的蔡萍萍和若樱一眼，表情有点儿为难。 “是什么敏感的事情吗，要不要我们暂时回避一下？”若樱很及时地察觉到她的为难，不以为意地笑问了一句。 “回避的话，倒是不用那么夸张。不过希望两位欧尼还有可韦你们能帮我保守一些秘密，可以吗？”孝敏犹豫几秒，很弱气地回答道。 “放心吧，我的口风严着呢。至于萍萍姐，她也不是爱八卦别人私事的人，再说她才开始学韩文，应该也听不懂我们说什么。”若樱一口便答应了下来。 “到底什么事啊，孝敏，你这样说，让我也有点好奇起来了呢！” 听见孝敏这一番开场白，文根英反而来了兴趣，忍不住转过头来催问。 “呐，是这样的，瑾莹欧尼。您拍过这么多部作品，我想问问您，对影视剧里的激情戏这种事，您怎么看？” 孝敏认认真真地盯着文根英，用一种虔诚求道的语气询问道。 “麽呀！为什么忽然这么问啊……” 然而这个问题却让文根英有点难以招架，当场就闹了个大红脸，然后哭笑不得地抱怨了一声。 抱怨完之后，她也快就反应过来了：“是不是你最近接的剧本里面，有些激情戏让你为难了？” 毕竟她是“老”演员一枚，自己亲身经历过类似的状况，很快就猜到了孝敏目前的处境。 “呐，今天在导师那边补课的时候，经纪人欧巴给我打了个电话，说是编剧nim想要加一段‘激情戏’……” 孝敏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接拍之前，你没有看过剧本吗？这种事应该一开始就商量好了啊。如果签合同之前的剧本里没有，现在却要新加的话，你完全可以拒绝出演的，责任肯定在对方那边——合同都签过了，现在临时心血来潮，说加戏就要加戏，天底下哪有这种事情！” 听到孝敏这样说，文根英立即柳眉倒竖发动了声讨。 孝敏忍不住低下头，露出有点儿尴尬的苦笑。 道理自然是这样说，但是她这种idol出身的新人演员，跨界去拍戏，情况能和文根英一样吗？ 文根英这种级别的演员，某部戏要不要接，她自己就能说了算。公司不可能强迫她去参与她没兴趣的作品。 对于她来说，经纪公司的定位更多是提供各种服务，而不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封建家长式的存在。 “签约之前，我没有看过剧本，是公司推荐给我的机会……” 孝敏低声地解释道，毕竟她是idol，还是组合里的成员，而不是文根英这种正儿八经的演员。 娱乐经纪公司对待idol的管理方法，通常都比对待演员要严格、酷厉得多，这也是idol社会地位不如演员的一个明证。对比一下两年后那部《来自星星的你》里的千颂伊，和四年后另一部《制作人》里的cindy，就能明显地感受到这种区别对待的存在。 对于这种区别对待，文根英自然也是心知肚明。刚才她只是条件反射地把自己的情况代入了孝敏的经历，所以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 这时候她才省悟过来，孝敏在接戏的时候，绝对没有她那么大的话语权。这种事，她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只得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把一些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默默地吞回了肚子里。(未完待续。) 第443章 界定的标准 “那么，那位编剧nim所要添加的，到底是怎样的激情戏呢？” 文根英忽然沉默下来，这种话题，作为屋内唯一的男性，刘可韦自然也不好胡乱插嘴，眼见一时间便陷入了冷场，若樱便恰到好处地补问了一句。 “是一段‘并不存在’的床戏。”孝敏苦笑着回答。 “‘并不存在’？怎么说？”不仅若樱有点儿糊涂，屋内的其他人，也都没听懂这句话。 “因为要表达是某个角色的一段幻觉，所以这段床戏实际上是‘不存在’的，有点儿像是拍摄出梦境里的经历。”孝敏耐心地解释道。 “莫非……是春梦不成？”刘可韦的反应一点不慢，忍不住就条件反射地蹦出了正确的答案，说完才发现自己冒失了，连忙赔笑道歉，“对不起，我是随口猜的。” “基本上，可以这么说。” 孝敏咬着下唇，表情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 春梦这种话题，打个比方，若是换了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三个人私下去聊，自然可以百无禁忌，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但屋内现在这五人的交情，不过是刚认识没多久的程度罢了，更何况还有刘可韦这个异性的存在。聊这个话题，就未免都有些放不开。 众人面面相觑半响，还是若樱再一次试着打破了缄默。 “孝敏西，你对这段‘戏码’，是比较抗拒的情绪吗？” 不仅是她这样觉得，屋内的其他人基本也认为既然孝敏会特意向文根英请教这件事，想必是不太情愿的才对。 然而让人意外的是，对于这个问题，孝敏既不承认，却也迟迟不见她否认……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成为一名称职的演员。如果对于演员这个职业来说，激情戏是必须的经历之一。那么，别人能做到的事情，我也会努力去做。” 沉吟良久，孝敏没有正面回应，而是换了一个方式来表达自己的觉悟。 和之前经历过那些几秒或者几十秒的客串戏份不同，《寄生灵》算是她职业生涯里接到的第一个有比较重戏份的角色——是女二号。 她的唱功不算太突出，也不是组合里的第一主唱，第一主唱是前少时预备成员（supergirls）出身的素妍；虽然孝敏的rap也不错，但队里的第一rap担当却是恩静。 在tara这个组合里，孝敏的舞蹈水平算是最好的之一，也是主领舞，但那毕竟只是在组合里的比较而言——就韩国歌谣界的女子组合来说，tara的舞蹈水平大概只能用中规中矩、不公不过来形容——天上智喜的天舞，少时的孝渊、yuri，afterschool的嘉熙，2ne1的minzy，4minute的泫雅，missa的孟佳、min，还有函数的宋茜……这几位才是公认的“舞蹈机器”哪。 在综艺方面，孝敏的艺能感欠佳也是出了名的，刚出道那时在《青春不败》里的“通编女”和“sun屏”这两个外号已经说明了一切。 所以，她理所当然地把自己职业生涯的突破重点，放在演技这个方向上。 在这层背景之下，虽然只是一部恐怖片里的女二号，出演《寄生灵》的这个机会，在她眼中还是无比的重要。 得知编剧有意增加一段“并不存在”的床戏之后，她虽然心情很异样，但还是想要努力说服自己尽量全心全意地投入这个角色的塑造中去。 所以，她现在来找文根英求教，本意便是希望借助于对方的“丰富经验”，来消除自己内心里那层疑虑。 孝敏并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她费了好半天的口舌，才将自己的想法大致正确地传递出来。 “哎西！这个问题，你应该去向你们社长或者导师请教才对，怎么想到会跑来问我呢？” 文根英这会儿却有点儿哭笑不得。 作m旗下艺人，金光洙这个社长有责任照顾好你；作为成大艺院的学生，学校里的导师也有义务为你传道授业解惑。我又不是你们公司的职员，也不是科班出身的专家（文根英读的是人文科学系，和读经营管理的宋仲基一样，都不是艺术类专业），虽然出道比你早一些，但是在这种问题上我也没有断言的资格啊！ “我……我不太好意思问他们这种问题……”孝敏赧然低头，讷讷地回答道。 “呿，不好意思问他们，问我就没关系了吗？”文根英苦笑着翻了个俏皮的白眼。 “对我来说，欧尼你总会比他们更容易说话一些嘛……” 孝敏迹近撒娇到这个份上，文根英也不好再挖苦她了。 “我先声明啊——我能说的，只是我个人的意见，并不具备普遍成立的权威性，只能给你个人作为参考哟！” 略一思索，文根英开口就给孝敏打起了预防针。 “呐，欧尼拜托你了，请尽管说吧。”孝敏连连点头，宛如小鸡啄米一般。 “在我看来，你之前说的那段话并没有错——对于我们演员来说，激情戏确实是大多数人都必须要经历的体验。如果作品‘确实需要’的话，完成这种剧情的表演，是我们演员的工作之一，属于正常行为，甚至都谈不上什么‘付出’或‘牺牲’之类的形容。” 文根英说得不快，孝敏一边聚精会神地盯着她，一边咬着唇皮不时颌首。刘可韦和若樱很识趣地没有冒然打断她俩的交流，就连蔡萍萍也察觉出那股认真交流的氛围，不知不觉地停下了手中的活计，默默地等待着。 “但是啊，关键就在于，我们怎么去界定这段激情戏，对于作品而言，是不是‘确实需要’呢？”文根英像个小老师似地循循善诱起来。 “对呀对呀，怎么界定它呢？”孝敏情不自禁地附和了一句。 “我的判断标准很简单，那就是——看这段激情戏在整个故事里起到什么性质的作用！如果它起到了‘关键性的突破’，或者‘标识性的转折’之类的作用，那么它就是‘确实需要’，否则就不是！” 文根英一锤定音，甚至还重重地点头以示强调。(未完待续。) 第444章 具体问题，具体分析 虽然文根英是童星出身没错，但她当然不可能一辈子都当童星。 年龄到了一定岁数，自然而然就得考虑转型的事。 文根英出道早，转型也早，2004年的《我的小小新娘》便是她的转型之作。 正是从这部电影开始，她一方面从之前的配角或主角“子役”（在影视剧中饰演某角色少儿时期的小演员）变成了一部作品里真正意义上的主角；而另一方面，她的角色定位也从“孩子”正式变成了“年轻人”。 如果要打一个比方的话，“小小新娘”之前的文根英，有点儿类似大陆这边的金铭，可能甚至还不如台湾的郝邵文——前者同样是以主角子役而成名，而后者虽然没当过主角，但基本上在影视剧里演的都是“自己的角色”而不是“别人角色的儿童时期”。 但是，文根英的转型之路到目前为止走得都算很成功，从“小小新娘”之后又连续主演了很多部影视剧，并且大多获得了成功。所以她的成就，已经不是长大后就鲜有个人代表性作品的金铭和郝邵文能相比的了。 既然已经转型成为年轻人了，文根英所接的戏里面，激情戏自然不可能会没有。??壹??看书 作为“过来人”，在这个话题上，她也算是早有考量。 在她的世界观里，她并不抗拒“正当”的激情戏存在，但是她对“没有必要”的激情戏是深恶痛绝的。 “如果不了解你要拍的那部电影的剧情主线，我没法判断你说的激情戏，是否‘确实需要’——如果你打算参考我的个人看法，那你就要先给我们说一说，这部电影到底要讲一个什么样的故事。” 文根英若有所思地望着孝敏，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于是，孝敏定了定神，慢慢地介绍起《寄生灵》这部电影的剧情来。 男主角徐长焕的哥哥、嫂嫂先后死于非命，母亲则下落不明，只留下一个儿子小斌，以及一栋空荡荡的房子。 为了照顾成为孤儿的小斌，长焕带着怀孕的妻子瑞妮和小姨子由琳住入了这栋房子。 然而，在瑞妮和由琳身上，却连续发生了一些离奇诡异的事件。 随着失踪已久的奶奶素玉忽然出现，这才渐渐地揭开了幕后的可怕真相…… 原来素玉是个道士（韩国的道士与中国略有不同，更侧重于巫祝之类的“应用”，而不是宗教哲学方面的思考与探索）。 ? 因为大儿媳是个不能生育的女人，素玉便在大儿子和大儿媳的要求下，杀害了一位迷路走失的小孩，以此做法让大儿媳怀上了身孕。 结果之前被他们合伙谋杀的那个孩子的怨灵，居然附着在大儿媳生下的那个孩子——小斌身上，正是因为他在作祟，小斌的父母才会先后暴毙。 随后，那个怨灵又假借小斌之手，杀死了素玉、长焕和由琳，最后在小斌自我意识的帮助下，瑞妮在危急关头终于焚烧了那个怨灵被塞入水缸里用来做法的尸体，这才侥幸逃生…… “在电影里，我扮演的是女主角瑞妮的妹妹由琳。男主角长焕则是由琳的姐夫，他被编剧nim定性为一个‘弱懦且有些好色的普通男人’，时常会趁没人的机会从背后偷窥小姨子由琳……编剧nim设计的那段激情戏，就是在怨灵的操纵下，长焕所做的一个春梦……” 孝敏垂着眼皮，像是不敢与别人对视似地盯着自己面前的茶杯，面红耳赤地解释道。 也难怪她会这么害羞，甚至在介绍中除了开头之外，把她本人在剧里扮演的角色都换成了第三人称来称呼。 毕竟，好色姐夫偷偷觊觎小姨子这种不伦之事，对于要扮演小姨子的她而言，耻度应该还是挺高的。 在她的对面，文根英已经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倒不是她对恐怖片有什么抵触情绪——她自己2002年出演的《蔷花，红莲》就是一部涉及凶杀的恐怖片，而且还是一部打破了多项票房纪录的大名鼎鼎的恐怖片。 纯粹是她对孝敏介绍的这段激情戏，十分不以为然的结果。 “在我看来，这段戏应该不属于‘确实需要’的范畴。” 果不其然，那边孝敏刚说完，文根英便迅速地摇了摇头，表达出否定的态度。 孝敏抬起头，眼巴巴地望着她，期待着进一步的说明。 “根据你的介绍，这部戏的故事主线，毫无疑问是在‘怨灵作祟’这件事上。在我看来，真正的男主角应该是剧中那个小斌才对！长焕这个角色在剧情里并没有起到关键性的主导作用，所以他只是一个相对次要的配角而已。他对小姨子的这段‘绮念’，并没有达到推动剧情发展之类的效果，最多只是使这个角色的形象更为丰满、立体而已——但那有什么意义？他又不是真正的主角！” 文根英义正辞严地剖析道。 在另一边，孝敏则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那位编剧nim设计这个桥段，有什么具体的考量。可能是他过于在意把每个角色都塑造得‘完整’一些，也可能是出于激情戏本身对观众吸引力的目的……总而言之，在我看来，这段戏码本身就是可有可无的，甚至会破坏整个故事的紧凑程度——所以，如果你要问我意见的话，我的建议是你设法拒绝掉它！这种硬塞进电影里的‘床戏’，实在太没必要了啊！” “导演nim也说过一些和你这些话比较类似的意见，还因此和编剧nim很激烈地争论过几回……只不过，剧本毕竟是编剧nim创作的啊……” 孝敏颦眉低语，表情显得很是纠结。 在韩国影视圈，编剧的地位是很高的。不说一定超过导演，但至少不在导演之下。尤其是对电视剧而言，编剧的地位相对与电影还会更高一些。 幸亏《寄生灵》是电影而非电视剧，导演在话语权方面还能与编剧进行一定程度的抗衡。 但编剧如果执意要如此设计的话，作为导演是很难单方面将对方的决定擅自推翻的。 这样一来，事情该怎么办呢？ 屋内众人再一次把求教的目光，聚焦到在演员这个层面可以说得上是“阅历丰富”的文根英身上。(未完待续。) 第445章 见微知著 “你们公司，对这件事的立场是怎样的？” 文根英轻轻皱眉想了没多久，便不慌不忙地开口了。≥≧ 在她看来，娱乐经济公司自然有义务要保护旗下的签约艺人，如果孝敏所属的公司在这件事上支持她的话，那自然就好办得多。 否则的话，要孝敏这么一个女子组合的成员去与在剧组里拥有强大话语权的编剧正面对抗，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欧尼你是问公司对我接这部戏的态度，还是问具体到对这段激情戏的态度？” 孝敏有点儿吃不准文根英的用意，迟疑着反问道。 “都有，把你知道的情况都说出来吧。”文根英对孝敏点点头，算是给出一点鼓励。 “对于我接拍这部电影，公司是很重视的，与之可能冲突的行程，都帮我改期或者推掉了，应该算是很重视吧——至于激情戏这方面，公司倒没什么特别的交代，基本只说‘要尊重导演和编剧，努力完成这份工作’之类的话……” 孝敏双手互握放在桌上，目光不由自主地下移，像是在盯着自己的两只拇指出神。 合着你们公司在和别人合作的时候，对作品的品质一点想法都没有？ 一切都听导演和编剧的？这未免也太不专业了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孝敏你tedia也是希杰娱乐旗下的吧……为什么会这样？” 文根英忍不住抬头闭眼无语叹息。 如果说.公司是韩国歌谣界的第一，sidushq占据了影视剧的半壁江山，那么，希杰娱乐则根本不能与前两者“相提并论”。 不是比不上，而是它们完全不是一个量级的存在。 .公司或sidushq再怎么强大也不过只是一家公司而已，而希杰娱乐则是由许多家公司组成的一个********。 打个比方，之前提到过的tvn和这两家赫赫有名的付费电视台就是希杰娱乐旗下成员，而且希杰娱乐旗下的有线电视频道并不止这两家，而是有九家之多！ 再比如说，同样之前提到过，在韩国三大院线里，乐天影业排在第二，而第一是谁？正是希杰娱乐旗下的cgv（星聚会）！ 为什么希杰集团这么牛逼？因为他们老板叫李在贤。 李在贤是谁呢？他是李孟熙的长子。 而李孟熙又是谁呢？这位则是三星集团创始人李秉喆的长子，也曾是三星集团的指定继承人。 后来，三星集团的会长宝座传给了他的三弟李健熙，而他则带着第一制糖从三星旗下自立门户出来，这就是希杰集团的来历。 正如农心集团从乐天集团里脱离出来一样。 历史总是被人类不断地重复着。 文根英则隶属于naors（树艺人），这家公司的规模和影响力虽然也不弱，但较之宋仲基所隶属的sidushq还是逊色不少，自然更没办法和希杰娱乐去“相提并论”。 但是和树艺人公司在专业程度做一个对比的话，文根英真心觉得孝敏所属m实在没法恭维。 “那个……其实，我们公司不过是下属的一家子公司而已……虽然，名义上我们确实属于希杰娱乐的旗下，但那只是说说而已。对我们来说，希杰娱乐实在是太遥远的存在了，我们只bsp; 孝敏有点儿尴尬地解释道。 虽说树大好乘凉，但这棵树要是长到了高不可攀的地步，那完全又是另一回事了。 m社长金光洙或许有机会偶尔能见到希杰娱乐的高层人士，但对孝敏她们来说，出道这三年里，根本就没见过所谓希杰娱乐的人。 所以她真没指望过，在关键的时候能从希杰娱乐那边获得什么帮助。 作为外人，文根英也不好对别人的经纪公司公然说三道四，虽然偷偷腹诽一通肯定是免不了的，但也只得无奈地打消了让孝敏从经纪公司那边获得支持的设想。 “在你们这部《寄生灵》的剧组里，主创是哪几位？” 退而求其次，文根英便打听起了剧组方面的情况。 “编剧ni则是高石镇西，制作人nim好像是梁允浩西和金永泰西……”孝敏颦眉回忆着，像是有点儿不太确定，“很抱歉，因为到目前为止只参与过一次剧本研读会的缘故，所以还不是太熟悉。” 然而她透露出来的这些点滴信息，对于文根英来说已经很丰富了。 “梁允浩西？前年热播剧《iris》的梁允浩西？‘2oo亿’的梁允浩西？据我所知他可没有拍摄过恐怖片啊，这应该是头一回吧……” “金永泰西……这倒是一位在恐怖片方面经验很丰富的制作人啊，他之前的作品没记错的话有《剪刀》、《灵》、《笔仙》和《假》等等……” “和这两位比起来的话，高石镇西的资历大概就会相对浅一些。他也是梁允浩西的亲故，像之前的《假面》也是他们一起合作的……” “金宥拉西？完全没印象……” 对于后三位的履历，文根英可以说是如数家珍，即刻就滔滔不绝地开始“背书”。可对那位编剧阁下的名字，她却绞尽脑汁也想不起对方有过什么著名的作品。 孝敏的嘴巴张得老大，像是可以塞进去一个鸡蛋的样子，正在用一种膜拜意味十足的目光瞪着文根英。 欧尼，你和我究竟谁才是《寄生灵》这个剧组的成员啊？ 这几位我都只知道一个名字而已，你竟然对他们有这么多了解！ 这未免也太吓人了吧？ “金宥拉西似乎确实是第一次担任编剧职务……”她小鸡啄米般地连连点头。 “原来是个‘新宁’啊……那就难怪了！” 文根英意味深长地笑了。 难怪连资历也不算太深的导演高石镇都可以在剧组里与他公开争执，原来这位编剧阁下竟然是个初丁？ “大概是为了给高石镇西这位亲故一些锻炼的机会吧，所以梁允浩西才会把这次导演的职位让给他，嗯，一定是这样没错！再说，以梁允浩西的身份地位，如果去执到一位编剧‘新宁’的剧本，那也未免太委屈他了一点……”(未完待续。) 第446章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孝敏啊，你知道高石镇西和金宥拉西之间，是怎么争论的吗？” 文根英的神态已经彻底放松下来，整个身子向后一倒，懒洋洋地斜倚在靠背和坐席左侧的扶手上，温和地问道。???.?r?a?n??e?n?`o?r?g? 孝敏的表情有些为难，略带嚅嗫地回答：“一开始导演nim和编剧nim是在低声交流，具体说些什么，我们没听清……到了后来两人说话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很大，导演nim似乎说了一句‘我看不出来这段戏的存在有什么必要’，而编剧nim则表示‘是吗？但我并不这样认为……’” “啧啧，看来这两位确实争论得很激烈啊。那么，梁允浩西和金永泰西各自的反应又是如何呢？”文根英点点头，“我想，如果这两位制片人nim对这件事的立场能够一致的话，就算是编剧nim或者导演nim也不得不考虑他们的意见吧？” 某种意义上说，影视剧的制片人，和游戏研发团队的制作人的工作定位很类似——都是一整个团队的大总管。游戏制作人管理整个研发团队，而影视剧制片人管理的便是整个剧组了。 如果是在中国的影视圈，通常的状况是“导演中心制”，制片人相对而言责任也很重大，但是在话语权上，却往往会被削弱得很厉害。 但是在国外尤其是好莱坞体系里，一部影视剧作品的核心角色却通常是制片人而非导演——举个例子，奥斯卡最重要的奖项，既不是影帝、影后，也不是最佳导演，而是“最佳影片”——这个奖一般都是颁发给制片人的。 与好莱坞体系类似，在一部韩国的影视剧作品里，话语权最大通常也是制片人，其次才是编剧或导演。 不过制片人一般不会对拍摄细节介入过深，就像游戏研发团队的制作人往往只负责把握整体战略方向，而不会去动辄“越位”干涉具体制作过程一样。 比如说三人行工作室起步初期，刘可韦的那种直接包揽关卡和数值两大块分工的做法，只不过是迫于当时团队人力资源不足的现状，而绝非常态。 但是，只要制片人一旦提出了自己的具体看法，导演或编剧不可能不去掂量掂量。 如果导演和编剧之间在存在分歧，制片人的立场倾向就分外重要了。 换句话说，在《寄生灵》这部电影里，真正具有最后决定权的，正是制片人。 “当时两位制片nim都没有第一时间表明自己的立场，而是劝编剧nim和导演nim趁着还没有正式开机，先好好考虑两天，然后再一起坐下来谈具体的处理方案……” “是出于慎重其事的考量，还是单纯想要拖时间掩盖矛盾呢……不过，看起来这两位制片人当时的立场，应该并不反对就剧本的某些细节进行修改啊！为什么现在看来像是编剧nim的意见占据了上风？” 文根英摩挲着下巴，自言自语地陷入沉思。 “如果说还有什么存在，能够压过制片人nim的话，那大概只剩下出品方插手的可能性了吧——你们这部电影的出品方，是哪家公司？” 所谓的出品方，就是一部影视剧作品的投资者。 其实这又是中国影视圈“惯例”与国际不接轨的一个细节表现——中国的影视作品在字幕中往往会打出“出品人”这个头衔，其实就是投资者或者投资公司的法人代表。 甚至还有所谓的“联合出品人”，其实就是多个投资者一道署名的意思。 而在国外影视剧作品中，老板们一般是不会凑这个热闹的。所以就只有“出品方”而没有“出品人”。 理论上来说，出品方只负责投资，具体的拍摄工作是由制作人掌控并向出品方负责的——正如纳克森集团与以前的刘可韦、现在的车光龙以及《六道劫》之间的关系一样——作为纳克森的代表，赵常务都通常不会直接介入游戏研发工作，只会提出各种要求：成本控制、版本期限以及次留率、付费率之类的预期目标。 但是理论毕竟只是理论而已，出品方直接干预拍摄这种不规范的情况偶尔也会发生，甚至可以说并不算太罕见。 比如说，大家都懂的“带资进组”。 如果真像文根英所猜测的那样，是出品方在背后发力，给了编剧金宥拉某些方面支持的话，想要改变这个结果的难度就相当大了。 毕竟真正掏钱的才是“说了算”的老板啊！ 所以，孝敏的脸色一下子就变白了。 她的本意只是希望让文根英这位前辈来“说服”自己战胜内心里对激情戏的那点最后的迟疑而已，可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作为一个idol出身的女二号，居然要和编剧nim甚至出品方的意志“对着干”的可能性。 那未免也太疯狂了一点。 当然，如果孝敏是希杰娱乐力捧的艺人，有李在贤这种级别的**oss在她背后撑腰的话，或许还真有可能和出品方掰掰腕子——可惜她只是希杰娱乐旗下子公司的子公司的艺人而已。 能够获得这个出演机会对她来说就已经算是很幸运了，至于她在这部作品中要付出多少努力或者做出多少牺牲，希杰娱乐的高层们大概是不会去加以考虑的，甚至人家都未必知道有这么一回事啊！ 与此同时，文根英也露出了无奈的苦笑，如果是真的牵涉到这个级别的博弈，那么她即便能做出正确的判断，大概也帮不上孝敏什么实质上的忙。 就算换做是她本人遇上了这种情况，最多也就是解约不干而已——这还是在公司会力挺她到底的前提下才能做出的决断，如果公司不支持她的话，估计她也得捏着鼻子乖乖屈服…… 如果要用一句合适的话来形容，那大概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虽然其实已经打算放弃改变结果的努力，碍于尊重前辈的立场，孝敏还是低下头小声地回答了文根英的问题。再说，《寄生灵》这部电影的出品方到底是哪家公司，其实也不算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是lottecinema……” “哈，居然是乐天影业这么巧吗？” 就在上周四的chocoball聚会上，文根英还曾听宋仲基说过刘可韦这家伙和乐天集团或许有某些“特殊关系”。而今天中午在那间成大餐厅里，她本人更亲眼目睹了那位自称是乐天集团公关企划课的山下助理，特意跑到学校来找刘可韦谈某些“不方便他人在场”的私密话题。 所以她情不自禁地便转过头，朝被冷落了许久的那位同岁亲故，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瞥。(未完待续。) 第447章 来龙去脉 刘可韦的表情，在这一瞬间变得要说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别说文根英，就算宋仲基也不知道他和乐天集团之间到底有什么瓜葛。 他只是听《runningman》的节目组工作人员说起过，刘可韦这家伙之所以能以“一日朋友”的身份完整参与那一期节目，甚至能从他本人手里“抢走”了与sunnyloveline的机会，就是因为乐天集团在幕后的推动。 到现在为止，真正了解内幕情况的人也不会太多——无非是乐天集团的执行理事辛东彬本人；替辛东彬奔走效力的山下助理；.公司社长金英敏、室长金延平外加少女时代九位成员；然后便是三人行工作室的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这几位罢了。 屈指算算，也就那么十来个人，文根英和宋仲基肯定都不在其中。 虽然不知道这家伙和乐天集团到底有什么猫腻，但是机敏如宋仲基自然能判断出来，刘可韦这厮搞不好就是个潜力股，所以才会有意无意地拉近两人彼此间的距离——他会不请自到地来从善斋赏光，正是出于这种考量。 其实，这应该算是一种未雨绸缪的预见型投资吧。 但就在那一天里，居然还会撞上金希澈那个coball在从善斋聚会，这便是宋仲基事先更加万万没有想到的事情了。 除了背后能朦朦胧胧地窥见乐天集团的隐隐一角之外，刘可韦这家伙还能有coball的几位核心成员做亲故这种人脉？ 而且，除了茶庄老板之外，据说他还曾经是纳克森的制作人，甚至现在还在纳克森的某个研发团队里保留着“研发顾问”这种高端头衔…… 在唱功方面，宋仲基自问不算什么专业人士，那些在场的其他idol们也姑且不论，但李洪基和金政模这两位可是韩国流行音乐圈里正儿八经的音乐人啊！ 这两位都对刘可韦的唱功在某些方面给与了高度肯定，想来不至于是纯粹客套的恭维吧？ 甚至在得知刘可韦正师从天上智喜的dana学习唱功之后，连同在.公司与dana交情匪浅的金希澈和金政模都表达出羡慕嫉妒恨的反应，这就更让人浮想联翩了。 刘可韦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对于这一点，宋仲基自然更加好奇。 在聚会上他会主动为刘可韦出谋划策，甚至大包大揽地主动承担下向成均馆大学理事会推荐刘可韦的任务，除了想在coball那几位核心面前隐蔽地“毛遂自荐”之外，打算主动向刘可韦示好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反正这种人情惠而不费，就算刘可韦的未来不如他的预计那么“有前途”，他也不会摊上什么损失，那又何乐而不为呢？ 对于宋仲基会擅自在向成大推荐刘可韦的事上，拉上自己这一点，文根英当时是相当意外的——印象中，宋仲基学长虽然为人一向热心、友善、亲和，但也不至于剃头挑子一头热到这个地步吧？ 碍于礼仪，她没有当场表露出丝毫异样，事后却曾偷偷找宋仲基打听过这样做的理由。 宋仲基只是说他和金希澈一样，也挺看好刘可韦在娱乐圈的未来，对其他方面全都笑而不语。文根英不是笨蛋，回顾一下当时聚会上的情形，就隐约揣测出大概与乐天集团和刘可韦之间的关系或许有关。 好奇心不仅能杀死一只猫，而且还会传染。 她会主动请假来陪刘可韦办理入学和寄宿的相关手续，又大反常态地表示自己可以成为协助刘可韦学习韩文的志愿者，正是因为她从宋仲基那儿传染来了这种“对刘可韦的好奇心”。 今天中午又亲眼看见山下实跑到学校餐厅来找刘可韦，文根英对自己之前的推断更确定了几分。 不过，刘可韦到底能不能对乐天集团施加影响，如果能的话，影响程度又能有多大，这是文根英乃至于宋仲基都没有丝毫概念的事情。 所以，她望着刘可韦的那一眼，才会如此意味深长。 其实别说文根英和宋仲基这两位不了解具体情况，就是刘可韦本人，对这个问题也是两眼一抹黑，完全没把握。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己确实曾经帮过乐天集团一点小忙，也与那位山下助理略有一些交情。但要说到自己能对辛东彬这位素未谋面的韩国顶级富二代施加任何影响，刘可韦真心觉得那是爱说笑。 自己这点面子，在乐天集团那边到底能值多少钱？ 呃，之前似乎还真有过一个姑且可以算是答案的答案吧——那也不过区区三千万韩元而已！ 三千万对普通人而言，或许算是一笔稍微大一点的数字吧，但是在文根英这种每年捐出几千万甚至上亿韩元跟玩儿似地的公众人物眼中能算得了神马！ 所以，面对自己这么一位“同岁亲故”的诡异眼神，刘可韦倒吸了一口凉气，忍不住就扬起脑袋摆出个“无语问苍天”的哭笑不得表情出来。 您都没辙的事，我还能帮得上什么忙啊！ 刚才听见文根英那样说，孝敏本来还以为会有什么转机，此刻再看刘可韦的表情，虽然搞不懂这家伙和文根英到底在闹什么玄虚，但却觉得自己多半是误会了文根英的想法。 再一思索，自己遇上的这种事情，在娱乐圈里其实也算不了什么。 连潜规则都算不上，最多只是被迫为拍摄做出了一些“额外的牺牲”而已。 至少，不算是为了满足个人私欲而出卖自己…… 既然决定要走演技这条路，难道这点委屈自己都承受不起吗？ “瑾莹欧尼，我已经明白了。感谢你这些分析和指点，你教会了我很多，真的多谢你。” 孝敏幽幽叹了一口气，对文根英深深鞠了一躬，然后神色黯然地低下了头。 刘可韦情不自禁地转头望了她一眼，就在这一瞬间，孝敏身上与jea高度肖似的影子已经不翼而飞，刘可韦也全然忘记了她与允儿同一天生日之类的事情。 他只看到了在《青春不败》里，倔强存在于镜头角落的那个“sun屏”，那个带着义无反顾的情绪，可能在观众眼中会显得有点儿笨拙，却毫不退缩的女孩儿。 内心深处，某个柔软的地方，猝不及防地就被触动了…… 再转过头，看见文根英带着遗憾、失望……或许还有一些谴责和疑惑的目光。 因为“感情用事”的经历，刘可韦曾经被车光龙和段杉杉等人谴责过很多回。 比如段杉杉辞职那一次，比如说饶虹的工作去向问题，再比如说……首尔时装周上jea的那次走秀。 他也知道这种事，某种意义上来说，确实是自己为人处事上的“重大缺陷”。 刘可韦闭上眼睛，用力咬了咬牙关，心底已经有了决断。 好吧，看来哥似乎有必要，再次“感情用事”一回…… p.s.本章绝非灌水，而是揭破之前可能会稍显牵强的某些剧情发展的“应笔”（即与伏笔相对的写法），所以章节名会叫“来龙去脉”，其他不解释。(未完待续。) 第448章 “成大line” “如果可能的话，瑾莹你觉得这件事的发展，具体要导向什么结果，才比较合适呢？” 既然拿定主意，刘可韦也就不再迟疑，径直开口询问道。 文根英楞了一下，你刚才的表情不还是一副无能为力爱莫能助的模样吗？怎么忽然就改变主意了？还有……难道你真有改变作为出品方的乐天影业，对这部电影既定决策的把握吗？ 虽然之前心里隐隐约约地有这么个期待，但是刘可韦真的做出如她所希望的回应时，文根英反而有点不知所措起来了。 孝敏愕然抬头，我这位新邻居的话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我听错了吧…… 一定是我听错了，不可能是我现在所理解的这个意思才对！肯定，肯定是哪个地方产生了什么误会！ “可韦，这样做不会太勉强吧？你和乐天集团到底是什么关系，可以告诉我吗？” 既希望刘可韦设法帮孝敏解决问题，又担心这样做会不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所以文根英此刻的表情，看起来有点儿患得患失。 孝敏这会儿已经彻底傻眼——难道是我产生了幻听吗，为什么连瑾莹前辈也认为刘可韦有可能改变乐天影业的立场？ “大概有一点点交情吧，说实话，能不能做成这件事，我一点把握都没有。不过，我想试试看。”刘可韦的目光若无其事地避开文根英的视线，故作轻松地回答道，“所以，瑾莹你就直接告诉我该怎么做吧。” 就在这个时候，刘可韦兜里传来一阵震动，他的手机响了起来。 却是宋仲基打过来的。 作为刘可韦入学的第一推荐人，他本人今天没来成大，而是把刘可韦拜托给文根英，倒不是他光说不练，而是白天真的没空。 他主演的《攒钱罗曼史》这部戏，按照预计下个月就要杀青了。 虽然他给刘可韦发了一封很详尽地说明了入学手续流程的电子邮件，又拜托文根英找个有空的同学陪着刘可韦办理手续，但还是觉得有点儿过意不去。 所以剧组那边刚收工，他便打了电话过来问问刘可韦情况，并表示很抱歉今天我没能到场，要不然哥哥请你吃顿饭作为赔罪？ 要说“会做人”的水平，这家伙大概堪称是完美典范。 刘可韦呵呵笑着，说手续都办完了，也已经入住宿舍了，现在正和文根英还有一位刚认识的‘邻居西’一块儿在从善斋准备用餐呢，如果仲基兄你方便的话，倒是可以过来。 他还没说完呢，文根英便从他手中把手机给“顺”走了。 “仲基学长有空的话就过来一趟吧，我们这边有点事情，也想听听您的看法……呐，好的，那我们就在这儿等您了，还是上回那间包房里。” 如此这般地交代完毕，文根英这才把已经挂断的手机还给刘可韦。 “正好仲基欧巴最近这部戏里面，激情戏的分量就很足——对于这种事，他应该比我更有经验，还是听听他的建议吧。” 相对于文根英，刘可韦自问无论是与宋仲基的关系还是与孝敏的关系，都没有人家更熟悉更亲近，既然文根英已经拿定了主意，他当然不会表示反对。 而在孝敏的心目里，文根英又是一位值得尊敬与信赖的前辈兼学姐，此刻早已下意识地把文根英当作了主心骨，自然也不会反对。 《攒钱罗曼史》今天的拍摄地点在东大门附近，离茶庄并不远，十来分钟后，风度翩翩的宋仲基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阿尼哈赛欧，阿尼哈赛欧！” 刚以进屋，他便对屋内每个人都笑容满面、礼貌十足地逐个躬身问候，包括蔡萍萍和若樱也不例外。 要知道，除了蔡萍萍与他同龄之外，屋内其他人的年龄都比他小呢。 “仲基前辈！” “哈，原来可韦所说的邻居就是孝敏西你啊！叫我欧巴就行了，我们没那么陌生吧？” 宋仲基一边与孝敏挥手开玩笑，一边乐呵呵地在刘可韦身边盘膝坐了下来。 在未来，会被称为“成大line”的某个小圈子，也就在这一瞬间初步形成了。 “说吧瑾莹，你们遇上什么事情了？” “仲基学长，我们想先问问你，对影视剧里的激情戏怎么看？” 文根英一脸古灵精怪的笑容，顽皮地反问道。 “麽呀，忽然问这种问题，好奇怪的哈哈……” 毫无思想准备的宋仲基当场就有点儿风中凌乱，情不自禁地干笑了几声。 《攒钱罗曼史》是一部带着点“情色”元素的影片。正巧他昨天才完成一段激情戏的拍摄，不仅有****，甚至还有探入女演员内衣里上下其手的动作，所以他的第一反应是—— “难道你们从哪儿得知了什么消息，所以特地叫我过来，和我开玩笑吗？”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仲基学长！”文根英坚持道。 “呃……这个嘛，我们是演员，在影视戏剧表演中‘扮演别人’是我们的工作。角色所有的行为都要通过我们的表演来传达给观众，在人类身上会发生的任何事情，包括生离死别、喜怒哀乐，都可能会成为我们所要去努力展示的东西，这其中当然也包括了所谓的‘激情戏’……” 心存警惕的宋仲基皱眉苦笑，十分审慎地组织的自己的措辞。 听他十分费劲地用很官方的口吻，把看待激情戏的立场诠释了一遍，文根英这才噗哧一笑，把孝敏在《寄生灵》剧组里碰上的情况解释了一遍。 “原来是这么回事——瑾莹你太顽皮了，刚才真的把我给吓了一跳！” 原来刚才的问题不是冲着我啊？宋仲基这才放松下来，哭笑不得地瞪了文根英一眼。 “仲基学长，你觉得这件事要怎么处理才比较合适？”文根英把刚才刘可韦问她的问题搬了出来。 宋仲基下意识地望了孝敏一眼，孝敏咬唇低头，表情不太自然地略略避开了他的视线。 “我想先问一下孝敏西——作为idol，考虑到人气和事业等客观因素，完全没法接受激情戏的存在也是很合理的事情——所以我想请问，你是绝对不想出演这种戏份，还是仅仅因为这段戏从整体剧情来看没什么意义所以才……” “阿宁尼达（表示否认的敬语）！我并没有‘因为自己从事的是idol这个职业，就绝对不想拍摄某些戏份’这种狂妄想法！” 已经决定要开拓演技之路的孝敏，脸色堂惶地抬起头来表示否认。 p.s.在《寄生灵》这部电影里，孝敏的角色确实有一段“被中途取消了”的床戏。至于具体内容和前后缘由，则是作者单方面“脑补”的。为免误导读者，所以在这里声明一下。(未完待续。) 第449章 胆大妄为 “既然如此，我的建议是优先考虑推动制作团队去改剧本，尽量完善剧情的逻辑合理性和必要性。只有在实在没有可能对剧本‘动手术’的前提下，再考虑能不能从剧本中删除这段戏的存在。” 宋仲基的着眼点是——戏不够好？那就设法将它改好一些啊！实在没办法的情况下，再去考虑拒绝的可能性。 至于刘可韦到底能不能做到这一点，他倒是不像文根英那么担心，甚至可以说他比刘可韦本人还更有信心一些。 因为这家伙掌握了一条就算是刘可韦都不了解的内幕讯息——在幕后推动刘可韦以“一日朋友”身份参与上周那期《runningman》，为了此事特意与sbs电视台河社长见面吃饭商谈的，不是别人，正是乐天集团的执行理事辛东彬本人！ 在sbs电视台，河今烈河社长固然是执牛耳的那个人。但是要和辛东彬做一个比较的话，无论是名望地位还是实际权势，河社长都是远远不如对方的。 能驱使这位大韩民国五大财团实际掌舵者之一，全国排名第二的富二代“继承者”亲自出马，“降尊纡贵”地陪着河社长吃了顿饭，并当面提出让刘可韦上《runningman》的这个请托，宋仲基就算因为被别人强势“抢走”了自己在节目里的loveline而略有芥蒂，得知这个“真相”之后肯定也得彻底服气。 他可是《心心历险记2》的男主角，有过这部戏的合作经历，很清楚辛东彬这个名字对乐天影业来说意味着什么。 具体到这段激情戏的存在，他和文根英的观点大体接近，但在细节上的考量，却又略有不同。 虽然文根英是女孩，但性格却有点儿刚烈——擅自增加签合约前剧本上没有的戏份，在整部作品的剧情主线里毫无意义的激情戏，在她看来都是应该断然拒绝的要求。 自从《我的小小新娘》之后，她会接下的作品里，基本都是毫无疑问的女一号，并且还都是以女性视角为主的故事。 虽然小姑娘日常生活里脾气挺好，挺“接地气”，没什么高高在上、咄咄逼人的巨星架子，但在工作上，她却是个坚定的女权主义者。 要知道，韩国可也是儒家传统社会，男尊女卑的保守思想占据绝对上风，在这样一个大环境下，以女性视角为主的作品数量毫无疑问远远少于男性主视角作品。 说得简单易懂一些，韩国女性的社会地位和家庭地位，其实都是远远不如中国女性的。 对一位女艺人来说，坚持“大女主路线”，毫无疑问就得放弃很多很多机会，文根英愣是坚持着走到了现在，而且似乎还要毫不动摇地一直走下去的样子。 以她现在在演技圈的咖位来说，这样做法的代价都牺牲巨大。对于刚刚迈入演技圈这个领域的孝敏而言，实际上根本就没有拿文根英的三观来作为自己行为准则的资格。 文根英自己也清楚这一点，但她也不愿意说违心话，所以之前才会说“仲基学长的建议比我更有参考价值”。 宋仲基虽然是个大男生，不过要是说到为人处事的手腕，他比起文根英来可是柔软多了。 他的出道作品是《霜花店》，在这部电影中，他饰演的是一个连名字都没有，进不了字幕表的龙套。但就是通过这部作品，他能和主演赵寅成等人成为亲故，并得到后者的推荐顺利加入sidushq。 作为一位出道不过区区三四年的新人而言，他自然没有耍大牌的资格。所以在接戏的时候没什么挑选的余地，只有几秒钟的戏份的龙套他也演过不少，甚至还放下演员的身段跑去综艺圈和歌谣界“混个脸熟”……这些事，对文根英而言是肯定做不到的。 所以，对于编剧、导演、制片人乃至于出品方，宋仲基的立场也肯定要比文根英谦恭配合得多，能合作的情况下还是尽量合作，实在无法达成妥协，再去考虑到底要不要一拍两散，这便是宋仲基的思路。 刘可韦一直专注地聆听着宋仲基和文根英的交流，听完之后，他转了转眼珠，默默地点了点头。 几次接触之后，他和山下实确实有了一些交情，但是在关键时刻，这点交情还能不能发挥作用，能发挥多大作用却也难说得紧。 退一万步，就算山下实愿意帮忙，但他本人在这件事里能发挥多大作用也还是一个未知数呢——刘可韦只知道对方是乐天集团的什么公关企划课助理，这个助理在乐天影业那边，又能有多大的话语权？ “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是刘可韦打算去努力的主要方向，但要是这两手准备都没有收获到预期效果的情况下，刘可韦自问也拿不出足够的筹码来对对方“诱之以利”，说不得就得考虑“胁之以迫”之类的手段了…… 要说乐天集团能在某件事上有求于他，大概就只有那个绯闻了吧？ 一个大胆得近乎狂妄的计划在他心里悄悄成型。 “可韦，你打算怎么做？到底有多大的把握？”文根英见他缄默许久，忍不住再一次问道。 “真不知道……不过我可能需要一些配合。”刘可韦苦笑摇头，转头望着孝敏问道，“孝敏西，你能信任我吗？” 孝敏一脸茫然无措的表情。 这也难怪，毕竟对她而言，刘可韦只是几小时前刚认识的一位陌生人，作为邻居彼此帮个举手之劳的小忙自然不算什么。要扯到“是否信任”这样一个高度上，就本心来说，孝敏是难以认同的。 我和你很熟吗？凭什么非要信任你不可？ 刘可韦自嘲地叹了口气，倒也没有强求，换了一个思路，回过头对文根英问道：“看来孝敏西对我还是心存疑虑，那么瑾莹你能信任我吗？” 文根英瞥了孝敏一眼，再和宋仲基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才有点儿摸不着头脑地点了点头。 “ok，待会儿我会约一个人过来，嗯，就是我们中午在餐厅见过的那位。在他面前，我可能会说一些听起来有些奇怪的话——我希望无论那些话在你看来多么荒唐离谱，瑾莹你都能顺着我的话表示出认同的态度——能做到这一点吗？” 刘可韦眨巴眨巴眼睛，表情怪异地提出了他的要求。(未完待续。) 第450章 合作与斗争 韩国乐天的总部，设在市中（区）南大门附近的一栋写字楼里。 上回绑架事件发生之后，辛东彬只是带人赶到乐天世界去进行紧急处理而已。他真正长期驻扎的办公地点，还是在这儿，而不是松坡（区）那边。 下午回到公司后，山下实第一时间向辛东彬汇报了进展，辛东彬追问了一些问题，但是并没有表露出自己的任何态度。随后，山下实便心情忐忑地回到自己在另一层楼的办公室，处理起自己的事情。 接到刘可韦的电话，已经是下班时间以后的事了——因为之前去成大的时候耽搁了一些时间，积累的公务稍微多了点，山下实就在办公室里多呆了一会儿。 刘可韦在电话里没有细谈，只是说自己那边碰上了点麻烦，问山下实能不能去茶庄一趟。 山下实的第一反应是——难道日本乐天这么快就开始针对刘可韦的报复行动了吗？ 他不敢怠慢，跑去辛东彬的办公室汇报了一下。不过他也没敢把自己的揣测当作刘可韦的意思提出来，而是老老实实说刘可韦找他，说是有事需要帮忙。 辛东彬默默颌首表示自己知道了，甚至都没有从办公桌前转过头。 于是山下实便明白了，辛执行的意思大概是让他先去看看情况，有更具体的信息时再来找他。 从南大门到从善斋茶庄，直线距离大概是三公里多，比起东大门来稍微远一点，但也远不到哪儿去。 二十分钟之后，一边琢磨着刘可韦这么快又找上自己到底有什么事，一边推开包间的房门，然后山下助理就有点儿傻眼了。 刘可韦左手边坐着的是上次拍摄《runningman》时和自己也有一面之缘的宋仲基，右手边则是中午在那间成大餐厅里打过招呼的文根英，而文根英的另一边坐着一位低头不语的年轻女孩。 这四个人坐在一侧，两边作陪的则是和刘可韦一道担任过《runningman》一日朋友的蔡萍萍和夏若樱。 这是啥情况？宋仲基和文根英可都是知名艺人啊，看情势像是你们六个人凑在一起吃饭，却把我也叫过来作甚？ 所以山下实挨个与他们礼貌地打过招呼，在刘可韦那侧对面盘膝坐下的时候，心里头还有点儿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 “可韦啊，你刚才找我过来，有什么事吗？” “实兄，我给你介绍一下，这几位都是我很亲近的亲故——这位是宋仲基兄，《runningman》的mc之一……” 刘可韦却笑而不答，自顾自地给山下实介绍起另几位来了。 好容易等他介绍完毕，却又送了一本菜谱过来，殷勤探问山下实想要吃点什么。 山下实哭笑不得地随意点了几款小吃，刘可韦把菜谱随手递给若樱，后者接过菜谱出门去了，刘可韦这才神秘兮兮地递了某个东西过来。 接过一看，原来是两个便携式耳机，另一端还连在刘可韦面前放在桌上的一台手机上。 在刘可韦的示意下，山下实茫然地将耳机塞入自己的双耳。 刘可韦笑吟吟地在手机上点了几下。 今天下午他与日本乐天的川上次长那番交谈，他当时便偷偷用手机录了下来，现在便坦坦荡荡地直接放给山下实听一遍。 作为一个在游戏研发行业摸爬滚打七年之久的人，刘可韦对于如何把握人际交往中“合作与斗争”的尺度，颇有一番自己的心得。 就算接下来可能要稍微“威胁”一下乐天集团，那也不能给对方造成自己要倒向日本乐天的任何错觉，否则就不是“既合作又斗争”的关系，而会变成彻底撕破脸的对立阵营了。 换句话说，刘可韦希望在乐天集团眼中，自己能是一个“可以争取”的合作者。 果不其然，听完这段录音之后，山下实立刻笑容满面。 刘可韦履行了自己之前的承诺，在没有向韩国乐天索要任何回报的前提下，明确地拒绝了日本乐天对他递过来的橄榄枝。 “可韦啊，这件事你办得很漂亮！哥哥我承你的情，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对我开口！” 在宋仲基、文根英和孝敏这三位的眼中，也不知道刘可韦这家伙究竟给对方听了一段什么东西，便看见那位山下助理乐呵呵地拍着胸口打起了包票，像是心情很愉快的样子。 “是吗？说实话，现在还真有一件事，可能需要实兄你帮忙呢！” 刘可韦意味深长地说。 在山下实愕然的目光中，刘可韦将孝敏在《寄生灵》剧组里遭遇的状况简要描述了一遍…… “可韦啊，这位孝敏西，和你的关系是……？” 皱着眉头听完了刘可韦介绍的情况，山下实疑惑的目光在刘可韦和孝敏两人之间来回打转。 “是同学，是邻居，也是亲故。”刘可韦回答道。 “啊，是这样吗？这件事的话，可能还真有点儿麻烦呢……乐天影业虽然也是我们乐天集团旗下的企业，但毕竟是地位较为独立的子公司，负责人是申宪申社长nim和车文春车代表nim。乐天影业具体的业务工作，集团总部这边向来是不会去过问的……” 山下助理转着眼珠，苦笑着解释。 子公司和子公司之间也是不一样的，如果和总公司的经营范围相似甚至重合，通常受到总公司的行政干预和“业务指导”就会多一些。 比如说被纳克森收购的那些游戏公司，基本都属于这种类型。 但是，如果子公司与总公司的业务范围有很大不同的话，往往地位就会显得较为独立了——比如说孝敏所在m，主要经营业务是偶像艺人，与这家公司所属的电视台有较大区别，所以就会显得独立性强一点。 主营电影制作、发行的乐天影业与乐天集团也是类似的情况。 申社长和车代表所拥有的话语权，比起纳克森旗下那些子公司、分公司的本部长们可是强得多了。 错非辛东彬辛执行这样的大人物亲自出面，否则很难去干预他们的经营决策。 你觉得以你自己的身份地位，能有资格让辛执行阁下为你出头吗？ 对于刘可韦透露出来的这个企图，山下实的心里，十分不以为然。 p.s.刚才被车光龙的原型追问最近相亲的进展，稍微耽搁了几分钟……(未完待续。) 第451章 你可不要开玩笑！ 在韩国影视圈里，要不要改剧本，以及要怎么改剧本这种事情，往往根本轮不到演员说话。这一点与中国的“国情”完全不同。 某个演员看了剧本以后觉得自己戏份少了，或者角色会破坏自己的公众形象，然后明里暗里施加压力要求按照个人意愿来修改剧本这种事情，对韩国人来说大概不啻于是天方夜谭。 在演员面前，韩国影视剧的编剧和导演拥有说一不二的绝对权威。 尤其是编剧，一位资深的“金牌”编剧甚至还会掌握着选角的最后决定权。在这个前提下，自己的去留完全掌握在对方手中的演员，怎么敢去指摘对方的剧本有问题？ 当然话说回来，编剧这个选角的权力也不是无限大，爱用谁就用谁，而是要在导演或制片人推荐的几个人选之中做选择。 知名度、演技和形象气质这些达不到角色要求的人选。编剧就算个人再推崇对方，也没可能单方面招进剧组。 山下实虽然是个外行人，但这些“常识”还是有的，所以听见刘可韦提出的“要求”，下意识地就感到不悦——大牌演员都做不到的事情，可韦你居然站在一个idol出身的演技新人的立场上想要将其实现？ 你以为你是上帝不成？ “实兄你可别误会，并不是我们故意要找麻烦——据我们所知，这部戏的导演和编剧之前已经在剧组里产生了很激烈的争执，最后还是两位制片人出面才把他们暂时安抚下来。由此可见，矛盾本来就已经存在。” 刘可韦用一种温和协商的口吻，耐心地解释道。 山下实蹙眉不语，脸上的表情倒是稍微好看了一点。 “实际上，如果真的没有外力介入的前提下，以我的从业经验判断，这部戏的剧组应该会对剧本进行一些润色修篡方面的努力——从目前的形势发展来看，很可能是因为出品方的介入，让导演nim和两位制片人nim保留了自己的意见，编剧nim才得以维持原剧本方案……” 在工作上立场最为强势的文根英，直言不讳地指出，出品方已经事实介入的可能性很大——这可是你们乐天影业作为投资者，先不按照游戏规则来玩好吗！ “是这样吗？” 山下实一脸茫然。 “你不信吗？是不是这样，你去乐天影业那边了解一下就知道了。”文根英撇撇嘴回应道。 “瑾莹……”宋仲基笑着抬手，示意文根英稍安勿躁，然后才转头对着山下实好言相商，“山下先生，我们几位除了可韦之外，都是演员，没有人会希望一部自己付出了努力，寄予了期望的电影会遭到失败的结果，所以请您相信我们的出发点是善意的。在我们看来，这个剧本确实存在一些问题，要是按照目前的剧本把电影拍完很简单，但观众又不是傻子，能糊弄过去吗？” 事实上，糊弄过去是不可能的。只不过电影拍得好，获奖或者票房大卖，荣誉多半都会归功于主创；而拍得不好反馈欠佳的话，被拿来顶缸的往往是演员。 一部《辛德瑞拉先生》让原先炙手可热的人气idol林允儿，从大势瞬间变成收视毒药——允儿的演技或许确实存在问题，但要说这部戏的失败都归咎在她身上，那也实在太不公平了一点。 宋仲基要表达的意思就是，我们并没有人要和你们乐天影业过不去。恰恰相反的是，我们都希望这部电影越成功越好——这个结果对你们乐天影业甚至乐天集团来说，应该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吧？ 难道作为出品方，你们乐天影业还会希望自己投资的电影被拍成一部烂片吗？ 所以我们的大方向，应该是一致的。 “你们说的这些道理，就我个人来说也是可以表示认同的——但是，这种事情，我说了又不算……”山下实苦笑着叹了口气，表情很是为难的样子，“哪怕是我们的执行阁下，也不会在这么具体的细节上介入乐天影业的业务啊！” “根据我个人的判断，这件事我们集团总部这边能做到的最多就是——在不需要孝敏西承担任何违约责任的前提下，更换一位演员，这大概是比较有操作性的方案吧？”他情不自禁地转头向当事人孝敏望了一眼，疑惑地问道，“作为当事人，孝敏西您究竟是怎么想的呢？”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个状况，孝敏本人是完全始料未及的，此刻的脑子里已经完全乱成了一团浆糊。被山下实这么一问，便惊慌失措地摇头回答：“我……我不知道……” “这怎么可以？这个出演的机会，对我们孝敏来说本来就十分难得，要是忽然换角，她也不好向她们公司交代啊！再说，有问题的是剧本，先破坏规则的也是你们乐天影业，我们孝敏又没做错什么！”文根英抢先一步表示反对。 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 山下实无奈地再次叹了口气：“好吧，你们的想法我已经了解了。我会尽快把这件事向执行阁下做出汇报，至于最后能争取到怎样的结果，我个人是没法现在就做出什么承诺的，希望可韦你能理解……” 听着山下实的悲观语气，刘可韦何尝不知道，对方根本就不看好这件事——看来，是该下那剂“猛药”的时候了。 “瑾莹啊，这周五的傍晚，你有时间吗？” 刘可韦用略略浮夸的语气，对文根英问起了一个看似完全不沾边的问题，但是他却是冲着山下实说的这句话。 文根英愣了一下，却发现山下实听见刘可韦这句话之后，立刻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直愣愣地瞪着刘可韦。 再一想刘可韦之前那番奇怪的交代，虽然还是不明所以，文根英仍旧做出了配合的姿态。 “这周五吗？下午我都没课，应该会有时间吧，可韦你有什么打算吗？” “嗯，这周kbs电视台的《音乐银行》，据说是第600期，会有不少特别节目——如果你有时间的话，不如我们一起去看吧？” 刘可韦的目光还是斜睨着对面的山下实，憋着坏笑，用轻浮的搭讪语调不紧不慢地说道。 “呀！可韦，这种事情你可不要开玩笑！” 文根英还没做出任何回应，山下实已经气急败坏地指着刘可韦斥责了一句，差点儿就要跳起来。(未完待续。) 第452章 上达天听 在炒作绯闻转移公众注意力这件事上，刘可韦之前的态度一直都很配合乐天集团的步调，甚至刚才还把拒绝日本乐天的对话录音给山下实听了一遍，所以山下实对他忽然隐隐露出要拆台的立场毫无思想准备。 屋内另外五个人便表情怪异地望着山下实，混不知刘可韦刚才那句话到底有什么玄虚，能让这位山下助理像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了。 “不好意思啊实兄，我现在连一点开玩笑的想法都没有，真的。”刘可韦对山下实摇摇头，继续问道，“瑾莹啊，周五一起去看《音乐银行》的现场，没问题吧？” “呐，没问题。”文根英虽然完全不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但却能确定地判断出刘可韦对自己提出的这个邀请，似乎能对那位乐天集团的助理先生产生很大的刺激作用，便很干脆地一口答应下来。 “可韦，你可不能这么干！你这样做等于破坏了我们之前的约定！” 山下实激动得甚至擂了下桌子。 “实兄，我得提醒你一下——之前我可只答应过你们，我不会断然否认‘某一件事’，但我可没答应过别的任何要求。所以，我愿意和谁一道，愿意去哪儿，这都是我个人的自由，没有任何人能干涉。” 刘可韦不慌不忙地回应道。 是啊，我是答应过你们，配合sunny炒作一段时间的绯闻，这件事我已经做到了。但我可没对你们打过保票，在这段期间内我不会和其他异性传出绯闻来。 我和文根英是同岁亲故，我们一道去观看《音乐银行》能有什么问题？是，或许会爆出新的绯闻，可嘴长在别人身上我能控制得了吗？ 爱传就传呗，反正对我或者对文根英来说，都不是第一次经历，那有什么好在意的？ 这就是刘可韦狡猾的地方，他个人的影响力，以及能利用的资源，和乐天集团比起来都不值一提。人家能驱使像bnt新闻这样的专业媒体来宣传造势，他肯定做不到。 如果换一个对象，比如说刘可韦打算和若樱或者蔡萍萍传一段绯闻，就算他们一起出现在kbs电视台的演播大厅这样的公共场合，大概也不会有几个人会关注。 但和他一道去的对象如果是文根英的话，就肯定是另一回事了。 根本都不用他做任何额外的努力，有的是会替他传播、扩散这种八卦消息的人——包括记者也包括在场的普通歌迷。 “《音乐银行》吗？没错，这周正好是第600期，kbs电视台那边也有邀请我这个前任mc到场，不过可惜我周五要在剧组拍戏实在走不开……不过，《音乐银行》那几位pd我还是挺熟悉的，回头我给金浩相pdnim和权在英pdnim打个招呼，到时候让他们多给你俩几个镜头！” 之前在拍摄《runningman》的时候，刘可韦就向宋仲基透露过自己和sunny其实并不算很熟的底细。再联想到乐天集团执意要让刘可韦和sunny在节目中loveline的事，宋仲基已经猜出了一大半谜底。 于是他便笑嘻嘻地补上一句，却正好敲在关键的点子上。 “哈哈，好啊，那就先谢谢你了。”刘可韦也不含糊，一口就答应下来。 “呀，可韦！”山下实被气笑了，甩甩头站起身来，“行了，别给我演戏了可韦，我已经了解你对孝敏西那件事的关注程度了。我现在就回去，替你转达给执行阁下，这样总可以了吧？至于执行阁下会有什么反应，那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应该已经有所觉悟了吗？” “嗯，那就拜托你了实兄。不过也不急在这一会，待会你点的东西就送上来了，吃完再回去吧。”刘可韦憨笑着，伸手扯着山下实的袖子，把他拉回座位上。 由于各有心事，这顿饭诸人都吃得很快，饭后从善斋也差不多到了该打烊的时间。 宋仲基、文根英和孝敏都有各自的经纪人或助理开车来接，刘可韦径直回了自己在成大的那间宿舍，山下实与他告别后，独自驾车回到公司。 “这算什么？这位年轻人难道觉得用这件事就能威胁到我不成？” 听完山下实的转述，辛东彬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第一反应是忍不住觉得荒唐。 如果你出其不意地给我来这么一下突然袭击，没准还真能让你如愿以偿地造出一段绯闻来。 可你居然把自己的计划先告诉我，难道在这种情况下，你觉得自己这这一套如意算盘还能打得响吗？ 我有无数种办法可以让你一点浪花都折腾不出来——比如让树艺人公司在周五那天给文根英安排一个无法推却的临时行程；比如说给周五那天去kbs电视台采访《音乐银行》的所有娱乐记者下达封口令；甚至比如说让首尔警方到时候出面，找你去“配合调查”也不是办不到的事情…… “威胁的话，应该还不至于那个程度——对我们集团，刘可韦桑应该没有什么敌意才对，不然他也不会无条件就拒绝了宏之阁下那边……” 与刘可韦私交已经算是颇为不错的山下助理，苦笑着为那个家伙说了句好话。 这一点倒是不可否认，三千万韩元放在面前却没有动心这件事，让辛东彬对刘可韦的观感又好了几分。 “刘可韦桑想要表达的意思，我个人判断应该是——如果我方希望继续与他合作，那就要在《寄生灵》这部电影上有适当回应……” 山下实絮絮叨叨地把刘可韦、文根英和宋仲基的那些话复述了一遍，辛东彬抱臂沉吟不语。 作为韩国五大财阀十大财团之一，乐天集团是一个很庞大的商业帝国。就零售业这个分类而言，辛东彬主要的精力都放在乐天百货（商场）、乐天玛特（打折店）、乐天super（超市）、以及他个人所引进的korea-eleven（即韩国的7-eleven）连锁便利店等这几家公司的经营管理上。 这几家公司的分店，加到一块都有几百处之多，辛东彬又是个事必躬亲喜欢亲力亲为的经营者，所以他的时间一直都不太够用。 乐天影业的专业性相对来说强一些，圈外人要插手进去比较吃力，再加上辛东彬本人的精力有限，所以一直没怎么认真过问这家公司的情况。 没想到刘可韦等人居然一下子把这么具体的制作细节问题，给“捅”到了乐天集团实际上的掌舵人这里来。某种意义上说，甚至可以用“上达天听”来形容。 得知乐天影业可能在《寄生灵》这部电影上介入剧组工作，破坏游戏规则，辛东彬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对于这种做法，他本人其实是很反感的，但他觉得自己也不能片面听信刘可韦的“一面之辞”，思索了片刻之后，他开口吩咐道： “这件事，山下你暂时私下跟进吧，先去弄清楚这部电影几个主创的立场再说。”(未完待续。) 第453章 剧组内幕 虽然山下实的具体职位，放在在整个乐天集团组织架构里根本就不值一提。对乐天旗下的普通员工而言，这位头衔为“公关企划课课长助理”的日籍同事，应该只是个芝麻绿豆大的干部。 不过，对真正熟知集团高层内幕的乐天高管们——比如说乐天影业的董事代表车文春，还有社长申宪来说，这个年轻人的来头却绝对不可小觎。 据说，这位山下助理，是执行管理理事阁下前几年特意从日本招来的“心腹”，而且他本人还是日本乐天的某位高层的亲戚…… 辛执行自己就是在日本成长并接受教育的，比起乐天集团里那些韩籍高管们，毫无疑问这位山下助理才是辛执行真正的“嫡系”。 尤其是车代表对这一点看得更为分明——和集团旗下其他已上市的公司不同，乐天影业可没有公开上市，所以他这位董事“代表”，显然能“代表”的就只有唯一的大股东辛家。 虽然他自己也小部分持有乐天影业的股份，但和辛家比起来，他就只是个被推上台前的代理人而已。 第二天，山下实便郑重其事地以私人身份求见车文春和申宪。 这两位不明白什么情况，都不敢怠慢，各自停下了手头的事务，一道在乐天影业最好的那间会客室里“接待”了这位来访者。 不过，打死他俩也想不到，山下实居然是为了公司所投资的某一部电影而来的…… “……我得到的消息，大致就是这样。这部《寄生灵》的剧本，在几位主创那边似乎存在一些争议，但没有得到合适的处理——据说可能是我们乐天影业强行介入了这件事，所以执行阁下让我来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山下助理面色怪异地把从刘可韦和文根英等人那儿得到的说法版本，简要地描述了一番。 听他说完，申宪和车文春两人都是一脸懵逼，面面相觑半天，一句话都说出不出来。 ——这满满的违和感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零售事业群只是乐天集团的主要发展方向之一，在零售事业群里，和乐天百货、乐天玛特和乐天super等相比，乐天影业大概也算是较为次要的存在；而具体到乐天影业这家公司的话，它的主要业务则是那六十多家电影院的经营管理，电影制作方面的投资只是相对次要一些的业务；至于《寄生灵》，那更不过是乐天影业每年投资的几十部电影的其中之一而已啊！ 乐天集团的掌舵者，辛东彬辛执行阁下，居然会关注到这样一部电影的制作细节？ 如果要打一个可能不是那么恰当的比方，大概和空一格常凯申先生跨过战区、集团军、军等指挥层次去直接给某个团级单位下达命令的行为相差仿佛了。 别说辛执行阁下，就连乐天影业的直接管理者——申宪和车文春这两位，都只是听说过这部电影的名字而已。 毕竟，他们的主要精力通常还是放在那些电影院上头更多一些。 所以一时半会之间，这两位还真没有一个人能给出一个确定的说法。 但山下实好歹是代表着辛执行阁下的意志而来，人家都这样提出了，两人不给个交代那也是应付不过去的。 于是主管经营的申宪社长便告了个罪，说这事其实我也不是很了解，所以我还是去把电影制作部的部长找来，咱们一起当面问清楚情况吧。 没过多久，申社长便领着另外两位中年人回来了。 一位是电影制作部部长，另一位更年轻几岁的则是负责《寄生灵》这部电影的专务理事，在该剧组里也挂着一个“监制”的头衔。 据这位“监制”本人说，他之前是某家电影院的主管，刚刚调动到电影制作部还没几天。 换句话说，就是没什么电影制作方面的经验积累。 但是因为刚来到新部门，也迫切希望能做出一番业绩来证明自己的能力。 所以，这部电影的编剧金宥拉前几天私下找他谈了一次，提出——本来应该选择一位更正式一点的女演员来扮演女二号才对，既然现在决定要用女idol来代替，那么肯定在专业性上有一定牺牲。既然如此，就要充分将idol在话题度方面的优势给发挥出来才能弥补损失——这么一个看似言之有理的说法。 怎么才能将女idol的话题度效应发挥到最大？ 自然是“可能会带一些争议性质”的激情戏了。 金编剧言之凿凿地说，他相信只要忠实于他创作的剧本来拍摄，一定能最大限度地将观众吸引到电影院里来。 虽然在电影制作方面是一片空白，但是要说什么样的镜头对观众更有号召力，在电影院里干过挺长一段时间的这位监制倒也心里有数。 其实无独有偶，这位金编剧之前也不过只是一位助理编剧而已，正式担任电影编剧这也是头一回。 所以他也憋着一股劲，希望自己能通过这部电影，顺利提升他在影视剧圈子里的咖位。 既然两人对票房成绩都是如此热切地期待着，也就很容易地达成共识了。 于是这位监制先生便接受了编剧的说辞，私下找两位制片人聊了一次，说站在他个人的立场上，更看好金宥拉创作的原始剧本方案多一些。 而另一方面，两位制片人其实都挺不看好这部戏的剧本——否则导演的位置也不会交给别人。只不过碍于乐天影业的面子，才勉为其难地接下了制片人的工作。 顺便也把梁允浩的得力副手高石镇推上导演的位置，也算是给他一个机会。 所以两位制片人对这部电影的完成品质，也并不是难么期待。人家都有各自看中的其他剧本正在排队，就打算拍完这部戏之后，也好去忙活他俩更在意的其他作品呢。 因此，虽然两人并不认同剧本的某些细节方案，但监制私下找他们一说，他们立刻就做出了退让的姿态。 哪位韩国的导演或者制片人会乐意得罪本国第二大院线公司啊！ 再说，为了一部自己都不看好的作品，去坚持所谓的原则，值得吗？ 于是乎这样一来，金宥拉编剧的意见就在剧组里占据了上风。 p.s.之前停更了一周，简单解释几句好了。 首先，肯定不存在什么“卡文”的情况。 这本书的成绩很不理想，坚持了一年多也没什么起色，前一阵书评区还总有粉丝值为0的人指摘这个那个的，收藏数还在1240上下涨涨跌跌了好一阵，今天多几个，明天又少几个的……所以心情不是很好。 还有，之前曾经在附言里提到过优书网的书评数太少，希望大家能去写几句对这本书的感受，无需吹捧，实事求是地说就好——结果到现在几个月过去了，那边的书评还是只有五条，只新加了两条，其中一条还是“文笔极差，主线混乱”的差评。 怎么说呢，确实有点心灰意懒啊…… 正好战国立志传刚刚更新了106版本，于是便沉溺了几天。 说实话，一本自认为花了很多心思，态度也很认真很投入地去写的小说，收藏一千多，均订四十出头，这叫什么事？ 其中大概还有一部分是各大手打站的“贡献”（苦笑）。 用我在交流群里的话来说，就是——成绩差到这个地步，那连作为小众向作品的存在价值都没有了啊。 原本只是打算索性停更一周，把收藏里那些“水分”给挤一挤，至少让收订比别太难看，也算是自我安慰吧。 不过没想到的是，计划没有变化快。 虽然从不指望通过写这本书能赚到钱，但作者毕竟还是还是要吃饭的。 恰巧刘可韦的那位现实原型，这几天也在联系我，说打算从现在的公司里辞职，下一站的去向已经定了，在帝都。问我有没有兴趣再次合作…… 对了，车光龙和夏若樱的原型，现在也在帝都定居呢。 所以准备重新出山了。 无论如何，这本书不会太监，不过游戏研发行业的工作状况就像我在文中描述的那样……估计以后肯定是没法维持每天更新了，搞不好就得像临高启明或者星媒舵手那样时不时来个周更甚至月更的。 虽然有些对不起那几位一直在坚定支持我的忠实读者，但可惜这就是现实，我们都得接受，对吧？(未完待续。) 第454章 腰精与提裤魔 直到被经纪人送到宿舍楼下，孝敏仍旧有点儿精神恍惚，脑子还没能完全从一团乱麻的纠葛状态里恢复过来。 出于节约往返时间和方便管理等方面的考量，韩国idol们通常都会住在离公司很近的地方——大多是公司安排的公寓作为宿舍。比如说s.m.公司的小黄楼在狎鸥亭洞，而他们新建的办公楼，还有少时和函数的宿舍则都在狎鸥亭洞东南边的清潭洞。 tara所属m公司位于哪儿呢？ 其实就在纳克森公司的密涅瓦大厦南边不远处，地铁2号线的宣陵站附近，同样属于江南（区）的驿三洞。 比起s.m.公司的小黄楼来还要近得多，是步行也不会超过十分钟的程度。 而孝敏她们的宿舍自然也不会离得太远，就在驿三洞北边的论岘洞。 总而言之，狎鸥亭洞、清潭洞、驿三洞、论岘洞……还有三成洞和新沙洞等这几个社区，基本都是彼此挨着的，也是江南（区）最繁华的几处核心地段。 这栋公寓，还是tara这个组合在2010年年初以《bopeepbopeep》第一次拿到一位之后搬进的“新”宿舍，入住时间大概也就一年多吧。 入住的时候还是六个人，这套公寓格局是三室一厅，正好两人住一间屋子，不过现在则又多了一位新成员刘花英。 社长可以拍脑袋给组合增加新成员，但房间却没法凭空变多出一间来。 花英入队是在去年年中，当时tara搬进新宿舍才住了半年左右，要是换地方，劳民伤财不说，几个姑娘们入住后又得适应好一阵。 于是当时担任队长的含恩静便只好发扬风格，建议公司将自己的单人床换作上下铺，让新成员睡在上铺，这才算是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问题。 孝敏浑浑噩噩地进了屋，就像建筑工人卸下肩上的水泥袋那样，把自己给“倒”在床上。 “欧尼，你今天被导师训得很惨吗？” 在孝敏的对面铺，她的室友，也是tara的双忙内之一。从她进屋起，两只眼睛就滴溜溜地瞪着她的朴智妍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呐，没什么，别担心……”孝敏心不在焉地回答。 “欧尼，大学真的有这么可怕吗？连你都这么辛苦吃力，那我到时候该怎么办啊！” 智妍出生于93年，比少时忙内徐贤还小两岁，现在正是一名高三学生。今年年底就要面对所谓的“大学修业能力考试”——也就是韩国的高考。 不过，与优等生徐贤完全不同的是，智妍有一句自己的“名言”——“我呢，比起用头脑，更擅长于用身体来做事。” 学习神马的，对她来说也算是挺不在行的事情吧。 见孝敏今天抽时间去学校转了一圈，回来就变成这幅模样。想想自己没准明年年初也要进入大学，智妍难免就有些畏首畏尾起来。 “你想多了。” 孝敏侧头，斜睨了趴在对面床上的舍友一眼，面无表情地回应道：“和学校无关，我在想别的事情而已——你在看什么？” 她比智妍足足大了四岁，虽然平常两人相处的时候更像一对闺蜜，但偶尔要拿出欧尼的做派来训智妍几句，自然也算不了什么。 一台小巧玲珑的红色笔记本搁在枕头上，智妍很没形象地翘起两只小腿朝天，双肘则撑在床铺上，略略支起上身，像是孝敏进屋前在上网浏览的模样。 “在练习台词……唉古，日文真的好难啊！” 智妍的巴掌小脸，瞬间就可怜兮兮地皱做一团。 虽然是忙内，但智妍在组合里拍戏的资历可比孝敏早得多，大概仅次于童星出身的恩静。不过她担纲主演的次数目前为止也还是零，大多数是配角，偶尔能在青春偶像剧里混个女二号或者女三号——比如说去年kbs电视台翻拍自日剧《龙樱》的《学习之神》。 智妍目前也接了一部新戏——在mbc电视台的《雷普利小姐》里饰演日本总理的女儿，戏份不多不少，加起来不到十分钟，算是一个勉强能进字幕的配角。 这个逆反期少女的角色，对她来说诠释起来并没有太大难度。但是剧中有一大段用日文发表的演说，这才是她最头疼的问题。 tara的外文水平，比起最强大的竞争对手少女时代来，差距还是挺大的。 少时里有两个英文才是母语的海归；有曾经在日本出道过的秀英，去美国去日本甚至都可以不带翻译。 至于中文，孝渊和徐贤两人至少也是能直接用酒店电话叫个外卖的程度。 而且s.m.公司的旗下艺人从练习生时期就经常上外语课，甚至人人都能像模像样地唱几句《甜蜜蜜》、《至少还有你》之类的中文经典歌曲。 这也是s.m.公司能长期称霸韩国歌谣界的底蕴之一，相对来说m在这方面比起s.m.公司和jyp公司等始终盯着海外市场的竞争对手来说，就颇有不足了。 m社长最近也打算让tara步kara和少时的后尘，进军日本，最近也安排了一些日文补习课给她们——可出道后的idol的时间精力比起没出道的练习生来毫无疑问要紧张得多，这种临时抱佛脚式的恶补，能起到多大效果也就可想而知。 对于向来“不擅长用头脑做事”的智妍而言，日文课本来就是洪水猛兽一样的存在，这段台词她已经翻来覆去地练了一个多小时，可还是没法做到一口气流畅地背出来。 “fighting！” 孝敏点点头，习惯性地丢出了一个安慰，既然自己帮不上忙，她也没打算深究。但智妍又看了她几眼，却忍不住再一次担忧地问道：“欧尼，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一边说，她一边像安了弹簧似地从床铺上跳起来，赤着脚跑到床尾的梳妆台上摸出一个小包。 虽然她在组合里是年龄最小的一个，平常也爱玩爱闹根本是个长不大的孩子模样，但她对几位欧尼的健康状况却一直很在意，还特地在床边放着一个装着各种应急药物的小包，以备不时之需。 “欧尼你的脸色很难看啊，是不是晚饭不消化？要不要吃点药？” 智妍跃上孝敏的床铺，趴在她的身边，献宝似地把自己那个小药包打开，递到孝敏的面前。 “哈，我没事啦，真的没事。” 孝敏有点儿感动地把智妍揽入怀里，捋了捋对方头上不小心翘起来的几根呆毛，哭笑不得地说道。 p.s.关于章节名，“腰精”是中饭对孝敏的昵称之一，“提裤狂魔”说的则是智妍。(未完待续。) 第455章 镜中的自己 “我真的长得很像jessica前辈吗？” 智妍刚爬回自己的床铺上，便听见身后传来了幽幽一声。 回头望一眼，孝敏手中托着一个不知从哪儿抓出来的梳妆盒，对着小镜子仔细地打量着，看来像是在自言自语。 智妍眼珠子一转，忍不住就笑了起来：“欧尼，你今天被人当作是jessica前辈了是吗？” 孝敏嘟起嘴，点了点头。 “哪里像啊，欧尼你又没有八字眉！”智妍哈哈大笑起来，“会把你和jessica前辈认错的人，视力一定不太好！” “如果我当时戴着一副墨镜呢？”孝敏头也不回地提出一个假设。 智妍愣了愣，不过她和孝敏两人凑在一起的时间也有好几年了，自然见过孝敏戴墨镜的样子，瞬间就情不自禁地“脑补”了一下…… 似乎，还真有点儿像？ “那也还是差蛮多，欧尼你比jessica前辈至少高出五公分吧……”智妍不服输地嘀嘀咕咕。 “如果我当时蹲着呢？”孝敏斜了智妍一眼。 如果是蹲着的话，几公分的身高差距还真不容易看得出来。 又是戴墨镜，又是蹲着，欧尼你都把两人之间比较显著的差异都给掩饰完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就算是这样，我也肯定不会认错……” 智妍还没说完，就被孝敏不耐烦地开口打断了。 “我们天天都在一起，要是你也能认错，那才奇怪好么！” 这一回，智妍可真的哑口无言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反问：“欧尼，那你自己觉得你和jessica前辈像不像呢？” 智妍这句话，像是勾起了孝敏久远的回忆。她仰着脑袋，陷入短暂的沉思。 “第一次和jessica前辈见面的时候，其实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呢……原来，这个世界上还真有和我长得这么相像的另一个人！后来见面的次数多了，这种怪异的感觉才渐渐消失。” 孝敏不由自主地哑然失笑。 “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当时欧尼你认识我了吗？”智妍好奇地追问道。 孝敏轻轻摇了摇头：“当时还没有我m公司呢，甚至我都没加入，还在jyp当练习生。那时候，我们自然不认识。” 对于智妍来说，刚进入当练习生的时候，孝敏就已经在这家公司了。后来整合收购公司的资源，让金光洙出任新成m社长，智妍和孝敏也一道转入了这家新公司。然后就一起出道，一路走到现在，可以说在成为idol这条道路上，孝敏就是一直陪伴着智妍成长的那个人。 然而，与一帆风顺的智妍相比，孝敏所走过的路，却又曲折坎坷得多。 一开始，她是在jpy成为练习生的，而且与之后经历过的另几家公司比起来，她在jpy呆的时间最长，可惜却没能入选jyp推出的女团wondergirls。 在通常情况下，韩国没有哪家娱乐公司会在短时间内，接连推出两个同一性别的偶像组合——我们不妨以歌谣界霸主s.m.公司推出的男团为参照，就能很明确地看出某些规律——初代男团h.o.t出道于1996年；二代男团神话出道于1998年；三代男团东方神起出道于2004年；四代男团superjunior出道于2005年；五代男团shinee出道于2008年…… 除了神话出道稍微“早”了两年和“凭空多出”一个superjunior之外，另外三个男团都与奥运会同步，大概是四年推出一个男团的频率。 至于女团出道，之前提到过，s.m.公司保持着稍慢于男团的规律。 连底蕴深厚的s.m.公司在推出新团这件事上都如此小心翼翼，更何况资历薄弱得多的jyp（wondergirls就是该公司推出的第一个偶像组合）？ 既然自己已经错过了入选wondergirls的机会，在jyp公司这边短期内不会再有出道机会便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了。 出于这样的考量，孝敏怀着失落的心情，告别呆过很长一段时间的jyp公司。听说dsp公司当时也有推出新女团的计划，她便转到dsp公司成为一名练习生。 遗憾的是，在那儿，她依旧没能入选kara，再一次与出道的机会擦肩而过。 或许这就是她的夙命吧，命中注定她要怀着复杂的心情目睹07三大女团（按时间顺序是wondergirls、kara、少女时代）出道，看着她们吹响女团盛世的号角，而她本人还要再多蛰伏两年，才能以皇冠团一员的身份正式加入这场激烈的角逐。 “欧尼你那时候在jyp公司当练习生，怎么会见过s.m.公司的jessica前辈？这两家公司不是宿敌吗？”智妍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与其说jyp公司与s.m.公司是宿敌，不如说jyp公司的社长朴振英和s.m.公司的艺人总监李秀满有过节——在sbs电视台访谈节目《夜心万万》的“我人生最狼狈的瞬间”这一话题里，朴振英本人亲口披露过，他曾经想成为一名歌手，并为此付出了很多努力，后来终于有人将他推荐给李秀满，参加选拔歌手的面试。可是当满怀期望的朴振英卖力地表演完之后，李秀满犹豫了一下就表示拒绝，还问朴振英卖不卖他表演的那首原创歌曲…… 这桩趣事早已广为人知，所以在很多人眼里，s.m.公司和jyp公司应该是老死不相往来才对啊。 孝敏再次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道：“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其实那几家大公司之间，经常会举办半对抗半交流性质的练习生比赛呢。jessica前辈当时就是s.m.公司选拔出的练习生代表……” “那么欧尼你就是jyp公司选拔的练习生代表喽？哇，真是大发……”智妍自作聪明地抢答道。 “不，你猜错了，jyp公司的练习生代表不是我，而是先艺前辈。”孝敏回忆着当时的情况，笑着再度摇头。 孝敏口中这位“先艺前辈”，指的便是未来成为wondergirls队长的闵先艺。其实这姑娘的年纪比jessica和孝敏还小几个月，不过她可是jyp公司最资深的练习生。所以她当时在jyp公司的地位，与jessica在s.m.公司的情况差不多。 虽然jessica歌舞俱佳，实力不俗，但在与闵先艺的几次对抗中却总是略处下风，甚至气不过的她还给后者起了个“闵狐狸”的外号来发泄郁闷。 不过，也就是在这几次比赛中，jessica得知jyp公司有个女练习生和自己“长得很相似”，于是她忍不住好奇，主动去找孝敏见了次面。 结果，两人当时都被吓了一大跳，感觉就像忽然看见了镜子中另一个自己。(未完待续。) 第456章 就是这个家伙！ 看着孝敏再一次陷入沉默，智妍有点方。 她的口才不算便给，作为忙内也不擅长主动去安慰别人，至于性格，更是彻底的逗逼二货一枚。 搜肠刮肚了半天，她忽然眼前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 “欧尼，你就是因为被别人说你长得像jessica才不开心吗？其实真的没关系，当时因为公司宣传我长得像金泰熙前辈的事，那么多人跑来留言骂我，当时我被吓坏了，也很伤心很难过，现在想想，其实也没什么呀……” 口中虽然这样说，可是讲到最后，她却情不自禁地哽咽起来，泪水也扑簌簌地在眼眶里打转。 对于刚出道的艺人而言，最迫切的事情，莫过于如何让别人知道你，记得你。 尤其是在韩国娱乐圈这样竞争激烈的环境下，每周都有新人出道，如何打响自家艺人的知名度就成了各个娱乐经纪公司花了最多心思的问题。 在这个前提下，连到底能不能给别人留下一个好印象的重要性都退居其次——只要有话题度，总比没有强！ 能吸引公众的注意力，就算是成功了一半。 “骂名也是名！”“anti也是饭！”这种在不明真相的局外人眼中看来未免显得荒谬无稽的逻辑，却成了很多娱乐经纪公司所信奉的金科玉律。 像是s.m.公司明知道idol传出绯闻肯定会被人攻击，却还是一次又一次地挑战着粉丝们的神经，就是很好的例子。 m公司社长金光洙给刚出道的智妍设计的宣传路线，就是炒作她与著名演员金泰熙之间的外形相似性。 不能说完全没有预见到这种“借势炒作”的行为会遭到反弹，但是金光洙m公司还是大大低估了负面舆论将会像暴风雨一样朝着智妍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恐怖程度。 金泰熙是韩国家喻户晓的明星艺人，也是“韩国第一美女”这个头衔公认的持有者之一。 智妍当时只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娱乐公司刚刚推出的新晋女团其中一名成员。 演员与idol的社会地位在韩国本来就是客观存在，借着金泰熙的知名度来炒作智妍的知名度，迅速地为后者拉满了仇恨值。许多金泰熙的热血拥趸纷纷跑m公司的官网留言挖苦谩骂，甚至还出言辱了智妍的父母家人。 那时候，就算按照韩国的年龄算法，智妍也不过是个17岁的孩子而已。她的内心不可避免地遭受了巨大的伤害，甚至还因此产生了心理阴影，很长一段时间里不敢接触网络，生怕看见那些破口大骂的污言秽语。 于是，“长得像金泰熙”也成了不能在智妍面前提起的那个话题。 哪怕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两年之久，连智妍本人都觉得自己现在已经长大了，可以足够坦然地面对这件事，可她却没料到，真的说起这件事的时候，自己还是忍不住想哭的情绪。 被抽噎声从沉思中惊醒，再一分辨智妍口中含含糊糊带着哭腔的话语，孝敏无可奈何地以捂额，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地望着对面床上已经哭得梨花带雨似的那个孩子——你确定是想要安慰我吗？怎么看更需要安慰的都是你自己才对啊！ 起身去桌上拿了一包纸巾，孝敏坐在智妍身边，轻轻地拭去对方滑落两腮的泪水。 “我们的小恐龙怎么忽然哭鼻子了啊，是因为肚子饿得受不了吗？难道你藏在桌子底下的饼干都吃完了吗？” 为了转移智妍的注意力，孝敏憋着笑打趣道。 在《英雄豪杰》里，智妍因为曾经穿了一双造型夸张的卡通棉鞋被mc李辉才吐槽为“像恐龙的脚”，再加上她的某些习惯动作和声音也有点儿类似恐龙，所以就多了个“小恐龙”的外号。 虽然是一位年轻貌美的女idol，大概因为年龄尚幼的缘故，智妍在时尚美容方面不太关心，对型男帅哥也兴趣缺缺，但却是一枚如假包换的吃货。 因为身材管理方面的考量，idol的宿舍是不允许私藏额外零食的，最怕捱饿的智妍便将一大袋饼干塞在桌子底下，还盖上了一些掩蔽物，这件事自然瞒不过作为室友的孝敏。 “讨厌！欧尼你当我是梅登吗？没得吃就嚎啕大哭……” 智妍噗哧一声破涕为笑，然后抗议性地扭了扭身子。 在今年年初刚完结的《tara的hellobaby》里，她们领养了三个可爱的混血孩子文氏三兄弟，忙内文梅登去年年底才满一周岁，哭起来就很难安抚，给她们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 “你真的误会了，说我像jessica前辈的那个人，虽然很奇怪，但应该并没有什么恶意才对……我刚才在想的，也不完全是这件事情。”见智妍的注意力已经被自己成功转移，孝敏这才开口解释。 “到底是谁啊？”智妍抽了抽鼻子，好奇地问道。 我该怎么回答这妮子的问题呢？孝敏正在犹豫，却瞥见了视野余光里那台红色的笔记本电脑。 她伸手那台将笔记本拿过来，打开浏览器，登录常去的视频网站，在首页的热门列表里很轻易地找到了她想找的目标…… 智妍茫然地看着孝敏拖曳鼠标，径直跳过了节目开场白里介绍本期嘉宾的那几分钟镜头，有点儿摸不着头脑自己身边这位欧尼到底打算干什么来着。 “就是这个家伙！” 指着屏幕上满面堆笑地冲着sunny和允儿两人点头哈腰的刘可韦，怀着复杂而异样的情绪，孝敏瘪瘪嘴说道。 “这家伙是谁啊？我又不认识他，欧尼你说了不也等于没说吗？” 狐疑地瞥瞥屏幕上的刘可韦，再转头看看身边的孝敏，智妍皱着眉头小声嘀咕。 然而孝敏却咬着唇皮不再说话，看似专注地盯着屏幕上的节目，仔细观察她的眼神，却会发现她已经神游于万里之外。 智妍不满地轻轻哼了一声，既然欧尼你心不在焉的话，我就试着自己在这期节目里去找出答案看看…… 不过，她本质上毕竟还是个逗逼二货，其实性格有点类似少女时代的tiffany和孝渊，没多久就被有趣的节目所吸引，忍不住“哇哈哈哈”地笑的前俯后仰，浑然忘记了自己的初衷。(未完待续。) 第457章 新队长的下马威？ 虽然压抑着自己一吐为快的冲动，把昨天的意外经历深深地埋在心底，就算在平常可以算是无话不说的好姐妹好闺蜜智妍面前，也没有透露过一个字。 不过孝敏昨夜还是不可避免地失眠了，她能做到约束自己不说，但却做不到让自己不去想。 以前根本不算太熟的瑾莹学姐和仲基学长，还有昨天刚认识的那位新邻居，他们三个找来的那位日本人山下先生，真的是乐天集团的人吗？ 虽然还是有些不明就里，但孝敏能看得出来，他们试图通过给山下先生所属的乐天集团施加压力，来达到改变《寄生灵》剧组里某些状况的目的。 在她眼中，这件事真的是太疯狂了，完全颠覆她的认知。 她也不知道事情将会如何发展，挑战出品方权威的行为将会带来什么后果。 昨天夜里，她躺在床上，心情忐忑、惴惴不安，紧张得牙关和手脚都在微微打颤，几乎是一夜未能合眼。 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甚至有几次还忍不住对刘可韦和文根英他们产生了一点怨怼的情绪——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们干嘛非要闹大？万一触怒了对方，到最后还不是我倒霉吗？ 不就是一段有点儿牵强的激情戏而已吗，自己其实都已经有了“就当是为票房做出牺牲”的觉悟，为什么你们非要推着我去抗争呢？ 然而，当她每次这样想之后，她又会觉得非常惭愧——她能肯定刘可韦和文根英他们的出发点都是站在为自己考虑的立场上；自己虽然没有勇气去做，但心底里还是认同他们想要争取的方向才是正当而正确的…… 所以她又会陷入无尽的自责，觉得刚才会那样想，未免太辜负别人的一番善意。 经历一夜的天人交战，起床的时候时候她还处于半梦半醒之间的迷糊状态，甚至还产生了一种错觉——在那家从善斋茶庄里的经历，该不会只是昨夜的梦境而已吧？ 如果真是一场梦的话，那该有多好！ 可惜的是，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这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的念头而已，昨天的经历真真切切地已经成为了无可更易的事实！ 最后她只能横下一条心，劝说自己既然已经不能挽回，那就只好接受命运的安排了。 怀着这样听天由命的心情，上午在公司里，为六月份就要发行的迷你二专《johntravoltawannabe》的主打歌《roly-poly》练习编舞的时候，孝敏频频出错走神，不是踩了现任队长宝蓝的脚，就是一拳敲在前任队长恩静的脑袋上…… “朴宣映（孝敏本名）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恩静捂着脑袋，忍无可忍地爆发了。 “对不起，欧尼……”孝敏小心翼翼道歉的话，才说到一半，就被另一位队友给打断了。 “那是因为白球你的脑袋太大，而且也长得太高，所以妨碍了我们孝敏完成刚才那个挥舞左臂的动作……” 五官精致得宛如芭比娃娃一般的门面李居丽，面无表情地用她特有的“奶音”吐槽或曰“挑拨”道。 因为长得有点儿像可爱的白色宠物狗，所以恩静的外号是“白球”。 “不是不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明知道腹黑的居丽是在开玩笑，孝敏还是有点堂惶地对着恩静连连鞠躬道歉。 “那为什么会踩到我呢？” 趁着音乐停下的间隙，宝蓝也蹲下去揉着自己的脚踝，闷闷不乐地抗议道。 孝敏连忙转身对着这位再次鞠躬道歉。 “因为你太矮了，所以我们孝敏没看见！还有——你的鞋跟那么长，也实在未免太碍事了！”居丽眼珠一转，继续唯恐天下不乱地煽风点火。 如果说少女时代的sunny是超级短身的话，tara这位现任队长就是究极短身——宝蓝的官方身高写的是一米五五，实际上只有一米五二左右。 “短”到她刚出道的时候，很多人都在疑惑这么矮的个头，居然也能当idol的地步。 为了团队表演时尽量达到身高看上去比较均衡的视觉效果，她的鞋跟肯定是全队最长的那一双。 宝蓝扁扁嘴，不满地轻轻哼了一声，配合她的长相和身高，看起来就像个习惯于逆来顺受的忙内。 可实际上呢？其实她才是全队最年长的那一位……除了和她同年的居丽之外，其他成员都得喊她一声欧尼。 “欧尼，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孝敏哭笑不得地对居丽拼命摇头摆手表示否认。 “那是为什么呢？”居丽表情特无辜特真诚地眨眨眼，继续用萌萌的奶音吐槽道，“哦，我知道了，一定是因为孝敏你马上就要接任队长了，所以才会想要给她们两个一点厉害看看对不对？” 延续着出一张专辑换一个队长的“优良”传统m社长金光洙已经指定孝敏将在发行新专辑的时候成为tara的第三任队长。 居丽的言外之意显然是，孝敏你新队长上任，自然要先给前任队长和前前任队长来个下马威…… 见孝敏脸色通红，窘得快要哭出来了，智妍连忙为她解释道：“孝敏欧尼昨晚似乎不太舒服，我好像听见她一夜翻来覆去地没睡好……” “智贤（居丽本名）欧尼自然是在和大家开玩笑，智妍你不用担心。”一直没吱声的素妍有点看不下去这出无良姐姐拿妹妹取乐的情景剧，拍拍智妍的肩膀宽慰道。 如果说少时内部有“新晋”和“元祖”的区分，tara同样也有类似的情形——恩静、孝敏和智妍是在tara成立之前就成m公司练习生的三位成员，而宝蓝、居丽则是另两位初期成员退出之后才加入公司的，然后才是素妍——自然，现在又多了一位新成员刘花英。 金光洙社长之所以会把tara队长人选换来换去，打破新旧成员之间可能存在的隔阂也是他的考量之一——初任队长恩静是老成员，二任队长宝蓝是新成员，现在即将接任的新队长孝敏再次从老成员里选出。 如果按照这个规律，下一回选拔第四任队长肯定也会在新成员里产生，估计不是素妍，就是居丽了吧…… 花英站在墙边的角落，有点羡慕地看着另六位成员彼此调笑嬉戏，她也想要融入她们的对话，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开口，又该说些什么。(未完待续。) 第458章 惊变 早上的舞蹈练习，对孝敏来说堪称一场灾难。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犯下那么多莫名其妙的错误。 吃过中饭，队员们分头赶赴各自的个人行程。因为接拍了电影的缘故，近期孝敏的其他工作安排得不多，去给某杂志社拍完一组海报之后，便被经纪人开车送到乐天影业。 乐天影业没有独立的办公楼，而是与松柏（区）的乐天世界共用一座名为“乐天黄金城堡”的大楼。 之前提到过，松柏（区）与江南（区）只隔着一条炭川，所以距m公司并不远。 走进属于《寄生灵》剧组那间会议室的时候，孝敏脸色苍白，感觉自己紧张得都快不会呼吸了。 按照预定的安排，今天的主要工作是第二次剧本研读，顺利的话可能还会敲定一些电影中使用和的服装和造型。 勉强压抑着内心的堂惶，孝敏恭敬地与坐在上首的两位制作人梁允浩和金永泰鞠躬问候，然后又逐一与在座的导演高石镇和韩恩贞、朴真宇、白秀莲以及与自己同属m公司的鲁敏宇等主演们打过招呼，这才在放着自己名牌的座位前坐了下来。 顺便说一声，孝敏在剧中角色的姐姐，女主角瑞妮的扮演者韩恩贞是sidushq的艺人，自然也是宋仲基的同事，她曾经在允儿主演的《辛德瑞拉先生》里担任过女二号；而鲁敏宇在加m之前则是s.m.公司的旗下艺人，也是金政模的前队友，而且他也是chocoball的成员之一，此外，他去年还与孝敏一道参演了sbs电视台的热播剧《我的女友是九尾狐》，并以在这部作品里的表现获得了去年sbs电视台演技大赏的新人奖…… 顺便说一声，这家伙与宋仲基也有点渊源——在后者的出道作品《霜花店》里，两人同样出演了“卅六建龙卫”这么一个龙套配角。 这也从侧面证明了韩国娱乐圈确实很小，到处都能碰上各种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紧密关联，所以人脉经营也就越发重要。 让孝敏有点儿纳闷的是，并没有看见编剧金宥拉和那位乐天影业所派来的监制先生的身影，与此同时，两位制片人和导演的脸上表情也有些僵硬，看起来都是满腹心事的样子。 因为预定的列席者还没有到齐，大家又等了一会。 孝敏的身边坐着的就是鲁敏宇，两人同m公司的艺人，又有过《我的女友是九尾狐》这段合作经历，在这件屋子里，他们的关系自然也较会为亲近一些，于是便小声地攀谈了起来。 鲁敏宇曾经与chocoball的金政模同为s.m.公司旗下的乐队thetrax成员，于2004年正式出道，不过第二年就退出了组合，中途一度回到s.m.公司改签演员合约，去年合约到期后便跳槽到孝敏所属的这m公司继续发展个人演艺事业。 虽然thetrax是一个乐团而非普通的偶像男团，不过它可是s.m.公司旗下的组合，自然也沿袭着这家公司“专注颜值二十年”的颜控路线，组合里的四位乐手都算得上是花美男，当初打的也是“视觉系摇滚乐团”这么个看起来就知道肯定主打外形路线的噱头。 不过s.m.公司相对来说，还是更善于经营纯粹的偶像组合，几个尝试性的乐团、舞团都没能折腾出太大的浪花出来，thetrax也不例外。 随着鲁敏宇和另一位成员先后退出，没多久这个组合也就宣告解散了。 大概也是为了安抚继续留在公司里的金政模，所以s.m.公司才会打算让金希澈和金政模组成m&d这个限定组合。 在这一层背景下，金希澈上回组织的那次chocoball聚会，既然是打算要宣布m&d将要成立，为了避免彼此尴尬，没通知鲁敏宇这个算是导致thetrax解散的“祸首”之一出席，也就很好理解了。 又过了一会，在剧中饰演小彬母子的黄智贤和李炯锡等主演也分头抵达——黄智贤目前在孝敏队友智妍所在的那个《雷普利小姐》也担任了一个配角，所以她要在两个剧组之间来回跑，俗称“轧戏”是也。不过她这两个角色的戏份都不重，真正开机之后时间完全能安排得过来，所以并不会影响到这两个剧组的实际拍摄。 至于李炯锡，他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呢！因为要等到学校下课后才能被父母送过来，所以他也来迟了。 不过别看这孩子小小年纪，人家已经有了好几部影视剧作品的履历了，还曾经获得过2009年mbc演技大赏的儿童奖，也算是韩国的一位著名童星，可以说从业经验丰富。否则也不会被乐天影业选来担纲这部《寄生灵》实际上的那位“男主角”。 在这些主演里，孝敏毫无疑问是在演技领域里资历最少的那一位，而且还是先天就比别人矮了一头的idol出身，所以不管和谁打招呼，她都得满脸堆笑地站起身来，然后深深地弯下腰去…… “因为某些缘故，今天的剧本研读会要暂时搁置一下。” 看着人都到齐后，梁允浩勉强挤出一点笑容，先说了几句客套的开场白之后，便丢出了这句话，让在座的大多数人都吃了一惊，纷纷抬起头来疑惑地望着他。 “大家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问题。”梁允浩举起双手往下一压，示意大家稍安勿躁，“我先宣布一件事——我们这部电影的出品方乐天影业刚才通知我，因为工作安排上的时间冲突，所以他们需要更换一位监制的人选。下面，先由这位新的监制和大家打个招呼吧。” 会议室的门再次被推开，一位三十来岁，标准职场文员打扮的男子满脸堆笑地走了进来。 “大家好，我是乐天集团的山下实，在未来这段合作的时间里，可能要拜托大家多多关照了！” 望着站在两位制作人身后，恭恭敬敬地一百二十度俯下身去深鞠躬的那个男子，其他主演们都已经纷纷起身回礼，唯有孝敏傻乎乎地坐在原地，目瞪口呆地石化了……(未完待续。) 第459章 爱惜羽毛 山下实直起身的时候，看见孝敏仍旧像个供奉在神龛里的泥雕木塑般一动不动，倒也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只是心情有点复杂。 一开始，辛东彬对于刘可韦这个年轻人居然敢隐隐地表露出威胁自己的意图，心下是十分恚怒的。 等到山下实将从乐天影业这边了解到《寄生灵》剧组的情况向他一汇报，他这才慢慢平静下来。 原来，确实是自己这边的手下人率先破坏了“游戏规则”？ 平心而论，在辛东彬的眼中，游戏规则这种存在，绝对不是金科玉律，在有足够的回报前提下，就算是铤而走险一两回，那也算不得什么。 可问题是自己手下的人为了提高个人业绩、表现自我能力等目的，而擅自以公司的名义去破坏某个剧组的游戏规则，这就让他难以容忍了。 这种事，在日本人的眼里，大概只有三个字能形容。 那就是“下克上”。 不满于现状的下属悍然采用激进手段，先制造出即成事实，迫使上司不得不捏着鼻子跟进，最终让整个团体为之买单的先例，在日本历史尤其是近代史上屡见不鲜。比如樱田门之变、文久政变、池田屋事件……甚至可以说，整个明治维新史里几乎一大半的内容，都是这种下克上行为所书写的。 包括后来的二二六兵变、九一八事变、卢沟桥事变乃至于虹桥机场事件，也都大量充斥着这种“下克上”思维的色彩。 作为从小就接受日本文化教育的上位者，辛东彬可一点都不喜欢这种被下属强行“带偏节奏”的滋味。 所以他对《寄生灵》剧组里那位监制的恼怒，一下子就超出了他对刘可韦的不满。 当山下助理向他请示，这件事应该如何处理的时候，他思忖了一会儿，就决定索性让山下实来当一回“特使”了。 就算要在《寄生灵》这部电影上对刘可韦做出适当的回应，也要考虑如何把握让步的“度”——辛东彬肯定不打算把自己和兄长勾心斗角的事告诉乐天影业那边的人，对于不明就里的他们来说，自然没法把握好具体操作的“度”。 山下实是他所信任的心腹，最能领会自己的意图，也清楚乐天集团与刘可韦之间的那一层微妙联系，而且他与刘可韦有过好几次的接触，论起对那家伙品性的了解肯定比辛东彬本人更接近事实。 辛东彬相信山下实能站在以自己和乐天集团利益为出发点的立场上，妥善处理这件事，于是他便做出了这样的安排。 与制作人、导演和编剧这些需要具备对应领域专业知识技能的职务不同，监制的职责简单说就是——只要能保证出品方所投资的每一分钱都花在正当的地方，就ok了。 这种事，作为庆应大学商学部出身的山下实，自然能胜任愉快。 执行管理理事阁下亲自点名，让山下助理来担任《寄生灵》剧组的监制，乐天影业的车社长和申代表虽然不明就里，但也不会冒着得罪辛执行的风险，去刻意阻挠在他们眼中的这么一件“小事”。 “另外，因为个人健康方面的原因，金宥拉西已经辞去了编剧的职务，所以今天我们暂时不进行剧本研讨方面的工作。等下会有人过来招呼各位去试服装和造型，请大家到时候配合一下。” 见山下实与主演们打过招呼之后，梁允浩如此宣布道。 主演们纷纷躬身称是，孝敏再一次慢了半拍。 梁允浩点了点头站起身来，金永泰、高士镇和山下实跟在他的身后，四人小声讨论着什么，走出了会议室。 接下来，主演们就被几位工作人员分头带走，去试穿服装以及设计造型，最后还要带着确定下来的服装造型拍摄一些宣传照。 按下这边心里还装着十五个吊桶的孝敏先不表，制片、导演、监制四人组进了同一层楼的另一间办公室。 “制片nim，导演nim，之前我们集团的人处置失当，给各位添麻烦了，我深感抱歉……” 山下实又是一个深鞠躬，以道歉作为自己的开场白。 反正“添麻烦”这个字眼在日本文化里是个神奇的字眼，每个日本人都说习惯了。 上班迟到是给别人添麻烦了，吸毒酒驾也是给别人添麻烦了，甚至连发动侵略战争后的忏悔，也可以用这三个字来表达…… 梁允浩、金永泰和高石镇勉强躬身还礼，随后还是梁允浩皱着眉头开口：“实西，道歉的话就不用提了，现在的问题是——剧本要怎么办？” 虽然刚才在会议上没有公开，但这几位都已经知道山下实进入剧组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代表乐天影业给了金宥拉一笔钱，算是买断了那个剧本的改编权，然后把对方给打发走了。 三人谁都不关心那位编剧的去留问题，但是既然大家已经有了共识要调整剧情，可现在没了编剧，到底让谁来修改剧本？ “这件事，可以拜托梁允浩西您吗？”山下助理试探着问。 对于某些资深的电影人来说，很可能曾经挑战过制片、导演、编剧这三种职务，堪称“全才”——而梁允浩和金永泰正好都是这种“全才”。 在这两位制片之中，作为曾经担任过号称200亿大制作《iris》的导演的梁允浩，咖位又来得比金永泰略高一些。 “一开始，你们乐天影业找上我的时候我就说过，我更擅长动作片、爱情片和谍战片这些现实题材……灵异电影这个分类，我研究得很少。担任制片人还问题不大，执导或者编剧的话，还是饶了我吧。” 梁允浩面露难色地摇了摇头，一部影视剧作品的口碑，往往与导演以及编剧紧密关联，早已功成名就的他可不想随随便便地砸了自己的招牌。 所以，他才会向乐天影业推荐金永泰作为导演人选，后者在灵异恐怖电影这个领域经验丰富，按说本来是很合适的选择。 可惜金永泰看了《寄生灵》的剧本之后，对剧情评价很低，他也有类似于梁允浩那种“爱惜羽毛”的心理，所以推说自己对执导这个剧本缺乏激情，只勉强同意担任联合制片。 最后，梁允浩只好让和自己长期搭档的亲故高士镇来迎接这个挑战。(未完待续。) 第460章 各自肚肠 “那么，能拜托金永泰西您出手吗？” 山下实换了个征询意见的对象，再一次试探性地开口问道。 只不过，这位脸上的为难之色，可一点都不比梁允浩少。 在灵异惊悚这个分类里，梁允浩堪称是韩国影视圈的资深人士。正因为如此，他的顾虑又与梁允浩完全不一样。 在他看来，《寄生灵》这部电影的剧情，只能用简单和老套这两个词汇来形容。 首先，在主题上，“怨童作祟”这个概念可一点儿也不新鲜；其次，可能是因为之前只担任过几回助理编剧的缘故，经验不足的金宥拉在剧情推进的设置上缺乏层次感，几位主要角色性格的发展变化都欠缺铺垫，显得有点儿“任性”。 该怎么形容呢？ 打一个比方，就说《三国演义》里的吕布，曾在丁原帐下威慑过心怀不轨的董卓，可没多久却亲手宰了丁原去投奔对方；虽然作为后来者，但他在董卓集团里却很容易就站到了武官之最的巅峰位置上，在董卓之乱中也算是尽心尽力地为新主子出了一大把力，可最终还是和董卓反目成仇。 对于这两次变故，罗贯中在故事里都给出了能够逻辑基本自洽的合理解释——董卓麾下有一位李肃，与吕布是自幼熟识的同乡。因为这个缘故，由他出面可以轻易地求见原本已经处于敌对阵营的吕布，甚至在彼此相处的时候，还可以以兄弟相称。 有了这一层关系，再加上用每个武将都梦寐以求的神驹赤兔马作为礼物相赠，原本性格就见利忘义的吕布会改换门庭就一点都不让人意外了。 至于后来吕布再次“犯上作乱”，则是中了王允所设下的连环计，凤仪亭等脍炙人口的桥段，在书中更有大段笔墨描写，对前因后果都条理清晰地做出了诠释。 我们不妨设想一下，如果拿掉李肃、王允、貂蝉等人的戏份，那么吕布这个反复无常的角色，看起来就不是一个有性格弱点的普通人，而更像是精神错乱的疯子了。 在《寄生灵》这个剧本里，就缺乏这一类“必要的铺垫”。 所以，在自己就有创作灵异电影剧本能力的金永泰眼里，这个剧本真的缺乏吸引力。 单纯从技术角度来说，他是完全有能力将这个剧本改好的。可惜在生活中，人们难免都要面临各种各样现实因素所带来的顾虑。 就金永泰与金宥拉两人而言，前者是灵异电影这个领域早就已经功成名就的大前辈，而后者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籍籍无名的新人。 两人之间原本就是素味平生，金永泰没有任何理由非要作为前辈去提携一下后辈，而且俗语“敝帚自珍”，对方也未必会乐意接受别人对自己创作作品的横加干预。 我又不是写不出自己原创的好本子，何必要在一个本来就不高明的剧本面前，失去作为前辈和已成功者应有的矜持呢？ 金永泰很担心万一在剧组里发生类似冲突之后，消息传到组外，坏了自己的名头。出于这样的考虑，所以他也同样拒绝了亲自执导《寄生灵》的诱惑。 而在山下实把金宥拉清理出剧组之后，要让金永泰来接手剧本的话，那可能会传出的留言或许就会变得更难听了—— 原本只是前辈打压后辈，现在更可以直接理解为前辈利用人脉关系居然把后辈给排挤出剧组。 所以，金永泰用婉转的语言表达了自己的立场：不好意思，这个锅我不能背，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当山下实把求助的目光转向最后一位在场电影人的时候，高石镇的表情很是尴尬。 与梁允浩、金永泰不同的是，他在韩国影视圈里的咖位在那两位面前是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他还没有过独立执导的履历，而是长期作为与梁允浩搭档的副导演而存在。 那两位避之惟恐不及的导演之位，在他眼中则成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顾名思义，副导演就是导演的助手。 电影的拍摄工作千头万绪，指望一位导演来全盘指挥、掌控一切，那是不现实的外行人才会有的曲解。 这时候，导演就需要副导演们的协助了。 一般来说，一部影视剧作品里往往只会有一位导演，但是可以有好几位配合他的副导演，各自在不同的领域里协助导演完成拍摄工作。 一部电影的拍摄工作千头万绪，指望一位导演来全盘指挥、掌控一切，那是不现实的外行人才会有的曲解。 按照职能分，这其中有负责现场机位、布景、灯光等因素的拍摄副导演，也有负责给主要配角乃至于龙套、群演说戏的演技副导演，也有负责选择这些主配、龙套、群演的选角副导演；还有负责将编剧的文学剧本改编为分镜剧本的分镜副导演…… 这些职能，高石镇都曾经逐一体验过，可以说他已经做好了成为导演的一切准备工作。 必要的野心，往往是人类能够获得成功的前提条件之一。 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不想当导演的副导演也不是优秀的电影人。 高石镇也不打算自己一辈子都给梁允浩当副手，他也想试一试坐在那把高高在上的导演椅上的滋味。 另一方面来说，梁允浩同样也希望自己这位亲故能有独当一面的那天。 只不过，作为梁允浩的副手，高石镇虽然参与过不少优秀作品的拍摄工作，但是作为导演这个职位而言，他还没有证明过自己的能力。所以出品方也就是投资商们，必然会对他是否能胜任这个职位而心存疑虑。 一般来说，大投资大制作的商业片，是不可能把重要的导演之位交给高石镇的。他只能在低成本小制作的影视剧作品里，寻找证明自己的机会。 《寄生灵》就是这样一部“合适”的作品。 所以，他并不是看不出来剧本的质量不是那么理想，而是他很清楚——理想的剧本基本上也轮不到他来执导。 在他看来，灵异惊悚电影未必要剧情多么棒才能成功，作为恐怖片，只要足够吓人，就能吸引不少这种取向的观众走进影院了。 他有足够的自信，在技术上用镜头语言把这个恐怖气氛给塑造好。剧本质量比较差强人意，这点缺陷在他眼中也就不是那么重要。 但是，高石镇之前毕竟只是一个技术向的副导演。对于创作剧本、改编剧本（不是把电影文学剧本改成分镜剧本的那种改编）这种事，他一点自信都没有。 他倒是真的有意愿想要把剧本改得更好一点，可惜的是，这已经超出了他的能力范畴之外。 所以，当山下实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他的时候，他便露出了无可奈何的尴尬苦笑。 p.s.几经波折，之前提到过的工作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今天晚上的火车，明天下午抵达帝都，然后去公司报道。 还是那句话，这本书不会中途夭折或者匆匆完本，只不过更新速度会更慢而已。 接下来这段时间里，大概就会变成周更或者月更了吧…… 对于喜欢并支持这本书的那些读者来说，我觉得十分抱歉。 只不过我们要这样看——这件事也有好的一面，那就是不用考虑生活压力之后，我会继续把这本书的创作方向放在作品的质量上，而不用去考虑要不要违心地去迎合主流受众的取向。 至于那些不喜欢追更追订，更习惯把一本书“养肥了再杀”的读者们，我也只能表示——呵呵，那么大家就慢慢地“养”吧。 最后解释一下，章节名典出古代名联“琴瑟琵琶，八大王一般面目；魑魅魍魉，四小鬼各自肚肠”，金大侠曾经在《射雕英雄传》的“黄蓉智斗朱子柳”这个桥段里使用过。(未完待续。) 第461章 没时间解释了快上车！ 神思不属的孝敏，在剧组工作人员的指挥下，先是像个提线木偶般地去试过自己在剧中可能要用到的几种造型和服装，再勉强做出宣传照所需要的各种对应表情，与另几位主演拍摄了几十张合影。 终于，听到不知何时出现在身边的导演高石镇宣布一声：“今天到这里就可以了，感谢大家的努力配合，就这样吧，延期的研读会确定时间后，我会让人第一时间通知各位。” 一直在患得患失于监制换人之事的孝敏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茫然无措——于是，今天便没有下文了吗？ “孩子们在明洞那边的活动，本来还以为你肯定要缺席，现在看时间或许还够，咱们赶紧赶过去吧。” 见导演说收工，远远地躲在摄影棚角落的那m公司指定负责孝敏个人行程的经纪人，便快步走了过来，低声对孝敏说道。 孝敏木然点点头，反应却稍微慢了那么一两秒。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位中年男子走过来，用看似挺随意的口吻说道：“孝敏西现在有时间吗？一起吃顿饭吧，我正打算去从善斋一趟……” 山下实这句话，让孝敏轻轻地打了个寒噤，她有某些预感：貌似是因为自己的缘故，剧组里可能要出一些了不得的变故？ “不好意思啊那位先生，我们孝敏西还有别的行程，所以我看还是下次有时间的时候再说吧……” 抢在孝敏表态之前，陪着孝敏一起来过两回研读会的经纪人，已经面露不悦之色地替她做出了答复。 这位经纪人自忖认识两位制片人和导演，以及之前的编剧和监制，这位试图找孝敏搭讪的“可疑男子”显然不是那五人其中任何一位，换而言之，大概最多就是剧组里某个无足轻重的小头目罢了…… 我们公司的idol能随便陪你这种来路不明的阿猫阿狗去吃饭？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一点吧？ 他怕孝敏因为年轻或阅历不足的缘故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对方，便很勇敢地站出来为自己的艺人“保驾护航”。 山下实愕然，倒是没有因为被断然拒绝而生气，而是莫名其妙地望了那位经纪人一眼，然后又把狐疑的视线投向孝敏。 看着自己的经纪人张开双臂，试图隔在自己与山下实之间，孝敏的脸色差点就被吓绿了。 “欧巴，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这位是我们剧组新任的监制nim！而且……” 慌乱之中，孝敏差点儿就把自己与山下实曾经见过一面的事情当众说了出来，好在话到嘴边的时候她终于反应过来，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头。 孝敏堂惶地扯着自己的经济人走到角落边去窃窃私语，不过可惜已经迟了一步，附近的制片人、导演和主演们大多数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正在用带着各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探究地望向这边。 山下实若无其事地承受着这些视线聚焦在自己身上的洗礼，对于自己可能给别人造成的误会，他一点都没放在心上。 就算你们误会了，可那又能把我怎样？难道你们还能像我对待之前那位金宥拉编剧那样，把我给扫地出门不成？ 甚至连乐天影业的车社长和申代表都未必有这么大的权力…… 既然如此，你们对我怎么看怎么想，对我来说重要吗？难道我还需要向你们解释我这样做的理由吗？ 刚才两位制片人和导演在剧本问题上的“不配合”态度，让他很介怀，所以也就懒得去安抚他们，或许还有点这样的心态在内——搞清楚你们的立场吧，就算我真想要在剧组里面弄点事情出来，你们还能管得了我？ 鲁敏宇犹豫了几秒钟，然后才下定决心走到孝敏和经纪人的身边，小声问道：“出什么事了，孝敏西？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他也误会了，以为可能是那位新任的监制试图对孝敏有“潜规则”之类的企图。 虽然考虑过自己的行为可能要承担某些风险，但他和孝敏不仅有过合作的经历，也有一些私交，另外还是同一家经纪公司旗下的艺人，于情于理都没法“心安理得地置身于事外。” 在他想来，反正大不了就是两人一起退出这部戏而已嘛……反正他对自己在这部戏里纯属噱头性质的那个打酱油型配角也没多少在意。 m虽然影响力不算太大，但是背后可杵着和希杰娱乐呢！再说，比起希杰旗下的星聚会，乐天影业的规模和业绩还是差了一筹。 所以乐天影业那边，大概怎样都不至于把事情做得太绝，这也是鲁敏宇在犹豫几秒之后还是选择了“我应该站到孝敏这边”的底气。 孝敏有点感动，但更多的还是无奈——按倒葫芦起了瓢，我这边还没和经纪人欧巴解释清楚呢，敏宇欧巴你也来添乱…… 当然，这种心底里的小抱怨她是肯定无法说出口的，所以只是用力挤出微笑，用真诚的口吻说道：“欧巴谢谢你，没什么，是误会而已……” “所以，孝敏西你的决定是？” 山下实稍稍有点儿不耐烦，哪怕是对着在日韩两国如日中天的少女时代那九位，他客套归客套，但那不过是表面做出的习惯性姿态而已，心底还真没有把所谓的亚洲偶像天团当做多么了不起的一回事。 更何况比起少时的地位还颇有不如的tara…… “对不起，我马上就来！”孝敏回过头来匆匆回答了山下实一句，然后转头对自己的经纪人极力做出一副问心无愧的姿态，“欧巴，你真的是误会了，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总之没时间说那么多我先上山下先生的车了，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的话可以在后面跟着我们，没问题的！” 就在全场嗔目结舌石化状态的强力围观之下，孝敏垂着脑袋但步履坚定地跟在山下实的身后，两人就这样从众人的视野里消失了。 p.s周五才到公司，周六便加班，周日一整天都在找房子看房子租房子然后是添置东西……然后，总算是初步安顿下来了吧。 项目起步阶段肯定会很忙，这段时间的更新速度，就请大家多多担待了。(未完待续。) 第462章 我这儿有个人选！ “欧巴，你要相信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会拿自己的职业前途开玩笑……” 上车之后，副驾驶座的孝敏还拿着手机絮絮叨叨地解释着。 山下实面无表情地一边斜睨着她，一边发动汽车，几秒后，他冲着孝敏伸出了一只手。 掌心向上，五指摊开。 “麽呀？” 孝敏一下子没明白他的意思，茫然问道。 那只手掌握了起来，伸出食指，指了指她的手机。 然后再次摊开。 孝敏犹豫了一会，最后还是迟疑着将自己的手机交给山下实。 “你是孝敏西的经纪人对吧？我给你一个建议——你m公司的金社长我应该是不认识，不过你可以去问问金代表，就说是我——乐天集团的山下实擅自把孝敏西给带走了，如果他不乐意的话，可以打电话找我要人，反正我的手机号码他应该也知道……” 电话那头的声音卡壳了，过了半响，才弱气地问了句话出来。 “什么？哪位金代表？”山下实嗤笑一声，“当然是的金成秀金代表，好了，就这样吧！” 说完这句话，他便果断地挂断了电话，然后将手机丢还给孝敏。 作m旗下的艺人，而且之前还曾经当过一段时间的练习生，孝敏自然知道，山下实所说的这个人，正是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 她咬着下唇，默默地收起手机，一声不吭。 “不好意思啊孝敏西，只是你这个经纪人实在太烦人，我并不是在针对你。” 山下实一边驾驶一边解释了一句，孝敏脸色尴尬地摇摇头，默默地收起自己的手机，却没有回应。 成大下午通常不会安排课程，来之前山下实已经电话联系过刘可韦，所以当他和孝敏抵达从善斋的时候，那家伙已经在包房里等了好一会。 “怎么了，实兄？” 见两人进门，刘可韦连忙笑着起身迎接，不过山下实可没有一点好脸色给他看。 “可韦啊，你这回算是给我惹了个大麻烦……” 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本打印稿，“啪”地一声甩在刘可韦面前的桌上。 刘可韦捡起来随手翻了翻，密密麻麻的韩文让他一下子头都大了。 他试探性地望山下实身后的孝敏望了一眼，孝敏自然认识这本稿子是啥玩意，苦笑着解释道：“这是我们那个剧组的剧本。” “你不是要我们公司挽回之前介入剧本争议的事吗？原先的监制已经回家反省去了，挑事的编剧我也打发走了，现在你该满意了吧？只不过，两位制片人和导演都不想接手修改剧本的工作，以后你说该怎么办？” 山下实一屁股坐下来，气哼哼地责问道。 他这么一说，刘可韦也傻眼了。 原本以为只要推着山下实甚至他背后的辛东彬介入，就能轻易解决这件事，现在看来当初的想法可能是有点儿太天真了。 “那三位为什么不肯接手剧本的改编工作？” “他们怎么想我哪儿知道！反正一个个都有诸多籍口……死活就是不肯接下来。”山下实没好气地回应道。 “那么……不是说你们乐天影业一年要投资制作好几十部电影吗？难道连一个能修改剧本的合适人选都找不到？”刘可韦有点儿纳闷。 “乐天影业里确实有几位编剧，不过他们毕竟是乐天影业的人，我可管不到。执行阁下让我来解决这件事，我却去向申社长和车代表他们求助，那也未免显得我过于无能了吧？” 山下实的抱怨让刘可韦有些忍俊不禁，他正想安慰山下实几句，忽悠他老老实实去找乐天影业的编剧们帮忙，却忽然想起了一个人来…… “既然如此，实兄要是信得过我的话，就把剧本交给我吧，我负责找个人来修改这个剧本……” 刘可韦的大包大揽，不仅没有让山下实满意，反而让对方有点担忧起来，他连忙伸手按住了桌面上的剧本表示制止。 “这可是几十亿韩元的投资，可韦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你想找谁来改编这个剧本？” 山下实一叠声地追问道。 “安啦，认识我这么久，实兄你啥时候见过我拿正事开玩笑？” 刘可韦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山下实却撇撇嘴一脸“我信你才怪”的表情。 ——上回要拿和文根英传绯闻来威胁我们乐天集团的那家伙是谁来着？ “好吧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好了——其实我说的那个人实兄你也见过，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有一个姓段的大叔是我之前的同事，那家伙曾经是个写手，在大陆和台湾都出过正儿八经的小说，改编一个剧本什么的应该问题不大。” 山下实还在犹豫，刘可韦已经不耐烦地使劲把剧本从他手里抽了出来。 “反正实兄你不是没有合适的人选吗，让那家伙试试看又不会怎么样……”刘可韦随随便便地将剧本卷起来塞进裤子口袋，嘴里还嘀咕道。 喂，你把这部电影当什么了？这好歹也是我的银幕出道作品啊！ 孝敏很想冲着刘可韦大喊一声来发泄，可惜最后还是没能鼓起勇气。 开个玩笑就让原本在拥有挺大话语权的监制和编剧被迫离开剧组，单单是这份背地里的能量，就足以让她噤若寒蝉。 “那你就让他试试吧……”考虑了一会儿之后，山下实终于勉为其难地答应了，“不过，有几个点你要和那位段策划打个招呼——首先是剧几位主要演员都已经定下来了，像是孝敏西这样甚至连合约都已经签过了的也有好几个，所以，故事架构不能有太大的变动……” “嗯，我知道了，还有别的交代吗？“刘可韦点了点头。 “预定的开机时间是下个月，这部电影还得在暑期档上线，所以留给修改剧本的时间可能很悠闲——最好能在三五天之内就把改编后的剧本拿出来，这样才不会耽误剧组的拍摄。” 山下实深吸一口气，听天由命似的把自己的要求一五一十地交代清楚。 p.s.据说今天是车光龙原型的生日，所以，在这里祝福这位哥们生日快乐。(未完待续。) 第463章 是男人就要开扎古！ “什么？要我来改编一部电影——还是一部韩国电影——还特么是一部灵异惊悚电影的剧本？老刘你丫没喝高吧？” 时间是一个多小时之后，地点是段杉杉他们的公寓客厅里。 一连三个递进语气，一句比一句调门高，这货哭笑不得地瞪着面前满脸赔笑的刘可韦，把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 首先，哥就算当过几年写手，但也从来没干过编剧。写手和编剧能是一回事吗？ 其次，就算仅以韩文的角度，一个剧本摆在面前，哥要阅读下来都可能存在不小的障碍，你还指望哥用韩文来写电影剧本？ 最后，哥的阅读取向一直都是历史和奇幻这两个分类，你又不是不知道！灵异惊悚神马的，哥根本没有丝毫概念啊！ 说实话，段杉杉倒没觉得这件事绝对超过了自己的能力范畴之外，只不过是没什么兴趣外加感觉十分荒谬而已。 “本质上，不都是创作或完善某一个故事吗，这种事能有多大差别啊！”刘可韦嬉皮笑脸地回应道。 “差别大了去了好吗！你总不能说因为围棋和五子棋都需要棋盘和棋子，所以会下围棋的人就一定会下五子棋吧！” 段杉杉忍不住就对刘可韦的论调粗鲁地嗤之以鼻。 “段叔别担心，我相信你没问题的！不是有句话吗——人要是不给自己一点压力，你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的能力极限在哪里！” 刘可韦泰然自若地搬弄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试图用传销之类的方式给段杉杉洗脑。 “可问题是这件事我根本没兴趣啊，我干嘛要给自己增加无谓的压力？灵异惊悚……说实话，在鬼片里头，我也就只喜欢看林正英的‘一眉道长’那个系列而已！” 林正英的“一眉道长”系列，与其说是鬼片，不如说是带了点灵异题材的喜剧而已。与《寄生灵》这种正儿八经的恐怖片完全不是一回事。 “你想要感兴趣，那还不简单吗——段叔你不是喜欢霓虹的‘夜壶脑袋’吗？这位实兄就是日本人，下次他回国让他给你带份正版的手办来如何？比如说什么强袭高达或者守护高达……” 刘可韦对着身边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的山下实甩甩头，打算用胡萝卜来对付油盐不进的段杉杉。 山下实笑着点点头。听刘可韦说段杉杉能改好这个剧本，有点儿放心不下的山下实便跟着刘可韦过来找段杉杉交涉。 至于孝敏，早就让她的经济人送回去了。 所谓的“夜壶脑袋”，就是柳随风那家伙对高达的蔑称，不知道什么就让刘可韦给学去了。 “滚蛋！哥可不是‘种命’，哥是‘uc党’！除了uc系之外的其他高达作品，在我眼里都是邪魔外道！” 虽然起初还真有点儿心动，但听到“强袭”和“守护”之后，段杉杉忍不住再度对刘可韦嗤之以鼻。 作为八零后，刘可韦本人虽然不看高达，但在学校读书里的时候，同学里面总有些人会喜欢高达。他们的讨论交流，连带着刘可韦也听过不少，所以居然还能知道“强袭”和“守护”的名字。 只不过，这两架机体都出自《高达seed》系列，和段杉杉喜欢的“uc系”并不是一回事——《高达seed》的粉丝通常叫“种命”，而uc系高达的粉丝则叫“uc党”。 “如果段策划喜欢uc系高达的话，我也可以让家里的亲戚寄一套元祖、灵格斯和海牛的手办过来……” 虽然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基本在用中文交流，但是“uc”这个英文缩写山下实还是能听懂的，反应敏捷的他一下子就猜到了几分，便微笑着用韩文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所谓元祖、灵格斯和海牛，则是uc系高达作品里最著名的机师阿姆罗驾驶过的机体中最脍炙人口的那几款，大概也算是uc系高达手办里的超热门机体。 只不过，段杉杉这家伙向来喜欢标榜他自己的小众向省美，甚至就连在高达手办中也不例外…… “newpypy、死小孩什么的最讨厌了！是男人就要开扎古——如果可以的话，我宁可要一架扎古ii改！” 段杉杉撇撇嘴，用韩文回应道。 按说，扎古系的机体造型基本可以用“傻大粗苯”来形容，比起美型帅气的高达系肯定是远远不如的。 为什么段杉杉对高达系弃如敝屣，却对扎古系情有独钟呢？ 哪怕是作为动漫大国，绝大多数日本卡通作品的受众定位还是年轻人甚至少年。因为这个缘故，高达系列作品的主角通常都是拥有卓越天赋的“新人类”——即newtype，而且大多都是十来岁的年龄，几乎都是冲动莽撞、幼稚不成熟的代名词。仗着天赋和机体性能的优势在战场上大肆屠戮，甚至还会发出“不抵抗的话就不会死，你们为何要抵抗”之类可笑的“责问”。 反倒是这些高达机师的对立面，在故事里被定性为反派的配角们，通常是那些有明确目标追求，有魄力有担当的成年人。虽然他们作为炮灰和垫脚石，最终的宿命难免沦为那些高达机师们的击坠战果。 这，就是身为配角的悲哀…… 可相对于高达那一方来说，段杉杉还是觉得开扎古的机师们三观与自己较为接近。 扎古ii改这部机体，出自《0080：口袋里的战争》。与大多数高达作品不同的是，这部卡通的主人翁巴尼既不是王牌机师，更不是什么新人类，而仅仅只是普通通通的一介新兵。 然而，就是这位巴尼，在队友全员战死，任务基本宣告失败的情况下，为了让殖民卫星免遭核攻击，毅然决定把已经被击坠的扎古修理好，并以之迎战机体性能具有压倒性优势，机师也是从军校优等毕业生中百里挑一选出来的精英的联邦军新锐机体——高达nt1。 虽然巴尼费尽心思预设了战场和相关战术，并一度将nt1逼至窘境，可惜最终还是因为机体性能的巨大差异而饮恨败北，巴尼本人也当场战死。 悲哀的是，就在巴尼驾驶扎古ii改与nt缠斗的时候，他所属的吉翁军已经投降，战争已经结束，所以他的牺牲变得毫无意义——更悲哀的是，哪怕直到最后一刻，他也不知道，驾驶nt1的那位对手，就是刚认识不久，与自己互有青涩好感的那个红发女孩克里斯…… 对于背景为整个宇宙的高达故事而言，这场在一个小小的殖民卫星里爆发的，参战机体能用个位数来计算的有限冲突，大概只能用微不足道来形容。 所以“口袋里的战争”这个名字还真是恰如其分。 只不过，这却是段杉杉最喜欢的一部高达作品，主人翁巴尼也是他最欣赏的高达角色，没有之一。 “哈，段策划也喜欢0080吗？正巧我也是巴尼的拥趸呢，没问题，我一定让东京的亲戚寄一架扎古ii改的手办过来！”山下实微微一笑，投其所好地丢出了新的诱饵。 见刘可韦和山下实的态度确实不像是开玩笑，段杉杉这才蹙眉摩挲下巴，认认真真地考虑起自己接手这个剧本改编工作的可行性来……(未完待续。) 第464章 最好的结果？ 小说创作与剧本创作，有相似的地方，也有截然不同之处。 相似的地方，比如说像刚才刘可韦所说的“创作或完善某个故事”，本质上来说，他这句话其实挺有道理——核心内容都是说好一个故事，而且叙述的对象都是面向群体受众…… 但是，小说自身就是一个完整形态的作品；而剧本，毕竟只是一个半成品。最终观众所看到的，不是冷冰冰的纯文字描述，而是演员们用包涵了自己的表情语言和肢体语言所展现出来的完成形态。 阅读感受和观影感受，肯定是完全不一样的。 再比如说，作者在小说里可以使用上帝视角，可以穿插大量的心理描写。但是对于电影这种表现形式来说，角色的心理活动是观众所不可见的。通常要换一种方式，用表情语言和肢体语言来诠释角色的内心世界——当然使用画外音的内心独白之类的手段也能做到和小说的心理描写类似的效果。但这种画外音一般都会破坏观影体验，属于不得已而用之的范畴，更不能连篇累牍地出现——除非是王家卫的《东邪西毒》那种意识流路线的电影。 相对而言，小说创作的自由度会大一些。比如说，篇幅上没什么限制，数千字、数万字的中短篇小说和数十万字乃至于上百万字的长篇、超长篇小说都是常见状态，某些网络小说更是把篇幅扩大到了千万字的级别…… 但是电影剧本就肯定不能这样干，毕竟一部电影的片长是有限的，大多数商业电影都在九十分钟上下。这样就决定了电影剧情的承载信息是有限的，所以，在剧情搭建上，电影更要求围绕主线、删繁就简、逻辑清晰，不能让观众看了九十分钟都不知道这部电影到底想说什么。 ……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虽然从来没学过也没写过剧本，但这些小说与剧本的区别，段杉杉多多少少还是心里有数的。 关键的问题在于—— “我可没办法直接用韩文改编剧本——真要我来弄，老刘你得给我找几个合格的翻译才行！” 段杉杉皱眉琢磨了半天，终于提出了自己的第一个要求。 “没问题，工作室那边不是有两位现成的韩籍翻译妹子吗？韩文版的工作也已经初步结束，最近这段时间她们也比较闲，不如就让她们来协助你？” 虽然已经辞去了制作人之职，但是项目进度方面刘可韦还是大体上心中有数的，稍微想了想就给出了解决方案。 只不过—— “喂，这剧本是咱工作室的项目吗？咱是哥们，我可以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帮你的忙，你丫凭啥让人家翻译妹子给你打白工？再说，这件事赵常务和权专务能答应你？” 段杉杉哭笑不得地反问道。 这个提醒很在理，于是这一回轮到刘可韦皱着眉头犯愁了。 “要不然，让奶茶来试一试？只是翻译的话，以她的中韩文掌握程度来看，应该也不是问题……” 河秀晶与那两位翻译妹子的区别就是，这姑娘算段杉杉的直接下属。只要她本人不介意的话，段杉杉完全有权限给她安排点额外的私活，不需要再向别人报备。 但问题是—— “你丫倒是想得挺美——文案组就我和她两人，要是全都跑了，美术那边的工作进度谁来盯？”段杉杉抬抬眼皮，斜睨了刘可韦一眼。 “没事，我会和车儿还有广宁他们都打个招呼，让他们这几天帮你盯着点，反正你改编个剧本而已，应该也用不了几天——再说项目那边可能会出问题的地方，怎么轮也轮不到你们文案组啊！” 刘可韦考虑了没多久，很快就拿出了应对方案，顺带着还黑了段杉杉的文案组一把。 不过他的话倒是没错，在目前项目这个阶段，文案组差不多只剩下执行工作，这种事换个人来盯着也不会有太大问题，更不可能导致什么严重bug出现。 段杉杉撇撇嘴，朝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较远的那张单人沙发上的车光龙投去一个探询的眼神——毕竟这家伙才是现在的制作人，刘可韦要从工作室里临时抽人去做别的事，他的立场至关重要。 车光龙沉吟了几秒，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虽然并非本意，而且刘可韦自己也有责任，但是自己接过了刘可韦的制作人一职却是不争的事实。这段时间车光龙心底一直隐隐觉得对刘可韦有所亏欠，这种无关痛痒的小事，他也根本拉不下面子来拒绝。 “你看，车儿都没意见，段叔你就从了吧！”刘可韦嬉皮笑脸地问道，“对了，段叔你自己能搞得定奶茶吧？” 段杉杉耸耸肩，意思大概是没什么把握：“我会问问她，至于她乐意不乐意，我可说不准……” 他脸色一正，转头肃容对山下实开口说道：“山下先生，我还得先声明两件事，第一，灵异惊悚题材并不是我擅长的领域；第二，电影文学剧本或许我能改出来，但是分镜剧本您可千万不能指望我这个外行人来写——所以您还得找个人来改分镜剧本。如果这两件事您觉得没有关系的话，那我可以试一试……” 其实在来公寓的路上，山下实就已经考虑清楚了。就算看在刘可韦的推荐份上，让段杉杉来试着改《寄生灵》的剧本，并不等于就非得用他改的这个版本不可。完全可以等他拿出完成版本之后，先交给梁允浩和金永泰这两位制片人审核评估之后再决定是否要采用。 所以，段杉杉的顾虑其实有点儿多余。 “段策划您放心，导演高石镇西已经表示过，仅仅借助于某些镜头语言，他就有自信把灵异惊悚这方面的元素做足十分。