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高翔》 序 具体人物 以及did详细介绍 具体人物介绍 一:寂爱语 (did患者) 20来岁(里面的人物都会慢慢成长),冒险型的记者,好奇心旺盛,对身边的朋友有保护欲,非常讲义气的人,偶尔也会做出疯狂的事,正义感强烈,有点工作狂的倾向。 爱语的分身们:(目前的分身) 1。薛琴烟 19岁左右,是爱语的主要分身之一,有月光般温暖而明亮的眼神,善良的让人心痛的女子,有时像姐姐般安慰你,有时像小妹妹般纯真得让人开心,跟她在一起,就像青山和绿水的感觉。 2。米粒 4岁,小女生,很像小时候的爱语,有些吵吵闹闹,胆子很小,爱哭鬼,是爱语身体里最小的分身。 3。林伊敏 17岁,爱语的主要分身之一,典型的叛逆的象征,喜欢尝试各种新鲜的事物,虽然看起来有些冷漠,但是实际上是个对爱情充满热情与憧憬的女孩。 4。西仁智 18岁左右,爱语分身里目前唯一的男生,爱吃生姜,性情随意/随和,比较爱面子,大大咧咧,有些爱耍酷,是伊敏的孪生哥哥。 5。大奎 6岁左右,小男生,有深刻的被母亲亲手抛弃的记忆,生活于其中,痛苦不堪。 6。小松 5岁左右,小男生,不常常出现,隐没在爱语的心里。 二:高翔 20来岁,心理学专业高材生,精通心理学,十分善解人意,有着幽默的气质,专业的知识水平,惊人的洞察力。对待身边的每一个人都极端的尊重,他和琴烟一样,是个高贵的人——能够将贫贱与富贵看得平等的人才是真正高贵的人。 三: 宋影弓 20来岁,警察,工作认真努力,很受肯定,有着传统的观念,体贴,温柔,对爱情致死不渝,观察力强,十分重视大家的友谊。 四: 何辛 刚开始是17岁,会慢慢长大,身份识别障碍患者,刚开始对于自己的男性身份十分苦恼,后来在高翔的帮助下,慢慢恢复正常的生活,还交了女朋友 。(注:并不是所有这种病的患者都能治愈,有的也会直接做变性手术,我举的是一个成功的例子。) 五:芦景诗 20来岁,香蕈疗法专家,姐姐型的女生,典型的现代淑女,一直喜欢着高翔,后来也喜欢上琴烟,一直照顾着大家的姐姐。 六:王阿什 俄狄浦斯情结为发展成熟的患者,有妻子和儿子,因为此事和妻子矛盾日剧增加,像大多数人一样选择逃避的防御机制。在高翔巧妙的引导之下,最终解脱病魔。 七:曹株株 情感性精神病患者,情绪及其不稳定,幸高翔及时发现,送入精神病院。 关于did(多重人格障碍): 1。 是一群住在同一个身体里的灵魂们,他们就像主人格的灵魂一样,在同一场合或者相对的一定时间范围以内出现(甚至可以改变自我,有的分身会长大,有的不会。) 2。这并不是精神病,只是一种心理病理现象,但正是因为只是一种心理病理现象,所以缺乏有效的治疗手段,临床心理学家和精神科医生常常会忽视,甚至被误诊,尤其在大家都不了解心理学的中国,对这个病可能并不清楚。 3。关于病因: 现在关于病因说的最可能的原因就是童年期的性创伤经历(辞书非常多的乱伦或性虐待,包括强奸),这是目前比较公认和接受的理论假设——即从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派领袖人物)精神动力学理论解释多重人格发生的机理。 性虐待对于孩子来说是一种背叛(尤其通常did的患者都是被身边的亲人虐待),尤其是直系亲属(父亲或母亲),称之为终极的背叛,孩子会感到惶恐,不安,无法承受,不知所措,没有信任可言,危险,恶心,糜烂,在极限到无法承受的时候,就会自动(人体心理防御机制)切割一部分心灵(分身)来承受这次伤害的迷惘和痛苦,把那小部分的心灵也就是一个分身隐没在心底,然后才能正常的上学、玩耍,继续呼吸,继续生活下去。 到第二次伤害事件又发生的时候,孩子可能用上一个分身来继续承受这种痛苦,或者创造一个新的分身,到最后,整颗心灵就变成了支离破碎的人格,造就了不同人的不同记忆、不同经历、不同性格了。唯一相同的一点,他们都是痛苦和恐惧的化身。(但是有时候有的did患者也会凭空分出一两个分身来管束所有的分身,比如心理防御机制想让生活平稳的生活下去就分出一个分身管理其他的分身,不让他们告诉主人格所发生的痛苦的记忆。)所以一般患者本身都是不知道这些记忆的,有的有共存意识的能意识到身体里有其他人,在眼睛里可以看见别人的眼睛,没有共存意识的did患者就不会知道自己身体里有别的人。 4。关于不同性别的分身: 大家一定会疑问,明明是女性患者,为什么有男性的分身,事情是这样的,在传统异性恋的观念里,有些事情是不应该发生在女生身上的(比如施虐者是女人),这样的话,就会自动分出一个男性来承受这种异常的虐待行为。(反之,男性患者的女性分身亦是如此。) 承诺:大家请放心,虽然是小说连载,但是我一定7天更新一次,而且一定会写完,请大家和我一起加油:) 第一章 心理学天才的宿命 黑暗……黑夜……黑色……漆黑笼罩着一片——苍白…… “有一种情,叫作相依为命……”女子清澈的秋水流下了水晶… “有一种爱,叫作至死不渝……”男子的吻与苍白脸上的泪碰撞出的耀眼的火光…… 那泪,好刺眼…… “不是泪,是——那颗死心……幸福的汪洋。” ******************************* “是那颗死心……幸福的汪洋……”‘豪亨来’牛排馆落地窗边的餐桌旁,高翔的嘴里喃喃着。 “什么?你说什么?”坐在对面的寂爱语听得不是很清楚。 “没什么。”连高翔也不知道,这声音似乎是他发出的,但又像是身后某个人或者某样东西传出的呓语。高翔并没有进一步解释的意向, 寂爱语的眉头微微皱下,偏了偏头,觉得怪怪的。 “怎么了?”温暖的手掌从背后一掌拍在寂爱语的肩膀上,爱语的脸不算圆但有些肉肉的,这样的一掌,爱语眉头的褶皱立刻像蛋花般被打散,转移到嘴角。 “刚才皱那么大的眉头,生气我迟到啊?别生气,我买花去了。”影弓背在身后的左手拿出来,但像害羞似的躲在一大束玫瑰的下面。 “谢谢。”影弓才刚坐下,爱语微扬的嘴角就直扑他微红的脸庞。 “咳,咳!”高翔故意咳嗽了两下,明显有些不悦,虽然自己也觉得咳嗽很虚伪,但是旁桌的女生用羡慕的眼光看着那束花,完全忽视高翔的存在,宁愿用这虚伪的方式打破灰姑娘的幻象。爱语还趁机做了个鬼脸,因为是学妹,学长似乎不该计较得那么多。 “影弓,我才不是生你的气呢!都是高翔!他欺负我!”爱语的语气充满了报复的快感。 “哦?为什么?怎么回事?”影弓的语气尽量保持中立。 “影弓,你真的相信我会欺负她?你应该会觉得她不欺负我就算不错了吧?”高翔顺便调侃道。 爱语也不甘示弱:“你不觉得他最近学心理学有些太入迷了吗?都有些走火入魔了吧?” 影弓没说话,不是不会说,对于兄弟和女友的选择还是不要说的好,微笑之余用询问的眼神望着高翔。 高翔接过眼神道:“你们记者这种问题问当事人比较合适吧,不过,基于你们记者的通病,我如果作肯定的回答,你一定马上借题发挥,我如果作否定的回答呢,你又造谣高翔没有用心学习,影弓啊,交上大众传播的女朋友你还真是会很麻烦呢!”爱语又被高翔挡了回来,还拿影弓当挡箭牌,战火要连天了。 “影弓!你看到啦,他摆明在你生日上忽悠我嘛,很欠扁对不对?你今天是寿星!要帮我报仇哦!!” 恋爱中的女人总是这样,面临选择的问题总是要一争高下,不管对手是雌是雄。 这摆明的试探太危险,高翔先高高投降地两手举到耳前:“好了,影弓,今天你是寿星,可不要变兽行!不过我真是怕了寂爱语了,呢!生日礼物!”高翔小心地在扁扁的西裤荷包里摸出个小礼盒,小礼盒调皮的跳到牛排旁边的檀木桌上,“啪!”。 这小礼盒有戒指盒那么大,红红着脸,像个发烧的胖子,顶是可爱,爱语似乎很好奇,先抢过来但还是知道基本礼节的,递给影弓:“我帮你拿过来。” 俏皮的样子像等着糖吃的小孩:“影弓!快拆开看看啊”。 影弓看着这个有些模糊的盒子,心里也有些模糊,“这个盒子,不会是结婚钻戒吧?” “怎么可能啊,他应该不会送你这种东西吧?”高翔不会这么大方吧?爱语的心里想到。 “当然不是了,”高翔在解释中影弓就打开了盒子,果然是两只戒指,还说不是。 高翔道:“我怎么可能会送你们钻戒啊?我长得像富得流油吗?” “哎!!没创意又没诚意。”爱语虽然努起小嘴装出很不高兴的样子,但嘴角又止不住向上扬,明明一个想娶,一个想嫁的心情,都在这里装得满不在乎。 “恩,好闷啊,我出去透透气。”高翔也觉得自己在这个画面里是破坏气氛的元素,实际上这也是因为影弓不好意思开口,让高翔做这样的动作试探一下爱语的心意,毕竟他们也交往3年了。 高翔离开了,爱语以眼光表达感激,其实她还是那个可爱的女孩,只是已不再属于他。高翔不知怎样回应,只是记得一根烟要放在荷包里。 这家‘豪亨来’虽然不算太有名,不过因为附近都是大学,经常会有外国留学生前来光顾,所以对面还有很多专卖传统纪念品的商铺,只是近年已经不是有那么多懂得欣赏的人了。 第一家铺子满起眼的,砖头大的门口呈三角形站着3个人,背向着铺子口的红衣小女孩大约十八九岁,脸上的皮肤有些黝黑,不像是天然的肤色,卷起衣袖手臂上的皮肤却很白皙,手上捧着玉制观音象。 她正在听身边两个人的对话,不知是因为太阳晒的关系,眼睛眯着,神情似乎有些不安。 在她面前的两个人一左一右对话着,左边的是个外国人,黄色带点咖啡的头发,像是法国又有点葡萄牙的感觉,蓝色的眼睛已经有些红红的火焰的痕迹。可能是因为谈话的对象,对象是女同学,白色的t恤上印着一张黑脸,虽然太远听不清说什么,但是她的目光闪烁不定,嘴形和手脚的动作也很大,人们开始围观,感觉到语调很高亢,有些像卖艺的。 天气很炎热,她似乎是火气最大的,看起来好像在漫骂,现在突然拉住外国人的手不放,“crazy!!!”外国人开始有些气极败坏,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外国人急切地想甩掉那女孩的手,高翔也走来到旁边,准备弄清事情的原委。 “各位爱国的人士,请大家借钱给我,这个外国人在这里侮辱我们中国人,请大家借钱我把这个观音象买下来!!”女孩开始逐个向围观的人借钱。“大婶!行行好……” 捧着观音象的红衣小女孩急忙拉住她道:“姐姐,没有没有!!那位哥哥并没有说什么,他只有问价钱而已啊!” “问价钱?会讲how much很了不起吗?以为你一定买得起中国的东西啊,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大家听到了!!他就是这样欺负中国人的!!”周围的一些大学生直接骂她神经病,而她拉住外国人的手坐在地上哭了起来,高翔还是没有出声,非专业的人都看出这个女人不正常,而他这个专业人士似乎在等待什么,反而东张西望起来。 果然,不一会儿,一个身上也是穿着白色t恤上印着黑脸的女生急忙赶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大塑料袋,像刚从超市出来。 站在外国人旁边的大学生都不肯借钱她,她的情绪有些激动:“你们现在的人都没有人爱国了,你们连日本人都不如啊!!”眼泪也开始肆意的张扬:“你们都没有良心了啊!!你们这些当代大学生一点正义感都没有!!中国要灭亡了啊!!要灭亡了啊!!”围观人群都要造成交通堵塞了,餐厅的人都看着,餐厅的保安也开始往这边注意了。 手上拎着“中百超市”样袋的女孩儿急忙冲进了人群,拉起坐在地上的女孩的手:“曹蛛蛛!!你快走,我们回学校去!”曹蛛蛛却马上甩开她的手:“你不要管我!你们都一样!!”,围观的人群逐渐增多惊动了保安,保安刚准备挤进人群,曹蛛蛛边上的女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我借给你!”高翔的声音压住了曹蛛蛛的咆哮。曹蛛蛛马上从地上站起来但手仍然不放,外国人见是女孩子也不好动粗,但表情似乎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 “真的吗?你是个我见过的最爱国的人了,你放心,我一定会把钱还给你的!”曹蛛蛛脸上的泪痕都闪闪发亮。 “是的,不过我也是学生,所以我需要你们老师的签字,保证一定还我,这样我才能把钱借给你,你看怎么样?”高翔给已经随保安站在人群中的影弓和爱语使着眼色,爱语是实习记者。 站在旁边的曹蛛蛛的同学也慌了,听高翔这么一说,虽弄不清他是什么人,但也别无选择了:“是啊,蛛蛛,先回学校,跟老师说了再来吧!!” “怎么回事啊?谁在这里闹事啊?!”几个保安开始驱逐围观的人群,小女孩害怕地直把曹蛛蛛往人群外拉。 “不好意思,我们是记者,正在做社会调查。”影弓和爱语走过来挡在高翔前面,拿出记者证向保卫解释着拖延时间,高翔转过头拉住曹蛛蛛向她被吓住的同学道:“带路。”那小孩镇定起来方才开始退出这纷乱的场所。 高翔走在后面,越来越熟悉的氛围也使他不想走在前面,因为是这里——二十九中,原来比较空旷的操场旁还有些野草,现在却被一座喷水池代替,富丽一些,却少了点狗尾巴草的味道,细细寻觅,这里残留的初恋的芬芳,让高翔有股许愿的冲动。高翔的头低着,嘴角笑了笑,有点自嘲,这种事应该是女孩子想要做的吧。 直奔熟悉的办公室,曹蛛蛛在前面开了门:“请进,我们老师就在里面。” 小女生先冲到老师那里:“黄老师!!刚才我才离开一会,她在路上就跟一个外国人吵起架来!!好像不太正常,……”后面一句她声音压的低,凑近老师的耳边,黄老师大约30来岁,戴着框边眼镜,可能是因为脸型太圆,没有30女人的那种成熟感。 黄老师耳朵虽然听着小女生讲话,眼睛却不时地打量着高翔。 “好了,我知道了,曹蛛蛛,借钱的事我来跟这位先生谈,小曼,你先带她去心理辅导老师那里。”老师的表情在笑,语气可没有笑。 曹蛛蛛还有些迟疑,不过还是握住高翔的手:“非常感谢您,我一定会还给您的!”然后小女生就像搀扶病人一样把她扶了出去,这时正巧。 “高翔。”影弓和爱语已经解决了,高翔看了看他们,表示知道了。 “这位先生,曹蛛蛛同学最近只是有些神经衰弱得太厉害了,很感谢您帮她们解围,要喝杯茶吗?”一般不问客人坐不坐就直接问茶大概就是在下逐客令了。 “不好意思,我等会还有课,现在老师都在上课,办公室实在不方便有外人在。”果然。 黄老师刚准备走,高翔道:“黄老师,曹蛛蛛同学的情况很紧急,方便的话,我想跟您好好谈谈,我保证您不听一定会后悔,因为,我绝对不是在危言耸听。” 高翔拿出一张卡片。 黄老师接过来看了看,是学生证:武汉华中师范大学心理学专业 高翔。 “好吧。”黄老师笑了一下,坐在附近的椅子上,一个刚升大四的学生,觉得他未免太狂妄。 爱语站在影弓后面把门轻轻地带上,心里都很清楚接下来的气氛,而且两人也越来越迫不及待。 高翔坐在了黄老师对面的椅子上,“我想告诉您,曹蛛蛛绝对不是简单的神经衰弱,而是需要进医院系统治疗的情感性精神病。”高翔不紧不慢地说着,故意停顿下来,等着黄老师的反应。 黄老师拿着学生证,“刚升大四的学生,虽说学的是心理学专业,难道你不清楚心理学不学到研究生是没用的吗?而且你只不过见了曹蛛蛛一面,前后不到30分钟,我们的心理专业辅导老师,看了几个月都不确定,年轻人,你太心高气傲了。”黄老师想挫挫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的锐气。 高翔没有生气,反而用顺从黄老师的语调:“心理辅导老师还不知道吗?那也不能怪他,因为曹蛛蛛的病症的确已经超出了心理辅导的范围。” “是吗?那你具体说说看她得的什么病?”黄老师想听他说下去,心理学学生的通病就是自以为了解所有不了解的事情。 “情感性精神病,又名为躁狂抑郁证,是一种以情感障碍为主要表现的精神疾病,患者的情感或过度高涨,或过度低落,常伴有行为及思维的障碍,正如曹蛛蛛遇到外国人问价钱这种普通的问题时,她的情感很真实,并不是故意在装疯卖傻,只是她是真的觉得侮辱了国家,说明她的思维与常人有异——”。 “思维与常人有异可以确切的代表一定是情感性精神病吗?也许是其它的病呢?”黄老师打断高翔的话,也不像是外行人。 高翔自己在饮水机前倒了杯水,这饮水机也十分熟悉,“您说的没错,但是我有证据,”高翔看起来胸有成竹,“曹蛛蛛刚才对于保卫人员的出现反应迟钝,别人说她什么她就马上坐在地上哭,自感无价值,”中国要灭亡“的过度悲观,而且在逛店子前的非常不快乐等,以上是抑郁症的特征,而我在答应借钱她后的夸张反应证明病患对于成功和幸福的过分夸大,这是躁狂症的特征。然后她眼神中透露出的不安和害怕,种种迹象说明她是躁狂和抑郁交替出现,所以……”高翔还没说完,门开了,是刚才陪曹蛛蛛的那个小女生:“黄老师!辅导老师说曹蛛蛛可能得了情感性精神病,需要送精神病院!!”高翔刚被打断时倒的水,现在已经喝完了,喉咙红红的,而这时黄老师的脸和止不住微张的嘴唇黄黄的。 第二章 开始打结的人生 “果然名不虚传,不愧是我们华中师范心理学的高材生,今天这才是我真正的生日礼物吧?”影弓虽听过多次高翔的事迹,不过现场版的总是令人兴奋些。 高翔虽只是淡淡的笑但心里听到夸奖还是很高兴。 “刚才就不见了爱语,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影弓也想起该关心自己女朋友了,爱语是趁最后那女孩进来报告前先下去平复一下兴奋的心情,同一个学校,年轻人总会分些荣誉给自己。 喷水池前,白衣少女,那个18岁的少女,烈日当前,高翔似乎看幌了眼。 “爱语!”影弓向在喷水池边双手合什的爱语走去:“在许愿吗?”在许愿吗?——高翔看着这情景呆在原地,有一刹那忽然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不像爱语。 “真是只有小女生才会做的事,还丢了一块钱啊?”爱语睁开眼睛,缓缓的,眼神里的人不像她,因为秋水里印出的不是影弓,是高翔?高翔背过身去,觉得是自己的错觉太严重。 爱语突然一阵晕眩,双腿一软,蹲在地上。“爱语,你怎么了?”影弓忙过去扶着爱语瘦小的臂膀。 “没什么!!我没事!”爱语像是拒绝影弓的扶持,边挣脱着边自己慢慢站了起来,她用手挡住脸,看不清她的表情,似乎是苍白的,但又像是热晕的粉红。 “是天气太热了吧?我们去旁边的冰激凌屋!”影弓还是扶起虚弱的爱语,高翔也觉得这头脑发昏的错觉是中了太阳的毒,太阳太毒…… 冰激凌屋因为开在学校旁边店面并不大,坐几桌人没什么问题,但是这3个人在里面,不知怎的便显得有些拥挤,有些场合是不适合3个人的。 吃了一会冰激凌,爱语果然脸色好多了,也就活泼起来:“不过那老师的样子还真的是很好笑呢!脸都绿了。” “不是吧,我觉得有些黄色。”高翔的印象中是黄老师嘛。 “这就叫青黄不接,高翔,人家是老师哎!你也太厉害了。”影弓的话有些像夸奖又有些责备。 “还好啦,其实今天这个case对于一些没什么经验的辅导老师来说的确难了些,今天的这个辅导老师算不错了,虽然花了几个月的时间,但至少还是推论正确了。”高翔的讲话模菱两可。 “你到底是在抬高别人还是抬高自己啊?”爱语听着这话就觉得别扭。 “当然是自己罗,没事干嘛抬别人。”高翔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爱语一锤他的肩膀,似乎在说:‘你啊!’。 末了,吃完了冰激凌,原以为不能饱肚子,但这家的似乎特别甜,再吃不进影弓的蛋糕了,爱语此刻胃甜的有些腻了,但突然打了个哆嗦:“我要吃。”像小孩子讲话的语调,就开始大口的吃冰激凌蛋糕,还弄的满嘴都是,冰激凌掉到了地上,爱语竟然会弯腰去捡。 “不要捡了。”影弓觉得有些脏,但是爱语好像没听见。 “爱语!”高翔打搅了一声。 爱语的身子又微微哆嗦了一下,见自己竟然蹲在地上,马上坐直:“吓我一跳,高翔你干嘛啊?” 高翔觉得有些不对,但又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 “你没事吧?”影弓不知道爱语怎么了,紧紧握住爱语得手,因为拿着冰激凌,小小的手很冰冷。 爱语的眼神很不安:“哎呀!我的脸上好多奶油,很腻啊?!我去一趟洗手间。老板!请问洗手间在哪?”,爱语起身很快。 “爱语最近有点奇怪,上次看电影的时候,她明明当时还在跟我讨论,后来出来的时候,她居然跟我道歉说她睡着了。”爱语最近经常失神,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可能最近工作压力太大,有点神经衰弱吧。”高翔知道神经衰弱不会引起这样的现象,但他并不敢确定,因为对象是爱语,所以即使是高翔也变得心神恍惚。 “也许吧。”影弓希望只是普通的问题。“那没什么关系吧?要不要吃点药?” 爱语满脸是水的从洗手间走出来,眼神显得清醒了一些,影弓撕下手边的纸递给她:“高翔,听说你放假会到伯父那里实习吧?”高翔的伯父沈毅是武汉心理医院‘心恋’的院长,在心理学界也有些名气。 “恩,会,伯父只是说让我做做跟班,只是打下手性质的。”高翔哪里只会做下手,沈毅平时最看重的就是高翔这个心理学高才生的侄子,高翔从小就表现出的心理分析的天分,让人望尘莫及,就算说是给别人打下手,其实以后也是要接班的。 不过鉴于爱语的意图可不简单,沈毅虽然有名,但有关于他的资料极少,是个极富神秘色彩的人物。 影弓也打出大牌了:“别又忽悠我们啊,为爱语的新闻社谋点福利啊,当给爱语面子,让她去采访?”虽然自己在警察局实习,但是记者女朋友的忙自然能帮就帮,而且神经衰弱也是难缠的病,有个熟悉的心理医生在身边影弓也安心一些。 “宋影弓太卑鄙了吧?明知我对病毒寂爱语没有免疫能力还打出这张牌?不怕我抢走她啊?”高翔自然也是明白,不过说得模糊些,有些事太明白了也未必好。 “借你个胆子看你敢不敢?!”爱语挥舞的拳头在空中,据说每个人的拳头跟心脏是一样的大小,心——怎么也在空中?不过这心——是高翔的。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今天大家虽吃不了蛋糕了,不过至少要干杯吧!!cheers!”三人的杯子都到了空中,碰击,果汁的涟漪——开始扩散…… 翌日,窗外清晨的阳光长得像黄昏。这个暑假开始了,打开冰箱,嚣张的蚊子在结冰的碗上攀岩走壁,像在嘲笑武汉的夏天冰箱外的人都热得发昏。高翔没有辩驳,拿出冰牛奶,倒了一大杯,慢慢搅拌起来。 影弓和爱语的父母希望他们一毕业就能结婚,高翔的感觉,自己都不知道,也不清楚,也许还喜欢寂爱语,也许…… 不一定,在喷水池边的那个女人不是寂爱语,但也许她才是真正的寂爱语,高翔“也许”地有些糊涂了,便不愿再继续假设,但如果她还爱他,那个18岁的恬静的少女愿意回到他身边,做回她自己? 不知道,也不清楚,自从寂爱语二十九中毕业后好像完全变了个人,越来越不像她自己,除了在喷池泉边上许愿那些许的轻柔回来一些外,其它的好像都不是寂爱语。牛奶被搅糊了,杯面上一颗颗水气凝成的水珠,高翔也被搅糊了,想清醒一些,把浸湿的杯子拿到的嘴边,仰起头,缓缓地一口气喝完,瞬间,水珠和着牛奶一同坠入喉咙流过那干裂的心…… 武汉心恋医院,是为数不多的心理医院之中比较权威的一家,不仅仅因为院长是沈毅。心理医院只需有正常医院的一半大,心理医生只需要一个门诊进行心理诊疗,一般在国外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心理医生,有的医生就把门诊开在家里,只是心理诊疗对现在的中国人来说还算是“新鲜玩意”,所以比较穷困的人即使心理有问题,也没办法来看这么昂贵的“新玩意”。 但是心恋不同,心恋医院大概有正常普通医院那么大,它有它独特的经营手法。外面的墙砖做的比较有中国复古的味道,屋顶用的是新出的瓦片,又时尚又老旧,白色的墙壁白得有些无力,不说是医院,人们大概会认为是教堂。 走进大门,并没有浓浓的医药味,反而有些微微的香气,它与其它医院不同的是有配备专业的香熏理疗师,3层楼里,每层都有3个是每天不断烧香熏的房间,只要病人来了愿意的话就可以花少量的钱在各种不同的香熏理疗室里坐上一会儿,电视和电脑的硬件配备可供休闲娱乐。必要时也可选择一个医生在哪间香熏理疗室(不过一般都是医生建议)做治疗。而且它也配备了专业的色彩理疗室,音乐理疗室及综合理疗室,他们不把来看病的人叫病人,因为病人也是客人,即咨客。 高翔素闻这里高手如云,现在踩在在地板上都有些紧张。 “高翔!现在才来啊?”爱语白色衬衣上的粉红色蝴蝶很耀眼,似乎一眨眼就会飞满整层楼,青绿的小草色的半身裙,看起来特别有夏天的味道。 “是,今天早上有些起晚了,早餐喝完牛奶就赶来了。你等很久了吗?”爱语知道他在说谎,高翔在宿舍出了名的只睡5小时的家伙,睡久了会头晕。 “还好,有景诗姐姐陪我。”没注意到爱语身后的人——芦景诗,专业香熏理疗师,好像比高翔大一岁,微染的酒红色的卷卷的长发,妆很淡,眉如细柳,‘色彩’的粉紫色唇彩衬得比较明显,加上浅蓝的制服,成熟而不失可爱。 “麻烦你了,我的这个学妹很顽皮吧?”高翔本来想叫“景诗姐姐”但她看起来并不比他大,不知怎么称呼,干脆就去掉了。 “怎么这么说呢?你的学妹很聪明,很有意思呢!对了,以后叫我景诗就好了。”美丽而聪明的女人。得到漂亮女人的夸奖,爱语倒是呵呵傻笑。 “好,我知道了。”在美丽的女人面前男人大概都会有些呆吧。“对了,你们快去院长那吧,院长很早就来了。”景诗提醒道。 “恩,我们这就去。” 上了三楼,‘院长室’——高翔站在门前,握着把手,爱语手里拿着便签本,理了理头发,对高翔点点头,高翔扭开了把手—— 一开门便闻到办公室里烧着的熏衣草,院长是需要抒解压力的,尤其经营这个行业。 沈毅50多岁,手里拿着黑色封面的《狼图腾》,发际两边有些宾白,但皮肤看来在属于他这个年纪的人来说是很有张力的,脸下巴周围的轮廓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让人看不清。 “院长。”高翔先鞠了躬,即使再熟,伯父这样的名词,是只适用于家里的。 “噢,高翔,”沈毅合上书,拿下眼镜,沈毅本想说点什么,看见了高翔身后的爱语。 “伯父好!”爱语先鞠了一躬。 “这是我学校的学妹寂爱语,她成绩比较优异,现在正在一家报社实习,她想跟着我体验一下心理医生的生活,帮我们写篇报道,您看可以吗?”如果说直接想采访他,以沈毅的性格不大容易接受,亲戚之间不适宜太商业。 “这样啊?跟在心理医生身边很辛苦的,每天会像垃圾桶一样接收到很多不健康的信息,你可能会变成出气筒哦。”想让人知难而退。 “是!我知道,您放心,我绝对不会进去的,我只是跟着高翔做一份简单的观察报告,我可以写保证书!”爱语表现得很积极,毕竟这是她的第一份工作。记者是她什么时候的梦想,他也不知道,跟她在一起的时候从没提过。 “那好吧,寂小姐,现在你就去找一楼香熏室的芦景诗让她跟你详细介绍一下吧,保证书我就不要了,还要拜托你帮我们医院做宣传。”沈毅竟爽快地答应了,高翔有些错愕,原本以为他不喜欢记者。 “真是太谢谢您了。”爱语兴高采烈的奔下楼去。 “您不是不喜欢记者吗?怎么会答应呢?”难道是因为这个小记者太天真,报道影响力虽不大,但积极的话也会让别人先有个好印象? “你知道一个方面的原因,还有一个方面,因为我觉得寂小姐有点问题。”沈毅知道了些什么?高翔心里害怕跟他想的一样。 “我刚才看见她在景诗的熏衣草室里发出的奇怪的尖叫,看到她的眼神,那一瞬间很不正常,她晕过后竟然都不记得发生的事,我知道你想证实,所以同意她进来。以你的专业水平,应该早已觉察到了,是吗?但我提醒你,如果真的是这种病,你了解就好了,无论你认为你有多厉害,都不可以治疗,懂吗?”沈毅嘱咐道。 沈毅什么都知道,高翔并不想答应,但这是必须的:“恩,您放心吧!我懂,我也明白自己的能力,这段时间我会努力的!”先答应再说,现在他只想安心在这里工作,也许,他并不想去证明什么,也许,他不会去想太多,也许,更不会去管太多,但如果那都在寂爱语的身上,便必须舍弃“也许”。 高翔下楼来,话务员小张把一张预约书递给高翔:“我好不容易帮你拉来的,你现在的办公室在二楼的最右边3号房。”小张清爽的马尾还跟着语气摆动,从小一起长大的,是高翔的邻居,高中毕业后大家都各奔东西了想不到在这里碰到:“你怎么会在这里?是在做话务员吗?” “是啊,因为知道沈毅伯父在这里嘛,我找工作就比较方便罗!你也真是一点都没变。”小张笑了笑。 “呵呵,谢谢,不过你好象还是一样啊,单眼皮。”小张的特点,单眼皮的女生里她算比较好看的了“对了,这是关于什么的case啊?我第一次看病不会派给我一个很难的吧?” “我不知道哎,反正那个男生大约17岁,何辛,说他是个男生,但是他心里却不这么认为。如果你觉得难的话,就不要做了罗!”小张是故意气他提单眼皮的事,毕竟女孩子单眼皮再好看也总是喜欢双眼皮的,尤其在中国,双眼皮似乎是美丽的代名词。 “听起来有点像同性恋,高翔,你怎么看?”爱语突然冒出来,似乎并没有认出小张。 “不一定,因为类似同性恋的病症也有很多,这个我回去在看看,对了,小张,还记得吧。” “小张?”爱语望着面前这个马尾的女孩,深琐眉头似乎在努力回忆。 “对啊,爱语,你们现在还在一起啊,这样算起来你们交往了5,6年了吧?真是令人羡慕啊。”高翔忘记了小张还不知道他们已经分手了,而且更忘记小张是出了名的麻雀,现在直想拍自己的头。 “头好痛,”头痛的是爱语。“对不起,”她渐渐地蹲了下去,“小张,我真的不记得了!对不起!!”爱语瘫坐在了地上?! 高翔急忙扶助爱语的手,不对,是晕了过去:“爱语!爱语!” 爱语身在哪里?一个大花园?美丽的风景,是谁?有许多小孩嬉笑的声音,“嘘,不要说话。”一个女子的声音。“谁?这里是哪里?”喷池?高中的喷池? “啊!”一个带着魔鬼面具的人突然出现在爱语的眼前,黑色的大衣罩在身上?头上? 爱语在诊疗室里惊醒,是梦,还好,是梦。“爱语,来,先喝杯水。”高翔似乎拿着杯子等了很久了,递给爱语后,捡起刚才爱语额头上震掉的毛巾。 “谢谢,可能有些中暑了吧?”爱语在给自己找答案,不,找借口,武汉再热,医院里处处都有空调,怎么可能会在医院里中暑呢?她又想,可能是太累。 “爱语,你怎么了?”高翔拿着手上的脏毛巾坐着不动,白色的毛巾,有些沉重。 “没事啊,我只是太累了,放心吧,我没事的,不要告诉影弓,我不想他为这点小事担心。”人在找借口的时候本能地会说很多话,以夸张的预期来增加力度,爱语这才了解。 “爱语,我觉得你好像有些不对,但我现在只想问你一个问题。”高翔早已准备好了这问题,多早?早到4年前……“4年前跟我分手的原因是什么?”当时的高翔碍于小孩子本能的自我保护,当恋人提出分手时爽快地答应,不要问原因,只会让自己更加受伤。只是长大后才会慢慢体会到这种幼稚的防御机制带来的遗憾。 高翔现在已经准备好了受伤,因为他知道这是很重要的问题,寂爱语就是在那个时候完全改变的,他早该想到,不,他早就想到,只是一直不敢让自己承受伤害:“到底是什么原因?为什么那样决绝的要离开我?”无论是怎样的理由,都是对他的否定,所以他宁愿听真话,即使明白最真实的才是最伤人的。 水杯停在爱语的手中,水也停了。“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爱语一只看着水杯中的水。 “我只是不想留下人生的遗憾,有很多人都没有机会问为什么?趁我还有这个机会,趁你还在我身边,我想了解,毕竟那曾经是我付出过的真心。”高翔并没有说谎,无论那时侯的感情是不是爱情,没有关系,就算只是喜欢,感情是不分贵贱的,因为那都是自己付出的真心。 爱语闭上眼睛,眼尾上的眉毛上下抽动,眼球在向眉心紧缩,只一刹那,缓缓睁开:“是因为你没有钱,当时你没有钱,所以我没有办法,刚开始交往的时候并没有想过跟你结婚,后来想到了,觉得——你不行了。”语音在颤抖,眼中闪烁的泪光不知道,爱语感觉不到——只是努力装出的无情被打得魂飞魄散。 “我知道了。”高翔背过身去,他知道他不能逼她,所以也不能看她,她害怕别人看到她的眼泪。“你把水喝了吧,我现在有点事,要先回去。”他想知道她承受了什么,但必须慢慢来,如果这个答案激起的只是他的伤害那没有关系,但如果伤害到她,他就不行了。 高翔走进吸烟室,昨天荷包里的烟还在。点起眼前烟雾缭绕,以前的她会在他眼前流眼泪,故意让他来保护她,现在的爱语害怕他看见她的泪,他也害怕——女人是水,男人是泥,女人一哭,男人就心软了。 “走开!!你们都走开!!”无人的诊室里爱语无声的呐喊回荡着。 第三章 光明和黑暗 光明使我们看见许多东西,也使我们看不见许多东西。 假如没有黑夜,我们便看不到闪亮的星辰…… 何辛,男,17岁,高三学生。 高翔的第一个病人,简历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姓名?不算父母给的小名,不算同学口中的绰号,硬生生的写上身份证上的学名。也许连自己都不熟悉那名字。婚姻状况?似乎两个字“未婚”就能把曾经的迷恋,暗恋,单恋,喜欢甚至爱都一把否定了,实在对这东西没什么好感,虽说为了方便人们的记录,连学校都改成几十几中,是数码世界吗?以后的世界也许每个人都没有名字而只剩编码了:“37591 吃饭了没?” “28446459,回家了没?” 不知道,高翔不敢想的太多,就连现在所谓快节奏的生活,街上的每个人都匆匆忙忙的,每张脸都没有过对视,不,也许他们并不需要对视,因为每张脸上都是一样的表情,来不及去传送的爱,来不及去接受的爱,来不及去感动的爱,甚至都来不及去聆听爱,每张脸上都只有来得及的冷漠和麻木,在这样寂寞的世界里,又有几个人心理是真正100%健康的呢?不知道,也许没有,但是那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就像这世界上谁没有得过感冒一样,心理毕竟和生理一样啊,总会有些小感冒的吧,高翔深深的叹了口气,像个小老头,只是可惜现在的中国并未了解这一点。 翌日,高翔正在穿浅蓝色的制服,换完装,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他长的那副样子,四个字——“堂堂正正”,他还真是很适合当医生,是那种给人一种能够完全把自己托付终身的感觉的人。 “咚——咚”敲门的声音很轻,中间还阁了一小会儿,依稀听的见。 “请进。”高翔的声音也很温柔。门渐渐扭开了,探出头的少年小心轻轻地踩进门,然后又轻轻地关上,仿佛像怕踩到了一只蚂蚁。男孩子,个子不高,留着长头发,比较瘦,五官长的也有许仙那种清秀的感觉,如果不是身材和喉结,大概真的可以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子。 是个很害羞的男生,高翔微笑着指着他身边的卧床道:“你请躺在那里吧。”然后去倒水。 “是,好。”男孩想显得顺从些,但又摆脱不了拘谨的身体,只是僵硬硬地坐在卧床上,接过高翔的水杯,喝了一大口,有些踌躇不安。 “喜欢听什么音乐?”高翔先开口道。 “恩?哦,喜欢周杰伦的音乐,你应该听过吧?”现在的年轻人提起周杰伦都来劲儿。 “是啊,常听。”满大街都是,怎么能听不到?不过他对音乐的才华的确无庸质疑。“他是个很有个性的歌手,你都喜欢听他的什么歌?” “是啊,他超有个性的,每首歌我都很喜欢,他的老歌都很,很——”找不到好的形容词。 “很携永,很耐听?”高翔试图补充,似乎阳光有些刺眼,高翔拉住了窗帘的一边,气氛好了一些。 “对对,就是这个,而且我们班的同学有好多都很喜欢他。”何辛已渐渐放松了。 “那你跟你们班同学有没有一起去现场跟他当拉拉队啊?”高翔此时把握得正好。 “没有,都是一个人去听他的演唱会。”何辛有些敏感了。 “为什么?你不喜欢同学陪你去吗?”高翔慢慢缩小范围。 “不是。因为同学都觉得我很奇怪,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可怜的小男孩,这种性别回避型障碍主要原因在于家庭。 “奇怪?你有没有觉得你有什么地方奇怪的呢?”开始直入,又不会太刀。 男孩的头一直低着,“我从小是被父母当女孩养的,他们觉得为女孩扎头发,穿裙子很漂亮,而且我也记得小时候是爱和女孩子玩,但我当时并没有注意,长大后,我才觉得我跟普通人不一样,女生因为我是个男生而不理我,男生里经常会打架,我因为身体比较弱,所以常常打不过他们,我有时想想也应该拿出点男子气概来,像个男人一点,但是我连”他妈的“这种骂人的话都说不出口,忍不住的时候只能躲在被子里哭,我甚至每天都检验自己是不是像个男孩,但就是不像,和男生怎么也没有共同语言和爱好,尤其现在我都上高三了,班上有不少男生在找女生谈朋友了,我对女生却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怎么办呢?哥哥,我是不是有很大的毛病啊?”何辛说话很流畅,也很急促,在听何辛说的过程中高翔一直与他眼神对视,不时地“恩”一声表明他绝对理解的情感,和绝对鼓励的立场。 这种病并不是很好治疗的,时间会有些长:“放心吧,你的问题还好,不过当然我需要你的配合。”何辛点头表示赞同。 “你什么时候再来?” “学习比较紧张,大约2个星期之后吧。”高三的学生的确很无奈。 “我知道你很忙,但是站在朋友的立场上,你一定要完成我下面所说的: 第一 找出亲情中有关兄妹如何交往的例子和有关社会杂志或小说写,顺便写下一篇读后感。 第二 找出爱情中的有关男女间如何交往的有关描写,加上自己的读后感。 第三 找出男人兄弟间如何相处的有关资料,并写上自己的感觉。“ “这样真的有用吗?”何辛似乎很灰心。 高翔起身走到他身边,两只手抓住何辛的肩膀:“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信任,我的名字是高翔,我会保证你何辛2个月之内解决问题,否则你可以投诉我,我也会辞职的。” 何辛也站起来,定了定语气:“好,我相信你。” “不,你相信的是你自己,所以我也相信你,男子汉。”高翔微笑道。 何辛也笑了,似乎找到了一些勇气,刚开门“何辛!”何辛回头,“记得下次我们一起去看周杰伦的演唱会,不要到时候有了女朋友忘记了哦!”高翔翘在椅子上转着钢笔像是何辛同年龄的孩子。何辛虽然不知如何表达,但他很了解他这次并没有白来。 而爱语不知从哪儿冒出来,还端着咖啡放在高翔身边,高翔背对着整理资料道:“记得关门。”高翔早知道爱语在,只是也知道她不是大嘴巴,所以并没有制止她的偷听。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爱语觉得很惊奇。 “你又没有裹脚,又不是鬼,站在门口当然有略微的脚影啦,不是我把窗帘拉上,就露馅了。”原来拉窗帘的动作是这样。 “算你机灵。”两人都当昨天的事不记得,高翔现在也没有精力。 “不过你那么吊儿郎当的动作和语气不怕他认为你不够专业,没水准吗?”爱语知道一般这样的吊儿郎当是医生和老师最忌讳的。 “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如果你生活在狼群中就必须学狼嚎叫。’这是灵性导师葛吉夫的名言,他既是个灵性导师又是位地毯商,所以在不同场合表现着他人格里不同的一面,如果他穿着传教士的服装去卖地毯,你觉得合适吗?”说了一大堆,不了解他的人都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哦,我明白了,简而言知还不就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罗。”爱语讲得未免俗套了点。“不过,你怎么那么有把握?”高翔也太自信了。 “小孩子一般的判断力都是靠感性,尤其是害羞的小男生,他的被暗示性很高,腼腆,手指甲很干净,一般男孩子如果连手指甲都注意到了,就是有些洁癖,而这种人又会很敏感,你如果太正经他就容易感到紧张,拘促,所以面对小孩子还是以小孩子的身份比较容易沟通,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是韦小宝,我只是个善解人意的医生,体恤病人而扮演好该演的角色罢了。”爱语还是觉得他太自信,甚至有点自负。高翔的心里也不清楚,也许是他还不够成熟。 氛围不太好,“对了,说说那个男孩具体是什么状况吧?”爱语还要写些资料。 刚好高翔也不知要说什么,如果一定要说,当然说他最拿手的。“恩,何辛的病症是回避型人格障碍的一种,从体格上来说是一个健全的男孩,但是从心理的角度看,他觉得自己应该是个女孩,所以非常苦恼,你写的时候记得用化名。”高翔自然也知道最基本的职业道德。 “好的,放心吧,那么,具体的介绍一下这种病吧,女生也会得吗?”爱语专心致志的拿着笔进行记录,虽不太喜欢记录,这种材料绝不能外泄,否则她早拿录音机了。 “是的,女生也一样,这种心理障碍的人在生理上是一种性别,在心理上却是另外一种性别,有些男子有这种病症的时候,举手投足,一言一行都非常像女孩子。而女孩子也是这样,会尽量地表现出男孩子的言行,也许会留短发,学打架之类的。”高翔这种比较认真的样子还真是很少见,不过认真的男人的确最美丽。 “那这种病跟同性恋有什么区别?”这是很容易跟同性恋混淆的病症。 “它们的区别,首先,同性恋的致病因素很多,比较复杂,据统计,好像有大部分同性恋都是遗传因素,”爱语有些惊讶,遗传?“遗传不是说父母也是同性恋,而是说父母其中任何一方携带的同性恋基因,就像精神分裂症或者任何生理上的疾病一样的遗传因子,当然也有因为童年的特殊环境发生的角色混乱或者是家庭教育不良,后天的同性恋比较有机会矫正,而先天的甚至大多数同性恋的病症中有很多医生都是直接建议他们进行变性手术,现在这个年代,已经算是很正常了。”高翔有这么现代,她都不知道。 “还有呢?”首先的后面。 “其次是同性恋是对同性的爱情迷恋,他们寻求同性的性发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现在也认为同性之间也是爱,大家觉得爱情是可以超越性别,生死和时空,”用“大家觉得”是在掩盖自己相信爱情的伟大力量,避免有“幼稚”的嫌疑。 “而性别回避型人格障碍,如果病患是男性,他们对于自己的生殖器官感到非常不舒服,有些人在心理上否认自己的男性生殖器官,相信他最终会消失而变成女子的生殖器官,而甚至有的人会四处找整形医生,希望切除阴茎造出一个阴道来。而女病患也非常厌恶自己的身体,有人尝试绑住胸部看起来跟男人一样,甚至有人直接切除,注射男性激素,长出浓密的毛发和阴茎来。”开始爱语还觉得两个人在诊室里讨论这个有点不太习惯,但高翔真的很一心一意的介绍,尽量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她时,她也只觉到认真的男人最美丽。 “那你打算怎么治疗?”爱语边记录边问道,‘记录’的时候不需要有眼神的沟通。 “用环境疗法和交友疗法,简单的原理就是改变他的观念,让他清楚的了解自己在社会中扮演的角色,这是找到一个自己的位置,只要有一个模型,”高翔左手划出的圆圈,右手用力地捅了一下,“就可以把灵魂敲进去!就像这样。” “哦,难怪你要他找有关男女交往的资料,那就这样就可以了吗?”并不是很难嘛。 “最重要的就是信念,这也是最难的部分,比如催眠吧,有的人在深度催眠的情况下,催眠师用冰敷住他的手臂却告诉他他的手正在被火烤着,你猜出现了什么情况?”爱语摇摇头,应该会被冰到吧。 “普通人都认为他可能会被冰伤,而他的手居然马上出现了燎泡,是不是很神奇?其实这才是人类真正的力量,就是信念,比如如果你本身是个女人别人却突然告诉你你是个男人,你是不是会很难接受,但是如果你真的相信你是个男人,那你就是个男人。”信念的力量,的确曾经有听说过,但真的存在? “要一个人接受并不属于他的过去或者人格就的确是一种颠覆,所以就很难吧。”他们就这样在聊,两人并没有觉得时间过了有多少,爱语忽然才觉得他们竟然这么投机,他们一向是冤家的,不知道,也许是错觉吧? “下午有空吗?我们顺便一起吃饭吧。”顺便,是顺便,两家还住得比较近,高翔这样想着。 “不了,我一个人做饭很快的,况且你现在住在医院的宿舍,回去又太麻烦了。”是,两个人太远。 高翔送爱语到楼下的大门,楼梯越来越短了。 “爱语!”白色的碎花t恤,深蓝色的牛仔裤,影弓和爱语好像穿着情侣衬衫一样。 “你怎么来了?”爱语很高兴,忙冲下为数不多的楼梯。 “我爸妈说想你了,知道你在高翔家的心理医院采访,所以很好奇这里的状况,高翔,你也一块去吧?”这当然是客套话,只有聋子听不出来,可惜高翔不是聋子。 “不用了,我这还有一堆资料要整理呢,小张又跟我安排了好些个病案,我需要好好研究一下,祝你们有个愉快的晚餐。”影弓早已挥起手,高翔也尽量长话短说地挥手。只是忍不住回首。 夜深了,寥寥的几颗星在天空挂着,因为是阳台,还有夏日夜晚特有的徐徐凉风,陪在身边,高翔觉得的确比白天温柔多了,现在几点?不知道,她在做什么?不知道,高翔觉得自己并不是喜欢爱语,只是喜欢她的某一点,好像喜欢她体内的某个人,而不是寂爱语本身,奇怪了,高翔觉得自己想得太多,有些走火入魔了。 夜更深了,风儿不肯离开,高翔却必须走了,明天还要上班,日益繁忙的生活,节奏加快,连吹吹风都没有时间,可是,高翔并不在乎时间。 第四章 心之恋 早上,天气好像不是太热,至少天空没有太阳的绯红。因为早的缘故,空气很清爽,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高翔在医院旁边的一家牛杂店过早(武汉人把吃早餐成为过早),爱语站在门口,收起了手上的伞,可能早些时候下过雨。 “爱语!”高翔喊道:“我还没点呢,我们一块吃吧,你要吃什么?” “都可以,今天都没开空调,天气真好。”爱语的心情也不差,昨天刚交了稿子,今天是这个月的最后一天,要拿工资了。爱语坐到高翔的对面。 “对了,那篇稿子的题材很好,主编叫我继续跟你,今天应该我请你吃饭呢!”寂爱语从不欠别人人情。 “是,郊游的好天气。”高翔顺便点了两碗热干面和绿豆汤,今天突然想尝尝武汉的特色,有句话说得好,吃饭关键不是吃什么,而是跟谁一起吃。 高翔帮爱语把粘粘的面酱拌匀,递给爱语,爱语先从包里拿出餐巾纸,吃了一口,小心的躲过亮晶晶的唇彩。 “好吃吗?”高翔看着爱语吃面:“有些东西如果现在不吃,以后也许就未必吃得香了,就好像心理的病症一样,现在不治,以后就未必治得好了。爱语,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爱语的头并没有抬起来,眼睛一只看着碗里黑乎乎的热干面,“是的,我知道,但是现在还不能尝得出来味道,到时候你不尝,它的香味自然掩藏不住的。”已经快藏不住了,爱语知道,她已经失去了她的灵魂,一旦爆发,能保护她的人就只有高翔。但是现在还不行。 中午,高翔陪爱语去银行取钱,虽然并没有吃大餐的心情。 一到大门前面,玻璃门自动向两边缩开,医院门口的这一家银行很好看,因为它的玻璃大门是呈半圆弧形的。银行里还开着空调,怪冷的,不过银行总是这样充排场。 爱语走到咨询台1号,最显眼的就是女职员的蓝色衬衫制服和老式处女头—后面有个小叉烧包。 “你好,麻烦你,我取1000元钱。”爱语说话很有礼貌,但是太专业化的制服并不懂得微笑。 “好,请等等。”说“请”时和没说话的表情也没什么两样。办事的样子里在认真的包装下有种说不出的散漫。 高翔坐在银行最右边的浅米色沙发上,这里安静而慵懒的空气,让高翔觉得有些不自在,好像保安会把每个休息的人看成是抢劫犯,大家也都看着沙发边上铁架子上的报纸,好像在说:“我绝对不是抢劫犯。”高翔实在不自在地看不进去。 这银行大约有20多米长,现在的时间大约有20多人,每个窗口大约有3到5人排队,爱语的窗口只有她一个人。有大人,小孩,老人,中年人,银行里的人还真是最杂的,也难怪保安不得不这么警惕。 这是保安本来在环顾四周的高翔的身上的眼神移到了门口——有两个男子带着墨镜和帽子进来了?银行门上的标语明显提到不允许顾客戴墨镜,何况今天的天气中午也没有太阳。 保安在门口拦住他们:“对不起,请你们把墨镜和帽子摘下来。这是公司的规定。” 没等到高翔的小心喊出口,那保安的肚子就中了一枪,看来这枪有消声器,其中一个头发很凌乱的穿着退色牛仔裤的人走到1号柜台抓住了爱语:“全部都蹲下!抢劫!” 另一个长头发的人向监视器开了己枪。监视器徐徐冒着伴着火星的烟,人群开始有些尖叫,后来就完全安静了,比没有人还要安静。 “把钱装进去!!快!!”穿牛仔裤的歹徒一边挟持着人质,以便把黑色大袋子丢给1号床的女员工,并把枪对着她,女员工只好拿起袋子往里面大把大把的赛钱。 1号床在沙发相反的方向的最顶端,爱语很害怕。突然,爱语打了个哆嗦,五官惊恐地分开!“不要不要!放开我!”是小孩子的语气?!甚至开始大声哭泣?! “闭嘴!臭婆娘!”歹徒有些发火了!声音太大会惹外面的人怀疑。 “妈妈!妈妈!”不,那不是爱语,是个小女孩!高翔看到的是小女孩的灵魂在那个身体里。 “琴烟!”爱语眼睛一闭,再次睁开来。这次的眼神里有害怕,但是又非常镇定,和脸上的泪痕很不搭调,琴烟倒在地上抽蓄着。 “这女人是个疯子!”穿牛仔裤的歹徒向长头发的询问。 “杀了她!”长头发的嘴唇毫不犹豫。 高翔把面前的伸缩圆椅,铁镶边,高翔说时迟,那时快,一个截拳道璇踢,踢在椅子的铁面上,椅子立刻飞向持枪歹徒的手,等椅子到的时候,高翔也到了旁边抱起了琴烟。长头发的男子刚把枪对准高翔,高翔一个连环后璇踢,“阿达!!”漂亮的空中的弧度,利落,干净,枪跌落了。 警察冲进了大门:“不许动!”,长发男子呆住,手僵持在空中,刚才枪被扫落的风力还在手上流血。那是李小龙的截拳道。 爱语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口里流淌着白沫,高翔跪在地上抱起此时显得个格外瘦弱的爱语,“她要不要送医院?”警察开始安抚人群。 “不用,我就是医生。”高翔抱着爱语走回旁边的心恋,他还不知道,他的心恋正要开始。 第五章 病症初兆 高翔把爱语的手勾在自己的肩膀上,看上去像是睡着了。高翔回到自己的诊室,把爱语缓缓的放在病人椅上,面对着白白的骷髅架等待爱语醒来。时间在这里很快流淌。 “头好痛哦!像宿醉一样,”爱语揉着两边的太阳穴。 “是爱语吗?”高翔不确定,这种病会出现的分身太多了。 “不然,还能是谁?”看来爱语并不清楚自己到底是什么病。 “我不想说,但是今天,他们已经出现了。”高翔的脸上少有的严肃,在有骷髅模型的诊疗室里气氛也变了。 “他们?你在说他们?是谁?”爱语祈祷高翔并不知道。 “我不知道,有个小女孩今天在抢劫的时候突然冒了出来,她很有可能重演了童年的性创伤经历。”性创伤经历?! “你在说什么啊?”虽然知道自己有病,但爱语听到也吓了一跳。 “对不起,爱语,这种事发生在你身上我很难过,你得的病很有可能是多重人格障碍,人格分裂,简称did,类似古代人口中说的鬼上身,你的身体里存在的2个以上的人格,不,或许不能把他们成为人格,因为他们每个人虽然都在你的身体里,但是却都有自己的记忆,自己的性格,甚至性别,只是你们共用一个身体。”爱语心里听到的那些声音,是他们的,是他们的。 爱语的眼眶湿润了,高翔背对着爱语解释。这样他才能继续说下去:“而多重人格产生的病因有可能是早期童年时期的性创伤经历。”这意味着什么?爱语小时后曾遭受过性虐待?!不!不可能! “对不起,现在,我不想听。”爱语的声音哽咽着,摇晃着传入高翔的耳朵里:“我知道了,但是请你现在回去写一篇日记,好吗?”写日记可以同其他分身交谈,这是确定病症的最好方法,如果他们真的存在。 “我要走了。”爱语恍恍惚惚地站起立在檀木死灰色的地板上,目光浑浑噩噩,不知所踪的呆滞。却——向前走着。 “爱语,答应我。”高翔拉住爱语随惯性摆动的手臂,爱语看了高翔一眼,高翔明白了,便放开他的大手。 回到家,空荡荡的家,爱语从小就是孤儿,直到13岁那年被社会工作者找到福利院,因为成绩好,所以才有到外面学习的机会,13岁以前的是她记的不清楚,甚至可以说是一无所知。性虐待?!这可怕的书本上的名词现在要烙在她的身上,强迫她亲身接受,怎么可以?!爱语瘫在沙发上的手扬起来捶捶头,不知不觉拿起笔,凡起透明茶几底下的空白的纸,不是她在写字,只是她的眼泪滴到了字迹上: ‘爱语,不要哭了,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们也不好受。’字迹清秀,婉约流畅,像是个女孩子的语气。 ‘是啊,爱语姐姐,别这样了,我祝你会好运的。’不工整的字有大有小,一看就是小孩子的笔记,连语法都拼错了。 “你们是谁?为什么在这里?!”爱语不能相信,自己的嘴里发出别人的声音,自己的手下写出别人的字。 爱语克制住不断写字的手,走到浴室里,开着浴池上方的水龙头。浴池里白得像牛奶,水滴进取,一点点地反着光,在反光的水珠里,爱语看着自己肮脏的身体,想要呕吐。 “爱语想自杀!”从爱语的嘴里说出来。却不是她的声音。 “闭嘴!!闭嘴!!”爱语捂住耳朵,闭上被身体占脏的双眼,努力咆哮着!试着淹没自己心里的那群声音。把头埋进了水里……… “爱语!寂爱语!开门!!听见了吗?开门!!爱语!”高翔在门口用力地敲门。他很害怕爱语会出什么事,一下班就立刻赶来。 “有人来了!!!!快点起来!!爱语姐姐!!寂爱语!!”所有人在爱语的内心世界里嘈杂着。 爱语的身体带着陌生的眼神缓缓站起来,那双手拉起旁边的浴巾,裹住半条命的身体。拖着湿淋淋的脚印到门边开了门:“高翔?”无色的嘴唇晕倒在地。高翔在半空中截住了孱弱的重压的身体。 “爱语?”高想为爱与穿上衣服,把爱语的身体放在沙发上,唇与唇的第一次碰撞。不断的吸气吐气,爱语呛出的水洒满新换的衣服上。 疲惫的双眼缓缓睁开,“爱语?” “让开!!”爱语突然对着空气推无形的人!爱语的左手和右手突然僵持在空中,肌肉紧抽,像被什么人抓住了。“放开我!!”没有眼泪,只是无助和坚忍的表情。 “你看到了什么?!你的手怎么了?”高翔知道眼前这个人不是爱语。 “他们,他们抓住了我的手。”此时却是她的右手硬硬地擒住了左手,仿佛要把整个人向左拉过去一样。 “是琴烟?你现在在哪里?”高翔要开始把她拉回现实。 “在宿舍楼下,好黑,好黑…。”灯明明都开着,她不是活在这个时空 . “琴烟!现在你听我说!”高翔把琴烟的右手从左手上拔下来。放在她的肩膀上,“你现在并不在漆黑的宿舍楼下,你现在身边也没有任何人!你只是正在回忆一件很久之前的事!现在它不再发生了!你现在在自己的家里!你没事!相信我!你现在很安全!你看看这个房间!!仔细看看!!没有任何人抓住你!!”琴烟挣扎了一会,慢慢呼吸不再那么急促,视线也从隐形人身上移到了高翔身上。 “嗯?”高翔冲着琴烟眼神在询问到底看清楚了没。忽然,琴烟的肩膀开始颤抖,高翔小心地把这个满身伤痕的女子拥入怀中,琴烟渐渐平静了,但那件事还是像刚刚发生的一样让人害怕。 “没事了,”高翔紧紧抱住琴烟,那在怀里颤抖的肩膀。琴烟默默地流着眼泪,没有发出声音,但却坠落在高翔的衬衫上。 “放心吧,琴烟,没事了,你不会再失去任何人,不会再受到任何伤害,可以做想做的事,不会悲伤。”高翔突然觉得这个在他面前自然的流着眼泪的女孩,跟爱语真的不同,她没有隐藏软弱,但是也并没有表现,她无声的泪似乎是一种对待不公平生命的忍耐,而不是宣泄,原来流泪和哭泣是相反的,哭泣是一种宣泄,而流泪则是一种坚韧。 琴烟慢慢小心的推开高翔:“谢谢。”轻撇脸上的泪痕,她是琴烟。 “爱语她还不愿意醒来。你是?池塘边的那个人?”同样的身体,同样的声音,但高翔看到的眼神里的灵魂和说话的温柔语调竟然是另一个人,不是五官,而是味道。 “池塘边许愿的人是你?”高翔觉得她很熟悉。 “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对那个学校感觉很亲切。”亲切?那曾经是他和爱语的初恋。 “刚才回家后发生了什么事?”高翔本能的认为不应该继续那个话题,也许只能勾起伤心的回忆。 “刚才爱语想自杀,她一个人在这里太辛苦了。”看来琴烟很清楚发生了什么,也知道自己只是爱语的分身。 “是,这真的会很辛苦。”高祥也很清楚这个病会让她辛苦多久。 “你能告诉我那边有多少人吗?”多重人格障碍既是10个甚至20几个人共用一个人的身体,在那眼睛里有无数个灵魂。 “我不是很清楚,有很多孩子们,他们身上发生了一些非常不好的事。”琴烟泰然自若。 “很多?有多少?”很多人在爱语的身体里。 “早晚你会遇见爱语其他的分身,现在,我该走了。”像琴烟一样的分身,只是分身。 琴烟闭了闭眼睛,爱语仿佛与她擦肩而过,迷惘的,不自觉流露着崩溃的眼神。突然抓住高翔的臂膀。“高翔,帮帮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爱语,你听我说,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你一定要去看专业的医生!”高翔很清楚这个病的严重性。 “不,不行,不可以让影弓知道,也不可以让伯父伯母知道!高翔,帮帮我!你也是心理医生!你可以的!!”谁的父母会愿意要个疯子当媳妇? “爱语,我不知道。”高翔很清楚这个病,即使他再怎么优秀,从来都没有治疗过did的经验,那是很危险的。 “高翔,你是唯一可以帮我的人,你不想看到我被毁掉吧?”高翔很清楚,以爱语的个性绝对不会同意他人治疗,一个病人如果不愿配合,什么医生都帮不了她,而他,在这种条件下,的确是唯一一个可以帮她的人。 看着爱语乞求的眼神,不安,恐惧,充斥着整个灵魂,“好吧,我会尽全力。”对于医生来说,太过于感性的同情和妥协可能是致命伤。 “不过,爱语,你必须要百分百的配合我,好吗?”高翔的声音有些局促不安,这种病症超出他的范围太多太多了。 “是,我知道了,高翔,也请你全部都告诉我。”爱语是第一次面对这种病,未知的事物永远比已知的恐惧,就像明眼的人永远不会体会到盲人的黑暗有多恐怖。 高翔闭上眼睛吸了口气,慢慢呼出来:“did是分离形识别障碍,又称多重人格分裂,发病的原因,是童年期的性创伤经历。儿童因为逃避不能够承受的痛苦,恐惧和悲伤,所以用另一个自我代替本我去承受痛苦,恐惧和悲伤,在心理学上称为”他我“,”高翔舔了舔干枯的嘴唇,“然后再把痛苦的”他我“抛弃,分离出去,隐藏起来,保护自己不受伤害。” “是像琴烟和米粒他们吧?也就说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我的一次痛苦的记忆?”爱语觉得不可思议。 “可以这么说,但不完全是,他们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名字,记忆,甚至喜好,和你是完全不同的人。米粒是谁?”他们有某种并存意识,至少知道对方的存在。 “好像是个小女孩,6岁。”是在银行大声啼哭的小孩。 “治的好吗?治得好吧?” “通常did最终会有两种结果,一是所有分身会融合到一起,变成一个完整的人格。二是分身们会继续保持分离,但他们会开始分工合作,形成一个能够发挥作用,应付日常生活的体系。”高翔没有说第一种的可能性并不太大。 “需要多长时间?”爱语不可以让别人发现她有这个病。 “不知道,这很难说,少则7,8年,多则上十年。”高翔很无奈,但医生不可以对病人说慌。 爱语的头感到一阵眩晕,“这么长?那么,因为得病,我的人生都要被毁掉了吗?”为一段甚至没有任何印象的过去承担这样的结果,任何人都难以忍受。 “不知道,一般应该在中年时期才会发病,我想可能是琴烟遇到的那件事唤醒了你的记忆,所以就让他们看到了当年发生的可怕的事情的影子。” 那种影像刺激了分身们的记忆。 “不要!我为什么要去承受?!高翔,我甚至根本不认识我的家人!!为什么要这样对我?!”爱语哭泣着,挣扎着,喧嚣着,高翔抱住挣扎的爱语,他知道,那是她不该承受的伤害。 “爱语!你没事吧?”是影弓在敲门,爱语害怕,害怕他早晚会知道。 爱语随手抹了抹眼泪,马上到门前去:“来了,来了!”用手扯了扯衣服,休闲上装显得更蓬松。 “爱语!你没事吧?!”同事们早告诉了今天的抢劫案,即使不是警察,这件事也穿得沸沸扬扬了,自从可以当场击毙抢劫犯的法令颁布后,就几乎没有过抢劫的事件了,这可是大新闻。 “嗯,没事。今天……”那是琴烟经历的,爱语并不记得。“今天我只是昏倒了,后来的事多亏高翔。” “噢,没什么,你知道,我有练过截拳道,很快就搞定了。”高翔努力引开影弓的注意力,爱语的眼眶还红红的。 “真的?那你还真得好好教教我!”男生谈到武术大概会勾起从前的大侠梦吧。 “我进去帮你们切点西瓜,天气太热了。”爱语躲避影弓的眼神,但她的身影却牵引着高翔的眼神,他知道,忍不住的眼泪有多么苦闷。 “真的吗?原来高翔你这么厉害,真是真人不露相啊。”谈起武术的男生就像小孩子一样兴奋。 “是,其实也是因为小时候体质比较弱。爸爸很喜欢李小龙的截拳道,开始教了我一些,后来就到奥克兰的截拳道武馆去学习了。”李小龙这个名字就足以让人兴奋了。 “为什么去那么远?”奥克兰在新西兰。 “没办法啊,中国现在都在学什么跆拳道,空手道,全部都忘记这些全部都是截拳道的手下败将。”高翔的语气里有些气愤和无奈,怎么可以忘本呢? “你是说李小龙曾经打败过………”韩国的跆拳道和日本的空手道在世界上都享誉盛名,影弓虽然知道李小龙厉害,但也不太敢相信。 “是,没错,李小龙曾经亲手打败韩国跆拳道和日本空手道的高手,还有《龙争虎斗》里的美国散打高手罗礼等,都是一等一的高手。这些高手在片中输得不服气,还在片外找李小龙单挑,结果最后佩服得一败涂地!”高翔的语气抑扬顿挫很骄傲,那也是中国人的骄傲。 “能不能教教我,现在武汉也没有什么截拳道馆。连中国的警察学的都是外国的散打。”影弓的语调中有可惜的成分。 “我以前一起练武的有个好兄弟叫边城,现在在奥克兰开截拳道馆,他可能有打算回来开武馆。” 中国的武术在国外再怎么风光,中国人都丢弃了,始终不是能说服别人的理由。 “那希望尽快了,现在大家也都这么忙。”影弓最近还在忙一起强奸凶杀案,该死的罪犯没留下任何线索,一点头绪也没有。 “关于今天抢劫的案件,怎么样了?”高翔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今天还蛮顺利的,抓住了那两个抢劫犯,都是下岗了没事做,又喜欢赌博,所以就拼了命来抢劫。”这年头,这种人太多了。像影弓这样的警察可没几个。 “他们没有其他同伙了吗?”高想想试探什么? “什么意思?不过很奇怪,这些家伙竟然没有同伙替他们把风。”一般抢劫犯没有十足地把握绝对不会没有把风的人,那样太危险了。 “今天在1号台的小姐有些不太正常,”影弓双眼注视着高翔的眼睛,“因为她的样子不是一般的懒散,像是故意表现出来的,似乎是焦急地在等待什么,而爱语过去办理的时候,她似乎是觉得受到了打扰,更奇怪的一点是,劫匪把袋子地给她,她马上就开始装钱,根本就没有看一下那把枪,而且劫匪也没有把枪对着她强迫她装钱,似乎钱早已经准备好了似的,她为什么不报警?”高翔观察得很仔细。 “她说她当时吓呆了,忘记了,听你这样一说她似乎很可疑。”影弓也觉得她不对劲,无声报警器就在她的手边。 “这种说法不太合逻辑,我感觉这个人情绪很冷漠,尤其是黑眼圈,不仔细看看不出来,那么深的粉底,熬了很多天的夜。如果是对着电脑,白天工作也要对着电脑,那脸上都可能涨豆豆了,即使不长豆子,也会头痛,但她的样子反而是兴奋得累着了,而且在附近的赌博区,我好像有见过她。”赌博区就在高翔家楼下。 “不用了,这两个家伙抓住了,估计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招的。我想我应该先去见识那个女的,她可能会逃跑。”过了几天,果然那两个抢劫犯招供了,原来银行女职员使他们的远房亲戚,告诉他们抢劫不会有什么大的罪,所以把他们骗来抢劫,女职员逃往日本,自己走太张扬,就利用旅行团,幸好影弓早已经跟踪她,把她在天河机场抓个正着。 爱语也趁这个机会独家采访影弓他们,写了篇“银行职员监守自盗惊天内幕——现场资料”,有警察的独家采访,甚至高翔和琴烟提供的现场打斗资料,先驱报寂爱语的名字在新闻界的名气越来越大。 第六章 俄狄浦斯情结 (上) 一位年约30来岁,头发比较薄,扎着马尾长长的头发也不多的女士冒冒失失的走进了心恋,精神恍惚,脸上还依稀可见两行泪痕,可怜的女人,一定是遇到什么不可承受的事了。“您没事吧?”少妇差点要倒下,小张见情况不对,马上上前搀扶住了,“我是佟鑫。”她就是昨天打电话给小张预约的佟鑫,因为她在电话里哭了,所以小张特别记得她。 小张先把佟鑫送到二楼的薰衣草房,便微笑着说:“您稍待一会儿,我去找院长下来。” 佟鑫没有看小张,头垂着点了点,仿佛多动两下头就要掉下来似的。小张见此状况,不便多说什么,马不停蹄地去找高翔了。 房间的色调都是薰衣草的浅紫色,柔和而不懦弱,坚强而不坚韧,特别有安全感,白白的茶几上,有粉红色的纸巾盒,旁边一杯紫色的薰衣草茶,搭起来更加温馨,薰衣草安神的清香扑鼻而来,忍不住想拥有。佟鑫拿起茶,粉唇微起,小小的端了一口,情绪平复了不少,头脑也清醒了许多。再仔细看她的面容,也清晰了许多,是个标准的瓜子脸。刚才愁眉苦脸的,五官恨不得要掉到下巴。 前紫色的门“咚咚”两声,然后被推开了,“您好,我是沈毅,” 高翔走到茶几对面的沙发,提了提膝盖的裤脚,方才坐下。眼前的少妇面容虽清晰,但可能被事态折磨,十分憔悴,眼睛因为眼泪而浑浊,显得更加无神。 “有什么我可以帮您的吗?您好像遇到了很大的问题。”先做个简单的开场白,避免太直接。 “我和现在的丈夫回襄樊探亲,那天夜里他突然跪在我的面前,泪流满面的苦苦哀求我答应他一件事情,天啊!我做梦也没有想到,他的请求,竟是要对他母亲……”说到这里佟鑫的情绪有些哽咽,喝了一大口薰衣草茶,抹了抹不听话的眼泪,“真是丧心病狂,我狠狠地给了他一巴掌!”佟鑫的心里很无奈,但表情却表现得很愤怒,为什么恨一个人,你有多爱他,就有多恨他,有时候爱与很是成正比的。 “从那以后,我无论如何也不敢再跟他回襄樊去了。大约过了一个月,他又跟我提出了那让任何人都无法容忍的要求,我实在太急太气,我骂了他,羞辱了他,但是他竟然偷偷的背着行李回他老家去了,我恨他,可是我要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恨一个人往往比她恨的那个人更痛苦。 高翔把茶几上粉红的纸巾抽了一张递给佟鑫,在病人没有宣泄完之前,沉默和关爱的眼神是医生最大的美德。 “我实在受不了了,他在襄樊的那几天,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过来的!他一回到家,我就提出要离婚,他又不同意,又求我不要离开他,要我原谅他,我现在真的不知道,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没有心理障碍的人在有心理障碍的人身边通常都会被搅乱。 “佟鑫,请允许我这样称呼您,您遇到这样的事情,的确很遗憾,它不应该发生在任何人的身上。不过我想先强调一点,这跟疯不疯是没有关系的,您的丈夫只是心理上有些障碍,是绝对治得好的。” 高翔谦逊而友好的态度,不怒自威。 “真的吗?”佟鑫仿佛看到了希望,虽然只是小案子,但充分的理解已经走进了佟鑫的心。 “是,那么我想问一下您丈夫的家庭情况。”开始搜集线索,心理咨询也是需要推理的,像侦探一样刺激。 “他是单亲家庭,从小跟母亲一起长大。” “是独生子吗?” “是的。”佟鑫虽然不清楚为什么要问这些问题,但是也充分的相信高翔。 “请问您的丈夫有什么特别的癖好?例如婴儿般的睡姿等像小孩子的行为?”儿童时期的经历又称为早期经验。虽然在人生各个阶段占了最短的时间,但却占了最重要的分量,可以影响到人的一生。 “嗯,他睡觉的时候喜欢让我像小孩子一样拍他入睡。” 高翔怎么知道? “请问有没有可能让他的母亲来这里一趟?我想仔细了解一下。”这是案件非常重要的环节。 “恐怕不行,她老人家身体不太好,在襄樊的村子里也几乎不出门,也不知道心里医院,不会来这儿的。不过我丈夫可以来。”也许让老人在这里被询问感觉更像盘问。 “他什么时候能来?” “明天就可以来,我们最近被事儿烦透了,工作也没办法做好。他的母亲不来没关系吧?” 佟鑫心情虽然烦躁,但是也放心了许多。 “说实话,那很重要,也许病因在那里。那么,我要亲自去一趟了,可以吗?” 这么负责的医生现在像警察一样越来越少了。 “可以,当然可以,如果您愿意抽出这个时间的话。” 佟鑫没想到高翔这么认真,尤其他看上去那么年轻。 佟鑫出了房门,到了别,高翔便向饮水机旁的芦景诗走去。“景诗姐,送几包薰衣草的茶包给那位女士。” 景诗手里拿着圆锥形的纸水包,“怎么特别奉送?看人家是女孩子?” “没有,人家已经结婚了。”高翔边拿纸杯倒水,也边笑了笑。“都是因为景诗姐的香蕈茶泡得太好了。” 脚步声,两个人,一对重一对轻,景诗和高翔同时转向楼梯,是小张和心理理疗专家孟回,似乎小张在帮孟回说明病理,孟回一向喜欢景诗,也常常一起工作。 “景诗,这次也帮我准备一个菊花房。”除了薰衣草房和几个常用的香蕈房间外,其他的房间时需要特别配置的。 “好的,是明天下午的病人吗? ”景诗放下手中的水。 “是,对了,你上次在菊花房泡的菊花茶,能不能教我?手法很特别。”景诗的香蕈花茶是远近闻名的。 “是,有时间当然可以。”景诗知书达理。 “前辈。”按辈份还是年龄高翔都应当叫一声前辈。 “嗯,听说了那件银行的事,还有29中的事,黄老师正好是我的同学,年轻人,前途无可限量,但切忌也不可狂妄自大。”怎么有些倚老卖老? “高翔,火车票定好了,你这样匆忙,还要赶回来会不会太累了?”小张要先办完事,刚巧帮高翔解围。 “不会的,没关系,放心,我知道规矩。” 一般这种情况是不能报销的,高翔一向对金钱没什么概念,问他纸巾怎么卖的,他都会回答:“大概是称重吧。” “怎么?你要去哪里吗?”景诗也觉得好奇,一般第二天有病人的大夫是不会这么急得赶来赶去,除非真的有急事。 “噢,没什么,去取些材料分析病情,虽然我已经大概地推想出了是什么样的情况,但是也得去证实才行。” “要别人去吧,你这样太麻烦了。”手底下的闲人也不少。 “不用了,毕竟心理医生也是医生啊,一点点的失误造成灵魂的扭曲比身体的死亡更可怕,负责的医生就是应该以自己观察的角度,搜寻事务最真相的答案。好了,各位,我有事先走了。”认真的男人最美丽。 爱语去哪了?一般她都会等在病房前准备向高翔搜集材料的。不知道现在还是不是爱语? “是找爱语吗?”景诗也紧随其后。高翔没注意,但景诗的表情很凝重。“还是琴烟?”她知道了?! 高翔把紧随其后的景诗拉到楼梯口的一旁:“景诗,你看到谁了?知道多少?” “你放心,这件事我谁都没说,上次爱语在香蕈室大喊大叫我就觉得有些奇怪,今天在你的病房前我看到了米粒,很可怕,她当时在发病,我就把她引到香蕈房,把音响的声音开得比较大,爱语却说自己是米粒,还用小女孩的腔调讲话,甚至她以为她还活在那个失控,重演了一场可怕的性虐待,施虐人好像是他父亲。真是太可怕了,高翔,你老实告诉我,爱语是不是得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眼看景诗是瞒不了了。 “是,具体的我们等会儿再说,现在她还在香蕈室吗?情绪怎么样?”楼梯口说话的确不方便,景诗把高翔带到了房间,爱语躺在沙发上。“是爱语吗?”高翔顿在沙发旁边,爱语的眼神很呆滞,不断地流着泪。 “爱语?”高翔不忍心看到她这样。 “高翔!”爱语像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抓住高翔,“是米粒的眼泪!我控制不了,感觉到她很悲伤和愤怒,怎么办?” “景诗,刚才你怎么处理的?”如果处理不当就会让分身遭受巨大的痛苦。 “对不起,我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米粒大吼大叫,我也很害怕,就大声地叫了爱语的名字,然后本来我以为她睡着了。”糟糕了,如果在那个时候把主人格叫回来,分身就会沉浸在痛苦和哀伤中不能自拔。 “不能怪你,你也不清楚怎么会这样,不过现在请你出去一下,我要开始治疗。”现在高翔太认真,都忘了景诗比他大。 景诗走在外面,想起了高翔说的薰衣草花茶,立刻就去泡了。 “米粒!”高翔大喊了一声,爱语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低沉的呻吟和吼叫,她垂躺在沙发上,被无形的人狠狠压住…… 水的声音冲刷着,景诗听不到病房的声音,这到底是什么样的病?这么可怕?景诗的眉头凝皱着,手拿着杯子放到水机前,前段时间有章报道,儿童性虐待一般的施虐者通常是儿童所认识,相信的人,并且通常是持续很长的一段时间,并不是突发的,施虐者利用儿童的信任,需要别人关怀,爱和善良的本质去伤害他们。真是太可怕了。“景诗!杯子已经充满了,”沈毅立刻过来拉掉插头!这可是开水! “啊!”景诗现在才觉着烫,“你等等。”沈毅到小张那拿了创口贴,递给景诗。“怎么魂不守舍的?家里出了什么事了吗?”员工的心情可直接影响到工作效率,尤其是心理医院。 “没什么,家里一点小事,”手背上嫩白的皮肤还红肿着。 “什么事?我能帮得上忙吗?”心理医生就是多愁善感。 “什么事?没什么,我刚才只是走神了。对了,我现在要把茶送去病房了。”景诗端起茶杯就起身。 “是吗?”心理医生的洞察力可不亚于侦探。 房间里似乎很安静,“咚咚!”景诗用左手端着茶杯,受伤的右手敲门,以免放下茶杯的时候被发现。 “现在喝杯花茶吧…。” “嘘…”高翔右手把爱语的身体抱在怀里,左手的食指放在嘴唇上作了个安静的符号,爱语像是睡着了,双手随重力向下。 “她睡着了?”景诗也不清楚自己的“她”指的是谁。 高想把爱语的头轻轻地滑下自己的臂膀,放在沙发的靠垫上,“是,小女孩哭累了就睡着了,”把脚抬了抬,脱了高跟鞋。 “妈妈?”米粒翻了个身,头朝里面,唤了声妈妈。高翔的眼睛有些湿润了。 “高翔,你…。”感情丰富是心理医生可遇不可求的天赋,但又是感情过盛会影响客观理性的判断。 “放心,我有分寸,只是这孩子太可怜了,她才5岁。”景诗却觉得高翔的感情是种人性化的表现,这样的男人也不多了。 “高翔?”睁开眼睛的是琴烟。 “琴烟吗?什么?”高像揉了揉眼睛,那动作仿佛进了沙子。 琴烟坐起来:“谢谢你,米粒儿睡着了,但是她一直都很希望能有自己的玩具,她喜欢芭比,帮她买吧。” “好,我会的。”琴烟善良,但是真得很冷静,有时候让高翔看不透。 “爱语今天也累得够呛,她治病的这些年大概受到的惊吓会比平常人一辈子受到的还多。”琴烟带着怜悯的口吻,虽然这是爱语的身体,但看到的只有琴烟。“你真的能帮助爱语吗?高翔?你是医生?”琴烟有时也像小女孩。 “是,我是心理学专业的医生。”高翔笑了,但那笑容充满着不确定,他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样。 “心理学?那是什么?”怎么用通俗易懂的话来告诉她呢? “嗯,心理学就是说,这么说吧,其实当人们笑的时候不一定是最快乐的时候,当人们哭的时候也不一定是最悲伤的时候。心理学就是来研究这些人身上的现象。”厉害!景诗在心里暗暗赞叹。 “听起来好像很有意思,”是高翔讲得有意思,“噢,”头好晕,嗓子好痛…因为米粒的大喊大叫,琴烟才想起来不只是一个人在这个身体里。 “琴烟,来把这薰衣草花茶喝了吧,”这身体也受够折腾了,景诗把茶杯放到琴烟的手上。“高翔,你出来一下,我有点事想跟你说。” “你们在这等会儿,我马上就回来。”只能说你们,因为爱语的眼神里是一群人在点头。 高翔轻轻地带上门,“高翔,这件事瞒不了院长的,你真的不打算说吗?”沈毅可是心理专家。 “我知道,我并不打算瞒着姑伯,但也不适合告诉他,如果我去找他谈,正面冲突就会很激烈,这个时候,我要等爱语的病情稳定了再说,他越晚知道就会越认同我的。”高翔其实心里并不是很有底,因为这种是从未发生过,即使是正当的心理医生也很少会接触而且能应付这种病,正当的医生连应付都困难,何况他这个还未毕业的学生要去治疗呢? “可是你真的有把握吗?心理上的疾病开错了药就难以回头了,高翔,不是我怀疑你的才能,只是did我也略有所闻,至今为止心恋从没正式治疗过did,我很担心。”景诗说的不无道理,did的发病几率很低,尤其在中国这个刚刚开放的社会,就算患有did的病人也不一定会来治疗,但也不止是did. “好了,景诗,你放心,我知道的,虽然我从没治疗过,但是我可以做到的,我有读过外国最新的关于did的资料,did的诊断与治疗我都学得很清楚,就像我做菜一样,没做过的菜有菜谱一样被我做的美味可口,又没有兴趣尝一尝?”实际上大多时候都不怎样。 “是吗?好啊,有机会我来尝尝。”景诗会心的一笑,她相信,她相信:‘毕竟心理医生也是医生啊,一点点的失误造成灵魂的扭曲比身体的死亡更可怕,负责的医生就是应该以自己观察的角度,搜寻事务最真相的答案。’认真的男人最美丽,也最可爱。 第七章 俄狄浦斯情结(下) “你不用说了,因为我妻子非要我来,所以没办法,我觉得家里这种丑事也不可外传,对不起,我不想讨论,你放心,钱我照给,你不要烦我。”说话的是佟鑫的丈夫王阿十,这个高高瘦瘦西装笔挺看来十分传统的男人。每个心里有病的病人都不愿意被别人发现,而努力压抑自己的病症,使病症拖着自己走向毁灭。不知道只有面对才能接受,只有接受才能放下,只有放下才能解决,毕竟,一个人不可能永远逃避自己。 “说实话如果是那样真是太好了,”高翔的脸上嘴角微挑洋溢着兴奋的表情,像个占了便宜的孩子,“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收到钱大概是每个人都想要的吧,但是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希望放一些你喜欢的音乐,怎么样,你总不想这样看着我两个小时吧?”琴烟让人摸不透,他更让人摸不透。 “随便你,不过小子,可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打什么歪主意,我都可以做你爹了,你找过我的母亲,我知道,别以为放音乐可以勾起我以前的任何事情,那你就错了。”王阿什似乎看透了高翔的招数。 高翔慢慢地走到cd边,拿起旁边的古典摇篮曲放入了cd,“喜欢摇篮曲吗?说不定这会让您想睡觉,放心,我根本没有兴趣做这么无聊的事,受了钱还管那么多干嘛,我可没那么有责任感。”高像回到自己的转动椅子上,重重地压了上去闭上眼睛静静地听着小提琴的悠扬诠释的柔软,椅子禁不住重量向后颤了颤。 古典乐还真是让人心情平静,王先生也渐渐闭上眼睛听音乐,自己年轻时候也一样这么慵懒,也许不用理会这小子,但基于对高翔的防备,当然还是睡不着,想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 不知不觉2个钟头过去了,王先生心里很平静,高翔送走了夫妇二人,妻子道了谢,下星期再来约诊。 “说说具体情况,”爱语在身边放下茶,笔和纸准备记录。 “嗯,摇篮曲还真是让人容易睡着,真是太舒服了。”