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舞湼磐之重生记》 第一章 现身 黑云密布,现已是深夜,街道上的小摊早已撤去,外出游玩的人都回了家,家家户户也都熄了灯,原本热闹的集市变得冷清。 只有这个时候,那熟悉的人影在各家屋檐上飞跃,身形如燕,衣着黑色夜行服。细看,上好的丝绸,再用金丝雕刻着凤凰图样,做工之精细,令许多能工巧匠都自叹不如。再者,乌黑亮丽的发上插着九翔凤凰钗,传闻这是鬼毂阁历代女阁主的象征,却没人得以证实这黑影的身份,直到今晚。 空气中还残留着淡淡的梅花香,林府却蕴含着极大的杀意。 林府主人林岳是个财主,仰仗着自己对云城里不可或缺的地位,把次货当成好货卖,从而获得极高的利润。不知何时,这秘密被黑衣女子知晓,于前几日在城里散播着林岳的恶行,百姓一气之下便把林岳告上府衙,但林岳却暗地里贿赂县老爷,息事宁人。 但这一切尽收黑衣女子的眼里,于是今早对林岳下一封通告书,是这么说的,“今晚子时取你家财,以慰民心。——红颜。” 林岳一看着通告书便手足无措了,试问这“红颜”谁能打败?近几年惩治了不少贪官污吏,在百姓中声望颇高。这“红颜”武功高强,但是每次打架却好似漫不经心,是不耐烦了吧。 由此看来,这“红颜”一定是武功深不可测,林岳绝不会把家财拱手让人,于是,联合县老爷在林府设下天罗地网,就等着“红颜”自投罗网。 亥时刚过,林岳与县老爷便感受到强大的杀气,突然心慌慌,下令士兵加强守卫,并确保万无一失,才勉强静下心来。 林岳刚端起茶杯,正想喝茶,却见杯中晃荡,刹时感觉颈上一凉,正想回头,耳边却传来女子的声音:“林大财主,不请我喝杯茶吗?” 林岳顿时慌了神,心想:这怎么可能!她……她是怎么进来的!那些士兵竟毫无察觉……怎么可能…… 红颜见林岳处在呆滞状态,便张口询问县老爷;“这不是县老爷吗?小女子本想昨夜拜访,但仔细一想,认为您今晚会来此,所以……” 县太爷倒是不慌张,大声呵斥:“你个小毛贼,胆敢在此捣乱!本官是因维护百姓,才深夜来此埋伏。本官已经布置好了天罗地网,定要让你尝尝这滋味。来人呐!把她给我拿下!” 不一会儿,大批大批的官兵冲进了大厅,与红颜搏斗,因人数太多,不得不放开林岳,去对付他们。期间,红颜饶有兴致地说道:“县老爷,您还不知道吧,小女子已把你的“壮举”罗列了出来,上交到皇城,这会儿,皓然帝应该在看着呢!您也请放心,皓然帝会“好好”赏你的。” 县老爷一听,更是暴跳如雷,但转念一想,觉得自己做事隐秘,不可能会被抓住把柄,于是送了口气,说:“哼!不知好歹的东西!来人,带上来!” 只见好多小孩被带到了庭院,手脚都被捆上,林府内除了刀剑相互摩擦的声音外,还有孩子们的嘤嘤哭声。 “卑鄙。”红颜面色一沉,不再抵挡官兵的进攻,毕竟都被点了穴道。 县老爷阴险一笑,道:“本官手上可有人质,素问你‘红颜’心地善良,孰不知你会怎么收场?” 红颜一挑秀眉,修然自得地坐在椅子上,道:“既然县老爷您这么仁厚,小女子也无话可说。”红颜看了眼正在哭泣的小孩,道:“随你如何处置。” 第二章 踪影 县老爷不敢相信,百姓口中的救人于危难之中的红颜,素来心地善良,可今日怎的……? “县老爷,愣在那儿做什么?还不动手?” 县老爷有些疑惑,但还是对侍卫命令道:“动手。” 侍卫听到命令,正准备提刀挥向小孩,却手腕一颤,大刀紧随落地。 其他侍卫见了,赶忙挥刀,却如同那侍卫一般,手腕一颤,大刀落地。 县老爷愤怒,道:“怎么回事?本官养了你们有何用?”说罢,径直向前,拿起地上的大刀,向小孩挥去。 片刻,大刀停在半空中,县老爷瞪大眼睛,颤颤巍巍的手抓不住大刀,大刀落地。 “是你干的好事?”县老爷恶狠狠道。 红颜一泯茶水,道:“我可什么都没干。” 县老爷捂着手,命令道:“来人,把那贼给我抓了!” “慢着。”墙外传出一个男子的声音,紧接着那男子从墙外飞身进府。 “你又是谁?”县老爷一瞄男子,一位是红颜的同党,便再次命令道:“怎么?听本官的还是他的?快动手。” 正当那些侍卫快要逼近红颜的时候,只见红颜轻轻一笑,那男子便出现在红颜面前,掏出一个金灿灿的牌子,那些侍卫停下,瞪大了眼睛。 “你们停下做什么?!还不动手?”县老爷气的脸红脖子粗,道。 只见所有侍卫放下大刀,紧接着双腿跪下,齐声道:“卑职见过轩辕总捕头!” 轩辕翼冷笑道:“算你们识相。” 县老爷一听是刑部轩辕总捕头大驾光临,由愤怒转为恐惧,转身拔腿就逃。 轩辕翼见状,便命令道:“本捕头给你们一下将功赎罪的机会,去把那他抓回来。”说罢,指了指县老爷。 所有侍卫得到指示,便迅速提起大刀,向县老爷奔去。 轩辕翼回头一看,那些被点的侍卫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便道:“红颜,把他们的穴道解开吧。” 红颜悠闲道:“总捕头为何不自己解?” 轩辕翼面上一红,道:“这特殊的解法不是只有你才解得开吗?下官才疏学浅,怕是不能……” 红颜一笑,用银针一一射向侍卫,侍卫解开穴道后慌忙跪下,道:“见过轩辕总捕头!” “免了。” 侍卫起身后,众人便听到从门口传来的声音:“快放开本官,你们一个个白眼狼,亏本官养了你们这么久……” 红颜叹口气,道:“狂龙,进来。” 只见墙外又蹦进一男子,狂龙道:“主人,有何吩咐?” 红颜一泯茶水,道:“将那些小孩们送回各家吧。” “是。”语罢,便将小孩手上的绳子解开,带着他们离开府里。 县老爷正巧被绑进府邸,看到那些小孩们向他做鬼脸,一时气的晕了过去。 “真没用。”红颜道。 “下官现将他绑回刑部,先行一步。”轩辕翼恭敬地说道。 红颜点点头,不语。 只见轩辕翼向那些侍卫使个眼色,便带头走在前面,侍卫们带着晕过去的县老爷紧随其后。 第三章 惩治 “出来吧,林大财主。”红颜放下茶杯,道。 只见林岳从帘子背后走出来,难怪刚刚未见他踪影,原是躲起来了。 只听林岳道:“小娘子,你不暴露我的藏身之处,是否看上我了呀?”说罢将手搭在红颜肩上。 这可不得了,红颜最讨厌男人这般好色,那咸猪手更是让蓝竹韵火冒三丈,也不想想她是谁?就连当今圣上也要礼让她三分。 红颜强忍着怒气,道:“拿开你的脏手。” 林岳似是不知大难临头,更加戏虐地说道:“怎的?让我看看小娘子你长如何。” 说罢便要将红颜脸上的面纱扯下来,突然被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 林岳躺在地上,单手捂着胸口,这才害怕起来,才想起这红颜是不好惹的,如今临其境,才知道江湖上对红颜武艺的惊叹不是吹的,正想求饶,便被红颜点了哑穴,咿咿呀呀不知在说些什么。 红颜也不再客气了,眼睛紧闭,慢慢凝聚内力,等到了林岳吓得尿裤子的时候,双眼如鬼魅般张开,一招凤舞湼磐直逼林岳,顿时云城里金光迸射,黑夜上仿佛刻上了无数只凤凰,栩栩如生。 就在将要发功的时候,红颜跃上高空。 带到光芒尽退的时候,整座林家大宅已成了灰烬,更别说林岳了。 “哼!自作孽,不可活。”红颜恨恨地道。 城外。 “那不是女阁主的招数吗?为何显现云城?”黑暗中传来了声音。 “不知,我们回去告知阁主吧。”瞬间,没了声响。 第二天,蓬莱楼上。 “诶,你们听说了吗?昨晚红颜出现在林府,帮我们百姓教训了那个十恶不赦的林岳,真是出了一口恶气!”旁边一位客人抑扬顿挫地说。 隔壁一桌的客人听了这话,扭过头来,神秘地说:“听说红颜昨晚惩治林岳时,黑夜里顿时布满了金色的耀眼光芒,原本没有星星月亮的天空出现了许多栩栩如生的凤凰,我听说,这可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鬼毂阁历代女阁主的招数啊!……” 蓬莱楼雅间。 “狂龙,这茶凉了。”清脆的声音响起,乍一看,两弯似新月,一双深邃的眼睛,唇色朱樱一点,还有淡淡的梅花香,淡雅脱俗。 “主人,以后可别单独行动了,好在我偷偷跟在后头,不然那轩辕翼可没那么快就赶到。”蓬莱楼店主名狂龙,狂龙一边重新泡茶,一边提出自己的建议。 “我喜欢。”简单三字就说明了她想表达的意思。 狂龙叹口气道;“还是老样子。”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道:“那你昨日为何使出那招?那些人可不好惹啊。”说着把泡好的茶递到她手上。 她倒不紧不慢,悠闲地喝完一杯茶后,说:“哦。” 狂龙有些晕了:“可是……” “可是什么?”半眯着眼,透露出危险的讯息。 “没,没什么。”这时候先保命是正确的选择。 “没时间跟你耗了,我得回府了。好好干,赚来的钱都送到他们那里去。”说完便把旁边的面纱蒙上,信步走出去。 狂龙此时肯定在想:后面那句换成“我会给你涨工钱”是不是更好点? “算了,这脾气不是说改就能改的。现在该着急的是,怎么对付那些人?”之后,陷入了沉思。 第四章 身份 蓝府后门。 蓝竹韵打开后门,确定没人后,才摘去面纱,露出姣好的面容。 尔后,往抚琴阁走去。 步履轻盈,没有半点响声,想必是轻功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竹韵,等等。”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蓝竹韵转过身,道:“爹,有事吗?” “难道找你就一定要有事吗?”蓝月微笑着说:“竹韵,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说会话了,能陪陪爹吗?” 接近恳求的话语,蓝竹韵丝毫没有动摇,“爹,我累了,先回屋睡了。”说完便走,一刻也不作停留。 只剩下呆在原地的蓝月,垂下头低声说到:“已经很久了。” 抚琴阁内。 蓝竹韵坐在琴后,即兴弹奏一曲,如痴如醉,琴声哀怨,像是在发泄些什么。 曲罢,蓝竹韵摸摸琴说:“饿了。” 随即起身,向厨房走去。 抚琴阁内原本的侍女,守卫都被她打发走了,落得一清闲,只有每日清晨几个侍女进屋清扫,其余时间只有她一人在抚琴阁。 日子久了,蓝竹韵对厨艺越来越精,每次饿了,便自己下厨,凑合着吃吧。 今天也是,现在已经是正午了,是吃饭的时间了,蓝竹韵进厨房后,便开始准备。 还不到半个时辰,饭菜已经全部做好,色香味俱全,可堪比御厨。虽然成天进出厨房,却从不沾染油烟,仍像未染尘烟的仙女一样,孤高地站立在高处,俯瞰尘世。 吃过饭后,蓝竹韵走出抚琴阁,到了下人房,找到管家,便对管家说:“管家,我去兰游寺上香,明日这时就回。”说完便走了。 到了郊外,蓝竹韵见没人,便朝着西荒岭走去。 西荒岭外围充满着毒瘴,穿过毒瘴后,全是毒蛇猛兽,被咬一口后立即中毒身亡。 蓝竹韵事先吃下特制的解毒草,穿过毒瘴后,便遇到了毒蛇,不过那些毒物像是惧怕她似的,“刷”地逃了。 其实是蓝竹韵身上独特的味道,正是这些毒物所惧怕的,这香味是代代相传的,与生俱来,好像是专为这里的环境所准备的。但是这味道人是闻不到的,只有有毒的动物才会闻到。 突破外围的阻碍,蓝竹韵到了一个山谷的外面,谷口及其隐秘,即使找到了谷口,发现机关,也不知如何开启。 只见蓝竹韵走向旁边的小潭,用手蘸了些水,在谷口那的青石板上写着“鬼毂”两个字,写完字瞬间消失,接着“哄”地一声,隐秘的门开了,蓝竹韵走了进去,把里面的机关合上,门便消失不见了。 转身面向谷内风景,眼前是一望无际的枫树,右边是清澈的溪流,时而平缓,时而澎湃,完全视谷主的心情而定。蓝竹韵一跃,用脚尖轻点枫叶,如仙女一般,向前飞去。 转眼间,来到木屋,木屋旁有条水路,直通湖上的雨亭,而木屋前有个雪玉石做的玉桌与玉凳,玉桌上还摆放着用墨玉与上等的琴弦做成的古琴。 第五章 相遇 蓝竹韵停在玉桌前,坐下,开始弹奏,弹奏那首久别重逢的离人醉。 天渐渐变暗了,月亮升起来了,可她却依然在弹,忘记了时间,忘记了饥饿,忘记了一切,只记得那天所发生的一切,不知她可否过得幸福。 思考的瞬间,枫叶飘落,终于,在琴弦上安定。 不由得起身,舞。 霎时,更多的枫叶飘零,却停在空气中,围绕着她,共舞。 舞,很美。 却很安静,只有微风吹过的声音,枫叶落下的声音,还有她极其细微的呼吸声。 而谷外,敖元言来了。 敖元言一路循着那武功所散发出的震荡,来到西荒岭外,看见浓浓的毒障困惑不已。 没想到使出这招的人竟然在这荒郊野外,还有如此毒的浓障,只好拼一拼了。 于是敖元言从怀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瓶子,倒出几粒药,一口吞下后,往毒障里走去。 “咳,咳……”敖元言蹙眉:“这毒障真毒,连我如此高的内力却还是快坚持不住了……” 刚说完,毒障开始消散,敖元言立刻快步走出这里,到一旁的树下坐下来,运功疗养。 敖元言蹙眉,“这毒怎么解不了?算了,先找到那人吧。”于是再把那瓶子拿出,把剩下的药都吃了,感觉好了些,才继续上前。 敖元言从端风那里听说过这里,可没想到进谷如此艰难,一想到还有毒物,立即飞身至树梢,使足了气力想谷口飞去。 所幸一路上并未遇见什么毒物,所以很快便来到谷口,像是早就知晓一般,先从旁边的小潭蘸点水,再在板上写上“鬼榖”两个字,门边开了。 一进谷,就听见哀怨的琴声从枫树林的后方传来,敖元言像是受到了牵引,向琴声走去。 将要走出树林时,琴声消失了,敖元言快步上前,却看到一位白衣女子在树下跳舞。落下的枫叶围绕着她,与她共舞。但这里却安静地可怕。 只见敖元言缓缓从怀里拿出心爱的萧,吹出了尘封已久的“尘世”。 箫声委婉低沉,倾诉着多年的故事。 蓝竹韵并不排斥这位不速之客。 两个人像是拥有多年的默契,将自己的特长发挥得淋漓尽致。 明明互不相识,却宛如熟识千年一般,如此绝配。 这正是两人的相逢,没有过多的情愫,只有相互的安慰,仅此而已。 曲罢,舞停。 蓝竹韵运用轻功,以敖元言想象不到的速度飞到了他的面前,端详这位“客人”。 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面如冠玉,唇红齿白,性感的薄唇散发的诱惑,眉间的沟壑,似乎诉说着他的不适。 “你是谁?”蓝竹韵首先发问。 敖元言看着蓝竹韵的眼睛,深邃而神秘,差点就沦陷了进去:“我叫敖元言。是鬼榖阁现任阁主,我,是来找你的。” 蓝竹韵嘴角一提,飞身到玉凳边坐下,自顾自得泡茶。 敖元言先是一愣,便走至玉凳坐下,说:“你为什么会鬼榖阁历代女阁主会的招式?” 蓝竹韵不管不顾,慢腾腾地泡茶,完了,便倒了一杯给敖元言,说:“我的母亲叫端云。” 敖元言端起茶杯,小啜一口,说:“端云,上任女阁主。不错。既然如此,就跟我回去当阁主吧。” 第六章 戏耍 “不要。”蓝竹韵冷冷地说。 “为什么?”敖元言疑惑。 “为什么会这武功便要当阁主?况且,你已经是阁主了,我回去做什么?再说,我在外过得惯了,回去?自由吗?”蓝竹韵鄙视地说道。 “我只是暂替的……”敖元言话还没说完,蓝竹韵说:“既然是暂替,就继续暂替下去吧,总而言之,我是不会去的。” 敖元言气的一口喝完茶,说:“既然你执意如此,我就一直呆在你身边,直到你答应为止!” 蓝竹韵看了她一眼:“随便。” 之后便是许久的沉默。 “咕噜,咕噜……”敖元言的肚子不安分的叫了起来。 敖元言面上一红,见蓝竹韵嘴角颤动着,直忍着不笑出来。 “想笑就笑吧,我不介意。”敖元言像是赌气地说道。 “我才没有。”蓝竹韵反驳道,不过转念一想,自己也没有吃饭,于是说:“想吃饭可以,你去找食材,我来做。” 敖元言不相信地说:“你会吗?” 蓝竹韵不满地瞪回去:“不会?你来做!” 敖元言知道自己不会做,于是说道:“好好好,我去找食材。说吧,你要用什么东西来做。” 蓝竹韵像计谋得逞一样,邪邪地笑了一声说:“先下河抓条鱼吧。” 敖元言只好悻怏怏地撩起袖口,飞身向河上,蜻蜓点水,一会儿往水里抓了几下,就有两三只大鱼被他抓在手里。 敖元言返回地面,把鱼放在竹篮里,对蓝竹韵说:“怎么样?” 蓝竹韵面无表情地说:“不错,再去后山抓只山鸡吧。” “你……”敖元言又气又饿,以为蓝竹韵在耍他。 “我什么?不想吃饭啦?从这去云城得要好几个时辰哦。”蓝竹韵说道。 敖元言只得自认倒霉,运用轻功上山,去捉山鸡。 敖元言一上山,就有些不对劲,好像是刚刚旳毒还未完全排除,只好先忍忍,把山鸡先捉了,待会下山,找那位白衣女子求助。 敖元言现才想到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想着等会一定要好好问问。 捉好了鸡,敖元言已经快走不动路了,踉踉跄跄地朝山下走去。 等到敖元言快到山下的时候,闻到了阵阵香味,似乎多了些力气,快步朝木屋走去。 敖元言到了木屋前,看到玉桌上的清蒸鲫鱼和两碟炒青菜,便想偷吃。 正想用筷子夹菜,蓝竹韵就从木屋出来,敖元言立刻放下筷子,把鸡递到蓝竹韵的面前说:“喏,给你 。”说完想回桌吃饭,蓝竹韵便制止道:“中毒那么深还要吃饭吗?” 敖元言才想起来,顿时眼冒金星。 蓝竹韵叹口气,把药丸塞到敖元言的嘴里。 敖元言嚼了嚼,吞下,感觉好多了,说了声“谢谢。”后,又问了一句:“现在可以吃了吧?” 蓝竹韵鄙视地说:“就知道吃。药吃完药运动一会儿,才能发挥最好的效力。所以……” 敖元言恐惧地问:“所,所以,什么?” 蓝竹韵天真地说:“所以先去把鸡处理一下。” “……” 敖元言委屈极了,一边用泪眼汪汪的眼睛看着蓝竹韵,一边处理着山鸡。 蓝竹韵熟若无睹,在一旁教敖元言怎么处理山鸡…… 很快的,山鸡汤就做好了。 第七章 跟班 敖元言像个小孩一样,蹦蹦跳跳地在蓝竹韵身旁,催促她快点把鸡汤端出来,他要吃饭了。 敖元言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饭,一边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问蓝竹韵:“你就虾米目子?(你叫什么名字?)” 蓝竹韵沉默不语。 等到敖元言吃饱喝足后,“你叫什么名字嘛。” “蓝竹韵。” “好吧,我叫你竹韵吧,你做的菜真不错。”敖元言开心地笑了。 “小意思。既然你饭都蹭完了,就请回。”蓝竹韵说。 “才不呢!我说了要等到你同意了为止。”敖元言像是撒娇地说。 “那随便你。我平常不住这的,你也不能住这里,你要另寻住处,还有,你得帮我个忙。“蓝竹韵狡诈地说。 敖元言拍拍胸脯说:“说吧,我帮你!” “洗碗去。” “……” 等到敖元言折腾完,已经到了亥时。 敖元言问蓝竹韵:“竹韵,你既然不住这里,那你回家吗?” 蓝竹韵起身,说:“去客栈。” 接着就往谷口走去。 敖元言见状,便紧跟上去。 到了城里,蓝竹韵和敖元言一前一后的向蓬莱楼走去。 蓬莱楼,十年来云城只有这么一间客栈,顺便说一下,蓬莱楼也是酒肆。蓬莱楼共有五层,每层都有一番情调,而蓬莱楼后院是下人住的地方,实际上是蓝竹韵等人闲聊的地方。 “狂龙,给我一间房,睡觉。”蓝竹韵到了蓬莱楼,对狂龙说。 “恩。那就去你平时的房睡吧。”狂龙回答道。 敖元言一听,问蓝竹韵;“你就定一间房,难道我们俩一起睡呀?” 蓝竹韵瞪了他一眼,说:“你自己定。”说完就上楼了。 敖元言叹了口气,对狂龙说:“店主,我也定一间房。” 狂龙说:“三楼向左第五间。” “哦。”敖元言正想上楼睡觉,却被狂龙拦了下来。 “等会儿,急什么,还没付钱呢。”狂龙说。 敖元言疑惑:“为什么她不用给钱,我就要给钱?” 狂龙笑了声,说:“她是这家蓬莱楼的店主,更是我的主人。” 敖元言干笑了几声,说:“好吧。”之后可怜巴巴地从袖口里拿出银两,再恋恋不舍地看着自己的钱进了狂龙的袖口中。 敖元言上了楼,向左走到第五间,打开门,一股脑的躺在床上,睡着了。 之后,狂龙到蓝竹韵门外,敲敲门,问:“主人,可以进来吗?” 蓝竹韵回答说:“进来。” 狂龙进去后,把门关上,说:“主人,他可是敖元言,鬼榖阁现任阁主啊。” 蓝竹韵无关紧要地说:“无碍,他跟过来无非是想让我回去当阁主,让他住这也没事,对了,看他钱多的很,记得多敲他一笔。”说完又露出了邪邪的笑容,看的狂龙毛骨悚然。 “没事我就去睡了。”狂龙道。 “去吧。”蓝竹韵摆摆手。 狂龙走出门,向自己的房里走去。 蓝竹韵也熄了灯,睡了。 到了第二天,敖元言醒来后,好生整理了一番,才下楼找吃旳。 一下楼,敖元言就看见蓝竹韵在楼下吃早饭,便想去蹭饭,谁知刚一坐下,蓝竹韵便放下筷子,微笑着说:“我吃饱了,想要吃饭,自己付钱。” 敖元言无可奈何地把狂龙叫来,又恋恋不舍地把钱付给狂龙,又埋怨似地边吃饭边看着蓝竹韵。 吃过饭后,敖元言便一直缠着蓝竹韵,想让她回心转意,可是蓝竹韵像个没事人一样,不管不顾。 第八章 翻墙 终于,蓝竹韵不耐烦了,对敖元言说:“再吵你就不要住这儿了!” 敖元言说:“不住就不住,我可以找别的客栈。” 蓝竹韵笑了笑,说:“这可是你说的。” 敖元言坚定地说:“是我说的。” 蓝竹韵边邪邪地笑,边把狂龙叫过来,说:“狂龙,他说他要住别的地方。” 狂龙走过来,更是轻蔑地笑着说:“在这云城里,只有我主人一家客栈。” 敖元言一听,真是悔不该当初啊,连忙拉着蓝竹韵的小手说:“竹韵,可怜可怜我吧。” 蓝竹韵面上一红,不自然得把手从敖元言的手里挣脱出来,说:“想住这里也可以,不过……” 敖元言紧接着问:“不过什么?” 蓝竹韵理直气壮地说:“不过你得付双倍价钱。” “……” 到了未时,蓝竹韵要回府了,向狂龙交代了几句便走了。 大街上,蓝竹韵慢悠悠地走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她,不用转身也知道是谁,于是继续上前。 “韵儿,走这么快做什么,为什么不等我啊?”敖元言飞身至蓝竹韵耳后,轻声说道。 蓝竹韵停下脚步,说:“不用叫的这么肉麻。” 敖元言走到蓝竹韵前面,说:“好吧,韵儿,那你现在要去哪里啊,为什么都不叫我一起去啊?” “我回家。”蓝竹韵无奈地说,说完绕过敖元言,想快些回家。 “韵儿,我也想去你家看看。”敖元言上前,轻摇九堂黑曜扇,邪邪地说。 “不准,碍眼。”蓝竹韵一口回绝。 “韵儿,那我……”敖元言还想说些什么,蓝竹韵便到家了,进府之前对敖元言说:“再跟上来我一辈子也不会当那阁主。”说罢,自顾自的回抚琴阁。 到了抚琴阁,蓝竹韵便到阁楼弹曲,回想着与敖元言的一幕幕,脸不自觉的红了起来,心不安分地跳个不停,仔细想来,自己长这么大也没有与陌生男子如此亲近过。 “韵儿怎么脸红了?” 蓝竹韵回过神,转过脸,看到了放大数倍的脸,脸更红了,红扑扑的,敖元言看着楞了,差点凑上去。 蓝竹韵忙躲开,慌张地说:“你不会是翻墙进来的吧。” 敖元言也回过神,轻摇扇子,说:“韵儿真厉害。” “快回客栈去,我这不留人。”说着又恢复了以往的云淡风轻。 “我要吃你做的菜。”敖元言边说边参观抚琴阁。 “蓬莱楼厨子多的是。”蓝竹韵到茶几上泡茶。 “我觉得你做的菜比较好吃。”尔后,又问:“我能不能住在这里?” “你不要得寸进尺。”蓝竹韵用温柔的声音说着不容反抗的话语。 敖元言停下脚步,阖上扇子,挑起蓝竹韵的下巴,说:“这么凶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蓝竹韵一手拍掉扇子,扇子掉落在地上。 “这可是九堂黑曜扇,历代男阁主的信物。”说罢,敖元言蹲下将扇子拾起,可怜巴巴地对蓝竹韵说,好像不还一个公道就赖在这不走了。 “好好好,是我错了,你晚饭就在这解决了,不过你吃完饭就得走。”蓝竹韵无奈地说。 “这扇子可是流传了几十代阁主,你竟然把他打翻在地……”敖元言不依不饶。 “够了!”蓝竹韵喊道,接着又恢复云淡风轻:“你以后每顿饭都可以过来蹭,吃完就得走。” 敖元言一听,高兴得把蓝竹韵抱起来,原地转几圈。 蓝竹韵不知所以,连忙挣脱,说:“男女授受不亲,再这样我就不做饭给你吃了。” 敖元言回忆着那淡淡的梅花香,说:“好吧。” 第九章 洗碗 蓝竹韵在厨房里鼓捣了一会儿,饭菜就做好了,她小心地把菜端到房里,却没看到敖元言。 蓝竹韵也不理不睬,总之人是铁饭是钢,吃饭时间到了,就得开始吃饭。 “韵儿,你怎么不等我就开始吃了?”敖元言从屋外做进来,见到蓝竹韵不等他就开始吃,马上飞奔到桌子边,大口夹着菜,吃的津津有味。 “你说你堂堂鬼毂阁老大,怎么行为举止那么像小孩?”蓝竹韵白了敖元言一眼说道。 “我只是暂替,暂替。”敖元言接着夹菜的时间对蓝竹韵说。 “少跟我来这套。”蓝竹韵不满地说。 敖元言停下动作,轻摇扇子,说道:“你怎知我所有的行为举止都像个小孩?”说罢,习惯性地阖上扇子,轻挑蓝竹韵的下巴。 “放尊重点。”蓝竹韵说。 “就不放。”敖元言微笑着说。 蓝竹韵一掌把敖元言打出蓝府,自己也飞身出去。 敖元言没有从地上爬起来,而是对蓝竹韵说:“韵儿,你还不是一般的狠心。” 蓝竹韵白了他一眼,说:“那又怎么样。” “小心以后嫁不出去!”敖元言愤愤地说。 “与你何干!”说罢,飞身至抚琴阁。 只剩敖元言一个人坐在地上,喃喃道:“哎?我饭还没吃完……” 抚琴阁里,蓝竹韵看着那些菜,再也没有心情吃,准备清理掉,谁知,身后再次传来一道欠扁的声音:“哎,韵儿,别倒,我还没吃完。”说完自顾自的坐下来,继续吃饭。 蓝竹韵也懒得理他,转身回房,临了,对敖元言说:“记得洗碗。” 往后,每日三餐,敖元言必定准时到达抚琴阁,坐在阁楼上,等着蓝竹韵把饭菜做好,之后大吃一顿,之后……洗碗。 这或许演变成了一种习惯。 这天,敖元言没有按时来蹭饭,蓝竹韵做好了饭菜,百般无聊地吃着,却没有以往的美味。 “韵儿,怎么又不等我。”敖元言终于来了,说着说着便开始吃饭。 “你每天不是挺准时的吗?今天怎么还迟到了?”蓝竹韵心不在焉地说。 “韵儿是在关心我吗?”敖元言邪邪地笑。 蓝竹韵面上一红,说道:“我只是想知道你有没有来吃饭,这样我就不用煮你那份了,岂不是轻松许多?” 敖元言突然正经地说道:“不管怎样,我都会来吃韵儿你做的饭,韵儿做的饭是全天下最好吃的。”说完,边凑了上去,望向蓝竹韵那深不可测的双眼。 蓝竹韵着实被吓了一跳,用最快的速度原理敖元言,说:“我吃饱了,你吃完就把碗给洗了。” “为什么每次都让我洗碗,我可是堂堂七尺男儿,还是鬼毂阁的阁主,虽然是暂替的。”敖元言喃喃道。 “不乐意吗?阁主?”蓝竹韵半眯着眼,说道。 “没有,没有,我很乐意的。”敖元言微笑道,他可不想每天吃不到蓝竹韵做的饭菜。 蓝竹韵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回房了。 第十篇 济世堂 蓬莱楼上,敖元言百般无聊地在木栏边喝茶,等着吃饭的时辰。 “唉,时间过得真慢啊。”敖元言叹了口气,说。 这时候,狂龙走了过来,对敖元言说:“阁主,你除了等着吃饭就不会做些别的事吗?主人可不会想你一样,整天无所事事。” “我最重要的事就是吃韵儿做的饭。”敖元言懒懒地说道。 狂龙鄙视地说:“好吃懒做的家伙。” “随便你怎么说,时辰到了,我走咯。”说完正想下楼,却意外碰见蓝竹韵。 敖元言意外地问蓝竹韵:“韵儿,你不在家好好做饭,出来做什么?” 蓝竹韵白了敖元言一眼,便做下来,对狂龙说:“狂龙,我要吃饭。”狂龙回了一声,便下楼招呼饭菜。 敖元言一听,立马垂下了头,来到蓝竹韵身边,坐下,说:“韵儿,为什么今天在外面吃?” “今天有事。”蓝竹韵淡淡地说,“泡茶。” “哦。”敖元言一边泡茶,一边问:“韵儿,什么事竟然让你不做饭给我吃?” “等会儿吃完饭允你一块儿去,在此之前你不要多嘴。”蓝竹韵淡然地说。 敖元言一听可以跟蓝竹韵一块出门办事,高兴地不得了,连忙倒被茶,端至蓝竹韵手边。 蓝竹韵喝口茶,说:“太浓,重泡。” “哦……” 吃过午饭,蓝竹韵便叫上敖元言,朝济世堂走去。 到了济世堂,一些孩子立刻上前把蓝竹韵围了起来,一直叫着“蓝姐姐,蓝姐姐”,却把敖元言挤出了蓝竹韵的身边,这让敖元言吃味不少。 敖元言扒开蓝竹韵身边的孩子,却惹得那些孩子哇哇大哭,还被蓝竹韵白了一眼,有些莫名的委屈。 这时候,房里出来了四位男子。 敖元言一看有这么多陌生男子,愤愤地问蓝竹韵:“韵儿,他们是谁?” 蓝竹韵不答,对孩子们说:“你们最近有没有乖乖的,有没有惹麻烦呀?” “没有,我们很乖的。”孩子们异口同声地说。 “那蓝姐姐做去糕点给你们吃好不好?”蓝竹韵温柔地说。 “好啊,好啊。”孩子们异常兴奋。 敖元言很少见到蓝竹韵温柔模样,连话都忘记说了,直到蓝竹韵走到厨房,看不见了,才回过神来,大声喊道:“韵儿!我也要!” 短暂的沉默,敖元言发现有只手搭着他的肩,敖元言能感觉到是习武之人,却无恶意。 敖元言转过身,原来那是刚刚四人中的一个,便问:“你们是谁?” 那个刚刚把手搭在敖元言身上的人说:“我们还想问你是谁,主人平时是不会带人来的,除非是狂龙。” “主人?你们四个竟也是韵儿的手下……”敖元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表情却不像平时的顽劣不堪。 “咳咳,不要故意忽略我。” “哦,对不起,我只是在想一件事。我是鬼毂阁阁主,敖元言。我来并无恶意,你们是?”敖元言回过神来,说道。 “鬼毂阁阁主吗?要来的还是会来。我叫雨,那位看上去冷漠的叫雷,雷的旁边是风,那位酷酷的是电。我们四个是主人身边的四个护卫。”雨一一介绍道。 一听到这里,敖元言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第十一章 外公 “我亦有四大护法,想必你们早已认识。”敖元言玩味地说道。 风雨雷电相互对视,心想必是那四人,只听敖元言说声“出来吧”,便从他的身后多了四道影子。 “魑,魅,魍,魉。”敖元言心不在焉地说道。 此时,济世堂隐含着极大的杀气,两方护卫皆为沉默,却散发出浓浓的危险。 “要打到远点的地方。”蓝竹韵说道。 “随便你们。”敖元言像是默许了他的护卫。 一得到主人的同意,两方便如鬼魅一般,往深山进发。 这时,小孩们都走了出来,问蓝竹韵:“蓝姐姐,大哥哥怎么都走了啊?” 蓝竹韵回答说:“他们有事要办。你们回房里去,吃完了糕点就去休息一下,晚上蓝姐姐做饭给大家吃。” 孩子们便高兴地回房去了。 “我们需要谈一谈。”敖元言拦腰抱起蓝竹韵,飞到了济世堂后院。 蓝竹韵蹙眉却没有反抗,任由敖元言把她抱到后院。 到了后院后,敖元言把蓝竹韵放了下来,严肃地问:“风雨雷电那四大护卫是你建立的吗?” “是我娘。”蓝竹韵回答。 “那么,伯母是希望你当鬼毂阁的阁主吧?”敖元言问。 “那又如何?”蓝竹韵转过身,面向小湖。 “你的母亲希望你当阁主,还把四大护卫给了你,保护你,守卫你,还有狂龙这个得力军师……”敖元言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蓝竹韵拦了下来。 “你有什么权利干涉我?”蓝竹韵转过身,眼底暴露出决绝,似乎还有丝丝痛苦。 “我……我是没有权利。”敖元言沮丧地说。 “既然这样……” “虽然我没有权利,但是,你的母亲为你准备了这么多的实力,就是为了你有朝一日当上鬼毂阁阁主,让鬼毂阁成为江湖上无人能及的一股强大势力。”敖元言双手紧握蓝竹韵的肩膀,说道。 蓝竹韵挣脱出敖元言的双手,轻蔑地笑着说道:“那又怎么样?鬼毂阁与我何干?我也不在乎它好坏与否。” “你知道你的外公尚在人世吗?”敖元言突然转移话题。 蓝竹韵的心莫名的痛了一下:“我的……外公?” “对,你的外公。”敖元言说道。 “我的外公,他在哪里?”蓝竹韵问道。 敖元言叹了口气,说道:“他,在鬼毂阁。” 蓝竹韵再次心痛,她已经违背了母亲的意愿,不知道外公是否也要让她当那阁主,若是如此,孰不知是否还要再违背一次。 蓝竹韵此时她的心很难受,跪倒在地上,一手撑着地,一手捂住心脏的位置。 “韵儿, 怎么了?”敖元言蹲下来,把蓝竹韵抱在怀里,心疼地说。 “我……”蓝竹韵不堪重负,内心的折磨,良心的不安,使她晕了过去。 “韵儿……”敖元言担心地把蓝竹韵打横抱起,跑到最近的房内,把蓝竹韵轻轻放在床上。 而后,快步走出房间,从怀里拿出特制烟花,点燃后,便回屋里照看蓝竹韵。 “糟了,主人有事,快回去!”魅最先看到那特殊的火焰,停下打斗,转身叫上伙伴,一同回济世堂。 “我们也回去看看吧。”电说道。 其余三人点点头,随后回了济世堂。 第十二章 担忧 不一会儿,八个影子用极快的速度到了济世堂。 “主人,您没事吧?”魅问。 “我没事,魑,你快看看韵儿,她刚刚晕倒了。”敖元言着急地说。 “嗯。”魑正想上前替蓝竹韵把脉,谁知被风拦了下来:“不行!我们的主人我们来救!” “我好心帮你们,竟然不相信我?我好歹也是尚壶那老头子的得意门生……”魑得意地说。 “这有什么了不起的。”有人喃喃道。 “好了!不要说了,魑的医术我信得过,我来担保!”敖元言气急败坏地喊道。 “那好吧,你快点。”电依旧酷酷地说。 魑上前,替蓝竹韵把脉。 一会儿,对敖元言说:“主人,她心中的事情太多,一直压在心里,久而久之,心的创伤越来越多,所承受的压力也会越来越大,病情会更加严重。” “那怎么办?”敖元言问。 “无碍,过些时辰就会醒来的。” 听了这话,众人的心也放下来了。 “我们先出去吧,让韵儿休息会儿。”敖元言说。 众人走出房间,敖元言便吩咐道:“韵儿弄成这样也不能准备饭菜了,你们八个去厨房准备,我去蓬莱楼找狂龙。”说完一个飞身便走了,留下他们大眼瞪小眼。 …… “狂龙,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谈。”敖元言一到蓬莱楼看见狂龙,便冲上去,对狂龙说道。 “嗯。”狂龙点头答应。 厢房内。 “为什么韵儿不愿当鬼毂阁阁主?”敖元言直截了当地问。 “唉,这就说来话长了……” “……” 傍晚,敖元言忧心忡忡地与狂龙从蓬莱楼走出来,一同去济世堂看蓝竹韵。 “韵儿怎么还没醒?”敖元言奔向房里,蓝竹韵却还是躺在床上。 “主人的心事太多了,让她好好睡吧。”狂龙叹了口气,接着说:“我先出去了。” 狂龙走出房,把门关上。 敖元言坐到床头,把蓝竹韵抱在自己的怀里,似乎下了一个决定,眉目间却还是蹙眉。 此时,蓝竹韵的脑海中像走马灯一般,不停回忆着从前,两弯不自觉地紧蹙,看得敖元言揪心。 敖元言缓缓抬起右手,轻轻地抚摸着蓝竹韵的脸庞,自言自语:“你到底是装了多少故事?” 这样过了一刻钟,蓝竹韵缓缓睁开眼睛,看见自己正躺在敖元言的身上,不觉面上一红,想要挣脱敖元言的怀抱,却听到敖元言低沉的声音:“乖,别动。” 蓝竹韵一听,再也不挣扎,安静地靠在敖元言温暖的怀里。 就在这时,厨房内…… “你,你怎么搞的,这是第几次烧焦菜了!你让我主人和这一大群孩子吃什么!”风不顾形象地大喊大叫。 “我只是医者,况且,我一个大男人,我怎么知道怎么做菜……”魑委屈地说道。 “唉,我们全都是男的,今天刚好厨娘请假,这……”雨无可奈何地叹气道。 “你们全部都是笨蛋,敖阁主叫你们做什么,你们还真按他说的做。”狂龙从外面走进来,就发现几个大男人挤在小小的厨房内,吵个你死我活。 “来来来,我告诉你们该怎么做……”狂龙招招手,对他们说道。 第十三章 初识尉迟逸翰 现已是酉时,屋内的两人已感到饥饿,于是敖元言便提议去大厅吃饭,蓝竹韵欣然应允。 当两人走到大厅的时候,发现了一幅很不和谐的画面。 风、雨、雷、电坐在椅子上,与小孩玩耍,但是魑、魅、魍、魉平时是不接触小孩,所以总是摆出一副酷酷的样子,小孩们见了他们都会绕道,甚是可怕,只有狂龙做在椅子上,悠闲喝茶。 “主人,醒了,来吃饭吧。”狂龙道 “主人。”八人异口同声。 蓝竹韵与敖元言走到座位上坐下,狂龙把孩子们赶到另一个桌子吃饭。 “你,你们会做菜?”敖元言不敢相信。 蓝竹韵看着这些菜,会心地笑着说:“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还是不敢相信啊……”敖元言摸摸下巴说道。 “主,主人,再不吃菜就凉了。”魅心虚地说道。 “好啦,快吃饭吧。”蓝竹韵催促着,边拿起筷子吃。 “来,韵儿。”敖元言把菜夹到蓝竹韵的碗里。 蓝竹韵则低头吃饭,敖元言便不停夹菜,其余的人则边吃饭,边看向他们,偶尔敖元言瞪过来,赶忙假装欣赏风景。 晚上,蓝竹韵回家了,魑魅魍魉也隐藏于黑暗之中,随时保护主人,风雨雷电则把孩子们带去休息,狂龙也回了蓬莱楼,而敖元言…… 抚琴阁内,已经熄灯了,蓝竹韵却睡不着。 蓝竹韵在担心自己最后不得不接受阁主这个身份,可她实是在不喜欢,娘亲在世的时候,也有向她提过此事,只是自己实在不喜那位子,娘亲只好作罢。 这时,敖元言悄悄进了抚琴阁,想在临走前看看蓝竹韵,却发现她仍未入睡。 蓝竹韵也发现了他,这想问敖元言,只见敖元言走至床边,俯身对蓝竹韵说:“韵儿,我有事,得出云城几天。” “你要去哪里?”蓝竹韵问道。 “我要回鬼毂处理一些琐事,很快就回来。”说罢,蜻蜓点水般在蓝竹韵额上一点。 正想走,却感觉有人拉着他的衣襟,敖元言转身问道:“怎么了?” “我……我睡不着……”蓝竹韵红着脸,支支吾吾地说道。 敖元言会心一笑,躺在床上,把蓝竹韵拥在怀里,轻拍着她的背,蓝竹韵好久没有感受到这么温暖的怀抱了,不一会儿边沉沉睡去。 敖元言看到蓝竹韵已睡去,放心地摸摸她的头,又在额上记下深深的吻,便小心的起来,帮蓝竹韵掖好被子,便飞身走了。 第二天,蓝竹韵醒来,没有发现敖元言,想必是走了,心里却空荡荡的。 吃早饭时,没有敖元言的嬉笑,好像不太寻常。 蓝竹韵摸摸额头,不觉面上一红,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心里老是想着敖元言,这…… 蓝竹韵只期盼敖元言快些回来,并纳闷什么事一定要回去才能办的?吩咐魑魅魍魉中的一个也可以不是吗? 总之,蓝竹韵已经幻想了一个早上了,得赶紧打起精神来。 于是,蓝竹韵便向管家问候一声,就出门向蓬莱楼走去。 现在换成蓝竹韵百般无聊地在栏边喝茶,望向天空。 “这位小姐,冒昧地问一句,我能坐在这里吗?”尉迟逸翰瞥见蓝竹韵淡淡的忧伤,便被吸引了过去。 “可以。”蓝竹韵没有回头,而是继续望向天空。 “我叫尉迟逸翰,你呢?” “蓝竹韵。”蓝竹韵并没有像平时一般拒绝陌生人,因为感觉那人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平和。 “蓝竹韵,很好听的名字。嘻嘻。”尉迟逸翰发出灿烂的笑容。 第十四章 药膳 蓝竹韵顿时感觉很亲切,转过来看。 尉迟逸翰生的很白净,眉宇间绽放着光彩,性感的薄唇,还有孩童般的微笑,天真而纯洁,那声音很温和,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这使蓝竹韵对他颇有些许好感。 “谢谢。”蓝竹韵微笑着说。 “蓝姑娘,为什么我一见到你就觉得你很熟悉,就好像认识了很久一样?”尉迟逸翰笑着问。 “缘分吧。”蓝竹韵再次望向天空,道:“其实,我亦觉得这感觉很熟悉,很熟悉。” “公子,该去休息了。”只见从尉迟逸翰后走出了一位女子,有些圆润的脸庞充斥着担忧。 “律嫣,我没事。”尉迟逸翰转过身,对她说。 “可是,公子的身体……”律嫣担心地说。 “不用担心,我很好。”尉迟逸翰这么说着,蓝竹韵望向他,的确发现些许病态。 只见蓝竹韵将尉迟逸翰的右手放在桌上,并为他诊脉。 “蓝姑娘也懂医术?”尉迟逸翰惊讶的问。 “懂的些许,自小不喜与外人接触,因而凡事都要会一点。”之后把手收回来,说:“你小时就体弱多病,常年累积下来,病情就更加严重。还有,你现在喝的那些药就不要喝了,我等会儿开点药给你,每日只需服一次足矣。尉迟公子,你信得过我吗?” “嗯,我相信你。”尉迟逸翰点头回答。 蓝竹韵让狂龙拿来纸笔,三两下把药房写出来,交给律嫣,让她去抓药。 律嫣走后,继而对尉迟逸翰说道:“光吃药还不够,得配合三天的药膳。不知尉迟公子是否有空在此地停留三天,我会为你准备这三天的药膳。” “时间是有的,可这怎么好意思呢?”尉迟逸翰不好意思地说。 “今日在此也是一种缘分,若公子你这么想,大可远离我。”蓝竹韵欲起身,却被尉迟逸翰拦住。 “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怕麻烦了你。”尉迟逸翰懊恼地说着。 “闲来无事而已,况且,我也算半个医者。”蓝竹韵回到位子上,淡淡地说。 “呃,那谢谢蓝姑娘了。”尉迟逸翰感激地说道。 不知为何,总感觉如此亲切,她身上淡淡的梅花香,总让人感觉她的清新淡雅,虽然表面上冷酷无情的样子,心里却还是温柔善良的。 尉迟逸翰这么想着,便听到蓝竹韵说:“我现在就去准备,你就在这里等着吧。” 末了,还补充道:“以后唤我竹韵即可。” “嗯,竹韵。”尉迟逸翰灿烂地微笑着,那神情,那眉宇,实是与新生婴儿般,毫无杂质。 过了一会儿。 “尉迟公子,主人近日有事不能陪你,但是她会每天帮你准备药膳,只要您待在蓬莱楼,就能吃到主人做的药膳。主人每日会在离开之前做好,我现在就命人端上来。”狂龙对尉迟逸翰说。 “你的主人……是竹韵吗?”尉迟逸翰疑惑着问。 “是的,这些都是主人为你准备的药膳,你可以吃了,我就先走了。”说完便走了。 尉迟逸翰对蓝竹韵的身份很是奇怪,又会治病,又会做饭,还是这家蓬莱楼店主的主人,这可不得了。 想是这么想的,但是尉迟逸翰闻到了淡淡地药香味,禁不住大吃起来。 酒足饭饱后,律嫣也把药熬好了。 尉迟逸翰吃过后,顿时轻松不少,感觉不像以往一样,全身无力了。 真的要好好谢谢竹韵。尉迟逸翰想着。 每天吃饭的时间,尉迟逸翰都能吃的蓝竹韵做的药膳。淡淡的药香味让尉迟逸翰有种安心的感觉。 三天很快就过去了。 第十五章 决心 三天之后,尉迟逸翰的病完全好了,他很庆幸能遇到蓝竹韵,想当面谢谢她,但这三天却始终没见到她一面。 蓬莱楼上。 “公子,该走了。”律嫣边泡茶边说。 “是啊,也该走了。待到金榜题名时,我定要回来。”尉迟逸翰坚定地说。 走之前,尉迟逸翰将随身佩戴的冰雪玉递给狂龙,说:“店主,这个当作谢礼,请你替给转交给竹韵,谢谢这么多天来为我做的药膳,我的病现已完全康复了。虽然不知道竹韵在忙些什么,但是等我办完事后我还会来的。我走了。” “保重。”狂龙接过冰雪玉,说道。 厢房内。 “主人,这时尉迟公子的谢礼。”狂龙递上冰雪玉。 “哦?”蓝竹韵放在手上仔细观察。 冰雪玉,是用雪瑟山上的万年寒玉打造而成,佩戴上冬暖夏凉。 “呵,不能辜负他的美意啊。”说罢,蓝竹韵把冰雪玉佩戴在脖子上,顿时感觉凉爽。 “主人,阁主快回来了吧。”狂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那又怎么样?”蓝竹韵的心却莫名地痛了一下:“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此时,鬼毂阁。 此时,鬼毂阁内,敖元言正接受册封仪式。 这是鬼毂阁阁主册封的重要仪式,由端风主持的鬼毂阁阁主继承仪式。 敖元言端坐在椅子上,不由得想到狂龙对他说过的话,意志更加坚定了。 “我要让韵儿不必被阁主的位子束缚,我要让她自由自在地生活下去,我还要保护她。虽然这位子我一点都不想要,但是当上阁主后,韵儿就不必做阁主了,我也可以动用鬼毂阁的力量,帮助韵儿。”敖元言这么想着。 天,快黑了。 仪式,也结束了。 “前辈,我可以走了吗?”敖元言一结束册封仪式,便想快些去云城。 “不行,你才刚刚继承这个位子,还要有很长时间来熟悉。”端风严肃地说。 “是。”虽然很不情愿,但是为了蓝竹韵,还是忍了,敖元言现在很想吃她做的菜啊…… “已经子时了啊。”敖元言斜坐在亭子里,百般无聊地喃喃自语。 “元言,怎么出门一次就变得无精打采了?”熟悉的声音从耳后传来。 “寂涵,是你啊,你不是在饶县吗?”敖元言一动不动,却知其人。 “办完事回来了呗。”莫寂涵拿着他心爱的剑,也坐在亭子里。 “那么你下个目的地是哪里?”敖元言瞥见他的脸,好像消瘦了一些。 “云城。” “什么!?”敖元言立马起身。 “嘿嘿,我听魑说你对云城里一个叫蓝竹韵的女子整日念念不忘,所以……”莫寂涵饶有兴趣地调侃着。 “那个大嘴巴……你可别乱来,要是你骚扰韵儿,我可饶不了你!”敖元言青筋暴起。 “骚扰?我可没那么无聊。你还叫地挺亲密的啊,韵儿,韵儿……”莫寂涵反复叨念着。 “不准你叫。”敖元言愤愤地说:“只有我能叫!” “随你,我可走了,后会有期。”说完逃也似的往云城飞去,只剩敖元言一人在原地干跺脚。 第十六章 醉酒 蓬莱楼上,蓝竹韵喝着茶,听狂龙说着:“主人,敖元言已继承了阁主之位,你看这……” 蓝竹韵看着茶杯里的一片茶叶,对狂龙说的话很在意,却不表达出来。蓝竹韵心里对敖元言的做法不明所以,心里却是一阵暖意。 “小二,拿壶酒来。”莫寂涵走进蓬莱楼,坐在离蓝竹韵不远的地方。 “来嘞!”小二跑过来,将上好的桂花香递上去,说:“客官您慢用。”便退了下去。 莫寂涵打开酒塞,顿时闻到一股桂花香,清新淡雅,让人陶醉于此。 “哇,真是好酒哇!”莫寂涵感叹道,倒出桂花香,一饮而尽,唇齿留香,畅爽至极。 其实莫寂涵已经注意到蓝竹韵了,但他想多观察一会儿蓝竹韵,看看有没有魑说的那么好。 “不用鬼鬼祟祟地。”蓝竹韵对莫寂涵说道。 “不愧是上任女阁主的女儿,”莫寂涵走过来坐下,道:“这么厉害。” “不敢当。”蓝竹韵看向莫寂涵,英姿飒爽,轻浮的外表下隐藏着落寞。 “敢问姑娘芳名?”莫寂涵饮杯桂花香问,这酒真好喝。 “你应该知道。”蓝竹韵说完,便起身回府了,只留下淡淡的梅花香。 “原来魑说的有个性是指这个。”莫寂涵呆在那儿,不过转念一想,还蛮好玩的:“闲来也无事……” 此后,莫寂涵没有出现在蓝竹韵面前,只是每天到蓬莱楼买瓶桂花香便走了。 半个月后,蓬莱楼上。 “各位听众,我们苍凌国出了个博学多识的状元,如今还被皇上钦点为尚书大人,这位尚书大人为国为民,真是可喜可贺啊。”李方开始了每日说书时间,“尚书大人名尉迟逸翰,原是普通的富商之子……” “尉迟逸翰。”蓝竹韵想起了上个月的白净小子,“原来是他。”嘴角上扬,饮下一杯桂花香。 蓝竹韵想起了什么,心情顿时跌落谷底,再也没有饮酒的兴致了,随手将剩下两瓶桂花酒带上,朝红枫谷去了。 蓝竹韵一路上心情不佳,偶尔喝几口酒,偶尔流下几行清泪。 到了红枫谷,蓝竹韵感觉累极了,这种疲惫感从来没有过。 于是,蓝竹韵跌跌撞撞地走到雨亭,再也支持不住了,便躺下,继续喝酒。 “为什么……音信全无……为,为什么,给了我温暖却走了,对我不闻不问……为什么……”或许是那晚敖元言的怀抱,或许是他蛮不讲理的要求,或许是为了蓝竹韵而接任不喜欢的阁主之位,蓝竹韵彻底喜欢上了敖元言,不,是爱上了敖元言。 “为什么不来见我……元言……”醉了,泪却止不住地往下流,思念,蓝竹韵想他了。 闭上了眼,忆起从前的点点滴滴,泪,更是汹涌。 最终,还是似有似无地睡了过去。 