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殇若歌》 第一章:江湖恩怨断 江湖,自古就是一个不安定的地方,在那里,杀人不用偿命,没有什么规矩,有的只有那不多而且珍贵的人性,所以,身在江湖,身不由己,也是情非得已,令多少江湖英雄哀叹,江湖江湖,人心险恶啊! 并不是很高的小山坡,委婉的笛声传来,如歌如泣,风乍起,一阵凉意袭满全身,心中甚是悲凉,一袭青衫如风飘落叶般,翩若惊鸿,轻盈的落在那白衣女子身边,笛声悠扬,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身旁的青衣男子紧抿双唇,一言不发,他知道,这位女子,不比常人,她的身份,谁都说不清,可是,又没有人不知道。 一曲了终,女子将手垂下,静静地等着那男子的问话,“殇若歌,你以后,要如何?”听到他这样问,殇如歌反倒大笑起来,“还能怎样?除了等,我还能做什么?失去了,就在也没有机会了。” 那男子不回话,良久,他缓缓开口,“可是,你要给天下人一个交代,哪怕,你有私心,也要给江湖一个交代,毕竟,你并非平常江湖人,他也。。。不是。。。”许久,殇如歌没有言语,青衣男子以为她答应了,悬了良久的心终于要放下,可是,偏偏,她开口了,“他?你知道吗?我已经没有要回到江湖的打算了。” 男子的表情微微添了一点怒火,“你打算退出?”在这需要她的时候,她居然要离开,难道她不知道什么是责任吗?!“你说呢?”殇若歌反问道,言语甚是平淡,没有一丝波澜。 “你知不知道你的责任?!”男子强忍着心中的怒火,“责任?我有什么责任?”殇若歌转身,作势就要离去,男子急忙拦住她,“人就是江湖,江湖就是人,因为人的不满足,所以有了江湖,你,怎么退出?”殇如歌愣住,是啊,自己怎么退出?看到她有丝丝的动摇,男子的心里暗暗放下心来。 “难道,你要离开他唯一待过的地方?”许久,抛出这一句话,让在沉思中的殇若歌清醒过来,“他唯一呆过的地方?在哪里?”说话间,她已泪眸涟涟,“江湖。”殇若歌再次怔住,任泪水漫过眼眶,划过脸庞,看着她这副失意模样,男子心中甚是歉意,却又不知如何劝她,只得一声又一声的叹息。 “决定了吗?”看她很久没有回过身来,他担心了,她,是大家的希望啊!万万不能出任何的差错,“好,我跟你走,继续呆在他有过的地方。”尽管他已经不在,可是,他在过的地方依然在不是吗?虽然,那里,已经物是人非。。。事事休。。。 夜晚,悄然降临,站在高坡上,负手望着繁华却又黯然的天下,殇若歌的心里,不知是何滋味,有些人,苦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一轮又一轮的轮回,在那曼珠沙华花际的岸边,依旧看不见心上人的影子,那种孤独,是怎么样的凄凉,自己,又算得上什么?只能等来世,再次相见,希望你,能在三途河边,牢牢记住我来世的模样,不要错过才好。。。。。。 第二天,收拾好行装,望着一望无垠的美景,决绝的转过身,留给朝阳一个孤寂的背影,仿佛,一去不复返。。。。。。远处,传来一声低叹。 第二章:夜听风吹雨 雨后的万里晴空,让人格外的舒服,漫步在山间的崎岖小道上,别有一番风味,一白衣女子走在这雨后小道上,让人眼前一亮,心情也轻松起来,只是,那女子身上散发出来的浓浓杀气,让人无法忽视,似乎是累了,女子在近山的小茶点旁缓缓停下了脚步。 “客官,要些什么?”老板见有人来,急忙笑脸相迎,殷勤的打着招呼,并打量着眼前这位小姐,脸蒙白纱,一袭白裙,朴素至极,但却恰到好处的勾勒出了她身材的曲线,优雅的如同刚刚绽放的天山雪莲。但是,再这山间的小道上,那白裙之上,竟没有一丝污点!看来,又遇到一位高人,坐在小草屋里的几位见到这女子时,也警惕起来。 看到他们警惕的模样,女子在面纱后面,翘起嘴角,这就是江湖,随时都要警惕,不然在睡梦中都会死,随意的坐在空无一人的角落,对他们的警惕视若不见,众人见她没有什么动作,便放下心来,开始聊天。 “你知道最近江湖上发生最大的事件是什么吗?” 一个大汉对身边比较秀气的男子问道吗,见他答不上来,大汉一脸的鄙夷,连这个都不知道,真是没脸见江湖人了。 “当然是绝情崖上的江湖大混战!” 大汉神情激动,“据说,这场混战,让很多江湖人都没命了,这是可惜啊!我没有目睹这场惨事。”大汉说着就摇头叹息起来。“谁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而且,活下来的人,都身中奇毒,连玉手神女都救不了!” 玉手神女,江湖的神话,十四岁,就以神乎其神的医术行走江湖,惊艳的容貌让多少就爱那个湖侠客向往,只是,她似乎已经芳心暗许,只不过,那人不知是谁。。。。。。 “这毒,是谁下的?”那个略带书生气的男子小心翼翼的问道,大汉瞟了他一眼,“废话!当然是纤手毒女——殇若歌!” 殇若歌,江湖的噩梦,同样是十四岁的大好年华,同样的惊艳容貌,她却以与玉手神女不同的方式出名,那就是用毒,而且招招险恶,招招阴险,被称为江湖的百年难一遇的噩梦,不过,第一个这样说的人已经死了,而且,死状极为惨烈。 没有人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女子一直都在听他们的议论,而且,嘴角的笑愈来愈冷,那大汉只觉得背后有一道目光灼着他的背,转身时,却见只有那女人在喝茶,他只得又转过身去,可惜,他没有想到,这看似神秘的女人,正是那日绝情崖上生还的纤手毒女——殇若歌! 殇若歌站起来,与那大汉擦身而过,那大汉只觉鼻尖萦绕着女子的体香,甚是沉迷,一时间,小店里静了下来,但是,等大家在次将视线从那女子的身上转移到大汉身上的时候,惊恐溢满整个脸庞,每个人都发出了恐怖的尖叫,完全不顾自己的形象。 那大汉,皮肤不再是棕黑色,而是艳丽的红色,红的让人心寒,让人害怕,眼睛则变成了恶心的绿色,流出绿色的,浓浓的,发着臭味的液体,指尖里,滴滴答答的流着浓稠的鲜血,这等惨状,谁见过? 第三章:江湖人险恶 殇若歌神色如常的走在繁华的街,仿佛,刚才那大汉的死与她无关,绝情崖,那个地方,是自己的痛,不会再允许任何人提起,猛的,停下脚步,转身望着自己刚刚走过的酒楼,慕望楼,他们,是在这里相遇吧?想都没想,径直走了进去。 酒楼里人声鼎沸,生意很好,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还没坐稳,人声忽的就静了,殇如歌回过头去,门口,一袭青衫,身旁,粉色轻纱,轻盈的覆在白色的群衣上,给人一种静谧的感觉,让人久久凝视,“易冷,今日,我就在此吃饭吧!”莫易冷不经意间看到角落里那个白色的身影,一丝愕然浮上脸庞,瞬间又消散,顿了一下,口拙的答应着。 其他人都没有察觉到莫易冷的表情,倒是那女子发现了他的异常,“易冷,怎么?你看到什么了?”语毕,顺着他看的方向看去,顿时,惊叫出声,“殇若歌!”这一声尖叫将众人的眼神牵到了白衣女子的身上。 这粉衣女子,正是玉手神女——凝如玉,顿时,有无数食客涌到他的身旁,向她索要各种解药,可是,凝如玉苦笑了一下,这殇如歌的毒药,似乎,是没有解药的,因为,自己努力了这么多年,竟没有配出一份解药来! 只间,殇若歌缓缓站起,戴着面纱,没有露出让人惊艳的面容,缓言道,“凝如玉,好久不见。”黑色的眸子里,闪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光芒,众人愣住,朦朦胧胧之中,这殇若歌的面容,看起来,竟比凝如玉还好看!只可惜,卿本佳人,奈何用毒! “是好久不见,你可知道,绝情崖上下来的江湖豪侠们,就只有你一个人无恙?!”凝如玉咬牙切齿,“哦?是么?你的言下之意是,让我拿出解药?”殇若歌的声音不温不火,不急不慢,仿佛,那些命,不管她事一般。 “当然,不然,你会在江湖上人人诛之!殇若歌,收手吧,不要再。。。。。。”话还没说完,就被殇若歌打断,“凝大小姐,你可否能明白?在我殇如歌的手上,是没有解药这一说法的,所以,不要再跟我要解药了。”说完,望向她身边的青衣男子——莫易冷。“莫易冷,告诉我,你,是要惩罚我?”一句反问,竟将口才无人能及的莫大少爷难住了。 他那日将殇若歌劝下山,可是没有想到她会来这里,“我,我没有想要惩罚你,只是。。。。。。”就此,没了下文。“哼,原以为,你,是找我在挑起一场江湖混战呢!”一句话,又将大家的心挑高了几公分,什么?再挑起一场?这殇若歌 还想死多伤人? “殇若歌!”易冷低声呵斥,“怎么?”殇若歌的脸色沉下来,“你是不是想杀了我?”殇若歌又挂上了以往的神秘,邪魅,妖娆,让人不自主的发颤,就连玉手神女也想躲到莫易冷的背后,殇若歌轻抬左手,只见,那手上带着红色的玛瑙镯子,小拇指上还带着一个黑玉戒指,正配着这双玉手,纤美至极。 随即,她的手轻轻一挥,就像微风拂过,一阵香气飘来,“让开。”冷冷的抛出这句话,冷的没有感情的眼神扫到大家身上,大家打了一个寒颤,“才不让,不然,你下毒我们死了怎么办?”一个食客大胆的说出大家的心里话。 她又笑了,笑的比刚才略显纯真,“我不走,你们也会死啊。” 第四章:初来乍到否 “你,你什么意思?!”大家大惊失色起来,“你明明没有下毒,你在骗人!对不对?” 殇若歌淡笑不语,良久,缓慢开口,“你说呢?”一行人浑身发颤,但没有感到身上有什么不适,“我的确是下毒了,只不过,是用另一只手下的,因为,你们的注意力全在另一只手上。”说完,她瞟向离她最近的人,眼底划过一丝莫名的冷血。。。。。。 人很快的一声嘶吼,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一震,这,这是怎样的一种痛苦,凝如玉见状大声怒斥,“殇若歌!你有什么不满尽管对着我们来,干什么要伤及无辜!”再看向那人时,那人已经抽搐着倒在地上,七窍流血,眼睛上翻,白眼球变成恶心的绿色,嘴里吐着血沫,还在不停的叫着,“救救我,救救我。。。。。。” “殇若歌!你,为何要。。。。。。”易冷颦眉,“与你何干?!”殇若歌已经接近失控,她在那个人死去的时候已经成为一具空壳,一具行尸走肉,没有任何的价值,活着,只不过是一个形式,并不为任何人,如果有机会,她,早就死了,总之,原来的那个殇若歌回不来了。 “若歌。。。你。。。”话间,手准备抚上她的脸,可是,被她躲开,“咦?今天这里怎杀气如此重?”门口,红色的衣襟飞扬,刺痛了殇如歌的眼睛,“怎么?你也要来插一脚?”话不经意间就溜了出去,几乎不受控制。 “怎么,难不成这里有什么能让我很感兴趣的事么?”那红衣人走了进来,等到他近了,众人才发现,那是一张完美到极致的脸庞,众人自觉地为他退出一条小道,他走到殇若歌面前,俯下身,与她对视,黑色的眸子绽放着光芒,晶莹剔透到了极点,朦朦胧胧看不真切,犹如江南水乡美景被蒙上了一层细纱。 “你想死了么?站得离我这么近。”殇若歌好心的提醒道,那人却丝毫不在意,“嗯,你毒死我也可以,不过,你舍得吗?”殇若歌瞬时间愣住,你舍得吗?对啊,自己舍得吗?当初,他也这样问自己,在自己决定离开他的时候,他一向温柔的眸子里竟有几分痛楚,自己终究还是舍不得,但是,又有谁想得到?不久,自己就永远的失去了他。 “你,没问题吧?”看着她那空洞的眼神,红衣人又一瞬间的不适应,刚才,他还见她的眼眸亮亮的,为何,突然就变成这副摸样?易冷将殇若歌的变化看在眼里,他知道,这红衣人触到了她的痛楚,当下无奈的叹息。 那红衣人见情况不是很乐观,于是乎,“小姐,得罪了。”语毕,手箍住她的柳腰,凌空抱起,脚尖轻点,瞬间飞出几丈开外,又是一点,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一时间,大家唏嘘不已,那人也太厉害了,竟将纤手毒女带走了。。。。。。 凝如玉屈膝在那中毒之人身边,没有摸他的脉搏,而是探他的鼻息,大多,江湖上的毒药,只是停止人的心跳和呼吸,所以,大家都要摸脉搏,但是,殇若歌不会如此,她对想要杀的人,不会如此婆婆妈妈。 第五章:佳木秀繁荫 “放开我!”殇若歌双手撑在他胸前,羞红了脸庞,“我也想啊,可是如果放开你,你会死的。”玩味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边,如同夜晚,回荡在耳边的声音,“我会陪着你,一直一直不放手。。。。。。”只不过,那声音是那么的温柔,久久的,只有衣襟迎风发出的猎猎的声响,“你。。。。。。”红衣人的话还没说完,只感觉胸前,一阵温热。 如同凤凰天降,两人停在闹市街头,周围嘈杂的环境因为两人安静了不少,“你饿了吧 ?我请你吃饭。”殇若歌缓缓抬起头,还没等他看清她的狼狈,就狠狠的别过头,“谢谢你的好意,不用了。”待转身之时,却听到身后温润的嗓音,“我叫炎辰诺,记住哦。”足下稍顿,却似着了魔,挪不开脚步。 