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归来之权门壕宠》 ☆、第01章 女配归来 冰冷无情的手术室,淡绿色映入眼帘,谢梓谨猛然发现自己双手双脚被锁铐住,鼻子嘴巴被氧气罩套着,自己虽能看见、听见,可是却浑身无力,动弹不得。 强烈刺眼的灯光照射下,一群带着白色口罩,身着绿色手术服的人围在自己身边,其中一个人她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是她青梅竹马的未婚夫唐卜驿。 唐卜驿是名心内科的医生,一向温柔的眸子此时却冷漠的没有一丝丝的情感,他带着一次性手套的双手染满鲜血,手执冰冷的手术刀在谢梓谨的身上来来回回的工作着。 “不好了,谢小姐呼吸停止了……”一道慌张的声音霎然而起,谢梓谨侧眸望去,离她三尺远的地方还有一张手术床,上头躺着的人是她同父异母的妹妹谢雪杉,她有着先天性心脏病。 唐卜驿瞬时朝着不远处望去,冷漠的眼神闪过一丝慌张,手中的动作愈发的利索。 当谢梓谨看到唐卜驿伸手将血淋淋的心脏从自己身体摘除的那一瞬间,才明白过来,原来他竟是要取了自己的心脏为谢雪杉做心脏移植手术,为谢雪杉续命。 众人看到新鲜还再跳动的心脏,顿时不顾谢梓谨的死活,立即散去转而围到谢雪杉身边,为她开始手术。 谢梓谨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鲜血如流水涌出,染湿了手术服,浸泡着手术床,滴落在地,雪白的地面顿时漫开绽放,妖艳刺眼…… 漆黑夜色,一道尖叫声划破寂静。 一道身影猛然从床上坐起身来,不停的喘息,谢梓谨伸手打开床头灯,伸手在额头上摸了摸,净是汗水,就连身上的睡衣都湿润的可以拧出水来。她蜷起身子靠在床头,贝齿不自觉的咬着苍白唇瓣,一双该是透亮的眸子却是迷离了神色,半年多来,她都是在噩梦中惊醒过来,没有一天例外。 一阵敲门声响起,谢宅的女佣人听闻大小姐房内传来尖叫声,一如往常的起身,走到她房门外,平淡询问道:“大小姐,您可有事?” 不怪女佣人语气没有一丝的慌张,毕竟,半年多来,每到这个点,总能听到大小姐房内传来一声尖叫。 最初,众人还会担心大小姐出什么事情,搞的众人每到深更半夜就紧张兮兮,每每问起,大小姐总是用做噩梦将众人打发了,时间一久,众人自然见怪不怪,习以为常。 “没事,又做噩梦了。”谢梓谨缓过神,这才朝外头说了一句。 听着外头逐渐消浅 的脚步声,谢梓谨伸手掀掉盖在身上的薄被,赤脚下了床,温软的毛地毯不会让她有一丝凉意,反而叫她感觉舒适软和。缓步走到落地窗前,谢梓谨伸手便推开窗,一股子的凉风顿时吹了进来,她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望着浅蓝色薄纱窗帘随着风儿起舞,思绪几度飞扬。 不知不觉已是深秋。 从她死亡到重生,已是从春到秋,从郁郁葱葱,到遍地金黄…… 谢梓谨抬眼望着漫天星光,她记得在手术台醒来之前她是去参加好友李纤玥的生日派对,甚少饮酒的她抵挡不住李纤玥一次又一次的攻势,于是伸手接过她递来的红酒,一饮而尽。 接着就没有了任何的记忆,当她醒过来的时候,便就被人剖膛挖心…… 她本以为自己就那么悲惨的死在手术台上,毕竟胸前的血窟窿是那么的刺眼,鲜血喷涌流遍满地,无人收拾。 却不知为何发现自己在卧房里再次醒来,当她打开手机查看时间,发现原来自己回到了7年前,此时的自己不过刚18岁,一切还未发生,却即将发生。 再过2天,便是她18岁生日。 身为谢氏家族掌权人谢天鹰唯一的孙女儿,谢鸣集团总经理谢华季的独生女,她谢梓谨的身份贵不可言,为18岁成人礼举办的宴会自然盛大无比,而生日邀请卡早已送发给商圈名流。 想着后天的生日宴会,谢梓谨嘴角诡异的上扬,好一个独生女。她一直以为自己是谢华季唯一的女儿,是谢家唯一的掌上明珠。如今想想便觉得荒唐可笑! 前世直到死,她才知道自己18岁生日宴会上认的妹妹,谢华季的干女儿顾雪杉,是自己同父异母的亲姐姐,一切不过是谢华季跟顾雪杉那个小三母亲一手操纵,目的不过是为了让顾雪杉进入谢家,可笑自己当初听信了顾雪杉她所编造的可怜兮兮的身世,将她是为亲妹妹,真心对待,还答应让她改名姓谢,成为谢雪杉,从此变成谢家二小姐。 不想,这谢雪杉看起来一副娇嫩童颜,实则比她还要大三个月。想来她那位好父亲跟顾雪杉那母亲勾搭的有多久多早!想着自己那些年“妹妹”的叫唤她便想吐,而她叫起自己“姐姐”也是那么的得心应手,真想不通她怎么叫得出口? 谢家的佣人早早的就把主人的早餐给摆上了餐桌,既有着中式的小笼包、油条、豆浆、小米粥、酱菜之类,也有着西式三明治、牛奶、咖啡,随主人喜好自己选择。 谢天鹰原本是住在谢家主宅,不过考虑到自家孙女儿的生日宴会不在主宅,而是在常住的别墅内举行,于是一个星期前让女儿谢紫沁给接到别墅,同女儿、女婿和孙女儿一起住。老人家睡的早,起的也早,独自一人先行在餐厅里头用起早餐。不过虽说如此,谢紫沁、谢华季也不敢真的很晚才起,不一会儿,就洗漱完毕,下了楼准备陪老爷子一同吃早餐。 谢华季虽然姓谢,却不是谢家子孙,只是碰巧同姓而已。不过除了亲近之人,一般人倒是不知道这点,始终以为谢华季是谢天鹰的儿子,而谢紫沁是谢天鹰的儿媳。 谢华季虽然年过四十,在商场上也经风历雨,行事也称得上雷厉风行,但是不知为何在谢天鹰面前他始终多了一份忌惮,每每看着谢天鹰,他时不时的便觉得自己被老爷子看的死透,浑身起鸡皮疙瘩,不自在极了。 “爸。”二人分别同谢天鹰打了招呼,便在一旁坐下各自用餐。 谢华季伸手取了三明治跟咖啡,读着佣人放好的报纸,慢慢吃起来。 谢天鹰喝完小米粥,取了身侧的手帕擦了擦嘴,抬头问道二人:“小沁儿,华季,明儿就小谨的生日,该准备的都准备好了没有?” “爸,您就放心,一定把宴会举行的隆重,毕竟明儿小谨就要进入咱们这个圈子,绝不会出差池。”谢紫沁伸手替老爷子续了碗小米粥,轻放在他身前,嫣然巧笑着。 “瞧这丫头,爸您一念叨,就出现了。”谢紫沁看着入座的谢梓谨,打起笑来。 “爷爷,爸,妈,早上好。”谢梓谨礼貌的同家人问安,而后伸手取了一粒小笼包,接过谢母倒的豆浆,规规矩矩的吃起来。 “对了,妈差点都忘了,小谨,刚才卜驿这孩子打电话过来,说过一会儿就来家里接你上街,去挑件礼服明儿晚上穿。”谢紫沁差点都忘了唐卜驿打电话的事情,于是在餐桌上便同谢梓谨提起。 “妈,我知道了,不过我待会儿要出去,可能不能跟唐卜驿一起上街了,他要是来了,妈您替我留他下来吃个饭,算是道歉。好不好?”谢梓谨听着谢母的话,不自觉的狠狠的咬了一口包子,咬牙切齿的嚼着,待吃完了,这才微微歉意道。 谢华季听闻谢梓谨那么一说,却是不乐意了,猛地就将手中的报纸拍在餐桌上,严肃道:“梓谨,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一个孩子能有什么事儿做?卜驿来接你,你就好好在家呆着等他来接就是了。” 谢 梓谨被谢父一番重话训斥,倒也不啃声,只是低头默默以对。 一双凤眼却是闪过犀利的影子,做父亲的为了一个外人训斥自己的女儿,等男人来接?他就这么巴不得自己跟唐卜驿有关系?她可记得前世唐卜驿来接自己的时候,谢华季那副慈眉善目面孔,她那时还单纯的以为他是看女婿看的满意,现在回味起来,倒更像是溜须拍马,一副恨不得把她给直接送到唐卜驿床上的模样。 “你大清早的发什么火气?老头子我没气死倒要被你先吓死了。小谨不就是要出去,怎么着还不能出去了?不就是唐家的小子?他哪里值得我谢天鹰的孙女儿等了?”谢天鹰猛的将手中的筷子拍打在桌上,朝着谢华季一通教训,他的宝贝孙女儿他都舍不得骂,凭什么他谢华季就能轻易训斥?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爸……”谢华季当着女儿的面被老爷子训斥,顿时一阵尴尬脸红,却不敢反驳老爷子的话,只是不高兴的瞥了一眼还低着头的谢梓谨,而后站起身,对老爷子说道,“公司有事,我先去公司了。” “去吧,公司的事要紧。”谢天鹰虽然上了年纪,倒也分得清轻重,听谢华季是去公司,倒也不再说些什么,转而朝着谢梓谨和和气气的说道,“小谨啊,不要听你爸的,你要出去可得先吃饱了!身上的钱够不,要不要爷爷再给你些?” “爷爷,您每个月给我的零花钱都存着呢!”谢梓谨看着爷爷一向严肃的面容对着自己的时候都是慈眉善目的样子,倍感亲切。可转瞬想到前世爷爷被谢华季设计欺骗的在财产继承遗嘱上签了字,继而骗去了谢家所有的资产,被气的脑溢血,没多久便去世了,谢梓谨便心酸的想流泪。 “哭什么?”谢天鹰见孙女儿流起眼泪,可是吓着了。 “爷爷,你真好。”谢梓谨伸手抹了抹眼泪,高兴道。幸好今世重来,爷爷和妈妈她会守护好,谢家的财产她也会守护好,谢华季他别想从谢家拿走一分一毫给那小三母女。 ☆、第02章 电梯初相遇 唐卜驿独自驱车前往谢家,快到门口的时候,看到谢家一辆黑色轿车正好从里头出来,渐行渐远。但他却没有在意,而是下了车,让佣人通报了谢母进去。 “谢阿姨,我来接梓谨。”唐卜驿见到谢母客气的打招呼道,他嗓音甚是温和,叫人听着便觉得舒坦,身为升州四大家族之一唐家的长子,他自幼受着精英式的良好教育,说起话来自然彬彬有礼。 “卜驿来了啊,你随意坐。谨儿这丫头刚刚才出门了,你过来的时候没有跟她遇到吗?”谢母请了唐卜驿前往客厅坐下,吩咐了佣人上茶,而后也落座,抱歉的说道。 “梓谨出去了?”唐卜驿不自觉的皱了下眉,难不成刚才出去的那辆车里头坐着的是谢梓谨?谢母没有跟梓谨她说自己回来接她出去吗?还是她知道了却还是要出去?应该不会,就他知道的谢梓谨向来都乖巧有佳,而且一向喜欢粘着自己,又怎么可能明知道自己要来还要擅自出去? “是啊,我都跟这丫头说卜驿你一会儿来接她出去,但这丫头说她有事要先出去,这不刚走。”谢母本来对唐卜驿谈不上喜欢不喜欢,但是的确觉得这孩子行为举止都透露着一股子优雅的气息,不愧是唐家的人,而自己女儿对着他时不时便会露出女儿家娇羞之态,便也逐渐对唐卜驿上了心,说起话来自然温和,“卜驿,谨儿这丫头走前还让我留你在家里吃饭,说是赔礼。” “谢阿姨,既然梓谨不在,那卜驿就不打扰了。”唐卜驿谢绝了谢母好意,而后离开谢家。 坐在车里,唐卜驿伸手取了架上放着的香烟,径自吸着,口中缓缓吐出的烟圈儿朦胧了视线,他的心情因为谢梓谨的不听话有些烦躁。 虽然身为唐家人,但是唐卜驿从七岁时便很清楚自己是个私生子,他表面上是唐家大少爷,但是终究不被家中长辈看在眼里,即便这些年来他努力成为顶尖,但对于古老的唐家人而言,他没有任何资格去继承唐家的一切。 而谢梓谨身为谢家长孙女,深得谢老爷子喜爱,必然会得到谢家大部分产业,自己若是娶了她,自然能够在唐家人面前扬眉吐气一把,说不定老爷子会破例将唐家产业交给他,即使只是一部分。而他早已计划今天陪谢梓谨逛街的时候来个意外的求婚,照他所知道的对自己格外迷恋的谢梓谨来说肯定会欣喜的答应,然后明天在她18岁生日上同她订婚,而后等她20岁时结婚,与此同时将她调教成听话的芭比,如此她所拥有的产业都会成为他的。 降下车窗玻璃,唐卜驿将手中的烟屁股扔出窗外,当准备发动车子离开,先才被自己扔在副座上的手机震动,他瞄了一眼,本来不想接,终究还是伸了手过去接听。 “唐少,您前两天送过来的小姐醒了,您看?”打电话过来的是在唐氏私人医院工作的李医生。 “醒了?我知道了,我一会儿过去。”唐卜驿顿了顿,这才想起来李医生口中的小姐是自己前两天开车撞到的女人,她看起来十分娇弱,叫人看着便想要呵护怜惜。想到谢梓谨,唐卜驿不由得一阵心烦。算了,既然计划的事情变了,他暂时也没有其他事情,不如先去医院瞧瞧那个女人。 谢梓谨让司机将自己送到繁华的购物中心,便让他先回去了,自己漫无目的的溜达。 她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只是纯粹的不想见唐卜驿,不想跟他一齐逛街而已。如果今天她等唐卜驿一起上街,必然会有一场浪漫无比的求婚场景。 当然,男主角是唐卜驿,女主角是她谢梓谨。 她和唐卜驿从小便认识,同一所幼稚园,同一所小学,同一所高中,而且在谢华季有意无意的安排下,她跟唐卜驿都在同一个班。可能因为一直都是认识的,所以说起话来也容易轻松,于是时间久了,同学们便称她和唐卜驿为青梅竹马。刚开始她还有些排斥被同学们这么叫唤,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渐渐的被唐卜驿的优雅举止,温文尔雅给吸引,于是慢慢的不再排斥同学们的叫法,反而同学们起哄这么叫的时候她倒有些高兴。 ——青梅竹马。 如今,她想到这四个字,便想吐,总感觉如此唯美叫人羡慕的词儿被一坨屎给糟蹋了。 谢梓谨独自晃荡到l国际百货,冷眼看着大厅中央工人们忙碌的收拾着气球花瓣等求婚用的东西。前世,她就是在这里被唐卜驿假模假样的温柔打动,泪眼朦胧之间答应了他的求婚,而后生日宴会上宣布了她跟他订婚。 现在,就让他唐卜驿竹篮打水一场空好了。虽然,竹篮连水都没有碰到。 衣服,其实她谢梓谨并不少,她卧房内有一间衣帽间,里头各式各样最新款衣服都有,但是她始终觉得自己少了件。她的衣服都偏向于可爱,粉色系居多,一个不小心便会叫人感觉幼稚。里头的那些衣服部分都是唐卜驿这些年送给她的,前世自己还以为唐卜驿送她衣服是因为喜欢她,如今想想,他送来的衣服大多幼稚不已,想来是从一开始就准备将自己塑造成胸大 无脑的蠢女人。 谢梓谨不自觉的低头看了自己一眼,好吧,虽然她的胸根本不大。 谢梓谨想了想,便朝着三楼精品女装走去。 不一会儿的时间,谢梓谨已是左手右手领着购物袋,满载成果准备走人。 快到电梯口,眼见电梯正好打开,谢梓谨也顾不上自己行为举止是否得体,一路小跑,眼见电梯门即将合上的瞬间,谢梓谨伸手便挡住,然后挤了身子进了电梯。位于商场里面的电梯,除了她竟然只有两个人,她明明瞧见商场里头人来人往的,谢梓谨感觉到不可思议。 虽然感觉到奇怪,但谢梓谨也没多想,只是安静的面对电梯门站在电梯右侧,按了“1”键,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她总感觉那小小的空间格外的叫人压抑,让她一秒钟都不愿意多呆。等电梯到一楼打开,她逃命似的立马窜了出来。 “boss?”池铭泽看着跑得像风一样越来越远的女子,又低头瞧了眼掉在地上的女士丝巾,侧身指着它对一旁的沈兰彻笑道,“想不到偶尔来趟l,也能够有意外收获。” 沈兰彻瞥了眼池铭泽,没有说话,却弯身捡起了丝巾。刚才那女人进来带了一股香味,竟会叫他沉醉迷恋,女人一走,香味也没了。 ☆、第03章 她是他的命 谢梓谨没有回家,而是找了间咖啡店坐下休息,取出手机开了机,意料之中的发现有着几通未接电话,无一例外都是唐卜驿打来的。她嘲讽的看着未接电话记录,而后将其一一删除。 她正准备打电话给好友徐晚卿,不想对方早已快自己一步打了过来。 谢梓谨瞧着来电显示人,不自觉的就笑了,真好,该在的人都还在,她接通了电话,浅言:“晚晚。” 徐晚卿,她唯一的朋友,肝胆相照的那种。 虽说前世一场车祸她因护着副驾驶位上的自己才重伤难治而死,可终究是因为自己才死。 因为,车祸是人为刻意制造的,凶手的目的本来是为了得到她的心脏,可是没有想到死掉的却是徐晚卿。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什么的,徐晚卿的心脏竟然也跟顾雪杉匹配,唐卜驿他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得到了晚卿的心脏移植给了顾雪杉,暂时保住了顾雪杉的命。 “小谨,最新消息,唐卜驿去了医院见一个女人,你猜那女人是谁?”徐晚卿伸手拨开搂着自己的男人,没瞧见他一脸不高兴抗议的眼神似的,只顾跟谢梓谨兴高采烈的说道,不待她出声,就迫不及待的揭晓答案,“竟然是你让我调查的顾雪杉,有没有惊喜?” “顾雪杉?”谢梓谨细细咀嚼着这三个字,唐卜驿和顾雪杉?难不成他们这个时候就已经搞到一起去了? “就是她。那女人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前两天被唐卜驿的车给撞个正着。”徐晚卿伸手拧了一下旁边不安分的男人,压低声音叫他别闹,而后才继续同谢梓谨说道,“小谨啊,你没事儿让我盯着顾雪杉这个不起眼的女人做什么?这都快半年了,我也没瞧见那女人掀出个风浪来啊?” 徐晚卿实在是不明白自己这个朋友心里在想些什么,半年前突然让自己去找一个叫做顾雪杉的女人,并且时刻盯着,定期汇报。 可是这半年来,除了知道那女人是好友父亲的私生女,她也没瞧见那女人有什么值得她徐晚卿花费时间人力物力跟踪的。 不过,她对顾雪杉的印象可谓是嫌弃到深渊,她向来最讨厌那种整日装作白莲的女人,一点本事都没有,身子也软软的,好像一股风就能吹走似的,说起话来还是那么的娇滴滴,像个三岁小孩儿般,但是话语间却能够让一大片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前扑后应,心甘情愿的把她捧成圣母,为她车前马后。 她发现那女人是私 生女的时候,还义愤填膺的同好友说道,但是好友却风轻云淡,一副我早已经知道的样子。 “别着急,快了。”谢梓谨对于好友的抱怨只是笑笑,想到明天的生日宴会,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热血澎湃,“晚晚,明儿我生日宴会可别忘了。对了,木琛熙在你身边吧,替我给他带声好,记得明儿一起带他来看戏。” 虽说木琛熙是木家掌门人,在升州乃至申城皆可呼风唤雨,但上一世的谢梓谨对木琛熙的印象可谓是十分不好,甚至于可以说是糟糕厌恶到极点。 毕竟,人前的木琛熙始终是一副花花大少的形象,娱乐版的新闻总是少不了他,今儿和当红女星酒店共度良宵,明儿和集团千金游艇嬉戏……他好像乐此不疲,从不停歇。而她身为徐晚卿的好友,自然是十分的反对徐晚卿跟木琛熙在一起,总感觉木琛熙根本就配不上徐晚卿,甚至徐晚卿死了,她还是这般想法。 但是,她始终无法忘记徐晚卿葬礼的那天,木琛熙身着一身白色燕尾服微笑的出现在葬礼上,他不顾众人异样眼光,一意孤行的同徐晚卿举行冥婚。隔天,新闻便报道木琛熙在公寓举枪自杀身亡,而他的怀中抱着的是他跟徐晚卿两人的合照。 直到那时,她才相信木琛熙是在用他的生命爱着徐晚卿,爱到可以为她而死。 “一定准时到场,我可是为你精心准备了礼物。”徐晚卿听着谢梓谨的话,粉唇不自觉的扬起好看的弧度,自己爱的男人终于能够得到好友的认同,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 毕竟,从前的梓谨一听到木琛熙三个字儿,就不停的给自己洗脑,要自己跟他分手,她夹在梓谨和琛熙两人中间左右为难,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渐渐的她在梓谨面前紧口不提木琛熙三个字。 差不多半年前,梓谨在听到她无意之间谈论到琛熙的时候,竟然没有发飙,而是让她问好,叫她不可思议,她当时还好奇梓谨为何突然转了性子,只记得梓谨当时对她说“木琛熙他能够为你死”。 木琛熙见徐晚卿挂了电话还一副迷醉的样子,低头轻吻上她甜如蜜般的唇瓣,许久才放开:“那女人又跟你说了什么?” 他对谢梓谨可是恨得咬牙切齿,从前是一直在挑拨离间他跟卿卿的关系,如今倒是不挑拨离间了,却不停的使唤卿卿替她办事儿,让他想跟卿卿多呆一会儿的时间都没有。 “小谨让我替她跟你问好,明天的宴会让你陪我一起去。”徐晚卿高兴不已,甚少主动的 轻吻了木琛熙。 “那女人有那么好心?”木琛熙狠狠的吮吸着送上门来的唇瓣,许久才放松,低头靠在她的颈侧,一脸不信。 “你别这样,小谨她是真的同意了我们之间的事情了。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吗?她说‘她相信你会为我去死’!”徐晚卿退开一步,抬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面前好看的男人,郑重的说道。 她相信你会为我去死…… 你会为我去死…… 为我去死…… 木琛熙伸手便勾了徐晚卿在怀,狭长的眸子微眯。这谢梓谨虽然看起来叫他讨厌,但是终于说了一句合他心的话。他木琛熙会为徐晚卿去死!也只愿意为了徐晚卿而死! 因为,她是他的命。 许久,木琛熙才笑着说道:“既然她都这么说了,本少也就给她一个面子,明儿陪你一起去。” ☆、第04章 你愿意嫁给我吗 谢父不在,晚餐就谢老、谢母和谢梓谨三人一同吃了,没有谢父在场的晚餐,谢梓谨吃的格外的香,时不时的跟谢天鹰说说笑话,逗得他格外开怀。 晚饭过后,谢梓谨走上旋转楼梯,准备回房,被谢母給叫住脚步,只听谢母温柔的吩咐道:“小谨,晚上早点休息,明天的宴会肯定要疲累的,知道吗?” “知道了,妈妈!我给驿哥哥打个电话,就立马闭眼睡觉,好不好?”谢梓谨手握楼梯扶手,侧过身子,面朝谢母娇气道。 “嗯,是该给卜驿那孩子打个电话,今儿他特地来接你,却是白跑了一趟,你这孩子啊……”谢母也不知该说自家闺女什么好,就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挥挥手让她去了。 回了房的谢梓谨,在床头坐了许久,伸手打开床头柜的抽屉,里头尽是唐卜驿为了讨好她而买的饰品,虽然瞧着好像精致,但对于她而言不过是些不入眼的玩意儿罢了。 谢梓谨不屑的看了看,而后又将抽屉合上,这些东西她得好好留着,总有一天她会原数奉还。过了一会儿,她拿起电话拨通了熟悉不过的号码,不一会儿,电话就被接通了。 “梓谨?”唐卜驿率先出声。他早间连续打了几通电话,可谢梓谨始终是关机状态,实在让他有些恼火,“我给你打了几通电话,怎么一直提示关机?” “谨儿手机没电了,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到充电的地方,这不,一通上电就打电话给你了吗?驿哥哥,你是不是生气了?那不要生气了好不好?”谢梓谨深吸一口气,随即一大串娇气的话从口中冒出来,软糯的嗓音叫人听着能酥了骨头。 “我没生气,以后记得把手机充满电再出去,省的我为你担心,好吗?”唐卜驿看了眼躺在病床上闭眼入睡的顾雪杉,而后起身走出病房外,温柔以道。 顾雪杉在唐卜驿离开的刹那,睁开了眼睛。 好一个梓谨,明明是一个父亲生的,她谢梓谨是天上的凤凰,众人手心捧着的公主,而她顾雪杉却只是一个人前没有父亲,只能任人欺辱的私生女,落魄不已。 “嗯,谨儿知道了。可是谨儿早上有些事情要找晚卿,于是没来得及等驿哥哥来接就走了,驿哥哥你会不会生气?”谢梓谨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拨弄着床上的被子无聊打发时间。不就是说话娇嗔一点,她谢梓谨真想做起来可不比顾雪杉那女人差一丝一毫,“驿哥哥今天是有什么事情要跟谨儿说吗?” 唐卜驿抬头看 了看周围,走廊空荡荡的没有人影,“是有点生气,不过看你知道错了,驿哥哥也就不生气了,今儿还真是有事情想跟你说。” “什么事情?”甜美的声音,疑惑中夹杂着几分期许。 “梓谨,你可愿意跟驿哥哥在一起?”唐卜驿说起话来没有丝毫的迟疑,温和的面容没有一丝波荡,像是跟自己没有丝毫关系。 “驿哥哥?”疑惑不解,可话语中却多了一些激动,“驿哥哥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梓谨,你愿意嫁给我吗?从此以后驿哥哥会好好待你,你愿意吗?”唐卜驿对自己十分有信心,这些话对于一直对自己抱有幻想的谢梓谨该是一份多大的礼,他从没担心过谢梓谨会拒绝他。 “驿哥哥?谨儿没有听错?你……是真的吗?没有骗谨儿?” “梓谨,你可有见过驿哥哥骗你?明天你生日宴会上我们订婚!这是驿哥哥送你的礼物,可好?等你满20岁,驿哥哥就娶你,你觉得怎么样?” “驿哥哥,谨儿真的……真的是高兴了!明晚的宴会你可不能食言!不然……不然谨儿再也不理你了……”谢梓谨嘴角渐渐的勾起弧度,愈发的上扬,嘲讽的眼神亦是愈发浓烈。鼻子吸气的速度愈发的加速,就好像哭泣发出的声音,双眸除了阴暗,却没有一丝的泪水。瞧,她演的多好! 明儿,她自然会高兴!他唐卜驿要攀她谢家这根高枝,也得看她谢梓谨愿不愿意让他攀! 唐卜驿听着电话那头传来激动的说话声,听着谢梓谨好像在抽泣,一定是喜极而泣!毕竟,他唐卜驿向她求婚。 谢梓谨虽有谢家千金的高贵身份,但不过就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小女孩儿,自己随便几句话就能让她欣喜的不知天地为何物,唐卜驿感觉谢梓谨实在是太好掌握,可以任他拿捏在手。 “驿哥哥从前不会骗你,以后也不会骗你。好了,把眼泪擦擦,早点休息,知道吗?”唐卜驿握了握手机,等谢梓谨“嗯”了一声,这才挂了电话,重新进了病房。 “你怎么起来了?”唐卜驿发现原本睡觉中的顾雪杉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 顾雪杉没有回答,只是静静的靠着枕头,默默的悲伤。 “你说同样是一个父亲,为什么她是千金,我却只能是不起眼的小人物?”许久,顾雪杉才开口,语气格外哀怨。 唐卜驿默不作声。 “我听到你叫梓谨, 是谢家的谢梓谨吗?”顾雪杉双手不自觉的死死的攒着身上的被子,原本就苍白无色的嘴唇不知什么时候被咬破了,冒出一滴滴的鲜血,妖艳刺眼。 仿若周围没有人在,她喃喃自语:“姓谢……谢……多好的姓啊!明明……明明我也是他的女儿,为什么只能姓顾?难不成……难不成因为我是个私生子,所以配不上姓谢吗?”说着说着,她双手环膝,下颚搭拢在上头,柔弱的身子逐渐颤抖起来,温柔似小鹿般的双眼变得湿润,晶莹剔透的泪珠从苍白的双颊滴落…… “你……你是谢叔叔的女儿?”唐卜驿听着顾雪杉的话,自然能够听出几分话外,他不自觉的就皱起眉头,问道。 “我宁愿不是……”泪眼朦胧,迷失了视线。 “所以,你知道我是谁?然后,故意等我车经过的时候跑出来撞上去?”唐卜驿不是个傻子,听她断断续续的说道,对于自己撞上她一事,也有了几分思绪,语气没有先前的温和,转而低沉,“你调查我,跟踪我多久了?”锐利的眸子逐渐深沉,他撞上她的地方是他每天的必经之地,她究竟从什么时候就开始计划了? ☆、第05章 宴会风起云涌 华熙盛世,升州唯一一家顶级的七星级酒店,共有八十一层,意味着华夏人熟稔的九九归一。 深秋,夕阳西下总是早了些,不过晚上6点,却已经暗沉了下来,整个城市被灯火辉煌笼罩其中,华熙盛世更是闪耀夺目。 华熙整十八层被谢家给包场,用作谢家小姐谢梓谨的生日宴会。 高悬的水晶灯在灯光的照射下,流利婉转,光芒四溢,从里头传出来轻松却不失优雅的音乐,感染了每个到场的人。 今儿,前来生日宴会的都是升州有头有脸的人物,不论商界,还是政界,都给足了谢老面子。 人们手中都有着先前从侍员盘中取过的酒杯,在这喜庆的氛围中,有的或是火焰的红酒,或是金色的香槟。醉人的液体,随着人们指尖的晃动,而微微起舞。 谢梓谨向来都没有在各个场合露过面,所有人都是好奇不已,毫无例外的,都在讨论着传说中的谢家小姐。 优雅的乐声刹然而止,只见谢家老爷子谢天鹰弯着一年轻少女,缓步迈入宴会大厅,两人身后跟着谢华季和谢母谢紫沁。 众人的目光立即朝少女打量过去,想来她便是谢家传闻中的小姐谢梓谨,大家瞧着却不约而同的愣住了。当年谢家女儿谢紫沁已经是升州众人知晓的美人,没想到她的女儿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但见她如墨般的黑发直泻腰际,黛眉横翠,一双凤眼微翘,眸间略带清浅笑意,好似雪山上融化的一泓清泉,眼角眉梢间自有一股常人无法匹敌的骄傲。小巧而挺直的鼻梁下一张小小朱唇不染而殷红,似笑非笑,甚是诱人。 白皙的脖颈垂挂着一根细长的铂金链子,穿梭而过的天使样式坠子垂挂在胸前,衬托着漂亮的锁骨更加明显,一身雪白短款褶皱晚礼服裹挟着酥胸,将长着一副妖艳面庞的她衬托的纯洁,裙尾到膝盖处,下头露出的小腿笔直,圆润的脚踝下一双小脚套着白色高跟鞋。 先前不一会儿到场的唐卜驿瞧着谢梓谨,随即好似无意的环视了一番周围众人的神态,原本假意温和的眸子顿时变得骄傲起来,这此时还只能称之为女孩儿的女人,是他的。唐卜驿觉得自己的虚荣心此刻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感谢各位前来出现我谢某人的孙女,谢梓谨的十八岁生日宴会!”谢天鹰携着谢梓谨走上高台,面对来宾,接过一旁工作人员递过来的话筒,缓缓说道,语气虽慢,但铿锵有力,“谢某人膝下虽有数个孙儿,但梓 谨她却是谢某人唯一的孙女儿,孙子的事业他们自己创业发展……所以,在今天的宴会上,谢某人宣布,谢某人名下所有资产,包括动产及不动产,皆由我的孙女儿谢梓谨继承。” 谢梓谨不可思议的看着爷爷,爷爷这世竟然这么早就准备将资产留给她?谢梓谨想着她得转到金融系,这样才能好好守护谢家的一切。 场上众人听到谢天鹰意外的宣布,都被震惊住,一时间鸦雀无声,不一会儿却交头接耳起来…… 要知道谢天鹰在升州身家可以排得上前五,而一个才刚刚十八岁生日的小女孩儿越过父母,竟然得到了他所有的财产,想来她的未来必定风光无限。 每个人都开始打起主意…… 有儿子的,希望能够把谢梓谨娶回家…… 可惜没有儿子只有女儿的,希望女儿能够和谢梓谨打好交道,成为闺蜜…… 谢父听到谢天鹰的宣布,虽然心有不甘,但却也无可奈何,他虽然是谢鸣集团的总经理,可始终只是一个上门女婿,又怎么可能让谢天鹰把所有财富给他? 谢华季抬眼看了一眼台上的谢梓谨,虽然没有给他,但是给了她的女儿不是吗?她既然是他谢华季的女儿,那她继承的资产自然是他的,毕竟,一个小姑娘要那些做什么? 如此这般想着,谢华季心里头豁然开朗,脸上的笑意也渐渐浓了起来…… 唐卜驿没想到今天来谢梓谨的生日宴会,还能听到如此爆炸性的新闻,果然是锦上添花。他内心狂喜,面孔却始终控制的温和有礼,不失优雅。 对于等会儿对谢梓谨的求婚,他更加期待! “你喜欢她?”身旁的女人凑到唐卜驿耳旁,低声问道。 “与你有关系吗?”只见唐卜驿侧脸,压低着嗓音,同女人说道,“顾雪杉,我答应带你来宴会,只是可怜你苦苦哀求而不忍心,才带你来看看你父亲。所以,你可以多看几眼,但是,不该想的,你别给我动歪心思,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要知道,在升州,我唐卜驿要弄死一个人,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你……听明白了吗!”话一说完,唐卜驿便往旁边挪了一步,使自己离她远些,这样的场合他绝对不能有任何的状况,更何况是跟女人。 他本来可以不理会顾雪杉,但是她那句“私生子”却叫他怔了怔,他又何尝不是私生子?唐卜驿突然之间觉得这个女人跟自己同病相怜,所以即便觉得她有心机,也没有 对她怎么样。反而细细的打量了她一番。 她虽然脸色苍白,但无损她的甜美,反而增添了一股西施的味道,宽大的病服无法阻挡她波涛汹涌,想来被下的身子不会差到哪儿去……无论她有着怎样的想法,哪怕将来有本事入了谢家,只要他能够把她训的服服帖帖的,还怕什么意外呢? 于是,他应了她的请求,带她来了。 “我能有什么举动?我答应你的事情……不会失言……”顾雪杉苍白着面容,自嘲着。谢姓是她谢梓谨,爸爸是她的,谢家的财富也是她的,连这个她瞧了一眼便有好感的男人也会是她的……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她? 角落,请来的乐队,或是拉着小提琴,或是奏着长号,或者弹着萨克斯……悠扬动听的圆舞曲缓缓传荡开来…… 谢梓谨请了唐卜驿,开始了开场舞……优雅的身姿在众人眼中,仿佛翩翩起舞的蝴蝶儿,众人围绕着两人,逐渐的形成了一个圆,静静的观赏着…… 一曲舞毕,但见唐卜驿突然单膝下跪,手中握着一红色小盒子,他抬头朝向谢梓谨,信誓旦旦而又温柔的说道:“梓谨,你愿意嫁给我吗?” 一片哗然! 众人没有想到向来以温柔有礼著称的唐家大少爷此时此刻竟然如此这般叫人大吃一惊……他竟然向谢家千金求婚…… 谢老、谢父和谢母也被这突如其来的画面给震惊…… 众人翘首以待,将目光落到谢梓谨身上。 唐卜驿没有怀疑过谢梓谨会不答应自己,他饱含喜悦的瞧着她…… 许久,却不见谢梓谨有任何的回复。 唐卜驿有些着急,他的腿因为跪着开始变得发麻,他看向谢梓谨的眼光中带着不耐,但却只能死死的压抑! “梓谨?”他语气略显慌张。 许久,谢梓谨樱唇微微张起,轻笑着缓缓地说道:“卜驿哥哥,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这样可不好,叫众人瞧着还以为是真的呢!” 唐卜驿脸上开始有些不好看,正想说些什么,却见谢梓谨继续说道,而他因为她的话脸色愈发的难看,由青转紫,由紫转黑…… “再说,就算卜驿哥哥你是真心的,我也不可能答应。毕竟……”谢梓谨眼稍愈发的上扬,嘴角间充斥着不屑,语气傲慢中夹杂着嘲讽,“我谢梓谨,再怎么不济……也不可能自降身份嫁给一个私生子……” ☆、第06章 主动迎击白莲花 众人唏嘘,探究的眼光不停的在唐卜驿和谢梓谨身上来来回回的扫荡,好像要看个明白! “你……”唐卜驿脸色涨得通红,猛地站起身来,怒视着谢梓谨。她怎么会知道他的秘密?她竟然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他的脸,叫他抬不起头来! 唐卜驿满腔怒火,却无处发泄,他也是个聪明人,自然收了收脸色,一脸莫名其妙的瞧着谢梓谨,怪异的问道:“梓谨,你在说什么?整个升州,谁不知道我唐卜驿是唐家大少?你就算不想答应我的求婚,也用不着如此贬低我唐卜驿……” 谢华季在一旁看着,眼见唐卜驿就要发飙,连忙跑了出来,不满的训斥谢梓谨:“梓谨,你看看自己成何体统?还不赶快向卜驿道歉?”转身便对着唐卜驿客气而又羞愧道,“卜驿啊,梓谨这孩子从小被宠坏了,今儿也没分寸的在这儿胡说八道,你看着谢伯父的面子上,可千万别跟她计较。” “还不跟卜驿道歉?”谢华季见谢梓谨一动也不动,根本没有要赔礼的意思,心情更是糟糕,眉头皱起了褶子,眼神中尽是不满。他还得罪不起唐家,更何况他最近要跟唐家旗下的公司合作工程项目,此时要是唐卜驿真要有个什么动作,他谢华季再怎么抗也扛不住,他可不能让自己的女儿毁了大事。 “卜驿哥哥,我为我的不当言论跟你道歉,但是绝对不会答应你的求婚。”谢梓谨也没打算在自己的宴会上彻底跟唐卜驿闹翻,她话说都说出去了,即便自己道了歉,始终达到了想要的结果,在场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谁都不是吃素的,怀疑的种子今日种下,总有一天它会生根发芽。 “为什么……”唐卜驿忍耐着,他感觉自己被谢梓谨狠狠的打了一巴掌,还不能喊痛。 “为什么?卜驿哥哥你竟然问我为什么?”谢梓谨低头思索着,些许时间才重新抬起头来,诱人的凤眸朝着众人环视过去,看到了熟悉的面容,她抬起纤纤素手伸出食指指向那人,自嘲的说道,“卜驿哥哥你是真心向我求婚的吗?那么为何还带这个女人一起来我的生日宴会?我谢梓谨不是个傻子,眼睛更没瞎,刚才我在台上清清楚楚的看到你跟她在台下耳鬓厮磨,好不快意……我还没答应你的求婚,你就如此不把我放在眼里,正大光明的带着这个贱人来挑衅我,要是我答应跟你结婚,还不知道你会怎么对我,更不要想若真是结了婚,你又是怎样一副面孔?” “我……”唐卜驿看着谢梓谨指向顾雪杉,刚刚想要解释什么,却被她打断。 一旁跟着打眼朝着谢梓谨手指的地方望去的谢华季看到顾雪杉,顿时大吃一惊,她怎么会在这儿? “卜驿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原本我还兴高采烈的期待着你的求婚,可这贱女人就是你送我的礼物?”谢梓谨说着说着原本愈发大声,到最后却也低了下去,眼眶中尽是泪水,一张小脸写满了委屈,她鼻尖开始酸涩,“卜驿哥哥,你怎么这么残忍?难不成竹马终究还是要抛弃青梅?你好狠?我明明那么喜欢你……” “梓谨……”唐卜驿看着谢梓谨脸颊被泪水浸湿,听着她委屈不已的控诉,一时间没了注意,不知如何是好。 “我谢梓谨虽然喜欢你唐卜驿喜欢的要死,但是也绝不会因为喜欢而委屈自己……”谢梓谨伸手随意的摸了摸双颊的泪水,坚定道,“所以,卜驿哥哥,我们还是不要在一起了!” “梓谨,我跟顾雪杉没有丝毫关系,你相信我,我跟她只是在宴会上刚刚认识的。”唐卜驿见她一脸决绝的样子,再怎么镇定的心也开始变得慌张,说起话来语速也较平时快了些,而后朝着不远处的顾雪杉叫道。 顾雪杉望着一大群人用着一副嘲讽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一时间不知所措,他们那种不屑的眼神看在她的眼里就好像看到了那些抓着泥巴往自己身上扔,嘴里不停嘲笑自己是小杂种的混蛋。 听到唐卜驿对着谢梓谨一副谄媚的说谎,顾雪杉觉得难过,更多的是愤怒。 “谢小姐,就如这位先生所说,我跟这位先生没有任何私人关系,你误会我们了。你刚才看着我们好像很亲密的样子,不过是错觉。”顾雪杉没有想普通泼妇一样立即上前怒骂指责,一则她跟唐卜驿不过刚认识,还不够足够深入了解他,二则她要借机给唐卜驿留个好印象。 “真的?”谢梓谨微眯着双眼,打量着二人,怀疑的说道。 见二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谢梓谨一副做错了事情,说错了话般委屈的可怜相望着唐卜驿,“对不起,卜驿哥哥,是谨儿乱吃醋,错怪了你……” 唐卜驿再怎样也不能跟她发火,否则后悔的只会是自己,于是轻轻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不用放在心上。 “谢谢卜驿哥哥。”谢梓谨朝着唐卜驿羞涩清浅的笑了笑,而后缓步走到顾雪杉面前,微笑客气的询问,“听卜驿哥哥叫你顾……顾什么来着?” “谢小姐,我姓顾名雪杉,你叫我雪杉就好了。”女子说话声婉转动听, 甜美的便是冰山也能融化成水,顾雪杉自认为回答的十分得体。 “顾……雪杉……梓谨孤陋寡闻,好像没有听说过升州有姓顾的人家,但不知顾小姐你是哪家的千金?可否为梓谨解惑?”谢梓谨绕着顾雪杉走了一圈,细细打量,而后缓缓问道。 “我……”顾雪杉内心在咆哮,她恨不得立马就说出自己是谢华季女儿的秘密,但她不能,至少现在不能,而且这个秘密不能是从自己嘴中说出去的。她什么都不能说,只能吱吱唔唔,遮遮掩掩。 “顾小姐说不出来吗?”谢梓谨在顾雪杉面前停了下来,看着她一副委屈不已的小脸,笑道。 “我可是听说有些女人总喜欢想法设法混进上流社会,以为混了进来便能能一朝勾引了男人,从此飞上枝头做凤凰。”刚到没多久的徐晚卿一直都在一旁默默围观,冷眼看着谢梓谨为难顾雪杉,忽而瞧见谢梓谨给自己使了个眼色,于是扬声道,“我可没听说过咱们这个圈子还有个姓顾的……所以,顾小姐你是用了什么手段进来的呢?” ☆、第07章 扔出宴会 众人感觉说话之人语气中尽是嘲讽,闻声寻人,却见说话之人是徐家大小姐徐晚卿,而环手在她腰间的男人却是木琛熙。且不说木琛熙是谁,光是这徐晚卿三个字代表的含义就能让众人退避三舍。 “我……”顾雪杉被徐晚卿一番嘲讽弄得尴尬不已,可又不能说她是唐卜驿带来的,毕竟刚刚才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跟唐卜驿是在宴会上刚刚认识,如果她说出来,岂不是自打巴掌。 徐晚卿没再理会,只是嗤笑着斜眸不屑一顾的瞥了一眼顾雪杉,伸手扒开木琛熙搂在自己腰间的大手,掠过顾雪杉不经意的撞了她的肩膀,而后走到谢梓谨跟前,将一直拿在手中的深蓝色绒盒递给她,而后张开双手拥抱了一下她,温柔道:“亲爱的,生日快乐!” “谢谢!”谢梓谨高兴的打开深蓝色绒盒,但见盒内摆放着一套粉钻饰品,包括项链,耳坠,和戒指,她有些吃惊,但没有假意推辞,而是大方收下,“我很喜欢,果然是份大礼。” 周围的人伸着脑袋往谢梓谨手中瞧去,却是吃惊,这不是前些日子佳士得拍卖会上被神秘买家花了近一亿拍下的昔有粉钻套装吗?难不成那个神秘卖家就是徐晚卿?而她竟然把如此天价饰品这么轻易的送了出去……可想这谢梓谨跟徐晚卿之间的关系到了何种地步?众人看着谢梓谨的眼光愈发的不一样了…… 顾雪杉直勾勾的盯着谢梓谨手中的钻饰,她自己没有任何的钻石,若是想了,就去商场转一圈,假想柜台内摆放着的晶光闪闪的钻石都是她的,而这么美的钻,她便是在商场里头也不曾见过。 顾雪杉盯得直发的眼红。 “晚晚,我先处理点事,处理好了,带你见我爷爷,他老人家听我一直唠叨你,可想见见你是啥样子了!”谢梓谨将绒盒收好,对着徐晚卿说了一番话,而后又朝着顾雪杉望去。 徐晚卿没有反对的点点头,而后退回木琛熙身边,伸手握住他垂在身侧修长而的手,十指交握,等着看戏。 只见对方还死死的朝着自己手中看着,谢梓谨嗤笑一声,这人真是没有自知之明,总想得到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可不知便是她们装作再怎么高贵,也不过是一只泥地里不知死活扑腾的丑小鸭。社会是现实,不是童话,所以丑小鸭永远都蜕化不成白天鹅。 “顾小姐?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哪家的千金小姐呢?”谢梓谨特别温和的对顾雪杉说着,还好心的伸手替她理了理耳鬓散落的发丝,“顾小姐,你怎 么不说话,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哎呀,你可别哭,否则大家还以为我欺负你似的……” 大家看着顾雪杉一副可怜兮兮,泪水溢满于眶的样子,却是没有同情,毕竟在这个圈子里,谁都认识谁,若是不认识的话,他们也心知肚明是怎么一回事。 顾雪杉被谢梓谨这么一说,原本想要盈盈落泪也只得暗自收回去,却始终没有说话,只是用着委屈的眼光看着不远处的谢华季。 谢梓谨转而收回手,却是变了一副语气,硬声硬气道:“难不成果真像晚晚所说的那样,你是浑水摸鱼偷偷溜进来的?” “好了,梓谨,今天是你生日,不要在来客面前搞的这么僵硬。既然人来,那就是客。”谢华季走上前,出声道。他看着顾雪杉被谢梓谨逼的颤颤巍巍,没有退路,实在不忍心,对于谢梓谨又多了一份不认同。 谢梓谨看着谢华季他急匆匆的上前训斥自己的不是,从而维护顾雪杉,只觉得可笑。不过想到谢华季上辈子夺走谢家家产、气死爷爷也就缓过神,既然你不仁别怪她做女儿的不义。 她直视谢华季没有任何的示弱,转而便居高临下的俯视顾雪杉,缓缓开口:“爸爸,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若是我谢家请来的,那自然是客,自然以礼相待。但若是不请自来的,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厚脸皮!” “姐姐……”顾雪杉轻咬唇瓣,一副清纯相,像是被欺负小媳妇儿样般唯唯诺诺的叫着谢梓谨。 “我妈就生了我一个女儿,所以顾小姐你可别瞎认姐姐。更何况……”谢梓谨皱了皱眉头,一脸郁闷的说道,越想越烦躁,她转而便嘲弄道,“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资格跟我谢梓谨称姐妹?” “梓谨,我有教你这么傲慢对人?你看看你还有什么大家闺秀的样子?简直让人看笑话。”谢华季越来越不满谢梓谨,说起话来也越来越凶。 “爸爸,你这是在为一个不三不四的外人训斥我?”谢梓谨眉梢眼稍间尽是浓浓的讽意,“我有说错吗?这社会本来就是不公平的,三六九等本就划分好的。我处于上流社会,这位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混进来的顾小姐想来也不会是上流人士,既然如此,必然是底层。底层的人想要混进上流社会,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在场的人虽然觉得这谢家小姐说起话来夹杂着枪林弹雨味儿,但对于她刚刚的一番话倒是十分认同。在他们眼里,低等的人永远都是低等的,甚至连给他们提鞋的资格儿都没有。像那种 女人也就只是玩玩的货色……其中的女人们一想到顾雪杉是动了心思进来想要勾搭男人,便对她更是嗤之以鼻。 “更何况,我谢梓谨有傲慢的资本。”谢梓谨眼睛微眯,嘴角微微一勾,轻笑而又狂傲地说道,“又有谁敢说我的不是。” “你,去给我把你们酒店的经理和保安叫进来。”谢梓谨环视大厅,而后手指着门口的服务员,高声道。 “梓谨,你准备做什么?”谢华季看着服务员飞奔出去,不明白谢梓谨准备唱哪一出。 “做什么?爸爸,别着急,一会儿你就懂了。”一股不明的笑意划过妩媚的眼,谢梓谨徐徐而道。 “谢小姐,是我们哪里服务不周吗?”经理听闻谢家小姐找自己,连忙跟着服务员进了大厅,恭敬的询问,这谢家他可是得罪不起。 “你们的安保真是有些糟糕,我的宴会上竟然叫不明身份的人给混了进来……”谢梓谨有意无意的看着顾雪杉,很是不满意的说道,“幸好是没有出什么大事,不然我看你也不用继续做下去了……这女人该怎么处理,你自个儿看着办!”说着,她便手指着顾雪杉挥了挥。 谢梓谨见谢华季想要出头,不急不慢的来了句:“爸爸,爷爷在里头休息,我可不想闹到他老人家面前去。您说我说的可是?” 谢华季狠狠的咬牙切齿,默默的退后一步。他竟然被一个丫头片子威胁,这丫头骗子还是自己的女儿。 “是是是,都是我们的错,十分感谢谢小姐您的大肚量,我这就叫人把她赶出去。”经理听着谢梓谨不满的抱怨,身上额头上不停的冒汗珠子,听到谢梓谨不计较,于是赶忙道歉赔礼,挥手示意身后的保安将顾雪杉给请出去。 顾雪杉哪会这么轻易就范,保安还没碰到她,她就不停的挣扎,就好像是被人强了一样。 “小姐,您要是还不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保安们才不管顾雪杉好不好看,酒店给他们钱,他们就为酒店办事。 说着,两个保安便上前,左右各一个架着顾雪杉胳膊就往外抬。顾雪杉哭的凄惨,她不停的踢着小腿做着挣扎,被泪水掩盖住的双眸不停的看向谢华季和唐卜驿,祈盼他们能为自己出头。 保安架着顾雪杉出了宴会厅,坐电梯到一楼,直至把她架到酒店门外,这才毫不怜惜的将她往地上一扔。 ☆、第08章 对她感兴趣 对于宴会,池铭泽原本没抱什么希望,不过是想着收到了请柬,更何况还是自家酒店,于是想着打发无聊这才去了,他倒也没张扬,只是独自一人在角落喝酒,没想到却叫他得到一股子的惊喜,那傲气凌人的生日主人不就是前几天在电梯里遇到的女人? 他可没忘当时见到沈兰彻的那举动,简直叫他震惊。 毕竟,沈兰彻可从来没有弯身捡过东西,更别说是一条女人的丝巾,而他们一群认识沈兰彻的人都知道他不近女色,害得他们有段时间一直以为他有特殊的爱好,比如喜欢男人。 而他们几人当初为了自己的人身安全,可是给沈兰彻送过女人,那资质必然得是上乘,那身段必须得是妖娆,那学历也得非一般。但是,叫人可惜的是,沈兰彻见到女人没有惊喜,而是生出厌恶感,他当时恶狠狠的将女人碰上他腰身的手给折断,直接扔了出去。 多没风趣的男人! 如此冷漠的男人竟然捡了一条丝巾……他本来还以为沈兰彻会让自己去调查那女人的来历,可谁知竟然没了下文。 池铭泽感觉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本来还准备在升州多呆上几天,但是想到谢梓谨,就格外的幸福,于是隔天便将升州的公事迅速处理好返回了申城。 池铭泽知道这个点沈兰彻必定是在公司,他于是没有回家,而是直接驱车前往公司找他。 伸手推开门,偌大的办公室格外的空旷,进门第一眼瞧见的便是黑色皮质的套组沙发,池铭泽没有停住,而是继续往前走去,一张檀木办公桌挡住了去路,桌后的一面墙都被做成了书橱,黑色钢化玻璃做成的橱门格外的庄重,漆黑锃亮的玻璃映射出一个身着白色衬衣坐在皮椅内埋头苦干的男人。 “来了,也不让人通知一声?”一道清浅的声音从书桌后传出。许久,沈兰彻放下手中金色的钢笔,缓缓抬头,疲累的伸手轻揉太阳穴。 “你也不看看现在几点了。还让人通知?人都下班了,还哪来的人?”池铭泽率自拉开沈兰彻对面的椅子,坐了下来。 沈兰彻抬眼往窗外望去,天色已经昏暗,霓虹闪起。他皱了皱眉,疑惑道:“这个点你来做什么?” 池铭泽漂亮的银眸别有一番含义的盯着他,嘴角的微笑愈发的张扬,他故意吊他胃口,慢吞吞的说道:“昨儿去了一场生日宴会……收获颇丰……” “又勾搭了哪 家千金?”沈兰彻起身走到落地窗前,静静的俯视着下方,站在70层的地方往下头瞧去,一辆辆车只看见灯光闪烁,“你要是闲得慌,不如帮我处理掉桌上的一堆文件。” “切……我有那么滥情?这文件有你大老板亲自把关,我就免了!”池铭泽原本大好的心情,立即就被沈兰彻的一盆冷水给浇灭了激情,他低头看了眼桌上堆成小山高的文件,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刚想起身远离,却被文件下方压着露出的一片颜色给盯住。他伸手从文件堆下抽出了那片淡绿色。 这不是他那天在电梯里捡到的丝巾?他还没扔掉? 池铭泽转头别有深意的瞧着落地窗前修长的身影,诡异的笑着:“这丝巾还留着呢?有这么特殊吗?”见沈兰彻转过身来,池铭泽拿着丝巾朝着他晃了晃。 一道白光从眼前滑过,池铭泽还没回过神,原本手中的丝巾不见了踪影,打眼一看,沈兰彻正抚摸着那抹淡绿。 “这不是你该碰的。”冰冷得能叫人毛骨悚然的低沉嗓音直冲冲的钻进池铭泽耳朵里。 “得,以后都不碰了。”池铭泽没想到沈兰彻对待一条丝巾竟然如此霸道,他实在有些不可思议,“你是喜欢这丝巾?还是对这丝巾的主人有感觉?” “它很香。”沈兰彻眼中闪过一丝困惑,他默默地将丝巾塞入了裤袋中。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感觉,只知道,他一空下来就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那股香气。 “你就不想知道我在宴会上遇到了谁?”池铭泽从没见过这样迷茫的沈兰彻,香?哪有什么香味,也就他感觉香味四溢,“我碰到了那天闯入电梯的女人。” 沈兰彻被池铭泽的话吸引了过去,他缓身坐下,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你果然有兴趣。”池铭泽轻笑着,接着说道,“昨儿的宴会你真不该错过。丝巾的主人就是宴会的主人,也就是谢家的孙女,名字好想叫梓谨。” “昨儿,唐家的那个唐卜驿可是向这谢小姐求婚了……”池铭泽静眼看着沈兰彻,只见他双眉因自己的话而蹙的更加的深,“不过这谢小姐拒绝了。” 沈兰彻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听到有人跟她求婚会觉得不自在,当即他有种感觉,她是他的,别人不能想,不能碰。 “拒接了?”沈兰彻喃喃自语。 “岂止是拒绝了,这谢小姐还爆料他是个私生子,简直是让唐家那个当场下不来台。你瞧瞧, 不过十八岁就这么厉害……啧啧……”池铭泽想到当时那个场面,想着唐卜驿那黑不溜秋的脸,就想笑。 不过想想他家boss十八岁的时候不仅他父亲手中夺过来沈氏,而且杀了“one”的头子,成为新一代的欧洲地下之王,从此站在权力的顶峰,倒也不觉得谢梓谨做的是什么了不起的事情了。 “十八岁……多么美好的年纪……”池铭泽瞥眼瞧着沈兰彻故意强调,他家boss可不年轻了,都快奔三十了……这相差差不多有十来岁……简直,啧啧,是要老牛吃嫩草的节奏。 “你可以滚了。”沈兰彻伸手敲击着键盘,不耐烦的送客。 “记着,是在十八层。”池铭泽无所谓的耸耸肩就起了身,大笑着说道,转而就离开了。 偌大的办公室顿时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静的一根针掉入地都能听个清楚,静的叫人能够崩溃的抓狂。 顿时,一阵键盘声接连不断,不一会儿,沈兰彻面前的电脑屏幕显示出宴会场景。 当日谢梓谨的一举一动就那么落入他深邃的眼底。 ☆、第09章 顾家母女 位于升州市中心新落成不久的一栋高层建筑,地价自然不菲,每一平米的房价最低都要六万,就在这么寸金寸土的地方,谢华季给顾氏母女买了一套三室两厅的居室。 顾雪杉自从被扔出酒店就丢脸的躲到了家里,委屈的向顾母哭诉。 顾母当即火冒三丈,给谢华季打了好几个电话,但一次都没有接通,谢华季总是直接挂断,到后来甚至直接关了手机。 顾雪杉一连好些天就躲在房间里不出来,刚开始连饭都不愿意吃,顾母看着心疼,苦苦哀求了好久,才答应让下人把饭菜端在她房门口,等她什么时候饿了再吃。 谢华季为了避免徒生事端,出什么不必要的乱子从而被老爷子知道,这些天一直安分的在家里和公司之间来回。为了避免自己跟顾湘晴的事情被发现,他自然一直没有接她电话。 今儿借着外出察看分公司的噱头他趁着空闲功夫来到顾湘晴这儿,刚一进门,顾湘晴就凑上跟前,哭诉抱怨:“你怎么能这么对待杉杉?她也是你的女儿!你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你那个女儿欺负?” 顾湘晴伸手捶打着他,不停的发泄长久以来积下的不满:“我从十八岁就跟了你,你说你要前途,要娶谢紫沁那女人,我成全你,甘愿没名没分的,忍着痛让你娶了她。可是杉杉她有什么错?我流产了几次,好不容易怀上了她,生她时还难产的差点死掉,她是我的命根子,是你跟我的女儿啊!你怎么能够人心让她受那么大屈辱?” “都是我这个当妈的没用,没名没分,却害苦了杉杉,叫她在别人面前抬不起头来……”顾湘晴痛苦的抱怨着,泪像是放了闸的水涌个不停,将她画的精致的妆容给冲洗了,整张脸顿时变成调色盘,五颜六色,好不难看。 “小晴,都是我不好,让你受委屈了……”谢华季伸手搂住顾湘晴,轻哄着她,顺带着把她带到客厅坐下。 “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顾湘晴抬头委屈埋怨的瞧着他。 “这不前些天梓谨她生日,来来往往的客人太多,没时间也不方便。这不,一有时间,我就立马来瞧你了。”谢华季实在不忍心她哭的伤心欲绝,她向来都温柔似水,这么些年从未因为名分一事抱怨他,如今却不停的因为这个埋怨自己,可想而知她是多么在乎杉杉。 “你就那么冷眼旁观的看着谢家那个女儿欺负我们杉杉?说起来杉杉还是她姐姐,她怎么下得去手?”顾湘晴冷不丁的推开谢华季,猛地站 起身,试要讨个说法,“你究竟把我们母女放在哪里?这么多年了,你也事业有成、飞黄腾达了,当初的承诺你准备到什么时候才兑现?” 谢华季顿时觉得头疼,这么些年他跟她不也这么过来了,不论这边还是谢家那边,不都是稳稳当当的,这女人怎么突然之间跟自己要承诺?谢天鹰那个老东西那天晚上在生日宴会上刚一宣布梓谨那丫头继承他一切的财产,第二天立马就让律师上门立下遗嘱。 他想得到的八字还没一撇,如今这个关键时候怎么可能跟谢紫沁离婚? “小晴,你这不是为难我吗?”谢华季心生一计,故作唉声叹气,“你知道谢天鹰那个老东西把财产都留给梓谨那丫头了吗?我们辛辛苦苦熬了那么多年,要是你愿意在这个节骨眼上功亏一篑,什么都得不到,那我现在立马就回去跟谢紫沁离婚。” “这……”顾湘晴虽然时时刻刻盼着谢华季他跟谢紫沁那女人离婚,然后跟自己结婚,可是听他这么一说,却也纠结万分。她忍气吞声了那么多年,平白无故的遭了周围人那么多的白眼,可不就是为了有一天飞上枝头成凤凰,当一个人前威风凛凛的阔太太?现在什么都没得到,要她这么轻易的放弃,她怎么情愿? 谢华季见她动摇,立马安慰她:“你再忍忍,等我从梓谨那丫头手里把谢家的资产都要了过来,就立马跟谢紫沁离婚。然后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 “也只能这样了。你答应我一定要尽快,不然别怪我不念这么多年的感情闹到谢家去。而且,杉杉受到的侮辱,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早晚会让谢家那贱丫头加倍偿还。”顾湘晴稍稍的平了平满腔火气,接过谢华季递过来的温水,一口饮尽。 她转身朝着顾雪杉的卧室看去,苦恼道:“你去看看杉杉,她自从回来就没有出过房门。”也许见爸爸来了,杉杉她会好受些,会愿意走出来也说不定。 谢华季点了点头,走到门口,伸手扣了扣房门,和声和气道:“杉杉,爸爸来了!” “杉杉,你不要见爸爸吗?是不是还在生爸爸的气,怪爸爸没拦着那些人把你赶了出去?” “杉杉,你是个乖孩子,一定能够想到爸爸是有苦衷的,是不是?” “乖,过来给爸爸开个门,让爸爸瞧瞧咱家乖女儿……” “杉杉,你爸爸特地过来看你,给你道歉,你要是不出来,爸爸就走了……”顾湘晴见状,也上前推一把,朝着里头喊到。 过了一会儿,门才缓缓地从里头打开,一道粉色身影从门后慢吞吞地走了出来。 顾雪杉满眼通红的看着谢华季,原本止住的泪水顿时喷涌而出,哇哇大哭,好生委屈。 谢华季见她满眼通红的就像是兔子眼,而且肿的厉害,满心的心疼,伸手替她擦起眼泪来,好生的哄道:“都是爸爸不好,爸爸没本事,让你受委屈了……乖,爸爸的小心肝儿,不要再哭了,看着爸爸跟着难受……” “杉杉没有怪爸爸……都是杉杉自己不好,没本事让姐姐喜欢……”顾雪杉抽泣着说道。 “杉杉乖。爸爸给你办了转学手续,让你去升大读书,就当是爸爸给你的补偿,好不好?”毕竟梓谨也是他的女儿,他再怎么不喜欢,也不能将梓谨她怎么着。但是也不能让杉杉白白的受到侮辱,这升大就当是他对她的补偿。 “爸爸?您是说真的?”顾雪杉听到“升大”俩字,简直不可思议,那可是莘莘学子梦寐以求的大学,毕竟能够进入升大的都是富贵名流的子女,谁若是踏进了升大,就等于获得进入上层社会的通行证。 “当然是真的,胜利日过后,你就可以去升大上学了。”谢华季见女儿不再哭泣,自然也舒心了许多,他点点头笑道。 “谢谢爸爸。”顾雪杉兴奋的在谢华季脸颊落下一记亲吻。她再也不用眼睁睁的羡慕谢梓谨,她终于也能够进入升大了。 ☆、第10章 校门口的相遇 能够进入升大的学生不仅学习优越,而且家庭条件得天独厚。但是升大向来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不论学生家庭条件多么优越,学生的车不能进入校园。 因此,每天早上升大校门口都会形成一条别样的风景线,来来往往的行人都会不由自主的往那里瞧去,那场面丝毫不比车展来的逊色。 顾湘晴大清早起来细细的画了个美妆,亲自开车送顾雪杉到学校。到了校门口,她便瞧见一辆辆停在校门口、马路边的车都比自己高档了不是一点点,自己就好像是一只鸡误跑进了凤凰群,她第一反应便是尴尬丢脸,甚至感觉好多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让她怎么着都不舒服。 见顾雪杉伸手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顾湘晴僵着的脸扬起几分笑容,伸手替她整整衣领,温和的嘱咐道:“杉杉,你第一天到升大,跟同学们的关系要搞搞好,自己也不能吃亏了,知道吗?” “知道了,妈妈,你把女儿生得这么可爱,怎么会不招人喜欢?”顾雪杉自恋的看了看后视镜,伸手取了放在包包里头的粉饼,重新补了补妆容,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转而收好东西下了车。 从小到大,顾雪杉还没有见过有不喜欢自己的人,除了那个她厌恶到极点,总是高高在上,透着一股子傲气的谢梓谨,哪个不是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的?便是不喜欢,她也能想法设法的让他们喜欢她,从此对她趋之若鹜。 目送顾湘晴的车远去,顾雪杉转身准备进入校门,却见不远处唐卜驿从一辆黑色轿车下来。她心思一动,脚下的步子缓慢地就像是地上的蜗牛,平常的一步硬是让她分解成了四五步,走起路来,细腰摇摆的勾人,身边不时经过的男生忍不住的就朝着她臀部打量,看的入迷。 唐卜驿刚下车,就瞧见前方慢吞吞走着的背影,稍一仔细观察,竟然是顾雪杉。他直觉的就不想跟她扯上任何关系。 之前谢梓谨生日宴会上,发生的那些丢人现眼的事情,传到唐家人耳朵里立马成了堂兄弟们嘲讽他的利器。 爷爷甚至因此将他叫回唐家古宅,凶狠的教训的一番,甚至让他在祠堂前跪了整整一天一夜夜,不准任何人给他水,给他饭,跪得他双膝发麻。而他那位好父亲更是剥夺了他在唐氏集团的职位,耻笑的让他到学校回炉重造。而他绝不会忘记当时站在父亲身边的唐夫人,他表面上的母亲,嘴角轻蔑的嘲笑他,也不知道照照镜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知死活。 顾雪杉慢吞吞的走 了许久,虽然很享受着那些个男人看自己眼中透露出来的火辣辣的光,但是却怎么也没等来唐卜驿,实在没有耐心的她转身朝身后寻去,却不见了唐卜驿的身影。顾雪杉连忙朝四周找去,却发现唐卜驿他离自己远远的,难不成他是故意远离自己的? “唐卜驿,唐哥哥……”不会的,他不会那么对自己的,一定是他习惯走那扇门。如此自我安慰一番,顾雪杉散去了失落,她高声叫着唐卜驿,见他停住脚步不再往前,立马伸手朝着他挥手,三步做两步的小跑到他跟前,“唐哥哥,你也在这儿上学啊!” “顾雪杉?” “唐哥哥,真的好巧啊,我从今天开始也到升大读书了呢,我读大一哦!我刚来谁不认识,却碰到了你,你说这是不是缘分啊!我感觉真的好高兴!”顾雪杉双膝并拢,身子稍稍向前倾,下颚微抬,圆溜溜的双眼期待的瞧着唐卜驿。 “这里不错,你好好学习,我先走了。”唐卜驿低头伸手瞧了瞧手表,这才说道。虽然很是喜欢她那副漫画娇弱女主相,但是大庭广众之下,他还是跟她不熟的好。 顾雪杉见唐卜驿对自己不冷不热,只是敷衍的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转身就要抬脚离开。着急的她伸手便要去扯唐卜驿的衣袖,却落了个空,而脚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一个不平衡,她就朝着地上摔了去。 唐卜驿身后猛的一声响,他转过身,便瞧见趴在地上哭泣的顾雪杉。他原本不想理会,但是却有意无意的接收到周围人指责的眼光,而自己实在无法忍受,也只好弯下身伸手拉了她起来。 顾雪杉递出小手,抓住唐卜驿,借力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顺势倒入了他的怀中,娇嗔着:“唐哥哥,好疼……” “噗哧……”一道笑声从后面传来。 “唐卜驿,你这是英雄救美还是勾搭美人?”李纤玥跟着谢梓谨慢步走到两人身边,朝着顾雪杉打量了一番,这才看向唐卜驿取笑道。 “姐姐……”顾雪杉一手抵在唐卜驿胸前,一手抱着他的腰,侧过脸,朝着谢梓谨诺诺的叫了一声。 “姐姐?梓谨,你什么时候多出来个妹妹?”李纤玥莫名的看了眼埋首在唐卜驿怀中的顾雪杉,一脸疑惑的看着谢梓谨。 “这位顾小姐,你可别瞎叫人,不然可是会出乱子的。再说,你好像跟我同龄,不过是夏天出生的。说起来还比我大几个月,怎么好意思叫我姐姐?”谢梓谨一脸的不高心,却突然想到 什么,于是问道顾雪杉,“你大几?” “大一……” “这么说来,你还的确得叫我一声学姐。这学姐跟姐姐虽然只是一字之差,但叫错了却是天壤之别。你可千万别再叫错。”谢梓谨瞧着她一副受惊小鹿样,就反胃,她又没打她骂她,至于吗?谢梓谨粉嫩的双唇缓缓上扬嘴角,她好心的说道,“为了加强印象以后不再叫错,顾学妹你不如叫声谢学姐来听听……” “谢……学……姐……”顾雪杉心里恨得牙痒痒,却只能咬着牙叫了一声。 “梓谨……”唐卜驿暗暗较劲,许久才使顾雪杉从自己怀中出去,他着急的看着谢梓谨,就怕她误会了什么。 “卜驿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扶她,不会瞎想的。我和纤玥去上课了,拜拜!”谢梓谨不给他机会,抢着就把话说完,而后便拉着李纤玥先他们一步进了校门。 “究竟怎么回事啊?”李纤玥瞧也瞧出来一丝火药味,她好奇的问道。 “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有草鸡想要变凤凰呗!” “什么姐姐,不就是个不要脸的东西,你还不知道,前些日子在我生日上死皮赖脸的叫我姐姐,害得在场的人都以为我妈什么时候又生了一个女儿……” “再说了,就算生,也不可能一下子长这么大。害得我还以为是我爸从哪儿冒出来的私生子,当时就把她给赶了出去……” “真不明白,看她长得一付清纯样子,可真不知道怎么那么不要脸,被我骂了一通后还厚着脸皮,乱认亲戚叫我姐姐……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混到升大来的……” 谢梓谨跟李纤玥越走越远,聊着天的话却顺着风的往顾雪杉和唐卜驿耳朵飘去…… ☆、第11章 众人口中的女配 顾雪杉听着那些数落嘲笑讽刺的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很是难看。 “我也走了。”唐卜驿没有心情跟顾雪杉继续扯下去,不经意地离着她几步,转而就离开。 顾雪杉恨恨的跺了跺脚,眼睁睁的看着他不带一丝尘埃的那么潇洒离开。 一股疼意袭来,顾雪杉抬起胳膊肘瞧了瞧,刚才摔跤她用手撑了地,现在虽然没有破皮但是红肿了,她抬眼看着巍峨的校门,却感觉可笑,没想到这一跤却是白摔了,那个唐卜驿根本没有要做护花使者的意思。 难不成她刚刚看到他眼中的未曾掩饰过去的欲望是自己眼花? 谢梓谨,一定是因为她。顾雪杉脑海满满的都是谢梓谨,她怎么想都只能想到她,唐卜驿原本对自己还没有那么冷淡,但是一见到谢梓谨就急着跟自己撇清关系。顾雪杉忿恨,她不好过,谢梓谨也别想好过,不然就是天大的罪。 顾雪杉伸手拍了拍衣角,而后跟着进了校门。 爸爸之前出来告诉她可以前往升大读书的消息外,同时将一年z班的课表,书籍一起给了她,并且将年级辅导员的联系方式一同告知了她,他说自己若是在学校有什么事情,可以打辅导员的电话解决。 顾雪杉虽然高兴自己能够进入升大,但是对于自己是在z班很是不满意,但是谢华季说让她能够进入升大已经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而她的成绩不是太理想,所以实在只能勉强呆在z班。 所以,即便她再不满意,也只能受着。不过爸爸答应她,会想着法子让她能够进入最顶尖的班级去,这让她多少释怀了些。 第一天到升大,顾雪杉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她后悔刚才真不该就那么轻松的让唐卜驿走了,若是唐卜驿亲自送她去了教室,那她在同学面前肯定特有面子。 顾雪杉虽然懊恼,但此时此刻却也没有办法,只能从包包里头翻出课程表,然后半路拦了一个急匆匆赶去上课的男同学问了教室在哪,该怎么走。 说的也碰巧,男同学竟然跟她是一个班。男同学本来因为快要迟到而着急赶去上课,却突然间被一个人挡住去路,耽搁时间而正想破口大骂,却见拦住自己的是个女孩,而且还是个长得特别好看的女孩子,看着特别像自己做梦时梦到的女神,原本满腔怒火顿时烟消云散,说起话来变得和善。 男生一边带顾雪杉往教室走去,一边小心翼翼的搭讪起来:“我叫林志。” “顾雪杉。”顾雪杉冷淡的说了自己的名字,她默默的走着,心想既然是z班的学生,那家世肯定不咋样,对她自然没有什么帮助,所以她根本没有必要跟不重要的人寒暄什么。 林志十分嘚瑟的把顾雪杉带到教室,原本在教室的同学见一张新面孔出现,自然都往那边瞧去。 一阵唏嘘声起,大家交头接耳,猜她是谁。 随后专业课老师就过来了,是个上了年纪,长了花白胡子的老头子,他严肃的让众人坐好,而后就一板一眼的上起了课。 众人听得昏昏欲睡,顾雪杉也不例外,她原本成绩就不好,现在自然听不懂老师讲的是什么! 下课铃声起,众人才从睡梦中清醒,老教授收起课本,看着台下的学生,满脸尽是失望,唉声叹气道:“你们要是能有谢梓瑾十分之一的聪明,我也不用上课上的这么没劲!下课。”说罢,老教授就走了。 顾雪杉虽然长得清纯,脸蛋至多能够称得上秀气,在女生眼里算不上什么,自然也不招女生厌恶。所以她虽然刚来,但一会的功夫,就跟一帮同学熟悉了,听着老头子下课时提到谢梓瑾,顾雪杉装作不经意提起,想知道她究竟在升大处于怎样的位置。 果然,顾雪杉一开头,就有人接了话。 “这谢梓瑾是谢家的女儿,那可是升州数一数二的豪门……” “她不仅人长得漂亮,那身段也妖娆,重要的是还十分聪明,明明比我还小一岁,却是大三的学生了,我们要是碰上她,还得称一句学姐呢……” “可不是,想想就气人,什么好的都被那个谢梓瑾占尽了……不过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学校出现了,你们猜她出什么事了……” “说不定……” 羡慕,嫉妒,仇恨,欣赏……千姿百态。大家交头接耳,你一句我一句的,怎么坏怎么想…… “谢梓瑾今天来学校了……”顾雪杉出声打断了众人的臆想,她听着他们透露出来的消息,角色开始发青,心里更是不平衡,怪不得她逼自己叫一声谢学姐,原来是大三。 周一顾雪杉只有半天课,她却也是睡了半天。最后一堂课结束,她变迫不及待的出了教室。 第一次来升大,她想好好的逛一逛,于是茫无目的的走着。 走着走着,她不远处一栋红色双层楼前十分热闹,被下课的学生围了个水泄不通。 顾雪 杉生怕自己不小心被挤着、撞着,本能的准备绕道而过,却被一个不怎么清楚的“谢”字给停住了脚步。 她皱眉的往热闹地方走去…… 钻过缝隙,顾雪杉便瞧见原来是有个男生在告白,她朝着被告白的女生看去,却吃惊,那不是谢梓谨还能是谁? ☆、第12章 她没兴趣 谢梓谨早上不过三节课,本来早就可以离开,不过她去了一趟教导处,提出了转系要求。 上一世,她听了唐卜驿灌了糖水蜜意的话,他说她有他在,所以不要担心,可以尽情的选择自己喜欢的专业去学习,没有必要劳心劳力的去学习商场上那些个勾心斗角。 而她当初也就果真听信了他那些虚情假意,顺了他的心选了自己喜欢的美术系,她一向喜欢雕塑,喜欢那种一件件精美绝伦的作品在自己手中诞生的自豪感。 不过,如今她绝不可能再如此任性,再喜欢也只是喜欢,她有需要守护的东西,所以为了守护需要守护的一切,仅仅只是喜欢的东西她都可以抛到一边。 于是,她提出转系到国际金融系的要求。即便她已经大三,即将可以大四毕业,她也无所谓。即使此时此刻的她对于经融一窍不通,但是只要她肯努力,她相信学会它绝对不是问题。 在办公室跟一群老师唇枪利剑一番,这才能够达成所愿离开。 等谢梓谨准备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大中午,升大上午最后一节课也已经结束,校园里都是刚下课,抱着书籍的学生。 谢梓谨没想到李纤玥根本没有先走,而是一直在不远处等她。 她停住脚步,在一边重新打量了李纤玥一番,她明明一直都表现的那么真诚,若是自己有什么事情她都会出头抱不平,叫自己丝毫感觉不出来虚情假意。 谢梓谨一直都想不明白她存了什么心思,为什么要跟唐卜驿狼狈为奸,害死自己。 “梓谨,这边。”李纤玥转身便看到停住脚步不知道在看什么的谢梓谨,于是招手叫道她,待谢梓谨走到身边,李纤玥好奇的问她,“你去教导处做什么?” “转系。”谢梓谨想想也不是什么需要隐藏的秘密,于是冷淡的说道。 “转系?都大三了,你转系?梓谨,你确定没有生病?”李纤玥跟她一边走着,一边吃惊道。 “我想的很清楚,走吧。”谢梓谨没想跟她在自己转系的问题上多纠结。 两人走到离开校门必经之地,红楼。 “谢梓谨……” 一道男声止住了两人前进的步伐。 谢梓谨抬眼寻声望去,便见一个身穿淡粉色西装的男子捧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朝她走来。 “谢梓谨,我是四年b班的许晟,我关注你很久了……”许晟 走到谢梓谨面前,低下头满是温柔的瞧着她,好听的嗓音甚是让人舒心,“我喜欢你。” 谢梓谨一时愣住,她第一直观感受便是这个男人真不适合穿粉色,过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许晟是哪号人物。 他是许家三子,升大前体育部部长,一张还算能见人的脸庞加上一米八以上的身高,在升大倒是十分招一部分女生喜欢。 谢梓谨想到前世这许晟虽然算得上多金少爷,但是颇为喜欢亵玩幼雏,后来不知道怎么的被媒体暴露出来,网络的影响力不可小看,竟然影响得许家公司股价暴跌,同时在舆论的压力下,许家人决心和他断绝了关系,将他赶出许家,并且收回了他所有的信用卡,断了他所有的经济来源。 而他没有了许家在背后支撑,一下子就落魄了。 为了支撑自己昂贵的日常花销,这许晟竟然没有廉耻、自甘下贱的走进桂廷高端会所,以色侍人…… “哦。”谢梓谨只是反射性的哦了一声,根本没有接过他递来花束的打算。 “所以,你跟我交往!”许晟温柔的眼光细细打量着谢梓谨,继续说道。话语里头尽是霸道,他认为自己喜欢谢梓谨,所以谢梓谨也该理所当然的喜欢他,成为他的女朋友。他并没有没有听出来她的不在乎,只是以为她被自己的告白给愣住,一时间没回过神而已。 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围满了瞧好戏的学生,大家对于当事人自然耳熟能详,都知道许晟是谁,更知道谢梓谨是哪号人物。 其中有些男生吹起口哨,起哄着让谢梓谨答应…… “没兴趣。”谢梓谨没有因为对方突如其来的告白而慌了手脚,只是淡淡的瞧了他一眼,便准备走人。 许晟哪里受过这种无礼的对待,更何况如今这么多人瞧着,他若是没有让谢梓谨答应成为自己的女朋友,岂不是丢脸丢大发了。眼见谢梓谨就要抬脚走人,许晟也顾不得谦谦君子之礼,伸手就野蛮的握住她的手腕,眼神变得阴鸷,声音变得低沉起来:“你什么意思?” “放手,谁给你胆子碰我?”谢梓谨低头看着自己被他握住的手腕,只觉得一股疼意慢慢袭上身,她微眯起眼睛,毫不客气的捅破,“你们那些个公子哥打赌玩游戏,竟然打到我谢梓谨的身上来?” 许晟楞的松了手,她怎么知道? 的确,前些天他跟一群兄弟在酒吧玩乐的时候玩游戏,他输了,于是接受惩罚,只要他能够 勾上谢梓谨让她亲口答应成为自己的女朋友,就能抵了那七百万的赌金。 不过,说实话,他倒也不介意真让这谢梓谨成为他的女友,毕竟她的身份在那里摆着。 谢梓谨眼中净是不屑,她勾了勾手指,示意让许晟低下头来,随即凑身到他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我对雏儿没兴趣,可不代表我对老男人有兴趣……” 说完,谢梓谨便感觉到许晟微颤了一下身子,她轻笑着傲慢的环视了一圈看热闹的人,自然也看到了人群中的顾雪杉,那樱花色的唇轻轻勾起一抹不明笑意,随即高调的走出人群。 李纤玥一直冷眼旁观着这件事的发生与结束。见谢梓谨离去,她过了一会儿就跟了上去。 许晟握着玫瑰花束的手紧紧的抓着,恨不得将花束捏碎,越想越觉得窝囊,转而便愤恨的将玫瑰花狠狠的摔在地上,玫瑰花花瓣四散,他发泄的一脚踩在上头狠狠的踩着…… “看什么看……还不赶快滚……”许晟凶恶的朝着周围看笑话的人骂去。 一群看戏的学生见女主角走了,而且被许晟一顿大骂,于是没有意思的散去。 雏。 谢梓谨怎么会知道他不为人知的特殊癖好? 许晟发泄一番之后,转身离开。 原本热闹的地方顿时变得安静,只有顾雪杉一直没有离开,她只是低头默默的瞧着地上凋零凄惨的落魄玫瑰花…… ☆、第13章 伤她之人,她必双倍还之 黑色烤漆玻璃桌面上,散落着一堆照片。 照片上的人儿是同一个人,或是站在树下浅笑,或是坐在花园安静看书,或是走在马路边…… 男人静静的看着手下刚刚送来的照片,略显清冷的面庞逐渐融化,少有的浅笑起来。修长而又骨节分明的食指时不时的抚摸着照片上俏人儿,动作间十分轻柔,就好似生怕弄疼了俏儿。 一张又一张落在桌面上…… 男人深邃的眸猛地一眯,眉头不自觉的就皱了起,照片的少女被一个男人握住了手腕,那只握着照片的手瞬间便将照片攥成了纸团。 “池铭泽,你给我进来。”沈兰彻伸手拨了电话,没待对方出声,便冰冷的命令。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双手不由自主的将先前被揉成团儿的照片重新展开,皱巴巴的画面重新进了他的眼。 不一会儿,一道身影疾风般的进了办公室。 “boss。”池铭泽正在自己办公室同洛杉矶那边的分公司人员开视频会议,却被沈兰彻一通莫名其妙的电话给打断,他当即暂停会议,赶忙来了沈兰彻这边。 “升州的事情你都处理完了?”沈兰彻想了许久,这才问道。 “自然……”池铭泽刚想回答,却在半道上止住口,金色双眸甚是奇怪的看着沈兰彻瞧,他交代给自己的事情从来不会过问,除非他没有能够完美的处理好,不过这么些年能够让沈兰彻分出心来过问的情况还不曾发生过,所以,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关心? 池铭泽捕捉到沈兰彻的视线,于是顺着他的视线瞧去,这一瞧却是不得了。 桌面上散落着数张照片,重要的是,每一张照片毫无例外的都是谢梓谨……而沈兰彻他手中握着一张已经被蹂躏过的照片…… “究竟有没有处理好?”沈兰彻再次问道,语气中净是从来没有过的不耐烦。 “还最后剩一些需要我这几天重新回去善后。”池铭泽见这状况自然是清楚了,于是违背心意的说道。心里却是默默说道,boss,我只能帮你到这儿了。 “你……算了,我明天需要去升州办些私事,顺便帮你给善后,你专心洛杉矶那边,就不用管了。”沈兰彻指尖死死的攥着照片,一个不经意,便将照片扯成两半,他伸手收起桌上的照片,随意吩咐道。 “私事?”池铭泽看着沈兰彻动作干净利落的将照片一股脑的扫到桌下被打开 的抽屉里,一个没忍住,嗤笑出声来,“你什么时候开始调查谢梓谨了,还派人跟踪拍照?” “没你的事。”沈兰彻脸色不自然的显了一抹红,手中的动作也变得不自然起来。 池铭泽转过身径自走到沙发座前,弯身伸手给自己倒了杯水,仰头一口饮尽,解了渴,继续笑道:“这该算偷窥吧!这种宵小行为,还真实在无法跟堂堂的沈少联系在一起……” “滚。”沈兰彻被人揭了底,尴尬不已,伸手便抽出右手旁笔筒里头的一只黑色水笔,手腕用力,一道黑影从空气中划过,朝着不远处的池铭泽飞去。 池铭泽一个扬手,动作十分敏捷,黑色水笔被安稳的夹在左手食指与中指间,他扬了扬手中的黑色水笔,笑道:“谢了!” 话罢,池铭泽离开了办公室,经过门口秘书部时,顺手黑色水笔丢到其中一个秘书助理桌上,笑道:“这是里头那位赏的。” 秘书助理小姐无动于衷的将笔捡起插到一旁的黑色笔筒,特是郁闷的看着快被同款黑色水笔装满的笔筒,这是这个月第几次了? — 一辆黑色轿车静静的停在升大门口对面的马路上,开车的司机在经过后座男人示意后离开。 空荡荡的车里只剩沈兰彻一个人,他的双膝上放置着一台银色笔记本,身旁的座位上有一堆蓝色文件夹。他时不时的在屏幕和文件来回看着,更多的时间却是转头瞧向升大校门。 他知道谢梓谨每日的课程,她周二只有下午二三两节课,现在快要16点,不出意外,她马上会出现。 感觉到自己的不定心,沈兰彻不再自作强求,于是将笔记本和文件夹扔在一旁,专心致志的看向窗外。 许久,一道熟悉的身影终于没有意外的出现在他的视线范围,沈兰彻从来没有因为仅仅只是看到一个人呼吸会变得急促。 上完课,谢梓谨不顾新同学好奇打量的眼神,十分头疼的走出教室,她一边走着,一边想着老师讲的课,不得不说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听天书,什么都没有听得懂。 “谢梓谨,你站住……” 还在暗自叹气的谢梓谨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充满愤怒的陌生女声叫住了脚步,她缓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竟然都走出学校了。 “谢梓谨,你听到没有,你给我站住……” 那愤怒的声音愈发的清晰,谢梓谨皱了皱眉,准备转过身瞧 一瞧来人是谁。 “啪!”的一声,声音清脆格外响亮,周围的人因为声响而停住,转身朝着声源处看去。 谢梓谨反射性的便伸手捂住脸颊,她没想到自己刚一转身就被猝不及防的打了一巴掌。 只见来人伸手又想给她一巴掌,谢梓谨空着的手迅速握住那只即将再次落在自己脸庞的手,转而便伸手还了来人一巴掌。 她没有那么傻,也不是那种给人打了一巴掌,还傻傻的凑上脸让对方再来一巴掌的蠢货,谁若是伤了她,她必定要还回去,而且是双倍奉还。 所以,谢梓谨转手便又给了来人一巴掌。 “你竟然打我?”女人伸手捂住被打的脸,龇牙咧嘴。 “你发什么神经?”谢梓谨皱眉怒斥,她从小到大都没有被人打过,此时此刻却被一个从来都不认识的女人狠狠的赏了一巴掌,心中的怒气别提有多少。 “谢梓谨,你个坏女人,你不接受许晟也就算了,可是你竟然让人将他打成重伤进了医院……你心肠怎么这么恶毒?”蒋雪大声骂道,她恨不得将谢梓谨的那张妖艳的脸给撕了。 ☆、第14章 戏看多了,不是一件好事 蒋家跟许家向来是世交,蒋雪跟许晟从小便认识,称得上是青梅竹马。而她从小就喜欢上了许晟,立志要成为许晟的妻子。虽然许晟对自己忽冷忽热的,而且身边的女人换个不停,但是她从来没有放在眼里,因为许伯伯跟许伯母对她很满意,希望她能成为许家的媳妇儿。 她大学都在国外上,前几天想着许伯伯的生日就要到了,于是回了国。 昨儿,许晟打电话给她说是会到她家接她一起回许家为许伯伯过寿。 接到许晟电话的那刹那,她别提有多高兴。 但是左等右等,等到天色漆黑也没见许晟的影子,她打他电话,打了好多次都没有人接听。本以为许晟是忘记了要来接她这么一回事,于是失望之间,她自己去了许家。却没想到到了许家也没瞧见许晟的身影。 直到许伯伯的寿宴快要结束的时候,她接到来自许晟的电话,但是说话的人却不是许晟,而是医院护士。 护士说许晟浑身是伤被人送到了医院,人当时已经昏迷……她急忙的问了医院地址,因为生怕许伯伯、许伯母担心,于是自作主张没有告诉他们,只是独自一个人去了医院。 她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子的许晟,整个人被打的鼻青脸肿,如若她不是那么熟悉他,她想自己都认不出来他。向来意气风发的一个人就那么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他整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只是嘴里时不时的冒着“谢……梓……谨”之样的话。 听起来便像是个女人的名字,她当即让人去查谢梓谨是谁,跟许晟又有什么关系。 当人来汇报,她听到许晟昨儿还在学校跟谢梓谨表白,嫉恨的怒火立即充斥眼瞳。 直到下午一点左右,许晟才慢慢的有些意识,蒋雪便问了他究竟发生什么事情。 只听许晟咬牙切齿的说他正准备去接她回许家的半道上,被一群人强行逼停了车,被他们拉下车,双拳难敌四手,他被狠狠的揍了一顿。他迷迷糊糊之间听到那群人无意透露是谢梓谨那女人让他们下手的。 — “许晟被打?”谢梓谨只觉得莫名其妙,许晟被打,关她什么事情?退后一步,谢梓谨皱着眉头,伸手轻揉被打到的脸,真疼,她略带怒气的责问,“许晟被打,你来打我做什么?” 蒋雪咬牙切齿:“谢梓谨,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就是你叫人堵了许晟恶狠狠的揍了一顿。” 谢梓谨当即觉得 自己好像被人泼了脏水,替人背了黑锅。 她让人打的? 开玩笑。她还没有那个闲工夫为了一个对于她而言没有任何存在感的人浪费自己的时间精力。 “我没做过。”谢梓谨冷冷的说道,不是她做的,她绝不会承认。 “你个坏女人,有胆子做没胆子承认……我呸……许晟怎么会看上你这么个蛇蝎心肠……”蒋雪原本好看的面容早已扭曲,她恨不得剥了谢梓谨那张美人皮,让人瞧瞧底下究竟是怎么恶心的一张脸,骂着,她便上前又想打谢梓谨。 “你够了,我不管你是谁,不管你多想给许晟报仇,但是我说了,我没有让人去打他,就是没有。我谢梓谨敢作敢当,不是我做的,你别想赖到我头上……”谢梓谨反应迅捷的侧了身子,伸手死死握住那纤细的手腕,双眸落在蒋雪那涨得通红的脸上,不疾不徐的说道。 谢梓谨说完,抬头环视四周看戏的人,意外的发现顾雪杉混在其中。那双向来楚楚可怜的双眸显露出奸计得逞的笑意。顾雪杉发现谢梓谨看向自己,立即收了笑,谢梓谨却没有错过她那得意的眼神。 