而此时,敖元言因找不到蓝竹韵,而来到了红枫谷,看见了躺在雨亭的蓝竹韵,心疼着飞了过去。 敖元言抱着蓝竹韵,看见了泪痕,亦闻见空气中弥漫着酒味,想必是喝了不少酒。 “韵儿,你怎么了?”敖元言右手抚摸着蓝竹韵,心疼不已。 蓝竹韵在睡梦中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挣扎着醒来。过来,一睁开双眸便瞧见了日思夜想的敖元言,惊喜多于忧伤,却还是一把将敖元言推开。 第十七章 表白 “怎么了,韵儿?”敖元言不明所以,再度上前,将蓝竹韵抱住,说:“大晚上的不要睡在亭子里,会着凉的。你还喝酒了?!” “我的事不用你操心。”蓝竹韵不满地说,明明半个月来对自己不理不睬,现在才来嘘寒问暖,什么意思? “听话了,我先把你抱到木屋里吧。”说着说着,蓝竹韵却拼命挣扎。 敖元言停下了动作。 之间蓝竹韵流下了眼泪,哭着说:“你失踪了半个月,去当什么阁主,是把我忘了?走了便好,不用你来假惺惺!” 敖元言一听,知道蓝竹韵在惦记他,心里很高兴,但见到她现在的模样,还是很担心。 敖元言温柔地用手擦干蓝竹韵脸上的泪水,微笑着说:“韵儿,我很想马上见到你,但是却身不由己。我已处理完阁内大小事务,不就马上来见你了吗?韵儿,我很想你。” 蓝竹韵不信,反驳说:“为什么不让别人传个口信,你认为我会相信你吗?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讨厌你!” 此时,蓝竹韵已不能如从前般淡然,她已经有情绪,有情感了。 敖元言顿了一会儿,望着蓝竹韵深邃的眼眸,深情地说:“我到底是个怎样的人,我不清楚,我只知道,我爱你。”说罢,低头吻上蓝竹韵的唇,唇齿旖旎,相互牵绊。 花下意,脉脉有谁知,因看蝴蝶著双飞,凝扇立多时。 月光洒落在湖水上,两人互相依偎在亭子里,互相对视的目光变得柔和,深情。 敖元言抚摸着蓝竹韵的脸,温柔而坚定:“韵儿,不是我不理你,而是你的外公强迫我留在鬼毂阁,并不让我与你联系。我只是想快点回来见你,所以努力办好你外公的吩咐,不然,半个月之内怕是见不到你的。” “我的外公……为什么要这么做?”蓝竹韵曾经很努力地幻想她外公的样子,这么说来,总觉得是一个稀奇古怪的老头,蛮横且不讲理。 “你的外公啊……”敖元言刮了一下蓝竹韵的鼻子,说道:“留给你慢慢猜吧。” “好哇,你竟敢不说,看我怎么收拾你!”蓝竹韵伸出双手,对敖元言使出挠痒痒绝招。 “哇,韵儿怎么知道我怕痒!不好啦,杀人啦!”敖元言反抗着。 “哈哈……哈哈……”红枫谷充满了欢声笑语,溪水变得欢腾,空气中弥漫着幸福的味道。 次日。 二人皆躺在雨亭里,清晨,阳光照在脸上,不由得生出一股暖意。 “醒啦。”敖元言微笑着说。 “恩。时候不早了,我们去蓬莱楼吧。”蓝竹韵今日看起来不太一样,卸去了多年的伪装,回复了从前的乖巧,温柔。 “哎呀,头好晕。”蓝竹韵刚坐起身便倍感不适。 “谁让你最晚喝得那么“豪爽”,知道错了吧。”敖元言揉着蓝竹韵的太阳穴,蓝竹韵顿时感觉清爽,舒服。 “行了吧。”敖元言温柔地揉着穴道。 “还是晕。”蓝竹韵此时表现地极为委屈,却逃不过敖元言的法眼,但就让她任性一会儿吧。 “那好,我抱着你。”敖元言打横抱起蓝竹韵,出了红枫谷,朝蓬莱楼前进。 蓝竹韵躺在敖元言的怀里,望着自己日思夜想的脸,不觉面上一红,埋头贴近敖元言的胸膛,感受着他的温度。 第十八章 吃醋 不一会儿,就到了蓬莱楼。 敖元言把蓝竹韵放下来,牵着她的手朝里走去。 “狂龙,我们饿了,拿点吃的上来。”敖元言说罢,与蓝竹韵一同坐下来。 狂龙笑着应了,一盏茶的功夫,饭菜便端了上来。 两人吃的正欢,突然听见门外有人说道:“狂龙,我想见见竹韵,不知道她今天有没有在这里,如果没有,也不着急,我便在这住下了。”说着,走了进来。 “啊,竹韵,你在这啊,我正想谢谢你呢。”尉迟逸翰坐了下来,发现蓝竹韵身边坐着的敖元言,便问:“你是竹韵的朋友吧,我叫尉迟逸翰,敢问兄台贵姓。” “免贵姓敖,名元言。”敖元言不满地回答,凭什么叫我家韵儿那么亲密,去去去,离远点,坐别桌去,话虽没说出口,却白了一眼尉迟逸翰,令尉迟逸翰有些害怕。 “竹韵,你的这位朋友怎么有些凶神恶煞的,你最好离他远点,走,我们到别桌吃去。”尉迟逸翰开心地拉起蓝竹韵的手,想走到离敖元言比较远的座位。 敖元言目瞪口呆,委屈地对蓝竹韵说:“韵儿,我很凶吗?” “是挺凶的。”蓝竹韵愣愣说道。 “韵儿你……狂,狂龙,你说说她。”敖元言懊恼至极,向狂龙求助。 “说什么?我说阁主,没事就别摆个臭脸,你会吓到客人的,生意不好做,可是要赖在你头上的。”狂龙心不在焉地回答,心里却在偷笑,刚才主人对他使了一个眼神,便知是想捉弄捉弄他,以报多日不回音信之仇。 “你们……哼,我走。”敖元言气急败坏地走了出去,末了,还使劲瞪了尉迟逸翰一眼,好像在说:“小子,敢跟我抢韵儿,小心我扒了你的皮!” 尉迟逸翰看的毛孔都竖起来了,蓝竹韵见了,笑着说:“怕他做什么。逸翰,恭喜你啊,做了这么大的官。” 尉迟逸翰听了这话,便将敖元言的凶狠眼神抛开,不好意思地说:“哪里,小意思啦。” “对了,你那贴身侍女去哪里了。”蓝竹韵上次便感觉律嫣对尉迟逸翰有意,应不会轻易离开。 “你说律嫣啊,我们在来的路上碰见一个奇怪的男人,硬说律嫣是他的亲妹妹。律嫣从小生活在我府上,她有无兄长我很明了,我解释了半天,那奇怪的男子却毫不动摇,律嫣便让我先行过来,她与那奇怪的男人去对面那湖上的画舫解释。” “哦?奇怪的男人,走,一起去看看。”蓝竹韵顿时来了兴趣,好久没有好玩的事了。 “恩。”尉迟逸翰拉着蓝竹韵的手,往湖上的馨华舫走去。 一到馨华舫,蓝竹韵便看见那奇怪的男子就是半个月前的莫寂涵,心想:哦,这世界太小了。 莫寂涵也看了过来,发现了蓝竹韵,便招手让他们过来。 两人坐下来,喝着茶,这时,尉迟逸翰首先发话:“怎么,你还是觉得律嫣是你的亲妹妹?” 第十九章 结拜 “是。”莫寂涵还是坚持着。 “我都说了,我从小生在公子府上,并无兄长,你何必执着呢。”律嫣没精神地说着,想必被缠得烦了。 “那为何你们长得这么像?这该怎么解释?”莫寂涵不依不饶。 “莫兄,”蓝竹韵叹了口气,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干脆,你们就认干兄妹吧。正好,律嫣是你的妹妹了,岂不两全其美?律嫣,你觉得呢?” 律嫣望向尉迟逸翰,见他低头,也欣然应允。 蓝竹韵再望向莫寂涵,莫寂涵也不做反对。 “好了,就这么定了。”蓝竹韵松了口气,说:“也不用那些繁文缛节,就这样吧。” “恩。”莫寂涵看向律嫣,坚定不移地说:“不管你是否是我的亲妹妹,我都会一直守在你身边,保护你,疼爱你。” 律嫣从小到达没听过这么露骨的话语,面上一红,不知该作何回答。 “莫兄,你话就说到这里吧,人家姑娘家家的,禁不起你这么调侃。”蓝竹韵鄙视地说道。 “韵儿,我这可不是调侃,我是真心话。”可是莫寂涵看上去就很玩世不恭的样子。 “你叫我什么?”蓝竹韵周身散发着杀气,强大的杀气。 莫寂涵一看不对,忙解释道:“我,我错了,竹韵。” “错了?哪里错了?”蓝竹韵不依不饶。 “竹韵,我是元言的朋友哇,不看僧面看佛面啊。”莫寂涵赶紧搬出救星,希望能化解一场浩劫。 蓝竹韵一听,把杀气隐藏了起来,喝口茶说:“若是再犯,我可不饶你。” “是,是。”莫寂涵赔笑道。 “干什么?”蓝竹韵感觉有人在拉她的衣襟,转过来看才知是尉迟逸翰。 “竹韵,你,你能不能过来一下啊?”尉迟逸翰白净的脸上透着生气。 蓝竹韵和尉迟逸翰走到画舫外面,未等尉迟逸翰开口,蓝竹韵便说:“逸翰,你害怕吗?” “我……”尉迟逸翰无言以对。 “小时候,娘亲告诉了我许多事情,我必须练武,才能活得更好,我不许再有谁能欺负我。”这般坚定的话语,尉迟逸翰听着却不是个滋味。 从小体弱多病的他,在父母的宠爱中成长,被父母呵护地无微不至。但听到蓝竹韵的话时,突然感觉蓝竹韵像是缺少亲情的人,不由得心里生出一种信念:我要保护蓝竹韵,我也要变强,我要习武。 蓝竹韵看见尉迟逸翰眼中的坚决,不觉得疑惑:“怎么了?” “没有,竹韵,我有事,先走了。”说罢,便走了。 蓝竹韵没有问其原因,就随他吧。 律嫣见尉迟逸翰走了,正想跟上去,却被莫寂涵拦了下来,说:“我的好妹妹,就陪我会儿吧,你家公子你天天就能见到,你的哥哥可不是每天都能见的。” 律嫣见状,便答应了。 之后,敖元言便来了。 “韵儿,你为什么要帮那个外人?”敖元言波澜不惊的脸上却显得异常愤怒。 “怕你吓着人家。”蓝竹韵坐下。 “元言,真巧。”莫寂涵打个招呼,见敖元言没反应,便拉着律嫣走出画舫,边走边说:“没良心的,我一个大帅哥放这里也看不见。” “你怎么认识那个人的?”蓝竹韵没理会敖元言,敖元言便坐下,将蓝竹韵抱到腿上。 “就这么认识了呗。”蓝竹韵不敢看敖元言的眼睛,想必很恐怖。 “恩?哪样就认识了?”敖元言半眯着眼。 第二十章 惩罚 “许你把我搁个半个月,就不许我玩玩?”蓝竹韵不满地白了敖元言,感情是气还没消啊。 “那你要怎样才原谅我啊?”敖元言揽着蓝竹韵的腰,点头靠着她的额头,低声说道。 “首先……我想吃糖葫芦。”蓝竹韵天真的笑着,敖元言欣然应允,要是韵儿往后每日都这么快乐该有多好啊。 “我要这个。”蓝竹韵拿起一个糖葫芦便往后街走去,敖元言付了钱后便跟了上去。 “韵儿,还有什么要求?”敖元言问。 蓝竹韵笑着,将头上的钗子拿下,瞬间,青丝落下:“我现在需要一个钗子。” 敖元言轻摇扇子,轻声对蓝竹韵说:“要说钗子,我有现成的。” 敖元言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支凤凰双股玉钗,晶莹剔透,通体抛光,做工精细,堪称绝世。 敖元言对蓝竹韵说:“喏,我帮你带上。” 敖元言娴熟地帮蓝竹韵盘好头发,带上玉钗。 蓝竹韵问:“着玉钗看起来不是凡品,你从哪里弄的啊?” “鬼毂的藏宝阁藏品千千万,每件必是绝世。”敖元言得以地说。 “看把你美的。对了,那藏宝阁中有没有这种东西啊……”蓝竹韵贴近敖元言的耳朵,轻声说道。 敖元言刮了一下蓝竹韵的鼻子,说:“你这小脑袋瓜整天想的都是些什么啊。藏宝阁里有你要的东西,过会儿我让魍回去拿,行了吧。” 蓝竹韵挽着敖元言的手撒娇说:“元言最好了。” 敖元言笑着摸摸蓝竹韵的头,问:“这样总行了吧。” “恩,我就原谅你了。”蓝竹韵笑着说。 …… 傍晚,馨华舫内,一群人在此相聚。 “竹韵,他为什么在这里?”尉迟逸翰看着敖元言问道。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去去去,一边去。”敖元言从角落走出来,不满地想将尉迟逸翰打发走。 “我……”尉迟逸翰委屈道。 “元言。”蓝竹韵半眯着眼,透露着不可反抗的命令。 “好好好,不过你不准离韵儿这么近。”敖元言退一步说。 “韵儿又不是你的,凭什么!”尉迟逸翰反驳道,立马躲到蓝竹韵身后。 “你……”敖元言气急败坏地说,真不知道这小白脸是不是老跟自己唱反调还是另有企图。 “得,快吃饭吧,菜都凉了。”蓝竹韵说着,让尉迟逸翰坐在自己令一端,以免受敖元言迫害。 “元言,别生气嘛,坐。”莫寂涵和律嫣一直都在旁边偷笑着,终于有插话的时间了,想多挖苦一下敖元言。 “一边去。”敖元言自顾自地坐下来。 莫寂涵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见多了,也不追究,一同坐下来。 “来,韵儿,吃菜。”敖元言将菜夹到蓝竹韵碗里。 “来,韵儿,吃块鸡肉。”尉迟逸翰也将肉放到蓝竹韵碗里。 敖元言不甘示弱,将好吃的菜放在蓝竹韵碗里。 尉迟逸翰也不服输,也夹了好多肉放在蓝竹韵碗里。 “请问,我们吃什么?”莫寂涵惊讶着所有的菜都到了蓝竹韵碗里,可惜了一桌的饭菜啊。 “唉,浪费粮食,你们两个给我饿着。莫兄,律嫣,走,我做饭给你们吃。”蓝竹韵无奈地起身,带着两兄妹到蓬莱楼去。 第二十一章 要求 “来,吃吧。”蓝竹韵把菜端上来,惹得蓬莱楼里的客人直流口水。 “韵儿,我也想吃。”敖元言撒娇道。 “不行。”蓝竹韵斩钉截铁地说道。 尉迟逸翰道:“就是,自己犯了错误还想要吃的,不害臊。” 蓝竹韵烟嘴偷笑道:“鉴于尉迟逸翰态度诚恳,可以免去责罚,过来吃吧。”尉迟逸翰一听,赶忙扑向饭桌,吃了起来,吃的时候来频频赞扬蓝竹韵做的饭菜好吃。 “韵儿,你偏心。”怎么那小子就能有特别待遇呢! “逸翰体质不如你,饿晕了怎么办?是吧,律嫣。”蓝竹韵对律嫣挤眉弄眼着,惹得律嫣面若桃红。 “律嫣脸红起来可真好看啊。”莫寂涵凑近了看,不是眨巴眨巴眼。 “你,你远点……”律嫣禁不住莫寂涵的眼神,不觉脸更红起来。 “莫寂涵,帮我劝劝韵儿啊。”敖元言不得不像莫寂涵这个救兵发出援助。 “来,律嫣,吃菜,可好吃了。”莫寂涵装作没听见。 “你……”敖元言心想:哪天被我逮着,我让你一个月都起不来床! “竹韵,元言眼神好吓人,我怕怕~”莫寂涵得以地挑动眉毛,挑衅地看着敖元言。 “好了,都来吃。不能再浪费了。”蓝竹韵发了一道特赦令。 敖元言倏地飞过来,大吃特吃。 吃完了饭,蓝竹韵回了府,敖元言白了尉迟逸翰一眼便自顾自地回房睡觉了。 庭院中。 “狂龙,答应我。”尉迟逸翰恳求的话语令狂龙一时语塞。 “可是,这要吃很大的苦的,虽然你的病全好了,但……”狂龙好心劝阻。 “我能坚持,我不怕苦。”狂龙看尉迟逸翰坚定的眼神,也就罢了,随了他。 “还有,这事不能让韵儿知晓。”尉迟逸翰若有所思。 “恩。那,就开始吧。”狂龙说。 一夜未睡…… “律嫣,怎么你家公子最近都是白天睡觉,晚上活动啊?”蓝竹韵奇怪地说。 “我也不知道。”律嫣其实也在纳闷呢,只是…… “那他没有什么公务要办吗?他可是尚书大人啊!”莫寂涵也来凑热闹。 “公子是将公务全都搬过来,一一处理,再由手下传回圣都的。”律嫣解释道。 敖元言坐在一旁,淡然地喝着酒,在想些什么。 几天后。 “狂龙,这几日谢谢你了,皇上命人诏我回圣都,我过几日便赶回来。”尉迟逸翰又对律嫣说:“律嫣,你就带这儿吧,我先走了,韵儿来了你就帮我说声我走了,过几日便回。” “是,公子。”律嫣眼中闪烁着泪水。 尉迟逸翰走了。 一弯白月中天,轻泻银辉满地。 律嫣站在馨华舫,看着那弯新月,不觉落下眼泪。 她喜欢尉迟逸翰,但她看得出,尉迟逸翰对蓝竹韵的爱。 律嫣想,只要自己能一直陪伴着他就好,哪怕到最后,只能默默地守护在他的身边。 “嫣儿,怎么哭了。”莫寂涵从尉迟逸翰今早的告别中就发现了律嫣的不对劲。 莫寂涵用粗糙的手抹去律嫣脸上的泪水,说:“嫣儿喜欢尉迟逸翰吗?” 律嫣不语,但泪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止不住。 莫寂涵伸手将律嫣揽在怀里,说:“嫣儿不哭。他不喜欢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 律嫣抬起头,不解地看着莫寂涵。 第二十二章 倾心 “可是……”律嫣低下了头。 莫寂涵温柔地说:“没有可是。哥哥会帮你找更好的归宿,若是那些人有眼无珠,那是他们配不上你,哥哥会陪着你,一生一世。” 律嫣对莫寂涵的一番话深受感动,停止了哭泣,点头答应。 莫寂涵摸摸律嫣的头:“这才乖。以后不准哭鼻子了哦。” 律嫣笑着说:“知道啦。” 此时,蓝府。 蓝竹韵把玩着冰雪玉,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怎么,韵儿想着那小子?”敖元言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不过可以肯定,又是翻墙进来的。 蓝竹韵笑而不语。 敖元言坐下,将蓝竹韵抱到自己的腿上来,说:“我吃醋了。” 蓝竹韵笑着。 “真的嘛。韵儿。”敖元言说。 “好好好,是真的。”蓝竹韵连声称是。 敖元言贼笑一声,将冰雪玉从蓝竹韵手中夺了过来,道:“没收。” 蓝竹韵无视敖元言,反正身边也不缺好玉。 只见敖元言将玉放进袖里,问道:“韵儿,你爱我吗?” “你觉得呢?”蓝竹韵不回答。 “你没说,我怎么知道。韵儿,说说看。”敖元言期待着。 “我爱你。”蓝竹韵认真的说道。仿佛此时,深邃的眼眸变得那么让人能轻易接近。 “我也爱你,韵儿。”敖元言霸道地吻着蓝竹韵,唇齿旖旎。 不知过了多久,蓝竹韵迷迷糊糊地睡去了。 敖元言只得把她抱到床上,自己也躺下来,盖好被子,睡了。 第二天清晨。 蓝竹韵从睡梦中醒来,发现敖元言正躺在自己身边,便安静地看着他。 平时幼稚的神色此时却让人感觉出一种冷峻,睿智,与平时不同的,是两眉紧蹙的神色。 蓝竹韵不禁抚摸着他的眉毛,敖元言却醒了。 “怎么了?”敖元言揉揉眼。 “没什么。”蓝竹韵笑着说。 “韵儿,做饭去。”敖元言翻了个身,说。 “凭什么。“蓝竹韵不满。 “凭我是你相公啊。”敖元言转过身来。 “你什么时候是我相公了?”蓝竹韵面上一红。 “刚刚。”敖元言狡黠地笑着。 “想得美,你去做饭去。”蓝竹韵气鼓鼓地说。 “我不会啊,娘子,行行好,我很久没吃你做的菜了。”敖元言说着就被蓝竹韵踹了下去。 “不要乱叫,我还年轻着呢。”蓝竹韵脸似乎更红了。 “那我不叫,你就去做饭好不好?”敖元言邪邪地说。 “不好。”蓝竹韵可不想变成厨娘。 “娘子。”敖元言揽着蓝竹韵的腰,贴近她的耳朵,轻轻地说道。 “很痒,别闹。”蓝竹韵想推开敖元言,却依旧纹丝不动。 “好啦,你在这里等我,我去做饭。”蓝竹韵无可奈何地说道。 “去吧,去吧,我饿着呢。”敖元言放开蓝竹韵,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 蓝竹韵白了敖元言一眼,便走出房间。 吃过早饭,蓝竹韵便把敖元言给轰走了,万一被下人见着,多麻烦呐。 “怎么,今日这么春风得意?”莫寂涵喝着茶,端详着敖元言。 “要你管。”敖元言白了他一眼,轻摇扇子。 “得。”莫寂涵对律嫣说:“嫣儿,我们不理他,走,逛街去。” “嗯。”两人便走出蓬莱楼,剩下敖元言自顾自的幻想。 “最近怎么这么平静。”敖元言叹口气说:“无趣。” 第二十三章 习武 非也。 济世堂内。 自从敖元言将魑魅魍魉这四人“扔”到了这里后,每日绝对热闹。 这天,风惯例地数落着四小鬼:“你看你看,又是那想杀人的眼神,被孩子看见多不好,影响多大……” 只有魑会理他,打着呵欠,懒洋洋地说:“碍着你啦。” “你们一个个厚脸皮地住在这里,我们没让你们付账就不错啦。” “我还不想住这呢。” “你……” 这时,从外面跑来一小鬼,抓着魑的衣襟,乞求道:“魑哥哥,教我们武功好不好?” “咳咳,你手先放开。”魑不自然地将那小孩的手从自己的身上“扯”下来,问:“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想学武功?” “我叫尤念,我希望我们学会了武功后,长大了可以行侠仗义,最重要的是不能被欺负、看不起。”从尤念眼里迸射出的无畏使魑稍微吃惊。 “小尤念,你要学武功为什么不找我们啊?”雨将尤念拉过来,问道。 “我觉得魑哥哥的武功比较厉害,而且他们四个人中,只有他会理我了。” “那你们团结起来,一起教他们武功吧。小孩长大了,总不能老呆在济世堂,也要出门闯闯,尝遍世上的酸甜苦辣。”狂龙一进济世堂就听到了对话,于是说出了自己的见解。 “坚决不同意!”风反对,才不允许这些天真的小孩交到那些恶魔手上受难呢。 “你以为我就同意?”站在一旁的魅一动不动地说。 “你们的主人让你们住一起是想让你们好好相处的,如今,恐怕是要辜负了他们啊。”狂龙又叹气又摇头,装得跟真的一样。开什么玩笑,再冷战下去这些孩子恐怕要有一个“美好的”童年了。 “那……” 两帮人左右为难,谁也不愿先开口。 狂龙只好做个和事佬了。 “喏,同意的同志请站出来。” 只见风雨雷电都迈出了一步,而魑魅魍魉只有代表性得冷哼一声算是应允了。 “好,现在已经达成共识了,你们就挑选各自喜欢的小朋友,训练去吧。不过,他们只是小孩,点到为止。”说完便神秘兮兮地飘了。 留下八人,直勾勾地盯着那些想学武的小孩,幸好,没被吓得晕了过去。 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两帮人马选定了自己要培养的对象,便自顾自得教了起来。 至于结果,应是在意料之中的。 …… 先让他们慢慢练去吧。 这不,尉迟逸翰就到蓬莱楼了。 尉迟逸翰找不着蓝竹韵,也自认倒霉,便先寻狂龙去了。 “狂龙,我们接着练,接着练,我迷着呢。”尉迟逸翰似天真的笑容,却不复从前,眸中的纯净似乎染上了一种色彩,似迷离,似悲伤。 的确,尉迟逸翰的心里蒙上了一层朦胧色,虽然,与以往相似,却隐含着不舍,痛楚。 “主人尚可保护自己,你这是何必。”狂龙实是不忍,看着这几天的锻炼,已将一个懵懂的少年成长成了一个令人琢磨不清的尉迟逸翰。 “我说过,我要一生一世守护在她的身边。” 第二十四章 收徒 天刚蒙蒙亮,抚琴阁的大门便被一神秘女子踹踏了,后面,还跟着另一位神秘女子,两人似是双胞胎,一模一样。 蓝竹韵闻声,不慌不忙,侧过身子,继续会周公。 “唰”地一声,蓝竹韵的被子被掀开了。 “小蓝蓝,该起床了。”神秘女子说道。 只见蓝竹韵抢得似的把被子重新盖在自己身上,懒懒地说:“一起睡吧。” 被子再次被掀开。 “来来来,小蓝蓝,咱再来比比?” 蓝竹韵倏得睁开眼睛说:“输了不要打扰我睡觉,再把我家门给修了。” “一言为定。姐,把风去。”冷漠女子瞪了一眼便出去把风了。 未等她反应过来,蓝竹韵便以最快的速度冲了上来,点住几处大穴,使得女子好不自在。 “你输了。” 女子脸部表情极为丰富,定是不服。 “先下手为强,你师傅没教你?服了就眨巴眨巴眼,不服我先睡了。”蓝竹韵很没形象地打了个呵欠。 女子连忙使劲眨眼。 蓝竹韵替她解了穴,女子便赖在地上,嘤嘤似的哭了起来:“小蓝蓝欺负我……呜……不跟你好了……” 蓝竹韵无奈地叹气道:“雨悠,你打不过我的。” 尚雨悠把话当成耳边风,哭着喊着,惹得尚雨忆走过来问其原因。 “你一辈子也不可能赢过竹韵。”尚雨忆毫不留情。 “不管嘛……我学了这么久……” “好好好,我重新给你介绍个师傅。”蓝竹韵就知道结果如此,只得答应。 尚雨悠一听,连忙蹦起来,高兴地说:“小蓝蓝最好了……” 剩下两人相视一望,皆表露出无奈。 蓬莱楼上。 蓝竹韵将尚雨悠交给狂龙,并很不负责任地说:“要杀要剮随便你,教好她。” 尚雨悠泪眼汪汪地看着尚雨忆与蓝竹韵到楼上喝茶,自己却被狂龙像小兔一样拎了起来,丢到了后院。 “喂,你就不能轻点啊!”尚雨悠摸摸屁股,心疼地说。 “我不叫喂。” “那你叫什么?” “狂龙。” “尚雨悠。” 许久的沉默。 “来,扎个马步给我看。”狂龙轻挑眉毛,似乎有个任劳任怨的徒弟也不错。 “凭什么!” “我可是你的师傅哦,师傅有权“教育”徒弟的。” “好好好,我扎还不行嘛。”尚雨悠立马扎了一个标准的马步。 “还不错。去,泡壶茶给师傅。”狂龙走到石凳旁,坐下,翘着二郎腿得意地说道。 “喝喝喝,喝死你。”尚雨悠奔向二楼,将蓝竹韵刚泡好的茶偷过来,再跑到厨房,将一些“好料”倒进了茶壶里。 “美死你~”尚雨悠得意洋洋地走想狂龙。 “呦,有好戏看了。”蓝竹韵与尚雨忆相视一笑。 “师傅,我专门让小蓝蓝泡的茶,可香了,来喝喝。”尚雨悠毕恭毕敬地倒茶,再端至狂龙手边。 “怎么一会儿就学乖了?”狂龙疑惑地问道。 “徒儿刚才在来的路上经过了认真的反思,认为作为一个好徒弟,首先要懂得尊师重道。这不,师傅,请喝茶。”尚雨悠说得更真的似的。 别以为狂龙不知道,闻着味儿就知道这位“好徒弟”干了多么尊师重道的事儿,不过,整整她也好。 第二十五章 教训 狂龙上扬嘴角,接下尚雨悠递来的茶,一口喝下。 尚雨悠正偷笑着,只见从狂龙眼中迸射出算计的神色后,便把嘴里的茶一口气吐在尚雨悠的脸上,惹得尚雨悠连连叫唤。 “你个该死的!干嘛吐我脸上?知道什么叫怜香惜玉吗?这可是我辛辛苦苦帮你泡的茶,怎的这般浪费!”尚雨悠一边从怀里拿出手绢,一边气急败坏地说道。 “我的好徒弟,你可真‘孝顺’你的师傅呀,为师可要好好‘奖励’你。”狂龙在一旁看着尚雨悠,悠闲地说道。 “好好好,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会努力改正的,绝不会惹祸上身。”当然后半句尚雨悠没有说出口。 “先吃饭吧。” 饭桌边尚雨悠一双泪眼汪汪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盯着香喷喷的菜,心里对狂龙骂道:“好你个狂龙,竟敢罚我不许上桌吃饭,你等着瞧好了。” 狂龙感受到尚雨悠的强大怨气,好心地说道:“徒弟,来吃饭吧。” 尚雨悠飞也似的向饭桌奔去,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狂龙,你不让她吃饭是为什么?”蓝竹韵心里偷笑着。 “第一课,尊师重道。” “那学成没?” “早着呢。”狂龙笑了笑,说。 尚雨悠直瞪着狂龙,心有不甘,谁让自己对小蓝蓝的话毫无抵抗力呢。 子时。 狂龙不曾放过尚雨悠,再次邪恶地命令道:“来,给师傅我锤锤肩。” 早被狂龙教训地“体无完肤”的尚雨悠,只好自认倒霉。 “师傅,我真的真的知道错了,我能回房睡觉了吗?” “等我舒服了再说。”狂龙闭着眼享受起来。 “雨悠,还没睡呢。”尚雨忆从房内走出来,见平时顽劣不堪的妹妹让狂龙调教得如此,真忍不住来调侃一番。 “我……我还在上课呢。”尚雨悠委屈地说道。 狂龙此时觉得尚雨悠已经不会再整自己了,正想放她回去,谁知,半路杀出一个蒙面人,与狂龙厮打开来。 “哇,师傅好厉害哦~”尚雨悠此时两眼放光,睡意全无踪影。原以为狂龙只是个会使唤人的坏蛋,没想到还有如此好的身手。 “那是自然。”狂龙不紧不慢地说道。 蒙面男子眉宇间闪烁着神采,令尚雨忆迷了进去。 最终,蒙面男子败下阵来,不料,狂龙却摆摆手,说:“尚可。” 蒙面男子做了个揖,便消失在黑夜中。 此时,尚雨悠缠着狂龙教她习武,而尚雨忆的脑海中却不时闪烁着刚才那位蒙面男子的身影,不知何时才能再次相见。 第二天,尚雨悠献殷勤地主动帮狂龙做事,希望能学到一些东西。 门外,蓝竹韵与敖元言双双现身,惹得尚雨悠问东问西。 “干活去,我还没吃早饭呢。”尚雨悠只好乖乖的回到自己的工作岗位上,任劳任怨。 蓝竹韵与敖元言坐下来,吃着饭,只见尉迟逸翰从楼上走下来,一见到蓝竹韵,便凑上前去,嘘寒问暖。 “怎么,逸翰终于不当夜猫子了?”蓝竹韵玩味地说道。 “韵儿,不好意思,最近政务繁忙,所以……”尉迟逸翰抱歉地说道。 此时,蓝竹韵与敖元言相视,眼中流露出了不相信的神色。怎么会……是这样? “怎么了?”尉迟逸翰不明所以。 “没事,吃吧。”罢了,罢了。 “为什么我感觉这名叫尉迟逸翰的男子与昨夜蒙面男子如此相像?是我眼花了吗?不,我的直觉不会错的。找机会,得问问这尉迟逸翰的底细。”尚雨忆在角落里暗暗想道。 第二十六章 比武 才吃完饭,尉迟逸翰便注意到新来的两位。 “韵儿,那两位是谁?” “是我爹的一个朋友的孪生姐妹。喏,在狂龙一边问东问西的是妹妹尚雨悠,在角落里装酷的是姐姐尚雨忆。”蓝竹韵风轻云淡地描绘着,是时候该去看看济世堂那帮小子的成果了。 尉迟逸翰走向尚雨忆,微笑着说:“你好,我叫尉迟逸翰。” 尚雨悠面上一红,说道:“尚雨悠。” “很好听的名字。”尉迟逸翰说道:“雨悠,我与韵儿一同去济世堂,先走了。” 尉迟逸翰紧跟着蓝竹韵。 尚雨悠顿时松了一口气,从小到大还未与男子如此亲近,不免心跳加速。 “韵儿,你觉得我们哪边的手下教出来的徒弟比较好?”敖元言上扬嘴角,仿佛在炫耀,一副欠扁的样子。 “到了不就知道了?哪那么多废话。”蓝竹韵勉强收住出手的心思,带有危险警示地看着敖元言。 敖元言看得自是不敢吭声。 未到济世堂,便听见从里面传来刀剑互相摩擦的声音,愈发得让人想探个究竟了。 “第五局,鬼毂阁赢。” 不是吧,竟然在比试了?好,三人便鬼鬼祟祟地躲在门后,偷看小孩们比武。 “最后一局,红枫谷白麒的与鬼毂阁的尤念。开始。” 一得到指示,两人忽的像饿狼般扑向对方。 白麒从正面攻击,尤念灵巧一躲,紧接着想白麒下盘攻击,白麒一个重心不稳,跌落在地上。但又迅速爬起,再次向尤念进攻…… “第六局,鬼毂阁赢。三比三平手。” 此时三人走了进来,蓝竹韵提议:“加赛如何?由两方的师傅进行比试。” 看他们热血沸腾的样子,就是同意了?好。 “元言,搬张长椅来,我们来看比赛。逸翰,泡壶茶来,渴得要命。” “……” “……” 比武开始。 由风对抗魑。 “请。” “请。” 弹指间,魑便冲了上去,想用膝撞风的腹部,风闪到魑的右侧,用长矛直刺向魑。魑一早料到,伸出两手指将长矛夹住,稍一用力,便断了。风不甘示弱,用棍棒使出“打狗棒法”,魑用不可估计的速度一一躲过…… “好了,够了,你们旗鼓相当,就不必再斗了。”蓝竹韵觉得,若是这些人去做官,肯定是上阵杀敌的好料。 两人停止了缠斗,这架打的痛快。 “你们四个,过来。”敖元言勾勾手,走到偏僻的地方。 “魑,你去藏宝阁替我拿这几样东西……” “是。”说完一道黑影闪过,人便消失地没影了。 “魅,你去帮我找一块地,得是……” “是。”说完一道黑影闪过,人便消失地没影了。 “魍魉,你们二人一同与魅替我……” “是。”说完一道黑影闪过,人便消失地没影了。 “怎么,把手下都弄走了?”蓝竹韵走过来,好奇地问。 敖元言上扬嘴角,得意地说:“当然是办重要的事情,天色不早了,回府吧,我晚上就看你。”说完轻挑眉毛,又一副欠扁的样子。 “逸翰,我回府了。”说完又向那四人使了一个眼神,大家心领神会。 第二十七章 身世 月亮才上枝头,蓝竹韵便躲进被窝里,眼珠子“咕噜咕噜”地转。 “韵儿,闷在里面多难受啊。”敖元言索性爬上床,揽着蓝竹韵。 “你说,逸翰为什么要学武?”蓝竹韵趴在敖元言胸口,听着铿锵有力的心跳声。 “是突然有了想要保护的人吧。”敖元言叹了口气,想:还不是因为你,傻瓜都能看出来那小白脸对你有好感,你个榆木脑袋! “是吗?”蓝竹韵眨巴着眼。 “好啦,我们不聊他,聊我们的。对了,韵儿。”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盒子。 这个盒子不大不小,却做工精细,蓝竹韵打开来看,竟放着数个绝美的首饰,每样都令蓝竹韵爱不释手。 蓝竹韵为了表示感谢,在敖元言脸上“波”了一口。 只见蓝竹韵拿出一只钗子,钗头上有一个极其细小的洞口,里面放置了毒针。 每个首饰都是一件武器盒,装着各式各样的暗器,临蓝竹韵兴奋不已,平日里懒得动身便是喜欢用银针,这下可方便了许多。 “韵儿,这玩意儿很贵的。”敖元言委屈地说道。 “反正你阁里的宝贝还多着呢,不差这一两个。”蓝竹韵笑着说。 敖元言有点气不过,伸手靠着她的头,吻了下去,所有的话语在这一刻吞没,只有急促的呼吸声与心跳加速。 蓝竹韵缓缓地抱着敖元言,与他更加贴近。这一动作,让敖元言放慢了速度,变得温柔,深情。 正当蓝竹韵沉醉其中时,突然又变得急促,霸道。 许久,敖元言放开了蓝竹韵,望着蓝竹韵红肿的红唇,上扬嘴角,一副欠扁的样子再次产生。 “你笑什么?”蓝竹韵嘟着嘴,不满地说道。 敖元言再次吻了上去,温柔地吮吸着蓝竹韵的双唇,原本有些冷的夜晚从这一刻开始温暖,房里两个紧紧拥抱的人相互依偎,互相给予温暖,索取温暖。 “韵儿,我此次派魑回鬼毂阁,你的外公给了我一封信,上面的内容,是关于你的。”敖元言摸着蓝竹韵的脸,怕她一时不能接受,但是端风命他今日便向他的宝贝孙女解释一切,不得以而为之。 “什么事?” “是,关于……你的身世。”敖元言支支吾吾,让蓝竹韵迷惑不已。 “我难道不是我母亲的亲生女儿吗?还是……”蓝竹韵不敢想象。 “乖。”敖元言抚摸着蓝竹韵的头,慢慢说来:“你是端云阁主的亲生女儿,却不是蓝月所生。” “为……”敖元言堵住了蓝竹韵的话语,继续道来:“端风前辈告诉我,当年你的母亲为了躲避一场灾难,便寻求蓝月的帮助,此外,蓝月的原配与亲生女儿被送往别处,如今不知所踪。你该知道,蓝月为了救你们母女俩费了多大的心思,而你这几年却对他不闻不问。” “我……”蓝竹韵早已泪流满面,原来她错怪了爹,原来爹不是自己的爹,原来…… 敖元言用温暖的手为蓝竹韵擦干泪水,俯在耳边说:“韵儿,一切都还来得及。” “还,来得及?”蓝竹韵停止了哭泣,对,从今天起,我要好好孝敬爹,虽然不是亲生,却犹如亲生。 “韵儿,过几日端风前辈会来看你的。”敖元言笑着说。 “我的,外公?” “是啊。” “外公……”蓝竹韵有些惊慌,但更多的是惊喜。外公是自己在世上唯一一个有血缘关系的亲人啊。 第二十八章 孝心 第二天,敖元言交代了几句便让魅叫走了,于是蓝竹韵准备了一些糕点,往蓝月书房走去。 老管家站在门口,看见蓝竹韵走过来,惊喜到,正想告诉蓝月,却被蓝竹韵拦了下来:“嘘,管家,你有事先忙,我自己来。” 说着笑了走了进去。 蓝月在里屋看书,并无察觉。 蓝竹韵轻手轻脚地将糕点端到书案上,只听蓝月说:“拿走。” 蓝竹韵泪眼朦胧地说:“难道爹就不想吃韵儿做的饭菜吗?” 蓝月惊讶地回头,看见的事自己日盼夜盼的宝贝女儿,赶紧站起身,高兴地说道:“女儿做的,爹怎么能不吃呢?”说罢,放下书本,拿起桂花糕吃了起来。 “嗯,真香,真好吃。没想到韵儿长大了,手艺越来越巧了。”老泪纵横的蓝月心疼地看着蓝竹韵。 “爹,是女儿不孝,不该冷漠爹,我女儿错了。从今日起,我要好好服侍爹。”蓝竹韵悄然落下眼泪。 蓝月用粗糙的手笨拙地擦拭着蓝竹韵的脸庞,慈祥地说:“韵儿长大了,爹很欣慰,你不必自责,父亲抚养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事。” “爹,我都已经知道了……她们,你找到了吗……” 蓝月叹了一口气,直摇头。 “爹,你放心,我会替你找到的。” “不必,有缘自会重逢。”无论蓝月表面上说得多部在乎,但依蓝竹韵看来,蓝月是在悄悄地隐藏心里对妻儿的思念。 “爹,关于我母亲的遭遇,你知道吗?”蓝竹韵转移话题,希望蓝月能不必太过悲伤。 “对不起,韵儿,事情全部我并不知道,你还是去找你的外公吧。”蓝月摇头道。 “爹,外公过几日便会过来。” “是吗?好久不见了。”蓝月一心沉湎与过去,不得自拔,蓝竹韵见状,悄然推出书房。 晚饭时分,一桌子的好菜,全是蓝竹韵精心烹制,看得蓝月眼馋。 “你们都下去吧,我想和韵儿单独聊聊,谈谈心。”蓝月对身边众下人说道。 “是。”众人离开了大厅。 “韵儿,没想到你做菜的功夫这么高,真不知你这几年受了多少苦。”说着便想流泪,蓝竹韵赶忙制止住。 “爹,您就别感慨了,你女儿厉害着呢。赶紧吃菜,别想那些了。” “好,好,吃菜,吃菜。”蓝月吃着饭菜,泪眼毫无征兆地留了下来:“第一次吃到韵儿做的饭菜,我这心里头高兴。” “爹……”蓝竹韵再也忍不住,两行清泪。 “得,两位都别哭了。”敖元言突然出现在蓝府,使蓝月措手不及。 蓝竹韵赶忙擦干泪水,问:“你怎么擅自跑来了?” “你是谁?”蓝月问。 “我是你未来的女婿呀,岳父。”敖元言轻挑眉毛,轻摇扇子,十足无赖样。 “你……你,韵儿,这……”蓝月窘迫。 蓝竹韵面上通红,一时也说不上话来。 敖元言暗自大喜,表面却镇定地说:“得,不开玩笑了。我是鬼毂阁现任阁主,敖元言。” 蓝月送了一口气,说:“原来是鬼毂阁阁主,幸会幸会。今日光临我府有什么事吗?” 敖元言自顾自地坐下来,说:“没多大事儿,就是闻着菜香就过来了。” 第二十九章 意外 “这……”蓝月面露窘色。 “元言,别逗了,说正事。”蓝竹韵说。 “哦。韵儿,你外公到了。”敖元言吃着菜说。 “这么快。”蓝竹韵吃惊,从云城到鬼毂阁至少要五天。 “你外公可是马不停蹄哦。” “那外公现在在哪里?” “红枫谷。并且,岳父大人也要一同前去。”敖元言痞子样地说。 “红枫谷是哪里?”蓝月无视了敖元言的玩笑,问蓝竹韵。 “爹,先吃饭吧,过会儿路上我慢慢讲你听。” “好。” 吃过饭后,三人朝红枫谷走去。 “这……韵儿,这可是西荒岭,这里诡异地很。”蓝月紧紧抓着蓝竹韵的手,生怕她遭遇不测。 “别怕,爹,你先吃下这个。”说罢给了蓝月和敖元言一人一个药丸,两人吞下,便朝毒瘴走去。 “有蛇,韵儿别怕,爹保护你!”蓝月生怕蓝竹韵被咬到,甘愿站在最前,但蛇像是受惊了似的,跑了。 “为什么……”蓝月不解。 “爹,先进去吧,我会跟你解释的。” 到了谷口,蓝竹韵向敖元言一个眼神,敖元言便去小潭那取水,写字,开石门。 红枫谷内,蓝月正想穿过枫树林,却被蓝竹韵拦下。 “爹,若是走进去,便会迷失自己,终生不得出来。” 蓝月早该想到,端云武功那么厉害,怎么可能生的蓝竹韵那么软弱。 正想着,只见蓝竹韵与敖元言一个一边,扶持着蓝月,飞身向木屋。 一落地,一端风便从木屋里走出来。 “外公!”蓝竹韵一眼便能感受到是至亲之人,便奔向端风,端风张开双手,将蓝竹韵揽入怀中。 “韵儿,我的乖孙女。” “外公……” “岳父,我们去雨亭那,我来说说是怎么回事,先让他们聚聚吧。”敖元言小声地说。 蓝月皱了皱眉头,看了一眼敖元言,扭头往雨亭走去。 敖元言紧跟上前。 “外公,为什么你以前都不来看韵儿啊?”蓝竹韵在端风怀里,撒娇地说。 “时机未到。” “时机?”蓝竹韵看着端风,明明年龄很大了,却像三十几岁的中年人一样,英俊潇洒,还有超然脱俗的气质。 “韵儿,是该告诉你了。”端风坐在玉凳上,蓝竹韵便蹲在一旁,倾听着。 “你的母亲端云,是上任鬼毂阁阁主,一次出门,遇见了你亲生父亲,便生下了你,但却碰见了我们鬼毂阁的仇家‘暗魔’这个组织。那是,你的父亲不会武功,一次出门惨遭迫害,你娘亲为了保护刚出生的你,硬是使用武功,将你之前的记忆抹去,与蓝月联合,藏至他府上,装成一个普通的妇人,才性命无忧。蓝月为了更好地掩饰过去,狠心将他的原配萧媚还有他未取名字的女儿送走,但之后有去寻找她们母女,却至今都还找不到。” “爹为了我们母女,做出了那么大的牺牲,我却……”蓝竹韵瞬时留下两行清泪。 “别哭。”端风将蓝竹韵的眼泪擦去,说:“此次前来,是想对你说,也许你的母亲还活着。” 第三十章 成全 “不!不可能,我亲眼看见娘亲被封入棺中,下葬的!怎么会……”蓝竹韵不敢相信,娘亲死了那么多年,如今外公却跟她说她的娘亲也许还活着。 “韵儿,你先冷静一下。我这也没把握。”端风挠挠头,说。 “那是什么?外公你快点告诉我!”蓝竹韵摇晃着端风的手,着急地问。 “好好好,我说我说,别摇了。”蓝竹韵停止了摇晃。 只听端风细细说来:“历代鬼毂阁女阁主的独门绝招‘凤舞涅磐’杀人不仅不费吹灰之力,并且拥有一个常人所耳不能详的秘密。这个秘密我已探查许久,如今已知一二,便来告知与你……” 雨亭上。 蓝月稍稍解开紧缩的剑眉,对敖元言说:“你跟我说了这么多,你是意思是韵儿从小习武,如今算的上是天下无敌,再者,原本是韵儿继承阁主被你抢去了……” “不不不,不是抢,韵儿不喜欢那个位子,所以我才替她当。”敖元言赶忙解释。 “唉,当初韵儿怀疑是我还得她的娘亲含怨才了断众生,所以一只对我很疏远,如今,一切都已明了。”蓝月叹了口气,说。 “岳父……” “我说过不要叫我岳父,八字都还没一撇呢。” “岳父,我与韵儿情投意合,你难道不成全我们?”敖元言单膝跪下,诚恳地说。 “你是真心爱着我家韵儿吗?”蓝月望向天空,说。 “是。”回答地果断,真切又深情。 “好,我便成全你们。”蓝月笑着将敖元言扶起来说。 “谢岳父!” “哈哈……” 此时,蓝竹韵与端风朝雨亭走了过来,只见蓝竹韵面带喜悦,稍有写红润,端风更是宠溺地看着蓝竹韵。 “韵儿,你们谈的怎么样了?”敖元言走上前去。 “外公想和爹单独聊聊,我们走吧,不要妨碍故人相逢了。”说着拉着敖元言走向木屋。 “蓝兄,别来无恙啊。” “端兄,别来无恙啊。” “哈哈……” “韵儿,你们刚刚在说些什么啊,让我听听。”敖元言兴致勃勃地问。 “我要离开云城。” “什么?”敖元言怕自己听错了。 “我要离开云城。” “为什么?你在这住的不是蛮好的吗?”敖元言挠挠头,不知道蓝竹韵在打什么主意。 “当然是闯荡江湖啦!”蓝竹韵手舞足蹈地说:“我要当女侠,我要云游四海,我要吃遍天下美食,我还要泡尽天下美男……” “什么!韵儿,你有我就够了,泡什么美男啊!”敖元言极力反对,怎么,我不帅吗? “什么呀,我不管,我就要泡美男!”蓝竹韵嘟着小嘴,委屈地看着敖元言。 “嗯?韵儿此话当真?”敖元言将蓝竹韵抱至腿上,轻挑双眉。 “当,当然是真的。”蓝竹韵有些底气不足。 “好哇,看你怎么去泡美男。”敖元使出“挠痒痒”,使得蓝竹韵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连连说道:“元言,我错了,我再也不敢啦!” 第三十一章 离别 “真的?”敖元言半信半疑地问。 “真的啦。”蓝竹韵双手挽住敖元言的脖子,说:“元言这么帅,我怎么可以出门泡美男呢?” 不过等你不在的时候可以考虑看看,蓝竹韵想着,邪邪地笑着。 “你又在想什么?”敖元言看着蓝竹韵的笑容,有些诡异。 “我没有在想什么啊。” “那……”敖元言正想说下去,只听蓝竹韵说:“元言,你看,外公和爹朝这里走过来啦!” 蓝竹韵赶忙从敖元言的怀里下来。 “韵儿,我带了一个好东西给你。”端风得意洋洋地说。 “什么好东西啊?” 只见端风走进木屋内,将一把琴拿了出来。 “韵儿,送给你的。” 只见这琴琴体下部扁平,上部呈弧形凸起,分别像征天地。整体形状依凤身形而制成,其全身与凤身相应。还有这琴弦下的面板似乎有些极其细小的小孔,一看这孔,蓝竹韵便知其意。 “谢谢外公。”蓝竹韵笑着说。 “这琴名为‘九霄环佩’,琴体轻盈,即使一天到晚带着它,也不觉得累。” 只见蓝竹韵坐在玉凳上,将九霄环佩放至腿上,即兴弹奏一曲高山流水,可谓琴音优美,绕梁三日。 “不错,韵儿的琴技竟如此只好,还是爹第一次听。”蓝月欣慰地笑着说。 “爹,要是你喜欢,我天天弹给你听。” “我呢,那我呢,韵儿?” “你自己弹。”蓝竹韵白了敖元言一眼。 “……” “韵儿,什么时候成亲呀?”端风神秘兮兮地问道:“我好算算日子,前来喝喜酒。” “我……”蓝竹韵面上通红,不知如何回答。 敖元言揽着蓝竹韵的腰,说:“快了,快了。” “去你的。”蓝竹韵用手肘捅了一下敖元言,使得敖元言连连喊痛。 “得了,我先会鬼毂了。”说完端风便飞走了。 “爹,我们送你回去吧。” “嗯。” 蓝府。 “爹,恕女儿不孝,女儿便要走了。”蓝竹韵倏地双膝跪下。 “也罢,从知道你会武功起,我便知道有这么一天,只是……”蓝月摇头。 “只是什么?” “你才与爹这般亲密,却……” “恕女儿不孝。爹,此番,我必须走。”蓝竹韵坚定地说。 “罢啦,你去库房那些银两,收拾收拾。”蓝月转过身,不再看蓝竹韵。 蓝竹韵流着泪,说:“女儿谢谢爹的救命之恩,女儿无以为报,如今三叩首。” 只见蓝竹韵重重地在地上磕了三下,头上尚有浅浅的印记。 蓝竹韵叩首后,便与敖元言一同回到抚琴阁。 “韵儿,今后你打算去哪儿?”敖元言看着蓝竹韵打点行李,说。 “游山玩水。”蓝竹韵顿了顿,说:“顺便找个人。” “什么人?” “亲人,至亲之人。”蓝竹韵望向窗外。 敖元言走近蓝竹韵耳边,低声说道:“无论韵儿去哪里,我都会跟着你,天涯海角。” 蓝竹韵无声地转过身来,抱紧敖元言,说:“元言,你相信永远吗?” 第三十二章 姑苏城 敖元言宠溺地抚摸着蓝竹韵的头,说:“我相信。” 敖元言见蓝竹韵不做声,便继续说:“我相信,我会永远跟你在一起,永生永世,不分离。” “元言。”蓝竹韵抬头望向敖元言。 “你相信吗?” “我信,只要是你说的话,我都信。”蓝竹韵躲进敖元言怀里,说道。 “韵儿。”敖元言在蓝竹韵额上深深一吻。 第二天。 “我想先去蓬莱楼,交代一些事。”蓝竹韵走出蓝府,对敖元言说。 “你自己先去吧,我也要去打点一些事。” 两人各分东西,往目的地走去。 “狂龙,我要走了,你好生打理这蓬莱楼。” “主人要去哪?” “云游四海。放心,我有危难便会给你写信的。” “好吧。” “还有,记得和他们四个说一声,让他们别太担心。” 狂龙点头不语。 “韵儿,你要去哪里?我也想与你同行。”尉迟逸翰一下楼便听到蓝竹韵想走。 “逸翰,我此番是出门游玩,散散心,况且,你是尚书大人,别老是呆在云城,你还是回圣都陪王伴驾吧,至少皓然帝不会怪你擅离职守。” “可是……”尉迟逸翰看上去比以往更加健壮了。 “好啦,等你有空便飞鸽传书联系与我,我便会告知行踪,你就可以来看我啊。”蓝竹韵微笑着说。 “好吧。” “那,我先走了。你们多保重。” “保重。” “保重。” 蓝竹韵走出蓬莱楼,转身望了一眼,便走了。 济世堂外,蓝竹韵看着那些虎虎生威的孩子们,欣慰地笑了。 “韵儿,走吧。”敖元言悄悄地说。 “嗯。” 敖元言将蓝竹韵抱上刚买的马车,自己则坐在前头,充当马夫。 刚出城门,便看见律嫣与莫寂涵两人正对他们招手,身后还有一匹马。 敖元言停了下来,问:“你们这是要搭顺风车?” “对啊。”说着正想将律嫣抱上车去,却被敖元言一把拦下来。 “不行,可是我们俩头一次游山玩水,可不能让你破坏了兴致。”敖元言瞪了莫寂涵一眼。 “行了,元言,就让他们与我们同行吧,一路上也好有个照应。”蓝竹韵探出头来,说。敖元言不满的瞪了莫寂涵一眼。 “这就对了嘛,来,律嫣。”莫寂涵将律嫣抱上马车,自己则坐上马,随马车一同上路。傍晚时分,一行人到了姑苏城里。 姑苏城里人杰地灵,城外山山水水,令人向往,城里一片祥和之景。 “元言,我们先去客栈歇歇,再出来转悠转悠。”接着问莫寂涵:“行吗?” “可以可以。”莫寂涵点头说是。 一行人找到了悦来客栈,却在住房问题吵了起来。 “店主,拿两间房。”敖元言说道。 “好嘞。” “等会。”蓝竹韵制止道。 “这位姑娘,有何不妥?” “为什么是两间,元言?”蓝竹韵半眯着眼,问。 “你我一间,他俩一间,不是于情于理的事儿吗?”敖元言挑动眉毛,说。 “为什么我们要一间?”律嫣不满地问道。 “兄妹嘛,既然你不赞同,那就三间好了。”敖元言春风得意地说。 第三十三章 花灯节 “我不同意~”蓝竹韵出声反对。 “为什么?”敖元言轻摇扇子。 “为什么我就要跟你一起睡!”蓝竹韵不满地说。 只见敖元言俯下身来,在蓝竹韵耳边轻声说道:“韵儿,你爹已答应将你许配给我了,况且我们不是早就一起睡觉吗?” 蓝竹韵面上一红,撅着嘴,不语。 “嘻嘻,店家,三间房。” “不好意思,客官,本店只剩两件房了。”店家笑脸赔笑。 “什么!”蓝竹韵惊讶道。 “客官,是这样的,今日姑苏城里举办花灯节,是由城里聂大老爷全力支持,还会在姑苏江上搭擂台,以诗会友。若能答中聂大老爷出的三道题,每道题能得到三个大奖。” “什么奖?”