果不其然,身后响起轻缓的脚步声,“怎么?不愿意走?”转过身,“带我去吃饭。”炎辰诺似乎很是惊讶,“你,你不是拒绝了。。。。。。”冷笑一声,“哼,女人是很善变的,去,还是不去?!”炎辰诺认命似的点点头,看她擦身而过,嘴角竟是浮起了半丝微笑。 在闹市街头,两人百般无聊的逛着,“想吃什么?”炎辰诺挂着习以为常的微笑,“馄饨。”伸手指向那个看似脏兮兮的小摊,“就吃这个?”炎辰诺皱了皱眉,随即舒展开来,因为他看见了殇若歌脸上的愠色,“好吧,就吃这个。” 两人要了两碗馄饨,坐在桌子旁静静的等着,一时无语,“你连吃饭也要带着那个东西?”殇若歌知道他指的是面纱,“。。。。。。”缓缓摘下,炎辰诺能清晰的感受到,周围安静下来了,直到,老板的煮勺‘当啷’一声掉到了地上,大家才清醒过来。 一时间,议论纷纷,炎辰诺轻笑出声,“你,可真漂亮。”殇若歌不回答,只是淡淡撇过头,炎辰诺仔细的打量着眼前这位似曾相识的女子,好似从那见过,明亮的眼眸如同夜星,白皙的皮肤上没有一丝血色,透出一种病态的宁静,长长的睫毛在皮肤上投下扇形的阴影,朱唇微张,露出一丝整齐的贝齿,微风恰好的轻抚而过,撩起几缕发丝,勾勒出完美的意境。 ‘当啷’一声巨响打碎弥漫的迷思,炎辰诺收回思绪,‘好心’的提醒老板,“老板,你的铁勺掉了。”并附赠一个迷人的微笑,一旁的殇若歌轻蹙眉头,欲语还休,却被一个问题堵住,“你叫什么名字?”殇若歌将眼神瞄向一旁几个警惕的大汉,他们,一眼望去就是江湖客,瞪他一眼,不回答,“恩,让我想想,你,是不是叫——殇若歌?” 一顿,想起来的真不是时候,身旁的几名大汉已经起身,“你就是殇若歌?!长的竟比凝小姐还好看,可惜你太危险,本大爷不敢娶你,兄弟们,你们说,我要是活捉了她回去,凝小姐会不会嫁给我?!”殇若歌依旧端坐在哪里,倒是炎辰诺笑出声来,“什么?你娶凝如玉?!哈哈!”殇若歌颦眉大量对面的他,微愣。 即使是狂妄的大笑,他也如此的妩媚,如同邪魅的优昙婆罗花,清丽中带着让人战栗的邪魅,他,并不简单。 正如一开始的所料,拳头和着戾风与尖刀一起招呼上来,“可惜,还没有吃到馄饨。”两人同时脱口,同样的口气,一样的冷漠,肃杀,来不及问,‘你是谁’,两人就被分开,加在混乱的人群中。 第六章:佳芳发幽香 终于有机会说上一句话,殇若歌凑在炎辰诺的耳边,呵气如兰,让炎辰诺一阵心烦意乱,但又将笑起来,微笑着点点头,“明白。”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次,他是发自肺腑的。 足尖轻点,人就已经寻不见,“哈哈哈,你的同伙已经被我的弟兄们吓走了,我看你还能怎么样!”看着大汉恶心的笑容,殇若歌一阵反胃,“哼,你们,只配做黄土!”还没待那大汉看清,瞬间之势,刹那间,招数已经变化万千,待那大汉从刀光剑影中反应过来,可惜,他还是反应慢了,他的兄弟,已经都死了。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因为,只有那一抹雪色在飞舞,他根本就捕捉不到,颓废的跪倒在地,“求你。。。饶了我。。。”良久,仿佛来自遥远的天际,“你的兄弟,不是你的一切么?为什么不去找他们呢?”那大汉满脸的惊恐,“不。。。我。。。”殇若歌缓缓的勾起嘴角,那笑像是美丽的狐狸再看自己的猎物一般,让人觉得恐怖。 “要不要我帮你?”言下之意,‘要不要我帮你去死?’大汉颓然的垂下头,捡起兄弟的大刀,猛地割断了自己的喉咙。“凝如玉?她,一直都是无忧的,自然不会懂得我的无奈。”望着地上的尸体,殇若歌忽然就回忆起往昔来。 “你的过去,我很想听。”声音依旧慵懒,但是已经有了温热的气息,不再像以往那么死气沉沉。“我不想再提起,更何况,这不是你,你是江湖客,我看得出来,掩饰,只是你的习惯而已,我也对此习以为常,但是,这并不是个好办法,会错过一些。。。事情。。。” “是么?那你想不行听听我的故事?”殇若歌转过头,眉宇间满是不可思议,“你的故事?”嘴角慢慢放平,眼中的热情慢慢退却,真正的他,一直都在,只不过隐藏的太深,别人看不到而已,可是,他不想,就像她说的那样,错过一些事情。 嘈杂的酒楼,两人就这样,带着一身的血污,毫不掩饰的走了进去,一如既往的,酒楼里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他们的身上,满眼都是不可思议,现如今的太平盛世,也会有人这样大胆的杀人之后安然泰若的走进酒楼?! 在安静的房间里,两人静静地饮尝着雨后的雀舌,甚是惬意,只是,那暖暖的茶香却无论如何都暖不尽两人眼底的阴霾,“说吧,洗耳恭听。”瞬间,浪荡公子的面具又再次挂在炎辰诺的脸上,“你就没有什么表示,这样吧,我说完我的故事,你回答一个问题,怎样?”殇若歌微愣,随他吧,反正,如若他能摘下面具也好,自己,怕是要带一辈子了的吧?! 遥想当年春风暖,近看此刻秋风寒,这是怎样的一种处境?仿佛触手可及,就像此刻的自己,颓然,不谙世事,曾经想,就那样守着他过一辈子,只可惜,自己的江湖缘还没有尽,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比如,到底是谁?勾起了那么多的江湖恩怨,以至于在一起爆发,引起江湖的灾难,在绝情崖的那一战,让自己昏迷了整整一个月,而在自己醒来后,迎接自己的却是一座孤坟。 曾经,两人约好,在解决掉自己的所有江湖恩怨后,一起隐居,过着自己的生活,白头偕老,多想上一句是‘执子之手’,可惜,又是‘可惜’,自己的一生能有多少可惜?苍天,你可给过我幸福?! 第七章:怎奈何情深 炎辰诺清晰地望见她眼底那一抹伤痛,淡淡的开口,“你,可能猜得到?我的身份。”殇若歌回过神,摇摇头,“我怎能知道,你隐藏得太深,让人误以为真。” “我是小王爷,可是,只是顶着一个名号而已,并没有实权,不过这样的日子也不是不好,天天无所事事,不像那些皇兄们,为了争一个位置,而兄弟相残,我知道为什么我自小不能进宫,因为我娘,她是个江湖客,却‘不幸’的在皇帝微服私访的时候,出手相救,相识相知,并有了我,后来,知道了他的身份,并在怀胎六月的时候,惨遭追杀,可是,她最爱的人,肚子里孩子的父亲,却没有一次出手相救,终于,她生下了我,却更加辛苦,因为虚弱的身子,和幼小的我,所以,她死了。” 如此复杂的恩怨情仇,用这样短的话语就说完了,“你娘她,一定很爱你。”殇若歌不知怎样安慰眼前这位一无所有的小王爷,“爱我,或许,是爱屋及乌吧!”殇若歌无言以对,或许真的是这样,每一段江湖情仇,受伤的,不只是那对男女,很有可能,最痛苦的,是那个孩子。 “我爹我娘,或许好一点,他们,在一起了,但是,却是拿丢下我作为交换条件。”许久不做声的炎辰诺哑然,“你父母?”轻点下颚,“恩,我的爹娘,他们也是江湖中人,性情大有不同,我突然很想讲讲他们的故事,你,想不想听?”抬起眸子,正对上那双微澜不惊的眼,“当然愿意。” “我爹,是江湖上人人称道的神医,是凝如玉的爹——凝皓庭的师弟,他们是很要好的兄弟,在最后的比赛中,我爹赢了,成为比师父还厉害的医圣,而她爹,渐渐被埋没,以至于,两人的关系越来越差,最后查无音信,后来漠北邪教入侵中原,在一次诛杀邪教叛徒的混战中,认识了我娘,他封住了她的穴道,正准备杀她的时候,却不想,被这女子迷住了,我娘是武功高手,又是用毒之人,所以,这段恋情被很多人唾弃,但是他们不以为然,江湖上呆不下去,就隐居,哪想,邪教也看不下去了,他们不许有叛徒,所以,我娘和我爹在藏起我后,就再也没有来找过我,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稍顿,呷了一口温茶,“我从已经没有家的气息的屋子里,找到了我娘临终前写的书籍,学会了武功,用毒之术,并在并在短短几年里,努力的练习,终于,有了今天的我。”听到衣料摩擦的声音,殇若歌抬起头,不知何时,他已经起身,来到她身后,“你的命运,和我一样的悲惨。” 然后,转身,离开,在门口,没有征兆的停下,“我会亲手毁掉——他的一切,来作为我母亲的坟墓。”一句话,勾勒出他的心境,狂妄不羁,想要毁掉一切,不知,这之中,有没有他自己的存在。 算了,为什么要关心一个陌生人,现在,她要给那些人一个交代,毕竟,自己亲身体验过那次杀戮,而且活了下来,自己,是个幸运儿,所以,自己要亲手了解这件事情,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就有了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怅惘。。。。。。 第八章:世事恩怨了 半个月的时间里,殇若歌走遍了各大门派,虽然各有不周到的地方,但是总体上来说,还是很不错的,首先,大家都知道,是来查案子的,其次,各自都损失了那么多的兄弟,都有些不甘,自然就很支持,再有,毕竟,想要赢得别人的尊重,就要有实力,殇若歌的实力,自然就不在话下。 这是最后一个参加那场杀戮的门派——峨眉派,峨眉,一群自以为是的尼姑而已,虽然世人大多不这样认为,但是,不知为何,殇若歌就是讨厌峨眉派,或许,是因为峨眉派的掌门,在母亲死的时候,辱骂过的缘故吧。 还记得,那个尼姑的徒弟,对自己的父亲还是念念不忘,所以,老尼姑对父母记恨在心,在那场战争中,老尼姑也在,而且,还辱骂过娘亲,她都听到了,老尼姑。想到这个好笑的名字,殇若歌居然笑出声来,自己多久没有笑过了?在他死后?一想到他,那还没来得及延伸到眼底的笑容又隐没了。 “峨眉掌门——静心师太,小女子。。。。。。”哪想那静心师太却别过头,道,“我知道你就是那贱人的女儿!”这一句话,将本来想好好谈谈的殇若歌惹得很是火大,双手变化无形于之中,一瞬间,已在静心师太的喉间,“我不想多说,我只是来查案子,并不想牵扯到前辈的恩恩怨怨。” “哼!你说如此轻松,你可知道,当初,我那大弟子,是我最得意的门生,你父亲却到处沾花惹草,让我那大弟子处处与我作对,最后,我便做了让步,可那想到,她却为了你爹退出了峨眉派,你说!这不是。。。。。。” ‘啪!’一个鲜红的掌印可在那老尼的脸上,“话说,静心师太,你的皮肤可真差!”一句话,将那师太弄得没有台阶可下了,于是,一场恶战必不可免。 峨眉派武功有所谓“动功十二桩”——天、地、之、心、龙、鹤、风、云、大、小、幽、冥;又有所谓“静功六大专修功”一虎步功、重捶功、缩地功、悬囊功、指穴功、涅磐功;有“三大器械”一剑法、簪法(峨眉刺)、针法(暗器)。峨眉派的绝技,不仅包括三十六式天罡指穴法,还有峨眉剑法,其剑歌云:玉女素心妙入神,残虹一式定乾坤,身若惊鸿莺穿柳,剑似追魂不离人。临敌只须出半手,纵是越女也失魂。峨眉派的剑法和簪法,姿势优美而威力十足,也是峨眉的绝技。 可是,那殇若歌也不是吃素的,柳步轻摇,顺势间,那似攻的招式就已经将不断袭来的狠招挡住,又恰好的完成了自己的进攻,就好像下棋,必须在地主敌人的棋招时,有效的进攻,这样,才能将有利导向自己这边。 一旁的人看得眼花缭乱,武功弱的无从插手,武功强的看出这两位非等闲之辈,也不敢插手,直到,一百个回合下来,两人都有些微喘之时,仔细回味刚才精彩的打斗,男子相战,必有一伤,女子相战,必定好看,有了这一定理,周围的峨眉弟子看的津津有味,而其他门派竟也赶来看着两位的打斗。 此时,殇若歌的心里竟有一些底气不足了,这老妪,身体竟和她不相上下!如此强健,看来。。。。。。 第九章:奈何花落去 “静心师太,是你先教育弟子不佳吧?为何要赖到我父亲身上?”一句犀利的话直指师太的心头之痛,原本精神很坚定的师太,身形一晃,口中怒言相向,“你个贱丫头!到底想要怎么样!”扬眉,虽是很生气,但是,她的脾气,还没有到无法控制的地步,“哦,是么?我是——贱丫头?” 一阵戾风吹过,任何人都打了一个寒战,“贱丫头是么?”手一扬,一阵烟雾弥漫,朦胧之中,年老,看不清事物的师太一阵迷茫,步伐也极不稳定,看准这个时机,殇若歌的手渐渐靠近她的喉咙,可惜,被人挡下了,“师太!”一声撕破心扉的嘶吼响破云霄,“你是——嗯?有趣,静心师太的大弟子——静芸。” “你把师太怎么样了?!”静芸紧张的望着怀中年轻不再的静心师太,“没什么,只是,稍稍,下了一点毒而已。”暗地里下毒,如此让人难以启齿之事,在她的嘴里,仿佛不是什么坏事,似乎,在她想来,赢了,就可以了,那用想这么多! “师太,你醒醒啊,我错了,静芸错了,你可以醒过来了,你,到底下了什么毒!”满脸泪水的静芸看起来真的很楚楚动人,只是,“静心师太在当年邪教杀我爹娘那一战中,也插了手,对吧?所以,这是不允许的,毕竟,邪教么,我娘虽是邪教,可是,她已经归从我爹了,就已经不是邪教的人了,她那日帮了邪教,是个错误,既然,犯了错,就要付出代价啊!” “师太,你醒醒,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然,你也不会结下那么多恩怨。