所以您不需要有这方面的烦恼，只要把这个剧本的故事逻辑梳理一遍，使剧情发展看起来更合乎情理，角色性格更真实可信就行——最好能给女二号设计一段合适的激情戏……” “怎么，实兄你居然还都打算让孝敏西拍激情戏？”刘可韦诧异地打断了山下实的话。 “可韦啊，这件事要分两头说——现在这个版本的激情戏不合理没错，但并不等于所有的激情戏都不合理啊！孝敏西也是韩国的人气idol，电影里如果有一些她的激情戏份，对观众自然更有号召力，从这一点来看，其实之前的编剧和监制的出发点并没有错；而且，孝敏西本人也有志于向演技圈发展，那么激情戏这种事也算是她肯定要挑战的试炼，早点经历并没有什么坏处。” 听着山下实的耐心解释，刘可韦回想起之前孝敏和文根英还有宋仲基讨论，似乎他们反对的也不是激情戏本身，而是“无必要的激情戏”。 作为演员，文根英和宋仲基都拍过激情戏，而且孝敏本人的态度也不是完全抵触的样子…… 既然如此，那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自己介入这件事的初衷又不是要扮演什么守护天使或者救世主，只是想尽力为孝敏争取一个相对公平一些的机会而已。 也许现在这个状况，才是对所有人来说都最好的结果？ 抿着嘴，刘可韦两手一摊，无可无不可地做了个“随便你们吧”的表情。 p.s.周日蒙赤军先生邀去聚会，与久违的阿king、茶水斋、禽兽、大钟等哥几位一道撸串，所以这一更稍微迟了一两天…… 很开心地发现，十年前禽兽比我瘦，十年后我比禽兽瘦……(未完待续。) 第465章 方便还是不方便？ “可韦啊，关于这周五的《音乐银行》……” 把改编剧本的任务塞给段杉杉之后，刘可韦和山下实就离开了公寓。 刘可韦那辆现代朗动，让饶虹开回去了，所以他是搭山下实的车过来的。现在事情办完了，山下实便主动表示要送刘可韦回成大，免得他再去打车。 在车上，山下实沉吟了好一会，这才表情怪异地开口了。 他不提这个茬，刘可韦几乎都忘了自己曾经隐隐以约文根英去看《音乐银行》现场来威胁山下实和他背后的辛东彬这件事。 先愕然了好几秒，刘可韦这才反应过来。 “放心吧，既然实兄你帮了孝敏西这个忙，哪怕你不开口，回头我也会和瑾莹打个招呼，告诉她周五就不用去了……” 刘可韦很“上道”地不等山下实吞吞吐吐地说完，就率先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若不是为了替孝敏“争取”一下，他才没想过要刻意去和文根英传绯闻的可能性——除了平白无故地得罪乐天集团这个庞然大物之外，还能有什么好处？ 我又没有失心疯，实兄你这么当真是不是有点儿多虑了啊…… “那个……其实……我们执行阁下的意思是，希望你周五还是按计划与文瑾莹西一起去出席《音乐银行》的……” 山下实支支吾吾地说道。 “好的，没问题……什么！你说什么？” 刘可韦一开始还有口无心地答应着，忽然才明白过来山下实的意思，于是他当场就风中凌乱了…… wtf？辛东彬辛执行阁下居然还真的希望我和文根英一起去看《音乐银行》？你们不是希望借助于我和sunny之间的绯闻来转移公众注意力的吗？难道你们不怕我和文根英爆出新的绯闻出来，破坏了你们的如意算盘？ 山下实大概也觉得有点儿难为情，上回被刘可韦拿这件事威胁的时候，他还像只被踩着尾巴的猫一样炸毛了。谁知道回去向辛执行转述一遍，辛执行当时不动声色地没有表态，等山下实从乐天影业了解完《寄生灵》剧组的情况，辛执行决定让山下顶替之前的监制的时候，顺口就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周五的《音乐银行》，记得提醒刘可韦西别忘了邀请文瑾莹西到场……” 山下实当时的反应，也没比刘可韦现在的德行能强多少。 “绯闻这种事，如果没有持续吸引公众的话题热度，很快就会被人所遗忘的。”辛东彬微微一笑，像是在解答山下实的困惑，也像是在自言自语地说道。 其实一开始他也挺生气，可是作为一位成功的商人，没多久之后他便想明白了。 以公众认知度而言，刘可韦与sunny之间的差距肯定是判若云泥，所以在大多数人眼中，这段绯闻的可信程度实在不高。就算乐天集团花大血本去炒作，因为刻意宣传痕迹太明显的缘故，或许还会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 没准很多人还会以为这位刘可韦是s.m.公司打算力推的新艺人，所以才会押上sunny来帮他打知名度呢…… 只不过，如果刘可韦在近期内，能和文根英传出一段像是那么回事的绯闻出来，情况就又不一样了！ 文根英是比idol社会地位更高的演员，哪怕是s.m.公司也没可能让她自贬身价来陪一个新人炒绯闻的道理——固然作为演员，文根英偶尔也会有几次炒作绯闻的经历，可那基本都是为了新片做宣传的缘故，可她近期根本就没有作品要面世，所以在公众眼中，这段绯闻的可信度也就会高得多。 更重要的是，能和文根英车上关系，大多数人免不得也得对刘可韦这家伙高看一眼——能入文根英这种拥有国民级前缀的大牌艺人的法眼，想来这家伙总会有一些与众不同的地方吧？ 这样一来，刘可韦与sunny之间的绯闻可信度，自然也会相对增加不少。 而且，若是带上扑朔迷离的“三角恋”色彩，话题热度将会以几何速度上升。 最后的最后，在刘可韦愿意配合的情况下，他和文根英的绯闻是很容易澄清的，这样一来，sunny和他的绯闻自然就能“笑到最后”。 再等到这个话题热度结束，绑架事件的话题时效性早就过去了，辛东彬和乐天集团便能安安稳稳地从这次危机里脱身出来…… 这些考量，辛东彬并没有对山下实详细解说，山下实虽然猜出了几分，却没有把握，也就不敢妄言，只好含含糊糊地支吾其词。 刘可韦将信将疑地当着山下实的面，拨通了文根英的电话，向她确认周五那天下午是否有空，能不能一起去看音乐银行的现场。 虽然声音听起来稍微有点诧异，文根英还是很痛快地一口答应下来。 作为演员，她对自己行为的掌控程度是远远高于idol们的。甚至都不用向经纪公司打个招呼，就这样擅自单方面作出了决定。 就在刘可韦给文根英打电话的同时，段杉杉也在做着类似的事情。 只不过，他的通话对象不是别人，正是他那位理论上的下属，个性妹子河秀晶姑娘。 “奶茶啊，那个，我想问一问，你最近忙吗？” 某位不擅长领导别人的领导，笨拙地展开了沟通。 “干嘛？”对方迅速地反问道。 “没干嘛，我就是随便问问……” “如果是公司要加班的话，不好意思，这几天我不太方便……” 说起来，河秀晶这个妹子性格也挺大条，有几次在办公室里脸色发白捂着小腹坐在座位上，段杉杉这个异性交往经验趋近于零的宅男上司傻兮兮地问过几回“你怎么啦？” 结果人家一个白眼丢过来，加上一句硬梆梆的“生理期，肚子疼！”，就把他噎得说不出话来。 这种事，奇葩的当事人没感觉不好意思不说，这位更奇葩的主管反倒会觉得该话题难以为继，不知道怎么接才好，每回都只好悻悻然地落荒而逃。 有过之前几次惨痛的经历，河秀晶一说自己这几天不太方便，段杉杉就卡了壳。 “欧巴，加班这种事就适可而止吧，只要进度不耽误就好。你再卖力，公司也不会算加班费给你的，你又何必那么搏命呢？”河秀晶反过来对段杉杉发起了再教育。 “和公司没啥关系，本来是我私人有点事情想找你帮忙，既然你不方便的话，那就算了，我想想其他的办法好了……” 段杉杉的解释，还没说完，再一次被河秀晶给截断了。 “你干嘛不早说啊！如果是欧巴你自己的事，说个时间地点，我随叫随到！” 河秀晶的立场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差点把段杉杉的腰给闪着了。 “奶茶你不是说，这几天不方便吗？” “只是不方便加班而已，其他事情倒是没问题——我说欧巴你就别担心那么多了好吗，需要我干什么，你就直说吧！” p.s.关于生理期话题的事，奶茶的原型在现实生活里确实就是这么“洒脱”的，作者只是忠于事实而已…… 另外，明天还得加班，后天预定了要去找车儿和若樱两口子见个面吃顿饭……所以，本周可能这是最后一更……(未完待续。) 第466章 被窥破的隐私…… 次日，车光龙一大早就出门了，他的目的地是直线距离一千多米外的密涅瓦大厦。 他的媳妇夏若樱，还有段杉杉的“表妹”蔡萍萍，同样也一大早出门，她俩的目的地则是大约三十公之，位于钟路（区）的从善斋茶庄。 背着个卡通书包的河秀晶，从地铁宣陵站出来之后，坦然从容地朝着一个自己从未去过的地点坐标大步前进。 “欧巴，难得可以不用去公司报到，你就在家里多睡几分钟吧，等我到了会打你电话让你开门的。你只要把公寓的详细地址告诉我就可以了！” 段杉杉曾问要不要自己来接她，被她果断地如此拒绝了。 对于自己的方向感，河秀晶有着强烈的自信。一路走来，她从不问人，就算遇上岔路时偶尔会迟疑几秒，只要看一眼手机里的地图app，也能很快就找到方向。 段杉杉脖子上搭着毛巾，一只手拿着牙杯，一只手拿着牙刷往嘴里捅来捅去的时候，听见自己放在客厅的手机响了，连忙放下牙杯和牙刷，擦擦嘴角的牙膏，走到客厅拿起手机。 “开门，欧巴。” 短信的措辞颇有意简言赅的风范，发信人正是河秀晶姑娘。 段杉杉眨巴眨巴眼睛，将信将疑地打开公寓的门，俏生生地立在门外的，可不就是她吗…… “早啊，奶茶……” 先下意识地低头，朝自己身上看一眼，确定穿着整齐并不算失礼之后，段杉杉这才慢腾腾地挪开身子，让出进门的空隙。 “早吗？”河秀晶撇撇嘴，像是吐槽地嘀咕了一句，然后略略欠身行礼，这才进了屋。 她在沙发上坐下，从背着的卡通书包里取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放在茶几上。 “欧巴，你们家的电源插座在哪？还有，你要我翻译的稿子呢？” 段杉杉屁颠屁颠地找了个排插过来递给她，又回卧室里拿出一个准备好的u盘。 刘可韦和山下实带来的剧本不是电子版，不过他昨晚就用手机把每一页都拍下来存进这个u盘了。 接过u盘，河秀晶往笔记本的拓展插槽一塞，便要投入工作。可当她下意识地侧头捋捋刘海的时候，却不经意地看见，段杉杉坐在她身边，距离大概只有十来公分，正伸长脖子凑过脑袋盯着她的笔记本显示屏…… “欧巴，你没事可做是吗——就算在公司上班的时候，你也没这样盯着我干活啊！” 河秀晶大感吃不消，没好气地抱怨道。 讪笑着摸了摸后脑勺，段杉杉也觉得有点尴尬。 他现在还真的无事可做。 韩文的剧本他看着太吃力，有河秀晶帮忙翻译，他也没必要再自己去对付难啃的韩文。 换句话说，他现在就处于“等米下锅”的状态。 但在河秀晶眼里，他这样盯着自己，和监工也没啥区别，自然会觉得很别扭。 “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地方吗？”段杉杉陪着笑脸问道。 “没有！”河秀晶斩钉截铁地回答。 段杉杉还有些踌躇，觉得自己让人来帮忙，结果却把人家一个人撂在客厅里，未免有点不像话，所以他试探地问道：“要不——我给你洗几个水果？或者……你肚子饿吗？我弄点吃的给你？” “呀，欧巴，你要真的没事干，就去再睡一觉吧！待会弄完了我会喊你的，你就别在这儿烦我了！” 一点客人意识都没有的河秀晶，哭笑不得地嚷道。 大概是因为她有四分之一的天朝（香港）血统以及四分之一英格兰血统，以及幼年在香港长大的缘故，虽然平常相处的大多数时候她的礼仪习惯和大多数韩国人一样，可是偶尔被逼急了的时候，她也会来个“小宇宙爆发”的。 对既是自己直属上司又是年长者的段杉杉喊“呀”这种事，在她身上已经不是第一回。 尤其是在每个月总会有那么几天脾气不好的日子里…… 作为一位来自中国的宅男，段杉杉对于礼仪这种事，重视的程度肯定没有韩国人那么病态——比如说仅仅因为一时疏忽没有说全敬语，前辈就能声色俱厉地后辈声色俱厉地训斥一遍，身边人人还觉得理所应当这种事，他是肯定干不出来的。 再说，策划部谈工作的时候，他这个文案组长和理论上的“直属上司”主策凌星宁拍桌子叫板的事也经常会发生……俗语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既然连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情，显然也没立场去要求别人严格执行啊！ 所以河秀晶对他喊个“呀”之类，他倒是一点都没往心里去。 倒是根据之前的合作经历，此刻他真的感受到，河秀晶已经快处于暴走边缘了。 “好吧，好吧，那我就不打搅你了。如果你累了的话，就休息一会，冰箱里有可乐、雪碧、大麦茶和啤酒，你想喝的话就自己拿——千万别客气，就当是在自己家里一样……” “欧巴，你去洗洗睡吧！放心，我肯定不会和你们客气的！” 段杉杉还要絮絮叨叨地往下说，河秀晶柳眉倒竖地把他给轰走了。 然而，进了卧室没有几分钟，段杉杉再一次出来了…… 他轻轻地将一个烟灰缸放在河秀晶面前的茶几上，河秀晶愣了一下，表情瞬间就有几分慌乱。 “欧巴，你这是……？” “你想抽烟的话就随意抽吧，没关系，这儿不是公司，所以不用特地躲到洗手间去。”段杉杉憨笑着回答道。 “欧巴，你知道……知道我抽烟的事吗？” 刚才的强势，一瞬间就飞灰湮灭，河秀晶的语气，很难得地变得有点儿吞吞吐吐起来，脸色也有点儿羞赧， it行业的精神压力大，非独研发，运营部门也强不到哪儿去。 还在纳克森市场部当文案策划的时候，河秀晶就成了一位烟民。 其实，首尔的女烟民比例并没有比男烟民低多少。 只不过，和男烟民们可以理直气壮地到吸烟点去公开抽烟的情形不同，女烟民往往要顾忌自己的公共形象，不会当众喷云吐雾，而是往往躲进洗手间化妆室之类的场合隐蔽地抽一两根过过瘾。 尤其是年轻貌美的职场女性，河秀晶自然也不例外。 她早就习惯了这种偷偷摸摸遮遮掩掩的行为，甚至觉得这算是自己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却没想到面前这位三十多岁看似粗枝大叶的异国上司，早就发现了这一点。 一瞬间，她甚至有了一种自己的隐私被人所窥破，近乎于赤身裸体暴露在别人面前的错觉。 所以她有一种捂脸的冲动…… “知道啊，抽烟不是什么好事，但我自己也抽，所以不会介意。我觉得，这种事是个人的选择——你想抽就抽吧，不用顾忌我。” 段杉杉挠挠后脑勺，呵呵一笑，然后对河秀晶挥挥手，头也不回地钻回卧室，把整个空荡荡的客厅，留给了河秀晶一个人。(未完待续。) 第467章 从何着手？ 又细又长的洁白烟卷，被两支白皙的纤纤手指轻轻地夹着。 烟的造型很优雅，拿烟的手势很优雅，夹着烟卷坐在茶几前的沙发上，专注地凝望着笔记本屏幕的那个窈窕身影同样也很优雅。 河秀晶虽然抽烟，但是烟瘾并不大，她选择的品牌是韩国著名的女士香烟esse，属于凉烟系，国内俗称“爱喜”是也。 刘可韦曾经吐槽过抽韩国烟的感觉和直接吸空气没啥区别，这个评价搁在爱喜烟上还真是一点都不冤枉。 河秀晶打字的频率很快，吸烟的频率却很低，一根烟夹在左手的食指和中指之间，燃到尽头也不过只浅浅地吸过五六口而已。 落在刘可韦哥仨的眼里，奶茶所谓的抽烟行为，不过是应个景儿的事罢了。 在烟灰缸里掐灭了第四个烟头，河秀晶拔出u盘，站起身来。 和创作需要构思不同，对于一个娴熟掌握两种语言的人来说，翻译的速度更多取决于打字的速度，尤其是对只需达到“信、达”二字标准的非正式译文来说。 一部《寄生灵》剧本，不过将近三万字而已，河秀晶大概只花了两个小时出头便草草译就。 拿着u盘起身，她这才发现不远处的餐桌上，搁着一碟洗净切好的水果。 进屋的时候，那张桌子上似乎还空无一物呢。 不用问，肯定是段杉杉那家伙放在那儿的。 刚才她的心思都在翻译剧本上，现在回想一下，好像段杉杉期间又过来和她说了几句话，不过她当时没在意，胡乱应了几声把对方打发走了。 拈起一小块插着牙签的苹果，放进嘴里。苹果很甜，河秀晶抿起嘴角的弧线，悄无声息地笑了笑。 换做是以前，她可从来没设想过自己有朝一日会在公司的前任室长现任研发顾问、现任室长兼技术课长以及文案系长这么三位大小头目的公寓客厅里大大咧咧地一连抽了好几根烟…… 这种事按照她以前的世界观来看，怎么说都太疯狂了啊。 可实际上，这种感觉似乎——也还不坏？ 同样是在纳克森公司，同样是在密涅瓦大厦，甚至自己的职位名仍旧是那个“文案策划”，可是这几个月的体验，却是自己走上社会这几年来从未有过的。 虽然把诧异掩藏在心里，口中从来没有提到过，可刘可韦、车光龙、段杉杉这三位之间的相处模式，平常总是互相斗嘴打趣，关键时刻却总是能站在朋友的立场上倾力相助—— 刘可韦实质上都已经离职了，不知道他从哪儿找了个剧本，莫名其妙地要段杉杉接手进行改编；段杉杉这个韩文掌握程度还差得很远的家伙，居然也就敢真的接下来；而当他需要一个翻译帮忙的时候，作为新任制作人的车光龙，居然也冒着触怒赵常务和权专务的风险，同意自己和段杉杉两人，一口气请了三天事假…… 在河秀晶的人生历程里，就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小圈子，或者说一个团队，能做到这一步。 不知道这群人的未来，到底能走到怎样一个高度呢？ 河秀晶很是好奇。 怀着这样的情绪，她走到段杉杉的卧室门口。 门并没有关，段杉杉背对房门坐在窗边的电脑桌前，从姿态和动作判断，似乎正在查询着什么资料。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回过头来。 “欧巴，我翻完了，你先看一遍吧，有什么没看懂的地方，可以随时问我。” 因为赶时间的缘故，段杉杉有交代，不用翻译得太仔细——哪怕语序语法方面有点小瑕疵都不是大问题，只要自己能看懂就行。所以河秀晶这个版本的译稿，翻得比较“粗糙”。 “好的，辛苦你了。”段杉杉接过u盘，一叠声地道谢。 他没有急着看译稿，而是先去客厅把电视打开，又从冰箱里找出饮料和零食，让河秀晶先好好休息一下，这才回到卧室开始着手了解剧本。 就像刘可韦和山下实两人说的那样，《寄生灵》这个剧本的故事情节，并不复杂。 不到三万字的文稿，以段杉杉的阅读速度，十来分钟就粗粗读完了。去客厅找河秀晶就细节上几个小疑惑交流了几句，段杉杉便正式进入工作状态。 按照他写文时的习惯，先去洗了一把冷水脸，调整一下自己的思路和精神状态。 随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是给剧中的每个角色，建立自己的人物卡。 以他的创作理念来说，故事里的每一件事，都不应该是角色心血来潮的决定——或者说，艺术来源于现实，但它毕竟并不是现实。 或许现实中一个人怎么想怎么做，可能会是毫无预兆的随机行为，但是在故事里这样描述，企图让读者或者观众因为“这种事现实里大概也有可能发生”的理由来接受自己设定，在段杉杉看来就等于是创作者的无能。 角色的行为，不应该背离其设定性格；而角色的性格，又应该与他（她）的阶级出身，教育背景以及人生履历有紧密关联。 段杉杉是“时势造英雄”这句话的坚定信徒，或者更进一步说，他一直认为，无论成败，每个人每件事的发展和结局，通常都不是当事人的主观意愿能够单方面去决定的，真正能决定命运的，往往是他所身处的那个大环境。 就像他认为爆发十字军之战的真正原因是阿拉伯人切断了丝绸之路，鸦片战争则是满清白银严重入超之后的必然发展一样。 套用这套逻辑，在男主角小斌身上发生的那些变化，也应该是因外界环境的某些改变而产生的才符合情理。 哪怕是设定为一个被凶灵附体的孩子，时而发作时而正常的状况也意味着——编剧太偷懒，太不负责任了。 为什么会发作，又为什么能像普通的孩子一样善良单纯，在电影中，都应该给出明确的，符合逻辑的解释才对。 根据山下实提出的改编需求，段杉杉不必，也不能对剧情架构动大手术。 所以，段杉杉给自己的工作定义，就是给剧本里那几件比较重要的戏码，设计出能让人信服的前因后果出来。 p.s.这周是“节点”，有连续两天到家都是凌晨四点，第三天稍微“早”点，也过了十一点……所以抽不出什么时间写文。 在这种状况下，还有推荐票和月票，让我很惭愧。 所以，今天会努力争取多写一点……(未完待续。) 第468章 绝知此事……要躬行？ “欧巴，你这样写，也未免太老套了！”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河秀晶怀着好奇的心态，悄悄来到段杉杉的身后，两手交叉架在椅背上，视线居高临下地越过段杉杉的头顶，在显示器上梭巡着。 段杉杉条件反射地转过头，结果侧脑却撞上了软软腻腻的一团……他连忙俯身避开，却忍不住忽然间就心跳加速。 河秀晶本人却像是若无所觉似的，表面上看，甚至连一点异样的情绪都没有。 “怎么说？”段杉杉不解地问道。 “现在哪个女子高中生还会对什么文学社、诗歌之类的东西感兴趣啊！”河秀晶皱着眉，像是看见了什么腌臜东西似地，一副恶心反胃的表情。 呃…… 俗语说，打人莫打脸。 河秀晶现在其实就在打脸，打的正是段杉杉这货的脸。 因为在学生时代，他就根本没谈过恋爱，虽然见过身边不少同学放学后成双成对的情景，不过毕竟不是当事人，缺乏亲身体验，自然只能完全按照自己想象的情形去瞎编了。 他的脸上登时就有些挂不住。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建议吗？” “没有！我又不会写小说，哪有什么更好的建议给你，就是觉得欧巴你这样写实在太可笑了……如果我在电影院里看恐怖片，却看到这样的桥段，我一定会笑得眼泪都流出来的！” 河秀晶继续不依不饶地吐槽道。 “呀，奶茶！”段杉杉被气笑了，“提意见挑毛病这种事谁都能干，用得着你来说吗？你要有更好的建议就提出来，让我参考参考。要是没有的话，就别打断我的思路……” “欧巴，虽然我没有更好的建议，但是我有经验呀！反倒是在我看来——欧巴你大概在恋爱这方面的经历很不足吧？” 河秀晶眼珠一转，狡黠地笑了。 或许是因为有一部分欧洲血统的缘故，这姑娘的爱情观……该怎么说呢，反正是挺与众不同的。 从加入纳克森公司起，到现在为止，她至少已经换过七八次男朋友。 最长的相处不超过半年，最短的大概只有三四天。 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如果有感觉，就在一起；要是没感觉了的话，就拜拜呗。” 她这种风格，在纳克森的市场部早就成为了一个传说。加入三人行工作室这么久，关于她的闲言碎语，段杉杉倒也略有所闻。 要说在恋爱这个领域的经验，自己和人家相比，大概就是幼稚园小朋友与研究生之间的差距吧…… 所以被河秀晶这么一怼，段杉杉立刻张口结舌难以为继。 “这属于个人隐私问题，我认为，我没有回答你的必要！” 吞吞吐吐半天，段杉杉很没有底气地憋出了这句话。 听见这句话，河秀晶忍不住指着段杉杉的鼻子大笑起来，她笑得是如此惊心动魄，肆无忌惮，以至于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仰去…… 幸亏她的背后，就是一张双人床——这张床还是刘可韦搬进来之后特意换的，当初除了车光龙和若樱的那间主卧之外，房东配的可都是单人床。刘可韦这厮喜欢睡大床，就自己掏钱换了一张，结果还没睡多久就跑去成大住学生公寓了，现在反倒便宜了段杉杉。 看着河秀晶很没形象地仰天倒在自己的床铺上，衣衫凌乱气喘吁吁的模样，段杉杉颓然以手捂额。 这会要是谁闯进来，不误会两人之间发生过一些什么才奇怪呢。 “欧巴，不如这样吧，趁着今天不用上班，我们去帮你找一找感觉？” 笑瘫了半天，河秀晶才浑身乏力地坐起身来，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提议道。 找感觉？ 找啥感觉？ 段杉杉当场就纳闷了，不太明白河秀晶的意思，或者说，他猜出来了一点点，但潜意识觉得这种事实在太荒谬，所以还在拒绝去相信。 “当然是恋爱的感觉啊！正好最近我是空窗期，就当日行一善好啦，欧巴你就别不好意思了——算你走运，我给你当一天的女朋友吧！” 啊？ 您不是在开玩笑吧？ 这种事还能闹着玩的吗？ 段杉杉的脑子“噌”的一下就宕机了。 不过，虽然脑子一片空白，他还是下意识地把脑袋摇成一个拨浪鼓。 河秀晶颦起秀眉，不悦地责问道：“欧巴，你的座右铭是什么？”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是这样读的，对吧？后半句话的意思是什么，我的中文水平不太好，能麻烦欧巴你给我解释一下吗？” 没有等段杉杉回过神来，河秀晶径自说出了这个答案。 这句话，被段杉杉拿来作为公司局域网论坛的个人签名档，所以说是他的座右铭也不为过。 本来这是段杉杉提醒自己，不要没有实际体验，就随便对某个事物或者存在轻易做出结论的一句话，现在却被河秀晶搬出来堵上了他的退路。 “欧巴，你不会是说一套，做的又是另一套的那种人吧？” 河秀晶不依不饶地继续唠叨。 虽然她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但是段杉杉的心里还是挺纠结。 啊嘞，车儿特地给我们放了三天假，是让我们去玩儿什么恋爱游戏的吗？ 剧本这才改了一大半，还剩下几处没处理完呢，回头还得再把中文翻译回韩文，又不是时间充裕得根本用不完那种程度…… 再说了，我可没想过，随手帮老刘一个忙，改个恐怖片的剧本，居然还能把我自己给搭进去一回！ 看着他视线在笔记本显示屏和自己身上来回打转的犹豫模样，对于他心里的那些小九九，河秀晶也大致能猜得到。 “欧巴，如果你真的有考虑要尽职尽责地改好这个剧本，那就更应该去体验一下正常的年轻人恋爱相处时是怎样的情形才对！除非你根本只想敷衍了事，随随便便地应付了刘制作就算完事，那你就当我没说过这个建议吧！” 对于自己在作品里涉及到感情戏的桥段，段杉杉向来没有少受来自写手圈同行以及读者们的诟病，倒是真的没什么自信。被河秀晶这么一说，明知道对方其实说得挺在理，他也就渐渐地动摇了。 “巴里巴里！欧巴你的衣橱在哪儿，让我先给你挑一套像样的衣服换上吧，否则和你这样出门去，我可是很没有面子的啊……” 河秀晶兴高采烈地咋咋呼呼着，就像是获得了什么新奇玩具的孩子一样欣喜。 p.s.上周日本来想要再赶一章出来，结果去银行办理工资卡的回来路上迷路了，绕着工体一带多转悠了两个多小时，泪目。(未完待续。) 第469章 非礼勿视 喜滋滋地望着刚刚从头到脚被自己“包装”完毕的段杉杉，河秀晶笑得双眼只剩下了两道弧线。 在她的注视下，段杉杉颇感不安地扭了扭脖子。 河秀晶给他挑的，正是工作室第一笔签字费分红发下来那天，刘可韦、车光龙和夏若樱揪着他到明洞买的那套ziozia西装。 除了试衣的时候，这套西装他只穿过一次，就是莫名其妙地被邀请去参加s.m.公司某位经纪人婚礼的那回。 若樱挑款式的眼光很好，这套西装确实很适合他，对于穿上身之后的视觉效果，河秀晶表示挺满意。 并肩走出公寓楼，河秀晶便不由分说地挽上段杉杉的胳膊，亲亲热热地挨着他走。 段杉杉咧咧嘴，颇感头疼地吸了口气，倒也没反对，只是无奈地苦笑了一下，便听之任之了。 “咱们去哪儿？” “随便逛逛不好吗？” 作为合格的宅男，段杉杉习惯于每次出门都有一个明确的目的性。河秀晶随口给出的答案让他有点接受不能。 在他眼中，“漫无目的的瞎逛”几乎可以完全等同于浪费生命的行为。 他的不满之色溢于言表，河秀晶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很见机地做出了退让。 “要不，我们就去乐天世界玩一玩吧？欧巴你来首尔这么久，似乎一次都还没去过？” 这个，倒是真的可以有…… 车光龙和夏若樱两口子已经去过好几回，听他们的意思算是挺满意，段杉杉也就稍微有了点兴趣。 于是两人拐进了附近的2号线驿三站地铁口，乐天世界挨着的蚕室站也在2号线上，倒是不用换乘。 车厢里的人挺多，河秀晶的身高大概是一米六二左右，拉着吊环扶手未免有些吃力。 地铁启动的时候，段杉杉怕河秀晶摔倒，空出一只手在她身侧虚虚护着。列车忽然加速，河秀晶趔趄了一下，那只手正好拦着她的胳膊，帮她稳住了身体。 河秀晶索性反手握住他那只手，另一只手也干脆放开了吊环扶手，而是落下来搭在段杉杉的肩头。 于是，两个人的重心，全靠段杉杉抓着吊环扶手的那只左手来支撑。 他俩相向而立，甚至可以说是“相拥而立”，河秀晶一米六二，段杉杉也不过一米七三而已，高度上只差十公分左右，两张脸的距离，大概只有不到三十公分。 几乎就是呼吸相连的程度。 “欧巴，我一直有点儿好奇，你是不敢看我吗？” 河秀晶带着一抹促狭的微笑，轻声问道。 “我哪有……” 要说自己这个上司不敢看作为下属的对方，段杉杉本能地觉得这未免也太荒谬了。他条件反射式地开口反驳，但只说了三个字就戛然而止。 和别人近距离交流的时候，双眼总要有个焦点才行，而且还不好偏离对方的脸部范围，否则便会给人不尊重对方的错觉。 段杉杉以前在圆桌公司的时候就是这样，每次开会发言总是下意识地盯着自己面前的桌面，这方面给人的印象向来都不太好。 去了魔都之后，刘可韦敲打过他好几回，这才一点一点地改了过来。 只不过，脸部范围也不算小，自己视线的具体焦点应该落在哪一处，才算又得体又合宜呢？ 盯着对方的眼睛看，未免会显得有些咄咄逼人；盯着对方的嘴唇看，又会显得有些轻佻…… 所谓“非礼勿视”嘛！ 段杉杉曾经为此苦恼过一段时间，甚至还在网络上查阅了不少交谈礼仪方面的教程，最后才确定下来——视线的焦点，应该停留在对方鼻梁的中段位置。 这样既不会显得富于攻击性，又能恰到好处地表达出自己对对方观点意见的专注，段杉杉觉得这个说法看起来很有道理，便让自己照方抓药。 所以，他之前与工作室里其他人的相处，包括河秀晶在内，都会习惯性地盯着对方鼻子中央这个部位，表面上确实是在“望着”对方，实际上却几乎从来没有视线接触。 “那欧巴你试着看看我的眼睛好吗？” 河秀晶笑吟吟地提出了要求。 作为混血特征比较醒目的白领美女，不论是之前在纳克森市场部，还是现在在三人行工作室，河秀晶总能吸引到大多数单身男同事的目光。 唯独面前这位大叔明明占据着最为近水楼台的位置，却始终好像没有正眼瞧过自己一样，让她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儿不忿。 她去从善斋茶庄顶过若樱的班，而且和若樱也算是经常会说几句悄悄话的闺蜜，自然知道段杉杉有一个关系颇为复杂的“表妹”。 除了身高矮了一点之外，河秀晶自问容貌气质并不在蔡萍萍之下，甚至就算身材方面她也很有自信——大概是得益于那四分之一的欧洲血统，她的腿身比要略高于亚裔女性的通常水准一些。 换而言之，就是上下身的长度比例，更符合美学标准。 段杉杉闻言，略感不自在地将自己的视线略微上移，正好望见河秀晶带着盈盈笑意的双眼…… 以前还真没注意，这姑娘的瞳孔周遭的虹膜乍看是棕色，仔细分辨却能发现围绕着很细密的绿色纹理。 就好像一泓碧水，还在微不可察地悄悄翻涌着一样。 或者，又像是一只高贵而矜持的猫，傲慢却又不失优雅地凝望着你。 因为目睹过曹恭和苏菲的“前车之鉴”，还有因此而引发的后来那一串风波，段杉杉对于“兔子不吃窝边草”这七个的涵义，又领会得更深了一层。 对于河秀晶这位混血美女的存在，他之前一直算是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除了工作上必不可少的正常交流之外，他从不试图主动接触。 在他想来，对方不仅是韩籍，身上也仅有四分之一香港血统算是同胞，年龄差距又如此大——怎么看咱们都是两个世界的人啊！ 这时候，他才用力眨了眨眼睛，像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姑娘那样，头一回认认真真地打量起对方来。 坦然地承受着对方近距离的打量，河秀晶既不羞赧，也不恼怒，甚至还特意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宛如一朵迎风绽放的红色蔷薇。(未完待续。) 第470章 历久弥新 套用韩国人形容皮肤好时很热衷用的一个说法——若说河秀晶是“牛奶皮肤”，大概并不为过。 要知道，段杉杉本人在近距离范围内亲眼见过的，被誉为“牛奶皮肤”的艺人，就有泰妍、金希澈、宋茜、krystal、sull这五位之多（其实李洪基、宋仲基和张根硕等人也有这个头衔，只不过段杉杉还没见过那几位真人而已）。 可如果拿河秀晶和他们做一个比较的话，完全不会逊色于其中的任何一位。 而且与平素基本不施粉黛的若樱不同，河秀晶这个韩籍妹子出门前可通常都会精心地勾勒好自己的妆容。就像绝大多数韩国女孩那样，要是没化妆，她们肯定不会在公共场合露面。 只不过，韩妆一般分为浓艳的“传统妆”和“透明”的“现代妆”两种，在年轻的职场女性白领中，流行的更多是后者。 特点就是——表面上，几乎看不出明显的化妆痕迹。 至少落在段杉杉这个对美容化妆的学问一窍不通的家伙眼里，河秀晶看起来就像是完全素颜一样。可容貌完美而精致的程度，几乎到了不真实的地步…… 所以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姑娘的脸上，该不会动过刀子吧？ 毕竟大韩民国的整容技术是全球闻名的嘛！ 这种“因为对方太漂亮，所以就毫无来由地怀疑对方整过容”的想法一闪而过，让段杉杉觉得有点儿惭愧，忍不住讪讪一笑，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但是他那一瞬间的惊艳，以至于失神的真实反应，却完全落在河秀晶的眼里，女孩抿着嘴微微一笑，却没有说什么。 五站的路程，转瞬即至。 列车刚停稳，河秀晶便急匆匆地扯着段杉杉下了车，三步并作两步地朝乐天世界的方向走去。 “奶茶，你很喜欢来游乐园玩吗？”段杉杉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句。 “嗯！我外公一家都在香港，以前读书的时候，每年暑假基本都会过去住几星期。迪士尼乐园开放后，是我每次到香港都一定要去玩一趟的地方！” 河秀晶拽着段杉杉的右手，在地铁站的人流里碎步疾行，头也不回地答道。 作为人到中年的宅男，段杉杉对体验游乐园各种娱乐设施其实并没有什么兴趣，与其说他是来专程来乐天世界游玩的，不如说他怀着增长见识的心态多一点。 当然，还有顺便试着体验一下，能不能找到河秀晶所建议的——“恋爱的感觉”这么一个功利性十足的目的。 所以，对河秀晶兴致勃勃的态度，段杉杉颇感无奈，但也不好扫了对方的兴致。 但是河秀晶可不会管他心里是咋想的，既然来了，那就肯定要先玩个痛快啊！ 她所主张的第一个挑战项目，就是乐天世界的招牌——跳楼机！ 两人肩并肩坐在相邻的座椅上，一开始段杉杉还比较镇定，等乘坐台开始匀速上升，地面的建筑和人潮渐渐变小的时候，段杉杉的冷汗就情不自禁地冒出来了。 之前河秀晶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他稍微犹豫了一下——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因为成天静坐于计算机前，缺乏运动，导致运动能力衰退，所以他有轻度的恐高症。 比如说之前在杭城的时候，站在二十四层的荣耀大厦顶楼俯瞰脚下的街道，每次都会让他有轻微的晕眩感。只不过程度并不算严重，没有到不适反应无法自抑的地步。 碍于男性的好胜心，刚才他不想在河秀晶面前打退堂鼓，所以犹豫了几秒之后还是点头同意了。这会儿身临其境，才猛然发觉和自己设想得并不一样——站在荣耀大厦顶楼向下俯瞰的时候，大半个身子还是处于阳台之内的，只是将脑袋略微探出去一些罢了。 可是此时此刻，他的整个人绝大部分肢体都完全暴露在高空中，双脚也没有了地板的坚实支撑，那种感觉与站在大楼上向下俯瞰完全不同。 他忍不住就吞了吞唾沫，倒吸了一口凉气。 “欧巴你别怕——如果待会实在害怕的话，就大声喊出来吧！” 一直微笑凝望着他的河秀晶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他那些许的不自然，两人在工作上是近距离接触的上下级关系，朝夕相处的前提下，对段杉杉各种情绪下的表情反应，河秀晶还是颇为了解的。 “呵呵，没事……” 尽管连说话都不利索了，段杉杉还在咬着牙死撑。 坐在他右侧的河秀晶掩唇莞尔，忍着笑垂下眼皮，却默默地伸过左手来，握住了段杉杉的右掌。 段杉杉微感错愕，侧头望了河秀晶一眼。 对方有意无意地避开了他的目光，但是被握着的那只右手，却传来一阵紧一阵松的触觉，那种隐隐约约的挑逗，一点儿都不张扬，但却实实在在地存在于只有两人彼此心照不宣的默契里。 这种朦胧而微妙的暧昧，瞬间就成功地唤醒了段杉杉在心底里沉睡着，那些二十年前的高中时代，与彼此互有好感的异性女孩，在其他同学和老师面前，偷偷摸摸地用小动作和眼神等行为来互动试探的记忆…… 正当段杉杉还沉浸在回忆中的时候，乘坐台忽然开始以近乎自由落体的加速度猛然从高空坠落，他忍不住就“哇啊啊啊啊啊……”地喊了出来。 跳楼机的高度不到九十米，而乘坐台自由落体运动的实际高度更不过只有七十米。 “坠落时间”大概也就只有四秒出头罢了。 从开始坠落的刹那，段杉杉的思绪就重新回到了现实里。然而，当那些褪色已久的经历忽然再一次浓墨重彩地再现于眼前，哪怕转瞬间便再度消逝，但这种记忆中的感觉已经不再模糊苍白，而是变得无比鲜明起来。 就像一本儿时读过很多遍的小说，或许会因为时间流逝的缘故，慢慢地被遗忘。但只要这本书再度出现在你面前，那种似曾相识、旧梦重现的独特感触，一定会形成格外深刻的印象。 “欧巴，那边好像是‘面具节’，我们快过去看看！” 段杉杉茫然走下乘坐台，还在愣神回味着之前的体验到的情绪，河秀晶已经指着远处雀跃欢呼，迫不及待地笑着催促道。 p.s.中秋休假，今天睡了个难得的自然醒，本来想多码几章出来，不过老刘那厮说晚上组织策划部节目，吃饭看电影逛街打魔兽世界诸如此类……就在刚才还打电话来催……总之，我会尽力去写就是了。 ——不应有恨，何事长向别时圆？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祝各位节日快乐，阖家幸福！(未完待续。) 第471章 假面庆典 乐天世界在每年春季，也就是三月一日至五月三十一日这三个月期间，有一个著名的主题活动，便是所谓的“面具欢腾节”（也有假面庆典之类译法）。 远处正是一群戴着各种华丽假面的演员在载歌载舞，其中还有不少人一边唱着跳着一边向围观的游客们分发手中的假面，并邀请他们加入狂欢。 除了那些上了年纪的老人家通常都会笑着婉拒之外，大多数孩子和年轻人都兴奋地接受了邀请；中年游客性格通常会比少年和青年更稳重一些，但是响应号召的人也有不少。 看见河秀晶拽着段杉杉兴冲冲地跑过来，一位穿着粉红色欧式中世纪“克力诺林式”长裙——也就是所谓“历史上最美的裙子“的女演员，笑着递过了一白一黑两个绸质假面。 河秀晶两眼发亮地接过，望着手里的两只假面稍微对比思索一下，便松开段杉杉的手，第一时间戴上了黑色的那具。 然而，随后她便跃跃欲试地想给段杉杉戴上另一具…… “那个，我可以拒绝吗？” 段杉杉苦笑着后退两步，试图躲开对方的接近。 “欧巴，刚才你已经拒绝过我一次了，如果现在再拒绝一次，你不觉得自己太没有风度了吗？”河秀晶颦眉嘟嘴，不悦地抗议道。 她指的是，刚进入乐天世界时，在游乐园入口处，她便企图说服段杉杉一道戴上很多游客都会戴着的那种卡通兔耳发带。 以段杉杉的性格，可想而知当时肯定是用一种“抱歉，但是我绝对不能妥协”的决绝态度拒绝了她。 于是，面对河秀晶此刻的数落，段杉杉竟无言以对。 ——算了，无论如何，戴个假面总比戴个不伦不类的卡通兔子耳朵要像话得多吧？ 不提别的，游侠佐罗不也是戴着假面形象仗义的吗？ 作为特殊时期之后引进的首批西方影片之一，阿兰·德隆主演的《佐罗》在六零后和七零后中影响力巨大。作为七零尾，段杉杉自然也接受过这部经典电影的洗礼，此刻便将这位心目中的英雄那深入人心的经典形象搬出来，作为说服自己让步的理由。 河秀晶笑吟吟地逼近，轻轻踮起脚尖，替段杉杉戴上了那副白色假面，还细心地替他调整了一下高低位置。 “欧巴，现在应该没有人能认出你是谁了哟——所以，请放松心情，尽情释放自己，尽情地享受这难得的一天，好吗？” 借着调整假面的间隙，河秀晶附在段杉杉耳边，如此这般地小声说道。 段杉杉一愣，然而河秀晶却不给他迟疑的机会，“得寸进尺”地拽着他就要下场…… 下场干嘛？ 还能干嘛，自然是加入假面舞者们翩翩起舞的行列中去呗！ 只是刹那间的恍惚，等段杉杉醒悟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身处场中，登时就傻眼了。 场中演奏的乐曲，是经典西方老歌之一——《巴比伦河》。 快四……呃？ 段杉杉下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 他会跳舞吗？ 答案是，还真会！ 话说，在他的中学时代，那会儿还没有互联网，卡拉ok也才刚出现没多久。所以，在那个年代里，绝大多数年轻人的主流娱乐方式之一，便是泡舞厅…… 不过，对年轻人来说，三步四步之类的传统交际舞显然不够“时髦”，所以跳的人很少，比较流行的舞种，大概就是“自由舞”、恰恰和所谓的“拉面舞”这几种罢了。 拉面舞，也叫拉手舞，或者叫拉手快四……其实便是快四的一个变种。 然而，随着网络时代的到来，舞厅这种娱乐场所几乎已经绝迹，就连一度火爆无比的迪吧都普遍改作慢摇吧了，大概就只有广场舞的现场才能看见这种舞了吧。 河秀晶抬起右手捋捋头发，顺势就朝段杉杉的左肩搭来，想要摆出一个国标伦巴的起手势——国标里可没有快四这种舞的存在。 场内的其他人，基本也是踩着《巴比伦河》的节拍在跳伦巴。 段杉杉可不会跳伦巴，他连忙拽住了河秀晶的手。 “欧巴别怕，如果你不会的话，我可以教你的……”河秀晶原本就觉得段杉杉这家伙多半不会跳舞，半是好笑半体贴地小声提点道。 或许真是戴上假面以后，原本保守封闭的心态，不知不觉地有了一些微妙变化的缘故，再加上此刻被河秀晶所“小觑”了，段杉杉咬着牙，居然再次抓住了河秀晶的另一只手。 欧巴，就算你真的不愿意，也用不着把我两只手都抓得这么牢呀！ 河秀晶哭笑不得地望向对方，却发现段杉杉的眼神此刻有了些许不同，像是有一小团火焰，在跃跃欲试地燃烧着。 还没等她想明白怎么回事，双手已经传来一上一下两个不同方向的推劲，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于是她不由自主地踩着音乐的节拍，在段杉杉的“操纵”下，跳出了一个“拉花”。 更让她惊诧的是，段杉杉的脚下居然也踩着节拍跳起舞步来，虽然他的步伐与国标伦巴并不相同，但一点也不显得凌乱，反而看似很有章法…… 哼哼哼哼，让你再小瞧人！ 段杉杉撇撇嘴，偷偷地腹诽了一句。 作为学生时代的单身汪，肢体接触较多的舞种他基本不会，倒是恰恰和拉手快四这种接触较少，更适合两个男生一起跳着玩的算是稍微擅长一点。 偶尔也会礼节性地邀请哥们的女伴跳上一曲，也就学会了用眼神、步法、腕力、手劲等途径来暗示引导舞伴的技巧。 河秀晶虽然从来没跳过“拉手快四”，可她并不笨，而且她的国标跳得挺不错。 国标的难度技巧，肯定超过拉手快四这种普及性的舞厅舞。再说，伦巴的动作和拉手快四是有所共通的。 因此，在段杉杉的示范加引导下，她很快就配合着对方，把拉手快四跳得像模像样了。 拉手快四的“拉花”，如果一对舞伴能够配合默契的话，观赏性还是挺不错的，不会比国标差到哪儿去。 于是，两人便在全场伦巴舞者们讶异的目光中，旁若无人地跳着动作姿势完全与众不同的拉手快四，一直到这曲《巴比伦河》的终焉…… p.s.在我印象里，九十年代中期我们那儿的舞厅，放得比较多的舞曲就是慢三、慢四、恰恰、“拉面”和自由舞这五种。 所谓的“拉面”，也有地方叫“拉手”，“拉手快四”、“北京平四”……其实说的基本是同一种舞步。(未完待续。) 第472章 狭路相逢 从假面庆典队伍那儿离开，河秀晶又扯着段杉杉去逛了好几处地方，比如说在《我们结婚了?红薯夫妇篇》里登场过的那间鬼屋，再比如说刘可韦之前“英雄救美”地大出风头的那个滑冰场…… 直到日头偏西，天色明显变得晦暗，段杉杉这才反应过来——不知不觉地，几个钟头就这样过去了啊！ 当段杉杉含蓄地示意河秀晶该离开的时候，河秀晶还有点儿意犹未尽。 乐天世界的关门时间是晚上十点，周末还会顺延一小时，要再玩一会，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只不过段杉杉心里毕竟还装着剧本的事，觉得感觉找得差不多就可以打住了。 再说，乐天世界又不会跑，只要大家还留在韩国，啥时候不能来？ 听他这么说，河秀晶这才悻悻然从命。 在游乐园里玩了一下午，走出大门，两人不约而同地感觉到腹内空空。 河秀晶嘀咕了一声“饿了”，段杉杉默默地摸摸自己的肚子，戚戚然地点点头。 蚕室这一带，作为宅男，段杉杉还是第一次来，便让河秀晶带路，找个合适的餐馆吃点东西。 河秀晶却取出了手机，用app软件查了下附近的美食人气排行，便领着段杉杉来到一家距离地铁八号出口只有三分钟路程的……海鲜石锅饭料理店。 店面不大，秉承着韩国室内装修风格，陈设很精致。 两人各点了一份招牌海鲜石锅饭，在河秀晶的坚持下，还一人要了一扎马格利米酒。 段杉杉原本都做好了被这位“一日女友”狠宰一顿的觉悟，结果出乎意料地总共也就花了三万韩元出头而已。 酒足饭饱，两人并肩出了餐馆，仍旧搭乘地铁返回驿三站。 不知道是酒精的作用，还是因为吹了地铁里的凉风，河秀晶原本白皙的脸庞变得红扑扑的……大概是今天一天折腾够了的缘故，这一路上她倒没有再出幺蛾子，而是安安静静地牵着段杉杉的手，亦步亦趋地跟着。 回到公寓的时候，天还没有全黑。这段时间，车光龙仍旧在公司里“陪住”，若樱和蔡萍萍两人也没回来，河秀晶进屋拿了自己的卡通书包，便向段杉杉告辞。 “要不，我送你回去吧？” 段杉杉试探着问。 “欧巴，你还是趁着现在记忆还在，赶快去改剧本吧！不用担心我，这时候满大街都是人，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河秀晶笑着摇摇头，拒绝了段杉杉的建议。 自己已经表示过心意，对方没有接受，在这种情况下，段杉杉基本都不会再次勉强对方非要答应不可。他本来就是这种不强求不强迫的个性，今天也不例外。 “好吧，那你自己路上小心点儿，我就送你到这里吧——今天真是辛苦你了，多谢多谢！” 于是他把河秀晶送到楼下，然后点点头，表示了自己的感激。 也就是这个时候，一辆白色轿车从他俩身边经过，在不远处的地方停了下来。 两侧的车门先后打开，若樱和蔡萍萍一左一右地下车，然后对车内驾驶座上的饶虹挥手告别。 刘可韦住入成大公寓之后，每天从善斋打烊，都是由饶虹开着他这辆车先把若樱和蔡萍萍送到公寓楼下，然后再开回自己住处。 第二天早上她再开车来接上这两位姑娘，一道去茶庄…… 三人谁都没留意到路边手牵手站着的那一男一女是谁——来首尔之后，段杉杉这才是第二回穿西装，她们自然想不到，而河秀晶一来和她们并不像段杉杉那么熟悉，二来她还被段杉杉魁梧的身材挡住了一半身影…… 饶虹冲她俩挥挥手，再次启动轿车，朝着她住的宿舍驶去。 若樱和蔡萍萍转身朝公寓走去，才走了两三步，蔡萍萍就一个急停，愣在了原地。 萍萍姐你怎么啦？ 若樱先诧异地朝蔡萍萍望了一眼，然后顺着对方的眼神转回正前方……她不仅也愣住了，而且还惊愕地把嘴张得老大，一副难以置信的模样。 就在不到二十米远的距离，一位年轻的女孩双手搭在另一位中年男性的脑后，轻轻踮起脚尖，在对方的唇上留下蜻蜓点水的一个吻。 这不是段叔吗？ 这是啥情况？ 一刹那间，若樱几乎彻底失去了语言能力，脑子里一片乱麻——她和段杉杉也算“朝夕相处”了一年多，深知这位比自己大十岁的“大叔”，平常根本就没有和异性亲密接触的经历，大概也就是和自己身边这位蔡萍萍蔡姑娘，才能勉强地扯上一点儿“暧昧关系”。 所以这一瞬间，她的一部分世界观，完全可以说是被颠覆了…… ——难道段叔一直在我们面前演戏，其实他是个深藏不露的花花公子不成？ 哦，天哪，这真是太疯狂了！ 她甚至没心思去留意蔡萍萍的反应。 远处完成了“吻别”的那两位，此时各自后退了一步，彼此挥挥手点点头，便转身背向而行。 段杉杉进了公寓楼，而那位女孩则正好朝着若樱和蔡萍萍的方向走过来。 ——原来是奶茶啊…… ——她什么时候和段叔好上了吗？好久没去公司，难道我错过了关键的情节？可是也没听车儿私下里和我提起过呀？ 若樱的脑子里还在高速地运转着，可彼此间的距离正在不断地缩短。 而且，根本就没有回避的可能。 才走到一半，河秀晶也认出了站在自己前方的那两位姑娘。她的反应，不过是稍稍睁大了眼睛，然后嘴角便绽放出玩味的笑意。 步伐的长短和频率，却似乎没有丝毫变化。 就这样走到两人面前，河秀晶略略欠身，问候了一句，似乎便打算与她们这样擦肩而过。 “河小姐，你不觉得自己需要给我们一点解释吗？” 若樱身边的蔡萍萍，面无表情地开口了，话音听起来似乎略微有点儿枯涩。 “有这个必要吗？”河秀晶撇嘴偏头嘀咕了一声。 不过，她的脚步倒是终于停顿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473章 南柯一梦？ 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这句话有时候看起来还是挺有道理的。 与河秀晶共同度过了美好的一天之后，段杉杉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很神奇的状态，几乎可以说是茅塞顿开、文思泉涌…… 之前的修改方案里，关于由琳——也就是山下实特意强调的那个“女二号”角色的那段感情戏，就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些勉强，不太具有说服力。 以往在写手圈子里，他的风评也向来都有“不擅长塑造女性角色”的之类的说法。对于由琳这么一位女子高中生的性格、心态、兴趣、爱好和口吻，以至于感情方面的细节设计，无一不是他较为苦手的领域。 然而此刻他的脑子里，却忽然凭空多出了不少创意，甚至于瞬间就能归纳出十多种不同的新方案，而其中每一种似乎都比他之前那个版本要高明出无数倍…… 古往今来，许多艺术创作者都需要自己有一位“缪斯女神”来激发创作灵感，这大概也算是一种公认的说法—— 因为林徽因，徐志摩写出了旖旎浪漫，传诵至今的《再别康桥》； 因为夏梦，金庸笔下的女主角，包括黄蓉、王语嫣、小龙女等人，形象塑造上几乎或多或少都带有着前者的影子； 因为玛丽?杜普莱西，小仲马才能以一本《茶花女》便取得了可以与其父，文坛巨匠大仲马比肩的名望和盛誉…… 一个多小时之后，段杉杉将自己二次修改的剧本再读了一遍，自我感觉算是极好，甚至于觉得超越了自己之前写小说时所有作品的水准。 带着一点点自矜自得的心情，段杉杉离开了卧室，打算去冰箱里找找看，有没有啤酒或者香槟、马格利之类的来庆祝一番。 推开门他便愣住了。 蔡萍萍双手抱膝坐在沙发上，脸色不太好，而若樱正挨着她坐，一边关注地望着她，一边小声在她耳边轻声诉说着什么。 “这是啥情况？”段杉杉站在原地，诧异地问道。 蔡萍萍转头，表情复杂地“深深”瞟了他一眼，眼神中看起来像是凝聚了许多种情绪，有羞恼，有不甘，有倔强，有鄙夷，甚至于还有委屈…… 段杉杉可从来没有想过，这些情绪有一天会忽然出现在蔡萍萍的眼神里。 没等他做出反应，蔡萍萍已经起身，迅速走进了卧室。 还把房门紧紧地关上了。 “她这是怎么了？” 目送蔡萍萍回屋，段杉杉茫然转头，朝若樱开口问道。 “呿，段叔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才会把萍萍姐气成这样！”若樱撇撇嘴，冲他做了个不屑一顾的表情，也起身回自己屋去了。 于是，两个姑娘就这样把满脸写着莫名其妙、不知所措的段杉杉，给一个人晾在客厅里。 闹了这么一出，段杉杉倒是没心情喝酒了，灰溜溜地回了自己房间，看了会小说之后就赌气地上床睡觉。 由于不用上班，他也没设置手机的闹铃，不过第二天早上他也没能睡到自然醒。 是被河秀晶的电话给叫醒的——她得把段杉杉改完的剧本再次翻回韩文。 河秀晶到公寓的时候，蔡萍萍和若樱两人早就出门了。 公寓里又是只剩下段杉杉和河秀晶两人单独相处。 不过，今天河秀晶的态度，却和昨天却截然不同，更像之前在公司相处时的模式，那种纯粹的上下级同事关系。 要过文档之后，便坐在沙发上开始自顾自地翻译，也没主动找段杉杉闲聊。 中午时分，段杉杉出来问她是否要一起出去吃顿饭，她礼貌地回答说已经叫了外卖。 并且只叫了她自己一个人的份…… 和昨天兴高采烈地扯着段杉杉去逛游乐园的样子，完全就不是同一个人。 听了这话，段杉杉傻兮兮地站在原地，整整定格了十多秒，暗自琢磨是不是我今天的打开方式不对？ 还是说，昨天的那段经历，根本就只是我自个儿做的南柯一梦？ 挠了挠后脑勺，段杉杉郁闷地走进厨房，给自己煮了一包拉面。等他吃完拉面，收拾干净餐具再次回到客厅，河秀晶点的外卖也送到了。 居然还是中餐——一份炸酱面…… 河秀晶吃完自己的午餐，掏出纸巾擦擦嘴角，又漱了个口，便抱着抱枕在沙发上小憩了一会儿。 醒来后便继续翻译的工作，下午两点多的时候，她敲开段杉杉的房门，把u盘放在他的手里。 “欧巴，既然你们给了我三天假，那么剩下来的一天半，我就在家里休息了——没问题吧？” 礼貌而客套地告辞，出门前，河秀晶如此问道。 “嗯，嗯，这两天辛苦你了，非常感谢。那你就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段杉杉也只得这样回答道。 送走河秀晶，段杉杉也没在家里歇着。 河秀晶的韩文水平固然挺不错，但作为电影文学剧本的话，火候大概还是略有不足。 别的方面倒问题不大，但是剧本的台词设计，却有着更洗练、更深刻的需求。 段杉杉对此自然是心知肚明，而且也有所准备。 所以他换了身衣服，拿着u盘径自去了s.m.公司的小黄楼。 在某间办公大厅里一个隔出来的半独立小隔间门口，段杉杉敲了敲紧闭的玻璃门。 门打开了，一个略略有些发福，绝对处于小黄楼颜值水准平均线以下的中年男人出现在段杉杉的面前。 “正培兄，这就是我昨天和你说过的那个剧本，麻烦你抽时间帮我看一看，台词方面替我润润色——额外占用您的工作时间，酬劳方面请您尽管开口吧！” 段杉杉事先已经和这位金牌词曲作家打过了招呼，此刻递过u盘，连连鞠躬地提出了正式的请托。 歌曲的作词工作，对文字组织能力的要求可往往比普通的编剧还高！如果有金正培帮忙把一下关，问题自然能迎刃而解。 段杉杉想破了脑袋，自己在韩国认识的，文字功底上能让人信服的，也就金正培和金妍政这两夫妻了。虽然和金妍政可能更熟悉一些，可人家顶着个“理事”的头衔，听起来就有贵人事忙的感觉，所以他便找上了金正培。 “没问题啊，不过你得有个心理准备啊段策划——我作词的时候，可向来都是按字计费的哟！” 金正培笑嘻嘻地接过了u盘，顺口就开了个小玩笑。 p.s.周六加班到昨天也就是周日上午十点才到家，睡一觉起来已经天黑了……所以这一章更得迟了点。 国庆要回家，所以下周工作可能会安排得比较紧，未必能抽出时间码字更新，在这里先向大家汇报一声，嗯，就是这样。(未完待续。) 第474章 不务正业？ 刘可韦去成大报名那天是周一，当天晚上便约了山下实，并提及孝敏和《寄生灵》的事。 山下实次日上午代表辛东彬去乐天影业了解情况，下午便迅速介入此事，快刀斩乱麻地处置了原来的监制和编剧，当天晚上，剧本便交到了段杉杉的手里。 两天后，段杉杉拿着修改好的剧本去找金正培帮忙润色。 金正培可不是s.m.公司养在小黄楼里的闲人，看在之前有合作接触，并且关系还算不错的份上答应帮忙，但也不可能将自己的本职工作撂下来处理台词的事。 所以他只能在下班后，挤出一点私人时间来处理。 好在剧本只有三万多字，就算因为两种语言本身存在信息表达效率差异，导致翻回韩文后字数将近翻了一倍，也不算太长。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吧。女孩们，你们要记住——明天的《音乐银行》，只是回归舞台而已。对你们来说，真正的战斗，要在下周才开始，所以这周先不用太紧张。” 另一层楼的函数练习室内，他的妻子，s.m.公司理事金妍政依次打量着表情都有点儿僵硬的五位女孩，忍不住便宽慰了一句。 说起来，函数出道头尾三年，这资历搁在韩国娱乐圈大概已经算是理所当然的老团了。可实际上呢，从2009年9月1日到现在，也不到一年八个月而已…… 她们之前出过一张单曲专辑，一张迷你专辑，都没折腾出什么太大的浪花来。 作为s.m.公司推出的女团而言，这个成绩显然是不能让人满意的。 s.m.公司的耐性向来不算很好，前辈艺人神飞组合只发行过一张专辑便被雪藏就是明证。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屋内的六个人全都知道，这张正规专辑《pinhio》，没准儿就是函数这个组合的“绝唱”…… ——如果它的市场反响，还是不能让公司满意的话。 因为带有这种类似于“孤注一掷”色彩，在这张专辑的歌曲质量上，s.m.公司倒是费了不少心思，派出了旗下四五位音乐制作人联手给函数“保驾护航”。 金妍政正是这张专辑的领衔制作人。 所幸的是，主打歌《danger》已经于四月十八日的凌晨——也就是jessica生日的那天，在网路上公开，很快就空降韩国各大音乐网站排行榜的第一，看起来函数这一回是真有可能要时来运转了。 越是如此，五个女孩的心里难免也就越发患得患失起来。 谁都知道，这一次的机会可以说是好得不能再好，出道三年从来没有任何一次距离顶峰如此之近。假如还是与成功失之交臂的话，或许就会成为她们职业生涯里最大的遗憾。 韩国有所谓的“四大打歌节目”之说，其实就是三大电视台外加一个有线台的四档音乐打榜节目。从周四到周日每天都有，依次是：电视台的《m!countdown》；kbs电视台的《音乐银行》；mbc电视台的《音乐中心》和sbs电视台的《人气歌谣》。 除了取消排位制的《音乐中心》之外，另外三个打歌节目都有排位或者评选冠军曲目的相关规则。每周的冠军即为所谓的“一位”，至于具体的细节，每家电视台也都有各自的评判标准。 考虑到kbs电视台作为全国唯一的国立电视台，影响力较为突出，s.m.公司选择了明天的《音乐银行》作为函数组合这次回归的打歌节目第一站，直接跳过了今天的《m!countdown》。 因为打歌节目的统计数据都是以周来计算，按照惯例，艺人发新歌当周所参与的打歌节目，不会直接参与排位的竞争，只是表演性质。 金妍政自然能看得出，函数每个成员的脸色此刻都不太好，都有一大堆话憋在心里，却又没法开口说出来。 对于观众来说，打歌节目的放送时间是在下午或傍晚；但对于电视台以及参加演出的艺人而言，节目的录制工作却是从早上就开始的——所以，在凌晨三四点的时候，不少艺人便要起床，赶往化妆造型的地点排队等候。 甚至有些只能在连续的行程之间，在保姆车上抽空小憩。 因此，金妍政便提前结束最后的排练，并试图给女孩们减少一些精神压力。 “谢谢理事nim！”宋茜打头，函数五个成员恭恭敬敬地对金妍政鞠躬道谢。 已经走到门边，金妍政忽然又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一起走吧，回头我会和镇旭说一声，我送你们回去，顺便让正培请你们喝杯咖啡。” 她口中的镇旭，指的是函数的经纪人方镇旭，至于正培自然是她的丈夫金正培。 既然金妍政这样说了，函数五人面面相觑几秒之后，倒也安安静静地跟在她的身后。 六人离开练习室，直奔金正培的小办公室。这间办公室空间逼仄，挤不下几个人，所以函数们规规矩矩地站在门口等候。 “正培，不是让你下班来接我吗？”金妍政一边推门进去，一边口中嗔怪地抱怨着，“咦，你在看什么资料？” 看见丈夫左手拿着一本打印出来的文稿，右手拿着笔不停地在白纸上写着什么，她便疑惑问了一句。 “你问这个吗？”金正培扬了扬手里的文稿，回答道，“刚才纳克森那位段策划拿来的，说是他们工作室的刘制作拜托他修改的剧本，因为对韩文台词没有自信的缘故，让我帮忙给他润润色……” “纳克森公司的段策划……难道是广告的剧本吗？怎么会有这么厚的一叠……”听说是段杉杉和刘可韦拿过来的剧本，金妍政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金正培摇摇头，放下手中的文稿说道：“不，是个电影文学剧本，而且似乎还是个挺不错的剧本，逻辑清晰，剧情发展合理，就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弄来的——如果有机会被拍出来并且上映的话，我也有点想去电影院里看一遍呢……” “叫什么名字？”听丈夫这样一说，金妍政也有点儿好奇了。 不仅是她，门外的函数们，尤其是宋茜和krystal两人，都认识刘可韦和段杉杉，听闻这两位游戏人居然不务正业地捣鼓起了电影剧本，也都一脸茫然无语的表情。 “《寄生灵》。” 金正培翻回文稿的封面，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胶眼镜回答道。(未完待续。) 第475章 上班路 汝矣岛确实是个岛，它是汉江上的一个小岛，总面积大概只有八平方公里多一点。 然而这个小岛却是韩国地价最高的地段之一，国民议会大厦、证券交易所、国际金融中心……以及大名鼎鼎的63大厦等重要建筑均坐落在这个挨着汉江南岸的永登浦区和铜雀区的小岛上。 其中也包括韩国唯一的公立电视台——相当于韩国的“央视”——kbs电视台。 对韩国的歌手艺人而言，只要在作品的宣传活动期里，参与打歌节目几乎就是雷打不动的行程。 电视台的停车场容量有限，接送他们的保姆车通常都得停在电视台外的路边停车场里，他们则得步行出入电视台。 所以，每逢周五，kbs电视台就会有一大堆来参加《音乐银行》的歌手艺人们进进出出，就好像在这里上班一样。 故而在电视台门口这短短的一段路，也就被称之为“上班路”。 可想而知，只要是周五这一天，这条“上班路”的周围肯定聚集了不少粉丝和记者。只不过，没有通行证的大多数人是进不了电视台的，只能站在墙外苦苦守护。 韩国的艺人普遍都很亲民，走在短短的这段路上，尽管个个都行色匆匆，却也不忘与路人鞠躬挥手互动，甚至还有艺人拿出准备好的小点心小礼物沿途散发…… 此刻，上班路上聚集的人潮，视线焦点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到电视台里面，面无表情地伫立在路边的纤细身影上。 已经习惯了迎接这种目光洗礼的jessica，却像是毫无所知地站在那儿发呆。 就算是与擦肩而过的其他艺人们招呼致意，也有点儿心不在焉的味道。 ——前两天刘可韦给她打了个电话，提起这期音乐银行的事，一开始有点儿吞吞吐吐的，jessica还以为那家伙临时有事不能来了呢。 结果刘可韦话锋一转，说是除了他之外，能不能“再请一个别的朋友一道来”。 他这样一说，jessica便想当然地认为他想请的对象，不是“若樱欧尼的男票”车制作，就是那位“会包饺子的”段策划——这两个家伙的颜值大概也就是普通人里中等偏上的水准，落在“资深外貌协会成员”jessica的眼中，自然就成了无关痛痒的路人甲乙。 谁知道她随口问了一句对方是男的还是女的，刘可韦的答案居然是“是一位女性同岁亲故”…… 刘制作竟然也有“同岁亲故”了？还是个女孩？ jessica好奇之下追问自己是否认识对方，结果刘可韦愣愣的丢了一句话过来，把她给砸懵了。 ——“不知道你认识不认识，但你一定知道她——是文瑾莹西啊……” 什么？不会吧！真的假的啊？ 刘制作你是啥时候认识文瑾莹前辈的？居然还和她成了同岁亲故？ 文瑾莹前辈可是个很低调的人，除了宣传作品或公益事业之外很少在公共场合露面，你能约她一起来看《音乐银行》这个歌谣界艺人为主的打歌节目现场？ 再说，我们也还算熟悉吧，偶尔也会联系一下，怎么从来就没听到你提起过认识她的事情呢？ 一大堆问号转眼就塞满了jessica的脑袋瓜里。 电话里面三言两语说不清，带着浓浓的疑惑，jessica和刘可韦约定了在kbs电视台碰面的时间，然后就挂断了。 所以，此刻jessica就板着个招牌冰山脸，一脸官司地站在这儿。 出于礼貌，她比约定时间提前到达了十分钟。幸亏这一回刘可韦还算是守时，没有让她等太久。 没过多久，就看见那家伙出现在大门外，而笑吟吟地跟在他身旁的，还真是国民妹妹文根英…… 如前所述，jessica的演技领域经历是短板，而文根英除了演技圈之外，并没有向歌谣界或者综艺界发展的野心，所以两人虽然肯定彼此认识，也见过几次面，但几乎没有交流来往。 傲娇的jessica事前曾经隐隐觉得，单论国际知名度和影响力的话，自己未必会比对方逊色，可当人家真的走到面前的时候，她还是下意识地一边鞠躬一边迎了上去。 文根英是前辈，她因为《蓝色生死恋》和《明成皇后》等作品在韩国家喻户晓的时候，少时还没出道呢，甚至那时候自己才加入公司，刚当练习生还没多久。 对方是大势演员，哪怕自己是顶级idol，但毕竟也还是个idol。 人家还是堂堂正正的名牌大学本科生，而自己不过只混了个中专毕业程度的文凭。 …… jessica与刘可韦约定在大门处碰面，原本是打算把那个显然没有出入许可的家伙带进电视台的。 只不过虽然设有门禁，但单凭文根英那张韩国人都认识的脸，电视台保安根本没想过要检查她的通行证，连带着刘可韦也得以放行。 jessica才走到一半，那两人就已经进了大门。 门外的粉丝和记者们，这时也纷纷带着很意外的表情朝他俩望去——意外的不是他们能免检进门，而是文根英竟然会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这里。 其实，要说文根英与少时毫无瓜葛，那也不全对。 她们曾经有过一些小小的交集——比如说，2008年的第45届百想艺术大奖，允儿凭借处女作《你是我的命运》获得了电视部门的最佳女新人，而获奖者合影时站在她身前醒目位置的，正是用《风之画员》的表演问鼎视后的文根英。 最佳女新人和视后，分量孰轻孰重不问可知。 允儿可是少时里当仁不让的“演技担当”，而就算是她，在文根英面前也只能乖乖俯首，远远仰望。 “瑾莹前辈，您好！” 三人间的距离大概缩小到五六米左右的时候，jessica停下脚步退到路边，恭恭敬敬地弯下腰去问候。 “jessica西你好。”文根英笑着颔首致意，“我们年龄差不多，你别这么见外，让可韦这家伙看笑话——就叫我欧尼吧。” “好的，那么瑾莹欧尼你叫我西卡就好。”jessica回应。 “西卡啊，让你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这里人多，我们还是进去再说话吧？” 虽然jessica眼里似乎只有文根英，根本顾不上和自己打招呼，刘可韦倒也没介意，笑嘻嘻地提议道。 于是，在身后一堆长枪短炮的“瞄准”下，三人朝着kbs电视台的演播大厅走去。(未完待续。) 第476章 出道舞台 韩国的打歌节目，多数采用半录播半直播的方式。 所谓的半录播半直播，指的是每一组艺人通常会表演两首歌，一首是当前的“主打歌”，另一首则相对次要一些。 主打歌不能出错，而且比较讲究舞台布置，所以是安排在从上午起就分批录制好的，下午则是直播现场表演第二首歌，期间插播录制好的主打。 大致上，是这么一个流程。 所以看到节目里艺人前后两首歌之间服装造型乃至于舞台设置完全不同，也用不着惊讶——本来就是分开表演，然后运用技术手段加以合成的结果。 jessica自然没可能从早上起就守在kbs电视台，陪着妹妹的组合完整参与这一期《音乐银行》的拍摄，所以她与刘可韦约定的时间是下午，直播开始前的半小时。 换做是平常，作为少女时代的成员，她来参加打歌节目多半是不用去拜访前辈的，能比她们资格更老还活跃在一线的艺人已经不算太多了。 只不过，今天是《音乐银行》第六百期的特别节目，所以kbs电视台特别邀请了几组老资格的艺人前来表演，所以她也不敢拿大。 把刘可韦和文根英两人带到自己预定的坐席上，便歉意地告罪，说要去和“前辈们”打个招呼，很快就会回来。 文根英与歌谣界没什么交集，刘可韦现在仍算是彻头彻尾的圈外人一个，自然没理由和jessica一道去拜访，便坐在原地攀谈起来。 一开始，聊的自然是有关孝敏和《寄生灵》的话题。刘可韦表示修改后的剧本，自己已经拿到了，待会就会给山下先生送去，让文根英不用担心。 然后两人就顺便提到了成大的生活，文根英很热心地告诉刘可韦，在学校附近哪儿有好吃又实惠的餐馆，哪儿的咖啡味道不错之类的生活常识。 于此同时，就在演播大厅楼上的导播室，几位pd也在一边干活一边闲聊着。 “仲基那小子说今天文瑾莹西可能会来看节目，你听说了吗？”权在英pd一边用监控镜头检查艺人们的准备状况，一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随口便问道。 “呃，好像那天他是有打个电话来说这件事……不过别人也就罢了，文瑾莹西来我们的《音乐银行》现场？我总感觉该不会是那小子喝醉了说的胡话吧！” 被询问的对象，另一位音乐银行pd金浩相不以为意地回答。 “说得也是，这件事可信度也未免太低了……”权在英点点头，便拿起对讲机打算通知两位mc准备出场。 “金pdnim，权pdnim，我刚才好像真的在镜头里看见了文瑾莹西……”边上一个年轻的见习pd小心翼翼地插了一句。 “什么？哪儿呢？哪儿呢？” 两位pd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来，文根英来观看音乐银行的特别节目，这不大不小也算是一个娱乐话题了，刺激收视率往上涨一个半个百分点也是很有可能的。 见习pd怯生生地指了一下某个醒目位置的监控镜头，那儿正是音乐银行给圈内嘉宾艺人们预留的中心坐席。 “嚯，还真是她！摄像组注意——待会开场后，在mc致辞的时候，给文瑾莹西一个三秒的特写镜头！”权在英立即冲着对讲机下达了自己的指示。 “收到，没问题。”对讲机内很快就传回来毫不含糊的回答。 “似乎文瑾莹不是一个人来得样子，她身边那位男子是谁？看外貌打扮，不像是她的经纪人啊……”金浩相盯着监视镜头，狐疑地自言自语。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家伙有点儿眼熟，是不是在哪儿见过？”权在英点点头，也陷入了短暂的困惑。 “应该也是艺人吧，没看到有人去和他打招呼了吗？” 金浩相说得没错，还真有去找刘可韦“打招呼”了，而且还不止一个人。 领头的是cube娱乐旗下男子组合beast的成员龙俊亨，而跟在他身后一字排开鱼贯而来的，则是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六位青春可爱的小女生。 “可韦兄，你怎么会在这里？”隔着老远，龙俊亨就又是鞠躬又是挥手，满面堆笑地走了过来。 同为chocoball的成员，龙俊亨比刘可韦小了整整两岁，自然得对他恭恭敬敬地喊一声“兄nim”。 刘可韦转头一看，也露出了笑容，点点头回应龙俊亨的问候。 “是少女时代的西卡西邀请我来观看表演的——俊亨你这是干嘛呢？” 他好奇地冲跟在龙俊亨身后亦步亦趋的六个女孩扬了扬下巴。 “哦，这是我同公司的后辈组合，她们要在今天的《音乐银行》出道，所以洪代表nim就让我领着她们和前辈们打招呼——啊，瑾莹西也在吗？阿尼哈赛欧！” 因为中间隔着一个刘可韦的缘故，龙俊亨都快走到两人身边了，这才发现刘可韦的另一侧，坐着的那位娇小女孩竟然是文根英。 毫无疑问地，他慌忙低头弯腰，认认真真地做了一个深鞠躬。 “呐，俊亨西你好。”文根英笑吟吟地点头。 她毕竟不是chocoball的成员，虽然与龙俊亨见过面，但还是客套地用了俊亨西这个称呼。 三人这么一照面寒暄，龙俊亨身后那六个妹子立马慌了手脚。 这可是演员大前辈文根英啊！ 能视若无睹地擦肩而过吗？ 可是，人家都没正眼看一眼我们，而且还在和俊亨前辈聊天，我们要贸然凑上去打断他们的对话是不是不太礼貌呢？ 女孩们面面相觑，心底下不约而同地转过类似的念头，然后便用询问的目光望向走在最前面的那位队长。 初珑欧尼，该怎么办呀？ 好在文根英并不是那种盛气凌人的前辈，回应完龙俊亨的问候之后，便貌似不经意地转头对她们“扫了一眼”，脸上浮现出阳光般的和煦微笑。 像是被她的态度所鼓舞，那六个女孩彼此互望一眼，迅速地一字排开，在那位有点儿腼腆的队长领头下，齐刷刷地深深鞠躬弯腰。 “阿尼哈赛欧，我们是a_pink！”(未完待续。) 第477章 疑似前辈？ “a_pink？奇怪……这名字我怎么听起来有点儿耳熟……” 六个小姑娘规规矩矩地向文根英问好的时候，刘可韦挑挑眉，有点疑惑地嘀咕了一句。 “应该是上回在可韦兄你的茶庄里，simon_d兄提过一次。” 龙俊亨小声地提点道。 刘可韦这才想起来，上次chocoball聚会的时候，真有过这么一回事。 ……据说，这个女团里有一位唱功挺了不得的成员，在现役女团里都能排进前几名去？ 放在从前，作为圈外人，刘可韦对这个论断估计不会有什么自己的想法。不过和少时接触过这么多回，连带着在dana老师那里上过几回声乐课，现在的刘可韦和几个月前，可是稍微有那么一些不同了…… 所以他忍不住就把好奇的眼光朝龙俊亨的身后逐一望去。 究竟是哪一位呢？ 他的视线从左到右又从右到左挨个瞟了两遍，同时还偷偷留意龙俊亨的表情，可龙俊亨却微微地摇了摇头。 “俊亨欧巴……我来了，咦？”一个嗓音有点儿洪亮的女孩声音在更远处响起，来人一边说话一边跑过来，和其他人一样走到面前才发现了文根英的存在，连忙鞠躬行礼。 “阿尼哈赛欧，我是a_pink的郑恩地！” 多数年轻女性的嗓音通常都是偏向于尖细或甜美的感觉，可这一位的嗓门厚实得简直像个假小子。 而且，还不仅仅只是声音和前几位队友完全不同——前几位队友在文根英的面前，一个个都有点畏手畏脚的感觉——毕竟她们是今天才出道的新人idol，在大前辈面前会有这样的表现那也不值得奇怪。 可最后姗姗来迟这位，虽然礼仪态度上同样也很恭敬，可明明白白就能感受得出来，她应该是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并没有因为文根英的存在而变得拘束。 随着她自报家门，刘可韦也扬了扬眉头——好像上回simon_d提到的那位唱功很好的新人，应该就是她了吧？ 果不其然，这一回，龙俊亨会心微笑，轻轻点了点头，证实了刘可韦的猜测。 于是刘可韦便认真地再次打量了那位郑恩地一眼，然后就忍不住悄悄皱起了眉头。 据他所知，idol这一行，基本就是个首先看脸，其次看身材的世界。 单论颜值的话，这位郑姑娘不能说难看，但肯定不是能让人惊艳或者说眼前一亮的那种典型美女：单眼皮，小眼睛，再配上一张绝不逊色于秀英的大嘴……更要命的是，笑起来还有一点左右脸不对称的违和感…… sunny、秀英和jessica各自身上最在意的缺点，似乎被这孩子一个人“完美”地继承了啊…… 身材嘛，很明显至少也是属于微胖界的成员。 还有那开朗得有点儿过头的灿烂笑容，怎么看这姑娘或许都更适合去当一个搞笑女艺人。再说，就她刚才那洪亮厚实得像个假小子的嗓门，唱女团的歌曲，能好听到哪儿去吗？ simon_d那家伙，该不会道听途说地被人骗了吧？ 刘可韦有点儿不厚道地，在心底偷偷地嘀咕了一声。 说句实话，倒不是他以貌取人，而是站在审视一位idol的立场上，这位郑恩地给他的第一印象确实不怎么样，与之前chocoball聚会时听到的说法完全不匹配，让他有点儿见面不如闻名的失落。 当然，刘可韦这家伙现在的眼界也确实比较挑剔。毕竟他混得最熟的是少时；函数的krystal去他公寓吃过饺子，也和宋茜面对面地用鲁省话搭过讪；甚至在学校寝室的对门，住的都是“颜团”的“性感担当”…… “这位是chocoball的刘可韦兄，他是文瑾莹前辈的同岁亲故，也是希澈兄和弘基他们的亲故……” 龙俊亨顺带着也向a_pink引介了刘可韦，七个女孩有点狐疑地彼此望了一眼——这个名字，似乎挺陌生？ 然则一来她们是彻头彻尾的新人，二来韩国艺人明星的数量又实在太多了点，所以她们谁也吃不准自己面前这位年轻男子，到底是不是娱乐圈的圈内人。 不过，chocoball的人和事，她们在公司里也听龙俊亨提起过几回，印象中那个小圈子里似乎全都是资深的前辈，而且还有不少是演技界人士——如果这位也是，只不过不太出名，那也不能对人家失礼啊！ 再说，人家能和文瑾莹前辈并排坐在这儿，难道还真的能是个纯路人不成？ 带着这样的念头，七个女孩交换了眼色之后，再一次齐齐深鞠躬。 “阿尼哈赛欧，可韦前辈，我们是a_pink！” 文根英和龙俊亨闻言，各自低下头去忍俊不禁地哑然失笑。 ——可韦（兄）啊，你可还没出道呢，没准将来你得反过来喊这几位小姑娘做前辈才对…… 这一来，刘可韦就有点儿尴尬了。 “你们误会了，这家伙不是艺人，至少现在还不是，你们喊他可韦西就行。” 不知什么时候，jessica已经回来了。她已经在a_pink身后站了至少半分钟，有点茫然地望着她们和文根英、刘可韦行礼问候，这时见刘可韦陷入窘境，撇撇嘴嘀咕了一声。 “啊？jessica前辈，阿尼哈赛欧！” “咦，西卡西？” a_pink发现jessica就站在自己背后，免不得连忙转过身来对这位已经站在女团霸主位置的大前辈问好。 因为有个共同亲故金希澈，彼此又同龄可以说平语，而且，龙俊亨目前秘密交往的对象具荷拉与jessica也算是圈内的闺蜜，所以龙俊亨和jessica也算熟悉。 “俊亨西你好，这是你们公司的新人吗？” 虽然没看到开头，但经验丰富的jessica还是很快就猜到了谜底，笑着回应完a_pink的问候，又冲文根英点点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她俩一左一右，把刘可韦夹在了中间。而且态度都是坦然之极，看起来毫无半点想要避嫌的打算。 落在外人眼中，多半就会把刘可韦当做两人中某一位的随行工作人员了吧。 “看来希澈兄说得没错，可韦兄你和少时的关系真的挺亲近啊……”龙俊亨偷偷地冲刘可韦挤了挤眼睛，“可韦兄，你应该不会介意我坐在你身后吧？” “呃，当……当然了！我为什么要介意啊？”刘可韦苦笑着回答。 龙俊亨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走向刘可韦后面一排的座椅，大马金刀地坐了下来。 a_pink则再次对他们几位鞠躬问候，这才匆匆忙忙地走向待机室的方向，准备迎接自己职业人生里的第一个，正式舞台。(未完待续。) 第478章 开场表演 第六百期的音乐银行，由一个七人男团的表演拉开了序幕。 “这个首先出场的组合，很厉害吗？” 对韩国男团基本毫无认知的刘可韦，好奇地凑近了jessica的耳边，小声地询问道。 在他看来，少时怎么说也出道五年了，成天在这么小的一个圈子里打转，韩国歌谣界的艺人们，她们应该基本都认得才对。 出乎他意料的是，jessica闻言扬眉昂首发呆了几秒，然后便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 “不会吧……”刘可韦有点愕然。 “他们应该是最近才出道的组合吧，我们这段时间又不是打歌期，和新人们接触得不多……所以，就算我不知道，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jessica也略感赧然，小声嘀咕着，末了还傲娇地反问了一句。 没等刘可韦做出反应，她便转头望向身后的龙俊亨，稍稍扬手示意，压低了声音询问道：“俊亨，你知道这个组合吗？” ——你大前辈jessica都不知道的组合，俊亨他们的beast组合出道才似乎一年半，多半也不认识人家吧？ 刘可韦一边想着，一边也回过头，他倒是不了解其实龙俊亨在2007年就出道过一次，其实与少时是同一年，只不过后来退出了那个组合，2009年才以beast成员的身份二次出道。 不过，龙俊亨还没开口，刘可韦就明白自己大概猜错了。 从龙俊亨抿着嘴目不斜视地盯着舞台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他应该与舞台上的某一位，或者数位很熟悉才对。 “这个组合叫block_b，正好是一周前，他们也是在这个舞台出道的。” 随着龙俊亨的解释，刘可韦和jessica两人这才释然，原来是刚出道一周的新人，那么jessica不认识他们，还真的一点都不奇怪了。 然而，龙俊亨为什么会对一周前才出道的新团如此熟悉呢？ “呐，舞台上，有一位我的亲故……”猜到两人想法的龙俊亨，轻轻叹了一口气，继续解释道，“他曾经也是beast的预备成员，后来因故没有和我们一起走下去……” 他指的是block_b的“门面”——安宰孝。 此人因为膝盖受伤，错过了beast出道。与前文所提到的，错过了wondergirls和kara的孝敏，以及错过了少时的朴素妍，后来就比07女团们晚了两年才成功出道的情况相类似。 这种遭遇，在韩国娱乐圈其实并不罕见。 对亲身经历过入选天上智喜失败，又经历过少时三次重组，四度淘汰合计十二位预备成员（见105章）的jessica来说，这种事对当事人的而言意味着什么，自然是再清楚不过的。 所以她忍不住就安慰了一句：“俊亨，你是在为你这位亲故担心吗？不论如何，现在他好歹也算是成功出道了，运气好的话，也许以后的路会越走越顺，说不定发展得比你我还好呢……” 龙俊亨摇摇头露出一抹苦笑，自己姑且不提，比你jessica发展得还好？整个韩国歌谣界所有还在役的组合成员里，能有自信做到这一点的人，能不能上两位数都是个疑问…… “你们不知道，其实宰孝也是迫于无奈，才会加入这家公司的——公司的规模很小，给不到他们太多的资源不说，连舞台上的打歌服都要他们自己设计自己筹备，餐费和交通费也不给报销……甚至公司代表还向他们家人索要了七千万韩元，说是要分摊制作费和宣传费。” 天底下居然还有这种事情？ 刘可韦感觉自己今天真是涨姿势了，虽然之前有听dana提过s.m.公司普通艺人们生活压力很大，但还真没想到竟然还有比他们更落魄十倍百倍的存在…… 回过头看着舞台上看似光彩夺目的七个男孩，刘可韦一时间很难坦然接受这么大的反差。 而他身边一左一右的jessica和文根英，却只是不约而同地摇摇头叹口气，脸上流露出一丝黯然的同情，显然对她俩来说，这种传闻早就已经见多不怪了。 “俊亨啊，我找得你好苦，原来你在这儿……” 身边传来几句浑厚的男声，将四人从各自的思绪中惊醒。 望着眼前那个壮硕得像一只入冬前的巨熊，怎么看都不能和“idol”这个词扯上关系的家伙，刘可韦忍不住喃喃自语：“耶，以前在显示器里看见那么多回，没想到今天居然看见了活的……” “泰宇兄（欧巴）！” 不仅jessica和龙俊亨立即起身问候，就连资历比那两人更老的文根英，这一回也站起了身。 来者是和水晶男孩一样，同为韩国第一代偶像组合g.o.d的成员，金泰宇——当然，刘可韦这家伙会认得他，只能是因为他便是《青春不败》的主mc…… 虽然同为1999年出道，g.o.d的出道时间是在该年早月，所以算是文根英的前辈，而且金泰宇比文根英年龄大了整整六岁。所以哪怕是文根英，面对人家时也得拿出后辈应有的姿态。 金泰宇这辈分，在韩国idol圈里肯定是活化石的级别。 或许是受到身边这三位亲故的情绪感染，刘可韦也连忙站起身来问候了一声：“金泰宇西！” 然而金泰宇只是随便冲文根英和jessica各自笑了笑，再瞥了刘可韦一眼，见这家伙自己似乎不认识，便点点头算是回应，然后立马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龙俊亨身上。 “俊亨啊，这一次你可一定要帮一帮哥哥我——我刚才不小心把那首歌的歌词给弄丢了，待会就要上台表演……啊，我真是要疯了！” 有“熊泰宇”别称的中年男子，心烦意乱地挠了挠后脑勺，愁眉苦脸地抱怨道。 “啊，是那首歌吗？”龙俊亨看起来像是明白了些什么，正在进行再度确认。 “可不就是吗！”金泰宇重重地点头，然后用力地拍了拍龙俊亨的肩膀，“俊亨啊，这次你可一定要帮帮我才行！” “不就那几句歌词而已，看过几遍就能背诵下来了吧？”龙俊亨的表情有点儿难以置信。 “哥哥我可是上了年纪的人，记忆力肯定没有以前那么好了，这很奇怪吗？” 金泰宇哼了一声，理直气壮地回应道。(未完待续。) 第479章 台上与台下 金泰宇所说的“那首歌”，其实也是今天实际上并没有演出的龙俊亨，会出现在音乐银行现场的主要理由。 就在上个月，前辈歌手辉星出了一张新专辑，名字叫《心痛的故事》，当时的主打歌便是这首同名的《心痛的故事》。 虽然打歌期已经结束，但是这首歌的质量和反馈都很不错，所以这一回音乐银行600期特辑又把辉星请回来做为嘉宾表演一次。 下面就要说到重点了——这首三分多钟的歌曲里，其中有一段十七八秒rap，原版的feet便是刘可韦身后这位龙俊亨西……只不过在这期特辑里同样也有表演的另一位前辈歌手——也就是他们面前这位熊一样的男子——金泰宇西，作为几乎和辉星同一个时代的好基友，自告奋勇地把这个活儿给“接”了过去。 金泰宇出生于81年5月，辉星出生于82年2月（早月），所以他俩其实也是“同岁亲故”。 辉星出道于97年，而金泰宇出道则是99年。 两位上个世纪就已经出道的大前辈，要借着音乐银行600期特辑的机会，搞一个合作舞台，小字辈龙俊亨自然没法反对。 而且，出于后辈的礼仪，他最好还得恭恭敬敬地坐在台下观看他们的表演……这便是龙俊亨今天会到场的缘故。 只不过，让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那段区区十七八秒的rap歌词，自告奋勇的金泰宇前辈nim，不仅竟然没有背下来，甚至事到临头，还把歌词给弄丢了…… 金泰宇也知道自己这会有点实在不靠谱，也不好意思去找正在后台待机室里的辉星重新要一份歌词，便腆着脸来“欺压”在台下观看表演的龙俊亨了。 “哟，啊呢哟……” 龙俊亨无奈，苦着脸凑到金泰宇耳边，小声将那段歌词反反复复地重复了五六遍，估计就连表情怪异地望着他俩的jessica、文根英甚至刘可韦这个外国人都能记下来这段并不算多长的饶舌歌词了，可金泰宇还是一脸似懂非懂，朦朦胧胧的呆滞表情。 “泰宇兄，你这样可不行啊，待会就要表演了……”龙俊亨忧心忡忡地表示了自己的疑虑。 金泰宇眨巴眼睛，从上兜掏出一根签字笔，塞进龙俊亨的手里。然后将他的大手凑到了龙俊亨的面前…… “我看不如这样——你把这段歌词，直接写在我手上吧！” ——不是吧，这样也行？ jessica、文根英和刘可韦三人都已经彻底石化了。 龙俊亨拗不过金泰宇，最后还是迟疑着写上了那几段歌词。 “别担心，一定没问题的——怎么说哥哥我也在舞台上唱了十多年，难道这区区十几秒，我还能坚持不下来吗？” 金泰宇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冲jessica和文根英和善地点点笑笑，便自信十足地转身离去了。 “啊，我真是要疯了，待会辉星兄和泰宇兄他们，该不会出什么演出事故吧……” 人家都已经走出老远了，龙俊亨还是一副宛如噩梦中的表情，嘴里还在小声嘀咕着。 “你放心吧！也就是我们idol在舞台上的表演失误，才会被公众称为‘放送事故’，并加以批评指责……如果是辉星欧巴或者泰宇欧巴他们，就算表演中真的出了什么错，多半也会被大家当做一段佳话来看待吧？” jessica撇撇嘴，一语便道破了天机。 歌手和idol的标准能一样吗？前辈和后辈的待遇能一样吗？俊亨你就别没事瞎操心了，没看到人家当事人都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吗！ “呐，西卡你说得也有道理……” 听jessica这么一说，龙俊亨这才勉强放下心来。 被金泰宇这么一打岔，四人的注意力从台上转移到身边，不仅错过了mc金显佑和金敏智的开场致辞，连第二位出场的solo女歌手高恩的表演也没看几眼。 谁都没留意到，刚才屏幕背景上给出了几秒观众席的特写，先是龙俊亨和金泰宇在交头接耳，然后便定格在他俩的左边，文根英、刘可韦和jessica三人表情几乎一模一样的侧目而视状。 所以，谁也不会想到就在这个时候，“文根英在音乐银行直播现场忽然现身？”“文根英和jessica同屏观看演出，两人之间难道有什么渊源？”“文根英和jessica之间那个男人到底是谁？”……之类的话题热度，正在网路上不断攀升。 高恩的表演之后，屏幕镜头切到了后台的待机室，播放了一段之前拍摄好的短暂录影。 那就是两位mc采访在这期节目中作为新人出道的两个组合的小花絮。 镜头前，七位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孩，和五位穿着黑色皮衣皮裤的男孩，分前中后三排而站。 这便是在今天正式出道的两个新人组合——a_pink和x-5。 望着虽然被两位mc的身影所遮蔽，却仍然在卖力地微笑、挥手的后辈们，jessica的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了善意的笑容。 无独有偶地，五年前少女时代的出道舞台，正是另一个打歌节目——sbs电视台的《人气歌谣》。 而且，现在镜头中的那七位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女孩，她们（其实应该说是她们公司）所选择的形象路线，与当初的少女时代的“少女”定位，也是何其相似…… 众所周知，少女时代的官方应援色，便是粉色。而镜头中这七位女孩，不仅穿着粉色的连衣裙，索性连团名也叫作“阿粉”…… 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jessica恍惚穿越时空，看见了当初青涩的自己，还有互相扶持着走到了现在的那八位队友…… “西卡啊，站在前辈的角度，你觉得我们a_pink这个组合怎么样？” 带着一点点炫耀或曰献宝的情绪，龙俊亨在身后小声地嘀咕着。 镜头里，两个组合的队长各自代表全队发表过简短感言之后，此刻正好是a_pink的成员金南珠表演声带模仿的个人技的时候，她模仿的对象是一位搞笑女艺人前辈。 说起来，当初我们秀英和允儿，在各种综艺节目里也没少干过这种看似节操无下限的事呢…… jessica侧过脑袋，颇感有趣地想道。(未完待续。) 第480章 横空出世 “咦，这不是ukiss吗？为什么，我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对……” 剪短的插播花絮播放完之后，舞台上的表演继续进行。jessica瞥了眼新出现在舞台上的男子组合，一脸迷糊地嘀咕道。 ukiss出道比少时迟一年，也算是个老团了，jessica自然不可能不知道，但她明明觉得有一种似是而非的怪异感，却一时愣是没找到问题出在哪儿。 “起范和亚历山大退出了，然后，他们又新加了两位成员。” 这一回，还是坐在后排的龙俊亨顺口给出了正确答案，随后jessica脸上了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俊亨你知道的事情还真多，你干脆改名叫包打听算了。” 从第一个上场的block_b，到现在这个ukiss，包括开场前被龙俊亨领着过来问候的a_pink，以及刚才找龙俊亨要“小抄”的金泰宇……似乎龙俊亨总能比别人多知道一些内情，刘可韦忍不住就取笑了一句。 “可韦兄你误会了，其实我和ukiss的起范也算亲故，我们曾经都是xing组合的成员……虽然我加入的时候起范已经退出了，不过我们私下里还是会经常联系的。” 龙俊亨苦笑着解释道。 “xing组合么……”jessica扯扯嘴角，勉强挤出一丝意味不明的怪异微笑。 龙俊亨说的，正是他第一次出道时的那个组合。而实际上，这个组合正是当时s.m.公司的社长李秀满和代表理事金京旭联手创办的第二家娱乐经济公司的当家组合。 只不过，没多久s.m.公司便爆出了经济丑闻，金京旭代表锒铛入狱，李秀满滞留美国不归，拱手让出公司社长的宝座，在一片混乱的状况中，连带着xing公司和xing组合最终也落入了他人之手。 所以，这件事的来龙去脉，jessica自问说不定比龙俊亨知道得还更清楚一些，毕竟到现在为止，她在s.m.公司可是呆了前后十二年之久…… 不过她也没打算在这里披露更多的内幕，于是便只好笑而不语。 虽然嘴上不说，她的思绪却不可避免地走神了，以至于之后接二连三出场的x-5，infinite、李贤、rainbow、金允智等人的表演，都没怎么留意。 直到穿着粉色连衣裙的a_pink七位成员出现在舞台上，她这才从放空的状态中回过魂来。 刚才龙俊亨问她的问题，她没有即时做出答复——单凭之前的自我介绍，就能随便评价一个组合实力吗？作为少时的第二主唱，她可不这么认为，怎么着也得听听人家开嗓之后的表现，才有资格去评判啊！ 所以，她这一回算是打起了精神，用带着鉴赏意味的目光，饶有兴趣地凝望着舞台上那七个后辈女孩。 或许是因为第一次正式地站在粉丝和摄影机的面前（其实是第二次，昨天的《m!countdown》她们也参加了），她们的站姿、动作和表情，都有些放不开的拘谨。 第一个开口的，是站在队伍最左侧的金南珠——也就是刚才在采访花絮环节里展示了声带模仿个人技的那个孩子。 难度很低的一句歌词嘛……jessica不动声色地忖道。 表面上，她还带着客套的微笑，甚至还应着节拍轻轻点头以示嘉许。 站在大韩民国所有现役女团的巅峰位置上，每周每月都要迎接来自新出道后辈们的挑战和竞争，走过五年职业生涯之后，能入她法眼的组合已经不算太多了。 或者说，能让她产生“我们正在被追赶”的那种紧迫感的次数，已经越来越少。 到现在为止，舞台上的这个新女团，也没有达到能让她瞿然动容的程度。 接着金南珠继续往下唱的，如果jessica没记错的话，是刚才介绍时自报身份为a_pink队长朴初珑的那位姑娘。 刚才没细看，这会认真一打量，jessica差点就笑出声来。 ……这都快赶上我们yuri被黑得最惨的那个时期的体型了啊！ 脸上是挡不住的婴儿肥，手臂和双腿如果以idol的标准去审视的话，也绝对能配得上“粗壮”之类的评判。 想到这儿，jessica又顺势扫了一眼其余几位成员，然后忍不住轻轻地摇了摇头——看起来，这个七人组合里，至少有那么三四位，比起出道来说，更紧迫的需求应该是先去减减肥才对啊！ cube怎么这样着急就让她们先出道了呢？很明显出道前的准备功夫下得不够啊…… 出道后姑且不论，至少我们组合当初出道的时候，九个成员里没有一个能称得上“胖”的好吗！ 当然，我们也不是人人都像秀英、允儿那样，不管吃什么就是不长肉。能做到这种程度，那都是我们在练习室和健身房里挥洒了无数汗水才换来的呀！ 你们这几位后辈，或者说你们cube公司，是不是把歌谣界这条路看得太简单了一点？ 这首歌的舞蹈动作简单得过分，几乎不像是韩国的女团在舞台上表演的程度。既然舞蹈实力一时半会看不出来，jessica就只能继续专注地分析对方的唱功了。 朴初珑分到的那几句歌词，演唱难度比金南珠稍微提高了一些，还带有点儿奶音，并不算难听。可是落在jessica的耳朵里，距离一位合格的女团主唱，还是颇有距离的。 接下来是几句合唱，和声效果听着还行，但无法判断唱功高低。镜头给到了门面孙娜恩—— 漂亮，但是还不够漂亮，而且颜值不够主流，属于小众向的审美。 jessica眨了眨眼睛，忍不住在心里拿对方和自己组合里那个林腹黑做了番比较，然后又觉得自己这样想真是毫无必要。 合唱歌词之后，便是郑恩地的歌词。 咦，这孩子的声音，这声音，这声音…… 这种浑厚通透的声音，在女团成员中可十分罕见，但偏偏一点儿都不显得难听，只是放在整首歌曲里，和其他队友们的歌词比较起来，稍微会显得有些突兀而已。 但是这种突兀的程度并不严重，不是认真去聆听的话，多半不会发觉。 jessica情不自禁地深深吸了一口气，这位后辈的唱功实力，至少不会在自己之下——然后她忍不住又拿对方和自己在组合里那位“夙命之敌”做了一番比较…… 在音域和音色两方面，对方似乎都并不比泰妍来得逊色。 单论发声方式的话，甚至可以说，对方的技巧甚至还在泰妍之上？ ——啊，金太耎，你大概还不知道，今天或许有一位实力强横的对手，已经横空出世了吧？(未完待续。) 第481章 唱功，以及其他…… 虽然不像拥有十二年从业资历的jessica那样，对音色、音域和发声方式具有敏锐的认知度，但刚才那个让自己有“见面不如闻名”之感的女孩，在舞台上究竟唱得是好是坏，他至少还是能分出来的。 似乎自己之前完全预测错了啊，真没想到，说话声音不算很好听的人，唱起歌来能这么悦耳。甚至连带着连容貌上的那些瑕疵，此刻看起来也已经根本不算什么了…… 或者可以这样说——原以为这位恩地姑娘的颜值，在粉团里大概是排在末几位才对，可现在看起来，她却似乎是舞台上最让人觉得“顺眼”的那一位呢。 换句段叔那个死胖子经常挂在口边的句式，那就是“恩地西唱起歌来，就好像整个人都在闪闪发光”。 大概，这就是音乐所具有的魔力吧？ 听见身边的刘可韦在那儿嘀咕了几声，文根英稍稍分辨，只听清了“盘加盘加皮纳达”（闪闪发光的韩文）几个音节。 “可韦，你在说什么？”她转过头来问了一句。 “喔，没什么……” 当面被逮到，刘可韦忍不住老脸一红——他可正坐在jessica的身边，却被舞台上另一个刚出道女团的表演所吸引，对于jessica来说，未免就有点失礼了吧？ 所以他连忙打算岔开话题，故作坦然地侧头对另一个方向的jessica侧头问道：“西卡啊，我觉得这位恩地西的唱功，似乎很不错，你说对吗？” “呐。”jessica面无表情地用鼻子哼了一声，轻轻地点了点头。 然而，本着死不服输的秉性，她又傲娇地补上了一句：“可惜，也只是唱功好而已……” 唱功好，就能代表一切吗？ 外行人或许会这样想，但在jessica的眼中，这种认知未免也太天真了一点。 打个比方，你们以为金太耎那家伙能走到今天这个高度，都只是因为她具有出众的唱功吗？事情哪儿有那么简单！ 别的不说，自己妹妹那个组合里的主唱luna，单论唱功的话，未必会比泰妍逊色多少，可两人的星途，相去却又何其之远！ 泰妍始终都是少时人气前三的成员之一，在不少国家或地区，她的知名度或许不如我们那个门面林腹黑，但轮到死忠拥趸的数量，有时甚至还是少时里人气最高的一位！ 但是反观luna，出道这几年来，无论是知名度还是人气，基本都是函数组合里吊车尾的两位之一。 别说和队长victoria，自己那个宝贝妹妹krystal，还有“门面”sull这几位相比，便是和同属于吊车尾的amber比起来，可能还略有不如——毕竟走中性路线的amber虽然往往不受男粉丝们的待见，但却拥有不少女饭来着…… 但是，真要单独拿出s.m.公司内部对艺人考核标准里的唱功一项，来衡量泰妍和luna之间的差距，结果却差不多是平分秋色的程度。 所以唱功好也就只是唱功好而已，并不能代表别的什么。 除了唱功之外，我们泰妍身上还有少时队长的光环，还有那几首脍炙人口的ost所带来的加成效应，还有综艺节目上时不时有神来之笔的艺能爆发，还有她那能轻易激发起大多数人保护欲的无敌童颜…… 所有的这一切，综合起来，才是我们泰妍的全部魅力！ 正是由于秉持着这样的认知，所以就算刚才jessica实际上确实被郑恩地的唱功所震撼了一下，可在她看来，也就仅此而已。 如果这位后辈，除了唱功之外别无所长的话，jessica并不觉得对方能单凭着唱功这么一个孤零零的优势，从竞争激烈的歌谣界里展露出头角来。 甚至就面前这整个新人组合来说，如果只有一位郑恩地唱功出色，其他成员却实力不足的话，大概也不会有什么前途。 luna唱功那么强，到现在为止，也没见函数拿过一次一位，不是么？ 好歹函数除了luna的唱功外，另四位在舞蹈、颜值、身材、演技、综艺等领域也都有些亮点，所以在话题度上也具有自己的一定优势。 不知道面前这个女团，除了那位主唱——毫无疑问，那位郑恩地一定是主唱了，除了她之外，全队大概只有尹普美的唱功在jessica眼中能算是合格，所以想来她们的主唱除了郑恩地之外不可能会是别人——除了主唱之外，还会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颜值、身材都不出众，舞蹈实力目前完全看不出来，至于说艺能感，刚才金南珠表演的个人技固然也算，但却只能算是给观众留个初步印象的小手段而已。 心念电转地闪过这些念头，所以jessica刚才在回答那声“呐”的时候，才会毫无表情。 “西卡啊，你觉得……” 身后的龙俊亨，再一次凑上来重复之前的问题。 此刻舞台上的a_pink，已经完成了第一首歌——也就是那首“非主打”的表演，现在音乐银行节目所播放的，却是上午就已经录好的那首“主打歌”。 按照打歌节目的惯例，凡是在插播录制好主打歌的时间里，艺人并不会马上离开舞台，而是依旧停留在舞台上，嘻嘻哈哈地做一些搞怪的行为，与现场的观众们进行互动。 可a_pink毕竟只是个今天刚出道的新团，不敢像前辈们那样“放肆”，仍在随着音乐努力地同步展示着舞蹈动作——虽然这首歌的舞蹈和前一首差不多，简单到过分的程度。 “潜力或许还不错，应该有不少进步的空间……不过，至于具体的结果，要看你们公司对她们的管理力度了。” jessica撇撇嘴，含含糊糊地回答道。 她口中的管理力度，所指的自然是cube公司对a_pink成员的身材管理和训练管理。 唱功方面，没有长时间的持续投入，是难以短期内速成的。 至于舞蹈虽然也差不多，除了天赋之外，汗水也很重要——少时里也不是每个人都像孝渊和yuri那样擅长舞蹈，但少时的团舞之整齐划一程度也是出了名的，能做到这一点，正是得益于s.m.公司对旗下艺人的训练管理手段。 当然，还有女孩们自身的觉悟程度。 倒是减肥这种事，短期内“突击”一下，或许就会有不错的效果。最近被fans们评论为“快瘦成一道闪电了”的yuri就是一个很典型很励志的例子。 虽然jessica没有明说，但她话里的言外之意，文根英和刘可韦姑且不论，龙俊亨却是完全能听懂的。 “谢谢西卡你的评价和建议，这些话，我会转告她们的。” 龙俊亨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表达了自己的感谢。(未完待续。) 第482章 什么！我还要练舞？ 继粉团之后出现在舞台上的，还是一个新团。 这个名为“勇敢女孩”的五人女团，是这个月初出道的，她们所表演的正是首张迷你专辑的主打歌《你知道吗》。 随后便是不久前刚与龙俊亨有过一次合作的辉星，作为《音乐银行》的老熟人，节目安排他先唱一首自己过去曾经在这个舞台上表演过的老歌。 他选择的是2002年发行的一首《不可以啊》。 舞台背后的屏幕上，同时也给出了当时他演唱这首歌的现场映像，那会儿他才二十一岁，脸上还有点儿稚嫩的神情，可是现在站在舞台上的这位歌者，经过十多年职业生涯的淬炼，早就蜕化成了一位成熟、稳重而自信的老牌艺人。 现在与过去，以一种让人毫无防备的突然性在舞台上前后辉映，屏幕前稍微有些年纪的观众，大概此刻内心里都忍不住会有些感慨交加吧？ 作为solo歌手中的大前辈，辉星自然没必要和一群打扮得新潮时尚或离经叛道的后辈idol们那样通过着装、发型和舞台妆来吸引观众的眼球。所以他只是穿着简单的白色休闲西装和黑色长裤，就这样出现在现场观众的面前，举着麦克风开始吟唱。 这是一首慢歌。 而且还是solo歌手。 在男团女团的舞曲快歌大行其道的韩国打歌节目里，这也应该算是比较不多见的情形吧？于是，很容易地便吸引了刘可韦的注意…… “这位歌手是？” “辉星西。” “辉星欧巴。” “辉星兄。” 文根英、jessica和龙俊亨接二连三地给出了各自的回答。 节目开始到现在，这还是头一位能让自己身边这三位亲故一起认出的艺人啊！ 刘可韦情不自禁地点了点头：“是一位很厉害的前辈吗？” jessica和龙俊亨没有继续说话，而是聚精会神地盯着舞台上的表演，一方面是礼仪，另一方面也是都想从这位大前辈的现场里学到点东西。对他们来说，哪怕只是感受一下对方对演唱情绪的控制或现场氛围的拿捏，都能算是不虚此行。 “大韩民国顶级的男歌手之一吧……” 作为演员的文根英，倒不像jessica和龙俊亨两人那么全神贯注地投入，一边悄悄竖起自己的大拇指，一边轻轻地回答道。 其实，不用看jessica和龙俊亨的反应，也不用文根英开口，只是听对方唱了几句，刘可韦心里便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 干净的声线，准确的声调，颤音部分也能控制得游刃有余……如果要用一个词汇来形容的话，刘可韦只能想到“恰到好处”这四个字。 就连突然爆发的高音，也稳稳当当地唱了下来，完美地展示了什么叫做“驾驭歌曲的统治力”。 在辉星的演出环节，《不可以啊》只起了一个引子的作用，主歌副歌都只唱了一遍，很快就接上了他的第二首歌——与龙俊亨合作的《心痛的故事》。 “咦，他不是solo歌手吗？唱的也是慢歌，为什么还会跳舞……” 刘可韦纳闷地嘀咕了一句。 在他的世界观里，唱慢歌就应该一个人拿着话筒，静静地站在舞台上，深勤款款地唱歌。就像之前泰妍唱《如果》等ost时的表现那样才对。 可舞台灯光闪烁了几下之后，不仅辉星本人随着音乐开始扭动肢体，他身边还出现了四位身着黑色西装短裙的女伴舞。 虽然舞蹈的动作幅度不大，但他确实是在跳舞没错。 “谁说唱慢歌的歌手，就不可以跳舞了？”jessica撇撇嘴，一点面子不留地反驳了刘可韦的疑问，“音乐和舞蹈，只有加在一起的时候，才能形成一个完整的舞台。” “其实，辉星兄出道前就担任过顶级艺人的伴舞，所以他的舞蹈水平，至少并不会比我们这些idol来得逊色……”和辉星更熟悉一些的龙俊亨从另一个角度上回答道。 ——唱功出色也就罢了，就连舞蹈技术都能这么了得？这位辉星前辈，您的个人实力未免也过于逆天了吧？ 刘可韦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对了，可韦你还没接受过舞蹈方面的训练吧？要不要我再介绍个舞蹈老师给你辅导……？”jessica扬扬眉，好容易想起了一个一直被自己有意无意地无视或者说忽略了的细节。 “啊！不要吧……要说唱功方面，我可能还会有点儿自信，但是说到舞蹈的话，其实我完全是一窍不通的，请务必别对我这方面抱有任何期待。”刘可韦被吓了一大跳，忙不迭地表示拒绝。 “舞蹈这种事情，不练习的话当然永远都不会有任何提高，你至少试一试再说嘛！”jessica不依不饶地继续“怂恿”道。 “西卡这几句话说得一点没错，如果可韦兄你有出道这个目标，最好还是花点时间练一练舞蹈比较好，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能起到事半功倍的作用！”龙俊亨居然也很没有眼力价地站到了jessica那一边的阵营里去。 “哪怕不当歌手或idol，就算成为一名演员，学点舞蹈也不会有坏处的——说不准什么就会要你去演一个idol呢，或者是去参与一部歌舞片之类的……”很有过来人经验的文根英，一瞬间也和jessica统一了战线。 ——啊嘞，不是吧？ 刘可韦这会儿已经彻底傻眼了。 在舞蹈方面，他想来认为自己一点儿天赋都没有，所以也从来就没有想过，自己还会有认真考虑要不要练习舞蹈的一天。 有辉星这么个能歌善舞的现实范例摆在面前，他此刻也根本找不到任何可以拿来推搪一下的籍口。 再说，他也很明白，自己身边这三位亲故都异口同声地这样说，他们肯定不会是串通好了打算要害他。 而一定是那三位分别站在各自的角度，都得出了统一的结论才对。 想必练习舞蹈，对艺人而言确实也算是一门基础功吧？ “且容我再考虑考虑吧……” 最后，他只能苦笑着回避他们的眼神，无奈地祭出了“拖字诀”。(未完待续。) 第483章 接二连三的放送事故 唱完一遍主歌，四位女伴舞与辉星也完成了几次来来往往的舞蹈互动之后，先后迈着“冷都女”范儿的步伐傲娇地从舞台右侧离开。 与此同时，另外四位同样身穿黑色西装，带着黑色墨镜的男伴舞从舞台左侧出现，接替了她们的位置。 歌曲也正好过渡到副歌部分，旋律节奏渐趋激昂，辉星的舞蹈动作幅度也随之激烈了一些。 “……goodbye，goodbye！” 唱完副歌的最后一句，辉星停下舞蹈，转向舞台右侧，伸手做了一个引介或者邀请的动作，然后向舞台左侧倒退离去。 显然，他此刻是打算将自己的表演舞台，给刚才向龙俊亨求助的那位金泰宇先生让出来。 果不其然，人高马大的金泰宇，穿着黑色长裤，花衬衫和黑色马甲，头上戴着一顶黑色小礼帽，并且配着一副茶色墨镜，随着旋律节奏摇摇摆摆地出现在舞台上。 身后还跟着刚才退场的那四位女伴舞。 虽然只负责十七八秒的rap歌词，不过就他这个登场的气势来看，也丝毫不在辉星这个正主儿之下。 “哟，阿尼哟……” 然而，只是第一句歌词开头的几个音节，这位歌谣界大前辈居然就舌头打结了，愣是站在那儿张口结舌了好几秒！ “艾西！” “oh，my_god！” “喂呃？” 刘可韦甚至在这一瞬间都听见了身边龙俊亨、jessica和文根英各自发出的低声惊呼。 看起来，今天似乎还真闹出了刚才他们所说的“放送事故”？ 毕竟这可是现场直播的演出，而不是录播非主打的表演，不存在重来一次的可能性。出现这种突发状况，该怎么办呢？ 幸亏金泰宇果然就像他刚才自称“在舞台上唱了十多年”的那样，现场经验丰富无比，短暂的卡壳之后，居然随着音乐旋律，用说唱的节奏来了句“i’m_ok！”。 还笑着右手下压，做了个“一切仍在控制之内”或者“别担心，没问题”的手势。 这种坦然自若的镇静反应，就好像他自己根本就没有犯错一样，迷惑性极强。 而他身后那四位女伴舞，大概也都是江湖阅历丰富的从业者，居然能面无表情地继续着各自的舞步，所以舞台上似乎看起来一切如常，完全没有任何异样。 对于这首歌不太熟悉的观众，搞不好还会以为原歌词就是这样的呢。 好在跳过这一句，接下来的歌词金泰宇还能记得，于是面不红心不跳地继续自己的说唱，直到这段歌词的末尾处—— 他竟然再一次忘了歌词！ 不过这一回他可是有了充分的心理准备，借着舞蹈动作的掩护，他摊开没有拿着话筒的左掌，在面前轻轻地摇晃着。 看起来就像是忘情地投入音乐时，肢体自发的自然反应一样。 细心留意的话，却可以发现，他隐藏在墨镜之后的双眼，视线焦点正停留在自己的掌心上…… 就好像在考场上偷瞄小抄作弊的学生那样。 刘可韦和他身边那几位，此刻不约而同地都注意到了这一点，忍不住彼此面面相觑，然后拼命忍住笑意，或索性低头失笑。 “泰宇兄，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艾西。” 已经看不下去的龙俊亨仰首向天，听天由命似的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舞台上，金泰宇总算结束了自己负责的那一段rap，接下来还是辉星继续完成这首歌的表演。 按说作为原唱者，又已经在打歌节目里唱过这首歌很多回，之后应该不会再出什么岔子了才对？ ——然而，今天的“放送事故”，却还没有到此为止。 或许有观众会被蒙蔽过去，但对辉星来说，金泰宇那番欲盖弥彰的表现，显然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他也强忍着笑意，准确地切入了旋律…… 但是，连一句都没唱完，他就实在忍不住，破声笑出了声来。 不仅破声笑了，甚至他还不由自主地捂住嘴弯下腰，一副忍俊不禁的样子。 就算刚才金泰宇仗着经验掩盖了自己的失误，这一回，就连瞎子大概都能明白舞台上一定出错了。 不过毕竟他和金泰宇一样，也是在舞台上唱了十多年的人，很快就从失控的情绪里恢复了过来。除了这一次笑场之外的表演，几乎是毫无瑕疵。 作为歌谣界的老江湖常青树，在辉星的职业生涯里，还真的很少有犯下今天这么“严重”的错误。 更何况，除了忘词瞎唱和偷看小抄之外，其实就连自己的失误，也是因金泰宇而起的。 所以下了舞台之后，懊恼的辉星就扯着仍在厚颜赔笑狡辩的金泰宇来到观众席，要他对让出表演机会的龙俊亨认真道歉。 “啊，辉星啊，你就饶了我吧，向俊亨那家伙道歉也就算了，他身边可还有别人呢……” 金泰宇一路上弓着身子，凑近辉星耳边嘀嘀咕咕地小声抗议道。 辉星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摇摇头不理会对方的抱怨，仍旧拽着金泰宇朝龙俊亨的方向走去。 看见他俩一路拉拉扯扯地过来，龙俊亨连忙起身迎了过去，刘可韦、jessica和文根英也慌忙站起了身来。 这两位可都是今天在场艺人里资历最长的大前辈，谁也不敢失礼。 “俊亨，真是抱歉啊，刚才哥哥的表现让你失望了吧？” 拗不过固执的辉星，金泰宇最后还是勉强挤出一丝歉意的笑容，对龙俊亨点了点头，算是道歉。 “泰宇兄……”龙俊亨鞠躬回礼，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但他可不敢真在口头上指摘对方一个字，也只能就此作罢。 走完这个流程之后，辉星自然也与附近的jessica和文根英两人打了个招呼。 稍有不同的是，他对文根英的称呼是“瑾莹西”，而对jessica只称“西卡”。 刘可韦暗忖，似乎对方与后者较为熟络亲近一些？不过也难怪，同为歌谣界的艺人，作为前后辈，不加那个“西”大概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吧。 望了刘可韦一眼，辉星疑惑地扬了扬眉头，然后把询问的目光转向他最熟悉的龙俊亨。 “这位是刘可韦西，是我在chocoball俱乐部里刚认识不久的一位兄长，他是西卡的亲故，也是瑾莹西的同学和同岁亲故……” 龙俊亨连忙替刘可韦介绍道。 听俊亨的口气，这位似乎是个圈外人，没想到他还能和俊亨、jessica和文瑾莹都有亲故关系？ 辉星稍感诧异，却也没多想，冲刘可韦善意地笑了笑，就想转身告辞来着。 “嘿，那位，我想起来了，你就是最近和我们sunny闹出绯闻的那个家伙，对吧？” 金泰宇也瞥了刘可韦几眼，上回见面他的心思都在找龙俊亨要歌词的事情上，没怎么留意刘可韦，只是隐隐觉得有点儿眼熟，现在终于想了起来。 作为《青春不败》的主mc，他和sunny很熟悉；作为少女时代的一员，jessica自然与sunny更熟悉；只不过，在场有一个人与sunny的关系，比金泰宇和jessica两位，或许都来得更为亲近一些。 辉星愕然停下脚步，下意识地蹙眉回头，认认真真地打量了刘可韦好一会。(未完待续。) 第484章 这算是见家长吗？ 就算在鹭城的时候，和当时公司里的前台妹子处过一段时间，但刘可韦也从没有正儿八经地以男朋友的身份，登过对方的门。 被别人用疑似“老丈人看毛脚女婿”的目光打量了半天，这也算是他前所未有的新鲜经历。 更尴尬的是，他完全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忽然用这种眼神来打量自己。 第六感告诉他，八成和金泰宇刚才提到他和sunny之间的绯闻有关，只不过他想不通那件事能和您辉星扯得上任何关系。 在刘可韦的思维还处于一片混乱的当儿，jessica倒是眨了眨眼睛，似乎想起了什么，忽然想笑，但是又觉得不合适，于是咬着嘴唇低下头，偷偷地掩饰着自己的情绪。 “西卡啊，泰宇说的是真的吗——这位刘可韦西，在和我们纯揆……交往？” 仍旧蹙眉打量着刘可韦，辉星开口问道。 这种带着浓浓的八卦色彩，严格来说属于个人隐私的问题，在娱乐圈里通常不会贸然打听才对，可是辉星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问了出来。 不仅如此，他的态度还极其坦然，就好像吃准了jessica一定会告诉他正确答案那样。 “那个，这件事……比较复杂，可能不是您想象的那样。如果欧巴你很好奇的话，最好还是自己去问sunny吧！” jessica忍笑低头，撇嘴嘀咕道。 她自然知道刘可韦和sunny之间的真实状况，但碍于队友、公司和乐天集团的立场，既不能随便承认下来，也不好擅自做出否认，就只能打个含含糊糊的马虎眼了。 看jessica的反应，似乎她也觉得面前这位辉星西完全有正当的理由来“过问”我和sunny之间的“绯闻”？他与sunny到底是什么关系？ 好歹这几年来我也一直算是少时的死忠饭，最近这几个月更是接触频频，当面吃饭的经历都有好多回了，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呢？ 刘可韦更困惑了，用愕然无辜的眼神，悄悄地向jessica发出了无言的询问——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辉星欧巴，其实也是我们sunny的声乐老师啦——在她加入我们s.m.公司之前。” jessica脸上有点儿不好意思的表情，按理说她早该想到这件事，并事先给刘可韦一点儿提醒才对。可她本人却愣是直到刚才辉星瞪着刘可韦的时候，才反应过来这位前辈欧巴与sunny还有那么一层关系。 辉星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在他看来，如果刘可韦和sunny之间根本没什么猫腻，jessica完全可以直接否认——刘可韦不是圈内人，sunny乃至于少女时代最近主要发展重心也在日本那边，完全没有在韩国国内借助绯闻来宣传的刚需。如果两人之间真的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应该痛痛快快地澄清才是。 至少，根本没有隐瞒他的必要性——jessica又不是不明白，对sunny而言，他辉星可不是外人。 而jessica此刻的反应，搁在辉星的眼中，不啻于侧面坐实了这段绯闻的可信程度。 “啊，对了，有辉星你在这儿呢——由你出面去了解的话，比我更合适——我一会还有表演呢，得先回待机室准备去了，待会我再来找你。” 引发这场混乱局面的金泰宇，此时却拍了拍辉星的肩膀，笑嘻嘻地趁机溜走了。 “重新认识一下吧，刘可韦西。”辉星仍旧皱眉盯着刘可韦，迟疑着伸出了一只手，“我之前曾是sw的艺人。那时候，纯揆的父亲就是我们社长，所以我教过她几年声乐。” 事实上，他当时也是sw公司旗下知名度最高的艺人，在公司里可以称得上是顶梁柱一般的存在，所以李秀勇才会将自己最疼爱的小女儿交给他负责训练。 对于辉星而言，sunny的身份很是特殊——既是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前公司社长的宝贝千金，又是自己十多年来唯一正式“收入门墙”的学生。 没错，他们是很正式的师生关系，就像郑淳元与泰妍、jessica，以及dana和刘可韦之间那样。 有这两层背景，再加上sunny的父母家人早就去了美国经营石油生意，辉星向来觉得自己有责任替远在大洋彼岸的李秀勇夫妇照顾好留在韩国的sunny。 顺理成章地，刚才听说刘可韦与sunny之间传出了绯闻，他便忍不住想要打听清楚。 ——啊，我这算不算是变相地“见家长”了啊？ 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后，刘可韦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轻轻叹了一口气。 当初答应乐天集团配合炒作绯闻的时候，他可真没考虑过，可能会在这种场合下，与sunny的“长辈”会面。 “您好，我是sunny的亲故，刘可韦。” 压抑着尴尬不已的情绪，刘可韦弯下腰，双手握住辉星递过来的右手，郑重地以晚辈的立场鞠了一躬。 “……只是亲故吗？”辉星狐疑地嘀咕一声，瞟了jessica一眼，然后又瞟了另一个方向的文根英一眼，表情更加怪异。 听泰宇那家伙说，这小子和我们纯揆传出了绯闻，可他陪着jessica还有文根英坐在这里看演出，却不见我们纯揆，这算什么？ 辉星握住刘可韦的那只手，不由分说地紧了紧，刘可韦咧咧嘴，轻轻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位辉星西的手劲还挺大，没有思想准备的前提下，自己的右手还真被他捏得有点儿隐隐作疼。 “欧不塞尤，纯揆啊，你是不是在与一位名叫刘可韦的人交往？” 辉星在龙俊亨的身边坐了下来，毫不理会他和刘可韦等人脸上的尴尬之色，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然后开门见山地问道。(未完待续。) 第485章 关于“一位”的假想敌 左手边是满脸不明觉厉表情，好奇的目光前后梭巡，瞟着自己和背后那位辉星前辈的文根英。 右手边则是忍着笑鼓起包子脸故作认真凝望舞台表演，籍以回避视线的jessica。 偷偷侧过头，先映入眼帘的正是一副不苟言笑的郑重表情，专心致志地打电话的辉星。 正在进行中的节目，当然不可能因为这边的小插曲而中断，此刻舞台上4minute正在表演boa的《no.1》，已经听不清辉星到底在和电话那头的sunny在聊什么。 再顺势望向正后方，便瞅见深得损友精髓，脸上写着“幸灾乐祸”四个大字的龙俊亨。 压力山大的刘可韦，这一刻真的感觉心好累。 如果站在对方的立场上，他可以理解忽然听说自己的学生和亲故，与一位来历不明的陌生人传出绯闻时，必然会产生好奇、关切的情绪。 只不过对于自己而言，那便是另一回事了。 碍于乐天集团、s.m.公司乃至于sunny本人等多方面的立场，很多话并不适合从自己的口中说出来。 这片区域的观众席，是《音乐银行》为来应援朋友的艺人、等候艺人的经纪人以及记者们所预留的，虽然没坐满，但附近还坐着不少陌生人。 在这种公共场合里，很多话不适合说，毕竟要顾虑到隔墙有耳。 再说，和身边这三位自己之前或多或少有过接触的亲故不同。辉星这个名字，他今天还是头一回听说，更谈不上有什么交际，对方的性格、为人这些方面，刘可韦没有丝毫概念。忽然被那段绯闻把彼此关系拉近到“老师”和“学生的绯闻男友”这种距离上，一时间他也很茫然自己该用怎样的立场和态度来回应对方的质询。 正当他心中十五个吊桶打水的时候，身边装作凹造型望着舞台的jessica却不由自主地走神了…… 原因很简单，今天她会出现，连带着邀请刘可韦以及被刘可韦辗转邀请的文根英在这儿的初衷，正是为了给亲妹妹krystal的组合回归舞台应援。 f（x）出道头尾三年，作为韩国歌谣界头号娱乐公司所推出的女团，最为人诟病的便是——她们到目前为止，在三大打歌节目中连一次一位都没有获得过。 放在别的公司，或许是很寻常的事情，可惜她们所隶属的不是别人，而是s.m.公司。 s.m.公司目前还在活动的几个组合，基本上就是东方神起、superjunior、少女时代、shinee和f（x）。 在这五个团里，只有f（x）两手空空。 甚至连已经淡出的天上智喜，在主打日本市场和韩国女团低谷这两个前提下，也在《人气歌谣》里拿到过一次一位…… 要是继续这样的状况下去，也许dana欧尼她们现在正在经历的境遇，很快也会就会提前降临在自己妹妹所在的那个组合身上。 站在同事、竞争对手和亲姐姐的立场上，对于这件事的关联影响，jessica看得比谁都清楚，甚至包括当事人f（x）成员，包括s.m.公司的代表理事金英敏以及艺人总监李秀满。 可是心里的这些顾虑和想法，自己身边竟然没有一个对象可以倾诉——除了自己之外，其他队友和函数可没什么很深刻的羁绊，就只是普通的公司同事而已；作为拿一位拿到手软的姐姐，跑去和一无所获的妹妹说这些话，显然也不合适；最后，父母已经表露过几次，希望krystal回到校园里去安心读书升学的想法，自己再把这些事说出来，岂不是变相的鼓励他们的打算？ 满腹的顾虑无处可说，jessica本来就是个不善于表达自己真实情感的人，也就只有百忙中抽出时间，亲自到现场给妹妹她们应援打气这么一个笨主意了。 一首主打歌究竟能不能在打歌节目中拿到一位，决定的因素有很多。包括歌曲自身的品质，歌手在受众群里的人气，宣传推广的力度等等。 但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同时期其他打歌作品的强弱——或者直接说，同时期竞争对手的强弱。 这时候隶属于歌谣界头号娱乐公司的一部分优势就发挥出来了——s.m.公司自然不可能拿自己的矛去对付自己的盾，现有五个组合的活动期，一定会分散开安排。 换句话说，f（x）先天就幸运地避过了与东神、sj、少时和shinee这几个组合直接对抗的可能性。 不仅如此，每当有强大竞争对手出现的时候，s.m.公司往往会考虑先拿更有胜算的其他组合来与之对抗，比如说已经在《音乐银行》里拿到过二十三次、《人气歌谣》则斩获十六次一位的少女时代（三大打歌节目里，《音乐中心》在少时出道前就已经取消了排位制，此时仍未恢复，所以少时目前为止也没有获得过该节目一位的纪录）。 如果连派出少时或东神、sj都没有胜算的对手，s.m.公司显然也不会让f（x）去白白给别人当炮灰被碾压。 所以s.m.公司给函数安排的这个回归时机，也算是着实花了不少心思——最近这段时间处于活动期的最强大对手，自然是在离开韩国在日本埋头发展了两年，今年年初刚刚回归韩国歌谣界的bigbang。不过bigbang这次回归，带有“宣示自身存在”的性质，目前已经算是结束了韩国的活动期，下个月又要重返日本。所以函数这周回归，下周才开始正式加入争夺一位的行列，正好堪堪避过bigbang的余威。 此外，第二号对手应该便是刚与忙内“下车”了的原谅夫妇另一半——郑容和所在的摇滚乐blue。 虽然《音乐银行》不限定一首主打歌可以获得的一位数量，但这几年里能获得四次以上一位的歌曲，基本都属于少女时代、bigbang、2ne1和superjunior这几个组合，正好是s.m.公司和yg公司各占一个男团一个女团的情况blue怎么说也还没到这个底蕴。 之前三周blue的《直觉》已经拿下《音乐银行》的三连冠，正常情况下，这首歌的“后劲”应该已经释放完毕了才对。 至于妹妹所在组合的第三位“假想敌”，jessica锁定的目标，正是舞台上正在“致敬”师姐boa经典作品《no.1》的4minute。(未完待续。) 第486章 三大与七雄 少时和wondergirls、kara因为是同样在2007年出道的，被合称为07三大女团。 也正是这三支女团的出现，吹响了女团盛世时代到来的号角。 无独有偶，09年则是韩国歌谣界女子组合呈现井喷式爆发的一年，而其中影响力比较大的七个组合，则被合称为09女团七雄。 这七个组合就是——afterschool、2ne1、4minutes、tara、f（x）、secret和rainbow。 其中，2ne1是yg公司打造来抗衡少女时代的“女版bigbang”，虽然受到音乐风格不够大众、综艺节目曝光率远远不如、还有yg公司向来被人诟病的颜值不足等等因素的影响，但某种程度上2ne1也确实部分达成了yg公司的战略规划。 比如说这几年里，能够在音乐银行拿到四连冠的女子组合，也就只有少时和2ne1——当然两者相比的话少时肯定有绝对优势，《gee》拿到了创纪录的九连冠，《oh！》和《hoot》都是五连冠，而2ne1只有《i_don\''t_care》一次五连冠。 至于孝敏所在的tara，她们和独辟蹊径的2ne1不同，应该说走的是学习少时歌谣界、综艺界和演技界三面开花的路线。虽然她们在歌谣界的发展并不算非常成功，但人气却因为综艺和影视两方面的助理而得以跻身准一线女团的地位。而且由于希杰集团在影视资源方面的优势，演技方面tara的成绩，甚至还反超了目前的少时。 除了这两个已经成功进入一线或准一线的组合之外，09女团里大概就要数到4minutes了。 同样是09年出道的女团，同样是五人组合，前后只差了两个多月，f（x）走得步履维艰，4minute却可以说是一帆风顺。 出道不过三个月，4minutes的首张迷你专辑就拿到过《人气歌谣》的一位，正好就是f（x）出道的那个月。去年她们的第二张迷你专辑又拿到了《m!countdown》的一位，虽然没有连冠的纪录，但至少都不至于空手而回。 这个月的月初，4minutes发行首张正规专辑《4minutes_left》。s.m.公司则安排f（x）在中旬发行同样是首张正规专辑的《pincochio》，时间安排得如此接近，针对性的企图极其明显。 ——要是连4minutes都赢不了的话，公司养着你们还有何用？ jessica甚至能猜得到公司管理层某些人内心里的潜台词，不外乎就是类似的想法罢了。 而且，不仅仅是公司管理层有人这么想，就连这两个组合各自的粉丝们，对于这次狭路相逢的遭遇战，心中也是憋足了一口气的。 这就又要说到kbs那档女团综艺《青春不败》了…… 4minutes的泫雅，和少时的sunny、yuri一样，同样是元祖g7成员。 严格说起来，泫雅虽然现在现在是09女团的一员，其实她却是jessica和其他少女时代成员们曾经的“前辈”。 因为她曾经是wondergirls的成员，出道半年后才退出组合，后来又加入了现在的4minutes。 泫雅退团的时候，少时还没出道呢…… 关于这件事，jyp公司对外的说法是“泫雅身体状况出了问题”，“因为急性肠胃炎被迫休养”。然而作为圈内人，jessica却知道这不过是个障眼法而已。 真实的情况就是，因为泫雅性格叛逆，不像其他成员那么乖巧懂事，屡次不服从公司管理，才会被中途踢走。 想到这里，jessica不由得露出淡淡的苦笑，其实在公司的眼中，自己“忠于自我”的性格又能比泫雅好到哪儿去？只不过s.m.公司底蕴比起当时刚推出第一组艺人的jyp公司要深厚得多，大概是有自信能把自己所带来的负面效应控制在一个可以约束的程度罢了。 后来，jyp公司的前社长洪胜成因为与老搭档朴振英理念不合，从jyp公司出走，自创cube娱乐，顺带着也就把jyp的“弃将”泫雅重新启用，将其加入4minutes之中。 没有错，4minutes正好与身后那位龙俊亨，以及之前登台表演的a_pink同一个公司，并且还是他们的师姐——cube运作的第一个组合其实是2am，不过却被jpy公司给截胡了，而这家公司所运作第二个组合便是4minutes。 去年六月，sunny、yuri和泫雅三位一起从这个节目里“下车”，替补进来的三位新人其中之一，便是f（x）的队长，段杉杉的那位“便宜老乡”，胶城妹子宋茜。 要说s.m.公司对宋茜的栽培也确实算得上是不遗余力，《青春不败》和《我们结婚了》都是韩国人气很高的综艺节目，f（x）其他成员都还没排上，宋茜已经两面出击了。 然而她毕竟是个2007年才去韩国当练习生的中国人，韩文水平自然还有待提高，在组合里唱歌跳舞什么的不会有太大问题，但是做节目就是另一回事。 《青春不败》的g7都是女团成员，本来彼此就是竞争对手，又有国籍和文化上的先天隔阂，再加上节目组为了综艺效果，往往也会有意识地“推波助澜”或者“渲染矛盾”来制造看点，所以在摄制过程中中宋茜难免会遇上一些被孤立的经历。 去年年底，《青春不败》录制了两期周年特辑，中途下车的sunny和泫雅作为嘉宾回归参与。就在这两期节目中，有一个环节是“投票评选一周年最尴尬的人”，宋茜很不幸地被选上了，理由诸如是她会对着农作物自言自语，甚至泫雅还特意学起她噘嘴说话的模样。 可想而知，节目一播出，两人的粉丝立刻就掐起来了。 然后这还不是结束，在今年二月sbs电视台春节特辑《偶像的帝王》里，数位偶像组合的成员在泳池里的一块浮板上进行游戏，有一张这个时间点拍摄下的照片流传到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 照片中的焦点是被众人拉扯、推搡的krystal，坐倒在浮板中，而她的t恤一侧下摆被人高高撩起，不仅露出了腰腹，甚至连内衣都走光了。 而撩起她衣服的，不是别人，正是泫雅。 于是，宋茜粉丝和泫雅粉丝之间的战争还没完全结束，krystal粉丝和泫雅粉丝之间又掀起了新一轮的口水战…… 两件事都发生在不久之前，在这个背景下，4minutes和f（x）各自首张正规专辑的“撞车”，自然让两个组合的粉丝们注意力高度关注起来。(未完待续。) 第487章 均衡，还是倾斜？ 与道听途说，隔了一层帷幄看不清事实真相的圈外人不同，jessica自然不会认为泫雅真的就是个处处针对函数的坏心眼女idol。 实际上，函数组合里还真有一位成员，与泫雅的关系堪称莫逆之交，那就是amber。 amber是函数里的“外交担当”，要论圈内亲故的人脉数量，另外四位捆在一块都未必能比她强。 她和泫雅同为“92line”，是同岁亲故。就在函数出道的那个月，4minute的《muzik》在sbs电视台的《人气歌谣》节目里拿到了第一个“一位”，当时站在泫雅侧后方的amber，第一时间就抱住了泫雅向其表示祝贺。 同为行程繁忙的艺人，两人还经常会抽出时间来私下见面聚会，关系颇不一般。 若是泫雅真的处心积虑地要针对函数，amber怎可能和她保持亲故关系？ 只能说，那两次“风波”，一部分的原因确实是误会，另一部分的原因则是因为泫雅本人的性格直率，容易招惹是非。 jessica自己都是少时的“anti女王”，所以对于泫雅的情况，比别人还更多了几分了解与体谅。 当然，这只是就事论事的角度，如果站在竞争“一位”的立场上，那么舞台上的4minute，毫无疑问地便是自妹妹那个组合这次回归最危险的敌人之一。 女团复苏时代，第一个登顶霸主之位的，可是jyp公司的wondergirls。 自从少女时代成功逆袭以后，jyp公司的社长朴振英就一直在考虑，自己是怎样在形势占优的前提下输掉这一局的，又应该如何扳回局面。 就像当初港岛娱乐圈不少天王、影帝级的艺人都向往好莱坞一样，韩国人往往也都有一个美国梦，总认为能在美国出道的艺人才是最顶级的艺人。 朴振英就是其中一员，所以当wondergirls的复古三部曲席卷韩国之后，他便轻率地做出了让这几位女孩的发展重心转向大洋彼岸的决定。 这才给了当时还处于蛰伏阶段的少女时代一个一飞冲天的机会。 假若wondergirls当时没有把发展重心转向美国，而是继续在韩国歌谣界发力的话，少女时代还能不能成功登顶，或许都是犹未可知的事情。就算她们最终还是问鼎女团霸主之位，但难免要与处于较为有利的卫冕姿态的wondergirls产生激烈的碰撞。 又或者今日韩国歌谣界的女团格局，也不会是少女时代一家独大的形势，而是像男团的格局那样，群雄并立，并没有哪一家占据了绝对优势。 然则事情既已发生，再考虑这些可能性已经毫无意义。 不像jyp公司这位后来者那样，带着或多或少暴发户的轻浮气质，底蕴深厚s.m.公司显然不会犯下随随便便就忽视本土市场的错误。 就算少时最近也在向日本市场进军，那也是迷你一辑《gee》九连冠之后，还用了迷你二辑《说出你的愿望》，正规二辑《oh！》，迷你三辑《hoot》连续三次回归来巩固本土地位，这才开始小心翼翼地把触角伸向一海之隔的日本。 在这种情况下，想要撼动少时在韩国歌谣界的地位，难度不是一般的大。 朴振英反复琢磨了很久，最后决定采用集中资源力推组合重点成员的“捷径”，来打破现有的状况——我或许没办法让新出道的组合一下子就达到能与少女时代旗鼓相当的程度，但是集中力量来打造出一位能与少女时代成员人气相当的idol，总不是太大的问题吧？ 思念团（missa）就是实验这个策略的产物，而那位幸运的“重点成员”，则正是借助于连续剧《dreamhigh》而崭露头角，被誉为“国民初恋”的秀智。 虽然洪胜成因为与朴振英理念不合而从jyp公司出走，可对于朴振英已经取得验证成果的策略，他也不会故意抵触或者视而不见。 