高祥伸了个懒腰。 “你说什么?刚才你在这里睡着了?上班的时候睡觉?”爱语觉得不知道高翔在想什么。 “怎么了?病人不愿意说我有什么办法?强扭的瓜不甜。现在准备何辛的记录吧,他差不多要来了! 嗯!我现在去吃点东西。”一般心里病症都需要几个月甚至几年的治疗才能痊愈。 王阿十第二次,第三次出诊时,高翔还是这么应付的,诊室里还是放着摇篮曲,小张和景诗经过时都觉得奇怪,但大家都还是听到了,到了第四次,佟鑫的心里也没有底了,不知道高翔到底要怎么做,爱语倒是很想安慰她,但是她也不知道高翔在搞什么鬼,只得学着景诗泡杯薰衣草花茶给佟鑫了:“你放心,高翔很有办法的,他一定行!”她看得出,佟鑫在忍耐,算起来佟鑫大概大她7 8岁,感觉像姐姐。王阿什每次来出诊最受痛苦的其实是佟鑫,她在外面听得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更是煎熬,爱语不忍心,便努力说着自己的记者和高翔之间发生的有趣的事情好让佟鑫分心。佟鑫似乎看在高翔的面子上也应答着,只是两个心里没底的女人对的话似乎很灰白,爱语想着,‘什么啊,女人怎么这么假?’‘这叫虚伪!’心里不断打架的声音,这些分身还真吵。 王阿什这次倒是有些忍不住了:“臭小子,你到底要做什么?!” “你不是说我什么都不用做吗?我当然也没准备做什么。”高翔边讲着话,头还边跟着曲调摆动。 “我觉得这样可不公平!”何止是不公平,谁受得了这样坐着几个小时对着陌生人不说话,只会惹得自己胡思乱想,也许高翔是故意这么做的。“高翔好聪明哦”米粒,不要吵。爱语在门外把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佟鑫并没有说话,看不大明白。 “你得说点什么,高翔吧,小子,钱也不是那么好赚的,不过我坚决不谈关于我的事情,你看着办。”高翔失败了?这王阿什还真是固执,被这两个人搞糊了。 “您有个3岁的小儿子吧?”高翔,加油! “噢!我家那小子像我,头不知道多大,肯定很聪明的,都是因为现在要来找你,所以他一个人在家,我还真是不放心。”王阿什甚至表现出责怪的情绪。 “那我们就来讨论一下儿童心理学的发展吧,”父母对自己的孩子当然有兴趣,王阿十没有说话,但眼神已经默许,高翔便接着道:“一般小孩子在两岁多、三岁左右的时候,就开始有性别的区分。妈妈是女人,爸爸是男人。男女之间在身体上是不一样的。孩子在这个时期去观察这些区别。生殖器的差别、第二性征的差别。小孩子除观察父母和其它成人以外,还非常注意去观察同龄的小孩,异性之间互相观察生殖器。有位著名的心理学家弗洛伊德认为女孩子这个时候有”被阉割的恐惧感“,男孩子有一种骄傲感。”听到这里男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自豪感吧,因为高翔也故意没有提到男性也有子宫妒羡。 “听起来小孩子的发展还蛮有意思的。”王阿什感兴趣了,算是进了一步。 “其实主要是实施性教育不够所造成的。在维多利亚时代的欧洲,对”性“十分保守,没有人给三岁的孩子进行性教育,结果自然的过程可能被小孩子认为是一个不自然的过程。所以这个阶段,性器官的认识,性征的认识和观察是性教育的第一课。最好的教材就是爸爸、妈妈的身体。爸爸、妈妈要以坦诚的态度给孩子讲性器官,性征的差异。在和孩子一块洗澡的时候,就进行性教育。使孩子对性器官不神秘。父母越是遮遮掩掩的,孩子就越有神秘感。孩子观察其它异性孩子的生殖器时,也要采取以帮助孩子进行性认识态度,不要认为是不好、不道德。以成人的观点去看问题,三岁的孩子观察生殖器和观察街上跑的汽车是一样的动机,没有什么区别,他搞清楚了,就没有多大的兴趣。成人却更多的把成人的观念强加到孩子身上。结果给孩子到来压力。其实在更多时候,孩子观察性器官和性这种行为本身是无关的,对孩子来说只是像学习一样多认识了一些东西。”这在中国可能被认为不好、不道德,开通一点的父母最多就态度暧昧,保守一些的父母就会训斥孩子,本来人性自然发展的事情反倒被宣扬成了罪恶,下流的事情。 “中国人太过于保守,保守到把人都想成了神。”王阿十理解了!心理医生最怕的就是不能理解他们的人。 “这个时期儿童的心理发展与成人后的性心理障碍有非常重要的关系。在儿童时期,就开始发展出儿童的性情感。但这种早期的性情感是有特殊指向。就是弗洛伊德认为的”恋母情结“,”恋父情结“。恋母情结在人类可以观察到普遍存在。男孩子对母亲的依恋和性联系起来。这个时期的男孩子很有意思,妈妈是他的,不许爸爸去碰,看见爸爸和妈妈坐一块,一定要把他们分开。我们可以观察到很多男孩子在和妈妈亲昵的时候,特别是晚上和妈妈睡觉时,小生殖器有勃起现象。但是儿童的这些心理活动都是无意识的。也就是说,他们并不了解这些意味着什么,孩子的心灵都是很天真纯洁的,只是大人喜欢把自己的逻辑强加到孩子身上。”高翔停了一停,喝了口水,这些观念需要慢慢消化,尤其是中国人,王阿十也喝了口水。 “上幼儿园和小学后,男孩子的性依恋随后指向漂亮的女教师,哥哥的女朋友。到青春期前后,逐步指向和自己同龄的异性。性依恋持续终生,如果儿童早期依恋的发展存在问题,会影响到以后的一生的性依恋。性依恋对男孩子和女孩子都很重要,父母必须要对孩子建立起很好的依恋,并建立起良好的早期”性依恋“。幸好你们的小孩现在是双亲的,如果在这个时候离婚,对小孩影响很大的。”讲到这里,有些事自然就明朗了。 “现在这音乐有些吵了。” 高翔起身走到黑白色的cd机前,这十几秒很关键,等待着。 “影响很大?是什么意思?”王阿十3岁丧父。 “男孩子4岁以后,情爱就从自恋向外转移,第一个对象便是母亲,在这阶段,男孩对母亲显出格外的亲近和依恋,在6岁左右通过自居过渡,以父亲为榜样树立起自己的性别身份意识,但如果在这个时候家庭由双亲变成单亲家庭,而母亲又过分的溺爱,那么孩子的心理发展越大就反而越会倒退,表现为成年后的恋母倾向,如果以直接形式表现出来,就会成为不正常的心理病症。”其实说“变态”这个词更为准确,变态只是异于常态的意思,但是由于大多数不了解心理学的外行人老拿这个词说事,搞得心理医生不得不说得委婉点。 “那这样有治吗?”王阿十感觉有些脸微红,毕竟要一个成年人面对自己不正常的行为承认自己的病症还是很难的,高翔突然有些体会到爱语的痛苦了,不,是他们的痛苦。 “是,虽然这并不是孩子的错,”首先要让患者明白他是受害人。“尽管恋母情结是难治之症,但并不是无药可救。” 门外偷听到消息的爱语刚开始开心不已,但一会儿又变得异常安静,表情像升降机一样降下来,佟鑫虽觉得怪怪的,但也说不出那里不对劲。原来米粒们一群小孩子都在偷听,虽然不太明白什么意思,但还是差点欢呼起来,鉴于佟鑫在旁边,爱语又不知道神游在心灵世界的哪个地方,琴烟便赶忙出来主持大局,但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反正不说话看上去也分辨不出谁是谁,琴烟的个性明摆比爱语要安静一些,所以才会让佟鑫莫名其妙。 “爱语,爱语?”佟鑫想知道爱语听到了什么。 “嗯?”琴烟显得很局促,爱语到哪里去了?大家快点找找,是不是米粒的声音,琴烟也拿不准,最近心理的那个世界,越来越吵杂了。 “爱语?”如果佟鑫知道连医生助理都是病人,后果将不堪设想。 “是,我在。”我在?因为下一刻可能就不在了,说话的人不觉得,但听话的人觉得怪怪的。 “你没事吧?”当然没事,一向都是这样。 “没什么。”琴烟向后面张扬,琴烟认为其他的人都在她的身后。 “你在看什么?”爱语的身后是墙壁,糟糕了,不听话的小孩们要涌出来了! “佟鑫!”门开了,是高翔,“麻烦你进来一下”,大家都得救了。 “爱语!!”高翔大声地叫了一声,他已经能很好的区分爱语和琴烟了。爱语的身体打了个哆嗦,双眼一闭,听到声音回来了,“不要再走神罗!”这是说给佟鑫听的,然后微笑着带上门。那笑容让人安心,好像在说:“没关系,有我在。” 门外还是有病人和医生在走来走去,浅蓝色的制服晃来晃去好昏眼,爱语,别走神!“爱语?在吗?”是院长的声音,“景诗姐姐……”琴烟拖着大家的身体走近院长身后的景诗。 自从开始沈毅要高翔观察爱语的时候,已经知道爱语有问题了,后来多次的观察更确认了他的想法。“高翔结束后,让他来我办公室。”看着琴烟,沈毅知道也不能说些什么,他很了解高翔,他唯一担心的就是高翔的坚韧和固执,这种非常人的执著会让年轻的生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不用了,只要记得按时来复诊就可以了。”高翔在门口跟佟鑫夫妇道别,大家都有信心了好多。 口干舌燥,高翔在饮水边接着水,心理医生应该就是靠嘴吃饭的。高翔原来有想过当律师,后来觉得律师好像要背很多东西,自己实在太懒,也就转了差不多性质的行业。 “高翔,”一般心理医生看完病后都比较口渴,所以应该在这。 “嗯?”高翔边喝水边应答着。 “院长要你一看完并马上去他的办公室。”高翔应该明白是什么事。 高翔泯进掉下嘴角的一滴水,看这景诗的表情,心里大约也明白,“好,知道了。” “你会都告诉他吧。”这是没有选择的事情。 “我想没必要,他大概也知道了。”高翔一口喝完剩下的半杯水,上楼去了。 第八章 新的同伴 高翔敲门后,沈毅允许他进门,一进来,3楼办公室的窗外格外明亮,可能离太阳比较近的缘故,沈毅的房间一向都是自己打扫,竟然一点灰尘也没有。 沈毅在窗前向鱼缸洒着粉末:“你坐吧。”随即拍打手上剩下的粉末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是。”高翔等沈毅坐下了才坐,这大概是他认识的人里唯一会真正尊敬的有实力的前辈。 “到底是什么?”沈毅显然很清楚。 “是did,多重人格障碍。”高翔在他面前根本不需要掩饰,这表明了无论沈毅的态度如何,他都会坚持自己的做法。 “高翔,”沈毅双手并拢十指交叉,表情有些凝重,“我并不是否认你的才能,你有高于常人的感受和理解能力,这是成为心理学家的很重要的前提,但是多重人格障碍是个很特别的病症,你虽然有潜质,但是现在真的还太年轻。” “我知道,但我有把握帮她治好这个病,请相信我!”高翔的语气很坚决,但却是空心的。 “你很清楚这个病,你也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如果不清楚这个病,他根本就不会用这样坚决的语气,正是因为太清楚了,清楚到连自己都没底,所以才更是用坚决地语气来为自己打气,就像做错事情的人会故意先发脾气掩饰尴尬一样。沈毅了解他,就像了解年轻的自己,只是高翔比他更固执。 “爱语不能离开我,她不能让别人知道她的病,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高翔的语气像是在负责任。 “高翔!你很清楚医生和病人之间是绝对不可以有私人感情的,否则就会失去对病情客观的判断,你会害了她,也会害了你自己!”沈毅说得并没有错,一旦医生自己的感情用事,沉浸在对病患的怜爱甚至是爱恋之中,病情的发展将会使双方受到更大的伤害。 “是,我知道,不过我保证在治疗过程中绝对不会表现出我的感情,我了解一个专业的心理治疗师是应该做的事。”高翔抓紧了就决不放。 “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感情是什么吗?作为学心理学的人,你应该更清楚感情往往会超过理智,这不是说控制就可以控制的,你不明白吗?”高翔怎么会不明白?爱情远不是人本身的力量可以抗拒的,也是唯一不能计算投资报酬率的东西。 “可是怎么办呢?难道您要我抛弃爱语吗?”高翔的眼泪,沈毅从来没有看过,与其硬生生地抛弃所爱,不如一起投向伤害。高翔低下头抹去那滴泪,沈毅看着,真实地感受到高翔在他面前表现的真诚和无奈,深刻地感觉到高翔的感情。沈毅明白,即使用离开医院威胁他,他也不会有丝毫放弃的念头。 “记住一件事,绝对不能把其他的分身当成真实的人看待,一定要记住。不要让我后悔自己的决定。”这是沈毅现在唯一可做的提醒,心理医生从不认命,但不得不承认,有些关于爱的故事早已注定,能改变的只有心境,能控制住心,就能控制命。 高翔没有回答沈毅,在回去诊室的路上,高翔一直在思考沈毅的话,不能把他们当作真实的人对待,可他们却那么真实的存在,琴烟,米粒,不,不能再想,他们注定是要消失的人。 “高翔!”景诗匆匆忙忙地及走过来拉住高翔的袖子,看了看旁边疾行的人们:“出事了,刚才琴烟海在诊室里,她说喉咙痛,我想可能有些感冒,就去拿点感冒的药,结果一回来,她就不见了。” “什么?!那打电话了吗?”只有她一个人,大家一定都很害怕,怎么会突然失踪?难道又出现了新的分身,高翔只能希望是成年的分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景诗用力地拽住有些惊慌的高翔,显得有些亲密,“她没有拿包。”也就是没有带手机,这下麻烦了。 “对不起。”景诗为自己的失责感到很自责。 “这不关你的事,是我的责任。”现在开始,爱语身体里的大家已经是高翔生命的一部分。 “趁现在中午,马上出去找找吧!”景诗知道高翔一定很着急了。 “不行,下午还有一个病人。”病人都是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来找医生的,尤其是第一次来找医生的病人,现在有勇气不一定下次还有,生理上的病痛需要把握时机,心理和生理一样,这一点高翔还是很理智的。 “高翔,何辛来电话说他碰到爱语了,但爱语身体好象有些虚弱。”小张拿着电话嚷道。 “喂?何辛吗?你们现在在哪里?”高翔连忙过去接过话筒。 电话里的声音很嘲杂,是何辛打工的地方,强烈的电子音乐,大声饶舌的rap.跟坐在吧台旁穿着公正的爱语格格不入,“爱语姐姐好像是喝醉酒了,但是我又不确定,她一直说她不是爱语,说她是什么,什么……”何辛本来胆小的性格在老板的催促下此时更加紧张了。 “何辛,你现在把电话给她。”果然是新的分身。 “你是谁?”高翔很小心。 “我是西仁智,怎么了?你是谁?”口音怪怪的,“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也不知道你们是谁,我要回家。”真是见鬼了,说话的声音明明是爱语的,但听着声音的表情竟然是男生,而且口音听起来不像武汉的。“你要回家?你的家在哪里?” “我是广州人啊,我的家在广州。”听起来还真是有些广州的味道。 “好了,西仁智,无论你是谁,请你先安静的呆在那里,我马上过来。”高翔必须在这位先生还没闯祸前把他带回来,否则那间酒吧很多爱语的同事会去。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西仁智对这个发出要求的陌生人可没什么好感。 “因为你现在在我女朋友的身体里。”他们有共存意识,现在只有这最简单的方法,暂时只能这么说才能让他安静了。不过听到这话的小张和景诗就吓了一跳,小张是不知情,景诗却没想到高翔的感情。 夜色酒吧,名字能让人看见星星,不过一进去喝得太多就真的能看见星星了,还有着时下最流行的电子音乐,还是英文的,即使听不懂的人们也可以跟着劲暴的旋律摇头晃脑,灯光是红彤彤的一片,光色很纯,照在杏色的椅子或沙发上也是透明的红色,比彩虹还漂亮,有点像透明的激光,让高翔连白天晚上都分不清楚,夜色?谁有分得清楚呢?人很杂,有穿着西装领带的制服的领带却乱糟糟的男人,还有高中学生的制服的小女生,檀木色的吧台很长,何辛和几位美丽的服务小姐在里面,旁边大约有十几个高背椅子,也是差不多的颜色,有的稍深或稍浅,何辛正在招呼一位老打喷嚏的顾客,爱语在旁边,差不多在中间的方位,手里举着酒杯,眼神怪怪的望着穿高中制服的小女生,高翔方才想起来,这时爱语眼神里的灵魂是一个叫做西仁智的男生,可是在这朦胧如月光的灯光下,一个拥有美丽女生的外貌的男生,还真是让人心动。高翔不禁笑了起来,“哥哥,”方才发觉何辛已来到身边。 “姐姐很不对劲,刚才居然问我们吧台的一位小姐,下班有没有空。”这家伙看来不怎么规矩。 “好,我知道了,我来处理,你去忙吧。”何辛也刚干这工作不久,可不想让他丢了工作。 “嗯,那有什么事就叫我。”高翔随何辛走向吧台,西仁智也注意到了,红色的酒点了点嘴唇,带着点鄙视妩媚的眼神,仿佛老练的很,高翔都不太确定她的性别了。 “西仁智,你好。”高翔伸出手。 “你就是爱语的男朋友?高翔?”她把酒递到他的手上,这个人说得出他的名字? “你是谁?不是西仁智吗?”这像是个女人,不,像个小女生,正处于叛逆时期的小女生。 “是啊,我是林伊敏,我是妹妹哦。”说着把高翔手里的酒杯抢过来又小抿了一口,“出来陪我跳舞啊!”把高翔拉进吵杂的舞场。这女孩很会跳舞,那妩媚的身段爱语跳不了那么好,琴烟会很放不开。 “怎么样?!很了不起吗?!去死啊!”旁边的桌上几名大学生突然对一个人发火,好像是个日本人,然后大学生们摔头就走,而那个日本人还在沙发上喝酒。 “高翔,头好晕。”林伊敏搭住高翔的肩膀。高翔一把拉住她的手。 “你怎么样了?” 眼睛睁了睁,“高翔?”眼神开始不定…… “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个身体在摇晃?”是琴烟…… “琴烟?!”高翔立忙搂住琴烟的腰,下滑的身体把高翔的手拖到背部,高翔左手立即勾起琴烟的膝盖,把琴烟整个抱进了怀里。 “怎么了?爱语姐还好吧?”何辛本以为高翔抓不住爱语姐,准备在身边帮忙。 “有没有糖?”高想把琴烟抱到日本人隔壁的一个沙发里,分身们还不知道爱语有低血糖。 “糖?我去买吧。”酒吧不是酒店,当然不会有糖和瓜子。 “不用了,我们点一杯橙汁,快一点。”只要是带糖的东西就好了,何辛忙跑向吧台。 “何辛!”几个年轻人看起来大约跟何辛一样是同学,“你们先到那边坐坐,我马上过来。”何辛指向高翔的位置这边。几个大学生的样子还蛮像乖孩子的,好像因为知道何辛在酒吧打工,想来见识一下的感觉。 “您好,我们是何辛的同学。”还很有礼貌,“没关系,你们坐吧。”几位年轻人方才坐下。 “先生们好,可以聊聊吗?”旁边的日本人突然过来打招呼。 何辛的一位同学张棋,也就是刚才先打招呼的男生,先开了口:“请坐,请问您是哪里人?”算是礼貌性的问话,有点像典型的乖小孩。 “橙汁来了,姐姐快喝了吧。”高翔接过来小心地扶起琴烟喝着。 “我是哪里人不重要,我在哪里就是哪里人,你们觉得我是哪里人呐?”回答很巧妙。 “是广东人吧?”张棋还真是很好奇。 “你知吾知嘎?”听到别人才他是广东人,他竟立刻用广东话来问。 由于他的相貌和举止,大家一致猜他是日本人,他不置可否,对张棋笑笑说:“这个不重要,我问你们一个问题好吗?”。他拿出笔和纸,然后,很认真地看着张棋:“你是东北人,我问你一个地方你知道吗?”然后在纸上很流利地写下了两个很漂亮的汉字:“奉天”;写好之后,他抬头看看张琪说:“这里本来可以做都城的,可惜……”,大家都觉得来者不善,高翔并没有作声,只是拿出了随身的mp4带一只到耳朵上:“琴烟,你现在好些了没?”好像一幅不关他的事的样子。 “好了一些,但是头还有些晕晕的。”好像不止是低血糖的缘故,琴烟还是忍不住看着眼前的形势,有些要打仗的气氛。 可能因为面对的是外国人所以激发了张琪的感情,他很正经的对日本人说:“先生,您写错了,现在已经没有叫做奉天的城市了,''奉天''现在叫''沈阳'',叫做''奉天''的那个年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日本人笑笑说:“那可不一定”。 然后他在纸上画了一张世界地图说:“这个就是世界,你们对世界有什么看法吗?没有,因为你们是不思进取的民族。我们不是,我们的目标不只是奉天,东北,甚至中国。我们的目标就是——”,他用笔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大圈,然后很有力量的说:“全世界!!!”这下挑衅都白热化了。 张棋笑了笑说:“世界属于谁不是你们定义的,什么事情都有他的规律。你凭什么说中国人不进取?你凭什么瞧不起一个这么有文化底蕴的民族?” 年轻人该冒火了。 “你们总在谈文化,我很敬重中国的文化,我觉得我一辈子也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一点点内容,这也是我一直学习中国文化的原因,但是你们哪?你们中国人,自己的文化知道多少?甚至我可以说,中国人,懂中国的文化,绝对没有我们日本人懂得多。儒学的思想是什么?为什么孔孟会被尊奉到那么高的地位?你们谁能说出来?”说真的,还真是没有多少中国人能理解中国文化的价值。 “中庸、仁,这些就是儒学的精髓”。张棋只说了这么一句,倒不如不说,连别人日本人都说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一点点内容,中国传统文化哪里是一两句说得清楚的,勉强憋出这一句,张琪的心情也相当复杂。他问更多哪?张棋还能知道了吗?这一代认真的又很少人对中国的文化感兴趣甚至研究过,一个连自己文化都不懂的人,怎么配和别人理论文化的问题啊? “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要真在这里探讨也不是一两天的事,出于尊重,我觉得我们没有必要一直抱着这个话题不放。如果你真的这么有兴趣的话,去看看你们日本大名鼎鼎的软银金融集团首席执行官北尾吉孝的《从中国古典获得不可思议的力量》这本书吧,里面会比我们现在探讨的更清楚。”琴烟也终于开腔了,让高翔有些惊讶,不过高翔差点忘记——琴烟也是中国人。 “是啊,但是难道你就真得很了解中国吗?”张棋想抢抢势头,不过干吗又扯回这个问题上,如果他没有做过足够的功课准备,也就不会来挑衅了嘛。 张琪他们马上问了他很多关于中国的问题,看他是否真地对中国的文化有所了解,让大家吃惊的是:无论第一次大一统、唐代盛世、元清的少数民族统治、甚至“春天的故事”,这所有的东西,他都能很清晰甚至很透彻地讲述其经过和影响。他自豪地说:“一个不研究自己文化的民族,就是落后和愚昧的!是被别人瞧不起的!”这下势头真的跌到谷底了。 张琪马上回击:“你们日本人就被别人瞧得起吗?别忘了黄种人在美国是什么地位?”为什么要说这个啊?现在的大学生真的搞不清楚国际形势吗?琴烟心里还挺着急的,高翔却继续听他的mp4,虽然琴烟不知道高翔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了解高翔不到最佳的时机是不会出声的,琴烟表面上也就不出声。 “你去过美国吗?你了解美国吗?如果没有,请不要妄加判断。我在美国生活过两年,我想,在美国,亚洲人如何,我应该比你有发言权。有一次我去买首饰,选了好久,服务生态度都很生硬;而当我告诉她我是日本人的时候,他马上很恭敬的帮我选,还抱歉地说:''对不起,我还以为您是香港人呐'',这就是尊重,是你们永远享受不到的尊重。”这倒是事实。 “你当人家真的尊重你啊?还不是因为日本人的钱。” 不是因为日本人的钱,而是因为日本人的精神,如果没有那样的精神,怎么可能有那么多的钱呢?张琪简直就是在日本人面前表现中国大学生的无知,这句话不仅有浓烈的嫉妒的味道,而且还有愤世嫉俗的无用的文人骚客的形象,更重要的是—否认事实,越是否认就越说明在意无法改变的无奈,如果这盘棋输了,那真是棋差一招啊。 “就算是为了钱,怎么样?事实就是人们尊重日本人,不只是因为钱,更是因为日本强大,因为日本人的素质比中国人高。” 中国人的素质的确不怎么高,高翔觉得有些事的确应该承认。 “你凭什么说中国人素质低?你去过几个地方?”如果去过的地方不多,一个日本人也不会这样狂妄。 “我去过十几个省,绝对比你去过的地方多,让我说为什么,我不举别的地方,我现在所在的城市是上海,这算是你们中国最好的城市了,可是怎么样呢?人们像盲人一样根本不看红灯的过马路,乘坐交通工具的时候向发狂一样的挤来挤去、随地吐痰、晚辈在街上辱骂长辈,这些都是真的吧?”张棋无语,事实胜于雄辩,旁边的朋友接道:“有些人是这样,但是不代表所有人是这样啊。我们深圳人就不会乱抢位子,乱穿马路。”这是在作最后的挣扎吗? “噢?是这样的吗?对不起,我没有去过深圳,如果有机会,我一定会去看看。” 他的表情变得恭敬起来,在别人看来这是表达友好的方式,但现在在高翔看来简直是讽刺。 “吵死了,你们真是吵死人了,难道就不能安静一点吗?为了这么无聊的事?”高翔拔下耳机。 “无聊?”日本人不明白高翔在说什么? “不好意思,我是一位心理医生,学心理学的人只在乎客观的理论事实,如果你没有呈堂证供,法官也不会受理,日本的法制如此严谨,把中国的文化学到手了就立刻忘本了吗?”跟心理学的人辩口才,通常最后都会找不着方向。 “是啊,你凭什么说中国人没有素质?”张棋又扯回去了。高翔最怕跟没有默契的人一起配合。 “你们的意思就是说中国人有素质了?你们的孩子都被大人包在家里,生怕孩子吃苦。我小的时候,爸爸每天都让我四点起床去跑步,当时我很不理解,还有些恨他,可是现在,我感激我的爸爸,是因为这样的锻炼,使我形成了坚毅的意志,让我形成了日本人的精神。这么差的基础,怎么可能会有一个强大的民族? ” “我在美国做过hotel的manager,当时有两个人被辞掉了,一个是日本人,一个是中国人。他们都归我管,两个人都来求我,说自己能胜任现在的工作,让我帮忙。我并没有因为其中有日本人而偏袒他,我让他们做同样的工作,谁做好了把谁留下。很不幸的,两个人真的都不是很熟练,我当时教了他们怎么做,让他们继续做好,那个日本人很认真地听我每一句话,最后做得很好,而那中国人又懒又不努力,我都不知道他搞了些什么。最后我忍无可忍。我没有把他当人的对他喊:''你给我滚!''”日本人似乎很骄傲。 “哎,可惜,你的资质还是不够,我本觉得你还蛮有讲话天分的,现在看来你的理解能力太差了,不适合学心理学,你还不明白吗?我觉得你很无聊的原因就是你只会在这里罗里八唆。你说了这么多,谁知道是真的假的?我不会很肯定地说中国人很有素质或者中国人很没素质,因为我没有证据,你有做过世界统计吗?没证据,没理论的事只是你一个人主观的体验,还在这里罗嗦,对于严谨的日本法度,你不觉得很丢脸吗?”高翔也大不了张琪他们多少,心理学的高材生就是不一样。 “要证据吗?南方中国人和北方中国人我都研究过,我还做过类似的报告给日本政府。”他看着张琪说:“日本人比较看得起你们,你们像日本人,是真正的男人,在遇到侵略的时候会团结起来抗争。这也让我们吃了很多苦头;而南中国人比较聪明,他们不会愿意卷入牺牲和努力;”日本人马上以轻蔑的眼神看着高翔:“所以他们愿意发展经济。但是一旦有战争发生,他们将是最容易制服的亡国奴。”可能高翔的穿着比较像有钱人,不,他本来就是有钱人。高翔笑了笑没有说话,他很好奇接下来日本人还会说些什么。 “不许你诬蔑我的同胞!”张棋义正言辞。 “你不要觉得中国人多团结多伟大,韩国人在国家出现困难的时候可以全国人民捐金子给政府,在你们中国,可能吗??? 这个可以不谈,每个人有自己的想法。”他回到那张纸上,指着地图说:“我还是给你们介绍我们的大一统吧。这是世界,十五年后,他就是我们日本人的。” 他在纸上用繁体字写下:“大一统”。 “我们不用繁体字,对不起先生,请不要再写了,我们看不懂。”大家很生气他的做法。 “没关系,其实这也是你们文化的一部分。你们连祖先写的字都放弃了。”他轻蔑地笑着:“我们国家是有规划的,全世界都在看我们的动画片,我们的电视剧,用我们的电器,很多人疯狂的崇拜日本,在中国,也不再少数吧?你们接触的都是外面的文化,而中国人又对自己的文化不感兴趣,当有一天你们一觉醒来,发现身边的一切都是别人的时候。你们连后悔都来不及啦!顺理成章的,总有一天,你们的国土也会变成我们的,因为你们中很多人已经认同我们的东西,我们的思想了。” “可怜啊,张爱玲小姐说得没错,世上所有可恶之人实际上都是可怜之人,你说了这么多,你以为激怒大学生是件很好玩的事情吗?你说了那么多,有那么多日本人在使日本节节上升,而你在做什么?我知道背井离乡是件很痛苦的事,不过有必要无聊到跟酒吧的大学生打嘴巴官司吗?你觉得这样做对日本有什么好处?日本伪善的面具被你揭下后你觉得很自豪吗?真是没有想到强大的日本竟然会有你这样的败类,真是可怜,如果太想家就赶快回去吧。这里的寂寞不是跟别人吵吵架就可以慰藉的。”高翔随即站起来拿出一张名片:“这是我的名片,你有兴趣的话随时可以找我来咨询,我不知道,也不了解中国人是怎样,我只知道因为我是心理医生,我有我所需要负担的责任,不管是什么国家的人,在我看来都一样。”日本人愤怒地打掉了高翔的名片:“你在说什么啊!” “高翔!爱语!”影弓恰巧看到了这一幕,因为打电话给爱语的手机是景诗接的,怕爱语出了什么事,所以赶过来看看。 “还有,你一直在说中国的文化,中国的文化里面有一样你一直没学到。”琴烟也忍不住开口了。 “是什么?愿闻其详。”对于女士还是要放尊重些。 “那是尊重,这是你们日本人永远学不到的,你们以为鞠鞠躬就是尊重了?完全不是。一个不尊重别人的人是不会得到别人的尊重的。”浅显而深刻的道理。 “我不需要尊重你们,因为中国人是劣等民族。”又开始嚣张了,不过那是因为高翔没有开口。 “你说什么!”影弓以为是爱语,怎么能容忍别人在他面前欺负他女朋友?!差点要动手,被高翔拦了下来:“哎,别这样,有话好好说。”中国人可不是野蛮的民族,把影弓拉着坐下来了。 “这你就说得不对了,”直接说他错谁还愿意听你讲下去,虽然是一个意思,但心理医生就是会运用语言的魅力:“你不尊重的不只是中华民族,而是生命!是人性。一个连人性和生命都不懂得尊重的人,无论是那个强大国家的人都是败类,不是吗?而且儒家孔孟又或者是基督,尊重人性和生命不是最基本的道理,你连这个都不懂吗?我想,如果北尾吉孝先生知道了你这个日本人无知而又幼稚的讲话,大概都不会认同你是日本的一员,北尾先生可是对我叔叔一家和我是非常尊重的呢,你是日本人竟然连他的一毛都学不会,难道不觉得惭愧。古往今来,任何一个非常有成就的人,都是非常尊重任何民族的,爱人类并承认自己是人类的一员,这是马斯洛分析成功人格的首要基础,你这个小小的一兵一卒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放肆?!”高翔明显占了上风。 “你走吧,对于一个只会惹是生非的可怜虫,我们没有任何时间或精力浪费在你身上。”影弓当然也要撂下些狠话,现在这个年代,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你们这些垃圾,根本不配跟我说话!”日本人有些恼羞成怒了。 “等等,这么容易就要走了吗?”高翔摆弄着他的mp4,“你什么意思?”日本人还是不甘示弱。 “影弓,你来得正好,听听这段话,你应该会觉得很精彩,”mp4开始播放:“要证据吗?南方中国人和北方中国人我都研究过,我还做过类似的报告给日本政府……你们这些垃圾,根本不配跟我说话!”原来刚才高翔根本就没有听什么音乐,而是用mp4录下了这场攻击性的对话。“不告你间谍,不告你国民攻击,至少也能告你个人身攻击判个一年半载,不过我们中国人很有气度的,而且我看在北尾吉孝先生的面子上 第九章 火花 “还好吗?”驾驶座上的影弓左手扶住方向盘,右手握住旁边琴烟的手,琴烟向后用余光看了看高翔,看不清,也不敢看清他的表情。 “是,还好。”手不敢移动,那是爱语的手,虽然在高翔眼里那是琴烟的手,但那手从不曾属于她,以后也不会属于她。 “喉咙还在咳嗽,是不是想有个大肉块堵住了喉咙一样?”琴烟的咳嗽止不住,喉咙明显肿痛,加上发烧,大概头脑都烧得发昏。 “现在去我家吧。”高翔知道不能去医院,米粒最怕的就是针了,她不会想要去打针的,大家都害怕。 “为什么?直接去医院不就好了吗?”影弓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是如果不去医院不打针的话身体很难好的。 “不要,不要去医院。”琴烟在车位上喃喃道。 “好吧,那现在先去我家吧?我家比较近,先好好休息。”影弓很不安,不只是对于爱语的身体。 “不,不要。”琴烟不想跟高翔分开,她害怕自己独自一个人面对别人,虽然影弓是爱语的未婚夫,但对她而言他只是个陌生人。 但琴烟这样一开口让大家都觉得有些尴尬,无辜的影弓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爱语只是觉得自己比较睡得惯自己的床,让病人躺在自己觉得安心的地方比较好。”高翔刚开口时差点叫成了琴烟,心里便暗暗记住,这两个人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好,知道了。”虽然不情愿,影弓还是放开手掉头开往高翔的家。 影弓把琴烟抱上了楼,影弓觉得爱语没什么力气了,因为琴烟的手抱得没有那么紧了。 “这边,”当高翔指着爱语的房间时,影弓才发觉自从爱语跟高翔搬在一起后就没有好好的来看过她了,顿时也觉得惭愧。 琴烟身上冒着冷汗,额头上也都是汗,“我下去买药,”影弓紧紧地坐在床沿边,高翔只得立即下去买好药。 “对不起,最近警察的工作真的有些太忙了,连女朋友不见了,生病了,都出现的这么晚,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了。”影弓边用毛巾擦琴烟的额头边说着,散发着温柔的眼神的男人,唤醒了爱语,虽然爱语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感觉像在一家餐厅吃饭不小心听到了隔壁桌的对话一样。 爱语此时只是紧紧抱住影弓哭着,没有多余的对话,这段时间她承受了太多不应该是她承受的伤害,近在眼前的男友,下一刻也许不知道会远在哪里。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对,对不起,如果你哭,我也会心痛的。”面对影弓的体贴,自己却什么都不能说,爱语只是摇摇头,哭得更大声了。 “何辛吗?现在爱语姐怎么样了?”景诗很担心高翔的情况。 “刚才在这边大家跟一个日本人发生了些争执,” 何辛换手接电话,穿上另一支袖子。 “跟日本人发生争执?”这附近找个日本人讲话的都不多,还遇上吵架的了? “是,说来话长,现在爱语姐生了很重的感冒,景诗姐,我现在已经请了假,正在换衣服,我正要去看看他们。”何辛穿好了衣服。 “你等等,我们一起去。”大男人可能在照顾病人方面差一点儿。 “好。”何辛挂了电话,地上掉了一张照片,是刚才换衣服时不小心掉下去的。何辛小心翼翼地拣起照片,拍了拍灰尘,看他小心的表情,照片像是喜欢的女孩子的。 “你到底决定好要什么药了没?”高翔在药店里不知道买什么药才好。 “是,您能不能给我点意见,因为现在是夏天感冒,我需要一些有针对性地药。”中药最好,可惜自己又不记得找方子。 “要藿香正气散好了。”是景诗。 “景诗姐,你不仅懂香蕈疗法,还懂中药啊?”何辛还真是有些意外。 “那麻烦你了,景诗。”问到近在咫尺的香味,就觉得景诗不简单,这样的女子,应该通常都是好老婆的人选吧。 上楼的时候景诗说了些还应服什么药的叮嘱,高翔在前面拿着药没怎么注意听,何辛马上接过话来,气氛也好多了,“何辛,现在说话比以前好多了,也很有幽默感呢!”景诗虽然夸赞着何辛,但眼睛却望着前面的那个高大的身影,有一些人的心理偏差因为高翔而变得正常起来,但也有一些人的心因为高翔开始偏差起来。 “慢点吃,我又不会跑掉,以后我会常常这样喂你的。”房里传来影弓的声音。 “说什么喂的?我又不是小狗。”现在爱语身体里的应该是爱语,高翔松了口气,但是 那看起来还是像琴烟的身体,而且他们一起吃西瓜的感觉真得很甜蜜。 “你们两个注意点,不要影响风化,有小孩子在场呢!”高翔立刻用自己的话来打断自己的思绪,在想什么呢,眼前这个人是寄爱语,顺便若无其事的摸了摸何辛的头。 “我才不是小孩子呢!对了,爱语姐姐,现在感冒吃西瓜没关系吗?”西瓜是良性的。 “你少罗嗦,你看人家小孩子都懂得关心我!你咧?真不够哥们!”爱语佯装生气。 “应该没关系吧,因为爱语说想吃,所以就让她吃了。”可是俩个人一起吃会传染啊。 “没关系的,因为现在是夏天的感冒,西瓜可以解毒。”景诗端来了生姜豆鼓汤。 “这些偏方在冬天的感冒效果还可以,夏天我也没有试过,反正有就做了,趁热把这个喝了吧,应该还是有些效果的。”味道很难闻,而且爱语最讨厌生姜了。 “好,我知道了,景诗姐,等我吃完西瓜就喝。”爱语趁影弓转过头去看他们的时候向大家使了个眼色,大概要说下身体里其他人的状况。 “好的,影弓,你们来帮我调些药好吗?”景诗先把影弓支到了厨房切冬瓜,夏天感冒吃上杏仁糊和冬瓜汤在睡上一觉,第二天早上起来感觉就很不错了。 “何辛,你就出去看会儿电视吧。”煎药可用不着那么多人,不过何辛这小子坐在电视机旁边,也倒是心心念念的看他的心上人。 “你要说什么?”旁边终于没有人了,高翔期待这气氛,但不是和爱语。 “快把生姜豆鼓汤给我吧。”这次出来的人粗犷的声音和动作,是个男人没错,而现在在爱语身体里的男人只有一个。 “西仁智?”高翔把汤递过去了,爱语这家伙真是的,自己不爱和给别人喝。 “你还好吧?”这味道正常人都会觉得难闻,不过这位西先生左手捏着右脚的喝汤方式还真是让人更看不下去,不知道要是被影弓看到爱语这个样子会有什么感想?高翔忍不住想象影弓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啊,味道还真是不错,”竟然还有喜欢这味道的人?真是难以置信,西仁智用刚才捏了脚的手去擦嘴巴,要是爱语知道了非消毒不可,“是吗?好喝吗?”高翔接过碗,“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是感觉还好,不过这脑袋还是有点晕,喉咙也疼死了,该死的,当时一直有个人坐在我旁边打喷嚏,现在想想那男的没我帅。”这句话从爱语的嘴里说出来怪怪的,虽然不知道西仁智长得什么样,再帅但气质感觉还是比较像农夫,“是吗?哦,对了,西先生,当时怎么回事?您怎么会突然去那里?后来那位是您妹妹?”当时的情况怎么那么复杂。 “噢,我想起来了,难怪你的声音这么耳熟,你是跟我打电话的那位嚣张的心理医生吧?”忘记跟新的分身介绍自己真是失礼。 “是的,很抱歉,因为当时的情况很紧急,所以不得不跟您撒了个小小的慌。”跟爱语身体里的陌生人道歉,虽然看不见,却能如此真切地感觉到这个人的灵魂,高翔虽然不是第一次了,但还是觉得很新奇。 “好吧,小子,我接受你的道歉,怎么说我28岁的年龄也可以做你的哥哥了。当时在医院,我实在看见了一个漂亮的小姐,大约25岁,说实话,身材也不错,然后我就出来跟着她,走了很远,在酒吧附近跟丢了,就顺便进了酒吧了。伊敏是我妹妹没错,因为我们承载了同一件事件,我们大概是事件不同情绪的承载面,所以妹妹并不常出来,她比较伤心,但是当你走进来的时候,她大概突然发现还有比哥哥更帅的男生,所以出来见见你,后来因为身体摇摇晃晃把她吓到了,所以琴烟就出来接管身体。”原来是这样,不过这家伙讲话的语气还挺臭屁的,有点自恋的感觉。 “噢,那琴烟现在怎么样了?她还好吗?还有没有不舒服?”刚才可是病得很严重呢! “你是说呆子吗?她在里面好得很,”西仁智用爱语的手指了指胸脯,咳嗽了几声。 “呆子?”他为什么这么称呼琴烟? “因为我是这么时尚的帅哥,而琴烟太朴素了,她喜欢粉蓝色的洋装,而且老爱穿那一件,也老是想要学习这个学习那个的,常常晚上趁大家睡着起来看书。”粉蓝色的洋装?爱语有一套。晚上起来学习?难怪爱语老是精神不太好,原来是这样。 “还有,现在不舒服的人是我,是这个身体不舒服,”明显讲话的声音像麦克风。“所以在身体好之前大家还是宁愿呆在里面的,走了。”作了个拜拜的手势,眼睛一闭,身份又转换了。 “高翔,快快!水!水!”爱语招手似的要水,刚才西仁智太喜欢生姜的味道舍不得冲掉,可把爱语害‘苦’了。 “爱语,说实话,我认为你现在应该每天安排出大家活动的时间,绝对不能把他们锁在那里的,这样对病情的进展可是有害的。”病患最大的敌人就是否认的耙子,否认残酷的事实,人们自以为是保护自己的方法,却不知道只是在逃避罢了。 “这个问题以后再商讨,现在我要躺一下,头又开始晕了。”刚才在里面倒是不晕。 高翔两手向外扩开,手掌朝上。“好吧。”身体康复是先决条件,永远不要和身上有病痛的人争论,这样会使大家都更辛苦。 “何小辛,在看什么?哇,美女啊?女朋友?”高翔抢过坐在沙发上傻笑的何辛手中的相片,把头靠在了何辛的一边的肩膀上,这画面显得何辛好老实,高翔心里更高兴,经过了4个月的治疗,显然何辛已经好很多了。 “还不是,”何辛还很害羞,“高翔哥哥!”何辛突然把高翔的头扶正。 “是,干嘛?”高翔还没见过何辛这么勇敢严肃的眼神。 “教我截拳道吧!我要学李小龙的功夫!”这个身材瘦小的男孩为什么突然间要学功夫? “跟这漂亮女孩有关吧?”高翔就猜到了。 “我查过了,他的男朋友是个很花心的人,脚踏几只船,真得很可恶,但很多女孩子都喜欢他。”何辛说话的表情信誓旦旦,好像真得很认真。 “那他不是很有幽默感,就是高大威猛,即使长得不好看。”根据心里统计,无论一个男人长得有多丑,只要个子很高,女生通常都会觉得比长得帅而不高的男生有吸引力,这大概也是韩国偶像比日本偶像红的原因吧。 “你怎么知道?是,他长得不好看,是小眼睛的飞车党,但个子很高,大概有1米8左右,你愿意教我吗?我会把他打得很难看的。”何辛挥舞着手臂,情绪非常高涨,不过缺乏点对武术的了解。 “听我说,小辛,我必须纠正你两个观点,首先,你要知道,截拳道不是那么好学的,我学了10几年才学到现在的一点皮毛。而且你知道就算我现在开始教你,要从什么开始教起吗?”高翔很认真,他不喜欢别人因为无知而不尊重任何事物。 “从什么?我知道,应该是从战斗的准备姿势吧?”何辛兴奋的站起来,摆一个左脚在前,右脚在后,前后手分开的姿势。 “不,”高翔按下他的左手,握住他的右手:“是从握拳,这才是基础。”不会吧,握拳不是人人都会吗? “握拳?只要像出剪刀石头布的石头那样就可以了吧。”何辛摆出石头。 “好,跟我来。”高翔把何辛带进他还没开灯的房间,但门一开,红色的人形沙包在昏暗的空气中就很明显了。 “哇!好棒的沙包啊!”这个人形沙包跟普通的人形沙包不一样,普通的人形沙包像稻草人一样,这个不但比例非常精准,就连肌肉和五官都非常清晰,“高翔,你的肌肉不会跟他一样吧?”人形沙包的肌肉简直是完美,最重要的是他不用天天练就能保持这么好的身材了。 “来,打这个沙包,对准用最大的力气打过去。” “好!”何辛走近,瞄准奋力地一击!沙包有所动弹,但不一会儿就恢复了:“这沙包还真硬啊。”何辛心里想着,四指的指根部关节都红了。 突然,高翔很快的从后面发拳过来,一阵风穿过何辛的左脸颊,落在了沙暴的胸部上,停留住。 “咚咚咚,”影弓在厨房里切冬瓜的声音很钝,“你在切砧板吗?”景诗笑笑,典型不太做家事的男人,也是,影弓有个温暖的家,有一对爱着他的父母,在爱的包围中长大的小孩通常都很温暖。那爱语呢?命运为什么这么的不公平,景诗等着锅里的水煮开,用舀饭的木勺子搅着:“影弓?你真得很爱爱语吗?”想着爱语的身世,突然问了这样一句话,“抱歉,我好像不太礼貌……”影弓来接爱语的时候打过几次招呼,其他并不熟,对不是很熟的人问这么私人的问题,有些轻率。 影弓停了停很钝的刀法,接着又慢慢切起来“是,我很爱她,所以才决定要和她结婚,景诗,我告诉你这些只是因为你是我们的朋友,但是我希望你能诚实的告诉我,爱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今天高翔把琴烟从酒吧里抱出来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劲,很不安,景诗又突然这么问,一定是有什么事。 景诗没有回答,搅着锅里已经烧开的水,只有水在沸腾的声音,这个时候说什么话,都于心不忍。“虽然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也许你们永远不会告诉我,也许我永远都不知道,不过不管是怎样的‘也许’,我早在跟爱语交往的时候就发过誓了,那就是在‘我愿意’之前的誓言,我不知道‘永远’是什么,这个词的破坏力应该跟时光一样强吧?但我知道就算是‘永远’也不能破坏这个誓言。” 无论是病弱还是健康,无论是贫穷还是富有,无论是在愁苦黯淡的日子里,还是快乐光明的顺境中,都爱她,照顾她,尊敬她,支持她,凡事以诚相待,终身相守,至死不渝,至死——不渝。 景诗有些震撼,平时看起来马虎的男人,对爱情的心竟如此坚定,有些害怕,强烈的不安感,不敢知道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情。亲情和爱情的碰撞,亲情不可能会赢,因为爱情的心是不死的,友情跟爱情的碰撞也一定是输,因为爱人的心是不会死的,那么,爱情跟爱情的碰撞呢?齐诺在几千年前提出如果不可抗拒的力量跟不可抗拒的力量相撞会有什么结果,结果他不知道,那现在呢?爱情和爱情,无论谁赢,都是悲剧吧? “哇,好厉害啊!”刚才高翔打在沙包上停留了一会儿,人形的胸部竟然出现了一块凹陷,而且久久才散去,在刚才击在沙包上手都会痛的何辛看来简直不可思议。 “这可不算什么,我的好朋友边城更厉害,他要是在这里,你应该可以看到奇迹了。”边城快回来了,高翔也还是很想念这位师兄的。 “看来我好像真得太天真了。”何辛有些丧气的望着自己的拳头。高翔勾住何辛的脖子:“别丧气,何小辛,另外一个我要纠正你的观念是爱情不是以武力来衡量的,而是这里。”高翔指了指自己的胸膛:“真心。用你的真诚的心去打动爱情,那样,真正的爱情才会属于你。”“可是女孩子都喜欢高大威猛的男人,不够高大威猛,我的真心谁会看得到?”何辛这个时期的男生正是争抢好斗的年纪,女孩子们大多也还在看多了肥皂剧的做梦的年纪,尤其是骑着白马的王子的梦,白马王子不高大,不英俊,能看吗? “小辛,我不知道你们这个年龄的小孩是怎么样去衡量爱情的目的的,但我只知道生活不是梦里的幻想,公主和王子会变老,生活是要继续下去的,我宁愿跟我爱的人的灵魂度过余生,而不是跟她的身体,所以我是以婚姻为爱情的目的,只要以这个为目的,即使恋爱不成功,但爱一个人的感觉是会永远的留在心底的,是心里永远的温暖,因为无论如何,那都是自己付出过的真心,想想看,你对她的感觉是怎么样的?”是啊,因为是真心的,所以才会把这心动的感觉变成终生难忘的温暖吧。何辛听到这番话两眼无神,仿佛开始幻想,高翔便带领着他的想象。 “她的眼睛说着像诗一样的句子,她的手像天使的翅膀,被牵引着魂不守舍的飞翔;她轻轻地一个转身,勾勒出挥之不去的轮廓,她真切的举动,觉得她哪里都是那么得可爱,那么,你已经陷入了爱情的情网,而且越陷越深。”高翔脑海中的印象突然模糊起来,他不知道自己是在牵引小辛还是自己的。 “喂?局长?是,很抱歉,今天不行,因为爱语现在生病了,我没有办法过去。”似乎是局里有事,刑事科的警察就是会常常很忙,“对不起,我知道这对案子很重要,但是现在——”影弓被打断了,然后眼睛向上一幅受不了的神情,就直接挂了,景诗看着他,“我很没礼貌,而且是个很不称职的警察吧?”。 “称不称职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着杏仁粉一定不太好喝。哦,麻烦你把冬瓜汤拿一下。”景诗端着杏仁粉糊笑笑,笑这‘不称职’的警察。 “爱语,吃药了。”景诗在前面先进房间了,影弓碰到刚从房里出来的高翔和何辛,两人眼色有些不太对,小辛也注意到了,不太纯,夹杂着些什么。 “嗯,哦,好。”爱语回答道。 “你怎么了?怎么目光好像有些呆滞?”影弓把冬瓜汤放在床边的书柜上,摸了摸爱语的额头,爱语的表情有些紧张,眼睛都向下眨着,下巴向后退,似乎额头的皮肤都瑟缩着。不对,这是琴烟,一定是爱语不知不觉不想承受身体的病痛所以游走了。 高翔在琴烟身上垫上报纸,把边上的塑料小板凳放在琴烟跟前,这样就不用影弓喂她,就不会不自在了。“把药放在上面喝吧。”景诗把杏仁糊放在了小板凳上,不过闻见那又辛又酸的味道实在让琴烟不好受。 “非喝不可吗?好像这味道很难闻哎!”高翔都把鼻子捏起来了,影弓凑近闻了闻:“是啊,好像真得不太好闻。” “不会吧,我原来还以为杏仁很好吃呢?”看到一个人或一件物品时,人们总喜欢进行正面一些的评价。 “乖,喝了吧,化痰止咳的,那样喉咙就没那么不舒服了。”明明是西仁智这家伙惹的感冒,不然大家的身体也不会这么辛苦,也不会要吃这么辛的药了。 琴烟不像爱语那么挑食,虽然味道真得很难闻,琴烟左手把鼻子捏住,右手一口气硬灌了一碗,居然都喝光了,但琴烟一拿开碗就开始向外呕,然后自己又硬闭着嘴,难受得连眼泪都泛出来了,这样呕了两次,终于全吞下去了,影弓马上把冬瓜汤递给琴烟,场景就像在灭火一样,大家也都松了口气。 第十章 月之帘 天上的月亮又圆又大,高翔这边房间的窗边有一棵很高很大的树,月亮在叶子间隐隐约约,更加婉约照人。琴烟吃完了药,何辛和景诗回去了,影弓在旁边一直陪着他,高翔则关了灯,拿着半杯牛奶学古人独自在窗边赏月。“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明月…”明月真的很美,倒映在牛奶里,像美人出浴,还是出牛奶浴,皎洁透明的仙女能看透人世间,那样的光芒……,“低头思——”,思什么呢?故乡?“高翔。”思高翔? “琴烟?”影弓不是在那边吗? “嘘,影弓在床沿上睡着了,好像他昨天还有帮助交警抓小偷,应该累坏了。”琴烟小心翼翼地带上门,“怎么不开灯?” 要不是高翔穿白色的衬衫,可能什么都看不到,琴烟走近高翔身边,月光下的窗户嵌入两人的身影,美得像画里的风景:“在赏月吗?真的好美。”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丽,“我希望以后能常常有机会看到这么圆这么大的月亮。”琴烟看着月亮,而高翔看着月光下琴烟的脸庞:“嗯,真得很美。” “琴烟,你想学什么?”高翔回过神来望着月亮问道。 “学什么?”高翔怎么知道? “是啊,因为西仁智说‘那呆子什么都想学,还常常半夜起来看书。’真的常常半夜起来偷偷看书大家都不知道吗?”那大家第二天接管身体的时候还不知道怎么会这么累? 琴烟笑着,她嘴角上扬的样子是最好看的。“我想学小提琴,”啊?高翔有些楞住,还没人知道他会小提琴。“我觉得小提琴的音乐真的是最美的,多么的动人心魄啊,你教我吧,上次我打扫房间的时候在你的床底下找到了小提琴,有很多灰哦,你都没有好好爱惜。”琴烟故意嘟起小嘴装作生气的样子然后又咧开嘴的笑,高翔仿佛此刻才看清楚,琴烟的嘴是那种标准的樱桃小嘴。 高翔把牛奶慢慢放到窗台上,牛奶荡了荡涟漪便平静了。 “可是学小提琴,没有3年时拉不出一首完整的曲子的,练习也会很苦哦。”3年的时间,不知道到时候琴烟还在不在。 “也许不到3年我就会消失也说不定,对吧?”琴烟美丽的眼睛黯然下来,did的每一个分身都像是主人格生命里的过客一样,今天还在这里,明天也许就会深埋在心里的某个永远不知名的地方,现在的琴烟也许在某个时刻会跟伊敏或任何一个分身融合,那么,薛琴烟就一个名字而已,甚至从不曾存在过。高翔不知道怎么回答,多重人格,高翔一直告诉自己,他们只不过是人格,但现在面前的琴烟却实实在在地告诉他,他们都是真正存在的人。 “我不知道,高翔,我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将来会到哪里去,但是,我想要有活过的证据,至少有存在的痕迹,”只是这样的要求,对于一个连属于自己的身体都没有的分身来说,是一种叫做奢望的事。月光和星星在黑夜的房间里感觉像丝绸一样的明亮,高翔感受到有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 “我不能做什么,也不能得到什么,任何人不属于我,我也不属于任何人,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没有爱人的资格。”琴烟很怅然,如果任何一个正常的人遇到这样的情况都会不好受吧,这也是人类历史发生多次战争的原因——‘独立的自由’。 “这些真的让我有时感受不到自己,在照镜子的时候看到眼睛里的自己,我觉得很迷惘……,真的,很迷惘……”像个迷路的小孩一样流着眼泪,惹人心疼。 高翔两手放在琴烟的肩膀上。“不会的,琴烟,薛琴烟,还有大家,我知道,也能感受到大家的存在,除非我死了,否则你们永远都不会消失,因为你们在我的回忆里。”高翔抓起琴烟无力的手指着自己的太阳穴,他能感受到自己对琴烟的好感,但也许就像现在想要拥抱她的那种怜爱的冲动。 琴烟把鼻子凑近高翔的脸,高翔的脸就好像突然抽筋一样地僵住:“回忆这东西若是有气味的话,那就是樟脑的香,”琴烟闭上眼睛轻轻嗅了嗅:“甜而稳妥,像记得分明的快乐,甜而帐悯,像忘却了的忧愁。”琴烟睁开了眼睛,眼里和嘴里都说着诗一样的句子,高翔可能喝牛奶喝醉了,听说浓牛奶喝多了一样会醉,她在他面前自由地落泪,自由地微笑,她的眼泪是柔软的,她的微笑坚强却没有强硬的感觉,奇妙的女子,在不公的命运面前,一样很柔软,柔软的让伤害都不忍心靠近她。高翔此刻只想把琴烟抱在怀里,善良的让人心痛的女人。 “你干什么?!高翔?!放开我!”是爱语,挑得还真是时候。 “没什么,琴烟很伤心,我只是、只是在安慰她。”高翔立刻放开手,如果是爱语,情况就不同了。 “可是——”这可是爱语的身体。 “你不要吵,隔壁影弓正趴在你床边睡觉呢!你想现在把他吵醒吗?”如果影弓看到这种状况,孤男寡女在暗室里赏月,会怎么想? “高翔,你对琴烟不太一样,”爱语压低了声音。“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吧?他们都是不存在的人!” “不,我们是家人!”米粒的腔调。“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他们存不存在,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好了,快过去睡吧。”再说出这种话,爱语的身体里会开始打架的。 “好了,我承认,他们的确存在,但是高翔,你是我的医生,不是吗?心理医生不是应该非常有理性的吗?你很清楚,你是不能喜欢琴烟的。”在这个层面上,琴烟的确是个不存在的人。 “我知道,我很清楚,不用提醒我。”高翔的声音很平缓。 “你能准确地回答我,你喜欢她吗?”要怎么回答,他们有共存意识,琴烟听见的可能性很大。 “当然喜欢,我喜欢你们大家,所有的人。”还真是模菱两可。 “快睡吧,明天我还答应了帮何小辛追女朋友,说不定明天会打架哦!”小辛临走前拜托过高翔,高翔也答应了陪他一起去。 “不会吧,何辛谈恋爱了?这倒是一大新闻。新闻?对了,今天的事也是个重大新闻,得好好写写。不要吵醒影弓啊。”职业病,爱语忙去掰弄她的电脑了。 二日,早上的阳光依旧明媚,“早上好,要喝牛奶吗?”影弓也喜欢早起,自己先在厨房冲了杯牛奶,即使夏天,牛奶还是热得比较好喝。 “噢,今天先不用了,昨天喝了有些怪怪的,牛奶喝多了好像也是会醉人吧?”高翔边打沙包边说道,的确昨天感觉很奇怪,不过牛奶怎么可能醉人呢? “你在说梦话吗?牛奶要是能醉人,我就不喝酒了,还是牛奶的味道比较好。”影弓顺即喝了一口,要是牛奶醉人,就没有酒鬼了。 “高翔!影弓!”爱语在房间里大叫,“你们快过来看啊。”笔记本电脑上出现的一片网页,看来是昨天那些大学生写的,“什么啊,怎么可以这样写?!”里面的内容虽大致跟事实相符,但带了强烈的个人意见的色彩,和强烈地国际歧视。前面的内容还有提到赵微的军旗事件,结尾部分是这样的: “ 我们应该学习犹太人——曾经集体拒买一家德国工厂的产品,最后导致这家公司的彻底破产,起因就是因为这个公司的总裁说了一些所谓”理解希特勒“的话!! 现在德国人对犹太人特别好!!您知道为什么吗? 原因有二:一个是怕——因为犹太人特别团结;第二个是犹太人的狠——犹太人从来没有放弃过对”纳粹分子“的追杀——只要在这个地球上发现有任何藏匿的”纳粹分子“,他们就一定就会”抓——绑架“,如果实在无法得手,那就”杀“! 看看我们中国吧?!“对刽子手的仁慈,无疑就是自杀!” 开始行动吧同胞们:多少年过去了,还要等吗?!开始行动吧!! 从我开始做起!从我家开始做起!! 从我的朋友开始做起!!! 从我身边的各个组织开始做起!!!!只要大家共同努力。 最后,我想最多10年,全世界所有的华人都会做到!既使能做到一半(50%),对日本的打击也是致命的!!组织一个全球性的“拒买日货复仇组织”!请在各地“串联串联”,好吗?!同胞们,开始行动吧!可以印些传单,让大家意识“拒买日货”的重要性!“拒买日货”首先要防止被“日本狗”误导,有些所谓的“爱国人士”——-(其时是被日本秘密收买的哈巴狗,目地是挑拨分离我们本来就不团结的中华大众)“这样说未免太天真了,果然是大学生,还是在小孩子的阶段。 “经常提出:拒买日货是不可能做到的,原因是几乎所有的轿车,电器里,多少都有日本的零件。所以还是打住吧!”、“拒买日货就到此为止”是什么用意?!那是因为日本害怕看到中国大众组织起来,进而进行有效的“抵制日货”运动!“ 害怕看到中国大众组织起来?一个人真的要强大谁阻止得了?谁都不能阻止!”故而在这个五十多年来首次完全有可能组织起来一个有效的全球性的“拒买日货运动”时,他们便迫不急待地跳出来叫“停!”、“拒买日货”。并非像他们所说的哪样——“因为这个计算机里有一个或一些日本零件,我就不买;这电视里有几个日本造的电子器件,我就不要”。“拒买日货”的口号实际上是要求全球中国人,在有选择可能的情况下,尽量不买日本造的货物,如汽车,电冰箱,洗衣机,电视,音响……等等! 五十多年来,华人一直记恨于日本,但可笑的是却没有一个有力的“拒买日货”组织!!究其原因,就是因为中国有太多的日本狗从中挑拨分离我们本来就不团结的中华大众!中国同胞们:清醒过来吧!千万不要再被这种人玩了!!! “拒买日货”的意义:“拒买日货”的意义是巨大的!她能让我们不动一刀一枪就打击了日本,同时又加快了中国经济的发展!她能让我们扼制日本,进而让中国立于不败之地!她能让我们的子孙免遭我们的前几代祖先和我们现代中国人所遭受的痛苦!!她最终也能让这个几百年来一直顽固不化,一再屠杀掠夺中国人民的丑陋民族遭受到它应有的惩罚!!!你以为这容易做到吗?绝对不是!这需要我们大家的共同努力,才能让全体中国人慢慢地,逐渐地意识到,然后才能真实地做到! 不必要的担心: 1、中日友好根本就不存在!过去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2、现在中日贸易总额每年达600亿美元。是不是因为我们全球中华大众对日货的抵制,中国就会受到损失?这是不会的!原因是:a、日本出口到中国的是高级奢侈品——我们中华大众可以拒绝;b、中国出口到日本的是普通生活必须品——日本人很难抵制,他们其实是在享受着我们廉价的产品! 3、另外,从中国的长远利益来看,减少对日本产品的过分依赖,对中国的国家安全是非常重要的,比如日本参加美国的nmd,其目的就是与中国为敌!!!“ “真是丢脸啊。”高翔突然冒出一句。 “为什么会丢脸?”以专业记者的角度来看,这篇文章虽然个人主观因素素过重,但是十分有震撼力,在网上也引起了一定的轰动。“而且看起来还蛮痛快的。” “虽然我不清楚昨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起来的确是那个日本人的问题,虽然这篇文章考虑的问题有些狭隘,但是那个日本人的确不对。”文章感觉很大快人心。 “但你们有没有想过,这只是逞一时的口舌之快罢了。” 高翔不喜欢这种类似耍宝的举动,因为它的题目是:‘我在北大引起轰动的一篇文章。’ “怎么说?是因为想法太天真?”天真的含意往往隐含幼稚,但影弓是警察,说不定他的情绪会让他赞同这样的想法。 “首先拒买日货的问题,换个角度想想,首先要承认,中国的物品在质量上的确没有日本的做得好,这是世界公认的。而外国进口的东西都很贵,按投资报酬率来算,我们为什么不买价格中等,质量偏好的东西呢?那这不是日本人吃亏,而是中国人吃亏。对不对?”高翔准备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好好探讨。 “可是这么做至少有中国人的骨气在里头啊。”警察就是警察。 “骨气?影弓,我并不认为这是表现骨气的行为,我认为真正要表现什么的话至少应该有它的意义,这样做对我国的经济发展并没有多大的意义,只是中国人一味地喊口号的习惯而已。中国古老的文化不是有一项叫做忍辱负重吗?现在的大学生受了一点点地气就受不了,用幼稚的行为表现自己所谓的节气,怎么成得了大气?古代有多少烈士忍辱负重的真正在努力?韩国跟日本也不太好,但不是抵制别人而是吸取别人先进的科技用以来发展自己,通过模仿再来打造自己的品牌。说些口号什么用?要真正去做实事才有用啊。”高翔对现今的大学生很失望。 “可是有很多人哈日哈韩,这种现象可不能鼓励吧?”纯粹是良性的探讨。 “哈日哈韩的人太过于崇洋媚外的确不好,说什么日本什么都好中国什么都不好的人的确不应该,可是好像每个人都忘记实际上日本人最看重的反而是中国的文化,日本早期像原始人的时代连历史都是中国人记的,但是怪只能怪中国人自己不发展,连自己的文化都不愿意了解,所以年轻的一代才会有那么多因为不了解中国而产生错误的崇洋媚外的情绪,这能怪谁呢?难道怪日本人发展了我们的文化而我们自己没有发展吗?”这样归咎责任的话也太说不过去了。 “但是你这样说感觉好像什么都是中国人的错,高翔,你不是这个意思吧?不要忘记日本人曾经对中国人做的一些事情。”影弓的情绪有些不好了。 “说实话,虽然历史上中国人跟日本人有很强烈的过节,但站在非常客观的立场上来说,那是在国别与国别发生冲突的时候应该表现出来的爱国情怀,而不是在日常生活中,毕竟这种情绪是非常模糊的,没有针对的个人,可以说针对的是大众,日本人都不好,中国人都不好,这样的说法不是太幼稚了吗?国界,地域,或者种族怎么能够成为判断一个人的标准呢?而且我最不懂的是为什么中国人跟韩国人的想法差那么多?韩国人想要一心努力的超过日本,中国的大学生竟然是一心想的如何破坏人家,自己懒惰不发展也要别人努力的人比自己更惨,这样的想法是谁教的?孔子还是孟子?”孔子和孟子都被别人吸取了。 “这样的想法是很不好,但是昨天那个日本人的教养也不怎样啊。”简直就是态度恶劣。 “在心理医生的角度看,那也不过是个可怜的人,真正一心一意在做自己的事情的人,哪有心思做那么无聊的事啊?只是个离乡背井的可怜虫罢了,难道一个德行不好的中国人就能代表整个中国的人都是那样的吗?那也未免太以偏盖全了吧。”不过没有学过心理学的人不一定了解,普通人的定向思维和建构一般很难改变。 “高翔,昨天你还说中国人日本人素质高下还说不定呢。”爱语拿着录音机开腔了,他昨天还极力否认日本人说中国人素质差的事。 “那是为了争口气而在那里狡辩得好不好,世界上欧美的国家在亚洲只承认日本人,如果不是姚明,大多数人对中国一无所知。”狡辩可是心理医生的专长,而且那个时候也是该表现一下爱国情怀的时候。 “其实我对这篇文章的这个地方最不满,他说赵微的军旗事件让中国人很丢脸,完全是污蔑嘛。”大多数人大概都喜欢过小燕子。 “你不会是因为喜欢赵薇所以故意袒护她吧?”警察的工作就是要怀疑人,因为亲近喜爱的关系都是不能上堂作证的。 “当然不是,我也是记者,报道要绝对客观,不能参有私人情绪。像这篇报道就不及格,艺能界的人的穿着造型首先都是有个艺字在前面的,纯粹艺术的物品怎么能跟政治联系起来呢?简直是不可思议,还有就是当时赵薇那么红,不知道多少东南亚的艺人都嫉妒的添油加醋,韩国的艺人无论遇到多么难堪的事情,他们的民众都是相信他支持他的,中国这样的大学生怎么能这么无情?对自己国家的艺人不但不相信,反而相信别的诽谤的人,一点判断力都没有,这些人到底有没有脑子啊?是被感性主宰的原始人吗?”记者讲话就是毒。 “不过爱语说得也有些道理,其实赵薇当时那么红,支持她的人如果越多,的确能为中国谋不少福利。”男人考虑的经济方面多一些。 “你们怎么好象一个鼻孔出气?”这样让影弓很不安。 高翔耸耸肩:“我去泡胖大海,等会儿还要上班呢。”爱语生病的身体现在必须每天喝胖大海加冰糖,刚才说话喉咙还哑着呢。 “啊,对了,明天还要交稿子,我得赶快编辑完。影弓,你还要上班吧?对了,你们局长又打电话来催哦。”爱语眼睛埋进笔记本的工作。 “对了,那案子真的很重要,那我走了,你准备就这么在床上工作啊?你也快起来啊。”影弓一口喝下牛奶,拿着公式包就走了,警察的公式包?应该是犯罪的证据吧。 高翔出来按了饮水机的开关,因为夏天烧水的时候比较少,关掉比较节省电,烧的时候等上5分钟就好了。冰箱就在饮水机的旁边,通常胖大海和冰糖就放在里面,可是大家太忙,家里都没有买大的杯子,他只能用野外起自行车使用的大型保温瓶来代替,不过夏天用可不太合适。 高翔在饮水机旁等着,每天他也都是这样冲牛奶的,总觉得热的牛奶才有鲜味。昨天冲的时候还不小心烫到了手,高翔低下头摸摸红红的拇指指根处,瞟眼仿佛看见手中拿着牛奶杯里面有个大月亮,美丽的月亮。高翔闭上眼,晃了晃神,原来手中拿的还是大保温瓶,刚才的幻觉倒是把心晃着了。 “来,刚才滩凉了好久,慢慢喝。”高翔端到对着笔记本专心致志的爱语旁边,放在琴烟喝药的小塑料凳上。 “谢谢,刚好喉咙好痛,”爱语喉咙都上火了,抢过来喝了一口:“高翔,好甜啊,你冰糖给多了啦。哎?这板凳好眼熟。”爱语瞟见了黄色的小板凳。 “是啊,这就是琴烟喝杏仁粉的时候放的小板凳。”他们有共存意识,琴烟都吐了,爱语的印象也应该非常深刻。 “噢,对,琴烟说以后再也不想喝了,不过效果真的还不错哎,你帮我劝劝哪个分身再喝喝吧。”自己喝的话太难受了。 “你这家伙,怎么可以不好吃的东西都给别人吃呢?!琴烟已经帮你吃过一次了,自己的身体要自己负责!”高翔很袒护琴烟。 “可是米粒每次也把我的冰激凌吃光啦,这个身体现在是大家的嘛!”其他分身见到好吃的东西也常常突然跑出来吃掉。 “那好吧,今天我请大家一起去吃好吃的西餐吧。每人一份,怎么样?”虽然看上去只有爱语一个人,但是牙刷大家也是每人一只的。 “你疯了,带他们去吃西餐?好啊!好啊!我要去!我也要去!没关系,让他们去吧。”身体里的人又开始七嘴八舌了。“好了好了,不过有个条件,你们现在不准打扰我写稿子,到我写完稿子为止不准突然冒出来,让我集中精神好好写完了,大家就可以去!”只好投降了,不然光米粒就要闹上半天。 第十一章 关于爱和勇气 晚上,高翔看完了病人,准备去跟小辛约好的车行,小辛喜欢的女孩的男友可是车行的行长,是那种看起来很酷,看到的女孩子都会有感觉的,所谓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的类型。不过如果小辛说的是真的,很花心的话,那就不只是坏的问题了。 “今天的病人是什么样的?”高翔开着车载爱语一起去。 “不好意思,今天只顾赶我的报告了。”爱语忙着把日本人的帖子和高翔他们的评论编辑上社会版。 “噢,你那篇新闻可能会引起不小的争议,最好做下心理准备。今天来的是有些抑郁的病人,情节很轻,可不是像你们想的什么抑郁症之类的。”通常很多人会想到张国荣。 “噢,是轻微的吗?那你用的什么治疗方法?除了吃药以外。”心理医生的治疗方法都非常多姿多彩。 “除了服药以外,用的是音乐疗法和色彩疗法。”因为在讲话,高翔的车一直开得很慢。 “有听说过,能不能具体说说。”爱语拿出录音机对着高翔。 “音乐疗法也是娱乐疗法的一种,日本东京艺术大学成立了‘音乐疗法研究会’用优美动听的古典乐曲为求职者治病,甚至英国剑桥大学口腔治疗时曾用音乐代替麻醉剂,为200多个牙病求治者成功地进行手术。”这听起来还蛮新鲜的。 “我只听过用催眠当麻醉剂的,原来音乐也可以。”爱语觉得很有意思。“那它的原理是什么?” “七情内伤论有听过吧?”这是中国人提出的。 “有听过,不过是武侠小说的还是真的有记载?虽然有听过,但具体是什么不太清楚。”武侠小说里用的也比较多。 “是真的有记载,记载于《内经》:‘大怒伤肝,大喜伤心,思虑伤脾,悲忧伤肺,惊恐伤肾。’也就是说人的每一种情绪分量的过量或者少量,都会对人的身体造成一定损伤。”人体本来也像是机器一样在运转。 “你没事都看些什么书啊?真厉害啊。不要扯远了,继续说音乐疗法。”女人经不起宠,男人更宠不得,尤其像高翔这样学识渊博的男人。 “音乐之所以能够起到治疗身心疾病的作用,是因为它不但能反映和振奋人的精神,而且它的不同节奏,旋律,音调,音色等,使人产生不同的情绪变化。”原理就是以情绪控制人的身体,也就是以心控制身。 “也就是说比较悲伤抑郁的人就不要听像古典乐那种悲伤的歌曲了?要听些欢快的曲子?”爱语觉得自己还蛮有天赋的。 “说对了一半,比较抑郁的人就不要听那种音乐,但是如果只是悲伤的人反而要听那种悲伤的音乐。”爱语有些听不太懂,微微皱着眉头,一脸无辜的表情。 “为什么?”感觉上没什么区别。 “悲伤是一种情感阶段,而抑郁是一种情绪状态,人们偶尔会感到悲伤,但如果时时刻刻都沉浸在悲伤中,那就是成了抑郁的一种状态。明白吗?”这个浅显的道理不懂就不能往下说了。 “基本上明白了,也就是说悲伤跟抑郁完全是不一样的东西,对吧?”聪明的爱语果然有慧根。 “差不多,所以悲伤的时候,听到悲伤的音乐,悲伤的情感就会随音乐宣泄出来。但如果抑郁的人听到悲伤的音乐,反而会越来越沉浸在抑郁的环境中了。”心理学里对许多相似的词汇区分得很细致,因为很多类似的东西实际意义并不同,治病的要求是非常严格的。 “噢,那色彩疗法呢?”爱语弄得好象访问一样,录音机一会儿对着高翔一会儿对着自己。 “我们快到了,色彩疗法也挺有意思,一些身心疾病在很大程度上是由于人体内色谱失衡或缺少某种颜色造成的,我们体内有7种腺体中心,分布在脊柱的不同部位,每种颜色都能产生一种电磁波长——”高翔的罗索被打断了。 “停,我又不学医的,我们快到了,长话短说,我还有其他问题。”高翔像上课一样认真,不过他这个人对心理学是绝对认真的,外面已经有很多对心理学的曲解了,绝对不希望再有多任何一个人对心理学的曲解。 “好,我简略一点,各种颜色对身心治疗的效果都不一样,每种颜色代表什么,你们这个年龄的女生差不多也知道,如白色给人以清新明快的心理感觉,红色可以促进血液流通,加快呼吸并能治疗忧郁症,对人体循环系统和神经系统具有重大作用。绿色可以降低眼内压力,减轻视觉疲劳稳定心情,呼吸变缓,降低血压。蓝色经常被用来放松肌肉紧张,松弛神经及改善血液循环。还有各种其它颜色代表和治疗的均不同。”完全把高翔当书查了。 “噢,谢谢,红色代表爱情对吧?呵呵,对了,最后一个问题,简单来说心理医生的工作和精神病医生有什么不同?”这是很容易让人混淆的两个区域。 “简单来说,最大的区别就是精神病患者你是无法跟他用语言好好沟通的,已经是神经错乱和支离破碎的思维了,所以治疗的主要部分是靠药物。而心理医生刚好相反,是靠谈话吃饭的,因为心里病症的患者都是属于正常人的范围,是可以好好沟通的,药物只是辅助治疗。好了,”高翔差点开过了车行。“到了,下车。”高翔停在车行门口。 面前站在小辛这边的好像只有他一个人,和后面的几辆摩托车,而对方行长那边的人有3个,而且人高马大。 “重型机车,还蛮酷的。不过就是汽油的味儿不太好闻。”高翔抚摸着何辛身后的漂亮黑色重型机车,爱语撞了一下高翔。好像在说“你是来干什么的?!” “怎么?找个帮手来了?”这位人高马大小眼睛的家伙应该就是行长,今年很流行韩国明星的这副长相。 “不是的,我是来请求,你跟小丫分手的,你已经有女朋友了,请你跟她分手吧。”何辛低下了头。小丫?听起来是个很可爱的女孩子。 “那可不行,我跟她分手她可是会很伤心的,你这么喜欢她,也不希望她伤心吧?”因为只穿了背心,小眼睛的肌肉看得很清楚。 爱语用手肘拱了一下高翔:“讲两句话,壮壮气势!” “噢,好,你放心,我绝对不是帮手!”高翔讲得很大声,壮气势。 “你在说什么啊?!”爱语瞪着他,看着爱语的眼睛,不由得想到——琴烟可不会这么瞪他。 “我可不管什么帮手的,我们也有人可不怕。”后面的人向前走了两步,像是壮声势。 “我要你立刻跟她分手,不准伤害她!”何辛的声音很大,高翔很明显的跟他约定好了靠自己,爱语还是第一次看到何辛这么大声地说话,以前如果要他这么说话,他肯定会吓得自己先闭上眼睛的。 “小子你还挺硬汉的嘛,这样吧,如果你打赢我,我就跟小丫分手怎么样?反正你们这种小鬼可能还挺般配的!”估计是小丫的身高不高。 “不准你侮辱他!好!我们单挑!”何辛的表现很勇敢,看来他是真的喜欢那个女孩子。 后面的人要一起上,行长两只手拦住——意思是‘我一个就够了’。不过也是,何辛一站过去身材比例差太多了。行长一个右勾拳打中何辛的左脸颊,血液急剧扩散,有血管爆裂的感觉,整个左脸一下子就肿了起来,爱语看着高翔,高翔不做声也没什么表情。 如果说第一拳还能站稳,第二拳直中鼻梁,鼻子踏下去的样子就像鼻梁断掉了,似乎听到了骨头的响声,何辛仰着后脑勺着地,痛苦地转身捂住鼻子,“流血了!”爱语叫到,焦急地看着高翔。 那行长可能是打架打惯了的人,看到血反而有些兴奋起来,不等何辛完全站起来,就一把把他拎起,马上石头一样的拳头要砸到脸上去的时候,何辛一把抱住了行长的腰,行长一个一个如铁般的重型拳头砸在何辛的背上,何辛就是死死的抱住行长的腰——他知道如果放开了,他就输定了,脊椎有种裂开的疼痛,背部都淤血的紫了,连抱住行长的腰的手都青紫了,爱语看不下去躲在高翔的肩膀后面,何辛脑袋嗡嗡作响,吐了一口血,再一拳,倒在了地上,高翔刚准备出手的时候看到了何辛的手,何辛趴在地上举起右手朝着高翔的方向摇了摇——意思是‘不要过来’。 高翔也没有想到何辛竟然这么勇敢,也充分尊重他的意愿,何辛慢慢地爬起来,有一个铁拳砸在眼睛上,眼睛酸了,肿了,即使流血也不流泪。何辛一次次倒下,虽然每一次都没有求救,但高翔紧张的拳头都捏紧了,爱语的手心都冒汗了。 这一次,何辛又站起来了,全身已经找不到没有淤血的部位了,而且几乎伤口都有流血,空中举起的拳头正准备砸下去,布满肌肉的手臂被拉住了——是高翔。 “够了吧?他已经不成人形了?”高翔的表情很严肃,强实的手臂放不下来,被高翔硬硬拉在空中。“放开!”行长的手臂被高翔的手指掐得很疼,何辛突然倒在地上了。 “你们在干什么?!”门口的女孩冲向何辛,高翔立刻放开行长的手。 “小丫?”何辛努力睁着还有一只能睁开的眼睛看着心爱的人。 “你在干什么啊?”小丫看到了何辛一次又一次站起来,也看到了何辛最后一次倒下。“你在干什么啊,笨蛋!”小丫感动得流了眼泪。 “她怎么会来?”这也太巧了。高翔耸了耸肩,只是笑笑——他不知道才怪。 “小丫,我…… ”行长想解释。 小丫并不理他:“你们有开车吧?送医院啊!”高翔马上抱起何辛带着两个女人冲进他的车子。 医院里,高翔让大家坐在位子上等,但小丫焦急地在急诊室门外走来走去。 “你都不担心吗?”爱语觉得高翔冷静的出奇,“你事先都知道吧?老实说你都做了些什么?”高翔是个很讲义气的人,如果平常他一定很担心。 “我做了什么,其实不值得一提啦,”又在这里得意忘形,“我只是事先了解了小丫男朋友的情况,告诉小丫,她男朋友劈腿,她不相信,我就用美男计让行长的另外的女朋友们见面,大家开个会就一清二楚了,然后我告诉小丫何辛今天会来决斗,我没叫她来,她自己来的。”都是他安排的。 “少得意了,他们到底是怎么认识的?”对于何辛原来这么胆小,他怎么敢追女孩子? “其实小丫也在酒吧打工,这个女孩子的正义感很强,看到有大人欺负小孩就会去阻止,何辛就是这样在暗处观察人家偷偷喜欢上人家的,他那里敢当面表白啊?然后找张琪那几个同学扮成土匪,自己准备扮侠士英雄救美,结果被行长打了回来,诡计失败,搞得人家小丫对他刚开始的印象就不是很好。 一直偷偷的单恋小丫,后来得知行长玩弄小丫后,非常气愤,当然要拿出男子汉的气概了。“整个过程都可以破吉尼斯傻小子记录了。 “你一点都不担心吗?”今天可是被打得很惨,“那行长的拳头哪里是拳头啊,简直就是个石块做的嘛!”在爱语看来,就像是灌篮高手的赤木刚筅——大猩猩。 “我刚才仔细看了行长出的招数和他打到的部位,他根本没学过武术,只是靠一股子蛮劲,而他打到何辛的有两个部位我比较担心,一个是鼻子,你刚才听见了?即使鼻梁没断,鼻子马上出血,毛细血管也断了不少,满难恢复的,如果断了更糟,还有就是背部。”这说得都知道。 “背部是脊椎吗?”爱语也很担心这个地方。 “腰椎部分还好,他还没有很准确的打在腰椎上,说明他的拳头并不是石心拳,因为空心拳打在腰椎上手是很痛的,他打得是旁边的部位,我担心他的内脏会受损,因为他吐了血,虽然不是正面袭击,但我担心他的腹腔可能出血,这才是最危险的。”这位是心理医生啊? “腹腔出血很严重吗?”新人记者通常没什么医疗知识。 “当然,会死人的。”不用说得这么恐怖吧。“幸好是空心拳。”如果是实心拳几率就长了2-3倍。 “咳!咳!”爱语的感冒还没好,鼻子还在吸鼻涕。“这里好冷啊。”医院的冷气通常都开得有点大。 “给,”高翔从运动包里拿出保温瓶的胖大海茶:“差点忘记给你了,快喝吧,这次没那么甜了。顺便把我的外套披着,正常人会觉得热的。”平时吊儿郎当原来还是个挺贴心的家伙。 爱语披上外套,喝了口热茶,头脑也清醒了许多,刚才很清醒都是被打斗的场面吓的。“对了,如果高翔不做心理医生会做什么呢?”心理医生的第二志愿会是什么呢? “高红!”高翔指高气昂,“高式红娘,”作了个超可爱的表情,原来高翔不说话的样子很酷,笑起来的样子这么可爱,逗得爱语都哈哈大笑。 “今天还真是把我吓到了,何辛好勇敢哦!他一次一次得到下去又一次一次的站起来,真是太厉害了!”以前刚见到何辛的时候真没想到他能这么勇敢。 “不是勇敢。”高翔微笑着摇摇头。 “嗯?”爱语不解。 第十二章 水之影 只见急诊室的医生走出来跟小丫说了些什么,小丫很高兴的跑了进去。爱语和高翔走近急诊室,站在门边,小丫感动得哭得稀里哗啦的,何辛勉强的朝着高翔笑笑,脸上的肌肉显然伤得很严重,但笑容遮盖了一切。 “是真心。”高翔说道。 “嗯,爱情不需要伟大,平凡而美丽才是重点。很美很真实因为有颗真诚的心。”爱语可不像会说这种话的人。 “琴烟?”眼神如此的温柔能让人感受到喜悦的,也只有这个人了。 “嗯。”琴烟微微笑着。“爱语刚才头晕,现在她会在里面的哪里神游一会儿,”琴烟指了指心口,然后又像后面指了指,意思是后面有人:“另外,几个其他的几个分身想告诉你说,他们很高兴小辛没事了,但是你不要忘记今天跟大家的约定。”答应了今天邀请大家吃西餐的,这些家伙都迫不及待了。 “知道了,跟大家的约定怎么能食言呢?”就算是对分身们也要讲信用,诚信可是做人的首要原则。“那我们去吃肯德基吧?”刚好旁边有一家。 “除了几个小家伙,其他人不准点甜食。”爱语还真是罗嗦,其实她很瘦,不过大概天底下的女生没有不觉得自己胖的。 “好了啦,你的手都像牙签一样,已经很瘦了,照你这样,胖子都要自杀了,不过身材还挺好的。”西仁智低头看了看爱语的身体,这家伙是个急性子。 “你们声音小点儿,这是在医院。”旁边坐着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演话剧在对台词。 “西仁智不要闹了,以后不准你换衣服!”那家伙是个色狼,幸好是风流而不下流。 “好了,其他的事你们回家讨论,现在安静!否则谁都没得吃!”在医院里让医生看出苗头可就麻烦了。 爱语的头摇晃了一下,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大家都抢着要说话,我的头都晕了。现在好了,爱语说今天就让大家吃个痛快吧,她闭上眼睛不看了。”说不定现在在睡觉,感觉很好,好像从来没有得过什么病一样,大家像一家人一样很开心,爱语开始慢慢接受这个事实了。 高翔到了肯德基店,“听着,你们大家现在不准说一个字,琴烟在最前面,大家一起聚过来,看清楚荧幕上的菜单,然后大家各自记住各自要吃的,尤其是米粒你们几个小家伙,谁在营业员面前出声了谁就没有晚餐了。”不先谈好条件营业员会以为爱语是个疯子。 由于爱语的胃有限的关系,每人只准吃一种食物。 “真好吃,”米粒舔得满脸都是,几乎吃完了一杯冰激凌,“米粒,不要再吃了!后面的大家就没肚子了!”这孩子真贪心! 大奎,小生等4-5个后来出现的孩子吃得不多,但小孩子都爱吃甜的,甜的又特别容易饱,肚子都已经大半饱了。 “说真的,高翔,我特别渴望恋爱,恋爱是女人心灵充电的最佳方式。”伊敏拿着暑条在空中晃,感觉上应该是高中小女生,时尚前卫,喜欢蔡依林,会跳舞的身材好的女生。通常这个年龄都很渴望谈恋爱。 “不过你还太小,等到以后你会找到自己真正喜欢的人的。”这个年龄很容易喜欢上别人。 “我不知道,但是高翔,我想我爱你,你有爱的人吗?爱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呢?”伊敏掰着暑条一点点地吃,说着这样的话,不过伊敏自己大概也不清楚是什么意思。 “听我说,你其实是对我有好感,但是你真的会关心我的感受和想法吗?甚至是关心我的喜怒哀乐?你真的关心我的命运吗?”其实真正爱一个人真的会考虑一些事情,因为真正的爱情是天长地久的,不是一时的激情。 “至少我不愿意看到你被车轧死。”回答很符合伊敏的风格。 “那你就是爱上了我吗?那么,小姐,你希望看到谁被压在车轮子底下呢?”高翔笑道。 伊敏开始思考。 高翔笑笑:“小丫头,你还需要等待,你会等到合适的人和合适的时间。”高翔似乎已经忘记了伊敏只是爱语的分身。 “有试过在房间里倒立吗?只要换一个角度,世界就不一样,这也是为什么我不会对你们觉得腻的原因,好了,我吃完了,哥哥出来吧。”如果她觉得腻高翔也不会吃惊,爱新鲜事物的年龄,不过分身里伊敏惹祸的嫌疑最大了。 高翔笑笑没有做声,“可惜现在吃的西餐里没有生姜,不过这热可可还不错。”刚才几个小家伙吃了几个冰激凌,现在又喝热可可,看来爱语肯定会闹肚子了,而且现在西仁智还把脚放到椅子上,要是被爱语看见了,肯定会骂死高翔。 “高翔,什么时候陪我去车行看看车吧?我觉得你的车就还不错。”对于一个男生来说,爱语的车太女性化了。 “现在先把你的脚放下去,”高翔也边喝着冰咖啡,“爱语可没什么钱帮你买辆车。不过,如果你有空可以来开我的车。”男生比较喜欢像高翔那样的黑色雪弗莱。 “真的吗?”西仁智一口塞掉剩下的汉堡包,“那我就不客气了!”喝掉热可可。“不过还有件事。”这人还真是事多。 “呆子肯定吃不了什么了,因为我现在已经很饱了。拜拜。”西仁智擦了擦嘴巴,然后消失。 高翔不应该跟他们聊得这么长时间,吃饭时间越拖沓,就越会没有食欲。通常吃得很快的人都是胖子。 “琴烟,你还想吃点什么吗?”都被那些家伙吃完了。 “不用了,现在肚子都好撑哦。好可惜,我都没吃到什么。”琴烟一脸忧愁,这可是跟大家的第一次聚餐。 “对不起,都怪我,刚才没看住他们。”高翔也挺内疚。 “骗你的,”琴烟马上展开笑颜,“我能感觉到大家都吃得很开心呢!这样我也就满足了,现在我们要回去吗?”爱语明天还要交新闻稿。 “可是你都没有吃到啊。”总觉得欠了琴烟的。“我可不喜欢欠人情,晚点回去没关系,来,我带你去一个地方。”高翔拉着琴烟把她带到了汉正街热闹的夜市。 “哇,我好久都没有看到有这么多人了。”现在这个时间正热闹呢。 “你喜欢什么小饰品我送给你,当作没能吃饭的补偿,怎么样?”这样就能平衡心理了,算是治疗方案。 “谢谢你,那个好漂亮啊。”琴烟拿起像是一只翡翠蝴蝶仿制品的发夹,放在头上,很配她的微笑。 “快报警,呆子会赶时髦了!!”西仁智这家伙…… 爱语第一次感觉到大家像一家人,不是别人,而是她真正的家人,家人的感觉…… 第二天,爱语的身体不太好受,因为大家的口味都不一样,吃的东西太杂了,不闹肚子是不可能的。 “来,把这个‘泻立停’吃了吧,我平常都吃这个很有效的。”一大早他上哪里买的?“我昨天就备好了,我的战友可不能倒下啊。”高翔也早就料到。 “战友?”高翔对他所有的病人都是这么称呼的。不是他的病人,而是一起对抗病魔的战友。“好了,战友,我今天晚点去医院,先去报社交报告。” “你那篇报告也太刺激了,你决定要交了?”那可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嗯,我辛辛苦苦写了一天呢!”寄爱语是金牛座的——牛脾气。“今天是周末,你怎么过?”新闻是‘心理医生的周末专题’。 “今天去看一下何辛,另外下午影弓说有事找我帮忙。” 高翔带了老套的康乃馨来医院探望小辛,小丫快高考了要上补习班的课,小辛不想老躺着,高翔扶他出来晒太阳,医院后面的环境还不错,大清早,鸟语花香,真是像个美丽的大花园。 “哇,空气真是不错,好舒服啊。”小辛坐在花坛边的凳子上申了个懒腰,“啊!”动作大了手臂和脸还会痛。“你这小子生命力还真强。”那么单薄的身体怎么能受那么沉重的打击啊。 “为了喜欢的人,即使牺牲生命我也在所不惜。因为爱人一旦死去,我将会更加难过啊。”现在的小辛比以前成熟了一些,男人就是这样,一旦有了所爱,所有的责任感都会涌上来,再弱小的男人此时也是最强大的。 高翔拍着小小的肩膀:“好,你很有截拳道的潜能,李小龙的身材也不高啊,自信是最重要的,现在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小辛这一年来你真的变了很多呢!”高翔决定收他为途。 “真的谢谢你,高翔哥哥,我不会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小辛只是觉得现在何小辛的一切都是高翔给的。 “那就什么都不要说,因为我们是战友。我们可是同一阵线的哦!”高翔伸出手,‘give me five ’, 高翔击掌落地,也坐到何辛旁边。 “当人有了真正喜欢的人时,我不会拱手相让给任何人。你也不会吧?”何辛好像知道了什么。 “什么意思?”通常问‘什么意思’的人大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高翔哥哥,你喜欢爱语姐姐吧?”小孩子没有工作没有家庭,对爱情最敏感。 “你在说什么啊?爱语姐姐已经有未婚夫了。”高翔也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搪塞小辛还是搪塞自己? “在酒吧你知道爱语姐姐发烧时,你抱着她的表情简直就是好像担心她会死掉一样,还有电话里的声音最骗不了人,那样的焦急,难道还不是爱吗?”在何辛看来,这些行为和眼神都超出了‘友谊’的范围:“还有,爱语姐姐有什么问题对不对?我可以肯定,爱语姐姐当时并没有喝什么酒,她的一言一行都很奇怪,她有病所以你才总是在她的身边对不对?影弓哥哥好像都还不知道。”那天晚上太明显了,在小辛面前这件事情瞒不了了。 “不要说出去,不可以告诉任何人,爱语姐姐是有病,但现在我还不好跟你说,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作为医生,病人的资料我需要绝对保密,如果爱语姐姐同意,下次你来我们家的时候自然会详细告诉你。还有,小孩子不要乱说,我抱着爱语姐姐的时候只是因为出于怜爱。”那可是琴烟,高翔怎么可能爱上琴烟。 “高翔哥哥,你就不要在辩解了,连爱情跟同情我都分不清楚我还混个什么劲?”这小子说话越来越像高翔了,真是偶像要选对人啊,否则容易教坏小孩。 “你小子少罗嗦!你到底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啊?这是你的初恋吧?”明明是纯情少男。 “世界上没有东西比恋爱更重要,恋爱就是一切,这就是17岁的世界不是吗?”现在的小孩子真是不得了,不过这也正是个敢爱敢恨的年纪。 “错,15岁小孩子的世界才是那样的,以后等你有了事业,就不会这样想了。”大人的世界可没这么单纯,高翔也许是嫉妒,嫉妒能这么坦率的承认爱一个人,甚至可以对全世界大声地说出来。 “就算也许我以后真的不会再这么想了,但是我是以婚姻为爱情的目的,只要以这个为目的,即使恋爱不成功,但爱一个人的感觉是会永远的留在心底的,是心里永远的温暖,因为无论如何,那都是自己付出过的真心,对吧?”记得还挺牢的。 何辛看着早上白着泛蓝的天空:“我想要跟小丫结婚,想要一辈子在一起,而且想要逾越下辈子。”还好,这世界还有爱,只要还有爱的感动,人们麻木的心灵就不算太糟糕。 第十三章 精神分裂与娱乐疗法 爱语交完稿子顺便到附近的书店想买几本书,有的记者需要多懂些东西是为了捏造事实,爱语则是为了创造事实—去制造自己的新闻。 “爱语?!”小张在科学专栏的前面翻着一本白皮的书。爱语抬头用微笑回应了小张,也走过来看看小张在科技栏里看的什么书:“你在看什么?”小张把手上绿色封面有关稻谷的书递给了爱语,爱语便问道:“你对这个感兴趣吗?”。 “哦,因为我认识这个作者,是我的老乡,读大学以前,我们小时候常在一起玩。”小张是从农村里出来的大学生,是他们村里出来的骄傲。 “作者——张恒?哦,这本书我有印象,我们报社的记者有采访他哎,这本书编得还不错。”已经有好几家报社采访过张恒了。 “真的?那还会再采访吗?我好想再见见他,好久没见了。”对出过书的人大家似乎都有股崇拜的情绪。 “这个我不清楚,因为这方面的版块不是我在负责。不过我可以帮你问问,如果还有的话,我可以试着帮你们见上一面。”小张的眼神让爱语有种是在当红娘的感觉。 “真的吗?那我先谢谢你了。”青梅竹马的表情原来是这样的,甜蜜而羞涩。“去我家,请你喝杯茶吧。”小张说道。 医院里,小丫翘课来陪何辛的,高翔自然不能当电灯泡了,反正没事,正开着车打算回‘心恋’溜达一下,这时,爱语打来电话了:“喂?高翔你在哪?”爱语那边的声音很吵,一直有个男人在旁边嚷嚷。 “在去医院的路上,你在哪里?发生什么事了?”高翔清楚爱语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你知道小张家吗?快来,这边有点问题需要你这个医生!”小张家里难道有病人? 高翔掉头来到小张家,小张的家很小,很老式的房子,到处都是灰戚戚的颜色。 爱语慌忙地开了旧的泛酒红色的木门:“快过来,精神分裂症你有办法吗?”爱语把还没站稳的高翔拉进了房间,不过这一类的病症应该住院了,只是有些家庭光吃这一类的药物都负担不起了,哪还受得了住院的费用。 “精神分裂症?”高翔从没治疗过这类病症,只是有听说过。 “我实在没办法了,只能找你了,高翔。”房里有两张上下铺的床,下铺上躺着一个男人,看起来年龄比小张大,感觉像哥哥,手里抓这一大把的毛巾,床底下也都是毛巾。男人一脸敌意的看着小张手上的毛巾,这毛巾是小张抢过来的。 “他是小张的舅舅,有精神分裂症,他已经囤积了很多毛巾了,老是要小张给他买毛巾,不买的话他还会去偷邻居家的毛巾,现在已经搜集了这么多了,但他还要,小张已经没办法了。”爱语把高翔拉到后面悄悄说,不能让病人听到自己有病之类的话。“你有什么办法吗?” 高翔从来没有治疗过精神疾病,“小张,你过来一下。”现在也只有试试了:“你有问精神病医生怎么办吗?” “他们要我强制不给他毛巾,而且常常清理毛巾,但是现在看来不行,他会去偷别人的毛巾。”连精神病医生都没办法,这还真是个难题。 高翔把小张手里的毛巾拿过来送到她的舅舅手里:“现在这些毛巾属于你了,以后也不会有人拿走它们,而且每天都会给你送一条毛巾。”这样的做法有悖常理。 “你在做什么啊?”爱语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是这样毛巾会越来越多的。”小张不知道应不应该接受这个建议。 “相信我,”高翔走近小张,搭住她的肩膀:“如果连这个方法也不行,就没有办法可以了。”虽然这个人怪主意多,但是专业水平还是可信的,何况现在不相信他还能相信谁?小张脸上带着疑惑的表情点了点头。 下午跟影弓有个约会,正好爱语也可以到影弓家吃饭,高翔顺道栽她去。“高翔,你到底在做什么啊?为什么要那么做呢?”在治疗上大概从来没人了解高翔,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因为我现在是在冒险,所以不太好解释给你听,不过我想有90%的机会事情会按照我的想法发展。到时候,大约3个月以后,你自然会知道的。”如果事情不是那样发展现在说出来就糗了,不过爱语还是很讨厌卖关子的人。“你今天怎么会跟小张在一起?” “我们是在书店碰到的,你知道吗?她有个老乡出了本很不错的关于稻谷类的书,好像还是青梅竹马呢!你刚促成了一段良缘,说不定这次换我来当红娘了。”爱语对这事还是很感兴趣的。 “小张的老乡?你可不要乱点鸳鸯谱,点错了可糗大了。”高翔笑着挖苦她,爱语办事一向没什么谱。 武汉的私家车也不算很多,晚上高翔开车的速度也比较快,很快就到了影弓家,影弓家很大,两层的像是福式楼,还有一间私家车院。高翔上去拜访了伯父伯母,大家认识也很久了,所以也都没有拘于礼节,只是这次影弓的叔叔也来了,爱语还是显得有些拘谨,大家吃完饭便一起聊了起来。 “我听说你就是那位古怪郎中。”开口的是影弓的叔叔,胖胖的,跟影弓的家人不太像,‘古怪郎中’,语气听起来可不太友善。“大家吃水果。”影弓的母亲是个很亲和的人,晚餐后吃点水果,大家会比较舒服,不过高翔没有这个习惯。 “是的,我的职业是心理医生。”高翔很谦和。 “很帅也很年轻的医生呢,应该是凭关系进医院的吧?”说得真是露骨——来者不善。 “你讲话很冲哦,大叔!”林伊敏突然冒出来。 “爱语,你怎么了?”影弓以为爱语不舒服。 “没,没什么。”大家在后面告诉伊敏不要再说话,高翔也递了个眼色。 高翔马上抢着说话,“是的,实不相瞒,我的姑父正是医院的院长。”胖胖的大叔露出轻蔑的神色——眼睛快要长到头顶了。 “好了,叔叔,你不是头痛失眠吗?我们谈到正题上来吧。”影弓也忙帮着解围。 “是吗?那请您把详细的情况说说看吧。”高翔的态度很友好。 “最近工作压力比较大,到处都是在忙工作的事情,没有办法啊,年轻人,现在的钱难赚啊。”有些倚老卖老的感觉。 “是这样啊,那其实我懂一些中医的疗法,我给您把把脉怎么样?”高翔根本不懂,他连关于这方面的书一本都没有,‘古怪郎中’又在卖关子了。 “好啊,”胖大叔把手伸出来,高翔很严谨的蹲在沙发旁用三根手指把脉,“看来不大好啊。”样子很严肃的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怎么了?”影弓还很关心的询问,胖大叔则在一旁悠闲地喝茶。 高翔则义正言辞的说:“这个病是——月经不调。”胖大叔一口喷了茶,哈哈大笑起来,现场的场面十分的尴尬。 影弓的叔叔还当着高翔的面打电话给别人奚落高翔:“喂,你知道吗?我这次看的心理医生好可爱啊,我说头痛、失眠,你猜他说我的了什么病?” ——“他说我的了月经不调!哈哈哈……”然后就一直狂笑。 在回来的车上,爱语怎么想也想不通,以前的方法都很悬,这次简直就是离谱,男人怎么能月经不调呢?高翔的脑子到底在想什么? “高翔,这次你非得给我解释清楚,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是不是秀逗了?这次不许卖关子了!”真是难以置信,这种荒唐的话竟是出自于高翔的口中,爱语一直以为高翔是很精明的。 “很简单啊,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娱乐疗法吗?影弓的叔叔会把我说的话当做笑话到处宣扬,久而久之,自己笑得越多,就不会头痛和失眠了,病就会好了。”原来是为了治病。 “我就知道你这家伙不简单,作为医生来说,高翔你简直是绝了,但是你怎么那么有把握?万一刚才胖大叔会很生气,又或者他不到处宣扬怎么办?”药和药方难道他都尽掌握在手吗? “首先他是个胖胖的大叔,对不对?”高翔看着爱语问道。 “是啊,然后呢?”爱语不觉得这跟病情有什么关系。 “据统计,90%的胖子都是性情乐观的人,所以听到我的话有90%的胖子绝对不会生气。”高翔是医生,更是一个嗜赌的医生。 “嗯,这一点赢在运气上。还有呢?”90%的几率,命中率很高。 “胖大叔有些自以为是,刚开始的时候还对我碎碎念,以他的衣着来看,虽然衣服看起来是名牌,但是款式不算新,而且鞋子不是名牌,看一个人的身价,鞋子才是重点,而且仔细看会发现鞋子上布满灰尘,在年轻人身上也许很正常,但是如果是一个生活很如意的中年人绝对不会这样出门,他也说了最近工作压力大,说明生活没有条理并且很空虚,是这样的一个人必然会对别人的笑话说之不尽,道之不完,只有这样才能填补生活,以这种方式填补生活的人性格的发展也必然是这样——我开的药就是他自己。”专业的心理分析。 “哇,你为什么不去做现场调查员破案,不愧是心理医生。你也真沉得住气,如果是谁敢这样挑衅我的话,那他就死定了。”爱语属于侠女人士。高相对于这句话不做任何评价,只是笑笑,也许爱语并不懂,沉不住气的人只是因为不够成熟。 “不过,你这样做牺牲也太大了,你的形象,医院的形象,你就不怕别人误会吗?”在爱语看来为了救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破坏自己的声誉,是不值得的。 “心理医生最怕的是治不好病人的病。”高翔望着前方说道。只有不了解自己的人才会在乎别人眼中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因为没有对自我的概念,所以会依赖别人眼中的印象,但越是这样就越看不清楚自己。 “说得好!真有意思,高翔,你说人为什么会得这些奇怪的心理疾病呢?”这个问题很一般,在高翔看来却很奇怪。 “那你为什么会得感冒?”这两个问题在高翔看来是一样的。 “这怎么能一样呢?得感冒当然是由于病菌啊。”在爱语看来这是两码事。 “心灵跟身体一样,也会生病,只是病源和表现的方式不同罢了。不生病我才觉得奇怪列。职位的变迁,失恋的打击,双亲的离异,身体的病痛,甚至就算是家庭的搬迁,对于不同性格的人的心灵都有不同的破坏作用。就好像同样的病菌对不同体质的人有不同的破坏力一样。”这倒是个新想法。 “心灵跟身体一样?——跟身体一样。”爱语默默念着这段话。 因为时间快9点了,高翔加快车速回到家,为了继续帮爱语冲了胖大海和牛奶,在9点以后不适宜再喝水,加重了肝脏的负担,第二天一定会水肿。 第十四章 病态怀旧症 “毕纤华,女,46岁,职业是下岗女工,由女儿带来诊所。这是今天的病例。”小张的脸十分憔悴。 “怎么了?家里不顺利吗?”看起来还是关于那个精神分裂的舅舅。 “我现在每天给他毛巾,他很开心呢,把毛巾放得整整齐齐的,大概都堆了200-300 条了。”那都成毛巾仓库了。 “是吗?好,小张,你现在每天给他3条毛巾,我相信我们就快成功了。打起精神来,没什么好担心的。”高翔拍了拍小张的肩膀。 “可是以后怎么办呢?”小张还是伤心起来,精神分裂症是很难治疗的慢性病,而且遗传几率很高,这类病人甚至不适合结婚。 “没事了,我知道了,以后会没事的。”高翔安慰伤心的小张,“对了,你不是要见张恒吗?最近爱语会联系你的。”爱情通常都是痛苦的最佳良药。 “真的吗?”小张抹了抹眼泪。 “不过请恕我直言,我看过了他写的书,也大致了解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希望你想清楚,你好不容易从农村里考出来,你真的甘心就这么嫁回去?张恒是个永远不可能从农村里出来的人。”这是个很现实的问题。“而且,”高翔本打算说什么,但又憋了回去。“好了,现在要开始工作了,爱语怎么还没来?她来了通知我。”高翔急忙回到诊室。 诊室的门慢慢开了,进来的是一位中年妇女,脸上苍老的皱纹像险陡山坡上的公路,好像全国的公路都在上面一样的憔悴,毕纤华,一个中年妇女承受了怎样的精神压力? 她躺在沙发上就先开口了:“我现在老想回到过去,回到童年的小摇床,回到妈妈温暖的怀抱,”说着说着落泪了。高翔坐在旁边递过纸巾,手里拿着笔做记录。 毕纤华揭过纸巾,沾了沾脸颊,接着说:“我做梦都想恢复原来轻盈的身体,澄清如水的心灵。我甚至宁愿回到插队那会儿,苦是苦了点儿,但那时多年轻浑身都是使不完的劲儿!” 毕纤华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怎么看高翔,可能也没怎么指望,只希望有个人能听她倾诉,对她而言,高翔太年轻了,也许根本不能理解。 “我觉得朋友还是过去的好,过去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多单纯,多纯洁!哪像现在,人人为了钱,不顾一切,尔虞我诈,亲兄弟姐妹都会变成冤家对头。过去大家都比较平静,都有工作,有饭吃。这几年都是钱闹得,真希望时光总停留在过去。”说到这里,一脸愤世嫉俗的表情表露无疑。 “是啊,我也听我爸爸那一辈人常说以前都是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钱掉在地上都不会有人捡。”实际上高翔自幼丧失双亲,这些都是电视里看的。 “对啊,小伙子,我跟你说,我们以前可好了,那简直是太平盛世啊。”憧憬的表情有些夸张:“我记得上小学时,特给咱妈露脸,年年‘三好’,还是班干部,大队长。我保存有大量的旧照片,旧服装,旧书报,给孩子取的名字也都很古朴,只要看到‘北大荒酒家’‘黑土地饭馆’等名称,我就特爱去,觉得进去心情都不一样,从头到脚都舒坦。”对现实极度的不满。 “然后您还会觉得歌曲的此还是土点好,比如‘篱笆墙’‘向你借半块橡皮’等,听着的时候觉得仿佛回到了从前,浑身的毛孔都舒展着。”高翔说的话即像朋友一样明确的表示了理解,博得信任,但又没有表示赞同,保持医生的立场和威信。 “是啊,是啊,孩子,但是你走不知道我这有多难,对于我的这些表现,儿女们都不理解,还常常骂我有病,可我能吃能喝哪儿有病啦?不过也确实想不通,只要看到电视里外国又在打仗,越发担心哪天会大难临头,整日整夜失眠。医生,我到底是哪里出了毛病呢?”医生利用病患急切的个性做成药引,引出关切的问题,这也是谈话的关键。 “首先,我比较理解您的立场,但是您要很清楚,回忆是件很美好的事,但如果在回忆里后悔,在回忆里钻牛角尖,回忆就成了让您痛苦的根源,因为我们没有办法改变已经发生过的事情。人是不能操纵自然控制时光的,这样时光不断的流逝是很公平的,因为就算您认为幸福的那段时光但是有很多其他的人也许正在那段时间里受苦,也许有的善良的人正在被别人杀死,有的无辜的人正在受刑,有的爱人正在感受分离的痛苦。由于时光无法服从每个人的意愿所以它只听从自然不断的流逝,这是要告诉我们一个道理,所有的快乐也好,悲伤也好,都是会过去的,心理医生是没有办法改变环境的,能改变的只有人的心境。只要您愿意接受现在的自己,愿意调整现在的生活,相信我,只要您做了努力,愿意看清现在的世界,我保证,只要您接受它,它也一定会接受您。”就像伊敏说的,她喜欢在房间里倒立,只要换一个角度,世界就会不一样。 高翔开了些药,并且布置了三个‘作业’: 1.要积极参与现实的生活:从历史的高度看问题,顺应时代潮流,不能老是站在原地思考问题。 2.在过去与现实之间寻找最佳的结合点:例如思考再立新功,再造辉煌。不忘老友发展新友等等。 3.充分发挥正常怀旧心理的积极功能:虽然这是病态的怀旧心理问题,但是正常的怀旧有一种寻找宁静,维持心里平和,返璞归真的积极功能,这方面的功能多一些,病态的消极的心态就会减少。正常的怀旧还是应该提倡的。 “小张,爱语还没来吗?”高翔送走病患后到咨询台问还在接电话的小张。 “是啊,怎么还没来?”平常至少高翔看病看到一半的时候就会来的,即使不来也会通知小张的,不是在报社出了什么事吧?如果病被发现了被强制送往精神病院也说不定,打爱语的手机也没人听。想到这里高翔打了个哆嗦。 “小张,我出去一下,下午病人来之前,我会赶回来。”高翔还穿着蓝色制服就冲进了黑色雪弗莱。 报社里的情势很紧张,以至于手机在提包里响了爱语并没有注意到,有两边的人,报社的人以爱语在前面都集中在了左边,右边的人好像是来闹事的,大约有30-40个人,以一个头发长长,黑色背心,左边肩膀露出龙的纹身,有点像陈浩南形式的男子为首,像是外面混的人,保安都不敢轻举妄动。 “你们快走!不然我们要报警了!我告诉你,我男朋友可是警察!”爱说话时也诚惶诚恐,对方人太多了。 “报警?你们这群卖国贼,我是吓大的?!快说!谁是寄爱语?”这男子手中拿着双节棍。 “我就是,怎么样?”卖国贼?是跟爱语的那篇报道有关。自从爱语把高翔的评论发到网上和报纸上以后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让先前支持那篇文章的青年都很没面子,高翔虽然提醒要他们做好心理准备,但是没想到来势汹汹。 “还挺有骨气的,那篇报道是你写的?”青年男子的眼睛恨不得要喷火。 “是爱语写的,那是事实!”米粒还作了个鬼脸,小孩子还真是什么都不怕。 “你说什么?!你这女人真是欠打!”男子一个双节棍甩在爱语的肩膀上。“啊!”琴烟为了保护米粒捂住肩膀倒在地上。 “琴烟!”高翔看那眼神就知道是琴烟。“你这个家伙!”高翔冲进人群一把扑到了手拿双节棍的青年男子,场面顿时混乱了,大家打成一片,保安见状也立刻冲进人群维持秩序。 高翔一把把那个男子扑在地上,压住他手上的双节棍,“你这个浑蛋!怎么能对女人下手!”男子反转过来把他压住:“卖国贼还分男的女的吗?”高翔一拳打开他的脸:“无知!”,站起来后有几个人过来帮这个青年的忙,高翔左手右脚挡掉了几个,但人太多,趁高翔不注意,一左一右把高翔架了起来,“看你还怎么嚣张!”青年男子一脸狠样,他弯下腰去捡双节棍,高翔借助两边的人的手的力量保持平衡来了个大摆腿,青年被踢到一边去了,高翔马上左脚踢左边人的膝盖,左边脱身后,右脚立刻勾倒右边的人,把地上的双节棍捡起来了,“你们过着白日梦的生活,就想寻衅挑事。小时候一定是看了太多不好的电影,而且问题时已经过时了10年。”陈浩南都老了。 青年男子马上爬起来,头发盖住眼睛,从身上掏出匕首:“别过来,你会被刺中的。”虽然看不清眼睛,但语气已有些紧张。 “是吗?”高翔耍着双节棍一步步逼近男子:“表演之前还是表演之后?”男子奋力向前刺,高翔站在原地,迅速提起双节棍,双节棍像蛇一样缠住男子的手臂,高翔一拉回双节棍,男子手中的匕首就掉在了地上,男子转头想跑,高翔一把打中了后脖子的穴位,男子立刻趴倒在地上。“娱乐时间结束了,双节棍可是李小龙的看家本领!没人告诉你吗?”高翔把双节棍丢在他的面前。 “全都举起手不准动!”警察总算来了。高翔立刻寻找琴烟,却看见影弓扶起地上的琴烟。 “痛吗?”影弓抚着肩膀上的伤口。“啊!”看来骨头可能伤到了。“走!我们上医院!”影弓扶着琴烟。 “对不起,我下午还有病人,爱语,要好好照顾自己。”‘自己’两个字说得特别重。 “知道了,高翔你去吧。”影弓还没说完就抱着琴烟就向外冲,琴烟已经痛得脸色苍白了。 下午是跟病人的约定,一定要遵守,这是医生的基本守则。高翔打起精神赶到了医院。 “景诗,能给我一杯花茶吗?我需要集中精神。”午饭来不及吃,头脑比较混沌。 “你怎么了?好像精神不大好?”景诗开始着手冲香橙花茶,有提神的功效。 “高翔,爱语她还好吗?”小张他们最近这几个女人的关系越来越好了。 “嗯,还好,事情很复杂,改天再说。”高翔喝着景诗泡好的花茶。 “你现在才回来,吃过饭了没?”景诗比较细心。 “吃过了。”病人随时可能进来,看到医生狼吞虎咽,第一印象就没了。医生最重要的就是第一印象了,会影响治疗的。 “真的?”景诗看他那个样子就不太有精神。 “我们来做一个心理测试吧,”高翔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有4个东西,依次是狗,猫,海和咖啡,说说你们对这4样东西的看法?”高翔一直注视着门口。 “狗很可爱,猫有狡猾,咖啡很苦,海很大很自由。”小张比较单纯,马上脱口而出。 “我觉得狗很忠诚,猫很有灵性,咖啡有种和谐的美,海很纯净。”景诗的答案比较靠谱。 有个男人走了进来,大约像病历上的陈述。“答案是狗代表自己,也就是喜欢自己的地方,猫代表喜欢的人,咖啡代表对性的看法,海代表想过的生活。”高翔边说边走向那个男人。 “这样算好奇怪。张恒算狡猾吗?”小张还在想刚才的答案。 高翔上前打了招呼,病人就跟着他进了诊室。“他一定没吃中饭。”心理游戏是转移话题,不过高翔算有灵性吗? 第十五章 恋脚情结 杨特德,28岁,律师事务所的一般职员,身材有些像梨形,头发边分,白色紧身衣扎在卡其布裤子里,棕色的腰带,棕色的皮鞋,比较富有的上班族,如果他不说什么,恐怕连高翔都看不出他是位恋脚癖患者。 “我以前对这个问题还毫不在意,但是我在酒吧认识了个跟我一样的人,他求过医,可是已经失去信心了,国内的医生在这方面水平都不行。最后他鼓起勇气求的那个医生竟然放他鸽子,从此他不再相信医生,所以现在他干出了很多疯狂的事,在这里我不好说,我不想变成他那个样子,所以我现在开始正视这个问题了。” 杨特德说话的样子十分沉稳,但为自己以前不敢看医生还是感到有些内疚,所以眼睛并不直视高翔,但即使这样,因为他沉着的语气,所以给人感觉这个男子的气质还是在那里。 “你放心,我们现在的谈话没有你的允许是绝对不可以随便宣扬出去的。”这是基本守则。 “不知从何时起,我非常喜欢看女人的脚,白的,涂着颜色的指甲,纤细圆头的脚趾,优美弧线的脚掌,还有突出的踝关节处,简直就是人类最完美的地方,对我来说,女人的脚比她的生殖器更有魅力。” 杨特德在说这些话时,表情好象在天堂一样。 通常病患会把舔吮美丽的脚当作性交,这可以引起他们类似性交的快感,“那么你通常会在何处发泄呢?”如果发泄得不正当,会成为罪犯的,要是在国外,偷看别人裸露的脚也算是性骚扰。 “你知道有家天堂夫人酒吧吗?那里是恋脚癖者的天堂。”在武汉有这样一家酒吧? “那里有许多的美女,皮肤白,身材棒,或白色蕾丝的内裤,或黑色的迷人文胸。不过,外表,身材,穿着,在这儿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一双让人垂涎的脚。那而不是性交场所,通常我都会在那里花钱发泄。以前我知道这是病态的,但是一直怕被别人发现,一直不敢治疗,但是最近这种病症越来越强烈,我连男人的脚都开始感兴趣,以前在我看来这是很恶心的,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病患也是可怜的,有谁愿意得这种病呢?心理的病患和精神的病患也渴望过正常人的生活啊,只是因为这种小小的要求就要受到旁人的歧视,难怪大家就算有病都不愿意治疗。 “我很理解您的苦衷,但是首先我希望把病因找出来,您能不能回想一下关于童年时期的记忆?对于脚的记忆?”童年时期的早期经验可以影响人一生的命运。 “因为我大概15-16岁的时候,有一天躺在家里的地上看书,后来来了一位风韵十足的阿姨,不记得怎么回事,反正她把一只脚偶然的放在了我的身上,自此之后我就对女性的脚非常着迷。” 这属于习得的结果,最初的性兴奋出现时与某种物品偶然联系在一起,形成一种条件反射。 “好的,我知道了。”高翔向来都是胸有成竹。 爱语的肩膀的骨头有些裂开了,坐在病床边削着苹果的影弓道:“你的胆子也真是大,那样的文章也敢发,你也太相信高翔了吧?这次被他害到了吧?”虽然是开玩笑的口吻,但是也有些酸溜溜的味道。 “怎么了?你吃醋啊?他现在看完病等会就过来。”还真是抓到重点。 “是啊,我不但吃醋,而且还吃得很凶列,你不觉得最近你跟高翔走得太近了吗?真是奇怪,现在你们之间好像有秘密,我都不能知道。”影弓还是很想知道。 “影弓,无论我变成什么样,得了什么病,你都会爱我吗?”这也是爱语最担心的。 “当然会,你是我的灰姑娘,唯一的灰姑娘。”影弓放下苹果抓住爱语的手,深情地望着灰姑娘。 爱语用另外一只没有伤到的手臂抱住影弓:“虽然你长得不像王子,但这样的话还是让我很安心,谢谢,还有!我不是辛德瑞拉(灰姑娘),我是沙拉公主(大富翁)!”希望爱与永远这么活泼,可爱。 “好好,我可爱的公主。”影弓在祈祷,关于这甜蜜的不安。 “希望我没有打扰你们。”高翔用准确,生动,亲切的语言向特德分析了恋脚癖产生的根源和形成的过程,以及恋脚癖的本质和特点,使特德对自己的病症有了一个正确地认识,使特德有了一定的决心和信心,第一次治疗的时间到,要让病患回去好好理清思绪,下次再继续治疗。一看完病就马不停蹄地赶到了医院。 “对了,高翔,我明天还是要交稿子,把今天的病例情况给我做个纪录。哎呀。”爱语刚想拿旁边包里的手提电脑,忘记自己受伤了,毕竟不是她受的伤,所以容易忘记。“好疼啊!”忙用右手护住患处。 “你是工作狂啊?看见高翔就叫工作,不要太拼命了,现在是大家的下班时间,休息一下吧。对了,高翔,我还想请教你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也可以给爱语发稿。”影弓总要有点台词。 “自己还不是讲工作。好啦,快讲啦!”爱语一脸不耐烦的样子,实际上也还是非常有兴趣的。 “什么,你问吧。”高翔从墙角托个凳子坐到旁边,对于这两个欢喜冤家,高翔从来都是习惯当旁观者。 “这可是大新闻哦!不过不知道别的报社有没有发表。某个私立大学里有两个学生拿着ak47的枪,前天在学校里进行了4个小时的屠杀,据统计,整个学校死了1/3的老师和学生,受伤的人也不计其数,当我们包围了整个学校后,那两个学生一个吞枪自杀,另一个没有子弹撞墙自杀。高翔,你觉得这样的心理算不算有病?”这样的新闻的确很震撼,不过爱语不会报道的,这样的报道出来大家会谴责警方并且质疑警方的能力,对影弓他们十分不利。 “那他们生前有没有发出些类似的警告?学生要去进行这样的动作通常是计划已久的。”如果学生生前有以任何方式表现过这方面的意思,那么学校和家长都肯定脱不了责任。 “是的,他们曾经录像警告过,比如说:”我告诉你,你在这样下去,我就用枪打爆你的脑袋!“等等一些激烈的言语。但是学生只关心自己的学分,家长只关心自己的工作,那群老师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你也知道,在大学里,经常上完了一学期,老师都不一定认识学生。”影弓也很感慨现在的环境,大家都只关心自己。 “他们不是有病,只是有心理偏差,如果有人关心他们也许不会出这样的事了,中国的教育也真是没有办法,现在的大学生据统计90%都觉得非常的迷惘,对人生没有方向,因为中国只要他高考嘛,高考就是他的人生的目的,一旦高考结束,什么都结束了,现在搞得好象就是为了高考而活一样,似乎大家都忘记了,甚至包括比尔盖茨在内的世界排名前5名的富翁里有3个都是大学退学的。”不是都忘了,好像都不怎么知道。 “真的?比尔盖茨的我有听说过,原来其他的也是啊?”爱语并不知道,不过这样的消息似乎也是不错的报道。 “噢,对,我还听说在美国,美国的父母曾经有这样的故事,有个小孩很聪明,所以很调皮,有一天被退学了,回到家里队一连丧气的对爸爸说:‘对不起,我被退学了。’他的爸爸抓住他的肩膀高兴得说‘没关系,儿子,机会来了,世界前5名的富翁里有3个是被退学的,你有了成为富翁的先决条件!’”大家听到了都哈哈大笑起来,但是笑完了也都对现今的中国堪忧。 “可惜那是美国的父母。”爱语其实也很不甘心。 “要是在中国,学校和分数成了学生的全部,家长可能会拿着鹤顶红说‘来吧,孩子,我们都不要活了。’”这是很有可能的事,聊到这里,大家都觉得有些沉重。 “好了,说不定以后的前景会非常好的,我的专业里还有教育学,相信我的专业眼光,好了,记者小姐,你的手不方便,把笔记本给我,我先回家帮你做报告吧。”大家聊着都忘了吃饭呢。 小张在爱语的安排下跟张恒见了面,两人聊得非常投机,张恒虽没读什么书,在语言方面差了点,但是整体感觉还算老实。爱语也觉得还不错。中午吃过饭,下午小张就到爱语家坐坐,也有点事要请教高翔。 “高翔?在家吗?张颖来了。”如果有人在家爱语才懒得开门。 门开了,高翔刚洗完澡裹着浴巾,身上的6块腹肌夹杂着水珠很有男人味,不过看见有别人就马上害羞地藏在门后面:“你们来了?” 张颖和爱语一进去等高翔换衣服,两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喂!爱语,高翔还蛮好玩的嘛。” “是啊,好性感,还会害羞好可爱哦!”林伊敏一看到高翔开门的样子就出来了。 “爱语?你的反应?”伊敏表现得太明显她喜欢高翔了,爱语可是有影弓的。 “对了,你是谁?”新的分身还没见过小张。 “哈哈!爱语跟你开玩笑的!”高翔赶快救场,“对了,小张,”高翔马上做到旁边引开小张的注意力。“你舅舅的病怎么样?”一脸严肃的样子。 “噢,对了,高翔,我真要谢谢你,舅舅虽然刚开始很喜欢毛巾,但是经过这几个月我每天都给他毛巾,毛巾越来越多没有地方放,房间里到处都是毛巾,我昨天给他毛巾的时候他竟然很生气的丢了出去,今天我就没有送毛巾了,他又丢了一些出来。”情况已经渐渐好转了。 “嗯,那就好,你放心,以后他也会很讨厌那些毛巾的,会把它们都丢出去的。”这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你怎么能那么肯定?”爱语终于又回来了。 “因为我已经建立了负强化,他看到毛巾就会觉得讨厌,强化理论很专业,现在已是讲不清楚,下次借本书你看。”心理学的东西系统学过才能理解。 “澳,我想我会结婚的,你会参加吗?”小张突然冒出一句。 “什么?你已经决定了吗?”爱语也大吃一惊。 “是,我们已经决定了,舅舅和婆婆生活在一起,我会跟他回乡。”张颖似乎已经不会改变了。 “真的吗?!那恭喜你了!”爱语去握住小张的手。 “怎么了?高翔?你不为小张开心吗?”高翔却有些不太高兴。 “小张,说实话,张恒的学历实在跟你不太搭。”学历,这似乎不是高翔该提到的话题。“不,准确来说是气质。” “高翔!”爱语没想到高翔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我一直以为你跟别人不一样,怎么能用这些理由来评论爱情呢?!” “你先不要激动!听我说完!我不该用‘学历’这个词,而是感觉,你知道吗?你们的气质谈吐完全不同,小张,你们没有共同的生活理想,以你的志向你真的愿意在农村过一辈子吗?” “高翔,不要再说了!难道你跟那些俗气的明星一样认为一定要找个有钱的人就好了吗?你也太俗气了。”以爱语的情绪根本没法好好说。 “爱语!你不了解我吗?我是那种把金钱放在第一位的人吗?还有,我并不认为农村人跟城市人有什么区别,我只是认为不管是怎样的两个人但一定要有共同的生活理想才对,没有共同语言的人,怎么能走在一起呢?小张,你真的能每天对着稻田种地而放弃自己的梦想吗?你不是想成为像景诗一样的香蕈师吗?”小张犹豫了。 爱语跳出来,“你不要动摇小张了!女人当然可以为了爱情放弃事业!不像男人那么贪心!” 高翔把爱语拉到旁边来对着她的耳朵说:“可这不是爱情啊!你看不出来吗?小张只是因为一时对张恒出书的崇拜而产生的迷恋而已,这种感情就好像歌迷对偶像一样,是非常盲目而危险的,难道你看不出来张恒只是一届农夫吗?!他是没有梦想的,他甚至会折断小张的翅膀!” “对不起,高翔!对于你的劝告,我的答案不会改变的!我也许不清楚我在做什么!但是我觉得这是爱情!”张颖有些生气地转身离开。 高翔放开了手,爱语有些呆住了,高翔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里。爱语回想高翔说的话。 “高翔?”这个声音很轻。 “进来吧。”高翔的声音很无奈,琴烟进来坐到高翔旁边的椅子上。 “对不起,我刚才对你太大声了,嗬嗬,我太自负了,别在意我的话,或许我错了呢?”高祥也希望是自己错了。 “是我,爱语还在里面回想你说的话。”琴烟说话比较小心,高翔的情绪不太好。 “噢,琴烟,大家都听到了?”不知道又没有把大家吓到。 “是,其实大家有些问题相问问你,米粒说那你为什么要撮合小辛他们呢?”大家在背后把意见告诉琴烟,琴烟就可以传达了。 “小辛跟张颖不同,小辛跟小丫的生活环境相似,他们这个年龄还没有考虑生活理想的事,这属于早恋,其实早恋是好事,年龄小,胆子也小,不会做太出格的事。早恋最大的好处是交往了几个女朋友或男朋友之后就会越来越清楚到底什么样的人才是自己真正喜欢的,什么样的人才是真正能过一辈子的,即使不成功,美好的感觉仍会留在心底。而且重要的是他们是很有可能结婚的,因为他们未来成长的环境也一样,有可能发展成共同的生活理想,所以我撮合他们。”对于夫妻而言生活理想和共同语言是非常重要的,这是沟通的桥梁,沟通是感情发展的根本,所以必不可少。 “噢,明白了,”琴烟向后听了听:“伊敏问你怎么知道他们之间不是爱情?” “在心理学里把爱情分成了很多种,但真正的爱情是永久的,不是像激情一样是暂时的,小张只是因为看见这本书才想到这个人,而且见张恒之前也想见偶像一样,更重要的是我相信我的专业水平,我擅长心理分析,张恒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但小张不了解他。只是被表面的假象蒙蔽了,这么快便决定结婚,没有了解一个人就决定结婚是很危险而且不负责任的。所以以上是我反对的理由。不过我也不想说了,既然事情也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办法阻止了。”意思是不要再问了。 “好吧,不过高翔有时你真得很固执!像个固执的小老头!”爱语什么时候回来了? “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对的,以后看得到的。现在我不想让这件不关我们两个人的事情搅得我们心情不好,现在履行你答应过琴烟的事情吧。”爱语也不想罗嗦了,闹得大家的头一起疼。 “我答应琴烟的事?”高翔这段时间都忙得都昏头了。 爱语一手拍高翔的脑袋!“就是你要教她小提琴啊!你都忘记了,亏琴烟还期盼了好久!” “天哪,我都忘记了,我还答应了何辛教他截拳道,他明天就来了。”高翔拍了拍额头心说:‘这下真的要累死了!’捂住眼睛。 “没关系,如果你觉得很累的话就先单独教何辛吧。”琴烟虽这样说着,但还是掩饰不住脸上的失落,高翔从指缝里偷看,琴烟刚站起来转身要离开,高翔突然牵住她的手—— “当当当当!右手从床底下托出了一个新的小提琴箱。”把小提琴箱交到琴烟手里,诡邪的一笑:“我怎么会忘记呢?” 不会也不愿意忘。 琴烟高兴的捧过小提琴抱在怀里,“谢谢。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打扫房间都没看到?”太惊喜了。 “上次你说你打扫房间看到了我的小提琴,这次为了给你一个惊喜我特地藏在原来放电脑的箱子里。”原来是这样。 “那你不会很辛苦吗?要教我们两个?”心理医生的工作够累了。 “放心吧,我早就安排好了,何辛每天早上会来跟我一起练习,晚上我和你到楼下的公园里练琴,有你们在我的生活里,我每天不知道获过得多充实。”“是吗?那就好,可是为什么要到公园里练琴啊?”公园可是约会胜地。 “因为我们大概会拉半年的空弦,如果不想被邻居投诉的话,只能到楼下的公园去拉了,楼下还有个练习吉他的朋友。”琴烟有些失望。 “你怎么了?”高翔有些看不明白,也许他看明白了,只是不敢得到答案。 “不,没什么,我在想何辛他们,他不认识我,我却知道他的一切,这似乎,真的不太公平。”琴烟歪了歪嘴角,自嘲道。 高翔想说点什么,不过,没有身份证,没有驾照,没有信用卡—— 一个 ——一个-不存在的人。 “何辛和小丫像世界上的每对恋人一样,他们偶然的相遇,彼此扶持,一起开心,一起伤心,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小幸福,不相交,不背离。”可是琴烟却跟爱语的命运却又相交又背离。 “这样的幸福,真是很让人嫉妒。而且,还很羡慕。”琴烟努力装出开心的样子,但嘴角还是不自觉的降了下去,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高翔把琴烟轻轻拥在怀里,“对不起,我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做不了,无奈的感觉还算好,有心无力的感觉就像是隔着透明的玻璃看着对方受苦,把自己的心搅干了,搅裂了,都只能贴着那该死的玻璃。 沉默着,能说的好像只有对不起了,静静感受琴烟的眼泪,现在连对不起都说不出来了。“我能做什么?做什么你才会好过一些?”无论做什么,都可以。 “我想定下魔鬼的交易。‘ 同样炽热的夜晚,与魔鬼定下交易,我把生命交给你,但是请给我最美好的记忆。’” 第十六章 梦物语 高翔站在冰箱旁拿着鞭子,爱语跪在地上苦苦的求着他:“让我吃点东西吧,我好饿!” 高翔的头上露出两个尖尖的魔鬼的黑色的角:“当然不行!”奸诈的笑容。 “为什么?!”爱语生气地站起来。 “因为你是在做梦。”又是奸诈的笑容。 “梦!”爱语惊醒,有人在敲门,“有人吗?姐姐,我是何辛!”爱语耸着头皮来开门,门刚开,何辛就呆住了。 “怎么了?”爱语刚刚睡醒。 “爱语姐你好像水肿得很厉害,是晚上喝了很多水吗?”何辛小心翼翼的提到女人最敏感的话题。 “小辛来啦?”高翔从房里探头出来。 “嗯,是啊。”爱语回头。 “哎呀!爱语你怎么了?怎么一个晚上变猪头啦?”整个水肿的像猪脸。 爱语忙走到镜子面前:“啊?!谁干的!说!不招供的话我就不吃饭。”爱语气得对着镜子大吼大叫。 “可能是我干的,可是我也没做什么呀。”伊敏出来招认。“只是晚上觉得口渴喝了牛奶。”爱语警觉得马上察看冰箱,冰箱里的一桶牛奶空了,还有一碗方便面也没了。她先看了看高翔,高翔马上耸了耸肩表示不关他的事。 “方便面是我吃的,不知为什么,昨天鼻子塞得慌。” “鼻子塞的慌你吃面干什么?” “睡不着嘛。” 爱语对着镜子自己跟自己吵起架来,西仁智吃了面,伊敏喝了牛奶,米粒喝了水,琴烟泡了杯菊花茶。 “你昨天没吃饭吗?”怎么那么饿? “我昨天因为做报告做忘记了,感冒也还没有完全好,胃口不是很好,我哪知道这些人这么没有常识,晚上9点以后是不能吃东西的嘛!难怪我昨天作了个很讨厌的梦!都怪你!”跟高翔有关? “关我什么事?”这两个人讲话完全忘记何辛在旁边,何辛也像看一个人表演话剧似的看傻眼。 “你站在冰箱边拿着鞭子威胁我不让我吃东西,还很讨厌的奸笑。如果你让我吃了,也就不会这样了!”这道理也太歪了吧? “可你是在做梦!”高翔也太冤了! “在梦里你就是这么说的,当时我就不爱听!”的确让人生气。 “好吧,好吧,我很抱歉!”高翔真是无奈,怎么会认识这么个小祖宗? “嘿,小子,我们上次见过面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西仁智跟呆在一旁的何辛举起手,微笑。 何辛也呆滞的举起手,笑了笑,他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正常人看到大概都会以为这两个人疯了。 高翔向何辛解释了整个事情:“所以就像你看到的那样。” “我的天啊,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病?真是太有意思了。”大多数的人对did几乎一无所知。“不过发生在爱语姐姐身上我是说那很可怕。”爱语还在旁边呢,谁都不希望被当成动物园里的猴子。 “对不起,但我仍然很想搞清楚,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出现?他们是同一个人吗?”这个问题很复杂。 “他们即都是爱语,但又都不是爱语,他们都是爱语的一部分,”高翔随手拿起身边的一支笔,撇成两半:“这一边被撇开的是受伤的记忆,成为破碎心灵的一个新的人格,”高翔又把玻璃外貌的笔撇成了很多小块:“然后又一次伤害,又一个人格,又一次伤害,又一个人格,直到最后,主人格和其他人格并存于一个身体。”玻璃笔就像心灵一样支离破碎了。 “他们是同一个人吗?感觉虽然都是爱语姐的五官,但是有感觉他们好像年龄,性别也不一样。”何辛觉得很好奇,也很想为爱语姐姐做点儿什么。 “准确来说,他们尽管共存于一个肉体,却有不同的记忆,不同的心态,不同的观念和不同的经历,虽有一些共同的经历,却有不同的理解,他们的嗓音和措辞均有不同,他们表现自己的方式也各异,甚至年龄也不同。”这样的说法大概让常人难以接受。 “那爱语姐姐知道的是他们都能知道吗?”这就意味着其它人格都知道何辛的事,对何辛来说,这倒是很新鲜。 “有的did患者感受不到别的人格的存在,很多分身以为自己就是主人格,也有一些did患者能感受到别的人格的存在,我们叫做共存意识。爱语姐姐和其他人有共存意识,所以爱语知道的也许他们都知道。”不一定是绝对,因为分身在神游的情况下很难清醒地集中感官。爱语神游的时候也不一定知道是谁在接管身体。 “爱语姐姐,你现在觉得还好吗?有什么样的感觉?”何辛有些担心,这是很难承受的压力。 “其实还好,有时候我好像在我的身边,与我自己并肩同行。刚开始有些不习惯,多亏了高翔,现在已经有些习惯了。”爱语也不愿多说些什么,不想让帮不上忙的人担心。 “那爱语姐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告诉我,高翔哥哥,有什么我能做的吗?”何辛很想要帮忙,毕竟他们也帮过他。 “那么何辛你就做大家的好朋友吧,大家除了我以外,没有经常可以聊天的朋友,也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存在,大家有些孤单呢。给你慢慢介绍一下。”这样一来琴烟他们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何辛哥哥,你敢吃红辣椒吗?我打赌你不敢吃。”小米粒看来对何辛很有兴趣。 “哈哈,是吗?我真的不敢呢。米粒好厉害呢!”何辛依次跟另外几个小孩,还有伊敏,西仁智聊了天。 “上次发烧的是琴烟,她也是最早出现的分身。”高翔不能说‘人格’,这样有一种不把他们当人看的感觉。 “哦,琴烟,你很勇敢呢!我很佩服你噢!”何辛表示出赞叹。 “她还要学小提琴哦,而且很有天分呢!”高翔情不自禁的赞扬自己的徒弟,不过琴烟的确进步很快。 爱语水肿的脸需要好好睡一觉,大家折腾了一晚,也都累了。 “你觉得分身们怎么样?”高翔也终于有机会一起讨论这些人了,好证实这些人是存在的,至少大家都很真实。 “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你知道,这种感觉很怪,我从来没有这样跟别人谈过话,几个小家伙很可爱,很天真,伊敏好像是个很俏皮的女生,说话也很酷,仁智哥哥好像很爱装酷,但是又是个热心的好人,琴烟的忍耐力很强,很特别的感觉,她有良好的谈吐,好像受过很好的教育,性格也很内敛,应该是跟爱语姐姐差最多的分身了。”何辛跟着高翔这么久,也有些看人的功力了。 “是啊,我算找到知己了!”高翔很高兴英雄所见略同。 “可是高翔哥哥,你真的在教琴烟小提琴吗?这样做会不会不太现实?而且我觉得你看琴烟的眼神跟看大家的都不同。”如果上次在酒吧高翔抱的不是爱语,而是琴烟,那这件事就更敏感了。 “因为我跟琴烟定下了魔鬼的约定。”那是承诺,无论如何都要实现的承诺。 “魔鬼的约定?那是什么?”没听说过。 “我把生命交给你,但是请给我最美好的记忆。”这是传说中人与魔的交易,不知谁是人,不知谁是魔,只知道两个人都着了魔。 过了一段时间,爱语的伤也差不多全好了,景诗给爱语送来芦荟,作为探望的礼物。芦荟早上在窗台微微的阳光下,伴着露珠的绿让人眼睛都开始发光,爱语很懒得照顾,觉得植物很麻烦,所以都是琴烟在照顾,本来打算叫做小芦的,但是景诗也姓芦,这样叫好像不大好,叫小荟又土了点,高翔就出主意叫小蕙蕙,这样比较可爱。 琴烟很喜欢绿色的植物,又特别喜欢芦荟的清新,这天,她又在跟它讲话了:“小蕙蕙,现在洗澡舒不舒服?姐姐帮你搓澡好不好?”琴烟用手小心的揉了揉嫩绿的肉叶。 高翔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忍不住想要戏弄她,于是悄悄走到琴烟后面,蒙住琴烟的眼睛:“啊!姐姐,猜猜我是谁?” 琴烟道:“是小蕙蕙的高翔哥哥,因为手很大,很温暖呢。”高翔把手放下来,情不自禁的勾在琴烟的脖子上:“温暖的手臂不会放开。”鼻子贴近琴烟的脖子,“琴烟,你知道吗?你身上有种味道,我不知道,你不在的时候就没有这种味道了,没有这种属于你的味道。” 高翔的呼吸喷洒在琴烟颈子白皙的皮肤上,似乎连皮肤都开始急剧的收缩,紧张得想藏起来,第一次有一个男生靠得这么近,夹杂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安心感。 高翔意识过来,忙把手放下来:“对不起,我常把爱语当哥们,这样的动作也就习惯了,抱歉……”高翔突然有些手足无措。 “师傅,是我,何辛。”何辛来练拳了,高翔匆匆去开门,大家都害怕触碰到了什么。 “你没事吧?”何辛手里捧着一盆很秧的芦荟,“对了,我在附近拣了一盆芦荟,现在已经奄奄一息了,我就顺便带来了,你们一起养吧。”大门口的这颗芦荟肉叶的边缘都有些发黄了,看来存活的可能性也不大了。 高翔的心很乱,被自己的举动下了一跳:“你就先放在门口吧。” “哦,好,对了,师傅,我一直想问一个问题,”何辛换了拖鞋跟着高翔进了房间。 “什么?你问吧。”高翔关上了门。 “为什么李小龙的功夫这么厉害?听说日本的空手道也是很厉害的。”何辛素闻比外国功夫还厉害。 “你知道这世界上什么东西最柔软也最坚硬吗?”有这种东西? “最柔软的,也最坚硬?是什么?跟李小龙有关系吗?”好像两个不相干的问题。 “是水,”高翔打来一盆水,“ 李小龙学的是中国功夫,所有功夫都源于中国,是空手道和合气道的渊源。它是一个更完整的武术体系,它比其它武术更流畅,更具连贯性,而不仅是一招半式。就好像水,”高翔用手在轻轻地拨水,在划太极美丽温婉的弧度,“水是世界上最柔软的物质,但它有穿透顽石的能力,”突然用手奋力向盆中水一击!绽出的角度喷在何辛的脸上。 “好痛!”何辛捂住刹红的右脸,好象被橡皮筋弹中一样的感觉! 高翔笑了笑,手上沾水摸了摸何辛的脸颊,此时何辛又感受到水的柔软。“水没有一定的形态,你既不能够捉住它,也不能够用力打它。每一个学功夫的人都希望具有水一样的灵活性和柔韧性。可以根据对手情况做出变化。而空手道的出拳,好像一根坚硬的铁棒,而中国功夫出拳,就犹如一条铁链连着一个铁球,刚柔并济。” “哦,原来这么厉害?为什么要叫截拳道?”每个派别的名称都是有意义的。 “就是截击拳。”高翔向着人形沙包摆好预备姿势,“你要攻击我就得接近我,接近我就给了我机会截击。”高翔在前的左脚向前前进两步。“在这种情况下,我就会用最长的武器踢你最近的目标,现在是,膝盖。截击拳比西洋拳更具杀伤力。”高翔一脚踢向人形沙包,震得沙包左摇右晃,沙沙作响。 “哇!好厉害啊!那李小龙的传人还真是不得了,他好象有个儿子吧?”中国人扬眉吐气了。 “李小龙有一儿一女,儿子李国豪由于李小龙32岁就过世了,所以在武术上并没有得到太多的真传,而且李国豪在28岁的时候在拍摄影片《乌鸦》的过程中死了,死因不明。”高翔觉得可惜,但又很无奈。 “死因不明?什么意思?”怎么会跟他父亲同样的命运?李小龙也是在《死亡游戏》未拍完就死了。 “好象资料上说在《乌鸦》中李国豪扮演的人物剧情安排需要先被枪打死然后复活报仇,但是问题是那个外国演员手中拿的枪里面,装的是真的子弹,也就是实弹。如果一切都是碰巧,只是意外的可能性占了十亿分之一。这个几率偏偏让李国豪遇上了。”这也太离奇了。 “不可能,这太不可思议了,怎么两个人都死于非命,肯定是谋杀,难道美国官方没给出任何交代吗?”美国的侦察能力可是国际上数一数二的。 “李小龙可能是因为错服了阿司匹林导致死亡,李国豪可能是谋杀或者意外,但是当时没有找出凶手,找凶手是要讲求证据的。”法律只承认有存在痕迹的事物。 “不会吧,美国的侦察水平这么高,竟然下这样的定论,”何辛也朝沙包打了一拳:“真是让人丧气,中国人都没有人过问吗?” “那个年代我也还没出生,所以不是很清楚,”高翔耸了耸肩膀,“ 只是看了一些相关的资料,不过我想那个时候大家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有什么用?网上有篇上次在酒吧发生的关于那个日本人的帖子,你有看到吗?”上次很轰动。 “恩,太引人注目了,想不看到都难,的确写的很大声,但是说出的话不太成熟。” 何辛都看出了不成熟。 “所以你看,他们还是大学生,自从爱语姐登出了以后他们还在报社闹事,中国就像一个不愿意承认自己失败的人一样,不承认,不面对,自己说谎话骗自己,又怎么能解决和放下呢?问题只会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逃不掉的。”所身在的困境,不去面对的闭着眼睛唱自己的歌,跟鲁迅笔下的阿q有什么分别?还是鲁迅最了解中国人。 何辛不知道要说什么,坐在床边:“我自己也只是每天的喜欢自己的偶像,从来没想过这样的事情,现在我才意识到‘中国人’这三个字的含义。” 高翔搓了搓何辛的头:“你不一样,你现在还小,而且现在明白了这么多,已经不错了!”两人对视笑了笑,也许不应该跟何辛讨论这么多,有时候有些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 中午爱语一直在赶稿,高翔叫了便当,何辛和高翔刚坐下来,把菜放在桌子上,爱语奇怪的微笑,还舔着嘴唇,突然背着手坐在位子上。 “是哪个小家伙?小松?手里拿的是什么?”高翔一眼就看出不是爱语。 何辛很好奇也放下筷子,“不要,如果拿出来你会骂我的。除非你答应我不骂我也不罚我。”真是狡猾。 “好了,我答应不骂你,拿出来吧。”高翔很温和的说道。 突然一个绿绿的东西被小松扔上了桌子!是一只大大肥肥还有黑色斑点的癞蛤蟆!“呱!呱!” “它在吐口水,快把它拿开!”何辛把筷子丢向蛤蟆。 高翔直接从凳子上跳了起来!他好象很害怕。 “啊!”一只苍蝇在琴烟的身边周旋,蛤蟆立即跳向琴烟的左侧!琴烟向右后侧倒去,这凳子是没有靠背的! 琴烟自我保护地包住头脸,高翔在琴烟的身体左侧,在半空中冲过去抱住了琴烟,紧紧的包在怀里,琴烟的头和腰部以及坠地的所有力量都压在了高翔身上,“啊!”高翔冲过去的力量把他们撞到了饭桌边的墙上,由于高翔的右手挡在前面,手腕向里一折,发出一声响。 “痛吗?”琴烟小心翼翼的帮高翔包扎,生怕弄痛了他。 “还好。”不痛是假的,那么用力的撞过去。“嘶…”高翔痛得倒吸凉气,手又青又紫,还动弹不得,但又马上闭上嘴唇,不想让琴烟担心。 何辛抓住了那只绿得发黑的大蛤蟆。“终于给我抓住了,它在那里蹦来蹦去。琴烟,你怎么了?” “没什么,”琴烟抹了抹流下的眼泪,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做心疼,站起来走向门边何辛早上拿来的芦荟,心理很是难受,强抹着眼泪:“高翔,我们把它养活好不好?黄黄的边叶好象很痛的样子。” 高翔走过去蹲下来,左手勾住琴烟的脖子:“有琴烟在,它绝对绝对会活下去的?你不相信我吗?”高翔用头撞了撞琴烟的脑袋,“傻瓜。”这一次他的手没有离开,也许是忘记了,也许…。 何辛看在眼里,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抓着蛤蟆,四只眼睛看着。 第十七章 孤独的心 孤独的爱 “只要有琴烟的爱,便可以活下去。”高翔站在小惠惠的窗台边对琴烟说。 “真的吗?这样真的可以啊?”琴烟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小惠惠旁边那盆快死掉的芦荟。 “相信我吧,只要你每天对小翔讲10分钟的爱的表白,一定可以救活它的!”这盆芦荟叫做小翔,高翔一脸信心的微笑拨弄着小翔:“小翔,乖哦,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琴烟还是很疑惑,但还是很开心,因为高翔终于找出拯救小翔的方法了。爱语则觉得高翔太迷心理学了,相信爱能拯救一切?只有琴烟会陪他疯,自己则懒得管了。 “你这样做万一小翔活不了怎么办?会伤琴烟的心的。”爱语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希望小翔活着,对于这三个人来说,这场赌注让大家迷失了自己。 “放心吧,我从来不做没有把握的事,虽然‘生命’这个词用在植物身上对于大家来说只是一个名词,但是我会告诉你们,它不仅仅只是一个名词,而是活生生的,懂得喜怒哀乐的生命。”高翔坐到爱语旁边打开电视。 “爱语,在吗?是我!”影弓背着手站在门口。 “好,来了。”还是不能充分相信高翔的一副表情。 “surprise!!!”一束红色的大玫瑰花出现在爱语的愁颜旁,虽然是愁颜,却还是和娇艳的玫瑰相得益彰。 “实在真的很抱歉,现在才来看你。因为最近的事情真的有些太忙了,对不起。”影弓一进来就不停的道歉,他也不想因为公事忽略女朋友。 “公事,公事,你就知道忙你的公事,你根本就不爱我,你爱的是你的犯人!”影弓有些摸不着头脑,爱语很生气,因为影弓,还是高翔? 高翔见状往自己房里走,“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孤单!我越来越找不到自己了!”爱语的情绪有些激动,高翔停下了脚步。影弓立刻坐到爱语的身边搂着哭诉颤抖的身体。“我遗失了我的灵魂!!”影弓和高翔的斜角相遇,对视着。 高翔进门关上门然后贴在门背上,是啊,他这段时间太忽视爱语了,甚至忘记医生的职责,医生是不能和病人发生任何私人感情的,否则爱语的病可能永远好不了了。 “爱语,别这样,还有我在你身边,还有我。”影弓自己都觉得讲的话很虚弱。寂寞的声音让空气都变得沉重。 “我不是一个爱哭的女人,影弓,但我也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我爱着一个人,只想要全心全意的爱他,你知道吗?”爱语停止抽泣,影弓用宽大的肩膀包容着这个坚强但弱小的女人。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丢下你一个人,不应该让你一个人伤心,这么孤独,再相信我一次好吗?我保证以后不会再离开你的身边,我来保护你,做你的守护天使……”影弓充分的感受到爱语强烈的孤独和无助,突然有了种即将失去爱人的心酸。 过了一会儿,“睡着了吗?”影弓轻轻的问怀里的爱语,爱语的头靠在影弓的胸前,他看不到她的脸。 爱语只是哭累了,没有做声,但是晶莹的眼睛还闪烁着泪花,为什么一定要遇到这种事?为什么一定是她?没有人在关心她,也许高翔早已经忘记了她的存在,作为一个记者之后她才明白,原来命运并不公平。 爱语轻轻地摇了摇头,世界很静,静地连影弓胸前的微微摩擦都那么刺耳,仿佛一切都变得那么脆弱,轻轻一碰,整颗疲惫的心就会碎裂开来…… 影弓低头吻了吻爱语,无尽的柔情,无尽的歉意,甚至还有无尽的理解,他爱的人正在受着什么样的苦,正在煎熬着,他知道,但他也只是想知道,“为什么不说呢?害怕什么呢?”影弓把爱语抱得更紧了,紧紧的贴在一起,“我是那么的爱你啊,我不想失去你,我没有知道的权利吗?看看我吧,寂爱语,我爱你啊,寂爱语,我正在——爱着你……”这拥抱连空气都挤不进去,全心全意的爱着一个人,100%的爱情。他的爱情从来就不是配角,从来就不是。 “对不起。”爱语转过头来,对着影弓,轻轻的印上自己的唇,他也回应了她的唇,没有激情但却温柔的一吻,两个人的歉意深深的印在这吻上。她在受煎熬,在孤独,在痛苦,可是却忘记什么都不知道而一心一意正在爱着她的人比她更痛苦,是她在煎熬着他。 ‘我不想理会她的真与假,我只想抹去她眼底的迷惘与忧愁。’高翔在白色的本子上写着,可是怎么可以?高翔是个傻瓜,他捏紧该死的纸张奋力地扔进了淡黄色的垃圾桶,似乎没有办法,连垃圾桶的颜色也是琴烟选的---淡淡的黄优雅的像流水,像她的人,让人抽不开身,没有人逃得开水,是如此的刚硬而又如此的柔软。 高翔闭上眼睛不去看,不去想,不去感受,如果可以,宁愿没有任何感官,没有任何感觉。只要逃得开这注定的宿命。 晚上,影弓带着爱语来到了原来的华师的校园,爱在华师,以前学校的‘外号’,现在两个人依偎在原来的‘约会胜地’——一个大大的像森林又像广场的地方,旁边的是梅园,初冬的香气在这里摇曳,在记忆中摇曳地落下第一片雪。这里是他们相遇的地方,梅花一颗颗粉红地挂在不算太高的梅树上,离人很近,把大家紧紧地包围,这时天上下起了漫天大雪,覆盖了梅园,空中旋转的舞娘—雪,搭在粉红的花瓣上,像霹雳的游侠找到了港湾,沉沉安静的睡下,大家惊喜的看着,美得忘记了呼吸,而皮肤如雪的两个年轻人印入了彼此的眼帘,白里透红的融入了这情景,两个人对视的情景像是一副画。 “在冬天相遇还真是冷,那天我穿的像个熊。早知道应该在夏天遇见你。”爱语想起当时穿着大白色羽绒服的自己说道。 “傻瓜!如果真的可以选择我想早些遇到你,这样就能多陪你几年,如果能看着你长大就更好了。”一辈子远远不够,影弓害怕没有来生。 “还记得这个吗?”影弓拿出一个红色椭圆精美但漆已经几乎磨光的很旧的mp3出来,轻轻地挂在爱语的脖子上。 “当然。”爱语拿着mp3打开,放了原来那首 moon river wider than a mile 月光河,比一哩更宽 i''m crossing you in style someday 总有一天,我会遇见优雅的你 oh, dream maker 噢!织梦者 you heart breaker 你总是让人心碎 wherever you''re going 不论你去向何方 i''m going your way 我将随你而去 two drifters off to see the world 两个漂流者想看这个世界 there''s such a lot of world to see 有如此广阔的世界让我们欣赏 we''re after the same rainbow''s end 我俩跟随著同一道彩虹的末梢 waiting ''round the bend 在圆弧外等待 my huckleberry friend 我的知心好友 moon river and me 还有月河和我 以前刚开始都是爱语喜欢听这首歌,听的都是安迪威廉斯(andy williams)电影原版的,声音非常洪亮,有很强的气势,爱语喜欢下了课坐在窗边的桌子上听着歌,发着呆。 “我喜欢你。”影弓站在爱语旁边喃喃,“什么?”爱语明明看到影弓的嘴在蠕动,因为音乐却没听到任何声音。 “没什么,来听听看奥黛丽赫本原版的《moon river》吧。” 影弓一直都不敢表白,每次都趁爱语戴上耳机的时候说,爱语还笑他喜欢哼哼歌。这一天,爱语如往常戴上耳机欣赏‘月亮河’。 “我喜欢你。”影弓还是喃喃着。 “什么?”爱语有些诧异,这一次,她的一只耳机坏了,听得分明。 “没什么。”影弓有些手足无措,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我听见了,你说你喜欢我,我的耳机这次坏了。”爱语举起耳机得意的摇晃着。月亮河最后牵起了两人的耳,还有--两人的心。 森林广场里他们相互依偎听着月亮河,奥黛丽赫本的声音虽不像安迪威廉斯那么洪亮有气势,但是却异常的清新沉稳,一遍,两遍,三遍,好象胎儿在羊水里安睡着,两人闭着眼睛依偎在一起,有种叫做幸福的东西冒了出来…… 爱语还在这里,还在,此时却又淅淅沥沥下起了雨,“下雨了,”爱语高兴地用手接住雨水,“快走!”影弓拉起爱语举起的手就往旁边的教学楼跑,两人的手牵着,笑着,闹着,安静的幸福着。 爱语和影弓逃进了教学楼,“笨蛋!”爱语没好气,“明知道在雨中跑步比走路会淋更多的雨,你还跑得这么快?!”以前是影弓告诉爱语不要在雨中跑的。 “可是怎么办呢?我不想输给时间啊,想多看着你一秒,即使以后老了,上天堂了,也不想那么快,天堂也只是名字好听而已,其实还不就是坟墓,”影弓转身向外,“为了寄爱语,宋影弓要跟时间赛跑!!”影弓冲着老天爷大喊起来,不想失去心爱的人,不想。 爱语过来挽着影弓的手,头靠在宽广的肩膀上:“你说我们会不会看见彩虹?”爱语一直相信雨后见到彩虹的情侣将是幸福的。 “轰隆隆隆!!”前方一声响,梅园后的教学楼竟然出现巨大的火光!! “天啊!”爱语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状况,消防车和警车的声音比救火场上人的声音还大,整个场面大家扑天抢地。 “去看看!”警察的车子怎么会出现?难道又是那个连环犯?这个案子不简单。 原来影弓准备找高翔问问这个案子的,案件的作案者是一名恋脚癖患者。 “喂?高翔吗?今晚你还来吗?”杨特德在天堂夫人酒吧打电话给高翔。经过3个多星期的治疗,高翔决定探访一下天堂夫人酒吧,看看影响病患的环境是怎么样的。 “对不起,我马上来。”高翔决定先让自己不去想,而且,他不仅是个男人,他更是个医生。 高翔下了楼,楼道黑漆漆的,刚从光明的地方到黑暗的地方眼睛自然不习惯,如果是琴烟他们下楼可能会害怕。到停车场取了车,高翔开着车速高达100公里,他在路上不停车,警察只好用相机拍下来,严重违纪。 虽然每个人都说好人好,都要作好人,却会发现好人做久了,一旦有了坏一坏的机会,又都是非常乐意的,除了跟琴烟在一起的时间很轻松,对于一个每天面对不正常的人的医生来说,自己就好像垃圾桶一样,不断的接收错误的信息,有时候这份责任真的很重,真的好累,高翔有种借酒浇愁的冲动。 ‘天堂夫人’的霓虹灯亮得刺眼,黄色的字,蓝色的竖条纹打底,两种颜色交融的格外亮眼。“你来了?”特德在门口抽着烟接他,没有熟人这家酒吧是进不去的。 奇怪的是里面并没有放电子的摇滚音乐,而是有点像piste vie en rose)的引起情欲感觉的歌,不过视觉的刺激才是让高翔惊奇,有中年男子赤裸着上身,躺在地上,女人拿着高跟鞋在他的胸膛上轻轻摩擦,男人眼睛半睁,舒服地扭动身肢;有20来岁的骨感绅士,正如痴如醉般地吮吸着一女子的美腿,口中念念有词,兴奋之情难以自抑;有面朝下躺着,接受两名按摩女子的足部按摩的;有两人同坐一张沙发上,彼此吮吸对方的脚部,相互取悦的……涂了指甲油的脚,纠缠在一起的大腿,蠕动的舌头,吮吸声,轻声交谈声,交织在一起,像特德说的,这里,是恋脚癖者的天堂。 第十八章 杀孽与命运之爱 不过本来要喝酒的高翔此刻也实在喝不下去,这样的环境只要是有钱的都不想治病了吧? “可能你觉得不自在,不过我已经习惯了,有时想想还真跟毒瘾一样是种享受呢!”特德已经把高翔当哥们了,学心理学专业的人的优势就在于善解人意。 高翔笑笑垂垂特德的肩膀:“对了,那个你说让你想从良的奇怪家伙呢?”高翔还满好奇是怎么样一个人,心理医生的职业病。 “那个家伙啊,不知道,他有时都来得很晚。”特德说话的时候盯着两个行为有些鬼祟的东张西望的人。 “怎么了?”那两个人低头交耳了一会儿,就马上向酒吧后面的一个‘贵宾专柜’的地方走去。 特德跟着他们,“最近场子老是有人失窃,那两个家伙,我盯了很久了。”高翔也跟了过去。 ‘贵宾专柜’是每位常客放东西的地方,特德也有专门的柜子,就像是学校里的储物柜,每个上面都有客人名字的标签。白天没有开灯,柜子与柜子之间的光线并不明亮,那两个人的手脚很快,高翔和特德只看见最后一排中间的一个标签为‘江园清’的人的柜子开着。 “又是这个家伙,还真是有缘。”特德拨开储物柜的门说道。 “不会是你说的很奇怪的家伙吧?”高翔凑上前去看,是一件橙色防火材质、荧光色反光标签带的连身衣,应该是件消防服。 “想不到竟是消防员,这里人的职业还真是杂。”特德摸了摸衣服说。 “可是为什么一个消防员要把消防服放在酒吧呢?方便随时灭火?”高翔总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一时又想不出来。 “受害人已经死了。”火灾结束了,鉴定为一场人为的烟雾弹引起的火灾,现场的法医也已经鉴定了受害的女性死亡不到半小时。 影弓和爱语也赶忙回到了家中等待高翔,高翔接到电话也一路赶回来:“究竟怎么回事?” “这次的事件更严重了一些,是这样的,这个连环罪犯,第一次犯案时在酒吧里把受害人迷晕了,当受害人醒来的时候,被绑在床上,脚被别人美了容,像双新娘的脚一样。第二个受害人在宾馆住房时,宾馆突然到处冒烟,让人感觉像失了火,除了脚被美容以外,被绑在床上,遭到了性侵犯。第三个受害人是我们的学妹,用的同样的烟雾弹但是这次好象真的着火了,在自己的寝室里脚被美容了,但可能醒来后由于自我保护,拒绝凶手的性侵害,所以被杀害了。”影弓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失望。 “你们的调查进展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怀疑的对象?” 可能是消防员。 “有目击者宣称是消防员,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在跟踪几个有作案时间的消防员,但他们都不是恋脚癖者,所以现在案件进展陷入了僵局。”也就是说可能不是消防员。 “我知道有个人他是恋脚俱乐部的会员,而且他有一套消防服。但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消防员。”发现的那套消防服。 “什么名字?”所有的消防员都有记录。 “江园清。”酒吧是按照身份证办理的。 影弓立刻打电话给队长:“喂?队长吗?帮我查一查所有消防员里有没有‘江园清’这个人?” “这个案件已经不能再放了,否则媒体就会跟警方施加压力了。”爱语身为记者也为影弓着急。 “别急,别急,事情要慢慢想才能解决。”高翔努力回想,橙色的防火材质的连衣服,荧光色的反光标签带,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高翔,”影弓放下电话,“没有这个人,有没有可能是化名?” “不会是化名,那里对常客有非常严密的身份调查,等等,荧光色的反光标签带!!他不是消防员!!”高翔好像想到了什么。 “反光带?是消防服身上的?”影弓不解。 “是,但是我看到的他的那一件是荧光色的反光标签带,而真正消防员的是白色的反光标签带对不对?!”武汉市的消防员的服装有黑色的和橙色的,但都用的是白色的反光标签带. “那很有可能就是他,制造火灾,伪装成消防员,谁会怀疑消防员?”真是绝妙的计划。影弓立即打电话去查这个人有没有案底。 “真是厉害!”高翔也觉得现在的罪犯犯案越来越高明,但想想,如果这种人肯早点看医生也许就不会这样了。 “我们立刻去抓他!”爱语很气愤。 “你别冲动,抓人要讲求证据的,他大可以否认消防服是他的,没有证据,法庭也不会受理,只会打草惊蛇而已。”法律是很严谨的。 “那应该怎么做?”爱语很着急,怕罪犯跑掉。 “先找到他的住址,再以高翔帮我作证,申请搜查证,搜他的家,总能发现蛛丝马迹的。”这样做大家心里都稍微安心了一些。 过几日,高翔帮助影弓取得了搜查证,高翔刚一回到家,何辛来了好久,爱语一直在家写报告,现在何辛正坐在门边没人应门。 “奇怪了,她说今天要写一天的新闻稿的,去哪了?”高翔边开门边说道。 “会不会去影弓哥哥那里找资料了?”记者找资料警察是很重要的途径。 “不会,刚才我才和影弓在一起,他现在很忙,爱语也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呢? 何辛坐在了大厅里电视机前的沙发上,高翔环视着周围。“今天早上你有跟她说话吗?她有没有说去哪里?”何辛问道。 “对啊,今天早上还跟伊敏讲过话,伊敏?”高翔回想起早上的事: ‘早上,高翔锻炼完出了一身汗,刚洗完澡裹着浴巾站在镜子前,高翔一般5点起床锻炼一个小时,爱语这个时候不会起来。 突然一个身影进来,伊敏从背后抱住了高翔:“刮胡膏的气味,从男人脸上散发出来,据说最能够挑起女人的情欲。”伊敏的头贴在高翔背部肩胛骨中间的凹槽处。 “好了,不要闹了,爱语姐姐要是知道了,要说你的哦。”敢这样做的除了15岁的伊敏也就没别人了,虽然是爱语的身体,但伊敏的语气和措辞就像个早熟的孩子,高翔也一向喜欢这个妹妹。 “就30秒钟,哥哥,有时候我真的感觉很孤单,很寂寞。”对于小女生这样的请求又怎么能拒绝呢? “好了,时间到!”伊敏喊着时间放开了,安静地靠在镜子边,看着高翔刮胡子,看了许久许久,好像要把高翔的脸上盯出个洞来.’ “也就是说,你最后一个看见的人是伊敏?”爱语的房间里发出撞击声。 “怎么回事?”高翔刚才明明看过,爱语的房间没有人。 声音是从衣柜里传来的!衣柜被慢慢推开,爱语探出头来,耸拉着,很没精神,突然吐了一地。何辛帮忙清理好一切后,高翔把醉酒的爱语扶到床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爱语的身上穿着粉红色背心,下边穿着七分牛仔裤,梳着一只辫子歪着,活脱脱一个15岁小女生,进网吧的话会被查身份证的造型。 爱语扶着头:“我不太记得了,只是记得好像后来琴烟跟小翔说过话以后——我就不知道了。”琴烟是最后出现的人。 “琴烟姐姐是不会喝那么多酒的。”何辛也了解琴烟。 “伊敏!!出来!”高翔冲爱语喊到。