敖元言不满,鬼毂阁里藏宝千千万,怎会不敌那三个? “第一题的奖是两件轻罗羽霓裙,此裙是用梨花织而作,梨花织乃上上品,连在皇家里都是稀罕物。” “还有呢?” “第二题的奖是两件冰蓝雨墨袍,此袍是用冰蓝织而作,同样,也是珍品。” “哇~元言,怎样?”蓝竹韵挑眉,说。 “什么怎么?”敖元言心想:明明藏宝阁里这些布织那么多,为何要在这里? “还有呢,最后一题的奖是每对情侣争相想得到的。”店家神神秘秘地说。 “那是什么东西?”莫寂涵在一旁听着。 “我先与你们说花灯节其实也是每对情侣相会的日子,所以,第一题与第二题的奖励各是奖励两队情侣,而最后一题,是四个螭纹玉佩。其中,两个螭纹玉佩通体白色,是用万年冰玉做成,而另外两个通体黑色,是用万年墨玉做成。并且,两个螭纹玉佩是一对的,白与白,黑与黑,凑成一对。传说,螭纹玉佩能保佑每对情侣,无论两人相聚多远,都能感应到彼此的存在,并会祝福情侣直到永远。这大赛的奖励是为了两对情侣而准备的哦~” “哇~元言”蓝竹韵泪眼汪汪地看着敖元言。 “好啦,好啦,我们晚上去弄,行了吧。”说着刮了一下蓝竹韵的鼻子。 “店家,就两间吧。” “好嘞,楼上右转最后两间。” 房外。 “寂涵,你俩睡这间,我俩睡这间。”敖元言说。 “嗯。”莫寂涵与敖元言交换神色,古里古怪的。 “韵儿,休息休息,晚上一同去拿大奖。”敖元言走进房里,一下子躺在床上,说。 “你都占了大半个床,你叫我怎么睡?”“喏,行了吧?”敖元言身子往后挪了挪,说。 于此同时,另一间房。 “哥哥,我们……睡在一起……怕是不合适吧……”律嫣面上通红,支支吾吾地说。 莫寂涵双手搭在律嫣两肩,说:“怎么不合适,你是妹妹,我是哥哥,再说,睡一起要是晚上有什么意外,也好有个照应。” 律嫣听得一愣一愣地,只好点头应允。 “这才乖嘛。”莫寂涵抚摸着律嫣的头,说。 “你先去休息吧,哥哥坐会儿喝茶。” “嗯。”律嫣乖乖地躺在床上,莫寂涵为她掖好被子,便坐在桌子边,喝茶,想心事。 第三十四章 猜谜 傍晚时分,一行人在客栈内匆匆吃了饭,便往湖上的擂台走去了。 一路上,有着各种各样的花灯,有些小摊上的花灯却有谜语。 “哥哥,那兔子形状的花灯好好看,我想要~”律嫣拽着莫寂涵的衣袖,撒娇道。 “好好好。” 莫寂涵看着灯谜,念到:“一朵芙蓉头上戴,战衣不用剪刀裁。虽然难比英雄将,一唱千门万户开。——打一动物?” “公鸡。”敖元言冷冷地说道。 “这位公子真厉害,答案确是公鸡,这花灯就赠予你们了。”说着将花灯拆下,递给律嫣。 “元言还有这一手啊。”蓝竹韵崇拜似的说。 “当然。”敖元言春风得意。 “元言,我想要这个莲花花灯。”蓝竹韵伸手去看谜题:“自小生在富贵家,时常出入享荣华.万岁也曾传圣旨,代代儿孙做探花?” “蜜蜂。” “这位公子,你又答对了。”说着再次将花灯摘下来,递给蓝竹韵。 蓝竹韵与律嫣一人拿着一个花灯走在前头,而敖元言与莫寂涵走在后面。 此时,莫寂涵对敖元言说:“你又在到处显摆了。” “我喜欢,碍着你啦。”嬉皮笑脸的模样,真难想象竟是鬼毂阁的阁主。 “到啦!”蓝竹韵回过头来,说。 擂台上一中年人站在中央,应该就是聂大老爷了吧。 只听聂老爷大声宣布着谜语:“感谢大家来赏脸,你们也知道,姑苏城里花灯节便是情侣之间相会的日子,所以,本谜题便是与‘情’有关。好,请听第一题。” “元言,元言,要出题了!”蓝竹韵拽着敖元言的袖子说。 只听从聂老爷口中说出第一道谜题:“天鹅飞去鸟不归,怀念昔日空费心,云开月下双匕影,水流几处又相逢,日落月出人倚月,单身贵族尔相随。” “这……” “颇难……” “……” 湖边的文人雅士开始议论起来,七嘴八舌,好不痛痛快。 敖元言与莫寂涵交换一个神色,便各自抱起身边的佳人,往湖上擂台飞去。 两男两女在空中,美若天仙,谪仙般地降落在擂台上。 “敢问你们其中有谁知答案吗?”聂老爷试问道。 “要说答案,自是……”敖元言捧着蓝竹韵的脸说:“我不能没有你。” “元言,说什么呢,还有这么多人呢……”蓝竹韵倏得脸红起来。 “不错,这位公子说出了答案。正是‘我不能没有你’。这第一题的奖励归你们了。来啊。”说着招招手,传唤家丁,台下一群群人懊恼不已。 只见那轻罗羽霓裙颜色并不艳俗,一件是月牙色,一件则是浅蓝色。光滑细腻,确是精品。 “第二题,星星不见太阳光,永眠长逝莫悲伤,虚空极尽莫能计,每在心旁总情长,人随水去泪汪汪,心力点点酒苍茫,还记十月相倚伴,谁人犹在我他旁。” “生死无悔全为有你。”敖元言深情的望着蓝竹韵,缓缓说道。 “感情这擂台变成表白赛了。”莫寂涵悄悄地对律嫣说,惹得律嫣抿嘴偷笑。 第三十五章 祈祷永远 “这位公子又猜对了,来人。”聂老爷赞赏地看着敖元言。 只见两件冰蓝雨墨袍,一件是较深的月牙色,另一件是深蓝色。 台下依旧唏嘘不已。 “不公平啊……” “哇~那公子好厉害哦~” “自愧不如……” “咳咳,最后一题,飞蛾扑火虫已逝,学友无子留撇须,偶尔留得一人在,三言并没有两语,牛仔过河搭木筏,仕别三日在这里,原来这字在界前。” 敖元言轻挑蓝竹韵下巴,深情款款地说:“我爱你一生一世。” “好!”台下一片掌声,为这对情侣祝福。 “恭喜这位公子。” 又见家丁将四个螭纹玉佩捧上来。 只见敖元言与莫寂涵同去拿一块玉佩,戴在各自佳人脖上。 “哥哥,我们……”律嫣面色通红。 “这有何不可,我们只是兄妹。”莫寂涵说着将墨色玉佩戴在律嫣颈上。 而后,蓝竹韵与律嫣相视一望,便走将令一半玉佩戴在敖元言与莫寂涵颈上,耳后不约而同的面上通红。 “公子,我们还有最后一个节目,请你们配合。”聂老爷慈祥地说道。 “请说。” “还请你们先到后面换上这衣服。” 敖元言看向蓝竹韵,蓝竹韵点头应允,再看向后面两人,便说:“好。” 四人走到后台换衣服。 蓝竹韵挑了件月牙色的裙子,律嫣则挑了件浅蓝色的,两人相视一笑。 不一会儿,莫寂涵便出来了。 只见莫寂涵身着深蓝色长袍,与以往坚毅的穿着来看,现在有些书卷气息,更添一份文雅。 继而敖元言走了出来,月牙色的长袍,英俊的外表,桀骜不羁,更添一份神秘。 台下姑娘已看得神魂颠倒,幻想着帅哥朝着自己走来。 而此时,律嫣与蓝竹韵一前一后地走了出来,台下男同胞们更是瞪大了眼睛。 律嫣身着浅蓝色纱裙,较小可爱,脸上透着红晕,宛若未经红尘的仙子一般,连莫寂涵都看呆了。 而蓝竹韵身着月牙色纱裙,高傲孤立,嘴边若有若无的弧度,更添蛊惑,深邃的眼眸,仿佛看透尘世。 敖元言看着下面流口水的庸才,恨不能扫平他们,免得惊扰了韵儿。 敖元言与莫寂涵走向佳人,占有性地抱着她们的肩,像是在说着,这是我的,不许你们动歪脑筋。 “现在,请你们向前一步。” 四人缓缓迈出一部。 “相互对望。” 律嫣看着莫寂涵火辣辣的眼神,有些害怕。 “公子握紧姑娘的手,闭上双眼,祈祷你们的爱情永生永世。” “哥哥,我们是……”律嫣不自然地说着。 “没事儿,你就祈祷我们的亲情永生永世。”莫寂涵挑逗着说道,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敖元言握紧蓝竹韵双手,两人闭上眼睛,默默祈祷着,于此同时,莫寂涵亦紧握律嫣双手,闭上眼睛,祈祷。 忽然,他们身上的玉佩瞬间亮了起来,照亮了四周。 就在他们惊叹不已的时候,聂老爷拍手说道:“恭喜,你们已被玉佩认同,从此,永生永世不分离。” 台下掌声一片。 第三十六章 真相往往令人伤心 悦来客栈楼顶,蓝竹韵与律嫣深谈。 “律嫣,你是喜欢你们家公子的,是吧。”蓝竹韵淡淡地说道。 “嗯。” “那现在呢?” “我不想去想那么多。我看得出,公子对竹韵你有意,我也不会强求,只希望公子过得好便好,律嫣便足矣。”律嫣淡淡地说。 “其实,律嫣我想问你,你有问过莫兄,你与他的亲妹妹真是长的相同吗?” “我也不知道,这些日子他对我呵护有加,在我伤心难过的时候为我擦干泪水,在我需要温暖的时候给我怀抱,其实,有个这样的哥哥也不错。”律嫣面上一红。 “你喜欢他吗?” “啊……他只是哥哥……” “是这样吗?”蓝竹韵望向天空,无声地叹息。 律嫣低下头,思考着: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嫣儿,你怎么在这儿,小心着凉。”莫寂涵走上楼顶,对律嫣嘘寒问暖。 “莫兄,律嫣她正想找你呢,既然你来了,我便下去了。”蓝竹韵朝律嫣眨了眨眼,便下楼去了。 “竹韵,我……”律嫣百口莫辩。 “嫣儿,你有什么事吗?” “我……” “嗯?”莫寂涵靠近律嫣。 “你,你不要离我这么近!”律嫣一把将莫寂涵推开。 “嫣儿……”莫寂涵不解为什么律嫣会这样。 “够了!你口口声声说你长的像你的亲妹妹,但事实不是这样吧!” “我……好吧,我承认,你与我亲妹妹不曾相似,并且,书涵她已经死了。”莫寂涵垂下了头。 “你终于承认了。”律嫣颜色瞬间暗了下来。 “但是,我一眼看见你,便认定了你是我的亲妹妹,那感觉很熟悉,很祥和。嫣儿,你相信缘份吗?”莫寂涵认真地说,恳求嫣儿原谅。 “我……是你不对在先,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律嫣转身便走,却被莫寂涵拉了下来。 律嫣一狠心,拍掉了紧紧抓着的手,朝房间走去。 莫寂涵赶忙下楼,追赶律嫣,途中遇见等待多时的蓝竹韵。 莫寂涵一时激动,抓着蓝竹韵的双肩使劲摇晃着:“你跟她说了什么!到底对她说了些什么!” 蓝竹韵则淡淡地说:“放手。” 莫寂涵颓唐地松开了手。 “该来的迟早要来,不是吗?早知道可比晚知道要好,也许这样,律嫣对你的误解才不会那么深。” 莫寂涵无言地看着蓝竹韵。 “今晚你跟元言一起睡,我会替你开导她的,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嫣儿。”蓝竹韵轻挑秀眉,说。 莫寂涵点头应允。 这时,敖元言赶了过来,说:“韵儿,别啊,我没有断袖啊,别让我们两个大男人睡一起啊!” 蓝竹韵无视敖元言,径直走向律嫣所在的房内,锁好门,以便某人前来吵闹。 蓝竹韵走进床,只见律嫣背靠蓝竹韵躺在床上,小声哭泣着,蓝竹韵再进些观看,发现律嫣一直看着那璃纹玉佩。 “律嫣?” 律嫣不知房内何时来了人,慌忙坐起,擦拭着眼泪,带着哭腔说道:“竹韵,是你啊。” 第三十七章 混乱的喜欢 “当然是我,不然,还会是谁?”蓝竹韵佯装生气。 “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律嫣慌忙解释道。 “好啦。”蓝竹韵走近律嫣,将她脸上多余的泪水抹掉,说:“一点小事不值得哭,何况这事儿早晚都要知道的。” “你早就知道吗?”律嫣抬起布满血丝的眼,说道。 “不,我不知道。”蓝竹韵坐在床上,看着律嫣说道。 “那你怎么……” 蓝竹韵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说:“你不用管我是怎么知道的,我想问你,你讨厌莫寂涵吗?” 律嫣摇摇头,不语。 继而,蓝竹韵接着问道:“那你喜欢他吗?” 沉默许久,律嫣缓缓说道:“我亦不知。我只知道,有他在身边,我觉得很安心,很可靠的感觉。这种感觉,是公子给不了我的。我现在已经明白,我对公子只是一种迷恋,而我对哥哥是一种深深的喜欢。” 蓝竹韵微笑着说:“那这种喜欢是亲情亦或者是爱情?” 律嫣摇头,说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很混乱……”律嫣抓紧蓝竹韵的手,说道:“竹韵,我该怎么办?” 蓝竹韵脸上浮现出一种戏虐的神色:“自己看着办呗~” “竹韵……”律嫣已是满脸通红,说也不是,怨也不是。 蓝竹韵只好正色说道:“那我把他叫来,你们慢慢聊?”话虽是提问,蓝竹韵却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转身便要开门喊莫寂涵。 “诶……竹韵,不要哇……”可怜的律嫣被蓝竹韵继续无视。 律嫣只好下床来,拉着蓝竹韵的衣襟,想制止住蓝竹韵。 奈何蓝竹韵一身武功,怎也不会让一个柔弱女子制止去。 只见蓝竹韵快速打开大门,叫道:“莫兄,你家嫣儿想不开啦!……” 只感觉一阵清风,莫寂涵便冲出房门,看见惊慌失措的律嫣,赶忙抱紧她,问:“嫣儿,为什么想不开?” “我,我没有……”律嫣面上通红,埋怨似的看着蓝竹韵。 奈何“罪魁祸首”只是掩嘴偷笑,在令一阵清风之下被“劫”了去,这下该换律嫣偷笑了,这就叫做罪有应得。 “嫣儿,什么事笑的这么开心?”莫寂涵低头便发现笑的抽搐的律嫣。 “啊,没什么……” “大晚上的,回被窝里我比较放心。”说着将律嫣抱上床,掖好被角,自己则坐在床头,紧握律嫣有些冰冷的双手,顿时眉头紧皱,说:“怎么手这么冷?” 律嫣阖眼不语。“怎么了?”莫寂涵一边为律嫣暖手,一边关心地问着。 “哥哥喜欢我吗?”律嫣睁开眼睛,水灵灵的双眸紧张地问着。 莫寂涵先是怔了一会,但很快就恢复起来,微笑着说:“哥哥哪有不喜欢妹妹的。” “我是说……男女之间的喜欢……”律嫣阖上眼眸,等待着莫寂涵的回答。 但,许久不见有任何动静,律嫣缓缓睁开眼,却见莫寂涵一直等着自己,眼中点点闪烁,令人不解。 “哥哥……” 许久的沉默。 第三十八章 哥哥,我喜欢你 敖元言将蓝竹韵打横抱起,像对待珍宝一般,将蓝竹韵缓缓放在床上,自己也顺势躺下。 “干嘛把我弄过来啦,我要看好戏!”蓝竹韵不满地嘟起小嘴。 “我是不想让你妨碍他们。”敖元言无奈地看着蓝竹韵,说道。 “你是故意的。”蓝竹韵转过身,赌气道。 敖元言俯在蓝竹韵身上,呵着热气,暧昧地说道:“娘子,我错了。” “你……”蓝竹韵正想转身将敖元言一掌拍下床去,却被温热的吻制止住了,不受控制地沉溺进敖元言的温柔“攻击”中。 此时,另一间房里。 律嫣憋着通红的脸,莫寂涵却还是一如既往地看着她,疑惑的双眼充满了朦胧色。 许久,律嫣像是鼓足了勇气,对莫寂涵说:“哥哥,我喜欢你,不是亲情的喜欢,我……” 莫寂涵的手猛地收了回去,望着别处说道:“是妹妹弄错了,妹妹对哥哥是不会超越亲情的。” “不,我没弄错!”律嫣坐起身,凌乱的发丝遮挡住了半边面容。 莫寂涵有些不自然地转过头,轻轻将遮挡住律嫣的发丝抚到一旁。 “哥哥,不,寂涵……你喜欢,我吗?”律嫣小心翼翼地问着。 又是许久,莫寂涵抚摸着律嫣的脸,说道:“我喜欢你。但不是爱情。” 后半句话犹如晴天霹雳般砸向律嫣,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要认我做妹妹?为什么你要那么疼我?为什么你在我确定我喜欢你的时候你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为什么?我讨厌你!” 律嫣着魔搬捶打着莫寂涵的胸膛,莫寂涵却任由她胡闹,待到律嫣动作缓缓减慢时,他一把将律嫣的双手握紧,说:“嫣儿,我……” “什么……”律嫣期待着莫寂涵说‘其实我也喜欢你’,但似乎事与愿违。 “夜深了,早点歇息吧。” 仿佛如决堤的洪水般,律嫣的泪水不停流下。 “乖。”莫寂涵说着想将律嫣的泪水擦干,却被律嫣的手打开。 “唉,我该拿你怎么办……”莫寂涵恍惚的神情让律嫣心疼。 一瞬间,莫寂涵将律嫣的穴道点住了,律嫣动弹不得,只能睁大了眼睛以表抗议。 只见莫寂涵将律嫣轻轻躺下,掖好被子,想要转身离去,却听见背后那微弱的声音:“哥哥……陪我……” 终究还是不忍心。 莫寂涵原路返回,坐在床头,看着律嫣。 律嫣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令她心疼,不受控制地,俯身吻上了她的眼,继而,吻干了律嫣的泪水。 但律嫣却不住地流泪,还是流泪。 莫寂涵的动作很轻,轻轻地吻着泪水,尝着律嫣心里的痛楚,觉得这样似乎能分担一些。 “哥哥……”柔弱的声音再次响起,莫寂涵脸上有些红润,望着脸上早已通红的律嫣,仿佛眼前全部都是幻境。 莫寂涵这次吻上了律嫣的唇,慢慢地吸吮着,甜甜的,很柔软。 律嫣生涩地回应着。 莫寂涵的舌头伸进律嫣的小口,慢慢地吸吮着,像是甘甜的露水,令人回味。 第三十九章 暖被窝 不知过了多久,律嫣仿佛快要呼吸不了了,莫寂涵才放开了她。 律嫣像是得救般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脸上早已灼烧。 “睡觉吧。”有些迷茫地声音,带些男性的磁性。 律嫣点点头,算是答应。 莫寂涵再次为律嫣掖好被子,然后转身想走,却被律嫣拉住了衣襟。 天知道她的毅力有多大,竟然能冲破穴道。 只见莫寂涵微怔了会儿,便将拉着自己衣襟的手放进被窝,自己也顺势躺下。 月光照射进房里,显得柔和,唯美。 莫寂涵轻轻抚摸着律嫣的脸,像是迷魂药一般,律嫣渐渐沉入梦乡。 莫寂涵看着熟睡中的律嫣,神色朦胧,但瞬间恢复了本性,遇见律嫣之前的,本性。 此时,蓬莱楼内。 尉迟逸翰与尚雨忆同坐在院里,两人皆沉默不语。 尚雨忆先是打破了沉默:“公子喜欢竹韵?” 尉迟逸翰点头不语。 “哪怕竹韵不喜欢你?” “我只要她幸福,我会永远守护她。”说完起身想走,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对尚雨忆说道:“我明早回圣都。” 尉迟逸翰走了。 尚雨忆才轻声说道:“我亦要你幸福,亦会永远守护你。” 狂龙房内,尚雨悠照常被使唤。 “徒弟,我饿了。” “好好好,我去叫厨娘做。” 不一会儿,宵夜就端了上来。 看着狂龙津津有味地吃着,尚雨悠浑身不是滋味,凭什么呀~自从小韵韵走后,什么武功都没教我,气死人了!还被这狂龙呼来唤去的,我这命怎么这么苦哇~ 狂龙对尚雨悠的愤怒状态无视,吃完宵夜饱嗝一声,说:“撤下去。” 尚雨悠气氛地拿出房,正巧碰到寻房的小二,便一把推给小二,说:“拿去厨房洗了。” 小二吓得赶忙离开。 尚雨悠重回房内,对狂龙没好气地问:“还有什么事,我的‘好师傅’?” “也没多大事儿,就是想让你帮我暖暖被窝。”狂龙淡淡地说。 “什么!”暖,暖,暖被窝,亏他说的出口。 “怎么。”狂龙半眯着眼,说:“只要你帮我暖被窝,赶明儿我就教你武功。” 面对狂龙的诱惑,尚雨悠做着挣扎。 怎么办,怎么办? 尚雨悠咬着唇,说:“好吧,帮你暖被窝。” 只见尚雨悠爬到床上,脱去鞋子,躲进被窝里,不愿直视狂龙。就在尚雨悠想起身的时候,狂龙倏得钻进被窝里。 尚雨悠吓一跳,面上一红:“你怎么……” “睡觉啊。”狂龙脸不红心不跳地说。 “可是,我还在床上!”尚雨悠不明白怎么还会有这种人。 “那有何不可,一起睡吧。”狂龙说着想将尚雨悠揽进怀里。 尚雨悠死命挣扎,只见狂龙来个点穴,尚雨悠便被定格在想要咬狂龙的手。 “还好,还好,差点被咬了。”狂龙贼兮兮地拍拍心口,说道。 尚雨悠瞪着大大的眼睛。 “睡觉咯。”狂龙一把将尚雨悠揽进怀里。 尚雨悠反抗不了,只得作罢。 奇怪,为什么这人渣怀里这么温暖,这么舒服。 尚雨悠渐渐沉入梦乡。 狂龙会心一笑。 第四十章 暖香阁 第二天,律嫣一早醒来不见莫寂涵踪影,但身旁确实暖暖的,想到昨晚,律嫣的脸上不自觉地红起来。 律嫣起身,坐在梳妆台整理一番,便起身向隔壁房间走去。 “叩叩。”律嫣轻敲房门,担心蓝竹韵未醒,惊扰了她。 再次敲门,换来的是沉默。 律嫣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房里却空无一人。 难道下楼吃饭去了?律嫣心里想着,缓缓走下楼,意料之中的,蓝竹韵与敖元言在楼下吃饭,却唯独不见莫寂涵。 “起来啦。”蓝竹韵最先看到律嫣。 “嗯。”律嫣面上微红,问:“你们有看见哥哥吗?” “不知道。”蓝竹韵轻瞥律嫣失望的眼神,调侃道:“是否该更名为寂涵?” “竹韵,别闹了……”律嫣的脸似乎充了血般。 唯独敖元言一张严肃的面庞,充斥着不悦?亦或者是惋惜? “元言,你知道你那好兄弟去哪里了吗?”蓝竹韵发现了敖元言的不对劲。 敖元言看着律嫣,问:“你想知道?” 律嫣点头不语。 敖元言叹了口气,说:“他在暖香阁。” 犹如遭受了晴天霹雳般,律嫣震惊地看着敖元言,可他却不像是在开玩笑。 “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敖元言冰冷的语息充斥着愤怒。 “我……我也要去。” “那成,我们一同去。”蓝竹韵觉得这似乎挺有趣。 “你敢。”敖元言瞪着蓝竹韵,威胁道。 “有何不可?” “姑娘家……” “女扮男装。”蓝竹韵说着将律嫣拉至自己房内,换装去。 不一会儿,两人便出来了。 蓝竹韵将青丝扎起,脸上浮现着戏谑的神情,好个翩翩风度的“公子”。 而身后的律嫣则是一脸受委屈的表情,令人想要凑上前去,轻声安抚。 “走吧,敖兄。”蓝竹韵走至敖元言面前,得意地说。 敖元言冷哼一声,带头走到前面,而身后,两位翩翩“公子”紧随其后。 暖香阁前,那阵阵胭脂味令人作呕,却不得不“狼入虎口”。 “呦,公子,好生俊俏哇~”浓郁的胭脂味扑上敖元言,惹得蓝竹韵好不痛快。 “放开。”敖元言冷冷地说道。 那女子立即放开了他。 三人继续向前走,敖元言将两人带至楼上。 未到房内便听到那些个女子的温柔声音:“公子,喝一杯嘛~”惹得众人鸡皮疙瘩掉满地。 “行,既然是美女的要求,我就喝了这一杯。”律嫣认得出,这是莫寂涵的声音。 律嫣立即冲了上去,毫无淑女风范地踹开了房门。 只见屋内有四五个女子,莫寂涵慵懒地坐在她们中间,喝着酒,好不痛快。 “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律嫣一时激动,猛地将莫寂涵身边的女子拉走。 “别走啊,爷我还没玩够呢~”莫寂涵对那些被律嫣轰走的女子说道。 “你……”律嫣扑上前去摔了莫寂涵一巴掌,完后,却不知自己在干什么。 “痛快!”莫寂涵只蹦出两个字来。 第四十一章 眼里的寂寞 “为什么?为什么一晚上的时间你就变样了?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律嫣有些茫然地拽着莫寂涵的衣领。 莫寂涵大力将律嫣推出去,就在律嫣以为要摔倒的时候,蓝竹韵眼明手快地将律嫣托住。 莫寂涵眼里闪过一丝疼惜,却只是闪过而已。 “你们走吧。” “不,你还未回答我。”律嫣眼中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原本就是这么活着,元言知晓,你可以问他。” 律嫣无助地望着敖元言,敖元言眼中充满了悲伤,显然他说的话是真的。 律嫣踉踉跄跄地站稳脚步,眼中的泪水早已倾泻,有些决然地说:“从此,你不再是我律嫣的哥哥,我不再是你莫寂涵的妹妹,我们之后毫无交集!” 说罢,泪是更加汹涌。 而莫寂涵眼中并未有些许痛楚。 律嫣轰然倒地。 醒来时已在客栈内,房里空无一人。 律嫣起身,打开窗,微风吹进房内,带着些许冰冷,参杂着莫寂涵的冷漠。 律嫣便一直站着,泪水不停落下。 “莫兄怕是以前便流连于烟花之地了吧?”蓝竹韵淡淡地问。 “嗯。” “这么做,是猜不透自己的心呐。” “莫兄虽常去烟花柳巷之地,却并未……” “行了,你有这等闲功夫就去对律嫣解释吧,你们男人可都是一个样。”蓝竹韵不满。 “谁说的?”敖元言挑动眉毛。 “事实。” 敖元言从背后揽着蓝竹韵的腰,微微俯身,温热地呵气在蓝竹韵耳边,用蛊惑众生的声音说道:“真的吗?难道在韵儿眼中,我也如他们般?” 蓝竹韵转过身,双手搭在敖元言脖子上,说道:“在韵儿眼中,元言是与众不同的,自是不能与那些凡夫俗子比较。” “是吗?” “嗯。”蓝竹韵肯定地点点头。 敖元言波澜不惊的眼眸中多了些爱怜,在蓝竹韵额上深情一吻,蓝竹韵便窝在敖元言怀里,享受那温暖与甜蜜。 月上树梢,莫寂涵便带着一身酒味回了客栈。 一回客栈,便发现倒在窗边的律嫣。 “嫣儿,你怎么了?”莫寂涵慌张地将律嫣放在床上,伸手探了探律嫣的额头,竟然这么烫。 莫寂涵赶忙到隔壁房里,将蓝竹韵拉过来,替律嫣诊治。 “你急什么?不就是一时半会儿的事儿吗?”蓝竹韵不耐烦地说。 “可是律嫣……” “可是什么?这可是你把她放在一边不管不顾的。”蓝竹韵明显是故意的。 “但,但这不一样。”莫寂涵憋的通红的脸,让蓝竹韵笑出了声。 “行,不过你今后不能上青楼。”蓝竹韵着实为了律嫣着想。 但,莫寂涵始终是莫寂涵,上不了青楼,照样上律嫣的心。 他始终是寂寞的。 莫寂涵看了蓝竹韵一眼,说了句:“你爱救不救。”接着想下楼找酒喝。 末了,回头对蓝竹韵说:“我答应你,再不上青楼。” 剩蓝竹韵在原地抽搐着嘴角。 但,蓝竹韵很快便冷静下来。 他眼底的落寞只有他自己知道,何苦难为了他呢? 第四十二章 求婚 蓝竹韵为律嫣抓了药,便向店家借用了厨房,熬药去了。 只剩下律嫣,在梦中苦苦挣扎着。 紧蹙的双眉,似是发生了不愉快,湿润的眉睫,隐藏了无助的呻吟。 “哥哥……”律嫣绝望地叫出心爱的人,但始终得不到回音。 “嫣儿……”莫寂涵满身酒味地到了房里,看到昏迷不醒的律嫣,心里说不清道不明。 莫寂涵抚摸着律嫣的额头,还是很烫,便将额上的湿毛巾拿了下来,放在水里浸了浸,拧干后再次放在律嫣的额上。 “嫣儿……”莫寂涵似乎感觉有人接近,便从窗外逃了出去。 窗外有一棵大树,莫寂涵潜伏在上面,等待那人的离去。 蓝竹韵推开门,便闻到了一声酒味。 玩味地笑了一声,便走至床头,轻轻将律嫣扶起,像是对着空气说:“出来吧,我一个人不好喂她吃药。” 果不其然,莫寂涵从窗外进来,关好门后,有些做贼心虚。 “我扶着她,你喂她。” 莫寂涵无声地端起盛药的碗,拿起汤匙一口一口地喂律嫣喝药。 药似乎很苦,律嫣紧皱眉头,却强忍着喝下苦药,让莫寂涵心疼不已。 药喝完后,蓝竹韵将药碗拿出房,莫寂涵则将盛来一小碗糖水,想为律嫣解除苦味。 莫寂涵先将律嫣扶起来,再一匙一匙地喂着律嫣。 喝完后,律嫣感到没那么苦了,便放松下来。 莫寂涵将律嫣轻轻放下,掖好被子,便一直守在身边,直到清晨。 蓝竹韵与敖元言看在眼里,眼眸中的深意如出一辙。 这样也罢,如此甚好。 两人深意一笑,转身回到房内。 “元言,离开云城这么久了,也不知他们过得怎样?” “不然,捎个口信回去吧。” “你家忠诚的护卫一直跟着你吗?” “算是吧,魅刚好在这儿办事。” 蓝竹韵侧身躺在贵妃椅上,极尽慵懒地说:“那出来吧。” 果然是魅,话音刚落,一个影子便飘到了房内。 “有何吩咐?” “云城那可好?” “一切顺利。尉迟公子已离开云城,回圣都,是否要通知他?” “不必。”蓝竹韵慵懒地说道,这种局面也不错。 “事情办完了吗?”敖元言问道。 “都办完了。” “那就回云城吧。”敖元言摆摆手,魅便消失了。 “韵儿。”敖元言走向蓝竹韵。蓝竹韵看着敖元言,却不语。 “我们成亲吧。”敖元言说话果然语出惊人,猛地将蓝竹韵下一大跳。 蓝竹韵用奇怪的语气说:“为,为什么?” 敖元言俯下身子,几近暧昧地语气说:“这样就不会有人来给我抢你了,你只能是我敖元言一个人的女人。” 蓝竹韵面上一红,却假装镇定地说:“我不要。” “为什么?”敖元言挑动眉毛,将挡在蓝竹韵面上的发丝撩到后面。 “什么为什么?”蓝竹韵不自在地说道。 “韵儿,想挑战我的忍耐性吗?” “不想。” “那就乖乖的,嫁给我吧。”敖元言带着蛊惑的声音,回荡在蓝竹韵耳边。 第四十三章 牡丹江 嫁,亦或者不嫁?何必急于一时。 蓝竹韵稍挑眉毛,嘴角露出一个好看的角度,带有些柔情说:“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敖元言无言以对,不过他依旧有信心。是他的,绝对不会逃过。 “困了吗?” “嗯。”蓝竹韵稍稍打个呵欠。 敖元言起身将蓝竹韵抱起,放至床上,自己也躺下,紧抱着蓝竹韵,两人坠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律嫣恍恍惚惚看见了莫寂涵,待到清醒的时候,却不见人影。 摸摸额头,已经不烫了。 想来病是好了。 律嫣拿开被子,起身下床,脚却没有力气,竟扑到在地上。 四周没有人,律嫣也不曾想过要让谁来扶她起来。 只见律嫣额上冒着汗水,竟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倒了些水来喝。 过了一会儿,律嫣觉得有力气了,便下楼找吃的。 一到楼下,敖元言与蓝竹韵又在那秀恩爱,律嫣虽羡慕,却也只能是羡慕。 律嫣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哥哥一定会被自己深深感动的,或许,哥哥还不曾清楚他的心…… 就在律嫣纠结的时候,蓝竹韵向她挥挥手,示意让她过来吃饭。 律嫣微笑着,走了下去,坐在椅子上,吃起饭菜来。 酒足饭饱后,蓝竹韵提议晚上去姑苏城里最烂漫的地方——牡丹江。 牡丹江,听起来便令人向往。 晚上,灯火缭绕,江上许许多多的亭子,画舫,不大,却精致。 江边亦有许多孩童在放河灯。 点点灿烂,犹如地上的繁星,映照着辉煌与魅惑。 四人并排走在江上“小路”,好不惬意。 但莫寂涵今日却有些古怪,到底是哪里古怪,怕是只有敖元言才懂吧。 今儿个牡丹江上文人雅士居多,大多是在画舫里对诗奏乐,但由于那两人的沉默,还是选一个安静点的地方,谈谈心吧。 在月光下,对面的山坡看起来如丝织银铸,而牡丹江则显得静谧、清澈。偶尔,会有几盏河灯游过,那密密麻麻的字,是那些痴儿的心愿,随波流浪。 在月光中,一切都是那么宁静、淡泊。 身后,花红柳绿,锦灯映照着繁华,却多了曾尔虞我诈,使人心生怯意。 蓝竹韵让小厮拿的酒已送到牡丹江最外面的亭子,风轻轻吹动,那丝丝酒香扣人心弦。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喝。”蓝竹韵帮大家都倒了酒。 “说得好。”莫寂涵先饮一杯。 “怎是桂花香?桂花香不是蓬莱楼独有?”莫寂涵疑惑了。 “莫兄此言差矣。这桂花香虽是我蓬莱楼独有,但各方面远胜与其他酒,所以便会有许多知酒之人到我蓬莱楼偷学。”蓝竹韵得意洋洋地说:“料想他们只学得一招半解。” “听你说后,却是不如蓬莱楼。”莫寂涵有些失望。 “也罢,难道好景,凑合着喝吧。”敖元言饮了一杯。 律嫣不以为然,一杯接着一杯地喝着,莫寂涵也不出言反对,只是看在眼里,疼在心上,这小丫头片子竟然喝这么多酒,头疼起来可不是好过的。 第四十四章 青衣-若雪 蓝竹韵看在眼中,却不阻挠,只是嘴角带着浅笑,淡淡着看着律嫣。 “今天便来个不醉不归。”敖元言豪气地与莫寂涵碰杯。 “来,律嫣。”蓝竹韵带上一小瓶赝品“桂花香”,拉着律嫣走到离亭子很近的画舫。 画舫里没有人,蓝竹韵慵懒地侧躺在长椅上,律嫣则坐在凳子上,一脸迷茫。 “律嫣觉得很难受吗?” “嗯。” “很辛苦吗?” 律嫣摇摇头。 “你会坚持到底吗?” “嗯。”笑靥如花。 许久的沉默,终于,律嫣说了出口。 “我并不知道他的想法,从一开始的苦苦纠缠,甚至只是凭一缕感觉,就把我认作妹妹。明明没有血缘,一听到我对他……”律嫣默默地垂下了头。 “有些时候,要用眼睛看。”蓝竹韵一饮而尽。 “眼睛……”如此,律嫣反复念叨这两个字,终于笑颜如花。 另一边,敖元言与莫寂涵喝着酒,所有的话语都含在酒里,醉在心里。 “主人。”不知何时,亭子里多出了一个妙龄女子,肌肤似雪,发丝乌黑。 “呦~这不是青衣大人么,怎么有空来姑苏城观光?”莫寂涵说着想要调戏青衣,却被青衣一记眼神顶了回去。 “何事?”敖元言纹丝不动,只是询问着。 “近期怕是有那些人出来捣乱,奉端风前辈之命,来保护主人。并且……”青衣未继续说下去,而是望着眼前这个男人,难舍难分。 “说。” “并且隐藏身份,唤作‘若雪’,是主人的故友。且这只有我们三人知晓,不会再有第四人。” “嗯。今晚起就同我们一起回去。”敖元言顿了顿,说:“坐下来一起喝酒吧,既然是故友,就不用分彼此。” “是。”青衣,哦不,现在是若雪,缓缓坐在敖元言身边,远离莫寂涵。 “我说美女,我又不是色狼,有必要离我这么远么?”莫寂涵面带微红,十足色狼像。 “防人之心不可无。”若雪饮了被酒,面带桃红。 敖元言嘴角上扬一个角度,说:“莫兄你就是好色。” “小心我把你家韵儿找来。”莫寂涵趾高气扬地说。 “你叫吧,迟早要知道的,韵儿会理解我的。”敖元言玩弄着酒杯说道。 若雪微怔,原来端风前辈的孙女与主人是真的……明明身份有别,却还是对主人…… “竹韵,你家男人刚钓了个美女。”莫寂涵大声朝着附近画舫说道。 话说刚才若雪出现的时候,两人并未察觉,是醉了吧。 听到莫寂涵的叫喊,蓝竹韵一个瞪眼,却是有陌生女子,但女子像是强忍着武功,不让人发现,且敖元言里露出了不屑。 蓝竹韵嘴角上扬,接着喝酒。 莫寂涵挑动剑眉,火上浇油:“你家韵儿不要你了。” 敖元言无视,因他看见了蓝竹韵所表露出的心知肚明,怕是这计谋…… “哼。”敖元言冷笑一声,对身边两人说:“我去去就来。” 敖元言向画舫走去。 第四十五章 计谋 “律嫣,你就在这听着。”敖元言对律嫣说着,心里打着小算盘。 “嗯。” “韵儿,察觉到了么,这很像一个人的性格。” “不用你说,我都知道。”蓝竹韵翻了个白眼。 “倒不如……” 亭子里,只剩莫寂涵与若雪两人。 莫寂涵沉浸在酒的世界里,而若雪一直盯着蓝竹韵,心有不甘,却也奈何不了。 忽然,画舫内传来争吵声,莫寂涵与若雪相视一望,便起身往画舫走去。 还未走近画舫,便听见蓝竹韵冷漠的声音:“我有双眼,我会看,你分明是喜欢她。” 敖元言走近蓝竹韵,想将她揽进怀中,却被蓝竹韵躲开。 “韵儿,你听我说……” “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蓝竹韵怒中带娇,显然是喝了些许桂花香的缘故。 “韵儿……” “这是怎么了,怎么吵起来了?”莫寂涵走近画舫,有些可笑,堂堂鬼毂阁阁阁主也有如此窘迫的时候。 敖元言间莫寂涵掩嘴偷笑,心生不满,一记恶瞪,莫寂涵咽了咽口水,不敢再说些什么。 若雪见状,心中窃喜,娇滴滴地说道:“这位姑娘,怕是你误会了,若雪只是元言的一位古人……” “少装好人。”蓝竹韵瞪了若雪一眼,不满地饮杯酒。 “韵儿,若雪只是……” “够了,别说了,律嫣,回客栈。”蓝竹韵将律嫣拦腰抱起,飞回客栈。 “主人,对不起……” “无碍。我们也回客栈吧。” 街上依旧繁华,来来往往的人,街边小摊,好不热闹。 “青衣,你很少出来游玩吧。不如今晚我带你去逛逛?”莫寂涵打破沉默。 “请叫我若雪。” “好好好,若雪,可否……” “不行。”若雪冰冷的话语刺激着莫寂涵,可莫寂涵依旧一幅痞子样,对若雪的无视并不受打击。 “别闹了,晚上人多,别走丢了。”敖元言出言制止。 回到客栈后,敖元言为若雪订了一件房,还好花灯节过去了,不然真不知睡哪里。 “若雪,你便去歇息吧,我回房了。”说完便想去找蓝竹韵。 “是。”若雪正想回房,却被莫寂涵拦了下来。 “青衣,哦不,若雪,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尽管来找我哦。” “你后面。” “后面?”莫寂涵转过身,却见律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 “嫣儿?”莫寂涵疑惑道。律嫣不语,转身回房。 若雪轻笑一声,亦转身回房。 莫寂涵眼中夹杂着懊恼,亦是随着律嫣回去。 莫寂涵打开房门,却只见律嫣躺在床上,背对着莫寂涵。 莫寂涵上前,俯身坐在床头询问到:“嫣儿,怎么了?” “哥哥,我没事,只是困了。”律嫣并未回头,只是睁着眼,空洞地看着墙。 “那嫣儿就先歇息吧,哥哥就在房内,哪不舒服叫我一声便行。”莫寂涵说着将蜡烛吹灭,紧关窗门,以免遭人迫害。 另一间房内,蓝竹韵与敖元言躺在床上掩嘴偷笑。 “元言,演技不错嘛。” “韵儿也不赖。”敖元言邪邪地笑着说。 第四十六章 护主心切 “过几天,老爷子就会出现了吧。”蓝竹韵询问道。 “也许。”敖元言接着说:“这几日加紧防备,那些贼人有可能会偷袭。” “我倒要看看,他们究竟有多厉害,能比得上鬼毂阁。”蓝竹韵趾高气扬地说。 “不可轻视。” “嗯。”蓝竹韵轻声说道:“元言,假戏可别真做呀。” 敖元言伸手揽着蓝竹韵的腰,稍稍加紧力道,说道:“韵儿是担心我变心吗?” “有可能哦。”蓝竹韵半眯着眼说。 “嗯?”敖元言揽在蓝竹韵腰间的手加重了力道。 “你弄疼我了。”蓝竹韵皱皱眉头。 敖元言无动于衷,俯身贴近蓝竹韵耳边倾耳说道:“我这一辈子只爱韵儿一人,定不负你。” “生生世世,不离不弃。”说罢,便在敖元言额间印下深深的印记。 敖元言深深一笑,柔情似水的眼眸中饱含深情。 敖元言将蓝竹韵搂得更紧,轻声说道:“韵儿,睡觉吧。” 蓝竹韵在敖元言怀里钻了钻,找到合适的位置后,缓缓睡去。 敖元言则望着怀里的娇小人儿,笑意愈浓,有妻如她,夫复何求? 另一房间内,律嫣面朝莫寂涵,眼睛时不时眯起一条线,观察莫寂涵。 只见莫寂涵一直喝着那一盏茶,细吞慢品,倒真像是文人雅士。 律嫣觉得困了,便翻身睡觉,不曾料到莫寂涵走了过来,躺在床上,用手撑着头,细看律嫣。 律嫣迷迷糊糊地转过身来,睁开双眼,却见莫寂涵两眼望着她,不动声色地。 律嫣猛地清醒过来,不觉面上一红,支支吾吾地低着头说:“你,你为什么躺在床上……” “我怕妹妹你晚上睡的不踏实,所以想哄你睡觉。”莫寂涵缓缓说到,其实是担心那些恶人突然来袭,怕是有什么不测,自己可先挡一刀,只要不伤到自己疼爱的嫣儿,便足矣。 “可,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莫寂涵轻轻抱着律嫣,说道:“从前,在我小的时候,我也是这么抱着我的妹妹,讲故事,然后哄她睡觉的。” 律嫣心有所动,不再反抗。 莫寂涵微笑着,娓娓道来。 在莫寂涵的话语中,律嫣沉入了梦乡,莫寂涵会心一笑,替律嫣掖好被子,再将律嫣搂得紧些,警惕着四周。 云城。 狂龙在半夜召集济世堂的八大护法,说是有要事。 “如今主人有难,不得不赶过去,济世堂交给尤念便行,有难便到蓬莱楼找那两个双胞胎。”狂龙尽量快些说完,时间紧迫。 “你们四人已经知道了吧。” “嗯,不过主人要我们呆在这里,等你们一起。”魅说。 “那我们即刻动身,徒弟,过来。” 尚雨悠睡意朦胧地走向狂龙。 “你等会去济世堂跟那班小子说说,不要害怕,我们过几天就回。” “知道啦~” “走。” 九人便消失在蓬莱楼内,往姑苏城赶去。 距满月还早了那么几天,在满月出现的“杀人魔”不久便来了。 第四十七章 各奔东西 所幸云城与姑苏城距离不远,寅时刚过,一行人就到了姑苏城外,眼看城门紧闭,电便带头从城墙外翻进城里。 “主人在悦来客栈。” 一行人便飞身至悦来客栈。 “主人。”九道影子出现在窄小的房间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在暗处呆着,小心警惕。”敖元言轻柔的话语,生怕吵醒了蓝竹韵。 “是。”九道影子消失在房间内。 敖元言自言自语地说道:“看来几天后必是一场苦仗。” 天亮了。 几人一早醒来,便不约而同地在厅堂相遇,敖元言与蓝竹韵依旧演着戏,等待暗处里那贼兮兮的双眼的主人到来。 “律嫣,我们自个儿吃去。”蓝竹韵眨巴眨巴眼,对律嫣说道,上前便挽着律嫣的手。 “主人,对不起,让你们造成了误会。”若雪有些不忍地说道,心里却喜滋滋的。 “没事,这脾气我也受不了了,走,我们不理她们。”敖元言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 这让若雪稍稍吃了一惊:为何与他说的不同,难道主人与蓝竹韵的感情不深? “傻站着干嘛,坐下来吃吧。”莫寂涵出言提醒,眼睛不时地瞄向律嫣。 “哦。”若雪坐下。 “别发呆,要随时提高警惕。”敖元言眼里迸射出精光,若雪一时慌了神。 不过,毕竟是暗影们的统领,很快便恢复了以往的平静,说道:“是,主人。” 吃过了早饭,敖元言懒懒地对若雪说:“若雪,呆在客栈里闷得慌,我们一起去外面走走吧。” 若雪面上一红,说:“那竹韵怎么办?” “不用理她,我们走。”敖元言看也没看蓝竹韵一眼,便拉着若雪的手走出了客栈。 莫寂涵却急的团团转,怎么原本海誓山盟的两位,今天就各奔东西了? 蓝竹韵倒是不急,悠哉地喝完茶,便与律嫣一同上楼弹琴去了。 只留莫寂涵一人傻傻地望着前方,思考着人世间的哲学。 到了房间,蓝竹韵拿出端风送给她的九霄环佩,弹出一手曲子来。 “竹韵,元言带着若雪出去了。” “又何妨?”蓝竹韵轻挑秀美,无谓地说道。 “你不喜欢他了吗?” “移情别恋,是常有的事,没准,他已经看上人家若雪了。”蓝竹韵停下琴声,耸耸肩。 “那也好,负心汉是没有好下场的。”律嫣眼中蕴含着笑意,说:“竹韵,我家公子不错吧,改天一同出门游玩如何?”“也好,就等着你律嫣来牵线搭桥了。”蓝竹韵淡淡一笑。 “呵呵,等你们成了亲,可别忘了我这个媒人呀!”律嫣掩嘴偷笑。 暗处里的蒙面人惊愕地睁大眼眸,不敢相信。 双眉紧蹙,便往市集方向走去。 市集里,敖元言与若雪逛得悠哉。 人很多,有个市民有些鲁莽,便一股脑撞向若雪。 敖元言眼明手快,一把将若雪揽在怀中,并对那市民说:“以后走路小心些,撞伤人可不好了。”又低下头问若雪:“没事吧。” 若雪面上一红,有些不自然地说道:“没事。” 第四十八章 若雪的幸福时刻 敖元言淡淡地笑了声,放开握在若雪腰上的手,继续向前走。 若雪心里甜滋滋地紧跟上敖元言。 只听敖元言看着前方,说:“若雪,以你的武功不足以被一般市民撞倒,你在想什么?” 若雪面上一红,立马认错:“主人,我会提高警惕的。” 敖元言看着若雪面如桃花,嘴角勾着笑说:“你可得注意了,满月之前难免会遭遇袭击的。”顿了顿,接着说:“你害羞的样子真是百年难得一件,不过,颇有些许动人。” 若雪得到主人的赞扬,更是自己所爱的夸奖,一时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既然你隐藏身份就别叫我主人了,叫我元言吧。”敖元言收起眼神,扭头继续走。 “是,元言……”若雪掩嘴偷笑,跟在敖元言身后。 敖元言在某处停了下来,若雪一没注意,便撞上了敖元言的后背。 若雪不敢多说些什么,只是皱了皱眉头,而后抬头,却只见敖元言在一个小摊上停了下来,一脸专注地挑着首饰。 “在给竹韵买首饰吗?”若雪心里有些失落。 “你觉得哪个最好看?” 若雪想了想,尔后用手指着一个翠珠玉钗说道:“若是我,我觉得这个最好看。” 敖元言面无表情地对摊主说道:“这个,我要了。” 摊主忙不迭地说道:“客官您真是好眼力,一看便知道这钗子不一般。” 敖元言有些不耐烦地说道:“别废话,多少钱。” “一共是十两银子。” 敖元言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随后拿起钗子,插在若雪头上, 若雪一时语塞,脸红心跳,不知该如何做问。 敖元言明了一笑,说:“送你的,喜欢麽?” 若雪惊愕地看着敖元言,动作有些僵硬地点点头。 敖元言笑而不语。 好一阵子,若雪才反应过来,问:“这不是送给竹韵的吗?” “我可没说我要送给谁。”敖元言孤傲地抬了抬头,说。 “可是……”若雪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敖元言拦了下来。 “可是什么?要是不喜欢,就扔了罢。”敖元言面上有些不悦。 “没有,我很喜欢。”若雪慌张解释。 敖元言嘴角上扬,扭头往前走。 若雪缓缓地摸着那玉钗,敖元言送给她的玉钗,轻笑一声,立即跟了上去。 傍晚,敖元言带着一脸红晕的若雪回到客栈,只见律嫣和蓝竹韵在一旁吃着饭菜,莫寂涵继续石化地看着前方。 敖元言有些不解地上前推了一下莫寂涵,莫寂涵有些踉踉跄跄地站直了身体,问:“去哪儿玩了?怎么把我们家竹韵放在一边?” “谁是你们家的?”迎面而来的茶水泼在了莫寂涵脸上,几片茶叶还挂在莫寂涵发上,有些好笑。 莫寂涵不满地整理好,一边说着:“我这是在帮你。” 蓝竹韵清冷一笑,说:“我不用你们帮。” “那算了,嫣儿,我们走。”莫寂涵正想想律嫣带走,远离是非之地。 律嫣却说道:“要走你自己走,我还要继续喝茶呢。” 莫寂涵再次石化。 第四十九章 假戏真做 蓝竹韵抬头,一瞥若雪头上的发簪,有些皱眉:“这发簪挺不错啊。” 若雪有些狡黠的眼神看着蓝竹韵,而后又看向敖元言,似是害羞地说道:“只是元言买给我的。” “还挺亲密,没几天便‘元言’地叫了起来。”蓝竹韵不满地回过头,不再看若雪的娇羞状。 “这……是元言让我这么叫的……”若雪有些委屈地低着头。 在别人看来,是蓝竹韵欺负了若雪,实是若雪想借这次来瓦解敖元言与蓝竹韵之间的感情。 可是,若雪是一个所有心事都写在脸上的女人,这一点瞒不过蓝竹韵。 “那,随便你们。”蓝竹韵说着想要回房。 敖元言抢先一步拉住蓝竹韵的手,此时蓝竹韵左脚已踏在楼梯上,正想上楼,却被敖元言拉住。 蓝竹韵冷眼看着敖元言,甩手将敖元言的手甩开,自顾自地回房。 走到一半时,只听敖元言愤怒的声音响起:“你别太自以为是,蓝竹韵!” 蓝竹韵颤动了一下,转过身来,只见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敖元言见了蓝竹韵这幅模样,心顿时软了下来,可,说什么也不是。 蓝竹韵横下了心,转过身去,再也不看敖元言一眼。 律嫣见状,立马跟了上去。 敖元言望着蓝竹韵的背影,显得有些无助,凄凉,眼里充满了懊恼,悔恨。 这时,若雪走了上来,瞧见敖元言的神情,有些憔悴,实是不忍。 “元言……我……” “你什么你!”莫寂涵上前,愤怒地紧抓着若雪的手,放低了声音说道:“你只是鬼毂阁的青衣,只是个工具,别指望能踏入主子的生活。青衣,你给我听好了,我不容许你践踏别人的感情,尤其是我最好的两个朋友。” 说罢,放开若雪纤细的手,愕然看见一道道手印。 莫寂涵仿佛不懂如何怜香惜玉一般,无视自己的“杰作”。 而后,莫寂涵看着敖元言失魂落魄的样子,也不在意他是否听了进去,只是自顾自地说道: “你觉得蓝竹韵是个无理取闹的人麽?若非你与青衣走得那么近,会惹她生气麽?” 敖元言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好自为之。” 说罢,转身去找蓝竹韵。 敖元言心里有些迷茫,曾几何时,我们是在演戏,是否这样会惹韵儿生气?也不知怎的,我竟向她发脾气,但,看到韵儿的泪水,我已心软了下来,我是不是入戏太深了?为了一个无所谓的笑柄,而与韵儿闹了开来,我…… 敖元言带着满心的愧疚,往蓝竹韵房里走去。 若雪呆立在原地,终于知道了自己与蓝竹韵的分别,那几道红印赫然在目,他却不看一眼,却因为说了她一句,而心存愧疚。 若雪自嘲地笑了笑,到底我只是个青衣,只是统领所有暗影的青衣,不配得到主人的关心,呵护。 若雪神情恍惚地将插在头上的翠珠玉钗拿了下来,放在手心里,靠在离心脏最近的位置。 从此,我便是一个忠心的青衣,不再是个为了感情用事的若雪。 元言,再见了。 