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莫过于相守》 第一章 玉镯 大一浑浑噩噩的眼看就要过去了。219的四只开始忙着最后的复习。 “陌苇,你确定数学真的就是考这几个题?”彭婉轻轻咬着笔头皱起眉,一脸不屑的看着对面床铺上翻着书页的陌苇。她对于这个信息的准确度一向不太相信眼前这个看似温文尔雅的女子,当然只是看似,若与她相熟,你便知道你永远也摸不透她下一刻会是哭还是笑。 “爱信不信……”陌苇头都不抬得在纸上划着公式。 “老大……陌苇说的是不是就几个题啊?”彭婉见某人爱理不理她转头一脸献媚的看着老大苏晓,苏晓是219的老大,听名字你一定觉得是一个典型的江南柔弱女子,当然如果你这么想,那么你就错了,苏晓可是身高1米七五,在电会专业里,她可是个头最高的一个了,并且是校篮球队叱咤风云的人物,当然你要是觉得她一定是那种彪悍的人物,你又错了,现在人家走的可是淑女路线,至于为什么突然转行?这个嘛,春天来了…… “好像是的吧……”苏晓咬着最后一块饼干,模糊的答道。 彭婉非常的不满足的继续回头朝邢烟问去。 “闭嘴了,不要打扰我看书……”邢烟在彭碗即将开口时打断这一祸害的滔滔不绝。 彭婉又是一脸不屑。看书?不会又是捉着你的那些言情啊,穿越的,玄幻啊,还有什么《美人心机》反正就是古代那些靠人幻想着在古代如何生存的一系列有关的东西,她差不多都浏览了,以至于洗澡时一直在嚷嚷是贵妃浴池啊,什么木桶花瓣啊?简直非人类。 彭婉决定今天欺负的对象还是转回原点。“陌苇陌苇,陌苇啊……苇苇,苇苇,亲爱的,亲爱的……你怎么不理我啊……” 陌苇知道新一轮攻击已经开始,这个时候最理智的便是闭嘴千万不要出声,否则后果很严重?为什么?你若在这个时候回了某人一句话,这个下午你就得听她念叨了。让陌苇一直纳闷的就是刚开始到这个宿舍,彭婉是一直不讲话的,很安静,似乎不存在,每天大清早就不见身影,晚上大早就上床睡觉。陌苇甚至怀疑宿舍是不是住了一个叫做彭婉的人……至于她如何变成这样子,用邢烟的话就是本性难移。 一个下午都是昏沉的。 彭婉早就到头睡觉了,老大边聊着qq边吃着零食,陌苇一度怀疑是不是老大吃零食才长这个高的……。 睡不着,陌苇翻身起床,把书摆在桌上,去洗了个脸。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 陌苇去开了门,眼前一个制服男子拎着一盒说找邢烟,八成又是她购的衣物又来了…… 邢烟一听马上签了货。打开小盒,里面静静的摆着一些像古老艺品的首饰。这让陌苇好奇。她一向对古典的东西比较感兴趣,偶尔会由邢烟推荐去看看小说,不过邢烟一般都只是看看书啊电视啊,电影啊,从来是不购买实物的,要买的永远是数不清的裙子牛仔……这会倒是让陌苇一惊。 “好看吧……”邢烟拿起一个玉镯,玉镯发出淡淡的紫色,晶莹剔透。“这可是我竞拍得到的,呵呵,话说还真看不出是假的……” 假的?是啊,以邢烟余钱的资本,打死也买不起这样一个宝贝的东西。不过倒是真的像是真的。 “店主当初把这个特神秘呢?说什么是千年的古物,弄得跟真的似地,要是宝物他会只当这么点钱?切,不过这玩意还真是不错,幸亏我刷了几十个账号才把这个拍了下来,哈哈……” 陌苇满脸黑线……果真是邢烟的作风…… “看什么啊?”背后一阵阴风。彭婉从盒里看了看这些稀奇古怪的首饰,又玉镯,戒指,项链,钗子,翠绿色的耳环……“哇,你从哪偷这么多东西来?” 邢烟一脸黑线。 “哇,这么好看的玉镯啊?是不是像你传说中的带有神秘的力量?或者开启宝藏的门,或者穿越时空?” “额?是哦,穿越时空,哈哈…我怎么没想到呢?那店主可说了,这宝贝叫做穿越时空的爱恋!” “你还真做梦啊?起这么个名字,敢情不是个玉枕摆成玉镯了?”彭婉摆着一脸鄙视。 “不过我看这东西,真的似乎不寻常的很,你该不会买了个不吉利的东西吧?看样子跟真的似地,这么个东西,你几百就拍下来了,我看八成不干净,还是远点的好……”陌苇摇摇头。 “是啊,是啊,几年前不是还有人因为网上摊便宜购了古怪的白玉石头好像失踪了呢?”彭婉往陌苇靠了靠。 “别瞎说……”邢烟一脸晦气的看着眼前俩张乌鸦嘴,再次瞧了瞧玉镯。 这时的玉镯发出的光似乎比之前强烈点了,紫色开始环着玉镯流动起来……真是奇怪了,世界上还有这种东西?这到底是什么呢? 邢烟打开淘宝找这个买家,奇怪的事怎么找却再也找不着这个买家了?难道……不会这么巧吧……邢烟看着眼前玉镯发着淡淡柔光心里一阵冰凉…… “彭婉个臭丫头给我过来……” “干嘛?”彭婉刚要出门看了看邢烟一脸怒气的脸,微微发怔,我做错什么了? “啊。不要,我错了还不行嘛……”邢烟扯着彭婉硬是不准她出去。“我说烟儿啊,亲爱的,我真的还有点事,我去办了马上回来……”彭婉一脸媚笑。 “不行,今天不准你出去……” “呵呵,彭婉你今天总算栽了……”陌苇端着水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不过说实话,你那宝贝若真的那么稀奇,会不会真的可以穿越时空?”陌苇开玩笑的说。 “平时不好好读书,你们俩一定看的穿越书太多了,搞的跟真的似地,哪有那样的好事?”彭婉道。 “哎呀,想想一下嘛,若是回到古代,我们一起当山寨主,哈哈……蛮有意思的……” “停,苇苇啊,马上停止你的想法,我可告诉你,现在不是你写小说的时候……,你的想象力还是留着晚上做梦找个好如意郎君不要再单身了……” 而这时的邢烟一脸疑惑的从柜子深处拿起那个盒子,玉镯静静躺在那里。 “穿越时空的爱恋?”邢烟轻轻扯出几个字来…… 而此时的玉镯竟然光芒强烈,紫色伴着玉镯迅速旋转…… “omgd,不会吧……”彭婉看着眼前神奇的一幕,吓了一跳,紧挽着陌苇的手。 “邢烟,你把她带在手上试试……”陌苇推了推邢烟。 当邢烟把这个玉镯果真挂在手上时…… 第二章 穿越 强烈的光芒瞬间包围了整个宿舍…… “陌苇,我们这是在哪?”彭婉看着一片片白茫茫的空间,紧紧扯着陌苇,颤抖的说道。 “我也不知道,邢烟呢?烟儿,烟儿?” “烟儿……烟儿……苇苇,该不会真的穿越了吧,我害怕……” 在彭婉还没有喊出声前,陌苇捂住了她的嘴,"不要叫嚷,我们去找找出口……”陌苇真的怕了旁边的这一高音分贝…… 沿着空白,一片空白没有目的的走…… 很久都没有尽头…… “苇苇……你看那是什么?”彭婉挣脱出魔爪,指了指前面的黑点…… “我们去看看……” 于是俩人朝着黑点走去,然而越走越近却仿佛有种吸力不自觉地拉快了她们的步伐……“是漩涡……”陌苇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个黑色漩涡…… 随着彭婉的一声尖叫,俩人跌进了漩涡里。苇苇,彭婉紧紧抱着陌苇的身子,是不是快要死了呢? 天空很蓝,太阳温和的洒在碧绿的草地上的俩个身穿奇装异服的人儿身上,还有旁边蹲着的一个露出惊异表情的牧童以及一头老牛…… 牧童来到这里放牛,温和的阳光洒在草地上,牧童把牛栓在树下,自己也在树下打盹,刚要闭上眼睛,便瞧见天空有俩点黑色慢慢的落了下来,定睛一看,俩个身影便飘落在不远处的柔软的草地上。这一幕让牧童大吃一惊。随即慢慢的靠近,确实俩个清秀的女子,半赤着身子安静的躺在那里,牧童不敢靠近,很久发现地上的俩人没动静时,才走近推了推女子,然而还是没有动…… 死了?牧童吓的退了好几步,可是奇怪她们从哪里跌下来?还穿的这么少?可是回想那一刚才那一幕,却像是二个仙子飘下凡间……对,是飘下来的…… 牧童鼓起勇气触了触二人的鼻息,还很平稳,难道睡着了? 当然跌下来的,哦不,飘下来正是陌苇和彭碗,她们不是睡着而来,而是昏了过去…… 很久…… 夕阳开始变红,彭婉揉了揉模糊的眼,看着眼前的一切……不可思议,我是掉到那个风景名胜区了?而抬起头却看见一个男孩在不远处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并且带着钦敬,当然她顺便看见他旁边的一头牛,看来是个牧童,难道旅游区还有牧童,看他那身打扮,穿着草鞋和灰棉裤。头上扎了个冲天顶,以及很显眼的跟肚兜差不多的红衣裳。 彭婉立即坐起身来,穿越?不会吧?是真的?苇苇呢?苇苇? 彭婉回身看见昏睡一旁的陌苇,使劲的摇醒她,陌苇按着头吃力的睁开眼,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莫非…… “阿牛,你爸,不,你爹和你娘呢?”彭婉坐在一张四角的黑木桌上,抚了抚少年的头,当然这个少年便是那个牧童,七岁。 当知道可能真的穿越后,彭婉和陌苇便再三讨好的跟着阿牛回了家,而这个家只是一件破茅屋,盖在一条清澈的小溪边。茅屋外一个牛栏,以及几只家畜。 “阿牛没有爹和娘,只有爷爷,爷爷已经死了……”阿牛擦了擦眼泪道。 这么小的孩子没有爸爸和妈妈吗? 彭婉一瞬间不知如何作答,这样一个孩子,还是个孩子。 “阿牛,姐姐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姐姐不认识这里,你可不可以告诉姐姐,这是哪呢?是什么朝代?”陌苇转移了话题拉过阿牛轻声问道。 “姐姐是从天上来的吗?姐姐是仙女吗?”阿牛听陌苇说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瞬间想起刚刚俩人从天上飘下的场景…… “额……这个……”陌苇不知怎么作答……仙女?七仙女?又见过穿成这样的仙女的吗? “阿牛知道,仙女姐姐肯定是私自下凡来,不能表明身份的,阿牛一定保守秘密……仙女姐姐一定是来保护大离百姓的……” “大离?”彭婉纳闷,这里是大离吗? “是啊,仙女姐姐,现在是大离景帝7年。” “果然没错,苇苇,我们穿了,穿到的还是个不知名的年代,完了,是另一个空间,苇苇,现在怎么办?”彭婉一脸哀怨的看着陌苇。 陌苇一脸的无奈,她能怎么办呢? 第三章 尚如烟 这几天,听阿牛几天模糊的说法,大概知道这里是大离国,是一个中原很大的国家,北边有小国被称为大斐,西南方有小国闵兰,现在的时间是景帝七年,景帝十六登基。然后这些年都是太平盛世,应该景帝治国有道,所以百姓还是很喜欢这位帝王的。而奇怪的是这位帝王没有子嗣,妃子宫人一大堆确实半个子嗣也没有,所以景帝的兄弟倒是蠢蠢欲动……不用说,肯定是抢宝贝皇位的……古人就是麻烦,争夺的永远就是这个位子,其实这个位子又有什么好的,看了这么多电视剧,哪个皇帝是逍遥自在的,都忙得要死,而且后宫不得安宁,每天提心吊胆的怕被人下毒,刺杀……哪里好了? 当然这些都是些来自现在这些孩子的个人想法。 苇苇和婉儿一直住在阿牛家,阿牛一直误以为是她们是仙女姐姐非常满足的照顾她们,当然被孩子照顾,俩人很不是滋味,但是在这个时代的技术她们会的真的太少,在灶房喷了一身灰,在砍柴差点劈了手,最后只好去溪边钓鱼,这对于陌苇来说可是恰到了好处,陌苇平常放假最喜欢的便是和外公去钓鱼,这会,门前有溪,正好可以当时帮点忙,当然这个时候,她真的感谢婉儿在身边,因为做饭对于这位烹饪大师来说简直轻而易举,所以红烧鱼,清蒸鱼,糖醋鱼……口服还是很不错,唯一就是灶房的火只有阿牛才能吧它点燃。 陌苇和彭婉去过来时的草地。可是按照阿牛的说法,她们是从天上掉下来的,那么怎么再去天上啊?又没飞机。最后只好作罢,根据彭婉的话说,俩人是被邢烟的宝贝给带到这来的,所以要找到邢烟,可是邢烟会在哪呢?如果跌落在另外的时空,如果还是在未来,如果失踪了……当然俩人一直对着上帝祈祷邢烟一定要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的某个角落,然后等着她们去找到她,然后一起回家……(多么自私啊) 当然某人现在正在一个舒适堂皇的府宅里昏昏入睡…… 此人便是邢烟。 话说邢烟在那阵光芒之后就昏睡了过去,然后再醒来的时候,发现在丝绸罗曼的古宅里,一群浅色衣裳的十四五岁的女子围着她不停的嘘寒问暖,弄的她莫名其妙。难道穿越了?那那彭碗呢苇苇呢? “三小姐,该吃药了……”一个穿桃红衣裳的面生女子端着药来到她身边。把药递到眼前。 “额?不是刚刚才吃过吗?”邢烟闻着药的苦味心里就一阵翻滚,“三小姐,这是我们二小姐送来的良药。专补身体,您跌进池里,还需好好休养才是……”说的不卑不吭,哪里像个奴婢,看来这个三小姐是被欺负的主…可是自己怎么变成二小姐了?是灵魂穿越还是? “你先放着吧……我待会喝……去叫碧桃进来……”邢烟纳闷,难道其他人的丫头可以随便进主子房间吗? “这?……”桃红女子一脸诧异的看着眼前的微怒的女子,这是平常软弱可欺的二小姐嘛?怎么变了个人似地,平常拿药来一定会很害怕的吧药喝掉然后姐姐的叫自己……今天这往池子一掉把头也掉昏了? 见婢子不动,邢烟自己叫“碧桃……” 这一脚把沉思的奴婢叫醒了,忙退了出去,赶回二小姐宅院。 “奴婢在……”碧桃温婉的跪在三小姐面前。 “你怎么让别人随便进来……”邢烟恼道。 “这……小姐,桃红是二小姐的人……您一向不是……”碧桃颤颤巍巍道。 “二小姐?”邢烟想了想,果真不是个好主。“去把铜镜给我拿来……” “啊?”看了一眼镜子中的俏丽憔悴的女子,邢烟还是吓了一跳,果真不是自己,看来是灵魂穿越……怎么这样子……再看看,眼前的十六岁左右的女子,随时憔悴,但不难看出是个清秀可佳的女子,难得的美人胚子……果然可以祸害人间……至少在现代放在街上一走,狗仔队就要跟拍了,一定炒成个大明星……果然上天待自己不错,给了自己这样一个号相貌啊……想想现代自己的胖身子,不禁一个寒颤。 问题是,现在得搞清楚自己在哪?在哪个朝代,以现在三小姐的身份,八成是个非富即贵的人家,看来这一趟赚了不小……恩,先弄清楚状况,然后才好立足……看了这么多穿越小说,总算没白读,果真这样的事被自己碰上了?对了,玉镯,是玉镯带自己来的,那么玉镯恩?邢烟翻了翻床,到处盒子里找了个遍也没发现玉镯,没有玉镯那就回不去了?苇苇,彭婉你们在哪?老大? 眼前的碧桃看着三小姐一系列表情和动作,吃惊不已……当然她绝对不会知道三小姐一会欣喜一会悲哀的缘由…… 邢烟顿了顿神看着眼前的婢女,打定注意,先立身,然后找陌苇和彭婉,既然自己轮到到这里,肯定那俩丫头也来了。 根据邢烟的聪明揣摩,再叫自己侦探本领,差不多,在几天时间里摸清了大概状况…… 尚若烟,尚家三女,正夫人所出,但是天生个性子如自己的母亲柳氏般软弱淡然不理世事,所以被受宠的三夫人欺负。尚家是大离国的尚书,尚恒书也就是尚如烟的爹位朝廷二品官员,尚恒书有三女二子,大女儿尚如月,为二夫人邓氏所出,二女儿尚如玉为三夫人陈氏所出,嫡长子尚廉意和次子尚廉奇均是三夫人所出。难怪如此受宠。 当然这三小姐尚如烟,也就是邢烟之前在池边看书,后来二小姐有走过,之后就传出三小姐掉池里了,所以八成就是这二小姐搞的鬼……看碧桃这表达的情形,应该不是一次俩次受欺负了,所以三小姐不敢说,也不敢还,谁叫本性如此,更何况有这样一个不问世事的母亲。 “碧桃,我问你,这桃花可曾欺负过你……?” “三小姐”碧桃惊吓的抬起头,随即低下头“三小姐,奴婢谨遵三小姐吩咐不与她计较,奴婢真没去招惹过她……只是小姐您委屈了…………”说完就开始抹眼泪,她服侍小姐十年了,从小和她一起长大,知道小姐的心性淡雅,或者是软弱被人欺负,可是自己是个奴婢却不能帮上什么忙,只有听小姐的话,少招惹她们便好……可是在自己不招惹不代表别人不知好惹自己。二小姐就是因为看不惯三小姐长的比她漂亮,老是欺负三小姐。 “你不用担心,把一切以前有关的都告诉我,这会我从池子中跌掉半条命,记忆也受损了……很多事都不太记得了,当然你不要告诉娘和爹,怕她们担心……” “三小姐……”听三小姐这么一说,更是让碧桃觉得替三小姐委屈…… 听碧桃说了一千的一些事,邢烟大概也有了底…… “碧桃,我可曾欺负过你?” “主子?三小姐一向仁慈怎会欺负奴婢” “那好,碧桃,现在我想通了,我们不能再让人欺负了,所以以后桃红欺负你,你必告诉我,我替你做主……” “三小姐?”碧桃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三小姐,难道三小姐被池子一淹想通了,是啊,这会可是差点丢了半条命去,若是如此可是二小姐毕竟是三夫人所出,只怕小姐这软弱的性子也讨不了好的去……碧桃也只盼着三小姐可以赶快出阁嫁个好人家,然后不再被欺负了去……当然她不知道现在的尚如烟可不是从前的尚如烟了,一切都在改变……连着命运。 第四章 来客 "三小姐,二小姐来了”碧桃诺诺微微的进来禀报。 “是吗?来的正好……”邢烟笑了笑,我可不是个好欺负的主…… “哟,妹妹……这掉池子里,怎么不好好喝着药,倒是起来了……”人未到,首先听到一个尖嗓子,这一句妹妹到让邢烟想起后宫里的琐事,那些妃子皇后的不都这样叫嘛?接着从帘子处走处一个俏丽女子,摆着腰身,一头钗子金饰都晃进邢烟的视线,女子长的不错,但是不舒服,或者是胭脂水粉抹得过度,或者腰肢摆的幅度太大,反正让邢烟觉得眼前的女子无处不是做作的……或者又是真实的,不过若是真实的这样一女子放在现代就是典型的芙蓉姐姐,当然她一定会比芙蓉姐姐有名,因为她有双大眼睛,倒似几分机灵,比芙蓉还是好看多了。 “二姐姐来了……快坐吧!”说着指示碧桃给坐,当然是客座,平常这二主子一进门直接往主上一坐,这会邢烟先下手为强,自己在主座上坐下来,抿着茶……然后就瞥见尚如玉一脸疑惑的看着自己。当然这个时候邢烟还是认真的喝茶。直到喝完,还看见尚如玉站在原处…… “姐姐,怎么不坐?哦,都怪妹妹忘了给姐姐上茶了,碧桃,还不上茶?”说完朝尚如玉抱歉的笑笑,当然尚如玉还是看出了眼神里的不屑…… 果真如桃红所说,变了个人似地…… “妹妹,近来可好?姐姐的送的药可都喝了?”尚如玉坐下道。 “谢二姐,都喝了呢!”一听这口气哪是在乎,根本就训斥你喝了我送的东西没?当然这个女子的东西邢烟哪敢喝,只是打发的喂猫了,谁晓得这里面有没有毒来着…… “哦,那就好……对了,最近府上要来客,妹妹既然病了,就再休养几天,别到处乱跑,免得又生差池!” 来客?是什么客人呢?肯定不贵也富,你这不就明摆着让我老实呆着不要出去嘛,呵呵,我偏不……邢烟心里如此想着,嘴上答道:“是,妹妹自会休养好,不会乱跑!”邢烟特别把乱跑说的重点,这尚府是我家,我想去哪就去哪,什么叫乱跑,切……敢情是你一个人的地盘?好歹我也是嫡出的…… 又敷衍了几句终于打发了这个霉星。叫来碧桃:“碧桃你去打听一下,最近府里又什么客要来!” “仙女姐姐!火好了……”阿牛一脸灰的跑出来叫着正在大战剖鱼的陌苇。和阿牛解释了很多遍不是什么神仙后,阿牛还是似信非信的这么叫着,你问我们为什么不装神仙?笨啊!要是神仙怎么给这孩子变个飞天或者散花出来……那不是明摆着瞎扯嘛……来这里已经差不多一个星期了,陌苇和彭婉一直和阿牛在一起,在城市里吸了那么多年的污浊空气后,来这里倒是一种享受,当然只限于某些方面,例如剖鱼,苇苇一直摇头,她整一条鱼一上午了,硬是还没敢下手……当然鱼是死了,窒息而死的。 “你叫婉姐姐来剖鱼,我干不了了,我钓鱼去……”陌苇终于放弃了这个伟大的事业。 “仙女姐姐,不用再钓鱼了,我们已经有很多了,全在木桶了,不能再放了,也吃不完……”阿牛一脸的委屈。 “吃不完就卖掉好了……”彭婉一阵阴风似地飘出来“正好,我们可以制件新衣服,我们穿这这身衣服实在不好兼任,毕竟这里不是家……”说完彭婉望了望自己一身淡紫短袖和短裤,再望了望一样身着的苇苇,苦笑不已。难怪阿牛说自己仙女是不是都赤着的。 “是啊,阿牛,你可把这些鱼都拿到集市上去卖,这样也好节省开支,也好帮阿牛,毕竟现在都是阿牛在照顾我们……”说着陌苇觉得心酸。 “恩,阿牛下午就拿去卖。” “好的,那我和苇苇就钓鱼,这样就可以糊口了。然后我们可以办个鱼店,呵呵……”彭婉一想就觉得日子真是美好啊,当然她完全不知道,能不能把这些鱼卖掉,或者要卖到何时才可以有钱开鱼店。 第五章 王炎康 “三小姐,打听到了,听说王大人的次子有意想再尚府寻门亲事!” “哦?王大人是?他的次子叫什么?” “回小姐,王大人是在朝的一品官员,官署吏部,和老爷一向交好,这次王大人的次子也已经回京,王大人有意向这里提亲来了!这次子叫王炎康,是个翩翩美男子。在京都是出名的风流人物,官家小姐都想嫁了她。只是王公子二十四一直都未娶妻。” “哦?还有这样的人?”看来这二小姐只怕是想把到这门好亲事了。有好戏,那我到要看看这古代的美男如何?于是某女心里暗暗偷笑。 “哦,那老爷有意将谁许给他?二小姐?” “这个,奴婢不知道了,只是按照身份,王公子是嫡出,所以二小姐应该……”碧桃说完瞧瞧邢烟,敢情她是以为自己对那个王什么有意思了,然后打听的?如果是这样,那不是自己出嫁,不要。打死也不要…… “额,二姐姐只怕对王公子心有所属……” “小姐,您从没有争过什么,奴婢跟了您这么久就是希望您可以嫁个好人家,然后脱离这苦海,小姐,您这次一定要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夫人着想啊!”说完碧桃哭出声来,也许真实的烟儿一定受过的不止这些委屈吧……或许只有她自己最清楚。 “好了,快起来!”我扶起碧桃。 “小姐,若是二小姐嫁了王公子,只怕这夫人的日子更不好过了……” 也是,这三夫人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并且她还有俩儿子撑腰,又有个女嫁个这么好人家,只怕……哎,不行,那也不能要邢烟就这么把自己一生给抛了吧?她一向野心不止在这点上,好不容易来趟古代,起码也要做个最高的位置。最高的位置?皇后!于是某烟一脸崇拜。敢情她竟然想飞天…… “小姐……小姐……” “额?恩,知道了,我会看着办的。”是啊,既然在这个身份地位决定一切的年代,那么就要往高处走,高处,当然就是皇后之位。听说这皇上还没有定下皇后来,看来自己有机会啊!某女痴心妄想的幻想着。 一边的碧桃以为是小姐对这王公子有了心,便补充道:“小姐,听说今天老爷会宴请王大人,只怕王公子也会来,顺便定了这婚事,小姐,小姐。” “今天就来?”这可怎么办才好,又不能让王炎康娶自己,也不能让尚如玉得了机会去…… “二小姐,大小姐让把前些日子借的书退了来。顺便做了些糕点请二小姐尝尝。”一个身穿粉色衣裳的女子轻轻诺道。 “哦,放那吧!”“是!” “慢着,粉言,你帮我请大姐姐过来一趟,就说如烟又要紧事商量……” “是!” 对,还有一个尚如月!这个尚如玉与尚如烟处的还不错,因为都是同受尚如玉欺负的对象,谁叫娘亲不争气呢,没个儿子,也没能留住丈夫的心。这尚如月倒是个温文尔雅的女子,淡然典雅,与以前的尚如烟不同,尚如烟是个很弱的女子,与林妹妹一般像娇滴欲碎的花瓶。所以这尚如月倒是个可人的女子,长的也是清秀娟丽。让邢烟想起了石头记的妙人来。虽说没有尚如玉得娇艳如滴与俏丽美艳。但气质总是比那女子强上百倍。 若是这王公子也是传说中般的人物,这倒也是郎才女貌一对佳配。 “三妹,找我有何事?”尚如月问道。 “姐姐可知王炎康往公子?” “三妹?”尚如月一脸疑惑? “就是王大人的次子!” “我知道!” “知道?”是啊,这么出名谁不知道,只是某女“失忆”什么也不清楚罢了。 “姐姐,听说这王大人有意在我们家挑儿媳妇。” “恩,知道!” “也知道?”这就纳闷了。 “二姐似乎挺喜欢那王家公子的,若是她嫁了王家公子的话……!” “三妹也喜欢公子?”尚如月道。 “我?啊?没,哪有?”敢情这误会深了,八成是当邢烟喜欢王公子,所以让她来帮忙了。 “三妹,你毕竟是嫡出的,总是有机会的!”尚如月眼里闪过一丝黯然,“王公子是个好人,若是妹妹跟了他,总比二妹跟他的好!” “姐姐似乎认识王炎康?对王公子印象倒颇好?” “我^”尚如月红着脸低下头道“也没什么,只是见过几面!妹妹不要误会!” “哦!”看来找对人了,如果不出意外,这大姐肯定是认识这往公子的,并且八成也是芳心暗许。 “大姐,其实我觉得你和王公子很般配!” “三妹!”尚如月吃惊的看着邢烟。 “难道大姐不想嫁给王公子?这可是个好机会!况且,大姐你已经十八了……” “我……” 果然没错,恩恩,搞定! “三妹,我只是庶出的女子,更何况王公子未必喜欢我这种人,而且二妹长的又好,大哥又和王公子是朋友。” “大姐,身份并不代表爱情,况且她也是庶出,她有机会,你也有机会,机会只给有准备的人,错过了就错过了!” “可是我……我没有比得过二妹的地方……” 古代女子果然自卑的多,想邢烟可是想着当皇后的,若如她这般只怕就做做梦都不敢了。 “大姐,今天爹宴请了王大人,想必王炎康也回来。所以这是个机会哦!二姐那边肯定会动手了!所以我们也要快,大姐,我是真的希望你幸福,愿意你嫁个好人家,嫁个自己喜欢的人过一辈子!” 哎,邢烟,你连王公子是谁都不知道,你就把你大姐给抛了人家,也不晓得人家喜欢不喜欢你大姐。就开始说幸福!果然自私啊! 几个时辰后,尚如月走出来回到自己宅子。 “二小姐,你说三小姐会不会拉拢大小姐?”桃红看着尚如月出来小声的对尚如玉说道。 “哼,王公子一向喜欢歌姬。难道尚如月和尚如烟能赢?” “是,小姐,大小姐和三小姐从来都是输的!” “她们联合起来,看来我不得不防!”尚如烟,你想嫁,我偏不让。 第六章 马致远之意 “老爷,王大人和王公子来了!”一个青衣的随从向前禀报。 “快请!”说完就朝门口走去,亲自迎接进来。 “呵呵!恒书兄,你这别院到时更精致啦!” “王兄,哪能你的波斯堡比啊,那可是我见过最特别最壮观的建筑了!” “炎康见过尚伯伯!”之间以英俊男子轻轻一施礼。尚府的丫头婆子都忍不住多看几眼,这就是京都有名的逍遥公子。 “炎康啊,总算回来了,哈哈,好好好!”尚恒书笑的合不拢嘴,这逍遥公子可是京都有名的美男和才子,皇上更是喜爱有加。所以一直都是替皇上办事。 “呵呵,王兄,既是家宴,就不那么正式了,我们内屋去!”说着邀请王家父子进了内室。 “听说尚家千金可是一个个貌美如花,都还待字闺中,更是听说这二小姐歌技堪称一绝。果真是尚家调教的好,不像犬子没得礼数!” “哪里,哪里,呵呵,这炎康可是宫商角徵羽样样都好啊!” “爹爹,玉儿今天又新创了首曲子!,额,爹爹有客吗?“尚如玉很巧的出现在门口,捧着琵琶羞涩的低下头去,果然是犹抱琵琶半遮面。 “是玉儿啊!快来见过王伯伯!” “玉儿见过王伯伯!” “这就是二小姐尚如玉?”王青岚看着眼前娇艳的女子摸摸胡须意味深长的笑笑。 “这位就是传说中的王公子吧,如玉见过王公子”尚如玉指着王炎康羞涩道。 “客气了,玉小姐!”王炎康淡淡道,眼前这个胭脂女子,实在让他不敢恭维,虽说老爹有意让他在这里选媳妇,可是也要看他自己意愿的,这种女子美是美,只是不能打动心。 “恒书啊?这是二女儿,那廉意和廉奇还有大女儿和三女儿呢?” “都在后厢呢!呵呵”说完,尚恒书打发婆子去叫尚如月和尚如烟。 不一会尚家大公子和二公子与大小姐和二小姐便走进内室。 “这就是月儿?果真是个温文尔雅的女子啊,那便是烟儿吧,都长大了!”王青岚看着尚如烟懒懒道。果真和她娘一样是个美丽的女子,不过听说性子太过懦弱。 “是啊,都长大了!” 邢烟瞄了瞄眼前的王大人,眼睛微闭,一脸的精明,果真是官场上厮杀的人,再看一眼老爹,这是第一次见过老爹,是个看上去和蔼,但是实际上也许不是如此,要是怎么三女儿掉池里差点丢了条命,他都不当回事。只有娘才去看过她。然后坐在爹身边的是大哥和二哥,听说大哥和王炎康是朋友,看这场景,只怕也不是什么很深的朋友,最多官场官场而已。二哥就不要说了,是典型的纨绔子弟一个。果真人不能太看重自己,太看重了就是贬低了自己。 再回头才发现忘了打探主角。抬眼,真看见王炎康看着自己,吓了邢烟一跳。看我做什么,我又不嫁你。某女果然自恋。 大家聊了点家常,王青岚就切入主题,听说这玉儿歌技棒,可否给王伯伯个面子,弹上一曲。 “王伯伯哪的话,是玉儿献丑了!那玉儿就唱首新创的曲子《凰》” 果然才艺与人不同,才艺是真的,但是人是虚的。一曲过后,邢烟有点陶醉,要赢看来有点难了。 “好好好,果真是尚如玉!恒书真是教了个好女儿!。呵呵!炎康,你可服?” “在下佩服,如玉小姐果真是歌声灵动,琵琶更是弹奏的神化!” “公子过奖!”如玉羞涩的低下头去。 “听闻大小姐画技可是好的很啦!”是的,尚如月最擅长的就是画画,所以要赢也只得考画。听闻王炎康字号逍遥公子,所以一定是不喜家庭束缚和身份束缚的人,于是邢烟让大姐画一幅小桥流水图。并且附上一首词。为了显得有意境点,所以加了点悲伤之意,这样的女子才有意思嘛,于是借了马致远的诗让大姐附上。果真是妙。 等画画完。王青岚拿起画作,细细品尝,犹自笑道,“这画配这词,果真意境悠远,呵呵,真是个奇女子啊。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 “这词是你写的?”王炎康瞬间移到尚若月前震惊道。 尚若月惊吓道:“是三妹写的!” 王炎康转瞬看着尚如烟,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震惊的带着诧异和惊喜的看着眼前清秀娟丽的女子…… “这……”王青岚看着儿子这一举动也吓了一跳,“炎康,不得无礼!” 王炎康似乎回转过神来,定了定神看着尚如烟道:“如烟姑娘,这词可是你做的?” “恩……是啊!”邢烟被这一幕吓了一跳,不会吧?难道发现这词不是我做的,不会告发我吧?转念一想。应该不会,或许是这词配的太好了,正中他下怀。 “哦?”这时的王炎康道是笑笑,“那么如烟小姐可认识马致远同志?” 马致远?这诗是马致远的,果真他知道这诗不是自己做的,不可能啊,他怎么知道?除非,不会吧?是穿越来的?同志!同志!马致远同志!是的,是的,这个时代谁会用同志啊!除非来自现代,我的天啦,看到亲人了亲人啊!邢烟心里激动的想哭,但是外表硬是憋住了。 “认,认识,不曾见过,只是听说过。王公子也认识?” 废话,不认识怎么知道他的名字,语文白学了啊?王炎康心里打了个鼓,看来真的是天外飞仙了,真是好,都四年了。王炎康心里搁激动啊,硬是不能表现出来。 “在下认得,不知如烟小姐可知道鲁迅先生……” 废话,谁不认得,这时的邢烟一脸鄙视的看着王炎康,拜托若是连他都不认识,那还是中国人? “炎康!”王青岚及时阻止了这样的对话。 “是!” 这个家宴每个人都按着不同的心把这顿饭吃完,尚如玉得咬牙切齿,尚如月的诧异不止,王青岚的意味深长,尚恒书的疑惑犹豫,以及王炎康和尚如烟的激动欣喜,当然这只属于他们才懂的欣喜。 第七章 巧遇 “这身衣服倒是不错!”陌苇拿着淡蓝的衣裳轻笑道。 “是啊,是啊,苇苇,你看我的好不好看,淡黄长衫,像不像神仙姐姐?”彭婉穿着长衫在陌苇身边转了个圈。 “神仙姐姐穿白衣服吧!” “哪有,你没看倚天屠龙记里的古墓后人啊?那杨姑娘可是我一等一的偶像!” “她才出场几分钟,你就记住了?” “就是那几分钟让人回味无穷!” 阿牛也穿着新衣裳走到面前,一脸羞涩。 “阿牛这样打扮,才发现阿牛真漂亮。以后肯定是个美男,呵呵!”彭婉抱起阿牛又转个圈。弄的阿牛脸更红了。这七岁的孩子也害羞? “苇苇,我们来这么久了,也去集市上玩玩吧,我都还没看见过这里的京都的景象呢,呵呵,会不会和太平街一样?”彭婉一脸陶醉。 “得了,别比喻了,去看看就好,不要瞎闹……还有,最好封住你的分贝,见到什么好玩的,最好掐着喉咙,别一会一个苇苇快看,苇苇,真的好稀奇哦,苇苇……” “知道啦,知道啦……” 知道了?陌苇可不敢保证眼前这孩子不给出乱。 “苇苇,你快看,哇,这些拿回去可是古董啊,邢烟要是知道的话,哈哈……” “苇苇,有冰糖葫芦哦,我们吃点吧,阿牛,去买冰糖葫芦啊!” “苇苇啊,我觉得古代的人长得也就这样,没什么出色的……” “苇苇啊,那边好热闹,我们去看看,不会是卖啥子推销品吧?” “苇苇……走啦……’ 陌苇被彭婉拉扯着进了一堆人群。 “各位乡亲,今天是我们翠香楼的大喜日子,今儿个我们翠香楼的花魁若诗将要从良了,我这老妈子虽是舍不得,可总得为姑娘们着想啊,所以在这特地摆了个台,望各位乡亲公平起见,由若诗抛绣球选择夫家,得绣球者,从此若诗就是他的人了啦。我红姨一向说话算话”一个穿着大红衣裳的妖媚女人拿着羽扇来回摆动对着下头的凑热闹的人群诱惑道。 “若诗?花魁?敢情是妓院啊?”彭婉小声的在陌苇耳边说。 “若诗姑娘要从良?哈哈,太好了,让我接了绣球回去多个美人小妾。哈哈”旁边一萎缩男砸着嘴一脸邪恶的看着台上的若诗。 “怎么突然间这若诗姑娘要从良了?”旁边路人男子甲道。 “废话,这若诗都年芳二十五了,翠香楼现在不把她推出去,难道养她一辈子?”路人乙道。 “是哦,这老妈子倒是精明,现在就推出了个累赘。” “只是这若诗姑娘倒真是美,风韵可是好的很啊,不知谁有幸抱的佳人归。” …… 说着从看台上走出一位红衣女子,女子微微皱眉望了望台下的人群,叹息了一口气,闭上眼便把球抛了出去…… 绣球顺着势在台下的人群中滚动起来……穿着富贵的纨绔子弟看热闹的一直把绣球往高处抛去,一些粗布大衣凑热闹的则一直追着绣球来回涌动,人群霎时哄抢起来,陌苇站不住脚,被旁边的人使劲往后推去,彭婉却被挤了开去。 陌苇在跌倒的一瞬,本能的拽住旁边可以抓牢的一切,却握住的是一只温暖的大手,大手很有力气的把她托起带到主人的身边。 “姑娘小心。”映入陌苇眼眶的是一张温暖的笑容,浅浅淡淡却像初夏的太阳明媚。 陌苇提了提神从男子手中挣脱出来,微微低头平了平皱起的裙尾接着抬头浅浅的道:“谢谢你……”转而背过身去,挤入人群,寻找彭婉和阿牛。 男子身旁的另一个声音拿着墨扇开口道:“这女子,怎的突然就离开了……我说阿湛这还是第一个见了你出现这幅摸样的女子,呵呵,甚是有趣,原来世间还是有不为你所动的女子啊……” 男子伫立在一边,不理会旁边某人的嘲讽,定定的看着突然转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第八章 花魁若诗 茅屋,陌苇坐在门口,夕阳已经落到山头,彭婉和阿牛都还没有回来,刚刚在集市上失散后人群太多,陌苇决定挤出人群在家等着……可是已经快天黑了,还不见俩人身影,会不会出什么事?会不会去找自己呢?彭婉若是看不见自己,定是急坏了。想着,陌苇起身想再去集市找找看。 远处却出现了三个身影…… 没错是三个。 “我说若诗姐姐啊,我家阿牛真的不是有意捡到那个绣球的,你真的可以不要这么当真,你可以嫁个好人家的嘛……”彭婉拉着阿牛一边念念叨叨。 “苇苇,太好了,你没丢就好,呵呵,找了你好久呢,就知道你是回来了……”彭婉见着陌苇站在门口,欣喜的揽了过去。 “阿牛这是?”陌苇看了看阿牛身边的陌生女子,似乎几点面熟。 “苇姐姐,阿牛,阿牛真的不是故意捡到那个绣球的,是,是边上的那些人把球抛到我这里,让我捡起来,然后然后他们就说是我捡到了……”阿牛声音越来越小。 “可是,你还这么小,你知道绣球可是……” “阿牛,阿牛知错了……” “怎生怪你呢,来,阿牛乖……你是若诗姑娘吧,若诗姑娘我家阿牛并不是有意捡到绣球的,您不要怪他……这个绣球我们可以不算的,您可以找个好人家的,我们家阿牛还小……” “求求你们就别赶我走了。”若诗突然跪下身来。 “姑娘……”陌苇被这突如起来的状况弄的不知所措,忙把若诗扶起身来接近屋里。 “若诗姐姐,你这是怎么?我们是乡下穷苦人家,你跟着我们只会吃苦的……你这是何必呢?你若是回去,还是可以找个好人家的……”彭婉道。 “婉姑娘,我求求你们不要赶我走,我可以吃得苦,不要再让我回那个地方了,求求你们了,姑娘,你要行行好。” “好好好,我们不赶你走,可是你为什么不肯嫁个好人家而跟着我们?” “婉姑娘,若诗是什么人,呵。只是青楼出身的不清白的女子,这种女子本就该孤苦伶仃的一辈子,世间男子爱慕的是我的容貌,若诗若诗嫁了人也只是小妾的份,等到我成了半老徐娘,我便只是夫家养的连狗都不如的东西,呵呵,我若诗宁愿死也不想再那样活下去……” “若诗姑娘?”陌苇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女子。 “姑娘,你可愿听个故事?”若诗看见女子眼中的疑惑和不解突然道。 “姑娘你且说。” “我本是柳州人氏,我爹本是柳州的一个小米商,一次父亲因为生意上得罪了官府的人也就是柳州县令的主簿,第二天,我们全家就被一个无须有的罪名入狱。那年我七岁。在牢里昏昏成成的过了半个月,突然有一天,主簿领了个人来…… ‘这货还不错,呵呵。’ ‘红姨,这妞只怕稍加培养一下肯定会是你以后的招牌……’ ‘官爷,可是这孩子才七岁,算算这十来年,要培养她也得花掉我多少银子啊。官爷,你说可不可以……’ ‘红姨,这可是好货,你错过了这桩可就没这等好事了!’ ‘可是一百两银子,我还得倒贴培养她的钱,官爷,七十两可好?’ ‘红姨,八十两成交。’ ‘呵呵,好,看着官爷的面子上就八十两。’ 接着,我就跟着红姨走了,当时她还在柳州开的翠香楼,后来我十岁那年红姨便迁至京都。一直到我十六岁开始被逼接客,我一直都觉得昏死噩梦,我想过逃,每次都被追回来,然后,红姨就命人绑着我,然后很多人毒打我,欺辱我,我想死,可是我连死的权利都没有。呵呵,我就这样活着,行尸走肉的活着,直到遇见他,我以为他真心爱我,会和我一辈子永生永世的在一起,他信誓旦旦的说会娶我,会让我进门,会永远保护我,他说要带我离开京都,然后重新开始,但是有很大一笔费用。我为了他开始频繁的接客,我开始幻想我们以后的生活多么美好,我多么天真,天真的忘了自己是什么?呵呵,我只是个妓女……是啊,我只是个妓女,我存着积蓄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他。当我逃了出来,准备和他私奔时,你知道吗?我们约好在西桥相会然后私奔,你知道我在西桥看到的是谁?呵呵,你怎会知道,红姨和他就在那等着我,而他笑着看着我飞奔过去。 ‘红姨,好了,人已经到了,你带回去吧。’ ‘好,宏公子,这是一百两。’ ‘谢谢红姨……’ 你要我怎么相信眼前发生的一切,我被自己的情郎又卖给了红姨,他欺骗了我所有的感情,他拿走了我所有赎身的积蓄,他把我推向永久的火坑。你叫我怎么相信,他告诉我,他说我本就是孤苦伶仃一辈子的妓女,他当时想娶我不过是容貌,将来老了,不过就是他们家养的一条狗。呵呵……有多讽刺……宏列,我这辈子都忘不了他,从那时起,我就发誓一定要活着离开这里,。然而等我到终于积满赎身的钱,红姨却拿了我赎身的钱给我招亲……” “若诗姐姐……你……”彭碗眼睛湿润。 “若诗姑娘,对不起,我不知道……”陌苇有点哽咽。 “是若诗唐突了,我求求姑娘,若诗这辈子不想再回去烟柳之地,只想平平凡凡的过日子了……求求姑娘,让我做牛做马都好。不要赶若诗走。” “快起来,若诗姑娘若真的无去处就暂且留下吧!只是家中贫寒,还望姑娘莫嫌弃。”陌苇轻轻道。 “谢谢姑娘,谢谢姑娘。” 第九章 翻墙 “小姐,你确定要翻墙出去?”碧桃一脸担忧的看着尚如烟。 “是的,不要啰嗦了。我交待你的可听清楚了?” “碧桃记住了……”碧桃欲言又止。 “嗯,好的,碧桃帮帮我忙……”尚如烟攀着后院的青石墙使劲的蹬腿向外去。 “小姐,用力……使劲”碧桃撑着尚如烟的腿往上送。 尚如烟费力的用脚勾在石墙上,以前高中那会天天翻墙也没这么辛苦,怎么到了古代还使不上劲,也难怪了这副躯体了。毕竟这院墙建的这么高。以后还是要练练瑜伽,把它练得柔韧点。尚如烟打着算盘,一边让碧桃使劲的最后一次用力推自己一把。 尚如烟接着力道终于翻了上去。 “爷,那边墙上怎么有个人?”一个青衣男子恭敬的指着对面墙上使劲攀着的尚如烟半个身子对着前方的紫衣男子道。 “哦?”顺着青衣男子的方向看去,果真看到一个粉衣女子往墙上攀岩嘴里还念叨着什么。“那是什么地方?” “似乎是尚府大院!”青衣男子道。 “哦?”紫衣男子一脸玩味的看着对面翻墙的女子不再说话。 “完了?我怎么下去啊……”尚如烟看着墙外离地两米多高,心里一脸阴郁。跳?崴了脚怎么办啊?就是那个臭王炎康叫我出来客栈说话,现在可好了,好不容易从内墙翻出来了,这会是下不去了。 “小姐?”碧桃看着三小姐坐在墙上若有所思。 “恩?” “小姐,你为什么不走大门,要翻墙呢?”碧桃终于忍不住说出了心里的话。 “走大门?你的意思是说我可以走大门出去的?” “是啊!。小姐,你为什么一定要翻墙出去,不走大门出去。” 尚如烟一脸哀怨,她要告诉碧桃自己是以为女子不可以走出去,所以才想翻墙出去“幽会”要是自己知道不用翻墙可以大大方方的出去,哪里这么多麻烦。完了,臭碧桃怎么不早说,现在怎么下得了台面。 “额,那个,小姐我练练体力,呵呵”尚如烟干笑两声,心里早就咬牙切齿了很多遍。一跺脚,眼看着身子就往外墙翻了去。尚如烟使劲抓着光滑的石墙,当然是抓不住的。于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往下掉去。一脸赴死的哀怨。我的天,我邢烟回到古代不会是摔死的吧! “姑娘,下次翻墙还是小心着点……”一个声音在尚如烟耳际响起,带着轻许的窃笑。 尚如烟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落在一个怀抱里,忙起身来施礼。“多谢公子相救。”“呵呵……”男子笑了一句不再讲话。 尚如烟一脸感激的往救命恩人看去,一身紫衣,高贵俊朗的男子站在眼前也玩味的看着她,尚如烟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要说她来古代没多久,见到的男人并不多,可是见一个就是一帅哥,王炎康算是个绝世美男子了,眼前站着的这个男子有着高贵的气质,摸不着底的深邃眼眸,以及王炎康一样不能用言语形容的美貌。果真命运是公平的。让我在临死前海可以一饱眼福。呸呸呸,我还没死了,竟然被英雄救美了,呵呵。 “你在想什么?”男子笑着问眼前盯着自己看的莫名其妙的眼。 “没什么,没什么,谢过公子救命之恩。”尚如烟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哎,果真长的好看,不管是男是女都是祸害。 “爷,”一个青衣男子小声的在紫衣男子身边附和几句。神色匆匆。 紫衣男子眉头微微一皱,随即对着尚如烟道:“姑娘,在下有事,便失陪了。” “哦,你忙,你忙吧,不用管我。”尚如烟道。 紫衣男子疑惑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随即又笑道:“姑娘,下次还是从旁门直接走出来的好。”说着指着旁边的后门。然后领着青衣男子匆匆离开,嘴角挂着一抹笑,不经意的温柔。 尚如烟一头雾水,回头看去紫衣男子指的方向,便看见离自己翻墙不远处的一道后门就这样敞着…… 第十章 王延康之真身 “我说你怎么这么慢啊……”王炎康看着从外面跑进来的尚如玉急切道,“我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呢?” “我能出什么事,哎呀,谁,谁叫你约我来客栈的,算了,算了不说了……”尚如烟上气不接下气。 “好了,里面说话。”王炎康看着客栈混杂的人,把尚如烟揽进屋来。 “什么,你来了四年了?”上语言一脸吃惊的看着男子道。 “是啊,说来也怪,我就是在网上淘了个白玉石子就晚上做梦莫名其妙的到这了。” “敢情那个失踪的人就是你……” “你知道我?” “传的沸沸扬扬,我能不知道吗,说什么四年前一个人在网上摊便宜买了个什么玉石子就离奇失踪了……” “哎……我是不该去买那石子的。那你怎么来的?” “我?我和你一样啊,在网上买了个玉镯,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到这了。” “哈哈哈,哈哈,你也摊这等便宜,你原来和我一样啊!”王炎康一脸落井下石。“哎,你是不是买到东西后,再去找买主,就再也找不到买主了?” “是的,是的,你也是这样的么?” “是啊,真是奇怪。哎,我这几年一直在找那个玉石却一直没有下落,你的玉镯呢?难道也没有了?” “恩,我也奇怪……是不是我们要找到这个东西,才可以回家?” “应该是的……” 两人陷入沉思中。 “哎,我说王炎康,你是灵魂穿越来的嘛?” “我本名不叫王炎康,叫丁磊。我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已经成了现在的王炎康了。” “哈哈,灵魂穿越,我和你一样啊,呵呵,真好啊,命运待你不错,给你这么副好面孔。呵呵!” “好个鬼,你就不觉得王炎康有点妖气了嘛?一点男子气概都没有了……” “妖气?哎,现在流行伪娘好不?呵呵……” 丁磊一身鸡皮疙瘩:“你呢?你叫啥?” “邢烟,大一新生,真实年龄19,一个不小心就来到这个鬼地方。”尚如烟开始念叨,“我就是带了那个玉镯然后就来到这了,我不晓得,陌苇和彭婉会不会也和我一样,或者还是留在现代,但是,我真的很担心。她们万一不小心投错地方……” ( 彭婉坐在茅屋里使劲的打喷嚏,今儿个是谁这么想我了?) “也许还有和我们一样的人也是可能的。”邢烟突然道。“我们或许必须联合起来才可以回家。磊哥,你还是帮我找找陌苇和彭婉的下落吧!”“那肯定的,如果这世上还有和你我一样的亲人,哎,知道你真好,我终于不是孤单的了……”说完丁磊抱着邢烟开始抽噎。 “喂,你是个男人哦?怎么真和伪娘一样了……” “嗯嗯,”丁磊试着抹了几把虚泪。 原来丁磊是某公司刚毕业的应聘的某经理,对于他这种刚毕业就走好待遇的,邢烟当时羡慕不已,22岁的丁磊本是无意间在网上看到一个玉石拍卖的消息,觉得石子甚是有趣就勾起他的好奇心,然后就拍了下来。可是当他拿到石子的晚上,做了个很奇怪很空虚的梦,一片白茫茫。醒来就到了这个不可思议的国度,然后身边的人一直叫着公子,公子,一抬头看到的是胭脂俗粉,自己竟然待在了一个青楼里,可想而知以前的王炎康是个多么风流的人物。竟然就因为这样误打误撞的把元神请出去,丁磊闯进来,成了现在神秘的王炎康。 这四年,王炎康一直在各处打听玉石的下落,可是终没有结果,他也试图找同时是天涯沦落人,依旧没有结果,倒是无心插柳的往尚府一逛,捡到了邢烟这个亲。 “我说磊哥……哎……” “干嘛。” “上帝赐予你美貌,必是用心良苦你不要浪费了,与其在烟花里留恋往返,不如摘上几只宝梅放在家中嘛。” “开玩笑,我对婚姻是很重视的,怎能儿戏,再说,我骨子里喜欢社会的一夫一妻制的,不想那么多女人围着你转啊转的。哎,想那么多干嘛,我得想想怎么回去。” “我说磊哥,既然到了这里,必是有上天的安排,我们总不能亏待自己吧,呵呵,所以要为现代人争脸,好好的活在古代,哈哈,以后回去多有面子,要是可以做个皇后再回去……”某女想入非非。 “花痴……拜金女,把你口水抹了。” “好了,说实话吧,丁磊,很高兴,真的很高兴可以遇见你,这样告诉我可以不孤单,我在这个世界还有亲人,所以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一定要很好的活下去。”邢烟一脸正经的说。 “恩,会的,一定会的,也谢谢遇见你。”丁磊单纯的一脸感动。 “呵呵,所以听说你和皇帝玩的很好,要不介绍我们认识认识……”邢烟献媚道。 丁磊一脸黑线…… 第十一章 遇难 “爷,打听到了,那姑娘是尚府的三小姐,叫尚如烟。是正夫人柳氏所出。”青衣男子说道。 “知道了,下去吧……” “是。” “尚如烟?”坐在殿堂的男子把玩着扳指念道。 “小姐,你可回来了,二小姐刚才还来过,坐了会就走了……”碧桃忙迎着一脸疲惫回来的尚如烟。 “她来做什么?” “说是过来看看您。” “八成没好事。” “还问了些王公子的事……” “我就知道,得了……给我备水,我去洗个澡。热死我了。”该死的王炎康。讲了半天的计划都是空头谈话,没点意义,从那什么话都没叹道,想问句皇帝的事,硬是回了句:“莫害了人家!”我邢烟有那么祸害嘛?我有那么大本事可以毁了皇帝不成?不就觉得皇帝很好嘛,我看也不怎么样,连个儿子都生不出,八成是……不会吧。难道皇帝和王炎康走的这么近,莫非有断袖之癖,邢烟开始胡思乱想。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类……” “我爱洗澡乌龟跌倒,幺幺幺幺,小心跳蚤好多泡泡,幺幺幺幺……” “上冲冲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我家的浴缸好好坐。”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类……” 邢烟一边哼着歌一边洗澡。碧桃守在外面一脸的惊讶和诧异。 邢烟一脸疲惫,来到大离已经有段日子呢,很想家,想爸爸和妈妈,想陌苇和彭婉还有苏晓。其实一直都觉得没心没肺的自己,真正静下来一个人的时候,会突然很害怕,害怕一切都会失去,害怕一个人面对许多。苇苇,婉儿,你们在哪? 夜很美,十五,月亮很美,洒在相互依靠的两人身上,有点落寞。 “苇苇,我想回家……” 陌苇紧紧抱着彭婉轻轻哼起歌来。 “白月光……心里某个地方。那么亮却那么冰凉……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越圆满越觉得孤单……” 婉,其实我也很想家,很想回到父母身边,只有真正离开才知道很多我们该珍惜的东西,现在,还好,还有你,我们一定要找到烟儿,然后一起回家,是的,回家…… “瞧,就是这家,就是这个毛孩抢了绣球,把若诗给领了去……”红姨站在茅屋外,指着门口的少年轻哼道。 “小子,若诗呢?快把她交出来,爷我饶你不死……”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满脸酒气的对着阿牛吼道。 “什么人?这么吵?”陌苇走出屋,便看到眼前这幕…… “哟,这妞长的不错,年轻貌美,比那若诗到多了几分气色,哈哈,老子没白来……” “你们,你们不准欺负苇姐姐……”阿牛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禽兽的男子。 “三爷,这若诗?”红姨道。 “呵呵,我说妞,若诗在不在啊,让她出来见老子……老子心情好给磕几个头就领了她回去……” “她不在此处,你找错地方了……” “她不在?哈哈,好啊,那你就替她好了……哈哈”说完,男子哈着一脸臭气向陌苇凑过来。 “你走开,不准欺负苇姐姐。”说着阿牛一把推开陌苇道:“苇姐姐快走……” “阿牛。” “臭小子,少跟我装蒜,滚一边去……”说着,三爷就踹起脚往阿牛身上踢去。 “不要,不要,不要打他,我和你走,和你走还不成么?”陌苇一个箭步护住阿牛。 “苇姐姐,不要和他走……”阿牛滴着泪一脸凶恶的看着三爷。 “阿牛,没事的,姐姐是神仙啊,呵呵,阿牛,好好的照顾好婉姐姐。不要让她担心我,记住啊……”陌苇拍了拍阿牛的头小声道,庆幸早上彭婉和若诗出去山头采野果了。婉儿好好照顾自己。 “这就对了嘛……”三爷一手抓过陌苇,拂过她的脸,陌苇一脸嫌恶的躲了开去。 “呵呵,爷我就喜你这个性。” “三爷……这银子……”红姨道。 “这若诗不是没找到吗?还什么银子……”三爷瞥了一眼红姨又看了看陌苇笑道,“看在找个这么好妞的份上,银子还是照样给你。小四,给红老板银子。我们走。” 第十二章 惨遭土匪 “三爷,我们是回涿州?”小四道。 “你收拾下,我们会涿州。老子这趟还是没白出来的。哼哼,到了涿州,我看谁还奈何的我……”三爷道。毕竟在京都抢了民女去,报了官只怕自己也没好日子,本来爷还想在京都再呆上几天,呵呵、碰到此等美色,当然先回去再说。到了涿州,谁还奈何的我三爷。不过是个女人,爷想要多少就多少。哼。 “爷,收拾好了……” “好了,把她摇醒。我们现在赶路,连夜赶回涿州,免得夜长梦多的。”三爷道。 陌苇昏昏成成的醒来,三爷捆着自己走的是山路。陌苇心里害怕起来。我会去到哪里? “爷,那女人一路上一声也不吭,未免也太奇怪了。”小四凑着三爷到。 “她要敢哼声,爷搁了她舌头。”三爷道。 “爷,前面翻过这个山头就到泸县了,我们在那歇脚吧!” “歇屁,就在前面山头歇着。到泸县要是出个什么乱子,让这女人跑了,我不是亏了。她可是爷用银子买的。” 陌苇的头很痛很痛,离开茅屋后,三爷就在饭菜里下了药。没有太大的力气挣脱。只能将就一路颠簸走到现在,涿州,陌苇突然一惊,听说,涿州便是土匪窝,朝廷几年一直都不能剿灭狡猾的土匪黑龙帮。难道……陌苇心渐渐凉了,三爷,是啊,她怎么没想到,黑龙帮有三个掌门,老三郑强龙便是极其好色之徒。陌苇使劲磨了磨手上细紧的绳子。不行,在到达涿州前一定要想办法离开。 “爷,爷,前面有,似乎有人。”小四颤抖着声道。 “怕什么?”说着三爷回过步在陌苇身上点了几道穴。陌苇瞬间说不话来?是哑穴嘛?也动弹不得。“你最好给我老实点,要不,老子剐了你……”接着和小四低语几句。 陌苇被小四扛到一边的灌木里,倚在一个凹下去的小洞中,接着小四抱着大堆得灌木盖在陌苇身上。知道差不多掩埋了陌苇的身体。 “爷,差不多了。”小四道。 “走。”接着脚步声开始渐行渐远。 陌苇使不上任何劲。 天色渐渐黑了。人群早已经走过陌苇旁边的山路,只是不曾也不会发现已经动弹不得的陌苇。 脚步声起。陌苇暗暗下定决心。 “去,把那丫头弄出来。”三爷道。 “是。”接着小四扒开陌苇身上的灌木,解开了陌苇的穴道。陌苇咳出声来。 “三爷,已经一天一夜了,我求求你帮我解开绑,让我动动手和脚,过刻钟,您再绑上可好?”陌苇道。三爷看了看眼前较弱的女子道。“你最好别给我耍心机,要不老子剐了你。小四,解了绑,我们休息一刻钟就走。” 陌苇松动松动了手握向灌木里。三爷瞬间移过来又点了陌苇的哑穴。“我是不放心,你三更半夜的叫,呵呵……既然是松了绑,爷我累了一天了,你就让爷我舒服舒服。”说着凑向陌苇的脸。 陌苇咬了咬牙。握起灌木里的石头用力锥上郑强龙的头。使劲的打了下去。随后只听见一声惨叫。“他妈的,臭丫头。敢打我……”说着,一挥手把陌苇顺势扇了开去,陌苇还没得急站稳便被一巴掌扇到一边,沿着山路旁的石子滚下了山坡。 “爷……爷……”耳际只有小四惊恐的呼喊。 而陌苇从山头滚下撞在了坚韧的岩石上。 我会死了么?陌苇感觉到血从额头缓缓流入唇际,血腥的味道充斥了整个脑袋。想努力努力站起来,想把血抹掉,抹掉,不要再流,想起小时候撞在坚韧的玻璃柱上,想起了血肉模糊的自己,想起想起白色的地毯上的鲜红。陌苇努力的想睁开眼睛。却看见欧阳茗温暖的笑容。 “小芦苇,不要怕,我们回家吧……”欧阳茗淡淡的笑着伸出的双手。 回家,茗,……茗,我很想你,很想你呢,我们回家吧。 第十三章 安阳府 “姑娘,姑娘,你醒醒啊……”陌苇头很沉很沉,努力的想睁开眼,谁在叫自己呢,是叫自己吗? 张罗的幔布滑在眼前,红木雕的依栏静静的搁在那。一个少女轻轻推着她,似乎想要弄醒她,陌苇模糊的睁开双眼。 “姑娘,你醒啦?”少女微笑的看着陌苇道。 “这里是?”陌苇疑惑的看着眼前精雕细镂的一切。 “这里是将军府,你是被将军和夫人救回来的。”少女答道。 “将军?”陌苇一脸糊涂,努力回想发生的事,自己怎么在这呢?陌苇觉得自己头很疼很疼,一触摸额头,白纱已经缠住伤口,伤口?自己受伤了吗?怎么受伤了呢? “姑娘,你怎么了?”少女温柔的问道。 “我?我……没事,我怎么了?我受伤了吗?”陌苇努力想自己这么一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回想,回想,安静的教室里,风扇吱嘎吱嘎的转动,然后下课了,回到温暖的宿舍。和邢烟,彭婉还有老大苏晓。安静的看书,备考,要备考,然后呢?