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要逃婚》 男友换得比衣服快 沐春风一向任性嚣张,男朋友换得比衣服还要快。 今日,她才甩掉第十二个男朋友,准备去酒吧庆贺自己再次恢复单身,这辆红色法拉利是前一任男朋友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不是说再见也是朋友么?她沐春风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前十一任还能跟她保持着好友的关系。 这次酒吧的庆祝也是前十一任的男朋友一起为她搞和party。 那双飞扬的眼睛亮如繁星,无可否认,她性感、漂亮,有着所有符合男人喜欢的优点和缺点。 此时她兴奋得想跳起,不知道他们会为她搞什么惊喜,这个城市的夜晚灯光特别璀璨,她在家里出来之前已经和姐妹们喝了一瓶伏特加。 此时,酒精在她的血液里沸腾着。 夜空之上,一男一女在摇头,男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开快车,还酒后驾驶,违反了交通条例,今日解决她就完成任务回去交差。” 女的声音清脆,带着些稚气,“我就说是她嘛,你还不相信我,害我们浪费了那么多时间。” “还好意思说。”男的缓缓转过头来,面容苍白虽然了一点,却依然掩饰不了貌若天仙一般的面容:“若不是你乱来,无缘无故把一个男大学生的寿命夺走,投不了胎,最后导致要穿越到别的空间,老大也不会派我来干这些小case,简直浪费我时间。” 女的也把头转到镜头正面,只见清丽脱俗,气质不凡,虽说年纪小了一点,却有机会发展着倾国倾城大美人的潜质,只见她嘟着红艳欲滴的嘴唇,十分不满意美男子对她的责骂。 “关我什么事,你看看这些人,都是一样德性,哪里分得出她们的样子嘛。” 两人在争吵不已的当儿,地面突然发出巨大的响声。 女的忍不住掩住她那双美丽灵活的眼睛,“好可怕好可怕,不敢看不敢看!” 嘴里说是可怕,脸上却没有害怕的神情,相反,是一脸兴奋,终于可以回去看偶像连续剧了,噢耶! 俊美无比的自恋鬼 “喂,小白,还不下去收魂?”男人那好看的眉头一皱。 女的伸了伸娇俏的小舌头,“再等一下嘛,那魂还没有出来,恐怕还在昏迷当中。” “快点,不然她的魂跑掉了,直接找老大咱们就麻烦。” 女的说,“黑马,为毛你不去?” 黑马微微一笑,好看的脸上挂着不怀好意,“我这套白西装可是限量版,弄脏了谁赔我?老大又不会报销。” 小白愤愤说,“男人家这么贪美,难怪你当了这么久差,还是九品官差。” …… 沐春风只觉得眼前全是金星和银星,抚着脑袋,只听得警笛声大响,公路上没一瞬间围满了车和人。 她郁闷,这些人为何不在酒吧里,都出来看什么热闹了,咦,她的车呢?她的车在哪呢? 沐春风晃了晃脑袋,是不是自己喝多了,为何她不记得自己刚刚发生了什么事,她明明在车上飚快车去酒吧,为什么她站在这里? 为什么? 她想要挤进人群看看自己的车是否在里面,却毫不费力气地穿过了那些些人的身体,她讶异了—— 她可以穿越人的身体? 接下来的事,她更讶异了,面前的车是谁的,破烂得惨不忍睹,可那号码,怎么跟她的车牌号码一模一样? 咦,烂车里面还有个血肉模糊的人,似乎挂掉了,真是惨啊,怎么整都整不回原样了,还是死了好。 沐春风叹惜,她也一时好奇,想要看看那可怜的人到底伤成怎样,还能不能救! 突然一个俊美无比的白衣男子站在她面前,他的眼底尽是满园春色,无限迷人的风景吸引住了她,天啊,这城里什么时候出了这号人物?她为什么不知道? 沐春风兴奋了,“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微微一笑,这一笑正如春风化水,万物顿生,声音更是好听,“在下黑马,丁小姐你好。” 好出色的人,好平凡的名字! 慢着—— “你怎么知道我姓丁?”沐春风讶异了。 不会是前男友们给的惊喜吧 虽说是喝醉了酒,她还是记起来,这个社会骗子可多了,特别是没事长得那么好看的男人,更加要小心提防。 “因为你是他的顾客呀。” 好清脆的声音,却又是带着一丝天生媚如入骨的懒洋洋。 沐春风只觉眼前一花,一个身穿黑衣紧身衣服,把整个身材显得玲珑凹凸,长相不俗的女孩对她灿烂地笑着。 尽管沐春风自认自己长得不错,可在这女孩面前,她不得不情不愿地承认,这个女孩长得比她好看。 “你们是谁?”看他们一脸悠闲的态度,与那些围着汽车和警医看热闹的人不一样,就像是局外者。 女孩笑得如花般怒放,“我们呀,是要带你走的啊。” 沐春风茫然了,带她走?不会是那些前男友们给她的惊喜吧?若要给她一个惊喜,那个男人倒是不错。 正想着,眼前一闪,竟然到了人群汹涌的,十分怪异的地方。 河中倘佯着黑色的河水,天空是常年的灰白,无助的幽灵在天空飞来飞去,有种说不出来的阴森恐怖的熟悉氛围,沐春风的心不由得一寒。 跟这环境格格不入的是她后面那俊男美女神态悠然,就像在夏威夷的沙滩度假一般。 “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声音有点颤抖,这绝对是在做梦。 小白嘻嘻地笑了出来,“你看不出来?” “看出来什么?”是有点看出来,绝对是在梦中,她不喜欢这样的梦。 “死了的人都要来的这个地方,往生极乐之地啊。”小白清脆无害的声音真是好听啊,沐春风听得好生羡慕。 对啊,鬼片就是这个气氛,难怪看着眼熟,沐春风恍然大悟。 可,可,可是慢着—— 死了的人? 她怒道,“胡说,我还没死,怎么会在这里?你们二人死了就死了,关我屁事?” 小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黑马也轻启唇齿,他眸底闪过一抹光芒。 “你这位姑娘忒是可爱,你若是不死,我们二人又怎么会带你来呀?”小白笑嘻嘻地凑进了沐春风,深深地呼吸了一下。 威严的阎王 春风望着那两张骤然认真的脸孔,突然泄了气,没办法,别人的地盘别人作主,她再愤怒也没用,只能乖乖地接受安排。 “能不能不留在这里?”硬的不行,只能来软的了,她不要常年累月呆在这个颠倒黑白的世界,她不要做幽魂,她要做活色生香的人类。 小白满意地笑了,“这种态度很好,可以好好沟通。” 春风暗地里翻了一个白眼,她一向娇生惯养,更是被男友们宠坏了,低声下气实在是很难受。 正在说话间,背景突然一变,她身处在富丽堂皇的大殿之中,忍不住笑了出来,若不是知道自己已经死了,她还真以为在拍戏。 “你笑什么?!”稚嫩的嗓音分明十分凌厉。 小白和黑马脸容一整,变得恭敬起来,“阎王大人!” 春风不经意抬头,只见坐在长桌后面的是一个身穿白色西装,俊美无比,却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男孩。 那小男孩竟然还紧紧地皱着眉头,仿佛全世界都得罪了他似的瞪着春风,他重复刚才的话,“你笑什么?” 小白说,“大人,她没有在笑,您是不是看错了?” 两道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小白顿时噤声。 春风也被他的眸中的寒意吓了一跳,分明是一个小孩子,竟然有着这样凌厉锐利的目光,难怪就连这两个带她来的黑白无常在这小孩面前大气也不敢吭一下。 轻咳一声,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严肃,“这位阎王大人,我没有在笑。” “这么小的年龄居然说谎说得如此自然流畅,实在不好。”声音虽然依然稚嫩,可那老成的语气,再加上老成的表情,春风实在是很想爆笑,可,忍住了。 “她是怎么死的?”他无视极力忍笑的春风,表情认真地问黑马,公事公办的模样,让人好笑好觉得一股莫名奇妙的感觉。 这个小男孩,他的气场真的让人无法忽视。 春风的笑意瞬间消失,诚惶诚恐地站着。 我真是死了?? “新魂的气息特别清新呀,黑马,你来闻闻看。” 沐春风只觉得恶寒,退后几步,一个幽灵得意地从她身体穿过,她尖叫一声跳了起来,小白骂那幽灵,“不许吓新鬼,滚!” 沐春风用力地甩了自己一巴掌,疼!真真实实的疼! 她绝望地想起来了,车开得太快,背离了车道,然后撞车了,原来人群围观的那辆车就是自己的,那血淋淋模糊不清的伤者原来就是自己。 悲催! “我真是死了?” 她绝望问,她不要死,才刚刚二十岁,还没有享受够呢。 小白同情地望着她,新魂都是接受不了骤死的事实,她见得多了,唉,如此这些人多珍惜自己的性命,就不会发生这么多杯具了。 “你们要对我怎样?”沐春风瞪大一双小鹿般的双眼,警惕地问道。 “你死了。”黑马淡淡地强调。 春风忍不住翻白眼,她知道自己死了,不必一直强调这个让她一时难以接受的现实。 小白突然收回了灿烂的笑容,“可是投胎额太多了。” 春风问道,“这是什么意思?”投胎额关她什么事?现在她只要知道下辈子投胎到哪里去。 美国?法国?日本?还是韩国? 皱了皱俏鼻子,她不喜欢做韩国人。 黑马分明看出了她的心思,微微一笑,“别想太多,小白的意思是你像这些在天空飘荡的幽魂一样,只能排队等待了。” “要等多久?” 黑马那张俊美无比的脸上还是挂着温润的笑容,他慢吞吞地说,“以人间的时间来算,也许十年,也许一百年,或者五百年也不定。” 春风顿时恼怒,“我英年早逝,你们还要我等上五百年才投胎?我要上诉,你们的上司呢?” 小白讥笑,“姑娘,你英年早逝也不是我们造成的,若是你有安全意识一点,就不要酒后驾驶,更不要开得那么快,你那样做分明是送命给我们,不要白不要呢。” “你——”春风恼羞成怒,一时说不出话来反驳。 她成了死人的代替品 小白毕恭毕敬地回答,“车祸!” 小阎王又是皱眉头,“又是车祸?这现代人真是不爱惜自己的body。” 春风咋舌,他,他还会说英文!不知道还会不会说日语韩语泰语? 小阎王听到了她的心里话,严肃地瞪了她一眼,“在我这个职位,懂得多国语言是必须技能,你这个小女孩性格太浮浅,恐怕要在往生极乐之地多历练才能投胎。” 黑马毕恭毕敬地说话了,“大人,小白前几日收了一个魂回来,并且让她投胎了,可是那人命不该绝,这如何是好?” 小白瞪道,“黑马,你说这件事不告诉阎王大人的,你现在说出来是什么意思?” 小阎王说,“小白,你每次都这样粗心大意,什么时候才能处事像黑马那样稳重?这事不怪黑马,就算他不说,本王也会知道这事。” 他责备小白,小白纵然恼怒,也只能像只小狗一般低着头说不出话来了。 春风却是觉得很无聊,难道这一幕她不是主角吗?他们应该谈论是怎样给她一个好去处,而不是谈论什么魂。 小阎王沉吟了一下,那张稚气的脸上露出不相衬的成熟,眼中更没有天真之色,相反,那片幽黑无比深沉阴戾,无人敢直视他的双眸。 过了一会,正当春风十分不耐烦的时候,小阎王抬起头,问道,“你是不是很想活着?” “如果不用死当然是最美好的事了?”春风听出了事情有所转机,连忙讨好地笑道,她还想去把鼻子整得更娇俏一些。 小白和黑马心里顿时升起一种不好的直觉,通常小阎王把眼睛眯起来,那就意味着,有人要遭殃了。 “非常好。” 果然,本来严肃端正的脸上突然绽放出稚气的笑容,他笑容可掬地说,“非常好,小白,就由她代替那人活着吧。” 小白抬头,“大人,这个不太好吧?不知道这位姑娘愿不愿意呀?” 黑马略皱眉头,“有什么不好?现在穿越的人多的是。” 穿越是现在最流行的事 穿越?春风双眼顿时大发异彩,她知道这个十分流行的词语,穿越到某个年代,当皇后,当宠妃,万般宠爱集一身,那种灿烂奢侈的生活可不是现代可以比拟的啊。 她差点要举手举脚赞成,“我要穿越我要穿越,我愿意,绝对愿意。” 三人不约而同望向她,神色古怪,眼神更是古怪,可是一向大脑缺根筋的沐春风是绝对看不出来这种古怪。 穿越呀,这等好事竟然让她遇上了,她每次一睁开眼睛就是想希望自己能穿越上一回,多刺激的事啊。 