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前走》 第一章 一年夏天,我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在我看来,那个女孩并不是很漂亮,只是不知为什么就喜欢了,也许她身上有吸引我的气质吧!不管怎么说,我的命运就此改变了,改变的在很多人看来很不可思议,有时候我也这样觉得。但到目前为止,我不曾后悔。 我们这所中学位于县城东外环的公路东面,除了学校对门有一排人气稀少的店面外,学校两旁几乎可以用荒无人烟来形容。校方传言:本校占地将近300亩,是全县所有高中之首,硬件设施一流,每个教室都有多媒体和电视,这在这座穷县城是不多见的。师资力量雄厚,花大价钱从各地挖来各具特色的传说中的教学能手。环境优雅,学校成绩年年进步。还有更让家长更为放心的一点就是本校全封闭式管理,只准学生在校住宿,这也是对面人气不佳的原因。 在这里上了快三年的初中,成绩是一个上升、保持、再下降的函数图象,至于这叫什么图像我也不清楚。 黑板上清楚的写着:据中考还有30天,我和我同桌起劲的聊着天。虽然我们在第一排的位置,可老师就放任着我们。马上毕业,没有老师会和学生一般见识。 我同桌在那里唱《童话》,我会变成/童话里/你爱的那个天使/张开双手/变成翅膀/守护你/你要相信/相信我们/会像童话故事里/幸福和快乐是结局…… 我就想起了那个女孩,我想其实她也以应该看出来了吧,我每天买饭吃饭的时候都很没出息的拉着奔活动再她的周围,和她在起的那些人都挤眉弄眼看着我们。可是每天我就这样如是纯洁的注视着他的一颦一笑,毫无一丝非分的举动。我同桌 看着我入神的眼睛说了句“怎么,触歌生情了?”我不带感情的说了句“生情了,生情了!” 那你给她写信啊,怎么也得让人家知道啊! 我…我不会写啊,再说了,都快中考了。还有你看她凭什么会答应我啊!不对,应该是我凭什么让她答应。并且,我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呢! 凭你的痴情啊,名字好说,我帮你打听,奔也能帮你问出来,你直接把信给他也行! 我…这,不行吧! 怎么不行,你现在就写,写你对她感觉! 行吗? 写啊你! 我庄严而且郑重的写下了两大张纸,同桌说你的字,行吗?我想了想说,你看得懂吗?同桌品了品,磨叽了一会说还行,没事,给她吧!应该能感动她。 当我把信送出以后,奔也几经辗转打听出了她的名字,她叫魏晓晴。 晚上很久也不能入睡,想啊想,无比兴奋。不知道会是什么结果,纵然我做出无数假设,可一切都是那么虚幻,当夜不知醒了几次,把我的下铺折磨的翻来覆去,陪我一起守着窗外空旷沉寂的夜。 一天以后,魏晓晴仍没有回复,见了我和奔总是迅速躲开。而我快发了疯,恨不能跑去直接问她,奔一直对我说“平静,平静……” 没过几天,由于我的异常行为还有奔或是我同桌的原因,班里不少人知道了这件事。他们还不知道魏晓晴何许人也。很凑巧的是她和她同学去办公室拿卷子,那间办公室在我们教室的斜对面,不知道哪位知情人士往窗外一指,说“哎,那个就是魏晓晴!”让后班里的大部分人都跑进办公室去一睹如有如此神奇力量的女子到底何等的容貌。我后面那个小妮子看后回来说“唉,你是没指望了!”我没鸟她这句,只是说“你们这么多人不把他吓死!” 奔叫郑浩,至于他为什么叫奔我也不清楚,显然这个外号由来已久。奔以前学习很好,并且还很荣幸的担任着英语课代表,可他也是从初二开始一直往下落,落到了四五十名,好像大有继续的趋势。 下课的时候,我依然借着上厕所的名义从魏晓晴的教室绕过,绕的她心烦。 中考在匆匆滑过的日子里,马不停蹄的来临。 班主任满面春光的把准考证发到我们手里,然后说,放假吧,别忘了一星期后来中考。 奔走过来说,愣什么啊?收拾东西走呢!我一拳打在了墙上,于是本不干净的墙壁上多出了几朵红色的血痕。奔很吃惊,很长一段时间才问了一句,疼吗?我摇摇头说没感觉。奔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你他妈的中邪了!”又说,赶紧收拾东西,把没用的书掺几块砖头打个包卖了,我和你一起去找她。 我们见到魏晓晴时,她正在吃雪糕,我们就站在远处看着她吃,看着看着她就坐上去她们那的车回家了。 七天后,中考。 因为报的学校不同,考点也不同,我在一中,奔在三中,魏晓晴和奔他妈的比翼双飞。考试期间,家不在县城的可以住在学校。在我看来,中考医师很无所谓的事情,其实我也找不到有所谓的事情来。考试就做题,做完题就想着回学校是否能遇到她。虽然遇到了也不说话,顶多就是她前面走,我在后面跟着。 我一哥们又给我筹划了一封信,上面有电话,希望能和她继续联系。我随身装着那信,希望下次有遇到她的时候,然后给她。客饭他在我面前时,我却摸着兜里的信,装模作样内心无可奈何的走了。 在初三学子都等待中考成绩的时候,我几乎不知道成绩好坏对我的意义。 奔告诉了我魏晓晴家的电话号码,可我却不知该怎么打。 后来,经不住自己对自己的折磨,颤抖着喘着粗气,拨出了她家的电话。 喂。 你是魏晓晴吗? 是啊,你是谁啊? 你考了多少分啊? 不知道,怎么,成绩出来啦? 恩,你在168**000上查一下。 好的,谢谢啊! 没事我挂了,再见! 我考了566分,离分数线20来分。魏晓晴没告诉我她多少,只说了句反正没你好。奔以不到400的绝对优势奔顺利刷下,三中的分数线是570. 在后来的通话中,我逐渐的知道她要在母校深造,为以后走个高职或技校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家里给了我两个选择,一是高价上一中,二是去另一所不错的初中复课。我说能不能在母校上高中,家里说一所普通高中有什么好上的。我说那就在这复课吧,然后绞尽脑汁的阐述了一堆在这儿上的好处,最终如愿。 巧的是奔也很够哥们的一同前来,究其原因是,未来的复课班主任是他的关系不是太近的一个舅舅。 复课生历来是各校力争的焦点,不管是高中还是初中。因为,这种学生将会带来很高的升学率以吸引更多的生源来撑他们的帐户。当然了我说的是考的相对好的学生,比如我,只需交纳200块钱的资料费,其他什么学费杂费住宿全免。也不用交书费,当然了,不会给书,自己去书店买,但在书店花不了那么多书费,可以体谅。再比如奔,跟应届生一样的待遇,什么费用都他妈的得交。 这一年将很不平凡。 班主任叫张风,以前就带复课班了,见过几面,看他长相感觉此人不好应付。 第一年初三的时候觉得复课生活得应该很压抑,走路头低着,每天刻苦学习,吃饭5分钟之内解决,上个厕所都背单词什么的,其实这些都是应届生的老师说给我们听的。无可奈何的是,我居然信了,并且信的那么彻底。心想,这还是人过的日子吗? 我们那儿有两个和我一样在这里上了三年最后也没考上的哥们,一个叫夏远,一个叫夏立法,都和我一样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回母校复读。 我们仨把钱交到郑浩也就是奔他舅的手里之后,他说“我们明天才开学呢,今天是应届生开学,明天上午再来上课!对了,你们帮我把咱们教室布置好,从隔壁班里搬七十七张桌子和凳子,让后再打扫一下教室!”我真想把他的话重新塞回他嘴里,可最终一脸贱笑的答应下来。幸亏不只是我们三个人,还有为数稀少的为未来班级作贡献的同学。 大家问张风今晚住哪,他很无所谓地说等你们干完活我把宿舍的安排给你们说一下。 当夜无聊至极,于是和在下午干活时认识的一个也曾在在这里呆过一年的孩子一起买了而些吃的喝的抱回宿舍打扑克。 宿舍楼里的值班老师就当我们不存在一样,由我们玩,也就这一夜,刚开学嘛。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口哨声和跑步声中迷迷糊糊渐渐清醒,起!换来一阵更猛烈的敲门声作为对我抗议的回答,我估计再这么敲下去将会破门而入。于是很无奈的起身,打开门问问她“老师,我们现在能干什么去?”她说“你们去吃饭啊,不是上午才开学吗?”“那些保安能让我们出去?” 你给他们说是昨天早来的复课生不就完了! 我心想,你说得轻巧,那群看门狗真不让我们出去我能有什么办法。 不过最终还是出去了,我突然想起这才刚开学,他们本性尚未恢复。也就是放假前一段时间,我们班上通宵成风,都绑几条床单从二楼三楼之间的窗户里徐徐而落,为的一夜风流。有一孩子在早晨回来之时东窗事发,并且发的可以,被保安捉住拉进保卫科,可能由于此人比较顽固,被那帮禽兽施以暴力。致使其最后受不了他们的受不了他们的虐待,冲出保卫科,边跑边骂“我去告你们几个狗日的没大爷的儿子们!”换回句“去吧,看看谁管!” 我们四个吃完饭在网吧带了两个小时回学校的时候,教室里已人满为患,剩下几张半残的桌子在教室后面散卧着。我看着自己昨天的心血心痛不已,早知如此就应该把长的好看点的都放在后面了,我们只好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看着张风在讲台上孜孜不倦的点着钱,教室里乱哄哄的,都是刚认识的同学在虚伪的说笑。 不多久,奔也风尘仆仆的赶来,把钱交给他舅之后,他舅说“郑浩,怎么才来,你妈没来送你?”你、奔一脸无谓的说“没!”“恩,那你点点现在教室多少人。” 前几排的孩子们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奔,心想这小子怎么刚来就和班主任这么熟,莫非已复课几年了? 奔屁颠屁颠的跑到后面,对我说“走,跟我去前面,数数人!”我说“去你妈的,老子昨天下午干了一下午的活,这屋里的桌子都是我搬的,还不让老子休息休息。” 奔鄙视道“谁他妈的让你那么贱来着,来那么早!” 回到宿舍,奔跑到我们寝室来我去厕所,畅想我和魏晓晴的未来,弄得我激动不已。 下午,张风安排座位,选课代表,班干部。 座位横着一排八个人,中间两边各有过道。中间过道两边分别四男四女,生怕日久生情。其实大可不必,因为一见也可以钟情啊。为了防止出现阴阳两个极端的分化,前后个一排男生一排女生。张风把曾经再这里上过的人充分挖掘出来委以重任,比如我:课代表组长之类。奔夏远和立法也都也都各有其职。 我被安排在第五排和一个像极女生的男生同桌,立法在后面,奔在第七排。最令我羡慕的是夏远在第二排,我不是羡慕他那么靠前,而是他前面是个很漂亮可爱小巧玲珑眼睛很诱人的小美女。并且,小美女的同桌亦是美女,眼睛水汪汪的很清澈很纯。当然,我说的是眼睛。那女生一张娃娃脸,个头不矮,是个大美女。我第一次得以见到小美女全貌的时候,有种异样的感觉感。 晚饭我和奔,夏远,立法还有前一天认识的孩子一起吃的,看着吃了三年餐厅里难以下咽的饭菜饭加上浑浊了一天的脑子,没了胃口。我开口说“小远,你前面那妮真俊!”没等小远说话,奔插了进来“哪啊,还是那个妮的同桌俊!” “那小的漂亮!” “那大的漂亮!” 小远很不屑的说了句“再俊也轮不到你。” 晚自习很无聊,满屋子聊天声。我同桌姓徐名大印,和我一宿舍,并且还是上下铺。我嘴上和他说着话,眼不住向小远哪个方向瞟。大印疑惑的说,你看什么呢?我使出浑身解数给他确定了方位,然后说,看那妮长得不错吧!大印一脸的无奈“我看不见长什么样。” 我和后面女生聊天的时候,问大印后排的女生认识她吗,我指着小远前面的女孩问道。所幸她觉悟比大印高许多,很快明白了我说的是谁。她说“我和她一个宿舍,她叫陈佳语,初一初二在这里上了。初三在她们家那边上的,没考上三中,来这里了。”我惊讶道,她在这里上过?那女生说,是啊,初一初二的时候。我心想,妈的,以前怎么没发现。 我左后方是个看上去并不漂亮的女生,叫李娟。她入班成绩第一,被任命为班长,我不知道我周围竟有这等人才,奔在她后面,上课的时候我就和奔传纸条,由于来往密切,李娟传的恼火,把纸条撕了。一拍桌子,说了句“大家安静好吗,别说话了!”教室里立刻安静下来,都用惊异和迷惑的眼神盯着她,她同桌解释道,这是我们班长。 晚上回到宿舍,看到一张和我一样的床单,这是当年学校为了整齐划一,统一发的,说明本宿舍至少有两老学生。 我们宿舍在阴面,我在东北角的上铺,南面是一个看上去很好接触的人,无论谁给他说话都笑呵呵的,叫薛天凯,很狂气的名字。他下铺是一个看上去很帅的男孩,和薛天凯来至同一乡镇,周子洋。那位本校的老生再西南角下铺,一副很拽的样子不爱搭理人,好像大家都欠他。周子洋的同桌,说是叫刘超。刘超上铺是个很壮实的小伙,和薛天凯挺像,老是笑嘻嘻的,他名字武祥。最后一个在西北角下面,阴着脸,城府深厚的样子,和马致远同音不同形,叫马志远,他上铺没人。 到了早晨跑操的时候,张风安排顺序,一半男生一半女生,男右女左,竖着各三排。我向左一看,差点傻在那里,呆了数秒。缓过神来后发现,那女孩也正看着我,她正是陈佳语。 我脑子里迅速搜索各种词汇,最后说了句“哎,同学,你叫什么?”她用一种很娇气的声音,“我叫陈佳语。”我说我听我后面的女生说你好像在这里上过,我在这里上了三年怎么没见过你啊?话一出口我立刻暗骂自己愚蠢,这不等于直接告诉她我私下里打听过她么。我心里盼着她可别往那里想,就当那女生多嘴告诉我得了。她莞尔一笑,笑得我心惊肉跳,她说“你也在这里上过吗?我也没见过你呀!”我谦虚道“我无名小卒,怎能入你的法眼!”她又笑“我不也没入你的法眼嘛!”我又只好暗骂自己马屁拍错了地方。 自习的时候,小远,和陈佳语还有她同桌起劲的聊着,有说有笑的。我于是对女班长说“李娟同学,你看前面那几个孩子老说话,,也不管管他们,害得我习都学不成!”她站起身拍拍桌子,大声说“大家别说话啦!”趁小远回头看班长的几秒钟,我正色道“夏远,说你呢!”小远看了我数,扭过头去,没有戳穿我的阴谋。 其热无比的天气,头顶上的电扇失去了做电扇地资格,看着别人沐浴着人造风,自己干着急,一着急上火,更热了。只有拿着垫板自己造,可手动怎比电动,一会累的手酸臂痛。我望着黑板,想着和魏晓晴来学校之后的的情形。 张风在讲台上讲2>8,我很惊奇。他说“同学们,所谓2>8,就是说我们总共有十个月的时间就要中考,而在前两个月里,则是你形成习惯和学风的时间,只有这两个月里把学风端正,学习态度端正,集中力量冲刺十个月以后的最后哦高考!所以前两个月一定要严格要求自己,为以后8个月的时间打下良好的基础,创出一个美好的学习环境,纪律环境!” 下课之后,我老磨叽到小远那儿,和陈佳语搭讪,小远说“你上课老是看我干什么?”我鄙视道“谁看你了!”小远嘴角邪笑“那你看谁?”我若无其事的说“反正没看你。”然后迅速瞄了一眼陈佳语,我看到大家的眼神早在我之前就到达了。陈佳语的同桌笑的花枝乱颤。她叫林薇薇,这是小远告诉我们的,这个问题是奔问的。先前说过,林薇薇也很漂亮,但她比我高,和奔差不多个头。奔不像我,我能借着小远套近乎,而他和小远不怎么熟。于是他说“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儿。” 