然后怎么到这里了?陌苇很用力的想,很用力的解释,她不是应该在舒适的床上吗?旁边的奇装少女是谁?她说将军?将军是谁?她穿越了?是这样的吗?可是为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呢?为什么自己会受伤呢? “姑娘,你可好,我这就去叫夫人。” 夫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头这么痛,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为什么自己在这里。为什么一切都那么陌生,自己在哪。到底在哪?陌苇环着身子倚在角落,她从没有这样的害怕过,对身边的一切那么陌生,她害怕一个人,一个人,不要再一个人了,茗哥哥,茗哥哥,你在哪?你为什么要丢下苇苇一个人。不要丢下苇苇好不好。不要…… “姑娘……”一个轻柔的声音响起。一个少妇走了过来,在床沿坐下,轻轻的温柔的唤她。 “你是谁?” “姑娘,你在山谷处昏了过去,一身是血,我和将军,和将军正巧路过,看见了你,便带了你回来?姑娘怎么掉下去的?可有家人?” “我?”陌苇看着一脸慈爱大概三十岁左右的女子一时不知该怎么作答。 “姑娘,你不要害怕,我们会送你回家的,你家在何处?”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会在那?为什么全身是血?为什么到了这个地方?”陌苇情绪有点激动道。 “姑娘,别怕,那你叫什么名字?” “我 ,我叫陌苇,是的,我叫陌苇。” “陌苇?可是芦苇的苇?”少妇惊奇道。 “正是!” “苇儿,呵呵,苇儿啊……”少妇似乎自言道,眼神充满哀伤。 “夫人,您还是去休息吧,我来照顾这个姑娘……”旁边的少女道。 少妇点点头,看了一眼坐在床尾的陌苇。眼神空洞而迷惘。跌跌撞撞走了出去。 “姑娘,你不要害怕。夫人她……” “她怎么了?” “姑娘,其实你和我们家小姐长得很像,没想到你和我们家小姐好叫一样的名,也叫苇。” “小姐?” “是啊,小姐,只是小姐得了瘟疫刚过世。”少女悲伤道。“小姐还那么小就……夫人一直都没合眼过,夫人和将军一直守着小姐下葬,对了,姑娘,你就是小姐下葬时,夫人救回来的。” “姑娘,你救回来时,一身是伤,夫人看见你就突然失去控制的抓着你不放,一个劲的喊着小姐的名字,后来发现你奄奄一息,然后夫人和将军就马上把你带入府里。我看到你的时候也很震惊,姑娘你真的长得很像我们家小姐。”少女看着陌苇不答话的看着她又接着道,“夫人一个劲说是小姐在天之灵把你带到身边的。姑娘你别害怕,夫人,夫人只是很想很想我们家小姐,后来夫人睡过一觉也知道自己失态了,所以不会为难你的。” 陌苇听着这一切,像是个梦。努力让自己镇定,让自己明白自己真的已经到了一个朝代,自己已经穿越,自己没有死。自己在将军府里,被将军和夫人所救,自己长得很像这里的刚过世的小姐。自己…… 第十四章 代嫁 几天过去了,陌苇静静的养伤。也在身边的少女,也就是叫绿儿的姑娘身上得到了消息,知道了这里是大离国,也就是历史上没有的朝代,陌苇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年代。幸亏,幸亏遇到的是善良的将军和将军夫人。她不知道在现实社会的父母可好,如果知道自己失踪会不会很伤心,彭婉会不会哭呢?会不会见不到自己到处找呢?邢烟会不会在臭骂自己不讲义气呢?还有亲爱的老大…… “陌姑娘,屋外凉,还是进去吧……”绿儿看着已经走出来的陌苇轻声道。 “绿儿,为什么最近府里人越来越少了?” “这,姑娘,哎,她们走了的好啊”绿儿忧伤道,“姑娘还是进屋吧,外面风大,对伤口不好。” “夫人,绿儿不走,不要赶绿儿走,不要赶绿儿走,要死,绿儿愿意和夫人一起死,小姐已经没了,绿儿没有家,从小夫人怜爱,才有今天绿儿活到现在,夫人不要赶绿儿走……不要赶绿儿走,让绿儿陪您吧,求求您了,夫人……”绿儿跪在地上颤抖的一直向夫人磕头。 “绿儿,你跟着我只会是死,现在府里能走的都走了,你收拾一下带着陌姑娘一起离开吧。我保不住苇儿,现在能保住府里一个算一个了,快走……”夫人努力稳住自己激动的情绪背过身去,挥了挥手。绿儿一边哭一边磕头,额头磕出血来。 “夫人,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走啊,要你走就走啊……”夫人激动的转身使劲的推揉绿儿,把她推出门外。然后紧紧关上门。少妇沿着门槛倒了下去。苇儿,我的苇儿,娘很快就来陪你,你不要害怕…… “绿儿,你怎么了?”陌苇看着红肿着眼睛的绿儿。 “没什么,陌姑娘,你收拾一下,这里是几件干净的衣服,这里是些银两,你拿着快走吧!府里值钱的东西都差不多典当了,这些也应该足够花几个月。姑娘您要保重啊!”绿儿塞着包袱给了她。 “绿儿,这是怎么了?”陌苇一脸的莫名其妙。府里前几天还是好好的,自从上次来一些太监似的总管后,府里一切都变了,陌苇不知道怎么了,但是一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是很大的事。 “姑娘,还是快走吧,不要问了,再不走就得一起死了……” “绿儿,绿儿到底怎么了……”几天的相处,陌苇知道全府上下都是很亲切的人,没有以前小说里写的那样利益,阶级,这里的将军和夫人都是很平易近人的主,从来不责罚奴婢,陌苇很喜欢这种温和的气氛,就像待在亲爱的教室里,很和睦很温馨,可是突然之间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 “姑娘,皇上已经催旨了,可是小姐已经,已经……”绿儿泣不成声。 “绿儿……” 陌苇从绿儿口中才得知,原来一个月前皇上指婚给安阳家,也就是安阳将军,把其独女许配给燕王为正妃,本是觉得应该多么光宗耀祖的事,燕王又是景帝最宠爱的弟弟,是朝廷不可多得的人才。只是偏偏燕王长得一副魅惑人心的脸,并且有克妻之嫌,之前燕王有过三个妃子但是不是死了就是疯了。弄的人心惶惶,这朝景帝受尚大人的推荐下,把安阳将军的独女许给燕王,并且令其八月初九必当完婚。否则当满门抄斩之最。尚大人和安阳将军本是不想瓜葛的俩人,只因安阳将军手握重兵,但是在朝廷上一直站在中和的立场,尚大人一直是支持西王。既然拉拢不了手握重兵的安阳将军,那就得出其下策,下策就是死…… 安阳苇也就是安阳将军的独女却突然离奇的死去,安阳将军悲痛欲绝,但是要保住全府性命,封锁住所有消息,然后小心的安葬了安阳苇,但是日子总是躲不过的,圣旨下达,十日后便是八月初九。 “绿儿,难道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陌苇道。 “姑娘,朝廷到处都是钩心斗角,小姐就是死在了这里面。小姐是无辜的啊,姑娘,你还是快走吧,安阳府能保住一个就是一个了。” “小姐不是瘟疫死的吗?” “小姐?呵,小姐是中毒死的!尚大人要安阳府的命那么安阳府就得死。” 陌苇不知道说什么好。难道安阳苇是被害死的,而且是被尚大人害死的,他要的是安阳府满门抄斩的下场。他要的是安阳府所有的命。他要的是安阳将军手中的重大兵权。那么,我能做什么?逃吗?只有逃吗?安阳府就像自己的一个家,将军和夫人救了自己,下人们也把她当成安阳府一员一样待自己。难道,一切都是命嘛? “陌姑娘,你真的和小姐很像呢……要是小姐没死……” 像吗?真的像么? “琴儿,琴儿……”安阳廷成环抱着妻子不禁哭出声来。“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若是当初妥协,苇儿就不会死,安阳府就不会被抄斩啊……” “苇儿啊……是爹对不起你……” “廷成,你就让我去陪苇儿吧……”舒琴儿(将军夫人)握着安阳廷成的手道,“廷成,你一向是衷心与朝廷的正直男儿,我没有看错人,跟了你,我一直都很幸福,很幸福,不怪你,苇儿死了好啊,不要去燕王府受欺负。死了倒干净了。现在现在我已经很满足了,能活到如今也是很满足了。只是苦了你。” “将军……”陌苇看着眼前的一幕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上前。 “苇儿,是苇儿吗?苇儿来接娘了吗?”舒琴儿朝着陌苇的方向伸出手。 “琴儿,琴儿,她是陌姑娘呢,是陌姑娘!”安阳廷成扶起舒琴儿道。 “陌姑娘?不是苇儿、廷成她是苇儿啊,是我们的苇儿啊……” “陌姑娘,你快走吧,安阳府不能再留你了,还是快走吧”安阳廷成道。 “将军,夫人,陌苇来到这里都是将军和夫人厚爱,也是将军和夫人救了自己的性命,陌苇难以回报。如果,如果将军和夫人信得过陌苇,就让陌苇代小姐出嫁吧,陌苇不希望安阳府消失,只能够这样回报将军和夫人的救命之恩。” 第十五章 燕王妃 红妆轻抹,凤冠霞披,八月初九。 陌苇呆坐在铜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恍若隔世,这是命么?王妃?多么光鲜的身份。多少人瞩目,克妻么?对于陌苇来说又算什么呢?死,不过是死么? 红幔遮光,爹和娘把自己送到府衙门口,送上大红的花轿,送上去京都的路。然而陌苇不知道,不知道的是,她早已经卷入这场不见底的暗流里。一切都在蠢蠢欲动。 红烛在光影中摇摆,陌苇坐在大红幔布拉扯的硕大的床上,陌苇不知道下一刻要怎么办,她一直都在衡量现在过去和未来,她在衡量死或者生,但是她忘了洞房,是的她忘了,嫁过来就不再是个女孩,要成为一个女人,她忘了她是嫁人了,嫁给一个从没见过的王爷,嫁给一个没有爱情的陌生人,嫁了,身体就是他的了。陌苇的脸颊开始燥红,她没有想过,没有想过突然,突然的洞房会是怎样,她不能理解,不能顺其自然的接受,使得她害怕了,非常害怕,她不能接受一个陌生人占有她,不能接受不爱的人占有她,她使劲扯着床端大红的幔布滑到床尾。 “吱嘎”门开了,透过红色的方巾盖头,陌苇可以清晰的看到一双金色的长靴走进她的身边,然后在她旁边坐下。沉思很久,没有声音,仿佛睡着了一样。陌苇不敢动,不敢呼吸,深怕惊动这种尴尬的场面扯出什么事来。 良久…… 身旁的男子叹了口气,“王妃早些歇息吧……” 很淡很冷,静静的吐完这声,金色长靴便踏出了这间春晓值千金的内房,重重的关上门去…… 陌苇长长的呼了口气。既是如此,只怕这个燕王也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娶了她来吧,这样也好,日子总是好过的。 一夜长眠。 “小姐。”绿儿从屋外走了进来,端着水,恭敬道。 “私下你叫我苇苇就是了。这样习惯点。” “小姐,这里不比安阳府,还是小心为好。” “今天是不是要进宫给太后请安?”陌苇漱了漱口道。 “小姐,小姐,王爷差人传话来,说不必请安了,就呆着就好……”绿儿小心的看着陌苇的脸色小声道。 “哦?好!”陌苇心里舒了口气,这样也好,正好自己不该如何去面对这些皇族。 “王妃。这里是所有宫人名单和账目。还有一切开销以及新婚所有的礼额钦点的账目。还请王妃过目。”一个麽麽拿着手里的厚厚账目呈了上来。 “哦,好的,谢谢……”陌苇非常自然的结果手里的账目道了声谢。 麽麽纳在原地顿了许久,忙跪下身去。“王妃折煞奴婢了。” 陌苇顿了顿道:“起来吧,不碍事,你是刘麽麽?是王爷的奶娘吧,想你在府里也待了那么多年了,为王府操劳了这么久,苇儿刚进府一切都不懂事,还请刘麽麽指教。道声谢自是应该的。” “奴婢,奴婢不敢。” “起来吧……”陌苇不习惯一个年纪这么大的老人跪在眼前,想伸手去扶起,却被绿儿起身扶住。绿儿朝陌苇使了使眼色。陌苇笑了笑,是啊,现在的身份太多不能做的事了…… 已经不知不觉深秋了,来府已经一个月了,一个月,没有见过自己的丈夫燕王,没有出过这座宅邸,只是静心的看着燕王养的谢败的荷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绿儿讲话。王府的后厢有一处禁地。陌苇从没有踏入过,听说王爷每次回朝都会在那坐很久,然后才回正屋,那里曾经住过一个女子,一个没有名分的女子。陌苇知道的只有这些,也许那里有一段美好的故事,很美很美的故事,那么燕王也许是个至情之人。 陌苇只是很安静的坐在东厢前的石椅上吃力的看着大版大版的隶书文字。然后静静的融入这片不属于她的土地。 远处的刘麽麽在廊里看着石椅上静默的女子,眼神闪烁着诧异,这一个月来,这个女子不哭也不闹。安静的似乎不存在一样,身上流出的是淡然的气质,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倒是让她想起莲花池边的那位故人…… 第十六章 失踪 深秋似乎已经不知觉中来了,落叶的在空中漫无止尽的舞着……像流离的灵魂。像一首悲戚的离歌。 彭婉静静的看着深秋一步步的进了,再进了。冬天似乎不远了,苇苇,冬天快来了,你不是一直都喜欢雪吗?雪……时间真的太漫长了,等你回来的时间太漫长了。 俩个月了,从京都一直到涿州,你失踪了。唯一打探到的明确的消息,你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我突然间好怕,好怕,苇苇,你知道的,我不喜欢你不在身边,我不想你出事,苇苇怎么会出事呢,苇苇一定会很好的生活着,一定的是不是。彭婉心里想着掉下泪来。 俩个月,彭婉和若诗带着阿牛走遍了京都的每一条巷,踏平了涿州的山,找到了陌苇遗落的一只尾戒,静静的躺在一堆荆棘边,那是一个不起眼的皓石尾戒,在阳光下放射出夺目的光彩,它就安静的躺在那里,彭婉静静的捡起,看到的是杂乱堆里快泯灭的血迹,是的,是血,。彭婉仿佛可以看到,看到苇苇……不,怎么会,怎么可能,陌苇永远是个聪明的孩子,她一定会活着,长这么大,她这么多浩劫都经过了,她没有理由不活着,她一定好好的,好好的……彭婉从来不敢想。欧阳茗……茗,我真的没有照顾好苇苇,我把她丢了。我该怎么办,我把苇苇丢了…… “小婉,你以后不准在欺负我们家小芦苇了……” “看看吧” “小碗,小芦苇一向是个不记着自己的人,你以后要多垫着她。” “好啰嗦啊……” “小碗,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以后要小芦苇开开心心的笑。” “心情好再说,哈哈” “小碗,帮我好好照顾小芦苇……” “好……” 她从来不知道,这些看似敷衍的话是欧阳茗一生的爱,她不知道,那句照顾苇苇的话成了最后的遗言。 那条永远永远的洗不尽的路停在悲伤深处,那里永远停着一个温暖的男孩,躺在永恒的寂寞了,他面带微笑看着远处疯狂跑过来的女孩。在雪天安详的闭上了眼。再也没有睁开。 欧阳茗,我要怎么办,我把苇苇丢了……我该怎么办……彭婉在狂舞的秋风里大声的哭泣,没有人打扰她,没有人靠近她,所有的一切都是悲哀幻灭,所有一切都是再也唤不回的依赖。 另一边的若诗只是呆站在秋黄里,落下泪来。 这一生终于是亏欠了的……亏欠那个淡漠的女子,亏欠给眼前的这个率真的女子,亏欠了永远不会泯灭的安心。若诗呆立着着,看着远处的天,我知道,你还活着,我相信,你还活着。因为,你还有她…… 阿牛只是趴在那片血红里,不哭不闹,仙女姐姐,你会回来的是么?你还要教阿牛唐诗的…… 午后的阳光格外的温暖,陌苇微微垂了酸痛的后背站起身来,一片枫叶飘至手心。夹杂着异样的情绪,犹如…… “小芦苇……” “茗哥哥……” “在看什么呢?” “是片红叶……” “哦?它是枫叶……” “它很漂亮……茗哥哥……” “恩,很漂亮,因为它代表思念!” 思念,永恒的思念。茗,你可好?苇苇很想你,很想很想…… “小姐。”绿儿走进身。 “怎么了?”陌苇回身道。 “尚大人来府了……说特来拜见王爷和王妃” “哦。”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王爷不在府中!” “他是冲着我来的?”陌苇淡淡道。背过身去,把枫叶散落在莲花池里。“那我们就去会会他吧!”有些事情总是要有个开端的……不得不以的开端。 第十七章 封妃 “微臣参见王妃娘娘!”一个臃态朝服的中年男子跪在堂下。 “尚大人不必多礼。安阳苇能成了今日的王妃,可都是尚大人的功劳。”陌苇不屑去看眼前的人,静静的品着茶。 “不敢,臣不敢。”尚恒书微微抬头看见眼前的女子,与四年前一样的容颜,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眉眼间几份成熟,眼神藏露几分不屑。 “赐座……”陌苇淡淡道。 不过一盏茶功夫,尚恒书便退出了王府。 “爷。这安阳小姐没有死是真的了。”一个恭敬的青衣小厮说道。 “不肯能啊,我明明看见安阳廷成那家伙把他宝贝女儿给埋了,这会怎么……” “可是爷,那坐着的可真的是安阳苇啊。” “安阳苇!安阳府想弄什么鬼,老夫我就陪你斗到底,宋济死了没?” “爷。他给安阳小姐下了毒后,小的就已经把他”说完小厮在脖子上做了个咔嚓的动作。 “这事,还有谁知道?” “知道的人都死了,剩下的就只有爷还有奴才了。” “好,宋加,爷再赏你几亩良田。” “谢爷……”小厮恭着腰欣喜道。 来到这里差不多俩个月了,除了看看书,其实书是看不懂啦,弹弹琴,琴也是马马虎虎,要是谈谈情就好了,接着就是跟着大姐学学画。画着就变成卡通了,一个劲的我要代表月亮消灭你,弄得大姐一直以为我中邪了,偶尔和来叨扰的二小姐斗斗嘴,然后碧桃给我接几封王炎康的信。说些漫无边际的话,最痛快的还是可以用上几句只有我们才懂的英语,以及常用的现代语气词,这样还好,这样觉得日子不算难过。陌苇和彭婉还是没有消息,就像蒸发了一样,王炎康一直帮我找,两个月了,依旧没有消息,也许没有消息或者是好的,她们还在现代。还在共和国里,还在享受着去世博的开心……想着想着邢烟就会一脸苦涩。 “三小姐,三小姐……”碧桃急匆匆的从门外赶来。 “什么事慌慌张张的。坐下说!”邢烟看着屋外跑进来的人道。 “三小姐,我刚听老爷说,好像,好像皇上要赐婚。” “赐婚,赐什么婚?难道,不会是我和王炎康吧?” “不是,不是!” “那是王炎康和尚如玉?” “也不是,不是……” “那就是王炎康和大姐?那敢情好啦!” “都不是啦,小姐!” “那到底是怎么了?” “尚如烟接旨……”这是从门外传来一声尖细的嗓音。 “是庞公公,小姐,快,快跪下接旨……” 邢烟一脸莫名其妙的跪在地上,看着眼前的胖男子,哦?太监,是个太监,庞公公?胖公公,呵呵,那就是不男不女了。邢烟笑出声来。 庞公公皱皱眉,只道是尚如烟已经知晓,喜出望外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尚家三女尚如烟品行端庄,温雅润人。特封为烟妃,即日进宫,钦此。尚小姐接旨吧!” 邢烟一脸惊讶的接过旨意,烟妃?怎么一回事? “奴才叩见烟妃娘娘,请娘娘快些起身吧!” “不要,我不要做什么烟妃……”邢烟瞬间恍悟过来。 “小姐……”碧桃扶起邢烟,只道是小姐和王公子情投意合,这会却被皇上拆散,心里也为小姐难受。 “我要见皇上……”邢烟对着庞公公道。要我做烟妃,绝对不行,太会打发人了,没见过面就说我端庄,切,我才不信这敷衍的话,当烟妃,我才不屑,我要做的是皇后,皇后啊……邢烟心里一肚子的火气,不行,一定要皇上改了圣旨,我要做皇后。 一边的碧桃早是抹起泪来。 “娘娘,您这是……”邢烟一脸瞪着庞太监,庞公公不再多说,忙道:“姑娘上轿吧!” 第十八章 为后 上。”庞公公一脸犹豫的进了景轩房。 “什么事?”景帝放下笔皱了皱眉头。 “尚姑娘,是烟妃求见!”庞公公一脸冷汗道。 “尚如烟?”景帝抿了抿嘴唇笑道,“让她进来吧!” “那个,那个小女子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邢烟踏进气氛压抑的景轩房便不敢抬头,这种气氛真的会憋死人。 “抬起头来!”邢烟耳边响起一个略微熟悉的声音,一时想不起来。在这里我就只认识四个男人啊,除了家里的那三个,就只有丁磊,怎么会觉得声音熟悉呢?邢烟疑惑的抬起头。 “是你……”眼前玩味的看着自己的男子就是数月前翻墙时搭救自己的紫衣男子,现在的他穿着金色长袍,凝视一脸讶异的邢烟。 “不得放肆!”庞公公被这一声吓醒,忙阻止邢烟的无理。 “你……你怎么这样子……你你怎么是皇上啊?”邢烟明摆着不理会某公公自顾自的说道。 “怎么不可以是朕?”景帝看着女子道,她并不害怕自己的身份,而是讶异于自己的身份,这样的答案很好。 “哦?原来你也喜欢戏弄人啊……”邢烟一脸恍悟道,看来也是个没事做的主子,闲得很啊! “哦?” “是你就好办了?” “怎么个好办?” “我们是朋友是吧?”邢烟一脸献媚道,直接站起身来走到男子身前。 “放……”庞公公刚想再警告这个不懂是非的女子,被景帝一个眼神吓得忙闭住嘴。 “朋友?”景帝笑了,见过一面就可以是朋友嘛?朋友?竟然有人敢喝他当朋友,这倒是有趣。 “是啊……朋友,难道不好吗?” “好!” “那就好,那就老实和你说啦,我不当烟妃!” 话一出口,全场的气氛降到冰点,庞公公一身冷汗。这女子只怕是不想活了,别人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她竟然开口拒绝,并且是在天子面前正儿八经的说出来不要。庞公公抹着汗。不敢再出声。早只如此绝不带她来见皇上了。 “哦?那可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你不要?”景帝抹掉笑容看着邢烟道。 “恩,不要当烟妃啦,既然我们这么熟,你直接让我当皇后不就得了……”邢烟一脸正经的说,全然不知这种后果。 一边的庞公公已经跪下身去,再也站不起来,皇后,景帝在位七年,从没有人敢这样提出要立皇后之事,提出的人早就被皇上辞官还乡,这女人竟然死不要脸的药当皇后。完了,这会自己的命也保不住了。庞公公不敢抬头看,只紧紧拽住自己的衣角,还有几刻钟可以活的?或许自己该数数了。 “为什么要当皇后?”景帝讶异的看着眼前与众不同的女子冷笑道。 “废……哎呀,你后宫那么多妃子,我当个烟妃肯定会被那些妃子欺负,当皇后多好,不会被欺负了,你这做朋友的,总不会看着我被别人欺负吧!”邢烟努努嘴道。我就是要当皇后,我要居高临下的看着一切,哎,真的,好好享受那种感觉,刺激啊,真不错。 “呵呵……”景帝笑出声来。 庞公公早是已经颤抖的维持不让自己昏过去。嘴唇开始发紫,只怕几条命也抵不住了,还以为带尚小姐进来,以后也好多个赏赐。这会把命也赏在里面了。 “你倒是同意不?”邢烟看着眼前的男子,找不到底,一脸不耐烦,最讨厌就是有人和他卖关子,或者一点都不直率,拖拉,不就是一个点头吗?问那么多! “好……”这一声足以把庞公公吓过头去……梦,一定是梦,绝对是梦! 第十九章 原来是你 “什么?那臭丫头被封了皇后?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不是和王公子?”尚如玉摔了瓷碗惊呼道。 “小姐,是真的,明儿个就要下旨了!”桃红道。 “她……她怎么会?” “小姐,您想开点,既然这样您不是和王公子……总是还有机会的!” “炎康……”尚如玉喃喃道。 现在一直闷在屋里,尚恒书一天要来三趟,客客气气的对着,就怕讨不了邢烟欢心。邢烟敷衍了一遍又一遍的人,都快把她屋子给踏平了。再不久就是册封大典了,左离总算是说话算话把后位给了我,邢烟窃喜。只是这些天可是忙坏了头。应付那些六姑八婆就已经沾满了所有空隙,尚如烟这院子可从没这么热闹过。 “我说你真的准备嫁给皇上?”丁磊得知消息,从抚州赶回来,一到京都就赶来邢烟这质问。 “是啊,是啊!我说吧,我可是做皇后的人……” “这个位置不是你想的那么容易的。” “我知道,知道……”邢烟打着哈欠敷衍。 “邢烟,你给我听清楚了,这个世界和我们的世界不一样,是要掉脑袋的……”丁磊怒道。 “不是还有你保着我嘛!” “……”丁磊无语。 “我会好好的啦,等哪天做厌了,就不当了,可好?”邢烟讨好道。 丁磊静静的看着眼前单纯的女子,或者说是无知的女子,轻声嗤笑,“但愿你还可以有那天……” 最近的院落很冷清,宫里有大事了,听说要封后了,而且是尚恒书的小女儿,尚恒书果真不会罢休。燕王依旧天黑很晚回府,清早上朝,很幸运,这么久,没有一次碰到过。或许这样就是一辈子吧。陌苇静静的想。 “小姐!”绿儿走进来。 “怎么了?”陌苇道。 “明天就是册封大典了,王族贵臣都要参加,您……” “真的一定要去吗?” “小姐,这不是平常什么可以推脱的,这可是天子的婚姻大典,小姐!” “恩,知道了!” 五更天时,绿儿开始叫陌苇起床梳妆,自进了王府后,陌苇一直素颜淡装,不喜艳色,这会金钗环珠一并挂在头上身上,实在是不适应,所有的头发被绿儿放在后面悬成一个鬓,头顿时重了很多,只听见头上金属乱撞的交响,陌苇很不习惯,却无奈的接受这种安排,也许古人要忍受的很多很多,不止于这些。 “王妃,王爷请您快去,马车已经在外头了。”一个丫头进来禀报。 “哦!”陌苇淡淡道。 府外,停着孤寂的马车,燕王早已经启程先行,说是王妃稍后。只怕是那人不愿见到自己罢,也罢,自己也愿意一个人,习惯了便是好的,又有何在乎呢? “王妃,请上车!”丫头打开帘没有语气道,只怪自己是个不受宠的主子。 左转右转来来回回终于到了皇宫正玄门,皇墙隔住的是俩个世界,陌苇抬帘叹道。下车,坐轿,终于停下。巍峨的白色理石阶层从脚下延伸而上,一坐大殿躺在金灿灿的冬日阳光里,格外耀眼。 “阿湛,那是谁?甚是面熟!”一男子推了推身边的景袖长袍嬉笑道,“哦,我想起来了,那天,那个女子,那个见你不心动的女子!” 锦绣男子顺势望去,果真看见那个女子穿着华贵的衣裳从石阶上顺势而上,不时抹了抹溢出的汗水,是她! “她是谁啊?看打扮是……”嬉笑的男子揉了揉眼,“莫非是王妃?” “王妃?”锦绣男子皱眉道。原来是为人妇了。 “恩,最近你家兄弟谁又成亲了?”嬉笑的男子道。 “似乎不曾……”男子道。 “哎,这样一个脱俗的女子竟然嫁入了你们左家,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哦!” “燕王妃,您还请小心,燕王就在那边……”随侍的公公恭敬的对着被华服差点绊住脚的陌苇道。声音不大,但还是让不远处的俩个男子听在耳里。 “燕王妃?阿湛,她……她……她是你……?”嬉笑的男子说不出话来,呆呆的张大嘴巴看着旁边叫阿湛的男子,不,应该说是燕王左湛。 左湛似乎也很是吃惊,眼中情绪复杂?燕王妃?就是自己从没去碰过,瞧过的妻么?是她么?怎么是她呢?安阳苇! 第二十章 燕王左湛 陌苇静静的踱步走到一个男子身边,在身旁的位置上坐下,这是第一次见到这个结婚了俩个月的燕王爷左湛,男子目视她走到自己身旁,眼神带着惊讶,疑惑,欣喜。陌苇只是抬头对着男子很淡漠的一笑当是初次见面的问候,便不再看他。左湛真的是个极其魅惑的男子,不是阴柔的美丽,而是从内往外散发的一种吸引众人的气质。以及无可比拟的五官镶嵌在俊朗的脸廓上。但是这种气质是让众人高不可攀的冷淡……陌苇在心里笑笑。 从石阶而上涌进殿的人越来越多了,时不时有人瞟向陌苇这边,大多是风华万千的毓秀千金。怕是为了看上一眼坐在陌苇身前的此人罢。接着当陌苇与众人眼神交汇时,众人眼里的诧异,妒忌,怜悯……瞬间蜂拥而至,弄的陌苇呆立甚久。也许在那些人眼里自己最终也只是个可怜的人。 盛大的封典拖累了一脸极其不自然的陌苇,她是从来不喜欢这样那样的热闹的气氛的,更何况气氛压抑到极致,时不时有妯娌出来和她打招呼,她只是抿嘴作揖,不多说一句话,静静的淡漠道不存在,终于冗长的颂词宣读后,一个精致的凤冠美人在黄袍后登上那个大殿,与景帝一起赐赏众臣。并接受所有人的膜拜。 