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坏丫头你别想逃》 一单诡异的案子 接这个案子的时候,那个雇主就一个劲儿地嘱托,说是那枚戒指乃是倾世之宝,并且被高斯山的法师施以了法术,万万不能出一点差池,否则不光酬金丁夙夙拿不到,就是她的处境也会诡异艰难。 丫丫的,这个人实在是啰嗦,难道姑奶奶8年的雇佣兵生活,就只做了这一单案子? 高斯山是一座海拔不高的山,山势却很陡峭,那法师的住宅就建在了高斯山的顶峰处。 丁夙夙选择在东面的悬崖处朝山顶攀援,很顺利地,身着黑色紧身衣的丁夙夙就像是一只于幽夜里掠过的蝴蝶一样,展翅羽翼,蜻蜓点水般的跃跃而上。 趁着夜色,她悄无声息地在那房子周遭查看了一番,不明白那法师是出于什么心理,竟把房子涂抹成了红色。 这妖艳的颜色在幽幽月光下,于这高山之巅,更显得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来。 就在此时,隐约就从那法师的卧室里传出来一种异样的声响。 那声响是很靡靡,间或夹杂着一个女子娇怯迷醉的轻呼,“来嘛,再来嘛……” 透过窗帘的缝隙,丁夙夙看到了一幕妖娆的春色。 那个法师显然已经不年轻了,但是赤着的身子看去颇有些强健。 他的身下,一个扭动着的浅色妖儿,妩媚再现,通体光莹白嫩。 她嘴唇微张着,媚眼如丝里都是迷离,那双雪白的玉臂有如藤蔓般紧紧地攀住了法师的腰身…… 夜在清风中游走,而泛着欲望的湖泊水面也在激情地起伏,荡漾…… 哼! 两个淫*贼! 她没有丝毫的犹豫,一个起越,恍惚一只大鸟,飞落进了院子,然后又以极快的速度窜进了法师书房里那扇半敞开的窗子。 丁夙夙没从门进入,她知道打开门的时候,再怎么小心,那都是会有微小的声响闹出的。 很快地,她就找到了那个锦盒。 从锦盒里取出了一枚戒指,紫金的戒环很小巧,一看就知道是用于女子的首饰,奇异就在那戒面上,那戒面竟是一只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小动物。 而且那小动物的并不是寻常之物,看那它那脸面,看它那身量,它分明就是一只历史上灭迹已久的驎朤。 丁夙夙在上大学的时候,主攻的是史前动物研究,自然对一些为人所不知的动物,她都是熟知的。 她也知道驎朤这种动物个子矮小,样貌可爱,猛一看就如一只迷你版的小狮子般,它的头上有一对小角,毛发是绿色的,单单在尾巴尖和四蹄子末端是为金色浸染。 她疑惑,这种驎朤灭迹很久了,知道的人并不多,怎么会有人把它雕刻在了戒面上? 疑问的同时,她的心倏然有点失落,这次的案子是不是也太简单了? 要让我死翘翘了 但她没敢耽搁,雇主急着要,自己也急着要拿到那笔不菲的酬金。 所以,她依然原路从窗子里窜了出去,沿着来路又回到了高斯山东面的悬崖边。 用了那枚金刚五齿爪,这次她爪住的是悬崖边的一棵松树,那松树大概有百年的树龄了,树干粗壮,枝叶繁茂。 怀揣了那锦盒,手握了爪绳子,一个纵身就从悬崖处越下,她的身形很轻,心情也不错,往下滑的速度就相对的快捷很多。 不多时,她已经滑落到了半山腰了。 突然她隐隐地感觉到了一种锐利的光的注视,咿?丫丫的,怎么后脖领凉风飕飕的? 她下意识地抬头朝上看,这一看,她就惊悚了。 原来就在她刚刚下落的那个悬崖边上,此时正站着那个法师,他神色诡异,嘴角的笑要多狡诈有多狡诈,那锐利的光的来源正是他的眼睛里。 他不是正寻欢么? 他那是在演戏? 那为什么不阻止自己窃取那锦盒中的戒指啊? 难道他想等自己得手了,再从山崖边上,把那五齿爪拔掉,让自己陷落深壑?可那样那锦盒他不也拿不回去了么? 这……这太匪夷所思了! 丁夙夙看看身下,自己离地面的距离有十几层楼那么高,若是此刻他取下了那五齿爪,那么自己一定是会摔个粉身碎骨了啊! 万没料到,自己一个被雇佣界的同行称是毒手娇蝶的顶级雇佣兵,就要香消玉殒在这高斯山崖下了! 真的是大意失荆州啊,怎么也没想到,那法师确实是有诡异手段的! 也就在这时,她亲眼见那个法师缓缓地从那松树上取下了那五齿爪,啊?她瞠目结舌,脑子里一个激灵,丫丫的,这次算是栽得彻底了! 头顶上传来一声悠远,他说,如其让恶人得了这戒指,倒不如你取了去吧,但愿你能帮得上他! 这声音颤颤悠悠地传来,不是很大,却很是清晰。 喂,法师老大,你都要让我死翘翘了,我还怎么帮你要帮的人啊? 她娇斥,但是没得到任何回应。 她的身子失去了那五齿爪的爪力,却并没有下沉,而是斜着方向撞去了另一边的一个悬挂在山腰间的瀑布,好像有强力的磁石吸引着自己的身体一般。 那瀑布水势很急,在夜里看去,是银白色的一片,发出震耳欲聋的落水声。 丁夙夙就这样直撞进去了。 她的身子被水势来回碰撞,疼得她是呲牙裂嘴,倒吸冷气。 但这种碰撞好像是无尽头的,渐渐地,她没了意识,眼前模糊一片,就晕了过去。 等她醒来的时候,听到了有人在说话,“夙夙小姐总算是醒来了,太好了,夫人,您的祈祷总算是有老天感应啊!” 丁夙夙转头看去,只见一个嬷嬷样子的人,正站在那里抹眼泪。 呃? 你谁啊? 再问下,这哪里啊? 撞进了博物馆了 怎么满屋子都是古董摆设,难不成我撞进了博物馆了? 也不对啊,那高斯山的瀑布后面也没听说有人在那里建筑了一家博物馆啊? “夫人,看来,您给小姐起的名字真的是太贴切了,小姐从生下来到现在,被歹人暗害,这都是第九次了,若不是您妙手回春,那小姐这次恐怕是……真的是吉人天相啊!” 那老嬷嬷兀自在絮叨着。 “唉,看来,那枚驎朤戒是要赶早给夙夙戴上了,这本来是该几年以后的,可现在的情势看来,是不能等了。” 说着,一个美妇人就把一枚戒指套在了丁夙夙的手指上。 哎,哎,你谁啊? 别把这物件套在我手上好不好? 丁夙夙想喊,可这时更让她惊异的事情发生了,她发现自己不过一个五岁孩童的样子,那些反抗的话,竟噎在了喉咙处怎么也发不出来了。 怎么回事?真的返老还童了?问题是,自己也不老啊! 丫丫的,谁能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扭动着身子在那个美妇人的怀中折腾,换来的只是她闻言细语的哄劝,“夙夙,乖哦,娘一会就给取糖水来啊!” 水? 这倒是需要的,自己还真是有点口渴了。 等那美妇人把糖水放在她唇边的时候,她很配合地张开了嘴巴,可等那所谓的糖水一进到口里,她就连呼上当了,那里是什么糖水啊!分明是苦涩的汤药水! 而且那份苦啊,真的比黄连汁水还要苦啊! “喝吧。乖,夙夙,这糖水会让你百毒不侵的!哎!娘也知道这水不好喝啊,可是……” 那美妇人的眉眼都蹙在了一起了,很是忧伤的样子,眼中的泪也就一滴滴落在了丁夙夙的脸上。 不知道怎么,丁夙夙忽然就是一阵感动,就好像看到了自己早逝的母亲,她离开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哭着不舍自己么? 娘? 她小嘴一张,轻轻喊出了声。 “夙夙?你会叫娘了?天啊,五年了,你终于会喊我是娘了!夙夙!” 那美妇人顾不得满面的泪水,立刻就欢悦的笑个不停,那种笑中带泪的酸楚落在了丁夙夙的视线里,真的是异样的感受。 此时,她已经很清楚了,自己穿越了,到了一个不知道时代的国度,成了这位美妇人的小女儿,或许,这就是一种缘分吧! 她娇小的身子朝那美妇人怀里靠靠,蓦然一种温暖在身体四处流溢、奔突…… “娘,您看看谁来了?” 突然一个小男生的声音,丁夙夙循声看去,是一个比现在的自己稍稍大几岁的男孩子。 “一舟,是谁来了?” 美妇人转头,看到了一张英俊的少年的脸。 只见那少年身着淡蓝色锦袍,墨色长发。腰间束着银色玉龙带,身影笔直而清瘦,带有幽雅而淡漠的气质。 图财害命啊? 他的面部轮廓极为俊朗明了,肌肤细嫩而稍稍有些苍白,薄薄的嘴唇轻然抿出一道清晰而柔和的弧度。那双眼眸并不小,却没一点精气神,他的表情看去也很是颓然,只是在他的头顶上戴着一顶小巧的金冠,方使他整个人显得傲气不凡。 “太子殿下,您怎么过来了?” 美妇人赶忙放下丁夙夙,起身给那个和一舟差不多大的男孩子恭身施礼。 “呵呵,本殿下是听闻了有人又对夙夙使招子了,来看看她到底死没死?” 那太子殿下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丁夙夙,似乎有些郁郁,“怎么就又没死呢?死了,不就合那些人的心了?也没那么多的血雨腥风了!不就一个皇位,谁愿意要,谁拿去好了?何必弄得鸡飞狗跳的?” 他似乎身子很单薄,只不过说了这番话,那咳嗽就连声响起了。 “太子殿下,请您保重身体,先皇对您抱有了莫大的期望,您万万不可懈怠,那……” “行了,红姨,你就不用给啸天上课了,有那时间,您还是想想怎么保护好您的宝贝女儿吧?真的是荒唐,竟把本殿下的命运和她的性命连在一起,这算什么?” 啸天太子说着,就气咻咻地转身出去了。 “唉,你哪里知道先皇这都是为你好啊!” 那美妇人,也就是丁夙夙的娘,看着啸天太子的身影,潸然不已。 丁夙夙此番就像是看热闹一样,穿越成了几岁的孩童,那可真是悠闲的很,不用做事,不用多说话,饿了有人喂食,困了,有人哄睡,这小日子还真不是一般的惬意。 只是她很不喜欢的一点,那就是她被强戴在了手上的那枚驎朤的戒指了。 