这套打造重点成员的策略，同样也被继承到cube公司的发展战略里，相应的产物，便是4minute和泫雅。 作为前女团霸主wondergirls的曾经一员，在4minute出道前，泫雅就已经积累了不少的知名度和人气。 而且她的舞蹈实力，就算在所有现役女团成员里，也算是排得上号的顶尖角色。 就算与少时的“舞后”孝渊相比，她俩最多也只能算是各擅胜场，而不是一方能占据到绝对优势——孝渊更善于男性向的舞蹈，无论是机械舞、爵士舞还是拉丁舞，都是可以和男性舞者相媲美的程度，在女团成员中能做到这一点的绝对是凤毛麟角；至于泫雅么，她的舞蹈可以说是另一个极端，如果说孝渊擅长欧美范儿的“男性舞”的话，泫雅的专长则是“女性舞”，也是k-pop舞蹈风格的典范，被称呼“大韩民国的舞蹈机器”，“最会跳舞的女艺人”…… 有了这两点作为基础，再加上公司各种资源倾斜，泫雅二次出道以后上升势头惊人，不过半年时间便以solo身份发行了首张个人单曲《change》，并获得了当年“亚洲模特盛典”的人气歌手奖——顺便说一声，这首歌的feet，同样也是身后那位龙俊亨xi。 由此可见，这种战术确实是行之有效的一种手段，对于“如何在短期内快速打造出一位人气idol”这个目标很有效果——某种程度上，秀智现在确实是能与少时成员平均水准相匹敌的同级别idol，泫雅或许稍微弱一些，但也不会落下太远。 只不过，凡事有得必有失，除了这两位之外，missa和4minute这两个女团的其他成员无论是知名度还是人气，根本都不是一个级别的。 就像missa被公众戏称为“秀智和她的小伙伴”一样，4minute同样也有“泫雅和她的伴舞团”的说法。 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就算像s.m.公司那样，挖空心思让少时九位成员规划出各自侧重不同的发展路线，都不能保证每位少时成员都能彼此满意。 更何况操作手法比s.m.公司更激进得多的jyp公司和cube公司？ 当然，如果能让其他成员看到未来的希望，短期内忍受这种不公平的区别对待或许还有可能。 可如果拿这套策略当做理所当然的长期规划，团队未来不出现难以弥补的裂痕才叫奇怪。(未完待续。) 第488章 这个锅我不背！ “致敬”的曲目，通常不会做“完整”的表演。 一般情况下，一首歌曲通常的长度是多久？答案很简单，正好就是4minute这个组合的名字。 而cube社长洪胜成之所以会给她们组合起这么一个名字，也正好是“在舞台上一首歌（四分钟）的时间内，尽情展示成员的魅力”这么一个寓意。 “致敬”的曲目环节，大致只有正常歌曲的一半时间，主歌或者副歌挑选一部分唱一遍就ok，也不用循环重复。 两分钟匆匆而过，jessica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回过神来。从刚才4minute上台后，她便一直保持着缄默不语的状态，甚至连放在自己大腿上的拳头，也因为攥得过紧而关节凸起、泛白。 刘可韦眼角的余光早就察觉了她的异常，这时候终于忍不住凑过头去，小声询问她，是不是出了什么状况？ 打死他都不会想到，眼前这位妹控情不自禁地“带入”了处于竞争者立场的妹妹krystal的心态里去，对一个本来对少女时代并不构成太多威胁的后辈女团产生了浓浓的“对抗”情绪。 “哦，没什么……”jessica这才反应过来，勉强笑了笑。 性格傲娇的她自然不会随便袒露自己的“真实”想法，眨眨眼睛很快就给自己找出了一个看起来说得过去的借口：“因为刚才那首歌，想起了宝儿欧尼，还有我们刚出道那一年，参加《挑战千曲》节目时的情形……” boa在韩国歌谣界的江湖地位无需多说。《no.1》是她进军日本获得成功后返回韩国发行的第二张韩文专辑的主打歌，有了“国际偶像”这一层光环加持，这首歌的影响力着实不小，甚至boa本人还在2005年的亚太经合会开幕式上，为美、中、日、韩等二十一国的国家领导人表演过这首歌。 《挑战千曲》则是sbs电视台的一档竞赛型的音乐节目，每期邀请不同的歌手来“挑战”经典曲目。这档节目从2000年开播一直放送到现在，在韩国也算得上是难得的长寿节目。 四年多前，在少女时代作为嘉宾的一期《挑战千曲》里，jessica“挑战”过它。 无独有偶，去年年底mbc电视台的歌谣大战准压轴环节里，krystal也表演了这首歌——这个环节是s.m.公司的四个“后辈”：shinee的泰民、少时的允儿和函数的luna、krystal各自“致敬”了前辈boa的一首歌，而真正的压轴节目，就是boa本人亲自出场的两首新专辑主打歌联唱。 包括刚才4minute的舞台，这首歌已经在三大电视台里“轮回致敬”过了一圈，也从侧面证明了boa和这首歌的影响力。 刘可韦对韩国娱乐圈本来就没有太多的了解，加上jessica也是以“放空”而闻名的存在，所以他没有在这个细节上深究…… 更关键的是，身后那位大前辈辉星xi，貌似正在与sunny通话，并且到了最后的环节，将他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吸引了过去。 “什么！电话里和我说不清楚？李纯揆，你就拿这个回答来打发我吗？如果是这样，恐怕我不得不把这些情况，向秀勇兄夫妇做出汇报……” 辉星面无表情板着脸，一边斜睨着刘可韦的背影，一边对着手机“咬牙切齿”地低声“恐吓”道。 作为idol，本来就不该随随便便地爆出绯闻，更何况对象还是一位外籍的圈外男子！ 而且sunny和其他偶尔爆出绯闻的idol还不一样，出道五年，她几乎就是个“绯闻绝缘体”，在这个前提下，这段绯闻就显得更为突兀。 辉星自问若是自己不知情还则罢了，如果自己分明得到了消息，却帮着sunny向大洋彼岸的父母“隐瞒”下去。万一这件事是真的，将来爆发出来，自己少不得也得被前社长夫妇埋怨一番。 ——这个锅，我可不背！你如果现在不对我说清楚，就准备好好向你阿爸哦妈他们交代吧！ 这就是辉星的潜台词。 当事人刘可韦此刻的表情自然很尴尬，可他身边的jessica已经听得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 她几乎可以想象得出电话另一头的那只短身，哭笑不得的无奈模样。 听见笑声，辉星扯扯嘴角，瞪了她一眼——除了是sunny的声乐老师之外，辉星还是少时迷你三辑《hoot》的联合制作人之一，和少时其他成员也挺熟悉，自然不会与jessica客气。 “可韦啊，你和少时的sunny真的是交往关系吗？” 另一侧的文根英，此时也一脸好奇宝宝表情地抛出了唯恐天下不乱的疑问。 “不是你想的那样……现在不方便说，有机会再告诉你吧。”刘可韦环顾左右，无奈地回答道。 “就算是真的，也没什么吧……idol也是人，谈个恋爱好奇怪吗？”身后的龙俊亨“幸灾乐祸”地插了一句。 之前提到过，这家伙与jessica的闺蜜之一，kara组合的具荷拉正处于“秘密交往”的状况中，当事双方正好都是idol，在这个问题上，更有“感同身受”的共鸣。 回应他的是，辉星重重地“哼”了一声。 “我在哪？当然是在kbs电视台啊，正在直播《音乐银行》嘛，西卡也在这儿，还有你那个‘绯闻对象’也在。什么？你还有半个小时结束行程，然后要过来？好，我算算时间……应该没问题，你待会过来吧，我等你。” 辉星总算挂断了电话，然后伸出两支手指，捅了捅刘可韦的背脊。 刘可韦无奈地回过头，陪着笑一脸茫然。 “纯揆待会要过来，就你们之间的事情，给我一个解释——正好我今天和泰宇约好了节目结束后一起吃顿饭，干脆你和sunny一块跟我们去一趟？”辉星直视刘可韦的眼睛，虽然是邀请的口吻，但话中不容推脱的意味很是分明。 “欧巴，我也能一起去吗？” 刘可韦还没回答，jessica已经乐呵呵地抢先一步表态。 一边是队友，一边是亲故，若有sunny和刘可韦两人的热闹可看，她自然很是期待。 “辉星xi，我是搭可韦的车过来的，这时候再叫经纪人来接我可能不太礼貌。所以，如果方便的话……”文根英居然也不甘寂寞地响应了一句。 “没问题，当然没问题！瑾莹xi还有西卡，你们也一起来吧。” 她的身份特殊，便是作为大前辈的辉星也不敢怠慢，自然笑着表示没有异议。 “辉星兄，刚才的舞台，我也要向泰宇兄私下抱怨几句，请给我一个机会吧！” 龙俊亨憋着笑，理直气壮地提出了自己的诉求。 愕然发现自己还没开口就已经被身边几位亲故“出卖”得干干净净，刘可韦左顾右盼，满脸写着生无可恋四个大字。 p.s.笔记本似乎又挂了，所以这一章是跑到网吧里码出来的……(未完待续。) 第489章 被动摇的世界观 处于“一位卫冕者”立场blue，致敬的则是前辈歌手曹诚模的《决定》。同样只唱了半首歌左右，不到两分钟。 然后就看见舞台的背景屏幕上，被刚才还跑过来打了两回酱油的金泰宇那张大脸完全地占据了。 镜头拉远，金泰宇身侧依次是danny、孙浩英、沈昌珉和郑允浩——原来是“三缺二”的g.o.d和“二缺三”的东方神起。 g.o.d早已经“无限期停止活动”，队长朴俊亨本来就是在美国长大的，组合暂停活动之后回了美国；而另一位尹启相队服役前就宣布退出组合，更改行当起了演员，这几年影视剧作品不断问世，已经成功从idol转型为演员。 所以为了《音乐银行》600期特辑重新站上舞台的g.o.d，就只剩下三个人。 g.o.d的结局，好歹还算是“体面”，可另一边的东神二子，心里大概又是另一番滋味了。 （东神分裂成左三右二的情况，前文已经提到过不少，此处不再赘述。） 这两个组合，论辈分的话自然是g.o.d在前，他们与东神的同公司前辈h.o.t才是同年代的艺人。所以自然是由g.o.d的金泰宇等人来开场发言。 按照娱乐圈的套路，双方开始“互相吹捧”，东神二子说g.o.d是“国民idol”，而g.o.d三人则称东方神起是“大韩民国的idol终结者”。 有趣的是，看到沈昌珉和郑允浩两人出现在屏幕上，jessica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起身鼓掌。 虽然这两位加入s.m.公司的时间还比jessica更晚一些，不过毕竟出道在先，私下里相处还可以随便点，但是在公共场合自己还是要做出该有的谦恭姿态来，免得被人拿来当做攻击的口实，这是身为“anti女王”早就被一次次的事实所教会的现实哲学。 在她的带动下，身边这几位，包括辉星在内都站起来礼节性地鼓掌致敬。 其实刘可韦原本是不认识东神的，不过最近s.m.公司去得多了，各种海报、宣传照等等也见得多了，至少很快就反应了过来，总算没有很丢脸地问出“西卡你怎么啦”之类的疑惑。 作为成名已久的偶像组合，g.o.d和东神在韩国歌谣界地位很高，虽然此刻都是不完整形态，但显而易见地kbs电视台把这两个组合当做了这期六百期特辑的两大王牌。只是在镜头前数十秒的采访花絮，全场观众也都给予了最热烈的回应，而且绝大多数在场的艺人也都像jessica这样起立致意。 这还没有正式上台表演呢，就已经收获了这样的声势。刘可韦左顾右盼，初次亲临这种现场氛围，一种类似于“生当如此”、“死而无憾”的心情忍不住油然而生。 花絮播放完之后，集体起立的观众这才陆陆续续地坐回座位，然而jessica的表情，却变得更加郑重和专注起来。 能让她这个出了名爱放空的家伙如此认真，原因只能是——她的妹妹krystal所在的组合f（x），终于到了出场的时候了。 “咦，你郑西卡居然会在音乐银行现场流露出这么紧张的表情，倒是挺稀奇的啊！” 后排的龙俊亨此刻正伸长脖子，和刘可韦小声闲聊了几句，眼角余光瞥见jessica抿着嘴唇一脸患得患失的神色，忍不住就打趣了一句。 “shut_up！”jessica颦眉低声呵斥了一句，然后才转过头来斜睨了龙俊亨一眼，在唇边竖起一只手指，“keep_slient！” 情急之下，这位甚至忍不住都用上了母语。 这一次打歌的机会，对宝贝妹妹那个组合究竟有多么重要，jessica心里头一清二楚，可是事关公司管理层的决策内幕，却没法随便对外人披露出来。 不方便解释，也没耐性去解释，难怪她情不自禁地再一次拿出了自己的招牌本领之一——急正色（见第128章）。 龙俊亨见她反应这么大，苦笑着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函数现场表演的“非主打”歌曲，是《gangsta_boy》，一首复古风的舞曲。 说句实话，在此之前刘可韦只听过和看过函数的一首mv，那就是《chocte_love》——这首歌是lg公司一款手机的广告曲，该手机由少时和函数共同代言，所以也就有了少时和函数两个版本。 少时之前在亚洲一巡上就表演过《chocte_love》（见第23章），而刘可韦这厮也是在网上找这首歌的mv时顺带发现了函数的另一个版本，好奇之下也就点开链接看了一遍。 两个版本其实都不错，各有特色，不过作为少时团饭和允儿的唯饭，刘可韦自然更喜欢少时的那个版本。 虽然与函数五位成员都见过几面，但对于人家的作品，刘可韦的所知也就可耻地仅限于此。 此刻，他却忍不住有了眼前一亮的感觉…… ——偶像组合，原来还可以这样玩的？ 和他所熟知的或可爱或性感或高贵或清新的少时那些路数完全不同，舞台上的函数，呈现出来的是差异化极端明显的另外一番风格。 或许，用“带着一点点颓废、叛逆的俏皮”这样的词汇来形容，会比较恰当一些。 这首歌的主题就是喜欢上不良少年的女孩，明知道身边的家人和朋友都反对自己，却觉得对方在自己眼中却是独一无二的帅。 先不说歌曲自身的品质，单独看舞台上的函数那些眼花缭乱的走位步法和肢体动作，都足以让人击节赞叹。 因为不是主打歌，没有打榜的压力，s.m.公司的编舞老师们给这首歌的编舞设计，可以说是相当大胆和充满了天马行空的想象力。 最后，就成了现场观众现在亲眼所见的这样，函数五个妹子，在舞台上玩得非常之嗨。 刘可韦忍不住摇头叹息，s.m.公司真不愧是韩国歌谣界南波旺，作为流水线式的培训管理，居然能把旗下自己所知的几个女团打造成截然不同的路线，而且在各自领域表现还都相当出色。 天上智喜就是天上智喜，函数就是函数，不用靠分辨成员长相来识别组合，只是听听歌曲风格或者看看舞蹈风格，都绝不会让受众产生混淆。 更不用说女团霸主少女时代。 不过，话说回来刘可韦之前一直觉得少时的团舞大概已经算得上是独步韩国女团了。可此刻他的这个认知，却产生了某种程度的动摇 ——似乎，函数团舞的复杂程度和技巧，至少丝毫不在少女时代之下？ p.s.年前工作比较忙，停更了几周，本打算过年那几天补上几更，谁知道回家后事情更多，老妈安排了不少活动，还有初中同学毕业二十五年的首次聚会…… 所以有些对不住这段时间仍旧在给这本书投推荐票和月票的读者朋友们，米亚内，米亚那打！ 第490章 曙光 此刻，论起患得患失的心情，jessica还并不是程度最紧张的那一个。 虽然并没有像场下观看的jessica那样情绪外露，作为函数的队长，却清楚在貌似平静的脸色之下，自己的心脏正在急促地搏动着。 她自然比谁都清楚，这次回归的成绩，很大程度上就能决定自己所在组合的未来…… 哪怕她的韩语水平并不算好，在公司内也没有什么谈得上私交密切的亲故作为“眼线”或“耳目”，但仅仅从经纪人、专辑制作人和编舞老师等最近的言谈、表情上，便能察言观色地猜到很多东西…… 甚至她都不敢太往深里去想的地步。 函数实在太需要拿到一次“一位”，来证明这五个女孩的实力，能够与公司数年来所作出的投资相匹配，能给公司带来足够的回报。 不过，平心而论，这也算是人之常情，不是么？ ——对于这一点，宋茜倒是觉得就算被公司当做赚钱工具也没什么。和大多数从小就成为练习生的idol们不一样，她可是正儿八经地读完了大学，一定程度上接触过社会之后，才来韩国当的练习生。 所以她很清楚这个世界上就不可能天上平白无故掉馅饼的美事，公司之所以会请老师来训练你，找化妆师、造型师来包装你，找节目来让你上，显然不是出于乐善好施的目的，这种互惠互利各取所需的纯商业行为，也谈不上谁在利用谁。 和身边那些熟悉或者不熟悉的idol们相比，她知道自己当练习生的年龄就已经偏大，哪怕没“练习”多久就被公司安排进现在这个组合匆匆出道，而且还被选为了队长。可相对于韩国娱乐圈的一般规律而言，自己其实已经是基本快要淡出一线的年纪——不说别的，只看天上智喜好了，她和dana还有sunday是同岁，stephanie比她还小一岁（两人同为87年出生，但宋茜是遭早月）…… 再看公司里另一个“前辈女团”，成员中年龄最大的泰妍比她小三岁，最小的徐贤比她小五岁！ 留给她的时间和机会，至少是在韩国娱乐圈这边，大概都已经不多了。 jessica就算再妹控，也毕竟站在事不关己的立场上，更何况krystal比起自己来，足足小了八岁，时间对于她而言并不算多么紧迫——就像自己私下里所了解的那样，哪怕krystal真的不当idol了，按照郑家父母的期望那样，老老实实去读大学，又能有什么问题？ 所以宋茜此刻的心情，实际上比jessica所表露出来的程度，还要更在意得多。 尽管函数的舞蹈难度，单论复杂程度，在韩国女团中也算数一数二。不过得益于从小打好的基本功，以及在练习室里充分地排演，如此繁杂纷乱的肢体动作，宋茜也能很轻松地消化下来——不仅如此，甚至她的大部分注意力，还放在用听觉分析观众们即时给出的互动反馈，以及用眼角的余光去判断队友们各自发挥出的状态水准。 实际上，函数并不缺乏舞台经验，甚至除了s.m.公司的家族演唱会之外，她们还作为嘉宾，以后辈的身份，参与过少时与superjunior的部分演唱会。 根据以往的经验判断，队友中的krystal和amber是基本不用去担心的对象。 首先，krystal一直都“很优秀”，这个“很优秀”并不是泛泛的评价，而是从还没有成为练习生之前就已经挂在了krystal脑门上的标签——当初s.m.公司的星探，可是在郑家两姐妹先相中了她，因为当时她的年龄实在太小，所以才没有和姐姐一道加入s.m.公司，而是加入了重点关注对象名单，可以说s.m.公司早就等着这个小女孩长大到可以成为练习生的那一天。 成为练习生之后，一直到今天，krystal在公司内部的各方面能力评价都属于“足够优秀”的范畴。虽然不像少时的泰妍和孝渊那样在某个领域内拥有得到韩国人普遍认同的绝对优势，但无论是唱功、舞蹈、演技、颜值或身材，她都远远超过娱乐圈内外对idol的要求标准，唯一的短板大概就是因为性格原因，和她姐姐jessica一样，在艺能方面较为薄弱一点。 至于amber，去年还经历过大半年的严重腿伤，并且被s.m.公司大反常例地“送回美国养伤”九个月，期间几度传出将会退出组合的谣言，最后还能够重新回到队伍里，已经足够证明这个貌似男生的女孩，性格究竟有多么坚韧。 况且她走的是中性路线，在韩国女团中多多少少也算一种稀缺资源。某种程度上说只要做好自己，就足够在娱乐圈立住足跟。 所以宋茜直接略过了这两位，她更留意的，是sulli和luna。 sulli和krystal类似，也是早早就被s.m.公司加入重点关注对象名单中，而且同为组合里的“双忙内”，可与不怎么需要别人操心的krystal相比，sulli相对就比较让人……费神了。 和少时的yuri类似，sulli也是以演技志愿加入s.m.公司的，她向往的发展方向也是演员，而非idol。可与即便没有暂时达成期望，却仍旧努力做好身为idol组合成员的一切工作的yuri相比，sulli在现场舞蹈中“划水”（即偷懒）的情况也是出了名的。 不过，以这首歌的编舞来说，sulli那种带着一点儿慵懒的舞蹈动作，却似乎出人意料地与歌曲中描述的那个叛逆女孩相吻合呢？ 至于luna，宋茜想起来就忍不住要皱眉头——这孩子实在是太倔了！ 倒不是说她不够努力，不够用心，而是她在某些方面实在太过于执拗。 平心而论，luna的唱功非常棒，而且她是因为在电视节目《真实游戏》里表演舞蹈而被发掘进入s.m.公司的，可惜在颜和身材方面，她的先天条件实在很吃亏。 但是，与普通家庭里成长的练习生孩子那样乖巧听话不同，出生于艺术家庭（父亲是指挥家，母亲是声乐家）的luna，在某些情况下有着难以舍弃的坚持…… 比如说，在皮肤管理和身材管理上…… 公司会私下给某些被评价为外貌不够突出的艺人暗示，可以提供某些便捷的途径——无非就是各种人工后天技术的隐晦说法罢了，可luna在这一点上，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没有妥协过。 当然公司不会明着强制要求艺人在这方面无条件配合，但因为这件事儿影响到对该艺人的扶持力度，却是难以避免的。 这也是明明歌舞实力不俗，表现也足够努力，但公司分配给luna的资源却是组合倒数的主要原因。 换句话说，luna在组合里的状况，大概就和少时的孝渊、秀英差不多。 这种涉及到个人理念的问题，哪怕是身为队长，宋茜也不好贸然介入，不论是表示支持或者是试图说服，就只能默默地看着，等待着公司改变决策，或者是luna放弃自己的坚持那一天…… 今天这首歌的编曲，luna负责的部分高音歌词，演唱难度相当大，远远超过了另外四位成员所承担的压力。 luna能不能正常发挥出她的实力，对这首歌的精彩程度有着难以估量的深刻影响。 ——幸运的是，似乎luna非常出色地将自己的任务完成了？ 聆听着观众席上自己作为表演者时从未听到过的激烈应援和此起彼伏的尖叫，宋茜感觉自己甚至已经紧张到无法呼吸的地步。 也许，这一次，我们真的能够成功？ 这个隐隐约约的念头，随着血液的脉动，一次比一次猛烈地撞击着她的心脏。 她感觉自己甚至已经产生了幻觉，越过黑压压的观众席，穿过演播大厅的墙壁，在漫漫长夜笼罩下的遥远地平线上，似乎露出了那么一小团依稀的曙光！ （第八卷《拂晓》完） 第491章 米肠啊，你不再是唯一了 “欧巴，你就不能装作不知道嘛？过几个月应该就没事了！” 扯着辉星的衣袖，sunny祭出了平常私下里基本不用的撒娇大法，皱着眉嗔笑着抱怨。 地点是与汝矣岛一江之隔的一家中华料理。 原本辉星和金泰宇两人只打算录完节目之后一起吃顿便饭，顺便联络一下感情，所以选择了一家虽然看清来挺普通，但据说历史很悠久，口碑也挺不错的另一家韩式牛骨汤饭老餐馆。 反正，说句难听点的，作为过气idol和过气歌手，这两位中年男子就算出现在公共场合，通常也不至于引起什么骚动。 所以，地点的隐蔽性方面本来确实不用考虑太多。 只不过现在，后来似乎出了一点点小小的意外…… 三位当红的年轻idol，一位炙手可热的年轻演员，外加两位刚刚出道的新人idol，以及一位勉强能算得上最近处于高度曝光状态中的网络红人——嗯，也就是得益于绯闻事件的影响，知名度急剧上升的我们刘可韦同学。 再跑去桌位完全开放，就连包间也只是用透明玻璃墙隔出来的地炕上去吃饭，再加上那是一家在附近食客中人气很高的餐馆，恐怕就难免要接受被许多顾客“强力围观”的下场了。 于是，在金泰宇的建议下，临时决定将用餐地点换到了这家“松竹庄”中华料理。 因为口味和消费水准的缘故，到这家中华料理用餐的顾客人数，明显会少于亲民路线的韩式牛骨汤饭，而且，更重要的是，这家中华料理有全封闭的包间！ 就在他们讨论的当儿，sunny也很低调地自己驾车赶到了。于是辉星、金泰宇、jessica、龙俊亨、刘可韦再加上sunny一共六辆车浩浩荡荡地杀向了此处。 一边撒娇抱怨，一边用略略不安的视线四下瞟了瞟，sunny脸上的无奈之色，倒不全然是装出来的。 与来之前的预期不同，在座的人中有几位素未谋面，陌生得紧。很多话可就不方便一五一十地直说了。 三位当红idol自然是jessica、sunny和龙俊亨，大热演员则是文根英，除了他们之外，龙俊亨还堂而皇之地把刚刚结束打歌行程的a_pink队长朴初珑和主唱郑恩地给带了过来。 “俊亨啊，她们不是打歌期吗？怎么还有时间出来陪我们吃饭？” 刚才，就在辉星和金泰宇在kbs电视台演播厅外商量去哪儿吃饭的时候，刘可韦随口问了一句。 因为宋茜和krystal在拍完节目末尾的大合影环节后，匆匆过来和jessica、文根英和他打了个招呼，算是感谢特地过来为f（x）捧场的回应，然后就在随行助理的再三催促下离开了，前后停留时间不到三分钟。 同样处于打歌期，人家函数看起来忙得脚不沾地的模样，a_pink怎么可以这么清闲？ 你就这样把人家小姑娘带出来和陌生人一起吃饭，不怕事后被你口中把她们当成宝贝的那位洪社长nim责骂吗？ 这就是刘可韦纳闷的地方。 站在身边的jessica听了他这句话，淡淡一笑并没有说话。 “那怎么能一样呢？”弄明白刘可韦的疑惑之后，龙俊亨笑了，“我们a_pink才刚刚出道，根本没指望能拿个一位或者一位候补什么的，趁着打歌期四处活动，多多接触前辈才是她们的当务之急。至于f（x）那几位，她们已经出道三年，该认识的前辈早就认识得差不多了，而且这次她们专辑的反响很不错，自然要把工作重心放在宣传而不是拓展人脉上。” 换句话说，龙俊亨能带朴初珑和郑恩地出来，和ymc公司的辉星（sunny父亲的娱乐公司倒闭后，辉星就去了yg，后来又加盟了太真儿的真儿企划ymc）、soulshop公司的金泰宇（g.o.d是jyp公司的第一代男团，约满后金泰宇创办了自己的娱乐公司soulshop）、s.m.公司的少女时代两位成员，外加树艺人的文根英这几位一道吃顿饭，对洪社长而言那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搞不好龙俊亨回公司之后，洪社长还会好好褒奖他一回呢。 毕竟是刚出道的新人，和一桌子大前辈们坐在一起，性格本来就内向的朴初珑从头到尾低眉顺眼目不斜视地坐在那儿，除了别人主动找她攀谈之外就一言不发。就连性格外向得多的郑恩地，也只是默默地用一双好奇的眼睛望望这个，瞅瞅那个。 然而，就算她们存在感再低，那也是sunny并不太熟悉的外人，而且在场的还有一位同样是头一回接触的文根英。 所以sunny欲言又止，只能这样含含糊糊地敷衍着辉星。 “过几个月就没事了？纯揆啊，你们这些现在的年轻人，对于交往的事情就看得这么顺便吗？” 辉星这句话刚说完，在场的人就笑趴下一大半，就连比较怯场的朴初珑，都忍不住捂着嘴儿偷偷地乐。 sunny以手扶额，仰头朝天，一脸“我早就知道”“他又来了”的郁闷表情。 原因很简单，“纯揆”这两个字的韩文发音类似于“顺圭”，而辉星所说出口来的，却是“顺给”的发音——也就是韩文里米肠的意思。 堂堂女团霸主少女时代成员之一的sunny，被人当众叫做米肠，可想而知在场的人难怪会这么乐不可支。 “顺圭顺圭顺圭顺圭！欧巴，看我的口型，是顺圭啦！说了多少次你就是改不过来，你一定是故意的吧！” 刚才还只是扯着辉星的袖子而已，此刻sunny索性拽着辉星的胳膊摇个不停，就像个不懂事的妹妹在向自己哥哥卖萌一样。 “你不要给我转移话题，我刚才的话重点是这个吗？再说，‘顺给’这个称呼，我都叫了十多年，已经改不过来了！你也该早就习惯了对吧？” 辉星不以为意地拨开sunny的胳膊回答道。 “欧巴，小时候你叫我什么无所谓，可是我现在都已经成人了啊！你好意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众叫我‘米肠’？而且，我还是你唯一的学生，你不能这样对我啊！” sunny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继续在跑题之路上狂奔不止。 “唯一吗？呵呵，很快就不是了……”辉星侧侧头，撇嘴哂笑。 “哦麽？”sunny像是受到了冲击一样，愕然停下动作，陷入石化状态。 “公司里有个去年从美国回来的练习生资质还不错，坊轩兄（赵坊轩，即太真儿的本名）想让我带一带她……所以，大概不久之后我就会收下人生里的第二位徒弟了。”辉星露出了一个腐笑，意味深长地叹息道： “米肠啊，你很快就不再是唯一的那一个了……” 第492章 我们坐在那高高的谷堆旁边…… 虽然sunny嘴上没有明说，不过在场的人都能看得出来，她确实挺在意“辉星唯一的入室弟子”这个身份。 尤其是作为队友的jessica，能够更多地猜测到她的感受——哪怕作为女团霸主的成员，已经晋身全国知名度最高的idol行列里，sunny毕竟也只是“少女时代”这个组合的九分之一。 这份荣耀，是需要和另外八位同伴分享的，并不独属于sunny自己。 而作为曾经的大势歌手，辉星只有她这么一个学生。这个头衔，确实真真切切地只属于她一个人。 至少，曾经是如此。 当然，她也不至于自私到因为太在意而对辉星再收弟子的事加以排斥，甚至去主动破坏。只不过，她的心情却在所难免地，因此而骤然跌落谷底。 此刻，所表现出的惆怅，既不是艺能感的发挥，也不是演技的爆发，而是发自内心的情绪。 “米亚内，顺给啊……”辉星自然也感受到了这份情绪，态度变得有点儿迟疑，“要不然，我去和坊轩兄说一说，看能不能推掉……” 作为签约艺人和后辈，要他拒绝掉来自于大前辈社长的请托，应该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毕竟这儿可是在这个星球上，最讲究论资排辈和上下尊卑的国家之一。 “没关系的！没关系的！”sunny慌忙抬起头来，勉强挤出一副笑脸，冲着辉星努力眨眼卖萌，“欧巴再收一个学生，对我来说也是好事啊——你知道我在家里是忙内，平辈人只有两个姐姐。欧巴的新学生如果还是练习生的话，那么一定年纪比我小吧？这么多年了，我总算要有一个妹妹啦？” 只不过，她脸上的表情，却好像比哭还难看一些的样子…… ——胡说！我们忙内，不就是你的妹妹吗？ jessica撇撇嘴，偷偷在心里嘀咕了一句。 她所想到的那个妹妹，自然不是郑家忙内krystal，而是少时忙内徐贤。 “呃，这个嘛，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们应该是同年同月出生，她只比你小了正好半个月……” 辉星抬眼想了想，很快就露出苦笑，无奈地戳破了sunny强行伪装起来的期冀。 “那也很好呀！我又可以多一位同岁亲故了——只要欧巴您别给我收下一位欧尼就好！” sunny愣了下，继续装出欢呼雀跃的模样。 ——瞎扯！组合里排除掉腹黑允和忙内小贤，你都已经有我们六位“同岁亲故”了好吗！再说，不提别人，你之前去固定的那个《青春不败》，不是和tara组合里那位长得和我有点像的亲故发展成了“sunny和sun屏”的亲密关系吗？ 孝敏西也是和我们同一年出生的好不好！ 别说得你好像很孤独一样，这样一来，你把我们当什么了？ jessica继续在心底里偷偷腹诽着，不过碍于对面坐着那两位大前辈，倒没有那么失礼地当面拆穿。 对于向来以心直口快藏不住话而著称的她来说，今天憋的还真有点儿辛苦。 “辉星啊，你可不要被sunny西给带偏了……我们刚才的话题是这个吗？” 大概jessica终于忍不住轻轻地在鼻子里哼了一声，以表达被忽视时心下的小小不满，被对面的金泰宇听见了，于是笑着开口转回话题，试图扭转一下屋内的氛围。 “对啊，顺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刚才等你的时候，我还特地上网查了一下，原来你和这位刘可韦西的绯闻，真的话题度很高啊！” 辉星也乘机就坡下驴。只不过，此刻他再度“逼问”的气场，显然就已经没有一开始那么霸气十足了。 “咳……其实泰宇欧巴和辉星欧巴你们不用太担心啦，这件事，我们延平欧巴是知道并且也不反对的——否则可韦西也没可能和sunny她们一起去拍《runningman》，对吧？” 一肚子话憋了老半天，jessica终于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插了一句。 好在出道五年的她也算江湖经验丰富，总算可以用相对隐晦一点的说辞，来暗示出某些“言外之意”。 “难怪，我猜就是这样嘛！” 阅历比起jessica来堪称大魔王级别的金泰宇，听她这么一说，瞬间就秒懂，然后释然地点了点头。 当然他不是真的就能猜到整件事的背后，其实是乐天集团在做推手，而只是当做s.m.公司出于某个动机才决定要采取的绯闻战略。 只要确定了这一点，对于圈内人而言，绯闻事件就变得很容易理解了。 “泰宇欧巴，我倒是很好奇，你和辉星欧巴，到底是怎样成为亲故的呢？” 其实，jessica只是性格直率而已，并不是段杉杉那种社交低能——正相反，作为在美国社会环境下成长起来的海归，她的社交能力其实是很不错的，圈内圈外的亲故也绝不能算少。 她实在不想再看到sunny装可怜，或者卖萌的情形，索性开始尝试着主导这顿饭的话题走向和氛围。 一边说，一边还冲文根英丢了个眼色过去，悄悄地请求她配合。 “是啊是啊，西卡这么一说，我也有点好奇呢……” 文根英也是很有眼力价的女孩，低头轻笑一声，瞬间就给出了合格的助攻。 说起来，这一屋子的人里面，也就是sunny、jessica和她，能够比较坦然地和那两位大前辈交流了——刘可韦还是个圈外人，朴初珑和郑恩地也是刚出道的新人，自然都不用说，就连和少时资历年纪很接近的龙俊亨都没有她们那么“放得开”。 一来是男女有别，龙俊亨作为男士自然不方便对两位前辈哥哥撒娇卖萌；二来嘛，少时和文根英都是在各自领域里登峰造极的顶级艺人，龙俊亨和这三位相比，事业方面自然还差了几分火候，自然腰杆也不太容易挺得起来。 这种场合，还是老老实实当一个低调的小字辈比较适合他。 “对呀，如果没记错的话，好像小时候曾经有听欧巴你私下抱怨过泰宇欧巴，具体因为什么缘故我已经不记得了，但你们那时候关系应该不算太好吧……为什么后来会变成亲故呢？” 就连主导话题能力超强的sunny，此刻都忍不住被勾起了好奇。 p.s.章节名典出大陆著名童谣《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的歌词——为某些可能不熟悉这首歌的读者朋友多嘴解释一句。 第493章 听前辈讲，过去的事情 “辉星啊，听到sunny这么一说，我倒是也想起来了——刚出道那会，你和我见面的时候还挺亲近的。再后来有一段时间，你看到我都冷着一张脸。当时我还以为你私下里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才导致心情不好。虽然很困惑，但我一直也不好问你——现在我才知道，原来你那时候对我有所不满？” 金泰宇愕然放下手中的筷子，瞪着辉星诘问道。 辉星“噗嗤”一声，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低头捂嘴笑得没法开口说话。 “真有这么一回事吗？”龙俊亨好奇地问道，“我还以为泰宇兄和辉星兄一直都是同岁亲故呢……” “我们本来就是同岁，亲故的话一开始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金泰宇“恨恨”地瞪着辉星，撇撇嘴道。“直到有一天，他忽然打电话给我，大喊大叫说‘你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我问他到底怎么了他又不说，反而把电话给挂断了，以后再次碰见，就一直对我视而不见，像是在回避什么……” “这可是很失礼的做法啊。” 就连四次元的jessica，都觉得辉星当时的行为实在有点难以理解，侧着脑袋来回张望金泰宇和辉星两人，好奇地问道：“那泰宇欧巴你们关系闹僵的时间持续了多久？后来又是怎么和好的？” 金泰宇耸耸肩，回答道：“大概至少有好几个月吧，我已经记得不那么清楚了。期间辉星一直没有主动联系我。后来有一天，他忽然再一次打电话给我，约我出来吃饭，然后给我道了个歉，说他之前搞错了。然后我们的关系就恢复成之前一样的亲近——但我问他到底对我有什么误会，他就一直笑着不回答，哪！看啊，就像他现在这样！” 大家顺着金泰宇的手指望过去，辉星捂着嘴笑得整个身子缩成一团，就差在地板上打滚了。 “欧巴，你到底在笑什么？真的有那么好笑吗？” sunny哭笑不得地伸手抓着辉星的胳膊，用力晃悠了好几下，这才勉强让辉星的情绪稍微平复下来。 “呀！辉星啊，这个谜团十年之后你还不打算给我解开吗？” 金泰宇戟指辉星，一脸忿忿之色地呵斥道。 “辉星兄，到底当时发生了什么事，如果可以的话，别一个人偷偷开心，就请说出来吧，我们都很好奇呢！”龙俊亨小心翼翼地再次插了一句。 抬眼望着屋内，此刻所有人都把探询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辉星捂额低头，苦笑着叹了一口气。 “其实，那不过是场误会而已。我只是在笑我自己当时太年轻，实在很不成熟……” 在期待八卦的视线中，辉星喃喃开口，追述起这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 “在出道之前，我就一直很仰慕一位认识的漂亮怒那——她并不是艺人，不过她的工作性质和娱乐圈也有不少的牵涉，所以她也认识不少圈内人的朋友。我一直很想和她关系再接近一步，但直到出道后，取得了一些个人的成就之后，才总算觉得自己有了点资格，可以试着对那位怒那表白……” “你说了半天，我都没听明白这和我能有什么关系？”金泰宇不耐烦地插口。 “欧巴你别说话，听辉星欧巴说下去！”jessica颦眉抗议，对金泰宇打断了辉星的回忆有点不满。 “欧巴，你继续说，我们都等着听呢。”sunny则一半安抚一半催促着辉星的下文。 “就在我终于鼓起勇气，私下找到那位怒那，冒昧地提出一个约会，问她周末有没有时间一起看一场电影的时候，那位怒那的回答是——那个时间点，她已经有约了——要和泰宇一起喝酒！” “和我喝酒？谁啊？我怎么完全没印象——如果没记错的话，那段时间里我一直都是空窗期，并没有和任何异性拍拖的经历啊！” 金泰宇也是一脸懵逼，眨巴眨巴眼睛回忆了好一会，确认自己什么都想不起来之后，这才纳闷地询问道。 “她是谁，已经不重要了！”辉星叹息着，苦笑摇头，“总之，当时我是真的很激动，嫉妒和绝望的情绪一下子冲昏了头，忍不住给泰宇兄打了那个电话，狠狠地抱怨了他一顿。米亚内，泰宇啊！” 辉星双手互握，放在大腿上，真心诚意地朝金泰宇深深地鞠了一躬。 “真的有这么一回事？可我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金泰宇还在纠结疑惑里深陷其中难以自拔。 “后来，过了很久我才知道，那位怒那是和身边的其他同事一道，去和泰宇喝酒，而不是只有她和泰宇两个人……所以我刚才说，那真的只是一个误会而已。” 辉星保持着低头的姿势，忍着笑补充道。 “什么啊，原来是这样！”jessica指着辉星大笑道，“只是辉星欧巴你单方面的误会，当时你为什么不勇敢一点，对那位怒那把事情说清楚？” “呀，欧巴这个乌龙，还真是让人无语！”sunny也哭笑不得地用力摇了摇头。 此时的辉星，也只能红着脸低下头，任由两个后辈嘲笑数落。 “既然这只是一场误会，那后来呢？后来辉星xi您有没有联系那位怒那，再试着……” 不像和辉星很熟悉的sunny和jessica那样，随意地和这位大前辈开着落井下石的玩笑，文根英倒是更关注这件事的后续发展一些，她的立场倒是一定程度上“挽救”了正处于“水深火热”和“灰头土脸”之中的辉星。 “后来我才知道，那位怒那其实是有‘男票’的……当然对方不是泰宇，也是个圈外人……”辉星耸耸肩，无奈地苦笑着叹了口气，“所以，从那以后，我觉得自己在感情方面实在很笨拙，当时我才刚出道没多久，还是应该把心思和精力都集中到事业发展上才对……” “呿！”sunny侧头哈了一下，粗鲁地对辉星的“不老实”态度嗤之以鼻，“欧巴你和gummy（朴志妍）前辈的事情，你以为我们都不知道吗？” p.s.昨天是项目小节点，所以前天、大前天都连续加班，昨天更是到早上才回家。虽说调休一天，但基本是在睡眠中度过的。所以这一章迟更了。 顺便科普一下，gummy就是我是歌手第四期，黄致列的帮唱嘉宾，其实她也是辉星的前女友。 第494章 道歉，以及道歉 “呀，李顺给！” 意外地被“曝出隐私”的辉星，哭笑不得地推了sunny一把，指着她的鼻子斥责道。 他和gummy两人都是歌手，而非主要靠粉丝支持来维持艺人生涯的idol。所以在恋爱这种事情上，其实并没有太多忌讳。 甚至在交往的那几年里，这两位都没有刻意掩藏掩饰彼此的亲密，不但在娱乐圈内心照不宣，哪怕是在他们的歌迷中也早就不是秘密了。 再说他俩这段故事，在好几年前就已经成为过去式了，时至今日，更无需避讳什么。 只不过，当着在场这么多后辈的面，被sunny当众提起这件事，让性格并不算内向的他实在有点难为情而已。 “欧巴，就像sunny说的那样，这件事我们都知道，你就别装模作样啦！”jessica笑着插口道，“其实我们一直都很羡慕你和gummy前辈，可以那么高调那么幸福地交往……如果换做是我们的话，估计早就该被公司雪藏甚至封杀了啊！” “整个韩国也没几家公司会像你们s.m.一样，把艺人管得那么严苛——至少我在yg的时候，贤硕兄从来不过问我们这些事——不管是歌手，还是idol。”辉星侧头哈气，一副并不认同jessica的模样，“谁让你自己要加入s.m.公司的？” ——辉星和gummy两人，正好就是在yg公司期间交往的。 “没错没错，不仅是yg，jyp的情况也差不多——你们大概还不知道吧，先艺应该已经有一个关系确定的‘男票’了！” 金泰宇一边摆弄手机，一边为辉星“帮腔”。 “哦麽！先艺xi？对方是谁？” “闵狐狸交往了！泰宇欧巴你是怎么知道的？” sunny丰润的嘴唇愕然张到最大，jessica也是一脸不能置信的神情。 金泰宇所说的闵先艺，就是与少时同为07三大女团的wondergirls队长，之前曾经提到过，在练习生时期的公司间比赛中，代表jyp与jessica对抗，并且还能处于压制性优势，就是这一位（参见第455章）。 人家可是和sunny、jessica一样，不折不扣的idol，而且比她俩还小好几个月，骤然得知这个消息，冰火两人组的心情瞬间就变得十分复杂…… 闵狐狸这是打算要结束自己的职业生涯吗？ ——这是jessica的第一反应。 难道jyp公司已经彻底放弃wondergirls这个组合了？ ——sunny看问题的着眼点，又与jessica具有较大不同。 “对方大概是个圈外人，咱们应该不认识，我也是私下也振英兄吃饭时，听到他无意中提起的……”金泰宇把手机放在桌面上，笑嘻嘻地扯回话题，“所以辉星说得没错啊，如果你们不是加入s.m.公司的话……” “又不是我主动选择的，是公司先发现了我和krystal……”jessica苦笑着低下了头。 对于这个问题，sunny更是难以回应——她可是从自己亲爹的公司跳槽到亲叔叔的公司，韩国家庭里，一家之主的话语权非常高，这两位拍板定下来的事情，她怎么可能有立场去反对？ 与大部分主动参加各种选秀比赛获胜（比如泰妍、tiffany、孝渊、yuri等）然后才加入公司成为练习生的队友们不同，这两位进入s.m.公司的由来，溯本追源还真不是她们自己的本意。 于是，忽然间冷场了数十秒，屋内的气氛，一时间有点儿尴尬。 刘可韦倒是想要救场来着，问题是和辉星、金泰宇都是初次见面，根本搭不上话。他的视线滴溜溜地转了一圈，然后在桌下偷偷地踢了龙俊亨一脚，对茫然望过来的对方扔了一个“随便开口说点什么吧”的眼色。 “泰宇兄，你刚才在玩游戏吗？”龙俊亨笨拙地开始企图转移话题，他指了指那台被金泰宇撂在桌面上的手机。 金泰宇顺着龙俊亨的手指瞥了一眼，摇摇头道：“不是游戏，我刚才在minihomepy（韩国的网络社交平台之一，在日韩挺流行）上，因为今天节目上的那些失误，向粉丝们和公众道歉。” 听他这么一说，辉星下意识地伸长脖子，朝那台手机的屏幕上望了一眼，但是屏幕已经锁定了，什么也看不见。 于是他伸手想拿起那台手机，但金泰宇抢先一步把手机抢了回来，讪笑着塞回自己的兜里，意思自然是——不给你们看！ 只不过他却没想到——就算能阻止辉星查看自己的手机，难道还能拦着别人看人家的手机吗？ 于是几秒之后，他的笑容就在脸上冻结了。 “‘十二年来，熊泰宇我第一次尝试着帮助我的亲故——辉星，很遗憾的是，我失败了。不过啊，辉星你不觉得你的笑场也很刺眼吗？我鼓起勇气帮你rap，但结果我很抱歉。我爱你，我的亲故辉星，永远地。’——哈，泰宇兄，你这也算是道歉吗？” 反应迅速的龙俊亨，掏出自己的手机，熟练地登录金泰宇的minhomepy，一边轻松地躲开对方的拦阻，一边忍着笑把这段话大声地读了出来。 末了，还加上一句忍俊不禁的反问。 在轻描淡写地道歉的同时，还忍不住嘲笑辉星一句，企图把他也一块儿拖下水，还好意思说什么“我爱你，我的亲故，永远地……” 金泰宇这脸皮的厚度，估计也不会比熊皮薄多少了吧？ “呀！” 果不其然，辉星哭笑不得地瞪着眼睛，指着金泰宇愤愤不平地斥责了一声。 “呀！俊亨你小子变坏了！”金泰宇也满脸苦笑地指着龙俊亨呵斥，然后转头企图安抚生气的辉星，“亲故啊，其实我说的都是心底的实话，你不会介意吧？” 辉星哼了一声，装出愤怒的模样一把将企图揽住他肩膀的金泰宇推开，然后蹙眉自言自语：“对了，我似乎也应该在网络上向今天到场的歌迷还有看节目的观众道个歉——真不巧，我的推特已经注销账号了……” “我可以帮你转发！你想要说什么？”金泰宇谄笑着点头哈腰。 辉星又“哼”了一声，仍旧没搭理他。 “还是我帮辉星兄你转发吧？”龙俊亨扬了扬手机。 “就说‘我刚才失态了，造成大家的不便，十分抱歉’吧！” 辉星点点头，算是接受了龙俊亨的提议，然后做了个双手合十举过头顶，深深地弯下腰去鞠了一躬。 p.s.其实辉星这段道歉的话，是他另一位后辈亲故k.will转发到推特上的，小说中并没有写到这一位出场，就把这个活儿顺便交给龙俊亨了。 昨天看到yeming1977童鞋在书评区里的抱怨，说我现在基本上是周更，于是我的回答，就是本章的标题——工作确实忙，实在没办法。 第495章 进击的妹控 辉星的现场水平一向都很稳定，甚至被誉为“每一次表演都能唱出cd品质的水准”。从出道以来到现在为止，他“假唱”的次数的次数屈指可数。 ——那是真的屈指可数，偶尔数次因为健康或者其他客观原因导致不得不假唱的场合，辉星都会向公众声明并且致歉。 而且他不是idol是歌手，辈分和成就都很高。所以，对于他这一回难得的失态，虽然是犯下了“笑场”这种低级别的错误，公众也大多数报之以宽容的回应。 龙俊亨才刚刚帮他转发道歉没多久，已经有不少歌迷和观众留言表示“没什么”，“不用往心里去”之类的态度。 捧着手机的龙俊亨隔一段时间就刷新一次脸书，看到新的留言就会笑着读出来，原本心里还有点忐忑不安的辉星，脸上的笑意也渐渐多了起来。 一屋子的人，除了刘可韦和文根英之外，其他人都是歌手或idol，包括刚完成出道舞台的朴初珑和郑恩地在内。大家边吃边聊，话题方向不可避免地向歌谣界倾斜。 刘可韦和文根英很难插得上话，便把自己的注意力放在吃东西上头。饭量较大的刘可韦还在频频用箸的时候，文根英已经轻轻地放下筷子。 她身边坐着的是性格内向的后辈朴初珑，这位大多数时间都处于眼观鼻鼻观心的状态，偶尔轻笑着颔首，附和一下别人的话题，没多久就再次低下头去默默聆听，自然不会贸然和文根英搭讪。 文根英自己骨子里又有点傲骨——倒不是傲慢，虽说她性格平易近人，但那个“近”是被接近的近，而不是她习惯去主动去接近别人——一开始孝敏会觉得文根英不好接触，就是因为这个缘故。 于是，她掏出纸巾插了擦嘴角和手指，看看屋内其他人谈兴正浓，估计刘可韦也不太可能会在可以预见的短期内失礼地率先离开，自己又不想主动和其他人攀谈，于是转了转眼珠，从包里掏出一叠打印纸装订起来的文件，自顾自地阅读起来。 “欧尼，你在看什么？” 数分钟以后，坐在她另一边的jessica偶然转头，这才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一声。 虽然她被称为“冰山公主”，但那是彼此不熟悉或者放空的时候，才会表现出来的一面。一旦拉近距离之后，jessica还是很擅于社交的——如果要算少时里人缘比较好的成员，除了sunny和孝渊这两位之外，差不多便轮到她和tiffany了。 在场的人除了刘可韦之外，也就她在《音乐银行》节目之前，与文根英多打了几句，招呼，算是相对会熟悉一点儿。 “电影剧本。” 文根英正看得兴致盎然，闻言抬起头瞟了jessica一眼，笑了笑，意简言赅地回答道。 大势演员文根英看剧本，那不是天经地义理所应当的事情么？ jessica丝毫不以为意，想了想，眼神忽然一亮，继续问道：“欧尼，你接新戏了吗？首映的时候能不能给我几张票，到时候我带我家krystal一起去给你捧场！” 如果是只是为了自己的话，她倒不一定会这么主动，毕竟不管是公司还是她本人，从来都没有让她向演技圈靠拢的想法——毕竟，组合里权六崔七林八徐九那四位演技担当还杵在那儿哪！ 再说，少女时代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短时间内她也根本不用太担心行程的事情。没有迫不及待地向自己并不擅长也不很热衷的领域，冒失地发起挑战的必要。 所以，拓展演技圈人脉这种事，她就自己而言，是不会太上心的。 但换做krystal那就不一样了——函数这个组合，现在还算是前途未卜，新专辑虽然空降韩国各大音乐网站即时排行首位，但在未来几周内，与实力人气都不逊于她们的4minutes的对抗中还成败难知。 再说，krystal本来就是函数里的演技担当之一，去年还参演了一部138集的日日剧《越看越可爱》呢！ 别看jessica平常一副呆萌四次元少女的做派，必要的时候心思倒也灵动敏锐得紧——我家秀晶不是演技担当吗？既然她将来有可能会主打演技圈的发展，能有机会和在演技界的著名艺人文根英拉近关系，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顺手帮上我家秀晶一把——就算未必能帮上我家秀晶什么忙，那也总不是坏事吧？ 做姐姐能做到这个份儿上，倒也真不愧她的“妹控”之名。 只不过，文根英的回答让jessica瞬间就糊涂了。 “这不是我的剧本，是可韦的……”文根英浅浅地前倾身子，望了搁着jessica的刘可韦一眼示意道，“我今年大概都不会有作品问世，最近都没有合适的本子，所以我找社长谈过了，要求给我放一段时间的假。” “是吗，那真可惜……什么？刘制作的剧本！” 一开始jessica还没反应过来，听着文根英后头的话，颇感失望地叹了口气，然后便忽然愣住了。 刘制作的剧本？ 而且，还是电影剧本！ 这家伙，不是游戏制作人吗？ 他不是领着一个不算小的团队，正雄心勃勃地准备推出自己的项目吗——哦，是了，我想起来了，这家伙前阵子刚刚丢了饭碗……还是因为我的缘故…… 但他不是还经营着一家挺大的茶庄吗？ 而且，就算刘制作要下海当艺人，那也应该是以歌手为发展道路才对吧？ 他的唱功确实还不错，而且，我不是还介绍dana欧尼给他当声乐老师了吗！ 但认识这么久以来，还真从没有听他，或者他身边的那些同事谈起过，这家伙有向演技界进军的志向啊…… jessica上次与刘可韦见面，还是她生日那天的事。当时刘可韦可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被金希澈邀请加入他的亲故小圈子里，也没想过自己会认识文根英，并在她和宋仲基的联袂推荐下进入成均馆大学读演技艺术系，自然也不可能会未卜先知地向jessica提起这些事。 chocoball在从善斋那次聚会，jessica可没有参加，就算同组合的yuri和允儿两人机缘巧合地适逢其会，回到宿舍里也没有透露过半点口风来着——毕竟两人一个心里有鬼，另一个想到刘可韦就心烦…… 所以，对刘可韦的近况，jessica还真的一点儿都不清楚，包括他居然会成为文根英的亲故这件事，她都觉得很是稀奇——之前在电话里说不清，kbs电视台门口的匆匆寒暄也没涉及到这方面的话题，这个闷葫芦她一直闷到现在——虽然主要原因还是她比较健忘的缘故。 “qinjia！qinjia？（真的吗！真的吗？）刘制作你要拍电影！” jessica双眼圆瞪，愕然转头，不能置信地盯着多少有点儿不知所措的刘可韦。 屋内众人的注意力，全都被jessica的一惊一乍吸引了过来，骤然成为众人视线的焦点，让他下意识地 ——有点方。 p.s.在昏天黑地的加班期间，忽然被老妈在微信上告知，舍妹前几天产下一子——喔，俺这就升级做舅舅了咧？ 同样是在昏天黑地的加班期间，忽然冷清的围脖一夜之间被人@了四回，原来赤军的新作里俺又一次客串登场了？本来忙得连码字的时间都挤不出来，他那本新书我还想等养肥了有时间再去看的…… 好吧，熬夜补上上周的更新算是庆贺，顺便在这里再推一下一下赤军的新书《龙战野》——虽说是新书，也已经百十万字了，大家可以放心享用的说。 顺顺便问一声，细心的读者，看完这章应该已经猜出来这一卷卷名的涵义了吧？ 第496章 逆袭的亲故 如果单看外貌就可以贸然对人做出评判的话，那么很可能就会对文根英产生错误的认知。 ——这么乖巧可爱的女孩，性格一定很文静温柔吧？ 然而，这个结论大错特错！ 表面上，文根英是很懂礼貌很斯文的孩子没，可就在这柔弱清秀的外表之下，她却拥有着胜负心极为强烈的灵魂。 更通俗一点说，文根英其实是个非常好胜的人。 虽然不是太明白刘可韦今天为什么会邀请自己一道来看《音乐银行》的现场——她并不笨，那天与山下实的第二次会面中，就隐约猜出了刘可韦这家伙多半是拿和自己炒绯闻的事去威胁乐天集团。 当然，堂堂乐天财团怎么会被这种在他们眼中应该算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所威胁到，她很是不解。 不过听刘可韦在电话里的语气，孝敏的那件麻烦事，不是已经得到“近乎完美”的解决了吗？ 为什么还要邀请自己来参加《音乐银行》？ 糊涂归糊涂，她还是很爽快地答应了下来。一来她最近确实很清闲，二来嘛，从学长宋仲基那儿传染来的，对刘可韦身份背景的好奇心理，已经越来越强烈——哪怕是她本人，自问都没有信心能对乐天集团这样的商业帝国造成什么影响，刘可韦这个看似寻常的家伙，到底是哪里来的那么大的能量？ 再说，他和自己还是同岁亲故，又是校友，邀请的地点又是自己很熟悉的kbs电视台——虽然她不是歌手不是爱豆，不用每周跑这儿来打歌，可她的大多数成名剧，比如说《蓝色生死恋》、《明成皇后》、《灰姑娘的姐姐》、《玛丽外宿中》可都在kbs电视台播出，去年年末更在kbs演技大赏上一口气拿到了人气奖、最佳女演员和最佳情侣（与张根硕一起获得）三个大奖，要说那儿是她半个娘家，大概也没什么不妥。 所以她不假思索地就答应了。 本以为能度过一个愉快的周末，节目开始后的最初一段时间，她的心情也确实挺轻松，可自从金泰宇忽然出现在龙俊亨面前之后，氛围发展的走向就渐渐地奇怪起来。 虽然口头上没有明说，但谁都能看得出来，金泰宇，以及随后出现的辉星，这两位前辈nim，对刘可韦的态度似乎有点儿轻视，甚至是抵触…… 当然，这两位的资历摆在那儿，倒并不一定是在刻意针对刘可韦，而是他们平常对待歌谣界的普通后辈，基本就是这样的随意作风——比如说辉星甚至还管sunny叫“米肠”这么恶搞，这么不礼貌的外号呢。 如果只是搁在韩国的娱乐圈，甚至是普通的社交场合，这已经算是很亲切很随和的态度了，晚辈们只能恭恭敬敬地承受着，不敢有丝毫不满表露出来。 ——但是，可韦他是韩国人吗？是你们可以颐气指使的歌谣界后辈吗？ 而且，作为被刘可韦邀请来的同伴，看见自己的同岁亲故被人没来由地盘问诘责，她“国民妹妹”也面上无光啊！ 刘可韦从来没觉得自个儿有多了不起，而且还要照顾到作为金泰宇和辉星的后辈甚至学生的那几位少时亲故的立场，所以就算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儿不爽，也没太计较对方那一点点“不礼貌”。 我又不是有求于你，偶尔邂逅而已，看在sunny和西卡她们的份儿上，我敬着你们点儿便是。就算合不来，大可以老死不相往来，我又何必和这种可能只是擦肩而过的“路人”去怄气呢？ 说实话，至少到现在为止，在少时面前，他多多少少都还保留着一部分粉丝的心态，总觉得她们是应该被自己所仰望的对象。 能有机会为自己的偶像忍受一点小小的委屈，在他看来这也根本不算多大的事。 再加上丢了制作人之后，又受到dana、徐贤甚至是李光洙等人的先后“触动”，他反躬自省了好几回，哪怕原有几分傲慢自矜的脾气，也渐渐“板正”了过来。 或者说，渐渐地被社会抹去了骜桀不逊的棱角，一点一点地“沉下心”来。 没想到是，他自己不想计较，但身边冷眼旁观的文根英居然看不过去，偷偷地打算要为他“不平而鸣”了…… 然而，不管怎样，金泰宇和辉星两人出道都比文根英早，年龄又大了好几岁，在韩国社会这个论资排辈到近乎病态的社交圈子里，让文根英正面出击，和那两位“刚正面”，那大概是不行的。 何况文根英也没打算要为刘可韦做到那个份儿上——毕竟只是刚认识的同岁亲故而已。 不过，文根英也是个心思敏捷，头脑伶俐，而且深通人情世故的主儿——你们不就是觉得和可韦西传绯闻，“委屈”了sunny吗？ 那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连仲基学长和希澈西、弘基西他们都要竞相笼络的可韦西，他的身份是不是那么简单！ 作为韩国资历已经算是颇深的演技从业者，文根英自然很清楚，演员和歌手之间的社会地位究竟有多么深刻的微妙差异，至于爱豆那更是可以不用来出来相比的对象。 但是，就连我们演员往往都无力去正面对抗的编剧nim、导演nim，甚至于出品方——比如说乐天影院这样，原本应该高高在上的存在，甚至都不得不因为可韦西的意志而改变立场…… 如果能有这样的认知，想必一定能让你们收起轻慢的态度吧？ 在成均馆大学外，刚坐上刘可韦的轿车时，文根英就瞥见了后座上搁着一叠打印稿。出于职业的敏感，她下意识地认为那很可能是一份剧本。 她开口一问，开车的刘可韦便坦然地点头称是。 出于对如何修改孝敏戏份的好奇，她随意问了句我能看看吗——按说电影上映之前，剧本本来是一份不应公之于众的机密，只不过刘可韦这外行人可不知道这一点啊。 ——段叔那死胖子，奶茶那丫头，还有s.m.公司的金正培，这些根本不属于剧组的“外人”都能看，让文根英看一看，应该也没啥大不了的吧？ 所以，他便示意您有兴趣的话，请尽管自便，待会记得还给我便成了——山下实那家伙还等着我给他送剧本去呢。 于是这份剧本就这样落进了文根英的手中，她一路匆匆浏览，到kbs电视台的时候也没能看完，下车时便揣进了包里，打算在音乐银行现场或者节目后找地方吃饭的时候再看。 怀着姑且一试的心态，文根英才刚拿出剧本，装模作样地看了还没有几分钟，一只四次元妹控便不出所料地撞了上来…… p.s.大家别被某些韩娱小说给骗了，觉得文根英真是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去看看她参与的那期runningman，才会明白她的胜负心到底有多么强烈。 上周周六周日，依旧在加班，昨天给技术宣讲，所以更新又拖到了周二（其实已经是轴三的凌晨）了…… 先给大家打个招呼，下周清明，我得回家看看刚出世的外甥，顺便可能还要和同学聚一聚。火车票都已经买好了，到时候看有没有时间码字吧。 万一没及时更新，也不用去猜是不是卡文了之类，那对我来说，基本是不可能的。 第497章 中场换人？ “别误会，这不是我的剧本，而是孝敏xi的……” 在jessica气势汹汹的“诘问”与屋内其他人夹杂着疑惑、好奇、茫然等诸般情绪的视线之下，刘可韦有点儿心虚，连忙摆摆双手表示否认。 只不过，他一时间却没想到，自己脱口而出的解释，会带给别人更多浮想联翩的余地…… “孝敏xi？难道你说的，是tara的孝敏？呀，你这家伙和我们孝敏是什么关系，为什么她的剧本会到了你的手里？” 金泰宇第一时间发出了他的质疑，作为《青春不败》mc，他自然有资格管g7成员之一的孝敏名字前头，加上“我们”这个前缀。 更何况孝敏在jyp当练习生的时间远比m长，所以作为jyp曾经的大前辈，金泰宇和她在那个时间点便已经熟识。 刘可韦眨巴眨巴眼睛，尴尬地笑了笑，这个问题好复杂，来龙去脉一时半会不好说清楚，而且有些事也不适合随随便便往外说。 不过他的表情，毫无疑问地已经坐实了答案正如金泰宇所猜测的那样，这位“孝敏xi”，正是tara的朴孝敏。 之前提到过，在座的人中认识孝敏的，可不止金泰宇一个人哪！ jessica的脑回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满脸不明所以的表情，瞪着刘可韦等着他进一步解释。 “可韦西，难道你真的爬墙到tara那边去了？” sunny转了转眼珠，然后立即换上一副伤心不已的表情，用“哀怨”的目光注视着刘可韦，戏谑地问道。 她的记忆力可比jessica强得多，立刻就想起来，当初在秀英生日宴上，正是这位刘制作拿段策划爬墙的话题来“挑惹”少时——结果别人没爬墙，反倒是刘制作你偷偷摸摸地认识了孝敏，甚至还拿到了她的剧本？ 就看刘制作你现在要怎么给我们一个“交代”了！ 刘可韦下意识地瞥一眼文根英，却见对方笑吟吟地望着她手中的剧本，像是根本不知道她随口一句话给自己带来了多大的麻烦一样，一点挺身而出的苗头都没有。 好吧，那就只能靠我自己努力，看能不能把这件事圆过去了…… “这部电影的监制，是和我略有一点私交的山下先生——对，就是西卡和sunny你们也认识的那位山下先生。” 刘可韦思忖了几秒，决定从这个角度来引出后文，至少不用再费口舌去解释自己与山下实的关系——作为乐天集团炒作绯闻一事的另两位当事人，冰火二人组应该会主动配合着打一打掩护啥的吧？ “是他啊……但是，那和孝敏有什么关系？”sunny的心思转得最快，jessica的思路还没整理出头绪，她便已经敏锐地把握住了刘可韦的言外之意，避重就轻地将山下实的身份背景一句话带过。 听到她这样回答，旁人本能地觉得“既然sunny都这么说了，这位山下实肯定是她们认识的人”，也就自然地顺着她的询问，不自觉地将注意力转移到孝敏身上。 “孝敏xi新接的这部电影，在某些细节剧情上，瑾莹西和仲基兄提出了一些建议，被山下先生所采纳——我只是给山下先生推荐了一位修改剧本的候选人，而他也欣然接受了我的推荐——就是如此而已，所以，这个剧本才会暂时在我这儿。” 刘可韦斟字酌句，慢条斯理地把前后逻辑给勉强捋直了。 这家伙认识宋仲基的经过，冰火两人组当然很清楚——不就是那次runningman“一日朋友”的事嘛。 虽然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文根英和宋仲基会跑去给孝敏的剧本提意见等细节问题，但至少刘可韦给出的这一套说法，前因后果貌似已经站得住了。 冰火两人组不约而同地将视线转向文根英，感应到她俩的目光，文根英抬眼望了望她们，笑着点点头。 “山下先生，是乐天集团的课长助理……听说孝敏新接的那部电影，正好是乐天影业的投资……” sunny点点头，表示自己算是已经接受了刘可韦的说辞，然后便转头向全然一头雾水的辉星和金泰宇两人含糊地解释道。 两人各自点了点头，sunny这两句话里所蕴含的信息量，算是把刘可韦话中遗漏的关键之处做出了补全。两位大前辈此刻再望向刘可韦的目光，也已经悄悄地收起了之前的轻视。 就在这个时候，sunny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摸出手机，看了看屏幕上显示的文字，然后歉意地笑了笑，接通了电话。 “欧不塞尤，是延平欧巴吗？” jessica用唇语，无声地向其他人介绍金延平的身份，得知对方是s.m.公司负责管理少时的经纪人室长，大家也就不再意外sunny这么急地立刻接起电话的原因。 “是的，我和西卡在一起，还有辉星欧巴和泰宇欧巴他们……” “对，可韦xi也在，还有瑾莹前辈……欧巴你是怎么知道的？” “哦麽？有记者！啊——欧巴你确定吗？” “……好吧，我知道了。” 刚提到有记者这句话，瞬间就让屋内大部分人精神瞬间集中了过来，就连爱放空的jessica都不例外。 毕竟，作为经常斗智斗勇的对象，记者这个词汇总是能勾起艺人们的警惕之心。 sunny表情怪异地挂断电话，用一种困惑不已的目光，凝望着刘可韦。 “怎么了？” 刘可韦挠了挠后脑，傻兮兮地问道。 “据说这家餐馆外面，现在有不少记者在埋伏，可是，延平欧巴却让我先偷偷溜走，不要和你还有瑾莹西一起出现在记者们的面前，并且再三告诫我，在未来一段时间里，不要对你和瑾莹西之间可能出现的绯闻做出任何回应——呀，那位可韦西，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缘故吗？” sunny哭笑不得地抗议道。 明明我才是和你传绯闻的那个对象好吗？怎么忽然在没有知会我一声的前提下，你的“绯闻女友”忽然就要换成别人了？ 而且还是在娱乐圈里人气地位都比少时隐隐高出一截的文根英！ 这算什么？难道是你或者乐天集团，觉得和你传绯闻的是我，已经配不上你了吗？ 就算真是这样，提前告诉我一声不行吗？非要现在记者都堵在门外了，这时候才让延平欧巴临时“知会”我采取回避的立场，甚至还要勒令我三缄其口保持沉默——这么突兀的变故，就不能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吗？ p.s.标题典出足球常用术语。 已经回到北京，三天假期中有将近三十个小时是在交通工具里度过的，真是累死我了。 第498章 术业有专攻 抱怨归抱怨，不久之后，在一位匆匆赶到的助理掩护下，sunny还是很低调地带上棒球帽墨镜口罩，“全副武装”地提前离开了。 就在她和助理匆匆钻进自己那辆轿车的时候，三个车位之外，另一辆米黄色轿车的副驾驶位置上，坐着一位同样带着墨镜的中年风衣男子。 他始终略微侧头打量着“松竹庄”的店门，手上还攥着几张照片，不时地来回瞟一眼，比对着进出的人流中是否有“可疑”的人物。 幸亏sunny的变装十分彻底，而且她的娇小体型放在普通人中并不显得特别抢眼，这才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 “专务阁下，您的消息渠道可靠吗？” 此人忍不住小声地冲着坐在后排的另一位成年男子询问道。 后排那位男子看起来也有五十开外的模样，正在随意地翻阅着一本财金杂志，闻言也不抬头，呵呵一笑道：“放心吧，川上桑。我们大韩民国的私生饭和anti，大概都是比你们日本的狗仔队还要可怕十倍以上的存在。从那几个‘妖精’处得到的消息，一定错不了的。” anti的怨念这种东西，是一种很固执的精神。 哪怕jessica被anti的高峰期早就已经过去了，但是仍旧不喜欢甚至于讨厌她的人还是挺多。所以哪怕她只是一个人跑去书店里买书，都会被人拍摄下来发到网络上并加以嘲讽。 所以这位“专务理事”先生，通过某些特殊途径，轻易地从几位jessica的抵制者那儿，弄到了jessica一行人出现在此处，并且正在用餐的消息。 “是吗？”墨镜男子习惯性地重重点了点头，连带着上半身还有个明显的鞠躬动作，可是思索了几秒之后，他再度犹疑地询问道：“可是，执行管理理事阁下在你们韩国应该具有很大的影响力吧？如果他找人出面的话，专务阁下您安排的那些记者，能够顶得住压力坚持曝光吗？” 听了这句话，后座那位成年男子这才抬起头来，瞥了墨镜男子的后脑一眼。 “东彬嘛，他大概不会得意太久了……我父亲和英子欧尼、东仁哥他们都不喜欢那小子，正在轮番游说伯父大人取消他的执行管理理事职务呢！东彬那小子实在太不懂得人情世故了——就连我这个对他地位不会产生什么威胁的堂弟，他都想把我踢到日本去管理棒球队！不必担心，我们辛家未来的掌舵者，一定是你们社长阁下！” 提到“东彬”这个名字的时候，成年男子眼神里闪烁着毫不掩饰的厌憎情绪。 墨镜男子再次躬身，点头如捣蒜。 “嗨，嗨，那么，一切就拜托你们了，专务阁下！” 这位墨镜男子，自然便是日本乐天会长重光宏之特意派到韩国来，要求设法破坏刘可韦和sunny之间那段“烟雾弹绯闻”的川上笃次长。 至于他身后那位，则是重光宏之授意川上笃到韩国后可以寻求帮助的对象——韩国乐天副社长辛善浩的儿子，乐天集团专务理事辛惠庆。 辛善浩本人也已经接近八十高龄，在韩国乐天的地位也仅仅屈居辛格浩和辛东彬父子之下，就算感情上再偏袒大侄子重光宏之，也不会降尊纡贵地亲自陪同川上笃这么个小卒子冲锋到在执行的第一线上去。 能够派出儿子辛惠庆陪同，已经算是相当给川上笃面子了。 要知道，哪怕是后座这位专务理事辛惠庆阁下，在整个乐天集团的干部序列里，也比川上笃高出了不知道多少。 人家可是日本、韩国两家乐天集团的实际掌舵者的叔伯兄弟！ 也正因为如此，尽管辛惠庆实际上并没有正面回答川上的疑问，而是借机发泄了一通对辛东彬的怨恨，但碍于彼此身份地位的悬殊，川上也不敢表露出丝毫不满的情绪，反而一叠声地连连附和。 不过他脸上并未散去的的犹疑之色还是被辛惠庆瞧出来了。 “没问题的，我可是通过自己的私人关系，特意拜托了那几家媒体——其中还包括了dispatch社和首尔体育——东彬那小子，绝对没有可能让这几家媒体全都保持沉默。” 不屑地撇撇嘴，辛善浩的眼神漫不经心地扫过对面街角那几位拿着照相机和手持摄影机的身影，口吻却很笃定。 其实，他心里倒真没拿面前这个区区次长当一回事，只不过顾虑到万一自己的态度传到海峡对岸那位堂兄大人耳中，进而引发什么不必要的误会，那就不值得了。 他可是很看好辛东主（即重光宏之）能够在继承人之争中笑到最后的。贸然引发对方的敌意，傻子才会这样干吧？ 不久之前，韩国还是一个没有狗仔队的国度。只不过，在2008年这个空白终于被打破了…… d社和首尔体育是韩国娱乐圈内大名鼎鼎的两家八卦媒体，而且是正儿八经拿到了文化体育观光部的传媒业执照的正规媒体。其中后者是开山鼻祖，而前者则是去年年底才诞生的后起之秀。 两者的共同特点就是都喜欢跟踪偷拍明星的私生活，以曝光包括绯闻在内各种负面新闻为宗旨。 这两家媒体的大名，川上笃倒也知道，听辛惠庆揭开自己的底牌，川上倒是渐渐地放下了心来——术业有专攻，有这两家很能吸引外界眼球的狗仔队出马，应该便能完成宏之殿交付给我工作了吧？ “看，我们的目标出现了!” 就在川上走神的瞬间，辛惠庆瞥见“松鹤庄”的门口又走出了一伙人，立即小声提醒道。 虽然他不认识刘可韦是何方神圣，但作为一位韩国人，要在人群中认出走在一起的辉星、金泰宇、文根英、jessica和龙俊亨这几位算是家喻户晓的艺人，那真是一点难度都没有的事情。 尤其是，其中还有熊泰宇这么一位走到哪儿外形都极其抢眼的存在！ 川上转头一看，那位见过两次面的刘可韦，此刻果然正陪伴在文根英的身边，与她有说有笑地一路走来…… p.s.谁说要变成半月刊的？天地良心，我可是一直在努力维持着至少每周一更的频率好么…… 第499章 各回各家 “刘可韦西，请问您和文根英西是什么关系？” “文根英西，请问在您眼中，刘可韦西是一位怎样的人？” “jessica西，请问今天文根英西和刘可韦西联袂前往kbs电视台的《音乐银行》现场，是您对他们发出的邀请吗？” 因为辉星和金泰宇发起的这个饭局，完全是私下交际的兴致，两人在电视台就都把经纪人和助理打发走了，jessica今天是solo的独行侠，文根英虽然和刘可韦搭伙，但也不能算是“孤身前来”，但也没带随行人员。 龙俊亨和朴初珑、郑恩地的情况和他俩类似，自然也不例外。 所以，守候在餐馆门外的记者们，很容易地就凑近了他们身边，找到各自的“目标”后，便自顾自地开始提问。 好在辉星和金泰宇两人都是体格健壮的成年男子，又兼出道时间都超过十年，应付起这些媒体记者来完全可以用“游刃有余”这个成语来评价。 只见他俩并肩打头，各自一前一后地伸出胳膊，将被提问的那几位后辈与记者们轻易地隔开——这本来是经纪人、助理或保镖的活儿，但在没有专业人士在场服务的前提下，由他俩来客串，还真是毫无压力。 “抱歉，现在可不是我们的工作时间。” “这是我们的私人性质的一个聚会，所以不会回答你们的任何提问。” 两位打头的男子，一边目不斜视而行，一边面无表情地挡下了所有的提问。 有“熊泰宇”别称的金泰宇，身材魁梧，就像是橄榄球球队的四分卫一样所向披靡；辉星虽然受限于先天条件体格上略逊一筹，但作为伴舞出身的他而言，也是健身房的常客。两人稍稍用劲，便轻易地将那几个扛着摄像器材或收音器材的记者给挤得东倒西歪，不得不让出一条通道。 jessica和文根英两人低头疾行，亦步亦趋地跟在金泰宇和辉星身后，而刘可韦则略略落后两步，护在她们的身后。 在辉星和金泰宇的掩护下，三人顺利地溜进了刘可韦和jessica停在路边的轿车里。 离开餐厅之前，他们就已经道别过，此刻也不再耽搁逗留，从车内伸出手臂挥了挥，便各自发动轿车，扬长而去。 目标消失之后，那些记者们东张西望地打量周围几眼，见辉星和金泰宇依旧黑着脸站在路边，也不敢随意去找他俩搭讪攀谈。 目光再扫过落在最后的，是龙俊亨和朴初珑、郑恩地这cube三人组。记者们的视线却没有片刻停留…… 确定周围在没有能够引起兴趣的存在之后，他们便径自散了。 龙俊亨出道时间几乎和少时差不多长，阅历丰富的他很清楚“话题度”才是记者们永远不停追逐的对象——刘可韦那家伙因为绯闻的缘故，在近期的话题度上超过自己，那是一点都不值得去大惊小怪的事情。 所以他见状后，只是事不关己地笑了笑，并没有太在意。 但是朴初珑和郑恩地和脸色就稍微一点不好看了…… 好歹我们也是已经完成了出道舞台，并且已经参与过数次电视台放送的正式打歌节目的新晋idol，大家都是艺人——甚至刘可韦现在还根本称不上艺人——记者们的眼中却只有jessica、文根英和刘可韦三位，却根本把我们给视若无睹了吗？ 被忽视的境遇，自然而然地激发起了她们内心的不忿情绪，并不是针对那几位前辈和刘可韦，而是纯粹冲着这些记者们——你们就连和我们说一句话的兴趣都没有吗？ “在娱乐圈里就是这样，只有出头的极少数人才会获得大众的关注，要么学会接受现实，要么就咬着牙努力向上走吧！” 作为过来人，龙俊亨轻易地从她俩的表情中看出了些什么，耸耸肩提点道。 “呐，我们会努力的。” 朴初珑和郑恩地连忙躬身点头，随后朴初珑迅速地完成了自我表情管理，脸色恢复平静，看不出丝毫异样，倒是郑恩地的瞳孔中，似乎有一股隐隐跳动的火焰，在悄悄地燃烧…… “俊亨哪，刘可韦那小子的底细，你应该多少会知道一些吧？能不能告诉我，他究竟是什么来头？” cube三人组走到身边的时候，辉星望了望已经远去的记者，按捺不住自己的好奇，小声地询问道。 刚才在餐馆里，当着那几位当事人的面，他不好打听，这会便逮着龙俊亨盘问起来。 要知道，龙俊亨是和他私交不错的后辈之一，而且辉星还对其颇有提携合作，除非是完全不懂做人的莽撞之辈，否则只要辉星的要求不太过分，对方都得尽心尽力地效劳才对。 在韩国娱乐圈，很少有完全不懂做人的艺人，龙俊亨自然也不是。 所以他就立即一五一十地“招供”了——虽然他知道的情况其实也不多。 无非就是希澈兄似乎很看好或者赏识这位刘可韦西，所以不仅将上一次chocoball的聚会特意放到刘可韦和别人合伙开的茶庄里举行，还隆重地向其他chocoball介绍了这位亲故——如果只到这儿结束，那基本还属于正常情况范围内。 可更夸张的是，金希澈和李洪基这两位chocoball的创始人，居然大反常例地邀请了刘可韦这个“素?人”加入chocoball的社交圈，这就不能不引起龙俊亨的重视了。 ——chocoball可是影视综艺歌谣三界艺人的小圈子，从来就没有娱乐圈外的成员啊！ 难道希澈兄和洪基两位都一致认为，这位刘可韦西，将来会十拿九稳地成为一位艺人吗？ 虽然刘可韦外形合格，唱功也算出色，可哪怕在练习生中，符合这两项评价标准的也比比皆是，希澈兄和洪基似乎并没有理由刻意对一个中国籍的年轻人如此青睐有加啊！ 一定是有些什么情况，是我还不了解的！ 这便是龙俊亨上回见面后对刘可韦的全部认知。 辉星烦躁地揉了揉额头。 他本能地感觉到，刘可韦的来历，一定不仅仅像龙俊亨说的这样简单。 那家伙和少时之间的关系，也肯定不止是炒作绯闻的合作对象而已——jessica那个冰山公主的性格，都能和这家伙混得这么熟悉，显然在他们之间的接触和交集，一定已经维持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对。 但愿顺给没有骗我，她和这位刘可韦西，只是普通的亲故关系，否则以自己所熟悉的秀勇兄的性格脾气，大概是绝对不会接受他最疼爱的幺女，和一位来历不明的外籍男子交往的结果…… 到底要不要先给秀勇兄透露一点口风呢？ 可是，sunny刚才对我提出的，“暂时装作不知道”的请托，我要完全无视掉吗？ 看来，还是要再观察一点时间啊…… “俊亨，如果你得到了那家伙的更多消息，记得第一时间给我说一声。” 勉强地冲龙俊亨挤出一个难看的微笑，辉星转身走向自己的轿车。 第500章 太阳vs冰山 录完《音乐银行》大概是傍晚六点半左右，之后便去赴辉星和金泰宇所邀请的饭局，等jessica一个人驾车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接近深夜了。 停下车，独个儿离开车库，路上遇见保安和邻居，jessica还会下意识地躬身行礼，但她一路上都蹙着八字眉若有所思，那些问候的行为不过是身体下意识的条件反射罢了。 甚至推门走进宿舍时，她还没有回过魂来。 证据就是，直到走进属于她和秀英那间主卧的附属卫生间去卸妆，她都忘了摘下脸上那副大号麦克镜。 十分钟后，她捧着一块毛巾，一边朝自己的床铺走去，一边擦拭着脸。 “西卡。” “啊……怎么是你！长腿呢？” 另一张床上，幽幽传来一声呼唤，当即把她吓得一个激灵，忍不住就尖着嗓子喊了起来。 出乎她的意料，屋内的另一个人并不是她的舍友秀英，而是不久前才从饭局上先走一步的sunny。 “有点话想和你聊一聊——所以我把长腿打发去陪泰妍了——对了，话说你们这间卧室，是不是大得稍微有点过分啊？” sunny仰卧在本属于秀英的床铺上，枕着枕头，抱着抱枕，脑袋冲着天花板的方向，一动不动地回答道。 少时的这套卧室，一共有大小五间房，最小的是tiffany一个人睡的那间，才五平方米多一点，大概和“考试院”（韩国一种特色租房，以狭窄和便宜著称）差不多；其次便是泰妍和sunny合住的那间，面积不到十平方米；允儿和yuri、孝渊和徐贤合住的两间房大小差不多，都是十三平方米出头…… 最大的便是jessica和秀英这一间了，将近十八平方米，几乎快赶上泰妍和sunny那间的两倍面积。 所以，sunny忍不住就感慨了一句。 “so？” jessica撇撇嘴，有点不友善地回应道。 ——这又不是我和秀英挑的，分明是延平欧巴给我们分配的好吗！谁让你和泰妍还有tiffany加入公司比我们迟呢！ 韩国社会论资排辈的习惯在这里再一次得到了验证，哪怕泰尼尼三人在组合里的年龄分别排在一三四的位置，哪怕泰妍和tiffany都是人气靠前的成员，泰妍甚至还是队长，但在经纪人分配宿舍的时候，还是习惯性地将最好最大的一间主卧分给了加入公司最早的jessica和秀英，其次的两间则分给比她俩稍迟一些的允侑、孝贤，最小的两间才轮到泰尼尼三人。 其实jessica内心对这个结果也有些过意不去，但以她的性格而言，打死她都低不下这个头来对此表示抱歉。 既然不能低头，那就只能硬撑了呗…… 所以jessica的语气才会有点不善。其实，她只是色厉内荏罢了。 sunny本来只是随口感慨而已，但jessica接下来嘀咕的那句话却让她哭笑不得地瞪起眼睛。 “两只短身，还能用得着多大的空间啊？” “呀！郑西卡你的字典里难道就没有‘自觉’这个词汇吗？你自己不也一样是短身！” “至少我比你们高！而且，长腿本来就是全队最高的啊！” 面对sunny愤愤不平的抗议，jessica也不知道是理直气壮还是强词夺理地硬怼了回去。 sunny从床铺上坐起身来，侧头哈气，一副受了很大刺激的忿怒模样。 “你找我就是说这个事的吗？那么，不好意思，我打算要休息了，没有兴趣陪你继续闲扯下去。” 也不知道是确实困了呢，还是自知口才肯定比不上对方，继续争执下去肯定讨不了好，jessica企图抢先堵上sunny的嘴，搬出了自己“睡西卡”的招牌。 这句话提醒了sunny，让她想起自己特意和秀英换房睡的初衷。 “等会，西卡我还有其他事要问你！” “那就快说！” sunny的嘴角蠕动了几下，看起来欲言又止，她垂下视线，弓起双腿，抱着自己的膝盖，似乎十分纠结。 “巴里巴里（赶紧滴）！” “……延平欧巴，或者说乐天集团那边，为什么忽然要让瑾莹前辈代替我，去和刘制作传绯闻？” 迟疑了数秒之后，sunny小声地提问到。 语调十分弱气。 但这个问题，明显让jessica感觉很茫然。 “这种事情，你为什么会跑来问我？” “你也是在场的当事人啊！而且，要说关于绯闻的心得，其他孩子们在这方面的经验肯定也远远比不上你！所以，不问你还能问谁？” sunny苦笑着回答道。 jessica颦眉愣了一下，然后便……毫无征兆地暴走了！ “呀，李纯揆，你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这句话其实是在讽刺我，对吗？” 犹豫伴随着每一次绯闻而来的，通常都不是什么愉快的经历，对于sunny这句话，jessica本能地感到，自己应该算是被“扎了”一下。 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但jessica还是决定先表示质疑再说！ “哪里，哪里，你想多了，我一点都没有那个意思！” sunny哭笑不得地连连摆手，对jessica的揣测竭力表示否认。 “真的吗？”jessica狐疑地斜睨着sunny。 “真的，真的。你也知道我在这方面的经历几乎就是空白，所以只好来问你。你就告诉我吧，西卡。” sunny憨笑着，企图安抚情绪不太稳定的jessica。 jessica一声不吭地盯着sunny，保持着这个姿势十多秒之后，这才再度开口道：“你都知道只是绯闻了，还那么在意干嘛？这不像是你的性格啊……” “绯闻这件事本身我倒确实不太在乎啦，只不过我有点担心是不是因为自己之前的表现没有让乐天集团那边满意，所以才会让他们打算换瑾莹前辈来代替我？” sunny再次垂下头，双手无意识地把玩着自己的衣角。 “你真当我是pabo吗？这次的绯闻本来就是乐天集团那边强加给你的，他们真的要换人的话，你不是应该开心才对嘛？” jessica很出人意外地表现出了明察秋毫的爆发表现。 “好吧，我承认不管怎么说，原本和刘制作炒绯闻的对象应该是我，现在却忽然换成了瑾莹欧尼，大概是这件被代替的事实，多多少少让我感觉有点失落吧……而且，还是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sunny嘟起嘴，终于怨念满满地招供了。 第501章 夜谈 平心而论，乐天集团的山下实初次提出炒作绯闻的要求时，sunny的内心，其实是拒绝的。 倒不是因为她对和刘可韦传绯闻这件事本身，具有有抵触的心理。 一来如之前所说，少时里人人都清楚，刘可韦其实是允儿的死忠；二来，便是sunny出于对自身事业发展的考量。 ——我的人气，在组合里本来就是垫底的那几位之一，再因为绯闻的缘故得罪粉丝，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虽然站在艺人的上，sunny勉强接受了公司“强行摊派”的“工作”，但她的内心一度非常忐忑，只不过将这份不安，习惯性的掩埋在心底，没有让别人察觉而已。 ——如果少时里一定要有人站出来承担这份重担，或者说如果我和泰妍之间，必须要选出一个人来与刘制作传绯闻的话，那或者我真的是更合适的那个人选吧？ 最后，她只能在内心里这样地进行自我安慰。 出乎她意料的是，绯闻传出到今天为止已经超过十天，竟然还没遇上什么针对她个人的抨击…… 现在想来，知道这件事的人，大多数应该是抱持着质疑的立场吧？好歹她也是女团霸主少时成员，和一个籍籍无名的圈外外籍男子传出绯闻——在公众眼中，两位当事人彼此地位差距过于悬殊，自然不会那么容易上当。 而且sunny和刘可韦之间传达给公众的那些“绯闻”，基本上圈都是由s.m.公司和乐天集团共同策划安排的，说穿了不过是两人之间一些小小的暧昧互动而已，本来就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负面效应”——s.m.公司怎样也不至于拿旗下当家组合成员的声誉去陪乐天集团做孤掷一注的豪赌啊！ 什么叫实质性的负面效应？重一点比如说白智英的不雅视频，比如说摄影艺术家陈老师的手机门…… 到目前为止，公众所知道的sunny和刘可韦的绯闻，不过都是在演出或节目等公开场合有一些互动而已，任何私下的接触讯息都没有！ 如果是死忠的脑残粉，或许还真会因为这点程度的“绯闻”而受刺激，但这又要说到sunny自身的情况了——她的人气，在组合里本来就是垫底，sone中的“sunny的唯饭”数量也不像泰妍、jessica或允儿的唯饭数量那么庞大…… 所以，因绯闻引发的反弹，便远远没有达到sunny之前预估的恐怖程度。 “福兮祸之所倚，祸兮福之所伏”，这句话又一次地被应验了。 反过来说，因为最近的绯闻，sunny的话题度忽然爆发，超越了原本在她之上的tiffany、yuri、徐贤等队友，甚至逼近第一梯队的泰允西，就sunny而言，这也算是破天荒的经历。 另一方面，在绯闻过程中，与刘可韦的几番互动，也并没有带给sunny任何不悦或厌恶的抵触情绪。刘可韦的表现很恰当也很知进退，颇有绅士风范，就像玩一款rpg游戏一样，她甚至还有一点儿“乐在其中”的感觉。 现在忽然得知绯闻对象有换人的征兆，sunny此时才发现自己，已经不能继续保持之前一样从容平静的心态了。 ——十二点就要到了吗？ ——南瓜变成马车的魔法效果，即将自动解除吗？ ——就算是舞会上光芒四射的辛德瑞拉，终究还是要回归灰姑娘的平凡世界里去啊…… 躺在秀英的床铺上，等待jessica回到宿舍的这段时间，sunny仰望着陌生的天花板，内心不时这样地自嘲着。 “这件事，应该会有反转！” 没有沉吟多久，jessica双手抱臂，扬起下巴，郑柯南的灵魂再次觉醒，自信满满地说出了自己的预言。 “哦麽，西卡……你是为了安慰我，所以才这样说的吗？” sunny将信将疑地抬起眼皮，瞟了瞟jessica。 “乐天集团宣传刘制作绯闻的目的，是为了吸引公众注意力，掩饰泰妍在angleprice的意外，对吧？瑾莹欧尼又不是我们的成员，也没有参加音乐节，就算她和刘制作传出绯闻，就算话题度更高，也吸引不了关注泰妍那事的公众注意力啊！这与乐天集团的初衷是不相符的！” jessica越说越觉得自己的分析非常有道理，忍不住用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掌以示强调。 “既然如此，那么乐天集团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的安排呢？” “……所以我才说，这件事应该会有反转啊！总之，你就稍安勿躁，耐心等几天再看吧！” jessica犹豫了几秒，搜肠刮肚也想不出支持自己预测的实际论据，只好如此含糊地说道。 “对了，西卡啊，我还有一个很好奇的问题想要问你。” 凝望着jessica的sunny眨了眨眼，话锋忽然一转。 “呀，你今天哪儿来那么多问题？还是说，你觉得我长得像naver？” jessica蹙起八字眉，有点儿不耐烦地回答。naver就是韩国最大的搜索引擎，相当于韩国的百度。 sunny憋不住，噗哧一声笑倒在秀英的床上，四肢并用地抽搐了半响，这才开口问道：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刚认识刘制作他们的时候，西卡你好像是除了允儿之外对他们最不友善的成员吧？” “有吗？我怎么不记得了……”jessica眼神闪烁，侧头嘀咕道，“说重点，你到底想问什么？” “从秀英生日到现在，不过才两个多月而已，可是现在看来，刘制作在我们组合里关系最好的亲故应该就是你了吧？立场前后转折这么大，到底是什么缘故？” “这关你什么事？你这是在表达出嫉妒吗，绯闻女友李纯揆西？”jessica哼了一声，将手中的毛巾扔在床头柜上，背对着sunny，气鼓鼓地在自己的床铺上坐下。 “我只是好奇而已啦，难道你们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sunny笑嘻嘻追问，语气很八卦。 “要你管！” jessica扯过毛毯盖在腿上，倒头睡下。 但是她的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少时集体造访刘可韦等人公寓那天的情形。 聊到“少时在中国的发展潜力”时，刘可韦无意中的几句话，正好点醒了她这个梦中人。 “我们国家实行的九年制义务教育中，英语也是一门必修课啊……” “中国的大学生，通常英语都要都要过四六级，才能毕业……” “所以西卡啊，我觉得像你和tiffany这样，能娴熟使用英语的idol，与中国大多数年轻人之间的语言障碍问题不会太大——你还记得吗？我刚来韩国的时候，试着和‘会中文’的孝渊沟通，但是没成功，结果和你还有tiffany之间的交流倒是进行的很顺畅……” jessica原本最头疼的便是，作为idol组合的成员，自己除了韩文和英文之外，还要为了开拓海外市场去学一些中文和日文。 她自己也清楚，韩国市场太小，美国门槛太高，少时要想再上一层楼，中日两大市场自然必须要考虑。既然公司的安排确实有理，她也只得勉强服从。 听完刘可韦这几句话，她忽然有“醍醐灌顶”般的顿悟。 ——就算我再努力，中文水平也很难超过曾经在中国留学的孝渊吧？ ——孝渊用中文与刘制作他们交流，都显得有些力不从心；但我和tiffany用英文与刘制作沟通，确实没什么太大问题。 ——如果刘制作说得没错的话，我又何必舍近而求远呢？而且，看起来如果少时有一天要进军中国市场的话，我和帕尼的语言优势，并不比成员中中文最好的十岁和忙内少啊！ 想通了这些事，jessica对点醒她的刘可韦便保持着几分感激之意，所以才会主动要求对方直呼自己的名字不加敬称，从此便将刘可韦视为真正的亲故来相处。 这些前因后果，我才不会告诉你呢，李纯揆！ 从枕头底下摸出自己的眼罩带上，jessica冷冰冰地提醒道：“早点睡吧，别忘了明天一早，我们还要飞帝都呢！” 第502章 绯闻再起 “喏，剧本已经改好了，实兄你先看看吧。” 刘可韦一边盘腿坐下，一边伸出右手，将一本打印件递到矮桌对面的山下实面前。 驾车离开松竹庄中华料理后，还在返回成大的路上，刘可韦忽然接到山下实的电话，说是有急事需要面谈，得知刘可韦的位置之后，约定在成大附近一家日本居酒屋碰头。 所谓的居酒屋，其实就是日式的小酒馆，主要的顾客是下班后的工薪族“放松”、“消遣”，通常会供应一些烧烤、饭菜和酒水。在日本的餐馆中，属于消费比较低廉但饮食还算精致的类型。 山下实自然不是不是出于节约的目的才会把碰头的地点约在这儿，而是因为此时已经过了饭点，大多数餐馆已经打烊，却正好是居酒屋的主要营业时间段。 刘可韦原本想先把文根英送回家，但文根英却表示，已经和助理约好了过一会来成大接自己，还说如果要和作为《寄生灵》剧组监制的山下先生见面的话，有些关于电影或者剧本的问题或许她能帮得上忙…… 言外之意便是，她对这个剧本最终的结果有些好奇，想要跟着一起去。刘可韦也不好峻拒对方的善意，便载着她直奔这家居酒屋。 “这么快？”山下实接过剧本，随意翻了翻，颇感意外地反问了一句。 “嗯，现在实兄你再没有抱怨我的理由了吧？如何，修改后的剧本你还满意吗？”刘可韦得意洋洋支起肩膀做了几个幅度不大的伸展运动。 “说实话，我的韩文口语和听力还过得去，但是阅读水准还不足以对电影剧本这种级别的文字作品做出评论啊——文桑，很高兴再次与您见面，这份修改过的剧本，您看了吗？” 山下实苦笑一声，先和文根英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很自然地问起这在场的唯一一位专业人士的看法。 “呐，这个剧本，我刚才已经拜读过了。感觉之前的剧情推进有一些突兀不自然的地方，都已经都获得了恰当的处理，虽然故事仍旧有一点老套，但是逻辑上是完全自洽的——如果换做几年前，你们剧组打算邀请我饰演那位小彬的话，或许我会认真考虑一下哟！” 文根英笑着点头，欠身行礼，然后很认真地说出了自己的意见，末了还主动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这部戏，除了小彬之外，基本都是配角——就算文根英真的肯屈尊自降片酬来“迁就”这部小制作，也没有让她演个配角的道理啊！ 然而，小彬的角色定位却是个十岁出头的少年男孩，哪怕剧组真的打算换人，已经二十四岁，出落得亭亭玉立的文根英，现在也根本不可能再去饰演这个年龄段的孩子了。 所以，三人都心知肚明，这就只是一个善意的玩笑而已。 “真的有文桑说的这么好吗？那我就放心了，可韦啊，这一次算是你又帮了哥哥我的大忙，今天这一顿我请，你们尽管随意点吧。” 将菜谱推到刘可韦和文根英的面前，山下实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高桑，修改过的《寄生灵》剧本，我已经拿到了——嗯，你急着要看吗？好吧，那你就过来吧……” 山下实把这家居酒屋的地址告知给对方之后，收起手机，从腿边的地板上，拿起了一台平板电脑。 刚才刘可韦和文根英进门的时候，他便抱着这台平板电脑在浏览，见到两人后才随手搁在一旁。 “文桑，可韦啊！我得先向你们郑重地道个歉，看起来确实给你们添了不小的麻烦……” 山下实深深地弯下腰鞠了一躬，脸都快要碰到桌面，同时双手把平板电脑举过头顶，递到刘可韦和文根英的面前。 两人诧异地交换了一个眼色，然后下意识地凑近了电脑屏幕…… 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瞪大了眼睛，随之再次对视，各自的笑容里也多了几分不好意思的成分。 山下实所浏览的，是一家娱乐新闻网站，看起来像是个专题报道，除了连篇累牍的文字描述外，还有好几张文刘可韦和文根英两人在数个不同场合里的合影。 有kbs电视台门口“上班路”上并肩而行；有音乐银行现场交头接耳的特写；有松竹庄门口一前一后低头疾走；甚至还有两人在成大餐厅门口，面对面站着谈笑风生的情景…… 可能是经过了巧妙精心的选取和处理，这些照片都具有一个相同的特征，那就是场景中只有刘可韦和文根英两人，并且一眼就能看得出，他俩很亲近…… 刘可韦现在还不是艺人，也没有养成对娱乐新闻敏感的职业习惯，阅读韩文时更做不到一目十行，也就没留意到更多的信息。但文根英第一时间就现了，这个网站便是韩国娱乐圈内最近人人谈之色变的dispatch新闻网——俗称“d社”的便是。 不仅如此，作为土生土长的韩国人，文根英一眼瞥过，许多“曝光的男友”、“秘密恋人”、“行迹亲密”、“宛如情侣”等字样便已经映入眼帘。 虽然对今天和刘可韦一道观看《音乐银行》可能会传出绯闻这件事有所心理准备，但她还真没想到，绯闻会来得这么迅疾，还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 公开场合里的一场演出再加一顿饭，这种说服力其实很勉强的“凭据”，居然值得d社特意表一份长篇专题？ 很明显，这不合理啊！ 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才对！ “山下西，难道是你们乐天集团授意……”文根英有点儿不悦地皱起眉头，板起脸责问道。 “文桑，您只说对了一半——确实是乐天集团授意d社和尔体育等几家媒体刻意宣传您和可韦的绯闻——但那可不是‘我们乐天’！” 山下实苦笑着回答道。 “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文根英不明所以，没有听懂山下实这句话。 “可韦啊，你帮哥哥我解释一下吧。”山下实赔笑着，对刘可韦再次欠身行礼。 刘可韦侧头撇撇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篇报道，一定和日本乐天那位川上次长有关吧……瑾莹啊，这位实兄虽然是日本人，却是韩国乐天的雇员，他们社长和日本乐天的社长虽然是亲兄弟，却似乎也是关系很不好的竞争对手。” “是我们执行管理理事阁下！”山下实认认真真地纠正刘可韦的错误称谓。 p.s.上个月似乎有一周没更？很有责任心的我决定熬夜补上。 鞠躬感谢大家的支持。 话说上周末特意抽时间去听了苏慧伦、潘越云、万芳和辛晓琪的拼盘演唱会，啊，想起不了少尘封已久的旧日回忆呢…… 第503章 原来如此 “成烈欧巴，那些报道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谢谢您的提醒，没关系的，待会按照约定的时间到成大来接我就可以了……” “那就这样，让您这么费心，真是抱歉呢！” 苦笑着收起电话，文根英吐吐舌头，做了个俏皮的鬼脸。 “我之前的那位经纪人——金真日欧巴，两个月前刚刚被公司调去负责韩惠珍欧尼了。新派给我的这位权室长，之前虽然都认识，但接触并不多，所以还出在彼此熟悉的阶段。” 可能是因为与经纪人的交流过于客气，落在另两位在场者的眼里，难免显得彼此有点儿疏远，于是她如此这般地解释道。 “室长？”刘可韦下意识地问了一句，“他只负责你一个人吗？” 以他对韩国和韩国娱乐圈的认知，室长似乎是个挺大的干部？ 刘可韦辞职之前自己就是室长，管着一整个研发团队几十口人呢。而金延平这位s.m.公司的室长，也是全权负责少女时代以及相关的个人经纪人和助理、司机等闲杂人等的中层管理者。 演员肯定没有组合一说，那么树艺人公司居然派了个室长级别的家伙来专职配合文根英一个人？这一方面稍稍颠覆了刘可韦的世界观，另一方面也凸显出文根英在树艺人公司里的身份地位，至少不在少女时代对s.m.公司的影响之下。 “是啊，权成烈室长，怎么了？”文根英纳闷地反问，“之前那位金真日欧巴，从零四年起就和我合作，后来也被公司提拔为室长了，还兼任了理事一职……” “看来贵公司很重视文桑啊！” 正当刘可韦瞠目结舌的时候，山下实笑呵呵地插了一句话。 “哪有啊，这有什么呀……话说，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文根英秉持着韩国人的礼仪，在形式上客套了一下，不以为意地转移了这个话题。 听她这么说，山下实渐渐收起脸上的笑意，与刘可韦交换一个眼色。然后先下意识地挺直身子，咳嗽一声才再度开口。 “不瞒你说，文桑，之前我们公司需要借助于可韦和少时的sunny西之间的绯闻，来转移公众对某件事的注意力。” 一来山下实亲眼目睹了刘可韦和文根英之间几次接触时的亲近关系，对文根英会采取支持配合刘可韦的立场很有信心；二来作为韩国第二大院线公司的后台，山下实也对乐天集团在韩国演员群体眼中的“分量”心知肚明；三来因为接下来一段时间里很可能还需要文根英做出一些配合……思前想后，他终于决定稍微向对方透露一些相对比较“推心置腹”的讯息。 ——退一万步，就算他不说，他能保证刘可韦不会私下对这位“同岁亲故”悄悄泄露一些绯闻内幕吗？ 与其如此，还不如自己主动一点，还对话题的深浅尺度更有把握呢。 “嗯，之前少时的泰妍，在乐天世界进行公开表演的时候，差点被人拐走……” 果不其然，山下实刚起了一个头，刘可韦便已经擅自替他把“底牌”给亮了出来。 瞪了刘可韦一眼，没好气地哼了一声，翻翻白眼，山下实无可奈何地承认道：“没错，就像可韦说的那样——当时，正好这个家伙也在场，还挺身而出从不速之客手里救出了泰妍和sunny——我们集团与s.m.公司经过私下沟通之后，便决定借助于可韦和sunny之间的绯闻，来转移公众对这起意外事件的关注度。” “如果这就是全部的事实，恕我直言，贵公司既然都做到这个程度，应该已经足够了，为什么……？” 文根英一脸好奇宝宝的模样，虽然她的话只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但谁都能听得出来，下半句显然是“为什么还要把我多此一举地扯进这件事来”之类的疑问。 山下实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这就要说到，日本乐天那位副社长阁下——也就是我们执行管理理事阁下的亲兄长，重光宏之……” 意简言赅、深入浅出地将辛东彬兄弟二人彼此算计，给对方挖坑下绊子的关系作出最小限度的必要解释之后，没有想到文根英的反应，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小姑娘右手支在桌上，撑着下巴，正听得津津有味呢。 “耶，我真没想到，大韩民国顶尖的财阀世家子弟，竟然还有和影视剧作品里差不多的真实故事！”听到最后，文根英情不自禁地感慨了一句，然后忽然想起什么，皱起眉头追问了一句，“难道，这两兄弟的父亲——你们乐天集团的会长辛格浩阁下，对他们之间的冲突就一点儿都不闻不问吗？” 换句明白点儿的话说，就是——都闹成这样了，那位乐天帝国实际上的最高掌权者，为什么还是无动于衷听之任之呢？ “那个，据说我们会长阁下认为，只要没有闹到公众那儿去，在不为人知的前提下，适当地进行‘竞争’和‘摩擦’的本领，其实也是一位合格的企业家所必须具备的素质——或者这样说吧，在他老人家的眼中，让我们执行管理理事阁下和宏之阁下，在他认可的‘规则’前提下，进行某种形式的‘较量’，其结果，也是具有积极意义的……” 山下实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膀，总算把文根英的好奇的疑问给解释完了。 “听实兄你这么一说，为什么我会忽然觉得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呢……” 作为其中一位当事人，刘可韦这时候才算是彻底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成为韩国乐天与日本乐天竞相笼络的对象——原来，两边之所以对他只采用了讨好、笼络、贿赂之类比较保守软弱的拉拢手段，而没有凭借着庞大财势背景强势碾压，或许就是因为前者是“规则以内的手段”，而后者则“超出了规则允许的范畴”？ 此时，包间的厢门忽然被人轻轻地敲响了。 “山下西，您在里面吗？” 得到确认之后，一位壮实敦厚，长相和格斗运动员有些相似的中年男子，陪着笑推门走了进来。 ——这位姗姗来迟的男子，便是电影《寄生灵》的导演nim，高石镇先生。 p.s.这一章，应该是上周的更新？ 第504章 改编者的思路 虽然表面上看起来十分镇定，但高石镇很清楚，自己的内心正处于极度焦灼的情绪里。 《寄生灵》的拍摄计划已经延误好几天了——按照预定的方案，山下实接手监制的那天，就应该结束第二次剧本研读会才对。 所谓的剧本研读会，其实就是在影视剧正式开拍前，演员与导演、编剧之间就角色塑造和剧情承接等细节问题进行交流沟通的环节。主要作用不外乎让演员个体熟悉领会自己的角色；让演员与演员之间培养搭档的默契；也给导演和编剧一个宣讲自己创作意图的机会，顺便也可能会稍微改进完善一下剧本的设计。 结果第二次研读会不仅没有按时举行，甚至连整体框架（剧本）都有可能被推倒重来……在这个背景下，不仅演员迟迟拿不到自己负责的正式剧本，就连租借服装、场地的各种杂事都不得不暂且搁置。 就算《寄生灵》只是一部小成本的灵异片，预定的剧组成员上上下下加起来也超过百人，这些人可基本上都是按天计费，干完自己的工作就会离开剧组。而现在开机之日眼看就要一拖再拖，高石镇的手机这几天已经快被打爆，询问进展和催促开工的电话几乎是每隔十来分钟分钟就能接到一个。 所以，他的内心深处，用心急如焚来形容也不为过。 好在他仍然保持着头脑的清醒，一而再地告诫自己，面对这一次难得的导演机会，绝对不能操之过急。既要给投资方留下一个可以继续合作的好印象，也要尽量保证电影上线后能收获尽可能多的认可。 接过山下实递过来的打印件，他顾不得询问为什么文根英和另一位陌生的青年男子会出现在这个场合里，便迫不及待地翻开剧本浏览起来。 因为故事的主线并没有太大调整，而这个原版的剧本他已经反复揣摩过数十遍，所以他的阅读速度很快，大部分没有更改的情节他都匆匆一瞥快速跳过，只有在那些让他感觉有所差异的细节上，他才会逐字逐句地仔细观看。 “这份修改过的剧本，似乎……融入了一种新的观念？” 还没看完全文，高石镇便按捺不住内中的诧异，抬起头来对着山下实询问道：“怨灵的存在，会受到宿主的情绪所左右？” 山下实两手一摊，笑呵呵地回答道：“抱歉，我对此并无丝毫认知——你得问一问这位刘可韦xi，是他找人修改的剧本。” 顺着山下实的目光，高石镇将视线投向刘可韦，这才讶然问道：“您好，请问您是……？” “您好，高导演，我是山下xi的亲故。”刘可韦友善地对他点点头，微笑了一下，转了转眼珠，又别有深意地补上了一句，“另外，我也是孝敏xi的亲故……” 他身边的文根英忍不住低下头，“噗嗤”一声笑了。 ——可韦你这家伙，难道还怕这位高导演回到剧组后，会再给孝敏穿小鞋，所以才故意这样说吗？ ——没想到，你这个看似不着调的家伙，居然还有如此心思细腻的一面哟…… 文根英所不知道的是，面前这位看似不久前才在自己和宋仲基两人联名推荐下进入成均馆大学就读的新生，其实已经是个有着七八年从业履历的“老江湖”。呆过那么多个游戏研发团队之后，刘可韦的社会阅历，其实已经远远超过了那些和他同龄的韩国年轻人。 “孝敏xi的亲故？”高石镇果然错愕了几秒钟。 之前在关于剧本的风波里，乐天影业的立场前后反差极大，几乎是硬生生地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急转弯，不仅替换了原先支持金宥拉的那位监制，甚至还直接将金宥拉都“请”出了剧组。知道这件事的剧组负责人，包括两位制作人，还有眼前这位高导演，都有些摸不着头脑，搞不懂乐天影业的葫芦里究竟埋的什么药。 此刻，听见刘可韦如此刻意地申明自己的孝敏的亲故，又见山下实与刘可韦之间显然关系非同一般的亲近，再加上之前剧组风波的问题焦点便是在关于孝敏的那段激情戏上…… 要是高石镇此时还猜不到大致的真相，那他在韩国影视剧圈子里真是白混这么多年了！ ——很有可能地，就是因为有人对孝敏xi那段激情戏的设计不满意，所以才会釜底抽薪地直接换掉乐天影业原来那位监制和之前的编剧金宥拉，然后才让山下实顺势介入剧本修改的工作…… 他的反应，落在社会阅历比起刘可韦还要丰富得多的山下实眼中，瞬间就看破了高石镇的想法。 迎着高石镇的目光，山下实含笑着点了点头，这也等于是变相地承认了对方的推测。 “剧本虽然确实是我找人修改的，但那家伙改剧本的具体思路，可没有和我聊过一个字……” 没有给高石镇更多胡思乱想的时间，刘可韦咂摸着下巴开口了：“我看不如这样吧，您可以直接和那家伙聊一聊？” 不等高石镇做出回应，刘可韦直接替他做出了决定——这家伙摸出手机，解开锁屏，拨通了一个电话，和对方用并非韩文的语言说了几句话。 然后，他将手机放在桌面上，打开了一个软件，然后激活了貌似视频聊天的窗口，再推到高石镇的面前。 窗口里，一位中年男子满脸无奈之色地坐在中间，而他一左一右则是看起来比他年轻几岁的一男一女。 “中间这位就是我找来修改剧本的段叔，他本人的韩文可能说的不太好，另外两位也是我朋友，负责替你们翻译……” 视频窗口内那几个人，可能也听见了他这句话。中间那位面无表情，左边的男子露出哭笑不得的微微苦笑，女孩则不太满意地侧头撇嘴嘀咕了一句——因为刘可韦这厮厚颜无耻地，将车光龙和若樱两人，直接用“另外两位”这种毫无诚意的称呼给指代了。 不是很清楚状况的高石镇，没有心思浪费时间，集中精神把自己刚才的疑问再次复述了一遍。 对着桌面上那台手机的手机的前置摄像头。 视频窗口中间的男子微微点头，然后和旁边的两人轻声说了几句话。 “是的，高导演，您的判断是正确的，我这位朋友认为，寄生怨灵这种存在，应该借助于宿主的阴暗面情绪才能为祸人间，如果宿主能够处于情绪稳定，精神乐观的状态之下，那么怨灵的能力应该会受到极大的压制，这样的剧情发展才算合理——我们国家有一部专门记载这类奇异故事的著名小说，叫做《聊斋志异》……” 车光龙咳嗽一声，然后开始慢条斯理地，用他那流畅而地道的首尔口音的韩国话，开始逐字逐句的翻译。 p.s.嗯，这是上周的更新…… 第505章 新的拜托&一只鸵鸟 并没有花费太长时间，高石镇确认自己并没有错误领会改编者的修改意图之后，便匆匆地告辞了。 他现在拿到手里的，只是个半成品——电影文学剧本而已，拿着这玩意可没法直接去拍电影，真正要把这个剧本搬上银幕，还得将它再一次改编成分镜头剧本才行。 临走前，他还索要了段杉杉的联系方式，说是再次改编和实际拍摄过程中，如果有需要的话，还会向段杉杉“请教”。 影视剧的编剧，通常是不用进剧组的——前提是编剧并非新手，剧本本身也没有毛病。会进组的编剧，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特殊缘故，或者因为剧组需要赶进度而剧本没有完全完成，或者因为编剧在剧组里有另一个需要进组的兼职——可能上至导演，下至客串龙套。 所以，在拍摄期间，作为中途接手的编剧，段杉杉本来就没有进组的必要。高石镇也没有立场去苛求这一点——要不是他自己没有能力改出能让监制山下实满意的剧本来，本来都用不着让监制去找人帮忙改编。 高石镇前脚刚离开屋子，这边山下实已经迫不及待地回到了之前被那位新晋导演的到来给中途打断了的话题。 “可韦啊，还有文桑，请允许我拜托你们两位，在短期内不要去急于否认你们之间的绯闻……” 一如之前对少时和刘可韦提出请托时的模样，山下实深深伏下身子，鼻尖差点儿就要碰到桌面。 “我个人倒是无所谓，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给瑾莹带来困扰呢？还有，这样不是正中日本乐天的下怀吗？”刘可韦先是朝文根英投去一个询问性的眼神，然后回过头皱着眉继续对着山下实开口，“我想他们一定会有一些后续的其他手段吧？” 文根英眨巴眨巴眼睛，一脸若有所思的表情，倒是没有明确地表示出拒绝或者接受的态度。 “是的，没错，一定是你说的这样。”山下实直起身，“我们这边，其实也是这样判断的——他们一定会借机‘揭露’我们借助于你和sunny西的绯闻，来转移乐天世界意外事件的‘内幕’。” “那你们还打算让我和瑾莹这样配合他们的计划？”刘可韦愕然反问。 “嗯，只要等到他们出招以后，再及时地澄清你和瑾莹西之间的真实关系，以及安排一些与他们的报道完全相反的‘真实内幕’，在‘适当的时间点’被披露出来，就能让他们所借助的媒体弄巧成拙，在这个话题上基本失去公众的信任！” “‘真实内幕’？‘适当的时间点’？”刘可韦迟疑地重复了一遍山下实在语气中刻意强调的两个关键词，有点懵逼。 “就是安排你和sunny西有一些亲密而可信的私下接触，在那个时候再曝光出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文根英撇撇嘴，皱起秀气的鼻子哼了一声，带着一点儿不屑的表情，插了这么一句。 对于亲身经历过借助绯闻炒作的娱乐圈资深从业人士，山下实和韩国乐天在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她此时已经彻底猜透了。 “没错，就是这样！” 山下实一边乐呵呵地陪着笑脸，一边从脚边的公文包内摸出一个信封，塞进刘可韦的手边。 刘可韦接过信封，打开一看。 里面，赫然是一张次日飞往帝都的机票！ “一切就都拜托你啦，可韦！” ————————我是四卷没有露面的，第四十七次登场的分隔线———————— 关闭聊天视频窗口之后，段杉杉如蒙大赦地站起身，想要将车光龙和若樱两位送出自己的卧室——其实原本该是刘可韦的卧室才对，不过现在已经被他雀占鸠巢地住进来了…… 然而，那两位却纹丝不动地坐在塑料凳子上，连一丝挪动尊臀的意思都没有。 “呃，咋了？” 段杉杉挺意外，茫然问道。 事情办完了，你们两位不回自己的卧室去休息，还打算在我这儿干嘛？难道是想秀恩虐狗不成？ ——这还有没有个天理王法了啊！ 车光龙和若樱面带着有点诡异的蜜汁微笑，互相交换了一个眼色。 两人的表情似乎都有点儿欲言又止的味道…… 像是写着“你来说！”“还是你来说吧！”之类的旁白。 只见车光龙表情坚决地摇了摇头，一脸革命烈士才有的悲壮不屈，拿他没辙的若樱只好装模作样地咳嗽一声，这才笑嘻嘻地开口。 “咋了？段叔你还好意思问我们咋了！我们还打算问问你呢——你到底咋了？” “我？我咋了？我挺好啊，最近工作室里的加班不算太多，作息规律，三餐定时，没啥可说的啊……” 段杉杉摸不着头脑地回答道。 若樱的双眼笑成了两道弧线，看起来就像是一只偷到了鸡的小狐狸…… “段叔啊，你和我俩说实话，最近这段时间，你是不是偷偷摸摸地在谈恋爱？” “瞎扯！你们听谁说的啊，我哪有——” 先是理直气壮地反驳，然而说着说着，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段杉杉的话说到半截就卡了壳，剩下那半截，很没有出息地咽回了肚子里。 “老段，你就招了吧。我俩会来找你聊这个话题，肯定是——当然不是我，肯定是若樱她已经掌握了一些确凿的证据，大家都是这么熟的人，你就不用抵赖或者狡辩了，省省吧。” 车光龙板着脸，一本正经地把自己媳妇当场给卖了。当即换来若樱的一记白眼，以及不轻不重地在他腰畔拧了一下。 因为河秀晶前后两天内判若两人的表现，段杉杉真的一度以为和她去逛乐天世界的经历，只是自己偶尔做了个南柯一梦。 出于一个在感情方面没有丝毫自信的宅男本能，他一开始就不相信会有天上掉下个妹纸的好事等着自己。河秀晶后来的态度，似乎才是两人之间“应有”的相处模式才对！ 或者说，他事后企图自欺欺人地告诉自己——口胡，一切都是幻觉！驚不到我的！ 就像一只认为只要自己把脑袋埋进沙子里去，就能脱离危险的鸵鸟。 甚至他自己都有点相信了这一点，直到此刻，车光龙和若樱两人抛出刚才那个问题之后，他才反应过来，似乎，好像，大约，或许……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于是，他便顺理成章地，整个人一瞬间石化。 p.s.迟到的祝福，大家端午节快乐。 第506章 捉贼拿赃……捉奸当场？ “原来，是那晚你们在楼下撞见了奶茶和我？也不知道你们三个姑娘后来到底聊了些什么。第二天，她的态度就和前一天完全判若两人……” 段杉杉蹙着眉，无可奈何地望着面前好奇地打量着自己的夏若樱，但是他没敢直接诘问，而是偷偷地在心里嘀咕道。 “段叔，你这次，是真的……对奶茶姐……动心了吗？” 若樱试探着问道，带着一点点促狭的微笑，但目光中更多的还是关切。 毕竟从杭城到申城再到首尔，虽然她与段杉杉和刘可韦也只认识了短短一年出头，但实际上，接触的频率、次数和时间，就算比之自己的另一半也没少到哪儿去。 在她心里，一直都是把男朋友这两位年龄一大一小的哥们，当做类似于亲戚或者家人来看待的。 不过，刘可韦那厮的个人生活，她不打算过于关心——毕竟那厮年龄还不算太大，外形长相很出色，经济收入和社会地位也不差，更不是没有女人缘那种倒霉蛋。 但段杉杉就是另一回事了，偶尔和车光龙私下聊天的时候，她也偷偷抱怨过好多次“段叔怎么还不找个女朋友啊，他到底打算拖到什么时候啊？”之类的疑问。 每当这种场合，车光龙也只好面露苦笑，摇摇头叹息一声：“我哪儿知道……” 我对奶茶动心了吗？ 段杉杉也忍不住在心里问了自己一遍。 他愣了愣，然后便很快做出了否定的回答。 虽然自己并没有正儿八经地谈过恋爱，可确实体验过“喜欢上某位异性”的那种滋味，而且不止一次。 就像高三那年教室楼下穿着白衬衫黑短裙蹦蹦跳跳地闯入自己视野内的初三学妹，或者是在滨江区必胜客邂逅的那位腼腆斯文动不动就脸红的侍应女孩…… 至少这种感觉，他是有过实践经历的！ 可是，在奶茶的面前，他确定自己并没有这种感受。 换句话说，自己更多地只是把对方当做一位算是相处得比较愉快的同事，或者更进一步地说，大概算是朋友吧？ “我想，那应该只是一个误会而已。”他抬起右手，有点不自在地挠了挠头皮，“其实你可能也知道，前几天老刘不知道从哪儿弄了一个韩文剧本来让我改编，因为我对韩文阅读和写作的能力不足，所以找了奶茶来帮忙翻译——其中有一些感情戏，可能奶茶觉得我处理的不太好，所以就想让我体验一次恋爱的滋味，试着看看这种方式能不能帮上忙……” “啥意思，我没听懂，老段你能说人话吗？”车光龙撇撇嘴，不满地吐槽道。 “小车你别说话，听段叔把话说完！”若樱瞪了他一眼。 “呀，你们不是也都有看《我们结婚吧》吗？差不多就是那种体验的意思！”段杉杉急眼了，有点儿语无伦次词不达意起来，“总之就是去乐天世界玩了几小时，吃了顿饭，然后就回来了，别的我们啥也没做！” “我不信！”车光龙再一次嗤之以鼻，“你哄谁呢？若樱可是告诉我了，她看见你和奶茶就在我们公寓楼下接吻！模拟恋爱几小时，然后就可以接吻了？就算是《我们结婚了》，人家也没有哪一对有这么夸张的进度吧！” ——居然，居然还被若樱看见了？ 有那么一瞬间，段杉杉想死的心都有，恨不得推开窗户，就这么跳下去算了。 “呀，小车你能不能先别说话！” 见自己再一次被男朋友给“卖”了，若樱也有点抓狂，哭笑不得地狠狠踩了车光龙一脚。 “根本不是接吻，那只是bobo而已！”嚅嗫了半天，段杉杉最后死鸭子硬嘴巴地如此辩解道。 总算他没有彻底失去理智——后半截“而且还不是我主动的”好歹没有张嘴蹦出来。 作为一个男人，如果连谁主动谁被动这一点都要去和女孩子津津计较的话，未免也太没有风度太没有担当了吧？ “那后来呢，后来呢？你们后来有没有再私下相处或者联系过？”若樱好奇地追问道。 段杉杉摇了摇头，耷拉着脑袋不吭声了。 “你后来就没有再联系人家？你咋那么不上道呢！”车光龙有点儿恨铁不成钢的味道，“老段你说你也三十好几的人了，你还当自己是未满二十岁的小男生那么矜持腼腆干嘛？亲都亲过了，你再加把劲应该就能拿下了吧？趁热打铁啊！” “是呀是呀，段叔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得主动一点啊！”这一回，若樱却改变立场，和自己的男朋友站到同一条战线上。 “第二天再见面，她的态度就变得和之前一模一样，我觉得……她那天应该真的只是想要帮我把剧本改好，并没有别的意思——大概是你们想得太多了……”段杉杉垂着头，有气无力地回答道。 “真的吗？”若樱有点儿将信将疑。 “我可以对天发誓！”段杉杉也懒得再解释，索性竖起了三根手指。 “发誓就不用了吧，我们当然相信啊段叔！”若樱连忙抓住他的手往下按，段杉杉也就半推半就地顺坡下驴收起了拳头。 “哎，真可惜！”若樱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很遗憾地开口，“还以为段叔你可能会给我们一个惊喜呢——结果还真是让我们失望啊！” 段杉杉没吭声，默然无语，无以为应。 “段叔，你这样是不行的，你得做出一点改变才行——段叔，如果你确定奶茶姐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想法……” 话到一半，若樱并没有说完。 段杉杉等待了几秒，没有听见下文，愕然抬起头，望了若樱一眼。 若樱甜甜地微笑着，冲着墙壁的方向怒了努嘴。 段杉杉并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目光在墙壁和若樱之间，来回打了好几个转。 若樱也没有给予更多提示的打算，只是笑着，很耐心地等他想明白自己的意思。 ——隔壁正是段杉杉之前的卧室。 现在住在那儿的，自然便只有蔡萍萍一个人。 p.s.1，这是上周的更新。 p.s.2，杨提督千古，说迟了一周。 p.s.3，昨天是赛文生日，祝这位朋友在天堂生日快乐。 p.s.4，昨天早上，隔壁办公室有位哥们，从二十八楼跳下去了……不知道具体原因，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还是要想开一点比较好。珍爱生命，关爱亲人！ 第507章 卸了妆的女人 “找我……有什么事吗？” 听见敲门声后，蔡萍萍打开屋门，用一种复杂的目光凝望着段杉杉，却一直保持着沉默。像是在等待对方先开口道明来意。 直到将对方让进屋，隔着一张矮几，在地毯上面对面地坐下，却始终没等到那句话，这才迟疑地询问道。 段杉杉干咳一声，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目光闪烁，有意无意地回避着蔡萍萍的视线，张口结舌了半天，结果还是欲言又止。 ——“萍萍姐，如果你只是把段叔当做普通朋友，那么你尽可以顺着自己的性子和他相处——可是，如果你心里，其实并不排斥和他在一起的话，那么我得说，或许你到了尝试着收敛一下自己脾气的时候了！” 前天，也就是在公寓楼下撞见段杉杉和河秀晶那一晚，自己的心情忽然变得很糟糕，若樱陪着自己聊了很久，这句话似乎被她翻来覆去地说了好几遍？ 毋庸置疑，作为官二代和富二代兼而有之的蔡萍萍，虽然心性并不算坏，但多多少少总会有那么一点点骄傲的心理。 段杉杉这个大龄剩男，三十好几了还没车没房，又不是什么帅哥，肯定入不了她的法眼。 更何况，从一开始，这个家伙就在年龄上欺骗了自己——呃，说欺骗可能是有点过头，但说“戏弄”了自己一番，那大概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第一印象如此糟糕，若不是后来发现，彼此的外祖父竟然还有那么一层羁绊存在，她大概连和对方稍作接触的兴趣都不会有。 换做是以前的话，蔡萍萍肯定会觉得若樱这句话，既莫名其妙又没有必要。 可是，此刻她的内心，却已经渐渐动摇，变得不那么确定起来…… 慢慢地接近之后，才渐渐发现，这位大叔虽然一度遭遇挫折却仍能坚持理想；虽然个性随和却也能保持原则底线；虽然偶尔喜欢开玩笑满嘴跑火车，但该承担责任的时候从不推脱——从他们工作室艰难起步到濒临倒闭，再出人意料地东山再起……他这半年多的经历，已经足够自己渐渐地看清，在为人处世方面，对方的秉性和作风。 ——难道，我真的在不知不觉中，慢慢喜欢上了面前这位，和自己一模一样高的世交“大叔”？ 蔡萍萍无法回答，自己内心的这个疑问。 就像若樱那天说的另一句话——“我觉得啊，像小车、老刘还有段叔这样的人，其实也并没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在你这一生里，或许就只能碰见这么一个——如果错过了，那么就再也不会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所以，我把握住了，最适合我的那一个……” 那一晚，若樱和她分享了不少这一年多来与车光龙之间，一路走来的心路历程。 “我觉得啊，私下里的二人世界，怎么相处都没所谓。但是在别人面前，一定要尽量维护对方的立场，还有尊严——这是我的一点小小的心得。” 最后，若樱如此地总结道， 有句话叫做“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情不自禁地拿着自己和段杉杉的相处状况，和人家若樱做个简单得对比，蔡萍萍便不得不承认，自己或许真的犯下了不少的错。 已经记不清自己曾经多少次，当着外人的面，把段杉杉怼得几乎下不来台…… 反躬自问，自己当初究竟为何要那么做？ 一部分原因，自然是段杉杉有时候固执古板得就差钻牛角尖了，那自然是他的问题；可更主要的另一部分原因，大概还是自己下意识地觉得，维护闺蜜方瑶雯的“利益”，要无条件地高于自己和面前这位大叔之间的关系…… 所以，每次自己为雯雯感到不平的时候，又拿并不算太熟的刘可韦没辙，便总是会忍不住把怒气发泄到段杉杉头上。 如此一来，两人之间自然便有好几次闹得挺不愉快，现在想想，能勉强维持着目前这样不远不近的关系，主要还是因为对方具有足够的涵养，以及度量吧？ 蔡萍萍默默地想着自己的心事，这时候，段杉杉终于像是好不容易鼓足了勇气，讷讷地开口了。 “茶庄的生意，还行吧？说起来真是不好意思，因为工作室那边的缘故，这么久的时间里，我也只去过一次，事情都拜托给你和若樱，还有饶虹三人，实在是很抱歉……” 和往常一样，段杉杉照例选择了一个笨拙得要死的开头。 “开业头几天会差一点，后来就慢慢好转了，最近几天差不多快要达到我的心理预期了，倒是比我想象的时间要快一些……” 蔡萍萍语气淡然理性，听不出丝毫情绪地回答了对方的问题。 “那个，来首尔也有段日子了吧？之前茶庄刚开业，就你一个合格的茶艺师，肯定很忙，一定没什么空闲出去逛逛对吧？现在那几个见习茶艺师也学了这么久……明天是周末，要不然我们出去走一走，如何？” 话题前后转折得其实无比生硬，完全辜负了当事人身为写手和文案策划组长的身份。 不过，好歹算是把该说的话，给说出来了。 段杉杉忍不住抬抬眼皮，瞟了瞟蔡萍萍的表情。 对方却已经闭上了眼睛，像是在默默地盘算着什么的样子。 “上午估计不行，这个时段里买茶叶的客人比较多，我不太放心。不过中午到下午这段时间，通常是去用餐的顾客，应该问题不大……” 这是，答应了的意思吗？ 段杉杉眨眨眼，有点不能确定，于是再度确认道：“那么，明天中午我去茶庄找你？” “出门前，先给我个电话吧，如果临时有什么事忙不过来，也不用让你白跑一趟……” 或许是从未听到蔡萍萍在自己面前，用如此温柔的态度，有商有量地交流，甚至——还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为自己着想？ 段杉杉稍稍有些诧异，难道是我今天打开蔡萍萍的方式不对吗？ 直到走出屋子之后，他还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地回头张望，可惜人家已经把房门给关上了…… 咦，刚才她似乎——是素颜吧？ 或许，这就是让我造成她挺“温柔”的错觉的关键理由？ 段杉杉一边胡思乱想着，口中却无意地哼起了某一首他很熟悉的老歌 “卸了妆的女人，是平凡的女人。 卸了妆的女人，是悲伤的女人。 卸了妆的女人，是没有企图的女人。 卸了妆的女人，是被美丽抛弃的女人。 每一次让我看见你褪色的脸，总是在你卸妆之后。 你唇角留下的残红，是尚未抚平的伤口。 每一次让我看见你脆弱的脸，也是在你卸妆之后。 你瞳孔隐藏的激动，是尚未看破的红尘。 卸了妆的女人，挣开枷锁的女人。 就这样依偎在我怀里，痛快地哭……” p.s.1，照例，歌词不影响订阅价格。 p.s.2，四年前的昨天，赛文离开了这个世界，呜呼哀哉，伏惟尚飨！ p.s.3，最近几天收藏居然又涨了……作为一本勉强维持着周更，没有推荐位的冷门书，这是什么情况，谁能给我解释下？ 第508章 商务舱内的重逢 走进空客330-200机舱的时候，九个女孩其中有好几位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早晨不到五点起床，匆匆洗漱后前往美容院，排着队做完造型，然后便赶来仁川机场，搭乘这班ke851的航班飞往帝都。 商务舱的座位本来就不多，加上金延平等几位随行的主要经纪人，s.m.公司几乎霸占了将近一半的空间。 以她们现在的火爆人气，自然一瞬间就成为了机舱内的视线焦点，也幸亏商务舱乘客不多，应付完请求签名、合影的乘客后。女孩们三三两两地回到各自的座位上，大多都蜷起身子偎依在靠背上，用小毛毯盖住自己身子，习惯性地打算乘着一个小时出头的航程。 “咦，你怎么会在这儿？” jessica的一声轻轻的惊呼，附近已经陷入浅睡或者打算即将入眠的另外八位成员，揉着惺忪的眼皮也转头望了过来。 原本jessica大约是打算侧倚在靠背上睡一觉的，结果不经意间发现了自己座位侧后方，隔着一条过道，带着棒球帽和口罩的年轻男子，居然是自己很熟悉却又根本意想不到会在此时此地出现的人。 虽然掩饰得算是很好，假如没有留意的话，其他成员多半不会认出对方来，但被jessica这么一喝破，刘可韦自然也就无处可藏了。 “呵呵，呵呵，幸会……” 这家伙冲着疑惑不解地盯着自己的九位女孩们挨个点头示意，含含糊糊地想要搪塞过去。 毕竟这是在航班上，不是s.m.公司的少时练习室，更不是从善斋的包间。自己出现的理由虽然没必要瞒着少时几位，但这儿还有外人呢，实话实说是不方便的。 然则，jessica已经蹙着眉凑过身子，探手将他的黑色面纱口罩给摘了下来。 “上了期综艺节目而已，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吗？刘制作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jessica狐疑地嘀咕着，“见到面也不主动和我们打招呼，还要我来找你，你未免也太失礼了点儿吧！” 可能是因为昨晚没睡够的缘故，jessica还带着点儿起床气，见到刘可韦的做派，忍不住就发作在他头上了。 “你误会了，西卡……” “误会什么？作我们的粉丝很丢脸吗？还是认识我们很丢脸？装模作样的男人最讨厌了，哼！” 刘可韦翻个白眼，瞟瞟周围，无可奈何地叹口气，伸手扯着jessica的袖子，稍微用上点儿力，jessica便重心不稳，趔趄着朝他跌过来…… 在冰山公主差点儿摔进他怀里之前，刘可韦伸出另一只手，托着jessica的一侧肩膀，将她扶稳，顺势凑在她耳边，小声地解释： “这是那位山下先生的安排，昨晚才通知我的，让我避开记者的注意搭乘这次航班……” 就算再财大气粗，s.m.公司也不可能将所有随行的工作人员都安排在商务舱里。除了少时外，便只有金延平一个人有这个待遇，此刻他刚从经济舱那边过来，见到jessica貌似被一个不明身份的可疑男子给逮着了，连忙一边小跑一边喊道：“呀，你干什么，快放开她！——呃，刘制作？” 刘可韦很及时地松开jessica，双手一摊表示自己没有恶意，他的口罩已经被jessica摘掉了，刚探头对金延平笑了笑，便被后者认了出来。 “西卡别闹了，飞机马上要起飞，还不回你的座位上去。” 金延平立马板下脸对jessica训了一句，后者鼓起包子脸，悻悻地将口罩扔回刘可韦怀里，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 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某些人的蓄意安排，金延平的座位正好在刘可韦身边，他刚坐下，就和刘可韦有说有笑地小声交头接耳起来。 “可韦啊，山下先生已经和我打过招呼。别担心，一切都安排好了，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呃，其实我还不太明白状况，实兄只说让我跟你们一道去帝都，然后一切听你的就行。” “嗯，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两个男人的交谈声并不大，隔着一条走道，基本上听不见那边到底在说什么。只不过这样一来，少时那几位谁也没心思打瞌睡了。狐疑或困惑的视线彼此交错，谁都想从别人的脸上看出一点端倪，好奇心能杀死一只猫，然而，看样子，每个人都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 看刘可韦今天的衣着和做派，倒有点儿像那些饭爱豆饭得走火入魔的私生饭。少时里有好几位就误认为那家伙今天单纯是追自己的本命来了，于是几道戏谑的先后地停留在坐在舷窗旁边的允儿脸上。 “呀，不要那样看着我，你们的表情很奇怪好吗！” 允儿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最后忍不住咬着嘴唇抗议道。 “应该和允儿无关，刚才听他的意思，可能还是乐天那边的安排……”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jessica一边把玩着一架墨镜，一边撇撇嘴嘀咕。 听她这么一说，几位吃瓜群众又将信将疑地将视线转投sunny那边，后者低头闭眼装睡，好像什么事情都不关心的模样——直到被忙内的一声低呼打破了伪装。 “咦，刘制作又有绯闻了？居然还是和文瑾莹前辈……” 好学生忙内上飞机后就捧着机舱内免费提供的几叠报纸翻看着，忽然看到一篇图文并茂的报道，忍不住就轻轻地惊叹了一下。 她手里举起的，赫然是一份最新版《首尔体育》。 “什么什么？” “他和文瑾莹前辈！这两人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啊，我们怎么不知道……” 吃瓜群众黄秘书、金十岁等人，闻言纷纷凑上前去。 “咦，是真的耶！” “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哦！” “sunny还有允儿哪，你们要小心，刘制作搞不好真的爬墙了……” “不可能吧，那可是文瑾莹前辈啊！刘制作虽然人还不错，但这种事也太匪夷所思了吧！” sunny也是第一时间就挤到那张报纸前的观众之一，不过对于耳边另几位队友咋咋呼呼的疑问，她却充耳不闻一声不吭，只是专注地浏览着那条报道，以及几张配图。 jessica似笑非笑地瞟了允儿一眼——就在几天前自己生日那晚，腹黑允你还企图号召组里的的其他孩子一道，“与刘制作保持距离”呢，你真当人家还是最初见面那时的一个普通it男嘛？ 如果不是凑巧邀上他一起出观看昨天的《音乐银行》，我都不知道他的人脉已经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了——不仅和瑾莹欧尼成了同岁亲故，甚至连tara那位孝敏的新戏，剧本也会交给他来找人改编。 这样一位影响力日趋壮大，为人处世又很厚道的亲故，放在别人那儿大概都是求之不得的事情，你自己无所谓就算了，还想限制我们和他的来往？难道世界就得是以你为中心旋转的不成！ 混在围观群众中探头探脑的yuri，却并非和其他几位不明真相的队友一样，对刘可韦和文根英之间的关系毫无认知。她很快便想起了chocoball那次在从善斋的聚会…… 她可是对踏上演技之路梦寐以求的人，文根英这位大势演员，是她绝对无法等闲视之的存在！ ——哎，看来我真是小觑了刘制作啊，得对他传达更多的善意才好，如果能通过他，和文瑾莹前辈结交的话…… ——要不是因为允儿，西卡生日前一天的那餐饭，我肯定会去捧场的…… 一边懊恼着，一边用带着一点委屈和怨怼的目光，幽幽地向孤零零倚着舷窗，面沉如水地凝望窗外的允儿瞥了一眼。 p.s.本来打算上周末恢复更新的，入职体检花了一天，老刘那厮拉去看电影又花了半天……于是便拖到了现在。 第509章 VIP休息区内的花絮 2011年4月23日，星期六，中午十二点半。 帝都，朝阳，新奥广场。 cgv星聚会星星影城，vip休息区。 这间屋子原本是供影城的高级vip会员在观影前休息等候的场所，如今已经被一群从韩国远道而来的客人们给占据了。 “刚才，我是不是很丢脸？” 裹着毛毯蜷靠在帕尼肩上的泰妍，话音里带着点儿抽噎声，眼角还隐约可见闪烁的泪花。 她被当场吓哭了，真的。 就在从机场出站通道走出来的那短短几分钟里。 