那是个极其美丽的女子,在陌苇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似乎不同于这些大家闺秀的矜持,倒似有几分熟悉。那一颦一笑虽是极力表现于端庄,但是在陌苇眼里明确的指示了,高高在上的那座凤冠表现的不是真实的自己,那应该是像谁呢?陌苇脑袋里滑过那抹狡黠的笑,邢烟么? 大典在众生膜拜恭敬中淡去,晚上皇上和皇后将赏宴席。 陌苇在绿儿的搀扶下终于吃力的站起身来,古代真不是好做的,就算开个会也不必耗着半天的时间。这样的日子但愿甚少。陌苇皱了皱眉头,锤了锤酸痛的腿,往大殿门口走去,至始至终都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男子。 “阿湛,我说……她……恩,真的不一般。你也不一般,成亲俩个月了,竟然没见过你的王妃!”嬉笑的男子打趣道。 “南宫!”左湛打断南宫凌的讲话。静看那个背影远去,越来越远。 》》》》》》》》》》》》》》》》》》》分割》》》》》》》》》》》》》》》》》 今早应南宫之邀出府商讨西王之事,路过翠香楼,似乎很热闹,或者又有几出戏将会上演。被南宫瞥去热闹,听闻是他的老相好要从良。 人群很是涌动。我并不喜欢这种气氛,对于南宫此举我也不甚欢心,只想避开人群回府。 这是一个淡蓝衫的的女子,紧扣着眉目垫脚四处张望,似乎在找人。人群把她推向我这一边,踉跄的要摔倒下去,不知道为什么,我要伸出手去想扶住她,不知道为什么看到她我竟然想起莲香,我顺势揽着她的手将她扶起,却因重力跌入我的怀中,淡雅的芳香缭绕而过,有一刻,我竟然想从此都不再放手,好像等了很久,终于等到了一样,好像很久很久前就认识了一样,那种冲击而来的熟悉感让我欣喜也让我疑惑。 我尽量用很平淡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突然不安分的心,微微瞅着她一笑。“姑娘小心。”不明白为什么要向她微笑,确实不由自主的,仿佛很久很久以前微笑就是属于她的,心甘情愿的对着她笑,连自己都诧异,原来嘴角还可以浮出笑。 她从我怀中挣脱,扯平皱巴的裙角然后抬头淡淡的看着我轻声道:“谢谢你!”转身便离开。 这样的语气让我竟有丝失落,谢谢你,距离很远,触摸不到…… 回府后我一直打探她的消息,只是,俩个月了,不知为什么,竟再也没有她的下落,就像人间蒸发的仙子。或许她本就不是人间有的。 我娶了一个叫安阳苇的妻子,我不知道要怎么接受皇兄的安排,他赐予的我一向都接受,但是我不喜欢,所以我不去碰触,我只是惦记着那个淡然离去的身影。 在成亲的那晚,我没有在房中过夜,我去了莲花阁和莲香说了一个晚上的话……只有在这里我才觉得有安详。我和她说那个淡漠的女子和她很像,但是不同于她,我说我真的很希望再见到她,我说…… 俩个月我都不曾去碰过那个所谓的妻子,只是听刘麽麽说她也不曾哭不曾闹,安静的出奇,或许她也是个心不甘情不愿的女子,这样也罢。 封后大典上,我先行离开府邸与南宫一同前往宫中,只是我真的意想不到,竟然在这见到她,而让我吃惊诧异甚至茫然的是她竟然是我的妻子……不曾见过的妻子,而我竟然浑然不知。我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多么愕然,然而我却突然不知所措起来。欣喜,懊恼,诧异,茫然,一股脑全镶在心里。 她就这样很礼节的朝我笑笑,没有任何情绪,似乎从不曾记得过我,或者她从没在意过我,所以淡然的在我身边坐下,没有说任何话,没有任何质问,没有任何情绪,这样子的她让我很慌。猝然拉起两个月前那种“谢谢你”的距离,遥不可及,是的,是遥不可及…… 就像此刻她皱着眉锤了锤酸痛的腿淡然离开不曾回头望我一眼。我诧然明白,自己竟然是错过了那么多,那么多,多到竟不知如何去挽回这一切……在她淡然离去的背后,我却不知所措…… 第二十一章 异地相遇 晚宴。陌苇轻轻的踏进殿中,径直走到左湛位边坐下,一如既往礼貌的微笑,不曾说话。 “这不会就是七弟媳吧?哟,这摸样倒是俊俏。果真燕王是好福气啊!娶了三个,一个比一个漂亮!”陌苇身后传来女子言笑。回过眸去,只看见一个华服玲珑大概二十左右的女子手握着暖炉一摇一晃的走进。 “钱灵。休得无礼。”女子身际的男子怒眉道。 “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哼,想那前不久刚死去的罗云不也是俏丽玲珑的么?这会子看这弟妹,倒是比那冤魂亮丽不少啊!”女子掩笑道。 对于眼前咄咄相逼的女子,陌苇只是煞有介事的看着好戏,独角戏是不必要再参与一人的,陌苇抿了抿茶低头不再看她。 “你!我说安阳苇,好,好,果真是莽夫之女一点都不懂规矩……”女子怒道。 陌苇顿了顿,抿嘴笑了笑,拾起一果子。 “闹够了没有?”钱灵身边的男子上前一步拉下女子往对面走去。 “左帧,你凭什么拉我?” “左帧,你不会也心了怜香惜玉的主,看上那狐媚妖女。” “她算什么东西,在我面前这么放肆,果真是不懂规矩的祸水。” …… “砰”一个瓷杯不经意的落在左湛身前,左湛抿抿嘴,挥了挥撞湿的手没有一句言语,只是和陌苇一样拾起一个果子放入口中。 一个破碎的瓷碗让屋子顿时安静起来,钱灵颤抖着手不知是喝茶还是不喝为好。只是呆呆的看着对面那张没有表情的脸,心慌不已。 屋子的气氛瞬间讶异紧张起来。 南宫顿了顿,在一瞬间的惊讶后恢复满脸不可鞠的笑容一个劲的端起茶酒招呼身边的皇、贵来。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很是时候的的庞公公道。 黄袍凤冠静坐殿上。 邢烟大气不敢乱出的端坐凤位,这种拘束让邢烟心里翻了无数个白眼,看着眼前的山珍海味,又要懂得礼节不可胡来,换做从前,早扑上去,舔上一口占为己有。 殿下坐着数以百计的皇族贵臣及家属。琳琅满目,上午的大典,邢烟一头沉重不敢丝毫怠慢,现在望着下面一张张恭敬的脸,就像是在博物馆探访文物一样把邢烟乐坏了。那个女子长的不错,一双凤眼,可惜嫁的是个大肚翩翩的肥猪流。邢烟瞥见西王左郅便是一脸反胃,为什么一家兄弟长的就这么大区别呢? 往下看见的是尚未封王的左帧,听闻极其惧内,呵呵,妻管严啊?看他旁边那傲慢女子也就是钱丞相的独女,果真是个尤物。一脸装腔作势。惧内,呵呵,这在古代,男子当得可真窝囊,连自己的妻子都管不住,听说钱灵本是许给燕王左湛的,后来阴错阳差的嫁了这个没用的皇子。可悲也可怜。邢烟心里摇了摇头。燕王,早就听丁磊说燕王可是有名的大帅哥,魅惑之称,哈哈,看来这回可是饱了眼福了,邢烟想着四处望去。然后…… 一个淡然的女子望着她若有所思,当对上她的视线只是很淡然的一笑随即转过头去。似乎什么也不曾发生。可是真真实实,确切的陌苇就坐在那里,使劲揉了揉眼,她依旧坐在那里,不言不语,自顾自的喝茶,而她身边男子竟也是不苟言笑,冷着脸喝着茶,仿佛一切都与她们无关。而那张话说魅惑至极的脸就长在那个男子身上,燕王?燕王妃,就是从来都不曾露过面的燕王妃?陌苇?燕王妃? 景帝瞥见身侧女子的异样,顺势望去,看见的确是七弟燕王。不禁皱了皱眉。 “朕的皇后也是爱慕美色之人?呵呵!” 邢烟刹间明白自己的失态,不自然的笑笑。不曾品味景帝之语,只是神色恍惚的不时瞧着燕王之侧。苇苇,真的是你么?难道你不认得我了么?当然对于这个已经脱胎换骨的尚如烟来说,陌苇只是觉得有层熟悉,可八竿子也想不到这个人就是莫逆之交的邢烟同学。 “素闻燕王娶了安阳将军温柔娴淑的独女安阳苇,可至今都不曾见过,现今一见,果真是端庄秀丽啊……是七弟之福!安阳将军可是养了个好闺女。”景帝饶有兴趣的看着尚如烟物有所指道。 “老臣不敢,实则承蒙皇上圣恩是小女之幸!”安阳廷成从人群中探出身来娓娓道。 这时的陌苇才看见家父跪于大殿之上道恩,俩个月了,第一次见到安阳廷成突然觉得他似乎老了不少,安阳廷成抬起身穿过人群的视线看见陌苇,欣慰的笑笑,退下后不再说话。 而所有的目光因为景帝的一句话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陌苇不知如何是好。 众人窃窃私语起来,景帝似乎不以为然,只是静默的看着官臣们抿嘴,随后抬起头凑近皇后淡淡道:“皇后你说是么?” 邢烟一脸雾水的点头,只顾得看着陌苇神游到千年之后。 “皇兄,娶安阳自当是阿湛今生之福!”左湛抬头迎向景帝的目光。 全场的窃窃私语竟全数安静下来,紧张看着这对兄弟,一丝异样的情绪在缓缓流动,景帝亦然,随即笑道:“阿湛明白就好,哈哈!” 陌苇还是第一次听闻身旁的男子,也就是自己的丈夫讲话,表面是为了自己开脱,只是实际或者又有什么不可明说的官理吧,陌苇摇摇头笑了,原来这就是妻子,不过也就是棋子罢…… 而一旁的邢烟终于晃过神来……突然站起身走向陌苇。 第二十二章 挑衅 “嗯嗯,素闻燕王妃天资聪颖,本宫此前倒是有一题不解,不知燕王妃可否为本宫解个省!”邢烟尽量用平稳的语气面对陌苇道。 陌苇直视眼前的凤冠霞披。低眉淡道:“安阳不才,愿闻其详……” 坐在殿下的王炎康终于耐不住寂寞,侧过身去,不知那丫头搞什么鬼,不会是看上燕王了。然后……没必要这样吧!丁磊为安阳苇捏把汗。但愿不是刁难。 “本宫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了一些奇怪的符号,不知燕王妃可参谋出了理所然来?”说着,便命人那笔墨。 殿下虚惊一片,总是觉得皇后娘娘必是要刁难一下此女子,钱灵哼笑看着好戏,燕王妃若是答得不好,这未来的日子,只怕也是难过了,呵呵…… 而另一边的丁磊呼口气,总觉得这丫头会出些古怪的题目,难道是宋词?应该不会,大离的女子对诗还是极其出彩的?奇怪的符号,我的天,邢烟不会那些英语考人家吧! 笔墨伺候,皇后再宣纸上淡然画上几笔,交与燕王妃。 燕王终于抬起头来,皱眉看了眼挑衅的女子,忧虑的转过头去,而淡漠女子的眼神在触及这副符号时竟露出欣喜,然后抬头正视皇后的目光,温暖的笑……第一次,第一次见到她这么温暖的笑,原来她并不是永远冷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她宛如一抹白梅。霎时好看……有一处地方在冬日里慢慢融化。 淡黄的宣纸上躺着三个字符。是三个阿拉伯数字,“219”陌苇欣喜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或者真的如自己所想,她是,是…… “昨晚,本宫就梦见一大片飞舞的白色芦苇,然后走进一间很怪异的建筑,建筑上有几个这样的符号,本宫还梦见四个女子,情似姐妹,其乐融融。” “额?”陌苇一时不知如何接话,转眼便轻吐舌笑道:“皇后娘娘,这符号传说是西方的字符,代表的是大离文的‘二一九’这三个字,我猜测意思应该是在二月一十九这天会是个好日子罢!” 这会倒是丁磊纳闷了,219?阿拉伯数字哦!这王妃怎会知道,再瞧邢烟那丫头一脸的窃笑,莫非她就是…… “好……本宫也觉得是这样的,呵呵……赏燕王妃……”邢烟合不拢嘴,丫头,总算找到你了,哈哈。 这会换成殿下所有人呆立,难道不是要故意刁难她吗?难道不是要……钱灵诧异的看着笑意融融的俩个女子,扭过头去,好,安阳苇,等着,现在才刚刚开始…… 坐立圣殿的景帝攒着意味深长的笑。依旧饮者酒,不曾过问,这个女子越发捉摸不透了。而左湛淡然的笑道,陷入更深沉的沉思。 马车一路驶向燕王府,回来时,燕王与陌苇同坐与车上,谁都不曾开口说话。终于,在这身行头的压抑下,陌苇竟在车上倚着睡了过去。 “小姐,你总算醒了,都睡到日上三竿了!”绿儿看着起身的陌苇打趣道。 “额?我怎么回来了?不是在晚宴上……” “小姐,昨儿个,你在马车上睡着了,王爷抱着您下车,就怕吵醒了您,他可千嘱咐让我们不能吵着您,说您一天已经很累了!小姐,这王爷可真的是长的俊朗啊!” “哦!”陌苇应道,便起身了。 “小姐,昨儿个,王爷在这坐了好久,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在这?” “是啊,就是您床前坐着,然后看着您,似乎再想些什么,在王府里奴婢还是第一次看见王爷这样深情的对主子呢!”一边的沫儿拿着漱口茶进来道。 “哦?”陌苇皱了皱眉,左湛?他在想些什么呢? 昨晚,太累了,便睡了过去,左离则睡在在东宫边的书房。本来是让他去其他妃子那凑合一晚的,对于要做夫妻之实的事,邢烟都得做个准备,虽然在现代,自己有过几个男朋友,可是吗,毕竟人是久了才那样的,而现在和一个陌生人,也不是陌生人啦,毕竟不太熟吗,还是有点点压力的。更何况他是女人无数的皇上。邢烟撇了撇嘴。 “皇后娘娘,皇上已经上早朝去了,各宫嫔妃已经在外候着了!” “哦!那就起吧……”邢烟抹了抹脸上一层的粉,打了个打喷嚏,把一边的碧桃逗笑了,把一群婢女吓傻了。 邢烟朝碧桃调皮的撇了撇眼。碧桃一直都觉得自家的主子会雍华富贵的,不曾想到却成了一国之母,这让碧桃也欣喜若狂,终于可以不再被二小姐和三夫人欺负了,也终于可以远离二少爷。而且现在的小姐不再是从前胆小怕事的小姐了,现在的小姐应该很幸福,因为她有笑,有乐,有灵动,没有深沉的哀怨,这样真好。只要小姐幸福,这样真好。碧桃开心的想着,只是单纯如她,离开了狼窝跳入的确是蛇群。哪里都不是永久的安宁。日子才真正开始。 第二十三章 欲封侧妃 传燕王妃。 “你们先下去吧,我和燕王妃聊聊家常……”邢烟挥挥手示意碧桃与其他宫人暂且退下。带宫人走远,邢烟左右又瞥瞥确定没人后,拉起陌苇的手:“苇苇,真的是你?真的是你啊……” “好了,好了,别跳了,是我,你怎么这副德性了,端庄高雅可不像撒泼的你……”陌苇温和的笑着反握住邢烟的手暖暖道。 “说来话长,就是……”说着邢烟把事情都想陌苇简略交代了一遍,并且告诉了她王炎康的身份,陌苇也略微描述了自己的离奇历程。俩人便卧在椅上懒懒说着以前的故事。 “我说苇苇,彭婉那丫头会不会也到了这里?” “也许……” “现在找到你了,真好,呵呵!” “烟儿,对于你为后这件事,我还是希望你要明智点,有些看似高高在上,其实……” “知道啦,知道啦,你现在和丁磊一样罗嗦了……对了,有机会我们三个一起聚聚,呵呵,我们要把这大离闹翻天才回去,呵呵!” 陌苇看着单纯女子明媚的笑,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我们该怎么回去了? “听说你今儿个传了燕王妃,倒是打发了朕其他嫔妃的七礼。”左离迈进东宫不看邢烟径直坐在卧床上质问道。 “是啊,我觉得燕王妃看了让我觉得舒服,又不做作,不娇娆,多好……哪像你那些一个个貌美的花瓶。”邢烟一脸不屑的回道。 “花瓶?呵呵,难道你不是么?”左离轻轻嗤声。 “我?我哪能和她们比……”邢烟依旧我行我素道。 “朕觉得你尤甚……”左离轻笑道,眼角隐约有点怒意,“摆驾夏雨阁……” “是!”随着庞公公的一声尖嗓子,景帝头也不回的踏出东宫。 “夏雨阁?夏贵妃?切……不喜欢就别来。”邢烟一脸不解加上一脸怒意。这个皇上真的莫名其妙。 “主子,您怎么……”一边的碧桃皱紧了眉目。 “怎么了?” “主子,你不该……” “如何?” “他是圣上,主子哪怕再不喜欢那些个嫔妃,也不应该这样子……碧桃知道主子是真实的,可是圣上不知道啊!” “就这样?哼,他爱那些个花瓶就花瓶吧,我无所谓!碧桃,去准备水,我要洗澡睡觉!”邢烟转身去了内室。这样是叫口不遮拦吗?是啊,毕竟自己处的年代与我们的思维有太大的冲处。哎呀,不管那么多了,左离,我要让你知道,失去我是你损失。哼。 “皇上,夏雨阁是在这边……”庞公公看着怒意的景帝,不敢大声说话,只是诺诺微微道。 “摆驾回去南书房吧!”景帝叹了口气淡淡道。 “是……”庞公公遵从道。皇上或许是喜欢皇后娘娘的吧…… 燕王府。 “我说阿湛,你还真是好福气娶了这么个闭月羞花的妻子,呵呵!”在门口刚瞧见安阳苇的南宫一跨进门就朝着坐在案椅上的左湛道。 “说正事吧!”左湛微微一抬头,随即淡漠道。 “好好好,不开你玩笑了。西王有动静了,他昨日晚秘密和钱忠会和过,只怕是等不及了,快要下手了……还有……” 左湛抬起头看着南宫示意他讲下去。 “大斐正在扩充军力,而闵兰也在虎视眈眈……只怕。” “西王知不知道?” “应该知道,所以想要借势发动变乱……” “蠢!”左湛许久道出一个字。 “皇兄可知?” “应该还不知,他可是比较看重尚恒书的。只可惜是西王的狗。” “尚恒书!” 南书房。 “皇上,微臣几天前……”尚恒书跪着身道。 “燕王?” “正是!” “朕也觉得,可以再为燕王合适的找一个侧妃了。就是不知谁才合适呢?” “臣愿为圣上分忧。” “哦?”景帝若有所思的看着尚恒书。 “臣斗胆想把二女儿尚如玉许配给燕王为妃。其实臣只是爱女心切……”尚恒书说着还抹抹汗。 “哦?莫非是爱女早就心属阿湛?” “是,微臣也是爱女心切才向皇上提出此等要求,皇上恕罪。” “何罪之有?呵呵,是好事嘛,好,那朕就将尚如月许给……” “不行……绝对不行!”一个华丽的身影推门而入手指着商讨的俩人。一脸愤愤不平。 第二十四章 如此尚好 “烟儿,哦,皇后娘娘……”尚恒书回头瞥见闯进来的尚如烟不解道。 “额?”邢烟一时也觉得太过鲁莽,只得给景帝请了个安。又不知说什么好,对于尚如玉嫁给燕王,怎生看的心理都过意不去,别说尚如玉本就和她有过节,更何况燕王妃可是陌苇,难道放个豺狼去咬陌苇不成,这事可不能不管。 “皇后,你可是太无理了……”景帝微眯着眼,隐约着怒意。 “皇上,我知道您对烟儿好,但是还希望皇上可以三思,我已经嫁给了帝王家了。尚家何德何能修的这么好的福气,现在朝廷上下都知道皇上对尚家有意提携,都是承蒙皇上得人恩德,只是我尚家已被受人瞩目,若再有大事不就把尚府推之于浪峰上么?虽是看上光荣无比,但是实际又是多少人蠢蠢欲动,皇上,我们尚家只希望可以为大离效力,为国分忧。不敢再有丝毫贪想。”邢烟糊里糊涂的说完这段话,自己都觉得别扭,不知道听着的二人又会如何,不管了,豁出去了,这尚恒书也是老奸巨猾,冷落我和我娘,尽让尚如玉欺辱我们,这回当了皇后,似乎给她长了气,时不时就来这走动,不时灌输一些他的大道理,顺便左推右侧的敲些关于西王的事。要我做棋子当然没门,这回可好,要把尚如玉那丫头也推进来做棋子,还安插在燕王府,不管尚如玉愿不愿意,我可第一个不愿意。开玩笑,他要造反,我不成寡妇了。邢烟脑子里转了几个大弯。一脸的愤愤不平。 “既是皇后之言,那么尚爱卿。此事还是谢过尚爱卿为国分忧了,那么再些时候再提吧!”景帝饶有兴致的看着怒意冲冲的女子,转身别有用意的对着尚爱卿道。 “可是,皇上……” “好了,再说这燕王也才娶妻没多久,纳妃之事只怕安阳将军那也说不过去……好了,退吧……” 尚恒书知已经没趣,诺声退出去,瞥了一眼尚如烟,满是不解。邢烟当不曾看见,也准备退出书房。 “这翻墙女侠改了兴致倒是会通情达理了?”景帝调侃道。 邢烟一震,翻墙女侠?哦,就是那天……真是窘迫。邢烟讪讪地回头咧嘴笑道:“其实我一向比较懂理的,呵呵!”心里甩了几个白眼。 左离似乎看出她那口是心非的样只是道:“你只是怕是担心你那好姐妹燕王妃吧!” 邢烟突然抬头看他,左离一脸似笑非笑的也瞅着她。莫非他知道些什么?应该不是啊?“好了,实话和你说了,我就是不希望别人嫁给燕王……” 离正殿。 “阿湛,可有消息?”景帝皱眉抿着嘴道。 “西王已经蠢蠢欲动了。”左湛回道。 “大斐和闵兰也开始了吧!” “是……” “尚恒书今天来过了!”景帝不经意的说。“是想把他二女儿属给你的。”景帝瞥眼看了看左湛继续道。“我答应了!” 左湛略微皱眉,“皇兄,此事还请皇兄再三考虑。” “我考虑过了,他的三女儿为了后,他不知足,想要一步步的掌握左家,那么我就顺着他的意一步步的走……”景帝淡淡的对着左湛说道,“把她许给你,也好掌握尚恒书的计划,以制其人。” “可是臣弟才娶妻不久,这样对安阳将军也不好交代。”左湛不知为什么从前但凡皇兄给旨的婚都淡然接受,并顺着他的意一个个的除去这些大臣安排的棋子,然后有了燕王克妻之说,但如今一想起南无淡漠的幽莲不经犹豫不决。 景帝将燕王这一切变化都收进眼底淡淡的笑道。 “身在帝王家,永远都是没有情的……只有利益!”景帝漫不经心的道,“不早了,你也回去吧。” “是……” “还有,你的爱妻和朕的皇后倒是走的很近,这倒是越来越有意思了,安阳苇,尚如烟!” 燕王府。 “我说小姐,你真的要等燕王一起吃饭么?”绿儿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个淡雅的主子,笑道。 “恩,再等等吧,总是要谢谢人家的。”陌苇也不知为什么突然这么固执起来,其实纯粹只是想谢谢他而已。没有其他吧! “主子,燕王从来都是深夜都不归,您是要等到什么时候?”绿儿转为一脸埋怨。 “你先去睡吧,也是真的晚了。” “王妃,燕王回来了,燕王回来了。”进来的小厮急忙禀告道。 “哦!知道了!”陌苇淡然的笑笑。 左湛一踏进书房,就看见淡然清新的面孔静静的看着他走进房门,然后对着他纯粹的温暖的笑,让他一阵恍惚。是她吗?那个莲花池边对着他微笑的女子,轻轻抚着他的头叫他阿湛的女子,不是,不是她,眉眼处淡漠的气韵不是她,是安阳? “主子,你可回来了,王妃等了你一个晚上,饭都热了好几遍了!”身边的小厮道。 等我么?是她在等我么? 绿儿和小厮都会意的退了出去,这倒让陌苇不知如何是好,本是想吃个饭,然后道声谢,这会子俩个人的气氛倒是有点压抑。陌苇轻轻呼口气,开口道:“左湛,恩,昨天还是谢谢你。还没吃饭吧,先吃吧,那我先回去了!” 左湛?他叫自己左湛,不是王爷,不是主子,是自己的名字,天下除了皇兄和南宫,还有她。没有人敢叫他的名字,可是眼前的女子很自然的叫了他的名字,只是淡然的让他吃饭。 “你不吃么?”左湛平淡的回道。 “我吃过了!”陌苇回头微笑道。 “陪我说说话吧!”从口中蹦出这句话连自己都诧异不止,只是很想很想和她说说话,或者静静的有她在身边,心里却是很平静很平静,所有的压抑都止步在门外。心里是甜甜的欣喜。 果然被这突如其来的转变。陌苇有刹那的吃惊,不过随即在左湛对面坐下。 一个晚宴吃了很久,谁都不曾说话,陌苇只是安静的坐在左湛的书桌上描着字,只是她忘了,身为燕王妻子的她不能随便叫燕王的名字,不能在那个书桌上坐着,不能再燕王吃饭的时候却坐着其他的事,而这些她都不知道,因为他默许了,他没有任何异议的默许这一切,仿佛就应该是这样子的相濡以沫。有一瞬间的恍惚,如果就这样一辈子该多好…… 左湛提起的笑容还是消失在唇边。“你的爱妻和朕的皇后倒是走的很近。”皇兄的话在耳边拂过,如果是那样,真的会兵刃相隔么? 陌苇对着左湛的字描着隶书,觉得倒是有趣,不曾见到左湛变幻莫测的目光,也不能体会内心翻滚的情绪。所以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本来是这样的却成了那样,有些人本来是淡漠的却在逆流里不得不精明,有些爱情明明是存在的却不得不掩去。 第二十五章 宫中的秘密 景帝七年冬。 京都都是喜气洋洋的气氛,马上就会迎接新年。 “皇后娘娘!这药还是趁着喝了吧!”大宫女娣儿端着药走近邢烟身边。 “怎么每次都喝这个,风寒不是早好了吗?都喝了大半年了。”邢烟推开递上的药。 “皇后娘娘,这是……” “是什么?”邢烟看着一脸唯唯诺诺的娣儿,转身问碧桃。 “小姐,是催孕药。”碧桃红着脸贴近主子身边小声道。 “什么?”邢烟吃惊的长大嘴巴,催孕?邢烟很想笑出声来?只听过避孕的。也真是好笑,皇上这几个月来,都没有要过自己,吃什么药都白费了,本来自己还想着做个准备的,毕竟左离也算了大帅哥,本小姐真的不亏哦,万一生个龙种那就保住地位了,正好现在左离一个孩子都没有。可惜也要看主子受不受宠啊?每次他来都睡在一边,只是说困了。每天对着他一副死气沉沉的脸孔真的很想揍,也不晓得都忙些什么。这么累。真的是,一点都不会偷闲吗?要是说现在的皇后娘娘还是个黄花大闺女,还不笑掉大牙,那些个妃嫔们一定都要骑我头上去了。 “主子,您还是喝了吧!”碧桃见主子不说话,诺诺道。 “放着吧!”邢烟道。“娣儿,我问你,这宫里这么多妃嫔都是喝这个吗?” “回娘娘,是!” “那怎么不见得生个孩子出来?”邢烟疑惑道。 “奴婢不知道。” “难道是皇上的问题?”邢烟突然恍然大悟道。 “娘娘……不是……”这句话倒是把娣儿吓的忙跪下了。 “曾经夏贵妃受孕,但是早肚子里没几个月就夭折里。淑妃也曾孕育过,但是还未出生也死了……” 不会吧?这么巧合。 “哦,知道了,你退下吧。” 没有孩子?左湛没有孩子?那么意味着什么?没有人继承他的皇位,那么是有人窃需他的帝位?是谁呢?邢烟把弄着瓷碗。西王?是他么?催孕药?为什么就俩位妃子有过孕?夏芝。淑桐女? “碧桃,帮我把妃嫔的来历史册拿来!” 夏芝,原来是夏太妃的外甥女。夏太尉的大女儿。 淑桐女,淑副都统的女儿。 邢烟看着史册默许良久。 “碧桃,去给我传燕王妃。” 东宫。 “苇苇,这回得找你帮忙了。”退下侍女,邢烟拉过陌苇的手道。 “出什么事了?” “景帝在位七年,没有一子,你难道不觉得奇怪,而且宫里的嫔妃一直在喝催孕药,但都没有成功孕育的,要说这样可能是左离的问题,但是问题在于,曾有过左离宠幸的妃嫔中有过孕育迹象就只是夏贵妃和淑妃,但是都在未出生就夭折了。你说……” “因为有人谋反。” “我也这么想。只是,会是谁呢,会是西王吗?我那老奸巨猾的爹爹可是一直都站在西王那边的,真的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西王?”陌苇道:“你说有过孕的是夏贵妃和淑妃?” “是啊!” “邢烟,我看此事牵涉只怕大了。”陌苇皱着眉道。 “什么?”邢烟不解道。 “你忘了么?夏贵妃是夏太妃的外甥女。夏太妃是左帧的生母,而淑妃呢?她是副都统的女儿,副都统可是一直都是夏太尉的亲信。” “你是说……左帧!”邢烟吃惊道,“可是他一向胆小怕事,怎生?” “所以才叫勾心斗角。” “怎么这样子,那么左离不就更危险了?那我的皇后命啊!“邢烟苦水道。 “烟儿,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一切弄清楚,此事真的非同小可。我看过燕王的一些奏折,西王有意反叛,而大斐和闵兰蠢蠢欲动了,如果在加上左帧……”陌苇锁紧眉头,为什么自己要闯进这一切纠纷呢,本来可以置之度外的,可是踏入了,是不是就意味着再也出不去了呢?那个与茗截然不同的男子,表面冷酷,或许心底是个至情的温暖如玉。这一生是不是会永远和他牵扯下去?陌苇不知觉中掠过左湛的身影,有时候,总会觉得他或许只是生在帝王家才会有这种命运,有时候竟会怜悯他,或许离开这种地方,他会是个和茗一样温暖的男子,只是在一切之后陌苇忘了怜悯自己…… “邢烟,我们这一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哎呀,呵呵,苇苇啊,知道啦,为了我最隆重的后位,我要努力努力,平叛乱啊……”邢烟闪烁着眼神若无其事的玩笑道。她知道,她明白,一旦踏入了纷争就再也不会单纯的幸福,不会单纯的快乐。再也没有宁静。有的只是尔虞我诈……可是霎时想起那张沉重的脸,有时候人是不是应该义无反顾的做一件哪怕知道自己会后悔的事呢?不为了什么,只为了心底里一处融化的暖流。 第一章 遇袭 “碧桃,你把这封信给王炎康,记住一定要亲手交给他!”邢烟把一封写满英文的信给碧桃,为了保险 ,陌苇和自己商讨,以后都用英语来传递信息。万一落入他人之手也好弄个一知半解。 “是!”碧桃拿着信便出去了。邢烟拿起那杯娣儿送来的药,踟蹰起来,里面的药备份给了陌苇,她自 会去差清楚这一切,西王,尚恒书,左帧,还有钱忠,一切都是猝不及防,又不知暗流中还有多少正在秘密 谋划着一场天大的叛乱。 燕王府。 “主子,你可回来了!”绿儿见到陌苇忙上前去。 “怎么了?” “刚刚老爷派人来了一趟,说是有事让您回趟家……”绿儿道。 “哦。好!那么即刻动身吧!” “不通知燕王吗?” “不必了!沫儿,若燕王问起,只道我很想娘亲,便回去几日。”陌苇传来沫儿道。 “可是王妃,这等事,还是等王爷回来再定夺吧!” 陌苇想了想,爹爹这时候匆忙招自己回去,只怕有什么大事,于是去了书房,留下几行秀字,便动身启 程。 “绿儿,你去查清楚这些东西,告诉我成分,切忌不要让任何人知道。”陌苇道。 “小姐,那您呢?” “我自己动身先回去,你查清楚随后就跟来便是!” “不行,小姐,你要是出了什么事,我怎么和老爷交代……” “胡说,就一天的路能出什么事!快去快回……” “王妃去哪了?”燕王冷着神看着空荡的府邸。 “回王爷,王妃回安阳府了。”沫儿诺诺道。 “安阳府?”左湛皱着眉看见空荡荡的书房,自从那次后,已经习惯和她静坐在这里吃饭,不多说话, 只是安静的感觉彼此的存在,然后她安静写字,写词,一遍又一遍的描着“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她或 许是想家吧,又或许她心里有那么个人……想到这不禁有点酸涩。 砚台下摆着一张宣纸,左湛拿起来看。只是淡淡几行字:“因念家,汝迟不归,吾心切先回,三日后当 返,勿忧!”勿忧?聪明如你,只怕你也早生知道,我们之间总是有堵墙,跨不过去,只能如此淡然静默, 相互猜忌么? “沫儿,把饭撤了吧!”左湛招手示意都退下。突然转念道:“沫儿,王妃怎生突然就回家了?一时都等 不了?” “回王爷。今儿个早,安阳府就派人来接小姐,说是夫人想小姐了,让小姐快些回去……” “今儿个早?”左湛皱了皱眉,疑惑不解,突然顺势拉起沫儿的胳膊“王妃走了多久?” “有四个时辰了……” “遭了……无沉备马,快……”说着左湛推门而出瞬间消失在燕王府里。安阳苇,你最好不要给我出事… …否则我一辈子也不回原谅你。 安阳将军今天早上就被皇上叫去商讨大斐之事,到现在还没回。怎会有机会去通知安阳呢?一定是错了哪一步,错了哪一步呢? 此时的陌苇将近到了泸县。天色已经暗了。只怕明日才可赶回钦州的家中。陌苇想想决定还是连夜回去。于是驾着马车急路向前。就在这个时候,路边风声起。陌苇突感不对,忙驾车飞速前进。一身黑影已经落至身边,抓住绳子,瞬间马朝天跃起发出一阵嘶鸣。一把利剑随后刺向陌苇。 陌苇不知哪来的力气,身子一侧滚出马车,重重的落在石路上。生硬的疼。 极力的站起身向后挪去。利剑紧紧的跟随她,双方都不曾说话。只听见耳际的风声。陌苇感觉到腿部传来麻痹感。她不敢去触摸那一块血肉模糊的裙角,她知道,一定很多血,她感觉到很多血,就像那次,就像茗,就像茗离开时候的漫天飞雪。血染红了一片白茫茫的天。 “安阳苇……” “你是谁?”陌苇摸着冰冷的石块喘着气用极淡漠的语气道。 “哼,你侥幸逃脱一次还会逃脱第二次么?你就得死,要怪就怪你身在安阳家,死了真是可惜了这脸蛋,呵呵,要不先给爷尝尝鲜,哈哈,给燕王带绿帽子,这个笑话会传遍京都,哈哈……” 陌苇看着黑影慢慢的逼近。自己也挪到了树冠下,到头了,一切都到头了?我会死在这么?烟儿,我死了,你要怎么办呢?茗,我来陪你了,你会等着苇苇吧,你要等我。 陌苇落下泪来,手里握紧的石头一如既往的向黑影砸去。她知道,她只有这个机会了,她不能再跑,不能逃,只有…… “他娘的,到死还这么强悍,不知好歹……”黑影捂着砸偏的半边头。狠狠的甩开了陌苇。一把把她丢在冰冷的沙石里。尖锐的棱角扎入已经磨破的衣衫里。陌苇看着黑黝的天空,没有落泪,没有表情。黝黑的天空北处有一个奇异的星星闪着光,一直闪着……它是茗,是守护自己的茗。 “小芦苇。你看什么呢?”茗拍了拍陌苇的头坐在她身边。 “看星星啊……”陌苇开心的笑着指着天空的北斗星笑道。 “星星哦?呵呵,你看到北处那个最亮的星星么?”茗指着北斗星道。 “那是北斗星啊……” “是啊,那是小芦苇的守护星,茗哥哥会守护你的……”欧阳茗笑着挂了陌苇的小鼻梁。“回去睡觉啦,懒猫……妈妈可会着急了。” “恩……”守护星么?真好,那是属于我的守护星么?是茗哥哥么? 故事回到很久之前,那是我们年纪小,你爱谈天我爱笑,相约坐在星空下,不知不觉已惘然。 星星再闪烁,茗哥哥,还有你,苇苇真的不怕……陌苇摸紧手里的石子沙石嵌进肉里。欧阳茗,等我…… 黝黑的天空传来达达的马蹄。从远处急速的奔过来。 黑影正想扑过来一解心头只恨,当听到动静,瞬间拿起利剑,朝着陌苇挥着而下。 陌苇闭上双眼。释然的笑。茗哥哥,你不会再孤单了。 “哐当”的的金属敲击在耳边久久回荡。 “安阳苇……安阳,安阳……”耳际漂浮着一个从遥远而来的声音,看不清是谁,听不清是谁,头很沉很沉,就快要掉下去,是无边无际的深渊。很深很深。 “安阳苇,你不准给我死,你要是死了,我就杀遍安阳府……”左湛一剑插在黑影人的胸口,抱起血肉模糊的陌苇使劲的喊道。安阳,我是真的不希望你死,我不要你死,你要好好的,我们哪怕不说话,不见面,知道你在就好,知道你好就好。“你给我坚持住!”左湛脱下厚厚的绒袄盖在鲜血模糊的安阳身上,然后抱起手心里仿佛瞬间就会离去的人儿向前奔去,安阳,你要挺住,我真的不想失去你……从来都不想。从来都不愿。晶莹的泪顺着悲伤的绝美脸孔落在陌苇的手心,很暖很暖。是茗哥哥么? 然而鲜血染开了一遍荒野。 黝黑的天空,北方的星空黯淡下去……左湛,从此请你替我守护她……我永远的小芦苇…… 第二章 迁入禁地 已经三天了,安阳一直昏迷不醒,腿上的伤在进入王府时触目惊心。左湛抱着陌苇回来时,就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替她擦洗那些快凝固的血迹。擦着脸上的污垢,一遍又一遍,没有人敢靠近这座屋子,没有人敢说话,只是守着,守着床上的人儿。 绿儿早在房门外哭的昏天暗地了,刘麽麽一直叫人备着热水和米饭,三天,王爷三天都不再进食了。每次欲言,都被王爷挡了回来。那种迷茫的眼神已经冷漠的目光,只有,只有曾经那位故人离去的时候才……刘麽麽想到这只是双手祈福,西王菩萨可以保佑我们的王菲快快醒过来。也保佑我们的王爷不要垮下去。刘麽麽看着这一切,只是微微苦笑。也许一切都是天意,燕王府终究有着什么在悄悄萌芽。 “都是我不好,怎么办,怎么办?要是小姐出了什么事……”绿儿一直自责的拍自己的巴掌,当她赶到安阳府时,夫人说老爷一早就上京了,虽说想陌苇了,但还不曾让陌苇回娘家。她知道,一定,一定出了什么事。回到燕王府时,只看见床上憔悴的脸,苍白无力,以及凝固的血迹,小姐就躺在那里,要不是王爷……小姐可能就……都是自己,都是自己害小姐这样…… 天已经黑了,燕王妃的事燕王下命不准透露出去。床上的人依旧淡漠的躺着,嘴角带着释然的笑,难道你连死都不怕了吗?如果,如果我再晚来一步,是不是永远都见不到你,是不是永远的失去你,安阳苇,你真的好狠的心。左湛凝视着床上的人,不曾说话,只是握着她冰冷的手,在安静的烛光里映照着初次见面的欣喜,那样一个淡漠离去的背影,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没有什么值得留恋吗?几个月的相处原来在你眼里什么都不是么?安阳苇我该怎么告诉你,当我抱着躺在血泊的你那一刻,当你闭上眼睛的那一刻,我要怎么说,如果,如果再没有你,我该怎么活下去……原来的背影终于扎根在心里,再也磨灭不去。当在大典上见到你,我该怎么隐藏自己的欣喜。因为你是我的,原来你是我的,可是现在你要离开么?真的会离开么?安阳,我要怎么与你说。 左湛翻开陌苇的掌心,淡淡的划出几个字“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安阳,从现在起,我会好好的保护你,再也不要失去你。 第四天,陌苇敲着沉重的头,试图起身。 “王妃王妃,你醒了?”沫儿端着水进来擦拭。 左湛上朝回来,直接往安阳处走来便听见沫儿的呼唤。她醒了,真的醒了,安阳……左湛疾步向内室走去,然而在门口突然停下,他深深吸了口气后,换了冷漠的面孔。踏进内室。 “沫儿……”左湛吩咐道。 “是,王爷!” “从明日起,把燕王妃关进后厢的禁地去。没有我的吩咐不准再出来……” “王爷,可是为王妃她……”沫儿看着刚醒的王妃一脸憔悴的看着此处。 “王爷,王爷,你不要这样,要关就关奴婢吧,是奴婢犯得错,是奴婢害的,您就绕了王妃吧……”绿儿跪在燕王身前,使劲的磕头。 “要是谁再敢给你家主子求情,就拉出去杖责二十,刘麽麽。你带下去吧……”左湛隐着痛意,看了看床上的人儿,转过身去,不再回头。 陌苇看着那个离去的身影,一阵恍惚,自己躺在王府么?是他么?最后的那一刻是他么?为什么他的眼神那么痛,仿佛丢失了一件最重要的东西,为什么我会酸楚呢? 禁地。 这片禁地里不像是冷落的宫殿,里面盛开着冬莲。以及白梅,霎时好看,原来这片禁地这么安详。陌苇踏进这一片禁地抹出温暖的笑。冬天到了,再过几天就是正月了吧。 “王妃,您就住这了!”刘麽麽应王爷的吩咐照顾燕王妃,不得擅自离开。 “这吗?”陌苇看着眼前的阁楼,曼妙的轻纱在空中舞动,琉璃窗纸在冬日里映斜着金光。刹那陌苇仿佛看见一个白色身影淡淡的坐在阁楼处抿着嘴向她微笑。那么温柔甜美。 “主子,进去吧,外面冷!”刘麽麽看着空荡荡的阁楼也是一阵恍惚,故人若还在,蓬荜生辉煌。 陌苇轻轻点头,舞者柔波的轻纱静下来,似乎在瞧着这位新主人的到来。曾经这里的主人必定是个淡雅脱俗的女子吧,阁内只是很简单的布局,古琴摆在书房的右侧,一首古韵似乎从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很美的曲目。很美的故事,只是尾声带着悲伤,带着落寞。 刘麽麽看着出神的王妃也不再说话,这里的一切都是自己打扫的,出了王爷再没人踏入过,这是禁地,是关于那个人的禁地,而现在。王爷是不是释然了呢?有时候真的觉得王妃很像那位故人呢。刘麽麽轻轻叹口气,眼神望着窗外远处,禁闭!或许是另一种保护吧,他永远都是这样,用他自己的方式保护他最爱的。只是故人还是去了,而如今,站在眼前的蓝衫女子又能不能理解冷漠的他背后无奈的心酸呢,一切或许都是天意吧,有些东西总是留不住的,刘麽麽把视线收回望着蓝衫女子,微微摇了摇头。 只是有一点刘麽麽不曾知道,安阳苇永远都是陌苇,属于她自己。属于她最爱的人。而她不曾是那位故人,因为在那孤独离去背影里她知道他的良苦用心。只是淡漠如曾经的她,而如今她愿意与他一起面对,一起走下去。 第三章 雪 “什么?燕王妃被关起来了?怎么回事?”邢烟打翻了砚台,急促的拽住碧桃道。 “奴婢也不知,只是,只是,这个是燕王妃身前的绿儿要我交给您的!”碧桃拿出一张宣纸,递上去。 邢烟急忙打开,紧皱的眉头稍稍舒展开来,读完后,转身将其投进明黄的烛火里。 “碧桃,你去帮我叫王炎康来。”邢烟挥挥手示意她下去。 原来催孕药竟然是避孕药,呵呵,好一个狸猫换太子。会是他么?左帧? 东宫。 “你确定?”丁磊一脸的不可思议。 “跟你开什么玩笑,苇苇亲自调查的,我怀疑这和那个人有脱不掉的关系!” “我知道了。”丁磊踱了踱步。 随后邢烟与丁磊耳语几句,便见丁磊急匆匆的离开。 “你看清了,是王炎康?”景帝端着茶,眼神锐利的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公公。 “奴才看的清清楚楚,一盏茶的功夫后,王大人就行色匆匆的走了!” “好!你下去吧!“景帝放下茶,嘴角的淡笑瞬间磨灭,眼角处的冷光亦然。 大年。 火红的幔布文锦揭示着喜气洋洋的气氛。宫里宫外都好似热闹着恭贺新年,贵重的礼品摆满了燕王府邸。全城都传遍了燕王妃不受宠的消息,由于得罪了燕王。被关了起来。只怕这燕王府又要换主子了,大多数对燕王妃的位置胆战心惊,因为从始至终都没有一个好结果的。但是权利至上,燕王是景帝最疼爱的王爷,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贵,若能攀得燕王亲,只怕前途无量,再者,京都的女子都知道燕王是个魅惑众生的美男,若能与其结为姻缘,也算是所有大家闺秀的闺房梦。虽说,景帝年前已经把尚府的二小姐许给燕王为侧妃。但是踏亲的仍旧门庭若市。对如小山的年礼,价值连城,背后的大多数谋划着家中尚未出阁的女子,只求燕王一段姻缘。最为瞩目的还是尚恒书的一把落雾剑,剑鞘被金光的落云石覆盖,剑身平滑反彻金光。剑锋利落。左湛擦拭着剑笑笑。“落云石!呵。”落云石产自西域,传说在最西寒区域的雪莲山上才有的石子,本身与其他石子无异,只有在石子被掩千年之后,慢慢磨出金光,璀璨夺目,犹如西域落云,由此而来。 左湛只是静静擦拭剑身,眼中却泛着冷意。 “王妃,已经是新年了!”刘麽麽端着每年都该喝的禧奶呈给陌苇。对于这种黏糊糊的奶酪,陌苇凝这眉摇摇头,但手还是接过禧奶咽下去。 府里应该很热闹吧!外面吵杂,不时的爆竹奏响。“外面都是来拜贺么?” “回王妃,都是的!” “哦!那尚小姐年后就会过门了吧!” 刘麽麽皱了皱眉目。“快了吧!” “呵呵,会热闹很多了。燕王府或许是太冷清了!”陌苇有意无意的笑笑。看不出表情,看不出情绪。,刘麽麽只是低着头面对眼前的这个女子,越久就越发觉得迷糊了,不知道她会在想些什么。 “对了,麽麽,帮我去那些糯粉吧。在倒点水,然后切点肉馅,我们也要过年呢!”陌苇突然很想包饺子吃,大离是不吃饺子的,或许她还没见过谁吃饺子呢,过年了,爸爸和妈妈一定很想很想她吧,以往都是她们一家还有彭婉一家,已经茗哥哥一起过的年,如今呢?妈妈,我该怎么说呢,我很想很想你,多想一直待在您的身边,帮您揉揉背,和爸爸唠嗑。看着年欢晚会。然后守岁,和婉儿,茗哥哥去放烟火。 妈妈,苇苇觉得自己真的很不孝。 天空开始漫天飞舞的飘着雪花,落在安阳的发梢,眉角。落在淡蓝的裙摆上。一切都很安详,热闹是他们的,与我无关,雪,漫天的雪,冰冷的冬天冻结了落在眼角的泪。 记得那年冬天,这里没下雪,看着你失望的眼,我也难过好几天,你要我答应你,说好在明年 要我不能变 守住诺言 那棵树 已经慢慢开始掉叶 你的心也随着枫叶飘远 我还是 来到这里等待诺言 我想终有一天 会从我背后出现 啊~今年下起雪啦 白茫茫的雪花 告诉她我在想她 啊~白茫茫的雪花 一朵一朵的落下 覆盖 我脸上的泪光 你走的这段时间 我没什么变 只是笑容少了点 都是寂寞在身边 你织一半的毛线 像未完成的缘 慢慢脱了线成了茧 这故事 还来不及写到永远 这个重要的人已经走的好远 我还是 来到这里等待救援 我是多么多么希望 还能再见你一面 啊~今年下起雪啦 白茫茫的雪花 告诉她我在想她 啊~白茫茫的雪花 可不可以回家 请你帮我问问她 啊~今年下起雪啦 白茫茫的雪花 都知道我好想她 啊~白茫茫的雪花 一朵一朵的落下 覆盖我脸上的泪光 记得那年冬天 这里没下雪 抱着你失望的脸 我偷偷许了愿 我对你的愧疚 你再也听不见 爱你不会变不会变 哼着一遍又一遍的雪花。淡然的心涌着微波。 “下雪了,下雪了!你看,下雪啦!”小陌苇举着泡沫一遍一遍的挥洒在空中。 “小芦苇啊,我们南方可是很少下雪的!”欧阳茗看着干燥的地面,感受着温和的阳光,挂着小陌苇的鼻梁笑道。“茗哥哥,我觉得,为什么,我们南方就不下雪呢?我觉得雪是天下最好看的!呵呵!你看书上那些白茫茫的一片,还有,还有冰雕呢,多漂亮啊!还有还有……” 欧阳茗意味深长的揉了揉她小小的头。”小芦苇,我们去看雪!” “真的吗?” “恩!” 拥挤的火车上。三个小身影蹲在狭窄的列车角落里,静静的看着南方的绿树慢慢远去,天很冷,很冷。快冻僵两个小小的身影。小陌苇和小彭婉紧紧的拥在一起,欧阳茗艰难的打到热水后,递给两个孩子手里,然后蹲在一边,不停的磨搓着手,看着窗外。 “雪,是雪,茗哥哥,真的是雪啊!”小陌苇指着窗外开心的大嚷。 “哇,好漂亮!苇苇好漂亮啊!”小彭婉倚在窗口巴巴的望着窗外。 欧阳茗在哈着气温暖的笑。眼角流露着疲惫。北国的冬天真的很美,很美呢,就像眼前孩子纯真的笑脸……一切真的很美好。 …… 左湛站在雕栏边,专注的看着女子在飞雪里起舞,她触摸着每一颗晶莹的雪花,她在笑,很温暖的笑,仿佛是从几千年赶来的雪精灵,她踏着裙摆,立在雪里,接着入手随化的雪花。北风吹乱了她的发梢,她在笑,很温暖的笑。他伸出手,试图,试图握紧眼前这幅美丽的画卷,然而,他看见了,看见了她眼角冻结的泪,她在哭么?她为什么伤心呢? 左湛只是呆呆的站在雕栏处,望着眼前的蓝衫女子。痛的说不出话来,你的心里藏着什么样的故事,让你痛成这样。左湛收回那只立在半空的手,背过身去,为什么让我觉得,再怎么努力,也走不进你的心……因为你的故事里原来从没有我。 青蓝的长袍落寞的消逝在栏角处,刘麽麽端着备好的糯米在远处静静的看着那个身影离去,孤寂无奈…… 为什么他要受这等折磨呢? “王妃!”刘麽麽回身望着远处的蓝衫女子,径直走了过去。 第四章 大年饺子 刘麽麽看着眼前的女子安静的揉着糯粉,不知如何是好。“王妃,还是我来吧,您这样……” “不碍事呢,很久很久都没有这样安静的包过饺子了!”陌苇把如面揉成一团,然后用棒子开始做饺子皮。 “王妃……,还是让奴婢来吧!”刘麽麽哪见过主子自己动手的,惊骇不已, “你也会吗?”陌苇惊喜的看着麽麽道。 “奴婢,奴婢不会,奴婢会做烧饼!”刘麽麽虚道。 “呵呵,你看,把饺子皮放在手心,然后加上肉馅,再把中间黏合,俩边的饺子皮慢慢往上推捏……喏,就这样!“陌苇举着月牙形的饺子放在刘麽麽手心。“坐下吧,我们一起包……过年了,我们应该吃饺子的!” 每到过年,陌苇和彭婉还有欧阳茗就会挤在一块围着陌苇妈妈包饺子,彭婉的饺子永远都是站不起来的,捏的多磨多样,千奇百怪,躺的,斜的,倒的。就是每一个正经的。而欧阳茗老师把肉馅一方然后把饺子皮捏好,只要不露出来,对于他来说就大功告成了,所以每一年的出锅饺子都是千奇百怪的逗得大家一致笑,这么多年了,一直都没有变,想到这陌苇温暖的笑开了。 “王妃,您怎么会这些呢?”刘麽麽还是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这些吗?呵呵,是在书上看到的呢,在那些地方,一到过年都会吃这些东西,然后再饺子里放上铜钱,吃到铜钱的表示来年会有好运……”陌苇安静的讲着饺子的故事。 “王爷……”绿儿跪在书房里,使劲的磕头,“王爷,已经是大年了,求求您,求求您让奴婢去给王妃请个安吧,求求您……” 左湛握着安阳曾经临摹过的字。眼神是悠远的惆怅,放下字,轻轻一扶手,“去吧!” “谢王爷,谢王爷……”绿儿欣喜道。 “慢着……” “是,王爷!” “把今天王府准备的年夜饭备一份给王妃送去吧!” “是!”绿儿喏道,转身出门。 “对了,把今儿个王大人送的紫锦,蓝宝缎,还有皇上赏的狐袄都送过去吧!” “是,王爷!” “还有,前儿个刚到的西域特药,你熬制些给王妃服了……” “是,王爷……” “去吧……” “是!”绿儿抿着嘴准备退下。 “还有……”左湛似有想起什么对着门口道。“还有,她最爱的莲花汤……”左湛垂下头自语。 “王爷,您……您为什么不和王妃一起吃年夜饭呢?” 一起吗?算了吧,也许她也不想吧,或许就这样静静的守着她便好,能看到她便好,又再去奢求什么呢? 看着绿儿抱了一大堆东西闯进来时,安阳正包最后一个饺子。 “这是?你也搬家了?”陌苇笑笑。 “小姐……”绿儿一见小姐就哭出声来。“让您受苦了,是绿儿不好……” “快起来,这是怎么了?”陌苇洗了洗手,忙扶起跪在地上的绿儿,替她抹去眼泪。小声说道,“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怎么一见面就哭起来了……好了,快坐下吧,我给你煮饺子吃。” “小姐……”绿儿泪眼汪汪的看着安阳。 “小姐,伤都还没好呢,您就……” “没事了,都十来天了,磨破的伤差不多好了,只是冷的时候有点牵扯的疼,没大碍了……” “对了,小姐,这些都是王爷赏的,还有这个药,是西域特产的,还有,还有皇上赏的狐袄王爷也叫我拿过来了……还有这些缎子,王爷希望您新年多做几件衣裳,这些都是您喜欢的颜色,还有,对了,还有莲花汤和莲花糕……” 陌苇看着绿儿一件一件的数着赏赐,微微笑着。这样一个冷傲的人原来是个这么细心的人。或许是个不错的人吧,和他在一起会是很温暖的吧,陌苇对自己的想法瞬间摇摇头。怎生出这种想法来,在这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里,还是不要有太多牵挂的好。 “王妃,饺子都煮好了!”刘麽麽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水饺上桌。 “好香啊!小姐!”绿儿嗅了嗅鼻子,黏了过去。 “麽麽,绿儿,都坐下吧,我们一起吃饺子……”这是陌苇在这里过的第一个新年,来这里半年了,一直待在府中,淡漠的做个不问世事的孩子,有时候还真的很想很想出去看看,或许随遇而安,应该像邢烟一样,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罢。 “绿儿,你乘些饺子给燕王送去吧……”吃完后陌苇道。 “这是什么?”左湛看着眼前如月牙似地面陀纳闷道。 “回王爷,王妃说是饺子。是一些地方过年都吃吉祥物。”绿儿抹了抹嘴道。 “王妃让你端来的?” “是!王妃说了,如若吃的饺子中有铜钱,来年就会有好运呢……” “铜钱,好运?” “是!” “搁着吧,你先下去吧!” “是!”绿儿把水饺搁在桌上,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在门口回头望了一眼又开始坠入文案的王爷,禁不住说道:“王爷,您还是趁热吃了吧,毕竟……毕竟那是王妃亲手包的……”左湛凝住的眉微微舒展,亲手做的么?看着眼前白嫩嫩的水饺,嘴角不禁浮出一朵花来。亲手做的呢…… 当然无疑的是,在左湛碗里的水饺基本每个都有个铜钱,一共十二个铜钱就亮金金的躺在书桌上瞅着左湛咯咯的笑,当然也许这些声音都发自于某人的心里。 第五章 他的另一面 大年。 景帝也终于散了一天的假,没有去上朝,只是坐在南书房里,任谁也没有去打扰。 邢烟在南书房外踱着步。这个男人真的是别扭,大过年的把自己关在这里,也不晓得要干嘛……真的是,这么多嫔妃蹭着我要男人,我拿什么给她们,真的是,女人多了就是麻烦,一个个的,难道是我霸占着不成,都不来,说的好听,一国之母,只有我的身份才可以去请他,呸,不就是让我先来送死嘛,这几天这个男子的脾气捉摸不定,一会看着她莫名其妙的笑,一会又是一脸讽刺,搞得自己都人心惶惶,太莫名其妙了,好吧,好吧,这回又栽了,从早上一直把自己关到现在,什么东西都不吃,水也不喝?想寻死不成?皇帝不急真的是太监急,庞公公自从景帝进去后就开始抹眼泪,那个场景不是盖的。 “皇后娘娘,您说这可怎么办啊?”庞公公干脆跪在地上擦拭着眼泪。 “问我,我怎么知道?这回急死我了!”邢烟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急,他吃不吃东西,饿不饿与她有什么关系,实在不明白自己干嘛一定来凑热闹,最后给定了个理由,便是他若饿死,我就是寡妇了,为了不做寡妇,还是来看看这个人比较好。这个理由比较牵强,一般饿一天是不会死的,不知某人瞎操什么心。除非……打消,念头打消,邢烟猛的摇摇头,我才不会喜欢那个阴晴不定的家伙呢,老是莫名其妙,捉摸不透,虽然长得不错,也有钱,符合我的标准了,可是,毕竟是几千年前的人,这样撮合是不是太勉强,虽然,虽然他是有点招人喜欢的魅力在,不过……邢烟纳闷自己想那么多干嘛。不行,不行,要是丁磊那家伙知道自己有这种想法一定会大笑的,我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证只爱荣华富贵不爱风花雪月……恩,是的,我爱的是这后座,所以顺便就关心一下和后座牵连的他而已。 邢烟想到这,也不顾那么多,直接冲进去,这一举动把跪在一边的庞公公吓的再也掉不出泪来。“皇后娘娘,皇上说了,谁都不可以打扰,否则……” 邢烟哪管那么多。直接进了书房。殿上坐着那个人,很安静,很安静,知道她闯进来,他并没抬头,只是冷冷道。“出去。”见底下的人没动,左离终于抬起投来愤怒到。“没听清楚朕的话吗,滚出去……”话到嘴边,引入眼帘的却是一张极为清秀的脸,穿着淡金的锦棉,站在底下就这样看着他,眼里有丝心痛,然而转瞬而逝。 “你来这做什么?”左离见底下的人儿还是缓了缓语气道。 “当然是来看你啊?你不邀请我坐么?”邢烟道,随即不等他开口,直接在一张紫杉木椅上坐下来凝望他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 “看我?我不是说了谁都不许进来么?”左离依旧没有情绪的说道。 “恩恩,说了么?呵呵,真不好意思,没传给我……下去我就把庞公公教训一顿,怎么宫里的人全知道就我不知道,不是害我嘛,真是的,大过年的,这种玩笑可开大了,回头我就让他去宗宫府领四十仗去。”邢烟一语双关的道,虽这么说着,也不急,依旧坐在木椅上懒懒的看着殿上的男子。 左离凝望着淡金锦棉的女子嗤笑一声。“你是怪朕害你么?” “我哪敢啊……谁叫你妃子那么多,没一个有胆的,所以最后只有好心的我负众人之托来劝降你的。”邢烟看了看左离的脸色接着道。“不过说实话,你要是再不出去,我的东宫也被你那些红颜踩平了,我还想在这里混下去的。不要最后连住的地方都没了……” “混?” “就是过下去的意思啦!”邢烟冒了冷汗,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就这样脱口而出了。 “罢了,你下去吧,就传我旨意后,让她们也回吧,这就没人再打扰你了……” “我说,你……你怎么这样子呢?若是换了平常也就算了,今天是大过年的,本来就应该在一起吃着年夜饭,而你呢,一家之主的你呢,就缩在这里当着乌龟么?你不开心,你不舒服,你很烦,你觉得无趣,那么我呢,那么她们呢,你把这些人娶了回来就真的是为了摆设么,还是就只是为了你的江山社稷?她们是人,你知不知道,她们的一生就这样全给了你,你能给她们多少爱?是的,我知道你给不了,所以她们不再奢求这些,只希望可以见见你,然后坐在一起,静静的在你身边就好了,那么你呢?你有想过别人的感受么?每个人都是人心父母长的。谁不想安安心心的在家相夫教子,你给了她们什么?连孩子都没有给她们!然后多少人就这样哀怨到老。你……你……”邢烟吼出声来,说完,自己也觉得闯大祸了,只怕天下没有人再这样教训过天子吧,最主要是骂天子是乌龟。邢烟咧了咧嘴。 “说完了么?”左离看着她笑道。“爱么?这世界上还有爱么?” 他?邢烟纳闷道,他委屈么? “今天是母妃的忌日……”左离不经意的说道。 邢烟猛的一禅悟,今天,是今天么,就是…… “对不起,我不……”邢烟不知如何是好,闯大祸了,真的闯大祸了。 “母妃在我九岁那年就被皇后赐死了,我还没来得及看她最后一眼,我和哥哥们吃着年夜饭,然后回去,母妃就没了。母妃的死,父皇没有一点心痛,就像宫里多一个少一个人一样,谁也没有再提过母妃,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没有任何地位的婢女。就连死都是悄无声息的。” “左离,你……不要这样!”邢烟看着眼前心痛的男子眼中的痛楚和悲伤,此刻,只想静静的陪在他身边。陪着他,是不是就会少些痛苦。 “我被父皇过继给没有子嗣的皇后王氏。然后所有的一切都掩埋了,我不敢提自己没有身份的生母。不敢悲伤,因为我知道,母妃一定希望我可以活下去,很好的活下去。” 邢烟走过去,抱着眼前颤抖的男子。原来再华丽光鲜的背后都会有触目惊心的痛彻心扉。 “母妃走了,父皇走了,母后也走了,然后只剩下我。因为还有江山,我没有选择的余地,因为太多的人虎视眈眈,我要保护它,保护父皇的江山,保护母后的江山,保护母妃的希冀。我没有选择。” “如烟……” “我在,我在!” “你不要离开,好不好,不要走!不要消失。” “离,不要怕,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会走,不会离开,不会消失,一直陪你走到最后,不要哭,你还有我。”邢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话。但是此时此刻,看着怀里的男子,她没有犹豫,只是希望和他一起并肩走下去,不管未来会发生什么都不离不弃。相守相依。 第六章 欲溜出宫 自从在南书房一事后,邢烟一见到景帝就有点尴尬,平白无故的觉得不知道怎么面对才好,最主要自己讲出那些平常嗤之以鼻的话来,就有种觉得自己别蒙了的感觉。左离似乎也察觉出什么,几日也不曾多说。好似俩人都揣摩着各人的心思。 大年初一的年夜饭,宫里宴请百官,和左离打个照面,也不多说话,敷衍着一群乐呵呵的臣子,以及一群小辈的侄子侄女外甥外甥女什么的,请安请的头的混了,这么多孩子,没有一个是左离的,有时候瞥见他落寞的眼神,其实他也是喜欢孩子的吧,只是……这次的百官宴没有见到燕王妃。听说燕王一直将她禁闭了,她传信告诉我莫担心她,我也是想担心啊,现在自己的事都忙糊涂了,不过看燕王那样子,应该不会拿她怎样,只希望陌苇同学早日脱离苦海,其实这燕王也不错,冷是冷了点,相貌还过得去了,配我们家苇苇足够了,再说有这么有才有钱。哪点不好……(某人把自己的思想又加于她人身上了)不过想归想,对于苇苇的所有感情生活一般是决口不提的,碍于从彭婉那打听的消息,有些事提了,只会触动起一些情绪,所以从不敢多说什么,对于她的那些往事,多方打听只知道一个叫欧阳茗,并且已经死去的人。有时候觉得苇苇是个特别招人怜悯的人。她守着的是一方已经逝去的东西,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可以解脱出来,真正快乐幸福起来。如果可以真的希望有那么个人可以成全她,那么我会尽所有努力去帮助我最好的朋友。最亲的亲人。话说到这,燕王递上一个食盒。邢烟当初一直纳闷为什么燕王看她的眼神这么怪,后来打开食盒见到的是饺子时,不禁抽噎起来,饺子,代表家,真的是家的味道。一个一个的铜钱滑在手中,好运一定会有的。对于邢烟这种触景生情的表情全看在燕王眼里,或许总会让她纳闷一阵子,为什么一碗饺子,可以这么的打动人心,当然这些就让某些人胡乱猜测好了,某人只管抱着食盒吃就是了。 大年初二开始祭拜。祭拜大典气氛很压抑,颂官一直在念长而乱的文章,大多数对于邢烟来说是糊涂的。所以只是和丁磊在底下眉来眼去的度过。 那天我把食盒的一部分饺子给丁磊送去时,那丫的喜极而泣。说什么这么多年了,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下次一定要粘着陌苇多多包点,肯定她那还有什么更现代的玩意,没准弄个肯德基出来。至于一旁的宫人太监看着这个抱着食盒流泪的大男人,只是小声嘀咕嘀咕。纳闷的应该是一群一群的。 初三时不出门的,只在宫中用膳。 初四是与百姓同庆,所以宫中早就准备着,在京都的年塔里举行大的庆典,这个庆典一直要维持到初八。总之是个累人的活,光要举止微笑就已经让邢烟嘴角僵硬了。一国之母,一国之母,这样告诫自己撑下去。然后发现丁磊的嘴都笑的抽筋时,才给了他一个白眼,这么多月过去了,连彭婉一点消息都没有,左帧的事因为大年夜告一段落。西王似乎在最近平复了没有更多的动静,没有动静才是最可怕,因为怕突然袭击。对于西王的手握重兵之权,左离也是煞费苦心的。有时候真的很莫名其妙为什么那个老爹也要凑热闹。 终于熬到灯节的时候。差不多年的典礼都快结束了。 东宫。 “碧桃,今天是灯节,听说宫外很热闹,不知道……” “小姐,您又打什么注意呢?”对于和现在的邢烟呆久了的碧桃对于主子这种说法是已经猜出八九了。 “呵呵,在宫里这么久了,真的没什么意思,我这东宫也是冷清很久了。” “您就直说吧!” “呵呵,碧桃,我们出宫吧!” “小姐!”碧桃对于这个想法对然早有料到但是亲耳听见还是不免到处望了望警惕的堵住邢烟的嘴,“小姐,虽说碧桃也知道小姐的苦,但是出宫不是儿戏,要皇上准奏了才行,更何况您是一国之母……皇上怎么会让您出去呢,万一出了个什么事,可怎么交代啊,再说了,灯节人本就多,这样再去……”碧桃滔滔不绝的开始念叨。 “停,本宫就是要去凑个热闹……”邢烟道。 “皇后娘娘……” “难道你不想出去?” “碧桃……”看着眼前的丫头有点心动邢烟决定继续灌输…… “没关系,我们天黑偷偷出去就好。” “可是万一皇上知道了……” “不会,不会,皇上这段时间久从没来过东宫,他今儿个也不会来的。再说只出去玩会,一到亥时我们就回,” “可是……” “我真想吃许字铺的绵糖,还有永巷的冰串丸,还有还有……”看着有点要流口水的碧桃,邢烟心里窃喜。 “小姐……” “你去准备一下,恩,就找几件平凡的衫子,我们天黑就动身。” “是,小姐!”虽然带着满心恐慌但是碧桃还是窃喜的去准备了。 “到灯节了?”景帝坐在大殿上摆弄着一个烛灯道。 “回皇上,是灯节了!” “十五了,现在是几时了?” “酉时了!” “恩,摆驾东宫……” “是,摆驾东宫!”庞公公托着嗓门道。 东宫。 “恩,这件不错,就这件淡黄的衫子,对,然后那些银两……”邢烟指唤道。 门口,本要宣驾的公公被景帝用手阻挡了,径直走向内殿。 “你在弄什么?” 背对着门口的邢烟闻声吓了一跳。忙把手中的淡黄衫子落在一处回身谄媚道:“我,我在……哦,在整理衣物啊,呵呵,都这么久了,闲着没事就整理整理。” “哦?”景帝看了眼慌张的碧桃,又瞅了瞅眼前拿着淡黄衫子的女子笑道。“哦,这样啊?传膳吧,朕今天在这吃!” “什么?”邢烟惊恐道。 “怎么?难道爱妻不乐意?”左离尽量掩去嘴角玩味的笑。 “没,没……”邢烟肚子里臭骂了眼前这个人n多遍,早不来晚不来,偏偏撞着这个时候来、 晚膳一直吃到快天黑了。 邢烟心里个急啊…… 左离看了看心照不宣的尚如烟,依旧抿嘴笑笑。转念道:“爱妃,今夜朕就宿在这了!” “啊?什么?”邢烟大吃一惊,这么久都没来过这了,突然就就……虽说知道也不回发生什么事,但是这么突然的……而且赶在今天…… “怎么?”左离看了看女子的表情装着一脸内疚道:“朕知道,一直到现在,朕都没有要你,你也是委屈的,朕想了很久你曾说的话,朕是应该给你个孩子了……” 刚喝的一口茶,终于被邢烟狂吐出来,“那个,那个,皇上,这个……这个……”也太直接了吧?看着眼前表情怪异的女子,左离按耐住笑依旧正经的说道:“爱妻可是怪朕这段时间没有来东宫?” “没,没,我……臣妾不敢……那个皇上体恤民情,一直为国事操劳,臣妾自当理解,恩,理解……” “恩,朕也知道爱妻是通明达理的人,今夜朕想……不再辜负了爱妻的……”一边说一边看眼前女子变换莫测的脸。 “那个……那个,皇上,今儿个不方便……” “怎么?” “臣妾,臣妾这几天不方便……” “哦?那是可惜了……“左离看着一脸装娇羞的女子讪讪的得逞的笑道。 “皇上,臣妾谢皇上怜惜,只是臣妾今日,今日……所以还请皇上宽恕,夏贵妃那,您多久未去了,不如今夜……” “朕的爱妻真是体恤朕啊?”景帝皱眉道,“那朕就抚了你的意,摆驾夏雨阁!” “是……” 看着左离一堆人马走远,邢烟呼出的心才静下来,惶恐啊……“碧桃,去准备,我们开溜……” 看着从东宫鬼鬼祟祟出来的俩人,远处暗黄里弯着嘴角的某人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皇上……”庞公公看到此景欲言又止。 “吩咐下去,不得明里阻拦,今夜所有守官都不曾看见过皇后娘娘,你可明白?” “奴才明白奴才明白……” “下去吧……”说完,朝着那个东张西望小心翼翼离去的背影笑笑。 “青木,你带些人小心去跟着皇后娘娘,回来随时报告与朕。” “是!”看着青木等人远去,左离在暗夜的北风里,吹灭烛火,笑容掩埋在暗沫的明黄袍子里。 第七章 灯节 燕王府。 “爷,今儿个都十五了……”边上的小厮欲言又止道。 “恩,知道了!” “王爷,这尚小姐也快进门了,这些也该准备了……”小厮还是说道。 “你去准备吧!”左湛看着越来越暗的天空不耐烦道。 见王爷不再说话,小厮知趣的下去了。 十五了,灯节到了呢!想着往禁地走去。 阁楼里。 “麽麽,外面是……”陌苇指着远处府外亮堂的一片道。 “回王妃,今儿个是灯节,京都城里都在放灯呢!”刘麽麽道。 “灯节吗?”也就是元宵节吗?不知不知又半个月了呢,外面应该很热闹吧! 刘麽麽随着王妃的眼神望向外面。哎,是啊,外面一片通红,而这里却冷清孤落,王爷再怎么也不该……然而黑暗里慢慢浮现一个英俊的身影,然后越来越近。 “燕王……” “左湛?” 左湛看着顺着眼前女子的眼神看向外面。微微苦笑,挥手示意刘麽麽下去。 “你还好么?”憋了很久的话托到口中只是淡淡的一句你还好么?是啊,还好么,怎么会好呢,自由被束缚,孤寂伴随。 看着一身淡青秀边的深青长袍。陌苇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却听男子轻声道。 “我很好……!”是的,我很好,没有人打扰,一个人安静的呆在这里,看风,看雨,看雪,听很久很久回荡心里的声音。想很多过去都不敢想的事,回忆太多太多能够感动到哭的曾经,然后想未来的路,想家。 “等再过几日,我陪你回趟安阳府吧……”左湛极力不经意的随口道。 陌苇抬头看着眼前男子,试图从他的眼中找到别样的情绪,回安阳府,是啊,在这里安阳府时我的家,我有娘有爹。他们也是爱我的,陌苇回头看着阁栏里一身身过冬的衣物,还有鞋底,这些都是娘做的,都是娘呢!是我的娘呢! “嗯!谢谢你!”陌苇迎着他的目光温暖的笑,温暖的道。 这次不再是没有感情的“谢谢你”这次至少让他看到了她眼里真挚的情感,不管如何,他心里是开心的,因为他是冲着他笑的,温暖开心满足的笑。只属于他的。 “今天是灯节了……恩……”左湛欲言又止道。 “是啊,灯节,外面应该很漂亮吧!”陌苇看着远处道。 “恩……传说灯节是月神释放的一对金童玉女在月宫下静静的守着一年一次的相逢……” 陌苇听着大离的故事,或许就和后来的七夕差不多的故事……很美很美,月神么? “左湛……” “嗯?” “你可以陪我去看看灯吗?”陌苇微笑的看着男子道。 左湛局促的看着安阳,不知道怎么面对突如其来的邀请,是的,是邀请自己去看灯吗?是看灯!左湛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看着男子的犹豫,陌苇叹口气,“也许让你为难,我想远远看看就好……” “不是。”看着女子的疑惑,左湛接口道;“我是说,我们悄悄出去吧!莫要下人惦记的很,免得……” “呵呵,你说的是微服私访?”陌苇咯咯的笑出声来。 “微服私访?” “就是便装乔身出去啊,做个普普通通的百姓!” “恩……”看着女子眸里的笑意,左湛也淡淡笑开来。原来他笑起来会是这么好看与温暖,似乎曾经在哪里见过,陌苇看着男子的笑敏思道,又摇了摇头,或许是错觉吧。 “安阳……” “恩?” “那个……”左湛看了看高高的院墙,又看了看眼前的女子,犹豫道。 “怎么?” “你闭上眼睛吧!” 陌苇一脸疑惑不过还是点头闭上眸子,只感觉一只强有劲的手腕托住自己的腰身,然后一跃而起。再睁开眼睛时,自己已经站在墙外,远处的烛光隐隐可见。 这叫轻功吗?看来在遥远的古代果然有轻功存在呢,很神奇。陌苇瞧了瞧身后的墙,再瞧了瞧眼前的人。微微笑道:“若麽麽看见我忍不再了,还得惊吓不止呢!” “让她忙乎吧,今夜尽情的看看灯就好……不管其他……” “嗯……”陌苇点点头,突然觉得眼前的男子或许真的是个额可以依赖的男子吧,如果没有茗哥哥,是不是…… “嗯,那个尚小姐再过不久也会进门了吧?”陌苇突然道。然后静静的看着男子的容颜和表情。 “她么?”左湛舒展的容颜瞬间凝固皱起眉来,“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情愿就……”左湛看着蓝衫女子在烛光里明亮的眸犹豫着。 “我知道……”陌苇点头,然后望向远方的灯火,“我们去那边吧!我还没过过灯节呢!”陌苇转移了话题。 第八章 又翻墙 “小姐,咱们这一路都没有被发现,您不觉得怪吗?”碧桃小声嘀咕。 “怪什么,本小姐幸运啊……小声点,我们这是到哪了?”邢烟左瞧瞧右瞧瞧确定没有人看自己时重重的呼了口气。 “快到宫门口了,但是……” “怎么了?” “小姐,你自己看……” 顺着碧桃的手,邢烟抬头望去,宫门口站了十几个人,来回踱着步,还有不时巡逻经过的官兵,我的天啊,这么多人,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嘛,这个怎么办?真的是,左离好歹今天大过节的,你放着这么多人节过不成还要守着冷冰冰的宫殿,真的是……不行,都到这了不能退缩。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皇上……” “恩……” “皇后娘娘……”青木一脸尴尬的不知如何开口。 “说罢!” “您还是自己去瞧瞧吧!”青木实在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看到的这一幕。 青黑的砖瓦上,一个黄衫女子,攀着假石一个劲的往上登去。 “碧桃,再用力点……快抓到了……”邢烟一个劲的伸出手去抓那根摇摆在东风里孱弱的小树枝。 “小姐,这宫墙不比府里的院墙……”碧桃累的直喘气。 “还不都是墙,不就高了那么一点点么?”邢烟翻了个白眼。 一点点,碧桃一脸错愕,小姐,这墙起码比府里的高去一倍多,要不是有座假山,只怕…… 看着远处的这一幕,黑暗里某人的脸上一阵青红白,青木不敢再说话,看了看主子的脸色,只怕这皇后娘娘…… “青木,朕要微服出宫……” “皇上……” “没听见么?” “只是皇上……”青木还想再说什么,但是看见主子的脸色诺诺道:“是!” “我的妈妈呀,终于被我爬上来了……”邢烟大口喘着气,幸亏这些日子锻炼的好,把身子练硬朗了点,要不这墙只怕也是凶多吉少。 “碧桃,你也上来吧!”邢烟向碧桃招了招手。 “小姐,你饶了我吧,我是再也上不去了。”早就抚着主子累趴下的碧桃一屁股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了。 “别啊,碧桃,桃桃,碧碧,碧桃,桃碧,你还真逃避啊?”邢烟看着一脸泄气的碧桃出动语言激将。 “小姐,要不你下来吧,我真的不行了……” “下去?我好不容易才上来的,就这么下去了?算了,你自个回去帮我惦着点,我先走了……”邢烟见势转身对着宫墙外。这么高,怎么办,跳?会不会少跟腿或者胳膊的……不跳,回去吧?可是都放了狠话了,这样回去是不是太没面子,再说错过了就没机会了。 “朕的皇后,似乎对翻墙情有独钟呢?”正在犹豫的邢烟的耳边突然传来一句足以把魂都吓跑的声音。本来一个顺势没站稳,直接向下翻去,完了,完了,每次见你就没好事,我的胳膊我的腿啊…… 情理之中的落在一个熟悉的怀抱。 “怎么总是这样毛手毛脚的。”左离道。 挣脱左离的怀抱,邢烟没一脸好色的道,“每次这种糗事都是遇见你……” “哈哈……”左离突然大笑道。 “笑什么?”邢烟恼怒的看着男子。 “难道,你要遇见其他男子才好么?”左离突然正色道。 “恩?”邢烟一脸雾水,接着闷闷道,“说什么呢?” 左离发现自己的失态,随即咳嗽一声道:“皇后翻墙是要偷偷摸摸的去哪啊?” “什么叫偷偷摸摸,我这叫正儿八经的翻墙的……”邢烟突然觉得怎么说都是不雅,是啊,翻墙哦……哎,只怪在现代自己是习惯了翻围墙出去的日子了,不过也不是正门不能走嘛,还怪我么? “那个,那个,今天是灯节,我就出去走走嘛!在宫中这么久了,也没出去过,所以……” “灯节么?”左离饶有兴趣的看着女子道。 “是啊,你看看你也天天忙啊忙的,一天到晚这么累,要不我陪你出去走走,散散心,呵呵,看看灯,怎么样,怎么样?美人相伴。你真的不亏哦……”邢烟转而攻势极力的拉拢左离诱惑道。 “哈哈……美人相伴?”左离瞧了瞧女子终于又大笑出声来。 “怎么?笑什么?难道不是吗?真是的,去不去随你!” “好一个美人相伴!爱妻,走吧!”左离说完握着黄衫女子的手向灯火走去,回眸向远处的青木看了眼,示意不要靠近…… “不要牵这么紧,我会走……”邢烟被左离拉着,觉得甚是尴尬起来。 “呵呵,爱妻是不好意思么?”左离玩味的笑,拉的更拢了,直接把邢烟拦在身边。 “你……”突然发现男子原来也是这么的无赖。不过邢烟再没有推开,因为她看到理眼中很真诚很真诚的笑意,那是幸福么?或许真的很幸福吧,突然想起南书房的那一幕,那个猝然掉泪的男子,那个说不要自己离开的男子,那个不准自己消失的男子,原来爱已经不知不觉生根发芽…… 第九章 吻 黑色的夜空,繁星点点,在护城河边转动,烛光闪烁,从河对岸一直游荡飘过。耳际都是甜蜜的爱语,和欢快涌动的身影,在微波里荡漾着一层又一层幸福的涟漪。 这厢只听见某女欢快的激动情绪在人群里雀跃再雀跃…… “哇,好漂亮啊……好多人啊,我还从没看见过这么多灯,好多少年哦!哇,左……不是,离哥啊……那是什么灯啊?”邢烟指着远处一对少年拿着的双节白蕊灯道。 “恩恩……那是琉璃灯!”对着这样一个称呼,左离不知道怎么去接受的好。总觉得怪怪的。 “好像沙漏哦……”邢烟道。 “沙漏?” “恩!你不懂得啦,以后我给你做一个……呵呵呵呵……” “做个沙漏?呵呵,好!” “那你先给我买那个琉璃灯……” 就知道没那么好的事。左离撇撇眼。拉着女子向卖灯的少年走去。 “这个灯,我买了……”说完一锭银子从一个白衣秀袍的男子手中滑入少年手中。 “那个,那个是我要买的!”邢烟指着背过身去的男子依依呀呀道。 男子转过身来。剑眉间露出一股英气,眼眸霎时深邃,宛若一弯澈明的湖水,面若白玉,低垂着眼看着蛮横的女子,露出了月光般清冷的笑。 “姑娘,这个是在下先买的……在下已经付过钱了!” “可是……可是……”邢烟没有见过这样一个男子,像月光般捉摸不透的清冷,像白玉般无法攀登的光辉,像落入凡间的仙子,此人乃是天上有……人间哪有几回寻。 在某女进入缅想时,男子已经翩翩消失在灯光流影里。 左离只是在身后深深凝视男子离去的方向,这样一个人,像是一抹魂魄,霎时无影无踪……只怕内力深厚,会是谁呢?邢烟没有发现左离越来越凝重的眉目。回头道:“世间怎么还有这样脱俗的人……” 左离没有回答。 “你怎么不说话啊?” “喂!不会,你是恋上……刚才,我说离哥你真的有断袖之癖?” 左离闻言。正经的看着尚如烟,淡描的柳眉,润滑的玉色肌肤,殷红的唇瓣微微撅起,呈现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神透着捉弄的笑意。邢烟被左离一本正经的专注尴尬的退后一步,低下头不再看他。左离依旧看着眼前的女子,左手拂过她吹乱的发丝,右手轻轻抬起她的下巴,使她的所有表情能够尽显在眼底。他嘴角微微浮笑。眼里透着暧昧无边的情意。只见她玉齿微动,睫毛闪烁,嘴边撬开几个字:“你……你要干嘛?“男子只是慢慢靠近他的唇瓣,可以感觉到身下的她局促不安的呼吸,看到通红的脸蛋。邢烟只是拽紧自己的衣服,不知道是该推开这个要轻薄自己男子,还是安然的接受。 “那个,我是开玩笑的……”女子轻齿卓开几个字。热气洒在他浮笑的唇边,使得笑意更深了。 “烟儿……”淡淡的檀香洒在她通红的脸上,全身燥热起来,这种气氛,真的真的很尴尬,这些事回家再说不行嘛?现在可是在大庭广众之下……那个那个,真的不好意思。 “恩……”女子闭上眼,玉齿轻轻咬上下唇,含糊的应道。 “烟儿……” “恩……” “烟儿……” “干嘛?”女子终于睁开眼,皱眉道。只见男子低垂着头,满脸笑意的看着她。 “你闭上眼干嘛?想什么呢?莫非……” 耍我?邢烟睁开眼后第一反应就是自己又上当了,糗大了……糗大了,还以为他会她会。 “你……你……”女子纤手指着男子憋得满脸通红。“耍我,不理你了……”说完转身欲走却在刹那卷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烟儿……”温润的唇瓣落在紧闭的玉唇上,声音淡淡的激荡在不安的心里。淡淡的幽香飘荡在二人之间,远处的灯火似乎远了……人群的涌动远了……天地间自由他和她,在温润的柔软里顷刻间把所有的防备都融化成冬日里温暖的光芒。女子呆呆的看着男子容颜里微颤的睫毛以及被风缭乱的发丝猝不及防。男子松开温润的唇瓣,睁开眼看着呆立的女子,右手拂过她如玉的娇唇,轻轻挑开唇瓣,低下头去温润再次席卷而来,带着淡淡幽香。舌尖轻轻吮吸她丰润的唇瓣,慢慢深入内侧试图舔开她的玉齿。邢烟闭上眼,神恶魔都不敢去想,任由男子静静的腐蚀她的心,攻破她的防线。这种感觉很温柔很美好,像是舔吸柔软的棉花糖。他的舌尖舔开她的玉齿,深入内侧探到她微卷的舌尖,轻轻的带动她的舌尖在温润的柔软里缠绵。他的吻很温柔很温暖,让她忘却了一切,不顾一切的沉沦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唇终于退出她的玉齿,转而轻轻摩擦她丰润殷红的唇瓣,吮吸它,舔吸它,弄得女子全身微痒,燥热不已。 “离……我……”女子含糊的睁开眼。 左离终于抬起头,看着女子燥红的脸庞,微微一笑,右手拂过娇嫩的脸庞,浅浅的唇瓣落在额头的发迹,悠悠道:“烟儿,我爱你……” 邢烟本就燥红的脸更是羞涩的低垂到男子的胸前,轻轻应声。然后转过身去。“说好出来看灯的……还没给我买琉璃灯呢……”邢烟抿着嘴浮着笑岔开话题道。 “烟儿想要的,夫君都给你……”左离拦起身前的女子,笑意更浓了,烟儿,从见你开始……此生唯有你配与我共天下…… 女子反握住男子的手,追随而去,左离,今生唯有你,让我邢烟不离不弃…… ……………………………………………………………………………………七夕分割线……… 今天是七夕,祝愿天下的有情人终成眷属……永远幸福甜蜜 希望各位继续支持瑶珞哦……愿给你们带来更精彩的内容。 第十章 琉璃灯 传说恋人在灯节时候,拿着琉璃灯共同祈愿就会一辈子相守相依,会得到月神的庇佑…… “那个像沙漏的灯是什么?”陌苇指着那群少年手中的灯道。 “那是琉璃灯,你不知道么?”左湛耐心答道,“那是月神前的神灯,是被月神祈福的……” “很漂亮……那个白色的很漂亮……”陌苇指着远处在湖水映衬下的白色琉璃灯道。 左湛微微一笑,“你等我一下……”说完,跑向少年那里,交缠了几句捧着白色的琉璃灯走了回来。“给你。它的光晕很美,很适合你……” 陌苇捧着手里的琉璃灯,纯白的光辉韵在她白芷的脸庞,搁着灯火透着淡淡红韵,她是一个独特的女子,也是一个美丽的女子,不再似一朵悠然的莲花,只是一朵幽香的白梅,透着淡雅。 “哇,那个白色的灯好看哦……”邢烟指着远处的灯火里透出的纯白的灯光欣喜道。“等等,那个拿着灯的人很眼熟,真的很眼熟啊……” 顺着女子的眼神望过去,一个蓝衫女子鬓着一支古韵的钗站在灯火里,手里捧着一盏纯白的琉璃灯,透出的光芒映衬了她美丽的脸庞,她的身边站着一位青衣男子,默默的注视着女子的容颜,眼里竟是温暖…… “是阿湛……” “苇苇?”邢烟揉揉眼,果真站在那里的淡雅女子莫不是陌苇,她怎么在这,和燕王?他们?他们怎么了?“苇苇……”邢烟正想开口喊想念已久的陌苇,就被身边的男子止住了口。 “给阿湛点时间吧……” 挣脱左离的大手,邢烟一脸不解的看着他。 “他……不是把苇苇禁闭了嘛?” “有时候这些也是对她的一种保护!” “保护?” “恩,相比她的伤应该也好的差不多了!” “伤?苇苇受伤了?苇苇怎么了?”邢烟更是一脸雾水。急切的扯住左离的衣袖问道。 “是年前遇袭……” “是……是谁做的,谁干的,说啊,她伤的严不严重?她怎么会受伤呢,她……”邢烟一阵恍惚。 “有些事,还是不要知道的好,罢了,我们回去吧……” 苇苇,怎么会这样,出了这样的事,你为什么不说呢?你为什么老是把自己的伤口掩饰起来,不管是身上还是心里,你为什么老这样,苇苇,我们是亲人,永远的亲人,放心,我一定会调查清楚,帮你报仇。 “不要再想了,这样对于她来说或者是最好的……”左离牵起女子的手向反方向走去。他不知道为什么俩个这样的女子身上到底藏了什么秘密,但是他相信,她不是棋子,一定不是棋子…… 护城河边。 “今天谢谢你……”陌苇看着河对面的烟火,捧着纯白的琉璃灯对着旁边不再冷漠的眸子轻轻露齿微笑。 “对不起……”左湛对上女子的眼眸专注道。 陌苇诧异与男子的对话,疑惑的看着他。 “你的伤可好些了?” “差不多都好了!” “恩……” 接着是涌长的沉默。 “那个……” “今天……” “你先说吧!” “你先说吧!” 草地上的俩个人相视一笑,仅仅为默契的几句言语。 又是涌长的沉默。 “我们会是朋友吗?”陌苇不经意的抬头道。 朋友?只是朋友吗?左湛的嘴角僵硬着弧度,不敢回头看她期待的目光,朋友,仅仅只是朋友吗? “会……”最终左湛掩饰了所有的落寞微笑的看着蓝衫女子肯定道。朋友,如果这样可以守护你,那么我们就是朋友吧,只要可以和你一起,什么身份都不重要。 “谢谢你……”陌苇道,“你知道吗?传说每个人都有一颗守护星。而他告诉我我的守护星是天空最亮的星星。” 他?就是你内心深处那个难以抹灭的记忆么?为什么心里会有痛意呢,可是嘴角却要带着笑,带着释然与不经意的笑。 “但是他走了,去了那里……”女子的眼中凝着泪指向黑暗的天空,那里一望无际的黑幕,没有星星,只有一轮若隐若现的圆月。 “安阳……” “他就在我面前倒下的,倒在我眼前,可是我却碰不到他,很多很多的血,路,很长的路都是血,可是他在笑,笑的那么温暖,可是我不开心,我不敢哭,不敢哭,只是看着他,我怕泪水模糊了我的眼睛就再也看不见他了,我怕,我怕永远都看不到他了……他走了,他真的走了,就再我眼前,走了,再也不回来了……”泪水沿着脸庞滴落在手心的琉璃灯里,一点一点浇息了纯白的灯光,只留下一片黑暗。 “安阳……”他第一次看见她这么无助的脸庞,第一次看见她肆无忌惮的大声哭泣,看见她孱弱在风中的孤单身影。她不再是白日里淡然的女子,而是一个普通的失去最爱的孩子,她的伤心,她的泪水侵湿了他所有的痛楚。此刻只想紧紧的拥着眼前的女子,告诉她,一切都会过去,一切都会好的,你还有我,你还有我……我可以守护你,此生此世的守护你,不离不弃,相守相依。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拥紧眼前的女子冰冷的身体,原来她是这么瘦,这么脆弱。似乎转瞬就会消失…… 天大的笑话 初春的夜晚是寒冷的,东风还是会千方百计的往秀袍里钻。发丝被缭乱,情绪不可控制的起伏,原来都是一段不可磨灭的故事,就像她,莲花池边那个永远的痛,那个因为自己而永远埋没的笑容,仿佛,仿佛只要一转身她就还在,她还会对着莲池抿着唇,向他招手。可是他不敢转身,因为她是他生命中永远的痛。 怀里的女子从放纵的哭泣到苇苇抽噎,带动了他的回忆,也拨乱了他的心弦,他爱这样一个真挚的女子,但是他不可以说爱,因为他要守护她,要永远守护她,哪怕用最决绝的方式……他不想再失去,不想再一次痛不如生,因为他爱她,如此的爱她,他清楚的告诉自己,他很坚定的告诉自己,此生都会守护这个人。 “不好意思,让你见笑了……”陌苇探出头,抹了岩上的泪光,长呼了口气,“我会好好的活着,也为他好好的活着,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就算为了你的她!” 你的她?她?莲花池边的女子么?原来她是这样认为么?