那戒指每到夜里就会熠熠闪光,非绿,非金的光,让她看着都有些心悸,心说,也不知道娘怎么想的,自己那么小,就戴上这样一个邪气的物件,她也不怕吓坏了孩子! 入夜,月亮不知道躲去了那里,就是那星儿也没一个钉在天幕上,兀自那黑暗就幽幽着深邃,这样的夜色下,就是有微风走过,那也是会让人陡然心惊的,尤其是那风吹树叶子的响声,沙沙沙…… 丁夙夙被包裹在锦被中,刚刚睡着,忽然以她之前做雇佣女兵的敏感,她感觉到了有一个黑影正靠近自己的床边。 她睁开了眼睛,果然看到了一个身量高大的男子,面带了面具,手举着钢刀,那钢刀的刃面在屋子里灯光的辉映下,闪着冷冽的寒光。 丫丫的,你要做什么啊?图财害命啊?本小姐身上可没值钱的物件,就是这枚戒指还有点意思,你若是喜欢你就拿去吧! 丁夙夙的脑子里这些念头刚刚转了一遍,那个面具人就已然是举起了钢刀了,那钢刀的方向正是丁夙夙的脖颈。 哎呀,娘啊,快来救我啊! 戒面上的驎朤竟活了? 丁夙夙心里这样喊着,但是脑子里却在琢磨着怎么躲过他这一刀,显然自己以一个五岁孩子的身躯去和这个彪汉对抗,那无疑是以卵击石。 可是自己也不能就这样任由他宰割啊? 那可不是丁夙夙应事的准则! 寒光一闪,那个人手起刀落,躺在床上的丁夙夙随即就是一滚,很是机灵地躲过了那歹人的一刀,此时那床锦被依然是卷裹在了她的身子上了,这反而麻烦了,本来她想,就势滚到了一床另一角,然后跳下床,撒欢子跑陆的。 可是被那锦被束缚住了,她的身子竟堪堪地停在了床边,无法动弹了。 “你躲啊?你再躲啊!” 那黑影冷笑着就逼近了过来。 丁夙夙身子是不能动的,可是双手却于空中伸展,摆出了一个架势,欲要在他靠近自己,砍下了那刀的时候,给他来一个黑虎掏心,打定了主意了,就是死,也得拉个垫背的。 “呵呵,果然是丁将军的女儿,这姿势吓唬小鸟是够用了!” 那面具人很不屑,再次挥起了刀,和着他那阴险的笑,一齐逼向了丁夙夙。 完了,这丫丫的可真的没活路了! 很奇怪的,她脑子里突然就回忆起那个啸天太子不屑的表情,他说,她怎么还没死啊? 什么狗屁太子啊! 他一定画圈圈诅咒过自己! 可是也就在这电光石闪的一刹那,丁夙夙的手中忽然就是金光一闪,然后很是突兀地床上出现了一只驎朤,那小家伙一转头,势头就对准了那个戴面具的恶人了! 咿?这是真的么?戒面上的驎朤竟活了? 这一发现差点让丁夙夙的下巴都惊掉了。 那个戴面具的人大概也被那小驎朤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 也就在他这一愣神的工夫,那个小家伙如破竹之势,腾空就飞越到了那个戴面具人的手腕上,也不过就是在那家伙落下的一瞬间,那个恶人惨叫一声,他的手腕处已经齐刷刷地断裂了,那刀也嘡啷一声掉到了地上。 外面很快就有人奔了进来,夙夙,你怎么样了?夙夙? 第一个进来的就是自己的娘亲。 她不顾看着那个躺在了地上,痛得满地翻滚的恶人,而是直奔床边,紧张地抱起了丁夙夙。 “哦,她这不是没事么?” 听声音不用看就知道是那个啸天太子的,丁夙夙心里恨死他了,怎么他就那么盼着自己死啊? 那个啸天太子倒不会理会小小的丁夙夙怨恨的目光,而是走到了那个恶人面前,扯下了他面上的黑布,立刻那个恶人额头上的内卫两字豁然显现! 他是内卫? 丁夙夙的娘点点头,没说什么,这已在预料之中了。 “她就那么想做史上第二个武氏妖皇?” 啸天太子嘴角泛起冷傲的笑意。 是可忍孰不可忍! 后来在他们的闲谈中,丁夙夙才弄明白,原来这里是大燕国,属于秦皇统治管辖,先皇在太子秦啸天7岁的时候就殁了。他死后留下诏书,说是太子年纪太小,不能真正临政,就由太后和左、右两丞相陈强、刘不已,以及丁将军,国舅宋烩一起辅佐太子,暂时管理大燕国的国事。 至于秦啸天太子,先皇说要他住进丁将军府,和将军之女加深感情,等在他18岁的时候必须迎娶丁夙夙为妻,那同一天也是他真正登基的日子! 但若是到了秦啸天18岁时,丁夙夙不能嫁给他,或者是出了什么意外的状况,那他就不能做皇帝,皇位交由太后和众臣斟酌,定要再选出一位更合适的新任皇帝。 已经9岁的太子秦啸天是怎么也想不透自己的父皇为什么要留下那么一个遗诏? 自己是不是当皇帝怎么能和丁将军府中的小姐扯上关系? 她若是长得很丑,看一眼,就少活十好几年,那自己是不是为了皇位也要娶她啊? 也就是在那诏书颁布后,一向都是活活泼泼的丁夙夙开始不断地被各种势力突袭,那些人来的目的很简单,也只有一个,就是取了丁夙夙的性命。 好在丁擎傲将军和夫人红姑都是习武出身,不但自身的功夫了得,而且手下的有一支鹰奴队伍,那些鹰奴个个都是一等一的好手,他们被告知专门负责小小姐和太子的安全,不得有任何的失误。 就在屋子里的人乱成一团的时候,丁夙夙的小手儿摸着那枚驎朤戒指,心里一个劲儿地惊奇,真的没想到,它危急时竟能复活,而且还能救人性命,它出手对付恶人那姿势,那招数快、准、狠,简直太帅了! 看一眼那个秦啸天,他也在望着自己,面上的表情有些古怪。 丁夙夙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心说,你不是盼着我死么?这下子我有驎朤护体,你的目的就更别想达到了!哼! 她此时身体上的动作是在吃着自己的手指头,而神情上的,却是对那个秦啸天无比的挑衅,所以整体看起来,她就有些滑稽。 那个秦啸天走到了床边,用手抬起她的下巴,眼睛直视着她,轻轻说了一句,你,还真是有够蠢的!被人偷袭的时候,还用锦被把自己包裹成粽子干嘛?你不知道轻装上阵啊?就你这身材,难道还怕走光? 你! 丁夙夙真的要被他气疯了! 自己的身材怎么了?在现代自己那也是顶级美女一枚,做一个完美的女雇佣兵不光需要的是头脑,还得有美貌,只有两者结合在一起,那才能在雇佣界立于不败之地!这个什么狗屁的太子,竟敢藐视自己的美貌? 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对秦啸天怒目以对,扬起了小手,就冲着他的面颊甩去。 计划中,这是一记非常响亮的耳光。 但是计划竟落空了。 谁调教谁还不一定呢? 秦啸天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腕,让丁夙夙没想到的是,就那么一个看起来病病歪歪的太子,手上的劲道大得很,他的眼光也在这个时候射出很犀利的光芒。 那意思,你和我斗?还嫩点! 我倒! 丁夙夙见一时占不了上风,心里一焦急,那情绪就化作了哇哇大哭了。 “你也就只能耍耍赖而已!” 他的嘴角漾起很不屑的笑意。 啊?你还说? 丁夙夙恼羞成哭,哭得更为惊天动地了。 “夙夙,不能对太子无理,乖哦!” 她的娘走了过来,抱起了她,为她擦拭着眼泪,又对秦啸天说,“太子,夙夙还小,还不知道您对她的意义,所以您万不要见怪她的娇蛮!” 什么他对我的意义? 他算个屁啊? 丁夙夙这个气啊。 而那秦啸天则微微一笑,“凤姨放心啦,在本太子看来,她不过是一个小孩子罢了,我怎么会和她一般见识呢?” 什么?什么?充什么老大,我混江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红姑和秦啸天说话的时候是抱着丁夙夙坐着的,她和秦啸天之间的距离也不过就是几尺,丁夙夙恼恨心起,伸出小手去,狠狠地一抓,朝着秦啸天的面颊就去了,啊?红姑和秦啸天都被吓了一跳,秦啸天身形一转,堪堪躲避过了那一抓,闹了个涨红脸。 再回头看到丁夙夙,她已经是满面的笑意了,很是得意的笑。 哼,再叫你嚣张! 她眉眼里都是这个意味。 “夙夙,你怎么能对太子无理呢?快和太子说对不起!” 红姑真的太意外了。 哼,和他道歉?那得太阳从西边出来! 丁夙夙佯装没听到,又使出了看家本事,大声地哭起来。 “夙夙,你……” 红姑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倒是那秦啸天很邪魅地笑了,说,红姨,我说了不会和她一般见识的,一切等将来再调教吧! 调教你个鬼啊?你以为你谁啊?将来,我们谁调教谁还不一定呢? 丁夙夙忿忿。 时光流转,光阴转瞬就失! 很快的,这一年丁夙夙已经13岁了,而秦啸天也18岁了。 遵照先皇的遗诏,今年的皇太子秦啸天就要双喜临门了,既娶媳妇,又当皇帝,这可是天地间难求的美事。 但是,这一年对于丁擎傲和他的夫人红姑来说,那心里的弦时刻都是紧绷的,情势紧迫到了无可容忍的地步了,这几年在守卫上,一众的鹰奴都把整个将军府弄得和铁桶一样,就是只苍蝇要飞进来,那都是难上加难的。 为的就是能保太子顺利登上皇位,和夙夙成了婚了,那天下就是秦啸天的,他大权在握,任那些暗中窥视者也不敢再小觑了。 所以,这一年直到八月十五,秦啸天和丁夙夙都被限制在将军府中,不能迈出去一步。 夙夙都要闷死了啊 丁夙夙都已经13岁了,出落的亭亭玉立,面如皎月,目若青莲,星眸皓齿,杏脸莺舍,怎可叹一个美字了得。 再有一个多月太子就要登基了,丁擎傲和红姑都很清楚,只要能熬过这一个多月,那么这十多年来的辛苦就没白费,也不枉辜负了先皇的殷切期望了。 当年,丁擎傲怎么会不明白,先皇要太子住进将军府,并要以娶了丁夙夙为条件才能容登大宝,其实,这就是先皇的一石二鸟之计。 