小白提醒她,“穿越虽然比投胎刺激,可是你可不是穿越到现代,而是穿越到不知名的年代,过着你不曾试过的生活,你能接受的了?” “接受得了!”她言之凿凿。 小白心肠比较软,她继续提醒这位被穿越二字冲昏头的青春少艾,“你不问问看穿越到什么人身上?” “那是什么人身上,是男是女?” 问的是这么表面的问题,小白轻叹一声,“女的。” 春风笑得极其开心,“女的不错。”那她有机会魅惑皇帝了,魅惑男人的事她做得多了,可是魅惑皇帝,多刺激多有成就感啊,他日回到现代说出来面子也有光彩呀。 小白看着这位单纯没有机心的姑娘,暗中摇头,他们是神,当然知道人类心里想的是什么。 她正要提醒她一下,那个死去的古代姑娘可不是什么倾国倾城,阎王轻咳一声,又是一道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仿佛告诉她,这事就这样定下来了,他不希望有节外生枝的事发生,夺去无辜的生命这个过错若是传到上头去,谁都担待不了。 小白只好默然,说实在的,她也为自己闯的祸感到害怕,现在顶头上司轻易把事情解决了,往好的方面想,这位姑娘已经死了,与其在这里等待着投胎,还不如让她继续尝试做人的滋味。 看着沐春风那张灿烂的笑脸,小白问,“姑娘,你真决定了?不后悔?” 阎王小子玩阴招 沐春风正想问问这个穿越有没有限期,呃……不如商量商量投胎到皇帝的家里,要不然穿越有什么特定动作没有?穿到哪个朝代? ……啊……你玩阴的……谁踢我……你们好卑鄙……鄙……鄙……鄙…… 琉璃国太平盛世,老百姓们过的都是富裕生活,就连街道宽阔笔直许多,集市也热闹非凡,售卖吃喝玩乐的摊贩挤占了大半条街,行人如织,熙熙攘攘的。 这大街上,也有不少行乞为生的乞丐,他们成群结队,向路过的行人讨钱,本来十分繁华的地方,因为他们的存在,实在失色不少。 还有一个乞儿,十分瘦弱,端在某大宅门口,好多日子了,她也不行乞,只是蹲在那,埋着头,十分讨人厌,不但是这路人,就连乞丐都十分厌弃她。 幸好这琉璃国的百姓都是善良的人,看那么可怜的一个乞儿被同行排斥,都不约而同同情她,施舍她吃的,不能施舍银两,因为银两会被别的乞丐抢走。 这个乞儿名字叫沐春风。 她已经穿越了一个月有多,真是tnnd的杯具,为何别人穿越都是颠倒众生的大美人,就算不是有个大官的爹,也会穿到皇帝的床上去,让皇帝惊艳自己的美貌,最后成为一代宠后或者宠妃。 而她,竟然穿到了一个满身都是跳骚脓包的乞儿身上,而那个带她穿越的小白拍拍屁股就跑掉了,她简直就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欲哭无泪。 每天只能蹲在这座豪宅门口诅咒黑白无常,诅咒那个小屁孩,他们是误导误诱,她恨他们。 呜呜,早知道当个可怜可悲的乞儿,她还不如死了算。 她的美梦,她的人生,她的虚荣梦,都这样结束了,她沐春风宁愿再死一次,宁愿等上个五百年,也不要像狗一样活着。 “快避开,闪开。”有人开始清理街道,不,正确来说,是要清理她们这些低贱的讨饭的。 春风躲得慢,被一脚踢到了身上,她麻木地抬起头,只见身穿红黑官服的官差们在嚣张地赶他们走,“同行”们都被赶走,她天天吃个半饱,哪里会力气逃跑,只好躲到石狮子的后面。 她成了叫化子 大街尽头,一队华丽的队伍缓缓而行,马车是用四匹高头骏马拉着,那车有那么华丽奢华就有那么奢华,比电视中的还要好看,春风忍不住一酸,唉,她梦想中的穿越就是要坐这样的马车,这样飞扬跋扈地出现在闹市之中。 春风小心翼翼地爬到了群众的后面,只听得他们纷纷低声八卦着,“新皇登帝啊,广招新妃以充后宫,这位可是当朝将军之女,连皇帝都要看她脸色呢。” “还别说,这位将军这女文武双全,天下难得出众的女子,年轻皇帝娶了她也不吃亏啊。” “啧啧,这你就不懂了,这位韩水灵只是小妾之女,所以就算嫁给皇帝,充其量也只是当个妃,当不了一国之母的。”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换了我也满足了。”说这话的不用猜也知道是个女子。 众人忍不住窃笑起来,“哟,你想得倒美。” 突然听得大家的吸气声,分明是被震惊了的声音,春风好奇地抬头,只见韩水灵的婢女掀开了车帘,一张颠倒众生的绝美脸孔出现在大家面前,那种美,尽管是在现代,春风也不曾见识过的。 那种不像来自凡尘的美,可以让所有人都为之折服。 春风羡慕地想,就算能整容得跟她一模一样,也没有那女人的气质。 “好美呀!” “太美了!” …… 春风愤恨地骂了一声,为何不让她穿越到这个女人身上?为什么这样美丽的女人却没有多折的命运,让她趁机而入穿越到她身上代替她进宫当妃子? 太恨了,上天太不公平了,不,是小阎王太可恶了。 胡思乱想着,马车越走越远了,人群也逐渐散了开来,大街上也恢复了初时的热闹喧哗。 身上突然砰地一声,原来有人踢了她一脚,春风痛得抬起头来,是谁?谁又踢她? “你这个小叫化,站在这里,挡住了爷的路,是不是嫌命太长了?”原来她跪的地方正好是饭馆门口,菜香味传进她的鼻子,她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今日还没有吃饭呢。 英雄救乞 “砰!”又被踢了一脚,春风痛得整个小脸都深深地皱在一起,靠!她怒瞪踢她的人,就算她是叫化,也不用这么踢法吧?难道叫化就没人权,叫化就没尊严? 她想站起来,跟那人拼命,可那小店可是有她三个那么壮,再低头看看这个,又瘦又弱,只看见骨头,看不见肉,更分不出性别的身体,本能地退缩了一下。 若是她打得过这些人,她早就反抗了,还用得着每次被人欺负么? “还不滚!” 小二看见春风还不走,抬起脚准备再来一踢—— 春风闭上眼睛,等待着那无情的一脚。 “啊呀!” 咦? 怎么这次不痛她就叫出来了?不对啊,她虽然是个叫化,长得也不怎样,可全身上下左右最让她满意的就是声音,她的声音清脆如铃,绝对不会那么难听的。 张开半只眼—— 只见一个跟她一样身穿破烂,脸蛋脏得分不清黑白的叫化正痛揍那个小二,一边揍还一边提醒她,“还不快去那张桌子拿吃的?” 春风身手敏捷地跑进里面,把饭菜倒进自己的破袋里面,并且还顺手拿了一瓶酒,然后冲一般往大街上跑,她喊道,“还不快跑,等官兵来捉咩。” 那个叫化也很敏捷,用头狠狠地顶了店小二一下,就很快地追了上来。 春风深恐被捉了回去一顿毒打,一路狂奔狂奔,好不容易摆脱了要捉他们的人,一口气跑到了郊外。 她累得躺在山坡上,喘着气,累死她了,这个虚弱的身体爆发力也不错嘛,竟然还可以跑得那么快,甚至比后面那个还要快呢。 “喂!”一把好听的声音出现在她头顶。 她睁大眼睛,只见那个小叫化悠闲自在地坐在树枝上,脸虽然跟她一样脏兮兮,一双眼眸却清亮如晨星。 “你不是在后面吗?什么时候追上来的?”春风好奇,她站了起来,举了举手中的袋子,忒是得意地眦牙笑。 小叫化轻快地从树上跳下来,站在她的面前,抢过袋子伸出脏手拿起就往嘴里塞。 小叫化子闯江湖 春风讶异,她还以为这个小叫化跟她一般高矮,不料他虽然是瘦了一点,长得却是挺高的,她需要仰头才能跟他说话。 看他吃得囫囵吞枣,春风抢了回来,把酒呈塞在他怀里,不顾一切往嘴里塞,她也饿死了呀。 那个叫化往酒里倒了一口酒,又是一跃,跃到了树上,身手之灵敏让春风羡慕。 她停了下来,仰头问,“哎,你叫什么名字?” 小叫化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并不回答她的话,春风碰了一个软墙壁,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 她有点不爽,玩什么屁酷,大家同是乞丐,都在这古代的最低层,有什么好得意的。 “哎,你吃了我的食物,谢也不谢一声,太没有礼貌了。”你也不是很有礼貌的一个人吧?怎么到了古代就变得礼貌了? 小叫化喝了一口酒,唇角牵起了一抹淡淡的讽刺,“这是你的东西吗?若不是我,你有机会偷?” 春风听出了他话中的嘲意,不禁恼羞成怒,“不管怎样,在我手里就是我的东西。” “你叫什么名字?”他笑了,笑得如沐春风,眸底闪烁着点点星芒,唇角却带着一抹不怀好意。 春风看得发呆,那一刻,她真的好奇灰尘下的脸孔会是怎样的,她怔怔地说,“沐春风?” “沐春风?”南宫白轻笑,“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 “救命恩人?”春风皱眉头。 “若不是我救了你,恐怕你这个小身子骨就被踢得分为二截了,小兄弟。” 小兄弟?春风恼怒,她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她哪点看起来像小兄弟? “哎,你这人真是,你救了我,我给东西你吃,这不是扯平了吗?”她翻白眼,这个小叫化真是不知好歹。“我告诉你名字,你也要告诉我名字,这才公平。” “南宫白。” 南宫白淡淡地回答。 春风一愣,她没想到他真把名字说出来了,还以为还会一翻斗嘴才能得偿所愿。 我才不是小兄弟 南宫白看见她的神情,轻轻地笑了,“你这小兄弟真是有趣,记住了,下次不要在出现在人多的地方,这琉璃国的叫化子都是嚣张得很。” 再一次被称小兄弟了,春风恼道,“我不是小兄弟,你眼睛是不是有问题啊。” 南宫白哑然,这个叫沐春风的小叫化他注意许久了,在众叫化子之中,经常被人欺负,就算有人施舍了银两,也会被人抢走。 可是她从来不会反抗,很懂得就算反抗也没用的道理。 若不是那个店小二连踢了她几脚,他也不会突然心软起来去救她了。 他问道,“好吧,你不小,行了吧?我叫你春风兄弟可好?” 还是有兄弟二字,不好! 春风依然恼怒,“喊春风,不许有兄弟二字。” 南宫白失笑,喊兄弟只是礼貌罢了,既然她不喜欢也就作罢,轻咳一声,“咳,这位,春风,酒也喝了,饭菜也吃了,咱们就各走各的独木桥和阳关道,告辞了。” “喂,你去哪里?”春风连忙喊住他。 南宫白跳跃下来,又站在她的面前,春风一阵恍然,不知为何,这个跟她一样破破烂烂脏得要命的南宫白竟然给她一种玉树临风的错觉。 “去我想去的地方。”南宫白眸中一抹恨意稍纵即逝。 “我也要去。”难得找到了不嫌弃她的人,所谓同是天涯沦落讨饭人,就算他给不了她想要的安定富贵生活,但春风的直觉告诉她,这个跟她差不多大的小叫化,一定会保护她的。 她的直觉不会错的,自从被骗了穿越,直觉就像她的保护膜一样在告诉她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帮的,哪些人会欺负她,哪些人不会欺负,她清楚得很。 “小兄……”察觉到怒意渐生的眸子,连忙改了称呼,“为什么?你看我这样,跟着我会吃苦的,还不如呆在琉璃国当一个舒服的乞丐”还没听过叫化子还能当得舒服的。 以身相许定了 “你救了我,我就要跟你走。”以身相许定了。 瘦弱的脸上尽是倔强之意,她不管,反正她是决定跟定他了,总比留在那被人欺负要好,起码他是她穿越之后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 虽然对她好的定义有所牵强,他只是顺手牵羊救了她,可起码他没有欺负却是真的。 南宫白拒绝,再也顾不上称呼上的错误了,“跟着我你会吃苦,留在城中起码还有个温饱。” 春风刻薄地说,“温饱?一个叫化子能有什么温饱?” “起码不用颠簸流离,何况你我只是萍水相逢,谈不上深交,正如你所说的,咱们扯平了,你过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南宫白好心地跟她讲道理,他这趟,是要到千里之外的塞北之区,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他又怎能带上她呢。 