在我复课以前认识的一个初二的混混找到了奔和我,问我们班有没有美女。他说初一的小妮还没来,就你们班新鲜点。我说你他妈买菜呢!他说主要是整个初中就你们成熟,别半都没发育好呢!我没有说话,奔也没接他的话,只说了句“你自己看看吧。” 那小子就直接锁定了林薇薇和陈佳语,又近距离观察了一番,说那小的怎么好像连胸罩都没戴。本顺口说“怎么没戴,人家那是今年流行的款式,你在这看不出来。” 那家伙说好,下次我把情书带来。 他走后我对奔说,郑浩,你他妈的观察的挺仔细啊!老子…… 奔道“你又不打算追她,关心她干什么!” 我说不出话来。 奔大概觉得不对,又补充了句,魏晓晴不是快来了么? 第二天上午那孩子拿着一封信把我们叫了出去,他说,帮个忙把信给那个小的,就说是昨天晚上自习拿粉笔在她脸上划的人给的。 我惊讶道“你昨天晚上又来了?”他笑着说“是啊,来跟她调调情!就拿粉笔在她脸上划了下。”当我听完这句话的时候,我心里竟有种隐隐作痛的感觉。 奔把信给了陈佳语之后,陈佳语看了看,立刻撕得粉碎。引得小远他们唏嘘不已,那孩子很自知的离开了。 魏晓晴终于来了,可是。 一天放学后,我拉着小远去找她,她们刚军训完。我在她们教室门口和她说“今晚我送你好吗?”她说,不好。我说,不要这样吧,太不给面子了,我在高中部等你行吗? 不行。 那给你这封信,要吗? 不要。 那,军训累吗? 你说呢? 那你休息吧,不打扰了。 小远问我,怎么样?“你说呢?”我引用道。 因为魏晓晴,我在宿舍里无比异常。 一夜,马志远掏出一包烟来,给我们让了让。薛天凯以前混过的,初中的时候,还砍过人。所以他很熟练的接过去,大家也都没客气,点着。 马志远说吸烟解愁呢,看你因为一女的愁成这样,可敬啊。 刘超说,这叫傻,真没见过你这样的。 奔给刘超起了个外号,叫草鸡。周子洋和他同桌,说既然你都鸡了,那我就鸭呗。 周子洋又道“我看马志远长得跟古代师爷挺像,就叫这吧。大印跟个女人似的就叫娘们好了。” 然后他深情的唱《突然的自我》,在窗户跟前。 值班老师都睡了,要不我们也不敢这样,所以很晚了。 自从跑操的位置确定下来后,我总借此良机和陈佳语天南地北东聊西扯。张风说早晨最好带点东西跑操前那一小会背一背,我就让她给我捎带出来,每晚放学时都跟她说一句,别忘了给我带!她总是一边收拾书一边说“知道啦,这不给你夹在我书里了嘛,妮真懒!” 我们早晨在那里聊天,有说有笑,魏晓晴迎面跑过来大概是去教室打扫卫生,正好瞧见,我想陈佳语应该不会认识。陈佳语突然对我说“那是你媳妇吧!”“嗯?”我忽然反应过来,紧接着说了句“你媳妇!”她红着脸笑了,她说“夏远给我说你因为他才来复的课!”我心虚道“哪有的事,听他瞎吹。” “算了吧你,我都知道,呵呵!这不长的不错嘛,夏远说长得很——” 我暗说,好像没你敢说出来,变成“你怎么知道?”漂亮吧!我没 她得意道“我问的我姐!” 她说的姐姐是她以前的同学,并且还是她表姐,现在本校高一,可是她…… 我问,你那么关心她干什么? 她赶忙道“我……我就是好奇!看看什么样的女孩能把你这样的人迷成……那样!” “什么这样那样啊,我怎么了?” “你说你怎么呢?”她坏坏地笑着。 “我怎么了,我光明正大,坦坦荡荡的。你是不是又欠扁了啊?” 她昂着头,摆出一副威胁我的样说“你敢!” 于是我就使劲拽了下她的头发。她间叫一声,随后用恶狠狠的眼神剜着我,突然用出十分的力道双手拍在我胳膊上,又狠劲掐了两下。弄得我半条胳膊通红,几近残废。我心想:好狠的小妮子! 奔从第三排钻到前面,轻声说“注意影响!” 我说注意你个头。 陈佳语却脸红了。 我和奔一起出教室玩的时候,看见陈佳语躺在林薇的怀里,林薇一手抱着陈佳语一手抚摸着她的头发。我鄙视着说“你们那什么啊?”林薇笑着说“怎么,你吃醋啦!” 晚上放学后,小远说要去高一找人,我们正整装待发的时候,林薇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夏程,你以后少在我同桌面前提那个叫什么魏晓晴的!” 我冤道“我哪提她了,我这是陪小远去高一找美女,又不是我!对吧,小远!”我向小远半求救半说笑着说。 巧的是,第二天我高一一同学给我送来封信,叠成一箭穿心的模样,还说是魏晓晴送来的。而此时林薇和陈佳语正在座位上目睹这一切。 我硬着头皮接下,我同学带着一种耍我的奸笑跟我说了声再见。我拆看信一看,上面写:老公,我好爱你!不用脑子想我也知道是那小子耍我呢!可是林薇“噌”的一下从座位撒谎那个窜过来要夺信。我赶紧藏在背后,否则百口莫辩,没想到她追着我非要看信。我边跑边苦笑说“这不是她写的,这是那小子耍我呢!”林薇说“我不,让我看看!”最后把我堵在墙角里,逼我交信。不知为何她竟用几近恳求的与语气给我说“让我看看嘛!”我只好无奈的拿着给她看,连声说“真不是她写的,她不会给我写这内容,这真是我同学耍我的!”她用质疑的眼神看着我说,真的吗?我急道“当然是真的了!”于是她心满意足的走了。 据说林薇是我们班的班花这肯定不是我们班定的。刚开学的时候有五班的一帮混子经常趁着林薇排队买饭的时候揩油,那为首的叫夏强,和我一个姓。自己混出来的,所有初中的小混混不算我来说没什么,因为虽然她林薇的确疯子卓越,可我始终只有欣赏的感觉。我一直在注意那群人是否调戏陈佳语,也许是她长的太小巧的原因吧,那群长的普有高中和校外撑腰的,都得看他脸色行事。 他们的行为与遍较高的混子未曾有什么动作。倒是林薇来者不拒,和他们打得火热。 未曾想林薇有一天竟对我说,夏程,五班有一孩子欺负我! 我甚是诧异,心想,别说五班了,就是整个初中有几个敢惹你林薇的。于是随口说,这还不简单啊,你让夏强去欺负他不完了!林薇道“什么呀,那人是夏强的老婆!”看来这位传说中的巾帼英雄终于爆发了,她生的一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清丽脱俗的模样,打眼一看,跟一清纯小妹似的。此女甚为不拘小节,常年不洗脸刷牙,随意的比我和周子洋还利索。虽然我只见过她一面,可关于她的传奇还是听过不少,据传言说晚自习放学后只要多留心观察一下隐蔽的场所就会发现其缠绵的身影。操场角落,楼道后,小路上,凡是情侣短暂的栖身之地都是她潜在的驻足地。 我们一边吃饭一边看着重复上演的这出 第二章 我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忘记了一些东西,从初三那一年就没有了要学习的这个印象,现在我又认为以前的内容老子都会,听不听都一样,我行我素的过自己的日子。 宿舍里连续一星期在批评栏里榜上有名,名目各异:说话、卫生不干净,顶撞值班老师……。张风把我们叫到讲台上站成一排,对着台下道“同学们,他们几个为我们班抹了一星期黑,我们该怎样处罚他们?” 台下无语。 张风干咳一声,用手指着我说“你夏程作为寝室长,没有管理好宿舍,本来就不对。并且我还听值班的老师说就你最爱说话,还经常带头瞎闹腾,把你撤了愿意吗?” 我干脆答道“行!” 我的回答令张风措手不及,他瞪我一眼,沉默些许,说“撤了你也得罚!你看你们宿舍床底下盆里脏水攒了多少了?就不知道倒了啊,盆子底让人一看就恶心,一层黑泥,还有方便面渣、垃圾。真是,你们垃圾也往里扔,想养蛆啊,我看里面都生出浮游生物了!” 草鸡挠着头说了句“那是沉淀物——” 于是大家都笑了,我在讲台上看着陈佳语,比在我那个位置清晰多了,她的笑,灿若桃花。 奔在下面很欠扁的说“不愧化学课代表啊,化学知识懂那么多!” 张风也笑了,他说“郑浩说的不错!还是我这科的课代表呢,你学了知识就是给我顶嘴的啊!” 最后张风把他认为最影响宿舍纪律的鸭子和瞎驴中的鸭子调走,然后搬进一脑袋形状极方正的人,鸭子曾拿量角器偷偷测量他脑袋瓜子的棱角:87度。我们便称其为:八七。这不算完,卫生区一个月归我们打扫了。 从魏晓晴的班里转下来一个叫邦邦的孩子,由于我们宿舍还有一空铺,自然而然的下榻本宿舍,壮哥武祥任新室长。 张风把我叫到办公室,说了一些并非发自内心只为慰藉我好让我尽量好好学习,一定不能违犯纪律的话。他说,撤了你的寝室长你不介意吧? 我摇头道,没事。 他又把老谋深算好长时间的话说了出来“其实老师也是为你好,你看,你入班成绩在班里好像仅次于李娟吧,可现在呢?知道我为什么把周子洋调走吗?我看他和薛天凯影响你们的生活……,以后千万不要再违犯纪律了!” 马志远已几近成年,在我们宿舍里排行老大。八七次之,邦邦第三。瞎驴、武祥和草鸡是同一年生的,可无奈瞎驴比他俩早一步见到这个令我一而再而三地失望的世界,所以武祥和刘超居第五和第六,看他俩这姓好像就是专门为了这次排行来的,而少年天才的我排在了第七位,娘们比我小仨月,成了我们的“八妹”。 鸭子开始发情,让我给他物色女孩。我让应届班一同学给他觅了一女生,叫杨聪。 “洋葱?鸭子嘴上挂着一缕方便面,惊叹道。 “你先不管她是什么葱了,你还见不见?”鸭子却满不在乎道“不用了,再帮我写封情书吧。” “你他娘的把我当给你打杂的了!?”我愤然道。 “不是,我这不听奔说你文采好嘛,语文中考很屌的啊!就是奔聒着脸给我写,我也不可能愿意啊!” 小聪: 展信快乐。 我怀着莫名的兴奋写下了你的名字,你的倩影始终在我的心中萦绕,挥之不去。 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便定格了时间,那一瞬,成了我的永恒。喜欢那种默默注视你的感觉,看你安静的走过,如同天使般轻盈,你的一颦一笑,都触动着我的心弦。想和你一起看花开花落,一起走海角天涯。 请不要气绝一颗如此炽热的心,因为没有你的世界我将会万劫不复。 鸭子看完,说“还他妈倩影呢,老子连人都没见着呢!还是我自己写吧!” 简洁明了的一封信赫然纸上: 杨聪: 我要和你谈恋爱! 我要和你谈恋爱!! 然后在信纸的最下面写上一首我未曾涉耳的歌曲,继续道:听过吗?不错的,有空听听。 大家对此信叹观止,我迫不及待把信送了出去,看此女作何反应。 杨聪晚自习时送来了回信,大意是我们明年就要中考,要把心思用在学习上,祝你成绩进步云云。总之就是那种让你再写一封信就搞定她的意思。可鸭子发情期如昙花一现,迅速消失,于是懒得再写。 奔也开始经常去和陈佳语套近乎,不同的是他目的比我直接,就为和陈佳语打闹一番,伺机占两下便宜。而我却看不下去了这种行为。 晚上就在我送陈佳语的路上,奔和他们宿舍里那群人在路的另一侧走着。奔突然快步走过来夹在我俩中间,嘻皮笑脸的和陈佳语说笑,说着说着靠近陈佳语的那只手就他妈很不自觉的向陈佳语的背后伸去。陈佳语快速甩开那只手对我说“我们走快点!”我看着奔,都忘记了该说什么。 第二天放学后,他快速跑出教室,不知去干什么。我顺势也忙追上去拉住他说“咱商量个事行吗。” 他不耐烦道“什么事?” 我忍着心中的怒气对他说“你和陈佳语打闹我不能说什么,可你别总动手动脚的啊!” 奔也不甘示弱“草,不占便宜我和她闹什么?” 我恼了“那你他妈的也得有个度啊!” 奔抽出在我手里的胳膊“我还用得着你管啊,你他妈的是她什么人?!” 我本来心情就不爽,加上奔语气不善,我抬手给他一拳,奔刚要还手,被后面赶来的哥们拉开。 下午的时候,陈佳语似乎也觉察了异样,当我出教室的时候,她叫住我说“哎,郑浩怎么了,你们怎么回事呀?我装作没事的样子,信口道”他啊?他高一的媳妇让人给挂了,正郁闷呢!“ 陈佳语感叹道“真的吗?那这孩子可是真够可怜的!”说完调侃般笑了。 明天召开秋季运动会,就在此时,不知什么林薇告诉我,陈佳语在第一年初三的时候就有了男朋友,有好几次晚上想他都想哭了。前几天中秋节咱班有男生给她写信,并且还给她送了月饼。 第一封信没写名,让我同桌晚上放学去操场东南角,她也不知是谁,就没去。第二天告诉了她名字,晚上放学的时候他们在一直来着…… 我听完这些后就觉得“轰”的一声,天悬地崩。随后立即用一种没有任何感情的语气说了句“那人是谁?” 林薇凑上来小声道“梁常平!” 我惊讶道“他!?”梁常平平时很不起眼,学习一般,他一般,看起来也不像这样的人,只是陈佳语在上年初三时和他在同一所学校。 我沉思片刻,又问道“他男朋友叫什么,现在在哪上?” “好像是叫张伟吧,在三中!” 张伟,我初中三年有个叫张伟的那家伙素质极低,为人极贱,行为极龌龊。当我听到这个名字时立刻露出一脸的厌恶。林薇看着我的表情,诧异的说“你不至于吧?” 我缓过神,平静道“没事,没事!” 开完运动会要放假,之前要去宿舍收拾东西。我来到宿舍里,发现尚未有人归来。奔在他们宿舍门前站着守着上着锁的门。我摸出钥匙打开门说“这屋来吧!” 他进来后,我把门紧紧摔上,然后一脚踹过去。奔似乎却不想和我啰嗦,无心与我纠缠。 没多大会瞎驴和对面宿舍的哥们运来一起赶到,又把我们拉开。 我理不出任何头绪,只是胡乱着说“她有男朋友,并且咱班还有人追她……” 运来嚷道“谁啊,谁追她了!” “梁常平!”我话语里带着一种绝望。 “梁常平是谁?”运来疑惑道。 瞎驴接了下去,“就是比你还爱看课外书的那个,可他好像挺老实的啊!” “他?不可能啊,夏程,你听谁说的?那这事要是真的也太他妈的胡闹了吧!是个男的就敢挂小妮啊!” 我心情低落到极点,一字一顿的说“林薇给我说的,她还说陈佳语现在的男朋友在三中,叫张伟。” 我和奔和好了,因为小远的一番话,他就说我因为一女生就和哥们闹翻怎么怎么。但我并不是觉得我错了。小远说你本来就没错,错的是郑浩。 似乎时间已经停滞或错乱,我都不知道怎么渡过这一段时光。 一天后,我查清有关陈佳语以前的事情,她的确有男朋友,但不是张伟,而是在另一所初中复课的男生,他们是初三开始的,就是陈佳语回她们那儿上学时认识的。都报考得三中,均未被录取。而据梁常平周围的人说,没见他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更未见他带过月饼或者写信。 我不知道林薇为什么骗我,我也不再向她问这件事情。生活渐渐平静下来,我只是遗憾陈佳语以前谈过,并且还未分手,虽然不在同一个学校和分手差不多。距离产生不了美,那只是自己骗自己的说辞。谁也不是传说中的痴情人,所以那种一等等上十几年如杨过小龙女的佳话都被传说着。 马致远天天听我聊这种事情,聊得他发情期提前到来。 他有写日记的习惯,日记免不了被草鸡这种人偷突窥。月考完的一天中午,草鸡指着日记里的一段话说“看,老大发情了!里面有个叫”石头“的女子,这人是谁?好像有点意思。”我和娘们相视一笑,都未说话。 上课了,我和娘们经常看见老大和他前面那女孩说说笑笑,那女孩叫凌岩。岩者,石头也。 草鸡和瞎驴苦思冥想也未参透其中奥密,待马致远回来的时候,草鸡一再追问。 “你看我日记了?”马致远佯装愤怒。 “你别他娘的转移话题,我问你,石头是谁?” “我草,不能再看我日记了!”马志远一把抓起日记锁进衣橱里。 一看这阵势我拉着瞎驴转身撤进了厕所,“走,抽支烟去,让老大想想是坦白,还是抗拒!” “我坦白个鸟!”身后传来老大凄厉的尖叫声。 