先皇怎么会不知道有人在窥视皇位? 但是他把丁擎傲和整个将军府都牵扯进了这场太子的登基中来,一是为了保护太子的安全,二就是为了确保皇位不被人窃取。 想想,那丁夙夙是将军和夫人的爱女,视若掌上明珠,既然太子登基事业和自己的女儿的幸福关联在一起了,他们怎么会不千方百计保证太子和自己爱女的人身安全呢? 这一点,很多人都清楚。 但丁擎傲夫妇并没有怨恨皇帝,先皇早逝,太子年幼,这也是先皇的无奈之举。而且作为臣子为皇上解忧那是天经地义的,只是这多年来,他们受的惊吓不是常人所能理解的。 这不,一大早丁夙夙就来缠着她的娘了。 “娘,成天闷在这个府中,夙夙都要闷死了啊?” 她摇晃着娘的胳膊。 红姑笑笑,说,你啊,怎么人家太子就没这样多事?在府里什么也不缺啊,你想要什么都让元芳去买来好了! “夫人,您唤属下有什么事情?” 门外听守的鹰奴侍卫长狄元芳进来施礼,询问。 “哎呀,你怎么那么听话啊,谁让你进来的!” 丁夙夙冲着狄元芳就吼上了。 “小姐,元芳是保护您的,自然您一召唤,属下就得进来了。” 狄元芳微笑着,对于这位夙夙小姐,他可是太了解了,十几年来,自己一直不离身地跟着她和太子,小姐尽管有时很任性的,但是到了紧要关节,她还是很乖的,尤其是她开心的时候,那淡然的一笑,真的是倾城之美丽! “娘,夙夙就是要出去么?我要出去!我要出去!不然……不然我就不戴这劳什子了,什么玩意,不戴了,娘说话不算数,您不是说,只要戴了这劳什子,夙夙就没什么危险了么?既然戴了也不准出去,那夙夙不戴了!” 说着,丁夙夙就欲要把那枚驎朤戒指从手指上脱下来。 “夫人,属下看,还是让小姐出去玩玩吧,今天晚上十五月圆,京都泰兰歌城中有灯会,会热闹的,人那么多,那些歹人也不容易得手,再说了,也许他们以为我们不敢放小姐出去呢!” 狄元芳说。 “元芳,谢谢你!” 丁夙夙对着他露出了很是感激的一个笑脸。 被逼进一种冷寒的光芒中 狄元芳的心中也顿时就愉悦起来。 “那好吧,你多带几个人,以防万一,再叫上一舟和太子,他们也都闹了几天了,说是想出去玩。” 看着娇憨的女儿,红姑只好点头应允。 还没等狄元芳出去招呼太子和丁一舟,那边就有人急急跑过来了,是太子院里的守护鹰奴张跃。 “夫人,夫人,不好了,太子和一舟公子不见了,他们留了一个条子,说是出去看花灯了!” 张跃额头上汗都下来了。 这两个孩子! 红姑摇了摇头,唉,他们怎么会明白自己和将军心里那份焦灼和不安呢? “好了,元芳,你也赶紧去吧,多带些人,务必找到太子和公子,等他们玩够了,再一起把他们都带回来!” “是,属下遵命……” 狄元芳的话还没说完,那丁夙夙早就跑到了院子冲他喊,“元芳,你快点啊,他们都出去很久了,再不赶紧地,我们就追不上他们了!” 秦啸天那混小子竟敢不带自己偷着就和哥哥跑出去了,真乃是可恶之极! 她心里恨恨。 丁夙夙是照娘的意思,换了一身男装的。 只是她天生丽质,就是一袭蓝色的男装笼身,依然能在眉宇间,在举手投足间,显现出韵雅的气质,和超凡脱俗的美丽! 泰兰歌是一座繁华的古都,人口众多,物产丰富,民风淳朴,是享誉一时的名城。 这些年,丁夙夙并不是没来到过泰兰歌的街上,但每次她都是坐在装饰得密不透风的马车里,能见到了街上之景色,也不过就是透过那窗帷的缝隙,一巴掌大小的地方罢了。 这可把丁夙夙闷坏了! 她本性是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尤其是喜欢在世界各地游走,那种与风为友,与时光漫步的感受真的是爽呆了。 可穿越到了这里,却被人限制了。 她知道自己的父亲丁擎傲将军和娘亲红姑都是为了她好,为了太子好,可她还是颇有微词,若不是她身量只是个孩子模样,她早就溜出将军府,到江湖上行侠仗义,做个轻快惬意的女大侠了。 丁夙夙和狄元芳在灯会上转悠了半天也没见到秦啸天和丁一舟,不由地狄元芳就有点焦急了,太子若是出了什么事情,那整个将军府的人都将成为历史的罪人,就是粉身碎骨也难逃被人唾弃痛骂了。 “哎呀,不稀得找他们了,他们爱怎么就怎么了,我累了,想吃那个棉花糖!” 丁夙夙一屁股坐到了一边的石板上,说什么也不走了。 “棉花糖?” 狄元芳顺着丁夙夙手指指向的方向看去,果然,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一个卖棉花糖的摊子,一个中年的男子正在上下翻飞地卷着那一个个如云朵般的棉花糖。 “张跃,你们都在这里守着小姐,我过去买去!” 看着夙夙那嘴巴嘟着,眼神落在那棉花糖上,很贪吃的小样子,狄元芳笑了。 他走到了那棉花糖的摊前,刚开口说了一句,老板,多少钱…… 这话还没说完,他就觉得不妙了。 就在他的身后,有一股冷风很是萧瑟地走过,内心里陡然一种警戒泛起。 他一个转身,就已经有些晚了。 就只见本来在丁夙夙小姐身边的张跃他们都倒在了地上,像是在一瞬间,他们都被一种很是奇特的手法点中了穴道一样,兀自躺在了地上,动弹不得了。 “小姐,小心!” 他一声疾呼就扑了过来。 此时的丁夙夙身心都被逼进了一种冷寒的光芒中,已是不容置疑,一枚暗器如闪电般的突袭而来。 可惜了我的棉花糖了! 丁夙夙嘴角冷冷一笑,这几年,除了她本身具有的功底,娘亲红姑又传授给她了一套武功,名曰,平步莲花,乃是红姑一生所学的凝聚,功力深厚,招法奇特。 小小的暗器对她来说,可不是什么发憷的物件。 暗器这东西,丁夙夙可是见得不少,自己也用过很多,只要功力到了,小到绣花针,大到石子,那都是可以作为暗器使用的。 她看得清楚,奔自己面目而来的这枚暗器是一柄飞刀,也就是说,这是专业杀手用的暗器,绝不是什么意外的歹人想要劫色放浪。 不是意外,那就是故意了! 哼! 想要姑奶奶死,你还得回家再练几十年! 丁夙夙啊的一声,这一声里浸透了惊恐,但是同时她手里的香帕也是一扬,这一扬,就好像是下意识慌乱中的一个动作,没谁能相信那香帕不过薄薄的一片布,能把一枚金刚飞刀弹射出去。 但事实是,那香帕好像是瞬间变成了一枚挡箭牌,那飞刀碰撞在了上面,发出嘡啷一声响,然后就被反力挡了回去,直接射进了对面的一棵大柳树树干上。 而这时那潜藏在了人群中的歹人一见暗器失手,就给一众帮伙使了个眼色,接着不知道从什么方向就冲出来了十多个手持着利刃的恶贼。团团聚聚地就把丁夙夙围在了正中。 啊?元芳……元芳…… 丁夙夙叫了,叫声里不无骇然,只是嘴角处的笑意甚浓,心说,真有不知道死活的,正手脚痒了,有人陪练也不错。 “小姐,勿怕,元芳来了!” 好一个狄元芳,一个腾空起跃,身形利落地就跳进了圈子,挡在了丁夙夙身前。 哎呀,棉花糖? 丁夙夙一把夺过狄元芳手里的棉花糖,放在嘴边咬了一口,就啧啧赞叹,恩,甜,太甜了! 狄元芳见丁夙夙小小年纪,重敌当前,却能坦然处置,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很有将军的风采,尤其是刚才那飞刀怎么就突然拐弯打回去了?他知道夫人一直在教授小姐功夫,可小姐练得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很是心不在焉。 但是刚才那飞刀怎么解释? 他一头雾水。 不容人多想,打斗咋起,狄元芳死死地护守住丁夙夙,不让那些恶人靠近小姐一步。 但是他毕竟是孤身一人的,与他对峙的又是十几个恶贼,打来斗去的,他就落了下风了。 混战中,他一个顾暇不及,就有一个恶人一剑挥向了丁夙夙。 丁夙夙冷笑一声,右手一扬,那棉花糖一端的小木棍就直射出去,不过是几秒钟的时间,那恶人发出啊的一声惨叫,然后冷剑落地,他整个人的身躯也仰面朝后倒去。 可惜,可惜了我的棉花糖了! 丁夙夙摇头做惋惜状。 哇!帅锅锅啊! 丁夙夙摇头做惋惜状。 那个棉花糖这会儿就插在了那恶人的心口处,有血汩汩地流了出来,把另一端的白色棉花糖沾染得如盛开了的一朵妖艳的花儿!看过去,煞是触目惊心! 见同伴惨死,那些恶人就更愤怒了,叫嚣着就不要命地冲狄元芳和丁夙夙扑过来。 也就在这时,突然一个人朗声一句,“怎么就那么无耻啊?这是以多欺少啊!还要不要脸了?” 说话间,两条人影很是迅疾地跳进了场子。 没说二话,他们就和狄元芳一起,与那些歹人打斗起来。 这真的是好一场恶斗,一时间是闹得是鸡飞狗跳,人人奔突。 好好的一个灯会,就给这样活生生地搅了。 渐渐地,那些恶人就无招架之力了。 他们中有一人喊了一声,扯乎! 于是,一众的恶人都收敛了武器,一个飞身,就都越出了场子,几个起腾,转眼就消失在了人群中了。 狄元芳看看躺在地上还有活着的恶人,就近前想要闻讯他们是受谁主使的。 可他还没到那个恶人面前,就只见从另一边的角落里飞来了一枚暗器,正中了那个受伤歹人的胸口,他啊的一声,便气绝身亡了。 显然,这是杀人灭口。 丁夙夙眼尖,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死去的恶人腰间有一枚牌牌,像是能证明身份的腰牌,她疾步就迈了过去,想要看看那腰牌上到底写的是什么? 可是不料想她的身前横着一个死去多时的歹人的尸身,她这急忙忙的一迈步,就被那尸身绊了一下,她啊的一声,眼看着就要摔倒在那尸身上了。 