第五十章 天涯海角 房内,蓝竹韵躲在床上的角落里,头深深地埋在臂弯里,小声地啜泣着。 什么时候假戏真做了?什么时候学会吃醋了?他从来没有怎么大声对我说话,当他为了若雪斥喝我的时候,我觉得心里有些压抑,像是快要喘不过气来。 “吱~”随着开门声,律嫣走了进来。 律嫣一进门便发现床上一个角落里蓝竹韵穿着一身白衣,蜷缩在那里,像极了一个受委屈的小孩,躲在角落默默伤心。 律嫣叹了口气,走到床边坐下,慢慢靠近蓝竹韵,伸出手轻抚她的背,像是在安慰一个受伤的小孩。 不一会儿,蓝竹韵的啜泣声似乎停止了,就在律嫣庆幸的时候,莫寂涵闯了进来,走近床大声说道: “竹韵,别伤心,我刚帮你教训了他们俩,没事的。” 不料,蓝竹韵像是收到了打击一般,继续了刚刚的哭泣,心情顿时跌入了谷底。 “唉,怎么哭了啊?”莫寂涵不解地看着律嫣。 律嫣瞪大了眼睛,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掐着莫寂涵。 “啊!嫣儿你掐我干嘛啊!”莫寂涵有些委屈地摸摸被律嫣掐出两道青的地方。 律嫣不满地扭过头去,对蓝竹韵哄道:“竹韵,不哭了,你们不是早就约好了吗?这不是真的。” 蓝竹韵还是不停地抖动肩膀,房间静的能清楚地听到蓝竹韵的啜泣声,实在是令人有些揪心。 “韵儿!”敖元言未进房门,便听见若有若无的哭泣声,慌忙冲了进来。 只见莫寂涵站在床边,一脸迷茫地不知看着哪里;律嫣坐在床边,不知所措;放下的帷帐便有抹白色的踪影。 敖元言走近床边,律嫣与莫寂涵见状,相视一眼,便退了出去,末了,将房门关好。 “韵儿。”敖元言坐在床上,将蓝竹韵揽在怀中。 蓝竹韵却不挣扎,静静地躺在敖元言怀里,却不做声。 “韵儿,是我错了。我不该大声斥喝你,不该对你那么凶的……我……”敖元言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什么好。 蓝竹韵没了声响,不知是睡着了,还是全然没有原谅敖元言的意思。 敖元言有些心慌,将蓝竹韵紧箍着的手放开,却只见蓝竹韵紧闭双眼,真不知是睡着了,还是装睡。 敖元言将蓝竹韵抱起,慢慢放在床上,掖好被子,就这么躺着,看着蓝竹韵,顿时有些不知所措。 敖元言看着蓝竹韵脸上的泪痕,有些自责,有些内疚。 尝试着想要擦干那触目惊心的痕迹,却徒劳无功。 或许是哭多了,或许是哭久了。 敖元言索性吻了上去,将泪痕吻净。 但连接不断的泪从蓝竹韵眼里流了出来,敖元言却不忍心,慢慢地吻着泪水,尝着泪水。 泪,有些苦。 或许蓝竹韵心里就是苦的。 敖元言停下动作,俯身在蓝竹韵耳边,说:“韵儿,我错了。原谅我好吗?” 蓝竹韵慢慢张开双眸,对上的,是敖元言一脸担心的神色。 不久,便缓缓张口:“我原谅你。” 敖元言放下了悬着的心,开心地笑着将蓝竹韵紧紧抱着,说道:“韵儿,我们要一生相守,永不分离,即使天涯海角信音稀,我们也要互相找到彼此。” 第五十一章 各聚姑苏 蓝竹韵面上带有红晕,但直视敖元言的双眸,真诚地说道:“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敖元言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微微不笑,将他遮挡在脸上的丝丝青丝撩到脑后,以便更清楚地看着她,丝丝点点都不允许放过。 蓝竹韵面如桃花,轻轻一笑,动人之至。 敖元言上前,紧抱着蓝竹韵,有些眷恋。 许久,敖元言依依不舍地放开了蓝竹韵,面带担忧地说:“韵儿,明日便是满月之日了。” 蓝竹韵也渐渐恢复从前,说道:“今晚要召集大家,做好充分的准备。” “嗯。” “还有。”蓝竹韵顿了顿,说:“老头子呢?” “在窗外吧。” 果不其然,窗外一个身影跳了进来,定睛一看,原是端风。 “你俩,要我怎么说你们才好呢?”端风有些愤然。 蓝竹韵与敖元言起身连忙起身坐好。 “前面你们都这般绝情,倒是让我吓得一整晚未睡,原是你们合伙来欺骗我。”愕然可以看到端风的黑眼圈。 “对不起。”两人异口同声道。 “罢啦,没有下次了。”端风笑了一声,说道:“你们先休息休息,晚上再行讨论。” 说着便走出房门。 云城内。 尚雨悠对尚雨忆神神秘秘地说道:“姐姐,狂龙他们都走了,是不是去玩呀。” 尚雨忆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只想着玩,也不想想看,集体出动了,定是些麻烦事。” “是麽?” 尚雨悠眼珠咕噜咕噜地转着,突然笑了一声,惹得尚雨忆毛骨耸然。 尚雨悠拉着尚雨忆的手,晃荡晃荡,说道:“姐姐,我们去姑苏找他们吧,呆在这里闷死了。” 尚雨忆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行。若是真是重要的事,我们过去岂不是平增烦恼?” 尚雨悠撒娇道:“姐姐,我们就远远地看着,好不好嘛~” 尚雨忆深邃地看了一眼尚雨悠,最终叹了一口气,算是默认了。 尚雨悠一蹦三尺高,马上上楼打包行囊,恨不能马上到姑苏城。 尚雨忆有些恍惚地看着天空,不知逸翰在哪里,这些天竟如此想念一个人。 圣都。 “尉迟爱卿,姑苏城内近日夜晚常出现强盗,朕派你去镇压,不知可否?”大殿上,皓然帝威严地坐在龙椅上,俯瞰臣子。 尉迟逸翰上前一步,弯腰说道:“臣自当立即前往。” “好,下朝之后,即刻动身。” “谨遵皇上懿旨。” “退朝。”皇上一声令下,便摆驾御书房。 “臣恭送皇上。” 尚书府内,尉迟逸翰潦草地打点好一切,便在前往姑苏城的路上了。 尉迟逸翰挑起帘子,望向外面阴晴不定的天空,心情有些不快。 握紧自己的手,原本光滑的手长了茧,虽然自己夜以继日地练武,却始终比不上蓝竹韵,也许自己反过来还要她来保护。 尉迟逸翰自嘲地笑了一声,有些怅然地闭上双眸,长长的睫毛随着呼吸声一上一下,一会儿,便睡着了。 第五十二章 战前准备 吃过晚饭后,一大群人挤在蓝竹韵房内,商讨对策。 “我们当中,只有律嫣不会武功,就留在客栈,由韵儿来保护她吧。”敖元言首开言语。 蓝竹韵有些疑惑:“为什么我要留在客栈?我武功比你高耶。” 端风轻笑地说道:“元言是担心你有意外,留在这最好了,另外,狂龙也留下。” 敖元言接着说:“暗魔这次是冲我们鬼毂来的,如若我们不应战,那姑苏城里的百姓必会遭殃,所以,不得不如此。” 莫寂涵皱了皱眉,说:“这次会有多少人?” 端风解释道:“也许很多,也许很少。暗魔的‘杀人魔’个个武功高强,心狠手辣,且在满月之时,功力会大增,此战凶险无疑。” “我想我们应当诱饵,将杀人魔引至郊外,尽量避免他们到城里滥杀无辜。” “我们人数不多,应速战速决。”魅说道。 “好,就这么决定了,大家回去好生休息,明晚迎战。”端风说道。 大家稍稍点头便各自回房。 端风跟着青衣,到她房后,坐下,说道:“青衣,你这几日有何感悟?” 青衣恭敬地回答说:“青衣必当遵守本分,保护好阁主,誓死效忠。” 端风叹口气,说道:“甚好,甚好。时间不早了,我去休息了。” 端风走出房门,留下青衣。 第二天。 大家都躲在房里,房门紧闭,养精蓄锐。 “元言,晚上必要小心,我不想看到一个不完整的你。”蓝竹韵有些担忧地说道。 敖元言揽着蓝竹韵,坚定地说道:“韵儿,我不会让他们动我一分一毫的。” 蓝竹韵看了眼敖元言后,头埋进敖元言怀里,享受着那丝丝温暖。 …… “哥哥,今晚会很危险吗?”律嫣拉着莫寂涵的衣襟,昨晚大家都很严肃,对方必定不是小角色。 莫寂涵摸摸律嫣的头,说:“嫣儿,没事,哥哥本领高强,一定会活着回来的。” 律嫣有些茫然,活着回来?是否会重伤?是否…… 莫寂涵担心地看着律嫣,其实自己也不知今晚会如何,但为了朋友,一定要帮这个忙。 莫寂涵轻声说道:“嫣儿,你今晚好好呆这里,凡事都听竹韵的,知道吗?” 律嫣声音有些许哽咽地说道:“嗯。” …… “狂龙,主人的安全就交给你了。” “我会的。你们四个要小心。” …… “魑,准备好伤药,万一有人受伤就不好了。” “这不用你提醒。” “不能轻敌。” “是是是……” …… “前辈,暗魔为何攻我鬼毂?” 端风冷笑一声,说道:“为的不就是功名?暗魔阁主嫉妒鬼毂为天下第一帮派,而暗魔只能屈居第二,所以不服气。” “这是挑战?” “可不是。我前几日已调动暗影里武功最高强的十余名暗影,估计今晚便到。” “是。” “不过,青衣还有一个问题。” “说。” “我们何不将天下第一让给暗魔?” “荒唐!”端风一拍桌子,桌子立刻分裂两半。 青衣见状,慌忙下跪说道:“属下该死。” “起来吧。” “谢前辈。”青衣起身。 “想我鬼毂是初代阁主一手建立起来的,里面饱含着各代阁主的心血,你可知?当第一归于暗魔,他们便会找借口来攻打我们鬼毂,那时,必是四分五裂。” “属下明白了,多谢前辈提醒,属下必当全力以赴。” 第五十三章 调虎离山 月镀银廊,路边花丛哪般香。 风雨雷电现行到郊外埋伏,紧接着魑魅魍魉也跟了过去。 敖元言一行人与呆在客栈内的人打好招呼后,也跟了过去。 满月呵。 蓝竹韵看着窗外,有些怅然。 为何在如此良辰美景之下,有着致命的危险?静静地看着满月,血,玷污了月的皎洁。这般妖治,怎感觉有些不安? 狂龙走上前,将窗户关上,说:“主人,夜里风大。” 蓝竹韵轻轻一笑,走到桌子边坐下喝茶。 “唰唰!”突然有两个飞镖从窗外飞来,钉在墙上,蓝竹韵险些受伤。 嗅到了危险气息,狂龙暗道“不好”,便将蓝竹韵与律嫣护在身后,随时把自己当作挡箭牌。 蓝竹韵轻蔑一笑,低声说道:“原来,他们的目标是我。” 狂龙紧锁剑眉,说道:“主人,当心了。” 突的有两三个黑衣人破窗而入,直向蓝竹韵杀来。 狂龙扑上前去,抽出利刃,与杀人魔对决。 果然,在满月之下功力倍增,狂龙感到有些吃力,但还是勉强将三个杀人魔杀掉了。 “主人,律嫣,快走。”狂龙说着将律嫣拦腰抱起,飞向窗外,蓝竹韵紧跟其后。 降落地上,狂龙便诧异地喊道:“笨蛋,你们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尚雨悠有些疑惑地问道:“刚刚有几个黑衣人跑进去了,怎么回事啊?” 狂龙有些气不过地将律嫣丢给蓝竹韵,将双胞胎待到蓝竹韵身边,说道:“罢了,你们呆在这里,我来保护你们。” 狂龙的严肃尚雨悠前所未见,所以乖乖地闭上嘴巴。 尚雨忆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知道自己的一时心软,给大家带来了包袱,有些自责。 蓝竹韵安慰道:“没事,你们不用怕,他们的目标是我。雨悠,你来保护律嫣和你姐姐。” “嗯。”尚雨悠沉重地点点头。 蓝竹韵飞身至狂龙身边,说道:“狂龙,这里交给我,你去保护她们。” 狂龙不愿地说道:“主人,这些人深不可测,恐怕……” 蓝竹韵瞪着狂龙,大声喊道:“难道你连主人的话都不听了吗?!” 狂龙有些心不甘地说道:“遵命。”便回到三人之中,将他们护在身后,眼睛却未离开蓝竹韵一步。 蓝竹韵轻蔑一笑,说道:“出来吧,鬼鬼祟祟地算什么。” 瞬时间,从暗处出现了许多蒙面人,想必是所派的都来了。 领头蒙面人说道:“姑娘,我们暗魔与鬼毂不只是争夺第一,并且,你的母亲与暗魔现代阁主有不可戴天之仇。” “如此,又怎样?”蓝竹韵想不明。 “我们阁主必是要你血债血偿,并让你痛不欲生。” 说着便挥挥手,身后十几个杀人魔便冲了上来。 蓝竹韵邪邪地笑了一声,以最快的速度凝聚内力,双眼变得如鬼魅般邪恶,在月光下,却又显得有几分妖娆。 就当杀人魔的利刃快到碰到蓝竹韵的时候,四人瞪大了眼睛,担心地说不出话来。 突的,周围金光迸射,使人睁不开双眸,星空上,多了许多栩栩如生的凤凰。 “是韵儿的凤舞涅磐,不好,中计了!快!”敖元言一见蓝竹韵发出的强大杀气,又看见那凤凰,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 一行人知道中计,有些悔恨,但很快跟上了敖元言,往客栈飞去。 第五十四章 最精部队 金光慢慢消退,众人张开眼睛,有些头昏眼花,好些阵子,才回复过来。 定睛一看,那十几个杀人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而那领头人似是受了重伤,跪倒在地上,手捂着心口,眼睛恶狠狠地看着蓝竹韵。 只见领头人沉重地把手一挥,身后又蹦出数不尽的杀人魔,看起来有些可怕。 蓝竹韵毫不退缩,只身上前,摸摸头上发簪,伸手向杀人魔挥去。 瞬间,几个杀人魔应声倒地。 那发簪便是敖元言送给蓝竹韵的,里面藏有涂上剧毒的银针,瞬间可置人于死地。 就这么打斗着,眼看银针为数不多,蓝竹韵有些力不从心地对狂龙说道:“狂龙,快去拿我的九霄佩环!” 狂龙立马飞身到房间拿九霄佩环。 就当杀人魔的利刃快要碰到蓝竹韵的时候,被敖元言的九堂黑曜扇挡了下来。 “元言……”蓝竹韵的声音有些许哽咽。 “韵儿,别怕,你去那歇着,我来保护你。”敖元言微微一笑,将蓝竹韵推向尚雨悠。 尚雨悠上前接住蓝竹韵,问道:“小蓝蓝,别事吧?” 蓝竹韵摇摇头,不语,直看着敖元言。 敖元言手执九堂黑曜扇与杀人魔厮杀起来,有些勉强。 不一会儿,风雨雷电、魑魅魍魉、端风、青衣、莫寂涵一一到了,立即与敖元言一起对付强敌。 人多力量大,不一会儿,就杀光了所有杀人魔,唯独那坐在地上的领头人。 此时,狂龙已将九霄佩环拿至蓝竹韵身边,蓝竹韵笑着结果了琴。 敖元言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黑衣人,有些轻蔑地说道:“怎么?还想反抗,就凭你?” 黑衣人冷哼一声,说道:“凭我一人必是不行。刚刚只是热身,只是我暗魔武功最差的杀人魔,今晚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暗魔的精锐部队。” 此话一出,大伙立即失了神色,怎料如此辛苦的对决,真正厉害的敌人却在暗地里偷窥着自己的一招一式。 “出来吧,杀人魔们!” 瞬间,从身后蹦出一大批杀人魔,很明显地,比之前的小角色确实强悍许多。 所有人吃力地应付着,蓝竹韵将狂龙上前一推,示意让他去帮敖元言他们。 狂龙会意,一下子冲到前面,与杀人魔厮杀开来。 一个不留神,两三个杀人魔从前方冲到了蓝竹韵所在的地方,蓝竹韵赶忙坐下,用九霄佩环弹奏那曲离人醉。 琴声凄凉婉转,有些愤然,有些鼓舞,霎时,那些杀人魔倒在了地上,死了。 但,毕竟是一个人,蓝竹韵有些力不从心,暗暗从暗器里提注真气,发挥九霄佩环最大的威力。 那个领头人见大家都忙于对付眼前的人,便看好时机,冲向蓝竹韵。 蓝竹韵看在眼里,却无法空出手来对付。 尚雨悠正想冲上去,却被蓝竹韵一声制止住:“雨悠,别冲动,你打不过他的。” “可……可是……”尚雨悠有些烦躁,看着蓝竹韵这么拼命地保护自己,自己却不能帮上什么忙,还要拖累大家,第一次感觉到自己的多余。 “你的死期到了!”领头人哼冷一声。 突的,领头人被一长剑刺中心脏,瞪大了眼睛,死了。 “韵儿,没事吧。” 尉迟逸翰本想夜查姑苏城,没想到看见金光,便疑惑地往这里走来,刚到客栈便发现有人要置自己心爱的人于死地,情急之下,将身边侍卫的长剑向黑衣人投掷过去。 许是那黑衣人太过于专注,没发现尉迟逸翰,所以,便一失足成千古恨。 第五十五章 中毒 “逸翰,你怎么来了。”蓝竹韵松了口气,斗大的汗珠留下,有些狼狈。 尉迟逸翰走过来,说道:“皇上派我来这里办事,正巧碰上,我去帮他们。”说着便飞身至敖元言旁边。 “多谢。”敖元言虽有些不甘,但尉迟逸翰确实救了蓝竹韵一命。 “不用。”尉迟逸翰轻轻一笑。 律嫣与尚雨悠蹲下看着蓝竹韵,蓝竹韵面色有些苍白,但没多大事。 尚雨忆直望着尉迟逸翰的身影,几日不见,愈发得令人感觉可靠了。尚雨忆抿嘴,像是在微笑。 不一会儿,那群杀人魔被大家消灭,他们都已精疲力竭了。 回到蓝竹韵所在的地方,敖元言蹲下,问道:“韵儿,没事吧?” “没事,有些晕而已,回去躺躺便好。”皱皱眉,对其他人说道:“你们辛苦了,回房歇着吧。” 大家互望一眼,便回房了。 莫寂涵走前将律嫣一并“掳”了去,狂龙也将尚雨悠“拐”到一旁训话了。 正当敖元言想要将蓝竹韵抱起的时候,感到有杀气,便挡在蓝竹韵面前,却中了一个飞镖。 原是那黑衣人趁最后一丝气力向蓝竹韵扔向有毒的飞镖,但没想到被敖元言挡了去,没时间懊恼了,那黑衣人已经死了。 “元言,你中毒了!”蓝竹韵见敖元言面色发黑,便大喊:“魑,快过来,元言中毒了!” 蓝竹韵坐在地上动荡不得,只得叫魑来解决。 “韵儿……我,我没事……”说着敖元言便晕了过去。 “元言……”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元言,我不允许你有事,不允许! 蓝竹韵真气耗损过多,晕了过去。 尉迟逸翰将蓝竹韵抱起,对魑说道:“快将你主人带去医治,我将韵儿带到房里安顿好。” 魑点点头,从怀里掏出几根银针,刺进敖元言几处大穴,眼看敖元言脸上的黑色褪尽,魑便将敖元言抱起,飞向房里。 房外,众人焦躁不安地守在门外,房内,是生死未卜的敖元言。 魑勉强镇定地将敖元言身上的另外几处大穴封闭,以免毒攻心,之后将一颗白色药丸放进敖元言嘴里,含住。 之后,魑将敖元言扶起,渐渐灌输真气,只见敖元言头上升出徐徐黑烟。 过一会儿,魑便收住真气,将含在敖元言的白色药丸拿出。 那白色药丸已黑成纯黑色,可见毒全排出,魑终于松了口气。 魑起身,将敖元言平放在床上,掖好被角,便安心地走出了房间。“魑,元言怎么样了?”端风焦急地问道。 “毒都排出了,今晚安心一睡便行。”魑笑了笑,说。 “那就好。”众人松了口气,各自安慰一会就回了房睡觉。 “唉,终于没事了,不过,主人眉宇间有些奇怪,待我明日再仔细观察。”魑自言自语道。 蓝竹韵房内。 蓝竹韵至今还昏迷不醒,尉迟逸翰忧虑地看着蓝竹韵,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儿啊。 只见蓝竹韵秀美紧蹙,口中喃喃道:“元言……元言……” 第五十六章 血眸 尉迟逸翰抚上蓝竹韵的苍白的脸,有些感叹,自己究竟是不如他。 叹了口气,起身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独自喝着苦茶。 思起与蓝竹韵的点点滴滴,有些不忍,但放手,也是一种爱不是吗? “元言……元言……元言!”蓝竹韵惊讶地起身,冒着冷汗。 “韵儿,你醒了。”尉迟逸翰放下被子,起身走近蓝竹韵。 “逸翰,元言怎么样了!你说呀!”蓝竹韵激动地抓着尉迟逸翰的衣襟,三两行清泪瞬间流下。 尉迟逸翰拍拍蓝竹韵的手,安慰道:“韵儿,他没事,毒已经被排出了,睡一觉就没事了。” “我不信,我,我要去看看他!”蓝竹韵踉踉跄跄地爬起来,走向敖元言所在的房间内。 尉迟逸翰紧跟蓝竹韵身后,深怕她摔着碰着。 蓝竹韵推开门,发现敖元言已经醒了,右手撑着身体,左手抚着头,似乎很痛苦。 “元言!”蓝竹韵冲上前去,将抱紧敖元言,却被敖元言一把推开。 “元言?”蓝竹韵有些疑惑。 “离我远点。”敖元言琥珀色的双眼布着淡淡红色,有些鬼魅,眉宇间的正气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邪恶。 “元言……我是你的韵儿啊……”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蓝竹韵不敢相信敖元言对这般对她。 敖元言痛苦地紧皱眉头,一会儿,眼睛那淡淡红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情对望。 “韵儿,我……”敖元言再次皱眉,头似乎很痛,想要裂开似的,眼睛又变换成了红色,有些残忍地说道:“滚。” 蓝竹韵停在原地,手足无措。 这时,尉迟逸翰走上来,扶着蓝竹韵对敖元言训斥道:“敖元言!你这么这般无理!” 敖元言的双眸不停地变换着颜色,神色倒映出了痛苦,决绝。 万般无奈下,敖元言含泪对蓝竹韵说道:“韵儿,忘了我,从今以后,我便不再是你的元言。” 之后,跳窗而出。 剩下蓝竹韵与尉迟逸翰。 蓝竹韵早已泪流满面,忘了他,怎么可能,他已是我心中深深的烙印,挥之不去。 蓝竹韵承受不住痛楚,昏死了过去。 尉迟逸翰有些不忍与疑惑,为何敖元言的态度会如此,而且,那血色双眸…… 不等尉迟逸翰多想,蓝竹韵便昏死在地,尉迟逸翰赶忙将她抱到床上,掖好被角,便出了这房间,到魑的房间。 “叩叩” 尉迟逸翰敲着门,只听屋内一声“谁?” “尉迟逸翰。” “什么事?” “你家主人失踪了。” 此话一出,宛如一阵风,魑便站在尉迟逸翰勉强,双手紧抓他的肩,焦急地说道:“你说什么!?” “你先放开。” 魑渐渐放开了双手,有些颓唐地看着尉迟逸翰。 尉迟逸翰便将刚刚的经过述说了起来,魑听得有些不解。 “血色双眸……?好像听我师父说起过。主人许是被人下了蛊……我去钟南山找我师父,也许他知道怎么解开蛊,你先讲其他人安顿好,就等着我吧。”魑说着便冲出了客栈。 第五十七章 心痛的滋味 众人焦急地围着尉迟逸翰,想问清楚敖元言失踪的经过。 许是有些烦躁,蓝竹韵被吵醒了,皱皱眉,不敢相信敖元言说的话是真的。 但是,是那么的真实。 血色的双眸还赫然在目,那疼痛的折磨使敖元言紧蹙眉,还有,那绝情决意的话语。 蓝竹韵忍不住地流下清泪,梨花带雨,蝉露秋枝,忍得众人闯进房间一探究竟。 所有人看见原本不可能拥有眼泪的蓝竹韵如今哭地如此凄惨,哀怨。 所有人呆立在原地,有的低头不语,有点沉默着看着蓝竹韵,有的长叹口气,只有端风走上前去,轻轻拍着蓝竹韵的头,另一只手挥挥,示意众人出去。 大家都推出门后,端风便细心地道:“竹韵,怎么了?” 蓝竹韵稍稍停止哭泣,抬起头来,抽抽噎噎地说道:“元言……元言他……丢下我走了……” 端风怜惜地将蓝竹韵脸上的泪水擦去,慢慢说道:“竹韵,元言他,是不会就这么丢下你不管的,一定是有什么隐情。” 蓝竹韵稍稍停止哭泣,却是抽动着肩膀,继续听着端风娓娓道来。 “听尉迟公子说的,元言昨晚很异于平常,血色眼眸不停变换着,还有,他一直捂着头,像是在刻意抑制着什么。” “你是说,元言受了什么控制,使自己不能控制自己?”蓝竹韵带着哭声问道。 “有这个可能,魑不是回钟南山找他师傅了么,相信很快就能知道了。”端风微微一笑。 蓝竹韵低下头,委屈地说道:“那元言现在在哪里呢?不知他一个人过得好不好……” 端风安慰道:“竹韵,我一会儿让手下护法去四处找寻元言,我们也即刻动身,边走边找,好吗?” 蓝竹韵点头不语。 端风皱眉,有些恼怒地说道:“竹韵,你还不知道吗?!以你现在的精神,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元言!你这般自暴自弃,岂不辜负了我们这么多人对你的关心,呵护!元言要是见了你这副模样,会高兴吗?!” 蓝竹韵惊愕地看着端风,许久,擦干泪水,深邃的眼眸中迸发出以往的神采。 “外公,我错了,从现在开始,我不会再意志消沉了!我一定要找到元言!” 端风欣慰地笑了笑,抚摸着蓝竹韵的头,说道:“这才是我的好孙女。” 蓝竹韵灿烂一笑。 “竹韵,你整理整理,备好马车。我先去让他们四处打探,一个时辰之后,我们便出发。” “嗯。” 端风走出房门,恰好碰到狂龙,便走近狂龙,说道:“狂龙,你让风雨雷电魅魍魉到江湖各地打探消息,一个时辰之后,我们几个沿途找寻。” “是。” “还有,让青衣会去吧,手下的暗影没了她可不行。” “是。” 蓝竹韵房内,蓝竹韵整理好了衣服,将敖元言送给他的钗子精心地装饰在自己发上,便能时时刻刻感受到他的气息。 蓝竹韵笑着,抚摸着九霄佩环,恨不能马上见到敖元言。 就在这时,尉迟逸翰走了进来,看见蓝竹韵恢复从前,心底深深地感到高兴。 第五十八章 圣都 “竹韵,你要走了吗?”尉迟逸翰走进房,说道。 蓝竹韵轻轻一笑,看着那半块璃纹玉佩,说道:“我要去找他。” “沧凌国那么大,你要去哪里找?” “走一步,是一步。”蓝竹韵起身,说道:“你也是要走了吗?” “嗯,皇上交代的事情我已经办完了,便要回圣都了。” “那就回去吧,好好做你的尚书大人,多为百姓着想。”蓝竹韵说着想出门预备马车,却被尉迟逸翰拦了下来。 “韵儿,不如随我一同回圣都吧,沿途会经过众多地方,而且,我还可以派人去打探元言的下落。” 蓝竹韵思考一番,说道:“这样也好,麻烦你了。” “不用。”尉迟逸翰无奈一笑,继续说道:“韵儿,为什么你知道我会武功却不惊讶?” 蓝竹韵道:“我看得出。逸翰,你失去了一样东西。” “什么东西?” “你以前的天真。” …… 一个时辰后,众人上了马车,往圣都走去。 一路上,大家都在寻找敖元言,却毫无线索,只得继续往圣都走去。 到了圣都,尉迟逸翰把大家都安顿在尚书府后,便先行赶去皇宫,向皓然帝汇报情况。 “竹韵。”端风走到院子里,发现蓝竹韵在院里喝茶。 “外公,有事么?” “暗魔近日想鬼毂阁发动攻击,连下战书,青衣刚刚传了消息过来,让我回鬼毂主持大局。” “外公不必担心这里,我们会找到元言的。” “嗯。”端风点头,说道:“我走了,好好照顾自己。” “嗯。” 端风一使力,便飞身出尚书府,向鬼毂阁飞去。 “竹韵。”尚雨忆带着尚雨悠和律嫣走来。 蓝竹韵瞥了一眼尚雨悠,说道:“又是你这鬼灵精想出门玩吧。” 尚雨悠开心地蹦到蓝竹韵身边,说道:“还是小蓝蓝了解我。” “去吧,舟车劳顿,出去散散心也好。” “那竹韵不出去吗?”律嫣问道,她担心蓝竹韵心情不好。 “我就罢了。” “那我们走了。” 三人走了后,蓝竹韵便可清静清静了。 想不到尉迟逸翰的府上后花园竟装修地如此仙境,真是醉人,醉到了心里。 “竹韵。”莫寂涵匆匆赶来,说道。 “怎么?” “魑来了,还带来了他的师傅,说是,知道元言为何会……” 话未说完,莫寂涵身边一缕清风吹过,眼前没了人影。 “这么心急,我还没说他们在哪儿呢……”莫寂涵自言自语道。 蓝竹韵一听说有人知道敖元言奇怪举动的元言,便心急如焚地往大厅奔去。 未到大厅,蓝竹韵便感到身边有一阵药香,尚有些疑惑,便回头去看。 只见传出一阵药香的人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有些瘦,却不乏仙风道骨,想必这正是魑的师傅,尚壶了。 蓝竹韵赶忙往回走,至尚壶身后,恭敬地说:“尚前辈。” 尚壶转过身,是一个和蔼的老人,总是带着微笑,眼睛里蕴含着关切,笑意。 只听那尚壶说:“你就是竹韵吧,我来的时候听魑说过。” 蓝竹韵微微欠身,说道:“前辈,我就是蓝竹韵,请问……” “不急,不急,先到后院喝杯茶,一路上和魑一起夜以继日地赶路,可把我累坏了。”尚壶笑着往后花园走去。 第五十九章 御书房 蓝竹韵尊重医者,更尊重老人,便跟在后头,想想这会儿急也于事无补,只要知道元言的病因,应是会找到些蛛丝马迹,再着找到元言。 两人步行至蓝竹韵刚才喝茶的地方,尚壶见着石桌上的茶具,微微一笑,转身对蓝竹韵说道:“竹韵,能帮我泡壶茶么,我渴了。” “那是自然。” 蓝竹韵娴熟地先用开水洗净茶具,再抓些茶叶放入壶中,再将茶叶冲洗一遍后,用壶盖轻轻刮去漂浮的白泡沫。 尚壶看在眼里,脸上没有过多的担忧,只是微微一笑,心里却在感叹这女子的经历不一般,苦得很。 在尚壶发呆的时间,蓝竹韵均匀地把泡好的茶水依次巡回注入两个并列的茶杯里,放下茶壶,对尚壶说道:“尚前辈,请用。” “真是位心灵手巧的姑娘。”说着先闻茶香,随后乘热细啜香茶,浅啜细饮。 尚壶喝完一杯香茶后,笑脸赞叹道:“这茶喝着真是齿颊留香,喉底回甘,心旷神怡,别有情趣呀。” “多谢前辈夸奖。”蓝竹韵微微点头。 “竹韵啊。” “晚辈在。” 尚壶喝着香茶,说道:“等到晚上大家聚齐了,我便来说说敖阁主的……问题” 蓝竹韵心头一紧,点头不语。 御书房内。 “臣尉迟逸翰,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尉迟逸翰双膝跪下,恭敬地向皓然帝请安。 “尉迟爱卿平身。”皓然帝高高在上,挥手让尉迟逸翰起身。 “谢皇上。”尉迟逸翰起身,依然恭敬地微微地下头,聆听皇上龙言。 “尉迟爱卿,先如今,姑苏城的治安怎么样了?” “百姓安居乐业,巡府加强了巡逻。” “甚好。”皇上微微点头,说道。 顿了一会儿,皓然帝似乎有些高兴地说道:“尉迟爱卿啊,朕最近得到了一位贤才。” “恭喜皇上。” “朕准备明日封他为枭袶王,爱卿觉得如何?” “若此人真是文武双全,有治国安邦之才能,如此甚好。” “那就依朕所言。”皓然帝对身边太监总管说道:“蒋公公,通知下去,明日朕要摆驾朝龙殿,举行封王仪式,让内务府准备准备。” “小的明白,小的这就去通知。” “尉迟爱卿。” “臣在。” “你就写请柬,请诸位大臣前来庆贺,此外,每位大臣可携一位家眷,前来祝贺。”皓然帝说道。 “臣领旨。”尉迟逸翰恭敬地弯腰,说道。 皓然帝打了个呵欠,说道:“行了,朕累了,下去吧。” 说罢便摆驾椒房殿。 “臣恭送皇上。” 回尚书府的路上,尉迟逸翰疑惑地想到:“何时皇上竟认识一位贤才了?不行,我得好好观察这位‘枭袶王’。对了,皇上说每位大臣可以带一个女伴,我把韵儿带去,她能巧言观色,看得清人间是非,如此,甚好。” 尉迟逸翰暗下决定,便让轿夫加紧步伐,想将这个消息快些告诉蓝竹韵,也好出来散散心。 到了尚书府后,尉迟逸翰推开门,便看见大家围坐在大厅。 身边仆人已经撤去,还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 只听蓝竹韵说道:“回来啦,正好,来听听吧。” 第六十章 迷影蛊 尉迟逸翰满面春风地走进大厅,问道:“大家在说什么呢?”说罢,望着尚壶问道:“请问这位前辈是?” “他是我的师傅,尚壶。”魑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尉迟逸翰恍然大悟,回想起在姑苏的一幕,好像魑说他的师傅能解敖元言的迷惑,思及如此,微微一笑,道:“逸翰见过尚壶前辈。” 尚壶和蔼地点点头,说道:“好了,大伙儿都坐下来,听我讲吧。” 众人屏息,直盼下一秒就能从尚壶口中得到答案。 只见尚壶深深叹口气,道:“敖阁主是中了江湖上的一种蛊,名为‘迷影蛊’。此蛊由一个人施下咒语,再下给敖阁主,待到那神秘人控制他的时候,眼眸便会变成红色,犹如鬼魅,一旦接受下蛊之人的控制,便一天之内,只有两刻钟的时间回复自我。” 蓝竹韵有些泪眼朦胧,道:“那……元言是受了这迷影蛊了?” 尚壶点点头,道:“我可以肯定。” 众人一听,未免有些担忧,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蓝竹韵有些感伤,这蛊是暗魔之人下的,那就是说,控制者是暗魔的阁主?那暗魔的阁主究竟会让元言做些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还是…… 蓝竹韵有些迷茫,原本是向自己下蛊的,却害了元言,心里很懊恼,悔恨。若当初是自己被下了蛊,或许元言就不会生死不明了。 见蓝竹韵低头没做声,莫寂涵便问:“可有什么办法,解了这蛊?” 尚壶道:“我怀疑下蛊之人是将蛊卵涂在飞镖上,当飞镖的利处扎入敖阁主血肉里,那卵便种入他体内。这种蛊的卵生长能力的快慢,是由中蛊之人内力的深浅来决定的。想必,是敖阁主内力深厚,所以体内的蛊很快便长大,开始受制蛊之人的音信,从而控制敖阁主。至于,这解蛊的方法嘛……” “是什么?”众人抬头看着尚壶,惹得尚壶有些毛骨悚然。 “呃……这解蛊的方法尚未有人知晓。”尚壶慢慢悠悠地说道。 众人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没了刚才的神采。 尚壶见了,鼓舞地说道:“我会尽力研究出解蛊方法,再此期间,你们要尽快找到敖阁主,找到后暗中监视他,不到万不得已之时,不能露面。” “我们知道了。”蓝竹韵从悲伤中逃离出来,说道。 尚壶点点头,说道:“那我回房研究去,魑,你过来帮我。”说罢便往房里走去,魑跟在后头,一同前往。 “我们出去寻找吧。”魅说着便飞跃出府,其余等人也出了尚书府,除了莫寂涵、律嫣、蓝竹韵和尉迟逸翰四人。 蓝竹韵端坐在椅子上,人在,心却飘向了敖元言,不知他在哪里。 尉迟逸翰见蓝竹韵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知如何才能帮助她,忽然想到了今日在大殿上皓然帝所说的宴会,便上前对蓝竹韵说道: “韵儿,今日我在大殿上,皇上说今日得了一位贤才,决定明晚在朝龙殿赐封他为‘枭袶王’,并每位大臣可携带一命家眷。”尉迟逸翰见蓝竹韵没反应,便接着说道: “我不知是否真有这么一位文武双全的贤才,所以,我想问韵儿,是否愿意随我一同去祝贺,并伺机观察他,行吗?” 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_ 60章前面的章节全部更新好了~ 第六十一章 月下徘徊 (不好意思,断更那么久,其实我是在存稿啦~~~哈哈哈~~~) 蓝竹韵抬起头,心想:全天呆在屋里也闷,以往我为皓然帝抓奸臣,先如今,为了确保那位‘贤才’是否真是为国的英才,去一趟也无妨。 只见蓝竹韵点点头,尉迟逸翰便知晓这事应了,微微一笑,说道:“那我先去写请柬了。”说罢看了一眼蓝竹韵便回屋了。 莫寂涵与律嫣对视一眼,只见莫寂涵对蓝竹韵说道:“竹韵,嫣儿你就帮我照看一下,我出府找找元言。” 说罢便想走,却被蓝竹韵拦下,之听蓝竹韵说:“等会,你就留下来吧,他们都走了,万一圣都这有什么事,没了人可不好办。” 莫寂涵低头沉思了一会,说道:“那好,我便留在圣都,以防万一。” 蓝竹韵起身,说道:“天色不早了,回屋睡觉吧。” 月上枝头,蓝竹韵无法入眠,起身往庭院走去。 柔和的月光散满了庭院,盈盈满月,显得有些忧伤,正如蓝竹韵此时的心情一般。 蓝竹韵闲来无事般漫步于庭院里,声声叹息,刻印在满月上,满满忧伤,寄托在心里。 走累了,便躺坐在荷塘上的亭子里的贵妃椅上,睁大深邃的双眸,望着满月,自言自语道:“元言,什么时候……才能再,见到你……” 语罢,泪留。 只听蓝竹韵缓缓念到: “盈盈满月圆盘旋, 潺潺流水平涌泉。 所尘飞扬难易事, 醒来悟道梦尽胧。 忘时皆忘忆中思, 忆时皆忆忘了情。 举杯空对满轮月, 灼颦只消缎般结。 愁上心头恼气丝, 无非等待月爬来。 悄然落泪花烛台, 无息过问颜惘然。” (这是陌第一次写的诗~) “想不到韵儿也有这般才能。” 尉迟逸翰的温和的声音从而后想起,蓝竹韵没有起身,仍是继续躺在贵妃椅上,遥望明月。 “想他了是吗?”尉迟逸翰坐在一旁,端详着蓝竹韵脸上的泪痕。 蓝竹韵不语,但眼眸中闪烁的无奈让尉迟逸翰感到心疼。 尉迟逸翰同蓝竹韵一起望向明月,安慰道:“何必太感伤。” 蓝竹韵轻瞥嘴角,说道:“总是,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起他,思及如此,泪便会不住地往下流,觉得这样,能舒坦一些。” “会找到他的。”尉迟逸翰眼里有些朦胧色:“我们一定会找到他,并且解开他身上的蛊毒。” 蓝竹韵点点头,说道:“逸翰,谢谢你。” 尉迟逸翰稍稍一怔,继而说道:“你我何必客气。” 蓝竹韵缓缓转过头,一脸真诚地说道:“逸翰,其实,我不值得你这般对我。” 尉迟逸翰微笑着,似有些忧伤,似有些彷徨。 只听尉迟逸翰说道:“值不值得是我的事,我只知道,你是我这一生所爱的女子。” 蓝竹韵摇摇头,说道:“天涯何处无芳草。” “我不管这些,我并不奢求什么,我只要你过的好,我只想默默地爱着你,直到天荒地老。”尉迟逸翰坚定地说道,深情而忧郁的眼神,使蓝竹韵低下头,不知思考着什么。 第六十二章 皇宫 许久的沉默。 谁也没有打破这静寂,只是单纯地,看着满月,看在眼里,寄托在心上。 又是许久,尉迟逸翰打破了沉默,说道:“韵儿,已经很晚了,夜里风大,回房睡吧。” 说着想将蓝竹韵抱起,只听蓝竹韵说道:“不用,我自己能走。” 尉迟逸翰稍稍一怔,继而说道:“那快回房吧,记得明晚我们去皇宫。” “嗯。”蓝竹韵起身说道:“你也回房睡吧。” 两人均回了自己房内,又是夜不能寐。 …… 第二天傍晚,尉迟逸翰名人备好了马,便与蓝竹韵一起去皇宫。 马车上,蓝竹韵问道:“你见过那要被封为枭袶王的人吗?” 尉迟逸翰摇摇头,说道:“素未蒙面。” “帅吗?” “……” 尉迟逸翰心知蓝竹韵想逗他开心,来调解气氛,但心里总有种感觉,有种要失去一个人的感觉。 …… 到了皇宫外面,尉迟逸翰想守卫出示腰牌,便进了宫内。 在通往朝龙殿的路上,蓝竹韵稍稍掀开了布帘,看着这宫里大大小小的殿堂,高大的红墙,有些感叹,为一生只能苦苦受在皇宫里的大小妃嫔感到惋惜。 在这皇宫里,蓝竹韵感到很沉重,很压抑的感觉,还有丝丝心痛。 蓝竹韵紧蹙秀美,将布帘放下,轻叹一口气。 “怎么了?”尉迟逸翰担心地问道。 蓝竹韵摇摇头,说道:“没什么,到朝龙殿了吗?” “哦,前面就是了。”继而对车夫说道:“停轿。” 轿夫应声停下轿子,将帘拉开,尉迟逸翰先一步出轿,继而伸出左手,蓝竹韵便也伸出手,尉迟逸翰慢慢将蓝竹韵牵下马来。 “韵儿,朝龙殿外十丈之内不能乘坐任何轿骑,除了皇上的龙轿,委屈你了。” 蓝竹韵微微一笑,说道:“这怎么能算委屈呢?走吧。” “嗯。” 尉迟逸翰伸手想拉着蓝竹韵的手,蓝竹韵却轻咳一声,说道:“逸翰,这可是皇宫。” 尉迟逸翰刚想说些什么,而后却传来一声音:“尚书大人。” 尉迟逸翰回头一看,恭手说道:“丞相大人,哦,公子也来了。” 李丞相携着儿子向尉迟逸翰走过来,见蓝竹韵站在尉迟逸翰一旁,便问道:“这位是……?” 尉迟逸翰反应过来,说道:“这是我……” “回丞相大人,民女是尚书大人的表妹,我一直想来皇宫看看,所以表哥便将我带了进来。”蓝竹韵看着眼前的丞相,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令蓝竹韵非常不愉快。 “原来是尚书大人的表妹啊,真是一个水灵的姑娘。”丞相大人夸奖道。 蓝竹韵点头说道:“多谢丞相大人夸奖。” “敢问表妹芳名?”只见李丞相之子李添吉说道,一副尖嘴猴腮的模样,使蓝竹韵更加厌恶这官场,若是不好言相待,怕是会给逸翰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名女名唤蓝竹韵。” “原来是蓝姑娘。”李添吉色眯眯地看着蓝竹韵,蓝竹韵有些愤怒,但还是忍了下来。 “添吉,不得无礼。”丞相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自己的儿子,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无所事事的败家子,继而赔笑道:“尚书大人,犬子让您见笑了。” 祁慎?元言! 尉迟逸翰心中万般恼怒,却只能压抑在心中,脸上强笑着说道:“丞相大人,时辰不早了,我们赶快进去吧。” “是啊,差点忘了,走吧。”丞相大人恍然大悟。 四人往朝龙殿走去。 朝龙殿,殿里的四个大柱子上雕刻着金龙,栩栩如生,房顶皆是雕刻金龙,中间有一明日,金龙皆朝向明日,故名“朝龙殿”。 尉迟逸翰带着蓝竹韵就坐,蓝竹韵有些心不在焉地看着气势恢宏的朝龙殿,心想自己曾为皓然帝办事,却未涉足皇宫一步,不觉秀美紧蹙。 “韵儿,想什么呢?皇上快要到了。”尉迟逸翰小声对蓝竹韵说道。 “没什么。”语罢,便传来声音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皆从座位上离开,退至一旁,双膝跪下,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上端坐在龙椅上,目视着皇后慢慢坐在凤椅上后,回过头来,道:“众爱卿平身。” “谢皇上。” 众人起身,回到座位上端坐好。 只听浩然帝举起器皿,说道:“难得与众位爱卿在此一聚,来,我们一同饮杯酒,为即将被封为‘枭袶王’的祁慎干杯!” “原来他叫祁慎。”蓝竹韵与尉迟逸翰对视一眼,暗想道。 众人举杯,相互点点头,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好,传祁慎。”浩然帝道。 “传祁慎!”身边的蒋公公道。 众人凝视着殿外,都想一睹祁慎的风采,不知是位翩翩公子还是位英气逼人的贤才。 只见从殿外走进一位男子,剑眉英气逼人,桀骜不驯的神情,微微上扬的嘴角,更引人注目的,是那琥珀色的双眸外有圈深红色,使他看起来更加鬼魅,神秘。 蓝竹韵与尉迟逸翰深吸一口气,停止了呼吸,直瞪着那名为祁慎的男子。 祁慎缓缓往前后,经过蓝竹韵身边时,稍停了一会,看了眼蓝竹韵后继续往前走,跪下,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爱卿平身。”皇上欣喜地笑道。 “谢皇上。”祁慎起身,道。 “元言……”殿下的蓝竹韵早已泪流两三行,为何那祁慎会与敖元言长得一模一样?为何刚刚见我的眼神有些熟悉,但还有些陌生? 尉迟逸翰吃惊地看着祁慎,很是不明。见蓝竹韵不住地流泪,并且死死地盯着祁慎,甚是不忍。 于是,尉迟逸翰小声对蓝竹韵说道:“韵儿,这时大殿上。”蓝竹韵恍然醒悟,擦干泪水,但还是紧紧盯着祁慎,想看出些破绽。 只听皓然帝说道:“今,祁慎文武双全,才能兼备,特赐封为‘枭袶王’,朕赐金银各一万两,布帛一百匹,并赐府邸一座。” 祁慎单膝跪下,嘴角上扬,道:“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枭袶王,入席吧。”浩然帝高兴地说道。 “是。”祁慎入座。 “酒宴开始。”皓然帝一声令下,殿外便来了数十名宫女,轻歌妙曼,婀娜身姿,光滑凝脂的肌肤,犹如能挤出水来。 赐婚 至始至终,祁慎一直盯着领舞的歌女,蓝竹韵有些失落。 蓝竹韵低下头,不语。 尉迟逸翰见了,道:“韵儿,或许祁慎是元言,但尚壶前辈不是说了吗?元言被下了蛊,不能听命于自己,元言是身不由己。” 蓝竹韵怎么会不知道,只是,心里还是这般痛苦。 再次抬头看祁慎,却发现祁慎也正玩味地看着自己,蓝竹韵面上一红,连忙垂下头,不敢再看他一眼。 当蓝竹韵再次抬起头来,却见那领舞的歌女像水蛇般贴在祁慎身上,真不知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女子竟会做出这种事。 蓝竹韵有些气不过,深邃的眼眸中带有些怒意。 祁慎则饶有兴致地看着舞女,只见舞女不依不饶地将身子贴近祁慎,有些官人带的女眷面红耳赤地低下头,类似丞相之子李添吉之类的人,便恨恨地看着祁慎,心里嫉妒着怎么那舞女不坐在自己身边。 皇后娘娘见了,小声对皇上说道:“皇上,那祁慎似对舞女有意,何不……” 皓然帝微微一笑,继而对祁慎说道:“枭袶王,若你喜欢这舞女,朕就赏赐给你,不知,意下如何?” 祁慎道:“臣早已有意中人,并且就在这殿内。”祁慎说完便看着各位女眷,唯独对蓝竹韵视而不见。 “哦?那是谁家姑娘?”皓然帝疑问道。 祁慎推开身边纠缠不休的舞女,单膝跪下,道:“是尚书大人身边的女子。” 众人吃惊地看着尉迟逸翰身边的蓝竹韵,不想,最吃惊的莫过于蓝竹韵,明明只见过几眼,便说自己是他的意中人,难道…… 不免蓝竹韵多想,尉迟逸翰便起身,道:“皇上,臣妹怕是配不上枭袶王,恐怕……” 皓然帝问道:“尉迟爱卿,朕问你,你的妹妹是否已嫁为人妇?” 尉迟逸翰有些心不甘地说道:“臣妹先还是待字闺中。” “既然如此,那朕赐婚如何?” “皇上,这……”尉迟逸翰有些不甘,但却被蓝竹韵拦了下来。 只见蓝竹韵欠身,道:“民女蓝竹韵,见过皇上。” “那朕就问你,你是否愿意嫁给枭袶王?” “民女愿意。”蓝竹韵坚定地说道,因为这是唯一接近敖元言的办法。 “韵儿……”尉迟逸翰忧郁的双眼看着蓝竹韵,难道要再一次离他而去,看来今日那种感觉是真的,韵儿真的是要再一次离开自己了。 蓝竹韵并没有理会尉迟逸翰,而是等待着皓然帝的答复。 只见皓然帝缓缓开口,道:“朕下旨,赐婚于枭袶王,择日与蓝竹韵完婚,钦此。” “谢皇上恩典。”祁慎嘴角上扬道。 “民女谢过皇上。”蓝竹韵再次欠身。 尉迟逸翰有些不甘地谢过皓然帝,只见皓然帝有些生气地说道:“尉迟逸翰,难道朕赐婚让你很不甘吗!?” 尉迟逸翰连忙跪下,道:“微臣不敢,只是臣妹被臣宠惯了,怕到了枭袶王那不知天高地厚,惹怒了枭袶王。并且,臣只有这么一个妹妹。”尉迟逸翰恋恋不舍地看着蓝竹韵,心痛道。 清醒 皓然帝听过,面色渐渐柔和,道:“爱卿不必不舍得,姑娘家迟早是要出嫁的。” “是,臣谨记皇上教诲。”尉迟逸翰道。 “那各位大臣先吃着,朕有些累了,摆驾椒房殿。”说罢便携着皇后一同回了椒房殿。 留下一些大臣,心不甘地盯着蓝竹韵,心想着为何赐婚的不是自己的女儿。 尉迟逸翰叹了口气,对蓝竹韵说道:“韵儿,你认为他真的是元言吗?” “嗯,认定了,便不会再改变。”蓝竹韵点头道。 “娘子。”蓝竹韵忽闻耳边传来一声音,真是与敖元言一模一样。 蓝竹韵瞪大双眼转过身,只见祁慎一脸邪魅地看着蓝竹韵,眼眸中淡淡的红色令蓝竹韵更加认定祁慎便是敖元言。 “怎么?见你相公我生的如此俊俏,舍不得离开了?”祁慎挑逗道。 蓝竹韵面上一红,低下头来并未应声。 只听尉迟逸翰咬牙切齿道:“枭袶王,家妹以后就劳你好好照顾了。” 祁慎扫了一眼尉迟逸翰,继而将蓝竹韵打横抱起,走出朝龙殿。 “备轿,回府。”祁慎抱着蓝竹韵走出皇宫,对轿夫说道。 接着先将蓝竹韵抱进轿子,随后自己也坐上了轿子后,车夫便往府邸驶去。 轿内。 祁慎将蓝竹韵抱至腿上,目不转睛地看着蓝竹韵。 只见蓝竹韵伸出手,摸摸祁慎的脸,喃喃道:“元言……” 只见祁慎眼眸红光迸射,紧抓蓝竹韵抚摸着自己的脸,愤怒地问道:“你口中的元言是谁?” “就是你啊,元言……”蓝竹韵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有些颤抖。 祁慎握着蓝竹韵的手的力道似乎加重了,道:“我叫祁慎,不叫元言,从今以后,你是我祁慎的妻,不准想着别人。” “可是,你就是元言啊……”蓝竹韵道。 只听祁慎郑重言辞地说道:“从今往后,你只能想着我祁慎,也只能看着我祁慎,你一生只能是我祁慎的妻子,蓝竹韵。” 蓝竹韵百感交集,是啊,他怎知他就是元言呢?先如今被人操控,只能听命于别人,只好…… 蓝竹韵微微一笑,道:“从今以后,我是你祁慎的妻,一辈子。” 祁慎嘴角上扬,邪魅的眼眸红光更甚,但却未放松力道。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便到了枭袶王府。 祁慎现行下轿后,将蓝竹韵抱下来,直往卧室走去。 