爱语的灵魂好像向后被吸去,和伊敏擦肩而过。 “是,我在。”伊敏的意识好像清醒一些。 “你喝酒了?还买了很多衣服?爱语身上这些奇怪的衣服也是你买的吧?”看起来完全回到学生时代。 “是,还有,卡上的钱不够用,酒也不够喝。”伊敏觉得自己没错。 “什么?你刷爆了爱语的卡?”何辛很难想象爱语发脾气的样子。 “我不过才离开一会儿,你们就管不住自己吗?那如果我离开你们很长时间怎么办?”边城曾打电话让他去趟奥克兰,那里的中国帮派最近争得很凶,在起内讧。 “是啊,你不要我们了嘛,我知道,米粒听到了你要去奥克兰的电话,所以你最近才对我们这么冷淡,你不打算跟大家在一起了,对不对?好啊,那我们当然得趁这个机会好好闹一下,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反正也没人在乎!”伊敏转过头,手搭在床沿上,表面上很生气,实际很沮丧…… “伊敏,别像个小孩子,你们始终要学会自立的。”高翔很清楚,对于did患者是需要长期的心理辅导,但是此时,他已经失去了客观,参杂进了私人的感情,没有办法以心理医生的身份再面对大家。 “我不想跟你说!”伊敏闭上眼睛,爱语全身哆嗦了一下——爱语回来了。 “什么?你要去奥克兰?可是现在你怎么能离开我身边?你不在,这些人我完全没有办法。”去奥克兰可能得1,2个月,did随时有可能失控。 “高翔,那医院里的其它病人怎么办?你不管了吗?”大家都对他有了依赖。 “医院的情况我处理好了,过2个月我回来,不会有问题的。爱语,我想请景诗常常过来照顾你,何辛,也请你常常过来看看大家。”医院的病症最近都是小病症,问题不大。 “好,如果你真的决定要去的话,我会常常过来看看爱语姐姐和大家的。”何辛觉得高翔也该冷静的整理一下自己的感情了。 “你走吧!我谁也不要!!我会管住大家的,没有你也没有关系!”爱语有些生气,觉得高翔就是想逃避自己的责任,真是不讲义气的男人。 “对不起,但是我现在觉得很有必要,我希望你能转医生,这样对大家都好。”高翔的情绪也有些不好,大概现在看到爱语就会想起琴烟,甚至不敢抬头看她。这些事情太乱了,把高翔的人生搅得乱七八糟,高翔觉得自己的头都快要爆炸了。 “高翔哥哥,你别这样!”高翔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何辛拉住高翔。 高翔甩开手:“对不起,但是现在没有人能理解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爱上不该爱的人的心情是怎么样的?就好像刚好站在自己不该在的地方——进退两难。不过知道比不知道更让人伤心——如果真的是爱,那就麻烦了。 晚上,琴烟穿着粉蓝色的连衣裙在高翔的门前徘徊,大家都拜托也都指望琴烟了,爱语在纸上写了3个小时的日记,大家对于离开高翔都非常害怕,几个小孩子甚至很绝望。琴烟终于抬起手,扣了门。 “谁啊?”高翔对着桌子旁的电灯边发呆,--唯一的光线。 “很抱歉,是我。”琴烟的声音很小,但高翔听得异常清楚。 高翔走到门口,呼了一口气,开了好像几千斤重的门。“哦,我还以为是何辛。”明知道是谁,却不想说出她的名字,努力不去看琴烟的眼睛,看不得,会掉进去。 “刚才大家商量了好久,爱语的手都写的抽筋了,大家不能没有你,你不能离开我们,我们希望在大家的生活变的和谐稳定之前,你能一直留在大家身边。”琴烟坐到高翔的椅子的后面的单人床上,头也一直低着。 “琴烟,在某种程度上,我已经失去了做你们专属医生的资格,我和爱语是朋友,我们的友情已经影响了我专业的判断力,所以,我,不行了。你们该去找新的医生。”还是没有看她的眼睛。 “高翔,这不是你会说的话,你一向都是很称职的医生,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琴烟抬起头看着她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男人,对她而言,他是个医生,更是一个让别人没有办法的男人。 “沈毅说的对,从一开始我就不该自作主张,不该随着爱语这么任性。”高翔在转移话题,但是很无力,又补充道:“我的资历根本不能应付这样的病。”然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是怎么了?什么场合都难不倒他的人,现在像个说谎的小孩般不知所措。 “你是说宁愿从来都没有遇到过我吗?”这句话像针般扎在两个人的心上,“我是这么让你讨厌吗?”高翔背着琴烟,虽然看不到她,但是鱼在水里流泪,水的心中是会有感觉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如果没有遇到过琴烟,那他会跟以前一样自在,跟以前一样孤单……高翔闭上眼睛,站起来,想要逃跑。 琴烟冲向刚开门的高翔,头紧紧的贴在后背上,高翔没有动,他觉得很冷,他的背正因为泪水而慢慢冰凉。 琴烟的声音有些哽咽:“因为有你,在你身边,我从不会远离人行道,因为有你,在你身边,我学会注意安全不会受伤,因为有你,我不知如何接受他人。因为有你,我担心,我害怕。因为有你,所以这世上我只相信你。是你让我感到生命有多美好,现在你就要这样离开我吗?就这样离开?” 高翔站在原地,琴烟的手紧紧贴着他的身体。 “对我来说,你是全部,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掠过的影子,一个不存在的人,是吗?”一个掠过的影子,一个不存在的人?高翔不想伤害任何人,不想伤害爱语,不想伤害影弓,不想让每个人的脸上都只有悲伤和痛苦,高翔和琴烟的爱是爱,但是爱语他们的爱就不是爱了吗?但是琴烟呢?她是一个早晚会消失的人,但是难道她从头到尾真的只是一个掠过的影子,一个不存在的人?高翔大脑一片空白,没有答案,只是解开了琴烟的手,如死尸般走出了大门。 琴烟看着高翔的远去,只觉得一时腿软,瘫坐在了地上。 高翔在公园里游荡,买了一件啤酒,倒在长椅上,一口一口,‘因为有你,所以这世上我只相信你。是你让我感到生命有多美好,现在你就要这样离开我吗?’一口一罐,一口一罐。‘对我来说,你是全部,对你来说,我只是一个掠过的影子,一个不存在的人吗?’高翔用啤酒淋着自己,能听到的都是琴烟说的话,能看到的都是琴烟流泪的表情,啤酒的声音能麻痹心吗?听见心的声音了吗:为什么,偏偏——是爱呢? 第十九章 奥克兰之中国功夫 奥克兰截拳道馆馆长的首席大弟子—边城,一般的弟子的服装是像李小龙的黑色大墨裤,简单的黑色t恤,t恤的中间是一条像喷血粉末绘成的红色的龙,龙的面上还有黑色的‘功夫’两个字,大弟子黑色的类似唐装的上衣,印有红色的龙,但是并没有杀戮和暴力的气息,搭在长袖袖口露出的米白色的袖口上,反而一副祥和深沉的气息,加上边城在练武时的异常认真的眼神,更让人觉得不怒自威。 奥克兰这边的战火悄悄滋长起来,在中国功夫的环境并不景气的时期,国内的国人大多并不了解中国功夫,而奥克兰、西雅图的中国功夫里由于门派众多,为了能够继续立足,大家都会躁动的时不时互相踢馆。 由于高翔一直力劝边城回国开馆,馆长戴秉扬也是从小教着他们两的,并不同意他们回国开截拳道馆,而且奥克兰的部分又走不开,所以请高翔过来帮忙, 顺便劝服馆长。 新西兰的奥克兰,这个城市就好象高翔俊美的脸庞一样,草场和海洋像沙漠一样广阔,不知道这里是不是唯一的绿洲,但至少是高翔见过的像彩虹般鲜艳而又如黄昏般柔和的城市,如他,如琴烟。 两人在奥克兰港口边坐着,小小的船只竖起的细长缮状板的舟必龙骨,拼成了海上森林,午后的黄昏照着对岸高楼大厦的玻璃上,反出来的光像是彩虹的颜色。 边城自己拿着一厅啤酒,递给了高翔一厅:“你成熟了不少啊,高翔,记得原来17岁你的脸上还有些婴儿肥列,现在连颧骨都变瘦了,越来越有男人味了。现在完全把我给比下去了。”边城是标准的瘦脸型男,但是因为他少年时期也一直是瘦瘦的瓜子脸,所以看起来变化不大。 高翔只是笑笑,开了啤酒,看着这黄昏,感觉更加落寞,喝下了一大口,原来寂寞不是因为只有一个人,而是因为多了一个人。 “怎么了?心情不好啊?”十几年的兄弟一眼就看出来了,边城也开了啤酒,喝了一小口。 “有点,只是因为看见了这像彩虹般的黄昏,所以心情就有些更差,”高翔莞尔一笑,两个酒窝在黄昏的映衬下更加迷人:“境界不够啊。《岳阳楼记》的老范提倡‘不以物喜,不已己悲’。”因为没有境界,高翔又喝了一口。 “彩虹般而又像黄昏的女人?什么样的?”男人不是为了金钱就是为了女人,高翔对物质一向没什么追求,肯定是因为女人,不过边城倒没看到那样的景象,那只能说明景象在高翔的心里。 ‘因为有你,我不知如何接受他人。因为有你,我担心,我害怕。因为有你,所以这世上我只相信你。是你让我感到生命有多美好,现在你就要这样离开我吗?就这样离开?’……让人连在梦中都会流着泪醒来的话,在高翔的脑中挥散不去,每个字都清醒的像12点的钟声。 高翔没有回答,只是一味地喝着啤酒,恨不得连罐子一起吞下去,边城看着高翔,自己也喝了一口,便道:“别这样,带着羁绊的旅行是悲伤的。” 景诗和何辛准时来到爱语的家照顾她,没有高翔的日子,谁都没有办法习惯。尤其在这间房子里——到处都是他的影子。大家的争论,哭喊,让爱语很疲惫,她躺在床上,但坚持写稿,不肯请假。 “爱语,这件事你就告诉影弓吧,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景诗看见早上躺在公园长椅上的高翔,冷的把全身裹得紧紧的,让人心疼,觉得这件事拖下去只会越来越糟。 “不要,景诗姐,我以为你理解我,影弓的家人认为我只是个孤儿,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的家庭有多肮脏。”爱语把头埋在被子里。 “可那不是你的错啊!”那是根本不能选择的。 “更重要的是我不想让影弓知道我的身体有多肮脏,连我自己想起来都要呕吐的事情,肮脏的记忆,甚至让我连这些分身都无法接受,觉得它们都是肮脏的。”爱语平静幸福的生活被打乱了,而且连生命都开始不再属于她自己,常人根本无法想象生命被那么多的其他人剥夺的痛苦。 “没有关系的,他爱你啊,他不会在乎的,而且你也知道,这件事根本就瞒不了的啊!”爱语现在连自己都没办法接受,根本就不会面对现实。 “不!不要!不要再说了,我不想失去现在的一切!我只想要安安静静的过日子!这样都不可以吗?!”爱语的情绪有些不受控制了,她太累了,她现在正努力的克制大家出来。 “景诗姐!快来帮帮我!”何辛负责煮面,看来出麻烦了。 景诗面对爱语的歇斯底里感到无可奈何,能够理解爱语但是琴烟的事还有高翔的前途都不允许事情再继续下去。 “景诗姐,你在这里负责一会儿,我去跟琴烟说两句。”何辛是故意的,他听到爱语的吼叫,觉得景诗有些太着急了。 何辛进到爱语的房间,关上门,“爱语,你先别这样,琴烟,你出来一下,让爱语缓和一下情绪。”爱语早被折腾得太累了,现在那哀伤的眼神是琴烟。 “琴烟,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何辛对琴烟的‘告白’听得很清楚。“我知道你很难受,可是你这样会造成大家很大的困扰,或许你应该作个选择。”这样感情的对象是不被允许的。何辛的语气没有赞同但也没有反对的意思,他知道琴烟现在已经够可怜了,更多的是询问和建议的成分。 “何辛,你能够体会我的心情吗?我是个随时都可能消失的人,本来就无所谓生命,其实有时候连自己都觉得我并不真实,但是是他让我第一次有了活着的感觉,原来我是存在的,原来大家都是活的,原来我并不孤单。”这样的心情何辛也充分能够了解,因为在遇到高翔之后才知道什么叫人生,什么是世界,似乎在遇到他之前从未活过。 “我爱他啊,何辛,” 琴烟的眼中像是模糊的海洋,让人有种想要掉下去的悲伤。“你是在跟我说——我不可以爱上任何人吗?” 高翔的心颤了一颤,从房里出来,边城正在带领大家练习,一齐发出李小龙似的声音,高翔第一次听到这么有凝聚力的声音,很震撼,也很——心痛? “要不要参观我们学校?”自从17岁那年分别后,边城就直接来到奥克兰留学了,直到毕业高翔都没来看看他的学校。 “我们现在还有时间吗?”约好各门派谈判的事情是太极掌门闻人游古委托截拳道的大弟子去发出的。 “没关系,反正这事也僵持了这么久了,你才刚来,先让你轻松一下,这负担有点重。”通知八大拳系的掌门人绝对不只是个脑力活儿。 “好啊,有这种机会当然求之不得。”高翔的心情显然并不是太好。 但是奥克兰路边的景色倒是让高翔忘掉了不少烦恼,整体感觉就像是个大花园一样,空气清新,建筑也非常有当地特色,路上的人群不像中国那么多,感觉很轻松,这里的人也非常有礼貌,如果在后面的人要从高翔他们身边借过走到前面去,都会打声招呼。 “奥克兰大学位于奥克兰市中心,奥克兰市是新西兰最大的城市,有一千两百万人口,是新西兰最主要的商业工业中心。”边城暂时充当导游,由于武馆离这里比较近,所以走一会儿也就到了大学的旁边。 “你看,学校附近这边是酒吧,那边是博物馆,”边城指手画脚道,旁边还有艺术馆、电影院、超市、音乐厅、剧场,大都颜色淡雅,形式复古,旁边的绿树的根部都有像个小房子一样的‘家’,感觉非常整齐,武汉的树在路边像野树一样,而且这里的树颜色非常纯粹,据说是种子比较好。绿绿的颜色和淡雅的杏色感觉的颜色搭配起来,天空纯粹的蓝,再加上高楼大厦上玻璃的反光,就像是一副精心雕刻的艺术品,看了就觉得清新又自然。 “这就是奥克兰大学?”高翔有些吃惊,感觉像一座古代的城堡,非常复古唯美的建筑,是明显的英式风格,三个个体构成,中间的最高,旁边的两个稍为矮一点,但比较对称,“很漂亮吧?”边城有些骄傲地说到。 白白的干净的城市里的奥克兰大学好像是山茶花一样,就像琴烟的美丽一样让人惊艳,她有一双眨一下就能杀死男人的眼睛。 “中国功夫!”奥克兰大学前面大约100米处有个穿着白色外套的女生大声对着她对面的手上拿着女士背包的男人喊着,还摆出了一副作战的姿势,看起来有些慌张,手上的姿势不太标准,不过下盘的马步倒还稳健。 那歹徒听到这句话马上拿着包掉头就跑,中国功夫在国外的影响力是非常大的。边城和高翔准备上去截住歹徒,这么快的人影在歹徒面前转了个圈拿走了背包,右手压制住歹徒抢劫的手,男子大约有180公分,左手吊着包,右手把歹徒的右手向外翻!无论歹徒怎么打他,他都不放手,“放手!手要断了!”歹徒在求饶了,“求求你放了我吧!好痛啊!要断了!” 宇龙峰上身是一件黑色t恤,中间有一大块椭圆形的流行的红色迷彩,这是日本ape2006年图案的t恤,中间的迷彩仔细看是猿人的图象,burmac low rise lightweight 的米色休闲低腰裤,配上军绿色的腰带,价值不蜚,宇龙峰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好像执意要弄断似的,可怕的男子! “放手!宇龙峰!他的手真的会断!”宇龙峰,形意拳系掌门人宇龙邦的弟弟,虽然年仅25岁,但是19年的形意拳练习,身手可是非常了得的。 宇龙峰看在边城的面子上松开了手:“以后不要再打劫了!”这歹徒今天也真倒霉,碰到2大门派的高手。 “谢谢!”女主人气喘吁吁的赶来,拿着宇龙峰给他的包然后马上转头对着边城:“学长好!”鞠了个躬,丰天葵,23岁,暗恋边城已久的学妹。 “天葵?”自从边城毕业后从事截拳道后一直很忙,两个人好久都没见了,因为以前一直追边城,现在终于又被粘上了,边城勉强挤出笑容,天葵看在眼里又觉得可爱极了。 “宇龙峰,下周六你还去吗?”边城转转过来问宇龙峰,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是啊,当然去啊,边城,你今天准备好了? ”他们是街舞俱乐部的会员,原来初中二人组高翔的街舞也是边城带进门的。 “学长,你们去哪里?我可不可以去?”天葵在后面哀求道。 “我们去俱乐部,你会觉得无聊的。”边城找借口。 “没关系,年轻女孩子应该会喜欢才对,你这样讲我业很想去了。”高翔虽然每天早上练拳的时候有顺便练形体,但是正是跳舞也很久没跳了,而且此时他不是没看出来,只是也好久没逗逗边城了。 “好吧,我保证不会打扰你们的!”天葵又高翔的帮助就积极多了,而此时,却响起了肚子的独唱――-从天葵的肚子里发出来的,天葵一脸的脸红。 宇龙峰看着边城,“好了,算了,我们肚子也饿了,高翔,我请你们去吃饭。”始终是学妹,总不能扔下肚子饿的学妹自己走掉。 “这里是奥克兰朗廷酒店,”天葵把大家带到了自己打工的饭店,国外和中国不同,是非常支持大学生常常到社会上做兼职体验生活早日进入社会的。 “以前妈妈老说我很懒不喜欢打工,其实哪有啊,我很勤快的,武汉完全都没有那种机会!”除了高翔是第一次来以外,大家也来了很多次了,但都还是觉得很漂亮的酒店。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两旁的青黄相接的棕榈树模型,非常逼真,仔细闻上去还有一些淡淡的香气,而四围的画面全部都是檀木色的木制墙壁,不,比檀木色稍稍浅一些,带一点杏色,配上咖啡和白色相间的石地板,以及四个沙发椅为着一张方形玻璃桌,两张杏色的和黄色的椅子与周围的棕榈衔接的非常好,给人有个过渡的感觉。方形玻璃桌的中间还有一束绿,草草的竖起,色彩的搭配明亮而又不失温馨。 第二十章 心理学-真功夫? 大家坐了下来,龙峰和高翔点了蓝山,边城和天葵点了饮料。天葵边喝着打量着高翔,这个简单牛仔裤和t恤的男生,感觉很年轻,但又不失一种内敛的成熟,龙峰递了个眼色,示意边城介绍一下,“哦,这位是高翔,我从小到大的兄弟,现在在做心理医生。”虽然高翔的名字在心理学界也算小有名气,不过还是没有多少人了解心理学,尤其像天葵这样的时尚青年。 “心理学?你猜我现在在想什么?”天葵显然不太理解,大概只是觉得很好玩。 “我不但知道你在想什么,而且把你的手给我看一下,我就知道你是什么性格的人。”高翔喝了一小口烫烫的蓝山。 “骗人!我不相信。”怎么可能啊,又不是神仙。 “那你把手给他试试看啊!”龙峰也觉得新鲜。 “不过现在把你的性格说出来不太好吧?”有点会揭出别人隐私的感觉,虽然边城对17岁的高翔很了解,但是对现在的他可能没有什么把握。 “没关系,反正你们也都很了解我的性格了啊!”天葵把手伸出来,天葵的皮肤不像琴烟那么白皙,有些黝黑,但是感觉很健康。 高翔仔细对着手掌端详了一番,再把手翻过来,接着向后依靠:“好了,我知道了。” “恩!洗耳恭听!”天葵和大家都很好奇高翔的回答。 “恩,”高翔两手交叉,作出思考的样子。“你很喜欢别人喜欢你并尊重你,你有自我批判的倾向,你有许多可以成为你的优势的能力没有发挥出来,同时你也有一些缺点,不过你一般可以克服它们。你与异性交往有些困难,尽管外表显得很从容,其实内心有些焦急不安。”高翔喝了口咖啡,“你有时怀疑自己所作的决定或所作的事是否正确,你喜欢生活有些变化,厌恶被人限制,你一自己能独立思考而自豪,别人的建议如果没有充分的证据你不会接受。你认为在别人面前过于坦率的表露自己是不明智的,你有时外向,亲切,好交际,而有时则内向,谨慎,沉默。”又吹了吹咖啡,饮了一小口,思考了一下:“还有,你的有些抱负往往很不现实。”这两个人之前真的不认识吗? “边城,他们之前是认识的吧?”龙峰有些怀疑,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 “哇!好厉害哦!我也要学心理学!!拜托!!请收我为徒!!”天葵的双手合在一起,头低下来,做着拜师傅的手势。 高翔喝着浓郁的咖啡笑了笑。 “我还是不太相信。”龙峰喝着饮料小声对边城说,边城现在都有些犯糊涂。 边城和龙峰示意去洗手间,边城拉了高翔一块儿去,“这里的厕所都很不错唉!”高翔发着感叹。 “好了,说真的,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龙凤是真的要上厕所,不过边城是太好奇了,几年不见,那个17岁爱打拳的小男孩变成了什么样的男人? 高翔笑着不语,“你好,我是形意拳系的宇龙峰,”龙峰方便完以后过来说:“对于你刚才的行为,我也觉得很好奇,方便的话,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吗?”练武的人身心的修养是很重要的,这样一来对于心理学的方面的事情就更好奇了。 “不用说的这么严重,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道理其实很简单,就像星座一样。”高翔的态度很和蔼,诚恳的笑容让人觉得安心,没有距离。 “星座?”边城还不是很明白,不过女孩子都认为星座很准。 “是,心理学的小把戏,就像算命和星座一样,说得好像句句在理,但实际上都没有什么针对性,想象我刚才说的话,几乎可以适用于任何人。”好像挺有意思的。 “但是当你对着某一个人说的时候,她自己就会心理暗示的对号入座。而算命师也是用的这招?”边城也有所领悟。 “是,简单来说,大部分人都差不多,都有很多共同点,例如有时怀疑自己所作的决定或所作的事是否正确,你喜欢生活有些变化,厌恶被人限制,这些都是正常人的习性。但是算命师对着客人说的时候,客人认为这些是在说他们自己一个人,所以才会深信不疑。” “原来是这样,心理学,感觉好像魔术一样。”龙峰也觉得有意思。 “哪有,不过是些骗人的小玩艺儿罢了。”受到夸奖高翔还有些不好意思,“对了,不好意思,冒昧的问一句,关于武术我可能孤陋寡闻,形意拳系是什么?好像听得比较少。”听得比较少是谦虚话,没听过才是真的。 “你还有不知道的东西啊?”边城调侃到。 “我们一定要在这里解释吗?”龙峰提示到,大家聊得太兴奋大概都忘记了是在厕所。 天葵已经点好餐了,鸡尾虾,干贝、鲍鱼、三文鱼、生蚝。 “小姐,好像请客的人是我吧?”边城有些郁闷了。 大家也还是坐下来吃,除了边城会发点牢骚外,天葵还是吃的很开心的。 现在在这边吃着奥克兰的名产海鲜,不知道琴烟现在有没有吃饭呢?那么无声无息的就走掉,那么无情的不理会琴烟苦苦的告白,当时的心被泪水麻木了,现在的心真的好痛。痛得大概食不知味。 高翔的表情很木呐,吃下了鲍鱼,依然木呐.“高翔,”中国和奥克兰的时差是4小时,大家现在在做什么? “关于形意拳…”龙峰开始讲解了,“是。”高翔被边城推了一下才会过神来。 “形意拳基本属于象形拳,它的主要套路多是模仿一些动物的捕食及自卫动作创编而成,也就是‘象形而取意’,如龙,虎,猴,马,鸡等,河北两派以十二形为主,河南派以十形为主,而形意拳没有其他拳系有名的原因,是因为它的观赏性很低。”龙峰在说最后一句的时候顿了顿。此时手机突然响了,龙峰马上从休闲裤膝盖外侧的荷包里拿出一款有点大的黑色翻盖手机接听,“喂?” “哇!好棒哦!是ff vii ac中cloud所用的黑色p900iv哎!!”天葵望着龙峰的手机兴奋道。 “什么?什么ff?”天葵讲得太快高翔没听清楚。 “好像是某种3d动画游戏吧。”边城有所耳闻。 “好帅啊!!”天葵沉醉于对cloud的美丽幻想中。 “是,知道了,我等下就回去练功。”到时间回去练习了,龙峰接完电话站起来:“对不起,我有事,先走了,下周六见!!你们一起来吧。”龙峰向大家发出邀请,参加街舞俱乐部的活动。 “好,知道了,我会把他们都带去的。”17岁的时候还是边城教高翔街舞的。 “龙峰!晚上记得把手机借我玩!!”那可是大帅哥cloud专用的。 “好!晚上见!”龙峰出了大门作了个‘拜拜’的手势。 “ff vii ac就是最终幻想啊,你们应该听过吧?而cloud就是最终幻想7的男主角!超帅的~!”cloud那如女性般纤细的面貌总会引起女孩子的骚动。 “你说最终幻想我有听说过,是动画片吧?”高翔在记忆里搜寻,沉思的模样。 “是游戏吧?”边城也有印象。 “这样看起来边城学长跟cloud好像啊。”边城反串女孩子也应该是个美女。 “是吗?”边城没见过cloud,自己跟动画人物长得相像还是挺有意思的。 “最终幻想?cloud?那少年好像是个黄头发,还有耳钉,样子我就记不清楚了。”高翔也稍微有点印象。 “最终幻想7?好像是我原先以为是女人的那个少年吧?我像女人吗?”边城有些糊涂了。边城虽然长得很秀气,但是言行举止都非常有男子气概。 天葵下午还要继续打工,边城和高翔就先回到了截拳道馆休息。 第二十一章 孤---寞 “不许动!!你再动我就开枪了!”影弓用枪指着准备翻窗逃走的江园清,江园清缓缓放下台商窗户的一只脚,影弓后面的一群警察就扑向江园清扣住他的手腕。 影弓手拿着枪缓缓的靠近他:“你有权保持缄默,但你所说的话将成为呈堂证供。”爱语手上拿着纪实录影带:“这句话说得很帅!” 特德跟在旁边,镜头缓缓对向江园清。 “爱语,这个不能拍,不要拍脸。”影弓想保护犯人,如果高翔在也一定会这么做的。 爱语刚想收起摄像头,“混蛋心理医生,那个混蛋高翔!!”从江园清的嘴里竟然喊出了高翔的名字?! “你说什么?”特德也很惊讶,照理说江园清应该从没见过高翔。 “混蛋......”江园清边说边流下了眼泪,狰狞的面目突然变得如此脆弱,就好像是玻璃突然破碎的样子。 爱语走出警察局发着呆,“你没事吧?”特德跟在后面。 “不要告诉高翔,不能跟他说。”爱语皱着眉头。 原来江园清就是高翔去酒吧找爱语,琴烟生病的那天放弃治疗的病人,因为自己的第一个医生连自己的面都不肯见,绝望了许久慢慢恢复起来的希望瞬间破碎了。 “我知道,如果高翔知道是因为他才发生了这么多事的话,他一定会觉得很自责,很内疚的。”特德也表明不会告诉高翔。 影弓继续再做现场勘查 ‘不是的,不是他的错。’琴烟喃喃着,爱语也听到了。 “什么?”特德没听清楚,但好像想起了什么,抬起右手上的手表:“不好意思,今天我还有事,你去哪里?我送你吧?”特德好像很着急的样子。 “怎么了?你很赶时间吗?你不吃饭吗?”伊敏刷爆了卡,这个月还没发工资。 “我赶时间,大家今天约好了要去孤儿院开工的。”特德一副很开心的表情,爱语这才看清楚了特德的装扮,平时上班的时间律师都穿着一身黑色或者蓝色的职业装,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领带是必不可缺的,提着黑色的皮包,手表是必不可少的,今天除了手表还是一样以外,其它的阿迪达斯的套装很休闲,运动化。 ‘大家?’爱语打量着特德。 “是,就是武汉义工联会,那我走了。”特德加快脚步走向前面的汽车站,特德对汉口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站在站牌旁边找着怎么去武昌。 “爱语!”景诗匆匆忙忙的赶过来了,虽然爱语决定全身心投入工作,但大家的心情还并不是很稳定,只是爱语为了工作强制的压抑着大家。 “爱语,你还是在家里等着高翔回来吧。” 景诗好心劝说。 “晶石?我正好要回去整理稿子,我们一起走吧。”说着也一起上车了。 在车上,特德和景诗除了在医院见过面以外,并不是很熟,两人的脸都对着窗外看风景似的,“那个,”爱语先开口了。“特德,做律师应该很忙吧?这么忙你都有时间去做义工吗?”在这之前都不清楚武汉还有这样的组织。 “是啊,所以今天特例收集都是关机的。”特德笑了笑。 “哇,真是很了不起啊,竟然为了献爱心,连自己的工作的不顾了,对吧,晶石?” “啊?嗯,不过这样没关系吗?如果接受了委托而又不接电话的话会有法律责任的吧?”委托人是可以去律师事务所举报的。 “晶石好像很了解啊?”特德认为平常人都会认为律师这个职业是很不错的。 “噢,有一点了解,因为我有个亲戚正好也在做律师。” “不会吧,我觉得律师这个职业还真的很不错列,你想想看,律师是一个很令人羡慕的职业,尤其是在依法治国的今天,懂一点法律的人就像是有一把尚方宝剑一样,可以毫无畏惧的为民请命。”爱语的右手从左腰一抽,像是抽剑的动作。“上斩昏君,下斩讒臣。” “昏君你都敢斩,胆子不小啊。” 晶石以为自己听错了。 “或许在外人看来,律师真的很不错,在实现自己的理想和抱负的同时,也满足了自己的腰包。律师一直是一身黑色或者蓝色的职业装,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领带是必不可缺的,提着黑色的皮包,手表是必可少的,不是时间的代名词,而是身份的象征。行动迅速,说话干净利索,甚至是无所不知,天文地理无所不通。调查取证,甚至为简直是无冕之王。是这样想的吧?”特德被太多人羡慕过了。 “看来一定有很多人羡慕你的职业了吧?其实我做记者以前的愿望就是做律师,觉得在法庭上辩论简直就是超级帅。”爱语还是很羡慕的表情。 “不过,我听我的律师亲戚说,在律师这个行业里是很难混的。尤其是刚出道的新人,没有什么名气的时候,可能很难做吧?” “是啊,作为律师,没有业务也许是最痛苦的。而律师行业是一个弱肉强食的行业。业务多的人办不过来,好多案件自己都不去办,而新的律师却无所事事,又不好意思开口向别人去要案源,给你案源就是给你钱。据一些老律师的说法新出道的折腾两三年就好了,但是这样的前几年,还真是度日如年。”光考律师就要花掉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好不容易考上了,又要挨个3.4年才能出人头地,的确会让人难以忍受吧。 “哇,听你们这么一说,感觉好像真的满苦的,如果我想做兼职律师行不行?”爱语就是个对什么都有兴趣的家伙。 “是否值得培养,是大律师一直比较重点考虑的问题。如果是兼职律师几乎不在考虑的范围之内,因为不辞掉原来的工作,就意味着不会死心塌地的去追随自己。”律师界的事情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而且听说律师界又是20%的人在挣整个行业80%的钱,而80%的人却在挣整个行业20%的钱。在这种贫富分化及其眼中的行业中,没有案源的律师忍受的心理压力是可想而知的。”晶石的亲戚也是个大律师。 “知道律师业的竞争强烈,没有想到这么强烈,真是知道什么叫做弱肉强食了啊。”做记者的行业还没有这么严苛的定律。 “不过如果熬过了这头几年就好了吧,熬过了这头几年的话,名气一大,案源也会多起来的吧?”只要坚持到底的人总会有出头的日子吧。 “业务从开始的没有到现在的逐渐增多,随之而来是新的压力和痛苦。知道什么是当事人吗?”特德突然问了这个问题。 “嗯?这应该谁都知道吧?”晶石觉得奇怪,为什么问这么简单的问题。 特德勾勾手指,好像在说‘大家聚拢一点’。 三个人凑近了:“当事人的名字取的很巧妙,律师界的朋友经常是这样去解释的:‘当事人,当着事是人,事情完了以后就不是人。’” “哈哈,你也太搞笑了。”爱语还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解释。 “为什么这样说?”晶石觉得有些好笑但又很荒谬。 “在寻找律师的时候,他们是那样的可怜和无奈,职业神圣感很容易使年轻的像我这样的律师轻易的跳进陷阱。接受委托的时候,一派豪言壮语,当事人也是满盘的许诺。但是一旦合同签订,问题马上出来。” “问题?比方说。” “法律是讲究程序的,什么时间到什么阶段,什么阶段该做什么工作是一定的,但是作为当事人来说,一旦把钱交给你,就好像把律师卖给了他自己,电话一直在催,一些根本没有必要的事情这时变的十分重要,一旦解释的不清楚就不行,情绪就开始激动,如花钱应该值得等之类的话就出来了。作为律师来说对这样的话只能是忍受,耐心的解释,小心的赔着不是。你们说,是不是很麻烦呢?” “不过,说人家不是人也太——”晶石的话被爱语打断了。“小辛!”何辛手上抱着篮球,刚刚挤进车门,书包的藤带差点没被夹住。 “爱语姐姐!”何辛听到爱语叫他,马上又像最后排挤。“不好意思,借过。”也就最后面还有站的地方了。 “今天休假,学校还上课吗?” “噢,不是,本来今天有协会的活动,不过早上跑去打篮球了,现在好累,但是答应了会长,非去不可啊。”何辛抹着头上的汗。 “擦擦头上的汗吧。” 自从听爱语说了小辛的爱情故事,晶石对这个小弟弟也开始刮目相看了。 “看着着篮球,又想起了当老师时的日子,真是让人怀念啊。” “老师??!”大家就差下巴没掉下来了,现在一身休闲,但还是梳着发蜡头的款款严禁形象的律师,以前竟然是老师。 “哇,你说真的还是假的?你哪里像老师了?”爱语有点不相信。 “而且还是爱打篮球的老师。”晶石补充道。 “这位哥哥老师是?”小辛并没有见过特德。 “是啊,你错过了精彩情节呢!他叫杨特德,是一位律师,是高翔的……”爱语一时卡住了, ‘病人’这样的词在车上说太奇怪,晶石也想接下去,难道应该说‘客人’? “是战友。”从爱语的嘴里说出的这样的话。“小辛,跟你一样,是高翔奋力作战的战友。”这么温柔的语调还有看着小辛的眼神,是琴烟,在高翔说那样的话的时候,琴烟的心曾感觉到了震撼。 “‘如果是妖怪的话,就一起作战打败他。’这样的话,我不会忘记的。”小辛也明白了。 “妖怪?高翔的风格还真是‘在狼群里学狼嚎叫呢(灵性导师葛吉夫的名言)’。”爱语也记得高翔说过的所有的话。 “是啊,跟我们说就是战友之类肉麻的话,跟小辛就说什么妖怪。真是奇怪的人。”晶石也开始怀念那奇怪的人了。 “对,我想起来了,说什么战友,我当时还真是不明白,不过没有选错人。”特德的脸上也堆满了享受友情的表情。 “让人想念的讨厌的家伙,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呢?”虽然生气,但还是希望他能早点回来,没有高翔的武汉,好像连空气都会变得不一样。 第二十二章 玻璃之城 “不知道何辛有没有按时练习,可能早就忘了吧。”高翔边打拳边说。 “你说谁?”边城也在旁边练习。 “噢,我的一个弟弟,不,现在要说是徒弟了,我有教他基本的截拳道练习方法,不知道他有没有坚持。” “他多大?” “现在是大一,大约19岁吧。”不知不觉都过去3年了。 “19岁?不要指望19岁的小孩子能坚持,现在的年轻人都吃不了什么苦。” 高翔不语,只是笑着。大家都还记得他吧。 “喜欢上谁了吧?”边城的眼睛一直看着沙包。 “为什么这么问?”高翔点了根烟。 “小孩子不要乱抽烟。”边城拿过来叼着:“大人抽烟的样子才帅。” 高翔笑着。 “那天看黄昏的时候,说的什么奇怪的话,喝醉了吧?现在还记得吗?” “没有喝醉,只是心情不太好。”高翔摆弄着手上的烟,其实也不是很想抽,只是没什么事做罢了。 “那个像彩虹又像黄昏的女人,听起来比鲍鱼还要不错。”鲍鱼可是边城最喜欢吃的。 “别开玩笑了,不好笑。”高翔有点严肃。 “这么认真,真得很喜欢啊。”边城抽烟的时候喜欢把大拇指放在嘴尖,中指夹着烟,看起来很帅。“说说,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啰嗦。” “你还不是跟以前一样爱耍酷。” 高翔笑笑,真是让人没办法的家伙。 “她是个很好的女人,真的很好。只是我现在连对不起都没有办法说出来。” “你这样讲我听糊涂了,你们到底有没有在一起?不会还没有开始就结束了吧?说对不起?你伤到别人了吧?” “我没有办法面对她。” “为什么?女孩子的心都是玻璃做成的,伤不得的。”边城说着吐了个泡泡。“她长得怎么样?”高翔看着他。 “我不是在乎外表,随便问问。”漂亮当然更好。 “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我说的话你大概会觉得是天方夜谭。”知道这种病症的人没多少。“要真正说的话,简直就太长了,不知从何说起。” “那就长话短说。”两个声音,高翔就知道变成要说什么,老套的对话。 “简单来说,她是一个迟早会消失的人,我没有办法留住她,她永远不会属于我,不会属于任何人。我不能爱她,就算我真得很想,但是不能。” “你不能爱她,因为你不想伤害她,对吧?迟早会消失的人?是指的了绝症吗?所以会死,是吧?” “嗯?绝症?”说琴烟会消失也代表会死掉吧,只是高翔不太习惯用‘死’这个词。 “但是难道因为快死掉就放弃原来的感情吗?高翔,原来你不是一直相信柏拉图的精神恋爱吗?现在怎么了?她都快死了,那你应该好好珍惜这段时间才对啊!” “如果要我亲手杀死她呢?”如果说琴烟的消失是死亡的话,那么让她消失的人不就是亲手杀死她的人吗?治好爱语的病就需要整体人格的融合,如果琴烟消失了,那么,就是高翔的‘功劳’。 “你说,你说什么?”边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没什么,我在胡思乱想罢了。”想到这里,高翔也不愿意在想下去,那种念头着实真实的让人厌恶。 “该死的!!边城!我们走吧!今天是要去拜访太极拳系的前辈吧?!” “等等!”边城拿起挂在旁边的外套。“还没吃早餐!!” 太完美的爱情,让人意志薄弱;不完美的爱情,又让人心疼。在车上边城本来还打算说什么的,他从来没见过一向冷静稳重的高翔竟然会说出‘该死的’这种心情乱透的话。 这可能是高翔学心理学以后第一次体会到‘心乱如麻’。 “说说具体情况吧,我知道我来之后你一直问我个人情况是不希望我带着不好的心情做事,你放心好了,我会完全公私分明的。”事已至此,边城也明白这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决的问题。 “现在我简单说明一下情况,中国的七大拳系,有少林拳系,武当拳系,峨嵋拳系,南拳拳系,形意拳系,太极拳系,八卦拳系,截拳道,虽然中国人还没有完全认识到中国武术的精髓,但是在国外这边,大家通常听到会中国功夫的人都会很害怕,所以都很想学中国的功夫,但又不知道选哪一种好,所以中国七大派别的武馆在这边的纷争很厉害,我们截拳道和资历最深的太极派掌门闻人游古前辈这次达成协议,我们以截拳道代表的身份去拜访各大掌门人,目的是希望大家开会和解,让中华武术更加团结并和谐的发扬光大。” “闻人游古前辈?应该是很厉害的人物。”多少年的纷争都能先开口说一句话,已经很了不起了。 “嗯,当年除了截拳道是比较早来到这里的以外,太极拳系的游古前辈是从中国大陆的太极发源地河南来到奥克兰,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想象当时中国的环境,那是很不容易的事情。”边城谈起这位前辈也会由衷地感到钦佩。 “截拳道能够提早来到这里的话并不稀奇,基本上李小龙就是在美国那边发展的了,从美国传来甚至可以说毫不费力,不过竟然可以跟截拳道几乎同时来这里开武馆,要经历些什么,真是难以想象。”截拳道的美国拳师比中国拳师还多。 “恩,这段时间我一直在协调几大武馆的关系,你来得还真是时候——辛苦的事情都做完了。” “看了狼图腾没?”说到纷争,不知道有没有狼图腾里那么激烈。 “听过,国内的书在这边没怎么注意,好看吗?” “很不错,强烈推荐,作者姜戎,好像是花了30多年才彻底写完吧。” “30多年?”姜戎从20多岁写到50多岁,真是可怕的人。 “那是在干什么?在打架吗?”窗外围了一群学生,中间好像是一个黑人学生和一个金发的学生,有个人马上拿出摄影机录影,好像是... “丰天葵?!”别人打架她都敢拍,万一被人生气了可不好,边城马上冲下车。 黑人学生好像先开始挑衅的,金发的白人学生把书包往旁边一丢,蹲起一个马步,左手向前推,右手放在腰际,黑人学生看见这架势就知道是学过中国功夫的,急忙的往后退,但是由于围观的人太多了,还有人在拍,所以不好意思逃走,白人学生以马步一步步逼近,虽然在移动,但上半身基本没动,马步走得很稳健,黑人学生虽然有些害怕,但也硬着头皮上,可能打架打惯了,两个拳头是一阵乱砸,白人学生稳健的退了几步,左手一直在挡,右手在寻找机会回击,一拳,黑人学生歪了一下,又回过头来继续乱砸,白人学生左手迅速一隔挡,右手就是一拳直朝黑人学生的左脸砸去,黑人学生重心一乱,捂着脸倒地不起。 “精彩!”天葵收起摄像机。边城敲她的头:“你胆子真大!!”高翔心里想‘这下爱语要多个妹妹了’,天葵跟爱语还真是很像。 “噢!学长!”天葵爱慕的眼神又出现了。 人群都散了,也没有人在意拍摄的事,边城的头上刻着——‘懊悔’。 “我干嘛要下车?高翔,你怎么不拉住我?” “你像长了翅膀一样,我哪拉得住啊?”高翔笑道。 “原来学长特地为了我下车的啊?现在觉得好幸福噢!”当女人对着你说‘幸福’的时候,边城认为就是麻烦的开始。 “好了,我们现在有重要的事,你没事在街上乱晃什么呢?!快回家!” “我在找工作,因为圣诞节前夕所以公司大量裁员。我,失业了……”天葵一副可怜的样子。 “你一定是打破了不少盘子,碗之类的才会被炒掉的吧?” “没有啦!!让我跟你们打工吧??” “不行,绝对不行,你回家去啦……” “不要,”………… ‘对噢,圣诞节快来了。’高翔呼着这寒冷的空气,望着蓝蓝的天空,奥克兰是很少下雪的,但是武汉应该是会下雪的,琴烟应该会很喜欢雪吧。 第二十三章 爱之船 血之印 “哥哥!天气真的好冷啊!!” 江成山直往特德的大衣里钻。 “特德哥哥还有给你带漂亮的衣服,喜欢吗?”晶石把班尼路的深米色外套套在成山的身上,他非常爱笑,浓眉大眼的他笑起来可爱极了。 “姐姐,我见过你噢!”晶石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见过我?” “他看到谁都会说见过的,这里义工很多,新来的每次都不多。”特德小声告诉晶石。 狡猾的小家伙。 “是吗?因为你还记得我,所以奖励给你巧克力。怎么样?” “谢谢姐姐。”成山的小手从荷包里跳出来抓住巧克力,一脸坏笑。 “我也要!我也要!” 思琴和田莉她们也都来抢着吃,被小孩子围住的感觉真是很好,容易激起女人的母性河南人的保护欲。 “你们这样看起来还真是像这些小孩的父母。”爱语和影弓去买了一大堆零食过来。“对吧,影弓?”爱语挽着影弓,眼睛里只有这个人。 “爱语又在胡说了。”琴烟和大家很久都没有出来过了,爱语这样拼命压抑着,晶石和小辛都觉得很担心。 “啊,呜呜……”大家没注意的时候,成山跑来跑去摔倒了地上,特德马上去把成山抱起来。 特德摸了摸成山手上的擦伤,手虽然有撑到地上,但还是撞倒了脸,脸上破了皮,“真是不小心的小鬼。晶石,麻烦你看着他,我去买创口贴。” “我随身带了。”说着晶石打开钱包夹,拿出邦迪的防水创口贴。 “谢谢。”特德接过来小心的贴在成山的小脸上,“你看,告诉过你不要乱跑吧,摔倒脸了,男孩子也不可以有疤痕的,不然会吓到女孩子哦!”特德拿纸擦了擦成山手上的擦伤。 “哈哈,怎么堂堂大律师特德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太奇怪了吧?”在爱语的眼里平常严肃的人现在这么有爱心让人觉得不习惯。 “把镜子借我!”晶石把镜子递给小成山,“不会啊,虽然有点疼,但看上去还蛮可爱的嘛。”因为本来脸就小,贴上个大创口贴,有点像卡通的大头娃娃。 “我果然还是很英俊的。”成山满足于自己的长相,这可把大家都逗乐了。 “有没有零钱?我想到贩卖机买点饮料。”爱语问影弓。 “我们有饮料啊,你要喝什么?” “不要,我要去玩贩卖机,我要带小孩子见识一下。”爱玩的小孩。 “我有,”特德拿出了几块零钱,“给。” “特德,你的东西掉了。”一块长方形的铁质物品。 “是什么?”爱语捡起来看了:“哇!好棒噢!是瑞士军刀哎!这是什么?”军刀上面刻了一排字‘武汉血液中心 ’。 “武汉血液中心?啊!特德,你去献血了的?!” “嗯,前两个月献的。” “哇,好厉害啊!把这把刀给我吧?好漂亮啊!” “噢喂!过两天我去献血把刀给你好了。”影弓叫道。 “现在不送刀了,送热水袋和伞了。”晶石补充道。 “没事,给你吧,你现在一个人住肯定也还蛮需要的。” “是啊,我正好没有水果刀!!晶石你也去过哦?那过两天影弓我们一起去献!!”爱语兴奋道。 “这有什么好兴奋的?”影弓喃喃道。 “影弓说什么?”影弓声音太小。 “没什么,我过两天会准备好。”影弓微笑着。 下午影弓还要回警察局做事,爱语也要回家整理资料,就先离开了,两人准备在附近的菜馆里吃完饭再走。 “福建沙县的拌粉,米粉,”这旁边都是这些粉面之类的,然后就是菜馆。 “影弓,我介绍个好地方!那里的东西都超级好吃的!” “好啊,在哪里?” “在华师南门,就是我们原来住的宿舍的楼下。” “华师南门?那有点远了吧,我等会儿还要回警察局——” “影弓,我们是不是有好久都没有一起好好吃过饭了?远是远了点,可是我现在真的很想吃嘛!”爱语甩甩影弓的手臂。 “好吧,为了我未来的老婆,管他什么上司的,反正老板也是每天老板着脸。go!”影弓拉着爱语上了车。 两人来到华师南门的桂元路这一站,对面的是体育学院,还是跟原来一样老旧的墙壁,虽然脑中的回忆有些灰白,但眼前还是有些老旧的深红色。 “follow me!”爱语往前冲着对影弓说。 车站左边的转口就是以前住过的地方,左右两条街的小吃还是一样多,以前常常不知道选哪里的小吃比较好吃,四年过去了,才发现原来味道都不怎么样。这里还是有很多的学生来来往往,情侣手牵手,影弓不动声色的上前去牵着爱语的手。 爱语也以温柔的目光回应,还是学生好,学生时代哪有那么忙,忙得连牵手都忘记了。爱语的眼睛一闭,胸口隐隐混乱的骚动,‘不准出来!!不行!!绝对不行!!!’,爱语闭上眼睛,垂着胸口,里面那个世界的人自从高翔走后就一直被封在里面,没有出来过,直至被爱语压抑着,愤怒和焦虑充斥了整个世界。 爱语的脸色苍白,这样的冬天,汗珠豆大。 “爱语,你怎么了?”影弓抚着爱语的脸。 “没事,又开始低血糖了,含块糖就没事了。”爱语从荷包里拿出巧克力。 “噢,真是,谁要你那么讨厌吃糖,你应该多吃点蛋糕之类的甜食才好。”见爱语露出了笑容,影弓总算放心了。 “我们到了。”爱语背对着‘小张烤鱼’说。 “小张烤鱼我们原来不是吃过吗?” “我说对面。”爱语努了努下巴。对面的店面看起来色调很可爱,粉红粉红的,还有绿绿的树藤作装饰,名字是‘草莓工房’。 “草莓工房?我以前好像有印象,但当时一直以为里面的消费比较贵,所以不太敢进。”爱语带着影弓走进了草莓工房。首先进来的是个小房间,里面是大房间。小房间左边是吧台,有可爱的美眉服务员,右边是一排‘马桶’。 “这是板凳吗?很有创意啊。” “是啊,可爱吧?!喜欢吃巧克力吗?”爱语最喜欢吃巧克力了。 “嗯,不错啊。”影弓其实比较喜欢吃草莓。 “两份巧克力仙杜拉,两杯热的绿茶。谢谢。”爱语熟练的拉着影弓进了里面的大房间。 ‘世界末日’回荡在这小小的空间,显得很温馨,宁静。房间里的沙发有粉红的,粉黄的,粉蓝的等等全都是粉彩色的,右边有一块特制的板块,上面贴了许多人的愿望。还有向后的回廊,由于知道这里的人不多,所以人很少,两个人在这里点餐更有气氛,爱语和影弓坐在许愿墙下面的位置。 “想不到还有这种地方,真是不错,原来觉得很好看,但叫‘草莓工房’这样的名字不太清楚是做什么的。想不到这么不错。”影弓拿起小塑料盒子里的彩色小菜单:“对了,你刚才点的仙杜拉是什么东西啊?” “是一种烧烤的土司,中间夹着巧克力,超级好吃噢!”爱语说得口水都快留下来了。 “你小心长胖,那么爱吃起巧克力。”不过奇怪,一直都没怎么长胖。 “你放心,其实据科学统计,吃巧克力才不会长胖,这不过是别人以讹传讹的话,肥胖是一种基因,要胖的人喝水都会胖。”爱语很得意,她一向很瘦,属于就算天天吃奶油都不怎么胖的类型。 “影弓!” “嗯?” “我来出问题,你能5秒钟内反应过来就是高手!” “好啊。”影弓微笑着,爱语就是他最大的开心果了,也是唯一的。 “首先回答我:你是笨蛋吗?你现在很清醒吗?” “当然。” “噢,所以你是个清醒的笨蛋。” “啊?现在就开始了吗?那刚才不算,再来。”警察可不是给你耍着玩的。 “小气,好!第一题:你正在参加赛跑,几经辛苦, 你终于超过第二位的健儿,你现在是第几位? ” “第一位!”影弓胸有成竹。 “错!如果你超前原本第二的人,你便取代他的位置,即是第二,猪头! ” “啊?”还没等影弓反应过来,马上—— “第二题,如果你跑呀跑, 超过最后一名, 而你现在是第几? ” “嗯,是.……”这回要想清楚。 “不许想,快点说!!!”爱语用筷子指着影弓。 “是倒数第二!”影弓接过筷子。 “错!你怎么可能超过最后一个呢?!别人是最后啦!你怎么可能还在他后面?!笨蛋!” “那这样的话,这道题就不成立————” “第三题!数学算术题,只可以用心算!” “数学没问题!”警察的理科通常都很好。 “听着,1000 加上40 ......得未... 再加1000 ... 再加30... 再多1000... 又再加20... 现在再加多1000... 再加10... 总和是多少?马上回答! ”爱语都说的是‘零零零’的,没说具体数字。 影弓掰了掰手指,头上都冒冷汗了:“是5000!!”应该没错吧。 “错!是4100啦!那计算器算下啦!笨蛋!!”影弓拿出手机准备算一下。 “第四题!!mary‘s father has five daughters: 1. nana, 2. nene, 3. nini, 4.nono. what is the name of the fifth daughter? ” 讲了一串英文。 “你等等....” “5秒过,当然是mary嘛,笨蛋!”完全不等人反应。爱语真是先下手为强阿。 “仙杜拉和绿茶!”上菜了。 “肚子好饿,先吃了。两个三明治,谢谢。”爱语就开始夹菜吃了。 “你真是——”影弓真是受打击,不过又终于清醒了:“我干嘛要回答这么奇怪的问题?”自己也觉得被耍了,只好拿起手套吃仙杜拉。 “嗯,刚才闻起来就好香噢!!”爱语眼睛都在放光。 现在的背景音乐是‘听妈妈的话’,“我还蛮喜欢这首歌的,觉得周杰伦这人还不错。我小时候很皮的,小时候也常常惹得我妈拿扫帚打我呢!” 爱语笑了笑,继续吃仙杜拉,不过这次吃得很慢。妈妈的话,不是她不听,只是没有听到过,妈妈的声音是怎么样的?有时候,偶尔没有那么忙的时候,也想知道。做妈妈的心情是怎么样的?想要了解,女人在有了小孩子以后才算是完整的吧,连母性也淋漓尽致,那样才算完美吧? 走在学生围绕的街道,手挽着自己心爱的人,看着大肚婆捧着肚子:“影弓,你喜欢小孩吧?” “嗯?不喜欢,小孩子好麻烦噢!”影弓笑着。 “真的吗?那你不打算要小孩吗?”爱语在祈祷。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自己的小孩当然不一样,是我们两的小孩哎!,说不定跟你一样可爱!” 可爱?这个词的词义突然在爱语的心中扭曲起来,只觉得恶心。 “那如果我不能有小孩呢?影弓,如果我不能——生小孩呢?”爱语挽着的手滑了下来。 “嗯?爱语,——你说——”影弓不确定自己听到的。 “我不能生小孩,我说,我——没有这个能力。”爱语低着的头鼓起勇气抬起来,看着影弓的眼睛。“现在后悔的话还来得及。” “是哪里出错了吧?你现在为什么能这么肯定?也许哪里出问题了?”影弓笑着,不确定没有底气的笑着。 爱语摇着头,慢慢退后:“我也希望是错的!我也希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是,可是,不行的,没有用的,影弓…我不能为你生小孩,这是事实,就算我想回到过去,也没有用的,这是——事实啊......”爱语跑向身后的学校。 ‘这是——事实啊.....’影弓的脑中回响着...... 爱语在学校梅园旁的树林里晃动着肢体,成了在黑暗中倒下的影子。 “刚才那个影子是不是倒下了吧?”情侣被惊动了。 “好像是啊。”男生也听到了。 “快去看看!!”女生推着男生。两个人慢慢接近在地上蠕动的爱语,爱语的头抬了起来,“你没事吧?”男生用电筒照着。 “不要过来!!”爱语拿出了特德的那把瑞士军刀。对着情侣。:“小姐!你别激动!!” 爱语慢慢站起来,眼神邪邪的,歪了歪脑袋:“小姐?”看了看身边的情况,“什么小姐?我的名字是——大奎。”刚末说着就拿着军刀往臂膀上刺!!‘啊!’女孩的尖叫——血-顿时红色染了一片漆黑。 第二十四章 苦痛 与街舞之战 想摒弃这个身体,想放弃这块破碎的心。 甚至只是想要完整的死去…… 爱语努力的缓缓地想要睁开双眼,挣脱那黑暗的世界,但这个时候好像被绑住了,怎么也睁不开。 感觉到影弓抓着自己的手在身边,却看不清他的表情,努力的,脖子却也不能扭动,抬不起头,眼睛睁不开,却也看得见,模糊的,白白的天花板,听得见外面的声音。 晶石赶来了,因为是白天,大家都在上学上班,影弓觉得等晚上再告诉大家。 影弓抓住爱语的手:“她还没有醒来。”大家陷入沉默,晶石走近爱语身边,摸摸爱语的额头和脸颊。 “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对不起,我,现在很混乱,昨天,爱语突然跟我说…跟我说她不能生孩子,我们刚开始还在谈论要不要孩子,当时太突然了,我,没注意,她就突然跑掉了。我不知道……”影弓抱着头。 “你没事吧?”影弓不停的抓着头,然后用力地抓起爱语的手,重重的砸在嘴边,脸上:“对不起,对不起,都怪我,我不应该什么都不说,不是的,”影弓有些语无伦次:“不是的,我,没有关系!对不起!没有关系的!没有孩子也没有关系!我们可以去领养!不是亲生的小孩也没有关系,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会竭尽全力当个好爸爸,就算父母反对也没有关系,我,不能没有你,”晶石的眼眶也红了,“傻瓜,我要怎么办?我不能没有你,绝对不能!!!醒醒啊!!你醒醒!!寂爱语!!!”影弓开始摇晃着爱语的身体: “醒醒啊!!寂爱语!!醒醒啊……” 晶石拉扯着他:“别这样!!影弓!!”爱语的眼角留下了眼泪,怎么能放得开呢?放得开这样的男人? 进来的护士拉住了影弓,这个作为警察的男人,这个有泪不轻弹,看得比血还重的男人,现在为了自己在大家面前流着眼泪,止不住地眼泪,爱语想醒来抱住这个人,这个跟她共度一生的人,挣脱不了,动弹不得,难道只能陪着他一同流泪? 晶石也是第一次看见一个男人这样哭着,毫不掩饰,毫不做作,就像身边除了自己爱的人以外就没有别人了,眼中只有一个人的感觉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小丫好可爱啊!”桂元路的草莓工房里小丫穿着黑色衣服,红色爱心‘草莓工房’字样的工作服。 “你来这里跟阿齐一起打工啦?”小辛一进门就看到了。 “不是啦,打工的是我同学,这件t恤很可爱吧?我很喜欢,老板人很好,所以送了我一件。”小丫摆弄着新的t恤,很是开心。 “阿齐,咖喱锔考饭,一杯绿茶,谢谢。” “又是咖喱锔考饭,你真的很喜欢吃啊?”每次来都点。 “是啊,我都吃不厌呢,想不到味道这么好!”喜欢吃咖喱的小子。 “我吃不习惯那个味道,吃了几年也不习惯。”小丫吐了吐舌头。 “罗嗦!”小辛笑笑。 “阿齐,我要草莓仙杜拉和招牌鲜榨草莓果汁。”两人坐进了大房间。 “来了!你们两个真是配,大冬天的都喝冷饮,不冷啊?”阿齐笑笑。 小丫吐了吐舌头,她还真是很喜欢吐舌头。 “对了,小丫,你知道吗?我们华师新闻专业的前辈寂爱语昨天有来噢!!” “爱语姐姐?” “昨天我也是等她走了才想起来!”阿齐很兴奋能看到有名气的前辈。 “你不知道,我没告诉过你吗?我们跟爱语姐姐很熟的。”小丫虽然知道爱语在新闻界小有名气,想不到在学校里也这么有名。 “对不对?小辛。”小辛看着对面桌的男人很久,眼神中透露着一丝恐惧。 “小辛?你在看什么?”小丫也回头。 “哎呀!好痛啊!”。小辛在小丫回头之前叫道。 “怎么了?要你不要吃咖喱锔考饭吧?!真的肚子痛了?!”小丫的手点了点小辛的肚子。“好了,蜡笔小辛不听话,我要带他走了。”小丫扶起了小辛往外走。小辛和那男子的眼神产生了激烈的碰撞,男子顿时也觉得紧张。 这么多年了,这两个人又碰到一起,真是让人浑身都不舒服。 “什么?!爱语姐姐住院了?!好,我马上来!!不好意思,小丫!我先走了!!”小辛马上冲向右边的车站。 “哎!你肚子不疼啦?!” “小丫,记得介绍给我认识啊!!”阿齐说。 “好,有机会吧。”小丫靠着吧台想清楚怎么回事。 “那个男生一直看着你。”阿齐靠近小丫小声说,是刚才和小辛眼神碰撞的男子。 小辛跑到了医院3楼,看见晶石跟医生在门口,站过去在旁边听。 “基本上没什么大碍,虽然开始刺到动脉,失血过多,但幸好及时输血,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现在还不醒只是因为病人身体虚弱,恢复的时间需要长一些,放心吧,已经度过了危险期。” “嗯,好,谢谢医生,辛苦了。”晶石送走了医生。 “还好没事了。”小辛也比较安心了。 “是大奎。”晶石突然小声说。 “大奎?怎么了?” “华师的情侣发现时,爱语身体里的大奎出现,然后事情就发生了。” “怎么会这样?事情怎么会这样?大奎还只是个孩子。” “爱语压抑的太久了,不行!一定要通知高翔,小辛,你等会儿回去就通知他!这件事没人能解决。” “蓝元素?”边城问高翔在武汉有没有听过这个团体。 “是啊,武汉的街舞团体我只听过skc元素,这个团体他说是汉阳的,曾经是那里的队员呢。”边城在武汉住的时候没有这个印象。 “我好像有印象,初中有个学长也是里面的队员,好久都没有他们的消息了,不知道怎么样了?”高翔和边城初中的时候可算是街舞狂热分子。 “真的吗?是谁啊?说不定我认识。” “是阿飞学长,那个时候他们常常去21世纪旁边的小酒吧练习,现在我要何辛上网查查看,也许还能查到他们的网站。”高翔摆弄着电脑。 “噢!就是那个父母打死都不肯剪长发的阿飞学长?是在那时我认识了阿飞学长,从他身上我再次看到了对街舞的热爱和执卓,我最终跟家人答成了协议,边学习边好好的以跳舞为事业。不过,想想看,今天晚上的人对街舞的热情也不亚于学长啊,而且还都算是业余的精英分子。”边城谈起来也异常兴奋。 “好像停电了,”电脑打不开,暖气也停了。 “不是吧,怎么搞得?”边城无奈中。 “一定是没有拜访游古前辈的报应,都怪丰天葵!” “为什么?” “游古前辈是我的偶像,私房武器真是超级厉害的,你都没看到,否则你一定会想要当他徒弟的!简单说就是守护神。” “师傅!!停电了!!” “边城学长!停电了!!”外国学生和天葵一起喊道。 “我知道了!!”在边城心理,丰天葵简直就是流星(扫帚星)。 电子,rap blue(蓝调) ,人群的欢叫声,“全都是英文的歌我有点不习惯。”从来到奥克兰听那么一大堆的英文就让人有些头晕。 “你大学四级怎么过的?”从来到奥克兰英文就不太好的人。 “我怎么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这个酒吧有点像大型的地下搏击赌场,四围挤满了人群,中间是打拳击用的擂台,擂台很大,有两群人从擂台下翻上去。一群大概8,9个左右。 “看着吧,要开始了。”边城微笑着。 电子音乐再度响起,“啊!!”丰天葵突然站起来冲掉了边城的卡车帽。 右边的是一群穿宽大衣服的女孩子,跳的是‘hip hop’,框框大的衣裤根本看不出线条,还带了卡车帽,穿的全都是长袖长裤,要不是右边穿短袖短裤的男人群比着,恐怕还真不太起眼。 前面的人都跟着一起——摇着手,摇着头,撅着嘴,扭动着肩膀,灯光全聚集在擂台上,四周的人衣服的鲜艳的颜色也被覆盖。 女孩们拍着肩膀,是不是抬起腿,靠近对面的对手,左手往男士们的头上一指,趁男士们往上看的时候,扯下他们的裤子。“啊!”人群沸腾了。 “哇噢,这些人简直太疯狂了。”高翔在国内恐怕没有这样的机会。 “你看!”男孩们诧异的拉起裤子后,中间白色背心的队长马上跳出来,呈马步晃动着下半身,左手半弯指着姑娘们,两只脚不停的左右翘着,换到右手,女孩们也立即漏出不屑的表情(两手水平交叉晃着) 队长顺势换成了专业动作,后面的男孩马上跟着队长一齐做,真是太整齐,太有气势了,转眼男孩一齐趴在地上,队长像蛇一样遛着起来,把屁股对向女孩子们。 眼花缭乱,应接不暇,几分钟已经过去了,音乐渐弱,最后由个中年人举着红色的旗子走到中间,“all right! all right! time is up!!(好了,好了!时间到)” 说了很多话,一会儿将旗子指着男孩们,掌声很响,一会儿把旗子举到女孩们,掌声就弱一些,还有人大拇指向下,夹杂着嘘声,然后中年人就拿出一顶帽子。 “他们在说什么?”高翔英文不是太好。 “这是比赛的规定,哪一队赢得更多的掌声就能得到帽子里的钱。”这也是没有工作的热爱街舞的青年的一点报酬。 最后女孩子们比较沮丧,“跳hip hop女孩子还是比较吃亏一点。”hiphop的动作虽说男女都可,但大大框框的衣服女孩子可没有优势。 中年人准备把帽子给他,然后又缩了回来,讲了一句英语,全场兴奋起来,“哇噢!!go!go!”天葵也很兴奋。 只见女孩子的团队下去了,男孩子的团队成员围在一起在商量什么。 “怎么了?”高翔听不懂。 “高翔,刚才那个裁判说宇龙峰和濮阳涧大家的团队要挑战优胜者,奖金加倍,问他们愿不愿意接受挑战。”天葵很兴奋,边城很无奈。 只见男孩们散开对中年人点头,大概意思是接受挑战,“是这样的,那个街舞团队是由七大拳系的后代组成的,在这个业余场子里非常受欢迎,算是顶尖高手。”旁边的人议论着,这里是业余的华人街舞酒吧。 高翔也随着音乐晃动着:“英文音乐跳出来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什么?!我听不到!!”音乐和欢呼声都太大了,高翔手挡在边城耳朵前:“我说,这里跟国内的气氛不一样!” “嘿!热力四射!!”丰天葵和身边的人都兴奋起来,“放的是热力四射里的音乐!啊!”大家都跟着拍子摇晃着,在这里,街舞就是一种语言。 “热力四射?是电影名吗?” “是继《霹雳舞》以后很有名的街舞电影。”边城大声地喊着,都能看到喉咙的筋肉抽动。“我打赌,就算这里突然塌陷了,也没有人注意到!” 高翔笑着点头跟着拍子表示同意。 随着宇龙峰和濮阳涧的上场,大家都嗨到了顶点。 宇龙峰里面穿着白色t恤,外面是avirex的深蓝色皮茄克,像汤姆.克鲁斯主演的《壮志凌云》里的飞行夹克,红色卡车帽,墨绿的运动裤,濮阳涧是ncb 06款的深咖啡色牛皮夹克,和运动型浅色牛仔裤。 “哇,他们这样的装扮好帅啊。”大家都感受到了浓郁的酷酷的运动气息。 “是啊,而且阳涧那小子的牛皮夹克还是那么嚣张。”边城笑道。 欢呼声太大了,大家说话也都听不清楚了,都开始认真的欣赏了。 ‘那是?!’高翔心里一阵震惊,团队里出现的这个人——fiftyfour54舞世嘻哈墨绿皮衣,unk原单牛仔板裤,chrome hearts原版迷彩棒球帽,同其他队员一样的纯银项链,但是,他是双脚悬空,只用两只手支撑着拐杖走上台的人。 欢呼声更大了,宇龙峰和濮阳涧主攻hiphop,身有残疾的南拳公子-公冶英浦则主攻breakin(街舞的一种),公冶英浦驻着拐杖旋转,双脚水平悬空,跟身体保持‘一’字,手不断的转着拐杖,如果拐杖的位置偏差一点他就会摔下来,他突然自己放弃拐杖,用双手支撑在地上,双脚继续旋转。快乐的表情洋溢在英浦的脸上,身边的人深刻的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热爱,似乎在此之前从未如此真实地体会过,这才叫作跳舞。 “他疯了!!他们都疯了!!”天葵由兴奋转到恐慌。 龙峰的手臂调转的像电扇,走起路来像蛇一样滑动,每个零件都可以拆开,简直像个机器人。 濮阳涧表情很夸张,似乎眼睛鼻子嘴巴都可以跟着身体和音乐舞动,突然有人丢上了扫帚,濮阳涧顺势揭住,把日常扫地的动作分解成breakin!脚不断的滑动,手拿着扫帚机械的扫着,头也跟着节奏扭动,转身,像溜冰一样,把扫帚丢给龙峰,龙凤接着当吉他弹起来,随着音乐的摆动翻起了筋斗,把对手都挤下台了。 这场比赛不用投票直接胜利,人们都脱下衣服甩起来,“这才叫高潮!” “他们真的是业余的?!”高翔真是不敢相信。 “蕊儿!!”天葵冲向门口把刚进来的女子拉向擂台。 “怎么了?”高翔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事。 “刚才那个身体有些残障的男子是南拳拳张公冶长治的儿子公冶英浦,而赵蕊儿是少林拳掌门赵广沫的女儿,他们正在交往。” “公冶英浦?他的身体怎么了?”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我最早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脚还好好的,好像因为骨折太多次,所以现在好不了了。”龙峰的队获得了最多的掌声,大家胜利了。 “下去看看。”高翔和边城站到天葵和赵蕊儿后面。赵蕊儿有一排齐流海,显得眼睛特别大,蓝色运动衣和红色运动裤,看起来也是很会跳舞的人。 “你们真是疯了!”天葵没有向大家道贺,反而冲着龙峰和濮阳涧大声嚷嚷。 “你先听我说,因为英浦说一定要坚持,我们也没有办法。”濮阳涧解释道。 “怎么了?英浦的病这样的程度应该没关系吧?英浦,你还好吧?”龙峰问道。 “疯也应该有个限度啊!”蕊儿突然冲上前,挤在中间,“你们知道他是什么病吗?!” “你很扫兴哎!我宣布一下,又有位有钱的公子哥儿向我们发出了挑战贴!赌注是5000美金!!”濮阳涧,几个哥们儿都很高兴,有人不小心撞了一下公冶英浦。 ‘咔!’什么东西一响,公冶英浦的手尤如不抗地心引力的绳索,任其摆动。“没事没事!大家不用担心,只是骨折了!”英浦首先安慰大家。 “你们不要碰他!”赵蕊儿大声叫道,扶着公冶英浦走向大门。 “怎么回事?”濮阳涧和大家都感到奇怪。 “是什么病呢?”龙峰也有疑问。 “笨蛋!!一群笨蛋!”天葵突然也生气了。 “他是玻璃人!” “玻璃人?难道是gay?”边城小声的猜测,大家还是被打败了。 “不是地,学长,”如果是别人说出这样的猜测,天葵可不会这么礼貌。“是先天性的脆骨症,说是玻璃人,是因为病人的身体有可能因为一个喷嚏而丧命,骨头及其容易断裂,一个严重的喷嚏可以让真个头骨碎裂。”还是第一次看到天葵这么严肃的表情。 “还有这种病?”濮阳涧感叹道。 “那英浦他刚才还——?!”龙峰还没说完就先冲出去了。 第二十五章 爱上你=爱上寂寞 “何辛!”小丫站在7204(7号楼的204教室)的门外,等何辛下课。 “等等!”何辛打着招呼。已经下课了,只是跟同学在说话。 “你不出去租吗?学校的房子条件太差了,我们合租吧?”宣明建议道。 “今年不行,明年吧,今年我还要多打点工存钱。” “存钱?在存老婆本儿吧?有女朋友真是幸福啊。”宣明看了看小丫。 “你还不是有,只是太多了。”何辛笑道。 “快走吧!女朋友在等呢!”宣明赶何辛出去。 “小丫,给!”一出门何辛就递给小丫粉红的礼盒。 “你从哪里拿出来的?”小丫都没看清楚。 “圣诞快乐!”今天是12月25日圣诞节。 小丫毫不犹豫地打开了,“哇!是迪奥的啊!”迪奥的镶钻礼节形项链,礼节的中间吊着大大的宝石形钻石,礼节底部的两端连着‘dior’的银的牌子字母。 “喜欢吗?” “嗯!太漂亮了!花了很多钱吧?”小丫心疼道。 “还好,肚子真的好饿了。”何辛抚着肚子。“我们去吃饭吧。” “等等。”小丫拦下何辛。 “嗯?”何辛瞪大了眼睛询问。 “我还没对你表示感谢呢。”小丫勾住何辛的脖子,问了一下脸颊。 “乌噢!!我差点错过了精彩情节!”宣明刚冲出来。 小丫挽着还在害羞的何辛匆匆离开。 “我们小丫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宣明还是跟在身后。 “你走开啦!”小丫很烦宣明,自从通过何辛认识了宣明这个花花公子后,他们就像姐弟。 “好了,拜拜。”宣明只好继续着单身生活,可不想做什么电灯泡。 “拜拜。”何辛挥手示意。就在这一瞬间与那个人擦肩而过,笑容顿时凝在脸上。 “你已经跟高翔哥哥联系过了吗?”小丫还记得爱语姐姐的事迫在眉睫。 “何辛?何辛!” “嗯?”何辛从往事的恶梦中惊醒过来。 “你怎么了?好像很紧张啊?”小丫也看见了那个人。 “没什么,是啊,我已经发过e-mail了,但是到现在他也没跟我回,不知道怎么搞得。” “是吗?可能是太忙了吧?” “可能吧。” “但是再忙也不能真的这边什么都不管了啊!难道爱语姐姐对他不重要吗?!高翔哥哥这次也太过分了。好像是一走了之一样。”小丫觉得挺难受的。“不要这么说,高翔哥哥有他的苦衷。”何辛答应过不可以说。 “有什么苦衷啊?爱语姐姐现在还躺在家里,虽然晶石姐姐和影弓哥哥偶尔也过去照顾,但是他们毕竟不是医生啊。” “爱语姐姐的病很复杂,高翔哥哥现在也因为这一点而非常混乱,总之事情很复杂,我也说不清楚。” “爱语姐姐到底得的是什么病啊?连高翔哥哥都搞不定?”小丫也从心理协会那里也听到不少关于高翔的传说。 “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这是第一个谎话,何辛向小丫说的第一个谎话。不过谎言在爱情中有了第一次就不会再消失。 “对了,今天晚上心里协会要举办圣诞舞会,做我的舞伴吧?” “真的吗?!听起来好棒啊!可是我不是很会跳舞哎。” “没关系,我也是慢慢学会的,我教你。”在大学生活动中心每周五六晚上都有舞会,何辛也被同学们拉去练出来了。 “好吧,可是要穿什么去呢?”小丫还从没参加过正式的舞会。 晶石和影弓在家里照顾着因为失血过多引起身体虚弱的爱语,爱语靠在床上用床头桌继续写着稿子:“身体这么虚弱稿子就先放放吧。”晶石劝道。 “没关系,写字还是可以的。”爱语抬起头的脸色都不太好。 “影弓,你也快去上班吧。”晶石提醒道。自从爱语出院了以后就没跟影弓说过话。 影弓看了看手表,“不行,我还是不放心。这个人还是爱胡思乱想。” “这样吧,影弓,我下去买点材料做点补汤,我上来后你就去上班吧。你也不能老是不上班啊。” “嗯。”影弓表示同意。 晶石走后,影弓到床头握住爱语的手,爱语故意把头偏过去,不敢看影弓。 “怎么了?”影弓用手抚着爱语的脸,“傻瓜,怎么又哭了呢?看来女人果然是水做的。” “我们分手吧。”爱语的表情淡漠。 “你在说什么啊?”影弓被吓到了。“我说过了,没关系的,我只要你就可以了。” “即使现在说没有关系,但是以后看到自己的同事和朋友们都有了小孩,别的一家人在享受天伦之乐的时候,怎么会没关系呢?!不要骗人了!!”爱语开始声嘶力竭。 影弓抱住爱语无力的挣扎:“你这么不相信我吗?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吗?” “放开我!!放开我!”爱语还在拼命的挣扎,不想,带给这个男人不幸,不能那么做,不能把这样不堪的自己交给这样的男人。“听我说,爱语,自从遇见你的那一时刻开始,我就从来没有停止过爱你,现在已经太晚了,我,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停下来了,所以,你一定要跟我一起走下去!如果可以放弃的话,我就根本不会开始了,你知道吗?!” “呜呜……”爱语放弃了挣扎,抱住了影弓一起哭泣。 晶石买了菜还到中药店抓了些补药,房间里及其安静“有人吗?”,可能影弓已经上班了吧。 晶石打开门,把菜放进厨房,准备去看看爱语,刚走进房里,只见琴烟拿着笔,看着床头桌上的纸发着呆,流着泪。 “是琴烟吧?”那样的眼神是琴烟。 琴烟没有回答,依旧看着纸张流着眼泪。 “怎么了?”晶石走近看清了纸张,第一排是‘孙明明将成为下一个姚明,身高……翔,高翔高翔高翔。’下面满满的一张纸全是高翔。 整个房间似乎能听见琴烟心痛的声音,“原来心真的真的会痛。心理好酸,酸得想流眼泪。” “琴烟……”晶石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放心,”琴烟抹了抹眼泪,“我现在终于理解那个人了,我们的爱如果是爱,爱语和影弓难道就不是了吗?一直以来,我真的太自私了,我没有为爱语的幸福着想过,我只不过是一个不存在的人,无论得到幸福,还是得不到,都是注定会消失的人,这样的人,有什么权力去爱别人呢?我,根本没有爱人的资格,只是个笨蛋……”琴烟试着说服自己,但却说服不了自己的眼泪。 “怎么能这么说呢?琴烟,不能…这样说啊。”晶石抱着琴烟,现在她也开始了解他们的痛苦了。 “现在开始,我会开始忘记这个人,一定会忘记,大家才能得到幸福。”爱语的眼泪和琴烟的混在一起,眼睛看不清对方的两个人却能感受到对方的心。 “琴烟,不要这样了,忘记一个人不是那么容易的。”这两个女人喜欢的是同一个男人,但晶石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是如此喜欢着琴烟。 “就算不容易,我也会努力的……本来……我是想要一直守护下去,即使知道…是一段…注定会错过的缘分,我也想要继续坚守下去,可是,到现在我才清醒,想要守住一段根本不存在的缘分是不可能的,永远……不可能……” “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晶石的声音都开始哽咽了,琴烟更是哭得泣不成声,晶石还是第一次看到琴烟如此大声的哭泣,以前,她就只是默默流泪的,现在,她的心到底有多痛呢?晶石不敢往下想,只是听着琴烟声嘶力竭的哭声,心不由得颤动疼痛着。 第二十六章 坦诚与自由 大学生活动中心5楼,心里协会正准备举办圣诞舞会,时间还没到,陆陆续续的来了些人。何辛靠在窗边等宣明。 宣明气喘吁吁的上来了:“好了,我搞定了,她还真是兴奋的要飞天了!!你也真是很细心,连礼服都准备好了,不是真的打算结婚吧。” 何辛笑笑不语。 “我刚才看见王雄林了,好像真的是他,你打算怎么办?”宣明突然严肃起来。 “不是吧,他在这里?”何辛有些慌张,虽然之前见过面了,但是在舞会上会同时碰到真不知会怎么样。 “是啊,进入心协,应该是跟你一样的目的吧。你打算告诉小丫吗?”宣明也为何辛担心。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我怕会吓倒她。”何辛有些紧张。 “这种事情的确很难说出口,但是现在大家都在同一个学校,而且也不知道他治疗过没有,如果隐瞒了,以后又被发现了,那时候应该更糟糕吧。” 毕竟这个世界没有秘密。 “好了,我会看着办的。”何辛决定先好好考虑。这样的事情小丫有必要知道的,但不是每个人都能够接受的。 时间差不多到了,何辛在舞厅门口徘徊着,小丫悄悄地站在了门口。 “何辛!怎么样?”小丫拉起超浪漫粉红真丝小礼服的裙角问道。 “吓我一跳!”何辛仔细打量一番,手蒙了一下眼睛:“噢”,然后竖起大拇指:“非常好看。对吧?宣明。” “何止啊,简直是公主。”配着粉红的长袖手套,钻石的迪奥项链,像精灵一样美丽。 此时响起了罗米欧与朱莉叶的舞曲,何辛左手搭在后背,左脚退到右脚后面,右手作邀请示:“请问您愿意和我跳只舞吗?” “当然。”小丫把手搭上去,两人一起跳起了伦巴。 “脚是怎么走的?等等....”还没跳一会儿两个人就变成了踩脚游戏,“哎呀!你小心点!” “我已经很轻了!”何辛也手足无措起来。 “不是叫你小心的踩!是要你别踩!你不是说会跳吗?!”小丫性子急,不会了就马上嚷嚷起来了。 “好了,不要吵!你一吵我就更忘了。”何辛还是第一次在公众场合跟小丫做这样亲密的动作,已经够紧张了。 “啊!不行!”小丫提着被踩得一支脚跳到旁边的凳子上坐下。 “怎么了?还好吧?” “好什么呀?脚都让你踩遍了。痛…”小丫脱下鞋子扭着脚。 “小丫,很痛吗?我去给你买药膏”。“不用了,我坐一会儿就好。雄林哥哥!你也来了?怎么也不过来打个招呼?!”何辛心里一惊,只见王雄林一身黑色的西服,魁梧的身体,过来拍了拍何辛的后背:“看你们在忙,所以没好意思过来打扰。” “你们认识吗?”何辛没底气的问道。 “是,雄林是哥哥的兄弟。”兄弟,何辛不禁回想起从前,那一段胆战心惊的从前。 “怎么了?小丫妹妹,脚被踩了?”王雄林笑嘻嘻的,这笑容让何辛很不安。 “是啊,都是他踩得,好疼啊。”小丫撒娇道。 王雄林搭住何辛的肩膀:“没办法,过去我们就常常取笑她脚太大了,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 “哥哥!!真是的,怎么可以帮第一次见面的人都不帮我呢?!”小丫直叫屈。 “谁说我们是第一次见面啊?”王雄林突然脱口而出。 “啊?”小丫望着何辛。 “雄林!好久不见了!!”宣明来解围。“是啊,我们原来是高中同学!我们三个人玩得算最不错了,好久没见了,雄林别当电灯泡了,我们过来聊聊。”宣明拉走了王雄林,王雄林的眼神让何辛非常不安。 “原来你们认识啊,难怪上次在‘草莓工房’的时候就觉得你们怪怪的。” “小丫,我,有话要说。”现在不说的话可能就没有下一次了。 “我也有话要说。”小丫穿上鞋子站起来,拉住何辛的手:“今天还遇到了老朋友,你让我这么漂亮,我现在觉得我好像灰姑娘一样,我真的真的很开心,谢谢。”吻了一下他的脸颊。 “你要说什么?”小丫的眼神都透露着快乐。 “我,”何辛犹豫着,告诉灰姑娘她的王子曾经是同性恋?“我...”不说的话就是欺骗,欺骗的本身就是一种背叛。 “要说什么啊?嗯?”小丫微笑着,要亲手把这微笑抹煞掉? “我有个朋友,是个男生,现在跟一个女孩子交往的很顺利,也打算以后要结婚,但是他对于他们的爱情不是完全坦诚,他曾经在高中的时候是个同性恋,而且做过一些很不好的事情,这个女孩子并不知道。如果你是我你会怎么做?” “这种事情很棘手哎,还好不是我,不然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小丫顿了顿,“但是这样的事情怎么可以隐瞒呢?是同性恋哎!还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你说的是很恶心的那种吧?现在中国还没有到这种开放的时候吧,不过,管它呢,别人的事你还是少管比较好,反正那个男生不说,你也不要去告诉女生,否则那个女生也会怨恨你的。我们继续跳舞吧?”小丫对别人的事情没兴趣,只是想学好跳舞。何辛的心理开始五味杂粮——不是个滋味儿。 宣明把王雄林拉到外面来。“警告你,不要搞破坏啊!” “何辛原来甩了我,原来就是跟那个小丫头在一起啊?他的眼光也不怎么样嘛!”嫉妒的语气充满了这张嘴。 “你什么意思?”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 “不过也没办法,现在那丫头的哥哥和我在一起,总是会碰面的,想要她不知道还真是很难啊。”王雄林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 “你想怎么样?现在何辛的人生重新开始了,你不要去搞他!”宣明也很生气。 “他的生活重新开始了?我的呢?我的已经被他毁了,我难的过要他变本加厉的还回来!”充满仇恨的眼神,可怕的不是这仇恨,而是着仇恨的眼神不是男性的愤怒,而是女性的。 “我不想多说什么,你记住,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小丫知道。否则——” “否则怎样?!我好怕啊……少罗嗦!