也就在这时,一双有力的臂膀伸了过来,那臂弯很强劲地揽住了她的腰身,一个旋转,她站住了身形,但是整个人却堪堪地陷入了他的怀抱中了。 心神定下,抬眸看去那个伸出援手的人,只一眼,她就惊呆了,哇!帅锅锅啊! 眼前的男子,身着白色的衣衫,面如冠玉,剑眉星目,更兼得是直鼻方腮,睿智风度,那衣衫衬着他整个人都是飘逸俊朗的。 “没吓着你吧?” 那白衣男子淡然一笑,问道。 “她没事,她一向野蛮惯了,这点事怕什么?” 丁夙夙还没来得及说话,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旋,然后她就被一个人提溜了过去,正要恼恨,谁?是谁打扰我和帅锅眉目传情了? 可是视线里就出现了一个人愠怒的表情,他几乎是恶狠狠地说,“你,是将来的皇妃,怎么能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竟是秦啸天。 他这一声质问声音并不大,但丁夙夙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冷笑,“谁说我要做你的皇妃?就冲你?哼!” 你是本太子的! 气咻咻地从他的手中脱离开了,怏怏地走到一边,心里恨死秦啸天了,来到这大燕国都快10年了,自己连个帅哥都没机会泡,这也算是人过的日子么? 孤寂得她奶奶的一点味道都没有! 这时狄元芳倒是很礼节性地对那突然而至的两个男子拱手抱拳,说,在下谢谢两位英雄的出手相助了! 那两人中另一人穿着的很普通,没有那白衫男子的身上尽显出来的富贵和奢华。 他也很江湖地一抱拳说,“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小事一桩,何足挂齿?” 那个白衣人也点头,笑曰,是啊,屏南兄说的对,应该的。对了,那位小姐没受什么伤吧? 他那双炯炯的星目就那么投射了过来。 他嘴角的那漾着的傲然,令丁夙夙心里就是一动。 “我……” “她没事,不劳他人挂心!” 丁夙夙正有几分扭捏,不知道怎么说好,话就被秦啸天接了过去,说完了这话,他转头对狄元芳说,“元芳,我们回去了吧,这烂摊子让官府的人来收拾好了!” 说着,他的手就牵住了丁夙夙的手,硬拖着她朝后走。 “哎呀,你……你干嘛啊?” 丁夙夙真的是要被这个怂人气死了,怎么出手救人的时候他不在,等没事了,他倒来充大样了? 帅哥! 帅哥啊! 她边走边回头看去,见那白衣男子也在看着自己,心下就又是一动,一种暖暖的激流就涌遍了全身。 “你不用放电了,放了也白放,你是本太子的!” 什么我就是你的了? 丁夙夙简直被这个秦啸天气死了,他既东亚病夫,还是个自大狂,动辄就以太子的身份来压人,一个太子屁了不起啊! 回到了将军府,她一屁股就坐到了东花厅的石凳子上,这时也才琢磨出一件事情,自己怎么那么粗心,怎么就没问问那个人他叫什么呢? 他真的是好帅啊! 其实秦啸天也蛮好看的,只是他每天都阴阳怪气的,无论是说话,还是行事都让人觉得很是厌烦,丁夙夙是越看他越不顺眼。 她正闷呼呼地坐着,秦啸天晃悠着就走了过来。 哼! 丁夙夙站起身,就欲走。 “喂,丫头,站住,本太子有话说。” “哼,你以为你谁啊?你有话说,我就要听么?还叫我丫头?真是个没礼貌的小子!” 丁夙夙转身,不犹豫就朝自己的房中走去。 在关房门的时候,她受到了阻力。“喂,你想要干嘛?” 是秦啸天,他斜倚在了那门边上,一只手支撑着那另一扇门,让丁夙夙一时无法关上门。 “你这丫头看来是长大了,都会对着陌生男人放电了,所以呢,本太子要给你一个警示,你是要嫁给我的,这是先皇的旨意,这是全天下人人皆知的事情,你不要在外面沾花惹草了,给皇家面上抹黑,你知道么?” 死也不会嫁给你 “哼,你想得美,我就是死也不会嫁给你!” 丁夙夙不忿,其实她心里在想,还有一个月时间才到这小子的登基大典时间,这一个月内可以做的事情那可是很多啊,自己或许可以出去游历游历江湖,施展下伸手,这几年身子都困得没劲道了,这可不是好现象! “你别想跑,你知道你若是失踪了,那你的父母会怎么样?他们会觉得无颜对先皇,没准,他们就会……那不是你想要的吧?” 好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秦啸天皮笑肉不笑地说。 “你!” 丁夙夙恨极,但是她不得不承认秦啸天说的有道理。 丁将军和夫人深受了先皇的托付,那是尽心尽力想要辅助太子荣登大宝,若是这事因自己逃了而有变,那他们夫妇想必是不会苟活于世的,那,自己不是成了杀害父母的刽子手了么? 再怎么他们也养了自己这样久,他们对自己的好,自己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一时间,她就楞在了当场。 从来没想到,一个人若是怀了真情,那自由的向往里,也便会有了牵绊了! “哈哈,你就灭了你想跑的念头吧!” 秦啸天得意地笑起来。 你! 丁夙夙心有不甘,脑子里还在琢磨着那个帅哥,他怎么就那么好看?自己若是这一辈子都要和这个桀骜的小子生活在一起,那定然不会被气死,也会被闷死的! “又在琢磨什么鬼点子?告诉你,你没得选,你只能嫁给本太子!” “哦?嫁给你?嫁给你也行!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丁夙夙突然就有了一个主意。 “条件?你有权利和本太子讲条件么?” “随便你,你若是答应呢,我就听娘的话嫁给你,若是你不答应,那我就死也不嫁给你,反正我死了,也就顾不了父母怎么样了!” “是么?你有那么狠心?” 秦啸天一副不相信的样子,但还是犹犹豫豫地说,不如,你说说看,你的条件是什么? “我们来定一个契约怎么样?我嫁给你,助你登上皇位,三年为期,只要国事安稳,那三年后,你必须让我离开!这三年内,你不能干涉我的自由,不管我是呆在宫里,还是出宫,那都得我一个人说了算,你不能拦着……而且……” 说到这里,丁夙夙有点羞赧。 看着她面上浮现出了红晕,那一双美目也是波光流转,像是万种风情脉脉展现,一时间,秦啸天竟看得有点呆。 “而且你和我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你……你不能欺负我!” 很艰难地,丁夙夙说出了自己最终担心的事情。 曰:禁爱契约! “而且你和我只是名义上的夫妻,你……你不能欺负我!” 很艰难地,丁夙夙说出了自己最终担心的事情。 “那怎么行?先皇还等着我和皇后一夜好梦,开枝散叶呢,不欺负你,我怎么心甘啊?” 秦啸天这才弄明白了丁夙夙心里真正的意思。 其实,从一开始被告知,先皇要自己娶这个丁府的小不点的时候,他很是不满,感情这东西,那得是自己想要的,才能掠爱,一个自己不爱的人,怎么能成为自己的另一半呢? 但是住进将军府后,在一边默默地看着她一天天长大,也一日日的美若天仙,他不能不怦然心动。先前在街上,当他看到了那个白衣男子抱住了她娇柔的身子的时候,他心中蓦然就泛起了一层说不出来的酸。 一直都以为她是自己的,自己不需担心她会走开! 可从那个白衣男子的眼里,他看出了他对她的艳羡,她是美的,美到了极致,怎么会没人喜欢呢? 所以回府后,他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该来警告她一下,别以为他这个当太子的是摆设,对于属于自己的人或是物件,他都是当仁不让,不容他人沾手的。 可她却说要对自己讲条件? 他有点哭笑不得。 “好,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誓死都不嫁给你!” 她嘟起了小嘴,一副很郁郁的样子。 不知道怎么看着她那小嘴嘟嘟的可爱,他有要冲过去印上一吻的念头。 但是,他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心,她本来就对和自己成婚,很有忌惮,若是自己再莽撞了,那大概是会吓跑她的。 “那好,我答应,我可以给你随便出入的自由,但是我也有条件,在我们的婚约没解除之前,你不能和其他的男人有眉来眼去之举,否则契约无效,我就要和你xxoo,然后让你生下一大堆的孩子,成为一个黄脸婆!嘿嘿!” 啊?变成黄脸婆?那还怎么泡帅哥啊? “好好,我答应,三年之间,我绝不在情感上走私!” 她赶紧答应下来。 三年,三年时间或许足够了!足够让一个女子爱上一个男人? 或许还能让一个女子为一个男人生下个把小宝贝呢? 秦啸天边想,唇边的笑意也就越浓了。 两个人索性行动起来,铺开了纸笔,由秦啸天执笔,一式两份写出了一份契约,契约的最上面竟有个题目,曰:禁爱契约! 禁爱? 禁得是他,还是自己? 看来他和自己想的一样,他对自己,就像是自己对他一样没兴趣啊? 太子订婚那天 心里立时就空落落的一种挫败感。 狄元芳回来后禀告了丁将军和夫人,说是在灯会上夜袭夙夙小姐的歹人,身上有一枚腰牌,腰牌上写的是一个宋字! 将军夫妇两人相互看了一眼,都知道那个宋字是什么意思,那些人也太过明目张胆了,把先皇对他们曾经的宠忘到了一边,反而是处心积虑的要夺了夙夙的性命,阻拦太子继承皇位! 