推开卫生间的门,烟雾缭绕,蹲位几平爆满都是些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抽烟者,真有三急的却轮不到只有敢怒不敢言在心中暗骂一番另觅他处。 我和瞎驴没有不拉屎占茅坑的嗜好,找个角落把烟点着,警惕地注视着门口。 只听“咣”的一声,门被踹开,大家一惊,纷纷做出欲扔烟状。进来的是一看见就忍不住踹两脚的男生,从兜里摸出支烟,叼在嘴上。又摸兜,几许,对旁边一人说,哥们,借个火,忘带了。旁边那人掏出打火机要给他点上,那小子头一歪,嘴向前一凑,刚要碰着火的时候,点火那人一巴掌抽了过去,顺势又一脚,借火的腿一软,“啪叽”倒在了尿池里。抽他的原因主要是那小子不知道护火,当别人给你点烟的时候不护火是对点烟人极大的污辱。瞎驴感叹道“装b的代价着实不小哇!” 我们刚把烟头踩灭,不知谁大叫一声“猛炉来了!”反应稍慢没来的及扔罪证的便乖乖束手就擒。猛驴向他抓住的那两个学生一伸手,两人对视一眼,点点头,都很不情愿的从各自身上掏出20块钱,递了过去。猛驴斜着眼看了看,突然,“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响亮的回荡在厕所里,那俩孩子脸上分别多出一个鲜艳的红掌印。猛驴说“老师就是干这个的?”和那两人在一起的学生一见这架势于是就又掏出二十块钱来,说“一人再加十块!” 猛驴拍了拍那人的肩膀说“这就对了嘛,下次一定要注意!” 猛驴何许人也?此人在我上初一时就已结识。他姓张,人挺脏,行为更脏。初一下学期时,我有天中午在教室学习,回宿舍晚了,被他在半路截住,磨蹭了好大一会,最终记上了我的名字。大大加深迟到程度,回到宿舍楼时都已大门紧闭。好在当时成绩尚可,班主任只是在办公室教育一番,最后说“那人见人烦的东西你就不会躲着啊!”弄得我无语半响。后来听奔说那人原来外号“骇狗”,现在改成了猛驴。 他本来在政教处当个什么鸟主任,后来由于业绩不佳,人缘不好,烂泥糊不上墙头被涮了下来,管餐厅和宿舍。可他老是越权经营,初二时有同学在校门口等人,顺手摸了下校门西边的楼板外露出的钢筋,被猛驴看见,说是破坏公物罚款二十,后来好说歹说,交了五块钱了事。当然又进了他的口袋。 他以欺凌弱小为人生一大乐事,比如排队买饭的时候,到最后就剩下一些买不上饭的小孩子,在一起商量买什么呢,他非说队伍外面的夹空了。然后记在他手里那个人见人骂的本本上,扣班主任的分,再然后班主任把那些小孩狂练一顿,他就满意了。当然也有失误的时候,有次他在高中的餐桌旁晃悠,看到了一对很柔弱的男女,就上去问三问四的,那男生恼了,抓起比高半头的猛驴的衣服说“你他妈的找事呢?”猛驴以为他好欺负,刚伸出手,两旁立即窜出十几个人把他围在中间,一人推一下,推得他东倒西歪,小脸煞白,看得观众大快人心。 他负责宿舍方面也很认真,时不时以各种理由扣值班老师那每月三百来块钱的工资撑自己的腰包。并且每当晚上熄灯铃一响,立马抽身去女生宿舍楼,并且是高中的。刚熄灯的楼里是一片混乱,都刚脱衣服,没适应过来黑暗的环境。而猛驴则挎着强光手电筒逐个房间搜索,美其名曰“清点人数。” 他种种行径不仅引起学生的愤恨,而且连班主任和值班老师无一不巴着他早死。都希望能看见有位高人当着全体师生的面揍他满地找牙,然后让他舔在场每位的鞋,再爬进厕所吃屎,并且要作出很好吃的样子。可不知是由于现在学生越来越窝囊还是怎么回事,敢指着鼻子骂他的越来越少,于是他逾发变本加利了,狂到今天这种地步,公开勒索广大的穷苦学生。逮学生比专管纪律的那帮子贱货都积极,天天在校园里转悠。比看门狗更可恶,如果送给保安几盒好烟,下次还能给行个方便,可他妈的猛驴是次次都要好处。 瞎驴听完后恨得牙痒痒,真想一脚把猛驴踹尿池里,转念又说“算了,等老子不在这里上了再踹吧,咱以后还得接着在这混呢!” 日子毫无头绪的进行着,我和陈佳语的亲密程度足已引起流言飞语,每晚放学我都要在她那儿驻足一阵,然后陪她去餐厅买夜餐。晚上卖夜餐时没人看着,没人要排队。刷卡机前人头攒头,无一女生,看谁挤的吹。稍不注意自己刷上卡却被别人买了去,每天晚上都有因为买了一次夜餐而卡里不翼而飞几十元的。而我除了在特别穷没钱吃饭的时候,才会在晚上来阴上十几包方便面为以后的日子做准备,所以说我的素质是高尚的,因为每晚都有以阴别人的卡为乐的,并且那些人都是以此为乐并不缺钱,更为甚者“给我来四十包!”“给我来一箱!”每晚都有满载而归的,愁眉苦脸甚至嚎啕大哭的。 所以说女生买夜餐都只有靠老公或关系好的男生,老公是至始至终从教室一直到餐厅再护送到宿舍的,或者过程中在黑暗的小地方加点别的事情,而关系好的男生则是随机的,遇在餐厅遇到谁让谁买。当然了,前题是那男生有着不被别人阴的本领。 我们的关系着实令我都闷,我说不上是什么关系,都是林薇说“夏程,晚上陪我同桌去买夜餐!”我就和她一起。 我真的不知道和陈佳语该怎样,经林薇那番话的折腾我受不了这种无法说清的关系,倒是陈佳语并没有什么异常。 晚上11点过后,我坐在床上大口的抽着烟,立法在我旁边给我说他的看法,宿舍里的哥们和与立法在同一宿舍的运来也都在运来接过瞎驴递来的烟,悠然点上,慢吞吞的说“你挂陈佳语吧,应该没问题。” 草鸡打击道“别,有点自知应该!” 经草鸡这一点拨,大家活跃起来,顺着草鸡的话茬一点点啃噬我的信心。 立法最终默默给我说“你挂也行!这段时间你们的关系越来越好,可我觉得你还是再培养一段时间的感情比较好。也有可能挂上,你看,她同桌每天晚上都有男生陪着,她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回宿舍也应该觉得寂寞吧!可是,我觉得小远也喜欢她,你看出来了吗?” 我捏了捏手中明黄色的过滤嘴,把尚未燃尽的烟弹出窗外,草鸡很不合时宜的插了句“你别他妈浪费烟!不掐灭你就往外扔,是欠逮还是怎么着,外面万一有人查怎么办?那么亮的烟头谁看不见啊! 我无心理他,又点了支烟接着对立法说“小远不是痴情于以前他班的一个女生么?现在在这儿上高一的!我怎么没看出来他喜欢她啊!立法笑着说”还不能多喜欢个啊?你现在脑子里除了她还有什么呢?你根本没注意到你和陈佳语在一起时小远的表现!“ 我急切的说“小远只是上课时候喜欢和她打闹啊!他还问我羡慕他天天调戏她不。” “也许,他不愿说出来吧。不过他没有你有那么强烈的喜欢,陈佳语也只待他如朋友!” 我一捶床头,急道“那他妈的该让我怎么办啊!啊!!” 我敲开小远宿舍的门,带着两支烟去了厕所。 小远边吐着嘴里的烟边说道“你想挂就挂吧!我只是觉得她长得漂亮,所以才和她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高一的那女孩!” 第三章 第二天上午,我从笔记上撕下张纸,很快酝酿了封信扔给了林薇。 很奇异的是下行陈佳语收到了一封信,我有种不好的感觉。趁着第三节课的空当我凑到林薇身边,而陈佳语却装作没看到我的样子,很不自然的低着头,胡乱翻着书。 我低头小声问林薇“她怎么说啊?为什么不回信啊?” 林薇她小声对我说“你没希望了!” 我心一沉,不知道该问什么了,更加乱糟糟的心情立刻又把脑子里的东西抽空。我呆呆的走回座位上。 放学后,饭也没吃就让奔陪我在校园里瞎逛,狂燥的让奔心烦不已。我见什么骂什么,看见个垃圾筒一脚抽翻,走在冬青旁也要踹两脚。毫无办法自奔把家底掏了出来,摸出最后两支烟拉我去厕所。 晚自习不知是怎样百爪无挠的度过的,最后一节课上完,林薇走过来留下封信走了。我用几乎颤抖的手看了又看,就是没有打开,心想,万一受不了也不能丢人丢了教室里。 哥们终于一起回了次宿舍,路上大家都嬉笑着,我被奔骂作强颜欢笑,奔挨了众人各赏的一脚。 小远追到宿舍里和我一同看信,第一句话就三个字:对不起。我已心凉如封存了千年的寒冰。接着写我已有了bf,他在别的学校,你别伤心,我们可以做朋友等等。 看完后,小远笑了笑说,我早已猜到这个结局。 我激动道“为什么?” “你不知道她今天收到了封信么?你知道那是谁写的吗?信开头的两个字是老婆!” 我扯着自己的头发,咬了咬嘴说“我信也来得——来得太他妈是时候了吧——说不定——”我把怀疑的话语咽了下去。 小远继续道“你知道吗,她晚自习前见你迟迟没来教室,就问我你干什么去了。我说你自杀去了,她让我去找找你,我不去,都求我好几次!” 我苦笑着说“还挺关心我的!” 趴在床上,我一手掏出打火机一只手拿着展开了的信,就烧了。第二天早上醒来后非常后悔,后悔把信给烧了。 以后几天里发生的事情更加令我发狂,陈佳语不再像以前当我在她旁边时语言攻击了,我也不再反讥了。 就在表面平静如死水的时候,突然传出了夏强那班有男生追陈佳语,她起先不答应,后让林薇死劝硬说的答应了。 瞎驴告诉我是林薇的男友找他班的一个挺老实的孩子,让那人写信追的,当时夏强的老婆盯得紧,夏强就让一个跟着他混的人追林薇,他就是林薇现在的男友。 瞎驴的意思不言自明,怪不得林薇非逼着她答应,可这对她有什么好处,弄我个丢人现眼对她就那么好啊!瞎驴又说那孩子很老实,绝对不会主动来挂陈佳语,陈佳语答应之后也没来找过她。 林薇像没事人似的,见了我还照以往,我也不知说什么。 又过了几天的一次让我去黑板上做题,有个空我死海葬在不会,林薇在下面笑意洋洋的告诉了我答案,谁知还是错了,我下课后就开玩笑的给她说“你做不对给我说什么啊还?”她就趴在桌子上哭了。我不知道她哭,只是搂着奔下楼了。 晚上放学回到宿舍就有人把我堵了我们寝室里,我才认识了林薇的男友,并且知道了我那小小一句话的威力。瞎驴和他本认识,就在一旁打着圆场。宿舍里就我们三个人,我一点办法也没有。那小子撂了几句狠话就走了,小远他们才来到就问我怎么回事,我说没事,就是让人用话挤兑了。 小远愤慨说“那还他妈没事,来了几个人啊!吃亏没?”我不说了,就是让人拿话挤兑了。就来了一个人,林薇他男人。“ 你怎么他了? 还不是今天去黑板上做题那破事! 那你就这样窝囊了?! 瞎驴也认识他,在那说好话了,妈的,我要打得过他会让他熏得一句话不说? 他跟夏强混的吧?咱上高中的同学前段时间不是把他班给清了?都好几个住院的。 我再也忍不下去林薇的做法,给高一的几个同学摆明了这事,其中一个当场掏出电话把夏强召到跟前要他交人。 我从林薇身边走过时,林薇跟我说“夏程,昨天晚上对不起!”我装做不知道的说“嗯?怎么了?”她不说话了。看来,我那高中同学的话还没起作用到她身上,要不她也不会有让她男朋友灭我志气之后再道歉的必要。估计也不会起到她身上了,没有哪个男人会对自己的女朋友说“媳妇,我让人给熏了!” 老大和那石头一如继往的默默的在暗地里进行着。石头又让草鸡给赐了个美名——热带鱼。理由是点燃了老大的热情,热得老大每天晚上运动发泄心中剩余的精力。瞎驴和草鸡每晚都拿老大开涮,一人一句噎的老大一句话也不敢说。他只有写日记,写了又被草鸡给窥视了。老大真急了,一摔日记本冲出宿舍,留下即使不利已也会损人的草鸡和幸灾乐祸的我们。 老大买了个密码的笔记本回来了,令我们失望不已,都以为老大出去找刀回来砍草鸡呢。 草鸡又开了口,以后咱谁也别惹老大了,万一急了,心理一变态再跟他马家的家爵哥哥一样把咱们都给宰了扔橱子里。那我可亏大发了。俺还是处男呢——呵呵,犹其是你,瞎驴!万一老大急了先杀你,谁让你在他上铺离他最近呢!老大抽出刀往上一捅,唉,这一捅要真捅死还好点,万一死不了,钉在上面,可有你好受的了!要真捅屁眼上,那——你可就——。 搬到老大上面的瞎驴配合的挪了挪身子,草鸡又道“没用,你能跑哪去啊?” 宿舍里查的更严了,晚上我们一直到12点时才敢把藏到最为相对安全橱子底下的烟用一米来长的棍子扫出来,慢慢在黑夜里品味。 熄灯时有一群拿手电筒的在学校吃干饭坐办公室的闲杂人等在窗外睁大了狗眼盯着看有哪个窗口斗胆往下扔垃圾或倾盆落下洗脚水,甚至连盆一起倾了出来。 我因受不子楼上不把那帮人放眼里而频频倒脏水溅到我们宿舍内部甚至于窗台泡着的方便面里的苦恼,在上面第n次“哗啦”后,我“呯”的声关了窗户。可谁知没过十秒竟有人敲窗户,我疑心想,不会是鬼吧,这才几点啊就来了。再说我们在一楼,鬼怎么也得跟风小装一把去三楼四楼显摆自己的本领去啊!正纳闷的打开窗子,一个长得像《西游记》里白无常的是不是人我不敢妄下结论的东西赫然映入眼帘,我大惊失色。后转念一想,不对啊,白无常怎么还配有挺现代化的手电?正想着,一盆掺杂了不少混合物的不知洗什么或存了多长时间的臭水浇了下去,一股扑鼻的邪臭透过窗子漫延进来。 经过这一视觉和嗅觉上的冲击,终于认清了原来是我们敬爱的副校长。犹如经历了波水节一样的他后退两米,抬头向上寻觅波水的楼层,可是早已盆去窗空。跟他一起来的那些人赶紧嚷嚷起来,冲着上面的楼层,而副校长就是有副校长的风范,强忍着心中的怒气,瞪着宿舍里看得目瞪口呆的我们,开口说,:你们!你们为什么波水?今天不惩罚惩罚你们这些违犯纪律的,难以肃清本校的校风。 我心想你也太能睁眼说瞎话了,老子眼看着你洗的淋浴,我一脸无辜道“不是我!” “我不是说刚才,我是说刚才你不就是你关窗户前波的!”校长怒气冲冲的说。 “关窗户?那是楼上波的水啊!” “什么楼上,就是你们,要不你们干嘛关上!” “楼上往下面波水,都溅我们宿舍了,我关个窗户还不行啊!” “不要狡辨,校长说什么就是什么,难道校长还能看错了?”他身后的众人拍道。 你他妈的,我心里暗骂。 “你不信问问我们宿舍里的人!”我无奈的说。“没波水没波水!”大家异口同声。 “你们是一伙的,谁会承认啊!” “真不是我们!” “不用你们狡辩,我进去找证据!” “找就找,老子又没做什么亏心事!”大家小声嘀咕。 不一会儿,他们一行数人如军扫荡似的怀揣着大号手电筒走进来,跑到窗前找他所谓的证据。 伸出头里外看了十几遍也没看到倒水的痕迹,扭着向屁股后面一瞅,看到了我们的空水盆。他们想了想说“你们那是技术没把水流在窗台上,如果没倒水这空的盆子怎么解释?” 倒卫生间里了啊! 还狡辩,我们都看见了! “你为什么不说是楼上倒的水啊?”我们愤恨地说。 “我们都看见了!”一群人得意说道。 “你看你们,如果不是你倒水,我会去敲你们窗子,害得我被水浇吗?”校长余怒未息。 众人无语。 “好吧,记上你们宿舍了。以后千万要注意,不能再倒了。你看到刚才往我身上浇水的楼层了吗?”校长又转头对身后的人说。 那人小声道“没。”“不过,我们立刻就去查!” 声音又提高八度。 张风因为这波水的事件,把我们宿舍里的人全部调到最后一排。打扫卫生区一个月,擦黑板两星期。本来八个组,我们于是在最后一排成立了成组,声势庞大。 鸭子因为不在我们宿舍而幸免于难,没活可干的他看上了一初一女生。此女发育极好,微胖。一眼望去成熟的都不像初中学生,再加上那身打扮,放在高三学生中也不会被人看出来。她被鸭子暂命名为:胖妮。 连名字也没打听的鸭子修书一封趁着晚上放学后跟踪到黑暗处让瞎驴送上前去,人家说了句,不要。 第二天晚上,我们又跟到那地方让奔去送,胖妮又说,谁写的让谁送。 第三天晚上,我们又跟到那地方,这次是我送的。为了避嫌起见,我快步向前拍了下她的肩膀,把信在她眼前一亮,迅速向后一指“我那同学给你的!” 