原来如此。 “你打了我一巴掌,我还了你两巴掌,这件事就算了。”谢梓谨摔开制住在半空的手,却没瞧她,而是目光锐利的瞧向躲在人群中的顾雪杉,嗓音提高了几分,一字一句掷出,“谁想陷害我,我就让谁自食恶果。” “真不是你干的?”蒋雪见谢梓谨一脸奇怪,看起来根本不知道许晟被人打的样子,内心也有点不确定起来,她咬咬唇瓣,疑惑的问道。 只是如果不是她?那还会是谁? “自然不是我。究竟是谁,我会把她揪出来,到时候你自会知道。”谢梓谨信誓旦旦的说道。 “我暂且相信你,如果让我发现你骗我,你的下场会很惨。”蒋雪犀利的看了谢梓谨一会儿,这才落下狠话。 谢梓谨没吭声,只是冷眼看着她开车离开。 过一会儿,谢梓谨走向开始散开的人群,走向顾雪杉,直到靠近她,这才停住:“顾雪杉,我还在想我这眼睛怎么越来越不舒服,原来是到哪儿都能瞧见你……看戏看的爽吗?” “你……”顾雪杉蹙眉,看着谢梓谨一副趾高气扬之态,一时间却不知该如何回应。 “戏看多了,可不是一件好事……”谢梓谨语气嘲讽之味不甚言明,转而便阴冷起来,“你以为你耍 了小把戏我不知道?我只是不放在眼里……” 顾雪杉猛地一颤,却一脸困惑:“我听不懂你说什么……” 谢梓谨没有再说些什么,只是轻笑着离开。 总觉得一股不明的视线一直瞧着自己,谢梓谨刚开始也没在意,只是那股视线却一直好像没有离开,她打眼朝着对面射过来的视线望去。 一辆流线型十足的黑色轿车停在马路对面,后车门外倚身着一个高瘦男子。只觉那人俊美绝伦,脸如镌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他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没有系上扣子,露出里头的白色衬衫,下身是条黑色西裤,脚上是同色的皮鞋,整个人散发着雅致的味道。 谢梓谨瞧着瞧着,发现那人正打眼看自己…… 谢梓谨不知道为什么会因为对方的打量,而突然间慌的低头,等她再次抬头看向对方,那人已经不在。 坐在车里的沈兰彻握着手机,清冷的对那头的人吩咐:“给我查下升大门口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当他看到谢梓谨被打的那一瞬间,不知道心为什么会突然揪了一下,那感觉他从来没有过…… ☆、第15章 买房1 谢梓谨仔细瞧了瞧先前被打到的左脸,有些红但是不严重,她稍微擦点粉遮掩一下就好。 回到家,在谢梓谨的有意遮掩下,众人倒也没有发现什么。 在晚饭过后,谢梓谨再三考虑后跟爷爷提出来要搬出去住,理由是家里离学校太远,每天光是来回家跟学校之间就要花费近两个小时,而她刚转系,什么都需要从头学习,需要长时间呆在学校,来回家跟学校实在是过于浪费。 “小谨努力奋发向上,爷爷自然赞成。”谢天鹰认真的考虑了自家孙女儿的话,梓谨她早先便跟他提出转系,他十分的欣慰,顿时觉得自家孙女儿懂事了,知道要替爷爷分忧,自然举双手赞成她转系,“对了,升大附近不是有个新楼盘?梓谨,你找个时间去瞧瞧喜不喜欢,喜欢的话爷爷送你一套。” “谢谢爷爷。”谢梓谨得到爷爷的许可,特是高兴。 谢华季听了爷孙俩的对话,心里猛地一个颤,竟然有些慌张,只想着打掉谢天鹰的想法:“爸……那楼盘房价可不低,梓谨她还小,我想应该没那个必要特地买套给她住……” “不买给小谨住,难不成让小谨去租房子住?还是你想要她住在学校宿舍跟其他人挤?”谢天鹰很是不高兴谢华季那么说话,不就是一套房子,能有多贵?便是再贵,他的孙女儿也住得起。再说了,是他这个做爷爷的给孙女儿买套房子,又没让他谢华季买,他着急什么? “爸……”谢华季没法子跟老爷子动嘴皮子,只得朝着谢梓谨瞧去,双眼盯着她,示意她出来推辞了老爷子的好意。 “爷爷最好了。”谢梓谨怎会没瞧见谢华季一副嘴脸,只是装作没有瞧见一样,仰着一张小脸朝着谢天鹰笑意十足,小嘴儿里满满的都是对爷爷的谢意。 谢梓谨说了搬出来住,那就搬出来住,动作十分迅速,隔天她一天都没有课程,于是早上就去了爷爷嘴里头说的那个新楼盘去瞧瞧。 推销楼盘的小姐一开始到没有特别的关心谢梓谨,眼神中反而带着一丝傲慢懈怠,在她们的心里谢梓谨不过是个小姑娘,哪来什么钱能够到她们这儿来买个房? “有现房吗?”谢梓谨朝着售楼小姐问道。 “那一片都是现房。”售楼小姐不耐烦的伸手往旁边指了指。 谢梓谨没理会她们冷淡的态度,正好她也不喜欢被打扰。独自走过去瞧了一段时间,她倒是真的喜欢上了其间一套,下定主意,于是伸 手示意一旁清闲聊天的售楼小姐过来。 售楼小姐正高兴的闲聊,被谢梓谨伸手一招,顿时没了兴致,她皱了皱眉,慢吞吞的走到谢梓谨身边,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位小姐,您是要买房?”语气间毫无一丝的尊重与客气。 “这套型的还有吗?”谢梓谨指了指身前的楼盘图。 “有是有,只是小姐,这套房可不便宜,最低的也要六百来万?你……”售楼小姐抬起她那浓墨重彩的脸傲慢的看着谢梓谨,语气中夹杂着嘲讽。 “最好的是哪套?我要了。”谢梓谨怎会没瞧出来销售小姐眼底那浓浓的轻蔑之意,不过她可没那个闲工夫跟她计较。 这种情况她外出逛街时,多多少少的都会见过,虽说不是对她,但是她却实在无法认同那些个狗眼看人低的销售。 不过那些个销售也确实会见风使舵,看到穿着光鲜亮丽,一身名牌的客户,那个脸笑的比花儿还艳丽,说起话来低三下四,不停的拍着马屁,就希望能捞一笔大大的提成。看到穿着普通,一身杂牌的人,却冷淡异常,爱理不理,有时候客户问起来还一脸的不耐烦,好像谁欠着她们五百万似的。 可是,那些个销售却也不想想自己也不过是拿着微薄工资的普通人。他们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看错人的一天吗? “最好的?那得近千万……小姐您确定要?”售楼小姐不可思议的瞧着眼前年轻女孩儿,不停的将她看了个遍,怎么也不相信这是一个大客户。 谢梓谨懒得说话,直接伸手打开手拎包从里头取出一个白色菱形花纹的长款钱包,从里头拿出一张信用卡,示意售楼小姐。 “您是全额付款还是分期付款?如果选择分期付款,首付至少两百万……”售楼小姐这下子不再敢漫不经心,她伸手示意谢梓谨到一旁的休息区坐下,而后取了一大堆的资料过来,认真的跟她解释。 “全额。”谢梓谨打断了她的话,冷淡的说了两个字。 “好……好的,小姐。”售楼小姐高兴得说话都说不拢,“还不知小姐您贵姓?” “我姓谢。最快什么时候能拿房?”谢梓谨对这个倒是十分在意,她希望越快越好。 “我们这边一般半年之内能拿到房,如果谢小姐您着急的话,我尽量保证您能够三个月之内拿到房。”售楼小姐这下子说起话来变得十分客气有礼,也开始用起敬语来。 “这么久?”谢梓 谨皱起眉头,她还希望一买就能入住呢! 售楼小姐看着谢梓谨眉头有些微皱,神色有些不快,生怕她一时间不要了,那自己岂不是到手的提成变成了飞走的鸭?于是赶忙问道:“谢小姐您希望什么时候能够拿到房?” “最晚这周。”想要今天拿看来是不可能了,这周应该可以吧!反正都是现房。 “这……谢小姐,您稍等,我去请示我们经理。”售楼小姐做不了主,可又不想即将到手的一大笔提成眼睁睁的飞掉,于是问了谢梓谨喝茶还是咖啡后,替她倒了杯黑咖啡,而后去了经理办公室。 售楼小姐去找经理,正巧碰上经理招待客人,只得焦灼的等待。 过了许久,售楼小姐终于看到经理的身影,对方正在客客气气的送人出来。待人一走,售楼小姐迫不及待的走上前,跟经理说道谢梓谨买房的事情。 刚走的男人听到“谢小姐”三个字,倒是停住了脚步在一旁听售楼小姐一次性说完。 “那位谢小姐还在吗?”男人听完后,出声道。 售楼小姐看向男人,却被男人的长相愣住,一时间忘了回答。经理见状伸手拉了拉售楼小姐,她这才回过神来:“谢小姐还在下面的销售区等着。”这男人怎么长得这么好看帅气!售楼小姐又沉浸到自我的幻想。 男人转身便走向玻璃窗,低头往下看去,只见一个穿着浅绿色毛线外衣的女孩儿坐在黑色沙发内玩着手机。 果然如他猜想的一样。 男人过了一会儿转过身来,朝着经理笑意吩咐道:“陈经理,那位谢小姐想要什么时候拿房就什么时候,没有时间限制。对了,这房子也顺便打个折扣!” “是。打几折?折扣的理由……?”经理看着那修长身姿,陪笑着问道。 “七折?六折?自己看着办。”男人没再多留,而是笑意十足的轻步离开。 陈经理看着离去的身影,只觉得头疼不已。七折?六折?他自己看着办?那究竟该多少合适?要知道他们的楼盘可从来没有打折扣的先例,更别提如此优惠,要是能行,他就先买上一套自己住。那位谢小姐究竟是什么来头?跟那位大人物又有什么关系? ☆、第16章 买房2 “经理?”售楼小姐听到离去男人的话,顿时清醒了,想到自己刚刚那么懈怠楼下的那位谢小姐,就提心吊胆的,就生怕那位谢小姐一个投诉,自己就被炒鱿鱼。她咽了咽口水,叫了陈经理。 “这位贵客,我亲自接待。”陈经理伸手摸了摸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汗水,晃了晃,深吸一口气,重新一副经理作派,昂头示意售楼小姐前面带路。 谢梓谨正好趁着空闲功夫,在手机上跟徐晚卿聊起企鹅来。 上一世的她,从来没有用过企鹅,她总觉得那是普通平民百姓才会用的工具,她若是用了的话,是会降低她的身份档次的。但是这一世,她没有了那么多的想法,试着用了用,觉得这企鹅倒的确是个方便快捷的聊天工具。于是,也就一直用着了,而且还撺掇着晚晚跟她一起用。 昨儿,被蒋雪堵住打了一巴掌,她回了车里,就立马联系了徐晚卿,让她帮忙查查许晟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小谨,这许晟的确是被人打了一顿,而且打人的一共两人,正好都是我手下的人。”徐晚卿躺在床上,双脚抵在墙上,整个人懒洋洋的,她伸手高举着手机,慢慢的敲起字来,“听那两个人说,是有人打电话找上他们,预付了二十万让他们在夜黑的时候堵了许晟狠揍一顿,而且要求他们假装有意无意的说是你让的,事成之后那人会再付三十万的余款。” “能查出来是谁吗?”谢梓谨发了条语音,她连电脑都懒得敲字,更别提小小的手机。 “那人倒也是有点脑子的,隐藏了号码,我暂时还没有查出来。”徐晚卿微笑的看着端了早餐过来的木琛熙,而后重新看着手机,继续敲到,“不过不用担心,那人联系了我那两个没用的手下,三天之内会把尾款打过来,到时候我让人盯着。” 徐晚卿刚把字敲完,发送出去,手机就被不知何时站在床边的木琛熙夺去了,只见他快速的敲击着界面,不一会儿,就把手机往对面的单人躺椅扔了过去。 “好,晚晚,这事就麻烦你了!”要说谁是谢梓谨一辈子都不会怀疑的,也就只有她徐晚卿了。 话刚发出去,就收到来自徐晚卿的话:“她还没吃早饭,没事就别来打扰!”这样僵硬的语气一看就不是晚晚发的,想来一定是木琛熙,看着,谢梓谨好笑的摇摇头。 木琛熙伸手把徐晚卿双脚从墙上挪了下来,一手将她抱在怀中,一手揉着她散乱的头发,将自己埋首在她脖颈,不满的 嘟囔:“那个谢梓谨一找你,你眼中就只有她没有我了……” 徐晚卿轻笑着,转过身伸手搂住他的脖颈,美艳的眸子仔细瞧着他,轻笑道:“你这是在吃醋?”随即抬头在他额间落下一吻……木琛熙脖颈处顿时涨红,他翻身压倒她,两人一番耳鬓厮磨…… — “谢小姐,这位是我们的经理。”售楼小姐带着陈经理回到售楼区的休息处,走到谢梓谨身边,毕恭毕敬道。 售楼大厅其她的售楼小姐看到出现在大厅的陈经理,一时间鸦雀无声,朝着他看去。 谢梓谨回过神,手机握在手中,抬头看向对面站着的两人。 陈经理看着眼前双膝并拢,微微斜坐着的谢梓谨,一阵吃惊,他刚才想着谢小姐至少也该是二三十岁的女人,但真没想到竟然如此年轻,看起来就像个高中生。不过,毕竟工作了这么多年,见到的人形形色色,也不少,陈经理迅速收起惊讶,一脸客气道:“谢小姐,您好,我姓陈,耳东陈。” “你好。房子的事情你看怎么处理?”谢梓谨点了点头,直奔主题。 “谢小姐您希望什么时候能够入住?” “立即,马上,最晚不能超过这周。你能做主吗?” “自然。谢小姐您签了合同,付了款,我们会交付门卡,您即刻便能够入住。”陈经理始终一副笑脸。 谢梓谨疑惑的看着陈经理,过了些许,这才启唇道:“合同拿给我先瞧瞧。” 陈经理侧脸看向一旁站着笔直的售楼小姐,示意她将售楼合同递给对方。 “谢小姐。”售楼小姐慌张的赶忙将合同放到谢梓谨面前的茶几上,她笑得格外僵硬。 谢梓谨拿起合同,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沙发上坐着的人默不作声,静静的看合同。对面的两人自然也不好说话,只是默默作陪,倍感煎熬。 “合同上,打了六折?”谢梓谨疑惑道。 “是的,谢小姐,您是我们的幸运客户,获得了我们提供的幸运大奖,原本要九百八十万的房子现在只需要五百八十八万华夏币。”陈经理编着谎话,说起来自己都感觉心虚不已。 “幸运大奖?”谢梓谨有点不相信,衣服首饰化妆品什么的打折扣那是很正常的事,买房什么的打折她倒是第一次听说,还让自己给碰上? “是的,幸运大奖。谢小姐您大可放心,合同一旦签字,就具有法律效益。”陈经理想着法的解释。 谢梓谨也不再多想,径自取了茶几上放置的签字笔,揭了笔套,就在尾页签名处龙飞凤舞的签下了名,而后合上合同,清声问道:“哪里付款?” “谢小姐,您请跟我来。” 不一会儿,谢梓谨刷了昨晚爷爷递给她的卡,全额付了款。 “谢小姐,这是18层2号房的房卡,一共三张,房门的初始密码都在上头,您可以根据需求进行更改。”售楼小姐将早已让人准备好的三张灰色门卡格外小心的递交给谢梓谨。 谢梓谨接过卡,随意的打量了一番,而后瞧着售楼小姐,嘴角轻轻一勾:“我可以上去?” “是的,谢小姐。”售楼小姐甚是尴尬的弯身低头,她刚刚看到了对方眼底的那股子嘲讽,那种讽刺是从骨子里头带出来的,不是她们所能够学的出来的。 谢梓谨独自一人进了新买的房子。 房子总面积大约一百八十个平方,四室两厅两卫,大大的落地窗,能够让人很好的一览远方的风景,光线南北通透,极为的好,地上铺着红木地板,里头家具什么的也都十分的齐全。 相比家里,这房子自然是显得小了许多,但是她一个人住,却是显得格外的空旷,空旷的叫人能够感觉到无比的冷清。 谢梓谨慢慢的看着……对于这个自己未来一大段时间居住的地方,她感觉十分的满意。 ☆、第17章 他,默默关心 幽暗的包间内,幽幽的光线,迷离万分,几个男人喧嚣着,身旁都各坐着一个女人,这些个女人都是会所内的顶级尤物,她们学会察言观色,时不时的为男人们斟茶倒酒,举杯助兴。 幽暗的房间顿时亮堂起来,只见包厢的门打开,几人不予而同的朝着门口望去,一个男人从外头走进来。最里头坐着的一个男人伸手挥了挥,示意女人们都出去,而后对着来人浅笑道:“你来晚了,兰彻。” 沈兰彻没有说话,冲鼻的酒味、烟味、胭脂粉味夹杂到一起,混成一股子难闻的味道,他皱着眉看着包厢内的人,只见一个个的喝得醉醺醺的。 “我倒是考虑欠佳,你向来不喜欢这些个味道,咱们换个地方说话。”男人也没在意,而是轻笑着站起身从最里头走了出来。但见他黑亮垂直的发,棱角分明,俊俏有佳的脸上那一双漂亮金色眼睛流露出醉人的温柔,高挺的鼻梁,樱花般嫩白的皮肤,削薄轻抿的唇瓣,面脸上掠过一丝不经意的笑容,性感而不失高雅。 沈兰彻看着走近的池铭玺,不耐的说道:“以后有什么事情直接到公司,这些个地方太脏。” “得,本来还想跟你聊聊那位谢小姐,今儿早上我碰到她了,现在看来,好像没有必要了。”池铭玺伸手揉了揉鼻尖,耸了耸肩膀,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池铭玺跟池铭泽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池铭泽是哥哥,总是一副冷冰冰,叫人不敢靠近的样子,池铭玺是弟弟,不想哥哥那样拒人于千里之外,而总是一副温柔公子相,面容上总是会勾着那么一丝的微笑,但心肠狠起来却比池铭泽还要厉害几分。两人先后开始为沈兰彻办事,除了工作的时候分清上下级关系,平日里一般兄弟相称。 昨儿,还睡在美人床的池铭玺,迷迷糊糊的接到沈兰彻的电话。 在接手调查了沈兰彻要求的事情后,池铭玺十分的吃惊,丝毫不必池铭泽少。毕竟他曾经跟池铭泽他们一样以为自家boss那方面有别一样的问题,别怀疑,他也曾经为自己人身安全担心过……突然发现自家boss竟然会对一个女人感兴趣,池铭玺顿时感觉自己解放了,欢呼雀跃。 “我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沈兰彻在换了个干净的包厢后,径自到一边坐下,出声询问,并没有开口问池铭玺遇到谢梓谨是怎么一回事情。 池铭玺咳了咳,他家boss果然镇定,一点都不心急。上前在沈兰彻对面坐下,池铭玺这才说道:“升大门口发 生的事情,简单来说四个字‘栽赃陷害’,复杂来说就是,一个叫顾雪杉的看到许晟跟谢梓谨告白,从而心生一计,花钱让人半路打了许晟,准备以此制造许晟跟谢梓谨之间的矛盾,然后有了昨天那一幕,许晟的小青梅知道了,就到升大门口去堵了谢梓谨……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沈兰彻倚身靠在沙发背上,双手交握置放在微叉开的大腿上,他微低着头,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出声。他脑海飞速的运转,回忆着宴会上发生的事情……顾雪杉,就是那天生日宴会上被她赶出酒店的那个女人。 池铭玺也不意外,而是继续说着:“这个顾雪杉,我也顺便调查了一番,你猜怎么着?” 沈兰彻微微抬头,锐利的眸子盯着池铭玺,等着他继续。 “她跟谢梓谨的关系可不一般……同父异母……怎么样,惊不惊喜?意不意外?”池铭玺啧啧的摇头,豪门里头这些个事情其实见怪不怪,大部分的男女都是商业联姻,根本没有什么感情,所以不论是男的在外头有情妇,还是女的在外头养小白脸,都已经是常事。 只是这谢华季是个例外,他不是豪门出生,而是个普通了不能再普通的一般人,也不知这谢老爷子的女儿怎么看上了他,从此鲤鱼翻身跃龙门。不过,没想到,这谢华季倒是有胆子的,养了一个情妇养了二十来年,还生下一个比正室女儿年纪还大的女儿。 “同父异母?”沈兰彻缓缓吐出四个字。 池铭玺趁着空档功夫,给自己和沈兰彻倒了杯酒,将其中一杯递到他面前,自己轻尝了一口,见沈兰彻终于吭声,这才点点头,“可不是。对了,这个谢梓谨也在查谁在陷害她,巧的是被顾雪杉雇了打人的人是徐家小姐手下的人。这个徐家小姐跟谢梓谨关系非同一般。” “你说,这谢梓谨要是知道了谁是陷害她的人?或者知道陷害她的人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她会怎么样?” 沈兰彻只是瞥了一眼高脚杯内的酒,而没有饮,自从那天以后,他已经多年不曾饮酒。想着,脑海便顿时浮现出那张让他着迷的脸庞,沈兰彻清冷的面孔扬上了丝丝笑意,那丫头或许早就知道那个被她赶出酒店的女人是谁,更加知道是谁陷害她的,她要的也许只是证据而已! 许久,沈兰彻只是冷淡的说道:“你把证据给她送去,那几个人,你看着办!”暂时没有其他事情,他这才问道池铭玺:“你说你碰到了她?” 池铭玺漫不经心的倚着沙 发,一手高举杯脚轻轻摇晃,冷眼望着杯内的酒水轻舞。让他看着办?那他该是杀了还是宰了?好像太容易了。要不然揍一顿,毁个容之类的?那样下手会不会让人感觉轻了点,实在不行,不如断个手脚,再来强一下? 见沈兰彻终于问到主题了,池铭玺这才替他解惑:“谢小姐去咱们最新开发的楼盘买房,我正好在那儿,就碰上了。”见他神色微动,池铭玺继续道,“她好像着急入住,我让那的经理为她立即办理了,顺便打了个折扣……” 瞧着沈兰彻一脸不赞同,一副你怎么不送给她的表情,池铭玺笑着说:“莫名其妙的被陌生人送套房子,你当谢小姐她傻啊!打个折扣还能有个说头。” “哦!”沈兰彻从来不曾的愣愣的点点头。她出来住了?是一个人吗?还是……她有男朋友了? 池铭玺看着沈兰彻忽喜忽怒,自然也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这谢小姐一个人住。对了,对面的房子我替你留了下来……要是你喜欢,随时可以去。” 他不知什么时候变出来一张门卡,朝着沈兰彻扔了过去,大笑道:“这房子虽然是小了点,但华夏不是有句俗语,近水楼台先得月。” 沈兰彻接过门卡,只是默默的看着,也不知是在看门卡,还是在透着门卡看谁。 ☆、第18章 快递,证据 虽说公寓里头的家电什么都是齐全的,但是谢梓谨当天并没有入住,而是等到了周末,和家人吃了顿中饭,这才将家里日常穿着的衣服给整理好,带到公寓,而后去了趟超市,采购了日常用品之类的。 谢梓谨想到只是自己一人住,从前在家里不能够随心所欲,如今倒是能够在这一方小天地尽情的发挥。他除了日常用品,还采购了一堆装饰品,比如精致的蕾丝餐巾纸盒、水晶制的花瓶等等。公寓的窗帘都是统一定制的金色,她一点都不欣赏,于是自己量了尺寸,然后在网上的淘一淘下了订单,她选了嫩绿色。 在自己的有意装点下,原本像个样板间的公寓,终于开始有了一丝的人气。 公寓内的窗帘谢梓谨都习惯性的放了下来,那样她才感觉自己的隐私不会被泄露出去。所以当她进去是泡了个澡之后,只是穿着浴袍就出来。盘膝坐在沙发上,谢梓谨望着面前茶几上堆满的书籍,都是金融相关的书籍,她随手取了一本开始学习。她的学习领悟力向来是极强的,由浅入深的学习,她倒也开始学了一丝的门道。 没多久,一旁的座机响了起来。 谢梓谨伸手接了话筒,是公寓前台打来的电话,前台客服告诉她有一份她的快递,询问她是否签收。 “你们替我签收,二十分钟后再让人送上来。”谢梓谨有些诧异,她才刚买房,刚入住没几天,除了家里的人,谁会知道她住在这儿?虽然吃惊,但谢梓谨依然平静的说道。 借着间隙,谢梓谨回房换了套运动休闲服。衣服是桃红色的,衬得她的肤色显得更加的白皙光洁。 过了些许时间,客服如约的将快递送了上来给她。 谢梓谨关了门,走进客厅,将刚从客服手中接过的快递扔到了沙发上,她垂首似有所思。 快递是一份文件袋。 上头除了收件人写着她,收件地址写着她现在所处的位置,其它什么都没有。没有发件人姓名、联系电话、地址。 究竟是谁寄来的? 文件袋,里头究竟装的是什么? 她一无所获。 想也想不出什么头绪,谢梓谨重新将文件袋拿到手中,打了开来,将里头的东西一次性倒出来。 文件袋内的资料、照片等一下子飘了出来,漫天飞舞的铺满了沙发。 谢梓谨细眼望去,伸手捡了一张照片,只见照片上是她那个好父 亲跟一个女人在一起拥吻的场景,那个女人她认识的不能再认识,即便死了也不会忘记,她是顾雪杉的母亲,也就是她那好父亲在外头养了二十多年的情人。 还记得那时她那位好父亲骗取了谢家的资产,爷爷被气得住进了医院的时候,那个女人大摇大摆、堂而皇之的入住进了谢家,霸占了原本属于她妈妈的卧室。而妈妈她无法忍受,离开了谢家。在爷爷病逝没多久,妈妈她有一天重新回到了谢家,她以为妈妈回来是带她离开的…… 却不想,妈妈她原来……原来一直都不能接受残酷的现实。 被夺家产。 丈夫出轨。 父亲病逝。 一连串的打击,让一向娇弱的妈妈再也无法忍受。 她永远无法忘记,六月的那天,狂风大作,暴雨如注。 妈妈她却装扮的异常的美丽,高傲的出现在早已物是人非的谢家。 她温柔的和自己聊了许多话,回忆着她跟爷爷之间的亲情,笑着谈论爷爷从小到大是如何宠爱她的,一脸温柔的回忆着她跟父亲是如何相知相识相爱的…… 她以为妈妈是沉浸在虚假的过往无法自拔,只是难过的安慰着,并没有特别的在意。 她不过是去后花园将花儿转移的玻璃花房,并没有多长的时间。 等她回来的时候,却不见了妈妈的踪影。 她找了好久,终于在妈妈原本的卧房找到了她。 那时的她坐在梳妆柜前,一手枕着头伏在柜面上,一手垂落着,好似睡着。 站在门口的她,只见鲜血从妈妈手腕溢出,染红了整只手,雪白的裙摆,染上了属于冬日的腊梅,四周原本白如雪的地毯上仿佛绽放了无数的红玫瑰,妖艳不已…… 腥红,刺痛了她双眼。 谢梓谨伸手摸了摸不知什么时候冒出眼眶的水珠子,迅速擦拭掉。 她将沙发上散落的照片一张一张的捡了起来。 或是父亲跟顾湘晴拥抱接吻,或是顾湘晴和顾雪杉低头笑着,或是顾雪杉手挽父亲,或是他们一家三口外出游玩…… 谢梓谨轻蹙眉尖,缓缓在一旁落座。她将手中一堆照片置放到一旁,而后伸手取过资料,一直录音笔从资料内滑了出来,掉在她双腿间。是支银灰色的录音笔,看起来价值不菲,不是市面上常有的款式。谢梓谨伸手捡了它,内心像是有什么不 一样的东西驱使着她打开了录音笔,一段通话声在她耳边重演…… “先给你们二十万定金,狠狠的揍一顿这个男人……” “告诉那个男人是谢梓谨派你们去的……” “不要问为什么,你们做还是不做?” “急什么,还有三十万在你们办成事情之后再给你们……” …… “事情已经给你办好,余款什么时候给老子打过来,老子等得不耐烦……” “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到时候给你打过去……” “老子暂时信你,一个星期后要是没收到钱,老子就卖了你……” …… 男人的声音谢梓谨十分的陌生,但是女人的声音她再也清楚不了。 她一手翻阅着资料,上头详细的罗列着父亲他什么时候去了顾湘晴母女那儿,呆了多久……还有一份父亲他和顾雪杉的亲子鉴定报告。 手中的录音笔被谢梓谨攥的愈来愈紧,她眯眼,缓缓平静波澜起伏的心。 通讯对话,没有强势权力,一般人不可能得到。 亲子鉴定,没有特殊关系,不可能在鉴定当事人双方不曾同意前提下进行。 不用多说,这明显的是一份对自己再有力不过的证据。如果是晚晚查出来的,晚晚会直接告诉她,而不会这般多费波折。 所以,一定不是晚晚,那么,又会是谁,谁在背后帮她? 一个个排除认识的人,等到所有的人都被排除掉,谢梓谨也没想到是谁。 她,百思不得其解。 ☆、第19章 迎面一泼狗血(首推求收) 谢梓谨最近可以说是学校、公寓两点一线来来回回,十分的平常,跟普通的大学生没有什么两样。 或许是生日宴会上叫唐卜驿丢尽颜面,所以他最近一段时间联系她的次数倒也不多,不过即便如此,绝大多数时候她都没有接听他的电话。 到没有什么特别大的原因,无非是想吊着唐卜驿的胃口。 毕竟,是个男人都是贱的。 围在他们身边的,他们总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从来不会关心在乎,他们更加趋向于追求自己得不到的,更喜欢冷眼无视对自己的,总觉得那才是最好的。 既然如此,她对他若即若离,偶尔再给点笑脸,便能勾起他蠢蠢欲动的心思。 总有一天,她要让他在以为自己最辉煌的时候狠狠的跌落谷底深渊,势必要他这辈子都翻不了身。 对于大学的课程安排,谢梓谨有些不太赞同,可以说是不喜欢。有的时候一天不过一节课,有的时候一天上午一节课、下午一节课的,时间特别的分散。她更希望把课程都排到一起去,这样可以节约自己在学校和公寓来回的时间,能够将时间更大程度有效利用起来。 连续上了快整个月的课程,谢梓谨倒也没什么不习惯的,与她而言,不过是换了一群一起上课的陌生人而已。毕竟,还没有转系之前,除了一个李纤玥,她跟班上的其他同学关系本来就一般,甚至可以说冷淡的陌生。 阶梯教室里,上完课谢梓谨正准备收拾走人,忽然感觉到周围变得喧嚣起来,她没多在意,只是身旁坐着的一个女生兴奋的大声叫起来:“谢梓谨,唐学长在叫你。”她这才停下朝着女生看去。她长得白白嫩嫩,有些微胖,个子不高,看起来不过一米五五左右,但是眼睛黑黑的,圆溜溜的,长长的头发成波浪弯曲,头顶戴着粉色蝴蝶结的发箍,看起来倒也精致小巧,惹人怜爱。 唐卜驿被父亲训斥重返升大,读研究生,没有什么时间限制,他原先是去查谢梓谨的课程时间,却发现她竟然转了系,而且还是他最不希望她进入的金融系。 他从心里便认为谢梓谨早晚是要嫁给自己的,她的一切自然有他接手打理,根本不需要接触商场上的这些个事,况且他也不希望她触碰一丝一毫。她谢梓谨只需要安安分分的呆在家里做个优雅的贵妇,有事没事可以逛逛街,喝喝茶,买买东西,或者跟其他豪门贵妇打打交道,融入她们那个圈子。 唐卜驿早先就找到了谢梓谨上 课的教室,在她快下课的时候就在门外守着。见老师离开,陆陆续续的有同学从教室出来,但是却没有看到谢梓谨的身影,于是自行进了教室,他没在意自己的出现在人群中产生了多大的轰动,只是自顾自的寻找谢梓谨。看到在教师后排,拿起书本背包起身准备走人的谢梓谨,于是快步走上前,清和的说道:“梓谨,我们好些日子没有在一起了,你今天应该没有其他课,不如等会我们一起吃个饭?” “卜驿哥哥,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是在上班吗?怎么来学校看我了?”谢梓谨顺手将书本塞到包里,满脸意外吃惊道。她可是听说了,唐卜驿被他父亲革除职位,现在可是无事一身轻! 唐卜驿尴尬由心生,只得编了个谎:“这……最近公司不忙,我回来深造一番,也好为公司以后的发展做点事情。” “卜驿哥哥,不是要请我吃饭吗?赶快走吧,我可是很饿了。”谢梓谨走到唐卜驿旁边,抬眼对他微笑道,说话间还不忘摸摸干瘪瘪的肚子,随即又朝着四处望了一番,自嘲着:“而且,被一群人当作怪物看,我感觉挺毛骨悚然的,还真不习惯。” 谢梓谨说话的音量说高不高,说低不低,但周围离得最近的人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没听清楚的稍微一打听,也就知道了。见谢梓谨如此一说,围着的女同学们虽然内心嫉妒羡慕恨唐卜驿温柔的跟谢梓谨说话,还请她吃饭,也不好意思再赤果果的像看稀罕玩意儿似的盯着两人。 唐卜驿见谢梓谨没了前些日子的异常,而是一如既往的乖巧,于是点点头,示意她走在前头。围观的众人不约而同的让出路来。 “梓谨,听谢伯母说你一个人搬出来住了?”出了教室,走在宽敞的路上,唐卜驿并排同谢梓谨走着,他本想伸手牵着她,几次想要握住她的手,却没能得逞,也不知她是有意无意的。想到前几天他到谢家去准备接她吃饭,却被谢家人告知她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去。 “嗯。最近忙着整理新家,都没来得及告诉你。”谢梓谨侧过头,浅浅的笑意着。秋日的阳光透过枯黄的枝叶,撒在脸上,显得她白皙的面容愈发剔透,光滑的脸蛋细致的连毛孔都看不见。微风袭过,给人以丝丝凉意。 “你一个人住,我不太放心。我在龙锦苑有套房,离学校很近,不如梓谨你搬去跟我一起住,我也方便照顾你?”唐卜驿想着前些日子因为谢梓谨而吃了个闷亏,一直没有办法扳回一城,如果能够说服她搬过来跟自己住,那他使点小手段,便能够让她爬上自 己的床,那么她不嫁她也不行了。 “卜驿哥哥你不用担心,我住在华天棕榈,安保措施很到位,我会很安全的。”谢梓谨虽然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就算如此,她也不会着了他的道。 “华天棕榈的确是很安全。要是有什么事情你就打电话告诉我,知道吗?”唐卜驿本身就长得隽秀,说起话来又温文尔雅,叫人看着就舒服,狭长的眸子微微一眯,里头闪过一阵吃惊,要知道这华天棕榈处在整个升州最好的地段,房价可不便宜,谢家竟然如此舍得给谢梓谨买套房,她在谢老爷子心里的位子果然重的很。 “小心……”耳边突然传来谢梓谨尖叫的声音,唐卜驿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一回事情,就被迎面而来的血水给浇了个湿透。 ------题外话------ 首推中,求收藏阅读点击留言,求收藏阅读点击留言,求收藏阅读点击留言,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成与不成,就在亲一念之间。所以,你忍心不收吗?你忍心吗?忍心吗? ☆、第20章 白莲花被打(首推求收) 一泼狗血,让唐卜驿变得狼狈不堪,特地打理过的头发此时软趴趴的垂了下来,时不时的滴着血水,他本来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此时被猩红色染了个透实。 唐卜驿咬牙切齿,刚刚他一说完话,感觉自己被谢梓谨扯手拉了一下,接着这该死的东西就泼到他的身上了。 是谁? 满目怒火的找着犯罪分子,只见一个穿着黑色毛呢的男人手里提着一个塑料桶,桶沿边朝着外头滴着血水,唐卜驿龇牙咧嘴的,上前就给了那男人一脚,怒火朝天的骂道:“哪来的东西,找死!” 林志身高不过一米七左右,站在身高一米八的唐卜驿面前,需要仰头看对方。他在外头守了几天,都说狗血有辟邪的功效,他本来是想倒谢梓谨的,没想到却到了唐卜驿。林志顿时有些慌张失措起来,这唐卜驿根本不是他这等小人物能够惹得起的。 猝不及防的被唐卜驿狠狠的重重的踹了腰间一脚,他根本来不及防守,步子不稳的退后几步,倒地不起,手上的塑料桶也脱离飞出几丈之外。 “你……唐卜驿,我倒谢梓谨,你跑到我桶下面替她挡了一桶子的水,做什么?坏我好事。”林志伸手捂着被踹的地方,慢慢的站起来,感觉腰间泛着疼痛,他下手可真是用足了力道,狠狠的看着唐卜驿。 “卜驿哥哥,你有没有事情?这红色的水究竟是什么?会不会有毒?”谢梓谨离唐卜驿有几步远,幸好她够机警,感觉有异常的时候迅速的拉了他替自己挡了这一横祸,不然此时湿漉漉的就是她了。 “谢梓谨,你个贱女人,这也能让你逃了!我呸!”林志仇视的望着谢梓谨,满口子的脏话。他真恨不得将顾雪杉收过的苦全都还给谢梓谨。 “你谁啊,我好像不认识你,莫名其妙的就来泼人水,简直就是个神经病!”谢梓谨轻蹙蛾眉,学校怎么会把这些个莫名其妙的人给放进来的?难不成他也是学校的学生? 林志感觉好像越来越痛了,他忍不住的弯下腰,双眼却像是盛了怒火,通红通红的,他咬牙切齿道:“你不认识我没关系,记住了,我叫林志,是顾雪杉的同班同学。但是,谢梓谨,你个贱人,你叫人把顾雪杉打成那样,还有没有一点点的良心?我看你就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这点狗血本来是想要你现出原型,没想到被你逃过一劫……你个贱人!” 想到那么纯洁善良的顾雪杉,他梦中向来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女神,那么无助可怜,丝 毫不被怜惜的被两个身强体壮的汉子堵在巷子里打,他的心就痛。要不是他那天无意的经过那条鲜有人经过的小巷子,发现了呜咽求饶的顾雪杉,不顾自己也瘦不禁风的身子死死地护着她,抱住她,将她拥在自己的胸膛,替她挨那两个凶神恶煞的拳打脚踢,他心中的人儿还不知道要被打成什么样子。毕竟,她是那么的娇小柔弱,那小小的身子骨,在那么残忍的情况下,还不知道能不能活的下来。 “我让人打顾雪杉?”谢梓谨终于听出来了,原来这男人是来给顾雪杉报仇的,也不知道这女人什么时候又勾搭上一个愿意为她赴汤蹈火的男人。 “你别装傻充愣……她现在还在医院躺着……”想到医生说顾雪杉有心脏病,要是再晚一点送进医院,后果不堪设想,他就格外的难受。 “这么说,顾雪杉她是真的被打了?”谢梓谨不由自主的笑了出来,笑的越发的张狂。许久,她才止住笑意,轻蔑的说道:“顾雪杉被打,与我何干?我可不会跟她一样,尽会使这些个下三滥的手段!说不定是被她甩了的男人,不甘心的上门报仇呢?”不知道为什么,听到顾雪杉不好,她的心情就格外的晴朗,简直万里无云。 “谢梓谨,你别再狡辩,你再怎么胡诌,我也不会相信你的。珊儿她被打了还在帮你掩饰,她那么善良绝对不会说谎。你怎么就这么恶毒?”林志不屑的朝着地上吐了口口水,他皱着眉头看着到那口水里头夹杂着一丝红色,看来是被打的内伤,得会儿少不得又得进医院。 谢梓谨努了努嘴,嘴角不屑,刚才还顾雪杉的叫,一会儿的时间又变成珊儿,好苏好恶心。她冷漠的嘲讽道:“也许是她做贼心虚。”多么熟悉的话语,她顾雪杉善良,她谢梓谨恶毒。果然再活一世,也还是这样。 “梓谨,真的不是你?”唐卜驿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终于弄清了这男人是来给顾雪杉报仇的,他说的那样的咬牙切齿,如果不是真的,那他也太会演戏了。 “卜驿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是我让人打了顾雪杉?”谢梓谨满眼哀怨的瞧着血染的唐卜驿,差点要笑出声来,皓齿紧紧的咬住唇瓣,一脸的不敢相信。 “梓谨,我不是这个意思……”唐卜驿不由得头疼,他有种感觉,他好不容易约了谢梓谨吃饭看来要泡汤了。 谢梓谨瞧着他一身腥味四溢,实在冲鼻,顿时没有了大吃大喝一顿的想法,更没有要跟他继续待下去的意思,省的自己染上一身腥。她伸手捏住鼻 子,十分嫌弃,却故作关心的说道:“卜驿哥哥,你浑身湿答答的,这狗血也实在太血腥了,让人瞧见了不好。不如赶紧回家换身衣服,我还有其他事情,就不陪你了,下次再一起吃饭。”其实总有那么零零散散的几个人会瞧见,不过他们在唐卜驿的怒视下,不敢多呆,急匆匆的瞥了一眼就跑了。 “也只能这样了。”唐卜驿再怎么不愿意,也不得不同意,他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没有办法见人,都是眼前这个罪魁祸首害的。愈想愈不甘心的唐卜驿大步上前,伸手便扯住林志脖颈前的衣领,一手制住他想要反抗的双手,伸脚用尽力气猛踹了他一脚,而后提着他的领子将他重重的往地上一甩,气愤道:“别以为我就这么放过你。”满腔怒气化为无处可发的蛮力,唐卜驿又狠狠的踹了几脚蜷缩在地上的林志。 谢梓谨见可怜如蝼蚁般被打得鼻青脸肿的林志,只感觉身心舒坦,见唐卜驿踹他踹的愈来愈兴奋,过了一会儿才走上前,一脚踹在林志脸上。 唐卜驿被谢梓谨粗野的一脚给愣住了,吃惊的看着她,一时间倒也没有继续发泄下去。 谢梓谨侧身对唐卜驿说道:“卜驿哥哥,够了,你把他打死了不要紧,但是让唐伯伯知道了,他少不得又得生气了。” “也是。”唐卜驿收回踩在林志身上的脚,点点头,谢梓谨这话说的的确没错,的确不能让他父亲知道,否则不知道他跟那位好母亲又该如何数落自己,伸脚踢了踢快要动弹不得的林志,唐卜驿大发仁慈的说道:“暂时放过你,你走吧!” 林志见状,立马站起身如疾风一般逃走。 ------题外话------ 首推中,求收藏阅读点击留言,求收藏阅读点击留言,求收藏阅读点击留言,重要的事情说三遍。成与不成,就在亲一念之间。所以,你忍心不收吗?你忍心吗?忍心吗? 在首推期间,有小活动哦!凡是有效评论的都可能有机会获得不定数量的xx币哦!亲,你真的忍得住不留言吗? ☆、第21章 晚晚找她(首推二更求收) 独自一人在外头的餐厅用完中饭的谢梓谨本来想去趟书店,后来想想这段日子先是许晟被打,接着是顾雪杉被打,还真是不太平,为了以防万一,她暂时还是不要到不常去的地方为好。谢梓谨最后还是选择回公寓,公寓离餐厅很近,她步行十分钟就能够到了。 “晚晚,你什么时候来的?”谢梓谨出了电梯,正准备从包里找门卡,却发现徐晚卿独自一人站在她家门前,她的脚下跟着几个礼品袋。 见状,谢梓谨赶忙取出门卡,打开房门,弯腰伸手替她拎起袋子,招呼她进门。 徐晚卿跟着进了门,随手将袋子放在茶几上,张眼环视了一番屋子,而后点点头,道:“这个地方看起来挺不错,要不然我也买一套,跟你做个伴儿?” “你家那位会同意?你还是算了。”谢梓谨笑着摇摇头,进了厨房,没有询问徐晚卿想要喝什么,径自替她泡了杯乌龙茶,转身走进客厅,将茶几上的袋子一手撇到地上,而后把茶水放在她身前。 “干嘛要他同意,我又没准备让他出钱。”徐晚卿撇撇嘴,傲气道,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茶几上熟悉的茶水,倍感温馨,伸手端起茶杯,在鼻前轻轻嗅了一番,清香的味道扑面而来,她张口请抿了一口,满眼都是幸福,“小谨,我就知道你最关心我了。” 在认识谢梓谨之前,她向来没有喝茶的习惯,而是钟情于咖啡。 自从有一次胃病发作,被小谨知道是因为她常年空腹喝咖啡的不良习惯造成的以后,小谨一度喝令不准她再喝咖啡,但她实在控制不了这个瘾,小谨没办法勉强的同意了,不过依旧不是咖啡,而是茶。 她说,茶相对于咖啡来说,对她的身体要好些。 时间一长,她也慢慢习惯了茶的味道。 “得了,也就木琛熙不在的时候,你得瑟得瑟。他要是在你面前,你还敢这么说吗?”谢梓谨打趣道。 就这一点而言,她可一点都不相信徐晚卿,毕竟她可是知道木琛熙爱她爱到有多深,而且他对自己时常跟晚晚联系而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她是晚晚在乎的人,木琛熙肯定选择眼睛眨也不眨的就将她给弄掉,省的她碍他的眼。 “小谨,你……不跟你说了……”徐晚卿被她那么一打趣,脑海顿时浮现那抹英俊熟悉的面庞,顿时便羞红了脸。 她知道木琛熙爱她,因为她也爱他。 即便外头对于木琛熙的评论是有多么的花 心,她却从来都不相信。 因为她只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只相信自己的心所感受到的。她感受到的全部都是来自于他的浓浓的爱意,时不时的会夹杂着对于小谨的一丝丝的嫉妒。 木琛熙对她是宠上了天的那种宠,她想若是她想要天上的星,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它摘下送给她。 木琛熙的爱有的时候很霸道,但是她心甘情愿的就那么被他霸道着。 他曾对她说过,他的女人自当由他养着,宠着,爱着……她不需要为了金钱财富而烦恼,无须为了华衣美服而嫉妒,她只要被他好好的爱着,就好。但是,他也不会因此而禁锢了她的自由,她若想要做什么,那就毫无顾忌的去做,他会毫无原则站在她后面毫无条件的支持她。 “你在想他?”谢梓谨看着徐晚卿泛红的脸颊,浅笑羞涩的眼神,只觉得她是真的幸福,不自觉的也跟着微微浅笑。她会护着她的幸福,不会让让任何人破坏,她的幸福不会只是短暂的一瞬间,她和木琛熙要好好的一辈子。 “嗯……不说他了。”徐晚卿没有任何戒心的点点头,忽然想到今天过来的目的,立时淡去脸上的羞涩,伸手在地上的袋子里翻出一堆东西,递到谢梓谨面前,“前些日子你要的东西,我弄好了!” 谢梓谨见状,打开了身前的文件袋,伸手将东西从里头取了出来。 她大致的翻阅了一下,却是漫不经心的放在一边,毫无吃惊的说道:“晚晚,辛苦你了!不过,这些资料我早些天就拿到手了。” “早就到手了?”徐晚卿疑惑不解。 “前些天,我收到一份匿名快递,里头的资料,跟你现在给我的差别无二。”谢梓谨点点头,她没有提到除了这些,她还收到更重要的资料。 “匿名?那你猜到是谁寄来给你的吗?” “不知道。”谢梓谨摇摇头。 虽然不知道是谁在背后帮她,但是至少到目前来说,帮她的那个人对她没有恶意。 “那得好好注意了,我会让人去查的,你自己最近也注意一些。”徐晚卿不放心的对她吩咐道。 “我知道的。对了,晚晚,顾雪杉被人打了,是你让人下的手吗?”突然想到早些时候的事情,谢梓谨示意的问道。 “顾雪杉被打了?真痛快!”徐晚卿吃惊道,转而幸灾乐祸的狂笑,“不过不是我让人打的,我只不过是那那两个手下多问那女人要 了三十万而已。” 谢梓谨皱眉思索,不是晚晚,那会是谁? ☆、第22章 尴尬的大姨妈(首推求收) 事情聊完,徐晚卿跟谢梓谨稍稍的聊了聊女孩子之间的小秘密,想到晚上木琛熙等自己一起吃完饭,眼见天色有些昏暗,便离开了。 谢梓谨送了徐晚卿离开后,返回客厅,沙发上乱糟糟的,都是徐晚卿来时带来送给她最新款的秋冬装,她一件一件的收拾整理好,搬回卧室分门别类的挂到衣橱里。 一阵肚子疼痛,谢梓谨突然意识到好像她的生理期到了。 进了洗手间,才发现她根本自从搬进这里,什么都买了,就是忘记买最最重要的“吸血小蝙蝠”了! 谢梓谨顿时感觉头疼不已,她要怎么办呢? 打电话让晚晚,叫她帮她买了送回来?算了,还是不打扰她跟木琛熙的二人世界了,否则木琛熙还不知道要怨恨她到什么地步呢! 谢梓谨想着刚来,应该也不会多到哪里去,她多用点卫生纸挡一下,下楼去买,应该暂时不会有什么叫她尴尬的意外发生。于是,咬咬牙,她就这么做了。 取了钱包、手机和门卡,换了身白色衬衫加一条蓝色牛仔裤,脚上蹬了一双板鞋,她就这么出门了。 幸好超市就在公寓附近,谢梓谨十分迅速的直奔超市目的地,快速的将东西买到手,准备返回公寓,却被曾经打过她一巴掌的蒋雪给拦住去路。 “谢梓谨,你说许晟不是你打的,这都多少天了,证据呢?”蒋雪因为担心许晟,为了照顾他,所以一直没有回校念书,左等右等,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于是让人差了谢梓谨的地址,找上门来。 “你动作倒是挺迅速的,这么快就找到我住的地方。许晟怎么样,死没死?我可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你明天来这对面的咖啡厅,我会在那里等你,证据到时候自然会交给你。”谢梓谨只觉得肚子愈发的胀痛,实在没有精力跟她周旋,于是转身指了指对面的咖啡厅,对她说道。 “真的不是你做的?证据不会是捏造的吧!”蒋雪奇怪的看着谢梓谨,她怎么一脸的苍白无血色,一副要死不死的样子。 “是不是我,你明天就会知道。明天下午两点,到时候别迟到,两点一到,我就走人。”谢梓谨咬咬牙,伸手捂着小腹,她还有完没完?她都快痛死了。 “好,那就明天下午两点,到时候你没交出不是你做的证据,我不会再听你解释,你自己好自为之。”蒋雪见她真的不舒服的样子,暂时也不想为难她。 待蒋雪走了,谢梓谨终于 回了华天棕榈,她感受到来自周围莫名其妙的眼光,但是没有在意,只是着急的进电梯,进了电梯才发现里头已经有一个人。谢梓谨这个时候只想回家,将自己收拾干净,倒也没好奇那人长得什么样子。 “你裤子。”空荡荡的电梯里,优雅的男声显得格外的清澈。 谢梓谨怔了怔,是在说她吗?她朝着一旁的男人看去,只感觉似曾相识,她转身不自然的望向电梯内的玻璃镜,在看到自己蓝色牛仔裤臀部那块湿润了,显得颜色特别深的地方,顿时尴尬脸红了! 谢梓谨从来没有像一刻像现在,恨不得找个地方挖个坑将自己埋起来,怪不得她经过的时候别人会用那样怪怪的眼光看她,真的好丢脸。 “这个……那个……我……”谢梓谨支支吾吾的,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难不成她要跟一个陌生的男人解释是她大姨妈光临了?以她的家教,还真的无法出口。 谢梓谨因为强烈的羞耻感,不敢抬头,而是将脑袋压的低低的,她只能身子靠着墙面站着,尽可能的减少对方的疑感,只希望对方赶紧离开电梯。 正自我羞愧的时候,谢梓谨却因为对方的举动而愣住了。 一双修长的手,从她腰后穿过,来到前方,在她小腹前将两只袖管打了个结。 谢梓谨吃惊的看着对方一气呵成的动作,他竟然把自己的外套给脱下来,帮她挡住……她愣愣的的抬头,却猛地撞上对方的下巴。 在电梯明亮的光线下,谢梓谨不由得吃惊了,她自认为见过不少好看的男人,便是那唐卜驿也是其中一个,他的面容清俊,可以说是上等。 可是,好像见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她才感觉到,自己好像是错了! 但见他拥有着女人也羡慕不已的绝美容颜。斜飞入鬓的眉毛在额前零碎刘海的遮盖下若隐若现,一双狭长的眸子,如墨玉般透黑的瞳孔给人以深不可测的感觉,泛着幽幽亮光,好似能够勾魂摄魄,高挺的鼻梁下悬着一张诱人不已的唇,唇色妖艳似血,蛊人心魄,肌肤细致的仿佛上等美瓷,便是她也要嫉妒上几分。 谢梓谨只觉得他的个子很高。她身高一米七,在女人当中可以算得上是高挑的了。可是望向这个男人的时候却要拼命抬头,想来他该有将近一米九的样子。但是,虽然高过一般人,但是他却没有给人以丝毫的魁梧壮硕之感,反而有种瘦弱的书生之气。 谢梓谨感觉对方似乎也在看她,这才回过 神来,微微低头,羞涩的说道:“那个……谢谢你的外套。” 男人没有说话,他只是那么静静的看着她,看到她那样的羞涩尴尬,他顺了心的便脱下外套,系在她的腰间。他想,那样她至少会好受些! 她抬头望着自己,面色透红,檀口微张,粉嫩的唇尖抵着唇瓣,美艳的凤眸里充满了尴尬与羞涩。他觉得世间没有什么比此时此刻更加美好的了! 待她低下头,他只觉得好像一瞬间心头都变得空落落的,似乎少了点什么。 “叮咚”一声,电梯到了十八层,谢梓谨仿佛得到解救一样快速出了电梯,翻找门卡,准备进门。开门的一瞬间,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腰间还有那个陌生的男人系着的外套,赶忙转身想要叫住他,却吃惊的发现电梯里的男人也出来了,他正取出门卡,打开房门进去。 原来,对面的房子卖了出去。原来,他就是她以后的邻居。 “那个,你的衣服我洗完给你送过去。”谢梓谨在男人关门前,赶忙出声道,“不好意思,还没问你叫什么,我要怎么称呼你。” 男人脚下停住,握着门把的手微微握紧,他没有回过身,只是许久之后才缓缓说道:“沈兰彻。” 谢梓谨看着合上的大门,喃喃自语…… 沈……兰……彻…… ------题外话------ 扇子私藏好久的沈boss,终于算是正式的出场了,表示此处应有掌声与鲜花~ 面对大姨妈,大部分女生应该都会有过尴尬的时候,那个时候你在想什么?~哈哈~贼友爱的一章,有木有?亲们可还满意?首推求阅读收藏点击留言,求阅读收藏点击留言,求阅读收藏点击留言,重要的事情说三遍,么么哒! ☆、第23章 火怒三丈(观察期,雄起) 谢梓谨将自己清理干净,拖着乏力的身子进了厨房,从冰箱取了一罐可乐,倒进锅里点火煮着,而后切了些生姜丝,待锅子里头的可乐沸腾,便将生姜丝给放了进去,等了些许时间。谢梓谨这才将燃气灶关了火,从一旁的柜子里头取了碗,将生姜可乐熬成的汁液给盛进碗里,端进卧室。 已是初冬,南方的气温虽然不似北方下降的那么的迅速,但是升州靠江靠海,湿度极其的大,寒风稍稍一吹,整个人便会觉得刺骨的冰冷,那是北方人所体会不到的一种寒冷。 南方向来没有集中供暖,冬天更多的是利用空调来取暖。谢梓谨不例外的打开了空调,将温度尽可能的调高些。 碗被她放在床头柜上,她靠着床头,身子躲进被窝,裹得紧紧的。 望着被她放在一旁的男士西服,谢梓谨总感觉好像是认识那个叫沈兰彻的男人,想了许久,正要放弃的时候,忽然想到那天在升大门口看到马路对面,倚在车门那个挺拔的男人。 缓缓地……两个身影重叠到一起……不差丝毫…… 前几年,大姨妈刚开始来的时候,她是没有痛经的,只是后来,她饮食不大节制,冷的吃得过多,这才将身子弄糟了。自此,只要生理期一到,她没有一次例外的,必然会腰酸不已,小腹胀痛,双膝无力,而且脸色会变得苍白无比,时不时的冒冷汗。谢母也曾带她看过中医,调养了好些个日子,吃了数不清的中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对她是一丝一毫的效果也没有。后来,她也就放弃了! 伸手端起床头柜置着的碗,谢梓谨将熬的可乐姜丝汁一口饮尽,一股暖意顿时从嗓子眼滑到胃里,舒服极了。 喝完正想躺下,一旁的手机却响了起来,谢梓谨无力的接过,屏幕上来电显示的是父亲,这个时候他打电话给她做什么? 想了想,谢梓谨终究还是接通了电话,还没等她开口大声招呼,谢华季就迫不及待的吼道:“你给我马上回来。” 谢梓谨被这朝天怒吼震得而聋发聩,她伸手揉了揉疲累不已的脑门,顶着不济缓缓地问道:“父亲,是有什么事情吗?如果不是太重要的,那过两天再说。” “让你回来,你就回来。哪来那么多的废话,是不是以为有你爷爷撑腰,所以就可以连我这个做父亲的话都不听?”谢华季气急的伸手便拍向桌案,一声巨响,便是电话这头的谢梓谨都可以听得一清二楚。 “我知道了。要是没什么事情 ,我就先挂了。”谢梓谨皱眉,许久,这才无奈而又疲弱的回了声,而后便挂了电话。甩了手机到一旁,她伸手捂着依旧疼痛的小腹,发现它好像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她根本一点力气都没有,更别提下床回家去。 想了想,谢梓谨重新摸索到手机,给谢母打了一通电话,而后躺下身子,整个人死裹被子,蜷曲着身子睡觉。 谢紫沁接到女儿的电话,她向来知道自家女儿的身体是有多么的糟糕,听了她的诉求,自然是答应了。 不过多久,谢华季一脸怒意的回到谢家,准备教训他那个不知好歹,胆大妄为的女儿。 “华季,你回来了!吃了晚饭没有?要不要让下人给你重新做份?”谢紫沁一见到谢华季,之前因多日没有见到他而产生的怨气顿时烟消云散,她习以为常的上前替他脱了厚实的外套,贤良的询问道。 “你不用忙活,我不饿。”谢华季双手大张,理所当然的享受着谢紫沁的服务,他满脸怒意的环视着家里,却不见谢梓谨的身影,于是眉头紧锁,一脸不满的问起来,“梓谨她回来了没有?” 谢紫沁将他脱下的外套搭在自己手肘上,满是温柔的说道:“梓谨她身体不好,刚刚没多久前打了电话给我,让我跟你说一声。过两天等她身体舒服些了,就回来。” “身体不好,所以没回来?”谢华季哼了一声,大步走到客厅,径自坐下,嘲讽道,“我看是做贼心虚,不敢回来吧!” 谢紫沁跟着他进了客厅坐下,将衣服放在一旁,看着谢华季眼角眉梢无不刻着嘲讽之态,听着他用着那么不屑的说女儿,倒也着急了起来:“什么做贼心虚,你是什么意思,小谨她做什么了?” “做了什么,你自己去问问你那个好女儿,问她都干了些什么龌龊的事情!”谢华季一想到谢梓谨她竟然用谢紫沁来压制自己,原本就火冒三丈,此时更是被火上浇油了一番,想着自己被老头子压制,被自己的妻子压制,如今还被自己的女儿压制,他只觉得自己窝囊极了,说起话来也愈发的大声,毫不顾忌道,“果真是长大了,翅膀硬了,现在我要叫她回来都叫不动了,怎么?她谢梓谨想要反了天不成?在你们眼里,我究竟还是不是一家之主?” “好好的,你发什么火?有事难道不能好好的说?”谢紫沁皱皱眉,慢声慢气道。她不明白女儿究竟做了什么让他那么生气,她跟谢华季结婚近二十年,谢华季从来都是和声和气的好丈夫。她从来没有见他像现在这 样怒冠冲发,浑身散发着火气,叫人不敢靠近。 什么事? 他那个一向傲慢,眼中无人的女儿将他那个单纯善良,心慈仁厚的女儿打的偏体鳞伤。 而他身为父亲,却不能够光明正大的到医院以父亲的身份去看望他的女儿,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裹着口罩,戴着帽子,贿赂了值班的护士,偷偷的进病房看她。 当他看到雪杉她满脸都是青肿时,心疼如刀割!他已经愧对她们母女了,却还没能保护好她的安全,还让她被自己的妹妹叫人给打了。 听到雪杉满口维护妹妹之意,谢华季更是难受,恨不得立即给谢梓谨一巴掌,让她道歉。 谢华季虽然想破口大骂,却清楚的知道自己不能骂,至少不能只有谢紫沁一个人的时候骂她,愈发的心烦,他忽而愤恨起身,咬牙切齿道:“你……慈母多败儿……哼!”话音落,转身便离开客厅,独自上楼进了书房。 谢紫沁望着谢华季离开的背影,满是无措。一向盛满了温柔的眸子渐渐的变得湿润委屈,他怎么能那么说她? ------题外话------ 谢谢号码君的评价票,小伙伴的钻钻,傻嗳君的花花,还有一位送花不留言的hbf9111君。感谢你们的支持!扇子的数据差了一丢丢,还希望亲们多多支持,收藏看文缺一不可哦!扇子跪谢! ☆、第24章 医院(请看置顶评论) 医院,向来都有着浓重的药味儿,前来看病的人络绎不绝,医生护士都是行色匆匆的。 住院区,七楼的一间单人病房。 顾湘晴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望着床上已经睡着,满脸伤痕累累的顾雪杉,心疼不已,她不停的抹泪自责。之前女儿清醒的时候说,谢梓谨那个小贱人不仅在学校为难她,当着众多学生的面逼得她下不来台,丢尽面子,而且还不停的在其他人面前说她是多么的不要脸,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进了升大。而且还嘲笑是她使了手段找人打了许晟来栽赃陷害她。肯定是出于报复心态,谢梓谨她派人跟踪她,将她堵到巷子里,狠狠的教训了一顿,那两个男人对她拳打脚踢,一点心肠都没有。要不是班上的同学林志正好经过,她有可能就那么死在那里了。 顾湘晴想想雪杉她不过才十八岁,就要被这么毫无人性的对待,满心的疼立马便为怒火。 想到之前医生告诉她,雪杉她的心脏因为这次的伤害而愈发的衰弱,顾湘晴更是两眼泪汪汪。 她该怎么办? 她这辈子再也生不出孩子了,雪杉是她唯一的命根子,她这个做妈的还得靠这个女儿来养活、生存。要是雪杉她承受不住,去了,她岂不是就少了倚靠,以后的生活又该怎么办? “妈,你别哭了,我这不是还没死。”原本睡梦中的顾雪杉不知不觉间倒是醒了,看着泪眼朦胧的顾湘晴,她不知为何就是感觉到不舒服,于是便出声阻止。整天躺在病床上,她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好,好,好。妈妈不哭,不哭。”听到女儿的不满,顾湘晴连忙伸手擦掉眼泪,站起身,低头看着她,小心翼翼的询问,“姗姗,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痛,要不要妈妈叫医生来?” 顾雪杉伸手便想要撑起身子,但是她稍稍动弹就感觉浑身疼痛,顾湘晴见她满脸忍耐疼痛,想要坐起身来的样子,立即上前帮助她坐了起来,伸手替她靠好枕头,让她尽量靠得舒服些。 动了动身子,顾雪杉这才慢慢的说道:“妈妈,姗姗不疼,你别担心。”说完,她就皱眉“哎呀”的叫唤了一声。 顾湘晴弯下腰,伸手轻轻的抚摸着她额前的发,强忍着悲伤,温柔的说道:“别骗妈妈,痛就告诉妈妈,别自己忍着。乖,妈妈在这儿,不会再有人打你了。”见女儿有痛却独自忍受,不愿意让自己担心,她的心里别提有难受了,对于谢梓谨的恨意自然而然的又加深了一层。 “妈妈……”顾雪杉听着顾湘晴这般温柔善解人意的说话,再也忍不住,眼泪顿时从眼眶中涌了出来,滑下双颊,滴落在被子上,她伸手便拥住顾湘晴的腰身,苍白无色的小脸躲在她的怀中,委屈不已的哭诉道,“妈妈,姗姗好疼,好疼……”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妈妈让你受委屈了。都是妈妈的错……”顾湘晴拥着她,慢慢的坐下,下颚靠在她的头顶,将她紧紧的抱住,满满的都是忏悔。 顾湘晴觉得都是自己的无作为,让女儿跟着她受苦受累不算,还受尽了周围人的白眼与奚落嘲讽。因为自己的委屈求全,没名没份,才让女儿从小到达顶着“私生女”的帽子在头上,挥之不去。都是因为她,女儿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人前叫谢华季一声“爸爸”;都是因为她,同样是谢华季的女儿,谢家那个自小便是众人捧在手心里的公主,而她的女儿却只有她。可是,那么温柔体贴的女儿,善良的连只蚂蚁都舍不得踩的女儿,竟然被比自己小的妹妹给打了。 雪杉她被打的时候,得是有多么的心寒? 想着,想着,顾湘晴止不住泪意,两人的哭声在病房回荡着。 过了许久,顾雪杉才慢慢止住泪水,慢慢从顾湘晴怀里脱离,抬着湿润的想在水里刚捞出来的小脸,她吸着鼻子,不住的呜咽道:“妈妈,都是姗姗不好,是姗姗不招谨姐姐的喜欢,惹得她不高心,才被她训斥了一番。你知道的,谨姐姐自小娇生惯养的,不喜欢我这么一个普通的女孩儿,也是很正常的。所以,妈妈你别怪谨姐姐她,好吗?这一切都是姗姗该受的……” “姗姗其实也不差的,姗姗会好好孝顺妈妈,孝顺爸爸,也会对谨姐姐她很好的,可是谨姐姐她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姗姗,还说那么难听的话伤害姗姗?妈妈?是姗姗哪里做的不好吗?”顾雪杉不停的说着,说完她便垂下心伤失望的小脸,难受得原本止住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她无声的哭泣着,泪水滑过脸颊,汇聚到下颚,滴落在蓝色的被子上,浸湿绽放成一朵朵的花儿。 “姗姗,你怎么能这么想。妈妈的女儿自然是好的,你善良,可爱,温柔,懂事,明理。怎么会不讨人喜欢?”听着女儿不住的维护谢梓谨,反而不停的说自己这不好那不好的,顾湘晴难受的伸手扶起她的小脸,替她擦拭着哀愁失落的泪水,满身心的安慰夸道,想到谢梓谨小人心肠,那样恶毒的对待女儿,她就止不住怒火的骂道,“姗姗,你要记住,在妈妈心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知道吗?都 是谢梓谨的错,你不要把她的错叫自己扛着。要不是她,你能这么委屈?你能被她打?妈妈没有想到那个小贱人那么的毒辣、阴险,竟然害的你差点连命都没了!妈妈绝对会为你讨回公道的。你呢,就不要再帮谢梓谨那个小贱人掩饰了,你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好好的养伤,妈妈知道该怎么做。” 林志一直站在病房外,听着房内母女两人的对话,听着时而不时的哭泣声。 他梦中的女神是真的善良,明明谢梓谨都那么的对她了,她还替她说话,她该是有多么的傻?傻的叫他如何能够不怜惜? 敲了敲门,林志推开病房门进入:“顾阿姨。” “林志来了啊,阿姨还没有谢谢你救了我家雪杉呢!”听到房门推开的声音,顾湘晴转身看见进来的人是林志,于是站起身,微微朝他点头,感谢道。 “阿姨您别客气,这是我应该做的。”林志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对了,阿姨听说你也被那群坏人给打了,伤到哪了,严不严重,怎么不再多休息休息?”听雪杉说,这林志不过是个小小的副县长的儿子,家世不过一般,能进升大完全是撞了狗屎运,本人并无出彩之处。但是毕竟是救了雪杉一命,顾湘晴对他再怎么瞧不上也终究是有那么一分的感谢,自然寒暄的问了起来,不过终究也只是寒暄,并非真心实意。 “阿姨,您别担心,我是男人,几拳还是能够忍受得住的。”林志顿时像是被打了鸡血一样,昂头挺胸,颇有力量一般说道。 其实那天那两个人男人的拳打脚踢几乎都落在了他的身上,他很痛,他的身上到处都是青紫发黑的淤血,稍微扯动一下,就有种撕心裂肺的疼意,而且后来又被唐卜驿狠狠的教训了一番,更是伤上加伤。 但是,他不能说,因为他的女神正看着他,他要证明给她看,他很勇敢,他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她。 “那个啥,阿姨还有事情要做,要暂时麻烦你照顾一下姗姗。”顾湘晴看对出来这林志是喜欢自家女儿的,想到这是医院,随时随地都有护士病房检查,他也做不出来什么坏事情。而她需要找谢华季好好聊聊,于是出声说道。 “阿姨,您先去忙,我回好好照顾雪杉的。”林志巴不得顾湘晴离开,让他跟雪杉单独相处,于是拼命的点头。 顾湘晴看了一眼顾雪杉,朝着她点了点头,于是出了病房。 见顾湘晴离开,林志将打开的病房门关上,而后返回走到 顾雪杉身边,用着自以为是的一脸温柔朝着她诉说喜爱之情:“珊儿,你身体还好不好?你知道吗?我……我喜欢你。珊儿,你喜欢我吗?” ------题外话------ 猜剧情:【许晟跟顾雪杉被打,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妞们,动动手指,不要钱,也许就猜对了也说不定呢!具体猜剧情活动看置顶评论。 ☆、第25章 真心假意 顾雪杉伸手迅速的抹去满脸的泪水,哀伤的情绪已经淡去,她冷淡的说道:“林志,谢谢你那天救了我。但是,我们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你可以叫我顾雪杉、顾同学、顾小姐,但是请别那么亲密的叫我杉儿,让别人听到了还以为我跟你有什么特殊的关系呢!” 虽然是林志救了她,但是她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那么恶心扒拉的叫自己“杉儿”,就浑身难受的要紧。她想,如果是唐哥哥那么叫她,她一定不会是这样的感觉,她一定会很欢喜的。 “杉儿……”林志看着冷淡对待自己的顾雪杉,一时间无所适从,看到她眉间微皱,知道她是不高兴了,于是立马唤了称呼,“顾同学。我救了你,我们怎么会还只是停留在普通的同学关系?” 可能是刚才哭得太过头,顾雪杉感觉自己口渴起来,于是伸手端过一旁柜子上顾湘晴早先倒好的水,张嘴喝了几口。 她抬头冷漠的看着林志,毫无血色的唇角轻轻一扬,讽刺道:“你是救了我,可是刚才你不还大义凛然的说,救我是你应该做的吗?怎么,我妈妈刚一走,你便忘记了?还是说,你刚才说的都是假话?你之所以说‘应该’,不过是为了自己那所谓的面子?” 林志耳边尽是顾雪杉毫无感情,满口的嘲讽,原本祈盼的脸色顿时变得不甘,顿时扯着嗓子朝她大声吼道:“我没说假话,更不是为了面子。我就只是单纯的想救你而已……你为什么要怀疑我?”他感觉自己的心被她伤的快要四分五裂。 顾雪杉被他突然的大吼而顿时吓住,一时间愣掉忘记了开口说话。 “顾雪杉,你就是这么看我的吗?假仁假义?面子?”林志一时间被激怒地冲动上前,伸手握住她的双臂,控制不住的摇晃着。 “疼……”顾雪杉没有反应的过来,双臂被林志制住,他的力气很大,她只觉疼痛感袭上脑海,顿时娥眉紧锁,委屈的叫了声。 林志被这低低的、诺诺的、委屈的一声给唤回了意识,见自己竟然冒犯了神圣的女神,他吓得顿时松开了双手,尽是悔意,慌张无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控制不住……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我没怪你,是我不好,不该怀疑你,该说声对不起的是我。”顾雪杉伸手互相抚摸着被他抓过的地方,忽而散去冷淡,她对着林志浅浅一笑,满是理解的慢慢说道。 “不怪我……不怪我……那你喜欢我吗?”林志原本被打散掉的 希望慢慢的重新又凝聚起来。 顾雪杉心想此时此刻病房就她和他两个人,他刚才那样突然狂躁的举动着实吓着她了,她必须忍耐,不能再次激到他,否则若是有个什么意外,遭殃的还是她。 如此一想,顾雪杉倒是平静了些许时间,将要说的话在心里打了个草稿,提了心的慢慢说了起来:“林志,虽然你救了我,我也心存感激。但是我不可能因为你救了我,就要接受你的喜欢,以身相许。” 说到一半,顾雪杉停了下来,她仔细观察林志的神色,见他好像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这才渐渐放下了心来继续说道:“你喜欢我,我很感谢你的欣赏。但是,我认为爱情是需要双方渐渐对对方产生好感,逐渐培养起来的。而不是说因为你喜欢我,我就要接受你。如果因为你喜欢我,我就立马接受你,那不叫喜欢,那只是感恩,是怜悯。这样的接受,我顾雪杉不愿意,更不屑。而且,到头来只会伤害到你,你明白吗?” “我……听明白了。”林志愣愣的点点头,脑海中却迅速做着思考分析与判断,心想,不愧是他梦中的女神,便是爱情都能够对待的这么的认真,她该是有多么的完美。看到顾雪杉脸上的青肿,林志只觉得当时就算唐卜驿在谢梓谨身边,他也不该那么容易的就示弱,就算唐卜驿再怎么欺负他,他多多少少也应该打了谢梓谨为她报仇才是。 许久之后,林志试探性的问道,“那么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吗?一个我和你相处试试的机会?” “这……”顾雪杉以为自己说的已经够明白了,林志再怎么笨也应该能够听懂她话中含义,但是,没想到他却是个榆木脑袋,怎么敲也敲不明白。 “雪杉,你能够给我这么一个机会吗?看在我替你挨了那么多的拳脚,救了你一命的份上,可以吗?三个月,就三个月,如果到时候你还不喜欢我,我就放弃,怎么样?”林志其实多多少少能够听出来顾雪杉话中那么一丝两丝的拒绝之意,但是他终究还是想要再争取一把,就算被她认为他是救了她的恩情来施压,他也不管了。 他,只想要一个跟她相处的机会。 “这……三个月?”顾雪杉迟疑着,见他点头,更多的是担心自己,于是勉强的说道,“好,就三个月。三个月一过,你就不能再纠缠我了。但是,你必须记得你跟我并不在谈恋爱,我只是给了你一个追求我的机会。而且,你不在同学们面前提起你跟我的事情,所有的相处机会、相处地点都要提前告知我,经过 我的同意。如何?” “好。只要给我一个机会,我什么都答应你。”林志听着话,十分的不公平,但是咬咬牙,想到能和她相处,便点头答应。 顾雪杉不再瞧向他,而是咬紧牙关,撑着身子躺了下来,侧过身去,背对着他,疲累的送客道:“那暂时这样吧!我还病着,想要休息,你先回去吧!其他都等到我好了以后再说。” 林志默默的看着背对自己躲在被窝中的顾雪杉,眼神中逐渐绽放起光芒,虽然是初冬,天气寒冷,但是他却觉得越来越暖和,春天要来了。就这样默默的站着,看了许久,他才不舍地说道:“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明天再来看你。”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顾雪杉回话,林志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病房。 走在医院走廊里,林志忽然想起来有件事情忘记跟顾雪杉说,于是转身重新返回她所在的病房。 林志站在病房外,手握着门把,只听得一阵阵笑意从房内传出。他望着禁闭的房门,透过房门上的一小块玻璃朝里头望去,顾湘晴已经回到病房,她正坐在床沿边上跟顾雪杉聊着天。 他没有推门而入,而是松开了握着门把的手,一动不动,始终静静的站在门外听着里头人时不时传出来的说话声。 过了许久,林志双手紧攥成拳,面无血色,毫不迟疑地转身离去,耳边不停的回荡着的全是那对母女背后的嘲讽奚落,他觉得自己快要抓狂,崩溃…… “既然喜欢我,那救我本来就是他应该做的,就算为我去死那也是理所当然的。妈妈,你说是不是?” “不过是一个自以为是,不知天高地厚的男人,还真以为他救了我就有资格喜欢我?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长得那么丑,还那么矮,也好意思来跟我表白……” “妈妈,你知道吗?他还用这个来要挟我,脸皮可真厚,想想我就恶心……” “妈妈,您别再这件事了。要不是生怕他有可能突然发疯伤害到我,我才不会出口假装答应……毕竟,你教过杉杉,要想找一个男人,必须找个样样顶尖的,杉杉一直没忘,而且,杉杉心里已经有人选了……” …… 林志一步一步沉重的走着,刚刚还喜悦的心情一瞬间被打击的七零八落,他愤恨不已的转身走进安全通道,一拳打在墙壁上,发泄不满的情绪…… 原来,原来他梦中的女神终究只是存在梦中……顾雪杉她怎么可 以那么残忍的伤害他?他不过是喜欢她,难不成喜欢一个人都成了过错?还是喜欢她顾雪杉成了一种过错? 怕他伤害她?她竟然如此坏心肠的看他,他若是想要伤害她,当初何必救她?她,叫他如何承受的住? ------题外话------ 掉收失落~ 但是问句,大家希望扇子几点更新?也许问了也不会有人吱一声。那扇子还每天13点更新。 ☆、第26章 讨个交代 病房内的母女始终在聊着,没有发现林志曾经返回过。 为顾雪杉看病的医生护士因为收了顾湘晴塞给他们的红包,所以每天都会抽时间前来关心一番。 听到推门声,母女俩都止住了话夹子,不约而同的朝着门口观望。 见到是医生进来,顾湘晴赶紧起身,朝着医生说道:“李医生,你帮我家杉杉看看,她恢复的好不好,需不需要再多住几天医院?” 李医生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个子不高,蓄着小胡子。因为家庭经济原因,平日里病人塞给他的红包他都会来者不拒,但是,他的医术却还算过得去。 李医生上前客气的同顾湘晴打了声招呼,而后取了挂在脖间的听诊器,弯腰假意的在顾雪杉心口听了听,突然色从心生,他用右手有意无意的触碰着她的胸,只感觉这个床上的女孩儿表面看起来不惊人,却没想到这胸却是很有料,碰着果然是舒服。 他倒也不敢一直停留,一会儿就收了听诊器,站直身子,对着一旁着急的顾湘晴说道:“顾太太,顾小姐看起来好多了,过两天就可以出院了。” 虽然口头这般说道,但是李医生心底却不这么想。 他用着别样的眼光看着顾湘晴,明明她女儿除了脸上有些小小的淤青,其他地方没有伤到,根本一点事情都没有,她应该高兴才是。可这女人倒也是奇怪,硬是塞了一个大大的红包给她,非得让他说这顾小姐伤筋动骨,十分严重,需要住院观察。 这顾小姐也是的,自己的身体有没有受伤,是不是疼痛,难道一点感觉没有吗?每次他来查房,都一副病怏怏,快死了的样子,真是搞不明白她究竟想要做给谁看? “李医生,你确定杉杉她好了?她刚刚还在叫痛呢,怎么会这么快就好的差不多了?你要不要再看一下?”顾湘晴不放心的怀疑道。 “顾太太,请相信我们医生的医术。这顾小姐若还是很疼痛的话,我想更多的可能是因为心理上的原因而产生的错觉,总以为还在受伤害,所以就感觉身体处于被打状态,所以一直喊疼。”李医生一脸的毋庸置疑。 “那好吧,谢谢李医生。”顾湘晴这下子尴尬的再也没话说,只是客气的谢了他,送了他出病房。毕竟她心底很是清楚,女儿身体并无大碍,她只是想要谢华季他心生愧疚。 “妈妈,爸爸会来看杉杉吗?杉杉想爸爸了!”顾雪杉抿着唇瓣,特别委屈的说道。刚刚,那个 医生检查的时候,她总感觉怪怪的,他是不是故意的?可是她不敢说,她深怕是自己的错觉,若是弄错了,尴尬的只有她。 “杉杉,爸爸他晚上来看你的,只是当时你都睡着了,不知道而已。”顾湘晴只得好生安慰道,画着浓重色彩的眉眼下,略有鱼尾纹的眼睛,闪过自嘲。 谢华季他是来过。可是他来或者不来,又有什么差别? 没有人知道杉杉除了她这个母亲,还有这么一个不能暴露身份的父亲。 有的时候,恨极了的她真想不顾一切的就那么冲进谢家,冲到谢紫沁那个女人面前,将谢华季跟自己那么多年的事情全都给抖露出来。可是,她不敢,她怕谢华季会因此记恨她,不要她,更怕去过从前那种低三下四,仰人鼻息的穷苦生活。 “真的吗?那爸爸今天来的时候,妈妈你一定要叫醒杉杉。”顾雪杉不自觉的张开小嘴,一副惊讶之状,些许时间后,她伸出小手朝向顾湘晴,娇嗔说道。 “好,妈妈一定叫醒你,天色也不早了,你再睡会儿。”顾湘晴点点头,转身走到窗边将窗户给关上,她望向外头,太阳不过刚刚西垂,离晚上还早着。 顾雪杉乖乖的继续躺下睡觉。 再次醒来,她一觉好梦,梦到了唐哥哥,梦到了他伸手护着她,梦到他伸手拥抱着她,梦到他低头亲吻着她…… 渐渐清醒,却是听到顾湘晴和谢华季争吵的声音。顾雪杉翻转了身子,微微睁开一起丝缝隙,偷偷瞧着二人! 顾湘晴面红耳赤的抱怨发泄:“杉杉这件事情你究竟准备怎么解决?你看看她,你的女儿,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谢家那个小蹄子欺负。你是不是都忘了我当初是怎么艰难的生下杉杉的?” 说着,顾湘晴颤抖着身子,自嘲道:“我也是忘了,我当初难产的时候,你因为谢紫沁那个女人突然大出血而急匆匆的陪她去了,又怎么会知道我的艰辛?” “湘晴,这么多年了,这些个往事你能不能别总是拿出来说?我知道你不容易,可我不一直也在为我们一家三口的未来在努力吗?难道你就不能站在我的立场,替我考虑考虑?”谢华季烦躁的叹着气,为什么她现在变得像个不懂事理的市井庸俗妇人,她难道就看不到他的苦楚吗? “我连说都不能说了?我忍了二十多年,你说我还要怎么为你考虑?金钱、地位、名声,你哪样没到手?”顾湘晴不由得控制不住,声音提了几个量,笑道,“ 你是不是嫌我年纪大了,不再是那个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了?” “你能不能别越扯越远?什么嫌你年纪大了?什么小姑娘?二十多年了,我怎么对你的,你都看不到?都老夫老妻的,你怎么变得疑神疑鬼了?” “不说就不说。但是杉杉被谢家那个小蹄子打了。杉杉她善良,维护那个小蹄子,不愿计较,但我可不是吃素的,打了我的女儿,还想逍遥自在?简直做梦。你究竟什么时候给我一个交代?”顾湘晴哼了一声,松开握紧他衣服的手,指着假寐中的顾雪杉,十分不满的说道。 “你能不能留点口德,别左一个小蹄子右一个小蹄子的,她也是我的女儿。”谢华季对谢梓谨再怎么不喜欢,但在他心里头,她毕竟流着他的血,是他的女儿,他实在听不得顾湘晴满口侮耳的脏话,“好了,这件事情我过两天会好好的问问梓谨,若真的是她让人打的,我一定好好教训她一顿,替咱们的杉杉出气。” “你什么意思,去问谢家那个?难道杉杉说的还不足够清楚?还是你认为杉杉她在说谎?” “什么什么意思,你别这么气冲冲的,行不行?杉杉也是我的女儿,你以为就你心疼,我就不心疼她?”谢华季实在觉得这些天的顾湘晴无理取闹的有些过分,他在公司因为一堆破事缠身,就已经烦得要命,现在还得受她的气。要是往常,他或许会把她的无理取闹当成夫妻之间的情趣,但是现在,他一丁点那种感觉都没有,更没有心思去哄她,讨好她。 “你……”顾湘晴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 “爸爸,你什么时候来的?” 一直假寐偷听两人谈话的顾雪杉听着爸爸他明里暗里的维护谢梓谨,觉得实在叫她难受。 明明就是谢梓谨打的,爸爸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的去问谢梓谨?再说了,就算他去问谢梓谨,谢梓谨会愚蠢的承认是她教唆人下的手吗?绝对不可能。 难不成是爸爸在怀疑她?可是爸爸该知道的,她从来都是不说谎的好孩子,而且她之前也已经说了她不会怪谨姐姐的,那么爸爸还在犹豫什么? 顾雪杉始终想不明白,那是因为她从小到大都被顾湘晴和谢华季刻意洗脑,灌输了谢华季是谢家的长子的观念,而且爸爸在她心目中的形象是伟岸的,是说一不二的,所以她绝不可能想到她的好爸爸在谢家却是处处受到约束。 “杉杉,是我们说话打扰到你了,湘晴,你也不知道克制些……” “华季,我就说让你声音低一点低一点……吵到杉杉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指责对方。 “爸爸,妈妈,没有关系,杉杉是正好睡醒了。”顾雪杉坐起身来,长长的头发垂落在胸前,眼睛一眨一眨的,格外的惹人怜爱。 “杉杉,告诉爸爸,还有哪里不舒服?”谢华季皱眉瞥了一眼顾湘晴,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几步走到床边,关心道。 “杉杉还好,爸爸你别去找谨姐姐了,杉杉都说了,不是谨姐姐的错。你就听杉杉一次,好不好?”顾雪杉紧皱着小脸,死死咬住唇瓣,似要咬出血,过了许久,才慢慢的放松,可怜兮兮道。 谢华季听雪杉她再次维护着梓谨,顿时心里又生出一股愧疚感。 “杉杉?”顾湘晴十分看不得雪杉她自己揽责的模样,正想出声阻止,却瞧见她对自己摇摇头,于是也就止住了话,不再说些什么。 “爸爸?” 谢华季回过神来,叹了口气,无奈的点点头。 ☆、第27章 被绑架 不论是上一世,还是重生以来,谢梓谨从来没有动手洗过一件衣服,此时此刻的她皱眉懊恼不解望着手中皱成一团的衣服,她怎么也想不通,那洗衣机她明明是按照操作步骤一步步来的,怎么就会把衣服给洗坏了? 这衣服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样子,她看来得去趟商场买件一模一样的还给人家才是。将衣服从里到外翻了个底朝天,除了内侧衣领处绣了一个“l”,谢梓谨没有发现任何关于衣服牌子的标签。 谢梓谨只觉得早知道应该送去干洗店,不然也就不会有现在的苦恼了! 她找了一个袋子将衣服给装进去,准备一会儿一起带去学校,等下课之后去趟商场问问,找找。若是真不能找到同款式的,她直接还钱给他好了。 如此一想,她倒是放松了。 这些天,除了她那个好父亲时不时的打电话让她稍稍烦心,其他时候她感觉特别舒服,没有唐卜驿的骚扰,没有顾雪杉的恶心。听说唐卜驿他被自己老爸给外派跟着谈生意去了,没个十天半月是回不来的。 收拾好了,谢梓谨拎着包准备下楼去升大上课。 电梯还在负三层的停车场,她于是静静的等待着电梯。过了一会儿,电梯从下头上来,停在十八楼,她刚准备踏步迈入,里头黑色的身影先行一步走了出来,跟着走出来的是一道白色身影。 见到走出来的人,谢梓谨一时间忘记进电梯,只是愣愣的叫了声“沈先生”。她将装着衣服的袋子有意识的挡在自己的身后,心虚深怕对方发现、生气。 “有事?”沈兰彻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自然她的那些个小动作都落入了他的眼底,他瞧着那被她遮遮掩掩的袋子里头露出来的衣料看起来好像是他的外套。 “这个……那个……没,没事。上次的事情谢谢你,衣服等我下了课回来就给您送去,不知道到时候您方不方便?”谢梓谨抬头迅速的望了他一眼,见他清澈的眸子正打量着自己,还处于心虚状态的她赶忙低下了头,磕磕巴巴的说道。 沈兰彻见她衣服做错了事情等着被家长教训的样子,倒也没准备怎么着,低沉磁性的嗓音慢慢说着:“衣服你想留着不还也没关系,就当欠我一个人情好了。” “衣服我一定会还给你的。”谢梓谨咬咬牙,抬头一脸坚定的说道,转身便按了电梯按钮,迅速的进了电梯。想用一件衣服换她一个人情,做梦! 沈兰彻没有立即离开 ,而是静静的望着渐渐变小的数字。 池铭玺目睹先前发生的一切,不自觉的笑了,他望着一旁一动不动,只是落眼在电梯的沈兰彻,开口道:“兰彻,这位谢小姐倒是挺有个性的。” 前几天他跟着沈兰彻出差,去了趟四九城,本来还想着需要在那里呆上个把月,却不想沈兰彻迅猛的将原本需要半个来月才能谈下来的案子缩短到一个星期都不到,最终将漂亮的将案子用低于预算百分之十的价格拿了下来。 案子一被签订,沈兰彻就立马飞回升州,害得他还以为他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于是马不停蹄的跟着回来。 没想到,原来……这就是答案。 什么事情都没有,他就是动春心,记着见人家呢。 见电梯楼层数字最终变成一,沈兰彻这才转过身,一脸冰冷无趣道:“我到了,你可以走了。” “有你这样卸磨杀驴的?我才不走。”池铭玺顿时拉下了脸,郁闷的说道。更何况他才不想回去,他还等着看好戏呢! “随你。”沈兰彻也不在乎,只是径自走到门前,取了门卡进去。 池铭玺一个动作迅捷的在门关上那刹那,钻了进去。 谢梓谨下午不过两节课。 时间流逝的异常的飞快,不一会儿就已经下课了,但是她没有发觉,眼见周围的同学都快走干净,她依旧没有察觉到,只是沉浸在自我思考的意识中。 “梓谨……”李纤玥站在窗外朝着里头喊道。自从谢梓谨转系之后,她便发觉她们见面的机会就很少很少了,自然而然的联系就变少,感情好像也渐渐的变得生疏起来。 她渐渐的开始感觉到这不是一个好兆头,她费尽心机的花费了五年的时间才让谢梓谨将她将好朋友看待,还等她带她进入圈子,岂能因为她转了个系就功亏一篑? 谢梓谨听到有人叫自己,这才缓缓的回过神来,朝着声音望去,透过玻璃发现站在窗外的李纤玥。 看见她的那一刹那,谢梓谨的眼睛里立时闪过愤恨。再坐了一会儿,她这才站起身,拎着东西出教室。 “梓谨,这边。”李纤玥见到谢梓谨,立马扬起手跟她打招呼。 “找我有事吗?”谢梓谨没办法躲避,只得走上前去,淡淡的问道。 “梓谨,我们很久没有在一起吃过饭、逛过街了,要不等会儿一起?”李纤玥说起话来嗲嗲的,一想到马 上又能够用谢梓谨这个冤大头的卡给自己买一大堆的奢侈品,她就笑得格外的甜蜜,毕竟,她的那些个衣服什么的都已经过时了。 “不巧,我一会儿有事。”谢梓谨微眯着美眸看着李纤玥,但见她一脸的笑意,妖艳的脸蛋顿时冷了下来,前世只要李纤玥来找她逛街,逛着逛着,最后的结果无非是她诉说一番自己的窘迫,然后用她的卡当成自己的,挥土如金。 前世她傻,可怜她,将她当成姐妹看待,把钱大方的借给她。 这辈子,她休想用到她谢梓谨一分钱。 “你有事?能带我一起吗?” “我回家,你也要跟我回家?” “这样啊!梓谨,那你能不能借我点钱,你知道的,我的零花钱都被我那个继母给克扣了……”李纤玥脸色顿时沉了下来,悲伤的情绪不一会儿就笼罩着,她可怜兮兮的说道。 “可以。”谢梓谨想也没想的就点点头。 李纤玥见状心底乐开了花,她果然好忽悠。 谢梓谨从单肩包内取出钱包将其打开,从里头取了两百块华夏币递到她迫不及待递出来的手上,笑道:“你也别坐公交、乘地铁了,那样太累,这两百块钱你拿着打车回去,也不用还我。” “你……”李纤玥一时间傻了眼。 “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谢梓谨温柔的朝着她挥了挥手,便转身离去,美艳的小脸嘲讽的笑意一览无余。 刚走出校门没多远,谢梓谨便被熟悉的声音给叫住。 顾雪杉出了院在家休养了几天,便返回学校继续上课。她本来还担心会被林志骚扰,没想到林志根本没有来,一打听才得知他已经好几天都没有来了。 想到谢梓谨很有可能因为她被打的事情而被爸爸责难,于是她下了课就在校外等着,她记得谢梓谨下午也有课。没想到果然没有没等,她刚出来没多久,就看到谢梓谨也出来了。 顾雪杉见谢梓谨停住脚步,连忙小跑过去,走到她身前,停住,气喘吁吁的叫道:“谢……谢学姐。” “无缘无故的你谢我做什么?”谢梓谨低头看着她,嗤的一声说道。 “你……”顾雪杉被堵得一时哑口无言,清纯小脸也变得难堪。不过到底是顾雪杉,脸色变换的速度足以叫人拍案叫绝,但见她嘴角维扬,轻轻的笑着说道,“谢学姐,你真会说笑。” “说吧,你究竟 找我做什么?”想到还要去商场买衣服还给人家,谢梓谨没有心思跟她拐弯抹角,冷着声的便戳破。 “谢学姐,你有没有……” 顾雪杉话还没有说完,一辆面包车突然在两人身旁刹车停住,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格外的刺耳,车上两个强壮的男人迅速下车,伸手用毛巾堵住她们的嘴,将她们强行拉入车,毛巾上浸满迷药,两人挣扎不一会儿便陷入昏迷。 ------题外话------ 在这章出来之前,写了快6w,亲们有木有发现,沈大boss就对咱家菇凉说了三个字。(“我爱你”……果然想太多。)——明明就是“你裤子。”扇子也是醉了…… ☆、第28章 竟然是他 许久,当谢梓谨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冰冷的地上,她的双手被反绑在伸手,双脚也被绳子绑住了,无法挣脱。借着微弱的光线,她寻眼望去,只见顾雪杉同样被束缚双手双脚,在她不远处躺着。 谢梓谨艰难的挪动着身子到她旁边,伸脚踹了踹她,想要叫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嘴被封箱带给封住了。 顾雪杉慢慢的睁开眼,她感觉到自己的背被人踹打,又想到自己刚刚被人强行拉进面包车,连忙转过身,便瞧见被捆绑著的谢梓谨。 “呜呜呜……”想要说话,顾雪杉这才惊恐的发现自己也被绑住了。 两人正你看我,我看你。 禁闭的门从外头被推开,一个人朝里头走来,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着门口望去,心里甚是害怕。 灯光被那人打开的一瞬间,整间屋子顿时变得亮堂起来,谢梓谨和顾雪杉却愣住了。 林志,怎么是他? 林志嘴角带着笑意,一步一步的走到两人身边,他能够清清楚楚的看到两人脸上所透露出来的惊诧,却不以为然。他的本意只想将顾雪杉抓来,却不想谢梓谨也被抓来了,既然来都来了,他自然要好好招呼她们,否则岂不对不起自己的一番好意。 顾雪杉看到林志,实在是打了个寒颤,但内心却没了原先那么的害怕,毕竟林志那个家伙喜欢自己,他应该不会对自己怎么样的。他一定是想给自己报仇,初心是想抓谢梓谨,一定是她当时站在谢梓谨身边,所以才倒霉的被一起抓了起来。如此一想,顾雪杉可怜兮兮的挣扎起来,小脸抬着便朝着林志看去,希望他能够赶紧的将自己松绑。 谢梓谨望着林志一脸笑意的看着顾雪杉,不知道为什么浑身顿时一股凉飕飕的寒意,鸡皮疙瘩全都竖了起来。她偷偷的观察着屋内,只见屋内有一张床,跟一张电脑桌,桌上的电脑正在运行着,满满的绿色光芒显得有些诡异。三面墙都被用黑色的布给遮挡住了,里头有些什么,无法得知。 林志在顾雪杉身边蹲下身子,伸手轻抚着她嫩滑的面颊,望着她满脸的委屈,顿时笑了起来,笑声愈发的高,愈发的阴,笑的能叫人毛骨悚然。 顾雪杉耳边充斥着笑声,原本的委屈顿时化为了惊恐,她瞪大双眼,害怕的想要往后推,可是身上绑着的绳子叫她根本动弹不得。 “在这种情况下,跟你初次见面,实在是唐突。”林志说着话的时间,便伸手将她抱了起来,感觉 到顾雪杉的不安分,他伸手便朝着她的臀部打了一下,原本笑意的脸顿时便为严肃,他张口警告道,“我劝你别乱动,不然我就把你扔下去。” 顾雪杉一听到他这么一说,顿时不敢再瞎动弹,她感觉到自己的身子十分的僵硬。林志却十分喜欢她现在的表现,真是乖巧。 他抱着顾雪杉迈步走到床边,将她扔到床上,顾雪杉眼见他弯下来身子,那张叫她恶心的脸渐渐在眼底放大,再也顾不得其他,她不停的挣扎,艰难的挪着身子如蜗牛般的往床的另一侧挪去。 好害怕,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对,这个变态的男人喜欢她。她就要这么的失去清白吗? 一股子坏坏的想法顿时冲击着脑海,顾雪杉吓得泪水如不断的瀑布哗哗直流,一张小巧的脑袋疯狂的摇晃着。 “动什么动?”林志皱着眉的,大声呵斥着,伸手便制住她的手臂,用劲狠狠的一扯,将她整个人拉到自己身边,伸手拍打着她苍白惊恐的脸颊,扬声便要挟道,“你再动,我可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乖乖的,听到没?” 顾雪杉吓得拼命的点头,根本不敢有小动作。 “这才乖……你听话,我就给你松绑,知道吗?”见她顺从,林志触上她的手转而变为轻轻的抚摸,掠过眉眼,滑过脸颊,利索的撕掉她嘴上粘着的封箱带,触碰上那饱满的唇瓣,在唇上来来回回的擦拭着。 忽而,他低声似在喃喃自语:“顾雪杉,怎么也没想到你看起来善良温柔的像天仙,骨子里头却是坏极了!也就那呆头呆脑的傻子叫你忽悠来忽悠去的,你耍他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呢?” “你是谁?”顾雪杉颤颤微微道,她听着林志的话,感觉又害怕又诡异,眼前的林志跟她所认识的林志除了样貌身形相似,其他根本是千差万别。 “怎么,不过几天不见,你就忘记我是谁了?”林志伸手拎起她的衣领,猛地站起身将她提了起来,恶狠狠的说道,“让我来帮你回忆一下,那天我走后,你说了些什么?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又矮又丑有什么资格喜欢你?” “你怎么知道?”顾雪杉吓得一身冷汗,但是却反应极为迅速,她慌张的说道,“林志,你错怪我了……真的,我妈妈她不喜欢让我跟你在一起,那天你跟我表白的事情被她听到了,她很生气我答应你这件事,所以,我是迫不得已才那么跟她说的……你相信我,我跟妈妈说的一切都并非出自我的本意! ” “是吗?并非出自你的本意?那你的本意是什么的?答应我?跟我在一起?”林志将她像个洋娃娃一样的摆放好,让她坐在床沿边,伸手勾起她的下颚,疑惑又略显阴险的说道,“你愿不愿意证明你的本意给我看?” 顾雪杉除了点头没有第二个选择。 林志见她格外听话,于是声音也变得舒缓,他诡异的笑着,提议道:“那么把你自己给我……” 话刚一落下,他便看到顾雪杉的脸色变得苍白无色,她在害怕,她竟然在害怕,原本因她的乖巧而心情略有好转的林志顿时又变得阴森,感觉自己被欺骗了一样,他愤怒的伸手便甩了她一巴掌,力道十足,没有一点点的余地,顾雪杉猝不及防的忍受了一巴掌,惯性的使然,叫她倒在床上,她感觉嘴里顿时一股子血腥味。 “怎么,觉得把自己给我是糟蹋你了?”林志张狂的大声笑道,“真不明白那傻小子喜欢你这女人什么?喜欢你却不敢告诉你,每天就会偷偷摸摸的跟在你身后,蠢呼呼的看着你。” “我再怎么瞧不上那蠢小子,可毕竟他就是我,我就是他,也只能帮他一把。” “策划了一切,让他来个英雄救美,事情倒也是如同我所想的顺利的发展了下去……哪里想到你这女人根本不懂得知恩图报,好一套利索的说辞,竟然将他忽悠的团团转。” “是你,是你让人打我的?”顾雪杉吓得泪水不知不觉间停住,她惊恐万分的叫道。怎么会是他? 林志呵呵大笑:“怎么,很意外吗?这么一点的小事就叫你意外?再说,你根本也没伤到,不是吗?你的胆子怎么这么的小?” 林志转身往墙边走去,走到半路,看到躺在地上的谢梓谨,她眼神中透露出来疑惑,却没有丝毫的害怕,他皱着眉不高兴的说道:“谢梓谨,你不是高傲吗?怎么,看到我很吃惊?” 他上前便伸脚踹了她一脚,恶狠狠道:“本来没想抓你,既然来了,我便好好的招呼你。不过不是现在,别着急,再等一会儿,等我把雪杉的事情处理完,就来处理你。”话落,他便又朝着谢梓谨的肚子狠狠的踹了一脚,见她一脸疼痛,蜷缩起身子,林志感觉快意极了。 他掠过谢梓谨,走到墙壁边,伸手猛地一扯,遮挡墙壁的黑布顿时掉了下来。 墙上满满的都是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或是羞涩浅笑,或是朦胧迷失……正中央,一张被放大的照片硬生生的进入顾雪杉的 眼睛里,满满的羞耻心顿时席卷了她整张脸,上头的她赤着身子,那是她前天刚洗完澡裹着浴巾走进卧室,然后扯了浴巾一脚踩在床上,擦拭着身体…… ☆、第29章 疯子 林志膜拜的抚摸着照片,伸手滑过每一处,转身满脸喜色的对着床上的顾雪杉说道:“漂亮吗?” “你……你怎么会有这些照片?”顾雪杉面红耳赤,她无法相信一个连自己家在哪儿都不知道的人竟然会有自己如此隐私的照片,便是她自己,都从来不知道它们的存在。 “这些照片?你说呢?”林志伸手从墙上揭了一张照片下来,低头凑上去,亲了亲。 顾雪杉瞧着他的举动,就感觉好像是自己被他亵渎了,心里不由得的一阵反胃。见林志抬步走进自己,原本就悬在半空的心愈发的紧张,直逼嗓子眼,好像突然之间被人掐住了喉咙,叫她感觉呼吸不过来气。 “来,看看你自己,多么美的身子……” 林志走上前,伸手便粗蛮的扯住顾雪杉的长发,顿时头皮子里传来的扯痛感叫顾雪杉不由自主的昂起了小脸,只见林志伸手将照片悬在她面前,顾雪杉羞愧的便想闭上双眼,根本无法去承认照片中的人是自己。 “给我看!”林志用力扯了扯被死死抓在手里的头发,拿着照片的那只手伸着便给了她一巴掌,恶狠狠的强制她张开眼,亲眼瞧瞧自己。 “你个变态,你为什么会有这些照片……”顾雪杉被打的头晕目眩,被压抑的苦楚顿时化为无尽的泪水,她呜咽抽泣,却不甘的咬牙切齿的骂道,他就是一个疯子,疯子…… “一定是合成的,一定是合成的……这不是我……不是我……”顾雪杉从内心抗拒否认,她不由得的搐动着身子,一声声压抑的、痛苦的唏嘘仿佛自心底深处破土而出…… “不是你那是谁?”林志疑惑的看着顾雪杉,而后又将照片放在她的耳侧,径自做着对比,好似在喃喃自语,“怎么会不是你呢?” “你瞧瞧,这是不是你左胸上的痣?”林志手指着照片上清晰的痣,对着她询问道。 “不是……”顾雪杉迫不及待的否认,却不由得瞠目,为什么这照片上的人左胸上的痣跟她身上的痣一模一样,不可能,她根本没有拍过这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一定是巧合。 “真的不是吗?”林志一会儿瞧瞧照片,一会儿瞧瞧顾雪杉,似乎陷入了疑惑的境地,他皱眉不解。转而想通了什么,他伸手就到顾雪杉的衣领处。 “你要做什么?”顾雪杉吓得大叫,被绑住的双脚反射性的便踢他。 “你叫什么叫,我就是看看你有没有这颗痣?”林志 微笑的说着话,伸手压制住她的双腿,欺身上去,将她的衣服给扯了,顾雪杉哪里愿意被他压制,她不停的挣扎,可怜又哀怨的哭声愈发的响亮,林志可是没了怜惜之心,他伸手便掐上她细滑的脖颈,稍稍一用力,威胁道,“再动,我就杀了你。” 顾雪杉被吓得不敢再动,林志瞧着眼睛都直冒火花,都冬天了,这女人却只穿了一件衬衫,也不怕冷?不过也好,他倒是省事了。 还真是漂亮……林志粗糙的手指抚摸着那颗鲜明的痣,不时的擦拭着。 “你骗我,这儿明明就有痣……”林志不高心的抬头,委屈的说道,顾雪杉看着他那副委屈的眼神没有一丝的怜惜,而是十分的恶心,可是他的身子完完全全的贴合着她,她根本不敢有一丝的动弹。 似乎没有看到顾雪杉恶心又害怕的眼神,林志只是继续自喃,他低头便亲上那颗痣…… 不远处的谢梓谨耳边传来顾雪杉的哭泣声,她冷眼看着两个人,想着刚刚看到墙上满满的照片,心里恶心的鄙视着,这林志真真是个变态。要说真一点都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只是她死都死过,相对与死亡而言,这不过是小巫而已。 只是,她清楚的记得上一世她和顾雪杉被绑架的时间不是现在,绑架的人也不是林志,所以她猜现在的状况应该跟前世有了一些改变不同。 刚才林志用尽力道踹了她两脚,她只觉得肚子疼得要死,迷药下的好像不是很重,慢慢的,她感觉身子好像恢复了一些力气。抓她们的人只是将包包给搜罗走了,她裤袋子里头的手机却还在。 谢梓谨转身侧趴在地上双眼观察着林志的举动,双手挣扎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伸进裤袋子,希望能够将手机给取了出来。 可是试了几次,谢梓谨都感觉肩膀要撕裂了,都够不着口袋,摸不到手机。不死心的她暂时忘了林志,只是低头屏住呼吸,一鼓作气,死命的将手往口袋里头伸,手指好不容易碰到了手机,她终于感觉到希望。 正慢慢的勾手将手机从袋子里头缓缓挪出,谢梓谨忽然感觉到身前一黑,抬头去瞧,原本还压着顾雪杉的林志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床站在她面前,她抬眼往远处看去,春光半露的顾雪杉正侧身望着她,嘴角微微上扬讥诮,一副等着看他好戏的样子。 “让我来瞧瞧你偷偷摸摸的做什么呢?”林志阴森的望着谢梓谨,一脚猛地踩上她的脚拧了几拧,顿时一股疼痛袭上谢梓谨脑海。见谢梓谨疼痛的叫了一 声,林志这才满意的弯下身子伸手朝着她的双手触摸之处探去。 望着从谢梓谨裤袋中取出来的手机,林志虽诡异的笑着,却是皱眉唾弃:“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连个手机都没搜出来。” “谢梓谨,你是不是还在侥幸?想要报警?真可惜,这手机就要跟你说再见了……”林志猛地将手机往墙上砸去,外力强烈的冲击,手机顿时破碎,零件掉的到处都是。 抬眼望了望床上娇艳欲滴的顾雪杉,林志出乎意料的便踹了谢梓谨一脚,伸手扯住她的长发,将她一点一点的拎起来,一脸伤心有愤恨的骂道:“谢梓谨,你为什么要找人打雪杉?你真恶毒,心肠真黑!” 他拖着谢梓谨来到顾雪杉面前,讨好她道:“雪杉,这个坏女人你想怎么办,我替你报仇好不好?” 被林志野蛮的撕扯,谢梓谨没有哭泣求饶,只是皓齿死咬着唇瓣,一点点的血腥味道充斥在嘴里。她被绑在身后的双手死死的攥着,指甲不知不觉的就嵌进了手心。 林志真的是个疯子,他的精神绝对不正常,一会儿他,一会儿自己。她刚刚明明听到林志承认是他雇人打的顾雪杉,转眼之间她却又成了恶人。 既然顾雪杉是林志打的,那么许晟会不会也是他找人打的?谢梓谨极力的推测,却是不解,他为什么要找人打许晟? 顾雪杉挣扎着想要起身,但是被束的双手叫她动作艰难,她哭泣着:“谢姐姐……林志,你放了谢姐姐,不是她打我的……” “你不是说是这贱女人叫人打你的吗?”林志甚是不解。 “你放了谢姐姐,你这个疯子……”顾雪杉只是不停的哭泣,她睁着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被扯头发的谢梓谨,转而恐惧的看着精神失常的林志,破口大骂。 “疯子……明明就是你叫人打我的……疼……”顾雪杉脆弱不已。 谢梓谨看着她惺惺作态,没有一点点的感动,直翻白眼,内心满是鄙视,顾雪杉这种样子她上辈子早就领教过了。 “雪杉,我爱你都来不及,怎么会舍得叫人打你呢?”林志慌张的便将谢梓谨甩开,疾步上前解释道,雪杉她为什么要冤枉他? “你个变态,离我远点……”顾雪杉疯狂的扭动身子,她一点都不想被这个疯子碰到。 “杉儿……”林志愣住了,一时间不知所措,杉儿为什么要讨厌他? “你个变态,你把照 片都撕了……我不要……”顾雪杉骂着骂着又开始抽泣,那些照片要是流传出去,她还怎么做人? “杉儿,你很美啊,为什么要撕了?”林志迷恋的望着满墙的照片,疑惑不解。 这可是他辛苦劳作,侵入她的电脑得来的。对了,他还有视频呢,杉儿看到一定会改变注意的。林志转身便到不远处的书桌上将电脑取了摆放到床上,将他拍摄的视频点开,让顾雪杉欣赏…… 顾雪杉瞠目结舌,她的一举一动竟然都被他监视着,她毛骨悚然。 ------题外话------ 这是一个有病的炮灰……谢谢各位的花花与评价票,掉收很桑心,请继续看文收文,扇子遁走! ☆、第30章 你怎么这么笨 沈兰彻自从进了房间,就再也没有出来过。 池铭玺倒也乐得自在,没去打扰他,而是悠哉悠哉的当作是在自己家中一样,客厅边上放置着一排酒架,上头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好酒。他一点也不客气的去了厨房取了杯子,而后伸手便从酒架上取了一瓶好酒,慢慢享用。 池铭玺望着杯中酒红的液体,随意的抬头往禁闭的房门望了望,心道这好酒摆放在他这儿简直是极大的浪费,还不如送了他的好。 许长的时间都过去了,也不见谢梓谨前来。 池铭玺抬头望了望不远处的摆钟,不时的皱眉,兰彻他不是说这谢梓谨今儿下午不过两节课?现在这个时间,便是四节课也该下课了,只是这谢梓谨怎么还没有出现? 难不成她不来了? 池铭玺郁闷起来,那他厚着脸皮的钻进兰彻的家中,岂不是毫无意义? 还在自我伤感之时,一道黑色身影飞驰电掣般的从房内出来,快速的消失在他的面前。 池铭玺目瞪口呆:“兰彻……” 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 池铭玺摸不着头脑的站起身来,寻眼望向房门大开的房间。他不由得好奇的走近,只见房间内墙壁上挂着四只极大的显示器,幽幽的绿色充斥他的眼球,只除了其中一面显示器上头显示着升州地图,上头有着旁人看起来是不过是凌乱痕迹的路线图。他仔细瞧去,便见这些个路线汇集的交点是这幢公寓,隔壁。 想到沈兰彻他从前的身份,池铭玺顿时心底有些打颤,难不成兰彻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监视谢梓谨? 此时他迫不及待的夺门而出,不成是谢梓谨出了意外? 不可思议的一番推测,叫池铭玺不敢耽搁,想到沈兰彻不同寻常是举动,他连忙伸手拿起先前丢在沙发上的白色外套,紧接着跟了出去。 — 林志见顾雪杉沉默不再说话,倒也不以为意。他将笔记本合上,手指着被甩在地上的谢梓谨问道她:“这个贱人,你想怎么处置?” 顾雪杉依旧不言,只是默默的看着地上的谢梓谨,反而林志有些着急。 突然一阵巨响,被林志雇佣的两个大汉从门外被打了进来,摔倒在地,两个大汉慌张的后退,被吓得连话都说不拢,只是“你……你……”的叫着。 不怪他们如此害怕,他们做着抓人的买卖这么些年,自然是得有防身 的功夫,而且还得高,便是随身还携带着枪支,以防万一。可是现在他们却被一个看起来好像手无缚鸡之力般羸弱的男人一招打趴,对方动作迅速的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反应,没有时间拔枪而出。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身上的枪已经落在对方的手里,大汉惊恐的望着手枪被他勾在手中,一瞬之间,便成为一废铜烂铁被那人丢弃于地。 “谁!”林志连忙大叫一声,惊惶失措的望向门口。 谢梓谨跟顾雪杉自然也是听到了那声巨响,不约而同的惊诧的瞧向门口,昏暗的光线下一道修长的身影慢慢逼近。 沈先生。 当来人逐渐走进光线下,谢梓谨不由得吃惊,他怎么会出现? “你是谁?站住别动,不然……不然我杀了她。”林志赶忙的便抓住顾雪杉,快速从床垫下取出一向藏着的长刀抵住她的喉咙挡在自己的身前,大声呵斥。他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发现顾雪杉被他抓了。 当看到被绑困于地的谢梓谨,沈兰彻皱眉不已,他迈步上前,林志那狐假虎威的呵斥于他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 “你……你再动,我……我就真的杀了她……你怕不怕……”林志见男人一点顾忌都没有的往前走,心里顿时慌了起来,握刀子抵着顾雪杉的手渐渐颤抖起来,一个不小心就在顾雪杉雪白的脖子上划出一道横路,血红渐渐溢出。 早已被吓坏的顾雪杉因为脖颈处贴着的冰冷的刀子根本一动也不敢动,忽然她感觉脖子一阵疼痛,被吓的顿时眼泪汪汪,可怜兮兮的望着来人,害怕的叫道:“救我……” 那个男人是来救她的,是不是? 沈兰彻瞥了一眼被林志挟持住的女人,毫无兴趣的便转了脸看向谢梓谨。 没有理会林志慢慢后退的动作,沈兰彻只是跨步走到谢梓谨身边,将她扶起替她将嘴上粘着的封箱带给撕掉,他快速的解开捆绳,略显不满的说道:“你怎么这么笨?” 说着便侧身垂眼望向她脚踝处,伸手过去,手法熟练的解掉捆绳,发现她脚踝处一圈鲜明的红痕,那向来冰冷的眸子顿时闪过一丝火光之色。 “沈先生……你……怎么来了?”谢梓谨诺诺的叫了一声,她没有话可以解释反驳,毕竟他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没有一点防备,陷于如今这般困境,无法自救,不是因为她笨,她弱,还能是什么?如若他没有前来,她无法猜想自己的下场! 沈兰彻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扶着她:“能站起来吗?” 谢梓谨点点头,伸手握着他的手臂,借力想要站起来,顿时一股疼痛从肚子传来,她无法承受的弯下身子,伸手捂着肚子。 “怎么?”沈兰彻连忙将她拥在怀中,他好看的眉紧锁,语气略有紧张,寻眼仔细打量她,但见她死死的咬着唇瓣,脸色甚是苍白。 “肚子被踹了几脚……” 谢梓谨只觉得难受,也不知道是因为被打了而难受,还是为自己那些年的遭遇而难受。 前世,她曾经有次受顾雪杉连累而被绑架,替顾雪杉受了苦难,但是前来救人的人所担心的,所在乎的却是完好无损顾雪杉,而她,就像是一个被遗忘的灰尘孤独的躺在肮脏的地上,无人询问,迷迷糊糊间,才可笑的发现关心她的。只有前来的护士,她们将她抬起送上了救护车。 而今,突然有那么一个人出现,不是去救顾雪杉,而是自己…… 谢梓谨再也强忍不住,流下了委屈多年的泪水。 “坐着,别动。”沈兰彻轻手轻脚的松开了她,示意道。 林志只觉得奇怪那个男人进来的第一举动竟然不是救顾雪杉。毕竟,谢梓谨那个坏女人怎么能够比得上善良的顾雪杉。见沈兰彻起身迈步走向自己,林志颤颤巍巍的,毫无底气的威胁道:“你别再往前……不然,不然我真的就杀了她。”说着,他晃了晃手中的刀,一道冰冷白光闪过。 “哪只脚踹的?”沈兰彻孤傲的双眸微眯,深黯的眼底溢上了愤怒,低沉浑厚,富有磁性的嗓音顿显冷冽,仿若千年寒冰。 “你别过来……”林志神色失常,他松开了顾雪杉,自顾自的挥舞着手中短柄的刀,想要阻挡。 顾雪杉顿时倒在床上,她努力的朝沈兰彻的方向挪着身子,想要逃离林志的魔爪。好不容易挪到床沿边,控制不住的即将掉落,顾雪杉娇羞之态的望着沈兰彻,一心期盼着这个从未见过的俊逸男人救起自己,却不想是她自作多情,沈兰彻瞧也没瞧她一眼,冷冽的眸中从来没有她的存在,他只是任由她那么可笑的掉到地上。 向来身娇力弱的顾雪杉哪里经得住这般衰落,她疼得只觉得身子都要散架,正要叫唤,却被突然掉落在眼前,直插地面的刀给吓住,她双眼瞪得老大,惊慌失色的软了身子,想要逃离却没了力气,只得死死的望着叫她害怕不已的东西。 倏的,骨头断裂之声响起, 清晰脆实,直击人心,顿时一道惨绝人寰的叫声在屋内叫起,撕心裂肺,叫人不忍直视。 “饶了我……”林志大声求饶,他惊恐的看着被沈兰彻踢断踩在脚下的腿,清晰的疼痛感使他不自觉的浑身哆嗦,面如土色,额头上溢出的汗珠,显示着他内心的紧张与害怕。他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如此厉害,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手抓住夺去了刀,扔到地上,他的力气太恐怖,不过一脚,他就听到了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而那声音是从他身体里传出来的。 “这只脚也踢了?”沈兰彻低头看着彷如丧家之犬的林志,冷意问道。 ------题外话------ 扇子感谢各位的支持与包涵!一章没有解决完炮灰,下一章能够解决了,同时让炮灰自揭真相。 ☆、第31章 真相(收而看之) “没……没……”林志慌得摇头,恨不得将头晃掉,一次已经叫他痛彻心扉,再来一次,他得生不如死。 “他明明踢了……”顾雪杉诺诺的打破,眼神却是恨意十足的看着惨兮兮的林志,他双腿断了都不足以泄她心头之恨。 沈兰彻没有理会顾雪杉所说,只是将目光望向谢梓谨,却见谢梓谨她微眯着双眼望着顾雪杉,眼神莫测不明。 感觉到沈兰彻在瞧自己,谢梓谨忙抬头看他,从他眼神里,她看出来的好像是在问她怎么做。谢梓谨忽然想到这林志之前说是他叫人打了顾雪杉,于是缓缓开口:“许晟是他打的吗?” 沈兰彻听了话有些诧异,他不是已经让池铭玺解决那件事情了,怎么会这个人扯上关系? “许晟,你派人打的?”沈兰彻脚下的力量愈发的重了些,重复了一遍。 “真的没有……不敢骗您……”林志龇牙咧嘴,眼神略有闪烁却绝不承认,“我……我只是让人去打了顾雪杉……” “嗯?”沈兰彻音量微微上扬,里头尽是不耐烦之意。他虽然不知道许晟这件事情究竟办的如何,但是既然谢梓谨她问出来了,他自然要问个清楚,而且这人语气之间多多少少都透露着他没有说真话。 抬头见到池铭玺从门口进来,沈兰彻出声便问道他:“那件事不是让你办的吗?你究竟办的如何?” 池铭玺刚急匆匆的赶来,还没来得及瞧里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便听到熟悉的声音询问自己。他走进来,疑惑的看着沈兰彻,环眼见便瞧见一旁不远处的谢梓谨,顿时也就知道了沈兰彻所问何事:“东西是送到了,没来得及去教训,这不就跟你出去了。” “你确定你查出来的没有问题?”沈兰彻微微压低音量,随即一脚便将软趴趴的林志踢飞掉在池铭玺面前,“这人交给你。你自己去问问真相如何!” 顾雪杉眼见这林志被像个皮球一样从这头被踢到那头,对自己再也没有任何的威胁,心情自然好些,想到面前这个丝毫不比唐卜驿差的男人,她挣扎着抬起可怜小脸,哀求起沈兰彻来:“请帮我松绑,好吗?” “别走……你得帮我解了绳子……”眼见沈兰彻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只是抬腿就走,顾雪杉着急了起来,他不是该来救她的吗?看到沈兰彻走到谢梓谨身边温柔的跟她说着话,顾雪杉看的眼红,内心嫉妒无比,咆哮嘶吼,她为什么又要跟她抢,明明唐哥哥给了她,她不该知足吗 ?为何这个男人也要抢?顾雪杉气愤的只想要撕了谢梓谨。 沈兰彻弯身便将谢梓谨抱在怀中,准备离开。 被突然抱起,谢梓谨原本苍白的脸色霎那溢上一抹红晕,尴尬的双手不知道要往哪里放。便是上一世跟唐卜驿在一起,她也不曾被那人如此抱在怀中。他明明看起来是那么的弱不经风,可是他的怀抱却叫她没有任何理由的感觉到安全。 见沈兰彻准备带自己走,谢梓谨连忙伸手拉了拉他身前的衣裳,小声说道:“等等,我想知道答案。” 沈兰彻低头瞧了一眼怀中的小女人,落眼在她扯着自己衣服的小手,点了点头。 池铭玺一点即透,对于自己被耍了的事自然十分恼怒,眼见林志拖着身子想要逃窜,他没有着急,只是取出随身携带的一把瑞士刀,细细把玩,金色双眸微眯,眉梢上扬,静静的看着他那么狼狈不堪的往前趴。 手速神快,光影之间,原本还被池铭玺拿在手中把玩的瑞士刀,一瞬之间,便插进林志左手。林志再也不敢动,他鬼哭狼嚎,惊恐的望着自己血流如注的左手。 “说吧,许晟被打是不是你被策划的?”池铭玺迈步上前,蹲下身子,抚摸着刀柄,猛地将刀从他手背拔出,“再不说,我可不保证这刀下一个插的是哪儿……”竟然敢耍他,那就得有承担后果的觉悟! “我……我说……”林志不停的点头,身为县长的儿子,在升州虽然不算什么,但是他从小到大也是蜜罐里长大的,家里谁不呵护着,便是骂也是没有的,谁知道今天竟然被这么恶毒的对待。内心再恨也没有用,只要这个恐怖的男人别再折磨他,他什么都招。 “继续。” 林志一五一十的说了起来,半点隐瞒都不敢有。 在碰到顾雪杉的那天起,他就对顾雪杉有好感,而且愈发浓烈,可是顾雪杉却只是待普通同学那样子的待他,他十分的不喜欢,总觉得顾雪杉应该对他更亲密些。 他本身是一名黑客,这也是他得以破例进入升大的原因。 有一天课间,他发现顾雪杉手机落在课桌内,为了深入了解顾雪杉的他于是心生歹念的就借机将病毒植入顾雪杉的手机,自然顾雪杉手机内的所有私密资料都落在他的手中,对于那些私密资料他绝大多数都没有兴趣,能叫他感兴趣的无非是顾雪杉本人。只要顾雪杉一将手机跟电脑链接,病毒会自动植入她的电脑。 没几天,他发 现病毒已经植入笔记本,于是操纵电脑开启了摄像头,将顾雪杉每日在房间的一举一动都记录了下来,发送到自己电脑上,以此用来满足自己对她的私欲。 那天,许晟在红楼前面跟谢梓谨表白,他跟着顾雪杉过去,自然目睹了一切。看到顾雪杉望着谢梓谨的眼神不对,又想到顾雪杉电脑里头写下的日志,自然明白了顾雪杉跟谢梓谨之间有着强烈的矛盾。 猛地,一个恶毒的主意便窜进他的脑海。 于是,他上网盗取了一些人的账户,转移了百万华夏币,利用变声器打了电话给升州当地的混混,让他半路堵住许晟去路,恶打一顿,并且要他们故意说是谢梓谨让的。他想许晟之后肯定会去找谢梓谨报仇,谢梓谨自然也不是傻子,她本就没有做过,那么最先想到的一定是跟她有矛盾的顾雪杉。 他本来以为谢梓谨会找顾雪杉讨个说法,甚至是让人大打一顿,那么他就可以站出来维护顾雪杉,叫顾雪杉对自己刮目相看,但是却没想到谢梓谨根本不屑,没有任何的举动。 没有办法的他,只能再策划一次打人事件,而他这次亲自上阵,来个英雄救美。整个过程都在他的把握之内,但是他却没有想到顾雪杉竟然跟她那个虚伪的母亲在背后嘲讽他。 …… “我怎么想都觉得不甘心,策划了这么完美的计划,顾雪杉到头来始终瞧不起我……”诡异阴森的笑意爬满林志的脸,转而却咬牙切齿的看向不远处已经没有了惧怕之意的顾雪杉,“我要报复,所以就让人将她截了过来,没想到那两个蠢货将谢梓谨她也一起绑了过来……” 池铭玺没再说什么,伸手取了手帕将手中染满鲜血的瑞士刀一遍一遍的精心擦拭。过了些许时间,他示意早先就被自己叫来的手下,让他们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他,真变态。”谢梓谨听了这一切只觉得心惊,前世听也没听说的人竟然给了她这么一份大礼,缘由却是因为顾雪杉。 沈兰彻身子僵了一下,他低头看着满脸愤慨的谢梓谨,缓缓开口:“这人有铭玺解决,所以,现在可以走了吗?” 谢梓谨点点头。 眼见那个男人抱着谢梓谨就要离开,顾雪杉着急的大叫:“谢梓谨,你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办?” 沈兰彻感觉到怀中人因为那个女人的叫唤身子变得僵硬,于是低声问道:“要帮忙?” 谢梓谨咬咬唇,没有说话,只是对沈兰彻摇 了摇头,她不自觉的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朝着他的怀中钻了钻,缓缓启唇,“顾雪杉,你再怎么拼了命的讨好我都没有用,你我之间究竟是怎么一种情况,你心知肚明。我不招你不惹你,却因为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到伤害,这仇我谢梓谨暂时记下。现在你也不要来叫我,因为……就算你死了,我也绝不可能帮你。你,好自为之。” 说完,谢梓谨整个人都瘫软了下来,小脸埋在沈兰彻怀中,疲累的自喃:“我好累……” 沈兰彻不再停留,紧了紧保住她的手,率先离开。 “谢梓谨……”顾雪杉嘶吼,却只能眼睁睁的望着她被那个男人温柔的抱着离开。 “你过来帮我解绳子……”见两人消失在门外,顾雪杉放弃了叫唤,她转眼看向不远处站着擦拭刀身的池铭玺,命令道。 “你这是在命令我……”池铭玺缓步走到顾雪杉面前,弯身用刀身抵着她的下颚,嘴角微微上扬,薄唇轻启,似笑非笑。 “你……”顾雪杉已经被血腥的场面吓着,这会儿冰冷的刀身抵着她的下颚,她吓得一动不敢动,圆溜溜的眼睛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男人,晶莹剔透的水珠渐渐滴落,她抽泣着,“求你……” “真是个蠢女人……”池铭玺将刀身滑过她的小脸,见她异常惊恐,他却是笑着拍了拍她的小脸,转而便站起身子,语气格外轻蔑。 “这女人你们一并收拾了。”将瑞士刀收进怀中,池铭玺缓步走到门口,停下,转身朝着两个手下说道。 ☆、第32章 温和(看而收之) 已过深秋,迈入初冬。 当谢梓谨被沈兰彻抱出来,所见之处净是一片荒芜,枯萎之态,听他随口说道,这才知道原来自己是被绑到升州郊区偏远地段的一间不起眼的废弃产房内了。 外头不远处的路上停了几辆车子,沈兰彻抱着谢梓谨走近其中一辆稳重不失大气的黑色轿车,一手托住她,一手打开后车门,将她轻手轻脚的放进后座,示意她躺下休息,而后转身开车门做到驾驶位,向两人相同的居住地,市区中心的华天棕榈驶去。 从偏僻郊外到市中心得花费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路上,沈兰彻开车开的很是平稳,少了平日里的速度。一则,在华夏,在升州人口如此之多的地方,市区内的交通状况的拥挤程度可想而知,二则,他瞧着谢梓谨脸色苍白,疲累不已,一副昏昏欲睡之样,不自觉的便减慢速度,想要她好好的休息一番。 谢梓谨安静的躺在后座,头颅下方枕着沈兰彻为她垫着的靠垫,倒也舒服。她侧着身子,静静的看着前面沉默静言的沈兰彻,心中着实有很多的疑惑,她与他不过就见过两面,加起来的时间连三分钟都没有的样子,但是为何他要救她? 而且…… 他怎么会知道她被绑架了? 他又是如何知道她被绑架的地方? 他跟她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救她? …… “沈先生,谢谢你。”谢梓谨回过神来,才意识到从他出现,到他救了她,她连声谢谢都没有,“我欠你一个人情。只要不违背道德法律,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做的,我绝对不会推辞,必然报答你的恩情。” “衣服呢?”微微的男声缓缓而起,沈兰彻抬头,被碎发遮挡住的眸子看了后视镜,镜子里的她蜷着身子,一手垫在小脸下,一手捂着肚子,看着便叫人心疼。 “啊?”谢梓谨不由得疑惑,不过经他一提,倒是想起来他究竟在说什么。她原本是打算下课去商城找找的,但是出了这么一件糟心的事情,也不知道他那件衣服被那些个坏人丢哪儿去了,如此,这衣服她自然而然的就换不了了。过了许久,谢梓谨略带点点笑意道,“看来我是欠了你两个人情。”只是这尴尬的一笑,却不由得叫她倒吸了口气,只觉得肚子因这笑意而连带着扯痛。 通过透视镜看到谢梓谨身子蜷缩的厉害,脸瞬间又纠了在一起,沈兰彻赶忙回头快速的看了她一眼,见她还好,这才回过头 ,认真的盯着前方,慢慢说道:“那就留着,以后若是需要用到谢……需要用到你的时候,再说。”他本来想要叫她,可是若是叫谢小姐他只觉得生疏,自然不愿意,叫梓谨他又怕她会产生抗拒,于是到头索性止住了口,倒也不叫了,而是直接说了话,语气间没有丝丝惊喜,彷如这些在他眼里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平常之事,“需要通知你家人?” 可能是太过疲累,而且受了伤,谢梓谨渐渐觉得困乏,不一会儿,眼皮子不自觉的便打起了架来,迷迷糊糊中的她诺诺说道:“好……谢谢你,沈先生……还是不要通知妈妈了,免得她担心……” 虽似自喃,声音格外清浅,但在狭小密闭的车厢内,沈兰彻还是能够听得一清二楚,他没有说话。听到“沈先生”三个字的时候,心中不由得便生出一种抗拒之意,因为这样的她与他太过陌生。 再次抬头望向后视镜,但她已经睡着。 等到华天棕榈时,天色已经彻底的昏沉黑暗,天空黑黝黝的,没有皎月,没有繁星,只有无限的压抑与沉重,不过或是市内霓虹闪烁,五光十色,交相辉映,倒也能够将那叫人喘息的烦躁感给缓和一二。 沈兰彻将车稳稳当当的停在华天棕榈负三楼的地下车库,见谢梓谨依旧安静的睡着,他没有急着叫醒她,更加没有下车开门将她从后座抱起,而是一人静静的坐在驾驶座等待着,他不说话、不吭声,只是偶尔抬头瞧一下镜子内的人儿是否醒了。 时间一分一秒是过去,便是什么事情都不做,这么静静的呆着、看着,他却丝毫难熬之意都没有感觉到。 车内的空调暖气虽然打的足够,但是毕竟车窗紧闭,空气无法流通舒畅。在里头时间呆的长了,便会觉得闷,好像喘不过气来。 谢梓谨因为热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只见沈兰彻在前面坐着。 “醒了?” “我们是到了吗?” “嗯。” 沈兰彻没有告诉谢梓谨他们在一个多小时之前已经到了,只是率自下车,走到后头,将车门打开,把她轻手从里头抱了出来。 “沈先生,都已经到了。你抱着我应该会挺累,不如放我下来让我自己走……”谢梓谨想着如今已经到家楼下了,虽然他的怀抱会让她莫名的产生无法言喻的安全感,但是他跟她始终不是什么亲密之人,这样容易叫人产生误解的举动还是避免为好。 “你很轻。”沈兰彻没有理 会,只是低头瞧了她一眼,双臂却是暗中稍稍的紧了紧,抱着她进了电梯。进了电梯,沈兰彻腾出一手,伸了手在电梯面板上的感应器,感应器迅速反应,而后便合了电梯门,将两直接人送达十八层。 谢梓谨公寓的房卡已经不见,她一时半会儿也回不去,于是沈兰彻自作主张的直接将她抱进自家,掀了被子,将她安置好在床上,让她舒服的躺下,而后伸手将被子给她盖上:“一会儿医生会来给你检测身体。你若是累了想睡觉,就先睡一会儿。” 谢梓谨摇了摇头示意自己不困:“刚刚在车上睡了一觉,现在一点都不困。” “你晚饭还没吃,饿了没,想吃点什么?”沈兰彻格外的温和。 “好像有点……”谢梓谨尴尬的笑笑,下了课就被抓了,到现在已接近半夜,她自然是饿了。 “我去弄点吃的。” “等等……” 刚准备抬步转身出去的沈兰彻顿时停住,幽深双眸望着她。 “我可以先问你一些事情吗?”谢梓谨想着,虽然他救了她,但是她觉得不管如何,都应该将心中的困惑给解了。 沈兰彻没有说话。 “你怎么会来救我?”谢梓谨稍稍挪了挪身子,坐起靠着床头,一双眸子里头皆是疑惑与不解。 沈兰彻上前几步,替她整了整身后,让她靠的不那么硌得慌,漆黑的眸子印在散落的碎发里头,神色讳莫如深,却是慢慢说道:“我有事正好经过升大,碰巧看见两人被强行拖上车,本没想多事,想想有些不对劲,好像有一个人是你。想想你还欠我衣服,要是就这么没了,我不就亏了……好在我记得那面包车的颜色、型号、车牌之类的,于是让人查了查……”他的声音不似之前对他人那般清冷,而是夹着难得一见的温柔。 “这样啊……那还真是得谢谢你的衣服,又救了我一次……”谢梓谨微微点头。虽然这理由听着好像有那么几分道理,不去深究,倒也能够叫一般人相信个七八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觉得他没有说真话,或许也有可能,他的话真假参半。 “你休息会儿,我弄点吃的……”沈兰彻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转身离开她的卧室,去了厨房。打开冰箱,望着里头玲琅满目的鲜果蔬菜,他却无从下手。想了想,他取了怀中的手机,迅速的上网查了查最简单的粥要怎么煮。 将手机放在一边,参照着网上搜出来的“煮粥大全”,沈兰 彻切菜、淘米、放水、点火……开始了平生第一次的做饭。 ☆、第33章 吃惊(看而收之) 谢梓谨垂眸落眼在身前,一抹深蓝色顿时映入眼帘,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光滑丝质的被套,转而抬头,好好的观察了一番所处的地方。这儿与她的卧房大小倒是没什么差别,只是房里除了她身下的这张床,只有一黑色衣橱,再无其他,显得格外的空旷,而且房内的色调过于冷了些,不远处深色的窗帘趁着风儿微微摆动……她想,这是他的卧室。 抬眼看着闭合的房门,也不知那人在做些什么,始终还是疲累,谢梓谨慢慢的眯起双眼,虽然之前在车上睡了,可毕竟后座狭隘,睡的并不舒服。 望着锅内已经糊成一团,根本分别不清楚是什么的东西,可谓所向披靡的沈兰彻俊逸的脸庞挂上了失望与纠结,他平生第一次觉得挫败。 处理了事情后,池铭玺想着应该跟沈兰彻回个话,于是便驱车前来,紧闭的大门与他而言不过小菜一碟。进了里头的池铭玺只听到一阵“噼里啪啦”的响声,警觉意识没有丝毫懈怠的他快步走进声音来源处,只见沈兰彻站在燃气灶前皱着眉的看着锅内。 池铭玺不由得目瞪口呆,吃惊不已:“兰彻……” “你来了。事情都办好了吗?”沈兰彻叹了口气,转身看着呆成木头人的池铭玺,寻常的问道。 “这是自然。你这是在……做……饭?”许久,池铭玺才不可思议的回过了神来,他看着乱七八糟的厨房,只觉得无法相信自己双眼所看到的。 “既然来了,那就顺带着去买份晚餐回来,记得清淡些。”沈兰彻被池铭玺瞧见,别提多尴尬,他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吩咐了他,随后自己便转身离开了让他头疼不已的厨房。他没有打算继续为“粥”奋斗的打算,他想就算他“苦战”几日,最后勉勉强强的弄出来一碗看起来还瞧得过去的粥,也必然是不好吃的。何况,谢梓谨现在正饿着,他不可能拖的时间太长。 池铭玺愣愣的跟着走在后头,什么时候他又成了外卖的? 沈兰彻伸手握住门把,轻轻的推开房门,转身对着跟着后头的池铭玺,嗓音刻意压低了几分,“还不快去?” 池铭玺快速的朝着里头瞄了一眼,心中顿时明朗起来,怪不得兰彻他会忽然变了性子的到厨房去学做饭,原来为了里头那个人。得,为了他的终身大事,当个外卖的又有什么! 见池铭玺走了,沈兰彻迈步准备进去,刚抬脚,想了想,始终是收回了脚,重新将房门合上。 池铭玺可谓是将“速度” 一词发挥到极致,不一会儿,便拎了一盒子的饭菜回来,而且顺带着带回了一个人。 “兰彻,这我给你放着。”池铭玺将袋子放在了茶几上,随意的坐了下来,笑着说道,“他从接到你电话就一直等着了,不过你倒好,连如今的住处也舍不得不说一声,害得他在老地方等了好一会儿,这不,我知道了,便一块儿给你带了回来。” “boss。”来人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看着文质彬彬的,一双诱人的桃花眼挡在镜片后头,挡去了几丝风采,他伸手放下了背在肩上的急救箱,朝着沈兰彻打了声招呼,“急匆匆的叫我过来,是给谁看病?” 要知道他来之前正在医院,刚刚花费了将近十三个小时为一个病人做完手术,还没来得及换身衣服,就被沈兰彻他一通电话给催着看病。可是去了原来的地方大半天也没见着他的影子,要不是给池铭玺打了通电话,还不知道他原来换了一处地方。只是,这地方看起来真心有些小了。 “阡珏,你先坐会儿,人还睡着。”沈兰彻侧过脸往房门那儿瞧了一眼,这才缓缓对司阡珏说道。 “我去看看。”过了一会儿,沈兰彻终是按捺不住,起了身,拿起池铭玺刚刚带回的饭菜,去了房间。 “玺,boss今儿看起来好像不大对劲儿,她……是谁?我究竟要给谁看病?”司阡珏望着沈兰彻离去的背影,许久,略略抬了抬下颚,疑惑的问道池铭玺。这些天他都跟着沈兰彻,肯定是知道些内幕的。 “你刚来就发现了?可不就是不对劲,你猜猜刚刚我过来的时候看到了啥?” “看到什么?” “不知道了吧,我刚才来的时候看到他在厨房做饭,吓得那叫个目瞪口呆……”池铭玺一脸的浮夸,“你想想,能让他改变作风的去做这些个下人做的活,能是什么原因?虽然这结果相对的不如人意。” “所以?” “还不明显?情窍初开了呗,虽然来的实在太晚了些。” “这么说,那里头的是个女人?”司阡珏疑惑道。让沈兰彻去做饭?想想便觉得不可思议。 “可不是。”池铭玺打笑道,“咱们这一群人从此可以放心了!” 两人不约而同的朝着微带着的房门看去…… 沈兰彻脚下的步子格外的轻,他将饭菜放在床头柜上,望了好一会儿熟睡中的人儿,这才弯身伸手轻轻的触碰她的肩,微微晃了晃,柔声以 道:“醒醒,不是说饿了?” 谢梓谨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忽然一张面孔放大在眼前,吓得她目瞪口呆,稍稍回过神,眨了眨眼睛,将神色收敛,不解的瞧着他。 “先吃点饭。” 谢梓谨呆呆的点点头。 沈兰彻见她一副似醒未醒的样子,轻笑着摇摇头,示意她坐坐好,自行将饭菜端放在她身前,而后说道,“你吃着,我让人过来给你瞧瞧。” 谢梓谨不自觉的张着小嘴,恍惚的点头,伸手取了身前的筷子,望着菜品,却一动不动。 这些菜,是他做的? 仰起头,谢梓谨看着沈兰彻。 “这是让人带回来的,你现在需要清淡些。”沈兰彻似乎知道她的心思,便说了句,转身便到门口去叫了司阡珏。 原来不是。 那她之前隐隐约约间听到的切菜声又是什么? 司阡珏和池铭玺进来,便瞧见沈兰彻微微垂着脸庞站在床边,静静的望着独自吃着饭的谢梓谨。 谢梓谨见有人进来,便停了筷子,抬头看去。 “左边的是池铭玺,之前你见过。右边的是司阡珏,给你看病的。”沈兰彻见她自顾自的瞧着两人,心头倒是有些小小的不喜,不过还是替她做了介绍。 “谢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池铭玺是个自来熟,朝着谢梓谨点了点头,说道。 “你怎么知道我姓谢?”谢梓谨疑惑的打量起来池铭玺,她从来没有跟沈兰彻提过她的名字,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谢小姐生日宴会,池某碰巧也在场。”池铭玺笑道。 谢梓谨没再吭声,心中却是奇怪,她的生日宴会,这个叫池铭玺的也在场?她怎么不知道?这个男人看起来就非比寻常,且不谈其他,光是一副跟木琛熙相比起来都不相上下的漂亮面孔,高挺的身躯,便能叫那群女人趋之若狂。所以,若是他在场,怎么会不引起一番轰动? 沈兰彻瞧着谢梓谨微眯起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池铭玺看,自然不喜起来,于是插了话:“你先吃饭,吃完了,让阡珏给你好好瞧瞧。” “好。”谢梓谨转头看了眼沈兰彻,她为何觉得他好像有些温柔,没有了她最初那两次见他时的冷漠远离之感,“沈先生,你救了我,我都没有告诉你你救的人是谁。不过既然这位池先生知道我是谁,我想他自然也跟你说了。不过,我想还是亲 自介绍一下,我姓谢名梓谨。沈先生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梓谨。” ☆、第34章 阡珏,疏离的温柔(看而收之) “梓谨。”沈兰彻望着谢梓谨,慢慢脱口而出,见她停了筷子,于是温和的询问,“还要再吃点吗?” 谢梓谨摇摇头,她向来吃的就不多,倒不是为了什么所谓的减肥,而是从小胃口就不好,稍稍一吃多,脆弱的胃便会闹腾个不停,唯一解决的方法也就是少吃多餐了。 “那两个人怎么样了?”谢梓谨开口问道。 想到林志那个变态,她就感觉到无比的恐怖与恶心,唯一感觉到庆幸的是被偷窥隐私的是顾雪杉。想了想,却是没有表情的内心自嘲,自然是顾雪杉,毕竟顾雪杉她可是有着一副招蜂引蝶的身子,所有奇奇怪怪的事情都会在她身上发生,就像电视里头演的,小说里头写的,她是当之无愧的“女主”,不论有什么意外,到最后必然安然无恙。 “那个男的,精神分裂,实打实的心理变态一个,叫人打了狠狠打了一顿,扔到精神病院去了,保证他这一辈子也出不来。” “至于那个女的,还想赏给他们玩乐玩乐,不过还没把那女的怎样,那女的就自个儿吓自个儿,给吓得昏过去了。半路上,那女的倒是有点胆子的趁着不注意的跳下了车……还准备将那女的给拉回去,却突然有人从那经过,正好救了那女的。不过倒也是奇怪,明明是荒僻多年,杂草丛生的地方,怎么忽然之间会有人出现?”当手下打电话告诉他时,他也顿感怪异。池铭玺看了一眼谢梓谨,转而看向沈兰彻,说道,“他们去查了,救了那女人的是王家的二少爷,需要让他们去教训一顿吗?” 沈兰彻没说话,只是看着谢梓谨。 “不用了,反正她不会有事情的!”谢梓谨摇摇头,她本来就没奢望顾雪杉会发生什么意外。 沈兰彻没有说什么,只是略略朝着池铭玺点头,示意了他一番。见谢梓谨不再多吃些,他也没强求,而是将她身前的饭菜端到床头柜上去,而后对一旁默不作声的司阡珏说道:“梓谨她被人踹了几脚,你给她看看,尽快复原。” 司阡珏一直安静的站在一旁,他看上去温和如玉,见状便点点头,欲要上前。 谢梓谨先前听到“司阡珏”三个字,心里头顿时惊诧不已,或许更强烈点来说是惊恐万分。此时,再次听到沈兰彻叫到“阡珏”,身子更是不自觉的颤抖,她睁着眸子看着司阡珏缓步上前,眼中的害怕之意顿显,虽然她知道自己该隐藏这惊恐害怕之意,但是却始终不由自主。 前世,这司阡珏曾是升大医学院的客 座教授,当唐卜驿转系学医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竟然叫这司阡珏看上了眼,收归门下,将本事全都传授给了唐卜驿,同时也让唐卜驿破格,史无前例的在短短四年之内就从医学院毕业! 要不是他,唐卜驿学医的本事不会如此神速。 最重要的是,她清清楚楚的记得那段如同刻在血肉里一样,挥之不去血腥残忍的记忆,当她困在手术台被唐卜驿剖唐挖心的时候,这个人就在其中,他虽然没有实实在在的亲自取了她的心,但是他当时就站在一边,时不时的指挥着唐卜驿,她无法忘记,如此情形之下,他依旧是像此时此刻这般云淡风轻,嘴角从始至终都携带着那一丝疏离的温柔……所以这样的人怎能叫她不害怕。 这样的男人,竟然能够叫沈兰彻轻易叫来,那沈兰彻他究竟又是怎样的一个人? “谢小姐,可以具体描述一下哪里不舒服吗?”司阡珏话语间向来都充满了温和,却又夹杂着一丝的疏离。只是这谢梓谨为何瞧见她眼神中就流露出一股子的惊恐之色? “梓谨?”沈兰彻自然也瞧出来了谢梓谨的异样,他抚向她的肩头,清晰的感受一阵阵的颤抖从手间传来,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轻轻的唤道。 谢梓谨突的感觉到肩头一热,这才逐渐的将思绪拉了回来,转脸便见沈兰彻莫名所思的望着自己,她这才知道自己的思绪太过曝露,实在不该。既然沈兰彻看到自己的异状,那么其他两人必定也瞧见了,她得找个说法,缓和他们内心的猜测。想了一会儿,但瞧她嘴角轻翘,眉眼之间略略的添上些许羞涩的笑意,渐微张唇:“好像我失态了,只是一时想到被人踹了几脚,这会儿要看医生就有些害怕而已。你们还不知道,我最怕的就是医生了。” “没事了,以后都不会再发生了。”沈兰彻安慰道,而后便退到一旁,让司阡珏为她检查。 司阡珏感受到来自沈兰彻的视线,只觉得凉飕飕的。 “怎么样?”沈兰彻见司阡珏起身,脸上的面容没有了平日里的那股子温文尔雅之态。 司阡珏伸手从随身携带的医药箱内取出一个药盒,放在床头,嘱咐道,“谢小姐,这药吃三天,一天一粒。为了以防万一,你还是在家休养数日为好。” 看着被自己放在床头的白色药盒,司阡珏眼中满满都是不舍,更别提有多心疼了,这药他是他最新的研发成果,可以快速缓解愈合内伤,可以说是一粒千金,他才研制出来十粒,准备好好的 捞那些个肥得出油的富人们一笔,这一下子就送出去了三粒,而且还不能伸手朝着要钱,只能白白送出去……司阡珏顿时感觉无数的财富眼睁睁的从他眼皮子底下飞走了…… “谢谢!”谢梓谨点点头,“司先生,你是升大医学院的客座教授?” 司阡珏疑惑道:“升大那群老头子是来找过我,不过我还在考虑之中,不过你怎么知道?”那群老头子实在是烦人,隔三差五的便去烦他,非得他答应了不可。要不是他早早的收了一大笔前,需要在升州给那几个富商动手术,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学校里头都传开了,特别是医学院的,听说医界圣手要给他们上课,一时间沸腾不已。”谢梓谨早已准备好一套说辞,倒也不怕他疑惑,心里头却想,原来现在这司阡珏还没有去升大,那她可得想个方法,断了他去升大的念头。 “原来如此。”司阡珏径自点点头,没再多说话,因为一旁他着实感受到了那股子的冷冽视线。 “既然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们可以先回去了。”沈兰彻对于司阡珏从头到尾只是拿出了一小瓶的药,没有任何的质疑,只是见谢梓谨一直看着司阡珏,别提又多么的不爽,可他跟她如今什么关系都没有,便是不爽了,也不能当着面的说出来,不能说谢梓谨,将司阡珏赶了出去也一样,他可不希望谢梓谨对司阡珏产生什么想法。“我去给你倒杯水,你吃粒药好好休息。” “等等,沈先生,明天可以麻烦你让人替我将我公寓的房门给解开吗?”见三人都退出去,谢梓谨连忙叫住沈兰彻。 “好。你先休息。”沈兰彻没有转身,只是点点头,而后便出了房门。 “既然没什么事情了,我就先回去了。动了十几个小时的手术,我累的要死。”司阡珏也不客气,说着便要离开。 “阡珏走,你不走?”见池铭玺没有动身离开的意思,沈兰彻皱了皱眉。 “我还有事情想跟你说。” 见状,司阡珏不再等待,独自一人先行离开。 “什么事情?” “回房间。”池铭玺率自迈开步子,朝着他离开之前进入的那间房间走去,沈兰彻跟着走了进去,将房门给禁闭。 池铭玺伸手指了指面前的几台显示器,不赞同道:“你这样就不怕谢梓谨知道?你没瞧见她听到林志做的那些个侵入之事时的反应?” “她不会知道。”沈兰彻瞧着那幽幽之 绿许久,这才坚定道。他不会让她有知道的机会。 “你知道,我想说的是什么。”池铭玺不放心的说道。他永远无法忘记,十四年前的他曾被困不见阳光的暗室长达一月之久,当他救他出来的时候,他早已因折磨而消瘦的不成人形。 “这种事情不会有第二次。”当年做那些事情的人早已见了阎王。 “我不会让你再发生意外,只是想到那些事情,依旧害怕,虽然那事说过去了这么多年,我们也不再是当初年少时……”池铭玺叹气道,却终是说不下去了。他与池铭泽生来便以他为主,他的性命须由他们来守护。 “不会了……”幽幽的话语飘飘而上。 ☆、第35章 救白莲,明渊(看而收之) 顾雪杉幽幽醒来,睁眼便瞧见白纱质的公主帘悬在顶上,坐起身来便见身处的地方十分的阔大,整个屋子从内到外都透露出一股奢华的气息,地上铺上了一层毛绒绒的地毯,雪白不过,不远处一张酒红色的贵妃榻放在落地窗前,上头躺着一个人。 她记得自己假装昏迷,后来趁那两人没有防备的时候,快速开了车门跳了下来,行车之地虽然不是水泥地,而是松软的泥土,可是毕竟是在行驶的车上跳了下来,她滚了几滚,想要爬起身逃离的时候,却是头晕眼花,无力的真的晕了过去。 对于自己是再次被抓了,还是被人救了,她一无所知。 但是,如今瞧着这情形,应该不是被抓,而是被人救了,只是这救她的人又是谁? “醒了?”榻上躺着的人原本是微眯着眸子在假寐,耳边传来丝丝声响,有感觉到一股视线朝自己看来,于是起了身,朝着床边走去。 “是你救了我?”顾雪杉柔弱的问道,打眼瞧着越来越近之人,虽然他看上去比唐卜驿矮了一些,应该至多一米七八的样子,但就算如此,对于小巧的她而言却算是高的了,他头发较于一般男人要略长一些,整个往后头梳了去,垂在肩头微卷,露出饱满的额头,浓浓的眉毛下有一双随时随地都泛着温柔的眼睛,高挺的鼻梁下,一双略浅的唇瓣。他上身穿着一件白色v领毛线衣,里头露出黑色衬衫衣领,下身是条黑色休闲裤,脚上套着室内拖。眉间、身上,无一不散发出一股子温柔气息。 “顺道经过,你正巧不巧的掉在我车前,没得办法就捎上了你。”王明渊上前,温和的说道,“我记得当时有一辆车擦身而过,你是在那辆车上的?” 顾雪杉顿时泪眼汪汪的望着他,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怎么了?”王明渊伸手从口袋内掏出一块手帕,微微弯身,替她擦拭起来泪水。他一向温文尔雅,待人处事都十分的和善,没有着世家公子哥的那种纨绔傲慢之态,可是对于眼前这个女人突然的哭泣,却没有了主意,因为家里有个爱哭的母亲,总是会叫他手足无措,所以他一向最怕的便是女人哭。 “我……我和学姐被绑架了,学姐一向待我很好,那个歹徒也不知找了什么魔的一直想要伤害学姐,我拼了命的去保护学姐。后来,有人得了消息,来救学姐,我以为学姐会看在我为她挡了拳打脚踢的面子上让人一块将我救了出去……”顾雪杉泪眼朦胧,先前脸上被林志那个变态打的地方时不时的就传来疼痛 感,叫她忍不住的便皱起了眉头,伸手便去捂着脸,抽泣了许久,这才继续呜咽道,“没想到……没想到学姐她竟然翻脸不认人,很是无情,很是残酷的跟我说,她不会带我一块出去,而且……而且我就算是死了,她也不会皱一下眉头……最后,她就把我扔给前来救她的人手中,说随他们处置……” 顾雪杉小脸苍白毫无血色,她感觉嘴角好像都肿了起来,伸手去摸了摸嘴角,摸到嘴角边好像有什么干涸了,于是用指甲稍稍的刮了刮,低头去看,指甲内竟然是干涸了的血渍。 “那两个人看我的眼神不对,我被吓得只能晕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却是在车上了,我实在是害怕,不知道接下来还会有什么等着,就趁着他们一个不注意,开了车门,冲动的跳下了车。” 王明渊低头看着眼前这个如小鹿般受惊了浑身颤抖的小女人。他先前救她回来之时,便发现她脸上青肿一片,嘴角也有淤血,看上去就是被人打过,后来替这女人换衣服的女佣告诉他,她身上有好几处的血瘀,如此听她一说,倒也是有几分的可行之处,王明渊在床沿边坐下,轻声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顾雪杉。”顾雪杉略微抬眼,迷离的眸子略带一股别样的风情,“谢谢你救了我。我可以知道你叫什么吗?” “雪杉?”王明渊咀嚼着,倒是一个不错的名字,只是这个“顾”姓,他倒是不曾在身边听说过有哪家姓顾的,想来不过是寻常之人,许久他这才说道,“我姓王,王明渊。” 王。 王明渊。 王家,可是升州四大豪门之一。 顾雪杉心中不由得一怔,没想到救她的人竟然是王家的二儿子。她听妈妈说过,王家在升州的地位一点都不必谢家差,甚至于唐家都要相对而言都要比之低上一丝。妈妈还告诉她,王家当家人膝下有一个女儿三个儿子,其中女儿跟二儿子是原配所生,大儿子和三儿子都是由外头的女人所生。既然唐哥哥她暂时不能得到,那么叫这个王明渊成为自己的裙下之臣,也是一样的。 顾雪杉诺诺出声:“那……那我可以叫你明渊哥哥吗?” 却见王明渊没有说话,只是静眼看着她。 顾雪杉只得低下了头:“是不可以吗?”话音虽浅,但从头到位都透露出来委屈之意。 “你若是喜欢,那就这么叫着,也没什么关系。”许久,王明渊才吭声。他不过是救了她,除此之外 毫无干系,可是却不知为何,他竟然看不得她如此委屈之样。 “啊?”顾雪杉惊喜的抬起头,盈盈泪眼中顿显欣喜,她软软的叫了一声,“明渊哥哥。”那声音好似猫儿,勾了人心。 “那个不救你的学姐是谁?”王明渊看着眼前这张楚楚可怜的小脸蛋,见她微微肿起来,充了血的小嘴,不知为何竟然有股子想要亲吻的欲望。 不问还好,一问,顾雪杉经不住伤心的再次哭泣起来,身子抽动的更加的厉害,一个没控制的住,便软了身子倒在了王明渊的身上,王明渊没有推开,而是顺势将她搂进怀中。顾雪杉没能克制的伸手死死的抓着他的衣袖,埋首在他胸前死了命的嚎啕大哭,王明渊见状,一手将她往怀中搂紧了些,一手不时的轻轻的拍抚安慰。 许久,顾雪杉才渐渐的平缓了难受的情绪,她抽搐着因为哭泣而显得红彤彤的鼻子,痛苦的说道:“学姐,学姐是谢梓谨。” “谢梓谨?”王明渊吃惊的叫道。 “明渊哥哥,怎么了?你认识谢学姐吗?”顾雪杉缓缓从他怀中退出,一双杏眼疑惑的瞧着他。 “知道,但是不熟。”王明渊点点头,却又摇摇头,他们这些人或多或少都听说过对方。他之前曾听说过谢家大小姐在生日宴会上甚是傲慢的给了唐卜驿一个下马威,还将一个女人赶出了酒店。 “明渊哥哥,你在想什么?”顾雪杉见他那温柔的眼神中显出丝丝的疑惑,于是出声道。 “没什么,只是在想,这谢大小姐好像越来越霸道,越来越不把人当一回事。”王明渊皱了皱眉头,语气中满满的都是不赞同。不过也不怪他这么瞧,毕竟他心里头一直都认为女人就该柔弱娇怜,有着善良的秉性,如此才能够让男人有心呵护。而谢梓谨的所作所为没有一点点符合的,自然叫他心中渐渐的生厌起来,“女人还是该有女人的样子,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好……” 顾雪杉听王明渊这样说道,内心实在开心不已,照他所说的温柔善良,善解人意,怎么瞧都是在说她。既然如此,那她可得抓把劲,再努力一些才是…… ☆、第36章 你,看上了我?(看而收之) 谢梓谨早上在冷色房间醒来,便询问了沈兰彻她公寓大门的事情,在沈兰彻点点头之后,客气礼貌的道谢过后就回了自己的公寓。想了想,她最后还是向学校请了一个星期的病假。 熟悉的环境总是叫人安心许多。 倒了杯白开水,站在阳台,谢梓谨低头静静的望着脚下。 初冬的第一场雪在夜里人们都睡着时悄悄的降临,现在依旧飞扬着,此时此刻的升州银装素裹,显得格外的冰冷素雅。或许是因为大雪,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比平日里少了许多,稀稀落落的,叫人觉得好像都不像是熟知的繁华升州。 曾经的她,十分喜爱晶莹剔透的雪花,喜爱在大雪纷飞的时候,跑进其中,感受着来自苍天降临的纯净,好像如此这般能够净化她的心灵。 而今。 谢梓谨打开了窗户,伸手到外头,片片雪花飘落在手心,她怔怔的望着手心里头因体温而快速融化的雪,好一片白雪……如今不知为何却叫她生恶起来,也许是因为一见到它,她便会不由自主的想到顾雪杉。 窗子开着,寒风袭来,一阵刺骨的凉意席卷了谢梓谨……她却好像没有知觉一样静静的望向远方。 昨天,她努力的去回忆上一世,希望能够从中获取蛛丝马迹。可是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出来升州有一个姓沈的。 刚刚她又上了网,在搜索引擎内输入了“沈兰彻”三个字,却始终毫无结果。但是当她输入“池铭玺”三个字后,显示出来的结果,倒是叫她十分吃惊。 沈兰彻,他是个谜。 也不怨她不知道,上一世她从生至死都只在升州,她所真正了解的也仅有升州的四大豪门。说来可笑,身为谢家千金的她,竟然都没有踏出过升州一步,想想都会觉得叫人不可思议。因此,升州之外,便是再怎么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她也是不清楚的。 “梓谨。”沈兰彻将准备好的早饭放在餐桌上,便一直默不作声站在谢梓谨身后,望着她只着一件单衣站在阳台边,背影瞧上去是那么的孤单,她伸手在窗外,一动不动,寒风刺骨,稍稍有缝隙便会钻进来,便是远处的他也感受到了那专属于冬季的凛冽。只是见她身子渐渐的在颤抖,却一副浑然不知的样子,虽说有阡珏的药,可是她身子还未完全好透,他生怕她着凉,这才出了声。 许久,谢梓谨收回了手,拍了拍,这才将窗户给合上,转身望着沈兰彻,对于他是怎么进来的,她 没有丝毫的疑惑,毕竟便是自己也是因为他才能进入,她只是轻轻的叫了句:“沈先生。” 因是在寒风中站的久了,话语间一时有些颤抖的意味。 慢慢走近沈兰彻,谢梓谨感觉自己被屋里的暖气渐渐包裹,身子还冰冷的她顿时浑身颤抖个不已。 “你怎么来了?” “早餐还没吃,一起。” “好。”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到餐厅。 谢梓谨掠过身子走进厨房,将手中已经凉透的杯子中剩余的水倒进水池,而后打开水龙头将杯子冲洗了一番,倒扣在杯架上。 等她转过身回了餐桌时,沈兰彻已经把早餐摆放好。 “喝些粥,暖和一下胃。”沈兰彻将盛好小米粥的碗端到谢梓谨面前,取了一双筷子和一付调羹给她,温和关心道,“虽然家里头暖气开着,但若是想要吹风,就多穿点衣服,毕竟是冬天,若是感冒,伤的不过是自个儿的身子。” 说完,他径自给自己也盛了一碗,在对面坐下。 谢梓谨没有吭声,只是伸手捂着碗身,一股子的热意顿时从手心钻进,她取了调羹,慢慢的勺着吃。粥十分的软糯,略略的带着一丝丝的甜意,温热的感觉顿时从口中滑进喉咙,转而进了胃里,实在是舒服。 沈兰彻向来没有吃早餐的习惯,早上至多也是喝杯咖啡,他只是略略的动了几口,更多的时候是在打量着谢梓谨。睡了一夜,她脸上的苍白之气已然褪去,先前在窗口吹冷风,现在又暖气裹身,叫她的脸上泛着些许红色,一头黑泽的长发被她用根透色的发簪随意的绾在脑后,两鬓散落着的碎发为她增添了一丝美感。 谢梓谨不是没有感觉到来自对面的视线,只是她知道至少到现在为止他没有恶意,那就足够了。 喝完了热乎乎的粥,放下了调羹,谢梓谨这才抬起头,与他视线交汇。想了许久,她鼓起勇气问了句:“沈先生,梓谨能冒昧问您一件事情吗?” “你问。”沈兰彻静静的瞧着她,但见她的眼神中漂浮着些许的疑惑与不确定,过了一会儿,他点点头,“既然我叫你梓谨,你再叫我沈先生也就过于客气了,如果不介意,直接叫我兰彻就可以。” “沈先生……兰彻。”谢梓谨心里头想的是,他救了她,她须得对他客气有加,自然也就没有想过要如此叫他。只是见他这么说,想了想,她觉得也有道理,这才叫了声。 沈兰彻深邃的眸中渐渐浮上了叫做温柔的情感,这是他第一次听她如此叫他,她的嗓音原本就十分的动听诱人,刚刚的那声‘兰彻’更是略微的带着些软糯与迟疑,实在叫他内心充斥了说不出来的喜悦。 “兰彻,对于你救了我,我感激不尽。”谢梓谨将身子坐正,挺直腰背,严肃道,“你能够短时间内查到林志的车去往哪里,必然关系网厉害,池铭玺是l跨国集团亚洲区的总裁,却是跟你有说有笑,司阡珏是医界圣手,却能让你轻易叫来……” “所以,你想说什么?”沈兰彻没有生气,只是微微眯着眸子看着她一字一句的剖析着,渐渐的薄唇微抿上扬,见她停了话,这才略带笑意的说道。 “沈先生,我不知道你有怎样深不可测的身份。”谢梓谨咬咬唇,一鼓作气的说道,“初见你,你叫人的感觉便是清冷疏离,不可冒犯。况且,我与你不过是两面之缘而已,你又怎么会轻易的花费时间去救一个陌生人?再说了,你真认为我会相信你说的‘因为一件衣服才施手相救?’” 沈兰彻对于她提出来的这些,没有任何的解释,只是皱眉纠结于“沈先生”三个字,见她止了话,这才一脸不高心的说道:“兰彻。” 谢梓谨一时哑言。他竟然纠结于一个称呼,不成她说的那些他都没认真的听? 不过,一个男人无缘无故的去救一个女人,能有几种原因?她便是赌了这把。 “兰彻,你有恶意吗?” 沈兰彻讳深莫测的望着她,幽幽的眸子泛着些许翠绿的光芒。 “或者说,我需要防备你吗?” 谢梓谨大胆的询问,睁大了双眼,屏住了呼吸,等待着他的回答。 许久,沈兰彻才摇摇头,低沉的嗓音磁性十足:“没有。无须。” 谢梓谨送了口气,整个身子顿时松软了下来,一不做二不休,都到这个地步了,她索性往前再迈一步:“那,你是看上了我?” “你说呢?”沈兰彻眉间的笑意却是显露了出来,他没有想到这个小女人竟然如此大胆,这么明着的就问起来他。 “那就当是吧!”谢梓谨抿了抿粉色的唇瓣,转而启口道,“你身手看起来了得。那你能够教我一些防身的功夫吗?我不想再发生昨天那样的事情,毕竟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宰割的感觉太糟心了!”说着,她满脸爬上了自嘲之意。 ☆、第37章 平淡,温馨(看而收之) 等了许久,沈兰彻都一声不吭,只是这么默默的瞧着谢梓谨。看的谢梓谨却是有些发怵,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努了努嘴,发问道:“你怎么不说话?是不愿意的意思吗?”话语之间多多少少有些失望。 “好。只是你有这个耐心?”沈兰彻看不得她失望,于是问道。他也并非心中不乐意,只是想到她昨日那般模样,一时间晃了神而已。他可以确保自己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是安全无虞的,不会有一丝一毫的损伤,但是他并非每时每刻都能够呆在她的身边,守着她,护着她,如果有个意外,而她却毫无自保之力,却是会叫他遗憾。 “我想,这个再累再苦应该也没上刀山下火海来的痛吧?”谢梓谨见他点头同意,顿时双眼发亮,兴致提了上来。一时的疼痛忍忍也就过去了,怎么想都比一世提心吊胆来的划算。再者,她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这点苦难不成?这点苦她都承受不了,还谈什么向那些个人渣去复仇? “我那儿有间屋子改成了健身室,你有时间的时候去我那儿,先锻炼一段时间,我觉得可以了,就开始教你。”沈兰彻说着便伸手将不知什么时候拿出来的门卡放在桌上,手指轻轻一动,门卡便顺着滑溜溜的玻璃桌面滑向谢梓谨,“这是我公寓的门卡,你收着。” “好,兰彻,谢谢你!”谢梓谨伸手取了门卡,浅浅一笑。他这么轻易的就将自家钥匙交给她,倒是放心她,也不怕她有什么二心吗? “我那儿若有什么是你看得上的,想要的,直接搬来你这儿就是,不用跟我打招呼。”沈兰彻倒像是知道谢梓谨所思所想,开了口便说道,语气倒是正经,丝毫不打趣,眼角眉梢间却是笑意满满。 “这……”谢梓谨顿时傻了眼,转而便羞红了脸,只觉得突然间好像换了个人在跟自己说话,而且还如此这么的看透她刚刚在想些什么,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更是叫她有些手足无措。 “你是继续呆在家里,还是有其他安排?”沈兰彻见她低了头颅,雪白的脖颈耳侧渐渐溢上了红,倒也不再打趣,只是随意聊起来。 “就暂且不谈这么冷的天,外头还下着大雪,就是我现在在病中,已经请了假,自然是乖乖的呆在家里疗养身子,安安静静的做个宅女。没事儿就吃吃喝喝看看,多么的舒适。”谢梓谨笑道,抬头朝着阳台处望去,雪花缭乱人眼。看来这已经下了一夜的雪花此刻没有减弱的意思,反而越下越猛,就像是有人直接将雪从天上泼了下来似的。 “也好。这个天的确不适合外出。”沈兰彻顺着她的视线往外头望去,笑着说道。 外窗早已被雪花打的湿透,隐约间外头,大雪纷飞。 今年的天气格外的不寻常,早先夏季的时候气温便比往年要高了许多,华夏好些个地方都颗粒无收,遭遇了百年来最严重的一次大旱。 他没想到位于江南的升州,难得见雪的地方,今年初冬这场雪竟然下的这么大,一点停止的意思都没有,他早先看了新闻,有些个地方早已是大雪湮没膝盖,大雪封路,而偏远地区更是不容乐观,大雪积压倒了电线杆,更别提住在山区的人们,已经大雪封山。 看这架势,想来是逃不过一场雪灾了。 “你说这雪得下到什么时候?” “不知道,不过看这个架势,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了。” “这样啊……”谢梓谨叹了叹气,没意识的便皱起眉头来。 “怎么了?”沈兰彻见她愁眉不展,于是问道。 “下大雪,那吃饭怎么办?”她一直都不会做饭,之前在家里,自然有张姨打点一日三餐,根本不用发愁,自从一个人搬到这儿来,她一日三餐都是在外头解决的。现在下这么大的雪,实在是苦恼。 “你不会做饭?” “你就会做饭?” 沈兰彻摇摇头,他自然不会。转而又笑了,他为何执意猜想她会?再说,她便是不会也是应当的。 “那怎么办?”谢梓谨不自觉的咬着唇瓣,整个脸上写满了惆怅,她一点都不想冒着大雪外出用餐,而且看这样子,便是送外卖的大多也停了。 “怎么,才刚吃了早饭,就立马发愁午饭了?”沈兰彻清浅笑意在谢梓谨耳边传荡开来。 “必须的,三餐啥的可是最愁人的,比上课还愁,总是要为吃什么而纠结。”谢梓谨一脸纠结,东西吃的久了就发腻,不想再吃,可是从没吃过的,又要担心好不好吃。看向沈兰彻却见他眼神有些迷茫,于是道,“你没有为吃饭发愁过吗?” “吃什么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沈兰彻只是摇摇头。 这他倒不是说假话,年少时被扔到地狱里头磨练,他挣扎着求生,没日没夜的和其他少年争个你死我活的,到深山丛林出任务时,有时发生突发状况没得办法只能生咬动物肉,喝动物血,也是极为平常的事情。所以,他是真的对这些吃的没有任何的感觉了,这 是这些年,池铭泽池铭玺兄弟俩把他照顾的好,吃的喝的就是自己酒店特级厨师专门做的,都是些营养搭配周全的。可即便如此,对他而言,不过是用来填肚子的东西罢了。 见谢梓谨始终一脸郁闷不散,沈兰彻笑着朝她说道:“不用愁了,饭点自然会有人送饭过来,我已经叫铭玺他多准备一份,你到时候跟我一起吃。” “真的?”谢梓谨惊道,见他点点头,顿时散去不快,喜上眉梢,“既然是这样,那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 沈兰彻没有说话,只是这么打量她,瞧着她一张小脸神色瞬间变幻万千,倒是有些意思。 “兰彻,你人真好。”谢梓谨开心的眯起眼来。 虽然她摸不清沈兰彻的底子,但是池铭玺在商界与木琛熙不分上下,而他既然能够与池铭玺在一齐,想来绝不会比池铭玺差,甚至有可能比池铭玺更加深不可测。所以,就算他是个十成十的危险人物,从现在开始,她也要一点一滴的渗透到这个男人的生活中去,她相信早晚有一天自己会在这个男人心里留下一席之地。而且捧得他高兴了,她自然好处多多。若是有什么除不去的麻烦,也许还能叫他施以援手。 两人移步到客厅坐了一会儿,谁都没有说话,对眼相视,气氛显得有些沉寂。谢梓谨看的有些不自在,她觉得他好像在打量自己,那眼神像是要将自己看个透彻,但是再瞧瞧,又觉得他根本就没有在看自己,而是在愣自出神而已。慢慢的谢梓谨低下了头,盯着自己垂放在膝盖上的手,沈兰彻见她食指不自觉的搅着,看起来有些尴尬不知所措的样子,渐渐便舒缓了笑意。 过了一会儿,沈兰彻这才站起身对她说道:“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中饭差不多12点左右会送来,你到时候自己过来,若是没见到我,我肯定在书房有事处理,你也不用等我,自己先吃就好。” “哦,好。我送送你。”谢梓谨见他要离开,赶忙也起了身。 “不用,不过是对门。”沈兰彻笑了笑,独自离开。 听着大门关上而发出的沉重声响,谢梓谨突然间像是被抽尽了精气神儿似的猛地便软了身子,瘫陷在沙发里头。 ☆、第38章 王家姐弟 王明渊站在窗前,低头往外望去,只见一辆红色私家车在风雪中行驶,异常亮眼,缓缓的在自家院落前停下。这辆车他十分熟悉,是他的亲姐姐王明汐的专属座驾。只是这么糟糕的天气她不在家里呆着,来他这儿做什么? “明渊哥哥,你在看什么?”顾雪杉看着窗前一动不动的王明渊,心里头有些不高心,她这么一个大活人儿在这儿,他竟然视若无睹,外头大雪呼呼的,有什么好看的? 王明渊回过神,便见顾雪杉瞪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睛看着自己,眼神中有着疑惑。想了想,王明渊觉得这个时候事情还是少出一桩是一桩,迈了步子,走到床边,一贯的温柔道:“没什么,你身体还没好,继续休息吧!吃饭什么的我会让佣人送上来。” “好,只是明渊哥哥,我可以打个电话给我妈妈吗?我一夜都没消息,她肯定担心死了。”顾雪杉见他不愿多说,虽然不高心,但却是微微浅笑点头示意明白,而后又柔弱担心的说道。 “床头的电话可以用。”王明渊点点头,话说完,便离开了房间。 顾雪杉眼睁睁的看着王明渊离开,原本笑着的脸顿时挂了下来,心里气的要死。这个男人真是不解风情,昨儿她都那样酥了身子倒在他怀里,一般男人见此情形哪有不顺势拥着,好好体贴一番就顺势而为了,而他到最后竟然能够当作没感觉的离开。实在是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 “妈妈。”顾雪杉决定还是给顾湘晴打通电话。 顾湘晴在外寻欢作乐了一晚上,早上起来的时候玩了一晚上的男人已经消失,出酒店时才发现外头已经厚雪铺地,她拖着疲累的身子刚到家,便听到客厅电话声,头疼的走进客厅,伸手接了电话,听到对方的声音,这才有气无力的说道:“杉杉,有事情吗?” 这些天谢华季一直都没有来她这儿,说是什么最近公司事务繁忙,抽不开身来。她对此嗤之以鼻,什么事务繁忙,什么抽不出身,都不过是借口而已,想当初他刚刚当上总经理接手谢鸣集团的时候,便是再忙,夜再深,他都会到她那儿同她温存一番。既然他都不在乎了,那她就自己去找乐子。 “妈妈,我最近这几天可能都不回家了。”顾雪杉看了看禁闭的房门,这才压低了声音跟顾湘晴说道,“我被一个变态给绑架了……” “杉杉?”顾湘晴被“绑架”二字吓得惊声直呼。 “妈妈,你放心,我一点事情都没有。你不是跟我提到过那个 王家吗?我被王家二少爷救了。”顾雪杉解释道,“原先我说的那个暂时放一放,现在是个好机会,所以妈妈,我最近要呆着这儿,若是爸爸来家里问,妈妈你得帮我,好不好?” “好,妈妈知道了,你自己小心点,可别吃亏。”顾湘晴听到女儿在王家二子那儿,顿时心花怒放,身上的疲惫也好像突然就消失了。 “我知道的,妈妈。现在不大方便,我就不多说什么,先挂了。”顾雪杉迅速的切断电话,心虚的看了眼房门。 — 王明汐下了车,进了别墅里头。 “明渊。”王明汐看着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的王明渊,朝着他点了点头。 王明渊看着王明汐,他的姐姐跟他虽然是同父同母,但是长相却是不太相似。 原本一袭顺滑黑发被她染成亮眼的红,大波浪的卷斜在一侧,显得格外的狂放与活力,弯弯的峨眉,粉黛轻扫,一双丽目勾魂慑魄,秀挺的琼鼻下一双诱人的樱唇。她穿着一身田园风格的碎花长裙,清新感十足,外头套着一件皮草短外套,更显身子纤细曼妙,既高贵又增俏皮感,清丽绝俗,魅力十足。任谁瞧见她都只会认为她不过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小姑娘,可是她已经三十三岁了。 王明渊走到她身边,同她一道走进客厅:“姐,这么大的雪,你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情?” “你最近都没回家。”王明汐取了佣人刚刚端上来的温热茶水,轻抿了一口,这才说道。 “姐……”王明渊听了话,不自觉的就皱眉。 “明渊,我知道你厌恶那个家,但是妈妈还住在里头,就是再怎么不想见到父亲跟那些人,至少回去看看妈妈。”王明汐叹了口气,“妈妈她生病了。” 她是王家长女,可是妈妈自从生了她以后多年没有所出。后来父亲借着数落妈妈,趁机将一个坏了他孩子的女人接回家中加以照看,没几个月,家里就多了一个男婴,这个男婴便是她同父异母的弟弟,也是王家的大少爷王明鸿。却不想原来父亲将那个女人接回来的时候,妈妈也怀了孕,在那个女人生下王明鸿之后的第二天,妈妈也生下了弟弟,就是眼前的明渊。 虽然叫父亲伤了心,但是妈妈是朵柔弱的菟丝花,只愿呆在王家。而她这个弟弟自从懂事,知道了这一切后就不再愿意呆在王家。 “妈妈病了?什么时候的事情?怎么也没人通知我?”王明渊猛地便站起身子,着急的说 道。 “妈妈知道你不喜那边,所以就没跟你说。” “那妈妈现在在哪里?” “在家里。”王明汐放下杯子,看着眼前跟自己相差了九岁的弟弟,实在是无奈。 “我现在就回去。”王明渊点点头,“姐,你是跟我回去,还是回家?” “我刚从妈妈那儿过来,就不去了。”王明汐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照顾了妈妈一夜,实在太累,“照顾了一晚上,还挺累的,我先在你这儿住几天。” “姐?你跟姐夫他……” “还不是老样子,明渊,你放心姐没事。”王明汐听他提到谢子清,眉眼之间顿时闪过厌恶,却是嗤笑一声,转而平淡的说道。 “姐,你跟他都那样了,早离了早是解脱。”王明渊虽然对于王明汐跟谢子清之间的事情不是十分的清楚,但是对于谢子清在外头浪荡的名声却是听说了不知有多少,更是知道他在外养了情人。可是姐姐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叫他看着便心疼。 “哪是那么容易的……”王明汐无奈的笑笑,如果能够那么容易的离婚,她当初根本不会嫁给谢子清,收了自嘲,王明汐对他嘱咐道,“到了那边,无论如何你都得记得一个‘忍’字。早点去吧,路上的积雪很深,你开车的时候一定要慢点。要是可以的话,多陪陪妈妈。无论她再怎么懦弱不争,她始终都是我们的妈妈。” “我知道。那姐你在我这好好休息,我先走了。”王明渊点点头,手握成拳,他何尝不知道,他那两个异母兄弟讨着父亲的欢心,早两年便进了王氏集团。但是他不会让王家落到他们两个私生子的手里,只有他才是王家名正言顺的继承人。他们再怎么呼风唤雨,终究不过是披了虎皮的狗而已。 见弟弟离开,王明汐这才上楼,朝着自己呆习惯了的房间走去。 推开房门,往里头走,看到一向是自己睡着的床出现另一个女人,王明汐皱起眉头:“你是谁?怎么会在这儿?” “你……你又是谁?你进来明渊哥哥知道吗?”坐在床上,背倚床头,正在发呆的顾雪杉见到一个比自己漂亮的女人进来,自是嫉妒,防备心立马就上来了,脑海中不自觉的就幻想着眼前的女人是她的情敌。 ☆、第39章 专属卧房,白莲出 “明渊带你来的?”王明汐犀利的望着脸上青紫交加的顾雪杉,却是不解。 顾雪杉被看的心惊,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可是仔细看着这个女人,她竟然会感觉有些面熟,就好像……就好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妈妈。 “大小姐,您什么时候来的?”李妈端着托盘进了房间,准备给顾雪杉送早饭,没想到竟然看到了王明汐,于是赶忙走到她身边,打起招呼。她从十三岁就被爸妈给卖到张家,而后被张家太太派了照顾小姐,小姐嫁了人之后,她也跟了过去一直照顾着,后来小姐先后生下大小姐和明渊少爷,她就继续照顾了大小姐和明渊少爷。只是六年前,不知道为何明渊少爷跟老爷闹了矛盾,固执的搬了出来住,小姐不放心明渊少爷,于是让她跟着出来继续照顾。 “李妈,你来的正好,给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王明汐看到来人是从小照顾自己和明渊的李妈,朝着她点了点头,语气也不再强硬。只是伸手指着顾雪杉,询问起来。 “您说顾小姐?”李妈顺着她手指之处望去,“顾小姐是昨儿明渊少爷带过来的。听明渊少爷说是在半路上救了的,我昨儿给这位顾小姐换衣服时,看着她浑身是伤的,看着都觉得心疼。” “原来如此。”王明汐双眼一眨不眨的盯了顾雪杉许久,才点点头。 顾雪杉耳朵竖着,听了个仔细,刚听到李妈对眼前这个女人的称呼,瞬间惊慌,见她此刻更是像看个动物一样看着自己,赶忙就伸手掀开被子,下了床,站在床边,双手在身前紧紧的互扣住,慌张的说道:“大小姐……您……您是明渊哥哥的姐姐?”话刚一说完,就害怕的低下了头。 “明渊救的?”王明汐往前走了几步,朝着顾雪杉转了一圈,停在她面前,别有一番含义的说着,转而吩咐起来李妈,“既然是明渊带来的,也就是家里的客人,李妈,吩咐家里的佣人好好的招待顾小姐。” “大小姐,您是要在这儿休息吗?”李妈这才想到顾小姐现在住的这间卧房,一向都是大小姐来时住的,时间长了,别墅里头的佣人们也就自然而然的将这间卧房当成大小姐的卧房,若有人来也不会安排出去,只是这顾小姐是明渊少爷亲自抱进来的,他们这些个下人不可能有异议。 王明汐点点头,眼神却始终是落在顾雪杉身上,没有转移。 顾雪杉被她这么瞧着,浑身都觉得不舒服,就好像自己是菜板上的肉,等着人估价。她想要抬头对视一番,可又想 到刚刚自己的语气隐约间带着一股敌意,也不知道这王明汐有没有发现,心里快速想了几番,最后还是决定继续低头,当个柔弱不知世事的小女孩。 “只是这……”李妈支支吾吾的,要么让人重新打扫一间客房给大小姐住,要么请了这位顾小姐换间客房让给大小姐,心里掂量了几番,李妈认为还是大小姐来得重要,于是开口对站着不知所措像个小孩子的顾雪杉说道,“顾小姐,真是不好意思,这间房我们大小姐住习惯了的。