沐春风可不是一个讲道理的人,从前不是,现在更加不会是了,反正她认定的事是非做不可,十头驴都拉不了她回头,“带上我有什么不好,可以给你解闷,还可以给你找吃的。” 南宫白讥笑,“你找吃的?我不提醒你,你会懂得去拿?算了吧,跟着我对你没好处,我给不了你想要的。” 他有点警惕起来,这个小男孩如此坚持跟着他,会不会是那个人的卧底?眸中闪过一抹杀意。 春风笑了,笑得十分灿烂,一双眼眸清澈见底,“反正在这个世界上我也只是孤单一个人,看得出你也是孤单一个人,既然如此,两个孤单的人在一起,就不会孤单了,岂不是皆在欢喜吗?” 没心没肺的一句话却触到了某人心底的痛,他眼神一厉,声音突然沉了下来,“少说废话,若不是看在你可怜,我杀了你,看你还敢说那么多废话。” 好狠的一句话,春风却不以为然地笑了,他才不会杀她,吓她罢了,她才不相信。 “不许笑!”恼羞成怒的警告。 南宫白一定是她的贵人 “小白,你多大了?”她突然又问了一句无厘头的话。 南宫白一怔,不知道她到底意欲何为,“关你什么事。” 继而他又怒道,“谁是小白?我叫南宫白。” 春风翻白眼,谁叫他喊她小兄弟,她明明是个女的,叫她小兄弟分明在歧视她的性别不够突显。 她举起了一个玉佩,得意洋洋地说,“没想到你这身世也会带着个不错的玉佩啊。” 南宫白眯着眼睛一看,居然是与自己形影不离,对他有着重大意义的玉佩,这人真是大胆,他脸色一沉,杀意骤然生起,“还给我!” 春风没发现他的怒意,只是兴高采烈地说,“把它当了可值不少钱,哎,我真不明白你,既然有了这个,为何不买一件漂亮的衣服?” 她好想穿上柔软鲜艳的衣裳呀,这位南宫白一定是她的贵人,嘿嘿。 南宫白闻言,脸色煞白,“你敢!”语气已经变得凶狠起来了,迟钝的春风终于听出来了,咦,这小子很紧张这玉佩?! 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我有什么不敢的?” “沐春风,还给我。” “不还!”就是不还,谁叫你不带她一起走。 南宫白忍耐住怒恼,说,“你如何才肯还?”尽管是在盛怒之下,说话还是很温文儒雅。 春风眼珠子一转,古灵精怪地一笑,“你去哪也带上我,我就还你。” “你——”南宫白气结,却不能不答应她,那个玉佩是代表着他身份的象征,却是丢了,那就糟糕了。 “好,我答应你,可你也答应我,不许惹事生非,惹人注意。” “一言既出啊。”沐春风愉快地笑了,这个南宫白真了解她,才初次见面就知道她最爱惹事生非,惹人注意。 “可以还给我了吧?”南宫白没好气地伸手要夺回玉佩,却被她灵敏地躲开了。 “反正我们结伴上路,在你身上和在我身上没什么分别,对吧?”她才没那么笨呢,若是还了他,他不理她,她是拿他无可奈何的啊。 好人从来不得好报 南宫白开始后悔了,果然好人从来不得好报的,他不应该多管闲事救了这个麻烦虫,不过也解了他心头的疑惑,看她那张市侩的脸蛋和单纯的眼眸,绝对不会是那个人派来的。 一路上倒是相安无事,南宫白不爱说话,春风喜欢说话,相当的相得益彰。 只可惜天气酷热,春风吃尽了苦头,她怀念死有空调的日子,用手扇了扇风,仰头望了眼天空,明亮耀眼的阳光,她苦着脸问,“小白,可不可以先休息一下?” 南宫白看了她一眼,只见某人大汗淋漓,热得连舌头都伸了出来,幸好前面是个树林,于是淡淡地说,“在前面树林里休息一下吧。” 春风嘿嘿地笑,真是不明白,看起来他的年纪跟自己差不多,偏偏老是装得老成稳重的模样。 这一路上,若不是她低头哈腰去讨饭吃,恐怕他真会饿死。 真是悲催,她沐春风本来是富家小姐,为什么要吃这样的苦?她又没人杀人放火,更没有做违背良心的事,只是换男友的速度比换衣服快了一点罢了。 老天也不用这样惩罚她吧? “omg,有个湖,老天啊,你终于开眼了。” 树林里有一个碧绿的湖,那水就看着就觉得全身清凉了,春风忍不住仰天长叹了一声,拖着南宫白的手就往湖中奔去。 南宫白也是热得长了一身热绯,他一向怕热,虽然也是学武之人,却也是娇生惯养,以往这种天气,他们一家大小经常去宫里面的华清池泡澡解暑…… 突然头一痛,春风正狠狠地拍了拍他脑后,一双灵活的眼睛正好奇地望着他,“在想什么?” 他微微一笑,“没什么。” “那咱们一起游泳吧,呜呼!”春风兴奋地“扑通”一声跳了下去,像泥鳅一般潜进水里面,许久才钻出来向南宫白招手,“快下来呀,天气那么热,好多天没洗澡了,快把所有的汗渍都洗个干净。” 春色盎然 脸上的污垢已经洗得一干二净,一张清秀的脸孔出现在南宫白面前,他愣了一愣,没想到这个叫沐春风的小兄弟竟然长了一副女人长相,难怪性格也像女人一般难缠恶搞。 南宫白其实跟春风是差不多大小,看见春风在水中洗得那么开心,一时小孩子心性起,也跳了下去。 清凉的水让他的心突然冷静了下来,这些日来,他就这样甘心情愿被赶去塞北?心甘情愿再也回不到那个属于他自己的家? 他也学着春风的样子,整个身子潜进了水底,许久,然后一窜而出,春风趁着他想钻出水面一把又把他按了回去。 可她本来就温饱不继,哪有力气跟南宫白斗,不消片刻,反被南宫白按压在水里,张牙舞爪也挣脱不了。 南宫白许久没玩得这么开心了,看着春风挣扎的样子他实在是愉快之极,忍不住发出了清朗的笑声,然后松开了手。 春风猛然抬眸,却望进一双温润如玉的黑眸,带着春风化雨般的柔光,年轻而又灵动。午后的阳光从枝叶间洒落,给他的眼睫染上一层黄金般的轮廓,如此明媚,如此动人。 刚毅而又俊逸的脸庞。 春风有点茫然,明明一身破烂打扮,头发也脏乱,偏偏他的身上散发着一股睥睨天下的狂傲气魄,那么的浑然天成又理所当然的霸道,那么的不可一世的尊贵傲然,让人忍不住仰视。 她突然想起一句话,这个人,也许不是池鱼之物呢。 只觉得心底某处突然绽然开放,那是她二十年来不曾试过的,以前的那男人在这个男子面前,简直不能比。 大概春风过于炽热专注的目光盯得他不自在,正要又要把她按进水里,却发现她的衣服破烂得再也不能穿了,“你的衣服……” 春风却是以为自己走光,连忙捂住胸前的衣服,警惕地说,“不许看!” 他失笑,“大家都是男人,有什么不能看的。” 羡慕他的好身材 说完他索性把身上的衣服都扯了下来,露出精瘦的上身,水珠从他的脸上顺着一直滑落到结实的胸膛,充满了诱惑,春风的喉咙忍不住滚动了一下,哇靠,真想把他扑倒。 不能看了,再看下去,她真会把他扑倒。 突然,她对自己的远大目光自豪不已,这个男人,以她的经验来看,一定是蓝筹股,值得投资。 南宫白轻皱眉头,“你瞪着我干什么?是不是觉得很惭愧?” 他以为春风太瘦弱,所以才会羡慕他结实的身材,他伸出手捏捏他的手臂,摇头,“肌肉不够结实,你要多运动才行。” 这他这样一捏,春风吓了一大跳,还以为他要脱自己的衣服,那脸就要丢大了,虽然一路上为他看不出自己是个女人而感到郁闷,习惯了之后就觉得这样还是比较自然。 她怒道,“我运不运动关你屁事!” 南宫白失笑,这位小兄弟的脾气还真是喜怒无常,“脱了衣服泡水,不是更舒服吗?并且你的衣服湿了趁太阳当头这会晒干才好,不然穿在身上多不舒服啊。” 脱衣服? 春风脸皮忍不住牵扯了一下,她也想脱啊,袒诚相对,她实在没什么勇气,并不是她保守或者害羞,而是这个身体实在是要咪咪没咪咪,要屁股也没屁股,平平板板的,看起来就像十二岁的小女孩。 唉,不怪他迟钝,怪就怪她这个差强人意的身体和角色。 “我才不要脱,哼。”春风爬上了岸,坐在石头上面踢水。 “我们到底要去哪里?”春风懒洋洋地问,这个南宫白,一听名字就不是个俗人,他会不会是个落魄贵族? 如果是的话就太捧了,她有机会麻雀变凤凰,不用再吃苦了,吃不饱的日子她受够了。 南宫白也在水中懒洋洋地游着,湖水的清凉让他的心情也轻松了下来,春风的问话让他忍不住笑了出来,这小男孩还真奇怪,死跟着他走,走了那么久也不问,难道他就不担心自己会把他卖了? 男人的喘气声 春风却被他那明媚耀目如的笑容刺到了眼睛,忍不住眯起眼睛来,没错,此刻他说要把自己卖掉,恐怕自己也会心甘情愿跟着他走的。 “我们要去离这京城很远的地方,要走一个月的路程,你若是嫌辛苦,就把我的东西还给我,各走各的路。”南宫白淡淡地说。 春风突然听见很重的呼吸声,哦不,应该是呻吟声和男人的喘气声,春风当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她略微难堪地望了南宫白一眼。 只见他竖起耳朵,一脸茫然,然后一皱眉头,说道,“是什么声音?会不会是蛇?你快爬上树去。” 春风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个南宫白,不会还是处男吧? 她装作恐慌,果真听他的话,身手利落地爬上了一颗不是很高大的树上,害怕地说,“你也快上来啊,不要在水中,蛇在水中可是最灵活狡猾的。” 南宫白也没想那么多,从水中一跃而出,他不用爬,很轻松地跳到了春风身边,这个位置可是春风研究好的,能清清楚楚地观察那对偷吃的男女在男欢女爱。 南宫白的脸顿时红透了,抬眼,只见春风不怀好意地掩嘴而笑,他怒道,“你——是故意的!” 春风伸手指“嘘”了一声,“别吵,若是被他们发现了……”她下半句话是,若是被发现了,肯定会被人痛揍一顿的。 只可惜话没说完,就被南宫白一掌推了下去,她惊呼一声,就掉到了身无寸缕的男女旁边。 再可惜她没机会欣赏那女人的美好身段,就被那赤 裸 裸的男人揪住了衣领,“小子,你敢偷看大爷的好事,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春风惊恐,好魁梧的身材啊,长满了胸毛,眼睛忍不住往下面乱瞟,靠!可比鬼佬的小弟弟,难怪那女的叫得欲生欲死…… 慢着,现在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要保命才是正道啊,她结结巴巴地说,“大,大,大叔,我没有偷看,只是碰,碰巧!” 破了相就没机会诱惑南宫白 “碰巧?!”男的冷哼一声,一拳挥过来,春风连忙捂着脸蛋,可不可以不打脸?她全身上下,只有一张脸能看,破了相就没机会诱惑南宫白了。 “原来不是一个人,罗郎,你找的好地方。”那女的嘤咛一声,声音柔媚娇嗲。 春风松开了手指,偷偷地望了过去,又是一张媚惑男人的脸孔,唉,真是可惜,竟然没看到她的裸体。 “放开她!” 咦,是南宫白? 没想到他站在这个魁梧的粗汉面前,一点都不显弱,只见他沉着脸,正紧紧地握着粗汉的手。 原来是他阻止了他的拳头,救了她的脸蛋啊。 春风又是气又是感激地望着他,自己还要不得不可怜兮兮地向他喊救命,“快救我,小白,我的衣服要破了。” 南宫白没好气地瞪他,这个关键时刻还顾着自己的衣服,若不是她贪玩,会惹出这样的事来? 春风当然看出他的眼神是什么意思,实在是理亏,低下了头。 “这位大侠,我们兄弟只是路过此地,并不是故意打扰二位的……雅兴,请饶过我这位兄弟吧。” 那位女子娇俏地笑了出来,“小兄弟?”她一扭一捏地走了过来,用力地捏了捏春风的脸蛋,“有这位清丽脱俗的男子么?” “姑娘说话请庄重一些。”南宫白沉声说。 春风被捏得发痛,她恨恨地望了那女子一眼,哼,长得媚很了不起?身材有前有后了不起? 听到南宫白的话,那女子浪荡地笑了起来,她转身面对着南宫白,用胸部顶着南宫白裸露了上身,蛊惑一笑,“这位小兄弟倒是长得俊俏。” 粗汉也笑得忒是淫秽,“你这小贱人,一看到男人就全身酥软。” 春风差点要吐出来,这两个是什么人,说话比她这个现代人还要直接难听,南宫白的脸已经煞白起来了,自小到大,他哪里见过这么粗鄙的人。 “看他们的穿着打扮,恐怕也不是故意打扰我们的好事,你还是放了他们,然后……” 裸体大侠 女子暧昧一笑,对粗汉和南宫白分别抛了个媚眼。 粗汉嗄嘎地笑了起来,手一松,春风又掉到了地上,咳嗽了起来,靠靠的,就算要放,也给她一个提醒好不好,害得她接二连三地摔倒,很伤身体的。 南宫白扶起了她,然后就要离开,却被粗汉喊住了,“你们——” 他们转过身子,那男子依然是裸着身体,春风只好把目光转到了别处,南宫白镇静地问道,“这位大侠,还有事指教?” 