师太。。。。。。”看着她的样子,殇若歌有一霎那的厌恶,“怪不得我爹不把你放在眼里,原来,你是这样的无能,哼,都是静心老倪把你宠坏了么?”说话间,招招顺势劲发,静芸只有阻挡的份,根本无力还击,当她把师太从手中脱落时,就注定要死。 手指在她的喉间停下,远远地,一声‘手下留情’传了过来,是莫易冷,“该死。”手指稍稍用力,静芸就带着不甘,无奈,恨意,西去了。 “静芸,哼,废物。”狂妄如她,自从少了那个唯一能约束她的人,她就变得更加的狂戾,怎奈,昙花凋零只在一瞬。就像那人一般,不会永远的陪着她。 “你,快拿解药出来!”此时的莫易冷已经完全失控,没有人知道,他为何失控,只是一厢情愿的以为——他是为了凝如玉,那个医圣,让她的生活不再那么劳累,普济众生的任务,自己也承担一些,这样便是莫易冷对凝如玉确立心思的证据。 就连——殇若歌,都这么认为。 可是,又有谁能明白,他真正的用心,其实,殇若歌她,很没有安全感,真正温顺下来,其实很容易亲近,只是,她太害怕别人害她,所以,不断地变强,以至于,变成这个样子,归根结底,都是邪教的错,都是因为他们,才有了今天不相信任何人的——殇若歌! 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易容,变成任何身份让幼小无知的殇若歌相信他们,再出其不意,杀掉她,可是,幸亏有他,不然,殇若歌早就不在这人世了。 可是,在世人眼里。他做错了,他不该留一个魔头在这世间,是对是错。 谁知道呢? 第十章:旧树发新芽 他,只是想要,让殇若歌的罪过少一点而已。 经此而已。 “解药,莫易冷!你要我说多少次才明白!我没有所谓的解药!”场面已经失控,各大门派的弟子们都议论纷纷,峨眉派也准备救他们的师太,只是,可能么?“哟,大家都在啊!我是不是很多余呢?”转身,红裳刺痛了眼,“炎辰诺,你什么时候才能不穿红衣服!”接近暴怒的话,让一直以为殇若歌是个很冷淡,很淡定的女人,不,女生的炎辰诺,对于这件事,很是后悔,“干嘛这么大火气,对身体不好。” 四两拨千斤,犀利的话语仿佛一根针扎在了棉花上,不起作用,“哼,你也来帮莫易冷?没有用,我下的是‘锁清肠’,很好听对吧?不过半个时辰,她的肉体就会彻底的腐烂,那花花绿绿的肠子,就会流出来,怎么样?很好玩对吧?” “你这个疯子!”一个长相娇美的女人冲了出来,“峨眉派二弟子,下任掌门——清风。”口中轻呓,这让清风很是惊讶,“你是怎么。。。。。。”冷笑一声,“哼,分胜负的时候不要分神啊!会输的!” “谁要跟你打啊!像你这种卑鄙下贱的女人,谁会跟你打!你完全辱没了中华的武术!你。。。。。。”“哦?是么?我,真的这么不堪,连你的法眼都入不了么?还是说,这个老妪,交出来了一堆废物!” 仿佛生死与其无关,身影晃晃,分不清虚实,一切,都在天地之间,仿佛又不在,就像一片游弋在山水之间的雪花,殇若歌轻轻飘飘的闯入了峨眉派弟子的阵法里,无人能挡,雪光泛泛,看不清,看不见,只是有些什么,在失去,带着些许留恋,带到那抹雪色飘累了,停下了,峨眉派的弟子中,只剩下清风掌门。 她一动也没有动,殇若歌就在她身后,“怎么样?清风。”清风似乎受了很大的挫折,颓然地跪下,“求求你,不要让峨嵋派在江湖上消声匿迹,求你,留下。。。。。。”突然声音就戛然而止,因为前方,师太的身体,正随风而化,只留——恶心的肠子,“才不会。。。听你说。。。”手起,手落,地上,一朵朵血花,正描绘着漂亮的图案。 “你,疯了么?”是他,“如果你愿意的话,能带我走么?”还没等烟尘诺答应,一个声音就喝住两人,“等一下!”方才,这个人就出现得太诡异,自己竟然没有察觉,而且,这半个月以来,自己一直追随殇若歌,怕她出什么问题,可是,一直感觉有人在跟着自己,而且,自己所到之处,大大小小都有命案发生,这与自己近日来所差的案子有所关联——龙也镖局残杀案。龙也镖局,在江湖上也算小有名气,他们答应送的货,四分之三都送到目的地了,就在前几个月,龙也镖局的老大——龙也铭,突然杀了自己的三个兄弟,然后,各个兄弟也互相残杀,最后,都死了。“你,是谁?想要干什么?” 第十一章:人间应未有 “哟!你问的好犀利,不过,都是我不想要答的问题呢!”轻携起殇若歌,两人乘风归去,不留一丝痕迹。 江湖在叹,为何世间风雨多?英雄悲沧,为何时间恩怨多?风月变化,在乎谁?答曰:人。绝好的答案,在这江湖事中,体现的淋漓尽致。 大家都在聊,关于峨嵋派的事情,纤手毒女挣真的要重出江湖了,这是件让人即战栗又激动的事情,于是,人人相传。 “你看,你又出名了,脸小乞丐都在谈论你的长相。”炎辰诺笑谈,“哼!你以为我愿意?那老尼不要我给的面子,偏偏要惹怒我,这不是找死么!”炎辰诺摇头叹息,像是在看一个小孩子,“对了,你那天说你要毁掉。。。。。。”话还没接上,就只听,“那天我什么也没说。”不留痕迹的撇过头,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 微蹙眉头,“你瞒不过我的,你是想。。。。。。”突然,他拍案而起,“不要挑战我的极限,我可不确定,你能不能打过我,如果你想深入的了解我,就不要当面问我!”同样的话,别人说,或许会死,可是,他说,或许没有事,因为,殇若歌,仿佛,对他很有兴趣。 “不,我只是想确立一下,你,有没有那个实力,或许,你是不是在干对别人没有好处的事情。”第一次,她没有生气,不过,这不是让人惊讶的地方,而是,炎辰诺也是第一次,对殇若歌,发了火。 “对别人不好的事?你以为你没有做过吗?你有!而且以前天天做!你以为你很了解我么?不,你不会了解,而且,以后,你或许会感激我,因为,我没有让你,陷入一个泥潭。”说罢,他转身就走。 “不,我已经陷进去了,在我对你。。。感兴趣的那一刻开始。。。”炎辰诺诧异的转过头,感兴趣?是什么意思?难道说。。。。。。 “你和他很像,我是说在某些方面,你们几乎一模一样,但是,你们毕竟不会是一个人,你不会像他那样宠我,像他那样。。。。。。”抬起头,满脸的忧伤,“你一定很想听。” “就是在那个暮望楼,我认识了诺罔祤,他人很好,我决定跟他闯江湖,可是,我们总是会遇上各种麻烦,因为我总是制造麻烦,总是不相信别人,总是不经意间就出手伤人,他很生气,但是每每他对我生完气都会很愧疚,然后给我买好吃的,嘴里还说什么‘都是我的错,骂了你父母的宝贝女儿。’” “好景不长,不知怎么的,那天我们在上了绝情崖以后,迎接我们的就是一场恶战,我们左冲右突,还是没能冲出去,我在混战中受了很重的伤,情急之下,我用了毒杀,这是我最无奈的地方,因为,听很多人说,在山上的尸体中,没有一具是不带毒的,也就是说,他也中了毒,他的死,也有我的原因,所以,我准备归隐了,但是,我的使命还没有结束,所以,莫易冷,把我找了出来。” 是么,原来是这样么,为了这个。。。。。。 望向天空,口中苦涩不知如何排泄,“时间,不早了呢。” 第十二章:西风悲画扇 “是呢。”心中涌上苍凉,“你,想不想去我府邸上看看?”咦?府邸,是他的家么?“可以,不胜感激。” “你,‘感兴趣’是什么意思?”看见前面突然停下来的身影,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涌了出来,“只是有兴趣而已,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对不起,让你多虑了。”接近于生疏的话语,很方便用来掩饰内心的不安。 “是么,看来我真的多虑了呢!”仿佛生气了一样,他走得好快,“你,那个,能不能走慢点。。。。。。”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向前,抓住了他宽大的袖子,“放手!”身体几乎是僵在里,他,在生什么气? “你,生气了?”步伐还是没有减慢,真是的,“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啊!”跑到他面前,逼迫他面对自己,这样,就能看清楚他的内心了吧? “我也。。。小心。。。”哎?拦腰抱过她,挡在自己身后,“你们是什么人?”终于看清了,站在黑暗中的,是一群黑衣人,“小王爷,这,你比我们更清楚。”眉毛颦成好看的形状,“你,还要留在这里吗?” “当然,我还没有告诉你,你和他,有什么一样呢!首先说明哦!。。。。。。”话被挡断,“你们两个,还要聊到什么时候?”一双手不知不觉中,就伸到了殇若歌的重穴那里,这让炎辰诺很是担心,“小心!”可是,殇若歌总是走最危险的线路,也就是说,没有挽救的余地,出一点纰漏,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看着他倒下去,很好玩哦!”似乎,生死已经不重要,可是,这个混蛋,有没有想过别人的想法!比如他。。。。。。当年,看她泪断肠的样子,心里真的不好受,只是,自己都还没有发现,自己,竟然将她留在了心里,以至于,第一面,就产生了,不可言状的感情。 “你。。。。。。”看他这副样子,“你又生气了?”无奈的苦笑,真的不好受,“我只是习惯了。”陷进那黑色的敌群,习以为常的杀戮,已经,多久了?直到最后一个倒下,两人才稍稍喘口气,“走吧!去休息,这些尸体,就等人来收拾。” 哪曾想。。。。。。 “今晚,你就在。。。。。。”转过头去,不可思议的望着静悄悄的院子,“好浓重的杀气。”“是呢!”从未有过的危机感,到底是谁?有着这样的杀气。 终于,看清了。 树梢上,青衫包裹的身形轻摇着折扇,墙上,黑色的纱衣徐徐飘动,池塘边,红色的衣裳似火莲般摇曳,竹林中,白色的裙衫发出猎猎的声响。 “你们是——凌烟阁四大杀手对吧?怪不得,杀气如此浓重。”凌烟阁,杀人如麻的组织,自成立以来,就一直在杀人,不管是接任务,还是有仇要报,都是以死的方式,而且,里面的杀手,个个都是精英,无人能敌,但是,他们也只是接任务而已,竟然能接下如此多的恩仇,那就是无人知晓的秘密了。 “既然来了,我就要好好待客,对吧?” 第十三章:悲苍曲亦和 刀光剑影只在一瞬,什么都看不清,“你们。。。到底是。。。谁派来的?”殇若歌也无奈的渐落下风,那白衣女子武功高强,内力甚是高深,连自己也,比拟不了。 “无所奉告。”淡淡的声音,似有些伤感,“小心了,我要取你性命了,不要东张西望。”哎?只可惜,这句提醒,没有起到作用,在体会到将死之人的无奈,绝望后,自己,却又倒在了温暖的怀抱。。。。。。到底,是谁呢? “师太。。。。。。”缓缓睁开疲倦的眼皮,口中轻呓,“女施主,不要乱动,你瘦了很重的伤。”年迈的师太颤颤的回应着,“是谁?将我送来的?”口中苦涩蔓延开来,“始。。。是一位。。。浑身是血的公子,他请求我收留你。”师太摇摇头,轻合房门,怕惊动那一房的寂寞。 自己,原来是,这样的弱小。浑身是血,他受伤了么?或者,那是自己的血?那个令人惊恐的夜晚,凉风习习,流苏低垂,两她是杀人如麻的江湖之人又如何?扑面而来的杀气,也令自己微颤,是谁?训出如此的杀手——不顾生死,只记得,自己,在杀敌不济之后,慌乱之中被人刺伤,却倒在一个温存的怀抱,犹记得,那是七尺——白绫,能将柔软的白绫刺入人的身体之内,那需要的,不只是高深的内力,还要,日积月累的实战经验。 她,也是很无奈的吧! “啊!”小女尼打开房门,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惊叫出声,师太闻声而来,“世间自有情中痴,怎奈自己身不知。”师太道,那个少年,虽被血污掩住光华,但是,那神情,一看便知,是个高高在上,不肯低头的人物,但他却可以为怀中人而求他,那是怎样的一种爱,让人如此疯狂。。。。。。 看破红尘,了无踏尘之意的师太合上眼睑,双手合一,为那位痴情郎,也为那位看似温婉,时则透出股股杀气的女子祈福。。。。。。 一旁的小尼看师太这般摸样,也紧闭双眼,合拢双手,脑海中,却浮现那个男子的脸,他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女子,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中却透出痛楚。 良久,他向前一步,低垂眼睑,没有犹豫,“师太。求求你,救救她。”他一口气说完,没有一点喘息,待到师太点点头,他才如付施重,将怀里的人交了出去,深深地望一眼,仿佛刻进心里,脚尖轻点,转身离去。 之十几分钟的事情,只是一个小插曲,在生活里它微不足道,可是,如此的,令人动容。 去哪里呢?王府?那是他的地方,自己去了又有什么用?反正已经被抛弃了,他还好吧?还活着吧?就这样好了,反正,是没有瓜葛的人。 不如。。。。。。那是个好地方,不过,这样,会不会打扰到凝如玉和莫易冷的幽会呢?哈哈。