祁慎一脚将卧室的门踹开,自顾自地走进房内,紧接着便有下人将房门关好,自觉退开。 行至床边,祁慎粗鲁地将蓝竹韵放下,自己俯身压在蓝竹韵身上,令蓝竹韵有些惊讶。 “元……祁慎,你,你想干嘛?”蓝竹韵睁大深邃的双眸,道。 “当是要行周公之礼了。”祁慎说道。 “可,可是……我们,还没拜堂……”蓝竹韵面红耳赤道。 “何必在乎繁文缛节,若你在意,明日补办也不迟。”说着便吻了上去。 蓝竹韵有些受宠若惊地吻着,但不一会儿,祁慎便停了下来,蓝竹韵疑惑,睁开双眸,却发现祁慎的双眸中的红色消退了。 “韵儿?你怎会在这?我……我这是在哪里!?”祁慎,不,现在该称之为敖元言。敖元言慌张地看着四周,不明所以。 周公之礼 蓝竹韵心想:必是尚壶前辈所说的,元言中蛊后会有两刻钟的时间会清醒过来。 只见蓝竹韵不紧不慢地将敖元言安抚下来,道:“元言,听我说。” 蓝竹韵细细地将事情的经过道来,敖元言吃惊地看着蓝竹韵,直到蓝竹韵把所有的事讲完,敖元言有些承受不住地用手按着心口的地方,道:“按你说的,我这是在助纣为虐。” 蓝竹韵上前道:“不,元言,你只是身不由己,你放心,尚壶前辈正在研究解开蛊毒的方法,想必很快便能脱离祁慎这身份了。” 敖元言忧心忡忡地看着蓝竹韵,道:“韵儿,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蓝竹韵微笑地摇摇头,道:“韵儿不苦,只要能见到你便足矣,不管你是敖元言,亦或者是祁慎。” 敖元言伸手摸摸蓝竹韵的发丝,并不做声,神情却温柔之至。 “元言,两刻钟快到了。”蓝竹韵蹙紧双眉,道。 但敖元言却没说什么,眼看着敖元言眼眸中的颜色变成淡红色,蓝竹韵有些担心地看着敖元言。 “怎么我会站在这里?”祁慎不解道。 蓝竹韵眨巴眨巴眼睛,道:“我也不知道,适才是你自己起身走到那里的。” “是吗?”祁慎重新走到床边道:“想那些无谓的事也没用,我们还是早点行了周公之礼吧。” 蓝竹韵再次面红耳赤地看着祁慎,道:“你……王爷,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为什么你才见我一面便要……娶我……”蓝竹韵心跳加速道,期待着祁慎的答复。 祁慎摆弄着蓝竹韵的发丝,道:“不知为何,我一看见你,便觉得很熟悉,感觉以前认识你一般。” “那……”蓝竹韵还想说什么,只见祁慎扑了过来,蓝竹韵本能地想将祁慎推开。 祁慎不顾蓝竹韵反对,霸道地吻了上去,唇齿旖旎,好不快活。 蓝竹韵沉浸在温热的唇语中,逐渐感觉身体燥热。 而祁慎渐渐离开了唇瓣,吻至颈脖,锁骨,这让蓝竹韵的身子像滚烫的水一般,双颊如桃花般盛开,动人之至。 祁慎面红耳赤地解开蓝竹韵的衣带,道:“你真的愿意做我祁慎的妻,一辈子不后悔?” 蓝竹韵闭着双眸,点头不语。 屋内一片暧昧的气息。 …… “你说什么!皇上把竹韵赐给枭袶王了!”莫寂涵愤怒地抓着尉迟逸翰的领口,道。 尉迟逸翰推开莫寂涵,说道:“别急,那枭袶王祁慎,韵儿怀疑是元言,我便没有再说些什么。” “元言?”众人不解。 尉迟逸翰只好把今晚在殿上的经过一一告知,使得众人送了一口气。 只听尚壶说道:“若是这般,还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找到敖阁主了,我得加把劲,研究出解蛊的方法。”继而对魑说道:“魑,既然找到敖阁主了,便让他们回来吧。” “是。”魑立马飞鸽传书。 律嫣道:“不知竹韵怎么样了。” 莫寂涵轻抚律嫣后背,道:“放心吧,她武功比元言还高,不会出什么乱子的,你放心回屋睡觉吧。” “嗯。”律嫣应声回房。 人都走了,只留尉迟逸翰一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目光呆滞,喃喃道:“韵儿离开我了,她始终是敖元言的人,始终都是……我……我只是尉迟逸翰,只是尉迟逸翰……永远代替不了敖元言在韵儿心里的位置,呵,我真傻,竟以为敖元言不在了,便是永远的不在了……我真傻……” 婚礼前夕 枭袶王府,王爷卧室内。 两人行过周公之礼后,蓝竹韵面红耳赤地趴在祁慎胸口上,气喘吁吁地。 祁慎望着胸前的娇小娘子,邪魅一笑,道:“你叫蓝竹韵,对吧?” 蓝竹韵抬头对上祁慎血色双眸,点点头。 祁慎挑了挑剑眉,道:“那我今后便唤你韵儿,可否?” 蓝竹韵微怔了一会儿,但很快恢复了神志,道:“嗯。” 祁慎深深地在蓝竹韵额上印了个吻,便道:“睡吧。” 蓝竹韵听后便窝在祁慎怀里,找到合适的位置后,便熟熟睡去了,想必是累坏了。 祁慎怔了,为什么刚才的动作似曾相识,为什么一眼看见韵儿便觉得认识了许久?不行,明日早朝定要向林大将军问个清楚。 想来想去,祁慎也有些累了,看着怀中的娇小人儿,心满意足地睡了。 …… 当清晨阳光照射进屋子里,蓝竹韵皱着眉头,挠挠头,不自觉地伸手摸向祁慎睡觉的位置,却手边一凉。 蓝竹韵猛地睁开双眼,确是没见到祁慎,不觉阵阵失落。 自嘲一笑,喃喃道:“元言定是上早朝去了,怎会同我一般睡到天亮。” 蓝竹韵半坐起身,却发现自己身上到处是青一块紫一块的,不禁重新躺下,面红耳赤。 但仔细想想,老是躲在被子里也不是,只好对门外叫道:“来人。” 话落,便走进三个侍女,恭敬问道:“王妃,有何吩咐?” 蓝竹韵面上通红,道:“我还不是你们的王妃,可别乱叫。” 带头的侍女笑道:“回王妃,王爷今晚便要迎娶王妃您过门,大家现在都在为今晚的婚礼作准备呢。” 蓝竹韵娇羞一笑,道:“那……我想沐浴更衣。” “是,奴婢们这就去准备。”三位侍女便推出房间,将门带好后,便去准备热水了。 蓝竹韵窝在被子里,高兴地笑着,高兴自己终于能和元言成为夫妻了,只要找到解蛊的方法,就可以逃离官场,隐居世外。 想着想着,便听见门开动的声响,于是探出头来细看。 只见那三名侍女提着木桶走进来,倒进屏风后面的浴桶里。眼见侍女准备完毕,最后撒上些花瓣,便走至床边,道:“王妃,已经准备好了,让奴婢们来伺候您沐浴更衣吧。” 蓝竹韵实是没有别人伺候她沐浴更衣,并且自己身上那些‘痕迹’…… “你们退下吧,我自己来便好。” 侍女难为地说道:“王妃,这可是王爷交代奴婢们要好好伺候王妃您的。” 蓝竹韵有些不耐烦道:“无碍,你们把干净的衣物放在一旁就好了。” 侍女面面相觑,但领头的侍女想了一会儿,便道:“是,王妃。干净的衣物奴婢已经放在浴桶旁边了,奴婢们这就退下。” “嗯,下去吧。”蓝竹韵眼见三名侍女走出房门后将门带上,便将地上昨晚被扯烂的衣物遮挡在身上,一想起昨晚,双颊便红扑扑的,甚是可爱。 蓝竹韵蹑手蹑脚地坐进浴桶,顿感舒畅。 蓝竹韵闻了闻,掩嘴偷笑。这浴桶里放置了几味药材,可安神,并且对淤青之类的伤痕有着奇效。 想到这里,蓝竹韵的脸颊更加红润了。 心不在焉地洗净了身子,发现身上的淤青渐渐褪去,了然一笑,继续清洗身子。 巧遇 热水渐渐冷去,蓝竹韵只好向门外叫道:“来人。” 只见刚才那领头侍女走了进来,隔着屏风问道:“王妃有什么吩咐?” “水凉了,麻烦倒些热水来。”蓝竹韵说着先将巾布遮挡在自己身上。 “是,夫人。” 不一会儿,侍女便将热水送了进来,倒进浴桶中,等到水恢复温度后,便道:“王妃,水已经倒好了,奴婢告退。” 蓝竹韵点头,不语。 等到侍女走出房后,蓝竹韵才继续清洗身子。 沐浴过后,蓝竹韵便走出浴桶,擦干身子后,将身旁的衣物穿上。 衣服依旧是纯白无暇,但此时穿在蓝竹韵身上,却平添一股妖娆,妩媚。 “王妃,府外尚书大人求见。”侍女不知蓝竹韵是否沐浴完毕,便隔着房门,问道。 “那就在大厅相见。” 侍女无奈道:“尚书大人说有重要事情要与王妃详谈,恐怕……” 蓝竹韵不觉看向床上那抹落红,不觉面若桃花,但门外逸翰必是有事前来。 “先让他等会,嗯,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叫明月。” “明月,你进来。”蓝竹韵羞红着脸道。 明月走进房门,一见床上的那抹落红,也羞地低下了头,道:“明月知道了,这就收拾房间。” 待到明月整理好房间后,蓝竹韵又让她将檀香点上,不多久,屋内暧昧的气息便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檀香的清幽。 蓝竹韵这才安心,便道:“明月,将尚书大人带进来吧。” “是,王妃。”明月退出房门,不多久,便将尉迟逸翰带了进来。 尉迟逸翰正想说些什么,但听蓝竹韵道:“明月,你先出去吧,我想与我表哥聊聊,等到王爷回府后,你便过来告诉我。” “是,王妃。”明月推出房门,将门带好。 蓝竹韵确定屋外没人后,便问道:“逸翰,此次前来有什么事吗?” 尉迟逸翰心痛地看着蓝竹韵,原本清傲的蓝竹韵平添了妩媚,定是…… “逸翰,怎么了?”蓝竹韵疑惑尉迟逸翰为何一直看着自己,却不语。 “你们……?”尉迟逸翰失神道。 尉迟逸翰见蓝竹韵低下了头,一脸红晕,实是不忍,但转念一想,还是别误了正事才好。 于是便道:“韵儿,你在这王府内要加倍小心,我今日上早朝发现元言和林将军走得很近,我想那林将军必是暗魔中的人,他日你若遇上林将军,一定不能露出马脚。” 蓝竹韵思考了一会儿,点头道:“嗯,我知道了。” 尉迟逸翰见着蓝竹韵,喃喃道:“若是,一辈子都解不开毒,你会如何?” 蓝竹韵微微一笑,道:“无论他是什么身份,我都爱他,都想与他一辈子在一起。” “韵儿……” 此时,王府门口。 祁慎刚下了早朝回来,在朝会上,林将军道蓝竹韵是有阴谋来接近他的,让他早有准备,不要沉迷女色。 祁慎满脸阴影地走进府内,明月迎上来,道:“王爷,您回来了。” 祁慎低沉着声音说道:“嗯,王妃现在在做什么?” 明月低头道:“刚才尚书大人来府探望王妃,现正与王妃在屋内叙旧。” 尉迟逸翰来这里做什么?祁慎心想道。 愤怒的血眸 “知道了,你下去吧。”祁慎沉着气,说道。 “是否要告知王妃王爷您回来了?”明月问道。 “不必。”祁慎放下两个字便径直走向卧室。 刚走近房外,便听到屋内的谈话声。 “韵儿,你这样做是何苦呢?”祁慎一听是尉迟逸翰的声音,便停下脚步,仔细听屋内那两人究竟在说些什么。 不知为何,蓝竹韵与尉迟逸翰感觉不到有人在房外。 于是,只听蓝竹韵说道:“逸翰,不论你怎么说,我都不会改变我的心意。我自始自终,都深爱着元言,以前也是,将来更是。” 话音刚落,只听门外“嘭”地一声,门便开了,门外的祁慎瞪大了双眼,眼中的红色愈发鲜艳,愤怒道:“蓝竹韵!你竟然骗我!你还是想着那个叫‘元言’的臭男人!” 蓝竹韵暗想不好,便上前想安抚祁慎,却便祁慎一手抓在手里。 眼前的祁慎更发愤怒,像是想捏碎蓝竹韵的骨头一般,紧紧抓着蓝竹韵。 尉迟逸翰见此景,也恼怒道:“祁慎!你放开韵儿!” “没你的事,这女人是我的女人,你给我滚!”祁慎死盯着蓝竹韵道,自己并未想过,听到自己深爱的女人说她爱的竟不是自己,竟是如此愤怒。 “你!”尉迟逸翰正想冲上前,却被蓝竹韵制止道:“逸翰,你先回府吧,我没事的。” “韵儿……”尉迟逸翰眼看自己心爱的女人被欺负,却只能…… “还不快滚!”祁慎冰冷的语息再次想起,其中带有些不耐烦。 “尉迟逸翰,快走!”蓝竹韵狠心说道。 尉迟逸翰一甩衣袖,狠心出了王府。 “来人,把门给我关好,其余人等都呆在大厅,无论什么事,什么人,都不得来打扰我!”祁慎道。 明月将门带好,便让所有人都呆在大厅。 此时,王府后院只剩下祁慎与蓝竹韵两人。 屋里很安静,安静地让蓝竹韵有些害怕,怕祁慎误会。 祁慎突然将蓝竹韵打横抱起,走至床边后狠心将蓝竹韵扔在床上,蓝竹韵紧蹙秀眉,不语。 祁慎俯身压在蓝竹韵身上,压低声音道:“女人,你骗我?” “不是的,你听我说……”蓝竹韵慌忙解释,祁慎却充耳不闻。 “女人,你还想说什么?”祁慎半眯双眼,血色双眸映衬着愤怒。 “我……祁慎,事情……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蓝竹韵慌张地说道,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令人心疼。 祁慎却不理会,冷哼一声,道:“那是怎样?女人,你已经是我祁慎的女人,还想着其他男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蓝竹韵委屈地流下几行清泪,道:“那个男人,就是你啊!” 祁慎稍稍一怔,道:“少糊弄我。” 蓝竹韵咬紧下唇,转过头来,不言不语。 祁慎硬是将蓝竹韵的头摆向自己,道:“不想看我?我有那么令你厌恶吗?” 蓝竹韵摇头不语,但蓝竹韵的态度让祁慎更是愤怒。 ———————————————————————————— 陌开学了,做不到每日必更,不过我尽量哈~今日两更~ 苦味的绝望 祁慎愤怒地吻着蓝竹韵的唇,并用舌头去探蓝竹韵的小口,但蓝竹韵始终不愿意张开唇瓣,只是死死地紧闭双唇,哀怨地看着祁慎。 祁慎半眯双眼,加大了力度,终于撬开了蓝竹韵唇瓣,品尝甜品。 蓝竹韵绝望地双眸变成了愤怒,继而将双手揽着祁慎的颈脖,同样吻着祁慎。 正当祁慎沉浸在唇齿旖旎的绮梦中,却感觉口中一甜,猛地睁眼,发现自己的嘴唇被蓝竹韵咬出了血来。 祁慎用手抹去血渍,看着蓝竹韵愤怒的神情,不由冷语道:“女人,你最好给我安分点。” “安分又如何?不安分又如何?”蓝竹韵不满地将头别过,不想再看一眼。 祁慎俯身,唇瓣在蓝竹韵的耳旁停留,温热的气息从口中呼出,只听他道:“你已经是我的女人了,难不成,你觉得本王配不上你?” 蓝竹韵面上一红,不予理会。 祁慎邪邪笑着,将蓝竹韵的脸摆过来,再次吻了上去。 蓝竹韵本想反抗,却觉得祁慎此时舌尖传来了痛苦,绝望,便随他去了。 祁慎为蓝竹韵宽衣解带,蓝竹韵微微一怔,霎时面若桃花…… (这就忽略了吧……) 直到傍晚,祁慎才缓缓起身,恰巧蓝竹韵也睁开了双眸,烟波似水,柔情无限。 祁慎正想抚上蓝竹韵的双颊,却抽搐了一下,紧接着眸中的红色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迷茫。 蓝竹韵见了想必是敖元言醒了,更加羞愧地将头埋进被子里。 敖元言恍然一笑,俯身贴在被子上道:“韵儿娘子,还不出来让相公我瞧瞧?” “你……你坏死了……”蓝竹韵依旧将自己蒙在被窝里,不肯出来。 “我的好韵儿娘子,我每日就醒来两刻钟,你连这点愿望都不能满足你相公我么?”敖元言有些哀怨道。 只见被窝里有些动静,接着伸出一个满脸通红的小脑袋,两只眼睛滴溜滴溜地转着。 敖元言偷笑道:“韵儿娘子也有如此娇羞的时刻哇,怎么为夫却不知啊?” “你……我们还没成亲呢……”蓝竹韵正想再次将头缩进被子里,却被敖元言制止了下来。 “我想,快了。”敖元言像只偷腥的猫一般,眼睛笑的快眯成了一条缝。 “你怎知就在今晚?”蓝竹韵疑惑道。 “因为……直觉。”敖元言装神弄鬼道。 蓝竹韵更加羞愧,不知如何面对敖元言,便回过身来,不语。 敖元言从后面将蓝竹韵抱住,道:“韵儿,别动。就让我这么抱着你,我便知足了。” 蓝竹韵微笑着闭上双眸,感受敖元言带给她的温暖。 安静的时刻很快便过去了,蓝竹韵突然感觉身后一冷,便听到一声音,道:“好生准备,晚上你我拜堂成亲。” 说着便自顾自起身,穿好衣物后,打开房门,稍顿了顿,又道:“要是饿了就叫厨房做些饭菜,我可不想我王府被误认为虐待王妃你。” 说罢便走出房间,紧接着明月端着火红嫁衣走了进来,道:“王妃您先沐浴更衣后,穿上这嫁衣,等待着吉时,便可以……”说罢掩嘴一笑。 “明月,别闹了……”蓝竹韵说道,便让明月准备好热水,屏退左右后,舒舒服服地沐浴一番。 蓝竹韵穿上火红嫁衣,对着铜镜一照:果是出嫁的女子最美丽,这话说得一点也不差。 只见那火红嫁衣由‘胭脂烫’裁成,每年共出一匹,如今那珍贵的一匹被皓然帝送给了祁慎,祁慎便用它来做两套衣物。 婚礼 火红嫁衣纹着金边,做工不凡,图案大致上像是展屏的孔雀,蓝竹韵有些懊恼:自己喜凤凰,却只因天下只有皇后才能明目张胆地绣上展翅凤凰,只好将就一番。 蓝竹韵正想带上王冠,却见明月走了进来,突的见蓝竹韵素面朝天,并未涂上胭脂,赶忙上前道:“王妃您怎么还未装扮呐?快快快,奴婢来帮您好生打扮一番。” 明月正要将胭脂涂在蓝竹韵脸上,却被蓝竹韵制止道:“慢着。” 明月疑惑问道:“怎么了?” 蓝竹韵一笑,将王冠戴在头上后,道:“其实,不涂那些胭脂也可以很美丽的。” 蓝竹韵将眼前的帘子半拉开,调皮地眨了眨眼。 明月见得有些呆了:明日里见过的管家小姐,王侯夫人不少,却只有王妃这般天仙才有如此美貌,丹唇列素齿,翠彩发峨眉,唇色朱缨一点,再完美不过了。 蓝竹韵见明月呆呆看着自己,疑问道:“明月,你怎么了?” 明月立马回神,道:“哦,王妃,奴婢只是看王妃天生丽质,有些惊艳而已。” 蓝竹韵笑道:“对了,为什么我出嫁不用回娘家等着王爷来接我啊?” 明月掩嘴一笑,道:“当然是对王妃你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咯。” “你什么时候学会贫嘴啦?” “回王妃,奴婢适才学会的。”明月一本正经地说道,惹得蓝竹韵轰然大笑。 “吉时到,恭迎王妃娘娘。”只听门外一声叫唤,两人这才停止打闹。 蓝竹韵赶紧将王冠带上,任由明月将她扶到大厅。 一路上,蓝竹韵的心一直跳个不停,终于能和元言成为夫妻了,终于能在一起了。 想着想着,蓝竹韵便来到了大厅,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吉时到。”只听媒婆说道:“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之后,又听媒婆说道:“请王爷将王妃的帘子拉开。” 祁慎不假思索地直接挑开帘子,只见蓝竹韵不施粉黛而颜色如朝霞映雪,嘴边若有若无的笑意洋溢着幸福的样子。 “韵儿,你真美。”祁慎得意洋洋地笑着说道,取得如此娇妻,怕是任何人都羡慕不已。 “王爷妹夫,能让我与韵儿交代一下吗?”尉迟逸翰走过来道,身边还带着律嫣。 祁慎一扫尉迟逸翰与律嫣,道:“嗯。”继而对蓝竹韵说道:“你们先聊,我去陪那些官侯喝点酒。” 说罢便走了。 律嫣立马冲到蓝竹韵眼前,道:“竹韵,你穿着嫁衣真好看。” 竹韵娇羞一笑,便问:“为何就只有你们二个前来?” 尉迟逸翰回答道:“人越多,便越让人怀疑。” “嗯,也对。”蓝竹韵沉思一会,问道:“想到什么解蛊的方法了吗?” “尚壶前辈已经研究出来了,但此方法必是要在他是敖元言的时候放能执行。这恐怕要韵儿你今日观察祁慎,研究出他下次清醒的时刻,明白吗?”尉迟逸翰低声说道。 —————————————————————————— 把昨天的补上,求收藏,推荐~~ 误会 “嗯,我明白了。”蓝竹韵对律嫣说道:“好姐妹,你们快些回府吧,准备好一切静候佳音。” “嗯,律嫣,我们走。”尉迟逸翰恋恋不舍地看着蓝竹韵,道。 律嫣与蓝竹韵相互点头后,便随尉迟逸翰走了。 祁慎见状走了过来,问:“韵儿,为何姐夫匆匆回府?” 蓝竹韵笑道:“表哥自小体弱,不胜酒力,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岂敢呢。”祁慎邪邪笑道,一把将蓝竹韵打横抱起,对还在酒宴上的大臣道:“各位大臣不好意思了,本王不胜酒力,现携王妃回房休息了,多包涵。” 说罢便将蓝竹韵抱回房内。 “唉,这新郎新娘走了,我们便敞开肚皮吃,来,我敬大家一杯。”丞相起身道。 “好好,来干……” …… 卧室内,祁慎将蓝竹韵放下,随后关上房门,明月等人见状羞红着脸走了,只留下蓝竹韵与祁慎。 祁慎拉着蓝竹韵坐下,道:“来,韵儿,我们来喝交杯酒。” 蓝竹韵低头微笑道:“嗯。” 祁慎见状,便拿起酒壶填满两杯酒后,再将其中一杯递至蓝竹韵手边。 两人各执一杯酒,相视一笑后,手擎相交饮下美酒。 放下酒杯,蓝竹韵有些担忧地问道:“王爷……” “叫我慎。”祁慎将蓝竹韵抱至腿上,道。 “慎……” 祁慎从背后抱着蓝竹韵,将头埋进她的发丝中,清香的气味使人安定。 “慎,你不生气了吗?”蓝竹韵没有转身,其实是不敢与祁慎对视。 祁慎深吸一口气,道:“韵儿,我只想问你一句。” “你说吧。” “那个叫‘元言’的男人是谁?你到现在还爱着他?既然如此,为何当初执意要嫁给我?”祁慎一口气将想问的话问完,屏息等待着蓝竹韵的答案。 蓝竹韵回过身来,道:“我说什么你都相信我吗?” 祁慎点点头。 蓝竹韵继续说道:“慎,其实……你就是我深爱的元言……” 祁慎微蹙剑眉,道:“你在糊弄我?” 蓝竹韵紧抱祁慎,道:“不,不是的。你是我深爱的敖元言,为了救我而中了蛊毒受人摆布,慎……不元言,你一定要相信我。” 祁慎猛地将蓝竹韵推开,蓝竹韵一不小心跌倒在地上。 祁慎冷眼旁观,蓝竹韵缓缓起身,未等她开口,祁慎便说道:“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但,你为了贪图富贵而嫁给我,哼,算我看错你了。” 说罢,便要走出房门,却被蓝竹韵拉住。 只听蓝竹韵道:“元言,无论你信不信,你都是我的元言。” 祁慎摆手,将蓝竹韵再次推在地上,不言一语地走出房间。 夜,很漫长。 蓝竹韵一人坐在地上,缩在角落中,独自流泪。 “王妃,您怎么了?”明月走进房门,道。 蓝竹韵摇头不语。 “王妃,奴婢不知为何,王爷他在西厢阁内……与……与一些青楼女子……”明月实在是说不出口,生怕蓝竹韵一时想不开。 狠不下心 蓝竹韵似是受了很大的刺激,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朝西厢阁奔去。 未到阁里,蓝竹韵被听到了女子的戏耍声与祁慎的戏虐声。 蓝竹韵停不下奔腾的泪水,再也不堪这声音对她的折磨,狠心使出轻功,向楼上飞去。 房间里,祁慎正与歌女嬉戏,心里却只想着蓝竹韵那使他伤心的话语,总是心不在焉,突然“嘭”的一声,蓝竹韵从窗外破窗而入。 一进房间,蓝竹韵终是控制不了有其他女子想好,狠下心肠,用鬼魅般的速度将所有歌女一一点住。 “你会武功?”祁慎俯身将蓝竹韵按捺在地上,冷语道。 “会又怎样?”蓝竹韵反身向祁慎打出一掌,还好祁慎反应快,瞬间躲过。 “女人,你又想怎样?只要你离开我的视线,安安稳稳做你的王妃,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啪”的一声,蓝竹韵打了祁慎一个耳光,泪水再次涌出,道:“在你的眼中,我就是那样的女人吗?” 祁慎冷哼一声,道:“在本王眼中,你就是那样的女人。” 蓝竹韵听到如此绝情的话语,泪水停滞在眼眶,瞪大双眸,最终昏倒在地。 祁慎叹口气,俯身将蓝竹韵抱起,走出西厢阁。 刚踏出房门,明月便气喘吁吁地站在眼前,真不知像王妃那般柔弱的女子怎么会跑得如此之快? 明月刚想出声,却被祁慎无视了,只见祁慎自顾自地将蓝竹韵抱至卧室,明月只好紧随其后。 祁慎将蓝竹韵抱到床上后,刚想走出房,却只听明月道:“王爷,您要去哪?” “睡觉。”冷道一声便走了,留下明月担忧地看着蓝竹韵,心里直为她感到感伤。 明月将被子盖在蓝竹韵身上后,便悄悄走出房间,回房睡觉了。 房里,床上,睡梦中,蓝竹韵还在紧蹙双眉,回想着祁慎的绝情,与歌女嬉戏,冰冷的话语充斥在脑海中。 蓝竹韵不想睡醒,不想再次见到祁慎的冰冷双眸,她想见到的是元言啊! 一滴清泪从眼里溢出,不知何时,祁慎坐在床边,轻拭着蓝竹韵脸上的泪水,动作极其温柔,怕惊醒了还在梦中的人儿。 此时的祁慎,多像从前的敖元言啊! 只听蓝竹韵喃喃道:“元言……元言……不要离开我……不要……” 祁慎一听,冷哼一声道:“哼,你还想着你的情郎,这般不把我放在眼里。” 说罢便要离开,蓝竹韵却拉住他的衣襟,祁慎回身,见蓝竹韵还在睡觉,但口中喃喃道:“慎,你要相信我……你就是元言……你就是我深爱的元言……” 祁慎听罢顿时心软,再次坐在床边,反握蓝竹韵的手,自言自语道:“究竟我是谁?韵儿,你说的是真的吗?为何……我什么都忘了?” 轻叹一口气,俯身在蓝竹韵额上一吻,便挣脱开蓝竹韵的手,将她的手放进被窝后,便出了王爷府。 祁慎四处望望,见无人在街上,便飞身往将军府飞去。 醉酒 “难道枭袶王当上王爷后,便学会目中无人了?”祁慎一进将军府便上前质问林瑟眳将军,一怒之下林瑟眳冷语相对。 祁慎怔了一会儿,道:“不敢,将军。” “不敢?”林瑟眳瞪着祁慎,冷哼一声。 祁慎垂着头,一声不吭。 林瑟眳打量着祁慎,心里暗道不好,不知祁慎是怎么知道这事的,况且,今日竟会顶撞自己,真是…… “是谁告诉你这事的?”林瑟眳坐下,道。 祁慎定了定神,道:“是我新纳的王妃。” “你的王妃?”林瑟眳皱眉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蓝竹韵。” “原来是她。”林瑟眳心想:怪不得敖元言会知道他中了蛊毒,不行,绝不能让他知道主人在操控他。 “你们认识吗?”祁慎问道。 林瑟眳阴邪一笑,道:“大名鼎鼎的鬼毂阁上任女阁主的女儿,谁会不知?” “鬼毂阁……江湖第一大帮!”祁慎有些惊讶道,这些事蓝竹韵都未曾告诉过他,而且她不是尉迟逸翰的表妹吗……? 于是祁慎疑惑问道:“韵儿不是尉迟逸翰的表妹吗?这不可能!” 林瑟眳冷哼一声,道:“不信你大可去查尉迟逸翰的底细,她没有表妹!” 祁慎青筋暴起,道:“属下深夜冒昧来访,打扰了将军您休息,属下这就告退。” “下去吧。”林瑟眳瞄了眼祁慎,道。 祁慎在回府的路上,想着蓝竹韵必是有很多很多的故事,而且,从没有告诉过他,想着想着便赌气在王府后花园里喝酒。 血眸不似从前般邪恶,甚至还透着点点忧愁,点点寂寞。 一壶接着一壶,祁慎不知喝了多少,但始终醉不了,呵,真可笑,自己竟然会对一个女子动心,竟然这般在乎她。 “元言……?”蓝竹韵醒来后有些怅然,便想到这后花园散心,谁知竟看到祁慎独自一人躺在地上喝酒,身边的酒壶很多,想是喝了很多很多的酒,不知怎的,自己却开口道出“元言”,一时间有些惊愕,呆在原地屏息看着祁慎有何反应。 祁慎冷哼一声,并不理会蓝竹韵。 蓝竹韵叹口气,慢慢走近祁慎,见他还未做出反应,便蹲下,道:“……慎,怎么喝那么多的酒?这样对身体不好的,我去帮你弄点醒酒汤,你等等。” 蓝竹韵说罢正想起身,却一把被祁慎拉住,蓝竹韵回过头来,见祁慎脸庞通红,半眯着眼睛道:“韵儿,不要走……陪我,留下来陪我……” 蓝竹韵微笑道:“嗯,我不走,我留下来陪你,慎,我们回房吧,呆在这里会着凉的。” 祁慎用力拉住蓝竹韵,不肯起身。 蓝竹韵一个不稳,便栽落在祁慎怀里,未语先羞。 “哪都不要去,留下来陪我,不准你离开我。”带着霸道的语气,让蓝竹韵感到心安,幸福。 蓝竹韵温柔地说道:“我不走,我一辈子都要呆在你身边,你想赖都赖不掉。” ———————————————————————————————— 今天三更哦~ 心痛 “韵儿?”祁慎皱了皱眉头,道。 “嗯,我在呢?” “你还有许多事没告诉我,对吗?”祁慎双眸中的神色有些黯淡。 蓝竹韵抬头看着祁慎,想了一会儿,道:“嗯,是有很多事你不知道。” “你要告诉我吗?” “你信吗?”蓝竹韵看向祁慎,满脸的疑惑,哼笑一声,道:“我知道,我对于你只是一个过客,不值得你相信,理解。”说罢,便挣脱开祁慎的怀抱,起身。 “韵儿……”祁慎双眼朦胧,坐起身,道。 蓝竹韵一甩长袖,道:“王爷,不必挽留,我只是你的王妃,不需要你对我付出真感情,我亦不想再困扰你。既然你这般不信任我,我也不必低声下气地求你相信我。” 蓝竹韵见祁慎垂下眼帘,并不出声,便接着说道:“夜里风大,小心着凉,这只是一个出于王妃的关心,你不必误会。” 说罢,转过身来,不想让祁慎看见眼中的泪水,毅然决然地走回房里,关上门,泪水如决堤般涌出,心里很不是滋味。 元言,你知道吗?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知道你中了蛊毒,但我的心,还是很痛,很痛。我一见你,就不知道该以什么身份面对你。是你敖元言的妻子,还是你祁慎的王妃? 元言,我根本不可能知道你清醒的时辰,那短暂的相聚每次都是突如其来,令我应接不暇,我该是向你诉苦,还是该强颜欢笑? 元言,我是不是该振作起来?或许,只要等待你清醒的时辰,就能马上医治你了,是吗?对,我一定要打起精神来,我一定要治好你。 想到这里,蓝竹韵打起精神,擦干了泪水,强作微笑,便熄灭了蜡烛就寝。 —————————————————————————————————— “咳咳……”祁慎因喝酒过快而被呛道了。 为什么?韵儿,你知道方才你说的话令我很伤心吗?那般绝情的话语,你怎么忍心说得出口? 我很混乱,韵儿……你知道吗?林将军是我醒后第一个见到的人,不知为什么,我觉得他说的话都是正确的,难道真是中蛊毒?我不知道该相信谁,韵儿……韵儿……我该怎么办…… 祁慎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了几步,再次跌倒在地上。 祁慎苦笑着看着月亮道:“呵,韵儿,现在的我是不是很没用?韵儿……我相信你,但是……我总是更加相信林将军说的话,这真是讽刺,天大的讽刺,哈哈……” 祁慎有些失常地笑着,带着忧伤,带着懊恼,带着不解,甚至还有许许多多的情绪,睡倒在地上,脸庞还有些许泪痕。 ———————————————————————————————————— 今晚的夜色有些凄凉,清冷的月光洒下大地,映衬在祁慎的身上,是那么幽黯,那么彷徨。如墨般的天空,乌云密布,正如祁慎的脑袋一样,装满了东西,无法排解,那点点星光,透露着光明的道路,却只是星星点点,让人看得到,摸不着。 睡梦中的祁慎,嘴角微微上扬,想着与蓝竹韵所度过的每日每夜,每时每刻,每分每秒,这些都是深深的烙印,挥之不去。 相隔天涯 “王妃,王妃……”明月百般无奈,苦恼着王妃还在呼呼大睡,一点都没有要醒的样子。 “王妃……”明月弯下腰,凑近蓝竹韵的耳朵道。 蓝竹韵闭着眼说道:“唔,没什么事就退下,我睡得正香呢……” 说罢正有再次倒头大睡的趋势,明月赶紧示明来意道:“王妃,王爷正睡在后花园,任我们怎么叫都不起来,也不知怎的王爷会睡在后花园,这样传出府多不好听呀,王妃您快些起来劝劝王爷吧。” 蓝竹韵轻叹一口气,起身伸个懒腰说道:“真不让人省心。” “王妃,您快些更衣吧,王爷他……”明月的面部表情明明很焦急,可蓝竹韵见了却没当回事,慢吞吞地更衣,还想吃些早点。 “王妃,求您了。”明月欲哭无泪地说道。 蓝竹韵一瞥,含笑说道:“行了,走吧。” “王爷,起来吧,被下人看到多不好。”老管家在祁慎一旁苦口婆心地劝阻道,可祁慎依旧纹丝不动。 明月最先跑向祁慎,道:“王爷,王妃来了。” “王妃。”老管家起身,道。 蓝竹韵点头示意,回头看着祁慎,双手紧抱酒坛,眼睛微闭着,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 只听蓝竹韵道:“管家,明月,你们下去吧,记着,别让其他下人靠近这里。” 管家与明月道声是便退下了。 “王爷,您准备起床了吗?”蓝竹韵有些恭敬地说道,似是两人只间多了一层隔阂,明明是相离咫尺,却远在天涯。 只见祁慎放下酒坛,回过身却依旧躺在地上道:“王妃不打算为本王更衣吗?” “臣妾觉得王爷睡在后花园有些不妥。”蓝竹韵低头说道。 “有何不妥?”祁慎半坐起身,单手揉着头。 “唔……王爷的身份尊贵,实是不适合躺在后花园睡觉。”蓝竹韵稍作精神,道。都是你躺在这里,为了不让你被下人当作笑柄,额只好牺牲我的睡眠了…… 蓝竹韵这么想着,只听祁慎说道:“韵儿,你不必与我这么见外。” 蓝竹韵严肃地说道:“您是王爷,臣妾只是王爷的王妃而已,自古以来,都是以男子为尊。俗话说,出嫁从夫,所以,这点礼节是应有的。” 祁慎叹了口气,起身说道:“韵儿,是因为昨晚……” “不,臣妾昨晚想过了,一切都是臣妾的错。臣妾没有事先向王爷告知我的一切,使王爷误会了,实在是不应该。”话说蓝竹韵痛心疾首地认错,心里笑的有些憋不住,无奈只好忍忍了。祁慎双手紧握着蓝竹韵的肩膀,道:“韵儿,你何必如此呢?我没有不相信你,只是将军的话我亦认为是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谁错谁对……” 蓝竹韵微笑道:“王爷,臣妾说的您可以不信,昨晚臣妾也是胡言乱语,若是王爷不信,那臣妾说的便是假话,若是王爷信,臣妾说的便是真话。” 祁慎蹙紧双眉,道:“韵儿,是我错了行吗?我想见到从前的你,你这般……” “王爷没有错,王爷总是对的。”蓝竹韵快要崩溃了,哪来的这么多话啊,只听蓝竹韵无奈道:“王爷,让臣妾为您洗漱更衣吧。” 熟悉的要求 祁慎有些气愤地说道:“韵儿,你知道你这样我有多难过吗?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后悔当初没有对你说我相信你……”说道最后,祁慎竟有些哽咽。 见蓝竹韵依旧没有回答,祁慎便吻上蓝竹韵的唇。 有些苦涩,有些懊恼,有些自责,有些后悔,百般滋味在蓝竹韵看来也不好受,可是,若不这样,慎,不,元言在我与那将军之中很难抉择。 蓝竹韵深知祁慎对林将军的忠诚是受了蛊毒,那林将军必是暗魔中人,也许这几天林将军便会上门刁难,自己定要小心应付。 突然嗅到了血腥的味道,蓝竹韵睁眼,只见祁慎半眯着双眼,带有警惕的神色,警告蓝竹韵不要在这时候分神。 蓝竹韵不满地瞪大双眼,一把将祁慎推开。 祁慎欣然一笑,道:“韵儿,这样才是真正的你。” 蓝竹韵面上一红,解释道:“……王爷,大庭广众之下,这样不太好。还是回房洗漱更衣吧。” 祁慎扬起嘴角,道:“也罢。”说完抓起蓝竹韵的手,拉着她走向房间。 蓝竹韵为祁慎拧起毛巾,递给祁慎。 “我要你帮我洗脸。”祁慎无赖地说道,像是从前的敖元言一般。 “什么?”蓝竹韵有些无奈,早知道刚刚在后花园就不说自己帮他洗漱了,弄得现在还要帮他洗脸。 祁慎有些装傻地说道:“唔?刚刚你不是说要帮本王洗漱更衣吗?” 蓝竹韵深吸一口气,重新拧好毛巾,温柔地帮祁慎擦净脸。 祁慎一直看着蓝竹韵,深情而坚定,惹得蓝竹韵有些娇羞,尽快为祁慎洗好脸后,道:“王爷,请更衣。” 祁慎干咳几声,说道:“先帮本王把这身脏衣服换下来。” 蓝竹韵红着脸慢慢地为祁慎解开衣扣,神情有些不自然。 祁慎偷笑道:“又不是没见过,韵儿不必害羞。” 蓝竹韵听了这话更加不好意思,动作开始放慢下来,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祁慎握着蓝竹韵的手说道:“韵儿,别停啊,虽说今日没有上早朝,但是衣服还是要换的,你要是不帮我更衣,你夫君我怎么出门见人啊。” 蓝竹韵有些嗔怒地看着祁慎,气鼓鼓地加快了动作,祁慎会心一笑。 “王爷,换好了。” “嗯。你起来后有吃过饭吗?”祁慎问道。 “臣妾还未进食。”都是你,害的我现在都没有吃上早饭,蓝竹韵想道。 “唔。”祁慎思考了一会,道:“韵儿,你会下厨吗?”蓝竹韵深吸一口气,道:“会,只是怕做的不好,让王爷见笑了。”开玩笑,我可不要天天做给你吃,让我消停一会儿行不? 祁慎笑着说道:“只要是韵儿你做的,便是最好吃的、最可口的饭菜。” 蓝竹韵看向祁慎是血色双眸,有些期待,有些幸福。 “嗯,那臣妾先到厨房为王爷准备饭菜,王爷在这里稍等片刻。”蓝竹韵无奈地说道。 —————————————————————————————————— 今日的三更都上传了哦~ 挑拨离间 “我等着韵儿。”祁慎邪邪笑道,转身坐下。 蓝竹韵一瞥祁慎,道:“臣妾告退。” 蓝竹韵走后,祁慎刚想叫人,便见老管家走了进来,道:“王爷,林大将军登门拜访。” “林大将军?”祁慎微感不妙:“将军在何地?” 老管家正欲答话,只听林瑟眳的声音从房外响起:“王爷,你不欢迎我吗?” 祁慎慌忙起身,道:“岂敢,将军。管家退下吧。” “是。” “将军。”祁慎双手抱拳,道:“今日大驾光临,有何要事?” 林瑟眳走过祁慎,坐下喝杯茶,道:“今日前来只是想与你闲聊一番,并无要事。坐吧。” 祁慎点点头,坐了下来。 “昨晚我说过的话你可曾仔细想过?”林瑟眳还是不放心蓝竹韵,昨晚连夜飞鸽传书给暗魔里,阁主命他多加小心,要时刻监视着祁慎,只要不让蓝竹韵替祁慎解了毒,一切都好办,最好是让祁慎休了蓝竹韵,这样就可一劳永逸了。 祁慎蹙眉,道:“韵儿她即使是鬼毂阁之人,但我相信韵儿是不会害我的。” 林瑟眳叹了口气,道:“你可要想清楚,或许她此次前来必是有什么阴谋,亦或者,她只是迫于皇上的威严,才嫁与你,为的只是不想让尉迟逸翰受罪。” 祁慎垂下头,略有所思。好一会儿,才道:“我会慎重考虑,让您操心了。” 林瑟眳一笑,问道:“大丈夫三妻四妾不足为奇,近日有些许地方官送我几个歌姬,要不,我把她们送给你,如何?” 祁慎道:“多谢将军好意,但我有韵儿一个就够了。” “你,再想想?”林瑟眳本想安插几位得力助手,以便监视祁慎与蓝竹韵,不料祁慎出言反对,林瑟眳有些可惜。 “下官执意如此,还望将军包涵。”祁慎双手抱拳,道。 “无碍,难得你有情,对王妃真心不二,我就成全你了。”林瑟眳微蹙双眉,道。 “谢将军。” “叩叩。”门外阵阵敲门声。 “谁?”祁慎道。 “王爷,臣妾已经备好了饭菜。”蓝竹韵纳闷了,难道有客人前来说悄悄话?大白天锁什么门也不知。 “是韵儿啊,进来吧。”祁慎出言道。 蓝竹韵打开房门,果然是见到一位陌生人,五官还算端正,但眉宇间透露的邪气令蓝竹韵倍感不安。 只听蓝竹韵问道:“臣妾眼拙,不知这位是……” “哦,这位是林瑟眳,林大将军。将军,这便是内子蓝竹韵。”祁慎说道。 “臣妾有眼不识泰山,见过林大将军。”蓝竹韵微微欠身,道。心想:这便是我要留心的人。 林瑟眳见蓝竹韵如此绝色,也稍稍怔了会儿,道:“果然是国色天香,难怪王爷会对你情有独钟。” “谢将军夸奖,臣妾适才做了些饭菜,不知将军是否愿意赏脸试吃?” “哦?王妃还有这等才能?”林瑟眳问道。 “都别说那些客套话了,来,韵儿,一起坐下吃吧。”祁慎出言道,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是。”蓝竹韵挥挥手,明月便将饭菜端了上来。 孩子的问题 “果是色香味俱全啊,王爷你真是娶了一位贤妻。”林瑟眳赞扬道。 “多谢将军赏识。”蓝竹韵说道。心想:吃完就走吧,我对这些客套话真是不习惯。 “韵儿,以后我每日都要吃你做的饭菜。”祁慎开心说道。 蓝竹韵就惨了,原来敖元言也是这么要求她的,如今同住一屋,更是躲不了。 “只要王爷喜欢,臣妾愿意天天做给王爷吃。”蓝竹韵道。 “听说王妃的表哥对王妃是呵护备至,对王妃的用心似乎超越了兄妹之情。”林瑟眳当然不会漏掉这个借机拆散的机会。 蓝竹韵微微一笑,心想这老狐狸今天定是来找事的。于是道:“表哥只有臣妾这么一个妹妹,对臣妾自是呵护备至。” “哦?那是我想错了,得罪之处,请往海涵。”虚假的笑容令人作呕。 “岂敢。” …… 吃过早饭后,林瑟眳便回将军府了,房内,祁慎对蓝竹韵说道:“韵儿,应付官场上的大官一定很难吧。” “多谢王爷费心,臣妾勉强应付的来。”蓝竹韵有些无奈道。 祁慎抱着蓝竹韵,道:“韵儿,别再生我的气了,你开口臣妾闭口臣妾,开口王爷闭口王爷,我都快被你逼疯了。” “那王爷希望臣妾怎么叫你?”蓝竹韵想着今日敖元言什么时候醒过来,或者…… “叫我慎。我不希望你与我有尊卑之分,别自称臣妾了。”祁慎恳求道。 蓝竹韵心里有些暖暖的,微笑道:“嗯,慎。” 祁慎欣喜一笑,转而邪邪问道:“韵儿,我们何时会有我们自己的孩子?” 蓝竹韵未语先羞,面上通红,没有答话。 “韵儿害羞了?”祁慎笑着看蓝竹韵通红的小脸,支支吾吾地,甚是可爱。 “你……不跟你说了……”说罢便想跑出房间,祁慎赶忙拉着蓝竹韵,道:“韵儿,没走啊,我在与你说正事呢。” 蓝竹韵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就听得祁慎这番话语,真是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韵儿,你说生男的好,还是女的好啊?”祁慎拉起蓝竹韵的小手,幻想道:“要是男孩,我就教他习武,作画;要是女孩,你就教她琴棋书画,还有你的厨艺,哈哈……” “你怎知我就会琴棋书画啊?”蓝竹韵有些迷茫。 祁慎轻轻一笑,道:“我的韵儿一定是会这些,韵儿是天底下最贤惠的夫人。” 蓝竹韵面上一红,道:“哪有这么好,只是稍懂一些,精通的只是琴技。”“那我命人打造一把好琴予你,如何?” “嗯。”蓝竹韵似是感觉有人在外面很久了,但看上去祁慎并不知情,感觉上不是自己人,那便是林瑟眳派来的耳目了。 “韵儿?”祁慎道。 “怎么了?”蓝竹韵问。 “我们何时讨论孩子的问题啊?”祁慎一语惊人,蓝竹韵再次面庞通红。 …… 解蛊之法 这几日,蓝竹韵最最纳闷的,是敖元言没有醒过来,整日都是祁慎,今日偶然醒了,时间却缩短了,蓝竹韵有些担心,照这样下去,是否以后敖元言会彻底消失? 蓝竹韵其中留意了那影子,果是彻夜不离地守在自己与祁慎旁边,定要小心谨慎,免得出了什么差错。 这天清晨,蓝竹韵见祁慎被皓然帝召进皇宫,蓝竹韵便甩开了影子,回到了尚书府。 “逸翰,查到那解蛊的法子了吗?”蓝竹韵一进尚书府便看到了尉迟逸翰正要出门,便上前追问,道。 “嗯,我正想去找你呢。”尉迟逸翰微笑道:“韵儿,我们进里面说话。” “嗯。” 两人行至尉迟逸翰卧室内,只听尉迟逸翰道:“韵儿,尚前辈所说的解蛊之法是要在元言清醒的时候方可执行,解蛊之前,必须让他服下一种草药。” “什么草药?难找吗?”蓝竹韵蹙眉道。 “此药名为‘嘉草’,尚前辈说只有冰雪山才有这种草药。如今,尚前辈已派魑去找寻了。”尉迟逸翰解释道。 “然后呢?” 尉迟逸翰叹口气道:“吃完草药后,就是要喝下一碗解毒血。” “这解毒血是否有何规定?”蓝竹韵疑惑道。 “嗯。鬼毂阁女阁主学的武功凤舞涅磐,男阁主所学的武功龙摆黑海,其实是相生的。”尉迟逸翰担忧的神色愁上心头。 蓝竹韵释然一笑,道:“所以说,只有我的血才能救元言?” 尉迟逸翰垂下头思考了会,道:“对。吃下嘉草后,再喝下一碗血,等一炷香的时辰后,再用内力为元言调解。” “如此便好?” “对。” 蓝竹韵叹了口气,道:“只是,最近元言清醒的时辰越来越短,已经不似前几日般每天都有两个时辰,这可如何是好?” 尉迟逸翰皱眉,道:“我们前去问问尚前辈吧。” “嗯。”蓝竹韵点头应允。 —————————————————————————————————— “尚前辈,您有什么方法吗?”蓝竹韵一到药房便道出疑问。 尚前辈似是未卜先知,从腰橱拿出一小瓶丹药交给蓝竹韵,并道:“竹韵,这是能让元言即刻恢复的丹药,你务必要在无人的时候为他解蛊,因为解蛊的过程中,不能有人来打扰,知道吗?” “嗯,晚辈明白,多谢前辈。”蓝竹韵欣喜地将丹药仔细收好,道。 “嘉草我已让魑去寻了,想必过些日子便会回来,到时我让逸翰给你送过去。”尚壶慈祥道。 “嗯。时候不早了,晚辈最近被人监视,恐怕那影子不多时便会追上来,我得走了。”蓝竹韵道。 “韵儿,一切小心。”尉迟逸翰担心道。 “嗯。”蓝竹韵淡淡了看了眼尉迟逸翰便走出尚书府。 果不其然,一出尚书府,那影子便跟来了,想必是在懊恼不知前面蓝竹韵与尉迟逸翰在说些什么。 蓝竹韵轻蔑一笑,便回王爷府了。 回到房后,蓝竹韵小心将丹药收好,祁慎便愁眉苦脸地回来了。 “怎么了?”蓝竹韵不知出了什么事。 影 祁慎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蓝竹韵,似是有苦衷,却不知道是否要让蓝竹韵知道。 蓝竹韵蹙眉,问道:“慎,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祁慎挠挠头,道:“今日皇上命我前去御书房觐见,接到圣旨,说是鬼毂阁扰乱朝廷,命我后天启程率十万精兵攻打鬼毂阁。” 蓝竹韵惊愕地看着祁慎,鬼毂阁怎么会扰乱朝廷,鬼毂一向按本分,不对,这定是林瑟眳的诡计,借鬼毂阁主之手,击溃鬼毂阁,那么,他暗魔就可以稳坐江湖第一了。 蓝竹韵聚精会神地想着,因此祁慎一直叫她都没反应,祁慎以为蓝竹韵受到了打击,便道:“韵儿,你怎么了?” 蓝竹韵从思考中醒来,蹙眉道:“唔,慎我没事。”心想:一定要快些为元言解蛊毒。 祁慎担心地摸摸蓝竹韵的头,道:“韵儿,我知道,你定是担心鬼毂阁的命运,但,皇命不可违,我也没办法。”血色双眸渐渐黯淡了下来,双眉紧蹙,有些不忍。 蓝竹韵贴近祁慎耳边,轻声说道:“慎,你可要想清楚,鬼毂阁,与你亦有些联系。我知道你或许不会相信,但我还是要向你说一件事,若是你去攻打鬼毂阁,千万不要露出你的脸,切记不要让别人知道我对你说的话,要知道,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祁慎沉重的点点头,不知道此行到底是错还是对,听了蓝竹韵的一番话语后,有些苦恼。为何不能显出脸?难道鬼毂阁的人认识我?但是,我从未去过鬼毂阁啊? 蓝竹韵见祁慎困惑不已,再次趴在祁慎肩膀上,倾耳说道:“慎,别想太多,事情一定会有好转的,相信我。” 祁慎淡淡一笑,将蓝竹韵拥入怀中,道:“韵儿,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我亦不想攻打鬼毂阁,但……” 蓝竹韵单手捂着祁慎的嘴,道:“慎,能带我一起去吗?” 祁慎蹙眉,道:“也许会有危险,韵儿,你还是别去了。” 蓝竹韵笑着说道:“慎,我会武功的,况且,我或许是一位出色的军师。” 祁慎宠溺地抚摸着蓝竹韵的小脸,道:“就听韵儿的。” 蓝竹韵幸福一笑,依依不舍地躺在祁慎怀中,真想时间就停在这个时候,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功名利禄,没有世俗的尘事。 吃过晚饭后,祁慎被林瑟眳叫去了将军府,祁慎对蓝竹韵吩咐几句便走了,蓝竹韵邪恶一笑,喃喃道:“正是除了那影子的好时机。” 蓝竹韵让明月退下歇息后,便行至后院,见有石椅,便走下歇息。 “出来吧,我们谈谈。”蓝竹韵深吸一口气,道。 “唰”的一声,一身黑衣的男子从暗处出现在蓝竹韵面前,忧郁的眼神,令蓝竹韵有些疑惑。 “你认识我?”蓝竹韵仔细看着那影子,眉目间却是有些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 影子蹙眉道:“我是‘影’,小姐不认识我了吗?” 收服 蓝竹韵释然一笑,祁慎握起影的手,道:“你是影!好久不见啊!说起来,你这名字还是我取的呢。” 影不自在地将手抽出来,道:“五年前的救命之恩,影不曾忘记。” 蓝竹韵道:“不用记得那么劳。”接着问道:“为何你会是暗魔的人?” 