粗汉似笑非笑地盯着他们,“我放了你们,就没点表示就想走吗?” 呃?还想要什么表示?等会离开她还要洗眼睛呢,恐怕要生针眼。 “大侠要什么表示?” “跪,给我磕头,不然,就让你旁边那位小兄弟留下来让我调教一下。”粗汉更是不怀好意了。 春风顿时一怒,调教?他奶奶的屁,她看遍av无敌手,用得着面前这个壮得跟猪一样的男人调教?太小看她的技术含量了。 “磕头??”南宫白的眼底闪过一抹怒火,这等低俗之人竟敢叫他下跪?双拳忍不住紧紧地握了起来。 “算了算了,罗郎,妈妈不知道我出来那么久,我们快活完就要回去了。”女子大概是看中了南宫白的俊俏,忍不住为他说话。 粗汉用力地拍了拍女子的屁股,淫笑道,“这等好戏,你不愿意看?” 女子一听,笑得花枝乱颤。 “磕头罢了,我给你磕总行了吧?”春风二话不说,就跪了下来,连磕十几个头。 她虽然不爱看历史也不爱看电视剧,可也猜得出在古代,男子把尊严和节义看得有那么重。 “不行,你来磕!”粗汉分明是妒恨那女子对南宫白的调戏和赞美,所以才对他不依不饶的。 春风怒道,“谁来磕还不是一样,难道他来你就会多一块肉?” 粗汉眼睛眯了起来,女子分明看出他动了杀意,连忙上前安抚, 偷钱袋 “好了好了,磕了就是了,你再拖时间,我可就不理你了啊,良辰美景难得啊,难道你真忍心让他们煞了风景?” 粗汉重重地哼了一声,一把抱起了女子,丢下了一句话,“下次别撞到爷!” 春风见他们离开了,这才急急拖着南宫白的拳头离开。 走了许久,连身上湿衣服都被太阳的热度蒸化干了,南宫白还是默然不语。 太阳缓缓地降落,西面的天被斜阳染成一片靡红,整个天空散发着一种极致的美丽。 “对不起啦,是我不对,这成了吧?” 春风忍了许久,最后还是决定道歉,这个小白虽然不爱说话,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好可怕。 南宫白依然不说话,他的衣服刚刚在湖中,并没有捞起来,因此依然裸露着上身,跑了一段路,精瘦而麦色的肌肤更是充满着诱惑。 春风又忍不住滚动了一下喉咙,好想抚摸一下啊。 良久,南宫白才稍微缓和了一下脸色,“对不起有什么用,我身上的衣裳都没有了,如何赶路?让人看见了成什么体统?” 俊俏贵气的脸上全是懊恼,春风忍不住笑,这个小白长得那么好看,难怪刚刚那个淫女人会帮他说话。 一边笑着,她扬了扬手中一个精致的钱袋,那钱袋绣着一朵鲜艳的海棠花,还散发着阵阵幽香,一看就知道是女子的怀中之物。 他讶异,“哪里来的?” 她嘿嘿笑,“那女人掉在地上,我趁机捡来了。” “你这是偷!”南宫白更讶异了,这沐春风胆子太大了,光天化日之下偷钱包?“你可知这样是不对的,快把它还给别人。” 春风瞪大双眼,像看怪物一般瞪着他,“你有没有搞错,我们不但肚子都填不饱,连衣服都没有穿的,把钱包还回去,这是因义失财,对你有什么好处?” 南宫白正色,“就算温饱不继,也不能因财失义……” 努力说服对方 “你因财失义,那就光着身子在路上走,在别人眼中你是一个大色狼,还说什么义?”她忍不住大大地翻白眼,这个南宫白是不是穷疯了,脑袋到底装的是什么呀,难道有银两,当然要吃一顿好的,置两身衣服,好人模人样于人前啊。 她还幼稚得希望在他身上得到好处,恐怕接下来的日子,她要自保其身,自力更生,自顾不暇……总之就是靠自己啦。 唉,真不明白,这古代的男人为什么比现代男人还要靠不住。 最后南宫白还是被沐春风说服了,他也知道没有衣服,会有引来多少怪异的目光。 并且他担心这样另类别异,那个人派出的人一下子就认出他来。 沐春风坚持为他买一件华丽衣裳,毅然拒绝了,只穿了一件粗布衣裳,害得沐春风在路上一直暗骂他。 南宫白淡淡地说,“你大可以离开我啊,就可以为所欲为了,反正若是要跟我走,就要听我的话。” “哼。” 沐春风只能暗中愤恨,不想被赶走,只能乖乖听话了。眼珠子一转,唇边挂起一抹坏笑,“亲爱的小白,你今天是不是脸红了?你不会还没开苞过吧?” 南宫白恼道,“沐春风,你的嘴巴少说两句是不是就会臭?” 沐春风看他的反应,乐了,果然印证了自己的猜想。 她得意洋洋地说,“告诉你,这男欢女爱的好处你要试一下,不然就枉为男人了。”当然她不是不会给机会他跟别的女人试的,要试也要跟她试。 南宫白不悦地瞪了她一眼。 看她脸上那得瑟的表情,他真是不明白,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值得试的,更不知道有什么好骄傲的。 在他眼中,女人一向是祸水,他才不要惹祸上身。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唉,你今天也脸红了啊。” 她脸红?有咩?为什么她不知道?想着,她的眼神不经意瞟到了他那张俊雅的脸孔。 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脸蛋又微热了,该死,下次说话一定不能望着他的脸孔,这会让她心神意乱。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做了亏心事?”南宫白紧紧地盯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又脸红了。 “天气太热了,这是正常肤色,你懂不懂?”她会脸红?屁,以她脸皮的厚度,还没有发生过让她脸红的事。 (这有什么好值得骄傲的?) 春风怀里多了几个钱,不是几个多,而多了好多钱,那女人的钱袋里装的不是银子,而是金子,够他们挥霍一段时间了。 当然,春风最想知道的是,这些金子够不够买所房子,好让她安定下来,小白也别去什么塞北了,一起定居在这个小镇上好了。 这小镇,虽然比不得琉璃城,却还算热闹啦。 翌日,春风可管不了那么多,从软绵绵的床上起床后,就拉着南宫白美其名曰逛街,实际上就是在物色房地产。 经过一个地摊,留着两撇小胡子的摊主正举着一副字画吆喝着:“清河图啊,是真迹,才卖五百两!错过了绝对后悔啊!……” 春风的爹地一向喜欢收藏古懂,对这个她颇有研究,她一看就知道果然是真货,不过,五百两太贵了,她才不舍得把钱花出去。 要是换了以前,她才不会把钱放在眼里,可在这个无依无靠的古代,她可不敢任性了,在没找到强大靠山之前,起码不能任性。 南宫白却站在前面不愿挪动脚步,并且还喃喃自语,“没想到,它沦落至此。” “小白,走吧,咱们买不起的。”春风拉了拉他的手臂,拉不动。 南宫白默默地说,“这幅图,原本挂在我家大厅中央。” 什么?他家的?这死小孩原来以前这么有钱! “想不到现在流落到市井……”他唇边泛起一抹苦笑,往人群外走去。 身后那个小胡子摊主还在叫嚣,"不买你看那么久!没钱就别看……" 同病相怜的感觉 春风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他一直以为这个跟他一样孤苦无依的小叫化没有什么故事,她是一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穿越人,而他,也许跟所有在琉璃城的叫化子一样,自小无父母,才会沦落到这样的田地。 她没想到,原来他是一个没落贵族,也许他是富二代,也许是皇族二代…… 同病相怜的感觉更浓重了。 她是没机会回到那个万千宠爱的现代去了,她就算是懊悔也没用,只能坚强地在这里活下去。 可他,他见到了值得纪念过去的物品…… 春风把画递到他面前,“这么重要的东西就要收好,别让坏人再抢走了。” 他没有接,惊讶的抬起头,眼神中有一丝感动,“你……” “我可不是送你的!一共五百两银子,以后你出人头地了,一定要加倍还我!只可惜,咱们又变回穷人了,恐怕又要天天吃不饱,又只能餐风露宿……”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拦腰紧紧的楼在怀里! 他的声音颤抖着,气息拂在耳朵上弄得春风也忍不住颤抖…… “……谢谢你……” “……不客气。”她靠在他怀里得意地应道,好结实温暖的怀抱啊,散发着男子清新的气息,不像现代男人,喷那个什么屁古龙水,难闻死了。 过了片刻,他松开了她,然后有点不明白,为什么春风明明是男人,身子骨是瘦了一点,抱起来却是那么柔软,一点都没有男人的刚硬。 肚子“咕噜”声音响了起来,很明显从南宫白腹中传出来的,他略微尴尬地笑了笑,春风不以为意,突然诡秘一笑,“幸好还有两个铜钱,我去买两个包子。” 语毕,闪电一般跑了,又闪电一般地跑回来,脸上尽是兴奋的笑容,“那老板太好人了,竟然愿意卖两个包子给我。” 说着,递给南宫白一个包子,“吃吧。” 然后她大大地咬了一口,闭上眼睛,嗯,好饿啊,很快她就把手中的包子吃完了,睁开眼睛一开,只见南宫白还在斯文地咬着。 我誓要跟定你了 笑了笑,“快点吃啊,是不是渴了?咱们去找水喝。” “春风……”南宫白喊住了她。 “嗯?”她回眸,灿烂地笑着,阳光照着在她的身上,双眸散发着炯炯光芒,他怔了怔,然后才说,“你可曾后悔?” 春风也一怔,继而明白他说的是什么,笑得更灿烂了,“不管怎么样,我誓要跟定你了,你才不要后悔。” 不是不后悔,而是她年轻的心正一点一点为这个男人柔软起来,她不懂事那是为什么,只知道跟着他,总会有一天找到答案的。 南宫白哑言失笑,只觉得两人的关系突然亲近起来。 “喂,你们别跑,还欠一个铜钱。”有位大叔凶神恶煞地奔了过来。 南宫白说,“你不是说他愿意卖给你的吗?” 春风干笑,拖着他的手就赶快跑,“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还是快跑吧。”一支箭似地跑了去。 她跑得太快,没看到前面有一匹马正狂奔而来,南宫白想要紧拽着她的手也来不及了,再拖着手,下场就是两个人一起被马踩死。 这个春风虽然做的事让他稍微感动了一下,却是如果让他陪她去死,放弃复仇大业,那也太不值得了,私心一起,他不知不觉松开了手。 “小心!” 马上之人大喊着,紧紧勒住了缰绳,马长嘶一声,前脚仰了起来—— 大街之上发出了同情的声音,这个可怜的小兄弟恐怕要死在马蹄之下了,年纪轻轻,真是可怜啊。 春风哪知道自己生死一线,她只知道快跑,不明白小白为何松开了手,正回头不解地望着站在原地用同情的目光望着自己的南宫白。 等她回过头来的时候顿时胆肝俱裂,天要亡她!她沐春风终于要死了,灭哈哈,小阎王,黑白无常,我们又要见面了,这次,看你让我投胎还是穿越! 马上之人哪里见过这么怪的人,生死关头,竟然狂笑不已,她是不是吓坏了? ! 那双眼睛很有爱 一边想着,身手也不犹豫,趁着马仰的时刻凌空而起,然后跃到了春风面前,一手搂住她的腰,来个360度的完美旋转,继而成功地脱离了危险。 大家观望着这一切,首先都目瞪口呆,继而爆发出响亮的掌声,好干脆利落的身手! “姑娘,你没事吧?” 听声音是个男人,充满着磁性的声音,那双眼睛很有爱。 可是—— 他怎么看出自己是个女的?南宫白跟自己相处了那么久都看不出来,他就看出来了?这个不是重点,她明明都快死了,他多管闲事干什么? 她不悦地说道,“你这人真是多管闲事,干嘛要救我?” 那人哑然,救了她反而是他的错了? “大白天地蒙着黑脸巾穿着黑衣服,是想吓人还是想惹人注意?”春风心情不好的时候最喜欢挖苦人。 那人无语了,默默地整理了一上草帽子,把马匹安抚了一下,就跳上了马背,想要离开。 “哎,这样一走了之就行了吗?”春风挡住了他的马。 “你想如何呢?”那人无奈地问,他要赶路,听说宁王就是在此落脚,他必须要生擒璃王爷向主上交待。 春风眼珠一转,看这人,背上那把灼灼生辉,镶着红宝石的宝剑,还有这匹又肥又壮的马,再加上那包裹,以她精确的目光来分析,这个人是个大水鱼。 她翻了翻白眼,“起码要给一些精神损失费吧。” 