那个用尽全力都没有保护好的人,那个今生最疼爱的人,那个最亲的姐姐,那个永远的痛……可是我却如此的希望,我要为了你,而好好的活着…… 见左湛不再言语,陌苇只是低下头,或许触碰了他的伤心事…… “相信他们都在那里,用最温暖的方式过着快乐幸福的生活,再也不孤单,再也没有离别……”陌苇指了指天空,最东边已经开始泛白…… 回到王府的时候,刘麽麽已经急坏了,一夜都未睡。看着主子安然无恙的回来再松了口气。陌苇只是一进屋便待在内室,直到第二天才出来。 “王妃,您还是歇着吧,奴婢这就端膳进来!” “不用了,我就出去走走,一天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呵呵!” “王妃,这天还是冷的很,万一受了寒……“ “不碍事的,我就在莲花边坐坐,京都的白梅都谢了么?应该差不多了,桃花不久就会开了……“陌苇自言自语的走了出去。 刘麽麽,拿着披风跟了上去,自从王妃回来后就变了个人似地,似乎想开了许多,似乎明朗起来了,这样子真好吧…… 王府。波斯堡。 丁磊一直在琢磨着要不要发明个现代的东西出来,所以一直在做一个特殊的东西,你问是什么?好吧,告诉你吧,脚踏车…… 自从知道了邢烟和陌苇后,日子就豁然开朗了。或许是心里觉得特别的平衡,这个想法只有偷着理解,不过更多的是见到亲人的感动,在大离,只有在她们俩面前,不用伪装,也只有这样子可以告诉自己是个现代人,受了马克思列宁教育的先进时代的社会主义青年,碰碰框框,波斯堡里传来的就是铁器,铜器,木器交杂的声音,谁也不敢进去打扰这个主子,因为在这种时候,用主子的话说:“人在创造发明的时候,最不需要的就是多嘴的乌鸦……” 在这些年,他到处走,行遍了很多地方,明地里帮皇上办事,私下自己一直在勘察地形,为的就是有一天可以离开这些勾结繁琐的官道。过个普普通通人的日子。至于邢烟那丫头就不指望了,对于陌苇那孩子来说,或许比较有希望,当然最主要的是给自己留条后路,给自己一个真实的家,而不是王家的资产。对于这一切来说,丁磊煞费苦心。想他也算是一个帅哥,走到哪都要接受别人的瞩目,其实在现代非常欣赏大明星。现在非常同情大明星。当全街的人都盯着你看时,你会觉得自己身上长了很多怪角出来,真的是没一处舒服的,说道帅哥,他在南疆还真的看到过一个美丽至极的男子,不若凡尘之物,像一盘冷月。透着耀眼的光辉。真的是此生难忘啊……停,不许再想了,脚踏车啊脚踏车,这才是重点。 东宫。 灯节回来后,邢烟与左离的关系似乎更近一步了,回来宿在东宫里,相拥而眠。谁也不曾再说话,只是一个轻轻的吻烙在滚烫的额头上。 “皇后娘娘,夏贵妃求见……”沫儿道。 “请吧!”邢烟坐在大殿上,看着底下俯身的女子,她来时何用意? “给夏贵妃赐座吧!” “谢皇后娘娘……” “不知贵妃有何事啊?” 夏贵妃脸带笑意道,“臣妾是来给皇后娘娘请个安的!” “哦?那是贵妃有心了,本宫这里还真是冷清的紧,要不是贵妃次次照应着,只怕也就落得我和景帝俩人了……”哼,我气你,气你,气死你……每次都是左离在这就寝的时候就跑过来…… 夏贵妃脸色倒是不减半分,只是微微颔首道:“是臣妾饶了景帝和皇后娘娘的亲近……” 知道,还来?邢烟肚子里叽里呱啦,而神色依旧看着橘红霞披,玉钗交织的女子。女子迎向她的眼,笑意更浓了,突然,她皱着眉头,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干呕起来。 “这是怎么了?”邢烟皱着眉走下来,抚着她道。 “不碍事的,皇后娘娘,只怕是小皇子……”说着轻轻抚了抚腹部,一脸的得意和欣喜。 原来,原来这就是她的目的,小皇子,就是景帝和她的孩子么?她竟然有孩子了,那么左离……是啊,她怎么忘了他是帝王,帝王永远都是数不清的缠绵,而此刻的她脸色再是苍白尴尬,也得笑,做一个一国之母般为了他的孩子然后高兴的笑,然后说左家有后了,然后再安抚好孩子的母亲,然后再看着孩子出生,然后一步步的把所有的都腾给这个孩子,然后自己的爱变的越来越卑微。 “既是有了身孕,就应该好好歇着,快些回去吧,莫让小皇子着凉才是!”不知道怎样送走她的,她的笑刺痛了她的眼,孩子,他们的孩子,与自己无关,他们有了孩子,而自己却从未有过他的宠幸,原来只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第十二章 委屈 “皇后呢?”左离走进殿里,并没有向往常一样她坐在那里,看见他然后起身朝他笑,说着刚进贡的水果,说着刚才奴婢们发生的趣事,可是她今日却不在。 “回皇上,皇后娘娘说稍感不适,已经歇下了……”碧桃小心翼翼的道。 “不适?朕去看看……” “皇上……”碧桃看着起身向内殿走去的景帝,忙起身在其身前跪下,惶恐道。 “怎么了?” “皇后娘娘说了,还请皇上留宿夏雨阁吧!” “她又是怎么了?”景帝皱眉道,自从上次灯节回来后,他们彼此都已经摊开心扉接受对方,愿意融入到对方的生活中去。现在怎么又把他往外推。 “皇后娘娘说了,毕竟夏贵妃是有了身孕的人,要好生照看,希望皇上多去陪陪,毕竟是皇上的骨肉……”碧桃也是为自己的主子心有不甘,本来看着皇上自灯节后日日留宿于此,想是自家主子应该会得到莫大的宠幸。然而然而那日来的夏贵妃把主子好不容易接受的心全然击溃。主子不说,她也是不甘的。 “什么?夏芝她?”景帝微微惊讶,孩子,是有孩子了么?是朕的孩子!然而随着惊讶过后却是一阵失落,不是她的,不是我和她的孩子……那么她……随即不再理会跪着的碧桃向内殿走去。 粉白的幔布一层层的隔开了沉睡中的容颜,她背着身,并不理近身的人,玉手只是攒紧了锦被,用力的摩擦着,他来做什么,来告诉他他有了孩子,来分享他的快乐吗? 终于,床沿立着的男子开了口,干涩的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床上的人儿并不理会依旧背着身躺着。 “烟儿,我……烟儿……”男子不知如何开口,看着她的背影,他突然觉得有些心痛,是啊,半年,从没有碰过她,没有给过她孩子,却在其他女人那里,可是她可知道,他爱她,甚过于爱所有的一切,可是每每她都会轻巧的拒绝他,他是以为他不爱她的,所以,所以……可是,他要怎么和她说,说这个孩子,说那个被拒绝的夜晚,说那个醉酒后的夜晚,说那个一直想着她的夜晚,说那个以为她爱的是王炎康的夜晚么? “皇上,臣妾不舒服,不能侍奉皇上了,还请皇上移驾吧!”邢烟忍着眼角的泪,用很淡漠的语气道。她不知道自己会这样子,从前的她从来都是敢爱敢恨的,现在的她突然懦弱了,突然举得有点恐慌,更多的只是这个男人带给她的屈辱和委屈,因为他说过爱她的,此生永生爱她,却在她信以为真的时候,他却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诺不过是莫大讽刺。原来她已经爱了,彻底的爱了。 “烟儿,你不要这样,烟儿……”左离伸手拥住她的身子,试图安慰这个受伤的人儿。 “你不要碰我……我不爱你,不爱你,不爱你。”邢烟极力的挣脱出男子的怀抱,然后缩在床脚,蜷在一起,警惕的看着她,泪水终是不听话的落满了脸颊。 “烟儿,你不要这样,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左离难受的看着女子,心中更是难过,如果,如果他相信她,如果如果他等她,会不会就不会如现在这样,烟儿,我要怎么告诉你,从见你第一眼开始,我便相信原来世间会有注定的人和爱,从灯节回来后,我就发誓一辈子与你不离不弃,可是现在的一切都不是我愿意的,不是的,不是我愿意看到的,烟儿,我要怎么告诉你,从你说要为后开始,我便想,从此这江山就是你我二人的,我们永远俯瞰大离,永远的在一起。烟儿,我要怎么告诉你,我想用生命来爱你哦,护你,可是看着你现在疼痛。我很难受,很心痛,很懊悔,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你在心上刻着永世的爱恋。 “你不要过来,我不爱你,我不爱你,你走吧,你走吧,你也放我走吧,我不要再呆着了,我不喜欢皇后,我不喜欢了……” 左离只想拥着眼前失控的女子,轻轻拂去她所有的委屈和悲伤。 苇苇,我想回家了,真的想回家了,我要离开,我不要他。丁磊,你说的对,原来一切最后输的会是我,真的是我,我不要再这样了,这不是我,不是我。 “你走,你走……你走啊……我说了不再爱你了,不不是,我从没爱过你,我讨厌你,非常讨……”温热的唇有力的附在她张开的口上,舌头嵌进她的齿间,被这猝不及防的亲吻,邢烟睁大了眼。随即回过神来,双手猛力的推开男子,惊恐的看着他。 “烟儿,此生我只爱你,你可信我?烟儿,对不起,对不起,之前我以为你爱的是王炎康,我以为你爱的不是我,我以为你不是我的,所以,所以,可是现在我知道了,你可原谅我?烟儿,左离此生就发誓,只爱尚如烟一个人,不离不弃……永生永世。”男子眼中含着真情,迫切的希望可以得到宽容和理解。 我要相信他吗?是啊,哪个帝王不是妻妾成群呢?哪个帝王不是孩孙满堂呢?他也不例外,之前不在乎,是因为不爱,现在为什么在乎呢?是因为我把你放在心里了…… 邢烟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他的眼中饱含痛意,他在懊悔,在期望,在忧伤,在听到她说不爱他的时候是无尽的悲伤和悔恨,她要原谅他么? “你踏上了这条路就不要后悔!”丁磊的话又在耳边想起,不要后悔,不要后悔,这条路是自己选的,她要怎么后悔。 一双有力的手紧紧的拉她入怀,唇瓣吮吸了她脸庞的泪际,“烟儿,相信我,此生为你是我的妻,我再也不会去触碰除你外的任何人……”泪水依旧无休止的涌出,夹杂在温柔的吻里,透着苦涩的咸,她没有再抗拒,只是黯然的看着他,流着流不完的泪和委屈。然而所有的一切只是自己造成的而已,是自己造成的而已啊! 温润的唇停在她的鼻尖,感受她燥热的呼吸,心里莫名的情绪在翻滚。他不想再松手,不想再失去,他要用尽全力去爱她,哪怕用所有的一切交换。他附上她的耳垂,轻轻吮吸,顺着颈部,留下一串串红印,邢烟开始燥热不已,抹开脸上的泪。攒了攒衣角,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倚在墙角,而他就附在身前,她可以感受到他每一寸呼吸流淌在她的颈部,心里燥热不已。 “烟儿,我要你,我不要再失去你了……”左离睁着微微泛红的双眼,深情的看着她双后环保住她的腰身,移回锦床中…… 第十三章 圆房 夜色已经黑了,红烛透过幔帐发出隐约的光亮,照着床上的一对人儿,有些许的恍惚。 左离温柔的将女子抱在床上,附在她的身子之上,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被这样暧昧的姿势,邢烟心里也是积分别扭,虽说哭是哭完了,委屈也宿完了,并不代表她就原谅他,接受他,并且一想着他和别的女子缠绵……心里便是一阵的别扭。 “烟儿,我要你!”男子轻轻的开扣,修长的手扶过她的唇瓣,一直向下,听在胸前的扣际。 “不要!”邢烟顺势捂住自己的胸口,恐慌的看着他。 这样含糊的姿势,倒是让左离轻轻弯了嘴角。 “你笑什么?”怎么天下还有这样的男子,这样的事有什么好笑的,这叫自我防御。邢烟微微撅起嘴。 “爱妃是自己解咯?”左离看着女子突然玩味道。 “不要!”邢烟看着他诱惑迷离的双眼,忙攒劲衣服。 左离嘴角的笑更深了,俯下身去,唇瓣附在她诱人的脸庞上,然后含住她早预料到封锁的唇瓣,任他则呢吗吸食都决口不再张开,她坚定的望着他的眼,一脸我就知道会这样的表情,霎时可爱。他停在她胸前的手,扶过她的眼,然后停在下巴处。邢烟一脸恍惚,想起灯节被害的场景,忙用手挡开他的大手,然而,男子整个身体压在女子的身上,唇瓣的交际,胸口的堵慌让她有似窒息,想微微张口,然后陷入了一个深深的漩涡,这次他吻的很深,很深,微颤的睫毛有点湿润,他的眉不再紧皱,而是舒展开来。他似乎要把她融入到身体里去。越来越用力的舔住她的翘舌,然后随着带动着卷进自己的口中,被他的带动,邢烟有点不知所措,想推开他的身体,然而,却再使不去劲来,只能忍由他摆布。 空气中带着微甜的味道。以及一片火烧的热感。 好不容易从他的口中逃脱,嘴唇已经霎时红肿,邢烟只是迷糊呼热……冬天还没过去,怎么这么热了。 “热吗?”左离放下她的手,抬起身子,解开她胸前的扣际,然后在一片迷糊中,褪去了她的白色衣袍。左离附在女子的耳际“烟儿,还热不热?”燥热的呼吸弄氧了她,她迷糊的点头,闭着眼,当他的手扶过她的腰间准备解开她的纱衣时,邢烟似乎反映过来,睁开眼睛看着他。 “烟儿,你怎么了?”被这么一瞪,左离心里也有点犹豫。 “你怎么趁我不备脱我衣服……”邢烟埋怨道。 “这……那你脱我的好了!”左离看着她朱红的唇瓣笑道。 “切,以为我不敢么?”邢烟起身解开了他腰间的玉带,顺势任了出去,然后脱开他的里衣随即不屑的看着他,似乎在告诉他,天下没有她不敢的事。然而再抬头,却突然懵了,男子赤裸着上身在自己的身上,然后好笑的看着她。 “你,…… 你把衣服穿好……”邢烟忙别过眼去,用手摸索被扔掉的衣物,然而,一顺势仍的太远,实在够不着。 左离看着她的举动嗤笑起来,“烟儿,我可是冷的很……”说完,抱着女子翻转过身,让其附在自己身上,大手扯开她腰间的衣带,褪去她的纱衣,余下一抹肚兜晃在眼前。 被他的举动弄的措手不及,她只是用手想睁开他的怀抱,然而左离的大手抚摸她润滑的背脊,轻轻的温柔的把她揽入胸前,那种感觉很美好,很舒适,很温柔,让她竟贪婪起来,便不再挣扎,唇瓣落在玉一样的肌肤上,顺着脖颈落在胸前,大手勾开环在身后的肚兜,解开来,邢烟躺在男子怀中,有一丝恍惚,真的要么?她把头环进她的胸前,不再挣扎,她爱他,此刻愿意把所有的一切给她,自己的心和身子。 幔布在红烛中摇晃。内殿的人影褪去所有的防备,感受对方燥热的心,然后融入到对方的生命里,幔布下,留下的只是金色的衣衫和温暖的光芒。 良久的缠绵,让这对人儿注定牵扯在一起,所有的一切都陷了进去。眼前深情的男子才是她生命中最意外的风景。 她是属于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属于她的,有你在身边,我又何求。把他紧紧涌入怀中,俩个生命在此刻紧紧相拥,从此都不离不弃…… 燕王府。 外面朱红一片,很是热闹,然在阁中坐着一个女子似在深思,只是凝望着远处的桃花叹息了一口气。身后一个站立的男子,静静的看着她倚在栏前并没有打扰,这样的场景似乎是衣服唯美的画卷,她印在了画上,刻在了心上。 今日是燕王娶侧妃的日子。 府里霎时热闹,只有这里清静的仿佛没有存在一样。 女子回过身来,看到男子的身影微微一愣,“你怎么在这?不是应该在……” 男子尴尬的小小,“安阳,还劳烦你让我在这呆一夜!” “怎么?”陌苇疑惑道,不是应该和尚如玉洞房花烛夜么?怎生跑到这里来了?“你也不爱她?” “恩……”左湛点头。 “那为甚要娶她!” “因为旨意!” “旨意?旨意可以让你娶一个不爱的人?” “身在帝王家,无可避免……” “哎,你也是可怜的罢,看来电视剧演的真差不多!”陌苇轻轻感慨道,不过是辜负了一位美人的一生。 “什么?电视剧?” “哦?”陌苇察觉到自己的失误,忙岔开话题道,“没什么,吃过东西了么?若诗不嫌弃,给你烧个菜吃!”陌苇坐了一个下午,不禁也乏了,刘麽麽今天都到外头忙乎去了,就自己一个在阁里,饭菜得自己对付,再者很久没有下过厨了,再不动只怕耗了这个手艺了。 “你……可以吗?”左湛惊讶与安阳的话。 “当然!算你有口福咯!”陌苇狡黠一笑。 左湛作势微微点头,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心里却透着甜蜜的幸福,哪怕这点幸福只是一个出于朋友的普通。 第十四章 烧菜 小小的厨房里,陌苇开始忙乎起来,首先要把菜洗掉。看着女子忙乎起来的身影,左湛只是坐在一边看着,心里却是流露着从未有过的幸福。 “好了,我这样忙乎,只怕半夜也吃不成了,你帮我洗菜去……”陌苇端着一个菜篮递给站在一边的左湛,笑笑。 洗菜,要我去洗菜么?左湛一阵纳闷,堂堂燕王竟然会去洗菜,只怕传出去会是个笑话吧,这么想着,左湛却乐意接过菜篮。 陌苇做忙乎又忙乎起来,虽说夸下海口自己动手,若是说真的,彭婉不在身边,自己的厨艺还真的只是一场空,学着曾经彭婉的样,陌苇开始做酸辣鱼,去内鱼骨,然后切成片,配料,下锅。弄的手忙脚乱。 左湛洗好菜,端在陌苇身边道:“你确定可以?” “应该没问题吧!”陌苇尴尬的笑道。 左湛放下菜篮走到陌苇身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突然抬起手用秀袍擦去她额头的汗珠,轻轻道:“看来今日我可是三生有幸了,能吃到安阳做的菜!” 陌苇被这一举动弄的有些不自在,好似很多年前,欧阳茗就这样为奔跑而来的自己擦去额头的汗水,然后轻轻的说:“跑这么快敢什么,慢点,别摔着了!” “大年的饺子你不是吃过了吗?”陌苇道。 “呵呵……可不是你亲手煮的!” “那也是我包的呢!巨大工程的支柱可是我……”陌苇笑道。 左湛宠溺的望着她。“你还不翻锅,这鱼就糊了……” 啊!陌苇忙乘出鱼来,好险,并不是烧的很厉害。“准备青菜,黄瓜,猪肉,我们做三鲜汤!” 阁中,女子换了身水蓝的长裙,坐在红木椅边,男子在对面坐下。 弄了半天,把厨房弄的乌烟瘴气之后,陌苇还算顺利的做了俩个菜,一荤一素,一菜一汤。用陌苇的话说晚上少吃点并不碍事的。但是不要浪费。 “你将就下吧!”陌苇看着空荡荡的木桌上摆着的俩个菜,不好意思的说道。 左湛笑笑:“让我来尝尝安阳的手艺……”于是夹了片鱼在口中,左湛眉头皱了皱。 “不好吃么?”陌苇瞬即夹了鱼道。还可以啊,虽然和饭馆比起来是有点差距,不过做个家常菜已经很不错了。 “好吃……”左湛尴尬的回道,随即端起茶杯灌了下去。 看他那样子,陌苇心里明白,只怕是个不能吃辣的主了,是的,京都在北方,北方普遍对辣是有冲击的,而自己是喜欢的,所以让刘麽麽泡了辣椒。 “看来,你没口福了,你就去喝点汤吧,这个应该和你胃口的……”陌苇把汤端到他面前。 “不是,我觉得很好吃!”左湛说着又夹起鱼吃起来,虽然满头的汗珠,以及吃完后一罐茶也跟着落了肚皮,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真诚的,这是属于他的,所以哪怕再辣他也喜欢。他也愿意。 吃完饭后的俩人倚在栏上。陌苇披了件他曾送的狐袄,又为他拿了件绒衣然后看着黑色的夜幕。 “你确定不回去吗?”陌苇并没有看他,开口道。 “不了……” 然后是涌长的沉默。 “安阳……” “什么?” “没什么……” “呵呵,没事,说罢!” “我们……” “恩?” “你会离开么?”左湛认真的看着女子的容颜道。 陌苇回过头看着他的眼,然后低下头,望向更远的天际。 “你可以让我离开么?” “我……如果你离开才会幸福,我会……” 陌苇听着男子坚定的话,摇了摇头:“我的幸福陨落了,如果可以,如果真的可以再回去,我便会离开吧!”陌苇望向天空,那里,在远方,在千年后有她最爱的亲人和朋友…… 男子不再说话,随着她的视线望向更远的天空,是的,她终究会离开的,离开自己的生命,离开自己的生活。 “左湛,你能够想象一个与大离一样存在而不交融的空间吗?” 左湛不解的看着女子。“你是说,和大离一样存在着,却互不相容。” “恩,差不多吧!” “那里应该也和大离一样有百姓帝王,商农贸易是么?” “不全是,曾经它有大离一样的帝王,百姓,宫殿,城池,战争,和亲,但是后来的它有的是和平科技竞争平等……” 左湛诧异的转过头看着女子:“安阳……你……” “左湛,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大离的人,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你会相信吗?如果我告诉你我来自一个和大离一样存在的空间,你会懂吗?”陌苇很平静的说完。 “信!”左湛对于突如其来的话虽是摸不着头绪,但是他坚定的点着头,她说的他都信。 第十五章 敞开心扉 “我所处的国度是相对于大离来说很特别的地方,我们用的也是你可以听懂的语言,我们的祖先也和你们一样有很多的朝代和帝王,我们用和你们一样的墨笔,服饰也是很相像的。不过这些都是早些的,我生活的国度是发展起来的新世纪。”陌苇探了探头看了看左湛深思的脸接着道,“新世纪就是差不多一个全新的开始,没有贵贱之分,没有阶级王族,有的是平等,那个国度上所有的男女都可以享受平等的教育,现在可是义务教育了。呵呵,可惜我们这一代什么都没赶上,倒是后辈们比较幸运。” “教育?义务教育?”左湛呐呐道。 “怎么说了?好比你们这里的私塾里学的东西,在课堂上都会学,义务教育就是每一个这个国度的孩子都平等的享有这些教育,并且有义务去完成它,而且学习这些的大部分费用都是国家补贴的。所以在那里,一般的孩子都是上学的。” “好!”左湛透着光芒道。 “那里的一切都似乎是崭新的,我们不再以马为交通工具,怎么说呢,我们有汽车,火车,飞机,有自行车,电动车,公交车,这些都是百姓出门的交通工具,它的速度很快!有多快呢?让我想想!左湛,从京都到南疆需要多长时间呢?” “如果快马加鞭的话,需要二十日左右!” “恩,如果在我们那边,坐飞机的时间是三个时辰!”陌苇轻轻的笑笑。 左湛不可思议的看着女子,三个时辰么。那该是怎样的速度?和风一样吗? “做火车和汽车最多就俩天的时间吧!”陌苇低头抿着嘴微微一笑,对撵出一丝伤感。 “安阳……”左湛疑惑的望着女子。 “你是问我怎么到这的嘛?然后怎么成了安阳苇,怎么变成燕王妃?”陌苇抬起头看着他,然后慢慢回忆起那些在安阳府的日子。 “安阳将军和夫人对我都很好,我能在这个世界存活着,都是因为他们的眷顾,所以我要报答他们。” “你不知道这样是欺君吗?”左湛道。 “欺君吗?这些都是这个时代的政治婚姻罢……” “安阳,你……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呵呵,这些都是我愿意与你说的,半年了,谢谢你的一直照顾,你是我在大离的第一个朋友,我愿意相信你!” 相信么?是啊,这个深的秘密,她愿意相信,所以愿意诉说,他在她心里终究还是有点痕迹的吧!哪怕亦然是个朋友。 不知道会出于什么原因,陌苇愿意将一切属于自己的,属于那个国度的一切和他分享,或许因为他和茗一样微笑的看着她,认真耐心的听她叨叨不停的话,很久,很久久到已经忘了从什么时候起就不再说这么多的话,久到以为自己忘了自己曾经是个喋喋不休的话痨,久到忘了原来自己曾经也爱撒娇蹦跳耍赖撅嘴。在他面前原来自己还可以做回自己,原来除了在茗面前,她还可以是自己,真实的自己。 “其实彭婉特别爱挑事,她每天就趴在桌子上玩手机qq,那个动作基本上不上课都维持着,我拍了好多关于她这姿势的照片,可惜依旧不知悔改,呵呵!”然后陌苇开始解释qq,解释照片,解释为什恶魔不上课之类的。左湛坐在边上托着下巴认真的看着他,微微的笑,然后适当的符合她几句,她便会絮叨的说下去。 “苏晓可是打篮球的,每次体育考试,她一整队,最后的姿势会非常优美的左转敬礼报告,第一回,把我逗乐了,第二回,我们班班长直接报树,第三回,她自其其乐。呵呵,她是个很真实的人,虽然她的嗓门我从来都不敢恭维,因为她一开口,宿舍必会内战!” “邢烟是个很美丽的女孩,虽然有点略胖,却不失可爱,她最大的爱好就是读小说,也就是一些烂俗的剧情,一些一波三折的爱情故事,她最喜欢的就是唐玄宗的爱情故事,让她懊恼的是为什么杨贵妃死在马嵬坡,为什么她没做皇后,呵呵!” “彭婉的嗓门很大,每次只要她和老大(苏晓)一杠上,我们宿舍就是别的单位攻击对象……呵呵!现在想想那时的日子都是很可爱的。你呢?你也有很长的故事吧!” 左湛只是静静的听,然后轻轻的笑,微微的点头,听她问自己时,只是淡淡呼了口气道:“我的娘亲是 皇后,所以不会被欺负,我很少见到母后,从小便和皇兄去书房念书,然后习武,然后学治国之道。” “你不休息吗?” “休息?休息啊!” “那休息时你会干什么?” “会学着下棋,作画,对诗,写字,弹琴!” “你快乐吗?”陌苇看着男子很平淡的回忆起自己成大的一切,心里却又似心痛,生在帝王家的孩子,注定都会这样背负自己的一生么?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这个国家,乃至生命都是风险给这个祖宗打下的江山大离。” “快乐?不知道!也许吧!”左湛无谓的笑笑。 “左湛!”陌苇不知说什么好,原来这样一个男子的所以冷酷只是为了可以再战场上保卫自己的国家,只为在朝廷上捍卫自己的血脉,只为在自己的生命里留下一点尊严,只为在尔虞我诈的盘局里保护自己最后一点希望。 “不过,现在有你和我说话,我觉得很快乐!” 女子听他的话却是苦涩的一笑。她或许永远都不能理解他要背负的到底是多少,他要守护的又到底有多少,他将面对又到底会有多少呢?也许唯一可以做的是不是陪在他身边和他一起走下去呢? “左湛,若我不能再回到原来的国度,那么我愿意和你一起走下去,你要勇敢的面对一切,然后保护你心中的一切,我愿意和你一起……我相信你!”陌苇坚定的看着男子的眼肯定的说道。 男子吃惊的看着女子,转而却是欣喜,随即又有丝犹豫。皇家的路会好走么?她不属于这里,她有她的家,有她的亲人,在这样凶险的暗斗里,她会受伤么?他不想她踏入这一切,这些只要自己承担就好,他要的只是守护她,然后看着她平安快乐就好。 “不!我不愿意!”左湛别开目光道。 陌苇看着男子,眼神却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左湛,现在我是你的妻子,不管如何我都会卷入这一切,就像上次的刺杀,像之前的毒药,这些都不是我可以逃掉的,因为我们都系在一起,我知道你为了我好,但是有些时候,一个人作战与俩个人作战是截然不同的,我愿意和你一起面对一切,而不是逃避,我愿意做个真正的安阳苇,和自己的丈夫一起面对所有会发生的一切,因为我们都有要保护的东西!我要保护的是你,也是我自己。” 深夜,男子倚在长栏上看着夜幕,嘴角亲亲的挽起弧度。那个女子说愿意和他一起面对一切,那个女子说她有要保护的东西里有自己,那个女子说他是她的丈夫,虽然他知道这一切都只是她所谓的朋友知己,但是这一切都足矣,他对着夜空发誓,会用一生去守护这个女子,因为他爱她,无可自拔的爱她,不需要任何人知道,只要他爱她时存在的就好。 深夜,女子睡在锦床上,睁着眼,看着幔布轻轻摇动,心里却是从未有过的安心,今晚说了太多的话,就像回到了从前,他在的日子,一切都似乎回到原点,似乎他没有离开,虽然这些都只出自于这个男子身上,但是她似乎愿意并且坚定的和他走下去,他想让他快乐,想守护他的快乐,没有太多的理由,或者有些理由道不明也说不清罢。就像在阁楼里,每晚在桃树后暗沫的身影一样,远远的,却存在的,就像他抱着她回来的那条血路,那滴清凉的泪,他存在着,她都记在心底,愿意用一切去偿还。浅浅的呼吸带动女子的睡眠,她来到这个世界后第一次做了个很美的梦,梦里有开满的芦苇,一个温暖的男子向她招手微笑轻轻的在她掌心写下八个字,告诉她他希望她幸福,快乐,平安。然后渐渐消失在苇地里,在寻不见,只有一个若明若暗的微笑。和八个落在心口的字。 第十六章 脚踏车的问世 “小姐,王爷他在书房,王妃也在!”桃红微微颤颤的走到尚如玉前道。 “恩,知道了!”尚如玉也不曾回头,昨夜本是春宵洞房,那个所谓的丈夫并没有来到属于他们的洞房里,而是留守自己一人卧枕而眠。 “小姐,是该去奉茶的时候了!”桃红诺诺道。 “知道了,知道了,罗嗦什么?”