其心何其毒也! “好在,太子订婚仪式就要举行了,只要太子和夙夙的婚事定下来了,那一切也就都会按照先皇的意思办好的!” 红姑安慰丁擎傲说。 “但愿吧……” 丁擎傲没有说什么,但是在他心中隐隐着一种强烈的不安感。 因为这几天在下早朝的时候,总是看到国舅爷宋烩和左丞相陈强鬼鬼祟祟地就去了荣臻太后的慈安宫,似乎很神秘,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 但是他没说这些,他知道自己的夫人日夜都心不安,就是怕误了太子的前程,毁了大燕国的天下! 她太紧张了,这段时间老是咳嗽,请太医过来瞧过了,也吃了药了,可就是不好。 太医说是她有内疾,这内疾多是因为心事过于沉重才得的,她与自己相濡以沫这样多年,在战场上也是出生入死过的,他的心里,怎么也不想给她过多的惆怅的! 不过算算,后天就是太子和夙夙订婚的日子,这样短的时间内,那些人能搞出什么风浪来? 也许这是自己太过担心了,所以多想了吧! 丁擎傲自己安慰自己。 可是意想不到的事情,还是在太子订婚那天发生了。 那一天那天秦啸天在丁擎傲夫妇以及丁夙夙等人的簇拥下,重回了皇宫。 这是自先皇离世,秦啸天住进将军府后,10年来的他第一次回宫。 宫里依然是过去的模样,只是隐隐的秦啸天感觉周遭有许多双眼睛,都隐藏着,在肆无忌惮地注视着他这个出了名羸弱的太子。 他嘴畔漾起了一抹嘲讽,这表情也只是瞬间,然后他就不停地咳嗽起来,直咳嗽到整个身子都弯了下来,好像是在承受着难以忍受的痛楚一样。 那些暗中的眼眸很快就消失了。 红姑问了一声,“太子,您没事吧?” 他能有什么事儿?他就是会装! 一边的丁夙夙很不屑,他这招儿也就骗骗好心的娘亲,不知道怎么,丁夙夙总觉得这个太子好像一直在伪装一种怯懦,男人大多是自大的多,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想要全天下的人都以为他是个病秧子呢? 他们一行人去了太后的慈安宫。 太后也不是什么好人 在被通报后,他们被太监总管李三贵迎了进去。 李三贵是先皇在时的老奴,一直对先皇那是忠心耿耿,先皇曾明确颁旨意说,就是将来太子做了皇上,那也不能慢待了李三贵,他为了整个皇宫里的事物繁忙了一半生! “太子,老奴给太子请安了,您终于回来了!” 跪倒在地,李三贵说完这话,登时泪流满面,此时的太子仪容与先皇是那么的相似,让他只看了一眼,就想起了先皇对自己的种种好,自是哽咽难言了! “三贵,你起来吧,你年纪大了,不必行此大礼!” 秦啸天的眼中也闪过一丝的伤感。 自己的父皇,那个大山一样巍峨的男人,自己何曾不想念他呢? 如果父皇能够一直活着,那自己宁愿今生也不做什么皇帝,也不用参与内宫这些是是非非的风云中! 只是可惜,世事轮回,生命脆弱,怎么能是人力所能主宰的呢? “太子,太后请您进去!” 有小太监唱喏。 恩。 秦啸天的面上恢复了淡然,不再理会抹着眼泪的李三贵,径直朝里走去。 “啸天给太后请安!” 他恭敬施礼,坦然一声。 “哦,是太子回来了啊,真好,来快让哀家看看你怎么样了?听说你一直咳嗽?怎么身子还是那么单薄啊?丁爱卿,这就是你们的不是了,先皇信任你,把太子安置在你府中,你怎么能不照顾太子殿下的身子,让他的旧疾一直不能得以痊愈呢?” 荣臻太后冷冷地对丁擎傲夫妇说。 丁擎傲和红姑都跪倒,“太后恕罪,是臣的错,臣没照顾好太后,请太后惩罚!” “太后,不关他们的事,是啸天自己不爱吃药,就经常偷着把他们熬制的药倒掉,所以旧疾就一直不见好!” 秦啸天在心中冷哼一声,心说,那些眼线给你的消息好快啊! 我这刚到慈安宫,你就把我的一举一动观察的细致入微了,我真的很想对你说声谢谢呢! “哼,亏了太子为你们圆场,不然,这顿惩罚你们是要受的,你们深受先皇重托,怎么能不尽心呢?咿?” 荣臻太后一转头看到了丁夙夙了,“这女子就是夙夙吧?都长这样大了?” 红姑赶紧给丁夙夙使眼色。 丁夙夙一见这太后就不喜欢她,看她那高高在上的德行和清朝的那妖后慈溪有得一拼。 那老慈溪可是祸国殃民的主儿,想必这荣臻太后也不是什么好人,我娘和爹爹为了先皇的这一根独苗,那是费尽了心力,时时呵护着他,还得时时提防着小人对太子的迫害,那过的叫日子么? 你想逃,没门! 就算睡觉时,那眼睛都得半闭半睁着,如此辛苦没劳你一句好听的,反而说要严惩? 真是上哪儿说理去? 但她还是给那太后施了大礼,她不想让娘生气。 “免了吧,丁爱卿,你这丫头长得倒是不错的。” 荣臻太后这样说着,但是脸上却一点笑意都没有。 “谢太后夸赞,她没见过什么世面,日后在这宫里有个什么不周到的地方望太后您万要见谅!” 丁擎傲朗声说。 “丁卿家这心不用担了,她未必就真的需要进宫住!” 荣臻太后不急不慢地说。 呃? 怎么回事?太后这是什么意思? 丁擎傲和红姑都是一楞,就是秦啸天也是不解,“太后,今天是啸天和夙夙的订婚的日子,一旦她成了太子妃,怎么会不在宫里生活?” “哀家说的是她不一定,是因为哀家突然发现了另一个最适合做太子妃的女子,她就是宋烩宋卿家的小女寒凌!此女文雅大方,姿容上乘,无论是行事的睿智还是待人的方寸都拿捏的恰到好处,实在是招人稀罕啊!” “可是太后,先皇有遗诏,太子必须娶丁将军之女啊!这……” 一边的太监总管李三贵也被太后这兜头的一变,吃了一惊。 “你个老奴才,你这是抬出先皇来压制哀家么?哀家说过要违背先皇的意愿了么?哀家只是说夙夙未必一定能进宫,哀家的意思是要夙夙和那寒凌一起来比试一下,看看到底谁更是才貌双全,更适合做一个合格的太子妃!哀家,这也是慎重起见,正是为了不辜负先皇的遗诏啊!” 荣臻太后狠狠地瞪了李三贵一眼。 李三贵不再敢说什么,可是眼里却含着泪了,先皇若知道了今日的事会不会伤心? “听见没?是你家的太后不愿意我嫁给你,可不是我自己不愿意的,到时我败在了那个什么寒凌的手下,那契约就作废了,这事也就不关我爹娘和我的事了,知道么?” 丁夙夙很小声地在秦啸天耳边说。 “哼,你想逃,没门!丁夙夙,我告诉你,你当不上太子妃,那太后就会说,先皇的遗诏上写的很清楚,太子娶不了丁将军之女丁夙夙,那就不能当皇上!所以,丁夙夙,你这可不是在断我皇路的同时要你父母好看啊!唉!” 说到这里,那秦啸天忽然就叹息一声说,“你不说,我也很清楚你不是那宋寒凌的对手,听说她那老爹宋烩在宋寒凌和她哥哥宋睿轩很小的时候,就把他们送去了峨眉山学习武艺,同时还跟去了文字先生专门教授他们识文断字,就你……估计就算尽了全力也胜不了人家啊!唉……” 和丁家小姐的比试 “你!” 丁夙夙明知他这是在激将自己,可心里还是不由地升腾起一种不忿,自己在现代那也是名校的大学毕业生,论起文化知识那也算是饱读诗书了,再说起武功,自己原先有做雇佣兵的功底,再加上红姑教给自己的那套平步莲花,怎么就至于败给那个什么国舅爷家的大小姐? 心下登时决定,不为了那个做太子妃的名额,也要为自己的爹娘争一口气,怎么给先皇呵护了十年的太子,到头来,没有功劳反而有过错了呢? 丫丫的,这个太后不是什么好鸟! “太后,这些年夙夙一直都被爹娘关在府中,哪里都不能去,其实这也不能怪爹娘,外面世界啊太黑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夙夙的出生时辰不好,总是有那么一些不知道来历的歹人想要取了夙夙的性命,您说太后,这世道有那么坏么?见人能当上太子妃,就艳羡不已,就想要杀之而后快?” 丁夙夙淡淡地说着,那荣臻太后却也听出了她话中的隐喻,神色当时就不悦,不过又不能说什么。 “那你的意思你是不想和寒凌比试了?是你怕了?” “怕?太后,夙夙怎么会怕呢?这些年啊和恶人交锋都练出来了,夙夙呢,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我啊,只要很专注地盯着一个人的肚子看,就能看出这个人肚子里的心是黑的,还是红的,太后,您信不信?要不我试试?” 丁夙夙说着就直直地看着荣臻太后的肚子,那意味,她想要以太后来试试! “好大胆的贱婢,你敢!” 荣臻太后拂袖而起,“来人,让宋卿家和寒凌进来,和丁家小姐的比试立刻开始!” 这老丫丫的分明是做贼心虚,她那肚子里的心啊,一定是黑的! 丁夙夙想。 “你这丫头倒是也牙尖嘴利的!” 一旁的秦啸天就几乎笑出声了。 哼! 丁夙夙白了他一眼,心说,我们一家人才算是倒霉了,招惹上你这个瘟神太子! 不过,丁擎傲和红姑这时可是被丁夙夙那番话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心说,这丫头也太大胆了,怎么敢试看太后的心? 不过,眼看着比试在即,红姑和丁擎傲也只是看了丁夙夙一眼,红姑小声地问,夙夙啊,你能行么? “我也不知道啊,娘,我这几天贪睡,睡得多了,把你教的功夫忘得一干二净了,这可怎么办啊?” 丁夙夙扁着嘴,小脸也皱巴起来了。 啊? 这可怎么好啊?你这孩子,你这不是延误大燕国的国事么? 红姑一听就急了。 没听说有那样的瓜啊? “哈哈,娘,我是逗你的,和她比试啊,我不是行,而是太行了,您和爹啊就等着当皇亲国戚吧!” 丁夙夙浅笑。 “你这孩子,你知道爹和娘不是想做什么皇上的老泰山、泰水的,实在是先皇……” 红姑有些潸然。 “哎呀好了,为了成全你们的愚忠,夙夙就依着你们了,把自己的人生推进深宫这个火坑好了!” 丁夙夙这话说的很实在,一时让红姑和丁擎傲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说了。 他们就夙夙一个女儿,也是不舍得让她步入深宫这汪险山恶水里的,可是皇命在身,丁家代代清明,怎么也不能在自己手里给祖宗脸上抹了黑啊! 这会儿那个宋烩携他的女儿宋寒凌进来了。 丁夙夙看那女子一眼,悄悄对秦啸天说,“喂,看见没那什么寒凌的神态和你的还真是有一拼,都那么屁了不起,你们两很是般配啊!” 哼! 秦啸天冷哼一声,白了她一眼。 那个宋寒凌眼神都拽到天上去了,这样的女子多半是被家人惯坏了,哪儿有一点值得多看一眼的地方? “啸天,看看寒凌这丫头不错吧?” 荣臻太后很是满意地看着宋寒凌。 这天的宋寒凌,一身藕荷色的衣裙,腰身处束着同色的带子,只是那带子上锦绣着繁花朵朵,给那窈窕的身段添了不少的风情。 她貌似面带着羞色,只是那眼神里的倨傲却是一览无余的。 视线走过丁夙夙的时候,她竟很是挑衅地瞪了夙夙一眼。 这让夙夙很是恼火,堂堂宰相大人家的千金怎么这般的无理? 看来是她的父母没闲暇来教导她,那我丁夙夙就受累替你的父母教导教导你好了! 想到这里,她笑眯眯地对着那宋寒凌说,“宋姐姐,听说你是刚从峨眉山上回来的啊?” 呃? 那宋寒凌一愣,她没想到丁夙夙会主动和自己说话吧。 尤其是在自己以表情明确和她是敌对的以后! “是的,怎么了?你想说什么?” “没有啊,我只是有点好奇啊,人家都说峨眉山上有一种瓜不能吃,姐姐,你知道是什么瓜么?” 丁夙夙装着很是天真的样子,大眼睛亮晶晶的。 秦啸天在一边偷笑了。 心说,这个坏丫头,怎么时时处处想要捉弄人啊? “峨眉山上有什么瓜不能吃?没……没听说有那样的瓜啊?” 宋寒凌的眉心皱了。 真的是自不量力 在这个丁夙夙面前显示自己的孤陋寡闻,可不是件好事! 可她想破了脑袋也没想起,有那么一种瓜啊? 南瓜?西瓜?冬瓜? 这都能吃啊? “恩,姐姐不知道可也不稀奇啊,因为那种瓜下山了啊,真是可惜了,唉……” 丁夙夙佯装扼腕痛惜的样子。 “呃?你这丫头说话怎么这样啊?说一半留一半的?说吧,哀家也想知道峨眉山上那种瓜不能吃?” 荣臻太后有意想要为宋寒凌解围。 “哦,这可是太后要夙夙说的哦,夙夙若不说,是不是就有罪了?” 丁夙夙煞有介事的。 “恩,你快说,再不说,太后真的要治罪你了!” 别人没急,秦啸天急了。 看他那神情都有点要摩拳擦掌了。 他太急着看看太后和宋家父女那囧相了。 这个坏丫头太好玩了,捉弄人很是有一套啊! “那好,这可是太后要夙夙说的哦,夙夙也是没办法才说的呢!” 丁夙夙边说边用很无辜的笑看着宋寒凌,“不就是傻瓜了!不过听说现在峨眉山上没这样的瓜了,因为之前那个下山了!” 呃? 扑哧! 周遭有人轻笑了。 宋寒凌这才意识到丁夙夙这就是在拐着弯儿地骂自己呢! “你贱婢好大胆!” 一声娇呼,她手势极快地就逼了过来。 处在了她掌风中的丁夙夙微微一笑,心说,真的是自不量力! 局势急剧变化中,在他人看来,宋寒凌势如饿虎般地扑过来的时候,丁夙夙好像是被吓傻了一样,动也没动。 宋寒凌一见,心中窃喜,好你个贱丫头,这下你可要遭殃了! 掌力加大,脚下的步伐也是更为快捷了。 这一招里,不管是手上的劲道,还是脚下的去势,她都没留任何余地,抱定了信心要给那个乖张的丁家丫头一个下马威的! 一边的丁擎傲和红姑都是一惊。 想要出手助自己的女儿,已然是晚了。 眼看着丁夙夙就要吃亏在宋寒凌的掌下了。 可是就在这个当口,谁都没看清楚,丁夙夙是用了怎么样的身法。 只见,她身形一拧,若是那一绺儿风,狂舞中速度快得如瞬间流逝的闪电一样,她的身子就在宋寒凌的劲道到来的时候,闪避去了另一边。 而她也并不是空手而避的。 就在刹那间,她身边的一个公公就被她一手抓到宋寒凌的身前,也就是在同一秒钟后,在场所有的人都听到了一声凄厉的叫喊,哎哟哟! 他就没安过什么好心 然后,一声扑通的响声里,那个公公仰面朝后倒去。 而宋寒凌,这位国舅爷府中的千金大小姐也就当仁不让地摔趴在了那公公的身上。 丫丫的,还真有够傻瓜的! 丁夙夙在一边有点手舞足蹈了! “娘,您教给夙夙的平步莲花,果然是能乾坤挪移的呢!好玩,真的好玩,寒凌姐姐,谢谢你陪着夙夙练习乾坤大挪移哦!” 啊? 我成了你陪练的了? 狼狈无比的宋寒凌,简直要被气得七窍生烟了。 荣臻太后本来也是抱着要看丁夙夙笑话的念头的,可是情势急转,宋寒凌竟落了下风了! 这丁家丫头看来,不是个善茬子啊! 越是这样,那哀家还就真不能让这个丫头和啸天那小子在一起,不然,哀家不就被动了么? 想到这里,荣臻太后脸色一绷,说,“好了,都不要闹了!当哀家不存在么?丁爱卿,你们夫妇二人也太娇惯你们那丫头了,怎么把哀家的慈安宫当成是玩耍的地儿了么?” 哎,老太太,本来是那个宋寒凌寻事的,你怎么能怪我啊? 丁夙夙有些恼了,刚要上前和太后评理,却被红姑一把拽住了,暗中斥责她,“你这丫头还闹得不够么?” 被自己娘亲训斥了,丁夙夙有点委屈。 憋着嘴,站在了一边,再也不说话了。 “喂,惹事包,生气了么?” 秦啸天嬉皮笑脸地逗她。 哼! 丁夙夙白了他一眼,转个身,把个后背转给了他。 这小子可不是好人,他就没安过什么好心! 这时候,荣臻太后又说话了。 她说,既然宋爱卿和他的爱女也都来了,那么我们就不要等着了,开始吧,由寒凌和夙夙一起比试下,看看谁最适合做太子妃! “太后,寒凌谨听太后教诲!” 宋寒凌这话说的不无马屁的成分。 荣臻太后冲她微笑着,“那就由寒凌决定这第一场比试的内容吧!” 这……这怎么能由宋寒凌决定比试项目呢? 她就是个后来的啊! 丁擎傲和红姑相视一看,很是郁郁。 “那好,太后,请让您宫里的一名公公出来帮帮寒凌吧?” 宋寒凌说着,就从自己的口袋里取出了一个苹果。 呃? 她这是要做什么? 众人诧异。 “小顺子,你去!” 太后吩咐。 是。 那小顺子按照宋寒凌的要求站到了离她三米远的地方。 宋寒凌走过去,把那枚苹果放在了小顺子的头上,然后她又退了回来。 这时,她的手中多了一枚飞刀! 她扬起了那飞刀,试了试角度。 这下那小顺子可是明白了宋家大小姐想要做什么了? 他被吓得那脸儿登时就煞白了。 “太后,小顺子……小顺子……” 他掉头央求荣臻太后。 以死向先皇谢罪 恩? 荣臻太后神色一紧,眼神也就锐利起来了。 小顺子不再敢多说什么,只是哀求着宋寒凌,宋小姐,您……您可要稳一点啊? “行了,只要你不哆嗦就行了!” 宋寒凌不耐烦地。 “那个什么顺子想要不哆嗦的,可是顺子的腿不听使唤了啊?” 小顺子一副苦瓜脸。 他心里这个怨啊,自己就是昨晚那梦没做好,不然能遇到这样的事儿么? 不过事情已然是不能由他决定了。 那宋寒凌稍稍准备了下,然后一个箭步跃前,就在跃前的同时,手中的飞刀也就射出去了。 众人的惊恐中,那飞刀不偏不倚地就把那苹果射落在地了! 啊? 好刀法啊! 有人叫起来,有人鼓掌了! 那个小顺子被惊骇的,没回过神来,直接就晕倒了。 荣臻太后和宋烩的脸上都显现出了得意的神情了。 “好,凌儿,你的功夫果然了得,看来,这峨眉山的苦,你是没白吃啊!” 荣臻太后手儿一摆,“赏下!” 是! 早有公公把一枚翡翠的玉佩取了过来,恭敬地递到了宋寒凌的手中。 “谢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宋寒凌不无炫耀地把那玉佩戴在了身上,用眼的余光瞄着丁夙夙,那意思,你也想和我比?哼! “擎傲,这宋寒凌的功夫果然不错,我们夙夙能行么?” 红姑不无担忧地小声问。 丁擎傲也是一点把握都没有。 两个人同时把目光看去丁夙夙那边的时候,却见她依然嘟着个嘴,很是不高兴的样子。 “夙夙,该你了!” 红姑说。 “不,不去,夙夙怎么做,娘都是要训斥的,索性那就什么不做好了!” 丁夙夙赌气。 “喂,你这个坏丫头,你不去比试,你想让和那个女吓人成婚啊?” 秦啸天有点急了。 “哼,那就是你的事儿了,和我无关!” “夙夙,你怎么回事?都什么时候了,还这样任性?难道你想让他们看我们的笑话么?就是比不过,那也不能弃权啊?你想让你老爹的这张脸往哪里放啊?” 丁擎傲有点火了。 “夙夙,你……” 红姑的眼圈一下子红了,“怎么你连娘和爹的话都不听了么?” “不,娘,你不要哭啊,夙夙这就去比还不行么?” 被娘的悲戚吓了一跳,丁夙夙赶紧就抱住了娘的身子,她几乎能感受到娘内心里那情感的惊涛骇浪,因为娘的身子在微微地发抖。 丁夙夙明白了,今日的比试自己可以不看重,不在意,但是爹和娘却是看得比自己性命还要重的。 真的就如那个秦啸天说的那样,若是自己比试失败了,那秦啸天当不上皇上了,自己的父母也许真的就会以死向先皇谢罪了! 那样可太恐怖了! 松开自己娘的时候,丁夙夙的眉宇间已是换了一种神情。 眼睛里也是冷得让人心寒的目光。 这丫头果真不一般的坏! 走到了场子中间,她环视了下四周。 那些被刚才小顺子的险境吓到的宫女奴才们,都是下意识地朝后躲。 丁夙夙有点不忍心了。 掉头,她对一个人指了指,说,你过来!