笑不出来,就这样吧,反正 都是——陌生人。 第十四章:月落开妆镜 “慕容秋雨近黄昏,小荷尖上雨痕深,丝丝红尘旁无鹜,只身一人听雨魂。”长廊之上,少女倚在柱子旁,看雨水落在荷叶上,没入池塘。 “若歌。。。。。。”熟悉的声音传来,少女一怔,身后这个人,她再了解不过了,在他对自己无奈的时候,会生气的对自己吼,‘殇若歌!’但在自己伤心的时候,他也会温柔,轻轻地唤自己,‘若歌’,在他眼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按照自己意愿行事的人,一个时常需要照顾的人,他是凝如玉的护花使者,眼里也只有她吧?这就是易冷,——莫易冷。 转身,怔然,易冷的容颜有些憔悴,“若歌,有一件事,我想,是时候跟你讲了。”他来到她的身边,他听到了她的诗,那里面,盛满了寂寞,满的似要溢出来,即使是这样,她却依旧固执的将那溢出来的寂寞开出绚烂的花朵,只是,依旧只绽给她一个人。 “若歌。”他抿唇,“恩?”抬起眸子,定定的看着他,“我喜欢你。”久久的,廊外雨瀑滔天,朵朵水花在池中跳跃,仿佛很久的时间里,少女雾蒙蒙的眼里满是不可思议,“你,不是一直喜欢凝如玉吗?”易冷愣了,苦闷的笑了,原以为,她只是看不见自己的爱,没想到,她竟以为自己爱上了别人,“当我知道,我已经爱上你时,你在深深地爱着他,现如今,他已经死了,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 良久,少女一直摇着头,“在这江湖之上,除了爹娘,我第一个认识的就是你,你的爱,藏的太深,我看不到,如若,如若不是这样,我想,我或许会爱上你吧!”少女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随后,转身,离去。 “就这样,连一个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远远地,他唤住了她,“对不起。。。。。。”远远的声音传来,久久的音绕在耳边,易冷在那里伫了很久,很久。。。。。。 离开山庄,殇若歌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又看到了暮望楼,本想进去坐一坐,踏进门栏,思绪戛然而止,只是习惯性地朝那个小角落望过去一眼,哪曾想,就这样被迷惑住,红,耀眼的红,红衣配女子,体现的是万般风情,可是,有谁能说,男子不配穿红衣呢?眼下,这位红衣公子坐在这个并不显眼的小角落,竟也引得目光无数。 就这样停住了脚步,后者只是一眼,便也停住,微风吹起红色的轻纱,掩住了那一晃的身形,只是眸中闪过一丝捕捉不到的凛然,随后又没入汹涌的暗流。 前者淡然一笑,扬首,轻点,转身离去,没有注意到,身后那双深情的眸。 恍惚的走在拥挤的集市,殇若歌甚是失意,枉她担心一场,从此,就成为陌生人吧,这样,或许会好一点。不知不觉,已经走出了城池,来到了城郊的人烟稀少之地,这里,一片断魂草开着蓝粉的花儿摇曳,这里的不远处,是——断魂崖。 坐在一块突出的石头上,小小的身躯没入花海之中,花香充斥在鼻翼,渐渐地,沉入梦乡。 第十五章:恩怨何时结 一阵兵器交融的声音传来,弄醒了花丛中的殇若歌,她缓睁眼皮,却见一个黑衣人被一群镖局里的。。。。。。镖局?!殇若歌仔细的看了一下,的确是镖局,镖局里的人经过这里并不惊奇,可是,有劫匪在这里埋伏就不对了,这里方圆二百米之内,全部都是断魂草,一望无际,并不好埋伏,而且,断魂草闻久了会中毒,她只不过在这里小睡一会,便有些头痛,况且,这劫匪,只有一个人。 “二弟,你可看好了,真的是他?”一个鲁莽大汉从队伍里冲了出来,被称作‘二弟’的重重的点了点头,那鲁莽大汉手持两把寒光闪闪的大刀,“说!到底是谁?让你杀了我们的兄弟!”那黑衣人屹立不动,只是摇摇头,“不说!老子砍了你!”说罢就要砍上去,却被那黑衣人机敏的扣住手腕,夺下两把大刀。 殇若歌看着这一场一触即发的大战,不语,这黑衣人到底是谁?为何要杀镖局的人呢?当她再将目光投向战场时,几名大汉已经被黑衣人放倒,这时,黑衣人一不小心,胸前被划了一道口子,幸而,他躲闪的及时,并没有划伤,倒是有样东西掉了出来,那是一块木牌,“丐帮!”一个大汉大叫出声,殇若歌一愣。 丐帮,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丐帮新任帮主与这镖局里的二小姐最近刚刚喜结连理,而现在,丐帮又叫人来刺杀,这。。。。。。不合乎情理呀,莫非。。。。。。 那大汉一气之下,挥起大刀重重地砍下去,这一刀,砍在那身形单薄的黑衣人身上,必死无疑,只是,大汉没有料到,更没有算到,所以。。。。。。 “刀下留人!”一个白色的身影挡住了那凌厉的一击,又拉起黑衣人的手,那人没有想到会有人来救他,于是脚下一滞,待看清来者的脸时,他一怔,接着跟她离开。 其余人被那一声呼喊分散了注意力,带到回神,两人已不见。 这黑衣人一定不是丐帮的人,一定不是!而且,她看出了端倪,这黑衣人受伤了,他只躲不攻,医毒本一家,她自幼学毒,且精通医术,怎会看不出他的伤?是这黑衣人支撑不住,故意拿那木牌来脱身,一定是这样! 如果,这黑衣人不是丐帮的,那他又会是谁?这时,她突然想起,最近,江湖上有个杀手很是奇怪,他神出鬼没的出入江湖,杀人无数,只不过,有时别人伤他,他不怒反逃,也有事,别人对他不理不睬,他却挑起灭门惨案,这个人,没有名字,人们叫他——无名。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若歌伸出手去,想要摘掉那人脸上的面罩,却被躲开,“姑娘,在下告辞。” 看着他的背影,为何不去追?一切的头绪又因为这黑衣人乱成麻,她到底该怎么做?谁来帮帮她? 眼下,丐帮和镖局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可是,镖局这么多,她居然忘记那个镖局叫什么,看来,只好去找了。 第十六章:绵绵无绝期 第二天,殇若歌就在各酒楼里听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谈话,居然没有人提到丐帮的事情,不过,殇若歌知道,这是暴风雨的前兆,当下之急,就是找到那家镖局,想办法见到丐帮帮主。 丐帮,是个大帮,新任帮主才刚刚上任一个月,就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很显然,是有人故意从中挑拨,丐帮新帮主的根基不稳定,被别人传了自己要杀老丈人的人,势力肯定会大大削弱,就像是一场密谋好的计策一样,令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一盘棋,进攻已经蓄势待发,只是,他们忽略了一颗棋子,就是它,会使这进攻化为乌有,而殇若歌,就是这枚小小的棋子。 她记得,那几名大汉身上穿的是黑衣,红色腰带,而且,手臂上隐约有个月牙弯形的纹身,当时,她以为这只是个人兴趣,可是,仔细想来,每个人都有,而且两臂上的位置也相同,很快,殇若歌打听到了,那家镖局叫做——绮月镖局,这名字起得很文雅,本来没人敢让他们接生意,可是,自从镖局的二小姐嫁给了丐帮帮主,生意一天天好了起来,靠的,不仅仅是人际关系,还有实力。 绮月镖局的很多手下都来自江湖,他们有的是金盆洗手的杀手,剑客,也有的是身份多重的神秘人物,但无疑都是忠于绮月的,他们的信仰,就是两臂上的月牙弯,所以,不到非常时刻,不轻易露出,那次殇若歌看到的,是天气太热,一群大汉将外衣脱下,才露出的。 要想帮到他们,必须小心的潜入才行,直觉告诉殇若歌,解决了这件事,断魂崖的那一战,就有头绪了。 毕竟是闯过江湖,所以,不消半盏茶的功夫,殇若歌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模样,取而代之的,是一个仅仅是面目清秀,长发高挽,一身宽大的素衣遮挡住曼妙身材的普通女子,缓行到绮月镖局的门口,来得巧不如赶得巧,正碰见了要出门的大小姐和三小姐,说来也好笑,这绮月里有三位待字闰中的大小姐,偏偏,最早出嫁的是二小姐,这让大小姐颜面扫地,妹妹都出嫁了,她还没人娶。 “你是谁?快滚开!”这一个月,这位大小姐有气到处撒,弄得鸡犬不宁的,现如今,跑来一个挡道的,这不是明摆着找死么? “小姐,求求你收留我吧!”殇若歌声泪俱下,“滚!”语音未落,巴掌先落下,啪!“姐,你不要这样。”三小姐弯下身子安慰着她,“你怎么了?”殇若歌在心里正盘算着用那种毒药把那个嫁不出去的大小姐给毒死呢,三小姐一句话过来,让殇若歌措不及防,“我,我的亲人都死了,我身无分文,我不知道该去哪里。。。。。。” 泪又滑了下来,这次是真的,又想起,自己现在,拥有什么?自己在干什么?突然就觉得,好空虚,看着眼神空洞的殇若歌,三小姐吓坏了,以为又勾起她对往事的回忆,连名字都不问,就将她领进了家里。 第十七章:春宵苦又短 真不愧是丐帮帮主的老丈人啊,好气派的院子,殇若歌一身丫鬟服端着一杯茶水走在回廊上,这里的回廊,九曲回肠,不一会,殇若歌就不幸的绕晕了。 话说,那天三小姐领她回来,本是要她做个厨房的打杂丫鬟,可是,大小姐说她的内房正缺个丫鬟,于是就让自己顶替了。 可是,等进了大小姐的房门,才知道,那屋子里,一半是丫鬟,另一半,也是丫鬟,就连椅子也要分成七八份来擦,“你们都出去!”大小姐一声吼,屋子里很快就只剩她们两个了,“你呢,我看长得也算好看,走在大街上也不丢我的脸,而且,那双手挺漂亮的,正好给我梳头,以后,你就是我的贴身小丫鬟,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感情是大小姐您这么多丫鬟,居然没有一个是您的贴身丫鬟?!名字?殇若歌反应过来,“啊。。。我。。。我叫歌儿。唱歌的歌。”大小姐点点头,“我渴了,歌儿,给我沏杯上好的龙井。” 现在,歌儿把茶沏好了,却迷路了,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用轻功,不行,府里人多眼杂,会看到的,正在踌躇之时,忽觉有人在背后,“谁?!”待转身,没有人,不会是闹鬼吧?摇摇头,把这想法甩出去,朝来时的方向走,“小丫鬟,你这是上哪啊?”这声音,很熟悉,疑惑的回头望——炎辰诺。 那三个字眼下一秒就要脱口而出,幸而,她在适当的时候,选择闭紧了嘴巴,“给小姐送茶。”他感兴趣的挑了挑眉,“哦?什么茶?送给谁?”心里疑惑万分,脸上却依旧淡淡的,“龙井,送给大小姐。”他忽的就笑了,“大小姐?你不知道她叫什么吗?”歌儿摇摇头,“我是今天刚来的,所以不知道。” “那我就告诉你,你照顾的小姐呢,叫绮菱,三小姐叫绮楼。”他依旧笑眯眯,“那二小姐呢?”炎辰诺一愣,“当然是绮月啊!”绮月!歌儿几乎要惊叫出声,“想必,这老爷一定十分疼爱二小姐,不然,怎会拿她的名字做镖局的名字呢?”探寻的眼光望向他,“谁知道呢?绮月的老板一直都没有露过面。”没有露过面?这怎么可能? “你不去送茶了?已经凉了吧?” 啊!天哪!她开始着急起来,“可是我迷路了啊!”看着炎辰诺的眼睛,歌儿有种不祥的预感,预感还没完全酝酿完,人已经腾空而起,依偎在一个温暖的怀里。 她很想问,炎辰诺,到底有多少个女人在你的怀里呆过?可是她没有问,而是,静静地享受着,忽然就想起,那个夜晚,是这个怀抱给了她活下去的力量,一丝带着苦涩的甜蜜涌上心头,“到了。”慌忙从他的怀里跳出,“谢谢公子。” 便头也不回的冲进了房间,“怎么这么慢?!”绮菱在擦脂抹粉,“我迷路了。”垂下头立在一旁,“哼!看在我今天很开心的份上,饶了你!快给我挑衣服!” 第十八章:夕殿萤飞思 最后,绮菱穿着一件粉红色的罗裙来到了大厅,不用说,歌儿肯定跟着,进了大厅,歌儿便被绮楼吸引住了,其实,这两位小姐生的都十分漂亮,只是,喜好略有不同,绮楼妆容极淡,但也极为精致,而自己跟前这位,妆容虽也精致,但终还是不抵自然美。 大厅里还有许多富贵人家的公子,不知这是要干什么。 见歌儿直勾勾的望着对面的绮楼,绮菱不愿意了,“我是你的主人,你看他做甚?!”歌儿一惊,垂下头去,“今天,是我给我的两个女儿选夫婿的日子,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说话的是个老妪,但神情威严,想必是老夫人。 选夫婿?难道。。。。。。歌儿偷偷向席间瞟去,果不其然,一双黑色的的眸子紧盯着她,看的歌儿心慌意乱,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他绽出一个微笑。 阴错阳差,绮菱早就注意到了那位年轻的小王爷,当她看见他不停地看着她的时候,心就不停的跳,最后,他居然笑了!