虽然早已知道自己所在的组合，在中国已经拥有庞大的粉丝群体，可毕竟缺乏直观的感知——一年前的上上次，去魔都开演唱会那时，少时才重新崛起不久；半年多前的上次，去魔都参加s.m.家族演唱会，又是和公司其他组合一起出现，分散了粉丝们的关注力度…… 而这一回，哪怕她有所思想准备，在走出通道的那一瞬间，黑压压的接机人潮和此起彼伏的尖叫还是把她给吓着了。 混乱中，甚至还有粉丝举着手机，凑近到离她左脸只有十多公分的近距离拍摄…… 性格内向、自闭的她，其实是有点儿人群恐惧症的。 就算前有助理开道，两侧有安保排成人墙遮挡，身后还有一众经纪人跟随，她仍旧感到了强烈的不安，恐惧的情绪就像潮水一样地淹没了她。 于是她脸色发白，低下头用披肩毯遮住自己的面颊，抱着肩膀瑟瑟发抖，勉强步履蹒跚地跟在jessica、sunny等队友的身后，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摔倒。 幸亏好闺蜜帕尼及时地搂住她，一边搀扶她朝前行走，一边在她耳边不停地说一些鼓励打气性质的悄悄话。 这趟行程，公司并没有打算安排她们在帝都逗留——当天早上前往，当天晚间返回，所以，自然也没有定下休息歇脚的酒店。一行人出了机场，便乘坐大巴驶向此行的目的地——这家cgv影城。 按照事先的安排，他们被安顿在vip休息区，与主持人和现场导演们交流沟通，熟悉台本流程，准备几小时后的登场，顺便稍作歇息。 直到此刻，她的情绪依旧没有完全放松下来。 “呵，其实我也没有想到，刚才会有那么大的阵势。” 黄秘书一边轻轻地拍打着泰妍的背脊，一边憨笑着回答。 泰妍点点头，闭上眼睛，做了几个深呼吸，竭力让自己的状态恢复正常。 “谢谢你，帕尼，我现在感觉好多了。走吧，我们去看看那边进行得怎样了……”她站起身，推开tiffany的手，朝孝渊、徐贤和这场见面会的女主持人那边走去。 “你真的没问题吗？”tiffany皱着眉，一脸忧虑的表情。 “放心吧，没事的。” 尽管泰妍仍旧坚持，tiffany还是没能放下心来，她愣了两秒，匆匆起身追在泰妍的身后。 作为全队中文水平最好的两位成员，孝渊和徐贤自然而然地承担了与主办方交流沟通的工作。 两人的脑袋挨在一起，翻看着打印出来的台本，不时就一些细节上的疑惑向主持人和导演做出提问。 “是的，在《hoot》之后的这个环节，首先，你们要用中文齐声自我介绍，然后，最好有几位成员能用中文，做出代表性的致辞，不用太长，几句就可以。” 主持人说完后，身边还有位翻译，将她的话用韩文重复了一遍。 孝渊和徐贤交换了一个眼神，定格几秒后同时点了点头。 “应该没有问题。” “呐，请交给我们吧。” 两人微笑着，都很有自信的模样。 “很好！不过，还有其他成员也可以做到吗？最好是允儿西、jessica西或者泰妍西……” 身边一位西装革履、抱肘沉默的中年男子，忽然似有意似无意地插了一句。 “这位是三星电子大中华区的副总裁，李载烨常务。” 陪在他身边的现场导演，连忙开口介绍他的身份。 “阿尼哈赛欧，常务nim！” “阿尼哈赛欧，常务nim！” 原来是金主到了，孝渊和徐贤两人不敢怠慢，连忙恭恭敬敬地弯腰行礼问候道。 李常务抬抬手，回了个礼，然后再次问道：“那三位可以在这个环节，用中文说上几句吗？” 潜台词自然是——仅仅孝渊和徐贤这两位的中文致辞分量还不够，最好能再加上人气最高的泰允西三人。 ——允儿？她的中文应该没问题，但她今天的心情很成问题啊！自从看见刘制作出现在飞机上之后…… ——西卡？今天是周六，见面会与mbc电视台打歌节目《音乐中心》的放送时段重合，刚刚回归的f(x)自然要去参加，待会爱放空的西卡还能有多少心思留在这边，还真是一件很难说的事情…… ——泰妍？刚才她不是被吓哭了吗？以她现在的状态，对她提出等会节目上要她用中文致辞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孝渊和徐贤面面相觑，都是一脸为难纠结。 “我可以的。” 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孝渊和徐贤身后的泰妍，低声开口说道。 “daedae！”紧随着她走过来的tiffany试图劝阻，被泰妍的目光拦住了。 “我可以的，之前翻唱那首《焚心以火》的时候，从段策划那边又学了一点中文，应付几句致辞应该没问题。” 泰妍再次表态，声音不大，但是语气很坚定。 “好，那么jessica西和允儿西呢？” 李常务面带赞许地对泰妍点点头，然后继续问道。 “麽？” 被身边的秀英隐蔽地撞了下肩膀，jessica这才摘下耳机，愕然转头望过来。 徐贤替主持人和女常务简述了一下刚才的对话。 “泰古都可以的话，那我当然也没问题！”jessica瞟了瞟泰妍，撇嘴笑道。 你们不知道吧？自从那次和刘制作聊过少时在华语圈的发展潜力之后，我在家有空的时候，也会偶尔练习一下中文呢。 眼见自己成了众矢之的，允儿瞄瞄泰妍，瞄瞄jessica，垂下眼皮无奈地点了点头。 大家在一起这么久，谁都知道她的中文水平仅次于孝渊和徐贤两位，要是连泰妍和jessica都接受的话，她实在找不出什么理由来拒绝。 ——反正我只能保证我一定会说，至于你们能不能听得到，听得清楚，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哟！ 小聪明向来不缺的允儿，默默地算计着。 “那我也陪daedae你说几句吧，忙内，你现在就教我，可以吗？”铁了心要和闺蜜一道分担压力的tiffany自告奋勇。 “呐，当然可以！”徐贤微笑着颔首。 “呀，你们六个都说的话，我们三个成了什么？” 秀英蹙眉，腐笑着抗议道。 “是啊是啊，既然如此，不如每个人都说两句吧，反正我们的中文水平，打个招呼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从来在工作热情上不甘落于人后的yuri，转了转眼珠立刻开口附和。 “中文致辞？” 唯一还没有表态的sunny咧嘴笑了笑，下意识地转头，朝门边沙发上和金延平并肩而坐正在闲聊的刘可韦望了一眼。 “我也没有问题。” “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大喜过望李常务，用力拍了拍手，一锤定音地说道。 p.s.允儿“中文十级”是拍摄完《武神赵子龙》之后的事情，就像金希澈与郭雪芙拍完《我们结婚了》之后中文突飞猛进一样。一方面是工作需要，另一方面是韩国艺人在这种事情上通常都比较努力。文中的这个时间点，允儿的中文水平，比起孝渊和徐贤两位，应该还是有所不如的。 另外，说句题外话，刘可韦那厮现在的工作地点，离这家星星影城，其实很近很近…… 第510章 转眼，又是一年 “可韦啊，你在想什么？ 在公开场合下，金延平出于职业习惯，通常称呼刘可韦为“刘制作”；可私下里两人打过那么多次交道，早就是可以称兄道弟的关系了。 两人并肩坐在门边的沙发上，身前的茶几摆着一台四十六寸的液晶监视器，影城门口、大厅、舞台和观众席等处各个角度的情景，以三乘三的拼接画面呈现于屏幕。 然而，金延平却下意识地发现，看似凝望监视器的刘可韦，双眼的视线似乎并没有在屏幕上聚焦。 “呃，忽然想起来，不知不觉过了一年……” 刘可韦闻言收拢目光，瞥了金延平一眼，露出一个腐笑。 “什么一年……呀，可韦，你被希澈那家伙给带坏了，之前我记得你笑起来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金延平讶异地转头询问，然后便忍不住哭笑不得地用肘撞了刘可韦一记，一脸嫌弃的表情。 作为腐笑界的标志性代表，金希澈理所当然地躺了一枪。 刘可韦摸摸后脑勺，尴尬地一笑。 回过身来，却有一点儿讶异——我和金希澈几次接触，您似乎都不在场啊？为啥会说我被他给带坏了？ “呵呵，抱歉。对了，你怎么知道我认识希澈兄？” “希澈那孩子之前不是在sns上发了你们合影的那张‘最后的晚餐’吗？那天我跟孩子们的行程，西卡当时在保姆车上玩手机，忽然莫名其妙地大笑起来，我凑过去一瞧，便看到了那张照片……” 金延平的记性挺好，隔了好几天的事情，还能很快就回忆起细节。 “哦哦，原来如此。”刘可韦恍然点头。 “你刚才说‘过了一年’是啥意思？”金延平再次询问道。 刘可韦下意识地朝允儿座位的方向偷瞄一眼，然后才从裤兜里掏出钱包，摸出去年国庆节的时候，允儿亲笔签名的那张演唱会门票。 虽然时至今日，对他来说，和少时几位见面吃饭，已经根本不能算个事了。他与其中两位一起上过电视节目，甚至还与其中一位传出不大不小的绯闻。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将这张门票随意丢弃或者束之高阁，而是隐隐地将它视为能带来好运，让自己有机会近距离接触偶像的幸运符，一直放在钱包里贴身携带。 2010.4.17，魔都，少时亚洲首巡。 2011.4.23，帝都，三星it少时见面会。 ——也就是说，面前这位刘制作与少时的第一次“见面”，到今天为止，差不多正好是一年出头。 金延平也是人精，瞬间秒懂了刘可韦没有没说出口的潜台词。 “……我怎么感觉这是一种倒退呢？” 漫不经心地打量了监控器上几个显示观众席情形的画面一眼，刘可韦随口吐槽了一句。 “倒退……怎么说？”金延平一愣。 “这么小的空间，就算挤满了又能坐下多少人？我目测，应该不超过两百人吧。你们一年前在魔都的那场演唱会，我可是亲眼目睹有成千上万的观众。”刘可韦耸了耸肩，“比起一年前，少时的知名度和人气应该都更上一个台阶了，帝都魔都都是两千多万人口，没理由规格跳水这么大啊！” “呀，这能比吗？上次是正规的演唱会，这次只是一个小型的粉丝见面会而已！你想啥呢？” 金延平哭笑不得地用肩膀撞了刘可韦一下，借以发泄被对方这个外行人挖苦打趣的不满。 “到底今天有多少观众？” “……实不相瞒，总共只有七十位观众，其他都是媒体记者和摄影师以及相关工作人员。” “我擦嘞！”刘可韦情不自禁地被这个数字之小震撼了一把，“你看看门外和大厅聚集的粉丝，至少也有几百人，你们居然只安排了七十张门票？你们真够可以的，那些进不了场的粉丝们心情会怎样你考虑过吗？真不怕他们爬墙啊！” 金延平苦笑着耸耸肩，老老实实地解释道：“这次见面会的地点和规格都是三星大中华区的安排，我们只是接到通知后，按时赶过来履行合约而已，其他事我们都做不了主的。” 实际上，理论上来说，这七十张票都是“非卖品”，其中十分之一——也就是七张，是作为三星中文官网的答题抽奖奖品；另外六十三张，则是在三星实体店内购买价值数千元三星电子产品后才有机会参与的抽奖奖品。 当然，后者中奖的概率肯定远远大于前者。 人家举办这次见面会的目的，肯定不是通过出售门票来盈利，只是广告宣传而已。既然如此，获奖者的数量如果多了，稀缺程度便会下降，进而在受众群体中降低话题热度……这自然是三星公司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反倒是现在这种，通过降低见面会规格来人为制造“一票难求”的局面，更能带动话题热度，顺便也可以稍微刺激一下市场消费。 至少在黑市上，这次少时见面会的票价，已经被炒到了两千以上，还不是那种离舞台很近的好位置。 这可不是几小时一二十首歌的正式演唱会啊，充其量随便唱两三首歌，中间穿插着每人打个招呼说几句话，以及必不可少的粉丝互动，就差不多该结束了。 即便如此，就这种小型见面会，居然也有粉丝会出到几千元软妹币来追捧，少时的号召力可见一斑。 这些儿商业运作上的弯弯绕，金延平没打算给刘可韦这个外行人全部点破。刘可韦其实也未必猜不到，只是懒得花心思继续琢磨罢了。 因为他的思绪，此刻已经又跳跃到了另一个层面上…… “我记得我似乎听谁说过，三星和希杰集团的关系似乎是不太好吧？而这家星聚会星星影城，难道不是希杰集团旗下的吗？” 上次chocoball聚会里，宋仲基曾经提到过关于星聚会、希杰集团的事。后来孝敏向文根英请教关于激情戏的立场时，又顺带着聊了几句希杰集团和三星集团之间的渊源和龃龉。 所以现在刘可韦对这两家公司，比起第一次听到乐天集团和农心集团时的茫然无知，已经算是稍微有所了解了。 李孟熙和李健熙这两兄弟不是有过节吗？三星it咋会主动把这场见面会，放在星聚会旗下的星星影城呢？ “这种事情我哪儿知道！”金延平条件反射地朝正在和泰妍、孝渊、徐贤等人谈话的李载烨常务瞥了一眼，双手一摊表示自己并不了解内幕，“不过嘛，乐天影城在通州太远了，至于美嘉欢乐影城，虽然在中关村和三里屯各有一家，不过他们其实已经被澳洲麦克白财团给收购了。我想，李常务那边大概也是别无选择吧……” 其实韩国的三大院线，在帝都都有分舵。出于韩国人的民族情结，三星it从这三家的分舵里面选择一个自然是最好的结果，但美嘉已经被外国财团收购，第一个率先出局；至于乐天——通州那旮旯都出五环了有木有啊！ 所以，明知道顶头上司和希杰集团老大关系不睦，李载烨也只好捏着鼻子选择了这家星星影城。 p.s.中秋回家，亲戚朋友同学聚会走动，外加陪外甥，没啥时间写文，所以耽误了两更，这周尽量抽时间补上吧。 顺便说，没查到通州乐天影城的开业时间，姑且算是这个时间点已经存在了吧，如果没有，请以平行世界目之。至于美嘉，中关村店和三里屯店分别是2007年和2008年开业的。 呃，这章标题，姑且算典出李玟的《想你的三百六十五天》吧…… 待会十点火车回帝都，以上。 第511章 你有freestyle吗？ 舞台背景屏幕是《hoot》的mv。 放映厅内的灯光晦暗下来，高矮错落的几个窈窕身影，从舞台左侧出现，走到舞台中央。 排好队形，以各自开幕的不同姿势，定格。 观众席上的尖叫声，并没有因为人数而减弱气势，反而因为有限的室内空间，造成了更加刺耳的回响效果。 音乐响了，灯光亮起，少时见面会就在这种氛围下，拉开了帷幕。 开幕的表演，正是《hoot》这首女孩们最新专辑的主打歌。 她们身上穿的也正是这首歌的打歌服，不过不是上会签名会上那套土豪金，而是黑底红边那套t恤和热裤。 或许是因为相对于普通的韩国sone而言，到场的这些中国粉丝们，近距离亲眼看见这几位偶像的机会实在是太少了。 所以呐喊、尖叫和应援一直到音乐结束，女孩们左顾右盼地调整自己的位置站成一排之时，犹未停歇。 jessica左手拿着话筒，侧头用右手捋了捋自己的金色披肩长发，一不小心就超过了其他成员大概半步左右。 回过神来得jessica，发现自己太靠前了，并没有后退到自己本应站在的位置上，反而笑得美滋滋的伸手示意其他成员全都往前走一点。 哪怕队长泰妍就站在她的身边，这种队内协调的事情，作为资历最长的七年练习生，她做起来早已驾轻就熟，就如条件反射一般自然。 于是，女孩们在jessica的指挥下，再次向前走了一小段距离，离观众席也更近了一点。 然而，她们却还不是这场见面会的“真正主角”。 在她们身前，摆着一张办公桌，桌面上放着一台显示器，以及一架笔记本，这两件三星it的新产品，才是这次见面会的主题。 少时也不过是被它们扯来做噱头的一个幌子而已。 “尖叫声在哪里……好了，请大家安静下来……大家也看到了，今天有三星的笔记本、显示器和少女时代来到我们的舞台，我们先请她们用中文介绍一下自己好不好？”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主持也在此时走到了她们的身边。 “汪，图，斯瑞……” 黄秘书很自觉地带头喊起了口令。 “大家好，谢谢易米达！” 一齐弯腰，低头，很诚恳的鞠躬。 毕竟是韩国人，说完中文之后还是情不自禁地加上了敬语后缀。随后才是正式的自我介绍：“汪，图，斯瑞，大家好，我们是少女时代！” 女主持示意少时再朝前走一些，站在办公桌边上，方便各路媒体的摄影师拍下少时与三星显示器、笔记本的合影。 随后又是女主持一番快语，几句话里“我们”和“接下来”这两个词重复出现了七八次，听得刘可韦直皱眉。 “你们这是从哪儿找来的主持人？” “这也是三星那边的安排，我们不认识，怎么了？” “没什么，感觉就是个婚礼主持的水平，这也算难为她了。”刘可韦撇嘴吐槽道。 两人一前一后站在靠近舞台的墙边，偷偷摸摸地交头接耳。 “呵呵，难道你想上去试试？” “嘿嘿，真不好意思，我高三的时候，曾经尝试过报考体育解说专业，还特意去考了普通话一级甲等和播音专业八级——这种事，还真难不倒我。” 作为土生土长的冀省人，刘可韦的普通话确实能说得很标准，嘴皮子也够溜；至于听着有点吓人的播音专业八级，其实也不是什么非常高端的证书，不过是播音主持专业入门级的台阶而已。 当年放弃走职业足球之路后，他的第二理想便是当一名足球解说员，游戏研发其实只是排在第三位的志向而已。 “那你后来为什么去做游戏了？” 刘可韦老脸一红，有点尴尬地低下了头：“那个，文化科目分数不够……” 这时候，女主持已经招呼少时们在舞台上前后两排吧台凳上就坐，与此同时，另几位工作人员也走过来给少时们每人发了一张盖腿的小毯子和几把圆形团扇状的互动道具。 这种盖腿的小毯子是韩国娱乐圈的习俗，中国基本不讲这一套。几年后tara参加最强大脑节目录制时，就因为少了这几块小毯子，还有不少困死（queen’s，tara的官粉名称）因为这事在节目官吧里抱怨。 别的女孩都规规矩矩地将团扇道具搁在自己的腿上，唯有一呆萌的jessica漫不经心地拿着道具真当扇子用起来，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 “我是，少女时代的，taeyeon（泰妍）！” 将一句话分成三截，泰妍腼腆地笑着，朝观众席挥手点头。 当tiffany以为她已经说完了，都拿起话筒凑到嘴边准备接力，泰妍却俏皮地侧侧脑袋，出人意料地继续说了下去。 “这是我……” 装模作样地夹着话筒伸出手指数了数，然后才给出了结果，“第三次，来到北京。见到大家很高兴，我爱你们！” 不出所料，观众席上顿时又是一阵疯狂的鼓噪和尖叫，久久不能平歇…… ——我擦嘞！金泰妍，你你你这莫非是在蓄意卖萌啊？ 刘可韦有点不能置信地瞪大了自己的眼睛。 ——啊，daedae你犯规！你怎么可以独个儿把我们后面的人要说的话，都给说完了呢！这样一来你让我怎么办？ tiffany又是惊愕又是委屈地侧头盯着自己的无良闺蜜，傻兮兮地定格了。 “欧尼，怎么是第三次呢？之前我们只在2007年中韩歌会的时候来过一次啊！” 中文十级的优等生徐贤也懵逼了，喃喃自语地嘀咕着。 她与泰妍之间还隔着后排的允儿和前排的jessica，没想到泰妍却听见了。 “你们是第二次没错，但我真的是第三次啦！” 泰妍微笑着回头瞟了徐贤一眼，带着一点儿嘚瑟的神色，这样坚持道。 当然，她俩这番小声交流，用的是韩文。 ——那还是2005年的时候，作为前一年参加s.m.公司青少年选拔大赛歌谣组获得冠军的奖励，家人特意陪我来中国旅游。 ——当时我都没有入选supergirls这个预备团队，你们又怎么会知道呢！ 出人意料地露了一番风头的泰妍，轻轻地将手中的话筒搁在自己的大腿上，算是结束了自己这一次心血来潮的freestyle。、 p.s.1，标题典出前段时间网络上较流行的一个梗——吴亦凡在《中国有嘻哈》里，作为评委多次用这句话向被审核的选手提出加试要求； p.s.2，这是今天第一更，今天争取三更，兑现上一章的承诺； p.s.3，在战联马师的安利下，去看了《小戏骨红楼梦》，然后就彻底入坑+被圈粉了，几天里把小戏骨系列的作品基本都看了一遍，孩子们的表现出乎意料的好，足够让虚长年岁的成年人汗颜。好的作品就应该被鼓励推广，得到更多人的认可、喜爱和支持，所以在这里推荐大家不妨都去看一看，相信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p.s.4，继续上一条，就个人省美倾向而言，我最喜欢的小戏骨系列作品是《白毛女》和《花木兰》，其次才是《红楼梦》和白蛇传；我最欣赏的两位小戏骨是陶冰蓝和刘戴恩，嗯，已经关注了她们的围脖，在此顺便一提。 第512章 我是你们的“毛毛”！ “hello，everybody，nice_to_meet_you！beijing_is_a_beautiful_city……” 急中生智的黄秘书，当机立断地决定用自己的母语救场。要说英文水平嘛，她自然不怵任何人。 末了，还俏皮地眨起一边眼睛，卖萌地补充道：“just_like_us！” ——帕尼，你比泰古还不要脸！ 就连坐在泰妍另一边，同样是美国海归出身，正处于例行放空中的jessica都忍不住为之侧目。 “大家好，我是少女时代的孝渊。好久不见，我很想念你们！你们想我吗？” 中文担当金孝渊镇定自若地用实际行动表示，面对前两位队友的超常发挥，自己仍旧毫无压力。临时换一句问候致辞什么的，于她而言只不过是不假思索张嘴就来的程度。 “大家好，我是少女时代的秀英。见到你们，我很开心！” 不愧是久经考验的发言担当，秀英淡定从容地完成了自己的份额。 “大家好，我是少女时代的yuri……我喜欢吃烤鸭，耶！” yuri转了转眼珠，搬出自己所掌握的为数不多的中文词汇“烤鸭”来讨好粉丝。 “……” 轮到允儿发言的时候，观众席上喧闹声变得更大了。允儿轻轻甩了甩长发，拿起话筒凑到嘴边—— 只见她嘴角翕张，看起来像是说了几句什么，但谁也没听清到底在说啥，就连她身旁的yuri也一脸纳闷地侧头望了她一眼。 允儿镇定地放下话筒，冲观众席矜持地挥挥手，表示我已经说完了。 “见到你们很高兴，我是少女时代的老幺——徐贤。” 明明知道之前发言的几位欧尼，大多数都没有按照事先约定的内容致辞，徐贤却不为所动，老老实实地照着台本说出了自己的台词，一个字也没有删减。 “阿尼哈赛欧，少女时代sunny易米噶。大家好，我是少女时代的sunny，阳光灿烂的sunny。” 带着和名字一样温和灿烂的微笑，sunny先是伸出双手，两手的拇指和食指相拈；接着双手在胸前合拢，拇指弯曲，其余四肢朝下；最后将双手举起，上臂相向垂落，然后微微躬身行礼。 转眼间用三种肢体语言打出“爱心”的形状，sunny巧妙地避开了自己并不擅长中文的劣势，表现丝毫不比任何队友逊色。 “大家好，我次jessica……” jessica刚开口，其他成员就乐了——虽然她们自己本人未必能说得多标准，但至少全都能听得出来，jessica这句话的发音偏得有点远。 “欧尼，是‘shi’啦。” 正直单纯的忙内很着急，伸手捂着自己的嘴，小声提示道。 “……哦，哦，我是jessica。”jessica急忙更正，然后吐吐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嗯，就是你们说的那个‘毛毛’。” 观众席上的吃瓜群众们先是一愣，接着就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和尖叫，声浪甚至超过了之前允儿和泰妍致辞时的气势。 ——女王你居然知道我们对你的昵称？ ——女王你这是公开认可了这个称呼吗？ ——啊，这么暖的女王，这还是我们认知中的那座爱放空爱黑脸的冰山吗！ 因为经典的金发造型和出演音乐剧《金发尤物》的缘故，jessica在中国的粉丝便给她起了这个绰号，意思就是金毛。 对华语圈市场上心之后，jessica私下里偷偷去逛了几次中文的少时专题社区，借助于翻译软件，她从粉丝们的留言里发现，毛毛、金毛、囧毛、大毛之类出现频率挺高的词汇，都是对自己的昵称。 甚至连自己妹妹krystal都有个“二毛”的昵称…… 其实这件事一点难度都没有——比如说，看到自己的照片配了一个“毛毛”的注解，而妹妹的照片下面着写着“二毛”。只要智商及格的人，都应该知道这两个词汇一定是指自己姐妹俩的吧 虽然组合里的孝渊和徐贤或许会知道这个词是什么意思，但傲娇的jessica不好意思向这二位请教，便辗转拜托krystal去向宋茜问一问，“二毛”究竟是几个意思？ 当krystal表情怪异地回来，埋怨因为姐姐导致自己多了一个莫名其妙的外号。于是她就知道了“毛毛”这个称呼的由来。 ——原来，在那个语言不通的邻国，有那么多人用这个听起来似乎很可爱的昵称来称呼自己？ 已经习惯于被韩国anti污蔑、辱骂的jessica，忽然就觉得心里一暖。 所以，她对自己被“强加”的这个外号，并没有丝毫不满，反而更加坚定了尝试向华语圈发展的念头。 就连jessica自己都没有想到，当“毛毛”这个中文词汇从自己口中说出的时候，居然会让观众席上那七十位粉丝忽然陷入集体突发性癫狂…… 阴差阳错地，她就这样成为了个人致辞环节中，最耀眼的那一位。 尖叫和呐喊至少持续了数分钟之久，声嘶力竭的粉丝们这才渐渐安静下来。 “……那么，接下来有什么近况想要和现场的歌迷们分享的？” 女主持按照台本继续推进见面会的流程，身边还站着另一位身穿黑色西服的女翻译，负责将她的话翻译成韩文，再讲少时的话翻译成中文。 “我们正在准一张日文专辑，相信大家已经见到了。” 切换回韩文模式后，泰妍开始履行作为队长的职责，介绍着团队近期的活动安排。 一个韩国女团，在中国的粉丝见面会上，提到即将发行的日文专辑，不得不说这是一件有点儿怪异的事情。然而s.m.公司根本没有让少时更进一步开拓中国市场的计划，泰妍自然不可能无中生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观众们难免便略微有点儿失望。 “泰妍，繁华公司那款游戏的广告宣传曲，是不是你唱的？” 很突兀地，观众席上有个女孩情不自禁站起来，身体努力前倾，响亮地喊了出来。 “对呀，那首名字叫《焚心以火》的歌，是不是泰妍你唱得？” “一定是吧？一定是的！” 就好像得到了鼓舞一般，其他许多粉丝也附和着那个女孩，一个又一个地站起来，大声地询问道。 在录音棚里唱过那么多次，“焚心以火”这四个字的中文发音，泰妍自然是极熟悉的，虽然没听明白这几位在说什么，但早就把他们的想法猜出了八九成。 ——为了制造悬念噱头，纳克森和繁华网络，可还没有表过态，说自己可以公开承认这件事啊！ “麼呀？” 少时艺能王牌，电台dj和电视mc的灵魂，瞬间在泰妍的体内觉醒。她耸耸肩，一脸茫然无辜的表情，几乎把“我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这几个写在了自己的脸上。 p.s.1，细心的读者应该会发现，这本书之前牵涉到演唱会、综艺节目、电影等“公众”剧情的细节，通常都完全忠实于真实世界的“历史”（除了sunny允儿去runningman的一日朋友换人了之外）。但是，从上一章开始，不同于现实世界的架空成分将会逐渐增多，作为刘可韦、段杉杉等人出现并形成相对影响后的蝴蝶效应； p.s.2，jessica确实知道并认可“毛毛”这个中国粉丝给她起的昵称，不信可以去看《最强天团?少女时代》； p.s.3，没记错的话，之前是“夏以秋”曾经提过要客串一个配角导演吧？讨论区的很多帖子都过期了，麻烦你把自己预定的角色名、年龄等设定再贴一遍，《寄生灵》拍摄期间会安排登场的； p.s.4，还欠一更，看来不能保证今天一定能及时更新了，或许会拖到明天。 第513章 广告重制？ 面对粉丝们“翻唱《焚心以火》的那个人是不是你”的疑问，因为没有获得繁华网络和纳克森的公开允许，泰妍企图将自己变成一只当危险到来的时候，就把脑袋埋进沙子里去的鸵鸟。 若是舞台上的女主持的经验丰富一些，快速介入强行将话题引导向下一个环节的话，或许泰妍的装傻真能得逞。 只不过，面对突发状态，这位女主持自己也愣在了当场，也失去了控制现场节奏的机会。 观众席上还真有几位，为了拉近与偶像的距离，特意选择了韩文专业或者选择韩语作为第二外语的学生。 “泰妍西，请问你是否翻唱过一首名叫《焚心以火》的中文歌曲？” 于是，见泰妍“茫然不解”的样子，另一位女粉丝跃跃欲试地站起身来，将这个问题用韩文又复述了一遍。 ——谁要你多事啊……哦多尅？ 心中怨怼的泰妍忍不住想要扬头望天，做个翻白眼的动作，幸亏她努力地控制住了济几。 这一下，她可真是退无可退了。 “那个，我提醒一下——今天是三星产品的见面会，与三星无关的话题最好不要在这里提出来。” 眼见泰妍无言以对，而女主持又毫无作为，在她身后冷眼旁观的救场王秀英干咳一声，仗义出手了。 “哦，对，请大家保持安静，让我们继续……” 得到秀英的提醒，那位女主持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开口附和道。 然而此刻已经为时已晚，观众席上传来一阵阵不满的鼓噪和嘘声，还有不少人大喊“安对”、“安对”。 一下子就将女主持的后面的话声给强行压了下去。 观众席的第一排中央，三星集团那位李载烨常务当机立断地站起来，笑容满面地转过身，双手向下按压示意观众们稍安勿躁，然后回过头，对女主持使了个眼色，重重地点了点头。 粉丝们有点儿不明所以，不过抗议的声浪倒是暂时平息了一些。 “好吧，感谢三星集团李载烨常务的理解和支持。既然大家这么关心刚才那个问题，那么，就麻烦泰妍回答一下吧。” 女主持楞了一下，这回倒是反应很敏捷，马上就改口了。 “哎古……” 泰妍尴尬地苦笑了一下，把话筒重新举到嘴边，视线却不由自主地朝台下刘可韦的方向瞟了过去。 当然，要否认的话很容易，但对粉丝公开撒谎这种事，除非能保证一辈子都不被揭穿，否则将来真相总有浮上水面的那一天，到时候就要面对更强烈的质疑和非议。 可要她就这样擅自承认的话，又会使自己和s.m.公司违背与纳克森还有繁华网络的合作约定。 单方面贸然得罪合作商这种事情，泰妍也承担不起。 所以，她才会如此纠结。 也幸亏刘可韦就在台下，算是她能捞着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然后她便看见，刘可韦眨巴眨巴眼睛，轻轻地对她点了点头。泰妍原本都已经不知不觉地垮下去的腰杆，瞬间又挺立了起来。 “很感谢各位对我的关注，纳克森公司和三星it一样，都是我们少女时代重要的合作方。不过，今天毕竟是三星it的新品见面会，希望大家理解并配合我们的工作。” 泰妍两手交握话筒，搁在大腿上，然后腼腆地笑着低头，深深地弯下腰去，坐在酒吧凳上朝观众席的方向，郑重地鞠了一躬。 言外之意就是——没错，确实是你们猜的那样，不过在这个场合，你们就别再为难我了好吗？ “哇，她这算是终于承认了吗？” “是吧，我们没猜错，就是你，泰妍！” “我们爱你，泰妍！我们永远爱你！” …… 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和应援口号顿时轰然响彻放映厅的每一个角落。包括现在的媒体工作在内，许多人纷纷拿出手机，给朋友发消息或者在社交平台上分享这个最新的重磅炸弹 ——泰妍正式承认自己就是翻唱中文歌曲《焚心以火》的神秘歌手！ 直起身的时候，泰妍忍不住再次朝刘可韦投去了感激的视线。好险啊，要不是有这个家伙的存在，今天还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收场…… 刘可韦笑着不以为意地挥挥手，动作幅度不大，在人群中一点都不显眼。 除了他身旁金延平之外，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位年轻男子与台上的泰妍曾经有过好几次隔空的交流。 “幸亏有你在，可韦啊，回到首尔后让我们泰妍请你吃顿饭吧！” “没什么啦，只是顺手帮了点小忙罢了。” 刘可韦耸耸肩，双手一摊，表示自己对刚才的小风波真没有当做一回事。 站在他的角度，自然比谁都清楚，当时之所以不让泰妍公开翻唱者的身份，主要的考量就是为了制造神秘感和悬念，让《六道劫》的广告效应达到最理想的效果。 内测已经结束，目的早已达到，继续瞒下去，意义其实已经不算太大。 固然已经可以算是进入倒计时的公测正式启动时，或许还能继续炒作神秘歌手的悬念话题，但因为内测和公测之间的时间间隔，效果会大打折扣也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胃口吊得太久了，自然会让受众激情冷却，心生疲惫。 反过来说，这时候泰妍公开演唱者的身份，未必就是坏事——这样一来，公测开始的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让泰妍以游戏代言的身份正式参与未来的宣传推广活动了。 虽然已经卸去了制作人的职务，但三人行工作室的主，刘可韦自信还是能做得了的；至于繁华网络那边，有段杉杉和赛文等人面子，有之前愉快的合作经历作为铺垫，龙总监也不至于会明确反对。 对他而言，处置起来不过是几句话的事情罢了。 “对了，我倒是想起来一件事——前几天吃夜宵的时候，车制作和段策划对我提到过——繁华网络那边有意思要重拍那段广告，这次打算用真人拍摄，时间嘛大概就在一两个月之内，所以想问问你们s.m.公司，泰妍最近能有档期吗？” 刘可韦轻描淡写地随口一问，让原本乐呵呵地合不拢嘴的金延平，脸色瞬间就凝重下来，若有所思地蹙眉不语。 p.s.补上上周末没完成的那一更，于是国庆期间的债，俺可算是还上了吧？ 还有，书评区里要求“我珑”出场的wang55boy童鞋，难不成你前面都是跳着看的嘛？好吧，让我来满足你的愿望——从上一卷的476章到本卷的499章，这是您要的初珑xi，请拿好，慢走不送，欢迎您下次光临！ 第514章 神一般的演技 作为经纪人主管，金延平自然一清二楚，现阶段s.m.公司给少时规划的战略发展方向就是进一步拓展日本市场。 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不惜全面停止少时所有成员所参与的固定综艺。 下个月底，蓄势已久的少时日本一巡就要拉开帷幕。在五十天之内安排了六个城市，一共十四场演唱会； 少时的日本正规一辑，也将在下下个月初正式发售； 在此之前，还有一堆的日本电视节目和广告代言已经列入行程…… 在这些前提下，人气前三又身兼队长的泰妍，又怎么可能会“有档期”？ 先不说他个人有没有权限做得了主，就算他能说了算，也不可能无中生有地给泰妍一天变出四十八个小时。 冲着和他自己和刘可韦的私人交情，少时与三人行工作室的合作关系，以及纳克森集团的面子，金延平又不能断然拒绝刘可韦替繁华网络提出的请托。 所以，他的神情一下子就变得非常为难起来。 “可韦啊，孩子们最近真的很忙，你应该是知道的……接下来的这一段时间，我们泰妍恐怕真的抽不出什么时间……” 对于这个答案，刘可韦其实并不算太意外，他早就知道少时的日本一巡即将展开，在这个时间点上，要泰妍负担起计划外的行程，应该是比较麻烦的。 “那么……允儿或者西卡……？”转而转眼珠，刘可韦打算试着退而求其次，但立即就遭到了金延平的否决。 “你想啥呢！日本那边的安排都是团队行程，泰妍没空西卡和允儿自然也没空啊！”金延平苦笑着摇头道。 “这样啊？实在不行的话，tiffany或者sunny也不是不可以考虑……” “不可能，谁都一样！”金延平哭笑不得地打断了刘可韦最后的侥幸心思，“要不然你们试试f(x)怎样？如果你没有联系方法的话，我可以把镇旭的手机号码告诉你——这可是f(x)的经纪人室长喔！” “之前的合作者是泰妍，忽然换成f(x)的话，我担心会引发那些被泰妍吸引来关注游戏的玩家们的抗议啊，这不合适吧？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刘可韦也很失望，刚来首尔的时候他就决心要争取让三人行工作室和地狱猫、lodumani一样，成为少时的合作伙伴，现在游戏真的要上线公测了，自己这帮人和少时大部分成员也发展出了不错的私人交情，恰恰在临门一脚的关键时刻，她们却抽不出空来，这岂不是太遗憾了么！ 他的不甘之情溢于言表。 “也不是完全一点机会都没有——如果那支广告可以拿到韩国来拍摄，孩子们或许能抽得出几小时去配合。但如果一定要来中国拍的话，那么三五个月之内一定没什么可能的！”金延平在心里把未来几个月少时的行程规划算了又算，然后稍微做出了一点让步。 “好吧，我会转告龙总监，那就等他做出决定吧。”刘可韦点点头，算是将这个话题告一段落。 “差不多该是时候了，可韦啊，你一会可得机灵点！还记得我之前交代你的话吧？” 两人窃窃私语的这段时间内，不仅现场互动的环节已经过去，就连少时第二首歌《oh》都已经表演完毕。 预计四十分钟出头的见面会，只剩下数分钟。 按照预定的流程，少时表演完最后的第三首歌，就是结束。 这首歌，自然是迄今为止少时影响力最大的代表作——《gee》。 被金延平这么一提醒，刘可韦才反应过来，自己还有“使命”在身呢！ 乐天集团特意让他跟着少时一块飞来帝都，自然不可能是让他低调地混在观众席旁边看完一场少时见面会就算完事大吉的。 “……能行吗？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想到待会儿即将“上演”的“意外事件”，刘可韦忍不住就有点儿紧张。 虽然他作为当事人之一，参与了“泰妍绑架事件”，也作为旁观者，全程目睹了“辉星笑场事故”，算是有过两次类似的遭遇。 但事先毫无预兆的经历，和完全明白之后将会发生什么“意外状况”，终究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体验。 各种乱七八糟的顾虑，瞬间就从心底乱七八糟地狂野滋生出来。 “她”能完成预定的“戏份”吗？ 自己能按照金延平所安排的那样完成“表演”吗？ 万一，被在场的媒体记者或者观众们识破了怎么办？ …… 所以刘可韦忍不住就扯住了金延平的袖子，对方回头一看，这家伙脸上堆满了患得患失的表情，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放心吧，如果是别的孩子，可能还会出状态，对于‘她’的话，我是绝对信赖的——你大概不知道吧？在公司安排的演技课上，表现最好的往往都是她，而不是那几个读演技专业的孩子！” ——呃，你该不会是在忽悠我吧？ 刘可韦愕然向舞台望去。 出于习惯使然，他视线的焦点第一时间还是条件反射般落在了那位棕色长发披肩，脖颈修长的苗条身影；随后则是一座金发冰山…… 目光几乎将舞台上九个身影都梭巡了一遍，身材娇小且站在角落的sunny这才映入他的眼帘。 毋庸讳言，以她的颜而言，站在这个光彩夺目的团队之中，往往总会被观众所忽视。而每一次在表演现场，耳边总能听得见“泰妍”、“允儿”、“西卡”这几个名字的应援声最卖力，频率也最高，但却很少能听得见她的名字脱颖而出，一鸣惊人。 或许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待遇，她的脸上依旧挂着灿烂的微笑，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随着音乐的节拍，女孩们一边唱歌，一边跳舞，娴熟自如地交换彼此的位置，少时那每每为人称道的走位，复杂却又整齐再次呈现。 大概没有几个人会留意到，刚才女孩们坐在酒吧椅上接受采访时盖在腿上的小毯子，有一块被收拾舞台的工作人员所遗漏，静静地落在地板上。 sunny的双眼满含着笑意，眯作两道月牙儿，凝望着舞台前方观众席，踩着音乐的节拍倒退而行。 然后，“一不小心”地被那块处于她视野之外的小毯子，给绊了一下。 趔趄，剧烈地晃动着身子，像是要努力维持着平衡，但却左支右绌，看起来随时都会摔倒的模样。 观众席上已经有少数粉丝发现了她的异状，忍不住就尖叫起来。 就在这惊呼声中，sunny右脚的尖细鞋跟，终于不堪重负地折断了。 于是，她花容失色地，一屁股跌坐在地板上…… 看起来，一切都像真的一场意外那样。 p.s.上周周末重感冒，缺了一更，本周会补上。 第515章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 在粉丝们的惊呼声中，另外八位少时成员先后停止舞蹈，聚拢到sunny身边，现场一片混乱，表演不得不被迫中断。 其实，在这八位女孩里，有其中六位和在场的媒体记者、观众们一样，对“意外事故”背后的台本设定毫无所知，完完全全以自己的本色在配合着流程的推进。 只不过，还有另外两个点满了艺能感天赋树的家伙，她们脸上的惊愕表情和关注眼神，全都是装出来的。 泰妍，以及秀英。 少时虽然号称艺能女团，其实真正能被称综艺咖的，也就只有三个人。 除了这两位之外，便要算上现在被女孩们群星拱月地包围在中央，咧嘴苦笑一脸郁闷地坐在地板上的sunny。 单论演技，这三位都能吊打组合里的演技担当允儿，一心向往演技之路的yuri，还有那个科班专业的优等生忙内。 很大程度上，这是天赋的本领，是别人羡慕不来的。 舞台上的这一出戏，主演是sunny，配角正是泰妍和秀英。 刚才，便是在泰妍巧妙走位的掩护下，秀英才有机会不为人知地将那块小毯子“顺”走，然后偷偷地扔在了预定的位置。 随后sunny便展示了一番教科书般的神之演技。 所有这一切，只不过是上台前金延平拉着她们在vip休息区里多逗留了两三分钟里排练出来的结果。 至于另外那六位成员，在这出戏里，顶天只能算作龙套而已。 看起来，sunny摔的那一跤，后果可能还挺严重？ 至少半分钟过去了，仍旧没有站起来。 舞台下有不少观众甚至着急得起立观望，便看见几位工作人员打扮的男子，匆匆地从右侧通道，走上了舞台。 刘可韦带上了口罩，将风衣的领子起来，紧紧地跟着金延平，出现在观众们的视野内。 “尽量保持背对观众席的角度，最多露出半张侧脸——我们安排的摄影师在观众席前方左侧，也只有那里，才可以准确地捕捉到你的完整镜头。” 回忆着金延平事先给他的叮嘱，用眼角的余光打量周遭的状况，刘可韦有意识地调整着自己的步伐和站位，同时还得注意自己的表情神态不能穿帮…… 按照预定的安排，金延平去找那位女主持，要求让sunny暂时退场接受诊断。 刘可韦则与另一位名叫“志英”的经纪人，一左一右地将sunny扶起，并搀着她走向舞台通道。 sunny双臂搭在刘可韦和志英的肩头，小心翼翼地单脚着地，一蹦一跳地走着。 在途中，还不忘转过身来对着观众席一脸歉意地鞠躬，还“勉强”地挥了挥手。 这一连串精湛的演技，让刘可韦暗呼叹为观止，真是大开眼界，涨了许多新的姿势。 少时另八人也跟着sunny暂时退场，几分钟后，她们再次回到了舞台上。 sunny却没有出现。 “真的是十分抱歉，因为不小心扭到了脚踝引发旧伤，sunny现在还在后台接受临时治疗。接下来我们将继续完成演出，请大家继续支持我们！” 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忧虑神色，泰妍“心思重重”地说完这番话，由翻译转述后，女孩们站成一行再次集体鞠躬，然后才分头走向各自的站位。 为了应对突发状态，韩国偶像组合的主打歌通常会有数种不同人数的编舞，少时自然也不例外。 完成了这首《gee》的表演，见面会也就正式结束。 这一趟帝都之行，考虑到少时现在的人气指数，出现在公共场合时可能引发的围观和交通堵塞，在并没有过夜计划的前提下，s.m.公司没有安排酒店，而是打算让少时在见面会之后继续待在星星影城的vip休息区里用餐和小憩，傍晚时分再搭乘大巴直接前往机场。 “sunny呢？” “sunny去哪儿了？” “她的伤势不会很严重吧？” 八个女孩议论纷纷地回到休息区，却没见着sunny，jessica、tiffany和孝渊这几位快嘴快舌的存在，便诧异地提出了疑问。 因为记挂着sunny的缘故，她们一时间倒是没有留意到，除了sunny之外，还有一个家伙貌似也不翼而飞了。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留意到也不会想太多吧——这儿可是帝都，是刘制作自己的国家，如果说他有属于自己的活动而离开，一点也不值得奇怪嘛！ “别担心，她没什么大碍。出于慎重考虑，我已经让sa的人陪着她去专业医院做检查了。” 沙发上拿着一张报纸浏览的金延平，侧头瞥了她们一眼，若无其事地接口回答道。 sa就是s.m.公司帝都代表处的英文简称，上次来帝都参与过中韩歌会的少时们自然都清楚。 s.m.公司旗下艺人，在大陆的演艺活动，基本都由这个代表处出面牵头并全程陪同，包括之前在魔都举办的家族演唱会也是如此。 也包括这场见面会，同样有sa的人在场协助，从机场将少时接到此地的大巴，便是他们提供的。 得到这个答案，女孩们这才放下心来。 这个时候，助理们提着大包小包的食物走进休息区，女孩们的眼睛瞬间便亮了起来，一个个冲上前去接过食盒，打开后便是一阵阵的欢呼。 “噢耶，是烤鸭！” 允儿和yuri在欢呼。 “孝渊欧尼，这是什么？闻起来很好吃的样子啊……” 徐贤好奇地指着另一个食盒问道。 “这个啊，叫‘京酱肉丝’，和烤鸭的吃法差不多。我和你们说，这个其实也很好吃喔！” 孝渊抬头瞧了一眼，以中文担当的权威身份做出结论。 正当女孩们愉快地大快朵颐之时，一辆途胜轿车正沿着北辰路驶向四环的方向，逐渐拉开与星星影城的距离。 已经换过私服，卸妆露出素颜的sunny坐在后座。她不仅带着一顶棒球帽，还将帽衫的帽兜拉起，遮住棒球帽形成双重掩护。 此刻她正倚在车门边，躲在帽檐下阴影中的那双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街景。 “和上次来帝都的时候似乎不太一样了呢，变化好像很大……” 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笑容，sunny喃喃地自言自语道。 “嗯，我也这样觉得。” 副驾驶座上，刘可韦点头表示同意，然后转头询问正在驾车的那位中年男子：“金课长，我们现在去哪儿？” “曙光西里，时间国际。” 意简言赅的八个字，这一位说的竟是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其口语水平完全可以吊打少时全队，比之dana大概也有过之而无不及，大概是刘可韦所认识的韩国人中最为标准的一位。 此人便是之前s.m.公司经纪人婚礼当天，和金希澈一道，陪同三人行工作室那四位前往婚礼现场的——superjunior-m主经纪人金珉旭。 第516章 勇敢的少年快去创造奇迹 “我就不进去了，在门口等你，好吗？” “嗯，那就这样，先挂了。” 站在从善斋门外，段杉杉收起手机揣进裤兜，下意识地抬头望了望天空。 ——今天的天气貌似还不错。 在车光龙和若樱这两位损友的怂恿下，昨晚他好不容易克服了某些心理障碍，邀请蔡萍萍今天“出去走一走”。 所谓的心理障碍，不外乎是他自己从两人认识的一开始，就先入为主地给彼此的关系划出一道界限——我们只是彼此掩护而已，彼此家庭背景、经济能力和性格喜好都差距那么大，应该不可能会发生什么吧！ “段叔啊，你现在已经不是一年前那个段叔了！萍萍姐也不再是一年前的萍萍姐了，你要用发展的眼光来看待你们两人现在的关系啊！” 若樱用恨铁不成钢的语气，说出的这句话，成为压断骆驼脊梁的最后一根稻草。 “没错，老段。要是现在的你穿越回一年之前，咱们四个人再次去那家必胜客帮你和那位姑娘牵线的话，没准人家真会点头接受的……” 自觉地将“媳妇的话永远是对的”这句话作为规范自己日常言行立场准则的车光龙，这一回倒不算夸大其词。 至少减肥成功的段杉杉看上去比一年前至少年轻了五六岁，而且，或许是因为项目和茶庄都进展顺利的缘故，他也变得更加自信和乐观，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有了脱胎换骨般的变化。 对于朝夕相处的朋友来说或许不太容易察觉，但是拿出一年前的照片做个对比的话，已经看起来几乎不是同一个人了。 车光龙拽着段杉杉走到大衣橱的镜子前，掏出手机让他自己比对一年前和现在的形象差异，在不容辩驳的事实面前，段杉杉也唯有哑口无言。 “美丽的天使在远方召唤你，勇敢的少年啊快去创造奇迹……” “为了明天，少年快去努力……为了明天，请你不要再犹豫……” 若樱促狭地笑着，打开手机音乐app，找出这首歌给段杉杉来了个最后一击。 结果就是，段杉杉无可奈何地乖乖从命，今天准时搭乘地铁前来钟路区赴约。不过，走到茶庄门口的时候，他忽然又觉得有点儿难为情，不乐意迈进茶庄让若樱和饶虹这两位明眼人看笑话了。 在吸烟点附近站了十来分钟，还没抽完第二根烟，就听见蔡萍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走吧。” 段杉杉稍稍有点儿纳闷，他都已经做好等候半个小时以上的思想准备，没想到对方这么快便出来了。 转过身，一眼便看见蔡萍萍那高挑醒目的身影，正站在从善斋的门口。 她今天穿的是一套藏青色小西服，贴身的短袖上衣和长裤勾勒出窈窕的曲线，衣领开口在脐上一寸左右的位置，露出内着的乳白色吊带小背心。这幅典型的ol风打扮，让她显得优雅而又干练。 原本就不算胖的蔡萍萍，似乎又瘦了一些，薄薄的粉底下隐约可以看见黑眼圈，看起来昨夜休息得并不算好。 “咱们去哪？要不要去看一场电影？” 缺乏经验的段杉杉，提出了一个很没有创意的建议。 “不去，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基本听不懂韩文。”蔡萍萍哭笑不得地当场驳回了段杉杉的提案，“跟我走吧，我已经安排好了……” 呃，作为社交苦手兼交往经验几乎为零的it业死宅男，对于设计约会节目本来就毫无自信可言，见蔡萍萍大包大揽地表态，不仅毫不介意，反倒觉得一下子便轻松了许多。 于是他便跟在蔡萍萍的身后，朝明伦街的方向走去。蔡萍萍稍稍放慢了脚步，段杉杉则有意无意地加快了步伐，很快两个人便从一前一后的队列变作并肩而行。 “咱们去哪？” 段杉杉再一次抛出了这个问题。 “一会你就知道了。”蔡萍萍笑着摇了摇头，却不肯直说。 没多久，她便领着段杉杉拐进了街边一家服饰店。 这是一家男装店，主要受众定位应该是附近的大学生，服装的款式都比较潮，却都不是什么大品牌，价格大概比东大门的地摊货要高一些，但也没高到哪儿去，大概是中低档的水准。 段杉杉就是再迟钝，这会儿也该反应过来了。 以蔡延明老板的年龄、身份和身价，蔡萍萍显然不可能从这家店给她家老爷子挑礼物吧？ “这是打算帮我挑一套衣服吗？” 段杉杉扬了扬眉，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儿抗拒——他最烦陪女人逛街买东西，总是要挑挑拣拣浪费时间，况且以他的购物观念来看，衣服这种东西便宜耐用就好，造型什么的who cares？ 好在这儿的东西也不算太贵，还不至于超过他的心理承受底线。 “嗯。”蔡萍萍的注意力全都放在墙边挂着的一套套服饰上，头也不回地反问道，“你平常穿什么尺码的？” “我又不是没有衣服穿……”段杉杉低头打量着自己身上的夹克衫和牛仔裤，有点不乐意地嘟囔。 在他看来，如果真要买衣服，自己一个人花上三五分钟就能搞定，两个人出来买一套衣服，这是双倍的时间浪费，未免太划不来了。 “你那身衣服，款式都是上个世纪的……”蔡萍萍撇撇嘴嘀咕道。 她的语气并不强烈，但是态度却很坚定，段杉杉叹口气，听天由命地放弃了争辩。 因为他自己也知道，蔡萍萍说的其实一点都没错。 “你的尺码？”蔡萍萍等了几秒钟，见他不说话，再一次催促道。 段杉杉无可奈何地告诉她。 随后，蔡萍萍便果断地从衣架上取下了一件上衣一条长裤，转身塞进段杉杉的怀里。 “快去试试吧，我等你。” 段杉杉接过一看，忍不住又一次哀嚎着抗议道：“风衣？这都五月了，马上就是夏天啊！” “这料子很薄，春秋季都可以穿的，还有阴天和下雨的时候……你先试试再说吧。” 蔡萍萍耐心地解释道，她从背后推着段杉杉，将对方轰入了试衣间。 不愧是自己和闺蜜合伙开了服装网店的老板，几分钟后，段杉杉对着试衣间的镜子前后打量，看起来还真的挺合身。 米色的风衣，棕色的西裤，这眼色的搭配也比他自己原先那套灰蓝组合顺眼得多。 蔡萍萍似乎对自己的眼光也同样自信，当段杉杉走出试衣间的时候，她甚至已经找店长结过账了。 p.s.1，友情推荐赤军南北朝穿越题材新作《勒胡马》，书号是1010579888，目前二十五万字，已经上架，个人感觉比他上一本《龙战野》要更接地气。 p.s.2，本章标题典出《新世纪福音战士》主题曲《残酷天使的行动纲领》的中文翻唱版本《勇敢的少年》，大概也是被吐槽得最狠的一首动漫翻唱曲。 第517章 坑爹的电铁1号线 “你确定嘛？” 段杉杉侧头斜睨着入口的标识牌，一脸懵逼地停下脚步。 我半小时前刚从这个地铁站里出来好吗！ 再说了，谁听说过男女约会去挤地铁的？放着附近现成的昌德宫、昌庆宫之类著名景点不去逛，我们跑去坐地铁干嘛？ 蔡萍萍抬腕看了看手表，脸色有点儿着急。 “没错，赶快走吧。” 段杉杉还想念叨几句，结果对方干脆伸出手来拽着他的手腕，闷头就往前走…… 毫无防备的段杉杉一个趔趄，差点被自己的脚给绊了一跤。 “哎，哎！你这么风风火火的，是要去哪儿啊？你很赶时间吗？茶庄那边你不是已经和饶虹还有若樱打过招呼了嘛，难道你待会还要回来？” 蔡萍萍迈开一双大长腿，走得挺快。段杉杉手里还拎着个手提袋，里面装着刚换下的衣服和裤子，几乎要一路小跑才能跟上她的步伐。 两人都办了t-money卡，这种储值型的公交卡在韩国大部分城市都能用，不仅可以坐公车、搭地铁，还可以打计程车，以及在便利店里购物，而且比起一次性（反和谐）交通卡来还有优惠折扣，算是比较方便贴心的选择。 所以也就无需购票，过了安检直接检票进站。 钟路三街有一、三、五三条地铁线，蔡萍萍拉着段杉杉进了一号线。 竟然是最坑爹的一号线？ 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复杂无比的地铁线全称是首都圈电铁1号线，由地铁1号线、京元线、京釜线、京仁线、长项线以及饼店基地线、京釜高速线两条支线共同组成。因为路线范围不同，这条线合计有超过二十个终点站，所以极其容易上错车。 正因为如此，段杉杉更搞不懂蔡萍萍的目的地究竟是哪儿——这条线的全长是200公里，要知道整个韩国南北长也只有500公里，东西宽更只有区区250公里！ “……开往仁川的快车，现在进站。” 蔡萍萍毫无反应。 “……开往西东滩的快车，现在进站。” 蔡萍萍依旧无动于衷。 “……开往新昌的快车，现在进站。” 两人在月台边发呆了将近二十分钟，这才等到通往此行目的地的列车。 “走吧，上车。” 段杉杉眨巴眨巴眼睛，跟在蔡萍萍身后走进车厢，心里还在默默地盘算着蔡萍萍究竟打算带自己去哪儿。 去西东滩的路线和去新昌的路线有一部分是重合的，没有选择最早那班车——也就意味着蔡萍萍要去的地方，应该在洗马至新昌这段路之间？ 哪怕是最近的洗马站，那也过了水原，挨着乌山，差不多都要出京畿道了啊！ 说起来可能有点儿丢脸，来韩国半年多，段杉杉还从来没有离开首尔市区呢…… 因为不是工作日的高峰期，所以地铁内并不算太拥挤，但作为周末的白天，出外探亲访友游玩购物的人也挺不少。 难能可贵的是，尽管许多人没有座位，也不会去坐车厢两边的特殊座椅，那是给老人、残疾人或孕妇之流预备的。 偶尔看见一个年轻人大大咧咧地在特殊座椅上就坐，过一会儿掏出手机来打电话，一张嘴却是中文…… 段杉杉和蔡萍萍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感觉好丢人，还是丢到了国外去…… 两人吊着扶手站了好几个站，总算才看到身边有乘客起身下车，空了一个座位，段杉杉示意蔡萍萍先去坐下，蔡萍萍笑着摇头拒绝。 互相谦让几秒，那个座位被别的乘客走过来占用了。段杉杉郁闷地摇摇头，叹了口气，蔡萍萍却笑着对他做了个鬼脸，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成天都坐着对身体也不好，多站一会，有益健康！” 直到有一部分去仁川的乘客在永登浦站下车换乘，车厢里才渐渐空了起来。 段杉杉反手扣上蔡萍萍的手腕，稍微用了点劲，拽着她朝附近的空座位走去，蔡萍萍象征性地挣扎两下，没有挣脱，便也就由着他了。 “还是坐一会吧，至少还有三刻钟呢，不是吗？” 两人刚坐下，段杉杉便出其不意地问了一句。 “不止三刻钟……哎，你怎么知道还有多久？难道虹姐告诉你了？”蔡萍萍没提防，一下子便给诈出了实话，然后便有点惊讶。 “没，她什么都没和我说。再说，我和她也不是那么熟。”段杉杉耸了耸肩。 “那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哪儿？” “我聪明呗，猜的。” “呿！” 蔡萍萍哼了一声，白了段杉杉一眼，然后忍不住露出了点儿笑意。 忽然就莫名其妙地想起了，当初这家伙厚颜无耻地在火车上自称有四十五岁，自己还差点就信以为真了，结果再次见面的时候才发现，这家伙那时候才不过三十三周岁而已！ 回忆起初见面时的尴尬情形，蔡萍萍稍稍有点儿出神，没留意快车忽然一个转弯，她控制不住重心，不由自主地朝右侧段杉杉的方向倚过去。 段杉杉下意识地伸出右手拦了一下…… 结果，他的手臂从右侧越过蔡萍萍的整个身子，搭在她的左肩上，等于将女孩一把揽在自己的怀里。 隔着薄薄的风衣袖子，肘尖内侧传来的触感好微妙，似乎我压着了什么？ 好像很柔软，但却又富有弹性…… “啊！” 蔡萍萍轻轻地惊呼一声，条件反射地推开段杉杉那只手，顺势借力坐直身子。 “那个，不，不好意思……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 这时候段杉杉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到底是碰到了对方身体的什么部位。他诚惶诚恐地想要道个歉，但口舌却好像不受控制似的无比笨拙。 “没关系。”蔡萍萍垂着头，轻轻地回应道，“刚才，是我自己不小心。” 她甚至能感觉得到，自己面颊的温度正在剧烈上升，心跳也忽然加速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忽然变得蜜汁尴尬起来。 好几分钟之后，段杉杉试图打破僵局，没话找话地开了口。 “对了，我们到底要去哪儿啊？” “……天安。” 蔡萍萍总算给出了一个明确的地点。 下意识地掏出手机，段杉杉打开韩国ing（交通、导游型app），输入这个地名——不会吧，这趟旅程，居然要花将近两个小时！ “啊，那应该是忠清南道吧？我们去那儿干嘛？” 这个答案显然出乎段杉杉的意料之外。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段杉杉还想絮絮叨叨地再说些啥，却好像有什么东西碰到了他的左肩，在他开口之前，将他的注意力转移了。 侧头望去，蔡萍萍的脑袋，正轻轻地搁在他的肩上。 “我困了，让我眯一会，等到了天安站的时候再叫我。” 女孩习惯性地使用了不容置辩的措辞，但语气却变得前所未有地温和。 ——呃，这可不像是命令的口吻，要说是请托，那还差不多。 第518章 这周上车，下周领证？ 保持着僵直状态，几乎是一动不动地用同一个造型维持了一个多小时坐姿，段杉杉的心情难以言喻。 其实他很清楚，这一路上蔡萍萍根本就没有睡着。 她那时粗时细的呼吸，可以证明她的情绪一直在起起落落。 拆穿这件事，当然很简单。但重点是拆穿了之后，两人在车上这余下的时间里，又该如何相处呢？ 饶是他成天自诩博古通今，打破头也想不到能有什么话题，让两个人聊上一个多钟头。 明白这一点之后，段杉杉忍不住便觉得，或许蔡萍萍采取这钟策略，未尝不是一个明智的抉择。 于是，段杉杉这样硬挺着，坚持到快车抵达这次旅程目的地的——天安站。 听见通知即将抵达天安的车内广播，段杉杉轻轻探出两根手指，在蔡萍萍交叠在她自己大腿上的双手上点了一下。 他能感觉到蔡萍萍的身体，微微地颤抖了一下。 但是，表面上看起来，女孩还是一副陷入熟睡的样子。 于是他再次重复了刚才的动作，同时侧头在蔡萍萍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萍萍，醒醒，到天安了。” “嗯……？” 蔡萍萍这才配合地发出一声含糊的回应，慢慢地睁开眼睛，抬起头，就像真的美美地睡了一觉，却被人意外吵醒的模样。 ——丫头你演技也不错啊，如果能学会控制一下自己身体的反应那就更好了。 段杉杉拼命地忍着，总算没有当场失礼地笑出来。 两人出了地铁站，拦下一辆计程车，上车之后，蔡萍萍将早就准备好的纸条交给了司机。 虽然名列韩国十大城市之一，但天安市的市区只有二十多万人口，大概比段杉杉老家潭城市多一倍，却比蔡萍萍老家延城区少了三分之一。在他俩眼里，这儿大概就相当于国内三四线之间的普通城市罢了。 没多久，计程车便载着两人离开市区，来到城郊的一处建筑区附近停了下来。 下车后，段杉杉在门口愣了几分钟，这才拼出招牌上的那些韩文字。 然后他就无可奈何地露出了一丝苦笑。 ——这儿，竟然是一座驾校…… “进去吧，我今早已经在电话里给咱俩预约过了，现在来直接报名上课就可以。” 蔡萍萍站在他的身后，等了一会不见他有动静，忍不住轻轻地推了推他的背脊，开口解释道。 “首尔又不是没有驾校，为什么要跑这么远啊……” 段杉杉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颓然叹息道。 对于考个驾照，他当然没有抵触情绪，甚至这个念头已经在他心里萌生很久了。 之前搭乘苏菲、蔡萍萍和饶虹的便车时，他也曾三翻四次地痛下决心，一定要学会开车，考一本驾照下来！ 只不过，理想很美满，现实很骨感。 对于懒癌末期的it业死宅男而言，很多想做的事情，并不意味着全都是必须要马上去实现的目标……甚至可以说，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其中的绝大部分是优先度很低的远景蓝图而已。 说穿了，必须在有时间，心情好，没事干，心血来潮——同时满足以上四个条件的前提下，才有可能会去完成其中一两件罢了。 除非，那件事已经到了迫在眉睫，非做不可的程度……或者，有一些朋友在背后强势地推动他去完成。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站在这个角度上，他并不介意蔡萍萍先斩后奏地擅自给他在驾校里报了名，只不过特意跑这么远来上驾校，这还真是他从未曾想过的事情。 “这边考试通过率比较高，而且学车的条件也比较好，不需要排队预约车辆和场地……”蔡萍萍耐心地解释道。 至于价格比首尔也更优惠些这种事情，根本被她彻底忽视了——韩国考驾照的成本本来就不高，能省下来的那点钱，她也根本看不上…… 既然来都来了，本着伸脖子是一刀，缩脖子还是一刀的心态，段杉杉听天由命地随着蔡萍萍一道走进了这家驾校。 虽然早就听说韩国驾校可以选择中文考试，但踏进驾校起，遇上的第一位助理就能说一口还算地道的普通话，还是让段杉杉颇感意外。 在韩国的驾校里，对于零基础的学员来说，一般需要经过四五天培训才能完成全部课程并通过考试。 韩国驾考，合计三关，科目一曰理论，科目二曰技能，科目三曰路考。 因为两人都要上班，而且蔡萍萍本人已经会开车，可以免去练车相关的课程。所以蔡萍萍给两人预约的课程如下： 今天下午，两人一起参加科目一的课程，晚上就在这儿住一宿。 明天早上，蔡萍萍回首尔照顾茶庄生意，段杉杉去接受科目二和科目三的课程； 明天下午，蔡萍萍从首尔赶过来，两人一起参加科目一和科目二的考试。 下周一到周五，每天晚上已经拿到了韩国驾照的饶虹都可以陪段杉杉练车，保证周末前达到可以通过科目三考试的程度。 下周六的下午，两人再一道过来，把科目三给考完。 下周日便可以去车管所领证了——大家别想歪，领的当然是驾驶证，绝对不可能是其他什么别的证。 总而言之，蔡萍萍根据实际情况，基本上把一切都规划好了，段杉杉按照这个日程表配合就行。 安排貌似面面俱到，十分合理，段杉杉也挑不出毛病来。于是乎，两人填完报名表格之后，稍微等候了一会，便和另外十多位学员一道去接受了科目一的教程。 学员们大部分是韩国本地人，也有两三位中国人。 顺便说一句，这家驾校的所有课程都要打卡，而且是一小时打一次，作为计算课时的依据，看起来十分规范。 上课的时候，讲台上站着一位说韩文的老师，他身边则是一位翻译，将老师的话同步翻译为中文。 手里拿着一本中文教材，科目一考试内容都从这里面出，课堂上还配有专职翻译，考试本身难度又不高——四十道单选或多选题，考到六十分就算合格。 对于经历过国内书山题海填鸭教育的两人而言，无非就是一些死记硬背的过场而已，谁都没觉得有什么压力。 上课的过程中，两人都挺认真，没敢分心旁骛。 不过，离开教室的时候，两人彼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露出有点诡异的笑容。 ——咱们也都结束学生生涯好些年了，没想到居然还有重新走进课堂的那一天…… p.s.看到本章标题就想歪了的同学，统统请自觉去小黑屋面壁一刻钟！ 第519章 帝都尾行事件的核心计划 “这位裴医生，是刘先生您的好友，您知道他擅长针灸，所以特意将他推荐给我们sunny。” 桌面上，放着一张照片。照片上是一个长得很典型的韩国成年男子，一身白大褂，宽脸小眼睛，两手抱臂胸口，面向镜头，侧身而立，满脸蜜汁自信的微笑。 桌子对面，金珉旭一本正经地做着介绍，右侧坐着的sunny，好奇地上身趴在桌上，用一种诡异的姿势将脑袋凑过来和刘可韦并列，好奇地打量着同一张照片。 这间位于曙光西里小区的时间国际大厦的屋子，其实就是s.m.公司帝都分舵的会议室。 桌子这一头，刘可韦满脸都是“wtf”的表情，简直和黑人问号脸如出一辙。 他们正在讨论这次刘可韦帝都尾行少时事件的核心计划。 “金课长，您的意思是说，我和一位在韩资医院的韩国针灸专家很熟悉，还特地把他推荐给了sunny——我想说，这种事情说出来我自己都难以置信……” “那不重要，您只要配合我们的安排就可以了。当对方把您和文瑾莹西的绯闻达到话题热度顶点时，我们会安排您和sunny‘在帝都私下约会，却不慎被路人拍下照片’的新闻爆出，您和文瑾莹西再及时澄清一下彼此关系作为配合，这样就能轻易压制对方的策略，重新抢回话题的主动权……然后，等乐天事件彻底被公众遗忘的时候，我们再安排您和sunny公开‘事实真相’——那就是您陪着sunny西去这位您推荐的医生那里接受治疗，这样一来你们两人也就可以轻松地摆脱这些绯闻的困扰。这是一个天衣无缝的方案，不是吗？” 金珉旭耐心地解释着。 “您把别人都当成弱智吗？这种毫无现实依据的事情，您觉得少女时代的粉丝或者sunny的唯饭们能接受吗？” “刘先生，我在这一行里的资历已经超过了九年，与各种各样的粉丝们打交道，每天都在揣摩他们的思维逻辑。关于绯闻，只要当事人自己坚持不承认，哪怕被记者逮着曝光，也会有相当数量的粉丝选择‘这不是真的，我家偶像都这样说了，我当然会相信他（她），一定有什么原因或者误会在里面……’何况我们还会准备几张包括您和我们sunny还有我三个人都在场的照片，甚至可以把裴医生也拍进来，这就足够证明您和sunny并不是真的在约会，至于您和裴医生是不是真的朋友这个细节，它可以说是无关紧要的，我想不会有什么粉丝会关注这一点。” 刘可韦不得不承认，金珉旭的话逻辑很严谨，有强大的说服力。 默默地沉吟了几分钟，他坚决地摇了摇头：“抱歉，我还是不能接受。” “好吧，请说说您的理由，让我们来分析一下，问题出在哪儿。”金珉旭两手插进裤兜，往椅子的靠背上一倒，凝视刘可韦的目光，透露出几分好奇。 “别的都无所谓，我不能将一个我根本不认识的人说成是我的朋友——这是撒谎！” “我听说，刘先生您也有向娱乐圈发展的计划。那么，我得提醒您一句，学会撒谎，是任何人想要在这个圈子里生存下去的最基础要求。如果你不信，可以问问坐在你边上的sunny。” 金珉旭将左手从裤兜里逃出来，朝sunny摊手示意。 sunny表情严肃地点了点头，表示金珉旭并没有说错。 “我也不是段叔那种有精神洁癖的家伙啊。在我看来，必要的时候，迫不得已的时候，或者是开玩笑的时候，说几句违心的话并不是不可以。但我觉得吧，某些可以说实话的场合，还是应该尽量坦率一些吧？”刘可韦皱着眉，一脸诚挚的表情，“不就是在帝都会针灸的骨科专家吗？这样的人其实我真的认识啊！介绍给sunny也没问题，为什么非要我照你们的思路走呢？作为一个中国人，在帝都这个城市里，我不向朋友推荐中医针灸，却去推荐韩医针灸——这种事在我看来实在太匪夷所思了！” “裴医生的专业能力我们s.m.公司已经做过事先调查评估，而且我们已经与他私下里达成了保密协议——刘先生您也是我们少时的合作方之一，您应该清楚我们sunny的健康、安全还有舆论评判等等这些因素的价值吧？万一出了任何一丁点的意外，您或者您所推荐的那位中医骨科专家，能够付得起责任吗？” 金珉旭显然觉得刘可韦有点儿不知所谓，表情有点儿不耐烦地反驳道。 “珉旭欧巴，别这样说嘛，刘制作是我们的好朋友，他也是一番好意思……”sunny哭笑不得地打圆场。 如果是换做一年前，还是小职员的刘可韦或许听见这番话就会打退堂鼓，不过经过这一年的磨练和沉淀之后，他现在的心性和气度都有了长足的进步。 “如果金课长你看过不久前bnt新闻给泰妍西和sunny西录制的特别”专访，您或许会知道，我之前曾经在中国鲁省某个职业球会里接受训练，那支球队在最近六年里，获得过三次中超冠军，它的市值大概是三亿人民币——您对中韩货币汇率一定很熟悉，那么请您告诉我，这个数值换算成韩元，大概是多少？” “五百亿韩元左右。”金珉旭瞬间就给出了大概的答案，然后疑惑地问，“这能说明什么？” “我认识的这位医生，他就是这支球队医疗顾问之一。十多年来，球队里所有的成员，基本都在这位医生手里接受过专业的服务，并且一直交口称赞——包括我本人，我的右腿曾经骨折，也是在他的治疗下康复的，现在和正常人基本没什么不一样。” 刘可韦拿出自己的亲身经历来现身说法，眼神里不知不觉地染上了一抹异样的神色。 那次受伤，也是他结束职业足球之路的原因，虽然治疗过程很顺利，可是他的父母实在不忍心让他冒着再次受伤的风险出现在绿茵场上，所以才强迫他重新回到校园，拾起抛下已久的功课…… 他抿了抿嘴唇，收敛了自己发散开的思绪，换上认真的表情，诚恳地说道：“我想，能做到这种程度，也足够证明这位医生的专业水准了吧？” 第520章 没有一点点防备 “珉旭欧巴，你不用再说了，我相信刘制作。” 抢在金珉旭再次反对之前，sunny两肘支撑着桌面，挺起上身做个舒展肢体的动作，正巧遮挡住金珉旭凝视刘可韦的视线。 “sunny啊，这不是你能自己单方面决定的事情。”金珉旭仍旧不想放弃。 印象中，这可是一向理智、乖巧的sunny啊，又不是任性冲动的jessica，怎么会忽然顶撞起我这个代表公司立场的经纪人来呢？ “延平欧巴那里，我会去解释清楚，我相信他也会支持我的。”sunny眯着眼睛笑容满面，语气却很坚定。 金珉旭愣了愣，他并不是少时的直属经纪人，目前挂在superjunior名下，对sunny行为的控制程度，肯定不像金延平那么强硬。 本质上来说，sunny与刘可韦的绯闻，s.m.公司的负责人始终是金延平，只不过因为在帝都这边金珉旭算是地头蛇，这才向公司申请，让他从旁提供协助。 若是金延平支持sunny的决定，他也没有坚持反对的充分立场。 当然，他可以拒绝配合，甚至直接以撂挑子作为威胁。 可那样一来，就等于同时得罪了金延平、sunny和刘可韦三方——能当经纪人的都是人精，当了九年经纪人的金珉旭就更是人精中的人精，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他显然是不会做的。 “就算专业上没有问题，但刘先生你可以保证对方能完全配合我们的计划，不泄露与sunny相关的讯息吗？” 在专业水平上，金珉旭退了一步，不过在另一个方面，他仍有所顾虑。 毕竟金延平和乐天已经做出了天衣无缝的计划，确保未来的发展严格按照计划的流程向前推进才是重中之重。 听到这个问题，sunny也愣了一下，就s.m.公司内部来说，她相信刘可韦并且愿意为之承担风险，但假如影响到乐天的绯闻战略能否如期达成，她是没有什么话语权的。 “廖医生对娱乐圈并不关注，韩国艺人我估计他一个都不认识，球员或许还会知道几个……” 不知道刘可韦想到了什么，忽然忍不住乐了。 “再说，只要sunny西打扮低调一点，愿意卸妆前往的话，我相信就算是帝都的少时粉丝，也没几个人能把她认出来……” 言外之意，便是sunny的素颜和妆后差异很大，见惯舞台上和mv里的少时，未必就能认得出卸妆后的sunny。 “呀，刘制作！” sunny一口老血差点就飚了出来——老娘看在你的面子上，甚至不惜和公司的经纪人顶牛，你居然转个身就这样不留情面地吐槽老娘的素颜？ 不是说好的亲故吗？你不是我的绯闻男友吗？人与人之间，还能不能讲一点诚信了啊？ 不行，我要报复！我一定要报复！ 君子报仇，从早到晚。不马上给你点颜色瞧瞧，老娘我实在憋不下这口气。 双手一推桌面，顺势滴溜溜地翻转个身，sunny面对着刘可韦，以手支颌斜倚在桌子上，摆出一个诱人的pose，将自己的身材曲线以夸张到爆的程度展现出来。 “刘制作啊刘制作，你觉得，作为女人，我怎么样？” 故意用十分满分的魅惑语调，慢慢地说完这句话，还意犹未尽地微微张开她那性感的鸭唇，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尖，轻轻地舔了右上唇角一下，然后熟练地抛出一记媚眼…… 没有一点点防备，sunny便凶残地放出了大招。 如果要问粉丝们，少时里最性感的成员是哪个，可能很多人的答案是jessica、tiffany或者yuri。但是如果拿这个问题去问少时成员的话，另外八位队员通常都会众口一词地指向sunny。 要说颜值，sunny在组合里大概是倒数无疑；但如果要说女人味的话，只要她愿意，同样可以吊打组里的另八位姐妹。 这句话一点都不矛盾。哪怕是性感担当yuri，真要说释放女性魅力这个角度的实力，大概也远远比不上sunny。 ——妖精，你就放过贫僧吧…… 刘可韦第一次看见sunny表露出这样妖冶成熟的风情，而且还是在触手可及的超近距离，瞬间就嗔目结舌地宕机了。 他忍不住下意识地抿了抿嘴唇，连瞳孔也放大了一圈，呼吸随之变得粗浊起来。 一瞬间，两人就以这样的姿势定格。 ——这两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状况？ 坐在刘可韦对面的金珉旭，因为视线被sunny的背影遮挡的缘故，并没有看清楚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屋内的氛围，一时间就变得诡异暧昧起来，他却是能敏锐地感觉到的。 要是sunny和刘可韦之间真的擦出了什么火花，那是s.m.公司所绝对不能接受的意外，原本金珉旭还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存在。但是看现在的情势，他的自信不知不觉地动摇了…… ——刘制作，你要流口水了耶，我帮你擦擦好么？ 辛苦地维持着这个高难度的姿势，三秒之后，sunny终于破功。不好意思地捂脸弯腰，倒在桌上笑成一团。 “刘制作你的反应真可爱，我刚才是逗你玩的呢。现在总算见识到我的魅力了吧？你千万不要随便爬墙过来哟，我可不是那么轻浮的女人！” sunny一只手辛苦地揉着自己的肚子，另一只手无力地捶打着桌面。 “那个，我去给廖医生打个电话，问问他今天什么时候方便……” 回过神来的刘可韦略感赧然，丢下一句无力的辩解，起身掏出手机匆匆逃出门外。 这个时候，也唯有暂时退场来逃避尴尬了。 幸亏自己刚才没有做出更失礼的反应来——要知道，刚才他差点就忍不住朝sunny伸出罪恶之手，将那只要人命的小妖精搂进怀里…… 还好在最关键的时刻，我控制住了我记几。 刘可韦像是身后有鬼在追似的，脚下磕磕绊绊却跑得飞快。 身后，sunny还在趴在桌上，没心没肺地放声大笑。 眼瞅着这一幕，金珉旭总算是暂时稍微放下心来——原来刚才那一瞬，只是我的错觉？sunny只是与这位刘制作开了个玩笑而已？不过，我总是觉得，最好还是得对这两个家伙提高警惕才行…… 往走廊的墙壁上一靠，刘可韦仰首闭眼，深吸一口长气。这时候他才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很可耻地加速了。 甚至到了现在，他还感觉眼前飘舞着的，全都是sunny刚才刻意凹出来那惊心动魄的身材曲线。 刘可韦莫名地觉得自己好丢脸，但又忍不住觉得这真是……太刺激了。 p.s.章节名典出——大家应该都知道吧：曲婉婷的《我的歌声里》。 第521章 刘制作，你骗人！ “先调一头……” “沿着三环走……” 副驾驶座上的刘可韦，一边端着手机查看路线，一边对驾车的金珉旭指点着行驶的方向。 他们正驶向刘可韦推荐的那位廖大夫所在的同仁堂医院。 后座上的sunny，已经彻底卸妆，露出了确实挺“朴素”的素颜。 虽然性格开朗不拘小节的她，对卸妆这件事，看得远没有某几位同组合队友那么重。但不管怎么说，作为韩国女idol，还是一线女团成员，素面朝天地出现在公众场合这种体验，还确实是sunny出道后的头一回经历。 ——万一被人认出来，那就糟糕了。 现在她脑子里患得患失地就只有这一个念头在不停地翻来覆去。 她倒不在乎自己素颜被认出来会是一件丢脸的事，怕只怕给组合带来难堪的负面舆论。 所以她仍旧带着棒球帽，立起帽兜，把自己那张小脸几乎完完全全地隐藏在帽檐的阴影之后。 所幸这条路不算太远，二十分钟之后，他们便抵达了目的地。 两栋六七层的楼房之间的小院落。 这时候临近傍晚，医院内进进出出的人还有不少。金珉旭找到个空位把车停下之后，sunny犹豫了半天，仍旧没有鼓起勇气下车。 “这儿可是中医院——会来这儿看病的年轻人，本来就不多。大多数都是成年人和老人，而且你又是素颜，被认出来的概率应该基本不存在。” 刘可韦笑着安慰她，sunny半信半疑地瞟了他一眼，又转头望向金珉旭，像是想要得到更多的保证。 “刘先生说的，应该没错。” 金珉旭也点了点头。 sunny这才慢慢地推开了车门。 刘可韦后发先至，先一步下了车，关上车门后，后退一步站在后车门边上，算是给sunny遮住一部分路人视线的角度。 sunny这才猫腰低头钻出车厢，随后则是锁好车门的金珉旭。 事实证明，sunny的担心完全是无用功。 几分钟后，他们三人便轻轻松松地走进了一间vip诊室，路上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更不用说围观和尾随。 一位身材宽厚，年龄约莫三四十岁的国字脸中年男子坐在侧对着屋门的办公桌头，抬头看见他们，露出了热情的笑容。 “可韦，你来了啊，好久不见了！” “廖哥，好久不见好久不见，可想死我了！” 刘可韦站在门边，等金珉旭和sunny两人都进屋之后，他先顺手把门关上，这才在=走到廖医生对面的高脚圆椅边坐了下来。 “特意让你跑过来，真是不好意思。” 刘可韦一边寒暄，一边对金珉旭和sunny解释道，廖医生平常一周只在医院里出诊两天，今天可不是人家的工作日。 两人这才明白过来，出于韩国人的习惯，全都满脸堆笑地深深鞠躬表示歉意。 “坐吧，坐吧，别客气。可韦啊，这两位里哪一位是你电话里提到的那位患者？” 廖医生开门见山地问。 看起来，他和刘可韦之间确实是很熟悉也很亲近的关系，刘可韦没有过多客套，直接侧身将sunny让出来，示意她在自己身边的另一把高脚圆椅上就坐。 sunny略显拘谨地坐下。 “我先检查一下——哎，你不用站起来，坐着就好。” 廖医生戴上口罩，穿上手套，起身，sunny连忙也条件反射般地站起来。 sunny现在穿的是私服，上身是件帽衫，下身则是透明的长筒丝袜和热裤。 “确实有些早期风湿病的症状啊……要多注意保暖，像这种天气，就不应该穿裙子或者短裤了……” 俯身看了看sunny的膝盖和脚踝，还轻轻地按捏了几下，认真观察着sunny的表情和反应，廖医生皱着眉自言自语。 sunny一脸茫然地望着刘可韦。 “医生说，要注意保暖，以后就别穿裙子和短裤了，都改穿长裤吧！”刘可韦笑呵呵地翻译。 “哦麽，那怎么可能！” sunny哭笑不得地翻了个白眼。 除非退出少女时代，再也不当idol了，否则怎可能由着她自己选择穿着…… “刘制作，你帮我解释一下吧——我这也是工作需要……” 被刘可韦笑得有点儿郁闷的sunny，叹了口气提出了自己的请求。 “廖哥，她的工作性质比较特殊，穿什么衣服通常不能由她自己决定的。” 取笑归取笑，刘可韦还是很尽责地履行了自己作为翻译的任务。 金珉旭当然也能胜任翻译，不过他毕竟和医生不熟悉，所以没有插话，而是默默地研究着墙壁上挂着的那些证书、奖状和锦旗之类的陈列物。 “这种症状，单纯靠治疗手段的话永远只能治标，不能治本啊！主要还是平常要多注意，多保养才行……” 廖医生不满地嘀咕。 作为一支职业球队的医疗顾问，对于刘可韦的回答，廖医生倒没觉得有啥好奇怪的——那些成天在绿茵场上跑跑跳跳的球员，你能强迫他们只穿长裤？这种情况他早已习惯，只不过他还真没想到面前这位“貌不惊人”的娇小女孩，居然也可能是一位运动员？ “那就先走一个疗程吧——两天来做一次针灸，七次一个疗程，然后看看效果再说……没问题吧？” 看在老朋友的份上，廖医生也没在保养问题上多做纠缠，然而，他却没想到这个简单的治疗方案对于眼前这位患者而言，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廖哥，这姑娘是外国人，人家明天就要回国了……下次过来帝都，还指不定是什么时候呢。”刘可韦陪着笑脸解释道。 “啊，可韦，你这是拿我开玩笑嘛？风湿病哪有药到病除的治疗方法？那都是江湖郎中吹牛皮，才会这样说！得了，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我可不想砸了自己的招牌。” 廖医生当即就想撂挑子不干了。 “廖哥啊，您先消消气……” …… 好说歹说，刘可韦总算把医生给安抚下来。 按照廖医生的指示，sunny顺从地在手术台上仰面朝天躺下，虽然她咬着牙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表情，可不知不觉地握紧的拳头和微微打颤的双腿，还是忠实地出卖了她内心的紧张情绪。 金珉旭拿着手机，在不同的角度，拍下sunny、刘可韦和廖医生等人同屏的照片。 “放心吧，没事的。”刘可韦颇感好笑地拍了拍sunny握紧的拳头，“我在廖医生这儿至少做过上百次针灸了，从没出过一次意外。” “我不是担心那个啦……我怕疼。”sunny瘪着嘴，像个被遗弃的小孩一样，可怜兮兮地说。 “其实大多数部位并不会很疼，而且就那么一下子，更多的是酸麻、肿胀之类的感觉……相信我，别担心。”刘可韦回忆着自己的亲身体验，继续安慰道。 趁着这一瞬间的分神，廖医生已经在sunny的小腿上插进了第一根豪针。 sunny咧了咧嘴，刚想叫出声来的时候，疼痛的感觉已经消失了。 “还是有点疼……你骗人，刘制作。” 噙着泪花，sunny不开心地微微撅起了嘴。 “待会要带我去吃好吃的，我要吃肉！” p.s.书评区有读者问是不是半月刊…… 怎么说呢，半个月前另一位读者在围脖上问我能不能恢复日更，我说均订太少了没动力，他回我越是更得少越没人看……这个问题我觉得没什么好争论，之后试了一周日更，每天下班后熬夜写文，把自己累得半死，结果订阅依旧没什么起色。 让我说什么好呢？ 一开始我就说过，我不指望这本书能赚大钱，这本书也不是冲着赚钱才写的。 但是作者毕竟也要生活，不可能靠着喝西北风过日子，如果码字无法维持起码的自食其力，那么我也只能将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其他工作上。这应该是无可厚非的吧？ 也有读者建议我学其他作者，试试反盗版，看看订阅数能不能好看一些，不过据说这种做法对移动端的用户体验可能不太好，所以我没有尝试。 这本书开始写头一年多，基本都是日更，章节3k以上，有时候还会双更。 百万字上架，vip章节到目前为止才六十万。 收藏数目前是一千三，均订五十出头，收订比还没到25:1。 以这样的成绩，我没有放弃，也没有烂尾，更从不卖惨装可怜卖同情要打赏什么的…… 我在朋友圈里说过一句话，自己挖的坑，跪着也要填完。 不奢求别的，订阅正版，在我看来就是最好的支持，希望喜欢这本书，也有经济能力的读者，能够用实际行动来表达您的态度。 别的大神可能有几万均订的成绩，我很羡慕，但从未奢求自己也要做到。只要能达到千订，这本书就随时可以恢复日更，恢复每更三千字，甚至是双更，三更。 话，我已经放在这儿了。 第522章 ** “这……是肉？” 凝望着桌上一叠灰白色不规则片状的可疑物，sunny将信将疑地望向桌对面正襟危坐，一脸诚挚的刘可韦。 “你别瞧它看起来似乎不怎么起眼，这玩意可是帝都风味，百年小吃！” 刘可韦面不改色地回答，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淡淡笑意。 在廖医生那儿接受诊疗之后，差不多便是饭点。大概是因为有了医院这么一场经历，sunny现在对自己的“素颜”很有自信，缠着刘可韦说要吃好吃的，也不在乎会不会被别人认出自己的身份了。 刘可韦看了看手机上的地图app，没犹豫多久便有了主意。他让金珉旭把车先停在同仁堂医院，领着两人步行一公里多，来到位于王府井小吃街的这家老北京炸酱面。 嗯，这既是招牌菜的名字，也是这家餐馆的名字。 从二环到内环（帝都没一环的说法），这一路上都算是闹市区，正值下班高峰期，这一路上真是人潮汹涌，接踵摩肩。然而，路上行人匆匆而过，谁都没注意到，在两位男子一左一右的陪伴下，走在中间那位个头娇小的女孩，竟然是邻国家喻户晓的偶像明星。 入座后，刘可韦当仁不让地拿起菜单，在sunny一而再的“要吃肉”提醒声里，三下五除二便点完了八九样菜肴。 然而，服务员送上来的第一份凉菜，就是这份sunny见所未见的奇怪料理。 ——这是肉吗？这能吃吗？ sunny含着食指，侧头瞟了瞟坐在另一边的金珉旭。 金珉旭面无表情地研究者菜单，一脸高深莫测的蜜汁专注。 ——好吧，那我就试试…… sunny皱着眉，用筷子挟起一片可疑物，送到鼻前嗅了嗅。 ——似乎，没什么异味？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小口，然后整个人都傻住了。 “刘制作，你骗人！” ——这一点儿味道都没有的东西，也能算是食物吗？居然还骗我说是肉！ sunny嚼了嚼口中的不明物，气哼哼地将剩下的放在自己面前的小碗里，撂下了筷子。 打死她都不信，刘可韦骗自己吃下去的东西，能算得上什么“帝都风味，百年小吃”。 “我可没骗你，是你自己的吃法不对。” 刘可韦乐呵呵地起身，去餐馆内摆放蘸料的大桌上取了个干净碟子，然后挑了几样蘸料，用勺子盛进碟内，走回来放在sunny的面前。 “你蘸点蘸料再试一试？” 用恶魔般的诱惑口吻，刘可韦再次怂恿。 “刘制作，你觉得我还会再相信你吗？” sunny傲娇地转头，哼了一声。 “好吧，既然如此，那我就一个人享受了。” 刘可韦也不以为意，将那碟蘸料拨到自己座位那边，坐下来拿一根牙签，戳起一块可疑物蘸了点蘸料，便送进嘴里咯吱咯吱地咀嚼起来。 吃完一块，接着又是一块，然后继续……转眼间那碟食物就消灭了将近一半。而且还故意用力，咬得很大声。 ——咦，真的有那么好吃吗？ sunny忍不住好奇，学着刘可韦的样子，用牙签戳了块可疑物，蘸了蘸料再送进嘴里。 ——果然，味道和刚才相比完全不一样了，不仅味道变得好吃，还确实有一股肉味……是我的心理错觉吗？ sunny一边吃，一边瞪着刘可韦，满脸“快给我个解释”的表情。 “这叫**，韩文来说的话大概就是‘顺给’……”刘可韦一脸坏笑，“sunny西是不是听到这个名字就会觉得很亲切？” “呀！刘制作你真可恶！”sunny抗议了一声，“顺给”就是她的老师辉星给她起的绰号（参见第491章），刘可韦显然是在拿这个谐音和她开玩笑。 不过抗议归抗议，sunny手上的进食动作，却一点都没有慢下来。 “这玩意确实不是肉，是淀粉做的。以前古代的时候，老百姓都很穷，吃不起肉，有人无意中发现这玩意蘸着蒜汁，能吃出肉的味道，价格还不贵，就成了大家都爱吃的好东西。也因此成为帝都著名的风味小吃——据说连慈禧太后都喜欢吃。” 刘可韦放下牙签，笑着解释道。 这么一说，就连一直坐在一旁研究菜谱的金珉旭也起了好奇，忍不住尝了两块。 他在帝都也呆了好几年，不过一直住在望京的韩国城附近，平常饮食也以韩餐为主，这所谓的**还真是第一次听说。 “刘先生，您似乎对帝都很熟悉？”金珉旭忍不住就好奇地问了一句。 虽然借助了手机地图app的指引，但无论是找医院还是找餐馆，包括刚才点餐时的表现，刘可韦都显得对帝都这座大都市并不陌生，甚至可能比在帝都住了几年的金珉旭还更了解，所以他才会有此一问。 “嗯，我堂姐夫一家在帝都做生意，以前放假的时候经常会跑过来玩。”刘可韦点点头，自己揭开了谜底。 说话间，刘可韦点的其他菜也陆陆续续地送了上来。**毕竟只是个小玩笑，作为地主刘可韦可没打算只用它来打发两位韩国朋友。 四凉四热，四荤四素，外加一大碗热腾腾的老北京疙瘩汤，这儿可没有韩餐里那种小碟儿小盏儿的“小菜”，九样菜上齐后，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子。 “咱们就三个人，刘制作你叫了这么多，吃不完吧……” “没事没事，吃多少算多少，吃不完的咱还可以打包回去做宵夜……” 刘可韦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话说，当初在杭城的时候，我和车儿段叔三个人出来吃饭……嗯，有时候还带上若樱，边吃边喝，到最后差不多也要叫这么多吧？ “这一顿得花多少？” 对帝都物价没有什么概念的sunny，考虑待会还是她自己去买单算了。在座三人里肯定是自己收入最高，要刘制作这么破费，有点儿于心不忍。 ——这儿可是帝都的内环，王府井啊！要是在首尔的江南（区），这一顿怎么也得一二十万韩元吧？ “差不多五万韩元左右吧……”刘可韦瞄了眼点菜单，漫不经心地回答。 “你们真幸福……”sunny压抑不住内心的羡慕嫉妒恨，情不自禁的撇了撇嘴。 酒足饭饱之后，三人拎着几个打包的食盒，惬意地离开这家老北京炸酱面餐馆。 p.s.看到标题就想歪了的童鞋，请自觉去小黑屋面壁十分钟…… 第523章 磨人的小妖精 “艾西，金太耎这个家伙，居然留了一手！” sunny翘着小腿，用双肘支起上半身，整个人一点儿形象也没有地呈“凹”字型趴在公寓客厅的沙发上。 她的手上拿着一台平板电脑，刚才还乐呵呵地看着，忽然就惊叫起来。 在她手边的地板上，还放着半瓶青岛啤酒，以及从餐馆里打包回来的几盒菜肴。 刘可韦捧着手机坐在地板上，背脊靠着sunny搁脚的那一侧沙发，正在和某人聊天，闻言侧头望了sunny一眼，捧哏式地问了句：“泰妍西怎么啦？” “她居然在sns上po了两张照片！” sunny扬起平板，另一只手手指颤抖地指着屏幕。 “这不是很寻常的事吗？” 刘可韦不明白sunny为什么忽然反应这么大，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可是这照片的事，除了她自己以外，我们全队所有人大概都不知道！” “so？” 刘可韦仍旧一脸懵逼。 一张照片而已，你们知道或者不知道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太过分了，她怎么可以这样！她到底还有多少秘密瞒着我们啊？这个孩子太可怕了！” sunny情绪似乎很激动，很亢奋，以至于语无伦次，颠三倒四，让刘可韦完全不知所云。 按捺不住好奇，刘可韦站起身，凑到sunny旁边，瞅了眼平板屏幕。 ——咦，这不是个很普通的中国小姑娘吗？ 这张照片应该有年头了，已经有点褪色，画面中有个穿着鲜艳的大红旗装，头上戴着旗头的十五六岁小姑娘，坐在一张三人宽的龙椅上，背后则是“颐和园”三个大字的横幅，两边墙上各挂着一张“岁岁平安”的条幅。 不就是个在颐和园游客合影时cosy满清格格玩的小丫头嘛…… 等等！ 听sunny的意思——照片中这个小丫头，竟然是少女时代的金泰妍？ 刘可韦眨眼。 刘可韦眨了眼眼睛。 刘可韦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好像……这小姑娘，确实有点儿像那位小鬼队长的模样？ “难怪今天在见面会上，泰妍会说这是她第三次来到帝都——原来2005年的时候，她还真的偷偷摸摸一个人来过！没义气，都不叫上我！” sunny气哼哼地谴责，完全无视了泰妍在sns上附带的说明“2005年，和家人一起来帝都旅游的纪念照”；也对她自己这个时间点其实还根本不认识泰妍的事实置之不理。 “呀！越想越烦躁，不管了，刘制作来陪我喝酒吧！对了，珉旭欧巴去哪儿了？” sunny像是在宣泄情绪一样用力揉搓几下自己的头发，刚对刘可韦发出邀请，转念才发现屋内似乎少一个人应该存在的对象。 “金课长刚才拿着手机去阳台了，应该是给谁打电话吧。” 可能是在地板上坐得太久的缘故，刘可韦伸个懒腰，扭身做了几个舒展运动。 “珉旭欧巴也确实过得不容易啊……” sunny和金珉旭很熟悉，也清楚对方一个人常驻帝都，家人全都留在韩国的情况，听刘可韦这么一说，倒是幽幽叹了一口气，很体谅地点了点头。 “来，刘制作，我们喝酒。” 丢下乱七八糟的杂念，sunny对着刘可韦举起了那半瓶啤酒。 “我不。”刘可韦斜睨了sunny手中的酒瓶一眼，撇撇嘴摇头。 “呀，刘制作你是不是男人啊？不就是喝酒吗，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正因为我是男人，所以我才不和你喝，喝赢你一个女孩子又不是什么有面子的事，要是喝不过你的话那我可就丢脸了。” “噗哈哈，刘制作你说得好有道理！”sunny笑喷，然后仰头将半瓶酒一口气灌下去大约三分之一。 放下酒瓶的时候，两道白色的泡沫，沿着她的唇角缓缓流下。 sunny抬起手，用手背拭拭唇角，不过她的手上已经洒上了一些啤酒，所以一时没有擦干净。 她不耐烦地索性伸出小舌头，绕着嘴唇顺时针舔了一圈，然后逆时针，又一圈…… 回到公寓后，出于长期保持的习惯，sunny用三分钟补了一个淡妆——之前提到过，她是三分钟上妆达人。 此刻，她已不再是“朴素”的素颜模样，而是粉丝们熟悉的，在舞台上时刻散发着光和热的“小太阳”。 简简单单一个舔唇的小动作，都能散发出一种强烈的魅惑之感。 这可是个一不小心就能让你觉得她性感到了极点的妖孽啊…… 刘可韦感觉到自己的喉结，很有力却不受控制地震颤了一下。 ——不能看不能看不能看。 他闭上眼，努力抑制住体内蠢蠢欲动的生理冲动，但脸上却忍不住一阵面红耳热。 刘可韦这一连串细微的反应，其实并没有逃脱sunny那双看起来带着几分醉意的眼睛，她露出了一丝得意的微笑。 “既然刘制作你不喝酒，那么不如你帮我敷药吧？” 转了转眼珠，sunny换了一个话题。 因为sunny不能完成一个疗程的针灸，拗不过刘可韦的一再请托，廖医生最后给出了一个补救方案。 三盒同仁堂秘制的——狗皮膏。 按照廖医生的说法，让sunny每天夜里两条腿各贴一张，试用两周先看看效果。 “我帮你敷药？”刘可韦愕然反问，有点儿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没用过这种药膏嘛，说明书上也没有韩文，我看不懂……”sunny噘嘴，用撒娇的语气央求道。 作为撒娇达人，私下里，这可是她几乎从来不会主动表露出来的一面。 大招一出，刘可韦顿时毫无招架之力。 ——唉，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他叹了口气，去桌上的塑料袋里拿出一盒狗皮膏，抽了两张出来，然后走到厨房。 大概是受到心情还没有平复的影响，刘可韦手指颤抖，试了三次才打着了液化气。 旋转气阀，调小火焰。 举起一张狗皮膏，悬停在火焰上方二十公分左右的位置，进行烘烤。 刘可韦耐心地调整着狗皮膏的位置，保证药膏每一处均匀受热。 感觉到烫手之后，换另一张。 几分钟后，刘可韦拎着两张发烫的膏药回到客厅。 “翻个身。”刘可韦板着脸说道。 sunny乖巧地照办，转身平躺在沙发上，脸上堆满讨好的笑容。 噼啪。 噼啪。 一左一右，两个膝盖，各自盖上了一张棕黄色的药膏。 p.s.上一章的章节名是“灌（反河蟹）肠”，天知道这个既是医疗术语又是食物名的词汇为什么会被屏蔽。 顺便推本书，《逆流纯真年代》，书号1009398284，已上架，九十万字左右，这两年的都市文里唯一能吸引我读下去的一本，不知道你们会不会喜欢。 第524章 这就很尴尬了…… “……这样就完了？” “不然呢？” 刘可韦俯身给sunny贴完狗皮膏之后，刚想起身，上衣下摆却被sunny给一把拽住了。 两人对视，sunny似笑非笑，刘可韦强装镇静。 “我总觉得，刘制作你应该是遗忘了一些必要的步骤……”sunny嘴角的弧线越发明显，“下午在那家医院临走的时候，我好像看见廖医生给你这些药膏之后，还做了几个示意动作，不是么？” …… 刘可韦哑口无言。 当时廖医生确实有交代，敷上药膏后，最好能对膝关节部位做点推拿，可以舒活筋骨，促进药效发挥。 可是，此刻屋内这种孤男寡女的背景下，面对着眼前这位时不时就有意无意地散发出魅惑之力的妖精，他害怕自己会把持不住，做出什么失礼的行为来。 所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本来是打算装傻蒙混过去的。 没想到，sunny这个智商情商双爆棚的家伙，虽然听不懂中文，却能单凭几个动作猜出来廖医生的意思。 这就很尴尬了。 “推拿这种事，你自己就可以做啊……”沉默了半响，刘可韦侧头，避开sunny灼热的视线，嘀咕了这么一句。 “我是病人哎，这种时候你不应该主动照顾我一下吗？再说，我可是少女时代的sunny啊！刘制作你自称是少时饭，让你给我推拿一下膝盖，应该算是给你的福利吧——难道你真的爬墙了吗？” 刘可韦再度哑口无言。 “果然，毕竟我不是允儿哪。如果换成是允儿的话……” sunny幽幽叹了口气，轻轻松开刘可韦，侧头面向沙发靠背，用哀怨的语调小声地自嘲了一句…… 话外之意，不言而喻。 刘可韦用余光偷偷瞥了sunny一眼。 这个点满了演技天赋的戏精，微微颤抖的长长睫毛上，竟然瞬间就挂满了一层朦朦胧胧的水雾…… “不是你想的这样——啊，算我怕了你了！” 刘可韦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索性盘膝在地板上坐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受不受力，你觉得轻了或是重了，随时和我说。” 深吸一口气，刘可韦竭力控制住脑海里的各种杂念，伸出双手，掌心朝下，覆上sunny的膝盖。 对于从小接受过专业训练的足球运动员来说，推拿基本是人人熟练掌握的基本技能之一——少儿集训队好几十号孩子，完成一天训练下来，到了放松肌肉的时候，教练和保健医生肯定都忙不过来，只能让队员们学着彼此互助。 所以，他的手法挺娴熟，一点儿都不显得生疏。 热腾腾的药膏刚贴上膝盖，那会儿sunny只是觉得挺舒服，随着刘可韦的动作，没多久药效便开始发散了。 sunny甚至能感觉到，似乎有两团小火焰，在自己的膝盖里熊熊燃烧，并且越来越炙热。 这种感觉，好奇怪的说…… 她的呼吸不由自主地变得短促，脖子以下不可描述的饱满随之汹涌起伏，喘息的声音也逐渐越来越大。 更要命的是，她能清楚地听见，刘可韦的呼吸声也慢慢变得粗浊起来…… “刘制作，你刚才在和谁聊天呢？” sunny决定没话找话，转移下两人之间正变得原来越奇怪的氛围。 虽然不认识刘可韦手机里那个软件的界面，但那显而易见是一款聊天工具。 “和段叔——就是我们工作室那个段策划。” 刘可韦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哦，我知道我知道——那位大叔曾经还教过我和泰妍玩一款游戏！”sunny开心地笑了，“可以告诉我吗？你们在聊什么？我看你刚才打了很多字，是在说工作方面的事情吗？” 为了节约国际话费，刘可韦和段杉杉没有直接打电话，而是借助于聊天工具来跨国交流。 “没什么，段叔在天安市的驾校学车呢，我给他说了一点我自己学车、考证时的心得。” “什么？天安市！”sunny有点哭笑不得，“那是忠清南道啊，段策划怎么会跑那么远去学车？” “这我就不知道了……好像，是表妹——就是我们茶庄里那位姓蔡的女茶艺师给他安排的……”刘可韦耸耸肩，“我感觉他们……应该是在约会吧？” “原来是萍萍欧尼……哈？段策划挺走运啊，萍萍欧尼那么漂亮，身材也好——她搞不好比我们秀英还高呢！说起来，之前她还误会过我呢……” 去过两次从善斋，喝过两回茶，sunny对蔡萍萍也不陌生，很快就想起了这位一度对她抱持着莫名抵触情绪的小姐姐。 “什么误会？”刘可韦好奇地问。 ——你和蔡萍萍两会见面我都在场，你们有啥误会，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自然不知道他与泰妍聊天的时候，sunny与若樱两人咬耳朵时所说的那番悄悄话（参见第354章）。 “没什么没什么，反正都已经过去了。” 想起因为自己无意中掉了一根头发在段杉杉卧室内，结果被人家当场认出自己就是那根可疑物证的原主人，进而怀疑起自己是否和那位段策划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暧昧关系，sunny就有点儿哭笑不得。 这件糗事，还是让它继续深埋在有限几位当事人心底就好了！ sunny忙不迭地摆手，表示不想再提这个话题。 与此同时，一屋之隔的阳台上，已经独个儿在这里站了很久的金珉旭，也终于准备结束自己的通话。 他的脸色不好看，眼眶通红，像是刚才哭过的样子。 刚走进卧室，就听见sunny开朗的笑声。 金珉旭皱着眉，下意识地在门边驻足聆听了一会。 笑声很快停歇下来，取而代之的……是足以令人想入非非的喘息声，还间杂着刻意压制下音量的——呻吟？ 金珉旭猛地推开通往客厅的房门。 屋内，那个危险的年轻男子，对仰天平躺在沙发上的女孩，伸出了他那双罪恶之手，在两条白花花的美腿上，来回揉捏着。 顺便说一句，sunny的腿虽然绝对长度并不算长，但腿身比在队内可以排到第三——仅次于tiffany和jessica。而且她的双腿很匀称，膝盖骨也小，看起来珠圆玉润没有棱角，却不显得胖…… 至于长身里的yuri、秀英、允儿和徐贤的腿，要说绝对长度，肯定比sunny长，但腿身比却只是正常人的比例而已。 “爱洗白！” 金珉旭的脸都气绿了，他紧紧握起拳头，疾风迅雷般地冲过去。 p.s.终于换掉了经常被嘲笑的旧版简介，新版这个大家觉得如何？ 还有，上一章提到的泰妍照片，因为起点作者专区和书评区都不支持贴图，所以我只好放在围脖里，有兴趣的童鞋可以去看看，围脖id是段瑕。 第525章 “我要辞职了……” 刚跑出两步，金珉旭的脑子里就已经明白过来，大概是自己误会了。 屋内弥漫着那股浓郁的中药味道，让他瞬间就想起了下午的同仁堂之行，顺带着也就脑补出了被刘可韦的背影所遮挡的“事实真相”。 只不过，毕竟是上了年纪的人，脑子里虽然明白过来，但肢体反应却没那么容易跟得上。他想要来个急刹车，这个指令从在意识里出现到肢体试图实现，已经至少有了一两秒的延时。而当剧烈奔跑的双腿临时接到“中止”的指令时，受到惯性作用，他磕磕绊绊地失去了平衡。 客厅的大理石地板，很光滑。 拖鞋鞋底与地板之间的摩擦力，是有限的。 于是——“啪叽”一声，他就那么干脆地摔倒在客厅中央，距离刘可韦和sunny两人一米多远的位置。 更糟糕的是，进屋时时他喊出的那一声“爱洗白”，将刘可韦和sunny的注意力，瞬间就吸引过来。 sunny用左肘撑起上身，探身望去…… 刘可韦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愕然转身…… “珉旭欧巴，出什么事了？让你这么激动，摔疼了吗？啊，你眼睛怎么那么红？” sunny的观察力很敏锐，几乎到了见微知著的地步。 “……呃，没什么。” 金珉旭换忙低头回避，下意识地抬手用衣袖擦了擦眼眶。 “我刚才在外面抽了根烟，正好吹来一阵风，熏到了眼睛……”金珉旭支支吾吾地辩解。 “我怎么记得珉旭欧巴你是不抽烟的？”sunny纳闷地问。 “嗯，我确实没有烟瘾，不过心情不好的时候也会抽一两根解闷。” 金珉旭不是一个习惯于撒谎的人，而撒谎这种事往往是当你开了一个头，以后就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圆它，从而露出更多的破绽。 “我不信，珉旭欧巴你的烟盒呢？拿出我看看。” “正好抽完，所以扔了。” “扔哪儿了？” “……垃圾桶。” “带我们去看看。” “哎古，我记错了，刚才随手扔到楼下去了……” “那么，打火机呢？” “……和烟盒一起扔了！” 金珉旭支支吾吾，言不由衷，前言不搭后语。 sunny和刘可韦交换了一个眼色，两人都是很有眼色的人，这时已经能轻易断定，金珉旭身上一定发生了什么状况。 “对了，我刚才好像听到有谁在骂人，你听到了没有啊刘制作？” sunny板起脸瞪着金珉旭，但没过几秒钟忍不住噗嗤一笑，侧头假意询问刘可韦。 刘可韦重重点头，一脸心领神会：“没错，我也听到了。” “是你吗，珉旭欧巴？”sunny眨巴眨巴眼睛，眼神纯真无辜。 金珉旭脸颊抽了抽，想要否认却无可抵赖，愣了几秒后点了点头。 “你是在骂我呢，还是在骂刘制作？” sunny步步紧逼，金珉旭已经处于悬崖边缘，退无可退。 “我骂刚才屋外的那阵风，因为眼睛被眼熏疼了，所以很生气……” 金珉旭还在硬掰。 哎西和哎西吧不是一个语境，前者只是表达惊叹惊奇时，类似于中文里“哎呀我去”的语气词；而后者则是“哎呀卧槽尼玛隔壁”。 作为idol通常是不可以随便在公共场合说哎西吧这种粗口的，不过哎西就没那么严重了——举个例子，几年后允儿上快本宣传武神赵子龙，被节目组忽悠了带着眼罩过独木桥。节目组给她看的独木桥，悬空架在两栋楼的天台之间。而当她戴上眼罩后实际上走的是放在天台楼顶距离地板不超过一米而且还布置了厚厚海绵垫的另一处，她胆战心惊地爬完，摘下眼罩看清楚情况，忍不住哭笑不得地说了一声“哎西”，s.m.公司事后也没有要求剪辑删除，直接就播了出来。 如果事实像金珉旭说的那样，那只是说一声哎西就足以表达的程度，通常不需要用哎西吧这么极端激烈的语气。 除非是风把带着火星的烟灰吹到他脸上或者眼睛里，烫着他了，这时候用哎西吧才勉强说得过去。 这种初级韩语常识，就连刘可韦都懂，sunny又怎么可能会被瞒得过去？ “珉旭欧巴，你要不告诉我实话，我就告诉叔叔——你在我面前说了‘爱洗白’。”sunny撇撇嘴，给出了一个看似不知所谓的威胁。 作为公众人物，“爱洗白”是idol在公开场合绝对不能说的禁忌。而idol也是人，一旦在私下场合里说惯了或者听惯了的话，说不定什么时候不小心就会从嘴里冒出这个字眼来。 因此，s.m.公司有严格规定，经纪人和助理一律不允许在艺人面前提到这个词。 金珉旭在s.m.公司里呆了九年，他入行的时候，正是sunny的叔叔李秀满担任社长的时代，那时候s.m.公司的规模比现在还小得多——虽然现在也只有上下几十号员工（不包括艺人和练习生）。 换句话说，李秀满也可以算是亲手发掘和栽培金珉旭的那个人。 如果有“暴君”和“教父”之称的李秀满，知道金珉旭在他侄女也是公司艺人的面前说粗口，绝对会把金珉旭叫去办公室训斥一两个钟头。 李秀满现在已经退居幕后，除了衣钵弟子宝儿之外基本不再过问别的事。s.m.公司的其他艺人，就算想和李秀满见个面都不容易，但作为亲侄女，sunny显然是另一回事。 当然，sunny只是开玩笑，她的性格没那么八婆。只是想小小的吓唬一下金珉旭，看看能不能诈出对方的实话来。 “随便你吧，这次回首尔，我已经打算要辞职了。” 金珉旭一声不吭地沉默了数十秒，然后冒出来一句让sunny大跌眼镜的话来。 “什么！珉旭欧巴你要辞职？这么突然！”sunny掩口惊呼，眼睛圆瞪，一副不能置信的表情，“——所以，其实还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对吧？能告诉我吗？” 她还没加入s.m.公司的时候，金珉旭就已经在公司里服务了好几年。这位经纪人欧巴为人认真、稳重、负责，深得公司高管的器重。而且他的中文掌握程度几乎可以吊打公司上下除了张力尹、周觅、宋茜之外的所有人——包括henry和amber这两位加籍华裔和美籍华人在内。 此外，对中国大陆的社会关系和娱乐圈也非常熟悉，s.m.公司旗下艺人在大陆上的行程，包括演唱会、综艺节目、广告代言等等，基本都是由他出面联系张罗的。 作为smchina的实际负责人，金珉旭现在忽然提出要辞职，想必会引发公司内部一起不小的地震反应吧？ sunny甚至觉得，全公司上下大概都找不出一个能够在专业能力上完全取代金珉旭的候选者。 金珉旭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你还是别问了——这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事，你也帮不上我的忙。” 他默默地站起身，走到冰箱前打开柜门，从冷藏室里摸出了一小瓶烧酒，拧开瓶盖咕嘟咕嘟地灌了一大口。 第526章 Onenightinbeijing 自己有意帮忙，刚开口就遭到对方的断然拒绝，还说什么“这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事”，搁在别人身上，或许会感觉生气或者丢了面子。 不过看起来sunny倒没有这么小心眼。 见金珉旭的心情很糟，她便悄悄地收起了之前略有些刁蛮骄纵的做派，不声不响地搬来席地而坐的小饭桌，底下铺上厚厚的褥子，然后将打包回来的食物拿去微波炉里热一遍，再从冰箱里取出了几样小菜…… 一整套流程走下来，脚不沾地的sunny做得是忙而不乱，有条不紊。十分钟之内，就满满当当地摆了一桌。 “珉旭欧巴，你不介意我和刘制作陪你喝酒吧？” sunny给刘可韦丢了个请求配合的眼色，两人协力将金珉旭半推半架地搀扶到桌前坐下。 “你不可以喝这个。”金珉旭一把夺过sunny手里正准备打开的小酒瓶，“你还是喝啤酒、米酒或者真露酒吧。” “对，这可是牛二啊！你应该吃不消的……”刘可韦也连连点头，附和金珉旭。 何谓牛二？牛栏山二锅头是也！ “你们别小看我啊，我在宿舍里也经常和孝渊两人偷偷喝烧酒的……”向来为自己的酒量而自豪的sunny感觉自己被小觑了，苦笑着为自己抗议。 “别闹别闹，sunny，这酒真不适合你……” 又是一番好说歹说，刘可韦这才勉强劝住对自己酒量自信过剩的sunny。 结果就是，刘可韦和金珉旭两人喝牛二，而sunny则委委屈屈地开了一瓶真露酒。 不过。两杯酒入口，sunny的情绪就变得愉快起来，就连金珉旭的脸色也比刚才要好的多了。 发挥出电台名dj实力的sunny，口若悬河，妙语如珠。在她的频频相劝之下，没多久三人都喝了不少下肚。 “珉旭欧巴，如果你真的辞职，你有没有考虑过将来做什么？” 看看氛围时机差不多了，sunny这才抛出了在心中盘算已久的疑问。 别看金珉旭当了九年经纪人，但这九年里的绝大多数时间，他都在大陆度过——换句话说，他作为经纪人的人脉关系和从业经验，基本都在大陆这一边，要是换了个环境——回到韩国的话，其实他和刚入行的社会新鲜人，也没什么分别。 有哪家娱乐公司会给出类似于s.m.公司现在给予金珉旭的待遇，给一个在韩国娱乐圈基本没什么积累的“从业前辈”？ 又或者，金珉旭可以舍弃自己身为“大前辈”的骄傲和尊严，和一大群年轻的后辈们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从头开始吗？ s.m.公司在大陆给他安排了重要的工作岗位，他为了回国不惜辞职，那么很可能会和s.m.公司的高层关系破裂——作为一位韩国经纪人，得罪了歌谣界头号娱乐经纪公司，这会给他未来的职业生涯带来怎样的影响，也是可想而知的。 在这样的背景下，金珉旭真的辞职回了韩国，还能继续从事这个职业吗？ 将心比心，sunny左思右想都没有找到能让自己觉得成立的答案。 “很困难吧？说实话，这个问题我也考虑了很久，至少有一两年。” 作为旁观者sunny都能想到的事情，金珉旭这个当事人更没有理由想不到。 连这个问题都已经考虑了一两年之久，显然，辞职这件事在金珉旭而言，绝不是心血来潮的随口一说。 听到sunny的疑问，金珉旭放下酒杯和筷子，稍稍抬头用仰望的角度凝视着对面的墙壁，眼神中一片迷惘。 “我觉得，多半还是要改行吧……我已经做好这个觉悟了。” 沉默了一两分钟，金珉旭叹息垂首，握拳抵着额头，手肘支撑在桌面上，他的样子看起来既疲惫又无奈。 毕竟，这是他持之以恒地从事了九年的行业，人的一生，又有多少个九年可以这样挥霍？ “金助理，你现在有大致的方向了吗？” 因为和金珉旭的关系并不像sunny那么熟悉，刘可韦今天的话不多，这时候忍不住也插嘴问了一句。 为什么？ 因为类似的经历，他不久之前也曾经亲身遭遇啊！ 就在上个月，他还是三人行工作室的负责人刘制作呢，谁能想得到，转眼就被迫离职，不得不结束自己长达七年之久的游戏研发生涯。 回忆起事发那几天，他当时有多么茫然，多么失落，多么不知所措，难道他自己还不知道么？ 这是何其眼熟的一幕啊！ 所以，得知金珉旭的情形，他顺理成章地有了感同身受的情绪。 “我曾经试过，拿一张纸，把自己能想到的优势逐一写下来……”金珉旭蹙眉，陷入回忆，“一开始能想到的有很多，可是慢慢又觉得那些未必真的能算是优势，所以又一个一个地划去了。到了最后，纸上就只剩下了一个词——那就是‘中文’。” 坐在一旁聆听的sunny和刘可韦都知道，金珉旭并没有说完，所以只是默默颔首表示认同，等待他的进一步说明。 “所以啊，我觉得如果一定要选择一份新职业的话，大概也只能从中文入手吧？”金珉旭的语气有点迟疑，有几分缺乏自信的不确定，“——比如说，在首尔或者济州岛之类的地方当个导游？又或者，在韩国开一家面对中国游客的旅行社？” 从idol经纪人到导游或者旅行社老板，两个职业的跨度稍微有点大，这个答案显然超越了sunny和刘可韦两人的预料，他俩的表情都是一片困惑。 “这样一来，金助理你之前宝贵的从业经验，到时候岂不是没什么价值了，这样难道不可惜吗？”刘可韦对自己被迫离开游戏研发行业，是有深刻怨念的，故此问道。 “珉旭欧巴，你真的能放弃娱乐圈的生活吗？我记得你曾经和我们说过，这辈子最自豪的事情，就是将一位位原本默默无闻的新人，一步步引领着走到举世瞩目的舞台上，让他们绽放出夺目的光彩——你真的能割舍这样的野心和追求吗？”对金珉旭更熟悉的sunny，着眼于兴趣和志向，看法与刘可韦又有所不同。 “怎么？看你们表情，似乎不太认同我的计划？那么你们说说，除了这个方向之外，我在首尔，还能做什么？” 金珉旭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表示他自己其实也无可奈何。 sunny和刘可韦面面相觑，看起来都不太能接受金珉旭的选择。 瞪着刘可韦的脸好半天，sunny忽然眼前一亮，有了突如其来的灵感。 “珉旭欧巴，要不然，我给你一个建议吧？” p.s.标题典出陈升、刘佳慧的《北京一夜》。 第527章 二十四岁，就老了吗？ “请容许我再做一次介绍——这位刘可韦xi，其实也是dana前辈的正式学生。珉旭欧巴，请用你的专业眼光来评判一下他的出道潜力。” 金珉旭第一次与刘可韦见面，是2月13日那场s.m.公司经纪人婚礼（见第247章）。当时是金希澈和段杉杉为他们做的介绍，在段杉杉的口中，刘可韦是一位“与少女时代有合作关系的游戏研发工作室的室长（制作人）”。 第一印象已经确立，而今天才是第二回见面，金珉旭还没试过用审视艺人的角度来观察刘可韦这个人。 听sunny这么一说，金珉旭挺意外，不由得认认真真地看了刘可韦一眼。 刘可韦略感赧然，连忙“嘿嘿”干笑两声来转移尴尬。 “刘先生，你站起来我看一看。” “转个圈……慢点，不用急，我要看侧身和背后的体型……嗯，再转一圈，慢点儿……好，请走到那个门边上，对，好，现在转身，再走回来……” 平常也有不少怀揣着演绎梦想的孩子，到smchina来报名参加海选，虽然金珉旭没有兼任星探部门的工作，但作为smchina的负责人，他陪同面试的次数也并不算少。这方面的业务，金珉旭并不陌生。 按照金珉旭的要求，刘可韦完成一连串动作之后，接下来到了提问时间。 “刘先生，您的出生年月是？” “1987年，11月，27日。” 金珉旭蹙眉不语，沉思半响，扭头对sunny小声嘀咕道：“确实具有一定的潜力，但刘先生这个年龄——恐怕太大了吧？” ——我有句mmp不知当不当讲，什么就叫做我的年龄恐怕太大了啊？ 刘可韦哭笑不得地忽然想要掀桌。 从大学毕业起到现在为止，不管在哪家公司他都属于年龄最小的那群人之一，可自从和少时那几位过一次练歌房之后，总是碰到有人遗憾地对他说，你年龄太大了…… 金洙勇：如果刘可韦年轻几岁，就劝他转行做idol（见第220章）。 jessica：段策划，恕我直言，刘制作……以他现在的年龄……恐怕稍微迟了一点吧（见第328章）？ dana：在您这个年纪，想要在唱功上获得明显提升，需要付出比普通孩子们更多的努力才行（见第339章） 还有dana领他去见的那个小店老板：“dana西，这是您刚收的学生？他的年龄……” “应该是87年的吧，似乎是偏大了一点。”dana笑着认证（见第342章）。 …… “我明明才二十四周岁好吗！” 一幕幕回忆涌现眼前，刘可韦忍不住侧头撇嘴，嘀咕了这么一句。 “很抱歉刘先生，但是我得说实话，idol这一行，吃的就是青春饭。”金珉旭摇摇头，表情诚恳，语重心长，“我们公司的victoria只比你大一岁（宋茜和刘可韦同年，但宋茜是早月，所以在韩国人眼里比刘可韦大一岁），她四年前成为练习生，两年前出道——这在韩国娱乐圈里已经算是年龄偏大的情况。以您现在的年龄，要做这一行估计很困难。” “珉旭欧巴，您还是听一听刘可韦xi的唱功，再做结论，好吗？” sunny抬起一只手，示意两人稍安勿躁。 作为圈内人她自然清楚，金珉旭之前的考察和评论，完全是“一个男团成员”的标准为出发点的，拿这个标准去套刘可韦，结论自然是不合格，毕竟年龄在那儿摆着哪。 这倒不能怪金珉旭，毕竟他接触得最多的还是男团女团，思维模式一旦被固定了，就很难主动跳出来。 ——难道这位刘可韦先生的唱功很厉害？ 金珉旭有点吃惊，回头凝望刘可韦，目光有所期待。 “清唱吗？唱哪首？”刘可韦倒也没有怯场，笑着反问。 在dana那儿接受过正规训练，又在chocoball那帮人面前露过一手，现在唱首歌给别人听，对他来说并不算个事。 “就上次那首《离开我的理由》吧，我帮你找下伴奏。” sunny起身，去沙发上拿起平板电脑——这是她的私人物品，里面存储了不少歌手的live和伴奏音乐，在行程间隙会戴上耳机听一听，或者试着自己哼几句。 其中就有《离开我的理由》的伴奏。 于是，就着平板电脑里的伴奏，刘可韦闭上眼睛。按照dana指导的方法，做几个深呼吸调整气息。随后准确地找到切入的节奏，睁开眼睛，不慌不忙地开始演唱。 得益于dana的言传身教，他对这首歌的掌控能力又上了一两个台阶。从sunny的表情就能看得出来—— sunny跪坐在地，将平板电脑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双手高高举起，闭着眼睛，随着音乐轻轻地摇晃着，一副陶醉至极无法自拔的模样。 这个托儿的演技，完全可以加鸡腿。 “很不错的唱功！” 刘可韦唱完后，金珉旭笑着点点头，用力地拍了拍掌作为肯定。 “刘制作！刘制作！” sunny更是高举双手大拇指，卖力地应援打call。 “怎么样，珉旭欧巴？现在你的结论，还和刚才一样吗？” 金珉旭呵呵一笑，摇了摇头：“看来我刚才确实走眼了，刘先生有作为主唱的潜力。如果未来在dana那儿能进一步提高唱功的话，solo出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怎么了？”刘可韦和sunny异口同声地反问。 “刘先生，您有音乐创作方面的经历吗？”金珉旭话锋一转，换了一个问题。 刘可韦茫然摇头。 “那么，如果您要出道，将会高度依赖词曲作者的存在，毕竟您不可能一辈子翻唱别人的歌曲。而现在的市场环境下，每一首新歌都是稀缺资源，几大娱乐公司和那些著名的独立歌手都在激烈竞争——所以，除非有公司愿意力捧，否则您这条路恐怕会走得很艰难。”金珉旭皱眉，再次摇了摇头，“并不是说唱功好，就一定能当一名成功歌手的。” “珉旭欧巴您说的没错，所以啊——这位刘先生，目前已经入读于成均馆大学的演技艺术系，努力向演技界发起挑战；不仅如此，他与乐天影业的某位监制也有良好的私交——现在，您觉得呢？” 名牌大学，科班专业，再加上第二大院线公司的资方背景…… “哦，这样一来，刘先生出道后可以走的路，又会变得平坦许多。” 金珉旭讶然，他倒真没想到面前这位比自己小十岁的年轻人，能够一而再再而三地刷新自己对他的认知。 ——我不记得我有告诉过sunny，我入学成大的事情啊，她是怎么知道的？ 刘可韦百思不得其解，一脸懵逼。 ——哼，刘制作，报纸上的娱乐新闻可不仅仅只报道您和瑾莹前辈的绯闻，某些他们能调查到的您的个人资讯，也会连带着被泄露出来啊，您不知道吗？ 看刘可韦的表情，sunny轻易就猜到了他的困惑，忍不住掩嘴低头，微微一乐。 第528章 才辩无双李孔菊 “sunny啊，你说的这些，关于刘先生出道前景的分析，看起来好像很有道理，可是它似乎和现在的我并没有什么关系吧？刘先生或许还需要在dana和成大积累一两年才出道，可我这次回去就要辞职了，我等不了那么久……” 金珉旭已经大致猜到了sunny想要给他一个怎样的建议，这份心意他心领了，只不过在他看来，远水难救近火——就算刘可韦最终顺利出道，大概也不是近期就能实现的目标，对亟需寻找出路的他，并没有什么意义。 “珉旭欧巴，你先等一等好吗？接下来的问题，我是要问刘制作的。” sunny并不急于回答金珉旭的疑问，她抬手示意金珉旭稍安勿躁，似乎一会儿还有下文。金珉旭看她陈竹在胸的模样，虽然仍旧纳闷，却也勉强按捺下心头的疑惑。 “刘制作，需要我再向你介绍一次珉旭欧巴吗？” sunny笑嘻嘻地询问，只不过这一次询问的对象换成了刘可韦。 “我知道金课长是superjunior-m的主管经纪人，也是smchina的负责人……”刘可韦眨巴眨巴眼睛，把自己所知道的关于金珉旭的讯息自动说了出来。 “我们珉旭欧巴，比刘制作你大十岁——他是77年8月10日出生的，年纪应该和你们工作室那位段策划差不多。” 刘可韦那两句干巴巴的描述，显然不能让sunny满意，她伸手比向金珉旭，开始了详细的介绍。 “嗯，只差一个多月。”刘可韦连连点头。 “我没记错的话，珉旭欧巴96年到魔都留学，大学毕业以后回韩国服役，2002年加入我们公司，到现在已经九年了。”sunny侧头笑了笑，开始掰指头，“因为珉旭欧巴娴熟的中文，以及他对中国的深刻了解，除了h.0.t.和s.e.s.这两个鼻祖团队之外，我们公司所有偶像组合，包括东神、superjunior、我们少时、shinee和f(x)，在大陆的大多数行程也都是他负责牵头联系和跟进的。” 这份资历可不简单，刘可韦不禁肃然起敬。 忽然，sunny眨眼做了个鬼脸，抬手到唇边挡住金珉旭那个方向，做小声嘀咕状，但她的音量并没有刻意压低。 “刘制作你能相信吗？作为一个经纪人，珉旭欧巴竟然也有后援团哎！我就亲眼看见过好几回，有一些粉丝举着中韩双语的‘珉旭’两字的应援牌，出现在机场和演出场所里！” 居然还有这种事情？当经纪人都能圈粉？刘可韦忍不住想笑，表情怪异地抬眼瞥了瞥坐在自己对面的金珉旭。 随意的中分头，瘦削的长条脸，八字眉，眯缝眼，鼻梁上架着一副银色的金边眼镜……这位典型韩国长相的中年人虽然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颜值搁在首尔街头就是个普通的大众脸，要说他能吸引到粉丝，肯定和长相无关。 金珉旭也有点尴尬，干咳一声，挥手示意sunny：“那种无聊的小事，sunny你就不要说了。” “虽然珉旭欧巴现在还只是课长，不过我们听延平欧巴私下里提到过，说公司打算把明年出道的下一个男团交给他负责——到那个时候，珉旭欧巴就会被正式提升为室长。”sunny仍在侃侃而谈，“不仅如此，珉旭欧巴和我们公司内所有艺人都关系融洽，包括安理事——也就是七炫欧巴（h.0.t.留在s.m.公司里的唯一成员，s.m.公司的艺人大前辈安七炫），他和珉旭欧巴也是很亲的亲故。” sunny的意思就是——金珉旭不仅是s.m.公司里的王牌经纪人之一，而且能同时获得公司和艺人这原本处于对立关系的双方的一致认同，可见其性格为人绝对可靠，完全挑不出毛病。 刘可韦愣愣点头。 “刘制作，如果你以出道为目标，难道你不希望能有一个像珉旭欧巴这样可靠的人在你身边吗？珉旭欧巴现在正好要辞职，如果你错过这个机会，将来你想再找到一个他这样经验丰富的专家，可就没这么容易了！” sunny终于抛出了这席话的核心重点。 ——刘制作你还犹豫什么，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我当然希望……可是就像金课长刚才说的那样，我短期内应该不具有正式出道的可能性，我不可能现在就和他预约一个遥不可及的未来，让他等我到那个时候吧？” 刘可韦叹了口气， 要说他不动心，那是假的。他也知道一个能力优秀的好经纪人对艺人而言意味着什么，既然他有意出道，而且自身又缺乏娱乐圈的背景关系，能有这么一位经验丰富的伙伴从旁提点，肯定可以让他少走不少弯路。 可问题是他觉得自己现在根本没有任何筹码，可以用来来拉拢这位经纪人大神。 “所以嘛，刘制作还有珉旭欧巴，我给你们想到了一个折衷方案来解决这个问题！” sunny兴奋地击掌，示意两人都集中注意听过来。 “刘制作有一家很大的茶庄，叫做从善斋。这家茶庄虽然开业不久，但是生意似乎很兴隆。也因为刚开业，所以茶庄人手不太充足——我听若樱欧尼说过，她是你们工作临时安排到茶庄那边去帮忙的，对吧？” 刘可韦点头，他已经隐约猜出了sunny的计划，忍不住紧紧地盯着金珉旭的表情，心情变得有点儿患得患失起来。 “这家茶庄主要顾客包括来首尔旅游的华语圈游客，以及普通的韩国居民，而且茶庄里也有中韩两国国籍的员工，很需要像若樱欧尼或者珉旭欧巴这样的专业人才。这是一份稳定的工作，而且离珉旭欧巴你家很近，也不需要像导游那么奔波操劳——刘制作，珉旭欧巴，你们觉得我说的对吗？” “啪啪啪……” 刘可韦情不自禁地用力鼓掌，一脸“你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言以对”的折服表情。 从茶庄开始筹备起，若樱和赵民龙两人就没少在那边帮忙，这两位可是拿着纳克森三人行工作室的薪水，给从善斋跑腿。虽然这一点上赵常务的态度算是倾向于支持，但长此以往肯定也不是个事。如果这时候金珉旭能接替若樱的工作，若樱也就能回到工作室去正常上班，这倒是真的皆大欢喜。 “sunny说得没错，如果金课长愿意到我们茶庄去帮忙，我相信茶庄的另外几位股东也和我一样是求之不得的。” 刘可韦连忙打蛇随棍上，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金珉旭的神态还有点儿迟疑。 “珉旭欧巴，您可以在茶庄那边暂时落脚，也顺便再观察刘制作一段时间，将来如果刘制作成功出道，到时候您可以再和他谈下一步的合作方式；如果您对他的出道前景失去信心了，或者您有了更好的工作选择，我相信刘制作也不会非要拦着您不放您走——您看，这样一来，选择权掌握始终在您自己的手里，是不是比回首尔当个导游或者开间旅行社，更称心如意一些？” sunny双手一摊，笑容可掬，表示我的演讲就此结束。 金珉旭若有所思，颔首不语。 p.s.1本来打算章节名叫“刘制作求贤若渴，李孔菊辩才无双”来着，考虑到可能会超出大家的接受程度（毕竟我不能要求大家和我一样喜欢评书章回风格的标题嘛），所以换成了现在这个。 至于李孔菊的由来，请参见《第105章，练习室里的9+1》。 p.s.2现实中金珉旭此人是带了一年多的exo，在2013年才辞职离开s.m.公司的，后来好像又回归了，本文中将时间点提前了两年，达者请勿深究。 第529章 从Sunny到Sun屏 “那么，一路平安！” “一路平安！” 帝都国际机场t2航站楼的候机室内，刘可韦与sunny、金珉旭挥手告别。 他们同样飞往韩国，但目的地并不在一个地方。 少时下午有个行程：今天这期的《人气歌谣》将会在世界杯体育场的汉拿山体育馆内，举办“济州岛超级演唱会”特辑。 她们将和东方神起一道作为嘉宾出席，并表演一首《hoot》。 当然，s.m.公司参与这期《人气歌谣》的组合不止少时和东神，刚回归的f(x)自然也会参加。他们的区别就是：f(x)要参与打榜，而少时和东神则是只表演不打榜，是纯粹去撑场面的嘉宾。 昨天已经回国的另八位少时成员将从首尔飞往济州岛，至于sunny就没必要再绕行首尔了，直接飞济州岛和她们会合便是。 按照山下実的安排，最近几天刘可韦和sunny应低调处理彼此的绯闻，等日本乐天的人将刘可韦和文根英之间的话题度炒到最热的时候，再予以反击。 所以，刘可韦自然不能大模大样地随着sunny前往济州岛参加《人气歌谣》。 他的目的地是首尔——因为帝都之行的缘故，这周还欠着dana一堂声乐课，来之前已经约好了今天下午去补上。 因此，三人在这儿就得分手了。 飞往济州岛的航班，比首尔的早半个小时，sunny和金珉旭现在正准备去登机。刘可韦还得再在这儿呆一会。 金珉旭的脸上心事重重，也没心思多闲聊，一手搭在旅行包的背带上，另一只手拉着旅行箱，对刘可韦点点头道：“我会尽快去公司办理相应手续……” “ok，珉旭兄，我和茶庄的电话都给你了，你有什么事可以随时和我们联系。” 刘可韦拍了拍金珉旭的手臂，给对方一个“一切会意，尽在不言中”的眼神。 “那我们就先走了，谢谢刘制作你这两天的关照。” sunny笑着低头弯腰，做了个超过九十度的深鞠躬。 “不客气，首尔见。” “首尔见。” “首尔见。” …… 送走两人后，刘可韦拿起手机，和车光龙、段杉杉聊了会最近工作室的情况和项目公测版的进度，随后登机起飞。 在飞机上用过午餐，经过两个多小时，飞机降落在金浦国际机场。 离开机场，刘可韦打了辆车直奔成大。他的行李已经搬过来了，准备回宿舍洗漱更衣，稍事修整后再去s.m.公司找dana学唱功。 进门后，他把旅行包往桌上一扔，刚脱下外套挂在椅子靠背上，身后的屋门就被敲响了。 ——怪事，会是谁敲门？ 刘可韦很纳闷，他周一入学，才上了一周课。班上同学的名字都还没几个能叫得上，更没有告诉他们自己宿舍在哪。这周日下午会是谁跑来宿舍找他？ 门外，一位蓄着金色披肩发的高挑女孩垂头站着，从紧紧抿着唇角的表情能看得出来，她很紧张。 孝敏真没想到，几天前意外入住自己隔壁的那位新舍友，居然会给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的生活带来如此大的波折。 对自己这样一个idol出身，从未接触过大银幕的新人演员而言，编剧和监制都是剧组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 然而，这才短短几天，两位大人物已经从剧组里被一道扫地出门。 甚至连剧本都已经被改得面目全非……事件还是哪些事件，但是前后逻辑上的关联已经焕然一新。 是的，孝敏已经拿到了新剧本——高石镇的效率很高，而且他比谁都着急，拿到改编后的文学剧本当晚便熬夜把分镜剧本给整出来了，第二天就让助理导演复印以后送到各位主要演员所隶属的经济公司。 孝敏不敢去猜自己在这起风波中究竟扮演了怎样的角色，也不敢去猜隔壁那位新舍友究竟在幕后起到了多大的作用……她甚至都不敢将这件事完整地从头到尾告诉自己的经纪人和队友。 所以，队友们和经纪人都知道《寄生灵》之前暂时搁浅了，《寄生灵》剧组主创换人了，《寄生灵》拍摄刚刚重启了……却不知道这些事背后的具体因果细节。 一个人背负这么大的压力，孝敏感觉心里好慌。 ——我好像欠下人家一个了不得的大人情啊？怎么办！在线等…… 明天就要进组拍摄，所以她今天来学校请假，顺便想当面向刘可韦道谢，最好还能通过刘可韦，向那位帮忙修改剧本的“编剧”先生也打个招呼。 她很喜欢新版本剧本，觉得非常满意。对于得到帮助的人来说，向提供帮助的人表达出诚挚的感谢，这应该是起码的礼节吧？ 谁知道刘可韦的那间屋子，竟然一早上都没人。 于是孝敏怀抱着侥幸的心理，一边在宿舍里背台词，一边等待刘可韦出现，结果还真让她给等着了。 “阿尼哈赛欧，原来是孝敏xi，找我有事吗？”刘可韦开门，见到孝敏后有点诧异，不过很快就笑着欠身打了个招呼。 “阿尼哈赛欧，刘可韦西。” 孝敏连忙深鞠躬，以超过九十度的弯腰姿势定格了三秒，这才直起身来。 “这是我昨天刚拿到的剧本，感谢刘可韦xi，让您费心了！” 孝敏从身后掏出剧本，双手捧过头顶，再次欠身诚恳致谢。 “哈哈，没什么，主要还是乐天集团那位山下先生出的力，孝敏xi加油，好好拍摄！”刘可韦连忙还礼，肚里却在腹诽韩国人的礼节未免太慎重太繁琐了一点…… “如果不打搅的话，我想请刘可韦xi和您那位编剧朋友一起吃顿饭，顺便也好当面向他表达谢意……” 孝敏垂着头，提出了请托。 “呃，段叔啊？”刘可韦挠挠头，他上飞机前才和段杉杉聊过，倒是很清楚那家伙此刻的动向，“我那位朋友目前不在首尔呢，大概要傍晚左右才会回来……” “没关系的，我今天一天都有时间——不过从明天开始，就要入组拍摄了。”孝敏连忙表态，“而且我还有几个关于剧情细节的疑问，想要当面向那位编剧nim请教……” 孝敏这样一说，刘可韦倒是不好继续推诿了。 他抬起左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孝敏xi，你们宿舍在哪儿？” “喂呃？” “我是说，你们tara的宿舍，在哪儿？呃，如果觉得不方便告诉我就算了……” 话说出口以后，刘可韦才发现自己的问题可能有点儿冒昧，连忙试图挽回。 “……在江南（区），驿三洞。” 虽然不太明白面前这位邻居为什么忽然问起自己组合宿舍的地址，不过孝敏觉得这又不算是多大的秘密，没什么必要隐瞒吧。 “驿三洞？还真巧……我那朋友正好也住在驿三洞。”刘可韦哑然失笑，不过想想江南（区）那一带本身就是娱乐公司扎堆的地方，tara住在附近也不值得奇怪。 “这样吧，先让我洗个澡，你回屋等我十五分钟。待会我先送你回宿舍，然后我下午在狎鸥亭还有一堂声乐课要上，回头我再去你们宿舍接你，带你去见我那个朋友——这样安排没问题吧？” 当过主策和制作人的刘可韦，对统筹学也略有心得，很快便得出了最佳方案。 p.s.《人气歌谣》20110424这期济州岛特辑大多数环节和前文提到的《音乐银行》e600是雷同的，就不浪费笔墨了，有兴趣的朋友可以自己去找来看一看，比较下两期节目有多少首歌曲是重复的。 