胖妮看也没看,张口道“我不认识你啊!” 我悻悻而归。 而鸭子则抑郁了好长时间,以至于对胖妮念念不忘。 鸭子很帅,可他却自称没有挂妮的经验,初中三年来,一直都是女生在挂他,这是一种很装b的说法,可在鸭子嘴里说出来却大大减少了装的成份。 在那些毫无生机的日子里,重复着机械的生活,老大以他的方式痛并快乐着,我也人陈佳语赐予的伤痛中艰难的爬出几步,坚强的随波逐流。惟有和他们在一起的时间是快乐的,比如晚上。我很喜欢黑夜,并不是那种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是那种当我的瞳孔适应后,有点能见度的夜。但我不喜欢刺眼的光亮,如果是那种昏黄的,路灯或店里的招牌倒也无妨。黑夜掩盖了许多东西,比如罪恶,要不为什么晚上犯罪的比白天多呢。我在晚上非常活跃,而白天则精神萎靡。 于是我在白天无所事事的时候,就喜欢上了韩寒的书,第一次我单方面结识他是我上初二时,在第一届全国新概念作文大赛上,当时此书已面世6年,而这本书在我们这儿还没有卖的,是我上大学的表哥带给我的。当大城市里关于韩寒的争议早已销声匿迹时,在我们这穷县城仍没几个知道韩寒的。 看完那部《像少年啦习驰》,接下来的《三重门》没看,因为觉得开头很没劲,巧得是手边有劲的课外书,于是扔下那本花了三块钱从地摊上买来的《韩寒文集》,看起别的来。说实话,他的书看得我更加颓变更加厌世,为我的思想观的正确性提供了充足的证据。 在我们卫生区南面有一片冬瓜地,在我的印象里几乎常年种着冬瓜,以至于学校食堂里顿顿饭没拉下过冬瓜这道菜,诸如冬瓜炖肉屈指可数,可至少能看见几片粗糙的吓人的肉片。还有像冬瓜炖粉条,冬瓜白菜,水煮冬瓜之类,总之把不管能不能搭配的都搭配了,学校的菜不能用炒字,应当用煮的更加贴切,并且星油不见,估计就是撒上一大勺盐,倒上几桶水,放一口大锅里出来的。 我们打扫卫生区时,经常坐在冬瓜上休息,或者趁四下无人点上支烟,警惕的抽着。后来发现这冬瓜有点符合传说中的情种的形象,于是大家纷纷效仿电视剧里的情节,把自己和喜欢的人刻在同一颗上,然后给自己一个安慰,说只要以后能吃上带着这名字的冬瓜,日后一定会和自己心仪的女孩在一起,这样下来,以于我们宿舍里的人几乎只要有见到有卖冬瓜的,肯定二话不说立刻拿下,吃得倒胃也毫无怨言,在无聊的日子里找到点乐趣哪能如此轻易言弃。 因为梦见你离开我从哭泣中醒来/看夜风吹过窗台/你能否/感受我的爱…… 草鸡深情的唱着,在我的床上。我们并排躺着,刚喝完酒,草鸡借着酒劲逾发大声。 因为白天和草鸡打赌输掉的缘故,我搞来两瓶酒和一些水煮的花生米,宿舍里边喝边吃边聊天。 微有醉意的时候,草鸡啍起了我最愿意听的水木年华唱的那首《一生有你》,我就想起了她,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然后我转移话题,大声的毫无顾忌的说着,可是聊着聊着不知为什么就流下了眼泪,草鸡唱着,我也跟着唱,大家叹息,逾发深情。 敲门声响了,“你们宿舍这么晚还说话,不想活了!”又是值班室那女人的声音。我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说,说你妈个—”又传来了渐渐远去的脚步声。我心想:我和小远送的月饼和水果都他妈喂狗了。 八月十五那晚,熄灯后,小远钻到我们宿舍,和我商量“夏程,我们各拿出点东西给值班老师送去,让她以后照顾着点!”我觉得没什么不妥,于是装上东西趁着四下无人时悄悄递了过去,当时她说“以后呢,看眼色行事,有领导在时要懂事——”,我就和小远点着头哈着腰的答应了。没想到后来卫生区和黑板几乎被我和小远的宿舍包了,他们上了我们下,我们上了他们下,当初分的组几乎形同虚设。 第二天张风问我们为什么说话,我们摇摇着说啊,没人说话啊,“那人家值班老师能污蔑你们啊!” 草鸡灵机一动,说可能是八七说的梦话。 张风抄起手里的化学辅导书抽了过去,抽完后说“梦话,我看你说胡话!”说完又把我们宿舍的人抽了一遍,轮到老大时,张风不小心抽在老大那500度的眼镜上,于是那眼镜很理所当然的掉在地上,镜片碎作数瓣。草鸡见状理所当然的笑了,张风见状就恼了,本来就因为宿舍减分生气,又因得赔老大眼镜钱,这会草鸡却很不协调的笑了。张风抓过草鸡踹了两脚,赏了俩大耳刮了,草鸡笑不出来了,反而给窝囊的生气了。心地善良的老大出于是我们减分在先的原因,决定不让张风赔了,自己掏钱,你给张假条就可以了。换作以前给他请个假跟要他命似的,可这次张风见有利可图,爽快答应。 正是由于出校门很难,所以食堂垄断了粮食,什么样的饭菜都敢给学生吃,手指甲、半截的壁虎炒到菜里,包到包子里,汤里时不时漂着苍蝇,弄得大伙看见食堂没食欲,更有吃吐的。 出这种原因,我们则需要在校对面的小饭店里买点,刀削面、水饺之类改善下伙食,这是在资金充足的时候。请假不好弄到手,该到了和保安打交道的时候了。 每当来一批新保安按原来的保安时,总有几个年轻的,觉得看个大门很屌的,这时候总需要高二、高三的调教一下才能有所收敛。 如果跳墙出去就为买点饭,很不值得,于是在有时候会出现一幕这样的景象: 一群十几个到二十几个数不等的混子,大摇大摆冲向校门,保安愣在那里,一句话不敢说。然后那群人中为首的一脚踢开紧闭的门,又大摇大摆的出去。当然,这种方法是建立在群众广大的基础上的。也可以和保安搞好关系,时不时递盒烟什么的,也很方便,在没有领导在的时候。 而我们都不愿跟那些看门的搞什么狗屁关系,只好寻找别的途径。带给我们福音的数学课代表白二,数学老师是初中年级主任,他的办公室里都是些初中的小级别领导,而初中的请假条都是从他办公室那儿出的。偶尔的机会,白二去送作业时发现了一大摞的条子,都是大张的,一大张上面十份假条,可办公室有人,而没人的时候,请假条都在上锁的抽屉里。这种条子里没办法复印的,刚开始有学生偷班主任的空白假条复印被发现过,学校跟着就出了对策,必须盖上初中年级或高中年级的红章,复印的效果显不出红章,所以不必须再从数学老师的抽屉里掏出那颗令人心颤的红章,“啪啪”盖上一气。 这样,我们却数学办公室里特别勤快了,理由是帮课代表送作业。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等到了那令我们朝思暮想的时刻,办公室里空无一人,请假条唾手可得,大红章摆在显眼位置,白二抖着双手把章印在印泥盒里使劲一按,迅速在大张条上疯狂的盖起章来,而我们则提心吊胆守在门口东张西望的把着风。 经过我们艰辛的努力,出校门不再是困扰我们的难题,因为模仿老师签名的人才大有人在,当我们经济出现危机时,还可以卖这东西糊口。 我和奔在门口等着出去买饭的瞎驴时,刚调来的新一批保安中,一年轻小崽子走到门口等人的人群中间,大声嚷道“都给我退后,谁也别站在门跟前!看得老子心烦!” 我四下一看,都是些弱小男孩,还有女生,而我们只有两个人,只好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退去,为解心头这股令人的窝囊的邪火,奔边走边骂“你他妈装什么b啊,过不几天揍得你跪下叫爹!” 那年轻保边看了看,把目标锁定在我和奔身上,走过来抓住奔的胳膊,瞪着我们说,刚才是你们说的吧。奔一把打掉那只脏手,也瞪着他说“抓我干什么!”僵持了几秒,那保安欲言又止,掉头对旁边的人说“看什么看,都给我滚远点!” 有个孩子很不情愿的撇了撇嘴,被那个厮瞅见,冲上去抓住孩子的衣领,差点拔地而起,“怎么,你他妈的不服气啊!我看刚才就是你叫唤的!” 孩子吓毛了,不停道“不是我叫唤的,不是我叫唤的!”那保安不管三七二十一,放下孩子,然后抬脚对着孩子的脸上抽去,孩子哭了。“你他妈滚远点哭去!”那保安不耐烦道。孩子哭着跑开了,而那保安冲得坐门口的看门狗得意得吹了声口哨。 “我草你先人,你他好了个b!”我和奔咬牙切齿道,可无奈门口还有三四个狗,我们只好把心中的冲动压制下去。 学校里不让卖零食,但有校外的老大经常送来给我们解馋,不是送给我们,是送东西进来卖给我们。于是,她们垄断了零食,价格比外面高几近一倍。但他们的黑心钱挣得也不易,像是和校领导,保安打游击。她们在女厕所的墙上不知用什么方法掏出个洞,在那仅容一手通过的洞里交易。这可苦了广大男生,有老婆的还好点,没有的只好找关系不错的女生买。可如果遇不到,只解眼馋了。但这些卖东西的很不地道,有时给她一张稍大点的票子,立刻就抽身走人。更有甚者,有老太竟霍命跳墙进来卖,着实令我们惊叹不已。看来钱的动力不是一般的大,能让人挑战极限、超越极限。有的时候让校领导抓住,便把东西没收,哄出校门,没收了东西则被那群人分了吃。我曾亲眼目睹他们没收后分雪糕吃的情景,脸上的笑容像绽开的屎一样令人恶心。有以此为乐者如有政教处某位骑着摩托车在紧追一卖东西的,那卖东西的拼了命的跑,而后面那辆摩托车却怎么也不肯超越,只是慢吞吞的穷追不舍。这人也不忘使命,卖东西的即将夺路而逃时,一加油门从卖东西的身边窜了过去,手中多了一个装零食的袋子。 老大和那“石头”的感情属于与日俱增的类型,那女孩很体谅人,经常在我们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与老大在一起干些没人知道的事情,老大说他们是谈,不恋,因为只是在一起聊天,可造成一个越抹越黑的恶果。 随后老大被我们选举为班长,这是我们九组成员共同努力的结果,此时的九组已非彼时的九组,人数已增至将近二十人,九科课代表九组占了五科,老大我们组员连哄带吓唬的成了班长,得票率将近一半。我们的目的是让他在班里照顾一下我们,没想到却对我等严厉镇压,当然这样使得老大在宿舍里遭草鸡毒手,应该是毒嘴。 第二次月老前夕,自习课上我和瞎驴骂得正值高潮,他站起来训我们一通,我和瞎驴烦躁的回了句“你叫唤个鸟!”老大愤愤的说“我——”,但没了下文。老大不和我们一般见识,可却是一个称职的好班头,有利于那些未来的所谓的祖国的栋梁之材健康成长,好好学习,虽然不知那些人长大到底对社会有害还是有利益。 一切仍是相安无事,像以前那样的生活,我们仍然总想找点事干。在宿舍里,草鸡的嘴依旧那样贫,他说,看陈佳语长得小巧玲珑的,叫小龙多好啊,干脆叫龙儿了,这样多恶心啊。我说去你妈的。 草鸡嘻笑着继续道,你叫龙儿,我们就叫小龙,省事。 我和她的关系比写信后那段时间有所缓和,由不说话好转到偶尔互骂几句,有点打情骂俏的感觉,可谁也不提那件事,隔阂是无可避免的。用她回信的意思是,我们可以做朋友,可是,能么? 打发时间的工具就成了课外书,而他们却想找个妮来消磨这看似没有尽头的时光。我心里有念想,便不想与他们同流。于是乐于课外书这一道,本来从他们手中弄到一本武侠,看了没10页便被张风收了去。过了几天,张风在班里帮我宣传:你夏程竟然看黄书! 我他妈的跳进长江也洗不清了,此书我刚看了十页,连主人翁是谁都没搞清楚,便背了这个恶名。奔安慰我说“没事,看个黄书算什么,这年头哪个会上网的没看过毛片。” 我郁闷的是在男生看来这很一般的事,在女生看来应是多么的不可思议。除了那种特别强的女生,因为我在网吧里见过有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孩在那里津津有味的盯着屏幕,我定睛一看原来是两个没穿衣服的人浮动在上面演绎着从古到今从未中止过的动作。 第四章 后来发生的一件事稍稍打消我一点的愁绪。 我一在这里教学的远房哥哥见我在教室里位置不住,而又得知我不被允许待在前面的时候,没和张风商量就让我把座位搬到电视底下的位置,偏是偏了点,可至少是在最前面,比第一排都更接近讲台,可以吃更多的粉笔灰。 而陈佳语和林薇已然在张风南北座位对调的时候,安排在离电视最近的地方。我欣喜不已,连声答应,除了有电视机掉下来的危险外,一切尚可,况且这种机率和洪水山崩的几率等同。 电视底下原本是放卫生工具和垃圾桶的地方,众所周知这种地方绝对最不卫生,懒如奔者从最后一排就把垃圾往桶里扔,保不准就会砸到林薇或陈佳语,所幸小龙离桶相对于林薇来说远一桌的长度,减少了这种事情的发生。谁让林薇被张风安排在外面呢? 我只好把天天不离手的卫生工具扔到门后边,再把桌子抬了过来,由于我是和全班同学的座位呈90°与黑板平行,这样才能看到黑板,否则只能看挂在旁边的眼保健操图。这样我身后便有了一堵墙,而拜卫生工具所赐上面污泥横行,我无奈又从奔的桌洞里翻出几张报纸糊在墙上。等待着打扫卫生的清理地下的垃圾。 一女生不负我望勤快的打扫起我那块连我不忍落脚的地方,小龙对那女生说,别给他扫!让他睡猪窝!而那女生似乎没听见,更加认真的清理起来。小龙在座位上气得几乎跺起了脚,我得意的冲她无耻的笑个没完没了,林薇也笑着问她,怎么,吃醋了?说完也是没心没肺的对她笑得灿烂。 等我坐下后,捧起课外书正认真看着,林薇却又发神经似的对着我身后的报纸大笑起来。我疑惑的看了看身后,顺着林薇的落光落在一行大号字体的标题上:美国帅克,让男从疯狂,女人痴狂。 面红耳赤的我伸手抓过报纸扔到身旁的垃圾桶里,同一时刻,小龙问林薇笑什么,林薇捂着嘴在打草纸写下了那行字,小龙也脸红的笑了。 本想在那里与陈佳语联络一下感情,可没想刚在那呆了一节课,张风便怒气冲冲的进来指责我擅自换位。我说这是我哥让我换的。 张风说是你哥为你好还是我为你好?我心想,你这不废话吗,当然是我哥对我好。他觉察出了不对,改口说是你哥了解你,还是我了解你,我无语。 他又继续说,你在这儿再把她们两个纯洁的女生带坏了,赶快搬回去。他用手指着上课前看着那句广句笑的林薇和陈佳语,我愤然搬桌而去。 没有课外书看的我又重新操起看了个开头的《三重门》,一段文字过后,内容大大吸引住了我,恢复了韩寒的本色。我把林雨翔写给susan的那首情诗细细品了三遍,忽然大发灵感,决定把此诗抄下来,以奔的名义送给林薇。 是否你将要向北运行, 那我便放弃向南的决定 …… 跟随我吧, 不必害怕, 一起营造那温馨的家 上着自习课我就直接把信传了过去,然后又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正抠着手指头的奔。大家一片拍手叫好声,都对此表示赞同,说终于了却奔多年来的心愿,奔却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抠手指着也不是,看课外书也不是,睡觉也不是。 一下课林薇就冲我说“你在信上写上郑浩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啊!”我一愣,说你怎么知道是我写的!她不屑地说你的字这模样的,谁不认识啊。 我汗颜道“郑浩不好意思写,我替他写的!” 这时,奔风风火火地冲过去把信抢了过来,大声说“那不是我让写的,那是他个狗日的自己写的。”我鄙视着奔说,你个狗日的。 《三重门》快结尾的时候,小龙却因胃病回家了。林薇说小龙手术了,因为阑尾炎。我一惊,心想她能承受得了么?