于是,绮菱用手帕半遮住脸庞,做娇羞状,取一张纸,命歌儿研好墨,写下炎辰诺三个字,小心地折好交给歌儿,让她传给老夫人。 歌儿一直都在想他的笑,自然也就没有看到自家小姐写的是谁的名字,两张纸交了上去,老妇人的眉头很快就皱了起来,歌儿看这情形,心中暗想,这两位小姐,写的不会是一个人吧?会是谁呢?眼睛在人群中转了一圈,最后停在那人身上。 不,不会的,一定不会的。莫名的,自己为什么着急?难道?歌儿命令自己不准再向下想,再看老夫人的眉头越皱越深,最后,叹了口气,“散了吧!明天再说结果。” 歌儿辗转反侧,正焦虑之时,一个小丫鬟来叫她,“老夫人叫你过去一趟,说是有要事。”歌儿迷迷糊糊的跟着她走,这什么要事啊?要跟一个小丫鬟谈?“到了,请进。”轻轻地推开木门,歌儿见老夫人手拿两张纸正独自发愁。 “歌儿见过老夫人。”刚要下跪,只听那老妪不耐烦了,“大半夜的,行什么礼,我问你,你和那小王爷——炎辰诺,是什么关系?”这一问,让歌儿一颤,“炎辰诺?我昨天才刚刚到府上,并不认识什么小王爷,请夫人说的详细一点。”那老妪慢慢打量着她,“就是一位穿红衣的年轻人。” “啊!昨日我给小姐送茶,迷了路,是王爷将我送回,奴婢不知是王爷,冒犯了王爷,请夫人处罚。”歌儿佯装想起,“唉!歌儿,你,过来。”歌儿疑惑的走到她身边,果真,两张一样大的纸张上,写着不一样字迹的——炎辰诺。 “夫人,这是。。。。。。”夫人无奈的摇摇头,“这样好了,您让王爷从小姐中选一个,如何?”那老妪不说话,良久,“我也是这么想的,只不过,他说,这到底该选谁,由你定。” 歌儿愣在那里,“由,由我定?!”老夫人定定的看着她,不说话,想必,不是假话,可是,这让她怎么定?平常人,肯定选绮楼,可是自己是绮菱的丫鬟,弄不好自己以后会受皮肉之苦,可是,炎辰诺既然将自己的终身大事交给自己,把绮菱嫁给他,良心过意不去,这。。。。。。 第十九章:芙蓉未央柳 “夫人,歌,歌儿,想不出。。。。。。不如,由夫人想怎样?”歌儿将这重任推给老夫人,“这。。。。。。”这老妪的心里也打起了小算盘。 绮菱,再不嫁,恐怕就嫁不出去了,可是这么好的女婿,就可惜了绮楼,这,还真的不好定夺。“这。。。唉。。。”老妪擦擦额头上的汗,看外面天已大亮,就找了台阶下,“天已亮了,我们先去吃饭。”歌儿也看透了她的那点小心思,就让她顺着台阶下了,“还是老妇人想得周到。”顺便再拍拍马屁。 好不容易摆脱掉了老太太,哪曾想,这绮菱早起找不到自己,竟急得跳脚,将大小姐的风范撇的半滴不剩,“歌儿!你不好好的在房里呆着,干什么去了?!你难道不知道,我已经把所有的丫鬟都安排到下午才来打扫卫生吗?!”歌儿慌忙下跪,“多谢小姐重用,歌儿感激不尽,歌儿刚刚替小姐打听关于招婿这件事了,说是老夫人正在定夺。” 听到这话,绮菱两腮红了起来,拿起手帕挡在脸前,做娇娘状,“讨厌!快去帮我找衣服!”听了这话,歌儿知道她已经不生气了,但是暗暗地,还是在想,这大小姐怎么就有点缺心眼呢?都说了,老夫人在‘定夺’也就是说,她俩肯定有一个嫁不出去!唉,有些话,还是不要挑明的好。 “歌儿,快给我好好打扮打扮,咱们上街去!”正在浇花的歌儿听了,连忙答应着,又按照绮菱的吩咐,绞一朵牡丹花,大红的那种,戴在她头上,本来巴掌大的脸,配上头上巴掌大的牡丹,让歌儿想笑又不敢笑,都快憋出内伤了。 歌儿则绞了一朵小小的月季,斜插在云鬓中,本来只是清秀的脸庞越发好看了,走在街上,行人一边让道,一边看着绮菱头上那朵牡丹花,那神情,仿佛出门撞鬼了。 歌儿甚是辛苦,不仅要帮忙拿东西,还要时不时的驱赶眯缝,你说,那牡丹花什么不招,非招蜜蜂,它招只蝴蝶也行啊! 早上天气凉爽,正午,太阳当头,无处可躲,绮菱与歌儿已经离家很远了,想要回去怕是来不及,“走,去暮望楼。”绮菱急忙走进去,歌儿紧跟其后,暮望楼里静悄悄的,并没有因为进来了一朵牡丹花与它的追随者——小蜜蜂们的到来而混乱。 忽然,绮菱紧紧地抓住了歌儿的手,“歌儿!你看,那是谁?”歌儿的心思全在自己被握疼的手上,“小姐,我的手。。。。。。”话还没说完,就见自家小姐拿着帕子掩住口鼻,含羞带笑,抬头时,一个红影擦身而过,看都没有看她们一眼。 绮菱不相信炎辰诺没有看到自己,气的跺脚追了上去,“小姐!你等等我!”可是哪里还有绮菱的影子?好像,她带着那朵牡丹花,凭空消失了一样,就连小蜜蜂也没有了,“小姐!小姐!”歌儿找寻未果,只得回府。 果不其然,歌儿被施以重刑,关在阴暗潮湿的地宫三天,据说,活下来的没有几个,原因,不得而知。 第二十章:梧桐叶落时 现在,歌儿就被关在这阴暗潮湿的地宫里,这里,虽然潮湿,但是看不到有水的地方,连个泥潭都没有,静得可怕,歌儿找到一处干燥的地方坐下来,保存体力,希望,能挨过这三天,不知过了多久,只有一条路的地宫里,竟响起了脚步声。 歌儿仔细的听着,一双手出其不意掩其不备的从她的肋下伸出来,来不及反抗,脸上的假面已经被撕去,缓缓转过头——炎辰诺。 “你——”殇若歌呐呐的不知说什么才好,只觉耳边痒痒的,原是他俯下身子,在她的耳边,“我早就知道是你。”愣了一会,“什么时候?”耳边传来他的笑声,“在看到你的第一眼。”她猛地跳起来,娇唇温润的划过他的脸庞。 霎时间,她的脸红了起来,似苹果般诱人,他忽然感觉很幸福,能拥有她,看着她,就已经很幸福。牵起她的手,“我带你出去。”轻轻一带,人已在他的胸前,就这样被他圈在怀里,动弹不得,但是为何?会感到甜蜜,幸福,会有一种‘幸得相逢未嫁时’的想法?为什么? 外面依旧漆黑一片,直觉告诉她,炎辰诺正在做类似于‘劫狱’的行动,似知道她要问什么,“我是真的怕你在里面熬不过三天,所以才半夜来‘劫狱’。”她不语,心里泛起丝丝甜蜜的微澜,突然,一个画面闪现,让这份甜蜜,荡然无存。 如蜻蜓点水般的落在一片竹林里,殇若歌推开他,一阵沉默,“你,是不是知道绮菱在哪里?”炎辰诺一震,“绮菱?”殇若歌将薄唇抿成好看的一条线,“对!我明明看到他去追你了!她不见了,你也不见了,如今,你回来救我,而她却没有回来,原因只有一个,就是你,带走了绮菱!对不对?” 眸中波澜不惊,“是我,带走了绮菱。”殇若歌面如死灰,“为什么?”炎辰诺自顾自的说着,“如果,我没算错的话,我们出来的时候,丐帮的人正在准备行程,来绮府谈论关于断魂崖一事。”殇若歌大惊,“你!到底是谁?!”炎辰诺仿佛没有听见,垂下眼睑,低声呢喃,“我的任务完成了。”足尖轻点,消失在一片碧绿中。 即使是轻功上乘的人也已赶不回去,更何况,自己要以什么身份去揭穿事实呢?旁观者?不如,放弃吧!不过,不甘心呐!到底是谁?能将所有人变为棋子,而且,利用了炎辰诺和绮菱的真心,到底是谁?! 原本熟悉的炎辰诺,突然之间,就变了。到底,该从哪里开始?又将从哪里结束? 下定了决心要放弃,心如止水的殇若歌跌跌撞撞走出竹林,她眯起眼睛,负手看这里的山山水水,要离开吗?回想起那几日在府中的快乐,仿佛是一场梦,一点也不真实。昨晚,他说,第一眼就认出了自己,没有骗人吧?谁知道呢?他的眼,永远都看不透,现在,她永远都不想再看到——那双眼。 第二十一章:散漫风萧索 人,是忍不住的动物,所以,在忍不住的时候,气只能往别人身上撒。 这一个月来,原本销声匿迹的殇若歌又出现了,那日,她在暮望楼杀死一位与世无缘的男子之后,便再也没有露过面,大家也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子,如今,她又出现了,江湖之上,乃是人心惶惶,不可终日也。 大侠们,如今人手一只银针,随手一测,便知饭菜有没有毒,但活得甚是辛苦,但近几日,那‘纤手毒女’脾气怪得很,平日里不用的怪药,全用上了,有的一家十六口,却死于不同的毒药,这真是。。。。。。做人,好难啊! 小店里,大家向四周望去,看有没有穿白衣服的女人,现如今,整个江湖之上,没有那个女人敢穿白衣服了,因为侠客们见一个砍一个。。。。。。 见店中没有,大家手拿银针,测起毒来,唯一绿裳小姑娘坐在一旁,不拿银针,手持上好女儿红,正喝的尽兴,不消一盏茶的功夫,便满屋酒香。 大家古怪的看着她,一边紧握手中的武器,小姑娘却似没感觉到,继续喝自己的,“最近几日,江湖甚乱啊!”一个大汉感叹,顿时引来一群呼应。 “是不是所谓的‘一家十六口,死于非人手’?”略带醉意的声音传来,大家愣住,“非人?恩,那女子的确不是人。”小姑娘听见大汉下结论,便凑上前去,“大侠,你可告诉我,那女子,如何非人了?”小姑娘贴近大汉,酒香,胭脂香,似乎还有一股药香,大汉醉了,这小丫头长得不算好看,此刻却美得动人。。。。。。 “恩,好。。。。。。”大汉答应着,手抚上那双纤手,小姑娘并不躲,只是笑,少顷,她见大汉只是瞪着他,便抽出手,准备离去,大汉反身又要去牵她的手,她却闪开,正色道:“大侠,请自重。”一句话,引来大家的吃笑,心中暗想,这小丫头酒醒了吧? 转眼间,小姑娘已不见,大汉痴痴的看着刚才抚过纤手的那只手,恍惚间,手上有一抹血红,周围,散着淡淡的白光,这是——毒! 大汉惊叫一声,引得大家一阵慌乱,带平息下来,那大汉已西去。。。。。。 从此,江湖之上,更加恐慌,大有一发不可收拾之意。 一袭黄衫,勾勒出凹凸有致的身材,发髻高挽,绞一支月季,斜插发髻之上,信步来到一处酒楼,听说这里会来一位舞姬,天姿国色,舞技超群,不知是谁? 身处犄角,依旧能淡然如若清风,这样的她,自然引来无数目光,可是,忽然就静了,天地间只有笛声悠扬,伴着笛声,一名吹笛女子从天而降,银丝三千,遮不住眼底那一片银蓝,是她!回想起那个夜晚,现在还会如入冰窟,可是,如此恐怖的杀手,怎会有这样的笛声? 风高云淡,月朗星稀,“你可还记得我?”殇若歌淡淡开口,“记得,因为,你是第一个,能让他去求别人的人,或许,也是最后一个。” 第二十二章:此物最相思 “什么意思?”殇若歌从没想过炎辰诺会为了自己去求他人,“他为了你,求过我,求过师太,你说,他肯放弃自己的尊严,为了你,去求别人,救你,这样的人,错过了,岂不可惜?”她的声音温润,柔柔的,很好听,并不像是一个杀手特有的犀利。 “他太不真实,我。。。。。。”垂下头,“不真实?你是指他的身份?还是其他的什么?”银蓝色的眼眸流光逆转,有一霎那得失神,“暂且抛开其他的一切,单单他给你的爱,就已经超过了你的想象。” 爱?他喜欢自己吗?虽不相信一见钟情,但是,这世间,除了他,自己没有别的留恋了吗?对!还有他!冷可晨,为什么,自己对已经逝去的他——没有了一丝感情?她不要,曾经,他们或许没有海誓山盟,但是那种感情,绝对不会错!不会! “今晚,是真正的你吗?”好听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中抽离,“你呢?”短暂的沉默,“你是我亦是。”不约而同的,绽出一个微笑,就像路人一样,萍水相逢,何须多言? 殇若歌与她擦身而过,茫茫夜空上,圆月映着那张天姿国色,宛如画一般,远远地,好像听见她在说,“还要放弃吗?” 殇若歌没有问她的名字,也不想问,自己,该何去何从?忽又想起,她那句‘还要放弃吗?’对啊,自己现在还有后悔的余地,可是。。。。。。 在做了一番思想斗争后,殇若歌还是下定决心,不放弃!不管炎辰诺是谁,他,终究还是个陌生人。简单的易容之后,殇若歌风尘仆仆的来到了绮府。 “请问,这里有叫‘歌儿’的丫鬟吗?”殇若歌问看门的两个家仆,“当然认识,昨天死了。”死了?!自己明明在这里啊,那么,死的那个究竟是谁?“那大小姐回来了没有?”家仆面面相觑,摇头叹息。 “你是谁啊?打听这个做什么?”面对突如其来的质问,殇若歌没有话可答,“没什么,只是感兴趣而已。”落荒而逃,那个‘歌儿’到底是谁?一个大胆的猜想,让她自己在这柳絮飘飘的阳春三月打了个寒战,自己的假面,留在地牢里,如果,有人把绮菱封住穴道,戴上假面,然后冒充‘歌儿’去死!而且,大小姐也就从此查无音信。 很完美的计划,自己也被算计了!可恶,到底是谁? 炎辰诺!可恶,他一定有帮凶,如果,绮菱死了,那么,嫁给他的只有绮楼,也就是说,绮楼或许有危险!带着深深的恨,想要阻止这一连串的事情,殊不知,她正在,一分一毫的靠近危险,靠近她想要的结果。 炎辰诺,我会恨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长长的指甲嵌进肉里,也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心中的怨恨,鼻子酸酸的,似要流出泪来。 “你说,她会恨我吗?”绯衣少年伫立窗前,身后的黑暗处,苍老的声音传来,“会。”久久的,“绮菱死了。”苍老的声音不再答话,少年长叹一声,转身离去。 第二十三章:江清月近人 不知从何下手,也不知那日丐帮与绮月谈的怎么样,一阵喧闹,前方,吹吹打打,欢天喜地的,是去迎亲么?那个方向是——绮府! 