原来他抛弃我,你也跟着离开,你现在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些话?!”俨然一个女子象。 王雄林甩开宣明,找到自己的舞伴跳到舞池中央来,就在小丫的身后。整场舞会成了何辛提心吊胆的噩梦。 舞会结束后,何辛和宣明把小丫送回了家,两人再一起回寝室。 “刚才我和王雄林谈了,看来他还真是不打算善罢甘休啊,你打算怎么办?”宣明很是担心。 何辛吸了吸鼻子,有点感冒了:“不知道,现在暂时不想去想。” “我倒不是怕小丫知道,比起来,我更怕学校里的人知道,这样的事情实在会让人很难受。”在这样的深夜宣明也打起了寒颤,两人的脚步走得更加快了。 “小丫我都顾不过来,其他的人我更管不着。不要再说了。”何辛的心情非常烦躁。 “好了,不说这个,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宣明也不想热何辛生气。 可是这样寒冷的夜里,风嗖嗖的刮着,回寝室的路似乎显得特别的长。 不一会儿,宣明忍不住了:“何辛,你觉得我们进来一年多了,都做了些什么?说实话,原来当我小学的时候我向往着初中,因为可以不回家吃饭了,初中的时候向往高中,因为老师不会管你太严,还动不动就请家长,或是罚站了。高中的时候又开始向往大学,那时心里的大学是自由的,是花前月下的,是可以离开父母,自己独立生活的开始...现在到了大学,有些是一样的,有些是不同的,大学个发展自己的地方,让自己学会更多的东西来去面对社会,最重要的是朋友不多,总觉得别人容不得自己...完全没有想对什么人敞开自己心的冲动,有时还会感觉特别迷茫,好象失去了方向,眼前虽明亮,但脑海却没有一点亮光。真得觉得没意思,现在我都有点相信‘读书无用论了’。” 何辛不语,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虽然去听了心里协会的讲座,但是感觉讲的人自己都很迷惘,埃里克森的自我同一性,虽然听起来很有道理,但还是没办法理解。不过话说回来,身边的同学哪一个不是这样呢?” 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踏入了大学校园,一种优越感不由自主在心中升起,觉得是天之娇子,象牙塔的生活充满想象,然而现实的生活就是这么单调,教室,宿舍,食堂,操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想不起如何开始,也看不清如何结束。 第二十七章 被人遗忘的角落 圣诞节的第二天是周末,杨特德去心恋医院接晶石,他们约好了一起去敬老院。 “真是不好意思,还要麻烦你这么早来接我。”晶石提着一袋子的礼物。 “没关系,我们义工说好要集合时间,要不然也不用这么早的,快走吧。”特德也拿了一大带东西。 两人上了589路车,因为很早,车上还没有什么人,两人便坐在一起。 “589路好像不到中山路吧?”晶石问道。 “嗯,因为从一元路到中山路没有直达的车,我上网查过了,我们坐589到三角路,再从三角路转514到中山路。”特德很仔细地回答。 “噢。”晶石一直望着窗外,回想着琴烟说的话。 “对了,爱语怎么样了?身体还好吗?”特德只知道爱语。 “是,差不多好了。只是现在心情还没恢复。”琴烟,连存在都没有人知道的人,活在怎样一种痛苦之中? “她跟影弓没事了吧?两个人怎么闹成那样了?” “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别的人会很辛苦。 “我也觉得,看到影弓那样,就觉得他们是肯定会结婚的人。这样的人,应该不会有什么事的。” 是啊,他们肯定是会在一起的。 “吃巧克力吗?” “嗯,谢谢。” 两人下了车,“等等。”特德叫住继续向前的晶石。 “嗯?” “我们约好了在这里集合的。”特德指了指旁边——玛丽娅妇科医院,早上有人站在门口二楼装饰的水平玻璃上面打扫,看得清楚那人的鞋底和草草的水印。 “卷心菜哥哥,我来报到。” 来的女孩是晴天。 “你叫卷心菜的吗?”晶石觉得这个名字挺好玩而的。 “原来分手的女友说我是花心萝卜卷心菜,就比人家长的帅,所以就随手取了这个名字。” 大家都哈哈笑了起来。 玛丽娅妇科医院门口是车站,向车站的反方向走一会儿的拐角里面拐两个湾就到了一个社区,远远可以看见康乐敬老院的黄黄的招牌,两旁寥寥数人,右边几棵树,左边是一个租碟店,大白天没开灯,可能是省电,租碟店旁边还有一家小型副食店,是一位两鬓斑白的婆婆在守着。可能因为人不多,所以整体感觉很安静。 敬老院看上去并不像‘院’,更像是普通的三层楼住宅,地方小得可怜。 “这里有多少人住?”晶石很难想象这里可以容下多少老人。 “三层楼每层有3到4个房间,每个房间3-4个人,一共大约30——40多人吧。”特德望着敬老院的牌子说道。 已经有老人出来站在门口迎接义工们,一进去,老人们也都非常高兴,根本不用担心难以相处,老人们看到年轻人也都变得很热情。 晶石的手机铃声响了,来电显示‘宋影弓’:“喂?影弓?” “是,是我,不好意思,现在忙吗?”影弓的语气有些犹豫。 “有什么事吗?” “嗯,有点关于爱语的事想问你,现在有时间吗?” “不好意思,我现在和特德在敬老院,可能中午才会结束。” “那,中午一起吃饭吧,你们在哪儿?我过来找你们。” “嗯,我在武昌的中山路康乐敬老院。”关于爱语的事,晶石也犹豫起来。 “好,就这么说定了,那,现在,你们忙吧。” “拜拜。” “拜拜。” 爱语的事情,难道影弓察觉了什么?晶石的心理满是疑虑和担心。 “姐姐!”晴天打乱了晶石的思绪。 “是。” 晴天拿着两大包东西递给晶石:“卷心菜哥哥说麻烦我们帮忙分一下东西。”东西? 晶石打开一看,一包全都是棉花糖,一包全都是牛肉干,“还真是体贴啊。”晶石笑了笑。 两人便开始给一楼和二楼的老人们分吃食物,红红的踩上去还会咯吱咯吱响楼梯很窄,容不下两个人并肩行走,晴天和晶石一前一后。 基本上每个老人身边都有一个义工,只要把食物适量的交给义工就可以了,老人们的房间里都有电视,一楼的老人身体基本算健康,能走能动,二楼有的老人行动有些不便,但经过义工搀扶也能很好的行走。 “今天又来了个美女啊?”有位老爹看见晶石就叫了起来。 “是啊,是卷心菜哥哥带来的姐姐。”晴天好像看见这个老爹特别高兴。 “老卷还真是很有女人缘!”大家都轻松的笑起来,晶石都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的,王爹爹虽然60几了,还是很爱开玩笑,是我们的老顽童呢!”晴天解释道。 王爹爹的身边也围了些人,分完了食物,王爹爹又开始诉说往事,晴天和晶石也到其他地方分东西了。 “差不多都分玩了。”晴天轻松了些。 “三楼的老人不分吗?”一楼和二楼的老人都把食物分光了。 “三楼的老人好像行动特别不便,这些食物他们没办法吞咽的。姐姐,那我去照顾罗婆婆了。”罗婆婆是晴天定期会照看的老人,每个义工都有自己特定照顾的老人。 “好的,你去吧。对了,杨…不是,卷心菜哥哥呢?”接完手机的时候就不见了。 “晴天!”罗婆婆在叫了。 “可能在上面吧。”晴天匆忙赶去了罗婆婆身边。 晶石扶着红的有些发黑的楼梯扶手,上了三楼,先看到的是有老人们一个寝室大小的厨房,有两位白衣的中年妇女护工正忙着打扫,还有蓝色制服的厨工。特德刚打完一杯水走进厨房隔壁的房间,忙着吹着水,没有看见晶石,刚准备叫他,可是眼前的景象让她不敢发出声音。 “来,喝水吧。”特德把一勺水放到自己嘴唇上试了试水温,然后微笑着喂给王婆婆,王婆婆躺在床上,努力的张开如枯树般没有牙齿的嘴唇,特的小心翼翼的将水倒入狭小的嘴巴。 “烫——吗——?”嘴唇贴着老人的耳朵耐心的问。 王婆婆摇摇头,特德笑了,又吹了吹滚烫的水,用嘴唇试了试温度后,缓缓地倒入老人的嘴,像喂婴儿般小心,老人的脖子旁边还垫了些卫生纸。整个过程一直微笑着,王婆婆小小的嘴也缓缓微笑着。 特德手里的巧克力早就切成了均匀的小块,放进老人的嘴里,没有牙齿肌肉又不灵活的老人只需要慢慢融化既可,“好吃吧?” 王婆婆缓慢的点了点头。 特德的笑容不但震撼着老人,也震撼着晶石的心。 “是来探望家属吗?”护工问站在楼梯口的晶石。 “晶石啊?不是的,她是跟我一起来的。上来吧。”晶石也马上让了路,来到老婆婆的床前,婆婆弱小的身子蜷缩在薄薄的被子里,身子像右边‘z’型的歪着,好像是有些偏瘫,面部的皱纹像宏观的车道,岁月的沧桑和孤寂在眼神里表露无遗。 王婆婆的手颤颤着,嘴里咕噜着什么:“藏.....萨...” “什么?”特德听不清楚。 “藏....萨....藏…卅”特德马上冲向婆婆脚边的窗子。 “她说什么?”晶石怎么仔细听也听不清楚。 婆婆脚边的窗子角上破了,微小的风正在刮进来,特德脱下衣服挡住窗子:“晶石,找找看报纸和透明胶,看有没有!” “报纸!!”晶石冲到旁边的厨房:“那个窗子破了,有没有报纸?!” “有,等等!”厨工拿来报纸:“不过没有透明胶。” “没有?!”晶石马上冲下楼到外面的文具店。风嗖嗖的挂在脸上,衣领都吹得乱翻,晶石冷得也直打寒颤。 “买来了!”晶石拿着透明胶冲到三楼房间门口。 “嘘,你上楼下楼的声音都太大了,老人睡着了。”特德边上的窗户已经补好了。 “对不起,”晶石有些气喘吁吁。 “不是说没有透明胶吗?”刚刚还问过厨工。 “你刚刚问的是厨工吧?这里的护工比较清楚,”过来坐坐,特德小声的指着旁边的凳子。 晶石也轻手轻脚的过来坐在靠背木凳上,刚坐下觉得椅子会动,起来一看,凳子上面是个硬壳的盖子,晶石刚要打开,特德按住了她的手:“不要打开,因为老人行动不方便,所以平时就坐在上面上厕所,里面装的是个盆。对不起。”特德赶紧放开了压在晶石手上的自己的手:“坐吧,没关系,很干净的,我坐的也是,因为敬老院的经济方面太困难了。” 晶石没有说什么,安静的坐下来,环顾着四周,苍白的墙壁,油漆片干燥的凌空,风吹不动,水泥冷清的桨乳色地板,红色木质的板凳和床沿,这里,像极了小时候奶奶的家,只是,奶奶的床底下还有痰盂和装腌菜的老坛子,王婆婆也像极了自己的奶奶,晶石不禁暗自伤神起来。 “你怎么了?”晶石的眼睛有些泛着泪花。 “我,要赎罪啊。” “什么?”特德以为自己听错了。 “小时候,我的姑妈在诊所里当会计,因为家里很穷,我们没有自己的房子,我和爷爷奶奶住在诊所楼上的房间里,因为是诊所,所以我每天放学的时候会见到很多身体不好的老人,虽然是诊所,但是也并没有太大的药味儿。墙壁上的白漆,旧的床上的酒红色的漆,还有这楼梯,走上去吱呀的响声,感觉都很亲切。” “这里的老人跟爷爷奶奶很象吧?应该要常常会去看他们才对。”特德帮睡着的王婆婆边盖被子边说。 “爷爷和奶奶在我十岁那年一起过世了。” “噢,对不起,我不该说这些。”特德忙转过身来道歉。 “没关系,已经过了好多年了,你看,”晶石把长方形的红皮钱包拿出来,在放身份证的地方有一张照片:“这是爷爷奶奶。”晶石用手指着“爷爷很喜欢穿这件蓝色衬衣,奶奶一直都很朴素,穿着白色的衬衣。”两位老人都坐着,爷爷好像坐在摇乐椅上,奶奶坐在普通凳子上,看上去要高一点。 “两位年轻的时候一定都长得很好看吧?”看上去五官非常明朗。 “是啊,听说我爷爷年轻的时候是京剧演员呢!奶奶也是芦家村上一枝花!他们都对我很好,真得很好。对我来说他们是比母亲更亲近的人,”晶石有些哽咽:“但是那么好的人,后来却死于癌症。” “对不起,晶石,我很抱歉,勾起了你的伤心事,我的爷爷也过世了,不过我的奶奶还健在,听我说,”特德搭住晶石的肩膀,“你现在还把他们的照片放在钱包里,我可以想象你有多爱他们,不过,中国有句古话: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现在我们更应该珍惜还活着的亲人对吗?如果等到他们也不在了,那我们连赎罪的机会都没有了,对吗?” “嗯。”晶石顿了顿:“你说的对。” “我的电话振动了,不好意思。”特德捂着腰间的手机出去了。 特德打开看了看手机,然后马上到三楼厨房外的阳台上接电话。 “喂?小宝贝,今天好吗?”特德的表情很幸福。 “很好,爸爸,你呢?”5岁的小男孩。 “爸爸也很好,小华有没有听妈妈的话?有没有调皮啊?”特德故意装出很凶的样子。 “当然没有啦,小华很乖的。”孩子的房间里满是玩具。 “有没有想爸爸?” “很想呢!爸爸什么时候来看小华?小华好想—好想爸爸啊。”小孩子咕哝的声音。 “很快了,爸爸最近很忙啊,对不起啊。小华想要什么?爸爸都带给你。” “小华想要爸爸,我要爸爸!!”小华的声音特别让人心疼。 “好,知道了,小华别哭,爸爸过两天就来,就来啊!”特德的心也跟着着急起来。 第二十八章 爱上爱情的痴男怨女 ‘如果到时候留下他一个人为我们的缘分唉声叹气,为了没有结局的爱情而痛苦,我永远都不会原谅这样的自己。’ ——薛琴烟 ‘哥哥,现在我们这边的情况有些失控了,不知为何,自从你走了以后,琴烟米粒,还有小松,大奎他们,大家都没再出现了,但是,后来有一天,爱语姐姐和影弓哥哥在华师的‘草莓工房’约会的时候,据晶石姐姐说好像因为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爱语姐姐失控了,不过不是多重人格的事,大奎居然用匕首划开了爱语姐姐的胳膊!在医院里休息好几天了,高翔哥哥,我们该怎么办呢?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高翔坐在电脑前看着何辛发给他的e-mail。 “手机借我!”高翔抢过刚洗完头准备打电话的边城手中的手机。 “噢,好。”被抢过去的边城说。“有什么急事吗?”高翔无暇顾及边城的问话。“哎,长头发洗完头还真冷啊。”便专心搓着头坐到电脑跟前。 “喂?何辛吗?你在哪儿?” “我在宿舍,哥哥,你终于看到我发的信件了?”何辛在宿舍跟宣明和侵蚀的同学打着扑克。 “对不起,这两天有点忙,刚才才上网。爱语姐姐怎么样了?”边城在边上看着电脑上的书信。 “现在出院了,不过当时还失血过多昏迷了的,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是很虚弱。”何辛走到窗边。 “何辛,要尽快劝你爱语姐姐找专业的医生,知道吗?!如果这段时间大家都没有出现过,大奎还把姐姐割伤了,那说明爱语在极力的压抑大家,不让大家控制她的生活,那么不仅是大奎,可能其他的分身也还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如果大家被一直囚禁起来,总会有冲破牢笼的一天!一定要跟爱语姐姐说清楚!”高翔恨不得亲自跟爱语说。 “知道了,高翔哥哥,你,是不能回来的吧?” 高翔不语,他有他的苦衷。 “好了,哥哥,我了解了,你就不要回来吧,我们会尽量处理好的。”何辛很了解,这是一场革命,如果高翔胜利了,那么大家都会解放,如果高翔回去了,就注定了失败,而且是永远。 “哥哥,我现在…”何辛迟疑了一会儿,高翔现在的麻烦已经够多了,是不是应该告诉他自己的烦恼呢? “怎么了?何辛,你有什么事吗?”学心理学的人对这方面是很敏感的。 “我现在有两个问题,不知道——” “高翔,你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何辛的话。 “你跟她说我等会儿打过去。”边城这边接的是晶石的电话:“她说琴烟有话要说,等一下就消失了。”边城传这话都觉得莫名其妙。 高翔隐约感觉胸口的什么颤动了一下。 “没事了,哥哥,你去接电话吧。”何辛觉得还是不想给高翔添麻烦。 “真的吗?” “真的,我很好,不用担心。”何辛挂上了电话。‘哥哥,你知道那种感觉吗?那种无论做什么,或者到哪里去,你就是无法融入的感觉,我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它,疏远,隔离,水火不容,不,这些都不对,但一定有这样的一个词,因为我无时无刻没有这样的感觉。人生也越来越模糊。我,看不清楚。’何辛的心理很苦闷。 “来打牌吧!”宣明拿着手里的牌喊道。 高翔把银白手机还给边城,接过他的蓝色手机“喂?”高翔的声音很温柔。 “高翔,我是晶石,琴烟有几句话想跟你说,不过,你们要快点,琴烟随时可能消失。”晶石把电话递给琴烟:“准备好了吗?”琴烟点点头,接过手机。 “喂。”琴烟的身体还很虚弱。 “喂。”高翔配合琴烟的脚步。 “你,还好吗?在国外习惯吗?”琴烟突然有种陌生感。 “是的,很好。你呢?你过的好吗?身体还疼吗?”任何一个分身出现在受伤的身体时都会明显的感觉到疼痛。 “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没有什么大碍了,抱歉,还让在国外的你担心,天气冷了,那边很冷的吧?一定要记得穿多一点,你总是说自己爱锻炼,所以每年冬天的时候都穿得很少。”不知不觉大家已经相处3年了。 “没关系,我每天都锻炼,身体很好的,琴烟,倒是你要注意身体,爱美的伊敏和爱语常常大冬天的都穿裙子。对了,还有在练习小提琴吗?没有趁我不在的时候偷懒吧?”高翔还没忘记自己是个业余师傅。 琴烟的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琴烟这边没有声音。高翔也察觉到了:“对不起,我忘记了不能说那样的话,像我这样的人只会让人伤心难过。所以,琴烟——” 琴烟挂断垂下了手机,流着眼泪说不出话。 “怎么办?!晶石,怎么办?”琴烟又开始哭泣。 “琴烟...”晶石搭住琴烟的肩膀。 “我,没有办法,不管我再怎么努力,还是没有办法跟他说出那样的话,我不再喜欢你了,回来吧,我会忘掉你的,跟大家治疗就可以了,不要理会我,永远不要理会我。我怎么能,怎么可以放弃他?我真的,真的做不到啊!” “好,我知道了,琴烟。”晶石紧紧地抱着琴烟,“没事的,没事的。” “为什么我要做这种选择呢?为什么是我?怎么办呢?晶石,到底要怎么办才-能放过我呢?”琴烟说着便晕倒了。 “琴烟!琴烟!” “到底什么事啊?”边城试着去碰发呆的高翔。 “她哭了。” “什么?谁哭了?” “是我,我又把她的心伤着了。” “你?你做什么了?” “我!只是个会伤人心的笨蛋。”高翔突然站起来:“走!” “去哪?”高翔拉着边城。 “天气冷了,去喝酒。” 昏暗的檀木色桌上一盏盏白色的蜡烛,在黄色的玻璃罩中灯光也是黄黄的,放着jesse cook的吉他专辑,佛朗明哥的音乐让这里更像咖啡厅。 高翔和边城对坐着,要了一瓶伏特加,最烈的酒,刚开始就豪饮一大杯,脸上出现难受的表情。 “喂!你想烧死自己吗?这酒这样喝找死啊?你不难受吗?”边城夺过酒瓶。 “难受?我再怎么难受也没有她现在难受,拿来!!”高翔夺过酒瓶。 “你怎么了?什么是多重人格,什么不接电话一会儿会消失,到底什么事啊?还有那个叫琴烟的女孩是谁啊?听到她的名字你那么紧张?”事情真是复杂。 高翔又大喝了一杯,边城抢过酒瓶:“你想待会儿进医院吗?!” “这首歌我最喜欢了。” “这首歌。”悲伤悠扬的旋律,有种慵懒的味道。 “jesse cook的fragile,how fragile we are, how fragile we are (我们如此脆弱,我们是如此地脆弱)” “你在说什么啊?到底什么事啊?怎么了?” “好了,我全都告诉你。你听清楚了,我,爱上了一个人。”高翔的声音并没有醉,眼神依然非常明朗有神。 “那有什么?我也爱上过别人啊,你是失恋还是她不爱你?” 高翔摇摇头:“你知道多重人格是什么吗?” “不太清楚,是指一个人有很多方面的性格吧?” 高翔摇摇手指:“那是多重性格,”高翔拿起手边的一张纸巾,“比如这是我们大多数人的完整的人格,”高翔撕下一小边:“儿童时期受到严重的性虐待事件有可能会分离出来一个人格出去承担这次事件的痛苦和背叛感,通常施虐者都是亲人,只有让另一个人去承担了,主人格才能正常的上学玩耍,”高翔又撕下一片:“这是第二次事件,可能让前面一个分离的人格承担,也可能在分离一个新的人格出来承担。”高翔继续撕下小片:“这是第三次,这是第四次,第五次......”最后高翔把纸巾全撕成了碎片,然后抓起桌上的一大把:“这些人从此就住在这一个身体里,他们每个人的心灵是完整的,而且有不同的性格,经历,就算有同样的经历,也有不同的理解和感受。” “你喝醉了吧?”边城还是觉得莫名其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奇怪的病?你真是喝醉了。” “看着我的眼睛。”高翔的眼睛非常有神,“通常喝醉的人会否认自己喝醉了,但我现在只是因为酒精作用有点头晕,意识非常清醒,知道为什么说喝就可以看一个人,因为意志力很强的人可以控制自己。” “那你说的都是真的?”边城还是觉得很神奇,并且难以置信。 高翔继续喝了一小口:“我不会回答你的问题,你问这个问题代表你怀疑我的专业能力。相信我,我现在比你还清醒。”太想醉的人通常都最清醒。 “哇哦,真是太有意思了,”边城很想见见这种人。“等等,这个什么多重人格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不会爱上了……” “是的,我爱的人是薛琴烟,我现在了解了,我真的爱上了这个女人,是真的。”高翔又猛喝了一口。 “高翔!你是说你爱上了你的病人?!”边城紧张的也倒了一杯酒,喝了半杯。 “不是,她不是我的病人,我的病人的名字是寂爱语,啊,不对,她是我病人中的一个。” “什么?薛琴烟,寂爱语?”边城觉得问题很复杂,又喝了另外半杯。 “她是爱语的一个分身。一个‘分身’。”高翔又喝了小口。 边城呛到了:“一个分身?” 边城想起了高翔说过的话: “只是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我说的话你大概会觉得是天方夜谭。” “她是一个迟早会消失的人,我没有办法留住她,她永远不会属于我,不会属于任何人。我不能爱她,就算我真得很想,但是不能。” 简直是闻所未闻,边城紧张的又喝了半杯酒,脸上马上红了起来:“当时你说的‘会消失的人’,还有‘她不会属于任何人’这样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 高翔缓缓点着头,甩了甩,眨了眨眼睛。已经有些醉意了。 “的确很‘天方夜谭’。”虽然边城还在怀疑真实程度,但是他知道高翔不会拿这种事开玩笑。 即使边城早就看出高翔有什么感情问题,但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下了一跳,喝了半杯酒:“你现在到奥克兰来,她,不,” 应该是一群人,“他们怎么样了?” “我,”高翔摇摇酒瓶:“现在不能治疗他们了,我不想亲手让她消失,也不能亲眼看着她消失,什么都做不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高翔摇着脑袋:“或许现在一切都已经太晚了。” 高翔的眼睛泛着泪光,埋怨着自己,恨自己现在这样什么都做不了。 边城被吓的不知道说什么好,还是不太能接受有这样的事,喝了半杯:“没有别的办法了吗?你是心理学的专家啊!” 高翔摇摇头:“只有一个办法。” “那是什么?”高翔既然知道却也不用的方法。 “让琴烟替代爱语,成为主人格。”高翔的眼神是死灰色的。 “什么?这样,这样也太可怕了。”边城也意识到没有解决的办法了,可怜的望着高翔。 “爱语是我的朋友,影弓也是我的朋友,我不能背叛他们。他们是注定会结婚的人,注定会在一起的人,注定会幸福的人,我,不可能做那样残忍的事。”高翔喝了口酒。 “心不够狠的人就容易把自己陷入残忍之中,这样的感情会很艰难的,还是早些放弃吧。”边城不想高翔越陷越深。 “如果可以放弃的话我根本就不会开始了,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像现在这样痛苦。”从发现‘开始’的时候,就已经放进了整颗心。 “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你这么着迷?我还真是开始好奇了。她是什么样的女人?”边城也很想了解那么多美女倒追的高翔会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她有乌黑的长发,黑色明亮的眼眸,有一颗善良而又美丽的心,她就像一颗新鲜的杏仁,她有可爱,温柔的眼睛,但是有时又会坚强得让人心疼,在月光下,她的嘴唇像草莓一样鲜艳,似乎连月光,都被她的温暖所感染。”高翔回忆着,回味着,就像找不到原稿的剧本,这记忆,这名字,这味道,都无法抹去。 “你说得好像没有比她更好的女人了。”比电视剧还电视剧。 “比她更好的女人?当然有,只是——我还没有遇到。”高翔又喝了一小口。 “可怜的人,”边城眼神有些模糊了,脸也非常的红:“你走火入魔了。明知道不可能,你还想往里踩吗?”说完边城趴倒在了桌子上。 “是,我,是走火入魔了,所以,才更害怕醒来。”高翔也趴倒在了桌子上。 “我,从来…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感觉,现在,我宁愿用我的心碎…换她的一滴眼泪,如果她在我面前流眼泪的话,我—真的受不了啊!我--受不了啊!”高翔流着眼泪闭上了眼睛。 “你们…两个,你们…这都是…什么命啊?”边城摇摇头,“没办法啊,相遇不是巧合……是…命定的缘份,但是有的——注定只能是孽缘。”边城已经迷迷糊糊了。 “就算只…能是…孽缘,我…也想…守护下去,就算只能是..孽缘,也不想就这样——错…过…”高翔闭着的眼角渗出的泪滴划过脸颊。 第二十九章 迷藏之爱 美丽的少妇站在边城和高翔的房间里,两个人在酒吧里倒下了,服务员找到边城手机里的“重要人物”一栏,拨打了第一个电话——丰溆莹。 高翔迷迷糊糊看清了少妇的样子,紫红色的喇叭形尼龙长裤,黑色短靴,绿色的西装长袖上衣,紫色兔毛短披风,棕栗色贝雷绒帽,黑色的大珍珠项链长至腰际,左胸前有酒红色的玫瑰,挎着紫红色绒包,左手无名指上带着钻戒。乌黑的长发披肩。看上去30来岁,女人味儿十足。 丰溆莹从紫红色绒包里拿出一枚戒指,复古的偏黑色黄金打造的戒身,中间镶嵌了一颗紫红色的宝石。丰溆莹把它小心地放在电脑桌旁,准备轻轻地出去。 “don`t……go……”边城拉住丰溆莹的手,慢慢的爬起来拿起桌上的戒指指着丰溆莹:“打算就这样把戒指还给我吗?”这枚戒指是边城家的传家宝,母亲给他只准给未来的儿媳妇。 “你喝醉了。”丰溆莹甩开边城的手。 “丰溆莹小姐!”边城强迫的站稳,丰溆莹停下了脚步。 “丰溆莹小姐!”边城用力得叫出这样的名字,好想让她清醒。 “我爱你!我非常的爱你!” 边城脆弱的眼神像等待死刑。“这对你来说难道没有任何意义吗?!” 近乎于乞求的语气。边城的眼睛红了。 “说实话……没有!”丰溆莹踏出了门。 边城的眼睛噙着泪水,用力的甩掉了戒指。 天开始亮了,鸟儿的叫声显得周围异常的安静。 “醒了?还好吗?”边城身着深蓝色的长袖t恤,中间一件牛仔外套,最外边是一件鹿皮外套,下身着牛仔裤,大红色镶黑边的球鞋,坐在檀木椅上。 “头有点痛,其他都还好,今天,怎么没穿练功服?”平时早上都会看见他穿黑红相间的练功服。 “今天要正式去拜访太极拳系的闻人游古老先生了。快点穿好衣服,准备走吧!”边城起身。 “学长!”丰天葵突然出现在门口,黑白相间的毛衣,加上由puma标志的枚红色短羽绒外套,深蓝色的喇叭形运动裤,白色球鞋,手里拿着深蓝色的保温盒。 边城被吓倒了:“谁放她进来的?!”朝外大喊。 “高翔前辈好!”天葵很礼貌的打了招呼,然后回头跟边城说:“学长们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吗?昨晚姑姑说在酒吧碰见学长了,喝了很多酒吧?听说都醉晕晕的呢!”天葵边说边拉边城坐回檀木椅上。“学长,这里是蜂蜜水,趁热喝点儿吧!”天葵迅速得倒好了两碗。 “丰天葵!”边城喊道。 “是,等一下!”天葵拿着一碗蜂蜜水冲向高翔,一不小心载了个跟头,泼了高翔一身的蜂蜜水,“啊!对不起,师傅!对不起!!”天葵连忙鞠躬认错。 “没关系,只是可惜了这蜂蜜水,还蛮甜的。”高翔沾了一点尝道。 “我来帮你擦!”天葵连忙抓起手边的东西来擦高翔身上的蜂蜜水。 “不用了,”高翔不习惯别人在身上抹来抹去,“我自己来就好了!”高翔抢来天葵手中的“抹布”,顿了一下:“这是边城的练功服。” “啊?!”天葵倒吸一口气! “丰天葵!” “是!”天葵立正站好。 “出去!”边城的声音很阴沉。 “啊?!”天葵转过身。 “马上出去!”边城的脸突然很可怕。 天葵委屈的走出门,“还有,”边城看也没有看天葵一眼。“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 天葵手捂着脸哭着走了。 “边城,天葵也是好意。你这又何必呢?”高翔不解为什么边城要这样。 “这件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的。”边城面有难色。 “阿欠!”大冷天的,身上都湿了,高翔浑身冷得发抖。 边城急忙把暖气打开:“你快点穿好衣服吧,我去跟弟子们交待点事情,应该还有些时间,你最好洗个热水澡。”说着边城便出去了。 高翔在洗完热水澡,换好衣服,回房间的时候听到旁边的走廊上有哭声,转过去一看,天葵坐在走廊的地板上,小声的抽泣着。 “还没走啊?”高翔坐到天葵的身边。 天葵抬头一看,蓝紫色的毛衣,墨绿色的连衣呢绒长裤,灰黑相间雪花点点的厚短带帽外套,本来是成熟的味道,但是褐色的鸭舌帽向左侧戴着,墨绿腰间橘红色的皮带,成熟之中略略带了点野性。 “高翔师傅!”天葵越发悲伤的靠在高翔身上痛哭流涕。 “好了好了,别哭了,丫头,”高翔拍拍天葵的头,“放心,没事的,丫头,边城学长没有讨厌天葵的意思。” “我知道我很笨,老是惹学长不高兴,学长才不会喜欢我这种没用的爱哭的家伙,是吧?师傅?”一脸希望的望着高翔。 高翔笑着,轻轻地抹去天葵眼角的泪滴,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天葵,你知道吗?一开始,我就觉得你很像一个人。” “嗯?”天葵不解。“像一个人?” “是的,应该说你们两个都很像一个人。”边城站在走廊墙壁的后面。 “我们两个人?”天葵觉得高翔师傅的心思是很难猜透的,虽然答案与她的问题似乎无关,但是高翔的话,一定有他的道理。 “就是你的前辈,寂爱语,”爱语的名气,在华人圈里也算不小了。 “我和爱语前辈?!”天葵有些兴奋,“你说我们像谁?” “奥地利皇后。”高翔脱口而出。 “奥地利皇后?茜茜公主?!”天葵有些惊讶,她这样鲁莽的性格还没有人这样评价过她。“怎么会——” “奥地利皇后茜茜公主是奥地利的传奇,她的奔放,她的活泼,为沉静的城堡注入青春的气息,让呆板的气氛一扫而光,而你,”高翔郑重的看着天葵,“也拥有这种气质。” “我吗?”天葵觉得不可思议。这是从心理学专业的角度评估的。 “茜茜公主一开始所有的人都不喜欢她,因为她拥有他们没有的自由和洒脱,所以嫉妒她的同时,却也让心在慢慢地靠近。”高翔很是欣赏这位女性,“因为她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所以得到了她的幸福。” “师傅是说只要我努力,就可以得到学长的心了吗?”对这个问题天葵非常紧张。 高翔笑了笑:“天葵,爱情这东西是不能以常理判断的,是超乎常理之外的,爱情没有天枰,只有适合或者不适合,茜茜公主虽然与王子真心相爱的在一起,但是宫廷的繁文缛节却成了她终生的囚牢,她成了历史上最不适合宫廷的皇后,晚年也死于宫外,我并不知道你和边城到底适不适合,但是,不适合的情况只能酿出悲剧,所以,你要学会给大家时间,给大家喘息思考的时间,付出一切努力得到一个人的心之前,先要考虑你是不是真的能承担这一份责任,在你幸福的同时是不是真的也能让对方因为你而幸福,爱情,不是靠激情来维持的,而是,靠细水长流。这世上很难有不被时间所摧毁的东西,一辈子的时间,不是那么容易的。” 天葵静下来思考高翔的话。 “我了解你的感受,因为很喜欢一个人,所以才失去理智了吧,但是如果女人越是痴缠,越会变远的就是男人的心。” 第三十章 金枝欲孽 “我真是难以置信,奥地利皇后?那个清新活泼的公主,高贵优雅的皇后,宛若天成的气质再加上迷人的微笑,征服了奥地利皇帝,也征服了全世界的茜茜公主?!”边城右手开着车,左手手舞足蹈地抱怨着。 “这里真好,到处都是绿色的草坪,白色的福式楼,奥克兰的空气真是清新。”高翔吸了口气。 “你怎么会跟她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你到底在想些什么?!”边城说话的语气有点激动了。 “你为什么这么紧张?”高翔突然反问道。 “我没有紧张,我只是......只是...”边城有些语塞:“因为这是跟我有关的事,所以觉得你跟那丫头说的话很荒诞而已。” “荒诞?那丰溆莹小姐呢?”高翔特地用了女士两个字。 “什么?”边城有些吃惊。 “丰溆莹女士小姐的无名指上带着钻石戒指,她已经结婚了吧?丰天葵说是她姑姑告诉她我们醉酒的事?她的姑姑指的就是丰溆莹小姐吧?这也是你一直拒绝丰天葵的原因吧?”高翔了解得很清楚了。 边城看着高翔都忘记了看路,学心理学的人观察力也太强了, “不对,那为什么你知道了还——” “因为你的眼神。”高翔又看着窗外美丽的异国风景。 “眼神?”边城越来越搞不清楚了。 “你看天葵的眼神不一样,是因为瞳孔放大了。” “瞳孔放大?瞳孔放大可以解释为惊恐、兴奋、或者撒谎。丰天葵让我有这些感觉没什么奇怪的,你也知道她很难缠。”边城等于间接承认了自己的瞳孔放大。 “还有一种。”高翔看着边城笑着。 “还有一种?”会是什么? “当一个人见到自己喜欢的人的时候,身体里的肾上腺素会分泌出一种物质刺激人的小丘脑,这时,小丘脑会把信息通过眼睛传递出来,然后,瞳孔就会放大。”高翔用手指着身体,好像指着地图一样。 “你从哪知道的?专业的生物学学生也未必知道。” “虽然并不是时时刻刻都会表现出来,但是当你对天葵表现出关心的时候,那种眼神就会自然而然跑出来,喜欢一个人的心情,就算漠不关心的表情,伴随生硬的语言,但是瞳孔是无法说谎的。”高翔可以没有看边城的脸,不是因为风景太美,而是因为这样的话不能太直接。 “不要乱猜我的感情,你怎么能说我喜欢她呢?” “我并没有肯定你喜欢她,但是你也并没有肯定不喜欢她不是吗?所以,我跟她说的那些话,是想让你们都有时间能想清楚,弄清楚自己的感情。” 边城不语,眼睛只只得望着前面开车。 高翔搭住边城的肩膀:“这个话题到此结束,还是不能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那也同样重要啊。” “不用安慰我了,你是对的,一向正确,老实说对于这点我很恼火。”边城说道。 “这没办法,人老了,”高翔故作叹气状,突然又说一句:“更智慧了。”高翔笑道。 “这点我也很恼火。”边城也笑道。 “两年了,我们在一起两年了。”边城很认真的敞开心扉。 “看得出是非常有魅力的女人。”高翔双手衬在头后面。 “她原来是一位小有名气的模特,那时候,天葵介绍她来我们截拳道馆练习以保持身材,让我帮她矫正姿势,腿还是手,还是腰,因为是模特儿,所以她的骨骼本来就非常柔软,我们对彼此有了些好感,然后有一天,她请我帮忙,去她家整理草坪。” 边城回想着: 一座白色的复式楼前面,绿色的草坪上,边城拿着除草机,热得脱去了上衣,只留墨绿的短裤,身上的都是汗珠,丰溆莹无肩的大红色长袖t恤,黑色紧身裤,白色的皮带,白色的金框手镯,黑色的大珍珠项链,他们对望着,波浪的大卷发,格外迷人,而男人流汗的时候也是最性感的时候,就这样,两个人走到了一起。 这一天,边城找了好多的草坪,好多的花店,甚至到了周边的森林,终于,为她找到了一朵完美的玫瑰。 “丰溆莹小姐!”边城擦着头上的汗珠:“送给你!”把玫瑰递到了她的手里,“噢,我的天哪!”一朵完美的玫瑰,万中无一,玫瑰红的很正,每一片花瓣都是完美的,以至于她的每个朋友经过它,都会惊呼,好美。 不久,她的丈夫送给了她一串足以与玛丽皇后的‘项链事件’中那条法国大革命导火索之一的2800克拉的项链相媲美的钻石项链,毕竟,很少有人懂得欣赏一朵玫瑰的价值,所以那玫瑰只能是完美的令人伤感。边城看在眼里,却也只能拿着除草机在草坪上轰轰地除着草。 “就这样,在避开她丈夫的情况下,我们维持了两年。” “为什么要分手?” “现在她婆婆突然来了,整天跟着她,好像要找出她有外遇的证据,所以她觉得我们该分手了。就是这样。结束了,都结束了。到了,我们下车吧,记得等下要行礼。忘了吧,别让它影响心情。”边城反过来安慰高翔。 “你怎么好像在说别人的事一样?”高翔感觉边城好像突然变得很坦荡。 “因为本来就是别人的事嘛,出于侥幸的心理,盲目的认为,最后是可以跟她结婚的。其实最开始就不该有这种虚妄的想法,也只能是奢望。” 高翔不语,在他看来,丰溆莹一开始就只是一笑而过的风流韵事,只是没有想到边城付出了真情。 ‘相遇不是巧合……而是…命定的缘份,但是有的——注定只能是孽缘。’边城是深有体会的啊。 题外话:大家注意每日小分享,没有上传的时候,我会贴出喜欢的跟大家分享:) 第三十一章 战神 琉璃、隔扇、台基、柱子、斗拱,复古的中华式建筑,门庭上的黑色牌匾绿色字体:‘太极殿’。边城和高翔等候在门外,这里有些像四合院。 “这是北京四合院最普及的大门形式。称作如意门,它与其他屋宇式大门的主要区别在于他在前檐柱外用砖砌一堵墙。”边城边介绍边用手指着,“在墙上留出较窄的门洞口,门扇要小的多。考究的如意门在门楣之上大加装饰,布满精美的砖雕。砖雕的纹样极丰富,”边城回忆着,毕竟也是建筑系的学生。 “最高级的有狮子绣球、九世同居、博古,中等的有荣华富贵,花草等。常见的做法是作成桥的望柱与杆板形式,花饰雕在柱与板上。也有的只做平素的望柱与栏板,两端用抱鼓收头。这算是最朴素的如意门了,只在门楣之上用瓦拼成钱纹等透空的花样。朴素的好处,这样既可减轻过梁上的荷载,通风好,并且也算有了装饰。这种门本身的构件仍属一般木门做法,只是门扇要比前述几种大门要小的多了。只有两颗门簪,门口门枕石的外侧多用‘方门镦’。” “我都忘了你是学建筑的。”高翔笑道。高翔的眼神突然停在了边城的身后。 “怎么了?”边城往身后看去。只见一位金发碧眼的男子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夹住房檐的一角,身体悬空,更可怕的是,他正在平行移动。 “请进。”一位出来提醒可以进入。 “是。”两人马上双手作楫,待弟子走后进入。 一踏进门,檀香扑鼻而来,地板是墨绿色的,古董书柜是檀木色的,突然,四周变得一片漆黑,高翔和边城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怎么回事?”边城有些惊慌。 “不会有事的。”高翔抓住边城的手,震住他的惊慌。 有两双眼睛盯着他们,高翔和边城的上方有一架投影机,射向前方一束光,从右到左划过一幅画,随着出现的画面响起了好像是大号吹出的音乐,和着浩瀚的鼓声,随即又有男子的充满磁性雄魄浑厚的声音: 狼烟起江山北望 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 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 高翔和边城都被这画面和声音摄魄了灵魂,有股气直逼喉咙,让人无法呼吸。这幅画异常的长,在疏林薄雾中,掩映着几家茅舍、草桥、流水、老树、扁舟,一 幅全然不同的景象,虽然是古代,却好像要把人的灵魂都吸进去了,无数的树,人,房屋,车马…… 震人心魄的声音,像尖锐的刀锋深深地刻在灵魂上: 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 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有茶坊、酒肆、脚店、肉铺、庙宇、公廨等等。商店中有绫罗绸缎、珠宝香料、香火纸马等的专门经营,此外尚有医药门诊,大车修理、看相算命、修面整容,各行各业,应有尽有……那是一个完全不同从未见过的繁华世界。不仅繁华,而且典雅而有深度,连‘华丽’‘凡尔赛’这样的词都不够资格。 有问路的外乡游客,有听说书的街巷小儿,有酒楼中狂饮的豪门子弟,有城边行乞的残疾老人,男女老幼,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无所不备。交通运载工具:有轿子、骆驼、牛马车、人力车,有太平车、平头车,形形色色,样样俱全…… 画面不断的游走,高翔的鼻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酸了起来,忘记了眨眼的眼睛噙满了泪水,短短的几分钟放完的幻灯片,却好像过了几个世纪,高翔的脑袋直感觉什么都空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马蹄南去人北望 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 堂堂中国要让四方 来贺 外面的两双眼睛,其中的声音:“他竟然……”高翔的泪光晶莹剔透。 “中国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原来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中国的文化有多伟大,原来其实我什么都不清楚,我,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中国人?”高翔嘴里喃喃着,脸上的泪痕格外明显。 “高翔,高翔!”边城喊着。 高翔闭了闭眼睛,摇了摇脑袋,那宏壮的声音和画面在脑中挥之不去。 边城看到高翔脸上的泪痕,也吓到了:“你……” “你可以了!”40来岁的中年妇女从外面走进来,黑色喇叭长呢绒裤,黑色皮靴,深栗色中长上衣,由深栗色的呢绒绳束腰,头发都盘起来了。 高翔忙抹去脸上的泪痕,低着头向女子行礼。 “这位是现任太极掌门闻人利慕,”边城介绍道。 “你知道你们刚才看的是什么图吗?”闻人利慕问道。 边城一下懵住了,没有想到会问这个问题。 “虽然我不太确定,但是,是清明上河图吧?”高翔回答道。 “以前见过?”闻人利慕又问道。 “从未见过。”高翔答道。 “那怎么……”闻人利慕表示疑惑。 “因为我的叔叔沈毅喜欢古董,与人谈话时无意听见了这幅画的名称--清明上河图,觉得特别,便记下了,不知为何,今天看到这幅画的时候,脑子里就冒出了这个名称。” “看来你与这幅画有缘啊。”闻人利慕笑道。“那这首歌知道吗?”一般这个年龄的男孩子很少有人知道这首歌。 边城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歌,实在没有印象,望着高翔。 高翔也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沉默了一下。 “我是第一次听到这首歌。”高翔勉强说了一句。 “不知道了吗?”闻人利慕紧追不放。“那可不行啊。”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起卷马长嘶剑气如霜,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中国,要让四方——来贺。” 高翔以朗诵的形式背出歌词。 “什么,刚听过一遍……”边城觉得不敢相信。 “你刚才真是第一次听?第一遍就背下了?”闻人利慕表示怀疑。 “我并没有刻意去背,只是太深刻了,虽然我不知道歌曲的名字,但是应该是屠洪刚先生唱的。”高翔在赌。 “为什么?” “在中国有这种曲风的人不多,原来听过‘你’这首歌,刚才听到的应该是屠洪刚先生的声音。” 闻人利慕笑了笑:“再辉!”旁边来了一位弟子。 “是。” “把两位引到客房。”然后转身便走了。 “真是奇怪的人啊。”边城有些不得其解。 高翔望着闻人利慕的背影,但是感觉还有个人在看着他。 第三十二章 神秘女子 western spring,奥克兰著名的鸭子湖,绿荫环抱,湖岸曲折迂回,上百亩的水面上放养着上千只鸭和鹅,叽叽呱呱很是热闹。它们没有主人也没有家,公园没有大门,也没有围栏,鹅鸭们享受着充分的自由,平时的时候,公园里的游人很多,许多白人夫妇带着孩子在湖边漫步,青少年们带着头盔在湖边滑行。水中的游鱼也似乎因此而游得特别快。 奥克兰的冬天很少会有阳光明媚的日子,今天因为格外的寒冷,并且天色不怎么好,所以游人稀少。 此时,两只稀少的黑色天鹅缠绵在一起,脖颈缠绕成了心的形状,真是美丽动人。 桥上,坐在桥边的闻人游古穿着黑色长裤,墨绿与金色相交的边开衩、立领唐装,最为瞩目的是一头发亮的白发,美丽异常。 长长的钓竿,闻人游古慈眉善目,静静的坐着。闻人游古闭了闭眼睛,睁开时手从鱼竿旁边的包里拿出了一支木筷子,说时迟,那时快,没有人看见筷子,水中的一条游鱼便静止了。 闻人利慕见此情景到湖边捡起了静止的游鱼,却全然不见筷子的踪影,原来筷子从鱼的嘴里直接灌了进去,笔直的在鱼身里,闻人利慕走上桥,把鱼放进了鱼篓里。向闻人游古行了礼。 “如何?”闻人游古等待着消息。 “那孩子,我想,就是他了。”闻人利慕很坚定地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闻人游古看着她的眼睛。 “那孩子,他,居然流眼泪了。” 闻人游古开始有些惊讶的挑眉,微微一笑。 “据说是学心理学的,可能是有些天赋吧。”见闻人游古不语,又紧接着说道:“以前的人,就算有领悟的,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像他那样的,他的眼神,好像完全被吸进去了,这孩子,还喃喃着说:‘中国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原来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中国的文化有多伟大,原来其实我什么都不清楚,我,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中国人?’他能够说出这样的话,应该可以了吧?”闻人利慕很好奇闻人游古的决定,虽然是她的父亲,但是,恐怕世界上最难猜透的就是他的心思。 闻人游古听着,脸上仍然没有任何表情:“让那孩子先过来吧。”稍稍微笑着。 “是。”闻人利慕答应着,但如果闻人游古没有说‘可以’,那就证明他还有不满。 房间里有一台电脑,边城和高翔正在查着:“屠洪刚的歌都找到了,到底是哪一首呢?我觉得不是精忠报国就是中国功夫。” “是精忠报国。”高翔很坚定。“精忠报国?”边城有些疑问。 “放出来。”边城点了播放器,音乐声慢慢响起,雄浑的声音又跃然耳边。 “就是这首!”边城也兴奋的叫起来:“你怎么知道?” “那种摄人的魄力只有‘精忠报国’这样的词才能够形容。”高翔听见这首歌,越来越清楚自己的路了。 “只是没有清明上河图,感觉就差了点。”高翔说着,边城却又想起了刚才高翔那像着了魔的神情。 “你刚才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我也不知道,好像有一股我从来都没有察觉到的情感直接碰撞上我的心灵深处,虽然只有几分钟,但全身都在震撼,刚才有什么东西在爆发。”高翔平生第一次有这种感觉,难以抑制也不愿抑制的情感。 门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女孩儿,咖啡色园领长袖连衣贴身绒裙,枚红色长袜,深蓝紫色长靴,米色长外套,半透明的深蓝紫色超长围巾,直垂腰际,配着深蓝色珍珠项链,白色棒球皮草帽,帽柄是粉红色的,两边是貉子皮,戴着耳机。虽然整体颜色不是很亮丽,但却有着花苞待放的美丽。 “美允小姐!”边城急忙行礼。 高翔不知是谁,但也跟着行礼。 女孩小心地走近高翔,把一张纸条放在了高翔的手上便急忙的走了。 高翔还没反应过来:“那是谁?” “公美允,是闻人利慕前辈的女儿,也就是闻人游古游古前辈的孙女儿。” “公美允?看她的样子好像比我们小?” “是啊,她妈妈嫁给了一位富商公羽冠,她大概有19岁了吧。”边城有些不确定。 “那你为什么行礼?” “对啊,我为什么行礼?”边城自己也糊涂了。 高翔笑道。 “我一时忘记了,不过她怎么会给你东西呢?真是不可思议啊,我,都好几年没见过她了。”边城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什么意思?她不在奥克兰吗?” “她有自闭症,听说已经好几年没开口说话了!” “自闭症?为什么? ” “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她给你什么了?” 高翔打开手中的纸条,纸条上清秀的写着: ‘http://.qianlu/pic/qingming.htm’ “是一个网址。” “打开看看。”边城拿过纸条直接复制在地址栏上。 响起的就是精忠报国,页面也是清明上河图的全图! “请问是叫高翔吗?”闻人利慕问道。 高翔行礼,“是。”边城也站起来行礼。 “先请跟我来吧。”闻人利慕很客气。 两人一起跟着利慕前辈。 三人走到桥边:“鸭子湖里的水很蓝吧?平时这里可热闹了,可能今天的天灰灰的原因,所以人不太多。”边城以前上学的时候就常常溜到这湖边解闷儿,看着这像画里的蓝蓝的水,心情也释然很多。 “游古前辈! ”边城行了礼。 高翔也行了礼,只是没有说话,怕影响钓鱼。 “边城,还是帮我下去拣鱼吧。”闻人游古笑着说道。 “是!那今天的鱼还是归我罗!”闻人游古点点头。 边城高兴的下去拣那些没有动的一堆鱼。每次陪游古前辈垂钓的时候都能捞上一些鱼。 “是高翔吧?” “是,前辈。” “下面那我说的一段故事,请你铭记。”游古前辈的表情很严肃。 “是。”高翔做好记忆的准备。 “ 列子学射,中矣,请于关尹子。 尹子曰:「子知子之所以中者乎?」 以曰:「弗知也。」 关尹子曰:「未可。」 退而习之。三年,又以报关尹子。 尹子曰:「子知子之所以中乎?」 列子曰:「知之矣。」 关尹子曰:「可矣,守而勿朱也。非独射也,为国与身,亦皆如之。故圣人不察存亡,而察其的以然。」”讲的是一堆文言文。 “哇!前辈每次钓的鱼都这么大啊?”边城高兴地走上来。 闻人游古收拾起东西,就留下了鱼篓。“今天我该回去了。” “您这么快就走了?”边城觉得还什么都没说。 “您这是?”闻人利慕也闹不懂他的心思。 “在这一个月里,这段时间就请住在太极馆。”闻人游古笑着走了。 “什么意思啊?”边城莫名其妙。 高翔站在原地。 两人回到客房。 “你说的什么啊?是古文吧?我一句话都听不懂。”边城听高翔复述一遍听得莫名其妙,如果说边城的理科如何的好,那么他的大学语文就如何的成反比了。 “讲的是列子学射箭的故事,列子学射箭,偶尔射中了一次,列子于是就向关尹子请教射箭的秘诀。关尹子说:“你知道你射中靶心的方法吗?”列子说:“不知道”。关尹子说:“这样还不行。”列子回去后又开始练习射箭。三年后,列子又向关尹子请教。关尹子说:“你知道射中靶心的方法了吗?”列子说:“知道了!”关尹子说:“很好,好好练习把握这个技巧,不要让它荒废了。我记得以前有读过这篇文章。”高翔以前就很喜欢文言文。 “学射箭?这是什么意思呢?游古前辈的心思还真是复杂啊。” “列子学射箭,偶然射中了靶,但不知射中的道理,所以关尹子认为他不能算是学会了射箭。” 高翔旁若无人的分析着。“懂得了为什么能射中,也就是掌握了射箭的规律,这才算学会了。学射箭如此,做好一件事情,也应该知道它的规律。掌握了规律,再做,就能得心应手。” 高翔的嘴角微微上扬,微笑着。 第三十三章 幸福的距离 “高翔前辈怎么还不回来啊?” “是啊,不会要定居在奥克兰了吧?” “啊,不会吧?那我可怎么办啊?” “什么你啊?哪儿轮得到你啊?” “好了,各位小姐们,现在还是上班时间,该做什么做什么去。”晶石拿出医生的样儿,一群小丫头也就散伙了。 “高翔前辈的护士拉拉队们争论的异常激烈啊!”接线员谷清看着散伙的大家。 “你啊,就别掺合了。”晶石笑道。 “不过说真的,来电话的客人有很多都是冲着高翔前辈的,现在高翔前辈不在,我们这儿也冷清了许多。”谷清一脸的失望。 “心恋”之中燃起了强烈的思念之火。 小丫“啪”的一巴掌砸在了何辛的脸上,眼泪肆意宣泄:“你怎么可以这样呢?!你欺骗我!欺骗我的感情!你是同性恋而且还染过性病!这样的事情你怎么可以隐瞒我?! ” “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小丫——” “不要叫我的名字,真是恶心,我不要从你的嘴里听到我的名字!而且你搞同性恋的对象竟然是哥哥的情人!叫我怎么接受?!你们怎么可以这样?!我真是受不了了!”小丫捶着胸口。 “小丫!”何辛试着拉她的手。 “不要碰我!”小丫甩开! “听说只要是同性恋以后都会再犯的!”阿齐在小丫身边。 “是啊,我们到现在还在一起呢!”王雄林突然出现在何辛身边舔他的脸颊! “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小丫悲伤愤怒的脸消失了! “小丫!”何辛满头大汗的从梦中惊醒,看了看空荡黑暗的寝室,“哈呵,哈呵”喘着粗气。 何辛甩了甩头,头痛欲裂。 第二天早上,宣明打着哈欠起来,“哇!”,大红色带帽的卫衣,深咖啡运动裤,黑色紧身外套,加上大红色的卡车帽,真是帅。 “恋爱的人就是满面春风啊!”宣明嫉妒的叫道。 “这样可以吗?”何辛转过身来。 “当然是很帅!”宣明忍不住走近看:“这件黑色的紧身外套让红色的袖子显现出来真是很帅气啊!不过……”宣明由下向上看到何辛的眼睛。 “不过什么?” “眼袋和黑眼圈挤在一起要打架了。你昨晚干什么去了?”昨晚是同一时间睡觉的。 “做噩梦了。梦见小丫了。”何辛提到那个梦现在还很不安。 “那件事?”宣明小声地问道。 “嗯。”何辛点点头转过身继续照镜子。 “看你这样每天受折磨也不是办法啊,干脆跟她说吧,开始坦白求得原谅比以后王雄林那家伙告诉她的好,如果是别人告诉她那问题可大了。再说不就是同性恋吗?这样的事,我相信她能体谅的。”宣明只知道同性恋的问题。 “我怕吓到她。”何辛整理着衣领。 “我想应该不会吧,小丫的哥哥和王雄林好像也是,应该见怪不怪了吧?”宣明分析道。 “喂?是,我刚准备出门。好,待会儿见,嗯,什么?”何辛的表情有些尴尬:“都说我不会做那个了。” “所以才要你习惯嘛!快点儿!你不做的话我就不挂电话了!”小丫的声音宣明都听得很清楚。 “好啦!这个真的是最后一次拉!馍馍!”何辛捂住电话亲了两下:“可以了吧?” “嗯!待会儿见!”小丫甜蜜的挂了电话。 “真是…… 对了,你刚才说什么?”何辛挂下电话。 “不知道!都说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我也要去寻找我的春天了!”宣明像跳舞似的转了一圈下楼打水去了。 “这小子!”何辛愤愤道。 到处都是拿棉花糖的小女孩,花色的木马旋转着,还有空中电车中人们的尖叫声,滨江的游乐园即使在这么寒冷的冬天也是热闹非凡。 “卡擦!”深色牛仔裤,橘红色的长靴和皮带,咖啡色的毛衣,深绿色的大大的蓬蓬的针织披肩垂到腰下,配着抱着北京犬旺才的小丫,可爱极了。 “我要去玩那个!”小丫指着高高的摩天轮。 “好!”何辛马上跑去排队买票。每次要玩什么都是小丫领着旺才吃着零食等着何辛买来票。 两人上了摩天轮,把旺才放在了下面,“感觉这里像小小的一间房,看着外面的人群慢慢变小,还蛮有意思的。”何辛说道。 何辛想着宣明说的那句话:“我想应该不会吧,小丫的哥哥和王雄林好像也是,应该见怪不怪了吧?”有些心不在焉,考虑要不要在这个时候坦白。 “小时候,我不明白摩天轮是为了什么而存在的。很缓慢,只是高而已。只坐过一次就厌倦了。”小丫回忆道:“过山车和环行滑车,我眼里只有那些令人兴奋的游乐设施。不过,如今总觉得自己好象明白了。这种名叫摩天轮的游乐设施是为了和喜欢的人一起慢慢地跨越天空才存在的。”深情的靠在何辛的肩膀上。 望着这样的小丫实在没有办法开口,“小丫,闭上眼睛。” “干嘛?都快要到最高点了。” “你闭上就是了。”“要让我错过最高点你就死定了。”小丫笑着闭上了眼睛。 何辛把自己的唇印在了小丫的唇上,深深的一吻。小丫开始有些惊讶,但还是享受着这一吻。 两人缓慢的分开:“讨厌,还是错过了最高点!”小丫笑着埋怨道。 “不对,你应该说在最高点的时候我们在接吻,以后坐摩天轮的时候都回想起的。”何辛笑道。轻轻地将小丫揽入怀中。 “烟花哎!”摩天轮的外面竟然有人放烟花。 “真的哎!”虽然是白天,但烟花的光芒却没有什么能遮挡。 两人下了摩天轮,“我们一起照张相吧?”小丫提议到。“还有我亲爱的旺才。” “嗯。”何辛点点头。 “麻烦您帮我们照张相吧”小丫把相机递到行人手里,回来一只手抱着旺才,一只手挽住何辛。 “卡擦!” “相片本来照得不错的!就是你这个笨蛋怎么木头木脑的?”宣明拿着相片 “我有笑啊。” “你看那只狗得嘴都长得比你大。” “狗什么时候嘴都那么大,哎,不对,你怎么能拿我跟狗比呢?”太奇怪了。 “你小子少在这儿逗何辛了,还不赶紧找个女朋友?!”同寝室东北口音的阿乡说道。 “找女朋友?开玩笑!追我的女孩子很多,只是你们不知道!” “很多?”何辛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宣明。 “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有三个女孩。”宣明一本正经:“第一个能为了我去死,第二个能等我到下辈子,第三个能和我同生共死,我永远都忘不了这三个人。” “真的假的?”何辛半信半疑。 “去你妈的!你以为我不知道啊!”阿乡性情比较直爽:“何辛,别听他的,开始他死缠烂打的追一个女孩,那女孩说”你再纠缠我,我就去死“,后来刚准备追第二个女孩,那女生一看见他就说”你想追我,等下辈子吧“第三个是他的同桌,她纠住他的衣领说”你再不还我钱,我就和你同归于尽!“”阿乡还做出被纠住的样子,声音也很夸张。 “哈哈哈!”整个寝室笑成了一团。 “干嘛掀我老底?”宣明郁闷的表情。 第三十四章 快乐的定义 高翔自从那天以后每天泡在网上,在‘淘宝’上买了很多书,都从国内msn过来。 “哇,你买这么多的书看得完吗?”边城抱着一大箱子的书进来。 “每天有24小时,除去5小时睡眠,4小时填肚子洗澡洗衣服等等,差不多有15小时的空余时间,空隙加起来休息2小时,练习提琴和锻炼的时间各两小时,也还有11个小时看书时间,放心吧,一定看得完的。”高翔分析道。 “你这样已经一个星期了,把自己当机器人吧?吃得消吗?”要是让边城这么看书,肯定疯掉。 “你知道现代人最大的问题什么吗?”高翔又开始摆谱了。 “没钱?”通俗易懂。 高翔摇摇头,“是不快乐。” “不过你就这样每天看书会觉得快乐吗?”边城反问。 “创意大师edward de bono(爱德华德波诺)曾经发表过一个快乐定义,也就是快乐的3个条件。” “三个条件?快乐也有条件啊?”边城第一次听说。 “心理学里称为主观幸福感,而创意大师de bono称之为快乐条件,第一个是追求新鲜感,刺激感,第二点就是对知识的渴望之心,不断的追求新的知识。”高翔翻开《中国武术史》,准备开始看书了。 “这样真的会快乐吗?”边城看书从来不觉得快乐。 “也许真正的快乐是事情结束后才会体会到的吧,就像学习或者劳动,做的时候很辛苦,也许还很吃力,但发现自己最后征服了一切的磨难时,就会觉得很充实,充实的快乐才是真正的快乐。”高翔微笑起来。 “是吗?” “不知道,每个人有每个人的价值观嘛,de bono的快乐定义,只是让人们作为参考,不需要有相同的思想,因为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高翔边翻着书边说。 边城笑了笑:“那么第三点呢?” “说到第三点,”高翔也笑了起来:“是每个人都渴望拥有的,那就是——” “是爱吧?”边城打断道。 高翔点点头。“这是三点里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最例外的。” “例外?” “不论是亲人之爱,友人之爱,爱人之爱,人们在得到爱的瞬间就会直接感受到快乐了。” “是啊,就算有时候并不充实,甚至很虚幻,但却是美妙的。”边城走出房间自言自语道:“好了,不打扰你看书了。” 坐在门口,‘她是爱语的一个分身。一个分身。’高翔又喝了小口。 边城想起高翔那时的表情:“这样的爱情,会把人的心伤成什么样啊?”边城摇摇头,“爱情啊。”边城不禁想到了自己。 “走走!我们快去看看!” “等等我!师兄,现在就要开始了吗?” “嗯,快点儿吧!”有很多的弟子们都冲向内厅的大堂。 边城拦住一个白人弟子问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吗?美国的一位叫吉尔的格斗高手要挑战太极拳派,定好今天在内厅举行,师兄等等我啊!”说完便冲向内堂了。 “挑战?”边城忙冲进房中。“高翔!快出来!” “什么事啊?”高翔合上书本。 “有好戏看了!”提到挑战武林中人不自觉都有些兴奋。 内堂挂着一幅彩色图画,一身着红衣的僧人坐在菩提树下,发上闪着光圈,名为‘红衣西域僧徒’,乃元朝赵孟俯所作。长度达约占了内堂的一整面墙,隔壁的墙壁还挂有一张太极祖师之一的杨澄浦先生的行拳照,现在的内堂有些热闹,中间对立的是两个人,一个是身着胸前有金黄狮子的藏蓝色长袖格斗衫,白色运动裤的美国格斗高手吉尔,另一边是灰色卫衣,澄色帽里,黑色运动裤的濮阳涧。 “怎么会是濮阳涧?”边城不解,太极拳的地方,武当派的人怎么管上闲事了? “听说吉尔擅长柔道和空手道,又周游世界,遍访了各国高手。格斗技术很厉害啊!”弟子们议论着。 “是啊,上次我看见他用一只手左5次引体向上。” “那有什么,还有一次我看见他用双手的食指和拇指家在房檐的边上,身体悬空,平行移动有7、8米之远呢!” “这个男子?”高翔觉得眼熟。 ‘只见一位金发碧眼的男子用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夹住房檐的一角,身体悬空,更可怕的是,他正在平行移动。’高翔回忆着。 “啊,对了,就是上次在清明上河图门口看得的那个男人,原来他就是吉尔?!”边城也突然想起来了。 “吉尔?” “是,虽然是美国近几年崛起的格斗高手,但是很快引起了国外格斗人士的注意,不仅擅长空手道和柔道,遍访各国高手,而且听说还掌握了不少鲜为人知的格斗绝招。”边城介绍道。“不过,为什么是濮阳涧应战呢?”边城骤起了眉头。 “为什么要挑战太极呢?”高翔问道。 “可能是冲着闻人游古前辈来的吧,游古前辈80高龄,在武林的圈子里最大,其他门派的掌门也要留面三分,算是奥克兰中国武术的代表人物,况且太极也算是大门派,所以想先给我们一个下马威吧?” “哦。”这也是为什么闻人游古要考验高翔的原因吧。 “现在还轮不到你,我要挑战的是闻人游古前辈!”吉尔先开口说话了。 “就凭你,想挑战游古前辈,现在还不配,何况,前辈他现在也不在这里。”濮阳涧说到。 “濮阳涧,你在这里做什么?”穿着蓝色的太极练功服的闻人利慕把穿着粉红色的太极真丝练功服的公美允带了出来,轻盈飘逸,公美允盘上的两个麻花辨,更是像菩萨身边的玉女。 “美允,”濮阳涧刚准备上去搭话,闻人利慕拦下了:“你还没回答我你在这里做什么?” “根本用不着前辈们出手,我就可以了。”濮阳涧特地走到公美允的面前说:“美允穿这身打扮难道她要上场吗?” “濮阳涧!”一位身着黑色毛衣,黑色厚羽绒短外套,灰色长裤年约50岁的中年男子推开了门,“濮阳涧!”快速走到濮阳涧的跟前:“你在这儿捣乱什么?给我回去!” “老爸,我是来看比赛的!” “那你还不滚到旁边去!”男子把濮阳涧推进人群,旁边还有宇龙峰、玻璃人公冶英浦、还多了一位也是街舞成员之一的男子,大约20来岁,深桔色卫衣,牛仔厚短外套,身咖啡色的运动裤和鹿皮的深咖啡鞋子。 “刚才那个是濮阳涧的老爸濮阳飞,听起来像兄弟的名字吧?怎么这么喜欢‘阳’这个字?”边城介绍道。 “濮阳是姓,‘飞’和‘涧’是名字。”高翔解释道。 “是吗?中国还有这样的姓啊?” “那个男孩子是谁?穿牛仔外套的那个。”高翔用眼神指着方向。 “噢,那位是八卦拳系的公子,名叫皇甫圣君。中国奇怪的姓还挺多的。”边城感叹道。 “好了,很抱歉耽误您的时间了,请开始吧!”闻人利慕双手作楫,“请!” “如果非要过了你这一关才能见到闻人游古前辈,那我也只好得罪了!”吉尔也双手作楫,看来还很清楚中国比武的规矩。 第三十五章 龙之战 “为什么不去看他们的比赛呢?”赵蕊儿问道。 “不用去看,已经知道结果的比赛还有什么可看性?”少林掌门赵广漠说到。 “知道结果?”蕊儿不明白。 “无论美国还是西方的哪个国家,每次不管是什么样的高手都寄希望于他们,结果还不都一样。”从来就没有人赢过。 “可是听说这次的高手精通柔道和空手道,还遍访过各国高手,这次好像不大一样。”蕊儿有些担心。 “遍访各国高手?肯定还没有去过中国,真正卧虎藏龙的在那里,他这都是在为去中国挑战做准备,不过在这里挑战,看来他恐怕没机会了。”赵广漠笑了笑,闻了闻泡好的茉莉花茶。 “啊!”有的格斗高手喜欢用叫的声音来壮自己的气势,灭敌人的威风,闻人利慕面带微笑,一样不紧不慢,划着太极那圆弧的手势,吉尔一接近,马上被闻人利慕反弹出去,奇怪的是,不管吉尔有多快,闻人利慕就有多慢,但是就是没办法接近闻人利慕。 “看他的拳法,快!准!狠!一点都不亚于我的功底,可是利姆前辈一系列的螺旋缠绕的慢动作居然可以抗衡那又快又狠的力道,这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啊?”边城想着以截拳道的威力,太极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在中国武术中,最能体现中国人思维方式和行为方式的,莫过于太极拳了。”高翔说道。 “话说的是没错,可是这以慢制快的道理,怎么说得通呢?”边城疑惑中,高翔的脸上却挂着笑容。 吉尔费了半天的劲,居然根本无法接近闻人利慕,看着自己的拳头,脸上终于有些怒气,把全身的力集中到拳头上,向闻人利慕挥去,就在大家都在担心的时刻,闻人利慕突然手一推,脚一踢,只见吉尔一下倒在地上,并且努力的准备爬起来,但是一直叫刚站稳,另一只脚就跌了下去。 “多谢赐教!”闻人利慕准备转身离去。 “你别走!”吉尔不相信这个事实,从没输过的他硬是要撑起来,‘啊!’吉尔突然抱着自己的腿! “他好像腿断了!” “天啊!不会吧!” “是啊!格斗天王居然被打断了腿!”人们开始议论纷纷。 公美允走向吉尔,吉尔害怕是要继续搏斗:“你要干什么?!”只见公美允蹲在吉尔的身边抓住吉尔的腿,吉尔看着公美允的手,膝盖的骨头‘咯!’一声,“啊!”吉尔大叫了一声。“你在干什么?!”吉尔急忙推开公美允后站了起来! 公美允被推倒在地。濮阳涧赶紧过来扶了起来:“你干什么!她是帮你把骨头接好!” “他站了起来哎!” “是啊,是啊,好像没事一样!!” 公美允甩开濮阳涧的手,跟着闻人利慕回到了后堂。 只剩吉尔一个人留在了内堂。 吉尔回到了美国,美国各大报刊的记者也遍地的采访他:“对于这次败给中国拳术有什么看法?” 吉尔回答说:“虽然我非常不愿意,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中国拳术是格斗的‘最高形式’,西方无法与之匹敌。”从此,吉尔再也不敢与中国拳师较量,而只满足于观看表演。 “真是难以置信。”边城拿着报纸,笑着说:“想不到是这样的结果,竟然差点被打断退?!大家还白担心了一场!” “好了!”高翔合上书本的最后一页。 “看完了?”不过才十三天竟然看完了十几本书,真是可怕的家伙。 “嗯。”高翔扭了扭酸胀的脖子。“对了,把七大拳系的具体情况告诉我吧。虽然认识了几个,不过不太清楚他们的门派和武功情况。”高翔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纸和笔。 “这个问题还挺复杂的,我一一帮你介绍。你记好了。”边城做出从脑中提取信息的表情,“从哪个开始呢?好,先从少林开始吧。” “嗯。”高翔做好记录的准备。 “少林派掌门赵广漠前辈,55岁,擅长暗器飞爪,还有——” “等等,你说暗器?”高翔觉得自己在看武侠小说,“现在还有人练吗?” “噢,对了,忘了跟你说,现在武林里中等厉害的人物都喜欢练暗器,这里每个拳系的每个人几乎都会一种暗器。” “真的吗?我越来越有兴趣了,好,你继续说吧。”高翔微笑道。 “少林赵蕊儿,23岁,赵广漠前辈的女儿,也是街舞的一分子,擅长jazz和暗器硬鞭,武当派掌门濮阳飞前辈,就是在吉尔挑战场上拉走濮阳涧的中年男子,擅长的暗器是绳镖,武当的濮阳涧,你见过了,街舞成员之一,擅长跳霹雳舞,练习的暗器是梅花针,峨嵋派掌门轩辕踏骑前辈,寡妇,52岁,擅长的暗器是铁莲花,轩辕百舞,22岁,擅长的兵器是双叉,南拳派掌门公冶玉清前辈,56岁,擅长的暗器是铁鸳鸯,南拳公子公冶英浦,玻璃人,患有先天性脆骨症,擅长的兵器是手中的拐,太极掌门闻人游古前辈,86岁,擅长的是箸,也就是筷子,常常用那个来捕鱼呢!”边城说到前辈就很高兴,也是最信任前辈吧。“然后闻人利慕前辈,45岁左右,擅长的暗器是铁扇,太极公美允小姐,擅长的兵器是软鞭,形意派掌门宇龙邦,35岁,擅长的暗器是金钱镖,已经成家,妻子名叫怀菲,33岁,奥克兰人,弟弟宇龙峰,街舞成员之一,擅长霹雳舞和hiphop,练习的暗器是铁橄榄。八卦派掌门皇甫衡公,55岁,擅长的兵器是长剑,八卦公子皇甫圣君,20岁,擅长的兵器是流行锤,目前掌握的资料就是这些。”边城回忆得头都大了。 “真是卧虎藏龙啊。”高翔笑道。“知道他们的业余爱好吗?” “具体的不是很清楚。”边城也不是侦探。 “最好能帮我查查看,这就拜托你了。”高翔整理资料。 “好,我尽量。”边城答应到:“你要去哪?”高翔站起来要出门。 “要去向前辈报告了。”高翔揉了揉眼睛。 “你都不休息一下吗?”边城很是担心。 “高翔在吗?”是闻人利慕前辈。 “是。”高翔行礼道。 “游古前辈有事找你,跟我来吧。”利慕前辈脸上带着微笑,对高翔很和蔼。 “边城前辈,外面有位小姐找你!”一位弟子前来通报。 “好,我知道了。我先去了,good luck!”边城小声对高翔说。 高翔跟着利慕前辈来到了游古前辈的处所,一铜铸六祖慧能坐像的挂画非常明显,游古前辈似乎正在打坐,一开门游古前辈便睁开了眼睛。 高翔自从在鸭子湖的桥上见到游古前辈的眼神后,就很难忘记,那眼神好象一面清澈透明的镜子,面上蒙着一层面纱,让人猜不透。 “游古前辈。”高翔行礼道。 游古前辈点了点头:“坐吧。” “是。”高翔坐在床边的檀木椅上。 “听说你看了格斗高手吉尔的挑战?”语调很慢,给人很温和的感觉。 “是。” “没有什么疑问吗?” “是的,没有。” “哦?”游古前辈有些诧异:“好,那我来问几个问题,有把握吗?” “洗耳恭听。”高翔仍然不紧不慢。 “为什么太极拳这么慢的拳种能够胜利呢?” “爹,这样的问题还为时过早吧?”闻人利慕认为毕竟高翔接触传统的武术时日不多,就算练习太极的弟子都未必能回答出来这样的问题。 “在技击时,太极拳讲究以静制动,以柔克刚,以小力打大力,从不以拙力取胜,在行拳时,太极拳以腰为轴,节节贯穿,以内气催动外形,示柔缓于外,寓刚疾于内,沾手即发,以此体现出避实击虚,蓄而后发,引进落空,松活弹抖的独特技击风格。所以缓慢的技巧不但能储存体力,还能轻易的使身体长期处于警觉状态。”闻人利慕露出吃惊的表情。 闻人游古笑了笑:“那么为什么精通柔道和空手道的吉尔不容易接近利慕前辈?” “这跟太极拳的动作有关。” “动作?” “是的,太极拳由一系列螺旋缠绕的动作组成,每个动作都呈圆形,这也是与其他拳派非常明显的不同之处,太极以弧形的动作化开对方的劲力,借力打力,发挥四两拨千斤的特长。” 闻人游古笑着摇摇头:“还有。” 高翔皱起了眉头,努力的回想利慕前辈的动作。 “爹,这种程度已经可以了吧?这孩子还是根本没学过我们的拳法啊。何况就算学过也需要很长的一段岁月才能慢慢体会。”闻人利慕求情道,在她看来,高翔是非常值得珍惜的人才,不想打击他的信心。 “利慕前辈,”高翔站起来。“请现在再把动作演示一遍吧。” “不对,高翔,现在看演示的太极是没有用的。”闻人游古说道。 “是啊,孩子,这个问题就先别回答了,以后慢慢想吧。”利慕前辈劝到。 高翔闭上了眼睛,在脑中回想着模仿着前辈的动作,四两拨千斤的动作。“他竟然,记住了?”只看过一遍的高翔,竟然记住了一连串的套路。 “我知道了。”高翔微笑着睁开眼睛。 第三十六章 心碎的初恋 在太极殿的门口,白色长靴,灰色裤袜,就算是冬天,两腿也非常的苗条,炫蓝色大衣,v字大衣领内里白色的毛衣,银色的钻石手表,波浪的卷发和上了唇蜜的粉唇,印在晚上的路灯下,像彷徨的雨水。 “溆莹!”边城远远的便看到了。 “边城!”丰溆莹挥着泪水抱着边城印上她的泪和吻。 高翔一点点的回想着:“我知道了,太极拳利用离心力的原理,以腰脊为中轴,自己一切动作皆走内圈,”高翔边走边讲解:“而始终至敌于外圈,这样的话,即使内圈的动作慢些,仍可胜过外圈的‘快’,容易使对方失去重心,行拳者在舒缓潇洒的旋转之中,随时可以骤然发劲!”高翔做出最后利慕前辈的那一推! 闻人游古和闻人利慕都没有说话。 “啊,很抱歉,我竟然班门弄斧,真是出丑了。”高翔忙行礼。突然响起了掌声,是利慕前辈:“真是个厉害的孩子!” “过奖了,刚才游古前辈说的对,就算要利慕前辈在演示一遍也没有用,在没有敌人的情况下反而没有办法看出拳法的锋利,是这样吧?前辈?”高翔说道。 游古前辈微笑着点点头。 “溆莹,别哭了,怎么了?”边城将丰溆莹带到房间里。 丰溆莹只顾着哭说不出话来。 “溆莹,你别这样,我的心都搅乱了!有什么事跟我说吧!”边城的心都跟着疼了。 丰溆莹脱下左手的手表,手上有一道淤青,很明显是被人拽成那样的。 “是他干的?!”边城看了伤痕很生气。 溆莹点点头,边城便要冲出去!“你要干什么!”溆莹拉住暴怒的边城。 “我要去让那个混蛋清醒清醒!他怎么能这样对你!他怎么敢?!” “不要去!”丰溆莹保住边城的后背。 “可是——”边城转过身来。 “什么也都别说,抱紧我好吗?我会让他知道,他是怎样把我推进你怀里的!”边城轻抚着溆莹的手,吻了吻那深深的伤痕,两人便相互拥吻起来。 “真是个厉害的孩子啊。”利慕感叹道。“我从来没看过那样炯炯有神的眼睛,那种胸有成竹的魄力。” “也很可怕啊。”闻人游古砌着一杯上等的铁观音。 “可怕?这是,什么意思?” 闻人游古看着六祖慧能的挂画,说道:“五祖弘忍为选嗣法弟子,命大家各作一偈,时上座弟子神秀作偈:‘身是菩提树,心如明镜台;时时勤拂拭,勿使惹尘埃。’得到弘忍的赞赏。虽然目不识丁,但慧能也作一偈,并大声念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弘忍大吃一惊,并秘密传以衣法,为第六代祖。” “后来六祖慧能为躲避同门的追杀,隐匿了近15年才开坛说法,而北方的神秀主张渐悟,慧能祖师主张顿悟,南顿北渐,南能北秀,但后来北宗渐渐绝响,南宗顿悟一统天下。”利慕前辈接着说道。 游古前辈点点头:“慧能创立禅宗是佛教史上的传奇,一介文盲材夫,没看过佛经,却一听就懂,他讲的《坛经》是唯一一部能和释迦牟尼讲的并列的经。” “您说的可怕,是说那孩子有着可怕的悟性?”闻人利慕理解过来了。 “如果他愿意一心一意学习传统的功夫,必定能成为震撼武林甚至统率武林的绝顶高手。”闻人游古分析道。 “是啊,真是很可怕的悟性,虽然没有学过也从没接触过传统的中华武术,但是他的领悟能力和心境并不亚于学过20年的功夫的人,甚至比一些不专心练武的学了20年的人更厉害。这孩子很有天分,您收他为徒吧?”闻人利慕建议道。 “那孩子的确是练武的好材料,不过他也有选择自己路的权利,我听沈毅说他是心理学不可多得的人才。” “心理学?”闻人利慕喃喃道。 高翔慢慢走回处所,站在窗子前看见了丰溆莹。 “放心,溆莹,我边城发誓,一定会一辈子在你的身边,永远都不离开你,记住,这是我许下的承诺!”边城信誓旦旦对搂在怀里的丰溆莹说。 高翔没有进去,只见一位太极弟子匆匆赶来,高翔道:“请问有什么事吗?” “外面一女子自称‘丰天葵’,要见边城前辈。”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我来处理就可以了,你先回去休息吧。”高翔道。 “是。” “辛苦了。”待弟子走后,高翔来到门口,门口的路灯下站着丰天葵,紫色外套,里面是大红色毛衣,深色复古喇叭牛仔裤配上鹿皮皮带,黑白的电子手表,杏色短皮靴,牛仔鸭舌帽,虽然整体颜色比较符合冬天的气质,不过路灯下淅淅沥沥的小雨,还是略显单薄。 “不冷吗?”高翔走近问道。 “高翔师傅。还好。边城学长?”天葵明显有些发抖。 “哦,我有点事情摆脱他,他去帮我找资料了。”高翔微笑着。 “可是刚才那个弟子说…” “哦,他刚出去的,那个弟子可能不太清楚,有什么事吗?”就算是说谎再高超的心理学天才,也很难控制生理上的自动反应--瞳孔放大,幸好天葵不知道这些。 “嗯!”天葵微笑着:“高翔师傅,你说的那些话我考虑过了,真的是很仔细地考虑了。虽然学长对我有时候总是板着脸又生气,但只要看到他温柔地笑容,就算病得快死掉的人都会觉得很安心,心中的不安感会消失。”天葵脸上带着微笑的回忆着。“飘逸秀发下的那张脸,看起来虽然有些寂寞,但从见第一次起,就已经无法再回头。我不会像以前那样缠着他,而是会以一个女人,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爱着他,高翔师傅,你会支持我吗?”天葵盯着高翔的眼睛问他。 高翔脱下自己的深红色外套罩在天葵身上:“我很高兴你弄清了自己的想法,不过,爱情是双方面的,所以在确定了自己的心意以后,也要弄清楚对方的心意,在感情的路上小心翼翼,才能稳扎稳打。所以,如果你能把你的心意准确委婉的传达给学长的话,也许你会得到答案的。”高翔笑了笑,只剩下白色毛衣的他搓了搓手:“好了,你在这儿等一下。” “嗯。”天葵微笑着,虽然高翔师傅没有明确的表明支持她,但也没有反对,在天葵看来,这样就已经很满足了。 高翔一会儿就拿了一把透明的雨伞出来:“雨开始下大了,我送你回去吧。” “请问是高翔吗?”一位弟子冲出来问道。 “是,有什么事吗?”