第530章 这回真的爬墙了…… 一座小剧场的舞台上，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起初是相亲的普通流程，随着男子一句随口而出的话，氛围开始变得奇怪起来。 “其实……我在这附近上学。”男子抬起左手举过肩膀，朝身后随意比划了一下。 “不会吧……”短发女子像是承受了意外的冲击，上身稍微向后退了退，背脊靠上了椅背，捋着自己的鬓角反问，“您在哪所大学？” “东国大学。” “我也在东国大学！”短发女子再也忍不住，又惊又喜地站起来，然后捂住嘴笑弯了腰。 “哦，您是……表演艺术系？”男子也有点儿诧异，条件反射地询问。 “呐……难道您也是？” “呵呵，您是哪期的？” “我是四十八期的……” “……呵呵，看来我可以不用说敬语了。”男子失笑。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我是你的前辈，我有对你说平语的资格。 短发女子掩面而笑，还是有点儿难以置信：“您是哪一期的？” “四十六期。”男子坦然回答。 “哈哈哈……”短发女子笑得花枝乱颤，忍不住又“蹿”地站起身来蹦蹦跳跳几下来发泄情绪。 “你怎么忽然站起来了，坐吧。”男子笑着打趣，“那么我说话就可以随意一点了……对了，翘个脚什么的也没问题吧？” 他作势要架起二郎腿，短发女子笑容消失了0.1秒，随后又勉强地恢复了笑容。 “呐，我们那时候是要这样和你们前辈们打招呼的。” 短发女子起身，做了个超过九十度的深鞠躬，同时大声喊着：“阿尼哈赛欧斯密噶！” 又过了一会儿，两人不知不觉地聊到了短发女子入学时的报到表演。男子当时因故没有到场。 “我能现在看一遍吗？”男子的笑容很温和。 “不行，我已经忘记了。”短发女子连忙摇手表示拒绝。 “……听说四十七期的后辈都挺乖巧的。”男子忽然换了个话题。 短发女子愕然。 “他们入学的时候，我们闹得挺厉害的，只要是前辈提出的要求，他们就一定要无条件照办才行……”男子继续回忆，笑容越发灿烂，“嗯，我是四十六期啊！” 短发女子无力地弯下腰，地把自己的脑袋深深地埋进大腿。 “四十八期都有谁呢，系代表是哪位来着？”男子笑着伸手从衣兜里掏出了手机，作势要拨打。 短发女子深吸一口气，偷偷嘀咕一声，无奈地站起身来，一脸听天由命的表情，开始按照男子的要求重现入学那天的报道表演。 “初次见面您好，我是想要结婚的咸慇晶。” 女子低头行礼，随后报出了自己的身份，不过把情景从入学时改成了此刻。 “呀，（说清楚）你想要和谁结婚？”男子促狭地笑着，故意挑剔。 “我想要和面前这位李章宇前辈结婚。”短发女子无奈补充道。 “你觉得，我（就一定）会答应你吗？”男子再次促狭地笑着呵斥。 “……我不知道。”短发女子老老实实地回答。 ————————我是第四十八次登场的分隔线———————— 门铃声响起，段杉杉敲下空格键，暂停播放视频。 “这一对，可真是太有意思了！” 这家伙咕哝一句，伸手擦掉眼中笑出的泪水，起身朝屋门走去。 以他的性格，向来不喜欢逐集追剧，而是更喜欢攒多几集然后一口气看完。 “容徐夫妇”下车之后，他空了整整三期没看《我们结婚了》，没想到今天心血来潮看了新cp的半集节目，就发现自己已经被这一对彻底圈粉。 没错，他爬墙了。 这一回，是真的。 短短十多分钟，这对新鲜出炉的“友情夫妇（李章宇的宇，加咸慇晶的晶，合称宇晶，与韩文的友情同音）”，带给他的惊喜和快乐，已经不在之前的亚当夫妇、原谅夫妇和坤多利亚夫妇这所谓的三大cp之下。 虽然有点儿对不起老乡宋茜和小喇叭徐主播——尤其是宋茜，坤托利亚夫妇可还没有下车呢——段杉杉还是决定把他个人“最喜欢的我结夫妇”换成今天发现的这对新cp。 将屋门打开一道缝，看见按门铃的人是刘可韦，段杉杉有点纳闷——这家伙今天怎么忽然过来了？ 不过回过头再一想，今天是周末，刘可韦本来就要去s.m.公司上声乐课，顺路在公寓住一晚明早再回成大，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所以他愣了两秒，回过神来对刘可韦点头打了个招呼，转身就准备回卧室去继续看上上期的《我们结婚了》。 “段叔别走，有个朋友要介绍你认识一下……” 刘可韦推开门，侧身让出背后的一位女孩。 段杉杉回头看了一眼——披肩金发，墨镜，口罩……虽然这位女孩把自己遮挡得严严实实的，但段杉杉还是隐隐约约地认出了她的身份。 不过，他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先进屋吧。”刘可韦将女孩请进客厅，随后关门，“段叔，需要我给你介绍下吗？这位是……” “孝敏xi？梯艾拉的孝敏xi！”段杉杉迟疑着请求确认。 孝敏刚摘下墨镜和口罩，正准备鞠躬行礼，闻言忍不住又惊又喜地回答：“呐，阿尼哈赛欧，tara孝敏易米达——编剧nim认识我吗？” 听见客厅里有动静，车光龙、若樱和蔡萍萍三人也从各自卧室走出来看个究竟。 若樱和蔡萍萍两人曾经在从善斋里见过孝敏（见第442章），于是带着几分惊讶地打了个招呼，然后刘可韦又替车光龙和孝敏两人作了介绍。 众人在沙发上落座，若樱则很有眼力价地去准备茶水和瓜果。 “嗯，在这位刘制作的大力推荐下，我也成了《青春不败》的观众之一。”段杉杉苦笑着拍了拍坐在他身边的刘可韦的后脑，对孝敏解释道，“而且很凑巧的是，我刚才正在看的综艺节目里，就有孝敏xi出场，所以刚才开门看到你的时候，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真是太巧了。” “哦麽！真的吗？编剧nim您刚才在看什么节目？”孝敏也有点懵，她没想到这位编剧不仅认识自己，似乎还对自己很熟悉。 “《我们结婚了》，四月九日那一期。”段杉杉回答道。 孝敏恍然大悟——这期节目里，她作为新cp中恩静的队友，被邀请到解说室里担任特邀嘉宾。 “那还请编剧nim以后多支持我们慇晶欧尼。”孝敏欠身拜托道。 “一定一定，我很喜欢恩静xi和章宇xi这一对cp，会一直关注他们的。” 来到韩国大半年，这种客套场面多多少少也逐渐习惯了。段杉杉笑着点头，毫无压力地应承下来。 p.s.本来是打算让段杉杉爬墙西米夫妇的，不过自从去年付包子和别人上了《如果爱》，我就决定从这个故事里将原本计划给他的所有戏份全部移给其他角色；段杉杉预定的爬墙对象也改成了原本排在我结cp第二位（个人取向）的友情夫妇。 哼，我本来是西米饭的…… 第531章 不客气！没什么！别说了！ 虽然很好奇一位当红女团的人气成员为什么忽然跑来造访自己的公寓，不过眼见事情大致和自己无关，车光龙和若樱陪着坐了几分钟，就籍故回了自己屋子。 他俩一走，蔡萍萍也随之告退，客厅内只剩下刘可韦、段杉杉和孝敏三人。 孝敏和段杉杉两人都是比较怕生的性格，幸亏还有个外向的刘可韦在不停地寻找话题，这才没有出现冷场的状况。 “段叔，你在驾校的学习还顺利吗？不是说今天要笔试理论和技能两科，过了没？” “嗯，还行吧，都过了。” “下周要路考，有信心吗？需不需要我抽几晚回来陪你练车？”刘可韦大言不惭地道。 “省省吧，你自己才考到驾照几天啊？这边有饶虹和萍萍两位老司机，还能用得着你？”段杉杉做了个鄙视的表情，对刘可韦的提案嗤之以鼻。 刘可韦倒也不生气，忽然猥琐一笑，挤眉弄眼地说：“对了，段叔啊，这两天你和表妹……有什么进展吗？” 当着孝敏的面，为了避免失礼，两人这几句话都是用韩文说的。不过孝敏显然没怎么听懂，一副鸭子听雷的表情，双眼带着点羞涩的怯意，瞟瞟这个瞟瞟那个，安静地坐在一旁没有插话。 “孝敏xi，我和你解释下，段叔和刚才那位蔡萍萍xi，是相亲对象的关系……”刘可韦自来熟的性格再次发作，凑近孝敏的方向，小声地嘀咕道。 “哦……”孝敏做了个无声的口型，配合地点了点头。 “喂，我说你随随便便地对初次见面的孝敏xi提这种私人的事情，不觉得很失礼吗？” 段杉杉不干了，用肩膀撞了刘可韦一记，不满地抗议道。 “我和孝敏xi才不是初次见面呢！她是我的新舍友，就住在我宿舍对面屋！我算算我和她见过多少面了……” 刘可韦掰手指数了起来，数了半天，不太确定地对孝敏问道：“没记错的话，是五次还是六次来着？” 孝敏慌乱地捋了捋自己的鬓角，她对刘可韦如此热络的态度还是有点不太适应，勉强笑着点头附和：“呐，应该是有五六次吧……” ——您是把在餐厅里撞到我那次，还有在餐厅外和碰见您瑾莹欧尼那次，都当做一次“见面”来计算了吧？实际上，我们从头到尾也就只见过三次而已啊…… “这家伙一直都这么爱开玩笑，有他住在自己宿舍隔壁，一定会让孝敏xi觉得很负担吧？”段杉杉善解人意地开口安抚孝敏，“孝敏xi你不知道，这家伙第一次和少时见面的时候，居然会掏出演唱会门票让少时给他签名——要知道，那时候这家伙还是我们工作室的室长——他好歹也是我们工作室的负责人啊，我们的脸当时真是让他给丢尽了……后来甚至还特意买专辑，亲自跑去参加少时的签名会，还非要拉着我和车光龙xi陪他一块去……” 说起刘可韦的逗逼历史，那真是三天三夜也说不尽，段杉杉随口数出两三件，孝敏听了也忍不住掩唇失笑。 ——原来这位刘可韦xi，真的是少时前辈们的死忠粉啊； ——难怪那家茶庄里能挂着少时全体成员的签名照，一张都没有少； ——难怪刘可韦xi会以“一日朋友”的身份，参与sunny前辈和允儿前辈那期《runningman》的拍摄； ——少时前辈的影响力真恐怖，连刘可韦xi这样的人都能被她们圈成死忠粉，我们tara还要更加努力才行！ ——有机会的话，一定要让刘可韦xi和这位编剧nim看一看，我们tara也是很棒的组合！ 孝敏笑着笑着，眼神中却流露出些许羡慕的神色，心底也燃起了几分好胜的念头。 “阿宁尼达（否定的敬语），刘可韦xi是一位很风趣的亲故，而且还帮过我很大的忙。” 不知道关于《寄生灵》剧本风波的细节，这位编剧nim究竟知道多少，孝敏很谨慎地选择着自己的措辞。 与《青春不败》中带着点土气和憨直的那个通编女形象定位不同，摄像机之外的真实孝敏，可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智商绝对不低。 就这一点来说，别看jessica和孝敏长相相似程度很高，其实两个人完全是全然相反的存在——jessica总是被公众误会为很有心机的角色，实际上她就是个直来直往不懂得掩饰的单细胞生物；而孝敏看似笨拙耿直，深入接触后就会发现她很清楚自己优势在哪弱势又在哪，应该要朝什么方向努力，或者怎样才能达成目的。 能从落选wondergirls和kara的接连失利中迅速走出来，一而再再而三地改换门庭迎接新的挑战，并且咬着牙不屈不挠地蛰伏两年，最终以tara身份成功出道的人，怎么可能会真的是一个没有心机的笨蛋？ 对于孝敏的恭维，刘可韦呵呵笑着辞让了几句。 “另外，我还要感谢编剧nim为我们费心修改了剧本，新版本的剧情我很喜欢。我一定会努力表演，绝不辜负编剧nim的心血。” 借着话头转到自己身上的时机，孝敏站起身来，冲着段杉杉深鞠躬，说完这句话之后才直起身来。 “啊嘞，那个……孝敏xi你不用这么认真啦，说实话，我会接手这个剧本的修改，只不过是因为这只卷毛的拜托而已。其实，我对恐怖惊悚的题材并没有太大的兴趣，这根本不是我的取向好吗……” 段杉杉有点儿堂惶，他感觉自己不过随手改了几笔的剧本，居然被当事人这么慎重地当面致谢，是一件挺于心有愧的事情。于是他连忙表态，甚至于口不择言地把自己心里话都说了出来。 就为人处世的城府而言，这家伙比起屋内两位比他小十岁以上的年轻人，其实反倒稚嫩得多。 尽管他言出由衷，孝敏却当做他只是在客套谦让，仍旧坚持着道谢，还一再欠身点头满脸赔笑，一副诚惶诚恐的感激模样。 “啊啊啊，孝敏xi你就别再说了好吗，你这样郑重的态度，真让我觉得惭愧啊——其实我真的没花多少心思在这个剧本上，主要故事情节还是那位原著编剧的创作，我只是在他的基础上重新梳理一遍逻辑框架而已……” 段杉杉双手掩面，仰天叹息，情绪几近于抓狂。 p.s.标题套用前段时间火爆网路的某某三连格式（比如曹操三连，华佗三连，鲁迅三连等等），在此解释一句。 第532章 且将香饵钓金鳌 “编剧nim，我想知道，由琳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再三地郑重致谢之后，孝敏终于抛出了心底困扰已久的疑问。 由琳就是她在《寄生灵》中饰演的角色。 这部戏的角色设定很特殊，主角其实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小斌，看似男一和女一的长焕、瑞妮其实应该算是配角。而女二由琳占据的戏份，比小斌和瑞妮少，却又比长焕稍微多一些…… 换句话说，这部戏的角色重要性排列依次是这样的：小斌、孝敏的婶婶瑞妮、小斌婶婶的妹妹由琳、小斌的叔叔长焕…… 然而，关于由琳这个角色的人设，在剧中并不完整，这就导致孝敏在钻研角色的过程中，产生了许多疑惑。 “孝敏xi，你的这个问题，我觉得换一个角度可能更合适，比如说这样问——‘由琳应该是一个怎样的人’？” 听到孝敏的问题后，段杉杉思索了几秒钟，当他开口的时候，却没有正面回答。 在他的理念中，不论是小说还是影视剧，角色都是为故事服务的。在创作的过程中，首先需要明确需要讲述一个怎样的故事，然后才能根据这个故事主题，去构建角色的人设。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就说关羽好了——如果在一个以刘备为主视角的故事里，关羽应该被塑造成一个忠心不二，可以托妻寄子的手足兄弟；当主视角改为诸葛亮时，关羽则是职场上的前辈，位高权重，且骜桀不逊，需要格外费心去照顾安抚他的情绪；假如主视角是孙权呢？关羽则是个立场近乎敌对，蓄意侮辱自己，破坏双边关系，且蛮不讲理霸占自己领土的他国大将…… 关羽“到底”是个怎样的人，这是历史学家们考虑的事情；而关羽“应该”是个怎样的人，这才是作者或编剧分内的工作。 孝敏颦眉，若有所思，沉吟良久后歉然一笑：“抱歉，编剧nim，你能说得更具体一些吗？” 坐在段杉杉身侧的刘可韦也忍不住倾身，将孝敏面前的剧本拿了过来，再一次翻看着。 段杉杉修改后的剧本，他拿到后第一时间就读过一遍。故事说了些什么他大致能看懂，但如果要他分析这个剧本哪儿好哪儿不好，或者这个角色如何那个角色怎样，他就得抓瞎。 虽然他已经入读成大，目前也只在语言学院里上了一周的韩文课，演技艺术相关的专业课程一堂都没有听过，基本还是个外行人。 这时候，他也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需求：“段叔你就具体分析一下吧，最好说得浅白一些，我也想听一听。” 段杉杉瞥了一眼刘可韦，原本是在他的怂恿下，刘可韦才决定要试着向娱乐圈发展，这是他第一看见这只卷毛主动展露出对演技领域的探索求知欲望。 这是好事，至少比起因为丢了制作人的职务而心灰意懒变成一只没有目标得过且过的米虫要强！ 段杉杉觉得，自己应该大力支持刘可韦的新志向才对。 于是他当即决定，调整一下自己的思路，把主要交流对象目标，从孝敏转移到刘可韦身上来。 “首先，我们来分析一下，由琳是个寄居在姐姐姐夫家的高三学生——这一点说明什么？” 出发点一旦确定，段杉杉很快就找到了切入的方向，开始侃侃而谈。 从瑞妮和由琳姐妹俩的年龄来看，不出意外的话，她们的父母应该健在才对。 假定父母健在，或许是因为出国工作，或许是居住在乡下，这才被迫将小女儿托付给大女儿照顾，是能说得过去的。 可剧中长焕曾经提到，由琳的生活开支，是由他负责的，这就说不通了——就算父母不在身边，但也没理由让大女儿和大女婿来抚养小女儿啊！就算可以在姐夫家免费寄宿，但每月的伙食开支不应该由父母提供吗？ 从这个细节可以判定，瑞妮和由琳的父母，一定是出了意外，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至于父母的死因，最大的可能是一场交通意外，导致原本应该健在的父母二人，没有一个能留下。 剧情中姐妹俩并没有表达出对亡故父母的思念，以及哀伤的情绪。对此最合理的解释是，这场意外是很多年前发生的，时间已经冲淡了伤恸。 换句话说，由琳从小就父母双亡，是由姐姐抚养长大的。所以，瑞妮对由琳而言，是亦姐亦母的存在。 这也是由琳明知姐夫对自己有觊觎之心，却仍旧忍气吞声地待在这个家庭里的缘故：一来她无处可去，二来她也难以割舍姐姐这个唯一的亲人。 虽然由琳在感情上依赖着姐姐，但姐姐不可能是只属于由琳一个人的。姐夫的出现，导致姐妹间出现了必然的疏远。在姐姐的世界里，妹妹被迫退居次要的地位。 妹妹自己心里也清楚这一点，所以当姐姐和姐夫亲热的时候，她躲在自己的屋子里戴上耳机读书。当她觉得孤独的时候，开始豢养小宠物来派遣寂寞。 姐姐渐渐地不再了解由琳，却仍旧一厢情愿地认为由琳还是自己印象中那个天真单纯的孩子；而由琳也因为被疏远和忽视，慢慢对姐姐产生了一股淡淡的怨怼情绪。 …… 段杉杉一席话，将剧本中仅仅简单勾勒几笔的由琳这个角色，完完整整地再次塑造出来。并且在细节上的丰满程度，远远超过了剧本描述的范畴。 听着这番描述，孝敏仿佛看见由琳这个角色生动地出现在自己眼前，包括家世背景、性格、喜好、脾气等方面的细节，自己都能一览无余地感受到。 “谢谢您的热心指导，编剧nim！” 回过神来，孝敏第一时间表达了由衷的感谢，随后叹了口气道，“要是拍摄的时候，您能抽空到场，那该有多好！” “哈？我又不是剧组成员，怎么能随便跑去剧组，打扰你们拍摄呢？”段杉杉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在他的世界观里，编剧的地位比较低，剧本写出来以后，具体怎么拍就由导演说了算。剧情也可能会被导演和主要演员们随意删改添加，甚至在不知会编剧本人的前提下。 对国内某些剧组来说，确实是这样的。只不过他不知道韩国编剧的地位和话语权，跟国内编剧是不太一样的…… “不对啊，您是编剧nim，怎么不是剧组成员？只要您愿意，可以随时去剧组啊，甚至您觉得那一条拍摄没有达到您预期的效果，都可以向导演提出改进建议和重拍的要求！” 孝敏诧异地否定了段杉杉的说法。她之前只拍摄过电视剧，而韩剧的编剧地位和话语权甚至比韩国电影编剧还高，下意识地反驳了段杉杉的“荒谬”理由。 “哦，是吗？”段杉杉将信将疑地回应道，“不过其实我也确实没有时间去剧组——平常我还要上班呢。” 孝敏转了转眼珠，直觉告诉她，如果刘可韦和这位编剧，能够出现在拍摄现场，对自己接下来的拍摄工作应该会很有利——至少在山下监制和高导演心目中，将会更加重视她的存在。 “对了，下周我们组合的其他成员将会去剧组探班，编剧nim不是慇晶欧尼和章宇xi的粉丝吗？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慇晶欧尼！嗯，还可以给可韦西的茶庄提供全套tara签名照片……” 不动声色地，孝敏抛出了很有吸引力的鱼饵。 p.s.章节名典出《封神演义》第二十三回。 为确认部分细节，又重新看了一遍《寄生灵》，耽搁了点时间。 第533章 你退出吧 “大发，这高音……” “这爆发力真可怕……” 少时宿舍里，泰妍和sunny两人抱着一本平板，就像连体婴儿一样坐在沙发一侧上，耳机的两个耳塞，一只塞在泰妍的左耳里，另一只塞在sunny的右耳里。 两人以同样的表情瞪着屏幕上的视频，惊叹声持续不断地从sunny的口中蹦出来。 “嘘……” 泰妍不满地皱起几乎看不清的稀疏小眉头，竖指唇间示意sunny不要一咋一呼的。 tiffany、允儿和秀英三人坐在沙发前的地板上，朝茶几上摆放着的一盒披萨展开了凶残的进攻。 yuri在沙发后的地板上，苦着脸一丝不苟地练习着瑜伽动作。 虽然闻着披萨诱人的香气，让她垂涎欲滴，但昨天帝都之行那顿“工作餐”实在是太丰盛了，导致她回来后一称体重就变得脸如死灰。现在不得不强行压抑自己的食欲，并且乖乖地用运动来消耗已经超过警戒线的卡路里。 沙发的另一侧，徐贤抱着课本静静地翻阅着。 在短身cp和忙内之间，沙发正中的位置上坐着jessica和孝渊。两人同样抱着一台笔记本，正在浏览购物网站，并对某只口红的颜色展开了激烈的讨论。 “我没说错吧，金里德？这位后辈的唱功，是不是已经压过你了？” 无意中瞥见泰妍对sunny做出的表情，jessica好奇地凑过身子看了一眼泰妍和sunny手中那台平板的显示屏。 粉团的《i_don’t_know》。 正是今天那场《人气歌谣：济州岛特辑》演唱会里a_pink的演出视频。 在唱功方面，被泰妍压制了五六年的jessica心理忽然就有一种莫名的快意——其实她从来不认为自己唱功逊色于泰妍，但是大多数粉丝和音乐人（包括她俩的老师the_one在内）的观点并非如此——眼见泰妍遇上了强大的对手，忍不住揶揄了一句。 “呐，是一位很厉害的后辈呢！” 泰妍愣了两秒，然后笑着点头，毫无保留地认同了jessica的评价。 这首歌里郑恩地的每一个唱段，她都已经反复播放了几回。要说去济州岛的路上，jessica若有意若无意地对她提起，今天的演唱会上可能会遇见一个唱功很强大的刚出道新人，当时泰妍心里还有点儿将信将疑的话，现在她已经确定了jessica的预言一点都没有错。 就这首歌里的表现来看，郑恩地的唱功完全可以列入现役女团成员唱功前五六名之内。 更可怕的是，这首歌的难度，对郑恩地来说似乎还只是牛刀小试，或者说她个人实力的极限，似乎还远远没有表露出来…… “感觉到压力了吗，金里德？”jessica撇撇嘴，继续调侃道。 “……说实话吗？并没有。” 泰妍仰头，故作思索状，眨巴眨巴眼睛，忽然笑逐颜开，两手一摊。 “真的吗？”jessica狐疑地问。 “我是女团成员，她也是女团成员——我的身边有你们，她可没有！” 泰妍乐呵呵地回答，理由无懈可击。 如果只考虑主唱的唱功，a_pink或许已经超越了少女时代，可是那又能说明什么？ 少时九个成员，集唱功、舞蹈、演技、艺能感诸多才艺，还有颜值、时尚、撒娇、卖萌、搞笑等卖点元素于一个团队。站在组合的层面上，不说空前绝后，至少在现在这个时间点，绝对是独一无二的。 “呿！” 对泰妍的答案，jessica傲娇地嗤之以鼻，但脸上美滋滋的表情，却出卖了她的内心其实挺受用的。 “再说，唱功又不是只有高音而已……”泰妍侧头做了个鬼脸，小声嘀咕。 “呀！” jessica顿时又炸毛了，脸色瞬间晴转阴。 如果只论高音，jessica其实就已经超过了泰妍，但中低音域向来是她的弱项。比如说泰妍可以完美演绎的《听得见吗》，主歌部分连续在中音区的小字组和低音区的大字组之间不停切换跳跃，换了jessica就未必能驾驭得了。 所以泰妍这话，不仅回应郑恩地的唱功水准，同样也踩着了jessica的尾巴。 两人这番交流，自然也引来了其他成员的侧目注意，不过泰西相爱相杀的情景剧早已多次上演，大家都已经拥有了免疫力。彼此交换个“看，她俩又来了”的眼神，相视一笑后，又见怪不怪地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 sunny摘下耳机，起身去卧室，随后拿着什么东西又去了厨房。 过了片刻，sunny再次回到客厅。 “麽呀，这是？” 两张热烘烘的膏药被塞进了泰妍手里，泰妍抽了抽鼻子，侧头避开，表情嫌恶。 “帮我敷一下，然后再稍微按摩一会。” sunny摇摇泰妍的手，满面赔笑，指着自己的两个膝盖。 “治疗风湿病的膏药吗？你哪儿弄来的？不要擅自使用来历不明的药品啊……”队长之魂忽然觉醒，泰妍苦口婆心劝道。 因为拍摄《青春不败》等节目，导致sunny的膝盖患上风湿的毛病，作为同寝室舍友的泰妍心里是清楚的（参见第265章），很快就猜出了药膏的用途。 “呐，是刘制作推荐的骨科专家让我试用的膏药，很正规的医院啦，泰妍你就别担心了。”sunny随口回答道，“医生说，睡前敷上，再按摩一下——我昨天已经试过一次，感觉很舒服。” 话刚出口，sunny就反应过来似乎有点不对，心虚地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其他队友。 “原来昨天见面会之后，刘制作也一直和你在一起？难怪后来就没看见他人了……”jessica挑了挑眉毛，表情玩味。 “呐……”无法抵赖的sunny只好老实承认。 “睡前敷用？那么，昨天谁帮你敷的药？难道……也是刘制作？” 秀英停下手中进食的动作，斜睨着身旁的允儿，表情似笑非笑地问道。 “……呐。”sunny的回答声越发弱气。 “天哪，昨天你们居然一起睡了？” 孝渊大呼小叫，眉毛高高挑起，一脸不能置信。 “呀！十岁你不要胡说，昨天我们在珉旭欧巴的公寓过夜，他一直都在好么——我们三人当然是分房睡的！”sunny连忙堂惶地辩白道。 “纯揆啊——” 泰妍颦眉打量着手里的药膏，表情严肃地开口。 “麽？” “你已经不纯洁了，我建议——你还是退出少女时代吧！” “没错！” “金里德说得对！” “退出吧，退出吧！” 泰妍忍着笑说完，其余成员纷纷竖起大拇指点赞支持。 哄堂大笑中，sunny故作哀怨，委委屈屈地左顾右盼，几秒后忍不住也“噗嗤”一笑。 现场唯有允儿一人脸色拉得老长，表情不悦，像是完全无法融入屋内的欢乐氛围。 第534章 探班《寄生灵》 按照韩国的行政区划，道下设市、郡。后二者为同级行政区，区别是城市人口是否超过五万。五万以上称市，五万以下称郡。 京畿道合计有二十八市、三郡，杨平郡是全道最东边的行政区。 既然被称为郡，显然这是一个比较小的城市。 出于便于拍摄和控制成本等层面的考虑，《寄生灵》的剧组在这里租下了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作为拍摄的地点。 两个男子在地铁站的路边招手，一辆计程车驶近他俩停下。 打开后厢门，两人一前一后上车，后上车的男子猫腰将一张纸条递给驾驶座上的司机。 “请将我们送到这个地址。” 韩语还算流利，但口音有点儿怪异，不像是本国人。司机接过纸条，下意识地借着内后视镜打量这两位乘客一眼。 “茶庄那边是不是该配辆车了？”先上车的是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子，望着窗外的街景随口说道，“老让饶虹她们借用你的车也不是个事啊。” “嗯，我也这样想来着。”后上车的男子年轻一些，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不过段叔你是不是也可以考虑买辆车了，不是这周就能拿到驾照吗？” “拿到驾照再说吧，我又不像你成天到处跑，买不买车其实也没啥区别。”先上车男子哼了一声，撇撇嘴回答道。 虽然没听懂两人这番对话，不过司机却能辨认出这是中国话，收回目光，朝纸条上写着的地址驶去。 二十多分钟后，两位乘客在一栋别墅式庭院门口下车。 “是这儿吗？” “应该是吧……” 大门紧闭，两人面面相觑，确认没有找错地点后，年轻点的男子上前按了按门铃。 “你们找谁？” 过了一会儿，大门轻轻地拉开了一小截，一位穿着牛仔服像是个助理的年轻人探出头来，疑惑地打量着两人，压低声音询问道。 “我们是孝敏xi的朋友，今天过来探班的。”较年轻的来访者点点头，笑着打了个招呼。 “……麻烦两位在这里等一下。”门内的年轻人再次瞟了瞟两位不速之客，留下这句话后，再次关上了大门。 院内，正在排演长焕一家三口初次来到这栋房子时候的走位。两台摄影机一正一侧将几位演员夹在中间，导演高石镇坐在其中一台摄影机边的导演椅上。 年轻助理一路小跑来到导演高石镇身边，踮起脚在他耳旁小声嘀咕了几句。 “有人来探班，是孝敏xi 的亲故？” 高石镇看了看手表，corecontentsmedia之前有向他通报说今天会安排tara全队过来探班，但时间好像还早了点吧？而且也没有电话通知他tara已经抵达的消息，难道他们这么冒失地直接摸上门来了吗？ 尽管有点儿不满，高石镇还是按捺着性子，板着脸对年轻助理点了点头，示意他先把人带进来再说。 年轻的助理再次前去开门，随后带着两个男子悄悄地回到院子里。 “我们剧组正在进行拍摄工作，请你们两位在这儿稍微等候一会，等拍摄暂停的时候，我找人告诉孝敏xi有人来探班……期间请两位不要拍照或者摄影，也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助理将两位来访者交给片场中维持秩序的保安，让他们待在一个与拍摄现场距离较远的位置上。 要说这两位两手空空地跑到这儿来的访问者真是来探班的，那他们也未免太不懂规矩了；要说是籍探班知名混进拍摄场地的粉丝，年龄和服装打扮上又不吻合，而且手里也没有拿着应援横幅、海报之类的标识…… 小助理心下狐疑，吃不透这两位的深浅，却又不好直言详询，也不能这时候跑去打断排练进程向孝敏确认，只得这样暂时安置一下。 几分钟后，高石镇再次想起这事，随意回望一眼，看见两个男子远远站在院子角落的保安身边。他楞了愣，摘下墨镜又看了一眼，随后立即从导演椅上跃下，满脸堆笑地大步走了过去。 “可韦xi，编剧xi，你们怎么有空跑过来玩？” 排演进行到一半，负责现场指挥的导演忽然跑开了，还一边走一边大声招呼。 场中几位演员面面相觑，不得不停了下来。饰演姐姐瑞妮的韩恩贞和饰演姐夫正焕的朴真宇都是满脸迷惑，不知状况。而跟在他俩身后的孝敏，虽然心下清楚怎么回事，却不方便自己出面解释，也不好这时候就随着高石镇一道去向来访者打招呼，只得垂头不语，等待后续发展。 好在走到半路上的高石镇便回过神来，转头吩咐一位副导演暂时接替他的职责，于是排演现场在混乱中停滞了数十秒后，再次回到正轨。 “抱歉，我们冒昧过来打扰，给你们剧组添麻烦了。” 屋前有个临时搭建的露天茶桌，一顶大遮阳伞下摆着一张圆桌，几把折椅。这是拍摄间隙剧组工作人员休息的地方。高石镇将两人引到此处，刘可韦坐下后笑着开口说道。 虽然只见过一面，但高石镇却能看得出来，这位刘可韦xi与乐天集团的山下监制是交情很好的亲故。山下监制上次在剧组匆匆露个面，就赶走了前任监制和编剧，显示出其在乐天影业的强大话语权，看在他的份上，高石镇自然不敢怠慢了刘可韦这位忽然来访的不速之客。 况且和刘可韦联袂而至的，还有这部戏“名义上的新任编剧”段杉杉。 于是他连忙谦让几句，正打算询问下刘可韦和段杉杉来访的动机时，兜里的电话响了。 “抱歉，我接个电话。”高石镇对刘可韦歉意地点点头，这才拿出手机，当着刘可韦和段杉杉的面接听，“欧不塞尤，尹在钟xi？你们马上就要到了吗，好，我会派人去门口等候你们。” 放下电话，高石镇解释道：“是tara的经纪人打来的，她们来为孝敏xi探班，大概就要到了。” 他招手将刚才那位给刘可韦和段杉杉开门的助理喊过来，小声地吩咐了几句，随后那位助理便匆匆朝大门走去。 刘可韦和段杉杉交换个眼色，相视一笑。他俩本来就是按照孝敏事先告知的tara探班时间，掐着点过来的，没想到正好比tara提前抵达几分钟。 第535章 探班的正确打开方式 在韩国，怎样才算是“探班的正确打开方式”？ 今天，tara算是给两位外行人刘可韦和段杉杉上了一堂课。 几位男助理从保姆车上扛了数箱那种外卖专用的保温餐箱下来，一个挨一个地放在别墅门口的墙边。 除了孝敏之外，tara的其余六位女孩跟在经纪人尹在钟的身后，每人手里都捧着两杯热咖啡，逐一向剧组成员问候、行礼，然后恭恭敬敬地递上咖啡，全程笑容满面，亲和力十足。 高石镇此时也陪同在尹在钟的身边，逐个为他们介绍每个人的姓名和在剧组中的身份。 剧组的工作顺理成章地暂停下来，上至导演下至龙套和助理，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一边品尝一边笑着闲谈，享受这短暂的轻松。 “这个团的颜值水准，确实不在少时之下啊，难怪那些国内的粉丝会叫她们‘完颜团’！” 段杉杉瞟了几眼，忍不住小声赞叹了一句。 所谓“完颜”，指的是全团成员颜值都远高于平均水准，不存在拖后腿的人。 韩国男团中被称为“完颜团”的组合倒是有好几个，但是说到女团的话，tara几乎是不存在争议的唯一对象。 在这一点上，tara甚至超过了少时——少时固然有所谓jessica和允儿等人的“神颜”，上限区间并不会输给tara，但吃亏在sunny、孝渊、秀英这几位，她们并不是粉丝大众的主流审美。 刘可韦撇撇嘴，想说点什么反驳一下，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没多久功夫，tara便把热咖啡派送到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面前。 “这位是刘可韦xi，他也和你们一样，今天是过来探班的……这位是段杉杉xi，他是刘可韦xi的朋友，同时也是我们这部戏的新任编剧。” 高石镇的这番介绍，其实有些没头没尾。刘可韦的身份他就没有提及——其实他也没搞清楚这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至于段杉杉，按他说法应该也算是剧组成员，却搁在作为编外者的刘可韦之后，也不符合规矩。 “刘可韦xi？” 出乎意料的是，队长恩静并没有就此简单地递上热咖啡，然后转向下一位，而是稍稍露出疑惑的表情，接着转头望向远处孝敏的方向…… 孝敏的目光一直不停地随着组合其他成员的移动而打转，此刻见恩静对她露出疑惑和求证的眼神，当即果断点头。 “阿尼哈赛欧，刘可韦xi。来之前我曾听我们孝敏说，今天可能会在这儿遇到您，她说您是她的校友，在成大的时候多承您的关照——我在这里代表我们tara全体成员，对刘可韦xi您致以由衷的感谢，另外，也希望您以后能继续像从前那样支持我们孝敏xi……” “还有，也请多多支持我们tara！不要只和少时的前辈亲近哟！” 恩静还没有全部说完，智妍就笑嘻嘻地打断了她的话——对于刘可韦，她比只听孝敏语焉不详地提了几句的恩静要了解得多一些，至少曾经在孝敏的提示下观看了上次那期《runningman》。 所以，她知道面前这个家伙貌似和少时关系很不错，忍不住就开了个小玩笑。 结果，包括恩静在内，其他tara成员愕然朝智妍望去——听忙内的口气，她貌似和这个家伙挺熟？他们是什么时候认识的呀？忙内怎么之前一点口风都没露过？ “阿尼阿尼，我之前并不认识刘可韦xi，只是看过他的一期节目——他曾经在《runningman》里面客串过少时的sunny前辈和允儿前辈的‘一日朋友’！” 智妍很快就明白自己造成了怎样的误会，连忙赔笑着辩解道。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见智妍无意中提到了少时，在一边默默旁观的段杉杉心念一转，偷偷地侧眼朝tara的主唱素妍望去…… 据说她曾经在s.m.公司里当了三年练习生，也是少时预备成员之一，却在出道前夕“由于个人原因退出”。 否则，少时现在的队长恐怕未必是泰妍——按照s.m.公司“队长通常由年长者担任”的惯例的话，87年出生的素妍可是比泰妍大了两岁（其实不到一年半）。 无辜地眨眼，继续无辜地眨眼…… 素妍面无表情地望着刘可韦，单纯从外表上看，至少段杉杉完全无法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一丝一毫的异样。 ——果然是“面瘫”么？还是，其实已经习惯性地把少时当做一个与自己并没有什么关系的其他组合了？ 段杉杉偷偷摸摸地腹诽道。 “对了，听说刘可韦xi经营着一家茶庄对吧？这里是我们组合所有成员的签名照片，请您收下吧，如果您愿意的话，可以把他们挂在茶庄的墙上——就像我们孝敏提过的，那些仲基前辈、希澈前辈的照片一样。” 被智妍无厘头地打断了一下，恩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下一步要做什么。 她伸手向智妍，后者愣了两秒，然后恍然大悟地取下自己背着的书包，拿出一叠放大的照片递给恩静。 这是她们出发前，按照孝敏的要求早早预备下的。 孝敏特意交代过，自己欠了刘可韦很大的人情，如果今天会遇上他，就把这些照片送出去——毕竟，她也实在想不出其他可以回报刘可韦的方法了。 “是吗？你们真是太客气了啊，感激不尽呢！那么——我就厚着脸皮收下啰？” 刘可韦颇为意外地从恩静手中接过照片，笑着点点头。 他随意地翻看了几张签名照，忽然间，表情毫无征兆地冻结了。 “呃，这个……应该是笔误吧？” 侧着照片，示意身边的段杉杉凑过来看一眼。 之所以这么没有底气，那是因为他这辈子还没有亲眼见到过，谁能把自己的名字给写错了…… 段杉杉闻言转头瞟了瞟，脸上的表情瞬间也变得精彩至极。 “我也不太确定，应该是笔误吧？不过也没准，或许人家韩文本名其实就是这个字，只不过翻译成中文后误用了‘敏’字……” 他的语气，和刘可韦一样迟疑。 孝敏的那张签名照，除了龙飞凤舞的韩文之外，赫然还写着三个大大的汉字 ——“朴，孝，海！” p.s.大家别笑，孝敏自己确实签错过自己的中文名字，她那个外号“海哥”，就是这么来的。 第536章 引发误解的告白 出于友善的立场，孝敏别出心裁地在自己的照片上多签了一个中文名。 只不过，她没想到自己会不小心弄巧成拙罢了。 之前提到过，tara组合成员的外语掌握程度，比起少时是颇有不如的。她们大多都只认识自己的汉字本名，中文也就只会说几句荒腔走板的常用语。 和中文达人孝渊、徐贤等肯定是远远没得比。 所以她们谁也没发现，孝敏居然签错了自己的名字。 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固然能一眼发现这个错字，但却吃不准是孝敏自己写错了，还是她的本名被翻错了。所以都是一脸迷惑不解的表情，定格在那儿。 “那个，我们孝敏这张照片，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被晾了一边的恩静，茫然看着他俩发了半天的愣，忍不住用有点儿忐忑的语气询问道。 刘可韦和段杉杉的短暂交流，用的自然是中文，她显然也有听没有懂。 “哈哈，没什么没什么，我们想到别的地方，不小心就走神了。不好意思，多有失礼！” 刘可韦尴尬一笑，勉强掩饰道。 他的情商大多数情况下比段杉杉要高，换做是段杉杉，很可能就实话实说——“不好意思，孝敏xi这个名字好像是签错了，能不能让她重新签一张……”之类的。 可刘可韦转眼就想明白了，不管怎么说，孝敏都是一番好意。就算她真签错了名字，也不该当众指出，让她丢了颜面。 大不了以后私下给她提个醒便是，这又能有多大的事儿？ “是吗？”恩静将信将疑地点点头，然后展颜一笑，再次欠身行礼，这一回，才把预备好的热咖啡送上。 “阿尼哈赛欧，我们是tara易米达，请多多支持我们孝敏的拍摄工作！” 六个女孩一同欠身，异口同声地道。 这才是正式探班的常规流程。 “恩静xi，我是你的粉丝。” 继刘可韦之后接过咖啡，段杉杉却很突兀地来了这么一句。 被猝不及防的告白吓了一跳，恩静直起身的时候，一脸不能置信的愕然。 ——颜值、身材、唱功……在自己所属的这个组合里，我哪一样都排不到第一吧？为什么这位大叔饭着的不是智贤欧尼（居丽本名）、宣映（孝敏本名）或者仁静（素妍本名）欧尼她们，却反而是我呢？ 就算是在我偷偷引以为豪的演技领域，目前为止最广为人知的角色还是《dreamhigh》里那个尹白熙吧？可这算是个反面角色啊，没理由能圈得到粉丝呀！ ……难道，这位大叔比较重口，就是偏好我这种看起来稍微有点儿高高壮壮的异性？又或者，其实他的取向比较特殊，所以现在改走中性路线的我反而获得了他的青睐？ 恩静越琢磨越离谱，思路情不自禁地朝着邪恶的走向，一发而不可收拾。 还好练习生资历在组合里算是比较充裕，演技也得到过充分锻炼开发的她，表情管理十分给力，没有同步出丝毫的嫌恶之意。 “我是《我们结婚了》的观众，我很喜欢‘友情夫妇’（宇晶夫妇，见第530章）的表现。恩静xi，fighting！” 幸亏段杉杉没有卖关子的打算，及时地说出了谜底，这才澄清了他在自家爱豆心目中的误会——原来面前这位是西皮饭，并不是女团粉丝群体中比较常见的颜饭、肉体饭、音饭、唯饭…… “呐，感谢您的支持，我一定会继续努力的！” 恩静的内心如释重负，再次单独欠身行礼，然后开心地回应道。 虽说早就知道《我结》的收视率不错，影响力也很好，甚至能辐射到海外，但毕竟自己才刚刚参与拍摄没多久，就能意外地收获支持，这让恩静有点儿喜出望外，同时也暗暗对公司能力推自己参与这档节目的决策分外感恩。 刘可韦和段杉杉原本就站在角落，是tara的热咖啡派送流程中的最后一站。 不知道为什么，经纪人尹在钟并没有出面催促六个女孩赶往下一个行程，而是笑吟吟地站在一边，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 他的目光，更多地停留在刘可韦的身上。 上次陪着孝敏来剧组参与剧本研读会，却在山下実那儿碰了一鼻子灰的经纪人，回m后曾私下里悻悻然地将自己的经历对尹在钟描述了一遍。 作为tara的主管经纪人，敏锐的尹在钟瞬间就从中嗅出了非同寻常的意味。 随后，尽管他没有亲自出面过问孝敏的个人行程，却从一系列汇报到他这儿的小道消息上捕获了更多的蛛丝马迹。 山下実并不是乐天影业里的一个普通的监制那么简单，此人据说其实是乐天集团里屈指可数的实权人物之一。 《寄生灵》剧本在短期内进行了高效率的修改，而具体的修改方向，比起之前的方案应该说是大大倾向于孝敏的个人立场。 他得出的结论很简单——孝敏这孩子，就在我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了斩获能量惊人人脉的迹象。 作为idol，孝敏的绝大部分行踪，尹在钟是可以轻易掌握的。 所以他也能准确做出判断，原本应该最合理的解释——孝敏偷偷和那位山下実先生私下交往的可能性，基本不存在。 那么，这个局面究竟是谁造成的呢？ 虽然没有人告诉尹在钟答案，但他的直觉已经指向了面前这位刘可韦。 孝敏事先交代其他队友预备好各自签名照的时候，别人没发现太多的异样，但在尹在钟眼里，她对刘可韦这位“校友”的态度，未免慎重过头了。 那并不是对待普通同学或朋友的平等态度。更具体的说，孝敏当时的口吻，尹在钟不止一次地听到过——那是孝敏面对自己，乃至于公司社长金光洙时的语气。 这还不够可疑吗？ 不过，无论如何，《寄生灵》剧组目前的状况对孝敏，以m公司来说都是利好，并没有运营风险的迹象出现。所以尹在钟也并不急于解开谜底，有足够的耐心继续观察、分析下去。 既然尹在钟没有吭声，已经完成派送任务的tara不好马上就走，但也不方便过多打搅剧组的工作，正巧刘段两人基本算是剧组编外人士，彼此年龄又较为相近，她们便伫足在这儿和他俩攀谈起来。 说是和他俩攀谈，其实话题多半都是善于交际的刘可韦接着，宅男本性的段杉杉基本不怎么插嘴，只是用点头或者摇头，来附和刘可韦的言论。 就在刘可韦和六位新认识的漂亮姑娘聊得兴起的时候，段杉杉忽然感觉，有人从背后扯了扯自己的外套下摆。 p.s.大家不用质疑，告白这个词的用法，不仅仅是表达爱意。 第537章 关于新角色的探讨 回过头，那位高大魁梧的高石镇高导演就站在自己的身后。 您刚才不是已经回去导演席那儿了吗？ 孝敏她们那边还排着戏呢，不是吗？难道您作为一部电影的导演，在剧场里居然这么清闲，还能有时间跑过来和我聊天？ 段杉杉有点困惑。 高石镇手里还攥着剧本，冲段杉杉使了个“换个地方说话”的眼色。后者回头看看刘可韦，那家伙不知提到了哪个段子，把人家tara六位姑娘一个个逗得前俯后仰、乐不可支…… 好吧，看来老刘此刻关注的点并不在我这儿。那我就先溜开一会，看看这位高导演有什么事情要找我谈吧。 于是段杉杉悄悄地跟在高石镇的身后，转身进了别墅。 “编剧xi，‘刘光石’这个角色，是你在剧本里新加的，对吧？” 两人就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高石镇开门见山地直入主题。 段杉杉点点头。 “能和我说说你这个设计的出发点是什么考量吗？”高石镇谦虚地不耻下问，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身为正式导演却向一个业余编剧求教是件有失身份的事情。 不过，段杉杉总感觉对方的眼神里，似乎闪烁着某种不为人知的小小心思。 “嗯，我是这样考虑的……” 一时间也没空去想太多，段杉杉整理一下情绪，翻阅着脑海里在修改剧本时的思路记忆，认真地开始讲述。 首先，在他的设计里，电影中小斌其实曾经有机会战胜怨灵的控制，而不至于酿出后来那些惨剧的。 只要家里的亲人给予他足够的爱心和关注，没有让这个孩子产生“整个世界都背弃了我”的错觉。 长焕、瑞妮和由琳刚搬入这座别墅的时候，差不多就是这种状态。 对于普通的人类而言，哪怕是再珍贵的宝物，刚入手的时候的喜悦和爱护，都肯定要远远高于已经习惯这件宝物属于自己的时候。 原因无他，新鲜感和距离在作祟，如此而已。 小斌这个初次见面的亲人，也曾一度让由琳和姐姐姐夫关爱倍至，呵护有加。那时候，沉浸在久违的幸福中的小斌，意志坚定，心防完善，并没有被充满阴暗面情绪的怨灵所左右。 然而，作为一出悲剧，这个阳光灿烂的阶段注定了不会持续太久。 就像大多数夫妇在新婚之后经过或长或短的相处时间，会进入“倦怠期”一样。长焕、瑞妮和由琳对小斌的“新鲜感”逐渐消失，态度也随之慢慢变得随意、淡漠起来。 长焕要负担一家人的生计，大多数心思花在投资领域，而娇妻和漂亮的小姨子的存在，又分散了他所剩不多的精力； 瑞妮时刻企盼着能孕育出一个自己的孩子，这种毫不遮掩的渴望，哪怕是懵懂的小斌都能察觉得到； 孝敏所饰演的由琳，在这个时候，就成了小斌内心世界里最后一座可以坚守的堡垒。 而‘刘光石’这个男孩，便是段杉杉所设计的，摧毁这座堡垒的钥匙。 ——过程说穿了很简单，由琳这个高中生，恋爱了。 刘光石是她校园里的运动明星，棒球队的风云人物。他在某一场校际比赛中大出风头，博得了由琳的青睐，而这个男孩本身，对漂亮的由琳也心怀爱慕。 两人很快就擦出了初恋的火花，由琳的注意力也彻底转移到这个男孩的身上…… “这真是一个剧情环环相扣，逻辑严丝合缝的巧妙设计！这样一来，小斌后来被怨灵附身的种种行为，就带上一层因为被疏远而想要报复的情绪，也更能打动观众……甚至还可以触发他们反思，自己在生活中，是不是也无意间让亲友产生了被冷落感……” 听完段杉杉的设计思路，高石镇忍不住击掌赞叹。 让他自己去设计剧情或许并不算很拿手，但评判别人所设计的剧情，他却有足够的经验阅历来做出结论。 再把新旧两案做个比较，原版的剧情便显得很粗疏，很随意。 段杉杉的观点和想法，轻易地获得了他的认同。 “嗯，这是我第一次尝试修改剧本，题材也是我比较陌生的领域，说实话对自己的思路并没有什么自信……” 段杉杉憨厚地笑着，“谢谢您的肯定——您是导演，这个剧本能让您满意就好。” “其实，我也是第一次当导演啊！”高石镇自嘲地摇摇头，“要说经验，我也不比您强到哪儿去。” 两人彼此谦让，互相吹捧了几句，看着话题走向开始缺乏实际意义，段杉杉起身打算离开。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高导演xi，您去忙吧……” 高石镇的表情欲言又止，犹豫了十来秒，正好被段杉杉给看到了。 “难道您还有什么事要和我谈吗？” 高石镇深吸一口气，像是好不容易做出了决定：“我想问一个比较私人的问题，那位刘可韦xi，是在成大读演技艺术系？” 剧本风波里，那位新监制山下実所表露出来的，在乐天影业的强大话语权，让他心生忌惮。而显然与山下実关系并不简单的刘可韦，也就顺理成章地引起了他的重视。 回到剧组之后，他曾经装作漫不经心地对孝敏打听过刘可韦的来历。孝敏也算谨慎，只说对方是大学里认识的同学，住在自己的宿舍隔壁，别的只字不提。 再加上上次见面的时候，刘可韦特意对他强调自己“也是孝敏xi的亲故”（见第504章）…… 高石镇并不是对孝敏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的尹在钟，所以很轻易地想歪了——他以为刘可韦和孝敏是情侣关系。所以对方才对之前的编剧金宥拉在剧本里增加孝敏和长焕的亲密戏感到不满——作为男票，不能容忍自己的女票和另一个男人在戏中亲热，那不是很寻常的事情吗？ 否则为什么那么多日韩的女艺人在结婚之后就隐退啊！ 于是，问题就来了——新剧本里，还是有一位与孝敏有亲密戏的角色！虽然新剧本是刘可韦自己找人改编的，但高石镇可不敢给自己打包票，如果随便找个男艺人来和孝敏搭戏，会不会再次触怒刘可韦，以及那位能要人命的新任监制山下実…… 他可绝对不想看到自己的剧组里，再一次掀起什么风波了。 于是，他冥思苦想了好久，忽然间灵机一动—— ……那位刘可韦xi，不正好也是一位读演技艺术的学生吗？ 第538章 死道友不死贫道 这些心路历程，是高石镇上次拿剧本之后才慢慢积累出来的。 正巧今天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作为不速之客，大老远的跑过来“自投罗网”，于是他便忍不住要抓住这个机会试探一下。 为此甚至不惜把自己此时的本职工作，交给副导演去完成。 至于为什么把突破口放在段杉杉这儿，那也很好理解。首先段杉杉给他的印象是憨厚木讷、稳重可靠（和刘可韦搁在一起的话，对比肯定是很强烈的），比较值得信赖；其次嘛，他自己作为导演，和段杉杉这个业余编剧，在专业领域也比较容易找得到话题…… 闻弦歌而知雅意，段杉杉听他这么一问，立刻就明白了，这位导演nim看来是有意思让刘可韦来饰演这个“刘光石”？ “编剧xi，我是这样想的……” 见段杉杉还在蹙眉沉吟，高石镇情不自禁地开口，打算为自己解释几句，也顺便说服对方。 “不必。您已经说服我了！” 段杉杉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抢先一步截断了高石镇的话头，一大堆想说的话涌到了喉咙边却开不了口，几乎把他憋出内伤来。 ——什么叫我已经说服你了？我根本什么都还没有机会说好不好！ 和高石镇的认知有一定偏差，段杉杉这家伙，其实是个“敏于思而讷于言”的典型。 外表木讷甚至有点迟钝，其实心思念头转得比谁都快。 就这几秒钟时间，他已经把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想了个通透。 老刘那家伙，能胜任这个角色吗？ 虽然对方还没有正儿八经上过一节演技艺术专业课，但段杉杉却毫不担忧这一点。 原因很简单，“刘光石”这个角色，我本身就是照着刘可韦和车光龙这两个人物原型来的写的啊！ 这还是奶茶上次客串他一日女友时，给他带来的灵感（见第468-470章）。 “初恋”的感觉找到之后，剩下的事情就顺理成章了——我个人的亲身经历或许比较小众，不太能引起观众的共鸣，而且当时的流行文化、省美观等也与现在的年轻人存在代沟。那么怎么办呢？ 老刘和小车的情况，总不存在类似的问题吧！ 于是，这个角色就成了刘可韦的人设加上车光龙的性格：运动健将，温厚善良。 所以角色名字就叫刘光石——至于那个“石”字，则是因为韩国人以三字名为常见，段杉杉改剧本的时候正好电视里在播放一则关于棋手李世石的新闻，他便顺手加上去的。 如果让刘可韦去演个陌生人，以他现在几乎为零的演技基础，肯定处理不好。 可是，让他演自己，再适当模仿一下朝夕相处了一年多的车光龙的口吻和作风，这种事情还能有什么难度可言？ 再说了，剧本是段杉杉自己改的，角色的戏份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在剧情结构上说，刘光石是一个重要人物，但是他出场的时间绝对不会太长，加起来可能也就数分钟而已。 如果连这都做不到，不如现在就劝刘可韦退学放弃——你肯定不是走演技路线的料，还是趁早别浪费时间了。 既然刘可韦已经打算尝试朝娱乐圈发展，不仅在dana那里学声乐，还特意去成大读演技专业，那么早一点接触演员的工作，在段杉杉看来，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本来这条路就是段杉杉怂恿刘可韦去走的，现在肯定要大力支持啊！ 至于刘可韦是否有意愿饰演这个角色，还有他本人有没有做好迎接亲密戏的心理准备等问题，被段杉杉刻意地忽视了——死道友不死贫道，谁管你那么多！ 甚至他还隐隐有一股恶作剧成功般的快感：嘿嘿，哥们，既然你已经打算走朝这个方向走了，不如让我用自己的作品（虽然只是半路接手）来推你一把，也算是亲手送你“上路”！ 正在屋外和tara聊得开心的刘可韦忽然感觉背脊一寒，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莫名地涌上心头。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刘可韦xi会打棒球吗？” 被段杉杉一句话堵得不上不下的高石镇，半响才缓过来，总算想起了自己的另一个疑问。 “这个不是问题，剧情改成踢足球就可以了。”段杉杉胸有成竹地回答道，“那家伙的足球水平，就算去演个职业球员也不会有太大破绽。” 之所以剧本里写刘光石是棒球队员，那是因为段杉杉考虑到乐天集团的总部就在日本，日本市场应该也是乐天影业志在必得的目标。 日本人的第一运动，毫无疑问是棒球…… 而且，乐天集团自己就养着两只棒球队——千叶罗德海洋队和罗德巨人队（见第368章），乐天影业找个长得帅点儿年轻点儿的职业棒球手来客串一下刘光石这个角色估计毫无压力。 至于现在么，既然刘可韦有机会出演，那就让棒球见鬼去吧！ 高石镇转了转眼珠，拍足球比赛和拍棒球比赛的摄制成本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差异，既然段杉杉表示刘可韦能演好足球运动员，他也就点头表示认可了这个改动。 “那么，还要请编剧xi再修改一下剧本。”高石镇挠了挠后脑勺，“还有一件事，刚才尹在钟xi表示，为了感谢我们剧组对孝敏xi的关照，如果需要的话，可以让tara其他成员过来客串一两场戏，全员都来也没问题——编剧xi修改剧本的时候，顺便把这一点也考虑进去，处理一下吧！” “这个更简单，拍足球比赛那场戏的时候，让她们过来客串孝敏xi的同学，一起在场边观看比赛，并对刘光石评头论足一番，这样就可以了。”段杉杉不假思索地给出了解决方案。 他甚至现在都想好了她们的分工：恩静演技好，可以扮演个花痴型的女生，作为刘光石的粉丝；居丽是完美的花瓶，不说话扮高冷就ok了；其他人的话，宝蓝卖萌萌，智妍当个吃货，素妍演个话痨也挺合适……好像还少了谁？不管了想不起来了，大不了到时候出镜露个脸当背景…… “那么，一切就都拜托您了，编剧xi！”高石镇略略欠身，行了个礼。 走出屋子后，段杉杉一步三摇地回到刘可韦身边，得意洋洋地冲着后者嘿嘿直乐。 刘可韦不得不停下自己的话头，困惑地问：“段叔，你笑什么？” 段杉杉摇摇头，笑而不语，笑得刘可韦不寒而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p.s.1tara本来就有全员（应该是，没看清确认）客串《寄生灵》，只不过那场戏是在一个舞厅里，与前后剧情关联不大，纯属于强行加戏，而且镜头内灯光闪烁，几个人的面孔一闪而过，很难逐一辨认。所以我把这场戏也顺手改掉了。 p.s.2标题典出布袋戏。 第539章 场外连线求助 “导演nim，你是说，打算邀请刘可韦xi来试镜，扮演《寄生灵》电影中的一个角色？” 山下実惊疑不定地打量着面前低眉顺眼的高石镇。 “呐，剧本中有一个角色，高中足球队的明星球员，我觉得可能很适合刘可韦xi，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就对他发出正式邀请了？” 高石镇点点头。 段杉杉的动作很快，到杨平郡探班的当天晚上，就把二次修改的剧本发给了高石镇——其实主要就是改了场景描述和相关联的一些对白而已，对他这种爬了十多年格子的人来说真就是举手之劳。 高石镇收到剧本，第二天便把山下実约到了剧组——作为监制，后者本来也需要不定期到剧组里处理一些琐事。 等高石镇把自己的想法一说，山下実就愣住了。 “是怎样的角色？有多少戏份？”略加思忖后，山下実开口问道。 高石镇递上厚厚一匝剧本，被山下実推开了。 “我不关心其他的内容，我只想知道和那个角色有关的细节。” 高石镇打开剧本，抽出夹在其中的薄薄两三页页打印纸。 “这是那个角色的简化剧本。” 演员拿到的剧本，未必是完整剧本，尤其是配角，大多只会拿到和自己参演场次有关的剧本内容，即角色剧本或称简化剧本。 山下実点点头，这才接过来，一边浏览一边开口：“您简单口头介绍一下，我边听边看。” “这个角色是段编剧xi新加的角色，他是由琳的高中同学……”高石镇侃侃而谈，把上回从段杉杉那里获得的角色认知，又对山下実简要地复述了一遍。 戏份很单薄，山下実很快就看完了角色剧本，高石镇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述着。 “好吧，我大致上明白了，让我考虑一下。” 山下実抬起一只手，打断了高石镇，然后闭目陷入沉思。 于公，乐天集团这边还欠着刘可韦不少人情，尤其是对方顶着日本乐天的压力，拒绝了三千万贿赂，坚定地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就让执行阁下很伤脑筋，不知该怎么还上这份“义举”…… 虽然饰演这个角色，多半会让有对手戏的刘可韦和孝敏之间，传出点儿绯闻，不过只要操作得当的话，不仅不是坏事，反而还有可能是好事——日本乐天那边找《首尔体育》和d社来宣扬刘可韦与文根英之间的绯闻，不也被我们将计就计地当做烟雾弹来化解了吗？ 只要自己可以掌控刘可韦、sunny、文根英……现在再加上一个孝敏，这几位当事人的言论，执行阁下就立于不败之地。 于私，刘可韦那家伙上次还在成大请自己吃了一顿午餐，虽然只是大学食堂…… 和段杉杉一样，山下実觉得既然刘可韦有向演艺圈发展的打算，那么早点接触演员的工作肯定不是坏事。 至于这件事的后续影响，目前看来也是良性的，可控的，风险当然有，但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公私两面都有照顾刘可韦的理由，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于是，他直接摸出手机，给刘可韦打了个电话。 “可韦啊，是我。” “哦不塞哟（韩文接电话的‘喂’）？哦，我错了，应该说莫西莫西（日文接电话的‘喂’）……” 电话那一头，刘可韦兀自没心没肺地开着玩笑。 “可韦啊，我问你个事——你现在有经纪人没有？”山下実咧嘴笑了笑。 “没有……哦，不对，有一个，但是我还没有和他签演艺经纪约……”刘可韦下意识地否认，然后才发现自己好像忘了某个人的存在，连忙改口。 “什么乱七八糟的，到底有还是没有？”山下実被刘可韦前言不搭后语的回答给绕晕了。 “那就算有吧，怎么了，実兄您问这个干嘛？” “那就让他来杨平郡一趟，高导演有个行程要给你。”山下実也不兜圈子。 “啥？実兄您说啥？什么行程？” 电话那端的刘可韦一脑门问号，可是不等他说完，对方已经挂断了电话。 “杨平郡”再加上“高导演”——显然山下実指的是《寄生灵》剧组。正在成大操场上慢跑的刘可韦愣了愣神，停下脚步，有点儿不知所措。 说实话，他没想到这么快就有演出邀约发到自己这儿来。 甚至他都还没有丝毫思想准备，这种事未免也太突兀了吧？ 再说，连试妆、试镜的步骤都不走，直接让经纪人去签合同吗……这和走后门又有什么区别？ 他第一时间的感受是——有点儿抵触情绪，甚至想直接拨个电话回去推掉这件事。 不过，之前yuri对演艺工作的企盼，和孝敏全力以赴的态度，不知不觉地影响到了他。所以他攥着电话准备拨打的时候，“别人求之不得的机会，降临到自己身上的时候，我还要一意孤行地拒绝，是不是太矫情了一点呢？” 拒绝或者是接受，两种选择在他内心天人交战，一时间竟然难以做出决断。 转念一想，他给文根英拨了个电话。要说他和《寄生灵》这部电影的关系，以及介入的程度和前因后果，文根英肯定是了解最深的人。况且以文根英在演技界的经历，也有足够的资格给他指点迷津，提出建议。 ——在孝敏对激情戏产生困惑的时候，文根英给出了极其专业的指导意见（见第442至446章），给刘可韦留下了深刻印象。 所以他此时本能地产生了“不如向瑾莹求助一下吧”的念头。 “……就是这样，我忽然收到了高导演的出演邀请，这件事你觉得我是应该接受，还是拒绝？” “在做出决定之前，我觉得你应该先了解一下，高导演想要你出演的是怎样一个角色，你能否有把握驾驭他，这是最关键的问题。” 电话另一端的文根英，耐心地听刘可韦把自己的困惑说完，沉吟了几秒会后，给出了自己的看法。 “试妆、试镜确实算确定演员名单的常规流程，但未必就是绝对必须的。它们毕竟只是剧组考察演员能否诠释角色的手段，并不是目的。如果不用通过试妆、试镜就能得出肯定的结论，那么省略掉这个步骤也没有任何问题。” “高导演和山下监制都见过你本人，所以完全有可能得出你与剧本中某个角色很契合的想法，因此才会直接向你发出了出演邀请——如果是这种情况，拒绝出演不仅不明智，而且会很失礼！因为你这种想法已经等于在质疑他们的专业素养。” 刘可韦转了转眼珠，类似的情况其实他也见过——段杉杉那家伙当初入职圣杯工作室的时候可不是就直接跳过了电话约谈和面试的步骤（见第1章）吗？因为他随简历附上的相关作品资料已经足以证明，他可以胜任圣杯工作室对他那个职位的需求。 一个能在省级出版社正式出版小说单行本，并获得版署和团中央联合颁发奖项的作者，难道还应付不了区区一款网络游戏的文案策划工作？几率当然也有，但是已经低到可以忽略不计的程度，和段叔当时的同岗位竞争者（多为应届毕业生）比较起来，他的优势实在太过明显。 所以段叔没有面试直接入职的情况，虽然罕见，但是在当时圣杯工作室的管理层中，并没有引发任何争议或质疑。 这样一想，文根英的观点，已经基本说服了他，只不过还有点儿举棋不定，但内心的天平已经逐渐向接受邀请的方向倾斜。 “瑾莹啊，你觉得我应该接受吗？”刘可韦再一次请求确认。 “不，我没有给你任何确定的建议，我只希望你先了解一下这个角色的要求和戏份，然后根据自己的情况再做出决定。”文根英毫不含糊地回答道。 “好吧，谢谢您的意见——我大概明白要怎么做了。” 刘可韦深吸一口气，下意识点点头，这才挂断了电话。 第540章 转圈吧，牛宝宝！ 拒绝了社长金英敏和常务理事李忠仁的殷殷挽留，金珉旭毅然决然地离开了自己曾为之奉献出九年青春的s.m.公司。 要说没有遗憾与不舍，那是假话。公司里绝大部分艺人和经纪人，都与他关系莫逆，至于管理层的那几位领导，也向来对他青眼有加，甚为倚重。 尤其是在中国市场方面，他几乎是公司里说一不二的权威，从合作的对象到行程日期的安排，交通工具的选择甚至于下榻在哪一家宾馆酒店，他基本都可以一言决之，独断专行。 他可是smchina的负责人啊。 然而，这一切都挡不住他想要回到首尔生活的渴盼，也唯有这一点，是s.m.公司所不愿意给与他的待遇。 怀着暂别娱乐圈的思想准备，他低调地来到位于钟路（区）的从善斋茶庄，接替了若樱和赵民龙的工作，成为茶庄的专职中韩双语翻译。 能在经纪人这个位置上干了九年，金珉旭自然也是个颇有城府的人。换了新环境之后，他表面上是个话不多的中年男人，只是习惯性地面带微笑，无论对着顾客还是同事，都是如此。 唯独在挂着少时、金希澈、李洪基等人的签名照片那面墙壁面前，金珉旭板着面孔，默默无声地伫立良久。 这些艺人，他基本每一个都认识，而且其中还有相当一部分，曾经和他是同事甚至亲故的关系。 他们还在各自的道路上奋勇前行，而自己，却可耻地中途成了一个逃兵…… 然而，金珉旭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刚在茶庄上了两天班，刘可韦就急吼吼地跑来要和自己签订演艺经纪委托合约了。 “你有个行程需要我去谈？” 金珉旭眨巴眨巴小眼睛，表情一片懵然。 好歹也是干过九年职业经纪人的身份，他随身携带的u盘里就有现成的演艺经纪委托合约模板，稍微修改一下某些条款和分成比率就可以派上用场。 不过，合约的事好说，反正短期内刘可韦也不可能有足够养活一个职业经纪人的重大行程，就没必要签什么长期一揽子协议了，一事一议才是道理，对双方也较为公平。 但问题的关键是，自己应该以怎样的姿态去和甲方（剧组）谈这个行程呢？ “什么类型的工作？你是通过哪种途径获得这个机会的？与对方之前有没有特别的交情？” 金珉旭一口气抛出了好几个问题，不把这些前因搞清楚，他认为自己根本没法接手这个差事。 “电影里的一个角色，应该是个戏份不多的配角吧，我并不了解具体的细节，你去和高石镇导演聊一聊，如果觉得这个角色我能胜任，那就接下来；如果觉得我无法胜任，那就帮我婉拒了吧……”刘可韦咂摸着下巴，把决定权交给了金珉旭。 专业的事情，自然要交给专业人士去处理啊！ 娱乐圈的事，比起他这个准圈外人，金珉旭自然是更权威的那一个。 刘可韦这厮某方面很有自知之明，“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也是他一贯奉行的人生信条之一——比如说在工作室的时候，作为制作人，他几乎从不干涉车光龙、187、凌星宁和柳随风他们的本职工作，除非对方主动来寻求他的意见。 金珉旭对此倒是并无异议，大多数韩国艺人的工作合约，也都是由经纪人代为处理的，只有话语权比较大的明星艺人，才会对某部分重要合约亲自过问——就拿文根英举例，电影主角这种工作肯定是自己拿主意，但至少也要先由经纪团队筛选一遍再交给她来钦定；至于广告代言慈善活动等行程，通常都由经纪人团队说了算，不需要她本人事无巨细地进行干预。 “……这部电影的监制山下実xi，和我很熟，关系不错；现在的编剧也是我推荐给他的。不出意外的话，不管你做出什么决定，実兄应该都会支持到底。至于高石镇导演——说实话我只见过两次而已，不过在剧组里，実兄的话语权应该高于高石镇xi。” 刘可韦也知道不能让金珉旭两眼一抹黑地跑去杨平郡，否则人家到了高石镇面前，连自己该采用何种姿态都搞不清，还怎么谈？ 于是他简单地交代了几句，向金珉旭点破自己和山下実、高石镇等人的关系。 几天前，在帝都的那个晚上，金珉旭还听sunny提到过“刘制作与乐天影业的某位监制也有良好的私交”，当时他还将信将疑，觉得没准是sunny为了怂恿他接受刘可韦的邀请而故意夸大其事。 这会他才明白过来：原来sunny那孩子，说的全是不折不扣的实话啊…… 金珉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心下有了底气——既然如此，就算是找条狗来当经纪人，搞不好都能拿下这份合约，也不用我费心机，也不用我找关系，要是我还不能把这件事办得漂漂亮亮的，那真是有愧于“九年职业经纪人”这个招牌了！ 于是，他很干脆地立即动身，带上刘可韦的委托授权书从茶庄出发，驱车前往杨平郡——这家伙在s.m.公司干了九年，在首尔也算是有车有房的人，虽然不是豪车豪宅。 两三个小时后，金珉旭高效地回到从善斋，将签好的合同和领到的剧本，一并放在了刘可韦的面前。 和高导演的谈话很愉快，和预想的一样，对方并没有摆出导演的做派，态度很和蔼地亲自接待了他这个“小配角”的临时经纪人。 剧本他也看过，对于这个难度不算太大的角色，他也认同高石镇“刘可韦xi应该很适合这个角色”的评价。 于是他果断地动用了刘可韦的信任，代表对方接下了这份行程。 至于酬劳，倒是没什么好谈的，戏份本来就有限，刘可韦又不是拥有票房号召力的明星，《寄生灵》还是一部小成本制作，所以肯定高不到哪儿去——也就是勉强够路费和化妆、服装费罢了。 在金珉旭看来，刘可韦接下这部戏显然也不可能是为了赚钱才对——与他而言，这部戏更多的是象征意味，意味着某个他从未涉足过的世界，悄悄地为他打开了一扇大门。 好歹这也是一部正儿八经的商业电影啊！ 然而，出乎金珉旭的预料，拿到剧本以后的刘可韦，将那几页打印纸匆匆浏览一遍之后，却是一副又羞又恼却又哭笑不得的表情…… ——哎哟我去，原来要和孝敏xi在电影中合作“亲密戏”的那个家伙，居然就是我啊？ 这尼玛也未免太突然了吧，哥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好吗！ 刘可韦情不自禁地想起了去杨平郡探班那天，段杉杉神秘消失后再度出现，对着他露出的诡异笑容——段叔那个死胖子当时绝壁知道了什么，却一个字都没有跟我说！ “……段叔，你坑我！” 一个电话打过去，不顾对方还在工作室里上班，刘可韦咬着牙笑骂道。 “角色的事，你已经知道了？”电话那头的段杉杉，捂着手机走到消防通道，这才没心没肺地笑道，“别谢我，主要是高导演觉得你可以试一下，我也觉得他说得没错，所以你应该多谢他才是。” “你还想哥谢你？你分明是想看哥的好戏！”刘可韦嗤笑一声，“转圈吧，牛宝宝！” 第541章 滚犊子！ “有啥事？赶紧的！” 正在埋头敲代码的车光龙，被段杉杉神神秘秘地扯到会议室，囧着八字眉不耐烦地问道。 “先问你个事啊，‘转圈吧，牛宝宝’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车光龙愕然，用“你丫是拿我寻开心呢还是吃错药了”的眼神，上下打量段杉杉半天，确信对方是真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然后他就“噗嗤”一声乐了。 “这句话是谁告诉你的？还有，你怎么知道我能听懂？” “老刘那货啊！他死活不告诉我啥意思，就说‘你要是不懂可以去问车，他一定知道’。”段杉杉耸肩摊手，无奈地解释道。 “滚犊子！” 车光龙推开段杉杉，笑骂着就打算出门。 “别呀，你知道你就告诉我呗。”段杉杉一把揪住对方的肩膀，不肯放人。 “就是滚犊子的意思啊……我不是告诉你了嘛！”车光龙似笑非笑地瞅着段杉杉，摇摇头，满脸戏谑。 “啊——？” 段杉杉直接原地石化，呆滞了老半天。 倒是刚出门的车光龙没走几步，又折了回来。 “对了，老段，繁华要的那个广告，可以着手拍摄了。这件事，你来负责跟进吧？” 老气横秋地拍了怕段杉杉的肩膀，车光龙乐呵呵地说道。 《六道劫》公测版的开发进度还算顺利，预计能在繁华龙总监给的截止期限——六月一日如时提交。按照繁华那边的时间表，六月十三日开始二次内测，四周后维护日删档，之后就是无缝连接的不删档公测。 ——显而易见，时间表之所以这样安排，是为了最大程度地利用“暑期档”这个游戏运营旺季。 值得一提的是，二次内测将会采用预充值的方式——玩家在这次内测中可以充值并体验对应付费功能，删档后将完全返还之前所消费的充值币，也就是说内测充一百元，在内测期间花完了，到了公测开始的时候，还有完整的一百元可以重新使用。 对于这种做法，业内常用的术语是“一次消费，双倍享受”。 这是一种刺激玩家消费的小手段，但却很有效。同时也能检验一款游戏的吸金能力，顺便还可以测试充值系统和消费系统是否存在bug。 推广运营，广告先行，公测放开注册，需要吸引大量玩家涌入，而繁华那边还有计划要在部分上星的地方电视台投放这支重置广告，制作进度就更要提前才行。 现在，看车光龙的意思，是要把这个活儿，交给段杉杉来负责。 “我能拒绝吗？” 刚被两位损友用东北方言“调戏”过的段杉杉，此刻心情很烦躁，鼻子不是鼻子眉毛不是眉毛地哼了一声。 “当然可以——但是，你的拒绝被驳回了！”车光龙掰起手指头开始罗列自己这样安排的充分理由，“首先，s.m.公司上下，从经纪人到idol，你最熟——别反驳，就算老刘或许比你更熟，但他现在已经不是工作室的一线在编人员了；其次，工作室里各个部门，就你文案组最闲，临时有事还可以让奶茶给你盯着；最后，你丫现在竟然连电影剧本都能写了，监制区区一条广告想必也能拿得下吧？” 段杉杉翻了个白眼，对于车光龙提出的这三条理由，他还真拿不出什么有说服力的台词来反驳。 “我可没接触过广告制作的工作，非要让我接手，我心里真的没谱……” “你丫智商欠费了？不是让你去当乙方，你是甲方，甲方啊！”车光龙哭笑不得地拍了拍段杉杉的脸颊，“你给我清醒一点，段监制！” ——呃，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段杉杉这才醒悟过来。 “纳克森这边，去找权专务，让他从市场部推荐个可靠的、有相关经验的助手给你。具体的制作工作，s.m.公司那边肯定有完整的团队，所以也不用再去找什么广告代理公司和制作公司了，让他们给制作方案和预算清单，我们发繁华审批就行——那边你比我熟，自己看着办吧。” 车光龙交代完最后几句话，再次转身离开，现在他是工作室里最忙碌的那个人，没有之一。 就在段杉杉浑浑噩噩地去找权专务申请增援的同时，刘可韦也把文根英约了出来，地点是从善斋的包厢。 “我真没想到会是这个角色，感觉好尴尬……瑾莹啊，你说我可以现在去找高导演或者山下监制毁约吗？” 文根英端端正正地跪坐在地板上，专注于阅读她手中薄薄的剧本，在她的对面，刘可韦像是只猴子般抓耳挠腮，手足无措。 “这个角色，我觉得很适合你啊，一定没问题的。”文根英颦起八字眉，抬眼瞟了瞟刘可韦，“为什么要毁约？这是一个体验演技的好机会。” “有吻戏啊！要接吻啊！对象还是孝敏xi！”刘可韦无奈苦笑，“如果她知道这件事，说不定还会误会我就是为了占她便宜才插手这件事的吧……我这下真是跳进汉江也洗不清了……” “可韦——你很在乎被孝敏xi误会吗？其实我觉得你有点儿想多了……” 站在文根英的专业立场上，觉得刘可韦现在的反应多少都有些小题大做，试探着问了一句，却把刘可韦怼得哑口无言。 ——前因后果，孝敏自己最清楚，刘可韦究竟有没有要“蓄意占她便宜”，想来她这位当事人肯定心中有数。 再说，就算孝敏xi真的这样误会了，又能怎么样？作为一个idol，她还能有资格对经纪公司的安排，对剧组的选角说“no”？别说拒绝，就算消极怠工，估计孝敏xi都没有这个胆子。等拍完戏之后，可韦你并没有“更进一步”的行为，就算她暂时误会，迟早也会明白过来的。 除非——你自己心里有鬼，真的对孝敏xi有什么不能告人的企图…… 文根英的第六感很敏锐，准确地戳破了刘可韦的伪装。 他哪儿是担心被孝敏误会，他真正担心的是，引起与孝敏同一天生日的另一个人的误会啊 ——少女时代的那位门面，林允儿xi。 第542章 进组第一天 一边与身边进进出出跑来跑去的工作人员们含笑问候，一边脚步轻快地走进别墅。 鲁敏宇的此刻的心情很好，原因当然不是因为这座别墅里正在拍摄的那部电影——他在《寄生灵》里饰演的是个戏份少得可怜的配角。 继《霜花店》之后，时隔三年之久总算有了重回大银幕的机会，加上新公司在资源分配上对他确实不薄，他才会心甘情愿地接受这个小成本制作里的小配角。仅此而已，要说他或者公司对这个角色这部戏保持有多大的期待，那就是在搞笑了。 他会出现在这部戏里，只m公司为了回报剧组选择孝敏作为女二号的回报之一。 好心情来自于《点金神手》这部sbs电视剧的收视率终于冲上了同时段排名的第一——他在这部戏里面担纲男二号的表现，也获得了公众的一致认可。 虽然在电影方向还乏善可陈，但是在电视领域，鲁敏宇还是很有自信的。 这份自信，被他很好地掩藏在心底。 至少在《寄生灵》剧组这边，作为电影资历不足的小字辈，哪怕根本没有他的戏份，只要有可能挤出时间，他都会来剧组报到，默默地在一旁观摩各位主演的表现，聆听导演的指导。 想要弥补在s.m.公司里耽搁了的那几年青春，他现在唯恐自己还不够努力。 然而，他的脚步却不知不觉地慢了下来。 ——平常他习惯待着的那个角落，今天似乎出现了一位先来一步的“入侵者”。 是个年龄和自己看起来差不多的男生，虽然看上去很帅，但是没有上妆，穿着打扮也明显不是艺人的路数——这一点从服装的款式和品牌上就能轻易地分辨出来。 再加上对方的长相很陌生，鲁敏宇一时间猜不透对方到底是这部戏的演员，还是剧组的某位新来的工作人员…… 踌躇数秒，鲁敏宇迈步走了过去。 对方似乎感应到有人在接近，转过头看鲁敏宇一眼，点头微笑，做了个“阿尼哈赛欧”的口型。 ——这是没认出我来吗？看来《点金神手》的影响力并没有我预计的那么乐观啊…… 困惑的鲁敏宇礼节性地回以微笑，从附近抽了另一把折叠椅过来，在那家伙的身边坐下。 “我是鲁敏宇，警察‘哲雄’的扮演者，你呢？” 望着场中高石镇导演手舞足蹈口沫横飞地对韩恩贞、孝敏等人讲戏的情形，鲁敏宇压低声音，随口问道。 “我是刘可韦，饰演由琳的同学，刘光石。” 这两个角色并没有对手戏，所以两人拿到手里的角色剧本，都没有对方的存在。所以鲁敏宇愣了愣，半天没想起来关于“刘光石”这个角色的丝毫印象。 ——大概也是一个小配角吧，没准就是个龙套。 鲁敏宇这样想道，顺口又问了一句：“我m旗下艺人，你在哪家公司？” ……我在哪家公司？ 刘可韦眨巴眨巴眼睛，犹豫了两秒，给出了自己的答案：“之前是在nexon……” “纳克森？那不错啊，是家大公司……” 说完这句话，鲁敏宇才反应过来——纳克森？人家那是混娱乐圈的吗！ ——你这家伙，是不是在耍我？ 愕然转头，刘可韦正堆起一脸憨笑：“不过我已经离职了，所以……现在算是个自由人。” ——大概，是个兼职的群众演员吧？这种既辛苦又基本不可能混出头的行当，还真是可惜了对方这张帅气的脸。 鲁敏宇稍稍起了点恻隐之心，开口劝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把我经纪人介绍给你……” 他今天没带经纪人过来，只带了个助理——毕竟作为一个不起眼的配角，没必要兴师动众的给剧组里其他人留下坏印象。就算是这个助理，也被他预先留在保姆车里了，没领进剧组所在的这间别墅来。 “经纪人啊，我其实已经有了——那家伙现在有事，不过看看时间，差不多也该过来了……”刘可韦抬起手腕，瞄一眼手表，漫不经心地说道。 ——没有经纪公司，却有经纪人？ 鲁敏宇有点茫然，不过作为刚认识的关系，他也不方便盘根问底。 两人就这样并肩坐在角落里，津津有味地观看着拍摄的过程。 刘可韦会出现在这儿，理由和今天没有戏份的鲁敏宇差不多。这是文根英给他的建议，作为彻头彻尾的“素·人”，剧组里所发生的一切，对他来说都是完全陌生的领域。能够光明正大地以其中一员的身份出现其间，并近距离观摩，这种机会是弥足珍贵的。 被文根英轻易说服之后，刘可韦便跑去找值班老师请了假，第二天大清早便搭乘地铁过来杨平郡，开始自己的“偷师”之旅。 他这家伙为人也没什么架子，有时看见美术组、道具组在搬卸道具搭建布景时还会热心地上去搭把手，就像自己只是剧组里普通勤务人员之一似的，倒把偷偷关注着他的孝敏给吓了一跳。 出于自来熟的秉性，对于拍摄过程所产生的疑惑，刘可韦随口就提出来，向鲁敏宇请教。而鲁敏宇那边，倒也会认认真真地回答对方的提问，丝毫没有不耐烦的迹象。 很快两人就混熟了，彼此通报了生日之后，发现鲁敏宇大了一岁多，他俩便一口一个“敏宇兄”“可韦啊”地彼此称呼起来。 拍摄休息的间隙，孝敏端着个托盘走了过来，盘子上放着三杯咖啡。 “珉宇欧巴，请喝咖啡。” “可韦xi，请喝咖啡。” 鲁敏宇和刘可韦两人慌忙站起身，微微欠身表示感谢。 “你们认识？”接过咖啡抿了一口，鲁敏宇点点头微笑着问道。 “呐，可韦xi也是成大的学生，他就住在我的宿舍对面。”孝敏甜甜地笑着解释道，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把玩着最后一杯咖啡上的吸管。 “你们认识？”刘可韦也同样纳闷。 “敏宇欧巴和我是一家公司里的同事。”孝敏一边说，一边用眼角的余光瞄向导演高石镇所在的方向。 果不其然，高导演时不时就会往这边扫几眼，看来他果然很重视可韦xi的存在。 “可韦xi，你今天也是来探班的吗？” 孝敏一句话就把刘可韦逼得脸红脖子粗……嚅嗫半响，这家伙才支吾道：“高导演让我在这部戏里饰演个小角色……” 虽然文根英斩钉截铁地给他保证过，孝敏不至于误会他的地步，但刘可韦还是觉得此刻自己的立场实在有点儿尴尬？ “是吗？那真是太好了，是哪个角色？”不知端底的孝敏高兴地追问道。 “……是那个‘刘光石’。”刘可韦避无可避，垂头侧脸避开孝敏的视线，嘀嘀咕咕地回答。 下一个瞬间，孝敏的脸色也像被胭脂染过了一样。 “怎么了，你们俩这是什么情况？” 鲁敏宇感受到空气中的异样氛围，东张西望半天仍旧不明觉厉，只得莫名其妙地问道。 第543章 悄然拉近的距离 “‘刘光石’xi是由琳的恋人……” 几秒后，孝敏便从羞赧的情绪中走了出来，虽然脸上依旧是红扑扑的，抬头妩媚地瞟了刘可韦一眼，落落大方地对鲁敏宇解释道。 “呀，我们孝敏可是tara的性感担当啊！可韦你难道是贿赂了导演nim才获得这个角色吗？真让人羡慕啊……”鲁敏宇一愣，然后很快便反应过来，恰到好处地起哄着，善意地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呐，今后，就要拜托可韦xi多指教了。” 孝敏顺势俯身，冲着刘可韦一个深鞠躬，倒像是煞有其事的样子。 “哪有这回事！孝敏xi和敏宇兄你们都是演技经验丰富的前辈，我可是彻头彻尾的新人，你们要多提点我才是！” 两人很不约而同地摆出了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彼此间很有默契，轻易地把不明就里的鲁敏宇给糊弄过去了，对两人的私下关系没有起一点儿疑心。 “我说，你们两个既然都要出演一对情侣了，关系还这么疏远是不行的啊！”年龄最长的鲁敏宇颇为好笑地摇了摇头，“孝敏还说你们是同一栋楼的邻居，听听你们这称呼——‘可韦xi’？‘孝敏xi’？我还以为你们今天也是初次见面呢！” 确实，就韩国娱乐圈的习惯来说，这两人彼此的称呼，对应他们之间已经存在和即将产生的关系而言，是显得过于生分了一点——鲁敏宇和刘可韦这才认识多久？都已经称兄道弟了。 不过这倒不能怪刘可韦，之前他的身份摆在那儿，作为三人行工作室的制作人，哪怕是混熟了的少时，也都习惯于喊他一声“刘制作”。辞了制作人之后认识的新朋友里，文根英又是他的“同岁亲故”……说来说去，他来韩国这么久，还真没有被妹子喊过一声“欧巴”。又怎么会想得到提醒孝敏改个称呼呢？ 至于孝敏，之前也说了，她与成熟艳丽的外表相反，实质上是个怕生的孩子，加上两人认识的当天，就被刘可韦背后的“人脉”和“能量”给吓到了，下意识地保持了“仰视”的姿态，又怎敢在刘可韦没有明确姿态的前提下擅自拉近彼此的距离？ 刘可韦懵逼了刹那，犹豫着问：“那我该怎么称呼孝敏xi？孝敏学姐？孝敏前辈？” 在他看来，孝敏虽然年龄比自己小两岁，但无论是艺人出道还是入学成大都比他早，又不是文根英那样的同岁亲故，他除了xi这个后缀之外，还真想不出其他的称呼方式。 “不敢不敢，可韦xi你比我年长，直接叫我孝敏就好了！” 孝敏脸都白了，堂惶地连连欠身摇手，用全部的肢体语言表示反对。 “这样真的可以吗？”刘可韦有点吃不准，看看孝敏，又看看鲁敏宇，疑惑地问道。 “当然可以！请您务必这样称呼！”孝敏连连点头，然后，又壮起胆子，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叫您欧巴吗——可韦欧巴？” 一位不仅长相漂亮，而且身材好到不像话的美女在面前怯生生地提出这个要求，刘可韦又怎么可能会不解风情地断然拒绝？ 这家伙当即惬意地眯上眼睛，带着陶醉的表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夸张地做出一副色授魂与的猪哥相来。 “啊，真是太幸福了，我好感动——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叫我‘欧巴’呢！” “你嘚瑟个什么劲啊，不就是一声欧巴而已，你是想在我面前炫耀吗？孝敏可是早就开始叫我敏宇欧巴了——不仅是她，tara里的每个成员都是这样喊我的——啊真是的，你这样子看起来真让人烦躁！” 鲁敏宇不满地推了刘可韦一把，对这家伙转眼间的飘飘然十分看不惯。 刘可韦这才回过魂来，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发出几声呵呵傻笑。 “原来我是第一个喊你欧巴的人？我忽然有点好奇——少时的前辈们是怎么称呼可韦欧巴你的？” 喊了一声欧巴，孝敏对刘可韦的心理距离倒是不知不觉地缩短了一大步，再见到他这副逗逼的做派，也忍不住掩唇失笑。 “呃……孝敏你是说，可韦和少女时代也是亲故？”鲁敏宇的脸一下拉长了，蹙眉问道。 “米亚内，敏宇欧巴……我不该在你面前提起的，真对不住！”孝敏吐吐舌头，连忙为自己的失言道歉。 刘可韦把鲁敏宇的表情和孝敏的反应都看在眼里，诧异地问道：“怎么，难道敏宇兄你和她们有什么不愉快的过节？” “不，和她们没关系——我只是和她们公司的关系不好而已。”鲁敏宇撇撇嘴，没有藏着掖着，轻描淡写地说。 见鲁敏宇没有详细解释的打算，刘可韦也就知机地换了话题，转头对孝敏解释道：“我和少时认识的时候，在与她们有合作关系的纳克森工作，因为这个缘故，她们更习惯用我当时的职务来称呼我。” 孝敏点点头，恍然大悟道：“我想起来了——难怪那一期《runningman》里，sunny和允儿前辈称您为‘刘制作’，就是这个缘故吧？” 刘可韦憨笑点头。 听说刘可韦去参加过《runningman》，鲁敏宇也略微吃惊，重新认真地观察了刘可韦好几眼，这才确认自己不曾在任何节目中见过面前这位刚认识的年轻人。 能去参加《runningman》的，通常都是知名艺人，鲁敏宇便纳闷了：“可韦，你什么时候出道的？之前有过哪些作品？” 面对鲁敏宇的疑问，刘可韦耸耸肩，双手一摊：“没有，我从纳克森离职没多久，之前一直在做游戏研发工作，没有任何娱乐圈的经历——孝敏说的那期《runningman》，我只是嘉宾的‘一日朋友’，以素?人的身份去参与的。” “也就是说，这部《寄生灵》，就是你的出道作品？”鲁敏宇追问道。 “嗯，是这样的没错。”刘可韦点头确认。 鲁敏宇深吸一口气，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两年多前的《霜花店》，当初他也是在以这部电影里“三十六建龙卫”之一的龙套角色而演技出道的（宋仲基同样也是，见第449章）。现在的刘可韦，正如同当年的他一样…… 转过头看了看，接下来的几场戏要拍的都是瑞妮和小斌，与这边三个人没什么关系。 “走吧，一起出去吃点东西，作为可韦你的出道庆祝——我请客。” 俨然以年长者和前辈自居，鲁敏宇笑着如此说道。 第544章 他乡遇故知 “这条街上，有一家全州拌饭的味道很不错。” 虽说是要请客，鲁敏宇看来也没打算大手大脚。对于这一点，刘可韦倒也已经习以为常了——哪怕是辉星和金泰宇这样成名已久地位崇高的前辈，请文根英、sunny和龙俊亨等炙手可热的当红后辈吃饭，一开始也只打算找一家普通的牛骨汤饭餐馆而已（参见第491章）。 所以，听见鲁敏宇这样说，他也丝毫没有表露出讶异之色。 没想到的是，他们三人刚出走出别墅的院门，一辆不起眼的银灰色现代伊兰特便在他们身边的路旁停了下来。 三人边走边聊，没注意那辆车驾驶座车门和右后车门打开后下车的两个男子。 “可韦xi？” 身后传来一声不确定的疑问，刘可韦条件反射地停下脚步回头望去，鲁敏宇和孝敏两人也随后驻足回望。 于是，总共就五个人，当场便石化了两对半…… “希澈兄，你怎么来了？” “……希澈前辈nim？阿尼哈赛哟！” 刘可韦和孝敏很快就反应过来，给出各自的问候，而另外三人的表情，就显得比较意味深长…… “这不是……这不是rose吗？”金珉旭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点吃不准地低声嘟囔，也不知道他这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向身边的金希澈请求确认。 “珉旭兄……希澈兄……两位，还真是久违了。” 装作看不见然后避开的时机，已经成为过去。鲁敏宇嘴角一扯，脸上的微笑缓缓变作腐笑，似乎带着点讥嘲，也有点尴尬的味道。 金希澈抿着嘴，无言地瞪着鲁敏宇，似笑非笑地没有说话，只是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 “珉旭兄，希澈兄，敏宇兄……你们之前就认识吗？” 刘可韦左顾右盼，看出了一点端倪——这三个人之间的关系，大概不是那么简单。 他身边的孝敏，已经被这三人之间的诡异气场震慑得不敢开口，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 不论是资历、人气、地位，金希澈这个级别的存在，都能对她形成绝对压制。 “……呐，认识，我们当然认识……差不多已经认识十年的亲故。”金希澈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回答，但目光始终停留在鲁敏宇的身上。 “……米亚内，希澈兄。” 缄默半响，像是终于顶不住来着金希澈的精神压力，鲁敏宇终于再次开口说话，却是一句无头无尾的道歉。 在他欠身低头的时候，金希澈脸上的严肃表情，这才慢慢地融化下来。 “你们是打算继续在大街上聊下去吗？”金珉旭蹙眉抱怨，“我们还是找个能说话的地方坐下来吧——那边街头有一家烤肉馆，似乎挺不错……？” “好吧，就去那儿，珉旭兄你来带路。” 金希澈反客为主地做出了决断，另外四人出于各自的立场，都没有明确表示反对的想法，于是这个奇妙的五人组合，就以金珉旭为打头，径自朝那家烤肉馆走去。 “上次来杨平郡的时候，高导演请我在那儿吃了一顿烤肉，说是拍戏那套别墅的房东推荐给他的，味道确实很赞，所以今天也带你们去尝一尝……” 哪怕身边没有称职的听众，能及时给出有效的反应，已经完成角色切换的金珉旭仍旧下意识地按照经纪人的角色，自发地扮演了“气氛拯救者”的工作。 幸亏一路上有他没话找话，这才不至于冷场。 那家馆子倒也没多远，十分钟后，众人便围着一台烤盘坐了下来。 “这个家伙，以前也是我们公司的艺人……” 点完菜之后，金希澈将菜单交给侍应生，欠身行礼后，见刘可韦仍旧一脸好奇地东张西望，完全搞不懂状况的样子，这才没好气地指着鲁敏宇开口解释道。 “敏宇当时的艺名是rose，以前曾和希澈、政模，还有现在已经离开公司的在中，合称为‘s.m.四美’……”金珉旭笑着替金希澈进行补充。 他口中所说的“政模”，便是上次chocoball聚会时和金希澈联袂前往的金政模（见第406章），至于另一个“在中”，则是曾经是东方神起的前成员金在中。 “呀，那种都已经成为过去的事情，没什么好说的！” 破天荒地，就连私下里一贯厚颜无耻的金希澈的脸上也流露出一丝赧然，忙不迭挥手打断了金珉旭的爆料。 “呀！金熙哲（希澈本名），你现在是在对我说‘呀’？” 金珉旭好气又好笑地瞪着金希澈呵斥道。 他可是比金希澈大六岁的年长者，后者连忙满脸赔笑双手合十欠身道歉。 “希澈兄，你今天怎么会和珉旭兄一起过来？”刘可韦眨巴眨巴眼睛，诧异地问道。 “呀！可韦，珉旭兄还是我介绍你认识的（见第247章）——你就这样串通了你绯闻女友，偷偷摸摸地把他给拐走，连招呼也不给我打一个，不觉得很失礼吗？” 被刘可韦这么一“提醒”，金希澈才想起了今天来杨平郡的主要目的，立即转移了目标，冲着刘可韦不满地抱怨道。 这也难怪，金珉旭之前可是superjunior-m的主经纪人啊，作为superjunior成员，金希澈自然第一时间就知道了这位老哥忽然离职的事。 理所当然地，他也有金珉旭的私人联系方式。难得他今天没行程，想起来这件事，便打了个电话给对方，说要去找金敏讯谈谈心，想问问到底为什么就这样毅然决然地离开公司，还有就是生活方面有没有什么难处…… 虽然金珉旭本人离开s.m.公司的过程刻意地保持了低调，但也挡不住金希澈这样的有心人要找上门来啊。 彼此知根知底的两人一碰头，在金希澈盘根究底的追问下，金珉旭一琢磨，也没啥好隐瞒的，就一五一十地招供了。 ——包括在帝都那天晚上，刘可韦和sunny两人具体是怎么说服他的（见第528章），这些过程统统都卖了个彻底。 反正他刚进茶庄的时候，刘可韦就指着墙壁上的签名照告诉过他——金希澈是自己至亲，chocoball可能会在茶庄聚会，如果这帮家伙过来应该如何对待……等等注意事项。 至于金希澈的性格为人，金珉旭也一清二楚，自是毫无顾虑。 得知金珉旭现在在从善斋挂着个顾问的头衔当翻译，待遇虽然不能和之前担任smchina负责人相比，但也远远超过普通公司的白领职员，金希澈也就放下心来。 然后便问起刘可韦的行踪，得知金珉旭正好要过来探班，他便不请自来，非要搭车过来“教训可韦那家伙一顿”。 只不过谁都没有想到，见到刘可韦的时候，对方身边除了多出孝敏这位路人之外，竟然还有一位他们睽别已久的“亲故”——鲁敏宇。 第545章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这位珉旭xi，他的身份是……？” 借着金希澈和刘可韦两人攀谈的间隙，孝敏侧身偏头，小声地对坐在身边的鲁敏宇询问道。 金珉旭虽说在s.m.公司干了九年的经纪人，但从入行起就长期外派，在韩国娱乐圈内倒算是个生面孔，尽管孝敏已经出道两年，却也不认识他。 “珉旭兄是superjunior-m的主经纪人，也是smchina的负责人——他是一位很照顾人的兄长，在s.m.公司的艺人和练习生里口碑很好。” 鲁敏宇眼前泛起一幕幕自己在s.m.公司时的经历，叹了口气，轻声回答道。 孝敏心下的震撼，无以复加——换句话说，面前这位看似普通路人的中年男子，不久前还是一位能与自己的经纪人室长尹在钟相提并论的存在？ 只要看看金希澈和鲁敏宇对待金珉旭的态度，就能猜得到后者在s.m.公司曾经拥有的地位和话语权。 而刘可韦这个家伙，居然能让这样一位大能甘心放弃大好前途，上了他的贼船，就更加令人不可思议了。 “如果珉旭兄不走的话，我们公司明年出道那个男子组合，主经纪人室长一职，十有八九会落在他的身上。” 金希澈瞟了鲁敏宇一眼，漫不经心地补充道。 好吧，s.m.公司四年出一个男团的规律早就是业界心照不宣的秘密（见第455章）m自然也不例外。孝敏早就听说过s.m.公司有一个寄予厚望的预备组合将在明年出道，这个超过十人的大型男子企划承载着歌谣界霸主s.m.公司四年一届的野心，作为东方神起、superjunior等大名鼎鼎的同门师兄们的嫡系继承者。 现在，这个看似前途无可限量的男团，还没等到出道的那一天，预定的掌舵者便“被人拐走”了——难怪金希澈今天会摆出如此哀怨的脸色和语气。 “托了可韦的福，我现在过得很好，很舒心。至于s.m.公司那边，也不是少了我就不能运作——所以，我的事就不劳希澈你们挂念了。” 当事人老神在在地回应道。 食材和烧酒很快就送了上来，孝敏眼睛偷偷都瞄了一圈，89年出生的她毫无疑问是这一桌年龄最小的人，也不等别人指派，便乖巧地拿起烤夹开始伺候。 金珉旭要开车不能喝酒，他便拿起酒瓶，给其他人都倒了一杯。 接过酒杯的时候，每个人都是双手持杯，欠身致谢，然后侧身而饮。 韩国人用餐礼仪便是如此，这一桌大多都是艺人，更不敢轻易失礼，免得让人诟病，就连刘可韦也有样学样地照做了。 “可韦啊，听珉旭兄说，你在乐天影业的新电影里接了一个角色？” 和颜悦色地与孝敏打过招呼之后，金希澈好奇地问道。 “嗯，戏份不多的一个配角。高石镇导演nim觉得我可以试一试，珉旭兄就替我接下来了。” 刘可韦点点头，下意识地瞟了孝敏一眼。即便是埋头翻烤食物，敏锐的孝敏仍旧能感受到他的视线，脸色一点点地变红了。 “怎样的角色啊？”金希澈饶有兴趣地追问。 “孝敏xi的一个同学，高中足球队的成员。”深知金希澈秉性的刘可韦，企图避重就轻。 “有亲热戏吗？呀，可韦，我警告你——你可不要随随便便做出让我们sunny难过的事情啊！”脑洞迥异常人的金希澈瞪眼说道。 孝敏的脸色变得更红了，就像是随时都会滴血一样。 “可韦和sunny怎么了？” 沉默良久的鲁敏宇忍不住好奇也开口问了一句，他前一段时间的主要精力都放在《点金神手》那边，加m的经纪人怕影响他拍戏的情绪，也特意将与s.m.公司有关的新闻消息做了“人工屏蔽”，所以他还不知道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这段绯闻。 “可韦这家伙，正在和我们sunny传绯闻呢——那可是sunny啊，出道四年来没有任何绯闻传出的sunny啊！”金希澈瞥了鲁敏宇一眼，鄙夷道，“都上过naver了，报纸上也有说，这都不知道——敏宇你刚从非洲回来吗？” 一年前鲁敏宇曾经去非洲当志愿者，教当地的小孩唱歌，金希澈这句话虽说是吐槽鲁敏宇后知后觉，却也表示出“其实哥哥我一直都有在默默地关注你啊”这层涵义。 “公司居然没有干预？”鲁敏宇瞠目结舌，竟然忘了自己已经离开s.m.公司的事实，下意识地站在同事的立场上表示震惊。 “何止没有干预啊！延平兄他们貌似还尽量给他俩制造方便，一直在推波助澜呢！”金希澈再度爆料。 “难道是炒作？”鲁敏宇的目光下意识地瞟向金珉旭。 “我不知道，就算知道什么，也不会随便告诉你们的。”金珉旭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管好你们自己吧，这种与你们无关的内幕消息，不要胡乱打听。” “好吧，换个话题——可韦你这算是要正式出道了吧？”金希澈的心情一半是欣喜一半是惊讶，“虽然我知道肯定会有这么一天，但还真没想到这么快就成为现实了……” “嗯，是啊，我自己也没有想到，只能说是运气吧——或许，前阵子的事情正好把霉运都用完了，所以，我现在是时来运转？” 刘可韦苦笑着自我吐槽。 他从纳克森去职的事，上次chocoball聚会的时候，金希澈就已经得知了（见第410章）。眼下听他这么一说，金希澈心里大致也明白他的感触，会意地点了点头。 “fighting！轮到拍摄你戏份的时候，提前给我打个招呼，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会带洪基他们过来给你打气的！” 拍了拍刘可韦的肩膀，金希澈豪气干云地许下了探班的承诺。 “谢谢希澈兄！”刘可韦笑着点头，干脆地接受了金希澈的好意，随后转向另一侧，“珉旭兄，你过来找我有事吗？” “你不是让我给你预约牙科诊所吗？对方早上打电话给我，说是下午就可以去洗牙了。”金珉旭给出了谜底。 一直在烤盘边默默伺候的孝敏，刚抽空夹起一条年糕放进嘴里，还没咀嚼两下，就听见了这句话，忍不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不就是一场吻戏而已，您居然要特意去洗牙？ ——难不成，您是想要吃了我吗？ ——还好您是拍吻戏之前去洗牙，要是拍完再去，万一传出去，我还用作人吗？ 呛得眼泪汪汪的孝敏，哀怨地偷窥了刘可韦一眼，彻底无语凝噎。 p.s.1标题典出《论语》，其实只是吐槽刘可韦拍吻戏前去洗牙的搞笑行为。 p.s.2感谢诸位最近的推荐票、月票和打赏，俺良心上有点过不去，只好抽出两天午休的时间赶出这一章加更…… p.s.3看了几集《同床异梦2》，已经被秋瓷炫和于晓光两位圈饭。 第546章 造型的瓶颈 这一次，却是孝敏想得太多了。 虽然现在已经成功戒烟，但毕竟改变不了刘可韦曾经是个的老烟枪的过去。 因为年轻，牙齿还没有什么大毛病，但是牙冠还是不可避免地蒙上了一层淡淡的焦黄色，正常情况下并不显眼，但是偶尔在强光环境下拍摄出的照片，有时就很明显。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决定接受“刘光石”这个角色之后，他便交代金珉旭，找一家合适的牙科诊所预约洗牙。 作为演艺界的前辈，金希澈当仁不让地去结了账。 随后五人一道离开这家烤肉馆，步行回到拍戏那栋别墅门口。 “敏宇，可韦也是我们chocoball的成员，既然你俩都接了这部电影，平常就多亲近一些。他刚入行，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要提点关照他。” 金珉旭和刘可韦先上车，金希澈故意落在后面，对鲁敏宇悄悄地说了几句临别的交待。 没有吭声，鲁敏宇表情郑重地点了点头。 拍了拍鲁敏宇的胳膊，笑着对一旁的孝敏挥了挥手，金希澈这才拉开车门，猫腰钻进车厢。 随后金珉旭发动了轿车，从金珉旭和孝敏恭敬地欠身挥手的身影旁扬长而去。 三人聊天说笑，数十公里的车程不知不觉地就过去了。 金珉旭先将金希澈送到s.m.公司附近，然后载着刘可韦没开多远，在江南（区）地铁站附近的一栋大楼路边停了下来。 下车后，刘可韦跟着金珉旭进了大楼的电梯，走出电梯间的时候，忍不住皱起眉头—— “怎么……怎么是整形医院？” 情不自禁地有点儿慌张，韩国的整形技术和普及度自然是没得挑，可向来对外形自恃甚高的他，还真的从没动过要来这种地方体验体验现代技术的念头。 “这儿怎么了？”金珉旭见他停下了脚步，不解地问道。 “这儿是整形医院啊，我只想洗洗牙而已，来这种地方——没必要吧？”刘可韦苦笑。 “这儿也有洗牙和牙齿美白的业务啊——而且这家医院与s.m.公司有长期合作关系，公司里的艺人也经常来关顾，院长和医生我也基本认识，比较靠得住。”金珉旭不以为然，“superjunio和少时那些孩子都来过，你还需要担心什么？” 刘可韦无言以对。 于是，他只得臭着一张脸，被金珉旭半强迫地拖进了这家整形医院。 且按下刘可韦和金珉旭这头，却说金希澈优哉游哉地回到s.m.公司的小黄楼，在楼梯上碰见一位相熟的经纪人，便习惯性地打了招呼，顺便就问起今天公司这边有没有什么新鲜事。 “……新鲜事吗？我想想……对了，泰妍那个广告，今天在试造型，不过似乎不太顺利，好几个小时了都没有进展。公司的cody们，私下都在抱怨……” 泰妍的广告造型？ 金希澈好奇地扬了扬眉毛，与对方道别后，径自奔少时的练习室而去。 天性爱作妖的金希澈已经拿定了主意——我先去瞧个热闹，看情况再决定是要给泰妍打气呢，还是去对她吐槽一番。 “呀，段策划！你到底是我的饭还是anti啊？一下说太稚气一下说太老成，一下说太妖艳一下说太死板——你怎么这么挑剔啊！又一个cody欧尼被你气跑了，我怎么安抚都拉不住她，啊金甲，你今天真难伺候！” 还没进门，金希澈就听见练习室里传来一阵气急败坏的抱怨。声音很熟悉，不是泰妍还能是谁。 推开门，便看到偌大的练习室内，此刻只有两个人。 造型怪异的泰妍一只手拖着裙摆一只手指着某人，情绪貌似很激动，竟然在跳着脚呵斥。 ——这孩子，只有在熟悉的亲故面前，才会暴露出这样的本来面目啊。 忍不住咧嘴腐笑的金希澈，下意识地瞅向被泰妍戟指呵斥的对象——果不其然是一位熟人。 “阿尼庸，好久不见的段策划！” 泰妍的正对面，段杉杉闻言转过头来，苦笑着抬起手，对金希澈回了个招呼。 “什么情况啊这是？段策划在欺负我们泰妍吗？”金希澈促狭地问道。 “呐！” 段杉杉还没来得及开口，泰妍便抢先傲娇地哼了一声，一脸愤愤不平的表情。 “没有没有，不是我故意刁难她，刚才试过的那几个造型，真的都不合适……”段杉杉叹口气，摇头辩解道。 “胡说！希澈欧巴你来看——有两个造型我觉得明明很棒啊，可是段策划就是不认同！” 泰妍像是想起了什么，弯腰捡起脚边的手机——她现在的古装长裙造型，浑身上下没有一个口袋，手机只能扔在地板上——一阵眼花缭乱的操作后，将屏幕对着金希澈示意他来看。 “啊，一扑打一扑打……” 金希澈扫了眼，笑着点点头，伸手揉了揉泰妍的后脑，敷衍地赞美道。 得到支持的泰妍，气哼哼地对段杉杉再次做了个鬼脸。 “我不是说造型不好看，问题是和我们需要的角色设定不匹配……”段杉杉无奈地耸肩摊手，勉为其难地解释着自己的立场。 他心下也确实有些过意不去，今天在这儿折腾了泰妍和几个cody（韩语中的化妆造型师）好几个小时，却没有丝毫结果，眼见着泰妍从一开始的乖巧合作到最后变得暴跳如雷，要说他一点儿内疚都没有，那一定是瞎说。 可是车光龙那家伙既然把这件工作交给他来负责，他就不得不以工作立场为优先，暂时把音饭这个身份抛到一边去。 适才泰妍那些试过的造型，距离他想要的效果，实在偏差太大，他没法昧着良心去接受。 可问题是，他对角色形象虽然有先入为主的概念，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形象具体地表达出来。 或者换句话说，他不具备指导cody的专业能力。只能反复地否定cody给出的方案，也难怪那几位cody和泰妍会先后失去耐心。 段杉杉把自己的困难这么一说，便是自诩聪明绝顶的金希澈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有建设性的办法来。 余怒未消的泰妍接了个电话，然后表示她没法再耽搁下去，经纪人在催她去跑下一个行程，试造型的事，只能以后再约时间。 既然如此，段杉杉也只好悻悻然告辞。 最后，还是金希澈一路把他送出了s.m.公司。 走出小黄楼的时候，愁眉苦脸的段杉杉仍旧一筹莫展。 ——看来，s.m.公司的这些韩国cody，很难设计出能让中国人觉得合适的女娲造型啊，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呢？ 还是先回公司，和车光龙那厮好好商量下再说吧…… 第547章 水缸你是不是疯了？ “这种事情，你找我说也没有用啊……” 车光龙面无表情地听完了段杉杉的陈述，愣了半响，无奈地回答道。 段杉杉啰啰嗦嗦一大堆，他至少听明白了，问题出在泰妍今天尝试过的几个造型，都与段杉杉心目中理想的女娲形象相去甚远。 这也是很容易理解的事，虽然说中韩文化多有相通之处，朝鲜历史上也常常以“小中华”自居，但毕竟还是存在很多不一样的地方。 并不是s.m.公司不配合，更不是泰妍在偷懒或者耍大牌，以少时现在的热度，能专门抽出几小时来试造型，已经是无可挑剔的态度了。 这能怪谁呢？ 韩国历史剧的覆盖面，通常以高丽（王氏高丽，918-1392）、朝鲜（李氏朝鲜1392-1910）时期为主，大致相当于五代十国以后的事，在这个范围内的服饰，比较符合考据的并不罕见。 但是在这个时间段之外嘛，就只能呵呵了。 本世纪里，韩国所拍摄的年代最早的连续剧是2006年mbc电视台45周年的台庆剧《朱蒙》，讲述的是汉代扶余人朱蒙建立高句丽的故事。 业余历史爱好者段杉杉出于好奇，曾找来剧集介绍看了看，然后就觉得自己眼瞎了。 ——根本是一整个tvb风格嘛！ 可想而知，普通韩国人对于汉唐以前的古人装饰，基本是没有概念的。 夏虫岂可语冰？这种能力之外的事情，指望他们确实太不现实。 两人坐困愁城，相对无言，边上托腮而坐的若樱眼珠一转，忽然发话了—— “段叔，记得来韩国之前，你不是跑去帝都呆了几天吗？我印象中有听你说过，你在那边有些好朋友，都是历史爱好者——你怎么不去问问他们，有没有什么办法？” 对啊，还有战联那帮家伙呢（参见第91章）！ 老龙正在沙滩卧，一言提醒梦中人，段杉杉顿觉眼前一亮，立马掏出手机，一边给号码本上战联那几位拨电话，一边对车光龙说，这个月的电话费得要公司报销…… ——需要找个既了解历史服饰，又能兼顾造型美感的专家？ “找你们家篮子啊！” “……你怎么不问问你们家篮子？” “篮子是这方面专家。” …… 明白了他的需求之后，赤军、马羽等人纷纷给出了同一个答案。只不过，这个人选，从本心来说，段杉杉实在有点儿抗拒。 他们说的，是十年前曾经与他同为“播磨前田家五奉行”之一的前田岚，联盟里的昵称便是“篮子”。 这姑娘是蜀都众，几次帝都魔都聚会都没参与，所以段杉杉与她至今缘铿一面，不过战联巴蜀众见过她的人都说，是一位美女。 可能是因为相性不合的缘故，段杉杉和这位川妹子的关系很糟糕，甚至后来因此而从前田家出奔，跑去做浪人，再后来便到下野赤军家出仕…… 所以段杉杉对她的了解并不算多，只知道她大名唤作柳清岚，曾经是个coser，在cosy圈内应该还算挺有名气，后来似乎自己去开了家cosy服饰定制店…… 如果仅仅只是这样也就罢了，毕竟是十年前的龃龉，十年后应该彼此也不会放在心上——可更大的问题是，这丫头也是第六天魔王的老玩家，资历比段杉杉还早——段杉杉是二次内测开始玩的，她则是初次内测，比段杉杉早两个礼拜。 而这丫头，在第六天魔王里是三河德川家的死忠！ 和段杉杉、赵启文、柳随风还有张妈妈所在的骏河今川家势不两立的三河德川！ 从盛宣鸣（该游戏大陆第一任代理）到游戏新干线（该游戏台湾地区代理），从游戏新干线到中荣巡游（大陆第二任代理），今川家和德川家的三方原合战几乎贯穿全程…… 这个梁子，可就结得大了。 如果有第二个人选，段杉杉是一定不会找她的。 不过话说回来，至少从对方能经营cosy服饰定制业务这个角度看，战联那帮家伙针对他的需求所给出的推荐，还真的挺靠谱？ 段杉杉内心天人交战，一时间难以决断，纠结的表情全都落入身旁的车光龙和夏若樱两人眼中。 “怎么样，段叔，有结果吗？” “有倒是有一个，不过嘛……” 面对若樱的疑问，段杉杉叹了口气，把自己和柳清岚的关系简单地描述了一下，那就是——交情很少，过节挺多。 “就这点小事，把你难为成这样——老段你瞅你那点出息！”车光龙乐呵呵地用东北话挤兑着。 段杉杉斜睨他一眼，不屑地回了个中指。 “段叔，这有什么好纠结的——你现在是在处理公司的公务，不要把你的私人情绪代入进来啊——既然你都说你那帮朋友推荐的这个人选大概是合适的，不管怎样你都应该先问一下才对！这是你的工作哎！”若樱又好气又好笑地责以大义。 道理上若樱的观点自然无懈可击，可段杉杉还是有所犹豫：“那万一要是人家拒绝了咋办？” “拒绝了就只好找别人呗！还能怎样？至少你尽力了，对吧？”若樱不以为然地道。 好吧，这下子段杉杉被彻底说服了。 打开企鹅，找到那个几年来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对象，发了一条消息过去——“踩踩破裂的篮子” “蹲地上捡石头砸水缸！” 几乎没有停顿，对面立即回了一条消息过来。 呃，这便是当年他和某人交流的日常模式。 “哈哈哈，段叔你们好逗——你们平常就是这样聊天的吗？” 段杉杉还勉强维持着严肃的表情，身边伸长脖子凑过来瞧他手机的若樱已经忍不住笑弯了腰。 “破篮子，问你个事，正事——如果要设计一套适合扮演女娲的服饰，你能搞得定吗？” “请把‘吗’去掉，谢谢！” 不出所料，柳清岚的回复，还是她一如既往的风格。 “好吧，能给我来一套吗？我这边急用，等米下锅呢，价格好说，地址我马上发给你……” “你是外行不要说话！我这边接的业务，都要面见模特的，要参考模特的高矮胖瘦脸型肤色，来调整配色和饰物大小形制——你真要急用，让模特飞一趟蜀都吧——或者去找别人！” ——呃，让泰妍飞蜀都？这不可能，她哪有那个美国时间啊…… “是这样的，我们公司要拍条广告，模特是个当红的艺人，她走不开——所以，能麻烦你飞过来一趟吗？路费食宿我们全包！” “当红艺人？谁啊……” “来了你就知道了……” 段杉杉果断地卖了个关子，以他的认知而言，柳清岚那丫头的好奇心不逊于猫。 “去哪？” 果不其然，对方上钩了。 “首尔！” “首尔？水缸你是不是疯了！” p.s.1前天，是大能忌日五周年…… p.s.2固定组第五人登场 p.s.3顺便说一句，高句丽是中国古代的少数民族政权，和后来的高丽、朝鲜没有关系！ 第548章 砸在脑门上的飞来横祸 《marie_ire》是一本国际女性时尚杂志，有十多种语言的不同版本，包括大陆的简体版和港台地区的繁体版，韩国的韩文版也是其中之一。 少时今天的行程，便是给这份杂志拍摄写真。 不仅有全员合影的部分，也有每个成员的个人部分。因为这个缘故，在其他成员拍摄她们各自的镜头时，泰妍才能抽出时间来给《六道劫》的那支广告试造型。 直到其余八位成员的拍摄工作快接近尾声的时候，金延平才忍不住打电话给泰妍，催她赶快过去。 匆匆换过衣服，泰妍连妆都没来得及卸，便坐上保姆车直接赶往拍摄地点。 好在摄影棚也在江南（区），离岬鸥亭并不远。 “《marie_ire》的读者们，阿尼哈塞欧，少女时代允儿易米达。” “……用这么漂亮的造型进行拍摄，感觉更为享受。” “……我也很爱看《marie_ire》，希望大家以后也经常订阅。” 毕竟是久经广告历练的少时门面，拍摄所需的各种姿态、表情都能完全消化，她这段个人发言的几个镜头基本都是一条即过，最多也就是补拍一条作为备用。 “卡，ok，允儿xi表现得很不错——下一位！”坐在镜头边的导演高兴地拍了拍手，然后冲场边等候着的tiffany示意换人。 镜头正前方，穿着白色抹胸小短裙的允儿呼出一口长气，双手立即夹着裙子护在胸前——以她的身材而言，要挑战无肩抹胸裙的造型确实是一件挺冒险的事情。她刚才一直在担心，在拍摄途中万一裙子忽然掉下来那就糗大了——先对导演和摄像师等人一通鞠躬，再冲tiffany匆匆点个头，便一溜小跑地奔着隔壁的更衣室而去。 “阿尼哈赛欧，少女时代tiffany易米达。” “……今天，少女时代终于进行了《marie_ire》的封面拍摄。” “……我们九人的封面都分别有特色地制作。” “……感到很高兴，很荣幸。” “……少女时代的特刊，请来得更猛烈些吧，康桑哈密达！” 万年总受在不开口说话的时候，还能比较轻松地伪装出一副高冷的御姐范儿，但只要一开口，就很容易暴露出其真实面目。 相对于允儿，tiffany的拍摄过程就麻烦得多，对奔放的性格缺乏足够自持力的她中途笑场了好几回，不得不进行重拍。 好容易完成tiffany的部分，终于赶到现场的泰妍已经在场边等了好几分钟，这时慌忙跑到导演面前鞠躬致歉：“追颂哈密达，导演nim，我来迟了。” 导演转头一看，露出了宽厚的笑容：“是泰妍xi啊，没关系，快去换装吧。” “我陪你去，我已经跑过一回，流程都记下来了！你跟着我就行了。”tiffany提着裙子下摆跑过来，热心地招呼道。 “呐！”泰妍点点头，跟在tiffany的身后匆匆地出门而去。 “先化妆，同时做发型，然后换你的第一套服装，去和对面摄影棚的几位男模特拍摄写真；然后换第二套服装，再过来拍摄个人发言的镜头；最后我们大家一起去拍摄全员合影……” tiffany用说rap的节奏，把预定的拍摄流程安排一股脑地塞给泰妍。 泰妍开动脑筋，将tiffany所说的要点逐一记下来。 “对了，daedae，你试造型的结果如何，顺利吗？”tiffany敲响隔壁化妆室的门扉，同时转过头，对泰妍问道。 “哎股，别提了——那位段策划今天可一点都不好说话，前前后后折腾了我好几个小时，好像就没有一个造型能让他满意……”泰妍颦眉抱怨道。 “真的吗？那怎么办？”tiffany囧着八字眉，萌萌地问道。 “请进。”屋内传来女cody的声音。 “还能怎么办，只能以后再抽时间，继续尝试其他造型啊！”泰妍无可奈何地耸耸肩，随后才推门而入。 这一期的《marie_ire》将有九个版本的封面，少时九人分别以粉（泰妍）、橘（jessica）、紫（sunny）、黄（tiffany）、青（孝渊）、白（yuri）、红（秀英）、黑（允儿）、蓝（徐贤）这九种颜色出现。 在tiffany的热心陪伴下，泰妍顺利地跑完自己的两组个人拍摄，随后九人合体，完成最后的团队合影。 这已又是四个多小时之后的事情了，离开摄影棚的时候已是深夜，疲惫不堪的女孩们坐上保姆车，个个都盼望着能赶紧回到宿舍，卸去厚妆，洗个热水澡，然后上床睡觉。 就在她们裹着毯子蜷缩在座椅上，想要先凑活着打个盹的时候，副驾驶座上的金延平忽然转过头来。 “那个，有件事和你们说一下——刘可韦xi，你们都认识吧？” “呐……” “乐天那位山下助理，刚才给我打了个电话，说刘可韦xi接了在一部电影里扮演某个配角的行程，最近正在杨平郡拍摄……” “什么！那位刘制作居然都要拍电影了？” “真的吗？是哪部电影？” “不会吧……他好像没学过演技呀！” 就像一滴水投进了沸腾的油锅里，后三排座位上的女孩们瞬间就爆发出各种惊叹和追问。 其中只有jessica和sunny，这两位参与过4月22日辉星和金泰宇那次饭局（见第491章）的冰火二人组，脸色诡异地交换个眼神，不约而同地想起当天文根英手里拿着的那份剧本来…… “应该只是个小角色，戏份大概不会太多，不过这不是重点……”金延平解释道，“山下助理说，希望你们能过去探一次班——当然，不用全部都去，有一小半成员到场应该就差不多了。除了sunny之外，还有人志愿报名吗？” 不问可知，山下助理这个要求，又是冲着sunny和刘可韦之间的绯闻炒作而来，女孩们彼此面面相觑，都觉得有点儿为难。 抢在其他人表态之前，sunny先干咳了一声，把大家内心的顾虑说了出来：“既然刘制作只是在电影扮演一个小角色，我们就这样跑过去探班——是不是有点太夸张了？我们可是少女时代啊！” 潜台词就是：就算为了配合乐天集团，可是我们有必要做到这个程度吗？ “这一点，山下助理和我已经为你们考虑到了——那部电影的女二号是tara的孝敏xi，之前有过《青春不败》的合作经历，sunny、孝渊、yuri和秀英你们几个以给她应援的名义过去探班，理由是完全站得住脚的。” sunny、yuri和孝敏都曾经是《青春不败》的固定成员，孝渊和秀英则分别是该节目第18期和第22期的嘉宾。金延平的论据无懈可击，从这一点看，少时这几位真过去探班，换了谁也挑不出毛病来。 冰火二人组再次交换眼神，心下更是了然——果然和孝敏有关，不用问，肯定是那部《寄生灵》了啊！ 少时其他人还在迟疑，讲义气的jessica嘴角一挑，露出了淡淡的微笑：“如果那天我没有行程的话，可以算我一个——其实，我和孝敏xi也算是出道前就已经认识的亲故。” 随后，便是十多秒的冷场，最后还是泰妍出来打了个圆场：“既然如此，还是延平欧巴你来指定吧，我们反正不是‘主角’，去不去都没差。” 她一边说，一边乐呵呵地打量着sunny，把后者闹了个大红脸。 “呀，金里德如果你愿意的话，这个‘主角’我完全可以‘还’给你的——这件事的起因，还是要从刘制作那天从‘angleprice’音乐节闯入舞台的怪大叔手里把你救出来说起啊（见第359章）！” sunny的回击犀利而又果断，泰妍尴尬地哈哈一笑，不好意思地揉揉鼻子，不吭声了。 “好吧，那就由我来指定——jessica、yuri还有允儿，到时候就由你们陪sunny去吧。”金延平略过短身cp的“内讧”，直接作出决断。 “啊……为什么还有我？我和孝敏xi又不算熟悉……”从听见刘可韦的名字起就咬着嘴唇默默不语的允儿，根本没想过会有“飞来横祸”忽然砸在自己的脑门上。 “那部电影的女一号，是韩恩贞xi——要是少时有人去探班而你没有出现的话，你就等着在网路上被人攻击吧！”金延平稍稍侧头，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允儿，面无表情地说道。 “哎西！” 允儿翻了翻眼珠，双肩一跨，瘫在座椅上，发出一声悲鸣。 p.s.大家粽子节快乐！ 第549章 补上短板 韩恩贞，sidushq旗下女艺人，模特出身的演员，1980年出生，毕业于首尔大学电影系，是宋仲基的同门师姐。 她的代表作是2004年kbs电视台的《浪漫满屋》，在剧中饰演女二号江慧媛，与rain、宋慧乔和金圣洙等人搭档，完成了这部在韩剧发展史上占有浓墨重彩一笔的经典作品。 然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就在前年，允儿主演的那部《辛德瑞拉先生》（又名《乞丐变王子》）里，韩恩贞饰演的正是女二号张世恩。 放着这么一位有过密切合作关系的前辈欧尼在《寄生灵》剧组里，如果少时有其他成员去探班，而偏偏允儿没有出现的话，可供有心人揣摩的余味那就太多了…… 什么少时门面眼高于顶耍大牌啦，少时成员私下关系不和啦，这些负面舆论全都有可能砸向允儿头上来。 所以金延平一提到这位前辈欧尼的名字，允儿就知道这次探班自己是绝对躲不过去了，公司绝不会纵容她如此授人以柄。 就在允儿满腹委屈地瘫在座椅上的同时，刘可韦也以类似的绝望心态，望着面前的桌面，一副生不如死的表情赖在沙发椅的靠背上。 “车儿还有段叔，你们绝壁是故意的！” “哪儿能呢！” “老刘你想多了。” “呵呵……” 面对着一桌子的烤肉和烤串，刘可韦欲哭无泪——他今天刚洗完牙，按医嘱不能吃过冷、过热以及酸、辣等刺激性食物。 然而回到学校的宿舍还没多久，车光龙和段杉杉这两个该死的家伙，便不由分说地将他从钟路（区）的成大拉回了江南区的这家大排档。 桌上还摆满了一堆色香味俱全看起来就让人食指大动的美味佳肴…… 于是他忍不住就狠狠地抱怨那两个损友，浑不顾这张桌子周围还坐着的夏若樱、凌星宁、赵启文、赵民龙、柳随风、袁彬、刘光辉、李尤希、河秀晶和舜耀晋这几位。 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毫不在意地各自回应，其他人则大感有趣地笑了又笑。 “话说，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怎么人来得这么齐？没记错的话，韩国人是不过五一的吧？”视线流连忘返地在桌面的美食上梭巡，刘可韦吧唧吧唧嘴，费劲地连吞好几口唾沫，这才出声问道。 三人行工作室的团队氛围挺好，各部门的小规模聚餐三不五时就会有一次，并不足为奇，可像今天这样跨部门的大规模聚餐，可就不多见了。 最近的一次就是刘可韦参与的那期《runningman》播出的那天，哥几个把全工作室的人都叫到从善斋去好好吃了一顿，那也是又考虑到加班那么久大家太辛苦了，这才趁着周日放了半天假（参见第420章）。 像今天这样没有提前通知又不是节假日，忽然间人就凑得这么齐，肯定有什么特别的缘故才对。 “提前庆祝你成功下海啊，韦哥。” 刘可韦刚举起面前的大麦茶喝了一口，就被段杉杉这句话给呛到了，一低头喷了一地。 因为谐音的关系，他向来不喜欢被人这样称呼，段杉杉显然故意在逗他呢。 “段叔你怎么不去死啊，别说得哥要去拍伦理小电影似的！还有，不许叫我韦哥！”胡乱用衣袖抹了抹嘴角的水渍，刘可韦气急败坏地抗议。 “老段逗你玩呢，老刘啊，今天咱们聚在这里，其实主要是为了给张妈妈送行的。”车光龙板着脸干咳一声，终于揭开了谜底。 刘可韦张开嘴，无声地做了个“恍然大悟”的表情。 算一算，舜耀晋这孩子来首尔的时间也马上就满一个月了。 人家入境用的是澳洲签证在韩国的“过境签”（参见第350章），最多也只能滞留一个月，这是到点了啊！ 于是刘可韦心下一惊，目光下意识地朝车光龙瞟去。 ——车儿哎，你到底把这哥们拿下了没有？ 鉴于舜耀晋在解决“碰撞检测系统bug”（参见第88章）和内测一系列漏洞（参见第428章）这两件事中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和品行，再加上“软件测试工程师”这一岗位的稀缺程度（参见第348章），这位哥们毫无疑问是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等人殷切希望能够留在团队里的人才。 追根溯源，人家是看在段杉杉、赵启文和柳随风这几位的面子上才跑韩国来帮忙的，事情解决了自然也没有得寸进尺地勉强人家的道理。考虑到专业对口有共同语言，以及工作上交互机会多等因素，挽留舜耀晋这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就顺理成章地落在了车光龙身上。 当然，刘可韦和段杉杉也不指望着车光龙用空口白话谈谈情怀谈谈理想就能把人忽悠瘸了——就算他是东北人，可也从没卖过拐啊。 除了团队氛围的诱惑力之外，另一个杀手锏就是“股权激励方案”，这是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私下讨论了好几次才成型的方案，并且获得了赵常务和权专务的认可。 简单说，具体到舜耀晋身上就是：只要他在三人行工作室分别干满一、二、三年时间，就能分别获得工作室0.6%、1.2%、1.2%的股权，合计为3%，这些股权由纳克森公司、刘可韦、车光龙和段杉杉四方按照3:1:1:1的比例转让。 当然，持有这些股权的舜耀晋只享受分红，不参与企业经营——即所谓“干股”是也。一旦舜耀晋中途离职，这些股权将无条件回到原转让者名下。 这个方案也不仅仅只针对舜耀晋一个人，诸如凌星宁、柳随风、袁彬、刘光辉、李尤希等，以及未来加入工作室的其他人，只要能做出突出的贡献，都有机会获得这种股权激励的奖赏。 区区3%的干股，如果和舜耀晋自己创业比起来当然微不足道，但至少比他平白给别人打工要强得多了。 别忘了，作为qa部门主管，舜耀晋本身还享受着这个部门的研发分红分配权呢！ 留意到刘可韦急切的目光，车光龙心知肚明对方心里在想什么，唇角露出一缕微不可查的笑意，缓缓地点了点头。 像是感应到刘可韦的想法，舜耀晋呵呵一笑，端着酒杯站了起来。 “感谢大家这一个月来的照顾和包容，这段日子的共事让我觉得很愉快，也深刻的认知到——能够被团队所需要，与一群足够专业而且敬业的同事携手共进，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话不多说，我到澳洲后会尽快处理相关事务，争取早一点赶回来，和大家继续并肩奋斗！” ——妥了，团队的最后一块短板，这就算是补上了！ 心情大好的刘可韦顾不得禁止饮酒的医嘱，高高地举起酒杯，抢先仰头一饮而尽。 第550章 杨花看我又如何 吃完这顿饭，已经是夜幕低垂时刻。 最近这段时间基本处于散养状态的刘可韦，几乎成天都是孤零零地在单刷副本，好容易能和一堆哥们凑在一起喝酒吃肉（尽管以他的口腔状况而言比较勉强），有点儿舍不得就这么草草收场。 “我提议——咱们去练歌房玩玩怎样？我请客，大家都去，都去！”真露酒喝多了，难免会有点儿大舌头，刘可韦啪啪拍了两下手，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后，满面春风地问道。 “明天还要上班……”车光龙稍稍蹙眉，有点儿迟疑。 “小车你就别扫兴了，要不明天上午休息，晚上大家多加三个小时的班补回来，不就得了？”若樱轻轻拧了下车光龙腰侧，冲他使了个眼色，示意男朋友别在这个时候跳出来扫大家的兴。 她的提议立即获得了在座大多数人的衷心响应。 “哎，我又没说不去……”车光龙苦笑着嘟囔一句，就此顺应民意，保留了自己的意见。 “首尔的练歌房咱上次不是去过一回吗？大多数都是韩文歌，我们又唱不来，寥寥几首中文歌又基本都是比咱们年龄还大的……”段杉杉想了想，表示出有限度的反对。 他上回被刘可韦架着唱韩文歌所留下的怨念太深（参见第215章），至今还未消散。 “没有中文歌？欧巴你是没找对地方吧——待会你们跟我走，保证去的地方中文歌数量和中国的ktv差不多……”今晚一直少言寡语的河秀晶忍不住插了一句。 既然见她这么有把握，结账离开排挡之后，其他人也就嘻嘻哈哈地一路尾随着她。 先进了驿三洞地铁站，随后乘坐2号线，在永登浦区的大林站下车，兜兜转转出站后没走多远，来到了一家名为“帝都”的练歌房门口。 就像帝都有望京等韩国城一样，首尔自然也有中国城，大林洞便是其中之一，各种中餐馆应有尽有，入眼处全是方方正正的汉字，耳畔也响彻着抑扬顿挫的普通话。 来到这里，几乎会有已经返回国内的错觉。 “我现在相信这里大概真的有不少中文歌了……”段杉杉挠挠后脑勺，目瞪口呆地说道。 看架势，这里多半就是中国人开的练歌房，主要顾客大概也是以中国城附近的中国人为主，中文歌想必不会少才对。 “那还等什么，走着！”刘可韦一马当先，边走边招手示意其他人赶紧跟上。 数数人头，竟然和金希澈那次chocoball聚会一样，达到了十三人之多，刘可韦豪气干云地点了最大一间包房。 自从来韩国以后，大家基本都没什么机会开唱，进了包房后一个个都很踊跃地跑去点歌，看来都憋了很久。 性格活力四射的李尤希选了陈奕迅的《浮夸》，拉开今夜k歌的序幕。 作为广东仔一枚，他的粤语发音自然很标准，可惜有那么几句并没有在调子上。 随后就像是开起了beyond的歌友会，刘光辉唱《大地》；凌星宁唱《冷雨夜》；袁彬唱《喜欢你》；柳随风唱《海阔天空》……几乎把他们所有的热门歌曲都唱了个遍。 说实话，beyond的歌曲确实很好听，可再好听的神曲也架不住这样翻来覆去的唱啊……于是在众人一致的要求下，话筒传到了刘可韦手里。 这厮眨巴眨巴眼睛，很快就拿定了主意。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没想到，这货竟然唱的是《精忠报国》。 以他的天赋，加上最近在dana那边接受的专业训练，唱这首传唱度颇高的口水歌，自然是毫不吃力。 熟悉他实力的段杉杉和车光龙更能听得出来，这货的唱功似乎有了很大的进步——高音部分且不论，中低音区的音色厚度比起之前那可真是强得太多了。 段杉杉拈起一杯酒，轻轻抿了一口，悄悄地玩味着刘可韦那厮竟然选择这首《精忠报国》的原因——或许是想要用这曲慷慨豪迈的旋律，激发一下团队向上的士气？不过，在某几句唱腔的拿捏上，却隐隐约约能听出几分“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那种不甘、遗憾的情绪…… 然后，车光龙去唱了一首《霸王别姬》——不是屠洪刚的《霸王别姬》，而是张国荣那首（别名《当爱已成往事》）。 前后两任制作人的表现，就算唱得再糟，想必也会引来满堂喝彩，何况两人发挥得都相当不错，一时间掌声和口哨声此起彼伏。 就像击鼓传花一样，兜兜转转，话筒递到了段杉杉的手里。他随口说了声，“看有没有杨花，谭咏麟的。” 结果，还真有。 “……我看杨花多寂寞，杨花看我又如何，又如何？” 段杉杉深吸一口气，放下话筒，闭上眼睛，将自己的情绪从歌曲意境中抽离出来。 闭眼前的刹那，眼角余光中似乎看到角落的方向，有个人影低着头，握拳用食指指背轻轻地揉了揉鼻子…… 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思维的反应落到了感官的后面。两秒后当他再度睁开眼帘时，好奇地瞅过去，便看见那个方向上，只有奶茶坐在那儿，一脸微笑，云淡风轻。 ——是错觉吗？大概是吧。 段杉杉也没往心里去，包房内的气氛已经十分活跃，短短一会儿便有好几位拎着酒瓶过来找他干杯，他来者不拒地一一应下，也没空闲去胡思乱想。 话筒这会儿便传到了奶茶的手上。 “我要找人合唱，谁来？” 奶茶看起来也喝了不少，脸色红扑扑的。她拿着两只话筒，背手身后，笑靥如花。视线滴溜溜在屋内转了一圈，有意无意地落到段杉杉这个方向来。 段杉杉转头看了眼屏幕，连忙摇手不迭：“找老刘吧，这歌我唱就成车祸现场了！” ——开玩笑啊，那可是戴爱玲和信的《千年之恋》，就问你怕不拍？ 屋内的男士全部加起来，估计也只有刘可韦这货能拿得下这首歌。 这厮倒也不拿捏，笑笑走过去接过一支话筒，正好赶上奶茶唱出第一句歌词。 “谁在悬崖砌一壶茶，温热前世的牵挂……” 哇，真没想到，一开口就让在场所有人大吃一惊。看起来柔柔弱弱白皙斯文的小姑娘，高音竟然如此了得！ 竟然能完美消化铁肺女王的这首难度极大的歌曲——要知道，就算是以高音见长的信，唱这首歌的现场，也几乎没有一次能原key完美吃下来的。 “岁月在岩石上敲打，我又留长了头发……” 还好，刘可为这厮毕竟没丢脸，稳稳地接了下来。 随后，两个人就开始丧心病狂地比赛着飚高音，高亢悲壮的歌声像黄钟大吕一样敲打着屋内每个人，大家都是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却又无比享受、深深沉浸的表情。 这一曲唱完，掌声便排山倒海地在屋内响彻，久久不息。 谁也没注意到，有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地咬起了耳朵。 “段叔的酒量，看起来真的很不错？” 背对段杉杉的方向，李尤希凑在凌星宁身边，小声地嘀咕道。 “嗯，听老刘和车儿说，他俩还从没看见段叔喝醉过……”凌星宁点了点头，“搞不好咱们工作室没人能放得倒他。” “每次出来喝酒都喝不醉，那多没意思？段叔自己说不定也会觉得挺无聊吧……”李尤希痞痞地笑着，“不如我们想办法帮帮他？” 凌星宁挑挑眉，有点儿好奇地斜睨了对方一眼。 “和公司里那些韩国妹子们出来联谊的时候，我从她们那儿学到了一招——这种叫做‘炸弹酒’的喝法，据说在韩国很流行喔！” 李尤希拿起一大一小两个酒杯，笑得很猥琐地朝身边的茶几上望去。 茶几上，错落地放着十多瓶啤酒，以及一小瓶威士忌。 p.s.奶茶原型，确实是戴爱玲的死忠拥趸，也确实能完美消化她的那几首成名曲，当年在深圳的时候，每次去ktv听她飚《离骚》、《空港》，还有就是和老刘一起飚这首《千年之爱》，都是极其的过瘾。 第551章 曾因醉酒误美人 “呃唔啊啊啊啊啊啊……” 双手支撑着洗手间的墙壁，段杉杉弓着腰脸朝下，冲着抽水马桶吐了个稀里哗啦，酒精混合着食物的残渣以及胃液从喉头喷涌而出，噼里啪啦地落在马桶里。 ……真是的，有多久我没有喝得这么狼狈了？ 恍惚中，仍旧有一丝清醒的意识残留在脑子里，他一点一点地慢慢回忆着今天的经历，这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 先是在大排档上喝了好几杯真露酒？随后在到这家练歌房，又喝了不少啤酒？ 中间间隔了半个小时的缓冲，本来应该没事的，大概是因为李尤希递过来的那杯酒坏了事吧？ 那杯酒刚入口，他就本能地感觉到味道有些不对，仔细一看，大酒杯里面还装着一个小酒杯——然而当时朝他敬酒的凌星宁已经一仰脖把手里的威士忌喝光了，并没有给他犹豫的机会，于是他也喝完了那杯“杯中有杯”的怪酒。 随后，又和谁喝了几杯酒？再然后，记忆就已经模糊不清，只剩下一片漆黑…… 直到刚才，哇啦哇啦吐完这一大堆，才稍微恢复了一点点理智。 好累…… 好困…… 好想找个地方躺下来，啥都不管了，就这么睡上一觉…… 身体已经在抗议，但是仅存的理智却告诉他——不能倒在这里！ ——真可恶！ 段杉杉扶着墙壁，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出洗手间。 扶墙而立，闭目咬牙，调整呼吸，竭力控制已经飘飘忽忽的身体重心…… 从对面洗手间推门出来的奶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画面。 ——这是，喝高了吗？ 她愣了一秒，走近段杉杉身边，关切地问道：“欧巴，你没事吧？” “没事……歹胶卜……肯擦那……don’t_worry_about_me……” 回答她的是，中日韩英四种语言，都是同一个意思。奶茶忍不住掩唇而笑，但是四倍率的“别担心”并不能真的让她就此放心。 于是她轻轻地搀起段杉杉的一只胳膊，笑道：“欧巴，还是让我来扶你吧……” 昏昏沉沉的段杉杉顺从地借势倚上她的肩头，在她的引导下踉跄着朝他们那间包房走去。 在包房门口，奶茶停下了脚步，望了望紧闭的门扉，踌躇要不要将已经醉成这幅模样的段杉杉架进去……这家伙喝酒好像从来不会推却的样子，今晚就没见过他举起酒杯时犹稍微犹豫的时候——真是的，酒瘾就那么大吗？ 要是进门后还有人找他喝酒的话，再继续喝下去，对身体不好吧？ 不如，先找个地方让他休息一下？ 瞥见对面另一间空着的包房门户洞开，奶茶没多考虑，小心地扶着段杉杉走了进去。 进门的同时，她摸索着把屋内的效果灯打开了，然后将段杉杉安置在沙发上。 因为刚才去洗手间补妆，所以此刻肩上正挂着她的双肩小背包，她摘下包，摸出一小包湿巾，打算给段杉杉擦把脸，结果发现这家伙胸前的衣襟上还有一大片湿漉漉的酒渍。 段杉杉今天穿着的，是一件长袖卫衣。掀起下摆一看，里面啥都没有。 