您看这样,我让人重新收拾一间客房让您住下,您看如何?” 顾雪杉这才缓缓抬起头来,但见她脸色苍白,尴尬而又抱歉的说道:“王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这是你的房间……”见王明汐有那么一瞬间没瞧自己,顾雪杉趁着机会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李妈,心里唾弃着,从来都没有见过将客人赶出房间的佣人,她倒是厉害。 王明汐缓声说道:“之前没人告诉你,所以不知道也情有可原,现在知道了,以后记在心里别忘了就好。不过这明渊也真是的,竟然忘了我这个姐姐。” 见顾雪杉赤脚站在地上,身上雪白丝质睡裙格外的眼熟,王明汐仔细看了几眼,顿时骤起眉头,怪不得这么眼熟,原来是自己的。看着她一副病态西施样,王明汐实在是不欢喜,举止神态间总觉得能够像是看到柔弱不已的妈妈,看了一会儿,暂时也瞧不出来什么,自然也就没兴趣继续瞧着,于是转身对不远处的李妈说道:“李妈,记得等会儿叫人过来将这些个被套枕套的都给我换上新的,我不喜欢用二手货。” “知道了,大小姐。”对于王明汐的话,李妈没觉得有多大的问题,毕竟她每次在这里睡觉时,佣人都会按照习惯将被套枕套什么的都替换了。 站在一旁的顾雪杉却是感觉自己被人嫌弃的删了一巴掌,尴尬的原本就苍白的小脸更是白了几分。 “我累了,李妈你带这位顾小姐重新找间客房!”王明汐重新看着顾雪杉,见她眉间紧锁,一副被她欺负了的小媳妇儿样子,愈发的跟妈妈有些相似,便不高兴的转眼看向其他地方。 “大小姐,你先休息,我马上让人上来收拾。”李妈点了点头,上前将刚刚才放下不久的托盘重新端在了手,招呼了顾雪杉,让她穿了鞋跟自己一起出去。 出了卧房,李妈带着顾雪杉在走廊里头走着,直到对面走廊尽头这才停住,伸手推开了尽头的客房房门,同她一起进去。 将托盘重新放下,李妈 对她怜爱的说道:“顾小姐,房间里头都定期有佣人打扫,床被什么的也都是新的,您看看可还满意?要是有什么缺的,就直接跟李妈说。” 顾雪杉示意性的环视了一番,大概的瞧了瞧,虽然没有刚才那间卧房来的奢华,但是却也是相当精致的。她微笑着看向李妈,娇弱弱的说道:“谢谢李妈。李妈,您别那么客气的叫我顾小姐,我叫雪杉,您要是不介意的话,直接叫我杉杉,就好了。”嘴角微翘,梨涡显露,格外的可爱。 “这是我应该做的。”李妈说着便伸手拉起顾雪杉的小手,握在手里,她没想到她的手冷的像块冰,一股凉意立马透过手掌心她的钻进身子。虽然如此,但是李妈却没有松开手,而是将顾雪杉另一只小手也一起握进了手中捂着。捂着顾雪杉,李妈突然间感觉自己是在照顾自家小姐,她还记得小姐小时候一到冬天就会手脚冰冷,冷极了,受不住了,就会拉着她的手给捂着取暖。 “李妈?”顾雪杉可没感觉到温暖,而是叫李妈的一番举动给弄得莫名其妙,她跟她又不熟,更何况她不过是一个佣人,这样做有什么用意? “顾小姐……”李妈见顾雪杉嘟着嘴看着自己,于是笑着改口说道,“杉杉。” 李妈看着眼前这个娇小柔弱不已的小姑娘,越瞧越发的心生怜惜,想到刚刚大小姐那些个傲慢的话多多少少会叫她不舒服,于是慈祥的安慰道:“杉杉,刚才的事情你别放在心上。那间客房一直都是大小姐所喜欢的,她每次来明渊少爷这儿除了那间,其他客房都是不住的。昨儿,可能是明渊少爷担心杉杉你,一时间给忘记了。所以,只能委屈你了。” “李妈,没关系的。杉杉在哪儿住着都是一样的。”顾雪杉摇了摇头,客气道。她突然想起来,刚刚李妈她刚进去的时候王明汐是朝着她点头的,一个傲慢的大小姐朝着一个老佣人点头……顾雪杉突然发觉也许这个李妈不简单。 “好,好,好。”李妈见顾雪杉格外懂事,愈发的满意,余光看到床头柜上的饭菜,于是说道,“杉杉,你还病着,赶快去床上躺着。这些个饭菜可是明渊少爷亲自吩咐了的,你赶快趁热吃了然后好好休息。” 顾雪杉看了一眼饭菜,想着自己也的确是饿了,于是掀了被子上了床,然后慢慢的吃着。 ☆、第40章 她是你妈,不是我妈 到了王家,王明渊停了车,发现王明鸿的车也停在一边。原来他也在,王明渊皱了皱眉头,这才进去。 屋内温暖如春,一点都没有天寒地冻的冰冷之感。 王明渊进去的时候,便听到那个女人的笑意,原本面无表情的脸庞顿时显得有些烦郁之色,妈妈都病了,他们竟然却是谈笑有佳。他停下脚步没有继续往前,听着他们在聊些什么。 “可不是,咱们明鸿今年都二十四了,也该结婚了。这不古话还说成家立业,如启,你可得好好帮咱们儿子留意留意,看看哪家的闺女合适。”何青坐在沙发上,伸手弯着王如启,笑看着坐在对面的自家大儿子,想到前些天跟那些个豪门太太们打麻将之间聊天所说道的几家的孩子,于是道,“谢家的女儿今年刚成人,还有那个唐家有个女儿好像二十二了……都是些不错的人选,如启,你觉得呢?” 何青二十岁便跟了王如启,二十四岁母凭子贵的进了王家,如今已经四十八岁,但是常年的精心保养,皮肤松弛的比较缓慢,她玲珑凹凸有致的身材依旧还在,所以她瞧上绝不超过四十岁的样子。虽然没有正式的身份,不过家里是个佣人的,都知道对她比着对张清那个女人,甚至比对张清那个女人还要恭敬上许多。 “妈,我是个男人,还年轻着,至于吗?”王明鸿听着何青的话,不自觉的便皱了皱眉,他才二十四岁,妈她至于着急成这个样子吗?他王明鸿想要个女人还不是轻而易举,手到擒来的事情?再说了,他又不是没有女人,只是他不愿意被婚姻给束缚,毕竟常言道婚姻是坟墓。 “你是还年轻,是不用着急,可是妈却是老了,想要早点抱孙子,还不成?”何青说着不忘拉拉身边坐着的如启,笑着看向他,“如启,你说是不是?”她看着儿子,怎么看便怎么欢喜。他可是给自己长脸了,不过二十四岁,却是进了王氏集团,不像那个张清的儿子,年纪小小的便跟如启闹腾翻脸的搬了出去住,便是王氏集团都没有进去。 想到王明渊,何青美艳的脸上随即便扬起一抹不屑,这样也好,王明渊跟如启他闹的越凶,便会一点点改变如启对他的印象,到时候王家只会落在她的两个儿子手里。那也不枉她委屈这么多年。 “明鸿,你妈说的没错,是可以结婚了。毕竟爸的年纪也老了,你要是有了孩子,爸我也可以早早的含饴弄孙,享享清福了。”王如启看着大儿子,稳重不轻浮,做事情踏实却不失远见,叫他怎么能够不喜欢?伸着有些干枯的 手拍了拍何青,叫她别着急,心里却想她年纪不轻了,怎么这手还是如此的光滑,一点都不想她是快五十岁的人了,真是叫他爱不释手。 “爸……”王明鸿听着话,看起来老实的眼睛里头听到王如启说“享享清福”,顿时便闪过一道精光,如果他说的是真的,真的愿意退下来,那么他倒是很乐意找个女人生个孩子扔给他玩。 “二少爷,您回来了。”出来的佣人看到站在不远处的王明渊,惊呼。 王明渊转向看向佣人,却是十分的不满,再次回头,毫不意外的看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何青、王明鸿和王明洛都起了身看向自己。 皱了皱眉,王明渊这才抬脚上前,走到王如启面前,冷淡没有感情的叫了一声“爸”。除了王如启,其他人都叫他直接给忽视了。 王如启抬起苍老的脸,略显浑浊的眼睛朝着他打量了一番,这才缓缓吞吞的道了一句:“明渊回来了。” “明渊回来了?”何青一脸笑意,像个寻常的长辈客气的询问,“外头下这么大的雪,路上该是不太容易走吧!” “听说妈生病了,我上楼去看看她。”王明渊就像没有看到何青,自然她说的话也直接被他忽略掉。 “王明渊,你这是什么意思?妈在问你话呢?”何青脸上的尴尬被对面的王明洛看见眼里,他见王明渊直接忽略了妈妈,没有将妈妈当成一回事情,自然十分不满,朝着王明渊就怒斥道。 王明洛是王家的三儿子,也是何青的亲骨肉,年纪尚小,如今不过十岁。他是王如启的老来子,从小是被宠溺着的,小小年纪,脾气却是暴躁,一点点小事情便能叫他发火,上个月还刚在学校里头因为一个女孩儿,跟另一个男孩儿大打出手,将那个男孩儿给打的浑身是血,进了医院。家里花了大笔的钱替他消灾解难,可是却对他没有任何的惩戒,依旧任由他戏耍玩闹。 “明洛,怎么跟你明渊哥哥说话的?你明渊哥哥是你可以大呼其名的吗?一点礼貌规矩都没有了。”何青朝着王明洛嘴上一顿数落,可那话语间却没有一点点的责怪之意,她不过是在说给王如启听罢了。 “妈……”王明洛年纪小,这番表面上的教训的话他是听不出来其他意思的,被妈妈训斥了,自然是脸色不好看,他朝着妈妈嘟着脸,格外的委屈,他明明是在帮妈妈她,妈妈却教训他。 “她是你妈,不是我妈。我可没有对着外人嘘寒问暖的本事!”王明渊冷不丁的瞧 着何青,许久,这才转身朝着王明洛低头看去,“既然年纪小,就多学学,王家虽大,但你这么挥霍下去,迟早败光家产。不过想想,不管怎么教,你也是学不会什么叫做素养。毕竟……” 说着,王明渊便打住了话,只是转眼看向何青,嗤笑一声。 “明渊……”王明鸿看着王明渊先是对何青不敬,又是训斥小弟,早已不满。 “够了!刚回来,就吵!还能不能让我清静清静了?”王如启眼见事态有些失控,终于吭声了,“明渊,不管怎么说,何青毕竟是你长辈,你实在不愿意叫声二妈,叫声何姨难道都不成吗?” “从我知道起,这辈子都不再可能。”王明渊寻眼望着在场的四个人,脸上的嘲讽愈发的浓烈,忽而又消失,语气冰冷却是不满。年幼还不明白世事的时候,他曾经叫过何青这个女人“何姨”,现在想想他便觉得不值得。 “你……你真是气死我了,你就不能跟你姐姐学学?”王如启看着二儿子一副冷淡却略显嘲讽的脸,看着他这么的傲慢,一股怒气由心生,语气也变得强硬,“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 都这么多年了,他竟然还不谅解他? 他就不想想,像他这种身份地位的男人哪个没有一两个情人?要不是他那个不中用的妈妈多年一直没能够生出儿子,他又怎会将何青接了进来?只是,人接都接进来了。他妈妈都没有反对什么,倒是他这个当儿子的给妈妈寻不平起来了。 “我妈还病着。”王明渊大笑,许久才说了一句。 话落,他便不再理会他们,转身潇洒的离开。 “你……”王如启见他这么的就离开,被气的顿时一股气提不上来,只得不停的咳嗽,缓解,眼睁睁的瞧着他离开转身上了楼梯。 “如启。”何青见他被气的不轻,心里头高兴的不得了,便是刚才再怎么被王明渊忽视而生出的一股闷气此时此刻也没了,眼见王如启喘气,她赶忙坐下身在他身边,一手轻轻的拍打着他的后背,一手在他胸前轻抚,替他缓气,略显尖细的嗓音格外理解的说道,“明渊他还小,我的存在自然叫他不舒服,再过几年,他就不会这样了。” 王如启不停的喘着气,如此反复许久,才渐渐缓和,待气息逐步平稳了下来,他这才说道:“他哪里小?跟明鸿同岁,都二十四了,都可以结婚了。竟然还是这样……”说着,却是不愿意再说下去,只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第41章 不能说的秘密 何青耳听王如启如此说道,顿时变得漫不经心起来,手里的动作也越来越缓慢,到最后索性停了下来。 这么几年王明渊的脾性依旧傲慢,甚至越来越严重,愈发的不将他们母子三人放在眼里。虽然,说实话她是高兴不已,但是却倒也因此忽略了王明渊跟明鸿是同岁的。 如果说她一股脑想方设法的给明鸿找个名门闺秀,那么王明渊他的婚事也必定叫王如启他放在心上,她得好好的考虑考虑,去打听打听哪家的闺女比较合适他了……可不能叫他最后娶了自己看上的儿媳妇。 王明鸿看着王明渊从头至尾都是傲慢冰冷,心里头满满的都是愤怒,可是愤怒之间却不可避免的有着愤恨与自卑。不管他在公司装得如何的谦谦有礼,如何的稳重干练,但是人后总少不了被人评头论足,更是从来都离不开“出生”二字,而那却是他心头永远都拔不去的一根恶刺。 “二少爷。”王家的佣人们,看到甚少出现的王明渊,自然恭敬的叫声,心里头却是吃惊不已。 王明渊迈着坚挺的步伐走至二楼,突然停了步伐,他转头望着走廊那头望去,那里原本是母亲的居所,可是母亲后来却叫何青那个贱人以母亲身体不适,三楼更适合休养为名给移居到了三楼,而原本母亲的居所不仅让她给趁机占了,她更是嚣张的将里头所有的家具摆设什么的全都扔掉换了新的。 王明渊嘴角眉梢的讽刺之意愈发的明显,最后只剩嫌恶的嗤笑。 他恨何青那个贱女人不要脸,堂而皇之的住进王家,成为名副其实的女主人。 可是,他又何尝不恨母亲的软弱无能,委曲求全,硬生生的就将唐家的一切,轻而易举的拱手让人,自己反而倒像是一个寄居者,任由她人暗地欺压,却从不吭声反抗。 王明渊到了三楼,在张清门外站了许久,久到像是忘了今夕何夕。 “咳!咳!咳!”一阵咳嗽声从门缝里头隐约传出来,惊醒了王明渊。 他这才手握门把,推开了房门。 顿时一股浓重而又刺鼻的药味扑面而来,王明渊不由自主的便皱起眉头,屏住呼吸。 望着靠坐在床头的母亲,但见她神色之间竟是有些恍惚,咳嗽声声,接连不断。王明渊一时间不由得便是鼻酸心疼。 在他跟父亲闹翻的时候,他曾经跟母亲她提过,甚至是求过她,让她跟着自己一同住出去,多多少少总归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可是,不论他用尽什么办法,母亲始终不愿离开王家,他不知道母亲她究竟在固执着些什么东西。 “明渊?”张清抬眼间,见到门口站着不动的儿子,格外吃惊,总觉得该是她老眼昏花出现了幻觉,不自觉的便叫道。 王明渊见她朝着自己看着,一副渴求而又恍惚,不敢相信的样子,心生难过,快步走上前去,叫了一声“妈”,语气间尽是酸楚之味。 “真的是明渊?”张清眼见儿子的轮廓愈发的清晰,耳边还传来他的声音,这才相信儿子是真的来看自己了,她伸着手便想去抚摸他的脸颊,却发现自己根本够不着,最后只能失望的垂下手。 张清年轻的时候在升州多多少少也是有些名声的,众人都传道张家有女自芳华,知书达理,名门闺秀,是个十成十的清秀佳人。自嫁给王如启后,虽说物质上从来都是富足的,但是心里头却是一天比一天的哀愁,如今眼角眉梢间的皱纹清晰明显,显得她愈发的老。 “今天既不是我的生日,也不是大年三十,你怎么来了。”张清睁着眼仔细瞧着王明渊,却是疑惑道。自从他搬出去后,除非她的生日和大年三十,便是再天大的事情他也不会踏进王家一步的。她心里其实很清楚,儿子对于她没有同意搬出去住的一件事是很不谅解的。但是,她有她的苦楚,只是这苦楚不能说,不可说,只能自己用余生的时间慢慢的品尝。 “姐她早上去我那儿了。”王明渊在床沿边坐下,慢慢的说道,“妈,你究竟病了多久?怎么变得这么的消瘦?” “也没多久,这不最近天气变幻无常,一时没注意,就得了风寒。我想想只要吃吃药,这病也就会好了,就没准备必要告诉你。毕竟……妈根本不敢奢望你进王家。”张清说着说着,声音便低了下去,轻的叫人几乎听不见。 见儿子沉默不说话,张清突然想到不眠不休的照顾了自己一整夜的女儿,只是想到她,她不自觉的便垂下了眸子,眼中的哀愁与愧疚愈发的多,慢慢的,便满上了整张苍老的脸,但见她愧疚回忆,喃喃自语,“只是明汐……她是个好女儿,只是,这一生,可惜了……我这个做妈妈的从始至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切那么的发生,却无能为力,终究是王如启跟我对不起她,是王家对不起她。” “妈,姐她明明知道谢子清不是个好东西,根本不值得她赔上一生,但是她为什么不愿意离婚?她明明可以的……”想到姐姐自二十三岁突然之间便嫁给比她大整整十五岁的谢子清 ,他却根本不知道是为什么。而今已经整整十年了,姐姐却从始至终没有得到过幸福,他想不通一切姐姐做的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明汐她……”刚想说什么,却听到一阵咳嗽声,张清朝门口望去,突然间便从回忆中走了出来,终是把话给止在嘴边,不再多说一个字,只是不停的哀伤。 王如启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门口,听着里头母子二人的交谈,眼见张清便要脱口而出明汐的事情,赶忙连咳几声,警告她慎言。 王如启皱着眉闻着叫人恶心的药味儿,并没有走进房间,只是在门口看着床上病中的张清,他跟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变成了陌生人,再也覆水难收?看了几眼,王如启终是转眼瞧向了王明渊,示意道:“明渊,你出来,爸有话跟你说。”说完,便转身先走了。 “明渊,既然他叫你,你就去吧。凡事忍着点,就是了。”张清伸手拍了拍王明渊的臂膀,努力的挤出一抹浅笑,示意他跟着去。 王明渊担心的看着她,许久,这才嘱咐道:“妈,你自己得把身体养好,不能便宜了她们。” “去吧。”张清没有回他,只是淡淡的说着,让他跟着去。 王明渊无言的看着张清许久,见她不再看自己,而是合起了眼睛,微眯养神,这才站起身来,离开她的卧房。 听到房门关上发出的声音,张清这才重新缓缓地张开眼,侧脸看着紧闭的房门,一滴清泪从苍老的眼中冒出,滑过苍白的脸庞,滴落在手心。 对于明汐和明渊来说,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合格的母亲。自嘲慢慢覆上脸庞,对于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婴孩儿,她更是从来都不算是一个母亲。 是年纪愈发的大,才会愈发的忏悔跟愧疚? 这么多年了,她为了一个不知道何日才能够实现的盼头,她一直都在忍着。只是,为了一个不知道能否实现的盼头,却是跟王如启狼狈为奸的害了明汐的一辈子,究竟值不值得? 一瞬之间,双眸消去哀愁,眼神变得坚定无比,张清咬牙,一切已经发生,无法挽回,她没有后悔的余地,只能走下去,以后无论需要承受什么罪孽,她都愿意担着。 ------题外话------ 不要客气,尽情的砸收藏吧!砸的越多,菇凉出来的越快! ☆、第42章 父子协定 王明渊下了楼梯,转到二楼王如启的书房,推门而入,没有意外的便瞧着王如启坐在书桌后头。 走到书桌面前,望着低头批案的王如启,王明渊沉默了许些时候,见他抬起头望向自己,这才漫不经心的问道:“您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吩咐?”没有尊敬,没有顺从。 “坐吧!”王如启打眼看着他,示意他坐下。 他眼角眉梢间总是像极了他的母亲,每每望着,叫他不由自主的便回忆起来初次见到张清的场景。 他永远无法忘记,张家的那个夜晚,他受够了虚情假意的应酬,于是独自都到后花园,微风吹拂,树叶婆娑声声,一张秋千垂挂在两棵巍峨高耸的树中央,秋千上的人儿随意的晃荡着,她一袭白色纱裙,笑声清脆悦耳,叫人听着便舒爽。他不自觉的便迈了步子,上前替她推动着秋千,她像是受了惊吓般的转过头,一双清色的双瞳如小鹿般跌跌撞撞的窜进了他的心…… “没必要,有什么您就直接说吧,说完我还得回去。”王明渊没有动身,只是动了动嘴。 “谢家二老爷八十大寿马上就到,我不论你用什么办法都必须让你姐姐出席,你听明白了吗?”见王明渊一点面子都不给,王如启冷起老脸,可不再客气,直截了当的将目的说了出来。 “您没跟姐姐说?”王明渊听到他提姐姐,便一脸的讽刺与不屑。 “你姐姐在夫家傲慢了这么些年,谢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她都不愿触碰,有宴酬也从不出席……这些过去就过去了,但是这次是她公公的八十大寿,升州有头有脸的人哪个不出席?她这个当儿媳妇的若是不出现交际应酬,别人说的不是谢家,而是我们王家。”王如启说起话,嘴巴周围一圈的皱纹便跟着颤抖起来,便是年轻时再如何风流潇洒,英俊动人,可这么些年被他挥霍了个干净,如今却是一副将军肚,脸上的皱纹纵横交错,他终究是老了。 “王家早就不知被人在身后戳了多少的脊梁骨,还在乎这一次?”王明渊笑道。 “浑蛋。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的?”王如启见他满脸都是嘲讽,顿时便怒火攻心,猛地站起身子,伸手便将手中看着的资料扔了出去,大骂道,“你别忘了,你王明渊再怎么不愿意,终究是我王如启的儿子,身体里流淌的是我王如启的血,是一辈子的王家人。你以为你这样不屑一顾,就能撇开这一切了吗?我告诉你,你做梦,便是死了,你也是王家的种!给我记着,王家被人说三道四,你也逃不开 !” 一大把的资料砸在身上,王明渊并没有什么感觉,他没有挪动身子退后,没有吭声斥责,只是冷眼旁观着王如启的怒火滔天,就好像他不过是个旁观者,被砸的不是他,一切都跟他没有关系的样子。 王如启一通骂完,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尽,再也没了也支撑般顿时便松弛的跌落,坐在椅子里头。许久,才继续说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想要王家,想要王家的一切。我可以答应你,将整个王家都给你,只要你能答应我两件事情。” 王明渊见他如此说道,冷漠的表情终于不再那么冷漠,带着些许的试探,他松口问道:“哪两件事情?” 王如启抬头看了他一眼,便瞧着他那冷漠的眼底在听了他的话后,有些火热,他动心了。于是这才继续说道:“第一件事,让你姐姐出席谢家二老爷的寿诞。第二件事情,你将谢家千金给娶到手。” 王明渊低头思量了许久,如果他说的都是真的,只要他能够做到这两件事情,他就将王家交到他的手上,这桩交易不用说自然叫他心动万分,让姐姐去到有谢家人的地方,对他而言没有太大的困难,而至于谢家那个骄横人性的谢梓谨,他若真是万般攻势,应该也是办得到的。 两件不算天大的难事换王家,怎么想都是很划算的。 许久,王明渊才重新略微抬头,看着王如启,眼中带着疑惑不信任,缓缓说道:“我该怎么相信你,父亲大人?毕竟,王明鸿才一直是您看中的,不是吗?再说了,那个女人会同意您这么做?” “我是王家家主,什么时候轮到一个女人插手王家的事情了?”王如启想也没想的便说起来,“如果你不放心,我们可以立字为据,如何?” 何青对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女人,当年看上她,不过是因为她那双眼睛清纯透彻,干净的叫人入迷,实在像极了那个夜晚他所爱上的那人。至于她生的孩子,虽然也是自己的儿子,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总是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 “好,就立字为据。”王明渊掷地有声。 默默的望着桌上签了二人姓名的协议许久,王如启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低头看着,王明渊的身影缓缓的出现在他的视线之中,他静静的看着他打开车门进去,不一会儿,车子便发动,离去,速度愈发的快,不一会儿的时间,便消失在视野之中。 明渊他不会知道,他才是他心心念念、引以为傲的儿子。 王家,虽然是升州豪门,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王家早已经落魄,只能维持着表面上的光鲜亮丽。当年为了得到谢家支援,他让女儿跟谢家公子联姻,长久以来,谢子清一直在背后支援着他。 可是,该死的,谢天鹰那个老东西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突然之间宣布将谢家一切交由一个不过才十八岁的谢梓谨。自从这件事情之后,谢子清他便以此为借口不再支援王家,但是他知道谢子清手里头还是把控着许多的资产,而且他那个父亲谢天虎手里更是有打量从谢家捞出来的财富。 他要谢天虎跟谢子清手里的财富,更要整个谢家。 只要明渊他能够将谢家千金娶到手,他就不用再为王家担忧。 — 外头的大雪一直没有停止的意思,路两边的积雪高的能够湮没一般成年人的小腿。 唐卜驿从车里出来,立马进了华天棕榈。 他被外派出差之前已经叫人打听过了谢梓谨住在哪一层哪一间。本想着不过十天半个月,就能回来找谢梓谨,没想到却洽谈的对方工作迟缓,久久没有进展,到最后谈成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 他昨天刚回到升州,原本想立马前来见谢梓谨,但是想了想,终究是风尘仆仆的回来,还是休息一晚上再去不迟。 独自出了电梯,走到谢梓谨公寓大门前,唐卜驿伸手按了一旁墙壁上的门铃。 等了一会儿,也不见谢梓谨出来开门,他打眼瞧着小巧的门铃,双眼微眯,再次按了下。 门铃声格外清脆,在空旷的地方却显得格外冷寂。 大门依旧没有被打开的兆头,谢梓谨始终不出来。 唐卜驿由心的烦躁,她是没听到,还是故意的?不耐烦的他伸手掏出手机,拨打了谢梓谨的电话。 悠扬的音乐声在耳边响起,许久,一道悦耳的女声在他耳边荡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the—number—you—dialed—cannot—be—connected—for—the—moment—and—please—redialter!……” 唐卜驿皱着眉接连打了几次,结果都一样。 冷眼看着紧闭的大门,唐卜驿终于等得不耐烦,转身准备离开。 耳朵灵敏的听到大门打开的声音,不过却是对面的大门。 唐卜驿没多加在意,准备抬脚离开,对面大门里头慢慢露出来的身影却叫他吃惊:“梓谨?” ------题外话------ 扇子一直努力的让评论区干净,没有广告,最近骗人广告打的越来越多,昨天扇子连删好几条,后来烦得直接禁了言,没想到那些个打骗人广告的愈发发狠的打打打,扇子也就删删删……好苦逼,有木有,谁来给个安慰?跟“恶”势力做斗争决不屈服,评论区就是评论区,扇子绝对要让菇凉们看的舒服。吼吼吼~ ☆、第43章 不是暧昧,甚比暧昧 到了吃饭的点,谢梓谨很自觉的自行前往对面,桌上已经摆放好美味佳肴,叫她看了便食欲大开。坐到餐位等了许久,都没见沈兰彻有出来的意思,谢梓谨想了想,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于是就不再等他,自己先吃着。 一个人用了一顿美味可口的中饭后,看着桌上的饭碗,谢梓瑾想了想,将空了的饭碗收拾进了厨房,放在水池里头,倒了洗洁精,踉踉跄跄的准备将碗筷给洗了。 第一次洗碗,谢梓瑾根本没把握住洗洁精的量,一次性恨不得挤出大半瓶出来,她打开水龙头,水池里开始产生大量的泡沫,洗着,洗着,池子便被泡沫掩盖住。 伸手洗着盘子,盘子格外的滑溜溜,根本握不住,一个滑手,盘子就掉出外头,摔在地上,支离破碎。没一会儿,本就没几个需要洗的盘子,几乎都被她洗摔在地。 谢梓瑾楞楞的看着地上的碎片,内心翻腾,就像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傻傻的看着,一时间竟然不知所措。 许久,她才回过神,急匆匆的找扫帚准备将证据全都毁掉。转身,却瞧见一直没有出现的沈兰彻正倚着身子站在外头,没有准备的谢梓谨被他吓着一个踉跄的往后退了一步,身子抵在流理台,看着他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只是用那双好看的眼睛静静的瞧着自己,于是慌慌张张的说道:“对不起,这个……我不是故意的,是它太滑,我根本握不住。”言语间好似都是盘子的错,说完,谢梓谨只觉得格外理亏的低下头,根本不敢瞧他。 沈兰彻看着她低着头,食指互勾在身前,好看的嘴角却是缓缓的弯起了弧度,随意的朝着湿答答的地上望去,满是被她摔了的碎片:“不过就是几个盘子,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不用放在心上。你先出来吧,会有人清理的。” “哦!”谢梓谨听了话,乖乖的抬起头,却不敢瞧向他,余光能够瞥到碎片,此时此刻的她感觉格外尴尬,慢慢的挪着步子走了出来,停在沈兰彻身边,想到他还没有吃饭,于是问道,“你还没吃饭,应该饿了吧!” “嗯,过会儿我将饭菜放到微波炉里头热一下。”沈兰彻低头看着她,心里头为她的关心而感觉到满满的暖意。 谢梓谨却是不好意思的瞧着不远处的餐桌上,留着的饭菜,羞涩道:“只是那个,菜我都尝过……”都很好吃,肯定不是普通餐馆能够吃到的。 “没事,我不介意。”沈兰彻摇了摇头,却是定眼看着她,轻轻的说了一句。好像忘记了自己还有洁 癖一事。 不过很平常的一句话,谢梓谨却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间感觉浑身都有些热热的,抬眼看着他,竟然觉得他向来清浅的双眸此时充满了暖意,谢梓谨只觉得自己的脸都变得酡红,说起话来也变得断断续续,“那你吃饭,我就先回去了。”她觉得需要逃离,因为她感觉自己的心好像有些扑腾,再这么下去,她的心都好像不由她控制的住了。 “好,我送你。”沈兰彻也没说什么挽留的话,只是点点头,率先迈开步子,走到门口替她开门。 谢梓谨跟着他后面,见他打开门,于是准备出去,却被一道熟悉了不能在熟悉的声音给定住了身子,她抬眼看去,许久不见的唐卜驿正疑惑的看着自己,他眼中神色不明,却是格外警惕的看着她身后。 努力褪去心中的不适,红润的小脸扬起一抹甜甜的笑意,谢梓谨浅浅开口:“卜驿哥哥,你怎么来了?” 唐卜驿探究的看着谢梓谨身后的男人,但见他清润儒雅,个子似乎比自己还高了些,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谢梓谨身后,叫他瞧着就好像是他守在她身后,看起来格外的般配,却叫他愈发的感觉碍眼。转眼看向谢梓谨,唐卜驿冷声询问:“梓谨,这位是?” 沈兰彻在谢梓谨叫对方的时候,便知道了眼前这个看起来隽秀的男人原来是曾经向梓谨她求婚的男人,看着唐卜驿,沈兰彻便不爽,眼中的温柔也顿时散去,恢复了原先的清冷。 “我的新邻居。”谢梓谨转过头抬眸看了眼沈兰彻,然后轻笑着说道,“有人来,我就先回去了,别忘了吃饭。”她没打算介绍俩人认识。 见谢梓谨关心,沈兰彻却是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出声道:“小谨,我刚想起来厨房的微波炉坏了,这饭是热不了了。能借你微波炉使使?毕竟大冷天的吃冷饭很伤胃的,你说是不是?” 开玩笑,他怎么可能放心让她单独跟别的男人独处一室?虽然这个叫唐卜驿的曾经被她拒绝过,可那也不行,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梓谨?”唐卜驿双眼盯着谢梓谨,语气中带着警告。他来这儿,无非是想跟她单独聊聊,培养培养感情,最好有突破性的发展,这么一个男人进去,根本就是打乱他的计划。 谢梓谨好像没有听到唐卜驿的不满,而是静静的看着沈兰彻,他神色没有异常。她厨房里头崭新的像个样板间,里头的东西都是崭新的,看着根本就不像是用过的,又怎么会坏?虽然不知道他 究竟在耍什么把戏,但是她却是很满意,于是笑着说:“这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跟你把饭菜一起端我那边?” “卜驿哥哥,你等我们一会儿。”见他点头,谢梓谨格外抱歉的朝着唐卜驿说道,转而便重新进了里头。 沈兰彻看到唐卜驿脸色顿变,沉了下来,心情却是格外的好,随后便跟着进去了。 不一会儿,唐卜驿便见到谢梓谨和沈兰彻出来,他们两个人手上都端了饭菜。 谢梓谨手上不过就端了一个盘子,更多的是沈兰彻拿着的。开了门,谢梓谨先进去,沈兰彻跟唐卜驿紧跟着进了。谢梓谨随意的说道:“卜驿哥哥,你先坐,我先去热下饭。” 说着,便进了厨房,从抽屉里取了保鲜膜,将盘子一个一个的封好,一个一个的热着。 不一会儿,热腾腾的饭菜便端上了桌。 沈兰彻深邃的眼底,温柔突显,接过谢梓谨递过来的筷子,他径自坐下来,浅言说道:“有人来,你先去忙,我自己吃就好。” “好。”谢梓谨点点头,而后到厨房到了两杯水,一杯放在沈兰彻左手边,一杯端去了客厅。 厨房是开放式的,唐卜驿坐在沙发上,能够清楚的看到,他一直冷眼看着他们二人。越看越发堵心,他们神色之间明明很普通,没有丝毫暧昧之处,但是他就是感觉很不寻常,格外的不顺眼。 那个男人如此轻松自在的坐着吃饭,一点都没有客气之意,唐卜驿动看着不知为何竟然有种他是这个房子主人的错觉。 这种感觉叫他十分的不爽,没有控制的便表现在脸上。 谢梓瑾端着水杯来到客厅时,便见唐卜驿眉头紧锁,双唇紧抿,脸色不佳。她瞧着,眼神间闪过恶心,转瞬便没了,心里万分的高兴。 “卜驿哥哥,给!”将水杯放在茶几上,谢梓瑾温和的说道。 “梓谨,你知道那人的底细吗?就随便的让人进来?万一发生什么,到时候就追悔莫及了!”唐卜驿回过神来,平视对面坐下的谢梓瑾,压低嗓音,不赞同的说道。不过一个多月不见,她好像变了许多,眉眼间好像少了过去的羞涩,整个人看起来愈发的显眼,叫人看了便舍不得移眼。 ☆、第44章 虚以委蛇 “卜驿哥哥,你想的有点多了。”谢梓谨瞧了眼不远处独自吃着饭的沈兰彻,但瞧见他突然抬起头同她对视,谢梓谨故作镇静的当作随意看看,移去了视线,回过头来跟唐卜驿笑着说道。 “那他是谁?”唐卜驿神色愈发的冷,眼前这个向来都是听话的小女孩儿怎么这几个月愈发的叫他琢磨不清,看不透?还是她以前对自己的那种着迷,趋之若狂的情感都是装的?可是想想,也不应该。毕竟她只有十几岁。而他自认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便是他正是年轻力壮,对女人该是喜爱着迷之时,他也能够忍住了。他在她面前,将一切都做的完美,她没有理由如此,更不会发现什么破绽才是。 “卜驿哥哥,你是想知道他是什么身份?”谢梓谨微微扬起小脸,嘴角带着一丝的疑惑,眼底深处却是没有一丁点的情感,许久,她这才说道,“梓谨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不过,他却是梓谨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你这是什么意思?”唐卜驿被她说的一头雾水。 “嗯,救命恩人。卜驿哥哥,你还记得吗,前一些日子你被人泼狗血的事情?”谢梓谨点点头。 唐卜驿被她这么一说,脸色更是黑了下来,那天他走哪儿,就被人围观到哪,简直丢脸到家。便是回去,他都洗了好几次,可是总绝对那该死的血腥味挥之不去,冲不干净。 “那个人叫林志,心理变态。原来许晟被打,是他指示的,就连顾雪杉被打也是他指示的……昨天他竟然绑架了顾雪杉,我也当时正好跟顾雪杉在一起,也被绑了……” “你被绑架了?有没有什么事情?伯父伯母他们知道吗?”唐卜驿听着心惊,急匆匆的问道,“还有,那个人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我没什么大碍,不然卜驿哥哥你现在还能看的到我?”谢梓瑾笑笑,“就是他碰巧遇见,带了人救了我。所以,卜驿哥哥,你对人家态度好一点,好不好?” “毕竟,当初梓谨心心念念想的都是卜驿哥哥你,可是……可是……怎么着都看不到你……”说着,梓谨便眼泪汪汪,好生委屈。 “好,就听你的,不给他摆脸色。你也别哭了,看着都心疼死了,都是卜驿哥哥不好,你有事都不能出现……”唐卜驿看着她两眼溢满了晶莹剔透的泪水,倒也不忍心,值得好声好气的安慰顺着她。却是转身朝沈兰彻望去,那人只是认认真真的吃着饭,可便只是吃着简单的饭菜,他都能无时无刻不展露出贵族般优雅气息,举 手投足间透出来的高贵便是他所认识的公子哥儿也没几个能做到的。 他,不知为何会叫他刺儿都竖起来,顿生防备。 “对了,卜驿哥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也没打电话告诉我一声,不然我就可以去接机了!毕竟,我们可是好久都没见了!”谢梓瑾看着他眼里一会儿明,一会儿暗,也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再一想,有沈兰彻这样的人来堵他的心,实在叫她看着舒服。沈兰彻越是碍他的眼,唐卜驿他越是会加紧步伐,想方设法的讨她欢心。而她到时候会让他知道什么叫痴人说梦! “昨晚上刚到,本来想直接过来找你,后来觉得不大合适,就先回家休整一番,今天才过来。”唐卜驿回过神,眸子温柔似水,他看到她眼中有着欣喜,也有着女儿家的羞涩,见她如此,唐卜驿突然觉得也许是自己多想了,头顶的乌云也跟着退去,说起话来又是如往常一样的温和。 “自然是要先回家,不然顾叔叔和阿姨见你不回家而是来找我,肯定要不开心了。”谢梓谨摇摇头示意她并不介意,转而又点点头,十分善解人意的说道。 “对了,梓谨,这是给你的礼物。”唐卜驿伸手碰到身边的东西,这才想起来他是带了礼物过来,于是伸手将礼盒拿起来,递给谢梓谨,“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谢梓谨抬眼瞧了瞧唐卜驿,故作欣喜而又吃惊的看着他手中的红色礼盒,过了一会儿,接了过来,伸手慢慢的解开上头帮着的礼带,将盒盖打开。 一条链项静静的躺在绒盒里头,链子上挂着是一个一个小天使,天使上头镶满了碎钻,光线照射下,闪闪发光,甚是亮人眼球。 谢梓瑾小心翼翼的将钻链从绒盒里头取出,伸手到眼前,细细的打量一番:“谢谢卜驿哥哥,我很喜欢。” “我帮你带上。”说着,唐卜驿便站起身,伸手准备接过她手里的钻链。 没有理会他伸过来的手,谢梓瑾直接将钻链放回盒子里,随手放在一旁。弄的唐卜驿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好不尴尬。 过了一会儿,谢梓瑾才抬头对唐卜驿略有客气的解释道:“不用了。卜驿哥哥,你还不知道,我虽然喜欢钻石,但是从前几个月开始,如果没有必要,不会再戴这些个饰品。所以,等下次我们出去吃饭的时候,我再戴给你看,好不好?” 唐卜驿眯着眼低头看着眼前略略抬头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孩儿,顺着她的小脸往下瞧去,她光洁滑嫩的脖颈 处的确没有饰物,移了眼光往其他地方看去,不论是手腕,还是手指,都是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真是怪了,以前他若是送给她的饰物,她都会迫不及待的让他帮忙给她戴起来,恨不得将所有的链子都戴满在脖子里、手腕上,现在怎么都一件不戴了? 谢梓谨自然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在打量自己,他的眼光落在她的脖颈、手腕、手指…… 谢梓谨没有介意,依旧是对着他微微笑意。 上一世的她就像个没见过链子的蠢女孩,因为喜欢他,所以他随便送根链子,都能叫她欣喜不已,立马就戴上。因为喜欢他,所以但凡是他送的东西,不论是不是值钱的,她都将那些个东西放置的好好的,将它们当稀世珍宝一样细心呵护,时不时的便拿出来擦拭观赏……只是,在她重生的那一天,她就将身上的饰品摘了个干净,凡是他唐卜驿送的东西,全部都被她扔到抽屉里头,眼不见为净。 想着,谢梓瑾便觉得实在是讽刺,因为喜欢,便是送根羽毛给她,她都能珍惜的像是传家之宝,因为憎恨,便是将传家之宝送她,她也看不上眼。 “你是不喜欢吗?我记得你以前都会欢呼雀跃的让我给你戴上。如果不喜欢的话,我重新送你就是了,你不用委屈。”唐卜驿不知为何,竟然在谢梓瑾眼中看到了满满的不屑,再一打眼仔细看她,依旧跟往常一样,眼带笑意,没有什么不同,是他的错觉吗? “卜驿哥哥,这根项链我很喜欢,真的!”谢梓瑾嘴角的笑意愈发的大,却是不好意思的说道,“只是,最近我才发现将这些个东西戴了一脖子,就像是个有钱没处花的暴发户,一点品味都没有,还时不时的便被人在背后评头论足,取笑不已。于是将这些东西就卸了个干净,时间一长,我也就习惯不再戴这些东西了。” “原来如此。”唐卜驿想看个究竟,但见她却神色无异,也只能作罢,点点头,说了一句,重新坐下。 “卜驿哥哥,这么大的雪天,你其实不用特意过来送这个给我的。” “也不算特地。我来是有件事情想跟你说……”唐卜驿说着便停了下来,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沈兰彻,“有外人在,不如换个地方说?” “小谨,没水了。”沈兰彻虽然离两个人有点距离,但却一直听着两人交谈,见唐卜驿贼心起想跟谢梓谨独处,他便不高心的插话叫了谢梓谨,见她转身看向自己,于是朝着她扬了扬手中已经空了的杯子。 ☆、第45章 我只对你有兴趣 谢梓谨顺势站了起来,走到沈兰彻身边,接过他手里的杯子,到厨房替他重新倒了杯热水。 沈兰彻接过热水,冰冷的指尖触碰到她温暖的手,没有放开,两人就这么一站一坐,互望着。 “他对你有兴趣。”许久,沈兰彻才轻启薄唇,轻扬的语气,没有疑问,而是肯定无疑,嗓音略有低沉,只彼此两人听得见。 谢梓谨没有回答,只是定眼瞧着他,慢慢的,嘴角上扬,幅度愈发的大,眉头轻蹙,凤眼之间净是嘲讽。 “梓谨。”不远处的唐卜驿看着两人,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朝着谢梓谨唤了一声。 谢梓谨见此情形,将手松了开来,朝着沈兰彻微微笑意,粉唇缓缓动着,好像在同他说些什么,却没有一丁点的声音。 说完,谢梓瑾便轻笑着转身离开。 沈兰彻目送她走离,清冷中略带不满的眼神渐渐消去,狭长的眼角转而轻轻上挑,笑意染眉,分外好看。 望着谢梓瑾走到沙发背朝他坐着的身影,沈兰彻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满不在乎杯身烫手,就好像他握的不是杯子,而是那柔滑细腻的小手,俊逸的面容笼着轻不可见的爱意。 她虽只是无言的动了动嘴巴,但他却清楚的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她说:我只对你感兴趣。 这叫他如何不满意? 正好,他也只对她感兴趣。且是愈发的浓烈。 “梓谨,不就是倒个水?也需要你亲自去?”唐卜驿清楚的看到沈兰彻目光随着谢梓谨移动,他同自己视线交汇时,那微眯的双眼,上扬的眉角,有意无意的散发出挑衅的意味。 “卜驿哥哥,毕竟是客。不过倒杯水,没什么要紧的。”谢梓瑾笑笑,不以为然。 看着眼前这个叫她恨不得抽他筋、剥他皮、啃他骨、噬他血的男人,她便止不住内心深处满满的自嘲。上一世,她爱他爱的没了自我,照顾他照顾得无比细微、体贴入怀,惯得他便是一杯水都使唤她亲自倒了送进他手里,却从不见他怜惜过她。 “卜驿哥哥,你说是有事?在这说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唐卜驿回过神,脑海飞速的想了一番,而后说道:“也没什么要紧的。不过昨晚回家时,父亲告诉我再过几天便是谢家二老爷的八十大寿,我想着还是来找你做女伴。梓瑾,你看可以吗?”他说的诚恳,只不过垂放在大腿侧 的左手却是时不时的抚摸着什么,想到不远处死赖着吃饭一直不走的沈兰彻,眼中便闪过恶狠,裤袋内的东西看来今天是用不着了。 “就这么简单的事情?”谢梓谨咧起嘴角,满是骄横,“梓谨没有不答应的理由,毕竟卜驿哥哥的女伴一向都只能是我,不是吗?” “对了,卜驿哥哥,自从搬出来住,我还没回过家。所以早些时候我让家里的司机下午接我回家,你看是要跟我一起吗?” “不了。刚回来,下午还得去趟公司,将事情交接处理。” 谢梓谨听他拒绝,心底自然高兴。她知道他向来没有要紧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跟她一起回谢家的,而现在的他更是压力加身,绝对离不开。不过她根本没有回谢家的打算,不过是找了个藉口,可以让他早点走人而已。 “小谨。”沈兰彻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两人身边,温和的说道,“你忘记吃药了。” 说着,沈兰彻便将手上的杯子和药递给她。 谢梓瑾一手接过杯子,一手准备取了他手心里的药,纤细的指尖刚触碰上药盖,却停住了,她傻傻的望着他摊开在眼前的手心,他的肌肤白皙,手心内的纹路清晰可见,却叫她看的发愣,望着手心纹路,她不觉有些吃惊,但见一条纹路从左直直的通向右,没有断开,横跨整个掌心,将其一分为二。 他,断掌。 “发什么愣?”沈兰彻轻轻动了动手,她的指尖没有预防的偏了,碰到他的手心,低头看着,她的指尖浑圆干净,没有任何的色彩涂染,他却觉得格外的漂亮。见她愣的可爱,沈兰彻张口继续说道,低沉磁性的嗓音格外舒缓,若是仔细听着,里头分分暖意,“赶快把药吃了。你的药不能停。” “谢谢,你不提醒,我都忘了。”谢梓瑾点点头,取了药盖里头的一片药,羞涩道。说完便轻张樱唇,伸手将药放进嘴里,举杯饮了一大口水,仰头,轻轻一咽。顿时苦味四溢,漫上口腔,直叫她作恶。 沈兰彻收回手,随意的插进了裤袋,潇洒自如。 “你好,我是唐卜驿!”唐卜驿站起身,面对沈兰彻伸出手,打起招呼,他有一米八三的个子,已然算是高的了,却不想这个看起来瘦弱的男人比他还要高出一些,比得他瞬间便低了一分气势。 被无关的人打断较好的气氛,沈兰彻冷不丁转过头看着唐卜驿,忽略他伸出的手,只是漫不经心的朝他说了句“唐先生”,转而便回过头,继续同谢 梓瑾温和的说道,“饭我吃完了,碗我不会洗,就这么放那了。” 唐卜驿被他看得一时间定住,他那不经意的调调叫他感觉自己被彻彻底底的忽视,他此时便是有万般愤怒却也不知为何发泄出不来。 “哦,好!”谢梓瑾像个没有意识的娃娃点点头,白皙的脸颊却渐渐泛红,她怎么有想到刚刚在他家洗摔碗被他瞧见的尴尬一幕。 “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去了。” “好,我送送你。”谢梓瑾站起身来,准备送他出去。 “这位唐先生难道不走?”沈兰彻笑着看向唐卜驿,翠绿闪过,瞳孔紧缩,眼眸微眯,语气顿时变得冰冷阴森,叫人听了不寒而栗。 唐卜驿却是不高兴,谢梓瑾都没说什么,他倒质问他起来了! 他不过是救了梓谨,还真自以为是,把自己当个人物? 一向衣冠楚楚的贵公子说起话来自然温和,可他却真叫眼前的男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无视与轻视给挑起了一丝怒气,开口便再没了向来的温和:“我走不走,还轮不到你这个连名字都不敢告知的人来质问。” “我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想来唐家大少应该不会对一个平民百姓叫什么有兴趣,你说呢?”沈兰彻嗤笑,由高处垂眼轻蔑的看着唐卜驿,嘲讽的说道。 说着,他有意无意的看向唐卜驿伸进裤袋的右手,没有血色的嘴角轻蔑之意突显,这点小把戏他也好意思拿的出手?语气愈发的刺人:“而且,你也别自作多情。毕竟,你走不走跟我有何关系?我呢,只不过是担心小谨的人身安全,就怕别有用心之人趁虚而入。毕竟世道险恶,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屑再看的沈兰彻便转看向一旁默不吭声的谢梓瑾。 “你……”唐卜驿和善的面庞再也维持不了的破碎了开来,咬牙切齿之意更是满满,可是说出的话却是一副大人不记小人之过的意思,“你,我不想失了身份在这儿跟你计较。” “好了,你们两个大男人这是在吵架的意思?至于吗?”谢梓瑾无奈的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格外头疼的说道,“吵的我都头疼,要不你们索性一起走,省的互相猜忌,而且想吵正好可以到外头吵个痛快,我也省的烦心。” 说着,谢梓瑾便走到门口,将大门大大的敞开,伸手指向门外,准备将他们一股脑儿的都请出去。 ☆、第46章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唐卜驿虽然心底再怎么不悦,也不会当着谢梓谨的面明显的张扬露出,他傲慢的瞥了一眼一旁的沈兰彻,走到谢梓谨同她温和又略有抱歉的说道:“梓谨,那我就先走了,你在家好好休息。我这几天比较忙,可能抽不开身来看你,你别放心上。谢二老爷八十大寿那天我会过来接你,可别忘了。” 谢梓谨点点头,声若夜莺,脆丽迷人:“以工作为重,这些梓谨还是明白的,自然不会怪卜驿哥哥的,雪那么大,卜驿哥哥你路上一定要小心点。” “那我就先走了。”唐卜驿看了她许久,没什么异常,于是抬脚离开,到了门外,他停了下来,转身看向里头没有动的沈兰彻。 “小谨,我也回去了,不然外头的唐先生可是不放心离开。”沈兰彻眼神没有迟疑的撇过唐卜驿,停留在谢梓谨那张粉嫩的小脸上,笑着说道。 “嗯。”谢梓谨伸手朝外挥了挥,示意他赶紧。 沈兰彻笑着出去。 谢梓谨见两人都出了自家门,一点也没客气的立马就合上了门,猛地一声巨响,惹得两人不约而同的望去。 许久,唐卜驿转移视线,停留在沈兰彻身上,性感的欲叫人亲吻的唇瓣缓缓张开,没有温和,只剩威胁:“梓谨不是你可以觊觎的,你最好有自知之明,离她远些,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唐先生,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小谨身上又没贴着你‘唐卜驿专有’五个字儿。况且,华夏向来不是有句古话说得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既然如此,我凭什么不能?”沈兰彻左手微微抬起,右手示意性的拉了拉袖口,唇角勾起轻蔑的嘲讽,声音愈发的低沉,“再说了,便就算小谨已经嫁人了,只要我喜欢,又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我是谁吗?就这么跟我说话,你难道就不怕我让你在升州没有立身之地?”唐卜驿怒火冲冠,双手紧握成拳,愤怒之意彰显。 “刚才不都说了?唐家大少!有本事你尽管放马过来,沈某人在此恭候!”沈兰彻愈发张狂的笑,看着唐卜驿像被激怒的小丑样,他反而觉得没有意思,笑意也渐渐的淡了下去,语气一扬,赤裸裸的讽刺便脱口而出,“对了,奉劝唐家大少一句,你若是想算计人,至少动点脑子,来点高大上的,也好叫我开开眼。这些个偷鸡摸狗的玩意儿拿出来你也不怕丢人现眼,自讨没趣!” 说完,沈兰彻觉得不过是些个口舌之争,倒也没意思,于是也不再同他瞎扯,垂了双手自 然的摆动,走向对门,打开房门,进去。 又是猛地一记关门声,偌大的空间只剩唐卜驿一人,在听了沈兰彻走之前的最后一番话,他温和的隽秀面容彻底被撕裂,顿时变得扭曲无比,叫人不敢目睹。 唐卜驿缓步走到窗前,伸手将窗户给打开,顿时寒风袭入,刺骨冰冷。他望向窗外,银装素裹,向来似水般温柔的双眸变得阴鸷毒人。 视线渐渐被雪花遮的迷蒙。 他自认没有在谢梓谨面前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他又是如何发现的? 许久,唐卜驿才将先前一直放在裤袋中的东西拿出来,伸手到窗外,将外头的包装纸给打开,里头露出白色的粉末。 这,是他这次来,最重要的目的。 他本想借着和谢梓谨多日不见,甚是想念的说头,借机勾起她对他的思念与爱恋,而后同她共饮一番,便可趁机将这迷情之物倒入酒中,待她饮了,直接生米煮成熟饭。 静静的看着粉末随着风雪起舞,不过转眼的时间,便消失无踪,与雪融为一体,分不清你我……唐卜驿却是自嘲的笑了,那人说的没错,的确是些个偷鸡摸狗,不上门道的玩意儿,他堂堂唐家大少,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不堪,竟想要靠这么下三滥的手段来得到梓谨? 唐卜驿渐渐的松开了手,轻薄的纸张立马没有了牵扯,随风飞舞,愈发的远,飘向遥远的天际。 便是下三滥的手段,他想也是想了,又如何,家里那些个堂兄弟哪一个不是豺狼虎豹,就等着看他的笑话,好一拥而上喝他的血,吃他的肉。 他已经没有退路,无论如何他都必须得到谢梓谨,必须得到她的一切。 眼前的情景慢慢的重新变得清晰起来,阴鸷的双眸愈发的坚定,唐卜驿朝着两扇门分别看了眼,隐去了浑身的不满与愤怒的情绪,而后离开。 谢梓谨在请出了两人后,一直没有离开门口,而是透着门内的猫眼朝着外头看,直到确定唐卜驿离开,她这才重新打开门,出来。 朝着一旁的电梯看去,电梯在下降。 谢梓谨这才满意的朝着对门走去,她按了门铃,可是却不见沈兰彻出来开门。咬咬牙,心里不自觉的便猜测着他是不是在计较,越想越觉得该是这样的,谢梓谨再也顾不得形象,伸手便朝着门大敲,只听门上发出阵阵声响。 “你怎么这么慢?”见门被人从里头打开,还没见到沈兰彻的身 影,谢梓谨迫不及待的伸手便将门快速的往里头去推,径自进去,不满的抱怨道。 门里的人迅速的从门后出来,谢梓谨一个惯性便向前倒去。 沈兰彻伸手勾住她纤细的腰肢,抱在怀中,笑道:“你不是刚把我赶了出来?怎么现在这么迫不及待的投怀送抱?” “你放开……”谢梓谨软糯着,伸手便抓住他的双臂,用力想要将其从自己腰上扯下。只是,他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这手臂抓在手里却好硬好结实,她根本没能移动半分。突然联想到那天,他那般嚣张狂妄却潇洒不带拖泥的动作,她倒也不觉的有多么奇怪了。 沈兰彻将拥着的手臂愈发的紧了些,将她贴的自己更加紧密。低头凑在她的耳畔,鼻间传来撩人发香,他轻言轻语的说道:“刚才那姓唐的,你是不是该想番说辞,跟我解释解释?” 暖人的气息不停的侵袭着谢梓谨的耳朵,时不时的蛊惑着她,不一会儿,耳朵便充了血般的通红起来,她只觉得耳内瘙痒阵阵,格外难受。 “说不说?”见怀中的人儿不吭声,沈兰彻伸手扶上她的后颈,婆娑抚摸,指尖感受着那丝丝细滑。 “不就是你看到的那样?还用得着我说吗?”谢梓谨顿时感觉一阵鸡皮疙瘩,不由得便颤栗,他的手真的好冷,冷的不像常人该有的温度。 谢梓谨动也不敢动,她感觉着沈兰彻的手滑过她纤细的脖子,转到身前,轻轻的抚摸着她清晰分明的锁骨……慢慢的,他那逐渐染上暖意的指尖滑过她的下颚,停留在她的唇瓣之上,只听得他不徐不疾的说道:“我看到的是怎样的?不如你跟我说说?” 他的话听着好似冰冷,可是她仔细听着却觉得里头充满着笑意。 谢梓谨刚想低头去看那停留在自己唇上的指,却猛地被沈兰彻勾住下颚,微微向上提起来。她双眸不自觉的便对上他那迷人的眸子,只一眼,她却吃了惊,小嘴微张,脱口而出:“你眼睛不是黑色的吗?怎么变成绿色的了。” “之前戴了隐形眼镜。”沈兰彻微微一笑,见被自己蛊惑的不自觉的点起头,他只觉得此时此刻的谢梓谨顿时变得呆萌起来,骨节分明的食指触碰上她高挺的鼻梁,轻点了下,蛊惑道,“小谨,不能转移话题哦!” ☆、第47章 调戏不成反遭戏 “我才没有……不过,你不是华夏人?”谢梓谨抬头嘟嘴,小脸上写着“你冤枉我”的字样,忽然想到了什么,她立马一脸惊奇的朝着沈兰彻问道。明明他看起来跟华夏人没多大的区别,无非个子比一般人高了些,五官比一般人分明深邃了些,瞳眸是绿色的。 感觉到沈兰彻环着的双臂愈发的紧实了些,谢梓谨不由得在他怀中娇气挣扎,好声好气道:“让我解释唐卜驿的事情,你总得放开我,让我好好说,是不是?” 沈兰彻见状松了松双臂,却始终让她处在自己双臂之内,看着孩子气的谢梓谨,他只觉得她活力四射,一股子由心而散发出的朝气,不知不觉的就感染了他。 池铭泽说的没错,她还年轻,十八岁,正是如花般绚丽绽放的年纪。 而他,却是身心已疲。 沈兰彻微眯起眼微微垂头看着怀中的小人儿,亮堂顿时散去,只剩幽暗。 谢梓谨望着沈兰彻,便瞧见他原先还有些温和中带着戏谑的眼神恍惚之间变得幽深起来,他好像在看她,却有好像是在透过她看其他的什么,叫她瞧着便觉得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怪异感。看的她实在难受的低下了头,只留黑黑的发顶对着他。 许久,沈兰彻终于松开了禁锢有力的双臂,放开了谢梓谨,转身率自走进里头。 被遗落下的谢梓谨只听得耳畔传来他幽幽之声:“算不得上是……我母亲……她,是比利时人……”他的语气是那么的轻,轻的叫人不经意之间便能忽视掉。 不知为何,谢梓谨听着,只觉得里头有满满的都是失落与哀伤,甚至于绝望,那么哀绝的话语是她从未听到过的,叫她不由得便要湿润了双眸。 沈兰彻坐到沙发上,侧头却见谢梓谨傻傻的愣在原地,她垂挂着的小脸上头布满了哀伤之意,凤眼好似要落泪,迷茫的看着眼前。 他顿时便皱起了眉,刚才他好像不自觉的便想到了母亲,一时间难以自制,似乎影响到她了。随意落在双膝上的双手随即交叉紧握,白皙手背上青筋毕露…… 他有多久没有想起母亲了…… 那个自愿一生都被囚困在阁楼之上,在无限苦等中慢慢绝望死去女人,她至死可曾恨过那个莺里来燕里去,薄情寡性的男人…… 慢慢回过神的沈兰彻见谢梓谨眼中略带惊恐的看着自己,于是将满身阴冷戾气散去,转而笑意,温和的朝她说道:“怎么傻傻的呆着不进来?” “哦!”谢梓谨没有办法拒绝的点点头,她慢慢的挪步朝着他走去,双眸一眨也不眨的看着眼前这个看似文弱书生,却阴晴不定的男人。刚刚她明明感觉到了空气凝滞,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人死死的掐住咽喉,喘不过气,有种即将窒息死去的恐怖感。 他,太危险。危险的便是丛林猛兽都不及一分。 她,想要攀附他,利用他,这样的别有用心究竟有没有错? “坐下,然后好好解释解释。”见谢梓谨走到身前,沈兰彻微微撇头到一旁的沙发示意她坐下,清冽的话语却是冰冷动人,他清晰的看到她眼底那抹一闪即逝的犹豫不决。 谢梓谨像个木偶,沈兰彻一句话的指令,便规矩落坐在他的对面。 “说吧,从头到尾,从始至终。”沈兰彻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定要她说,他其实已经将唐卜驿的身份查得个一清二楚。谢梓谨知道的,他全知道;谢梓谨她不知道的,他也知道。也许,他只是固执的想听她亲口说她跟姓唐的之间的纠纷过往。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谢梓谨看着对面静坐等待的沈兰彻,实在是纠结,但见他严肃之意,倒也停住,将自己跟唐卜驿之间的过往说了个一清二楚,除了她重生这件事情。 待谢梓谨停下,沈兰彻冰冷唇角微扬,轻吐一句:“青梅竹马?”他细细咀嚼着叫人无限遐思的四个字,眼带不明笑意的望着谢梓谨,语气微微上扬,似是而非。 “这个……那个……好像就那么一回事……”谢梓谨想要否认,可是怎么都不知道该如何否认,值得诺诺的应下了,但见沈兰彻脸色不佳,赶忙朝他表明,“那都是周围的人那么说的,我绝没那么想。而且,你瞧我对他的态度,像是对竹马应有的态度吗?” 沈兰彻点点头,嘲弄的说道:“怎么看都像。你是怎么称呼那姓唐的?‘卜驿哥哥?’听着便好不亲密。”说话间便是语气,都模仿的跟谢梓谨她分毫不差。 “这……这不是习惯了嘛!”谢梓谨实在无语,只觉得顿时天雷滚滚,但瞧着他眼底一闪即过的笑意,顿时恼火起来,他根本就是故意的。想了想,谢梓谨努力控制躁动的情绪,转而一副好脸色的朝着对面的男人调戏道,“你这是在吃醋?要不,我也这么叫你可好?” “彻哥哥……”软糯的嗓音如同猫儿,刻意叫她上扬的语调,格外的诱人,勾人心魂,顿时便叫人酥了身子。便是向来清心寡欲的沈兰彻,也不得 不承认他被她这么勾魂一叫,给叫得心痒难耐。 瞧着眼前这个自认得了逞而偷笑了起来的小女人,她的笑就那么不知不觉间的荡进心湖,撩拨了心,沈兰彻只觉得自己浑身变得滚烫灼人起来。 沈兰彻努力克制内心骚动,面不改色,依旧一副翩翩贵公子样,勾起唇,缓言漫开:“是挺不错。不过我想,若是把这‘彻哥哥’改成‘好哥哥’,我会更满意!乖猫儿,重新叫一次。” 谢梓谨本以为自己能够扳回一成,谁知道……果真姜还是老的辣,她怎么心存侥幸呢?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调戏不成反遭戏…… 她赤裸裸的,再次被他调戏了! “乖……”沈兰彻再次哄道,他浓眉之间也泛起柔柔的涟漪,长而微卷的睫毛下,一双翠眸微合,露出浓浓笑意,绯然唇色,嘴角依旧噙着一丝清浅微笑。 谢梓谨咬咬牙,比起双眼,狠下心一不做二不休的叫了一句:“好哥哥。”平淡,无味。 “不对,调调差了十万八千里。”沈兰彻摇摇头,格外不满意,“要软软的,糯糯的,再添上些勾人魅惑……就像刚刚那样才对。” “沈兰彻,你够了……”谢梓谨像一只炸了毛的猫咪顿时跳了起来,却又觉得自己大惊小怪了些,于是又坐了下去,却是不满的自喃,“这根本就不是重点好嘛!” “咱不说了,你继续。”沈兰彻见好就收,不再戏谑她,而是正经了起来。 “唐卜驿他看起来温和善意,说到底不过就是一只披了羊皮的狼,贪心的想要将谢家给吞进肚子。一个私生子想要我谢家?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也不怕把肚子给撑破了……”谢梓谨咬牙,神色微恙,双手紧握,指尖狠狠的嵌入手心。想要她谢家,那也得过了她谢梓谨这关。 害她之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绝不会。 沈兰彻没有说话,只是这么望着她。但见她提起唐卜驿便浑身竖起倒刺,像个防备十足的刺猬样。她眼中十成十的想要抽了对方筋,剥了对方皮的恨意叫他看到了多年前的自己,那样的深仇大恨若是没有报复成了,是绝对不会散去的。 只是,她一个年纪轻轻的,谢家人手掌心上呵护长大的小姑娘,怎么有着如此的深仇大恨? 可这眉眼,语气之间所展露出来的咬牙切齿,又不像是作假? 她究竟有什么秘密? ------题外话---- -- 谢谢【珍珠~人鱼之泪】【13857413193】的钻,么么哒!默默看文的菇凉们,咱“吱”一声可好? ☆、第48章 居心叵测? “连唐卜驿是私生子这么隐秘的事情你都知道,看来你对他的了解还不少。”沈兰彻漫不经心道。 “这……我想你应该也知道吧!”谢梓谨平视着他,快速反应道,“既然如此,这了解应该也不算多,你说是吗?而且啊,只要有人的地方,就藏不住秘密。” 谢梓谨添舌轻轻的触碰着唇瓣,微弱的腥味顿时刺激着鼻子,原来她竟然在不知不觉之间将自己的唇瓣给咬破了。 这名为“唐卜驿”毒真是够深,一天不连根拔除,她便一天不得安宁。 “你倒是机灵。”沈兰彻站起身,绕过沙发,站到谢梓谨的身后,微微弯曲下身子,温热的气息扑上她的面颊,叫她不自觉的紧绷起身子来。 谢梓谨耳畔传来那片清淡,只听得沈兰彻继续说道:“你防备唐卜驿,守着你的谢家。却对我这般,就不怕我也是居心叵测之人?也眼红着你谢家家产?” 谢梓谨顿时僵硬住,面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她怎么不怕,从她开始准备攀上他的那一刻,她就怕。她怕他其实没有她所想的那么的神,她怕他其实只是个空盒子,没有实在。 两人之间一站一坐,万般寂静。 时间好似停住,空气好似凝滞。 一道轻笑女声霎时打破无言的对峙,沈兰彻听见谢梓谨一字一句,字正腔圆的说道:“谢家虽然说是升州豪门,家产颇丰,但是升州不过是华夏的一个城市而已。放眼整个华夏而言,升州谢家根本也算不得什么,不是吗?” 谢梓谨转身,抬头,疑问的眼光望着沈兰彻,但见他只是静静的瞧着,迷人的眼睛如同一波平静的湖水,没有任何的波荡起伏,于是继续启口说道:“升州虽然地处富庶,经济发达,但是相对于申城,圳州,甚至于四九城而言,就算不得什么。” “虽说谢家在升州能够被人称之为四大豪门之一,但是我猜若是到了这些个地方,能否排到前十也是个未知数。” “更别提这些个地方真正隐藏在后头的顶尖豪门权门,是一般所谓的豪门所无法比拟的。比如圳州的何家,申城的墨家……更比如那传说中握着整个华夏经济命脉的四九城的沈家……” 谢梓谨说着说着,却是惊住。 沈家…… 她瞠目仰头的看着眼前这个如水般的男人。 他不就姓沈? “沈家……”小嘴不自觉的就呢喃起这二字 ,她惊恐而又祈盼的看着他,眼神中满满的疑惑等着他解答。 沈兰彻没有替她解惑,只是伸手扶上她的发顶,轻揉了一番,温和的说道:“你倒是没有被迷了眼,看的够清楚,分析也够透彻。” 说着,沈兰彻便转身一个跨步在谢梓谨身边坐下,继续说道:“就如你所说的那样,谢家虽然是升州豪门,资产也颇丰,但若是跟圳州的何家相比,却是连它的十分之一也算不上,更别提墨家,沈家了。” “所以,你根本不会在意我谢家,是不是?”谢梓谨咬唇问道,她实在太过好奇,太过激动。 “你说呢?”沈兰彻没有正面回应,只是浅笑的说了一句,风轻云淡,好似与他无关。他从一开始便没有准备隐瞒她关于他的身份,不过他也没准备自行说出来,她若知道了,也是她的事情,与他没有干系。 谢梓谨睁眼看着他,她在说谢家家产时,他的面色是那么的平静,没有一点点的觊觎窥探之心。便是刚刚他说到何家之时,语气也是那么的平淡,没有半点吃惊。更不要说刚才提到那个即使是资产庞大到便是买下整个东瀛都绰绰有余的沈家,他说话间依旧没有丝毫起伏。 如此平静,她相信便是爷爷也无法做到如此面不改色。 “那我就当是的。”谢梓谨决定相信自己的直觉。 “你说是,那便是。”沈兰彻不准备跟她在自己的身份上多花时间讨论。他终有一天会将完完整整的自己放在她面前,让她看个透彻,但不是现在。 “所以你对姓唐的是有打算?”想到唐卜驿那个坏他心情的男人,沈兰彻语气便降了几分。 谢梓谨眉头轻蹙,双眸微眯,樱唇色的嘴角上翘起大大的弧度。 许久,她才接话,诡异道:“我呀,向来心肠歹毒。最近呢,又喜欢看人生不如死的样子。” “所以呢,但凡他唐卜驿所拥有的,我都要毁了。但凡他唐卜驿所想要获取的,我都要夺了。我要一点一点的侵蚀他的血肉,将他送上那万般荣耀的云端,在他还来不及得意时,击他个措手不及,送他入万丈深渊,势必叫他永远都翻不起身。” 言语之下,皓齿之间,阴狠之意遍布了一张妖娆的小脸,平添了几分的诡异。 说完后,谢梓谨顿时觉得自己心头舒服许多,再次打眼瞧向沈兰彻,他正用着那双叫人忍不住便要生起颤意的眸子打量着自己,却不说话。 “怎 么,没想到我心肠这么歹毒?被吓到了?”谢梓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得尴尬而故作恶毒的张狂笑起来,“怕了也好,离我远远的,也就不用担心被我这么个蛇蝎心肠的给祸害到了……”明明是那么的狂妄,可是细细听着,却是那么的无奈。 “小猫儿……”沈兰彻伸手,苍白的指尖拂过她已然笑不动僵住的眉眼,轻轻的叫了她一句,那翠色的双眸内不见了笑意,只剩下无限怜惜。 谢梓谨纹丝不动,她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抚摸她的指尖并不是那么的光滑,而是略显粗糙,像是茧子。但是她却一点都不介意,他指尖拂过之处,她觉得会有一股力量进入,给她以安慰。 “不说这些个没意思的事情了。”深吸了口气,谢梓谨往后退了身子,离了沈兰彻的手,猛地站起身来,笑着说道。 “好。”沈兰彻看了眼悬在半空的指尖,点点头,突然想到之前叫池铭玺准备的东西,于是朝着她说道,“你的手机被摔坏了,我叫铭玺给你重新准备了一支。” 说着,他便站起身来,走到不远处的餐桌上,伸手取了桌上放着的盒子,转身回到客厅,将盒子递给谢梓谨。 “给我的?”谢梓谨疑惑的接过盒子,询问道。这盒子她刚才过来吃饭的时候就看到了,不过没敢动。 打开盒盖,只见里头放着一部玫瑰金色的手机,谢梓谨伸手将手机从里头取了出来,将盒子放到茶几上,仔细的把玩了一番。 “谢谢,我很喜欢,这要多少钱?我给你。”谢梓谨爱不释手,这手机她没在市面上见过,想来应该不便宜吧! “没多少钱,铭玺给的,你别客气,直接用就是。你的手机卡已经装进去了。”沈兰彻摇摇头。 “这样啊……那就谢谢了,也谢谢池先生!”谢梓谨也不推辞,她的确是很喜欢,伸手随意点击着,却看到“1”的快捷键竟然有着电话绑定,谢梓谨奇怪的看着,她确定屏幕上显示的电话号码她很陌生,于是问道,“这个电话号码是……?” “我的。生怕你忘,所以就这么设置了,也方便你打电话。”沈兰彻瞥了一眼,镇定的说道。 谢梓谨没再说啥,继续摸着她的新手机。 摸了一会儿,终于没了新鲜劲儿,谢梓谨无聊的挑了挑话题,说道:“中午有道做的像菊花的鱼肉挺好吃的。” “那叫菊花鲈鱼球,你喜欢吃的话,过会儿我告诉铭玺,叫他让人接着做了 送来。”沈兰彻宠道。 ☆、第49章 晚晚不见 冬天的太阳落山的格外早,晚上六点还没到,外头天色却是完全的昏暗了下来。 灯火琉璃处,车如流水马如龙。 送餐的人时间把握的十分的精确,不快一分,也不慢一分,掐着点的将饭菜送了过来。 听送餐的人说沈兰彻不喜欢无关紧要的人进入屋内,所以她主动的接过了饭菜,客气的送了人。 将热腾腾的饭菜从保温桶内取了出来,用干净的盘子重新装好摆放在餐桌上,谢梓谨满意的点点头,而后去叫呆在书房的沈兰彻。 沈兰彻听到敲门声,习惯性的伸手关了电脑显示器,见黑屏后这才起身离开。 打开房门,便见谢梓谨规规矩矩的在门外等着。 “晚饭送来了,虽然时间还早,但是不如先吃了?冷了就不好吃了。”谢梓谨退后一步,朝着他说道。 “一起。”沈兰彻点点头,跟着她一起走到餐厅。 两人面对面坐着,谢梓谨朝着沈兰彻看着,祈盼的眼神在朝他无声询问是否可以动筷子。 沈兰彻看了一眼桌上的菜色,见早先谢梓谨提到的菜被摆放在自己面前,于是伸手将盘子端了移到她的面前,轻声说道:“不是喜欢吃菊花鲈鱼球吗?多吃点。” 谢梓谨伸筷子在盘子里夹了一块鱼肉,放进嘴巴,津津有味的吃着,双眼不自觉的微眯,嘴角上扬,满满的都是愉悦的享受:“这道菜真的很好吃,你不尝尝吗?”说完,她又伸筷子加了一块,继续吃着。 “你吃吧,我不喜欢吃鱼。”沈兰彻摇摇头,只是伸手夹了一片身前的荷兰豆,“我吃其他的,也是一样的。” 谢梓谨瞧着他,倒也不像是说假的样子,于是也没再说什么。毕竟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喜欢吃的和不喜欢吃的东西,这总不能强求。 两人没再说什么,只是安静的吃着饭。 空荡荡的屋内,显得格外的寂静。 水晶灯下,沈兰彻早早的就吃完了饭,将筷子摆在一旁,他双肘撑在桌上,双手交叉,棱角分明的下颚抵在上头,温柔的望着对面低头用餐的谢梓谨。 虽是无言,他却感觉格外温馨。 若是每一天都如此,该是多么的幸福! 一道悠扬的铃声突然响起,打破了这寂静的能够叫人毛骨悚然的气氛。 谢梓谨抬起头,疑惑的看着对面不知什么时候放 下筷子,只是默默盯着她瞧的沈兰彻。一双凤眼包含奇怪神色,眼中想说的无非是“你怎么不去接电话?”。 “不是我的手机。”沈兰彻自然是看懂,他轻摇了摇头,淡声以道。 “那是我的?”谢梓谨睁大眼睛,她的手机什么时候变成这么古典的大提琴演奏曲了? 陷入沉思的谢梓谨恍然大悟,这是他下午刚给她的手机。 想通了的谢梓谨连忙起身,小跑到客厅,伸手接了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来电显示人:木琛熙。 虽然奇怪这个时候木琛熙怎么打电话给她,但是谢梓谨还是十分利索的接通了电话。 还没等她说话,就听到电话那头男声急匆匆的传来:“卿儿不见了。谢梓谨,你跟她最熟,最要好,把你能想到她去的地方都告诉我。” “晚晚不见了?”谢梓谨吃惊的叫着,虽然有太多的疑问,但是她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寻问的恰当时机。她迅速的回想着平日里晚晚跟她说的几个地方,于是说道,“市区的购物中心?乔苑别庄?……不过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啊?” 疑惑的谢梓谨突然想到晚晚曾经跟她提到的一个地方,于是扬声朝着电话说道:“晚晚她曾经跟我提到过,她心情不好了就会去墓园看她母亲。” “这些地方我都去过了,都没看到她。”木琛熙站在徐晚卿妈妈墓前,垂眸看着墓碑上那张跟徐晚卿有八分相似的照片,失落的说道,“你帮我找她……我不放心……” 说完话,木琛熙径自挂掉了电话。 夜晚的墓园格外的阴森,漫天的飞雪将墓园变得雪白,小道两边的地灯照亮了整个墓地,绿色的灯光,更是诡魅恐怖。 雪白阴绿之间,一袭黑色西服的男人静静的站在其中。飞扬的雪花落在他的发间、身上,他却视若无睹。 寒冷的天气,木琛熙不过是一件衬衫外头套了一件西服,冰冷的冬风透过领口袖口钻进他的身子,刺痛着肌肤,他却站得挺直,没有丝毫畏惧。他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犹如希腊的雕塑,低垂着长长的睫毛上头布满了雪花,将睫毛染成了白色,幽暗深邃的冰眸子此时却充斥着满满的担忧,一张苍白无色的薄唇轻抿,形成一道弧度。 因为一笔重要的生意,他必须亲自前去洽谈,所以暂时离开了升州三天,也离开了卿儿三天。 生意一签订,休也没休息,他就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 刚下飞机,第一时间就联系卿儿,可是电话却一直没有人接。他快速的回了两人的公寓,里头却是空荡荡的,没有一丝人气。找了她最喜欢去的几个地方,却始终不见她的身影,他担心了,害怕了,甚至开始感觉无助了…… 火速派人调查卿儿的去处,来人告诉他,才知道原来他上飞机前跟卿儿打完电话后,卿儿就被徐家人给叫了回去,听说是一番争吵之后,卿儿便冲了出来,开车飞驰离开……再之后的事情却没有查到。 没有徐晚卿的消息,木琛熙感觉自己像是失去了魂儿一样,浑浑噩噩。 突然想到从前卿儿曾跟他说过,她心情不好的时候回去墓园跟妈妈说说话。 明知道这么大的雪,她是不可能来的,但是他依旧不顾夜幕降临,大雪纷飞,路途难走,固执的来到墓园。 只为了那一丝可能。 可是,墓园空寂无一人。 想到不知卿儿身在何处,木琛熙双手不自觉的紧握,面目渐渐溢上愤怒。 他好不容易能够再来一次,在卿儿十岁那年再次同她相遇,自此便护着她,宠着她,将她是为掌中宝。可是徐家人终究是如同从前一样,不能放过他的卿儿吗? 绝不可以,从睁开眼的那一刹那,他便发誓,此生此世定要护她徐晚卿一世周全,谁也不能带走她,哪怕死神。他尽心尽力的阻挠卿儿和谢梓谨之间尽可能避免的来往,努力的让卿儿远离谢梓谨,只为让她好好的活着。 他以为,只要远离了谢梓谨,卿儿便能够在自己的羽翼下平安。 但是,为什么却跟从前不一样了? 卿儿她怎么会不在他和她的家? 谁若敢碰卿儿一根汗毛,他必叫那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伯母,你告诉我,卿儿她不会有事的,是不是?”眸内担心尽数涌现,木琛熙望着墓碑,他喃喃自语,不知为何他突然间感觉难受害怕,好像有什么事情是他控制不住,即将发生一样似的。 铃声突兀的响起。 会不会是卿儿打来的?木琛熙眼中闪过一丝期望,赶忙低头看了屏幕,却更是失落,但依旧是接了电话。 “木琛熙,你在哪儿?” “我在墓园。” 谢梓谨皱了皱眉,墓园那是在南边,想了想,她于是对木琛熙说道:“晚晚她可能在‘幻魅’,我这就赶过去。墓园离‘幻魅 ’有点路程,你开车慢点。你放心,晚晚她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幻魅?’,我知道了,我这就过去。”得到徐晚卿的消息,木琛熙连忙挂了电话,转身离开,他不顾路滑,快速下了山,走近停在不远处的车,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启动车子,飞驰而去。 ------题外话------ 谢谢misil君的花花!么么哒,每位默默看文的姑凉! ☆、第50章 搭讪(看而收之) “谢谢你帮我查晚晚的踪迹!我先去‘幻魅’。”打完电话,谢梓瑾急匆匆的朝着沈兰彻表示感激之情,就着急的离开。 “等等,我陪你一起。”沈兰彻伸手拉住欲往外头走的谢梓瑾,不放心的说道,“外头天那么冷,你穿的这么单薄,还没找到人就先病着了,乖,先去把衣服穿上。而且那个地方不安全,人龙混杂的,你一个人能应付过来吗?” “我没关系的,真的。只要晚晚她没有事,我怎么都没有关系的。”谢梓谨着急的跺脚,她根本等不及自己回去穿了衣服再出去找晚晚,她怕这么一点点的时间的耽搁,晚晚就会有什么事情,她不能。 沈兰彻见她如此,眉心不自觉的轻皱了下,站起身来,一边往书房外走去,一边说道:“我把你救回来,不是让你生病的。等着。” 虽然很是不高心谢梓谨她不在乎自己的身体,但是沈兰彻绝对不可能让她就这么冲到风雪中。 沈兰彻迅速的回房拿了两件厚外套,一件自己穿了,一件替谢梓谨穿了,顺手将一起取了的围巾给她给裹好,说道:“还不走?” “好,赶快。”谢梓谨拼命的点头,拉着他就往外头去。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夜幕之下的升州,灯火辉煌,绽放的霓虹灯,刺眼恍惚,勾引着人们醉生梦死。 幻魅,升州最顶级高端的会所,想要进得里面,最初级的普通会员卡的入会费也需得八十八万,更别提黑钻卡得得要花费多少…… 它,灯红酒绿,流光溢彩,宫殿式的构造,从外至内,极尽的奢华,门前偌大的停车场上停满了豪车……如此这般,便是称之为升州一景也不为过。 披着华丽外衣的上流社会人士喜爱在其中恣意放纵,醉生梦死,流连忘返。里头更是有着数不尽的权色交易。 幻魅二楼是酒吧,喧嚣的大厅,劲爆的摇滚,台上劲爆妖娆的女体,充斥着人们的感官……怒吼,咆哮……人模狗样的众伙,尽情的宣泄…… 坐在下头包厢内的几个公子哥儿,左拥右抱,桌上满满十几瓶的酒瓶,全部空了,每个人脸上都泛着酒红之色,醉眼迷离。酒意上来,几人更是开始肆意妄为起来,面红耳赤的几人开始下赌注,准备寻欢猎艳。 “浩哥,自从你出了国,咱们哥几个可是好几年不见了,今儿咱们可得好好招待你。你瞧那个妞怎么样?”紫衣男指着不远处吧台那儿背对他们坐着的长发女 人,对着喝的醉醺醺的谢天浩笑着说道,“你要是把上了,兄弟我就把刚拿到手的车送你,如何?”他可是看到那个女人自从坐在那儿开始,便接二连三的有男人前去搭讪,只可惜最后都无功而返。 谢天浩听闻他要赌刚到手的跑车,顿时就睁开了眼,说着他刚才指着的地方望去。 吧台前,穿着淑女白色长裙的女人独自一人坐着喝酒。谢天浩就这么瞧着,直觉便告诉他那个女人很陌生,而且光是背影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清纯的姑娘,不像是出来寻欢作乐的女人。不过转头一想,来这个地方的男人女人哪个不是来寻快乐的?何况表面故作清纯,里子实则风骚的女人他又不是没见过。想来那个女人还是喜欢这个调调的! “不就是一个女人,这车我可是看上了,你就准备好车钥匙,到时候可别心疼的舍不得给!”谢天浩没了顾虑,推开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颤颤巍巍的站起来,伸手撸了撸衣袖,势在必得的笑着同紫衣男人说道。 随即,他便伸手取了面前的酒杯,朝着吧台,晃悠悠的走去! 谢天浩赶走了女人旁边位子上的男人,而后将翘脚凳往女人身边靠了靠,而后朝着吧台内的调酒师吩咐道,“来两杯醉生梦死。” “你的醉生梦死。”调酒师不一会儿就将酒给调好,递给了谢天浩,见到他眼神示意,随即明白的将其中一杯酒递送到女人面前。 “美女,喝一杯?”谢天浩用着自以为诱惑力力十足的嗓音朝着女人说道。 女人余光所及之处见到面前突然多出来的酒,又听到耳旁男人对自己说话,便明白了又是一个自以为是,前来搭讪的男人。她看也没看那人一眼,直接当作没听到,自顾自的喝着酒。 谢天浩简单女人将自己视为无物,顿时感觉扫兴,可是想到不远处的一群等着看戏的公子哥儿,又振作起来,他可不想被那群人取笑丢了面子。 “就喝杯酒而已,连这点面子也不给?”谢天浩说着便往女人靠的愈发的近,女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香扑鼻而入。 “滚。”徐晚卿不耐烦的转过头来,眯着眼不耐烦的对谢天浩不缓不慢的张口。不过一个字,却包含了冷淡,愤怒,不快、疏离。 “你这女人是什么意思?不过好心好意的请你喝杯酒,你这破态度可实在是不讨人喜欢。”谢天浩皱眉,伸手便想要抓住徐晚卿,可是喝醉了的他视线朦胧,伸手抓空,什么也没抓到。 “神经病。”徐晚卿看着自以为是的男人,出口便是难听。她轻蹙眉心,眼神里尽是愤懑,伸手便将手里的高脚杯重重的往吧台上一放,顿时一声闷响。她站起身来,准备走人。 眼见徐晚卿欲要走,谢天浩伸手便抓住她,怒气滔天的骂道:“妈的,不就让你陪老子喝杯酒?你这臭女人别给脸不要脸,你知道老子是谁吗?惹急了老子,老子将你给卖到窑子窟去。” 在酒精的鼓动下,谢天浩被气的怒气上扬,原本故作温和的面孔全部破裂,越想越不快的他一股脑儿的便将手里的酒杯给往地上砸了,透明的高脚玻璃杯顿时支离破碎,玻璃渣子飞扬的到处都是。 周围的人听到一声巨响,不约而同的朝着两人看去,便见谢天浩直眉怒目,赤红的眼中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他龇牙道:“今天不把酒喝了,你就别想离开。” 没有人上前替徐晚卿解围,他们眼中都闪着兴奋,没有一个例外的,都等着看一场好戏。更有甚者,吹起口哨,鼓动着。 徐晚卿眉眼间堆满了漠然,她眼神淡淡的平静的滑过谢天浩抓着自己的臂膀的左手,如玫瑰花瓣娇嫩欲滴的双唇缓缓张开,异常冷漠的说道:“把手松开。我数到三……” 停顿了一会儿,徐晚卿这才数起数来。 谢天浩听着这一点威胁感都没有的话,自然没有放在心上,抓着徐晚卿的手反而张狂的更加的紧了些。 “1……” “2……” “3……” 话刚一落下,徐晚卿原先被抓住的手猛地一个逆时针三百六十度的旋转便从谢天浩手中脱离,谢天浩没有想到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竟然能够从自己手中脱离,顿时愣住。不过也只一会儿,他便回过身来,伸手便想再次抓住她。 徐晚卿趁机左手顿时抓住谢天浩的右手腕部,上挑下撅,迅速的右小臂猛地挑打其右肘弯,迫使其转过身去,谢天浩虽然反抗,但却没有作用,关节受限的他只能乖乖转了过去,任由她宰割。见状,徐晚卿趁胜追击,轻轻用足尖踹了谢天浩的后膝窝,迫使他跪下。 一手反扣着谢天浩的手,一脚踩在他的背上,徐晚卿高傲如女王。但见她冷若冰霜:“你是谁我不知道,也没兴趣知道。本来不想这样,可是你却偏偏要触我霉头,实在叫人讨厌,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第51章 阴险奸诈(看而收之) 徐晚卿本来心情就十分的糟,谢天浩的无礼冲撞毋庸置疑是给了她一个发泄的途径。脚下的力气更是发起了狠,细长的高跟鞋后跟恨不得直接戳进他的背里头去。 “贱人,放开我。”谢天浩嘴里冒出的脏话不断,他死命不停的挣扎,想要逃脱徐晚卿的束缚,“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爸是谢子清。” “你说什么?你爸是谢子清?”徐晚卿听着脚下的男人的话,不由得便轻轻的皱起好看的眉,疑惑的说道。 “你怕了吧,怕了就赶紧放了我,不然我爸不会放过你的。”谢天浩见徐晚卿喃喃自语,以为她是听到了“谢子清”三个字产生了害怕之意,于是一鼓作气的威胁道。 “我怎么没听说过谢子清还有儿子?”徐晚卿不大相信,手上的力气也使了七八分。 “疼……疼……疼……谢子清真是我爸,你听到了没有,再不松开手,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谢天浩咬牙切齿的说道。 跟谢天浩一起来的几个公子哥见情况不对,一个转眼,谢天浩就被这个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姑娘给踩在脚下,吓得顿时愣住了。等回过神来,就听到谢天浩的惨叫。 他们这才回过神来,赶忙上前准备替谢天浩解围。 围上去是围上去了,不过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踌躇起来,谁都不说话。 过了许久,看够了谢天浩狼狈的,刚刚跟谢天浩打赌的紫衣男人,朝着徐晚卿客客气气的说道:“他真的是谢子清的儿子。你还是放了他的好。” “真是谢子清的儿子?”