那人脸皮一僵,更无语了,他现在的感受是,恨不得白马马上把她踩死。 他默默地拿出一锭闪闪发光的银子,很准确地扔到她的手中,“在下可以走了吧?” “不行!”春风摇头。 爆怒,正要发作,他都救了她了,还怎样? 春风低声地凑到马前,问,“你怎么知道我是姑娘家?” 那人差点要仰天长叹,“恐怕是人都知道你是姑娘吧?” 说完,他再也不想跟她说话,一拍马屁股,马就拐过她奔走了。 ! 是个人都知道她是个女的? 留下春风一个人在细细寻味那句深奥的话——是个人都知道她是个女的? 那为何,小白却没发现呢? 是小白太迟钝了,还是她实在是…… 再打量了一下自己,粗布衣裳,长期熬饿被打,导致于发育不良,骨瘦如柴,连自己都忍不住可怜起自己来。 “春风——”好一个迟疑的声音。 春风回过头,只见小白正望着她,她笑了,“小白,你这个表情好古怪,就像做了对不起我的事那样羞愧呢。” 南宫白避开了她清澈如水的眼眸,“我只是问你有没有事。” 春风用郁闷的声音回答,“就是没有事,为毛不踩死我呢,那样我就可以再穿越了。”(那么渴望再次穿越,你大可以自杀嘛,连自杀都没有勇气的人,还好意思郁闷。) 南宫白听得一头雾水,“你这是何意?” 春风眼神忧郁地望着天空,太阳好刺眼,这样深奥的情感,他这个没见识的古人又怎会明白。 “看你这小子逃到哪里去,快还我铜钱!”包子大叔竟然还不依不饶,跑了出来,揪住春风的衣领。 人群散开了,马上又围成一圈,南宫白脸皮薄,讪讪地说,“这位大叔,我们……” “哎,放开你的手,你这样我会告你的!”春风恶人先告状,一个铜钱,用得着这样不依不饶么,这个小镇的人还真是吃饱没事做了,围上来有什么好看的。 “你还我钱我就松手。”包子大叔脸一红,这个小子的脸蛋穿着男人衣服,却像个女人,说话也尖声细气,她不会女扮男装吧。 他话音刚落,南宫白已经推开了包子大叔。 包子大叔正在暴怒,春风伸开手掌来,只见她的手掌心正正是刚刚勒索而来的一锭银两,“这个,够买多少个包子?” 春风问道。 包子大叔一愣,继而陪着笑脸,“可以买下所有包子了。” “既然这样,给小爷我全部包下来。”态度忒是嚣张。 越来越不想离开他 南宫白想要阻止,春风笑了笑,“反正啊,我们要赶路,需要干粮,起码接下来那几天不用担心饿肚子,对不?” 没想到她会想到这一点,南宫白自觉惭愧,拍了拍她的头,低声说,“那好,你在这里等我,我有点事要做。” 围观的人早已一哄而散,原来没好戏可看。 春风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有事要做?初来乍到,他会有什么事?她轻咳了一下干渴的喉咙,问道,“你不会丢下我吧?” 不知为何,也许一开始,她是贪玩和需要安全感才会赖上了他。 可现在,她发现自己越来越不想离开他了。 她知道小阎王和黑白不是开她玩笑,也不是跟她捉迷藏,他们真的拿她当了替罪羔羊。 她沐春风除了死,就只能留在这个古代了。 她发誓,就算是乞儿,就算是在不知名的古代,她也要活个风生水起、如鱼得水。 “就算丢下你,你也不会让我丢的,你有什么好担心?” 南宫白嘲笑道,眼底一抹悔意一闪而过。 春风点了点头,没错,她沐春风认定了的事,是十头牛都拉不回的。 她大方地说,“那好,我跟这位包子叔去打包,然后回来这里等你。” 南宫白拍拍她的脑袋,“果然是好兄弟啊,这么信任我。” 这小兄弟三个字确实碍耳,她不愿意地扭了扭身子,“快点啊,我最讨厌等人了。”特别是男人。 南宫白走了后,春风很遵守诺言,把包子打包完毕,没想到一绽银子也没多少包子,只有一大包罢了。 包子是不好吃,但胜在能解饥饿,春风忍不住吃了好几个。 她一时好奇,开始逛起大街来,这是她穿越以来第一次真真正正地见识这个古代的大街。 谁叫她一穿来,就是个叫化子的身份呢,哪敢到处逛啊,不管逛到哪里都是被人赶走。 有时候倒霉一点还被人毒打一顿。 重遇裸体大侠 一想起那种生活,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现在有人带她离开,她可不要再做乞儿了。 太专心看街道的东西,春风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一道人墙。 抬首,顿时吓得魂飞魄散,竟然是那个裸男,虽然他穿上了衣服,可那凶神恶煞的模样烧成灰她都会记得,毕竟,连他的小弟弟她都记得一清二楚了,哪可能不记得他的模样嘛。 “是你?!”对方分明也认出了她来,又浓又厚的眉毛挑得高高的,显得又淫又荡又凶恶“没想到还会撞上你啊,嘿。” “是,是我。”春风想哭都哭不出来,她又要挨打了,老天啊,可不可以闪一道霹雳把他劈死? “长得不错,虽然长得瘦了一点,告诉你,只要大爷我调教一下,有了滋润的女人才能媚惑男人……”粗汉淫 荡地笑着,想要捉住她的手。 春风吓得连退几步,说的什么话,她恨不得拿毒药把他毒哑。 什么是世情冷漠,世风日下,春风终于明白了,她一个弱女子,不,一个弱男子被人欺负,这小镇的人只会围观起来,却没一个人愿意伸出援手,太可恶了! “你,你别过来。”再过来一点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做些什么。 一直往后退,退,突然一个不小心被砖头绊倒了到地上,屁股本来就没多少肉,这一摔还真痛。 手想抓起那块砖头,不料摸到了滑滑的,软软的,感觉很恶心的东西,绝对不是树枝,她本能地收回了自己的手,低头一看,发现一条恶心的蛇正冲着她飞扑而来,速度之快让她不用脑袋想也知道自己被咬住了。 春风邪恶地想,反正自己被咬了,怎么得也要找个垫底的,咬咬牙,拿起蛇就向那个粗汉扔去。 这蛇哪想到她被咬了还会反抗嚣张,于是狠狠地咬了粗汉一口,死死不放手,它牙齿里的毒液全部输进了粗汉的身体里面,粗汉的邪笑变成了苦笑,再也没办法骚扰春风,“砰”地一声,倒在了地上。 重遇裸体大侠2 群众“哗”地沸腾起来,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杀人了!” 沐春风顿时成了众矢之的,她苦笑,想要解释不是杀人,而是中毒了,不但是他,她也中毒了。 幸好蛇咬得她不太深呀,她吃力地站起来,看看四周,看看这年头还有没有热心的百姓,可惜她失望了。 群众们分明都用极度鄙视的目光瞪着她,当她是杀人凶手嘛,她才是受害人好不好?他们的理解能力不会差成这样吧?她差点就成了狼口中的肥肉耶。 算了,她还是去找小白一起逃吧,再呆下去,他们真会捉了她报官,她已经够倒霉了,才不想坐古代牢。 走了几步,小腿处便传来一阵微微的麻木感,并逐渐往上延伸。 沐春风知道这是毒液开始发作了,过了一会,她便感到头晕眼花、胸闷气促,再过了一会儿便觉得全身肌肉疼痛,四肢乏力,连张口都觉得困难。 唉,哪怕她就是死了,小白也也不会发现他这位小兄弟是个女人了。沐春风便抱着这样的遗憾倒下了。 …… “这位姑娘,你醒了。” 声音真好听,犹如春风,这是春风第一个感觉。 眼皮动了动,眼珠也微微动了一动,只见一张美艳倾国的脸孔出现在她的眼前,那脸孔挂着春水般的微笑,眼眸更是波光潋滟,让人看了眼珠都移不开了。 好美的女人啊。 美得春风忍不住叹息起来,她动了动身子,想要坐起来表示谢意,却被柔声按住了,“姑娘,你先别起来,刚为你解毒,你暂时还是不要动,躺在床上等毒都清了再起来。” 唉,这个好听的声音原来是出自这女人的嘴里啊,天啊,不,小屁孩啊,你为毛这么不公平,这个女人集万千完美于一身,你为毛那么偏爱她? 默默地无语问苍天。 “咦,小浩,这位姑娘怎么不说话?她是不是哑了?”女人关切地又说话。 天仙般的美人出现在眼前 即使春风真的哑了也猜到这句不是对她说的。 (哑了和面前这女人的话到底有什么联系?) “咳咳。”春风虽然平时不大注意礼貌,更是被男人宠坏了,可面对这样一个春水般的美好女人,她头一回不好意思起来,“小……姑,姑娘,我没事,只是一时不适应这是什么地方……” 她努力把视线从女人的脸孔移开,打量起四周来。 好清雅淡致的一个房间,淡蓝色的纱帐,床很软,很暖,虽然比不上她以前家里那张。 唉,其实,她早就忘记了现代家里的那张床了,那感觉好模糊,她只知道,无论她以前在哪张床上,永远都比不上自己的床的。 接着形容,虽然比不上梦思席,到底也是她首次在古代的最好的床了,春风顿时感动得热泪盈眶,她是不是守得云开了? “姐姐,原来她不是哑了,是傻了。”一个声音低而清晰地传进了春风耳中。 春风的嘴角微微一抽,到底她哪个方面像是傻了?她只是忍不住感慨一下罢了。 随着声音望过去,原来是一个小男孩! 春风深呼吸,顿时大惊,让她震惊的不是小男孩子的俊俏,而是,妈妈呀,这年头阎王也要穿越吗? 他妈的太像了。 “你……”春风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男孩脸上的冷漠和他的年龄一点都不相符,他不耐烦地说,“我叫段浩然,我姐姐叫段嫣然,你有没有事到是说一声,不要让姐姐担心。” 春风被噎得连咳起来,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如果是那个小魔头,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我没事。” 段嫣然既是责怪又是喜爱地对叫段浩然的男孩说,“你这孩子,怎么可以对客人无礼?” 男孩眼底浮起一抹笑意,脸上却是依然冷冷淡淡的,“我哪有对她无礼,只是姐姐对一个陌生人太关心罢了,难道你不怕她是坏人?” 我不是坏人! “我不是坏人。”春风连忙为自己辩解,坏人哪有她这么善良可爱亲切美丽动人大方可怜遭遇坎坷感情丰富? 段嫣然的笑容层层蕴恙开来,更好看了,犹豫冬天万物骤生复生,繁花一齐开放一般让人心动得移不开视线,她用低柔的声音说道,“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坏人,你在被人欺负,所以才会被蛇咬了,幸好我和弟弟经过,不然救不回你了。” 原来如此,春风还在讶异自己是如何得罪,正在郁闷这古代的救人方式还真是既老土又神秘,醒来就会没事。 “那……”她突然想起了那位粗汉,连忙又问。 “那人?我们没救,弟弟不是轻易救人的。”像是看出了春风的心思,嫣然轻描淡写地回答了。 呀?救她小命的是这个夺命小阎王?沐春风不可置信地把嘴巴张成了“o”的弧度。 仿佛也看出了她的讶异,小小的浩然讽刺道,“你若是不信,我可以让毒蛇再咬你一次,然后我再救你一次。” 春风顿时咳得喘不过气来,再咬她一次,这不是要了她可怜的小命么?虽然她不怎么把生命看在眼里啦,可被救的过程似乎不太轻松。 难怪跟阎王长得这么像,果然是同一个祖宗妈妈出来的,一样腹黑到让人痛恨。 这个小孩,春风决定不喜欢他,谁叫没事长得跟那个无耻的人,不,是鬼,不,应该是神那么像。 嫣然抿着唇笑,“姑娘,你别管我弟弟,他这人说话就是这样。” 春风听着人家这样称呼自己,觉得周身不自在,连忙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姓沐,名春风。” “沐春风?”稚嫩而不屑的语气,春风清楚地听见了随着这个名字发出来的“哼”字是第四声的。 什么意思嘛?沐春风的眉高高地挑了起来,这破小孩真是一点都不可爱。 “沐姑娘,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吩咐下人为你准备饭菜。” 好可恶的破小孩 嫣然盈盈地站了起来,拍拍负着手站着的段浩然,“小浩,走了,不要打扰沐姑娘。” 段浩然眉头皱了起来,“可是她不是醒着么,也不算打扰吧?” “什么话,沐姑娘毒性刚除,身体还是很弱,需要多休息,你不要顽皮淘气呀。” 嫣然嘴里在责骂这个弟弟,脸上却是笑意盈然,语气犹如春风般拂过。 