高翔问道。 “利慕前辈找您有事。” “利慕前辈?” “师傅你去吧,不用送我了,我一个人可以的,奥克兰我可比师傅熟呢!”天葵准备把外套还给高翔。 高翔按住天葵身上的外套,“不用了,现在这么冷,快回去吧,以后再还给我也没关系,我荷包里有手套,戴上再撑伞吧。”天葵拿出高翔的手套戴着,大大的手套很温暖,撑起伞来也不怕风了。 “谢谢,高翔师傅,再见!”天葵高兴地撑着伞回家了。 高翔看着天葵远去的背影,心里不免有些惆怅。 高翔来到闻人利慕的处所,墙壁上挂着题为‘京都紫禁城’的年画,描绘农历元旦,文武百官齐集宫门之外,侯旨召见,佩刀侍卫分列门洞两侧,森然有序。 “利慕前辈。”高翔行礼。 “不用这么客气,坐吧。” “是。” 闻人利慕看着年画:“元旦的时候不想家吗?听说你就这么看书看过了?” “是,因为事情没有做完,所以找不到过节的理由。” 闻人利慕笑了笑:“听说你的心理学学得很不错?” “见笑了,学得还可以,但是我们那里比我厉害的人还是很多的。心理学这一门比较卧虎藏龙。”高翔回答道。 “卧虎藏龙?那不是跟中国武术一样。在你心里你觉得那个比较有意思?”闻人利慕问道。 “心理学还不能跟中华武术比,心理学真正的发展不过200年的历史,流派纷争,未解之谜,数不胜数。而中华武术有上千年历史,而且是中国的国术,是不能相提并论的。”高翔答道。 “那么哪一个在你心里比较重要呢?” “如果硬要相提并论的话,按身份来说,以中国人的立场,当时是国术比较重要,但是以一名全职的心理医生来说,当然是心理学比较重要。” “那你是站在中国人的立场还是心理医生的立场?”闻人利慕有些咄咄逼人了。 “我既是中国人又是一名全职的心理医生,二者是可以兼得的。” “这是,什么意思?” “中华武术博大精深,要学习的地方有很多,心理学还很薄弱,要发展的地方有很多,两者的共同之处就在于人生的境界,武林的高手,从不主动挑衅,贵在中和,不争之争,人生境界达到一种层次。而资深的心理医生,能够引导别人心灵的人,也是善解人意理解人生的人,其人生境界也非同凡响,就因为这样的共同点,只要运用得当,两者是可以相辅相成的。” “说得好!”闻人利慕笑道:“果然是可怕的悟性啊。其实我找你来,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拜托你。” “请讲。”高翔已经猜到了7、8分是为了公美允。 “我的女儿公美允,相信你已经从边城那里听说她有些自闭了吧?” “听是听说了,不过具体的原因和现在的情况并不是很清楚。”高翔说道。 闻人利慕面有难色,叹了口气:“原因,是我。” “嗯?”高翔不解。 “我,斩断了那孩子的初恋。因为我们家都是只有女儿,所以我把太极派的一切希望都寄托在美允身上,那个时候,美允16岁,跟一个名为史杜的同学相爱了,但那孩子是大户人家的公子,他的家人也不同意,不希望史杜娶个中国女孩,由于当时史杜那孩子许下了婚约,而美允也竟然跟我提出说不想再练习太极,只想做的普通平凡的人,虽然史杜那孩子也来跟我说明了,但是,我还是没有同意,对方的家长也向我施加了很大的压力,为了我们的将来,我是,不能同意啊,在他们私奔的那个晚上,我通知了那家人拦截住史杜,结果美允在雨中等了一晚上,以为是被抛弃了,后来知道了经过,我也硬是不让他们再见面。过了不久,美允就变成这样,再也不开口说话了。”利慕前辈的语气有些自责和后悔。 “您这又是何苦呢?美允小姐现在也长大了,把她的爱情,还给她吧,现在的她,会权衡清楚的。”高翔劝道。 闻人利慕摇摇头:“已经,不可能了,史杜那孩子,已经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了。听说那孩子后来被美允误会,生了一场大病,就这么一病不起,去了。” 高翔的表情有一些震惊,“所以,那伤痕一直都藏在美允小姐的心里吧?藏得都该化脓了吧?”高翔感慨道。 “说的是啊,那孩子,虽然不言,不语,但是,却是把悲伤都烂在心里了。所以,高翔啊,美允,就拜托你了。” 第三十七章 血--疑 武汉的冬天特别的冷,尤其今天天色还非常阴沉,雨是要下不下的样子。一元路‘心恋’医院旁边的上岛咖啡厅里,迷人的bossa nova舞曲,不禁让人想起了《天下无贼》片头里的‘玫瑰人生’。 咖啡和米色相间的咖啡桌边,爱语浅巧克力色毛衣,亮眼的黄色外套,右膝搭在左膝上,浅绿色厚格子裙,深绿色的连裤袜,咖啡色长筒中跟靴,一般的头发梳起来像淑女头。爱语桌对面有个男子,白色胸前有圣诞鹿图案的毛衣,长长的脖颈里围着红黑相间的围巾,米色带帽的外套,黑色尼龙裤,看起来身高大约有185公分。 爱语很仔细的记录着男子所说的话,许久,男子并未再说话,爱语凝视着记录本。 “她就住在华新街144号。”男子说道。 “这么说来,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爱语的表情有些凝重。 “是真的,千万别让她知道这件事,否则她真得会找人来杀我的,你记住了!”男子的表情也很浓重。 “放心吧,我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何况她现在的势力这么大,我会等到你安全离开的时候再登报的。”爱语拿出手机:“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喂?影弓?”爱语本来冻红的脸高兴得更红了。 “在哪啊?”影弓在警察局李问道。 “在‘心恋’附近的咖啡厅,正在工作呢。” “在外面啊,你们老板也真是的,这么冷的天,还把你往外派。” “没办法啊,现在高翔不在‘心恋’了,其他的医生我又看不上,所以我还是做做户外的跑腿吧。”爱语笑道。 “我可怜的未婚妻啊,是不是很冷啊。”影弓在警察局至少还有暖气。 “是啊,也不知道武汉这两天是怎么了,真是很冷啊,1-3度还有雨,我现在是还没冻死就要先发抖抖死了。” 影弓笑了笑:“谁要你还不嫁给我呢?嫁给我就好了嘛,在家里做全职主妇多好。要买什么我也可以跟你带,根本就不用出门的。买个超级大的暖气,家务活请保姆做,所以啊,快点嫁给我吧!” “少罗嗦!我才讨厌一天到晚在家里呢!好了,我要工作了!偷懒鬼!”爱语挂上了电话,但是脸上还挂着甜蜜的笑容。 “不好意思——”爱语转身一看,那位男士已经没了踪影。 影弓对着‘嘟嘟嘟’生的电话说:“我哪有偷懒啊,真是个调皮的未婚妻啊。”影弓摇摇头。 “也难怪你女朋友说你偷懒!”皱不拉即的牛仔裤像腌菜,灰色休闲的西装,白色和墨绿色相间成菱形的毛衣,手上拿着刚解下来的绿白相间的未尽——影弓的好友兼同事林志伟。 “又在那边说风凉话。”影弓拿起电话旁边的报纸。 “我没有说风凉话啊,我们最近的生意是有些惨淡。”志伟坐在影弓身边说道。 “惨淡?我们的生意可不能兴隆。”影弓笑道。 “说得挺好听,不过现在快过年了,生意想不兴隆都不行啊。”志伟说道。 爱语采访完毕后就会到了报社,刚进入主编室。 “爱语啊,你这样不行啊,最近都没有什么‘心恋’医院的新闻,‘心灵美容与整容’的专栏你还扛得下去吗?高翔医生没回来是不是得暂时停掉啊?”一身杏色办公室套装的中年主编说道。 “很抱歉,现在可能要暂时停掉了。”爱语说道。 “什么?要不然你就随便找个医生也可以啊。”主编有些着急了。“只要是你写得都会有人看的!” “我也想啊,不过其他的人都太普通了,有的根本不像样儿,写出质量不好的稿子毁坏声誉,还不如先停手,也让读者对先前的东西有个消化的时间。您放心吧,现在我在跟一个敬老院的消息,敬老院的环境真得很差,应该引起社会的重视。”爱语说道。 “你跟什么老人院?!要跟起码也应该跟孤儿院之类的,我不是不尊重老人,不过你也要为我们报社着想,人们都比较喜欢新的希望,新的生命之类有新鲜感的东西,你拍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可怕的老人脸,人家连饭都吃不进去,怎么还会买我们的报纸呢?!”主编很生气。 “怎么能这样说呢?!报社的职责不是把未揭露的事情的真相告知广大的读者吗?!怎么能因为销售量这样的问题而掩模事实、欺骗读者呢?何况老人也是社会组成的非常重要的部分,老人的一生到了晚年正是智慧和经验的象征,看看公车上,除了些年轻的孩子还有谁让座给老人?别人都说武汉人素质如何如何的差,难道报社这样的社会媒介就没有任何责任吗?!一味的搞笑取悦读者,这跟低俗的八卦杂志有什么分别?!”爱语的火气也涨上来了。 “你说什么?!低俗?!难道武汉人素质差就是媒体、报社、电视台的责任吗?!什么样的人配看什么样的报纸,怎么能把这种责任推卸到报社的身上呢?!”主编拿起桌上的稿子用力的拍了拍桌子:“还有!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你睁大眼睛看看你是在那里撒野?!在谁面前大呼小叫呢?!要不是先驱报,你今天能有这样的成就和名气吗?!你就是这么以怨报德的?!”爱语捂住自己的胸口,眼睛瞪得非常大,似乎有什么要破口而出。 “爱语,你怎么了?!”主编还是非常心疼这位先驱报唯一的大牌记者。 爱语拿了支钢笔冲进了洗手间,爱语看着镜子里的爱语,那眼神里的人不是爱语,爱语看着自己拿着钢笔划开了手背,却似乎被关了起来,无法动弹,‘不要’,爱语在心中喊着,周围在身边的一切却离她那么遥远,她的身体已经不再是她的了。 大奎兴奋得看着血流向洗手池,洗手池边上的电话响起了,大奎用滴着血的左手拿起了电话,头向左向右的歪了歪,屏幕显示‘特德’,大奎打开了翻盖。 “爱语,”特德在那边说话。 大奎没有说话,被电话里的声音吓倒了,四岁的孩子还不知道什么叫电话。 “爱语!说话啊?”手上的血染上了电话。 “我是——”大奎刚准备说自己是谁。 “爱语!”特德这一次的声音有些大。 “是!”爱语被拉回来了。 “干什么不说话?” “噢,刚才信号不太好。” “我们这儿节目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你不是要过来采访吗?” “是,我等会儿马上到!我现在有点事,先挂了!”爱语挂上了染的血红的手机。 疼痛深深的刺激着爱语,爱语的右手压在左手上,试图止血,但是伤口太深,也太长,根本止不住血。 “怎么了?爱语前辈?”钱芹海进来了洗手间,“主编让我进来看看您怎么样了。” “没什么,”爱语把双手背在后面,“我的心脏有点不好,现在已经没事了。”爱语遮住钱芹海看见的血钢笔。 “噢,是吗?可你的脸色实在是很差。”钱芹海也没看清楚是什么东西,只是觉得有些奇怪。 “放心,我没事,我整理一下,马上出去。”爱语努力撑起笑容。 “好,那我出去等你吧。”芹海便准备出去了。走到门口,突然听到一阵滴水的声音,是爱语刚才按住的手在滴血,芹海回头一看,爱语的身后脚下有一滩血。 “前辈——”芹海刚准备问什么。 ‘啊!’爱语身后的一间厕所门打开了,出来的女人看见了爱语双手和地上的血。 第三十八章 红豆生南国 “高翔,”边城手里拿着一瓶透明的指甲油:“你为什么会买女人的指甲油?你要送给谁啊?” “是啊。”高翔边看书边说。 “送给谁啊?”边城很好奇。 “公美允小姐。”高翔答道。 “啊?”边城不解:“为什么?你不会是——” “不是,是因为美允小姐她非常的焦虑。”高翔说道。 “焦虑?等等,就算焦虑,这跟你送她指甲油有什么关系?”边城问道。 “美允小姐的指甲长短不一,而且参差不齐,很明显不是用指甲剪,否则不会是那个样子,那么,她应该是有咬指甲的习惯。”高翔解释道。 “所以呢?” “虽然表现焦虑的方法各不相同,但是,咬指甲这个动作绝对是焦虑的表现,也许本人并不知道,但是空虚感、寂寞感加强的时候,焦虑感就会随之而来,我曾经见到过一位焦虑症的病人把指甲都咬了一半,而且指甲再也长不出来了。”高翔说道。 “但是说不定只是一种习惯呢?很多的人都有咬指甲的习惯啊。”边城问道。 “是的,很多的人都有咬指甲的习惯,但是,你有没有听过‘焦虑时代’这个词?”高翔反问道。 “焦虑时代?怎么说?”边城不解。 “是的,我们生活的这个时代,是一个焦虑的时代,不论是下午在公园漫步,还是炎炎夏日的晚上在走廊里乘凉,这些日子都已经被日益增大的工作难度,越来越快的工作节奏和比别人做得更好的压力所取代,还有,你不觉得现在越来越多甚至无处不在的按摩、推拿店、宗教提倡的默想、抗焦虑药物、或者外出度假的广告,大多数人都已经被推到了焦虑发作的边缘。”高翔讲得头头是道。 “哇,你做市场调查的啊?了解的这么清楚。”边城有些自愧不如了。 “没什么,我这是职业病,就算是一部收视率很高的电视剧都要了解,这些里面的内容都反映了这个地区的人们心理发展的趋向。”高翔说道。 “对了,上次游古前辈和利慕前辈有没有刁难你,问你什么了?”边城问道。 “还好,游古前辈知道我看了吉尔的挑战赛,问了我一些问题,倒是利慕前辈,她问我:‘如果心理学和中国功夫,我会怎么选择。’”高翔说道。 “啊,这个问题真是狠啊,那你怎么回答的?”边城很想知道。 “刚开始我也这么想,不过后来我倒是想通了,其实这并不是一道选择题,而是一道填空题。”高翔笑道。 “这么困难的选择不是选择题?”边城不解。 “嗯,”高翔点点头:“你说说看,世界上有什么是跟心理学没有关系的?” “很多啊,比如滑雪、打篮球、溜冰。”边城说道。 “有体育心理学,篮球还有专门的篮球心理学。”高翔答道。 “娱乐,营销。”边城开始词穷了。 “商业有营销心理学,娱乐还是传媒有传播心理学,你学的建筑学还有建筑心理学。”高翔答道。 “医学、作家等。”边城非要挑出一个跟心理学没有关系的。 “医学有医学心理学,作家记得张爱玲吧,张爱玲便是以擅长心理分析而闻名的作家。还有什么?”高翔问道。 “这么说来,怎么会?!这些都跟心理学有关?但是中国功夫跟心理学有什么关系?”边城不解。 “心理学是研究什么的?”高翔问道。 “心理学应该是研究人的心理吧。”边城答道。 “没错,那么世界上有什么行业不是人来做呢?人的行为是直接表现心理的外在媒介,首先要有动机,然后才要有行动吧?所以啊,世界上没有什么是跟心理学无关的,中国功夫也一样。”高翔笑道。“所以利慕前辈的这个问题就容易回答了。” “妙啊,这样都被你想到了,你是用什么想出来的啊?”边城问道。 高翔懵了一下,他没想到边城会问这个问题:“大概是这里吧。”高翔指了指大脑。 高翔耸了耸肩膀:“好了,我练习提琴的时间到了,你还是想想自己的事情要怎么办吧。” “自己的事情?” 高翔慢慢的从盒子里拿出提琴:“是啊,丰溆莹来找你的那天晚上,天葵也来了。” “她说了些什么?”边城有些慌张的表情。 高翔拿出琴弓上松香:“她说——” ‘虽然学长对我有时候总是板着脸又生气,但只要看到他温柔地笑容,就算病得快死掉的人都会觉得很安心,心中的不安感会消失。飘逸秀发下的那张脸,看起来虽然有些寂寞,但从见第一次起,就已经无法再回头。我不会像以前那样缠着他,而是会以一个女人,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爱着他。’ “她是真的很喜欢你,单方面的爱,如果得不到珍惜,你就很容易失去。”高翔上完松香拿着琴出去了。 ‘放心,溆莹,我边城发誓,一定会一辈子在你的身边,永远都不离开你,记住,这是我许下的承诺!’ ‘飘逸秀发下的那张脸,看起来虽然有些寂寞,但从见第一次起,就已经无法再回头。我不会像以前那样缠着他,而是会以一个女人,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爱着他。’ 边城的脑子很乱,右手捂住左边的心脏:“心,到底在哪边?”窗外传来一段悠扬的小提琴曲,很悲伤,是高翔喜欢的音乐风格,有着悲伤和思念的味道、惆怅和失去,幻灭和重生,辛苦和卑微的骄傲,是怎么样的曲子阿?似乎曾经在哪里听过。让人深深的着迷,高翔黑色的休闲西服配上牛仔裤,白色的皮带,在月光下的皮肤也显得特别白皙,头发特别的光泽,闭着眼睛拉着提琴,那深情的眼神虽然看不见,但那深情却能感受得到,如梦如幻的身影,一曲结束,微微皱眉的脸睁开了眼睛,仰望着天空的星星,读到了‘思念’。 公美允站在了旁边许久,听得很入神,看得也很入神。见到演奏完毕,刚准备离开。 “公美允小姐!”高翔注意到了美允。 美允转过身来,高翔从黑色的西装荷包里拿出一瓶透明色的指甲油:“这个给你。”递给公美允。 见到高翔向自己走来,公美允向后退了几步:“请不要害怕,美允小姐,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擦上这指甲油,就可以把指甲留长了。”高翔微笑着,让人向往的笑容。 公美允抢过指甲油就跑开了。 边城站在门口:“你怎么知道她一定会要指甲油?” “如果没有运动选手的需要的话,我想大多数女孩子都想留有又美又长的指甲吧?而且公美允小姐本来就长得标志,配上修长的指甲,也算是锦上添花。”高翔微笑道。 边城也笑着摇了摇头:“真是什么事情都在你的预料之中啊,外面好冷,进来吧。” 高翔看了看手表,走进了屋内。 “今天怎么没听你拉那个空弦那样的噪音?平时你一练琴不是就拉那个什么基本功的吗?”边城打趣道。 “还不是为了我的好兄弟你啊。”高翔边冲绿茶边答道。 “为了我?怎么说?”边城不解。 “曲子的名字是‘流浪者之歌’,又名‘吉普赛之歌’。这个名字取得很好,吉普赛是浪迹天涯的民族,浪迹天涯的流浪儿会饱尝到‘悲伤、思念、惆怅、失去、幻灭、重生,辛苦、甚至卑微的自尊,’这些人深刻的体会着人生,无论七情还是六欲,似乎都包含在这首曲子里。”高翔喝了口泡好的绿茶。 “这些我也感觉到了,但是,为什么这是为了我?” “在这所有的感觉中,你最深刻的第一直觉是什么?”高翔严肃的表情。 “第一感觉?”边城比上眼睛回想,那悠扬的音乐,‘流浪者之歌’,不一会儿,睁开了眼睛,但是脸上带着迷惑的表情。 “是什么?” “失去。”边城答道:“还有怅惘。” “还记得我说过吗?无论任何事物,人做出评价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以自己的状况为中心去做评价,所以当时跟你们说不要随便去评价别的事物,否则容易暴露自己。但这也是了解自己的一个好方法。直觉也是如此,失去,第一直觉是失去,你的心到底在哪边呢?”高翔答道。 “那么,你的感觉是?”边城轻声地问道。 高翔泯了泯口里的茶,半晌回答道:“是思念。”是无法克制的思念。 ‘失去?为什么会是失去呢?’边城在心里自问着。 “宣明去拿蛋糕了吧?”寝室的阿明说。 “不会吧?还没回来吗?”阿乡说道:“这个人动作真慢,何辛快回来了吧?” “是啊!何辛好像快回来了,估计就快到了。”阿明答道。 “好,等他一回来我们就给他一个惊喜!”阿乡嚷道。 “嘘,好像来了!”阿明要大家压低声音。 门慢慢的开了:“surprise!!!”大家齐声喊道!宣明吓得蛋糕打了个圈,掉在阿乡脸上。 “宣明!”寝室的人集体喊道。 “蛋糕都成这样了,怎么给何辛啊?”阿明说道。 “这,”宣明指着蛋糕上的圆弧线条:“阿乡你的脸也太大了吧?简直就是大饼脸嘛!” “去你妈的!还不都是你,往谁脸上甩不好?”阿乡抱怨道。 “蛋糕是用来甩的吗?”何辛进来后感到很好奇。 “别吵了,想想该怎么处理吧!”阿明说道。 “宣明你再去买一个!”阿乡说道。 “没关系的。”何辛说道。 “不行,我这个月没钱!!”宣明气势也不低啊。 “去你妈的!你小子没钱还敢摔蛋糕!”阿乡说道。 “你少罗嗦!还不是因为你鬼叫鬼叫的!surprise!色什么啊!连中文都将不清楚还讲英文!”宣明要力争上风。 “你们别吵了。”何辛劝道。 “去你妈的!你说什么?!”宣明马上跑起来:“你给我站住!”阿乡一把纠住了宣明。 “你们不要再吵了!!”何辛站在中间拉开了两个人。 “何辛!你回来了?!”宣明一把抱住何辛。“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是啊,你什么时候回来的?”阿乡也问道。 “你们...你们两个,”何辛哭笑不得:“我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happy birthday!”全部的人一齐喊道。 “非常感谢兄弟们今天给我准备的生日蛋糕,虽然印上了阿乡的脸,但是看起来还是蛮阿香的,”何辛笑了笑:“不过,不好意思,各位,我今天晚上要跟女朋友一起过,thankyou very much!”然后拥抱了每一个兄弟。 “重色轻友的家伙,晚上要玩得开心啊!”大家笑道。 小丫和阿齐住在一起,两人一起租了个二室一厅,在华师边上合租房子比较便宜。小丫的房里满是粉红色的墙纸,床是粉蓝色的,搭配得很协调,小丫身穿睡衣,摊了一床的衣物。 “干什么呢?丫头?”阿齐进来问道。 小丫道:“干什么不敲门?!” “藏什么呢?!”阿齐把小丫推开一看:“原来是在选内衣啊?” “帮我看看。你觉得他会喜欢什么样的呢?”小丫害羞地问道。 “粉红色得很可爱,黑色的这件又很性感,真是很难选啊!”阿齐怀坏的笑道。“大红色的这件也不错。” “这样,bra穿大红的,小裤裤就穿黑色的。”阿齐拿起两件搭配起来。“怎么样?” 小丫皱了皱眉头:“算了,我选这件青绿荧光色的,可爱又不失性感。”小丫拿起来比在身上说道。 “那么,今天晚上,你就会说:‘何辛,我即将要送给你的生日礼物,就是——我!’”阿齐的声音妖媚得太夸张了,让人起鸡皮疙瘩。 “你好恶心啊!”小丫笑道。 晚上,汉阳汉江边上,小丫和何辛两人骑自行车到这里,何辛已经满头大汗了:“小丫,为什么我们要骑自行车到这里啊?啊欠!”何辛又热又冷。 “因为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啊,好浪漫噢!”小丫笑着跳下了车。 “哦。”何辛停好自行车。 “在海边放烟花真的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情哦!我原来去过海南,那里的海真的很漂亮,那时候的海风...”小丫闭上眼睛回忆,此时一阵风吹来:“可没有这么冷。”小丫冷的打哆嗦。 汉水公园四周的都是黑黑密密的森林。 “这里感觉好阴森啊。”何辛说道。 小丫拿起自行车尾部的几筒烟花:“我们来放烟花吧!” 何辛让小丫站远点,自己在江边点烟花,8个都点完了以后,何辛赶快跑到小丫的边上去,何辛捂住小丫的耳朵,两人等着烟花的开放。 等了许久,烟花突然冒了烟,有雷无雨。 “怎么回事?”何辛问道。 “不知道哎。”小丫走过去看。 “别过去!”何辛没拦住也就跟着一起过去了。 小丫拿了拿烟花,没反应。:“怎么搞得?这还花了不少钱呢!” 何辛笑了笑:“不会是盗版货吧?” “不会吧!”小丫失望的放下了炮筒。 “小丫啊小丫,你这么晚把我拖来这么冷死人不偿命的‘海’边,放这种不会开放的烟花,真是要疯了!”何辛笑了笑。 烟花开始闪了起来,“小心!”何辛推开了小丫,两人跌到了水边,烟花开始在两人身边一一发射起来,漫天花开,艳丽极了!何辛把小丫扶起来,两人开心的笑着。 “是谁?!是谁在放烟花?!”公园晚上巡逻的保安看到烟花喊了起来,照明灯照在了两人身上。 何辛拉起小丫的手:“快跑!”两人飞快的跑着。 “真没想到这里也有人管!”小丫说道。 “可能是快过年的原因吧!快点!”何辛拉着小丫往汉水公园的后门跑,两人抄近路上了大道。 “没追来了吧?”何辛向后看了看。 “嗯,”小丫上气不接下气地。 “啊欠!”两人同时打起了喷嚏,两人的身上都还湿着。 “哈哈哈……”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天上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我送你回家吧,再这样要感冒了。”何辛拉起小丫的手。 小丫用力紧张得拽住何辛的手:“今天,不回家。” 第三十九章 心理学之宿命劲敌 两人在旁边的小旅馆里,何辛说道:“要一件双人房。” 房间里有两张单人床,旧旧的黄色灯泡,没有灯罩,墙上粗陋的色情海报,由于下雨,屋顶上还滴着水,小小的房间的地上一个盆接着低下来的水。 何辛把里面没湿的衣服脱下来罩在小丫身上,“咕噜咕噜”,小丫的肚子开始叫了:“折腾了半天还没吃东西。”小丫尴尬道。 何辛笑了笑:“知道了,你等我一下。”就出去了。 小丫脱掉了身上湿的衣服:“哎呀,衣服全湿了。”把只剩内衣的身体裹在了被子里。 “咚咚!”何辛敲了敲门。 “进来。”小丫裹进了被子。 何辛拿着两碗泡好的泡面,“谢谢您了,”对这门外说着,又拿进来了一个长方形的取暖器。 “来吃吧,现在我就只能弄到这个了,外面又在下雨。啊欠!”何辛也快感冒了。 “你没事吧?” 何辛看了看旁边的衣服:“衣服都脱了?” “嗯,因为都湿了。”小丫也脸红了。 何辛把取暖器拖近小丫的被子前:“要不要烤一下被子?很冷吧?这里的被子很脏,不要那样贴着身体。”何辛被过身去把自己的衣服脱掉,没有湿的衣服丢给小丫,“啊欠!啊欠!”小丫揉了揉鼻子:“被子也真的好冷啊。” 何辛忙把另外一张床的被子改在了小丫身上:“好些了吗?” “嗯。”小丫点了点头。 “吃面吧,不然等会儿就冷了。”何辛拿起面说道。 “喂我吃。”小丫撒娇道。 “啊欠!”何辛穿得很少,也冷得不行了。 “你也进来吧。”小丫说道。 “没关系,我吃碗面就暖和了,我还要把衣服烤干呢。”何辛说道。 两人刚准备吃面,隔壁的声音就变得很大,像是人深呼吸时发出的呻吟。两人顿时都没了胃口。 “我还是先烤衣服吧。”何辛把湿的衣服都放到取暖器前面烤。 “何辛,你好像对这便特别熟悉?”小丫问道。 “嗯,我原来在这里住过。”何辛答道。 “好巧哦,王雄林哥哥说他原来也住这里,好可惜你们不认识噢。”小丫还是耐不住肚子饿边吃边说,虽然隔壁的呻吟依旧继续。 “是吗?”何辛反问道。 一会儿,何辛把小丫的秋衣烤干了:“把秋衣穿上吧,我要进来睡觉了哦!”何辛把秋衣丢向背后的小丫。 “哦。”小丫穿上秋衣。“进来吧。”何辛也只剩秋衣的进了被子。隔壁的声音越来越大:“小声点!”何辛槌了槌墙壁,隔壁果然声音小了许多。“我们睡吧。”何辛抱着小丫入睡。 第二天,小丫回到租的房子,“怎么样?昨晚是不是很缠绵啊?”阿齐跑过来问。 “什么都没发生。”小丫面无表情地说道。 “什么?什么都没发生?真的假的?”阿齐有些怀疑。 “真是很奇怪啊,他抱我那么紧的睡觉,也明知道我不会拒绝,但是他什么都没做。”小丫说道。 “是吗?” “嗯,是啊。”小丫点点头:“你说为什么呢?” “可能因为是很传统的男人,所以不想在结婚之前碰你吧,我听说男生都有处女情结,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不想亵渎你吧。”阿齐分析道。 “是这样吗?”小丫有些担心。 巧克力色像咖啡厅的酒吧里,放着迷人悠闲的萨克斯音乐,巧克力色桌上,玻璃杯里一半金黄的威士忌,椅子上慵懒的坐着一名男子,右膝搭在左膝上,黑色的喇叭形牛仔裤配上大红色的皮带很耀眼,腿很修长,黑色的丝绸衬衣发着亮光,纽扣两边的两条红色直线直垂腰际,开衩的胸口有条银色的长吊坠,显眼而性感,红色西装的外套不知是什么材质,有灯光的部分呈红色,灯光比较暗的部分呈黑色,迷离的妩媚。 “请问,”一幅非常妖媚的语调,“旁边有人吗?”一幅浓妆艳抹的脸出现在男子眼前。卷卷的波浪发,牛仔裤,白色的皮带,半透明的黑色紧身衣,性感撩人。 男子往里挪了挪,女子便坐到身边。 “叫我过来干嘛?”是男子打电话叫女子来的。 “安静的陪我喝酒吧。”男子边帮女子倒酒边说。 “这是你第一次从台湾来武汉吧,又准备挑战谁了吗?”女子也拿着酒杯问道。 “不是要你说话才要你来的,要喝呢,就好好安静的陪我喝。”男子惬意的喝着酒。 “不说话?那你要我来做什么?”肖晴问道。 “像我这样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会有很多女人来骚扰,有你在,就不会有麻烦。”男子放下酒杯答道。 “游素梵,你还是跟以前一样高傲。” 肖晴笑道:“你就不能谦虚一点吗?” “谦虚只是种精神状态,你知道,我只跟事实打交道。”游素梵说道。“你们这里最好的心理医生是谁?在哪里?” 肖晴笑了笑:“果然,你这位台湾著名的催眠师还是喜欢到处挑战。我们这里最出名的心理医生在汉口一元路的‘心恋’心理医院,名字叫做——高翔。” “高翔?”游素梵嘴里喃喃道,游素梵喝了一口酒:“我走了。” “等等,下星期这里的三楼要举办一场gay(男同)和les(女同)的爱情大聚会,会来吧?”女子问道。 “爱情这东西,我玩不起。”说完游素梵便离开了酒吧。 两天后,心恋里又开始‘高翔’大讨论了:“高翔前辈就像是一盘色香味俱全的粉蒸肉,又好看,又好吃。”胖护士蕾蕾说道。 “那样比喻好奇怪,应该说有着秀美的外表,强实的腹肌,高超的才艺,完美啊。”谷清说道。 “腹肌?你怎么知道的?!”护士们问道。 “有一次换制服的时候不小心看到的。”谷清答道。 “我听说高翔前辈还会李小龙的截拳道呢!超级厉害的!” “是啊是啊,还记得几年前的银行事件吗?!那个时候高翔前辈就是用李小龙的截拳道赶走了劫匪,救出了少女呢!”护士们要尖叫的表情:“实在是太帅了!” “专心做事吧!这么久的事情都记得!”晶石出来喝斥道。 “晶石前辈对高翔前辈也有好感的吧?”蕾蕾说。 “你们这些丫头,告诉你们,你们高翔前辈已经有喜欢的人了。你们啊,不要做梦了!”晶石说道。 “有喜欢的人?”众人吃惊。“是谁啊?” “听说上次银行救出的少女是先驱报的寂爱语小姐,不会是她吧?” “不对啊,我听说她已经有未婚夫啦?” “难道是三角恋?爱语小姐除了记高翔前辈的病例都不记其他人的。” “如果是我,我也只会纪录高翔前辈的病例,多有意思啊。” “不过还是很可疑。” “你们够了没有啊?你们是要拿工资的!”晶石喊道。 “不好意思,我去下洗手间。”谷清说道:“晶石前辈,这里暂时拜托你了。”大家也就散伙了。 “真是的,讲八卦讲的厕所都忘了上。噢,您好。”游素梵走了进来。 “你好,我前天打电话预约了,我叫游素梵。”游素梵说道。 “哦,是的。”晶石看着表说道。 “我找高翔医生。”游素梵说。 “很抱歉,高翔医生现在暂时在国外有点事,过段时间才能回来,我们这里其他的医生也都很不错的。”晶石微笑着。 游素梵看了看手表:“好吧,安排我见你们这最好的医生。” “这边请,听您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是台湾人吗?”晶石边带路边问。 “是啊,从台湾来的,特地来见高翔。”游素梵边填表边说道。 “为什么特地要见高翔呢?”晶石问道,游素梵望着晶石,锐利的眼神。 “我的意思是,高翔是我的好友,我或许能替您转达。”晶石解释道。 游素梵拦住晶石的肩膀,贴近晶石的耳朵:“告诉高翔,我患有多重人格症,我在武汉等他。”左手开了门:“谢谢了,美女!”就进去了,晶石顿时觉得,这个人,不是一般人。 游素梵进门脱下了外套。“您好,请坐,你哪里不舒服吗?”资深前辈丁亮说道。 游素梵没有回答,扫了一眼四周,拿出烟盒来:“不介意吧?” “嗯,可以。”丁亮说道。 游素梵拿出18k黄金的zippo,打起了火,烟雾缭绕在他的发间,游素梵的发型很特别,烫得卷卷的,有点像当年《流行花园》里花泽类的空气灵感,但是额头的发型是一个桃心,心尖集中在眉宇。头发挑染了白色,脖子后面留得比较长的几缕白色光泽的头发,烟雾升过他的头发时,不经意中流露出一种慵懒却不失高贵的表情。 “我有多重人格。”游素梵说道。 “多重人格?”丁亮还从来没碰到过这样的案子,“这样,你先把经过详细地说给我听。” 游素梵突然站起来:“大叔,你到底有没有听过这种病啊?不知道的话,我可要生气了。”声音和语气很像小孩子。 “你,你这是...”丁亮有些被吓到了。 “我是其中的一个分身小议啊。” “小议?” “是啊,我现在3岁。”游素梵故意装得很可爱说。 “3岁?”丁亮被搞懵了:“哦,那你要快点长大噢!” “大叔!”游素梵表情突然又很严肃,拿出一把军刀:“这是纯正威戈(wenger) 保时捷设计的瑞士军刀,甲壳虫式的车形,后置式发动机和友谊的性能令其成为全球知名的汽车。而威戈的“保时捷设计”,以其精妙的设计、微妙的轮廓和优雅的造型,展现出威戈瑞士军刀与众不同的设计理念。表面镀有贵重金属钌,”游素梵摸着刀面,享受的表情:“真是无与伦比的丝滑质感。”慢慢晃着,走向丁亮的桌子前。 “你又是谁?要干什么?”游素梵的眼神异常尖锐,让人有些害怕。 “我是游素梵的双胞胎弟弟,游烦人!”把刀叉在了桌子上。 丁亮吓得不敢说话,一会儿喊出了游素梵的名字:“游素梵!” “嗯?找我有事?噢,不好意思,刚才那些是我的分身,没吓着您吧?”游素梵拿起外套:“打扰了,下周见。”眨了一下左眼,仰起的微笑。 第四十章 超市惊魂 这天,边城要去超市给截拳道馆大采购。 “你也出去透透气吧,在屋子里闷了好几天了。”边城劝道。 高翔看了看外面的天气,阳光普照,天气晴朗,申了个懒腰,扭了扭脖子,脖子上的筋骨都发出了响声:“呼,舒服多了,奥克兰的冬天难得有这样的好天气,出去转转也好。我去拿车。” 街上到处都是白色的公寓,而不是高楼大厦,都是绿油油的树木和草坪,看起来空旷了很多,阳光照在街边的路灯上,天气虽然冷,但看起来一切都那么有朝气,有的人家绿色的草坪里还有白色的花,白色和绿色给人大自然般和谐的感觉。 “原来就听说过国外街上的人都很少,但想不到这么少。上次还以为是人们都不愿意出门。空气真是很好啊!”高翔说道。 “是啊,像个大花园吧?杭州其实也不错,就是人太多了。”边城答道。 “不过街道上这么干净,还真有点不习惯。”高翔笑道。 “你不要说想念武汉的脏、乱、差啊。”边城也笑道。 “没有,虽然别的地方人都说武汉人没素质,嗓门又大,地方又脏乱,不过对于是武汉人的我来说,我觉得武汉人嗓门大,有些人脾气暴躁。是因为天气太热。”高翔说道。 “噢,我听过,天气太热的时候容易火气上升。”边城答道。 “性情比较直率,好客,才是武汉人的本性。”高翔说道。 “是啊,你是想说其实也没有那么糟糕!”边城笑着说道:“到了。” 超市很大,呈直线的停了几排的小轿车,停车场都跟超市差不多大了,有的人在陆续停车,有的人推着购物车刚出来。超市是长方形的,顶部的牌子是咖啡色的,印着白色的几个字母“ares”。 “这超市不错,不过听说有个非常有名的华人超市”road“是吗?”高翔下了车关上了车门。 “是的,那是在华人区,中国的超市在这边很火,我们除非要过节的时候才会绕路去”road“买东西,端午节的话还能在那儿买到粽子。”边城说道。 自动打开的门,左手边就有红色的手提篮子,国内的篮子是这里的手提篮,手提的把手是直接固定在中间的,一进门,除了一排收银柜,后面有成排的红酒,还有杏木色的复古酒桶,像是酿造葡萄酒的模型酒桶,上面插满了五彩缤纷的棒棒糖。 “看来国外的人很喜欢喝红酒啊。”高翔说到。 超市的右边是一些日用品,超市的最左边是大的冰柜,摆了些新鲜的蔬菜。店员穿着的是黄色的短袖衬衣制服,灰色的长裤。 超市的左边摆了一条大大小小的花束,一直摆到超市的尾部。“真是利害,不仅花的品种多、量多,而且花都非常的新鲜。”高翔说到。 “是啊,还有在这檀木色的壁橱里摆放着,就像家里的装饰一样吧?”边城说道。 “边城!”龙峰的街舞团队也来了。 “hi!what are you doing here?”边城问道。 “还记得上次我们有个5000美金赌注的飙舞吗?”龙峰笑着问道。 “当然记得。” “we did it!”濮阳涧大声说道。 “is that true?!”边城惊呼道! “of course!”公冶英浦住着拐杖说道。 “我就知道你们是最棒的!”边城说道。 “congrattions!你的手没事了吧?”高翔问道。 “是,基本上已经好了。”英浦回答道。 “是啊,担心的是别人嘛!”丰天葵看着赵蕊儿说道,“边城学长好!” “是,你好。”边城答道,看到丰天葵似乎开始觉得不自然。 “虽然学长对我有时候总是板着脸又生气,但只要看到他温柔地笑容,就算病得快死掉的人都会觉得很安心,心中的不安感会消失。飘逸秀发下的那张脸,看起来虽然有些寂寞,但从见第一次起,就已经无法再回头。我不会像以前那样缠着他,而是会以一个女人,以一个女人的身份爱着他。” 边城的脑子里不断地出现这段话,丰天葵喜欢他,很早他就知道,已经很多年了,虽然什么都没有改变,丰天葵还是一直在他身边,关心他,尽管明知可能什么都得不到,丰天葵这个女人还是一直付出着自己的能量去温暖他。 “边城!”濮阳涧打搅了一声。 “什么?!”边城回过神来。 “你看天葵的眼神很不一样哦!难道你们……”公冶英浦问道。 “对了,你们打算拿这5000美金做什么?”高翔问道。 “哦,忘了说了,我们租了这附近体育馆的场地练习舞蹈,虽然赢了飙舞,但是还是要加强舞技,毕竟,我们的野心可不止这样。”公冶英浦说道。 “你还想怎么样?!现在这样就好了!以后我绝对会在你的身边监督你的!”赵蕊儿说道。 “yoyo,还没过门呢,就开始耍老婆架子了?!”濮阳涧说道。 “那过了门还得了?!”皇甫圣君唱下联道。大家笑了起来,“因为赵蕊儿小姐的监督,所以他现在是名副其实的教练了。”龙峰说道。 “对了,高翔师傅会想念家乡吗?来这里还习惯吗?”丰天葵问道。 “还好,只是我还从没过过夏天的春节呢。而且这里的温度跟武汉的差很多,像春天一样。”高翔笑道。 “武汉是出了名的'火城',当然不能比了,我们这里夏天最热是26度,一般20-24度,我已有几年没有出过汗了。”边城说道。 “不过,不管多热,晚上的气温都在14-15度,都要盖被子。”龙峰说道。 “武汉的?看不出来啊。”濮阳涧说道。 “怎么说?”高翔笑着问道。 “你看起来很干净,而且性情感觉也很温和,没什么辣脾气嘛!”濮阳涧说道。 大家笑了起来,“典型的刻板印象!”皇甫圣君说道。 “武汉这会儿不知道下雪了没。看不到雪的话还是有点可惜的。”高翔说道。 “奥克兰的冬天都不怎么下雪的。奥克兰的冬天最冷的气温是12度”龙峰说道。 “我记得遇过4度。”濮阳涧边看旁边的零食边补充道。 “反正一年到头草地和树木都是绿的,小鸟也是天天叫,和国内广州的冬天一样。”龙峰继续说道。 “不过,要看雪还是可以的,往奥克兰南面500公里就有一高山,山上有世界闻名的滑雪胜地,但这里夏天太阳很毒辣,紫外线很强,是南极臭氧洞最靠近nz的缘故,所以你出门的时候最好戴墨镜。”皇甫圣君说道。 “对阿,我都忘记了,这里是有滑雪胜地的。”边城说道。 “真的吗?现在还有吗?”听起来很不错,高翔都有些兴奋了。 “嘭!”从超市的最右边传出扣动扳机的枪声! “what happened?”蕊儿本能的问了一句。 “嘭!”又响了一枪!有的客人蹲在了原地,而大家则慢慢的向超市的右边靠拢,男生们都把女生拦在后面,'阿!'超市右边有的客人吓出了声音,一个中国女人拿这一把手枪追着一个中国男人跑,第一枪打中了金枪鱼的罐头,第二枪打中了躲进办公室的男人关上的门。e out there!damn it!”女人拉着门上的把手大吼道。门打不开,女人身后的客人都诧异的望着她,女人转过身来,把枪对着客人们:“downed!everybody is downed!nobody goes anywhere!”女人表情非常的激动。 “what”s going on?“龙峰问躲在最前面的店员。 “is mrs. ross,she has a gun.”店员答道。 “what?”天葵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了?”蕊儿问道。 “是罗斯太太,她在朝罗斯先生开枪。”天葵答道。 “oh,my god!”后面的老妇人说道。 罗斯太太拿着枪指着客人们:“i said nobody move!” “she is at the back,i think we can make it!”店员说完后向超市前方的大门冲去。 “hey!”罗斯太太大叫了一声,举起枪就向店员开了一枪:“嘭!” 店员应声倒地。 看到的顾客们吓得直打滚着后退,“customers have paid attention,it will be an unusual day,not to be gun fire,then stayed on to the back of the store!(顾客们,注意了,这将是不寻常的一天,不想被枪射击到的话,就呆到商店的后面去!)”罗斯太太举着枪在超市到处巡逻。 “hi,how are you?thank you for joining us,”罗斯太太绕到后面截住了正在打电话的丰天葵,“do i know you?”罗斯太太拿枪指着他们,把大家集中到超市的后面。 “yes,my brother feng li is your school students.(我的弟弟丰利是您学校的学生。)”天葵答道。 “oh,he was a good student,then you obediently,or tomorrow morning without his sister.(哦,他是个好学生,那你就乖乖的,或者他明天早上起来没有姐姐。)”罗斯太太说道。 罗斯太太把大家逼到超市的最右边,“squat!don”t move!“,边城把天葵艳在自己的身后,公冶英浦也蹲下搂住蕊儿。 第四十一章 爱情倒计时 “爱语姐姐,请开门啊!在家吗?”何辛一放学就过来照顾爱语。 “何辛,你来啦?”景诗刚好也下班了,景诗从口袋里拿出钥匙:“上次也顺便帮你配了一套,给。” 何辛接过钥匙,景诗开门:“景诗姐,最近爱语姐都还好吧?” “看上去好像是比以前好些了。”景诗答道。“爱语?!” 叫了几声没人应答,走进爱语的房间一看,爱语正闭着眼睛倒立在墙角,“爱语?爱语?”景诗在房门口叫了几声还是没反应,“爱语姐姐!”何辛大叫一声。“哎呀!”爱语从墙角倒了下来。“什么事啊?痛!”伊敏摸着撞倒的头说道。 “是伊敏吧?”何辛问道。 “嗯。”伊敏点点头。 “伊敏?可是,你在做什么啊?”景诗问道。 “觉得这该死的我一个人住的房子越看越腻,所以就到过来看看,换个角度,心情也会不一样噢!”伊敏占了起来,说道:“后来好像不知不觉睡着了。” “你练过武术吗?这样能睡着?”何辛百思不得其解。 “什么武术啊?高翔到底什么时候回来?不会真的一去不复返了吧?”伊敏问道。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琴烟怎么样了?”景诗问道。 “不知道,反正她现在已看见小翔‘就象秧掉的母鸡一样。”伊敏指着枯萎的芦荟说道。 “找我吗?”琴烟出来问道。 爱语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琴烟和何辛都望着景诗,不知这电话该谁接。 “你来接吧。”琴烟对景诗说道。何辛准备把电话递给景诗,一不小心被床叫绊到了膝盖,摔倒了,电话里传来声音:“喂?爱语吗?”是影弓的声音。 景诗拿起过电话:“喂?影弓啊?” “是。”影弓在警察局对着电脑整理资料。“景诗吗?爱语在吗?” “她现在不大方便。” “我听见她的声音了,她心情不好吗?把电话给她,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他说。”影弓说道。 “爱语,影弓说是很重要的事情。”景诗只好递给了琴烟。 “喂?爱语吗?”影弓笑着。 “是。” “上次由于你提供的资料这边有了很大的进展,不过你绝对猜不到这个女人的老公是谁。”影弓看着电脑上显示的资料说道。 “是谁?” “还记得那个男人说过她的老公是个律师吗?这个世界真是很小啊,那个律师就是特德。”影弓说道。 “特德?!”琴烟有些惊讶。“特德怎么了?”景诗问道,何辛凑到琴烟旁边听。 “是啊,而且现在他还决定帮他前妻打官司,事情很复杂,我想特德可能知道很多秘密。”影弓说道。 “这样的话,你们的立场不是对立了吗?”琴烟问道。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过这次很难说,我们的证据并不算很充分。”影弓皱起了眉头。“算了,还是不要跟你说这么多复杂的事情,说说我们的事吧。” “我们的事?”琴烟大概猜到了。 “嗯,”影弓点头笑道:“你已经答应嫁给我了,不能反悔啊,这个星期天晚上来我家吃饭,我们跟父母说商量一下结婚的事情。你知道的,定酒店啊,试婚纱,拍照啊,很麻烦的,要有心理准备噢!”影弓笑道,影弓看了看墙上的钟:“好了,不说了,还有好多事呢!拜,明天见!哦,既的穿漂亮点哦!”影弓挂上了手机,继续埋头苦干。 琴烟什么都没说,放下了手机。 “怎么了?什么事?”景诗问道。 “爱语姐,她可能要结婚了。”何辛说道。 “25岁,人生最辉煌的时期,正适合结婚。”琴烟说道。 “琴烟,你打算怎么做?”何辛问道。 “小翔‘枯萎了,原来高翔说只要天天跟小翔’说着甜蜜的话,滋润它的心,它就能活下来。”琴烟抚着枯掉的小翔‘。 “琴烟。”景诗想劝她。 “对不起,”琴烟蹲下来,蹲在小翔‘的身边。“当时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做,让它变成了这样,即使是这样,我好像也不愿意放弃它,但是现在,我想放掉了,其实,一直以来都是我一厢情愿,从来没有说过喜欢我的人,却对他抱着那样的迷妄,那样优秀的一个人,怎么会喜欢我?”琴烟笑了笑。 “你在说什么啊?”何辛问道。 “放心,我不是一碰就会碎的玻璃娃娃,沈毅前辈说的对,连自己的人生都无法把握,没有能力给对方幸福,只是一味的去爱,也不管对方是否为难,是否痛苦,这样的我,真的,真的是太自私了。”琴烟说话很平静,这一次,她没有流泪,也没有哭泣,没有,任何的宣泄。 “爱语如果要结婚的话,我会尽量帮助爱语克制住大家的,不管用什么方法,尽可能的努力去消失。”琴烟说道,但是说得好像事不关己。 “你能这样想也好,这样的话,可以把伤害减到最低吧。”景诗也很无奈的说道。 何辛摇摇头:“你怎么说得好像不是你自己的事情一样?怎么能说得这么轻松呢?”何辛有些不忍。 “因为本来就是别人的事啊,”琴烟答道:“喜欢上另一个人,爱上另一个人,最基本的条件就是至少我是一个完整的个体,完整的人,这身体和心都不属于我,我只是游离在这宇宙间的孤魂野鬼罢了,”琴烟按住爱语的心脏:“与这心,不能融合,也不能分离,甚至消失还是存在的时期都无法预知,连这样最基本的条件都没有的我,这样残缺、卑陋的我,想要去爱别人,根本就是不该做的梦,像这样的虚妄,我以后,全部都会丢弃掉的。” “何辛,这件事就不要再说了。”景诗劝到。 “麻烦你们等下出去的时候,把小翔一起带走丢掉。”说完,琴烟便闭上了眼睛。 “琴烟!”何辛叫到。 “不要叫拉。”伊敏说道:“她已经走了。” “伊敏,琴烟现在怎么样了?”何辛问道。 伊敏戳了戳核心的头:“我们是因为有共存意识,所以才会不小心听到对方的心情,你怎么能要我主动去窥视别人的心情呢!说到心情,好闷啊!” 何辛摸着头:“闷?” “当然闷了,一个要结婚了,成了黄脸婆,一个要丢掉爱情,孤苦终老,两个都搞得我的心情闷闷得,”伊敏闭了闭眼睛:“大家的心情也因为这两个人而不好呢!爱语的心理也很难受。”伊敏答道。 “哦,这样啊。”何辛说道。 “肚子饿了没?我出去买点菜,你们先聊聊。”景诗说道。 “嗯,好,说到饿,肚子真的很饿了。不吃还能做什么呢?我们的生活就是这样,除了吃和睡,什么都不用做,反正身体也不是我的,管她胖不胖,哦,还有一件事。”伊敏说道。 “什么?”何辛问道,景诗穿了鞋子出去买菜了。 “等死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谁会真正的消失。”伊敏很无畏的说道。 “怎么轻易就说出这样的话了?说得好像已经没有什么好留恋的了。”何辛说道。 “你啊,是不会懂得,你有好朋友,好兄弟,还有可爱的女朋友,你怎么会懂我呢?”伊敏满脸失望的走出房间,趴在沙发上。 “你不会想让我给你介绍男朋友吧?”何辛问道。 “不用那么麻烦,不过如果你想帮也是可以帮我的。”伊敏说道。 “怎么帮?”何辛问道。 “让我见见小丫,我从来都没看清楚她长什么样?让我跟她聊聊天。”伊敏说道。 “不行!你会吓到她的!”何辛说道。 “看你这么宝贝女朋友的样子,有男人疼的女生就是不一样啊。哎,这样的日子,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啊?!”伊敏把头埋进坐垫里。 何辛看着伊敏垂头丧气的样子,也有些不忍:“好啦,不过你就还是假扮爱语姐,不要说什么奇怪的话就好了。答应我的话,我就叫小丫来,怎么样?”何辛说道。 伊敏马上从坐垫里抽出来伸出手:“成交!” 第四十二章 奇人奇事 公美允喘着粗气跑到闻人利慕的房间,满头大汗。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闻人利慕问道。 公美允没有开口,只是打开了电视,电视里ares超市门口围着警车和救护车,还有焦急等待的人群,一位金色头发的女记者说道:“now that the situation is not very clear,in front of the house,we do not see any people,the chinese police is that the supermarket bosses.(现在情况还不是很清楚,在房子的前面,我们看不到任何人,报警的是这个超市的中国籍老板……)” “边城他们在里面?”闻人利慕问道。 公美允张了张嘴,点了点头,闻人利慕笑道:“高翔在里面的话,不用担心的。” 美云皱了皱眉头。 “他是学心理学的,有他在,警察可能都不用请谈判专家了。”闻人利慕答道。 “怎么会这样?!蕊儿小姐在里面?!”母亲苏珊惊讶道。“广漠!” “放心,其他人都在,不会有事的,你忘记了他们的街舞团体是七大拳系的后代吗?” 超市门前,很多人的亲人都聚集到了那里。超市里面,罗斯太太正在讲述着她的老公罗斯出轨的故事。 “罗斯!你这个混蛋!快给我滚出来!”罗斯太太的情绪及其不稳定,不停的开始用中文喊着。 边城抓着天葵颤抖的手:“放心,今天我不会死,你也不会。”天葵椅在边城的怀里,天葵信任这个男人,非常的信任。 “等等!让我试试!”高翔按住准备出手的濮阳涧。高翔慢慢的站起来:“罗斯太太。” “你干什么?!蹲下!”罗斯拿枪指着高翔,大家都看着这个站起来的中国男子。 “我的母亲在我刚刚懂事的时候就死了,而且死在我父亲的手上,您有孩子吗?”高翔说道。 “真的吗!你在骗我吧!”罗斯太太依然举着枪。“别过来,我不相信你!” “她的小孩10岁,叫罗林。”天葵说道。 “我不会过来,我从来不说谎,在我10岁那年,我的父亲因为母亲有外遇,所以杀了她,然后自杀,当时我自闭了整整3年,后来因为我的心理医生伯父沈毅,所以后来才治愈了我的自闭症,也许你的小孩现在正在看电视,得自闭症的孩子不会认识他的父母,等你杀了你的丈夫,你回家以后,你会发现,罗林可能不再认识你,还怕你,会问你是谁,你把他抱在身上,看着以前的相册,告诉他,他怎么从婴儿长成了这么大,爸爸妈妈怎么给他过的生日,甚至说他爱吃的是什么,他什么都不会记得,在动物园里大象吃了他的零食,他快乐的笑容,他不见的时候,爸爸妈妈发疯了似得找他,又担心又害怕,您抱着她睡觉,在床上读者故事书,他连看也不会看您一眼,那些所有所有的记忆,都会因为您现在的举动不复存在,自闭症的孩子就连您的拥抱也会毫无感觉,无动于衷,那样的滋味儿和痛苦您将会千百遍的体会,先离开爸爸又再面对妈妈杀害爸爸的背叛,这么小的孩子怎么能承受?!” 罗斯太太已经泣不成声了:“罗林……” “您现在不是在拿着枪对着别人,而是对着您的孩子啊,您可以选择伤害,或者在一切还来得及的时候选择原谅。”高翔说道。 罗斯太太摇了摇头:“不行,这样的事情,我不能原谅,你知道为什么吗?他竟然是个同性恋!那个混蛋!他是同性恋还跟我结婚!而且我,竟然是输给了男人!”罗斯太太又重新举起了枪。 “我知道!我知道您现在很痛苦,但是在坐的每一个人谁没有自己的痛苦呢?!这里有残疾人,相信也有老公有外遇的人,也有因为爱情差点要自杀的人,还有一个医生爱上了自己的病人,还有为了孩子争抚养权的夫妇,大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痛苦,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但是我们都在努力的面对,尽管不愿意我们都在努力的接受,因为我们知道,只有真正的面对了,接受了,才能解决,最后才能放下,但是,您拿着枪指着一群陌生人,觉得问题会解决吗?自己会真正的快乐吗?”高翔说道。 罗斯太太开始有些动摇,“还有罗林,失去母亲的孩子会是世界上最可怜的孩子,您如果坐牢了,连个为他做饭,为他穿衣服的人都没有,真正的没人疼,没人爱,甚至受到别人的歧视,受到别人的欺侮,自己身上的一块肉您不心疼吗?!”高翔说道。 罗斯太太有些崩溃的放下了枪,对着监视器说道:“罗斯,出来吧。” 门慢慢打开了,罗斯慢慢走了出来,“别出去!”里面传来了另一个男人的声音,罗斯推开了门,这个男人衣衫不整的出现在她面前,“你这个混蛋!”这个时候看到了偷情的场面的罗斯太太又暴躁了,举起了枪准备射击这个男人,说时迟,那时快,濮阳涧射出一枝暗器射入罗斯太太的手腕,罗斯太太手中的枪掉了,龙峰也掷出了暗器,罗斯太太马上就晕倒了。 罗斯扶住罗斯太太,看着他们,高翔回过头来问:“她没事吧?” “放心,她只是晕倒了。”濮阳涧说道。 “血!”罗斯的手上是罗斯太太后脑勺的血! 龙峰吃了一惊,没有想到力道这么重。 “怎么会这样?!”高翔看了龙峰一眼,还好外面停着救护车。 超市的门终于打开了,罗斯先把太太送上了救护车,其他人一出来,焦急地等候在门口的人们给了自己在超市里的亲人一个暖暖的拥抱,丰溆莹站在门口,丰天葵冲出去抱着丰溆莹,看到边城走出来,又立刻奔到边城的怀里:“学长。”溆莹和边城对望着。 蕊儿和英浦抱在一起,“我的女儿!你没事吧?”苏珊也来到了现场,“妈妈。”蕊儿冲过去抱着她的母亲,苏珊冷冷的目光看着公冶英浦,似乎在责怪没有保护好自己的女儿。 “我亲爱的儿子!你怎么样了?!伤到哪里了?让我仔细看看!”皇甫衡公拿着皇甫圣君的脸左瞧右瞧:“还好没伤到脸。”送了一口气。 “老爹!”圣君有些受不了这个老顽童老爸。 “对了,介绍一下,这位是高翔,是心理医生。高翔,这是我老爸。”皇甫圣君介绍到。 “这位是八卦拳系的掌门皇甫衡公。”边城补充道。 “您好。”高翔鞠了个躬。 “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你很高兴,早有耳闻,是游古前辈府上的贵客吧。”皇甫衡公说道。“听说你在第一次看到那张图就有所感触地哭了,是真的吗?” “你说的全部都是真的?”南拳的掌门公冶玉清(公冶英浦的父亲)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内部的人提供的,消息的来源绝对可靠。”大弟子王元说道。“听说,当时他还说了这样的话:‘中国是个什么样的国家,原来其实我根本不知道,中国的文化有多伟大,原来其实我什么都不清楚,我,居然是这样的一个中国人?’”大弟子重复道。 “看来这次的人不一般啊。”公冶玉清皱着眉头说道。 “可是,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大弟子王元问道:“就算他有那样的感触能证明什么?不过是个多愁善感的傻小子。” 公冶玉清摇摇头:“就算是游古前辈也是在看第三次的时候才又那样的感触,第一种人,看到那幅情景没有任何感触的人,说明他对中国传统文化没有任何的认识,第二种人,多看几遍而有所触动的人,说明至少有些悟性和爱国之心,第三种人,看了几遍触动更深而至流泪的人,说明他有极深的悟性,第四种人,第一次看到就流泪的人,说明不仅有极高的悟性,而且对人生有着非常人的理解,第三种还是第四种人,这样的人,我至今还只有见过几个而已,其中就包括游古前辈和这孩子。” “真的有这么厉害吗?听说是个学心理学的。”王元说道。 “心理学?”公冶玉清深锁眉头。 “心理学根本就不是科学,不过是耍着把戏骗人的钱罢了。”大弟子王元说道。 “是这样吗?”公冶玉清笑了笑:“那么,你去会会他吧。” 第四十三章 乱马结界 “我买了一些牛肉、大葱、菠菜和骨头汤的材料,可以吧?”景诗在门口换鞋的时候问道。 “景诗姐好。”小丫出来打招呼。 “小丫?”景诗有些惊讶。 “那些给我吧。”小丫帮忙拿进了厨房。 房间里传来说说笑笑的声音,景诗走向房间,一个穿着蓝色大裙子,咖啡色毛衣,蓝色格子外套的女孩儿坐在伊敏旁边,何辛也坐在旁边,见到景诗进来,“哦,她是阿齐,是我的好朋友。”小丫进来说道。 “景诗姐,现在就做饭吧,肚子很饿。”伊敏说道。 “哎?爱语姐为什么叫景诗姐——”姐姐“呢?”阿齐问道。 “是阿,你们不是同年龄的吗?”小丫问道。 “啊,这个问题……”伊敏不知怎么回答。 “是这样的,我们结拜为姐妹了,爱语认我做了姐姐,不过,不用这么认真地,你这样叫我反而不习惯,还是就叫我景诗吧。”景诗答道,何辛的心里松了口气。 “原来是这样,爱语姐姐,那你也做我姐姐吧。”小丫说道。 “也可以啊。”伊敏答道。 “何辛,你出来一下!”景诗小声地对何辛使眼色说道。 何辛把位子让给了小丫,出来的时候把门带上了。 “你在做什么?怎么把小丫他们叫来了呢?”景诗问道。 “因为看伊敏太孤单,太可怜了,所以才……” “要是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爱语可是会很生气的,乱用她的名义跟别人交往,伊敏跟她的风格完全不一样,下次再见到的时候怎么办?”景诗觉得何辛这样做太鲁莽了。 “就这一次,伊敏保证过,应该不会有事的吧。这一次就顺着她吧,不知道什么时候还能有这样的机会。”何辛说道。 景诗听这话也心软了:“不过,何辛,你得保证,就这一次。” “好,知道了,我来帮你做菜吧。”景诗摇摇头,这些孩子也挺可怜的。 “阿齐,你这身打扮加上这个红色的牛仔帽,很有西部牛仔的风格哎!”小丫说道。“爱语姐,你说呢?” “嗯,看起来蛮有味道的。”伊敏说道。 “是吗?我男朋友还觉得太夸张了。”阿齐看着帽子说道。 “对了,听何辛说爱语姐姐快结婚了吧。”小丫问道。 “是啊,其实我本来不太想结的。”伊敏答道。 “啊?”小丫诧异道。 “我的意思是现在还太年轻了。”伊敏还只有17岁。“不过能嫁给硬功也算是很幸福呢。对了,你们想要嫁给什么样的人?”伊敏问道。 “我觉得还是有钱点的男人好,食有鱼,出有车,豪华别墅,锦衣丽服,珠围翠绕,暗香弥漫,这种日子应该很不错的吧。”阿齐幻想道。 “可是,男人挣钱需要时间和精力,有钱的男人不是锱铢必较的商人,就是忙于应酬的权贵。商人的脑子里充满利益,每天算计投入和产出,缺乏温馨。而且通常这种男人的本质就是重利轻别离。”伊敏说道。 “说得好像也有道理。那就要长得很帅的男人吧,不仅能赏心悦目,还能优生优育。”阿齐笑道。 “显然是自取灭亡。帅哥就算有心一生只爱你一人,也顶不住别的女人不管不顾的爱心奉献。帅哥长的帅,艳遇来的快,快的叫你斩不尽杀不绝,春风吹又生,然后你的婚姻就成了一场你方唱罢我登场的闹剧。”小丫说道。 “你这样说是因为何辛让你太满意了吧?不知人间疾苦的丫头。”阿齐说道。 “才不是,我说得是真的。”小丫笑道。 “那你说嫁什么样的男人好?先撇开何辛不谈。”阿齐问道。 “嫁给教师还不错。”读的是师范的学校,何辛也是很有可能成为老师的。 “完全是冲着何辛说的嘛。”阿齐笑道。 伊敏摇摇头:“他们很难有升迁机会,不大会给你惊喜。其工作方式就是从低年级向高年级爬,然后直线下跌,周而复始,乐此不疲。他们的优点点是每年会有三个月可以做家庭妇男,并且免费为子女做家庭教师。” “哇,不愧是记者,爱语姐真的又做过调查啊?”小丫惊叹道。 “那这样说的话,我还是觉得嫁给有权力的男人最好,看那些阔太太,看起来听幸福的。”阿齐说道。 “权贵男人的脑子里充满关系,每天衡量着该和谁近,该和谁远,缺乏柔情。有钱的男人往往没时间,会将女人冷落一边。嫁给这种男人的女人,等于嫁给电视机,嫁给美容院,要忍受长久的精神上的空虚,空有一份表面上的华丽,内心的苦涩有谁知道?那些常常上夜总会找鸭子的也都是这些太太们。”伊敏分析道。 “依我看,还是嫁给才子吧,才子的话多有情趣啊。”小丫说道。 “才子也分为出人头地怀才不遇两种。前者的各种翘楚有徐志摩、郁达夫,他们的爱情婚姻都轰动一时,可是结果不甚美妙。怀才不遇的才子最好别嫁,嫁了也是陪他一起谴责上苍无眼、小人当道、时运不济。怀才不遇的人都有股怨气,怨的久了、深了,人也就阴暗了。因为他们都已被残酷的生活所埋没嫁给专业人士,好象不错,比如律师医生婚后遇到什么事情都有人护航。这类人较有素质,一般不会发生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的悲剧。可他们通常都很忙,半夜要出诊,假期不见人,而且可能不浪漫,有一种严谨的职业病,把你一个人困在婚姻里哀嚎。”伊敏说道。 “找你这样说,那不是女人嫁谁都受罪?”阿齐被说得有点迷惑了。 “所以我才不相信婚姻啊,结婚有什么好的?一个人自由自在谈谈恋爱多好。”伊敏说道。 “这样会不会有点钻牛角尖?”小丫问道。 “是啊,好像有点悲观主义者的感觉。”阿齐说道。 “那也是因为我没有男朋友啊!原来有遇到一个即帅又有钱,既有情趣又忠贞不渝的男人。”伊敏遗憾道。 “有这么好的男人啊?”阿齐问道:“帅和忠贞不渝已经很难得的兼得了,而且有钱又有情趣?”阿齐有些不相信。 “不仅如此呢!而且博学多才,细心,体贴,善解人意,有幽默感,懂得李小龙的截拳道,打架起来很帅,反正优点说不完。”伊敏说道。 “哪有这么完美的男人?介绍我认识?!”阿齐说道。 “等等,你不是有男朋友了吗?”小丫说道:“而且我也有男朋友了,爱语姐也快结婚了,这样讨论有点奇怪吧?”小丫抑制住阿齐的激动。 “好了,饭好了,你们过来吃饭吧!”景诗喊道。 “是啊,我已经听不下去了!”何辛说道。 “你偷听我们说话?”阿齐说道。 何辛端着汤出来说道:“不是偷听,是光明正大的听,你们说话的声音那么兴奋,耳朵又不是眼睛,也不能闭上啊。啊,烫!”何辛放下的时候不小心把汤泼在了手上。 “没事吧?”小丫马上从椅子上跳起来,过去察看何辛的手,小心地吹着:“阿齐下次看他做事别跟她说话。” “怎么能怪我?啊,真是看不下去了。”阿齐说道。 “是啊,两个人这么甜蜜。”伊敏说道。 奥克兰的医院里,高翔,边城,宇龙峰,还有濮阳涧等都在等着医生的报告。 “你们到底丢的是什么?”罗斯问道。 “不会是自己的暗器吧?”高翔问道。 “我丢的是梅花针。”濮阳涧说道。 “龙峰,你不会丢的是铁橄榄吧?!”边城说道。 宇龙峰没有说话。 “我的天!”边城抚着头。 “很抱歉,你们能不能说得清楚点?!”罗斯说道。“梅花针,梅花针之构造,是用五根约寸长的钢针,尾部打造相连,打在人身上五枚针分刺五点,形状如梅花五瓣而得名,但是刚才我并没有使出全力。” “梅花针?据我所知,这种暗器在当今的武林之中已经失传很久了。”高翔问道。 “的确是失传很久了,但是真正的暗器秘籍是被我的父亲濮阳飞收藏起来了,所以梅花针是我们家的独门暗器。”濮阳涧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啊?”罗斯有些被搞懵了。“暗器?” “它的杀伤力有多大?”高翔问道。 “放心,我并没有喂过毒,而且我当时只是为了让她放下枪,也并没有打中动脉,所以,应该是无伤大雅的。”濮阳涧说道。 大家看着龙峰,“铁橄榄,江湖上又称为核子钉,枣核钉,因为形状与橄榄及枣核及其相似。长约两厘米,两端尖锐,重约15g,用纯刚打制而成。” “那是什么东西?”罗斯问道。 “就是神雕侠侣里面绝情谷谷主的老婆使用的暗器。”边城补充道。 “我记得那是从嘴里射出来的吧?”高翔问道。 “内功极深的人是含在口中喷射而出,但是会这样的人极少。”龙峰解释道。 “这个暗器的杀伤力很大吧?”高翔问道。 “据传说,清朝末年的山西五台山清凉寺的僧人园海精于此技,曾在大雪之中,连续射下了30只鸟,全部都是洞穿喉咙,园海的臂力极大,他说,如果用尽全力掷出铁橄榄,连坚硬的墙壁都会被洞穿。”边城解释道。 “杀伤力这么大的暗器?”高翔有些担心,叹了口气。 “你有什么问题吗?!这么狠的武器你还丢出来?!”罗斯对着龙峰大喊。 “大叔不要这样嘛!我们当时也是迫不得已啊!”濮阳涧劝道。 急诊室的灯亮了,医生慢慢的出来,摘下口罩,大家焦急地等着,医生只是摇了摇头,罗斯坐倒在椅子上。 罗斯该准备太太的后事了,大家也都各自回家了。 高翔和边城刚准备进房间,“那是谁?”边城问道。窗前的桌子上趴着一个人。高翔走进去看,只见美允的手压在一边脸上,眼睛和嘴巴都闭着,眼皮微微有些颤抖,看起来很漂亮,高翔很小声地说道:“好象是公美允小姐。” 公美允立刻就醒了,很不好意思地站起来,看到高翔安全的回来,很高兴地微微一笑,然后马上出去了。 “真是奇怪的女孩儿啊,不过睡姿还蛮好看的。”边城笑道。 “睡姿好看,桌子这么干净,不觉得奇怪吗?”高翔说道。 南拳武馆中,23区原装浅灰色条纹衬衫,hogo boss黑色西裤,加上boss的金色领带,这位60高龄却依然潇洒的南拳掌门公冶玉清正在欣赏墙壁上宋朝张君房“忘字诀”:“忘物以养心,忘情以养性,忘境以养神,忘色以养精——”忘情地念到一半,被冲进书房的公冶英浦打断了。 “我听说您要王元趋向高翔下战贴是吗?!”公冶英浦问道。 “是谁教你做事这么莽撞的?!说话没大没小!没了体统,”公冶玉清说道。“我没让他下战贴,是他自己觉得那位心理医生没什么了不起,所以决定要挑战的。” “您就不能阻止吗?!高翔根本就不会武功啊,王元大师兄可是学了十几年的南拳,这样对他来说并不公平啊。”公冶英浦说道。 “所以给他两个月时间啊。” “2个月和十几年能比吗?” “这是他们的事情,我没有权力阻止。”公冶玉清说道。 “可是……” “谈话到此结束,退下去练你的武功。”公冶玉清闭目养神。 英浦自知没有办法继续,便准备退下,“等等,”公冶玉清没有睁开眼睛,继续说道:“我提醒你一下,你该考虑的问题不是高翔,而是你苏珊阿姨说的话,连自己的问题都顾不好的人怎么照顾别人?下去吧。”英浦无奈的走出了房门。 “忘物以养心,忘情以养性,忘境以养神,忘色以养精,忘欲以养形,忘形以养气,忘我以养虚,忘世以养道。”公冶玉清叹了口气:“无所不忘,则无所不养。” 少林武馆中,苏珊和蕊儿又因为这件事争吵了起来。 “不要再跟他一起了!他是个残疾人!”苏珊说道。 “为什么不行?!残疾人又怎么了?!”蕊儿说道。 “把自己的人生和幸福都交给这样的人,值得吗?”苏珊问道。 “真心爱一个人又分什么值不值得呢?!”蕊儿争论道。 “我不想跟你继续这个话题,因为这个问题,我们之间已经多了太多的争吵,都是因为公冶英浦。”苏珊说道。 “我们之间的隔阂不是因为他,是因为妈你的观念,实在是让人受不了啊!”蕊儿说道。 “你。_”苏珊又急又气。 “我也不想再跟你纠缠下去了!”蕊儿说完走出了房间。 “爸!爸!”蕊儿四处寻找她的父亲。 靶场里,右方竖着一排的稻草人,赵广漠穿着蓝色的练功服,手拿一银白色的飞爪,抓为钢制,略似手掌,有5个刚爪,每个爪又分三节,可张可缩,最前面的一节末端尖锐,犹如鸡爪,钢爪的尾部系有长索,与机关相连,可控制各爪,赵广漠一飞爪飞向稻草人,即刻将长索一抽,钢爪便猛然内缩,抓住稻草人的肩膀,爪尖深刺入“肉”,就算是真人也万难摆脱,赵广漠随即用力一抽,稻草人便没了半边的身体。 “爸!果然在这里!”蕊儿扑过去抱住赵广漠道,眼泪便委屈得流了下来。 “怎么了?又跟你妈吵架了?”赵广漠像拍婴儿一样的拍着蕊儿的背:“好了,不哭不哭,有什么事好好跟爸爸说。” “爸,虽然,在这件事情上你一直都保持中立,但是我还是希望你能支持我。”蕊儿的声音呜咽着。 “来,我们先坐下来。”父女俩坐在旁边的石凳上。 “妈妈不准我跟他来往的理由竟然是因为他是个残疾人,这样太牵强了啊!”蕊儿擦着眼泪说道:“难道残疾人就不能拥有属于自己爱情的权利吗?!残疾也不是他愿意的啊。怎么能以这样的理由惩罚他呢?!”蕊儿很为英浦抱不平。 “孩子,首先你要明白,你妈也是为你好,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嫁个比较完美的人,在这一点上,我希望你能体谅你妈,不要责怪她。”赵广漠说道。 蕊儿点点头:“我明白,我并没有怪妈。” “那么,对于你的请求,希望我站在你这一边,我恐怕没办法做到。”赵广漠说道。 “为什么?”蕊儿皱紧眉头不解:“难道连爸爸你也嫌弃他?” 赵广漠摇摇头:“不是这样的,我担心的不是他,是你,我担心你会伤害到那孩子。” “我?”蕊儿更不解了。 赵广漠点点头:“那孩子的以后,你真的清楚吗?” “以后?”蕊儿从没想过。 “你有多少心理准备去和那孩子牵扯上上任何关系?”赵广漠问道。 “心理准备?”蕊儿不解。 赵广漠问道。“你跟自己约定好了今后几年几十年都要呆在那孩子的身边吗?英浦因为幸运,得到游古前辈气功的训练方法,才能勉强的走路,勉强的自理,但是,久病床前无孝子,玻璃人,先天性脆骨症,根本就没有治疗方法,这样的病,就算是血脉相连的亲人在身边也未必能长久的守护下去,气功的疗效会维持多久,没有人清楚,现在骨折过的部位全部变形,小时候也给他上过夹板,但是骨折点会自己往上隆起,与夹板摩擦引起溃烂。即使小腿骨没有骨折过,但是也自然变形弯曲。 有很多的玻璃人病情恶化以后脊柱侧突变得畸形,听力出现障碍,甚至有的失聪,身体也可能一天天的不能走动,他会看着能做的事情一件一件的都不能做了,甚至变成一堆完全没有用的骨头,这样的压力,担心,还有痛苦,对于一个像你这样年轻气躁的女孩子而言,是很难承受的,而且当眼睛不断变蓝的他,病症不断恶化的他,如果需要你的话怎么办呢?只要现在大家都快乐,这种任性妄为的想法是不行的,到时候,你的能力不够的时候,彷徨失望的时候,伤心的人又会是谁呢?你好好考虑。“ 公冶英浦翻开床头柜边的日记本:“在这武馆的前面立有一堵墙,在这堵墙上能够看见逐渐泛白的晨曦之光,是一堵总有一天抬头望去积累了叹息的墙,这堵墙,就是我的身体。”公冶英浦的眼睛变得越来越蓝。 英浦开了hiphop的音乐,继续用着拐杖跳着热爱的舞蹈,即使他知道,像他这样一个人,像他这样的一类人,是不应该,最不应该,也是注定不能爱上这样的运动,街舞是大家的梦想,但是这个梦想,在“大家”里面,他,永远离得最远。 “你们不能拆了我的房子!你们知道这房子值多少钱吗?!”女主人磊磊说道。 志伟站在地板上小小洞口的边上说道:“这个洞口下面散发出一股死人的腐臭味,我们怀疑下面很可能有尸体。” “就算有尸体又怎么样?”磊磊笑了笑:“难道一定只能是人的尸体吗?不要说下面没有尸体,就是有尸体,以这栋房子的历史价值,如若你们拆了这地板的一块小角,我绝对保证,你们都会吃不了兜着走!”磊磊威胁到。 “影弓。”志伟请示道:“以目前这种情况,我们不能随便动她,以她所拥有的钱和势力,可是可以告到我们警察局关门。”志伟小声地对影弓说。 “继续封锁现场,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碰现场的任何东西!”影弓说道。 影弓和志伟回到办公室里:“影弓,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坚持的针对她啊?就算真的有腐烂的气味儿也不一定是人的尸体,这样说得也有道理啊。”志伟问道。 “因为爱语给我提供的资料,让我不得不怀疑。”影弓说道。 “到底爱语给你提供的资料是什么?”志伟问道。 “死者徐卫跟房子的女主人磊磊的关系问题是很重要的。”影弓说道。 “据房子的女主人磊磊说徐卫只是他的司机,但是为了劫持她的财产,所以她只是自卫,而作为保安的张辉只好杀了徐卫。”志伟分析道。 “但是爱语给我的资料不是这样的,在死者死亡的那天下午两点,曾经打电话给爱语说要暴料富婆磊磊的绝密新闻,爱语如约去了咖啡厅见了面,但是爱语说在谈完话她接了个电话,在这不到几分钟的时间里,等爱语再回过头来的时候,徐卫连声招呼都没打就不见了。”影弓说道。 “这么奇怪?”志伟摸了摸下巴:“那么,到底徐卫暴料给爱语的新闻是什么呢?”志伟问道。 “爱语给我听过了那个录音机和笔记本,里面是她跟徐卫的对话,徐卫说富婆磊磊,也就是房子的女主人是位性施虐癖患者,他是她众多情人中的一个,据说她还是双性恋。”影弓说道。 “性施虐?!就是传说中的sm,性虐待?!”志伟有些惊奇。 “听起来应该是这样的。”影弓说道。“我有个朋友是心理医生,如果他在的话就能给我更详细准确的资料了,可惜他现在不在中国。” “你说的是高翔吧?”志伟说道。 “你也知道?”影弓有些诧异。 “现在武汉说道心理学,有不知道心恋的,但是大概没有不知道高翔的。”志伟说道。 “你什么时候也对这个感兴趣了?”影弓笑问道。 “作警察多多少少要懂点啊,好了,言归正传,如果徐卫说得都是真的,那么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样做对他来说有什么好处呢?”志伟问道。 “据录音机里的徐卫说,他刚开始也并不是性受虐者,只是为了钱所以才作了这种交易,后来他实在受不了磊磊的性变态,他现在的身体非常的虚弱,身上又被鞭打的溃烂的大片的皮肤,被高跟鞋踩踏的身体内伤已经非常重了,但是磊磊还不肯放过他,所以他本来想要逃跑,但是临走之前选择卖掉消息赚笔逃跑的费用。”影弓解释道。 “只是看来现在没有这个机会了,你的意思是说很有可能是磊磊故意叫张辉杀人灭口?”志伟问道。 “嗯,我个人是这样推测的。”影弓说道。 “可是警察办案不能仅仅靠推测,现在没有证据又不能拆房子,死者徐卫的手里又拿着枪,完全拿她没办法啊!”志伟叹息道。 “我知道有个人肯定知道很多事情,但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配合。”影弓说道。 “你说的人是?”志伟问道。 “杨特德。” 酒吧里,游素梵黑色白边扣的爵士帽,军绿色皮夹克,里面黑白相间的衬衣开到胸口,最里面还有一件白色的背心,白色的运动裤戴着向着白钉的黑色皮带,看上去即运动又性感,旁边也围了许多身材火辣的美眉。 “听说你是从台湾来的啊?”左边一位美眉搭住他的肩膀说道。 “是啊,听说还是个催眠师吧?”右边的另一个问道。 游素梵用右手插进女孩子的头发里,脸贴近女孩子的脸,朝着女孩子的耳朵吹了口气:“是不是很酥很麻?”游素梵轻声地问道,动作暧昧的像在接吻。 女孩比上眼睛点了点头,呼吸变得紧张起来。 游素梵的唇游移在女孩的脸上,手在披散的头发里环绕着,似吻又未吻的样子,最后吻了吻耳朵:“这就叫催——眠。” 然后拉开了距离。 “啊!那你催眠我看看好不好?!” “我也要!我也要!” “不要,先让我来嘛!”旁边的女声吵闹着,游素梵只是笑着喝着whiskey,他注意到旁边不说话的一个女孩子——灰色的长筒靴,黑色的紧身裤配上五分的深蓝色马裤,黑色的长袖紧身毛衣,深米色的休闲背心,长长的串着白色石头的项链很耀眼,深蓝色的鸭舌帽遮住了脸,但是因为女孩的额头很宽,所以遮住的额头使眼睛显得特别明亮,女孩儿坐在吧台边,膝盖上放着皮革色的方形包,戴着皮革色手表的手压在上面,右手喝着柳澄汁,好像在等人。 肖晴走过来了:“亲爱的,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拨开游素梵身边的女孩儿,挽住他的手说道。“不还意思,各位小姐请回吧。” “什么嘛,真是扫兴!”旁边的女人也就识趣的走开了。 “谢了。”游素梵笑着举杯道。 “你不是说爱情这玩艺儿,你玩不起吗?怎么今天还是来了?”肖晴问道。 “好久没有调情了,功力该减弱了,不知今晚能不能尽兴呢?”游素梵说道。 “算了吧,少在这里装了,你这样的yboy,调情根本就是你的天赋。”肖晴笑道。 “我使用上帝给我的天分在两个地方:心理学上,还有——床上。”游素梵笑着问道:“来一杯?” “嗯,谢谢。”肖晴笑着接过酒杯。 “爱语姐!等很久了吧?”一个小男孩急匆匆地走向刚才旁边那个安静的女孩儿。 “我穿这样行吗?”爱语问道。 “嗯,看起来很像。”何辛笑道。 “不要笑了,像就好,等下搜集材料的时候千万不能穿帮啊。”爱语说道。 “不过,爱语姐,我是很久没来过了,而且以前都是在gay聚会的这一块,对于les的聚会不是很了解,你一个人上去的话可要小心。”何辛嘱咐道。 “扮同性恋?为什 第四十五界 暴露狂之露阴癖 “战帖?!”边城手中拿着红色的战贴。 “是的,这是南拳的大弟子王元向高翔下的战帖,请按时赴约。”传话人说道。 “我们并不打算接受。”边城说道。 “不,我接受。”高翔抢过战贴说道。 “你在开玩笑?!”边城说道。 “告诉王元前辈,我会好好准备。”高翔说道。 “是,我会原话转达。”传话人说完就走了。 “你不是说真的吧?王元可是南拳的大弟子,大师兄,功夫未必在我之下,你为什么要接受啊?”边城很是担心。 “这件事情如果我拒绝接受,那么,希望七大拳系和解的事情,就永远不可能开始。”高翔说道。 “可是,这样你冒的风险很大!”边城说道。 “大也要冒,什么事情是完全没有风险的,这浑水我已经趟进来了,收手也来不及了。”高翔说道。 闻人利慕急匆匆地走到闻人游古的处所:“请问您在吗?” “是的,进来吧。”游古前辈说道。 闻人利慕进来坐都来不及坐便问道:“您知道南拳大弟子王元向高翔下战贴的事情吗?!” 游古前辈刚练完气功:“刚刚听到几个小弟子谈论了,好像高翔也接受了。” “是啊,不知道高翔这孩子怎么想的,如果想借这件事情为开始行动的理由,实在是有些鲁莽阿。”闻人利慕有些着急。 “高翔怎么想不重要,主要是公冶玉清怎么想,这件事情标志着七大拳系已经开始对高翔注意了,公冶玉清也意识到高翔跟以往的人不一样,他底下的王元向高翔宣战,这件事情无论是赢是输,跟南拳也会结下梁子,不小心的处理,事情会变得更加复杂。”闻人游古分析道。 “是啊,怎么给咱们下了这么个难题。”闻人利慕说道。 “不是给我们,而是给高翔,不过,高翔如果过不了这一关,七大拳系会判死刑的测定他没有资格再继续了,这是对他的考验。”闻人游古说道。 闻人利慕张了张嘴,只是叹了口气,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边城在房中规划高翔两个月以内的练习方案,高翔则在继续研习书籍。“生命其实真的很难想象。”高翔看书看到一半说道。 “什么意思?”边城问道。 “我,想要爱她,还是想要好好的爱她。”高翔微笑着。 “你在说什么啊?中邪了吧?你说的那个她,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好像是个不存在的人吧?”边城说道。 “有什么关系呢,现在的话,都没有关系了。”高翔说道。 “我听不太懂。”边城摇摇头。 “就算是今天拥有金钱的人,明天也可能什么都没有了,就算是今天拥有生命的人,明天也可能就失去了,至少,现在,还在的时候,还有能力,还有机会去珍惜的时候,为什么要放弃呢?”高翔说道。 “你发烧了吧?那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啊,你怎么爱啊?听起来怎么像跟鬼魂谈恋爱?”边城说道。 “我并不是为了什么而恋爱,我是为了自己而恋爱的,我比很多人幸运,因为我最想珍惜,最想保护,最想去爱的人至少她还在我的身边,既然是为了自己的心而去爱,那有没有身体又有什么关系呢?”高翔说道。 “柏拉图的精神恋爱你也相信?不对,至少别人还是完整的一个人。你不会时说真的吧?!”边城显得非常诧异。 “千真万确,比珍珠还真,毕竟爱情是心灵的交会与投合,彼此之间充满了相互的了解和珍惜。与其它,彻底无关。”高翔说道。 “虽然我知道有时候你的思想难以理解,但是这件事情上我觉得不知道说你伟大还是——真是个疯子。”边城说道。 高翔马上坐到电脑前面,打开了雅虎的邮箱,准备写信给琴烟。 “你真的要跟她说啊?”边城问道:“不对,跟谁说啊?”边城坐到高翔后面看着。 “你有2封信没读哎。”边城说道。“打开看看。” 高翔打开了第一封: 至尊敬的高翔学长: 您好,我是华中师范大学心里协会的现任会长,一直很想联络到您,经由何辛的引荐,告诉了我这个邮箱,这一次大学生生活规划的部分我们诚恳的邀请您来为我们演讲,解答大学生的心理发展的疑虑,主要针对大一的学生,望接受我们的邀请。 此致 敬礼 华中师范大学心里协会外联部‘ 高翔点击了‘回信’: “作为华中师范大学的毕业生,我很荣幸受到这样的邀请,我会按时赴约。 高翔“ “什么,你真的要去啊?你不要忘记了你只有两个月时间,两个月之后就要进行生死搏斗!”边城着急道。 “这件事情我还是想回去以后跟她说清楚,放心,用不了多长时间的。”高翔继续点击‘下一封’。 “高翔: 我是琴烟,很抱歉,一直以来,给你添了许多的麻烦,因为我一个人,还带给了你那么多的困扰,因为我一个人,你自愿出国,害得大家都失去了你,因为我一个人,害得你的每一个病人都不能再得到你的治疗,我是真心的觉得很对不起。 所以,所以,像这样一个残缺的我,连一颗完整的心都没有的我,还对你说出‘喜欢’的我,这样卑陋的我,请求你的原谅,我所说出的那些荒诞的话,那些虚幻的迷妄,如果可以,请允许我,全部原封不动的收回,那样的话,不该,也不能从我的嘴里,不,从我的心里说出来,从现在这一刻起,我会,我会永远把这些话还有说出这些话的迷妄的心,全部,全部珍藏起来。 请回来吧,沈毅前辈已经在上海帮我找了一位著名的心理医生,我不会再打扰你的人生,我们打结,失控的人生,应该到此有个了结了,我和你那根本不该发生的缘分,也应该到此结束了。 以后,请一定,一定要保重,也请一定不要,不要记得我。 薛琴烟上。“ “这是什么样的女子啊?”边城觉得有些震撼,“说出这样的话的女子,她真的是不存在的人?真的只是别人的分身?”边城怀疑道。 高翔有些哽咽,眼眶的泪光在打转:“不,对于我而言,她就是琴烟,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薛琴烟。” 第四十六界 武汉的风越来越大了,酒吧三楼的左边是gay的聚会,右边是les的聚会,具体的大小大概各占一半,开门的部分虽然是落地窗,但是因为里面的灯光很灰暗,所以也看不太清楚,男男女女上了电梯后基本上都是进gay或者les的专区。 电梯上的男人和女人根本就不对看,对异性冷漠得出奇。只顾着跟身边的同性恋人聊天。爱语走进了左边的les专区。 昏暗的灯光,刺耳的音乐,缠绵在一起的身体,爱语悄悄地从包里拿出小型的照相机,最令爱语吃惊的是,女同竟然跟男同一样多,甚至更多,从来没有料到,可能在社会或者媒体上看到的比较多的是男性吧。爱语照相的时候尽量的避免拍到脸,而是拍这里的环境和气氛,用心去感受和理解。 一段轻盈的音乐响起了,音乐并不特别,但是歌词有些特别: 如果还能选择爱的对象 你会怎么想 我们是否会跟现在一样 相爱得如此顽固而坚强 我的爱没有不同 我的心也不难懂 只期待一个简简单单的感动 当岁月来去匆匆 当爱恋消逝如风 我们曾热切相拥 爱不分谁对谁错 爱不管流言穿梭 我不找到你今生永远不罢休 当繁华逐渐凋落当世间冷暖看透 你是我的所有 歌的声音也很特别,明明是女生的声音,但是感觉比较男孩子,一曲唱完,响起了些许的掌声,“想不到这么多年,乔乔的爱不分还是这么好听。” “是啊,歌词写得简直就是我们的心声。” “美女,请你喝一杯?”旁边一位短头发的帅哥,爱语一看就觉得有点像edison的发型,鼻子很高,带着黑色的卡车帽,白色的毛衣,深蓝色的牛仔裤,蓝色的钻石耳钉,就是身高大约比爱语高一点,:“一个人来的吗?”声音也很有磁性,这么帅的人,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 右边的gay吧里面放着嗨高的音乐,有人磕着摇头丸,跟着音乐大家就嗨起来了,“游素梵?新来的啊?”穿着绿色毛衣,围着黑色围脖的男子站在游素梵身边,“今天晚上有没有兴趣?”手伸进游素梵的胸口。游素梵一把按住他的手:“先别着急,今天晚上,有的是时间。”游素梵暧昧的笑了笑。 “你为什么就不能公开我们的关系呢?!”王雄林甩开了小丫哥哥张辉拉住他的手。 旁边的人都看着他们,张辉再次拉住他说:“不公开并不代表我不爱你阿,你一定要在别人面前表现得那么明白吗?!有意义吗?!” “当然有意义!我们没做错什么!犯着谁了?爱了就是爱了!我就是不明白,你到底怕什么?!”王雄林大声地说道。 “你,难道你感觉不到我有多大的压力吗?我怎么面对我的父母?!”张辉说道。 “我们可以一起面对阿!我们的爱有什么不同?!只要我们是真的幸福,爱我们的人就一定能理解!”王雄林很用心的劝导张辉。 “你不要再逼我了!我没办法面对我身边的人。”张辉无奈地说道。 “你身边的人?那我呢?如果这样?还有必要在一起吗?!”王雄林觉得很失望,也很伤心。 “看来我们都需要好好冷静一下。”张辉说到。 游素梵看了看手表:“过了10分钟,差不多了。” “什么?”旁边的男子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游素梵亲了一下他的手,深情地看着他:“等我5分钟,我就回来。”眨了一下右眼的微笑。 “快点啊!”游素梵便出去了。 游素梵走到les吧这边的时候,很低调的走进去,他的帅气也引起了一些p(les中扮演女性角色的)的注意,爱语身边的男子一步步逼近爱语,把她逼到墙角,好像要亲她:“我快要结婚了!”爱语闭上眼睛转过脸的大声喊了一句。“你说什么?!”男子瞪大眼睛问道,大家都转过头看她,在les中说自己要结婚的意思就是要和男人结婚,也就是要背叛现在的爱人,大家都用怀疑的目光看着爱语,顿时爱语觉得天旋地转。 “你们要干什么?”伊敏看见面前的美丽男子,还有一群人的目光,呆呆得问道。游素梵走过去拉起伊敏的手:“不好意思,我老婆走错房间了。”赶紧把伊敏拉走了。 游素梵拉着伊敏下了电梯后,直接带出了酒吧。 “你干什么?!放开我!”伊敏甩开游素梵的手。“刚才那么帅的帅哥在那里你没看到吗?!干嘛把我拉出来?!”伊敏埋怨道。 “噢?是吗?原来你喜欢的‘帅哥’是没有喉结的啊?”游素梵笑了笑。 “喉结?”伊敏回想起刚才的举动。 “你不是拉拉吧?”游素梵问道。 “拉拉?是什么?”伊敏不理解这样的专业术语。 “看来不是,”游素梵说道:“那么,看来你的报道下次要准备好才能行动了。”游素梵准备回酒吧。 “等等!”伊敏拉住游素梵:“到底发生什么事啊?什么拉拉?是什么?”伊敏刚才完全没注意爱语的举动。 “小姐,你有失忆症啊?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伊敏啊。”伊敏回答道。 “伊敏?”游素梵疑惑道,回想起了:“爱语姐!等很久了吧?” “是这样吗?”游素梵问道。 “是啊,到底什么是拉拉?”伊敏问道。 “看在你的微服私访的勇气上,就给你点资料吧,你记住了,我只说一遍,拉拉就是女性的同性恋者的名称,分为p,t和h,t是tomboy,两个女人中比较男性化的一方,p就是比较女性化的一方,不分t或p的就是h.在台湾的时候也差不多,称之为拉子。”游素梵讲解道。 “哦,那gay呢?怎么划分?”伊敏很有兴趣。 “gay里面比较娘一点的就叫‘c’。其它还是一样。” “这样啊?可是刚刚那个t真的好像男孩子哎!不说的话大概也不知道啦,到底跟男生有什么区别啊?”伊敏问道。 “有没有看过台湾的帅t扬扬和阿韦啊?”游素梵笑着问道。 伊敏摇了摇头。 “猜到你没有,这点功课都不做怎么来微服私访啊?看了那两个人才知道什么叫帅。”游素梵说道。 “有多帅啊?”伊敏好奇地问道。 “大概正常的女孩子都会喜欢吧,完全看不出是女人的类型吧。”游素梵看了看手表:“那么,林伊敏小姐,我现在真的要上去了。” “你是gay吗?”伊敏问道。 游素梵笑着耸了耸肩膀:“如果你认为是就是吧。”游素梵转身准备离开。 “可是gay先生!我好像迷路了!”伊敏叫到。 游素梵回过身来右手伸出拇指和小指头放在耳边作出打电话的姿势:“我记得好像有种社会安全部门叫做——警-察-局。电话是110,good luck!”游素梵笑了笑便又准备进酒吧。 “啊!”这女人的尖叫声引起了游素梵的注意,原来是一个只穿着大衣的男人跑到伊敏旁边的女孩子面前敞开大衣,里面什么都没穿,惹的女孩子大叫。 伊敏此时竟然蹲下来仔细看这个人的私处:“看来不怎么样哎,很小啊!”站起来说:“就这样也敢露啊?”那男子顿时呆住,游素梵也没想到伊敏居然有这样的反应。 “暴露狂!打啊!”听到尖叫的一些人看到这样的情景马上是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一群人过去围住暴露狂,每个人都拳打脚踢: “死变态!” “不要脸!” “真是恶心!” “比我们同性恋还恶心!” “去死!”看来有的人还喝醉了。 伊敏和那个女孩子直往后退,“啧啧啧…。”游素梵一脸看不下去的表情,慢慢的叼了根烟在嘴上,拿出打火机的右手顺便带出了很多百元的人民币,把一打人民币抛向空中,用18k黄金的zippo点着烟。 “抢钱啊!”那群在打人的人看到漫天飞舞的钱马上都冲过来拿钱。游素梵慢慢绕过人群,走近被打的躺在地上得暴露狂,“起的来吗?5万块撑不了多久的。”暴露狂点点头,游素梵把他扶了起来,伊敏也跟着游素梵把暴露狂扶进了一条小巷中,扔在地上,吐掉了烟,拿出保时捷设计的瑞士军刀。 “你,你要干什么?抢劫吗?”暴露狂有点吓到。 “身份证。”游素梵伸出手。 “我没有带身份证。” 游素梵笑了笑,拿出手机,拨了个号码:“喂?是警察局吗?” 暴露狂马上站起来想要抢过手机,游素梵把刀逼在他的脖子上,“喂?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电话里传来接线员小姐的声音,游素梵没有说话,看着他。 暴露狂乖乖的拿出了身份证,“拿着”,游素梵让伊敏拿着身份证。 “不好意思,我打错了。”游素梵对这电话说着,然后就挂断了。游素梵对着军刀哈了口气,擦了擦,然后收了起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阿欠!”。暴露狂已经有些冷得发抖了。 “你穿这么少不冷啊?”伊敏问道。 游素梵把自己的军绿的夹克披在暴露狂身上:“名片在口袋里,明天打给我。” 暴露狂拿出口袋里的名片:“台湾著名的——催眠师?” “我们走!”游素梵说完便向巷子的后面走去。 “哦,”伊敏看着身份证,“肖俊?等等我啊!”游素梵的腿比较长,走得比较快。 第四十六章 疑魂 “你现在就要赶过去吗?!”边城说道。高翔正在收拾行李。 “你看不出来琴烟有多绝望吗?而且我根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离开,我现在必须赶回去。”高翔说道。 “不行!你现在绝对不能走,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两个月之后还有生死之战呢!你必须从现在开始准备啊!”边城说道。 “相信我,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王元学过十几年的南拳,而我是业余的截拳道学生,所以这次靠武力是不行的。”高翔说道。 “你在说什么啊?比武不靠武力靠什么?!我越来越听不懂你说的话了。”边城说道。 “高翔在吗?”一位弟子敲门问道。 “是的,他在,有什么事吗?”边城问道。 “闻人利慕前辈有请。”弟子说道。 “好的,他就来!”边城答道。边城关上高翔的行李箱:“你听我说,你冷静点,你知道,对于你的决定我想来是很支持的,你是个很有想法的独特的人,不过这一次,就算你说的对,他练习了十几年的南拳而你只是业余的,就算这两个月不吃不喝不睡的练功也是不可能可以跟他对抗的,但是你不是决定接受了吗?难道你什么都不做吗?”边城问道。 “如果开始就相信我,那么,请一直相信我到最后,这一次,也相信我吧,我会以我的方式努力的,相信我,没有什么是心理学解决不了的。你会相信我的,对吧?”高翔看着边城的眼睛。 边城叹了口气,皱了皱眉头:“好吧,我相信你。” 高翔笑着伸出手,边城狠狠地抓住说道:“谁叫你是个不能以常识判断的人。” “闻人利慕前辈,是我们。”边城说道。 “好的,进来吧。”高翔和边城进了里屋,“坐吧。”利慕前辈说道。两个人便坐在了由边的两把檀木椅子上。 “听说你接受了挑战。”闻人利慕问道。 “是,我想先向您拜托一件事情。”高翔说道。 “噢?是什么?” “请您允许我回国一趟。”高翔说道。 “这个时候?”闻人利慕皱了皱眉头。 “是的,而且我会跟他一起回去。”边城说道。 “这么着急,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吗?”利慕问道。 “很抱歉,我有一些私人的事情需要马上处理。”高翔说道。 “这样啊?可是比武只有两个月时间就要开始了。”闻人利慕说道。“你难道就不着急吗?” “是这样的,一般传统的武术高手都在国内,这次回去,高翔也不止是处理私人的事情。”边城说道。 “有这样的必要吗?以高翔的武功基础,在这里完全可以找个好师傅,如果你们愿意的话,我也可以请游古前辈当你们的导师。”闻人利慕说道。 “的确,在这里找一个人来教导我是完全可以的,但是以我的武功功底,就算练足两个月,也是很难在武力上战胜王元前辈的,我知道这次的比武事关重大,所以,请您相信我的判断。”高翔说道。 闻人利慕没有说话,一会儿说道:“高翔,我愿意相信你,我帮你定明天回去的机票,但是,不要让我后悔做出这样的决定。” “是,我知道了。”高翔答道。 “非常谢谢您。”边城说道。 “还有一件事,高翔,上次我跟你说的,关于美允她……”闻人利慕有些担心的表情:“听说她在你们的房间睡了3个小时是吗?” “是的,我们刚回来的时候美允小姐她还趴在桌子上呢。”边城答道。 “那么,高翔,你觉得她最近的状况怎么样?”利慕问道。 “关于这件事,我一直想找个机会跟您谈谈,我怀疑,美允小姐可能患有神经衰弱。”高翔说道。 “你什么时候开始这样怀疑的?”边城问道。 “还记得刚才我们回来的时候美允小姐她是这样趴在桌上睡觉的吗?”高翔问道。 边城点了点头:“是啊。” “在我极小的声音后她就惊醒了,而且桌子上非常的干净,不是很奇怪吗?” “桌子很干净?这是什么意思?”闻人利慕问道。 “当人们趴在桌上或者侧趟睡觉时,会不小心的压到腮腺,所以一定会分泌唾液。”高翔在自己的脸上比划道。 “可是,当时美允小姐的嘴巴是闭着的,所以当然不会流出来啊。”边城说道。 “没错,因为嘴巴闭着,所以没有流出来,但是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高翔说道。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闻人利慕问道。 “是的,一般人可能没注意,当一个人完全放松的睡着之后,嘴巴其实是张开的。” “张开的?”闻人利慕还是第一次听说。 “是的,如果是眼睛特别大的人在睡着以后,眼睛还会微微的睁开一些。” “但是说不定没睡多久呢。”边城说道。 “利慕前辈说睡了有3个小时,就算这个时间不准确,但是美允小姐当时的确是在做梦。” “你怎么知道她在做梦呢?”闻人利慕问道。 “是啊,你怎么知道?”边城也看着高翔。 “因为美允小姐刚好进入了快速眼动睡眠时期,还记得吗?她睡着的时候,眼睛是颤抖的。” “你不说,我都没注意到,她的眼睛的确在快速的抖动。”边城说道。 “快速眼动时期,那是什么意思?”闻人利慕问道。 “每个人入睡几小时后,会开始做梦,心理学里做过这样的实验,当人们开始做梦的时期其实眼睛是在快速移动的,这样眼睛抖动,做梦的时期,我们称之为快速眼动睡眠时期。” “哦,是这样啊。”边城答道。 “那你怎么那么肯定她患有神经衰弱呢?”闻人利慕问道。 “第一,有咬手指的行为,焦虑的象征。第二,对光或声音变得敏感,我只是轻轻的用气息发出声音她就立刻惊醒了,说明第三点,睡眠变得困难,睡得不深。第四,深睡时嘴巴紧闭,说明身体的肌肉紧张,肌肉紧张的时候多半精神也很紧张,也是导致睡眠不好的原因之一,由这四点,我判断美允小姐患上了神经衰弱。”高翔解释道。 房子中间酒红色正方形的桌子可以当作镜子,像上了油一样,桌子上有一盆很奇怪的花,这朵花很高,大约50cm,最上面是长方形的白色的花,根部才有一些绿色的菱形的叶子,旁边有一盒餐巾,伊敏坐在桌子右边白色和米色相间的沙发上,沙发后一左一右昏黄的粮站高高的大台灯,房间里的颜色显得有些浪漫。游素梵坐在桌子左边的红白相间的长方形沙发上,这个沙发没有靠背的部分,因为后面有篝火,游素梵坐在沙发边烤火,篝火的前面是铁栏杆,上面是立体的大电视,有点像家庭影院。 “哇,想不到五星级酒店这么豪华?”伊敏说道。 游素梵笑了笑:“女孩子就这样跟着一个陌生的男人上酒店,应该会害怕吧?” “有什么好怕的?反正你是同性恋阿。”伊敏说道。素梵笑而不语。 “你为什么会来武汉呢?”伊敏问道。 “说到原因,我真得很生气,高翔要是再不回来,我就快受不了了。”游素梵埋怨道。 “高翔?!你说的是心理医生的那个高翔吗?!”伊敏有些惊讶。 “是啊,听说他的名气很大,怎么,你也认识他?”游素梵问道。 “不止是认识,而且我们还是他的首席客户。”伊敏说道。 “首席客户?他不是心理医生吗?”游素梵问道。“阿切!阿切!”游素梵不禁打了两个喷嚏。 伊敏打量了一下游素梵,只剩衬衣和背心的他,在这样的冬天里,着实显得单薄:“你为什么穿得这么少?现在这样的天气穿着毛衣的人都会觉得冷,就算加上那件夹克,也只能在春天穿吧?” “没有关系,生不生病也都没有关系,我这样的人,怎么样都无所谓。”素梵还是不认真地笑了笑。“你说的首席客户是什么意思?” “喂喂喂!不要故意扯开话题阿,什么无所谓?感冒得肺炎的话会死掉的,怎么能这样呢?真的和季节脱节?”伊敏不喜欢别人不理她。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我的人生就是脱节的。”游素梵一幅事不关己的态度,继续烤着火。 “你真的是同性恋?”伊敏产生了一丝怀疑。 “你认为呢?”素梵笑了笑。 “不知道哎,感觉上你好象有些沧桑。”伊敏说道。 沧桑,竟然有个女孩子会关心起他的沧桑?对于游素梵来说这与他所听到的别人眼里那么完美的他是完全不同的。 “你家住海边啊?”游素梵说道。 “住海边?不是啊,武汉没有海哎!”伊敏答道。 “一般台湾人说''你家住海边‘的意思是说你管太多啦!”游素梵解释道。 “哦。”伊敏扭着酸痛的脖子,爱语跑了一天的新闻,身体已经很累了。 “怎么不说话?生气了?” 伊敏捶着酸痛的手臂,干脆躺在了沙发上,“我已经没有力气生气了,这沙发真是很舒服。” “这么累吗?” “是啊,这身体被爱语折腾得快断气了,因为上次在报社大奎又割破了手臂,现在报社的人以为她有什么毛病,她也只好每天往外跑多找点新闻了。最近快结婚了,压力也蛮大的。”伊敏答道。 “什么意思?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哎?”游素梵听得一头雾水。 “快打我!”伊敏突然坐起来。 “什么?” “先打我啊!”伊敏的揉着左眼:“我的眼睛很不舒服。” “眼睛不舒服,为什么要打你?”游素梵不解。 “眼睫毛掉进去了!好痒,把我弄哭啦,这样泪水就可以把睫毛冲出来啊。”伊敏使劲的揉着眼睛说道。 游素梵笑了笑,坐到伊敏旁边,轻轻地拿开伊敏的手,拨住伊敏的眼睛。 “眼睫毛是吹不出来的!”伊敏着急道。 “我知道,”游素梵从桌上抽了一张餐巾,撕了一半,辗成长柱形,“啊——”游素梵让伊敏张大嘴巴,伊敏怀疑的看着游素梵。 “相信我。好吗?”游素梵问道。 伊敏眨了眨左眼,点了点头,张开了嘴巴,“把纸巾的前端部分吸湿。”游素梵把纸巾放进了伊敏的嘴巴,伊敏也照着吸湿了,“要吸得很湿”,伊敏就嚼了起来。 “可以了,”游素梵笑道:“不要嚼烂了。”素梵拿着纸巾的顶端部分小心的粘出了伊敏眼睛里的睫毛。 “恩,好了,舒服多了。”伊敏松了口气,但是发现游素梵为了看她的眼睛,此时离她非常近。 游素梵也看着伊敏眨着的眼睫毛:“我们上床吧。” “什,什么?”伊敏有些不知所措。 游素梵慢慢的靠近伊敏,伊敏马上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亲吻。游素梵笑了笑,马上站起来说:“还是处女吧?” “嗯?”伊敏睁开眼睛。“是,是拉。”伊敏害羞的说。 “早点说嘛,这样的话我就没兴趣了。”游素梵拿起了桌上的杂志坐到沙发上。 “为什么?”伊敏不解。 “处女的话什么都不懂,还要我教,太麻烦了!”游素梵边看着杂志边说道。 “哦。”伊敏心里觉得还真是奇怪的人。 “走吧!”游素梵突然站起来。 “去哪儿?”伊敏问道。 游素梵看了看手表:“对于记者最重要的就是相机了,去看看你的包还在不在,现在聚会差不多快结束了。” “说得对!相机!”爱语复活了:“我的报道!你是谁?我的相机在哪儿?”爱语问道。 “林小姐,请问你有失忆症吗?”游素梵问道。 “林小姐?”爱语知道情况不对,肯定是伊敏那丫头弄得:“嗯,是,我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好像有些健忘,请问你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游素梵皱着眉头打量着爱语:“你的健忘看起来不一般啊。” “是啊,我最近有在看心理医生,你的声音听起来是台湾人吧?怎么会在这里?”爱语问道。 “这个问题你刚刚不是问过了吗?”游素梵打量着爱语的眼神,感觉很不一样。“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游素梵问道。 “我叫伊敏,林伊敏。”爱语说道。 游素梵怀疑道:“是吗?”看着爱语的眼神,爱语的眼神开始躲避。 “好吧,你的包在酒吧里,不知现在还有没有,去看看吧。”游素梵拿起另一件大衣。 “你不用跟我去了,我知道地方,那就谢谢你了。”爱语说完话刚准备走。 “等等,爱语小姐!”游素梵叫到。 “什么?”爱语回过头来。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爱语才缓过神来:“你怎么。。。。。。”“还记得吗?那个男孩叫你'爱语姐姐'。”游素梵答道。 “哦,那个只是我的小名。那个男孩是我的弟弟。”爱语答道。 “我们一起走吧,”游素梵披上外套:“刚好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两人来到了刚才的酒吧,聚会好像刚刚结束,男和男,女和女的一起走出来。 “你就在这儿等我好了,我上去看看。”爱语说道。 游素梵站在路灯下,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着他的发迹。 “拜托你不要再做这件事了好吗?!”王雄林拉着张辉,张辉的左手拿着一个女士皮革包。 “不行,这是我的工作,我必须这么做!”张辉说道。 王雄林试图抢过女士的皮革包:“我什么都不要,就算你不公开我们的关系也好,我只是要你健健康康的就好,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雄林,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了,这一次做完了我们就去荷兰结婚,好吗?”张辉抓住王雄林的手说道。 爱语丧气的下来:“没有了,真是糟糕,里面有录音机和照相机,还有很重要的资料。” “我想我看见你的包了。”游素梵说道。 “在哪儿?”爱语问道。 游素梵的下巴指了指张辉手里的女士皮革包,爱语抬头一看,的确是自己的皮革包,走了过去。 在爱语走过来的时候,张辉就看见她了,恶狠狠的眼神盯着她,“请问你手里的包是哪里来的?”王雄林回头一看,张辉推开王雄林,站在爱语的前面,一把把她推向了马路上:“不要啊!”王雄林喊着,一辆大卡车从左边开过来,王雄林冲上去推开了爱语,“雄林!”张辉没拉住王雄林一起撞上了大卡车,爱语却被从右到左的小轿车撞倒,“啊!”顿时马路上都是血。 第四十七章 青春的迷惘与彷徨 华中师范8号楼的教室里,坐满了大一和大二的学生,有各个专业的学生,但大部分是心理学专业的,放映灯的荧幕,黑色的麦克风,台下的第一排坐着何辛,宣明,边城,和高翔,一位穿着红色毛衣,绿色和黑色相间的围巾,米色长裤,咖啡外套的学生走上了讲台,握住麦克风。 “大家好,我是心里协会的现任会长蒋涛,现在即将要为大家演讲的是从华师毕业,现在心理医学界的有名的心理医生高翔前辈,大家欢迎!”高翔站了起来,向大家鞠躬致意,回应热烈的掌声。“高翔学长本来现在是在新西兰的奥克兰办理要事,为了我们的邀请特地赶回来做这个演讲,高翔学长,我代表心里协会和华师的学生谢谢您!”蒋涛向高翔鞠躬示意。 “真是有点受不了,怎么感觉这么做作?” 边城保持微笑的说道。 “这就是中国,可能学长刚回来不太适应吧。”何辛说道。高翔笑了笑。 “下面有请高翔学长上来为我们演讲!”蒋涛说完立刻响起了掌声。 高翔整了整衣领,走上台去:“大家好,我是高翔——” “高翔学长加油!”台下的女同学喊道。 “他什么时候开始有fans了?”边城皱着眉头道。 何辛皱着眉头想着:“很难说。” “谢谢。”高翔笑了笑:“好了,那么,今天要讲的主题是”大学生生活的规划“。我记得在我刚升上大一的时候,说句实话,生活非常的无聊,不知道大家有没有这样的感觉,每天的课程安排比高中时松散了许多,考完高考突然没有了什么压力,虽然说没有什么压力是应该轻松的,但是却让我慌张起来,突然不知道应该要做什么了,失去了目标,觉得彷徨,迷惘,没有方向。”台下有很多的同学点头表示同意。 “那么,究竟是为什么会这样呢?相信大家也有这样的疑问,我个人认为是跟中国的教育体制有关,小学的时候为了考上高中而学习,中学的时候为了考上高中而学习,高中的时候自然因为高考而学习,突然发现自己进了大学,突然发现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了,所以好像没有展现自身价值的机会了,甚至有的同学会找不到存在的意义。”台下的同学听得异常认真。 “我原来的同学就有不停的泡在网吧,或者不停的到处打工,相信在座的有些同学也有这样的经历,但是你们有没有发现,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其实是为了寻找自己,”我是谁,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会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他们在寻找答案。 ” “是自我同一性吧。”下面有个同学说道。 “没错,相信学过心理学的同学都应该知道埃里克森的自我同一性理论,但是并没有太多的人重视这个问题,自我同一性到底说的是什么,有没有同学能帮我分析一下?”高翔问道。 下面的同学都不作声,高翔接着说道:“我知道有些同学一定知道,可能不太好意思开口,那么我就做一个简单的解释,自我同一性简单来说就3个问题,第一,你现在正在做什么?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正在做的事情是什么?对于你自身来说具有什么样的意义?你是否清楚你的人生正在慢慢开始?第二个问题,你想做的是什么?来到大学,你的目标到底是什么?我听过一个同学跟我说得很直接,他说他的目标就是钱,”高翔笑了一下。 “好像很多人都是这么说的,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学生也满脑子是”铜臭“了,我并不是说钱是不好的东西,但是大家有没有听过一句话,”拥有的金钱是自由的工具,追逐的金钱是奴役的工具“,金钱怎么能够作为人生的理想,人生的意义呢?金钱是理想的附属品,是绝对不能代替理想的,理想的意思是你最想做的事情,最喜欢的事情,长久的,就算做一辈子也不会厌烦的事情,一个人就算拥有很多的钱,但是做不了自己喜欢的事情,每天的工作像机器一样例行公事,这样做会开心吗?人生会真正的快乐吗?没有快乐和热情的生活长久的过下去,真的能够忍受吗?自我同一性,寻找自己,不是寻找金钱,而是真正能够长久的陪伴在你身边,让你快乐又能得到经济支持的工作。” “这样的工作很难找吧?”学生问道。 “大家看我呢?我从小的目标就是做一名心理医生,虽然有时候病人的病情太多太复杂,的确会给我带来不小的压力,但是,我喜欢这份工作,因为我喜欢在工作中的自己,我觉得快乐,能够学到更多,能够帮助想要帮助的人,所以奇妙的是虽然工作给我带来了压力,但是工作中出现的难题也成了我发泄压力的方式,因为病人给我不断地发出挑战,我就要不断地进行斗争!”高翔自信的笑容,下面响起了掌声。 “但是如果我是以金钱为目标的话,那样的压力我绝对不可能撑到现在,而且有些挑战根本与金钱无关,那样的挑战如果我错过了,我想,我就会穷得只剩下金钱和遗憾。”下面又响起了掌声。 “好了,第三点,也就是你该做的事情是什么,想清楚了你正在做的,你想要做的,那么最后,就要开始实施了,毕竟,成功不是靠希望,是靠努力。就现在以心理学举例,学心理学只靠学校提供的课程是远远不够的,美国和英国在这方面比较发达,大家如果能够多研习国外的书籍,对你研究心理学是会有很大帮助的,还有,我要提醒大家一点,看书的时候不要讲求速度,而是要质量,尤其是心理学这一门学科,有的东西比较难懂,更是要多看几遍,直到看懂为止,你把资料复制起来没有用,要把它解析,删除,然后永远存在这里。”高翔指了指脑袋。 “高翔学长,我刚才忘了说了,大家一听到你要来演讲,把自己的烦恼都写成了信,讲台上的一叠信封时大家希望你能帮忙解答。”蒋涛说道。 “好的,”高翔拿起信封一封封的看了看:“看来大家的问题很多,那么我就选择比较大众化的问题,大家可能共有的烦恼,”高翔撕开了第一个信封:“哎,我手上的第一个问题还不错,这个同学希望我能阐述一下自尊,自信的问题。ok”高翔放下了信封。 “我们来把这个问题拓展一下,首先谈谈自信,自负,和自卑之间的关系和它们的意义,首先,谈谈自负,自负的人给人高傲的感觉,甚至有的比较狂妄,自负和自信很相似,它们有什么不同呢?自负的人也常常说:那个很简单,我一定没问题的,听起来似乎很自信,但其实自负是另一种形式的自卑,为什么这么说呢,自负和自卑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不愿意面对自己,自负的人因为害怕证明自己的能力,害怕自己可能能力不够,所以,就避开镜子,背对着镜子,欺骗自己:”我什么都能做到,只是我不想做罢了。“也许他的实际能力并没有这么差,但是因为他断定自己的无能,所以闭上眼睛,蒙住耳朵的欺骗自己,避免不必要的伤害和尴尬。而自卑的人也一样,无论做什么事都认为自己做不倒,不看镜子,不正视自己,背对镜子,欺骗自己:”我就是个没用的人,我什么都不可能做到。“即使事情再简单,他们都不愿意睁开眼睛去看,一旦事情失败了,他们就会找借口说:”看吧,我就说过我不行的。“,用这样的话安慰自己,安慰大家,以试图来保护自己,但是其实事情的失败跟这些一点关系都没有,大家想想看啊,就算是爱因斯坦在世,做事情之前总是想”我不行的,我做不好,“战战兢兢的给自己心理暗示,这样的话,手和脚都不知道往哪里摆了,怎么能够灵活的运用身体做好事情呢?所以,自卑还是自负的人的共同点就是不愿意面对,不面对自己,不正视自己,为什么说人最大的敌人是自己,也就是这个原因。”高翔喝了口水。 继续说道:“自信,何谓自信?相信自己的能力,有三个步骤,首先的一个大前提,就是认清自己,人贵有自知之明,准确地了解自己的能力,正视自己,有缺点,没有什么奇怪的,是人就有缺点,不聪明,懒惰,没关系,不要害怕,缺点并不是无药可救的,真正无药可救的是连上进的决心都没有。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有着什么样的能力,千万不要说什么能力都没有,就像没有完美的人一样,同样,也没有一无是处的人,天生我才必有用,你,必须学会喜欢你自己,有的人常常说自己的人际关系不好,那是因为他不喜欢他自己,总是羡慕或者嫉妒别人,如果连你自己都不喜欢你自己,那么怎么能让别人来喜欢你呢?如果你不相信自己,又怎么能让别人来相信你呢?”下面又响起了一片掌声。 高翔又喝了口水:“你们知道吗?我记得原来有个同学,他在我面前列了一张表,写了关于他自己语言,电脑,音乐,美术,设计等等一堆的东西,然后他说:怎么办呢,这些我好像都不是很优秀。为什么要这样比呢?我真的不明白,把人当物品一样的比较质量的功能,那么善良、诚实、勇气,还有毅力,这些东西难道就不重要了吗?我不知道大家对于财富的定义是什么,但是真正的财富不是行云流水,虚无飘渺的东西,在我看来,是没有证书,用不过期,能够陪伴在你身边一辈子的实实在在的东西,敲门砖固然重要,但是不要忘记对于人而言,最重要的是什么?” “那么您那位同学后来怎么样了?”下面的同学说道。 “他后来的际遇很有意思,在一家设计公司面试的时候,公司里的人故意把扫帚横放在地上,故意把厕所里的水龙头打开放水,当别人跨过扫帚的时候,他捡起来靠在了旁边,当别人若无其事的走出厕所时,他关上了水龙头,最后,他赢得了那份工作。”高翔笑着说道。 第四十八章 魔焱(上) 两个多小时的演讲,最后终于结束了,掌声不断:”学长!把你的电话给我们吧!”下面的女生都按耐不住了。 “不好意思,很长的一段时间以内我都要呆在奥克兰。大家如果有什么事的话法电子邮件给我好了,我的邮箱写在黑板上。”高翔把邮箱地址写在了黑板上,学生们纷纷拿出了笔来抄写。 “非常精彩!”边城上去祝贺道。 “喂?”景诗打给何辛的电话:”景诗姐吗?什么事?”。 “收到高翔的邮件说他回来了,为什么打他的电话不通?”景诗很着急。 “噢,哥哥一回来就在做演讲,现在刚刚演讲完,演讲很成功--”何辛说到一半就被打断了。 “让高翔赶快去一医院,爱语出车祸了!”景诗说道。 “什么?!” “出什么事了?”宣明问道。 “我有个姐姐出车祸了,现在在一医院。”何辛说道。”对不起,同学们,让一让!”何辛挤进了抢着问问题的同学之中:”高翔学长!高翔学长!” “怎么了?这么着急?”高翔笑着问道。 “爱语姐出车祸进医院了!” 武汉一医院里,等到高翔他们到这里的时候,病房的门口有好多人:影弓和搭档志伟等在病房外,表情很凝重。房子的女主人磊磊在哭,特德护着磊磊的肩膀试着安慰,景诗跟游素梵站在一起说着什么。 “高翔,你来了?”影弓过来问道。 “爱语还好吗?” “还在里面,情况不是很清楚。”影弓答道。 “怎么有这么多人?”高翔问道。 “小丫?”小丫从旁边的楼梯口走出来,何辛很疑惑。 “何辛……”小丫满脸泪痕的过来抱着何辛。 “这是怎么回事?”高翔问道。 “小丫是何辛的女朋友?”影弓问道。 “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高翔越来越不解了。 影弓笑了笑:“看来我们大家的缘分不浅啊。” “嗯?这是什么意思?”高翔问道。 “你就是高翔啊!我等你很久啦!再这样下去,我真得受不了了。”游素梵和景诗也走过来了。 “请问你是……”高翔问道。 “这位是台湾来的催眠师,是特地来找你的。”景诗说道。 “他不仅是台湾的催眠师,而且也是他送这三位车祸患者来的。”影弓补充道。 “三位?”高翔不解。 “是的,受伤的有3个人,一个叫王雄林,是华师的学生,另一个张辉,是特德前妻磊磊家的保镖,这两个人好像是同性恋患者。” “请不要加上’患者’!””同性恋不是患者!”高翔和游素梵同时说道。两人互相看了一眼。 “ok,反正他们是情人。” “那爱语跟他们有什么关系?”高翔问道。 “这个目前还不清楚,得等他们醒了才知道。”志伟说道。 “呜呜呜呜呜呜……啊!”小丫看起来非常悲伤,“哥哥!” “小丫别哭了,哥哥会没事的!”何辛安慰道。 “哥哥?她的哥哥是?”边城问道。 “她的哥哥是张辉,请问你是--”景诗答道。 “噢,你好,我是高翔的高中同学。”边城伸出手。 “噢,对,他就是我常说的奥克兰截拳道的大弟子—边城。”高翔介绍道。 “你好,久仰大名。”景诗笑着和边城握手道。 “喂,高翔,抽个时间,我要想你下战帖!”游素梵说道。 “又是战帖?!”边城说道。 宣明跟着何辛来医院,到医院附近的姑妈家里拿了自行车准备上学用的,虽然天色已经很黑了,但是一个人怪无聊的,在路上骑着玩。 ”今天的天特别的黑啊,其实我应该跟去看看的,说不定何辛的姐姐是个大美女,错失良机啊。就为了这破自行车!”宣明边骑车边自言自语:”以后有钱了,买一辆劳斯莱斯!” 空空的小巷里也没有什么人,想着想着一个人就骑得特别快。 前面有个黑黑的东西,夜里也看不清楚,宣明也没特别在意,快近距离的时候才发现是地下管道的盖子被人偷了,露出个黑黑的大窟窿,宣明一个急煞,车是刹住了,只是人没刹住。 “什么?!你说是张辉推的爱语?!”影弓诧异道。 “是啊。”游素梵叼着烟说道。 “你能不能说得清楚点儿?!”高翔追问道。 “我看见的情况大致是这样的,当时伊敏,啊,不是。”游素梵瞟了高翔一眼,高翔的心理一惊,他已经见过伊敏了,是专业的催眠师,他知道多少呢? “爱语小姐过去拿她的皮包,也不知道为什么皮包在张辉手里,但是张辉看见爱语小姐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就把爱语小姐推向了马路上,刚好有一辆大卡车冲过来,王雄林为了救她,把她推开了,但是她被右边开过来的小轿车撞倒了,而张辉可能是要拉住王雄林,但是来不及了,所以两个人都被撞倒了。事情的经过大概就是这个样子。”游素梵解释道。 “喂?妈,”影弓的母亲打来的:"对了,很抱歉,我忘记了,我知道,本来是今天晚上商量结婚的事,但是,爱语他出车祸了,对,我们现在就在家附近的医院。很抱歉。” “结婚?”边城重复道,景诗担心的眼神看着高翔。 第五十一界 “这件事情,我劝你们还是合作点,否则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志伟对磊磊说道。 “在还没有任何证据的你们来说,刚才那句话我是否可以理解为恐吓?”特德说道。 “特德,你也是爱语的好朋友不是吗?怎么能说出这种话呢?张辉是磊磊的保镖,跟爱语没有任何的私人恩怨,他为什么要推爱语?而且还是先偷走爱语的皮包,是想翻出那个录音机吧?这样的话,还是不想合作吗?!”影弓说道. "宋影弓,我以为你当了这么多年警察,很熟悉游戏规则了呢?!我们都很清楚游戏怎么玩儿,你没有任何证据,随便以你不负责任的猜测损害别人的名誉,我随时可以告你诽谤!"特德说道. "你们不要吵了!忘了这是哪了吗?想以违反治安管理条例的罪名大家一起进警察局喝咖啡?!"游素梵说道. "说得对,张辉虽然生死未卜,但是有现场的目击证人,我一定会找到证据的!"影弓对特德说道. "有人看见他们的私人恩怨也不能证明什么,这样的证据有多无力,你比我更清楚."特德准备拉着磊磊离开:"还有,宋影弓,我警告你,不要再说些没用的话,否则你还没找到所谓的证据以前,一个口没遮拦的警察我很难保证你还能继续负责这个case,我们走!"特德说着便带着磊磊离开了. "我们就这么让他走?"志伟问道.影弓的脸色很不好看,拳头用力的捶着墙壁. "对了,宋影弓吗?既然你是爱语小姐的未婚妻,那么你知不知道爱语小姐有精神上的问题?"在游素梵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看着的是高翔. "什么精神上的问题?什么意思?"影弓问道。 “他还不知道?”边城问道,高翔拉住游素梵的手。 “让开!快让开!”护士推着一个满身污泥的病人来了急诊室。 “何辛……”宣明躺在病床上叫到。 “宣明?你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出什么事了?”何辛问道. "宣明,你的身上好难闻阿."小丫说道. "我......"宣明还没说完就晕过去了. 高翔把游素梵拉到走廊的后面:"你想怎么样?" "为什么连她的未婚夫都不知道,而你却知道,难道......"游素梵问道. "这是我答应她的,她是有名的记者,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公开,影响的范围太大了."高翔解释道. "影响的范围太大?看来不止是双重人格这么简单."游素梵说道. "这件事情与你无关,你不要参合进来."高翔说道. "与我无关?我可不这么认为,我还从来没有治疗过这样的病症,我可是对这个病人很有兴趣。"游素梵说道。 “你是催眠师,不是心理医生,无意冒犯,我想这个病症不在你的能力范围以内。”高翔说道。 “不必为我担心,那是我的问题,只要你把病人交给我就可以了。”游素梵笑着说道。 “不要开玩笑。” “我的样子像在开玩笑吗?” “我不会这么做的。”高翔说道。 “你们快点儿!怎么能一起消失呢?!”边城走过来说道。 “高翔,湖北武汉人,现年26岁,身高184公分,体重75公斤,10岁那年父亲杀了母亲,不久父亲自杀,患了3年的自闭症,13岁那年由’心恋’现任院长以及叔父沈毅治疗好自闭症,18岁考上华中师范大学心理学专业,20岁未毕业就进入心恋做医生,其间可以称为’屡破奇案’,同心理专栏记者寂爱语名声大噪。不知为何,前不久卷入奥克兰中国武术门派之争,现在又匆忙回国,高翔,我真是对你充满了好奇和疑问啊。”游素梵说道。 “原来你说得都是真的?”边城回想起了在超市时高翔说的话。 “你是冲着我来的,与其他人无关,无论你要做什么,不要伤害别人。”高翔说道。 “是在求我吗?那我要看心情了,而且,爱语跟不跟我走,也不在你的能力范围以内。”游素梵说完就走向影弓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边城说道。 “你刚才说什么精神问题?”影弓问道。 “没什么,我本来以为有多重人格,不过跟高翔聊过以后,”游素梵看着高翔:”现在好像没什么问题了。”游素梵笑道。 “是啊,这方面你放心,如果有什么,高翔会全部告诉我的,你刚来可能不知道,在心理学方面,高翔算是顶尖高手。”影弓说道。 “是吗?也许吧。”游素梵说道。 景诗看到这情景觉得不对劲,走到高翔身边:“引起骚动了? 怎么这么浓的火药味儿?” 高翔叹了口气,看着游素梵:“他全知道了。”景诗惊讶的表情. "不是骚动,是暴动."边城说道. 特德回到家把磊磊按在墙上:"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对我的朋友怎么样,我会亲手杀了你." "我知道了."磊磊说道.特德便把她放开了. "爸爸!"小华冲过来,特德一手把他抱起来:"小华乖,一个人在家无聊了吧?爸爸给你带好吃的了!"特德笑着说道. "爸爸最好了!我最喜欢爸爸了!"小华说道. "乖!对了,磊磊,我劝你还是快回去吧,你的家是谁也找不到的地方,那里最安全了."特德说道. "你还是关心我的对吧?"磊磊说道. "小华!我们去玩超人大作战!"特德抱起小华就进屋了. "好噢!好噢!超人大作战!"小华高兴的在特德身上手舞足蹈. 游素梵的房间里,窗帘遮得密不透风,无法呼吸,只有游素梵的房间,让人看不清白天黑夜,露阴癖的人即来,幻觉似乎门自开:“现在我会慢慢从一数到二十,每数一次,我就进入更深的意识状态,整个人会更轻松、更宁静,等到数到二十的时候,我就会进入很棒的催眠状态,身心都非常舒畅……… 第四十九章 魔焱(下) 两天后,同寝室的同学来看宣明,"宣明,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何辛问道. "是啊,怎么会掉进臭水沟了呢?还是骑着自行车?!"阿明说完以后大家都笑了:"哈哈哈哈......" "你们这帮小子!真是没有人情味儿!"宣明激动起来:"我叫你们来是来笑我的吗?!啊!"宣明准备起身,但是肩膀的骨头伤到了,所以疼得叫了起来. "哈哈..."看到他这个样子大家忍不住又笑了起来.何辛倒是没有那么开心,王雄林就躺在旁边,眼睛受了伤,绑了绷带,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来看他,耳朵还听得见旁边的欢笑,眼睛却看不到,不知是怎样一种恐惧. 晚上,何辛到楼上看看小丫还在不在:"小丫――",张辉的父母和小丫正站在床边. "伯父伯母好!"何辛说道. "没关系,进来吧."小丫的母亲说道. "是啊,你们也交往很久了吧,进来吧."小丫的父亲说道. "是."何辛慢慢的关上了门. "小丫,回去吧,妈妈在这看着就好了." "不要,我要跟哥哥在一起!"小丫说道。 “看护的事儿你忙不来的,听话,回家去,啊。”父亲劝道。 “我不要!我要跟哥哥在一起!”小丫快哭了。 “您们放心,我会陪着她的.”何辛揽住小丫的肩膀说道. "你不回家吗?" "我刚好有个同学也住院了,所以暂时我会照顾他." "是吗?好吧,那小丫就拜托你了."母亲伤心的忍耐着眼泪,父亲把母亲扶出门去了. "小时候的我真得很粘哥哥,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妹妹都这样,无论哥哥去哪里,我都一定要跟着.哥哥每次出门之前都会想尽办法的甩开我,我记得有一次我和哥哥吵架,我生气的跟他说不认他了,可是真的很难过,真的放不下他,因为真的喜欢他,'快点回家''小心一点''你给我早点睡''不要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一起'虽然觉得哥哥啰嗦,也不知道这些算不算好话,但是每次听到这样的话,总是觉得安心,虽然在别人的眼里,可能哥哥不算是什么好人,但是对我来说,"小丫哭了:"对我来说,他是我唯一的哥哥." 何辛抱住小丫道:"哥哥会没事的."吻着小丫的额头. "我哥经常叫我傻丫头,我虽然嘴里不高兴,但是其实给我一种特温暖的感觉,哥!"小丫扑在病床边:"你再叫我傻丫头阿,我再也不会生气,我什么都听你的,也不再任性了!"小丫泣不成声了. 何辛觉得很无力,自己的力量真得很渺小,只能看着心爱的人难过. 何辛半夜给小丫倒了杯热水,天气冷了,哭着哭着嗓子也该难受了.何辛推开房门的时候,小丫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何辛脱下自己的外套搭在小丫身上,擦着小丫脸上的泪痕:"你知道吗?你哭的时候我好难过,因为我什么都不能为你做,我不能,不能再让你掉眼泪了."心疼得吻着小丫的额头. 看了看守表,两点半,宣明那里的大家应该走了,何辛下楼准备去看看宣明, "啊!"何辛还没进门就听见了微弱的声音,推门一看,是王雄林在撕着自己眼睛的绷带!"雄林!"宣明喊道,护士和医生冲进来按住他,”先生!你冷静一点!” 护士不得不打了镇定剂. 医生和护士走了以后,何辛坐在王雄林的病床旁,但是意识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 "何辛,有害怕的东西吗?"雄林有气无力的问道. "有啊,有好多,是人都会有的吧?怎么了?"何辛问道. "我从未想过黑暗是这样的恐怖,以为就像关了灯一样,以为只不过是在睡觉罢了."雄林略带着微笑说道. "别这样,医生没说不能好啊."何辛安慰道. "对,但是医生也没有说保证可以看得见,我知道,可能是因为我坏事做得太多,这是报应吧.早就应该相信的."雄林笑道. "别这样,你并没有做错什么......" 雄林吸着鼻子,"对不起,何辛,"雄林哽咽着:"我并没有告诉小丫的打算,真的没有,我只是因为太生气了,真得太不公平了!我们是同性恋,但是我们并没有伤害任何人啊!为什么别人总是要来伤害我们呢!你放弃了我,我不怪你,我原来也试着找过女孩儿,但是不行啊,这条路真得很难走!真的很难走下去啊!我知道,有多少人真得能坚持下去呢?!"雄林开始激动. "你不要哭,你的眼睛有伤口,不能哭啊!"何辛说道:”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这样! ” “不关你的事,我真的,真的太辛苦了!是我自己活该,为什么偏偏是同性恋呢?!这样你的家长还有张辉的家长就不会反对的吧?这些压力,真的,真的太难承受了!” “雄林……”宣明也觉得很可怜。 “开灯啊!为什么不开灯呢?!点蜡烛也可以啊,拜托,只要一点就可以了,一点点的光就好了,我不要,在这里,让我出去!这个房子太暗了!让我出去!”何辛抱住雄林:"不要这样!雄林!”,碰倒了旁边的茶杯。王雄林静了一下,然后又开始:”什么东西?!不要过来!不要!”听见的恐怖的声音就在身边,却什么都看不见,王雄林很快就不再挣扎了。 “医生!医生!”何辛刚开门,阿明和寝室的同学提着宵夜站在门口,还有--小丫。 小丫怀疑的看着何辛,好像不认识的人一样马上冲上了楼:”小丫!”何辛追了上去,拉住了小丫的手,小丫马上甩开:”你,不要碰我!” “病人急救!”张辉的病房出事了. "哥!" 第五十章 爱无界 "怎么回事?"影弓问志伟.”人都去哪儿了?” 志伟摸着被敲伤的头说道:"我也不知道,当时楼下王雄林一声大叫,小丫就下去看怎么回事,然后我们还是在这守着,没过一会儿,有人在背后给了我一棒子,我就晕了。 身手不是一般的快。"志伟说道。 “张辉!哥!我的儿啊!”张辉的家人已经哭成一团了. “该死的!”影弓槌着墙壁说道。"把录像带找出来!"这家医院有特别的录像系统. "录像带没用."警察们看着录像带说道. "完全是个老手,转帽子的动作,大衣,走路的方式,拐角转弯的动作,全部都看不到脸."志伟分析道. "见鬼!"警察们说道. "真是见鬼,他连监视器的方向和角度都算好了."影弓说道. "混蛋!我们该采取点儿行动了。"志伟也很生气。 “寂爱语不见了!”医生进来说道。 “什么?!” 特德到高翔那里复诊,”我知道你有话对我说,说吧。”特德说道。 “特德,影弓昨天给我听了一盘录音带,是爱语的,里面说的什么我想你很清楚了吧?”高翔问道。 “没错,磊磊是有性施虐癖,但是那不能证明什么。” 特德说道。 “不,我想你还不够清楚,性施虐是性变态里面最危险的病症,我无意冒犯,但是如果到了一定程度,患者比瘾君子更可怕,性欲的满足就好像对瘾君子对金钱的渴望,会为了这个不惜伤害任何人,你想清楚,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高翔问道。 “你放心,她答应过我不会再伤害任何人,相信我,我了解她的过去,我知道有多可怕,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因为有了孩子,真的不一样了!”特德答道。 “是为了孩子吧?因为孩子所以你才愿意帮助她?”高翔问道。 “她会把抚养权给我。”特德答道。 “你知不知道,你很有可能拿着几个或者几十个人的性命在换你的抚养权。”高翔说道。 “我了解她,我跟她结婚了,高翔!我比你要了解她!你怎么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不会歧视病人的!”特德问道。 “我并没有,不是我不相信她,只是我不相信这种病。毅力稍微差一点的人都很难控制,尤其如果她不看心理医生。”高翔答道。 “我不想拿我们的友谊当赌注,下周见!”特德准备离开。 “但是你在拿爱语的命作赌注!”高翔说道。 “她看过医生了!”特德说道。 “是吗?在武汉?找谁看的?”高翔问道。 特德走近高翔:”你不要以为你是武汉最好的心理医生,还记得江园清吗?” “什么意思?”高翔问道。 “别逼我伤害你。” “高翔!”景诗开门道:"张辉死了!爱语不见了!” 几小时前,游素梵来探望爱语,在门口听到与医生的对话:“爱语小姐,你的腿恐怕伤的最重,需要很长时间才能走路.” "好的,知道了,出去吧."游素梵听到这声音就知道是林伊敏. "你怎么来了?"伊敏问道. "刚刚我听到一个不太好的消息,我特意进来表示哀悼."游素梵笑着说道. "我们只是病了,又没死."伊敏不高兴地说道. "怎么?不开心?"游素梵问道. "是啊,无聊阿."伊敏说道:"这该死的房间倒立起来看也还是一样,真是无趣." "没办法啊,没有男朋友的人就是比较无聊."游素梵说道. "你说什么啊,我有人追的啊."伊敏说道. "是吗?是象棋俱乐部的驼背还是某个书店的呆子?"游素梵笑道. "那样的人应该喜欢琴烟吧,就像高翔."伊敏说道. "你说什么?" "你总是说别人,那你自己呢?"伊敏问道. 游素梵摇摇头:"不完美的爱情,让人心疼,太完美的爱情,伤心又伤身,身为江湖儿女,没那个闲工夫。"拿了根烟叼在嘴上. "说得很潇洒啊,真的假的?"伊敏问道. "你说呢?"游素梵笑道,拿着打火机把玩儿. "这里不能抽烟的."伊敏说道. "是啊,真是无聊,我们出去走走怎么样?"游素梵问道. "出去?" 心恋里,景诗放下电话,松了口气,走近高翔说道:"没事了,医院有人看见是游素梵带走爱语的,影弓他们会找到的." "不行,我还是要出去找."高翔说道. "你冷静点儿,这件事情就交给警察吧,武汉这么大,你去哪找啊?"边城拦道. "难道就坐在这里等吗?" "没错!你就坐在这里等!"景诗说道:"你知道亲眼净化了多大的力气,费了多少功夫才下定决心放弃这段感情的吗?!" "是啊,既然别人都放弃了,你就不要在执迷不悟了!"边城说道. "不行,不能就这么结束,不行!" "高翔,你醒醒!你给她那么多的温暖和希望,最后痛苦的人会是谁呢?!你们不可能的!"边城劝道. "琴烟很累,真的很累,我看着她一次次的崩溃,一次次的爬起来,你就不心疼吗?!不要在折磨下去了!"景诗说道.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那是我欠她的,就是因为那个人是琴烟,所以才更应该珍惜,我不想没有努力过就失去,我不会接受这样的结果,不管怎样,我会尽我全力的去爱她!"高翔说道。 "你这是在自掘坟墓!"沈毅说道:”她是有名的记者,你是有名的医生,这件事情根本瞒不了多久的,心理医生爱上了自己的病人而且还是一个不存在的人,这么荒谬的事情, 如果大众知道了,那么你和她的前途就全毁了!”沈毅说道。 “以前,我想做心理医生,觉得可以帮到很多人,治疗别人的疾病,甚至改变别人的命运,但是,我是一个医生,却救不了最想救的人,改变不了她注定的宿命,连身边的人都没办法守护,怎么还谈别人呢?!” 高翔说道。 “你不但帮不了她,还会毁了自己,你到底明不明白?!”沈毅说道。 “不要让她变成你心上的钩子。”景诗的声音也哽咽了。 “你们呢?你们到底明不明白? 她是我永远的羁绊,那颗挂在心上的钩子,即使痛了,也不能松开,即使滴血,也不会松开,即使生锈了,也要长在一起!我爱她,叔叔,我从来,从来没有这样迫切的爱过一个人……”高翔的声音开始呜咽。 “注定是没有结果的,你怎么就那么傻呢?”景诗心疼道。 “就算那么傻,我也要坚持到底。叔叔你说过,爱是唯一敌得过时间的东西,不要,不要让我留下一辈子的遗憾……”高翔跪下了。 “高翔,你不要这样!爱一个人不定要拥有她的!”边城劝道。 “爱一个人不一定要拥有,但是如果可以拥有就一定要好好的去爱!”高翔答道。 第五十一章 星--尘 何辛回到寝室,阿明和大家好像在谈论什么,见到何辛马上就不说了。书都成方字形的摆放整齐,平常乱扔的内裤也都不见了,问起来还有一股香味儿。 “我没走错寝室吧。”何辛问道。 大家都自己做着自己的事情。“这是什么味儿啊?”何辛继续提问。 “空气清新剂。”阿明说话的时候看着书。 “我们这儿什么时候变成女生寝室了?”宣明的手包扎着出现在门口。 “最近要检查寝室,所以要收拾干净,看书吧,快考试了。”阿明说道。其他人看着阿明也就没说什么了。 “阿明,你们怎么了?平常你们这群臭小子一定会围过来取笑我的,今天怎么了?”宣明不解。 “这是谁的内裤?”小飞从外面收衣服回来,大家看着何辛。 “你们看什么?那是我的!”宣明说道。何辛拉住宣明:”走!” “他们--” “走!”何辛把宣明拉出去了。 “这内裤……那我丢掉罗!”小飞说道。 宣明和何辛坐在操场上,天上开始飘雪了,宣明叹了口气:”想不到这群家伙也这样。” “没关系,没关系的,如果是我的话,说不定也会害怕的,又是同性恋,又得过性病,不,是肯定会害怕的。”何辛说道。 “你不要这样说嘛!”宣明说道。 “还有你也是,不要跟我太近了,不然会被大家排挤的。”何辛说道。 “长大了啊。”宣明笑道。 “嗯?” “17岁的时候你在’心恋’门口转了3个星期才肯进去,那个时候的你如果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会胆小的找妈妈!”宣明笑道。 “我当时那么胆小的吗?”何辛笑道,槌着宣明的胸口。 “其他人我都无所谓,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小丫,我有预感,可能会失去她。”何辛说道,宣明的脸色凝重了些,一会儿说道:”那个谁不是说过, 女人如衣服,兄弟同手足嘛…” 何辛笑道:“如果女人是衣服,你不是已经裸奔20多年了?” “臭小子!”两人笑做一团。 游乐场里,游素梵背着伊敏到处逛着,天空依依的下起雪了,雪花飞飞扬扬的落在游素梵的头发上,伊敏用手轻轻的拨去,轻轻的吹着。 “你在挑逗我吗?”游素梵问道。 “挑逗?什么意思?”伊敏问道。 “简单来说就是勾引。”游素梵笑道。 “这样就是挑逗吗?”伊敏吹着游素梵的头发问道。”嗯。”游素梵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也许吧。”伊敏笑着说道。 “小丫头,”游素梵笑笑,一会儿说:“你怎么都不减肥吗?怎么会这么重?”要把伊敏放在了摩天轮下的椅子上。 “这个身体不在我的责任范围以内啊。”伊敏理所当然的答道。 “一点公共道德都没有。”游素梵笑道。 “雪好美哦。”伊敏说道,伸出手去接雪花,雪花落在手上马上就融化了。 “这样用袖子接的话就不会融化了。”游素梵伸出左手来接雪花。 “我听说天下雨了,云儿哭了,是心痛了,那下雪呢?”伊敏问道。 “天下雪了,苍白无力,是心寒了。”游素梵答道。 “那下冰呢?” “天下冰了,水晶泪滴,是心碎了。”游素梵答道。 伊敏马上两手合十闭上眼睛向着星星。 “你在做什么啊?”游素梵笑道。 “我向星星许了个愿。”伊敏答道。 “这样你也相信阿?”游素梵笑道。 “我并不是真的相信它啊,但是反正也是免费的,而且也没有证据证明它不灵。”伊敏说道。 游素梵笑着问道:“许了什么愿呢?” 伊敏的右手抵住游素梵的心脏:“我想知道这里在下什么呢?游素梵的心里,在下着什么?” “那儿什么都没下,只有一片暗红的泥土。”游素梵拨开伊敏的手。 “那是什么?”伊敏不解。 “血流成河,河凝成土,是心死了。”游素梵微笑着看着雪花说道。远处漂亮的雪花伴着烟火翩翩起舞,冷冷的冬季,美丽冻人。 游素梵背着爱语回到了医院,影弓冲到他面前:”把爱语给我。” “谢谢你,游素梵先生,把我交给影弓就可以了。”爱语说道。游素梵把爱语卸下来,爱语搂住影弓的脖子:”游素梵,你最好不要再有下次。”影弓说道,然后把爱语送进了病房。 “你到底想怎么样?”高翔问道。 “我以为我说得很清楚了。”游素梵答道。 “你在故意接近爱语?” “确切的说是伊敏小姐。”游素梵吊儿郎当的答道。“还有一位叫什么琴烟的,是吧?” 边城把高翔拉到一边:“这小子迟早会把事情都挖出来的,怎么办?” “你不要那样做,有什么问题你问我好了,你那样做,会伤害到他们的。”高翔说道。 “林伊敏,思春期的小女生,你猜她会不会爱上我?”游素梵问道。 “你这样太卑鄙了!”边城说道。 “放松点,我只是开个玩笑,我还不至于笨到跟不存在的人发生任何感情纠葛,对吧,高翔?”游素梵问道。 “好!你要跟我挑战,我接受,主题是什么?” “一共两场,第一场,神经衰弱。”游素梵说道。 “时间呢?” “一个月后,在你的母校。”游素梵说道。 “他想给你难堪。”边城说道。 “第二场呢?”高翔问道。 “地点在''心恋'',主题和时间,你来定。”游素梵说完便离开了。 边城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神经衰弱,我还以为他要出什么题目呢?” “你太小看神经衰弱了。”高翔说道。 “嗯?好像有很多人都得过这种病啊。”边城说道。 “就是因为有很多人都得过,而且大部分人几年都治不好。” “神经衰弱很难治吗?” “不是因为困难,由于神经衰弱并没有威胁到人们的性命,所以大部分神经衰弱患者都不把它当一回事,长年累月的积攒下来,患者失去治愈的信心和耐心,没有强烈治疗意愿的病人就相当于快饿死却不想张嘴吃东西的人,医生治病没有什么障碍,治人才是最大的障碍。”高翔答道。 “啊?这样啊, 他故意选在医院和华师,摆明想让你名誉扫地。我听说催眠很厉害的,你有把握吗?”边城问道。 “放心,其实催眠的应用范围并不广,而且催眠疗法有一个致命的弱点。”高翔说道。 第五十二章 世界禁爱(上) 一个月后,爱语的脚伤好了,影弓决定带她正式去见父母仔细商量结婚的事情,站在门口,影弓按了门铃,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听我说,这件事情暂时不要说,现在不要说。知道吗?”影弓嘱咐道。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爱语问道。 “你听我的,就听我的,现在不要说,好吗?”影弓紧张的看着爱语。 门开了,母亲拿着两双拖鞋过来:”你们来了,来,先把鞋换了,把手洗了,马上开饭了!”母亲笑着迎接未来的儿媳妇。 “是啊,你妈等你们很久了。”父亲坐在桌子边上说道:"桌子上的这些菜阿,一大早就开始忙活,现在还没休息呢!” “伯母,您先休息会儿吧,您告诉我做什么,我来就好了。”爱语忙进厨房道。 “还叫伯母呢?要改叫妈了,儿媳妇啊,你先跟我来,看我给你准备了些什么。”影弓的母亲把爱语拉到了桌子边。 “什么好东西啊?”影弓笑着坐到桌子边上。 影弓的母亲拿出了一盒首饰,纯珍珠项链的,把一枚珍珠戒指戴在了爱语的无名指:“这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只给咱们家的儿媳妇。” “咱儿媳妇长的标志,戴着多好看啊。”影弓的父亲说道。 影弓的母亲拿出了另外一大袋补药,抽出一小袋说道:“这是补药,我也年纪一大把了,你们也给我争口气,我也想早点要个孙子。”影弓的母亲笑道。 爱语的脸上表情突然凝住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怎么了?儿媳妇?身体不舒服啊?早点儿去医院检查,免得以后生孩子伤身。”影弓的母亲继续说道。 “妈,怎么在大家伙儿面前说这个,爱语会不好意思。”影弓说道。 “也是,”影弓的母亲笑着包好补药:”我这么心急吓着儿媳妇了吧?” “妈,我们暂时不想要孩子,我们还年轻,想多享受一下二人世界。”影弓说道。 “说什么胡话呢?傻孩子,孩子是维持婚姻的一个很重要的元素,有了孩子,婚姻才美满幸福,你看看,没有孩子的婚姻通常都会破裂的,等你们有了孩子就会知道了。”影弓的母亲笑道。 “伯母,我想我有话要说。”爱语说道。 影弓跟爱语递眼色,爱语看着影弓摇摇头:"我不能,不能靠着欺骗来结婚。” “你在说什么啊?儿媳妇?”影弓的父亲问道。 爱语的眼睛里含着泪水,很想说出口的话又咽了回去,”好好,爱语,你不要说,我不想看你再痛一次,我来说。”影弓说道。 “什么事啊?儿媳妇怎么了?影弓欺负你了?”影弓的母亲问道。 爱语含着眼泪摇摇头。 “妈,爸,是这样的,由于某些原因,我和爱语不能有自己的小孩,但是我保证,我们会领养。”影弓说道。 “什么?”影弓的母亲惊讶道。 “你不是在说不孕症吧?”影弓的父亲问道。 “是的,所以请你们不要抱什么希望,我们不想让你们失望。”影弓说道。桌面的气氛异常尴尬,影弓母亲的脸色不太好看。 “影弓,你过来。”影弓的母亲把影弓领到房间。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了?”母亲问道。 “什么?我们之间还没有那种事情,您不要想太多了。”影弓说道。 “好,影弓,我不管你有多爱那孩子,你们一定要分手。”母亲说道。 “妈!” 房门的隔音效果并不好,爱语在外面都听得见。 “孩子,我们并不是故意针对你,但是我们这把年纪了,只是想要一个普通的儿媳妇,能够几代同堂,享享清福。”影弓的父亲说道。 爱语的眼泪滴下来,抿着嘴唇:”我明白。”然后把手上的珍珠戒指拿下来,站起来鞠了个躬:”伯父,我先走了。”说完便出了大门。 “妈!她是我人生的伙伴,怎么可以因为不能生小孩而抛弃呢?女人又不是生孩子的机器!我对您很失望!”影弓说完便出去了。 “影弓!”影弓的母亲也出来了。 “爸,爱语呢?”影弓问道。 “她走了,不要追了,让那孩子一个人静一静吧。”影弓的父亲说道。 “您对她说了什么?!”影弓生气的问道。 “影弓,算了吧,我们家只是想要个普通的儿媳妇。”影弓的父亲说道。 “您怎么能这么说呢?爱语又何尝不是呢?他比任何人都想拥有一个普通的家庭,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影弓说完便出去了。 “影弓!你回来!”影弓的母亲在后面喊着。 王雄林的眼睛慢慢恢复,回到了学校,”请问9号楼怎么走?”一个男生问道。 “你新来的?” “是,学长,我是今年大一的。”男子说道。男子刚刚说完就有人把他拉走了:"别跟那个男人说话,听说是个同性恋,而且还有艾兹。”然后两人以害怕鄙视的眼光一起离开了。 在篮球场上,宣明跟何辛刚走上来,人群就散了。 ”听了最新的八卦了吗?”宣明问道。“小说又翻新了?是什么?”何辛拿着篮球问道。 “宣明一样是个同性恋,和王雄林还有何辛在搞3角恋,因为有个女孩子喜欢宣明,还传染给了那个女孩儿,好像还有其他版本,我也不太清楚了。”宣明说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啊?!”何辛感叹道:”对不起,哥们儿。”何辛拍着宣明的肩膀说道。 “没什么,至少在小说中我很少是主角,而且这次还有女孩儿喜欢我,编得不错啊,指不定我下周该跟那个明星谈恋爱了。”宣明笑道。 “何辛!”王雄林在上面叫着何辛的名字,旁边的人都看着他,而且马上敬而远之。 “下来吧!”何辛招手道。宣明投了一球:”又没进!”王雄林走进了这二人球场:”两个人怎么打?” “现在是三个了!”宣明把球丢给雄林。 “出什么事了?学校的人怎么了?”雄林问道。 “没什么,也就是关于同性恋,性病,艾兹,吸毒,嫖娼等等之类的小说家杜撰的业余话题。”宣明说道。 “我们成了大学枯燥生活的业余调剂品?”王雄林问道。 “是啊,没准儿下个月该有禽流感了。”何辛笑道。 “你们怎么能这么泰然自若?就不做点儿什么?”王雄林问道。 “做什么?能做什么?”何辛问道。 “比如,解释啊,你们知道事情不是那样的。”王雄林说道。 “那你先找个人来听我们说话啊。”宣明说道:“最好先把他敲晕。” “真是想不到连华师也这样。”王雄林无力的说道。 “不关华师的事,这是社会问题,有人在的地方就有这种问题。”何辛说着便投了一球:”进了!” 第五十三章 世界禁爱(下) 高翔和游素梵约定的日期到了,两人一起约在沁园春吃饭,边城和高翔坐在一起。 ”说实话,你们食堂的饭菜可不怎么样啊。”游素梵说道。 “噢?是吗?我已经吃习惯了,跟其他地方感觉没什么差别。”高翔边吃边说道。 “高翔学长,可以帮我签名吗?”有心理学的学妹认出高翔。 “好的。”高翔放下饭勺微笑着签名,"学长好帅啊"”是啊。”签完名,学妹们开开心心地走了,还不时地回头看。 “平常看你一副死样子,原来这么有魅力啊?”游素梵笑道。 “你听说了吗?”隔壁桌的人在谈话。 “心理学的何辛还有宣明是同性恋,而且听说还跟王雄林是三角恋,听说三个人还搞出了艾兹呢!” “什么?真的啊?我就觉得心理学的人怪怪的,什么心理学,都是本身心理有病的人才去学的。” “是啊,真是恶心。” “我听说还不止这样呢!听说有个女孩喜欢宣明,还被宣明传染了呢!” “啊?天啊,原来同性恋这么滥交啊?” “宣明也有女孩子喜欢?不知道那个人瞎了眼了!”四个人笑了起来。 “你们不要说了,好恶心,我都吃不下饭了!”其中一个女孩说道。 高翔的手里的饭勺停了下来,”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看来你的学弟在这儿生活得很困难啊。”边城说道。 “想知道世界上最快的3种传递方式?传真,电话,还有告诉女人。”游素梵边吃边说道,这次吃得很用力。 “不要开玩笑了,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跟我差不多。”高翔说道。 “这么有把握?说说看?”游素梵说道。 “第一,侮辱心理学,第二,侮辱弱势团体,就这两点还不足以激起心理人士的情绪?”高翔笑着说道。 “是啊,想不到大陆的人对同性恋的看法这么无知。”游素梵笑道。 “你们俩还有个共同点,就是都还笑得出来。”边城说道。 “小孩子,喜欢嚼舌根,正常的。”高翔说道。 “为什么?这到底是什么心理?”边城问道。 “为了两点,证明了事情尽在自己的掌握,觉得就能证明自己高人一等。”高翔说道。 “还有就是人只要变成小团体就会排挤非同类的人,以求得安心。踩在别人的头上,就自认为是比较高等的。”游素梵看着高翔后面说道。 “什么意思?”边城和高翔转过头去。何辛排队买饭的时候别人都离他远远的,王雄林和宣明去打公共的免费汤受到别人的阻拦。 “你们不要打汤。” ”你们打了别人怎么喝啊?”宣明准备离开,王雄林坚持要打汤,也没有太多人再敢说什么。 三人打完饭也没有人愿意跟他们坐在一起,”何辛!”高翔招了招手,笑着说道:”过来!” 何辛他们过来后,四周吃饭的人就走了,阿明看到他们也不敢打招呼。 “最近很不太好过吧?”边城问道。 “还好。”何辛答道。 “如果你们在国外的话要好很多。”边城说道。 “我去一下厕所。”王雄林站起来说道。 “嗯,去吧,我帮你占着。”宣明说道。 “没关系的,流言蜚语,过阵子就会没有的。”高翔安慰道。 “你真的这样想?人言可畏啊。”游素梵说道。 “听着,不要因为别人对你的评价迷失你自己,这是最重要的,一个人怎么评价别人,你反而可以看出他是什么样的人。”高翔对何辛说道。 “怎么说?”边城问道。 游素梵在桌上画了个圆圈:“这是什么?”问边城。 “像篮球。”边城答道。 “你肯定是最喜欢篮球的,一样的原理,一个人看到另一个人想起的评价的词语一定与他本身有关。”游素梵解释道。 “就这样?”边城问道。 “差不多,他是站在他的角度作评价,所以你可以依据评价找到他的角度,一旦你找到他的角度--”高翔正在补充,“就可以找到他的价值观,不过不太适用于心理学学得太好的人。” 游素梵马上接下去,与高翔心照不宣的笑了。 “哦,原来是这样。”何辛问道。 “听起来很刺激,像侦探游戏。”宣明说道。 “等等,我搞不清楚,你们到底是什么立场?”边城问道。 “救命……”王雄林从厕所的门口爬出来。 “雄林!”何辛马上冲过去扶起他:"怎么了?"宣明也过去了。王雄林的额头红肿,眼睛淤青:“没事吧?”宣明问道。 “眼睛疼吗?”何辛问道。 “是谁?!”宣明吼道。 “我们走!”何辛扶起王雄林说道。 游素梵挽住何辛的手臂:”你现在走了,就永远抬不起头了。” “您好,我们是校广播台的记者,是游素梵先生吗?”一个女孩拿着麦克风走过来说道。 “你连记者都叫来了?”边城诧异。 “是的,你们来得真准时。”游素梵笑道。“您说跟心理学的高翔要在这里进行演讲比赛,请问主题是什么?”记者问道。 游素梵揽着何辛,看着高翔:“现在的主题是关于’同性恋’。” “而且不是比赛,是共同演讲。”高翔补充道。 “好了!大家好!我是从台湾来的催眠师,而这一位我不说大家也知道,是你们心理学毕业的高翔学长,今天,我们的演讲主题是关于’同性恋’的社会问题。”游素梵对着麦克风说道。 “他们是认真的?”宣明问边城。 “看起来是,不过好像都没准备。”边城有些担心。 “不会吧。”宣明不敢相信,两个什么都没准备的人居然在校记者和几百人面前大放厥词,搞即兴的’同性恋’演讲。 “question one,大家到底认为同性恋是什么呢?跟普通人有什么不同?”游素梵问道. 校广播台的宣传,涌进'沁园春'的人越来越多.但是下面大家面有难色,不敢作声. "怎么了?不敢说是吗?刚才我还听见几位女同学说好恶心,讨厌,吃不下饭之类的,现在都不敢说了吗?"游素梵问道,现场还是没有人回答,游素梵突然转身蜡烛一位排队买饭的同学出来:"你说说看." "我不知道."那位同学的态度非常强硬,脸色不太好看. "不知道你还敢打人?"游素梵抓住他的手. "什么意思?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同学想用力的甩开手.游素梵把男同学的手举到大家都看得到的高度:"那么告诉我,你手指关节部位的一排伤痕是怎么造成的?"游素梵大声问道. "厉害."边城说道. "什么意思?"宣明不解. "用拳头打完人的人手指关节的部位都会留下打人所造成的伤痕."边城解释道. "暴力是把双刃剑,你不知道吗?"高翔抓住了这个同学想打人的另一只手. "是啊,同性恋很烂,让我觉得恶心,谁知道有没有艾兹还打公共喝的免费汤,真是恶心死了."男同学耍开游素梵和高翔说道,眼中充满鄙视的目光. 第五十四章 命渊(上) 宣明和边城压着男同学去校导室. "你们都是大学生,我知道你们的观念已经成形,我并不是像现在马上让你们赞同我的价值观,我在这里说这些话,不管怎么说,都只是为了把话说出来."游素梵说道. "为什么要这样呢?"游素梵揽住何辛和王雄林:"并没有伤害任何人的人,为什么要去伤害他们呢?" 看到游素梵这么认真的表情,高翔也算了解他了:"大家想知道同性恋跟普通人有什么区别?的确有区别."大家看着高翔. "同性恋跟异性恋的区别就好像左撇子和右撇子的区别一样,也许右撇子多一些,左撇子少一些,但是他们都是天生的,我想告诉大家,没有人能够决定自己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就好像没有人能够决定自己的性取向一样."下面一片沉默:"我记得很多华师的学生都是从山里,乡村里考出来的,难道大家不记得因为自己贫困的身世而遭受的待遇吗?因为这些自己不能够控制的因素而受到惩罚大家觉得公平吗?如果连你们自己都觉得不公平,那么,你们怎么还能够以这种态度来对待身边的同学呢?!"高翔义正言辞,下面有些人开始反思. "说的好!"一个记者说道. "你们高翔学长说得很好,还有,我要强调一点,大家很多人都很相信爱情,爱情能超越年龄,身份,环境,甚至超越时空,那么,为什么爱情不能超越性别呢?无论同性恋还是异性恋,只不过你爱上的那个人刚好是个男人或者女人罢了,有什么不同呢?难道这样就不能爱了吗?也许你身边的朋友有的就是左撇子,但是他没有按照你喜欢的方式去爱,并不代表他没有资格去爱,因为,无论法律,还是爱情面前,人人平等."涌进餐厅的人越来越多,很多人站着也不走. "如果你不能接受这一点,那么只能说明你友爱的爱不是针对朋友,而是你自己."游素梵补充道. "去他妈的!"阿明站起来:"何辛,对不起!我之前不该跟他们一样,我了解你,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就可以了!"阿明走过来帮助何辛扶着王雄林:"谣言我不知道是谁传出去的,但是何辛不是同性恋!我是他寝室的释友!我可以证明!"阿明吼道. "谢谢你,阿明."何辛说道. "真的吗?是不是真的?"下面开始有小声地讨论. "我也可以证明,我曾经是何辛的心理医生,"高翔说道:"但是,问题根本不在这里." "没错,一个人是不是同性恋并没有什么好争论的,大家要了解的一点是一个人的性取向到底跟这个人其他方面有什么关系."游素梵说道. "就好像一个人谈恋爱一样,跟别人到底有什么关系,大家是否有这个责任或者说资格来对这个人的人格进行评头论足?"高翔说道. "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跟这个人的人格完全无关,右撇子有右撇子的选择和自由,同样,左撇子的人也是一样,左撇子和右撇子并没有什么不同,无论在国外还是台湾,同性恋根本就不属于病态了,而是人性的一种,在荷兰和加拿大等国家同性恋的结合是合法并受到祝福的婚姻."游素梵说道. "还有个问题我要说的是,有很多人拿同性恋当游戏来玩儿,这跟玩儿爱情一样,是在玩火."高翔说道. "是的,同性恋不是什么时尚,没有天生的同性恋基因想做也做不了,那是假的."游素梵说道. "而且我们并不是鼓励去做同性恋,只是要大家能够像对待普通人那样就好了,把错误的认识丢开,进行正常的人际交往就可以了."高翔说道. "哦,还有一点我要提醒一下,正常人里也有左右手都可以用的人,也就是有的人有偶尔同性恋的倾向,大家放心,这是正常的,只是假性同性恋,随着时间的推移是可以慢慢清晰是左撇子还是右撇子的."游素梵提醒道. 影弓在公园里四处游走,雪化成了冰的晚上,连微风都更刺骨了,”爱语!”影弓裹了裹大衣,”爱语!