果然,绮楼是要嫁给炎辰诺了,心下不是滋味,迷迷糊糊走到一处小巷,就只觉天旋地转,看不清虚实。 头晕晕的,醒过来,睁开眼,还是一片黑暗,就这样适应了一会,待到头不晕了,尚才发觉,自己好像被绳子上上下下裹了个严实,想动动不得,嘴也被堵住了,忽有脚步声,殇若歌警惕起来,听脚步声,便知这是练武之人,且轻功很好,过了一会,殇若歌感觉自己被扶起来了。 “这位小姐,你先切莫着急,我会给你讲事情的缘由的。”这声音是——炎辰诺!不会吧?挣扎着点点头,“是这样的,与我结婚的小姐并不爱我,现在,她与情郎正在私奔的路上,所以,我就只能找个人来当新娘子,懂了吗?” 重重的点头,为什么偏找我啊?一阵白光闪现,殇若歌条件反射的眯了眯眼睛,随即,又化为黑暗,唉,身上五花大绑,嘴巴堵住,眼睛还被蒙上,这新娘子做的。。。。。。 松绑的人似乎愣住了,先是将那小嘴中的红手帕拿掉,殇若歌刚刚喘上一口气,一个软软的,还略带有点甜味的东西覆了上来,殇若歌一愣,自己什么也看不见,这到底是什么状况?忽然,牙关被撬开,一个温热的东西长驱而入,殇若歌反应过来了,炎辰诺在吻她。 一吻方罢,殇若歌竟呆在那里,“若歌,你,恨不恨我?”恨?她怎么会不恨他?“你是怎么认出我的。”炎辰诺轻轻地为她松开绳子,“这世间,只有你,是最与众不同的,能让我一眼就能找到。” 这世间,只有你,是最与众不同的,能让我一眼就能找到。只有你,也只有你。 “你到底是谁?”揉着被弄疼的手腕,殇若歌不放弃每一个可以拷问的机会,哪怕是,哪怕是——现在一身喜服的炎辰诺深深的凝视着她,从额头到下巴,再从下巴到精致小巧的锁骨。 “殇若歌,我会让你记住,只要是在你面前,我不再是小王爷,我也不再是一颗棋子,我只是炎辰诺,记住了吗?”一字一句,宛如誓言。 “真的吗?”大脑已经不受控制,看着炎辰诺点头,心头又涌起了甜蜜,棋子,刚才他说棋子,难道,他也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吗?“你为什么要为别人做事?”眼底漾开的温柔包也包不住,“因为。。。自由。。。”是自由吧?或者,是其他,比如—— 断魂崖上,江湖剑客在那里打打杀杀,殊不知,在一处僻静的地方,一个少年在观望,很快,他被吸引住了,不是这场战争,而是因为一个女子,长发束起,黑色的眸子像黑珍珠般嵌在脸上,抱着她的那名男子,很快,倒下了。 他看见,女子不可思议的表情,不出声响的哭泣,随后,在撕心裂肺的长嘶之后,是突然腾起的烟雾,是断魂崖上无数的死尸。 和一颗重新跳动的心脏。 第二十四章:但见泪痕湿 如此的想要自由,就是在那个时候吧?只有摆脱了深宫的束缚,才有可能在江湖上,遇见她,或许,一开始,她爱的并不是自己,是那个死去的人,但是,他可以等,他要让她明白,世间,最好听的不是‘我爱你’而是‘我等你’。 “你说绮楼有心上人?”炎辰诺被迫从回忆中挣逃出来,“对,她是被迫写我的名字的。”看殇若歌一脸的茫然,炎辰诺继续解说,“她喜欢的公子,处处低我一等,又看绮菱一直向我看,所以,她知道,绮菱肯定会写我的名字,平心而论,绮菱是不敌绮楼的,所以,自己的母亲是不会让自家的女婿越来越烂的,所以,才冒死写了我的名字。” “是不是你马上就要把新娘娶进门了,新娘没了?才上街抓得我?”看炎辰诺一脸‘你很聪明’的点头,殇若歌的脸就黑了,“那绮府那边你怎么交代?” “反正人都跑了,没有办法的事,不过,你来做我的王妃是个很不错的注意。”看着炎辰诺脸上的阴笑,殇若歌一阵气闷,跌坐在床上。 之后便是长久的沉默,“歌儿死了,绮菱也死了对吧?”炎辰诺眯起眼睛,“对。”看着他的表情,殇若歌垂下头,“那你知不知道,我会因此而恨你么?”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定格在自己脚边的视野中,多出来一双鞋,抬头看去,竟是被扯进了一个怀抱。 “我知道。”可是,如果我不做,那么,就连像现在这样拥你入怀也实现不了,所以,“若歌,我等你这么长时间,你,能不能等等我?”等他?“你要我怎样等?”蓦地,殇若歌感到他垂下的头落在她肩上,接着,是一阵温热,“等我成为——我自己的那一天。”还没等弄明白,殇若歌眼前一黑,晕死过去。 梦里,殇若歌仿佛又回到了初出江湖的那一年,遇见温润的他,第一句便是‘我如果有你这样的哥哥该多好!’现在想来,为什么会是这样呢?为什么不问其他的呢?难道。。。。。。 场景瞬间变换,是断魂崖,她总有感觉,有人,在操控这场战争,可他笑着摸摸自己的头,只说,‘你多心了’,不会的,这只是你的胡思乱想。可是,为什么,在战场上,我会感到有双眼睛在盯着我?为什么? “为什么。。。。。。”莫易冷看着床上昏睡的可人儿,微蹙眉头,方才,有人说,门口有个昏迷的女子,他和凝如玉急忙去查看,哪曾想,竟是她,一身火红的嫁衣,被人点了睡穴,慵懒的倚在墙边,发髻微松,几缕发丝垂下,显得妖媚动人。 她,难道已嫁为人妇?还是等一个回答好了,他需要她亲口承认,才肯信,悄悄退出去,却在转身时,看到紧抿双唇的凝如玉,“你——”易冷不知如何说起,没注意,凝如玉那青葱的手指瞬间握紧,“她都已为人夫,你,还要等她吗?”一抹苦笑悄然爬上易冷的嘴角,“我要她亲口承认。” 眼见他又要擦身而过,骄傲,尊严,终于还是拜倒在爱情的脚下,“我喜欢你!莫易冷!” 第五章:静听松风寒 易冷终是停下了脚步,“莫易冷,我等你的答复。”凝如玉转身离开,长长的走廊,又只剩易冷一个人,“易冷,我怎么会在这里。”易冷转过身子,看见一个纤细的身影,“若歌,你醒了。”脸上又挂起温润的笑。 “我知道,你很想问我发生了什么,可我自己也不知道。”心中的怒火不知向哪里发泄,忽见衣袖里飘出一张纸条,易冷过去捡起来看,脸瞬间黑了,殇若歌夺过来看,只见上书:现将夫人寄存贵府,炎。 “若歌,你当真。。。。。。”话还没说完,就只听有撕纸声,看向她时,她正处于阳光里,一身嫁衣红得耀眼,气鼓鼓的样子,很是可爱。“谁嫁给你了!堂都没拜,更别提什么洞房花烛夜了,谁是你夫人呀!” “若歌,你没有出嫁?!”殇若歌被这惊喜的声音唤回神,“当然啊,我只不过是没衣服穿,才穿嫁衣的嘛!”脸上却已是红晕片片。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处境。 刚想抬头说话打破沉默,唇却被毫不留情的堵住,殇若歌愣在那里,可是,哪曾想到。。。。。。 再说回到屋子的凝如玉,因为大胆的言语,让她的颜面上过意不去,少顷,又更加后悔起来,万一,易冷不答应,这样,两人也回不到当初的说说笑笑,谈笑风生了。于是,心下懊恼,便想出去走走,绕啊绕,竟又绕到了殇若歌的房门前,看见了让她终身难忘的一幕。 夕阳西下,太阳的光辉映在两人身上,风乍起,吹起地上的碎纸片,带去远方,纸片飞扬中,两人相依相偎,像一幅美丽的画,让人不忍心打破。 于是,凝如玉小姐那高傲的头,终于还是垂了下去。 长而缠绵的吻,似是隐忍了好多年后的爆发,殇若歌猛的推开易冷,“你——”久久的,没有人出声,他们都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么,“我去帮你找一件衣服来。”“恩。” 再说回到屋子的凝如玉,因为大胆的言语,让她的颜面上过意不去,少顷,又更加后悔起来,万一,易冷不答应,这样,两人也回不到当初的说说笑笑,谈笑风生了。于是,心下懊恼,便想出去走走,绕啊绕,竟又绕到了殇若歌的房门前,看见了让她终身难忘的一幕。 夕阳西下,太阳的光辉映在两人身上,风乍起,吹起地上的碎纸片,带去远方,纸片飞扬中,两人相依相偎,像一幅美丽的画,让人不忍心打破。 于是,凝如玉小姐那高傲的头,终于还是垂了下去。 长而缠绵的吻,似是隐忍了好多年后的爆发,殇若歌猛的推开易冷,“你——”久久的,没有人出声,他们都明白,对方心里在想什么,“我去帮你找一件衣服来。”“恩。” 静静地坐在房里,或许,真的是这样,冷可晨,不,还是像往常一样,可晨,或许,真的是我错了,我错把亲情当成爱情,不过,我现在明白了,因为,我好像爱上了一个人。 殇若歌看着被送来的衣服,一身素白,还是易冷最了解我,不过。。。。。。 闲来无事,殇若歌取下墙上已经生了尘的古琴,仔细擦拭过,调准音律,斜倚在窗前,手指拨弄着琴弦,最近,好多事乱成麻,找不出头绪,就暂且先放着吧。 她没有注意到,门外一个黑影,正陶醉的看着她,仿佛,世界,只剩下他们。 “谁?!”门外有人大喝一声,惊得殇若歌指尖一颤,琴弦应声而断,血顺着饱满的指腹滑下,那黑衣人仿佛不急着逃走,反倒进房来,“上次你救我一命,这次我还你一点剩下的,改日再还。”说罢,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放在她手心。这才匆匆离去。 “若歌,你有没有事?”易冷很是担心,“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一惊,弄断了琴弦,割破了手。”易冷这才渐渐放下心来,只是,谁都没有注意到,在门口不尴不尬的宁小姐没人理会。 第二十六章:星河欲曙天 手里拿着的玉瓶还残留着那人的温度,他是谁呢?为什么一见到他,就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不想看到他的脸,因为会恐惧,这种恐惧,不知道来自哪里。 “我想休息了。”殇若歌突然冒出的一句话终是打破了沉默,“好,你休息吧。”易冷退了出去,并示意房门外一句话也没说过的凝大小姐也离开,虽不知这大早晨的,刚刚起床,这休息是何用意,但是,易冷还是选择了尊重殇若歌。 斜靠在床上,玩弄着手中的玉瓶,圆滑的瓶身,精致的雕刻,火红的纹路勾勒出浴火的凤凰,如此精致的东西,普通人怎会有?难不成,她救了一代神偷?不,不会,看他的身手,不像是小偷小摸之人,打开瓶盖,一股悠长的药香传了出来,殇若歌细细的品味,多久了,没有闻到这种味道,这是上好的药材,经过了精心的培育,又融合了野生药材的天地精华,又完好的保存起来,才会有这种悠长的药香。 恰巧路过殇若歌窗前的小丫鬟无意中看到了这一幕,白衣胜雪的少女斜靠在床上,手拿精致的玉瓶,吸引她的是她脸上的神情,如此专注的享受着幸福的感觉,阳光恰巧打在她身上,长长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投下浓密的影子,一切都那么完美。 这府邸是莫家的,莫家一向低调,因此来往的人并不多,可是今天,似乎比平时热闹许多,因为,今天是莫易冷的生辰,本来,他是想要请若歌去前院参加宴会的,可是,既然她要休息,就随她吧,反正,有考虑到,殇若歌在江湖上的仇敌比较多,再加上,又有那个黑衣人留下的影响,所以,他就没有提起这件事。 事有恰巧,莫家虽是低调,但也是广结好友,且不论正邪两道,所以,莫家现任当家的生辰自然是隆重非常,请来的客人自然都是江湖上大家都叫的出名的,其中不乏邪道中人,但碍于都是莫家请来的客人,所以,也没有多大的分歧发生。 来客中,有四位,很是显眼,且不论他们长得天姿国色,倾国倾城,就单单是他们身上传来的杀气就让人望而生畏。众人议论纷纷,这四人江湖上鲜有人知,不知是谁? 莫易冷上前欢迎,“凌烟阁。”一位娇小的白衣女子款款走向前来,柔弱而悦耳的声音让人猜不透她的身份,“请进。”莫易冷脸上的笑容不变,但堂下,众人一惊,凌烟阁,令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组织,训练出来的杀手竟是如此的出众,按常理来讲,杀手,应是越普通越好,这也,才能让人防不胜防,可是,如此出众,怎能不惹人怀疑? 众人猜不透凌烟阁拍此四人来的缘由,或许是,他们连让猎物怀疑的时间都没有。想到这里,众人只能保持缄默,但也有不怕死的。 一位浊世翩翩佳公子走到方才那位白衣女子身旁,清清喉咙,俯身,“请问姑娘芳名?”白衣女子侧身,微微侧身,“鬼肠秀才——玉阎王,久仰大名,小女蓝凌舞。”语音刚落,她身旁的一红衣男子就已不耐烦,“跟他罗嗦什么!”玉阎王擦擦额头上的汗,“请问这位是。。。。。。”红衣男子不耐烦的撇过头,从口中吐出三个字,“凌烟瞳。”要不是方才在门外凌舞嘱托自己要有礼貌,他才不屑这种人。 玉阎王已经有些颤抖,他机械的将头转向剩下的两人,一位青衣男子,和一位黑衣女子,“凌墨雪。”“青凌澈。” 大厅里,瞬间安静,因为——凌烟阁四大鬼魅,就在他们眼前。 第二十七章:春色不须多 “这里好生无聊。”凌墨雪耐不了一室安静,“听说莫府景致不错,走,去看看。”凌烟瞳也颇不耐烦,走了出去,剩余三人紧跟其后。 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松了下来,大厅中人人都无不长出了一口气,玉阎王浑身冷汗出尽,几乎站不稳,心里差点没把自己骂死。 