沐春风恨不得被骂的人就是自己。 以前她看过“天龙八部”,姓段的可是皇氏一族,难怪这个段姑娘的气质飘逸高雅了。 就算不是皇族,恐怕也是富贵之家。 所以沐春风决定,不管那破小孩怎样为难她,她都要讨好这那位段嫣然,好到时候离开的时候赚一大笔车马费。 所以她现在怎么得也说句场面上的话,“小浩既然喜欢留在这里,就让他在这里吧,反正我刚醒,有个人陪着……” “小浩是你叫的吗?”段浩然冷酷地打断了她的话,“只有姐姐才能叫我小浩!谁愿意留在这里陪你,你睡了姐姐的房间,害姐姐昨晚睡客房,如果你没事的话就搬到别的房间!” 一番话说得又臭又硬,沐春风穿越来这里,虽说见惯也受惯了冷眼,可此时连一个破小孩都这样对她,眼睛忍不住一红。 “小浩!” 段嫣然的笑容敛了,脸色微微一沉,“不许这样对待客人,姐姐会不高兴的。” 小浩脸上的冷凝消失了,他怯怯地说,“知道了姐姐。”这时才有了一点小孩子该有的表情。 沐春风心里倒是很高兴这个破小孩被骂,可人家骂自己也是对的,这两姐弟救了自己,还把自己的房间让给自己住。 “其实,我没事了,霸着段姑娘的房间是我不对才是,姑娘你不要骂小……呃,段兄弟了。” 小浩脸上又恢复了冷淡的神色,他别过脸,轻哼一声,“不用你为我说话。”声音明显低了下来。 儒子可教也 “小浩!”段嫣然对春风歉意地笑了笑,“沐姑娘,你别怪我弟弟,他自小被我宠坏了,性子有点倔。” 春风连忙摇了摇头,“没有怪没有怪。”寄人篱人,哪有这个资格怪啊,最多在肚子里骂两句罢了。 嫣然笑得又是春风化水了,“那好,沐姑娘稍等,我先去准备饭菜。”语毕,她的语气微微沉下来,“小浩,跟姐姐出去。” 这次,那破小孩再也没有诸多辩驳,乖乖地跟在嫣然的后面。 春风无声地笑了,向着破小孩的背景做了个鬼脸,恰好,破小孩突然转过头来,她的鬼脸一时收不住,僵在脸上。 破小孩眉头一皱,正想说什么,大概想起姐姐的威胁,于是忍了下来,学着春风的样子也做了个鬼脸。 春风无声狂笑起来,儒子可教也! 房间突然静了下来,她也沉默了一下,不说还不觉得,看看这房间的雅致摆设和饰物,还真的是一个女儿家的闺房。 她突然跳了起来,南宫白!小白! 他在哪里呢?他们不是约好一起的吗,现在不见了她,他还会不会等? 想到这,她不禁颓然地又躺了下来,瞪着纱帐,他是不会等她的啦;本来嘛,是她厚着脸皮一厢情愿非跟着他走不可的,现在她主动离开(其实她可不愿意主动离开的),对他来说,一定是松了一口气。 春风心中有股失落,可是躺在如此有品味的房间,春风很快又快活起来(果然是现代人,多愁善感本来就不是她的拿手好戏,沐春风一向崇尚享受一族,难得有机会逃离吃苦的生活,她高兴都来不及)。 南宫白此时根本不知道春风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没有到约好的地方找她,因为他自顾不暇。 那被春风敲诈了一绽银子的蒙面人,他当然认得,是那个人派来的人。 他想不到,行踪这么快就被人查了出来,于是找了个借口,想要把那人引开再和春风上路。 南宫白的身世 南宫白当然不希望因此而拖累了沐春风,那个小兄弟在他心目中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明明是乞丐,却没有一点乞丐该有的忧愁气质;明明知道他身无分文,却还是要一厢情愿地跟着他熬苦。 他自小的生活就教会他一个道理,不能轻易相信任何人,可偏偏他相信那个奇怪的沐春风不会是害他的人。 果然,他刚刚离开市集,就被追了上来。 “太子,真是巧,在这个小地方竟然会被属下遇上太子殿下——”那人终于还是追了上来,马匹停在南宫白面前,高高在上地注视着他。 良久,那人才从马背上跳下来,把蒙着脸的面巾除了下来,露出了阴戾的眼神,还有阴森的表情,南宫白全身的肌肉都绷紧起来。 他冷淡地说,“是你。” “迟学武见过太子殿下,哦不,该改口叫宁王了。”迟学武面无表情地说道。 “你想如何?”南宫白警觉地说,夜果然不守诺言,一路上派人跟踪刺杀他,根本不给他安全到达塞北服刑,就是担心有一天他养精积蓄杀回京城。 “皇上担心宁王的安全,于是派属下来护送宁王务必安全到达塞北。”迟学武的表情依然一点变化都没有,语气却是隐隐带了些杀气。 “皇帝真关心本王,让本王好生感动。”南宫白的眼底闪过一抹狂怒,那抹狂怒很快掩饰在他的嘲笑之下。 “王爷单人匹马赴身塞北那长年寒冷蛮荒的地方,皇上确实忒是担忧呀,所以才会派属下日夜兼程来和王爷会合,王爷不会嫌弃属下官微武弱吧?” “迟将军可是皇上的得力助手,本王高兴还来不及,如何敢嫌弃?” 南宫白微眯眼,眼底一道光芒稍纵即逝,保护他?南宫夜会这么好心?恐怕是要制造他意外身亡的事故吧? 不,他不能束手待毙,一定要想办法摆脱这个迟学武,可他根本不是他的对的,怎么办才好。 南宫白的身世2 那些表面上的话听起来是好听,可那好听的背面藏着多深的杀意,他当然感觉出来。 南宫白也深信,身为学武之人,迟学武会感觉不到他的敌意。 果然,迟学武的声音又阴沉地响了起来,“这马是为王爷准备的,王爷身子娇贵,还是骑上去,别企图逃跑了,这方圆百里的路形属下都查探得十分清楚。” 言外之意,根本逃不出迟学武的手掌心。 “本王习惯走路了,这马还是迟将军自己坐吧。” 南宫白当然不甘示弱,从继承王位的太子沦落为如今的逃奴已经让他很愤怒了,此时还被一个身份卑微的人威胁,他更是狂怒万分。 幸好,他不是昔日太子南宫白了,经历了那么多,眼看着为了保护他拥护他的人一个一个为他而死,他就知道意气用事绝对只会害了他。 “迟将军劳苦功高,这是皇上赐给你的千里雪,怎可让本王一身风尘沾染了它的灵气?”南宫白又道。 迟学武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 这一笑更显得狰狞,他左脸上本来就有一道刀疤,不笑的时候不觉得可怕,一笑,刀疤就会显得很可怕。 若不是南宫白看惯了他的样子,恐怕也会被他的笑容所吓一跳。 “既然如此,属下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语气中却是一点恭敬都没有,那狂妄自大的语气让南宫白忍不住把拳头暗暗地握紧起来,许久才松了下来。 迟学武跳上马背,然后低头微笑对南宫白道,“麻烦宁王帮忙牵一下缰绳。”一点因为麻烦而感到抱歉的语气都没有,分明在命令南宫白做事。 南宫白唇角轻牵了一下,道,“不麻烦,迟将军可要坐稳了。” 语毕,他狠狠地一拍马屁股,马感觉到痛,嘶叫着向前狂奔起来。 望着狂奔而去的马和马背上的迟学武,南宫白脸上露出一个报复性的微笑,这马是大明国送来的百年良驹。 南宫白的身世3 据说总共只有两匹,一匹是大明宠妃拥有,另外一匹送来了琉璃国,本来是他所有。 它们能日行千里都不会觉得累,只是一出生就娇生惯气,被宠坏了,受不得一点责骂,更别说打了。 此时被旧主人这样狠狠一拍,它又是委屈又是生气,恐怕会狂奔许久才会停下来,迟学武纵然是将军,也无法驾驭它这种娇气。 南宫白没想到,南宫夜会把原本属于他的爱马送给了迟学武。 这是什么意思? 不屑于他的一切?既然不屑,却用阴谋夺去了属于他的一切。 此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他必须要在规定时间到达流放他的地方,不然,更给了南宫夜来除去他的借口。 南宫白想到这,再也顾不得那个是否在市集上等待他的沐春风,匆忙地向马匹相反的地方跑去。 一定不能再让皇帝的派出来的人找到他。 只要到了塞北,皇帝就再也没借口杀害他了,自己的兄弟死在流放的地方,南宫夜会百口莫辩。 但是,在路上他有什么意外,皇帝就担保不了。 所以,南宫白一定要在那之前保护自己的安全。 话说回来,咱们的沐春风在段府的生活了。 并不是她想像中的那么美好,那个破小孩,也就是段浩然针对她太明显了,让她觉得非常不爽。 春风真的怀疑,那个叫阎王的家伙腻了他的工作,所以才会投胎到段浩然身上,不然怎么会有样子和性子都如此相像的人呢。 例如今天,她的毒本来就不是什么严重的事,她躺了两天,也就能下床了,准备参观一下段姑娘和段公子的府邸,刚走到曲桥,沐春风不由得一阵兴奋,这曲桥流水,在圆明新圆她见过,可没有这里桥宏伟,更没有这花园鸟语花香,怡人心脾。 这花园里繁花似锦,沐春风忍不住跑了过来,摘了一朵月季花别在自己那头营养不良的头发上。 沐春风的穿着打扮 说到这里,不得不形容一下我们的沐春风现在的穿着打扮。 段姑娘教她把头发梳了一个简单大方的流云髻,发上戴了一朵很喜气的金珠钗,当然啦,那也是段嫣然送给她的。 (根本不是段嫣然送的,是她硬要人家送的,她知道金子比较值钱,将来离开段府,如果混不下去了,这些金钗子起码也能换几个钱。) 由于长期饥饿,脸上虽然涂了淡淡的胭脂也掩饰不了皮肤的菜黄色; 衣服跟她的脸色基本上差不多颜色,浅黄色的,很有青春活力的一种颜色; 只可惜,那是段嫣然临时找了自己的新衣服,很明显,段嫣然身材比她好多了,她穿越来就空荡荡,有种女娃娃在偷姐姐衣服穿的嫌姨。 “你在干什么?”稚嫩的断喝足以让春风胆颤心惊起来。 别着月季花的脑袋缓慢地转过头来,真倒霉啊,一出门就遇上衰神(你住在衰神家里,出门能不遇上他么?)。 不小心迎上了一双凌厉的小眼睛,段浩然青着脸色瞪着他,一副气急败坏的神情,“你在这里干什么?” 在干什么?春风有点茫然地想了想,很明显啊,她在欣赏这漂亮的庭院呢,至于详细在干什么,还真难表述。 “你,你敢摘这些花,该死的丫头。”段浩然指着她骂道,八岁的小男孩骂起人来一点都不含糊。 春风被骂得也有生起火气来,佛也会有佛火,何况她是沐春风,她以前哪里受过这样的气啊,唉,说过了不要再想以前。 这小破孩还骂她丫头,她就算是丫头年纪也比他大。 “哎,这花种在这里,不让人摘,它开得那么灿烂干嘛呀?”好想翻白眼。 “你该死,姐姐亲手种的花岂容你糟蹋?”段浩然更气了。 “我没有糟蹋,我这是欣赏。”春风见说得这么难听,忍不住纠正他的说话。 “你把它摘下来这不是糟蹋吗?” 忍不住据为已有 “那是因为我喜欢它,忍不住据为已有呀。”拥有美好的事物,这是人之常情嘛,沐春风翻着白眼,虽然段浩然小小年纪就很有帅哥的发展趋势,不过她一点都不想拥有他。 “哼,歪理。”段浩然开始懊悔救了这个专惹麻烦的女人,早知道他就不该听姐姐的话解了她的毒,让她毒发身亡,免得祸害他全家才是皆大欢喜。 “警告你,这段府的一草一木都不许残害,不然我马上把你赶出去。” “小浩,不得无理。”传来了段嫣然轻柔的声音,沐春风松了一口气,救星来了。 段嫣然的出现,段浩然脸上的冷霜融化了下来,“姐姐,你看这个女人,摘了你的月季花。”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骂人,这太粗俗了,姐姐是怎样教导你的?” 段嫣然责怪道,她歉意地对沐春风说,“小风,你别生气,只因这院里的一草一木都是我亲手植种,它们虽然不会说话,在嫣然看来,也是有生命的,小浩知道我热爱它们,所以这府里的人都不敢摘的。” 原来如此,沐春风虽然不太认同她的话,可由嫣然樱唇里说出的话就特别中听,沐春风本来满腹道理来辩驳段浩然的话,此时却是满腹歉疚,恨不得把头上的月季花给接驳回去。 “嫣然姐姐,对不起呀,我不知道这是你的命根子,看它开得灿烂所以才……”沐春风低下头道歉。 段浩然又是哼一声,分明是不相信她的话,他刚刚明明说过的话,她为何就不这般态度,哼。 “这也是人之常情,只要不要再有下次就好了。”嫣然微微一笑,一点都不把这事放在心里,当然也有点可惜一朵好好的月季花就这样没了。 沐春风差点要指天发誓,“我不会再做这事。”此等丧绝人性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再做了。 哼! 