像到手术刀在她身上划过的那一刹那,似乎划在了我心上,我知道手术要打上麻药,可是…… 林薇塞给我一张纸条,上面是小龙家里的电话,我真想冲到话吧立刻打给她。可是,我该怎么说?我以什么身份打这个电话?万一她家里接的,一听是男声,岂不又给添了麻烦?我没有勇气拨出这个号码,颤抖的抓着话筒许久,又缓缓放下。我恨自己,恨自己没有胆量。我多想给她安慰啊,让她振作,问她是否疼痛,问她病情如何。还想告诉她,我想你了。一切都仅仅是我的臆想。 吃饭的路上,奔看着一个女孩,眼不离身,一起尾随到餐厅,从买饭到吃饭,未曾在我们的视野中消失。奔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他妈的中邪了。我们决定一直跟到那女孩到教室,下一步就看奔行动了。 女孩是初二的小妹妹燕尾留得极长,很短的碎发,脖子里吊着个东西,很非主流的打扮,我就是没觉出哪儿好看。奔通过种种各样的复杂关系,他们村上一孩子的哥们的弟弟和那女生同班,当我们把那弟弟找来的时候,人家说了句,你没指望。如果不是碍于面子,奔一脚能从三楼的走廊里踹到他四楼去。为了那女孩,奔忍住熊熊燃烧的怒火,没好气的说,你告诉我她名字就得了,哪那么多话? 转念一想,奔又道,你什么意思?有人挂她?那弟弟让奔刚一吓唬,木然的“嗯”了声,反应过来后正色道,是啊,一帅哥呢!此言一出加剧了奔的自卑心理,比原来的语气更为不善的说“行了,说了她名儿你赶紧走!” 上课时,奔下决心写情书了,跟瞎驴借了张无比煽情的纸,上书六个大字:对不起,我爱你!瞎驴看到信上加上称呼和落款不足十字时,大骂奔浪费国家有限的纸资源,一想不对,又改口说浪费木材资源,再一想还不对,又再一次改口说浪费中国有限的森林资源。 瞎驴非要跟着去送信,他目的非常明确,就想看看谁能把奔迷到如此兴奋的程度。见了那女孩后,瞎驴和我的感觉一样,不过尔尔嘛。 而那女生还给奔七个字,对不起,我不爱你! 因为逃课或迟到等原因,我们经常三三两两的被罚站在教室外,呼吸着更贴近大自然的空气,抬头仰望变幻出奇形怪状的云朵,猜想为什么它们不像美加分界线那样有棱有角的。再不然偷偷溜进卫生区北面那片草坪里,四周围着低矮的冬青,足以隐蔽或蹲或坐的我们,点燃一支烟,躺在不知名的植物上面,看着萦绕在身旁的烟雾,一缕一缕消失我们的视野里。 这就意味着,我们无聊透顶到无可挽回的地步,奔就又忙着找妮,不过这次是给我。他领我到了一间初一教室的门口,指着我看不清长什么模样的女孩说,看看,怎么样,漂亮吧!学习还好,比你矮,很般配。哥很照顾你吧!我机械的嗯着啊着,想着小龙还差几天回学校,林薇说她一星期之内能回来。 奔看我带答不理的样子,踢了我一脚,说“你他妈的想什么呢?我问你那妮怎么样?”我还了一脚更狠的说“她他妈的脸又没朝着我,我怎么看得清!” 奔伸头又瞧了瞧,说也是,不过,我找的那绝对漂亮。 我终于忍不住,说了出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陈佳语,你还瞎忙活什么!” 奔说她又没答应你,又不是你媳妇,说不定她看见你和这妮在一起就有压力了,弄不好就要跟你在一起了呢! 我无奈的苦笑,心想她又不喜欢我,有什么压力?“别他妈做梦了!”我冲嘻皮笑脸的奔说。 奔招呼着几个哥们说是替我送情书,顺便让他们看看那女孩俊不。我被奔拉着下了楼,他把写好的信给我看了看,本来无精打采的我见到信之后立刻精神抖擞,我大声说“你他妈的怎么用卫生纸写信?!” 奔笑着说“你知道什么,卫生纸多白啊,白色代表什么,代表对女孩纯洁无暇的心!” 我“噢”了一声,心里有种罪恶的感觉,虽然这个谎是奔替我撒的。 随后,来到女孩教室的门口,把她叫出来。在她从座位走到教室门口的时间里,我远远地躲了,在几米外侧着头看着那女孩出来。奔把信递过去时,指了指啃手指的我,而我的样子像极了失天性愚型儿童。女孩看了看就把信撕了,撕完后又朝我这个方向摔了过来,那卫生纸却在半中无力的落下。 我们叭在楼道里的栏杆上去寻觅所谓的美女,哪怕只是一闪而过,也激起一点心灵的波澜,不必如此死寂。 运来对瞎驴说,你知道吗?今天吃饭的时候,一女生老看我,我吃完饭还看我,我在来的路上还感觉在盯着我。我刚发现,那女生是咱们领邻班初一的学生。 初一的孩子很单纯,不要阴招。不像挂高年级的女孩那样,她即使心里十分愿意,也要装作她看得上你是你的福分的样子,换取你对她的加倍珍惜,这就是多上几年学的本领。 运来写了封信,很一般的内容,大众情书的范本。 女生叫王晓婷,我们大家叫她小婷婷。小婷婷回信神速,一节课过后就亲自等着抽烟归来的运来,在楼梯口把回信交给运来,并说“我早就等着你给我写信了!”运来惊讶的忘了说话。 运来从此变得异常,因为他与那女孩的感情历经坎坷。主要源于他们不满足晚上放学后那一小段时光,上课时还要继续传情,上课就写纸条,下了课就相互交换。终于,有一天王晓婷她那刚大学毕业的女班主任在一次翻桌洞大行动时,发现了运来写的传条。没有教学经验的她当即找到张风质问哪个是运来,张风领着她在窗户外面指着正咬手指头看课外书的运来,他俩在外面商量了足足有十分钟,其间不住得对着运来指指点点,运来吓得一动不动趴在那儿老实看课外书,连放在嘴里的指头都不敢拿下。 十分钟后,那女班主任走了,张风敲了敲窗户示意运来出去,这次他们俩个足足商量了一节课,运来才得以回来。回来后的运来抑郁不已,因为张风差点把他给开了,理由是诱骗初一少女,让运来坚决与那女生断绝关系。 在一团糟的时候,王晓婷捎来消息说,其实他们事发的原因是王晓婷班里的某一女生看他俩在一起很不爽将他们揭发的,并且女生经常用此来要挟王晓婷。 种种打击让运来一直心理欠佳,莫名其妙的骂人,胡思乱想随便猜忌。把和接触最密切的瞎驴气得忍不住要抽他。 运来决定找个女生来熏那孩子,因为他觉得一帮男生把女生堵那儿训话实在很没面子。我们就找到高一的女同学,没曾想人家一听去教训初一的小孩连连摆手说不去。运来好说歹说那女孩才答应只是点到为止的跟初一女生恰谈一下。 完事后,初一女生竟毅然决定要找人教训运来。此时的运来正忧郁的以烟洗肺,一听有这等事,兴奋不已,磨拳擦掌,跃跃欲试。 初一女生让运来晚上放学后在操场上等着,运来叫上我们如约而至。我们在地下寻找各式武器,运来抠起半块砖头,拿在手上掂了掂说“妈的,她要敢带人来,我先拍那个领头的!” 一直待到宿舍快熄灯的时候,才有三四个人影朝着我们走来,恍恍惚惚仿佛全都是女生,我心想:太小看我们了吧。等她们走近后,运来挑衅的问道:你找的人呢? 初一女生咬了咬嘴唇,我当你们不敢来呢! 运来说,我们一直都等你找的人呢! 初一女生没说话,转身领着她同学走了,运来见状就把手上的砖头向地下一扔,拍了拍手,走了。 月考成绩出来了,张风把成绩单给了林薇和小龙,让她们贴在教室前面。九组的兄弟让我去要,说要给我创造培养感情的机会,这只能说明都懒得坷惨人。 但对于这种事情,我十万个愿意,乐滋滋的跑到前面让她俩交出成绩单。林薇说“在我同桌那儿呢!” 我把手一伸,说拿来。小龙说不给。我说你快点拿来。她说凭什么啊,不给,就不给。 我注意到成绩单就在她手底下压着,于是笑道:快给我,不然我就给你实施暴力! 她小嘴一噘,你敢,我打死你!说完拿起桌上的书作出要向我身上砸过来的样子。 趁机,我手向桌上的成绩单伸去,同时另一只手挡住她按向成绩单的手。没想到,我反应竟没她快,我还没抽出成绩单,她手早已摁得死死的。我怕把成绩单给扯烂了,张风不知怎么整我。所以只好用左手扯她的袖子,试图把按在上面的手拿开,可她不知哪来的力气,我扯了两次都没成功。没办法了,我怕再把衣服给她扯破,只好抓住她的手,满以为她会立刻抽回去,可她还是在那儿摁着,不过力道比原来少了许多,我轻而易举的把她的手拿开,发现她已脸色绯红。我突然发现,原来我的脸上也有灼热的感觉,顾不了那么多,拿起成绩单闪人。 我满脸通红的回到座位上,奔说,你他妈跟她闹还脸红啊,乍一看跟发了高烧似的。 我掩示不住内心的喜悦,笑着说“去你妈的!” 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已快终了,冬天的夜黑的很早,但雪后的夜晚却把整个空间都衬托出银白颜色,很静,也很净。快上课的时候,林薇把我召到她跟前说“地理老师让买的拼图我同桌还没有呢!”冻得双脚麻木的我问在后面的那些人谁愿跟我去,每人捂着一杯热水泡的方便面里辣酱调料的他们齐刷刷地摇头,窝居在座位上取暖。 我心一横,刚冲到教室门口,碰上了满期头是雪的大头,我说“头哥啊,陪我玩会去吧!”他用手指着我“你傻b,外面多冷你知道吗,还去玩!”我只好说我是去给陈佳语买拼图。一向为人处事甚是实在又很义气的大头说,“走!” 路上,踩着吱吱作响的新雪,看着前面一片没有被人玷污过的雪路,心里生出对未来的感慨,“大头,你明年准备考哪里?”他无奈的笑道“报哪里?哪里要我啊,除了在这里上还能去哪儿!你呢?你学习挺好,就别再玩了,跟我不一样。” “我那都全靠初一初二那点本钱,现在的确,不认真学,可每次都考不差。有什么不一样啊,只是你比我玩得早些罢了!” 是啊!我只在初一时认学了一年,初二就跟我们原来学校那儿的人一起玩,到现在……唉! 我这样即便考上不错的高中,在那里也一样会堕落的。因为现在似乎不知道学习这个概念了。 那你现在就开始有这概念啊,非要玩才行啊?哪怕你下课玩,上课的时候认真学呢!“ 我想,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了,因为失去了学习的兴趣。我努力过,可坚持不下来。有太多的问题我不明白,比如我为什么非要学习才行,或许我不该有这样的疑问,可是……。 惨白的月光下,留下我俩无尽的叹息。学习?是一件有意思的事,可在这样的环境下,怎么让人提得起兴趣? 谩骂声逐渐激烈,我和奔都有升级成肢体语言的趋势。奔刚才一个过火的玩笑让心里不爽的我把他的亲人问候了一遍,奔也毫不示弱的对我反唇相讥。 奔伸手在我脸上狠狠的抚摸了下,我一怒之下一脚踹在他胸脯上,原本在座位上的他蹲坐到了地上。奔站起身就用巴掌朝我脸上又招乎过来,我出于刚才那一脚太狠的原因就一直向后躲,没有还手。可没完没了的奔一直把我逼到后墙上的黑板前,我扭头一看衣服上沾满了在黑板上蹭的粉笔沫,一股佛家的无名业火涌到脑子里,积聚在手上的力量爆发在了奔的脸上,响彻整个教室。 眼圈变得红红的,在一旁看得惊呆了的瞎驴等人终于反应过来,瞎驴一把抱住奔,拖到座位上,草鸡和小远也把我推回座位。我抬头看见奔趴在桌子上埋着头,不知干什么。我越想越难受,一会儿竟睡着了。醒来后看到奔眼里似乎含着泪水,我感觉我真不是人。放学了,我在教室外的走廊里拉住奔,走到门口靠墙的角落,我说,你打我吧,就往我脸上抽,我绝不还手。 噙着泪花的奔勉强笑了笑,都过去的事了,还提它干什么。 过了一个晚上,和奔同在一个宿舍白二说半夜的时候奔捂着被子好像哭了很长时间,我才感到原来大家都认为一身贱气无比坚韧的奔更像个孩子,我想了很久,奔的模样和声音于我来说都更像弟弟,尽管他在年龄上比我大接近两岁。我写了张纸条给他,我们从此是兄弟。奔回过一个笑脸,我们以前是兄弟,以后比兄弟还兄弟。 老大的生日幸福的让我几近嫉妒,不仅是我,全宿舍的兄弟知道后都羡慕的要死。石头给老大买了一个防风火机,这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可寓意却代表着,一定要嫁你。 夜深人静,走廊里没有值班老女人来回踱步的声音后,老大掏出那只火机,在黑暗中慢慢赏玩,犹如传家的宝贝。草鸡急了,你倒是点支烟啊,再看也不能把热带鱼看咱宿舍来!“ 瞎驴搭荐道:来了倒好了,老大不爽死! 草鸡奸笑,爽鸟啊,轮得上他吗?! 引来老拳脚相向的行为后,草鸡变本加厉道,瞎驴,你们负责把他摁住,我先来,然后一个一个…… 瞎驴颇为不满,凭什么,你先来啊?我先来。 大家争道,我先来,我先来…… 老大掀开火机的盖子,瞬间,音乐四起,歌声大作。我们惊恐的一齐伸手盖上,吓出一声冷汗,娘们迅速跑到门口,把耳朵贴在门缝里,倾听是否把值班室里的人吸引来顺道把火机带走充公。在确定值班老师入睡后,老大放支烟在嘴上,打了十几下也不见有火苗。从底部看了看。火机里面空空如也,一点气没有。我们深思许久对老大说,她这一举两得了,即表达了心意,又能在劝你戒烟! 不知不觉中,半年时间已然成为过去,复读生活违背了我的初衷,可我不见遗憾,有了这样一班在张风半年的打压摧残下渐渐建立深厚情谊的兄弟,有侵略了我灵魂的陈佳语,还有这不可一世的日子。 期末考试第一场是政治,小龙的哥哥和我们同校不同级,他们比我们考得早一天,而大家的政治时政题在以往都是一样的。于是我们研究决定由我去给陈佳语说,让她去找她哥哥把前一天考的政治卷子借我们研究一下。 人小脾气大的她不知被谁得罪了,我冲正在气头上的她啰嗦了一遍。她站起身边走边气急败坏的冲着一动不动的我说“走呀,一起去呀!”我愣了愣,随后道“你哥见到我和你在一起不把我给劈了!” 她气呼呼的甩下呆站在那儿的我独自上楼,不一会儿回到教室,开口不提卷子的事儿,冲我发泄一通,最后说“我哥没在教室!”我默默承受她所有的语言攻击,等她说完后,郁闷回到座位,心里把惹她那人的先祖念唠叨了数遍。 最后一个晚上,我们自习第二天要考的科目,因为考试的原因桌子被我们拉得凌乱,索性就把桌子全抵到教室的后墙上,背对着讲台,边吃瓜子边聊天。 仍旧身为女班长的李娟对我说,有人要追你家陈佳语,就是和我在一起考试的初一的小孩,他说注意她很久了,跟我形容说我们班长得很像洋娃娃的女孩,我就猜到了是她。 我说初一的小娃何足挂职齿,喜欢我们家龙儿的海了去了,这说明我眼光。吃瓜子的几位一听有这种事甚为兴奋,闲得快生出毛病的他们正想在放假前找点事儿做,忙问李娟那小子是谁。 李娟看这架势实话实说道,我不给你们说,我知道你们要去找人家的事儿!他是我考试时认识的,我不能出卖他。 此言一出,我们知道再怎么努力也休想从一根筋的她嘴里撬出什么。屡撬屡败的奔气愤的说“你真是吃里爬外!”李娟反击道,谁吃你的了!奔语塞。 十几天的假期一晃而过,归来的哥们一看离开学还差几个小时,大家都说喝点去喝点去,暖暖身子。 从饭店里出来,一个个都冻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晕晕忽忽爬上辆出租车,而脑子发热的老大非要骑他的自行车回去,还说要带一人。,虽然都喝得脑力不济,可大家无一人没有让老大载着走的冲动,都老老实实坐在车上连屁股都不愿挪。稍微清醒点的瞎驴对司机说,跟着那个骑车的,别让他栽沟里去了。 我们都透过车窗盯着正带劲骑车的老大,突然奔伸出手指向老大傻了巴叽的笑道,看,看,老大、老大倒了,呵呵~哈——瞎驴带头一人一巴掌抽了过去,奔抬手要挡我们早已抽完的手,边说,我,没醉,打我——打我干什么。你们,看,老大摔倒了。瞎驴又狠狠的在奔脸上抚摸了下。 运来是的确喝高了,在店里吐了三次。他说他来的时候又跟家里吵架了,他爸抽了他,钱是摔在他脸上的。