再说这四人来到后院,看一小丫鬟在那里呆站着,心下奇怪,小丫鬟也回过神来,看有人来了,急忙跑开,凌烟瞳站在方才小丫鬟站过的地方,朝那边看去,也微微愣住,“是她?”三人也向那边看去,一阵无言,“起先,我听凌舞说,莫易冷和炎辰诺都倾心于她,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倒也有些信了。”凌烟瞳笑起来,“没想到连烟瞳也会说好话,”凌墨雪从不放弃每个攻击的机会,凌烟瞳正要还击,蓝凌舞却看过来,他只好乖乖闭嘴。 他们自小一起长大,凌舞是他们当中最为乖巧的一个,从不和他们打闹,总是在一旁抚琴或是吹笛,虽然,她是最小的一个,但是,他们有了争执,她就是‘判官’,那时年幼,认为只是因为凌舞比他们都聪慧。 现在看来,或许还是因为应了那句‘旁观者清’吧! 青凌澈就那样看着,看着,却记起,竹林下,一阵清风拂过,身着青衣,红衣,黑衣的孩童,坐在铺满枯竹叶的地上,看着不远处,略比他们年幼的女童,素指轻捻 ,用一把古琴,奏出一首首莺飞草长,断肠离别,抑或是高山流水,直至夕阳西下。 “她和你很像。”在蓝凌舞的耳边,青凌澈下定结论,,看蓝凌舞一脸迷惑,青凌澈颦眉,“我有一种预感,你和她都不会喜欢被拘束的感觉,就像鸟儿不会喜欢笼子,你们也不会喜欢那样的地方,比如说,皇宫。” “我们也同意。”异口同声的回答,很显然,悄悄话被偷听的光明正大,纵使淡定如青凌澈也忍无可忍,但蓝凌舞却轻笑出声,,“怎么会呢?皇宫,离我太遥远。” 但,世事难料。 房中人但闻有谈话声来到窗前,四人也正望过来,殇若歌之间白衣女子绽出一个微笑,便带三人离去。殇若歌心下疑惑,为什么他们会来莫府?猛然一惊,冲出房去,却又撞见不放心,来查看的莫易冷。 “易冷,今天是你的生辰,对不对?”她先开口,见莫易冷点头,周身轻颤,“你为何不提醒我?!”先是埋怨,若是常人,早已发怒,但莫易冷了解她,他知道,这看似埋怨,实则是她在责怪自己,果不其然,她低头不住的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如若,是他人生辰,忘记也不会使她如此伤心,但莫易冷不同,莫父与她父亲是曾是多年好友,后来分散,父亲曾心痛不已,后来,她父母双亡,若不是他,这世上,根本就不会有殇若歌,对于她,莫易冷是亲人般的存在。 唯一的亲人。 莫易冷知道她的性子,便耐心下来,“我不提,是因为雷府也会派人来,上次你毒死一家十六口,引起民怨,雷府接受此事,现如今,正在找你,我怕你出事,所以,即便是你记得,我也不会让你参加筵席的。”谨慎,是莫易冷的行事准则。 但毕竟还是忘记了,送她回房后,莫易冷急忙回大厅,殇若歌便在房中,坐立不安,细想怎样补偿莫易冷。 第二十八章:林间新绿叠 她曾听易冷提起过,她母亲生前曾很喜爱一种香汁,这种香汁,历久弥香,父亲也对她提起过这种香汁,它不是花汁做成,也非奇物乃由世间各种剧毒之物与救命治伤的药材融合而成,由于药材中和了剧毒,所以,并没有毒性,真正的配方已经失传,不过,殇若歌曾听父亲讲过配方,并记在心里,不过是没有对外人提过。 方记得,那时她年龄还尚小,但已能牙牙学语,“为什么娘不说呢?”心下想的是,娘是个是女人呀,怎会不喜欢?还记得,爹当时哈哈大笑,“这里面虽是有毒物,但也有药材,且制出来并无毒,你娘怎会喜欢?” 往事如尘,如今想来,爹那眉目间溢满的宠溺,依旧清晰,那时的幸福,历历在目。 走出房门,相比前院已是热闹非凡,此刻从后门出去应该不会被人发现,莫府隐于深山中,风景别致,一路上,莺飞鸟语,此起彼伏,萦绕于耳。 不多时,到一处荒废的村庄,这是初识莫易冷时,巧然发现的,其中有座小屋,屹立不倒,便用做寄放毒草,经过精心的挑选,殇若歌发现还少一味毒物,断魂草。 这断魂草虽不是致命的毒物,但是如果用大量的断魂草熬制出汤汁,喝一口,就如同口服砒霜。 看来,要去一趟断魂崖,随手抓过一个背篓,不容迟疑,直奔断魂崖。 不过她没想到,在断魂崖上,会遇见他——黑衣人,此刻,他正闭着眼享受着微风拂过,那一阵阵撩人心弦的花香。 她并不想打扰他,于是,一言不发的俯身摘花,听到身后有异样的声音,黑衣人转过身,充满戒备的眼神却看到这样一番景致。 偌大的花田,白衣少女倾身摘花,微风扬起一阵花香,吹起她的发丝。 “你怎会在这里?”忍不住开口询问,“摘花啊!”少女并不抬头,“药好用吗?”心中有些忐忑,“小伤而已,我没有用,不过,还是谢谢。”片刻,“不谢。” “要我帮忙吗?”殇若歌看了看背篓,“不用,已经够了,你——叫什么名字?”黑衣人犹豫着,待她要开口时,终还是慢了一拍。 “我——没有名字。” 几乎是没有回忆也没有思虑,脱口而出,“无名?!”沉默,是黑衣人最好的回答。 她仔细查过,无名所杀之人,都与江湖各大门派有所牵连,人死后,各大门派的各路主要领袖聚少离多,势力大减,经过种种迹象表明,所以她断定,这是个预谋,而掌控着无名的那个人,最有可能挑起了那场江湖大战,无名——只是一枚棋子。而丐帮与绮月镖局的事情就好像是一个开端,预示着,江湖上有可能还会有一场血雨腥风。 不过,丐帮对这件事情进行了保密,江湖上知晓的人寥寥无几,看来,需要打听一下。 第二十九章:故人心易变 “在想什么?”无名见她一直不说话,难免有些担心,“没什么,我想,我该回去了。”殇若歌莞尔一笑,转身离去。 她似乎是没有看见,背后那双暗流汹涌的眸子。 殇若歌暗自估衬,自己到底要不要从无名身上下手呢?如果这样的话,调查起来,应该轻松不少,可是。。。。。。毕竟,他只是一颗棋子,自己费尽心思接近他,让他相信自己,会不会太卑鄙?他会不会恨自己?心下涌起一阵罪恶感,自己,唉!还是算了,自己,狠不下心来。即使,自己曾经也杀过那么多人,但是对这个无名,自己总是这么。。。。。。 殇若歌停下脚步,看太阳越升越高,正午了,自己该马上回去,不然,易冷找不到自己,会着急吧? 想着,脚下快起来,制作好香汁后,悄悄潜回莫府,走在走廊上,殇若歌悲催的发现,她又迷路了!正在郁闷着,在一个拐角,却看见这样的一幕—— 粉衣女子被一青衫男子拥在怀里,深深的吻着,一会,两人停下,男子的眼角无意间轻瞟墙角,可惜,殇若歌忽略了,男子脸上挂着浅笑,“如玉,你今天真美。”女子一阵花枝乱颤,“呵呵,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要求?”男子点点头,“你说,我一定答应。”那女子略略思考,“恩,你把殇若歌‘请’出莫府,怎么样?”男子微笑着点了头。 “莫易冷!我不用你请,我自己可以走!”殇若歌衣袖一拂,人已晃至数丈外,“祝你们幸福。”话音落,人已不见。 待她走后,那男子扯下一张面皮,“小姐。”凝如玉拿手帕重重的擦拭着嘴唇,“你查到她出府的原因了么?”那男子抬起头,“没有,我们。。。途中跟丢了。。。”凝如玉轻咬嘴唇,“混账!你们这群没有用的东西!”稍顿,“不过,好在她看见了,估计,她永远都不会再见到莫易冷了。” “恭喜小姐。”那男子的声音出奇的冷,“派百名死士去追杀她,直到把她杀掉为止。”说话间,声音蓦地冷了,看着凝如玉脸上的阴霾,男子开口,“是,小姐。” 凝如玉回到席间,看着正在与客人寒暄的莫易冷,心下一阵欢喜,她的计划,马上就要成功了,这样,他们就能长相思守了吧?!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最喜欢这句话,因为,有喜欢的人了。。。。。。 殇若歌可以说是落荒而逃,莫易冷喜欢凝如玉,莫易冷竟喜欢凝如玉!可是为什么?他先前要说喜欢自己?是在耍她么?呵呵,再或者,是要证实那句话?——故人心易变。 再次来到断魂崖,这里,一片宁静,莫易冷,我再也不会见你,永远,我会祝你们幸福的,或许,你会记起我,那个被你救的孩子,但是,请你,记住,她已经死了。。。。。。 简单的易容之后,殇若歌已经身心疲惫,她只想,再做一个小丫鬟,和那些大小姐们在一起,就这样,她凭着易容后还是高人一等的容貌,进了丐帮帮主的府邸,她心下暗喜,这下,终于可以暗中调查了,而且,不必兴师动众,真是个绝好的机会。 繁华的外表下,只是无数的暗疮,沧桑。 第三十章:风云怎突变 刚入府中,殇若歌并没有适应过来,所以,她不可避免的一次又一次的迷路,又一次又一次的靠着别人找到自己要去的地方,于是,她在短短五天之内,认识了府中上上下下所有的丫鬟小姐,这真是——傻人有傻福啊。。。。。。 正所谓‘乐极生悲’,快活的不知所以的殇若歌丝毫没有关心一下外面的小道消息啊,江湖大事啊,什么的,只是快快乐乐的做自己的小丫鬟,连她自己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有享福的命。。。。。。 天气晴朗,殇若歌扶着病怏怏的二小姐出来晒太阳,这二小姐是丐帮帮主的远房亲戚,说实在的,其实也挂不上什么关系,只是,这小姐跟林黛玉似的,亲人早逝,有没有什么可以信赖的人,就病急乱投医,投到这里来了,当初,殇若歌被分给她,还郁闷了好几天呢!后来看这小姐也不错,只是爱哭罢了,也就没怎么在意。只是关注着丐帮的动向。 “歌儿,你看,这花怎么蔫了?”殇若歌回过神啦,“恩?应该是好久没有浇水的缘故,小姐你等着,我为你拿水壶来。”殇若歌回身跑远。 待她回来,那小姐已经晕倒在花丛里,旁边,一身红衣刺痛了她的眼睛,“是你!你对她做了什么?!”那人仔细的端详着手指,“恩,你知不知道,外面莫易冷的人,找你已经找疯了?”殇若歌一愣,“找我做什么?我在这里过得很好。” “哼,很好,我这就转达给莫易冷,你这没有良心的女人。”凌烟瞳似乎很是反感她说的话,殇若歌握紧拳头,“你。。。。。。”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离开,但是,有一件事你必须明白,人,不能太决绝。”一向玩世不恭的凌烟瞳竟然也有这样的时候,殇若歌垂下头,“请你,把这个替我带给他,还有,不要告诉他,我在那里。”她手中,赫然一个精致的瓷瓶。 “好吧,你最好亲自去见一见他,最近,他可是焦头烂额呢。”他又恢复了以往的语气,“她只是晕过去了。”说完,他就跃上围墙,逆风而去。 “小姐,你醒醒,你醒醒啊!”只见,她缓缓睁开眼皮,“歌儿,我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就。。。是不是我要。。。”话还没说完,殇若歌知道她要说什么,“小姐,你可千万不要这么说,你没有事的,估计是太阳太毒了。”说罢,她将小姐扶进屋去。 此时,在莫府里,莫易冷焦急的等待着消息,宴席已经终止,大多数客人已经离去,只剩下几个与莫易冷关系比较好的人留了下来,房间里安静的恐怖,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已经被三个精致的人吸引过去,那是凌烟阁的三个杀手。 还有一位,刚刚因为耐不了漫长的等待,也出去寻找了,莫易冷坐在椅子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眼里透出淡淡的忧思,他总是这样,什么都埋在心里,连让别人关心的机会都没有,只有在夜深人静或者在殇若歌面前时,才会流露出常人的心态。 一个火红的影子瞬间闪了进来,递出一个瓶子,“哝,她给你的,好像是礼物什么的吧。”莫易冷蓦地站起,“她在哪里?”凌烟瞳不说话,莫易冷似乎是明白了,“我知道了。”接过那个瓷瓶,轻旋瓶塞,‘啵’的一声,一阵沏人的芬芳瞬间溢满整个屋子,“这是。。。。。。”莫易冷的眸子溢出光彩,瞬间又黯淡下去,“多谢。” 第三十一章:无奈情已逝 这花汁,他记得,他记得只对她提起过一次,却被她这样深刻的记住,从没想过,他会在这样的情况下,收到这样的礼物,只可惜,她不在,无可奈何花落去,空等情已逝。 众人看天色已晚,都相继离去,只有凌烟阁的人还在,“易冷,不要太伤心,我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她才会离开。”凌墨雪开口安慰,其他人也附和着,但是,效果总不如殇若歌自己回来说明白的好。 凝如玉看在眼里,急在心里,要是早预料到结果会是这样,她的计划倒不如不实施的好,可是,此时,说什么都晚了。 殇若歌拼尽全力才说服小姐,那只不过是因为她中暑了,不是什么大限将至,因此,这小姐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但当下,她的主要任务还是要找到丐帮帮主,说清事情缘故,不管他相不相信,都要说,因为,这是她的命。 “歌儿,你在想什么?快帮我拿水来,我渴了。”倚在躺椅上,那小姐使唤着她,不由得一阵气闷,为什么自己偏要照顾她这个病秧子?!“歌儿,我听那些下人都在说,很多小姐都很羡慕我,有你这么一个小丫鬟,他们都说你。。。。。。”