你在哪儿?!”,影弓的手机响了,影弓抽出荷包里的手从裤袋中拿出手机:”喂?志伟?” “我在磊磊的地下室, 你现在最好过来一趟,你不会相信我眼前的是什么......”志伟说道。 “你锹开了地板?!ok,听着,你们在那儿先不要轻举妄动---”影弓还没说完对方挂断了手机,”志伟?志伟?!”手机里只有'嘟嘟嘟'的声音,此时影弓隐隐约约看见,月光下地上有一片漆黑的光亮,影弓停住了脚步,那是爱语倒在的血泊中发出的光亮。 一小时前。 志伟独自来到磊磊的公寓,现场还在封锁之中:”有人来过吗?” “没有。”警卫说道。 “很好,听着,现在我要锹开这个房间的地板,你们给我看好了。”志伟嘱咐道。 “可是,我们没有权力这么做。”另一名警卫说道。 “告诉你,现在医院又出了人命,我们唯一重要的证人被灭口了,我们现在只有唯一的这个线索。”志伟说道。 “后果我们负担不起。”警卫还是尝试进行阻拦。 “听着,一切后果由我负责,ok?” 外面的警卫放着激烈的hiphop音乐,志伟拿着大锤在里面猛力的砸着地板,一次,两次,腐烂的气味儿越来越重,臭的让人难以忍受,三次!地面的中间塌陷了,几名警卫闻到这味道也跟进来了,因为只是小洞,看不清楚,志伟便爬下去了,刚一到下面,拿着手电筒一照:"哦,我的天啊." 面前有一盆巨大的植物,志伟的身高是180公分,这盆植物有他的两倍高,中间像一根黄色的大香蕉,长度大约有360公分,下半身包了一层180公分的深红色、边缘带有褶皱的花瓣,花瓣一直到根部是绿色的,奇怪的是,大家闻到的类似腐烂的肉或鱼的恶臭竟然是从这朵花里发出的. "志伟警长!下面到底是什么东西?!"警卫问道.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志伟说道,马上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影弓:"我在磊磊的地下室, 你现在最好过来一趟,你不会相信我看到的是什么......"志伟说道。 "你锹开了地板?!......" 一把刀抵在志伟的脖子上:"挂上电话......"后面的男人几乎是用气在说话,除了志伟没人听得见. 第五十五章 命渊 (下) 忙完了一天的工作,特德扭了扭脖子,拿出钥匙开了门."喂?景诗?我刚到家,好的."一进门踩了踩地毯:"小华?小华?爸爸回来了!" "嘘!别把小华吵醒了!"磊磊在房间门口说道. "你怎么会在这儿 ?"特德问道. 磊磊招手示意特德过来,特德走近房门,志伟被绑在椅子上,口里塞这棉布系在后脑勺上,另一名男子凯乐拿着枪指着志伟."都是因为这两个笨蛋."磊磊说道. "你在谁面前举枪呢?!"特德说道."把枪放下." 凯乐看了看磊磊,磊磊点了点头,凯乐便放下了枪. "你们在做什么?!我们说好了不伤人性命的!"特德说道. "宋志伟锹开了地板,看见了泰坦魔芋,我知道本来没什么,但是凯乐挟持了他.所以,我没办法."磊磊尽量试图让特德平息下来,特德焦急地在门口走来走去. "我只是想帮忙――"凯乐说道. "闭嘴!"特德说道:"我现在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不准伤害他,随便你怎么做,你自己的事情自己要摆平."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谁?"磊磊紧张道. "应该是景诗,我们刚刚约好了."特德答道. "你们好象常常来往啊?"累累问道. "听着,我现在不想听你废话,把你自己的事情摆平了以后就给我快点回你的老家,我说得够清楚了吗?"特德看着磊磊,磊磊叹了口气,看着特德,刚准备说什么. '叮咚!叮咚!'特德走到门边,等到磊磊把门关上,特德就开了门。 “晚上好,进来坐吧。”特德说道。 “谢谢,”景诗进来坐到了沙发上."怎么这么久?" "刚才在房里接了个电话,你知道,代理人总是很啰嗦."特德笑道. "是吗?这次什么case?"景诗问道. "嗯,是的,这次事件非常麻烦,是,是有关于办公室性骚扰的案例."特德答道. "那样的案子的确很难,虽然这种案子通常很难赢,但是真是个伟大的女性,希望你们能赢."景诗笑道. "是啊,但愿,对了,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吗?"特德问道。 “是这样的,我知道最近你一直很忙,所以都没有时间去福利院。” “是啊,最近实在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对于罗奶奶,我很抱歉。奶奶还好吗?”特德问道。 ”上次全院体检的时候,医生说罗奶奶她可能没多少日子了,她想见见你。”景诗表情有些悲伤。 特德看着景诗,叹了口气:“什么问题?” “胃溃疡,胃穿孔,然后胃癌,已经到了晚期。”景诗说道。 “怎么会这样?”特德不敢相信。 “奶奶早就说胃不舒服,但是大家都没怎么注意。” 景诗说道。 “开玩笑?这也太不负责任了。”特德说道。”敬老院怎么能是这样?” “别这样,特德,敬老院是国家的,没有太多经济上的支持,看他们那里的环境或许跟乡村的房子差不多,加上老人无亲无故,心情可能也不是太好,所以……”景诗不忍接着往下说。 “好的,我尽量抽时间,我知道你也很忙,这样吧,星期六我们一起去,好吗?”特德说道。 “你真的听他的?杀了他吧,不然多麻烦。”凯乐说道。 志伟看着磊磊,“你为什么这么冲动呢?!本来什么事都没有的。”磊磊锤着头。 一会儿,磊磊解开了志伟口中的棉布。 “我是警长,如果你杀了我,很多人都会有疑问的。你会留下把柄。”志伟说道。 “是会有疑问,但是不会有回答问题的人,比如,你。”磊磊说道。 “我是基督徒,恐吓不能改变我的信仰。”志伟说道。 ”是吗?那么你的家人会不会呢?如果也是基督徒的话就很难保证了。”磊磊笑道。 “如果你敢动他们,我会亲手杀了你。”志伟威胁到。 磊磊贴近志伟道:“第一,对于这个无力的威胁我没有任何兴趣,第二,要你决定立场,只需要你的嘴,我可以随时打穿你的膝盖骨或者创造任何新的--线条。”磊磊手拿着枪看着志伟。 “你想让我怎么做?”志伟问道。 “你所要做的就是耳聋,眼瞎,然后你的生命就会完美无缺。”磊磊说道。 “出了什么事?”景诗赶到了医院。 “景诗,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影弓问道。 “什么?什么意思?”景诗心里没底。 “爱语她越来越奇怪了,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是手臂15cm的伤口,这次直接在脖子。”影弓问道。 “可能是爱语的压力太大了,你知道,她的工作也很忙。”景诗说道。 “知道为什么这么忙吗?”影弓看着景诗的眼睛:”她的同事钱芹海刚刚打电话我,告诉了我她在报社的洗手间用钢笔戳得满手是血,别人都以为她精神上有什么问题,所以她没有呆在报社而到处跑新闻。”影弓看着景诗,“你们知道什么,对吧?” “我怎么会知道呢?” “为什么你一直都没有什么怀疑?爱语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不能怀孕的?”影弓问道。”她怎么会知道?!” “我,这……”景诗不知该如何回答。 “景诗,我知道你知道爱语有什么事,拜托你告诉我,我是她的未婚夫,我至少有这个责任知道爱语怎么了吧?她身上的伤口不止一次,她到底为什么一直自残?!”影弓大声地问道。 景诗叹了口气,抿起的嘴唇,皱起的眉头:”影弓,这件事情不是着急就可以解决的,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不要逼我。” 影弓长长的舒了口气,冷静下来:“对不起,我不应该那么跟你说话,你知道,我只是,只是有点压力了,爱语到底怎么了?”影弓非常沮丧:"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呢?为什么一直要伤害自己的身体呢?!有什么事情大家一起解决阿,到底为什么呢!我就那么靠不住吗?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呢?”影弓坐在长椅上,头埋在膝盖间,声音颤抖着。 “或许她不想让你不好过。”影弓劝道。 “不好过的日子总归能过日子啊,她真的想死吗?这样下去,真的会死啊!到底为了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糟践自己的生命呢?!到底是为什么?!”影弓已经快极限了。 第五十六章 人逢知己 高翔和游素梵在何辛的寝室做客,“一直很郁闷,总没有收到过骗子的短信,以至于总觉得受歧视。”游素梵说道。 边城笑道:“你就这么想收到骗子的短信吗?” “为什么?有什么好玩吗?”宣明问道。 “我今天就有收到,要不要看看?”何辛把手机递给游素梵。 短信息全文: 工商银行通知:贵用户牡丹卡正于沃尔玛购物商场刷卡消费4850元。此笔金额将从您的帐上扣除。如有疑问请拨:51518332卡务部。信息发自13942746172 “是时下最流行的冒充银行骗取卡号的骗子。”阿明说道。 “你要怎么玩儿?”高翔问道。 “马上就知道了。”游素梵如获至宝,开始拨电话51518332。 电话通了,游素梵故意不说话,等对方先开口。果然,电话那头传来一口福建腔:”您好,我是工商银行卡务部,有什么能为我服务?” “你们没有经过普通话培训就上岗的吗?”游素梵问道。 对方没有料到游素梵会来这么一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你这好歹也是工商银行的服务电话呀,这么没有经过普通话培训就上岗?”游素梵又问道。 “我们老板说不用……”对方语无伦次了。 游素梵打断:“你们老板?你们不是工商银行吗?这么还有老板?” 对方乱了阵脚:“不是,我们公司……” 游素梵继续打断:“公司?怎么又变公司了?” “……”对方无语。 “一开口就一口方言,哪里像客服电话?我最讨厌你们这种短信诈骗了,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游素梵还没说完,对方彻底崩溃,迫不及待的挂断了电话。 “哈哈……”大家笑了起来,骗子被骗的感觉还真是挺刺激的。 “你怎么想得出来?”高翔笑道。 “真是很无聊。”边城笑道。 “我也觉得很无聊,无聊的人在无聊的事件就做无聊的事情了。”游素梵笑道。 “我也要玩儿!”宣明又拿起电话,不过这次占线。 “我这儿还有一个!”阿明把自己的手机拿过来,宣明准备接过来:”去你妈的,这次我先玩儿!”阿明说道。 “使用农行卡消费3890元,让你和农行发卡中心联系,留了个上海的电话:021-51096574” 阿明念道,然后马上打过去。 “你好,农行发卡中心。”感觉有气无力的女人的声音。 “你好,我收到一条短信,说。。。。” “请你到黄埔区东华路108号来一趟”女人说道。 “我必须去一趟嘛?”阿明装着可怜问道。 “为了你账户安全。。。。。”女人说道。 “可是我没有农行的卡呀。”对方马上就挂了电话。 “哈哈哈…”阿乡拍着阿明的肩膀:”你这家伙更无聊。” “可能像我们一样无聊的人太多了,难怪有气无力的。”何辛说道。 大家意犹未尽:”还有没有其他的?”宣明问道。 “高翔也玩玩吧。”边城笑道。 “幼稚。”高翔笑道。”你们玩儿吧,我看就很满足了。” “无趣的家伙。”游素梵笑道。 “我的邮箱里有一个。”阿乡笑道。” 热烈庆祝香港宏盛集团五十年庆典,特举办全国邮址抽奖活动,您幸运抽中二等奖,可得奖金8。8万元,请速来电领取。联系人:林先生 013338582166。” “我们合作,大家一起来玩儿!”游素梵在电脑上敲了两下,然后把大家聚到一起讲述了他的计划。 一开始由宣明拨通了电话。 “您好,这里是香港宏盛集团深圳办事处。”宣明的罪行比着''欧巴桑'',是位妇人接的电话。 “你好,我收到信息,听说我中了8。8万是吗?!”宣明装得很兴奋。 “是的,恭喜您中奖!不过我们公司有规定,需要先汇2%的手续费过来,然后来香港九龙188号领奖。”女人说道。 "报告局长,已经锁定,信号是从泉州发出来的。"何辛说道。 游素梵向电脑前的阿乡和阿明点头,阿乡和阿明立马狂敲键盘,做追踪的声音,好像公安局指挥中心一样。 宣明忍住笑下命令道:"马上实施抓捕,刑警2大队队配合经侦支队行动,快~!" 只听电话那头喊了一声:"经理,不好了。。。。。。"就挂掉了。 “哈哈哈……” “这次真是过瘾。”宣明笑道。 “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们在哪里?”阿明问道。 “easy,ip查询器。”游素梵笑道。 夜幕降临,大家都非常热情的迎送他们:”再见了学长,我们会像你一样努力的。”阿明说道。 “是啊,催眠师游素梵先生,还有截拳道大掌门边城学长,非常欢迎你们来我们寝室做客!”大家都很高兴。 边城开着车准备送游素梵回宾馆,然后和高翔一起回家。“谢谢。”高翔说道。 “不是为你做的。”游素梵答道。 高翔笑道:“知道,还是谢谢。” "你们是说――"边城有些迷糊. "素质拓展.表面上是集体做游戏,实际上是增强凝聚力和团体合作精神."高翔答道. "哦,我想起来了,我们学校的心理协会原来也给我们做过,叫做素质拓展."边城喃喃道. 边城开车比较慢,旁边有一辆跑车一直在抢路,"你们现在算什么?partners?"边城问道。 高翔看着游素梵,游素梵看着窗外."why do not you go into the front of him so that he can show your ass? "游素梵笑着问道. "but it is winter now。"边城笑道. "american humor。"高翔也笑了,因为演讲,高翔的手机调的震动:"喂?景诗." "是,高翔,我现在说的话你先不要慌,冷静点."景诗先嘱咐道."我现在在医院,爱语又出事了,虽然已经很多次了,不过这次是在脖子,"高翔的呼吸开始絮乱. "不过还好,还好是在颈动脉的旁边.现在糟糕的情况是影弓已经开始怀疑了,如果你要来医院的话,要想清楚怎么答复他."景诗说道.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吗?两个人的压力――" "是的,说实话,我认为如果再不告诉影弓的话可能,他会崩溃的."景诗很严肃. "好的,我知道了."高翔挂上电话."游素梵,爱语出事了,我想我们得先去一趟医院." 第五十七章 真亦假时假亦真 "高翔...高翔..."琴烟的眼泪浸湿了枕头.景诗看着,叹了口气,赶紧拉上了布帘. 影弓坐在病房外,"喝杯咖啡吧。"景诗递上了买的咖啡:”熬夜也要先提神啊。” “谢谢。”影弓接过说道。爱语病房门口有个女孩儿在对着’火警119’的玻璃照镜子。 影弓喝着咖啡,突然停了下来,说道:”景诗,你在这儿看着爱语,我马上回来。” “你去哪儿?”景诗问道。 “去调查录像带!”影弓说这就离开了。 “录像带?”应该是凶手灭口张辉时的录像带. "景诗!"高翔、边城和游素梵来了. "现在状况怎么样了?"游素梵问道. "还好,不过刚才影弓在外面的时候,琴烟一直叫着高翔的名字,还好影弓没听见."景诗答道. "影弓呢?"高翔问道. "刚才好像想到什么,去调查医院的录像带了.趁现在影弓不在你快点进去看看他们吧.琴烟一直在等你."景诗说道. 琴烟的脖子上帮着纱布,他看着她睡着闭着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长长的寂寞,地上的旁边有蝴蝶发夹,高翔捡了起来,想起了似乎早就忘记的事情,'既然没吃到好吃的东西,那么我另外给你补偿.' '只要能得到琴烟的爱,就能够活下去.'高翔想着,眼睛里忍不住的眼泪滴落下来. 抬起头时看到了琴烟的眼睛,黑暗中,琴烟的泪光,眼睛显得更水汪,眼睑上都是闪光的泪痕,琴烟一直看着他,就这样看着. 高翔抹了抹泪痕:"怎么了?" "我是不是还在做梦?"琴烟问道. "恩?" "刚才梦见了很多次相同的事情."琴烟不敢看着高翔的眼睛,看着地上,躲避着. "什么样的梦?"高翔走近. "不管我怎么等,怎么等,你都还是没有来,"琴烟继续看着地上,由于虚弱声音显得沙哑无力:"正想放弃不想再等的时候,你终于来了,然后对我说:'我不喜欢你,怎么可能喜欢你呢?'你是来告诉我一样的话吧?"琴烟问道,慢慢的抬起头来,看着高翔:"是吧?" 高翔流下了眼泪,她的所有期许都是他,逼迫着自己背叛自己,此时此刻他知道他们的眼泪不是从眼睛里流出来的,是从心里流出来的,两颗心好生生有了伤口,当然会疼:"不对,"高翔摇着头走近琴烟,抚着琴烟的头发:"不是这样的."抱住她:"我喜欢你,我真得――很喜欢你."两人紧紧相拥,眼泪如洪水般的决堤. "可是你在哪里?在哪里呢?"高翔流着眼泪. "在那无能为力的梦里."琴烟答道. 听到这样的回答,高翔知道琴烟的痛苦,琴烟的无奈,负担,压力,责任,对于这样一个女人,太难承受了. "对不起,一开始并没有打算爱你,对不起."高翔说道. 琴烟摇摇头:"对不起,明知道不能给你幸福却还是自私的爱上你,对不起." 高翔摇摇头:"听着你对我喊出‘我爱你’,我却什么都没有做,只是任由眼泪划过脸颊,滴落下去,琴烟,我也爱你,真的很爱很爱你." 琴烟的声音开始有些激动:"世界上真的有耶苏有佛祖吗?真的有神吗?真的有的话不可能把人间做成这样的,有神的话,为什么不能做的完整一点?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得到幸福呢?" 高翔眼睛被眼泪模糊,叹了口气:"幸福不是个适合我们的词,一丁点儿的期许,不被悲伤困扰的生活,就已经足够了." 景诗站在门口,听到了里面的一切,流下了眼泪,边城走到景诗身边:"没办法看下去了,怎么办呢?为什么会这样呢?这样的话太可怜了,影弓怎么办?爱语怎么办?琴烟要怎么办?大家,大家太可怜了...."景诗边哭边说道. 边城抱住景诗安慰道:"爱人难,爱错一个更难。"游素梵点着烟,踌躇着,心里盘算的事情要不要继续呢? "就定格在那里!'火警119'的前面!"影弓在监控室对监控员说道.监控员把画面定格在火警119的玻璃前面,凶手的侧脸印在了玻璃上. "就是那里,这个人是......"影弓觉得很面熟,好像是认识的人. 高翔慢慢松开手臂,心疼得用指尖抚着琴烟的脸颊:"我喜欢的女孩,其实每个人都很容易爱上她,"抚着琴烟眼睑的泪痕:"她是我见过的最迷人最优雅的人,我在'心恋'里相识了一位我永远都是配角的人,和她在一起,我永远都觉得自己是她的陪衬."高翔勉强的微笑着,夹杂的泪痕,琴烟的眼神:"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粉红迷人的嘴唇,高翔轻轻地拥吻,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滴落下去. "爱语,我..."影弓冲进门来. "影弓!"景诗和边城冲进来.看见琴烟和高翔拥吻着,影弓呆在原地. 景诗拉着影弓的手臂:"不是你想的那样."高翔回过头来:"影弓......"影弓看见爱语满脸泪痕,听不进任何的话,摇头着退后,看了一眼爱语,受伤的眼神,马上冲了出去. "影弓!"琴烟喊道,眼泪更加肆意:"不行,不想,也不能再看见伤痕了,"抬起头看着高翔:"高翔,我爱你,"哽咽着:"但你不属于我."琴烟说完就闭上了眼睛. "琴烟!"高翔喊着.但是慢慢睁开的是爱语的眼睛,依然悲伤,哭泣着的眼睛. "爱语......"景诗过来抱着爱语,高翔看着爱语的眼神,不行,不想,也不能再看见伤痕了. 影弓的手锤着墙壁,血飞溅出来,高翔拉住,影弓直视高翔,强烈的悲伤,还有愤怒,影弓右手挥了一拳!血从高翔的嘴上流出来. 两人坐在长椅上:"我知道对不起对于你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但是我还是要说,对不起."高翔说道. "什么时候开始的?"影弓问道. "我说对不起的原因,是因为没有把这件事情告诉你,对不起,但是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相信我." "我知道我的眼睛看到了什么!相信你?高翔,曾几何时,我是那么的相信你,但我得到了什么结果?还要我怎么相信你?!"影弓喊道. "刚才那个人不是爱语,是琴烟,名字叫薛琴烟."高翔自己都不知从何说起. "哼......"影弓笑了笑:"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你还在骗我?难道爱语是鬼上身吗?要你说实话这么难吗?" "不是那样的,"景诗走过来说道:"高翔说的都是真的,刚才那个女孩的确不是爱语,是琴烟." "影弓,还记得几年前你跟我说爱语很奇怪吗?那年你过生日的时候,我们遇到曹株株的时候,在学校喷泉前面许愿的人就是琴烟,你说你觉得爱语不对劲儿,实际上爱语不对劲儿的地方就是她患了多重人格,身体里有很多的分身,很多的人."影弓不解的眼神看着高翔. "一开始,爱语为了前途希望我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所以我答应帮她治疗,多重人格的所有分身,他们有着相同的记忆,但是因为每个人的性格不同,所以有着不同的理解,爱语出不多有7-8个分身,以后会慢慢增多,旧的分身可能会消失,新的分身可能会出现,"高翔叹了口气:"很抱歉,我很不负责任的爱上了爱语其中的一个分身,她的名字叫薛琴烟,就是你刚才看见的那个女孩儿."高翔看着影弓. "你听清我在说什么了吗?"高翔问道. "我除了胡说八道什么也没听见."影弓答道. 第五十八章 春之眸 学校的操场上,阳光渐渐明媚,春天就要到了,暖和的让宣明直打哈欠,当然在他打哈欠的过程中,是不能被心目中’美丽的女神’体育老师苏童画看见,大家认真的练习着太极八卦拳掌,一推一拉,推推拉拉,简单的防身动作,包括宣明的眼神跟着一起律动,苏童画并不理会那目光,甚至有些讨厌,何辛凑上来说:”你就不要妄想了,忘记前几次你是怎么得罪人家的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王雄林跟别班的同学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吵架,刚好是苏老师跟大家第一次见面,王雄林一开门:”听着!你再过来我一巴掌把你踢出去!”,苏童画虽然34岁,但白色的衬衣,绿色的毛衣,咖啡的裙子,看上去很有气质,而且她的皮肤不像其他34岁的女人---全国公路地图,她的脸很白皙,看上去很有朝气:”我可以进去吗?”与宣明的见面就是这样。 ”第一印象的好坏可是直接影响到顺利的交往阿。还有后来的那次课……”何辛慢慢的提醒道。说道第二次上课,临近上课的课间,宣明跟何辛在窗边休息,远远看到苏老师走过来,本来想打个招呼,但是宣明突然不知道手往哪里摆,脚往哪里放,走近了!走近了!鞠躬后花了0.001秒:"你好!老苏。。。。。。”,老师无语...... "后来你上课收到妈妈生病的电话,跟她请假的时候......"第三次在课堂上宣明冲上讲台,手里掏出请假条,再次口吃道:"老师,我.我们..请个假."哪里发现,原本手中准备好的请假条错摸成了一百元,'贿赂呢''太腐败了''不够啊''两个人要上哪里阿??!'成为一周的话柄. "不过说到话柄,其实他们两个还蛮配的!"阿明凑热闹说道:"还记得那次文艺晚会,苏老师做主持吗?"那天晚上的文艺晚会是苏老师在大学里主持的第一次晚会,当时手里拿着节目单,拽的节目单上都是手心里的汗,机械的像迈着迈柯尔杰柯逊的步子上台报幕:'下面请欣赏,新疆歌舞,掀起,掀起――你的头盖骨.'"真是全场毛骨悚然阿."然后阿明开始一本正经的学苏老师讲话:" 朋友们,您见过黄河吗?您知道它是我们的母亲河吗,结果在一番深情的介绍黄河后,她说道:下面请听《长江之歌》……哈哈” 阿明笑道:”你们还真是有够娱乐性。”何辛听了也忍不住笑了。 “幸灾乐祸的家伙!”宣明皱着眉头抱怨道。 “说真的,人家都有小孩了,你啊,才真的不要想太多,还是裸奔时间太长啦?”何辛笑道,转身继续跟着大家做运动。“裸奔?”阿明转了一下眼睛,笑问道:”我错过了什么精彩节目?”缠着宣明。 何辛转身看见王雄林了,张辉奔丧的时候,他的父母不让王雄林见张辉的面,连遗容也不允许瞻仰,一直认为是王雄林带着张辉走上了歧途,听说王雄林跪在外面跪了两个小时,此时,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们做着运动,好维持他们健康的身体,而王雄林无神的眼睛看着大地,死灰一片,手和脚跟着大家的节奏移动着,感觉就像是行尸走肉。 ‘好了!大家休息一下!’苏童画老师说道. 王雄林一个人走到旁边的草坪,看着小小的野黄花,坐在了草地上,隐约可以感受到春天的气息,春天快来了,真的快到了. 何辛蹲下摸了摸草尖,没有湿气,便放心的坐在了旁边:"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这诱人的气息,雪莱说得真没错啊."何辛试图使雄林不再想那件事. 雄林的眼角却渗透处泪光:"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他也说过同样的话,现在,春天真的快来了......" "对不起."何辛没有想到本想安慰的话语却勾起了伤心事,也是,这个时候,只要遇到任何事,甚至任何人都会想起失去的爱人吧. "总有活不下去的感觉,但我没有勇气也没有胆量放弃生命,所以我只能挣扎着..."王雄林掉下了眼泪:"我知道,很多的道理我都知道,学习为所失去的感恩,也接纳失去的事实,不管人生的得与失,总是要让自已的生命充满了亮丽与光彩,不再为过去掉泪,努力的活出自己的生命。这样的话,我从来没有这么清晰的刻在脑子里过,只是,越是这样想着,却越后悔,后悔没有光明正大的好好爱过,害怕那种过街老鼠的生活,害怕人言可畏,真的,真的,这一切,都怕得要死,"雄林抽泣着:"但是等到真正的死了,觉得,到底有什么好怕的?有什么比不能再爱下去更让人害怕的??"雄林此时已经泪流满面:"我只是,只是不想伤害任何人的,用全部的真心去爱一场,为什么就这么不能体谅呢?!难道真心也有错吗?难道人只要把真心烂在这个身体里,就算成为行尸走肉也没关系,无论性别是什么,真心的爱情,就这么难以接受吗?" 何辛什么都没说,能说什么呢?雄林的话字字铿锵,他太清醒,让一个如此清醒的人面对自己的无力,是件多么残忍的事啊:"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何辛的嘴上说着,但是,真的只要哭泣了,就好了吗?有多少人违背了自己的天性,违背了自己的意愿,转过身,朝着幸福相反的方向走去,而且越走越远,不能回头,因为人言可畏,怕得要死,活在别人言语的阴影下,一年,两年,几十年,甚至一辈子,真的,只要哭一哭就可以了吗?真的,还有眼泪能哭的出来吗? 奥克兰的体育馆里, 音乐是 peter barrier。大家正在练习舞蹈。‘i want expend my life with you。’英浦看着短信息,嘴角泛起些些微笑。 濮阳涧在后面偷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整个空气都充满了你们的爱情。” “闭上你的嘴!快过来练舞吧!”龙峰说道。 “all right,all right。”濮阳涧闭上嘴巴:“哼哼哼哼……”用鼻音哼起了结婚进行曲。 “boring guy。”皇甫君笑道。 “let’s go!”龙峰说道。由古典的小提琴和hiphop的鼓点结合起来的动感,就算不会跳舞的人也会忍不住的舞动双臂。 公冶英浦听到边城的留言:“同志们!” 龙峰关掉了录音机:”边城is in trouble,we have to do something 。” “怎么?要对付什么人?”濮阳涧背部平躺撑起,脚在后面转动然后把脚踢向空中,上半身跟著起来再用脚著地的做着kip—up问道。 “有什么好主意?”英浦笑着问道。 “第一,搞它个身败名裂,第二,打它个生活不能自理!”濮阳涧兴奋得说道。 “我们要对付谁?”皇甫君问道。 “王元大师兄。”英浦说道。 “噢哦,当我没说过。”濮阳涧听到王元大师兄的名字就知道方法行不通了。 “我早知道。”龙峰笑道。 “大家都知道他们比武准备的期限是两个月,这对于初学者高翔是远远不够的,而且此时高翔还在国内处理一些私人的事情。” “不会吧,他就不着急吗?是件本来就不多了。”濮阳涧说道。 “ 2个月的时间本来就不够, 我还以为他早开始练习了。”龙峰担心道。 “所以边城现在希望我们能帮忙拖延时间。”英浦说完右手抵住嘴唇,左手托着右手,这件事情很棘手。 皇甫君走来走去的分析道,:“如果高翔没有参加这场比试,就等于弃权了,弃权跟输了也没什么区别,不仅没有资格劝导七大拳系,而且连太极游古前辈的颜面也会跟着扫地啊。” “所以才要想办法争取时间啊。”英浦说道。 “问题是怎么争取啊,”龙峰拉过一字坐了下来:”王元大师兄可不是听劝的人啊。”龙峰趴在椅背上说道。 “也许濮阳涧说得没错。”英浦说道。 “打架?这里有几个能打得过王元师兄?而且你们几个出面也不合适啊。”赵蕊儿说道。 “不是,是''身败名裂’。”英浦说道。 “啊?”大家不解。 “既然是濮阳涧提出的,就拜托了。”英浦说道。 “是啊,因为就你未成年。”皇甫君说道。 第五十九章 错过--人生的必然 熟悉的乳白色’教堂’心恋,高翔走了进去,身边武术的女性工作人员都大为震惊,应该说是惊喜,熟悉的乳白色办公室,熟悉的人体骨骼结构,熟悉的檀木书架,熟悉的酒红病人沙发椅,熟悉的半透明窗帘,这熟悉的阳光渗透进来的味道,还有,熟悉的病人。 大学生,20来岁,浅米色休闲jack&jones多袋工装长裤,蓝领绿色横条的毛衣,隐约可以看见里面白色的衬衣领和袖子,看起来谦谦君子。只是有一点不像,脸红着,头低着,表情十分拘谨。 这是影弓从警察局送来的病人,虽然影弓拒不接受现实,全心全意地投入工作,但是这些事情太突然了,像边城说的,影弓的确需要花一些时间来消化。高翔看着手上的简历,患者程伟,多次在女厕所窗前窥看,并在公共场合偷看女青年的会阴部而被揭发,拘留,批评,最后被开除学籍。 高翔走进窗子,拉开窗帘:“程伟,今天真是个好天气不是吗?”程伟似乎讨厌刺眼的阳光,头低的更低并且更加沉默不语了。 高翔转过身:“刚进来不到一分钟,我发现你有个特长。”程伟稍稍抬了下头,像是要听高翔讲话。 高翔走近程伟:”那就是低头。”程伟表示不解。”有的人的特长是唱歌,有的人是跳舞,你的特长是低头。好了,我有些口香糖,要不要来点儿?”高翔在荷包里拿出绿箭,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能够让人更加放松。 “别跟我套近乎了!”程伟喊道,头稍稍抬了一些,眼睛中似乎泛着泪光:”你以为你有什么不同?!你想笑的话就笑吧!好色的臭小子被警察逮住了,真是活该!下流!”程伟的情绪有些激动,被亲人恶心着,被朋友讨厌着,被警察抓住也会被骂活该。 “看着我!”高翔喊道。 “有什么好看的!你还不是跟那些该死的心理医生一样!在人前面道貌岸然,在人背后就瞧不起人,鄙视别人,根本就是伪君子!心理学根本就不是科学!你们只是说说话骗人的钱而已!你们这些骗子!”程伟愤怒的站起来看着高翔. "你相信自己吗?"高翔问道. "什么?"程伟又低下了头. "看着我的眼睛!"高翔喊道。 “我不想看到你们这些人!”程伟开始哭泣。 高翔走近拉住程伟的头,扭过来,使他看着自己的眼睛:”看着我的眼睛!” “什么?!”程伟不解,而且很害怕。 “我在你的眼里,看见了恐惧,你在害怕,害怕看我的眼睛,甚至害怕看见阳光,你在自卑什么?!你到底在自卑什么?!”高翔喊道。 程伟努力挣脱了高翔的手,高翔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坚定,可怕的执著的人:“你不是知道吗?!我是个流氓!我是个过街老鼠!这就是你想听到的答案!”程伟吼道,可以的不去注视高翔的眼睛,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明亮的眼神。 “错了!你大错特错!”高翔吼道:”你只是生病了,对于病痛降临到你的身上,我很遗憾,没有生病的人只是运气比较好而已, 但是,坏运气到处都有,总有人会碰上,听着,你并不了解自己怎么了,你所得的病叫做窥阴癖,实际上产生的原因是跟童年的经历有关,加上性知识的缺乏,受社会上不良的色情影像所至,跟你本身的道德观或者人格是完全无关的,明白吗?”高翔苦口婆心的说道。 “也就是说……”程伟被高翔的气势所摄掠,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是的,我是说你不是流氓,不是大家口中所谓的好色的人,你只是生病了,只是个病人,我知道,我知道,中国社会上有太多缺乏这种知识的人,有太多仗着自己运气好而欺负,鄙视别人的人,有很多没吃过苦头的不懂得体谅别人的人,但是,听我说,你要相信你自己,要相信我,好吗?你只是得了病,而且,病一定会好起来的,你会过上正常的生活,我保证,好吗?” 高翔送走了程伟,约好下个星期继续治疗。边城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看着杂志,吃着麦当劳的汉堡,旁边也帮高翔留了一份,高翔走过来坐在旁边,拿起了可乐。 “听说是个在厕所偷看女人的病人啊?”边城问道。 高翔含着汉堡点点头:”窥阴癖。” “这种好色的人还真是挺危险的,大概离强奸犯也不远了。”边城说道。 高翔看着边城,吞下汉堡:”不是这么说的,窥阴癖的形成完全来自于家庭环境的教育漏洞,病人本身也是受害者,而且也已经为自己犯的错误受到惩罚了。” “漏洞,什么?” 高翔咬了一口面包:”就是性教育。”高翔喝了一口可乐:”也许从小中国的家长们就忌讳谈’性’这个字眼,我见过得更荒谬的家长甚至说性是丑恶的,邪恶的,小孩子问道自己是从哪里来的会受到警告,其实孩子从3—6岁或者13岁左右的时期都会对’性’感到好奇,人类总是要了解人类的种族是怎么繁衍下去的吧?由于中国家长的封闭状态,更增加了孩子对于’性’的好奇,那些黄色的网站,碟片,电话,都在孩子面前呈现了一种歪曲的性,孩子们当然容易走上歧途,发现了孩子的这些动作也只会惩罚他们,其实这些根本就是家长自己把’性’搞得神秘兮兮,慢慢''引诱’孩子的。” 高翔说道。 “性教育是很必要的,其实中国比较避讳谈''性'',也是欲盖弥彰,是因为大人的心理想到性会想到不好的东西,所以他们把他们自己的想法加注到孩子身上,但是其实,孩子是最天真无邪的。” 边城说道。 高翔举起可乐:”理解万岁!”两人碰了碰杯。 “不过说到性,上次你让我帮你查的游素梵他简直就是阿飞第二----情场高手,”边城拿出一份资料给高翔。 “在台湾新竹长大,22岁毕业于国立台湾师范大学,25岁在国际催眠大师曹博士下拿到国际ngh催眠师证书,28岁已经在台湾小有名气,拥有一家自己的催眠诊所,还在电视台做过演出,是台湾最年轻有为的催眠师王老五,但是,29岁那一年,突然关闭了诊所,成为四处游荡的游子,挑战四处有名的心理医生,直到现在31岁,这两年间,从未在一个城市停留超过3个月。”边城几乎都背下来了。 “前途一片辉煌啊。”高翔看着资料说道。 “是啊,可是却自己断送了。”边城咀嚼着汉堡说道。 高翔疑惑得看着资料:”怎么会这样呢?” “据调查这家伙风流成性,是个调情圣手,其实看不出来啊,他看上去总是那么冷漠,高傲的不可一世。”边城说道。 “或者说骄傲的灵魂背后是什么,是否只留下落寞的忧伤?”高翔垂下资料。 “什么意思?”边城不解。 “一个优秀的心理学工作者的理解之心,领悟之性,深刻的善解人意的强烈意愿和能力,这些,这些全部都是用饱尝痛苦和悲伤之心换得的。”高翔说道。 高级宾馆,白的像油漆一样的墙,红的像血一样的沙发,醉人的萨克斯音乐,迷情而性感的香奈儿5号---跳舞的美女肖晴,充满了房间,只因为游素梵的一句---dance for me。肖晴便开始了这醉人的舞蹈,而此时游素梵喝着威士忌,听着萨克斯版的bossa nova,眼神却慢慢模糊起来。 “在想什么?”肖晴边舞着边靠近游素梵。 游素梵会过神来,笑了笑:“在想你会破坏这气氛。” “哦?我不会的。”肖晴随着音乐慢慢走近游素梵,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游素梵拉住她的手:”别爱上我,肖晴,我们仅是此刻独处一室的男女,其他一切都不重要,别破坏了气氛。”说着靠近肖晴的嘴唇,游移着,但是却吻了吻肖晴的额头:”这远远胜过性爱……” 肖晴推开游素梵继续随着音乐舞着,慢慢脱下了外衣:”或者你只是不记得做爱的感觉了。” “是吗?”游素梵笑着喝着威士忌。”也许吧,习惯了这种生活……”游素梵看着窗外,喝了一口威士忌,窗外的早上还是很明媚的阳光,现在却下起了朦朦胧胧的小雨:” 迷宫般的城市,让人习惯相同的景物,走相同的路线,到相同的目的地,习惯让人的生活不再变化。习惯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全感,却有种莫名的寂寞。”游素梵的眼底因为雨而更朦胧。 “而你永远不知道的是,”肖晴抚着自己的肩膀:”你的习惯会让你错过什么。。。”肖晴说道,继续舞着,沉浸着。 “历史有它的必然性,或许’错过’就是人生的一种必然。”游素梵喝光了威士忌。 第六十章 吾子挚爱 “找到宋志伟警长了吗?!”影弓一进门就喊道。 “这是什么鬼东西?!怎么这么臭?!”窟窿下面的警员喊道。影弓也拿着照明灯下到了窟窿下的地下室:”噢,我的天啊,这是泰坦魔芋。”影弓说道。 “那是什么?你怎么知道?”警员问道。 “我原来去德国旅游的时候,在德国波昂大学的植物园见过泰坦魔芋,这是世界上最大的花。”影弓看着面前巨大的魔芋说道。 “花?为什么是臭的?会吃人吗?”旁边的警员问道。 影弓围着面前巨大的魔芋转起了圈,“泰坦魔芋散发的味道闻起来很像腐烂尸体发出的气味,因而它也被称为’尸体花’。这种气味正是泰坦魔芋’传宗接代’的法宝,它能吸引昆虫到自己身上产卵,等幼虫发育成熟,就可以帮自己传播花粉了。” 影弓解释道。 “真的有这种东西啊。”警员感叹道。 “可是问题是,在这里,这是怎么生长的?”另一名警员问道。 “照理说人工培养是很困难的,”影弓围着魔芋后面的大约1。8米高的绿色乔木,大大的绿叶子:”但是这里无论温度或者湿度都恰到好处。” “谁会在家里种这种东西?”警员们不解道。 上面的地板上传来脚步声,一双高跟鞋还有一双皮鞋的声音:”你说得没错,你看到的绿色乔木叫做巴西木,又名香龙血树,是保湿高手,保温和阳光系统由感应控制,只要泰坦魔芋需要,我就可以随时供应。”磊磊说道。志伟就站在磊磊身后。 “好了,弟兄们,上来吧,我已经跟磊磊谈好了,只要我们及时补好地板,她也不会告我们,上来吧。”志伟喊道。 “花费这么大的人力物力还有财力,为什么要种这朵花?”影弓在下面问道。 “你知道你现在应该说什么吗?一句’谢谢’,如果因为你们没有及时铺好地板而让泰坦魔芋枯萎的话,后果自负。”磊磊说完便离开了。 影弓等警员从地下室爬上来了,影弓看着志伟:”你去哪儿了?” “跟磊磊小姐好好谈了一下,要她不要告我们。”志伟答道。 “你也是够冲动的,怎么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影弓问道。 “说不定下面还有一层卖了很多的死人,用这个花掩饰气味儿呢!”警员在后面议论道。 “我们不能再拆这个房子了!”志伟喊道:”我们赔不起,不管是花还是这房子,我们得把它补好!”志伟冲着警员们喊道。 “是吗?”影弓说道:”她说的可不是个’建议’啊。”影弓的表情很拘谨。 “是个请求。”志伟补充道。 “不,是警告。”影弓说道。 ‘劫匪夜闯老人院杀3婆婆 先驱日报 吉北瓜拉尼浪伯特利山妇女老人院,昨日凌晨12时发生命案,3名逾80高龄的老妇在睡梦中,疑遭闯入老人院的劫匪冷血杀害。’ 景诗在医院的病房里拿起爱语身边的报纸,看到这耸人听闻的消息,真是觉得世风日下,想起罗婆婆, 年轻便守寡,含辛茹苦将儿子抚养成人,供他出国读书。从不用年轻时的牺牲当作要胁他孝顺的筹码,反而是儿媳妇以婚姻要胁他,大约想着,能陪自己一辈子的人是老婆不是老妈,所以就像扔垃圾一样的扔掉了。 “不忠不义不孝!”景诗愤慨道,捏紧着报纸。 “下午还要去吧?”爱语睁开了眼睛。 “爱语?琴烟?”景诗有些分不出来了。 爱语笑道:“怎么,分不出来了?” "你们两个现在都一副脸――苦瓜脸,怎么看怎么像."景诗说道. "是吗?可能真的是长大了吧?琴烟虽然年龄比我小,但实际上比我成熟很多,总是很安静,温柔,充满母性的,就像月一样,明亮但不刺眼,而且温暖."爱语说道. "怎么了?你说的话好像很遗憾?"景诗问道. "是啊,琴烟最终还是决定放弃,高翔没的选择."爱语的眼睛里有一片湖水,看起来很透明,很模糊. "别这样,在这件事情上,每个人都没有选择."景诗安慰道. "其实我觉得琴烟都快得抑郁症了,她心里的苦闷,常常忍着,她最擅长的,泪盈于睫,却不敢滴落."爱语心疼道. 景诗右手拍拍爱语的肩膀,手上有一张白纸,"这是什么?"爱语拿过白纸道. "无论是亲情,友情,爱情,有机会珍惜的人不珍惜,到最后也总是会为自己的遗憾而后悔的."景诗说道. 爱语打开白纸,上面歪歪斜斜的用圆珠笔写着一首诗,爱语念了出来: '孩子!当你还很小的时候, 我花了很多时间, 教你慢慢用汤匙, 用筷子吃东西。 教你系鞋带, 扣扣子,溜滑梯 教你穿衣服, 梳头发, 拧鼻涕。。。 这些和你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是多么的令我怀念不已 所以, 当我想不起来, 接不上话时,请给我一点时间, 等我一下 让我再想一想。。。。。 极可能最后连要说什么, 我也一并忘记。 孩子!你忘记我们练习了好几百回, 才学会的第一首娃娃歌吗? 是否还记得每天总要我绞尽脑汁 去回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吗? 所以,当我重覆又重覆说着老掉牙的故事, 哼着我孩提时代的儿歌时 体谅我, 让我继续沉醉在这些回忆中吧! 切望你,也能陪着我闲话家常吧!孩子, 现在我常忘了扣扣子, 系鞋带。 吃饭时, 会弄脏衣服, 梳头发时手还会不停的抖, 不要催促我, 要对我多一点耐心和温柔, 只要有你在一起, 就会有很多的温暖涌上心头。 孩子! 如今,我的脚站也站不稳, 走也走不动, 所以, 请你紧紧的握着我的手, 陪着我, 慢慢的。 就像当年一样, 我带着你一步一步地走。' 此时的景诗热泪盈眶,爱语也仿佛想起罗婆婆频频挥手,她张着没有牙的嘴,苍白干燥的嘴唇在嗫嚅着,银灰色的头发,深陷的眼窝以及打着细褶的皱脸,一副欲语还休的样子. "老人院的老人们都是这个世界遗忘的角落啊."爱语说道. "是在早就遗忘的世界里过着孤单的岁月."景诗补充道. "还没联系到她的儿子吗?"爱语问道. "是大公司的老板,打了几次电话,说罗婆婆快不行了,想见他最后一面,他的秘书总是说他很忙,没空.我把电话留给了他,希望他能及时给我回个电话."景诗拿过罗婆婆写的诗回答道. "我还记得小的时候,爸爸让我骑在肩上去放风筝。送我上幼儿园时,利用在公车上的时间教我背'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大年三十我贪吃得了急性胃炎,他半夜骑单车送我去医院,因为不熟练的缘故两个人一起从车上摔了下来......"景诗回忆道. "有记忆真好,有童年真好,大家不同的记忆,搞得我有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是谁了..."爱语说道. 景诗的电话响了,"喂?是的,我是福利院的义工,"景诗很高兴,罗婆婆儿子的秘书终于给她回电话了."什么?!知道了......"景诗的眼神黯淡下来,挂上了手机. "怎么了?你还好吧?"爱语问道. "他的秘书打电话来说,他带着老婆孩子去美国加利弗里亚旅游去了,说可能过年以后都不会回来."景诗说道,她不关心罗婆婆的儿子去哪了,她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把这个消息告诉还在老人院憋着最后一口气等着儿子的罗婆婆. 第六十一章 灵魂永存 生命不灭 崭新的电视机,42英寸的荧幕正播放着一部喜剧,但是观众一点笑声也没有。几个衣着一样,发型一样的老妪歪歪斜斜地坐在发沙上,神情呆滞而落寞。有个老人在自言自语,有个正缓缓弯下腰,想去捡掉在地上的一块饼干吃。 景诗只是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让老人们在晚年能更多些快乐的时光.但有时他们的开心让她感觉到内疚,因为她能做的实在是太少太少,只是聊天,修剪一下指甲,做一些简单的按摩. 景诗第一次参加义工这样的组织,第一次去感受关心她不认识的老人的心情,第一次看着很多善良的没有私心的人们一起去做一件温暖的事.想说谢谢的也包括景诗自己,老人们的脸上从心里发出的的亲切的笑容,是那种很珍贵的温暖的笑容,这里虽然被世界遗忘,但还是充满爱的。 景诗在二楼徘徊,觉得没有颜面见将去世的老人,晴天给老人们泡了菊花茶,大冷天里,见到景诗坐在二楼的长椅上,递了一杯热气腾腾的菊花茶到景诗手上,景诗拿着瓷茶杯摇荡着,看着菊花:”是白色的。” “什么?”晴天不解。 “以前也喝过菊花茶,”景诗看了看晴天又看了看菊花:"但是没注意到,原来菊花茶里的菊花是白色的。”景诗说道。 “哦?对噢,好像以前一直觉得是黄色的。”晴天搅了搅自己杯中的菊花。”好像上坟的时候也是白色的菊花。” “是啊,白色的菊花好像一项是不吉利的象征,水中的菊花是白的,而且是没有生命的,但是却依然美丽,那么那么的透明,像和田玉一样,为什么呢?没有生命的在水里飘曳着……”景诗着迷于这白白的菊花。 “生命就是生命啊,活人的就是活着的生命,死的人就是死去的生命。”晴天说道:”我都不知道我在说什么。” “说的对,生命就是生命,无论是活着的或是死去的,生命都不会失去它的意义,生命并不会结束,就像逝去的白菊,只是选择了另一种方式绽放,而无论是哪一种绽放,意义都是永恒的。”景诗领悟道。 “什么意思?”晴天听不明白。 “就像真理一样,无论别人肯定或者否定,都没有意义,因为它就在那里,真理就在那里,不会因为世人的褒贬而有任何的改变。”景诗站了起来,放下菊花茶,上了3楼。 从来就没有人真正知道死亡以后的世界是什么,就无畏的开始害怕死亡,其实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死亡,更不是死人,而是活人的心。 心恋里,高翔坐在走廊上休息,喝着苏打水,景诗走过来坐在旁边:“有边城帮忙守在医院里,没事的。”安慰道。 “嗯。”高翔点点头,什么话也不想说。“罗婆婆的事怎么样了?” “你出生的时候,你哭着,周围的人笑着;你逝去的时候,你笑着,而周围的人在哭,一切都是轮回,我们都在轮回中。”景诗说道:“开始和结束时同义词啊。” 高翔说道:“死亡教会人一切,如同考试之后公布的结果——虽然恍然大悟,但为时晚矣,至少现在,还好,我还不算晚。” “爱语和琴烟,还有大家的事情,我知道很难办,但是你也不能一直把这些决定,后果,和责任都揽在自己一个人身上啊,就算是super hero,也是需要被拯救的。”景诗笑了笑,想缓和一下气氛。 “英雄?我可不是是什么英雄,”高翔笑了笑:“不过我喜欢英雄,或许我们都喜欢英雄,有时因为他们勇敢,有时因为他们的冒险精神,有时时因为他们的善良,但绝大多是时候,我们或多或少,都梦想着被拯救,当然,如果我们期盼的英雄没有出现,有时候我们必须自我拯救了。”高翔只是个平凡的人,是个心理医生,只是想拯救最想拯救的人。 谷清讲电话讲到一半,转过头来问道:“高翔前辈,这个电话是监狱打来的,一位叫江园清的囚犯希望你能去看他,可以吗?” “江园清?”高翔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 “江园清是你、特德和影弓上次抓到的那个消防杀手吧?他为什么找你?”景诗问道:“还不不要去了,跟这种人打交道没什么好处的。”景诗劝道。 “不管是什么样的人,千辛万苦从监狱打电话来找我,一定需要帮助,我还是去一趟好。”高翔说道。 “高翔师傅!”黑色高跟鞋,黑色七分紧身裤,黑色长毛衣,加上牛仔短装和白色小巧的柳钉包,黑白相间的长围巾,这个人是从奥克兰赶来中国武汉的丰天葵。 “天葵?你来这里做什么?”高翔问道。 “来找边城学长玩啊。”天葵答道。 “噢,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同事,芦景诗。”高翔说道。 “姐姐,你好:)是师娘吗?”天葵诡异的笑着问道。 “不是的,你误会了,你是特地从奥克兰飞过来找边城玩吗?”景诗转开话题问道。 “是啊,也不全是拉,我顺便来武汉给我未来的小侄女儿还是小侄子带电中国味道的玩具回去。”天葵笑道。 “你要做小姑子了??”高翔问道。 天葵兴奋得点着头:“是啊,我的姑姑丰溆莹怀孕了,对了,你还没见过她吧?她很漂亮呢!生的小孩也一定很好看!对了,高翔师傅,边城学长在哪里啊?” 医院里,边城陪在爱语身边,无聊的看着报纸。 伊敏抱着膝盖:“喜欢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床的边沿,感受梦与现实的交接。” “你好,你是?”边城知道这应该不是爱语。 “你好,边城,”伊敏转过头来:“其实我并不喜欢将自己的一天安排得过于充实而失去了寂寞的空间。爱语这个嘴角永远存在的笑容炫耀着青春的美好。从不像平常的女孩子一样整天哭哭泣泣,害怕流多了眼泪而失去了真正流泪的感觉,但是其实却热烈的渴望着一次声嘶力竭的哭喊。” “哦,对了,听高翔说你们有共存意识,对吧?爱语和琴烟的事情也真是让人挺头痛的,他们心情不好,你们也不好受吧?”边城问道。 “为什么我们竭尽全力的活下来,最后也只能做命运的奴隶,我们要到哪一天才能获得自由,到死的哪一天吗?”伊敏的脸上有股冷傲的悲伤,跟爱语或者琴烟都很容易分辨。 边城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伊敏不像小孩子,敷衍糊弄不了,但是有不像大人,正而八经的谈话有很奇怪:“这个问题虽然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感觉你好象很有浪漫哲人的细胞,前途无量噢。”边城笑道。 “关于浪漫,我从来不是相信浪漫的人。我宁愿相信物质的东西,太虚幻的,太流于形式的,终究是要输给时间。”伊敏说道。 “浪漫也是真心的人做出来的,只有真心的人才能真正的感受和付出浪漫和温暖,知道这样一个故事吗?锁挂在大门上,铁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还是无法将它撬开。钥匙来了瘦小的身子钻进孔,一转大锁"啪"一声开了。铁杆奇怪问:"为什麽我费了那麽大力也打不开,你轻易地就把它打开了?"。钥匙说:因为我最了解她的心。了解一个人,爱一个人,浪漫对于这样的人来说是一种表达爱的最佳形式哦。”边城说道。 伊敏笑了笑:“你怎么好象在给小孩子上课一样?”伊敏看了看边城的身后――门边的影弓。 影弓见状走了出去,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白天要办案,绞尽脑汁查出凶手,晚上照顾女友,还要看着女友变来变去,生活真是充满严酷的讽刺。 边城出来坐在了旁边,虽然不熟,但是也能感受到这位警长的压力,刚想安慰几句。 “以前当警察,总以为可以改变这个世界,改来改去,结果什么都没变,”志伟拿着厅装可口可乐递给影弓和边城:“都不知道在干嘛,现在才知道,可能是这个世界在改变我。” “谢谢。”边城说道。 “谁说不是呢?”影弓拉开易拉罐:“以前常说扑灭罪行,除暴安良,但如今上面最看重的是犯案率,不是破案率,所以现在做宣传多过真的去查案,跟一般文员差不多。”影弓笑道。 “一个富豪就能只手遮天,叫人怎么还有希望。”志伟说道。 “不是要有希望,希望是对那些状况不太好的人而言,而是要有信念,我相信一定会亲手找到证据,将她绳之以法!”影弓说道。 “有时候显示会让信念消失的。”志伟说道。 影弓看着志伟,好像他并不支持他,“嗯,我的意思是你爸妈啊,他们还是很反对你和爱语吧?”志伟解释道。 “我不懂他们怎么想的,我只想跟我爱的人在一起,还记得你的老婆生孩子的时候,医生说孩子大人只能保住一个,你决定保留了妻子,不是吗?这就是我现在的感觉,而且不论谁反对,我敢跟老天爷打赌,上帝都赢不了我!”影弓对志伟说道。 边城虽未参与谈话,但也觉得影弓是个血性汉子,只是大家遇到的感情上的困境让他不免想起自己所爱的人。 “泰坦魔芋还是不封起来吗?”志伟喝着可乐问道。 “现在还不行,那个尸花一定有问题,一定可以找到证据。”影弓说道。 “泰坦魔芋?你们查了胆碱了吗?”边城的化学学得还不错。 “胆碱?为什么?”影弓问道。 “少量的胆碱是园丁的好帮手,但是大量的胆碱能腐化尸体。”边城答道。 “就算查到了胆碱,尸体也没了,有用吗?”志伟问道。 “就算尸体腐化在土里,但是还是会残留dna,可以提取dna来确认尸体。”边城说道。 第六十二章 命轮道 ‘望着令人心焦的梦想,有时也会忍不住落泪。为了填补冰冷的未来,和你一同描绘的未知。抛开心急的感觉,如果想追求爱情,几乎令人无法压抑,只想沉溺在温暖里,黑暗煽动了孤独。’蕊儿站在英浦的书桌旁,不小心翻到了日记本,看着英浦的心情,这样的心情,却没有跟任何人说过,任何人,就算是想要对蕊儿讲的话,如果会引起蕊儿或者大家的担心,也是不愿意说出来的,只要一个人,一个人眼睛慢慢的变蓝,一个人慢慢承受着病痛的折磨。但是有时候人就是这样,日记就象神秘的锁,经受不起神秘诱惑的好奇心,拼命的想知道锁后面是什么,但是知道得不像自己的期许,或者差距太大,又开始害怕起来,因为弄不清模糊的作者的心情,让读者的心都跟着颤抖。 “跟你说了我的房间很乱的吧。”英浦端着两杯热腾腾的咖啡进来说道,脸上依然微笑着。 “听伯母说最近身体越来越疼了,只要动一动都会很疼是吗?”蕊儿心疼地问道。 英浦笑了笑:“疼痛只是大脑的感觉,只要很好的训练大脑,是可以克服的。”英浦把咖啡放在桌子上。 蕊儿笑着搂住英浦的脖子:“这句话我记得86号麦克斯维。精明也说过(法国老片《糊涂侦探》里的主角搞笑特工)。”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英浦深情地吻着蕊儿。 “上一次我们去许愿井的时候你许了什么愿?”蕊儿问道,什么都不愿向外人透露的英浦,她想知道他的愿望,想帮他实现这愿望。 “不能说。”英浦继续向前想吻蕊儿。 “别卖关子拉,说阿!”蕊儿松开手说道。 “嗯?”英浦想了想:“愿我们大家都身体健康。”英浦转身喝着咖啡。 蕊儿笑道:“就这个?没别的拉?” “没有了阿。” “你啊,像是一朵鸡冠花。”蕊儿笑道走近英浦。 “为什么?”英浦漫不经心地问道。 “鸡冠花的花语是——你不要再装拉,你是爱我的。”蕊儿笑着从后面抱住英浦。 英浦转过身来看着蕊儿,皱着眉头:“我想跟你争辩,”英浦皱紧的眉头突然松开:“but i think --you are right。(但我想你是对的。)”两人笑着拥吻着。 ‘只想沉溺在温暖里,黑暗煽动了孤独。’风吹开了日记的另一页:‘当想到蕊儿就是那阳光时,好像看到了十字架前的光亮,教堂里,我们在这里接受祝福,所以我们绝对不离开这里,我们要寻找自己的荣誉。只希望我不仅能拥有这样的勇气,还能拥有这些时间和生命。’ 影弓拿着一份资料拉着边城到一边说道:“高翔上次让我帮忙调查的游素梵,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影弓的表情很凝重。 “我们没什么关系,怎么了?”边城不解。 “最好别跟他扯上什么关系,他有案底的。”影弓说道。 “案底?是什么罪?”边城有些惊讶。 “杀人。”影弓说道:“你们的资料不是说他突然关掉了自己的诊所吗?他在新婚的当晚杀死了自己的妻子。” “什么?!”边城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这资料我费了很大功夫弄来的,讽刺的是其实他的妻子已经得癌症快死了。” “他看上去真不像......”边城喃喃道。 “是啊,就杀人犯来说,他长得算不错了。”志伟说道。 “好了,谢谢你的建议,我现在要去办案了,要高翔小心点儿!”影弓说完就跟志伟去罪案现场。 边城打开资料,游素梵22岁结婚,因杀人判了10年。边城拿出手机准备打电话给高翔,电话一直接不通:“他在干什么啊?” “边城学长!”丰天葵一看见边城便马上抱住他。 景诗载着高翔去监狱探望江园清,高翔看着窗外,沉思着。今天是阳光明媚的一天,春天的鸟儿好像很忙,到处都不愿意休息,叽叽喳喳的欢欣着春天。 “在想什么?等会儿一定要注意了,听影弓说过那家伙的历史,好像是不好惹的对象。”景诗提醒道。 “记得原来沈毅伯父对我说过一段话,在他和婶婶闹别扭的时候,让我印象非常深刻。”高翔看着窗外的春光说道。 “院长?”在景诗印象里沈毅是那种比较古板的人,“他说了什么样的话让你印象深刻?” 高翔说道:“他说:一个男人的二十几岁是一生中最暗淡的时光,要什么没什么;所以一定要珍惜在这段时间内深爱你的女人,因为她是在用她一生中最美丽的岁月去陪伴你度过这段最暗淡的时光。” “说得很好啊,”景诗说道:“虽然真想不到院长还会说这样的话,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景诗问道。 “对于爱情我相信缘分,我是一个追求完美的人,憧憬永恒的爱情。想要涌进全心全意地珍惜一个我像珍惜的人,但是偏偏在这种时候,我却是什么都做不到。”高翔说道。 “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好,当你准备去爱的时候,这已经不是爱了,因为爱是突如其来,没有预备的一种感情。”景诗说道:“不要再为不能控制的事情责怪自己了,事情演变成这样,谁也不想的,这不可能是任何人的错,任何人都错不起。” 边城和丰天葵站在走廊尽头的窗边聊着天,游素梵走进了爱语的病房,琴烟低着头写着日记本,写得很入神,很感伤,完全没有注意到有人进来了。游素梵走近琴烟,直觉告诉他这个人不是爱语也不是伊敏,她们没有这样伤感的眼神。 ‘我曾愿以我凡夫之眼,之心,之手,去望,去求,去探一份捉襟见肘的小情小爱,在热热闹闹,嬉笑怒骂中捆住,守住,念住彼此的人生,一同生而庸庸,一同死而碌碌。’琴烟写道。 “可惜的是,人生就是这样,不是祥和的生活就注定是争乱的旋涡。”游素梵站在旁边突然说道。 琴烟合上日记本,抬起头来:“你是?” “你好,我是游素梵。”游素梵伸出手来。琴烟刚准备伸出手,突然眼睛一闭,胸口一阵颤动--伊敏跳了出来:“你来啦?!”伊敏很高兴,但从不表现在脸上。 “是啊,伊敏。”游素梵笑道。 “我一直想问你,我想知道你,想了解你,好吗?我想我是喜欢你的。”伊敏说着,看着游素梵的眼睛。 游素梵笑着:“我很普通啊,像我这种人,真是多的发臭。” “你知道我的一切,而我对你的却都不了解,这不公平。”伊敏沉着脸说道。 “我晚点会告诉你的。”游素梵笑道。 “今晚吗?”伊敏问道。 “是的,也许是今晚。”游素梵笑道。 伊敏疑惑得看着游素梵:“你相信我爱你吗?你相信爱情吗?” “爱情只是一场谎言,一场欺骗人类亿万年的骗局,它的始作俑者就是维纳斯。”游素梵坐在凳子上说道。 伊敏摇了摇脑袋:“别说得这么炫好不好?听不懂,说简单点。” “简单点就是,想要我爱你的话,那么我问你什么就要回答我。”游素梵说道:“我喜欢乖巧的女孩。” “好啊,如果你也想了解我的话,我当然愿意配合。”伊敏笑着说道:“毕竟,爱情是建立在了解的基础上。” 监狱里,囚犯和亲人们隔着一块玻璃,私语着对望,或父子,或母女,或夫妻,或情人,或这或那,也许有些人很可恶,有些人很卑鄙。而当自己设身处地为他们想想的时候,才知道:他们比自己更可怜。所以请原谅所有见过的人,好人或者坏人。 这里的环境倒是比想象中干净很多,灰白的带点绿的中间镶着玻璃的对话框,很干净,电话线很整齐的一根,除了在玻璃上能看见对方,还能看见倒影中的自己。高翔看着江园清,剃了光头,那双黑色的眼睛让人不寒而栗,和原来在天堂夫人酒吧的意气风发完全不同,胡子麻渣。 “看起来不愧为一级杀人犯,小心点儿。”景诗对这个人没什么好感,提醒高翔道。 江园清疑惑的看着高翔的脸,拿起手边的话筒。 高翔也在对面坐了下来,拿起了话筒。 “你就是高翔?”江园清问道。 “是的,我们在天堂夫人见过,我还以为你不记得了。”高翔说道。 “把我送进来的人我怎么可能忘记呢?”江园清说道,脸上的表情很诡异。 “你叫我来是有什么心事跟我说吗?你放心吧,你的秘密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高翔虽然也感觉来者不善,但是还是尽力恢复到医生的状态。 “我的秘密?实际上我正有事情跟你说,不过那是关于你的秘密。”江园清笑道。 “我的?”高翔不解。 “我是爱那些女孩的,”江园清兴奋的看着高翔:“我放了烟雾弹,伪装成消防人员骗她们开门,有谁会怀疑消防员呢?对吧?我把她们的手和脚绑起来,放着萨克斯的音乐,她们美丽的脚勾起了我的性欲,所以我上了她们。”江园清享受的表情。 “而且你杀了她们。”高翔提醒道:“爱与性可以结合,但是爱与死亡如何结合呢?” “性交和死亡,是同义词,要到最后,就是高潮,你就要放弃控制你的身体,你的灵魂。”江园清说道。 “是你的母亲,你的童年生活影响了你,你知道那些观念是不对的!”高翔说道。 “你把我关进来,当然说得起风凉话了。”江园清恶狠狠地看着高翔。 “监狱只是让你思考,得到救赎的地方,相信我,你还有希望。”高翔说道。 “希望?”江园清冷笑道:“在这样的地方,惩罚被救赎取代了。我告诉你,朋友,在这种地方,希望是件危险的事情,它能令人疯狂,它在这儿没用。” “不是这样的,只是你们都习惯了这种想法,事实不是这样的。”高翔说道,但是此刻,他意识到一个问题,就是他不应该不做任何准备,在不了解监狱的情况下就来到这里跟一个犯人对话,那不仅是一个错误,而且危险,他会失去自己坚定的立场。 江园清笑了笑:“知道为什么要隔着玻璃?”看了看旁边的囚犯们。“因为这样的话他看得见她们,但触碰不到。这里日程规定,每天放风1小时,下午5点就会牢房,直到晚上10点熄灯,我宁愿背上插一刀也不愿意守这日程规定,会折磨死我!”江园清说道。 “那你杀死的女孩儿呢?她们就没有家人吗?你的痛苦永远也比不上她们,就算你可怜,但是她们死了,没有了生命,没有了一切,是你夺走了这一切,为什么不来看心理医生?!知道自己有病为什么不愿意治疗呢?!”高翔反问道。 “噢?是吗?我告诉你为什么,我知道自己有病,在房间里锁了自己3个月,3个月啊!天啊!我都要疯了!整个春天我没有出门,房间里都发臭了,我终于鼓起了勇气去预约心理医生,看病的前一天我挣扎着,希望得到救赎,希望遇到个真正的好医生来救我,第二天下午,我到‘心恋’的时候,你知道怎么了?”江园清笑了起来:“那位亲爱的心理医生竟然为了追他可爱的女朋友把病人丢在一旁,医院里的人看着我,那种异样的眼光,你从来都不会理解那像手电筒一样的目光!” 高翔懵住了,站起来向后倒退着。 “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江园清站了起来。 “而还是你把我送进了监狱,我唯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首先杀了你,还有你的可爱记者女友!你们全都是骗子!死亡就是假释,死亡才是真正的仁慈!哈哈......”两名狱警拉住了江园清,江园清看着倒在地上的高翔狂笑着。 第六十三章 孕生 孕亡 “你是说丰溆莹---你的姑姑怀孕了?”边城重复着天葵的话。 “是啊,我本来打算去日本帮他买些东西的,但是还是觉得边城学长在的中国比较好,所以才过来.......”丰天葵滔滔不绝的说着自己想给宝宝买这个买那个,但是此时的边城根本听不进去,丰溆莹怀的孩子,天葵要帮着买礼物,真是天大的讽刺,这个孩子很有可能是边城的,也就是说边城很可能要当爸爸了,他,会成为孩子的父亲。 边城暂时不想听到天葵罗罗嗦嗦的声音,走向爱语的病房,“学长!我还没说完呢!”天葵跟着过去了。 游素梵手上像是拿着录音机一样的东西藏在身后,“你们在做什么?”边城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知道的就是这样,然后爱语就受伤送到这里来了。”伊敏说道:“关于我的全都说了,关于你呢?” “嗯,我想我有点忙,先走了。”游素梵准备偷偷把录音机装进包里。 等等,边城拦住游素梵拿出他手上的录音机:“这是什么?” “那是什么?”伊敏问道。 “好吧,不玩了,伊敏说得还真是精彩,他把高翔还有大家一起这几年里的事情都告诉我了,你们的事迹还真是非常精彩啊?”游素梵笑道。 “你说你爱我的。”伊敏问道。 “他骗你的,别相信他,他在新婚之夜亲手杀了他妻子!”边城说道。 “这是真的?”丰天葵惊讶道。 “我没有骗人,我妻子的事也不关你的事,不过,林伊敏小姐,我好像从来没说过我爱上了你,至少在我的记忆中是这样的。”游素梵笑道。 “但是你说过只要我把事情告诉你你就会考虑的,对吗?”伊敏问道。 “是的,实际上我考虑过了,答案是no,我不爱你。我可以走了吗?”游素梵问道。 “他根本就是在耍你。”边城说道。 “我杀了我妻子,像你这样不完整的人格好好考虑一下什么对你最好,不要随便爱上你不可能爱上的人。”游素梵的语气像从口里吹出的冰箭。 “让他走!”伊敏转过头去说道。 “可是……”天葵拦截道。 “让他走!快走!”伊敏看着白色的床单喊道。 游素梵走了,边城没有拦他。 “拜托你们出去让伊敏一个人静一静。”爱语流着眼泪说道。 “你们没事吧?”边城问道。 “我没事,是她在哭。”爱语看着手上抹下的眼泪道。 游素梵走在走廊里,‘他骗你的,别相信他,他在新婚之夜亲手杀了他妻子!’,‘让他走!快走!’,脑海里的声音,挥之不去,好像又回到了那天晚上的情景。他来到了楼梯间,坐在地上,他的妻子,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那个失去了爱的能力的人,就在这个身体里。 高翔赶到医院,推开房门,看着背影的爱语:“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高翔,你冷静点!爱语,如果你知道你就说吧,关于那个江园清的案子。”景诗劝道。 爱语转过身来:“知道什么?”满脸泪痕。 “怎么了?爱语,出了什么事?”景诗走过去抚着爱语的脸。 “高翔师傅,你怎么了?”丰天葵站在门口问道,她还没见过高翔生气的样子。 高翔一看见爱语的眼泪脾气也就没了:“爱语怎么了?”向边城问道。 “伊敏现在心情很不好,刚才游素梵利用伊敏对他的感情套你们的情报,然后马上在我们面前跟伊敏翻脸。”边城说道。 “他真的这样做?”高翔问道。 “而且更危险的是,影弓查到他曾经是个杀人犯。”边城说道。 “哦,god,今天的‘惊喜’真是够多了。”景诗说道。 “等等,师傅,学长,你们在说什么?伊敏?爱语?我怎么都听不懂?”丰天葵满脸的疑问。 影弓和志伟来到罪案现场,对泰坦魔芋准备进行土壤采样,影弓把手套递给志伟,“听着,影弓,我们一起工作了这么些年,我觉得这件事情不是那么好解决的,你还是跟她们妥协吧,惹毛了这些富豪,吃不了兜着走。”志伟劝道。 “你是说向磊磊妥协?”影弓问道。 “这样做警长不用为难,上面的人也不用为难,何必自找麻烦、惹火烧身呢?而且和平就是这么来的。”志伟答道。 “和平就是这么来的?那么奴隶也是这么来的。”影弓回答道。 “你所表现的不是勇气,只是一时的怒气。”志伟说道。 “是怒气没错,不过我是为埋在这棵树下的人抱不平!志伟你怎么了?你不会这么妥协的!”影弓停下手头上采样的工作问道。 “影弓,你就不能学的识时务点!你总是这样!这样对你有什么好处?!这次这些人我们惹不起的!”志伟说道。 “你是谁?”影弓问志伟身后的一个人。 “你说你会搞定的,我还以为是真的。”影子冷笑着。 志伟拿出了枪对着影弓。 “你要干什么?”影弓问道:“志伟你别开玩笑了,六年来你连一发子弹都没有开过,何况你知道你不会那么做的,对吧?”影弓在赌博,赌着自己共事的人,赌着自己对他的了解,而筹码是---他的命。 志伟的手在颤抖着,影弓说得对,现在的警察因为治安良好基本上并不使用枪了,连对自己的敌人都没有这样过,何况是朝夕相处的伙伴。 “志伟,怎么了?还记得你的家人长什么样吧?你的儿子,漂亮的老婆,看着照片,我觉得,作为男人,夫复何求啊?”后面的黑影说道。 “离我的家人远点儿!”志伟转身吼道:“对不起,影弓,你知道我曾经失去了一个儿子,我不能再失去一个家人了,对不起....”志伟迟迟没有扣动扳机。 影弓见状扑了过去压倒了志伟:“你不会想这么做的,相信我!你应该最知道杀人犯的生活!你杀了我,你就永远摆脱不了我!你知道的!” 扣动扳机:“嘭!”枪口冒着烟。 黑影中的人开了枪,影弓的背部中枪:“影弓!影弓!”特德从阁楼上跳了下来,影弓昏死过去。 “你做了什么?!”冲着磊磊喊道,黑影中的人是带着帽子的磊磊,她原本就是变性人! “放心,没事的,相信我--”磊磊过来安慰道。 “相信你?!你刚对我的朋友开了一枪!你叫我还能相信你吗?!”特德吼道。 “爸爸,妈妈!这里好臭啊!你们在干什么?”睡眼惺忪的小华揉着眼睛蹲在甲板上问道。 “我们俩互相不信任,这家就完了,我从小就没有家,不想没了这个家。”磊磊走近特德身边道。 “没什么,小华,回床上睡觉,爸爸妈妈马上就来,阿,乖!”特德尽量遮住影弓渗着血的身体。 磊磊亲了一下特德的脸:“是啊,宝贝,你先上床,爸爸妈妈马上就来。”小华高兴的回到房间了。 “志伟!你马上把影弓送医院!听着,磊磊,你自首吧!好吗?”特德抓住磊磊的肩膀说道。 “特德,你太天真了,发生了这么多事,不是自首就可以解决的。”志伟马上把影弓背走了。 “我必须把知道事情的人都杀掉。”磊磊说道。 “不!你不能这么做!”特德说道。 “是的,我不能,但是我必须这么做!特德,你想拆散我们这个家吗?你想看着小华这么小就承受失去母亲的痛苦吗?”磊磊问道。 “但是你不能杀掉他们,别这样,让他们走!”特德恳求道。 “好,我不杀人,但是你应该清楚我不杀人会让他们生不如死!”磊磊说道,紧盯着特德。 “你看起来像魔鬼。”特德向后退步,仿佛不认识这个女人。 “我刚从地狱出来。”磊磊盯着特德:“或者你希望小华也变成这样?”磊磊问道,特德看着这个女人,死死的看着。 第六十四章 纷飞.. “高翔,溆莹可能怀了我的孩子,我现在马上要回奥克兰!”边城拉住高翔说道。 “我知道,我听天葵说了,那天葵怎么办?”高翔问道。 “现在不能管那么多了,就暂时拜托你了,我已经订了今晚的飞机票,马上就走了!”边城看起来很焦急,不过也是,一个男人很可能有了自己的骨肉,无论如何‘验证’是头等大事,何况丰溆莹和边城的关系还这么复杂,他不想结束,至少不想就这么结束。 “我尽量。”高翔抓着头说道,高翔自己的事情都头大了。 “帮我跟景诗说一声。再见!”边城边转身飞奔边回头说道。景诗去买提神的宵夜去了,今天这个多事之夜,看来没有人睡得着了。 “边城学长呢?”丰天葵从厕所出来问道。 “回奥克兰了。”高翔点了根烟。 “什么?边城学长!”天葵也沉不住气了,拿了包就出去了,好不容易追到武汉来,还准备在武汉实习工作,学长怎么能说回去就回去了? 高翔此刻也顾不着丰天葵了,他点了烟,这是第一次点烟,一直以来,都不知道烟有什么好抽的,酒有什么好喝的,突然想起以前曾经在学校的时候看过导师治疗一个戒毒的例子,其实世界是无法完全消灭毒品、酒或者是烟的,因为真正要戒的不是海洛因、烟或酒,人们真正要戒除的是痛苦。就像爱情一样,不是要戒掉情人,而是要戒掉爱情,性是甜蜜的,死亡是痛苦的,爱情二者兼得,它是主宰,爱情容易上瘾,因为上了瘾的痛苦,等同于上了瘾的幸福,它们不是对立的,而是――相辅相成。 阿齐在小丫的房间里,关上床上打开的行李箱:"你真的要去日本?"阿齐问道.小丫把衣柜里的衣服都扔在床上,重新打开行李箱,大大的旅行箱张大着嘴躺在床上,小丫一件一件的叠好了塞进去. "嗯,两年就回来了."小丫面无表情地说道. 阿齐愤愤地回到房间,拉出书桌中间的大抽屉,全部都拉出来了,钢笔,本子,还有鞋盒子装的照片散落一低,是阿齐和她男友的照片,阿齐拿了一只钢桶,拿第一张照片点起了火,往钢桶里面一扔,火顿时烧得更旺."走吧,你们都走吧!留下我一个人在这里,这个该死的城市!"阿齐喊道,前两天,阿齐刚刚失恋. "阿齐!别这样!"小丫过来拉住阿齐的手:"我知道你很难过,别这样!"阿齐抱住小丫:”连你也要走了, 大家都走了,难道我只是个送行的人吗?” 操场上,何辛打着篮球,宣明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嘿!伙计!小丫很快就要去日本了,你真的打算什么都不做?” 黑暗中,何辛不语,从宣明手上抢回球。 宾馆里,游素梵的房间,没有音乐,没有红酒,这次喝的是伏特加---如果你想醉就喝最烈的酒,燃烧全身,失去理智,但是却会剩下最赤裸最真实的情感。 “是什么让我们的催眠师如此忧郁?”肖晴问道。 “可怜的女孩。”游素梵说道,眼神迷离的让人心醉,不仅眼睛里下着雨,心里也下着红色的雨,凝成的红色的泥土。 “为什么?因为她生病了?”肖晴走过来躺在床上问道,黑色的卷发遍布浅色的床单。 “不,”游素梵倒满了酒杯:“因为她爱上了我。”游素梵喝着伏特加,白色的烈火燃烧着,蔓延着…… 医院里,伊敏抱着床单,这个不喜欢哭的女孩子早已哭干了眼泪:“我已经喜欢上他,已经喜欢这样的他,虽然很生气也不对,但是我知道我语无伦次,我也不知道我要说什么。可是却无法阻止自己讲下去。” “他一直在骗你,一直在利用你。”边城说道。 “即使知道是一场骗局,但是现在才揭晓,心,已经给了那个人,怎么办呢?当我再次睁开眼睛,他还是充满了我的心。我到底要怎么忘掉呢?”伊敏死死的抱着白色的床单,似乎那是唯一可以保护她的东西。 医院门前---黑色的面包车里,志伟抱着影弓的尸体:“他什么都没做,他不应该是这个下场。”影弓的脸色渐渐泛白,身体的血液正在慢慢沉淀。 “他死了,把他扔下去。”磊磊说道。 伊敏累了,睡着了,高翔站在爱语身边:“她还好吗?” “嗯,在休息,太累了,第一次被折磨得这么累。”爱语说道。 “你知道吗?那死掉的4个女孩,本来可以避免的,本来不会发生的。”高翔说道。 “高翔,你不是超人,你不能出现在所有需要你的人身边。”爱语安慰道。 “但是我应该这样,为什么不跟我说?!”高翔的情绪也因为近来的压力,奥克兰和武汉的事情弄得有些焦躁。 “因为我不想看到你现在这样自责的表情!”爱语身体的状况越来越差,伊敏又遇到这种事情,事情已经不能再糟了,她不想连高翔也开始迷失。 “你知道那是我妹妹吗?我为什么学心理学你已经忘记了吧?因为她的不幸,我想拯救她,我最心疼的人,善良的人,她却因为我而死。你们每个人,影弓、特德,都知道了,只有我不知道,你怎么能这么欺骗我?!”高翔喊道,如果他治疗了江园清,或许那四个女孩就不会死了,明明想救更多人的人却间接残忍的杀死了更多年轻的生命,也包括江园清,拿手电筒般的异样的眼光,那心灵扭曲的痛苦,本来高翔可以了结这一切的,但是因为寂爱语,他没有。 爱语看着高翔,没有说话。一个自责的人陷入的是自己设的枷锁,没有人能打开。 “至少你们应该告诉我。”高翔真正生气的是他们隐瞒了他。 “告诉你没有任何好处。” “这是我的事情,有没有好处应该我来做决定。”爱语不语,心身疲惫,已经有太多的是是非非让人找不到所谓的‘道理’。 “你让我很失望。”高翔走出了房门。 爱语站在窗边,看着黑色的面包车,夜幕降临,一片混沌的黑影。高翔从来没对爱语失望过,这是第一次,看也不看的,第一次他对她彻底的失望。 面包车里扔出了一个人,白色的衣襟染上了鲜血,爱语马上认出了那个人—宋影弓,那个她心里最深的爱,还有此刻受伤的心灵最深的慰藉。她冲出了房门,趁黑色面包车还没走就飞奔到了门口,春天的夜晚对于爱语这样较小的躯体依然是寒风刺骨,爱语走近影弓冰冷的身体,蹲了下来,手还未触碰--磊磊开了边上的窗口,打了一剂麻醉剂,爱语倒下的身体--手臂触着影弓的食指,感觉到的温度慢慢麻痹着-麻痹迅速扩散到了全身,爱语被拖上了面包车。 “喂!等等!”景诗提着提神的宵夜回医院的路上目睹了这一切,等到她开口的时候,面包车已经开走了。景诗走近看着影弓发白的脸庞,吓得扔下了手中的宵夜:“高翔!高翔!” 丰天葵坐着的士一直追到天河机场:“学长!学长!”天葵站在登录检查的队伍外面,冲着最前面的边城喊道:“为什么?!学长为什么偏偏要现在离开?!”天葵问着,语气里吼着,争扎与无奈兼并。 “天葵!回去!高翔会照顾好你的!”边城头也不回。 “学长!不要走!不要……”天葵快哭出来了。 “傻丫头,哭什么?”边城也有些于心不忍了。 “我知道,所有的事情我都知道,我只是不愿去确认,请你不要,不要给我这个机会确认,不要走,不要..离开......”天葵说道,哽咽着,她也许天真,她也许无邪,她也许是傻丫头,但她并不是神经粗条的笨蛋,她看在眼里,只是像每个人一样,都有选择的权利――而她选择欺骗自己,选择耳聋、眼瞎。真相到底是什么?是照搬事实还是痛苦和烦恼,最后却变成了美丽女孩脸上的泪痕。 “你到底要不要上机?”查票员问道。 边城看了看天葵,看着手上白色的机票,最后,把它交给了查票员,没能看着天葵的眼睛:“对不起。”边城走了,真相终归会来,无论多久,通常最后人们都觉得来的太快、太过于真实,不要说不能‘接受’,或许根本就没有力气‘触碰’。 景诗到处都找不到高翔,“啊啊啊啊啊啊!”医院的屋顶上大声地的吼叫声惊动了医院里的人群,高翔呜咽着,呐喊着,星星不是五角形的,从来都不是,五角形的是童话,不是现实。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