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她竟敢让太子给她做靶子? 这……这是不是太过大胆了? 荣臻太后也是一愣,心说,这个丫头果真不一般的坏! 但她并没说话,也没拦着。 爱闹闹去,自己正好看看丁擎傲的笑话,他不是标榜很本事么? 这下他看着自己的女儿和太子一起冒险,他的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吧? 果然,丁擎傲和红姑都是大惊。 夙夙,这孩子是不是太出格了? 可是慈安宫里,太后不发话,谁敢多嘴? 荣幸地被丁夙夙点名的秦啸天也是很意外。 这丫头可够坏的,这显然是狭私报复啊! 但是他的心里却并不忐忑,他莫名地很相信那丫头的手段,就看看她那眼神吧,没点真东西,那傲气能那么张扬么? 不过,走到丁夙夙身边的时候,他还是趁机逗了她一下。 他说,我说,丁大小姐,我们来比赛怎样?看是本太子的腿抖得厉害,还是你大小姐的手抖得精彩? 你! 他这一句话,即刻就得到了丁夙夙的一个白眼。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哼! 你以为我丁夙夙是你这个假样的病态太子么? “你快站好了,别耽误本小姐的时间!” 丁夙夙说着,就走到秦啸天的身前,把一枚杏子放在了秦啸天的头顶上。 啊? 杏子? 有人惊叫起来。 秦啸天苦笑了,“我说,你这坏丫头是想要谋杀了亲夫了,早做寡妇么?” 我倒! 丫丫的,谁是你的寡妇?你又是谁的亲夫? 再说,再说我先射你的嘴巴,你信不信? 丁夙夙有点恼了。 哦。 秦啸天赶紧闭上了嘴,他怎么觉得自己对这个坏丫头有点估计过大啊! 一枚杏子? 她竟退后到了五米处? 这不是要人好看么? 只见丁夙夙的手儿一扬,由她手中射出了一枚银针,那银针去势如电,在众人看来也就是寒光一闪,然后就一切都平静了下来。 呃? 那些奴才们连眼睛都不敢眨巴了,直勾勾地盯着那枚杏子。 早有奴才取过了那杏子。 就在那杏子上,一枚银针穿心而过。 荣臻太后接过了那杏子,看那银针是从中间穿过的,心下疑虑,难道此杏子是无核的? 沦落到为他卖命的地步了? 她下意识地把杏子掰开了。 这一掰开,她的脸色就是陡然一变。 看去丁夙夙的眼神里,也掠过了一丝的不安。 那杏核竟被银针直接射中了! 这需要怎么样的内力才能达到如此境地? 而且刚才那杏子被射中后,并没被银针飞来的力量击落到地上,而是依然稳稳地在太子的头上! 这丫头竟能做到,对内力收放自如? “太后,接下来是不是该夙夙提出比试的项目了?” 丁夙夙面带着一种淡淡的笑意,那笑谁都看得出来,是有讥讽在里面的。 荣臻太后很是厌弃地摆手,你说吧?什么样的项目? 丁夙夙朝屋子外面看看,院子的对面是一处阁楼,阁楼是三层的,也就在那第三层的最高处,悬挂着了一盏灯笼,那灯笼此时正在风中,轻轻地摇摆,悠闲自在。 “太后,依夙夙说呢,就那盏灯笼吧,夙夙和这位宋小姐谁先拿到了,谁就为胜,可好?” 她这话一出口,丁擎傲和红姑就有些担心了。 自己的女儿他们会不了解么? 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做事不怎么认真,对于练武积极性也不高,总是三心二意的,飞刀比试她是险险中获胜了,可这攀越那么高的阁楼,还不能借助梯子,这没有相当的轻功是做不到的! 这孩子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这不是自己划个圈圈让自己钻么? “夙夙,你行么?” 红姑毕竟是做娘的,有些沉不住气。 “不行又怎么办?难道让这个病秧子当不上皇帝?丫丫的,真是倒霉了,怎么沦落到为他卖命的地步了?” 她这样埋怨着,那边秦啸天却无比得意地笑。 不过一笑过罢,他也是问,坏丫头,我当不上皇帝无所谓,你若是半路摔下来,丢了人,到了外面的时候,你可千万不要说你是本太子的老婆哦! 倒! 你的老婆? 你以为谁稀罕是不是? 丁夙夙鄙夷地白他一眼。 她这提议一说,那边宋寒凌就雀跃了,“太后,她想怎么寒凌都奉陪的,这就开始吧!” 她的父亲宋烩也是很欣然,显然他们都对宋寒凌的轻功很有信心。 “那好吧,双方都同意,那比试就开始吧!” 荣臻太后的话音一落,谁也没在意,宋烩给他身后的一个手下使了个眼色,那手下心领神会,然后悄然溜到了丁夙夙的身后。 有人在喊,准备好了!开始! 在这声开始的瞬间,那宋寒凌一个箭步就冲了出去,目标直奔那阁楼而去。 丁夙夙自然也是不甘示弱的,她也在这同时欲要抢出去。 赢家永远都是个谜! 可是让她和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她的裙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用桌子腿儿压住了,她这一奔,一拉,那桌子就稀里哗啦地倒了,而丁夙夙也是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丫丫的,是谁陷害我? 丁夙夙恼恨。 “夙夙,快点啊,没时间了啊!” 她身后的红姑有些急了。 呃? 丁夙夙抬头看去,那个宋寒凌此时已经攀缘到了那阁楼的第二层了。 此时的院子里已然聚集很多看热闹的宫女奴才们,他们都在小声地议论着,都说,这一局,显然是宋小姐胜了,丁夙夙耽误的时间太久了! 闻听到这些,丁夙夙的嘴角就漾起了些许的笑意,不是有人说过么?谁笑的最后,谁笑的最好,没有到最后,赢家永远都是个谜! 她稍稍退后几步,然后奔起,一下子就跃到了那些奴才们的头顶上,那么多人的头顶上,她步履平然,神态自若。 很快丁夙夙就到了那阁楼下面了,她借势一个腾空,然后整个人就像是一只鸟儿飞上了第二层阁楼上。 等她稳稳地站在了那第二层阁楼上的木栏杆边缘的时候,院子里的人都惊住了! 好利落的身手,好快捷的速度啊! 也就在众人咋舌其间,丁夙夙就如吸附在了那墙壁上一样,飞身直走,不消一会儿就要登上了那第三层阁楼上了。 这个时候,那个宋寒凌已然站在了那第三层阁楼的木栏杆上了。 她感觉到了身后丁夙夙的逼近,回头一看,丁夙夙就在自己的脚下,正欲攀缘上自己脚下踩着的木栏杆上。 她眉心一蹙,一个卑劣的主意就在她的脑子里形成了。 也就是瞬间的工夫,她脚下暗自用力,踹出一脚,硬生生地就把她脚下的木栏杆给踹断了。 她的意思是想让丁夙夙失去了攀缘这第三层阁楼的机会,在她的意念里,一个人只有拽住了这木栏杆,借力也才能有攀上这第三层的可能,因为她就是那么做的! 可是,她忘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她身子的重量偿还在那木栏杆上呢,这木栏杆一断,她的身子就失去了平衡,再也站立不稳,一声惊呼后,她就一个倒栽葱摔了下去。 啊? 所有的人都惊愕了。 就在下坠的那一刹那,宋寒凌还在想,哼,我攀不上去,你丁夙夙也别想,我是摔下来了,可是那木栏杆断了,我看你借什么力攀上? 做那只扑火的飞蛾? 但是,就在她落地,被摔得痛呼的那一刻,她看到了一幕,她最不爱看到的情形。 就只见,那丁夙夙一脚点在了那些飞落下的木栏杆上,然后身子一个腾跃,她的身子就无比玲珑地翻卷而上,直接就倒挂在了那阁楼的屋檐下了。 顺势她就摘取了那枚灯笼了。 她手里拿了那灯笼,然后纵身跃了下来,俏生生地站在了院子里,那一众的主子奴才们眼前。 所有的人先是一愣,然后就是一阵欢腾,好啊,丁小姐获胜了啊! 因为屁股跌痛了,被自己的丫鬟扶着的宋寒凌的脸上全无了笑意,那阴沉的脸色,简直像是被人打了几耳光一般。 “还真没想到,你那么拼命急着做我的太子妃啊!” 秦啸天有些吊儿郎当地走过来,嘴角的讥讽不言而喻。 “你!你还说!” 丁夙夙真是被这个倒霉的太子气死了。 他怎么还好意思说风凉话? 不是他那可恶的父皇把丁家给牵扯进了这场宫廷权势的斗争中,自己何必来此? 秦啸天又笑,然后走到了荣臻太后面前,“太后,您看看这个丁夙夙还真是走运了,竟两场全胜,这下子本太子就是不想要她,都不行了啊,唉!” 他兀自说着,就唉声叹气起来。 荣臻太后的神色早就变了。 她恨恨地瞪了宋家父女一眼,气咻咻地说,那就这样吧,三日后,你们举行大婚典礼! 啊? 真的要婚啊? 丁夙夙心惊肉跳,拽住了红姑的胳膊,“娘,夙夙不婚行不行啊?” “你若是不和我婚啊,那你的娘就该真的昏过去了,知道不?” 秦啸天好像是很喜欢看她窘迫的样子。 “你一边去!” 丁夙夙恼羞成怒。 “夙夙,不准对太子无理,太后的懿旨都下了难道你想抗旨么?” 丁擎傲怎么会不明白这深宫之水的深度? 刚才不过一个比试,那宋家小姐就暗出鬼招儿,不是夙夙艺高人胆大,那结果怎么样还是未知的呢。 红姑看看自己的丈夫,他在训斥自己女儿的时候,那心情是怎么样的难受? 天底下有他们这样的父母么? 明明知道深宫险恶,却硬要自己的女儿做那只扑火的飞蛾? 唉,一切都是命! 这次秦啸天就没再跟回丁府了。 他在宫里本来就有自己的寝宫,叫做龙赢宫的。 只是这几年一直都是空着的。三天后,他就要与丁夙夙在那里举行婚礼了,他是该留在宫里的,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去准备。 