影蹙眉,道:“自从小姐救了我之后,我便被暗魔之人下了毒,只有终生追随才能获取解药,但是这解药只能缓解毒的扩散,并不能根治。” 蓝竹韵挠挠头,伸手为影诊脉,影有些脸红地看着地下,幸好脸上蒙着布,不然可糗了。 突的豁然一笑,道:“暗魔下毒之法果然狠毒,但,我会解。” 影惊讶道:“小姐会解这毒?但……” 蓝竹韵点点头,道:“这毒我母亲对我说过,解毒之法很简单,解药便是暗魔给你的药丸里其中的一味药材。” “既是有一味药材在其中,那为何解不了?” 蓝竹韵抿嘴,道:“母亲对我说过,这是暗魔独特的手法,发给别人的缓解毒素的药丸里,那解毒草药与其他的药混合,不会彻底根治,只能缓解。那解毒之药你只要想想哪味药材会有种淡淡的,有种纯净的雪的味道,便是那位药了。” 影佩服道:“多谢小姐,小姐真是见多识广。” 蓝竹韵有些不自在,道:“别叫我小姐,我不习惯,不然叫我竹韵,不然……” “不然怎样?” 蓝竹韵莞尔一笑,道:“不然,叫我主人。” 影怔了,仔细想到:自己不是真心要呆在暗魔的,如今解了这毒,便是好。小姐救了我一命,如今又能解了毒,便是大恩,我甘愿做她随从,绝无二心。 只听影道:“主人,影愿终生追随,无论天涯海角,定要保护好主人。” 蓝竹韵掩嘴一笑,道:“我不用你保护啦,我武功可比你好多了,况且,我有好多护卫呢,影你呢,现在就帮我个忙。” “主人请讲。” 蓝竹韵顿时沉着脸,道:“祁慎原是鬼毂阁阁主,被暗魔阁主下了蛊,现听命于林瑟眳。后天他便要带兵攻打鬼毂阁,我亦会一起去。”随后将头上的凤凰金钗摘下来,交给影,道:“影,你拿着信物现在就去鬼毂阁,让他们做好准备,不能与军队厮杀。在这期间,我会想办法解开他的蛊毒,这样,鬼毂阁就不用被击溃了。” 影将金钗紧紧地握在手里,道:“属下定会办好此事。” 蓝竹韵莞尔一笑,道:“去吧。” 影听罢便消失在黑夜中。 剩下蓝竹韵,傻傻笑着,想:感情老天爷待自己不薄,那林瑟眳派来的影子是自己五年前救下的影,真是幸运。 如今回想起五年前,那天被几个恶人欺负,只能叹息自己武功平平,不足以对付他们,索性被蓝竹韵所救,因当时济世堂有事,蓝竹韵便不告而别,只留下淡淡桂花香,令人回味。 没想到影竟被暗魔下了毒,这暗魔真是罪孽啊,有朝一日,定要替所有被暗魔施毒的人鸣不平。 真相 蓝竹韵回到卧室,心想:如今影已经是我的人,就不必担心什么了,只要嘉草到手,便可以开始解毒了。 “韵儿,在想些什么呢?”祁慎走近房后将房门关好,道。 蓝竹韵淡淡一笑,走上前道:“我在想你什么时候回来啊。”蓝竹韵拉起祁慎的手,道:“慎,你饿了吗?需要我下厨帮你做宵夜吗?” 祁慎宠溺地看着蓝竹韵,道:“不用,我不饿。” 蓝竹韵问道:“慎,过两日我们便要出发了,我能回尚书府向大家告别吗?” 祁慎将挡在蓝竹韵面上的发丝挽至耳后,道:“是去找尉迟的吗?”祁慎话里有些嫉妒,似是有几层误会还未消除。 蓝竹韵掩嘴偷笑,道:“慎,逸翰呢,我只把他当作哥哥一样看待,况且,尚书府还有我的几位朋友居住,我理所当然要向他们告别啊。” 祁慎挑眉,道:“真的?” 蓝竹韵撒娇般躲进祁慎怀中,道:“是真的啦,慎,你要相信我啊~” 祁慎摸摸蓝竹韵的头,笑道:“嗯,我相信韵儿。” 半响,祁慎问道:“韵儿,我想要你生个女孩,跟你一样美丽,动人。” 蓝竹韵面上一红,羞得没敢答话。 祁慎会心一笑,将蓝竹韵打横抱起,放至床上。 暧昧一夜…… 敖元言醒来见蓝竹韵正窝在自己的怀里,幸福一笑,温柔地抚摸着蓝竹韵娇小的面庞,嘴角的笑意从未消去。 蓝竹韵缓缓睁开双眸,见敖元言如此看自己,有些娇羞道:“慎,为何这般见我。” 只见敖元言面色一沉,道:“虽然还是自己,但是听你说着别的男子的名字,我还是很不爽。” 蓝竹韵欣喜地挽着敖元言的脖子,道:“元言,你终于醒啦,呜,韵儿好久没见到你了,韵儿好像元言~” 元言一扫乌云,道:“韵儿,我也很想你。我真的很久没醒了吗?” 蓝竹韵点点头,道:“元言,我已经知道解蛊的方法了,现在尚缺一种草药,我相信你很快就能好了。” 元言嘴角上扬,道:“真好,我真是好想天天与韵儿呆在一起。” “我也是。”蓝竹韵满意地说道。 “你也是什么?” “慎?”蓝竹韵惊讶道。 “当然是我?你一个人在说些什么呢?”祁慎疑惑道。 “唔,反正你不会信的啦,好啦,不说了,快上朝吧。”蓝竹韵含糊地说道。 “嗯。”祁慎在蓝竹韵额上深深一吻,便更衣上朝了。祁慎出门后,蓝竹韵也起身更衣,往尚书府走去。 “律嫣~”蓝竹韵道。 “竹韵,你来啦~”律嫣见蓝竹韵来了,欣喜地握着蓝竹韵的手,道。 “律嫣,魑回来了吗?”蓝竹韵问道。 “唔……”律嫣挠挠头,道:“还没有。” 蓝竹韵蹙眉,道:“律嫣,你若是见到了魑就叫他到鬼毂附近的军营里,原因现在不好说,你只要跟他说,若是不及时送来嘉草,鬼毂怕是有灾难,所以要尽快,知道吗?” 律嫣细细记下,道:“嗯,竹韵,我记住了。” 蓝竹韵淡淡一笑,道:“那我便回王府了,明日我会离开圣都前往鬼毂,所以要稍作整理。” 律嫣会心一笑,道:“知道了,快回去吧,免得你相公担心,是吧~” 蓝竹韵面上一红,嗔怪了会儿,便回王府了。 “王妃,林将军找您。”明月候在门口,巴望着蓝竹韵回来。 “林瑟眳?”蓝竹韵疑惑道。 “嗯,林将军在偏厅等候。”明月带着蓝竹韵到偏厅,见林瑟眳坐在椅子上,喝着茶。 “臣妾见过林将军。”蓝竹韵微微欠身,道。 “王妃,今日前来是有事与你详谈。”林瑟眳放下茶杯,道。 “明月,下去吧。”蓝竹韵道。 明月走后,林瑟眳便露出凶险模样,道:“哼,蓝竹韵,你把我的影子弄到哪儿去了?” 蓝竹韵抿嘴一笑,道:“影是你的影子,为何问我?” “你怎知影的名字,难道影出卖了我?”林瑟眳蹙眉,心想这蓝竹韵本事还真大,影中了毒,却还敢听命于蓝竹韵。 蓝竹韵莞尔一笑,道:“出卖?影是被逼为暗魔效力,怎算出卖?” “你……”林瑟眳气得瞪大眼睛,道:“你不要以为你是祁慎的王妃我就不敢怎么样,哼,他现在被阁主控制着,我们说的话他是不会不相信的,蓝竹韵,你就死了这心吧。” 蓝竹韵瞪了眼林瑟眳,道:“我是不会死心的。” 林瑟眳冷笑一声,道:“随便告诉你,那敖元言醒来的机会可越来越小了,再等三天,敖元言就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到时候,世上只会有祁慎,而敖元言敖阁主,将从这个时间上永远永远的消失。” “林瑟眳,我回到鬼毂阁的第一件事就是攻打你暗魔。”蓝竹韵眸中带着冷意,愈发地尊贵,犹如凤凰。 林瑟眳有些胆怯,道:“我可不怕你,咱们走着瞧。”说罢便走了。 蓝竹韵愤怒地剁了下脚,道:“可恶,暗魔阁主,他日我定要杀了你。” “韵儿……” 蓝竹韵惊讶回身,见祁慎不可置信的血眸颤抖着,于是上前握着祁慎冰冷的双手,道:“慎,你怎么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你手怎么这么冰?……” “韵儿,我真是敖元言吗?”祁慎抱紧蓝竹韵,道。 蓝竹韵蹙紧秀眉,纤细的手温柔地抚摸着祁慎的背,道:“你刚刚都听到了?” “……嗯。”祁慎实在不敢相信刚才林瑟眳与蓝竹韵的对话,但又是那么真实。原本皇上要召见他,但是突然又把自己放回来了,耳后又从明月口中得知林瑟眳来王府找王妃,奇怪这两人能有什么瓜葛,便来此偷听,没想到…… 蓝竹韵不语,只听祁慎道:“韵儿,对不起,我以前还认为你说谎,对不起……对不起……” 蓝竹韵叹了口气,道:“不关你的事,慎,因为你中了蛊毒,才会不记得我,被人操控,所以……” “韵儿,我该怎么办?”祁慎问道。 “唔……解蛊之法是知道了,但尚缺一种草药。放心,魑会送来的,这几日你好好做你的慎,别让林瑟眳看出些端倪。”蓝竹韵安慰道。 “嗯,我知道了。”祁慎松开蓝竹韵,直视蓝竹韵双眸,眼眸依旧深邃,但却倒映着自己,柔情似水,祁慎知道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眼前的人儿是需要自己一辈子来呵护的。 —————————————— 两千字放送~ 以红颜身份 蓝竹韵淡淡一笑,伸手去抚祁慎略带冰冷的脸庞,道:“慎,无须担心什么,我知道,你是相信我的,一直都是。” “韵儿……”祁慎不知该说些什么,好几次想开口,却又是欲言又止。 “慎,回房歇歇吧,明天你就要领兵打仗了。”蓝竹韵微笑道。 祁慎蹙眉,为难地说道:“可是……鬼毂阁不是……” 蓝竹韵伸手抚平祁慎蹙紧的双眉,道:“我有个计划,这里不方便细谈,我们先回房吧。” 祁慎点头,与蓝竹韵一同回房,而后听蓝竹韵娓娓道来…… …… 祁慎先是一怔,随后微笑着刮了下蓝竹韵的鼻子,道:“没想到我家韵儿竟如此厉害,身份绝不简单。” 蓝竹韵眨巴眨巴眼睛,道:“那我去皇宫了,慎,等我回来。” 祁慎微微一笑,道:“嗯,我等你。” 蓝竹韵点头离去,祁慎目送蓝竹韵走出王府。 皇宫内。 “枭袶王妃,不知你何为如此着急见朕?莫非是枭袶王欺负你了?”皓然帝有些没形象地打了个呵欠,道。 蓝竹韵淡淡一笑,道:“皓然帝,我便是屡次助你的红颜。” 皓然帝迟疑了会儿,道:“朕从未见过红颜,况且没人知道她的真面目,你要怎么证明你是真正的红颜?” 蓝竹韵了然一笑,道:“皓然帝,唤轩辕前来即可。” 皓然帝蹙眉,道:“传轩辕翼。” “轩辕翼参见皇上。”轩辕翼着急往御书房来来,不知出了什么事。 皓然帝命身边的蒋公公退下,虽是亲信,但还是谨慎点好。 蒋公公退下后,只听皓然帝道:“轩辕翼,你仔细瞧瞧你身后的女子,你可认得她?” 轩辕翼着急进宫,似乎并未发现这殿上还有第三人,听皓然帝这么一说,回头一见,立即呆若木鸡:尊贵的气质,淡然的气息,再加上精致的五官,足以迷倒众生。最最令人心动的,是那双自己日思夜想的深眸。 不容迟疑,带着深深的喜悦,道:“下官见过红颜。” 蓝竹韵抿嘴一笑,道:“不用如此拘礼,这殿上,还是皓然帝说了算。” 只听皓然帝问道:“她当真是红颜?” 轩辕翼没有迟疑地回到道:“是。” 皓然帝蹙眉,问道:“不知这次来所谓何事?” 蓝竹韵好笑地看着轩辕翼一直盯着自己,只见轩辕翼迅速垂下脸,蓝竹韵可是见到轩辕翼脸红的模样,真是可爱。 只听蓝竹韵回神,将事情一一道来,皓然帝的面部逐渐抽筋。 末了,蓝竹韵接着道:“信不信就要看你皓然帝怎么想了。”语罢,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轩辕翼,又道:“奸臣当道,天下百姓的安危,在此一举。” 说完,自顾自的走出御书房。 皓然帝一脸迷茫,问道:“轩辕翼,你觉得此事该如何解决?” 轩辕翼见蓝竹韵消失在殿内,才道:“微臣相信她说的是真的,至于如何解决,她方才不是已经说了解决的方法了吗?” 许久,皓然帝才缓缓说道:“她现在是王妃,枭袶王妃。” 轩辕翼一脸受伤,明显身形一晃,道:“微臣明白。” 出兵鬼毂 皓然帝叹了口气,挥挥手道:“下去吧,朕好好想想。” “是,微臣告退。” 轩辕翼推出御书房,仰望天空,想道:她是王妃了,我再也没有机会了……也罢,只要能远远见她一面,如此,甚好…… 轩辕翼自嘲一笑,摇摇头回了刑部。 …… 第二天清晨,祁慎领军十万,立于皇宫习武场。 祁慎穿着金战盔,坐在战马上,威风凛凛;身旁的蓝竹韵也坐在另一匹白马上,白衣袂袂,未盘起的青丝随风飘荡,亦有些傲然气质。 皓然帝立于习武场台上,今日亦是穿着精神。身旁,轩辕翼眷恋地看着台下白衣女子,轻轻叹口气。 只听皓然帝道:“出发抗敌!” “是!”气势如虹,磅礴的回答声,令人振奋。 “出发!”祁慎邪魅一笑,血眸闪耀。 十万大军跟随祁慎与蓝竹韵起兵南下,出发至鬼毂阁。 …… 鬼毂阁外,大军扎营于鬼毂阁,将军营帐里,蓝竹韵正与祁慎商讨计策。 眼前黑影一晃,只见魑便出现在蓝竹韵眼前。 祁慎蹙眉,一晃身形挡在蓝竹韵身前,警惕问道:“你是谁?” 魑抽搐着嘴角,恭敬地垂下头,道:“鬼毂阁阁主护法,魑。” “我的护法?”祁慎放松警惕,向蓝竹韵道。 蓝竹韵点点头,上前至魑身前,道:“魑,是不是找到嘉草了?” 魑含笑不语,只见从怀里掏出一颗药丸,送至蓝竹韵手中,道:“我已经把嘉草做成了药丸,这样方便点。” 蓝竹韵微微一笑,道:“谢谢。” 魑挠挠头,道:“说什么谢不谢的,阁主是我的主人,这是应该的。话不多说,我在营外看着,你替主人把毒解了吧。” 蓝竹韵点点头,魑望了眼祁慎便出了营帐。 帐里剩下两人,只见蓝竹韵将药丸放至祁慎唇边,祁慎了然,将药丸吞下。 蓝竹韵淡淡地掏出匕首,正要在手上划道,祁慎眉光一闪,握紧蓝竹韵的手臂,道:“韵儿,你想做什么?” 蓝竹韵淡淡一笑,道:“放心。” 祁慎缓缓松开蓝竹韵的手,蓝竹韵便将手中划开一道,血滴入碗内,痛在祁慎心里。 蓝竹韵显得有些苍白,放完血后,忽而记起一事,从怀里掏出药丸,道:“慎,解蛊一定要让元言清醒。” 祁慎深深看了眼蓝竹韵,恋恋不舍地吃下药丸。 血眸渐渐褪去,只听敖元言道:“韵儿,怎么了?” 蓝竹韵苍白的唇,敖元言见了,着急地问:“韵儿,你生病了吗?” 蓝竹韵有气无力地摇摇头,拿起碗,道:“元言,我没事,喝了它。” 敖元言的唇角有些颤抖,问道:“是……你的血……” “嗯。” “我不喝。”敖元言赌气地别过头。 蓝竹韵叹了口气,道:“元言,别这样,我只是想治好你。” 敖元言忧伤地回头,道:“韵儿,解不解蛊已经不重要了,祁慎便是我,我便是祁慎,我可以感受到,祁慎同样爱着你。即使……往后我永远清醒不了,还是有他陪着你。” 唤醒 (现在开始,每章加数到两千字~~~) 蓝竹韵流下两行清泪,道:“元言,蛊毒在一天,多一份危险,你还是在被别人控制着。鬼毂阁不允许被摧毁,你是鬼毂阁主,怎可视鬼毂于不顾?况且……”蓝竹韵勉强一笑,道:“血都放了,还能收回去吗?” 敖元言叹了口气,蹙眉喝下血,忽而摔下碗,手捂着胸口,似乎很难受。 蓝竹韵慌忙道:“元言,快坐下,我来为你运功疗伤。” 说罢,两人席地而坐,蓝竹韵深吸一口气,双手撑着敖元言手背,运用风物涅磐内功,为敖元言疗伤。 斗大的汗珠已经冒出,只听蓝蓝送了口气,收起内功,应声倒下。 敖元言脑中已是翻天覆地,今日来,祁慎的记忆已映在脑中,有如走马灯一般。敖元言一笑,摇摇头,顿时神清气爽,心里的压抑感顿时消散。 回过头来,却见蓝竹韵倒在地上,敖元言睁大双眸,上前扶起蓝竹韵,道:“韵儿,你怎么了?韵儿……” 敖元言脑中一闪,对帐外喊道:“魑!魑快进来!” 魑应声进帐,发现蓝竹韵倒在地上,脸上没了血色。魑蹙眉,立马上前替蓝竹韵包扎伤口后,搭上蓝竹韵的手,替她把脉。 “魑,韵儿怎么样了?”敖元言担心问道。 “唔……失血过多,我开几副药方补补血,这几日多加休息,应无大碍。”魑接着说道:“我去帐中煎药。” 敖元言点点头,将蓝竹韵抱至床上。魑应声退下。 敖元言叹了口气,俯身在蓝竹韵额上深深一印,再将被子盖在蓝竹韵身上,掖好被角。就这般静静地看着蓝竹韵,自己思念的人啊。 不知过了多久,魑端来汤药进来,将碗送至敖元言手边,道:“主人,汤药煎好了,我回鬼毂阁了。我已经把药方给那个叫轩辕翼的,他每日会按时熬药。” “嗯。”敖元言接过汤药。 魑叹了口气,离开营帐。 敖元言含下汤药,欺上蓝竹韵的唇,将口中汤药尽数让蓝竹韵吞下…… …… “元言……”夜晚,蓝竹韵缓缓醒来,见敖元言趴在床边,有些好笑。 正想抚摸敖元言的脸,抬手却发现敖元言的手正紧紧抓着自己的手,不免有些幸福。 正想着,敖元言也醒了过来,发现蓝竹韵正睁着眼看他,便道:“韵儿,你醒啦。” 蓝竹韵有些难过地看着自己的手,敖元言反应过来,松开蓝竹韵的手,却发现手上的抓痕,已经有些淤青。 敖元言心疼地吹着蓝竹韵的手,道:“韵儿,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 蓝竹韵淡淡一笑,摇摇头。 “韵儿……”敖元言起身坐在床边,道:“韵儿,还是躺下吧,夜里风凉。不然……我将你送到鬼毂里?” 蓝竹韵靠在敖元言肩上,道:“我不要,我要与你在一起。” 敖元言深深一笑,将蓝竹韵扶下,掖好被角,道:“那韵儿就在这好好休息。” “嗯。”苍白的脸上添了些许润色,看起来好多了。 敖元言顺势躺下,抱紧蓝竹韵,让她的头埋在自己怀里,沉沉睡去。 …… 第二天清晨,敖元言出帐与各将军商讨。 蓝竹韵还在熟睡着,冥冥中感到一股灼热的视线正看着自己。不得不驱使自己醒来,谁知刚睁开眼睛,就看见轩辕翼正看着自己,目光有些温柔。 轩辕翼见蓝竹韵醒来,也吓了一大跳,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道:“王妃……我是来给你送汤药的。” 蓝竹韵微微一笑,将手边的汤药端过喝下后,问道:“什么时候刑部捕头也成药师了?” 轩辕翼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呃……我……我是……” 蓝竹韵抿嘴偷笑,道:“轩辕捕头是来助阵的吗?” 轩辕翼点点头,见蓝竹韵高兴,自己也高兴。 只听轩辕翼道:“唔……我先出去了,王妃你好好休息。” 蓝竹韵微笑地点头。 轩辕翼退出营帐后,敖元言便进来了,见敖元言脸色不太好,蓝竹韵正想下床,却被敖元言再次抚上了床。 蓝竹韵担心地问道:“怎么了?” “刚刚那个在营帐中的男的是谁?”敖元言赌气地说道,吃醋的样子真是可爱。 蓝竹韵好笑地捏了捏敖元言的脸,说道:“怎么?吃醋啦?” 敖元言将蓝竹韵的手拿开,紧握在手上,道:“韵儿,他是谁?” 蓝竹韵眨巴眨巴眼睛,道:“他是轩辕翼啊,你没见过吗?” 敖元言蹙眉,道:“轩辕翼……?刑部总捕头?”见蓝竹韵点点头,敖元言接着问道:“他怎么出现在这里?” 蓝竹韵深吸一口气,道:“我也不太清楚,他说是来助阵的,但如今做了药师,为我煎药。” 敖元言半眯眼睛,别过头道:“怕是为了某红颜吧。” 蓝竹韵眼底的笑意愈来愈浓,伸手揽着敖元言的腰,将头埋进敖元言的怀里,道:“元言,我只爱你一个人。” 敖元言目光变得柔和,神情。温柔地抚摸着蓝竹韵的头,道:“真乖,真乖。” 蓝竹韵抬起头,问道:“什么时候攻城?” “明日。”敖元言依旧温柔道。 “我也要去。”蓝竹韵嘟着嘴,道。 敖元言蹙眉,道:“你身体才刚恢复,不适宜出兵。” 蓝竹韵想了想,点头默许。过了会儿,又道:“‘那些’准备好了吗?” 敖元言笑道:“嗯,我让魑准备了许多,够用了。” “那就好……那就好……”蓝竹韵喃喃道,在药物的催化下,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敖元言面无表情地将蓝竹韵放下,掖好被角,便走出营帐部署去了。 第二天,军队发出挑战,五万大军立在鬼毂前,气势恢宏。 鬼毂阁暗影隐藏在角落,实际上全是暗影精英,嘴角那抹淡淡的微笑,属于胜利的微笑。 “攻!”敖元言一声令下,大军一涌而上,暗影也从暗处出现,与军队奋战。 刚开始两方势均力敌,看不出谁输谁赢,只见敖元言淡淡一笑,道:“开始!” 姒 士兵了然于心,从身上佩戴的锦囊中抓起一坨粉末,洒向暗影。暗影被没来由的粉末制服,脚下一软,倒在地上,但意识还在,却是动不了。 所有的暗影都被制服,只听敖元言道:“所有暗影,押回大营。” 暗影们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捆到大营,表面上多有不甘,实则,不然。 我方大胜,敖元言当晚摆出庆功宴,犒赏三军。 …… 半夜,十万大军连同被捕回的暗影一同出发,攻击的并不是鬼毂阁,而是……暗魔。 暗魔组织并未想到大军会直逼暗魔,显然有些招架不住。 敖元言首当其冲,带领着士兵与暗影一同攻向暗魔阁主。一路上,死伤不断…… 暗魔虽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但,实力也非同小可。越接近内部,越是吃力,内部的大将越来越多,也越不好收拾。 随着士兵的减少,军队的气势也逐渐减弱。 “祁慎,你为何在这?”林瑟眳心惊,莫非…… 敖元言冷笑,道:“今日是你的死期。” 两人势均力敌,不分上下。 正当敖元言焦急时刻,蓝竹韵带着轩辕翼,狂龙,魑魅魍魉,风雨雷电,一同立于墙上,孤傲冷漠,就像不与世俗沉沦一般,与世隔绝。 “韵儿!”敖元言不知蓝竹韵为何前来救援,但是自己最不爽的是,蓝竹韵身边还站着一个轩辕翼。 蓝竹韵淡淡一笑,随风舞于空中,身边渐渐多了些许金光,逐渐扩散,充满四周。忽而天空中多出许多栩栩如生的凤凰,一招风物涅磐,打败了所有人。 金光消散,暗魔恢复了死寂。 “韵儿,你怎么来了?”敖元言担心道。 “我来帮你啊。”莞尔一笑,敖元言稍稍一怔。 “是端云的女儿吗?”大殿内走出一位身着黑衣的蒙面女子,蓝竹韵转身。 只见黑衣女子立于殿外,微风吹动着她的衣襟,空气中夹杂着浓重的血腥味,让人感觉道一丝不忍。 蓝竹韵上前一步,道:“是暗魔阁主吗?” 黑衣女子轻轻一笑,道:“是,是我。是我要置你于死地。” “为什么?”蓝竹韵疑惑。 蓝竹韵极其敏锐的听觉似乎听到了黑衣女子的声声叹息,只听黑衣女子道: “我叫姒。十八年前,我的父亲,暗魔阁主幽,同样为了打败鬼毂阁,称霸武林,而向鬼毂阁发出挑战。当时,鬼毂阁阁主端云不应战,父亲便找个时机杀了你手无缚鸡之力的父亲,蓝旭轩……”蓝竹韵蹙眉,想道:我的父亲要蓝旭轩……蓝旭轩……姓蓝! 不免蓝竹韵多想,只听姒接着说道:“因为端云深爱着蓝旭轩,所以两阁开战。呵,算是报应吧,端云也杀了我的父亲,那时,父亲的忠心部下坏怒于心,追杀端云。那时,端云已经身怀六甲,不得已躲藏起来。后面的事,你已清楚了吧。” 蓝竹韵了然一笑,道:“我们两不相欠,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姒残忍一笑,道:“我不喜征战杀戮,尔虞我诈,但,我不忍亲手毁了暗魔,只好……” “只好借我们之手。”敖元言面无表情道。想不到一个女子也会如此残忍,为了一己之私,借别人之手,屠杀了这么多的人。 姒似是轻松了许多,道:“经此一役,我已看破红尘。我早已决定隐居于山林,出家为尼。珍重。”姒运用轻功,飘然离去。 哀怨一笑,摇摇头,对敖元言道:“元言,撤兵吧。” “嗯。”敖元言点头,道:“撤兵。” …… “韵儿,我们去皇宫见见皓然帝吧,我也不想要这个王爷的头衔了。”敖元言道。 “嗯。” 皇宫内,敖元言道:“皓然帝,想必你已知道我原本的身份了吧。” 皓然帝,点头,问道:“阁主想摆脱王爷身份吗?” “望皓然帝恩准。” 皓然帝蹙眉,道:“朕想,头衔依旧,但阁主可以不用每日上朝,毕竟为了沧凌,你们鬼毂也费了不少力气,往日有困难,就用枭袶王这个名号来求救,如何?” 敖元言看了眼蓝竹韵,蓝竹韵点点头,敖元言便道:“多谢皓然帝。” 皓然帝点点头,挥手命他们退下。 两人退出御书房,只听敖元言宠溺地看着蓝竹韵,问道:“韵儿,我想给你个惊喜。” “什么惊喜啊?”蓝竹韵眨巴眨巴眼,问道。 敖元言宠溺地摸摸蓝竹韵的头,道:“去了你便知道。” 蓝竹韵眼睛滴溜滴溜地转着,道:“唔,我想先去弄明白一件事。” 敖元言心知肚明,于是与蓝竹韵一同前往云城。 “爹!”蓝竹韵回到蓝府,就看见蓝月坐在大厅内喝茶,便上前抱住了蓝月。 蓝月怔了会,随后宠溺地摸着蓝竹韵的头,道:“韵儿,想爹了吗?” “嗯。”蓝竹韵点点头,说道:“爹,我这次来是想问你一件事的。” “什么事?” 蓝竹韵抿嘴,道:“我的亲生父亲是否是爹的兄弟,蓝旭轩?” 只听蓝月轻轻一叹,道:“我与我的亲生弟弟,就是你的爹蓝旭轩为一母所生。当年旭轩与阿云相爱,正当阿云怀着你的时候,你爹却惨遭奸人所害……无奈,阿云为了你,忍痛藏匿在我府中……” 蓝竹韵忍着泪水,道:“爹,我知道,这么些年苦了你了……如今,我要离开了……” 蓝月慈祥地笑着说道:“看见竹韵幸福,做爹的就跟着幸福。” 敖元言上前,道:“岳父,我定会好好照顾韵儿的。” “好好……好……”蓝月不住摇头,泪也在不知不觉中留下…… …… 两人告别了蓝月,敖元言带着蓝竹韵离开了云城,来到江南郊外,随路途遥远,路上风景极佳。 两人来到江南郊外的几座山下,蓝竹韵问道:“元言,今日是去哪座山啊?” 敖元言指着一座火红火红的山,道:“那座。整座山都种上了韵儿你最喜欢的枫树。” 蓝竹韵欣喜一笑,忽而见到有座山上有些古怪,便道:“元言,那座山为何雪白雪白,但又不是严冬……元言,我们去看看吧。”蓝竹韵拉着敖元言的衣襟,撒娇道。 “嗯。”敖元言心想:反正不急于一时,既然韵儿想看看,去去也无妨。 两人便走向了雪白的山。 悔恨,已成定局 山路上,才知原来这座山上全是蒲公英,朵朵蒲公英飞舞于空中,构成一副精美绝伦的图画。 蓝竹韵停下脚步,指着一朵罕见的紫色蒲公英,道:“元言,那多蒲公英好美,我好想要啊~” 敖元言宠溺道:“嗯,我去去就来。” 蓝竹韵点头,坐在一旁的石头上,等待着敖元言归来。 蒲公英圃里没有小路可以走,敖元言只好施展轻功,向紫色蒲公英飞去。 蓝竹韵见着敖元言在蒲公英的花海中,身形飘逸,似是谪仙般。 谪仙轻轻摘下紫色蒲公英,放至鼻尖一闻,似有清香,沁入心田,但忽而蹙眉,只是一瞬,便消失了。 敖元言飞回路边,将紫色蒲公英交给蓝竹韵,但蓝竹韵见敖元言眉宇间有些苍白,不免一顿,问道:“元言,你不舒服吗?” 敖元言还未开口,便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元言!”蓝竹韵惊愕上前,却怎么也叫不醒敖元言。 蹙眉一看,小心将紫色蒲公英拿起,却见花茎上有些许鲜血,蓝竹韵将紫色蒲公英丢弃,却见敖元言手指上扎着一个花刺。 蓝竹韵将花刺拔开,上前为敖元言把脉,却不知敖元言中了什么毒。 情急之下,蓝竹韵俯身将想将毒吸出,吐出的是黑血,待到血变为红色时,敖元言还是没有清醒的迹象,蓝竹韵再次把脉,只怪自己医术不高,依旧一无所知。 蓝竹韵嘤嘤哭泣,要是不来这就好了,要是不有那样的要求就好了……江南离鬼毂阁多远啊……怎么可能在一时间让魑过来替元言医治。也不知这是什么毒…… “元言……”蓝竹韵抽噎着,忽闻有人接近,只见一身着水蓝的女子,背着一个竹篓,向蓝竹韵走来。 细看,水蓝女子清纯可爱,不免有些疑虑。 水蓝女子见紫色蒲公英在蓝竹韵一旁,立马过来拾起,又见一个英俊男子躺在地上,便问道:“他中毒了?” 蓝竹韵眼含泪光,点头不语。 水蓝女子蹙眉,将紫色蒲公英放进竹篓,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蓝竹韵……”蓝竹韵隐隐觉得这水蓝女子眉宇间有些熟悉,对她心存好感,感觉这位陌生女子一定能只好敖元言。 水蓝女子有些惊愕,因为蓝姓并不多见,之道:“可是蓝月之女?” 蓝竹韵睁大双眸,道:“你是谁?怎知家父?” 水蓝女子似是松了一口气,道:“唤我……静瑶吧。家母与蓝月有些交情……闲话少说,先将他扶起来,到我居住的屋子吧,我能救他。” 蓝竹韵点头,与静瑶一同将敖元言抬上山。 到了木屋后,蓝竹韵问道:“呃,静瑶,你要怎么救元言?” 惊讶垂下眼睑,有些不忍,道:“怕是你舍不得。” 蓝竹韵深吸一口气,道:“这事儿是我惹的,舍与不舍,算是报应吧。” 静瑶凝视着蓝竹韵,缓缓道出:“你们见到的紫色蒲公英名为紫樱栗,花茎上的花刺为剧毒。说来惭愧,这紫樱栗是我种的。” “为何?”蓝竹韵不解。 静瑶叹了口气,道:“我自小与母亲二人同居深山,自母亲去世,便只是一人。姑娘家,多有不便,才种了毒花,以此自保。” 蓝竹韵了然点头。 静瑶接着说道:“种这紫樱栗必须浇灌纯净女子的鲜血,解毒之法,有分两种。若是女子中毒,我身为女子,是解不了的,若是男子……” 蓝竹韵似是有些明白,心痛剧烈,但还是依旧问道:“若是男子……如何?” 静瑶面带娇羞,道:“必须要与种花之人……阴阳相交……否则,捱不过一炷香。时间拖得越久,毒素就越多,甚至,这毒还带有……媚药……” 蓝竹韵恍然泪下,捂着脸不舍,是自己害了元言,也害了静瑶竟要舍身相救…… 静瑶并不话语,只等着蓝竹韵下定决心。 只见蓝竹韵泪眼通红,道:“静瑶,你愿意救元言吗?” 静瑶低下头,面上一红,道:“不瞒姑娘,静瑶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了……” 蓝竹韵深深看了眼敖元言,下了狠心,道:“麻烦你救元言……他醒来后,让他不必来寻我……你们,好好过吧……” 语罢,蓝竹韵流泪离去。 屋内剩下两人,蓝竹韵听见那阵阵叫唤,泪愈是汹涌。她恨,恨自己一时好奇,恨自己一时喜欢,恨自己耳力过人…… 蓝竹韵飞般逃离出有着白色蒲公英的山,泪声俱下。留恋地摸摸身上佩戴的璃纹玉佩,再次狠心地将它丢弃在山脚下。 蓝竹韵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施展轻功飞回红枫谷。天知道蓝竹韵有多伤心,竟只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到了红枫谷。 蓝竹韵踉踉跄跄地走进雨亭。 泪汹涌地涌出眼眶,最终,竟是血泪! 她好悔啊! “韵儿……”尉迟逸翰颤抖着声音,走近蓝竹韵,见蓝竹韵留着血泪,心里同样留着血。 蓝竹韵不语,心里依旧悔恨着,紧蹙秀眉,令人不忍。 尉迟逸翰俯身,轻抚蓝竹韵脸庞,想到方才见蓝竹韵独自一人走进西郊,有些古怪,便紧跟上前,没想到西郊如此恐怖!想到自己只是来散散心,没想到能碰到蓝竹韵,真是意外。 蓝竹韵嘤嘤哭泣,血泪挥霍着她的生命,恍如有些虚脱般,唇间略显苍白。 尉迟逸翰叹了口气,靠近蓝竹韵轻轻吻着蓝竹韵的唇。 蓝竹韵缓缓回神,慌忙将尉迟逸翰推开。 尉迟逸翰苍白一笑,道:“韵儿,你怎么了?” 蓝竹韵停下哭泣,紧闭唇齿不语。 尉迟逸翰心疼地将蓝竹韵抱起来,想把蓝竹韵安置到旁边的木屋里。 蓝竹韵就让尉迟逸翰这么抱着,呵,自己现在就只剩这么一个依靠了,多可笑,每次自己有事,他总是会出现在自己身边…… “韵儿,你想吃些什么,我来做。”尉迟逸翰见蓝竹韵不吃不喝,这谷里也没有食材,便想自己动手。但自己从未做过,我没什么信心。 蓝竹韵不语,但微微点头,算是默认。 尉迟逸翰松了口气,走出木屋,四处张望,不知这谷里会有什么是可以吃的。 尉迟逸翰看见有溪流,便上前查看,欣喜着这流水中有几条鲤鱼。 挽起袖口,慢慢走下溪水,聚精会神地抓鱼…… —————————————————————— 咳咳,开始把重点放在尉迟逸翰,蓝竹韵和敖元言身上嘞,前面一直都在写蓝竹韵与敖元言……很明显忽略了尉迟逸翰…… 夕颜葬 不知过了多久,尉迟逸翰端着几碟不像样的小菜进房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不好意思……韵儿,我从来没下厨……” 见蓝竹韵不语,便道:“唔……我重做。”说着想把“菜”端下去,却感觉衣襟一紧,回过身,只见蓝竹韵目光有些闪烁。 尉迟逸翰坐下,问道:“韵儿,你要吃吗?我做得不好……” 蓝竹韵不语,伸手要拿起筷子,尉迟逸翰眼明手快,亲自拿起筷子喂蓝竹韵吃饭。 吃下饭菜后,蓝竹韵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嘶哑:“逸翰,去抓几条鱼。” 尉迟逸翰欣喜一笑,道:“韵儿,你肯说话了!好,我现在就去抓鱼!” 尉迟逸翰开心地走出木屋,到溪边抓鱼去了,难得蓝竹韵能开口与他说话,即使是去摘天上的星星,也是义不容辞。 蓝竹韵轻轻叹了口气,忽然脑海中闪过一句话,微微蹙紧眉头,但似乎又下了一个决心,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韵儿,我抓来了!”尉迟逸翰乘蓝竹韵恍惚之际抓来鲤鱼,只见蓝竹韵下地发呆,不明所以。 蓝竹韵淡淡一笑,看不出什么心情地结果鲤鱼,走向厨房。 尉迟逸翰一直担忧地看着蓝竹韵下厨,生怕蓝竹韵突然晕倒。 蓝竹韵将才端到桌上,坐下,道:“逸翰,辛苦你了。你一直没吃饭吧,我做了些,你凑合着吃吧。” 尉迟逸翰送了口气,也坐下来,道:“韵儿,你真好。” 蓝竹韵摇头不语,只看着尉迟逸翰慢慢吃下饭菜。 尉迟逸翰挠挠头道:“韵儿,不好意思……我做了那么些菜……” 蓝竹韵微微一笑,道:“这也是你的心意,我怎好推脱。” 尉迟逸翰抱歉一笑,道:“韵儿,你困了吗?我扶你去睡觉吧。” 蓝竹韵点头,尉迟逸翰上前将蓝竹韵扶至床边休息。 第二天清晨,尉迟逸翰恍恍惚惚地从梦中醒来,见蓝竹韵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尉迟逸翰紧蹙眉头,双手抚着蓝竹韵,道:“韵儿,你怎么了?” 蓝竹韵缓缓回过头,道:“逸翰,我想死。” 尉迟逸翰眼神一紧,将蓝竹韵搂在怀中,紧紧地抱在怀里,道:“韵儿,我不准你死!不能死!我不要你死……!”到最后,竟后些哽咽。 蓝竹韵淡淡地说道:“逸翰,我不要你这样,我不值得。” 尉迟逸翰的身形有些颤抖,道:“你是我最爱的女子,怎么不值得……韵儿……你还有敖元言,你不能死!” 尉迟逸翰的话令蓝竹韵唇齿有些颤抖,只听她缓缓道:“逸翰,元言今后不属于我,他不属于我。” 尉迟逸翰蹙眉,松开蓝竹韵问道:“韵儿,为什么?” 蓝竹韵忽然留下血泪,道:“不要问……不要问……” 尉迟逸翰心疼地将血泪擦干,自己的手亦是在颤抖着,道:“好,我不问,不问……” 蓝竹韵又道:“逸翰,我要你将我火葬。” 尉迟逸翰心头一紧,问道:“为什么?” 蓝竹韵淡淡道:“我想让你在我活着的时候,将我火葬……” 尉迟逸翰再次抱紧蓝竹韵,焦急大喊道:“韵儿,我不准!这……这对你很残忍……” 蓝竹韵惨淡地反抱着尉迟逸翰,道:“逸翰,这对我算是一种解脱。” 尉迟逸翰颤抖着,不语,但心里却是五味交集,心里想到:韵儿要对自己施以这么残忍的火葬,怎么舍得,怎么舍得…… 尉迟逸翰出声,道:“好,如果你想死,我陪你。” 蓝竹韵叹了口气,道:“如果你想死,我就封了你的穴,让你动弹不得,一生一世。” 语气竟是如此决绝,尉迟逸翰呆了,心知蓝竹韵武功在他之上,这么做不是不可能。也罢,待到韵儿死后,自己也随她自杀。 只听尉迟逸翰道:“我可以不死,但韵儿……你能不能不要用这么残忍的方法对自己。” 蓝竹韵出言,道:“这是我自己要选择的路,逸翰,请你尊重我。” 尉迟逸翰摇头叹息,算是默认。无言将蓝竹韵抱起,走出木屋。 蓝竹韵抓抓尉迟逸翰的衣襟,苍白道:“逸翰,我想弹首曲子。” 尉迟逸翰点点头,将蓝竹韵放下。 蓝竹韵有些颤巍巍地走到玉凳旁坐下,轻轻地抚摸琴弦,滑动玉手,奏出琶音,之后,开始弹唱了起来: 韶光暂借 寂寞里摇曳 一为别 几回魂梦自此与君绝 东风了却 花开终须谢 情几叠 随君乱去不堪捡 窗花剪 落地情字一片片 如血 蜿蜒出肆意与决绝 啼夜月 子规肠断情切切 执子之手与子长相偕 韶光长往 寂寞里流淌 怎相忘 你的脸庞眼底的苍茫 明月朗朗 君子自端方 不能忘 朝夕铭刻在心上 灯花伤 落地成灰一行行 归处 青山莽莽云雾徜徉 影成双 可惜两地各尽觞 独将此身此心俱埋葬 不知不觉中,蓝竹韵的眼眶中再次流淌下血泪,那鲜艳的红色刺痛了尉迟逸翰的双眼,不得不垂下头来,屏息蹙眉。 曲毕,蓝竹韵站起身,走至红枫树下,尉迟逸翰见状,哀怨地叹了口气,走向枫树下,横将树枝劈下,堆在一起。 尉迟逸翰回头一望,见蓝竹韵点头,便狠心将蓝竹韵抱进木堆后,点火。 火势似乎比预想中有些旺盛。 尉迟逸翰痛心地看着蓝竹韵置身火海,只见蓝竹韵泪眼朦胧地对他说道:“逸翰,也许……有一天我们还会相见……你千万没别寻死,你还有家人……” 话还没说完,火烧到了蓝竹韵的裙摆,蓝竹韵蹙眉跪下,体力明显有些不支。 尉迟逸翰见了,便想上前将蓝竹韵救出来,谁知蓝竹韵一掌将尉迟逸翰击倒,尉迟逸翰口吐鲜血,倒在地上,绝望地看着蓝竹韵。 蓝竹韵心满意足地笑了,哪怕火已烧在身上,衣服已经烧尽了,大火掩盖了蓝竹韵的身子。 奇怪的是,火势愈演愈烈,熊熊大火蔓延开来,一大片枫树亦是着了火,但火似乎通灵性,并没有烧到尉迟逸翰身上。 火焦灼着蓝竹韵每寸皮肤,蓝竹韵紧闭双唇,不想惹尉迟逸翰担心,却有种强大的力量,促使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去呐喊,去喧嚣。 —————————————— 这章写完就步入第二卷了,感谢大家的支持~顺便说说,陌我16号要去军训6天,所以这些天都不在。 凤凰重生之颜汐 凄惨的声音在尉迟逸翰耳边回荡,尉迟逸翰默默留下泪水,奈何自己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葬身火海,还是自己亲手…… 尉迟逸翰不敢想下去,只听一声嘶哑的声音,仰天一喊,竟是引来凤凰啼叫。声音似是喜悦,似是叫嚣着庆贺,怎么看,都像是在庆祝的声音。 蓝竹韵的脑海中闪过那一幕幕情景,与敖元言在一起时的片段,他的无赖,他的怀抱,他的心跳,一一如烙印般刻在自己的心里,挥之不去。还有与祁慎在一起时,总感觉有些元言的影子。 元言,你还会记得我吗?你,还会爱我吗? 我选择了这条路,便是不想再记起那令人伤心的过往,也许,我还会再见到你…… 如果静瑶能代替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那么,请尽力忘了我吧…… (总觉得这首歌挺适合现在的,陌我写出来了哦~) 累了,照惯例努力清醒着, 也照惯例想你了。 好怕一放心睡了, 心跳在梦中不听话的, 就停止了。 听着,呼吸像浪潮拍动着, 越美丽越让我忐忑。 我还能珍惜什么, 如果我连自己的脉搏,都难掌握。 如果我变成回忆,退出了这场生命。 留下你错愕哭泣, 我冰冷身体,拥抱不了你。 想到我让深爱的你人海孤独旅行, 我会恨自己,如此狠心。 如果我变成回忆,终于没那么幸运。 没机会白着头发, 蹒跚牵着你,看晚霞落尽。 漫长时光总有一天你会伤心痊, 若有人可以,让他陪你。 我不怪你。 快乐,什么时候会结束呢? 哪一刻是最后一刻。 想把你紧紧抱着, 可知你是我生命中的, 最舍不得。 如果我变成回忆,最怕我太不争气, 顽固地赖在空气, 霸占你心里,每一寸缝隙。 连累依然爱我的你痛苦承受失去, 这样不公平,请你尽力, 把我忘记…… 元言,忘了我…… 蓝竹韵的最后一滴血泪滑过,便再也哭不出泪水了。 精光一闪,静瑶的影子与一个人的影子重叠在一起,蓝竹韵明白了什么,却只是惨淡一笑,因为母亲说过,不能对她怀有怨恨…… …… 凤凰的声音渐渐消散,火也开始消退了。 整片红枫树林葬身火海,尉迟逸翰焦急地看着蓝竹韵身处的地方,却还是有些点点火星,奈何离得太远,所见不清。 尉迟逸翰挣扎着起身,单手捂着胸口,口吐鲜血,却还是不能起身。 于是,他趴倒在地,用尽力气爬向蓝竹韵所在的位置。 一步,一步,每步都是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终于就快到了,尉迟逸翰松了口气,但还是体力不支,晕倒了。 …… 缓缓醒来,感觉脸上痒痒的,尽力睁开眼睛,却发现一个未着半点衣裳的女子。尉迟逸翰面上一红,别过头来。 “逸翰,你怎么了?”女子疑惑道。 尉迟逸翰蹙眉,想到:自己似乎没有见过这位女子,为何她知道我的名字。 勉强起身,但还是别着头,将外衣脱下,递给女子,道:“喏,穿上。” 女子接过衣裳,穿好道:“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尉迟逸翰顺着清脆的声音望去,惊愕着看着女子,有些颤抖着唇齿,面色苍白,不言不语。 女子蹙眉,疑惑道:“怎么了逸翰?你不舒服吗?” 尉迟逸翰动着苍白的嘴唇,道:“你……你……你究竟是谁?” 只见女子乌黑亮丽的发丝披散在胸前,秀丽的清眉,那双望尽一切的明镜眼眸,唇边若有若无的微笑,很柔和,很温柔,很熟悉。精致的五官似不是凡尘尤物,像是上天的恩赐。 尉迟逸翰细细回想,第一眼见女子的时候,她的肩膀上烙着凤凰图样,栩栩如生。那将是要忍受多大的痛苦…… “逸翰,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啊?”女子笑了,倾国倾城。 “你是谁?”尉迟逸翰问道。 女子挠挠头,苦恼地说道:“我是谁?我是谁?我不记得我……我只记得,和逸翰相遇的时候是在一家客栈,唔……我替逸翰治了多年来的顽疾……还有……”(真的出场很少!) 尉迟逸翰蹙眉,难道她就是韵儿?怎会!?样貌完全不一样!难道…… “凤舞涅磐,凤凰欲火重生!”尉迟逸翰惊愕说道。 “什么?”女子不明所以,接着问道:“逸翰,我叫什么名字,我忘记了,你说一下好不好。”女子靠近逸翰,拉着尉迟逸翰的衣襟,撒娇道。 尉迟逸翰此刻相信这眼前的女子便是蓝竹韵,刚想道出名字,却转念一想,于是对女子说道:“你叫颜汐。” 颜汐微笑着,欺身吻上尉迟逸翰的唇,尉迟逸翰没想到颜汐会如此有些吃惊,还有些,脸红。 颜汐离开尉迟逸翰的唇,尉迟逸翰有些留恋地抿抿嘴。 颜汐好笑地看着尉迟逸翰,手搭上他的手,暗运功力。尉迟逸翰只觉得身体倍感舒畅,原是颜汐在为他治病。 尉迟逸翰起身,抱起颜汐道:“汐儿你穿着我的衣服不好见人,我去看看木屋里有没有衣服可以穿的。” 颜汐淡淡一笑,任凭尉迟逸翰抱着自己,道:“我自己可以走的。” “我喜欢抱着你。”尉迟逸翰开心一笑。 …… “幸好有衣物。”尉迟逸翰打开衣橱,发现全身白衣,金缕作边,尊贵不俗,反而有些雅致。 尉迟逸翰递给颜汐,道:“汐儿,你穿好衣裳出来,我在外面等你。” 颜汐点头。 尉迟逸翰走出木屋,轻轻叹口气,这么做是对的吗? 思考了会,颜汐便走了出来。 轻轻唤声:“逸。” 尉迟逸翰回过身,白衣袂袂,倾城倾国,稍稍怔了神。 “逸,怎么这样看着我?”颜汐抿嘴笑道。 尉迟逸翰面上一红,道:“汐儿你真美。” 颜汐娇羞地走上前,两手揽着尉迟逸翰的腰,抬头吻上了尉迟逸翰的唇。 尉迟逸翰心知肚明,反过来亦是吻着她。 尉迟逸翰第一次如此吻着颜汐,心里比装了蜜还甜,舍不得将她放开。 血眸再现 尉迟逸翰终于放开了呼吸有些不顺畅的颜汐,只听颜汐对他说道:“逸,我喜欢你。”说罢便埋进尉迟逸翰怀里,等待着他的回话。 尉迟逸翰欣喜一笑,自己究竟等待了多久,终于能如愿以偿了。 只听他说道:“汐儿,我也喜欢你,你愿意当我的妻子吗?” 颜汐抬起头,道:“我愿意。” 尉迟逸翰紧抱着颜汐,紧紧地抱着,像是珍宝一般。 许久,只听尉迟逸翰开口说道:“汐儿,我们出谷吧,我想带你去我的府里,我们成亲好不好?” 颜汐开心地点点头,由着尉迟逸翰拉着自己的手,出走谷外。 “等一下。”颜汐在谷外停了下来,尉迟逸翰也停下,不知颜汐要做什么。 只见颜汐运用内力,将青石板的构造打乱。 尉迟逸翰疑惑道:“汐儿你做什么?” 颜汐挽着尉迟逸翰的手,道:“我把进入谷的字改了啊,改成我的名字,‘颜汐’,以后这谷只能是我们两个人的。” 尉迟逸翰宠溺地看着颜汐,将她带离了西郊。 “逸,我饿了。”颜汐指着蓬莱楼,说道。 尉迟逸翰蹙眉,心想:不知汐儿会不会记得狂龙他们,但……自嘲一笑,是自己的终究还是会回来的。 “嗯,我带你去吃。”尉迟逸翰宠溺地摸着颜汐的头,说道。 “狂龙,弄点好吃的。”尉迟逸翰对狂龙说道,狂龙上前,见一位蒙面女子坐在尉迟逸翰身边,两人甚是亲近,眉宇间却…… “她是谁?”狂龙命小二上菜,自己坐在一边,问道。 尉迟逸翰握着颜汐的手,道:“她是我的未婚妻。”颜汐幸福一笑。 狂龙蹙眉,显然不信,于是尉迟逸翰对颜汐说道:“汐儿,把面纱摘下来吧。” 颜汐听话地将面纱摘下,眉目虽与蓝竹韵相似,但,比蓝竹韵美多了。 狂龙的神色逐渐黯淡下来,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说罢便离开座位。 酒足饭饱后,两人便想离开了云城,往圣都走去。 ———————————————————————————————————— 话说敖元言醒来后,只见一位陌生女子正看着自己,慌忙起身,却发现身上未着半缕,便又缩回被子。慌忙顾四周,没有发现蓝竹韵的身影,便问道:“你是谁?韵儿在哪里?” 静瑶面带娇羞,道:“我叫静瑶,蓝姑娘已经离开了,临走之前,她说不必找她。” 敖元言紧握静瑶的手,低沉着声音道:“韵儿他到底在哪里!” 静瑶怔了怔,最终还是摇头,道:“蓝姑娘怕是伤心魂断,从此也不愿见你了。” “你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敖元言气急败坏地问道,怎么想到睡了一觉蓝竹韵就失踪了,莫名地光着身子! 静瑶地下头,缓缓道来。 敖元言颤抖着身子,大声让静瑶出去。静瑶有些委屈地走出房间。 敖元言穿好身旁的衣物,愕然瞥见穿上的那抹嫣红,心痛如刀割。一个飞身冲出房,朝山下飞去。 静瑶看在眼里,也随着敖元言下了山。 敖元言飞下山后,发现与身上一样的璃纹玉佩,心知是蓝竹韵的贴身之物,看起来她真是受了莫大的刺激,才会丢弃它。 敖元言颤抖地抚摸着璃纹玉佩,小心翼翼地将玉佩收好,那血眸不知不觉地显现,不免令人害怕。 不知韵儿会去哪里?云城蓝府?蓬莱楼?济世堂?鬼毂阁?红枫谷?还是……尚书府!不行,不能被尉迟那小子抢走了韵儿。 敖元言想着就暗下决心,正要往圣都走去,却被一声音拦住。 “元言,等等我!”静瑶从山顶下跑下来,气喘吁吁道。 敖元言冷哼一声,道:“你与我和干?会山上去吧,我是不会理你的。” 静瑶眼含泪水,道:“元言……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况且我们……” “够了!”敖元言冷声呵道。 说罢,自顾自得走了。 静瑶似有百般怨言地跟在敖元言身后,委屈地望着敖元言的背影…… …… 不知过了多久,尉迟逸翰与颜汐一同来到尚书府,还没进门,就有管家在门外相迎,着急说道:“大人,您终于回来了,皇上等了你好久,快进皇宫吧。”说罢看了看颜汐,问道:“大人,这位是……” 尉迟逸翰说道:“呃,管家,汐儿是我的未婚妻,你好生安顿她,我去去就来。” 说罢,对颜汐道:“汐儿,我去去就来,晚上等着我吃晚饭。” “嗯,快去快回。”颜汐目送尉迟逸翰离开。 只听管家慈祥地说道:“夫人,随我进府,我为你安排住处。” 颜汐面上一红,嗔怒道:“管家,我还没嫁给逸呢,你还是叫我小颜吧。” “这可使不得……”管家道。 颜汐一笑,道:“我不喜欢别人这般叫我,显得格外生疏,还是叫我小颜,这样我比较习惯点。” “好吧,小颜,随我进来。”管家微笑道。 尚书府后花园环境优美,此处后面,还有一座阁楼,亭台楼榭,流水环绕,好美的阁楼啊。 “絮颜阁?”颜汐念着。 管家慈祥地解释道:“这座絮颜阁是大人为一个女子准备的,想必就是小颜你了。” 颜汐开心一笑,道:“管家,你先做事去吧,我想在这里逛逛。” 管家点头,道:“嗯,我会叫婢女来絮颜阁打扫,方便小颜你住下。” “谢谢管家了。”颜汐莞尔一笑。 …… 颜汐告别管家,抚门走进絮颜阁,迎面而来的是一股松香味,深深一吸空气,清新的气味,这楼阁放置了这么久,屋里却打扫得十分干净,没有一丝灰尘的气息。 颜汐甜甜一笑,往阁楼上走去。 轻轻抚过紫檀木做的家具,桌子,椅子,楼梯,全都是用紫檀木做的,想必逸是花了不少不少心思。 颜汐走至阁楼之上,放眼望去,在最前面的阳台上放置了一把古琴,蹙紧秀眉,快步走上前,只见古琴琴身古朴,颜汐拨动一根弦,点点头,赞叹音色极佳。 不过……自己并不喜欢古琴啊。 酒入愁肠 颜汐托着下巴,鼓着腮帮,纳闷为何尉迟逸翰不知道自己不喜欢古琴。 想着想着,轻轻叹口气,喃喃道:“逸什么时候回来啊……好无聊……” “啊……好痛!”颜汐蹙眉,感到有人捏了下她的脸,委屈地摸摸脸颊,嗔怪道:“逸……” 尉迟逸翰挠挠头,坐在颜汐对面说道:“汐儿,我……我只是很高兴,你还在我身边。” 颜汐咬着下唇,问道:“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颜汐走上前,后背后挽着尉迟逸翰的脖子,道:“汐儿不会离开你的,永远不会。” 尉迟逸翰满足地笑了,转过头来问道:“汐儿你很无聊吗?为什么不抚琴?” 颜汐鼓着腮帮,委屈地将头埋进尉迟逸翰的怀中,道:“逸,我不喜欢古琴……” 尉迟逸翰疑惑,道:“汐儿以前……不是最喜欢古琴的吗?” 颜汐摇晃着小脑袋,道:“我不喜欢……我不喜欢古琴……不喜欢……” “好好好,不喜欢。那汐儿喜欢什么样的乐器,我命人去寻。”尉迟逸翰抚摸着颜汐的头,道。 “我喜欢萧。”颜汐抬头,直视尉迟逸翰的眼眸,道。 明显的,尉迟逸翰眼眸中闪过一丝阴霾,因为,敖元言随身携带着萧…… “好,汐儿喜欢萧,我就命人去寻。”尉迟逸翰宠溺道。 颜汐频频点头,只听管家上阁楼说道:“大人,老爷夫人来了。” “爹娘?”尉迟逸翰疑惑,本想这几天命人去接二老,没想到今日两人不请自来……爹娘两人年纪也不小了,阳城离圣都有十日之遥,不知…… 容不得他多想,只见尉迟逸翰拉着颜汐的小手,道:“汐儿,与我一同去见我爹娘吧。” 颜汐眨着水灵的大眼,道:“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汐儿还没做好准备嘛……”颜汐红着脸,扑扇着又长又浓密的美睫,实是娇羞可爱。 尉迟逸翰忍不住捏捏颜汐红着的脸,道:“汐儿,有我呢,别怕。我们一同去向爹娘请安,请他们成全我们,汐儿。” 颜汐垂着脸,频频点头。 尉迟逸翰温和一笑,对管家点点头,便拉着颜汐一同去见爹娘。 “爹,娘!”尉迟逸翰见二老坐在大厅里休息,便快步上前。 尉迟武与尉迟夫人慈祥地笑着,见尉迟逸翰拉着陌生女子,便问道:“逸翰,她是谁?” 尉迟逸翰恍然大悟,拉着颜汐上前,道:“爹,她叫颜汐。请爹娘允许我们成亲。” 尉迟武似是有些难以言辞,尉迟逸翰见他眼神闪烁,便问:“爹,您不同意吗?” 尉迟武叹了口气,道:“不是爹不同意,只是……逸翰你忘记你与麦家闺女早已订婚了吗?若是你硬要娶颜姑娘,怕是,会委屈了她。” “我……”尉迟逸翰恍然想了起来,真是如此。自己自小与麦家小姐定了亲,怎么会忘了……怎么会忘了…… “这次我和你娘亲前来,就是想与你做准备,迎娶麦家小姐。”尉迟武叹气道。 尉迟逸翰望了眼颜汐,颤抖着嘴唇,心里真是百感交集,好不容易可以跟自己心爱的人在一起,却又要分开…… “逸……我没事的。”颜汐强忍着泪水,安慰着尉迟逸翰,自己却有些不舍,对尉迟武与尉迟夫人请安后便小跑出大厅。 尉迟逸翰在身后叫喊着,颜汐却浑然不听,只是没命地跑着,跑到尽头,无奈施展轻功,飞出尚书府。 尉迟逸翰颓废地双膝跪地,眼神呆滞看着颜汐离开的地方,若有若无的呼吸着,心莫名地颤动。 “翰儿……”尉迟夫人上前,见尉迟逸翰跪在地上,心疼地上前想将他扶起来。 但,尉迟逸翰倔犟地违逆尉迟夫人的疼爱,形同槁木般呆呆地跪在地上,像是快没了呼吸。 尉迟夫人蹙眉,呆立原地不知作何解释。 “逸翰,你这般让你娘亲如何心安?你如此颓圮,究竟对得起谁?!”尉迟武来势汹汹,但眼中却带些无奈。 “汐儿走了……我的心也不在这了……不在了……”尉迟逸翰颤巍巍地站起身,缓缓走着,缓缓走向絮颜阁。 “唉,老爷,你说……该怎么办呀?”尉迟夫人频频叹息,待尉迟武定夺。 尉迟武摇摇头,道:“我们与麦家是世交,当初麦家提出婚约,逸翰也并无反对,谁知逸翰喜欢上了颜姑娘……若要平息此事,只有麦家提出悔婚,但,谈何容易。” 二老相视一眼,皆是摇头叹息,相互扶持着走回卧室,背影似乎老了许多。 …… 颜汐举杯,于酒肆大厅,杯杯入肚,酒入愁肠,滴滴清泪躺下。 为什么……第一眼间见到逸,就认定是自己所爱,本以为能在一起,就算过得清贫,也无怨言。为什么!逸还有个未婚妻……连他自己也忘了……呵呵,忘了好,忘了好…… 颜汐一杯接着一杯,美人饮酒,含泪似怨,吸引了众多酒客前来观赏美人。时而失神,事儿傻笑,时而惆怅,时而彷徨。 此情此景构成了一副美妙绝伦的精图,没有人前来打扰,没有人出言制止美人停杯,没有人心术不正惹是非。美人周身有男有女,绝无诋毁之心,只有为美人心头事而忧愁,而被渲染了感伤。 不知喝过多少杯,只听美人朦胧的声音说道:“小二,没有酒了……拿酒来……” 众人皆摇头,感叹美人的自暴自弃,不知遇上了什么事,会令美人如此忧愁。 所以,都散了。 不忍再见美人如此断肠,亦是不忍再感伤下去了。 “小二……快些拿酒来。”颜汐不满,为何小二如此散满,这么久了还不拿酒上来。 “美人何苦折磨自己?是否丢了心爱之人?”熟悉的声音想起,但,颜汐朦胧的双眼却看不清究竟是谁。 颜汐使劲摇头,眼前的人影渐渐浮现在眼前,是他! 颜汐睁大双眸,双拳紧握就要打向那人,只见敖元言眼明手快,握住颜汐的拳头,眼神中带满疑惑,问道:“我与你无怨无仇,为何对我有敌意?” 尉迟番外 我尉迟逸翰从小生活在父母的关爱下,体弱多病的我,每日都要喝众多汤药。为此,父母四处奔波,还是治不好我的顽疾。 直到那一天,我认识了韵儿,她竟治好了我的顽疾。 没想到,她竟是上任鬼毂阁阁主的女儿,蓬莱楼的创始人,狂龙与风雨雷电的主人,蓝竹韵。 呵,我向狂龙讨教武艺,强身健体,甚至,还可以保护韵儿…… 但是,韵儿的武艺高强,我不及她的万分之一,到最后,谁保护谁,还不一定。 韵儿与敖元言相爱,我看在眼里,只要韵儿过得好,我就知足了。我不在乎是否能天天见到韵儿,我把韵儿的身影,一颦一笑,一蹙眉都深深烙印在心里。 每当思念韵儿的时候,就想想韵儿的笑容,便心满意足了。 —————————————————— 每次,韵儿有难,我都恰好出现在场,甚至救了韵儿。我很高兴,辛辛苦苦学来的武功并不是没有用途,恰好救了韵儿。 那次,我见黑衣人要向韵儿投掷什么,千钧一发之际,我飞剑杀了那个黑衣人。我恨那个黑衣人,竟然心存邪念要害我的韵儿。 而且,这是我第一次杀人。我杀人了。 我的心颤抖着,但为了韵儿,我什么事都愿意做。强忍着恐慌的冲动,冲上前询问韵儿的情况。 所幸,韵儿没有受伤,她只是真气消耗过度,并无大碍,我也就放心了。 但是敖元言却接了那个暗器,被人操控,韵儿伤心过度。 本以为韵儿会来到我身边,却再次被敖元言抢走了,我再度失去了韵儿。 ———————————————————————————— 这次,我见韵儿流下血泪往西郊飞去,西郊是荒凉地带,我心里疑惑,跟上前去,却见韵儿不住哭泣。 我将韵儿抱至木屋,下河抓鱼想为韵儿做饭,只怪我娇生惯养,做的菜根本就不值一提,我不敢想象韵儿是抱着什么态度吃下去的…… 韵儿再次为了做了饭菜,我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做的简直惨不忍睹。 …… 韵儿她想死啊!弹奏最后一首夕颜葬,便是最后的别离! 我不忍心,韵儿却打了我一掌,令我动弹不得,我听着哀怨的呐喊,却不能动弹,不能与韵儿分担…… 汐儿……她忘记了一切。 原谅我的一时私心,汐儿。我只是……想用更多的时间与你相伴,与你为伍,与你在一起。 汐儿……汐儿……你知道吗?当你说你喜欢我,想做的我妻子时,我真的很高兴,很高兴……我终于可以拥有你了,我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与你在一起了。 但,我始终有些不能心安。敖元言,是我对不起你,我为了我的私心,让你与汐儿分离。但是,是你不对在先。 是你伤了汐儿的心,是你害的汐儿没有生存的心思,是你害的汐儿记不起你。 所以,并不能全怪我。 ———————————————————— 汐儿,对不起。我有未婚妻了。 对不起……对不起…… 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你伤心欲绝跑出府内,我也神情恍惚,呆跪在地上,望着你消失的地方,悔恨着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答应那门亲事。 汐儿,只要你还喜欢我,我就一定要与你在一起,永远! —————————————— 前几天陌军训,所以没有上传文章,今日四更哦~ 形同陌路 颜汐冷笑一声,道:“我记得,你是我的仇人。” “可我从来没有见过你。”敖元言亦是冷语道。 “废话少说,纳命来!”颜汐施展轻功,与敖元言斗了起来。两人没有使用武器,单纯的比武,没过几招,敖元言就觉得吃力,心想:以往就只有韵儿武功比我高,但这位姑娘的武功,似乎超过了自己。韵儿…… 敖元言失神期间,颜汐一拳打在敖元言胸口,一不注意,就将衣襟里的玄萧不慎遗漏出来。 颜汐眼明手快,飞身将玄霄收于掌中。 “还给我。”敖元言单手捂着胸口,强忍着胸口中的那口血。 颜汐单挑秀眉,笑了,倾国倾城,惹得敖元言有些愣了。 不对,敖元言使劲摇摇头,要保持镇定,她是敌是友还不知,不能被别人的外表所迷惑。 颜汐甚是喜爱地抚摸玄萧,由衷地喜爱。即兴地将玄霄放至唇边,吹奏那首“尘世”! “你竟会这首!谁教你的!”敖元言猛地起身,紧握颜汐的双手,琥珀色的眼眸颤抖着。 颜汐第一次这么近靠近除了尉迟逸翰之外的男人,这个仇人长的还不赖,比起逸,多了份邪魅,多了份霸气,还多了份忧郁。 微微失神,颜汐白了眼敖元言后,将他推开,道:“我为什么就不会这首,小题大做。”说完正想走出酒肆,却被敖元言拦下。 颜汐盯着敖元言,看不出他有什么表情。 敖元言看着颜汐,面若桃花,人比花娇,却透露出一股清傲,与韵儿一般的清傲! 敖元言再次失神,仿佛颜汐就是蓝竹韵,仿佛眼前就是自己深爱的人。 颜汐闪烁着水灵的眼眸,嘟着嘴道:“干嘛,喜欢上我啦?” 敖元言不自在地将颜汐推开,道:“你要走可以,把我的玄霄留下。” “想得美。”颜汐把玩着手里的玄萧,道:“要不我们比一场,谁赢了谁拿,如何?” “你明知道我武功远不如你。”敖元言怒颜道。 颜汐看着敖元言,冷言道:“你是我的仇人,今日就不与你计较,我将玄萧带走,你反对也没用。” 说罢,顿了顿,再道:“下次若我再见到你,就没那么幸运了。” 颜汐说完,一脚已经跨出了门槛,却又被敖元言拦了下来。 “你又想怎么样?”颜汐回身,见敖元言的脸离自己很近,很近,不免有些呼吸急促。 敖元言脑中思虑着,不想将自己与韵儿的回忆让别人夺了去,但眼前这个人的武功…… 来不及多想,敖元言蹙眉,欺上颜汐的唇瓣。 颜汐瞪大双眸,浓密的睫毛在颤动着,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怎么会…… 敖元言半眯眼睛,趁颜汐失神的时刻将玄萧夺过来,心想:韵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亲别的女人的…… 颜汐顿时反应过来,大声喊道:“坏蛋!你……你!”颜汐有些语无伦次,不知该说些什么。 敖元言摇摇头笑道:“怎么?喜欢上我啦?” 颜汐颤抖着嘴角,不知该说些什么好。竟然敢学我!坏蛋!坏蛋!坏蛋! 敖元言深呼一口气,单挑剑眉,道:“没话说了吧?那我走了。” 颜汐愤怒紧抓敖元言手腕,使出十分有劲的手力,令敖元言动弹不得。 “你……”敖元言倒吸一口凉气,她……她竟然…… 颜汐一把将玄霄抢过,冷傲地说道:“想从我手中抢东西?下辈子吧。” 说罢毅然走出酒肆,敖元言双膝跪倒在地,双手亦撑着地,惊恐地睁大双眼:怎么可能……那神情……明明是韵儿……怎么会……韵儿……韵儿…… 敖元言飞身上前去追赶颜汐,便追便道:“喂!你站住!” 颜汐抿嘴,回身问道:“又怎么了?” “把玄萧还给我。”敖元言沉着脸,道。 颜汐刚想出言,只听敖元言身后传来一阵阵女子的呼唤声:“元言……元言你为什么走这么快?” 颜汐抿嘴偷笑,道:“瞧,坏蛋,有女子来找你了,我先走咯。”说罢便飞身走了,只留下淡淡酒香。 敖元言叹气,回身冷言对静瑶说道:“你我各不相欠,不要再来找我。” 静瑶憋红着脸,无言垂下头。 敖元言邪邪笑过,抓着静瑶的手腕,道:“解毒之法是么?我欠你的是么?哼,跟我来。” …… 颜汐坐在柳河边,晃荡着双脚,手中摆弄着玄萧,不知不觉想到了敖元言。 使劲摇摇头,颜汐默默叹息,不知逸怎么样了,不知…… 算了,不想了,越想脑子越乱。 颜汐挠挠头,喃喃道:“还是回云城看看爹吧,自己身无分文的,还是得施轻功,唔……今晚能到么?……” 在颜汐的思考中,已经开始施展轻功往云城飞去,脑子里那些阴霾还是如云雾般,挥之不去。 ———————————————————————————— 尉迟逸翰眷恋地抱着古琴,吸取这絮颜阁里的每缕气息,属于颜汐的气息。 汐儿,你在哪里?汐儿,你身无分文你会去哪里? 汐儿,你没有我你能记得起哪里? …… 尉迟逸翰沉浸在自责的世界里,没有叫人去寻找,因为他深知,若是颜汐不想让人找到她,找也是白找。 那,她会去哪里呢? 尉迟逸翰屏气思考着:解决这件事,必须要从麦家那里着手。既然如此,应该去一趟麦家,问问麦家小姐的意见,如果她也不希望成亲,那是最好不过了。 尉迟逸翰想着,拍拍脸颊,让自己清醒点,放下古琴,往尉迟武房里走去。 “爹,我想去麦家一趟。”尉迟逸翰对尉迟武说道。 “也好,去吧。我会与你母亲说你去麦家,放心吧。”尉迟武赞同道。 “爹,有事尽管向管家提,我走了。”尉迟逸翰道。 …… 尚书府门外,尉迟逸翰仅带了些银两,想是希望独自上路。 没想到一出门,便遇见失踪多日的律嫣与莫寂涵两人,前几日忙于汐儿的事,还真忘了这两人什么时候走的…… 莫书涵 “这几天失踪到哪里了?”尉迟逸翰伸个懒腰,说道。 “没去哪,我们打算跟着你,反正闲着无聊。”莫寂涵说道,眼里看着律嫣,却有些距离感。 “想来就跟着吧。” ————————————— 锦镇麦家。 “麦老爷,近日身体可安好?”尉迟逸翰温和地向麦家老爷请安。 “还行还行。逸翰此次前来可是为了婚姻之事?”麦家老爷道。 尉迟逸翰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麦家老爷慌忙站起身,嘴巴贴在尉迟逸翰的耳朵旁,小声道:“不瞒你说,我家闺女是我抱养来的,虽然与你有婚姻,但闺女的脾气不好,性格泼辣,老是想跨出房门闯江湖。” 说罢摇摇头坐回椅子,道:“女大不中留啊。” “还是我家律嫣脾气好。”莫寂涵拍拍胸口,喃喃道。 律嫣白了莫寂涵一眼,冷哼一声,莫寂涵满脸冷汗。 “哥!”一个火红的不明飞行物向莫寂涵扑来,莫寂涵还在震惊中,便被那不明飞行物重重压在地上。 众人不知所措,只有律嫣,颤动着嘴角,不做任何表态,挥袖走出麦家。 “嫣儿……”莫寂涵想起身,忽的想起来身上还趴着一个……红衣女子! “书……书……书……书……”莫寂涵见眼前的红衣女子,口齿也不太清楚了。 红衣女子邪邪一笑,站起身,火红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一点也不觉得俗艳,反之是很配很配她,像是天生与红色相符。只见她抄起随身的九龙鞭,狠狠往地上挥鞭,众人一惊,还未等麦家老爷叫出口,只听红衣女子说道:“哥,我是书涵,莫书涵!” “……书书书书书涵!”莫寂涵惊恐双眸,人还躺在地上,手指着莫书涵不可置信。 “爹,我与我哥一同回房叙旧,唔,这个是尉迟吧。尉迟,我要退婚!”莫书涵语出惊人,麦家老爷也是见多了,不足为奇。 只是尉迟逸翰等着莫书涵说出自己希望的话语,顿时两眼放光,道:“多谢麦……呃,多谢书涵。” 莫书涵邪邪一笑,将躺在地上的莫寂涵提起来,拖着回了房间。 麦家老爷不好意思道:“逸翰,不好意思啊,呃,我家闺女就这脾气,但是夫人却喜欢的紧。既然书涵都说了,我也不好反对,那联姻之事就取消了吧。” 尉迟逸翰笑着说道:“多谢麦家老爷,我先出府寻寻律嫣,一会来接莫寂涵。” ——————— “律嫣!”尉迟逸翰见律嫣在河边散心,便上前道。 “少爷……”律嫣回过身,眼里有些闪烁。 “律嫣,别难过,书涵……是莫寂涵的妹妹。”尉迟逸翰安慰律嫣道。 “寂涵的妹妹不是已经……”不知从何时,律嫣对莫寂涵的称谓变了,再也不唤他,哥哥了。 “这事我也不太清楚,呃,不如我们先回麦家吧。”尉迟逸翰想想说道。 律嫣点头不语。 —————————— “哥,你怎么了?见到你妹妹我不高兴吗?”莫书涵坐在椅子上,抚摸着九龙鞭道。 “呃……你先把那鞭子放下,我看得心里发毛。”莫寂涵坐在离莫书涵远远的地方,道。 莫书涵仰天大笑,将手中鞭子放下,走近莫寂涵说道:“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在我的记忆中,你可不是这样的啊?” “行了,先说说你为什么还活着,当年我可是亲眼见你断气的。”莫寂涵白了她一眼,道。 “我也不知道,我只记得我醒来的时候,我师父就出现在我眼前,是他救了我,还教我习武,送了我九龙鞭……”莫书涵缓缓道来。 “得,我最关心的是你这火爆脾气从哪里学来的?你可是叫莫书涵啊,你的品性就像你的名字一样,温婉贤淑……”莫寂涵上下打量着莫书涵,哪里见得以前那婉柔的影子。 莫书涵翘着二郎腿,道:“不就是那救命的草药用的有点危险咯,不就是一个不小心就成这样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你,你说得倒是这么无所谓。可……可你变得这般泼辣,有哪个公子敢娶你?!”莫寂涵起身,奋勇说道。 莫书涵一记白眼,令莫寂涵全身冷颤,只听莫书涵道:“我的性格我说了算!再说了,那个尉迟的性格跟我一点都不配,我的相公我得自己挑~” “算啦,算啦~”莫寂涵坐下,抿一口茶,道:“只要对你哥我客气点就行,诶,我就这么点要求哈~” 莫书涵抄起桌上的鞭子,又是一甩,狠狠说道:“我这爆脾气,只要你不过分,我就会对你客气点,哼~” 莫寂涵全身冒着冷汗,心想:完了完了,这回书涵可是六亲不认了。唉,我这个做哥哥的只好受点委屈了,罢了,只要她高兴就行。失而复得的感觉真好……不对,嫣儿! “书涵哈,你哥我现在要出门找人,就不陪你了,我走了。”莫寂涵装傻道。 “等会,站住。”莫书涵绕到莫寂涵前面,道:“哥你可不能把我丢这里,我决定了,我要跟你一起去闯荡江湖,耶~”莫寂涵微微抬起下巴,双手环抱着,一手拿着剑,道:“你哥我忙的很,小孩子家家一边去。” “你……”没等莫书涵发火,就听门外尉迟逸翰说道:“寂涵,天色不早了,我们走吧。” “来啦,来啦~”莫寂涵对莫书涵说道:“书涵,那个,尉迟喊我了哈,我走咯。” 莫寂涵说着,前脚刚伸出门槛,身旁就有一道影子冲出房间,对尉迟逸翰道:“那个尉迟,我也要跟你一起去。” “我是没什么意见,麦家老爷同意么?”尉迟逸翰挠挠头,说道。 “留书一封,往后门走就行了。放心放心~这事我经常做,爹娘不会担心我的。”莫书涵说着返回房留书。 律嫣与尉迟逸翰对视,只听律嫣勉强说道:“公子,我听寂涵说她妹妹也不是这般……” “唉,律嫣,真是苦了寂涵啊~”尉迟逸翰显得很痛心的模样,莫寂涵见了说道:“怎么,我又不是死了,用得着这么惋惜吗?” “好了,哥,咱们走吧。”莫书涵将九龙鞭收起放至腰间,说道。 “走吧……”莫寂涵弱弱地说道。 ———————————————— 中秋佳节加更~祝大家中秋快乐! 蓝静瑶 路上,尉迟逸翰与众人坐在茶棚里休息,心里想到:如今这婚事取消了,但汐儿却不见了……不知汐儿会不会记得她的爹,锦镇离云城不远,就去看看吧。 只听尉迟逸翰对三人说道:“我想先去云城,你们没什么意见吧。” “云城?对了,元言和竹韵去哪了,最近怎么都没见过她,逸翰,你知道不?”莫寂涵喝口茶,说道。 尉迟逸翰心头一紧,紧接说道:“我也不知道。实不相瞒,此次去云城,是去找我的未婚妻的。” “你的未婚妻不是我么?”莫书涵把玩着莫寂涵的剑,说道。 尉迟逸翰淡然一笑,道:“要是没有你这个未婚妻,汐儿就不会负气出走了……” 莫寂涵听后,一把抢回自己的剑,说道:“正经点,人家未婚妻都是被你逼走的。” “我怎么知道。”莫书涵白了眼莫寂涵,说道。 “公子,你不是喜欢竹韵的吗?为何如今这么紧张那个叫汐儿的女子?”律嫣疑惑道。 尉迟逸翰嘴唇一颤,缓缓说道:“韵儿她与敖元言已经成亲了,我也不便去打扰他们……至于汐儿,是我在鬼毂阁一役后认识的……” “难怪……那你未婚妻全名叫什么?日后见了面也能知道。”莫寂涵问道。 “颜汐。” “颜汐?嘿嘿,我日后一定要见见这位颜姑娘。”莫书涵心里打着小九九,脸上的表情令众人很不安,而尉迟逸翰倒是不觉得什么,因为颜汐的武功比莫书涵高多了,心思也缜密,不会吃亏的。 “行了,不多说了,我们赶快赶路吧,要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城镇。”尉迟逸翰提醒道。 ——————————————— “爹……爹?”颜汐挠挠头,自己赶到云城后回到蓝府,却不知蓝月去哪里了,便一股脑儿坐在大厅里,掏出从敖元言手中抢来的玄萧,左看看右看看,不知是用什么材质做的。 “你是谁?”蓝月从外地谈生意回到蓝府,只见一个生的异常美丽的女子坐在大厅,手里把玩着萧。 虽说自己从未见过这位陌生的女子,却感觉眉宇间的清傲与蓝竹韵有些相似。 “爹,你不认识我了?”颜汐挠挠头,走近蓝月道。 “这位姑娘,你不要开玩笑了,我蓝月只有一个女儿。”蓝月打量着颜汐,怎么看都不像是会骗人的那种姑娘啊。 “爹,我就是你女儿啊。”颜汐不知所措。 “你说你是我的女儿,那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颜汐。”“你姓颜,我姓蓝,能碰到一块儿去吗?况且,我的女儿叫做蓝竹韵,不叫颜汐。”蓝月有些惋惜地看着颜汐,怀疑着姑娘是不是脑子受过什么重伤,而导致记忆有些混乱。 颜汐听后,不知作何解释,垂下头帘说道:“那便不打扰蓝老爷了……” 说罢便想走,蓝月赶忙出言制止:“颜姑娘,你有其他的亲人吗?” 颜汐回身,摇摇头。 “颜姑娘,如果你不嫌弃,就住下来吧。”蓝月觉得颜汐挺可怜的,便想将她留下,道:“颜姑娘,虽然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是我觉得你与我的女儿有些相似,不如,你认我做干爹如何?” 颜汐喜出望外,冲上前去抱着蓝月,开心道:“谢谢干爹~” 蓝月慈祥地笑着,仿佛颜汐就是蓝竹韵,就是心里的寄托。 从此以后,颜汐便在蓝府住下了。 这几日,颜汐一觉得闷烦,就掏出玄萧,吹奏那曲自己所熟悉的尘世,心里却想起了那个“坏蛋”…… “唉……怎么一吹到这首曲子就想起那个坏蛋,真是混乱。” “也不知道逸翰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娶了那个麦家大小姐了……” “为什么我会姓颜,但是我记得我明明是干爹的亲生女儿啊……” “啊~~好混乱,不想了~”颜汐仰天长叹。 ——————————————- 又是一天,颜汐再次坐在大厅,半眯着眼不知在想写什么。 “进来!”只听熟悉的声音从大门想起,颜汐眼角瞥到了一丝身影,立马飞身上前,用手中的玄萧抵在敖元言胸前。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算了算了,没时间跟你折腾……你快给我进来!”只见魑将静瑶提了进来,静瑶像个小兔子般,显得极度委屈。 纯净无暇的脸上有些污痕,那眼眸中略带不安。 颜汐一掌将魑提着静瑶的手打了一个淤青,静瑶终于从魑的手中解放。 “你干什么!”魑正想揍过去,只听敖元言说道:“魑,你打不过她的,去把岳父叫出来吧。” 魑点头领命,随即走近后院。 “岳父?你就是蓝姐姐的相公么?”颜汐收回玄萧,道。 敖元言冷哼一声,算是默认,随即又说道:“你什么时候才肯把玄萧还给我?” “等我死了。”颜汐自顾自地走回座位上,由于椅子很长,便是斜躺在长椅,有些妖娆,有些熟悉。 “元言,你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吗?”蓝月急匆匆从后院赶来,不知敖元言有什么事。“岳父……韵儿出事了。”敖元言心痛说道。 “韵儿出事了!”蓝月着急上前,一手拎起敖元言的衣领,怒火中烧道:“我记得我有叫你照顾好韵儿!” “对不起,我也是受害者……都是这个女人,害韵儿如今杳无音信。”说罢,便将静瑶拉上前,道。 “你又是谁?”蓝月松开敖元言的衣襟,道。 只听静瑶阵阵冷笑,道:“爹?我是静瑶,蓝静瑶。” 众人都深吸一口气,没想到这女子竟是蓝月的女儿。 “你是萧媚那女人的女儿?”蓝月冷声道。 “是。”蓝静瑶道。 “你为什么要害韵儿,她从未害过你!”蓝月似乎不认蓝静瑶,一提到萧媚便情不自禁地愤怒起来。 “当初,爹是为了谁而舍弃我们母女的?十八年来不闻不问,娘亲不得郁郁而终……哈哈,终于让我等到那个机会,你那宝贝女儿的丈夫中毒了~哈哈哈~中毒了……”蓝静瑶似乎发了狂,止不住的狂笑,止不住的泪随笑声流了下来。 ———————— 最后一更,再祝中秋快乐~ 遗憾 魑上前说道:“从她口中得知,当日因为对阁主夫人说要解毒必要阴阳相合,夫人受不住打击离开了,至今没有下落。据我的经验,解这紫樱栗的毒有两种解法,一是阴阳相合,二是用种花之人的血便可解毒。” 蓝静瑶听后,大笑说道:“哈哈哈……我就是故意的,你们奈我何?”说罢看了眼敖元言道:“你说对了,我们并没有做什么事,你并不值得我为你付出这么多,在我眼中,你同蓝竹韵那女人一样低下,你不配!” “啪!”蓝月重重一巴掌打在蓝静瑶脸上,白净的脸上多了几道抓痕,嘴角亦是留下了些许血。 “逆子!当初阿云住进蓝府,你娘妒忌心强盛,我只好将你母亲放逐到深山,第二年才知道当时你娘怀了你。别说我没有去看你们母女二人,我每年都去了几次,但依旧见你娘嫉妒心不减当年,便迟迟没有原谅你们,迟迟没有接你们回来。阿云几次劝我将你们接回来,都是我狠心拒绝,你竟然对韵儿做出这等事,你的心到底是跟你母亲一般,狠心毒辣!”蓝月一口气把多年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顿时感到心里的那股怒气消去了一半。 蓝静瑶睁大双眸,汹涌的泪水奔腾不绝。清澈的泪水滑过白净的脸庞,原本看似纯净的人儿却在一时间显得卑劣。 颜汐半眯着眼睛看戏,心里倒是分的很清楚,人不可貌相! “岳父,我把她交给你,我去找韵儿。”敖元言对蓝月说道。 “哼,我没她这样的女儿,从今往后,你是生是死都与我无关。”蓝月绝情地说道,不顾众人反对,坚决不认蓝静瑶为女儿。 “哈哈哈……蓝月,我也不打算认你做我爹,你想的太美了,难道你觉得我会趴在你脚下乞求你认我吗?哈哈哈……不会,我不会。娘,我来找你了。”说罢掏出袖箭插进胸口。 没有人阻止,心存恶念的人始终有个下场,而蓝月始终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蓝月亦是没有一分一毫的心疼,反而恨自己娶了这么个狠毒的妻子,又生了那么个女儿,害的韵儿至今依旧下落不明。 蓝月摇摇头,对管家道:“管家,把她葬了吧,记住,她不是我蓝家人,不得进我蓝家祖坟。” 管家心领神会,命下人将蓝静瑶抬了出去…… “元言,天色不早了,留下吃个便饭再走吧。”蓝月说道。 敖元言点头不语,眼睛却一直盯着颜汐手里的玄萧。 蓝月看出了什么,见颜汐斜躺在长椅上,手里把玩着萧,便慈祥地上前,说道:“汐儿,是不是拿了人家什么东西啊?”“干爹,我不是拿,我跟他赌了,谁赢谁就拥有着玄萧,可不关我的事。”颜汐云淡风轻地说道。 “没事,岳父,她喜欢就送她了。”敖元言心里可不是这么想,有朝一日一定要夺回来,这玄萧不仅是与韵儿的回忆,还是当年自己襁褓里的唯一物件,也许是自己亲人留下的。 “干爹,他都这么说了~”颜汐起身,说道:“干爹,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 “好。”蓝月摸摸颜汐的头,说道。 —————————————————— “过了这么久,就算只吃过一次竹韵煮的饭菜,还是这么喜欢,连平日自己吃了三十几年的饭菜都没了胃口。”蓝月叹息。 “她做的饭菜很好吃么?”颜汐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韵儿做的饭菜就天下做好吃的,最令人回味的。”敖元言一脸微笑,显得平和,温柔。 颜汐嘟着嘴,念道:“美人在时花满堂,至今三载闻余香?” 三人沉默,平静地吃完这顿晚饭,都各回各房。 颜汐如今住在絮柳阁,周围种了些许柳树,颜汐有些无聊,便坐在大石头上吹奏尘世。 箫声低沉凄凉,听起来却似重生一般,心境豁然明朗,使人眼前一亮。 “想不到你颜大小姐吹起这曲子来还真是令人回味。”敖元言一身黑色锦袍,手中持着九堂黑曜扇,说不尽的邪魅。 “想不到你坏蛋也有帅气的一面。”颜汐翘着二郎腿说道。 “我说,你不是很恨我的吗?怎么,不杀我了?”敖元言立于颜汐一旁,说道。 “怎么,你很希望我杀你么?”颜汐反问道。 “这倒没有。”敖元言蹙眉,问道:“我还是想问你,你为什么要杀我?” “我的记忆里,你就是我的仇人。虽然我觉得不杀你了,因为你是干爹的女婿,干姐姐的丈夫。但是我还是恨你,从心底的恨。”颜汐瞥向敖元言,说道。 “罢了。”敖元言也坐在大石头上,道:“你觉得韵儿会去哪里呢?” 敖元言坐在颜汐旁边,颜汐问道他身上特有的气息,有些迷茫,道:“怕是没了生存的意念了吧。” “不管她是死是活,就算天涯海角,我定要找到她的尸体我才相信。”敖元言坚定的目光感染了颜汐,颜汐拍拍敖元言的肩膀,道:“坏蛋放心,我会帮你找她的。” “谢谢。” 颜汐摇头,不语。 “你有什么烦心事么?”敖元言问道。 颜汐嘟着嘴,道:“我本来要嫁人了,但是逸他竟然有未婚妻了……我一时伤感,便逃离了尚书府,到酒肆喝闷酒,然后遇到了你,之后我就来了蓝府……” “你口中的逸,是指尉迟逸翰吗?”敖元言疑惑问道。 “你认识逸?”颜汐问道。 “嗯。尉迟他喜欢你吗?”敖元言不明白,尉迟逸翰不是深爱着韵儿吗?为何…… 颜汐点头不语。 敖元言轻摇扇子,说道:“这可就奇怪了。” “为什么会奇怪?”颜汐不解。 “因为尉迟他从前一直深爱着韵儿,你别不信,只要你问问认识他们两个人的人,你就会明白了。”敖元言不想隐瞒什么,又不知尉迟逸翰打什么算盘,踌躇了一番,还是说了出来。 颜汐手背捂着双眼,喃喃道:“不会的……不会的……逸他是喜欢我的……呜……坏蛋,你为什么要说出来……坏蛋……” 敖元言不忍心,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道:“呃……颜姑娘,我也不是故意的。也许,尉迟见了你之后便喜欢上你了?” 不如不遇倾城色 “呜……坏蛋,你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啊……”颜汐心里百般滋味不知如何宣泄,只好让眼泪流出来,这样似乎会好一点,但颜汐还是强忍着不让自己哭的太大声,以免让蓝月担心。 敖元言心想自己把事情闹大了,觉得有些对不起尉迟逸翰,自己与韵儿在一起,也没规定尉迟他不能再喜欢别人。 见颜汐嘤嘤哭泣,自己心里也不好受,于是敖元言颜汐揽在怀中,用手轻抚颜汐的后背,温柔说道:“乖,不哭了。我不知道尉迟的感受,都怪我随便下了判断,你若不信,可以去找尉迟问个明白。” “坏蛋……你帮我去问……”颜汐抓着敖元言的衣襟,小声啜泣道。 “我?我怎么问,感情的事你们应该最清楚。”敖元言从前对尉迟逸翰如轻敌,这会儿怎么可能会去找他问这等事…… “不管你,这话是你说的,你就得负责!”颜汐耍赖般拉扯着敖元言的衣袖,谁让他害自己留了那么多泪。 “呃……”敖元言窘迫。 “呜呜呜……坏蛋,你要是不答应我就将玄萧给毁了!嘻嘻~你也不想的吧~”颜汐邪邪地笑着,敖元言看得心里头发毛,但…… “好好好,我答应你。”敖元言摇摇头,长叹一口气,道。 颜汐擦擦脸上的泪水,笑靥自然开,倾城容貌令敖元言砰然心动。 不对,怎么能觊觎别的女子,那么韵儿知道了又该吃醋离开我了……唉,以后还是少近这丫头为好。 “喏,坏蛋,吹奏尘世给我听。”颜汐将手中的玄萧递给敖元言,说道。 敖元言无奈地接过玄萧,将玄萧放至唇边,悠然吹奏出那首尘封已久的尘世。 箫声低沉忧伤,似有道不尽的凡尘忧事,数不尽的前世难忘。 韵儿,我一生只吹奏过三次尘世。 第一次是我懂事以来,见自己无父无母,渴望亲情却始终得不到,于是我第一次吹奏了它;第二次是遇见你,我一见到你,就觉得很熟悉,不受控制地吹奏了第二次;第三次便是现在,我不知道是怀着怎样的情绪,是安抚?亦或者是思念你?我不知道,只是没来由得吹奏了它。 韵儿,你不会吃醋的对吗? 一曲完毕,敖元言将玄萧拿在手里,正想将玄萧交给颜汐让她玩几天,却见颜汐再次泪流满面。 “丫头,你怎么了?”敖元言疑惑道。 颜汐揉揉湿润的眼睛,道:“我也不知道。我自己吹奏的时候才没有想哭的冲动,不知道为什么,我一听到你吹奏的箫声就有想哭的冲动……”敖元言叹了口气,不知该作何回答,只好道歉道:“那我以后不在你面前吹曲行了吧?” 颜汐点点头,慢慢擦干泪水,道:“我回房睡觉了。” 说罢便头也不回得走回房间。 唉,这次换敖元言郁闷了。 我怎么心里头有些怪怪的,一见到颜汐那小丫头片子的眼泪就有种莫名的心痛,待她像是妹妹却又有点不同…… 敖元言深深叹了口气,喃喃道:“韵儿,我该怎么办?你到底在哪里?我想你,很想你……” —————————— “敖元言你怎么在这里?”尉迟逸翰与三人来到云城后第一时间就到了蓝府,谁知在府里却碰上了敖元言,难道……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蓝月是我岳父,这蓝府嘛,也算是我家。”敖元言面无表情道。 “那……”尉迟逸翰刚想说些什么,那莫书涵像离了弦的箭一般冲向敖元言,一脸花痴道:“哇~帅哥~我叫莫书涵呦~莫~书~涵~” “喂喂,书涵,镇静点,元言有妻室了。”莫寂涵满脸冷汗地看着敖元言,生怕他一个“不小心”将自己的妹妹揍一顿,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哥你懂什么,帅哥耶~”莫书涵花痴般盯着敖元言,不但没有引来敖元言的注意,自己简直被忽视了。 敖元言没有看莫书涵一眼,只见他将尉迟逸翰拉到后院,尉迟逸翰则和识相地跟着敖元言一起到后院去。 “哥哥,那位帅哥叫什么名字啊?”莫书涵没有灰心,而是想知道关于敖元言的一切,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那人是鬼毂阁阁主嘞,你问这个多干嘛。”莫寂涵第一次忽略了莫书涵,转身想拉着律嫣的手一同跟进去。 但律嫣却挣脱开莫寂涵的手,道:“我就不呆在蓝府了,我去蓬莱楼找狂龙。” 说罢律嫣便悠悠离开,莫寂涵有些失望,为什么不让我牵手?为什么要离开蓝府?为什么要去找狂龙? “哥?你吃醋啦!”莫书涵像是发现新大陆般看着莫寂涵一脸受伤的表情,贼笑道:“嘻嘻……哥,要是你告诉我那位帅哥的一切,我就帮你撮合你与大嫂,如何~如何~” 莫寂涵再次忽视莫书涵,道:“我的事你少管。”说罢便踏出蓝府朝蓬莱楼走去。 “没想到我哥也这么有英雄气概的一面。”莫书涵赞赏道,转念想想,不知帅哥和尉迟去哪里了,于是乎也往后院走去。 “那个尉迟啊,我有件事要问你。”敖元言将尉迟逸翰拉到假山后,神秘兮兮道。“什么事?” “你说你什么时候勾搭上一位那么倾城的女子啊?”敖元言笑嘻嘻问道,只要不是自己的韵儿,管他尉迟娶哪位倾城色。 “你……你是说汐儿?!”尉迟逸翰苍白着脸,难道敖元言他知道了?不行,我不能承认,我不能再让汐儿离开我了! “嗯。”敖元言见尉迟逸翰脸色苍白,关心问道:“尉迟,你脸怎么这么苍白?” “没什么,那你知道汐儿在哪里吗?”尉迟逸翰担心问道。 “哦,那丫头她现在是岳父的义女,现在住在絮柳阁。呃,她让我问你你对她是不是真心的,关于这个问题嘛,不好意思尉迟,是我多言,将你以前倾心于韵儿的事告诉了她,那个,你还是自己去向她解释吧。”敖元言不好意思说道,不能因为尉迟以前是自己的情敌就险他于不义,这等事自己是不会做的。 冰释前嫌 “没事,不关你的事。你说的没错,我从前是对韵儿有着深深的爱恋,但……现在是汐儿……”尉迟逸翰稍稍放松,显然敖元言与颜汐没有相认,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了。 “那你去找那丫头吧,总之你们能和好,我就安心了。”说罢,敖元言拍拍尉迟逸翰的肩膀后,便走了。 尉迟逸翰立马赶去絮柳阁。 “汐儿?”尉迟逸翰终于见到自己日思夜想的颜汐,心中感到无比欣喜,飞奔向前将颜汐紧紧搂在怀中。 “逸……”颜汐颤抖着身体,没有回过头来面对尉迟逸翰。 “汐儿,我再也不想与你分开,我想与你永远在一起。”尉迟逸翰真诚地说道。 颜汐转过身,直视尉迟逸翰的双眸,问道:“逸,你是真心爱我吗?我听坏蛋说……你从前一直深爱着蓝姐姐。” 尉迟逸翰摇摇头,说道:“不汐儿,我现在爱的是你,颜汐!韵儿已经成为了过去,你就是我的将来,我的一切,我的生命。” “真的吗……?可是……”颜汐垂下头,嘟囔着。 “汐儿。”尉迟逸翰将颜汐的头捧起,道:“你不相信我吗?” “逸,我相信你。”颜汐扑向尉迟逸翰的怀中,道。 尉迟逸翰温和地笑着,温柔地抚摸着颜汐的头,轻言轻语:“汐儿,只要你能相信我,我就心满意足了。你知道吗?你不在的这段日子里,我每分每秒都在想着你,没有你在身边,我觉得我甚至没有活下去的动力。汐儿,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离开我了,可以吗?” “嗯。逸,对不起,当时我只是太冲动了……”颜汐后悔地说道。 尉迟逸翰开心地笑了,自己能在颜汐的心目中占着如此大的位置,死也无憾了:“汐儿,我想告诉你一个惊喜。” “什么惊喜啊?”颜汐疑惑地眨巴着大眼睛,问道。 “麦家小姐向我退婚了,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尉迟逸翰笑着说道。 “真的吗?太好了!逸~我好高兴~”颜汐撒娇般赖在尉迟逸翰的怀中,尉迟逸翰深情看着颜汐,心里所有的顾忌全部打消,现在要做的,就是全心全意爱着汐儿。 “汐儿,我们一个月之后就回圣都成亲,好吗?”尉迟逸翰紧紧抱着颜汐问道。 颜汐娇羞着脸,点头道:“嗯,逸。” 尉迟逸翰幸福地笑了。 ———————— “汐儿,我们现在就动身回圣都好不好?爹娘还在尚书府等我们呢。而且,这几日的公文我还没有批阅,迟些回去定是堆积了好多,没有半个月是改不完的。”尉迟逸翰没有将颜汐放开,留恋她的气息。 “嗯,逸,我们回去之前先向干爹告别吧。”颜汐说道。 “那我们就走吧。”尉迟逸翰将颜汐松开,紧接着拉起她的小手,似在炫耀般,紧紧地抓着。 尉迟逸翰拉着颜汐往蓝月书房走去,半路中却遇到莫书涵,旁边似乎站着敖元言,脸上显然充斥诸多不快。 两人对视一眼,便上前观看。 “帅哥,快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嘛~”莫书涵的眼眸中闪着金光,说道。 敖元言斜视一眼莫书涵,不理睬地别过头去,想必是给足莫寂涵面子了。 “书涵,别老缠着敖兄了。”尉迟逸翰对莫书涵说道。 “帅哥,原来你姓敖啊。”莫书涵无视尉迟逸翰的劝解,反而更加大胆地调侃起来。 敖元言注意到尉迟逸翰拉着颜汐的手,心里有些压抑,道:“你们要走吗?” “嗯,我要与汐儿回圣都完婚。”尉迟逸翰温和地笑着,看了眼颜汐说道。 “完婚……”敖元言身形一晃,道:“正好,我也想回圣都一趟,与皓然帝商量些事。” 尉迟逸翰微微蹙眉,但只是一瞬,便道:“那我们结伴同行吧。” 敖元言刚点点头,便听莫书涵兴奋大喊道:“哎~我也要去!” “寂涵不会答应的吧。”颜汐转转眼珠说道。 “不管他啦。”莫书涵摇摇手,说道:“我哥他现在正在与什么什么龙的抢大嫂呢,一时间不会注意我的啦~” “逸,书涵说的是蓬莱楼的狂龙吗?”颜汐转身对尉迟逸翰问道。 “嗯,莫兄真可怜。”尉迟逸翰与颜汐嘀咕道。 莫寂涵受不了被忽视的感觉,便出言道:“喂,你们俩夫妻不要在那里说悄悄话。算了,不管怎么说,我就是要同你们一起去圣都,你们答应就罢,不答应我就跟在你们后面,不用你们照顾我,我自己可以走。” 尉迟逸翰深吸一口气,问道:“敖兄,你有什么意见吗?” 敖元言冷哼一声,算是答应。 “既然没意见,书涵就跟着我们一起走吧。唔……我要与逸一起去跟干爹告别,你们先在蓝府门口等我们吧。”颜汐道。 “好,也替我向岳父问候。”说罢,看过一眼颜汐后,便径直走了。 莫书涵见敖元言走了,慌忙打个招呼也尾随上前。 “看得起来书涵很喜欢帅哥哦。”颜汐淡淡说道,但心里也有些异样的感觉。 尉迟逸翰轻轻叹口气,道:“走吧。”颜汐随着尉迟逸翰一起来到书房,蓝月见过两人,也有些许明白,道:“走吧,都走吧,有空就来云城看看我,就满足了。” “干爹……”颜汐将手从尉迟逸翰的手中松开,上前道:“干爹,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虽然我不是蓝姐姐,但是我会尽力让干爹您感到幸福……干爹愿意与我们一同去圣都吗?” 蓝月笑着摇头,说道:“干爹相信竹韵要是想家了,会回来找干爹的。所以干爹就不去圣都了,干爹只要你有空就回家看看干爹,干爹就满足了。” 颜汐咬着下唇,道:“干爹,我会的,汐儿会时常回来看您的。” “嗯,好。”蓝月慈祥地笑着,点头道。 “干爹,我们走了。”颜汐握着尉迟逸翰的手,道。 “伯父,我们走了。”尉迟逸翰说道。 蓝月挥挥手,道:“去吧。” 两人退出了书房,朝蓝府门口走去。 情系牡丹江 还未到门口,就听见莫书涵唧唧喳喳的声音,两人顿时冒冷汗:敖元言该不会出手打女人吧…… “你们来了。”敖元言眼中带有些高兴。 “嗯,我们走吧。”颜汐好笑地看着敖元言那窘迫的样子,但再看敖元言那要杀人的眼神,马上收回笑意,紧紧抓着尉迟逸翰的手。 “对了,我想去蓬莱楼看看我哥现在怎么样了,有兴趣吗,各位?”莫书涵问道。 “有兴趣。”三人异口同声。 蓬莱楼一楼大堂。 “逸翰!”尚雨忆见到尉迟逸翰不免有些高兴,但一见到尉迟逸翰的手紧紧握着一个绝美女子,便不自觉地收回了笑意,问道:“逸翰,她是……?” “哦,她叫颜汐,是我的未婚妻。”尉迟逸翰解释道。 “未婚妻……祝,祝你们幸福。”说完便跑回内院了。 “雨忆……”尉迟逸翰正想叫住尚雨忆,却见狂龙与律嫣一同从内院走出来,两人还有说有笑,好不惬意。 而两人背后还跟着莫寂涵和尚雨悠,好像有些眼红的样子。 “你们来啦。”律嫣微笑着看着四人,怎么脸上还有些红润? “呃……你们这是唱哪出啊?”颜汐疑惑。 “什么哪出啊?我只是想和狂龙聊聊天。”律嫣答道,一边还向四人眨了眨眼,众人会意。 “哇,又是一个帅哥耶~大嫂,不不,律嫣,你和狂龙真是一对耶~”莫书涵看准时机冲向两人说道。 “哪里哪里……”狂龙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说道。 “涵涵~你渴吗?要不要喝口水?来,就让悠悠喂你喝水吧。”尚雨悠在后面柔柔地说道,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大家听得清楚。 “嗯,涵涵渴了。”莫寂涵令众人有些意外地说道。 尚雨悠和莫寂涵两人卿卿我我,但狂龙与律嫣却不以为然,忽视了身后二人,和众人闲聊起来。 “我们该走了,在这里耽搁太久了。”尉迟逸翰说道。 “嗯,一路走好。”狂龙说道。 “我们走咯,哥再见,狂龙和狂大嫂再见~”莫书涵这一记炮弹使莫寂涵与尚雨悠的心情跌落谷底。 …… 四人一同走在前往圣都的路上,莫书涵依旧围绕在敖元言的身边问东问西,就在敖元言要对莫书涵“下手”的时候,颜汐眼明手快将玄萧抵在敖元言胸前,道:“咳咳……人家是你莫兄弟的亲妹妹,是亲~的哦。” 颜汐故意将“亲”这个字加重了力度,让敖元言不得不放下念头,只是手指一点,将莫书涵封了哑穴。 莫书涵被封了哑穴后,瞪大了眼眸嘟囔着嘴在身上乱点一同,但始终没有用。 “别乱点,这是我鬼毂阁独门点穴功,你是解不了的。只要你安分点,我就替你解开穴道。”敖元言没有看着莫书涵说道。 颜汐贼笑一声,伸手将莫书涵的穴道解开。 在敖元言吃惊之余,莫书涵半眯着眼睛看着敖元言,就在那一瞬,莫书涵抽出腰间的九龙鞭,在地上狠狠一抽,道:“帅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为什么不能?”敖元言轻摇扇子说道。 莫书涵咽咽口水,有些心虚道:“别,别以为你是帅哥你就……就能……” “就能什么?”敖元言邪邪地笑着说道。 莫书涵咬着下唇,委屈地将鞭子收好。 尉迟逸翰有些看不下去,忙道:“好了好了,敖兄你就不用这么对待书涵了,书涵你也是,别老是吵着敖兄。时辰不早了,我们快到下一个城镇休息吧。” 众人点头,于是四人便踏上往姑苏城的路。 姑苏城,对敖元言来说一点也不陌生。 就是这个地方,我与韵儿缘定三生;就是这个地方,寂涵与律嫣产生情愫;就是这个地方,我变成了祁慎。 姑苏城,这里发生了许多事,改变了许多。 我深知,韵儿一定会在某个角落等着我,等着我去找她,等着去实现我的承诺。 “坏蛋,你怎么呆着啦?”颜汐疑惑,为什么一到姑苏城城门外敖元言就呆着,一直看着城牌。 敖元言回神,道:“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 “是在想韵儿吗?”尉迟逸翰问道。 敖元言叹了口气,算是默认。 “为什么小颜会叫帅哥‘坏蛋’啊?”莫书涵好奇问道。 “呃……这个这个……”颜汐垂下头来,吱吱唔唔。 尉迟逸翰摇摇头,道:“走吧,我们进客栈休息。” 