无奈地翻个白眼，叹了口气，奶茶起身，去把屋门给关上了。 随后回到段杉杉的身边，尝试着将对方的身上那件卫衣脱下来。 浑浑噩噩的段杉杉倒是很乖巧，顺从地配合着奶茶的动作依次抬起手臂和脖子，奶茶顺手将卫衣展开，铺在另一张沙发上。 五月初的天气已经不冷，光着膀子的段杉杉像是毫无知觉。 奶茶拿起湿巾，仔细地擦拭着对方的脸颊、下巴、脖颈，然后逐渐往下…… 当冰凉的湿巾和柔滑的指尖略过某些敏感的区域时，段杉杉下意识地有了反应，他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揽在女孩的腰后。 两臂稍一用力，女孩便不由自主地朝前趔趄，然后双膝一软，夹着段杉杉的大腿，跪坐在沙发上。 背后的那双手，还在试图进一步缩小两人之间的距离……女孩叹口气，低头凑近段杉杉的耳旁，轻轻地抗议道：“欧巴……别闹……” 段杉杉那双手，似乎暂时老实下来了。 于是继续擦拭，奶茶擦得很细致，一张湿巾擦完了扔到桌上，换一张再重头擦一遍…… “奶茶啊……” 半包湿巾都快用完了的时候，似睡非睡的段杉杉忽然开口了。 “麽呀？” “那天晚上，你亲了我……为什么，第二天态度就变了……变成，和从前一样了？” 没有回答，奶茶定格了很久，段杉杉倒也没有催她，而是耐心地等候着，或者是……睡着了？ “欧巴，你喜欢我吗？” 沉吟半响，奶茶柔声问道。 这一回，轮到段杉杉宕机了，过了好久，他才嘟囔着说：“不知道……我不知道……或许，是喜欢的吧……你呢？” “是吗？好吧，那么，我也，我也不知道……” “……喔。” 几分钟过去了，女孩依旧没有听到期待中的下文，倒是段杉杉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缓、放松下来。 女孩侧着脑袋，躲在垂下的头发后面，一双反射着淡绿色光彩的眼睛，静静地打量着面前的男子。 “可是，我却知道，我还没有考虑结婚那种事情啊……” “我也不打算……现在就彻底改变自己的生活状态呢……” “……听说，欧巴你家里的父母，都盼着欧巴你早点成家？” “萍萍姐，其实也是很好很好的女孩呢……她说，如果我愿意……的话，她会找你们两家的家长，把事情说清楚……把责任都揽过去……” “我想了整整一个晚上呢……欧巴……” “……抱歉啊欧巴，如果和我交往，一定……会让你很为难吧？” 女孩看起来像是陷入了思索，也像是早已经出神了，视线在男子的脸颊上停留了很久，轻轻地，有一句没一句地，自言自语着。 男子仰头靠在沙发的靠背上，闭着双眼，对女孩所说的这些话，并没有任何回应。 不知过了多久，揽着女孩的那双手，再次向内收拢。 这一次，女孩没有再度抗拒，她顺势俯下身，将额头抵在男子的肩膀上。 昏暗闪烁的效果灯虹光里，两个模糊的身影，终于悄悄地，依偎在一起…… p.s.标题典出郁达夫的《钓台题壁》，原文为： 不是樽前爱惜身，佯狂难免假成真。 曾因醉酒鞭名马，生怕多情累美人。 劫数东南天作孽，鸡鸣风雨海扬尘。 悲歌痛哭终何补，义士纷纷说帝秦。 这里截取三、四句各半拼凑，再改动了一字，以贴合剧情。 第552章 十年一觉扬州梦 漆黑的夜幕中，被修剪成球状的灌木在花圃内排列得就像早操时同学们的方阵一样整齐，仔细听，还能分辨出混杂在风声中的微弱虫鸣。 不知道在这条绕着花圃的石板路上走了多少圈，母校久负盛名的夜来香，哪怕是三年之后，闻起来依旧是那么浓郁芬芳。可是此刻他却无法静下心来享受这份久违的亲切。 他着急地等待着她的出现，那位曾经在三年前对他说——“三年之后再来问我答案，好吗”——的女孩。 一边憧憬着或许可以把握在手中的幸福，一边畏惧着吉凶难卜的未知结果，段杉杉感觉自己的心脏紧张得快要迸裂，躯体也抑制不住地不时颤栗着，情绪甚至就像是法庭上等待着宣判的被告人一般。 终于，她在视野里出现了，尽管在昏暗的路灯下看不真切，但他却能断定，那就是她，不会有错。 她低着头，一步步地挨近。 他屏住呼吸，期待她的答复。 她抬起头，依旧是三年前那张熟悉的面孔，清秀端庄，眉目如画，只是少了一些青涩的稚嫩。 还没有开口，但他已经读出了那对眼眸中蕴含着的歉意，心下没来由地便是一紧。 “对不起，我现在……已经有男朋友了……” “你是个好人，但我心里一直都只把你当做哥哥看待……” “我们还可以做朋友啊……” “你一定会遇见，比我更优秀的女孩……” 后面的那些话，他已经听不清了。他感到头晕眼花，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被夜幕所吞噬，只剩下无穷无尽的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几分钟，或许是一万年，或许只是一个轮回…… 夕阳的隔着透明的玻璃窗，洒在靠墙的餐桌上。 对面的短发女孩拿着菜单，葱白的手指点在色彩缤纷的图片上，像只活泼的小麻雀一样，向三位同伴热情地推荐一款叫做“至尊海鲜披萨”的料理。 “……请问先生，您需要喝什么？” 耳畔传来温柔的询问，他蓦然转头，便看见那位在他心里留下惊鸿一瞥印象的女孩，端着订餐本，躬身站在他的旁边。 雪白的制式衬衫，领口别着一块金属制的工作牌，一串阿拉伯数字编号下方，是方方正正的两个汉字——是什么来着？ 昨天你已经不是问过一次了吗？他眯着眼睛，竭力辨认那两个字，随口回答了一句什么。 随着忽然爆发的一阵哄笑，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不知不觉地出糗了。不由得羞愧地低下了头，回避着来自同伴们的促狭目光。 等到笑声渐渐停歇下来，他才抬起头，却发现此刻席间已经少了一人。 愕然抬头，原来那位短发的女同伴，已经将她拽到了附近一张空桌边上，两位姑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她忽然回过头，表情异样地瞥了他一眼，然后红着脸，对短发的女同伴摇了摇头，说了一句什么。 短发的女同伴苦笑着走回这边，冲着他抱怨—— “被拒绝啦，段叔，你该去减减肥啦！” 他的眼前一花，感觉自己的座椅忽然拔地而起，地面的景物在急剧缩小，狂飙的气流在身边喷薄旋转。 “欧巴你如果实在害怕的话，就大声地喊出来吧！” 有人在耳畔大声呼喊，同时，一只温软的左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右掌，他惊讶转头，身边那个卷毛什么时候换成了一位肤白貌美的混血美女？ 还来不及说话，座椅便猛然下坠，接近重力加速度的剧烈运动让他体验到瞬间失去浑身所有感知的滋味，忍不住便闭上眼睛，惊恐地喊了出来。 “砰”的一声，座椅与地面终于合为一体。 那只温软的小手忽然用力地扯着他站起身向前跑。 “欧巴，请放松心情，尽情地享受这难得的一天，好吗？” 精致的黑色绸质假面背后，一双难掩兴奋的棕绿色眸子熠熠生辉，不由分说地将他拽向一群两两相拥，翩翩起舞的假面人里去。 “欧巴别怕，如果你不会，我可以教你……” 这是在看不起我吗？我泡舞厅的时候，你说不定还在玩跳绳呢！ 他赌气抓起她的另一只手，双手一推一拉，在他的引导下，女孩轻盈地转了一个又一个圈子，裙角飞扬，宛如一朵迎风盛放的马蹄莲。 夜幕逐渐低垂，他下意识地慢慢停下了脚步，女孩也立在原地，她笑得很开心，双眼眯成了两个弯弯的月牙。随后，她凑近他，踮着脚，举起双手揽着他的后颈，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在他唇上留下了蜻蜓点水般的一个吻。 “不，欧巴，我才应该谢谢你，感谢你给了我一整天的快乐！” 女孩后退一步躬身行礼，挥手道别，然后转身离去。她的背影越来越远，逐渐消失在视野中……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耳机里传来王杰的歌声，莫名地让他觉得热泪盈眶，就在忘情地感动之中，大腿上的笔记本却忽然传来了一记不轻不重的撞击。 “对不起！隔壁老有人打呼噜，我一晚上没睡着，想起来洗个脸……” 他顿时有点尴尬——以前，自己没少被人抱怨过鼾声太大，看来让人家受罪的多半就是自己了吧？ “大叔你在听什么歌？为啥不用手机听？” “年轻人不都是用这种手机吗？” iphone3gs在漆黑的车厢内忽然亮起，女孩握着手机，将屏幕凑到他的面前。借着余光，他影影绰绰地看见了一双带着几分英气的秀眉。 “这首歌我应该听过，对对，是王杰唱的吧？我想起来了！” 晨曦逐渐明朗，他终于看见了这位在卧铺车厢里和自己聊了半天的漂亮女孩，可是对方却有点儿羞恼地瞪着自己。 “大叔，你是骗我的吧？你看起来根本不像四十多岁！” “九峰山动物园才建了二十八年，就算刚建成你就去了，那时候也该十七八岁了呀！” 忽然，一个须发皆白的胖老头颤巍巍地走过来，一手一个把他和那位生气的女孩拽起来，推着他俩背靠背站在一块。 肩膀、背脊、臀部乃至双腿各处传来微妙的触感，让他浑身僵直，连手指头都不敢动一动。 胖老头拿着一本杂志搁在他俩头上，开心地哈哈大笑：“你们还真是一模一样高！” 不远处，屋门忽然打开了。一位高挑漂亮的女孩帅气十足地站在门口，一边摘墨镜一边不耐烦地催促： “大叔，你不是说今天去我家吗？” “我反正也没什么事，索性自己开车过来接你。” “走吧，上车！” 女孩走过来，牵起他的手，不由分说地将他拽进地铁车厢。 快车一个转弯，女孩踉跄着倚过来，他下意识地伸手，将她揽进怀里。 “我困了，让我眯一会……” 还是习惯性不容置辩的措辞，但语气却变得前所未有地温和。 女孩轻轻地将自己的脑袋，搭在他的肩上。 车厢还在有节奏地轻微摇晃，却不知道这趟列车，究竟还有多久才能到站……？ p.s.1标题典出杜牧的《遣怀》，原文为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 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p.s.2因为本章内容性质特殊，所以将章节类型设置为“章节感言”，应该是不计费的吧。请大家就不用抱怨了成不？这可不是故意拿之前的内容来骗字数，而确实是剧情需要。 第553章 是耶非耶两不知 这一觉究竟睡了有多久，段杉杉搞不清楚。 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墙上的闹钟指向十一点一刻的位置。 他翻个身，正打算下床洗漱，却愣住了。 蔡萍萍坐在床边的折叠椅上，头斜靠着墙，竟然像是在这儿熬了一宿。 ——这是什么情况？ 写字桌上自己总是处于展开待命状态的那台联想笔记本已经被收起来放在一边，中央的位置被脸盆所占据了，盆边还搭着一条毛巾——当然，这两件东西本来就是他的，但之前肯定不在这个地方。 洗手间的拖把和阳台的扫帚此刻也靠墙搁在桌旁，床单和被套、枕套也全都换过了，地板上干干净净一尘不染，像是比他昨天出门前还要干净...... 环视着周围的段杉杉，嘴巴愕然张开，然后就再也合不拢了。 ——这是我的屋子呀，怎么一切都变了模样？ 尽管他尽量放慢了动作，蹑手蹑脚地下床，拖鞋在地板上摩擦的声音还是把蔡萍萍给惊醒了，她“吁”了一声，一边揉着眼睛一边坐直了身子。 “你醒啦？没事吧？” “没事没事，昨晚是你在照顾我吗？真是辛苦你了，抱歉，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段杉杉尴尬一笑，悻悻然地开口，张嘴就是道歉。 “没什么，你没事就好。你昨晚到底喝了多少啊......现在有胃口吗？若樱早上起来煮了稀饭，还有一小半热在锅里呢，我去给你盛一碗？” “不用不用，你别管我，我待会去公司，差不多正好赶上午餐，就不耽搁事了。” 下地后，段杉杉拿起桌上的脸盆和毛巾，拎上拖把，直奔洗手间。 “哦，那你自己看着办吧，我也去洗漱一下，然后去茶庄上班。” 蔡萍萍起身，拿起扫帚放回阳台，回屋取了自己的清洁用具，走进车光龙和若樱那间主卧的专用洗手间。 听见那边传来关门的声音，鬼鬼祟祟的段杉杉才偷偷溜回自己的卧室，轻轻打开柜子取出一条干净的内裤，然后跑进公用洗手间，掩上房门，还轻轻地上了锁。 ——真见鬼，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褪下还带着点儿潮意的内裤，冰凉黏滑的触感在无声地控诉不可描述的罪恶——虽然这辈子还没有正儿八经地谈过哪怕一场恋爱，但他也不是不通不可描述之事的雏儿——二十啷当岁的时候，他在魔都待过小半年，那会儿曾经常和朋友去逛衡山路和茂名南路的酒吧街，ons的经历足够凑出一本中篇小说集；再后来去了帝都，曾与一位合租的单身妹纸维持了大半年固定不可描述拍档的关系......当然，这些都是他在家里宅上七年之前的事情了。 总而言之，他完全具备一个生理正常、心智健全的成年男性所应该具备的那些姿势。 从被污染面积和粘稠程度的手感来判断，这不太像是一场绯梦的自然产物；就算是，那多半也在肇事之后没多久就经过一场并不算草草了之的清理工作...... 更有可能的是，他昨晚真的与某位暂未得知的对象，发生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随后还打扫了战场上留下的那些痕迹...... 段杉杉抱着脑袋，愁眉苦脸地坐在马桶上，一边左右开弓地拍打着自己的脸颊，一边冥思苦想地回忆着脑海里已经难以辨别的记忆。 在昨夜的梦里，似乎先后一共出现过至少四位姑娘......不过，在这四位里，高中时那位学妹和杭城滨江的米虹自然可以提前排除——除此以外，在半梦半醒之间，我似乎搂过奶茶？等等，好像也搂过萍萍...... 到底会是她们中的哪一位呢——我靠，较多麻袋，不会两人都...... 不可能不可能，我又不是网络小说里那些天赋异禀的铁肾男主角，昨晚都醉成那样了我还能梅开二度？然后今天居然没有丝毫腰酸腿软的感觉，还可以神清气爽地起床，甚至感觉像是吃了人参果一样精力充沛？ 这种突如其来的设定颠覆，我不接受！ 扯起胸前的衣领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除了恶心的酒臭汗臭之外，似乎确实还有些淡淡的香味混杂其间......但要指望段杉杉能凭借嗅觉辨别出其主人究竟是奶茶还是蔡萍萍——很抱歉，这家伙并不是属狗的，也从没有点过那么乱七八糟的技能天赋。 偷偷摸摸地洗完内裤之后，段杉杉硬是躲在洗手间里等到听见蔡萍萍的出门声，这才溜回自己的卧室。 换过一身干净的衣服，将脏衣服扔进洗衣机，设了自动洗涤模式并开始，段杉杉终于离开公寓，心怀鬼胎地朝公司匆匆赶去。 “车儿，快告诉我，昨晚我都干了些什么？” 刚进办公室，他便一把揪住车光龙，将后者扯进会客室，满脸患得患失地问道。 “你干了啥——我咋知道！”车光龙没好气地反问。 “捡你知道的说，把我喝醉后到今天早上之间所发生的状况，你所知道的全告诉我，别开玩笑，我现在紧张得要死，搞不好就要出人命关天的大事......” “啥就人命关天了......好好，我不开玩笑......”车光龙本来还想打个趣，见段杉杉脸色确实很难看，这才言归正传，“昨晚你上了次洗手间，后来就再没出现，我们还以为你先回去了，直到我们离开练歌房的时候，奶茶才说你醉得走不动道，她只好把你一个人丢在隔壁包房里休息。再然后，星宁和尤希两人叫了计程车，把你送回公寓，我和若樱坐另一辆回去......” “到家的时候，就看到萍萍在你屋里忙着搞卫生。她说你吐了一床铺一屋子满地都是，又脏又臭恶心死了，她实在看不下去，就帮忙收拾了一下。我们让她回屋休息，她说怕你半夜醒来没人照顾，坚持要留在你屋里待着......早上若樱煮了稀饭，萍萍出屋吃了一碗然后又回你屋了——黑眼圈浓得跟神龙大侠似的。再后来，我和若樱就出门来公司了——基本上，就是这些。怎么了，发生了啥事？” “不好说，我现在还不知道......”段杉杉心烦意乱地摇摇头。 “难不成，你小子酒壮怂人胆，借酒装疯把人家给霸王硬上弓了？”车光龙灵机一动，猜到了段杉杉的心事，瞬间瞪大了眼睛，用力拍了拍段杉杉的肩膀，“如果真这样，倒也不坏——反正你俩现在明明彼此都有点意思，却还都扭扭捏捏的——简直快急死我们了。要是就这样生米做成熟饭，倒是省了不少事儿，你们也正好给两边家长一个交代——他们都等多久了啊！” “去去去，别瞎说......还没搞清楚到底啥回事呢，你就别搁这儿添乱了！” p.s.1标题典出白居易的《李夫人?鉴嬖惑也》，原诗挺长，这里就不列了，有兴趣的童鞋可以自去查阅。 p.s.2之前被不可抗力屏蔽的部分章节，现在已经解禁了，支持正版的同学，为了完整的阅读体验，请检查一下作品目录——分别是第21、140、148、219、285、380、404、413、422章，看看有没有被跳过的内容吧，给大家添麻烦了，抱歉。 p.s.3很久以前曾经有同学在书评区问我，段杉杉这个角色是不是没有某些不可描述行为的体验，当时没回，是因为剧情还没发展到必须要在这方面作出交代的程度，现在可以有明确结论了吧...... 第554章 多情却被无情恼 因为昨晚玩得挺疯，今天三人行工作室里不少人都来得挺迟，多半都是临近中午的时候才姗姗而至。 奶茶便是其中之一，她来得比段杉杉更迟。 段杉杉偷偷摸摸地用眼角的余光瞄着她，女孩神色平静，和寻常根本毫无分别，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可能是感应到段杉杉的视线，奶茶侧头瞟了他一眼，做贼心虚的某人立即触电一样收回目光，正襟危坐，在已经省定过的文档上打出一长串莫名其妙不知所云的废话。 至少，表面上看起来倒真是专注于工作，心无旁骛的模样。 奶茶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打开计算机。没多久，办公软件上一个胡子拉杂的头像便闪烁起来，她再次瞟了段杉杉一眼。 那家伙面朝自己的显示器，背脊挺得笔直，目不斜视，不动如山。 点击接收消息的快捷键，她收到了一条来自对方的短消息：中午出去吃饭吧，有点事情想问问你。 办公软件上所有的消息，在服务器上都有自动记录，段杉杉自己就是可以查看这些记录的权限狗之一，虽然他从来没用过这条特权。 所以，用办公软件来聊某些比较私密的话题，是不方便的。 奶茶没有直接回复，而是发了个带着问号的表情图片。 段杉杉还想解释几句，但每次打了一半便又匆匆取消，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再说。 好在奶茶也没有继续追问。 望穿秋水地等到午休的时间，段杉杉起身，慢条斯理地朝办公室门口走去，双眼却忍不住望向奶茶的位置。 女孩无动于衷地坐在座位上，好像根本不知道有这回事一样。 段杉杉急了，路过奶茶身后时刻意干咳了两声，却不小心引来了其他同事关切的视线。 “段叔感冒了吗？这个季节不应该啊......” “是烟抽多了吧？水缸你有空记得去中国城看看，有没有止咳糖浆，那玩意不错。” 李尤希和赵启文一先一后地说道。 “没事，没事，我就是嗓子忽然有点痒痒......”段杉杉尴尬地笑了笑，胡乱解释道。 磨磨蹭蹭走到门口，段杉杉装作若无其事地回过身一望——要是奶茶还是没动静，他已经打算好了，就当做忘记了什么东西回去座位上，再给她发一条催促的消息。 好在奶茶此刻倒是已经起身，低头朝他走过来。 段杉杉长出一口气，转身走出办公室，两人一前一后进了电梯。 虽然密涅瓦大厦里都是纳克森旗下的员工，但是各个团队之间的交流并不多，这也是游戏研发行业的通病，有时候同一个部门下面的两个团队在同一间办公大厅内当了好几年的邻居，结果还是彼此基本没什么来往。 两人挤在一群陌生人中间，没有语言和眼神的丝毫互动，就像不认识对方一样直降一楼。 出电梯，离开密涅瓦大厦，段杉杉在附近找了家大一点有包厢的餐馆，就座后将菜单递给奶茶，奶茶摇摇头，示意对方做主，于是段杉杉收回菜单，随意点了些常见的韩国料理。 大酱汤、土豆排骨、泡菜饼、炒年糕等等诸如此类。 没多久，食物便逐一地送上来，很快就齐了，侍应生出门的时候，段杉杉起身，把门给关上。 “先趁热吃，等会再说......” 回到座位上，嚅嗫半天，段杉杉最后夹起一根炒年糕示意开动，把酝酿半天的话又憋回了肚子里。 奶茶点点头，也没跟他客气。 两人对坐而食，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奶茶率先放下筷子，拿起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角，然后抬头，面无表情地凝望着段杉杉：“欧巴，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说了。” “呃......我是想问一下，我昨晚......有没有对你做过什么失礼的事情？” 段杉杉还没吃饱，不过这时候他肯定也无意非要填饱肚皮。他放下筷子，连忙将嘴里的食物“咕咚”一声吞进肚里，才刚开口，却忍不住又结巴起来...... 天可怜见，自从去年四月出门上班起，口吃的毛病他本来都好得差不多了啊！ 奶茶沉默了很久，只是用一双棕绿色的眼睛望着他。 “你猜？” 段杉杉眨巴眨巴眼睛，好半响才想明白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他舔舔嘴唇，不知不觉地垂下眼皮，避开女孩的视线，犹豫着回答道：“我猜的话，大概是有吧——今早起来我回忆了一下......” “你再猜！” 还没等他说话，不按照套路出牌的奶茶再一次开口，他本来想说的话，刚开了个头，就被粗暴地打断了。 果然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循环。上回在杨平郡他还用类似的手段堵过高石镇导演的话，当时几乎要把人家憋出内伤来（参见第538章），没想到今天轮到他本人也来尝一尝这个滋味。 “那就是没有？可是我明明记得......” “欧巴你猜猜，到底我会不会告诉你答案？”奶茶笑了，侧头捋捋披垂的长发，嫣然一笑，风情万种。 段杉杉张口结舌，大脑宕机，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奶茶这个促狭的问题。 聪明如他，自然一下子就想到了奶茶可能采取的对策—— 如果他说会，奶茶要是表示——不对，你猜错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他还能怎么说？ 如果他说不会，奶茶要是顺势说——你既然已经知道我不会告诉你，为什么还要来问我？ 无论怎么回答，对方都可以轻易回避掉刚才那个问题——这该怎么破？在线等，挺急的！ 见他愣在当场，奶茶倒是上身向前一倾，双手托腮支在桌面上，颇感有趣地问道：“欧巴，我倒是挺好奇，如果昨晚你真的对我做过了一些失礼的事，你现在又想怎么做？” 见话题终于又回到自己努力的方向，段杉杉总算如释重负，赶快认认真真地回答道：“我已经想好了，如果真的有这回事——我愿意为此负责。” “负责？”奶茶挑挑眉，显得不太明白。 “负责的意思就是说——婚姻，结婚——就是我愿意娶你，虽然我们彼此的接触和了解或许还不够，但请相信，我是诚心诚意想要这样做的。” 段杉杉深吸一口气，表情很诚挚很认真，缓缓地开口说道。 甚至还用上一些辅助的手势，来强调凸显自己的决心。 “哈？这就是你说的‘负责’？抱歉啊欧巴，你怎么不考虑一下，我又是怎么想的呢？这种两个人之间的事情，你觉得，你可以单方面作出决定吗？你有没有尊重过，我的感受？啊？” 奶茶侧头，哈气，作出一个标准的韩国式惊叹。 理直气壮的回击，一下子便把仓促应战的段杉杉打得丢盔卸甲，溃不成军。 “抱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只是想表达一下，我愿意为此负责的态度——当然，如果你有什么想法，或者要求，也可以提出来，我发誓我会尽量去满足......” “要求？我能有什么要求，你当我是什么人？你又以为你自己是谁？”奶茶此刻有点儿生气，她本来就不像普通的韩国人那样固执于守礼一节，现在情绪一激动，言辞忍不住就有点儿咄咄逼人的味道了，“就算昨晚真的发生过什么事——大家都是成年人，都有为自己行为负责的能力，你以为我会对你提出什么‘要求’？啊？” “抱歉，是我说错了，我不该这样说......但我绝对不是那个意思，相信我，这真的是你误会了......” 段杉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确实冒昧地采用了容易产生歧义的说法，不得不耐心地解释和辩白道。 “好吧，我接受你的道歉。刚才，就算是我误会了。”奶茶怒容稍霁，沉默了几秒，继续开口道，“至于你要问我的想法，我的想法就是——如果只限于交往的话，我倒是可以考虑一下；但是，如果欧巴你想要的是一场婚姻的话，那我只能对你说抱歉了——说实话，就目前而言，我根本就没有这样的想法和计划。” “呃，那那那......那怎么可以？我觉得啊，不以婚姻为目的的恋爱，都是在耍流氓......” 听到意料之外的态度，段杉杉像是承受了很大的冲击，身子向后一垮，用力撞在背后的墙壁上。 别看他年少轻狂时泡过酒吧，玩过ons；又找过不可描述行为的长期固定拍档，可那些都不是“打着恋爱的幌子随便玩玩”的行为。而是一开始就清楚，彼此或许有缘，但绝对无份，所以从来不曾投入过感情——真要他在不结婚的前提下，去交个女朋友，这种事已经颠覆了他的世界观。 就算是蔡萍萍，那也是双方一开始彼此就已经划出一条明确的界限——只拿彼此当做对着家里人时用的挡箭牌，并打算不投入实际感情，更没打算真的要和对方结婚啊。 当然，后来的事态发展，或许已经稍稍偏离了双方最初的规划...... 三观的忽然碰撞，让他方寸大乱，忍不住就把心底的老实话给说出来了。 “耍流氓？耍流氓！走，欧巴，你给我走！我今天不想再和你说话！” 奶茶气得笑了，脸色煞白地指着屋门的方向，手指颤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 p.s.久违的三千字章节，不想强行断章把连贯的剧情拖到下一章，就这样吧......对了，标题典出苏轼的《蝶恋花?春景》，原文为——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 第555章 “触电”的初体验 在剧组里观摩了几天之后，终于轮到拍刘光石露面的第一场戏。 这场戏的主要内容就是由琳所在学校的足球队与另一所高中的足球队之间的比赛。经过协商，杨平郡足球俱乐部同意开放训练用的球场给剧组拍摄。 尽管杨平郡是个人口不足五万的小城市，却也有一家正儿八经的足球俱乐部。虽然球队的实力很弱，别说k联赛，就算k2联赛都没进入，但好歹也有踢韩国杯的资格。所以，哪怕是这家小球会的训练球场，也是挺正式的比赛场地，只是没有观众席和球员更衣室之类的商业球场设施罢了。 除了孝敏饰演的由琳之外，这场戏并不需要小斌、长焕、瑞妮等主要演员参与，按说是可以找个副导演带队进行分组拍摄的。可剧组里谁都没想到，高石镇对这场戏异乎寻常地重视，不仅亲自带队，甚至连别墅那边的拍摄都停了下来。 于是出现了荒诞而有趣的一幕：一堆主演坐在场边，乐呵呵地看着导演对着一群配角和龙套排戏。 只不过，今天的龙套阵容，未免也过于耀眼了一点...... 遵守与金希澈的约定，刘可韦将今天的拍摄计划提前告知给对方。结果金希澈带来了六七位chocoball的成员，包括和他同组合的金钟云（艺声）、shinee的金钟铉、ftind的李洪基和崔钟勋、supreme_team的simon_d、beast的龙俊亨，而龙俊亨又顺手带上了他刚出道的两个小师妹——a_pink的队长朴初珑和主唱郑恩地。 此外，按照山下実的“安排”，少时的jessica、sunny、yuri和允儿“凑巧”也在今天过来探班。 最后，还有本来就预定好要在这出戏里客串的tara六位妹纸。 说实话，就凭着这阵容，举办个正式点的小型韩流音乐节，还是带电视转播的那种，都绰绰有余了...... 今天拍摄的戏份里，原本就预定会有很多学生出镜，高石镇一看见这么多人气或高或低的idol跑来，就怀着姑且一试的心态，私下问了问，有没有兴趣客串个龙套？ 怎样的角色？放心吧，就是扮演普通高中生而已，绝对不会对你们家idol的形象人设造成任何冲击。 结果少时随行的经纪人室长金延平看在乐天和山下実的份上，一口就答应下来；chocoball那边，则是金希澈大包大揽地拍了板——反正每个人也就几秒的镜头一扫而过，扮演角色也没有引来负面评论的风险，还能带来一些话题度，再加上又是适逢其会，不用额外调整行程......各家公司也根本没有反对的立场，特别对是a_pink这种出道没两天的新人来说，更是经纪公司求之不得的好事。 就算是小成本恐怖片，那也是正儿八经的电影出镜啊！ 换个别的场合，初珑和恩地想找到和金希澈李洪基这种大前辈的镜头前合作的机会，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剧组早就向附近的高中借来了数十套校服，一群大感有趣的idol们分头进了男女更衣室，换上合身的服装，再简单拾掇一下，瞬间就变成了十来位似模似样的高中生。 本来就是一个圈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行，哪怕是竞争关系比较明显的少时和tara，也有素妍这个少时前预备成员兼tara现役成员作为缓冲，表面上起码都能维持一团和气的氛围。 于是这帮人就嘻嘻哈哈地走到场边的草坪上，顺从地按照导演的分配，三三两两地席地而坐。 为了给第一次“触电”的哥们捧场，特意请假赶过来，却稍微来迟了一步的车光龙和段杉杉，走进球场时，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这两位的本性都趋向于低调，不像刘可韦那么张扬，和附近的剧务助理打过招呼后，静悄悄地躲在摄影机拍不到的角落里，心安理得地看起热闹。 剧情其实很简单，由琳所在高中的校足球队，一开始被另一所高中球队压着打，零比一落后，然后被迫让因伤在场下坐板凳的刘光石上场，结果这家伙不负众望，在十五分钟内完成了帽子戏法的表演，一举反超对手。 总而言之，是个一不小心就又一次拯救世界的英雄，碰巧还长得高大俊朗，让同校的小女生一个个意乱情迷的那种——当然，孝敏扮演的由琳也不例外。 偏偏这位拯救世界的英雄，居然也和孝敏对上眼了，然后这对痴男怨女便眉来眼去暗度陈仓以至于深坠情网不可自拔...... 说起来，这其实也算是俗套得不能再俗套的桥段，甚至可以打上“玛丽苏”的标签。不过在段杉杉看来，只要能延伸出别出心裁的后续发展，以俗套的桥段作为开局，也没有什么大不了。 他一直很喜欢这种春风化雨、润物无声或者说渐入佳境的展开手法。 倒是反过来将一个哗众取宠的开局，推演出平平无奇的经过，乃至于千篇一律的结局，这种高开低走的故事走向，令段杉杉深恶痛绝。 在他看来，需要受众不断地降低自己期待值，去匹配剧情发展，这是最糟糕的体验。 尽管段杉杉和车光龙有志一同地躲在角落选择了低调，然而事态的发展，每每出人意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今天场边的“观众”给场上球员们带来太大压力的缘故，连续发了几次角球，就是死活传不到刘光石的头上...... 高石镇急得差点儿摔了扩音器，倒是刘可韦眼尖，瞥见了场边的两个哥们，跑过到导演身边出了个主意。 “要不然，让那边的段编剧来发这个角球吧？这家伙脚法好，平常我们一起踢球，前场的定位球和角球都是他负责......” 高石镇这才看见车光龙和段杉杉两人，听刘可韦这么一说，他顾不得诧异，连忙让身边的导演助理过去把他俩给叫过来。 “啥？我去踢？我这模样演高中生？老刘你喝高了吧！” 听明白导演啥意思以后，段杉杉转头瞪着刘可韦，满脸啼笑皆非的表情。 “没关系，我们会用剪辑的方式处理，编剧xi只要把球踢到可韦xi头顶的位置就好，并不需要你露脸！” 高石镇略一思索，便做出了决定。 “听明白没？老段你就是一替身，没露脸的机会，别想太多。”车光龙乐呵呵地打趣道。 p.s.前段时间被订阅数一再打击，加上工作压力，还有梦幻模拟战的诱惑，偷懒了几个月......感谢gzg700818等读者一直持之以恒给这本书投票，惭愧...... 大家剁手节快乐。 第556章 何方神圣 将球摆在角球弧与底线的交点上。 倒退两步，蓄势，助跑，侧身，起脚...... 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线，绕过一群起跳争顶的脑袋之后，擦着远侧门柱直接飞进了网窝——这当然是不可能的！ 奥林匹克进球（直接破门的角球）虽然确实存在，但是要说成功率么——大家知道，猴子也有可能在键盘上打出十四行诗来。 段杉杉的脚法再好，也没到那个逆天的程度。 不过，将角球发到禁区内某个人能够争顶到的区域去，对他来说并不吃力。 毕竟这只是拍戏而不是实际比赛，防守侧的球员并没有对刘光石进行贴身盯防和干扰，只见他一跃而起，一记狮子甩头准确地撞上了皮球...... ——可惜，皮球擦着门柱，飞出了底线。 不过这无所谓了，再补拍一个皮球进门的特写，加以剪辑就好。 重点是刘光石跃起并顶到皮球的过程，已经被摄像机忠实地记录下来。 高石镇喊cut之后，刘可韦按照平时踢球的习惯，远远地对着段杉杉举起竖着大拇指的右手。 段叔还是一如既往的靠谱！ “刘可韦xi看起来很专业啊......” 拥有黑带资格的运动少女智妍，略微有点吃惊，忍不住嘀咕了一句。 “呐，刘制作确实曾接受过以职业运动员为目标的专业训练。”坐在侧前方不远的jessica转过头瞟了她一眼，心直口快地回答道。 “是这样吗？难怪......” 完全没想到jessica会忽然转过头来，认认真真地回答了自己随口的疑问，智妍稍微有点被吓到。 “西卡，你们像是和这位刘可韦xi真的很熟悉？” 素妍眨巴眨巴眼睛，若有所思地接过了话题。 作为tara一员，素妍对孝敏的人脉并不陌生，要说sunny特意跑来《寄生灵》剧组探班那是一点问题没有，可另外那三位的出现，就有点诡异了...... 尤其是顶级人气的jessica和允儿，行程估计多到跑不完，哪有闲心来给没啥交情的孝敏来探班？ ——除非，她们实际上是冲着那位刘可韦xi来的。 然而，作为少时预备团队的一员，甚至差点成为少时队长的她，对少时内部的人际关系同样心知肚明。 名义上，少时今天来“探孝敏的班”的这四位，包括了元祖党的jessica、yuri、允儿，以及新晋派的sunny。以素妍在少时预备团队时的认知而言，元祖成员和新晋成员两边的私交一般不可能有交集——例外也有，比如说jessica和tiffany就有一些海归派的共同朋友，但今天到场这四位可没有类似的情况。 所以，按捺不住好奇的素妍开口问了一句。 “呐！” jessica不假思索地点头认证，随后像是刚反应过来似的，斜眼瞟了瞟允儿，又瞟了瞟sunny，撇嘴扯出一个有点嘲讽的微笑。 “不管别人怎么说又或者怎么想，在我这里，可韦xi当然是毫无疑问的亲故！” “呐！”“呐！” 少时另外三位连忙附和，但各自表情都有些微妙的不同，sunny低头憋笑，yuri笑得有些尴尬，允儿则几乎是硬挤出了一个微笑。 若不是素妍曾与这几位长期朝夕相处，估计很难看出其中玄妙。 ——看来，那位刘可韦xi与少时的关系，有些复杂啊...... 素妍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在心底默默地给出了一个结论，倒没有盘根究底。 没多久，客串众人的几个镜头逐一拍竣，来探班的小伙伴们三三两两合影留念后告辞离去。 趁着剧组收拾器材和场地的间隙，孝敏将队友们送上停在球场外的保姆车。 “真没想到连希澈前辈、洪基前辈他们也会来探班，居然还和我们一起携手客串出镜，这真是做梦一样。”花英刚上车就忍不住嚷嚷道，“刚才在片场，坐在他们旁边，我紧张得都快不会呼吸了！孝敏欧尼的人脉太了不起了，真是让人羡慕。” 半途加入团队的她，有点儿搞不清状况，还以为刚才出现的那些人，都是冲着tara或者孝敏而来。 “那几位好像都是希澈前辈那个chocoball***的成员吧，应该是看在敏宇欧巴的面子上才过来的，”恩静斜睨了花英一眼，冷静地纠正道，“——没记错的话，敏宇欧巴似乎也是chocoball的成员。” “是这样吗？”花英将信将疑的表情看起来还有点儿不服，“可是，刚才在片场，都没看见希澈前辈他们与敏宇欧巴有什么互动......” “他们是过来为刘可韦xi探班的......”眼见队友们疑惑的目光逐渐集中到自己身上，孝敏莫名有些心虚，低下头弱气地解释道，“刘可韦xi，也是chocoball的成员。” “刘可韦xi，他不是素人吗？怎么会有强大的人脉......”智妍有点儿不能置信，“好吧，不过孝敏欧尼你也不要气馁，不是还有少时前辈和我们来给你加油吗！” 心思单纯的她，把孝敏的低头弱气当做信心不足，立马送上小忙内的贴心鼓励。 孝敏又好气又好笑地捂额无语，还想解释什么，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我觉得，其实西卡她们，大概也是冲着刘可韦xi来的。” 素妍侧着脑袋琢磨了半天，冷不丁冒出了一句。 临走的时候，少时那几位匆匆和孝敏合完了影，然后又跑去和刘可韦一起拍了几张，jessica和sunny更是像亲故一样与刘可韦单独拍照，当着经纪人的面却毫不避讳亲密的互动，让冷眼旁观的素妍大惑不解。 结合刚才拍摄间隙jessica斩钉截铁的亲故认证，也难怪素妍会得出这个结论。 “什么？不会吧......” “这位刘可韦xi，到底是什么来头？” 在关于少时的话题上，身份特殊的素妍显然是队内权威，她这句话一说，立即引发了队友们的惊呼。 毕竟，金希澈、李洪基、少时这几位可都是tara需要仰望的对象，能与这些人攀上关系的刘可韦，自然令她们刮目相看。 唯有孝敏表情不见任何波澜，好像对这个结果丝毫不觉得意外。 “今天辛苦大家了，请放心，我一定会努力的。” 鞠躬表达出诚挚的感激之后，孝敏心态复杂地离开了保姆车，回头去与剧组会合。 第557章 好古敏求 对于第一次接触表演但踢了半辈子球的刘可韦来说，踢球部分的镜头并没有难度。 甚至不需要导演和动作指导过多的指点，简单介绍一下想要什么样的效果就好，不论是盘带过人、头球攻门还是争抢中摔倒，甚至都不需要思考，仅凭借着肢体的本能反应就能轻松做出来。 过于顺利的开始，甚至给了他一种错觉，那就是演员这份工作，似乎挺简单来着？ 很快，现实便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 “cut！” 随着高石镇导演的一声打断，片场内的所有人都停下各自手中的工作，愕然朝他望去。 高导演疾步走向摄影机正对的方向，刘可韦和孝敏所站着的位置。 “可韦xi，你的眼神不对。”高导演皱着眉，回味着刚才那一幕，“不，不仅是眼神，你的表情和肢体动作也有问题......” 这场戏的内容是，刘光石从更衣室出来，早就等在一旁的由琳拿着他比赛时被拍下的的照片去请他签名。而面对着俏丽可人的由琳，刘光石也忍不住怦然心动，在签名的时候鬼使神差地顺手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 两人就此天雷勾动地火，很快就在随后的剧情里发展为一对甜蜜的恋人。 刚才的拍摄中，孝敏扮演的由琳中规中矩，挑不出太大的毛病，但是刘可韦所饰演的刘光石，却让高石镇很不满意。 “可韦xi，你现在是一个高中生，你对忽然出现的孝敏xi一见钟情，要表现出那种心动的感觉！明白了吗？” 导演的要求很明确，并不复杂，刘可韦自然没有听不懂的道理。 事实上本不用导演再次强调，他看过剧本后早就知道这幕戏的内容，并且也是有意识地朝着这个方向去做了。 只不过知易行难，明明脑子里想的是一回事，等到了镜头前，表现出来落在别人眼中的，却又是另一回事。 重来一次的结果，仍旧不能让导演满意，第三次，第四次，依旧还是如此...... 高石镇急得鼻尖上都冒出了汗滴，却不敢冲着背后杵着山下実的刘可韦发脾气，只好一次又一次喊停，然后耐着性子一遍又一遍地讲解。 作为技术型副导演出身的他，本来就不擅长给演员说戏，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话，却也很难让刘可韦这个纯素人的表演产生出质的变化。 饶是厚颜如刘可韦，一次又一次因为自己的表现没有达到导演的需求，以致拖慢了整个剧组的拍摄进度，内心也深感不安，只得一个劲地朝导演、孝敏和灯光、摄影等工作人员满面谄笑地鞠躬道歉。 “算了，毕竟这是可韦xi你第一次演戏，有些不适应也是情有可原......大家，先休息十五分钟，可韦xi你也再琢磨琢磨我刚才说的那些话。” 眼见刘可韦的心态越来越急躁，他的表演也一次比一次生硬，高石镇只好喊了暂停。若是换做无欲无求的导演，看在山下実监制的份上，说不定睁一眼闭一眼就让这段戏将就着过了。但高石镇的内心早就将这次执导的机会当做职业生涯的决定性战役来对待，唯有寄望于刘可韦能在短暂的休息期间里调整好心态，待会能拿出符合自己期待的表现。 高导演转身离去后，刘可韦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迫冷静下来，然后转头问道：“孝敏xi，你觉得我刚才的表演，问题出在哪儿？” 作为对手戏的搭档，孝敏也觉得刚才刘可韦的表演确实存在问题，但真要她具体说出问题所在，她一时半会也答不上来。 沉吟数秒后，孝敏歉然一笑，摇头道：“欧巴，关于刚才那场戏，我的感觉是——光石xi确实没有爱上由琳。至于为什么会给我这种感觉，我说不好......” “怎么会这样呢......看来，我不是干演员的这块料啊......” 刘可韦颓然长叹，沮丧地摇了摇头，有一瞬间心底甚至悄悄地打起了退堂鼓。 茫然四顾，忽然发现不远的地方有个熟悉的身影躲在摄像机的角落里，手中抱着剧本斜倚在躺椅上，正侧头朝这边望来，表情疏离，眼神里却隐隐略带几分关注。 他顿时眼前一亮，大步走过去，双手合十，深深鞠了一躬。 “敏宇兄，方便抽出些时间指点我一下吗？” 抛去童星时代不提，单论演员的资历，鲁敏宇可是和宋仲基同样以“三十六建龙卫”之一的身份，在电影《霜花店》**道的。哪怕对孝敏来说，他都是不折不扣的大前辈，就更不用说刘可韦这样的新人了。 虽然这只是他的第二部电影，可电视剧方面的积累却完全不输于专业的演员，若真有心要点拨一下刘可韦的话，那也是绰绰有余的事情。 “说实话，我没想到，可韦xi你居然连一点表演基础都没有......”鲁敏宇举手捂住额头，苦笑着叹息道，“要从头教起吗？那可是件挺费劲的事情啊......” 回想起金希澈上次来探班临走时特意对自己的嘱托，鲁敏宇无可奈何地耸耸肩膀，从躺椅上站起身：“时间也不太够，看来只能用示范的办法了，真是伤脑筋......” 嘴里一边嘟囔着，一边朝忐忑不安地望着这边的孝敏招了招手。 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孝敏还是顺从地走了过来。 “哪，我来给可韦xi做几个示范，孝敏你配合我一下——不，你不用刻意做什么，就站在我面前，平平常常地望着我就好。” 鲁敏宇伸出一只手，指引孝敏站在距离他大约一米左右的位置上，一边侧头对刘可韦交代道：“你注意看我的表情和眼神......对了，不妨拿出手机拍下来，等会可以反复多看几次。” 他深吸一口气，先闭上眼睛，酝酿了两三秒情绪，然后再张开双眼，微笑着凝望孝敏，目光纯净，充满了呵护与亲近的感情。 “这是作为兄长的眼神和表情。”鲁敏宇解释道。 正忙着用手机拍摄的刘可韦点了点头。 鲁敏宇转过身，闭上眼睛，将情绪从上一刻中抽离，重新酝酿了数秒，然后回身再次直面孝敏，这一次，他的目光仍旧纯净爽朗，眼神中却带着几分欣赏与赞叹之意。 “这是作为同事、上司或者亲故的眼神和表情——可韦注意一下，你刚才在镜头前所表现出的情绪，就有点类似的感觉，这可不是导演nim想要的效果。” 说完后，鲁敏宇仰起头，举起双手覆盖在自己的脸上，来来回回地按摩了几下。 当他放下双手，低头再一次望向孝敏的时候，目光已经变得与之前两回截然不同，那是一种喜悦与兴奋、幸福与憧憬兼而有之的感觉，眼神也变得炽热而迫切，甚至还带着一点冲动的危险。 在这样的灼灼目光注视之下，孝敏的脸庞瞬间就像染上一层胭脂一般，同时情不自禁地低垂眼皮，下意识地回避着鲁敏宇的视线。 “我想，导演nim想要的，或许是这样的感觉。”伴随着痞痞的腐笑，鲁敏宇如是道。 p.s.标题为成语，典出《论语·述而》（同“三人行，必有我师焉”），原文为：“子曰：‘我非生而知之者，好古，敏以求之者也。’” 第558章 入戏 “演技大致上可以划分为表现派、方法派和体验派三种，可韦你之前的表演，应该接近于表现派，你想表现出一个一见钟情的年轻人应有的状态。但是，你内心很清楚，你并没有爱上孝敏xi，这只是一场戏。所以......你实际所展现出来的，是一个喜欢、欣赏孝敏xi的刘可韦，而不是对由琳一见钟情的刘光石。” “我没有时间给你详细阐述更多复杂的理论，那些东西等你在成大正式接触了演技课程之后自然会学习到。现在，如果你想塑造好刘光石这个角色，想要演好这场戏，那么，首先请你尝试着去——爱上孝敏，你必须发自内心地坚信这一点，才能真正进入刘光石的状态。” 说完了这番话，鲁敏宇静静地凝望着刘可韦两秒，嘴角一撇再次丢出一个腐笑，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径自回到躺椅上，抱着剧本往后一倒。 ——反正，该教的我都教了，该说的我也都说了，能不能突破局限，就看可韦你自个的悟性喽！ 刘可韦伫立在原地，表情定格，陷入沉思。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经过鲁敏宇的这番点拨，他渐渐找到了问题所在。 说穿了也很简单，刚才的表演过程，他没有“入戏”。 一部分原因是他在游戏研发这个行业呆了七年，在这个环境下耳濡目染，举手投足间便会不经意地带出职场氛围的习惯，就像完成踢球那部分镜头时肢体的条件反射一般。 譬如所谓的“安全距离”，这个距离不仅仅是物理上的，也包括心理。 他没有解除自己的心防，让饰演由琳的孝敏“走进去”，自然也无法表现出一见钟情的效果。 另一部分原因，则是“包袱”。 “孝敏，你介意让刘光石爱上由琳吗？” 沉默了半响，刘可韦讷讷地抛出了一个看似奇怪的问题。 毋庸置疑，作为“完颜团”的性感担当，孝敏是一个极其出挑的美女。佳丽当前，他又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怎可能一点都没有动过心？ 作为华夏文化熏陶下成长起来的年轻人，他的潜意识里隐隐还有一层叫做“非礼勿为”的顾虑......他顾虑着孝敏的感受，所以一定程度上也束缚了自己的发挥，所以才无法在镜头前恰如其分地表现出对由琳的爱慕。 鬼使神差地，孝敏竟然听懂了刘可韦想要表达的意思。 这一瞬间，她竟然莫名地觉得很感动...... 在她之前的认知里，无论是人脉还是背景，刘可韦都是她需要去仰视的了不起的存在——既能与文瑾莹、宋仲基、金希澈、李洪基、jessica等大势艺人成为亲故；又能对乐天影业的山下监制造成影响，甚至在幕后推动一部商业电影去修改剧本、更换编剧...... 要说在此之前，孝敏对刘可韦，保持着类似于“敬畏”的自卑心态，那是一点儿也不为过的。 正因如此，忽然发现这位住在自己大学寝室对门神秘莫测的男生，在细节上，竟然如此尊重自己这样一位idol的感受，孝敏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自己只不过是个idol而已啊！在韩国，哪怕是普通的公务员，往往也不屑于与异性idol公开交往谈婚论嫁呢。 “不，不介意，一点也不！相反，能与刘光石xi相爱，由琳会觉得很开心，很幸福。” 她壮起胆子，不顾此刻还身在片场，处于众目睽睽之下，伸手搭着刘可韦的肩膀，稍稍踮起脚尖，凑近对方的耳畔，小声地回答道。 对方给予的积极回应，远远超出了预料。刘可韦一愣，侧头望向孝敏。 孝敏红着脸，却没有回避刘可韦的目光，唇角情不自禁地绽放出一个甜蜜的微笑。 “好吧，那就让我们来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情！” 这一刻，刘可韦心防尽卸，包袱全抛。他翻臂搭上孝敏另一边的肩膀，将女孩揽入怀中，意气横飞地笑道。 于是，当短短十五分钟的休息时间结束，再次回到镜头前的刘可韦，表现就像完全换了一个人。 当由琳出现在面前时，刘光石的瞳孔明显放大，同时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视线完全锁定在朝他迎面而来的女孩脸上。 甚至喉结还有一次明显的颤动，像是偷偷地吞了一口唾沫。 “光石xi，我是你的粉丝，这是我在比赛中为你拍摄的照片。请问，可以在背面给我签个名吗？” 由琳微笑着走到刘光石面前，打开手中的笔记簿，递给对方，里面夹着一张彩色照片。 “......哦，签名？好的，当然没有问题。那个，我是说，你叫什么名字？” 笔记本递到眼前，刘光石才从愣神中醒来，手忙脚乱地接过笔记本，拿起相片装模作样地打量着，视线却忍不住屡屡向由琳瞟去。 “我是三年c班的由琳。” “好的，c班的由琳，对吧？”刘光石一边说，一边在照片的背面写下一行简短的祝词，然后签上自己的名字和日期。 此时，刘光石的动作定格了一两秒。 眼珠一转，他在日期的下一行，刷刷刷地又写下了一串数字。 随后便立即“啪”合上笔记簿，做贼心虚地下意识左右张望一眼，将笔记簿递还给由琳。 “有空联系。” 刘光石稍稍俯身，凑近由琳，在她的耳畔小声说道。 语毕，侧头眨眼，会心一笑。 “cut，很好！我们再补拍一条，可韦xi，请保持刚才的状态！” 高石镇导演站起身来，满意地拍了拍手表示赞许。 一直绷紧着神经的刘可韦此时双肩一垮，长出一口气，一直悬在高处七上八下的心脏这才放回原处。 刚才这段表演，得益于鲁敏宇之前的指点，他擅自添加了一些微表情和小动作，能得到高导演的认可，令他体会到了久违的成就感，以及发自内心的欣喜。 就像七年前，他画出第一张得到汪主策夸奖的ui示意图时那样。 侧头望去，远处仍旧倚靠在躺椅上，正望着这边的鲁敏宇，微笑着点了点头。 “欧巴，fighting！” 孝敏竖起两只大拇指，脸上的红晕尚未褪去，目光中尽是惊叹与欢喜。 第559章 爱是一道光 东京都港区，日本电视台的一间演播厅。 一场发布会正在这里举行。 台上，弧形的长桌后摆放着九张简约的靠背椅，穿着《mr.taxi》的打歌服的九位女孩带着拘谨正襟就座，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着一只***。 台下坐着数排记者和摄影师，以及数十台宛如长枪方阵般展开的拍摄器材。 billboard_japan_top100（日本公告牌，也称为日本全球音乐数字排行榜）最新一期出炉，少女时代携《mr.taxi》空降榜首，这是韩国女团第一次摘取这个成就。 就算范围扩大到所有韩国歌手，也不过是第二次问鼎——顺便说一句，上一次是她们的同门师兄东方神起。 顺理成章地，在接受日本电视台关于少时日本一辑专访的邀请时，顺路举办了这场中等规模的新闻发布会，接受日本各路媒体的采访。 主持人手持话筒站在演播台左侧，负责指定记者发言，维持发布会秩序的工作。 当然，大多数的提问，都由日文担当秀英出面回答，偶尔有些她本人也吃不准的细节问题，则会与她身边一左一右坐着的泰妍和jessica交头接耳讨论几句，再做出正式答复。 发布会的流程进行得很顺利，大多数话题集中在团队，以及在日本人气最高的三位成员jessica、允儿和泰妍身上，十来个问题回答完毕，眼看就要进入尾声。 三个月前，在e－ma润喉糖代言发布会上遭遇kara解约事件的相关敏感提问，导致发布会提前结束，少时堂惶退场的记忆还清晰在目。女孩们会表现得如此紧张，也便是很好理解的事情了。 看来今天到场的日本媒体都挺合作，或许可以平安无事捱到退场？ 眨巴眨巴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秀英保持着得体怡人的微笑，一边用标准的日文发音娓娓述说着标准的官方陈词，一边私下嘀咕。 这时候，一位黑衣男子手持话筒站起身来。 “我是《周刊文春》的记者田中茂，据我所知，sunny桑之前因为某次公开活动中的意外事件，以及某节目中的亲昵举动，与某位天朝籍刘姓男子传出一些绯闻......” 在之前的采访过程中，被冷落了数十分钟的sunny愕然抬头，与秀英和泰妍面面相觑。作为队内人气垫底几位的小透明之一，她不明白话题怎么会忽然砸到自己的身上来。 老娘究竟有没有和刘制作交往，真的有日本粉丝或者你们刊物的读者会关心吗？ “那位刘桑，确实是我们少女时代熟悉的一位亲故，至于绯闻什么的，大概只是误会而已。”秀英清了清嗓子，按照预先设定的口径，不紧不慢地回应道，“请问您还有什么问题吗？如果没有的话......” “是这样，就在不久之前，贵国dispatch新闻网曾报道，该刘姓男子与文瑾莹桑一道出席了贵国某电视台的直播节目，期间举止亲密，随后还共赴餐厅，疑似正在交往的秘密情侣......”田中记者不顾礼仪，强行打断秀英的话继续发起攻势，“请问sunny桑对此事有何感想？” 秀英无奈地转头望了一眼sunny，这个话题涉及私人，再由她出面代答，就不是那么适合了...... sunny苦笑了一下，拉过自己面前的***，正准备在这场发布会上第一次开口，秀英身畔的jessica却伸出一只手制止了她。 “这个问题其实应该由我来回答，这位记者所说的那期节目以及事后的饭局，我都是在场的当事人。”jessica似笑非笑地道，“据我所知，文瑾莹前辈与刘桑在同一所大学就读，也是私下关系很好同岁亲故，至于那次饭局——实际上辉星前辈和金泰宇前辈做东，邀请一些参加了那期节目的后辈一同用餐，文瑾莹前辈、刘桑和我也不过是适逢其会而已。” 当然，日文苦手的jessica回答问题的这番话用的是韩文，随后，秀英再将这段话的大意用日语重复了一遍。 趁着秀英说话的间隙，sunny侧过身子，小声地嘀咕道：“谢谢你帮我回避尴尬，西卡。” 正面回应绯闻男友和其他女性艺人疑似交往的话题，当然是很让人难堪的。 “别误会，我可不是为了你。”jessica撇撇嘴，同样小声嘀咕道，“我只是不希望刘制作被人误会为脚踏两条船的渣男......” ——口口声声说是我的唯饭，结果刚和sunny欧尼传完绯闻，又和瑾莹前辈去传绯闻，这还不是渣男是什么？ 夹在两人中间的允儿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偷偷地做了个嫌恶的表情。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的是，那位田中记者紧跟着不依不饶地抛出了劲爆的第三弹—— “不仅如此，就在昨天，贵国《首尔体育》再次爆出消息，说有记者目击到该刘姓男子与贵国另一女子组合tara的人气成员朴孝敏桑携手出现在首尔乐天世界，两人行迹亲密，毫不顾忌旁人，据说朴孝敏桑与sunny桑私交很好——请问sunny桑知道这个消息后的感想如何？”田中记者冷笑着，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sunny，用侦探般的口吻继续道，“由此可见，sunny桑之前与其交往的绯闻完全是炒作，我想请问，贵公司刻意安排sunny桑与其炒作绯闻的目的，或者说动机，又是什么？” 啥！我怎么又被孝敏给绿了？刘制作到底想闹哪样，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sunny忍不住仰头呼出一口气，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样。 台下的闪光灯此起彼伏，忠实地捕捉下她这一刻的所有表情。 渣男！渣男！！渣男！！！ 允儿侧头撇嘴，怨念满满。 “刘桑与孝敏桑两人正在合作一部电影，前几日我和sunny、yuri还有允儿曾去他们剧组探班。他俩在剧中饰演一对情侣——所以，这应该也是一个误会......” 最后，还是jessica再一次挺身而出收拾残局，一边辛苦地解释，一边侧头示意她所提到的这几位队友进行认证。 sunny苦笑着耸肩。 yuri尬笑着颌首。 允儿面无表情地沉默了两三秒，这才无奈地点了点头。 秀英趁机给主持人丢了个眼色，在她的示意下，主持人连忙插话表示，这次发布会到此结束，有什么问题可以直接与s.m.公司联系，另约时间进行访谈。 女孩们如蒙大赦，在工作人员的掩护下，对记者们乱哄哄的抗议和追问充耳不闻置之不理，急匆匆撤地从演播厅撤离。 第560章 触电般不可思议 与此同时，毫无自己已经在偶像心目里成为“渣男”觉悟的刘可韦，正在享受着短暂而甜蜜的“恋爱”生活。 公路沿着并不陡峭的山坡缓缓向前延伸，刘光石略微有些吃力地踩着单车，后座上由琳侧身而坐，轻轻地环抱着他的腰，一副甜蜜幸福的模样。 架设在小货车驾驶室顶上的摄影机，不急不慢地跟在单车侧后方，忠实地记录着。 下一个镜头，则是在一块空旷的草坪，刘光石跪着从背包中拿出一块塑料布，展开平铺在地上，随后又拿出数个大大小小的便当盒和饮料瓶。 见他额上沁着一层汗珠，由琳也半跪下来，掏出一盒餐巾纸，细心地替他擦拭着。 纸巾接触到刘光石额头的时候，他茫然抬头，两人视线交汇，刘光石嘿然傻乐，由琳含羞带怯地微微低头，拿着纸巾盒的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将垂下的一缕头发捋至耳后，然后才鼓起勇气抬头再次与刘光石对视，轻轻一笑。 就连空气中，似乎也弥漫着一层淡淡的恋爱酸臭味。 这是两人热恋时去郊游的情景，作为《寄生灵》的一个支线剧情，并不会浓墨重彩地去渲染铺陈太多，只会用几个简短的镜头一笔带过。 好在刘可韦已经彻底进入状态，加上孝敏毫无保留的全力配合，剧情细节也不是什么挑战演技爆发的高潮戏份，拍摄进度很是顺利。 “cut，很好，可韦xi，孝敏xi你们休息一下，今天先到这里。” 高石镇导演从简易折椅站起身，乐呵呵地走过来，满意地拍了拍刘可韦的肩膀，“可韦xi进步很大，孝敏xi表现得也挺好，你们俩的互动非常自然也非常真实......” “谢谢，谢谢导演nim。” 孝敏连忙起身，恭恭敬敬地对高导演鞠躬致谢，刘可韦也两臂一撑站了起来，笑着欠了欠身。 高导演没有逗留，挥挥手便转头去找摄影师看回放了，几名助理小跑过来收拾作为道具的背包、塑料布、便当盒和饮料瓶。 刘可韦和孝敏退开几步，自然而然地并肩朝着剧组停在路边的几辆面包车走去。 “谢谢你，孝敏。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表演，以前从来没有任何经验，幸亏有你......”刘可韦挠挠脑门，回想着这几日的拍摄过程，由衷地说道。 身为当事者，他很清楚，两人之间的情侣氛围，大部分要归功于孝敏的努力。无论是痴情地凝望着他的眼神，还是偎依相拥时毫不避讳的肢体接触，都在潜移默化自然而然地引导他进入状态。 “欧巴不用在意，这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梦想，能够顺利地饰演由琳这个角色，说起来我才是应该心怀感恩的那个人，谢谢。” 孝敏小声地回答，她小心翼翼地用眼角的余光瞟了刘可韦一眼，见对方并没有留意自己的动作，咬着唇皮犹豫了几秒，然后用若无其事的语气随口问道，“对了，欧巴。前天是sunny前辈的生日，你应该知道吧？” “哦，我知道，怎么啦？”刘可韦漫不经心地回答。 “......那天你一直都呆在剧组里，你们不是在交往吗？她，不会介意吧？”孝敏吞吞吐吐地说。 “哈？那个......没关系的，我们其实......总之，她不会介意的。再说，她们不是在日本吗？”刘可韦像是听到了笑话，忍不住噗哧一乐，含糊地回答道，“好像还要过几天才会回来吧，到时候给她补份礼物就是了，大家都是成年人，事业为重嘛，她肯定会理解的。”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到面包车旁，一前一后钻进车厢。 剧组在杨平郡的酒店租了几套房作为临时宿舍，进组的演员按照性别两人分配一间，但是并没强制演员必须入驻，只要求准时抵达片场不耽误拍摄。 两人搭乘面包车回到酒店，刘可韦却在大门外的车坪处停下了脚步，他那辆白色朗动轿车正停在边上。 刘可韦打开车门，坐进驾驶室。 “今天没我的戏份了，我回成大——你自己进去吧......”他一边往身上系安全带，一边侧头问道，“还是我顺路送你回tara的公寓？” “我也没有今天的戏份了......嗯，那我也顺路回成大吧，省得让助理欧巴再特意过来接我。”孝敏想了想，很快做出决定。 “ok。”刘可韦从起身，单腿跪在驾驶座上，伸长手臂打开副驾驶座的车门，“那就上车吧。” 轿车启动后，孝敏枕着拳头，隔壁支在车窗上，看起来有点儿疲惫。刘可韦见状也没有没话找话，只找了首舒缓的音乐，用很小的音量播放。 孝敏愣愣地望着车窗外，渐渐眯上眼睛，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想心事。 一个多小时后，轿车驶入成大校园，在他们的公寓楼附近停下。 在走道里简单道别后，两人各自回屋。 走进卫生间，打开热水器的龙头，一件件衣物褪下...... 任由温热的水柱喷射在自己头上，孝敏愣愣地凝望着墙上的镜子，思绪如麻。 拍摄时的一幕幕情景在眼前变幻交织着，刘光石那炽热而迫切的目光，令她情不自禁地脸红心跳，甚至觉得自己在一点点，一点点地融化...... 作为idol，作为完颜团的性感担当，她见过成千上万钦慕者颠倒痴迷的神态，又怎么会看不出来那份蠢蠢欲动的渴盼。 当然，那家伙虽然给自己的第一印象是口花花的搭讪者，甚至还有点儿厚颜，实际接触以后才慢慢发现，所谓的第一印象只不过是错觉。 对方并不是挟恩望报的人，帮过那么大的忙，却始终没有向自己提出过任何索求。就算自己装糊涂，就这样捱到对方的戏份杀青，大概也没什么关系。 可要命的是，自己竟然丝毫没有抗拒的想法......不，比这更糟的是，实际上，自己甚至时常会有一股迎合的冲动在隐隐作祟...... 半个小时后，刘可韦的房门被敲响了。 披着浴袍趿着拖鞋的孝敏站在门外，一头秀发半干半湿地披散着。 “明天的那场戏，我有点儿心里没底，欧巴，你介意陪我试试戏吗？” 清清淡淡，洗尽妆容的俏脸上古井无波，没有任何表情，但是一双眸子却亮得宛如星辰一般。 刘可韦的呼吸中断了几秒，随后鼻息就变得灼重起来。 ——明天？不就是自己最后的那场吻戏吗！ （第九卷《下海》完） 第561章 岚の背刺 to：一小时后抵达仁川，水缸你准时接驾！ from：哦，了。 from：对了，拍张照片发过来，让我看看...... to：臭流氓！你想干嘛？ from：想！ to：(*￣︿￣)凸 from：开个玩笑啦，我得看看你究竟长啥样啊，不然待会怎么找你？ to：老娘在论坛群里空间微博po过那么多张照，水缸你敢说自己一张没看过？居然还不知道我长啥样！ to：渣男！ from：我勒个去，天地良心您自个想想，您po的都是些啥啊？那些浓妆艳抹涂脂抹粉的cos照？那和打过马赛克有啥区别！就连机场人脸识别系统都认不出的好吗！ to：告诉你我还没登机呢，再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 from：我错了我错了，不过，虽然看过那么多照片，但我还真不知道您长啥样儿...... to：得了，反正你化成灰我也能认出来，到时候我找你吧，你在接机口找个醒目点的位置呆着，不许乱跑！ 起亚轿车平稳地停下，副驾驶座上的段杉杉从手机屏幕上收回目光，叹了口气。 费尽千辛万苦，那位cosy达人、古风服饰专家柳清岚终于同意跑一趟首尔，为《六道劫》公测拍摄的真人cf广告设计泰妍版女娲的合适造型。 按照与繁华那边的合约，这条cf的提交日期和公测版游戏程式一样，都是六月一日。之前因为s.m.公司那边为泰妍设计的cody无法达到段杉杉想要的效果，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等他与柳清岚约好，而柳清岚又办妥韩国签证后，不巧少时又跑去了日本...... 昨天总算等到少时返韩，段杉杉连忙通知柳清岚，让她今天赶紧飞过来开工。 当然，办理签证和机票的开支，是三人行这边垫付的，到时候将会算在cf的制作成本内一道向繁华报账。 至于上面那些对话，就是柳清岚登机前，和段杉杉来回沟通的短信内容。 “民龙，你不跟我一起进去吗？” 见驾驶座上的年轻人纹丝不动，段杉杉顺口问道。 “......呃，我还是在这里等兄您回来吧？”赵民龙的表情有点儿尴尬，带着歉意的笑容，欠了欠身。 稍作思忖，段杉杉便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因为刘可韦去职一事，工作室里的天朝籍高管与韩籍高管之间关系一度降到冰点，虽然随着时间流逝逐渐有回温的迹象，但之前几乎亲如一家的氛围基本是永远不可能再回来了。 作为赵仓廷常务理事的侄子，也是赵常务一开始就埋入三人行工作室的“钉子”，赵民龙在这个敏感的时间点上，会觉得自己立场尴尬，也就是很容易理解的事情了。 不过段杉杉倒从来没有想过，将对赵常务的怨气迁怒于他。毕竟，从三人行工作室刚来到韩国起，包括从善斋茶庄的创办，这孩子都鞍前马后帮过不少忙，段杉杉自问可不是不知好歹不辨是非的糊涂蛋，自然不会因为赵常务而去针对他。 比如说这次来机场接人，段杉杉便不假思索地叫上了赵民龙同行，不带一点儿犹豫。 虽然已经拿到了驾照，但段杉杉还没去买车，也丝毫没有新手上路的逞强念头。 当然，话说回来，这好歹也算是工作室的公务，找赵民龙这个助理帮忙，是一丁点问题也没有的。 “民龙你别多想，刘制作的事情和你无关，虽然我觉得赵常务有些事办得不太地道，但那也不是你的错。” 秉承鲁省人心直口快的血脉，段杉杉直截了当地把事情挑破。 没想到他会这般口无遮拦，赵民龙一时间目瞪口呆，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走吧，一起进去。” 段杉杉下了车，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座边上，将车门打开，弓下身子说道。 说完，还冲着航站楼甩了甩头。 拗不过他的坚持，赵民龙苦笑着下车锁门，两人前后脚朝接机大厅走去。 两人在接机口等了十来分钟，看时间柳清岚搭乘的航班差不多该抵达了，段杉杉找了个空旷的位置，傻兮兮地左顾右盼着。 至于赵民龙，反正他不认识柳清岚，柳清岚也不认识他，就不用费那个劲了，老老实实跟着段杉杉便是。 人潮汹涌而过，段杉杉聚精会神地盯着年轻的漂亮姑娘挨个儿仔细打量，这种疑似绅士的做法，让他成功地收获了不少嫌恶的白眼。 就在他视野的盲区，一位将头发扎在脑后束成丸子头，带着大号茶色墨镜，穿着中性长款风衣的女孩，蹙着眉迟疑地朝他走过来。 ——奇怪，这家伙真是破缸吗？他的肚腩哪里去了...... 柳清岚从侧身的方向瞪着段杉杉的腰腹，满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说穿了其实很简单，她曾在论坛上见过那些新战联的聚会合影，都是段杉杉入行前的事。当时段杉杉还是一个死宅兼胖子，膀大腰圆，就像新战联的绝大多数成员那样。 自从加入圣杯工作室后，经常陪着刘可韦和车光龙他们去踢球，还在那两个损友的监督下三不五时地去一趟健身房，而今段杉杉也算瘦身卓有成效，也难怪她会有点吃不准。 “奇怪，篮子那家伙应该到了呀，明明听见航班抵达的广播了......” 直到段杉杉忍不住随口嘀咕了这一句，就在他身侧两三米距离的柳清岚这才确定自己没有搞错目标。 于是，她嘿嘿一笑，不动声色地朝他身后走去，然后，转过身，抬起脚...... ——不轻不重地，不偏不倚地，朝着段杉杉臀部踹去...... 遭受突然袭击的段杉杉一个趔趄，差点儿就跪了下去。 万幸，柳清岚脚下穿着的是平底的旅游鞋，而不是足以凿穿人体的恨天高。 “兄，你怎么啦？”处于视线死角，赵民龙没看见自身后而来那位的袭击者，见段杉杉整个身体晃悠一下，连忙伸手搀住对方。 段杉杉自己也没搞清楚是咋回事，还以为是背后有人路过不小心撞了他一下，于是带着点怒意转头望去—— “嗨，破缸，我在这里。”收腿后，柳清岚淡定自若地捋了捋鬓角，“说实话，我早就想这样干了，实不相瞒，这才是我特意跑过来一趟的主要目的。” p.s.“就连机场人脸识别系统都认不出的好吗”一句乃是篮子本人的自黑，出于尊重角色原型的考量，予以原文照登，嗯，就是这样。 第562章 宿怨，以及孽缘 “二测时间定在六月十三日，但是对应的地方卫星台广告投放会提前一周左右，所以繁华那边催得很紧，截止期是六月一日。然后他们大概还要进行审核评估，运气不好的话，可能还会打回来让我们再做修改。”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只剩下不到两周，所以得抓紧时间，争分夺秒......” “我们这款游戏，比较偏写实风格，所以千万不要搞什么q版的元素。我个人比较倾向那种，尽量去贴合史实元素，但又能兼顾大气和美感的设计。” “你所设计的造型，将来可能会作为特殊的角色皮肤出现在游戏里，虽然合同里已经写得很清楚了，为了避免将来可能导致的分歧，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当面和你强调一下。” “模特是个人气idol，也就是我们说的偶像，她的行程通常排得很满，能谈得下来已经算是给面子了。所以我们得迁就她的行程，见缝插针地跟她合作——当然你也不用担心，她本人和她们公司的经纪人都和我们很熟悉，沟通也好，协商也好，都不会存在问题。” “对方公司有专门的造型部门，也有密切合作的造型工作室，你可以直接使用他们的材料和设备，也可以拿出纸面设计方案，让他们去完成制作。我个人建议是两者结合，毕竟我们要赶时间。” 赵民龙一边驾驶轿车在公路上行驶，一边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好奇地打量着副驾驶座上滔滔不绝的段杉杉，虽然后者此刻所说的话，他基本一个字都听不懂。 在他的印象中，身为工作室的股东之一，哪怕段杉杉在团队中的职务只是区区一个系长，但是话语权还是有一定保障的。 别说前任制作人刘可韦和现任制作人车光龙和他通常是平等交互，哪怕是赵常务和权专务，大多数时候也会对他另眼相待，客气几分。 至于工作室的其他成员，就没见过谁敢冲着段系长大呼小叫指手画脚的——当然，几位天朝籍高管之间的日常玩笑互动不在此列。 让他诧异的是，看段系长的神态和语气，显然是在很认真地交代着工作方面的事，可问题是——通过后视镜可以清晰地看见，坐在后座的那位年轻女性，似乎根本没有在听，而是一路都从后伸手揪着段杉杉的头发，有一下没一下地撕扯着，嘴里还不停地自言自语地嘟囔着什么。 这位女士和段系长到底是什么关系？段系长和从善斋茶庄那位蔡怒纳，不是以相亲对象的立场，正在密切交往中吗？ 赵民龙是一位很知趣也很沉稳的年轻人，虽然憋了一肚子的不解与好奇，一路上却三缄其口，什么话也没说。 “让你打我黑枪......让你抓我单......让你拔我头发......” “混蛋水缸！你知道你杀过我多少次吗？那时我真恨死你了......” “哼哼哼，现在你总算落在我手里了啊，有冤伸冤有仇报仇的时候终于到了......” 完全对段杉杉的动员和说教充耳不闻，柳清岚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自己的手掌上，用满腹幽怨的语调，不停地碎碎念。 呃，简单解释一下。在《第六天魔王ol》的合战机制中，有一种叫做铁炮的东西，可以让指定的目标陷入短暂的眩晕状态，俗称“打黑枪”。 瞄准一个队伍里的某个重要职业打黑枪，趁其眩晕状态时攻击该队伍的其他目标，则除了被眩晕者以外的其他人会进入战斗，导致目标“落单”，而此时再对该目标发动攻击，即所谓的“抓单”。 合战中击杀玩家角色后，会获得特殊战利品“发髻”，可以找本势力的npc兑换相应的奖励，也就是柳清岚所说的“拔头发”。 偏偏柳清岚的主号是个叫做“松平岚”的药师，也是黑枪通常最优先照顾的对象职业。 今川和德川的三方原合战，几乎贯穿了整个从盛宣铭（第一任代理商）到中荣巡游（第二任代理商）的大陆服历史。数年合战打下来，可想而知，柳清岚心底究竟能积攒下多少仇怨。 这都是孽缘啊...... “喂，破篮子你闹够了没有，每次合战不都是你们德川家主动挑起的？我们只是被动应战而已，有错吗？”有求于人的段杉杉按捺着性子忍了半天，最后还是气急败坏地爆发了。 “有错吗？水缸，你居然跟我讨论对错？咱们认识也......十二年了吧，究竟是什么让你产生了这种错觉——认为我会是一个讲道理的人？” 柳清岚一句话就把段杉杉堵得哑口无言。 当初在新战联前田家，同为五奉行，他是最会讲道理的那个，而对方则是一贯最不讲理的存在，可谓是天生相性相克。冲突的结果就是他愤而出奔，先当了一阵浪人，最后才投入赤军家的门下。 现在看来，不仅当年吵不过对方，十二年后，依旧如此。 “好吧好吧，这么多年过去了，盛宣铭和中荣巡游的坟头也都该长草了，你还老惦记着那些破事做啥......” 无可奈何之下，段杉杉只好试图给对方顺毛，甚至开始摹仿起港片的口吻。 “人生在世，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开心，你说对不对？” “打黑枪、抓单、拔头发那些事，其实我也不想的。但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你饿不饿？” 做出一副余怒未消模样的柳清岚，听到这里终于“噗哧”一笑破了功，用拳头忿忿不平地锤了一下副驾驶座的靠背，嗔道：“滚” 果然不愧是在cos圈里混了十多年的老妖怪，生冷不禁，说起双关语和荤段子也是不打一点儿磕绊的。 “破缸你也别担心，你们工作室给我的委托是公事，咱俩是私人恩怨。一码归一码，我也是公私分明的人。你不是说赶时间吗？那就别去公寓了，直奔模特那儿吧——那啥啥大腿时代的队长不是么，先带我先去见见真人再说吧......” 柳清岚一边说，一边低头在随身带的挎包内翻找着，很快掏出了一盒湿巾，抽出其中两张，优雅地擦起手来。 “话说，水缸你多久没洗头了啊，弄得我满手油腻，真是恶心。” 第563章 岚の中で辉いて 狎鸥亭，小黄楼。 段杉杉领着柳清岚和赵民龙两人，熟门熟路地直奔少时的练习室。 刚才与少时主经纪人金延平室长联系过，得知少时刚为spao的“少女时代felix”系列拍完海报回来，正好在练习室里休息。 练习室的大门敞开着，朝里一看，九只一头不少全都在，或坐或卧或趴散落一地，甚至角落里还有一只吭哧吭哧地劈叉练瑜伽的...... 段杉杉打了个招呼，直接就进门了——实在是这地方来过太多次，这几位**也见过太多回，感觉已经根本没有虚情假意地客套的必要了。 然而令他意外的是，虽然看见他后，女孩们纷纷起身鞠躬问候，但也仅此而已，全然不见以前的热情和亲近。 甚至有几位还板着脸，目光也有点儿不善...... 哪怕段杉杉是个出了名的不会读空气的家伙，也能感受到其间差异。 “发生了什么事吗？” 茫然地从左望到右，再从右望到左，段杉杉讷讷开口。 “刘制作为什么没有一起过来啊，段策划？” 秀英冷笑着，咬牙问道。 “刘制作已经不在我们工作室了，你们不是都知道吗。”虽然段杉杉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但还是老老实实回答道，“他最近在一部电影里接了个客串的工作，从成大请了几天假，这两天好像都呆在学校补习......为什么忽然问起他？” 秀英撇撇嘴，傲娇地哼了一声。 “是这样的......前天我们在日本电视台的发布会，有个记者忽然提起刘制作和文瑾莹前辈，以及tara的孝敏xi的绯闻，还一个劲地追问sunny欧尼的感想，弄得我们当时很狼狈......” 正直的忙内苦笑着回答道，这才解开了段杉杉的疑惑。 “弄出这种事情之前......不，哪怕是之后，难道不应该赶紧和我们打个招呼，让我们做好相应的准备吗？啊真是的，我当时作为发言代表，整个人都懵了，幸亏西卡及时出面接过了话题。” 回味着当时的窘状，秀英现在还是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就是就是。” “没错，刘制作这次，是有点不负责任！” yuri和孝渊也先后表达出声讨的立场。 虽然她们的这些话，柳清岚一个字也听不懂，但好歹也能从各人的脸色神态上瞅出几分端倪，忍不住从身后捅了捅段杉杉的腰眼。 “喂，水缸，你不是说和她们关系很好吗？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啊，你该不会吹牛皮了吧？” “你等等，先别打岔......”段杉杉抓住身后那只不安分的爪子摇了摇，再切换回韩语，“那个，虽然我不太明白怎么回事，但考虑到刘制作那家伙毕竟是第一次传绯闻，对吧，缺乏经验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先替他给你们道个歉，回头我见了他，会好好和他说一说的。” 默默地留意到段杉杉和身后那位姑娘的小动作互动，原本以为柳清岚和赵民龙一样，是三人行工作助理的泰妍感到不太对劲，迟疑地问道：“段策划......你身后这位是？” “哦，这是我们工作室特意为你请来的cody顾问，柳清岚。她先从蜀都飞帝都，再从帝都飞过来，刚到的首尔。”好容易说到正题，段杉杉脸色一正，认认真真地做起了介绍。 “阿尼哈赛欧，少女时代泰妍易米达。” 韩国偶像的工作态度和敬业精神那是没得说的，刚听段杉杉介绍完，泰妍立马站直身子，收起之前亲故相处时的随意态度，一个超过九十度的鞠躬深深地弯下腰去。 段杉杉侧过身子，将背后的柳清岚让出来。 “我该怎么回答，水缸？”第一次见到这个架势，柳清岚也有点手足无措。 “你也鞠个躬，说声阿尼哈塞欧，再报上自己的名字就好。”段杉杉解释道。 两人打过招呼后，柳清岚从挎包里掏出一册速写本，还有一截铅笔。便绕着泰妍一边仔细打量，一边兜起了圈子，还不时地在本子上涂涂抹抹地画起草图，或者轻轻地调整一下泰妍的姿势。 虽然感觉有些不自在，泰妍还是满面笑容地尽量配合着柳清岚。 只不过，两人语言不通，若没有段杉杉临时充当翻译，就得鸡同鸭讲。 好在没几分钟，金延平就带着s.m.公司的专职翻译过来了，还有两位cody跟在身后。 上次段杉杉来s.m.公司的时候，这两位cody也都曾为泰妍设计过女娲造型，可惜被段杉杉给毫不犹豫地逐一否决了。 从名义上说，他们今天是来配合协助三人行工作室特意从大陆请来的造型顾问工作，其实多半还带着点不服输的念头。 又是一番介绍之后，段杉杉总算是可以解放出来了，随后他索性站到柳清岚的身侧，跟着她亦步亦趋，不时就速写本上勾勒好的服饰部件草图，第一时间给出自己的反馈意见。 不得不说，作为cos达人和古风服饰专家，柳清岚还是很靠谱的，没有辜负新战联那帮家伙给段杉杉的推荐。 以兽皮、麻布、草绳、羽毛、兽骨和贝壳等材料，组合成头冠、上衣、短裙、草鞋等部件，还配上了项链、手镯等饰物，每一件都带着浓浓的史前文明的元素，却又充满了古朴而神秘的美感。 甚至，单看纸面作品的美术效果，基本已经达到了段杉杉刚才所提出的需求——“尽量去贴合史实元素，但又能兼顾大气和美感”。 其设计之精妙考究，不仅引得两位s.m.公司的cody连声惊叹，就连少时对时尚最感兴趣的白富美三人组——jessica、tiffany和秀英也忍不住放下自己的事情，凑过来认真观摩。 至于s.m.公司之前为泰妍版女娲做出的，几款类似于mbc台剧集《**》那种tvb风格的造型，一定要形容两者之间差距的话，大概用“云泥之别”最为合适。 鲁迅曾经说过，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看看那两位s.m.公司御用cody此刻心悦诚服的表情，估计也就差当场拜师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不确定从纸面设计变成实物之后，穿在泰妍这个模特身上，能呈现出怎样的具体效果。 不过，单看柳清岚那副自信满满、意气风发的样子，段杉杉心底也渐渐有了七八成的把握。 p.s.如果对文中描述柳清岚设计的女娲造型没有概念又感到好奇的话，不妨去网上搜一搜《轩辕大帝》的资料和剧照，重点参考嫘祖和嫫母两个角色，大概就类似于这种风格。 p.s.2标题其实是高达08ms的op名，即大名鼎鼎的《暴风雨中的光辉》，演唱者是米仓千寻，个人觉得几乎是名曲数不胜数的高达系歌曲中最好听最燃最爆的一首，如果有同学没有听过——强力推荐，你不会失望的。 第564章 梦幻の如く 一本韩文教材展开放在书桌上，旁边还有一本笔记本，用工工整整的笔记记载着对应课程内容的要点和心得。 在桌前保持正襟危坐姿势，已经有十数分钟之久，但是，刘可韦一个字也没能看进去。 门扉的方向忽然传来几声叩击，他精神一振，噌的一声跑了过去。 “怎么是你？你来干嘛......” 走廊里，亲眼目睹刘可韦一瞬间笑容逐渐消失的“急正色”，段杉杉也十分纳闷，甚至还有点生气。 “啊，你啥意思？你以为是谁来了？看到我就放下脸，瞧你这一脸官司，别人搞不好还以为，我是来找你借钱、拉投资或者买保险的——啥意思啊，我就不能来了？” 只要不是面对蔡萍萍，嗯，如今大概还得加上一个柳清岚，段杉杉的语言攻势还是很给力的。一顿疾风暴雨的抱怨之下，灰头土脸的刘可韦垂头丧气，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段叔别闹，我正烦着呢。” “烦个毛线，刚开门时候，我看你还一脸阳光***样子呢。” 段杉杉一肩膀撞开刘可韦，自顾进了对方的寝室，左右打量一圈，毫不客气地在唯一那张旋转座椅上坐下。 床上的床罩和被套都被拆掉了，不知去向，这张座椅是屋内唯一能让他心安理得地放下屁股的地方。 “说吧，你这几天都干了啥坏事。” 段杉杉从兜里摸出一根烟，叼在嘴上，倒没有摸出打火机，老神在在地开口问道。 毕竟刘可韦已经戒烟，在他屋里，叼根烟过过干瘾也就得了。 “你咋知道......”刘可韦脸色一变，连声音紧张得有点儿走样。 “我下午去了趟s.m.公司，为了那条cf的事——秀英她们说，你和文根英和孝敏都闹出了绯闻，也没给她们打个招呼，结果在日本的时候有记者问起这事，让她们当时有点下不了台......” 离开s.m.公司后，段杉杉便将柳清岚送回公寓——原本是打算让她住酒店的，不过那姑娘觉得自己不会说韩文，一个人住酒店不太方便。思来想去，段杉杉索性再次让出了自己的屋子，打算继续睡几天客厅。 顺便说一句，虽然不会韩文，但是柳清岚的日语水平倒还马马虎虎，至少比段杉杉要强那么一点。 安顿好柳清岚，段杉杉这才按照对少时们的承诺，特意跑来成大，给刘可韦“好好说道说道”。 呼出一口长气，刘可韦如释重负，他甩甩头，抬手用食指挠了挠攒竹穴（眉毛下方靠近鼻梁的位置），随口回答道：“我知道了，那几天在剧组太忙，一时也没想到这茬。这是我的错，回头我会找她们道个歉。” “噢，那你自己看着办。” 反正话已经带到了，段杉杉也懒得多嘴，毕竟那不是他自个的事。他冲着光秃秃的床垫和被芯扬了扬下巴：“你就这么过的日子？咋啦，你手头紧啊？” “去你的，你当哥是你啊！”刘可韦笑骂道，“被套和床单送去干洗了，明天早上才能去拿，将就点凑合一晚也没啥关系。再说，这屋里还有空调呢。” 说罢他书橱里掏出一个纸杯，走进卫生间装了小半杯水，搁在桌上靠近段杉杉的位置。 “抽吧，我不介意。” “不了，没啥事的话我就走先走了，待会出去再抽。”段杉杉抬手摆了摆，“你这儿也没啥好坐的，再说，我是搭地铁过来的，万一赶不上末班车就麻烦了。” 刘可韦愣了愣，犹豫两秒，见段杉杉正准备起身，咬咬牙做出了决断。 “别呀，你也难得过来一趟，陪我出去喝两杯吧。放心，万一赶不上末班车，你在附近宾馆住一晚好了，哥给你报销！” “呃，住宾馆那么奢侈，浪费不好吧？” 如前所述，段杉杉虽说不上吝啬，但也不是个喜欢胡乱花钱的人，下意识就想表示反对。 “没事，正好我的床单被套没拿回来，干脆整个标间咱联床夜话，一举两得。”刘可韦不以为意地摆摆手，“你就别管了，反正，哥又不差钱。” 从杭城起就见惯了刘可韦的大手大脚，听他这么说，段杉杉便也不再吭声了。 在刘可韦的带领下，两人出了成大，在附近街边找了个宵夜摊子。 既然是刘可韦做东，那么点餐自然也是他的活，叫上几样诸如炸鸡、烤串、血肠、年糕等小吃，加上各种小菜，很快就摆满了一桌。 以他俩的酒量，韩烧和米酒喝着都不得劲，刘可韦索性叫了一箱啤酒。 “你刚才不是说今天去s.m.公司了吗，cf的事情进展如何？”心不在焉地啃着炸鸡，刘可韦随口问道。 “还行，我从成都找来那个姐们还挺靠谱的，才花了不到一个钟头，就拿出了整套的纸面设计方案，我看了，感觉不错，很贴合我的预期，完成度挺高的。哪，你看看......” 段杉杉搁下酒杯，像是想起了什么，掏出手机一阵操作，然后递给刘可韦。 接过手机，刘可韦随意划了划，点了点头道：“你觉着可以就可以吧，既然车儿把这活儿交给你，你就多上点心。我就是随口一问而已，工作室那边的事情，我能不掺和的，就尽量不掺和了。” “你倒是拿得起也放得下。”段杉杉接过刘可韦递回来的手机，一边揣进口袋，一边感叹道，“对了，你那电影拍得咋样？听说你的戏份已经杀青了，如何，拍摄过程有趣么？” “你大爷的！啥叫我那电影？那剧本不还是你写的！我只是在里面客串了一个小配角而已。” 刘可韦仰头灌了一杯酒，将杯子往桌上一顿，再拿起酒瓶倒酒，顺手也给段杉杉添满了。 “至于这个拍摄过程嘛......”撂下酒瓶，刘可韦两眼望天，若有所思，“说实话，我甚至感觉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拍电影，好玩吗？”段杉杉有点好奇。 “不好玩，但确实挺有意思......” 口中说着自相矛盾的胡话，刘可韦苦笑着甩了甩头。 “说起来还得算是托了你的福，这一次，我好像真的找到了前进的方向。” p.s.感谢gzg700818、广野星空、yeming1977、jasontsai11、周一教徒、亚纳尔等同学的月票支持，特此加更。 感谢大家投出的推荐票。 感谢亚纳尔同学的2000币打赏。 虽然是个长考党+手残党，但我会尽量努力的。 p.s.2标题典出能剧《敦盛》（就是织田信长很喜欢的“人间五十年，世事恍然如梦，天下之内，岂有长生不灭之理”那段），“梦幻の如く”即“宛如梦幻”之意。 第565章 没文化，真可怕 “段叔，我出轨了......” 标准双人间内的一张单人床上，将枕头对折后高高地垫在脑后，刘可韦双手夹着被子，笔直地躺着。 “啥，你出柜了？对象是谁啊......我可警告你，车儿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哦！” 另一张单人床上，段杉杉侧身而卧，捧着手机正在看小说，闻言诧异地抬起了头。 “滚，我说的是出轨，不是出柜！” “那你出个毛线球的轨啊，你不是单身么......哦，等等，我明白了，你该不是说——你让某个有夫之妇红杏出墙了？” 段杉杉稍微来了点兴致，琢磨半天，撂下手机追问道。 “滚滚滚，哥没你想的那么龌龊！” 刘可韦气得抓起床下的一次性拖鞋，砸向段杉杉。 这一幕有点眼熟，似乎很久以前曾经发生过的情景重现。 “别在哥面前显摆你的文化，总之，我的意思就是说，我和某个姑娘，发生了超友谊关系......这不叫出轨吗？” “你结婚了没有？” 刘可韦摇头。 “有固定交往对象吗？” “以前有，后来分了——段叔你不是知道吗？” “那就是单身。”段杉杉做出结论，“对方呢，结婚了吗？” “当然没有。” “她有固定交往对象吗？” “据我所知，应该也没有吧......”刘可韦愣了愣，语气也变得有点不太确定。 平心而论，他对对方的了解，也只限于对外公开的那些讯息，至于私下里的细节，可以说是一无所知。 “那就是了，你未娶她未嫁，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出哪门子的轨啊！” 段杉杉翻了个不屑的白眼，拾起手机，翻个身继续看小说，只把后脑勺和背脊留给刘可韦，还嘀咕了一句：“没文化，真可怕。” 另一只拖鞋也飞了过去，正好砸在段杉杉的手机上。 “艹，你丫喝高了吗？你到底想说啥！” 段杉杉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拎着拖鞋，气鼓鼓地转过身来。 然而，刘可韦的下一句话，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那个人，是孝敏——对，没错，tara的孝敏。” 双眼呆滞地凝望着天花板，刘可韦以听天由命的口吻，说出了自己的秘密。 段杉杉保持目瞪口呆的表情，定格了至少有一分钟。 “我知道了，你丫确实没出轨——你丫这是爬墙了啊！” 这个憋了半天的结论，倒把原本一脸呆滞的刘可韦给气乐了，他低头看看床下，两只拖鞋都已经飞去段杉杉那边，索性抽出脑袋下面的枕头，劈头盖脸地朝段杉杉砸过去。 “什么鬼......哥是在和你谈很严肃的事情啊，段叔你咋这么不着调！” 段杉杉扭了下身子，避开正脸，用肩膀迎下枕头的冲击，同时口中继续不依不饶地声讨着：“你丫口口声声说是少女时代死忠，允儿的唯饭，回个头居然跑去和她们对手tara上床了——你丫这还不叫爬墙？” “素质，注意素质！”刘可韦哭笑不得，“段叔你好歹也算是个文人吧，能不能不要说得这么粗俗？” 段杉杉撇嘴，对刘可韦的抗议，轻蔑地嗤之以鼻。 “好了好了，你能不能别闹了啊，段叔，我现在......我现在是真的很苦恼哎！你说，我该咋办？” 刘可韦以手抚额，颓然长叹，一副身心俱疲的模样，倒不像是伪装出来的。 刚听到这个消息时候所带来的冲击和荒谬感也逐渐消散，段杉杉冷静地想了想，开口道：“你这样忽然把孤零零的一个结果告诉我，然后问我你该怎么办，你让我怎么回答你？对于你和她之间私底下的事情，我几乎一无所知好吗！” “首先，第一个问题，你爱上她了吗？”迟疑了几秒，段杉杉试探着问道。 下意识地先点了点头，很快又改成摇头，刘可韦蹙眉道：“说实话，我不确定......” “你都不确定爱不爱人家，就和人家上床了？”恋爱观念偏于保守的段杉杉怫然不悦，皱眉丢出了自己的评价，“真是渣男！” “不是你想的那样，段叔！”刘可韦心烦意乱地撸了撸头发，成功地将自己的发型变成一窝杂草，“......我该怎么和你说呢？” 因为拍摄电影的缘故，刘可韦必须全身心地沉浸入“刘光石”这个角色的精神世界。 而“刘光石”呢，又确确实实爱着孝敏饰演的“由琳”。 进入状态后，刘可韦成功地找到了恋爱的感觉，与饰演“由琳”的孝敏之间，产生了微妙的化学反应，或者说，“擦出了爱的火花”。 偏偏两位当事人在现实中，原本又处于一种“友达以上，恋人未满”的状态，彼此间并无排斥，反而存在着一种接近于欣赏的好感。 在这种情况下，当两人私下接触时，一不小心就擦枪走火，发生了超越友谊的关系。 不，其实不是不小心。更确切地说，两人当时都知道彼此是在玩火，可谁都没有抽身而退的打算，就像一对义无反顾地扑向火焰的飞蛾那样。 事后，冷静下来的刘可韦也曾一次次反躬自问，自己到底有没有爱上孝敏。结果是他惊悚地发现，自己已经分不清，两人之间的旖旎暧昧，到底是源自于刘光石与由琳，还是源自于刘可韦和孝敏。 假戏真做，戏假情真，说的大概就类似于这样的情况。 “总而言之，一切都是段叔你的错！” 刘可韦费劲口舌也才勉强将前因后果解释清楚，最后恨恨地总结道。 “你疯了吗？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无辜躺枪的段杉杉哭笑不得地反问。 “若不是你在剧本里给由琳加了这段感情戏，不是你添加了刘光石这个角色，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刘可韦两眼一瞪，开始胡搅蛮缠。 追溯因果，这话其实说得倒也没错。 不仅如此，严格说起来，当初刘光石这个角色之所以会落在刘可韦身上，段杉杉也可以算是幕后黑手之一。 毕竟，在高石镇导演私下找他征求意见时，他可是本着看热闹居多的心情，推波助澜地坚定了对方选择刘可韦去饰演刘光石的打算。 非说他对这件事一点责任都没有，那也确实有点不符合事实。 段杉杉一时语塞，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点上一根烟，深深地吸了一口。 “所以，段叔你可别想置身事外看热闹。我现在心很乱，段叔，我需要你给我出出主意，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第566章 少年韦哥之烦恼 刘可韦的不安和焦虑，并非没有由来的杞人忧天。 他很顺利地拍完了杀青前最后一出吻戏，那幕戏其实很简短。 前情是由琳与刘光石约好去游乐园，因此撒谎欺骗小斌，说要去同学家补课。 那幕戏就是刘光石送由琳回家时，两人在门外道别并深情拥吻...... 镜头拉远，这才看见阴沉着脸的小斌竟然地站在围墙上，居高临下地瞪视着毫无察觉的两人，眼神凶戾，说不出的诡异。 拍完这个镜头，刘可韦在《寄生灵》的全部戏份便宣告结束，孝敏笑着说她要去补个妆，便在助理的陪同下匆匆走进了化妆室。 而刘可韦则按照鲁敏宇事先的提点，他向导演、摄影师、灯光、道具、化妆等一干剧组成员表达感谢，以及对未来能有机会继续合作的憧憬，并逐一合影留念。 随后，他傻兮兮地在片场门口等了半天，直到高石镇导演拍完另一组镜头时路过，才诧异地问他怎么还没走。 从高导演口中得知，孝敏已从后门先一步离开了。 再给孝敏打电话，过了半天才接通，通话中孝敏解释说，自己刚才太累，回酒店洗了个热水澡，正准备休息。 至于刘可韦邀请她出来吃点东西为自己庆祝一下的建议，也被孝敏委婉地拒绝了。理由是第二天早上，她还有戏份要拍摄。 语气很亲近，也很恭谨，并没有任何失礼之处，但刘可韦莫名地有一种预感，自己似乎“又”要失恋了。 第二天也就是今天，刘可韦数次试图与孝敏通话，但是接电话的人已经换成了孝敏的助理，并以“孝敏xi正在工作，不方便接电话”为由，直接挂断了电话。 怀抱着侥幸的心理，刘可韦在学校里呆了一整天，令他失望的是，对面那间孝敏的寝室一直门扉紧闭，没有传出过丝毫动静。 “段叔你说，我这算是失恋了吗？” 刘可韦似笑非笑地咧了咧嘴，拎起酒瓶一口气干了半瓶，泛着白沫的酒液从唇角淌下，他撂下酒瓶，反手用拳头将其拭去。 一箱二十四瓶啤酒，他俩在夜宵摊子上喝了一大半，随后又一人拎了两瓶来宾馆。 “当然不算。你根本都没恋过——我是说这回，怎么去‘失’？” 段杉杉以思想者雕塑的姿势坐在床边，聆听完刘可韦颠三倒四的描述，冷静而客观地给出了自己的判定。 “总之，段叔，说说你的看法吧，我该怎么办？” “按照你的描述，在杀青之前，你确定孝敏是愿意与你亲近的。那么，让我们来分析一下，杀青之后，孝敏对你的态度为什么会产生变化......第一种可能是，你并没有取悦于她，或者说你当时的表现，没有达到她的预期值......” 段杉杉审慎地选择着自己的措辞。 “啥意思？听不懂！”刘可韦一脸懵逼。 “你非要我说得那么露骨吗？”段杉杉很无奈，“我的意思是说——你当时有没有可能，因为某些原因，没有令她满意......” 在“当时”与“满意”两个词语上，段杉杉表情微妙地加重了语气。 刘可韦终于听懂了，于是段杉杉得到了回应——高高竖起的一只中指。 “不要质疑哥的实战经验和临场发挥，肯定不是这个原因。”刘可韦从床头柜上的盒子里拽出几张纸巾，揉成一团用力砸向段杉杉，不悦地道，“再说，你这样说，把她当成什么人了......” “好吧，我道歉。那么第二种可能是，她只把这一切当做是逢场作戏......韩国娱乐圈有多乱你应该也有所了解，说不定人家其实只是打算玩玩而已。”段杉杉善意地规劝道，“谁知道人家只想请你喝杯牛奶，你却开始企划要开一座养牛场......” 刘可韦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咬着牙沉思了很久，这才用力地摇了摇头道：“......我不信，孝敏也不会是这种人。段叔，你继续往下说。” “好吧，那么有没有这种可能——你不是说你一开始并没有入戏吗，于是，孝敏只是出于帮助你更顺利地完成这个角色的动机，才会与你亲近——所以，当你的戏份杀青之后，她便改变了态度......”还没说完，段杉杉自己便觉得有点荒唐，讪笑着摇了摇头，“按理说，她没必要付出这么大的牺牲，这不太符合逻辑......” “等等，我倒觉得，段叔你这次说得似乎有点靠谱了......” 刘可韦抬起手，打断了段杉杉的分析，随后捏了捏眉心，闭着眼琢磨了很久。 “嘿，你这家伙倒是对自己挺有信心啊......” 段杉杉撇撇嘴，拿起酒瓶抿了一口，耐心地等待着。 “就算这个结论是错的，但是推论部分仍旧成立。”刘可韦摇摇头，表示并不认同段杉杉的看法，“我能感觉到，至少是一开始，孝敏亲近我的动机，很大一部分是为了帮我进入角色......继续说吧，段叔，还有没有其他可能？” “要说还有别的可能的话，我就只能猜到一些比较戏剧化的成分了......”段杉杉说到一半便停了下来，皱起眉头沉吟不语。 “别卖关子了，你就快说吧。”刘可韦有点急躁地催促道，“说错了也没关系，你姑妄言之，我姑妄听之。至于你说得对不对，我会自己做判断。” “哪，我就说了啊——比如说，孝敏她从一开始就给自己划出了一个范围——她确实爱过你，但她只允许自己在你拍摄《寄生灵》这部电影的短暂期间内爱你，当你结束这部电影的戏份时，她也毅然决然地挥下慧剑，斩断了自己的情丝——怎么样，是不是很戏剧化？”段杉杉摩挲着下巴，乐呵呵地反问道。 “虽然只是一种假设，但至少与实际发展是符合的。”刘可韦有一种奇妙的预感，觉得自己快要捕捉到问题的重心了，“如果这个假设成立，那么——为什么她会这样做呢？” “我想到了！” “我明白了！” 几乎是同一时间，段杉杉和刘可韦两人眼前一亮，霍然开朗。他俩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异口同声地说出了那个答案。 ——“因为sunny！” 第567章 只是当时已惘然 孝敏和sunny，因《青春不败》而成为亲故，对于看过《青春不败》的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这并不是秘密。 刘可韦与sunny之间的绯闻，他本人和段杉杉都心知肚明那是假的，但是对于孝敏而言，却并非如此。 站在孝敏的视角，在明知道刘可韦与sunny正在“交往”的前提下，会与刘可韦亲近，肯定要背负着巨大的心理压力。 一种可能是她本就蓄意要“撬”闺蜜的“墙角”；另一种可能性便是如段杉杉之前所分析，或是出于帮助刘可韦进入角色的动机才做出牺牲，或是情难自禁舍身纵火。 单看刘可韦戏份杀青后孝敏态度的变化，便可排除孝敏蓄意“撬墙角”的可能性。 于是，考虑到“sunny”的立场，所以她才会主动抽身退出，这便成了最符合逻辑的推论。 “如果真是这样，孝敏还真是个心地善良、重情重义的好姑娘啊......” 段杉杉斜睨了刘可韦一眼，像是自言自语般地嘀咕了一声。 刘可韦默然无语，陷入沉思。 如今他的戏份已经结束，若是孝敏存心要避开他，他还真没什么辄。 若是借助于山下実在剧组的影响力，或许能让孝敏被迫见他一面，但那种强行违背对方意愿的做法，刘可韦还不屑去干。 为今之计，看来也只有耐心等待，找个合适的机会再与孝敏“交底”，把他与sunny之间绯闻的前因后果说清楚。 若是真是因为误会才导致的疏远，总能化解得开。 毕竟之前两人的各种分析，都立足于他这方面已知线索而进行的推测。 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具体猜中了多少，还得由孝敏本人才能揭开谜底。 这一夜，段杉杉睡得挺沉，刘可韦却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天一早，顶着黑眼圈的刘可韦说要跟段杉杉一道去s.m.公司，补上给sunny的生日礼物，并就日本电视台发布会的意外风波，向少时那几位道歉。 段杉杉自然没有反对的立场。 于是，刘可韦驾车，载着段杉杉先驶往公寓，接上柳清岚。 在去s.m.公司的路上，刘可韦找了家大型超市把车停下，说要去买礼物。 段杉杉好奇地问啥东西要跑超市来买，刘可韦笑而不语。领着两人直奔食品区，然后在段杉杉和柳清岚的目瞪口呆中，挑选了两个1++的韩牛礼盒。 虽然刘可韦已经去职，不过在介绍的时候，段杉杉仍旧称其为“我们工作室的老大”。所以，柳清岚诧异于这位据说挺财大气粗的帅哥，居然只买了点牛肉当做礼物送给别人。 毕竟她对韩国物价完全没概念，也不清楚韩牛礼盒在民调中通常都是韩国人最希望收到的礼物top1。 至于段杉杉，则是为刘可韦的大手笔再一次惊掉了下巴，等他偷偷将实际价格折算成人民币告诉柳清岚时，后者便像是被打了一枪似的跳了起来。 “这不是抢钱吗！韩国人疯了啊，区区几斤牛肉也要卖得这么贵......” 毕竟两盒牛肉折价人民币近万这种事情，确实有点儿颠覆普通人的世界观。 离开商场后，三人乘车直奔小黄楼，途中段杉杉电话联系了金延平，得知他陪少时出门跑行程，要过一会才回来。不过他把另一位经纪人金洙勇留在公司里，在他们回来前，金洙勇可以陪着柳清岚去和cody继续服饰制作工作，不会耽误事儿。 这位金洙勇，段杉杉和刘可韦也见过了好几次，并不陌生。 “我是来道歉的，之前因为我这边的失误，在日本那边的发布会给给秀英她们添了不少麻烦，所以特意过来当面道歉。” 在金洙勇问起来意的时候，刘可韦坦然地回答道。 “哦，原来如此。说起来，那天的发布会之后，孩子们对刘制作确实有一些意见，在保姆车里念叨了好久呢。”金洙勇笑着点了点头，“那么就委屈刘制作先在公司里等一会......” 金洙勇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叫来一位s.m.公司的翻译。他让翻译陪着柳清岚去找那几位cody，随即亲自陪着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说去“放松一下”。 作为韩国歌谣界no.1的娱乐公司，小黄楼里的休闲设施还是挺多的，包括健身房、桌球室、游戏室等等。 三人在桌球室消磨了一上午，两人上场，一人待机，输者换人，时间很快就不知不觉地过去了。 午餐就在s.m.公司的食堂里凑合了一顿，段杉杉抽空与柳清岚聊了几句，得知服饰制作的进度很顺利，估计再过一两天就可以搞定。 饭后又过了好一会，金洙勇接了个电话，说少时已经回来了。 当刘可韦走进练习室的时候，不出所料，立即被淹没在抱怨声中，抗议的主力，自然还是秀英。 “呀，刘制作，你终于有勇气出现在我们面前了吗？” “追颂哈密达，追颂哈密达......” 刘可韦双手合十，陪着笑连连鞠躬，再三道歉。 泰妍低头闷笑，与三人行工作室仍旧保持合作关系的她，既不方便帮着秀英数落刘可韦，也不好意思公然倒戈为他说话，只好两不相帮，任由妹妹们去折腾。 “当时长腿都被吓傻了，幸亏我出面帮忙圆场，帮你把问题给挡了回去——刘制作，你这次要怎么感谢我？” jessica得意洋洋地表功，扬起精致的小脸一副傲娇的表情。 “西卡你胡说，我哪有被吓傻！只是那个讨厌的记者追着sunny问她的感想，我不太方便接茬而已！” 秀英忿忿不平地抗议道，犹有余恨显而易见。 作为当事人，戏精sunny撅着嘴巴低头不语，一副遇人不淑后哀莫大于心死的委屈模样。 刘可韦笑而不语，默默地从背包里掏出韩牛礼盒，立即成功地引发吃货军团们此起彼伏的艳慕惊叹。 “追颂哈密达，生日粗卡哈密达。” 刘可韦走到sunny面前，九十度鞠躬，举着礼盒送至sunny面前。 “哇，这个道歉好有诚意！” “是1++哎！看来只有原谅他了啊，李顺圭。” 孝渊和tiffany等吃货军团的吃瓜群众纷纷起哄，秀英甚至还搞怪地哼起了结婚进行曲。 “谢谢刘制作。”sunny笑着接过韩牛礼盒，低垂的目光却闪过几分不为人知的失落。 “为了向大家表示道歉，为了庆祝sunny的生日，为了感谢泰妍与我们工作室的合作，也为了替柳清岚xi接风——晚上我请大家吃烤肉，吃完再去练歌房！” “赞赞，不愧是刘制作！” “欧耶......” 在欢呼庆祝声中，始终坐在角落冷眼旁观地允儿不安地调整了一下坐姿，惊疑不定地朝刘可韦瞥了一眼。 她能感觉得到，过去那道总是不经意间偷偷地朝她瞥来的目光，今天从头到尾，都没有落在过她的身上。 下意识地，她敏锐地感觉到，有一些变化，悄然而然地发生了。 虽然，她不太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第568章 名侦探苏勇酱 “奇怪，最近行程那么忙，为什么公司还会允许我们去吃烤肉，泡练歌房？” 最后一个钻进保姆车，秀英小心翼翼地在车厢里弓着腰移动，好容易挪到座位上，她侧过着脑袋，忍不住自言自语道。 “不是说，为了感谢泰古和刘制作他们工作室的合作，也为了给顺圭庆生，还为那位柳cody欧尼接风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坐在她身边，实际上没有啥心机却总被人误解为心机女的jessica不耐烦地回应道。 “如果真是这样，让那对短身去不就好了，为什么还要拖上我们？”秀英还是有点不能释怀。 “呀，长腿，你说谁是短身？” 前排的泰妍像炸毛的猫一样跳了起来，反正以她的身高，垫着脚也未必能碰到车厢顶。 “哼，说你和李纯揆啊，还能有谁！”jessica嗤笑着补上一刀。 “呀，郑西卡你自己也是短身好么，搞清楚你的立场啊！”泰妍转过头，不能置信地冲着jessica斥责。 “有long有shirt自然也应该有medium——不好意思，虽然我身高不是前三，但也不是倒三，所以我不是短身，我属于标准！”jessica傲娇扬头，露出了她标志性的大脑门。 她的身高在队内排第六，高于孝渊、泰妍和sunny。如果按照九人三等分的话，说自己不属于短身，倒也不算纯粹的胡搅蛮缠。 保姆车正好在此时启动，原本还想继续争辩的泰妍一个趔趄，连忙有点儿狼狈地抱住座椅，这才稳住了身体。 徐贤隔着tiffany伸过手来，紧张地一把拽住泰妍的胳膊。 “忙内你轻点——疼疼疼疼......”纸片人整张脸皱成一团，咧着嘴哀嚎起来。 “欧尼，不可以在移动的交通工具内随意起身，请绑好安全带。”徐贤板着脸念叨了一句，这才把手松开。 “这孩子......也不知道是吃啥长大的，力气都快赶上允儿了。”泰妍揉着胳膊，嘟起嘴抱怨道。 “不是说......也包括向我们道歉的意思吗？” 经过这一打岔，秀英一开始的疑问本已经被众人遗忘，可允儿却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强行连上了话题。 就在一个多月前的jessica生日那天，允儿企图借题发挥，要求大家与刘可韦“保持适当距离”。遭遇失败后，她似乎就学乖了，在涉及后者的话题时总是冷眼旁观，缄默不语。 “......那种事情，随便叫点炸鸡、炸酱面之类的外卖来不就好了吗？我们本来就是玩笑居多，其实又没什么大不了，忽然搞得这么郑重，我总感觉有点不对劲。” 没想到她今天会忽然吭声，秀英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隔了两三秒才回话。 “是不是因为我们拿到billboard_japan_top1，延平欧巴心情很好，所以变得好说话了？”yuri揣测道。 秀英蹙眉沉吟不语，随后摇了摇头。 “......想那么多做什么？直接问问刘制作不就行了。”jessica摸出手机。 “等等，我觉得刘制作他未必会知道......”秀英伸出手拦了一下，随后又改了主意，“算了，你去试试也好。” jessica狐疑地瞥了她一眼，双手快速地在手机屏幕上敲打起来。 “刘制作，你怎么说服延平欧巴答应，让我们今晚去烤肉加练歌房的？我们最近行程很多，真没想到他居然会同意......” 几分钟后，一条信息发回jessica手机。 “刘制作说，今晚的烤肉加练歌房活动，原本是延平欧巴提出的，刘制作只是顺着延平欧巴的提议，说由他买单作为道歉......” 用棒读（日文术语，此处指不带感情色彩的诵读）的腔调，jessica捧着手机一板一眼地转述。 “延平欧巴主动向刘制作提出的......” 感觉越发奇怪的智商top1回过头，满面狐疑地望向情商top1。 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sunny耸肩摊手，表示自己同样一无所知。 “我说得没错吧——看来应该就是因为billboard_japan_top1，所以延平欧巴要奖励我们......”yuri沾沾自喜地呵呵傻笑，像是自己难得地在智商方面找到了一次存在感。 秀英侧头，用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瞟了yuri一眼：“要奖励我们，不和我们说，却跑去向刘制作提出——这你都不觉得奇怪么，呆子？算了......反正我和李纯揆都猜不出来的事情，你就别费神了，待会多吃点烤肉，回宿舍以后你才有力气去练瑜伽减肥......” 脸上有点挂不住，yuri哇哇叫着，举起小拳头探身过来，作势要砸秀英。 又一条信息发来，jessica咦了一声。 “还是刘制作，他补充了一句，说延平欧巴还特意强调，让他把‘珉旭兄’也叫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刘制作说的这位‘珉旭兄’是谁？” “珉旭欧巴？”sunny一声惊呼，然后才反应过来，慌忙用拳头捂住自己因为“巴”的尾音而大大张开的嘴巴。 韩国人对“哥哥”、“姐姐”、“弟弟”和“妹妹”的称呼都有分性别——比如说刘可韦叫金希澈是希澈兄，少时叫金希澈则是希澈欧巴，翻译成中文都是哥哥的意思，但是写作韩文读成韩语就是两个词汇。 “顺圭你认识这位‘珉旭兄’——难道，是前阵子从公司离职的那位珉旭欧巴？”才思迅捷反应敏锐的秀英，从sunny不慎喊出的几个字里，一瞬间就猜出了谜底，“刘制作怎么会认识珉旭欧巴？如果是延平欧巴找他，为什么要让刘制作转达邀请？” 同为s.m.公司旗下经纪人，金延平和金珉旭至少认识了十多年，要说金延平找金珉旭还得通过刘可韦，这也未免太不科学了吧。 “呐，就是那位珉旭欧巴......” 一时口快，忘了自己“串通”刘可韦“拐走”金珉旭的事，对其他八位队友而言都还是秘密，结果被秀英当场逮个正着。 sunny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捂住脸，小声嘀咕着，算是承认了。 毕竟这件事瞒得过一时，瞒不过一世。若是其他队友完全不知情的前提下，闭口不提还则罢了，在秀英这只七窍玲珑的小机灵鬼已经起了疑心的前提下，还硬要矢口否认的话，等真相大白的那天来了咋办？ 情商达人sunny转转眼珠，瞬间做出了坦白交代的决断。 “......珉旭欧巴他，现在在从善斋茶庄工作......好像，也兼任刘制作的经纪人。” “什么？我们前途无量的新男团——exo的主经纪人室长他都不干，却跑去给刘制作打工？” 秀英像是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往后一仰身，重重地倒在座椅靠背上。 车厢内，除了sunny之外，其他人几乎个个都目瞪口呆，以“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事”的表情，难以置信地定格了。 p.s.本章标题本来打算用《苏勇慧眼追穷寇，酒圭大意失荆州》，考虑到大家的接受程度以及目录页面的美感，被迫换成现在这个...... 第569章 大佬伸来橄榄枝 金珉旭从s.m.公司离职肯定无法保密，但是，他入职从善斋茶庄，并兼任刘可韦的经纪人的事，s.m.公司上下应该只有金希澈和sunny两人知道。 至少，在刘可韦的认知中，是这么回事。 金延平忽然通过自己去邀请他，这件事明摆着有猫腻。 不过，在通话中金延平语气很开朗，没有丝毫不快，甚至还有点谄媚——理论上来说，丢了制作人一职的刘可韦，能够对s.m.公司和纳克森乃至于繁华三方之间的合作所造成了影响力已经大幅降低，而少时进军日本的成绩又非常出色，今非昔比，金延平已经没有继续讨好刘可韦的必要。 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不论对方的目的是什么，既然是有求，那么主动权自然就在刘可韦这边。 由此可见，事情未必会朝着对他不利的方向发展。 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结束通话，刘可韦随后找了个僻静的角落，给金珉旭拨了个电话。 金珉旭的反应很冷静，问清楚时间地点后表示自己会准时到，让刘可韦不用担心。 以他的立场，这时候以刘可韦的下属身份出现在s.m.公司，无疑是件让双方都很尴尬的事情，只好届时直接去烤肉馆与刘可韦会合。 “没关系，我到之前你多听多看多打哈哈，不要轻易做出承诺就行——当然，既然他们特意邀请了我，这种事的概率应该不会太大。” 烤肉馆是刘可韦挑的，三人行工作室曾经在这家馆子搞过几次团建，包厢挺大——否则也装不下工作室的几十号人，用来招待少时正合适。 少时和柳清岚坐了一桌，后者中文肯定没问题，日文也能说几句，有孝渊、徐贤和秀英在，倒不用担心她们语言不通的问题。 刘可韦和段杉杉照例跟着金延平、金洙勇等经纪人坐了另一桌。 没多久，金珉旭也赶到了，不动声色地进门，换过拖鞋后挨着刘可韦坐下，坦然地与同桌的其他人笑着点头，算是走个流程。 大概是金延平事先打过招呼，少时几位经纪人都是呵呵干笑着没说什么，就是气氛稍微有点尴尬。 少时和金珉旭自然也认识，但不是特别熟，毕竟金珉旭之前一直常驻大陆，而她们只去过两回（泰妍例外）。隔着老远欠身问候一句，也就是了。 “人都到齐了吗？” 随着金珉旭出现，刘可韦原本有点忐忑的心也放了下来。 虽然还有空座，但刘可韦见熟悉的少时经纪人差不多都到了，便主动开口打破沉默。 “稍等，还有两位，应该很快就到。不如，我们先喝点东西？” 金延平笑呵呵地举起酒杯回应。 “大家不是都在吗，还有谁呀？” “能不能打电话叫他快点？” “忙了一天，我们都饿坏了......” 刘可韦还没说话，少时那边秀英、jessica和tiffany等人已经哀嚎着抗议起来。 “呵呵，我好像来迟了，抱歉抱歉。” 就在此时包厢门被推开，一位梳着羊驼式样发型（没概念？请参见庆余年二皇子）的中年男子昂首阔步走了进来。 虽然口中说是在道歉，用的却不是敬语，而是平语。 不过，满屋子的人却没有一个表示不满，没有任何指令，除了刘可韦、段杉杉和柳清岚之外，其他人看见他之后，全都齐刷刷地站起来了。 包括金珉旭也不例外。 “阿尼哈赛欧，常务nim！” 少时九人全都是超过九十度的深鞠躬，就算金延平、金洙勇和金珉旭，弯腰幅度也接近直角。 便是再不会读空气的段杉杉，也知道大概是来了位了不起的大人物，三位天朝人也只好摸不着头脑地跟着起身，欠身点头致意。 “坐吧坐吧，都是自己人，别那么拘束。”疑似大佬的中年男子不在意地笑笑，径自走向空位，大喇喇地坐下。 刘可韦这才发现，还有一个满面赔笑的家伙，跟在中年男子身后进了屋，偷偷冲着他眨了眨眼，然后在男子身边就座。 ——赫然正是宇宙大明星，chocoball的老大，金希澈。 一向****的他，此刻也乖得像个初中生似的，一举一动赔着小心。 再看少时那边，轰子团也不见了，个个低眉垂眼循规蹈矩，大气也不敢透一口，根本找不到出道五年的女团霸主的影子。 刚才还在抗议撒娇耍赖的那一套能耐，早就不翼而飞。 “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常务理事，韩世敏阁下。”金延平欠身伸手，仪式感很郑重地做出介绍。 “久闻大名，请多关照。”刘可韦心下一惊，还好表面上仍能沉得住气。 跟着dana学习声乐之余，偶尔也会通过她的口中得知一些s.m.公司的内幕情况。 韩国流行教父李秀满以艺术总监的身份淡出公司管理层退居幕后，代表理事金英敏便是s.m.公司实质上的掌舵者，而面前这位便是金英敏的左膀右臂之一，另一位则是非代表理事南昭英。 这两位在s.m.公司内的地位，都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因为韩世敏的出现，金延平等人会变得这么恭谨，金希澈和少时会变得这么乖巧，也都可以理解了。 据刘可韦所知，韩世敏一向负责美国那一摊业务，与分管日本业务的南昭英各司其职，却不知道他今日为何会忽然找上自己。 “都饿了吧？我们慢慢聊，不着急，开动吧，开动吧。”韩世敏笑得很和煦，并没有摆出太大的架子，伸手比了比桌上的食材示意道。 金希澈很自觉地立即拿起身边的夹子，将各种肉类和血肠、年糕等食材钳入烤盘，刘可韦见状也出手帮忙。 见这边开动，少时那边则是允儿和徐贤，默不作声地干起了活儿。 韩世敏好像谈兴颇高，没有直入正题，而是开始滔滔不绝地聊起手机和网络。当然，大部分时间是他一个人在说，其他人往往只有点头附和的份。 大致的意思是，随着智能手机的发展和网络的普及，流行音乐的市场也在剧烈变化，cd之类实体商品销售额不断下降，这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在这个大环境之下，s.m.公司如果不想被时代淘汰，就必须顺应时势，做出相应的战略调整。 韩国娱乐圈三分天下，演技界、歌谣界和综艺界鼎足而立。如今，独霸歌谣界已经无法满足s.m.公司了，开拓演技界和综艺界的新市场成了刚需。 出于这样的考虑，代表理事金英敏决定将s.m.公司旗下，原本负责旅游相关产业的子公司sm_culture&contents，简称s.m.c&c，经营方向调整为影视剧和综艺节目制作。 而韩世敏，便是金代表所指定的，s.m.c&c的新任代表理事。 “据我所知，可韦xi只与s.m.公司签了韩国方面的歌手经济约......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和我们s.m.c&c签一份影视剧方面的合约？” 兜兜转转说了半天，图穷匕见，韩世敏笑容满面地公布了他此行的目的。 第570章 看什么看 “虽然很冒昧，但我还是想问一句，韩常务为什么会看中我？” 别的不说，每年s.m.公司在全球范围内的选秀活动，参与人数数以十万级计算。 就算要签新人，选择余地也有大把大把，足够让s.m挑花眼。 ——我刘可韦何德何能，居然能引来s.m的老大降尊纡贵亲自跑一趟？ 不仅当事人自己心里百思不得其解，包厢内的绝大多数人，心里也有类似的疑问。 包括坐在隔壁桌那九位女团霸主成员，表面上看似若无其事，其实一个个都竖起耳朵偷偷聆听这一桌的对话，生怕漏掉点什么重要讯息。 “这个问题，还是这小子来回答你吧......”韩世敏乐呵呵地拍了拍身边金希澈的肩膀。 “呐，其实呢，是这么回事......”金希澈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捋了捋鬓角，干咳一声开始解释。 起因是之前chocoball在从善斋茶庄那次聚会所提到的，金希澈和金政模两人被s.m.公司凑成限定组合m&d出道的事。 当时金希澈就说了，s.m.公司预定会给他们出一支单曲，并拍成mv，甚至还当场向在场的孟佳等人提出了出镜的邀请。 孟佳等人也很爽快地立刻接受了邀请，说是只要时间能对得上，随叫随到。 现在，那首单曲的作词、作曲和编曲和录制工作都已经完成，就等拍成mv了。 既然刘可韦已经在《寄生灵》这部电影里出道——虽然该片还未完成拍摄，好歹也算是个准艺人了，金希澈就想把他也拖进mv出镜的名单里来。 这条mv的拍摄制作，由s.m负责，金希澈的申请打上去，s.m那边的mv制作人却不同意，说是找个素人来不合规矩——在他看来，既然《寄生灵》还未上映，那么刘可韦的身份就连模特都不如...... 按照韩国娱乐圈心照不宣的潜规则，艺人的地位大致是这样排列：电影演员、电视剧演员、歌手、偶像、gagman（谐星、搞笑艺人）...... 当然，这只是群体与群体之间的地位高低排列，具体到个人，那又是另一回事，比如说同样作为搞笑艺人，刘在石姜虎东的实际江湖地位就远高于一般的演员、歌手和偶像。 至于模特，通常只被视为娱乐圈的外围成员，甚至大多数时候不会被人当做艺人。 金希澈急眼了，便和该制作人在s.m里争执起来，随后便惊动了韩世敏这尊大神。他把金希澈和mv制作人一起叫去他的办公室，仔细询问起纠纷的由来。 刘可韦便这样进入了他的视野。 为了证明刘可韦确实具有很大的潜力，金希澈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把金珉旭也搬了出来——既然珉旭兄会同意担任刘可韦的经纪人，显然是他也看中了刘可韦的潜力。以珉旭兄的眼光，你们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得，金珉旭便也这样被拖下了水。 如果只是金希澈一个人，或许还会看走眼，再加上金珉旭（虽然本人当时并不知情）的“背书”，这位刘可韦就值得韩世敏去花点心思做一番了解了。 于是他稍微调查，得知这位刘可韦是通过少时与s.m.公司搭上线的，随后，从金延平那里很快就获得了更多的“有趣”资讯。 包括金延平、金洙勇等人对刘可韦在唱功方面的肯定； 包括少时花絮素材中，刘可韦对泰妍、允儿等人的live和vcr等表演的评论； 包括李秀满曾经抽空私下见了刘可韦等人一面； 包括刘可韦在jessica的引荐下，拜入dana门下学习唱功，并与s.m.公司签订了音乐歌曲类的经济合约； 包括应乐天集团的要求，s.m.公司配合对方炒作刘可韦与sunny之间的“绯闻”； 包括刘可韦以“一日朋友”身份，参与running_man； 包括少时的jessica、sunny、yuri和允儿去《寄生灵》剧组为刘可韦探班； ...... 虽然金英敏与李秀满从政治立场到经营理念都有很大分歧，但是哪怕是金英敏本人，也不能无视李秀满作为韩流教父的伯乐眼光，刘可韦能过一度引发李秀满的关注，立即让韩世敏对这位陌生的年轻人重视起来。 毕竟，在同一个人身上，让金希澈、金珉旭乃至于李秀满同时都看走眼的可能性，实在很低。 因此韩世敏才会决定降尊纡贵亲自走一趟，借着少时的名头，与刘可韦见上一面。 s.m.公司固然是韩国歌谣界的霸主，但刚调整经营方向的s.m，无论是从名气、实力还是影响，都远远未够班。 之所以拉上少女时代与金希澈这十位韩流top_idol，一方面是韩世敏要自抬身价，另一方面也是隐隐给刘可韦和金珉旭施加心理压力。 没有少时和金希澈等人低姿态的衬托，怎么能凸显出韩常务位高权重一言九鼎的地位？ “总之，就是这样......韩理事nim说，他想和你本人见一面，再做是否要向你发出《close_ur_mouth》mv出镜邀请的决定。”金希澈如是做出总结，韩世敏居然会直接向刘可韦提出签约，这一点让他也很意外。 《close_ur_mouth》便是他与金政模合作的那只单曲的名字。 刘可韦苦笑着点了点脑袋，转头与金珉旭交换了一个眼色。 之前因为dana坚持的缘故，刘可韦已经把歌唱合约签在了s.m.公司，不过并没有签署专属经济约。 严格来说，他是“与s.m.公司合作的人”而不是“s.m.公司的人”。 若是再把影视剧甚至综艺合约也签在s.m.公司，哪怕是s.m.公司旗下的s.m，那也和与s.m.公司签下专属经济约没什么区别了。 好处当然有，比如说s.m.公司或者s.m想必会分一些资源给他，至于具体能拿得到多少，那就不得而知了。 毕竟s.m.公司旗下那么多艺人，要捧也得看各自的市场前景排出优先顺序，作为一介外人，刘可韦能分到的，很可能还比不上s.m.公司内部培养的victory、henry，最好的例子就是——没见yuri想演戏都快想疯了，也没排得上号么。 至于坏处，那可就太多了。娱乐圈的水出了名的深，s.m.公司能混到今天这个地步，与竞争对手们结下的宿怨可以说是比山高、比海深。 少女时代之前遭遇黑海时几乎被全民抵制，其中又有多少成分是看不惯s.m.公司一家独大的幕后黑手们在推波助澜？ 若是刘可韦真成了打着“s.m.公司”标签的人，别说与其他娱乐公司的合作之门便基本关闭，哪怕是遭遇抵制甚至是诋毁抹黑，也不足为奇。 毕竟，s.m.公司自己也是一贯这样干的。 “您的邀请让我受宠若惊，虽然非常感激您的盛意......但是，请允许我拒绝。” 深深吸了一口气，刘可韦尽量保持着谦逊的微笑，欠身低头，用委婉但坚定的语气，如此说道。 p.s.《close_ur_mouth》的中文名，就是《看什么看》。 第571章 封杀与合作 “可韦xi这样拒绝我的善意，难道就不怕我会封杀你吗？” 韩世敏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双眼微眯，语气森然。 此言一出，包厢内原本还偶尔时有传来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一瞬间全部消失了，所有人集体失声。 这可不是虚张声势，全面封杀几个艺人这种事情，s.m.公司真能干得出来，并且已经不止一次干过。 最好的例子就是原东方神起成员金在中、朴有天、金俊秀等人以揭露奴隶合约，并对簿公堂的方式离开s.m.公司，另组jyj之后，就遭到了残酷的封杀。 不仅无法参与电视台的打歌节目，就连非打歌类的其他综艺节目也无缘出镜。 只有通过参演电视剧或者颁奖礼等有限场合，才能出现在电视屏幕上。 很夸张是不是？说破天，s.m.公司也不过是个娱乐经济公司而已，本应仰赖电视台才对。为什么韩国各大电视台却反过来要看s.m.公司的脸色？ 答案很简单，s.m.公司手里的艺人多啊，东方神起（二人版）、天上智喜、superjunior、少女时代、shinee、f（x）......哪家电视台若是不给面子，那么对不起，从此你也别想请到我家任何一位艺人出镜。 不仅如此，s.m.公司甚至会约束所有旗下艺人，哪怕在节目中也不能提到jyj那三人。 比如说数年后，金俊秀与hani绯闻曝光后，hani曾参加mbc 电视台的节目黄金渔场。superjunior的忙内曹圭贤也是该节目的mc之一，但无论金九拉等其他mc怎么诱导，曹圭贤始终绝口不提金俊秀的名字。 真是曹圭贤连提都不想提对方的名字吗？实际上，在hani无意中说错了金俊秀身高的时候，一边的曹圭贤却立即说出了正确的数字。 很显然，不是他不想提，只是碍于公司的禁令不能提而已。 韩国娱乐圈更新换代出名的快，一个艺人如果长期绝迹于电视屏幕，通常很快就会被粉丝们遗忘，前途和钱途将受到怎样的打击，不言而喻。 所以，若s.m.公司真的要封杀刘可韦，那绝不是空口白话的恐吓，而是随时能付诸现实的威胁。 只不过这种封杀通常是见不得光的手段，s.m.公司表面上还是要撇清一下——jyj上不了打歌节目，是他们没有提出申请，或者因为歌词未能获得审核通过......总之，和我们没有一毛钱关系，我们绝对没有封杀任何人！ 在座的人谁都没想到，韩世敏此刻居然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将这个词说出来了。 “我当然害怕，所以我才说，请允许我拒绝。”刘可韦抬手揉了揉两边太阳穴，苦笑着说道，“说实话，我是个随性的人，经常会心血来潮地做出决定，也经常感情用事，所以很怕受到约束。我觉得，与其冒着将来闹到不欢而散无法收拾的地步，不如从一开始就保持一定的距离。” 韩世敏不置可否，只是扬了扬眉毛，示意自己有在听，让对方继续说下去。 “事实上如您所知，我在韩国的亲故，除了圈外的同胞，大多数都在你们s.m.公司；与我和我朋友们那个工作室合作次数最多的，也是你们s.m.公司旗下的艺人——我从没有拒绝过与贵公司的合作，将来大概也不会这样做，所以我们并没有利益冲突。虽然对于贵公司而言，我个人很渺小，很微不足道，但您也没有必要非把这样一个没有威胁的我，推到对立面上，不是么？” “况且，归根结底，我是一个天朝人，就算在韩国封杀了我，又能怎样？毕竟，我随时可以回国寻找其他机会，我不信贵公司的手能够伸得那么长。” “所以，虽然害怕，但是经过仔细思考之后，我的结论还是，请允许我拒绝。当然，我只是拒绝与s.m签约，并不排斥与s.m或者s.m.公司的其他任何形式的合作。” 少时九人傻兮兮地瞪着刘可韦，一副不能置信的震惊模样。 这家伙还真敢说...... 不过静下心来想想，其实刘可韦说得也没错。毕竟s.m.公司也不是疯狗，不会无缘无故到处乱咬。之所以会封杀jyj，那是因为他们撕毁契约破坏规则在先，对s.m.公司的利益造成重大损害，撬动了人家的奶酪。 刘可韦与s.m.公司只有合作没有过节，犯得着去封杀这样一个“友军”吗？ 再说，就算真的在韩国封杀了他，又有什么意义？jyj是韩国人，刘可韦可不是，就像韩庚，离开s.m.公司回国发展，不照样还是能混得风生水起？ “啪！啪！啪！” 一抹微笑渐渐在韩世敏原本罩着一层严霜的脸上浮现，他点了点头，轻轻地拍了拍手。 “说得好，不卑不亢，有理有据，进退得宜......难怪会得到希澈和珉旭他们的认同，有这样理智清醒的头脑，我也开始看好你未来的发展了。” “谢谢您的肯定，能够得到您的认可，我感觉非常荣幸。” 刘可韦也长出一口气，要说刚才他没有被吓到，那也不符合事实。好在幸亏金珉旭之前电话里的分析，以及刚才交换那个眼神的安抚作用，他才没有自乱阵脚。 你别说，面前这位s.m.公司常务理事，气场全开的时候还真是挺可怕的。 “既然常务nim这样说，那么，关于《close_ur_mouth》的mv......” 坐在他身旁的金希澈，偷偷丢给刘可韦一个赞许和钦佩兼而有之的眼色，立即打蛇随棍上，要敲定mv出镜邀请的事情。 “原则上我没意见——这样吧，回头给你加个mv导演的身份，规矩你都懂，出镜邀请这种小事，你就自己看着办吧。”韩世敏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既然认同了金希澈的眼光，那么给予一定鼓励也是有必要的，韩世敏便索性提高了前者在mv制作中的话语权。 当然，这个前提得是金希澈“懂得规矩”——若是他非要作死，邀请了某些不该邀请的角色，比如说和他保持密切私交的金在中或者鲁敏宇，触碰了s.m.公司的逆鳞，那么搞不好回头就得被“雪藏”了。 “呐，我明白，请常务nim放心，不会让您失望的！” 宇宙大明星一挺胸，重重地点了点头，毫不犹豫地打了包票。 第572章 只活当下的心声 身为大佬，韩世敏随意吃了几口菜便擦擦嘴巴，先行告辞离去。 走之前，他伸出两只手指比了比自己的眼睛，又指了指刘可韦，然后拍了拍后者的肩膀，点了点头，像是在说“从现在起，我会关注你的，加油”，又像是若有深意。 具体什么意思，他没说出口，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去追问。 韩世敏走了之后，包厢内原本一片肃杀的气氛，这才逐渐活跃起来。 少时那一桌，yuri转了转眼珠，凑到jessica耳边嘀咕了几句。 “你想问为什么不自己去问？”jessica翻了个白眼。 原来是yuri想让jessica去问问金希澈，他那个mv是否需要女主角。 “你和希澈欧巴比较熟嘛......”yuri憨笑着，两手搂住jessica的肩膀开始撒娇，“你就去问问嘛，西卡欧尼？” 她和jessica是同岁亲故，本没必要说敬语，这一声“欧尼”叫得jessica下意识地抱肩后仰，瑟瑟发抖，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真肉麻，呆子你离我远一点。”jessica没好气地推了yuri一把，“又不是没拍过mv，呆子你至于吗？” 从2007年8月1日的《重逢的世界》算起，少时至今已经拍了十五支mv，拍mv这种事情对她们来说早就没有新奇感了，所以jessica不明白yuri为什么会对金希澈那支mv上心。 “我是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和希澈欧巴合作......”yuri转了转眼珠，随口找了个理由，却没有说实话。 少时那些mv，在4分钟左右的视频里，集体出镜的分量通常要占去一半左右，剩下的时间九个人分，而且还要按照个人负责歌词去拍特写——yuri可既不是主唱，又不是门面，能分到的镜头自然寥寥无几。 组合里人气前四的泰妍、允儿、jessica、tiffany中，三个是主唱，一个是门面，已经足够说明问题。 身为主唱之一，又打着“单细胞生物”标签的jessica，自然不能理解yuri那点小心思，yuri也不好意思自己点明，只好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一下。 “怕了你了，那我就去问问看。不过我先声明啊，结果如何，我可不打包票。”jessica苦笑着叹了口气，无奈地站起身来。 “好的，谢谢西卡欧尼。”yuri憨笑着哈了哈腰。 jessica抱肩再次瑟缩，没好气地白了yuri一眼，叹了口气，这才一步三摇地朝着另一桌走去。 韩世敏留下的空位，正好在刘可韦与金希澈之间。不假思索地，jessica老实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 “希澈欧尼，你那个mv，有女主角吗？”端起面前装着小半杯烧酒的酒杯，jessica先举杯朝刘可韦示意一下，再去找金希澈碰杯。 ——那是我的杯子......还有，你管金希澈叫欧尼？那么，我是不是也得叫他怒纳啊？ 刘可韦咯噔一声吞口唾沫，好容易才把忍不住要说的话憋回心底。 “有啊，怎么了？”金希澈像是对欧尼这个称呼已经习以为常，面不改色地端起酒杯，笑着与jessica碰了一下，仰头痛迎的时候，视线却朝着少时那一桌瞟去。 正好和偷偷侧眼朝这边打量的yuri撞个正着。 yuri心虚地赔笑低头，回避金希澈的目光，金希澈撇撇嘴，丢出一个带着淡淡嘲讽的腐笑。 “欧尼你看我们怎么样，有机会担任你的mv女主角吗？” jessica捋了捋长发，微微仰头，炫耀般地展示着她的盛世美颜......以及那个已经吐槽无力的大脑门。 “你们啊......”金希澈回过头，意味深长地打量着jessica，拖长了声调，一副我正在认真评估判断的模样。 