徐晚卿眯眼看着紫衣男人,但见跟着他围着的几人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徐晚卿而后低下了头看了眼如丧家之犬的谢天浩,若有所思。 谢子清她虽然不熟悉,但是毕竟是谢家人,她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点。 谢子清有两次婚姻。 第一次婚姻是在他二十五岁,他不顾家人反对娶了一个演艺圈比他大了近七岁的艳名远播的女星,听说两人是奉子成婚。不过,这段婚姻很短暂,短短三个月的时间他便离婚了,原因是那个女星根本没有怀孕,而是假借怀孕一事,骗了谢子清,直到最后再也遮掩不住。 第二次婚姻则是在他三十五岁那年,跟王家联姻,娶了比自己小十五岁的王家千金,两人的婚姻一直维持到如今,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他们没有一个孩子。 许久,徐晚卿张唇 缓缓问道:“这么说,你是个私生子。”没有疑问,而是肯定。 “你……”谢天浩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被徐晚卿的话给气的满脸通红,龇牙咧嘴的想要骂些什么,却被气的什么都说不出来。 “我平生最讨厌私生子了,你这是自己撞到枪口上了,可别怪我。”徐晚卿漫不经心的说道,话刚一落,她便收回踩在谢天浩背上的脚,猛地往外一踹。 谢天浩如同一只破皮球从地上弹起,往外飞去,撞在周围看戏的人身上,顿时一片扑倒。 徐晚卿想到之前被叫回徐家遭受训斥,同时恶心的知道了她向来都仁慈温善的好父亲竟然出轨,同外头的女人剩下一对双胞胎,更可恶的是竟然直接将这对私生姐弟带回了徐家,登堂入室的占了她徐家的名,成为她所谓的妹妹弟弟,她便气不打一处来。 而她那个好奶奶,嗤,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不要脸到那种地步的,竟然命令她交出母亲从娘家带来的三分之二的财产,分给那对无耻姐弟,简直是痴人说梦。 谢天浩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感觉的爬了起来,他恶狠狠的看着徐晚卿,脸上肌肉因为愤怒地颤抖着,眼睛里迸出火般凌厉的目光,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恨不得将徐晚卿给碎尸万段,他从来没有丢过脸,跟别说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谢天浩两眼圆瞪,往外喷着愤怒的火焰,被气的通红的脸被极度的愤怒和痛苦给扭曲,他看向一旁的兄弟,恨恨的骂道:“你们愣着做什么,就这么看我被打不管不顾吗?还不赶快上?我就不信她一个小娘儿们还能抵得过我们几个人不成……” 几个人被说的,虽然心里上不是多么的乐意,但是想着他们还是得以谢天浩为头头到处吃喝玩乐,于是便也开始变得怒气冲冲起来,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谁叫了一声,大家不约而同的围攻了上去。 虽然他们个人的力量不能跟徐晚卿匹敌,但是人多终究是力量大些。 看好戏的陌生人见几个男人围攻一个女人,却是喧嚣个热火朝天,为了避免自己受到牵连,他们都不约而同的退了好远,给他们留出足够的打斗空间。 徐晚卿一下子四面受敌,任她再怎么厉害,也是越来越吃力起来,但是即便如此,勉勉强强之间,她还是能够应付的过去。 谢天浩一直没有围上去,而是在旁边看着几个人打斗,随即偷偷转身到刚刚吃喝玩乐的地方,鬼鬼祟祟的从桌下取出他们寻欢作乐时必不 可少的液体药剂,拔出了针头上套着的塑料软管,迅速的将其抽进针筒。 谢天浩手里拿着针筒背在身后,迅速的加入打斗之中,趁着徐晚卿四面受敌,一时大意没有察觉身后,手疾眼快的将冰冷细长的针头插进了徐晚卿的手臂上。 针筒里头的液体迅速的空了,得逞了的谢天浩破口大骂:“贱货,让你张狂。老子要你生不如死。” 猛地一股刺痛从手臂钻来,徐晚卿下意识的看去,只见细长的针头从她皮肤拔出。徐晚卿顿时觉得不妙,反射性的便朝着谢天浩踹脚过去。 徐晚卿只觉得自己头越来越昏沉,她下意识的去晃头,想要清醒一些,可是却是越发的头晕,退到吧台借以支撑的徐晚卿冰冷的眸子开始朦胧起来,她咬牙坚持:“你……你给我注射了什么?” “注射了什么?当然是能让你醉生梦死,飘飘欲仙的东西。”谢天浩奸笑着说道,随即便朝着几人瞥眼示意,“等什么,还不赶紧的!” 几个被徐晚卿发的浑身发疼的男人见状,一拥而上,牵掣住徐晚卿。徐晚卿虽然挣扎,却因药力发作,浑身发软的使不上力气,只能任由他们抓住。 徐晚卿死命的用牙咬着唇瓣,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渐渐的血腥味漫进嘴巴里,她努力抬头望向谢天浩:“你会后悔的。” 谢天浩不知为何,看着徐晚卿,不过是听着她淡淡的说了那么一句话,却感觉怎么不舒服怎么着,就好像有条毒蛇利眼盯着他,叫他毛骨悚然。愤恨的他一个大跨步上前,伸手用劲掐住徐晚卿的下巴抬向自己:“我到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后悔。” 刚一说完,便到手一巴掌,报先前自己被徐晚卿侮辱的一箭之仇。 “把人带走。” 其中一个人伸手便将徐晚卿扛上肩膀…… — 下了车的谢梓瑾还没待沈兰彻将车子熄火就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沈兰彻迅速将车停稳,便下车追了上去。 “你说晚晚会在哪?”谢梓瑾像个无头苍蝇,她虽然是“幻魅”的会员,但是从来都没有来过这里,此时此刻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边走,望着四面都是道路去向,她慌的快哭。 沈兰彻很担心谢梓瑾的心理状态,他上前伸手将她拥在怀里,给予她最大的安慰,过了一会儿,松开了手的沈兰彻打开手机,指尖迅速的在上头动着,不一会儿他便将“幻魅 ”的方位构造给查的一清二楚。 抬步往右手边走去的沈兰彻不忘嘱咐谢梓瑾:“跟着我,别走丢了。” 谢梓瑾点点头,一步不离的跟在沈兰彻身后,跟着他绕过大厅,上了电梯,来到二楼。 愈发喧嚣的声音从尽头传来,谢梓瑾愈发的紧张起来,因为担心徐晚卿的安危,她觉得呼吸都好艰难。 没多久,对面来了一群众人,他们奸笑的从两人身边走过。 谢梓瑾猛的一个揪心,反射性的便转身朝着擦身而过的那群人望去。 “站住。” 谢天浩为首的几人正在兴奋头上,突然叫一道女声给叫住,他们转身看向谢梓瑾,面上的奸笑之意却是愈发的张狂…… “又来了一个,今儿真是好运气……哈哈哈……” 谢梓瑾看着对面奸笑着的众人,顿时皱眉。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叫住他们。 好像有什么在鼓动她…… 等等…… 谢梓瑾打眼瞧向他们之中最后面的一个人,他肩上扛着一个人。 长长的头发…… 熟悉的身影…… 这一切都好熟悉…… 谢梓瑾恍然大悟,她着急手指着那个人的,转脸朝着沈兰彻叫道:“晚晚……他肩上……” ☆、第52章 狗杂种,也配?(看而收之) 沈兰彻点点头,伸手将谢梓谨拉到身后,轻和的同她说道:“别着急,我这就把人给你救回来,你别乱动,给我乖乖的呆在这里,知道吗?” 见谢梓谨咬牙点头答应,沈兰彻伸手将她耳鬓碎发给拨到耳后,于是上前。 “你要做什么?”谢天浩眼见沈兰彻上前,急匆匆的叫道,话还没说完,就被沈兰彻一脚给踹飞很远。先前被徐晚卿踹飞,至少还能爬的起来,可是被这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踹了一脚,他的力气很大,叫谢天浩只觉得钻心的疼,他忍不住的蜷缩起身子,伸手捂着肚子,吱吱唔唔的叫着。 “你们愣着做什么?”谢天浩见其他人都看着自己,满肚子的火不知道往哪里发泄,他咬牙切齿的骂道,双眼变得赤红赤红的恶狠狠的瞪着沈兰彻,一副想要吃人的样子,余光看到后头站着的谢梓谨,于是大叫道,“抓那个女人……” 一干众人见状,看似已经没有退路,索性一拥而上,想要借着人多力量大来打倒沈兰彻。更有甚者,听了谢天浩的话,准备从沈兰彻旁边突围往后抓住谢梓谨。 沈兰彻眼疾手快,一手抓住那人的手臂,一个飞身,一脚踹在那人的脑门上,动作之狠、疾,叫那人只一脚便倒地,双眼瞪的贼大,嘴巴大张,里头冒出参杂着腥血的白沫。 “你……你……站住……”剩下的几个人见状,顿时明白他们不是眼前这个看似文弱的男人的对手,他们不自觉的害怕得便往后退去,嘴里犹做挣扎。 肩上背着徐晚卿的男人突然想到什么,于是将徐晚卿放下,一手扣住她的咽喉处,威胁道:“你……你住手……不然……不然我就掐死她……听……听到没……没有……” 沈兰彻看着一群蝼蚁,耳边传来对他而言一丝一毫威胁力都没有的话语,眉心不由得轻轻的皱起来,他平生最讨厌被人威胁,而且还是被这么一群乌合之众。 冰寒的翠眸望向被掐住嗓子的徐晚卿,沈兰彻嘴角渐渐浮起一丝嘲讽之意。这个女人是生是死与他可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兰彻……”沈兰彻听到身后不远处谢梓谨着急的呼唤,侧头朝她望去,但见她面色苍白的如同一张白纸,沈兰彻心里头有些不高心,明明刚刚在家的时候,她都面色红润起来了…… 众人见沈兰彻转过头去,便觉是一大好时机。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顿时一鼓作气,一拥而上。 “小心……”谢梓谨眼见面 前一群人群涌而上,慌张的叫道。她吓得食指抵在唇瓣间,死死的咬住,心里却是万分悔过,她不该在这个时候叫沈兰彻,让他分神的。 众人眼见就要抓到沈兰彻,脸上不自觉的露出兴奋之色,沈兰彻一个却是后退,叫他们只抓住一团空气,还没从失望中回过神来,便见一条长腿进入眼帘,速度快的他们只见残影…… 顿时,众人倒地,一片哀嚎之声。 “你……你别过来……不然,我……我就……”话还没说完,男人便鬼哭狼嚎,他慌忙的低头朝自己原本掐住徐晚卿的手望去,却是吓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只见他的手成怪异之状扭曲。还没待他回过神来,又是一声清脆响声,便是在这喧闹场所都能听的清清楚楚。 “啊……”男人撕心裂肺的大叫,但见他的手没了牵连的垂了下来,晃晃荡荡的……他的手从手腕处断了…… 沈兰彻一脚踹开他,伸手接过快没了知觉,即将倒地的徐晚卿。 谢梓谨见状,快速上前,跟着搀起徐晚卿,担心的唤道:“晚晚……” “小谨……”徐晚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便瞧见谢梓谨一张放大在自己眼前的小脸,脸上神色紧张,踌躇不已。徐晚卿强忍着头晕目眩,对着谢梓谨挤出一抹浅笑,安慰道:“小谨,我没事,你别难受,真的……” 说着,徐晚卿便彻底的晕了过去,吓得谢梓谨伸手便去晃她,她却没有反应。谢梓谨慌得只能求助沈兰彻,鼻尖酸楚的求助:“兰彻,晚晚这是怎么了?会不会有事情?” “小谨,她应该是中了迷药,睡一觉就好,没大碍的。你放心好了。”沈兰彻伸手拍了拍谢梓谨的肩膀,安慰道。谢梓谨抬眼看向他,但见他朝着自己点点头,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松下了些。 “这是怎么回事?”大老远的,有人大叫着走过来。 来人是幻魅的大唐经理,听人来报有人在酒吧外廊处群殴,于是赶紧的过来。越走越近,他看着地上被打的七零八落的众人,于是转头大声呵斥着身后跟着的人:“这都发什么事情了?你们都不长眼睛的吗?怎么不拉着?‘幻魅’是可以叫人随意打架斗殴的地方吗?” 走到还躺在地上的谢天浩身边,便瞧着熟悉,大堂经理低头细细看去,顿时惊呼:“这不是浩少吗?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把浩少扶起来?” “你是?”被人搀扶起来的谢天浩不明所以的看着大堂经理。 “浩少,鄙人是‘幻魅’二至四层的大堂经理。您这是怎么了?”大堂经理卑躬屈膝,谄媚道。 他虽然在“幻魅”工作不过三年,但是谁是这儿的大人物,他确是摸了个透彻。 今儿更是听说谢家的谢天浩过来了。虽然他们都心知肚明这谢天浩不过是谢子清的私生子,但是要知道这谢子清跟现任夫人结婚十几年却没有一个孩子,这谢天浩是他唯一的儿子。 虽然谢天浩现在顶着私生子的名头,但是很大的可能却是谢子清的继承人。 这样的一个人,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个绝好的机会,趁机巴结一番。 谢天浩看了看来人,见他胸前挂着的铭牌,于是说道:“大堂于经理是吧。”说着,谢天浩一个酒嗝上来,一股酒味顿时冒出,恶心的于经理想吐,但是他忍住了,朝着赤耳红鼻的谢天浩点点头。 “也不知道什么人就这么被你们放上来,还坏老子好事,将老子一群人给揍了……我呸!于经理你赶紧叫人把他抓起来。”谢天浩晕晕乎乎的手指着不远处的沈兰彻,昏头昏脑的是示威骂道,“老子要把他揍个落花流水。” “这……”于经理看着地上趴着将近十个人,再看看不远处就一个男人两个女人。顿感头疼,不是说群殴吗?怎么全都倒下了。 于经理朝前走了几步,仔细的看了看沈兰彻,脑海快速的翻转,确实没有见过。再一想自己是带了一帮子的人过来的,顿时生出了几分勇气,扬着脸便朝着沈兰彻大声呵斥道:“你哪来的?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幻魅’,你也有胆子在这儿放肆?知道你打到的是谁吗?” 谢梓谨在听了沈兰彻的话后,担心之情褪去几分,怒火却是溢上几分:“我倒想知道,打到的是谁。” “自然是谢天浩,浩少。”于经理刚得意忘形完,却被转过身来的女人给吓着,但见双目圆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吞吞吐吐的说道,“谢……谢大小姐……怎么是您……” 于经理只感觉自己脑门冒汗,他忍不住的咽口水,恨不得伸手甩自己一巴掌,叫他嘴那么快,那么贱。他赶忙拍马屁赔笑道,“谢大小姐,您看都是误会,这可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 “一家人?”谢梓谨嗤笑,“他是个什么东西,也配跟我相提并论?” 于经理蠢的像只猪,但见他谄笑道:“这……浩少他是清爷的儿子,跟谢大小姐您可是兄妹,这还算 不上一家人?” 说完话,于经理见谢梓谨眼神冷漠中带着嘲讽与傲慢,这才察觉到不对头,越想越不对头的于经理伸手抹着额头上的汗珠子,倏的心中一寒,心想莫不是他又说错话了? “不过一个狗杂种,也配?”谢梓谨凤眸中的不屑愈发的浓烈,她很早便听周围的人说清叔有个私生子,便是前世她也不曾跟这个私生子打过照面,没想到今儿却撞上了,还是这么叫她恼火的撞面。 看来,她是跟“私生子”三个字杠上了。 “你……”谢天浩虽离谢梓谨一番距离,但是她的话却是清楚无误的落入他的耳中,被人如此不屑诋毁,他顿时怒火三丈,恨不得撕烂她那张破嘴。 于经理听着,却是不停的抹汗,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不停的赔笑,尴尬不已。 谢梓谨还想要再说什么,却瞧见一道急匆匆的人影快步走来朝这边走来,十分眼熟的她连忙大声叫道:“木琛熙,这边。” ☆、第53章 愤怒(看而收之) 木琛熙疾步走着,远远的便瞧着谢梓谨朝他挥手大喊,脚下的步子愈发的快。 眼神没有意外的落在徐晚卿身上靠着的人,是那么的熟悉,熟悉的像是刻在他骨髓里,木琛熙这才松了口气,他没有刻意注意地上躺着的人,但是却能够轻易的避开阻碍,走到谢梓谨面前,木琛熙停住脚步,朝她点头道:“谢梓谨,麻烦你了。” 说着,木琛熙便伸手接过徐晚卿,却发现她毫无知觉,他伸手抚摸着徐晚卿的苍白的脸颊,却发现她左脸上有一道很明显的手印,不用说是被人打的,唇瓣间还保留着干涸的血迹,顿时瞳孔紧缩,格外的担心:“卿儿……” “晚晚她中了迷药。”谢梓谨自觉的松开了手,解释道,“就是前面的这群人……” 谢梓谨还没说完,便发觉阴冷的气息布满木琛熙周身,生怕他担心晚晚,加快了语速:“你放心,除了中迷药,晚晚没有其他的事情。” “眼前的这群人……”木琛熙略微抬头,朝着面前一群早已被教训的七零八落,唉声不绝的人望去,灰褐色的瞳眸逐渐染上赤焰,语气染上了愤怒。 他捧在手心里呵着护着的人,就让这群杂碎给伤着了? 木琛熙低头亲吻了一下徐晚卿的额头,而后将人交给谢梓谨:“谢梓谨,帮我照看下卿儿。” 谢梓谨刚接过徐晚卿,便见木琛熙抬步向前。 于经理早时见谢梓谨说着嘲讽的话时,便就大汗淋漓,不知如何是好,还没待他相处解决的办法,竟然又来了一尊大佛,这大佛不是其他人,可是木家掌权人,一向在商场雷厉风行,所向披靡的木琛熙。 看着往自己这边走过来的木琛熙,于经理顿时有种他的饭碗不保的感觉。心里再是颤得慌,于经理还是咬了咬牙,迎着笑脸走向木琛熙:“木少……”木琛熙却是瞧也没瞧一眼,只觉得碍眼,伸手便是一挥。 话还没说完,一道残影袭来,于经理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人就被砸到一旁的墙上,眼冒金星,脑子嗡嗡作响。 谢梓谨在身后静静的看着木琛熙,他看上去没有任何的愤怒之意,可是周围的人都能够清晰的感觉到那股寒意,仿佛从地下钻出来的藤蔓缠住他们的四肢,众人由心底的害怕,想要爬身来逃跑,却好像动弹不得。 刚刚于经理叫女人“谢梓谨”时,他们便已然颤颤巍巍,心里发觉不妙,还没想到该用何种借口逃脱的时候,叫他们更为害 怕的人竟然也过来了。他们虽然都算得上有钱人家的子弟,但是跟这两位比起来却是什么都不算。 “谁打的?”木琛熙走到最近的一个人面前,伸脚便是一个猛踹,将人踢的老远,刀刻斧凿般刚毅的脸庞满是平静,平静中却是暗含汹涌怒浪,他环视着地上众人,只见一个个的都惧怕的朝同一个方向望去。 “他……”众伙不约而同的指向谢天浩,虽然平时他们都跟着谢天浩吃喝玩乐,但是现在这个状况下,他们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保命是当前最为要紧的事情。 木琛熙动作利索的扫干净了脚下的障碍,走到谢天浩面前,一手抓住他的衣领,原先搀着谢天浩的人知道眼前的人不是自己能够得罪得起的,立即松开了双手,木琛熙如同拎起小儿般轻松的将他提起,猛地便往手旁的墙上砸去…… 趴在地上的人看着谢天浩像个提线木偶般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被木琛熙砸了一次又一次……实体的墙面发出发出一声又一声的闷响,叫他们听得鸡皮疙瘩都竖起来。 谢天浩眼冒金星,头疼欲裂,想要挣扎,却疼得更加的厉害。他突然感觉领子一松,借着却是狠狠的被扔向对面的墙上,四肢乏力的瘫软在地上。 木琛熙慢步走到谢天浩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丧家之犬的他,一脚便踩在他瘫软垂落在地的手。 谢天浩眼中的害怕之意越来越浓,他慌了神的低头看去,只见木琛熙碾压着他的手,他的动作看起来是那么的平常,就好像他碾压的不是他的手,不过是一根烟头而已,愈发的用力。谢天浩顿时撕心裂肺的叫起来,疼痛叫他扭曲了脸,耳边却传来木琛熙低沉的话语。 “哪只手打的?这只?” 还没待谢天浩回过神,木琛熙便踩上他另一只手,薄唇一张一翕,“还是这只?” “我不知道她……”谢天浩浑身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张嘴想要求饶,一时半会儿却有说不出话,双眼惊恐的瞪大,木琛熙说着话的语气,就好像他不过是一只蝼蚁而已,他是真的害怕了。 突然想到谢梓谨,谢天浩对她再也没有了愤怒不甘,反而觉得她是一根救命稻草,是最后的希望,他着急的转头朝着不远处静观的谢梓谨大声叫道:“谢梓谨,你帮我……替我跟木少求情,我们是兄妹啊……你不能见死不救……” 木琛熙讳深莫测的朝着谢梓谨望去。 “你死了也就死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谢梓谨发 笑道,而后对木琛熙说道,“一个私生子而已,还不配称之为谢家人,他任你处置。杀了、剁了、蒸了、煮了……怎么都好,随你高兴。” “谢梓谨,你……”谢天浩咬牙切齿,最后那么一丝希望之光顿时被无情的扑灭,他望着脸上渐渐扬起诡异之色的木琛熙,愈发的惊恐,见他蹲了下来,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出来的一把刀,谢天浩吓得想要往后退,可是背后的一堵墙阻挡了去路,他慌乱道,“我爸是谢子清……你……你要是动了我,我爸不会放过……” 木琛熙却是不愿意跟他继续浪费时间,向来清冷的面容掠上些许讽刺,谢家他都没准备放在眼里,一个谢子清他怎会放在眼里? 一道冷光闪过。 突如其来的一股生不如死的疼痛感叫谢天浩没能说完,反而惨叫起来,最后的“你”字被他咽到肚子里,他下意识的朝着自己的左手望去,从手腕处漫了一地的鲜血叫他吓得昏了过去。 众人见木琛熙起身往回退,全部惊恐的往两边退去贴紧在墙上,要是给他们一个洞,便是挤破脑袋他们也要钻进去。 于经理目睹了刚才血腥一幕的发生,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谢天浩的左手那么迅速的从手腕处的断了,孤零零的左手就那么的横躺在血泊之中。害怕的不敢再瞧的于经理只觉一股恶心涌了上来,叫他想吐。 谢梓瑾却是没有闭眼转身,只是冷淡的看着那处血泊,愈发漫来了的猩红,叫她不由自主的眼神渐渐迷离,反射性的伸手触摸自己心脏处……扶着徐晚卿的手渐渐的松了下来也不没有发觉。 木琛熙眼见徐晚卿渐渐朝着一旁倒去,快步上前,伸手将她拥在自己的怀里。 沈兰彻看着,想到一旁的谢梓谨,冷清的眼神闪过些许烦郁,他转身站到谢梓谨面前,用自己的身躯挡住她的视线,低头看她,却发现她双眼失了焦距。沈兰彻以为她是被木琛熙血腥的手段给吓着了,伸手将她拥进了怀中,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抚着她的头,无言的安慰。 将徐晚卿抱起来的木琛熙这才注意起来拥着谢梓谨的男人,怒意尚未散去的双眸顿时一惊。 怎么是他? 一个便是他木琛熙这样的人都要警惕着的人。 一个手握华夏经济命脉却从未在公众场合露面的沈家家主。 一个他上一世仅仅只是在四九城的一场宴会中打过一次照面的人。 ☆、第54章 旖旎(看而收之) 感觉到怀中的卿儿渐渐扭动身子,木琛熙将视线从沈兰彻身上挪开,看向她。 徐晚卿黑泽滑顺如丝的长发散乱着,额间汗水冒出,面色变得绯红,小嘴微张,身子不停的扭曲个不停,昏昏沉沉的她只感觉自己浑身热得发烫,头晕晕的她努力睁开眼,不知道是药物作用产生的幻觉,还是其他的什么原因,迷蒙的视线之间她好像瞧见了木琛熙。 “木木……”徐晚卿不自觉的叫唤着,身子热得发烫的她好难受,小手不自觉的揪着木琛熙的衣服,往里头钻去,好凉,好舒服。 “卿儿……”木琛熙一手将她抱在怀中,一手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贴在心口,快步朝外走去。看着她毫无意识的扭曲,听着她旖旎的呢喃,木琛熙心格外的疼。 这些个下三滥竟然给他的卿儿要幻情药,真是该死。 处于迷茫中的谢梓谨听到耳畔传来的声音,这才渐渐恢复了神志,却发现自己被沈兰彻拥在怀中,纤纤柔荑正抵在他身前。他的气息很是平缓,他的身子也很凉,自己那些许的热度都要被冻住了,虽然如此,她却感觉格外的安全放心。 明明知道不该如此贪恋,但是她却不想从他的怀中离开。 些许时间,谢梓谨意识到拥着她后背的属于他的手松了开来,耳畔同时荡起他那低沉的嗓音:“小谨,走吧!” 抬起头,略仰起下颚,略带迷茫的眼神朝着沈兰彻望去,谢梓谨一直都知道他很帅气,可是不知为何,此时此刻她眼里的他帅气的人神共怒。过了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这才想起徐晚卿,寻眼去看,却发现她跟木琛熙都不在旁边了。 “晚晚他们呢?” “你发愣的时候,木琛熙带她走了。” “那我们赶紧跟上去。” 谢梓谨抬步就要走,却被沈兰彻拉住手,“你不方便跟过去。”她莫名其妙的转过头去看他,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沈兰彻看着谢梓瑾,眉眼间略带些许笑意,微抿成一条弧线的薄唇张开,道:“你那朋友她不止中了迷药,还中了幻情药……” “那我们回去吧!”谢梓瑾一听立马打断了他的话,中了幻情药需要怎个解法,她还是知道的,不需要他详细描述。再说了,他好意思说,她还不好意思听。 越想下去,谢梓瑾越发的脸红尴尬,羞涩的她想要转移视线不再去看沈兰彻,却发现他那翠绿如湖水般的眸子泛着戏谑之 色,有转浓之势。 “还不走?你不走我走了……”谢梓谨嘟起小嘴,不满道,说着就不理他,自己走了。 沈兰彻眼底的温情笑意愈发的多,他轻笑着大步跨前,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同她并行而走。 — “木木,难受……好热……”车里徐晚卿一直叫着木琛熙,不安分的挣扎,她好热,身子拼命的想往木琛熙怀里头钻,想要获取凉意。木琛熙没有办法只得压制着她,努力的控制自己不去想那将自己衬衫抽出来,伸进里头抚摸着他的小手,迅速的将安全带给她系上,发动车子,朝最近的住处驶去。 木琛熙是个男人,不是柳下惠,心爱的女人一直趴在他的身上诱惑着他,虽然是无意识的,但她那软糯似猫儿般的声音时不时的从一旁传出,进了他耳朵,叫他不住的酥麻,勾得他心痒痒,使得他热血沸腾。 本想迅速的开车回到最近的一处房子,但是暴风雪却是叫他没办法开快车,想到离“幻魅”不足五百米的地方便有一家酒店,木琛熙侧眸看了眼徐晚卿,但见她越来越难受,她的连衣裙是衬衫式的,叫她因为热火而没有意识的扯散松了开来,雪白的肌肤大片的落入了他的眼,叫他看得双眼赤红。 木琛熙不忍心她受这些个罪,决定还是去酒店。 前台小姐正无聊时,突然见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女人快步走了进来,男人颀长有型,俊美异常,叫她看的出神。 “开房。”木琛熙紧了紧环中的人儿,走到前台,冷声道。 见前台小姐没有反应,只是一脸花痴相盯着自己瞧,木琛熙眉头都皱了起来,不耐烦的重复:“给我开间房。” 前台小姐冷不丁的一颤,赶紧回过神来,她就想为何感觉他面熟,原来是木琛熙。 “木先生,你的房卡,2301号总统套房。”没有询问,前台小姐直接将总统套房开给了木琛熙。 顺着看了一眼埋首在木琛熙怀中的女人,她的身上盖着男人的西装,小脸紧贴着木琛熙宽厚的胸膛,看不见长得什么样子。前台小姐心中顿生嫉妒,多希望她才是被木琛熙抱在怀中的女人。 木琛熙伸手接过房卡,在前台小姐扬上笑脸问他“是否需要人带路”时,只是冷淡的回了句“不用”,便转身离去。 前台小姐傻愣的看着两人离去,在两人进入电梯的那一刹那,她看到了一直被木琛熙抱在怀中没有露面的女人,远远的看 着,前台小姐一时间竟然想不到该用怎样的言语去形容她,只觉得,也就只有这样的人儿才能配得上木琛熙了。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前台小姐只瞧着木琛熙先前冷漠的眸子满满的都是温柔与宠溺,他低垂着脸望着怀中的人,那女人突然伸手紧紧的勾住木琛熙的后颈,扬起小脸便亲吻上木琛熙的唇。 木琛熙愣了一会儿,见徐晚卿她忽然睁开了眼睛,神色迷离,染上了浓浓的欲望,他笑着一手托住她的后颈,触碰着她滑顺的发,闪着丝丝光亮的深邃黑眸渐渐阖上,迎合着她的亲吻。 徐晚卿虽然跟木琛熙之间情事不少,但是向来都是木琛熙主导。被药物控制的她不满足于唇瓣间传来的湿润的触感,她伸舌钻了进去,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在里头胡乱闯荡。 木琛熙激动心情无以言表,他笑着拉回主攻趋势,炽热的舌猛地钻进她的小嘴,与她交缠嬉戏,深深吻了起来,炽热缠绵。她被他吻得全身发麻,好似一股电流袭了她的身子,娇软的贴着他,更加迫切的回吻着他。 电梯停在23楼,木琛熙暂时性的松开了唇,快速的抱着徐晚卿出来,走到2301号房,动作利索的刷卡打开房门,伸脚将房门给合上,找到睡房,将徐晚卿放在床上。 私密空间内,他不再有所顾忌,压身上去,浓热的唇吻上那叫他着迷不已的殷红唇瓣,啃咬。他粗砺的指手抚过她雪白的背脊,薄唇缓缓转移阵地,灼热的呼吸喷薄在徐晚卿颈侧,叫她不由得酥麻。 不甘示弱的徐晚卿啃咬着他,伸手扯着他的衬衫…… 散落的衣物…… 交缠的躯体…… 旖旎的春光…… —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外头的阳光,雪白的床上一条白皙的臂膀从被子里头伸了出来。 徐晚卿渐渐睁开眼,想到自己在幻魅被人注射药物一事,吓得她猛地便坐起身来……感觉到自己身旁睡着一个人,她慌张的低头望去,在见到那张熟悉的脸庞的时候,慌乱之色慢慢退去。 徐晚卿不自觉的伸出手去抚摸木琛熙长长的睫毛,睡梦中的他跟平日间是两番模样。小脸渐渐溢上幸福感,见他突然睁开眼睛,徐晚卿樱唇微张:“你醒了……” 木琛熙伸手握住她想要抽离的小手,猛地将她拉近自己的怀中,抚摸着她光滑的后背,想到他和她缠绵了几近整夜,格外担心她的身子,于是温柔道:“疼吗 ?” 同木琛熙不是第一次如此旖旎缠绵,虽然中了幻情药,但是徐晚卿始终清楚的知道夜里的自己是如何勾着他,缠着他,要着他…… 所以,当木琛熙问道时,徐晚卿羞得耳根发烫,埋头在他胸前,努力平复自己慌乱的心跳,许久才羞羞道:“还好。” — 第二日,升州掀起一片波澜,震惊所有人。 原因:一向浓彰异彩,被达官显贵,豪门政界奉为宠儿,背后势力盘根错枝,十分复杂的“幻魅”一夜之间不复存在。 ☆、第55章 得知消息,上门讨人(看而收之) 谢子清望着不远处的王明汐在餐厅亲自摆放碗筷而若有所思,虽然不过是几双碗筷,但是她太异常了。毕竟她从来没有做过这些个事情,嫁给他这么多年,她一直与他相敬如冰。凡是家里的事情她绝不会插手,也不会吭一声。 王明汐比他小了十五岁,他没有办法忘记当年他和她结婚当天夜里,当他迷迷糊糊的从床上爬起来去洗手间,腥红的一幕叫他此生难忘。他从来没有想过二十岁的女人竟然如此决绝的割腕自杀来抗议跟他的婚事。 谢子清刚想走进餐厅,身上的手机却响了起来。 一分钟都没有,空旷的大厅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大家被这突如其来的响声吓着,朝着望去,但看见谢子清满脸的愤怒,恶狠狠的看着地上被他砸的四分五裂的手机。 王明汐在餐厅自然也听到了手机砸地发出来的巨响,将手里剩余的筷子摆放好,她这才走了出来。抬眼望向谢子清,但见他太阳穴上青筋暴起,双眼怒瞪,龇牙咧嘴的,简直怒不可言,即将火山喷发。王明汐没有询问他发生什么事情,只是缓步从他身旁走过,径自上了楼。 谢子清没有注意王明汐,他满脑子想到的只有电话那头人的话。 天浩他被人砍了…… 齐着手腕处整只左手被砍了下来…… 王明汐进房间时,只听到谢子清大声吼道:“备车,去医院。” —坐在车后座的谢子清见车速十分的缓慢,张口就朝着司机破口大骂:“给我开快点,你以为你是蜗牛吗?我让你开车,你就慢吞吞成这样?还想不想干了?赶快给我送到圣伽医院。” “老爷,这大雪天的,还是安全为上的好。”司机偷偷抬眼看了看后视镜,后面的谢子清这火气在身,愤怒交加。想来他又成了出气筒。 “你给我尽快就是了,哪那么多的废话?”谢子清侧过头朝着窗外看去,大雪纷飞,司机他做的也没有错,的确是需要小心开车。但是他最不喜欢别人顶他的嘴,反驳他的话,所以恶狠狠的说了这么一句,倒也不再说话了。 司机也不啃声,在安全的前提下尽可能速度快些。 一道医院,谢子清就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出来,疾步快走,询问了医生护士,找到谢天浩。 一直在医院鞍前马后的于经理并不知道幻魅已经不复存在。从木琛熙几人走了以后,他就立马叫了120急救,将谢天浩连同那只断掌给送进了医院, 他自己跟着去了医院。 他在手术室外等了整整十四个小时,谢天华的断掌终是被接回了原处,不过医生却告诉他这手虽然是接上去了,却几乎没有任何的作用了,相当于一只废手。 见到谢子清,于经理赶紧上前,接了谢子清到了重症监护室外。 谢子清透过玻璃看到重症监护室内躺在病床上罩着氧气管的谢天浩,清楚的看到他被缠裹的左手,想到他被人整只手都砍断了,顿时怒吼:“谁借了熊心豹子胆,连我谢子清的儿子都敢伤,还上成这样?” “清爷,这……”一边是木少,一边是清爷,他两边都不能得罪,于经理十分的为难,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这什么这,我问你是谁把我儿子伤成这样的?”见于经理支支吾吾的,谢子清愤怒的伸手便给了他一巴掌。 “是……是木少。”于经理脚下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一步,咬了咬牙,将伤人者给说了出来。 “木少?木琛熙?” “是,木琛熙,木少砍了天浩少爷的手。”于经理伸手捂着被打的左脸,嘴里一股子的血腥味,他将涌上嗓间的鲜血硬生生的给咽了回去。 “天浩少爷他在幻魅酒吧内将一个女人给迷昏欲行不轨,但是被谢大小姐带人前去堵了个正着,后来木少也过来了,原来那个女人是木少的女人……再后来,天浩少爷就被木少他往死里揍了一顿,手也被砍了……不过清爷您放心,医生已经把天浩少爷的手接了回去。” 于经理把因果都说了个透彻,就是没敢将医生刚刚跟他说的话给说出来。 “木、琛、熙。”谢子清听了,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起来。不过一个女人而已,也能让木琛熙将自己的儿子报复成这个样子? 又听到于经理提到谢大小姐,他隐约的怀疑是谢梓谨:“谢大小姐?哪个谢大小姐?” “就是您的侄女儿谢梓谨,谢大小姐。”于经理一说完就往后退了几步,尽量让自己远离谢子清,因为愤怒中的人什么事情都能干的出来,他不想一次又一次的无冤被打。 “谢、梓、谨。”谢子清咬牙切齿,气得脸色发紫,凶狠的脸扭曲的格外的恐怖,他没想到这里头还有谢梓谨的份。 吩咐了跟着过来的人照顾好谢天浩,谢子清转身便赶往谢宅去找谢梓谨。 “谢梓谨,你给我出来。”谢子清到了谢家,怒气冲冲的就冲了进去, 恶声吼道。 “子清哥,你怎么来了?”谢紫沁正好在客厅,听到怒吼,她站起身来往外走,便瞧见谢子清正怒气冲冲的进来。 “你别关我来做什么,把谢梓谨给我叫出来。”谢子清看到是谢紫沁,也没有客气,一径的找谢梓谨。 谢华季刚从书房出来,准备去公司,便听到谢子清大声嚷嚷的找谢梓谨,他下了楼梯,皱眉道:“清兄,你这么怒气冲冲的过来找梓谨做什么?难不成梓谨她做了什么事情惹到你了?” “做什么?你家的谢梓谨简直太过恶毒了,小小年纪竟然这么的蛇蝎心肠,竟然联合了木琛熙,将我儿子的手给砍断了。你说我来做什么?赶紧把谢梓谨给我交出来,不然我跟你们没完。”怒火在谢子清胸中翻腾,他怒目横眉,牙齿咬得格格作响,一张有些老态的脸因为愤怒而被涨的通红,满脸的肉时不时的荡着,被细纹布满了的嘴唇一上一下地颤动着。 谢紫沁听了谢子清的控诉,根本不相信,听他骂自己女儿是蛇蝎心肠,向来温柔的脸也变得不快:“子清哥,说话可要留口德,什么蛇蝎心肠的,是能用来形容我家小谨的吗?还有,你说你儿子是被小谨砍断了手,难不成是你亲眼看到的?说话可要证据。” “清兄,紫沁说的的没错,你说你儿子手被砍断是梓谨做的,可得要拿出证据来。要真是她干的,我这个当父亲的不会饶过她。”谢华季嘴上虽然好像是在应和谢紫沁维护着谢梓谨,但是他的内心已经将谢梓谨给数落了个遍,脸色也因此变得难看起来。 “‘幻魅’经理亲口跟我说的,难不成还有假?你们别拖拖拉拉的给我废话,我没有那个闲工夫,赶紧把谢梓谨给我叫出来。” 谢华季听他这么说道,只觉得十之八九是真的,心里更是将谢梓谨给从头骂到脚,尽是不安分的东西,就知道给他找麻烦。谢华季眉头皱的很深:“梓谨她不在家。” “不在家?你说不在家就不在家了?你当我是傻子?暴雪天气的,她不在家还能去哪儿?”谢子清气的呼哧的大声的喘着气。 “不瞒清兄,梓谨她搬出去住了好一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回来过,你先坐下消消气,我这就打电话叫她回来。”谢华季只能安抚了谢子清到客厅坐下,叫佣人赶紧上了茶水,“等梓谨回来了,我们得把真相弄个清楚,要是幻魅的经理弄错了,伤的可是我们自己人的和气,清兄你说是不是?” “紫沁,你陪清兄坐着聊聊,我去给 梓谨打电话。”谢华季朝着一旁的谢紫沁吩咐了,便去一旁打电话。 电话刚一接通,没待对方打招呼,谢华季便迫不及待的开口怒骂:“你个混账东西,竟然把你二伯儿子的手给砍了,真是有本事了!赶紧给我滚回来……” ☆、第56章 回家(看而收之) 谢梓瑾看着手中的手机不知道该作何感受,从接电话到挂电话,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听到他的好父亲一通训斥。好像最近都是这样,只要她接到父亲的电话,没有例外的都要遭受他一通骂。真是讽刺,原本有些笑意的白皙小脸变得嘲讽。 “你……”沈兰彻望着一动不动,傻傻的看着手机的谢梓瑾,想要安慰,可又想到那头训斥她得人是她父亲,而自己一个外人不好掺和什么,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半途止住了话。 谢梓瑾回过神来,朝着沈兰彻挤出一抹笑意,个外得僵硬不自然:“我没事。只是让你看笑话了……”说完了话,她又低下了头,当她看到沈兰彻眼底一闪而过的心疼时,不知为何会觉得满身心的尴尬,叫她不知所措。 “那个……我得回家一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就不同你一起吃饭了!”打破一时寂静的气氛,谢梓瑾笑着说道。 “别笑了,看得我难受。”沈兰彻不由自主得便将心里得想法说了出来,见谢梓瑾她愣的抬眼望向自己,沈兰彻也跟着愣住,刚刚他说什么?看得他难受?沈兰彻皱了皱眉头,暂时将情感扔到一旁,“天气这么糟糕,路滑不安全,我送你回去。” 原来他看得出来她笑的那么的假,谢梓瑾自嘲的笑了笑,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听到他说要送她,她没有客气的推辞,而是点点头。 一路上谢梓瑾都沉默着,沈兰彻也没有说什么,狭小的空间个外的压抑。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即将要面对一场腥风血雨,谢梓瑾渐渐感觉气氛压的她喘不过气来,雪还在下,她不方便降下车窗,于是问了沈兰彻能不能放点歌,见沈兰彻点点头,于是立马打开了音响,悠扬的乐声响起,谢梓瑾烦躁的心情没有得到缓解,反而愈发的重了起来。 “是不是这儿?”沈兰彻停了车,看了一眼外头联排的别墅群,而后问到双眉紧锁的谢梓瑾。 沉浸在思绪当中,想着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一场没有硝烟战役的谢梓瑾被拉回来了现实,没反应过来的她一时间愣着,许久过了一会儿才想起他问的话,转头往外头望去,点点头,是她熟悉的了不能再熟悉的环境。 沈兰彻见谢梓谨伸手送了安全带开门就要出去,不受控制的便伸手抓住她:“你一个人回去有问题吗?还是要我陪你?”刚刚谢华季在电话重点怒吼,他听得一清二楚,想着她一个人去面对,心里始终是不放心。 “不用了,我一个 人应付得过来的。”谢梓谨猛地被沈兰彻抓住,甚是一震,听着他担心的话语,倒是突然之间感觉心中的烦郁狂躁的心情散去不少,他的好意她心领了,但是他不合适跟她进去。 而且,她清楚,便是谢华季怎么着凶狠,她都不会有事情,因为她是谢天鹰捧在手掌心的孙女儿,谢华季没有胆子越过爷爷打她的。 “那好,有什么事情给我电话。”沈兰彻倒也没强求,只是朝她点点头,松开了手,“进去吧。” “谢谢。”谢梓谨朝着沈兰彻浅浅一笑,打开车门便出了去。 沈兰彻顺着视线望去,便瞧见一道莹绿色的身影在雪白的天地之间,越走越远。 “大小姐您可是回来了。”谢家内的佣人看到许久未见到的谢梓谨出现在大厅,赶忙迎上去,着急的说道。自从谢子清来了,家中的气氛便格外的压抑沉闷,她们这些个佣人更是小心翼翼,生怕一个不小心触了霉头,就被辞了工作,“老爷太太跟清老爷都在客厅等着您呢!” 谢梓谨看了一眼她,没有吭声,只是伸手挥掉身上的落雪,朝着里头走去。 “爸。”走到客厅,谢梓谨朝着坐在正中央的谢华季打招呼道。 “谢梓谨……”谢子清一听到有脚步声靠近,刚开始只以为是佣人,没太注意,直到听到声音他立马侧过身去看,这一看却烧的他怒火更加旺了几分,赶着就站起来看向谢梓谨,咬牙切齿。 “二伯。”谢梓谨见谢子清双眼瞪着她,眸内满是怒火,却是没在乎,依旧客客气气的叫了他一声。 谢紫沁站起身来,伸手招呼谢梓谨往前来。 自从女儿搬出去住了之后,她就没有见过她了,只有在电话里头跟她聊上几句,这会儿子看女儿,谢紫沁只觉得她瘦了,张口便想要说道说道,却想到谢子清前来所为何事,只得将对女儿的关心放在一旁,转而说道:“小谨回来了,赶紧过来,跟你爸爸,还有清伯伯说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不是我打电话强硬的叫你回来,你都准备不回家了?” 谢华季看着许久未见的女儿,心里头可没有谢紫沁那些个情感,也没有想过谢梓谨在外头住的是否好,是否瘦了,而是想到之前给她打电话,她却直接无视自己这个当父亲的,无视掉了,于是开口便是有些责难。 不过话一说出去,谢华季到有些后悔,他是想要好好教训这个不停他话的女儿,但是可没想在外 人面前,毕竟丢的是自己的脸面,于是快速的转了话锋:“你二伯找你,说是你将他儿子的手给砍了?你赶紧把事情的缘由从头到尾,一点都不许遗漏的说了。要真是你干的,我绝不会饶了你!” 谢梓谨当即就皱了眉,那个叫谢天浩的手被砍断了是没错,但是怎么从谢华季嘴里这么一说变成了是她砍断的? 既然要她解释个清楚,那她就好好的解释一番。 谢梓谨勾着嘴角,嗓音轻扬:“爸,妈,二伯,我昨天是去了幻魅。在二楼酒吧外碰到了一群纨绔子弟,眼见他们迷晕了一个女人正要做些下三滥的事情,梓谨自然看不过去,就使了身边的人将人给救了下来。我听对方说带头的人是二伯的儿子,还以为他是说谎的,毕竟二伯跟二伯母就算有孩子也不可能有二十来岁,更何况二伯没有孩子。但是想着毕竟不是自家,我自然是不准备将事情闹得众所周知,本来都准备将人带走了……” “谁知道后来木少来了,我这才知道原来那群纨绔子弟迷晕的女人是木少的女人。木少当时就气得将那群人狠狠的揍了一顿,一听是那个自称二伯儿子的人下的手,当时就愤怒的将他的左手给砍断了……” 说着,谢梓谨停了话,镇定的俯视朝向谢华季看去,过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语气内的嘲讽却是十分的明显:“我自认为就了一个无辜被迷晕的女人是做了一件好事,你们不这么认为吗?本来想今天跟找个时间回来跟爸您说一下,让您高兴高兴,顺便让您跟二伯父说说。没想到还没等到我回来,却叫爸你一通电话训斥给叫回了家来。” “你……就算不是你砍的,你当时也应该阻拦着……”谢子清涨得脸通红,富态的发粗的手指着谢梓谨,一时间被她的话给气得快要发晕,什么叫做他没有孩子?在升州谁不知道他谢子清有一个儿子? 谢梓谨看着他满嘴的指责话语,却是笑了:“木少是个什么秉性想来多年浸渍在商场上的二伯你比梓谨更加清楚。所以,木少要做什么事情,我一个姑娘家怎么可能拦得住,又怎么敢拦着?再说了,梓谨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认识的纨绔子弟得罪木少?” ☆、第57章 面红耳赤 “既然真是私生子,那就应该夹着尾巴老老实实的做人,而不是像这样的耀武扬威,到处打着谢家私生子的名头在外欺凌弱小。” “你……”谢子清指着谢梓谨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不管怎么样,他都是我的儿子,你就算不拦住木琛熙那家伙,多多少少说一句总是可以的!木琛熙不认识天浩,可是他认识你,借着徐家小姐的面子,他再怎么着也应该可以给得你一两分的面子……” “子谨可没有忘记咱们谢家自祖上便传下一条规矩。如谢家之人在外有私生子女,其私生子女不得被谢家认可接纳,不得借谢家之名在外恃强凌弱,也不得借任何手段继承谢家财产!” “不知道二伯您可还记得这条规矩?”谢梓瑾虽然是对谢子清说道,但是视线却是看向谢华季,心里格外的苦涩与痛恨。 “你这是在拿这些个老得迂腐的规矩来训斥我?” “梓谨不敢,只是这规矩虽然时间久远了一些,但是终究是没有被废除掉,所以梓谨以为,只要是谢家人都应该遵从。” “你……” 谢梓谨可不想跟他就这规矩一事再争辩一番,于是出声堵了他的话,继续说道:“再有,二叔,既然您都提到徐家小姐了,可这脑子怎么就转不过弯来?我都说了,被下药迷晕的女人是木琛熙的女人。木琛熙的女人是谁,应该不用我说二伯您也该知道!” 谢梓瑾看着谢子清却是满眼的不喜,总觉得他跟妈妈不是兄妹,反而跟她的好父亲才是兄弟。 他们都是一样的秉性,喜欢养情人,有着私生子女。 “徐家小姐?”谢子清傻了眼。 “木琛熙砍的?”谢华季却是重复着谢梓瑾的话,心想这木琛熙怎么瞧着也不像是会如此莽撞冲动的人! 谢梓谨听到谢华季的疑惑出声,于是点点头。 谢子清心想既然不是她砍的,那么谢子清也就没有道理来找她,于是朝着一边面红耳赤的谢子清说道,“清兄,既然是木琛熙那人砍断了你儿子的手,你应该找他去讨个说法公道才是,你说呢?” “木琛熙我自然是会去找他,但是谢梓谨你不管怎么说都是参与了,我儿子也是被你给打了,如果不是你多管闲事,他至于被木琛熙给逮住吗?”这么些年,谢子清在社会上被歌舞声色迷昏了眼,根本不分是非黑白,指着谢梓谨的鼻子就痛骂一顿。 “二伯,您这话说的就不对了 。什么叫做我也搀和进去了?什么叫我多管闲事?”谢梓谨嗤嗤的笑了起来,转而眉眼低沉下去,扬声以道,“您都知道了被下药的徐家的长女,若是您真的将谢家放在心上,您怎么会这么的指责我?您倒不如仔细想想,如果梓谨当时没有将人救了下来,究竟会给谢家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谢梓谨的话就如同棒槌捶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经过谢梓谨的这么一番说道,他们猛地一惊,的确,谢梓谨没有做错,甚至她做的非常好,值得他们赞扬一番。 如果她当时没有发善心将人救了下来,这后果绝对是他们所无法承受的。因为如果……那么谢家将陷入困局当中,那绝对不是他们所乐意看到的。 虽然道理是这道理,可是经由一个小辈的嘴里说出来,谢子清很是不满,他觉得自己是被谢梓谨一个黄毛丫头讽刺了,好像他就只会护短,不会考虑全局一样。 谢梓谨瞧着谢子清的脸一会儿白,一会儿绿,一会儿青,一会儿紫的,嘴角的嘲讽更是深了:“我想我们谢家虽然占着升州一席之地,但若是因为一个没有脑子,只知道寻欢作乐的私生子一时的欢乐而导致跟木、徐两家为敌……” 谢华季也是被谢梓谨一番话给说的直冒冷汗。要知道木、徐两家,单单其中一家就能够跟他们谢家不分上下,如果两家联合起来对付他们谢家,那么他们谢家不死也得伤七八分的元气。 那绝对不是他谢华季所乐意看到的。何况,他还没有掌控谢家,他决不允许因为旁人的蠢钝而导致谢家有什么缺失。 谢华季站起身来,看着谢子清,虽然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的,但是说话间却是有了不满:“清兄,梓谨这丫头说的没错,如果因为你一个外生儿子而导致我们谢家跟木、徐两家为敌,那就真的是太过愚蠢了。” “你……你们父女两倒是……好……好……好……竟然合起伙来教训我了……”谢子清被谢梓谨和谢华季一个接着一个的指责不是而弄的怒火攻心,而且这不是的确是有那么几分道理,叫他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反驳。 父女……合伙…… 谢梓谨瞥了一眼大义凛然的谢华季,一时间没有控制得住,轻声笑了出来,不过也止的及时,倒也没掀起什么来。她怎么可能她这个好父亲还有合伙的一天,这辈子都没有可能。 谢子清转眼就死死的瞪着谢梓谨,她竟然就这么的笑了出来,简直一点都没有把他这个做长辈的放在眼里。 刚想发火职责谢梓谨的没有礼教,却见谢梓谨到了一杯茶水,递到他的面前,客客气气的说道:“二伯,梓谨也不是有意要顶撞您的,您先喝口茶消消气。” 越瞧谢梓谨却越是不顺眼,谢子清一个挥手便将她递到身前的杯子给摔了,一点面子也不给。 眼见谢梓谨因为谢子清的甩手而一个不稳,往后头退了一步,手中端着热水的杯子也一声脆响的摔碎在地上,光滑可鉴的地面上一泼水渍,时不时的冒着热气。 谢紫沁吓得就上前抓了谢梓谨的手上下打量,生怕她被茶水给烫着,着急的问道:“有被烫到没?” “妈妈,您放心,我没事。”谢梓谨瞧着谢紫沁一脸的着急,却是感觉好温暖,无论前世今生,她的妈妈从来没有改变过,对她始终是那么的温柔贴心、细致呵护。 仔细打量了一番,见她的确没有事情,谢紫沁这才放下心来。谢紫沁松了手,向来温柔贤淑,说话也是轻声细语的她也终是耐不住好脾气,转头不满的看向谢子清:“子清哥,你这是做什么?” “做什么,不过就是不想接过这杯虚情假意的茶水而已。”谢子清哼哧哼哧喘气,眼里心里都是满满的憎恶感。 “子清哥,你这话说的也太难听了。小谨她怎么说也是为我们谢家考虑,你难道还要跟她一个孩子计较?” 谢紫沁拥着谢梓谨让她坐下,自己面对谢子清,他说的话实在是太难听了,她真是想不明白,小时候那个捉蝈蝈逗她笑的哥哥怎么就变成如今这么一个蛮不讲理的人了。 谢紫沁朝不远处一直候着的佣人招了招手,让她将地上的碎片水渍给收拾干净了:“况且就我听到的来看,你那个孩子的确该教训教训,让他收收坏脾性,省得以后真捅出天大的篓子,哭天喊地的,谁也救不了。” “别一口一个谢家,说的好像就只有你们是谢家人,一心一意为谢家考虑着想的样子。”谢子清越听越不顺耳。 如果不是他父亲比谢天鹰晚出生了几天,谢家的家主之位还不定落在谁的头上呢?谢家的家产也不会叫谢天鹰那么任性的不动脑子的就交到这么一个黄毛丫头手里了。 可恨的是没有如果。 他们虽然也是谢家人,时时挥霍着谢家的资产,但谢家的一切始终都不是他们的,他们不过是寄人篱下的可怜罢了。 ------题外话------ 扇子又 来蹦达了~看与收二者合一,方能显现威力~吱一声可好~ ☆、第58章 施舍,压制 “清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们都是一家人,怎么能因为这点事情伤了和气?到时候若是让老爷子知道,场面可就不好看了。你说是不是?”谢华季说着就转了头朝向谢梓谨,“梓谨,你再怎么说都是都是小辈的,不管怎么为家里考虑,也不能顶撞长辈的,还不赶快给你二伯赔礼道歉。” “爸!”谢梓谨皱眉头,很是不乐意,他刚才眼瞎了吗?没看到她给谢子清端茶吗?不过对方不领情,那就怨不得她了,礼数她已经做到,绝不可能在被甩了脸色之后当作没看到再来一次。 “你……”谢华季看着谢梓谨满脸都写着不乐意,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看着谢紫沁她将谢梓谨护着一旁盯着自己,想要教训的话也给咽了下去。 谢华季皱着眉头,转过头来朝着谢子清笑道:“清兄,你别跟个孩子计较,这个时辰也不早了,你看这样可好,你不如在我这儿和我们一起用个午饭,吃完饭后,我带着梓谨去医院看看侄子,赔个礼啥的。” “所以你是准备这么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就这么算了?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吗?”谢子清嘴角一紧,笑的诡异。 “清兄你这说的什么话,本来也就没有什么事情,若是你真的要追究个彻底,那么不如我们回去谢家老宅,让老爷子评个是非,如何?”谢华季见他如此的不饶人,终于不再好生说话,语气什么的也变得僵硬。 “梓谨该说的也都说完了,没有什么要解释的。”谢梓谨见机进一步逼道,“要是二伯您真的还要咬着梓谨不放,梓谨倒是觉得父亲的提议挺好,不如就让梓谨和二伯一同去爷爷那儿,咱们把事情都摊开来说个清楚。” 感觉到谢子清犀利的视线正盯着自己,谢梓谨却是轻笑着挡了过去,转过头朝着一旁担心自己的谢母摇了摇头,示意她放心,见谢母点点头,将紧抓着自己衣袖的手给松了开来,这才回过头。 无所畏惧的正对着谢子清,眼神平静,谢梓谨继续说道:“若是爷爷认为梓谨有错,那么梓谨自然会给二伯甚至是那个私生子赔不是,甚至可以赔上梓谨的手……” “但若是爷爷认为梓谨做的没错,那么二伯从此往后不能再用这件事情来为难梓谨。”定了定心神,但见她樱唇缓缓张开,“二伯您认为梓谨的提议可好?” 谢华季在一旁听着谢梓谨说话,如果说没有半点震惊那是假的。 他重新仔仔细细的打量着谢梓谨,人没有变,但是举止神态什 么都跟从前天差地别。 他还是比较喜欢那个小的时候喜欢粘着自己的小姑娘,虽然还是唯唯诺诺的,没有杉杉来的那么惹人喜爱,但是多多少少都比现在这副傲气凌人的模样的好。 谢子清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八岁的黄毛丫头,内心却是一阵波澜起伏。 他没想到以前一直都唯唯诺诺,连说个话都细声细气的谢梓谨,如今说起话来却是如此犀利,挑明重点,叫人无法挑出一丁点的毛病。 之前在谢梓谨她的成人礼宴会上,他当然见识过她的傲慢,但是他始终以为她只是因为吃醋而变得那样蛮不讲理,傲慢任性。 却不想,原来这个他们不放在眼里的小姑娘是真变了…… 谢子清眉头紧皱,眼睛微眯,心想他是不是一直都忽略了这么一个小姑娘? “二伯,您准备如何?是跟梓谨一起去谢家老宅见爷爷,还是?”见谢子清只是一顾的瞧着自己打量,而不说话,谢梓谨于是再次说道,声音提高了一个分贝。 “回谢家老宅让老爷子评个是非?”谢子清仰头大笑,笑声里头满满的都是嘲讽,忽而猛的便收了笑,他眼神在谢华季夫妻,父女三人身上来来回回,最后停驻在谢梓瑾脸上,苍老略显浑浊的嗓音钻进每个人的耳朵内,“你当我是个傻子?谁不知道你是老爷子的掌中宝,谢家里头有谁敢跟你做对?就算你杀了人,老爷子也能保你安好无恙……我儿子又算的了什么?” “清兄,你既然不认同去老爷子那儿。那不如这么办,虽然梓瑾没有做错,但毕竟你儿子是伤着了,那么你儿子的医药都我们出,额外再加50万,当作补偿。”谢华季出声调和,想着用钱解决了。 对于谢子清的儿子被打伤一事,他不过是一个旁观者,一点都没有感觉,他姓谢,可是说到底在这些人面前,他始终是被排出在外,不是一个谢家人。 何况,虽然这谢天浩是谢子清的儿子,但终究是一个私生子,所以谢华季认为他给50万已经是绰绰有余,也给谢子清足够的面子了。 毕竟他的乖女儿杉杉也没有这么多的零花钱。 “你……你这是在施舍?”谢子清老脸涨的快鼓成一个球。 “清兄,你这说得可就难听了,什么叫施舍,你见过这么大手笔的施舍吗?不过,咱们做人可不能得寸进尺。再怎么说,你儿子也不是正式的谢家人,这么钱已经够多了。” “你 ……好!好!好!”谢子清气的两耳冒青烟。 可惜他不过是一个人,双拳难敌四手。 而且就算让父亲知道,他父亲也不会为他出头,更不会为他的儿子出头。他父亲儿子众多,何况他是个老派固执的人,便是对于自己在外的私生子女从来都是不在意的,哪怕是死了也是无动于衷的,更何况他的儿子。 这件事情就算是他倒霉,可是他绝不会就这么的就算了的,他很这家人的梁子算是结下来了。 谢子清狂笑许久,才停了下来,自嘲道:“除了这样,还能怎么办?你女儿说的处处在理,我要是再不满,岂不是显得我还没一个孩子知分寸?” “那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时间不早了,清兄咱们好久都没一起喝过酒,不如就借这个机会好好的吃一顿,聚一聚?”谢华季说着就要叫人准备酒菜。 “不用,我跟你们井水不犯河水,也没什么好聚的。”谢子清丝毫面子也不给,直接就捅破了,弄得谢华季一阵尴尬!“这饭菜就你们一家人自己留着吃,我还得去医院看我那可怜的儿子!” “哼”的一声,谢子清连声客气告别的话都没有,就转身而去离开谢家。 “子谨,你看看你!虽然谢子清的儿子不是你打断的手,这件事你也占了一个‘理’字。不过你终极是欠了几分考虑,你将这些个利益冲突摆到桌面上,不是直冲冲的打了你二伯的脸面?” 谢华季语重心长道:“虽然都是谢家人,但就算你二伯跟你妈妈是亲兄妹,里头也少不了你争我夺的,何况你二伯跟你妈妈还不是。原先还能明里保持客客气气的,可是现在你这么一来,不是直接将我们跟对方的关系给弄僵?” 谢梓谨点点头,认真受教,等着谢华季将话一股脑儿的都说完了,她特别认同的说道:“爸。我知道了,这件事情是我欠考虑了。” “只是……”谢梓瑾吞吞吐吐的,“这徐家大小姐跟我是朋友,所以一想到是朋友受罪,我就控制不住……” 谢华季见她这会儿乖巧有佳,而且这事情也的确情有可原,但也不怪罪了。他的心情倒是变得不错起来,神色也渐渐放松了:“不过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就算了,反正他一个人也蹦哒不起来,弄不出什么花样来的。所以,你也不用自责!” “好了,女儿难得回来一次,就不要再聊这些个糟心的事情了!”谢紫沁笑着说道,拉着谢梓瑾的手,温柔而心疼道:“你 看看,出去这才多少天,都瘦成这样了!既然回来了,就在家里多住几天,妈也好让周嫂多做几道你喜欢吃的菜,好好补补!” ☆、第59章 讽刺(看而收之) “妈妈,哪里瘦了,您看看,明明养的这么好,瞧,脸都胖了一圈。”谢梓谨在谢母面前转了一圈,伸手掐着脸上几乎掐不起来的肉,笑着说道。 谢母笑着拉下谢梓谨抓着脸皮的手拍了拍:“你啊,这哪里是肉,明明就是皮。你还胖,就没瘦的人了,瞧瞧这骨头,都突出的厉害。真想不通你们这些个小姑娘怎么就喜欢把自己折腾的这么瘦,说什么以瘦为美,简直是胡说八道。像妈妈那个时候,体态匀称了才叫做好看。” “妈妈,时代不一样了嘛,人的眼光见识啥的也不一样了。唐朝的时候还‘以胖为美’呢!”谢梓谨笑嘻嘻的围在谢母跟前,娇嗔道。 “就你知道的多!”谢母笑着抚摸着她的头,喜悦之情不言而喻,“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越长大越文静,你倒是反着张,越长大越活泼。” “那可不!不然怎么是妈妈的女儿。”谢梓谨抱着谢母,小脸蹭着她的脸,骄傲的语气自然而然的露出来。妈妈的脸可真滑,一点都不像是四十来岁的女人,等到她老了以后,应该会像妈妈一样吧! “好了,你们母女俩这样子做啥呢?好像以后都见不着了一样。”谢华季皱眉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实在不喜欢她们这样子,看了便叫他心烦,于是打破了气氛,“梓谨,吃完饭以后,你跟我到书房一趟,有些事情我要问问你。” “知道了,爸。”谢梓谨从谢母怀中退了出来,朝着他点点头。 “我先回书房去处理公事,中饭的时候如果我没有出来,你们母女俩就先吃着,不用等我。”谢华季随口说了一句,而后便转身上了楼。 谢梓谨瞧着他渐渐远离的背影,一双美艳的凤眼略微眯了起来,若有所思。 “别担心,你爸他肯定还在为上次你没回家生气呢!这些天总是时不时的跟我唠叨着你呢!等会上去的时候,若是你爸说了些什么,你别放心上,也别跟你爸顶嘴,顺着他的意思说下去就好了,你也不会跟你计较的。” 谢紫沁看着谢梓谨望向楼梯处,愣着一动不动的,自然以为她是在思考华季让她去书房一事。有想到这些天华季有意无意的说道小谨她什么长大了,不听话了一类的话,于是就同她这么说道。 谢梓谨没有反驳,只是点点头,许久才收回了视线。在谢母没注意的时候,漂亮的唇瓣微微上扬,讥讽着。 她的好父亲因为她没有回家叫她上楼? 母亲她想的太简单了 ,又怎么可能是因为这么简单的原因。 她想,该是因为顾雪杉的事情,她的好父亲准备找她算账了! 真是讽刺! 双眸有意无意的落到地上,原先湿了的地面早已没有了痕迹,依旧是干净亮洁,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谢母突然想到子清哥才刚跟他们闹的不可开交,而再没几天就是二叔八十大寿,而且早已广邀宾客,更别提他们同是谢家人,自然必须出席,到时候不可避免的要跟子清哥他碰面。 “小谨,过几天二爷爷八十大寿,若是碰到你二伯父,能避免你尽量避免了。知道吗?”谢紫沁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大家闺秀般的教育,对于长辈什么的都必须是恭敬有礼,今天为了女儿跟子清哥驳嘴,实在突破了她的极限,并非她本意。 “妈妈,您放心,今天这不是在家里,没外人在,所以我才壮着胆子这么跟二伯说。在外头,我自然不会的。毕竟家丑不可外扬!” “你这孩子,什么家丑不可外扬,你也真好意思说的出来。”谢母看着谢梓谨一脸郑重其事的样子,倒是被逗乐了,“扑哧”一声的就笑了出来,听着她说到后头,倒是假意训道,眉眼间的笑意却依旧还在,便是在寒冷的冬季叫人看了也如沐春风,温暖了人心。 可不就是家丑不可外扬。 平常人家难免的都会有外遇,情人之类的,更何况是像他们这样的大家族,若是能够出淤泥而不染,那便是一枝奇葩,叫人羡慕又嫉妒。 在这样的大家庭中长大结婚生子的谢紫沁就是那叫人羡慕嫉妒恨的女人。 父亲只有她母亲一个女人,自母亲因病死后,父亲也未再娶,只是守着他跟母亲两个人的家过活着。便是她结了婚到如今,快要有二十年了,一直跟华季夫妻和睦,恩爱有加。华季他也一直自爱,没有其他人那些个风流韵事。 谢紫沁柔和的面庞,仿佛一层柔光笼罩着,浅浅笑意。 谢梓瑾瞧着,却是格外的难受,压抑的很,这中痛苦的情感压制着她,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看着妈妈待在自以为的美梦之中,她却没有办法将残忍的事实真相给说出来。 一开始不说,其中一个原因无非是生怕妈妈会很谢华季妥协,更重要的原因是她认为自己可以将一切都处理得妥当。但是看着温柔的妈妈,她竟然几次差点就脱口而出,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 她现在怕那天的 到来,无法想象,无法预料! “太太,大小姐,可以用午饭了!”周嫂让人将饭菜都端上了桌,双手在围裙上蹭了蹭,于是走到客厅,通知正聊着天的母女两人,转而朝着谢梓瑾亲切道,“大小姐,您可好久没回家了,太太在家里一直念着您呢!等会儿可要多吃点,都是您喜欢吃的菜色!” “周阿姨,你真好!”谢梓瑾站起身,朝周嫂扬起真心笑意。 “太太,要去叫老爷一起吃饭吗?” “不用了,我跟小谨小吃。你让人再备一份饭菜,等老爷下来了让人热了给他送去。”谢母想了想,之前华季跟她说的不用叫,让她们先吃,于是摇了摇头,不过还是细心体贴的吩咐了周嫂。 — 跟谢母一顿愉快的用餐过后,谢梓瑾歇了歇,于是去了谢父的书房。 敲了敲门,门随着朝着里头去了去,谢梓瑾看着嘴角一勾,听着里头谢父答声回应,这才推门而入。 “把门关上。”谢华季头抬也没抬的就说道。 谢梓瑾听了话,转身将门重新合上,轻步走到书桌前:“爸,你找我来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谢华季没有吭声,而是继续埋头看着文件,时不时的拿起手中的笔,勾画着。 谢梓瑾就这么低头看着他,不再说些什么。书房内个外的安静,只除了偶尔的笔头划过纸发出的“次次”声。 过了一会儿,谢华季才放下了手头的工作,抬眼示意谢梓谨坐下,见谢梓谨点头拉了身前的椅子坐下后,他平视着她:“知道我来找你什么事情吗?” 谢梓谨没说话,只是摇摇头。她知道也不可能就这么说了出来,要知道她这位父亲最不喜欢叫人猜测他所思所想。 “知道你前一段时间在生日宴会上给唐卜驿的难堪给他造成多大的后果吗?”谢华季看着她,几天不见,果然像紫沁说的一样,瘦了不少。 谢梓谨倒真是愣了愣,她以为他是准备给顾雪杉出头,怎么却是提到唐卜驿?再说,那件事情都过了那么久了,现在提有什么意义? “唐卜驿是个不错的孩子,文质彬彬,待人接物之间也不失风度,而且还是唐家的大少爷,跟你很合适。为父是很喜欢这孩子,而且他这么些年如何对你,为父也是看在眼里的。”谢华季嗓子突然干痒而咳了咳,接着才继续说道,“所以这孩子跟你提婚的事情,为父也是知道的,很赞同。但是,你在 宴会上弄了那么一出,虽然唐卜驿那孩子不计较什么,但是你却要好好的跟他去道歉一番。” 想到最近很少在商场上瞧见唐卜驿,谢华季倒是开始有些担心起来。 ☆、第60章 书房谈话(看而收之) “还有,梓谨你这丫头怎么就说出唐卜驿是私生子的话来的?谁告诉你的?”谢华季皱眉询问道。 要知道这些个隐秘的事情唐家人做的极为周全,根本没有几个人知道。 而且,就算知道的几个人,也都会装作不知道,根本不会自找麻烦的说出来跟唐家为敌。而他本来也是不知道的,还是跟唐卜驿他父亲谈生意吃酒时,两人吃多了,唐卜驿他父亲酒醉之间迷迷糊糊的吐露了出来。 “爸,这件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你怎么还提。卜驿哥哥都没有介意,你现在操心是不是太奇怪了?关于私生子这个事情,我是随口瞎编的啊,当时不也就解释了吗?” 谢梓谨平着视线,看着谢华季,眼神没有一丝波澜起伏,见谢华季眼神深沉了些许,她心里只笑了笑,面上却是快去的跟着转了脸色,略带奇怪而疑惑的眼神,转作恍然大悟之样,猜疑的说了出来:“爸,你这……难不成我随口一说的事情都是真的?” 谢梓瑾当然心里想着应该跳起身来,这样虽然看起来会显得比较的夸张,但是却是能让谢华季他加重信服。不过,还是没那么做,没其他的原因,她就是觉得有些难看,不符合她的身份! “什么真的假的,你别没事尽在这儿瞎猜。这些个没调的事情以后不要没有遮拦的就说了出来。”谢华季看着谢梓谨一脸好奇,这心思却是定了下来,说起话来也轻松了几分。 毕竟,如果让老爷子知道这唐卜驿是个私生子,那么绝对是不会允许梓谨这丫头跟他结婚的。 不过谢华季千算万算,唯有一点没有算的出来。 他始终没有看得透彻,像唐家这些个私密事情,便是再怎么遮掩,也是遮掩不住谢老爷子睿智双眼的。 谢老爷子什么都不说,无非是因为将谢梓谨宠上了天,若是谢梓谨真心喜欢的人,便那人只是一个路边上破衣褴褛的乞丐,他也能够让其脱胎换骨,变成一位内涵修养十足的绅士,更何况一个私生子,实在没什么好考虑担心的。 “知道了,爸。” 谢梓谨点头的一瞬间,恶意嘲讽之色从慢慢的说道在眸底一闪而过,转而抬起头,慢慢说着话,给他吃粒定心丸:“要是卜驿哥哥介意的话,他就不会来找我了。而且,卜驿哥哥昨天才刚跟我见过面,本来我想邀他一起回家的,不过他刚出完差回来,还有公事需要交接处理,所以实在没有时间。” “不过,爸,你放心 ,只要卜驿哥哥有时间,肯定会来家里拜访你的。” “是吗,你们昨天刚见过?那就好。”谢华季听了谢梓谨这一番话,心情好了不少。他还一直担心是不是因为她做的那些个事情让唐卜驿心生芥蒂,疏离了。这样看来,果真是他想多了,“梓谨你有时间就主动联系卜驿那孩子,吃吃饭什么的。不能什么事情都让卜驿主动。知道吗?” 没有事情就好,他可是看好唐卜驿成为他的女婿呢! 为了防止意外,他得好好筹划筹划,考虑周全,空个时间去找唐卜驿好好交流交流了。 “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好好的对唐卜驿,必然叫他终身难忘!“爸,你好有什么事情吗?如果没有的话,那我就先走了。徐家小姐受了惊,我得去看看,才是。” “着什么急,坐下。”谢华季见谢梓谨欲要起身离开,脸色顿时降了下来,十分的不快,“除了唐卜驿这件事情,还有一件事情。” “我又是有什么事情惹爸你不快了?” “你前些天是不是在学校跟人闹矛盾了?”谢华季双手交叉着,眼神里头像是沾了火,“我听说有个学生被你唆使人给打了?”他没有直截了当的质问,而是迂回的试探。 “谁被打了?我唆使谁打人了?”谢梓谨不屑,心里却是嗤鼻,终于还是来给顾雪杉找存在感,抱不平来了。 面色如常,谢梓瑾傲慢地说道:“再说了学校里又没人会不知好歹,蠢地来和我做对,而我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去滋事打人。” “你没打人,那人家家长怎么到公司找到我了?”谢华季看着她双眸之内傲慢满满,虽然她是坐着没有错,但是她浑身散发出来的那种气势却是叫人不自觉的便会生畏。 他很不喜欢这样的人,因为不论他进了上流社会多久,在商场上如何的行事利落,也始终少了那些个自骨子里便带出来的旁人无法相比的优越感。 “爸,我记得你好像从来都不管我在学校里头的事情的,一个普通的家长怎么可能能够那么巧合的就碰到爸您?何况是在公司,什么时候谢家的公司安保这么的差了,不认识的就这么放进去了?”谢梓谨疑惑的看着谢华季,看着他脸上越来越僵硬,只觉得恶心。真不知道他怎么好意思将这些个话说出口的,什么人家家长,他倒是说的溜,一点愧色都没有,可以去燕子了都。 谢华季听着谢梓谨咄咄逼人的话,心里又是将她跟顾雪杉一番比较,比 较过后还是杉杉比较乖巧,梓谨她的刺儿真多,在他这个父亲面前都不饶理……突然间他猛然一惊,面色愈发的难看。 看着谢梓谨的双眼,明明她的眼里充斥的是疑惑与些许的愤然,但是他却突然之间感觉到一阵恶寒。 不知为何,他有种感觉,就像是自己脱了衣服耍乐被人当猴看却不自知。 脑海中倏的一惊,谢梓谨她不会是已经知道他的那些个事情了? 想法也只是一瞬之间,谢华季重新瞧着谢梓谨,她还是那个她,没有什么差别。 看来的确是他想多了。 谢华季眉头紧锁,眼角也因为眉头皱起来而泛着皱纹,过了许久,他才吭声,里头尽是不满:“你倒是伶牙俐齿,公司的安保还不需要你一个小姑娘操心,自然是风言风语的传到我耳里。” “那不知道哪个不长眼的在你面前跟您说这些个子虚乌有的事情?”谢华季的一言一行都落在了谢梓谨眼中,就慢慢的去想,去纠结,你越是纠结,我就越是高兴。 早晚会让你跟那两个贱人自食恶果。 “你这是在质问我?”谢华季冷下了声。 “做女儿的哪敢?就是好奇而已。”谢梓谨笑笑,转而却是犀利道,“不过没事传这些个空穴来风的事情,而不做正事,看来这个人的职位可以换人了。” “你……公司的人事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的。你把自己的学业弄弄好就行了,我怎么听说你换专业了?” 谢梓瑾不过是随口这么一说,谢华季却如被人踩了尾巴的狗,怒意相对。他已经很恼火了,要不是谢家的一切如今都在她手里,他早就愤怒滔天了,还用得着在这里忍气吞声的。 想到之前下面的人将谢梓瑾转专业到国际金融系的事情,脸上青紫交加,好不难看。 “不说就不说,反正不着急于一时,以后机会多的是!”谢梓瑾嘟着个脸,小脸垂了下来,不满的喃喃自语道,声音轻的微不可见,却又刻意的叫坐在桌对面的谢华季隐约间听个五六分。 “你嘀咕什么呢!”谢华季脸色更加的难看,不自觉的加重了声,差点吼了出来。 “没。我知道了。对,都忘记跟爸你说了,我转到金融系了。这样以后,我也能够接手公司,就可以为爸你分忧,减轻你肩上沉重的担子了!”谢梓瑾格外真诚的说道,白皙的小脸微笑绽放。 “你……”谢华季 心里分外的不舒服,盯着谢梓谨的双眼像两条恶毒的蛇,恨不得咬上去,“你学学也好,不过你年纪还小,商场上的这些个明争暗斗,暗潮涌动的事情还丝毫不了解,所以这些个烦人的事情有爸就够了,你呢,就安安心心的做你的小公主。” “爸,这些个事情以后再说吧!对了,你看这都快下午一点了,你饭还没吃呢!不如暂时下楼吃饭,不然妈妈又要担心了!”谢梓谨只觉得可笑到极点,“我也去看看徐晚卿,就先走了。” 这诡异阴森的叫人透不过气来,还有着叫她恶心的人的房间,谢梓谨一刻都不想多呆,她推开身后的椅子,站起身同谢华季说完,就转身离开。 — “怎么这就要走了?你爸没说你什么吧!”谢母看到谢梓谨从楼上下来往门外走去,急急的便走上前,拦了她的去路。 “没。”谢梓谨摇摇头,“妈,我去看看晚晚,就不在家里吃晚饭了。” “这样啊!”谢母有些失望,但是想到徐晚卿发生那样的事情,作为好朋友的女儿去看她,关心关心也是应该的,于是点点头,“那你路上当心点。” “我知道了。妈,你在家自己要照顾自己。”谢梓谨关心的说道,见谢母笑着对自己点点头,她这才走了出去。 大门一开,便是刺骨的寒风袭来。 谢梓谨猛地便全身哆嗦起来,颤抖了一会儿,才略微适应了这寒冷的天气。 脚踩在积雪上,稍稍的陷下去,感觉软绵绵的,就好像是棉花糖。 慢吞吞的朝着外头走去,抬眼,谢梓谨却瞧见不远处熟悉的车子停在那里,心里猛然一颤,她赶忙小奔了过去。 ☆、第61章 boss也矫情 小跑到车前,谢梓谨却是踌躇了,只是傻傻的看着车子,一动不动。 她感觉自己能够清晰的听到左肋骨第二根下方,“砰!”“砰!”“砰!”的心跳声格外的刺耳,不自觉的伸手捂着心脏处,试图缓解越发急促的跳动。 透着前玻璃镜,艳眸瞧着那人伏身在方向盘上闭眼休憩。 黑色的碎发透着如同夜般的静谧和神秘,纤长微卷的睫毛仿若蝶翼,高挺的鼻子,下面薄薄的唇瓣抿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巧夺天工的五官精致而华丽。 谢梓谨不由自觉的看的傻了,便是寒风呼呼,残雪融身,也没有感觉。 寂寥的别墅群间的小道上,茫茫白雪间,黑色与荧绿色遥相呼应。 蝶翼般的眼睫毛缓缓扇着,沈兰彻睁眼,一双翠色的眸子竟比这世间最为璀璨的绿宝石还要来得纯净,神秘优雅的眼神深处,从始至终都透着一股天生环绕着的清冷疏离。 他不过是在假寐,并没有真的睡着,自然而然,能够听到雪地上传来的脚步声,亦能够感觉到一股视线一直瞧着自己。只是这视线一直停着不转移,却是叫他由心的感觉到不舒服。蹙着眉头微微抬头,清冷的眸子朝着来人望去,却立马缓和了神色,褪去了愁眉不展。 他就那么的在车里静静的看着车前的人儿,在纷飞的飘雪之中,她便仿佛是从天上不经意落入凡间的天使,总是能够轻易的就撩拨了他平静的几乎干涸的心湖。 只是这大雪纷飞的天气…… 皱了皱眉,沈兰彻迅速的将谢梓谨下车前脱下扔在车座上的外套给抓在手里,推了车门就朝她走去。 沈兰彻替她将外套穿上,谢梓谨抬头看着他,两人一时间竟然寂静无言。 谢梓谨就瞧着他挺直着背脊,伫立在漫天飞舞的飘雪之中,与这纯白的画景融为一体。 他就好像是从画中走出来的人,那么的不真实…… “来了怎么不上车?” “你怎么还没走?” 要么不说话,要么说起话来,两人的话语就重叠了起来,相互凝望,天冷时呼出的热气迅速在两人之间形成一屏朦胧而氤氲的雾帘,谢梓谨不自觉的轻笑了出来,而沈兰彻只是脸上略加的有些笑意,依旧清贵极了。 “这么冷的天,有什么我们上车再说。”沈兰彻伸手拦在谢梓谨身后,他感觉到了她身子有一瞬间的僵硬,清澈的如一湖清 泉的瞳眸紧缩了下,手臂稍稍使劲,带着她来到副驾驶位旁,伸手替她打开车门,示意她上去。 刚上车,一股暖气环绕周身,谢梓谨侧眸看着沈兰彻从车头前绕着上车。 “你怎么没有离开?”谢梓谨抿嘴,轻轻的问道,眼神却是四处张望,不知为何她就是不好意思一直盯着他瞧。 “等你一起走。”沈兰彻嘴角轻轻上扬,就这么浅浅的一笑,却是绝代了风华。 等你一起走。 等你。 …… 明明是寒冬腊月里,却如沐春风,仿佛置身春日朝阳之中。 谢梓谨看着他清俊华贵的面容,一抹清笑,就那么一点,一点的如同一粒小石子投进了心湖,在湖面形成一圈又一圈的波纹。 她感觉好像心有些悸动。 “可是,如果我不出来,那你是要等到什么时候?”谢梓谨洁白的齿咬着下嘴唇瓣,她张大着凤眸,眼底有些羞涩,却坚定的瞧着沈兰彻,意识告诉她不应该问这些个事情,可是她就是想问,她只想顺着她的心走,至少对他,是顺着心,不要刻意的克制。 “可能过会儿就走了,可能天黑……”沈兰彻很正式的说道,微眯的翠眸却瞧见了她眼底最深处闪过的一丝失望。 “哦……那你还不如一开始就走了呢!”谢梓谨嘟起小嘴,转过头不去看他,清丽的语气里却带着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娇嗔。 看着车前雪路上被自己和他踩出来的脚印,谢梓谨一时间看的入迷,她不知为何刚才听到他那么的说道,会感觉很是失望。 可是,她该期待什么呢? 难不成期待他说“等到你出现。”? 她果然是傻了,她跟他不过就是攀附与被攀附的关系,她又怎么能够期待这些本就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呢? 静眼望着谢梓谨的侧颜,上头渐渐浮起几分的自嘲。沈兰彻眉头皱的更加的深了,眼底的疑惑堆积,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一会儿她就这样了? 还是他说的话有什么不对的? 不过,他的确是那么想的。 毕竟,这糟糕透顶的天气不允许他无限期的等下去,而起到时候如果车轮被积雪给盖住……他总得时不时的开车溜溜,防止车子被冻坏…… “出来了,你准备去哪?是回家,还是有什么打算?”沈兰彻发动车子,开口 征询谢梓谨的意见。 “你等了这么久,还没吃饭吧!”谢梓谨想了想,于是问道。不过她觉得她是问得废话,他没有离开过,又没人给他送饭吃。 “你吃饭了吗?”沈兰彻没有回答,而是反问了谢梓谨。虽然觉得她很大的可能是吃了饭,毕竟她是回家。但是他就是想问。 “嗯,吃了!”谢梓谨听到他这么问,虽然觉得奇怪,但还是点点头,想到妈妈和周阿姨为她准备的饭菜,不由得就多说了几句,嘴角也洋溢了弧度,“妈妈特意让周阿姨做了我喜欢吃的,好久没有尝到周阿姨的手艺,今天吃着就觉得好香,很怀念!” “那去你想去的地方。”沈兰彻转过头不再看她,语气依旧如常。 谢梓谨听了却不是那么一回事情,她觉得之前他说起话来虽然表面上是冰冰冷冷的,但是她听着还有着那么一两分的暖意,但是,这一句她一丁点的暖意也听不到,而是格外冷慎得慌。 不自觉的转过头看着沈兰彻,之间他微抿唇瓣,轻轻上勾。谢梓谨觉得他便是侧颜也那么的好看,吸引人。怎么说呢!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盯着沈兰彻的侧脸,仔细而快速的的想了一番,谢梓谨好像突然之间就开窍明白了。 她小心翼翼的出声试探道:“虽然周阿姨做的菜很好吃,但是上楼跟父亲一番”心平气和“的交流,现在感觉好像有些饿了……我觉得有必要找个地方再吃点。” 她一点没有提他饿不饿,而是直接说自己饿了。说着,还不经意的伸手摸了摸胃,好像是真饿的样子。 刚吃过饭的人哪有那么容易就饿了? 她是在转着法儿的陪他去吃饭呢! 沈兰彻突然就觉得头顶乌云褪去,一片晴朗,薄唇轻张:“想吃什么?” “只要好吃的,都可以。”谢梓谨见他眼角略发上扬,嘴角也有了笑意,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你决定吧!我有选择恐惧……”说完,谢梓谨伸手挠了挠头发,尴尬的笑笑。 “嗯。”沈兰彻也没有再说什么客气话,只是点点头。 车在一家餐厅前停了下来,谢梓谨从窗口往外头瞧去,看到餐厅外头高悬的“fg·l”。 “怎么来这儿?” “这儿的菜色还可以。你应该会喜欢。” 谢梓谨听着他云淡风轻的说道,小心脏却是“砰咚”的响。 这么叫这儿的菜色还不错? 这儿的菜色明明就是绝顶的美味。她很是喜欢吃,可是这家餐厅每天只接待五十名客人,而前来的客人也都需要提前半年预定,所以至今她也只吃过三次。 “你做什么!”转过头来的谢梓谨看着沈兰彻突然放大在眼前的脸,一时惊呼。 ☆、第62章 boss好生养?(修) 沈兰彻身子更是往前倾了倾,翠色的瞳孔就瞧着谢梓谨愈发的慌张不自觉的往后退去,笑意十足,少了一丝血色的唇瓣缓缓张扬,语气上扬夹杂些许轻挑之意:“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我……我怎么知道你要做什么?你……你远些……靠我这么近做什么?”谢梓谨慌里慌张的说道,原本就红润的小脸因为沈兰彻的靠近而更加的绯红,就像熟透了红苹果似的,她伸手便想要抵挡住沈兰彻,双手却触碰到他的胸膛,更是羞涩不已。 “你啊……不是饿了……”沈兰彻看着她这副娇羞之样,倒也不再戏弄她了,他往前去,伸手将她的安全带快速的解开,“一直发呆,是吃不到的。” “哦……”谢梓谨愣愣的点头,看着他伸手过来替她解开安全带的时候,她是紧贴着车座,大气不敢喘。果然是她想的太多。 沈兰彻随即先行下了车,绕到副驾驶位来,打开车门,只见谢梓谨还在发着愣,于是吭声道:“乖,下车。” 说着,他便伸手拉住她垂在身前的右手,将她带下了车。 “兰彻,你确定要在这里吃?我可是没预约到!”谢梓谨努力去忽视被他抓在手里的小手,抬头看着眼前的餐厅,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沈兰彻只是侧脸垂眸的看了她一眼,就回了视线,牵着她的手往里头走去。 谢梓谨不再出声,而是安安静静的站在他身边,跟着他进去。她不由自觉的将视线落到两人的手,他的手一丁点的热度都没有,非常的冰凉,就好像是刚才冰窖里头出来一样,跟着她都感觉阵阵含义,这种冷寒的感觉叫她真的很想将手从里头抽出来,只不过他却是将她的手握的紧。 只要她有想要抽离的征兆,他就会将手握的更加的紧。 沈兰彻十分熟练的带着谢梓谨来到最里间,餐厅的经理正好从里头出来,看到是沈兰彻,赶忙上前去:“老板,您来了,池二少正在里面。”说着,却是不忘将视线落到谢梓谨身上。 一时间,经理人诧异起来,他可是听传闻说老板他不近女色的。 “我知道了。”沈兰彻点点头,示意他将门推开,而后拉着谢梓谨进了去。 谢梓谨听到经理叫他“老板”,一时间有些吃惊,怪不得他不在乎。 池铭玺正奇怪他都说了没有特殊事情不得打扰,怎么又有人进来,抬头,就瞧见沈兰彻跟谢梓谨进来,后头跟着刚刚才出去的经理。 “bo……”ss,池铭玺不自觉的就叫自家boss,但是被他一个眼神给鲠在喉间,迅速的转口说道,“兰彻,你怎么带着谢大小姐过来了?” “吃饭。”沈兰彻看了眼池铭玺,平淡的说了一句。 “那还真是巧了,我正好刚来,可以一起吃饭,这样我也不用那么孤单一个人用餐了。” 跟在旁边的谢梓瑾却是有些不好意思,她清楚的看到池铭玺在自己和沈兰彻身上看来看去的,眼中有些戏谑。但毕竟是大家子女,也活了两世,所以即便有什么尴尬与羞涩,也只一会儿就隐藏了起来,一张小脸变得十分镇定,朝着池铭玺大方的微微一笑,点头打招呼:“池先生。” “谢小姐,咱们又见面了,你不用客气,以后叫我池二就好,也能显得亲近些!”池铭玺十分自觉的站了起来,朝着谢梓瑾嬉笑着说道。 刚说完,池铭玺还想说着什么,却感觉到一道犀利的视线朝自己射来,不用想也知道是沈兰彻。 迎面而对,池铭玺金色双眸微眯,笑意里头满是挑衅与嬉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畏惧感。可不就是,只要是跟谢梓瑾有关的事情,稍稍一触碰,就能打破沈兰彻冰冷的面容破裂成冰,神色巨变。 沈兰彻微眯着眸子,警告了池铭玺,叫他收敛些,而后便拉着谢梓瑾坐了下来,经理很是聪明的立马上了菜单。 “既然喜欢这家餐厅,那就点些你喜欢的菜色。”沈兰彻拉过菜单,在谢梓瑾面前打开,温柔的询问道。 旁边的池铭玺听着沈兰彻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珠子,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种温柔的可以化成水的话语,竟然是从这个天生冷感,浑身散发着寒气,动不动就能冷死人的沈兰彻嘴里头说出来。 