还让他抓住规律了? 而丁夙夙闷呼呼地跟着自己的爹娘回到了府中。 回来就进了自己的屋子了,把屋门在里面插上了,任凭红姑怎么叫,她都不肯开。 她心里实在是觉得窝囊。 爹娘你们要做忠臣,你们去做啊? 干嘛要以牺牲女儿的幸福为代价啊?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她也没出来。 红姑心疼极了,在门外面劝说了半天,丁夙夙都硬着心肠不回一句话,她心里想着,一个女人的幸福是嫁个自己喜欢的男人,那个秦啸天除了装病,除了阴阳怪气,他还会做什么? 她想着想着,就想起了那天在街上救自己的那个帅哥了。 他那眼神,他那唇角的曲线,还有那温和的话语,都那么的让人浮想联翩,这一生,若是能和那样一个男人携手共度,才不枉活过一世啊! 闷呆呆地在灯下坐了半天。 听着外面的更漏梆梆响了几下,快半夜了。 她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 哎呀! 怎么这么饿啊? 她摸摸自己正在咕咕作响的肚子,心里有些后悔了,要闹情绪那也等吃完了饭啊?弄成这样,还要挨饿? 她正琢磨着是不是去厨房那边偷点东东来吃,就听见门边有人轻轻敲了几下。 “谁?” 她没好气地。 “小姐,是我,元芳!” “哦,元芳,你是不是给我送吃的来了?” 丁夙夙急问。 “恩,小姐,真是神机妙算啊!” 打开了门,果真是狄元芳,手里端着的一个盘子里放着丁夙夙最喜欢吃的鸡翅膀。 哎呀,真香啊! 丁夙夙上手就拿了一个,送到了嘴边,就大嚼特嚼了。 “小姐,您慢点,很多呢?” 狄元芳的唇边勾勒出了一抹淡淡的笑,那笑里带着一丝的满足。 “咿?元芳,你怎么知道我饿了?” 她吃的满手都是油腻,狄元芳递给了她一条干净的帕子。 “这又不是第一次了,每次小姐闹情绪了,不都会在半夜想吃东西么?” 狄元芳笑。 呃?每次? 还让他抓住规律了? 稍稍有点窘,“好了,元芳你回去吧,不过……” 她朝院子里探出小脑袋,四下里看了看,没人,只有风。 “不过,不准在我爹娘面前说哦,要保密的!” “呵呵,知道了。” 狄元芳应着,然后走了出去。 就在院子里阴暗的角落里,默默地站着两个人,他们见狄元芳走过来,那女子急切地问,元芳,夙夙吃了么? “恩,回夫人话,小姐饿了,正吃得好呢。” 等在角落里的是丁擎傲和红姑。 看帅哥还有什么不对么? 丁夙夙是他们唯一的骨肉,他们是疼在心尖上,却又无法改变她的命运。 “将军,我真的恨自己了,孩子还小,怎么能面对宫里那些是非?我们这样就是在害她啊!” 红姑眼里含着泪。 丁擎傲揽过自己的妻子,用嘴唇蹭着她的头发,轻轻叹息一声,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 第二天一早,红姑来到夙夙的房间,见她还是怏怏不乐的样子,就有些心疼了。 “夙夙,要不让元芳陪你一起出去街上玩玩?” “真的么?娘,真的么?你答应了啊,那能不能就夙夙一个人啊,元芳挺忙的,就不要麻烦他跟着了吧?” 丁夙夙这话刚完,门口那里就出现了狄元芳的笑脸,他说,小姐,我不忙的! 呃? 丁夙夙冲他吐了吐舌头,“你啊,真讨厌!” 狄元芳又笑了。 他知道小姐心地好,说这样的话那都是有口无心的。 “元芳,你要加小心,万不能……” 红姑嘱咐。 “夫人,您就放心吧,属下明白。” 换了身衣衫,铜镜里的丁夙夙立刻就变了个样子。 只见她着清色裙衫,v型领口,罗袖微扬,头绾舒雅流云髻,两边的秀发垂肩,发间没有任何的玉饰装饰,却悠然一股暗香萦绕,面若粉色妖桃,肌肤嫩白,一双美目婉转动人,秋水波莹,淡然回眸,有着勾魂夺魄的韵致。 就那么欢快地,一蹦一跳地和狄元芳走出了将军府。 “小姐,您慢点,我们有的是时间呢!” 看丁夙夙很是急速地走,狄元芳在后面喊。 “哎哟,还是快点吧,尽早离开将军府的势力范围,那样就是娘后悔了,也不能追上我们了!” 丁夙夙狡黠地眨巴着眼睛。 “你啊,不会的,夫人已然答应了,怎么还会反悔?小姐你就放心吧,好好玩,那边有卖胭脂水粉的,小姐不过去看看么? ” 狄元芳被她逗笑了。 “我才不过去看呢,娘给我买的还有好多呢,我想看……” 她大眼睛四下里看看,貌似很神秘地说,“我想看看帅哥,有么?” 呃? 狄元芳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见狄元芳是那种诧异无比的表情,丁夙夙立刻就撅起了嘴巴了,“切,惊讶什么?困在将军府里多久了,看看帅哥还有什么不对么?” 狄元芳不知道怎么说好了。 其实他的心里也是一问,他想问,小姐,难道你看我不是帅哥? 身份的原因,他只能缄口。 怎么会是你? “哎呀,那边围了一帮子人,是做什么的啊?我们过去看看!” 话还没说完,丁夙夙的人已经就奔了出去。 没想到,那里竟是耍把戏的。 一只很是灵巧的猴子在它主人的指挥下,时而后反跳,时而爬上了一只高杆子,在上面做些很是顽皮的动作。 猴子的可爱很是惹人稀罕。 不断的有人在鼓掌喝彩。 到了中场,那猴子的主人就托着一枚盘子在场子的周遭走动,边走边说,“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朋友们,你们有钱的帮个钱场,没钱的帮个人场,在下都感激不尽!” 于是,就有一些散碎的银子,或者是铜钱不断地扔进了那个人的托盘中。 丁夙夙是没有带银子的,她好像也不怎么会花,想要什么总是有人给她准备好,所以,钱财在她的 眼中根本就是不起眼的。 猴子的主人到了丁夙夙的面前了。 丁夙夙拽了一把狄元芳,“元芳,快点,给银子!要大的!” 狄元芳伸手从怀中摸出了几小块碎银子,放进了那盘子里,发出清脆的响声。 咿? “你没有大银子么?怎么那么少啊?我看看……” 说着丁夙夙就去掏狄元芳的口袋。 狄元芳想说,哎呀,小姐,一个耍把戏的给这些就已经足以了,难道你想把他赞助成大财主啊? 但是他的话没说出口。 因为他知道,他就是说了,自己这位任性的小姐也是不会听的。 这时,丁夙夙已然从狄元芳的口袋里掏出来一枚10两的银锭。 “哼,我就知道我娘不止给你那么点银子!” 她貌似有点得意,瞪了狄元芳一眼,就把那银锭放进了那猴子主人的盘子里。 啊? 耍个把戏就给10两银子? 这人谁啊?怎么那么大手笔啊? 围观的人都议论起来。 “小姐,你把银子都给了他了,那我们接下来怎么玩啊?” 狄元芳真的是有点哭笑不得了。 “没事,你家小姐多么的善良,她是看那小猴子太努力表演了,所以要重重地赏它呢,你们没银子没事,我们有啊!” 忽然一个男子的声音就从后面传来。 丁夙夙回头一看,立刻就喜形于色,“怎么会是你?” 那个人是那天帮助自己打败了那些歹人的白衣帅哥! 此时,他正用亮亮的眸子看着丁夙夙,那眼里的意味很是明显,明显的狄元芳都看出来了,他是对小姐很是有好感的。 被她耍赖那也是幸运哦 出于对自家小姐的保护,没等丁夙夙说话,狄元芳就说,谢谢这位兄台了,银子我们还是有的,不劳兄台费心了! 丁夙夙才不管银子的什么事呢,她没理会狄元芳递给自己很是警觉的眼神,她凑近了那个男子,小声地问了一声,白帅,你知道哪里有好玩的么? 白帅? 为什么不是黑帅? 那个白衣男子一下子愣住,而他身边那另一个江湖模样的男子则是没忍住,一下子就笑了。 “白帅?小姐,你还真的是很有想象力!” “屏南,你就笑话我吧!” 那白衣男子也笑。 “多好听的名字啊,怎么你不叫白帅?” 两个男人再次笑,然后那白衣男子很用力地点头,说,是,我是叫白帅的,你怎么知道的? “我说就是嘛,一看不就知道了?” 丁夙夙摇头晃脑,貌似很聪明的样子。 这下连狄元芳都笑了。“兄台,我们夙夙小姐比较喜欢开玩笑的,你不要介意啊!” 夙夙? 她原来是叫夙夙的,多好听的名字啊,真的是人如其名! 见他那么专注地看着自己,眼神里流露出来的是脉脉的关爱,丁夙夙的心狂跳起来。 “夙夙,你想玩什么样的?” 白帅很是认真地问。 “玩什么样的啊?” 丁夙夙歪着脑袋,手指放在唇边,大眼睛看着远处的天空的一片云,“有没有很刺激,很带劲的那种?” 刺激? 狄元芳一听就急了,“小姐,夫人不让的!” “哎呀,怎么那么多事啊!我娘不是没在这里么?只要你不说,我不说,回到了府中,娘怎么会知道?” 丁夙夙回头就拉住了狄元芳的手,撒着娇,摇动着,“元芳,元芳,你最好了,我就去玩一小会儿,这还不行么?” 狄元芳本来想竭力阻止丁夙夙前去的,但是她那么矫情地摇着自己的胳膊,那小嘴嘟着,那样子就好似一个要糖果吃的小孩子,狄元芳的心被摇动了。 “那……那好吧,只能玩一会儿哦!” “元芳,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丁夙夙的脸上立刻就笑的像是开了一朵花儿,娇娇艳艳的,让人看来赏心悦目。 唉! 狄元芳在心里叹气了。 自己怎么就遇到这样一个又难缠,又可爱的小姐呢? 大概是看出了狄元芳的无奈,那边的白帅悄然凑近他的身边,对他说了一句,仁兄,其实挺羡慕你的,可以每天与她接触,就是被她捉弄,被她耍赖,那也是种幸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