他说他不想上学,他说他爸妈经常吵架,一吵架就摔东西。家里的电话就没有通的时候,换了一部又一部。 回去的路上,运来抓着瞎驴的领子问“为什么打我,为什么打我?” 到教室,运来又对瞎驴说“你抽我,看看我能不能知道疼。”又气又心痛的瞎驴抽了过去,没想到运来竟“哇”的一声又吐了出来,满屋酒气。 张风进来皱了皱眉头,没说什么,瞎驴扶着运来下去了。 张风要讲一堂政治课,以期末考试成绩为依据。他讲得唾沫飞溅,奔睡得口水横流。真不知是属什么的,唾液腺那么发达。如果说是因为喝酒小脑被酒精麻醉得控制不住口水也说得过去,可关键是他只要一趴下去就肯定涎水四溢。奔桌子上还贴着张含韵的海报,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啃张含韵时流的哈拉子呢。 第五章 张风念完我的成绩后,心里没有多大起伏,全县前1000名校里前100,重点没多大问题,也就是我们县里的重点,对于市重点,我从来没动过要征服它的念头。县里的重点也并非我热衷于征服,只是爸妈望子成龙心切,而且不是一般的切,好比我考不上就没有高中可上一样。 提起“切”字我想起一句校训,一切为了孩子,为了孩子一切,为了一切孩子。我觉得应该在这三个短句后面各加两个字:的钱。这才能体现学校素质——不说谎话。说谎话的孩子不是好孩子,说谎话的学校也不是好学校。 大年初六开学的我们被说成是补课,可我们这私立学校至少比公立的好点,至少不向我们收补课费。 刚开学的缘故,各方面纪律还不曾落实到位。补课第二天,运来、奔和瞎驴跳出去上网了,一天没回来。晚上的时候鸭子受不了了,也翻墙出来寻觅沉浸在快乐中的他们。打了几杆台球,鸭子就称运来为“球王”。根源要溯至年前一场台球自吹自擂大论谈,当时运来说得天花乱坠,大有一杆全进的意向,而当时的鸭子在嘴上台球中处了下风。在这次实际对抗中,运来没有施展出嘴上台球的功夫,只好被鸭子的一句“球王”噎住。 意犹未尽的他四人又去通宵,清辰时分除了没出息的奔要回来啃张含韵外,他三人仍是意犹未尽。要说和张含韵同岁的奔完全可以在现实中实现大家一致认同的奔的梦想,可现实却不给奔这样的机会。 鸭子、运来和瞎驴的意犹未尽成了张风下决心寻觅他仨的动力,虽然和鸭子出去寻觅的动力有所不同,可结果却惊人的相同。说来也巧,睡得正香的瞎驴不知怎么就醒了,更巧的是瞎驴走到窗前向楼下看了看,最巧的是张风正好骑着电动车正朝网吧方向寻觅。瞎驴赶紧叫醒他们俩商量对策,首先想到的第一个藏身之处是卫生间,可该网吧在二楼却没设置这个避难所,顺便说一句,该网吧没有三楼。而依照张风的速度冲到一楼卫生间已然晚矣。睡眼朦胧的运来情急之中生出了一个法子,要不,我们在张风从一楼上二楼的时候,从窗户里跳下去?话一出口,迎来的是鸭子和瞎驴鄙夷的目光。 纵然三个巧合也未能脱离险境,乖乖的随着张风来到学校,但处罚并不是太狠,仅仅是让他们三个擦一学期黑板而已,一直到中考。这相比于让家长领回家要人性化很多,虽然时间长了点,但几乎已是最好的选择。况且,好事多磨,不好的事也可以多磨嘛,时间一长,除了他们三个,谁还记得?指不定张风哪天心血来潮,又罚我们宿舍了呢。在我们这国度,要想长久地执行一个准则,是不大可能的。 张风顺便留下他们把他办公室里的卫生打扫了,这卫生也不白打扫,三个人又翻腾出数张盖着大红章印的请假条。 过了几天,张风发现请假条不翼而飞,再度把三人叫到办公室,质问是否在打扫卫生时拿了。三人用一种极其无辜的眼神看着张风,齐声道:“没啊!” 张风明白再问也是徒劳,干脆说:“好,那你们把煤渣给我倒了!”他向一旁指去,三个特大号垃圾桶装得满满的,赤赤然挺立在那里,仿佛是精心,为他仨准备的。 正月十五元宵节放假两天半,就算正式开学了,这就意味着,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我们就迎来人生中的第二次中考,可一切又是那样未知,一如继往。 运来,这个曾经也是那样优秀的孩子,曾经热爱过学习的孩子,在学校和家庭的因素下蜕变的孩子,终于率先退学,也是我生命中第一个朋友里退学的人。他别无选择,南下踏上了打工的路。临走,他说:“我解脱了,离开了家,离开了学校。”可是,的确是真的自由了么?我充满了疑惑。 林薇看不惯我们九组,又找人来到我宿舍,这几个人还是瞎驴认识的,并且关系不错,林薇上初三的表哥的人。 有一人问:“你们这谁是九组的?” 瞎驴开玩笑着说:“是男人都是九组的!” 他们道明来意,只是用平常的语气。最后说,以后都老实着点,别太张扬。 我和小远回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走了。瞎驴把事一说,我只是笑了笑,“老实点?哼!她以为她是谁?夏程上次让他同学连带着夏强一块熏了的事她还不知道吧,真是老虎不发威拿我当病猫。她表哥上初一时我就知道他上面人是谁!”小远不屑道。 瞎驴说:“以后咱们还是该怎么着怎么着,谁出别没事去招她,谁也理不着谁,谁也犯不着谁。没事惹那个麻烦干什么?”顿了顿,大家似乎想起什么,“犹其是你,郑浩!别他妈有事没事向前面蹭!指不定就是因为你!” 奔瞪眼道:“关我屁事啊!我又不喜欢她!” 大家一至认为奔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奔却认真道,真的,真不喜欢她了。我去前面是为了调戏陈佳语,可夏程那么喜欢她,我以后也就不去了! 我一脚跟了过去,踢在奔的屁股上,你他妈挺够哥们啊,你! 奔迅速还我一个更劲道的。 大家就这么决定了,咱走咱的阳关道,她走她的独木桥。 小远从家里带来一盒外国的烟,名儿叫one,我怎么也搞不明白这烟的含义,据说很贵。 我们一至认为这烟应该是有很大的劲,吸一口估计就得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我们做好一切的应急准备。老大内心激动表面平静的躺在床上,深呼吸两口气,然后尝试这一伟大的行动,慢慢点上,微微吸了一小口,我们问:“什么感受觉?”老大摇摇头说没感觉。我们一致道:“你再抽两口试试!”老大恼了,我草,我都说了没感觉,你们自己抽啊!”草鸡像往常一样嘻笑着说:“老大,性命悠关呐,你这一试就可能胜造好几十级浮屠呢!”老大起身,大口大口吸完,躺下不再鸟我们。我们纷纷点劲儿点上,抽完后发现这烟比普通的细两圈。味道有点像之外,一了没有。瞎驴趴在床上借着外面的光线仔细的看着烟盒,翻来覆去好几遍,忽然瞎驴大叫,我草,原来这烟,for woman。 阳春三月的脚步渐渐来临,天气转暖,没有了那么多衣服的束缚,大家又开始活跃起来。不像前一两个月里,冻得几近猥琐。 室长武祥搞到一本《校园江湖》,瞎驴草鸡争抢得恨不能打起来,幸亏有两本,《校园江湖二》和《校园江湖三》,武祥看完后,他俩一人捧着一本看得如痴如醉。看完后,非要出去把全套的买来,大家都看完后,呼声就更高了。到书店才知道,原来这是《坏蛋是怎样炼成的》的盗版,而《坏蛋》贵得足够我们一星期的粮食,毅然决定去书摊上买盗版《校园江湖》。 此后,文东的神话一直在我们之间传诵,看得大家心血澎湃,精神亢奋。此套书从九组成员扩散至全班课外书热爱者手中,最后扩散到了张风手中一本,英语老师手里一本。 韩寒的《长安乱》和《零下一度》也在我的无聊之中读完,大家有兴趣翻阅此书的很少,更多则是热衷武侠,网游。我没有读这书的冲动,因为感觉这种书其实很失败,非常失败,我不否认其中也不乏好书,但屈指可数。我不喜欢外国的名著,可这样的书我觉得还没外国的有趣。感觉现代的那帮子人写的还可以,比如《林家铺子》、《李有才板话》什么的。 活跃了的大家趁星期天自习课开始逃出去上网,或不出学校得也不想在教室里呆着。每当星期天,总是政史地和理化生轮番上阵,而语数外是永恒的。比如上星期天学的语数外加上理科各一节,下星期天就是政史地和语数外各一节,剩余的课程全部自习。 而我们则发现了个规律,如果没有张风的化学课,那么张风铁定了在家呆着,一直到下午第二三节课的时候,这在他婚后更为明显。张风没在县城买房,回老家住,离奔家不远。 这注定了他回家需要便捷的交通工具,骑自行车肯定不行,每天晚上九点多放学,如果再轮到他查宿舍很快就磨叽到十点。所以张风婚前骑的是电动车,婚后骑的是我们小师母的嫁妆-摩托车。 张风在课堂上传授我们防打劫的经验,一般随身不要带贵重物品或钱,如果发了工资又必须带着,最好藏在袜子里,遇到这种情况千万不能心慌,更不要试图加速冲过,因为他们会拿电照你的眼使你看不到路。有时呢,说到这儿,张风顿了顿得意说道,有时,我会和他们聊聊家常,拉近关系…… 好让人家给你优惠优惠该要五百的打个六折要三百,该抽十巴掌的她打个六折吧,抽六巴掌。瞎驴在后面小声说。我们听得暗暗发笑。 听张风这么一说,似乎他已习惯了被打劫的日子,为了我们好,把这套心得传授给我们,让我们灵活运用。 总之,我们所关心的是他什么时候不来学校,当我掌握了有效的信息后,灵活运用,成功的隐蔽了自己。 张风大喜那天,我们也很尽兴,所以有个词叫同喜。他结婚势必不在学校,而又正逢星期天,我们九组几乎全部出动,请假条不够用了,只好翻墙而出。一直在曾经鸭子、运来、瞎驴被堵的小网吧二楼呆到晚上快上课的时候,鸭子独自呆到晚上放学,他说他要做什么网络上的设计。 张风的喜糖姗姗来迟,他发喜糖的表现更加坚固了我们对他小气的印象。 他从怀里摸出三包用塑料方便袋装的糖,说我们班人多,发这包大的。来,班长,过来,一人发发一块”,当我听完后觉得非常郁闷,无可奈何的我只好认为我们的班主任是在勤俭持家,事实的确如此,可在这事儿上应该不能这样吧。 我扭头看了看小龙,她在那儿认真学习,林薇抬头看到我,坏坏的笑了。 我突然就想起前几天,张风在教室里抽我几个大耳刮子,熏得我无言以对后,趁他出了教室,我破口大骂,以泄心里的积怨。我很无奈,因为他是老师,我不能顶嘴,可我受不了他无限的难听的羞辱,气愤的顶了起来。而他不说了,伸手几个耳光扇了过来,我更加气愤,顶的逾发凶猛,而他抽得也逾发凶猛,大有抽到我不再顶他为止,而我最讨厌强权,特别是晕种特殊的强权,我不能还手,因为他是老师,可是我讨厌这种暴力,你心情不好,我还愤怒呢,凭什么学生比老师低一等,我只好据理力争,可是,疯狂了的他用巴掌告诉我他是对我。我也会丧失理智,愤怒到了极致,一下子推开舞动双手着他,说,你还有完没完。 他清醒了过来,愣了会儿,出了教室。 我在自习课上忘乎所以的骂他,大声的骂,我毫无办法。 因为陈佳语,我首先违背了大家当时订下的谁也不去招惹林薇的规矩。我一直很奇怪,她有什么好恨我们的,除了我和奔还有小远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和她有过接触,后来小远也不再搭理她,因为她把小远和立法扔粉笔头的事儿给张风说了,张风要罚他俩把家长叫来一人交一毛钱。而我和奔也一直只是和她打打闹闹并未有什么过火的举动。如果她觉得我们张扬,可她也该反思,她自己其实也不低调。 大家觉得她很有心机,琢磨不透,她的行为到底表达她什么样的意图。我对奔说:“你降不了她!” 一个月一过,又到了该放假的时候。星期六中午收拾完东西,都兴奋的来到教室,教室里乱哄哄的。 林薇回家时要坐去我们那儿的车,路过她家。我走过去和陈佳语聊天,而林薇对我说:“今天放假呢!” 我不屑地说:“你这不是废话吗!” 那我们坐同一辆车走吧! 我无所谓的笑着说,好啊! 那你去我家玩儿吧,别回家了!我愣了愣,注视了她两秒,咧开嘴说,开玩笑呢你,四个星期放一天假,我不回家估计以后再也不用回去了!说完我装作很好笑的样子。 而她却面无表情,不知在想些什么。 我以为她看在小龙在旁边拿我开涮,可是似乎又不是。我想,我大概想错了。 跳出去的次数多了,也经常遇到点各种各样的。曾经就有一次,在回来的路上有幸和离我们学校不远酒店里的一个鸡同坐一辆出租车。那鸡下车后,司机对我们说,你看人家那浑身上下尽是名牌,说不定一内裤就值我一条裤子的钱,真没法比,人家那是腿一张开就哗哗往下掉钱!咱这跑一天车还不一定比人家十分钱挣的多! 这句话从正面反映了鸡差不多是单位时间内赚钱最多的职业,从侧面反映了中国男人普遍太弱。我总感觉现代的这东西没古代名儿叫得诗意。听听,一个青楼,一个叫酒店,多雅,多俗! 中考要考体育,下学期我们就要加强训练了,这就意味着体育课没有什么可娱乐的了,引体向上,蛙跳,长跑等渐渐兴起。上午第二节下课就是课间操,这课间操要跑很长的一段路,并且还是跑全速。体育老师视力极好,站在初中教学楼四楼的办公室里就能知道直线距离几百米外,大喘粗气,左摇右晃的人影是谁。这种情况下谁也不想拉在后面,拼了命的向前冲,冲到体育老师的盲区才放松身心。 其实我速度很快,这个优势从很早就显露出来,上年中考1000米就是满分。可是我没病没灾的还是要上课间操的。我长跑能把奔甩得远远的,妒嫉的他说我是让人群殴时追着打出来这么快的速度。 张风如果有事情要宣布,他不敢占用我们数学老师和语文老师的自习时间,因为一个是初中部的主任,一个是学部的主任,所以只好在上英语自习的时候来说一些班级里的事。形成习惯后,张风有事没事就在英语自习时来捣乱。而英语老师也不好意思说他,他便得寸进尺。这样一来,害得我们连课外书也看不成。 九组成员经过商量后决定,只要张风在英语自习时一推门进来,我们就齐声说:“出去!学习呢!”然后,发展到全班的男生见他来捣乱都会道一声,出去! 张风也很小气,有时候借他的手机打个电话一般是不借的。穷极的我屁颠屁颠去找他借钱,他说:“多少啊!” 我满不在乎道,50块钱就行! 他一惊,你借这么多干嘛啊,我给你5块钱,你给家里打个电话让家长送来吧。 我说既然这样,我用用你的手机行吗? 他叹道,唉呀,我手机,没电了! 身为班主任,达到这种境界,也堪称一绝。英语老师一向不错,无论借钱还是借手机,她都会尽力而为。 张风的手机对于我们来说就是一个表,用来掐算我们早操时迟到几分钟。 迟到惩罚的花样层出不穷,老套的擦黑板,扫卫生区。新式的有围着操场跑圈,或者给我们画地为牢。跑圈也是有规则的,每人一起先跑一千五百米后,再用全速跑,谁跑得最快,谁先下,这样一圈圈整得我们几乎吐血。至于画地为牢是让我们站在教室外用粉笔画的一个圈里,不许出圈。 瞎驴说:“他那破表早晚让人偷走!” 草鸡不以为然说,谁会要他那破烂。 我们等他走后就去卫生区里的草坪上,点支烟享受清晨大自然的无限美好,不用呼吸教室里污浊的空气。并且可以在一打放学铃就立刻冲进餐厅,在第一时间买到饭有用排那进一步退三步的长队。 这样的后果还是在卫生区里干活,不过我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生活,熟悉了卫生区里的气息。 卫生区旁边停着几辆三轮车,那是学校外面郊区老太骑来的,她们去收食堂里我们看见就恶心忍不住就浪费掉的粮食,然后把那些东西装进她们事先准备好的桶里,放在三轮车上带回家去喂猪。