仔细的看着谢梓瑾,直到沈兰彻突然回头盯了一眼警告,池铭玺这才转移了视线。 看来这个谢家大小姐是真的入了boss眼,叫他放在了心上。 只是,他很怀疑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千金大小姐是否配得上他家boss。 池铭玺略略低下了头。 他,拭目以待。 “你有什么忌口的吗?比如不能吃辣,不喜欢吃鱼这一类的?”谢梓瑾转头瞧了他一会儿,浅浅的话语不缓不慢的说了出来。 不知道是包厢里头太热,还是感觉到他的温柔,她感觉身子都热 了起来,转而便低了头下去,不再看他,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沈兰彻拿着菜单的右手,骨节分明,雪白的肌肤下青紫色的经脉清晰可见。 “我不忌口。” 落座在两人对面的池铭玺听了沈兰彻这么一句话,顿时就不乐意了:“兰彻,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养活?”身为boss他应该以身作则,而不是这么容易就向一个女人妥协,改变了口味。 谢梓瑾见状,抬头看了眼沈兰彻,而后就转眼看着池铭玺,两只眼睛里头充满了疑惑,不明他是什么意思。 虽然沈兰彻有警告,不过既然谢梓瑾在,池铭玺决定无视沈兰彻,对着谢梓瑾笑着说起来,“他不能吃辣,一吃辣身上就出疹子。”说着话还不忘朝着沈兰彻摇摇头,眼底顺便再嘲笑一番。 “不能吃辣那就直接说出来嘛,我又不会怎么着。万一我点了辣,你再一吃出病来就不好了!”谢梓瑾一听池铭玺这么说,立马转过头,皱着眉,一脸不赞同和沈兰彻说起来。 “他何止只是不能吃辣,他还挑剔着呢,什么葱姜蒜啥的是不能看到的,要不然绝对不会动一口。”池铭玺一股脑儿的全都说了出来。 “这样啊,那我等会儿注意了。”谢梓谨点点头,眼神中有着清笑。 “池铭玺。”沈兰彻皱着眉看向池铭玺,好看的唇轻轻张开,冰冷里头杂夹着恼怒,他太多嘴了,“你可以离开了,在这儿会影响我们吃饭。” 池铭玺这下子笑不出来了,他这是被下了逐客令? 不过,他才不走,难得见boss这副表情,他得多留一会儿,“我也没吃饭呢,谢大小姐你介意我一起吃饭不?”池铭玺眼底闪过狡猾,他移了视线就看向谢梓谨,略带笑意的问道。 “不是一起吃饭的吗?”谢梓谨一直只顾着低头看菜单,没有注意两人之间的眼神互杀,这会儿听到池铭玺问自己,虽然有些奇怪,但是还是抬头反问。 “对对对,一起吃饭,一起吃饭。”池铭玺被这么一问,倒是笑的更加的开怀,他挑衅的看向沈兰彻,眼神中欢乐的诉说着,你不是让我走吗?我偏不走! 沈兰彻直接无视了池铭玺的得瑟,只是缓张薄唇无声的对他说了两个字,而后就低下了头和谢梓谨一起看齐菜单来了。 池铭玺很清楚便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他说,无聊。 无聊。 只觉得一 阵寒冷袭身,池铭玺突然觉得好无爱。 ☆、第63章 欢场女子 谢梓谨每看一道菜,都会无意识的询问沈兰彻,只有沈兰彻点头后,她才会点了上来。 点了几道菜色之后,她有些迟疑了,明显的后面还有好多好吃的,她都没有点到,但是她真的很想尝尝看。 沈兰彻见她纠结,在问了原因之后,直接让她将喜欢的、想要尝试的都点了。 谢梓谨瞧了瞧沈兰彻,终于一股脑儿的都点了,几乎把整个菜单的一大半都点了进去。 经理一直在旁边听着,记录菜品名称,他十分会看眼色,见到沈兰彻将菜单稍稍往外头推了推,就立即将菜单收拾好了,而后毕恭毕敬的说道:“老板,池二少,谢小姐,请稍等!” 说完,经理就退出了包厢,顺手将门给合上。 在等待的时间里头,三人时不时的喝些茶水,闲聊着。更多的其实是池铭玺一个人在唱单簧,沈兰彻跟谢梓谨更多的是在听,只是偶尔插上这么一两句话。 “说的我都渴死了!”池铭玺停了话,举起茶杯,顾不得其他,直接仰头就将一杯水都倒进了肚子,还不解渴的他接连倒了三杯茶水,一股脑的喝了下去,这才稍稍缓解了下饥渴感。 “我说了这么多,你们两个人稍稍给点反映好吗?至少笑一下?”放下杯子,池铭玺有些不乐意了,他废话这么多还不是给他们乐子,沈兰彻这个大冰人不笑也就罢了,怎么连谢梓谨都是这么冷着脸。 “你说的笑话不好笑。”谢梓谨一点面子也没给,只是这么平淡的说了出来。 池铭玺愣住了,拜托,这可是他闲暇时在网上找到的最新的段子笑话好不好,他看的时候都笑的胃疼。 怎么她就说不好笑呢? 是她笑点太高,还是他笑点太低? 就在池铭玺自我纠结的时候,包厢门被人打开了,三人不约而同的转了头,只看见从外头进来了两个女人。 “池二少,好久不见了,盈盈还以为您忘了我们姐妹俩呢!”左边的女人一开门便看到池铭玺,迈着婀娜多姿的步伐朝着他走去,停在他身边,娇声娇气的说道。 右边的女人也跟着进了去,在池铭玺另一侧呆着,莺声附和:“可不是,燕燕很想池二少呢,就怕池二少有了新欢,这不一接到二少您的电话,我和盈盈就立马过来服侍您了!” 池铭玺脸色可是顿时变白,毕竟沈兰彻最讨厌女人,当然谢梓谨是个例外。他怎么就忘了自己还叫 了人过来。 池铭玺刚来的时候无非想着一个人吃饭太孤单寂寞了,于是叫了人过来,他也没准备干什么龌龊的事情,也就是在吃饭的时候多些乐趣。 “莺莺燕燕?池二,你的品味倒是特殊的很。”谢梓谨自从两个女人进来开始,就闻到一股子浓艳的香水味,刺激的她直恶心想吐,看着两个女人环着池铭玺,谢梓谨的眼睛中闪过厌恶,一点都没掩饰。说完,她就拉了桌上的餐巾纸捂着鼻子。 沈兰彻看着两个女人,一个字也没说,只是从怀中掏出一块手帕,交给谢梓谨,让她将纸巾换了出来。 “你这女人,又是哪里来的?”盈盈听到女人讽刺自己,脑子想也不想的就趾高气昂的对着谢梓谨扬威。 “你们可以出去了。”池铭玺本来就格外尴尬,这下子这个蠢女人又在沈兰彻面前对着谢梓谨大声嚷嚷,他只感觉不妙,伸手便将两个女人抚摸上身的手给甩了出去,厉声呵斥道。 “池二少?”盈盈燕燕都愣住了,怎么池铭玺刚叫她们过来,就又要她们走了? “还不走?等着人来‘请’你们走吗?”池铭玺皱眉,语气也没有了平日了的嬉笑无所谓,而是十分的阴沉。他可不想等到沈兰彻发飙,不然这两朵小花儿他也无能为力·连带着他又要被嫌弃一回。 “池二少,你和这位少爷就她一个人伺候,她能伺候的过来吗?”盈盈还不死心,伸着涂着艳俗之色的手指就指向对面的谢梓谨,恶意讽道。 “你这女人在这儿胡说八道什么,你也配跟她比?也不瞧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爷说了让你走,你还准备让爷说几次?”池铭玺站起身来,伸手拿筷子的拍掉了盈盈指着谢梓谨的食指,皱眉训斥。 他感觉到了沈兰彻犀利的视线,顿时感觉今天倒了倒霉,他得迅速将事情解决掉,不然自己又没休闲日子可以过了。想着,池铭玺就伸手按了不远处的按铃,叫了人过来。 十分迅速的,有人立马就进来,等候吩咐。 “给我把这两个女人扔出去。”池铭玺看也不看两人,直接就对来人冷声道。 “池二少?”见池铭玺一点情面都没留的盈盈燕燕这下子是真的慌了。 来人听到吩咐,上了前,就拖着盈盈燕燕往外头去。 “等下。”哪怕被盈盈嘲讽之时都没有说话的谢梓谨突然站起了身,叫停几人,她缓步走到盈盈面前,笑意十足,“伺候人?你 这辈子也就只配做些个伺候男人的买卖了。瞧瞧这小脸,再过几年,也不知道你连这些个下等的买卖都能不能做了,记着要好好保养住你这张小脸,还有这副婀娜的身子。不然,以后只能到路边上乞讨去了。” “你……”盈盈被说的脸色青白交加,恶狠狠的瞪着她,但在欢场上这么些年的她也知道眼前这个艳丽的女人不是自己能惹的人,否则她不会有好下场,她最后只能把话给咽到肚子。 “刚刚是用哪根手指我的?”盈盈恶狠狠的眼神直接叫谢梓谨无视了,她伸手在她手前一一划过,微微浅言,“这根,还是这根?” “你……你想做什么?”盈盈不自觉的恐惧起来,努力想要将手往身后藏着,可是手却被身后的大汉给制住,动弹不得,她惊恐的看着谢梓谨纤细的食指在自己的手上指来指去。 “对了,我没记错的话是这根。”纤细食指停留在盈盈右手食指上,谢梓谨看着她双眼中的惊恐之色愈发的浓郁,笑意也跟着浓了起来。 “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人呢,向来都厌恶欢场上的女人……不过你放心,你还不是我厌恶的……所以你问我做什么?”谢梓谨笑意浓浓,伸手拍了拍她的小脸,却又嫌弃她满脸脂粉,而拍了拍手,“别怕,我只是想给你留点纪念而已。”谢梓谨笑的诡异。 一句话毕,骨头断而发出的清脆声起,顿时一道尖细的女声在包厢内痛苦的嘶吼了起来,她双眼死死的盯着谢梓谨,眼珠子因为疼痛感都要瞪得掉了出来。 她的右手食指直接被谢梓谨从指根处给硬生生的折了。 “如有下次,可不是一根手指这么简单了。”谢梓谨伸手便遏制住她的下颚,其中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当然,我希望我们以后都不会再见了。” “你……恶毒的女人……”盈盈咬牙切齿,恨不得吃了眼前这个年纪比她年轻,样貌也比她美艳的女人。 一旁同样被制住的燕燕却是吓得大哭了起来,突然被谢梓谨瞥了一眼,她顿时害怕的忘记了哭泣。 “等着做什么,还不带她们出去。”池铭玺的声音在包厢内响起,他眼神示意几人赶快将人带走。 几人得了眼色,迅速的将人带离了包厢。 一切又如初。 池铭玺看着谢梓谨,金色的眸底,讳深莫测。 看来这位谢大小姐倒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样,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一般千金小姐。 ☆、第64章 意外发现 “兰彻,这件事是我的不对。”池铭玺不管什么原因,反正先到了歉总是没错的。 沈兰彻皱了皱眉,看了看回到位子上的谢梓谨,伸手在桌下握住她的手,谢梓谨转过头就看他,便瞧着了他看着自己的眼神里头有着询问,她虽然之前有着烦躁,但是自己已经疏解掉了,于是摇摇头。 见谢梓谨如此,沈兰彻也不再说什么,这才看着池铭玺,眼神中虽然有着不喜,但是也没有先才那么明显了,只是叹气道:“你的私生活真该整整了。” 池铭玺再次被嫌弃了,心情别提又多失落,一副我很无辜的表情看着沈兰彻,格外委屈:“我真的没准备干什么……” 谢梓谨抬头看着池铭玺,就瞧着他一脸委屈之样的看着沈兰彻,而沈兰彻就像是一个大人在训斥小孩儿一向,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觉得特别的好笑,忍不住的就笑了出来,毕竟她何曾看见过他们这些个身份的人会做如此无辜之状,她的烦郁此时刺客倒是真的一扫而空。 余光看着谢梓谨轻笑的愈发的厉害,沈兰彻倒也被感染了,嘴角也跟着轻轻上翘起来。 池铭玺彻底的失落到极点。他觉得对面的两个人格外的惹人嫌,特别是惹他的嫌,他现在是格外的寂寞孤单无爱外加冷。 过了一会儿,包厢的门再次被打开,经理率人将菜色一一端了上来,在餐桌上精细的摆放好,指挥了放餐的人下去,他留着在一旁,亲自伺候着。 谢梓谨看着桌上的菜,眼睛却是开始发亮了。 因为考虑到沈兰彻他没有吃饭,所以刚才她点的是都是中餐,量相对而言多些,能吃的足够的饱。其实跟重要的原因,是她之前几次都没有尝过这里的中餐,所以趁着这次的机会,就尝试一下,毕竟下次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沈兰彻看着谢梓谨盯着桌上的饭菜双眼都冒起了金光,翠色双眸眼底却是缓缓的浮现出那丝丝温柔,他缓声询问:“特别喜欢吃?” 谢梓谨转也没转头看他,只是点点头:“喜欢,特别喜欢。” “喜欢吃那就随便什么时候来吃。”温柔的话语传进了谢梓谨的耳朵里,自然也进了池铭玺和经理的耳朵。 池铭玺这可是真的第一次听见自家boss会这么说话,这么温柔,就像是他的皮囊里住了另一个人似的,叫他听着好生不适应。池铭玺看了眼谢梓谨,心想也许以后只要有她在的地方,沈兰彻时不时的就会如此,他得早 些时间适应了才好。 经理刚才出去吩咐厨房的人准备饭菜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沈兰彻身边跟着的人是谁,但是此时听着他的话,心中除了震惊还是震惊,毕竟老板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过?随时随地来吃?这可不是普通的客人能有的待遇,看来他得提着心思吩咐下去,以后看到了这位谢小姐可得好生的招呼着。 谢梓谨疑惑的抬眼瞧向沈兰彻,与他相视而对,见他点点头,这才回过神来,笑了笑没客气的点点头。 “光看是填不了肚子的。”池铭玺格外破坏气氛的出声道,语气上扬略带戏谑之意,“你们不吃我可吃了!” “你肯定饿了,赶快吃饭!”谢梓谨倒是没有听出什么别的,她赞同的点点头,朝着沈兰彻说道,毕竟他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吃饭呢。 沈兰彻却是快速的瞥了一眼池铭玺,转而朝着谢梓谨点点头。 谢梓谨其实并不饿,她只是偶尔吃几口,更多的时候是替沈兰彻夹着饭菜,当她第一次夹菜到沈兰彻饭碗里头的时候,对面的池铭玺可谓是吓得差点想要叫出来。 毕竟,他可是知道沈兰彻这个人龟毛到什么地步,别人碰过的他会格外的嫌弃,要是强求他会发飙,他可不想见识他的发飙指数已经到了什么地步。不过当沈兰彻的反应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他竟然没有任何的不喜,只是安安分分的将谢梓谨夹的饭菜吃了,他的一系列反应真的叫池铭玺目瞪口呆了。 谢梓谨自然感觉到了池铭玺的反应,她转过头,奇怪的问道:“你怎么了?做这个表情,是也想吃?”说着,谢梓谨就把身前的菜转到他面前。 池铭玺看着谢梓谨这么干脆利索的一系列动作,他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汗颜的想笑,他究竟哪个表情给她的感觉是想吃?他明明是震惊,震惊好吗? 不过被沈兰彻犀利的警告了一眼,池铭玺决定拿起筷子,好好的吃他的饭,当作什么都没看见。 因为他已经很明显的读懂了沈兰彻那锐利眼神中警告的意思是什么? 再多说一句,继续加班! 天知道他已经多久没有休息过了,他整日整夜的给他做牛做马,还得受他这气,好可怜,他可不可以反抗? “这个我尝过,很好吃。你试试!” “好!” 接下来的吃饭时间里头,池铭玺就在谢梓谨和沈兰彻的对话之中艰难的吃完了他人生至今最为痛苦的一 顿,为什么受虐的是他一个人,他应该把池铭泽那家伙也拉过来一起受罪的。 池铭玺内心不停的怨念着。 远在旧金山处理公务,跟老外周旋的池铭泽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阵恶寒,打起喷嚏来。 “我吃完了,就先撤了,你们继续。”池铭玺终于放下筷子,快速的说了一句,转而看到角落里的经理,突然慈悲心肠起,对着他说道,“你呢,也别当个灯泡了,看看你那亮锃锃的大头,给外的亮眼。反正这儿也什么事情了,你就跟我一起出去。” 经理顿时尴尬,不自觉的就伸手就摸了摸头,寸草不生,在光线的反射下,可不就是一盏分外锃亮的灯。 看了一眼沈兰彻,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快速的走到门口,打开包厢门,率先走了出去。 “你们俩慢慢吃,慢慢吃。”池铭玺走到门外,笑着对两人说道,随后便示意经理将门关了。 偌大的包厢内就剩下两个人,格外的安静。 谢梓谨在池铭玺走了一会儿之后,才逐渐反应过来他眼中的嬉笑是什么意思,再次回过头去感觉他所说的话,终于品出来里头其他的意思。 顿时停了筷子,感觉到尴尬! “吃好了?”沈兰彻感觉到了,他也跟着放下筷子。 “你吃好了?”谢梓谨好像没有听到他的询问,只是见他将筷子放下,于是就这么试探的问了他。见沈兰彻点点头,谢梓谨于是顺口说道:“吃饱了?” “饱了。” “那我们可以走了?” “好。”沈兰彻吭了一声,便站起身,到谢梓谨身后替她拉了椅子,方便她起身。 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出包厢,在走道里头走着。 走道下其实铺满了地毯,脚踩上去软乎乎的,良好的地毯吸收了脚步声,所以几乎不会发出声响。 谢梓谨却觉得声响给外的大,“砰咚”“砰咚”的。 沈兰彻跟上她,与她并排走着,见对方向有人走过来,自然而然的伸手拉过她的肩膀朝着自己这边带了带。谢梓谨正沉入自我,没有发觉他的举动。 走到外头大厅,谢梓谨回过神来,这才发现自己肩上多了一只手,正想顺着视线看向沈兰彻,却突然叫眼前看到的给愣住,不自觉的就停了脚步,朝着那人看去。 似乎来人也感觉到了有人在看自己,她转过头,便 瞧着不远处一对男女,王明汐皱了皱眉,看她的是其中的女人,难不成是认识她的? “明汐?”一起跟同而来的男人叫了一声王明汐,唤回了她的思绪,叫她收回了视线。 王明汐朝着男人浅笑着,随后落座。 “怎么了?”在谢梓谨身边的沈兰彻,感觉到了她身子微微的颤了一下,像是被什么给惊吓到。 他顺着她的视线,发现她是因为那个女人而震惊了! “太像了……”谢梓谨只是喃喃自语。 那个女人真的和顾雪杉那个妈太相似了,她第一眼还以为自己看到的是顾雪杉那个不要脸的妈,不过暂且不谈这优雅的举止仪态,光是这穿着气质便跟顾雪杉她妈有着天壤之别。 这世上,真会无缘无故的有这么相似的人吗? 还是说,其中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65章 痛与恨 “小谨?”沈兰彻低头轻唤了一声谢梓谨。 “嗯?”谢梓谨这才从思绪中渐渐的回过神来,疑惑的抬头看他,过了一会儿才轻轻摇头,笑着说道,“没什么,我们走吧。” 沈兰彻没再说什么,只是带着她离开。 谢梓谨却不由自主的时不时的看向窗口的两人,她很想要去寻找突破口,去了解原因。 但是,她却开始纠结了,她身上有的只有钱,难道她要去找私家侦探? 可是私家侦探花费不菲,她身上的零花钱便是再多,也总有一天会花完。 那么她该如何? “明汐,你一直看着那两个人,是跟他们认识吗?需不需要请了过来?”唐瑞和看着王明汐一直朝着不远处的一对年轻男女瞧着,以为她与他们熟悉,于是建议道。 “没有,不认识。”王明汐听了唐瑞和的话,只是皱皱眉头,回过头,看着他,红唇启口,“只是觉得男的清俊,女的艳丽,挺相配的,有个词儿挺适合的,叫‘珠联璧合’。” 唐瑞和想到自己和眼前这个女人,看着她眼中有着失落,心里格外难受,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等到两人走近了,唐瑞和却是有些吃惊的说道,“这不是谢家的大小姐吗?若是唐卜驿一直想娶到手的女人跟其他男人在一起,真不知道会有什么样的事情发生。”唐瑞和看着逐渐走远的两人,小眼睛里头的算计展露了几分。 “谢家大小姐?”王明汐听到唐瑞和的话,倒是有了几分的心思,再次寻眼望去,人已经不在,想来该是走了。她再次回过头来,朝着唐瑞和笑了笑,格外的苦涩,“谢家的二老爷子八十寿诞马上就要到,这次我得出席了,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王明汐低头看着眼前的咖啡杯,伸手轻轻搅拌调羹,看着杯内的灰色渐渐形成一个漩涡。 “你不是一向都不跟谢家这些个有任何的来往的吗?”唐瑞和看着她苦涩的笑意,猛然想起什么,心里的恨也爆发了出来,音量也高了几分,“是不是谢子清逼你的?你为什么就不愿意跟他离婚?都这么多年了,你还要我等多少年?等到死的那一天吗?” 唐瑞和手伸了过去,握住了王明汐的手,她的手比平时冷了许多。 “他怎么会逼我呢?”王明汐的笑愈发的苦涩,若是谢子清逼迫的,她也许还能朝着他吼几声,但是,并不是。求她的是她的亲生弟弟,当他弯 腰低头求她的时候,她的心都疼了,可是也只得咬牙答应了。 “瑞和,你我之间也许就一直这样下去了。”王明汐笑的僵硬,“我说过,你若是累了,不喜了,随时都可以结束你我之间的这份感情。你可以找一个温和善良的女子结婚,依旧可以幸福的一生。” “你……你别提了,我怎么舍得……”唐瑞和看着眼前这个他从年少时便喜爱上的女人,若是能忘,他早就忘了,何苦如此这般折磨自己?可是,他忘不了,夜深人静时,他总是寂寥无比,脑里心里浮现的身影,永远都只她一人。 “我只是不甘心……”语气格外的低沉,轻飘飘的,叫人几乎不能听见。 她一天不得自由,他的愁,他的怨,又如何能够得到释放? “小谨,上车。”听到沈兰彻对她说话,谢梓谨这才发觉自己已经跟他出了餐厅,走到停车场,他已经将车门给她打开了。看着身旁这个清雅男子,谢梓谨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也许她可以借助他,不是吗? “谢谢!”点点头,谢梓谨便干脆利落的上了车,自行把安全带系上,随即一道沉闷的车门合上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不一会儿,沈兰彻也转身上了车。 谢梓谨想到自己心中的想法,一时间竟然没敢瞧向沈兰彻,她透着车窗,发现原来能够瞧见餐厅窗口,那两个人清晰的落到她的眼中。 看着看着,谢梓谨一时间忘记了回神。 沈兰彻看着谢梓谨趴在车窗口朝外头看去,似乎在看餐厅内,他顺着视线看去,隐约见能见到窗口坐着的两个人,其中一个刚才叫她吃惊停住脚步的女人。 “小谨,你一直看那个女人,是认识吗?”沈兰彻不喜欢别她排除在外,既然她没准备跟他说,那么由他向她询问也是一样的。 “啊?”谢梓谨没想到沈兰彻会突然间向自己发问,猛地转过头,却是傻愣着。 心里快速的思考打量了一番,谢梓谨看着沈兰彻,虽然他询问自己了,但是奇怪的是他的双眸之内竟然丝毫疑惑都没有,就好像他只是在同她普通交流,对她说“这天气很糟糕”一样。 想了一番,谢梓谨缓缓张唇说道,清丽的声音漫扬在车厢内:“不认识。但是,她跟我认识的一个人长得很是相似。”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会如实相告。 沈兰彻一时间没有说话,因为他看到她说话时,凤眸深底闪过了恨意,只一瞬间,虽然她感觉自 己掩饰的很好,但是他始终是察觉到了。 沈兰彻发动车子,平声淡气的询问道:“接下来去哪里?” 谢梓谨以为他会继续问下去,却没想到他就这么打住了话,转移了话题,他这样了,那她之后该如何启口?她又是否真的能够向他起得了口? “我也不知道,你等会儿,我打个电话。”她是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因为也不知道木琛熙会将晚晚带到哪里去。 说着,谢梓谨就掏出手机,低头看到手机的一瞬间,嘴角扬起了温柔与笑意,发丝挡住了她的面庞,这一点一丝沈兰彻却是没有瞧见。 快速的拨打了电话,接电话的是木琛熙。 “晚晚在哪里?我想过去看看她。” 木琛熙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脚下的渺小,想了一会儿,低沉的嗓音透过电话进了谢梓谨的耳朵了,她听到他说:“你到华熙盛世2301。”谢梓谨叫木琛熙这干脆利落反而弄得有些愣住,要知道以前若是她想跟晚晚说个话什么的,木琛熙如果在旁边,都会捣乱,断了她们两个人的交流。 如果是平时木琛熙的确会如此,但是他的确顾念着昨天谢梓谨替他做的这一切,如果没有她及时的出现,他不跟想象接下去会发生些什么叫卿卿更叫他痛不欲生的事情。 挂了电话,木琛熙转过身,走到床边,低头轻吻了一下床上的女人,轻声道:“谢梓谨等会儿过来了,你要是不起床,我也是不介意的。” 徐晚卿经过一夜折腾,本来就昏昏欲睡着,耳畔突然一阵温热瘙痒,听见“谢梓谨”三个字,原本再怎么困乏疲累,她也觉得顿时清醒了起来,缓缓睁开眼,便瞧见木琛熙半跪着床边,低头看着自己,他眼中的温柔尽数可见,叫她忍不住勾了唇微笑了起来,微微仰头,在他唇瓣留下一记亲吻,柔糯的嗓音带着丝丝的性感:“小谨要来?” 木琛熙点点头,徐晚卿伸手从被子里头钻出,勾住他的后颈,凑在他耳侧,低语娇嗔道:“木木,我想洗个澡……” 木琛熙笑着转头在她白皙的脖颈亲吻着,猛地掀开了被子,瞧着她白皙的肌肤上都是青紫,他不自觉的皱眉,“疼吗?” 徐晚卿没有说话,只是摇摇头,勾着他的双臂紧了紧,木琛熙不再多想,抱起她,朝着浴室走去。 “兰彻,我们去华熙盛世。”谢梓谨得到回应后,朝着沈兰彻说道。她想笑,但是笑不出来,那些个事情就像是藤蔓缠住 了她。 “好。”沈兰彻点点头,缓缓将车子从停车场驶出。 车子行在马路上,过了许久,沈兰彻开口,清雅而性感的嗓音钻进谢梓谨的耳朵:“那个人是你很恨的人。” ------题外话------ 忘记跟大家说了,以后都早9点更文,记住了啊! ☆、第66章 我会让你心甘情愿 没有质疑,而是十分的肯定。 那个人是你很恨的人。 谢梓谨刚开始是一愣,过了一会儿,她却是笑意爬满了脸,眼角眉梢,甚至是嘴边,都上扬的很高,很翘,哪里是很恨,分明就是恨到了骨子里头的人。 她重活一世的目标,无非就是将这几个人亲手送入送入地狱。 “是啊,很恨,恨透到骨子里头的人。我想让他们生不如死……这样的我是不是有病啊?”谢梓谨自嘲的说道,她没有转头看向沈兰彻,眼神只是直勾勾的盯着前方,缓声的问道,“兰彻,你可有恨的人?” 沈兰彻侧头瞥了她一眼,便迅速的转头朝着正前方,双眼还是仔细观察着,认真的开着车。 车厢里格外的寂静,过了一会儿,沈兰彻缓缓启口:“曾经有过。” 曾经有过。 他所恨的人,要么死了,要么生不如死。 所以,现在的他,恨意也已经消失了。 那些个往事过了多少年了?似乎都要消失不存在他的记忆中了,若是她不问,他也绝不会去回想,而今想起来,他竟然都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似乎很久都没有去看那个人了,也不知道他可还好?还是一如既往的恨着他,恨不得撕了他的皮,啃了他的骨头?或是已经将他给忘了? 他想,他该寻个时间回四九城一趟,去瞧瞧他,以避免他将他给忘了才是。 想到那个人,沈兰彻的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扬,满是讽刺的意味儿,他缓缓动着唇瓣:“所以,你没有病。恨,它是一种情绪,这个世界上,哪个人会没有恨的人呢?”轻轻的话语落在谢梓谨的耳里,舒缓了的谢梓谨浮躁的心思。 “是吗?”谢梓谨喃喃自语,声音非常的低,几乎不可听见,似乎是在反问自己,又似乎是在向他寻求答案。 停顿了一会儿,谢梓谨才继续询问道,她特别想知道答案:“那我可以知道你是怎样让你所恨的一切变成曾经的吗?” “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明明是这般清冷的音调,可是给人听了却是感觉阴冷而诡异的嗓音溢满了整个车厢。 “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谢梓谨重复着沈兰彻的话,呢喃自语,一会儿时间,她的双眸变得坚定无比,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清晰吐露,“我想要他们生不如死。” 死太容易了,她不要他们就这么轻易 的死去,她要一点一点的折磨他们,侵蚀他们的希望,吞噬他们的所有,叫他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沈兰彻没有开口,这样满满的恨意,他除了有些吃惊是她所透露出来的,毕竟她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女孩儿,一个谢家捧在手掌心里头的宝贝,有谁会让她有如此的恨意? “沈兰彻。”谢梓谨开口叫了身边人的全名,她顿了顿,才继续开口说道,给外的坚定,“你是想要我的,是不是?我能感觉到你是想要我的,不然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这般对待我呢?” 沈兰彻皱了皱眉头,却没有说话,他感觉到她还有话没有说出来。 “那我跟你做笔交易,如何?”谢梓谨抿了抿唇瓣,侧头没有看向他,而是看向车窗外,周遭的物景迅速的倒退着,她屏气说道,“我能感觉到你并不是一般人,我也不知道你的势力究竟如何。但是,只要你能帮我,帮我将我恨的人送进地狱,我便把我自己给你。” 话刚一说话,谢梓谨就听到轮胎死命的摩擦地面的声音,急速刹车。她迅速的转头看向沈兰彻,只见他迅速的将车子停在道路一边。 沈兰彻侧头看向谢梓谨,眉间深锁,他一手食指微微成勾,轻而有韵律的敲击着方向盘,就这么静静的凝视着她,没有说一个字。 谢梓谨感觉自己就要被他那深邃而不可测的翠色眸子给吸入,自他停车看向她开始,她便感觉自己一动也不敢动,她知道自己在受着他的观察,思量。 “小谨,我从不否认我是想要你的。”沈兰彻缓缓张开性感的唇瓣,里头的趣味崭露,转而却低沉了几分嗓音,“我想要你,但绝不会靠这些个不光明的手段,而且我也无须靠这些个不磊落的伎俩,我对自己有十成十的把握与自信,你终究会心甘情愿的给我,无论是身,还是心。” 谢梓谨听着他如此霸气的话语,心却是猛跳着,她尴尬而自嘲,是啊,他何须要帮她,便是他不帮她,可一如既往温柔体贴的这样对待她,她终有一天会陷入他制造的温柔里,无法自拔。就如他所言,心甘情愿,无论身心。 “那……”可是她不想就这么轻易的放弃,雪白的皓齿死命的咬住下唇瓣,几乎要咬出血滴,只是刚一张嘴,她却发现自己说不下去了。 沈兰彻看着她这般失望的模样,自是有些不忍,他伸手扶上她的唇瓣处,轻触着低声道:“乖,把牙齿松了。” 触碰她唇的手很冰,他的关心却是敲击在了她心房 之上,不自觉的她便听从了他的话,缓缓的松了牙齿。沈兰彻微微倾身,低头查看,之间唇瓣上有着两道深深的牙齿印,他不由自主的抚摸着上头的齿印:“以后无论怎样,都别自己虐待自己,知道吗?” 谢梓谨没有说话,只是这么愣愣的看着他,他不愿意帮她,也无可厚非,毕竟他没有必要。 只是,为什么她会感觉难受? 沈兰彻转而伸手抚摸上她的眉眼处,他瞧见了她眼底深处的失落与失望。 “你想要我帮你?我可以帮你,只是你愿意将你的事情主动的告知与我吗?”轻柔澈朗的嗓音缓缓扬开,“我知道你是谢家女,从小被家人呵护长大,这样的你怎么会有恨至极点的人?是你父亲在外的情人与私生女造成的?” 谢梓谨刚开始没什么大的感觉,直到被他漫不经心的话语给震惊住,她父亲有情人和私生女的事情他怎么知道?转而一想,她是他想要的,既然是他所想的,他必定最先便将她给从头至尾的给查了一番。 她笑了,笑靥如花,亮而不刺眼。 “不过是一个情人和一个私生女而已,你便是再恨,应该也不至于如此这般地步?”沈兰彻继续慢慢的说道,“所以,你究竟有怎样的故事呢?” “只要帮我,我就告诉你。”谢梓谨笑道,想到谢华季,想到顾氏母女,想到唐卜驿,眼底的狠戾顿显。 “我会帮你,但是不需要用你告诉我作为叫唤。”沈兰彻收回了手,他凝视着谢梓谨,话语轻了些许,“我说过,我会叫你心甘情愿,我很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如果他想强迫她说出来,他有一千种一万种做法。 “你会帮我?是真的?”谢梓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双眼瞪了起来。 “我帮你,我想你最希望知道的便是刚刚在餐厅碰到的女人是谁。”沈兰彻点点头,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你会知道的,但凡你所想知道的事情,我都会让你知道的。所以,现在我们可以继续出发?” “谢谢你,沈兰彻。”谢梓谨虽然很吃惊他所说的话,但确实心存感激,她很正式的同他感谢,而后便点了点头。 沈兰彻没有再说话,只是重新启动了车子,驶往华熙盛世。 到华熙盛世还需要约莫一个小时的时间,这段时间里头,两人谁也没有说话,格外的安静。 ☆、第67章 愉悦 “下车。”沈兰彻将车开到华熙盛世的地下停车场,然后熄了火,叫道谢梓谨。 谢梓谨看了眼,点点头,跟着他一起下车,走在他后面,知道电梯前停了下来。 见沈兰彻伸手在电梯前输了一串密码,谢梓谨有些疑惑的问道:“你对这儿很熟悉?” “这个酒店归池铭玺负责。”沈兰彻倒是没说这是属于他旗下的产业,而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 谢梓谨倒也不说什么了,前几个月她的生日宴会也是在这里举行,那么池铭玺说他出现在宴会,倒也是可信的。 “那我们是不需要经过大厅?” “不需要,几楼?” “2301。” “嗯,好。” 不一会儿,电梯便直接上了23楼,两人出来,走到2301,沈兰彻按了门铃。 “谢梓谨。”木琛熙开了门,朝着谢梓谨点点头,却瞧见她身边还跟着一个人,上次“幻魅”走道有过一面之缘的沈兰彻,他没有大惊小怪,朝着沈兰彻稍稍看了眼,“这位先生是?上次的事情还没有来得及谢你。” “不客气。我只是帮小谨的忙。”沈兰彻看着木琛熙,倒是难得的多说了几个字。 “先进来吧。”木琛熙身子往一旁让了让,示意两人进去。 “晚晚呢?”走进客厅,谢梓谨没瞧见徐晚卿的身影,于是问了起来。 “她在房间,马上就出来。”木琛熙朝着卧室看了一眼,提到徐晚卿,灰色双眸内总是会多了一些的温柔。 “还好吗?” “还好。” “那些人?” “该处理的我都会处理,一个不会放过。”木琛熙狠戾的说道,竟然敢动了他的人,那么就要承担这后果,“关于‘幻魅’,我已经让人处理掉了,以后都不会再有这个地方的存在了。” 谢梓谨听了话,不由得愣了一下,就她所知“幻魅”能开到如今这么庞大的地步,身后的背景自然不简单,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错,她记得上世曾听唐卜驿提过,这“幻魅”是他们唐家的产业,其中也与政界某些人有着牵连,木琛熙就在一夜之间将它给连根拔起了吗?看来唐家人又要动乱一番了。 “今天谢子清过来我家找我算账了。”谢梓谨笑着说道,心里并没有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当一回事,只是既然晚晚归木琛熙管,那么她说几 句总是可以的,“他好像没胆子来找你,把他那个私生子发生的事情,都责怪在我身上。”说完,谢梓谨不忘扯了扯嘴皮子,拉出几点自嘲的笑意出来。 “是吗?看来我是欠你一份人情了。”木琛熙坐在两人对面,身子微侧,一手搭在伸手的沙发上,漫不经心的说道,他正准备再说些什么,便听到一阵轻软的脚步声走进,温和动人的嗓音他是如此的熟悉。 “小谨。” “晚晚。”谢梓谨看着徐晚卿走近,寻眼便朝着她打量了一番,见她面色红润,眼眸之中净是羞涩,她关心的询问道,“身体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不过她想,应该也不需要她的询问,也能看的出来,晚晚她很好,毕竟,这么温暖的室内她还穿着高领衣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如此想着,谢梓谨眼中的笑意渐渐有些变味,开始戏谑起来。 “还好。”徐晚卿看着谢梓谨眼底的笑意,耳边一阵红,随即摇了摇头,轻轻的说道,看着木琛熙,她不自觉的便朝着他走去,坐在他的身旁, 木琛熙搭在沙发背上的手松了下来,伸手便将徐晚卿勾在手臂之中,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将她白皙的小手握在手掌之中,指尖轻轻的摩挲着。 “谢梓谨,虽然我至始至终都不希望你跟卿儿离的太近,但昨天的事情我是真心感谢你,不过,就算如此,我还是不希望你跟卿儿离得太近,我总希望你们关系越疏远越好,最好没了联系。”木琛熙好不虚假的将自己的想法给说了出来。 只是有一句话他始终没有说出来,他不希望卿儿再次为了谢梓谨送命。 失去卿儿的那三天他恍如度过了三生三世,那滋味太过的痛彻心扉,叫他撕心裂肺,痛不欲生。他不想再经历了,他只希望这一世他能够执卿之手与卿偕老。 “琛熙……”徐晚卿拉了拉木琛熙的手,不太高兴的叫了他一声。她始终不明白他能够如此的爱她,为什么就是容不下谢梓谨。 木琛熙下颚抵在她的头上,握着她的手轻轻的点了点,也就算是他的回应了。 “你不喜欢是你的事情,反正我是绝对要守着晚晚的。”绝对不会让她再次送命,让那些个人渣得逞。谢梓谨眼中坚定满满,“好了,我来又不是来听你训话的,我是来看晚晚的。”说着,她便朝着徐晚卿笑了笑。 徐晚卿点点头,低头凑在木琛熙耳边,低声轻柔的话语浮了他的心,只彼此双方听得到:“吃了一夜,我疼……” 说完,徐晚卿便觉得自己浑身都臊了起来。 木琛熙眼中的笑意愈发的浓了,握着她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恨不得将她揉进他身,今儿她倒是挺大方的,为了这谢梓谨,倒是敢说这些个话,刚刚问她,明明还说不疼的。 “咦?这位先生是?”徐晚卿终于把视线拉了回来,她看着谢梓谨身边的男人,清俊高雅却又稍显丝丝疏离之感,很是陌生,从没见过。 “我都忘了做介绍,这是沈兰彻。”谢梓谨突然想起来,好像两次相见,她都没有给双方介绍一下,她转向沈兰彻,先后指了对面的木琛熙和徐晚卿同他说道,“兰彻,他是木琛熙,木家掌权人。她是徐晚卿,徐家大小姐。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应该不用我说,你也看得出来。” “沈先生。”木琛熙落眼沈兰彻,点点头,也算是认识了。 前世只知他是沈家家主,却不知原来他全名叫做沈兰彻。 这谢梓谨看起来跟他倒是十分的熟悉,他能够感觉到沈兰彻对谢梓谨是有着心思的,不用说其他,即便只是那么细微的感情,光是从眼神之中便能看的出来,那无疑是男人对女人的喜爱。 前世跟谢梓谨的交情没几分,一则他当时的确对自己的心有几分不确定,二则谢梓谨对他也没好脸色,甚至可以说是厌恶至极,难为了徐晚卿夹在他跟谢梓谨两人之间,偶尔做个调和。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多多少少是知道的,前世这谢梓谨是跟唐卜驿在她十八岁生日宴上订了婚的。只是怎么他重活了一世,事情都变了呢? 是因为这个沈兰彻的出现吗? 木琛熙想着,双眼不自觉的微眯了起来。 “木先生。”沈兰彻也点了点头,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对方看着自己是带着审视的目光的,木琛熙这个人他不熟,不过池铭玺倒是挺熟的,看来的找他了解了解。 “沈先生。”徐晚卿浅浅笑意,朝着沈兰彻点点头,视线却是在他跟谢梓谨两个人身上来回打量,“你跟小谨认识多久了?” “晚晚……”没等沈兰彻出声,谢梓谨就朝着徐晚卿叫唤,她的好奇心也太多了些,问这些个事情做什么? “你着什么急,我就随口问问,毕竟……”徐晚卿笑着说道,瞧着谢梓谨有些慌神的看着她,她倒也半道停住了。 她无非就是想知道能让小谨在身边的男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了解了解,总不会有什么坏处的。毕竟之 前小谨可是迷唐卜驿迷的不行,也就半年多的时间,小谨就彻底的对唐卜驿失了兴趣,转而成了眼前这个男人。 这个男人看起来无害,眉眼神色之间倒也清疏,不过这气质倒是比唐卜驿雅致了许多。 “徐小姐客气了,我认识小谨差不多快半年。”沈兰彻知道徐晚卿在谢梓谨心中的位置,他再怎么也知道要说些话。 半年?谢梓谨疑惑的瞧向沈兰彻,她们什么时候认识这么久了? “我们家小谨可是好姑娘。”徐晚卿笑看谢梓谨,转而看向沈兰彻说道,之间沈兰彻侧脸看向谢梓谨,眸子内有着不遮掩的温柔。 “我知道。”沈兰彻嘴角微扬,清笑。 …… 四人在聊天之中打发了一下,更多的是徐晚卿跟谢梓谨两人叙着旧,两人男人只是偶尔插个嘴。 晚上,征询了女人们的意见,四人一同去了楼下的意式餐厅用了精致的晚餐,而后散了小聚。 回到华天棕榈。“你很开心。”沈兰彻望着先出电梯,走在前面的艳丽背影,淡淡出声。 俏丽身影倏的转过身,谢梓谨洋溢着笑意美艳的小脸朝着他看去,嗓音也较平常添了几分的娇媚:“是啊,看到他们两人好好的,我就很开心。” ☆、第68章 竟然是她 沈兰彻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晚间吃饭的时候,因为兴致来潮,她跟着稍稍的喝了些红酒,这个时候看上去,双颊绯红,媚眼如丝,整个人都有着一股格外的风情,其他时候从不曾见过,想来也只有喝了酒之后才有这般姿态。 “你走路都虚浮了,没有必要以后都别喝酒了。”过了一会儿,沈兰彻伸手拉过谢梓谨,低头在她耳边轻语,关心之情外露。 “今天是个例外,跟晚晚一起,就想高兴高兴。”谢梓谨扬起小脸,笑嘻嘻的看着沈兰彻,突然间就打了一个酒嗝,樱唇微张,唇瓣之上泛着诱人的光彩,娇艳欲滴,引人亲吻。 沈兰彻正想说些什么,手机却是响了,他一手搀着谢梓谨,一手从裤袋中掏出手机,接听。 “兰彻,这点小事你有必要让我去办吗?简直就是杀鸡用宰牛刀啊!”池铭玺走在公司安全通道里,安静的楼梯间只有他的脚步声,格外的诡异。 “少说废话。结果呢?”沈兰彻皱皱眉。 “女人是王家长女,王明汐,她同时也是谢家谢子清的第二个老婆,跟谢子清貌合神离。男人是唐家二房的唐瑞和。两个人之间好像是亲梅竹马,这个唐瑞和为了王明汐,到如今也没有结婚……” “我对男人没兴趣。”沈兰彻说完就挂断了手机,一旁的谢梓谨因为酒意已经开始晕晕乎乎的。 “……”池铭玺低头看着手中屏幕已经暗了下去的手机,只觉得一阵乌鸦在头顶飞过,他知道他对男人没兴趣,不然这么多年他的清白都难保。 只是,他怎么突然让查那个女人呢? 池铭玺想了想,当时谢梓谨在沈兰彻他身边,想来该是这位谢大小姐有兴趣,然后沈兰彻就做个人情帮忙查一下……这么一想,池铭玺彻底的愣住,他就是一跑腿的,跑腿的…… 还在自我哀伤中的池铭玺刚察觉有人在楼梯间里头,正想抬头去看,还没来得及就被上楼的人给撞了,来人手中捧着的一大堆的资料因为两人的相撞,而如仙女散花,落得到处都是…… “小谨,门卡呢?”沈兰彻收了手机,便低头继续问她刚才想说的话,这个时辰不早了,她也应该洗洗睡觉。 “门卡?”谢梓谨晃了晃小脑袋,闭着眼想了想,没印象。她睁眼贼无辜的仰头看着沈兰彻,小嘴嘟了起来,鼻音微重了些,“不记得,在家里?” 沈兰彻看着她醉醺醺的,一副不知人间今 夕何夕之样,只得无奈的摇摇头:“不记得?那去我那儿?” 谢梓谨却像是没听到他所说,伸手握着他的手臂,低头闭眼靠着上头就睡了起来。 沈兰彻看她这副摸样,也知道自己是问不出个什么来了,自然也就不再说话,伸手从外套袋子里头取出自家房门门卡,而后迅速的将她抱起入怀,走进了自家。 沈兰彻想也不想的就将谢梓谨抱回了房间,替她脱了外套和靴子,安置在床上,把被子盖好。转身便走到主卧内自带的沐浴间,取了毛巾沾湿热水,稍稍拧干,重新回到床边,替她擦拭着小脸。 过了一会儿,他坐回床边,静静的看着她,略显苍白而冰冷的指腹划过她的脸庞,幽暗深邃的冰冷翠眸浓情几许……她喝醉酒倒也没什么特殊的行为,最多只是迷迷糊糊的说着梦话,断断续续的,声音也格外的低,他倒是听不清楚。? — 谢梓谨迷迷糊糊的醒来,伸手按着太阳穴,心想,以后还是少喝点酒,实在是太受罪了。寻眼看了一番,她怎么在沈兰彻的房间? 掀了被子下床,谢梓谨出了房门,在客厅、餐厅、厨房都没瞧见沈兰彻的身影。 她走到书房,伸手瞧了瞧房门,还是没有任何的响声。想了想,她伸手握上门把,稍一旋转,将门给打开。本想朝着里头叫一声,反而自己被吓了一跳。 “你怎么不吭声,没听到我叫你吗?”反射性的伸手拍了怕胸口,谢梓谨挂着个小脸朝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沈兰彻叫道。 “头还疼吗?”沈兰彻带着她出去,回头看了一眼书房,便将房门合上,“书房你不要进。”他昨儿在卧室守了她大半夜,将近凌晨两三点才回了书房,书房内有着一张美人榻,让他勉强的睡了一会儿。 刚想说“有点疼”的谢梓谨叫他后面这一句看似普通寻常的话给止了口,皱了皱眉,她不过就是想找他而已,什么企图都没有,他书房里头有些什么,她根本没有一丝的兴趣。 不过既然他都开口了,那她索性趁机问个明白也好:“我这是犯了你的忌讳?除了这点,你还有哪些忌讳不如一同说了,省得我到时候再一不小心做错了什么惹你眼。” 刚一说完,谢梓谨却是觉得自己太过小题大做了,他又没做错什么,不过就是叫她别进书房而已,她那么大的情绪是做什么? 谢梓谨觉得自己实在是有些不对头,她想回去静静,好好的反思一下。 如此一想,谢梓谨突然转身朝沈兰彻去准备告别,却没想到沈兰彻紧身在她后头,她来不及反应的一头撞上他胸膛,随即往后退了一步,她伸手揉了揉额头,快速的说道:“我回去了。” 说完,就朝着大门迅疾的走去。 “门卡。” 听到沈兰彻轻扬的嗓音,谢梓谨猛地一个刹车,转身莫名都看向他,只见沈兰彻双眸移了视线,朝着餐桌瞧去。 门卡? 她的门卡? 谢梓谨顿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前天唐卜驿走后她便到了他这边,后来门卡就被她随手给放到餐桌上了,之后因为晚晚的事情,也就一时间将它给忘记了。她快速的跑到餐厅旁,伸手抓了门卡,却是一愣,昨夜迷迷糊糊之间,是不是好像听到沈兰彻他问她门卡的事情? “谢了。”谢梓谨瞧也没再瞧他,拿了门卡就想走人。 沈兰彻倒也没着急,她的情绪波动他都瞧在眼里,但是他没有准备说些什么,他知道她以为他是什么她触碰到他书房内的文件资料什么的。书房里头其实没什么重要的文件,便就算是些重要乃至机密的文件,便是叫她瞧见,他也是无所谓的。 他只是,只是那些个电脑还再运行着,他就怕她瞧见,至少现在不是让她知道的时机。以后,待得时机成熟的时候,他会自觉跟她交代这些个事情的。 眼见谢梓谨手即将触碰到大门的门把手,他这才不急不缓的说道:“昨天餐厅,那个女人……” 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样,谢梓谨撤了手,转身朝他看到,清脆的嗓音之间夹杂着些许的着急与祈盼:“你查出来了?她是谁?” “过来,坐。”沈兰彻倒是不着急,自行走到沙发上,对她说道。 谢梓谨想了想,还是返回客厅,在他对面坐下,着急的再次问了一句:“她究竟是谁?” “头还疼吗?”沈兰彻依旧没有回话,而是循着最先前的话继续道,他向来不喝酒,所以也没有解酒药存着,其他那些个解酒的方子他也弄不出来,于是只伸手倒了杯热开水,朝她递过去。 “有点,不,还好。”谢梓谨接了杯子,水的温热透过薄薄的杯壁传到她的双手,手心立马热了几分,“她是谁?”她着急的双眼盯着沈兰彻的嘴,一眨不眨,等着他说话。 “王家长女,谢子清夫人。”一贯的冷淡,没有情绪波动。 “是她?”谢梓谨愣着了,竟然是她。她虽然一直都知道二伯的夫人是王家的长女王明汐,但是这个二伯母是个不一样的,只要谢家人的地方从来不出席,所以她也没有见过她。她也从来没有去查过二伯母长什么样,因为没必要。更重要的一点,谢家人虽然都姓谢,但其实早已心生罅隙。 ------题外话------ 姨妈疼,受不了,想shi~ ☆、第69章 八十大寿(看而收之) 这几天,倒是没有什么事情找上门,谢梓谨到吃饭点会自动到对面沈兰彻家吃,吃完后,又会回到自家。 自那天她知道餐厅里的女人是王明汐之后,沈兰彻隔天便交给她一份资料袋,没有例外的,里头都是关于王明汐的资料。 当她看到里头写到王明汐一直跟唐瑞和之间有着不寻常的关系时,也没有多少的吃惊,这个世界上貌合神离的夫妻多了去了,更何况他们那样的大家,互作不见更是寻常。 她记得,好像上一世王明汐好像是因为谢二爷子八十寿诞跟谢子清重归于好,不过,她那一次没有出席宴会,所以也没跟王明汐见过面。因为她不知道什么原因脸上起了疹子,连着好些天没有好。所以,谢华季让她在家好好休息,带着当时已经成为干女儿的顾雪杉出席了宴会。听说,顾雪杉在宴会上出了风头,在升州顿时便出了名…… 而王明汐差不多是一个月之后宣布有孕,在外人看来,他们夫妻异常恩爱。 听说,王明汐生产时,唐瑞和也出现了。 听说,孩子生出来没多久,便夭折了。 听说,孩子是被谢子清亲手给掐死的。 听说,王明汐后来变得疯疯癫癫…… 关于顾雪杉,沈兰彻知道她与她之间的矛盾,而且她有种感觉,那就是他知道顾雪杉跟她之间的关系,那最为叫她恶心的血缘。所以,他同时也告诉她,顾雪杉自从被王明渊救了以后,这些天都呆在王明渊的别墅里头,没有出来过。而且,她已经跟王明汐打过照面了。 不知道,顾雪杉可有发现王明汐跟她那位好母亲之间的相似。 谢梓谨站在落地镜面前,镜子里头的女人嘴角上扬,眼神轻蔑,思绪飞扬。 许久,她才回过神,重新打量着镜中的自己,凤眸流光,闪烁着耀眼的光芒。 司阡珏的药果真是有效,不过是三粒,除了能够快速治疗伤痛,还能细致肌肤。 听到门铃响声,谢梓谨嘴角轻轻翘起,今日是谢家二老爷的寿辰,所以不用作他想,她也知道是唐卜驿来接她了。 她伸手抚摸了一下眉,对着镜子为自己上了唇色,艳而不俗,里头泛着金粉之光,格外亮眼。 转身一圈细细看了一番,滑嫩肌肤白里透红,双颊漾著粉晕,如羽毛般纤长浓密的睫毛下有着一双勾人魂魄的凤眸,眼角用着黑色眼线向上提了几许,更加的引人。抿了抿 红唇,谢梓谨这才提裙不慌不忙的向大门走去。 打开,便看到站在门外的唐卜驿。 “卜驿哥哥,你来了。”谢梓谨微微一笑,只见唐卜驿一身挺直黑色西装西裤,里头是白色的衬衫,系着浅蓝色领带,衣冠楚楚。她说着话好似温柔,便是眼中也浮着温和柔顺,但也只是最上面一层,最深处却是无动于衷,要不是尝过一世,她是绝对瞧不出来的,他那双温柔得似乎要溢出水来的澄澈眸子之下,有着一颗恶毒到极点的狼子野心。 “梓谨,都准备好了吗?”唐卜驿嗓音瞧着谢梓谨,眼中有着毫不掩饰的惊讶,向来给人以温和的眸子此时充满了惊喜。 他向来都知道谢梓谨有着一张妖娆的脸蛋,但是此时出现在他眼前的谢梓谨给人的第一印象却绝对不是那张倾了人心的脸庞,而是她与生俱来的高雅气质。 他满意的微眯了眼,但见她一身抹胸式白色长款锦缎礼服,露出分明的锁骨,白皙纤细的脖子没有任何饰物的点缀,礼服的腰线收的极细,显得她细腰盈盈不堪一握,腰间用着一根约莫四指宽的腰带束起,上头用银色丝线绣着宫廷式繁杂花纹,勾勒出她姣好的身姿。 “好了,卜驿哥哥觉得梓谨可还好?”谢梓谨抬眼瞧他,娇涩的问了话又低下头来,眼神闪过一丝讥诮。 “很美。”唐卜驿不自觉的脱口而出,他几乎都要看入迷了眼,不过见她如此,倒也回了神来,“时间也不早了,我们也该走了。” “好。”谢梓谨点点头,将一直拿在手中的黑色貂皮大衣套上,突然想到什么的她抬头,“只是卜驿哥哥,我礼物还没准备,这可怎么办?”她并非是忘了,而是根本没有准备去置办。 “没关系,我替你根本了一份,放在车里。”唐卜驿没有皱眉,只是体贴的告知,随即伸手拥了她准备离开。 谢梓谨在唐卜驿抬眼看向他处的时候,撇了撇嘴,低头看了一眼他置在她腰间的手,皱了皱眉却是没有说什么,走了几步,趁着进电梯不经意间让唐卜驿松了手。 电梯合上的那一刹那,谢梓谨猛地抬眼朝着沈兰彻的家门望去,可是房门始终紧闭着,他还是没有回来。 谢家二爷的八十寿诞没有在饭店举行,而是应当事人谢天虎的要求,在海边的别墅内举办。 当谢梓谨跟唐卜驿到的时候,已经是灯火辉煌,热闹非凡,进去的那一刹那,没有例外的吸引了里头每个人的目光。 “卜驿哥哥,我们先去给二叔公祝寿?”谢梓谨对于众人投来的目光熟视无睹,没有丝毫的不适,她微微抬了下颚,朝着唐卜驿低声说道。她一直控制着自己跟唐卜驿之间的距离,她会避着他的拥抱,但是也不会太过的疏离,让他察觉。? 唐卜驿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谢梓谨同唐卜驿往里头走着,一直到最里处的开放式会客厅,便瞧见谢天虎穿着一身中山装坐在沙发上,背对她而坐的人,只露出后脑勺,那人一头白发,只是看起来年纪挺大了。 谢梓谨却能够很快速的分辨出来他是从小便最为宠爱自己的爷爷。 谢梓谨高兴的松开了勾在唐卜驿臂弯的手,快走了几步上前,笑着小脸,同两位老人打招呼:“爷爷,二叔公。” 谢梓谨走上前,将唐卜驿帮忙准备的礼物递上前:“叔公,这个是梓谨给您准备的贺礼,梓谨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咱家着金宝贝的嘴真甜。人来了就好,你个孩子还给叔公准备礼物,真是费心了。”谢天虎嘴上虽然是客气的说道,但还是伸过了苍老的手接过了谢梓谨的礼物,当场拆了开来,礼盒内是一个小巧精致的鼻烟壶。 他拿起鼻烟壶仔细观摩了一番,只见画工精细、干净,雕工细致、美观。过了一会儿才将东西放下,朝着谢梓谨高兴的说道:“好久都没看到梓谨你了,记得有时间就多到叔公这边来走走,兄弟姐妹间也可以多交流交流。” 谢天鹰今儿上午就过来了,跟着兄弟一起,凑成一桌,打打麻将。这个时候看到自家孙女儿,别提有多开心,他伸手就朝着谢梓谨招了招手,高兴道:“小谨来了,到爷爷旁边坐下。” 谢梓谨点了点头,就在爷爷身边坐下,张口就问他的身体状况,见爷爷的确是精神抖擞,谢梓谨倒也放了心,跟他说了些贴心话。 “唐家小子也在啊!”见唐卜驿上前,谢天虎朝他看了一番,点点头,今天是个喜庆的日子,之前打麻将他一直是赢家,更是开心。 “谢二爷爷,这是卜驿给您的贺礼,祝您八十大寿,身体康朗。”唐卜驿将礼物放在桌前,朝着谢天虎恭敬的弯了个身子,而后笔挺站直,依旧文质彬彬,没有一丝的卑微之气。 “好好好,你也坐吧。”谢天虎看着倒也挺满意,朝他点了点头,转而看向谢天鹰,笑着聊道:“我看梓谨跟这小子倒是挺般配的,两个人刚才站在一起,叫我看着,这脑海 里立马就四个字,金童玉女。哥,你觉得呢?” ☆、第70章 身颤(看而收之) 唐卜驿坐下,听到谢天虎这么说道,不由得感激,转而便朝着谢天鹰和谢梓谨看到,等待着谢天鹰接下来的回话,如果谢天鹰也赞同的话,那么对于他来说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叔公……”谢梓谨看了一眼唐卜驿,却是羞涩的低起头来,伸手偷偷的扯了扯谢天鹰的衣服,她实在奇怪,这谢天虎怎么突然说这些个话? 谢天鹰自然察觉到了自家孙女儿的拉扯,他原本对这唐卜驿就没什么好坏印象,之前梓谨生日宴会上对于唐卜驿求婚的事情,他也是听说了的,别说他原本也以为梓谨会答应了的,毕竟以前梓谨是多么喜欢粘着这个唐卜驿,他也是知道的。但是没有想到梓谨的所作所为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但是他却是十分的满意,毕竟唐卜驿装得再好,在他这个经历了几十年沧桑风雨的老人家面前,还是嫩了些。 “这唐家小子,看着倒是不错。”谢天鹰看了一眼唐卜驿,笑着点点头,可是明眼人却能瞧得出来这笑意分明是浮于表面,未达眼底,他转而看向谢天虎,继续着沧桑但是依旧有力话语,“不过我看啊,这孩子之间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看着办,我们老人家还是别瞎凑活,要是这孩子之间没有兴趣,反倒是我们老人家脑门一热的瞎指,可不就害了两个年轻人。而且啊,我家小谨还小着呢!更何况我们小谨也不需要这些个没有感情的商业联姻。” “爷爷……”谢梓谨伸手勾着谢天鹰的手臂,小脸搭在上头。 谢天虎许久没有作声,他原本这么说道,就是为了试探试探,原以为谢天鹰会笑着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没想到他却是拐着弯的拒绝了。他跟谢天鹰兄弟这么几十年,对于谢天鹰的行事作风他还是很了解的,他拐着弯的意思无非是拒绝。 谢天虎看着唐卜驿,他对这孩子还是挺满意的,不骄不躁,凡事都能淡定如水,的确是块好料子。谢天鹰没瞧上眼,可不代表他谢天虎也没瞧上眼。他倒是挺想把这孩子收到自己手中的。 “哥你说的是,孩子们的事情就随他们自己,咱们老人家还是喝喝茶,下下棋,打打牌,悠闲度日的就好。”过了一会儿,谢天虎大笑着说道,他的笑声很高,传的很远,外头的人听着,只是好奇的往里头望了望,也不知道他们是再说什么引得这寿星这么开怀。 “小谨,还有唐家小子,让你们年轻人陪着我们老人家坐在这儿,肯定无趣。不如到外头去玩,省得在这儿陪我们两个老头子浪费时间。”谢天鹰伸手揉了揉谢梓谨的头发, 慈祥的同她说道。 “那谢爷爷,我带梓谨出去。”唐卜驿站起身来,恭敬有佳的说道。 他之前一直都没有说话,他原本很愉悦的期盼谢天鹰能够认同谢天虎的话,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他就顺着话,当着谢天鹰的面向谢梓谨求婚,今天可没那些个糟心的人和事,谢梓谨想来当着谢天鹰的面也不会拂了他的面子。但是,谢天鹰的话却是让他十分的不满意。 谢梓谨看着谢天鹰,只瞧着他满身心的愉悦,她却是不放心的再次询问了他的身体状况,这才起身,同唐卜驿出去。 “卜驿哥哥,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谢梓谨边走边担心的询问道。 “怎么会?我只是这些天到处奔波,公事缠身,累了而已。”唐卜驿迅速的将不满情绪给隐去,温柔的说道。 “那,卜驿哥哥,你要注意休息。” “好。”唐卜驿招了一旁的服务员,取了他手盘上的两杯香槟,将其中一杯递给谢梓谨,“这些天,跟你见面的时间也不多,真是有些怠慢你了。” “梓谨知道卜驿哥哥是在为了我们的将来奋斗呢!所以,你放心,梓谨不会不懂事的跟你闹的。”纤纤细指接过高脚玻璃杯,轻轻的晃荡起来,举在眼前,透光的玻璃杯壁照射出来她的脸庞,懂事明理,温婉淑女。 “对了,梓谨,住在你隔壁的那个人后来有骚扰你吗?”唐卜驿饮了一口,继续问道。 他那天回去之后,便就叫人查了沈兰彻的资料,可是连着几天过去,关于这个沈兰彻的资料却是一丝一毫也没有查的出来。实在太奇怪,他都查不出来的人,这样的人给他的第一感觉便是危险,神秘,深不可测。 这人竟然对梓谨有着兴趣,实在叫他恨之。 谢梓谨只能是他的囊中之物,谁也不能动。 越想,唐卜驿越觉得风怒,握着杯子的手也愈发的用力。 谢梓谨哪里不知道唐卜驿心里所想,她冷眼看着他握杯子的手青筋毕露,红唇缓缓张开:“卜驿哥哥,你这话说的有些难听了。人家可是救了我一命,你可能还不知道,他不仅救了我一命,而且还救了徐晚卿一命呢,这下子,连木琛熙都要欠下他一份人情了。” 唐卜驿听谢梓谨如此一说,心里更是堵得慌,脸色也没有原先那般的淡定,而是阴沉了下来。连木琛熙都欠一份人情……手中的力气没有控制的周到,他猛地便将杯子捏碎了。 “卜驿哥哥……”耳边惊呼,唐卜驿低头看向手,眉头锁的更加深了几分,他伸手便将碎片扔到一旁,取了帕子擦起手来。虽是如此,他却心不在焉,如果让木琛熙欠人情的人是他,那该多好,他就可以多一份保障了。 谢梓谨不过是叫了一声,却没有准备任何的动作,只是静眼站在旁边,看着唐卜驿自行处理擦拭,看到他心不在焉,看到他眼神变得阴鸷狠厉,她却是高兴。 “梓谨。”熟悉的嗓音使得谢梓谨抬眼朝着远处看去,只见谢华季偕同谢紫沁从远处走近。 “爸爸,妈吗。”谢梓谨走上前,朝着两人打声招呼。 “谢叔叔,谢阿姨。”唐卜驿也跟着上前。 “我就说你这孩子怎么不需要我跟你妈过来一齐接你过来给你叔公贺寿,原来是有卜驿在。”谢华季在谢梓谨和唐卜驿之间来回看着,笑着说道。 虽然是在说谢梓谨,可更多的却是说给唐卜驿在听。 谢华季这些天因为顾湘晴的主动邀约,长了新奇,吃饱喝足的他可谓是精神饱满,今天见唐卜驿的确没有疏远谢梓谨,心情更是愉悦万分,他笑着同唐卜驿说道:“卜驿啊,找个时间,咱们喝几杯,小谨由你看着,我是十分放心的。” 先前在谢天鹰那吃了闷亏的唐卜驿,听到谢华季这番拢络的话,心情倒是缓和了几分,他点点头:“是卜驿疏忽了,等会儿卜驿陪叔叔您多喝几杯,陪您尽兴。” “好好好!”谢华季点头,笑的颤了脸。 “爸!”谢梓谨像是一个被人看穿了心思的小姑娘,跺了跺脚就走到谢紫沁身边,勾着她的手臂,“妈,我带你去叔公那里,爷爷也在呢!” 谢梓谨刚带着谢华季和谢紫沁进去没多久,谢子清也进来了,跟他一起进来的还有从未在谢家任何场合出现的王明汐。 从王明汐踏进别墅的那一刻起,所有人的眼光都不约而同的落在她身上,他们不是在看她的长相,而是十分吃惊王明汐为何会出席。 “爸,伯父。”谢子清朝着沙发上的两人弯身叫道。 “子清来了。”谢天虎抬头看了一眼谢子清,便朝向他身边的王明汐看道,神色不露的说道,“明汐也来了。” “爸,祝您八十大寿。这是我和子清为您准备的寿礼。”王明汐上前一步,将手中的礼盒放在谢天虎面前。 “华季,怎么了?”谢紫沁感觉到谢 华季身子颤了一番,她担心的抬头询问,只见他脸色有些不定。 “没什么,只是站的时间有些久了。”谢华季回过神来,低头同她说道。 说完,他还是抬头,眼神有意无意的瞧向不远处的王明汐,刚才她和谢子清进来的那一刹那,他还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以为是顾湘晴进来了,只是,这时候再看,她比顾湘晴年轻了许多。 ☆、第71章 伯母,初次见面(看而收之) 谢梓谨从王明汐进来开始,便一直看着谢华季,果然如她所料的那样,谢华季看到王明汐的那一瞬间惊住了,他的眼光是那么的吃惊与不可思议,身子也不由得颤住,她知道他一定是以为自己看到了顾湘晴那个女人,不过,转瞬之间,谢华季便恢复了平静,他定然也发现了王明汐比顾湘晴年轻了许多。 谢梓谨抿着唇,收起眼底的嘲讽,转移了视线,不再看谢华季,转而瞧向王明汐。 “二嫂,你向来不屑于出席这些个场合,今儿是哪阵东风竟然能够把你给吹来了!”谢家人陆陆续续的都围了过来,说话的是谢天虎的和第四任老婆所生的小女儿谢子琴,今年二十五岁。她走到谢天虎旁边,看着王明汐,语气格外的冲。 谢梓谨站在斜对面,作壁上观,她能够清楚的看到谢子琴眼神中的不喜,又看似随意的环视了一圈,谢天虎的子女们几乎都围了上来,无一例外的都是在瞧着王明汐看,他们的眼神都是那么的相似,里头都是那么的吃惊,当然更多的还是憎恶。 来这叔公家的人对于王明汐这个二儿媳妇都是不欢喜的。 “四妹这是说的什么话,爸的寿诞我这作为儿媳妇的,自然是要来的。倒是多年不见,四妹你都长成大姑娘了。”王明汐没有被谢子琴这一番损话给卡住,更没有丝毫的恼怒之意,她只是当作平常一般的问候话语给回了,至始至终依旧是笑意覆面,修养给做到了十成。 “切,谁不知道你自从嫁进我们谢家,就没有出席过任何的场合,爸七十岁的寿诞也没见你出席过,明显的是不把我们谢家放在眼里。这么些年过去了,我都快忘记我还有个二嫂了。你突然出现,不会是为了避免大家忘记还有你这么一个人存在吧!” 谢子琴作为谢天虎老来女,自小都是被娇生惯养的,说起话来也是十分直爽,没有丝毫的顾忌。对于这个几乎不见面的二嫂她自然是没有任何的感情可言的,甚至可以说是厌恶的。 “子琴。今天爸的寿辰,你也收敛点。”谢子清在一旁开了口。 他抬眼看了眼身旁的王明汐,今天他准备一个人从家里过来的时候,穿着一身黑色长款礼服的王明汐在楼道叫住了他,她问他能不能跟他一起出席爸的寿宴,说实话,他刚开始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后来见王明汐走到了自己面前,伸手握住他,他这才感觉是真的。 他不能忘记她来之前跟他说过的话,她说,这么多年了,她再也不想和他这么僵持下去了 ,她感觉太累,她想跟他试试看像一对寻常夫妻生活。 之前他还不明白这几天她在家里不同寻常的表现是为了什么,当她说了那么一番话之后,他想,也许她是想要重新开始生活。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过去这么多年以后,她才改变想法。 但是,说真的,当他听到的那个时候,心里无疑是欢喜的。 这突如其来的欢喜冲淡了他对于儿子被砍一事的愤怒。 他对于谢天浩这个儿子其实并没有多大的感情,也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在外头会有一个私生子,只是,当年欢好的女人偷偷的将避孕药换成了维生素,蒙了他的眼,这才有机会偷偷怀上了孩子,后来这个女人突然之间就从他身边消失。 他想,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不见了也就不见了,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过了差不多一年,跟他欢好的女人抱着谢天浩出现在他的面前,用孩子要挟他。可惜,还没看到自己飞上枝头,她就被车给撞死了。 后来,他做了亲子鉴定,确定了孩子是自己的。之后,便派了人照顾谢天浩。 过了几年后,他娶了王明汐,他原本想他会跟王明汐有自己的孩子,却没想到,王明汐却是不愿怀他的孩子,刚开始他还会跟她争执,后来也渐渐失望不再抱任何念头了。 想到谢天浩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一个孩子,他这才重新放在心上。 不过,今天王明汐主动跟他冰融和解,他觉得自己又有希望了。对于谢天浩,自然又疏忽了起来。 “二哥,我就是这个性子难道你还不知道?也不知道你这么些年是怎么和我这个二嫂生活的?她处处落你面子,你现在还能站出来维护她,做妹妹的可真是为你感到不值。”谢子琴一脸同情的看着谢子清,叹气道。 “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插嘴,不管怎么说明汐都是你嫂子,你再怎么不乐意也得尊她。”谢子清语气里多了几分的怒气,他侧过头看了眼王明汐,但见她至始至终都是那么的镇定,但是他感觉到她抓着自己手臂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好了,二哥。你再怎么维护你媳妇儿,也不能这么凶小妹。她向来就是这个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这二嫂这么多年都不愿意跟我们谢家人有来往,今天却突然出现,的确是叫大家有些意外。以小妹这性子来说也无可厚非。”谢子雪上前拍了拍谢子琴的肩膀,不乐意的瞥了一眼王明汐,转而对谢子清皱眉不满的说道。 谢天虎一直没有说话,他作为长辈再如何的不满也是不能跟小辈的计较,否则岂不是失了身份,不过对于王明汐这个二儿媳妇,当年谢子清娶她的时候,他倒还是十分乐见的,毕竟门当户对,跟王家结亲他便多了一份同盟。 不过自从把这个媳妇娶回家以后,对于王明汐他是越来越不喜。 时间一久,他也就当没有这么一个儿媳妇。 却没想到,王明汐今天却突然出现了。 谢子琴站能够出来这么不屑的一番嘲弄,他虽然不吭声,但也是默认的,毕竟,给个教训是有必要的。 不过,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好些还是外来宾客,谢天虎再怎么不喜王明汐,但为了自己的面子,他还是出了声:“好了,今天老头子的生日,你们还能不能让老头子安静会儿,再说了,这么多人在,你们在这儿争争吵吵的,也不怕丢了面子,叫人看笑话。” “爸……”谢子琴不乐意的跺了跺脚,她是在为他们谢家不平呢! 谢天虎却没管谢子琴的不满,只是朝着王明汐郑重说道:“明汐,你既然来了,那过去的事情也就算了。既然来了,作为谢家一员,你就替老头子好好的招呼宾客。” “知道了,爸。”王明汐点点头,伸手握住了谢子清的手。 “明汐,跟你大伯打个招呼。” “大伯。”王明汐转身朝着谢天鹰点头道,见谢天鹰点了一下头,她随即便朝着他身后的谢华季夫妇打照面,笑道,“这应该是妹妹,妹夫吧。” “嫂子。”谢紫沁温柔的叫了一声,但见谢华季像是失了神一样,她扯了扯他的衣服。 “怎么了?”谢华季回过神,奇怪的看向谢紫沁。 “嫂子在跟我们打招呼呢!” “嫂子。”谢华季这才反应过来,他回过头看向王明汐,也朝她点了点头,眼神却是微微的眯了起来,似是打量。 这王明汐跟顾湘晴虽然很是相像,但是他能够感觉到王明汐自从进来之后就始终是这么一副冷淡的表情,跟顾湘晴完完全全的是两个性子。 看着,看着,谢华季不知怎么的突然之间就想起来多年前跟顾湘晴在一起后,顾湘晴曾经在一夜跟他欢好过后跟他提过,她是被养父母在乡间的草堆子里头发现抱养回家的,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 会不会,会不会顾湘晴她跟这个王明汐有关系… …谢华季看着王明汐,心绪突然飞速快转,内心也开始沸腾了起来。 感觉到自己的视线太过裸露,谢华季赶紧转了眼,朝向其他地方,慢慢的平静激动的心情。 “你应该是梓谨吧!”王明汐看着谢华季皱了皱眉,转而朝向谢梓谨,笑着跟她打招呼。 “我是梓谨,二伯母。”谢梓谨点点头。 “长得可真漂亮,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是看着就好像见过一样。”王明汐先发制人,语气较之前多了几分的愉悦,眼神却是犀利的看着谢梓谨。 “梓谨是初次跟二伯母您见面。”谢梓谨笑笑,她跟王明汐没有仇怨,既然王明汐都这么说,想要当作什么都没有,那么她就暂且顺了她的意,当作第一次见面好了。 ☆、第72章 警醒(看而收之) 王明汐见谢梓谨如此一说,反倒是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她瞧自己的神态不像是没有认出她,既然认出来她,还如此这般说道,果然是一个懂分寸的人,想着,王明汐点点头。 谢家众人依次给谢天虎送了寿礼,拜了寿。 “客人来的也差不多了,你们也别围着我一个老头子,都出去吧!”谢天虎随后说道。 大家见谢天虎这么一说,倒也自觉的纷纷散了。 “我去跟他们打个招呼。”谢子清看到不远处一些商场上的人,于是跟王明汐说道。王明汐点点头松开了挽着谢子清的手,示意他先行过去。 见谢子清离开,王明汐环视大厅寻找谢梓谨,便瞧见谢梓谨正在她斜对面和唐卜驿在一起。 “谢梓谨。”走上前,王明汐叫了一声谢梓谨,随后朝着唐卜驿点点头,见谢梓谨朝向自己,她继续说道,“我想跟你说几句话。”说完,王明汐又瞧了唐卜驿。 “好,二伯母,我们到外头去,如何?”谢梓谨猜想王明汐找自己是为了在餐厅见到她跟那个男人的事情,于是侧头同唐卜驿抱歉道,“卜驿哥哥,梓谨出去一下。” 唐卜驿看着王明汐,又再瞧了瞧谢梓谨,这才点点头。 看着王明汐个谢梓谨从身前离开,唐卜驿瞧着背影越离越远,眉头紧锁,幽深的眼神愈发的阴森,她们两个人不过初次相见,能有什么话可说的?突然一道精光闪过,难道她们早已认识? 唐瑞和从见到王明汐开始,眼神便一直盯着她瞧,只是比平时收敛了一些,没有显得那般赤裸裸,见她找了谢梓谨出去,他便知道她是准备询问谢梓谨是否知晓他们两人的事情。 过了一会儿,唐瑞和手持高脚杯,走上前,笑着同唐卜驿打起招呼:“唐卜驿,你也来了。”虽是笑着,却没有笑入深处。 “唐瑞和,这话难道不应该是我说吗?你怎么也来了?”唐卜驿抬眼看向唐瑞和,神情没有变动,他微微笑意,嘴角上扬,摇晃着手中的杯子,看似温和。 同是唐家人,但是却是水火不容,如果说唐卜驿看似温和的像一池湖水,那么唐瑞和便是火爆的如同一堆篝火,能够避免不见那就尽量不要碰面,一面一个话语不对冲突起来,难以收场。 “怎么,你不是大言不惭的说过,只要有我唐卜驿在的地方你就不屑于出席吗?”唐卜驿微眯起眼睛略带讽刺的看着他,语气转瞬变得冰冷,温和的一个人 顿时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他伸手举了杯子,唇瓣触碰杯口,微微抬手,将杯内的酒一口饮尽。滑顺的酒水经过口腔,缓和了有些干渴的嗓子。 “我是这么说过,只要有你唐卜驿在的地方,我唐瑞和是不屑于出现的,以免自降身份,污了我的眼。而且只要我们一天同为唐家人,这争端永远都不会停止。”唐瑞和没有被他冰冷的言语所击,而是跟着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举着空杯子看似无意的打量,继续说道,“可就算我这么说过,那有如何?”语气轻蔑,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的样子。 “我还能怎么的了你?你想如何那就如何。” “唐卜驿,你真以为你的所思所想,我便不知道吗?”唐瑞和招来服务员,换了一杯酒。 他朝着刚才谢梓谨和王明汐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这才回过头来,打量自己这个看似无害的堂弟,笑着说道,语气却是转瞬之间降了几度:“谢梓谨获得了谢家老头子的所有财产,你便想要娶谢梓谨,通过她获取谢家的一切,利用谢家为自己挣得在唐家的一席之地,甚至想要将唐家变成你的囊中之物,任你取舍。你一向将自己伪装的很好,明明就是一头阴险的狼,可偏偏替自己套上了一件绵羊的外衣,装作温和无害。” 唐卜驿感觉自己被他从头至脚,从里至外被他剖析了个干干静静,清清楚楚,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人看了个干净,没有丝毫隐私可言,温和的眸子也渐渐便得阴鸷起来。 “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够好的。”唐瑞和自然将唐卜驿每一点情绪变化都看在眼里,眼神却是轻讽起来,“自从你在谢梓谨的生日宴上出了那么大的丑后,别说是我,便是唐家稍稍长点脑子的,谁没有看出来你的心思?” “你……”唐卜驿被刺激的嗓音都变得低沉嘶哑起来,撕去了温顺,只剩下阴狠与愤怒。 “唐卜驿,你真以为你的如意算盘打的很好吗?”唐瑞和略微上前,两人之间的距离离得更加的近了,都能够清楚的感觉到对方的呼吸。 “既然你都说的这么清楚,了解的这么透彻,现在来跟我说这些,是准备来嘲笑我?”唐卜驿也不再装,他阴狠狠的盯着唐瑞和,真是恨透了他脸上的那抹笑意,是那么的明显,明显是在嘲笑自己。 “我可没那个闲功夫,来跟你废话这些。” “那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就不怕我防备的更加得重?” “呵呵……”唐瑞和身子颤了颤,带着嘲讽 的笑意直狠狠的透进唐卜驿的耳朵里。 “唐家那些个人都是些榆木脑袋,不值得我放在眼里,也就你还能让我瞧上几眼,勉勉强强的当个对手。” “可是,最近看来,你也是个愚不可及的。”唐瑞和嗓音降了些许,奚落的说道,“敌人太弱,战斗起来便是胜了也一点胜利的荣誉感都没有。而为了避免太没有意思,我还真是来给你提个醒,让你警个醒。” “什么……”唐卜驿皱眉,他也太自以为是了。若他唐卜驿还愚不可及,那这世上就没几个聪明之人了。 “说你愚不可及,你还不信。”唐瑞和嗤笑一声,唐卜驿虽然是有些聪明劲,长了点脑子,却终究是少长了他那么些个岁数,把事情都看的太简单了。 唐卜驿被他这么一番说道,眉头紧的更加的深,也终于认真了起来。 “你想要娶谢梓谨,你真的有万分的把握吗?真的以为谢梓谨就像是你所想的那么简单愚笨吗?”唐瑞和看这唐卜驿,嗤笑的眼神之中渐渐浮上了些许的同情,“如果谢梓谨真会是你所说的那样,那日她生日宴上,又岂会给你难堪,让你下不了台?” “你究竟想要说什么?”唐卜驿被他这么这么一提,原本刻意被遗忘的耻辱又立马浮现在脑海。 他知道唐家那些人即便不知道谢梓谨话中之意真假,但是便就是假的,他们也会用尽各种方法让它便成真的,最近,便是他去公司,碰面的人看他的眼神都会有着以前都没有的一种疑惑与探究,想来也必定是听到了那些故意散播的谣言。 “说什么?只是想告诉你,别总是太自信,以为能够将谢梓谨控制在手,等到其他男人将谢梓谨弄到手的时候你还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情,那可就是个笑话了!”唐瑞和淡漠的眼眸内嘲弄讥讽之意毫不掩饰的流露出来,眼角余光看到不远处跟人谈笑风生的谢子清,转瞬之间,眸内忧郁不甘又涌了上来。 “其他男人?”唐卜驿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猜测身影便是那日碰到的沈兰彻,那个说话淡然却威胁之意毕露的男人,他瞪眼盯着唐瑞和,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些改变,“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发现什么了?那个男人你认识吗?” “点到即止。透露的太多,就没意思了,你说是吗?”唐瑞和只是扯了嘴角,“你可别叫我失望,不然到时候真是高处不胜寒呢!” ☆、第73章 谈话(看而收之) 屋外,光彩四溢,却也寒风凛冽。 “你找我做什么?”谢梓谨停了脚步,侧过身去和王明汐对视。 “我想要说什么,其实你心里都有数,不是吗?”王明汐看着眼前这个未满二十岁的小姑娘,心中却是万分感慨,如花似玉的年龄,她有何尝不曾天真浪漫过。 只是,豪门之内,谁都没有权力一直无邪下去,家族的兴荣与否,时常靠着男女的婚姻来换取,她王明汐的一生也就这样了,那么这个女孩儿呢,她的将来会是如何?是幸运的还是不幸的? 王明汐眼眸缩了缩,她自然也是要不幸的,不然她如何能安? “二伯母,你想要说什么梓谨不知道,也不想猜测,不如你直接挑明了话题?”大衣在来的时候脱了下来,现在突然出来,一股寒风袭身,谢梓谨不由得浑身一颤,便是话声也抖了几抖。还是赶快说完话,就进去,再多呆一会儿,很有可能又要感冒了。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咱也那就明人不说暗话,那天我在餐厅看到的人是你。”王明汐咬了咬唇,“你也看到了我。” “是。”谢梓谨毫不含糊的点点头。 “刚才在老爷子面前你为何说我们是初次见面?” “这不是二伯母你所希望的吗?”谢梓谨微微低头,看向比自己矮了许些的王明汐,自当居高而下,绘了浓彩的眼稍微微上挑,语气亦是上扬,略带疑惑,“难不成是梓谨会错了意?” “既然今天是我们初次见面,那么之前的事情你就从脑海中抹除掉,我若是听到任何不利风声,你到时候怎样就由不得我了!”王明汐环视了一番周围,除了远处有着稀稀落落的几个人,周边是没有其他的人,但见她微微靠前,她的语气顿时转变,变得犀利而威胁。 “二伯母,你这是在威胁我吗?”谢梓谨瞳孔一缩,眯眼盯着王明汐,婉转的嗓音因为她的威胁而变得低沉,“二伯母,你从未与我接触,所以可能还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呢,向来最是不喜欢被人威胁,若是有人想要以我的身家性命来威胁……我呢,就偏偏要试他一试。” “你……”犀利的话语叫王明汐一时间竟然变得哑口无言,却见谢梓谨倾身上前,低头在她耳畔说着话,明明是笑语欢声,确如蛇蝎之毒,叫她惶恐。 “二伯母,你跟唐瑞和这么些年相处的可还好?我那个二伯可还知道你从一开始就在不停的给他送绿帽子?”谢梓谨收回了身子,粉 嫩的双颊笑意浓浓,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天真小姑娘的样子。 王明汐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她握着手提袋的手死死的握住成拳,盯着谢梓谨的眼睛生出浓烈火花,过了一会儿,她才镇定起来,微微一笑:“你可别胡言乱语,我跟唐瑞和自小便是认识的,请他吃顿饭有什么稀奇的。” “二伯母,你若喜欢自欺欺人,那就算了。”谢梓谨无聊的伸手抚上腰间那精致繁纹的腰带,轻轻触摸,看似不经意的说道,“我可不是那三岁无知小孩,是请吃饭,还是其他的?你比我更加的心知肚明,不是吗?” “谢梓谨,你若是想要去宣扬,那请自便,我是一点都不在乎的。”王明汐从头至尾的听了,反而是觉得身上的担子一下子没了,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起来。 她仔细的想了一番,便是谢梓谨说了出来,她也有的是办法叫众人不信,再者,便是众人都信了,那又如何,其中可是牵涉了王谢唐三家,为了面子,便是真的,三家人也会让它成假。何况,她是真的不在乎,最多也就是跟谢子清离婚,与她而言,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二伯母,我知道,你是不在乎的。”谢梓谨笑了笑,“你不在乎,但是王家呢?王家人可在乎?你那个同胞弟弟又可在乎?” “你……你是什么意思?”王明汐一惊,明明是个十几岁的女子,可是为何却知晓如此之多? “我想说什么?”谢梓谨来回走动,过了一会儿转到王明汐的身侧,纤细而白皙的手指碰了碰唇角,“虽说王谢两家是升州几百年的豪门之家,但是真正古老而屹立不倒的豪门其实只剩我谢氏一家。至于你王家……” 谢梓谨听了话,嗤笑一声,“王家早已在十几年前便只剩下一个空架子,仅存的财富只够维持表面上的光鲜亮丽,至于里子……恐怕早已是剩的连个渣子都没了!” “否则,当年年仅不过二十岁的你也不会被王家,不,我该说是被你的父亲当作联姻的工具嫁给谢子清了。” “二伯母,你觉得我说的可对?”谢梓谨停了脚步。 “你……这些个事情,你怎么会知道?”王明汐听了实在是心惊肉跳,话语之间也不自觉的没了自信,变得愈发的颤抖。 “对了,我还没问一句,你们王家这些年用我谢家财产,用的可还顺手满意?” 王明汐虽然惊恐于谢梓谨知晓如此至多,但是倒也不至于因为她的话就彻底的失去了分析头脑,她重 重的吐了一口气,转头盯向谢梓谨:“你跟我说了这么多,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听说你弟弟王明渊前些日子救了一个女人,你也看见了。” “是。” “那么,不知道今天王明渊可有来?” “他还需要一会儿才到。”王明汐奇怪谢梓谨为何突然询问起来自家弟弟,但是自己却因为想到王明渊却是想恨,却恨不了,“你问我弟弟是否过来,你想要做什么?” “还没有过来……”谢梓谨低头思索了一下,“那个女人就我所知,一直都没有离开王明渊的别墅。既然王明渊还没有到,那么就麻烦你通知他一声将那个女人一同带过来。”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王明汐终于明白了,谢梓谨的目的是在那个柔弱的女人,而非她刚刚所以为的王明渊。是了,她之前就那个叫顾雪杉的女人跟向弟弟问过情况,听弟弟的意思好像是跟谢梓谨有关。 “我想为了你的弟弟,你该不希望王家落入那两个私生子手里吧!不然你今天又何必出席这场宴会?” “看来,你对我们王家的了解真是花透了心思。”王明汐自嘲的笑着,格外的苦涩。 “一般,谈不上心思。”谢梓谨撇了撇小嘴,关于王家的那些个秘密资料她是一分钱都没话,一丁点的脑子都没用,一切都是沈兰彻送她的。 想到自从那天之后,她再也没有见到他,谢梓谨好看的蛾眉不由得轻蹙。 “这个叫顾雪杉的女人跟你是有什么仇怨?我可以打电话让明渊将人一同带过来,但是,人叫过来你能给我什么好处?” “是否有恩怨,那就不该是你需要知道的了。”谢梓谨想到顾雪杉,就一股恨意由心而起,她缓了缓,“虽然你这些年一直都不屑于出席跟谢家有关的任何场合,但是升州发生了些什么,你必定是知道的。谢家的一切爷爷已经全权交给了我,这意味着什么你应该也是清楚的。” “你利用谢子清来支撑你王家,能支撑的了一时,但是绝不可能支撑的了一世。再者,就算是谢子清手上的资产,说的难听点,也都是谢家的,只要我不乐意,想要收回,不过分分钟的事情。” “所以?你的意思是?”王明汐对于谢梓谨这一番话,也不过时半信半疑。虽然,谢天鹰将谢家交到了谢梓谨的手上,但她毕竟是个未触商场的黄毛丫头,商场上的利益枝根交错,极其复杂,她想要收回谢子清手上的权力与资 产,绝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办到的。 ------题外话------ 1111,剁手实在残忍,倒不如来看文,收文! ☆、第74章 虚伪到极致(看而收之) “你是不是在想,我不过是在说空话,我不过是个大学生,商场那么黑暗,勾心斗角,利益都相互纠缠盘绕,我又怎么可能说收就收?”谢梓谨看着王明汐陷入思索,自然也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她也不含糊,直接就将她的所思所想全都一股脑儿的给捅明了。 王明汐果然就如谢梓谨说的那般,的确是不信的,但是见谢梓谨言语之间嘲弄的意味那么明显,她反而有些相信了,果然豪门之内没有天真之人。 “你若是不信,你可以不用打电话给王明渊让他将人给带过来。”谢梓谨笑着如此说道,艳丽的眼神顿时变得锐利,“当然,到时候你会尝到没有我谢家资助的下场,想想你王家,等到宣布破产之时,也就是你王家从升州四大豪门剔除之日。” “你这是在威胁我?”王明汐十分不喜欢一个比自己小了近一半的女孩子用着这种不屑一顾的语气跟自己说话,仿佛自己在她的眼中就好像那地上的蝼蚁,任她随意一脚,便能够轻轻松松的碾死一样。 “是。很高兴二伯母你感觉到了。”谢梓谨干脆利索的承认了,“我的确是在威胁,那你会受我威胁吗?事情又考虑的如何?毕竟时间都过去了这么久。” “你都说道这个地步了,我不打这个电话能行吗?” “很高兴,我们能够达成一致协议。至于谢子清那块儿,只要你或者谢子清都不对我产生威胁,我暂时是不会有兴趣动的,你能使多久就看你的本事了。”谢梓谨伸手揉了揉冰冷的肩膀,试图暖和一些。 “我果然是小瞧你了。”王明汐恨而不得,只得苦笑而言。 “希望你我今日之事不会有第三个人知晓,不然我不知道你会发生什么,毕竟,到时候可不是我能够控制得了的。”谢梓谨也没客气,直接将王明汐一开始威胁的话语全数奉还她。 王明汐顿了一会儿,点点头:“这点,我还是知道的。今天你我二人,不过是对月赏景而已,再无其他!” 谢梓谨控制不住的便打了个喷嚏,她伸手揉了揉鼻翼,刚才还想着一个不小心就要感冒呢,现在果然喷嚏就打起来了。 “这外头还真冷,这么一小会儿,我都浑身打颤了,我看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进去了。”她略过王明汐,率先朝屋内走去,走到一半,转过身来,朝着只穿着无袖黑色长裙的王明汐好心好意的说道,“我看二伯母你穿的也不多,也早点进去吧,毕竟这暗夜风光再好,想要欣赏它是需要付出代 价的。” 王明汐没有理会谢梓谨所言,权当无视,谢梓谨倒也不以为然,转身便进了屋内。好心的话她反正是说了,她生不生病跟她可是一丁点的关系都没有。 “梓谨,你过来。” 脚刚一踏进屋子,浑身还没适应屋内温暖的气息,就听到唐卜驿在几步之外叫了自己,谢梓谨目光朝他看去,便见他一脸青色,心下便皱了皱眉,他是一直都在观望着,专门逮她的吗?想了想,谢梓谨随即抬步朝他走去。 “卜驿哥哥?” “谢梓谨,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想到唐瑞和那副惺惺作态的嘴脸,唐卜驿便气不打一处来。自唐瑞和耻笑的离开之后,他一直没有挪动步伐去他处和人寒暄,而是一直候在原地,等着谢梓瑾从外头进来,第一时间得到确切答复。 “你想说什么?”谢梓瑾叫他张口便是命令式的质问,由心的不爽,却死死的压制住了。 “你跟那个叫沈兰彻的男人是不是一直都在往来?”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是在质问我?”谢梓瑾冷冷的说着话,目光却是朝着大厅环视了一番,只瞧见一身黑色燕尾服的唐瑞和高举酒杯超自己点点头,他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嘴脸,实在叫她不喜。 “梓瑾,你别用这种奇怪的语气对我,我只是关心你。毕竟,那个人虽然看起来人畜无害,但是谁知道他骨子里头是否包藏祸心?谁能保证他接近你不是已经先将你的身家背景全都调查过了?你年纪还小,不知道这世上人心叵测也是很正常的。但是,我却得帮你防着点,避免你受欺骗,受伤害!” 唐卜驿注意到了谢梓谨看向唐瑞和的目光,他顺着视线看了过去,便见唐瑞和面容阴诡,到了他的眼中,便满满都是挑衅与嘲弄。 唐卜驿第一反应便是恶狠狠的回瞪了过去。 不远处正跟人寒暄交道的唐瑞和瞧见唐卜驿这恶狠之样,没有感觉到什么威胁,反而觉得好笑,自然而然的也就笑了出来,一张温润的面庞笑意愈发的浓烈。 周围的人看了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好笑的事情,于是张口询问试探,只听得唐瑞和笑着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想到前些日子看到羊追狼……” 一起聊天的几人被他的话给说的一头雾水,不知道他究竟想要说些什么,听到他说“不聊这个,继续”倒也聪明的重新开始了之前的话题。 谢梓谨看着唐卜驿快速转换的面色,又是 温和之中夹杂着些许的担心,只觉得好笑。他这般面不红心不跳的说着沈兰彻什么包藏祸心,什么有目的的接触,怎么就说的这么的顺畅流利,一点点的羞耻感都没有?如此的道貌岸然,果然也真符合了他那虚假的面孔。 “卜驿哥哥,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什么是好,什么是坏,我还没蠢到分不清。所以,是你想的太多了!”谢梓谨挑了挑眉梢,语气转而疑惑,“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卜驿哥哥,你怎么知道我跟沈兰彻有来往的?” “难不成你一直在调查监视我?”谢梓谨恍然大悟,略微抬头吃惊的瞧着唐卜驿,一脸的不可思议,甚至于染上了许些的惊慌。 “你脑子里头都在瞎想什么,我怎么会去调查监视你呢?不过是刚才你出去的时候,唐瑞和跟我聊了几句。他告诉我,前些日子碰到你跟一个男人外出吃饭。我也就猜了那人是你对门的男人。”唐卜驿伸手欲要抚摸谢梓谨的头顶,却被她不失痕迹的往后移了一步,右手落空,也只得悻悻然的收回了手,插在裤袋之中。 “是这样啊!”谢梓谨“哦”的一声,明白了,果然是唐瑞和。 “梓谨,为什么这几个月来,我感觉你变了很多,以前你都是乖巧的听话,对我的话都是信任满满,喜欢粘着我。但是,你现在好像变得有些冷漠了,也总喜欢质疑我的用心,而且好像也不喜欢粘着我了。”唐卜驿叹了口气,一脸哀伤道。 谢梓谨往后退了几步,余光突然唐卜驿身后远远的身影,瞳孔顿时一缩,闪过惊讶,池铭玺怎么会来?他既然来了,是不是意味着沈兰彻也有可能会过来? 不过她掩饰的极好,落在唐卜驿眼里跟平常无差别,她伸手摸了摸别在发间精致的蝴蝶夹,语气略微显得正经了些:“这证明我已经长大了,懂事了,有了自己的判断,难道不是一件好事吗?而且,不粘着你,是因为你要工作,我再不知分寸的粘着你,叫其他人看了,还指不定怎么说我娇蛮任性呢!” “你长大了自然是很好的,只是,突然之间你不再像从前那样经常黏在我身边,我一时半会儿的倒有些不适应。”唐卜驿只是点点头,赞同的说道,隽秀的面庞稍稍有些波动情绪,好似失落。 ☆、第75章 又见面了(看而收之) “那卜驿哥哥你可得早些时候适应,不然我会内疚的。”谢梓谨笑笑,说着些违心的话,她朝着周围看看,便察觉到有目光在盯着自己瞧,循着目光打量过去,便看到池铭玺朝着自己笑了笑,点了点头,原来他也早就看到了自己。 悠扬的华尔兹响彻了大厅,众人纷纷走到中央跳起了舞来,唐卜驿见状,于是伸手递到谢梓谨跟前,温润而言:“梓谨,陪我跳一曲。” 谢梓谨撇了撇舞池之内,转而落眼在他修长的指尖,却觉得他的手虽然也是修长白皙,但是相比而言,她总觉得还是沈兰彻的手更加的完美,好看,顺着手,移眼朝向上方,微微抬头,盯着他黑色的眸子,谢梓谨十分抱歉的拒绝了唐卜驿的邀请:“卜驿哥哥,真不好意思,你知道的,前几天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我身体完全复原,所以这舞今天看来是陪不了你一起跳了。” 谢梓谨朝着周围巡视了一番,发现不远处的谢如妍正在朝着自己这边打量,或者该说她是在朝着身旁的唐卜驿打量,那样赤裸的眷恋的眼神明显的就是在看一个心仪的男人,谢梓谨凤眸闪过厌恶,但也极快的就不见了踪影,依旧是浅浅笑意。 谢如妍不久前刚到别墅,去了里头跟爷爷贺了寿之后,就独自一人到了外头,静静孤单的喝着酒。她从一开始便在看着谢梓谨,到后来目光渐渐的被唐卜驿吸引了过去。家中的人都在谈论这谢梓谨,年纪轻轻,学习成绩顶尖,而且还总讨得谢老爷子的欢心,让谢老爷子痛痛快快的就将谢家交到她的手上。除了这些,她还有一个英俊潇洒,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 这样的谢梓谨怎么能叫人不心生嫉妒。 谢如妍也不例外,对于谢梓谨她是从内心羡慕的,时间长了,这羡慕也就渐渐的变了质,变成了穷凶极恶的嫉妒。她始终愤懑,漂亮的脸蛋,妖娆的身姿,众人羡慕的高等学府,英俊的竹马,老爷子的宠爱……凭什么所有好的一切都让谢梓谨给占了! 而她,同样是谢家人,却从小都被父母耳提面命,她但凡想要的,只能凭着自己的本事去争取,能否争取得到,各凭本事。 这这样的环境氛围中长大的她,自小便懂得了一个道理。谢家从来不养没用的人,而身为谢家女,无非分为三种。 一种是最为浮浅的,没有脑子,只有一张脸蛋过的去的花瓶,这样的女人连成为商场联姻棋子的资格都没有,她们不过是上流社会暗处最高级的交际花而已,她们命运也是个是最为谢家人所不耻 的。 二种,有着漂亮脸蛋,外加一些心机的女人,这样的女人往往是用作商场联姻的最好棋子,毕竟这样的女人虽有心机,但是却不能翻天覆地,改变什么,也不会脱离谢家人的控制。 还有一种,便是聪慧机智狡猾的能跟男人相提并论的女人,甚至于比起来,她们可以做的比起绝大部分的男人都要有见识胆量心机,在商场上可以随意呼风化雨,她们可以有手段能够扭转乾坤,转危为安。 而她谢如妍能成为绝对不要成为第一种,那样实在是太恶心了,她自己都会嫌弃自己的。可是,第三种,她能成为的了吗?她自己都怀疑自己。 她思前想后,确定了自己的定位,不过是一个商场联姻的棋子,可是即便如此,她也不甘心处于被动地位,便是联姻,她也想要选择一个i自己看的上眼的人。 谢如妍一开始对唐卜驿也并未有什么想法,毕竟比唐卜驿还要好的人并不是没有。但是,当她看到唐卜驿站在谢梓谨身边,同她有说有笑的时候,她心中的忌火就熊熊燃烧。 她猛然的就有一个念头窜上脑海,她要把唐卜驿给夺过来,她想看到谢梓谨爱而不得的痛苦之样。 谢如妍如此想着,心里变得舒服起来,一张清纯的小脸渐渐散发着迷人的光彩。 正想要找个借口上前交谈,便瞧见谢梓谨在朝着自己挥手,谢如妍倒也没客气,她跟谢梓谨两人之间没有任何的交情可言,虽然不知道谢梓谨为什么突然跟她打起招呼来,但是她却是十分高兴谢梓谨跟她打这个招呼。 “梓谨,好久不见。”谢如妍缓步走上前,微笑着跟谢梓谨打招呼,随即转了头也朝着唐卜驿客气道:“唐先生。” “堂姐,我们还真是很久没见了,最近你过的怎样,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映衬的?” “虽然比不上你,但是也还好。”谢如妍脸色一僵,随即尴尬的笑笑,余光却是一直盯着唐卜驿看。之前虽然见过唐卜驿几次,但是从未这么近距离的观察过他,今天这么一细看,倒也的确是文质彬彬,也的确是个结婚的好人选。 谢梓谨朝着跳舞的人群看了一眼,收回视线,疑惑的对谢如妍说道:“堂姐,你不去跳舞吗?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跳舞了。” “这舞一个人可跳不了,我也就只能站在一旁看看了。”谢如妍说着话却是别有一番含义的看着唐卜驿。 谢梓谨自然看到谢如妍的眼色,也知道 她话中之意,虽然有些不屑,不过她还是顺水推舟一番:“卜驿哥哥,我今天陪不了你跳舞了。不如这样,正好堂姐也没有人跳舞,你们不如跳一曲?” “这样,可以吗?”谢如妍娇羞的看着唐卜驿,期待着他伸手邀请自己。 “当然可以,卜驿哥哥又不是小气的人。”谢梓谨大方的说道,转头便朝着唐卜驿扬了扬小脸,“卜驿哥哥,你不如就陪堂姐跳一曲,我就在一旁看着。” 见唐卜驿疑惑的看着自己,谢梓谨点点头然后期待的看着他,小嘴张动着:“卜驿哥哥,我知道你想去跳舞的,我不会吃醋的,毕竟堂姐又不是外人,我对堂姐还是很放心的。” 谢如妍被谢梓谨的话给说的面红耳赤,她是故意在试探她吗? 唐卜驿看了谢梓谨许久,见她的确不是过意试探自己,想着自己这些天一直在忙碌工作,每天应付那些个狡诈之人,神经早已紧绷到了极限,现在的确该是放松放松,舒缓一下紧绷的情绪,于是也就点点头,随后伸手递到谢如妍身前,邀请她入了舞池。 池铭玺见谢梓谨身旁的人离开,又等待了一会儿,本想直接上前跟她说说话聊聊天。还没等他迈开步子上前,便见谢梓谨转身朝着自己这边走来,不过等靠近自己的时候,谢梓谨却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往前走了一段路。 他等了一会儿,取了两杯酒,跟着上前。 “谢大小姐,咱们又见面了。”池铭玺将一杯酒递给谢梓谨,好看的金色眸子好好的打量了一番谢梓谨,之前素颜的她已经是美的叫人舍不得移眼,而现在特地打扮一番的她更是美的叫人窒息。 若是沈兰彻看到了,他会不会动心? 要真是叫他看到这番妖娆景象,他肯定是要独占。 池铭玺不自觉的便脑补了一番。 “池二你倒是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啊!”谢梓谨接过酒杯,看了一眼跳舞的地方,才跟池铭玺笑意寒暄了起来,“你不是无聊吗,怎么不下场跳曲?今儿出现的可都是名门闺秀,大家小姐,可比你之前叫的那些个莺莺燕燕的要高档了许多……” ☆、第76章 水落石出(看而收之) “额,你这样说真的好吗?”池铭玺彻底是醉了,谢梓谨还真是毒舌,他算是领教了,不就是上次吃饭叫她恶心了一会儿嘛,至于这么说他吗?他还是有品味的好吧!不开森! “好。”谢梓谨点点头。她盯了一会儿池铭玺,转而就到处看看,像是在找什么一样。 “你狠。”池铭玺咬牙切齿的说道,他没落下神色,见到谢梓谨四处打量,于是笑着说道,“你这是在看什么?需不需要我帮忙?” “他有没有来?”谢梓谨把周围瞧了几次,可是就是没看到那人的身影,见池铭玺笑意满满,她也装作没看见,想了想,若是他来了,百分之八十会跟池铭玺一起,于是也不客气的就问了。 “他……谢大小姐,你口中的他是谁?我不太明白!”叫她欺负他,哼,他才不不那么容易的就告诉她,池铭玺的小心思就冒了上来。 “你不愿意说就算了,反正我也不是一定要知道答案。”谢梓谨直接无视了他狡诈的笑脸,转身就准备走人。 “等等,不就是开个玩笑,准你开不准我开?得了,算我错行不?”池铭玺赶忙叫住谢梓谨,一脸委屈的说道,“兰彻他向来不会出席宴会,更别说是这种私人性质的,所以你要失望了。” “是吗?”谢梓谨明白的点点头,却是有些失落。 “怎么,他不知道你来吗?”池铭玺倒也察觉了什么,于是开口询问,“你们不是每天都见面吗?” “我们好几天都没见了,他是不是出去了?” “没见面?这倒是奇了怪了,我没听说兰彻要去哪儿啊!”池铭玺摇摇头,他没有说假话,的确是没有接到沈兰彻的通知要去外出,想了想,池铭玺稍稍的放低了嗓音,眼中闪过一丝狡猾,“你们是不是闹矛盾了?” “……”谢梓谨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跟沈兰彻算是闹矛盾吗?谢梓谨仔细回想了一番,却也回想不出来哪里算是闹矛盾的,转而一脸迷茫的抬头,疑惑的说道,“没有啊!” “他肯定还在家。”池铭玺看着谢梓谨一脸不知道做错了什么事情的迷茫之态,只是笑着摇摇头,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说道,“他这个人心思谁都猜不到,你感觉没有闹矛盾,倒了兰彻那儿却不一定……对了,你今天怎么过来的?” 而且,他才不会告诉谢梓谨,其实沈兰彻早就知道她今天要来给谢二老爷子贺寿,早早的就打电话通知了他,让他暂时放下 公事来一趟。 他当时接完电话,最大的感受便是咬牙切齿,他好像对沈兰彻吼道:“丫的,我又不是跑腿的,又不是保镖,那么多的公事等着我处理呢,你让我放下公事?你丫丫的,有本事你来啊!” 可是,他不敢啊。 他再怎么抓狂,也是知道的,他还没修炼到沈兰彻那个级别,不是他的对手啊,他能够一时爽了嘴,可是却是要继续苦逼的替他卖命啊! “我?跟唐卜驿一起过来的。”谢梓谨说着话,便朝着大厅里头看去,双眸之内闪过嫌弃与厌恶。 只见唐卜驿还再和谢如妍跳着舞,谢如妍整个身子几乎都要倚靠进唐卜驿怀中,他们时不时的说着话,也不知道聊到了什么,谢如妍脸上的笑容愈发的明显,整个人笑的花枝乱颤的。 “哦……难怪!”池铭玺听到这个答案,倒是满意的点点头,沈兰彻他肯定早就知道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反常,不想见她,又放心不下她,于是让他来做安保护着。 这人怎么一碰到谢梓谨就变得那么纠结呢? “……”谢梓谨疑惑的转眼瞥向池铭玺,见到他嘲弄而得意起来的的笑脸,都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好,索性就什么也不说了。 两个人继续对站了一会儿,无言,只有着悠扬的音乐缓缓流淌,偶是夹杂着其他人的说话声。 谢梓谨无聊的朝着里头看了看,发现了一道粉色的身影,她嗤笑一声,王明汐果然守信用,让王明渊将顾雪杉带来了。 她继续冷眼看了一会儿,这才对池铭玺说道:“我还有点事情,你自便。” “哟!你是瞧见那个私生女了?不过她怎么又来了!”池铭玺是个有心的人,自然也瞧见了顾雪杉,上次谢梓谨生日宴会之上发生的事情他还记得清清楚楚的,后来又被沈兰彻派去调查了,自然也是知道顾雪杉跟谢梓谨之间的纠葛。 “你……你怎么知道?”谢梓谨闻言顿了一下,眼神中也竖起了防备之心,声音自然也降了下来。 “这事儿又不是不透风的墙,稍微查一查,不全都知道了。”池铭玺不以为然。 “你调查我?”谢梓谨眉头开始蹙了起来,语气格外的不好,“或者是他让你调查我的?”想着,谢梓谨嘴角上扬了起来,勾弄着嘲讽之意。 “……”池铭玺在想他是该说呢,还是不该说呢! 想了想,还是说了吧,误会他还好, 要是被沈兰彻知道谢梓谨怀疑他,那惨的只有他。 “你放心,我没事调查你做什么,兰彻也没那个闲心思。之前你不是被人甩了一巴掌吗?兰彻正好瞧见了,然后就让我将你被甩巴掌的前因后果都给调查清楚,自然而然的就查到了那个叫什么顾什么的女人身上去了,于是顺便就发现了她是个私生女,跟你之间有着关系。” 谢梓谨脸色有些尴尬起来,她顿了顿心神:“所以,我之前收到一份快递,里头有着很多跟她有关的资料,都是你寄过来给我的?” 她一直都在怀疑究竟是谁将快递资料寄给她的,但是想破了脑袋,排除了各个人看,都没有想的出来,这些天又陆陆续续的发生了那么些个糟心的事情,她自然而然的也就将那件看似不起眼的事情给忘了,不过池铭玺这么一说,她又记了起来。 池铭玺点点头,又摇摇头,笑着说道:“是,不过说到底也不算是。没兰彻的吩咐,我才没得那个闲工夫查一个不相关人的事情呢!” “他让的?”谢梓谨喃喃自语,那天在校外看到的男人果然是他,他竟然将一切都看进了眼。难不成他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对自己上心了? 她记得她买房的时候,对面的房还没有卖出去,过了几天他就住了进来了。 她一直以为只是个巧合,如今这么一想,有意的算计才更加的贴切。 “我知道了,虽然你办事不利,让我陷入危险,不过还是谢谢你。我先过去了。”谢梓谨点点头,不待池铭玺说话,只是拂了拂裙子,举着酒杯,趾高气扬的朝着王明汐和王明渊的方向走了过去。 “……” 被独自遗落在角落的池铭玺,脸色青一阵紫一阵的,说她毒还真是便宜了她,赤裸裸的揭露别人的伤疤,这样真的好吗? 他做事除了十四年前的那次没有算计的成功,让兰彻遭到了危险,这些年哪一次不是办事利索,做的漂漂亮亮的。 池铭玺越想越觉得便宜了那个砸碎,他当时就不该贪图方便的将那人扔进精神病院,就该将他扔进地牢,发泄一番才对。 ☆、第77章 添堵恶心(看而收之) 王明渊本来都走到半路上了,突然被王明汐一通电话从而重新返了一趟家,将顾雪杉一同带来。本来他对顾雪杉倒也没什么好感与坏感,但是这几天相处下来,倒是觉得这个女人还挺识大体的,至少不会像其他的女人那样刻意黏着自己,讨好自己,而是分寸有佳。 唯一要说有什么不好的,叫他看着会觉得碍眼的,无非也是她的眼角眉梢之间跟着母亲相似,一时间不注意若是只盯着她的眼角眉梢看,他还真有种是母亲的错觉。不过,也就除了眼角眉梢相似,其他倒也没有相似的地方了,他自然而然的也不会多加在意。 不过,他却也没将顾雪杉这个女人想的那么简单,虽然她说是因为收到谢梓谨的牵连所害,虽然他对谢家人没有好感,恨屋及乌的对谢梓谨也没有丝毫好感,但是对于顾雪杉的话他也只一半一半的听了。 顾雪杉本来还在思考要用什么样的方法才能让王明渊既不感到厌恶,而又能心甘情愿的带自己到宴会,可是左试右探的,也没能让王明渊松了口带自己前去。看着车子离开别墅,顾雪杉因不得前去而愤怒交加,却没想到峰回路转,王明渊也不知道存了什么心思,竟然又半路返回,带了自己一同过来。 顾雪杉没有合适的礼服能够出席,王明渊想了她跟王明汐的身高体形差不多,于是拿了一件王明汐的短款小礼裙给她,让她换上。 王明渊跟顾雪杉进来的时候,倒是有一些千金小姐朝着王明渊看着,私下里窃窃私语着,她们没有例外的都在猜测挽着王明渊,跟着他一起走进来的顾雪杉是什么人。 倒是有几个之前参加谢梓谨成年生日宴的几个人隐约之间看出来了是谁,心里不由得一阵差异,心想着被谢梓谨羞辱扔出酒店的女人怎么转身一变又攀上了王家二少?虽是这么想着,但是几人也没有说了出来,而是静静的观察着。 王明渊朝着大厅里头张望了一番,瞧见了远处的王明汐,她正跟人寒暄着,于是让顾雪杉松了手,径自迈步朝着王明汐走去,朝着她身旁的人点了点头,示意了一下,转而瞧着王明汐唤道:“姐姐。” “不好意思。”王明汐朝着身旁的人抱歉了一下,之前寒暄的人自然领会,点点头,也就走去了其他地方。 见人走了,王明汐转头朝向王明渊,心中思绪翻滚,一时间爱惜不得,也却恨不得,想了想之前答应谢梓谨的事情,于是开口询问道:“你来了,那个在你家的女人你有一同带过来吗?” 说完,王明汐朝着王明渊身后瞧了瞧,便瞧见不远处正朝这边走来的顾雪杉,越看越是觉得她身上的那套短款礼裙很是熟悉,王明汐蛾眉微蹙,整个脸色也沉了下来,不高兴的对着王明渊说道:“她是穷到家了吗?一件衣服也穿不起,非得要穿我的衣服?” “姐……”王明渊见王明汐突然语气不佳,他能感觉到她眼底的不屑不喜,自从他求了她那件事情之后,他能够隐约间感觉到姐姐的难受与愁怨,但是因着他是她向来疼爱有加的弟弟,她这才勉强的答应了。 知道是自己给王明汐压了担子,想着她不舒服肯定需要找地方发泄出来,于是对她这番讽刺的话语,王明渊也就左耳进右耳出了,他跟着转头看了一眼顾雪杉,这才解释道:“姐,她临时住在我那儿,自然是没有这些个衣物的,你突然打电话给我,我也没得办法,看着她跟你的体形差不多,就自作主张拿了一件你不穿的衣服给她遮遮体。” 顾雪杉自王明渊将她的手从他的臂弯之中拿了出来,心情一下子就暗沉了下去,见他不再招呼自己,而是快步走进去,脸色更是青紫交加,恨恨的跺了跺脚,一时间站在了原地。 忽略了前来搭讪的男人,顾雪杉在平缓了心情之后,这才迈着小步子朝着王明渊挪过去,抬眼便瞧见王明汐朝着自己看,顾雪杉见了立马扬起小脸,朝着她微微一笑,却没想王明汐却是一个好脸色也不给她,而是眼带厌恶的收回了视线。 顾雪杉一时间顿住了步伐,心底将王明汐从头到脚数落了一番,自己安慰了自己,这才继续上前去,走到王明渊身边,娇声娇气的说道:“明渊哥哥,你都不等等我……” “顾雪杉。”王明汐看着顾雪杉这副娇嗔之样,眼中的厌恶更是增添了几分。 “姐姐。”顾雪杉抿了抿嘴,这才诺诺的朝着王明汐叫道。 “你这副娇滴滴的样子准备做给谁看?之前你占了我的房间已经叫我够恶心的了,让人清理了房间好几次我但现在还感觉浑身不舒服。现在,这衣服又是怎么回事?你怎么就非得跟我过不去,非得穿我的衣服,你是不是诚心过来恶心我,添堵我心?”王明汐最不喜欢故作娇嗔的女人,见了原本就没有好感的顾雪杉,心里就更是不爽快,于是张嘴就将顾雪杉从头到脚的数落了一番。 王明汐的话声说高不高,说低也不低,却也能够叫周遭看着的人听了进去。 “姐姐,不是这样子的,我没有这个意思,衣服是明渊哥哥 拿来给我穿的……”顾雪杉被王明汐恶狠狠的批了一顿,白皙粉嫩的小脸顿时变得苍白,圆溜溜的大眼珠子里头顿时充满了无辜,眼眶内也变得水盈盈的,泪水欲滴而不落,她无辜的解释道,似乎还不够的抬头万般委屈的看着王明渊,“明渊哥哥……” 王明渊头疼的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缓解下这紧张气氛而引起的头疼。 明明刚刚才跟王明汐解释了顾雪杉身上的衣服,姐姐她也知道了。虽然不知道她怎么转眼就对顾雪杉针锋相对,但是想着她心里不痛快,于是好声好气的朝着王明汐说道:“姐,这衣服的确是我拿给她穿的,就怕给你再添堵,所以我都是专门挑你不穿了剩着的了,你就别置气了。要是还不释怀,我再给你买件当作赔偿?” “你……算了。”王明汐也见好就收,再怎么不喜顾雪杉,也不能失了王明渊的面子,她撇眼皱眉的朝着顾雪杉不客气的说道,“我跟明渊还有事情要说,你自己看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别来碍我的眼。” 顾雪杉被说的脸色涨红,双手死死的攥着,细长的指甲狠狠的戳着手心,她羞愧难当的瞧着王明渊,期待着他能够替自己说几句,可是王明渊口中吐露出来的话,却是给她当头浇了一盆冷水,寒了心。 她委屈难当的落下了几滴泪水,瞥了一遭周围看好戏的几个人,愤恨的转身离开,耳边却是王明渊久久未曾散去的话语。 “你自己呆着去。”他的语气十分的冰冷,一点暖意都没有。 见顾雪杉走了,王明渊这才疑惑的朝着王明汐询问:“姐,你刚刚怎么那么说……”王明汐在王明渊的眼里心里,虽然平日间冷漠了些,但是却从来不会说这样刻薄的话语。 “我怎么说?不就是稍微不客气了一点,时不时感觉姐姐扫了你的面子?” “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明明是你打电话让我将人带过来,现在又这样,一时间让我琢磨不定。”王明渊如此解释道,姐姐对顾雪杉恶语相向,他是一点怜惜都没有的,只是奇怪姐姐的做法而已。 “我才不会没事给自己添堵的让你将那个女人带过来。”王明汐嗤笑一声。 “那是?”王明渊一时不解。 “谢梓谨让的。”王明汐笑着说道,脸上却没有笑意,而是自嘲。 “她让的?”王明渊皱了皱眉头,思索了一番,还是不得明白谢梓谨明明不喜顾雪杉,又为什么会要顾雪杉出现在这里? “谁知道呢,不过看她的语气看来是不喜欢这个女人。既然如此,我不如就索性再数落一番。”王明汐撇撇嘴,“你看看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你看着,没一会儿,所有人都会知道我刚才是怎么恶毒那个女人的了,谢梓谨也不会例外。” “姐,你是做给谢梓谨看的。”王明渊一点就透。 王明汐只是冷声笑笑,过了一会儿,才朝着王明渊若有所思的说道:“我能帮你的都已经帮了。” 还没待得王明渊说些什么,就被不远处突然一声清脆响亮的巴掌声给吸引了过去。 两人跟着朝那边走去,便见顾雪杉一身委屈,白色的裙子上被红色的酒渍给弄湿了一大片,而她本人正手捂着脸颊。 而她对面,那个将酒泼上了她身的正是刚刚两人才提到的谢梓谨。 ☆、第78章 她,我不认识(看而收之) 顾雪杉正失意的大厅中走着,突然一道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正想侧身而走,那道身影却是得寸进尺的上前一步,一个撞击,手中的高脚杯一个不稳的便侧了杯身,里头的酒水不偏不倚的全都泼上了顾雪杉雪白的短裙,让她顿时变得窘迫起来。 顾雪杉立马看了一眼裙子,心里顿觉不好,刚才王明汐已经就她身上的裙子而打了她的脸面,现在这裙子还没穿多久,就叫人泼上了酒渍,要知道这酒渍十分的难洗,到时候若是王明汐刁难她,叫她赔偿,她怎么办? 虽然跟顾湘晴说一声,怎么着也是赔得起的,但是,她们母女来的生活来源都靠谢华季提供,但是谢华季提供的也不多,每个月区区不过六万,这赔一件衣服的钱,都够他们母女俩半个月的开销了。 顾雪杉想着想着,刚才被嘲笑而积累起来的怒火,因这而被勾起,她愤怒的抬头,一手抓住来人握着杯子的手,正想对着来人发泄心中的郁闷,刚一抬头,却愣住了,怎么是谢梓谨? 还没回过神来的顾雪杉,一个措手不及,就被谢梓谨狠狠的扬手甩了一个响亮的巴掌。 “啪!”的一声闷响。 原本还在跳舞的众人纷纷停下了脚下的舞步,不约而同的朝着声响处望去。 “你……”顾雪杉手捂着痛楚,眼里的怒火赤赤,看着周围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围了上来,顿时消退浑身怒火,转而变得委屈卑诺。 “你什么你……抓我的手做什么?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的触碰了,真脏!”话音刚落,谢梓谨猛地便将被顾雪杉握住的手给抽了出来,反手又是一巴掌。 收回了手,谢梓谨看了看手,眼中十分的不满,好像自己真的沾上了什么晦气的脏东西一样,打了顾雪杉两巴掌,谢梓谨现在觉得手心火辣辣的疼,她伸手揉了揉打人的那只手,嘴里却是不满的呢喃道:“脸皮怎么这么厚,还得我的手都疼起来了,真讨厌!” “走路不长眼睛啊你?没看到前面有人在走吗?就不会自觉的让道,还非得死命的往前上?”拍了拍手,谢梓谨这才朝着来人看去,她甩了甩手中空了的杯子,皱眉的呵斥道。 “我没有……明明……明明就是你挡住了我的去路,还将我的裙子给弄湿弄脏了!”顾雪杉格外委屈的攥着手,忽闪忽闪的大眼珠子里头充满了委屈被冤枉,她微微抬头,故作坚强的盯着谢梓谨看,转而却又害怕的低下了头,声音也跟着低了几分,细细的就像是蚊子“嗡嗡” 的叫声。 “我挡了你的道?”谢梓谨嗤笑着,微微低头,眼神轻蔑的看着顾雪杉,这个女人即便穿了细长约莫十来厘米的高跟鞋,还是矮了自己半头,“我还不知道在这里有谁是值得我挡道的,你又算是哪根葱?值得叫我破例?”霸气四溢。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顾雪杉微微抬起小脸,晶莹剔透的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溢上了双颊,一副娇弱惹人怜惜的模样,她唯唯诺诺,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身子渐渐颤抖起来,如小鹿般却带着泪雨朦胧般的杏眼朝着一群围过来的人看去,总是希望有人替她来出头。 的确,正如顾雪杉所想的那样,在场的男人有些还真因为她这副委屈垂泪之样而弄得心痒痒,想要上前怀抱安慰一番。 但是,顾雪杉表面上的戏份虽然是做足了,但是她却忘了自己现在呆着的地方是在哪里。 这是,谢天虎的别墅。 甚者,该说,这是谢家。 这些人虽然心痒痒,但是却终究还是将自己拎的清楚,知道不能跟谢家人做对,至少在谢家是绝对不能做这等子的蠢事来。 于是,大伙也就只是看看,不动声色,静观其变。 所以,她身处在谢家,却希望有人因为她的娇羞而产生怜惜之情,为她出头跟谢梓谨做对,简直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等会儿,我说是谁呢?原来是你。”谢梓谨上前伸手勾住顾雪杉的下颌,凤眸落在她那张清纯而又叫人怜惜不已的小脸上,“啧啧”以道,“顾雪杉,上次叫你偷偷的混进了我的生日宴会上,扫了我的兴致,我大人大量的没把你怎么着,只是叫人将你请了出去。你怎么还没长脑子?不如说说,这次你又是怎么混进来的?” 周围围着的人,原本虽然对着谢梓谨这等霸道的言行举止有着一丝的不喜,甚至眼里也染上了点点的厌恶,但是听了谢梓谨这番奚落的话,却是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倒是其中有几个人是出席了谢梓谨当时的生日宴的,所以知道这两个人之间所发生的事情。见谢梓谨如此的嘲讽顾雪杉,她们自然懂得见风使舵的,于是就跟周围不明所以的众人窃窃私语起来。 于是,不过一会儿时间,原本还有些看不到谢梓谨这么犀利,傲慢的人也渐渐的转变了心思。甚至于,刚才还对顾雪杉有些许同情的人顿时变得瞧不起这样一个下层女人。 “我没有……是明渊哥哥带我来的。”顾雪 杉咬着唇瓣,浅浅的说道。 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她看着谢梓谨傲慢肆意,居高临下的随意的嘲讽自己,践踏自己,眼中心中的怒火燃烧的更加的旺盛,可是却有一个人为她出头,叫感觉自己像是动物园被人围观的猴子。 说完,她慌张的朝着四周看,在看到王明渊朝着这边走来的时候,脸色稍稍褪去了难堪。 谢梓谨只是冷漠的笑笑,什么话都没有说,她当然知道她是怎么来的。或许顾雪杉她还应该感谢她才是,要是没有她的吩咐允许,就她顾雪杉这么低等落魄的身份,又怎么能够出现在这儿? 王明汐和王明渊听到响声之后,便停止了交谈,一起走到事发地。稍稍朝里头一看,见是谢梓谨和顾雪杉,他们也就没准备往里头走,而是停了脚步,在一旁冷眼观摩。 “明渊哥哥……”顾雪杉看到王明渊,像是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大声的呼喊了过去。 王明渊皱了皱眉,迈步上前,走到两人旁边。 “王明渊?”谢梓谨疑惑的看着来人,见王明渊点点头,于是继续问道,“这女人说她是你带进来的?是吗?” 王明渊正眼看着谢梓谨,眼前顿时一亮,以前听那些人谈到谢梓谨多么多么漂亮妖娆的时候,他不以为然,总觉得他们不过是夸大其词。现在这么一见,倒也真是被吸引了,那些人说的话一点都没有夸张之意。 虽然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是听她的意思也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又看了看娇弱如林黛玉般的顾雪杉,这才缓缓张口:“我一个人来的,至于她,我不认识,只是刚才来的时候在别墅外碰到的。听她说好像是你的学妹,想要见你,但是进不来,我就好心的一起带进来了。” 原本还期待王明渊替自己出头说话的顾雪杉,在看到王明渊瞧自己是眼中一点熟悉感都不存在时,已经心受打击,更没想到他竟然说出这么陌生而刺人的话语,她被怔得脚下一个踉跄,心神恍惚,大大的杏眼瞪得圆溜溜的,尽是不可思议:“明渊哥哥,你在说什么?明明就是你带我一起来的?你怎么……”怎么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顾雪杉顿时觉得视线恍惚,她伸手捂着胸口,晃了晃脑袋,哀怨的朝着王明渊看去,渐渐清晰的视线看到了他眼中逐渐沾染了兴奋,那兴奋却不是对她,而是对着谢梓谨。 顾雪杉咬牙切齿的侧过头,恶狠狠的看向谢梓谨,却见谢梓谨根本就没将她放在眼里,瞧见了她,只 是嘴角微微上扬,她在赤裸裸的嘲讽着她。 ☆、第79章 我坏?我恶毒?(看而收之) “原来是这样啊!”谢梓谨若有所思的看着王明渊许久,这才浅笑着说道,她朝着王明渊身后瞧去,便见王明汐也正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她看着倒没什么反感的心思,于是朝着她笑了笑,也算是打了招呼,转而才重新看向王明渊,漫不经心的吐了一句:“我为我的失言跟你道歉。”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道歉就不必了。”王明渊大方的说道。 谢梓谨见状,点点头,随即转身招呼了服务员过来,将手中空了的酒杯放上了托盘,重新取了一杯红酒,微微举起靠在唇边,抿唇轻轻的饮了一口,移了视线,她重新打量起来顾雪杉,瞧了一会儿,这才恍然大悟的说道:“瞧我这记性,果然是忘了,顾小姐你现在也是升大的学生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了怎样不干不净的手段进去的,但是不管怎么说,你也勉勉强强的算得上是我的学妹了。既然都是一个学校的,那我也不该难为你才是,否则,还不知道到了学校又要闹上什么风言风语的。” 虽然言语之间承认了自己跟顾雪杉学姐学妹的关系,但也将顾雪杉好好的恶损了一番,叫在场的人们听了不由得又是浮想联翩。 “明渊哥哥……明明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要说谎呢?明明就是你带我过来的。”顾雪杉双手死死的攥着小礼服,将裙子都攥的皱巴巴的,她哀伤的看着王明渊,委屈的说道。 “你这女人胡说八道什么?”王明渊伸手按了按眉心,冷眼对着顾雪杉。说了话,再也不愿看她那张脸,便转了视线。 虽然她没有得罪他,但是她也不是个善茬儿,想要攀上他?她有那个本事吗?既然想要利用他?那么为了他所想要的,所希望的,她就是受一次冤枉也是该的。 “我没有胡说。”顾雪杉泪水哗哗的往下落,无辜的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礼服,她突然间又想到了什么,转而又抬起头,抱着希翼的说道,“明渊哥哥,我身上的这身衣服还是你拿了姐姐的给我换上的呢!”虽然,这么说道会让她丢尽了面子,但是只要能够让大家知道她跟王明渊的关系不简单,那就值得了。 “姐姐……”说着,顾雪杉便抬眼朝着不远处的王明汐看去。 众人跟随着她祈求的眼神朝着王明汐看去,心中却是一阵嘀咕,这女人口中的姐姐难道是王明汐? 既然如此,那么她说的话有没有可能是真的? 如果顾雪杉说的是真的,那么就是王明渊在说谎?不过,王明渊又有 什么理由值得说谎? 众人不由得将视线在几人身上来回扫荡,等待着事情接下来的发展朝向。 王明汐见顾雪杉说着说着就将自己也扯了进去,顿时就蹙眉而起,她抬步上前,细长的高跟鞋踩在黑色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哒哒”的声音,敲进了人们的心,更是敲进了刚刚围过来看戏的唐瑞和的心。 “我的衣服?这位小姐你确定?”王明汐朝着顾雪杉绕了一圈,停在她的面前,轻声说道。 “姐姐,是不是你的,你应该比我更加的清楚,不是吗?”顾雪杉平时着王明汐,可是不知道为何,明明两个人的个头差不多,她看着王明汐却觉得自己天生的就比她低了一等,突然被自卑的情绪笼罩了的顾雪杉又是一阵失落。 “你这话说的倒是也没错,是不是我的衣服,我的确比你这个陌生人来的更加的清楚。”王明汐点点头,好似认同的说道,转而却是变了语气,不屑一顾,“这裙子应该是四五年前的款式了吧!这个圈子内有谁不知道,我王明汐每年都会固定的义卖一些衣物,用作慈善。至于这个款式的衣物,我要是没记错,在三四年前就已经被拿了出去义卖了。” 顿了顿,王明汐更加奚落起来:“既然,都是已经捐出去了的衣服,又怎么可能穿到了你的身上,难不成这衣服还成了精,自己长了腿,上了你的身?还有,奉劝这位小姐,千万不要随随便便的认姐姐,不然让人看了还以为你很随便!” “你……你们……你们为什么要这么针对我?”顾雪杉泪如雨下,再也控制不住崩溃到极点的情绪,朝着王家姐弟和谢梓谨看了过去,她死死的咬住下唇,将唇瓣咬出了深深的牙印,愤愤以道。 众人虽然跟王明汐不熟,但是对于她每年义卖衣物作慈善一事倒也是知道的,于是,众人看着顾雪杉的眼神又变了。 谢梓谨却是像个局外人看戏般的饮着酒,媚艳勾人的凤眸中尽是讽弄,可是这一高傲而又淡然的模样看在顾雪杉的眼中,却是狠狠的刺激着她的每一根神经,她突然之间好似开窍般,不顾一切的朝着谢梓谨吼道,“谢梓谨,是你,是你做的对不对?” “肯定是你指示明渊哥哥装作不认识我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坏,要这么恶毒,我究竟哪里惹到你了,你处处都要针对我?” 在场的男人,内心深处毫不例外的都有着大男子主义,见到这么一个泪眼朦胧,哀伤绝决的小女人,那可笑的大男子主义自然而然的又冒出 了头来,看着孤立无援的顾雪杉又产生了怜惜。 “我坏?我恶毒?”谢梓谨舌尖扫了扫殷红的唇瓣,扫去遗落在唇瓣上的酒液,轻轻一笑,略加上扬了诱人的嗓音,“你既然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坏,不恶毒一番,岂不是对不起你的这番言辞?” 一边说着,谢梓谨一边纤纤细手拎起裙角缓步上前,在顾雪杉面前停了下来,高举酒杯在她头顶悬着,轻轻的转了转手腕,众人便见那透明酒杯内剩余的红酒跟着倾斜了起来,斜角愈发的变大,一瞬之间,便全部从酒杯之中倒了出来,急速的向下落,浇了顾雪杉一头。 一阵唏嘘。 众人不约而同的瞧着谢梓谨,但见她风轻云淡,一副微笑的样子,虽是如此,他们却感觉到一阵恶寒,看着谢梓谨的眼神也是渐渐的改变了…… 不远处一直看着戏的池铭玺瞧着,却是抿唇笑着,还真不愧是谢梓谨,幸好他跟她不是敌人,不然不还知道要被她损成什么鬼样呢! 真可惜了,沈兰彻他没瞧到这么一场好戏…… 如此想着,池铭玺眉眼染着的笑意愈发的浓了…… “你呢,就好好享受我的坏,我的恶毒,一点都不用客气的。”谢梓谨潇洒利落的将酒一股脑的全部倒了出去。 一旁的服务员似乎十分懂得心思的就站在她的身旁,谢梓谨满意的瞧了一眼,转而便将酒杯递了给他,伸手摆了摆,示意他可以离开。 酒红的液体湿了顾雪杉一头,顺着往下流,滑过她的小脸,她不自觉的便闭了眼睛,伸手抹去那羞辱她的酒液,这才睁开眼,恶恨的眼神再也不多加掩盖的全部现了出来,“谢梓谨,你实在过分了。” “这难道不是你所希望的吗?我好心成全了你,你是不满意?难不成需要我再来一次?”谢梓谨疑惑的看着,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却发现自己的裙子上沾染了几滴酒渍,皱了皱眉,不经意的说道,“我果然又是做错了,为了成全你,毁了这一身白裙,还真是有些可惜呢!” 她还不如一条裙子? “你……”顾雪杉怒火交加,恨不得上前撕了谢梓谨。 “对了,你刚才说了什么?我针对你?”谢梓谨一手抵着一手,食指勾着滑嫩的下颚,随意的说着,嘴角的弧度弯曲的愈发的大,笑意也是愈发的浓烈,愈发的张狂,转而狂妄肆意,冷漠沉声,“整个升州又有谁需要我花了心思去算计对付的?而你,你顾雪杉又是个 什么多西,倒配让我花了心思的去针对?” 虽然,谢梓谨是这么的张狂、肆意、不屑,且这话叫在场的人听了无一不例外的都是那么的不舒服,但是众人也知道她是说了实话。的确,在升州,几乎没有谁是需要谢家花了心思去对付的,至少他们这些人不在其中。 “我是谢……”顾雪杉被谢梓谨刺激的忘了本心,她恨不得朝着谢梓谨吼道,她是谢华季的女儿,是她谢梓谨的姐姐,但是却被一道中年声音给插入断了话音,“你们都围在这儿做什么?” 谢华季早先便听到外头的吵闹声,刚开始也不以为然,只以为是豪门子弟之间有些小矛盾,稍稍闹闹也就解决了,但是,不知怎么的他却感觉好像是听到了杉杉的声音,于是走了出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想到他的感觉没有出错,果然是杉杉。 见杉杉跟谢梓谨之间的矛盾四起,谢华季却没有第一时间上前调解,而是一直站在远处旁观着,静静的看着谢梓谨咄咄逼人,看着杉杉被逼得毫无退路。 直到发觉杉杉被谢梓谨逼得好像失去理智,就要将她跟自己的关系给脱口而出,谢华季这才大声朝着众人吼去,及时制止了顾雪杉不理性的行为。 “爸,您怎么出来了?”谢梓谨嗤声瞥了一眼顾雪杉,这才朝着走近的谢华季打起招呼来。 谢华季看似随意的瞥了一眼众人,当看到一身湿答答,落魄不已的顾雪杉时,眼底溢出了丝丝的心疼,再瞥一眼,更是瞧见她那白皙滑嫩的小脸上竟然有着两道鲜红的掌印,他眉角的皱纹更是深了几道,微微眯起原本就不大的眼睛转而看向谢梓谨,沉声对她质问起来:“怎么大家都围了一圈,是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梓谨,你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好事?” ☆、第80章 奚落(看而收之) “爸,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不过是碰到了一个不请自来的熟人,寒暄几句罢了。哪有什么事情?”谢梓谨嘴角轻扬,淡声说道。 谢华季皱着眉头,瞧着顾雪杉唯唯诺诺的站在一旁,颤颤巍巍的好似一阵清风便能将人吹到似的,他移了视线,看着谢梓谨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再瞧着一大群的人都围着在看,心情更是降了几分,重声不满:“寒暄几句?寒暄成这个样子了?把人弄成这么个糟糕样?今天是你二叔公的寿辰,你作为后辈的要记得收敛一些脾性,叫人看着你这样的傲慢嚣张,还怎么看谢家?” “爸,你怎么总是大惊小怪的?不过就是一个不起眼的人而已,我想要怎么做还要看她的脸色行事?”谢梓谨冷下了脸,微微眯眼望向顾雪杉,“再说了,这个一而再再而三不请自来的女人不仅不夹着尾巴做人,还要来挑衅我,我总不可能像个傻子一样等着她诋毁而无动于衷。” 周围的人都默不作声,只是冷眼旁观,过了一会儿,见气氛愈发的冷了下来,也就知趣的渐渐的散开,到了别处看着。 看着谢华季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想要上前去怜惜安慰顾雪杉却不能的样子,谢梓谨却是满满的恶心,见谢华季好像还要数落自己的样子,谢梓谨却是先行出声,不疾不徐的接着说了下去:“好了,爸,我也知道今天是二叔公的寿辰,自然会懂得分寸,不会做出什么有伤谢家颜面的事情来的,所以您放心好了。” “所以,爸,这儿的事情自有我处理,您暂且放心,今天不是我的主场,我也不可能那么不近人情的将私自前来的人请了出去的。”对谢华季说了这一番话,谢梓谨转着头就朝顾雪杉说道,“顾雪杉,既然你跟我都是学姐学妹的关系了,我呢,自然也不会像上次那样叫人将你扔了出去。” 顾雪杉看到谢华季的那一刹那,顿时便觉得有了依靠,本来期待些谢华季能够好好的教训一顿目中无人,自以为是的谢梓谨,为她出一口恶气。但是没想到,谢华季只是这么公式化的说了几句,就被谢梓谨堵了话,什么都不再说了,就连一句安慰她的话都没有。 愤愤然的顾雪杉咬牙切齿,真是可恨,上次爸爸冷眼看着她被保安野蛮的架出了华熙盛世,这次她被谢梓谨狠狠的打了两巴掌,被她泼的一身酒水,窘迫不已,可是爸爸他却仍然一声不吭。爸爸明明说过她是他的小公主的,可是他就是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小公主被人欺负的这么惨烈吗? 谢梓谨高高在上,众人瞩目; 她却人善可欺,无人瞧得起…… 顾雪杉心理开始扭曲,甚至对于谢华季她都开始恨上了…… “你……你没准备赶我出去?”听到谢梓谨一副施舍的神态,顾雪杉虽然面红耳赤,但是却仍然是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向她,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住,在灯光的映射下,莹润的双眸净是疑惑。 “当然,我虽然不喜欢自作主张的人,但是谁让咱们有那么一丝丝微不足道的关系呢!何况,你不是有事情来找我的吗?”谢梓谨落落大方,言语之间也褪去了先才的枪林弹火,而是变得温和了几分。 “你……”顾雪杉迟疑的看着她,但见她一脸微笑,她看不懂她那诱人的眸子里头究竟在算计着些什么。 “爸,若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那我想去换件衣服,毕竟这衣服都脏成这个样子了,再穿着可真是失礼了。”谢梓谨清浅一笑,却是迷惑了众人的眼,她一手指着裙摆上艳红的酒渍,朝着谢华季说道。 “嗯。”谢华季没再多加刁难,而是皱眉点点头,“既然你去换衣服,那就顺便将这位小姐一起带去换身衣服,这么落魄的呆着,也不是个事儿。” “爸,不用你吩咐,我也会带她一起的。” 谢梓谨勾了勾嘴,便转身离开了,眼光所到之处,便瞧着顾雪杉一脸沉重,好像想的太过沉入,思绪都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谢梓谨也没等她回神,而是先行走出了人群,看到服务生,于是招了手吩咐了她等会儿将顾雪杉带到楼上客房,她住的那间。 “大小姐,顾小姐来了。”过了一会儿,服务生照着谢梓谨的吩咐将顾雪杉带上了楼,直到在客房前停下了脚步,伸手叩门,告知里头的谢梓谨。 “进来吧。”谢梓谨已经换了一身小礼裙,坐在梳妆镜前,望着镜面内的小女人,清澈的眉眼在听到服务生的话时立即闪过了狡猾,过了几秒,她才开口说了一句。 “顾小姐。”服务生伸手推开门,好没客气的叫着发着呆的顾雪杉,冷眼示意她进去。 顾雪杉皱了皱眉头,抬头便恶狠狠的瞪了服务生一眼,这才迈脚趾高气扬的走了进去。 服务生自然看到了顾雪杉恶眼相向,脸色立马就拉了下来,在她背后“呸”了一声,低声嘀咕道“真以为你自己是谁!” 顾雪杉攥着裙子的小手一直都没有松开来过,在听到服务生不屑鄙视的话语后,不仅手是攥的更 加的紧,也挺直了脊梁,褪去了软弱的眸子里头火花四溢。 不过就是一个没出息的小小的服务生,想要嘲笑就尽情的嘲笑吧,她不会反驳的,只会一笔一笔的记着。 总有一天她会全部讨回来的…… 每一个,曾经嘲笑、欺辱过她的人…… 她都不会放过。 走到里头,看到坐在梳妆镜前背对着自己的谢梓谨,透着镜子,里头有个白皙妖娆的女人,与此呼应的是一个落魄羞愧的女人,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顾雪杉刚刚还满身心幻想顿时就破灭了。 谁都没有说话,格外的寂静,慌乱了人心。 过了许久,迷人的声音渐渐的扬了起来。 “我就这么一件备用的衣服,没有多余的了。不过,就算有,你也驾驭不了,毕竟你比我矮了那么多。”谢梓谨没有转身,只是手里拿着一直眉笔,对着镜子轻轻描绘着,透着镜子,便见顾雪杉站在她右后侧,虽然不能够将她的神情看的一清二楚,但是谢梓谨仅仅便是猜测也能够猜的出她此时此刻的心情,无非自卑,愤懑,仇恨,嫉妒交织着,作祟着…… 过了一会儿,谢梓谨才将手中的眉笔给放了下来,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站起了身,走到床边,看着床上摊着的一件长裙,和声和气的继续:“所以,我就借了一件衣服过来。你去试试,应该穿得上。虽然不是今年流行的款式,但是,总比你身上这件过时的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的衣服要好的许多。” “……”顾雪杉一动也不动,吭也不吭一声,就那么冷漠谨慎的盯着谢梓谨。 “怎么不说话?” “谢梓谨,你这是打了一巴掌再给一个枣?你以为你现在这样弥补,我就会将你刚刚才对我做过的事情给忘怀?”顾雪杉警惕以道。 “这儿暂时没你的事了,你先到门外等着。”谢梓谨朝着一旁跟着进来的服务生说道,见服务生走了出去,谢梓谨这才转了头朝向顾雪杉,鼻翼微微哼哧着,发出不屑的鼻音,“打一个巴掌给一个枣?顾雪杉,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 “那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顾雪杉怒视着她。 “为什么?”谢梓谨上前一步,耸了下肩膀,撇着嘴好心解释道,“你不觉得我这么好心,会让你难受吗?” “我打了你,你却不能还手,我泼了你,你却只能硬生生的受着……” “你是不是恨死了我?恨我处处压着你?恨我让你出丑?恨我让你难堪?” “可是,那又如何?你再怎么恨,也就只能是恨恨,对我却是造成不了一丁点的伤害。” “你……”戳中了内心的顾雪杉被激得伸手就想打她。 谢梓谨只是挪着脚往后退了一步,迅速的握住她的手腕,面无表情的说道:“你想要打我?你有动过脑子想过后果吗?” 顾雪杉被她这么一说,脑海里顿时千万种不能承受的下场一下子涌上了心头,浑身一个颤抖,整个人都苍白了脸。 “嗤!”谢梓谨猛地甩开顾雪杉的手,她一个没注意便往后退了一步。 “顾雪杉,为什么每次见面,你都让我那么厌恶呢?” “……” “顾雪杉,能够留下来,你应该很开心吧?” “瞧我这话说的,普通人一辈子都碰不到的顶端,现在却让你破例参加,你又怎么可能不开心呢!” “你……”耳中净是奚落之言,让顾雪杉怒火鼎盛,却气得说不出一个字。 “既然这样,那你难道不应该感谢我一声吗?毕竟,可是我好心让你留下来的。”谢梓谨笑着说道,“哦,对了,我忘记跟你说了,不仅是我让你留下的,还是我让你过来的。” “你让我过来的?”顾雪杉怔了怔,吃惊的叫了起来,“你在说什么胡话?” “不然你以为你怎么过来的?要不是我,你还真以为王明渊会带你过来吗?”谢梓谨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微眯的眸子里头竟然溢上了些许的可怜同情。 “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王明渊带我过来的?”顾雪杉恍然大悟,“你刚才那么的咄咄逼人其实都是故意的?王明渊跟王明汐两个人在陪着你做戏。究竟为什么?谢梓谨,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你要这么算计我?” ☆、第81章 装模作样(看而收之) “当然……是故意的。明渊哥哥,你叫的还真亲切啊,可是,你的明渊哥哥和王明汐他们若是不愿意,我也不可能拿刀架在他们脖子上逼着他们做这场戏,你觉得呢?真可惜你花了心思的想要勾搭王明渊,最后却是什么都没有捞着!”谢梓谨眨了眨眼,漫不经心的说道,“你问我你哪里得罪我了?其实吧!你也不算得罪,至少到目前为止,你还够不上那个份量,可是谁让你正巧赶上我无聊呢!” “谢梓谨,你很得意是不是?”顾雪杉眉头锁的更加的深了,说话之间也早已不见了之前在大厅的唯唯诺诺的卑微哀怜,而是变得尖锐刻薄。 “你要是认为我很得意,那么我就是很得意好了。”谢梓谨不以为意,“顾雪杉,可能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呢天生就厌恶娇滴滴的女人,特别还是虚伪到极致了女人,那会叫我格外想要蹂躏的。” “你想要羞辱我,已经达到目的将我从上至下,从外至内的羞辱了个干净。” “可是我觉得不够,怎么办?” “你……”顾雪杉看着谢梓谨在她面前嚣张狂妄之姿,越发的刺痛了她的眼,刺激了她的每一根神经。 “不过,你放心,我今天也没兴趣再继续了,你也不用一直都提心吊胆的。好了,废话也够多了。这衣服你换还是不换?” 谢梓谨看着顾雪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怒火中烧的样子,却是有些不耐烦了,她皱眉以道:“你要是自己不愿意换,那我就叫人来帮你换,到时候要是动作粗暴,那也怨不得人了。” 顾雪杉恶狠狠的瞪了谢梓谨一眼,这才挪着小步子上了前,顿了顿,终于将床上的裙子给拿在了手里。 “记着,可别想什么小心思。你再怎么算计,也是没有用的。”谢梓谨在她进入换衣服前又警告了一番,便看到背对着她的顾雪杉身形晃了一下。 谢梓谨往床上一坐,软软的床微微往下凹陷,柔软包裹了她,她冷眼看着顾雪杉消失的地方。 凤眼妖媚,瞳孔紧缩。 上一世,顾雪杉不用她做主,便让谢华季亲自带来了,听说在宴会上出尽了风头,惹得男人们争先恐后的扑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但是,如今,有她谢梓谨在,她顾雪杉再想有前世的风光,做梦! 谢梓谨渐渐陷入思索,前世她因病而并未出席,而是在家。好像当时,顾雪杉当晚并没有回到家,而是到第二天才回去的。她当时还特地 到她房间好好的表达了一番关爱之心! 谢梓谨不自觉的嗤笑,什么姊妹关爱,现在想来,那根本就是顾雪杉在她面前炫耀呢! 炫耀她的风情万种,炫耀她的无人能敌…… 不过,可惜顾雪杉却是算计错了,还记得当时她是怎么回应的?只是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她一点都没觉得她是在炫耀,反而觉得她真可怜,不过是一场平常的宴会!她还真是个没有眼界的……后来,顾雪杉便沉了脸色出去了。 回忆的脑海,突然“叮咚”一响。 对了,她当时隐约间好像看到顾雪杉白皙的脖颈处有着点点红色痕迹,当时她也就随意瞥了一眼,只当是蚊子咬的,也就没有特意去询问她是怎么一回事情。 现在一想,那哪里是什么蚊子咬的的包?根本就是与人欢好留下的见证。 顾雪杉并没有先去换衣服,而是将自己给清理了一番,将头发重新洗了一遍,吹干了,这才心情稍微好了些,才去换衣服。 换衣服的时候,她还分外注意的将衣服从内而外的仔细的检查了一边,就生怕谢梓谨在衣服上头做什么不干净的手脚,但是却没有发现有什么怪异的地方,于是这才将身上脏兮兮的白色短款小礼裙给褪了下来,白皙赤裸的身体在接触到空气的那一刹那,顿时颤栗了起来,浑身因为冷意寒生而起了鸡皮疙瘩,她迅速的将衣服换好,这才出去。 从始至终,头顶一角丁点红色一直闪烁着,没有停歇! 说顾雪杉是个愚蠢的,她却知道检查一下衣服,以防谢梓谨的算计。 说顾雪杉是个聪明的,她却忘记将试衣间给检查一番。 谢梓谨看到顾雪杉出来,面色没有异常,却是嗤笑了一番,看来她将她想的过于高深了些,以后得要重新算好了她的位置才是。 “会化妆吗?”谢梓谨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顾雪杉一手拿着之前替换下来的白色小礼裙,一手抚摸着腰线,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服,似乎没有听到谢梓谨说话。 谢梓谨也不恼怒,她没有重复一遍,就是这么冷眼看着顾雪杉,自然而然的瞧见了她眼底最深处的那一抹惊喜与憎恨。 果然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也不知道当年那些个迷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们是怎样的愚蠢不及? “会。”许久,顾雪杉才抬头,见到谢梓谨坐在床沿边上 ,她又略略低头,微微扬起下巴,从上而下的望着谢梓谨,心不甘情不愿的吐出了一个字。 谢梓谨坐,她站。在这一点上,顾雪杉突然之间便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她觉得终于自己也能由上而下,盛气凌人一番了。 “那就去吧!把自己捯饬的干净些!”谢梓谨只是点点头,对于她可笑的神情举止没有发表任何的意见和建议,只是当个看戏的,看着她一个人在面前演。等她的满足感上来,这才冷冷的说了一句话。 不过一句话,便叫顾雪杉刚刚才获得的满足感立马被收回,她抿了抿唇,跺了下脚,这才走到梳妆台前,刚想坐下,却被谢梓谨一句话说的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 她说:“不准坐。” 顾雪杉当时就被定住了,过了许久她微微弯下的身子才重新直了起来,她摒足气息转过头去看谢梓谨。 但见谢梓谨红唇一张一合,慢生以道:“我不喜欢别人碰我的东西,不过为了让你能够打扮一番,我也就忍痛割爱的将桌上的这些个刚刚开封,还没用过的化妆品都送给你好了,不过这碎花凳子扔掉实在不方便,而且我也实在是喜欢舍不得,所以只能麻烦你站着。” 说完,谢梓谨也没瞧她而是起身走到门口,叫了之前一直守在门口的服务生,吩咐了她将顾雪杉刚刚扔在地板上的裙子给捡起,拿去洗干净。 服务生刚上前准备捡起脏了的衣物,顾雪杉突然之间如临大敌,一声呵斥,制止了她的动作。 “一件衣服让你这么紧张,难不成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谢梓谨见顾雪杉神色紧张的盯着衣服,于是探了探。先前,顾雪杉听到谢梓谨对服务生的吩咐,暗道不好,于是赶忙伸手将左耳的耳钉给迅速的摘了下来,握在手中。 “没什么,只是我突然发现有只耳钉不见了,可能刚刚换衣服的时候被勾了掉在衣服上。”顾雪杉紧了紧拳头,语气略带谨慎的说道,“我自己来找找。” “那你先找。”谢梓谨倒也没戳破她那破绽百出的蹩脚谎话,只是笑了笑,示意服务生往一旁让让。 顾雪杉看着谢梓谨盯着她瞧,没得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前,蹲下了身子,尽可能的挡住两人的视线,装模作样的翻着裙子,直到伸手摸到了一样东西,她迅速的攥在了手里,紧张的心思也快速的消去,只剩下还没有平静的心嘣嘣作响! 再摸了一会儿,顾雪杉这才重新站起身来, 朝着谢梓谨摊开手心,笑着说道:“这耳钉果然是掉在了衣服里。” 说着,顾雪杉便收回了手,仅用一只手便将耳钉给穿进了耳洞。 ☆、第82章 木家贺礼,断掌(看而收之) 谢梓谨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静眼微微低垂,看着她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微微抿起唇角稍作上扬,见顾雪杉将耳坠子带进耳朵里,这才对着一旁静静等候的服务生吩咐:“你把衣服拿去洗了,等宴会结束的时候别忘了送还给这位顾小姐。” “是,大小姐。”服务生上前蹲下身子,捡起衣服,朝着两个人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衣服也换好,你也打扮的整洁了,你呢,就自便吧!我还准备再休息一会儿,就不奉陪了!”谢梓谨也不客气,直接就逐客说道。 顾雪杉瞧了一眼谢梓谨,见她的确没有再准备对自己怎么着,想了想,也不客气寒暄的就抬起脚离开了客房。 谢梓谨皱了皱眉,伸手便挥着空气,就好像空气里头充斥着名叫“顾雪杉”的病菌,叫她难受恶心想吐。 谢梓谨见顾雪杉离开了之后,原本高昂的姿态顿时散去,变得愁眉苦脸的,她伸手便捂着作疼了好一会儿的的胃部,轻轻的揉了起来。 这几天去沈兰彻那儿,总是一个人孤单单的吃饭,叫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感觉心里头空落落的,不自觉的就感觉到孤寂冷清,便是美味佳肴,她吃起来也索然无味。 今天早上因为困乏,于是多睡了一会儿,想着去沈兰彻那里,他又没在,好没意思,于是也就懒了起来,没有去,于是一天都没有吃东西。 看来这饭还是得吃,不论冷不冷清,不论有没有味道,不然伤的还是自己的身体。 谢梓谨扯了扯嘴皮子,自嘲了一会儿,这才走上前,蹲身下来,伸手摸着地板上残留的点点细微粉末。她不清楚这细微粉末究竟是什么,但是想起刚才顾雪杉她那么紧张,不作他想的也知道这东西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看来还是得盯着顾雪杉才是。 过了一会儿,她才起身,进了试衣间,将东西给去了下来,东西很小,小道仅有大拇指指甲片那么丁点大,手握着小巧的监视窃听器,谢梓谨转身出来,打开随身携带的精致小巧水晶手握包,将那小巧之物给扔了进去。 望着横躺在包包里头的小东西,谢梓谨不知不觉的就浅浅笑意染上了眉眼,这东西,还是前几天她在沈兰彻那儿无聊闲晃时看到的,刚开始她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瞧着一旁还有着说明书,她于是摸索了好一阵子,这才弄了个明白。 她本来没有准备拿这个东西,但是想着自从那天她就再没瞧见沈兰彻身影,一时间有些恼怒,于是就不待 他同意径自拿了出来,却没想到,今天却是派上了用场。 谢梓谨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这才重新下了楼。 她刚一下楼,就感觉原本热热闹闹的气氛变得凝滞,叫人呼吸都感觉不畅快!也不知道她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头发生了什么事情。 再往前走着,往爷爷那头走着,路上便隐约的听到里头人的说话声,激动愤怒交杂,她越往前走,声音越是大。 谢梓谨屏了屏心神,这才走了进去,便瞧见谢家人几乎都凑了进来,原本还显得有些宽敞的地方已经变得拥挤起来。 原本吵闹的声音,也顿时不见了,整个屋内寂静的可怕,每个人都如惊弓之鸟,是颤颤巍巍的,就生怕一个不小心被连累到。 谢梓谨便瞧着坐在沙发上的谢天虎正面红耳赤的盯着谢子清,他身前的茶几上有着一个黑色的木匣子,木匣子微微敞开,但是谢梓谨站的这个角度却是看不到木匣子里头究竟是些个什么东西。 她轻手轻脚的走到谢紫沁身边, 伸手扯了扯谢紫沁的衣角。 “小谨?”谢紫沁感觉到了有人拉扯,微微侧头,便瞧见离开了许久的谢梓谨,她低声叫了她,声音微弱如蚊蝇。 “妈妈,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谢梓谨环视了一番周身,这才凑了身子上前,靠在谢紫沁耳边,低声询问道。 谢紫沁没有出声回答,而是伸手拉过谢梓谨的小手,小谨的手总是那么冰冷,特别是冬天,更是寒的像块冰,她搓了搓,将自己的体温过度给谢梓谨,瞧了一眼正在怒火中烧的谢天虎和默默站立,脸上略是冷汗的谢子清,这才转了头对着谢梓谨摇了摇头,示意她别再询问。 谢梓谨瞧了瞧谢紫沁,见她没有说什么,于是也不再说话,只是静眼以待。 一声惊雷平地起。 吓到了众人的心。 “混账东西。”但见谢天虎手持拐杖,站起了身子,不停的敲击着手中的拐杖,拐杖有韵律的敲击着地面,不停的发出闷响,叫众人警惕了万分。 “子清,你告诉我,木家送来的贺礼究竟是什么意思?刚才送贺礼的人留下的话又是什么意思?你究竟做了什么?”谢天虎低头看了眼茶几上的镂空雕刻的精美的木匣子,想到木匣子里头是一只人的断掌,他不由得一阵惊吓,恍惚了一会儿,只觉的心寒冷冷。 有想到刚才送礼之人留下的“这是木 少送的贺礼,木少让小的转告一句谢二爷,‘谢二爷的大恩他木琛熙不敢忘’!”,谢天虎顿时怒意直冲胸腔,一张老态龙钟的脸因为说话而晃了晃,脸上的横肉跟着抖了几抖,叫人看着不自觉的便想要皱眉,转身。 木琛熙虽然年轻,但是谢天虎从来没有将他当成一个普通的年轻人看待,而是将他视为对手,什么“大恩不敢忘”,这里头的威胁之意,他能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想到木琛熙行事狠厉,手段铁腕,他便觉不好。 就他所知晓的木琛熙,虽然行事作风上让他们有些不喜,但是木琛熙在商场上也算是个大方之人,若非触及他的逆鳞,他也不会这么明目张胆的跟谢家做对,恶狠无情到这个地步。 谢梓谨在一旁细细的听着,她抬眼朝着对面的谢子清看去,当她听到“木家”二字,时再顺着谢天虎的话而联想的一下,虽然不能完完全全的猜测木琛熙想要做什么,但是多多少少的也能猜出个六七分。 原先在被谢天虎训斥的谢子清刚一抬眼朝向对面,便瞧着原本还不在的谢梓谨就那么的出现在他的眼帘之中。在谢梓谨微微勾唇似乎讽刺着他,谢子清的脸色顿时便的难看起来,他怒意满满,想要上前训斥谢梓谨,但是不能。因为老爷子正在训斥着他。 谢梓谨虽然看到谢子清看着自己的两只眼睛里头充满了愤怒仇恨的怒火,但是她没有因此而感觉到愤怒,只是觉得可笑之至。 她迈前一步,准备上前为这件事说上几句,还没走出去,就叫有所察觉的谢紫沁拉住了手。 谢梓谨转过头,便瞧见谢紫沁一脸不赞同的看着她,眼底尽是叫她莫要出头之意。谢梓谨见谢紫沁一脸的担心,她知道谢紫沁是希望她不要做了这枪头鸟,惹了一身腥的跟二叔公这边的谢家子弟做对为敌,成了谢子清的眼中钉。 但是,自从谢子清到她家,跟他们闹得不欢而散开始,他们早已相互之间成了对方的眼中钉。 再说了,其他人不定会当她是个敌人,甚至会因为她接下来的一番话而和她联手。 更有一点,她想给王明汐一个警告,让她记得不仅要管好自己的嘴,更要记得管好情夫的嘴,别不知所谓的到处瞎嚷嚷。 谢梓谨对着谢紫沁笑了笑,示意她不要担心,于是抽回了手,转身上前。 “二叔公,不如由我来将事情缘由说个清楚?” 一道清脆女声打破了紧张的气氛,众人不约而同的朝着谢 梓谨看去,便是一直愤怒中的谢天虎也不由得的朝着她瞧去,但见谢梓谨一点害怕恐惧之意也没有,他倒是眯起了眼睛。 ------题外话------ 晚上很可能有二更。 ☆、第83章 羞辱,难堪(二更) “谢梓谨!”谢子清见到谢梓谨从众人当中走了出来,当即就咬牙切齿的叫了她。 谢天虎在听了话之后立即就转过头去看谢子清,但见他面目狰狞,双眼眨也不眨的死死的盯着谢梓谨,恨不得直接将人盯死,他从未见过子清这样子,一时间倒也有些恍惚,转了眼,却是平静老道的问起谢梓谨来:“梓谨,你知道其中发生了些什么事情?” “二叔公,如果是梓谨所猜测的那样的话,那么梓谨也许是知道的。”谢梓谨眼神不变的扫过谢子清,落到谢天虎,微微点头。 谢天虎握着拐杖的手松了松,又紧了紧,细眼打量起来面前这个小姑娘,在这么一个场合下,别说跟她同龄的人了,便是比她大上好几岁的人,也都内心惶恐,不做声响,她倒是有胆子站了出来,便是这脸色也没有丝毫的改变,依旧如之前那般的白皙粉嫩。 过了一会儿,谢天虎发声:“你继续说下去。” 谢梓谨看着谢天虎点点头,视线掠过他看向一旁静坐着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爷爷,见爷爷没有说什么话阻止,而是朝着她点点头,给她鼓励,谢梓谨这才开口说道:“前几天,名声大杨的‘幻魅’一夜之间倒闭,大家应该都有所耳闻。” 在场的谢家人一阵恶寒,没有例外的你瞧瞧我,我瞧瞧你。幻魅一夜之间倒闭,他们哪个不知道?他们之中不少人是幻魅的常客,更有甚者在幻魅倒闭的前一刻还在里头寻欢作乐、纸醉金迷。 只是,这“幻魅”倒闭跟木家送来一只断掌,有什么干系? “这‘幻魅’倒闭之事,难不成跟木家,木琛熙有关系?”谢天虎沉思一会儿,这才开了口,“不过这‘幻魅’并非我谢家名下的会所,就算是‘幻魅’碍了木琛熙的眼,叫他一手所毁,也跟我谢家丝毫关系都没有。你倒是说说看,木琛熙这又是所为何意?” “‘幻魅’倒闭的确不管我谢家的事情,但是,‘幻魅’为何无缘无故的倒闭了?这就跟二伯有关系了!前两天二伯还因为那件事情专门找上了侄孙女儿呢!”谢梓谨笑了笑,转而看向谢子清,没再多说一句,这些个话还是等着谢天虎让他亲自吐出来,“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今天有这么多的长辈在,梓谨也不方便开口,不如请二伯说说。” “子清?究竟怎么回事,你难道还不说吗?等着我亲自派人去调查?还是等着木家再一次上门挑衅?”谢天虎的颜色愈发的阴冷,便是身上穿着的喜庆红色的唐装也因为他的不悦 而显得有些暗沉,他跺了跺手里的拐杖,怒声以道。 “爸……”谢子清环视了一番众人,所有人都在冷眼看着他,等着他的好戏好来奚落他呢,“还不是天浩他去幻魅的时候,玩到头上了,一个不小心惹上了木琛熙的女人。” “真是个混帐东西。”谢天虎狠狠的敲打的手中的拐杖,怒声以道,“我早就跟你警告过了,那是个不成器的东西,我说过什么?让你派人好好的看着他,别让他到处惹是生非的。” “可是你呢,你就是不听我的,不仅不将的我的话当一回事,还任由那个混帐东西到处打着谢家的名号作威作福的。你是不是以为我年纪大了,就是一个老糊涂了?这么些年,我一直没作声,那是因为那个东西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有损谢家颜面的事情,而且你也就这么一个孩子,我也就随得你去了。” 说着,谢天虎很是不满意的朝着王明汐盯了一眼,这女人娶回家都十几年了,连个声响都没有,子清根本就是娶了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爸……这件事不是你所想的那样,你发怒前也得听我把话说完。”谢子清一直想要插话解释,但是却一直不得方法,只能任由谢天虎将话全都骂了出来,弄得他好不面红耳赤的,渐渐的发现周围人看他的眼光也开始讳深莫测起来,里头还夹杂着嘲讽与笑话。 “你还想说什么?” “爸,天浩他是不知分寸,差一点碰了木琛熙的女人。但是,这不是还没有出什么事情吗?”谢子清咬牙狠狠,“不仅什么事情没有,这个木琛熙却嫌不够泄愤的将天浩他的一只手给砍断了,我还没有找他去算账,他竟然先行挑衅我们谢家了……” “你个混账东西,简直是年纪越大越糊涂了!”谢天虎伸手抓着拐杖就打上了谢子清的背脊,气狠狠的骂道,“那个混小子是没做出什么不能挽回的事情,要是做了什么不能挽回的事情,他木琛熙还会只是这么简简单单的用这么一样恶心的东西来警告你吗?” “爸,天浩他是我儿子,也是你的孙子。他被人给伤了,你没有问问,反而因为一个外人来训斥儿子?他木琛熙再怎么着,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他再怎么嚣张难不成还真要为了区区一个女人,而跟我们谢家斗得两败俱伤吗?”细长的拐杖猛地打上了身,谢子清猛地一下疼痛,多少年了,他没有被打过了,如今他都四十五岁了,竟然因为这么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被老爷子当着众人的面打,简直是丢尽了他的老脸。 谢梓谨也如其他人一样,冷眼相对,看着谢子清这么一个中年人在他们这些小辈面前丢尽了脸。看着,她倒是觉得有些不过瘾,如果谢子清是在外头丢脸,会让她更加兴奋的! “还没出什么事情呢?”谢天虎气得两耳冒火,说起话来也急促了许多,毕竟上了年纪,时间一长就气喘吁吁起来,“你还想出什么事情?你在这跟我发泄不甘,为你的那个私生子愤恨有什么用?我就告诉你了,你该庆幸幸好没有什么事情发生,不然就不是那个混小子一只手的事情了。” “一个私生子,也值得让谢家为了他那蠢到极点的破事从此与木家为敌?” “而且我就在这儿说了,就算你那个混小子因为得罪人死了,那也是活该,你别指望我我会出面为他讨什么公道的,而你,做人父亲的也别想着用谢家的名义为他做什么。”谢天虎双手撑着拐杖,微微弯着腰,虽老但却仍不失犀利的眼神环视了一番,重声重气。说着,“你,给我找个时间去木家替你那个不成器的东西道歉。” “爸……”谢子清一点都没有想到老爷子竟然让他去那些个低三下四,丢颜面的事情,顿时就想要大声反驳,但在见到老爷子冷眼相对,一副怒气难解的样子,竟是止住了嘴。 “我看你最近也是糊涂起来了,公司的事情我看你也不能够全身心的投入,这样,你这些个日子就在家里歇歇,好好反思反思,这公司就由老大接管一阵子,等你什么时候清醒了你再回公司。”谢天虎想了想,不管怎样,他总要做做样子给木家看看,所以这公司给老二管理还是给老大管理没有什么差别,反正都是他的儿子。 当然,谢天虎虽然是这么说着,但是也不忘转身朝着谢天鹰询问了一下:“大哥,你觉得如何?” “只要不将谢家拖下水,其他事情该怎么处理解决,就由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了,我是没有意见的。”谢天鹰从头到尾都没有插手这件事情,只是一直作为一个旁观者看着,至于“幻魅”倒闭以及木琛熙伤了谢天浩的事情,他早几天便知道了。此时见谢天虎客气的询问他的意思,他索性就顺着他的话说了下去,算是给他这个弟弟一个面子。 ------题外话------ 接到通知,30号上架,上架w更。不怕不够看了,养文的亲们可以开动起来了~不过数据最近有些不给力,还请亲们发发力~扇子才会动力多多~ ☆、第84章 下药(看而收之) “哥,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么我就这么安排下去了。”谢天虎见谢天鹰并未表示什么反对绪,自然很高兴的点点头,本来他就没打算让他插手他家的事情,问他不过是一个面子上的事情。 谢天虎转头就朝着谢子清瞪了一眼,顺着他朝着旁边的谢子华吩咐道:“老大,这老二手下公司的事情就暂时交由你打理,你可得好好的尽尽心思,别再捣鼓那些个没用的东西了。” “爸,我知道了,我会好好干的。”谢子华自然喜悦万分,他上前高亢的同谢天虎保证道。当他听到谢天虎将谢子清手下的公司派给自己打理时,虽然说是暂时的,但是他听得那叫个心花怒放,谁让谢子清手头的公司是他们这些个弟兄当中所掌资产最多的一家,也是油水最肥的一家,他老早之前就嫉妒为何偏偏老二能够得到老爷子最大的偏心,如今这公司落到他的手里,暂不暂时,还不是他说了算的。 如此一向,谢子华得意的朝着身旁的谢子清瞧去,他下巴上扬,得意之情毕露。 谢子清一听自己被谢天虎剥夺了手上的公司,一个颤颤巍巍,身子抖得不行,老爷子这是直接剥夺他,叫他面壁思过。 越想,谢子清身子颤抖的幅度愈发的大,王明汐在旁边瞧了,伸手便扶了他,给他当作支撑。谢子清转头看向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当年嫁给他,不就是因为他手里的资产,如今这最值钱的被剥夺了,她还会如何对他? 又见谢子华捡了一个大便宜嚣张的像自己示威,谢子清更是怒火三丈。 王明汐不知道谢子清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朝着他摇摇头,示意他没有关系,还不时的拍了拍,示意他记得忍住。但是谢子清见王明汐摇头,却是误会了她的意思,以为她是在失望。 谢子清越想越寒心。 王明汐抬头,便瞧见对面谢梓谨正看着自己,她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嘲讽着她。咬咬牙,王明汐内心别提有多么的愤怒,刚刚她们明明还达成交易,她怎么转眼就不认人了? “好了,没有什么事情了,你们夫妻就先回去。”谢天虎长叹了口气,双手撑着拐杖,重新坐了下来,“你们也都散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尽是不省心的……” 众人见状,也不敢有什么疑议,自然就纷纷散了出去。 “小谨。”谢梓谨见爷爷没有什么事情吩咐自己,于是也就准备出去,却被谢紫沁叫住了。 “妈,你还有 什么事情吗?”谢梓谨上前,伸手拉了拉谢紫沁的手。 “你今天这样……”谢紫沁刚想要说些话,却被上前的谢子清打住了。 “谢梓谨,你好样的!”便听见谢子清语气恶狠之样,他长着嘴巴,牙齿全部露了出来,凶狠狠的。 “二伯,您夸奖了!”谢梓谨虽然听着耳朵有些不舒服,但是也没有什么大的反应,对于他那副穷凶极恶的样子,她只是当作一般平常样子对待了,似乎真是当对方夸奖她一样,客客气气的回了那么一句。 “你……哼!”谢子清气的双眼发火,两耳冒烟,转身就离开了! “妈,您放心,我没什么事情的,你看,他再怎么恨,也不能把我怎么样。”谢紫沁瞧着谢子清远去的背影,只是笑了笑,接着回过头,对着谢紫沁说道。 “你这个孩子,长大了,心思我这个当妈的都猜不透,看不懂了!”谢紫沁原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是见谢梓谨这么说了,她也就止住了口,只是微微叹气。 “妈,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是,您放心,无论女儿做什么,都会考虑自己的安危,不会让您担心的。毕竟,我说过,我会护着你跟爷爷的。一定说到做到。”谢梓谨牵着谢紫沁走到一旁,镇定的跟她说道。 “你都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些什么?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谢紫沁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眼神是那么的桀骜、清高,果然是儿大不由娘,她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在升州这个地方,还没有蠢的想跟他们谢家做对的人,她也能够放心些! “妈,你是跟我出去,还是留在这儿?”谢梓谨点点头,对于妈妈的这些话她都记在心里了,她很感谢妈妈能够支持她。 “你自己出去玩吧,我在这儿陪陪你爷爷,这么些年,跟他相处的时间总归是少之又少,能多陪陪,就多陪陪!”谢紫沁抬眼看了一眼不远处坐着的谢天鹰,拒绝了谢梓谨的好意。母亲去得早,这么些年她都是爸爸一手将她带大,抚养成人。只是,她自从结了婚之后的这二十个年头,对于父亲的关爱是越来越少了。 “妈妈,那我就先出去了。”谢梓谨也没多说些什么,只是顺着谢紫沁的目光朝着爷爷看去,虽然上了年纪,但是爷爷还算是精神抖擞。虽然爷爷好好的在她的眼前,但是一想到前世,谢梓谨突然就觉得难受,心里头总觉得有蚂蚁在啃咬。她静静的看着爷爷,爷爷似乎是身后长了眼睛一样感觉到了,转过头便看着她朝她笑笑。 谢梓谨笑着回应,心里头却是有了主意,她得找爷爷的家庭医生,好好的关心一下爷爷的身体状况了! 收回视线,跟谢紫沁告了别,谢梓谨就独自走了出来。 刚走出去的谢梓谨就被一道身影挡住了去路。来人没有她高,是刚刚被谢天虎下了吩咐回去的王明汐。 “你怎么没有走?”谢梓谨皱了皱眉,随她走到一旁的角落,也省得惹人注意。 “谢梓谨,你这又是什么意思?”王明汐发声质问,她谢梓谨希望她让明渊将那个女人带来,她就让明渊将人带来;她想要羞辱那个女人,她便顺了她的心帮她一同羞辱了一番。她们不是应该站在一条战线上的吗?如今她扯了谢子清的后腿,这分明是要断了她王明汐的后路。 “什么什么意思?”谢紫沁疑惑低头。 “你要做的我都帮你做了,你却来扯我的后腿?”王明汐咬牙切齿,美艳的脸庞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掩饰的很好的皱纹也逐渐浮了上来,整个人叫人看了反而觉得老了许多。 “什么意思?无非是给你一个警告,让你管管好你情夫的嘴,让他别到处瞎嚷嚷!” 谢梓谨抬眼往远处打量过去,便瞧见唐瑞和虽然跟人说着话,但是眼神却是时而不时的朝着王明汐在看。似乎感觉到了她的注视,唐瑞和一个打眼就盯上了她,眼神毒辣的像只毒蛇,不过再怎么毒的蛇到了她的面前,也不过是一只任人踩踏的蚯蚓。 谢梓谨勾嘴朝着唐瑞和笑了笑,便收回了视线,对着王明汐低声警告道:“如果你不能管好他的嘴,那么我不介意亲自管教一番。” 一番话虽然声音很低,低得只有她们两个人能够听见,本来不该觉得有什么恐惧颤栗的,但是王明汐却猛地抬头看向谢梓谨,略带吃惊的眼神看向她,落入她的眼好似要被吸了进去,叫她实在害怕。 “你……” 她原来一直觉得谢梓谨不过就是个黄毛丫头,再怎么着也不过是拿着鸡毛当令箭,无非是一个自以为是的蠢丫头而已,但是,现在她越来越觉得她不简单,她看着她,不知道为何之间,竟然感觉她看到的不是十八岁,天真烂漫的小姑娘,而是三十来岁,心机颇深的熟女! “好了,二叔公不是让你回去吗?如此,你就先回去!若是你想再做些什么,我可也就无能为力了!”谢梓谨说完话,也不待王明汐回应,便转身离开了。 王明汐侧眼看着谢 紫沁高挑的背影,一时间心绪复杂。 早在一旁盯着的唐瑞和见谢梓谨离开,便借口走到王明汐旁边,低头看她,便见她脸色苍白,神情有些慌张不安。