她正听得兴起,却见那后窗前寒光一闪,她心中一凌,糟糕,有人! “小姐,我听有人说今天好像是有什么好事,要发桂花糕的,我替你拿一些来。”那小姐一皱眉,“好事?什么好事,我怎么没有听说?难道?他们已经把我忘了?连一个小丫鬟都知道的事情,偏偏不让我知道,是不是害怕我去了坏了他们的兴致?”噼里啪啦一大通将殇若歌说的晕头转向,“小姐,你这是什么理论?昨天中午你在午睡,有人来禀报,我没敢吵醒你,这不忘了。” “当真如此?”那小姐破涕为笑,殇若歌这才找机会走了出去,“出来吧!”在后院,那一片海棠花后,一个黑影蛰伏在那里。“你们是什么人?”微微颦眉,那黑影一声号令,又从各个方位里窜出多个黑衣人,殇若歌一看大事不妙,这些人明摆着是冲着自己来的,这若是要连累了他人,可就不好了。 偏偏还有小丫鬟喜欢经过此地,因为这里的海棠花开的最好,还有其他的花朵也都开得最为旺盛,这不,还没开打,就有三个小丫鬟走了过来,那黑衣人一瞪眼,就要冲上去,殇若歌拔下三个花骨朵,甩手向那三个人打过去,就在那黑衣人马上在她们面前暴漏身份的时候,三个人晕了过去。 那黑衣人一愣,就在殇若歌看向小丫鬟的时候,其他人发动了攻击,殇若歌一时间应付不过来,就在一把钢刀马上要灌入她的后背时,一个红影却比刀还快,将那黑衣人拧断脖子,殇若歌回过头来,炎辰诺!这家伙怎么无孔不入?!这些黑衣人是训练有素的杀手,进出府邸很正常,可是他,居然如入无人之地! 就在她分身的时候,炎辰诺又搞定了几个黑衣人,“喂,你好歹也帮帮我吧?”看到他那欠扁的神情,殇若歌第一次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第三十二章:与郎共舞时 伸手扯过他,“好,我来帮你。”他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微笑着用袖口遮住口鼻,眼底盛满笑意,她,终究是素衣难掩凤凰色。看她出入在敌人的包围中,他出奇的,一点也不担心,哪怕,是看到一个黑衣人用利刀抵着她的后背,然后,被她一脚踹开,在她与全部敌人都交过手后,他向后退了几步,自觉地。 而她,也趁机逃开,眼底满是嘲讽,“你们这些死士,连我是谁也不调查清楚,就赶来此冒险?”那领头的黑衣人的眼睛里射出光芒,“我们只是来奉命杀人,谁要管你是谁。。。。。。”他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胸口一阵气闷,他心下一阵慌乱,但是,死士是不会有这样的表现的,除非,他变了,变得有感情,不再是哪个,眼里只有主人,任务的死士,而是有血有肉的铁血男儿! 其他的死士也面色微变,这是怎么回事?“我刚刚给你们吃下了凝噎丸,可以让人在瞬间内感情丰富,这是我的最新发明,只要我一句话,你们就会崩溃。”那些死士眼神凝重起来,但是都没有动作,殇若歌站在墙头,阳光打在她身上,犹如凤凰沐浴着金光,“你们真是傻啊,竟敢在白天来杀我。是来找死呢?还是你们的主人太心急?” 她看见,那些死士的脸黑了。看来,真的是呢,他太着急了,这么想让自己死! 她又温柔起来,但是,给人一种无法抹去的战栗。“你们,在小时候,一定很累,来吧,我会照顾你们。”然后,那些死士如同小孩语呓般,“你,是谁呢?”再然后,殇若歌笑了,“我?是你娘啊!”词语一出,铮铮铁血男儿,伫立在那里,泪水决堤,一声久久的呼唤,让炎辰诺动容。那是—— “娘——” 这是怎样的思念,怎样的等待,怎样的感情,才会有这样的呼唤!殇若歌垂下眼眸,是谁?这样残忍,将那些小孩子抓来,培养数年,只等一个时机,让这些人的命,来换去自己的幸福,或者,自己的命。 “你打算怎么办?”炎辰诺看着那些紧紧盯着殇若歌的‘人’,“他们已经重生了,我要帮他们,过上幸福的生活,娶妻生子,或许平平淡淡,或许轰轰烈烈,也或许,是凄凉惨淡,但是,都会比现在幸福。”她跳下墙头,走到一个死士面前,替他拭去泪水,“不哭哦,男子汉是流血不流泪的。”那些死士马上拭去泪水,重重的点头。 良久,她听见一个声音说,“我吃醋了。”随即愕然,“嗯?”看她错愕的表情,她微微一笑,“你还从来没有对我这么好,哪怕。你是这么的——喜欢我。” “谁,谁喜欢你了!”虽是嘴硬,但是脸上朵朵红云出卖了她的小心思,炎辰诺轻笑出声。“这样吧,我带他们回府,放心,我会好好待他们的。”殇若歌点头,“那我去厨房取糕点。”炎辰诺看着他远去。 然后,对着那群‘孩子’说,“以后,你们要听我的!我呢,就是你们的爹!我让你们整你娘,你们就不能打她!” 再然后,他身后一个声音冰凉冰凉,“是么。”是殇若歌回来了。。。。。。 第三十二章:等月朗星稀 “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炎辰诺悻悻的笑,“哼!我却转移那几个丫头了,你!马上消失!”说完,将头偏到一边,炎辰诺露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好呀,不过……”剩下的声音,隐没在唇齿间。 “啊!”殇若歌吓的一颤,是自家那个大小姐,“歌儿,你怎么…与人幽会…”但是,当她看到炎辰诺那张脸时,面上一红,“快给我回去!”炎辰诺向四周扫一眼,那几个‘孩子’还真是听话,见来人了,身体马上做出判断,躲了起来,“是。”殇若歌低声下气的许诺着。 当她走在回廊上时,一个身影移到他身边,“娘。”恩,是乖孩子,“恩?”她满脸慈爱的回过头,“你最好回去看看,因为……”看他欲言又止的模样,“怎么了?”真不知,药效过后,他们会是什么样子。“您跟我来。”他牵起她的手,奔跑起来,“你叫什么名字?”她忍不住问起来,“娘,你忘了么?我呀,叫紊蝉啊!”紊蝉,她记住了,“紊蝉,无论如何,你都要幸福,这是娘的命令!”稳产的脚步慢下来,回过头,“娘,如果你走了,紊蝉就不会幸福。” 就像是约好了一般,眼泪滑下,“所以,你要努力的幸福,连娘的那一份一起,记住了么。”然后,她看见,紊蝉狠狠地点头,泪水模糊了双眼。 园子里,那小姐扭扭捏捏的对着炎辰诺,“公,公子,对不起,小丫头不懂事,让你受惊了。”炎辰诺看着这个女人,脸上挂着笑,心下,却很是厌烦,真是虚伪……“没有受惊,是我自愿的,她,或许是被逼的。”偷看那小姐惊讶的脸,哼,真是扭曲…… “小姐……”她没想到,自己的小姐,竟对炎辰诺芳心暗许,因为,那双眼,紧紧盯在他身上,再也挪不开,“你,你怎么还没走!”那小姐震惊的转过身,更震惊的还是她身后的那个黑衣人,这个小姐使唤她也就算了,居然还跟她强男人!不想活了! 一阵怒气冲顶,“哼,小姐,跟了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主动呢!”那小姐的脸黑了几分,“你认为,他会要你么?”如此露骨的话,让那小姐的脸变成了菜色,如果,是个了解殇若歌的人,现在肯定收手了,因为,殇若歌会这样居高临下的说话,不是生气,就是满有把握对方会输。 “哼!我总没有你漂亮,但我的身世还是比你好,跟他,也是门当户对!”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那就不用矜持了,“身世?你没爹没娘,来投靠亲戚,人家没把你赶出来,就算是好的了,还有,门当户对?你和他那里门当户对了?你一个破落小姐,他一个当朝王爷,你和他门当户对?” 那小姐脚一软,瘫在地上,“你,你……”她万万不会想到,一个区区小丫鬟,竟能坏她的好姻缘,于是,她将头转向了——炎辰诺,期盼他能帮自己。谁知,他的确开口了—— 炎辰诺的水眸眨呀眨,“你可知,她是谁?” 第三十四章:共饮清江水 “她——是谁?”她仿佛被人抽去了灵魂,愣愣的。 “她,是我最爱的人,是我的未婚妻,是我——一直,一直,最渴望的人。”小姐愣住,殇若歌也愣住,“你……” “不过,你知道了这个秘密,就要死。”看着炎辰诺阴郁下去的眼神,殇若歌没有一丝一毫的厌恶,“大小姐,告诉我你的名字吧,以后,就没有机会了。”静静地,她听到,花瓣落地的声音。 她是个大小姐,却有着与丫鬟无异的身份,都是那么,不重要,她努力的让自己变得贤淑,好在以后找个好婆家,这样,兴许就好些,她很单纯,见歌儿迟迟不归,就去寻,看到那一幕,就尖叫出声,并没有什么掩饰,她只是惊讶,为什么,像歌儿这样的丫鬟,也会有这样的恋情。 没想到。 那人,竟是自己思念良久的好姻缘,好郎君。她听说,他容貌俊秀,她听说,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她听说,他至今未娶,于是,她就等,像她娘那样等,等到海枯石烂,沧海桑田,灯尽油枯,她只有一个愿望,有个好身体,这样,就能与自己喜欢的人长相厮守,说来也奇怪,她竟然,就在人们的言语中,喜欢上了这个翩翩浊世美男子,还很可笑的,让一个丫鬟,给取笑成这样。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最喜欢这句话,因为,她认准的人,不会再变,她——宁愿等待。 对于她来说,歌儿,是个无关紧要的人,可是,她,就输在这里。 因为,对于炎辰诺来说,她,也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情事无关风与月,只在乎人。一片花香中,是谁的口中,涌出的鲜血,洒满了青石小径,又是谁,一遍又一遍地呼喊着,“为什么?为什么?娘!你不是说,只要等,就能等到么!” “小姐。”然后,对,然后,她看见了歌儿,她的表情,怜悯,可悲,“我叫,静娴熟。”缓缓地,她闭上眼睛,朦胧中,只听见,“等…吗……”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呢。 “你后悔吗?就这样,害死了小姐。”殇若歌摇摇头,“不后悔,她死了,或许是好的。”炎辰诺看着她,许久,“因为没有人跟你争了吗?”又是摇头,“因为这样,我的小姐,才能不用…等……” 等,是最痛苦的事,时间,是那样的难耐,可是却要刻意去等,多么恐怖,可是,她却等了这么久,一个人,痴痴地,等着,自己的心上人来娶自己,甚至,没有无聊,是满心欢喜,到头来,一场空。 “炎辰诺。” “恩?” “…带,他们回去吧…”稍微顿一下,“这里,我会处理的。” “好。”待人走后,一声长叹。 “炎辰诺,炎辰诺,我怕,我怕——等。” 三天后,静贤淑被秘密安葬。 第三十五章: 思念两处闲 殇若歌被分到了其他小姐的房里,在哪里,她居然可耻的发现,自己很怀念静娴熟。在那个清明,她提着一篮果饼——那是她生前最爱吃的,在那个小小的坟前,她第一次感到伤感,因为里面与她阴阳相隔的小姐,这是她第一次杀人会感到伤感。 “小姐,我来看你了。” “……” “小姐,你都不理我。”她一边将坟前的草拔掉,一边说着毫无边际的话,“小姐,我要离开了,这里不属于我,看来,丐帮的事也渐渐淡下去了,没有什么好调查的了,现在,那个无名才是最重要的人,所以……小姐,你看我,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小姐,祝你来世幸福。” 那个午后,殇若歌离开了那个有着她回忆的地方。走的时候,不曾回头看一眼,她以后,再也不会来这个地方,人世无常,总是这样吧? 又回到断魂崖,看蔓延在崖边的断魂草,孤独,彷徨,一起袭上心头,多久,没有好好看看这人世间,多久,没有去想,他曾经说的话,‘若歌,你呀,就是太不相信别人,你看,那边的小孩子,他们虽不懂得辨好坏,但是,那样更快乐,不是么?’那些曾经的快乐,如同过眼云烟,一去不回。 蹲下来,吻着花瓣上的香气,那香味久久萦绕,仿佛在立一个誓言,今生今世,永不分离,可惜,遵守誓言的,也只有这花了吧!也不知,自己以后,还会不会有这样的心境,或许,只有在自己被背叛时,才会想起这一从断魂草吧,随手摘下一朵花,插在云鬓,转过身来,看太阳西斜。 黑暗的地牢里,一个老者低声吟唱,旁边,一个俊秀的少年一言不发,“你说,她会原谅我吗?”那老者停止歌唱,定定的看着远处那空荡的铁索。“师父,已经这么多年,你还对她念念不忘么?”老人摇摇头,“你不懂啊,爱到极深,方能明白,失去,比互相折磨还要难受。” 少年若有所思,“就是,宁愿让对方半死不活的活着,也不要让她死去。因为,那样没有挽回的机会。”一地浑浊的泪从老者的眼角流下,“师父,你就是为了她,才创办了这个组织吗?” 老者不言,少年心中明白几分,便不再说话,一切,都已过去,红颜易逝,怎样能留?江山如画,抵不过,美人如斯。 老人黯然,回首往事,那人的笑,依稀在耳边,只是,伸手去碰时,会如雾般消散,只留满腔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