在老太进食堂收拾粮食的时间里,我们就骑着老太的三轮车去倒垃圾筒,通常是奔骑,瞎驴在车上站着,风驰电掣。 我们和夏强班的卫生区挨着,由于瞎驴的关系,和他们也日渐熟悉。他们也经常骑老太的三轮车在学校里绕很大一圈子再去最远的垃圾池。一般他们中骑车的人是打出瞎驴这个外号的光彩。 这种状况一直持续到某个早晨的饭后,奔因为骑的车的车闸不太灵光的原因,一脚踹得更不灵光了。奔赶紧从车上下来,推到原来的地方。老太抬着桶出来一看,破口大骂,骂累了,问我们,我们摇头说不知道。第二天,趁着老太进去拾粮食的时候,奔奔把受得窝囊气全撒在三轮车上。后来此车再也没有出现在我们的视野范围。 想在网上遇到一个女孩,希望她17岁,初三的年纪远离我的所在,可以沟通彼此,希望她喜欢雪,没有繁杂的色彩,纯白色的心情,如人。聊些缥缈的话题,不求她有多漂亮,只希望她有气质。希望缘份能让彼此相见,没有刻意的寻找。这,只是心灵的寄托,现实里,不容许…… 从一中高一里转来个学生,两米的个头,和我们在一起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我们就叫他大个。 鸭子看课外书被张风发现了,过程如下: 鸭子趴在桌子上翻着课外书,那是上课前的一段自习时间。张风走到窗户的时候向里面瞅了瞅,正好瞅见了如痴如醉的鸭子,而我们也向外瞅了瞅,正好瞅见了伸着脑袋的张风。我们迅速告知鸭子,当鸭子把课外书塞进洞的那一刻,张风的手已然伸到鸭子的桌洞前,鸭子掩护不及,被张风掏了出来。不知张风怎样以这么快的速度到达的,只为逮本课外书万一摔个巧不巧的显得多不好意思。可张风就喜欢跟我们玩小孩的这种把戏,可因为地位悬殊,我们也无可奈何。 更无可奈何的是,张风把鸭子他爸叫来后,从他办公桌里拿出他曾经没收的奔的瞎驴的运来的课外书说:“这是你们家周子洋看的!” 而前段时间,奔被张风指控为那摞书是他郑浩看的。 大个来了之后,我们领他去了位于学校大后方的厕所。那地方远离教学楼一般没人去,去的只有跳墙上网的,因为那个厕所里有一个很好的出路,利于攀爬。 之前我们致力于发现一个很安静的人迹罕见的不晚被逮的理想之发,经过多天视察堪探,觉得深藏于学校大后方,男女混居宿舍楼后面的这座厕所是再理想不过的。这是一片很荒凉空旷而且封闭的开阔地杂草丛生,垃圾遍地。宿舍楼里扔出来的弃置物七零八落的躺在地上。方便面袋、塑料袋、穿脏的破鞋、破袜子,还有内裤,脸盆、饭缸、更有甚者,将女人的专利品也扔了出来,比如卫生巾和胸罩。挨着厕所的是老师开恳的不到半亩的地,种的东西不少黄瓜、草莓和玉米等。 可以想象,在这么一个地方,会有几个人来方便。估计从教室走一半路就直接在路上方便了。我们在这里心安理得的白抽着烟,享受着生活。每天下午放学的时候我们就来到这里,这是我们在天惟一放松的时候。 我们之所以不在客流量大的厕所里抽烟的原因有二,一是因为那样很装b,除非里面全都是烟民。二是替那些不抽烟的伪君子想想,当着众多抽烟人的面方便起来很不方便。 带大个去那里的几天经常到一个人在大便,几乎每天下午在我们去抽烟的那个时刻那小子总蹲在那儿拉屎。 瞎驴认为那孩子有严重的自闭倾向,怕见人,所以躲到人烟稀少的地方来拉屎,而草鸡则认为他是肛裂或肛漏脱肛什么的,怕让人看见了丢人。说得我们直恶心,更让人恶心的是当时大家正在用餐。 流转人生,似水年华,路在我们脚下,谁也无法抹去走过的脚印,如一道轨迹镌刻在岁月里,现在的正在任你开辟,未来的没有格局,随你…… 晚上经常做一个梦,梦里有我和小龙,由于不知名的原因,紧张地跑在前面,我担心她,就在后面紧紧的跟着。跑着跑着竟然感觉身体飘在了空中,我们依旧沿着那个方向,可是,却是在飞。我们的前面出现了很多的障碍,而我挥舞出一把长剑,挡在她前面,为我们开辟一条前行的路。这个梦我做了多次,至今也不得其解。 这些日子里白天机械的重复着生活,时不时在晚通宵消磨一下时光,白天的时间呼呼大睡。那样不会感到空虚了,只会感到肾虚。 草鸡在宿舍里对老大说,在古代,像你这么大儿子都会打酱油了。 第六章 草鸡在宿舍里对老大说,在古代,像你这么大,儿子都会打酱油了。瞎驴也掺和道,我一小学女同学,现在都生了孩子!唉——。 老大兴奋地说,如果我考不上高中,我在三年内会让你们喝上喜酒!” 娘们坏笑着说,老大,人家热带鱼跟你吗? 被老大一脚踢到床上。 瞎驴:老大,俺们那时没钱,可拿不出什么礼物! 草鸡:老大,洞房花烛夜时,我替你吧! 老大:…… 大家都懒,也都穷,这样导致了吃完饭没人刷餐具,所谓的餐具其实就只是一个吃饭用的盆子,不是洗脸用的,是一种容积大又便宜的容器。 于是学校里行成了这样一种校风,吃完饭后,饭缸饭盆什么的向餐桌下面一塞,等下次吃饭时再刷。可是,不知为什么,盆子总是不够的。所以,把盆子扔到餐桌下面在总有下一顿不属于的感觉。这样一来,更没人会在吃完饭后刷下顿不一定属于自己的盆儿,连没刷的都有人拿,更何况刷干净的呢?那自己岂不傻b了? 上面只是大部分男生的行为,女生一般都是很勤快的,她们吃完后刷干净再装在袋里提回教室,永远不嫌麻烦。 初中生大部分都是一堆男生一堆女生扎在一起吃,而高中生大都一对男女一对男女的扎在一起。 懒如我们,等抽完烟再去吃饭盆儿已然全被拿光,偶尔有到手时也没有筷子,只好十几个人围着盆汤轮流喝,这让我想到原始社会的平均分配,如果买的是菜那没办法了,都把手洗干净了抓着吃,不过那样在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也的确太有损形象,后来就用馒头夹着菜吃。 或者,去借女生的。比如李娟,而大家则希望我去借陈佳语的,是说为了让我培养感情。 我培养个鸡啊,他们变着法想整我,等都吃完饭后都拍拍屁股走了,我不得不给小龙刷。而如果借李娟的,我则大可不必有这种担心,大不了大家争着跑,最后李娟也会来收拾,顶多教育我们一翻就没事了。当然不给小龙刷她也不会说什么,可是我心里过意不去。 下学期的考试一次接一次,没完没了。不过,我却没上过心。经过我哥的努力,终于把我调到了第一排中间靠南的位置,中间有过道,再向北越过两个人就是陈佳语和林薇。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上课给她写起了纸条,这一写,就再也没有中断过。 纸条内容很无聊,想起什么写什么。刚开始不太经常,后来越来越频繁。以至于没有她的纸条我便异常的空虚,虽然可以做许多诸如看课外书写点东西什么的打发时间,可是,那种落寞却是无法说清的。 这样就把我北面的两个女生给传烦了,因为据小龙说,她们要学习。小龙告诉我,让第二排的男生传,开辟一条新的传情之路。 无论她在干什么,都不说你别传了,真烦这样的话,我就很庆幸。 有事没事找话说传纸条让两个细心的老师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但都没直接找我谈个话什么的,也不该他们管,他们又不是班主任。 语文和数学老师都不愧当官的,对什么事都很有经验,这就看出来了,并且没有出事就装作不知道。 记得小远告诉过我这样一件事,我们数学老师在以前教别的班时,曾看有一同学兜里鼓鼓的,外形像烟盒的形状。就走过去摸了摸,掏出一盒好烟。于是数学老师很没出息的说:“哇,你这一盒烟值我一星期烟钱!” 那同学无语,他说就送我了吧。可神奇的是从此,每次讲课他都要从那同学身上找一找,没有过收获。他就说,你跟老师还客气什么啊!下次把烟装身上就行。 英语老师没别的毛病,就爱让写作业,每天要交一张单词。她在每竖排中选一个人做组长负责收作业。而小龙那一排里有娘们,这小子不写单词,通常就说,七嫂啊,看在程哥的面子上就通融一下吧!“小龙就不再好意思讨债似的要了。嫉妒的我恨不能立刻把桌子搬她后面去。 草鸡,立法都向娘们学习,并且还得寸进尺,让龙儿帮他们写作业。小龙一般不搭理他们,不过偶尔也帮他们写一次。但我如果让她写,比要她三天不找茬都难。那我只好找李娟写。 又一次月考来临,依旧在晚自习时随便换座位。草鸡笑意盈盈的坐到我旁边,说你怎么不和你龙儿传条了? 我不屑道,还不是看你在旁边,我要是给她写条子,你他妈的不吃醋了! 草鸡一脸的鄙视,谁他妈吃你醋!不过挺细心的,呵呵! 我说,你说写什么,我就写什么。 草鸡:你写我爱你,敢吗? 我:不敢。 草鸡:就是啊,我让你写,你不敢。还是你先写,写完我修改修改。 我就提起笔胡写了点事,递给草鸡。 草鸡看了看,把陈佳语三个字里的陈字划去,只留下:佳语。然后问我,你猜她会有什么反应?我没说话。草鸡说,她一定会撕掉,那还传不?我坚定的点了点头,草鸡说好,后果我不负责。 小龙在那儿慢慢打开纸条,看完后,很自然的回了过来,一切如以往。我带着鄙视的眼神看着草鸡,弄得他很没面子。不过,我要感谢草鸡,因为他划掉的那一笔从此之后,我决定凡是和小龙写纸条只写两个字的亲昵称呼。 其实草鸡把信递出去的那一刻我心里很没底,原因来源于上学期没追上她的一段谈话。 当时我问她称呼她什么好,能不能叫妹妹啊!?她断然说,不行,要叫我名字!我比你还大一岁呢!不过也别叫我姐姐。 我理所当然的说,那是啊,让我叫一个比我矮的女生姐姐我自己都觉得恶心! 她瞪我一眼。我又道,那叫佳语行不? 她坚定地又说不行!要叫三个字。 我同桌是一个很可爱的孩子,跟还没断奶似的,说话奶声奶气的,用乳臭未干形容一点也不过分,由于这种感觉,我时不时隐约闻到他身上飘过来的奶腥味儿。这奶小子叫小萌子,和他当同桌带给我无限的快乐。 小萌子一点也不小气,并且同桌的职责做得很到位,总能使我化险为夷。 又是一个不放假的周末,我不想在学校呆着,索性请假回家。可回到家,第二天早晨家里又把我撵回了学校。 可到了学校,整个教学楼上几乎没有老师,我也没有看到小远和立法。 我走过去问正看课外书的瞎驴,他说老师去招生了。我当然记起学校每年都有这种习惯,当一个学年快要结束的时候,学校分给每个老师招两个学生的指标,招不到的扣工资,多招的奖励,每多出一个学生奖励100元。所以可以理解偌大个学校却几乎看不到老师,为人师的他们为了不被罚或奖励都去忽悠要上初中的小学生,放任着我们。 我又问,小远和立法呢?瞎驴答道,好像立法在课间操时摔破了手,夏远和他去包扎了!可好像连医务室里的老头都他妈的去招生了,他们只好去找老师请假,没有一个在学校的,就直接从大门出去了。 我说,那帮看门狗怎么那么好说话了? 啊哈,立法把带血的手一举,那帮狗就开门了,他们应该知道没老师在。 哦,对,出这事他妈的他们敢不让出去。 我们学校大后方空虚了,咱也出去玩吧! 嗯,早知道不进来了!我估计小远和立法就在网吧! 是啊,都出去一个多小时了,要来早来了。 我们从后面那个人迹罕至的厕所跳吧,我来时前面那有保安盯着。 我们晃到常光顾的那座厕所,离很远就看到了有个人影在那进进出出。走近一看,原来是和猛驴一起在食堂管纪律的那人在挖粪,并且效率极低,我们等了十几分钟他还没挖完。我拿出刚买的烟说,到那边抽支再说吧,谁知道他什么时候挖完。 初一的女孩就是单纯,那个叫王晓婷的女孩似乎打听不到运来的下落不肯罢休。 不知为什么单单就是我和她熟络起来。我告诉她运来去了苏州,她又给我要电话。我说没和他联系过她又不信,她要运来家里的电话号码。我不知该怎么跟她说,运来家里电话打不通这事。 一天中午放学又拦住我问运来的事儿,我不想耽误时间,于是边走边聊,瞎驴和奔也在一旁一起走着。 途径女厕所时遇到了林薇,我没顾得和她打招呼,只是和他们一起赶往餐厅。 回到宿舍了,瞎驴又对我说,你知道吗?你小龙她同桌看到你和王晓婷一起走时,惊讶得嘴里都能塞进一个肉包子了。 果然,下午第一节课下课后我倚在走廊的栏上吹着习习的风,林薇走了过来,趴在栏杆上,面朝前方的空气,问我:“中午和你走的那女孩是谁啊?” 我随口说道,她是运来的媳妇,运来走后,经常向我打听关于运来的消息。今天也是。 林薇似乎如释重负的说,噢!——那个女孩不漂亮。 我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心想她漂不漂亮关我什么事啊! 不知为什么,我特别爱听草鸡唱那首《一生有你》,在半夜的时候,草鸡躺在我床上,抽着烟,那样深情的唱。也许由于上次被那女人记录在案的原因吧。 我喜欢和奔在学校的林荫上道上走,因为我们都不想回教室。总以一种仰视的目光看着那些树,感觉很迷惘,和奔一说他就骂我多愁善感,怪不得对她那么痴情。我们总是在那里说那样的话,然后躲到冬青后面,坐在铺散的草坪上抽烟,很喜欢那种感觉,迷惘的感觉,充满了种种希望,而到时再失望。看着烟渐渐散去,一缕一缕的缭绕在我们周围,模糊了我们的视线,最后和空气融为一体,总感觉我们自己早晚也会和大地融为一体,也不知为什么,那么感伤。然后再互相骂,骂完再笑。 或者在那个学校后面厕所旁,男女混居宿舍楼的下面,屁股底下垫张纸,暖风吹着,眯起双眼,有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有时侯,我和奔瞎驴三个人去,在一起除了说脏话就是沉默。蹲在宿舍楼后的垃圾池旁,一边抽烟,一边把玩手中的火机。奔在那样的环境里总把火机开到最大,火苗呼呼的窜,我们都能感到空气中的热气袭身,然后点着了垃圾池外的废纸,我们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一直烧到我们旁边,烤得我们实在受不了时,就一脚把火踩灭。在那由学校后墙和宿舍楼围成的几乎封闭的空间里,弥漫着一种沧人的气息。那时,我们就感觉我们真无聊,这所学校真无聊,感觉这个世界真他妈的无聊。体育考试的时间越来越近,老师对我们进行更为严酷的训练,时不时让大家来个三千米全速,跑得人人嗓子甜丝丝的,吐口唾沫都带血迹。虽然我跑得不慢,但这种非人般的待遇我能躲则躲,老师让跑的时候,我们便瞅准机会跑到操场边上的厕所里吞云吐雾一阵,等还剩最后一圈的时候,再飘飘欲仙坚持完最后二百米。小龙的身体很虚弱,不能跑,但老师让她坚持,到最后坚持得蹲在了地上,捂着肚子哭了。我真想冲上去扶她去医务室里,因为我知道她胃一直不好,要经常吃药,并且年前还因为阑尾炎手术了。可我只是看着,眼睁睁看着她蹲在那儿哭,过了一会林薇才和其他人一起扶她去了医务室。 我是她什么人?我以什么身份关心她?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还有平时挺能聊的体育老师在这儿,我能怎样? 晚上,林薇说:“你平时挺能逃课的,这会如儿怎么不去陪陪我同桌呢?” 我心一动,说:“那里有别人吗?”“你不废话吗?就她的几个姐姐!”“那我不去了。”最终,我还是逃了出去,拉着奔在医务室的窗外看了看,奔说:“进去啊!”我没说话,摇摇头走到操场,抽了两支烟。奔在那骂了我一节课。 很快的,到了相当于期中考试的全县摸底考试,这考试的作用是选出全县前1000名的学生再参加一次考试,这次考试称作头榜。只要在头榜考入前200名就可以直接进入县二中学习高一的内容,考上的学生称为头榜生。