尚如玉板着面孔不耐烦道。哼,三小姐嫁了了皇上城二楼一国之母,自己却要被父亲嫁过来做小,还说什么一切是为了自己好。尚如月想起婚酒上王炎康的淡漠笑容,心却是凝固了,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不可以嫁给一个自己爱的男人,而要和一个根本没见过的王爷在一起。凭什么尚如烟那丫头就可以登上枝头做了凤凰,我却要看人家脸色。 燕王府书房。 “王爷,安阳王妃,尚侧妃到了!”小厮略略报道。 “让她进来吧!”左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一个挂满琳珞珠宝,金钗银钗,身披霞云红锦,耳垂八宝玉石,手带七彩碧血玉。一身叮叮当当的进来,女子面容姣好,一双游离的丹凤眼,似是无意甚是有意的看了一眼上座的男子和女子,微微一颤。 “尚侧妃,还不请安!”小厮见女子呆立忙开口道。 “哦!妾给王爷和王妃请安!”说着女子端起侍女送上的见面茶靠近陌苇。 “王妃请用茶!”尚如玉毕恭毕敬的微微笑道。陌苇欠身接过女子手里的茶,抿了抿便扶身托起女子。尚如月浅浅一笑,眼里却是一丝不屑。素闻安阳王妃一进门就不得宠,还被关在燕王禁地,这样一个女子看上去清高,最后却是落得孤苦以终老罢。陌苇悄悄的把女子的神色尽收眼底,不再多话,接着端起茶抿了抿。女子转身向男子走去,俯下身温柔道:“王爷请用茶!”尚如月不敢抬头正视眼前男子的目光,因为这样一个传说的冷酷,绝伦的男子,直到真如所见才明白,为何桃花都愿意羞脸避不开,因为他有的是一张祸害众生的脸,然而气质却截然相反,从他身上感受的是一种英气逼人的冷,无与伦比的高贵。以及有种莫不可及的距离。男子接过茶并没有引用,只是淡淡回了句:“本王累了,你们都回吧!” 陌苇随着众人福了安便转身出了书房的门。 左湛只是注意着那一身水蓝浅底的秀袍消失在一角,轻轻一声叹息。 “王妃!王妃!王大人求见!”刚转身出了门,踏入后院,小厮就匆匆赶来道。 “王大人?可是王炎康!”陌苇直呼其名道。 小厮抹了抹汗点点头,恐怕天下除了皇上皇后,就只有燕王和王妃敢直呼其名了! 陌苇看了看不远处的侧妃,咬了咬下唇道:“王爷今儿个在书房,那么就让他在书房候着吧,尚妹妹若是无事便先回房吧!” 尚如玉莫名其妙的点点头。王大人,他们说的真的是王炎康吗?为什么他会来找安阳苇呢?那小厮不去通报王爷,却先来通报王妃,显然他是来找她的,找她做什么? “桃红,去帮我查查,安阳苇怎么会认识王公子的!”尚如玉随即换了面孔冷冷道,安阳苇!你最好不要有什么把柄在我手里。 王炎康被带到书房时,以为是陌苇坐在里头,于是进门便嚷道:“苇苇啊,哈哈,我的大发明已经差不多了,以后不要做么子马车了,我们踩脚踏车,哈哈!要是邢烟那丫头知道非要喜的死去活来。”然后当丁磊抬头看到是是一双疑惑,诧异,若有所思的目光,以及一副冰冷的面孔时,所有的气氛全压抑到极致,陌苇,完了,完了,你害惨我了! 左湛只是看着王炎康并不发话,丁磊也不敢出神,只是愣着也忘了要行礼。 “呼!”背后女子一声长长的呼气,然后门被吱嘎的关上! “来找我做什么?”陌苇直接劈头问道。 丁磊看了看一脸疑惑的女子,又瞄了一眼上座的男子,心里抹了很大的一把汗。陌苇,这回我们惨了,还脚踏车,真的会变成被别人踏的肉饼了。 “王大人似乎和爱妻很相熟?”左湛看着下面的一幕八成弄懂了点头绪,只是冷冷道。 “不熟,不熟,才见过几次而已!”丁磊忙道。 陌苇却在一边不知觉笑出声来。丁磊回瞪了她一眼,然后转过头看着左湛,深呼吸道:“王爷,我此次来只是曾经答应帮王妃办的件事,如今是妥当了!”丁磊胡说八道乱凑一番。 “何事?” “那个……”丁磊哑言。 旁边的女子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径直走到一边的木椅上坐着,准备观摩丁磊的应变。 “臣等云游时发现西域有一种脚踏车,是靠人力来推动车子的前行,并且可以强壮身体,对其修身很有帮助,王妃听言曾向臣提起,所以……” “哦?听王大人之前言,这车似乎是你发明的!” “额?那个……臣愚笨,只是凑合着模拟……哦,不是揣摩着仿造了一个而已,也算诺了王妃!” 陌苇听闻终是开口道:“丁磊,你挺会编的!什么时候我要你造的?呵呵!” 此言一出,丁磊瞬间崩溃,陌苇你是猪啊,在 燕王面前招供我的假话,不就是欺上之罪嘛?完了完了,你不得宠不要扯上我的命啊!完了,我们等死吧! 第十七章 硝烟萌芽 丁磊抹了把汗,狠狠的瞪着陌苇,这丫把自己害惨了!万一来个私通啥子王妃的罪名给自己,那我的脑袋就真的得搬家了! “呵呵!左湛你瞧瞧,你可把他可一身汗都吓出来了!”陌苇咯咯的笑出声来。左湛一直注视着抿嘴用手帕捂嘴笑的女子,微微摇了摇头道:“王大人还是给个合理的解释吧!” “我!微臣!……”丁磊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侧头向陌苇看去。 “你就实话实说呗!”陌苇也不看他,只是轻声笑道。 你让我实话说什么?说我是从二十一世纪来的,说我待了快五年了?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说真的王炎康死了,要是我说了,只怕连假的王炎康都得死了! “好了,我帮你说罢!左湛,他来自和我一个地方!”陌苇道,“在大离,还有如今的皇后尚如烟,她就是我说的邢烟。” “苇苇?你全招了?怎么拖累我啊!我还想多活几年的!”丁磊一脸埋怨的看着陌苇。 左湛只是微微皱眉,这样一个男子喊自己的妻子如此亲热,让自己微微有点恼怒,但是随即看着女子浅笑的脸庞也只是叹息了一口气。接着听他们说了个大概,也算明白了这王炎康的来历。看他们说笑自如,心里却有种莫名的情绪,他们才是一个世界的人,而自己是不是有点多余。原来如今才发现安阳只有在这时才会如此轻松愉悦。 陌苇看了看左湛沉思的面孔,停止和丁磊的二十一世纪回忆。 “阿湛,要不,我教你骑自行车吧!”陌苇道。 左湛被这一声呼唤惊醒,脸色瞬间温暖道:“好!” “啊?那不行,不行,现在我还没正式完工,只怕试车还要一阵子!”丁磊一听燕王要骑车,心里一阵发毛,他不敢拿自己的处女作冒险啊,万一还不成功,脑袋只怕不保,再说现在燕王还知道他这个不能说的秘密!小辫子在人家手里,小心为好。 “那你做好,就来通知一声!”陌苇道。 “知道了,托你的福,会尽快的,我可不想掉脑袋!保重!”丁磊小声嘀咕了几句,便退出去了! “阿湛,那个,我也先回去了!”陌苇道。 “安阳!” “恩?”刚转身的陌苇回头看着男子捉摸不定的眼神。 “没事……”左湛也弄不清楚为什么要叫住他或许只是因为想她在身边吧! “呵呵,有事就去阁里找我罢,那里才是安全的地方,也是我的地盘,呵呵,谢谢你!” “安阳,尚如玉只怕……你还是小心!”左湛道。 “呵呵,没事,她毕竟也是你的妻子不是,还是不要冷落了别人!” “是么?那么你呢?” “我?”陌苇猛的抬起头看着左湛射过来的光芒,就这样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突然心下却有点燥热,“我……” 男子看着她有丝害怕和恐慌的神情,轻轻咳嗽声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别着凉!” 陌苇回到阁中却想起男子的神情眼眸,还是不由自主的有丝异样的情绪,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流露了自己太多的情绪,她有点害怕和恐慌,不知道要如何才好,想着太多,也就慢慢入眠,一夜无梦,心里有丝空空荡荡,清晨,再忆起见自己并无反应那张有丝失望的脸,心口却是有点说不出的哀伤,他的眼里永远都透着一层薄雾,看不清楚,看不透彻,却让人心生怜悯,仅仅只是怜悯么? 男子卧在书房的长椅上沉思,突然有人轻轻开门,男子瞬即闭上眼眸。 一个较弱身影静了屋,看着睡着的男子一阵恍惚,这样一个绝伦的男子就是她的夫君么?女子淡淡的凑过身去,在他身边坐下,从今天见他的第一眼起,尚如玉就知道再也无可自拔。就像跌入了一个漩涡,王炎康本是她的梦,而眼前的男子却是她的天,或许这就是命运的安排,让她做了他的妻子,是的,不应该只是妾,而要做个正当的妻子。 女子微微低下头,凑近那张精致的面孔。 浓烈的胭脂香让男子有很大的厌恶,这样的一个女子绝对不会是她。 女子抬起手准备扶起男子耳垂的黑丝,然而,男子瞬间睁开眼,冷目就这样不懂声色的盯着她。女子惊讶出声,忙道:“王爷!这么晚了,妾服侍您休息吧!”左湛甩开她欲攀上的手,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女子。 女子被这一举动弄的有点尴尬,伸出的手只能垂在半空,然后噙着几丝泪道:“王爷是不喜欢如玉么?” 女子看男子并不回答又道:“王爷,妾的一生都是王爷的,王爷不喜欢如玉,如玉也认了,可是王爷毕竟我是新嫁你的妻子,你让我独守空房,这让如玉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你是说本王亏待了你!”左湛不屑的瞥了一眼女子。 “王爷,妾不敢,只是……毕竟妾乃是……” “乃是二品大员尚大人的掌上明珠吗?当今皇后的亲姐姐吗?堂堂的燕王侧妃吗?”左湛特别的把侧字拖得严重。 “王爷,王爷!”女子噙着泪跪下身去。 左湛呼了口气,并不看她,却突然想起女子的那句话来“她毕竟是你的妻子,还是不要冷落了别人!”“起来吧!我还有公务在身,你先回房歇着吧!”左湛调试了语气,淡淡道。 “是!王爷!”尚如玉抹了抹泪起身向外走去。左湛,你会是我的,一定会是,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抢走你,哼。 第十八章 心机 在宫里待了甚久,把邢烟给养懒了,每一天无聊的度过已经是邢烟的极限了,要不是有山珍海味还没吃腻,只怕这丫早就要寻思着弄出个名堂来。 一大早丁磊就送来自做的脚踏车。这是很久的深宫生活里带给邢烟的第一份快乐。 早饭过去的御花园里,莫女就踢开裙摆在石子路上骑起来,还一边吆喝:“很久没这么爽过了,知我者王炎康也啊!”对面一窈窕女子携着一众女赏花而来。 来人正是夏贵妃。 “皇后娘娘金安!”女子携众人浅浅一礼。语气却没有一点敬意,自从有了身孕,这女子更是娇宠后宫,谁都不敢得罪与她,邢烟也是能避免久避免,免得心里尴尬,眼不见心不烦,偏偏这女子不识好歹老是在她眼前晃悠,似乎在告诉自己,母凭子贵,早晚你那位子是我的……邢烟能忍则忍,不与她一般见识。 “免了吧,夏贵妃有身孕在身,不用多礼了!”邢烟踏下车对着女子开口道。瞥眼望去,夏芝却是捂嘴偷笑,邢烟倒有些恼怒,瞪了她一眼,夏芝却迎面而上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夏贵妃既有身孕,就不要多走动的好,万一动了胎气,可是你几十条命也抵不上皇上的龙种!”邢烟不再看她,轻轻拾起她丢掉的帕子抹了抹自行车木轮上的灰际,然后回首对皱眉的女子微微一笑,“多谢!”顺手把帕子递给夏芝手中,轻抚她的玉手,深深的看了她一眼,不再多言转身踩着车携众人离开。 “贵妃娘娘……您别生气,千万别动了胎气!”淑妃抚了抚咬牙切齿的夏芝,安抚道。 “哼,这样的贱人根本不配,瞧瞧那副德行,哪里配做一国之母!”夏芝望着邢烟离去的背影狠狠道。尚如烟,你等着,这个位置早晚是我的!倒是看你如何嚣张。 侍女与嫔妃们只是点头迎合,不敢多嘴,现在谁都知道要找对主子,虽说皇后娘娘是皇上最宠爱的妻子,但是现在夏贵妃可是有了龙种的,这一翻天也只是一眨眼的事,没准明天就换了主子了,所以还是不要多嘴的好。 “小姐,你看她嚣张成那样,你怎么也不管管!”碧桃一脸愤然的道。 “碧桃,刚才皇后娘娘可是给了夏贵妃一个下马威呢!”娣儿道。 “可是,我还是觉得不够!她不就凭着有了龙种才这样吗,望在平时都是顺顺贴贴的来请安,现在安都免了!” “好了,好了,我都没生气,你们俩着什么急!”邢烟拾起一颗果子含在嘴里。也许在宫里,也只有身边的这俩个人才是自己而已信任的吧!以前的自己太过于鲁莽,行事太冲动,现在真正回想起看过的后宫书籍中,那个都是在宫斗中被弄的体无完肤的!不能后悔,那么就要更好的活下去,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可以不害人,但是也不是等着人来害我的。皇后的位置毕竟是后宫三千的最终目的,而自己是最终目的的阻碍石,是万人的眼中钉,所以有时候是应该改变一下的。邢烟嚼了嚼酸涩的果,思索了一会便传王炎康。 “找我有什么事啊?”屏退了侍女,丁磊径直坐在石椅上,抓起果子含在嘴里,酸的皱了皱眉。 “有人开始挑衅我了!”邢烟也不理,坐在一边若无其事的说道。 “早该了!” “这回可是怀了龙种的主!” “你是说夏贵妃?” “正是!” “那你肚子就挣点气呗!”丁磊依旧不看她。 “你以为说可以就可以的!那事调查的怎么样了?” “调查过了,但是这些药都是御医管赐上的,没有皇上圣旨不敢冒昧去调查大夫,左帧是否从中作梗也是没有实证。我只能暗访,并不能轻举妄动,至于直到这是药的问题,你就自己小心点。也提防着那些女人,别到时灰皮赖脸的回现代,丢人,哈哈!” “你还笑我!丁磊,我非把你斩了!” “好怕,好怕。娘娘饶命哦!” 邢烟看他那嘴脸就凑上去想扇他。然而就在这时,动作却突然停止了,邢烟静默的看着立在远处的男子,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嬉笑的俩人。 “左离!”邢烟松开拽扯丁磊的手木讷的看着对面的男子。 “王大人还兴致……要不是夏爱妃告诉朕,朕到是不知道这内宫,王大人竟可以自如出入啊!” “皇上,皇上请明鉴,微臣该死!”丁磊早翻身跪在地上,完了,这回不是死在陌苇手里,而是这个臭丫头手里了。 “明鉴?朕还要给你明鉴什么?是明鉴炎康你敬慕朕的皇后吗?”左离的眼神里带着少有的怒气。邢烟知道他是真的生气了。 “臣罪该万死,臣不敢有非分只想!臣罪该万死!”丁磊也知道这男子动了怒,是啊,放在古代,就是私通。株连九族的罪,现在抹了抹不清楚了! “不关王大人的事,是我叫他来的,前阵子听燕王妃说王大人做了个脚踏车,于是便请了王大人过来探讨这车来着!” “脚踏车?”左离眯着眼看着尚如烟,似乎想把这个女子看透了,然而女子的目光也是迎着他,并没有丝毫躲避。 “碧桃,去把车扶上来!”碧桃颤抖的喏道,然后从后院把车移了过来。“就是这个了!”邢烟面部表情的看着男子道。 “哼!”左离看了看车闷哼了一声转身离开,带走了一大堆颤颤微微的侍女和公公。 一大群人走后,邢烟终于呼了口气。“你还是快走吧,看来那女子已经和我杠上了!” “哎……只怕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了,你要小心才是,还有注意你身边的人,注意那么多眼睛。” “恩。”邢烟应下,却突然不知未来的路怎么走,原来真正置身在勾心斗角,一个不小心就会株连九族的宫中才明白到处都是杀机,真正掉脑袋的杀机。 第十九章 花香引事 东宫。 “你不想真正解释一下吗?”左离站在殿上看着眼前的女子道。 “既然皇上不相信,臣妾又有什么好解释的!”邢烟转过脸去,“你若信我,就不问质疑与我,所以你一直都不曾信我不是么?” “好,好,好,那么你可曾信过我……你愿意什么都与他说,你可曾愿与我说!” “他和你不一样!”邢烟脱口而出才知说错了话。 “好一个不一样!”男子愤然甩袖离开了这座宫殿。不曾回眸一眼,如若回头,他看到泪落锦衣的女子会不会心酸会不会自责呢? “小姐!您别哭了!皇上只是一时生气,想开了就好了。”碧桃扶住尚如烟,用帕子擦了擦她脸上的泪,却浸湿桃花秀帕,润出一片深红。 “罢了,罢了,”邢烟望了望那个背影离去的长廊突然一阵迷惘。 “皇上!您消消气!”庞公公跟在景帝身后小心翼翼的劝道:“小心龙体!” “庞启,传朕旨意,禁闭东宫俩个月!” “皇上,使不得啊!皇上三思,东宫是皇后娘娘的宫殿,这若禁闭了,朝廷上下长舌之人揪个缘由必会成为一场不小的风波!到那时皇后娘娘就……”跟着景帝久了,庞启自是知道景帝的心思,有些事其实并不是真心如此,自是暂时罢了。 “哎……”男子叹了叹气。是啊,若是东宫禁闭,只怕尚如烟这皇后的位置也是保不住了,朝廷上下必会引起一阵不小的风波。 “你传朕旨意下去,皇后娘娘感染风寒,闭关数月……” “是!” 燕王府莲花阁的桃花已经开的灿烂了,整个府中都迎着淡淡清香。 “主子,好香啊!”桃红闻着空中淡淡清香一边扶着尚如玉。 “也不知这香是从哪来的!”这府中到处都是竹子,这花倒是少的可怜,难不成是从府外传入的,可是又怎会清香在鼻呢? “主子,好像是从那边来的呢!”桃红指了指一处高高的院墙道。 “哦?这种地方怎会生的花!莫不是一块废地吧!” “可是主子,女婢真的觉得是从那来的!” “那我们就去瞧瞧,赏赏花!” “是,主子!” 高高的院墙下有一个落魄的小门槛,紧紧闭着,推门而入时一个废旧的长廊,但是整理的十分干净,似乎有人经常打扫。往前是个高高的假石,挡住了眼前的视线。 “尚侧妃,请留步!” 回头只见一个小婢女不卑不吭的站在尚如玉面前。 “没看见主子来赏赏花吗?瞎嚷嚷什么?”桃红上前怒道。 “尚主子,这里是禁地,燕王吩咐过,谁都不许靠近!” “哦?可是我听说王妃就住在禁地,而且刘麽麽可是天天自由出入啊!” “这……” “好了,我来看看王妃,你没事就下去吧!”尚如玉不耐烦道。 “尚侧妃,还请留步!” “我给王妃请个安有何不妥,非得这样拦着!”尚如玉微带怒意。 “王爷吩咐的,女婢不敢冒昧行事。而且王妃偏爱安静,还请……” “我们家主子去给王妃请安,是看得起你们失宠的主子,你别不知好歹的站错了位!”桃红上前推开女婢。扶起尚如玉便起身踏进。 假山后是一片桃林和梅林,在翩翩的春风里,桃花瓣起舞旋转,落地,好一场唯美的景色,假山边事一座莲池,几尾鲤鱼荡漾其中,远处的桃林深处是一个阁楼,远远近近,看不清楚,但是纱幔飘渺倒似人间仙境,假山后连着林子是一个雕栏玉砌的长廊,清丽光亮,唯美动人一直延伸到林中深处,一条悠悠的流水缓慢的沿着长廊而过,假石与长廊处有一座小拱桥,精巧别致。穿越假石之后果真是别有一番洞天,原来柳暗花明又一村是在这! 失宠?只怕是得宠的很吧!好,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厉害! “桃红,我们走!” “主子!怎么不去了,这里还蛮好看的!”桃红恋恋不舍道。 “这是别人的地,站的别人的道,看的是别人的风景!”尚如玉讥诮道。 第二日,燕王府里移植许多牡丹,玉兰,迎春,海棠,霎时好看,花颜交错,美奂绝伦,但是意境却让人莞尔。下人们不敢说,只管照做。燕王不再府中,这府中大事只有尚侧妃做的主。这王妃在禁地并不出院,府中一概大小也就犹得尚侧妃耗费起来。新竹已经被白花遮挡翠绿,红绿交错,再搁着假石凌乱,尚侧妃又命人仿着搁置长廊,庭院,雕的玉器满目琳琅,珠珠串串,脆响不已。金银闪烁,宝石吐辉,红漆翠瓦,一片朝阳艳景。 第二十章 燕王府风波 第十个日子,燕王巡查回府。 “主子,你可回来了!”管家朱明道。 “怎了?”左湛下马,交由无沉,顺直踏入府内。一片交相辉映,金琅满目。 “阿湛,几日不见,你这府邸可就变成烟柳之地了!哈哈!”南宫从身后绕过看到这一幕终是嘲讽起来。“这倒不像是你的风格啊,莫非是燕王妃?我看也不是,难道……”说着,一个妖娆摆臀的女子从远处走来,女子头戴八宝珠环,耳垂绿眼翠石。鬓发间插着金钗银珠,脚踩祥云落锦履。身披桃红色褂衫,玉锦紧紧裹住腰身。唇红齿白,眼神灵动带着笑意,以及三分妖娆,她是个极美的女子。南宫心里言,只是…… “王爷,你总算是回来了!妾身已经备好热水,王爷是先沐浴,还是先用膳?”女子微微启唇走到左湛身前试图为他拿下披风。 左湛冷眼看着她,女子似乎有丝犹豫,终究停在眼前不再靠近。 “这是怎么回事!”左湛瞥眼问朱明道。 “回主子,是” “是妾身,妾身嫁入府中不能为王爷做些什么,于是便打理打理这府邸。” “打理?”左湛瞧着眼前的女子,嘴角却没有丝毫的疑问。 “朱明!马上给我撤回原样!否则拿你拭问!” “是!主子!” “王爷,王爷,这样不好吗?百花争艳,雕栏玉砌,哪里不好了?”尚如玉终是上前拉住左湛的秀袍道。 “好个百花争艳!你是拿本王府当崔香楼吗?” “妾身不敢,妾身不敢!” “哼!”左湛甩开女子的手。往院内深处走去。 “王爷,为何王妃可以有雕栏玉砌的长廊,桃花,梅林,莲池,而我不能!”尚如玉咬了咬牙终是道。 左湛定着转身看着女子,眼神从厌恶到没有任何温度的看着女子。缓缓开口道:“你去了莲花阁?” “妾身,妾身只是去给王妃请安的!” “请安?你不知道莲花阁是禁地吗?” “妾身,妾身是进去才知的!” “好一个进去才知!去,把守莲花阁的莫兰给我带来。” “王爷,王爷,您这样做可是对妾身公平吗?凭什么王妃可以有清新别致的小院,而我也是您的妻子,凭什么我什么也没有,也不可以做,甚至连你抬头看我一眼都难,您这样做对我可公平过?”尚如玉低泣道。 左湛皱了皱眉。 “阿湛,算了,毕竟也是你的女人!” “好,好,现在就把西厢后院赏给你,来人,把这些全搬进西厢,前院回府如初。”说完,大步的朝内走去,不再回头。 南宫看着左湛的背影也是无奈的摇头,对于这个在沙场一起杀敌无数的好友来说,他也是个特别的人,或许也只有那个人才入了他的眼,进了他的心。 “尚侧妃还是快起吧!”南宫只好为着好友收拾烂摊子。 尚如玉微颤的又侍女扶起身。 “尚侧妃,南宫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说罢!”尚如玉低哑道。 “其实姑娘的美是靠金钗银珠衬出来的,但是若过了数,多了去,也只怕是碍了眼,阻了道!”说完南宫作揖离去。留尚如玉一人呆立,片刻后终于使劲的扯下头上的金钗银饰,狠狠的砸在地上,呜呜的哭出声来…… “小姐,” “尚侧妃……” “主子!” 莲花阁内依旧,还是那张熟悉的脸,熟悉的容,熟悉的味道。淡若白梅,美若幽莲。 “你回来了?”女子放下手中的琴弦,朝他微微一笑,站起身来。 “近来可好?”男子放下所有戒备,眼神温暖如春,与刚入府之时皆若俩人。 “很好!”女子低头抚平裙角的褶皱笑笑。 “府内之人可有为难于你?” 女子疑惑。不过瞬间醒悟只道:“并无叨扰。” “那便好!” “听说阁外已经变成了个新天地?” “已经让人便会原样了!” “怎么?不喜欢?” “恩,觉得俗了!” “呵呵!各人所爱罢了……莫为难与人就好!” “是,是是!夫人说的极是!”左湛说着作揖道。 陌苇倒是被这一句夫人晃了晃神,随即又淡漠笑着应允。不再玩笑。 “这一去,可查去有什么来?” “西王在他的领地南部招兵买马,已经数月了,只怕已经蓄势待发!闵兰国朝廷内部出现分裂,这时只怕难向大离进攻。可会缓缓,大斐看上去相安无事,但是最可怕的便是以静制动!” “恩,西王势力已经遍及中原很多地方,前几日收到父亲来信,只道东部兵力已经慢慢积聚,在南部也开始招兵,虽是待命。” “恩,是要有所准备,却不可鲁莽!” “只是左帧之事……” “我已经派人暗暗调查,他是个潜伏在地下的巨头蛇。” “所以才可怕……” …… 第二十一章 情生 转瞬,已经开始进入绵绵夏日。初夏的天空湛蓝湛蓝,比起现代的进口天,这里确实让人舒适的白云多多,远眺,更是让人神清气爽。 陌苇依旧坐在阁中,抚着琴,这是左湛曾教自己的,刚开始还羞于自己并不会抚琴作画,不过久而久之倒是爱上了这琴弦,这曲调,仿佛天生自己就该是个古典的女子,坐在古宅大院里,抚上一曲,沁人心脾。陌苇想起学琴时的模样不禁失笑。看着左湛一遍遍的教,倒是自己怪不好意思的。不过俩月一过,琴技增进不少,总算安下心来。前不久和阿湛去了外草原踩脚踏车。 外草原的草很浅,平常放马齐射都在这,这次也是偷偷和阿湛溜出府,为什么偷溜,用陌苇的思考角度,既是不受宠的王妃,总是少招眼点不会有坏处,更何况,现在府里还有了个主子。 踩着脚踏车的感觉就似乎回到了很久很久的小院大道,若是身旁多几片林荫,地面换成水泥,原来那样的日子竟是美的。穿着绣裙很不方便,默默为早就那好一个月前和刘麽麽一起完工的“休闲服”出来换上,当然自然备份给了阿湛,说道休闲服不过是稍微贴身的长衣,领口依旧是古典式的排扣。一条长裤,少了玉锦。然后一双很普通的布鞋,单调却舒适,终于不再是披风挂雾一般牵牵绊绊。 “很舒服……”阿湛穿上一身白色休闲服,少了排扣,像是一件简单的衬衫。如果出去那一头墨发不计较,也许典型是一个新世纪的男子,风度翩翩。 “呵呵!”陌苇轻轻笑了笑,看着头上被玉冠隆起的墨发,倒是个绝美的艺术家。 阿湛被陌苇的嗤笑还是红了脸,对于这身装着,虽是别扭,但是却欣喜,因为可以感受到来自安阳的气息,来自她的家乡,或者来自她的世界。可以和她一起分享。然而抬头看到一头秀发垂顺腰际。头上插着一支玉簪的安阳来说,在蓝蓝天空为北京,绿绿草地为铺垫下,就似一个误落人间仙子。 “很美……”阿湛挽起嘴角,舒展开眉认真道。 陌苇躲开阿湛深情的眸光,转身看看蓝天,轻喃道:“这里是很美……” “你知道我说的是……” “呵呵,阿湛,我教你骑车吧!”陌苇打断阿湛的话。 “好!”有些或许只能远远的,一旦逾越便再回不到从前。 浅草地里。陌苇坑坑洼洼的骑过一些坎。“阿湛,丁磊做的脚踏车需要的原动力太大了,本想载你的,现在有点为难了……” “无事……”听安阳一说,左湛却是微微一笑,然后拦下车来、自己做了上去。“上来吧!”左湛伸出手,示意陌苇坐上去。 “我?”陌苇吃惊。 “相信我吗?”左湛依旧笑着,眼神带着坚定和恳切。 “相信!”陌苇虽是及其疑惑,但还是坐上了后座。 仿佛天生一般。左湛并不用多大的力便踩着车前行而去。 “阿湛真棒!”陌苇在身后被颠的很厉害、最后终于把手放在左湛的腰际,紧紧抱住、但是依旧笑着道,“莫把我颠下去了!” 男子感觉到一丝丝暖流萦绕而上。脸上终是绽开了绝美的笑容,似是一朵雪上的白莲。静谧的开在了绿油的草原上。 此刻,心思各异的俩人都沉静在一片大自然的美好里。如此天荒地老,该是多么美妙。 突然想起一首歌。陌苇轻轻哼出声。歌声仿佛穿越了几个世纪,萦绕在蓝天白云里、欢快,夹着幸福。 “十七岁的单车和我 圆舞周期很莫扎特 脑海还隔着 爱河 追逐中的上坡下坡 几分雨果段落曲折 下课铃狂想只有先生慢动作 你回来吗?树下涂鸦 光临洒家 胡同口 公主车 犹豫长发 你会爱吗?松香粗茶 时间留下 刚打气的决心一起永久牌二八” …… “很喜欢这首歌,是在上高中的时候,骑着自行车穿过校园然后听着音乐哼着歌,一切都很美好……松香粗茶。很平淡,却永久……” “永久牌?” “呵呵,我们也把这个自行车叫永久牌吧!” “好!” “一起永久牌二八……” “会与你一起永久……” “嗯?” 躺在蓝蓝的草地上仰望天。侧过身看见女子清丽的脸庞,挽起嘴角轻轻道:“我们要永久……” 陌苇没有侧过身去看那张近在眼前的脸,只是微微点点头,依旧看天,她知道这一刻,心里的某处在极力挣扎,下一秒或许就会深久的沉沦。永久,我们会永久么?阿湛,我们可以么? “相信我,安阳!” “恩?什么?” “你会相信我吗?” “会!”陌苇不知道为什么脱口而出“会”字,仿佛很久前就告定眼前的男子会和她紧紧相连,一生和一世。微微侧头看着男子的脸,终是不再逃避,换上一个灿烂的笑容。如雪地的白梅绽放在蓝蓝的天际。 白莲和白梅…… 永相连,永追随。 “王妃!”刘麽麽打断了陌苇的沉思。把一切又迁回到了初夏,一切正美好。美人与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