又是微微的轻哼声,这哼声是他的招牌动作呢,还是生病了呢? 小浩是不是得了鼻炎 沐春风不由得问嫣然,“嫣然姐姐,小浩的鼻子是不是得了鼻炎,为什么他总是打喷嚏?” 段嫣然抿唇笑了,眸中星光点点,煞是好看。 段浩然却是气得小俊脸都通红起来,哼一声就跑掉了,沐春风讶异,“听,又打了,姐姐,你真要找大夫给他检查一下。” “小风,饿了吧?早膳已经准备,先去用点早膳吧,我和小浩有点事要出门,就不能陪你了。” “你们要去哪里?”她也想去。 嫣然抱歉地说,“呀,这不行,小风,小浩会一点医术,恰好军队这段时间跟番邦对战,不少军人受伤了,营中的大夫都忙不过来,我要带小风去帮忙,营中之地守卫很森严,恐怕……” 春风听得明白,很大方地说,“那好吧,我在家里等你们回来。” 其实留在这里的两日,她就把这姐弟俩打听清楚了。 原来这个小镇可不是普通地方,而是在小说中十分有名的大理。 当然,她也知道此大理不同于真正的大理,这个在历史上找不到名字的古代; 别说她历史成绩不好,就算好到天上去,也叫不出名字来,偏偏那么巧,有了同样名字的大理罢了。 偏偏也那么巧,这个大理的人也姓段,而段氏姐妹也是这大理有声望的大户人家,只可惜自小父母身亡,只留下姐弟二人相依为命。 段嫣然是爱花之人,身上总是隐约散发着花香之暗香; 段浩然小时候有一番奇遇,遇上了一个世外高人,那高人从他还是奶娃的时候就留在府中教他医术。 这个段浩然的医术天份还真高,才三岁就会把脉看病,五岁就能妙手回春了,他的名气大到春风还是琉璃城讨饭的时候就听过了。 那时候她也听老百姓传说,这段浩然幼年成名,因此脾气特别之怪,也很难相处;春风没想到竟然有这么一天,让她尝试到了这个怪和难相处。 这姐姐喊得一点都没 来了这两日,许多病人慕名前来医病,都被拒之门外。 春风暗中庆幸段嫣然人美性格也温柔善良,不然自己早就挂掉,恐怕又不知道穿越到哪个地方。 用过早膳,有丫环捧着衣服进来,那颜色鲜艳不一的衣裳,吸引了春风的视线。 “春风姑娘,你来得正好,这是我家小姐为你订做衣裳,我正要送到你房间去呢,你要不要去试穿一下?”丫环笑意盈盈,这段府的丫头也特别有礼貌。 给她做的衣服?春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确实是大了一点,一点这古代女人该有的阿袅多姿都没有。 “好啊。”春风开心地跟着丫环的屁股后面,只觉得对段嫣然的好感更多了,这姐姐喊得一点都没亏,嘿嘿。 路过庭院,春风目不斜视,那些花开得实在灿烂好看,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又会勾起她生前的回忆,玫瑰花啊,想当年,她几乎每天都能收到男生送的玫瑰花。 任性的沐春风最爱的礼物就是花啊。 唉。 死了,果然一切都没有了,穿越了之后,她开始反省一切,若不是自己嚣张任为,酒后驾驶,又怎会沦落如此呀。 “春风姑娘,春风姑娘!”丫环叫月季,月季关心地唤了她两声,这位春风姑娘是不是毒性未清啊,怎么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表情。 “什么事?” “这些衣服你喜欢么?这些锻子都是小姐专门从琉璃国订回来的,小姐对你真好。”月季笑道。 这位春风姑娘很可怜呢,被救回来的时候,身上的衣服都破烂得像个叫化子。 她们还以为她是个小兄弟呢,小少爷为她换衣服后,脸上都红得像红灯笼一般。 他们这才知道原来她是个姑娘家,瘦成那个样子,也不知道吃多少苦;也是她的造化,遇上好心的小姐。 春风笑容灿烂地说,“我喜欢啊,全部都喜欢,谢谢月季姐姐了。” 不喜欢把问题复杂话 月季笑道,“谢我做什么,都是我家小姐为你做的,你要谢就谢小姐。” 春风笑呵呵,“都要谢的,月季姐姐照顾我,春风应该谢你的。” 月季抿嘴说,“那我出去忙了,姑娘你就试衣裳吧。” 春风连忙点头,爱美是女人的天性,看着这颜色好看的衣服,她已经心痒痒要穿在身上了。 这一试一个上午就过去了。 她再出来的时候,就是穿着新衣服。 娇俏玲珑的身材穿着合适的古代衣服确实是好看,身子虽是单薄了一点,在下人看来,这位捡来的姑娘倒是容貌秀丽,特别是那双眼睛,乌黑清亮,特别好看。 “月季,嫣然姐姐回来了没有?”春风找到了月季,这段府的生活舒适倒是舒适,可整天被关在里面实在是郁闷呀。 月季很匆忙的样子,“春风姑娘,小姐回来了,准备有贵客到来,小姐在准备呢。” 原来如此。 春风笑容满面地说,“好了,知道了,不打扰你忙了,我自己玩去。” 月季颔首,匆忙离开了。 春风想了一想,这个有客人,她实在是不方便在这里,还不如到外面溜溜好了,反正她还没有离开这个小镇,呃,是大理,也许南宫白还会等她吧? 春风明知道她这个想法很幼稚天真,可她还是忍不住天真地对南宫白有所期待,这是她从来没有试过的事,从前她尚且把爱情游泳玩得如鱼得水,怎么到了这里,反而因为一个落魄的男人有所牵挂了,这不像她的个性呀。 春风摇了摇头,讪笑了一下,她才不喜欢把问题复杂话,也许那个小白是她来古代以来第一个对她好的人,所以她才生出了依赖心,就像每个人都有家庭情结一样。 她从后门走出来,很愉快地向市集走去,这段家的人喜欢清醒,所以府邸离市集有一段距离。 到了市集,这里的人还是像她初来那天那么多,不知道小白他在哪里呢。 段府的贵客 这时,大街上跑来一辆马车,这马车豪华得跟这个小镇一点都不配,成了众人瞩目的目标,在忙着的人都情不自禁停了下来张望。 “啊,这是哪来的马车,好漂亮。” “肯定不是大理人,恐怕是外地来的吧。” “知道里面坐的是男还是女的。” “是男是女关你什么事呀?” “你们没发现,这段日子来,大理特别多外地来的人。” …… 春风静静地听着这些评论,她没多大的好奇心,反正她已经认命了。 “大叔,有没有一个少年在这里找人?”她比较关心的是小白有没有找她。 被问的是那个曾经卖过包子给她的大叔,那大叔当然已经不认得她了,他摇了摇头,“姑娘,这每日人来人往的,我哪记得住这些事啊。” 春风听得“姑娘”二字,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蛋,这才醒悟过来自己现在可是女人打扮了,难怪这位大叔会和颜悦色对她说话。 “谢谢大叔。” 离开了包子档,她又走了一会,这才醒起自己没吃午饭,肚子咕咕向她抗议起来。 她又拍了回去,想买个包子吃,突然想起,自己虽然锦衣华服,身上却是一个崩儿都没有,比从前还要落魄。 “姑娘,又怎么了?”包子大叔看见她古怪的神情,有点担心地问,唉,这段时间太多外地人来大理了,这大理有点不太安全,还是要小心为上。 春风摇了摇头,算了,反正这小镇也没什么好逛的,回段府找点吃的吧。 这样想着,她开始加快脚步向段府走去,到了段府门口,看见马车正停在段府的大门之前,前护后拥的,那架势在春风看起来挺夸张的。 难道这就是月季口中的贵客?没想到是来段府。 其实也应该知道,出现在这大理这样偏僻的地方,当然是段府的客人。 这大理只有段府这一大户人家,说也奇怪,这里的老百姓一点都不眼红段府,相反,个个都很尊重她们姐弟。 段府的贵客 只是不知道是什么贵客,难道是相亲? 春风呵呵地笑了两声,段嫣然正值灿烂年华,即使是相亲也是正常的事嘛,就是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才配得上她的倾颜容貌,善良心肠。 下车的是一个蓝袍男子,面如冠玉,发如墨,浑身散发着华贵气息,只见嫣然盈盈地从里面迎了出来,“公子大驾光临……” “嫣然妹妹,许久不见了。” 春风只听得一把娇媚慵懒的声音从马车传了来,原来客人不只一个啊,只见男子微微一笑,另外一个客人娇弱地从车上下来了。 “见过贵……桂姐姐。”段嫣然福了一福,笑上的笑容更深了,“妾身都准备好饭菜,你们一路劳顿,快请进吧。” “嫣然,你越是长大,就越来越墨守成规了,害我都不知道怎样跟你交流才好。” 嫣然回眸一笑,“都长大了,都不是小孩子了,哪能像从前那般说话放肆,对吧,桂姐姐?” 春风看不见那位桂姐姐的样子,只觉得那个女人说话无限风情,天生狐媚的料子,看着他们走进了段府,大门关上,她这才慢慢地走到后门的方向。 “咦,门怎么关上了?” 春风记得她出来的时候只是把门虚掩上,哪个多事的把门在里门关上了?春风真是苦笑不得。 怎么办呢? 她仰了仰头,这个围墙也不是很高,在前门进是不可能的,人家虽然不说,自己也要知道羞耻嘛,她可不能因小失大。 环顾了一下四周,幸好这后巷有一堆砖头,春风把那些砖头都搬到墙脚跟下,这个身子真是太骄小了,换了以前,她那高佻健美的身材,用得着这么吃力么。 吃力地爬到墙上,春风坐在墙上眯上了眼睛,太阳太刺眼了,她往下一看,吓了一跳,怎么样在墙上望下去会这么高?在外面看来似乎不是很高啊。 跳下去?有点危险性,这么虚弱的身体跳下去,肯定会晕掉。 掉进了男人的怀抱 不跳下去吧,有点不甘心,都这么辛苦爬上来了。 突然,她眼睛一亮,不远的那边是一片草地,在那边跳下去,就算摔倒恐怕也不会很疼。想着,她小心翼翼地向那边挪去。 挪了半天,屁股都被子挪得又疼又热起来,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 春风又饿又渴又热,再也顾不上了那么多了,闭上眼睛飞身就往下跳。 咦?掉了这么久还没有落地? “小姑娘,你没事吧?” 春风猛地睁大眼睛,对上了一张漂亮雅逸的脸孔,只见那脸孔微皱着眉头,眸中浮着淡淡不悦之色。 他刚刚在这里经过,突然墙上有物体向他袭来,他本能地伸手去接,不料到那个物体竟然是个小姑娘,顿时哭笑不得。 见春风没有反应,他索性松了手。 春风哪知道他会突然松手啊,她还没从为什么不是掉在草地上而是落在男人的怀抱这个事实清醒,结果真的掉到了草地上了。 “哎——”她抚着后腰,摔得太突然了,她有点怒,“你这人,怎么不说一下就把人家扔下来,一点礼貌都没有。” 男子冷淡地说,“你这样随随便便就对男人投怀送抱,也不见得有女儿家的矜持和教养。” 春风气极而笑,她投怀送抱?屁类。 “你说屁话,人家本来在跳墙,本来是要跳到草地上,你挡住了我,还好意思教训我?” 男子的唇边绽开浓浓的嘲意,“既然如此,你的最终目的达到了,还在这耍泼做什么?” “你……”春风顿时恼羞成怒,“废话,我明明是直接到达目的,可因为你的出现害得我要那么曲折地落在草地上,你要赔我。” “赔你什么?”南宫夜不耐烦,刚到段府,他讨厌一身风尘之味,所以换了衣服才去用膳,没料到竟然遇上这样一个惹麻烦的小姑娘。 春风一噎,她也不知道赔什么好,她略想了一下,身上没钱,要不要赔钱好呢? 掉进了男人的怀抱2 “夜哥哥,你怎么那么久,姐姐们都在等你。”段浩然出来找南宫夜,他看见春风,眉头忍不住一皱,仿佛是春风的存在很碍眼一般,“你怎么在这里。” 春风想要解释一下,可段浩然根本没想过要听她解释,只抬头说,“夜哥哥,你不用理她,她只是姐姐救回来的人。” 南宫夜微微颔首,“我们走吧,不要让嫣然等太久。”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春风的视线,也没人关心她肚子是不是也饿了。 春风的眼眸黯淡了一下,很快她又笑容灿烂起来,也许厨房会有好吃的呢。 到了厨房,负责段府三顿的是胖婶,胖婶对春风也很好,基本上整个段府的人都对春风很和善,除了段浩然。 “春风啊,看你一脸红扑扑满头大汗的,哪里去了。” 一看见春风的出现,胖婶就笑呵呵地问。 春风搂了胖婶一下,“刚从外面回来,肚子饿得我,胖婶,有没有吃的给我填肚子?” “有有,小姐为了今天来的客人费尽心机,要老妇做了琉璃城的特色小菜,你有口服了。” “到底来的是什么客人呀?”春风好奇地问,刚刚那个把她扔到地上的男人也是什么人?