众人点头,莫书涵出奇安静地跟着三人一同走进客栈休息。 夜晚。 敖元言走在牡丹江上的画舫中,回忆着昔日的种种,有些莫名的情绪压抑在心中,挥之不去。 颜汐,你究竟是谁? 第一眼见到你,就觉得有种熟悉的感觉,但你我却很陌生。当我听到你说我是你的仇敌时,我竟有些难过…… 颜汐,能不能不要再靠近我,能不能不要再挑拨我的心弦?我害怕我有天会爱上你…… 韵儿,你会怪我吗?我真的控制不了我自己的情绪,我总是对颜汐的情绪犹如对你一般。韵儿,你现在在想我吗? “坏蛋,你在这里干嘛?”颜汐好奇敖元言为什么一个人晚上偷偷来到牡丹江,觉得好玩就悄悄跟来了。 敖元言一怔,回过头来看见颜汐的发丝如瀑布般垂下,身着白衣的她像绝美的仙子,右肩还有若隐若现的凤凰纹身。 “你的右肩怎么会有凤凰纹身?”敖元言出言问道,没有去奇怪为什么有人跟在身后自己感觉不到,而是觉得这纹身藏着一个对自己很重要的秘密。 颜汐挠挠头,坐下说道:“唔……这个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出生时就有的吧,又或者是谁帮我纹上去的,我没什么印象了。” “你知道凤凰代表什么吗?”敖元言望着天空说道。 “凤凰……母仪天下的皇后吗?我可不做皇后。”颜汐摇摇头,道。 “不,我不是指这个。凤凰是我们鬼毂阁女阁主的象征,历代女阁主都会有凤凰图样的饰物。”敖元言细细道来。 “你说我可能是下一个鬼毂阁女阁主吗?”颜汐咬着下唇,四处转着眼珠问道。 敖元言叹了口气,道:“我不知道。” 颜汐沉默,坐在敖元言的身边,总感到有些异样的感觉,但心中的那股恨意却随着这一样感觉愈演愈烈。 种种情愫 颜汐不觉使劲摇摇头,敖元言疑惑,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有些怪怪的感觉,明明知道你对我没有恶意,并不是我的仇敌,但我每次见到你,那股恨意就会……”颜汐对这种感觉非常纠结,不知道该如何化解。 “没事的,只要你相信我,我不是你的仇人,就可以了。”敖元言安慰道,其实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嗯。”颜汐微笑道。 敖元言温和地看着颜汐,看着她清澈的眼眸中倒映着自己,这种感觉很幸福,但是微微瞥到颜汐脸庞红润的脸色,也不好意思地回过头来,问道:“这么晚了还跑到江边,不怕尉迟担心吗?” “对哦,我都忘记了,我看到你一个人出来鬼鬼祟祟的,就跟来了,忘记跟逸说了。”颜汐苦恼说道。 “那你早点回去吧,江边风大,别着凉了。不然尉迟会冲过来揍我说不定哦。”敖元言苦笑道。 颜汐点点头,道:“那我回去了,你也回去吧。” “你先回去吧,我想吹吹风,让自己的脑袋清醒一点。”敖元言深吸一口气,道。 “那我陪你。”颜汐重新坐下,道:“你在想蓝姐姐吗?” “嗯。”敖元言答道。 一阵寒风吹来,颜汐不觉缩紧身子。 敖元言见状将身上的长袍脱下,细心盖在颜汐身上。 “谢谢。”颜汐感到有些温暖,但牡丹江在晚上会比较冷,颜汐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 敖元言想了想,而后将颜汐揽在怀中,把自己的温暖传给颜汐,颜汐顿时感到舒服多了。 奇怪,为什么躺在坏蛋的怀中与在逸的怀中不一样?逸让我感觉很安心,很亲近的感觉,但是坏蛋的怀抱却很温暖,很熟悉。 颜汐不自觉地找个合适的地方睡了,敖元言心怔了下,想道:为什么她会与韵儿一样,这动作…… “算了,根本是两人人,何必把她们想成一个人呢……”敖元言自言自语道,手却情不自禁地抚上颜汐的脸庞。 夜晚,皎洁的月光照耀在牡丹江面上,映衬在女子的倾国容颜。 绝色女子躺在男子的怀中,男子深情的目光直看着女子,但转念却露出痛苦的神色,很挣扎,很挣扎。 突然,敖元言将颜汐紧紧抱着,手不住地颤抖,喃喃道:“只一晚就好,只要这一晚……汐,让我紧紧抱着你一晚,从此以后,你我只是朋友,只能是朋友……” 敖元言痛苦的眼眸中似乎闪现着光点,强忍着泪水不至于让它破眶而出,而就在离画舫不远的亭子里,尉迟逸翰亦是痛苦地握紧双拳。 敖元言,你果然对韵儿的爱一点都没有改变。无论是蓝竹韵还是颜汐,无论是异样的容颜,你还是会情不自禁地爱上她。 我该怎么办?是将汐儿,不,是将你的韵儿还给你,还是自私地将汐儿留在身边? 尉迟逸翰深深叹了口气,还是听天由命吧。 思及如此,尉迟逸翰转身,不再看两人一眼,径直回了客栈。 第二天清晨。 颜汐醒来,揉揉双眼,起身。 “我怎么会在房间里面?坏蛋呢?”颜汐疑惑,正想下床,却发现尉迟逸翰从门外走了进来。 “汐儿,你醒了。”尉迟逸翰温和地走向床边坐下,说道。 “逸。我明明记得我昨晚和坏蛋在牡丹……”颜汐见到尉迟逸翰眼中闪现的痛苦,立即停下了话语,道:“逸,你吃醋了吗?是不是不喜欢我和坏蛋在一起?对不起,我以后不会了……” “汐儿,你不用自责……”尉迟逸翰踌躇着,终于下了一个决心,说道:“汐儿,我想跟你说个秘密。” 颜汐将手捂着尉迟逸翰的嘴,说道:“逸,既然是秘密,就不必都让我知道。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就让它一直保存在我们的心间,好吗?” 尉迟逸翰垂下眼睑,思考了一番后,笑笑说道:“嗯,那我们就启程吧。” 颜汐点头,随着尉迟逸翰牵着下了床,走出房门。 “书涵,你有看见敖元言吗?”两人下了楼,见莫书涵坐在位子上喝茶,但未见敖元言踪影。 “哦,他叫敖元言啊。呃……不知道耶。”莫书涵说道。 “我在这里,有事吗?”敖元言从客栈外走进来,避开尉迟逸翰和颜汐,说道。 “元言,你回来啦,刚刚去哪里啦,人家一直都找不到你耶~”莫书涵一见敖元言就立刻上前,缠着他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名字的?”敖元言冷冷问道。 莫书涵目不转睛地看着敖元言,手却指向尉迟逸翰。 敖元言看了眼尉迟逸翰,又看了眼他身边的颜汐,说道:“照你们现在的速度,虽然不用个把月,但还是很慢。我要尽快与皓然帝商量事情,所以我先告辞了。” 说罢便自顾自地飞身出了客栈。 “喂!~敖元言!你怎么可以丢下我!”莫书涵呆在原地不爽地干跺脚。 “那就去追啊。”尉迟逸翰好笑地看着莫书涵说道。 “好,我先走一步!”于是乎,莫书涵也飞身出了客栈。 “逸,就只剩我们两个人了耶~”颜汐有些奇怪,不知道为什么尉迟逸翰会把莫书涵给支开。 “这样我们就有单独相处的时间啊,汐儿,我们也加快步伐赶回圣都吧。”尉迟逸翰深情地说道。 “嗯。”颜汐微笑说道。 “汐儿,我们走水路吧,从姑苏城到圣都的水路,会比走陆路来得快。而且,一路上风景极佳,还可以游山玩水。汐儿,你觉得怎么样?”尉迟逸翰牵着颜汐的手走在路上,建议道。 “嗯,这样最好了。又不用旅途奔波,又可以欣赏沿途的景色,逸,这个建议很好耶~”颜汐将头靠着尉迟逸翰的肩膀,撒娇说道。 “那我们就去码头吧。”尉迟逸翰带着颜汐到市集置备一些必需品后,便到了码头,搭上从姑苏城至圣都的船。 确实,牡丹江通往圣都,单是牡丹江的风景就很好,山水秀丽,蓝天白云,潺潺流水,清澈见底,好生惬意。 诏告天下 “皓然帝,有件事我想请你帮忙,不知你可否答应帮我这个忙?”敖元言一到御书房便道,使得皓然帝还没有时间屏退众人。 “放肆!枭袶王,大殿之上岂容你如此与皇上说话!”丞相怒道。 “诶,丞相,不得无礼。你们先下去吧,我要与枭袶王密谈。”皓然帝让殿上所有人退出了御书房,便问道:“有何事要见朕?” “帝,我的王妃失踪了。”敖元言蹙眉道。 皓然帝稍稍震惊,但随即又恢复了镇定,道:“既然王妃失踪了,王爷可以命鬼毂阁出兵寻找,况且朕的密探与鬼毂阁暗影相比,朕认为暗影去找寻王妃更加容易寻的到。” “此言差矣。” “为何?难道堪称天下第一的鬼毂暗影也比不上朕的密探?”皓然帝疑惑地问道。 “不。只是韵儿是真心要躲我,是不是让我们找到的。”敖元言严肃地说道。 “那王爷要朕怎么做?”皓然帝微微叹一口气,道。 “昭告天下,枭袶王今中奇蛊,却无人能解,鬼毂阁魑领命来医,已活不过半个月。现发布皇榜,聘请天下名医,来医治枭袶王。”敖元言娓娓道来。 皓然帝了然,欣然应允。转念一想,又问道:“朕有些好奇,为何王妃会失踪?” 敖元言阴沉着脸,回道:“此事说来话长……” 皓然帝听着敖元言说的一番话,也有些愤怒,亦有些叹息,道:“没想到天下亦有如此歹毒的女子,这正应了那句话,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帝不必叹息,只要找到韵儿,我一定会向她解释一切,并与她一起隐居于深山。”敖元言坚定地说道。 “也是,那朕现在就下旨昭告天下。”皓然帝说罢便提起御笔,奋笔写起御旨来。 “来人。”皓然帝一声令下,蒋公公便从御书房外走了进来,问道:“奴才参见皇上。” “朕已经拟好了圣旨,你去将这圣旨多拟几份,发至各地。”说罢,蒋公公上前来拿圣旨。 “谢过皓然帝。”敖元言微微抿嘴说道。 “不用,想来王妃曾经帮朕许多忙,铲除了许多奸臣,说起来,朕还未真正谢过王妃呢。” “皓然帝不必如此客气,我想要是韵儿,也不会有何奢求的。”敖元言接着说道:“臣不打扰帝休息了,告退。” 说罢,便正想退下,但房外却传出阵阵叫喊:“元言~元言~快出来啊!” 敖元言直冒冷汗,皓然帝抿嘴偷笑道:“哪位佳人找枭袶王啊?” “这个这个……”敖元言踌躇之际,莫书涵便提鞭闯进了御书房。 “民女莫书涵见过皓然帝。”莫书涵捧手说道。 “王爷,这……?”皓然帝淡然说道,实是心里在偷笑,想看看敖元言要怎么收拾。 “帝见笑了,她是朋友的妹妹,不知何时跟着我一路来到皇宫……请帝恕罪。”敖元言冷眼看着莫书涵说道,真不知这丫头还敢闯皇宫。 “王爷不必如此,朕不怪她便是。” “多谢皓然帝,臣告退。”说罢不理莫书涵便自行走出御书房。 “哎~等等我啊。”莫书涵拱手向皓然帝表态,便跟着敖元言一同出了御书房。 “……” 皇宫外。 “你知道擅闯皇宫是死罪吗?”敖元言愤言道。 “不知道耶~”莫书涵将鞭子放好,说道。 敖元言冷哼一声,说道:“回蓬莱楼找你哥去。” “我哥啊?应该在忙着把大嫂抢回来吧,元言,你说我们等会去哪里玩啊?”莫书涵厚着脸皮问道。 “你喜欢帅哥吗?”敖元言邪邪问道。 “当然啦~我莫书涵最喜欢帅哥了,尤其是你这样的帅哥哦~”莫书涵贼贼说道。 “我给你地址,你去鬼毂阁,我的护卫魑魅魍魉都在鬼毂,都是帅哥哦~比起我一个来,你应该更喜欢四个帅哥陪你玩吧?”敖元言面无表情地说道。 “真哒~那块把地址给我,快点快点!” 敖元言抽动嘴角,到路边写字摊上借来毛笔,奋笔写下两份书信。 “给你,这个是鬼毂阁地址。”敖元言将其中一份给莫书涵,其中一份却收了起来。 “那另一份书信是什么?”莫书涵好奇地问。 “多嘴,快去吧。”敖元言一瞥莫书涵说道。 “哦,那元言我走了,拜拜~”莫书涵不再疑虑,高兴地走了。 敖元言见莫书涵确实走了后,便到没人的地方一吹口哨,身边多了一位暗影。 “阁主有何吩咐?” “把这信给魅。”敖元言将袖里的信交给暗影,道。 “是。”暗影接过信后便消失了。 唉,你们几个可不要怪我啊,我也是迫不得已啊,韵儿还等着我去找,你们闲着也是闲着,就帮我绊着这个拖油瓶吧,哈哈~敖元言贼贼地笑了起来,但灵光一闪,便沉默起来思考。 圣旨发了下去,只要韵儿有看到必会赶来,我得再回皇宫,看看来的医者是否是韵儿。 敖元言这么想着,便又折回了皇宫。 ——————————皇宫里的人办事就是有效率,只有一天时间,全沧凌大大小小的城县都贴满了圣旨,亦有不少医者进皇宫,却都不是蓝竹韵。 这日,尉迟逸翰与颜汐一同到了圣都,便见告示栏边围着许多人,两人疑惑,便上前观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枭袶王今中奇蛊,却无人能解,鬼毂阁魑领命来医,已活不过半个月。现发布皇榜,聘请天下名医,来医治枭袶王。” “原来坏蛋这么急着来圣都就是为了找蓝姐姐啊。”颜汐好笑地抿抿嘴,道:“对啊,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只要蓝姐姐在乎他,就会立马赶来圣都的。” 尉迟逸翰忧心忡忡地看着颜汐,道:“对啊,只有韵儿还关心敖元言,她就会去找他的。” “怎么了,逸?”颜汐觉得尉迟逸翰有些古怪,便问道。 “没什么,我们回尚书府吧。”尉迟逸翰回过神来,牵起颜汐的手,一起回到了尚书府,但心里还有那层芥蒂,蹙眉看着天真烂漫的颜汐,一时间心里披上了薄纱。 鬼毂五毒 两人到了尚书府,便往尉迟武的房内走去。 “爹,娘,我们回来了。”尉迟逸翰见二老在厅堂喝茶,欣喜地说道。 “你们回来啦,瞧你们高兴样,是不是麦家退婚啦?”尉迟夫人上前握着颜汐的手说道。 “夫人啊,人家小两口都不急,你急什么?慢慢听儿子把话说完。”尉迟亦是掩盖不住地欣喜。 “老爷,我这是高兴啊。”尉迟夫人慈祥地笑着说道。 “爹,娘,麦家小姐向我退婚了,我可以娶汐儿为妻了!”尉迟逸翰大声地宣布道。 “这样就好。”尉迟夫人对颜汐说道:“儿媳妇,陪我去房里坐坐。” “嗯,伯母。”颜汐娇羞地说道。 “汐儿,该换个称呼了哦~”尉迟逸翰纠正道。 “……娘”颜汐垂下头,面上通红地说道。 “哎,乖。”颜汐就任由尉迟夫人将她带回房间。 “儿子,咱们的媳妇儿有家人吗?”尉迟武出言问道。 尉迟逸翰刚想回答,但转念一想,还是摇头叹息。 “真可怜……那以后就要好好对人家。”尉迟武道。 “爹,你放心,我会的。”尉迟逸翰坚定地说道。 “还杵在这里干嘛,走,我们一起去置办一些嫁妆,还有一些婚礼事宜。”尉迟武说着便起身,尉迟逸翰赶忙跟在身后。 ————————“媳妇,你觉得我们逸翰哪里好啊,为什么会喜欢他?”尉迟夫人与颜汐坐在床边,尉迟夫人抑制不住的喜欢。 “逸他呀,他对我很好。他给我感觉一种温和,一种安心。”颜汐微笑着说道。 “那就好,逸翰他从小体弱多病,还好有位好心的姑娘把他医好了,以后啊,只要你们生活和和睦睦,甜甜美美,最好生出一个大胖小子。”尉迟夫人欣喜地说道。 “娘~我们还没成亲呢,别扯远了~”颜汐害羞地说道,真想找个地洞钻下去。 “快了,快了~瞧,我们家媳妇儿害羞起来可真好看。”尉迟夫人看着颜汐娇羞模样,心里对颜汐可喜欢的紧。 “娘~不跟你说了,汐儿回房休息了。”颜汐不好意思地跑回了絮颜阁。 尉迟夫人慈祥地笑着说道:“逸翰能娶到这样的姑娘,真是他的福气啊。” ——————鬼毂阁…… “帅哥~帅哥?”莫书涵在鬼毂阁前大声喊叫,却不见一人出来,门外竟也没有岗哨。 “你说,我们要把那烦人精弄进来烦我们,还是任由她在外面乱喊?”魑与其他三人皆冒冷汗,刚刚收到阁主的信没多久,那烦人精就在谷外大喊大叫。 “你们看呢?”魅蹙眉,冷语道。 “魅,要不你出去?你这大冰块一摆那,也许会把那烦人精弄走哦。”魑挑眉,欠揍地说道。 魅一眼瞪过去,魑立马住了嘴。 “哇!好多帅哥!一,二,三,四……果然有四个帅哥在鬼毂阁。”莫书涵听到里面有些许声音,便走进来看看,没想到真是遇见了帅哥。 “魑,都是你多嘴啦。”魍有些郁闷地埋怨魑道。 魅瞥了眼眼冒精光的莫书涵,又瞪了眼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魑,便自顾自的走进鬼毂阁。 “他去哪里啊?”莫书涵疑惑道。 众人不语。 “呃……帅哥们叫什么名字啊?”莫书涵不馁地说道。 “魍。” “魉。” 魍魉两人一说完便随魅回去了。 “他们怎么也走了?”莫书涵多看了眼魍魉便问魑道。 “别管他们,我叫魑,刚刚第一个走的是魅,在鬼毂阁大家都是很忙的,有什么事找我,但是不要老找我,因为鬼毂阁的事务很多,我也很忙。”魑细细道来。 “但是……我觉得你是最闲的一个。”莫书涵半眯着眼睛打量起魑来,皮肤如脂,魅惑的丹凤眼,似笑非笑的薄唇,还有那若有若无的眼神,莫书涵一时间看得呆了。 “会……会吗?还有……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魑有些不自然地别过头来。 “魑,别不好意思嘛。”莫书涵抿嘴笑道。 “我很好意思。”魑瞥了眼莫书涵,便也回了鬼毂阁。 “……”莫书涵吸吸鼻子跟了上去。 “这位妹妹是谁?是魑你的相好吗?”青衣飘过,见莫书涵跟着魑,便飘过来问道。 “鬼姐姐……你是飘过来的吗?”莫书涵有些害怕地问道。 “第一,我不叫鬼姐姐,我叫青衣;第二,我是飘过来的;第三,魑,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青衣半眯着眼,打量着莫书涵问道。 “这不是我的相好啦,是寂涵的妹妹莫书涵,来阁里玩几天。”说罢便轻声对莫书涵说道:“小妹妹,这位鬼姐姐擅长用毒哦,以后在阁内行走要小心点。” “你说谁是鬼姐姐?”青衣一手握拳,瞬间手上多出了几根银针。 “我……我错了,青衣。”魑认错道。 “青衣姐姐,你擅长用毒哦,能不能收我为徒啊?”莫书涵一时间来了兴趣。 “你?”青衣与魑同时出声。“嗯。”莫书涵坚定地说道。 “你真的愿意?”青衣再次打量着莫书涵。 “真的,一百个愿意,一万个愿意。”莫书涵再次肯定道。 “要是学不好我可是会处罚你的哦。”青衣再次确认道。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莫书涵双膝跪地,捧着手说道。 “行了,随我回五毒阁吧。”青衣认同了莫书涵道。 “是,师傅。”莫书涵起身。 “青衣~”魑激动地捧着青衣的双手说道:“太谢谢你了,帮我们把这烦人精弄走了~” “啪!”莫书涵挥鞭抽在地上,周身遍布着危险的气息,道:“你说谁是烦人精?” 魑一怔,忙道:“我说我呢,我是烦人精。青衣啊,好好教哦,那个……我先走了。”说罢便飞身回房了。 “徒弟,走,我先让你认识各种毒草。我话先说在前头,要是在学习中被毒死了,可不是我的责任。”青衣想让莫书涵清楚一点事实。 “放心吧师傅,我已经觉悟了。我会好好向你学习的,你会为了有我这般徒弟而骄傲。”莫书涵抬起头说道。 “那就好。”青衣最后看了眼莫书涵,便领着她回了五毒阁。 真相大白 半个月后。 这天,是颜汐与尉迟逸翰的婚礼。 两人宴请了许多人,有六部下的官员,有朝中的大臣,还有尉迟家的亲戚。 婚礼当日格外热闹,新娘子先由尚书府后面由轿子抬走,绕圣都一圈,再由前门进去。 新娘轿还未到尚书府门前,尉迟逸翰便早早等在了那里。 一看到颜汐的轿子到了,便一下子冲到轿子前,踢踢轿子,随后猛地将轿帘拉开。 “汐儿……”尉迟逸翰有些不敢相信地出声。 “逸,是我。”颜汐亦是娇羞地答道。 尉迟逸翰欣喜地拉起颜汐的手,缓缓将她带出轿子后,牵着她的手走近尚书府。 大堂内,尉迟武与尉迟夫人高坐在堂上,客人们则分别站在两侧。 两人上前,只听喜娘道:“一拜天地。” 两人回过身拜过天地。 “二拜高堂。” 转身拜高堂。 “夫妻对拜。” 尉迟逸翰与颜汐面对面,弯腰对拜。 尉迟武与尉迟夫人则皆露出欣慰的神色。 “送入洞房。” 就在两人起身想走的时候,忽然来了一阵风,将颜汐脸上的红纱吹开,露出了倾城色。 在场的所有人倒吸了一口气,这尉迟逸翰的福气真不是盖的,竟然能娶一位如此美丽的夫人,竟比枭袶王王妃还美上好几倍。 众人惊叹之余,丞相之子李添吉却色心又起,心里暗想道:“这么个美娇娘,给尉迟这小子不就浪费了?待我想想,我定要得到这般绝色……” 尉迟逸翰一瞥众人后,便带着颜汐回到房间,到了门口后,只听尉迟逸翰道:“汐儿,我得回去敬客人了,你在这里等我,好吗?” 颜汐点头,虽然头上蒙上了一层红纱,却仍能感到她面庞红润。 尉迟逸翰走后,颜汐被带到了房间,坐在床边,道:“喜娘,你出去吧。” “是,夫人。”喜娘听闻便推出了房间。 此时,屋里只剩下颜汐一人。 稍稍沉默了一会,颜汐涵涵将红纱揭开,露出姣好的面容,轻轻一笑,足以迷倒众生。 “呼,这凤冠真重……”颜汐将凤冠摘下,似乎松了一口气。 忽然,邪邪一笑,将新娘服脱下,换上事先准备的夜行衣。 “先吃点东西好了。”颜汐毫不客气地将桌子上的酒菜一扫而空,很不形象地打了一个嗝。 颜汐像是做贼心虚地捂着嘴,再瞧瞧四周,确定没有人,才放松了下来。“好像现在是晚上了,唔……出去看看逸请了那些客人。”说罢,颜汐便带上黑纱,打开窗户向房顶飞去,如小猫一般轻轻地在房檐上走着,不一会儿,就来到宴请宾客的大厅上。 这里分外热闹,大厅里,大厅外直至尚书府门口,全是酒席。 颜汐不得不趴下身子,与黑色的瓦片相融合。 只见尉迟逸翰正与丞相在交谈,颜汐蹙眉,一见到丞相旁边那色眯眯的李添吉,就觉得分外恶心。 “看得出丞相老谋深算,就算生出这么一个儿子,也是情有可原的吧……”颜汐喃喃道。 忽然见李添吉朝这里看,颜汐不以为然,却觉得他一直盯着自己,颜汐暗道不好,便迅速消失在房顶上。 尚书府后花园里,颜汐在里头闲逛着,还好在这里尉迟逸翰没有让人巡逻,不然还要回那房间安分坐着,颜汐可不会做这么无聊的事。 “呼,那‘色眯眯’怎么发现我的?真奇怪,看他那样子应该不会武功的啊……难道是凑巧?”颜汐自言自语道,跟着漫无目的地走在后花园里。 “王妃?” 颜汐疑惑,回过头来,却见轩辕翼惊讶地站在离自己较远的地方。 “王妃,你怎么在这里?”轩辕翼走过来,自从自己知道蓝竹韵失踪后,亦是食不下咽,今日受邀来参加婚礼,却意外看见了蓝竹韵,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失声叫了出来。 “你有事吗?”颜汐觉得无聊,反正又不是自己说自己是王妃的,就听听看这个男人有什么话说好了。事先申明,自己真是不是很八卦,只是很无聊。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轩辕翼疑惑地问道,为何感觉她的眼中有些陌生,但是那双眼眸不正是自己所熟悉的吗? 从前,她出来惩治奸臣时,总是这般,穿着一身黑衣,还蒙着面纱,只露出一双眼眸。虽然有些淡淡的陌生,但自己坚信,她一定是失踪多时的蓝竹韵! “我为什么就不能来?还有,不要叫我王妃。”颜汐有些冷言道,其实是在装严肃。 “那……红颜,为什么枭袶王找你你却跑到尚书府?难道是尉迟大人将你藏在这里吗?”轩辕翼更加确信她是蓝竹韵了,那语气,那态度,简直如出一辙。 “枭袶王?”颜汐没有听过这个头衔。 “就是敖元言,鬼毂阁阁主,你的丈夫。”轩辕翼蹙眉,有些不敢相信,她竟然忘记了。 颜汐心头一颤,迟迟才说道:“他找我做什么?” “我不知道,只知道你失踪后,他一直在找你。红颜,你忘记了吗?你蓝竹韵为了解开敖元言的蛊毒,以皇上赐婚为名接近已经被迷住心智的敖元言——就是祁慎。之后你们出兵将暗魔剿灭,这事之后你却失踪了……我们一直都在找你……”轩辕翼回忆道,但这消息却让颜汐胆战心惊,不觉后退,却被石头绊倒在地上。 “你……”轩辕翼刚要过去扶起颜汐,却被颜汐拒绝了。 “不要过来!你确定我是蓝竹韵,敖元言之妻,蓝月亲生女儿吗?”颜汐颤动着唇,说道,自己却是不敢相信,但经轩辕翼这么一说,有些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却浮现在眼前。 红枫谷与敖元言相遇,姑苏城与敖元言定终生,圣都与祁慎成亲…… “我确定,你就是蓝竹韵。”轩辕翼坚定地说道。 只见颜汐缓缓将面纱摘下,轩辕翼倒吸一口凉气:这不是尉迟大人刚娶的夫人吗? “你还确定吗?”颜汐再次确认道。 失之交臂 汐丫头,原来,你就是我的韵儿。 真的,当我知道你们原本就是一个人时,我真的很高兴。 我没有对不起韵儿,更可以与你长相厮守。 但为什么,你会不记得我,甚至认我为敌?汐丫头,我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平息我的心情,我只知道,只要找到你,你平和的气息就能拯救我汹涌的怒气。 敖元言一路向南,最终到了云城。 敖元言有些迷茫,汐丫头是回到蓝府了吗?但是…… 再三思量,还是觉得先回蓝府走一遭为好。 于是敖元言回到了蓝府,正好遇见老管家,却没有颜汐的消息。 告别后,敖元言便启程赶往红枫谷。 到了红枫谷谷外,敖元言刚在青石板写上“鬼毂”两字,却被一股强有力的内力轰出谷外数十丈。 敖元言不敢相信,怎么会这样!难道是青石板的构造被谁打乱了吗? 不知汐丫头在不在里头,自己很想进去一探究竟,但是通过正常渠道是进不去了。而谷外没有缺口,谷壁光滑,凭自己现在的修为怕是很难硬闯进谷里。 敖元言想着:是否这青石板的构造是汐丫头打乱的?若是如此,那么汐丫头会决定以什么作为进谷答案? 蹙眉沉思,敖元言稍稍有些眉目,来不及多想,便在青石板上写下“颜汐”二字,果然不出他所料,门终于开了。 但令敖元言震惊的是,那原本长得旺盛的枫树林霎时变成了灰烬,走上前细看,地上还有大火烧过的痕迹。 “汐丫头!”敖元言朝谷里喊道,却迟迟没有回应。 于是他朝谷里走去。 到了木屋外,依旧没有颜汐的身影,于是敖元言又在屋里找了许久,更是没有发现颜汐。 “难道汐丫头不在这里?”敖元言喃喃道。 没有找到颜汐,敖元言的心情一下子跌落谷底。 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在湖边,回忆着与她初次相遇的场景,还有她戏谑的声音,还有她喝醉时的真言。 无奈,只得叹息摇头。 汐丫头,你在哪里? 你现在,还记得我吗? 你现在,想起我了吗? 你能不能快些恢复记忆,而后找到属于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与我重逢? 汐丫头,无论你在哪里,我都在原地等你。 等你想起我,等你来找我,等你对我说你就是我的韵儿。 于是,敖元言便在红枫谷住下了。 每日清晨,至后山寻得几株较小的枫树,一见着,就立马细心将它们种到原来种着枫树的地方。 饿了,就到湖边抓几条鲫鱼烤来吃;渴了,就到湖边手捧清泉喝;累了,就到木屋里的床上休息一会。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敖元言每日每日重复着如此的生活,精心培养颜汐最喜欢的枫树,为的就是当她回来的时候,能看见漫谷的红枫树,开心一笑。 而当敖元言痴心等待颜汐回来的时候,颜汐却在云城南岭痛苦着。 这是离开圣都的第二天,颜汐便到了这里,是因为自己的脑子一片混乱,最后承受不住,而晕倒在地上。 醒来以后,颜汐缓缓睁开眼睛,说出的第一句话便是:“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是蓝竹韵!颜汐又变回了蓝竹韵,但随后第二句话便是:“不!我要找到坏蛋,我要跟他说清楚,我就是蓝竹韵!” 是颜汐!蓝竹韵又变成了颜汐! “我……我又活过来了,我,我要去找元言,我要告诉他,我不会再离开他。” “坏蛋……坏蛋你在哪里?这是什么地方,我好怕……”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感觉……” …… 很不幸的,颜汐因为那晚的刺激,而导致精神分裂,一会变成蓝竹韵,一会变成颜汐。 “坏蛋……我的头好痛,我好想你……” “元言,你会在哪里?” …… “什么!你说主人失踪了!”影自从那次鬼毂一役便通过端风的批准到后山练武,知道今天回到鬼毂阁,才知道蓝竹韵失踪了这个消息。 “对。”魑应道。 “那为什么现在还没找到。”影一把扯起魑的衣领,冷眼问道。 “别那么冲动,夫人躲猫猫的功夫可是一流的,你要是嫌我们办事不力,你就自己去找呗。”魑叹息,为什么每次都是自己被人抓衣襟? 影看了看魑,便将他放开,道:“好,我这就去找主人。” 说罢便离开了鬼毂阁。 影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寻找,于是便到了第一次与蓝竹韵相遇的地方——云城。 云城还是与寻常一般,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对影来说,这是自己童年的阴影,自己并不想再回到这里,但为了找到蓝竹韵,只好忍住悲伤。 “你们见到主人了吗?”影来到蓬莱楼,却见莫寂涵气急败坏地站在大门口,旁边还蹲着一个尚雨悠。 “没有。”莫寂涵瞥了影一眼,道。 “哦,那你知道主人一般会去哪里吗?”影不依不饶道。 “红枫谷。”狂龙走出来,道:“你去那里瞧瞧吧,或者再四处逛逛,没老是一群人到云城找东找西的。” “知道了。”影说罢便走了,莫寂涵瞪了眼狂龙也回了内堂。 …… 影似乎迷路了。 好像刚刚忘记问红枫谷在哪里了,出了云城走向郊外,却迷失了方向。 抬头看看太阳,这是南边吧。 影踌躇着,是否要回蓬莱楼问清楚。 就在影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声叫唤让影分外兴奋:“影,你在这里干嘛?” “主人……”影回头,以为是蓝竹韵,但见到的却是另一个人。 “你是谁?”影并不认识颜汐的模样,所以会出言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影,你可是健忘了。我是你的主人,蓝竹韵。”蓝竹韵疑惑地出言道。 “但,我的主人,与你长得可不大一样。”影疑惑地说道,但觉得那语气与蓝竹韵一般,一时间还不好定夺。 “哦?难道长得不一样,我就不是我了吗?”蓝竹韵走近影,道:“影,你可是我救回来的,要想清楚哦。”蓝竹韵故意拖长音,道。 ________ 陌最近学习很紧,不好意思这么久才上传。 重新开始 “属下该死,主人请恕罪。”影慌忙单膝跪下,认错道。 “无碍,无碍。”蓝竹韵挥挥手,让影起身,并告知一切。 “主人,那你接下来该怎么办?”影叹息,为何她的命运如此坎坷。 “把我带回鬼毂,但不能让别人知道,回到鬼毂后,让我外公做定夺。”蓝竹韵深吸一口气,半眯着眼,说道:“你可要小心哦,我随时会变成颜汐,就是重生后的我。她的武功比我是蓝竹韵的时候高多了,她可不认识你,千万不要惹急了她哦~” 影冒着冷汗,点头称是。 “是什么是?你谁啊?”颜汐斜斜地看着影,哪来的帅哥,无缘无故地站在自己面前,好像是自己的仆人一样。 “……属下名影,为鬼毂……部下,今特来带小姐你回鬼毂阁。”影小心地应付着,生怕这位“蓝竹韵”一不高兴,跟自己唱反调,逃走了,这事自己可担待不了。 “是坏蛋派来的吗?”颜汐高兴地眨巴着水灵的双眸,问道。 “……那个,是谁啊?”影迷茫,这前后性格也差太多了吧。 “就是鬼毂阁阁主敖元言呐~”颜汐再次斜眼看着影,咋这帅哥反应这么慢。 “呃……是,是阁主派我来接你的。”影垂头答道,废话,不是的话鬼才跟自己走。 “那还等什么,快走啊。”说罢,颜汐使出了十成轻功,拉着影向鬼毂阁飞去,影顿时感到被颜汐拉着,身后的房子迅速向后倒。 不是吧,她武功这么高。影在心里想着,脸上直冒冷汗。 “呃……鬼毂阁怎么走啊,影?”颜汐半路刹车,令影差点跌倒在地上。 “还是我来带路吧。”影的心脏不停地挑动着,看着似乎懵懂的颜汐,心脏顿时漏了半拍。 “不行,那样的话一天之内是到不了的。”颜汐拒绝,自己可是很想马上就见到坏蛋的,怎么可能慢吞吞地,像散步一样到达鬼毂阁。 “那……”就在影踌躇的时候,蓝竹韵道:“好了,走吧。” 说罢便拉起影的手,用比颜汐慢许多的速度飞向鬼毂阁,虽然亦是十成功力,但两人相差甚远。 …… 鬼毂阁,端风房内。 “外公,你可知道了?”蓝竹韵娓娓道来。 “好孙女,如今有三条路,你要想清楚了再走。”端风面色严肃地说道:“一,继续这般无休止的变换;二,变回蓝竹韵让颜汐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三,变成颜汐,一个失去所有记忆的颜汐,重新开始。” 蓝竹韵思考着,看似平静地思考着。 “你说,我们要选那条路?”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所以,你应该知道我的答案。” “但……” “别说但是,重新开始不是很好吗?忘记所有,就是因为要更好地活着。” “嗯,我知道了,汐。” “韵,让我们合为一体吧……” “外公,我要变成颜汐,一个没有任何记忆的颜汐。”蓝竹韵坚定地说道。 端风轻叹一声,道:“其实我知道,你一定想要重新开始,毕竟这么多的事情,让你经历了这么多……” “外公,开始吧。”蓝竹韵拍拍端风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想太多。 “卑职告退。”影正想离开,但却被蓝竹韵拦住,道:“影,你不是外人,不必如此拘谨。” “是。”影便退在一旁。 端风一瞥蓝竹韵,便从身后的精致盒子中,拿出一颗通体泛着淡淡白光的药丸,递给蓝竹韵后道:“这是尚壶老前辈赠我的,说是终有一天会派上用场,并此药世上仅有一颗。” 蓝竹韵点头,问道:“此药有何功效?” “此药名为玉仪丹,服下后忘记今生所有之事,永远都不可能想起来,但至于武功内力,是一成不变。”端风见蓝竹韵坚定的神色,再次问道:“你不后悔?” “永不后悔。”说罢便吞下玉仪丹,之后长睡不醒。 影上前将她抱至床上后,走向端风面前,问道:“前辈,主人吃下玉仪丹后睡多久?” “三天三夜。”端风接着说道:“影,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请说。” “我要你把她带走。不要问我为什么,当阁主问你她是否是颜汐,你只要否认就可以了。”端风最后一次看了眼颜汐,道:“从此以后,她只有一个亲人,只有一个亲哥哥,就是你影。” “前辈……”影不知道端风用意为何,但要自己当自己主人的哥哥,这可…… “你是不答应我了?” “不……只是这……我……”影实在觉得很别扭。 “要是你想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就请你以这种方式。若这样你还是不答应,就当我以一个外公的身份求你,可以吗?”端风恳切地问道。 影艰难地点头。 “这样就好,我走了……”端风见影已经答案,便再不做任何留恋地,离开了鬼毂阁,从此云游四海。 目送端风后,影坐回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倾城色,竟有些莫名的悸动。 摇头叹息,影缓缓将手抚上颜汐的精致面庞,自言自语道:“汐,你现在是我的亲妹妹,我会用我的生命来疼爱你,保护你,直至永远。” 影下定决心,便趁夜晚将还在昏睡中的颜汐带到离鬼毂阁最近的城镇——古扬镇上的客栈。 影还趁颜汐睡觉的时候为她添置了许多衣物,女子发饰,还有些许胭脂水粉,就等着她醒来。 三天三夜过去了。 就在影望着熟睡中的颜汐时,颜汐缓缓睁开懵懂的双眸,张望四周。 “你醒啦?”影迅速来到床边,道。 颜汐可爱地揉揉双眼,再次睁开眼后,问道:“我这是在哪里?你是谁?我又是谁?” 影笑着,耐心地一一回道:“这是在古扬镇的客栈里,你叫颜汐,是我的亲妹妹。” “你是……我的哥哥?”颜汐疑惑地摸摸脑袋,问道。 影点头。 “那你叫什么名字?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颜汐有些委屈地嘟着嘴,道。 告别 “我叫影。你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摔下来,撞伤了脑袋,当然一点记忆也没有。”影不知用什么方法让颜汐相信,只要随便编出一个。 “我是问真名。”颜汐顿时严肃起来,问道。 影颤动了一下嘴角,缓缓道:“阮青宣。” “这就对了嘛……”颜汐顿时将面部表情放松下来,道:“宣哥哥,为什么我从悬崖上摔下来,头都不会痛的?” “这……这是因为我把你带到医术高超的尚壶前辈那里医治,你自然不会感觉到疼痛,只不过在那之后你就昏迷了三天三夜。”阮青宣小心地应付着,生怕颜汐不相信。不过,那声‘宣哥哥’…… 颜汐点点头,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道:“宣哥哥,我想要几件男子的衣服。” “为什么?我帮你买了好多衣服,还有胭脂水粉之类的,你还是穿女子的衣服吧。”阮青宣奇怪地说道。 “我突然想扮男子嘛……况且,宣哥哥,我不喜欢那些胭脂水粉的,我只要衣服就好。那这样吧,那些东西就留着,你再帮我买几件男子的衣服好不好?”颜汐笑着问道。 “不行,姑娘就要有姑娘的样子。”阮青宣拒绝道。 “宣哥哥~~”颜汐挽着阮青宣的手,撒娇道。 阮青宣面上一红,点头应到,心想:若是扮为男装,想必阁主没那么快找到她吧。 “宣哥哥真好。”说罢便在阮青宣脸上亲了一下。 阮青宣霎时满脸通红,那窘迫的样子别提有多好笑了。 “宣哥哥你怎么脸红了?嘻嘻,你脸红的时候真可爱。”颜汐掩嘴偷笑道。 阮青宣不自然地将颜汐的手从自己的手上挪开,道:“我去帮你买衣服了。”之后便消失在房间中。 等待阮青宣买完衣服回来,颜汐早已等得不耐烦,再次趴在床上睡起觉来。 阮青宣不忍吵醒她,便将衣服放在床边,自己走出了房间。 颜汐因为听到了些许声响,而缓缓睁开双眸,却发现房间四周空无一人,但床边放着几件男子衣物。 微微一笑,转身将一件月牙色的衣服穿在身上,盘起的秀发顷刻放下,随意扎起。 在颜汐脱下衣服时,发现身上藏着一个玄萧,奇怪地摸摸头,难道是我的吗?算了,将就着玩玩。 颜汐想想,将玄萧放在衣袖中,再讲衣服整理好,便走出房门。 打开门,发现阮青宣就站在离房间不远的地方,于是上前,拍拍他的肩膀。 阮青宣像是做错事被发现一般,肩膀一颤,随后回过头来,见颜汐早已换好衣服,随意扎起的头发不乏一丝英气,额间长长的刘海直到下巴,多添一份邪魅,若有若无的上扬起的嘴角,像是在诱惑。 “宣哥哥?”颜汐不得不打断阮青宣的打量,那目光让自己感觉稍有不自在。 阮青宣回神,道:“汐想去哪里呢?” “不,从此以后我在外人面前就是男子,所以,叫我颜少就好。” “那哥哥要怎么叫呢?”阮青宣好玩地看着颜汐,说道。 “唔……还是叫我汐吧。对了,宣哥哥,我想去风景很好的地方,你带我去好不好?”颜汐撒娇道。 “你看看,再这般撒娇就没人觉得你是男子了。”阮青宣故作镇定,实际上心早已砰砰跳个不停。 “好吧。”颜汐停止了撒娇,道:“你知道有哪些地方吗?” 阮青宣思考着,沧凌国风景最好的地方,就是从姑苏城至圣都的水路上,但一旦如此,汐就会提早被发现,那样的话,要对付那么多人的质疑,恐怕我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但是,或许能碰见阁主,到那时候,我要尽量撮合他们。 阮青宣设身处地的为颜汐想着,恐怕自己眼前的颜汐不单单是自己的主人,甚至成了亲妹妹,值得自己一辈子去关怀的亲妹妹。 “宣哥哥?”颜汐看着发呆中的阮青宣,出言问道。 “啊?”阮青宣被一下子拉回现实,定定神,道:“我们先到姑苏城吧。” “嗯。”颜汐点点头,便随着阮青宣一同走向姑苏城。 ——————————- “儿子,你怎么这么傻!”尉迟武和尉迟夫人已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心里有种说不出感觉,毕竟是自己的儿子骗了颜汐。 “我……”尉迟逸翰无言以对,更不知如何面对敖元言,狂龙…… “走,我们向颜姑娘她爹请罪。”尉迟武摇摇头,叹息道。 “不,爹娘你们二老没有错,是我自己为了一己之私,而……做了错事。我自己会向蓝伯伯赎罪的。”尉迟逸翰双膝跪地,低垂着头说道。 尉迟武频频叹气,尉迟夫人道:“逸翰,你怎么这么傻啊!” “爹娘,我知道我错了,我现在就动身前往云城向蓝伯伯请罪。”说罢便起身走出房间。 只留下二老摇头叹息。 ———————————————— 颜汐,还是应该叫你蓝竹韵比较好? 我知道,这么霸占你是不对的,但是当你说你喜欢我时,我真的控制不了我自己。 我想与你在一起,我想与你一起看斜阳,漫步在满月之下。 但你终究是敖元言的,终究,我是要将你还给敖元言的。 请原谅我的自私,就让我用我的一生来赎罪。 这一生,为了你。 这一生,终身不娶。 我不会再自私了,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了。 尉迟逸翰走过絮颜阁,风拂过,絮颜阁檐边的风铃随风摆动,清脆的声响,仿佛如她的笑声一般,悦耳动听。 尉迟逸翰轻轻叹口气,这是离别的笙箫,告别了从前好似梦境般的美好,从此,留在心里的,就剩下那浓浓的思念。 我已经放手了,敖元言,请你好好照顾她,不要再让她……想死了。 其实我一直很明白,她最终不会属于我,我只是抱着那一丝的希望,仅此而已。 汐,祝你幸福。 或许,我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但你要记得,有这么一个人,一直在想着你,希望你过的很好,很好。 这我就足够了。 学成出谷 “呦~你学得不错嘛,短短一个月就尽得我真传。你可以出师了。”青衣面无表情地说道,但眼眸中却流露出赞赏的神情。 “多谢师傅夸奖~”莫寂涵得意地摸摸九龙鞭,道:“是师傅教得好,书涵才学得这么快。” “得了,少贫嘴了。”青衣一瞥莫书涵得意模样,便飘向旁边的药橱边,随手拿了几个药瓶,扔向莫书涵。 莫书涵眼明手快,将药瓶接下,揽在怀中,问道:“师傅,送我什么好东西呢?” “自己领悟,珍贵的很,我再送你一本书。”说罢便从怀中掏出一本书,再次扔向莫书涵。 莫书涵一惊,手忙脚乱地将书揽在怀中,埋怨道:“师傅,看这样子就知道是极品,别这么暴遣天物好不好。” “我的东西我说了算。”青衣飘向莫书涵,道:“这书里写了我送你的药的药性,记住,谨慎使用,不到万不得已,不能用这么些药品。” “是,是,是。”莫书涵毫不谦让地将这些东西收好,敷衍道。 青衣叹了一口气,道:“有些事得想开,明白吗?是你的,便是你的;不是你的,便抢也抢不走。” 莫书涵眼里闪过一丝忧郁,但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嬉皮笑脸,道:“知道啦,知道啦。师傅我得出鬼毂阁了,我想看看我哥追到大嫂了没有。” “去吧。”青衣别过身,就当招手作别。 莫书涵心知肚明,便径直退下。 得意地走在鬼毂阁中,抿嘴笑那些一见到自己便惊愕闪开的暗影。 想到自己在鬼毂阁中学毒一个月,水平与师傅不相上下,那些暗影自是怕我,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被毒了。 笑眯眯地朝鬼毂阁外走去,突然眼前一亮,立马飞身上前,道:“魑,很闲啊?一起走走啊?” “才没有,我很忙的。”魑抽动了下嘴角,才不想被你神不知鬼不觉地毒了一下嘞。 “可是我怎么看你特别闲呐?”莫书涵边说边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道:“唉?不知道师傅刚送我的毒药药性怎么样……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找个人试试药吧。” 莫书涵说罢邪邪地看着魑眼眸中闪现的惊恐,满意地笑了。 “咳咳……既然莫大小姐开了金口了,魑就奉陪到底。”魑以往都被当作青衣的试药者,每次痛得死去活来,虽自己是医者,但有些毒药药性太强,自己难以抵抗,那三个冷血只会冷眼旁观,终是留下阴影。 “这就对了嘛,走,去姑苏。”莫书涵说着便往前走。 “为什么去姑苏?”魑跟在后头说道。 莫书涵想了想,道:“因为我觉得敖帅哥会去姑苏转转,没意见吧?” 魑冒汗,要转转的话肯定是去云城啦,算了,就去姑苏吧,为了能让主人清静点,只好忍忍了。 “想什么呢?”莫书涵不满地看了眼魑,道。 “没什么,只是我在想姑苏城有什么好玩的地方。”魑故作沉思,道。 “哦。”莫书涵不再怀疑。 …… “姑苏,姑苏,姑苏离鬼毂阁多远啊?”莫书涵耐不住寂寞,问道。 “四五天吧。” “这么久啊?”莫书涵不满,说道。 “不久了,大小姐。”魑无奈道。 莫书涵不满地瞥向魑,道:“你这什么态度啊?” “魑不敢,大小姐。”魑深沉道。 “这就对了,走吧。” “是……” …… “哗,终于到姑苏了,哈!”莫书涵满意地看着姑苏城的城牌,道。 “啊,终于到了。”魑有气无力地说道,最近这几天被莫书涵吓得,不得不时时刻刻提防着她。 “咦?那是小颜吗?”莫书涵摇晃着脑袋,说道:“哇~小颜男装也好帅耶,嗯,有机会一定要泡到这么帅的小颜,可惜……咦?旁边还有一个帅哥~” “小颜……颜汐!”魑立马来了精神,瞪大眼睛看着莫书涵望去的方向。 果然,莫书涵看得不假,那男子确是颜汐女扮男装,于是蹙眉沉思。 影怎么与夫人在一起?而且,看起来很亲密的样子,难道夫人还未想起主人?不行,我得赶紧通知主人,但这烦人精…… “我说,莫大小姐~”魑笑眯眯地说道。 “干……干什么……”莫书涵有些莫名的不自在。 “能不能帮我盯着小颜和她旁边的帅哥啊?魑有些事情要走开几天啦……”魑有些肉麻地问道,就怕莫书涵不答应,还抛了几个媚眼。 “……为什么我就要看着小颜啊?”莫书涵被魑蛊惑,问道。 “唔……因为小颜对……对我很重要啦,我突然想到有件急事,莫莫就帮我看看小颜啦。”魑继续装道,但心里却已肉麻到不行。 “哦!~”莫书涵像发现新大陆一般,指着魑说道:“你喜欢小颜哦~” 魑面上一红,咽了口口水,不自然地点头。 莫书涵掩嘴偷笑,单手拍拍魑的肩膀,似心知肚明道:“好啦,好啦,我会帮你的啦~” “那……那还不快跟上,小颜就要没影了。”魑催促道。“知道啦。”说罢便转身,正欲上前,却被魑拦下。 “怎么了?”莫书涵疑惑道:“不是要抓紧吗?” “我派一位跟班给你,有任何事叫他来告诉我。”魑说罢便一吹口哨,立马出现一位暗影。 “行啦,你,走吧。”莫书涵招招手,便径直走了。 莫书涵走后,魑才松了一口气,想道:事不宜迟,我得抓紧赶到云城找到主人。 说罢便使出十成功力,飞身赶往云城。 经过三天不眠不食地赶路,终于来到云城。 一到云城,魑便往红枫谷走去,路上顺带买了些干粮。 “主人!”魑好像见到了敖元言,便随便付了些钱就赶了上去。 魑一直追到红枫谷前,想到敖元言必是进了谷内,于是按照端风以前说过的做法,写上“鬼毂”两字,却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弹开。 “真是倒霉……”魑捂着胸口,强打精神,再次走到谷前,啃着干粮说道:“只好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