毫不示弱地挺直腰杆，jessica信心十足地承受着金希澈的目光。 “不行不行，你们太贵了。”金希澈一本正经地摇摇头，伸手胡乱撸了几下，将jessica原本精致的发型揉成一团乱麻，“预算超支的话，韩常务nim那边我可没法交待过去。” “我们可以不收出场费的！对吧，延平欧巴？”jessica傻乎乎地信以为真，连忙隔着刘可韦，向正在胡吃海塞的金延平求助。 嘴里装满烤肉和包菜的金延平抬眼看了看他们，没好气地“唔”了一声。 “欧尼你看，延平欧巴都点头了......”得到支持的jessica发动了追击。 “谁说要给你们出场费了啊！菜刀你想得真美——我说的是拍摄时的伙食费，伙食费啊！谁叫你们一个个都那么能吃的！”金希澈一脸嫌恶地后仰，努力拉开距离，“口口声欧巴欧尼叫得那么亲热，居然还想找我拿出场费，啊真是，怎么会有这种人啊！” 在出道之前的练习生时期，金希澈便曾给jessica起过外号，就是他口中的“菜刀”。 几年后yuri去《认识的哥哥》节目做嘉宾，被担任mc的金希澈屡屡挑衅，气得拿起充气锤子对他一阵乱砸，还给他起了个绰号叫做“只活当下”（或“只活一天”）。 不得不说，这个绰号确实无比贴合金希澈的作死性格。 毫不留情地拒绝了jessica也就罢了，再怎么说人家也是出于善意，这家伙居然连戏弄带吐槽，顺便还黑了少时的食量一把。 这才反应过来的jessica被当场气得柳眉倒竖，“哼”了一声，探手一记巴掌重重地拍在金希澈的脑门上。 “有时候我真想不明白，像希澈欧巴性格这么顽劣的人，刘制作你们怎么会和他成为亲故啊？” 刘可韦干咳一声，苦笑着回答：“那个......希澈兄一向还是很照顾我的。” “西卡，你别闹了。如果有需要的话，希澈欧巴自然会找我们。既然他没有主动开口，那就肯定有其他的考量。” 不知道什么时候，泰妍也走了过来，站在jessica的身后，一边伸手替她把被金希澈揉乱的头发细心地整理好，一边耐心地安抚着。 “哼，就泰古你最会装好人......” jessica嘟嘟嘴，一副余怒未消的模样，身体却很诚实地稍稍后倾，倚在泰妍的怀里。 “说实话，这次我一开始就没打算找我们公司的前后辈们帮忙，我的想法是，找几位chocoball的朋友来合作——算是在我入伍前，给这段友谊，做出一点总结和纪念。” 瞟了瞟泰妍一眼，金·只活当下·希澈终于收起了戏谑，坦率地吐露了他的心声。 p.s.少时去《认识的哥哥》做嘉宾那几期，真是经典，郑重推荐。尤其是sunny、yuri和秀英单独去那几期。 当然，只论艺能感的话，无条件还是sunny最高。 第573章 负重前行 当金希澈提到兵役，泰妍也好，jessica也好，全都张口结舌，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不是被批准免役了吗？为什么还是决定要去？” 包厢内，与金希澈最熟的，不是泰妍和jessica，更不是刘可韦，而是担任过superjunior经纪人的金珉旭。他推了推鼻梁上的金边眼镜，带着关切的眼神瞟了过来。 不明所以的刘可韦转头望向金珉旭，好奇的目光中带着探询。 “五年前，希澈遭遇过一次车祸，受了很严重的伤......”金珉旭低声解释道。 那是2006年8月10日，因为队友李东海的父亲去世，金希澈前去出席葬礼，在返回首尔的途中，不幸发生了。为了避开前方一辆大型车，在转弯过程中轿车轮胎失控，撞上中央隔离带，导致金希澈全身十二处受伤，腿骨、盆骨、脚踝等多处骨折。 甚至，为了保持清醒，金希澈紧咬舌头，以致舌神经撕裂。 就医后，一共在体内植入了七根钢钉，并被告知：今后不得再进行剧烈运动。 那一年，金希澈23岁，所属组合也差不多刚进入上升期。 原本应该入院八周的金希澈，35天便提前出院，然后拖着尚未痊愈的左腿投入练习，甚至导致体内的钢针弯曲。 2008年9月1日那期《夜心万万》，金希澈曾把那枚钢针带到节目上展示给大家看，大约四十公分长短，小指左右粗细。 因为这次受伤，金希澈失去了很多，包括半永久的舞台表演限制（很多动作不能做，很多live是中途才登场）；包括因额窦炎无法进行长途飞行（superjunior在南美的活动他基本都没参加）；包括没有入选sj-m小分队的名单（superjunior在天朝的人气，金希澈仅次于韩庚，而且他和韩庚还是铁哥们）；包括无法参与激烈的户外***......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不夸张地说，现在的金希澈，就像是一个被废弃后又重新拼凑起来的娃娃。 鉴于他的健康状况，哪怕是以严苛无情闻名的韩国兵役厅，也给他开出了免役特许。 “道理这种事情，不是对所有人都能说得通的啊！”金希澈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总有人指责我，既然能在舞台上唱歌跳舞，为什么不能去服兵役......说实话，我也犹豫了很久，最后决定还是去吧，毕竟我不能那么自私，让superjunior永远背负着这样一个污点。” “什么时候去？”刘可韦问道。 “总要等到我们五辑发布后——快了吧，大概也就四五个月的时间。”金希澈耸耸肩，一副不在乎的表情，“不过你放心，走之前，我肯定会找你痛痛快快喝一场。到时候就咱们稍神帮哥几个，不带这群烦人的家伙。” 他促狭的目光先后落在泰妍和jessica的脸上，泰妍深吸一口气，勉强挤出一个微笑；jessica偏头撇嘴，看口型好像是在嘀咕“谁稀罕么”几个字，却没有说出声来。 氛围一时变得又沉重起来，刘可韦转了转眼珠，开始试图岔开话题：“那支mv的歌是叫做《close_ur_mouth》吧，大概是支怎样的歌？” “那当然是一首颂扬哥哥我的赞歌啊！这是我做的词，政模作的曲子，编曲也是他——对了，我给你们哼几句吧。” 提到这首歌，金希澈的心情立即开朗，他清了清喉咙，立刻就扭着身子开始唱起来。 “看什么看，找我的女人多的是。 看什么看，追你的男人没几个吧？ 看什么看，这就是我和你的差异呗。 这样还要走？that''s_great！ oh，bye_bye_bye......” 这是首带着一股复古风的摇滚歌，曲子不错，金希澈唱得也还可以，看得出来他私下里花了不少功夫去练习。 就是这歌词实在......太自大太狂妄太嚣张，还真是宇宙大明星一以贯之的臭屁风格。 “幸亏希澈欧巴没有找我们当女主角，只听这几句，我就真想拿根棍子砸死他！” 刚听两句，jessica忍不住锤着自己的大腿哈哈大笑，最后竟笑到脱力，整个人摊在泰妍的怀里。 泰妍也紧紧皱着小眉头，嘴巴几度撅起，像是想要吐槽些什么，却又碍于情面，只能咽回去的样子。 “很好听，希澈兄你也唱得很棒！”跳过歌词部分的评价，刘可韦好奇地问，“听这几句的意思——这是一首情侣分手时，站在男士视角的心路历程吧，不知道你想怎么拍这支mv？” 说起来，s.m.公司的mv从来没少被饭圈吐槽。为什么呢？ 就拿少时拍过那十五支mv来说吧，几乎全都是全队唱唱跳跳，随后切个人唱唱跳跳，然后换套衣服，继续唱唱跳跳...... 倒不是说不好看，而是实在缺乏内涵，剧情故事性什么的基本没有，除了部分舞蹈动作和造型之外几乎没有记忆点，都属于看完就忘的类型。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少时早期的竞争对手，jyp公司的wondergirls组合，她们的mv大多都有完整的剧情故事。 比如说她们最著名的《nobody》的mv，一开始是一位男歌手（其实就是jyp公司老板朴振荣本尊）在舞台上表演，身后是乐队和五个伴舞的女孩。表演结束后，男歌手回到后台，有人递上几张纸，看起来是新歌，男歌手开始试唱，伴舞女孩也随着排练起了新的舞蹈。 再次回到舞台，乐队和伴舞女孩们已经就位，主持人正在报幕，男歌手却不知去向。镜头一转，他正在卫生间内蹲马桶，还哼着新歌，抬手看看手表上的时间，转身去拿抽纸，却发现被人用完了...... 镜头再次切回舞台，经纪人和助理为主角迟迟没有出现急得争执起来，最后没有办法，把那五位惊慌失措的伴舞女孩们临时推上场。 幸亏这五位临危受命的女孩不负众望，很快就从不安怯场的状态中走出来，不仅肢体动作流畅整齐，表情也从一开始的僵硬呆板，变得自信而从容。 当然，这五个伴舞女孩就是wondergirls，她们才是这支mv的真正主角。但是加上之前短短两分钟的情节，整首mv一下子就变得生动有趣起来，既让人耳目一新，又能在观众的记忆中久久占据一席之地。 不可否认《nobody》本身是首很好听的歌曲，但是别具匠心的mv剧情，也为这首歌大大增色，最终导致这首歌红遍全球。不仅jyp公司和wondergirls拿奖拿到手软，甚至就连导演都因此一举夺下第十届《mkmf》最佳mv导演奖。 第574章 近之不逊，远则怨 自动播放的mv已经过去三十秒，可是屋内的人还是懒洋洋的没人动弹。 泰妍捧着手机玩游戏；jessica盯着自己的十个指甲，翻来覆去地研究；sunny面无表情地拿着一杯酒，有一口没一口地抿着；tiffany抱着厚厚的点歌本，走马观花地翻阅；yuri啃着手指在发呆；秀英伸出一只手，拨弄着桌上的一只杯子滴溜溜地转个不停；允儿拎着一只沙锤，无意识地敲打着自己的大腿...... 忙内甚至孤零零地坐在角落里，带起耳机闭目养神起来...... “呀，我都唱完两首歌了，你们今天到底怎么啦？” 孝渊从左望到右，又从右望到左，终于忍不住扬声喝问。 ——我那平常一来练歌房，就兴奋成疯子一样的八个队友去哪儿了？ 秀英侧头瞟了她一眼，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麽呀，说好一起来练歌房玩，到了地方就是开个房间把我们撂下就不管了，这算什么啊！” 和烤肉馆的分配方案一样，少时一间房，刘可韦段杉杉金希澈和少时几位经纪人去了另一间房。 非要说有什么不同的话，就是他们把柳清岚也带走了。 对比上一回秀英生日那次，同样去练歌房，大体上也还是同样那些人，但是前后境遇差别实在太大。上一回不停地耍宝搞笑，逗得少时人人乐不可支——嗯，或许允儿除外——的刘可韦，今天从始至终都没有踏进这个房间一步。 甚至就连最不会看人脸色的tiffany和yuri，都能感觉到一股被冷落的滋味。 秀英一语道破天机，毫不留情地把众人的感受和心情挑明了，大家面面相觑，怨怼的情绪在熊熊滋长。 “哼，刘制作大概是爬墙了吧......” “啪”地一声，tiffany重重地合上点歌本，用酸溜溜的语气开口说道。 “麽呀，爬墙？我们可是少女时代啊，他还能爬去哪儿？”yuri失笑掩嘴。 问鼎日本公告牌之后，少时的底气比之《gee》获得破纪录的音乐银行九联冠，以及横扫金唱片大赏时，又强硬了许多。 毕竟以前只是打遍国内无敌手，如今却可以名副其实地称为墙内开花墙外香，心境心态是截然不同的。 “superjunior，希澈欧巴。”tiffany不假思索地回答。 “怎么可能！” “pabo帕尼，刘制作又不是女生！” 孝渊爆笑，秀英嗤笑。 “那又怎样？wuli洁西不是也有很多女饭吗！再说，希澈欧巴的颜，也属于男女通吃的类型！”tiffany反唇相讥，“真爱是不分年龄、肤色和性别的！” 不愧是米国妞，政治正确张口就来。 对lgbt话题心中有鬼的yuri听了立即黑脸，下意识想找个充气锤子去砸帕尼一顿。 “别乱猜了。别人不敢说，刘制作绝对是直男，我敢肯定这一点。”斜瞥了tiffany一眼，sunny淡定地说道。 “麽呀麽呀，顺圭你怎么知道的？”tiffany八卦之心被立即**，眯着笑眼侧身凑近sunny，一叠声地追问。 ——老娘在runningman和帝都撩过他两三次，当时都能感觉到，他心动的迹象很明显！ “你猜！” 回忆着和刘可韦近距离接触时的经历，sunny佯作娇羞，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嘿嘿笑了起来。 “好可疑，这孩子看起来很有问题！” 泰妍、孝渊和秀英交换了一个眼色，不约而同地回想起帝都之行后，sunny拿出那种来历不明的可疑药膏时的情景。 “难道你们真的一起睡了？”孝渊的眼睛瞪得像铜铃，难以置信地喊道。 “纯揆啊，你果然不纯洁了，赶快从少女时代退出吧！”泰妍忍着笑，再次重复自己当时的台词。 三个人咋咋呼呼地朝sunny扑了过去，将体型娇小的后者牢牢地压在身下动弹不得。甚至还很有默契的分工合作，有的抓手，有的压腿，有的挠痒痒，甚至还有人浑水摸鱼趁乱上下其手...... “安对！变态妍，不要捏我那里！” sunny娇声呼救，连连讨饶。 “难怪顺圭你的欧派越来越大了，真可耻。”得手后的jessica很明智地转头就逃，跑到墙角处才停下，盯着自己手掌，撇嘴嘀咕道。 掌心向上，五指分开，微微弯曲，正是刚才趁乱偷袭sunny时测试出的形状。 “没有那回事，你们想太多。”好容易从层层束缚中挣脱的sunny，双手护胸缩成一团紧紧贴在沙发靠背上，哭笑不得地解释道，“只是凑巧有过几次近距离接触罢了，但是可以感觉到，当时刘制作的呼吸和心跳都加速了。所以我可以肯定，刘制作绝对是个直男，不可能爬墙到希澈欧巴那边去的。” “那他为什么一直陪着希澈欧巴，吃饭的时候，就只和希澈欧巴说话。现在来了练歌房，还是把我们丢在一边不管？”tiffany呆萌地反问。 大概也是因为米国性格的缘故，同样遭遇冷落，就数她不甘忿怨的情绪最明显。 “大概是因为拍过电影，也算马上就要出道的人了吧，所以眼光和心态，都跟以前不一样......” “或许吧，毕竟，以后就是同行了。” “是啊，不能再用偶像与粉丝的立场来看待他了啊......” yuri、秀英、孝渊议论纷纷，观点倒是比较一致。 “我倒觉得这样也没啥不好，省得过来还要看人脸色。我生日那天，不是还有人要大家和他划清界限保持距离吗？这下，总该满意了吧？” jessica轻轻哼了一声，撇嘴吐槽道。 同样是米国性格，爱憎分明的她永远都是不吐不快的直性子。 屋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尴尬起来，大家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转向始终默不作声的允儿。 允儿的脸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却倔强地抿着嘴，两眼发愣，神游物外。 从密涅瓦大厦的初次邂逅（虽然对方说是第二次）...... 到迷你三辑签名会上的再次相遇...... 还有随后那场庆功宴上，对方毫无节操地对自己的力挺...... 以及秀英生日趴时，那厚颜无耻的耍宝和出乎意料的唱功...... 在对方公寓那顿美味的饺子宴...... angelprice音乐节上挺身而出的身影...... runningman上的“一日朋友”...... 利川假日时美味的烧烤...... 被反水的yuri欧尼拖去茶庄送签名照，却无意中撞见的稍神帮聚会...... ...... 一次次的经历，逐一在眼前浮现。 ——说起来不过半年多时间，那个人竟然不知不觉地在自己的人生历程中，留下了这么多次交集了吗？ 委屈的情绪越来越强烈，不停地在心底翻涌，没由来的酸楚直冲鼻翼，两行清泪扑簌簌自腮边滑落，本人却浑然不觉。 “欧尼，哦多k？” 直到，身边的徐贤摘下耳机，拍了拍允儿的肩膀，关切地问道。 允儿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情急下一把推开徐贤，站起身冲进洗手间。 七位姐姐相顾愕然。 带着一点谴责的味道，徐贤瞟了jessica一眼，jessica有点心虚地低垂目光，随后傲娇地转过头回避。 徐贤丢下随身听，起身追进洗手间。 洗脸池前，允儿俯身掬起水龙头流下的热水，擦拭着脸庞。徐贤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似是安慰。 深深吸了一口气，允儿胡乱抹了把脸，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转身抱住徐贤的肩膀。 “忙内你说......我之前是不是......是不是做得不对？” “是不是......是不是有点过分？” 徐贤叹了口气，轻轻拥着组合里最小的欧尼，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p.s.抱歉，可能是线路检修的缘故，昨天我这儿停电了半天，导致本次更新迟了一小时。 第575章 世上安得两全法 “希澈兄，关于你mv的构思，我觉得是不是有点太随意了......” 与少时诸位只有一墙之隔的刘可韦，对她们此刻的浓浓怨念毫无自觉。 之前在烤肉馆中，金希澈曾经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拍摄《close_ur_mouth》mv的大致构想。 简单说就是作为mv男主角的他，与女友在练歌房约会，因为某个缘故吵了一架，男主毫不犹豫地起身，拿起摄影机一边唱这首歌一边离去。女主追出门，几番想将他拦下都没有成功。在离开的途中，男主还陆续碰上了前来客串的几拨朋友，各自打闹一番。 唱完所有歌词后，在结尾的bgm中，所有人集合出个镜，就算完事了。 整个构想，集粗疏、荒诞、无厘头于一身，除了草率这两个字之外，刘可韦想不出更合适的形容词。 不过碍于用餐时的环境，不方便当着其他人的面提出批评性的意见，在职场里摸爬滚打了六七年的刘可韦默默地将想说的话憋回了肚子里。 直到进了练歌房的包间，其他人都把注意力转到k歌的时候，刘可韦这才找到了机会，拉着金希澈在角落里说起悄悄话，将自己的看法委婉地吐露出来。 “是有点随意，但是我们公司在这方面向来都不太在意，也没有编剧作家方面的人才储备......不见得能比我强多少，我又有什么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自己来了。”说到正事，金希澈也收起了疯孩子的做派，认真地回答道。 说的也是，说到s.m.公司，歌手、演员、偶像、mc、dj、词曲作家、乐手、舞者啥都不缺，就是没有擅长讲故事的人。 不仅mv几乎都是千篇一律的“歌舞片”，就像少时亚洲一巡演唱会上播放的那几段vcr，除了装酷或者搞笑之外，也没有啥情节方面的亮点。 “可韦，既然你这样说，是不是对mv的脚本有什么想法？”迟疑了几秒，金希澈追问道。 “不，兄你误会了。不是我......我是说，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给你推荐个人，他大概能帮得上忙。”刘可韦举起小瓶的啤酒，和金希澈碰了一下。 “谁？”金希澈眼前一亮。 刘可韦抿着嘴，朝某个方向扬了扬下巴：“兄，你认识他吗？” “段策划？原来，你指的就是他吗？你还问我认识不认识......”金希澈哑然失笑，“说起来，我还是先认识他，然后才认识你的呢。” “啊？”刘可韦有点诧异，“我怎么从来没听段叔提过和你有交情，这家伙，还真是深藏不露。” 金希澈侧过头，一边回想一边解释道，曾经有一次泰妍打电话找他作陪，请一位陌生的天朝朋友吃饭，为了答谢对方在某个行程的人选上对泰妍的大力推荐。 那个人，自然便是段杉杉。 听金希澈这么一说，刘可韦作为当事人之一，立刻就明白了具体状况——显然是邀请泰妍翻唱《焚心以火》时期的事情。 “段叔入行前当过写手，出版过小说，在我们项目里也是剧情设计方面的一把手。对了，我客串的那部电影《寄生灵》，剧本曾经存在一些问题，后来经由他的手做出了一些改动，结果让高石镇导演十分满意......” 刘可韦诚恳地给出了自己做出这个推荐的理由，金希澈望着段杉杉的方向连连点头。 这家练歌房里中文歌很少，但日文歌却挺多。此时正在播放柳清岚点的《ラブ?ストーリーは突然に》（《东京爱情故事》主题曲，中文名为《突如其来的爱情》）。 碰巧段杉杉也会唱几句，正与柳清岚一人拿一支话筒唱得正嗨。 等他们唱完了这首歌，刘可韦才抓起一张纸巾揉做一团，朝段杉杉用力地砸去。 正中脑门！ 段杉杉茫然转头，刘可韦对他招了招手，他便一脸懵逼地走过来。 “段叔，你能帮个忙吗？”刘可韦笑嘻嘻地问道。 “咋啦？” “是这样的......” 金希澈接口，将来龙去脉解释一遍，最后满怀希冀地道：“段策划，你能帮我这个忙吗？” “好吧，我试试，给我点时间。” 一声不吭地听完对方的诉求，段杉杉朝刘可韦翻了个白眼，沉吟几秒后点了点头。 刘可韦乐呵呵地拿起一瓶啤酒，熟练地用一根筷子撬开瓶盖，很狗腿地递给段杉杉。 面无表情地接过酒瓶，咕嘟咕嘟地灌下一大口，段杉杉眨巴着眼睛陷入思索。 数分钟后，他将酒瓶拍在茶几上：“我有了一个思路，不知道行不行......” “赶快说来听听。”刘可韦推了他一把，不耐烦地催促道。 干咳一声，清了清嗓子，段杉杉开始讲叙自己的构思。 一对穿着情侣t恤的年轻男女在繁华的商业街上逛荡，女子忽然眼前一亮，凑近路边店铺的橱窗，盯着穿着一款漂亮小洋裙的模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拉自己的男友，想要拖着他进店去试穿。结果，意外地落了个空。 愕然望去，男朋友被附近一张海报吸引过去，伸手指着海报说自己要去那儿。 海报上是某间公园将举办小型自由音乐节，欢迎音乐人和爱好者前去交流的信息。 女子摇头拒绝，表示今天我们不是约好一起逛街的吗。男子反驳说又不是没陪你逛，就算今天没逛得尽兴，明天后天还可以再来，但是音乐节可不是每天都有的，他不想错过。 两人争执几句，男子耐心耗尽，果断地转身就就，女子情急下追上去拉扯，却被男子轻易地躲开。 男子一边跑一边开始唱歌，同时掏出手机给朋友发送信息。 咖啡屋里，身着休闲装的男子陪着几位朋友聊天，手机响起，他掏出一看，起身对别人行礼道歉，随后离开咖啡屋。 大学图书馆内，穿着校服的男子正在阅读书籍，摆在一边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男子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合上书本夹在腋下，安静地快步走向门口。 球馆内，穿着运动休闲服的男子正在陪几位美女玩保龄球，手机响了，男子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对美女歉然一笑，抛出个飞吻，然后挥手道别。 正在上演音乐剧的剧场内，西装革履的男子与身边两侧穿着职业装的ol和晚礼服的名**头接耳，言笑晏晏，忽然感觉到裤兜内传来一阵震动，侧身摸出手机看了一眼，对两位女伴欠身道歉后匆忙离去。 ...... 音乐节现场，t恤男、休闲装男、校服男、运动服男和西装男等衣着完全不搭调的几个人组成了一个乐队，正在进行卖力的演出。主唱t恤男脖子上甚至还有口红的吻痕，t恤也被扯开了几道口子，看起来十分狼狈，但是本人却似乎毫不在意，情绪完全投入地进行热情得近乎疯癫的表演。 场下，t恤女、运动女、ol和礼服女激动地应援。 表演结束，女孩们纷纷走上舞台，为乐队成员们献花并拥抱，最后，大家勾肩搭背地朝着观众，在热烈的欢呼与掌声、口哨声中鞠躬谢幕。 口干舌燥的段杉杉抓起酒瓶，将剩余的啤酒一饮而尽。 虽然没有开口，但刘可韦望向金希澈的目光，明明白白地写着“你觉得如何”几个大字。 “当然比我的想法好一千倍，但是，有个问题——我本来打算在这支mv插入政模演奏多种乐器时的镜头，毕竟他是作曲和编曲嘛......如果这样改，就不好全面展示出他的才华了......” 金希澈牙疼似地抚摩着自己的腮帮子，一脸心疼又不舍的纠结表情。 p.s.标题典出达赖六世央仓嘉措的诗，全段为“自惭多情污梵行，入山又恐误倾城。世间安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p.s.2今天上午九点，泰妍父亲病逝，这位国民岳父大概永远都不知道自己在天朝的韩娱文圈子里到底有多少位女婿。正巧今天也是泰妍的生日，很难想象未来的岁月里，她要怎么度过这个意义特殊的日子，可怜的孩子...... 第576章 千世修来共枕眠 直到离开练歌房，金希澈也没能做出最后的决定。 毕竟之所以会有这支mv，是为了宣传《close_ur_mouth》这支单曲；而之所以要出这支单曲，是因为金希澈和金政模两人要以mad这个限定组合的身份出道；而之所以s.m.公司要将这两人凑成限定组合并进行活动，主要目的是为了安抚因为因为两位队友退出trax而处境尴尬的金政模。 作为顶着“视觉系摇滚乐团”标签的trax，只剩下两个人，其中一位是主唱，还怎么玩乐队？ trax本来就不是top组合，一半成员的离去导致原本就不算太高的人气进一步流失，眼看就要前途黯淡，该拿什么去拯救他们？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s.m.公司的对策便是，将这个组合拆分，再分别与公司旗下人气较高的其他艺人组成限定组合进行活动，借助于那些高人气艺人带来的话题性炒热度。 去年11月，trax的主唱金英东与superjunior主唱曺圭贤、shinee主唱**铉以及练习生jino（exo预备成员，主唱）组成“抒情限定组合”s.m_the_bad，并发售了专辑《太想念》，作为拯救trax的第一弹。 眼下这首《close_ur_mouth》，便是时隔半年之后的“拯救trax行动”第二弹。 在这样的背景下，如果按照段杉杉提供的思路去拍摄mv，就只能突出作为mv主角和mad主唱的金希澈一个人，而本想要主打多才多艺标签去着重宣传的金政模，将会和mv中其他客串出镜的稍神帮成员一样，分不到多少关注的目光。 纵然是被s.m代表韩世敏指定为mv导演，要他做出这样的决定，仍旧超出了金希澈的权限范围。 真要将mv拍摄计划做出这么大的改动，他首先得去私下取得金政模的谅解和支持，然后还得说服s.m.公司的高管，至少要征求s.m代表韩世敏的同意。 这些事情，刘可韦和段杉杉都绝无可能帮得上任何忙，金希澈也只好把所有的纠结都埋在自己心底。 因为喝了不少酒的缘故，刘可韦找了个代驾，先将段杉杉和柳清岚两人送到公寓，然后才回成大。 柳清岚老实不客气地钻进段杉杉让出来的卧室，换过睡衣径自去卫生间洗漱卸妆。段杉杉站在客厅，傻兮兮地左顾右盼，一脸茫然。 ——我的铺盖哪儿去了？ 昨天将卧室让给柳清岚，顺便给她换上干净的枕头床单被褥。没记错的话，自己原先用的那套则随意卷成一团丢在客厅的沙发上，随后便去成大找刘可韦。 然而，此刻沙发上，除了几个靠枕别无一物。 ——该不会是若樱过分好心地帮我把铺盖拿去清洗了吧？那可就要老命了...... 段杉杉只带了两套铺盖来韩国，另一套备用的如前所述，已借给柳清岚。 此刻夜深人静，车光龙和若樱两位估计已经入睡，这时候去扰人清梦，是一件很缺德的事情。段杉杉这家伙，肯定做不出来。 从昨天的宵夜摊子加宾馆，到今天烤肉馆加练歌房，在这三十多小时里，段杉杉前后喝了不少酒，睡眠却严重不足，此刻难免有些头昏脑涨。他像没头苍蝇一样在客厅内转了几圈，也没有想出啥解决问题的好主意。 最后索性懒得再想，径直和衣往沙发上一倒，稍微调整下卧姿，拉紧衣领双手环抱抱枕，打算就这么凑合一晚。 过了一会，在他头顶正对的方向，一扇门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一道高挑苗条的身影，蹑手蹑脚地走到沙发边，居高临下地打量着蜷缩成弓形的那个家伙。 像是闻到了空气中那股熏人的酒味，两道英挺秀气的眉毛皱了皱，犹豫了几秒，俯身推了推醉卧者的肩膀。 段杉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楞了愣神，这才分辨出对方是谁。 “不好意思，是不是吵醒你了？” “没......”蔡萍萍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你打算就这样睡一晚？” “嗯，我昨天把铺盖放这儿，刚才回来没看见，大概被若樱拿去清洗了。这个时间点......反正也不冷，就这样凑合一晚吧。” 段杉杉挺直身子伸了个懒腰，顺便转了转脖子活动一下关节。 “......你先去刷牙，洗脸，洗脚。” 蔡萍萍板着脸，扶住段杉杉的肩膀，稍微用力将他身子提溜起来。 毕竟，这两人实际上几乎一样高，蔡萍萍这个动作倒也不算太费劲。 段杉杉顺势起身，倚着靠背坐在沙发上，转头向卫生间的方向望了一眼。 门开着，灯却没开，屋内黑洞洞的，应该没人。 “刚才篮子在用，我就想先眯一会......”抬手揉了揉眼睛，段杉杉随口咕哝。 “快去吧。”蔡萍萍忍着笑，又推了他一把。 段杉杉耸耸肩，又伸了一个懒腰，这才慢吞吞地起身朝卫生间走去。 十分钟后，重新回到客厅的段杉杉诧异地发现，蔡萍萍没回屋，手里端着个杯子站在门边，像是在等他。 “趁热，喝点吧。” 接过杯子，段杉杉喝了口温水，惬意地深深吸了一口气：“谢谢，你有事要和我说？” 蔡萍萍摇了摇头，然后又点点头，段杉杉不明所以地望着她。 “来我屋睡吧。” 平平淡淡的语气，一句话却把段杉杉劈得目瞪口呆，手中的杯子一晃，差点摔在地上。原本昏昏欲眠的困意，也一瞬间烟消云散。 “内哇所海（你说什么）？！” 惶急之下，竟然连闽北方言都蹦出来了，幸亏他对面的女孩正好也是这套公寓里唯一能听懂的那位。 竖起食指，蔡萍萍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提醒段杉杉不要大声喧哗吵醒别人。随后直接拉起段杉杉的袖子，将他扯进房门。 段杉杉浑浑噩噩地跟在蔡萍萍的身后，进了她的卧室。 第一眼便看见自己那消失的铺盖，正整整齐齐地垒在蔡萍萍的床上，和她自己那套并排靠在墙边。 段杉杉愕然朝蔡萍萍望去。 两颊微微一红，蔡萍萍转过身，把门给关上了。 “你明天还要工作吧？睡沙发，休息不好......”背对着段杉杉，蔡萍萍小声嘀咕，像是在解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来韩国前，我答应过大姨，会好好照顾你......” 她口中的大姨，指的便是段杉杉的老妈。两人虽无血缘关系，却是世交，段杉杉的小姨和蔡萍萍之母还是闺蜜发小。蔡萍萍从小管段杉杉小姨叫秦阿姨，顺着这个关系，段杉杉的老妈便是“秦家大阿姨”，简称就是大姨。 “这......合适吗？”段杉杉有点紧张，感觉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得挺快。 毕竟他和蔡萍萍的情侣关系只是糊弄两边家长的幌子，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我都不怕，你还怕啥？”蔡萍萍表面上若无其事，脱口而出的晋腔却出卖了她。 她是外公外婆带大的，平常口音很淡，但此刻却分外明显。 “睡吧，不早了。”她径自走向床铺，将两人的铺盖并排铺好，背对着段杉杉，用有点不自然的命令口吻，单方面做出决定。 打开墙上的小夜灯，关了主灯，蔡萍萍率先爬上床，挨着另一边的床沿，给段杉杉留出一大半的空地。 昏暗的灯光中，段杉杉脱去外套，穿着棉毛衫和棉毛裤钻进被窝，默不作声地躺在蔡萍萍的对面。 两人面面相觑，表情都有点别扭的尴尬。 “和你说个事，你别生气......”半响，蔡萍萍轻声说道。 段杉杉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挑了挑眉。 “过段时间，雯雯要来首尔。” 说完这句话，蔡萍萍有点心虚地垂下眼皮，下意识地回避段杉杉的目光。 两人之间几次争吵，大多数都与刘可韦与方瑶雯有关。她本已经打算尽量不在段杉杉面前提到自己那位闺蜜，但这一次是真没有办法。 总不能等人来到面前再开口吧？那估计又得大吵一架。 “啥时候？”段杉杉一愣，开口问道。 “下个月初，端午节那几天吧。” “我记得你之前提过一次，她打算暑假过来，怎么又提前了？”段杉杉有点不悦，“那几天我们估计要忙着公测的事情，可没时间招待她。” 蔡萍萍沉默了一会，这是她自己的锅。之前刘可韦去拍摄running_man的时候，她见允儿在“选择一位去无人岛的同伴”环节时，出乎意料地选择了刘可韦，当时就为闺蜜偷偷紧张了一把。 在两人煲电话粥的时候，她忍不住把这件事和自己的担心偷偷告诉了方瑶雯。 于是，方瑶雯便决定提前过来一趟。 “不出意外的话，她是没啥希望的——你怎么不劝劝她？” ——现在的刘可韦，和半年前《六道劫》封测时的那个刘可韦已经完全不同了。人家现在可是已经客串出演了一部电影，还与少女时代sunny、国民妹妹文根英还有tara孝敏等都传出了绯闻的男人。 甚至刘可韦昨天才亲口对他招供，就在前一天，他和孝敏甚至真的发生了超友谊关系...... 那可是完颜团的性感担当啊！ 怎么看，段杉杉都不觉得方瑶雯现在还有任何机会。 这一点其实也是蔡萍萍此刻的共识，亲眼见到少女时代和tara两个组合全体成员的签名海报就挂在从善斋的墙壁上，而且少时全员、孟佳、文根英和孝敏都先后亲自登门光顾，她对闺蜜也失去了信心。 与段杉杉关系好转后，她也曾私下尝试过劝说方瑶雯就此放弃，但对方也很偏执，说是非要来亲眼看一看才能决定。 “我劝过她，但是失败了......” 带着一点忐忑，蔡萍萍无可奈何地坦白道。 p.s.感谢书友亚纳尔提供的月票红包，久违的3000字大章奉上。 p.s.2标题典出《增广贤文》。 第577章 假作真时真亦假 “来就来吧，毕竟是你的闺蜜......只不过，我们大概抽不出太多时间去招待她，毕竟我也好，车儿也好，都有一堆事要忙，就算是老刘，那家伙也新接了个通告，另外还得去成大上课......你不会介意吧？” 人家要来韩国，那是人家的自由，谁都没法反对。蔡萍萍也不是段杉杉的附属品，她有自己的社交和朋友圈。以段杉杉的性子，哪怕两人真结了婚，大概也不会去干涉对方。 而且方瑶雯也没做错任何事，只不过在接触的最初那段时间里，她的态度有些傲慢罢了。 毕竟人家外貌身材各方面都挑不出什么瑕疵，还是魔都土著兼海归白富美，当初三人行哥几个在对方眼中，只是普普通通的张江男（张江是魔都浦东开发区的著名it企业聚集地，张江男实际就是“在张江工作的it男”之意）而已。 女神对待屌丝，态度当然要傲慢一些才是常理。 蔡萍萍和段杉杉还是世交呢，一开始不也没把他当回事嘛。 怎么说也算是朋友一场，一起游过周庄，吃过饭，唱过k。而且还有蔡萍萍的面子摆在那儿，要段杉杉坚决反对，他还不至于这么没有人情味。 “她大老远过来一趟，抽时间见个面，吃顿饭总不过分吧？”蔡萍萍小心翼翼地试探。 “不过分不过分......”段杉杉乐了，“但我只能代表我自己，不过我的态度如何，她大概也不会在乎吧？至于老刘，我觉得只是见面吃饭的话，应该也没啥问题，但我可不能替他担保——回头，我找机会问问他总行了吧？” “其实，我有个想法，不知道合不合适......”蔡萍萍欲言又止。 “说说看。”段杉杉来了点兴趣，一只手撑着下颌，把脑袋支起来。 “你们不是和韩国艺人熟悉嘛，到时候拜托泰妍或者jessica过来一趟，冒充刘可韦的女朋友，两人表现得亲密一些，我想雯雯见了应该就会知难而退了吧？” 蔡萍萍表情挺认真，看得出来，她也是为自己这个闺蜜费尽了心思。 据她所知，与三人行工作室有合作关系的是泰妍，与刘可韦私交最好的是jessica，找这两位帮忙的成功几率最高，便举了这两位为例子。 至于和刘可韦奉旨传绯闻的sunny，老实说在她眼中只论颜值身材的话，反而会被方瑶雯碾压，所以还是算了吧。 一缕头发从她的额上滑下，遮住了半张脸，段杉杉下意识地伸手过去，轻轻地帮她拂开。 “想法倒是没问题，但泰妍她们马上要去日本开演唱会了，最近行程也以那边居多，到时候未必会在韩国。而且就算在韩国，也不一定有那个闲暇时间。这几天我和篮子找泰妍试cf造型，都得排队等她行程的空隙——没办法，她们真的太忙了，尤其是你说这两位。” “那怎么办？”蔡萍萍有点着急，“雯雯是个很有自信的人，性格也挺不服输，想让她心甘情愿放弃蛮难的。” “到时候再说吧......也未必非要找泰妍她们。”段杉杉思索着随口道。 其实，如果真要找人扮演刘可韦女朋友的话，奶茶本来倒是个很合适的选择......韩中（港）英三国混血，精通四门语言，容貌气质谈吐各方面都不逊于方瑶雯。 虽然她是86年生人，天蝎座，比87年射手座的刘可韦稍微大一点，但一岁零一个月的差距也还属于般配的范畴之内。 然而，自从找奶茶帮忙翻译《寄生灵》剧本，进而去乐天世界体验了“一日情侣”之后，两人间的关系便逐渐暧昧起来。为舜曜晋送行的那晚，段杉杉至今还不能确定自己是不是在练歌房里和她发生了什么不可名状的事，自己第二天去找她“表白”，却被对方坚定地拒绝了...... 在这种情况下，再让她来冒充刘可韦的女朋友？段杉杉虽不善于社交，但也不是脑残啊。 “还有件事......我不想再演戏了......” 就在段杉杉默默思索的时候，蔡萍萍再一次开口，将他从出神的状态中拖了回来。 “抱歉，你刚说什么？” “我是说，我不想再演戏了......”蔡萍萍见段杉杉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无奈地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对家里那边——我爸妈，姥爷姥姥，秦阿姨，还有你父母他们......” 段杉杉呆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指的是两人之间冒充情侣关系应付双方家人的事。 说实话，蔡萍萍这个决定，有点出乎段杉杉的意料。 在他看来，自从自己在车儿和若樱的怂恿下，壮起胆子约蔡萍萍“出去走一走”之后，两人间的关系应该是前所未有的亲近才对——蔡萍萍主动给他买了件风衣，又拉着他去忠清南道的天安市，找了家驾校陪他一块学车，随后又一道去考取了驾照...... 要说“友达以上，恋人未满”，其实一点都不过分。 蔡萍萍想要结束冒充情侣关系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在两人关系疏远甚至吵架的时候她没提起过一次，却在关系亲近起来的现在，忽然提出这个要求...... 段杉杉有点懵逼。 “好吧，我明白了。我会尊重你的意思......我是说，我会去和我们两边的家人解释，一开始是我出的主意，你也是为了帮我的忙——总之，我会把这一切和他们说清楚的，请放心......嗯，这段时间以来，一直承蒙你的关照，或许还给你带去不少困扰，真的，我很感激......” 心情微妙而复杂的段杉杉，语无伦次，前言不搭后语地念叨着。 蔡萍萍默默无语，直愣愣地望着对方，但段杉杉有点心慌意乱地避开了她的视线。 “你是真不明白，还是故意在装傻？”蔡萍萍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翻了个白眼。 “啊，啥意思啊？”段杉杉愕然，张大了嘴，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我只说不想演戏而已，没说别的！” 蔡萍萍气恼交加，忍不住伸手锤了段杉杉一下，然后又是一下。 “噢麽？喂呃喂呃喂呃......”段杉杉一着急，这回连韩文都蹦出来了。 “我不管，不明白的话就自己去想！” 蔡萍萍气鼓鼓地转过身，把后脑勺留给段杉杉。 望着她因为心情激荡而不停地随着呼吸起伏的肩膀，段杉杉似乎想通了什么，但是又有点儿不敢相信，傻乎乎地定格了好几秒。 他犹豫半天，试探着朝对方伸出手，搭在蔡萍萍的肩膀上。 没有丝毫反应。 ——虽然没有回馈，但似乎也可以理解为并不反对？不管它了，再试一试...... 稍稍用点力，往自己的方向。 很顺利地，蔡萍萍靠在段杉杉的怀里——隔着两人各自的被窝。 仍旧没有反应，只不过她的鼻息有点紊乱，在静谧的夜里，段杉杉听得十分清晰。 ——好吧，虽然我确实不是脑残，但我真是个**。 段杉杉深吸一口气，默默地更新了对自己的定义。 p.s.标题典出《红楼梦》第一回，太虚幻境牌坊上的对联：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第578章 壮心剖出酬知己 “恭喜啊老段。” 大清早起来，段杉杉悄悄地打开房门，想要偷偷溜出蔡萍萍的屋子。刚走进客厅，就看见车光龙大马金刀地坐在沙发上，一脸贱兮兮的笑容冲着他嘿嘿直乐。 交友不慎，遇人不淑啊！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前一晚被刘可韦拖着喝酒谈心，直到快四点才睡；昨天忙了一天晚上又是烤肉又是k歌，也喝了不少酒，回公寓又还和蔡萍萍聊到将近四点...... 他怎么可能比基本保持着正常作息规律的车光龙起得更早啊！ 无奈地朝车光龙做了个开枪的手势，再做个割喉的动作，恶狠狠地低声威胁：“你知道得太多了。” “嗯，辛苦了辛苦了，老段你也上了年纪，要注意节制啊——还有，啥时候请大家喝酒吃糖？”车光龙满不在乎地继续挑逗着面红耳赤的哥们，一串串骚话脱口而出，连个磕绊都不打，“对了，我和若樱应该也算是你们的媒人吧？你也不打算给我们整点红包啥的意思一下？” 东北人的嘴皮子功夫再一次得到了验证，别看车光龙这厮在办公室里都是不苟言笑兢兢业业的白领高管标准做派，可私下里完全就是个爱一本正经地说冷笑话的逗逼一枚。 “不是你想的那样！” 段杉杉欲哭无泪，明明自己昨晚啥也没做好么...... “都在人家卧室里过夜了你竟然还说这种话？老段，我看错你了！”车光龙做出一副震惊和鄙夷兼而有之的表情，“渣男！负心汉！薛平贵！陈世美！” 无奈地以手捂额，段杉杉感觉自己一口老血已经涌上喉间，差点儿就喷了出来。 “大清早的，你们哥俩儿在聊啥聊得那么开心？” 端着一锅稀饭，若樱从厨房走出来，将锅子摆在餐桌上，笑吟吟地问道。 “老段说要请咱俩吃饭表示感谢，媳妇儿你想吃啥？”车光龙厚颜无耻地抢先定下了调子，“我记得你前两天才说过，最近想吃海鲜对吧？” “哦，那可太好了，谢谢段叔啊！”若樱眉开眼笑，双眼都眯成了两道弯弯的弧线。 段杉杉无可奈何地翻个白眼，悻悻然朝卫生间走去。 你们两公婆一唱一和了不起啊，我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 “哟，水缸你起来了啊？刚才在聊什么呢，我听客厅好像挺热闹的......” 柳清岚肩上搭着毛巾，一手端漱口杯，另一只手拿着牙刷在嘴里上下搅动着，满嘴都是白色的牙膏沫子。看见段杉杉走过来，一边侧身让出位置一边含混不清地问道。 “没啥，就是瞎扯。”段杉杉打了个马虎眼，拿起自己的脸盆毛巾牙刷牙杯，转身出了洗手间，冲着客厅嚷道，“车儿，我用下你们的卫生间啊。” 主卧里还有一个卫生间，因为门在卧室屋内，一般别人不会用。考虑到柳清岚还在洗漱，而蔡萍萍差不多也该起床了，段杉杉决定不和她俩抢，干脆自己去借用车儿和若樱专用的那间。 一番洗漱后，五人坐在餐桌上开始吃若樱准备的早饭：三明治、煎蛋和白粥。 当着蔡萍萍和柳清岚的面，车光龙和若樱两人也不好再取笑段杉杉，只是表情怪异地盯着后者，满脸蜜汁微笑。 吃完早饭，段杉杉陪着柳清岚去s.m.公司，继续跟进女娲服饰的制作工作。柳清岚和s.m.公司的cody忙得足不点地——按计划她们今天就要完成全套造型的服饰制作，段杉杉帮不上忙，只能无所事事地坐在一边发呆。 默不作声地回想着前天晚上刘可韦借酒浇愁，心乱如麻的模样，段杉杉恍惚感觉时光倒转，像是回到了一年之前。 那个被某位必胜客女郎莫名拨动心弦的自己，与现在的刘可韦，是何其相似。 在自己难以启齿，左右为难的时候，没想到是若樱很讲义气地站出来，替自己向对方转达了倾慕之意——虽然结局并不圆满，但至少自己和朋友们曾为之尝试过努力，也算是没有留下遗憾。 而今，刘可韦看似也为情所困，苦恼不已。他吃不准孝敏的想法，想要找对方了解沟通，却又莫名其妙地被对方隔断了一切接触。 作为朋友，我是不是也应该为他做点啥呢？ 涉及刘可韦个人的隐私，未征得他本人的同意，段杉杉也不方便向第三者泄露这个秘密，自然没法找车光龙或者夏若樱一道商量。 无论是否要去尝试介入，都只能自己一个人做出决断。 假如自己要介入，又到底能为刘可韦做什么？ 此刻，孝敏应该还在《寄生灵》剧组，虽然刘可韦的戏份已经杀青，没有再跑过去的合适理由。但对于作为编剧的自己来说，自然是另一回事。 至少，想要见到孝敏，应该不难。 问题在于，虽然见过几面，但除了为对方简单地分析一下由琳这个角色之外，自己和孝敏几乎没有丝毫交流，在她看来，自己和陌生的路人也没啥两样吧？ 贸然去找人家谈极其私密敏感的问题，这样做，真的大丈夫？ 会不会弄巧成拙，反而导致对方对刘可韦产生抵触和厌恶的不满情绪？ 就像慕容复和段誉面对苏星河摆出的珍珑棋局一样，段杉杉反复权衡利弊，思索着各种各样的可能性和相应的后果。纵然是身为旁观者清的局外人，竟然也体验到举棋不定，左右为难的感觉。 就在犹豫不决中，时间一分一秒不停地流逝着，直到s.m.公司的cody提醒他该去餐厅吃饭的时候，段杉杉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发呆了整整三个小时。 咬咬牙站起身，他艰难地做出了最后决定。 “篮子，我有点事出去一趟。你和他们去吃饭吧，吃完饭你们继续干活。不用管我，我办完事情回头再来找你。” 和篮子打过招呼，段杉杉不再迟疑，一路小跑着离开小黄楼，直奔最近的地铁站。 前阵子曾经和刘可韦探班《寄生灵》剧组的时候走过一次，搭乘方案段杉杉还记得很清楚：7号线转中央线，目标当然是——杨平站。 p.s.标题典出**的《走笔赠独孤驸马》。 第579章 不识庐山真面目 “抱歉啊孝敏xi，忽然把你从剧组里叫出来，一定给你造成了不少困扰吧？” 望着面前低眉垂眼面无表情地跪坐着，双手规规矩矩地交叠搁在大腿上的女孩，不善于同异性打交道的段杉杉情不自禁地就紧**来。 “怎么会？编剧nim不是要向我打听恩静欧尼的事情吗，虽然有点意外，但并不会给我带来任何困扰的，请您放心。当然，我只能向您透露一些公司和恩静欧尼允许公开的信息，也请您不要介意。” 抬起右手将垂落到胸前的一缕长发捋到耳后，孝敏温柔得体地微笑着回答道。 半小时前，段杉杉来到杨平郡的《寄生灵》剧组，与高石镇导演打了个招呼，以‘自己是恩静和李章宇这对“友情夫妇（中饭称为鲸鱼夫妇）”的粉丝，想找孝敏了解一些恩静的情况’这个奇怪的理由，顺利地将孝敏从剧组中“拐”了出来。 虽然感觉有点诧异，但高导演也算是欠下了段杉杉好几次人情——包括后者接受《寄生灵》剧本的改编工作；包括在视频对话中向他详细介绍了关于改编剧本的思路；包括支持高石镇选择刘可韦出演刘光石这个角色，并再度修改剧本中的相关内容；还包括在拍摄球赛时候亲自下场担任罚球替身，帮助剧组顺利完成拍摄工作...... 所以当段杉杉提出这个看似挺冒昧的要求时，高石镇略作思索就答应下来。 他喊来孝敏，将段杉杉的来意转述一遍，并慨然表示他会调整今天的拍摄计划，将涉及孝敏的戏份暂时押后，给她放三个小时的假。 另外，（为了以防万一）他也会派个剧组的助理跟着两人出门。 既然是导演和编剧已经商量好了的事情，作为话语权弱势地位的idol，孝敏还能表示出反对的立场？只好顺从地表示同意。 段杉杉在附近找了家韩定食餐馆，让那位助理独个儿呆在隔壁，自己则和孝敏另居一屋。 韩定食在韩国的地位有点类似于天朝的满汉全席，古代曾是宫廷宴席，当然现在只要有钱就能吃到。与满汉全席不同，韩定食是按人记份的，在首尔的繁华地段，高档的韩定食一份就要十万韩币左右，中低档的也要三五万。不过杨平郡毕竟只是个京畿道外围的小城镇，价格要便宜许多。 之所以选择韩定食，一是因为这种餐馆通常装修豪华，环境幽雅，作为冒昧来访的不速之客，段杉杉希望能尽可能地表达出自己的诚意和对孝敏的尊重；另一个原因则是韩定食餐馆普遍都有包间，不仅方便作为艺人的孝敏回避曝光，也比较适合私谈。 除了开销不菲之外，这种餐馆唯一让段杉杉感到讨厌的地方就是——普遍没有凳子，都是席地跪坐。 才跪了几分钟，他的膝盖和脚踝等处就隐隐有了抽筋的预兆。 “抱歉，这个姿势我不太适应，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们可以（坐得）随意一点吗？” 无可奈何又道了个歉，征得对方同意后，段杉杉迫不及待地改成盘膝而坐，感觉这才自在了一些。 “实不相瞒，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其实和恩静xi没有关系。” 孝敏“呐”了一声，看起来没有丝毫意外的表情，仍旧静静地坐在对面，耐心地等待着段杉杉继续往下说。 段杉杉迟疑片刻，考虑着自己应该如何引入话题，最后嚅嗫着开口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想先从一个故事说起......” 说实话，段杉杉这个转折有点出乎孝敏的意料，她微微睁大双眼，目光中流露出一丝好奇。 “一年前，有个宅男离开家乡，到千里之外的另一座城市工作。他加入了一家游戏公司。在那儿，他认识了住在同一间宿舍的两位朋友，一位是痴迷于少女时代的资深游戏策划，另一位，则是个朝鲜族的程序员......” 三个年龄、性格和籍贯完全不同的男人，就在见面的第一天，便开诚布公地聊起了自己的理想。随后一道去看了少女时代的演唱会，一起踢球，一起游览西湖，一起唱k......与此同时，他们也一起工作，一起生活，彼此的距离逐渐缩短，最后竟成了莫逆之交。 然而，与他们个人间交情的上升轨迹相反，他们所在的那家游戏公司，却因为某些各种各样的缘故以及巧合，在磨合过程中，内部逐渐滋生抵触乃至于对立，矛盾愈演愈烈，最终拖垮了整个项目。 团队濒临解散的时候，不甘心认输的三人本打算另起炉灶，把没有完成的项目继续做出来。这个想法获得了原团队领导的支持，甚至将他手中的项目最终版本托付给了他们。 他们在魔都开始第一次尝试，拉起了一个新团队，但结果很不幸同样没有获得成功，甚至遭到业内两大巨头的联手抵制。在国内的前进道路已经事实断绝的背景下，三人没有气绥，找到一位愿意合作的韩国老板，并将整个新团队迁来首尔。 抵达首尔后，项目的研发工作终于走上正轨，顺利地解决了之前遭遇的技术问题，并成功地找到实力雄厚的运营商，实现了投资盈利的初步目标。 就在这个时候，新团队的实际掌舵者，三人的其中之一，那位喜欢少时的策划，因为一次无意中的过失，不得不辞去制作人的职位，黯然离开团队。 在朋友的反复劝说下，那位离职的制作人，从失意消沉中重新振作起来，尝试着利用自己在游戏研发之外的天赋，踏上另外一条通往娱乐圈的奋斗之路...... 段杉杉在讲述中，只保留了三人行工作室一路历程的大体框架，跳过了各种分支细节，也没有刻意去渲染什么气氛。 饶是如此，随着故事跌宕起伏地展开，一次又一次危机的袭来，原本还算淡定的孝敏也一点一点地带入进来，不知不觉地咬牙抿唇，心跳加速，双手十指也扭曲纠缠在了一块。 在一家公司里认识的三个同事，居然会在公司倒闭的情况下，仍旧要排除千难万苦走到一起，把他们未完成的工作继续下去？ 被国内两大行业巨头抵制针对，整个团队居然能**一致地并肩走上背井离乡的道路？ 哪怕同伴因为过失都被迫离开团队了，他的亲故还会不离不弃地守护在他的身边，一次次地努力将他从逆境沉沦中拖出来？ ...... 在竞争激烈的韩国娱乐圈，尤其是退队、解约、组合内撕逼、好友反目等风波层出不穷的歌谣界，这种经历简直就像天方夜谭一样难以置信...... 孝敏的世界观受到了巨大的冲击，直愣愣地发呆了十多秒，然后才渐渐回过神来。 闭上双眼，强迫自己收摄心神，平抑情绪，一连做了三次深呼吸。 “你说的这个制作人朋友，就是可韦xi？” 段杉杉叹了口气，缓缓地点点头。 “为什么，为什么您要告诉我这些事，编剧nim？”孝敏已经隐约猜到了对方的来意，却没有表露，反而强装镇定地询问道。 段杉杉默默地凝望着她，观察着她的表情和眼神，沉默有顷，方才开口道： “两个目的——其一是希望你能更多一些了解他，包括性格和为人等方面；其二则是想让你明白，我和他，还有另一位亲故，我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和普通朋友是不一样的。” 孝敏，默默颌首，等待着对方的下文。 “因为这种患难与共、祸福同享的伙伴关系，如果遇到难以解决的问题时，向另一方咨询意见或寻求帮助，是很自然很合理的展开......” “我明白，所以——如果可韦xi将他和我之间的事告诉您，并不算冒失之举，您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对吧？”孝敏垂下眼皮，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您真是一位细心又体贴的亲故，我能理解，不会误会他的，请您放心。” 完全没有想到自己还没有说出来的话，会被面前这位姑娘猜得一清二楚，连自己这样做的动机和心态都几乎完全把握到，段杉杉甚至有点儿被吓了一跳。 “我必须承认，我之前大概低估你了，你让我刮目相对（韩语四字词，类似中国成语，即刮目相看）。我真没想到——和《青春不败》里那个孝敏完全不一样，你头脑之敏锐，真让人吃惊。” “哈......《青春不败》......”孝敏低垂着头，自失地一笑，叹了口气，“您是说‘通编女’的事吧？那是节目组给我设计的‘人设’，当时我只是刚出道三个月新人，除了乖乖去接受，还能怎样？” 综艺节目中，为了在观众心目中树立以及强化对应艺人的记忆点，帮助祂们快速获得认同。往往会有意地为艺人设计各种各样的“标签”，也就是孝敏口中的“人设”。 就拿《青春不败》的girl7来说，除了孝敏的“通编女”之外，还有narsha的“19禁爱豆”、yuri的“国民媳妇”、sunny的“抓鸡少女”，还有“咣当荷拉”和“哼唧泫雅”、“白纸善花”，全都是这种性质的人设。 若是认真想一想，能顺利考上韩国著名高校成均馆大学的孝敏本人，又怎么会真是《青春不败》里面所表现出来的那个笨拙迟钝的形象呢。 想通了这一点，段杉杉不由得哑然失笑，自己这回还真是一叶障目，不见泰山了啊。 p.s.标题典出苏轼的《题西林壁》。 p.s.2又是3000字章节，为了阅读体验，只能这样断章...... p.s.3关于npc投票，蔡萍萍居然超过泰妍成为女性角色top了，有点让我意外。 第580章 问世间情为何物 “笃，笃，笃......” 门扉上响起几声不紧不慢的叩击，屋内的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整理了下坐姿仪态，默契地停下交谈。 “请进来吧。”段杉杉扬声道。 这间餐馆的老板娘是一位三十多岁的女性，她拉开门扉，端着一个大大的木盘走进屋来，身后还跟着几位端着同样木盘的女***。 每个人都穿着五颜六色的韩服，满面微笑，略略躬身低头，看得出来在礼仪训练上花费了不少心思，还真有一股宫廷宴席的仪式感。 段杉杉选择的是两份一样的套餐，966的规格——九碟小菜，六道主打的荤菜，还有六种佐餐的瓜果，加上米饭、蘸料之类的，一份就是二三十个大大小小的碗盘碟盏，两人加在一块，总数竟然超过了五十。 所有的菜肴一次性送上，挤挤挨挨地摆在那儿，看起来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 虽然每个盛具里面的菜肴分量都不大，小菜更是最多只够两三口的程度。 “请慢用。” 布置完毕，还是在老板娘的的带领下，***们保持着低头躬身的姿态，倒退着离去。 “谢谢。” “康桑哈密达，我们会好好享用的。” 两人欠身道谢，房门被从外面关上。 “哎股！虽然很感激编剧nim的盛情款待，但是......”孝敏叹了口气，望着满满当当的餐桌，忍不住嘀咕了一句，“看起来，今晚我得回首尔去健身室补课了。” “没事，能吃多少就吃多少吧，不必勉强。”段杉杉瞥了眼孝敏，从她瘦削而丰满的身材可以很明显地看出来，在管理上一定付出了很多努力，“我还没吃午饭呢，先吃东西吧，一会再聊。” “那怎么可以，我今年都还没吃过韩定食呢......”孝敏仍旧瞪着面前的各种食物，满脸纠结地嘀咕道，“难得有次机会可以尽情享用......” 以tara现在的火热程度，肯定不至于吃不起一餐韩定食，原因只能是经济公司的严格管理和孝敏本人的自我要求在约束着她。 早餐只吃了一小碗稀饭，一个煎蛋和一块三明治的段杉杉此刻早已饥肠辘辘，左手捏着汤勺右手持筷，不顾仪态左右开弓地朝面前的饭菜发起攻势。 虽然嘴上说要尽情享用，实际上孝敏还是很节制，每道菜最多只吃三口，小菜、米饭和瓜果则是碰也不碰，而且用餐同时，仍旧能保持着优雅从容的仪态。 倒是段杉杉那犹如猛虎下山一般风卷残云的气势，有点把她震慑到了，忍不住掩唇一笑： “编剧nim，您不去参加美食节目太可惜了，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段杉杉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侧眼望着她，口中还在快速地咀嚼着，发出含糊不清的一声：“......嗯？” “我是说，看您吃饭的样子，能够很大程度上提升别人的食欲。”孝敏嫣然一笑，解释道，“而且，从进餐时的动作和神态也能看得出来，您真是一位直率的人。” 坦然点了点头，段杉杉努力咽下了口中的食物。 “嗯，你的眼光很准。我祖籍在天朝鲁省——一个与韩国隔海相望的地方，当地人通常都以性格直爽而著称。” 孝敏笑而不语，继续以不紧不慢的速度，耐心地陪着段杉杉用餐，直到后者心满意足地放下餐具，拿起纸巾开始擦拭嘴角。 “说实话，其实我很羡慕可韦xi，可以拥有您这样的至亲......” 韩语所谓的“至亲”（比如说少时曾参与过一款综艺节目，名字就叫做《至亲笔记》）其实就是中文“至亲”的音译，也就是至亲好友的意思。 换句话说，韩语里的“亲故”类似于现代汉语里的“朋友”，而“至亲”则类似于现代汉语里的“挚友”。 段杉杉刚才所讲述的故事，让孝敏受到不小的触动，此刻忍不住有感而发，悠悠地赞叹了一句。 “其实，幸运的应该是我才对，如你所见，我是个不擅长交际的人。能认识这两位朋友，不得不说是上天格外的庇佑。”段杉杉耸耸肩，表示并不认同对方的话，“老刘也好，车儿也好，他们都给过我很多帮助——惭愧的是，虽然我年龄比他们都大，但一直处于受关照地位的那个人，其实是我才对啊。” 提到那两个家伙的时候，段杉杉用的是中文。看孝敏的表情似乎没听明白，又耐心地解释了一下，这是他对刘可韦和另一位名叫车光龙的至亲所使用的称呼。 也顺便为这两个家伙介绍了几句，包括在他刚开始接触策划工作时刘可韦给予的各种热心指点；当他几次想要离开团队时刘可韦坚定热情的反复挽留；原团队分崩离析以后，车光龙放弃本可以轻松找到的优渥工作，义无反顾陪着两个哥们从头开始创建新团队；初来首尔时，车光龙一字一句不厌其烦地指导别人学习韩语；以及他和女友两人在日常生活中，在大家衣食住行各个方面所付出的努力...... “前天，因为某些的缘故，我去成大找老刘，却发现他心事重重，闷闷不乐，还主动拖我去喝酒......然后，他向我诉说了心中的烦扰......” “......是因为我吗？” 兜了半个圈子，段杉杉才把话头绕回主题，涉及到敏感内容的时候，他欲言又止，再三斟酌着自己的措辞。 没想到的是，孝敏却坦然地主动接过话题。 “没错，确实与你有关。”段杉杉缓缓点头，仔细地观察着孝敏的神态反应，“他说，在拍摄《寄生灵》的过程中，得到你不少的帮助，你们的关系也很快就变得亲近起来——可是，就在他的戏份杀青后，你对他的态度却产生了很大的变化，他无法直接联系到你，所以很堂惶不安。” 孝敏默默颌首，把玩着手中的筷子，抿着嘴一言不发。 “是不是你和他之间，存在什么误会？”段杉杉试探着，委婉地问道。 “误会？我不太明白，您是说什么误会？”孝敏茫然地抬起头，疑惑不解地望着段杉杉。 “比如说，关于他和sunny之间的绯闻......” 哭笑不得地举起一只手，打断了段杉杉的话。孝敏垂下头，深深叹了一口气：“我明白您的意思了，编剧nim。不过，您猜错了，我并没有误会——我很清楚可韦xi和sunny_xi并不是真正的交往关系，媒体和网络上的那些传言，虽然不知道具体目的，但应该只是炒作而已。我也不是因为误会他和sunny_xi之间的关系，才去刻意回避他的。” 孝敏的回答完全出乎段杉杉的预料，之前与刘可韦反复推敲复盘所得出的唯一可能，竟然就这样被瞬间推翻？他愕然身子前探，用右臂杵着下巴支撑在桌上，饶有兴趣地等待着孝敏的下文。 “说实话，我曾经试探过可韦xi对待sunny_xi的态度，具体过程就不说了，但结论是——他们不是交往关系。”孝敏十分肯定地做出断言，“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总之，如果会伤害到sunny_xi的话，这件事就不可能会这样发展。” 她犹豫了几秒钟，忽然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脸毅然的表情，抬头毫无回避地直视段杉杉的双眼：“我可以信任您吧，编剧nim？” 竖起右手食指、中指和无名指，段杉杉郑重承诺：“我发誓，我绝不会擅自泄露你告诉我的任何事情。” “其实，可韦xi告诉您的并不是全部的事实，他大概是想保护我——说实话，实际情况是——是我主动诱惑了他。” 这个过于意外的自白，对段杉杉造成了巨大的精神冲击，他难以置信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又忍不住揪了揪耳垂。 “抱歉，可能是我的韩语听力有些不足——我刚才是不是听错了？” “不，您没有听错，是我，是我主动诱惑了可韦xi。” 孝敏侧头，轻声笑了笑，再一次坚定地确认了她的立场。 ——可韦xi是个很好的人，一开始我对他还有些误解，甚至觉得他是个喜欢向陌生美女搭讪的轻浮男子......很快，我就发现自己错了，错得很离谱，他并不是我曾经所以为的那样。 他热情、善良，在我孤立无援的时候，他向我伸出了援助之手，为我提供了我根本不曾奢望过的巨大帮助。在他的设计和影响下，他的朋友，乐天集团的那位山下実先生介入了《寄生灵》剧组的剧本风波，竟然轻易地换掉了原先那位不负责任的编剧，并推动剧本朝着我所期望的方向进行改编...... 在为我做了这些事情之后，他甚至没有向我索取任何回报，就像......就像是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甚至在拍摄过程中，还处处考虑到我的感受，因此而主动限制了他自己的表演发挥...... 我曾畏惧他身后所隐藏的神秘背景，也曾羡慕他与文瑾莹前辈、宋仲基前辈和金希澈前辈等亲密相处的人脉......最使我感动的是，明明拥有这些足以骄傲的资本，他却能像最普通的素人一样，谦逊随和地与我接触，没有丝毫歧视idol的倾向...... 以一种空灵而超脱的语调，孝敏用第三者的视角，冷静地回忆着，思索着，倾诉着。 将深藏于心底多时的秘密，如此彻底地挖掘出来并仔细审视。这样的体验，对她来说也是人生第一回。 “最后，就在他的戏份即将杀青之前，我终于正视了自己的内心——我已经不可自拔地......被他所深深吸引。” 孝敏深吸一口气，毫无保留地，袒露出自己的心扉。 p.s.本章标题——和元好问或者金庸并没有任何关系（哇哈哈哈我要皮一下）——实际上与孝敏初登场时的第437章标题《从此后惊涛骇浪......》一样，典出于台湾连续剧《烟雨濛濛》的同名主题曲，词作者是琼瑶女士。 p.s.2为了阅读体验，还是3000字断章......看在作者如此卖力的份上，请大家推荐、安利、订阅吧！由于pc端无法浏览，均订快跌破我心理承受能力了都...... 第581章 还君明珠双泪垂 “一开始，可韦xi大概是顾忌到我的感受，在拍摄的时候并没有投入真实感情。那时我的感受是——他仅把我当做普通的亲故，或是工作上的同事，彼此间维持着得体合宜的距离感。所以，我可以轻易地压制下，自己内心那股单方面想要去接近他的念头。” “然而，高导演nim并不满意最初的拍摄效果，他喊了‘no_good’（即ng），并对可韦xi作出批评。迫于他的压力，可韦xi不得不改变态度，尝试着把他的真实情绪在镜头前展露出来——于是我发现，其实，可韦xi也不是真的......真的对我无动于衷。” 说到这里，孝敏俏脸一红，稍稍低下头，借助刘海遮蔽起自己的眉眼，虽然看不见她的眼神，却能看到她的唇角不知不觉绽放出甜蜜且忧伤的微笑。 “虽然我知道，其实并那不是爱情，甚至连喜欢都算不上。大概只是人类作为生物的本能所驱动的，异性之间的互相吸引......” 孝敏耸耸肩，苦笑一下，似乎还吸了吸鼻子，声调也变得有些微微的异样。 “可是那又怎样？哪怕只是这样的吸引，至少也能证明，我在可韦xi的眼里，并不是毫无魅力的存在。当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我竟然有些自豪，也很开心......” “我不知道，在《寄生灵》这部电影之后，我是否还有机会与可韦xi合作......或许有，但也或许没有，我犹豫了很久，因为害怕未来自己回忆起这段经历时会觉得遗憾、懊悔，所以，在他拍摄最后戏份之前，我不顾一切地，放纵了自己一回。” 一口气说完长长一大段自白，孝敏从桌上取了一张纸巾，小心地擦拭着眼角不知何时泛出的一丝丝泪花。 段杉杉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屋内的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 “那个，我并不是神父......”半响，他笨拙地试图开个玩笑，“如果孝敏xi想要告解的话，你可能是找错了目标。” 孝敏居然get到了笑点，忍不住噗哧一乐：“编剧nim，如果可以的话，希望您不要说敬语，直接叫我孝敏就好了。” 经过这一番长谈，原本并不熟悉的两个人，彼此间的距离已经不知不觉地缩短了。 “呃，作为外国人，我对韩文和韩国礼仪并不是很了解......”段杉杉挠了挠额头，“如果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包涵——那么，作为交换，孝敏你也不要叫我编剧nim了，可以吗？” “您是说，希望我称呼您为‘欧巴’？”孝敏眨巴眨巴眼睛，疑惑地问道。 没想到她这句话似乎引发了段杉杉的过激反应。后者双手交叉，用力摇头，用所有的肢体语言来表达出严肃反对的立场：“安对，安对，绝对不要。” 之前河秀晶这样喊他的时候，他就已经表达过抵触情绪——因为大河剧和卡通看多了的缘故，对“欧巴桑”这个称谓印象深刻，所以听别人称呼自己做“欧巴”时，他会产生极度的不适感。 “那我该怎么称呼您？”孝敏陷入困惑，“总不能直呼您的名讳吧？那样做，真的就太失礼了。” ——直呼我的名字？那还不如叫欧巴呢！ 段杉杉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嫌弃自己的名字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当初刘可韦和夏若樱等人都先后表示过，他的名字听起来有点女性化......虽然老妈在给他起名字的时候，实际上另有他意。 “这样吧，可韦他们称我为‘段叔’——你不如和他们一样，叫我‘阿加西’就好了。”段杉杉灵机一动，很快就想到了一个有操作性的替代方案，“嗯，不错，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阿加西？听起来也有点失礼啊......这样喊，真的没问题吗？”孝敏将信将疑。 “不要在意那些细节。”段杉杉抬起手胡乱挥了挥，单方面做出决定，“回到正题——既然你并没有误会，甚至还曾经主动去接近老刘。那么，在他杀青后，又为什么要改变态度，刻意地回避他呢？” 孝敏双手捂脸，支在桌面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这倒确实是个误会——但并不是我这边对他产生了什么误会，而是你们误会了我——虽然我确实在刻意回避可韦xi，但我这样做的动机，并不是针对他，而是针对我自己啊！” ——你在针对你自己？ 段杉杉挠了挠脑门，感觉有点理解不能。 “我可以偶尔放纵我自己一次，但是，我绝不能沉溺进去——阿加西，您知道我一路走来，都经历过一些什么吗？” 带着黯然的苦笑，孝敏开始回忆更久远的过去...... 最初，她曾以女子偶像组合成员身份出道为目标，在jyp公司接受了长期的培训，但却在最后的确定人选阶段，遗憾地落选wondergirls五人名单； 不甘心认输的她，得知曾成功推出韩流鼻祖组合水晶男孩（代表人物殷志源）和头号女团fin.k.l（代表人物李孝利）的老牌娱乐公司dsp有推出新女团的计划，便离开jyp公司前去投奔，结果很不幸，她还是没能入选kara四人名单； 命运仿佛喜欢和她开玩笑，2007年的三大女团，她竟曾与其中的两个失之交臂...... 否则的话，她将是少时的前辈，而不是比少时晚出道两年之久的后辈。 在更新换代极其频繁的韩国娱乐圈，两年的差距意味着什么？不用别人说，她自己心底比谁都清楚。 一而再地遭遇淘汰，两年时间的默默蛰伏......这一切让她多么渴求一个能够证明自己的机会，一个可以展现自我的舞台。 她无数次在心底对自己说，一时的胜负并不重要，只要她足够努力，总有一天可以超越那些曾经的领先者——包括wondergirls，包括kara，也包括少女时代。 仿佛雨过天晴、否极泰来一般，tara虽然才出道不足两年，但是上升势头非常明显，在韩国本土的火爆程度已经超过曾经的头号女团wondergirls和远赴日本的kara，逐渐逼近现在的女团霸主少女时代。看起来，孝敏念兹在兹的夙愿，竟然真的有可能奇迹般地实现？ 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候，孝敏赌不起，也不敢去赌。 “作为idol，因为粉丝们的支持，我才能顺利走到今天。如果与人交往，一旦爆出绯闻并且被坐实的话，我的粉丝们会很伤心，很失望，甚至会离我而去。所以，哪怕再不情愿，我都必须强制自己，舍弃一些我所不应去奢望的东西——比如交往，比如爱情，比如......可韦xi。” 孝敏板着脸，咬着牙，面无表情地用棒读的腔调，揭开了谜底。 为了克制心底蠢蠢欲动的情愫，她不得不远离刘可韦。 并不是她在抗拒刘可韦的接近，事实上，是她把自己从刘可韦身边“放逐”了。 明白孝敏的立场之后，段杉杉缄默良久。无论是作为二人世界的局外人，还是作为对娱乐圈和偶像行业都不太了解的外行人，他都觉得自己没有任何资格去擅自评论。 他不想当一个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吃瓜群众。 “难道......你们之间，就一点可能都没有吗？我是说——真正交往的可能。” 思忖良久也没有突破，段杉杉只得无奈地再次进行确认。 沉吟片刻，孝敏眼神一黯，轻轻地摇了摇头：“除非——除非tara走到一个难以置信的高度，哪怕我爆出绯闻，也不会影响组合发展；又或者tara跌落深渊，就像现在的wondergirls那样，成绩什么已经根本不用指望，所以先艺前辈才会开始考虑婚姻大事。遗憾的是，这两种情况目前看来都不太可能发生。所以，在可以预见的未来里，我和可韦xi之间，不会有丝毫可能。” 话已至此，段杉杉已经彻底明白了孝敏的苦衷和立场。虽然他并不认同对方的想法和坚持，但至少可以去理解。毕竟，人各有志，这也是无法勉强的事情。 “好吧，我会将你这些话，如实地传达给老刘。非常感谢你的坦率和信任，今天我大概给你造成了不少的困扰吧？那么——我便就此告辞。” “您太客气了，其实是因为我个人的任性妄为，给可韦xi带去了不少困扰才对，该道歉的应该是我。” 郑重其事地欠身行礼，两人各自道别。毕竟，一个还得赶去小黄楼验收女娲造型的服饰，另一个也得回到剧组去补拍耽搁的戏份，谁都没有时间可以随意浪费。 临行前，孝敏将她剩余的食物打包带走，说是要带回去给同组合的成员分享。因为她实际上没吃多少，老板娘足足用了四五个便当盒才勉强装下。 目送她吃力拎着一个大袋子，跟在那位剧组助理的身后，朝着剧组所在别墅走去的瘦削身影，段杉杉心情复杂地默默摇了摇头。 ——这便是她所选择的道路啊，快乐也好，忧伤也罢，都是她必须去背负的代价。个中滋味如何？如人饮水，冷暖也唯有自知了。 甩甩头，暂时将这些胡思乱想都抛在一旁，段杉杉转身朝最近的地铁站入口走去。 p.s.标题典出唐·张籍的《节妇吟》。 p.s.2还是3000字章节，继续求订阅。 p.s.3之前忘了提，催更什么的，不要在别人的书评区里说，这种事对其他作者很失礼。最好是不要催，假如一定要催的话......那就用微博吧，我微博的id是段瑕；或者，在书友群里说也可以。 第582章 芍药笼烟骋媚妆 “登登登登，登登登登登......” 保姆车的车门处，一个娇小的身影哼着歌出现，急匆匆地跳下地面。 “你敢把歌词给唱出来吗，金歌手xi？” 比她先一步下车的长腿姑娘满脸鄙夷之色地吐槽道。 “我又不是没唱过......”小个子姑娘不服气地回应道，“只不过隔了太久，一时有点想不起来而已！” 像是要证明自己并没有吹牛一样，她干咳一声，开始含糊不清地唱道：“混声伊佛，浪佛梢侬喔......” “十岁，她唱得对吗？”长腿女瞥了袖珍女一眼，转头询问身边另一位把头发染成怪异的粉紫色的女孩。 “九个字里，至少错了七八个字。”紫毛女撇嘴摇头：“不信的话，可以叫忙内来作证，她的发音最标准。” 袖珍女有点尴尬地低下头，摸摸鼻子，嘟嘴嘀咕道：“怪我咯？反正段策划自己也承认他的发音不够标准，我是跟他学的，又能有什么办法......” 她刚想起步离开，一位脸上依稀还有些婴儿肥的高个女孩，从身后扯了扯她的衣袖，轻易地拽住了她。 “欧尼......” “忙内你干嘛？难道......连你也要吐槽我的发音吗？” 袖珍女茫然回头，脸上的表情像是意外，又像是戒备。 “阿尼阿尼，我只是想向欧尼借下车用，可以吗，欧尼？”婴儿肥女孩连连摇头，满脸讨好的笑容。 袖珍女眨眨眼，愣了几秒，然后又眨眨眼，像是过于意外以至于思维迟滞了好一会。 “你要干嘛？有事要出去的话，让基浩欧巴或者民成欧巴他们开车送你去不就好了？干嘛还要找我借车？” 她所提到的这两位，都是她们组合的专属经纪人。 由于家在外地，为了往返方便，她买了辆保时捷boxster，平常停在公司附近的车库，只有需要回家的时候才会用。 “月底我们不是要去日本吗，可能要过两个月才回来。我刚拿到驾照没多久，怕太长时间没驾驶，技术会生疏，所以想趁着现在有点时间，抽空多练习练习......” 婴儿肥女孩欠身施礼，不慌不忙，有理有据地回答道。 “既然你说得这么有道理，那我就——只好拒绝你了。”袖珍女板着脸，转身欲走，嘴里还嘀咕着，“又不是辩论比赛，还那么一本正经的给我解释——实在是一点都不可爱。作为忙内，连卖个萌撒撒娇都不会，真让人烦躁。” “欧尼......”婴儿肥女孩连忙再次拖住袖珍女的袖子。 袖珍女扯了扯，却无法挣脱，只得扭头仰望比她高出十公分左右的婴儿肥女孩，蹙眉道：“那就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徐朱玄。” 婴儿肥女孩低下头，羞涩无奈地笑着，用眼角的余光瞄瞄附近，然后摇晃着袖珍女的胳膊，撅起嘴道：“好不好嘛，欧尼？” 袖珍女瑟缩了一下，侧头哈了一声，才从兜里摸出一把钥匙交给对方：“真是敷衍浮夸的演技，好啦好啦，算我怕了你了，拿去吧。” 婴儿肥女孩接过钥匙，立即变回原本娴静淑雅的范儿，微笑着鞠了个躬，然后朝其他人挥挥手，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喂，你给我小心点，别把我的车子刮花了！” “呐，欧尼别担心，如果刮到的话，我会如数支付修理店账单的！” “艾西！” 婴儿肥女孩爽朗地笑着走远了，留下袖珍女在原地跳脚。 “泰古你不回宿舍吗？”另几位女孩分头三三两两地钻进附近的几辆轿车，有个笑起来双眼弯成两道弧线的女孩，站在车门边朝袖珍女问道。 “你们先回去吧，我还有事，得去公司一趟。” 袖珍女指指身边一栋浅黄色四层小楼。 “好吧，那么回头见。” “拜拜。” 袖珍女挥挥手，钻进小黄楼，和前台打了个招呼后直接朝楼梯走去。 两分钟后，她推开了一间屋子的房门。 空旷的房间内，靠窗的墙壁上挂着由五张巨幅照片组成的蓝天白云背景，对面那道墙则镶嵌着一整幅巨型镜面。 屋子很大，下方铺着光滑如镜的棕色地板木，房间空荡荡的，只有几张单人沙发、简易折椅和音箱之类的陈设摆在墙边。 两男三女正坐在沙发和折椅上闲聊，看见袖珍女进门，不约而同地站起身。 赫然便是段杉杉、柳清岚、少时经纪人金洙勇，以及两位s.m.公司的cody。 “抱歉，让你们久等了。”袖珍女连忙欠身鞠躬，“服装都做好了吗？” 段杉杉笑着点点头，指着身边凳子上摆着的一堆东西道：“嗯，总算完成了，就等泰妍你回来，快去试试吧。” 柳清岚和两位女cody各自捧起几件服饰，拖着泰妍去了隔壁的化妆室。 过了一会，一位穿着原始部落风格的女孩，被柳清岚和cody簇拥着，回到这间屋子。 “......段策划，这是您想要的风格吗？” 站在硕大的镜子前，泰妍左右转着圈子，好奇地打量着镜中那个陌生的自己，语气里隐约有些信心不足。 ——看起来，好像是挺像模像样的，但是这种风格我从来就没有尝试过，能让对这支cf造型异常挑剔的段策划满意吗？ 段杉杉咂着嘴，一手托腮，将审视的目光长时间地投注在泰妍身上。 “整体造型上应该没啥问题，但我总觉得***点儿不对，你认为呢？” 他侧过头，咨询着权威专业人士柳清岚的看法。 “发型、发色、妆容还有肤色的问题，这几样与这套造型不匹配，所以看起来削弱了整体的史前氛围，大概就是这样。”柳清岚懒洋洋地掰着手指头，心里早就有了结论，“头发要染回黑色，发梢的波浪卷也要拉直，或者索性戴假发；妆容要换成原始风格；四肢和小腹等裸露的皮肤还要做美黑处理——她实在太白了。” ——废话，这孩子不白能被粉丝们起个“亮度九”的外号吗...... 腹诽归腹诽，有求于人的时候，哪怕是耿直如段杉杉，也不敢当面顶撞柳清岚。他将这些话翻译成韩文转达给金洙勇和cody，又简单交流了几句。再回过头，赔笑着对柳清岚提出进一步的需求：“那么，你能帮她换个妆么？假发啥的，这儿倒是有不少预备着......” “呀，水缸，我可只收了你们服装设计费，连手工制作费都没给我呢，还想压榨我继续兼任化妆师？你还有没有人性了啊！”柳清岚抬手指着段杉杉，哭笑不得地抱怨道。 “那还不是因为你比较专业吗，能者多劳嘛！回头有合适的机会我们会继续和你合作的，你就当做是前期的公关投资好了，帮帮忙吧。” “救人救到底，送佛送上西——你明天就回国了，在回去前，至少给这两位cody示范一下妆容该怎么化吧。” 段杉杉苦口婆心地劝说着，两人用的是中文，身边四个韩国人听不懂，只能眼巴巴站在一旁干着急。 从双方的神态表情上，泰妍隐约猜到了几分，她转转眼珠，蹬蹬蹬地跑到柳清岚面前，双掌交叠，举至肩平，深深地低下头去，脑门几乎碰到了掌背。 随后，她左腿一曲，眼见就要跪下去行肃拜大礼，段杉杉连忙一探手抓住她的手臂，把她给强行拽起身来。 “你疯了？这位不是韩国人，在我们天朝跪拜是很罕见的重礼，你要吓死她吗？”段杉杉又好气又好笑地斥责道。 韩国人跪礼用得挺多，也不算太严重的事，但是在现代的天朝，除了逢年过节会给长辈跪几回之外，平常已经基本看不到了。 泰妍眨巴眨巴眼睛，一脸懵逼的无辜表情。 转过头对着柳清岚，段杉杉再次劝说道：“你瞧这孩子，都被逼得要给你行跪礼了，你就忍心这样丢下她不管？” “混蛋水缸，你给我记着！”柳清岚气哼哼地锤了段杉杉一拳，拉起泰妍再度朝门外走去。口中还碎碎念道，“该死的资本家，没一个好东西......” 段杉杉冲着那两位cody，朝柳清岚和泰妍的背影抬抬下巴，示意她们赶紧跟上去。 这一回，她们耽搁的时间就多了点，至少过了二十分钟才回来。 泰妍戴上了黑色的披肩假发，脸上也抹了一层棕红色的颜料，除了醒目的眉线和黧黑的眼影之外，没有过多的修饰，看起来活脱脱就是个从原始社会穿越回来女野人。 当然，由于时间有限的缘故，脖颈以下的皮肤没来得及做处理，还是牛奶般白皙...... 不过若是只看头部的效果，已经足以让段杉杉感到惊艳。 “wonderfol！it’s_magical！” 他忍不住叭叭叭地拍起了手，一叠声地惊叹。 柳清岚地牵着泰妍走到墙上的镜子前，信心十足地朝着镜中那个戴着羽饰头冠，一头乌发自由披散的女孩摊了摊手，示意泰妍自己去看一看。 ——太神奇了，这真的是我吗？太不可思议了！ 泰妍的双眼情不自禁地瞪得老大，惊愕地张开嘴巴，半天都没合拢。 p.s.标题典出《封神演义》第一回。 p.s.2除了前后两辆奔驰之外，坊间盛传泰妍至少还有一辆保时捷boxster，虽然没有查到具体的照片和购车时间，但是少时在mbc电视台某档综艺节目（时间好像是2013年）中似乎有提到过，应该不会有假。 p.s.3还是3000字输出，继续求订阅。 第583章 徐朱赫的大冒险 银灰色跑车穿过几条大街，在某个冷僻的小巷路口悄无声息地停下。 虽然是一辆敞篷跑车，但也配有备用的软顶棚。由于通常停放在车库内，为了避免尘屑过度积染，一直都保持着顶棚架设状态。 远远看去，和普通的轿车也没什么分别。 车内驾驶座上，戴着墨镜和棒球帽的徐贤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我到了，焕熙。” 少时忙内意简言赅，看起来与她通话的对方，应该是一位熟人。 几分钟后，一位蓄着披肩波浪卷发的女孩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购物袋，从附近一栋不起眼的小楼内走出来，朝着跑车径直走去。 “小贤，真的不需要我陪你吗？” 卷发女孩弯下腰，对着车内的徐贤问道。 “不用，我自己应该能解决——衣服准备好了吗？”车内的徐贤微笑着摇了摇头，语气很温柔，却也很坚定。 “好吧，那就祝你顺利。” 卷发女将手中的纸袋从车窗塞进车厢，搁在副驾驶座位上。 “谢谢你，焕熙。这些衣服我用完后，会干洗了再寄回给你的。有机会约再约你出来喝咖啡，拜拜亲故。” 徐贤启动跑车，笑着对窗外的卷发女孩挥了挥手。 卷发女孩目送跑车远去，虽然仍旧保持着笑容，眼神里隐约闪过一丝哀伤与......羡慕？ 找到一家生意冷清的快餐店门口，徐贤拎起副驾驶座上的购物袋，推门下车，迅速地钻进店里。 “一份三明治，一杯果汁。” 借助于棒球帽、墨镜和吧台外的货架的遮蔽，徐贤压低嗓子顺利地点餐并付账，没有引起***的注意。 拿起小票，徐贤拎着购物袋走向餐厅内的洗手间。 过了几分钟，从洗手间走出来的却是一位短发，戴着金边眼镜，斯文秀气的翩翩少年。 少年拎着购物袋，走到吧台前出示小票，随后用空着的那只手拎起***打包好的食物，离开了快餐店。 “欧耶，初步作战计划成功！” 回到车内，少年握拳向下振臂，做了个庆贺的手势。 跑车再度启动，通过东湖大桥，一路驶向江北的钟路区。 在从善斋附近的路边，跑车再次停下，徐贤掏出一张名片，拿起手机，照着名片上的号码输入数字。 直线距离大概只有二三十米左右，茶庄吧台内的电话响了。 “欧布塞尤，这里是从善斋茶庄，请问您有什么事？” “欧布塞尤，请问若樱怒纳在不在？” “在，请您稍候。” 接电话的服务生，低头凑近胸带内装着的对讲机，按下通话钮，小声地说了句话。 很快，若樱从经理室走出来，接过电话。 “欧布塞尤，我是夏若樱，哪位找我？” “若樱怒纳，我是可韦xi的同学徐朱赫，之前曾经随可韦xi拜访过你们茶庄......” 听着话筒内传来陌生的低沉嗓音，若樱竭力在回忆中搜索，但却没有想起关于这个名字的任何印象来。 大概也就是个关系普通的一般同学吧，若只见过一两次的话，自己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毕竟刘可韦那厮带人来茶庄光顾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反正是他自己掏钱买单，谁也不会多事去管他。 “哦，您好，请问你有什么事？”若樱微微皱了皱眉，耐着性子询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待会有一场五人制足球友谊赛，由于凑不足人数，想要找可韦xi来帮忙——但是我的旧手机不小心弄丢了，只找到一张贵茶庄的名片，不知您能不能告诉我他的电话号码，或者告诉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他？” ——合情合理的理由，无懈可击的逻辑......不过，老刘那家伙好像之前因为乐天世界的事得罪过什么人？为防万一，我还是通过电话和先他打个招呼再说。 心思细腻的若樱多了个心眼，说了声“那么，请您稍候”就把话筒给撂在吧台上了。 她掏出自己的手机，拨通刘可韦的电话，把大致情况说了一下。 得到答复后，她再拿起话筒，用礼貌得体的酒店服务标准腔说道：“让您久等了，可韦xi现在正在语言学院的图书馆，您可以去那里找到他。” “欧耶，第二步作战计划成功！” 车厢内，自称“徐朱赫”的少年收起手机，再次振臂庆祝。 跑车再次启动，很快进入成大校区，在停车场找了个偏僻的车位停下。 少年拿着手机下车，照着地图app软件一路摸索前行。 沿途的数十位年轻的男男女女与祂擦肩而过，竟然没有任何人留意到祂。 找到目标图书馆，少年再次做了一个振臂的动作，同时在心里默默欢呼。 ——欧耶，第三步作战计划成功！ 进入图书馆，少年在一排排桌椅间悄悄地行走，脚步很轻，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一双亮晶晶的眼睛隐藏在茶色的镜片之后，视线仔细地在每个人脸上来回梭巡。 很快地，祂看见了坐在靠窗角落处的刘可韦，便快步朝后者走过去，径直坐在对方身边。 感受到有人接近，刘可韦侧头望了对方一眼，见是个不认识的陌生少年，回过头继续专注地阅读着自己手中的书籍。 “阿尼哈赛欧，可韦xi......” 那位少年捂嘴失笑，轻轻地打了个招呼。 “......你是？” 刘可韦再次侧头，一脸懵逼。 少年低下头，借助于棒球帽檐的掩护，举手用一根手指将墨镜勾下约莫一寸，露出了祂那双纯净明亮的眼睛。 “我是徐-朱-赫，你不记得了吗？” 刘可韦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变得极度震惊，张嘴就想说话...... 少年迅速将墨镜推回原位，再在唇边竖起一支手指，及时地制止了刘可韦的冲动。 “请找个合适的地方，我们聊一聊吧，可韦xi。” 望望四周，刘可韦不得不承认，此地并不是一个适合谈天的场所。 合上书本夹在腋下，刘可韦站起身甩甩头，示意少年跟他走，两人一前一后走向图书馆的大门。 刘可韦在前引路，穿过几条小径，从边门走出成大。 在路边一栋建筑附近，刘可韦停下了脚步。推门进去，一楼是台球厅，从楼梯往上走，二楼则是练歌房。 此时将近傍晚，还没到高峰期，练歌房内没几位顾客，生意显得比较冷清。 刘可韦去吧台交费，开了个小包间。 少年跟在刘可韦身后进了屋，很快服务生送来了小吃，水果和饮料。 “你怎么跑来了？对了，刚才有人打电话到茶庄找我，说是我同学，难道就是你？” 服务生告退离开后，刘可韦坐在沙发上，揉着脑门问道。 刚才在图书馆，认出少年的时候，他真的被吓了一跳。 “呐，因为没有刘制作您的电话号码，所以只好打到茶庄去。没有对若樱欧尼说实话，真的很失礼。” 少年摘下棒球帽，再摘下假发，解开紧紧扎起的发束，用力摇晃着脑袋，披肩长的棕色秀发四散飘舞着。 淡淡的发香瞬间洋溢在小小的包间之内，直沁刘可韦的鼻端。 “为何要这么麻烦——西卡和延平兄那儿都有我的手机号，你怎么不问问祂们？”下意识深吸一口气，刘可韦不解地问道。 “虽然我知道祂们都有您的号码，但是我不想让祂们知道我来找过您——我是偷偷跑过来的。”穿着男式外套和长裤的徐贤，一边用手指梳理着长发，一边不以为意地回答。 语气冷静，态度平和，就像在说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一样。 刘可韦愣了好几秒，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徐贤xi，你颠覆了我的世界观。” “哦麽，喂呃？我，颠覆了您的世界观？”徐贤停下手中的动作，侧头望向刘可韦，忍不住哑然失笑，“有那么夸张吗？” “乖巧懂事，严格自律，还有轻微的异性社交恐惧症——这曾经是我对你的全部印象，如今你居然撒谎，瞒着经纪人和队友，私下跟我单独见面，这还是你吗正直忙内徐贤xi？”刘可韦苦笑着反问道。 “您的那些印象确实是我没错，但那并不是全部的我，更不是现在的我。”徐贤淡定自如地回答道，“没有人能完全了解另一个人，而且，孩子总会长大，人并不是永远一成不变的啊！” 富于哲学气息的话语，让刘可韦又忍不住想起了自己拜入dana门下那天，面前这位少女便曾经因为要从“红薯夫妇下车”的情绪中“出戏”，而一本正经地与自己讨论起了佛洛依德和“本我”、“自我”以及“超我”的话题。 “我之所以会这样做，自然有我非这样做不可的理由，很快您就会明白的，刘制作。”徐贤终于弄好了头发，将其捋至耳后，随后稍稍调整自己的坐姿，以标准的淑女仪态——侧摆小腿，将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之上。 不愧是歌谣界头号扛把子s.m.公司造星流水线上精心培训出来的爱豆，随随便便摆出一个坐姿，就是能够去拍广告海报或者上杂志宣传的范儿。 “在那之前，我想先请您回答我几个问题。请您务必如实地告诉我——首先，您还是少女时代的粉丝吗？” 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刘可韦的双眼，徐贤直入主题，抛出了她的第一个疑问。 p.s.徐贤有化装潜入闹市街头，去餐馆购物并拍摄认证照的亲身经历，并未被人当场认出，没记错的话是在《channel少女时代》里。 p.s.2徐贤曾试过男装，并自称“徐朱赫”，还在live中用自己的男装视频影像作为舞台背景，并将男装照片上传到个人ins帐号上作为预告（2017年）。 p.s.3还是3000字章节，继续求订阅（话说我一个被404的咸鱼写手，为什么会被加入啥爆更战疫活动里去？） 第584章 叶公好龙刘制作 “您还是少女时代的粉丝吗？” ——您一个乖巧懂事的正直忙内，不惜撒谎、伪装，大老远跑过来找我，就是为了这个问题？ 刘可韦有点理解不能，他认真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徐贤毫不退避地迎接他审视的视线，一脸坚定固执表情，看起来像是非要从他口中得到一个答案不可。 “徐贤xi啊，这个问题——从我们在纳克森大厦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该知道答案的。为什么忽然这样问？” “呐，那时是，但现在未必还是，比如说脱饭、爬墙这种事情，也不算是太稀奇。虽然很冒昧，但我还是想请您亲口确认一下，您现在，还是少女时代的粉丝吗？” 口中说着敬语，欠身行了一个接近六十度的深鞠躬——以坐姿能轻易完成这样夸张的肢体动作，足以证明她的柔韧性有多好。 然而，那股盘根究底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固执劲儿，却也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来了。 甚至有点儿咄咄逼人的味道。 “好吧，虽然不明白你这样做的缘故，但是看在你这么在意的份上，我就坦率诚实地回答你，希望你不会因为我的答案而感到困扰......” 敏锐地感觉到此刻两人间的氛围有点过于严肃，刘可韦下意识地想要调剂下气氛，他冲着徐贤，油腻地眨了眨了眼睛，拖长了两秒，这才继续说道： “我已经爬墙去俊亨家的a_pink——当然是不可能的......答案只有一个，我现在是少女时代的粉丝，以后是少女时代的粉丝，永远是少女时代的粉丝！这样明确的答复，你满意了吗，徐贤xi？” 原本还想拿最近见过几次的阿粉团来逗逗徐贤，却发现对方脸上的笑容迅速消失，刘可韦连忙改口，甚至灵机一动篡改了泰妍提出的那句著名的少时加油语来作为回答。 他的耍宝行为，终于逗得徐贤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她连忙捂着嘴，干咳两声，勉强做好表情管理，但是脸颊上的一片通红却出卖了她的实际情绪。 “谢谢，接下来是第二个问题——刘制作，您现在是否还和以前一样，仍旧执著地喜欢着允儿欧尼呢？请您严肃地回答我的问题，直接说是或者不是就好。” ——我还喜欢着允儿吗？ 有意无意地被自己深埋在内心深处，回避了许久的那个名字，突如其来地砸向自己面前，刘可韦心下隐隐一酸，表面上却仍旧维持着不动声色的模样。 “徐贤xi，你也知道——我现在正与你sunny欧尼传着绯闻呢，你再拿这个问题来问我，合适吗？”深吸一口气，刘可韦若无其事地采取了回避的立场，“无论如何，这种事情我是绝对不会承认的——我不能做出伤害sunny的事情。” 哪怕是刻意摹仿了韩剧男主角常用的口吻、表情和肢体动作，刘可韦这一回的表演，却没能将徐贤再次逗笑。她无视了刘可韦表面上的答复，直勾勾地盯着刘可韦的双眼，目光像是要探入他的灵魂深处一般。 “我明白了......”徐贤喃喃自语，眼神中闪过一抹淡淡的忧伤与失望，“提到允儿欧尼的时候，您此刻的眼神，与之前已经完全不一样——虽然欧尼们总觉得我年龄小，对异性还缺乏足够的了解。但是，我很清楚地记得，在迷你三辑（《hoot》）庆功宴上，提到允儿欧尼时，刘制作您的眼神，那种充满发自内心的喜悦，简直就像是在blingbling发光一样......” 那是刘可韦等人第一次与少时用餐，作为忙内，虽然那顿饭里从头到尾徐贤都在习惯性地保持缄默，并没有主动去介入任何话题，但她却以旁观者的立场，默默地把所见到的情形都记在心里。 现在，徐贤将刘可韦此刻提到允儿时的神态表情，与当初的记忆稍作对比，便立刻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呃，徐贤xi，你这样单方面对我做出断言，是不是有点儿主观？”刘可韦有点心虚，企图插科打诨蒙混过关，“毕竟那时候我刚与你们近距离接触，有些兴奋过度也是在所难免嘛，现在大家都是老熟人了，你总不能还要求我一直保持着当初的新鲜感和兴奋程度吧？这不科学......” “刘制作xi，您现在是在进行自我催眠吗？” 稍稍侧头，徐贤以一种带着点儿嘲讽意味的俏皮目光，凝望着刘可韦的眼睛。 那表情，几乎在明确地说“您觉得我会相信吗”或者“您就别再演戏了”。 刘可韦顿时语塞，虽然一直都知道自己面前这位少时忙内，在很多方面都极有主见，从不轻易为他人的观点看法所改变。但他真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站在她面前时，会是这样一种有力难施的憋屈感。 “抱歉，我觉得有点失望——我原本以为，只要我以真诚坦率的态度与您交流，就一定能获得您诚实的回馈。因为我相信您，相信您真的将少女时代视为您的亲故。现在看来，是我错了，不知道在刘制作xi您的眼中，一厢情愿的我是不是有些可笑？”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在刘可韦还陷入张口结舌的犹豫之中，徐贤毫不留情地继续着她的言辞攻势，以最平淡朴实的语气，诉说着诛心般的指控。 “有那么严重吗？”刘可韦捂额苦笑，勉强地辩驳道，“我只是觉得，和一位年下的异性亲故讨论这种话题有点让人不自在——如果换了段策划或者希澈兄，那还差不多。” “这个月的16日，是韩国的成年日。如今我已经完成‘笄礼’，请您不要再把我当做孩子看待——现在，是两个成年人在进行对话。” 徐贤寸步不让的态度，直接将刘可韦顶到了退无可退的悬崖边上。 “好吧，既然徐贤xi你这样说，我为直接之前轻慢的态度向你郑重道歉。你说得对，我确实没有直言不讳地向你坦诚我内心的真实想法......” 揉揉眉心的位置，刘可韦无可奈何地长长叹了一口气，尝试着端正态度，直面自己在潜意识中用各种伪装层层包裹起来的本心。 “我喜欢允儿xi，没错。过去喜欢，现在喜欢，将来......大概还会继续喜欢下去吧......” “但是，自从在密涅瓦大厦意外与你们邂逅起，这半年多来，我渐渐醒悟出一个事实——我所喜欢的，只是她通过屏幕和舞台，在我的认知里折射产生的那个形象。虽然那个形象确实是因为现实里的允儿xi而来，但两者并不能简单粗暴地划上等号——我所喜欢的那个允儿xi，会冲我撒娇，会含情脉脉地凝视着我，对我露出幸福甜蜜的微笑......” “然而，现实里这位——你的允儿欧尼，她看见我就烦躁，要么回避我的视线，要么无视我的存在，要么刻意处处针对我——我又不是白痴，怎么会感受不到她的抵触情绪？既然她如此排斥我，我也只好远远地避开她，以免为她带去更多的烦恼......” “徐贤xi，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个故事。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做叶公的人，他疯狂地迷恋着龙这种东西，不仅佩戴着龙形的饰品，使用着雕龙的器具，连墙壁上都画满了龙。有一天，天上的真龙知道了这件事，亲自飞到他家的屋顶上，从窗户外探望他。结果，叶公被吓得连滚带爬地逃跑了......” “这个故事，是不很好笑啊徐贤xi？可悲的是，其实我就是故事中那个主角，我喜欢的，只是我擅自臆想出来的允儿xi而已——对了，你刚才说自己一厢情愿，实际上，真正一厢情愿的那个人，是我才对啊！” 一口气说完淤积在心底的真实感受，刘可韦忽然起身走到门边，借着通过门扉上的半透玻璃窥探屋外走道的动作，来掩饰自己难以自控的情绪。 然而，从背后望去，那对不停地剧烈起伏的肩膀，却悄悄地泄露了他此刻急促的呼吸。 不安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徐贤紧紧地抿着嘴，下意识地舔了舔稍微有些干涩的上唇。 此刻，她的内心颇有些懊悔与自责。她没有想到在自己的强势逼迫下，刘可韦最后竟然给出这样一份答卷。 ——是我过于自信或者狂妄了吗？我曾以为刘制作对允儿欧尼的态度，无非只有仍旧喜欢或者已经不再喜欢这两种答案而已，看来我还是太单纯了。 ——贸然去触碰别人灵魂深处的隐秘，真是一件残酷的事情，虽然我不是刘制作，无法直接体验到他此刻的真实感受，但我能想象得到，把已经结痂的伤疤，再一次重新揭开的那种滋味。 然而，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已经踏出第一步，以徐贤的性格，无论遭遇多大的压力，也要鼓足勇气继续走下去...... “冒昧地擅自跑过来来找您，还提出一些很失礼的问题，我很抱歉。” “虽然知道是过分的请求，但是我还是希望您能再回答我一个问题——如果由于您的缘故，导致少女时代成员内部产生意见分歧，彼此关系变得日趋对立，甚至产生难以弥补的裂痕——假若发生这样的情况，哪怕是您无意造成的结果，您会坐视不理，无动于衷吗？” 图穷匕见，徐贤毅然决然地抛出了此行最主要的那个问题。 p.s.还是3000字输出...... 第585章 进击的忙内 ——少女时代成员意见分歧，关系对立，产生难以弥补的裂痕？ ——居然还是因为我的缘故所导致？ 刘可韦已经傻掉了，一脸难以置信的懵逼表情，要不是对徐贤的性格为人有一些了解，他搞不好真会以为对方是来讹他的。 “忙内xi，你是在给我讲天方夜谭的故事吗？或者是一千零一夜？” “我并没有在说笑——另外，刘制作您大概是搞错了，天方夜谭就是一千零一夜。” 板着脸的徐贤，不苟言笑地指出了刘可韦话语中的常识性错误。 若不是知道现在这个场合不对，刘可韦真要被徐贤给逗笑了——好吧，哥是没文化，没常识，就是一俗人，和段叔那种欧亚大陆主流民族历史随便挑一个出来都能和你唠嗑几小时的变态没法儿比——但是，您关注的重点应该在这儿吗？ “不要在意细节——我是说，你确定没有在和我开玩笑吗？你刚才说的那些情况，我真的一无所知，也从来没有人跟我提过一个字……” 刘可韦耸耸肩，摊开双手，这不是他在故意矫情，而是真不知道。 少时内部因他而起的矛盾乃至于冲突的那几回，他都不在场。 虽然和泰妍有合作关系，与jessica私交挺好，又与sunny传了绯闻，但谁也没打算把这些团队内部的摩擦对他这个外人公开。 作为队长和大姐，泰妍的性格，只会把一切闷在心里； jessica是个顶顶骄傲的女孩，而且性格最直率，她宁可当面去怼允儿，也不私下里去找刘可韦“告密”； 至于sunny，虽然奉旨传出绯闻，其实她和刘可韦的关系反倒还不如前两位，两人从来没有私下的单独接触。除了在帝都那晚贴膏药的短暂十来分钟之外，两人相处的时候不是在镜头前，就是众目睽睽之下…… 他又不是千里眼顺风耳，没人告诉他，他上哪儿知道去？ “事后我曾经认真地回想过，以前虽然有一些隐约的征兆，像是其他人提到您的时候，允儿欧尼脸色会不太好，或者赌气不说话之类的。但矛盾真正爆发出来，还是今年西卡欧尼生日前一晚的事……” 因为刘可韦与sunny两人在《running_man》中一些肢体接触的亲密互动，允儿借题发挥，质疑刘可韦的举动是不是有过分之嫌，并“建议”其他成员以后要与他保持距离。 jessica第一个站出来，旗帜鲜明地表示出反对的姿态；随后允儿聪明反被聪明误，企图把吃瓜看戏的泰妍也拖下水；结果泰妍果断撇清立场，表示并不认同允儿的观点；最后，身为当事人的sunny出面和稀泥，才勉强把话题给强行终结。 然而，没想到性格刚烈的jessica当天晚上就表示要请包括刘可韦在内的三人行诸位吃饭，算是提前为她自己庆祝生日。等于是摆明车马要其他成员选择立场——要么响应允儿提议与刘可韦保持距离，要么无视允儿的立场，继续与刘可韦亲近相处。 在泰妍、秀英等人的苦心斡旋下，最终自yuri以下的长身们选择站到了允儿一边，没有让允儿被过分孤立，但不管怎么说，大家被迫选边站队已经成为事实。 “事后，大家虽然很有默契地绝口不提那次的经历，但是，就在昨天晚上，矛盾再次爆发了……” “昨晚？昨晚我们不是在一起吃烤肉吗，后来还去了练歌房……我觉得大家应该还是蛮开心的吧？” 刘可韦更茫然了，要说jessica生日那次，毕竟是一个月前的事，有些细节若是自己当时没留意，事后不记得也就算了。但要说昨天晚上会有什么不愉快，他唯一能想得到的，也就是大佬韩世敏拿封杀来试探他的事，他觉得自己应对的还算得宜，而韩大佬后来的态度就更像是之前只是一场玩笑——但是这和少时那几位能有啥关系？ “刘制作您并不是第一次和我们去练歌房了吧？上一次，您的幽默和唱功，可是给我们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呢……”徐贤似笑非笑地说，“可是这一次，还说什么‘为了在日本发布会给少时添了麻烦表示道歉’，结果却把我们撂在隔壁，从头到尾都没有过来一趟，您是不是稍微有点失礼呢？” ——呃，我当时满脑子都在想着希澈兄那个mv的事，还真没考虑过别的。 刘可韦转了转眼珠，哑口无言。 不管怎么说，跟别人说为了道歉请你们去烤肉馆，练歌房，结果被忽然出现的韩大佬和金希澈搞乱了阵脚，连初衷都忘得一干二净。 不要说什么请客吃饭唱歌就代表了诚意，人家韩国女团霸主日本公告牌第一的top爱豆，能少你这顿饭吃还是她们自己掏不起腰包去唱歌？ “你说得对，很抱歉，确实是我疏忽了。”刘可韦郑重欠身道歉，“因为当时心里有些想法，急着找希澈兄私下沟通，以至于忽略了你们的感受……” “所以，欧尼们觉得受到了冷落，便开始议论起‘刘制作是不是爬墙了’、‘刘制作毕竟也是艺人了，和以前不一样了’、‘不能再以爱豆对粉丝的立场来看待刘制作了’……” “……这都哪儿跟哪儿的事啊，我还是当初的我。和以前比，没啥不一样的……” 刘可韦哭笑不得地叫屈，却徐贤抬手拦下来了。 “刘制作您到底是不是这样想，对我来说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确实有几位欧尼觉得我们受到了冷落——随后，西卡欧尼忍不住旧事重提，将责任归咎于允儿欧尼，结果把允儿欧尼气哭了……” “抱歉……” 刘可韦刚说个开头，便被徐贤再次打断了。 “刘制作您无需向我道歉，感觉被冷落的并不是我，被气哭的也不是我。您也根本无需道歉——毕竟这些事的发生，本非您的意愿。虽然欧尼们经常批评我，说我欠缺包容性，但我并不觉得您曾做过什么必须为之要道歉的行为——而且，就算您道歉，也不能解决任何实际问题，那又有什么用呢？” 尽管再一次被对方堵得哑口无言，但刘可韦也不得不承认，面前的少女有着冷静得近乎无情的思维逻辑。从“无需向我道歉”到“根本无需道歉”，再到“道歉也没有用”，一波三折，层层递进条理分明，简直不像是一位刚成年的少女所能说出的话，而更像通过冷冰冰的代码进行计算的人工智能。 然而，徐贤的下一句话，却看似与以上这些内容毫无关联，完全出乎刘可韦的意料。 “刘制作，您知道我最要好的亲故是谁吗？”稍稍迟疑了数秒，徐贤的嘴角忽然泛起谜之微笑，随后抛出了这个问题。 “据我所知，你们公司经常有意地创造你和允儿xi在镜头内同框的机会，坊间也公认‘允贤’是少时三大官配cp之一。所以，你最要好的亲故应该就是允儿xi了吧？” 作为少时饭，刘可韦还是比较称职的，可是他自信满满地第一时间给出的答案，却换来徐贤意味深长的摇头。 “允儿欧尼和我小时候曾经住在同一个小区里，所以确实比较亲近一些。但是，要说我最要好的亲故，其实并不是她。” “那么是孝渊xi？‘孝贤’好像也是少时粉丝里面比较热门cp，而且少时换宿舍后，你俩就成了室友……” “难道是泰妍xi？‘大小’cp虽然比较冷门，但是除了‘允贤’和‘孝贤’之外，我就只能想到这个了……” 刘可韦一连给出三个答案，换来徐贤三次笑而不语的摇头。 “迄今为止，在我二十一年的人生中，最要好的亲故，是李焕熙……” “她只比我小八天，是我的同岁亲故，也是我的至亲。” “我加入公司成为练习生的时候，年龄很小，很长时间都不敢和别人说话——直到焕熙出现在我身边，才逐渐改变了我的性格。” “我们朝夕相处，彼此鼓励打气，大概持续了五年多的时间。那时候我们都以为，可以一直这样并肩同行地走下去……” “最后一次选拔之前，supergirls的预备成员还有十二人。那次选拔之后，素妍欧尼、焕熙和灿美，黯然地离开了我们。” “我永远也忘记不了那一天，结果出来后，我一个人躲在洗手间里哭，我不敢出来，因为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焕熙……” “最后，是焕熙找到了我，她也哭了，我们抱在一起哭了很久。最后，她对我说，虽然很遗憾没能完成她自己的梦想，但是希望我能背负着她那份梦想，勇敢地继续前行……” 说到这里，徐贤已是眼眶通红，语带哽咽，泪水扑簌簌潸然而落。 “我不知道刘制作您是否能理解我的感受——于我而言，少女时代已经不仅仅是我个人的工作，它也承载着我唯一至亲的梦想，以及我对她的承诺。” “所以，当我察觉到队内摩擦矛盾一再发生的时候，虽然我知道作为忙内，由我去越俎代庖，是一件很僭越的事情，但我真的不能坐视不管——这就是我冒昧跑来找您，并对您提出那些很失礼问题的原因。” 下意识地做了个深呼吸，再一次被徐贤所触动的刘可韦俯身从茶几上抽出几张纸巾，默默地递给对方。 “好吧，你的来意我已经了解。那么，徐贤xi，你希望我接下来该做些什么？” p.s.李焕熙是徐贤亲口认证的至亲，本章内两人之间的羁绊，也基本都来源于徐贤本人在节目中亲自披露的故事。 p.s.2不要诧异，supergirls忙内本来就不是徐贤，老大和队长也不是泰妍，门面也不是允儿…… p.s.3还是3000字输出…… 第586章 宇宙大明星的逆袭 《六道劫》这一版的cf，内容其实很简单。 就是找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在荒郊野外，让泰妍饰演的女娲围绕一堆巨大篝火跳舞，再配上她翻唱的《焚心以火》作为bgm。 过程中适当穿插一些电闪雷鸣、山崩海啸、火山喷发之类的天灾镜头，以及游戏中的各种动画特效场面。 烘托出人间遭遇浩劫，女娲炼石补天的背景氛围。 服饰造型确定后，剩下的就是设计对应的舞蹈。虽然服饰考据设计上各种不给力，甚至要段杉杉临时从自己的人脉圈里找柳清岚过来帮忙救场，但要说舞蹈，s.m.公司才是专业的。 哪怕段杉杉想要的是类似于原始的傩舞和萨满舞那种感觉的编舞，对s.m.公司来说也没什么难度。 傩舞和萨满舞都是巫舞的分支，前者流传于汉文明本体和各个分支中，包括天朝各地、朝鲜半岛、日本群岛和中南半岛，韩国传统的“假面舞”（或称面具舞）便是其中之一；至于后者更是影响广泛，欧亚非大陆甚至南北美洲都能找到其踪影，是个世界性的文化现象。 就算s.m.公司的编舞没有专门针对性的研究，也不至于对其一无所知，随随便便上网一搜都能找到一大堆视频资料。 更何况，为了体现出s.m.公司对纳克森和繁华网络这次合作的重视程度，他们给泰妍安排的编舞老师是几乎与俞永镇齐名的另一位镇山之宝——表演总监沈在元。 几乎不需要段杉杉任何干预，仅仅是几句口头上的交流，对方就大致明白了他想要的效果，然后随手就表演了几组动作，立即让段杉杉赞不绝口。 完整版本的广告时长也不过只有六十秒，泰妍的舞蹈撑死了最多占去2/3，也就是四十秒而已。沈在元一边比划一边与段杉杉和泰妍交换意见，工作的进度很快，一个多小时时间就快要完成了。 当然，这两种交换意见实际上是不一样的。他问段杉杉的问题通常是“监制您觉得这样行不行？” 而问泰妍的则是“这个动作你能做吧？”“你照着我做一遍，让我看看实际效果。” 毕竟泰妍的舞蹈向来是弱项，五个主唱里面除掉一个兼任领舞的忙内；分别练习了七年的jessica和九年（sw和sm合计）的sunny，舞蹈水平也稳稳能吊打她——也就是有个因为总是跳错舞步而被称为“diffany（different_tiffany的简写）”的闺蜜黄美英，可以陪她垫底了吧。 众所周知，泰妍跳舞的优势在于节奏和踩点，激烈的大难度肢体动作什么的，对纸片人的要求未免太高了…… 而且沈在元再牛逼也是个男人，他跳出来能有感觉的动作，换了女舞者去跳就不见得还能达到好看的效果。 就在沈在元打算把整套舞蹈串起来完整展示一遍的时候，练习室的门被人推开了。 “段策划在吗……哦，延平兄，在元兄你们也在？” 宇宙大明星金希澈探头探脑地露出半张脸，张口就问段杉杉，随后才发现屋内还有别人，连忙点头哈腰地打招呼。 金延平和沈在元瞥了他一眼，笑着点点头算是回应。 别看金希澈在韩国歌谣界也算个大前辈，但在这两位面前，无条件只能是个弟弟。 沈在元继续向泰妍展示完整的舞蹈，泰妍认真地用手机拍摄着，准备自己练习时对照播放用。 “你找段策划有事？”金延平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屁股也没动一下，侧头对着门口的金希澈问道。 “呐，不过不着急，等你们这边忙完再说……”金希澈陪着笑推门进来，他身后还跟着另一位陌生的帅哥。 两人在角落里安静地各找把椅子坐下，默默地等待着。 没多久，沈在元完成了示范教学，又勉励了泰妍几句，便在众人的起立喝彩声中，谦逊地笑着先行告辞。 等他走后，金希澈这才说起来意：“刚才在餐厅听到cody聊天，说纳克森的段策划在少时的练习室里，我就拖着政模赶快过来了……” 他伸手把另一位帅哥拉到段杉杉面前，笑着介绍道：“这位是《close_ur_mouth》的作曲和编曲，之前可韦见过一次的，我很亲近的弟弟——金政模。段策划的话，应该是第一次见吧？” 金政模有点腼腆地欠身行礼，与段杉杉正式问候。 “我和政模想请段策划吃顿饭，讨论一下关于我们那个mv的剧情——如果不赶时间的话，请务必答应我们。”金希澈郑重地发出邀请。 “我倒是不赶时间，但是……”段杉杉有点为难地瞥了柳清岚一眼。 作为社交强者，金希澈瞬间会意：“如果可以的话，请这位……这位我该怎么称呼？” “柳清岚，她比你大，你也可以叫她怒纳。” “姐姐您好！” “怒纳阿尼哈赛欧！” 金希澈立即扯着金政模走到柳清岚面前鞠躬问候，这家伙甚至还卖弄起了荒腔走板的中文。 段杉杉把他的意思和柳清岚一提，顺便告诉她这位是韩国很有名的idol，在天朝也有不少拥趸。 作为外貌协会的一员，柳清岚冲段杉杉翻了个白眼，便爽快地答应下来。 “泰妍也一起去吧——别忘了，上次你请段策划吃饭可是找我作陪，今天就算是回报吧。” 对于泰妍，金希澈倒是很不见外，一句话就把她绑上了自己的贼船。 此刻泰妍还穿着女娲的服饰，柳清岚陪着她去隔壁换装以及卸妆。过了会，泰妍抱着换下来的衣服，一脸依依不舍的表情走到段杉杉面前。 “段策划，拍完这条cf以后，这套服装——可以不可以送给我？我想留着做个纪念……” 忸怩了半天，她才不好意思地提出了这个要求。 作为拍过好几次游戏广告的过来人，她很清楚这些服装道具按照惯例是要还给游戏公司收藏保存的，所以自己这个要求，似乎有些过分。 “呃，这个……我可能做不了主。” 严格来说，作为区区一个文案系长，段杉杉在三人行工作室的话语权其实并不算有多高。 在掌总的赵常务、权专务、室长车光龙之下，首先是策划课长凌星宁、新提拔的技术（程序）课长袁彬、美术课长柳随风，以及预定的qa课长舜曜晋，这四位课长各自负责一摊。 文案系，只是策划课下的一个工作小组而已。 仅仅由于文案系在游戏世界观和剧情等方面特殊的权威地位，段杉杉才有资格来担任广告的监制。但若是擅自违反行业惯例，将本应回收的宣传道具赠送给别人，这种事情绝对超过了车光龙赋予段杉杉的权限范围。 听他这么说，泰妍眼中的光彩迅速黯淡下去，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这样吧，等篮子回国后，我让她重新做一套一模一样的寄过来给你，如何？”段杉杉转了转眼珠，给出了一个替代方案。 ——毕竟篮子那家伙也算个生意人，只要把钱给到位，一切好商量。自己回头和车儿老刘私下商量看看这笔钱能不能走工作室的账，实在不行，哥仨私下分摊也不算啥大事。 “真的吗？那就太感谢你了，段策划！”泰妍立即心花怒放，竟然兴奋地跳起了刚学会的傩舞，看来她是真的很喜欢这套女娲造型。 ——不过，我还真没发现泰妍这孩子居然还有这么中二满满的一面…… 段杉杉偷偷在心里吐槽着。 在小黄楼门口，金延平对金希澈交代了几句“泰妍就拜托你了”之类的话，便也径自离去。金希澈和金政模各开一辆轿车，载着段杉杉、柳清岚和泰妍一前一后驶上大路。 到达目的地下车，段杉杉瞅了一眼就忍不住苦笑。 “cow！居然跑首尔来吃中餐？我去……”柳清岚也同一时间默契地吐槽道。 这家餐厅位于西大门的延禧洞，是一幢两层小楼，屋顶挂着的招牌写着六个汉字：上面一排小字是“中华料理”，底下则是大大的店名——“木兰”。 “这家餐厅，在首尔很有名的，生意非常好！因为我认识老板，所以才能在没有提前预约的前提下，要到一间包厢。”金希澈大言不惭地表功。 几人进了屋，在侍应生的带领下，到二楼的包厢内就座。 金希澈匆匆点了几道菜，随后，殷勤的侍应生送来茶水和几道餐前的小吃。 “我已经和政模沟通过了，我想稍微更改一下段策划您昨天提出的剧情方案——男主角由政模来担任，这样就能两头兼顾——既保证政模能够获得的关注度，也能大体上仍旧按照段策划您的构思去拍摄这个mv……” 恭恭敬敬地亲手为段杉杉和柳清岚两人倒上茶，金希澈刚在座位上坐稳身子，就急不可耐地直入主题。 ——男主不是乐队的主唱，而是吉他手？ 段杉杉蹙起眉头，默默地在心底推演一下，似乎也没什么不可以？ 毕竟，能与金希澈、金在中和鲁敏宇三人并列为s.m.四美，面前这位金政模的颜值也是挺能打的。 “其实我觉得无所谓，主演就由希澈兄担任好了，重要的还是作品本身……”见段杉杉沉吟不语，金政模有点误会，怕对方因为金希澈擅自提出要改动剧情而不满。便连忙站出来表明他的立场。 “政模你给我安静一点，这件事我说了算！” 大大咧咧地拍了拍金政模的肩膀，金希澈坚决地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p.s.还是3000字输出。 第587章 逼上梁山的段编剧 “那个……说实话我有点不太明白，既然希澈你觉得可以这样改，那就改呗，为什么还要特意来征求我的意见？” 挠了挠后脑勺，段杉杉有点儿不知所措。 “您在说什么哪？这是段策划您的创意啊，当然要征求您的同意才行。” 金希澈也是一脸堂惶的表情，完全不似作伪。 “虽然是我的创意没错，但这本来就是我给你设计的建议啊——你觉着合适就用，不合适就不用，就算要改动要调整啥的，也不用特意回过头来问我吧？” “这种事情怎么可以……如果被别人知道我就完了！” 金希澈连连反对，他身边的金政模也是连连摇头，一脸难以苟同的表情。 怎么说呢，抄袭、剽窃、侵权这种事情，韩国当然也有，但是韩国公众对这种事情的接受程度确实很低。一旦被曝光出来，当事者通常会变成过街老鼠一样狼狈。 比如说，99年mbc电视台的韩剧《青春岁月》抄袭了97年富士台的日剧《恋爱世纪》，事件曝光后，韩国民众每天给mbc电视台打电话并口吐芬芳，亲切问候相关编导，投诉信也雪片一样飞向韩国电视编剧协会。该协会调查后确认抄袭成立，发布公告宣布要“深刻自审”、“怀着挥泪斩马谡的心情，将该剧编剧开除出会”。 sbs电视台的《魔女柔熙》和kbs电视台的《达子的春天》也因为涉嫌抄袭而登上了门户网站daum的专题报道。 …… 再举个例子，国民妖精、天后级艺人李孝利，也在这个坑里栽倒过好几回。 06年她发行第二张个人专辑的时候就因为歌曲《get_ya》涉嫌抄袭布兰妮的《do_something》，而被迫取消一切宣传活动；08年她发布三专时又被网民指出造型抄袭艾米·怀恩豪斯，而引发一场争议；然而最倒霉的还是去年她发行的四专，其中有六首歌曲属于抄袭，结果不得不公开认错，停止一切活动暂时退出娱乐圈，并为中断代言活动而支付了1.9亿韩元的赔偿…… 按说作为歌手而不是词曲作家，专辑收录歌曲存在抄袭的情况，她本人同样也是受害者，最多也就是有个“失察”的责任罢了。可面对铺天盖地而来的指责唾骂，她也只能挨打立正站好，乖乖地道歉隐退，并为之掏钱买单。 有这么多前车之鉴，在这种问题上，金希澈会如此敏感也并不算难以理解的事情。 再说，无论在公在私，他都可以轻易拿到段杉杉这边的合法授权，又何必无事生非地去冒风险？ 真能干出那种事情，他也不会成为稍神帮的帮主了。 “好吧好吧，既然你们非要执意走这个形式——那我同意就是。”段杉杉耸耸肩，无可奈何地表态。 “非常感谢！另外，我还想正式邀请段策划您来担任这支mv的编剧，正式的合作协议明天我会通过公司的渠道送到你们工作室，酬劳可能不会太高，算是我欠您一个人情。剧本方面就拜托您了，可以的话，希望您今晚就动笔，尽快完成它。” ——mv还需要专门的编剧和剧本？ 段杉杉再一次傻眼了。在他的世界观里，mv和广告只需要分镜头脚本，通常导演或者制作人立项的时候，顺手就把它给搞定了。 就像s.m.公司承揽的《六道劫》广告cf一样，他把大致的思路给导演一说，导演就自己去画分镜头脚本了，剧组里也根本没有编剧的配置。 虽然四分钟的mv长度比六十秒的广告长几倍，但也用不着特意找个编剧来写剧本吧？ 再说，分镜头脚本那玩意，我从来没写过啊！真要写的话，还得去找几份模板来现学才行…… “希澈啊，你是认真的吗？”段杉杉将信将疑地反问了一句。 金希澈和金政模两人像是啄米小鸡一样，头点得飞快。 不仅如此，宇宙大明星还偷偷给吃瓜群众泰妍丢了个求助的眼神…… “呐，呐，拜托段策划，帮一帮希澈欧巴和政模欧巴吧？” 泰妍忍着笑，乖巧地加入了啄米小鸡的行列。 “你们稍安勿躁，我要先打个电话。” 转了转眼珠，段杉杉决定来一个外事不决问周郎。 摸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找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拨通。 “水缸，你在哪儿呢？难不成来帝都了？咋忽然打我电话？” 几声铃响后，听筒里传来了一个浑厚的男中音。 这位是段杉杉在新战国联盟的认识朋友魔力的真髓，自号仁德和平斋爱太郎，又名禽兽大纳言。真实身份是撰稿人和编剧，个人代表作包括《三国真髓传》、《灵吸怪启示录》等。 之前段杉杉去帝都的时候和一群朋友吃火锅聚会（见第91章），他也在场，第一个指出原版《六道传说》设定问题的便是此人。 “没，我还在首尔呢，就是有点问题想向你请教一下……” 段杉杉快速进入正题，略去具体的人名和歌名，把自己遇到的困难简单做了一番描述，随后便向对方请教——如果要给这个mv写剧本，有哪些地方需要注意？ 和真髓聊了十来分钟，段杉杉这才挂断电话，认真地望着金希澈开口道：“首先，我需要歌曲的demo，还有歌词。” “有的有的，demo我随身带着，歌词我马上写给你……” 金希澈从兜里掏出个u盘递给段杉杉，随后又匆匆出门，叫侍应生送来纸和笔。 “我只能写韩文歌词给您，中文就没办法了……”金希澈有点不好意思地瞟了段杉杉一眼。 “没事，我自己找人翻译就好。” 段杉杉点点头，不要求信达雅的话，这种事回公寓找车儿若樱帮个忙就能搞定。 毕竟他只需要拿歌词往划分好的各个镜头里套，只需要了解大概意思就行。 于是金希澈就趴在桌上一边轻声哼哼，一边奋笔疾书。 因为有大量说唱台词，这首歌的歌词还挺长，写了满满当当一大页纸还没写完。 在这期间，餐馆的服务生也陆续将菜肴送上来了，糖醋肉、粉蒸排骨、东坡肉、京酱肉丝等等，倒也算是色香味俱全，令人垂涎欲滴。 一位五十岁出头厨师打扮的中年男子笑眯眯地跟在侍应生的身后进门，抬手和金希澈打了个招呼。 “这位是餐厅的老板李师傅。”金希澈蹭地一下站起身来，先冲着厨师鞠了一躬，然后开口介绍道。 抛开身份不谈，光是年龄摆在这儿，以韩国社会的伦理观念就不能怠慢。金政模和泰妍也连忙起身行礼。入乡随俗，段杉杉和柳清岚两人自然也跟着站起身来。 “坐坐，不必客气，我刚才在电话里听希澈说，有天朝的客人，就上来看一眼。呵呵……你们坐吧坐吧，不用客气，是我冒昧出现，打搅大家用餐了。”李老板乐呵呵地示意大家坐下。 他先用韩文说完一遍，然后又用中文复述，发音还挺标准，虽然带着一点点口音，但能很明显地听得出来，中文应该是他的母语。 “您好，我叫段杉杉，从闽省过来的，不过我的祖籍在鲁省……” “您好，我叫柳清岚，蜀都人……” 两个天朝人听他这么一说，立刻自报家门，如此自我介绍一番——当然，段杉杉要习惯性的强调一下祖籍，这是他的老毛病了。 “哟，鲁省人？那咱们还是老乡啊……”李老板眼前一亮，特意多看了段杉杉两眼，“我叫李延福，你们叫我李大叔就好。” 异国遇同乡，段杉杉也挺开心，索性拉着李老板坐下来，随意地聊了几句。 原来这位老板的父亲是从宝岛过来的华侨，而李大叔本人则是在首尔出生，入了韩国国籍，到他这儿就该算是韩籍华人了。 李大叔身为老板，自然没空多呆，随意说了几句话便起身告辞，临行前还特意递了一张名片给段杉杉，说是有空常来光顾，可以给他打折。 正好金希澈也把歌词写完了，两张纸折了一下递过来，段杉杉接过，和u盘一起揣进兜里。 “那个，我还要问一下，你打算找哪些人来客串，他们都会什么乐器？” 段杉杉提出了第二个要求，毕竟他要根据这些人的数量和他们所掌握的器乐技能去设计对应的剧情和镜头。 金希澈掰着手指开始数起来—— 他本人，预定在剧情里那个乐团的定位是主唱； 金政模，多面手，最擅长的是吉他，其他乐队常见乐器也基本都能熟练演奏； 刘可韦……这家伙段杉杉比他熟悉，自己去问本人就是； 李洪基，本人真实身份其实是乐队主唱，但与金希澈冲突，只能换个别的定位——他会弹钢琴、吉他、贝司； 龙俊亨，本人真实身份是男团rap担当，会耍架子鼓、吉他、钢琴、贝司等； …… “够了吧？已经是五人乐队了……再多镜头可能就不够分了，不如考虑下台下那些为各个成员而来应援的女性角色？”段杉杉抬起手，拦住了还在滔滔不绝的宇宙大明星。 “啊？我还想找崔钟勋、simon_d和金京镇他们一块来玩呢……”金希澈一愣，忍不住嘀咕道。 “加上这三位就是八个人，如果要按照我设计的那个方案，介绍每个人获得消息时情景的话，四分钟的mv里绝对塞不下。”段杉杉果断表示反对 “说得也是，真遗憾啊！好吧，那我们接着讨论下，女角色的问题……” 金希澈点点头，无可奈何地接受了段杉杉的决定。 p.s.继续3000字…… 第588章 不是你的，就别再勉强 刘可韦与恢复“徐朱赫”装扮的徐贤离开练歌房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 尽管拥有一颗大心脏的少时忙内出人意料地独个儿驱车到成大来，但刘可韦既然自诩亲故，显然不放心她一个人这样回去。 于是他搭徐贤车的前往茶庄，然后驾驶自己那辆白色朗动，跟在徐贤的车后，驶向狎鸥亭的小黄楼。 抵达s.m.公司后，刘可韦在路边停车熄火，徐贤则将保时捷boxster开回原先的车库，顺便在车内换回自己的衣着，这才拎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购物袋坐进刘可韦的车里。 刘可韦正准备发动轿车，将徐贤送回少时宿舍，他搁在上衣兜里的手机响了—— “u_look_at_me_right_t-ara_u_ready……” 原本徐贤脸上还带着一点羞涩和歉意兼而有之的微笑，瞬间就来了个急正色。 刘可韦的表情也挺尴尬。 原因很简单，因为这是tara去年年底发表的迷你首专里的主打歌《yayaya》。 作为主要竞争对手，少时的徐贤又怎么可能会听不出来？ 对于这一点，刘可韦本人自然也心知肚明。而就在不久之前，他还言之凿凿地再次申明自己仍旧和过去一样，是少时的死忠粉一枚。 谁知道才过去几十分钟，手机铃声就狠狠地给了他自己一个嘴巴…… 甚至他还油然产生了一种荒谬的错觉——自己仿佛是个找小三时被元配当场撞破的渣男。 ——段叔你这家伙，干嘛非要卡着这个时间点给我打电话啊？ 渣男韦偷偷地腹诽着，在徐贤那包涵着惊讶、失望与谴责诸多情绪的视线之下，多少有点儿慌乱地接通了电话。 “啥事啊段叔？” “我会啥乐器——你问这干嘛？哦，是希澈兄那个mv的事啊……” “乐器啊，容我想想……那个，板胡算吗？小时候经常去乡下的爷爷家过暑假，他们那儿有个河北梆子业余剧团，我跟着我爷爷学过一阵子。不行的话，普通的二胡也能凑合拉几下，就是没板胡那么熟。” “啥？都不行，那我就没辙了，别的真不会。行了，我这会儿还有点事，迟点我再联系你吧。” 感觉和对面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刘可韦索性先挂断了通话，转过头一看，徐贤仍旧保持着之前那种复杂微妙的眼神，静静地凝望着他。 “呃，之前去《寄生灵》剧组探班的时候，正好碰见同样也去探班的tara她们，就稍微聊了一会。因为智妍xi的郑重推荐，所以下载了这首歌的铃声……” “刘制作您无需对我解释，您本来就有选择任何一首歌曲作为手机铃声的自由……”徐贤垂下眼皮，幽幽地嘟囔道，“果然，欧尼们说得没错呢，看来您确实爬墙了。不过请放心，我不会把这件事告诉欧尼她们。” ——这孩子，哎，还真是一根筋。 刘可韦以手抚额，颓然长叹，放弃了继续狡辩的企图。 少时宿舍距离小黄楼挺近，在徐贤的指引下，没多久便抵达了。 “刘制作，感谢您特意送我回来。很抱歉，因为没有征得其他欧尼的同意，所以也不方便请您上去坐——”副驾驶座上的徐贤一本正经地深深欠身行礼，长发几乎垂到车厢底部。 “嗯，不客气，你赶快上去休息吧，时候也不早了，别让你那些欧尼为你担心。”刘可韦摇摇头，苦笑着回应。 “好的……那么，我今天找您说的事？” 徐贤直起身子，右手摸上车门的拉手，却迟疑了一下，没有立刻开启。她犹豫了两秒，小心翼翼地询问了一句。 “放心吧，之前我是真不知情，如今既然你特意找到我来说这件事，请相信我一定会认真对待。今晚我好好想一想，一定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处理方案——总之，一切都交给我吧。” 刘可韦先是一愣，抬起左手下意识地摩挲着后脑，收起习惯的职业性笑容，认认真真地回答道。 徐贤深深地瞥了他一眼，像是在评估他的诚意或者解决问题的把握究竟有多少。 “那么，一切就都拜托您了，刘制作。” 再次欠欠身，徐贤不再耽搁，拎起那包装着“徐朱赫”行头的购物袋，推门下车。 目送徐贤的背影消失在附近某座公寓楼的入口，刘可韦闭上眼，身子往后一仰，重重地倒在驾驶座上，精疲力竭地叹出一口长气。 莫名其妙地从《寄生灵》导演那儿接到了个角色；情不自禁地与孝敏擦枪走火；金希澈突如其来的出镜邀约；徐贤颠覆性地冒昧来访；以及，出人意表的少时内讧…… ——我咋觉得辞去制作人之职后，我反而变得比以前更忙得多啊魂淡！曾经还偷偷地阿q式自我安慰，觉得我大概也可以算是提前享受惬意安稳的“退休”生活，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啊。 仰望着那栋公寓楼某一间屋子的灯光，刘可韦一脸宛如梦幻的恍惚表情。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jessica和秀英的寝室，而在那间寝室的另一头，便是允儿与yuri的卧室…… 一年前还看似遥不可及的那个女孩，此刻与他的直线距离，大概只有三五十米而已。 五味杂陈，百感丛生。 他很想给自己点上一根烟，下意识地摸到干瘪的口袋，这才反应过来——哦，好像我已经承诺并宣布要戒掉那玩意了？ 好在口袋内倒并非空空如也，虽然没有鼓鼓囊囊的烟盒与打火机，他却掏出了一条口香糖。一只手拿着口香糖送到嘴边，用牙齿熟练地扯去包装，叼住乳白色的糖体，右手轻轻往下一拽，顺手将剥下的包装纸和锡纸揉成一团，丢进驾驶座下的小垃圾桶。 口中明明嚼着清凉甘甜的口香糖，意识里却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苦涩与酸楚。 这一年来，他不知不觉渐渐地习惯了装傻与逃避。仿佛只要不去面对，就可以永远这样维持现状下去…… 哪怕他的内心早已得出清晰的结论——没错，我就是那个叶公好龙地追逐着一个幻影的家伙；而且，这个幻影，还是他自欺欺人地杜撰出来的。 只不过打死他也没想到，那位一根筋的少时忙内，秉持着自己内心坚定的个人立场，竟然可以步步紧逼地击破了他的所有伪装，令他不得不郑重其事地直面一切，再也无法继续回避。 ——或许，是时候结束自己这份一厢情愿了吧？ 扪心自问，他觉得自己真不是个渣男，也没有丝毫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的打算。既然如此，自己都已经和孝敏做出了这样那样的事情，还有什么资格再去纠缠人家允儿？ 否则的话，将孝敏置于何地？又把允儿当做了什么？ 闭眼倚在驾驶座上，嘴里吧唧吧唧嚼着口香糖，刘可韦默默地做出了最后的决断。 p.s.标题典出《心太软》。 第589章 教练，我想打篮球！ “安西教练，我想打篮球……我想打篮球！” 抬手将啤酒一饮而尽，撂下瓶子后，刘可韦朝着段杉杉大踏步走去，在后者面前停住脚步，随后竟然出乎意料地啪叽一声跪在地上，用颤抖激动的腔调，声嘶力竭地喊出了这句话。 “不是吧，你这是又喝高了？” “滚蛋，你才是安西教练！” 回应他的，自然是车光龙和段杉杉这两位至亲，一个目瞪狗呆，另一个则气急败坏。 而坐在车光龙身边的夏若樱，更是噗哧一声将口中的啤酒直接喷了出来，甚至还有一部分洒在了她男票的衣服上。 地点是汉江边的公园——实际上，首尔只有一个汉江公园，只不过这个公园分成了十二个片区罢了。准确地说，此刻他们位于盘浦汉江公园。 起因是刘可韦打电话给车光龙和段杉杉，说是哥几个好像挺久没有坐在一起聊天了，正巧今晚他有事来狎鸥亭，现在事情办完了，打算顺便把大家约出来见个面。 ——“就像在杭城滨江时那样……” 刘可韦的原话是这么说的，多多少少勾起了两人对一年前那段“同居生活”的回忆。 曾经有过很多次，他们哥仨加上若樱，在夏夜里拎着啤酒、卤菜、烧烤或各种点心小吃，循江汉路走到江边，再沿着闻涛路走到江滨公园，在韩美林大师设计的那尊四十八米高的“钱江龙”巨大青铜雕塑旁席地而坐，一边享受着从江上不时吹拂而来的微风，聆听着隐隐约约的涛声，一边吃喝谈笑…… 此刻，回过头一想，虽然当初的收入和话语权绝对和现在完全没法相比，还背负着团队和项目的沉重压力，但是那时候的日子，却也过得同样单纯而美好啊…… 所以嘛，听刘可韦这么一提，两人都不假思索地答应下来。然后问题就来了——当初是四个人没错，现在公寓里还住着蔡萍萍和柳清岚呢。 难不成还能把她俩留在家里，祂们四个人自顾自地跑出去撒欢？ 没有这样做人的道理嘛！ 于是，原本四人的重聚，就变成了六人的趴体。 在若樱的提议下，祂们选择盘浦汉江公园作为目的地，主要原因有这几个：一是怀旧下一年前在钱塘江畔那段人生经历；二是距离够近，步行都没问题；三则是盘浦大桥上的音乐喷泉挺不错，也算是首尔一个著名的景点…… 视季节与节假日的不同，这个音乐喷泉每天按时表演四至六次，每次时长二十分钟。 满打满算，他们完全赶得上九点正时最后的那一场。 然而谁都没想到，刚喝几轮酒，刘可韦这个绝世逗逼，竟然就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来了这么一场freestyle。 尤其是减肥算是卓有成效的段杉杉，自问身材几乎已经接近于学生时代的完美形态，忽然被自己哥们指着鼻子喊“安西教练”，一瞬间气得恨不能把刘可韦那厮的耳朵给拽下来！ 哥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还成天陪着你们这帮年轻人踢球跑步健身，我容易么我？ 结果到头来竟还要被你这样埋汰，真是气死偶咧！ 幸亏刘可韦说的是中文，附近那些游客和路人未必能听得懂，否则恐怕耻度还要更上一层楼。 “兰求是谁？难道你说的是子有？你为什么要打他？” 一脸困惑不解的无辜表情，柳清岚装出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问道。 这个谐音梗，好像只有段杉杉get到了，在其他人纳闷的目光中，他却独自爆笑起来。 “她说的是孔夫子挺著名的一个学生，姓冉名求，字子有——别被她那伪装给骗了，她一个老coser怎么可能不知道《灌篮高手》，搞不好她本人都出过晴子——她这是故意拿谐音梗开玩笑呢。” 段杉杉不留情面地揭破命中夙敌的真实面目，顺便也为另外四人解释道。 “滚蛋啦水缸，好歹也算是认识十多年的交情了，你真是一点都不了解我——老娘出过无处次流川或三井，还就真没出过晴子！”资深外貌协会成员·只爱帅哥·柳清岚抛了个嫌恶的白眼。 “切，人妖岚……”段杉杉不屑地哼了一声。 “请叫我男装娘，谢谢！”丝毫没有害臊的觉悟，柳清岚大言不惭地对段杉杉的“外行话”做出专业性的纠正。 眼见天生相性不和八字相克的两人，又陷入低级无聊的拌嘴日常，和祂俩在同一间公寓里相处过几天的车儿、若樱和萍萍已经逐渐见怪不怪了，倒是和柳清岚头回见面的刘可韦有点儿傻眼。 “段叔你们那个神马联盟的人，平常都是这样聊天的？”他故作生气地咂着嘴抱怨道，“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听你这样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哥真的很想打人！” “滚，你才是安西教练，你全家都是安西教练！”转过头才发现，刘可韦这厮还在还原三井寿的名场面跪坐在地上，段杉杉悻悻然探身伸手，一把将他推翻。 刘可韦倒也没恼，傻呵呵地笑着，一副没心没肺的德性。 “段叔我就是开个玩笑而已，你那么认真干嘛呢呵呵呵呵呵……” 对于这厮偶尔哈士奇精附体的逗比风格，段杉杉早已经懒得吐槽，摇摇头叹息一声，索性不再理他。 “不过，说正经的——死胖子啊，我想拍戏，真的很想去尝试诠释更多的角色——不是玩笑，是我的心里话。” 俯身捡起另一瓶啤酒，用一根筷子熟练地撬开瓶盖，咕嘟咕嘟地喝了一大口之后，刘可韦抬起头，再次望向段杉杉，一本正经地说道，“段叔，请尽可能地，帮助我……” 起先听着还像是那么回事，到了最后一句，那种这厮咋这么不着调的熟悉感觉再次在段杉杉的心头浮起，他忍不住两眼一翻，做了个无语问苍天的表情。 “你给我清醒一点好么，我帮你？啊，我咋帮你？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前写手，现在干着苦逼的游戏文案策划工作——娱乐圈方面的事情，我一无阅历二无财势三无人脉，你要我咋帮你？” 段杉杉这一连串暴风骤雨似的连珠式反问，却根本没吓倒对方。 “你咋就不能帮我了？” “首先，像是《寄生灵》和《close_ur_mouth》这样的情况，在需要的时候，你可以帮忙修改甚至是创作剧本，对吧？” “其次，还是《寄生灵》的事——我私下听高导演提起过，初版的‘刘光石’本来是个棒球明星，根本不适合我——为了能让我顺利接到这个角色，你还主动修改了他的人设，有这回事对吧？” “还有啊，就像上次孝敏找你咨询关于‘由琳’角色的疑问时，你能帮她做出的她那些详细具体的人物剖析——以后若是我遇上吃不准的角色，你就不能也同样指点指点我？” “除此之外，像是这次《六道劫》的真人cf，泰妍那边的角色造型搞不定，你不是还千里迢迢把这位服饰设计挺专业的漂亮小姐姐从蜀都请到首尔来？下次我要碰上了类似的情况，你就不能帮我找找外援？” “段叔你到底还是不是我兄弟，啊？搁孝敏和泰妍身上，你就重拳出击，到我这里你就唯唯诺诺？你个有异性没人性的死胖子！” 很显然，在此之前刘可韦这厮肯定做足了准备功课，把各种细节因素都考虑到位了，这才提出自己的需求。段杉杉情急之下的贸然反应，被他一条条数落着狠狠地驳回去。 “呃，如果只是这种的程度的话，那我当然随叫随到没问题……” 段杉杉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瘪了。 不经意间，他眼角的余光瞄到蔡萍萍的脸色有点不豫，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番表现，很容易让彼此关系停滞甚至倒退了许久之后，刚有所进展的两人之间造成新的误会。 “等等，萍萍你听我解释……泰妍那边，我只是出于工作上的职责和义务……至于孝敏，至于孝敏……总之，那也是瞧在这个死卷毛的份上，我才会对她稍微另眼相看而已啊！” 戟指着刘可韦那厮的鼻子，段杉杉口不择言地辩白道。 “你胡说什么啊……”脸皮比较薄的蔡萍萍当即就有点吃不消，羞恼交加地横了他一眼，“我在考虑的是别的事情，你想那么多真是……真是无聊。” 说句实话，蔡萍萍刚才其实走神了，根本没注意段杉杉和刘可韦这番胡闹。 实际上，之前看到柳清岚和段杉杉两人之间的低龄向互动，她才蓦然发觉，原来在自己印象中那个一向沉稳从容的大叔，居然还有这么幼稚化的一面。 至于泰妍和孝敏，那两位她可都见过，而且是在段杉杉也在场的情况下。段杉杉和她们之间若是有暧昧，她相信以当事人的立场，自己绝不至于一点都瞧不出来。 要说戒备和提防的对象，在她的心里倒还真有一位，但人家可不是什么idol，而是与段杉杉在工作上朝夕相处的下属和拍档——奶茶姑娘河秀晶。 在现场一片兵荒马乱的喧闹中，早已迈过见家长一关的夏若樱大概是立场最为超然的存在。她第一时间发现了周遭游客们忽然间的异动，顺着人群的视线一望，便开心地喊了起来： “快看，喷泉表演开始了！” p.s.本章的标题么……当然是典出《灌篮高手》啊！ 第590章 四择一的单选题 以号称“世界最长的桥梁喷泉表演”，盘浦大桥甚至还载入了吉尼斯世界纪录。 听起来似乎挺高大上，不过以段杉杉的眼光来看，其实有点儿盛名之下，其实难副的感觉。 桥梁两侧设置着380个活动喷口，通过调节喷口的角度和水量，制造出类似于球场观众席那种人浪的效果，再配合五颜六色的灯光，为喷泉添加上彩虹效应。 不外如是而已。 至于所谓的音乐，至少在他们所处的这个位置，根本听不见——毕竟这儿是一片极其空旷的环境，盘浦大桥是双层结构，下层桥面接近八百米，江面宽度比之稍微窄一点，但也八九不离十，江畔又是占地面积挺大的一片公园。可想而知，要让音响效果完美覆盖整片区域，将是一件多么困难的事。 最大的困难就是性价比。 在庞大的设备投入、运转和维护成本面前，收益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所以这个所谓的“月光彩虹音乐喷泉”，其实通常也就只能“看看而已”。 而且，想要达到较好的观赏效果，对距离还有比较严苛的要求，太远看不清，太近的话又只能看见一条条水柱甚至于喷口结构，严重破坏视觉效果。 蔡萍萍和柳清岚一边拿着手机拍摄，一边调整着她们的位置朝江边走去，考虑到这两位基本不会说韩语，车光龙和夏若樱连忙跟上去。 有意无意地，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不约而同留在原地。 “段叔，希澈兄那个mv咋啦？他改了主意，打算要按照你那个方案去拍？” 《close_ur_mouth》mv的原版方案，是男主和女主在ktv包间里吵架，男主推开女主夺门而出，路上陆续碰到朋友，各种简单的互动，然后最后来个大团圆合影。 如果维持该方案，显然不需要只是出个镜的刘可韦会使用乐器。 所以当段杉杉在电话里问起自己会什么乐器的时候，刘可韦便知道，多半是金希澈决定采用前者在ktv里帮忙设计的那个新方案了。 段杉杉默默地点了点头，其实他也有话想要私下找刘可韦聊一聊，但是既然对方先开口提起mv的事，那就先谈这个话题呗。 “都有哪些乐器可以选择？”刘可韦追问道。 这个问题很关键，虽然说歌曲实际使用的乐器和mv故事里乐队的配置未必要完全一致，但如果追求合理真实的完美效果，自然还是保持一致的好。 比如说，非要在mv里让刘可韦作为一个板胡演奏者出现来拍，可操作性当然也存在。可是摇滚乐队里面混进个民族乐器，看起来当然会觉得怪异别扭；而且这首歌的编曲和录制工作其实已经提前完成，里面自然没有板胡这个几乎算是异次元的存在；至于加入板胡再重新编曲录制——先不考虑这种突破次元壁的史诗级难度，实际成本也必定要大幅追加…… 总而言之，无论是追求细节完美的段杉杉，还是对mv品质负有责任的导演金希澈，以及身兼作曲、编曲和演奏三职的金政模，又或者为这个企划掏钱买单的s，都不可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一句话，板胡还是歇菜吧。 “刚才金希澈和金政模请我吃饭，并拜托我为这个mv写个剧本。我问过他们，这首歌曲的编曲里主要用到了四种乐器，包括吉他、贝司、键盘和架子鼓。” “mv里那个乐队，一共有几位成员？” “我暂定是五人——太多的话镜头不好分。再说常见的小型乐队，成员也就差不多是三五人左右吧？” “五人乐队，其中希澈兄还预定了主唱，那么剩下的四位成员，正好分配这四种乐器……看来我只能得接受这个四选一的结果了？” 摩挲着下巴，刘可韦像是自言自语地思索着。 “嗯，没错，情况基本就是这样。”段杉杉颌首。 “另外三位乐队成员是谁定下来了吗，他们都会啥乐器？” 不得不说，除了逗逼之魂觉醒时以外刘可韦，思维还是很缜密的，每一个问题都问在了关键点上。 “你还是自己看吧。” 段杉杉默默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便签纸递了过去。 纸上的信息很简略，总共三行，每行都是名字打头，后面跟着几件乐器。 “金政模……李洪基……龙俊亨……不是吧，他们都是啥乐器都会？这也未免也太夸张点吧！韩国的idol，都这样全能吗？和他们站一起，感觉我就像是充话费送的……” 刘可韦苦笑着摇了摇头，忍不住自嘲道。 “金政模和李洪基都是乐队出身的音乐人，龙俊亨也是能唱能奏能创作的全能型idol，你和他们较啥劲啊……再说这几位也不见得就能代表其他韩国idol的平均水准，比如说，我觉得别看希澈他们那个组合人挺多，恐怕也未必会有这种多才多艺的音乐人。”段杉杉拍了拍刘可韦的肩膀，试图安慰对方。 “我只是感叹自己需要学的东西或许还有很多而已，你不用安慰我。”刘可韦哭笑不得地瞥了段杉杉一眼，蹙眉道，“如果现在就开始学的话，短时间内能够速成到可以面对镜头装模作样的水平，我感觉只有架子鼓的可行性比较高。段叔，你说呢？” “不知道，我对器乐一窍不通。”段杉杉耸耸肩，表示自己能力有限爱莫能助，“为啥你会这样想？” “很简单啊，比起另外三样需要记忆键位指法之类的复杂程度，打鼓的话，应该只要注意掌控节奏就好了——如果只是节奏的话，我想我还是有点自信的。” “听起来蛮有道理啊，那就这么定了？” “行，就这么着吧。” 三言两语，两人就做出了决定。 刘可韦默默思忖着，明天去s.m.公司找dana求助，看看她能不能推荐个合适的鼓手老师。 “那个，我今天和孝敏见了一面……” 耐心地等待了几秒，段杉杉见刘可韦似乎没有后话，便主动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 “哦……” 刘可韦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 又沉默了几秒，他才猛然转过头，两只眼睛瞪得老大：“等会！段叔，你刚才说啥？” 段杉杉翻了个白眼，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你咋会见到她——难道，是你特意跑去找她？” 瞬间，金希澈的mv、学习架子鼓啥的全都被刘可韦抛诸一旁，注意力彻底转移了过来。 段杉杉默默地点了点头。 “你找她做啥？难不成……你和她说了我和她的事？” 自称考过八级播音员资格证书，平常口齿也还算伶俐的某人，此刻已经有点紧张得说都不会话了（声明一下，此处没有打错）。 段杉杉继续点头。 “法克……”刘可韦下意识地口吐芬芳作为感叹，还是舶来版的，随后着急地追问道，“她怎么说？有没有告诉你为什么要躲着我——是不是和我们之前想的一样，因为sunny的缘故造成了误会？” 这一次，段杉杉迟疑了几秒，然后摇了摇头。 “那她都说啥了——段叔你别卖关子，快告诉我！” 段杉杉的上臂被刘可韦一把拽住，手上的力道还挺大，疼得他忍不住龇了龇牙。 “我说，你别激动——咱们猜错了，她没误会。只是考虑到绯闻不慎曝光的可能性，害怕届时会伤害到她和tara的粉丝们，所以不打算和你交往。” p.s.可能需要解释一下——段杉杉不是上帝，不可能全知全能。superjunior成员里当然有全能型idol。不说别的，比如大华（2018年约满退团）就是一个很不错的音乐人（虽然更多是以搞笑艺人身份被国内观众所认识）。只不过在2011年5月这个时间点，段杉杉不太可能有足够渠道去了解包括大华在内其他superjunior成员的能力和才华，毕竟他并不是未卜先知的穿越者，也不是资深的韩娱粉丝。 p.s.2同理，刘可韦也不是神仙，他的话也不是绝对真理。架子鼓易学难精，他的意思是通过突击速成掌握“在镜头前表演让观众觉得像是专业乐手”的架势，而不是突击速成学会架子鼓达到可以作为专业乐手的程度。 第591章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 “学一点器乐确实对提高音乐素养有很大的帮助，我本来也打算等你在我这里学习半年唱功以后，再建议你选择至少一样乐器作为辅修课程……没想到，你竟然提前主动提出了这个要求。” “不过，你为什么想选择架子鼓呢？要知道，通常歌手都会优先考虑吉他、钢琴之类适合更solo的乐器来学习……” 听完刘可韦的来意，dana既有些意外也有些疑惑，下意识地反问道。 吉他和钢琴（包括电子琴）都是solo艺人常见的伴奏乐器，与之相比，旋律不足而只有节奏的架子鼓显然不太适合独立支撑起solo表演的伴奏。 当然，因为集成了底鼓、桶鼓、军鼓和吊镲等多种不同的打击乐器，架子鼓可以发出低中高各种音色，将这些不同的音色加以组织排列，倒也能形成一些简单的旋律。 但若是想用纯打击乐器来演奏复杂的旋律？ ——倒也不是完全没可能，但架子鼓大概已经无法满足您了，请上编钟吧！ “因为从朋友那儿接了个邀请，要在mv中扮演一个乐手。我觉得和吉他、贝司、电子琴比起来，只有架子鼓在短期内速成的可能性高一些。” 在dana面前，刘可韦总感觉有点束手束脚放不开——大概是两人见面时给他的第一印象太严厉的缘故。他垂下眼皮，避开对方的视线，有点儿心虚地回答道。 “呀，你又想投机取巧？架子鼓可未必像你想象的那么简单！”dana又好气又好笑地呵斥一声，摇头叹息道。 “我可没打算偷懒啊dana老师，我已经向学校先请了一周的假，也做好了通宵达旦刻苦练习的觉悟——我不想让朋友失望，可以的话，请帮我介绍一位合适的鼓手老师吧！” 听见dana的批评，刘可韦连忙抬起头，先为自己稍微辩解了几句，然后努力做出最认真的姿态，诚心诚意地请求道。 “哎股，真是拿你没办法。”dana抱怨着，颦眉陷入思索，“也就是说，你现在的实际需求是，在短期内掌握‘看起来像个专业鼓手’的演奏技巧？” “是的，您说得一点没错，就是这样。” “如果是这样的话，你更需要的是个‘演奏风格很酷炫’的鼓手老师，最好还能提供可以长时间练习的场所和乐器——至于对方的教学经验和实际效果，倒并不一定重要？” 刘可韦有点跟不上dana的思路，迟疑了几秒才点了点头，“嗯，大概也可以这么说。” “这样的话，之前公司里倒是有个孩子，打鼓的时候花活儿不少，应该很适合你的要求，可惜他现在已经不在公司了——让我找找看，通讯录里有没有留下他的联系方式……” dana摸出手机，解锁后快速地在屏幕上点击起来。 刘可韦愣了楞，心头莫名升起一阵怪异的预感，忍不住问了一声：“这位前辈，叫什么名字？” “他叫rose，怎么啦？”dana奇怪地瞥了他一眼，随口回答道。 ——果然，被我不幸地猜对了…… 刘可韦耸耸肩，摇头苦笑道：“敏宇兄其实我也认识——不过，dana老师，他不合适，和实力没关系——因为邀请我的人，其实是希澈兄和政模兄啊！” “喂呃？”dana愕然定格，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因为鲁敏宇等人离队，所以s.m.公司才让会金希澈和金政模组成限定组合出道，mv《close_ur_mouth》正是因此而生，现在刘可韦要出演这个mv中的乐手，再去找当事人鲁敏宇学习架子鼓？ 作为s.m.公司的大前辈艺人和声乐老师，dana对这些内幕知之甚详。之前没想到刘可韦要出演的那个mv就是《close_ur_mouth》，被他一点破，自然便一清二楚了。 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这确实不合适！ “这样啊……那么，可韦你会不会介意向比你年龄小一点的人学习架子鼓呢？” 踌躇了好一会，dana默默地在脑海中留下深刻印象的鼓手名单里翻找着，看起来有点纠结。 刘可韦一愣，眨巴眨巴眼睛想了两秒，果断摇头道：“不介意，那有什么好介意的，我们华夏有句古话叫‘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我对架子鼓一窍不通，只要能帮我达成目的，不论年龄大小，我都能接受。” “那就好，有个在the_one欧巴那里学习声乐的孩子，我曾经代过几节课，她的架子鼓打得很不错，是随时可以出道那种水准——嗯，没错，她目前还是练习生，所以业余也会教一些小学生或者国中生打鼓作为兼职。你等等，我打个电话给她，问问她有没有时间。” dana在手机通讯录里翻了一阵，随后拨通。 “欧布塞尤？孝真吗，你在哪？是这样的……” 如此这般地，将刘可韦的情况和需求描述了一遍，对方稍微犹豫了一下，答复是要先见个面再说。 随后，一个地址发送到dana的手机上，又转发给了刘可韦。 “这孩子不是我们公司的，她在麻浦区一家叫hmi的小娱乐公司当练习生，也是那家公司重点栽培的对象，有一间属于自己那个预备组合的练习室。我好歹也是s.m.公司的艺人，不方便陪你过去，你一个人没问题吧？到了给我个电话，我让她出门接你。” 之前提到过，韩国艺人不会轻易交换电话号码，除非是能获得足够信任的朋友。 dana便没有直接把这位孝真的手机号冒昧地告诉刘可韦，而是换了种间接的联系方式。 顺便说句题外话，据说韩国女艺人们最担心失窃的那部手机便是金希澈的，因为里面储存着大量女艺人的号码。 “好吧，那我先过去和她见个面再说。先谢谢您了，dana老师。” 除了逛街购物的时候之外，刘可韦也算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闻言也不磨蹭，直接起身行礼，鞠躬告辞。 走到门边，他忽然停下脚步，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对了，这位孝真xi，到底多大？” “啊？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和我们允儿差不多……” dana挠挠太阳穴的位置，思索了一下，用不太确定的口吻回答道。 p.s.不确定本章这位孝真xi是不是郑淳元的学生，我只是在她的微博里看见过一张她与郑淳元的合影罢了，声明一下。 第592章 腿玩年 “和允儿的年纪差不多吗……” 小黄楼后门的停车场里，刘可韦一边喃喃自语，一边打开轿车车门，坐进驾驶室内。 仿佛上天是为了要提醒他，昨晚曾经对特意乔装跑去成大找他求助的少时忙内所作出的承诺似的，自己明明是找不相干的人说不相干的事，居然临到最后，还是听见了这个让他不知道该爱还是该怨的名字。 ——我也没打算食言呀，老天爷您犯得着这么迫不及待地挤兑我吗？ 苦笑着摇摇头，叹了口气，伸手重重地关上车门，他却没有立刻发动汽车，而是摸出了口袋里的手机。 “欧布塞尤，是延平兄吗？” 电话拨通的时候，刘可韦已经尽量平复了自己的心情，用貌似平淡的口吻开始寒暄。 “是这样的，我希望最近这几天能找时间和允儿xi见一面，可以帮我设法安排一下吗？” “对，我是有点事找她谈谈，不不不，和工作没有关系，是个人的私事。” “单独？不用不用，避开其他成员就好，您或者其他经纪人完全可以在场的。” “时间地点？您和允儿xi决定吧，提前点通知我就行，这几天都行。” “嗯，私下和她商量一下就好，对，就是这样，那就拜托您费心了，回头我请您吃饭。” 如前所述，迄今为止，刘可韦并没有允儿的私人联系方式，倒是有jessica的手机。 但是，根据徐贤之前告诉他的情况来看，因为他的缘故，现在少时内部与允儿私人关系最糟糕的，正是以他亲故自居的，很讲义气的jessica本卡。 甚至还在他不知情的前提下，两次三番为他“仗义执言”，几乎怼得原本也算团宠之一的允儿到怀疑人生的情绪崩溃地步。 若现在自己再通过jessica去联系允儿，无疑会让人家很尴尬，刘可韦可不是社交低能的段杉杉，这种蠢事他绝对干不出来。 反正他也不打算瞒着金延平他们，索性直接通过经纪人出面把允儿约出来，而且这样做允儿也没立场去强硬拒绝，虽然对她本人来说有点不厚道，但刘可韦也不想再继续拖下去等什么“更合适的机会”，只好对不起她了。 其实，他本来就是个缺乏耐心的家伙，就像当初苏菲对段杉杉分析的那样（见第58章），不太擅长控制自己的脾气和情绪。 快刀斩乱麻，才是他最擅长的处事方式。 “麻浦区，土亭路，11街，45号……” 挂断电话后，刘可韦打开dana发给他那条短信，用他那比较抱歉的韩文阅读水平，勉为其难地念道。 “麻浦区？听起来有点熟，但是好像从来没去过，这地方到底在哪儿啊？” 来到首尔半年多，说短不短，说长其实也没那么长。除了纳克森公司、s.m.公司所在的江南以及从善斋茶庄、成均馆大学所在的钟路这两个区比较熟悉，经常去逛街购物的明洞、东大门等处有所了解之外，其他绝大多数地方他也处于两眼一抹黑的状态。 侧着脑袋想了三四秒，无果。刘可韦只得再次掏出手机，打开地图app开始搜索。 “原来在永登浦区的对岸啊……” 因为jessica的邀请，刘可韦之前曾去汝矣岛上的kbs电视台出席过《音乐银行》的特别节目（见第475章），随后辉星还请他们去吃了一顿中华料理（见第491章）；此外，就在这个月，五一节那天，他还曾经请三人行工作室的部分同事去唱k，奶茶领着大家去了大林洞中国城，一家名为“帝都”的练歌房（见第550章）。 由于这几次经历，对他来说，永登浦区大概也算不太陌生的地方。 不过，对岸的麻浦区就是另一回事了，他翻遍脑海也没找到任何交集出来。 “江北吗？” 意味深长地嘟哝一声，刘可韦启动轿车离开停车场，朝圣水大桥的方向驶去。 与以繁荣发达而闻名的江南相比，江北多数地方是比较落后陈旧的城区。刘可韦已经隐隐地猜到他此行的目的地，大概是怎样的环境了。 从小黄楼到hmi娱乐企划的总路程，大概十五六公里左右。 半个小时后，刘可韦驱车驶入一条狭窄的双车道，路两边的楼房，大都十分破旧矮小，还经常有车辆随意地停放在路边，导致这条路实际上像是单行道。 艰难地前行了数百米，这才在路边一栋有点怪异的小楼门上找到了45号门牌。 总说s.m.公司的办公楼是小黄楼，但和这栋楼比起来，小黄楼已经可以算是个巨无霸了——高度和宽度差不多，但是长度么，小黄楼能顶五座以上这栋楼的体量！ 这么说吧，普通的楼梯大家应该都有概念，而这栋楼的楼梯，大约就占去了整栋楼横截面积的四分之一，或许还要多一些…… 除了楼梯之外，一楼的其余部分其实是一个半封闭的车库——然而，只停了三辆普通轿车，便将整个车库挤得满满当当，墙壁与车辆之间的缝隙，可能都不够完全打开车门的程度。 只有沿街的一面墙壁，用白色的瓷砖装潢了一下，另外三面墙壁则直接裸露着土黄色的墙灰……甚至，就在它的隔壁，居然是一栋破旧的瓦顶平房！ ——我勒个去，难不成我忽然穿越了，比如说，回到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以前的世界线？ 学着别人那样把轿车停在路边，刘可韦下车来回走了几步，目瞪口呆地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哭笑不得地摇了摇头。 掏出手机，给dana打了个电话过去，告诉她自己好像到了目的地。 又过了几分钟，有个穿着白色长袖t恤加明黄色热裤的女孩从楼梯处走下来，打开入口的玻璃门，出现在他的面前，用好奇又带有些探询、评估意味的目光打量着他。 “请问，是刘可韦xi吗？” 女孩弯腰鞠了一躬，直起身的时候，习惯性地捋了捋耳边垂下的披肩长发。 ——娱乐圈的美女，还真是多啊！ 刘可韦忍不住在心里偷偷地感叹了一句。 近距离见过少时，见过f（x），也见过tara和a_pink，眼前这位女孩，就算放进这四个团里面，单论颜值，以他的审美来看，大概也可以稳稳地进入上位圈。 这种级别的美女，不去拍戏走秀，竟然会甘愿只当个鼓手？ “对，我是刘可韦，dana老师介绍我过来学架子鼓的。请问您是？”刘可韦点点头，鞠躬还了一礼，随后开门见山地道出了自己的来意。 “我是宋孝真，请跟我上楼吧，到我们练习室再说话。” 女孩稍稍探身，向附近两边街道瞥了瞥，说完这句话，刘可韦还没来得及回应，对方已经转身走向那栋小楼的入口。 亦步亦趋地跟在女孩身后，上台阶时，女孩的背影毫无保留地在刘可韦的视野里占据了最醒目的那块位置。 肉色丝袜包裹的那双美腿，轻盈灵巧地迈着律动的步伐拾阶而上，腰臀也随之款款摇曳，仿佛随风起舞的柳枝。 情不自禁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刘可韦的脑子里莫名其妙地回想起香港艺人龙方在某部电影里的精典台词，下意识地赞叹道—— “光这腿，就足够玩一年了吧……” p.s.本章标题典出电影《龙在边缘》某句台词所引申出的网络用语。 p.s.2好吧我招了，宋孝真其实就是bebop组合的队长、鼓手，艺名是雅妍，曾经上过马桶台的《天天向上》。 第593章 前景重现 见惯了少时那间宽敞明亮的练习室，猛然拐进一间普通卧室大小的十来平米小黑屋的时候，刘可韦还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这就是您的“练习室”？ 虽然刘可韦很想发出这句疑问，碍于礼仪，最后还是默默地把问题憋回了肚子里。 骤然从明亮的室外进入昏暗的环境，刘可韦的双眼还没适应过来，刚走进屋内，就被绊了一下，踉跄着摇了摇身子，才勉强站稳脚步。 “哎股……” 同一时间，不远处较低的位置，轻轻传来一声痛呼，似乎是个女孩。 并不是宋孝真脚步声的方向，应该是另一个人。 “sorry……米亚那大……米啊纳尼打！” 下意识地先说英文，反应过来后连忙补上韩文，最后才想明白对陌生人似乎要说敬语，连忙又改口了一次。 一瞬间，刘可韦就暴露出了自己不是韩国人的底细。 “肯擦思密达……哎股，孝真欧尼！” 就在对方回应的同时，宋孝真把头顶的吊灯打开了，刘可韦这才看清，有个短发的妹子抱着一把吉他坐在门边不远的位置，正抬手捂住眼睛，不满地嘀咕了一声。 “可韦xi，请坐。” 另一边墙壁前，摆放着一大一小两台架子鼓，附近围着几把简陋的塑料凳。宋孝真伸手拎起两把，走到刘可韦身边放下，欠身示意道。 “谢谢。”刘可韦道谢之后，有点拘谨地坐下。 “珠雨啊，帮可韦xi倒杯水来。”宋孝真随之在另一张凳子就座，侧头对抱着吉他的女孩吩咐道。 “呐，呐，孝真欧尼。”女孩应声而起，到屋角的饮水机旁，找出两个纸杯，用先热后凉的方法装了两杯温水，双手各持一杯，走过来递给刘可韦和宋孝真，“请喝水。” “谢谢。” 刘可韦再度道谢，双手接过，浅浅地抿了一口。 水里面啥味道也没有，就是普普通通的温水而已。 身边也没有桌子茶几之类的设施，刘可韦只得捧着一次性的纸杯，将手搁在大腿上。 “这位是我组合的另一位成员，她叫珠雨。” “这位是danaxi介绍来的亲故，叫做刘可韦。” 宋孝真简单地为两人做了介绍，刘可韦连忙再次起身行礼致意，顺便打量了那位珠雨一眼。 ——单纯从外形看，有点f（x）组合里那位amber的感觉，大概也是打算走中性风格的路线吧？ “可韦xi，dana欧尼教过我，作为她介绍来的亲故，我本来应该直接答应才对——不过，由于某些特殊原因，我有几个要求，您必须同意，否则只能让您白跑一趟了……” “请说。”刘可韦稍微调整了一下坐姿，认真地回答道。 “首先，您在我这里学鼓的期间，必须有第三人在场——也就是我这位队友，珠雨在场监督——因为我是预备出道的练习生，可韦xi和我都是年轻人，如果不慎爆出绯闻的话，会影响到到我和珠雨的前途。” “我能理解，没有问题。” 刘可韦稍感意外，毕竟之前dana对于和他单独相处的事情并没有什么顾忌，说起来dana的年龄和他也没差多少（1年4个多月），两人真要交往，单纯看年龄其实也不算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不过考虑到dana其实已经是半隐退状态，而宋孝真还没正式出道，她俩的态度有所区别也很寻常。 “ok，那我继续说第二条，虽然我还没有出道，但也一些孩子在我这儿学习打鼓，通常是五个人一班，每个小时每人收费一万六千韩元。尽管您只有一个人，却也要占用我同样多的时间，那么每课时八万韩元的费用就得让您独个儿负担了——这个价格，您是否能接受？” 说到费用的时候，宋孝真稍微有点羞赧，看起来也觉得自己有点儿狮子大开口的感觉，不过好歹是硬撑着把话说清楚了。 毕竟像dana那种成名艺人的声乐课也只有十万韩元而已，还没出道的她竟然叫出了差不多的价格，于情于理都有点过分。 不过，对于刘可韦而言，这种程度的开支倒真没放在心上。 “没问题，我能接受。” “好的，那就只剩最后一个问题了——除了我给其他学生授课，以及我和珠雨有事要外出——比如说去做街头表演的时候之外，您可以在我这里免费练习。但是我们不提供食宿，您必须自己想办法解决。”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啊，我没有任何异议。” “那么，我这边是没有问题了，不过，出于教学效率和针对性的考量，我想知道您是出于什么目的想学习架子鼓？或者说，您学习架子鼓的目标是什么？” 这个疑问让刘可韦恍惚了一下，当初与dana第一次见面的时候，dana也问过类似的问题（见第336章），还差点因为他给出的回答不满意而将他拒之门外。 那一回，他最后靠“拉近与允儿之间的距离”这个理由才勉强过关。 没记错的话，那是四月二日的事，真没料到，才过去不到两个月的时间，自己却已经打算放弃那个“初心”了啊…… 我这算是食言而肥了吗？不过，幸亏我并没有因此而放弃唱功方面努力的丝毫想法——否则，那我就真没脸去面对dana老师，以及把引荐我给dana老师的jessica了。 不小心思绪就飘出好远，刘可韦居然陷入了短暂的放空状态，直到对面的宋孝真等得有点儿不耐烦——不是吧，这个简单的问题，有那么难回答吗？ “可韦xi？”她等了片刻，终于忍不住出声，这才把刘可韦的魂魄给唤了回来。 “抱歉，刚才想到了些别的事情，所以不小心走神了。”刘可韦尴尬地低头道歉，然后道，“是这样的，我学习架子鼓有一长一短两个目标。长期的目标是可以在公演中承担乐队鼓手的工作……” “乐队公演？我想知道，您是指哪种级别的乐队？” 这个问题不仅成功地引起宋孝真的好奇，甚至连倒完水之后就默默坐回墙边摆弄吉他的珠雨，注意力也被吸引过来。 “哪种级别？呃，比如说ftindblue或者the_trax……” 刘可韦眨巴眨巴眼睛，索性把自己所知道的三个韩国乐队名字统统都说了出来。 ftind便是李洪基所在的乐队blue则是少时忙内徐贤的“前夫”郑容和所在的乐队；至于the_trax，更是金政模和鲁敏宇之前那个组合的名字。 “也就是说，您的目标是珉焕前辈（ftind鼓手）、敏赫前辈blue鼓手）和敏宇前辈（the_trax鼓手）他们？” 宋孝真忍不住愕然张嘴，下意识转头，与墙角的珠雨面面相觑。随后，两人一起用关爱智障儿童的目光望向刘可韦。 “可韦xi，您的理想很伟大很感人，不过我恐怕没有把握能够做到那一步——毕竟，就连我本人也只是个还没有出道的练习生而已啊，您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 一边苦笑摇头，一边叹息着，宋孝真用自嘲的口吻反问道。 别说是让自己教出这种程度的学生，就连她本人，自问演奏技巧和音乐素养也未必能与那三位成名已久的鼓手前辈比肩。 “没有关系，那只是我的长期愿景，或者说是奋斗的方向，我会向着这个目标努力前行，至于最后是否能达成，我倒并不强求。”刘可韦连忙补充道，“至于目前，只要能够帮我实现短期目标，也就足够了。” “那么，请问您的短期目标又是什么？” “是这样的，我接了一个出镜邀请。要在一个mv里面，扮演一个乐队的鼓手，我希望在短期内掌握——能够在镜头前表演架子鼓，并让观众觉得‘那个角色看起来挺专业’这样程度就好。” “好吧，虽然还是有些挑战性，但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我还是有自信能够帮到您的……对了，您所说的这个‘短期内’，具体的时间是多长？” 问完这句，勉强放下心来的宋孝真端起纸杯轻轻抿了一口，结果刘可韦的下一句话马上她剧烈地咳嗽起来。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是——一周内。” 笑得人畜无害的刘可韦，云淡风轻地这样说道。 第594章 第一堂课 “鼓棒有很多种握持的方法，并没有哪一种绝对正确之说。甚至同一个鼓手，在同一首歌曲的演奏里，都可能会调整不同的握法。不过，作为入门的学习者，你应该先熟练掌握这种握法。” 宋孝真拿着鼓棒，示意刘可韦注意她手指的姿势和握持的位置，随后向上一抛，鼓棒在空中打了半个圈又回到她的手中，接着又是一抛。 鼓棒第三次回到宋孝真的手中时，与一开始的位置和握法几乎完全一致。 双手以这种握持方法，宋孝真示范性地敲了几下鼓。 “这样的握法，相对来说鼓棒弹回的幅度是最舒服的，来，你试试看。” 模仿着宋孝真的姿势，刘可韦拿起鼓棒展示了一下，宋孝真伸手过来调整了一下他手指的细节姿势。 随后，她弯腰从架子鼓旁边的地板上拾起一个四棱锥型的器械。 “这是节拍器——人是会犯错的，而且很容易犯错，但是节拍器不会。” 宋孝真调校了一下节拍器的拉杆和标尺，上紧发条，那玩意立即像是倒吊的闹钟摆锤一样“哒嘀嘀嘀”地运走起来。 “这是3/4拍，比较常见的一种节拍，具体的打法是这样……你先按照这个节奏开始练习吧。” 按照节拍器的节奏，宋孝真示范了一下，随后示意刘可韦去另一台架子鼓上自行实践。 刘可韦这才发现，那台“架子鼓”其实只有鼓架和鼓垫，并没有实际的鼓。 “鼓垫噪音小，能够保护你的听力，也不容易打扰到别人，虽然手感和音色与真的鼓有所差异，但很适合初学者练习使用。” 见他有点傻眼，宋孝真笑着解释道。 刘可韦点点头，老老实实地在那台假鼓前坐下，按照节拍器的节奏，一板一眼地练习起来。 或许是出于检定刘可韦的毅力之类的考量，除了不时纠正一下他的细节错误之外，宋孝真并没有立即喊停。 而刘可韦倒也真的将所有的精神都集中在耳朵和双手上，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机械敲打着面前的鼓垫。 过了一会，节拍器的势能耗尽，停了下来。刘可韦这才暂时停手，望了宋孝真一眼。 宋孝真笑吟吟地看着他，没有说话。 楞了两秒，刘可韦捡起节拍器，重新上弦，然后继续练习…… 节拍器再次停下的时候，抢在刘可韦之前，宋孝真先一步将其捡起。 “换4/4拍吧，顺便，我教你怎么调整节拍器的节拍……” 一个小时匆匆而过，作为第一堂课，大概是出于刘可韦短期目标的考量，宋孝真并没有讲太多的基础知识和技术，而是让他直接从几种常见的节拍练起，一方面针对节奏感进行强化训练，另一方面则不断地纠正包括握棒、击鼓和坐姿等方面的细节问题。 之后，宋孝真便不再主动讲授别的内容，而是任由刘可韦继续练习刚才所学到的东西。自己则拿出一张乐谱开始阅读起来，双手还不停地凭空模拟着各种击打动作，脚下也不时地踩着看不见的踏板。 节拍器不知第多少次停下时，刘可韦感觉腹中稍有空乏之感。摸出手机看看时间，差不多也该到了饭点。 “孝真xi，珠雨xi，不介意的话，我请两位吃顿饭吧。” 撂下鼓棒，站起来对两位姑娘欠欠身道。 “谢谢，我们暂时还不饿，等会上楼去宿舍里煮点拉面就好，可韦xi你自己去吃就好。” “咦，可韦xi你为什么想请我们吃饭？难道……你对孝真欧尼有什么企图吗？” 宋孝真本来还矜持微笑着婉拒，听到自己队友的疑问，忍不住以手捂额叹息道：“珠雨啊，你是不是都不看新闻的啊，居然还没认出来吗？可韦xi就是之前和少时sunnyxi、tara孝敏xi还有文瑾莹xi都传出过绯闻的那位啊——他怎么可能会对我有什么企图？” 两位人气idol加上一位大势演员，这个阵容在韩国首尔完全可以说是家喻户晓，更不用说珠雨这样身为预备出道的练习生了。 “大发！竟然是那位吗？居然能先后和那三位前辈传出绯闻，真是太了不起了——可韦xi，你能不能给我签个名啊？” 对sunny、孝敏和文根英都处于仰望状态的珠雨，立即一脸震惊与羡慕兼而有之的表情，冲刘可韦提出了请求。 “呃，那些都是误会，只是误会而已。” 没想到宋孝真看起来不动声色，却早就对自己的那些绯闻了如指掌，猝不及防地被她掀开老底，刘可韦当即就闹了个大红脸，连忙胡乱摇头摆手，努力地撇清道。 “既然如此，可韦xi为什么会想请我们吃饭呢？”珠雨眼珠一转，好奇地问道。 ——请吃饭在华夏是很普及的社交行为好么……我随口一说而已，根本就没什么原因，不可以吗？ 刘可韦偷偷翻了个白眼，想了两秒，勉强找出了一个成立的理由：“其实，我是想拜托孝真xi帮我推荐一款适合在家练习的架子鼓，当然，最好还能帮我挑选和调音……” “你想买自己架子鼓？”宋孝真稍稍有点吃惊，“这可是很大一笔投资啊！就算你顺利出演了那个mv，获得的酬劳应该也远远不够支付这笔开支吧？” “呃，那个mv，我只是去无偿帮忙的……” 开玩笑，作为默默无闻也没有背景资源的准素人，金希澈能邀请他参与，本身就已经是一份很大的人情了。就算金希澈真的要给他发酬劳，他也没脸去笑纳啊！ 实际上是谁在帮谁的忙，自己还能拎不清？ “那你还打算买架子鼓？” 宋孝真和珠雨两人闻言，再次用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打量着刘可韦。 “虽然我确实是因为这个mv的邀请才想学架子鼓，但又不是离开这个mv，学会架子鼓就没意义了——哪怕以后再也派不上用场，仅仅作为一项爱好来学习，我觉得也挺不错啊。” 刘可韦下意识挺直了身子，理直气壮地回答道。 ——就如dana之前所说，学习器乐，对提高音乐素养很有帮助。 了解到自己与金政模、李洪基和龙俊亨等人的现实差距之后，刘可韦就暗下决心，要尽量去弥补自己的短板。 技不如人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明知道自己不如人家，却还依旧心安理得地得过且过。 “如果可韦xi这样说的话……孝真欧尼你就答应他吧——其实，我也很想听可韦xi聊一聊sunny前辈、孝敏前辈她们的事情……” 珠雨转了转眼珠，想起和刘可韦传过绯闻那几位存在，忍不住从旁敲起了边鼓。 第595章 再访松竹庄 “如果可韦xi你坚持要购买自己的鼓，那么，我建议你一定要准备一间专门练习用的鼓房……” 就像七伤拳伤己伤人一样，架子鼓噪音很大，不仅扰民，长期练习甚至还会影响自己的听力。 所以，对鼓房进行有针对性的隔音和吸音处理，就是很有必要的事情。 可问题在于，租来的公寓房，房东会允许租客进行这样的装修改造吗？ “很遗憾——首尔房租很高，公寓通常并不愁出租，所以大多数房东的立场和态度都比较强硬，要求也很高，一般不会允许租户对房屋进行类似的改造。” 中华料理餐馆松竹庄的大堂内，趁等着上菜的间隙，宋孝真认真地提出自己的建议。 刘可韦对麻浦区不熟悉，宋孝真和珠雨作为年下，又是受招待的一方，自然也不方便反客为主地指名要刘可韦去哪家店请客。 所以，刘可韦稍一琢磨，索性载着她俩朝4月22日那天，在金泰宇建议下，辉星请他和sunny、jessica、文根英、龙俊亨等人吃饭的这家中国料理餐馆了。 虽然跨了不同的区（麻浦到永登浦），实际上主要路程也只是从江北到江南罢了，大概五六公里的距离，开车走只要二十分钟左右。 作为没出道的练习生，又不是孤男寡女，宋孝真和珠雨也没有遮人耳目的刚需，三人很容易地在大堂内找到一张靠窗的小桌。 毕竟是熟得不能再熟的中餐，刘可韦拿着菜单翻了翻，便不假思索地点了几个菜。 吃人嘴短，服务生刚捧着点餐单和菜单离开，宋孝真便尽心尽力地为刘可韦出谋划策起来。 “你的意思是说，我最好先搞定了鼓房，再考虑买鼓？” 刘可韦不笨，瞬间便领会了对方的思路，揉搓着自己的下巴反问道。 “是的，这样能避免很多可能发生的麻烦。”宋孝真颌首。 “这倒超出了我的预料，确实有点麻烦……”刘可韦自言自语道，陷入了沉思。 如果房东不乐意装修改造，最简单的方法自然是直接买房。 自己的房子，只要不是拆承重墙之类的非法操作，自然是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 然而，首尔人多地少，房价畸高也是出了名的。 虽然他荷包挺宽裕，花钱也大手大脚，但好歹也没到在首尔这种地方随意买房置地的疯狂地步。 作为韩国土著，少时她们暴富之后在首尔买房都得慎之又慎呢。 更何况刘可韦这个华夏人？在首尔买套公寓的开支，足够他在帝都或者魔都买更好更大的房产了，还得是二环以内的。 划得来吗？ 所以买房这个选项，从一开始就不成立。 那么，像从善斋茶庄那样，去找赵常务帮忙？ 时过境迁，今非昔比，姑且不论赵常务还乐意不乐意帮他这个私人的忙，以刘可韦的性格脾气，也没有被合作者从团队里踢走后再去找人家需求帮助的可能。 虽然说起来，确实是他自己有错在先…… 于是，还有谁有可能帮得上自己这个忙呢？ “其实，如果可韦xi太不介意环境的话，租一间地下车库来进行改装，或许是一个可行性比较高的方案……” 见刘可韦久久不语，宋孝真沉默了一会儿，忍不住提出一个建议。 “欧尼说得对，有不少地下艺人，都是用车库改装成练习室的！”珠雨忙不迭地点头附和道，“练习舞蹈，乐队排练什么都可以，没问题的！” 这倒真是个好主意，刘可韦眼前一亮。 以他想到就要去做的性子，立即摸出电话找到一个号码拨打出去。 “喂，若樱啊，有点事要你帮忙……” 于是，这家伙厚颜无耻地再次给若樱安排了私活，让她帮忙留意一下成大附近适合改造成鼓房的车库，房东须同意改建，且合约至少一年起——毕竟装修也是要花成本的，要是租两个月房东改主意要收回就恶心人了。 这番通话，自然用的是中文。宋孝真和珠雨茫然相顾，基本没听懂。 刘可韦收起手机，对她俩解释了几句，刚才是请朋友帮忙，去找合适改建成鼓房的车库。 “可韦xi，你是华夏人吧？” 既然宋孝真建议先准备好鼓房，再考虑买鼓的事，那么在房子问题解决前，继续讨论购买架子鼓的事情也就没有太大意义了，自然而然地，话题便转去了别的方向。 对于珠雨的这个问题，刘可韦没有回避的必要，笑着点了点头。 “听孝真欧尼说，可韦xi是在dana前辈那儿学习声乐的学生？那么，你是为了学习音乐，所以才来首尔吗？”珠雨继续好奇地问道。 刘可韦老脸一红，当初来韩国的主要动机，在他个人而言，百分之八十是期待着有机会能近距离接触到少时…… “当时来首尔主要还是为了工作吧，学音乐是最近的事情。”刘可韦言不由衷地说了句半真半假的违心话。 “工作？可韦xi看起来很年轻啊，我还以为你在读大学呢……对了，可韦xi你是做什么工作的？” 如前所述，出于普遍兵役制的缘故，刘可韦这个年纪的韩国青年，还在大学里面读书是很寻常的事情。 “呃，我已经从之前的公司离职了。至于现在么，倒还真是在读大学……”刘可韦再度语塞，脸色也有点忸怩。 见他表情隐隐有些难堪，比珠雨更成熟一些的宋孝真笑了笑，开口为他解围道：“珠雨，你问这些做什么？你是娱乐记者吗，还是要帮可韦xi介绍相亲对象？” 珠雨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地欠身道了个歉。 “对了，你们组合就两个成员吗，打算什么时候出道？” 接着宋孝真的帮忙，刘可韦连忙转移话题。 没想到的是，听见他的话，宋孝真和珠雨两人不约而同地脸上一黯。 “出道吗？那种事情对我们来说，实在有点儿遥不可及啊……”宋孝真叹了一口气，幽幽说道。 见刘可韦一脸懵逼，宋孝真和珠雨两人才你一句我一句地解释起来。 想要出道，首先要有自己的作品，翻唱偶尔可以有，比如说像少时的《少女时代》就是翻唱自前辈歌手李承哲的名作，甚至少时的名字或许都是因为要翻唱这首歌才改的（原团队名是supergirl）。 但是人家正儿八经的出道曲，却是《再次重逢的世界》啊，这才是真正属于她们自己的歌…… 少时背后的s.m.公司，本身养着俞永镇、金妍政、金正培这样一票词曲作家；tara背后m，可以借助母公司希杰娱乐的资源跟新沙洞老虎等词曲作家进行利益交换以达成战略合作；可是宋孝真和珠雨背后的hmi娱乐，就根本不具备这样的底蕴。 哪怕是狠狠心咬牙砸出同样的酬金，人家词曲作家也未必乐意把自己的作品交给她们来演绎，毕竟一首歌能不能火跟演唱者的知名度和咖位有很大的关系，而同一首歌，唱火了之后能给作者带来的直接和间接收益也是远远超过没有唱火的时候。 比如说，今年年底华宇世博将会发行一张名为《世界》的专辑，其中有一首歌曲叫做《夜空中最亮的星》。而这首歌真正火遍华夏，却是两三年后张恒远和张杰分别在《中国好声音》以及《我是歌手》中翻唱了它之后的事情。 没有创作者愿意让自己的心血默默无闻，所以，宋孝真和珠雨想要获得属于她们自己的歌曲，本身就堪比史诗级难度的任务。 而且，就算拿到了属于她们的歌曲，hmi也没有足够的资源去为她们做宣发。之前曾经说过，好游戏碰上渣运营，同样会死的很难看，而渣游戏到了好运营手里，很可能照样会盈利。 其实歌曲也是同样的道理。 刘可韦想不出什么安慰性的话语，一时讷讷无言。 “其实也未必一定要出道啦，对我们来说，出道与否不过是个形式而已。”宋孝真勉强笑了笑，“就算以地下乐队的方式存在下去，其实也没有关系……” 第596章 麻浦也有优势？ 其实，按照主流音乐圈子的观点，宋孝真已经算是在为她们自己脸上贴金了。 所谓的“地下乐队”，按照大多数人的认知，前提一是不被主流市场认同或者不主动去迎合主流市场，而前提二则是要有自己的原创音乐作品。 两个条件，缺一不可。如此方有资格称得上是“地下乐队”。 beyond乐队有为数众多的脍炙人口的原创音乐，他们是地下乐队吗？不是，因为他们足够主流，主流到同年代最成功的商业歌手张学友都要称其（黄家驹）为“一生偶像”。 几年后出现在中国好声音的旭日阳刚算是地下乐队吗？姑且不考虑通常只有一把吉他的现实，就算他们乐队的属性没有问题，也不能将其称之为地下乐队，因为——没有自己的作品。 宋孝真所说的“地下乐队”，其实应该称之为“街头艺人”。 即以街头表演获取观众捐赠为主要收入的从业者群体。 “是啊，只有我和孝真欧尼……这也确实是一件挺为难的事情。” 这边宋孝真陷入短暂的沉默，珠雨则叹了口气，说起了另一个烦恼。 一方面是吉他的音域有限，没有贝司配合表现空间不足；另一方面则是——鼓手祂本身就不太适合唱歌啊，而珠雨的唱功距离主唱的要求还是颇有不足的。 因为鼓手要击打各个方向的乐器，动作的肢体幅度很大，很难再去兼顾唱歌的事。 当然，例外肯定也有，比如说米国著名的老鹰乐队，主唱就是鼓手，但这毕竟是凤毛麟角的情况。绝大多数乐队的主唱，通常不会由鼓手来担任。 所以宋孝真和珠雨现在最需要的，便是一位合适的新队友，最好是贝斯手，键盘（电子琴）也能勉强接受。 但问题是——大多数乐手都是男性，女乐手本身就是很稀缺的存在，更不用说还得在年龄、颜值身材以及唱功各方面都满足一定需求，才适合成为宋孝真和珠雨的拍档。 至于找个异性的队友？以现在韩国粉丝们的心性心态，要是能接受才有鬼了啊…… “对了，麻浦区我不太熟悉，这边居然也有娱乐公司吗？抱歉，我没有别的意思，不过我知道的娱乐公司好像都在江南区，比如说狎鸥亭（s.m.公司等）、清潭洞（jyp公司等）、驿三洞（c-jes等）、论岘洞m等）……” 眼见宋孝真和珠雨一先一后黯然无语，接不上对方话头的刘可韦试图转移话题，活跃一下气氛。 以他对麻浦区的贫瘠认知，真的很难设想居然有娱乐公司会开在这种地方。 “怎么没有！可韦xi你不至于连bigbang都不知道吧——yg娱乐就在我们麻浦区啊！还有starempire和woollim……也在这附近呢！” 呃，厚颜如刘可韦，听见这句话也不由赧然。 后两家公司或许没听说过，但是bigbang和yg娱乐的大名，只要在韩国呆过或者稍微关注韩国娱乐的人，就不可能不知道。 不过知道归知道，至于这家公司到底在哪儿，刘可韦倒还真没关注过。 “是吗？为什么要把娱乐公司设在这边呢——我的意思是说，相比江南，麻浦有什么特别的优势吗？”面红耳赤的刘可韦虚心求教。 “当然是因为弘大啊！弘大可是首尔乃至于全韩国的潮流文化前线，艺术中心，也是年轻人的天堂！”性子相对直率一些的珠雨先一步开口抢答道。 ——哦，原来那个著名的“弘大”，就在这儿啊？ 刘可韦恍然大悟，连连点头。 弘大的全称是弘益大学，这儿的咖啡馆和酒吧街应该都挺有名的，刘可韦还在三人行工作室的时候，就曾经好几次听韩籍同事提起过。 不过，他和车光龙、段杉杉这伙人基本都没有喝咖啡和泡吧的雅好，也就没有刻意来游玩探访过。 嗯，话也不能说得那么绝对。或许，车光龙和若樱这两位曾私下来过，毕竟他俩并不是工作狂刘可韦和宅男段杉杉，闲暇时间经常出双入对满世界瞎晃。 “弘大的街头表演很著名啊，特意来游览的外国游客也不少。甚至有人说，没来过弘大的话，就不算来过韩国——可韦xi你来韩国多久了？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宋孝真也稍微有点讶异，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我可是少时饭啊，以少时现在的咖位，总不会跑来做街头表演，所以我不知道也不奇怪吧？ 刘可韦在心中为自己如此辩解道，但是礼节上还是要表现得稍微委婉一点：“嗯，之前的工作比较忙，离职以后又去读书——所以，我还真没见识过弘大的街头表演，让你们见笑了。” 原来如此，这样一来像hmi这样的娱乐公司会在麻浦区选址也就容易理解了。很有可能，街头表演就是人家获取收入的主要来源渠道之一啊。 所以，之前宋孝真才会说“以地下乐队（其实是街头艺人）的方式存在下去，也没有关系”…… “原来可韦xi真的没见过啊？那么，每天晚上六点半到九点半，我们通常都会在弘大做街头表演，可韦xi有兴趣来看吗？”珠雨兴致勃勃地提议道。 眨巴眨巴眼睛，刘可韦有点儿心动，但是想想金希澈那个mv，他犹豫着皱眉道：“可是……我还想多练习一会架子鼓。” 虽然之前在圆桌工作室乃至于三人行工作室的时候，他经常不务正业地在上班时间看mv或者看综艺。但那都有一个前提便是——他已经先一步把自己分内的工作做完了。 换句话说，以他的性格，在初步掌握演奏架子鼓的技巧之前，哪怕是睡觉都不会安稳。 “练习当然是必要的，但是过量练习反而会影响效率，甚至造成肢体伤损——一天练习两小时是起码的，四小时也可以，若是超过八小时的话，就没有必要了。否则，你明天连鼓棒都未必能举得起来啊！” ——现在才是中午，算算时间，难道你竟打算一天敲上十多个小时的架子鼓？这未免也太疯狂一点了吧！我都没试过这么高强度的练习……难不成，你这是要拼命吗？ 被刘可韦的话吓了一跳的宋孝真连忙开口劝道。 “是这样吗？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今晚就去看看你们的表演。” 挠挠后脑勺，刘可韦憨憨一笑，从善如流地接受了宋孝真的建议。 第597章 刘可韦的freestyle 弘大附近一家著名烤肉馆门外不远的空地上，临时搭建起了一个小小的表演舞台。 虽说是舞台，其实不过是一台架子鼓，以及另一只高架话筒而已。 架子鼓自然是供宋孝真演奏的，而那只高架话筒则是让背着吉他的珠雨自弹自唱使用。 其实，两人表演得挺卖力，但身边就是没有聚拢到足够的人流驻足。 宋孝真还算比较镇定，除了偶尔露出一丝苦笑之外，并没有太多异样，但珠雨就明显背负着比较大的压力。 倒是斜对面街的另一组五人街头男团，吸引了不少年轻女性在那边围观应援。 之前提到过，因为粉丝性别差异导致的追星模式不同，大多数女粉丝在投入和狂热程度上，天然就凌驾于男粉丝之上。 所以以男粉丝为主的女团，人气往往都不能与以女粉丝为主的男团正面匹敌。包括少女时代和wondergirl之前也都是如此。 也正是同一个道理，宋孝真和珠雨再努力，能聚拢到的粉丝总是寥寥无几——男性青年一般很少公开表露出对偶像艺人的痴迷，而女性青年则很少会饭上与自己性别相同的对象。 路边停着的轿车内，刘可韦蹙着眉头坐在驾驶座上。时而侧耳倾听宋孝真与珠雨的演奏，时而借助后视镜，去观察后方那个街头男团的动静。 这段时间在dana的悉心指导下，他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纯外行的素人。稍加分辨之下，他便能确定，那个街头男团的所有成员，唱功都不如自己。 并且是，差的很远的那种程度…… 那五位里面，大概根本就没有主唱的定位，应该是一些被大公司淘汰下来的rapper、领舞、门面之类，被附近的小经纪公司收留重组然后拼凑成现在这个阵容的。 除了唱功之外，在颜值和身材两方面刘可韦也颇有自信，不说碾压那几位街头男团，至少可以轻松把他们甩在身后…… ——毕竟，平常能对他造成颜值压制的也只有金希澈和张根硕这种级别的顶尖花美男而已。 区区几位连出道都没混上，只能在街头表演谋生的淘汰练习生，和他真不是同一个量级的对手。 这一瞬间，刘可韦的心底忽然冒出了一个大胆的念头 ——我在dana那儿学了这么久声乐，是不是应该用实战来检验一下成果了？ 和喜欢瞻前顾后的段杉杉不同，刘可韦更多地是一个随性的人，经常会有一些心血来潮或不按照套路出牌的行动。 很快地拿定了主意之后，他没有第一时间下车，而是就着后视镜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型和衣着，确定一切都无懈可击之后，这才打开车门朝宋孝真和珠雨走去。 看见他下车走来，宋孝真有点诧异，不明白这家伙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而珠雨则明显懵圈了，几乎张嘴要问他过来干什么。 “阿尼哈赛欧，孝真xi；阿尼哈赛欧，珠雨xi。” 就在珠雨开口之前，刘可韦冲着她和宋孝真略略欠身，先发制人地打起了招呼。 一边行礼寒暄，他的脚下却丝毫没停留，径自走到珠雨的身边，一扬手就把她面前架子上高一点的那个麦克风摘了下来。 “大家好，请允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正在跟随孝真xi学习演奏爵士鼓的刘可韦，见到大家很高兴——是这样的，我正好刚从附近路过，看到孝真xi和珠雨xi在这里表演，就想过来学习一下。” 这番合情合理的解释，一瞬间就将附近因为他到来而耽误观看表演的不满情绪压了下去。 宋孝真无奈地摇头苦笑，她也没料到面前这个家伙竟然如此能说会道。 “其实，除了爵士鼓以外，我还有在学习声乐，甚至比学习爵士鼓还要早一些。我看珠雨xi今天又要弹又要唱，可能太辛苦了一点，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话，就由我来代替她承担唱的那一部分工作，怎么样？” 仍旧是有条有理地阐述，刘可韦不动生色地提出了一个原本可能略显过分的建议——他要介入两位女乐手的表演，并与她们进行合作。 出乎意料地，他这个建议并没有引发任何观众的不满，甚至大多数人是抱着“乐观其成”的友善态度，在继续观望这起突发事件的下一步发展。 毕竟他那张阳光温暖的英俊面孔，总是挺容易博得别人的好感，能够狠得下心对他说“不”的人，本来就不算太多。 “好吧，既然可韦你都这样说了，那么就让我们来听听你的唱功吧——你想唱什么？可别挑一首我和珠雨不会演奏的歌曲啊！” “先来一首wax前辈的《离开我的理由》吧。” 这是首大热门的练歌房金曲，宋孝真和珠雨正好都会，稍微回忆一下便顺利地切入了各自的节奏。 几个月前的秀英生日party上，刘可韦就曾经唱过这首歌，当时他的表现就赢得了少时全员和金延平、金洙勇等专业经纪人的赞叹和肯定。 随后他又在dana门下认真学习了一段时间的唱功，今天的表现不说是脱胎换骨，但完全能担得起“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肯定。 音乐不愧是没有国界的艺术，附近不少听见这首歌的年轻人，都好奇地转头望过来，还有人默默地走到他们附近，认真地聆听欣赏着。 甚至已经有人掏出随身的手机开始冲着刘可韦拍摄了。 值得注意的是，不远处那个街头男团所聚拢的一群女粉丝，也有人好奇地朝这边探望，或者迟疑地朝这边走过来。 “你是少时sunny的那个绯闻男友！”观众中有眼尖记性又好的人，已经先一步将刘可韦认了出来。 怎么说他最近也上过电视上过网络新闻，就算说他是个网络红人，其实也毫无问题。 “嗯，我确实是那个以sunnyxi和允儿xi的‘一日朋友’身份参与了《runningman》拍摄的那个人。不过我和sunnyxi”真的只是普通的亲故而已，请大家不要误会。以免给sunny她们造成不必要的困扰——再说了，如果我真的是sunnyxi的‘男家亲故’，怎么可能还会出现在这里呢？” ——宋孝真和珠雨就算没出道，也还是以艺人为奋斗目标的练习生。同行是冤家，sunny怎么可能会容忍自己的男朋友去给自己的竞争对手打气加油呢？ “好啦，请不要相信那些没有根据的网络传闻。接下来，我再给大家唱一首金政模前辈的《恋歌》吧？” 刘可韦右手拿着麦克风捂在左胸的位置，朝周围的观众鞠了一躬，镇定自若地回避了他不想讨论面对的绯闻话题。 p.s.没想到吧，我又回来啦！ 其实是前几天被gzg700818在绍宋本章说里催更了，想想还是回来继续写吧，虽然一直没啥人看，但好歹要把自己想说的故事写完。 第598章 重归原点？ 毫无瑕疵的歌艺，接近顶级花美男的颜值，不逊于职业运动员的身材体魄，还有阳光般温暖笑容的刘可韦，迅速地虏获了他此生以来第一次“有意识地去取悦、征服”的听众。 “欧巴，请问你怎么称呼？” “欧巴，你是哪家公司的艺人啊？” “你有发单曲或者专辑的计划吗？” “你有fansclub吗，欧巴，名字叫什么？我要现在就去注册加入！” …… 刚唱完第二首《恋歌》，围拢在附近的小姑娘们已经彻底疯了，一个个兴奋得面色发红，情绪难以自控，手舞足蹈地表达着各自的诉求。 “不不不，我不是哪家公司的艺人……目前并没有发歌的计划，也没有fansclub……名字的话当然有，也可以告诉你们——我叫刘可韦，来自华夏的冀省。” 仅仅说出一个名字，显然无法有效地安抚台下那些激动的小姑娘，一个又一个奇怪的问题被她们接二连三地抛出来。 珠雨和宋孝真不约而同地翻了个无奈的白眼，对于被喧宾夺主的现状颇为郁闷，可她俩也心知肚明，要吸引身边这群青春活泼的小女生，刘可韦出面确实比她俩管用得多。 好在刘可韦倒没有独霸风头的想法，与附近的女粉丝们互动时，隔三岔五就会cue一下宋孝真或者珠雨，而且语气距离保持得很得体，是那种“友达以上”的绝对亲近，却没有丝毫“恋人未满”的暧昧，哪怕落在场边她俩为数不多的那几位男粉丝耳里，也没有促生丝毫嫉妒不满的情绪。 毕竟这厮在职场里摸爬滚打了七八年，干的又是强调需求表达的策划工作，沟通交流的技巧远远超过了普通人。 “是的，孝真xi其实是一位挺可怕的老师nim。偷偷告诉你们，如果我不小心搞错了节奏，她会毫不客气地用鼓棒敲我的头呢！” “珠雨xi的性格其实比较man啊，像个假小子。我平常接触的亲故，年龄基本都比我大，难得有一位可以当作弟弟来相处的亲故，所以看见珠雨xi，我就觉得很开心。” 嘻嘻哈哈地开着不着边际的玩笑，刘可韦性格里没心没肺的那一面完全展露，惹得宋孝真和珠雨两位颇有哭笑不得之感。 “嗯，未来一段时间里，我会经常来孝真xi这儿学习爵士鼓，请大家多关注孝真xi和珠雨xi，她们都是很亲切的人，也。” 本来就没有打算走偶像之路出道，刘可韦自然也没有为自己聚拢粉丝的刚性需求，所以毫不犹豫地将因自己吸引而来的关注引导向宋孝真和珠雨，这个过程是纯下意识的念头，完全没有一丝犹豫。 倒是宋孝真和珠雨两位是真有自己fansclub的，借着刘可韦这番表演，也算稍微吸了一小波粉。 又唱了两首歌之后，眼瞅着这边聚拢的粉丝已经渐渐反超了附近那个街头男团，刘可韦果断将话筒还给珠雨，跟所有粉丝行礼欠身，向宋孝真和珠雨两人告辞，将舞台留给她们。 毕竟他的初衷只是给宋孝真和珠雨帮点忙，没打算往死里得罪根本不认识的那支男团。 此时已是夜晚，回到车内的刘可韦发动轿车，按着导航，向北边成大的方向行驶。 然而，没开多远，一个电话便打进了他的手机。 接通电话，简单聊了几句，刘可韦皱着眉头打开手机上的地图app，输入了一个地址，按照导航朝清潭洞方向掉头而去。 二十多分钟后，在路边一家不太起眼的韩式居酒屋门口，刘可韦停下了车。 掀帘进门，就着昏暗的光线，来回打量一眼屋内环境，就远远地看见屋角有个中年男子在朝他远远挥手。 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男子坐在墙边的卡座内，而他身后则是一间用木板和幕布隔开的半封闭包间。 走到男子面前，刘可韦抬手打了个招呼，冲着对方身后的包间扬了扬眉，做出一个询问的表情。 这位男子，正是少时的经纪人室长金延平，他表情有点复杂地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刘可韦颔首，默不作声地掀起幕布，稍稍躬身钻进包间。 不大的包间内，端坐着一位曲线苗条的女子，虽然戴着棒球帽和茶色麦克镜，刘可韦还是瞬间就确认了对方身份。 “不必多礼了，允儿xi。” 看见刘可韦进屋，对方稍稍愣了一下，条件反射地想要起身行礼，却被刘可韦抬手劝阻了。 “我知道您的时间宝贵，我也不打算耽搁您太久，请听我说。” 稍稍欠身，刘可韦在允儿对面的座位上就坐，口中却没有停顿，自顾自地朝下说。 “忙内来找过我，她和我说了一些事。我很震惊，也从没想过，会因为自己的存在，给您造成这么大的困扰——允儿xi，请您相信，这绝非我的本意。” “虽然不是我的本意，但我也必须承认，是因为自己过去对您的态度多有冒昧失礼之处，才会导致您今日的困扰，所以请接受我郑重而诚挚的歉意——我很后悔之前因为自己不成熟而犯下的那些错误，希望您能原谅我。” “刘制作……” 听到刘可韦毫无保留的致歉，允儿不安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试图想要说话，却再次被对方扬手阻止。 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钱包，刘可韦拉开拉链，小心翼翼地从夹层里拈出一张半软半硬的纸卷，轻轻地放在桌上，然后缓慢而坚决地推送到允儿面前。 “这是去年4月17日你们首巡上海站的门票；后来，还是去年的10月1日，您在密涅瓦大厦为我签了名（见第110章），那也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大概，也是您所有困扰的起点。” “感谢您曾经照亮过我的生命；感谢您在我人生里留下的那些印记——允儿xi，喜欢过您是我从未后悔的事，可惜这只是我单方面臆造的一场梦而已，而再美妙的幻梦，终归也会有梦醒的那一刻……” “现在，为了斩断您的噩梦，我醒来了。这张门票，我一直随身携带着，现在，请允许我将它交给您，您可以随意处置。我愿意退回最初的原点，保持当初的距离，希望不会再给您带去任何困扰。” 一鼓作气地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刘可韦郑重欠身行礼。 保持弯腰的姿势，整整一个深呼吸之后，他方才站起身，毅然决然地掀帘离去。 p.s.从开篇起，刘可韦对允儿持续了一年多时间的沉迷（故事里的时间线），到此正式告一段落。允儿xi作为引导刘可韦一步一步踏入娱乐前的工具人，也正式完成其使命。两人之间的互动和纠葛，从头到尾都是为了剧情推进而服务的，仅此而已。既然刘可韦已经决定要踏入娱乐圈了，他俩的旧关系自然也应该告一段落。 第599章 门面vs忙内 “允儿，你去哪儿啦，怎么这么迟才回来？” 听见推门而入的动静，以一个略微诡异而扭曲的姿势，盘在床上做拉伸的yuri头也不抬地问道。 “真是抱歉喔，我可不是允儿……” 侧头哈气撇嘴加白眼，抱着被褥枕头进门的孝渊，熟练地摆出一副吐槽的pose。 “啊哈，怎么是你啊孝渊……允儿呢？”yuri诧异地侧头瞟了一眼。 “她啊，他说有事想和忙内聊一聊，所以今晚想和我换屋睡——还让我帮她把被褥送过去，多过分哪——我可是她欧尼哎！” 孝渊哭笑不得地抱怨着，显然对自己被允儿指使跑腿的事实有点抗拒怨怼的情绪。 “她和忙内都住一个小区，来来回回总是同进同出的，什么话聊不够，还要特意和你换屋说？” “谁知道呢……她那性子，就算心里有啥事，也不会随便对咱们说啊。” yuri和孝渊一问一答地闲扯着，倒是不知不觉地把前者的好奇心给挑起来了。 “她能不和咱们说——难道咱们还不能自己去听么？” 原本扭曲的躯体，像个弹簧一样瞬间绷直，随后一跃而起，yuri一下子来了精神，就像是打过了鸡血一样。 “你是说——偷听？听起来倒是有点意思，可这样做真的好吗？” 孝渊有点儿迟疑。 “哎呀，我们可是欧尼哎——你不也这样说吗？因为顾虑到可爱的妹妹们可能会爆发什么不可知的矛盾或者分歧，作为欧尼的我们主动去了解关心一下，难道还能有什么问题吗？就算是搬到金里德或者崔大嘴那里，也不能责备我们啊！” yuri一本正经地憋着坏笑，侧头瞪眼故作坦然地如此辩解道。 孝渊无言撇嘴——权俞利你还真敢瞎扯，全队所有人都关系决裂了，也轮不到她俩好吗——一个善于自我保护，一个乖巧懂事，允儿和忙内之间爆发矛盾或者分歧？这种瞎话估计也就只有你才敢睁眼说出来罢。 “别做出那副表情——你到底去不去？”被孝渊看得有点难为情，yuri故作蛮横地反问道。 “呵呵，既然你都提出来了——这么有趣的事，我当然去！” 孝渊瞬间收起那副难以置信的谴责表情。 两人交换了一个鬼鬼祟祟的眼神，不约而同地露出了邪恶无良的腐笑。 将自己的铺盖往yuri床铺上一扔，孝渊熟练地开始打包允儿床上的铺盖，yuri也凑过去帮忙，两人四手配合下，很快就收拾妥当。 孝渊抱着允儿的铺盖出门，yuri则蹑手蹑脚地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客厅，走到孝渊和徐贤的卧室门外，孝渊再次和yuri交换过眼神后，面无表情地推门而入。 几分钟后，孝渊走出来，顺手带上了房门，但是刻意没有关死，而是偷偷敞开了一道门缝。 两位无良的欧尼，无声地坏笑着，将自己的耳朵偷偷地贴上去。 …… “忙内，你知道今晚我为什么要和孝渊交换房间吗？” 屋内，见到孝渊出门之后，允儿深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徐贤床边坐下，默默地凝望着面前这位本应无比熟悉的女孩，却渐渐地感觉到一股越来越清晰的陌生感。 徐贤本来倚坐在床头看书，见允儿在床边坐下，便自觉地合上书本，静静地回望着允儿，像平常一样地等待着欧尼们率先开口。 听完允儿的疑问，徐贤没有第一时间做出回应，而是认真地思索了几秒，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 “欧尼是有什么话，想要和我说吗？” 允儿缄默着凝望徐贤的双眼，而徐贤也冷静而从容地回望着她。 两人就这样定格了许久，过了好一会，允儿才深吸一口气，打破了空气中的沉默。 “你，去找过刘制作？” “是的，欧尼。” “我和……刘制作的事，应该与你无关吧，有谁让你这样做吗？” “确实与我无关，也没有人影响我，是我擅自做出的决定。” 允儿咬着下唇，闭上眼睛，深深地吸入了一口气，这才勉强压抑下她内心里瞬间涌起的冲动情绪。 “为什么呢，徐朱玄——在我的印象里，你应该不是个多事的人才对。” “呐，这次是我自作主张，让欧尼失望了。” 徐贤躬身道歉，但语气却一如既往的淡定，没有丝毫情绪的波动。 “这就是你的回答吗，徐朱玄？对不起，我不满意，请再来一次。” 允儿眯起眼睛，眼神变得冷漠下来，抿着嘴摇摇脑袋，悄悄地攥紧了自己的小拳头。 “……欧尼为什么会觉得不满意？” 徐贤叹口气，有点哭笑不得地捋了捋耳边的长发。 “这不是我想听到的回答，它不够真诚。”允儿仍旧眯着眼，用冷冽的目光凝望着对方，“说出你的真实想法吧，徐朱玄——我们彼此有足够的了解，你骗不了我的。” “好吧，既然是欧尼的要求，那我就照实说了——其实，我就是觉得，既然是因为刘制作而引发的纠葛，那么他首先应该知情，而不是被蒙在鼓里；其次，他有责任防止情况再度恶化……” 徐贤悄悄垂下眼皮，避开允儿的视线，然后不紧不慢地开口道，语调仍旧一如既往的有理有据，条理分明，带着明显的个人风格。 “很好，听起来很有道理，确实象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徐朱玄能够说出来的话——”允儿侧过头，拖长了声调，似笑非笑地说道，“可是，我还是有点怀疑，除了这些理由之外，是否还有其他一些细节因素，在影响着你的判断？” “……欧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贤原本古井无波般的心境，终于展露出一丝丝破绽，她抬起头，惊疑不定地望着面前的欧尼。 “我什么意思？我只是在好奇，忙内你究竟是怎么看待刘制作的……或者说，你大反常态地主动介入……介入我和他之间关系的立场，到底是不是真像你说的那么单纯？” 允儿仍旧侧着头，咬着编贝似的玉齿银牙，不依不饶地追问道。 第600章 允儿的裁断 “……欧尼，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同样的一句话，再次从徐贤的口中问出，语气和涵义都与方才截然不同。 之前说这句话的徐贤，语气中更多的是茫然与惊疑；而现在，同样的这句话，她表达出的情绪，更侧重于羞臊与嗔怪。 只是一瞬间，徐贤的脸庞就变得绯红，甚至像是随时会滴出血来。 “忙内啊，看来没有白过成年礼——你确实长大啦……” 允儿仍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眼神复杂意味难明地深深凝望着徐贤，缓缓地摇了摇头，幽幽叹了一口气道。 “欧尼……”徐贤皱眉抗议。 “停！徐朱玄你这是在扮演忙内的角色，向我卖萌撒娇吗？在你做出单独跑去与刘制作私下见面这种事之后，你已经丧失在我面前卖萌撒娇的立场了。从现在开始，我会认认真真地，将你作为一个心智健全的成年女性来相处……” 允儿朝徐贤伸出右手，用食指和中指轻轻托起后者的下巴，没有表情也不带丝毫感情色彩地，用棒读的腔调，幽幽地说道。 “欧尼，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刘制作他到底对你说了什么？你不要吓我……” 碍于忙内和受气包的身份，徐贤不敢过于激烈地反抗，只得双手紧紧地攥住允儿那两只不安分的手指，竭力阻止它们做出更放肆的行动。 “哈哈哈……徐朱玄你问我刘制作对我说了什么？你那么聪明难道猜不到吗？不，如果你猜不到他会怎么做，以你的性格，绝对不会贸然采取行动的——既然你会去这么做，那么就说明，你一定事先就已经盘算过，并且笃定结果一定会符合你的预期才对！” “欧尼你不要这样——你这样说，听起来好像就是在谴责我，实际是为了某种自私的动机才会去做这件事一样——欧尼，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这样想过！” 徐贤哭笑不得地抗议道，她的两个鼻孔下意识地放大了，就像暴躁的巨龙一样，呼呼地往外喷着鼻息——之前或许有提到过，这正是她生气或者即将生气的征兆。 忽然，她像是猛然反应过来似的，一把揽住允儿瘦削的肩膀，把鼻端凑近允儿嘴边，用力地做了几次深呼吸，然后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 “欧尼尼尼尼……你居然喝酒了？这件事对你真的有那么大的打击吗——你居然一个人偷偷地跑去喝酒？” “你胡说什么！”带着三份醉意和七分嗔怒，允儿用力推开徐贤的拥抱，“欧尼早就是成年人了，喝酒这种事，光明正大地去做都可以，为什么要用偷偷摸摸来形容我？” 她从徐贤的床边站起身，双手撑在梳妆台的桌面上，稍稍俯低上身，就着台前的半身镜，颦眉打量着镜中那个自己，半响后幽幽地叹了口气。 “再说了，象欧尼这样小心谨慎的人，怎么可能会真的冒险去灌醉自己——放心吧徐朱玄，我确实心情不好，确实故意喝了一点酒，但并没有到需要别人为我担心的程度好吗。” 徐贤起身下床，趿上拖鞋，碎步走向允儿身后，配合着允儿的姿势，同样微微弯下腰，关切地望着镜中那位从小到大朝夕相处的陌生欧尼。 仍旧是毫无瑕疵，一颦一笑都可以作为海报的门面之颜。只是，在眼神中隐隐多了一些说不清也道不明的落寞情绪。 “欧尼，原谅我，我可能真的做错了……”徐贤从身后轻轻地揽住了允儿的纤腰，表情也变得有一点黯然，“我曾经确信，无论刘制作他怎么应对这件事，都不会增加欧尼所负担的困扰——现在看来，大概确实是我过于狂妄了，冒昧地做出一些轻率莽撞的判断——欧尼，请原谅我，好吗？对了，刘制作他到底对您做了什么，我到现在还想不明白……” 允儿注视着镜中徐贤纯真无邪的双眼，两人就这样隔着镜子彼此凝望了好几秒。 一张门票被允儿从钱包里取出，她默默拈着它，越过自己的肩膀，递向身后。 “这是……欧尼你的签名？” 徐贤默契地接过那张门票，展开一看，首先辨认出来的自然是允儿那个无比熟悉的签名。 “去年的10月1日，我们在密涅瓦大厦第一次见到刘制作时，他拿出一张我们上海演唱会的门票，延平欧巴让我给他签名——如果你还记得的话，大概就是这么回事。这就是那张门票。现在，刘制作把它交给了我，说是‘任由我处置它’……” “他还说，他决定退回那一天之前的原点，保持我和他之间‘当初的距离’。” 一边听着允儿随口的解释，一边轻轻地展开那张门票，徐贤温柔地将纸上的折痕逐一抚平。 那场演唱会已经过去了一年多，这张门票却仍旧保存得十分完好，不仅没有破损，连颜色都鲜艳明亮如故，无情的日月竟然几乎没有给它留下什么痕迹。 “对于刘制作而言，这应该是很重视的纪念吧？”徐贤不由自主地深深叹了一口气，“看来，刘制作是真的做出了他的决断——那么，欧尼打算怎么处置它呢？” “说实话，之前其实我并没有想好……” 允儿绕过徐贤身侧，抬起一只胳膊，揽住了徐贤的肩膀，露出一丝痞笑，凑近了徐贤的耳边，用魅惑十足的气声说道，“可是我刚才，不，就是现在，我现在忽然觉得，把它交给你保管，似乎就是一个很合适的安排——你觉得呢，忙内？” “哈？刘制作的门票，您的签名——为什么要交给我来保管呢？”徐贤忍俊不禁，哑然失笑拒绝道，“明明它和我一点关系都没有啊欧尼，您这样随随便便做出的决定，实在是太任性了呢！” “真的吗，徐朱玄？”允儿一只胳膊揽着徐贤的肩膀，另一只手则伸出食指和中指，半是挑逗半是戏弄地再次挑起了徐贤的下颌，“如果不是你‘挺身而出’，刘制作又怎么回把这张门票交到我手里呢？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既然这个因是由你而起，那么把这个果交由你来背负，应该也算是一件公平的裁决吧？” “至少我记得，按照你之前公开过的那些标准，刘制作大概也百分之百匹配——你的理想型呢……” p.s.上周末约了补牙，还去派出所办了点事，再跑通州找车儿和若樱吃了顿饭，第二天老刘又张罗着团建密室逃生《长安十二时辰》和聚餐……实在抽不出时间码字，特此说明并致歉。 p.s.2六百章了，说真的当初确实没想到会写这么长…… 第601章 招兵买马的金导演 “这是什么情况？” “我也没听懂，好像是提到了……刘制作？然后……忙内背着我们去找他了？这，这怎么可能呢，忙内会是这样的孩子吗？” “我还以为是我听错了，原来你听到的也是这样？” “太不可思议了！允儿后面好像还说……” “……说要把刘制作，把刘制作‘交给’忙内来‘保管’？” “对，对对，而且允儿那个语气是怎么回事，就好像是真的失恋了一样？” “不可能啊，要是她喜欢过刘制作，以前怎么会每次看见人家就摆出一张臭脸？” “可不是吗，我也觉得离谱，肯定是我们听错了吧？” “……可是，万一要是真的呢？”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我们现在冲进去，摆出欧尼的气势直接问她们？” “不行，万一确实是我们听错了，那得多尴尬！”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到底想怎样？” 卧室外，客厅里，孝渊和yuri面面相觑，都是一副震惊不已匪夷所思的表情。相对无言，无语凝噎了好半响，孝渊才迟疑着开了口：“要不然，我们去找个人商量一下——比如说，泰妍怎么样？她和刘制作他们关系挺好，和允儿忙内两人也挺亲近……” “不行不行，她本来就心思多，平常队内队外那些大事小事都够她烦了，最近动不动就黑着脸一个人坐着发呆，你还想再去打扰她？” “那就找长腿？长腿脑子好使——” “你疯啦？长腿要是知道我们偷听允儿和忙内的私聊，以她的性格肯定先把咱们数落一通啊！她怼人的时候太可怕，我可不想招惹她！” jessica？她最近和允儿关系不好，而且还是因为刘可韦的缘故，要是让她知道，搞不好还会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sunny？她可是刘可韦正牌的“绯闻女友”啊，若把她扯进来，那都不是尴尬的事情了，简直是集体社死现场啊。 tiffany……过，下一位。 ——好像没有其他可以求助的人选了，怎么办？在线等，挺急的！ 两人默默地把所有其他队友过了一遍，居然没找到一个能商量出主意的对象。 天哪，要知道，她们可是迄今为止韩国成员人数最多的女子偶像组合了好么！ 迟疑了好久，两人始终不能决断，最后只好彼此安慰说应该是她们听错了，且先把今晚的意外发现搁进肚子里，继续观察那两个妹妹今后的状况，再考虑要不要介入…… ————————我是第四十九次登场的分隔线———————— “段策划，真是太感谢你了，对对对，我已经收到邮件了，我现在就去拜读一下。真的好期待——对了，顺便说一声，如果到时候您有时间的话，希望拍摄的时候您能到场指导啊。不不不，我没在开玩笑，真的，真的，真心诚意！请您务必要相信我。好嘞，那就不打搅您了，回头我请您吃饭，我们s.m.的爱豆无论您想认识哪位，我都可以帮您约到，一切包在我身上，哈哈……” 眉眼开笑地撂下手机，在练习室里盘腿而坐的金希澈双手扶着腿上的笔记本，小心翼翼地伸了个懒腰。 随后他有点笨拙地控制着触摸板，操纵鼠标指针移向标题为《mv剧本》的邮件，稍微用力地敲了两下。 随后便右手摩挲着下巴，认认真真地浏览着。 “逛街的那位，也就是我，故事里有个女朋友；吉他手比较醒目，镜头也多，得让政模露这个脸，他在咖啡厅的话，应该有三位朋友比较合适，嗯，这里是一男两女；图书馆的话，应该是个大学生，弘基或者可韦的气质形象都合适……” “……弘基那么火，对观众来说可能太熟了，第一眼就不会有青涩的感觉——嗯，应该是这样，看来还是可韦来效果会更好？这一part除了不需要露面的背景群演之外，需要一个露正脸的女图书管理员，一个露侧脸的女同学……” “玩保龄球那位，看起来就有点情场浪子的范儿，这得让俊亨来才有说服力，只有他才有这种邪性的气质啊，可韦肯定是鼓手，那么还是让他弹贝斯吧？毕竟，得把键盘留给弘基，毕竟既不能让他抢我主唱也不能让他和政模抢吉他，要是连键盘都不给他也未免太说不过去了……保龄球的话，两个人可能太暧昧，还是四个人合适。嗯，一男三女！这样才能突出俊亨那股‘选手’的气质！” “弘基去听音乐剧，嗯，这个角色正好也很匹配弘基的气质啊，他这边……需要一位职业装ol，一位晚礼服名媛。” 一边嘟嘟喃喃，一边双手十指噼啪噼啪地控制着键盘，记录下自己刚才的思路要点，最后还做了个统计。 “除了我们五个，还得得找一男十女十一位亲故来客串才行啊……都找谁呢？伤脑筋啊——我倒不担心找不来人帮忙，但问题是，如果有亲故因为我没去找而生气怎么办？更让我头疼的是该怎么向他们解释为什么没去找他们来玩啊……” “算了，这事还是让那几个家伙自己去搞定吧，我就找jia一个，如果有人问，就说她早就跟我预约了，这样就能谁都不得罪，好主意，我咋这么机灵呢！” 金希澈露出一个痞痞的腐笑，抓起刚才撂在地板上的手机，开始挨个儿打电话通知。 “jia，上次说那个mv，你来客串我的女友吧。出场费当然会有啊，但肯定不多，不然我不好向公司交待，算我欠你个人情吧，下回请你吃饭。好嘞，那就这么说定了啊，待会我就把剧本和拍摄合约发你经纪人邮箱，你有时间就看看。放心，你都演过电视剧了，这点戏份对你应该没什么难度，就这么说了啊，回见。” 接着依次便是李弘基、龙俊亨两位，接通电话后，金希澈稍微介绍了一下对方要扮演的角色的人设和戏份，以及需要他们去邀请的客串者需求，然后便让他们自己抽空去看看剧本。 金政模不需要他打电话，就在同一栋楼，当面说就可以。 最后，他拨通了刘可韦的手机。 “可韦啊，段策划把剧本给我了。我看了，很满意，没有任何问题。你的架子鼓练得如何？好，那我就放心了，加油，最好到时候能吓我一跳啊！哦，对了，我打算让你在mv里演一位大学生，你登场的镜头在学校的图书馆里面，还需要两位年龄相仿的女孩在你那个单元里客串出境——你自己能找到合适的人选吗？” “少时啊？不行不行，找她们太麻烦了，不管找哪两个，另七个都会抱怨我的。” “f（x）也不行，除了我和政模，不想找s.m.的艺人了，当然还得算上你，那天不是听韩常务说，你把歌手经纪约签在这边了吗，那你至少也算半个s.m.的人啊。有咱三个，已经够多了。” “文根英和孟佳？你倒是真敢想啊，先不说我请不请得起和人家愿不愿意来，文根英她真要来客串的话，谁还看我和政模啊？那可是我们大韩民国的国民妹妹！再说了，孟佳已经被我预定啦，你再想想其他人吧。” “tara？找她们本身倒是没问题啊，形象气质人设也都挺合适，但毕竟是泰妍她们的主要竞争对手，就算泰妍她们不介意，粉丝那边也会闹起来吧……要不然，我私下帮你联系两位，到时候就说是你找来的？” “什么？街头艺人——你还认识这种亲故？哦，你学架子鼓时认识的，你觉得应该合适？这个嘛，不是我不相信你，但你毕竟在这一行时间太短，经验肯定不多，对吧？我倒是无所谓，但是这个mv对政模意义重大，所以也不能太草率。这样吧，既然你说她们是街头艺人，那么哪天她们有公演的时候，你给我打个招呼，我过去亲眼看看再决定……” 第602章 街演遇衅 “难得来弘大看一次街头表演，怎么还会碰上这种事啊” 副驾驶座上的李弘基，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整个身子倚在椅背上，转头冲着后座的两位亲故开口道。 “既然碰上了，总不能置之不理吧？正好，有一位‘正主’可就在这里呢——俊亨哪，该怎么办你应该有所觉悟吧？” 金希澈也是捂额无语，戏虐的眼神却故意往身侧的年轻人脸上瞟去。 “要不要给基范哥打个电话？万一你们闹出什么事，他那边也好有个准备。” 驾驶座上的金政模表情有点紧张，迟疑着提了一个建议。 以他对车内另三人性格的了解，既然遇上了，不插手是不太可能的事。虽然对方看起来只是几个不成气候的小角色，可难保他们会不会意气用事，在情绪冲动之下不顾一切把事情做绝 他口中说的“基范哥”，自然是superjunior的经纪人金基范，而不是金希澈的同名队友艺人金基范。 “这种小事情，我们自己难道还解决不了？对吧，俊亨哪？” 金希澈抬头瞥了金政模后脑一眼，歪嘴一个腐笑，继续撺唆一副日了狗表情的龙俊亨。 “我真是”龙俊亨瞠目结舌，摇头叹息，无可奈何地拉开车门，抬腿下车 其实事情很简单，按照刘可韦提供的时间，金希澈拉上金政模、李弘基和龙俊亨，结伴来弘大看bebop的街演。 毕竟也算是要正式合作的对象，哪怕合作的期限极其短暂。让这几位在mv里戏份较重的家伙都过来看一眼，大家都表个态，至少可以降低一些不愉快事件的发生几率。 看在稍神帮内的交情份上，只要那两个姑娘形象气质得还过得去，应该也没人会故意找麻烦——不就是两个在mv里露露脸的龙套么。 而如果真有人表示异议，那他也可以理直气壮地给刘可韦解释：不是哥哥我有意为难，毕竟手心手背都是肉，你们都是我亲故，没办法一碗水端平啊，要不，还是换两个人选？放心，你找不到合适的没关系，一切包在我身上 真要论起为人处世的情商，金希澈真不见得比宋仲基差多少，只不过平常都掩饰在他那大大咧咧肆无忌惮的疯孩子做派的伪装之下罢了。 抵达目的地之后，四人一开始并没有下车。毕竟都是比较有影响力的偶像艺人，贸然集体现身容易引发拥堵，甚至把狗仔队们招来。所以他们早就商量好了，远远地坐在车里看几眼，有一个初步印象也就够了。 毕竟大家都是从练习生经年累月捱过来的，又在娱乐圈混了这么久，论看人的眼力，谁都不是菜鸟。 收到他们已经到达的短信后，刘可韦和前几天一样，在bebop表演中途出现，走过去和宋孝真、珠雨两人打了招呼，与她们合作了两首歌。 这几天下来，他也吸引到了不少附近看接演的女生，甚至还自称是经济公司的星探给他递名片当然他是笑着拒绝了。 两首歌唱完，刘可韦又礼貌地说了几句客套话，感谢观众的支持以及希望大家多支持bebop之类，就准备离去。 另一边，稍神帮四人组也交流过看法，觉得这两个姑娘并没什么不妥——如果是海选龙套的话，最终或许不一定会选她们，但也不是那种上来头两轮就得被劝退的对象。既然刘可韦对金希澈开了口，卖他一个面子支持下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就在四人组打算闪人的时候，意外发生，有一伙不速之客登场了 那个与bebop在同一条路街演的五人男团，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表示想要他们和刘可韦切磋一下——舞技。 不用想也知道，这几天刘可韦经常在这儿助演，“诱惑”了不少他们的女粉丝“爬墙”，让他们感觉遭受了严重的威胁。 但他们也不是完全没有脑子的愣头青，按捺着性子冷眼旁观了好几天，又经过私下交流，得出两个结论： 一，那小子（指刘可韦）长于唱功，颜值和身材也很突出，但貌似不擅长舞蹈？ 二，那小子独来独往，没有经纪人陪同照看，所以好像没啥背景？ 那还有啥好犹豫的？给他点颜色瞧瞧，别仗着唱功好就以为自己天下无敌了！ 一开始，刘可韦还打算息事宁人，和颜悦色地表示自己只学过几天声乐，刚开始学习器乐，从未接触过舞蹈，所以甘拜下风云云。可对方本来就是打算过来挑事的，哪里会老老实实听他讲道理？ 五个人往路边一站，不由分说地跳起一段他们排练过很久的群舞。这段舞蹈来自于一个六人男团的mv。作为该组合首张迷你专辑的引导曲，这首曲子时长只有一分半，以介绍每位队员为主，但整体风格偏街舞，阳刚酷炫动感十足，拿来欺负刘可韦这个舞蹈菜鸟，那真是杀鸡用上了牛刀 只不过，这个六人男团，名字叫做beast，而其中一位成员，其大名便唤作——龙俊亨。 “别说那么多废话，你到底敢不敢斗舞？” “来街头表演不会跳舞，你当这里是哪儿？这可是弘大！别说我们，就你身后那两位女生，之前也在这里表演过好几次舞蹈啊，你要是不敢也行，那就让她们上来，你就躲到女人背后看热闹去吧！” “怂了的话，你就服个软，认认真真向大家道个歉，以后别再让我们看见你这种没出息的三脚猫在这儿出现。” 闹事五人组还在不依不饶地叫叫嚷嚷，刘可韦忍不住悄悄攥紧了拳头，微微蹙眉评估着眼下的形势——虽然户籍在邯郸，可他祖上来自吉林，也是个“能动手就不bb”的主儿。 以一敌五的话应该没有胜算，可是他要是抢先干翻一个转身就跑，要是这帮人能追着他的话，那就妥了。 跑个几百米停一下，撂倒追得最近的那个，继续撒丫子跑几百米，再收拾一个 十来岁的时候在外面踢野球，遇上肢体冲突的经历，他也算实战经验丰富的王者。 眼角余光发现宋孝真和珠雨两人已经先后放下她们乐器，靠近过来，刘可韦稍稍调整自己的位置和方向，不动声色地把她俩护在身后 p.s.写到这里，顺便解释一下，之前停更，有一部分原因是龙俊亨，关于具荷拉，以及郑俊英事件总之就很纠结。算了，还是按照预计的大纲写下去吧。 第603章 现场教学 “各位亲故——抱歉，让我过一下。” 就在刘可韦忍无可忍想要先发制人的时候，忽然有个戴着着棒球帽和墨镜，竖起衣领的青年男子推开围观的吃瓜群众，稍稍低着头，有点掩人耳目地走进场中。 “如果不介意的话，就由我替可韦兄接下这个挑战吧？” “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给这个胆小的家伙出头？” 闹事五人组里面，看起来最强壮的家伙忍不住脱口而出。 “等等，”另一位看起来像是队长的人伸手在之前说话的男子面前虚拦了一下，“请问您是哪位？看起来挺眼熟啊” 他的目光惊疑不定地上下打量着忽然闯入场中的青年。 “看来还是被认出来了啊。”男青年苦笑着将棒球帽推高了一点，摘下墨镜，抬起了头，爽快地把自己的脸庞暴露在众人面前。 “天哪！” “大发！” “居然是俊亨本人？” 几乎没有一秒的迟滞，包括闹事五人组，也包括围观的群众，同一时间就将这位闯入的身份认出来了。 然后就有好几位女孩兴奋地掏出随身携带的签名本、签字笔还有手机或相机，急匆匆地想要凑到龙俊亨身边。 “签名或合影先不着急可以吗？待会我保证会满足大家的愿望，请允许我先把这边的事情处理一下，非常感谢大家的配合。”龙俊亨举起右手掌心向外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瞥见闹事五人组似乎趁乱想要溜走，笑呵呵地开口道，“几位先别忙着走好吗，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呢？对，我说的，就是你们几位” 眼见自己成了在场众人目光的焦点，那五个年轻人只好悻悻然停下了脚步。 毕竟他们以后还要在这里讨生活，有道是输人不输阵，对于他们而言，就算输给龙俊亨这种出道偶像，其实并不丢人，反而没准会成为吸引关注的话题度。但若是灰溜溜狼狈立场，以后就很难抬起头来街演了。 “首先，因为几位亲故对我们beast作品的关注和喜爱，我代表今天没有到场的其他队友，向你们真诚致谢！请相信，我是真心实意这样说的。作为艺人，最高兴的就是自己的努力能够获得更多人的认同，相信你们也一定明白这一点，对吧？” 龙俊亨对着那几位，弯腰低头，认认真真地鞠了一躬，就算没有一百二十度，肯定也超过了九十度。 听到他的话，闹事五人组也收起了悻悻然的臭脸，表情严肃起来，对着龙俊亨同样深深鞠躬作为回应。 “然而，今天您几位不巧，找的是我一位很亲近的兄长的麻烦，用上的却是我们beast的舞蹈——这就让我没有办法坐视不管了，可韦兄确实不擅长舞蹈，他并没有欺骗你们，而我呢，正好在这方面还稍稍有些自信。所以，您几位冲他的挑战，就由我擅自接下了。这是作为受关照的弟弟所应该尽到的义务，对于这一点，你们应该不会有异议吧？” “俊亨xi，您是大势idol，我们只是普通的街头艺人，您这样” “闭嘴，我们不也是利用了学过舞蹈的优势去针对人家的吗？我们可以做的事，有什么立场去不允许俊亨xi做出同样的回应？不要再丢人了！” 五人组里面，一个看起来年龄最小的男孩，怯生生地开口道。然而，还没等他把话说完，那位疑似队长的男子已经做出了喝止。 面带几分稚气的男孩心虚地低下头，乖乖地住口了。 “那就请俊亨xi指教了！” 那位队长带头，五人组再次对龙俊亨鞠了一躬，龙俊亨也做出了同样的回应。 与之前不同的是，这一次行礼和还礼，则是纯粹地站在准艺人与艺人立场上的交互。 随后，龙俊亨也不再扭捏，将拿着的墨镜往身边刘可韦手里一塞，冲着五人组点头示意播放音乐，五人组二话不说便开始跳起舞来。 与闹事五人组不同的是，五人组是一人学一位beast成员的动作，而beast实际上却有六位成员也就是说，就算他们五人所展示的舞蹈，依旧不是完整版的。 而龙俊亨呢，他居然一个人把六人份的个人特写动作全部无缝拼接地串到了一起，而没有特写动作的间隙，则用集体动作加以填补。 当然，这其中的区别，作为舞蹈门外汉的刘可韦，是完全看不出来的。但是对于曾经在这支舞蹈下过一番苦功的闹事五人组而言，则是心知肚明的事情。 不过，至少刘可韦也能够轻松看得出，单纯比较舞蹈水平，龙俊亨比那五位强出了不止一星半点儿。或许这就是准专业与专业之间的差距，而以韩国娱乐圈竞争的激烈程度而言，可以最终出道的艺人，基本上没有谁是侥幸成功的。 五人组的脸色，此刻都是一阵红一阵青，显然，他们已经明白，根本不用裁断和评判，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龙俊亨赢得一点争议都没有。 一分半钟的时间匆匆而逝，龙俊亨定身收势，收起了自己的神通。 “受教了。”五人组毕恭毕敬地再次行礼，被强有力的事实打脸之后，这一次是他们是真的心悦诚服，连一点犟嘴的想法都没有了。 “我刚才在附近看了你们的表演，说实话，你们的舞蹈基础都不错，不过可能有几个细节没有留意到，这几个动作，如果严格按照我们那个版本的编排，应该是这样的” 出乎意料地，再次还礼之后，龙俊亨竟然开始为对方讲解起几个动作的细节要领，还一遍一遍地展示慢动作衔接，直到对方完全领悟为止。 他教得认真，那五位街头艺人也学得专注，场内的其他人也情不自禁被他们所吸引，目不转睛地看着六个人的教学现场。 不知道什么时候，金希澈、金政模和李弘基也走到刘可韦的身边，并逐一取下了自己身上遮人耳目的伪装。 等到现场教学结束，热情的掌声响起，大家转头一看，赫然便是宇宙大明星率先鼓掌，随后金政模和李弘基两人也笑吟吟地加入进来。 不问可知，随即又掀起现场一阵阵的骚动。 “俊亨啊，你今天真是帅呆了，辛苦啦，想吃什么尽管说，我请客。” 耐心满足了所有在场观众提出的签名或合影要求之后，金希澈一只手揽着龙俊亨，一只手揽着刘可韦，冲着bebop和闹事五人组友善地笑了笑，领着金政模和李弘基，朝远处的轿车走去。 第604章 政模的烦恼 “政模，你怎么不吃啊？从坐下起，就看着你愁眉不展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就说出来嘛，说出来让大家开心开心” 前面的话听着还像那么回事，到了末尾竟然急转直下，会这么不着调的人应该不会太多，屋内的五个男生里头，大概也就金希澈这么一位。 之前金希澈表示要请客，让既帮刘可韦和bebop有效解了围，又没有替他们过于得罪人，还没有折损自己丝毫颜面而“表现完美”的龙俊亨自己选择餐馆。 懂事的龙俊亨很上道地表示：“真的吗？那太感谢希澈兄了——我想吃部队锅。” 好吃，管饱，不贵，气氛也热闹，对于这样四五人的小型聚餐而言，真是一个理想的选择，开销也肯定不至于让金希澈皱眉的程度。 而交友广阔的金希澈当即就拍着胸脯说，他知道附近有一家部队锅挺有名，于是金政模便在他的兼职导航下，驾车载着大家来到了一家名为“辛普森汤”的部队火锅店。 点完餐后，闲下来的金希澈敏锐地发现金政模的状态有点异常，便马上问了这么一句。 听他开口询问，原本戴着耳机听歌、玩手机看资讯、拿着两根筷子虚打拍子的李弘基、龙俊亨和刘可韦三人，也各自放下手头的事，好奇地望向金政模。 被四个人这么一瞅，原本就有点内向腼腆的金政模忍不住就当场脸红了，嚅嗫着解释道：“我在想mv里合作者的事——这些年下来我熟悉的圈内亲故，除了我们公司的以外，大多是以trax成员的身份认识的——希澈兄不想再找我们公司的，而公司外那些亲故，找他们来拍这个mv的话，可能会让他们很尬尴” 金政模语焉不详，刘可韦倒是勉强听懂了这几句话的字面意思，但对其含蓄委婉的言外之意，基本就是听了个寂寞转头看看其他几位都是一脸“于我心有戚戚焉”的表情，忍不住用胳膊肘隐蔽地撞了撞左手边的龙俊亨，丢了个询问的眼神过去。 “如果政模公司外那些亲故，接受了他的邀请，就意味着在他和敏宇兄之间站了队蔼—要是对方以后再和敏宇兄见面，到时候或许就会比较尴尬了” 龙俊亨侧过身子，附在刘可韦耳边，悄声解释道。 ——原来如此。 刘可韦这才明白，让金政模纠结为难的点在哪儿，将心比心，站在对方的立场上，这确实是件考验交情的事——拒绝邀请，就是站在鲁敏宇的立场，得罪了金政模；而接受邀请，则是站在金政模的立场，得罪了鲁敏宇 若是对性格自私习惯于不去考虑别人立场的人来说，或许会觉得这是无所谓的事情，可金政模显然不是这样的人，也正因为如此，所以他此刻才会这样为难。 一开始，金希澈还没太当回事，笑着说这点小事交给他没问题，随口提了几个名字出来，表示这几位和他关系很亲近，绝对会乐意过来帮忙，可是很快他自己就反应过来，收回了之前的话，脸色也一下子严峻起来。 他熟悉的亲故，要么是歌谣界的大前辈，要么是超人气的idol，几乎哪一个拎出来都比金政模要红得多，让他们和金政模合作，哪还有观众会把注意力投在金政模的身上？ 若是换做刘可韦的话，倒是没什么问题——毕竟刘可韦也没指着看什么看这首mv咸鱼翻身嘛，可金政模就不一样了。 让金希澈出面去找，找来的人也只能造成喧宾夺主的结果。 这一回，则是坐在刘可韦另一边的李弘基为他提点解惑。 “也就是说，需要找既不是s.m.公司旗下艺人，又不会和政模兄争夺注意的客串者我倒是有个想法，不知道该不该说？” 刘可韦转了转眼珠，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眼前一亮。 “你有主意就说来听听，至于有没有可操作性，自有我们来判断斟酌，不用你顾虑那么多。”金希澈抬眼瞟了瞟刘可韦。 说实话，他其实不太相信刘可韦能出什么主意——满打满算，那家伙那家伙从上过一回runningman，算是半只脚将将迈入娱乐圈，到现在才多久啊？ 满打满算，也不过两个月而已好吗！ 就算他再天才，也没理由在这一屋子从业经验以年计算的资深艺人面前，拿出别人都无可奈何的解决方案吧？ “因为不是主演，只是客串出镜的话，其实不一定非要找已经出道的艺人不可，对吧？”刘可韦侧头挠挠脑门，试探着询问道。 “当然，你是想说让我们找素人吗？理论上来说，找素人来客串出镜确实没有问题。但如果去找那种完全没有接触过拍摄的纯素人，需要从头开始教他们走位、看镜头或者不看镜头，该怎么站，该怎么坐，该怎么说话怎么行走所有一切都需要有人时时刻刻给予矫正指点，随时随地都可能需要重来一条啥的，对我们这种投资有限的小制作来说是比较忌讳的事情碍” 金希澈点点头，刘可韦的建议正如他所预料，理论上成立但是并没有太大的实际价值，不过他还是按捺着性子，慢条斯理地为刘可韦仔细解释道。 “我明白希澈兄你的意思，不过，我建议去找的并不是素人碍”刘可韦连连挥手，笑着解释道，“希澈兄你知道我在dana老师那里学声乐对吧？就在我正式向她拜师的那天，她带我去见了一个人” 仅仅因为过生日时的一次醉驾，一位原本应该很有潜力的年轻人，漫长的练习生生涯便曳然而止，职业生涯还没正式开始便提前宣告结束。而无论是颜值还是唱功，那个年轻人都给刘可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可他竟只能在s.m.公司附近开一家连转身都勉强的小店，靠着以前做练习生时圈到的一点点粉丝，以希澈队友等亲故隔三差五半接济性质的关顾，才能勉强维生。 既然对方曾经是很优秀的练习生，对拍摄mv所需要注意的事项和技巧应该也不会像纯素人一样陌生，而且既然最终没有出道，自然也不算s.m.公司的艺人，也就不至于像金希澈顾虑的那样去强化这支mv的m.s.属性标签。 最重要的是，这份工作应该能够稍微安慰一下对方因为理想破灭所带来的遗憾吧？ 刘可韦是这样的想的。 还没等他说完，金希澈已经眼前一亮，忍不住连连点头：“原来你说的是阿秋啊？对，我认识他，他叫河怡秋，练习生时期的月考成绩一直都比我好得多，那时候我们关系也挺亲近。他出事被赶走那天，我们请他吃了送别饭，他喝醉了哭得很伤心，我一直忘不了那一幕对，找他来没问题，只是客串出镜的话，肯定难不倒他。而且过去这么多年了，偶尔找他帮个忙客串mv这种小事，公司那些大佬们应该也不会在意——说句难听的，现在可能都没几个人还记得他了吧。” “嗯，然后就是，其实前几天我无意中从徐贤xi的口中听说，她也曾经有一位很要好的亲故，很遗憾最后没有入选少女时代成团的名单。她好像叫做李焕熙？” 趁热打铁，刘可韦回忆着徐贤那天对他倾诉的往事，偷偷地苦笑了一下，像是漫不经意地继续提议道。 p.s.之前问谁要客串，夏已秋同学自告奋勇报了名，但过去好几年找不到当初的帖子了，问他当初打算叫啥，他自己也不记得了于是用他这个id转韩文，再去用韩文名翻译网站生成了新的名字，嗯，这就是“河怡秋”的由来。 第605章 葫芦僧乱判葫芦案 大清早，乖乖坐在美容院里排队等待化妆的徐贤感觉兜里传来一阵震动，伸手摸出手机一看，忍不住诧异地瞪大了眼睛。 有点心虚地左右一瞥，此刻允儿和jessica正一左一右坐在两侧的梳妆台座椅上接受化妆师的捯饬，两人的朝向都微微偏外，一副“老娘连余光也不想瞄到你”的架势。 在她俩中间则是组合里唯一能镇得住jessica的秀英。 这三位在昨晚睡前的猜拳比赛中赢得了优先权，其他队友则都坐在屋内的沙发或者折叠椅上闭目假寐，争分夺秒地补眠中。 徐贤攥着手机，蹑手蹑脚地起身，朝化妆间的门口走去。 “忙内，你去那儿？” 瘫在徐贤身边另一张单人沙发里的泰妍，迷迷糊糊地睁开一只眼睛，有气无力地问了一声。 “我出去接个电话，马上就回来欧尼。” 徐贤从容不迫地回答道，表情镇定淡然，毫无隐瞒之意。 “哦，那你去吧，不过要快点回来，待会就轮到你了……”泰妍点点头，重新闭上眼睛继续陷入冥想状态。 另一侧墙边的孝渊和yuri表情诡异地交换了一个默契的眼神，徐贤刚出门，她俩便连忙起身跟上。 “十岁，呆子，你俩又干嘛？”泰妍不耐烦地长叹一口气，无可奈何地翻了翻眼皮，睁开了另一只眼睛。 “我有点饿，想去找点吃的。” “我口渴，去买瓶饮料。” 两人随口胡诌敷衍，却没有丝毫放缓她们的脚步。 “孝渊欧尼，yuri欧尼……” 听两人提到食物，允儿及时开始腻声撒娇。 ——貌似门面的状态和平常没啥不同啊？难道，我们那天真的听错了？ “阿拉索阿拉索，会给你带一份的。” 孝渊和yuri将信将疑地望了允儿的背影一眼，彼此再交换个眼神，yuri没好气地答应了一声。 另一边，离开化妆间的徐贤径直走向防火的安全通道，推开门走进去，这才接通电话。 “焕熙啊，这么早打电话给我是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上次向你借的那些男生衣服，已经干洗完给你寄回去了。难道是你没有收到，或者发现少了哪件？” “收到了就好，麽哟，你要谢谢我——喂呃？” “我最近并没有帮你什么啊，要说帮忙，上次是你帮我才对。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真的，亲故应该是你误会了。真不是我，不信我可以发誓的，一定是你误会了。” “希澈欧巴mv的出镜邀请？我真不知道这回事，真的。我和希澈欧巴的关系如何，你又不是不知道，怎么可能是我呢。虽然我确实很希望你能如愿出道，可是我绝对不会主动跑去找希澈欧巴拜托什么事啊。” “再说，就算我真的去拜托他，也多半会被他拒绝吧——前几天有一次聚餐的时候，西卡欧尼跑去问过，她能不能去希澈欧巴那个mv里客串，泰妍欧尼也跟过去了，结果她俩还被希澈欧巴嘲笑戏弄了一番。” 刘可韦为了赔罪，“请”少时去吃烤肉饭那天（见第572章），徐贤也和往常一样冷眼旁观，虽然没有介入jessica和金希澈之间关于mv女主角的交涉，却也照旧默默地将所有的一切都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对啊，我们队里和希澈欧巴关系最亲近的，可不就是她们吗。连她们提出的请求，希澈欧巴都没答应，他又怎么会接受我的游说呢？我可是全公司的艺人里面，和希澈欧巴关系最不亲近的那个啊！” 徐贤哭笑不得地自嘲着，原本澄净清澈的眼神里，此刻却充满迷惘。 ——希澈欧巴和焕熙，虽然曾经在各自的练习生时期有过短暂的交集，可总是与焕熙形影不离的自己可以断定，他俩之间并没有过什么接触，甚至可能彼此都不认识对方。如果希澈欧巴真的找焕熙来出演mv，显然是有一位既认识焕熙，又能在希澈欧巴那儿说的上话的人从中出了力才对。 甚至于，这个人在金希澈那儿的影响力，还要高于泰妍和jessica？ 这个人真的存在吗？要知道，金希澈和泰妍可是号称“金起伏”兄妹，而希澈更有个别名叫“希西卡”，这两位和他的关系还用得着说吗？ 如果真有这个人存在，那么他会是谁呢？徐贤真是打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冥冥中她有一种荒谬的直觉——焕熙并不是交集很广的孩子，在s.m.公司里只有和自己比较亲近，而自己最近好像在另一个人面前曾经提到过焕熙的名字…… “难道是……刘制作？不，这不可能，一定不是他。” 喃喃自语了几句，徐贤很快就否定了自己心底那股荒谬的“直觉”。 刘可韦又不是她的粉丝，和她也称不上是亲故，彼此还停留在说敬语的关系，又怎么会因为徐贤随口提过到过的一个名字，而去拜托金希澈呢？ 金希澈拒绝jessica出演mv那天，刘可韦可也在场呢。按理说，他和jessica的关系可比和她徐朱玄要亲近得多吧？就算他要帮忙，怎么看也应该是帮jessica去争取，而不是帮一个仅仅在徐贤这儿听过的陌生人才对吧？ 再说，就算刘可韦真的去拜托了，金希澈也不一定非得答应嘛！ “什么，除了你以外，据说还有怡秋欧巴和灿美？天哪，我都好久没听人提起过他们的名字了——那真是太好啦！” 河怡秋是和金希澈同时期的练习生前辈，徐贤知道这个人实力很强，毕竟经常能在月考榜上名列前茅，曾经是她很长时间都需要去仰望的对象。后来听说他因为出了意外被公司解约赶走，徐贤还觉得很遗憾。但以她的立场，就算想要改变这个结果，也根本无能为力。 至于许灿美，和李焕熙一样，也是supergirls预备组合时期的队友之一，比徐贤年龄还小一些，是当时真正的忙内。如果不是她和李焕熙都没能入选最终名单，少女时代的忙内就不会是徐贤了。 ——我可没在刘制作面前提过怡秋欧巴和灿美！这么看来，帮忙的人确实不是他…… 徐贤对自己之前的判断更加确信，像是在嘲笑自己之前怎么会产生那么荒谬的直觉，她忍不住无意识地摇摇头，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看了寄给你的剧本？哦，你和怡秋欧巴还有灿美，都是政模欧巴那一part的配角？那应该就是政模欧巴帮的忙吧——毕竟他也认识你们，而且和希澈欧巴关系也很亲近。再说，这个mv本来就是公司为了替他做宣传才特意张罗起来的，所以如果是他开口的话，能说服希澈欧巴也就不奇怪了。” 重重地点了点头，徐贤默默地对自己说：这应该就是谜底吧，看来是破案了！ p.s.标题典出《红楼梦》章回名，至于为什么用在这里嘛——因为身材凹凸有致，在某些韩娱小说里面，徐贤也被起过一个叫做“徐葫芦”的外号。 第606章 Yuri的小算盘 徐贤的背影，刚消失在通往化妆室的方向，拐角后这才闪出了两个鬼鬼祟祟的女孩。 孝渊满脸百思不得其解，yuri则眉宇深锁，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呆子啊,刚才忙内是不是提到了灿美和怡秋欧巴……天哪，多久没听人提起这两个名字了。要不是她一口气提了两位，而是冷不丁只喊了一个名字，我恐怕都想不来是谁。” “焕熙、灿美、怡秋欧巴……一想起他们，就忍不住回忆起当初那些练习生的日子。这都得有五六年了吧，也不知道他们现在过得怎样。” “蛰伏这么久,想必他们的心里一定很不开心吧？毕竟，当初为着同一个目标,他们也和我们一样,付出了最宝贵的青春年华，以及无数的汗水与血泪……如果借着希澈欧巴和政模欧巴的mv，能让他们有机会出道的话，那就真的太好了。你说对吗，呆子……呆子，你怎么不说话？” “呃，抱歉，我有点走神。”yuri扯扯嘴角，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孝渊无奈地耸耸肩，把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哦，是啊，谁说不是呢。”yuri点点头，有点言不由衷地附和道。 孝渊蹙眉，狐疑地打量着身边的同伴：“你刚才想什么想得走神了？” “没什么，就是纳闷希澈欧巴和政模欧巴，怎么会找怡秋欧巴和灿美、焕熙他们来拍摄mv——怡秋欧巴还好理解一点,毕竟他当初差点就入选superjunior了；可灿美和焕熙，应该和他们都不太熟悉吧？” “谁知道呢，大概有哪位和她们比较亲近的公司前辈向希澈欧巴他们做了推荐吧——比如说dana前辈……” dana曾经有段时间担任过supergirls的声乐老师，自然与许灿美和李焕熙并不陌生，所以孝渊才会做此猜测。 然而这也只能是猜测而已，她们总不能冒冒失失地跑去找dana亲口求证…… “唉，真不甘心。明明我们都当面向希澈欧巴表达过参演的念头，他怎么可以无视我们，却跑去找灿美和焕熙啊……” yuri撅嘴嘟囔着，一副怨念满满的表情。 “哈，你得了吧。如果我没记错得话，那天在烤肉馆里，向希澈欧巴开口的，可也是西卡好吗。” 孝渊翻了个白眼，忍不住心直口快地吐槽道。 “呀！”yuri羞恼地嗔了一声，“我是没找希澈欧巴开口，但是西卡那边，是我悄悄和她提了她才过去的——不然，以她的性格，能想到这件事才怪。” “那你干嘛不自己去？” “还不是觉得西卡和希澈欧巴关系更亲近，她提出的话,机会会大一点嘛……” “你就不怕希澈欧巴真的答应了，最后在我们中间选上的却不是你？怎么看，允儿的机会都比你大才对……” yuri转了转眼珠，瞥见四下没人，这才压低了声音小声回答道：“希澈欧巴邀请了刘制作啊——有刘制作在，允儿肯定打死都不去的，你忘了她那么抗拒刘制作吗？” “那也不见得一定是你吧？预定了演技路线的，不是还有长腿和忙内吗。” “呵，忙内？你觉得她能和希澈欧巴合作，还是在mv里扮演一对情侣？他俩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凑在一起不打起来就谢天谢地了！” yuri不屑地侧头哈气，一副“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事情”的反应。 “倒也是……不过，不是还有长腿吗？” yuri撇撇嘴，她觉得只要自己表现出一定的积极态度，秀英肯定不会和她争。再说，就算秀英不退让，她也有信心在竞争中胜出。 毕竟，秀英的外型和气质，都相对吃亏一些——一方面是个头太高，男主角会比较有压力；另一方面则是“冷都女”的路线，也不太适合去诠释mv中甜美的女主角。 只不过这些话说出来就不合适了，她也只能憋回肚子里。 “说起来，允儿真的那么讨厌刘制作吗？从那天晚上我们偷听到她和忙内的对话来看，恐怕未必呢……” 提到允儿时，孝渊忍不住又想起几天前的经历，忍不住喃喃自语道。 “也许当时我们听错了，这几天忙内和允儿的表现都很正常——再说，在烤肉馆的那时候，我不是还不知道这回事吗。”yuri不服气地为自己的算盘辩解。 “这倒也是。不过，虽然你算得这么精明，可惜希澈欧巴连西卡的面子都没给。”孝渊乐呵呵地吐槽道，“你当时肯定没想到吧？” “是啊，所以刚才听忙内电话里说，希澈欧巴居然去找了灿美和焕熙，我才会觉得不甘心——怎么说我们也是一路披荆斩棘通过了无数选拔才走到这儿的，要是连她们都比不过，现在站在这儿的，就应该是她们而不是我啊……” yuri忍不住废然长叹，摇了摇头，满脸难以释怀的郁闷。 ————————我是第五十次登场的分隔线———————— 尽管在《寄生灵》剧组里的戏份并不多，但至少算是“见过了猪跑”，对于在摄影机前的表演，刘可韦多少也有了一些认知。 不要小看这份浅薄的认知，至少在拍摄《看什么看》mv中自己的个人镜头时，不太需要导演来从头到尾地逐一指导，便能轻车熟路地完成任务。 说到底，这段戏只是他在图书馆里找一本书，然后借阅，随后接了个电话，便匆匆离开了图书馆。既没有什么面部特写，也没有所谓的“眼神戏”，也不需要什么剧烈波动的情绪起伏，在表演上的难度，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至于给他搭戏的宋孝真和珠雨两位，学鼓的几次接触之后，勉强也能算是熟人，不存在什么陌生感带来的别扭。 排练过三趟之后，几个镜头基本都是一条过。 “太棒了，可韦你果然是天生就适合吃这碗饭的家伙——欢迎加入娱乐圈。” 大导演金希澈就着摄影机看回放，然后乐呵呵地冲刘可韦竖起一个大拇指，做了大言不惭的宣判。 “希澈兄，别开玩笑了，我还是个素人，什么都不懂。你这样说让我很难为情的。”刘可韦不好意思地苦笑着，傻呵呵地挠了挠后脑。 此刻他们正在成均馆大学的图书馆内，同为稍神帮成员的宋仲基自告奋勇地替他们向校方提出了申请，获得了半天的拍摄许可。 他本人因为有事，倒没过来捧场。 这个摄制组其实算是个草台班子，摄影师、灯光师和造型师都是s.m.的员工，眼见金希澈喊了过，便开始收拾器械打包，准备结束这次拍摄。 “如果没什么其他事的话，我就先把孝真xi和珠雨xi她们送回hmi了？”刘可韦见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便主动向金希澈告辞道。 “稍等一会，有几位亲故想请你吃顿饭，顺便当面向你表示感谢，你先不用急着走——孝真xi和珠雨xi两位，要是不忙的话，也可以一起来。”金希澈挥手示意摄制组的同事继续打包，自己则领着刘可韦三人离开图书馆。 “去哪？如果远的话，我先去把车开过来。”刘可韦愣了一下。 “哈哈，不用开车——咱们去你的从善斋，政模那家伙，已经带着他们去定好包间了，咱们走过去就行。” 金希澈变戏法似地摸出墨镜和棒球帽，将自己伪装好，随后揽着刘可韦的肩膀，熟门熟路地朝从善斋的方向走去。 第607章 台前or幕后 还是金希澈他们常去的那间跪坐式包厢，刘可韦他们进门的时候，屋内已有三男二女五个人入席。 三个男的刘可韦倒是都认识，一位自然是金政模，另一位则是曾经随dana去对方那间小店里拜访过一次的河怡秋（参见第343章）,第三位则是自己的兼职经纪人金珉旭。 那两位姑娘则看起来很面生，应该是没见过，看年龄的话，大概和少时皇冠她们差不多，颜值可能会稍微逊色一点，倒也能算是普遍审美标准的美女。当然,若论气场的话，她们比皇冠那几位都颇有不如，更不用说和时下的女团霸主少时相比了。 蹊跷的是,这五个人看起来竟然彼此都不陌生，正在有说有笑地聊着天…… 尽管既年长，又是娱乐圈名副其实的大前辈，金希澈还是在门边很自觉地侧身让开，示意刘可韦这位“主人”先进屋。 刘可韦谦让了一次，金希澈笑着摇头示意拒绝，再谦让一次……就被不耐烦的金希澈按着肩膀推进门了。 听见这边的动静，屋内五人转头看过来，随即忙不迭地起身，除了金珉旭抬手打个招呼，金政模笑着点头以外，另三人都毕恭毕敬地鞠了个躬，就连显然比刘可韦年长几岁的河怡秋都不例外。 一番见礼和谦让之后，众人终于入座。刘可韦被迫坐了主位，两侧则是金希澈和金珉旭，随后则是金政模、河怡秋、宋孝真、珠雨，以及那两位陌生的姑娘。 “这三位亲故,一定要请可韦你吃顿饭，我和希澈兄拗不过他们，就只好答应了。思来想去，与其去外面餐馆，还不如带他们过来认个门——冒昧打扰，可韦你可别见怪啊。” 性格较为憨厚的金政模，开门见山地道出了此行的来意。随后便介绍道：“这位河怡秋，曾经是我和希澈兄在练习生时期的亲故，你应该是见过一次的吧？这两位则是西卡她们出道前那个supergirls选拔队的预备成员，一位是许灿美，另一位则是李焕熙……上次听了你的建议后，我就去拜托他们来我那一part帮忙出镜。他们都很开心，所以一定要来亲自向你道谢。”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诸位真是太客气了，我也只是随口一提而已，希澈兄政模兄你们不嫌弃我胡乱出主意我就谢天谢地了。道谢什么的，就算主意算是我出的，但是拿主意的人还得是政模兄你啊,所以,三位应该感谢的人也是政模兄才对,怎么会是我呢……” 刘可韦憨笑着摇摇手，谦逊地表示自己不敢居功。 一番谦让中，河怡秋、许灿美和李焕熙举杯先敬了刘可韦这位主人，再依次向金希澈和金政模道谢，最后又回过头来再敬了刘可韦一杯酒，这才算是达成了三人今天过来的初衷。 “说句实话，灿美还有焕熙一直都没有放弃出道的梦想，明知道机会很渺茫，可她们还能看到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希望——可是我和她们不一样，我是个已经留下污点的家伙，我曾经以为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在镜头之前出现了……” 按韩国的酒桌礼仪，通常是由最年长的人为众人斟酒。趁着金珉旭逐一为大家续杯的间隙，河怡秋忽然开口说道。 头几句时，他还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可语气一转说到自己身上时，强行压抑多年的委屈和不甘骤然在心底翻腾激荡起来，忍不住便鼻头一酸，眼眶里也瞬间滚烫。 他连忙抬手捂额，悄悄地用掌心偷偷拭了拭双眼。 “怡秋兄，还记得上次dana老师带我去拜访你时，你的唱功就给我上了很深刻的一课。拍完这支mv，你有计划复出吗？” 刘可韦见他情绪有些过分激荡，下意识地问了几句善意的话，以便对方平复一下心情。 河怡秋闻言连连摇头：“我和政模是同岁亲故，再现在这个年龄，就算能顺利出道，前途也注定有限，更何况想要成功出道，对我来说难如登天……” 他用力吸了一口气，然后深深地鞠了一躬，并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继续说道：“现在，我已完全、彻底地认清了现实的形势，虽然中途放弃很遗憾……” 说到此处，他的话音猛然停顿下来。好几秒后，这才嘶哑着嗓子，再一次开口：“总而言之，无论如何，这次能出演这支mv，非常感谢可韦xi你的推荐，也非常感谢希澈兄和政模xi，能给我这个意想不到的机会。算是给我的艺人之梦，画下了一个虽然并不圆满但是很正式的句点——以后如果有什么用得着我的地方，请尽管吩咐吧。” 听完他这番话，刘可韦、金希澈和金政模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另四位姑娘更是讷讷无言，大气都不敢喘上一口。 数分钟的冷场之后，年纪最长的金珉旭咳嗽一声，这才开口打破了僵局。 “怡秋xi，那你将来打算做什么呢？我听希澈说，你在公司附近不远地地方，开了一间小店——生意做得怎样？” 河怡秋虽然直起了身子，却仍然低垂着头，回避着在座诸人的目光。闻言脸上一红，自嘲地摇摇头道：“生意不太好，说实话，全靠希澈兄和始源兄他们时不时的照顾，才能勉强地糊口……” “我猜也是，毕竟你在演艺这条道路上付出了那么多的时间和精力，就这样结束还是挺可惜的——容我多嘴说一句，娱乐圈这条路，可并不是只有台前的工作可以选择啊！” 金珉旭的目光长时间地停留在河怡秋的脸上，像是在评估后者内心的真实想法和觉悟的程度，慢条斯理地给出了自己的建议。 “幕后的工作吗？可是我也只接受过台前工作的培训啊……您觉得，我能做什么呢？”河怡秋猛然抬起头，愣愣地望向金珉旭，目光中充满了患得患失的纠结。 看得出来，如果有机会以幕后的方式，继续留在娱乐圈之内，应该是他求之不得的事。 “可能你已经知道了，可韦即将出道。虽然目前这个阶段，专门打造一个以他为中心的支持服务团队还没有必要，似乎也可以未雨绸缪一下了……不过，考虑到更长远一点的话——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先去学一下影视剧的拍摄和制作？” 金珉旭咧嘴露出一个憨厚的笑容，胸有成竹地如此说道。 p.s.jessica居然来浪姐3了，真是活久见…… 第608章 金珉旭的showtime 没有经过太多纠结，河怡秋便爽快地接受了金珉旭的邀请。担任刘可韦的助理。而金珉旭则承诺，会设法推荐他进入剧组，以见习的身份参与拍摄——比如说，还在拍摄中的《寄生灵》。 毕竟,前前后后加起来，高石镇导演貌似也欠下了刘可韦以及段杉杉好几次人情，其中有几次金珉旭也在场，或是实际经手人。在这个背景下，让高导演接纳一两个见习生去帮忙，金珉旭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而河怡秋入组后，除了学习剧组拍摄的日常工作外，还能近距离观察其他艺人助理们的工作细节等具体内容,这也能方便他快速渡过从台前到幕后的立场心态,方便他快速进入角色。 因为刘可韦并没有专属的经纪公司，不存在可以正常循序渐进培养助理的工作环境，金珉旭也没可能手把手地带他入行，便只好将他丢进现成的剧组里，让他自发去学习摸索，这也是没有办法的选择。 而金珉旭之所以会动了这样的念头，也是因为通过与金希澈和金政模的私下交流得知，河怡秋这孩子，人品性格本质上并不坏，专业能力也没问题，工作学习也挺刻苦，之所以没能出道，主要还是一时糊涂，以及运气不好。 多少也算是同一个公司出来的后辈，可以帮上一把的话，金珉旭也很乐意。所以，这并不是什么心血来潮之举,而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的决定。 金珉旭是个雷厉风行说干就干的性格，确定了河怡秋的意愿之后，便掏出手机，当场给高石镇导演打了个电话。 高导演那头似乎正在忙着，像是由助理接的电话，金珉旭表达了有点事想拜托高导演，看对方什么时候方便的意思后，便干脆利索地挂断电话，手机却没有收起，而是随意地搁在桌面上。 虽然是第一次正式担任导演，好歹高石镇也是“200亿”导演梁允浩的御用班底出身，作为副导演在圈内也算是挺有名气。至少金希澈和金政模这两位已经出道数年的艺人，对他的名字就绝不陌生。 刚才听金珉旭提起要将河怡秋介绍进高石镇的剧组，参与并学习幕后的制作工作，出于礼节，金希澈和金政模表面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忍不住偷偷地打上了一个问号。 在韩国，电影导演和电视剧导演可不是一码事，前者无疑要比后者要更加“高大上”得多。 他俩对金珉旭的来历也是一清二楚,尤其是金希澈,当初正是他将金珉旭介绍给刘可韦认识的（见第247章）——金珉旭之前只是m.s.公司旗下一位侧重于天朝市场业务的经纪人而已。从没听说过他在韩国娱乐圈除了m.s.公司之外，还能有什么人脉积累。 听他言之凿凿地说，能让河怡秋进高石镇的剧组，金希澈两人心里真有点难以置信的讶异，但一方面碍于礼节并不好直接表露出他们的怀疑，另一方面因为对金珉旭的性格也有所了解，知道他不是个满嘴跑火车的画饼专家，所以隐隐有种预感——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没准金珉旭并没有夸大其词…… 已经出道地位较高的两位金爱豆不开口，屋内另外四位还没有正式出道的宋孝真、珠雨、李焕熙、许灿美更不敢冒昧出声，可每个人内心都好奇得紧，表面上装出若无其事地聊天寒暄着，眼神却时不时地朝金珉旭那台搁在桌面上得手机瞟去。 好在这种撕心挠肺的好奇氛围，并没有维持太久，大概几分钟之后，那台手机便嗡嗡嗡地振动起来。 屋内正在交头接耳的聊天一时间全都停了下来，大家的注意力不约而同地聚焦过去。 金珉旭的唇角露出一缕难以觉察的笑意，拿起手机，接通后自信地开口说道： “喂喂，对，我是金珉旭。是高导演吗？对，刚才是我给你打的电话……” 将“有个后辈想要转行，希望高导演给他一个去剧组里学习的机会”的想法如此这般地提了一下，他的口吻语气很谦虚，但绝不谦卑，隐隐表露出彼此平等交流的姿态。 电话那头的高石镇大约稍微犹豫了一会，又问了关于“那个后辈”为何想要改行的原因——毕竟如果贸然招一个完全不了解的陌生人进自己的剧组，不问清来龙去脉，他大概也难以放心点头——这也是人之常情，可以理解的事。 金珉旭也没有刻意隐瞒之意，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河怡秋的来历，重点则放在他为了失去出道机会的前因后果上——酒驾记录这种事，对于向来被社会严格挑剔的预备爱豆可能是个致命的隐患，但对于娱乐圈的幕后工作者来说，显然不能算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 果然，高石镇听明白咋回事之后，很爽快地要了河怡秋的电话，结束与金珉旭的通话之后，直接给河怡秋拨了过来。 紧张的要死的河怡秋激动地接通，说话的声音都带着点抑制不住的颤抖。 高石镇给了他一个地址，约了时间，让他准备准备，第二天下午直接进组报到。 好容易等他结束通话，屋内刻意压制了半天的气氛，这才爆发出来。 “珉旭兄，你什么时候和高导演有交情了？我怎么从来都没听说过啊！” 这屋子里和金珉旭最熟悉的金希澈，忍不住直接开口询问道，也算是帮其他人把心里的好奇给一道挑明了。 虽然他曾经和金珉旭一道去《寄生灵》剧组探望过刘可韦（见第544章），又曾拉着稍神帮那几位正式去给刘可韦谈过班，还因缘际会在《寄生灵》里客串了一把（见第555章），但还真不了解刘可韦金珉旭与高石镇的真实关系，只是知道刘可韦有在电影里演了个龙套小配角，而最后的剧本似乎由段杉杉经手做出了一些改动（见第575章）…… 换句话说，金希澈知道刘可韦和段杉杉两人，都与高石镇有那么一点关系——但就凭这点关系，金珉旭想要如此轻易地安插人进剧组，那也是很不科学的展开啊！ “呃，这件事说来话长……有机会再告诉你吧。” 金珉旭有点得意，但两只小眼睛有意无意地在屋内扫了一圈，仍旧很谨慎地决定暂时结束这个话题。 老油条金希澈闻弦歌而知雅意，笑着点了点头，识趣地不再追问。 性格憨厚的金政模见帮主金希澈都探不出金珉旭的口风，更不会贸然打听。 一时间，只有四个好奇心被钓到顶点的四位姑娘，八只水灵灵的眸子，滴溜溜地绕着金珉旭和刘可韦打转，却又不敢开口…… p.s.jessica在浪姐3的表现还不错，说实话，比退团前卖力多了……虽然偶尔还有习惯性放空和黑脸：d 第609章 家庭教师.avi

送走了金希澈一行人，刘可韦看看天色，离睡觉的时间还早。他摸摸裤兜里的钥匙串，决定再去练一会架子鼓。 mv《看什么看》的拍摄工作分为个人镜头和集体镜头两部分。个人镜头那部分，主要拍摄剧中乐队每个成员在自己的生活中得知比赛的经过，如前所述，这部分和他相关的镜头今天已经在成大图书馆拍摄完毕。 《娱乐三人行》第609章 家庭教师.avi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娱乐三人行》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610章 坐怀不乱or禽兽不如?

“谢谢可韦你特意把我送了回来……那么，我就告辞了？” 白色的朗动轿车停在一栋不起眼的六层旧公寓楼路边，副驾驶上，宋孝真低着头小声道别，语气里有几分不甘，有几分不舍，还有更多的几分，是哀怨。 在刘可韦的练习室里，两人抱也抱了，亲也亲了，但是，就在最后临门一脚的时候，刘可韦纠结良久，毕竟还是 《娱乐三人行》第610章 坐怀不乱or禽兽不如？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娱乐三人行》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611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其实，刘可韦的思路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很简单。 他并不是习惯于被动等待别人给予机会的人，相反，以他的风格，往往更乐意充当一个主动创造机会，甚至给予别人机会的人。 尤其是，当迫切需要机会的对象，是他所在意的朋友时。 这一点，从当初他千方百计把段杉杉留在团队中（见第28章），并削尖脑 《娱乐三人行》第611章 柳暗花明又一村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娱乐三人行》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612章 新的赛道

新世纪已经走过十一年，这同样也是互联网飞速发展的十一年。 上世纪末的96年底，国内互联网的用户数量不过区区20万；而就在去年年底，这个数字提升到了4.57亿。14年间，涨幅高达228500%…… 很多传统行业受到了致命的冲击，比如实体店、报纸杂志等传统出版业，同时也有许多新兴行业崛起，比 《娱乐三人行》第612章 新的赛道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娱乐三人行》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613章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萍萍姐，你和段叔……？” 公寓客厅的沙发上，穿着睡衣的若樱和萍萍懒洋洋地各自倚着一个靠背，没啥形象地曲膝躺着看电视。 沙发不到三米长，想要两人一起在这儿瘫着，就只能委屈一下双方的膝盖了。 车光龙和段杉杉已经被刘可韦喊出门很久，若樱和萍萍不约而同地来到客厅，看会电视消磨时间。 《娱乐三人行》第613章 草蛇灰线，伏脉千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娱乐三人行》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614章 量体裁衣，投其所好

“哟，老刘你怎么来了？稀客啊……” 开门的声音打断了若樱和萍萍的对话，若樱抬头一看，果然是车儿和段叔回来了。只不过，他俩身后竟然还跟着一个人？ 不仅如此，那家伙双手还拎着好几个塑料袋，有炸鸡有薯条有烧烤，还有几杯奶茶…… “来就来吧，你还带什么东西啊，咳，真是太见外了！” 看 《娱乐三人行》第614章 量体裁衣，投其所好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娱乐三人行》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615章 夸父vs妲己

“有两件事情，如果我不说的话，你们大概都忘记了……” 咳嗽一声，段杉杉开始了他的表演，哦，不，是开始了他的回忆。只不过，他那怎么也掩饰不住的笑容，根本没法隐藏此时他心底的得意。 早在三人行工作室成立之前，段杉杉曾经给刘可韦和车光龙提过，他想拿项目的剧情大纲和世界观等设定，跑一趟帝都，向几 《娱乐三人行》第615章 夸父vs妲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娱乐三人行》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616章 尽信书，不如无书

毫无疑问，《有苏氏·妲己传》的主题就是爱情。 姬旦、妲己、帝辛、伯邑考之间的关系，妥妥的就是四角恋，帝辛和伯邑考都喜欢妲己，妲己喜欢的却是姬旦。 《史记》对帝辛的评价是：“纣资辨捷疾，闻见甚敏；材力过人，手格猛兽；知足以距谏，言足以饰非；矜人臣以能，高天下以声，以为皆出己之下”。 《娱乐三人行》第616章 尽信书，不如无书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娱乐三人行》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617章 无他，但手熟尔

排除疑虑，锁定目标之后。接下来的事情就很简单了。 车光龙离不开工作室，刘可韦和段杉杉飞了一趟帝都，在龙矫的引介下，拜会了hot9负责影视剧业务的副总裁晁聿缰。 当然，出发之前，在赤军、真髓以及原作者飞凌本人等远程指导的协助下，段杉杉先一步完成了《有苏氏·妲己传》的剧本规划。 虽说是 《娱乐三人行》第617章 无他，但手熟尔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娱乐三人行》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618章 知好乐

尽管刘可韦、段杉杉和hot9的晁副总聊得还算投机，但涉及到可能数百上千万的投资，显然不可能三言两语就当场拍板决定下来。 除非hot9财大气粗到行业第一的地步，而刘可韦段杉杉他们手里已经有数个成功的影视制作案例可以作为参考，那才或许有那么一丁点儿可能性。 两小时的会谈结束，刘可韦留下一个拷 《娱乐三人行》第618章 知好乐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娱乐三人行》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619章 真·表妹驾到

——二测，居然已经开始了？ 自从老刘拜托他接过改编《寄生灵》剧本的任务之后，段杉杉的工作重心就开始逐渐偏离游戏研发一线； 改编完剧本没多久，车儿又让他去监制《六道劫》二测广告的重制； 广告还在后期制作的时候，机缘巧合又帮金希澈重新设计了《看什么看》的mv剧本； mv刚拍完，老 《娱乐三人行》第619章 真·表妹驾到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娱乐三人行》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 第620章 来玩吧!

《六道劫》二测开服庆功宴再次放在从善斋茶庄，刘可韦就在挨着茶庄的成大，自然没有不到场的理由。 反正车光龙也没叫上赵专务和权专务这两位管理者，是纯研发团队的聚餐，也避免了刘可韦与那两位照面时可能发生的尴尬。 虽然已经离开了岗位，但项目毕竟是他张罗着大家从失败的深渊中挽救回来的，团队里成员不 《娱乐三人行》第620章 来玩吧！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娱乐三人行》爱笔楼全文字更新,牢记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