段浩然那娃多冷酷啊,可在那人面前分明带着谦逊之色,一点都不像他平日的作风。 胖婶把饭菜都装在同一个大碗里面,端给春风。 春风双眼放光,味道很好的样子嘛,她饿坏了,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胖婶看着她的吃相,呵呵地提醒,“不要吃太急,还有呢,慢慢吃,啊。” “这个贵客啊,是琉离国来的,是小姐青梅竹马的好朋友呢。”胖婶终于解了春风的疑问,“总共是一男一女,他们三人自小感情都很好,后来就很少来往了,这次不知道为什么又来到大理来。” “也是很有钱的人家吧?”春风问。 胖婶憨笑,“那是当然,老爷生前可是当大官,认识的人非富则贵呢。” 没事躺在地上干什么 胖婶好厉害,竟然会说出非富则贵的成语。 难怪呢,春风就觉得刚才那个男人的气质就是不一样,“那他们什么时候才走?” “唉,这个哪是我们下人管的啊,也许会住上一段时间吧,春风,你别担心,小姐不会因此让你走的,你喜欢住到什么时候都可以。”胖婶这话没什么别的意思,她只是心直口快,有什么说什么罢了。 偏偏春风也不是那种把事情想得太复杂的人,她吃得可欢着呢。 到了夜晚。 这大理的夜晚很安静,也很无聊,春风只呆了几日就发现这个问题了。可今晚,段府却不像往日那般清静,而是突然喧哗起来。 春风本来早早上床睡觉了,却被这喧哗声闹得睡不着,忍不住爬起床偷看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说回来,自从她的伤没事了,她已经搬到客房,而这客房离庭院最近。 以春风以往看古装电视剧的经验来看,只要用手指沾沾口水这窗就会穿成一个小洞了。 结果,她的手指尖都痛了,那个传说中的小洞都没有出现。 敢情电视剧都是骗她这种无知美少女的,她皱着眉头诅咒了港剧和内地剧千万遍(春风一向不看日剧和韩剧,所以没啥好诅咒)。 来回在房间踱了半天,突然她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这房间又没锁,她为啥不从正门光明正大地走出去呢。 …… 鬼鬼祟祟的打开门(当事人一点都没发现自己有多么鬼祟,还说什么光明正大,唉),东张西望了一下,咦,这长廊虽然一向灯火不灭,可何尝像今日这般光亮通明啊,今日是段府的什么日子? “春风姑娘!” 春风吓了一跳,她的一只脚刚踏出门槛,被这突然一唤吓了一跳整个人扑倒在地上。 “春风姑娘,你没事躺在这里干什么?”一个丫环蹲在地上,好奇地望着她,压根没有伸手拉她起来的意图。 古代的戏 “哦,是小穷啊。”春风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记忆力,段府的十几个下人,她短短两日都全部记住她们的名字了,“你没看见我在干什么么?” 这小穷是一个十一岁的丫头,进府只有半年,人很单纯,“看见啊,春风姑娘你不是躺在门口吗?” 春风脸皮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她明明是扑在地上,而不是躺好不好? “嘿嘿,小穷,你真聪明,可小穷你在忙什么呢?”春风等了半天,知道小穷根本没打算拉她起来,她只好慢吞吞地起来,然后坐在门槛上。 小穷见春风不拘小束地坐在地上,她也并排坐着,“我没事可做啊。” “为什么?每日这个时候,你要照顾少爷沐浴,然后煮夜宵给他吃,忙得很呢。”春风不是嘲笑小穷,她只是在说事实罢了,这个小穷可是段浩然的贴身丫环。 小穷的脸微微一红,这灯火太明亮了,春风没办法假装看不见。 “今日夜公子和桂姑娘到访,小姐和少爷在陪她们看戏呢。”小穷说道。 “看戏?”春风讶异了,这大理只是一个偏僻的山野小镇,哪有做戏的人来啊。 “是小姐请来了做大戏的人,桂姑娘最怕闷了,小姐担心闷着了桂姑娘……” “桂姑娘是什么人?”春风好奇地问道。 小穷摇头,“我不知道。” “你为何不去看戏,跑来这里干什么?” 小穷突然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一副恍然的神情,她嘿嘿笑,“是小姐要我来请春风姑娘你一起看戏的。” 春风哭笑不得,早知道她也有份凑热闹,就不用摔那么冤枉的一跤了。 戏台就搭在后院,只见台上红脸白脸在唱了起来,台下都挤满了段府的下人,小穷领着春风挤进人群里面去,只见嫣然姐弟,还有两位贵客正在聚精会神地看戏,偶而也会说两句话。 小穷跑了过去,然后在嫣然的耳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古代的戏2 嫣然回过头来,向春风招了招手,“小风,坐到这里来。” 她指了指身边的位置,不料段浩然也回过头来,嫌弃地皱了皱眉。 春风猜也猜得到他的鼻炎肯定又发作了。 明明知道他讨厌自己,她才不去更讨厌呢。 春风很坚决地摇摇头,笑得更灿烂了,轻轻地跳了跳,示意自己站着看就好。 段嫣然无奈地笑了笑,知道勉强不了春风,只好转过头继续看戏了。 南宫夜也发现了春风,他还以为她是这府中的丫环呢,可她穿的衣服确实又不像下人,于是问道,“那个是什么人,嫣然你这样关心她?” 嫣然浅笑,“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只是那么巧遇上她被蛇咬了,于是把她救回府中,也许是缘份吧。” “原来如此,嫣然你一向是菩萨心肠,可这来历不明的人,还是要小心为上。”南宫夜提醒她道。 嫣然唇瓣漾开了动人心魄的笑容,“夜哥哥,我知道了,你们还真当嫣然还是当年那个小丫头?” 南宫夜哑笑,也对,才几年没见,那个小丫头已经长成绝色容颜的大姑娘了。 “嫣然,夜也只是关心你嘛,你都十九年华了,该是时候考虑终身大事……” “桂姐姐,你别拿这事来取笑嫣然了。”嫣然微笑,“那事不急呢,我要等小浩长大了再打算。” 那个桂姑娘笑得媚眼如丝,她睨一眼南宫夜,红艳的唇中又吐出惊天动地的话来,“你不会还在等他吧?” 南宫夜和嫣然的脸色如她所愿,都微微一变。 “胡说什么,你看你的戏。”南宫夜收回了脸上的微笑,不高兴地说,桂姑娘脸色一变,不悦地别过脸。 嫣然很快就恢复了笑容,“桂姐姐和嫣然开玩笑开惯了,夜哥哥你越老越严肃了,桂姐姐,只有你才受得了这个小老头子。” 南宫夜失笑,神色也缓和起来,桂姑娘也笑了笑。 最狗血的剧情 春风在不远处看着那几人神色不一,时而高兴,时而不快,时而很团结,时而……总之很复杂的场景。 这几人是什么关系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要留在这里多长时间?这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会不会怂恿好心肠的段姑娘把她赶出段家大门? 唉,她知道这点想法也太小人之心了,可那处心积虑的段浩然,再加上对她印象不太好的贵客,这点小人之心恐怕会成为事实啊。 “春风姑娘,春风姑娘!” 小穷注意到这位春风姑娘似乎对看戏不太热衷,竟然闭上眼睛打起磕睡来了,就连她这样单纯的娃也知道,主人和贵客都在,绝对不能做出如此不雅的举动来啊。 春风猛地醒了过来的时候已经摇摇欲坠了。 茫然地打量了一下四周,戏还没有做完? “什么事小穷?”有事给她做?太好了,她一点都不喜欢看这什么大戏,听不明白,也不会欣赏。 小穷用怪怪的眼神望着她,“你睡着了?” 春风嘿嘿地笑,“我,那个,很累,所以忍不住睡着了。”她本来想直说不喜欢看,可在小穷像看怪物的眼神之下,她猛然醒觉,太另类会遭人讨厌的,她可不能像从前那样任性目中无人我行我素的作风了,于是连忙改了口。 小穷无邪地笑了,“原来如此,若是累了……” 她的话还没说话,突然夜空中传来刺耳有哨声,人群突然汹涌起来,不知谁喊了一声,“有匪徒跑了进来。” 只见管家匆忙跑了进来,千辛万苦地从人群中跑过来,经过春风的身边,跑到段嫣然的身边,喘着气说,“小,小姐,有刺客。” 这话本来在慌乱的下人中显得特别响亮,下人们都一哄而散,也不是他们要去逃命,而是去找家伙来保护自家小姐去了,就连小穷也跑到了段浩然的旁边奋不顾身地保护起自家公子来,留下一时茫然不知所措的沐春风。 当了一回人质 几道人影轻烟般从墙中跳跃而来,夜色中几乎看不分明。 瞬间,也不知道谁和谁,哪个打哪个,现场打斗起来,这阵势也只有她看电视连续剧才看过。 这种情形,春风真不知道自己躺在地上诈死还是逃跑,以免这祸事牵连到自己。 谁知道她还没想到对策,一把利刃顶在脖颈上,春风苦笑不得起来,不用猜,这肯定是刺客的剑。 果然,只听得一把粗嘎的声音叫起来,“都别过来,再过来我杀了她!” 段府的护卫打着火把灯笼冲过来,把这后院围了起来。 春风这时候还有心情分析战况,看这情形,是段府这边的人胜算比较大。 不然刺客也不会狗急跳墙,把她捉起来了。 想到这,沐春风顿时悲愤难当,都怪自己临场反应太差,如果一知道有刺客,她也跟着一哄而散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 现在,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她不怕死,她怕的是活受罪啊!唉。 南宫夜在护卫的保护下走前了几步,他冷冷道,“你好大的胆子,竟然夜闯段府,拿个婢女来要挟我,不觉得可笑吗。” 刺客全军覆没,只剩下他一个,他当然又急又慌,也没想到这个是什么人。 他们早就打探清楚,段府只有姐弟二人,而段嫣然和段浩然分明站在他们的目标身边,而他随手捞起的当然是一个卑贱的下人了。 他不由得低声咒骂一声,“你堂堂一国之君,当然不把奴婢的命看在眼中,狗皇帝,今日杀不了你,总有一日,我们的人也会杀了你。” 春风听他的话,不由得一惊,这个贵客原来是皇帝?这古代的皇帝就是这样子的?天啊,她一时震惊,忘记了害怕,忍不住眯上眼睛打量起南宫夜来。 刺客只觉得这婢女一点都不合作,心中一阵烦燥,刀刃往前一逼:"想多活一会儿,就向你家主子求救,叫啊,快!" 这古代太暴力了 春风先是觉得脖子一凉,后来才觉得痛不可挡,哀哀叫出声:"救命啊!" 她后悔得想跳下黄河,哦不,是太平洋,好让自己日后不要被该死的好奇心所累事。 她不应该跟着小穷出来看什么狗屁大戏的。 这会儿不光脖子上的伤口疼,而且还有一条胳膊被扭在身后。 她叫救命已经弥补不了她心中的懊悔了,脖子上的创口怕是不浅,她感觉血一点点流进衣领,右边一片濡湿。 完了,完了……她要再一次和小阎王见面了! 忽然只听得尖锐的破空声,同时,她也不知道是哪里溅出来的血全喷到了她的头上,身上,跟着。 春风软软地倒下了,她陷入昏迷前只有一个念头,这次,她怎么得也争取穿越回现代去,这古代太暴力了。 “夜哥哥,你这次秘密出宫,怎会这么快就有人察觉到你的行踪?” 三人在书房里商谈这次被行刺的事,段浩然在照顾受伤晕倒的沐春风。 桂姑娘,其实不叫桂姑娘,她名叫慕容雁,也就是南宫夜最喜欢的妃子,他们青梅竹马,在婚烟上又有互助互利的功效,再加上她自小就喜欢南宫夜,所以进宫为妃,是理所当然也是皆大欢喜的事。 “陛下,会不会是朝中的人还有人站在宁王那边?”慕容雁眉头轻蹙,说起来,她父亲是当今宰相慕容白,因此朝学的事,她一向都有参与,再加上她和南宫白的关系本就特别,南宫白和她也会有商有量。 南宫夜眼底浮升起一抹怒火,随即消失,他淡淡地说,“雁儿,我们是出来散心的,别闷坏了嫣然。” 慕容雁微笑,“是,嫣然,刚刚是不是吓坏了?都怪我们,出来的时候在招摇了一点,惹来歹人的注意。” 嫣然也回之以笑,神情自若地说,“我们段家虽然已经不在朝中做官,可也不是那么胆小,被几个小歹徒吓一吓就破胆啊。” 5更先奉上,还有5更,待会再写,亲们支持一下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