这也是没办法的,因为在市里还有市重点和外县的一所重点在我们一中的上面压着。为了防止中考完成绩好的学生去那样的学校,所以先把他们招来稳定军心。这样他们没办法好好复习了,又能先体验高中的生活。大家都是皆大欢喜的,当然了,除了那种学习成绩吓人的不稀罕头榜这个位置的人。头榜生是以后正式进入高中时的实验班的前身。 可以想像,这样的一次考试对于每个学校来说是多么好的大显身手的机会,为了能有更多的学生入主一榜生的名额,都在比试看谁监场松。我们学校还好点,松的还不算离谱,至少老师还都装模作样的管上一管,在别的学校如果老师不给学生说答案,估计就得挨骂。 考试前上了次通宵,精神抖擞,意志昂扬的走进考场,我发现坐在我前面的就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夏强媳妇。小远也在同一考场,不过他和我相隔甚远。 那女孩活泼好动,开始左右逢源试图提前预支答案,我们就这样有一搭无一搭的聊了起来。 她问,你叫什么? 夏程,你呢? 吴月,你在几班? 九班,你呢? 五班!你哪科好? 我挺着脸皮说,哪科都好! 真的?那你可要让我…… 说着玩的,英语120分以上没问题,语文、政史地还行,理科的东西教差,数学考70分我就谢天谢地。 那也没事,我和你正好相反,咱们来个资源优化,优势互补。 行,那就这样。 考试期间,发卷前那一会的时间让我们渐渐熟悉,她经常扭着身子和我东扯一会,西扯一会。 我和小龙以前写的条儿都放在了笔袋里,吴月拿我笔袋边玩边和我说话,一会儿就翻腾出我那些视之为宝贝的纸条。 她看了看,眨着眼说:“|你也爱写条儿玩啊?我上课也喜欢写这东西!”我嗯了一声。“这是个男生还是女生啊?”我反问道,男生有写这字的吗?她若有所思的噢了声。 也许前面有个美女养眼的原因,考试的心情相应得到很好的改善,题做得得心应手。 我们把答案用铅笔写在垫板上,这样是一种非常隐蔽的办法,老师也不会在意,以为是借垫板。看完后再用橡皮擦掉。就这样成功传输了各科的答案。其实大部会答案是我传给她的,因为除了数学其他各科我发现都不比她差。 最后一场生物,我用了不到20分钟就做完,扭头看了小远一眼,他就冲我张牙舞爪地做着手势。我很疑惑,他就在打草纸上写了两个巨大无比的字母:qq。然后指了指他前面的人,我在那里愣了许久,也没看明白他的意思。小远一摆手,示意我不必愣了,决定放弃他的企图。刹那间,我开窍了,我用手指了指吴月,小远终于欣喜若狂的点了点头。我心想:你问吴月的qq号,指你前面的人干什么,直接指吴月不行了!显得我智商多低似的。 于是我在给吴月写着答案的垫板上,又加了一句,你的qq号是多少?很快的,她回了过来,又问我的q号。 这样就在考场上用垫板传起了纸条,看着那些为了题目发愁的孩子们,我感到无比欣慰。 最后她给我说让我有空去找她玩。 我嘴上说,一定一定。心里却在想,我没事找那刺激干嘛,让夏强知道了不知引起多大误会。是小远想要她的q号,我就把q号写在纸上给了小远。他说,下次上网时加上她吧! 一星期后,风平浪静。摸底成绩出来。奔把成绩单递给了我,说看看你和你小龙的成绩吧。我在奔的眼里读到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我找到我的名字,向上就是小远,而再向上就是小龙。成绩单上注明了县名次,陈佳语,777,夏远800,夏程——888!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天竟安排这么邪乎的名次到我们身上。这样也不错,都可以参加一榜了。 在我校也有类似头榜的实验班,目的亦是防止好生源外流,是防止本校的初三好学生流到本县的重点。这个普通高中的实验班要求的比头榜低的多,凡是有资格参加头榜的本校学生都可以进实验班,也是提前开高一的课,也是等中考成绩出来不管多少,一律照单全收,并且,免学费。 但由于这所学校的实验班威信不够大,开出这么优厚的条件都不能令一些家长动心。 因为这个原因,学校特地给我们这些学生召开了个会议,死活忽悠我们要进实验班。在会议室里,遇到了这一星期就谋了这一面的吴月,打了个招呼,没再说什么。 晚上我写条问陈佳语报头榜还是在这里上,她说家里让考头榜。我说我不用问,肯定要考。 复课生要比应届少加20分,因为没有应届学籍,我哥给我弄了应届生学籍,大大增加了我的信心因为据说这1000人里面至少50%的复课生。 小远没有照片,没有照片就不能办准考证,等他请假照完相回来后,已经晚了。我们本来商量好的一切计划都泡了汤,作弊的计划。 我很替小远感到惋惜,可小远似乎一脸淡然。 临考前一天,晚饭后。我坐在教室里调节心情,瞎驴扔过来一封信,说:“这是你五班的网友给你写的信!” 五班的网友?我狐疑的展开信,原来是吴月。她说她爸让她考头榜,可她还考不上,于是决定不考。还说不知是谁把我给她传答案的事儿给她班主任说了,还说因为我的答案,多考了四五十分,谢谢我。然后祝我考试顺利,保持联系。 头榜考试的日子终于来临,地点设在实验小学。学校不让我们自行解决去的问题,租了两辆客车送我们八十几个考头榜的学生,当然还是要自掏腰包的。 我看了看准考证,和小龙在同一个考场,考号也离得不远。我和她兴奋的说笑,没顾上大队人马,只是随着人流走着。实验小学的楼很破,路也七拐八拐的,弄得我们晕头转向。途中碰到了小龙以前的班主任,吓得她拉着我赶紧躲开。感觉很美好,因为几乎可以毫无顾忌,不必像在学校那样怕被查到,遮遮掩掩。 伤心了,老大。因为凌岩和他都在前1000之列,只是老大考头榜,石头报本校实验班。 我和小龙找到考场之后,发现我们只隔一个过道,她在我的右前方一米左右的位置,这令我比当年见我开窍后的小远都欣喜若狂。更令我欣喜的是,本场几乎没有我们班的学生,几乎的意思是和我们班的那几个人很不熟,可以忽略不计,更加有利于我们。 上午两场考试,下午一场。上午两场之间的休息时,我俩就亲热的聊天。本来不必担心有认识的来打扰,可谁知我校七班一不认识的男生不知发哪门子疯,妒嫉的在那儿说胡话:“你俩一个班的,怎么还那么多说不完的话!”我笑了笑,不知该怎么回答。小龙却反驳道,还用得着你管! 我笑得更加厉害了,心想,真是够他妈的贱的!我真想对他说这是俺媳妇,我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我又仔细回忆了下他刚才的表现,那样子就是一直想见缝插针和小龙搭讪,却未遂。 这足够证明了小龙的漂亮迷人了。 小龙对我说,考完我们快点出去吧,我很烦人多,挤压压的。哨声一响,我快速收拾了东西,拥着小龙出了教室。很轻松的感觉,没顾得上后面监考老师的话,哎,你们出去那么快干什么,卷子交了吗? 我俩慢慢的下了楼,慢慢的出了学校,走到外面等着学校派来接我们的车,身心俱佳。 下午依旧。 回到学校后,吃过晚饭,快上课的时候奔提议出去逛会。 绕过教学楼后,走着走着就到了卫生区,扎进了草坪里,躲在了冬青后,使劲抽完一支。飘飘然到了食堂东边的小路,又拐到了食堂后边的小路,直奔操场。空荡荡的,有小孩子的哭声,大人的哄声,更显得无边的静谧。有从身边走过的抱着孙子或孙女的老太,对我们露出轻蔑和不屑的眼神。我们对于她们来说是学生中的渣滓,没有前途和目标的学生混子。恨不能立刻让他们怀里的孩子听懂人话,然后说你千万不能和这种人一样,你要是这样,看我不打断你的腿!再然后立刻躲得远远的,生怕把她孙子教坏。 奔径直向乒乓球台走去,看到了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在那儿似乎拿着拍子等人。 我问他在哪上,他说实验小学的,又告诉我们他们放假了布置了很多作业好不容易做完一点出来放会儿风。我和奔相视一笑,可怜的孩子啊。 奔指了指他手中的球拍说,咱俩来玩两局? 那小孩说,我等别人呢。 奔说,又没来呢,跟谁玩不一样啊!你朋友来我们就走。 那小孩又说,那他呢,他干什么?小孩指了指我。 我一向对这小东西不擅长,所以也不喜欢玩。我就说,你俩玩呗,我看你们打! 奔不愧乒坛高手,一会儿抽得那小孩晕头转向。最后,小孩直嚷嚷:“不玩了,不玩了!” 正好,他等的人来了,解了他的围。 奔扔下拍子给小孩打声招呼就走,我扔给奔一根棒棒糖,边吃,边聊。刚走到操场中间,遇到了那次扮成白无常吓我们的副校长,操着一口极其不普通的普通话对我们说:“你们咋还不让课啊?!” 我和奔含着嘴里的糖,含糊不清的说,就去,就去。 我们一摇三晃的到了教室门口,老班在门口思春,看到我俩进去打搅了他的意淫,就很不耐烦的问道:“咋才来?”我俩说:“医务室打针去了!”他瞪眼道:“一天天就你们病多!”我们没鸟他,直接回到座位上。 吴月又来了一封信,问我考得如何,让我一定要好好考,一定要考上二中,到时候她也去。我毫无办法,不回信又不太好。只好说,我这水平,考上的可能性微乎基其微。然后扯了些别的事情。 在宿舍里,大家兴奋的聊着,老大说,我今天在考场里看到夏程和陈佳语有说有笑的,太幸福了。我乐呵呵地说,一般一般。老大又接着道,你俩考完走得挺快啊,怕人看见啊? 我问,你怎么知道? 老大说,我在我们考场门缝里看见了。你们俩那个头,简直绝配,那真叫一个增之一分则长,减之一分则短。她刚好到你的鼻尖那儿,那个般配,摇摇欲坠的,真是找不到词来形容了! 我郁闷道,什么叫他妈摇摇欲坠啊? 第二天下午,下起了雨,电闪雷鸣的。我们在里面考试,外面天阴的昏昏沉沉,风声雷声车鸣声,声声入耳。我最讨厌这种天气,心情很烦躁,索性扔下笔不做了,呆着脸看着外面一道道散着金光的闪电。 快考完的时候,雨终于停下。交上了卷子,小龙对我说:“我最害怕打雷了,吓得我没心情做题,这次考得肯定惨极了!”我说,我在你旁边,你还怕什么,谁要敢劈在你身上,我先劈了他。小龙就幸福的笑了。 不知这是什么破天气,又晴了天。不过也好,至少心情也随之得到改善。 考了三天,终于可以松了口气,在车上看着远去的实验小学,心里一阵落寞,不知为什么。似乎不是为了考试太没感觉,大概是因为这短暂而美好的生活吧,这快乐的日子,足可以使我不在乎什么考试。 回到了学校,他们还在上着没完没了的 第七章 回到了学校,他们还在上着没完没了的课。我俩快走到教室的时候,我让小龙先进去了。以免更加引起老师的猜疑。 半秃的历史老师在呜哩哇拉的讲着近代中国史。我看到他的脑袋就想到了历史书上的莎士比亚插图,因为那张照片和他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同桌小萌子告诉我,历史老师问他我是不是又逃课了。小萌子告诉他我去参加头榜考试了。惊讶得他连连抚摸自己的脑袋,“他那样子,一天天的混天度日,居然参加了头榜考试!”很压韵。 其实考试的第一天我就知道了我注定考不上,因为张风给我说,我的应届生学籍作废了,不仅是我的,所有复课生办的应届学籍都查了出来,这样即使到了中考,我也要以复课生的身份参加,少加20分。 没有了那20分我便丧失了信心,因为我要和那么多的复课生平等的竞争,可我888名的成绩拿什么资本和他们竞争?那我也几乎放弃了这次机会。 明知考不上,但是我仍有那么一点点侥幸的心理,比如阅卷老师产生幻觉给我多加了几十分,或者是我考试的作文写得太好,给破格录取。我对语文非常有信心,因为去年中考的成绩高得令我的数学成绩难以望其项背,不只那一次,语文向来是我的骄傲。 等成绩的日子是苦恼的,奔就来给我增添乐趣。晚自习时,下课时,奔过来告诉我,今晚去通宵吧! 我说我没钱。 奔转身看到了正在替瞎驴擦黑板的娘们,开口说,娘们,给你哥点钱! 娘们眨巴着眼,把头转向了认真看书的小龙,“嫂子,拿钱吧!”其实小龙听到了我们说话,只是听说我要去上网不愿答理我们。 小龙拿出十块钱给了娘们,娘们笑嘻嘻的说,替七哥谢谢嫂子啦! 小龙没说话,眼皮都不抬一下,仍是一副不准备理我们的样子。 可到了上数学自习的时候,主任又因为开会没来,教室里乱哄哄的。 小龙突然抬起头在她座位上隔着一条过道和两个人就问我,“你今晚真去上网吗?” 是啊! 你跳出去吗? 我点了点头,嗯了声。 “摔死你!”小龙又突兀冒出一句。 我说摔死我你不也难过死了! 她的脸上迅速泛起红晕。 她又继续道,“你几点回来啊?” “四五点吧!” “来了找我去吧!” “好啊!” “那我给你开门。” 我开玩笑说,不用了,我从你们宿舍窗户里进去。 她脸上的红晕更明显了,林薇在一旁大惊道,不要啊同桌!你让他去我们宿舍他会…… 第八章 我们上通宵一般因天气而异,回去的不能太早,太早了跳回去,躲得时间越长越增加被抓住的机率。而太晚则天都大亮,很容易被发现,在那种黑乎乎的环境下回去最好。 可恶的是,我们都睡着了,等醒来后,错过了最好的时机,天已亮得让人害怕。 我们快速跑回去,没顾得上侦察地形,因为已经来不及了,越晚越不利于我们。 我和草鸡先冲到铁墙下,我在外面警惕着注视着四周去,可没想到里面竟有保安等着他,而这时,保安头子他妈的骑着自行车冲我过来。 我转身就向东跑去,试图找些掩体,可他妈天不遂人愿,光秃秃的路上什么也没有。眼看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近,我干脆放弃,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冲他走去。 他死死钳住我的胳膊,拽着我向校门口的保卫科走去。 隐蔽在草丛和麦地里的小远、鸭子他们趁此良机翻墙而入。保安头子把我塞到了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保安手里,转而又去追他们。 我趁中年保安看着保安头子离去,使劲一挣扎,竟然挣脱了。我飞快的向宿舍楼里冲去,速度比我专门练千米时快出许多。 所幸草鸡也左拐右拐把堵着他的那看门狗甩掉了,大家都安全脱险。 下午的时候,养足了精神,拿出一本课外书看了起来。正在兴头上,飞过来一个纸团。 打开一看,“你又在看课外书了,学会儿习吧!”落款处一个单字“语”。我扭头看了看小龙,她正看着我,见我有了反应便说:“你学习呀!我“哦”了一声 。 奔从后来走来拍了拍的我肩膀,“走,more支去?” 我脑袋立刻大了。四下看了看,教室里没多少人,安慰自己说,等会再学吧!就和奔下了楼。 走到教学楼后面,我突然想起课外书还在桌上摆着,我可不能在一个坑里栽两次了,再让张风抓住不知又要怎么败坏我的名声。 我赶紧在地上拾起一小粒石子,用了五成的力道向我们教室的窗户砸去,这样不致于砸破,也便引起里面的注意。我们教室在二楼,我砸的那个窗子正好离陈佳语的位置不远,而我下楼时她同桌不在,我认定了一定是她来打一窗子。 果然是小龙伸头看了看下面的我们,她说什么事啊,又砸窗子? 我抬着头,一边比划一边说,把我桌上的课外书收起来,别让张风逮了! 小龙用一种郁闷加幽怨的眼神看着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