他想要伸手将她拥抱入怀中,可是在这样的场合之中,他不能,唐瑞和恨恨的咬牙,将所有的不甘都灌注进了手掌,握着杯子的手早已是青筋毕露,他只能在言语上关怀:“她跟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你刚才是不是跟人说了谢梓谨的事情?”王明汐耳畔还回荡着谢梓谨之前的警告,她回了神,略略抬眼,低声询问他。 “只是跟唐卜驿稍稍的聊了聊,怎么了?”唐瑞和不当一回事情的随意说道,“你是没看到唐卜驿听到谢梓谨跟别的男人在一起时的那个眼神……” “你以后别再其他人面前提到谢梓谨,一个字也不要。”王明汐想了想,这才说道。 “为什么?”唐瑞和皱了皱眉,想到刚才谢梓谨看着自己露出挑衅的笑意,他愤愤然,“是不是她威胁你了?” “你别问了,反正你只要答应我你不会再提谢梓谨,就行。如果你想要我好好的,你就点点头!”王明汐偷偷的看了一眼四周,还好没有人注意她跟唐瑞和。 “你……”唐瑞和不满的还想要询问什么,但见到王明汐祈求的眼神,他终是不忍再问下去,只能不满的点点头。 “你跟我还是有些距离的好,我先走了,谢子清还在外头等我。”王明汐见他答应了,于是往一旁挪了一步,与他拉开一些距离,“你也少喝点酒。”说完,王明汐便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唐瑞和默默的站在原地,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王明汐从他的身边离去,一如当年。 — 谢梓谨走到一旁的自助餐桌前,取了一只盘子,夹了一些点心,慢慢的吃着。双眼却是一直落在中央,谢如妍和唐卜驿跳着物,俊男美女,实在是众人视线汇集的焦点。 也不知她那位好表姐缠着唐卜驿跳了多少支舞了,到现在也不知道疲累,果然是精力旺盛。 一边看着,一边吃着,不一会儿,谢梓谨便吃掉了三块蛋糕,实在有些腻,这舞看着看着也就觉得普通,没有了意思,想着自己还饿着,谢梓谨便转了身,继续夹着点心,慢慢的吃着。 她的吃相很是优雅,嘴巴张的小小的,叫人看了也不觉得突兀反感。不过,也许是饿到了极点,谢梓谨张嘴的频率却是很快,迅速的消灭着手中盘子里 头的点心。 唐卜驿虽然好好的放松了一番,舒展了筋骨,但是他也没有就这么的一味沉沦下去。 对于谢如妍一直贴着他的身子,在他的身上蹭来蹭去去,他虽然有感觉,但还不至于就那么的拉着她去欢爱一番,何况这个女人不过是谢家一个花瓶而已,头脑全无,实在蠢笨,毫无可取之处,他也没有必要为了一时的爽,而惹一身腥。 但觉自己舒爽了,唐卜驿趁着音乐暂停的时间,松开了谢如妍,压低嗓音用仅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警告了她:“你不许跟过来。” 说完,不待谢如妍回神,唐卜驿便径自走到谢梓谨身边,温柔的叫了一声“梓谨”。 他刚刚跳着舞的时候,余光便瞧见了走到旁边的谢梓谨,他自然便留了一分心思,时不时的便朝着她看去,当然也捕捉到了她眼中的一丝厌恶。唐卜驿心想她虽然嘴上说不会计较,不会在意,但是她的心里还是在吃着谢如妍的醋呢! “卜驿哥哥,你跳完了?谢如妍呢?”谢梓谨拿着盘子的手顿时僵硬了一下,她没有立马说话,而是将盘子里头的点心吃完了,又重新夹了一份,这才转身,疑惑的看向唐卜驿,甚至疑惑的朝着他的身后看去,谢如妍竟然没来。 “她,可能在挑选入幕之宾吧!”唐卜驿讽刺的说着,在他的那自以为清高的眼里,谢如妍不过是他们这些个名利场上的高级妓女而已,实在不值得一提。 “你……”谢梓谨皱了皱眉,也不再说些什么。 怎么前世她就没有发现过他其实是这么的虚伪呢? 有利益的他便高高的捧着,好心的待着,没有任何利益的他便没有遮拦的损着,嫌弃着。果然是今生再也没有了感觉,所以能够将他看的透彻了许多吗? 谢梓谨不自觉的便自嘲起来。 “谢大小姐。”不知什么时候王明渊走到了两人身边,他见两人谁也不说话,于是便叫了一声谢梓谨,见唐卜驿先转头看向自己,于是有礼的朝着他微微颔首示意,“唐大少爷。” “王二少,刚才的事情多谢你的海涵!”谢梓谨见王明渊围了上来,虽然有些疑惑,但也还算是面不改色,想着她跟他也不过初次相见,没有什么话可讲的,于是便借着刚才的事情开了口。 “你客气了。不过是小事情,还不值得我计较的。”王明渊微微笑意陇上脸颊,他虽然不似唐卜驿那般清秀俊逸,但是优雅的气质也能够叫他在一般人 里头显得特别,眉眼之间看起来十分的温善。 谢梓谨却没有因为他的温善而把他当作一个无害的男人,反而因为他的温善而暗暗将他放在危险的位置。毕竟,她的眼前就有一个比他看起来还人蓄无害的唐卜驿呢! 王明渊自然不知道谢梓谨心中所想,只当谢梓谨是一个被谢家宠坏了的普通千金大小姐,只是照着自己的心思跟她继续寒暄着。 …… 远处一直一个人待着,没有任何人敢上前搭讪的顾雪杉,正处于恼怒与愤懑之中。自从她换了身衣服下来,那些个原本看到她就像看到金子一样双眼闪闪发光的男人,见到她靠近,就仿佛被病毒侵入一样赶紧的远离她,叫她好不尴尬,手足无措。 见唐卜驿、王明渊接连走到谢梓谨神身边,跟她谈笑有佳。顾雪杉圆溜溜的眼睛瞪得更加的大了,里头怒火闪烁,看上去就好像是两盏大红灯笼悬在脸上,实在诡异。 她咬了咬牙,低头看了一眼紧攥着的手,再瞧着谢梓谨妖娆的面庞显示着清冷之意,好生的傲慢,叫她越瞧越忌妒! 狠了狠心,顾雪杉招来服务生,接过他手中的托盘。 双眼盯着透红的液体,顾雪杉抬眼像是做贼似得的看了看周围,可能是之前谢梓谨那么狠毒的对待她,所以现在她的周围一丁点的人影也没有,她嗤笑起来,这算是谢梓谨赐给她的一个良机吗? 顾雪杉看着周围,便瞧见墙角处正巧有一株绿色植物,挺高,可以在背后藏一个人。 她挪了挪步子,警惕的走到盆栽后头,再次环视了一番,确认了没有人察觉到自己,于是赶忙伸手将手中的攥了许久的东西快速的倒进了四个高脚杯中。 她依次的晃动了高脚杯,直至每一只杯子内部都看不出被她添加的东西后,而是依旧如先前那么的透红后,她这才站直了身子,紧张的呼吸了几口气,尽量的让自己屏住心神,外人看不出什么破绽,才走了出来。 手举托盘,顾雪杉小心翼翼的走到谢梓谨、唐卜驿和王明渊三人身旁,微微笑意:“谢学姐,我可以加入一起聊天吗?” ☆、第85章 将计就计,终中计 三人见到顾雪杉,虽然不约而同的皱了皱眉,但是倒也没有说什么拒绝的话。 “可以。只是,你觉得我们的话题你能够插得上话,聊得起来吗?”谢梓谨看了顾雪杉一会儿,瞧着她手中举着的托盘,再见她的双手松开,没有再像之前那般紧握成拳,而的眼色时不时的会有着小动作的朝着托盘看去,倒也似乎明白了七八分。 “谢学姐,没有聊又怎么知道就一定没有共同话题呢?”顾雪杉虽然气恼,但是小脸却没有任何被羞辱过后的愤怒,而是微微一笑,似乎能够拂了人心,她缓缓张口,轻松的化解了难看。 “这倒也是,那就一起吧!毕竟,如果我都不愿意跟你聊聊天的话,在这儿你可真的就只能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欣赏了。”谢梓谨好似赞同的点点头,顾雪杉的处境她一直都看在眼里,毕竟她之前那般的羞辱她,在场的人都是亲眼目睹的,除非真的是个脑子进了水的蠢货,便是顾雪杉再怎么有吸引力,也不会有人敢明目张胆的上前同她勾搭成奸的。 “那就谢谢学姐了!”顾雪杉浅语,“对了,大家不如共饮一杯,如何?” 说着,顾雪杉就举着托盘上前,递到四人中间,径自取了一杯酒,而后等待着三个人。 一直没有说话的唐卜驿温善的双眸隐隐闪着不知名的光,若有所思的盯着顾雪杉,这个女人许久没见,倒是比之前见到的时候添加了一丝的风情,变得越来越勾人了,薄唇微微勾起,他什么也没有说的也伸手取了一杯酒,仅仅只是握在手中,然后便没有了动作。 王明渊见唐卜驿取了酒,于是也跟着取了酒,黑黝的眸子细细的观察着顾雪杉,面色未曾有丝毫的改变,一如之前是那么的温和,心里却是对她防备了几分,这个女人的确如他所想,不想外表那么的柔弱,毕竟在这么大的一个场合内,前一刻被羞辱的恨不得去死,下一刻又能如前,当作没事人一样,这样强大的心理,普普通通的女人必然是不会有的。 如此想着,王明渊眉头略微皱了皱,他移了视线,盯着手中的酒杯,红色的液体透明如红宝石,散发着迷人的气息,勾人摄魄,蛊惑人心。 “怎么是没人了吗?竟然要你做这些个服务生的活?”谢梓谨伸手在托盘前,却是半空悬住,没有了动作,她只是像是聊着天气般的随意说道。 “这是说的什么话?我不过是顺路,就自行拿了过来,学姐你不会是不给这个面子吧!难不成是你还没有释怀?”顾雪杉紧 了紧牙关,唇瓣张开,露出洁白的牙齿,神色一转,笑道,“或者,学姐是害怕了?” “我害怕?”谢梓谨嗤笑,“你倒说说看,我害怕什么?” “自然是害怕做学妹的在这酒里下毒?”顾雪杉微微勾唇,讽刺以道。 “你不说,我还不觉得你会敢做这些个事情,但是,既然你提出来了,那么我不如就顺着你的话这么想了。”谢梓谨笑了笑,“就当是我害怕你在这酒里下毒,你又准备怎么证明你的清白呢?” “既然你有顾虑,那不如我先喝?如何?”顾雪杉微微眯着眸子看向谢梓谨,见谢梓谨没有推辞的就点了点头,她虽然感觉很是不爽,但是为了自己的计划,还是忍住。伸手拿着酒杯凑到唇口边,张嘴微微仰头抬手,晶莹剔透的红酒便顺着杯身入了口中,顺着咽喉入了里。 “学姐?”顾雪杉松了嘴,重新看向一旁的谢梓谨,微微勾唇,圆溜溜的黑眼珠子里头尽是嘲讽,嘲讽着谢梓谨的胆小怕事,“现在你放心了?” “既然你喝了,不如将这杯也尝一口。”谢梓谨对于顾雪杉的挑衅全然漠视,只是微微伸出食指,指着手前还静静的呆在托盘里头的酒杯,笑着说道。 “你……”顾雪杉脸色顿变,语气也开始尖锐了起来,“你这是把我当成古代试菜的奴婢了?”她都亲自喝了下去,她还不满意吗?还想羞辱她到什么地步? “你若是想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不过,既然你不愿意喝的话,那就算了,不过这酒我也不会喝的。”谢梓谨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好……”顾雪杉深深的吸了口气,她忍。将手中拿着的杯子放下,颤颤的重新取了一只,顾雪杉颜色略加慌张了一些,握着的手抖得愈发的厉害,久久都没有喝。 “怎么不喝?”顾雪杉的神情举止看在谢梓谨的眼里,只让她觉得可笑,顾雪杉啊顾雪杉,你为什么一点脑子都没,想要下药也不选一个好的时机,偏偏要在这样的场合,这么愚蠢的伎俩,这么破绽百出的表情,也实在不配做一个合格的下毒者了,这下了东西的酒,你还是自己品尝吧! “……”顾雪杉狠狠的盯着谢梓谨,但见她全身上下每一处都在嘲讽着她,她便更加的痛恨,看着她那眼眸之内尽是诉说着“你的把戏我早就看透了,这苦果你就自己尝吧!”的意思,顾雪杉咬了咬牙,她喝也不行,不喝更是显示了她的心虚,想了想,她举着酒杯就喝了一口,一副大义赴死的模 样。 唐卜驿和王明渊两人一直在旁边观火,谁都没有出声调和。谁都不是个笨蛋,他们都看出来了顾雪杉的脸色因为手中重新取的酒杯而变得苍白害怕,原来这个女人还真的像她自己所说的那样在酒里下了药。 “这酒,我喝了!这下子你总该放心了吧!”顾雪杉伸手抹去了嘴角残留的酒渍,难受的咳了几声,这才诡异的笑着朝谢梓谨说道,“你要是还不放心,不如一道说了,还要我喝几次?” “好了,梓谨,这事够了,她的心迹都表明了,你也就给她一个台阶下,好了,再弄僵下去,叫其他人看着,还以为你又在欺负人呢!”还没待谢梓谨说话,一旁一直看着的唐卜驿却是出口帮顾雪杉说了话,说着的时候也不忘朝着周围环绕一圈,就好像真的有一大堆的人在朝着他们看一样。 当然,事实上,真有一大堆的人在看向他们。 毕竟,本来唐卜驿、谢梓谨,外加一个王明渊,已经是众人关注的焦点了,羡慕,嫉妒的都有。再来一个被谢梓谨羞辱过的顾雪杉,众人的目光更是转移不开了,他们都在等着看一出好戏呢! “你都为她说话了,我再不给个台阶下,实在是不给你面子,算了。”谢梓谨皱眉不喜的看着唐卜驿,余光能够瞧见顾雪杉,只见她柔柔弱弱的看着唐卜驿,一副委屈的小白兔样。 见谢梓谨心不甘情不愿的这么说了一句,话中分分都是讽刺,唐卜驿皱了皱眉,见她偷偷的看起顾雪杉,于是又明白了她为什么那么尖锐的说话,说到底她这是在吃醋呢!于是原先有些不快的心思也就那么的沉了下去,他笑了笑:“你啊……以前的事情,就让他过去,我们干一杯?” 谢梓谨见戏做足,于是也就收了戏份,伸手取了顾雪杉原先放下的酒杯,笑道:“你既然拿了那杯酒,那就喝了那杯酒吧!我呢,将就了这杯就行。” “cheers!”四人举杯,杯身触碰,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随即共饮。 顾雪杉一边慢慢的喝着酒,一边用余光打量的谢梓谨,见到杯身中的酒液缓缓的进入她的嘴中,看着她的喉咙一动一动,无辜柔弱如小鹿的脸庞慢慢的扬起诡异的笑意。 她就知道谢梓谨会戒备她,也肯定会怀疑酒里面会被她下了药,甚至有可能会怀疑几杯酒都有药。 所以她第一次喝酒的时候是大大方方的,直接的就喝了,第二次喝酒的时候故意装作害怕恐惧却硬着头皮喝了一口的样子 。 她这样前后不一的神情落在谢梓谨的眼中,自然会叫她以为她先前的杯子里头其实是没有下药的,而只有她第二次拿的杯子里是被下了药的。 她就是要给谢梓谨造成这样的错觉,让她一步一步的走进她早已设置好的圈套之中。 果然,谢梓谨不负她所希望的那样,取了她第一次拿着的酒杯,喝了下去。 当然,她下的药没有那么早的就发作,至少得过了二十来分钟。 做戏就要做足了,为了让谢梓谨相信只有她喝的杯子里头是下了药的,她还是继续给她演下去好了! 放下酒杯,顾雪杉晃了晃脑袋,她双眼不时的闭起来,又强硬的睁开! “我这是怎么了?”顾雪杉伸手瞧着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说道,白皙的脸颊渐渐透出不正常的红色,微微浅张的唇瓣上头还残留着酒渍,在光线照射之下,泛着亮光,实在诱人。 “你不会是不胜酒力吧!”谢梓谨好心的说道,心里却是嗤之以鼻,顾雪杉她哪里是不胜酒力,她可没有忘记前世的顾雪杉可能喝酒了,自从进了上流社会,她总喜欢跟一群纨绔子弟拼酒,而且就算将人都拼的倒下了,她都不会有一丁点的醉意。 所以,她现在这个样子根本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把自己给坑了。 “是吗?我以前没有喝过酒呢!头好疼!也好晕!”顾雪杉皓白的牙齿不自觉的咬起下唇瓣,她氤氲朦胧,泛着水汽的双眸迷迷糊糊的看向谢梓谨,疑惑的说道,声音越发的小,里头夹杂着因为酒意而不自觉透露出来的诱人之气。 “这样啊,那不如到客房休息一下,我去让人给你弄点醒酒汤?”谢梓谨好心的说道。 “明渊哥哥……明渊哥哥……”顾雪杉脚下早已站立不稳,晃晃悠悠的,一个踉跄,便倒在了王明渊身上,她伸手自顾自的抓着王明渊的衣服,迷迷糊糊的叫着。 “既然顾小姐都这样迷糊了,看来她自己也没有那个意识上楼了。那就麻烦王二少将她送回客房,楼上走廊尽头左手的一间,就可以了。”谢梓谨就那么的看着顾雪杉自食恶果,随即眼带抱歉的对王明渊说道。 对于王明渊她是秉着能离多远就离多远的心态,这样一个看似无害实则不知里子有多深的人,她没那个兴趣招惹,能打发走就打发走。既然顾雪杉她看上了这么一个人,她就好心送佛送到西。 “这……好,那我先把顾小 姐送上去,之后我们再聊。”王明渊伸手便想将赖在自己身上的顾雪杉给扒拉开,但是,没想到这个看似柔弱的女人力气还是却是挺大,死死的攥着他的衣服,叫他根本扯不下来,又见谢梓谨双眸略显抱歉与打扰,又想到自己今天来的目的,他决定还是给谢梓谨留下一个好的印象,于是也就勉勉强强的答应了。 “那就麻烦王二少了。”谢梓谨眼带笑意同他寒暄,却是想着,等会你能不能下得来还不知道呢! 王明渊见谢梓谨的确跟他以往所认知的不一样,于是也点点笑意,随即伸手将顾雪杉抱在怀中,准备将她送去客房。 一直假装醉意,昏昏沉沉的顾雪杉见自己被王明渊抱了起来,心顿时如小鹿般砰砰作响,她迷迷糊糊的埋头进了王明渊的怀中,一股古龙香水的味道扑面而来,她感受着他来自胸膛温暖的气息,想着待会儿即将发生的事情,格外的激动。 王明渊抱着顾雪杉经过唐卜驿,朝楼梯走去。 唐卜驿却是一个失神,刚刚他被应该醉酒了的顾雪杉拉住了手。他猛地便转头朝着他两人看去,从侧处能够看到埋首在王明渊胸前的顾雪杉,但见她似乎意料到了他的反应,微微抬头看向他。 朝着视线望去,唐卜驿便见顾雪杉的双眸透澈无比,没有一点点醉酒了的晕乎之态,她对着他竟然笑了起来,嘴唇微微动着,对他无声的说着话。 唐卜驿皱眉收回了视线,他虽然不懂唇语,但是却也能将她的话猜出个几分。 “卜驿哥哥,你是在羡慕王二少美人抱怀?”谢梓谨在另一侧,她只能看到王明渊的背影,虽然见唐卜驿回头看向二人,但是并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情,她只瞧着唐卜驿神色不佳,于是嬉笑的说着。 “梓谨,你多想了,我只在乎你。”唐卜驿渐渐的回过神来,顾雪杉说的话如果是真的话,那再符合他的心意不过。但是见谢梓谨面色如常,看起来没有任何的异常反应,他又对于顾雪杉说的话渐渐有了怀疑。 到外头透了许长时间气的池铭玺在返回大厅的路上,刚想要转身的时候,碰巧将顾雪杉那个女人偷偷摸摸下药的事情给看了个一清二楚。 那个女人下的药,虽然味道极其的微弱,但是对于他而言却是能够清晰的分辨的出来,不过是蛊惑人动情的药物。顾雪杉下的药不算是顶尖的,但是也不是哪里都可以买的。 他有着私心,他的私心,只秉持着一点,为了boss。 所以他并没有当即揭穿她那烂的连三岁小孩都嫌弃的把戏。 对中了药的谢梓谨,有着一点优势,那就是不会当即发作。 而他就是算计好了时间,才敢任由顾雪杉胡作非为! 于是,他一边看着顾雪杉的动作,一边当机立断的给沈兰彻打了一通电话。 见只剩下唐卜驿跟谢梓谨两个人的时候,为了保证谢梓谨的安全,也为了保证自己不会被boss剥掉一层皮,他赶紧上前,护佳人。 “谢大小姐。” “池总,你还在?”谢梓谨瞧着池铭玺走到身边,想到唐卜驿还在,于是公式化的叫起池铭玺。 “梓谨,这位你认识?”唐卜驿打眼瞧向池铭玺,一个风度翩翩,举止动作之间优雅万分的男人,陌生。 “刚刚来的时候认识的。不过卜驿哥哥,难道你不认识池总吗?他是l跨国集团亚洲区的总裁呢!”谢梓谨语气平常的说道,想到唐卜驿这几年浸淫在商场之中,忽然就吃惊的看着他,疑惑的询问道。 唐卜驿顿时尴尬不已,看着池铭玺的眼神也变得不同了起来,这个男人看起来跟他差不了几岁的样子,让他瞧着就像是一个只会花天酒地玩女人的纨绔子弟,怎么会是l跨国集团亚洲区的总裁? “这位先生,我也不认识。”池铭玺金色的眸子在光线的照耀下,分外闪人眼球,微微勾唇,刻薄犀利的话语一点情面也不给的说道,“也没兴趣认识,谢小姐你就不用介绍了。” 唐卜驿见池铭玺高高在上,而自己被他漠视个彻底,被对方散发出来的无形气息压制,一时间竟然忘记了说话,二十几年来,这是头一回。 “谢大小姐,我有些话想跟你单独聊聊,方便吗?”池铭玺对着谢梓谨,依旧如之前一样的笑意。 “这……”谢梓谨不知道池铭玺在搞什么名堂。 她慢慢的觉得自己好像有些不对劲起来,抬眼便见池铭玺对着自己眨眨眼。不管池铭玺搞什么,有沈兰彻在,他不会对自己怎么着的。 如此一想,谢梓谨点点头,转身对唐卜驿说道:“我过会儿就来。” ☆、第86章 发作,好热 唐卜驿伸手便猛地抓住转身准备离开的谢梓谨:“梓谨。” 谢梓谨停了脚步,转身顺着自己被抓住的手瞧向唐卜驿,皱了皱眉:“还有事情吗?” “你……” “可以先把我的手放开吗?很疼!”谢梓谨还没待唐卜驿出声,就再次出声说道,他手上的力气真大,叫她的手腕都感觉到疼痛。 唐卜驿瞧见了谢梓谨眼中闪过的疼痛,他迅速的放开了手,低头便瞧见谢梓谨手腕被自己抓过的地方泛着点点红色:“梓谨,你跟这位先生不过刚认识,有什么话是需要单独说的?”说着,唐卜驿不忘瞥了一眼池铭玺。 他绝对不能让谢梓谨现在这个时候离开自己的视线,不然,如果顾雪杉所说的是真的的话,那么接下来的情形就不是他所能控制得了的。所以,怎么找他也得把谢梓谨扣住,还得想方法早点将这个烦人的家伙给打发掉! “这位佚名先生,我乐意单独说话,你管得着吗?”池铭玺动了动唇瓣,眼神轻蔑异常。叫唐卜驿看了浑身变得不舒服,总觉得有什么在刺着他,叫他抓狂。 谢梓谨之感觉自己愈发的难受,脸上白皙的小脸愈发的开始变得不正常,浑身都开始燥热起来。谢梓谨当即反映出来,她中药了。她算准了顾雪杉会下药,刚开始也的确怀疑她在四个杯子里头都下了药,但是顾雪杉刚才那番情形面容神色她都看在眼里,所以最后她还是失策了。 但是为什么唐卜驿他是好好的?难不成唐卜驿也一早便就知道了顾雪杉的计策?所以他刚刚才会替顾雪杉说话? 谢梓谨瞧见了唐卜驿眼中一瞬间闪过的狠厉,她咬咬牙,她怎么着也不能落入他的手里,她得尽快离开这里,找个地方去凉快。 “卜驿哥哥,没有关系的,我一会儿就回来。”谢梓谨语气格外快速的说道,里头不自觉的夹杂了温热,一说完她就转身跟池铭玺走。 唐卜驿早已瞧见了谢梓谨面色绯红,挂着不寻常的颜色,如果他没有猜测的错,是药力开始发作了,他绝对不能让谢梓谨离开。 想着唐卜驿便伸手上前,准本强制性的抓住谢梓谨,但是却被一旁的池铭玺制止了动作。 但见池铭玺一手迅猛的握住了唐卜驿伸上前的手腕,不动声色的猛用力,一脸看似微笑实则威胁的说道:“你不会这么小气吧!不过是单独说说话而已?再说了梓谨又不是你的附属品,你别多管闲事,不然我会做出什么,我 自己也不知道。” “赶快走!”一旁的谢梓谨赶忙对着池铭玺低声催促道。 “哼!”池铭玺伸手便甩开了唐卜驿的手,随即从口袋中抽出了一块素净的手帕擦了擦手,就好像刚才沾染上了什么脏东西一番,随后才跟着离开。 唐卜驿伸手捂住了被抓住的手,用力的揉搓了起来,这个看似书生状的男人竟然这般有力,能抓的他这么的疼痛,好像骨头都要碎裂开来一样。 眼见谢梓谨越走越远,唐卜驿当即朝她喊道:“梓谨……”可是谢梓谨却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走得更加的急促。 唐卜驿见自己成了关注的焦点,立马止住了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谢梓谨从自己的眼皮子地下消失。 阴鸷了眼,谢梓谨最好保证一会儿就回来,不然等他娶了她以后怎么跟她算这笔账! 谢梓谨咬死牙关,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思维,朝着外头走去,她要越快离开这里越好,稍微迟一秒,她都不能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就不怕我把你给卖了?”池铭玺在后头打趣的说道。 “你不会,也不敢。”谢梓谨转过头,笑了笑。 池铭玺顿时像是脚上钉了钉子一样,傻乎乎的呆在了原地。这女人难道早已看穿了他的本质?怎么一点情面都不给他留? 谢梓谨却是有些恍惚,她哪里是相信池铭玺,她相信的是沈兰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这么相信一个认识没多久的人,但是她就是信他。她也就紧紧仗着相信沈兰彻这一点,这才对着池铭玺没有丝毫的害怕。 “怎么样,还能坚持的住吗?”池铭玺赶了上来,他伸手想要扶着她,但是一想到沈兰彻那张脸,决定还是作罢,他可不想看到冰山喷发!于是只能在一旁问着。 “你……你知道我怎么了?”谢梓谨死命的咬住下唇,愈发的用力,慢慢的竟然咬出了血,她死死的攥住拳头,晃动着小脑袋努力的将晕乎晃出去。 “这……咱们还是赶快出去。”池铭玺顿然觉得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刚给兰彻打了电话,他现在应该在半路上了。我们这就过去,跟他回合。” “你把他叫过来了?我出事跟他有什么关系?”谢梓谨听到沈兰彻在路上,没有意识的撇了撇嘴,很是不高兴,她都好些天都没有看到他了,凭什么池二打个电话就能将他叫过来。 “谢大小姐,谢姑奶奶,这个关头你就别赌气了 好不好?兰彻他真的很关心你,不然你以为我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咱们还是赶紧走人!”池铭玺实在无奈了,这两人到底在搞什么?一个自己不说话,却让他出面保人平安无虞。一个又在这儿发“神经”…… 刚一出门,一股透心凉的寒风猛地袭向两人,正好缓解了谢梓谨一身的火热,倒是池铭玺因为只穿了薄薄的衬衫跟西服,一时间到有些寒冷。 “扶我一把,我走不动了。”见谢梓谨停住了脚步,池铭玺疑惑的朝她看去,便见她微微弯身,用手撑着膝盖。 “……”池铭玺朝着周围看看,天知道他在看什么,转而又退了一步,伸手穿过她的腰身,手臂用力,叫她站了起来,“赶紧的,要是你没意识的发作了,兰彻还没到的话,那么倒霉的可是我!” “我有这么可怕吗?”耳边传来清醇性感的嗓音,叫谢梓谨笑出了声。 “……”你不可怕,最多算是一只小狐狸。可是,他怕兰彻好不好,那根本就是一只上了千年,法力高深莫测的老狐狸,他不敢啊! 池铭玺赶紧的携着谢梓谨走到了外头,快速找到自己的车子,一手拉开后车门,便将谢梓谨扔了进去。 “你放心,我会将隔板竖起来,然后你想怎样就怎样,我绝对不会听见的。”说完,池铭玺猛地关上门,自己返回驾驶位,迅速的坐好,将安全带系上,快速的将钥匙插了进去。第一件事情就是将后车座的门都给锁死了,以防谢梓谨到时候神智不清,蠢呼呼的将门给开了。然后就是将前座和后座之间的隔离板给竖了起来,隔绝了声音。 他眼不见,耳不闻,她随便怎样都行! “你在哪儿?她呢?” “人我已经接了出来。”池铭玺说道,“现在你看我们是要去哪儿?” “我记得你前几天好像新买了一套房。那儿,正好在我们中间,再合适不过。”沈兰彻一边同池铭玺说着话,一边将车速愈发的加快,如离弓之箭,在高架上驰骋。 “好!”池铭玺自然不能反驳的答应了,听着挂机后电话中“滴滴”的声音,池铭玺却是那叫个舍不得,他才买的房,自己还没住过呢!就要为了后头这个女人贴补了出去,他真是亏发大了。 早知道,他就应该在顾雪杉那个贱女人下药的时候就出去…… 池铭玺那叫个悔不当初。 如此这么一纠结,池铭玺突然想到,他好像还没有告诉 沈兰彻地址。但是一转头,池铭玺便笑了出来,他果然是气着了,沈兰彻既然知道他新买了一套房,那必定也知道了地址。 “姑奶奶,你可别出什么事情,不然我就死定了!”池铭玺透着后视镜,朝着身后看去,只剩一道黑色的屏障,收回视线,目视前方,认真的开车,内心纠结万分的想着。 “你看到谢梓谨吗?”还再别墅里头的唐卜驿见谢梓谨久久的不回来,再也不耐烦,他迫不及待顺着刚才两人走出去的路线走去,可是走到外头,什么也没瞧见。他伸手便拦住了来人的去路,硬声问道。 “没。” 松了手,唐卜驿眉头皱的愈来愈深,他感觉到自己的身子越来越火热,那是什么意思他很是清楚。当即脸色便拉了下来,好一个顾雪杉,连他都下了药。 一直没有死心,一边跟男人周旋,一边盯着唐卜驿的谢如妍见谢梓谨跟男人走了,只剩唐卜驿一人,于是将聊天嬉笑的男人打发了,准备上前。 她还没有见过对她不屑一顾、嗤之以鼻的男人呢!这个唐卜驿倒是开了个头。但是,他唐卜驿越是如此将她不放在眼里,就越是激起了她的兴趣和战斗力。 刚抬步准备靠近,却发现唐卜驿往外头走去,谢如妍见状,也跟着走到外头,便听到唐卜驿在打听谢梓谨的去处。 不过,他没有找到。 谢如妍嗤笑以对,谢梓谨当着众人的面跟着男人出去,已然是打了他的脸,他现在出来找人,是觉得自己的脸丢得还不够大吗? 寒风凛冽,谢如妍猛地窜起一身鸡皮疙瘩,她伸手便搓起双臂,见只剩了唐卜驿一人,这才笑着上前,寒暄:“唐少,你怎么到外头吹凉风了?” “你……来的正好!”唐卜驿浑身欲火难耐,见是谢如妍,虽然眼中有着不屑,但是此时此刻,在没得办法的情况下,他再怎么不喜,也还是能够将就的!毕竟,关了灯,女人不都一样? “你……”谢如妍透着光线,便见唐卜驿两眼赤火燃烧,脸色也十分的不正常,透着深深的不正常的红,他伸过来抓住她的手触碰到她的裸露的肌肤是那么的滚烫,活像是被人下了药。 “你猜到了?呵!那再好不过了……”唐卜驿猛地便将谢如妍拉入怀中,灼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精致的脸庞上,浓烈的荷尔蒙诱惑着她沉沦。 看着唐卜驿毫不掩饰的浓烈的欲望,谢如妍也不娇羞,而是大大方方的任由他上下其 手。 “你想要去哪儿?”谢如妍伸手抚摸着唐卜驿火热的胸膛,略微踮起脚,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 唐卜驿皱了皱眉,这儿是谢家的别墅,他绝对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在这儿跟谢梓谨之外的女人胡作非为,但是他这个情况也实在等不得他另寻他处,实在可恨!寻了眼,见外头的车子,咬了咬牙,唐卜驿伸手便勾着谢如妍往自己的车子里头带去…… — 先沈兰彻一步到的池铭玺早早的便下了车,身子倚着车门,无聊的点着烟,微弱的星星之火,在黑夜中格外的引人注目。 “你来了。” 见到熟悉的车子急速的刹车声,见来人打开车门从里头出来,池铭玺瞧了瞧手中的烟,弹去烟灰,随意打着招呼。 “她呢!”沈兰彻见只有池铭玺一个人,没有瞧见谢梓谨,当即就眼神沉了下去。 “里面。”池铭玺伸手就将刚刚在车里拿出来的房卡扔给了沈兰彻,“做兄弟的只能帮你到这儿了,接下来的事情就你自己看着办。” “……” “对了,你不会愿意我在这儿看着的,所以,你的车我先借了开走。等我走了你再抱她下来!”池铭玺走向沈兰彻,打开了他的车门,一脚踏了进去,身子露在外头,对他好心说道,说完,便将身子钻了进去,将车门合上,倒车迅速离开! 沈兰彻目睹着车子越驶越远,没了踪影,这才上前,将车门打开! 谢梓谨努力的克制着让自己保持清醒,却仍然无法阻挡浑身愈发的滚烫,那热度似乎要灼烧她,焚焰她,叫她好难受。 又热又渴。 沈兰彻见到谢梓谨的时候,她的发型早已散乱不堪,头发丝丝缕缕的乱着散落下来,挡在身前。酡红的小脸上冒着汗珠,红的像是充了血的唇瓣上头有着清晰的牙印,还不时的冒着血珠子,她迷迷糊糊的。 “小谨?”沈兰彻弯身,将谢梓谨拉了出来。 “热……”谢梓谨见自己被人拉住了手,反射性的便想要躲开,但是任究被对方握住了手臂,她原本就死死攥成拳的双手愈发的用力,细长的指甲就那么刺痛的戳进了她的手心,让她稍稍的回过神来,微微张开眼睛透着细细的眼缝朝着对方看去,朦胧之间,是他,谢梓谨顿时便松了口气,呢喃着,“兰彻……我热……” “乖,是我,小猫儿!”沈兰彻见状,当即松了手,将身上 的外套脱了下来,替她盖住遮掩好,重新弯下腰,将她从车里抱起。 谢梓谨当即便感觉到一股凉意裹挟了自己,她渐渐失去意识的一股脑儿的朝着冷气探去,艳红的唇瓣不时的微张,无意识的自喃。 灼热的小手贴着他的胸膛,叫他顿时一股热意,怀中的人儿不自觉的扭动着身子,考验着他极大的自制力。 猛地将车门合上,沈兰彻努力的摒弃脑海中渐渐溢了上来的想法,努力不去在意渐渐跟着温热起来的身子,快速的将谢梓谨抱进了屋子。 “热……”谢梓谨一路没有意识的撕扯着身前的衣物,一手摸上系扣想要解开,隔着衣物让她觉得好不舒服,明明,她感觉到冷意的,那叫她会会很舒服的冷就在里头,可是她怎么就是触摸不到……气的糊涂的谢梓谨不耐烦的猛地便是一扯,将沈兰彻衬衫的扣子给撤掉了。 精致的方形纽扣贴合着身子,缓缓的落下,掉落在地上,发出一声脆响,在寂静的没有人气的屋子里显得格外响亮。 沈兰彻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快速的经过旋转木梯,抱着谢梓瑾上了楼。 柔弱无骨的小手不停的在他身上摸索,沈兰彻只觉得她的火热温度是好像全部传染了给他,引得他向来相对平常人略低的体温快速上升,浑身发烫起来。 沈兰彻明明是第一次前来,他却如同在里头住了许久,能够清楚的分辨出卧室在哪儿,一脚就踹开了房门,低头看了一眼怀中香汗淋漓的女人,还没带反应过来,沈兰彻翠色的瞳孔猛然一缩,脑海一时间失去了思考与意识! 灼热而绽红的樱唇碰上了那诱人而冰冷的薄唇…… ☆、第87章 他的女人 谢梓谨一手勾着沈兰彻的脖颈,借力抬头,轻吻着,渐渐的,开始不安分起来,皓白整齐的牙齿啃咬着他的唇瓣,温热的舌不时的撬动着他的牙关,用力的吮吸起来。 沈兰彻就那么睁着眼,感受着她的美好。理智告诉他应该就此打断,将唇瓣从谢梓谨柔软的唇移开,但是情感轻轻松松的打败了理智。 一个转身将谢梓谨放下,将她反压在墙壁上,他的外衣顿时掉落在地,他无暇顾及,一手禁锢着她纤细的腰身,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渐渐闭起眼睛,反守为攻,狠狠的欺压着她的唇瓣,用力的吮吸,辗转不息。 微黄幽幽的壁灯下,两道身影交缠,如交颈鸳鸯。 沈兰彻不舍的缓缓的松开了唇,他低头靠在谢梓谨的肩上,不住的喘息,高挺的鼻梁不时的摩挲着她的耳后,一阵一阵的酥痒,惹得谢梓谨浑身颤栗,没有意识的便挪着小脸。 许久,沈兰彻才渐渐的抬起头,翠色的双眸早已染上炙热之火,他伸手抚摸着她散落在耳鬓的发丝,轻轻拢起别在而后。明知她不会听见,可是他却始终不能自控的低喃:“小猫儿……”嗓音暗哑、略有浑浊! 过了一阵,沈兰彻将谢梓谨重新抱入怀中,进了房间,将她放在了床上,柔软的床顿时重重的陷了下去,将整副身躯都包裹了进去。 谢梓谨没有意识的咬着唇瓣,舌尖不时的扫着唇瓣,在幽蓝的光线下,显得分外的勾人,沈兰彻渐渐的微眯起眼睛,但见她粉嫩的樱唇已然肿起许多,却依旧鲜艳欲滴,就好像是妖艳的罂粟,微微一丁点,叫他沉醉,入迷,总觉得刚才的亲吻不够过瘾,引得他浑身发热难以纾解。 他弯身,低头,挺直的鼻梁不时的蹭着谢梓谨小巧的鼻子,微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脸上,惹得一阵酥麻! 谢梓谨径自呢喃,想要将身上的束缚给扯掉,却没有成功,只得不满的放弃,整个人却是挣扎了起来,身子不停的扭曲…… 绿水晶般透彻的瞳眸眼睁睁的瞧着,沈兰彻没有意识的便伸手抚摸上她的小脸,谢梓谨感觉到一股凉飕飕的冷,生怕着舒服的感觉突然消失,她伸手便死死的抓住不放,凑着小脸便往他的手心里摩挲。 身下佳人,分外妖娆,勾魂摄魄。 向来不沾女色的沈兰彻,在碰到了谢梓谨后,是愈发的不能够自控。见她诱人的唇瓣说着勾人的话语,他猛地低下头,一手撑在她的耳侧,唇瓣再次欺压了上去,没了先前的 狂热,而是轻轻的,带有怜惜与不舍。 …… 缓缓的松开唇,沈兰彻微眯着眼,狭长的眸子显得阴鸷起来,忽而,他猛地将手攥成拳,迅速的起了身。 他的每一个神经都在不停的叫嚣着,咆哮着,要了她…… 可是,他不能,至少不能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即便他是那么强烈的迫切的希望占有她,占有她的每一分,每一寸,让其都烙下他沈兰彻的痕迹,但是,他终究是不可以。 虽然药不是他下的,但是他也不能这么的卑鄙趁着她发作没有意识的时候占有她,这对她不公平,对他更是万般的不公平。 他,祈盼和她,每一次都是甜蜜的,享受的…… 沈兰彻退离床,站在一旁,火热的眼神微微下垂……望着自己……无奈的扯了扯薄唇! 瞧了一眼愈发难受的谢梓谨,沈兰彻抿了抿唇,挥去脑中的遐想,伸手抱起谢梓谨转身便走进了浴室,将她轻轻的放在浴缸里面,随即打开水龙头,哗哗的流水一泻而下,渐渐的溢满了浴缸。 滚烫的身子猛地被冰凉的冷水包围,谢梓谨猛地一个冷颤,她弯起膝盖,双手拥着,满身心的欲火因为一阵一阵的寒意,渐渐有些消退,她缓缓睁开眸子,朦朦胧胧间瞧见一道黑色的身影,慢慢的,清晰起来。 “兰彻……”谢梓谨不自觉的便叫唤着他。 “冷吗?再忍忍……”沈兰彻没有上前,而是呆在原地,因为是她,所以他生怕自己控制不了,见她不停的打颤,他心疼的不得了,便是将下药者千刀万剐,也不足以泄他心头之愤! “兰彻……” “妈妈……” “妈妈,我冷……” 谢梓谨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泡了多久,一浴缸的冷水将她满身的欲火缓缓的冲淡。慢慢的,她感觉到寒意刺骨,冷痛不已,不自觉的便牙齿颤抖起来,不过整个人却因为如此渐渐的清醒起来,她咬着牙望着沈兰彻:“沈兰彻,冷。” 见沈兰彻没有反应,而她实在不想再呆在里头,谢梓谨只得自己撑着手在浴缸边沿上,借力起身,白色的衣裙早已被浸湿,变得透明起来,紧贴着身子,她顿时尴尬的不知所措。 “你……” “都湿了,你可以脱了。”沈兰彻微微闪动着眸子,到旁边取了一条干净的浴巾,走到她的面前,看似无动于衷如平常一般的说道。天知道, 他的有着多么强悍的自制力! 谢梓谨本想张口便叫他出去,可是猛地一想,却又作罢,她转了身子,背对沈兰彻,柔声道:“我自己解不开。” 沈兰彻微愣了一会儿,之间她伸手将背后的长发朝一边拢去至于前面,白皙滑嫩的脖颈就那么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神色愈发的深沉,低头便凑在她的耳边,薄唇亲吻上她纤细的脖颈,蛮力的吮吸着,在上头落下一记吻,谢梓谨猛地便挺直了身躯,她没有回头,尽是垂在身侧的双手忍不住的攥着裙子。 缓缓抬头,沈兰彻瞧着自己刚刚亲吻的地方渐渐的变红,阴鸷的眼才慢慢溢上笑意。 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的勾住脖颈处裙口的拉链,缓缓的向下拉去,冰冷的指腹顺着拉链口向下抚着,谢梓谨猛地又是一股的酥意…… 滑倒尾椎处,他猛然松开了手。 一袭湿润透色的白裙没有了牵制,从娇躯之上滑落,散在地上,形成一朵白色的花朵。 沈兰彻望着谢梓谨缓缓转身,她仰着小脸瞧着他,眼神中尽是坚定,但是他却能够察觉到她微不可见的颤抖。她,还是害怕的吧! 张开浴巾,沈兰彻微微倾身,将她裹住。 “你……”谢梓谨顿时愣住。 “我怎样?”沈兰彻将她裹紧,一手环在她的胸前,“折腾了一晚,去睡吧!” 虽是一如既往的说着,沈兰彻的眼神却是有些下沉,他知道她想要做什么,但是他不想要她带着那些个目的来迎合他,他要的无非是心甘情愿,她若不愿意,他便等着,总有一天,她会的。 谢梓谨的眼神顿时暗了下去:“为什么?” “我说过,你想要的,我会给。但是,我想要的,你不知道。”沈兰彻盯着她,久久之后才开了口,他替她将浴巾系好,于是松开手,不再看她,径自转身走出去,走到浴室门口的时候停住了脚步,“或许,你知道,只是你不想去知道。” 谢梓谨见沈兰彻离开,却是恍惚不知所以然。 她低头看着自己,抬头再次瞧见对面镜子里落魄的女人,独自一人在里头踌躇了许久,最后下定决心的朝着外头走去。 见沈兰彻站在落地窗前,窗不知什么时候被他打开,寒风吹袭,飘逸的帘子随风起舞,将他半个身子挡住,隐约之间,透着别样的姿态。 谢梓谨赤着脚,缓步走到他的背后,两人咫尺之隔,因为凛 冽寒风,她浑身打颤。 “沈兰彻。”坚定,毫不迟疑。 沈兰彻没有动弹,只是伸手体贴的将窗合上,隔绝寒冷的冬风。 “沈兰彻,你转过来,我有话跟你说。”谢梓谨继续说着。 沈兰彻伸手揉了揉眉心,缓解疲劳。 他前几天回了趟四九城,去见了那人。 静休所内,听看护的人说他平日里没有任何的变化,比任何人都要安静。只当见到他的时候,他却是像一头狮子对他疯狂的咆哮。不过,很可惜他再怎么疯狂,张着血盆大口的想要生吞活剥了他,终究不过是一只被困在牢笼之内的狮子。而他,折断他的双腿,绝不会让他有逃出牢笼的机会。 谢梓谨没有着急,也没再叫他,而是安静的等着。 沈兰彻缓缓地转身,便见谢梓谨迅速伸手勾住他的后颈,用力抬起脚尖,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吻上了他。 这次的她,是清醒的。 沈兰彻没有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过了一会儿,谢梓谨松开了唇,也松开了手。 “沈兰彻,我知道。”抬起头,仰视着他,黑亮的眸子眨也不眨的看着他,“我愿意试试。” “好。” “那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从今天开始,你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你太小了。”沈兰彻将她从上而下打量一番,最后吐露出这么一句话。 “哪里小了?”谢梓谨好不娇羞,一点也不做作,朝着他便转了一圈,双眸落在自己的身前,诱惑着,“她们明明都羡慕我玲珑妖娆的身段呢!” 沈兰彻顿时无语。 “你才十八岁。”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先前渐渐褪去的热火又开始满布他周身,灼热着他。 “……”谢梓谨愣了愣,她竟然一时半会儿间都忘了,她现在是十八岁,而不是二十五岁,“在古代十八岁都是个老姑娘了,而且快过年了!” “……”过年她就十九了,接近二十了,是不小了。 “所以?”谢梓谨微微靠前,清丽的嗓音微微上扬,魅惑着,微热的气息拂过沈兰彻的锁骨处,净是酥热。她伸手勾着他的衬衣,余光之处,瞧见他衬衣上少了一枚纽扣,微微敞着,隐约之间能够看见胸膛。 “你确定?不后悔?”冰凉的不寻常的指腹滑过她的唇瓣,他低声 暗哑,闪亮的眼中闪着浓浓情意,越发灼烈! 谢梓谨眸内水波荡漾,点点头。她的心在她点头的那一刹那蹦的死紧死紧的,在害怕着什么,但绝不后悔。 狭长的眸子微微眯着,幽深染满了眼,他猛然低头伸手环住了谢梓谨,低头攫住了她的唇舌,再也没有了先前的顾忌…… …… 凌乱的衣物散落于地,昭示着一场淋漓尽致的爱。 沈兰彻格外的清醒,他微微侧头,看着蜷缩着身子紧靠着自己身边睡着了的谢梓谨,睡着的她格外的像一只猫咪,娇柔惹人怜。他伸手触摸着粉嫩的脸颊,轻轻的揉搓,见睡梦中的她感觉到痒意而微微动了动脸,“嗯……”了一声,便继续深睡,一向好看眉间逐渐溢上了从来没有的满足。 — 午后,睡饱醒了的谢梓谨,终是有些羞意,伸手摸去,身侧先前沈兰彻睡的地方已经冰冷。 “他不在。”有了这个意识的谢梓谨动了动身子,还是有些疼痛,筋骨也酥软,不过还能承受。她扯了扯被子,将自己遮住,缓缓的坐起,靠着床头。 又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还没待她怎么思考,便见沈兰彻从外头走了进来,手里头端着饭菜,热乎乎的,散发着诱人的味道,谢梓谨顿时感觉饥肠辘辘,双眼发光的盯着他手中的食物。 沈兰彻将饭菜放在她身前,在床边坐下,静静的看着她吃饭,双眼里头满是温情。 “兰彻……”虽然饥饿,但是握着筷子的谢梓谨并没有第一时间开动,她缓了缓,“这次是我大意了。” 沈兰彻只是微斜眼眸,静待。 “我算了一,却没算到二。” “想要报复回去?” “你会帮我的,不是吗?”谢梓谨侧头看着沈兰彻,微微勾唇,笑着说道。 “你想要怎么做。”沈兰彻伸手揉了揉她的发,她的发质很好,细细的,软软的,之前不管怎么的乱糟糟,用手指作梳子稍稍一疏离,就顺滑了。 “司阡珏,他应该有高级的东西吧!”谢梓谨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司阡珏,嘴里说着他的名字的时候,她还是会不自觉的感觉到寒冷。 “送我点?” 沈兰彻点点头。 “然后再借我几个人?”谢梓谨不自觉的敲击着筷子,语气顿时恶恨,“送了我这么一份大礼,我若是不亲自百倍的还回去,那就 太失礼了!” “可以,不过,你的手段还是低了点。”手缓缓滑向她的脸蛋,继续往下,停在她的脖颈处,看着白皙之间尽是红肿的吻痕,沈兰彻勾起了完美的弧度,“这次,让铭玺协助你,你跟着多学点!身为我的女人,以后可不能再犯这么笨的错误了!” “……好。”谢梓谨看着他却是愣了愣,他的女人?是啊,她可不就是他的女人!突然想到池铭玺,她朝他说道,“谢谢你!”护着我。 “乖!”沈兰彻笑意愈发的浓烈,言语之间毋庸置疑,都是都慢慢的宠爱,“吃饭!” 谢梓谨点点头,拿着筷子夹起饭菜,她微微低头,满面通红,娇羞不已。 “兰彻……”吃着,她突然想到顾湘晴和王明汐。 “嗯?”尾音微微上扬,勾了人心。 “能不能查到顾湘晴跟王明汐之间的关联?她们两个人实在太像,我不得不怀疑!”谢梓谨皱眉说道,转而笑靥如花,如果真如她所想,那么顾雪杉跟王明渊之间的关系不言而喻…… “好。”沈兰彻点点头,只要你想要,只要我有。更别提那么一桩子的小事! “我前两天在你这里拿了一样东西……” “本来就是给你用的。”沈兰彻不用问她拿了什么也知道是什么,只是无所谓的说着。 ------题外话------ 不就亲亲嘛,领了一次小黄牌了,不知道能不能过…… ☆、第88章 心生怀疑,老宅问话 傍晚,正准备吃饭的时候,谢梓谨被爷爷一通电话给叫回了谢家老宅。她没有同意沈兰彻送到谢宅,而是让老宅爷爷的司机张伯到华天棕榈去接她。 坐在车里的谢梓谨双眼望着车窗外,思绪却是非得老远。 刚才她拒绝了沈兰彻的好意时便见他脸色略微不满,她不是不喜,只是,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因为刚刚听电话里头爷爷严肃慎重的语气,似乎是有重要的事情跟她谈,也许需要很久,而她也真好准备趁这个时间爷爷,顺便找一下医生关心一下爷爷的身体状况如何。 陷入思考的谢梓谨没有察觉时间的流逝,在张伯喊她下车的是时候,她顿时一阵愣,她总觉得自己刚上车没多久。 谢家老宅历经几百年风霜雪雨而屹立不倒,几百年来谢家家主无一例外的都会以此为主居,它也是当家人的象征,旁支梦寐以求而不得的地方。前前后后有着一大片的林子,主居落在中央,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清新不落俗。 谢梓谨穿过连续的拱门和回廊,来到挑高大面窗的客厅,客厅还保留着古时风貌,古风古韵的。靠墙摆一长案。案上供放剑瓶、花卉、香熏、帽筒……上悬中堂一轴,两侧挂楹贴条幅一副,给人以庄重、整肃、典雅、堂皇之感。 “爷爷。”谢梓谨进了里头,便见谢天鹰正坐在太师椅上。 里头除了爷爷,伺候的佣人已经不在。 “小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爷爷?”谢天鹰颔首以对,他虽然满头白发,脸上沟壑横布,但是双眼却依旧黑亮有神,好像一眼便能够将人看穿、看透。 “爷爷?”谢梓谨顿时疑惑不解。 “跟爷爷讲讲,这几个月你跟你父亲之间的关系变得如何?”谢天鹰微眯着眼,身子微微朝前探着,双手撑着拐杖,苍老而锐利的话语慢慢出了来。 谢梓谨默不吭声,她心猛地一个跳,渐渐的便低了头,碎发挡在了眼前,挡住了她隐隐不安的眼神。 “梓谨。”谢天鹰敲了敲手中的拐杖,声音开始变得强硬,“你如果不说,爷爷不是查不出来。” 这些天梓谨跟谢华季之间的矛盾都一一的传进了他的耳朵里,他原本觉得不过是父女之间有些小矛小盾,没什么需要特别在意的。但是,昨晚发生的事情太不寻常。他虽然一直不说话,只是默默的在一旁坐着,但是周围的人是个怎样的神态,他都是瞧在眼里的。 他虽然老了 ,但是眼神还算得上锐利,当谢二那个而媳妇儿出现的时候,他清清楚楚的看到了谢华季的泄露出来的慌张与吃惊,那是见到一个熟人却又怕对方将自己认出来的表情。他当时心中便顿生一股子的疑惑。 后来,宴会结束,外人也都走了后。派人去谢梓谨呆的客房找她,却吃惊的发现谢梓谨不在里面,在里头的竟然是王家二少爷王明渊和顾雪杉,当时那个场面实在叫人觉得不堪,难以启齿。 虽然他们行为着实不成体统而放浪,但是他们也不能将人怎么着,只能皱眉让人两人叫醒,让他们穿了衣服出来。 谢华季的反应却跟他们完全不同,在看到王明渊跟顾雪杉下楼的那瞬间他一个冲动就上前,上了前,他却又停住,悻悻然的退回原地。叫他们都摸不着头脑,想不透他究竟想要做什么。而他却是瞧见了谢华季从头到尾都不停的在看着顾雪杉那个小姑娘。 谢华季一系列的反常行为,实在叫他当作没看见都不可能,再想到这两个来月小谨的反常,实在叫他不得不插手管一管。 他脑海顿时想到的便是谢华季认识王明汐,而且关系还很不一般。再想到他朝着王明渊疾步走去想要打人的样子,不知为何又觉得他跟那个年轻的小姑娘有着不寻常的关系。 复杂的关系叫他心生吃惊。 虽然只是一个没有证据的,随心所想的猜测,但是想到紫沁,谢天鹰就顿时将猜测一步一步的放大,变得愈发的怀疑。便是后来,看谢华季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而自海边别墅回了谢家老宅后,谢天鹰马不停蹄的就吩咐了人下去查谢华季,但是再怎么查没有一段时间,也是不能查个清清楚楚的。在老宅徘徊了大半天,谢天鹰始终觉得最好的办法,是找一个同样有些反常的小谨过来,亲自询问。 “你是不是发现你爸他有什么不对的?” “爷爷?”谢梓谨语气有些波荡,是不是昨天她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情,让爷爷怀疑了? “看这个样子你是知道。”谢天鹰皱了皱眉头,原本浅浅的皱纹顿时便深了几分,他隐隐忍着怒气,用力的敲着手中的拐杖,拐杖末端碰到青砖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怎么,是不是想替你父亲藏着捏着?” 谢天鹰说话的时候是带着怒意的,他看着眼前这个自小便捧在手里呵护的孙女儿,见她竟然开始对自己隐瞒事情,顿时心中有些失落与惆怅,还有些恼火。 “爷爷,您 别气。”谢梓谨见爷爷用着从未严肃的一面跟自己说着话,而且隐约之间露着怒火,她顿时有些愧疚,再想到妈妈,便觉得心中如刀割一般的难受,她赶紧上前替爷爷到了杯茶水,规规矩矩的递了给他。 见爷爷久久没有接过茶水,只是盯着自己,炯炯有神。谢梓谨只觉得自己递着被子的手沉重如铅球,压的分外的疼,她小心翼翼的试探起来:“爷爷,您是知道了什么吗?” “小谨,你现在也学会来质问爷爷了?”谢天鹰沉声回答,虽然有些不喜,但是他终究还是说了出来,“你这些日子这么不反常,是不是发现你父亲有什么对不起谢家的事情?说的再直接一点,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他出轨,背叛了你妈妈?” 谢天鹰边说着,便观察谢梓谨的神色变化,见她瞳孔因他的话而紧缩,他便也知道了自己不过猜测瞎编的话竟然都是真的。 说完,谢天鹰从谢梓谨手上接过茶水,他没有喝,而是将杯子放在身旁的八仙桌上,他的手力有些重,杯底重重的砸在桌面上,猛地发出一声脆响,里头的茶水顿时一阵晃动。 谢梓谨听着一声脆响,猛然心惊。过了一会儿,她镇定着看向谢天鹰,不卑不亢的同他对视,想了一会儿,点点头,说道:“爷爷,是,我早就知道了。” “那你为何不说?”谢天鹰猛地便伸手拍了一下桌案,力重、声响。若是稍稍胆小的人,说不定就被吓得弹起了身子。 谢梓谨在回答的时候,便已经做好了面对这番情形的准备。 爷爷发火,自然也在她的预料之中。 “你是不是觉得爷爷和你妈妈对你不够好,还不足够让你将你爸爸出轨的事情说出来?”谢天鹰话语变得急促起来,老却有神的眼睛也渐渐浮上了对谢梓谨的失望。 “爷爷,小谨从来没有这么想过。您和妈妈对小谨是怎样的好,小谨都知道。”谢梓谨见爷爷对自己有了失望,心猛然不适,当即就反驳了他,便是语气也有些许的慌张。 谢天鹰将谢梓谨神色着急不已,原本不过一时的生气也因此顿时消去,他并不是真的对她失望,只是突然间觉得孙女儿不跟他说是跟他生了隔阂。 “爷爷,我只是想自己把这些个事情解决了!您年纪大了,我担心您的身子,生怕您听到这些个糟心的事情会被气到,会一时怒火攻心,所以我才没跟您说。而没对妈妈说,是因为妈妈她……”谢梓瑾说着却是说不下去了,妈妈再怎怎么 那都不该是她这个做女儿的可以说的。 谢天鹰一时间反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小谨虽是欲言而止,他却是知道她想要表达怎么一个意思。 他以为小谨这些日子反常,一直没有说出来,是在踌躇着为谢华季遮掩。却没有想有想到她原来还存了这心思。 他亲手养大的女儿,还能不了解吗? 他向来自认商场无往不前,凡事都能运筹帷幄,唯独在养女儿这件事上,却是失败了不能再失败。当年妻子去得早,对于女儿他是万般的呵护,将她悉心抚养大,她想要什么他便给了她什么,也替她竖起一道坚实的屏障,以防止她受一丝伤害。 爱情……还记得当年紫沁带着谢华季回谢宅的时候,他是拒绝的。 后来…… 唉,谢天鹰叹了口气,他终究看不得她为了那个男人将自己伤成那个样子,也只能妥协同意了! 虽然不看好谢华季,但是他不得不承认他在公司的管理上还算让他满意的,更重要的是他对待紫沁说的上是万般呵护,关爱有加。后来,他也就渐渐的敞开心扉,算是认同了两人。 却没想到,谢华季他却…… 谢天鹰原本坐的挺直的背渐渐的弯了下去,原本炯炯的眼睛也渐渐没了先前的亮彩,他在自我的懊悔。 两人相继无言。 过了许久,谢天鹰才缓缓出声,声音顿时苍老的许多:“小谨,这件事情你知道多久了?” “半年左右……” “什么?”谢天鹰大吃一惊,猛地弹了起来,半空中又落下了身子,萎靡的靠在椅背上。 谢梓谨见爷爷顿时像被抽去了精气神儿一样不振,担心的伸手便想上前搀起。 “罢了,罢了!”谢天鹰一手搭在八仙桌上,叹息着轻轻的摆了摆手,他果然是老了,一句话而已,就能叫他面色大变,谢天鹰扬起头,朝着谢梓谨无力说道:“你将知道的都说给我听听。” “父亲他在外头养了个情人,他们两个人在一起二十几年了,不仅如此,两个人还有一个女儿……” “二十几年?女儿?”谢天鹰气的伸手便将手边的茶杯给挥了出去,“砰!”的一声,青色碎瓷四散。刺耳的声音让谢天鹰渐渐的冷静了下来,他感觉有些地方不对劲,谢华季跟王明汐,二十几年?那也不对!时间怎么对也对不上,难不成不是王明汐,而是另有她人? 疑惑的谢天鹰当即就问出了口:“不是王明汐?” “不是。”谢梓谨不解爷爷为什么会将谢华季和王明汐联系在一起。不成是爷爷昨天也看到了谢华季那一瞬的失态。 谢天鹰眉头顿时皱得更加的深。 “而且,他和情人的女儿爷爷您应该也听说过名字!” “她叫顾雪杉。” “顾雪杉?”谢天鹰嚼了嚼字眼,双眼猛地放大,双手止不住颤抖的敲打着着手中细长的褐色拐杖,“那个女孩子?” 谢梓谨没有接话,站在一旁看着他颤抖着嘴,喃喃自语:“难怪我就觉得他反应奇怪,为什么一看到王家小子跟女孩儿从房间出来,立马就冲了上去,手都紧握成拳头差一丁点就揍上王家小子的脸了……” 王家小子和女孩儿出来…… 眼中闪过嘲讽,顾雪杉果然跟王明渊睡到一起了!虽然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王明汐一个千金小姐会和一个不入流的小三长得那么的像,但是如果她的猜测没有错,那么顾雪杉跟王明渊之间应该是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她一定要将真相挖出来,到时候的场面一定很好看。 “好一个谢华季……”谢天鹰身子抖动的越来越厉害,喘息的厉害,满腔的愤怒最终也只化为了几个字,咬牙切齿,字字入骨,他恨不能当场就将人给打个半死。 “爷爷,您消消气先。”谢梓谨上前替他顺了顺气,安慰道,“爷爷,您这几年都将公司交给父亲打理,是不是要把它给收了回来?” “好,不气,不气……”谢天鹰狠狠的喘了几口气,脸色难看的说道。 想到这些年他被谢华季蒙蔽了眼,谢天鹰就恨意难耐。当初见他的确用心上进,而自己这辈子就紫沁一个女儿和小谨一个孙女儿,等他老死以后所有的家产都是要交到她们母女两人的手上,何况谢华季是做丈夫和父亲的,改为她们分忧,挑起梁子,于是这些年,渐渐的让他参与公司的事务当中来啊,而这几年,无论他承不承认,服不服老,他终是年迈了许多,也就慢慢的放了手,几乎不参与公司的大小事务。 谢华季这些年表面上的功夫做的很好,让他渐渐的放了心。其实,对于谢华季在公司结党营私的事情,他早就知道了,不过想着他既然要帮助紫沁和小谨管理公司,那么有些自己这一派的人是绝对少不了,而且公司也一直没出什么乱子,于是他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作没看见,任由他去了。 这公司他可以说收就收,但是人心却不是他一声令下,就能立即归心旗下的。 一个弄不好,整个公司都是要出大乱子的,那样整顿起来更是棘手刺人! “是要收,但是你父亲在公司这么些年不是吃素的,他已经将一些人拉倒自己的阵营上去了,想收,还得谋划谋划!你让我想想……”谢天鹰慢慢的说道。他没有想到自己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却是给自己添的一道堵。 “爷爷,您可以将这些事情交给我吗?” “你?” “是,爷爷,这家业我早晚都会接下,这次不如就当是您给我的一个磨炼?”谢梓谨信誓旦旦。 谢天鹰见谢梓谨语气坚定,信誓旦旦的样子,虽然很是怀疑她能否做这些个事情,但考虑了一会儿,倒也觉得她说的没有错,这家业早晚她都得接下,如果到时候没有相对应的能力,迟早是别人口中的肉。 谢天鹰终是点了点头,“你说的没错,那就当给你的一个考验。” “谢谢爷爷!”谢梓谨微微颔首,“妈妈那儿?” 见小谨提到女儿,谢天鹰的脸色变得发青,许久,才无奈的说道:“她那个人……算了……你暂且先瞒着她吧!我找时间跟她聊聊!” “嗯。”谢梓谨没有反对,而是再赞成不过。 “既然是磨练,那你你尽快将公司流程,各个科室职务人员姓名等一系列的资料都熟悉过去……”谢天鹰开始说道公司里头的事情,将细节方面点点滴滴亲自给谢梓谨讲解起来。 ☆、第89章 他的羡慕,他的过往 既然回来了,谢梓谨准备借此机会在谢家老宅陪伴爷爷两天,顺便让家庭医生过来的给爷爷做检查,等医生检查完了,谢梓谨向他询问了爷爷的身体状况。医生的回复让谢梓谨却是不太放心,他说爷爷有着高血压。知道高血压是脑溢血发作的一个很大的原因,谢梓谨顿时有些恍惚。 谢天鹰却没有把这慢病当一回事,见小谨为他的身体而担心忧虑,反倒是安慰起了她。 这慢病是治不好的,只能一直控制着,尽量让病情控制稳定住,她时不时的就嘱咐爷爷不能情绪激动。 陪爷爷吃了晚饭,谢梓谨送爷爷回了卧房,随后便熟悉的去了自己的房间。 在谢家,有个传统,除了当家人之外,哪怕是当家人的子女,在成了婚之后也需迁离出去住,房间也自此改为客房,其他人是没有专属的房间的,若是来人了则住的全都是客房。 但是谢天鹰却是十分的宠谢梓谨,小时候紫沁时不时的就会带小谨回来看望他,而长大后因为上学的原因,来的少了,但是到了周末没有意外情况小谨还是会过去老宅陪他说话,谢天鹰见状,专门将朝南的一间屋子重新整修了一番,送了谢梓谨做专属卧房,哪怕她不在,也不允许别人踏进一步。 时间一久,逢年过节的会老宅的谢家人从这点点滴滴的宠爱之间看到谢天鹰对谢梓谨是如何的宠爱。 躺在床上,谢梓谨脑子一阵放空,过了一会儿,她爬起身来从不远处脱下的外套中翻出手机,重新倒在床上,白皙的小脸埋在软乎乎的被子里,慢慢的温乎乎的暖意包裹住了她。 翻了翻身子,侧过脸,将手机靠到眼前,翻了翻手机里头的联系人,上上下下的滑了几次,不知道应该打给谁。纠结了一番,谢梓谨决定还是先打给妈妈。 “小谨?” 谢紫沁接到谢梓谨电话的时候,心情是有些失落的,因为华季一大早就出去了,到现在都夜里快将近十一点了,可是他却还没有回来的意思。小谨长大了,不需要她精心的照顾了,她也就将用在小谨身上的心思,全部的放到了华季身上。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几年她空暇的时间多了,除了培养培养盆栽,偶尔画些画,其余的时间总是会瞎想。 明明华季是在为公司公事忙碌,无论再晚几乎都会回家,哪怕那个时候是凌晨两三点。但是,她却觉得自己像是得了病,偶尔瞎想,明明知道不应该的,但是她却是控制不住自己。 不过,还好 ,不严重。 “妈妈?有打扰到你睡觉吗?”谢梓谨翻了个身子,抬眼瞧着天花板。 “就要睡了。小谨,昨天到后来你去哪里了?怎么也没说一声?”谢紫沁坐在床头,身子有些疲累的瘫软,抬眼便能够瞧见对面的梳妆镜里头反射出来的人影。 “让妈妈担心了,晚晚有事找我,我就过去了。不过我叫了人去通知您们的?难道是没有通知到?”谢梓谨略略抱歉,随即调为疑惑。 “是这样啊!”谢紫沁接着说道,“不过不在场也好。” “妈妈你怎么这么说?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也没什么……小谨,你有空的时候回来陪陪妈妈……”谢紫沁想了想,也没必要将那些个污秽之事跟她提起,便也就止住了话题。想到空荡荡的别墅里头,除了几个佣人,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空荡荡的,白天还能够忍受,一到夜晚,便是清浅的呼吸声都格外的清晰,都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不由得就万般心绪涌上心头,孤寂起来。 “……好。”谢梓谨沉默了许久,才缓缓的应了下来。 到如今,爷爷知道了一切,她不知道自己继续瞒着妈妈,究竟是对是错?她觉得自己有些摇摆了,她总想着自己去解决,可是她知道就凭自己能拿什么去解决?如果不是认识了沈兰彻,她什么都没有,只除了一颗恨人而无能为力的心。 “那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早点睡,我挂电话了先。” “……”谢梓谨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听着听筒里头传来机械化的“嘟嘟”声。许久,被扰乱的心绪都不能平静。 空旷的房间格外的寂静,那是一种寂寞,无形之间彷如鬼魔。 冲动使然,当谢梓谨回过神来的时候,电话已经被接通,当听到对方率先温柔的的出声叫了一句“小谨?”,她却是无言了,握着手机的手往耳朵边更加靠了靠,认识这么些天,明明只要按“1”,就能接通电话,但这是她第一次给他打电话,没有意识的。 这几年生活平稳,沈兰彻的休息时间也很有规律,晚上十点以前便入床睡眠。 不过,现在都快二十三点了,他却没有如往常一样睡觉,身子侧倚着卧室墙壁,旁边是一大面落地窗,他深蓝色的睡袍随意的系着,露出好看的胸膛,一手握着一杯白开水,一手握着手机,双眸却是瞧着窗外,漆黑如泼墨的天际,分外的阴沉,霓虹灯闪的城市,点亮了光明,叫人几乎 看不看到黑色的幕布上点缀星星,只一轮明月高悬,别样的寂寞。 他原本在想,如果她没有打电话给他,那么就由他打给她,总得有一方主动。但是没想到他刚刚这么想了,就接到了她打来的电话。打电话却没有任何的声音,他倒也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等待着。 微弱的电流声夹在着几不可见的呼吸声,充斥着对方的耳朵。 许久。 谢梓谨抿了抿唇,呆呆的瞪着天花板,眨也不眨一眼,缓缓的说道:“我的事情,你应该都调查了个清清楚楚吧!”平淡、普通,就好像寻常话不过。 “我又在问蠢话了,肯定是查了的。”谢梓谨没准备放沈兰彻回应她什么,她此时此刻就是想找个人倾诉,倾诉内心压力了这么久无法言喻的疼痛,她觉得自己如果再不发泄出来,她会抓狂,会疯,“对了,就连那顾家母女,你了解的都不比我少……” “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那个好父亲的情人和她的女儿……” “小三的女儿比正室夫人的女儿还要大……是不是一个笑话……” “……” 谢梓谨断断续续的,不时的讥讽,到了后来却是没了声音。一向美艳勾人的眸子此时却是浮了一层雾水,她压抑的难受,难受的想哭,她很想放纵自己嚎啕大哭,却不能。 说她重生而来?谁信?没人会信,只会将她当个疯子一样看待…… 好多话都不能说,她只能自己咽在肚子里,任它腐烂。 恨而无力的感觉就像一只无形的魔爪,不停的向她伸过去,五指死死的掐住的她脖子,喘息困难,万般情绪如汹涌海浪,一波又一波,湮没她,吞噬她。 “我一直没有将那个人对不起我妈妈的事情和她说,便是爷爷也没有讲。回了老宅,爷爷试探了我,问了我,我把那个人的事情都说了出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打破了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坚持,一股脑儿的全部说了出来,不过当时觉得心里一个压着的担子松懈了下来……”是啊,到目前为止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她都说了,没有发生的事情,什么都没提。 “从小到大,妈妈都将我照顾的无微不至,细心周全……”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一个人出来住吗?” “因为我不想看到那个人那副丑陋伪善的嘴脸,明明都是那样一个虚伪的人,却在家里扮演着一个好丈夫和好父亲……我怕看他看久 了会控制不住的将一切都抖露出来……” “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将一切罪恶都绳之以法!但是不能……”便是做梦也想。 “你曾经有过无力的感觉吗?”谢梓谨停了停,糯糯的叫了一声“兰彻……”,她一直自顾自的说着,沈兰彻一直都没有说话,一个字也没有。要不是还有着微弱的电流声和呼吸声,她都快觉得自己不过是在自说自话。 沈兰彻一直没有吭声,他没有说什么安慰的话,只是这么静静的聆听着,所谓安慰人的话,不过是旁观者自以为的冷静,所谓的深刻道理不过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虚伪! 手中温热的水早已冷却,没了热度,使得他原本就冰凉的手越发的寒气逼人,实在苍白,便是暖气也无法暖和。 直到谢梓谨叫了他,他才浅浅的“嗯?”了一声,清淡、低哑。 “不早了,我先睡了!”不过短短的一个字,却叫谢梓谨感觉到无语言喻的温暖,那是种什么感觉她说不清楚,她只知道自己因为这一个字而感觉到温馨,点点酥麻,被精神折磨的痛苦万分的小脸不自觉的微微热意,迅速的说了话,一句“晚安”,不待沈兰彻回应,便挂了机。 小手握着手机,谢梓谨心砰砰作响,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快速的就切断了电话。 也许,她是在害怕。 害怕沈兰彻对她说些什么。 更是害怕沈兰彻会对她说些什么不好的。 一日的疲惫,让谢梓谨慢慢的陷入睡眠,小手一挥,握着的手机被没有意识的挥了出去,掉在地上。地上铺着柔软的毛毯,减弱了手机落地的声音,睡着了的谢梓谨倒也没有被惊醒。 沈兰彻站在窗前,手还保持着先前的姿势,许久,才转身将手机往一旁的软椅扔去,冰冷黑色在半空中滑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见准确无误的落进椅子里头,他又重新转回了身子,冰冷的玻璃面反射出室内的一切,隐约朦胧。 微微垂眸,望着脚下,深夜的升州城,白日里川流不息的车辆不再,只偶尔零星车辆孤独的在公路上奔驰,两侧橙黄的光亮叫人看着感觉温暖。 当谢梓谨自嘲的问出那句“你应该调查了我”时,他沉默了。 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她的话,如果说他从来没有刻意去查过谢梓谨,那么他不会让人去调查她的一举一动,不会利用电脑侵入她的生活…… 可是,他的确 真的没有想去调查她的背景,他从头至尾想了解的只有她自身,那些外在的东西他从来没有在乎过,因为他不需要,就如她曾经所说的那样,他还没有将区区升州的谢家放在眼里过。就算她谢梓谨的身家再多,也没有他沈兰彻多! 重新抬头,平视着远方,夜色之中,灯光彷如人造星光。 他的眼眸没有那么的清冷,上头浮了些许的怜惜与压抑。 谢梓谨刚才那些个压抑了许久而出的话虽是断断续续的,但是却是勾起了他深埋在内心的过往那些记忆。 他听着听着,竟有种错觉,那种感觉有些微妙,他缓缓的便将自己带入了谢梓谨的那些个话语中,仿佛自己就是那个年少的孩子…… 她,就像是曾经的他。 不同的是,她一直活在谎言编织的虚假之中,而他,自有记忆以来便活在残忍的现实里。 可是,他却有些羡慕她,她说“妈妈将我照顾的无微不至,细心周全……” 而他的母亲却从来不曾如此对待过他,自他有记忆以来,他便跟着母亲两人生活在高阁之上,除了每天三顿送饭上来的佣人,他看不到任何人。 可是,透着高阁的小窗子,他却能够看到外头,总是有人来来去去,时不时的还有着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孩子在嬉戏玩耍,他隐隐的能够听到他们的说话声…… 他曾经奇怪过,也问过他的母亲“为什么他只能呆在高阁之上,而不能出去?他好羡慕那些个小朋友,他也想和他们一块儿玩!” 但是母亲在听到他的话顿时变得警惕与惊恐,她猛地便将年幼的他搂在怀里,过了会儿才会对他说,“你是我和他的儿子,高贵无比,自然要呆在高处。小彻,你现在还小,还不懂外头的世界是有多么的肮脏,那些个人都是些披着羊皮的狼……妈妈要保护你……” 后来,他大了些,还有三个月便是他四岁生日。 那天中午,佣人照常送饭来的时候,佣人身后多了几个孩子,年纪比他大的有,比他小的也有,他们其中有几个是他在小窗子里头见过的,他还来不及高兴,那些个小孩子一见到他便没有缘由的狠狠的伸手将他推倒,他被人推倒在地,小小的身子很痛,可能是他从来没有哭过,他只是惊慌失措的看着那群人,却看到他们像是看到猴子一样的看着他。 他们拍手大笑,本该清澈单纯的眼睛里头满满的都是嘲笑,他们伸着肉嘟嘟的食指指向他,笑嘻嘻 的说着话:“瞧,他的眼睛是绿色的呢!大人说他是洋鬼子的孩子,果然跟我们长的不一样,真丑!哈哈哈……” 他慌张的转头看母亲,可是母亲却好像没有发现他被人欺负,她只是静静的在床边坐着,没有例外的翻着那本已经不知道被翻了多少次的相册,那个相册他很熟悉,里头是她和那个他应该叫做“父亲”两个人的照片。 “还真的有个阿姨耶!” “是啊,是啊,她的头发跟我们不一样,是金黄色的……” “还真是耶,大人们一直都说这个高阁上住着一个疯女人和一个小杂种,还真的有耶!” 他听到他们侮辱母亲,顿时就被惹怒了,化身成一头怒火冲天的小狮子猛地就爬起身来朝着他们挥拳,撕咬…… 没有悬殊的,他被打得很惨,浑身是伤,青紫肿痛!可是,母亲从头至尾都没有安慰过他一句,至多是替他上了擦伤药,就不再理他,而是继续沉浸到她的世界里去了…… 后来,他终于见到了那个只有在照片里才能看到的应该称之为“父亲”的男人,那是他自有意识,有记忆里第一次活生生的见到那个男人,挺拔、健硕、俊美、浑身散发着一股贵气。 那个男人见他只是为了罚他,寒冷的冬天,弱小的身子,在沈家祠堂前跪了整整一夜,只为给那些个嘲笑他的孩子的家长赔罪。 而他,却因为在祠堂跪了一夜,寒气入骨,高烧不退,昏迷不醒…… 此后,在床上躺了近乎半年的时间。 后来,早已跟母亲断绝关系多年,远在意大利的娘家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找了过来…… 他被那个男人当成没用的废物交了出去…… …… 沈兰彻转身去睡的时候,天际已微微泛白。 ------题外话------ 冻成冰棍的说,菇凉们,气温骤降,注意保暖,多穿衣! ☆、第90章 纨绔子弟,点点疑惑 不知道是不是她晚上发泄了的原因,她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是大亮。 陪爷爷用了早饭和中饭,继续跟着聊了会儿天,谢梓谨便跟爷爷说了一声,后让谢管家送了出去,走到大门外,谢梓谨停下了脚步,对谢管家说道:“管家爷爷,我爷爷就麻烦您照顾了!” “孙小姐放心,老爷子我会细心的照顾着的,你就安心的去上学,做你的事情。”谢管家点了点头,他的声音虽然较之从前苍老了许多,但精神依旧抖擞。 张伯之前便接到通知送孙小姐去学校,早早的就在大门外等候。 “孙小姐,上车吧!”谢管家将车子后座门打开。 “谢谢。”谢梓谨进了车里,谢管家将门给关了,谢梓谨吩咐了前面的张伯去升大。 见车驶离了老宅,谢管家才重新进去,“老爷,孙小姐去升大了。” “我知道了。”谢天鹰看向谢管家,过了一会儿,示意他坐下,让其他人出去了,这才跟他说起话:“老叙,我真的是老了。眼睛也花了,事情都发生了那么久,我竟然都没有发现。” “老爷,您哪里是啊……您是不忍心小姐……而且姑爷他装的太好……”谢叙叹了口气。 “老叙,你去派人查,查的越清楚越好!我倒要看看谢华季他究竟想怎样!”谢天鹰沉了一会儿,抬头对谢叙说道,语气阴狠! “老爷,我知道。”谢叙点点头。 — 毕竟快要过年,升大的学生们也陆陆续续的放假了,她有些天没有去了,不管怎样还是得去一趟,把期末的考试给考了,把学分给修到手。 等谢梓谨从升大再次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微微沉了下去,外头也没什么人。她原本是准备自己回去的,却没有想到沈兰彻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等了有多久。 寒风中,便是随随便便的站着的他,总能够不自觉的吸引众人的注意,他穿着一身黑色呢子大衣,长款及膝,里头是一件白色鸡心领毛线衣,透着领口,可以清楚的瞧见衬衣的领子,十分的好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谢梓谨顿了顿脚步,实在是有些吃惊,因为她没有跟他说自己去了哪里,可是话一说出口之后,再回头想想,她又释然了,何须在意这些呢?笑了笑,谢梓谨继续朝他走去,走到他面前。 “都考好了?”沈兰彻仅是微微笑意,随意的问了一句 ,他伸手拂过她的发丝,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握住她的手,谢梓谨猛然的颤了一下身子,却反倒是叫他有些在意,“怎么了?” “没有什么。”对于她的行踪,看来他果真是了如指掌。谢梓谨将视线从两人交握的双手移开,抬头看向他,摇了摇头。他的手还是一如既往的冰冷,总是冷的不像个正常人,从他手心传来的寒意总是能够叫她浑身一颤,感觉一股凉飕飕的寒意钻进了肌肤里,深入骨子,“我们是回去吗?” “嗯,是冷了?”沈兰彻后知后觉间,还是发觉了,因为她的手是那么的有暖意,温暖了他的手,也温暖了他的心,他清淡的询问了一句,可是即便是发现了是因为自己冰寒的手使得她冷了,他还是不愿意放手。 “有点,不过现在还好。”谢梓谨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因为微笑使得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上车。”沈兰彻又再握了一会儿,接着才替谢梓谨拉好车门,让她上了车,嘱咐她系好安全带后,便转身回了驾驶位。 “有什么想吃的没?”沈兰彻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询问道。 “都可以。”谢梓谨倒没想到吃这一方面,她所有的心思都扑在那些个事情上头,实在没有心思分了出来。 “好,那我们还是回去,晚饭去我那儿吃。”沈兰彻想了想,随意的说道。 “嗯。” 见谢梓谨心不在焉的,沈兰彻倒也没有介意,只是那么的望了她一眼,车子缓缓使了出去。 “手给我。”路上,沈兰彻突然的说道。 谢梓谨疑惑的侧头看向他,见他朝自己伸过来的手,毫无血色,苍白异常,明明知道有些人冬天的手就是冷,就是暖和不起来,可是她还是觉得有些的难受,他总是冷冷的,她一直以为他仅仅只是情感上冷冷的,却没有想到他便是身子都是冷冷的。 都说男人是火,女人是水,火的燃烧才能够使得水沸腾。可是,这句话到了他和她这里,却是变了,他是水,而且是冬季里的冰水,她是火,是温暖的火,适中的温度让他渐渐褪去温度,但是不会沸腾的蒸发。 谢梓谨终究还是伸手握住了沈兰彻递过来的手,双手将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不是的摩擦,帮他暖和,她总觉得一个男人不该是这样的异常,“你的手很冰,所以刚才你一时间握住我,让我有些不适应这冰冷……这,不像是男人该有的温度。” “……”正眼直视前方开着车的沈 兰彻感觉到自己的手被她摩挲着,同样的,是一种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感觉,见她慢慢的说着话,他的心突然之间一沉。 冰冷,刺骨。 自小,他的身子便差了些,入了地狱,惨无人道的折磨与训练,更是将他的身子弄糟了,只是便是这么一副糟糕的身子,他也能够从死人堆里头爬出来,无人能敌。 这样的寒意,他早已习惯,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便是以前池铭玺跟他说笑时,他也就随意的笑笑,就过了,从来没有觉得这股子的冷,有什么不对。 直到此时此刻,直到她将话说了出来,他才发觉,原来真的是不对的。他的温度,是异于常人的。 “你,不习惯吗?”沈兰彻过了一会儿,才问了一句,他其实刚想问的是“你知道什么是男人应该有的温度?你摸过?”可是,他问不出口,即便他的心因为她的那句话不舒服,但是他还是问不出口。 想着,虽然再是万般的希望被她握着,可是他还是不自觉的便想将手往回抽,但是却她发觉了,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将自己的温度过渡给他,这叫他有些吃惊,他侧过头去看了她一眼,只见她晃了晃小脑袋,轻启唇瓣:“没有。都没有,只有你,你知道的。” 翠色的眸子顿时闪过一丝的喜悦,他转了头正正经经的开着车,被她握在手心的手,愈发的温暖。 又是无言,却没有丝毫的尴尬,禁闭的车厢内,流淌着一股淡淡的暖意与温馨。 谢梓谨朝着车窗外看去,晚上的时候,本该是道路拥挤,寸步难行,不过今天却是有些奇怪,路上零零散散的没有几辆车,她随意的瞧着,却突然发现一个小巷子里蹲着的人影,那人她瞧着有些熟悉,不自觉的便脱口而出:“等等。” “怎么了?”沈兰彻在听到谢梓谨的话后,紧急刹车,轮胎重重的与地面摩擦,发出一股子刺耳的声音。 谢梓谨没有转过头,而是继续瞧着,可是车子便是再怎么急速刹车,还是过了,让她是瞧不见了刚才的场景了。她这才转过身,“刚才那个小巷子里的人,好像是我认识的。”说完,她便转过身子朝后看去,希望能够再次看到。 沈兰彻蹙了蹙眉心,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她没有意识松开来的手,薄唇蠕动了一下,却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抬眼便见她扭着身子朝后伸头拼命张望,于是体贴的将车子往后倒了倒,倒在刚才那条小巷子前。 “谢谢!”谢梓谨慢慢 的又重新见到了刚才的那个身影,刚刚还背对着的人已经转过身来,他依旧是半蹲着身子,瞧着地上,她的感觉没有错,的确是认识的。 是前些日子把她当成一群公子哥儿之间的赌注来跟她表白的许晟。 在微黄的光线里头,她瞧着此时的他,没有了当日的那股子的纨绔子弟的气息,而是变得异常的温和,原本坚硬的脸庞此时仿佛被一层光笼罩着,顺着他的视线往地上瞧过去,便见地上有着一个纸箱子。谢梓谨见他伸手从纸箱子里头抱出一个小东西,不过手掌大小,毛茸茸的,瞧着像是一只小猫咪。 谢梓谨瞧着,却是有些看不懂了,她喃喃自语:“那样的一个纨绔子弟,也会有这样的一面吗?” 沈兰彻一直在旁边观望着,他看着谢梓谨一直瞧着外头,于是也跟着往车窗外瞧了一眼,便是光线不好,也能够清楚的分辨出那是个男人。 刚刚她说,是她认识的? 眉心蹙的更加厉害,他无言,对于窗外发生的一切,他没有兴趣,只是一直静静的看着谢梓谨,望着她的背影,他怅然所思。 许久,谢梓谨才从刚才的景象之中回过神来,转过头准备跟沈兰彻说话,凤眸寻过,便与他的视线交汇,他一直在看着她?而她,竟然因为不要紧的事情一直没有感受到。 “认识?”沈兰彻张了张嘴,吐出了两个字,眼中的探究也稍稍的收敛了些。 谢梓谨点了点头,“他叫许晟,是之前被顾雪杉连累的被林志找来的人狠狠打了一顿,住了医院的那个。” 沈兰彻点了点头,没有再接话。 “很奇怪……”谢梓谨又转头朝着外头那个小巷子看去,许晟已然不见,之前地上的纸箱子也跟着不见了。 “哪里奇怪?”沈兰彻将车子重新驶上路,这才淡淡的问道。 “在我的印象里头,许晟不过是一个仗着家里有钱,随意挥洒金钱、玩弄女人的纨绔子弟,这样一个的人,会这样悉心呵护一个路边被遗弃了的小猫咪吗?” 谢梓谨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上一次那个人打赌的对她告白,除了他一头往后梳理的油光透亮的发和一身粉色西装,并没有给她留下多少印象。她对他更多的印象还是来自于前世,那样一个自甘堕落的到专供女人消遣玩乐的会所的纨绔子弟,也能够像一个善良的天使去关爱一只小动物? 沈兰彻见谢梓谨为一个其他男人皱眉思索, 实在是不喜。她心里该想的该考虑的不该是他吗?不高兴的他伸手便将她的手拉过来,与她十字相扣,手里的力气却是刻意的重了些! 指缝间传来的一股子的微弱疼意叫谢梓谨回过了神,她不用刻意的瞧,也感觉到了他是在不喜她的行为,但是她却没有发出任何疼痛的声音,而是任由他继续握着。 他那副皱眉,欲说不说的样子,分明的便是吃醋! 谢梓谨张了张口,想将这两个字给说出来,取笑他一下,可是到了嗓子,又叫她咽了下去,终觉没有说出口。于她而言,这两个字是不该在他与她之间的!她皱了皱眉,一时间倒是有点恍惚,他于她而言究竟该是怎样的一个定位? “能够对一只动物有着善心的人,本质不会糟糕到哪里去……当然,除非那个人拿猫咪别作他用!”便是再不喜,沈兰彻还是将谢梓谨刚才询问的话给回答了一遍。 “那你呢?你会吗?”谢梓谨奇怪的看着他,愣愣的问了一句。 “不会。”迅速的不用思考,坚定的没有迟疑。 他的世界一向血腥,他也一向冷漠,没有那些个善心浪费在动物身上,何况,在遇到她之前,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原来还会有着别样的情绪。 “是吗?”谢梓谨垂了垂眼,别样的说着话。 “那个人,我虽然只瞧了一眼,不过觉得他并不像你说的那样,只是一个普通的纨绔子弟。”沈兰彻继续说着话,握着的手渐渐的松了一些。 “真的吗?”谢梓谨“啊”了一声的看向他,他的侧脸完美无缺,在微黄的车灯光线下显得格外的诱惑,散发着一股子的禁欲味道。但见他神色如常,看起来不像是在说笑,谢梓谨倒也开始思考了起来。 “我至今看人还没错过。”许久,沈兰彻才脱口而出,虽然语气一如之前的平淡,没有任何的嚣张霸气,但便是这么一句,却让谢梓谨感觉到了他的狂妄与自信。 既然如此,那么许晟真的不是一个普通的纨绔?他难不成是披着纨绔的一张皮?若真是像兰彻说的那样他不寻常,那么她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谢梓谨渐渐的又开始陷入思考。 沈兰彻见身边人不再说话,于是侧眼瞧了一眼,便见她身子靠在坐椅后背,整个人散发着一股懒洋洋的气息,可是那双盯着前方,却陷入沉思中的眸子却彰显了她并非那般的慵懒。终是不能够再忍受她为其他人而烦郁动脑,沈兰彻皱眉动了 嘴,说了话:“想也该想的够多了,可以了!” “?”谢梓瑾轻轻的笑出了声,“我还以为你会一直沉默……我没有继续想,只是在考虑怎么去接手公司而已,虽然我在大学转了系,去学那些个知识,可终究只是些死板的知识而已,真要学以致用,总觉得是没有用的……”谢梓瑾将心里的顾虑说了出来,这也是为何她愁眉难解的原因! “总会有办法的。”沈兰彻嘴角上勾,眼色微微波动,听她说完,才不疾不徐的说着。 ☆、第91章 各个调查 对于自己在谢天虎寿宴后出了那么一个丑态,王明渊内心是十分的愤怒的,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被一个女人下药,而且这个女人还是他前些日子在荒无人烟的路上救起来的女人。 当他将顾雪杉送回客房,准备离开,下去继续跟谢梓谨打好关系的时候,顾雪杉却是死死的不松住勾在他脖间的手,他本来准备强行扒开她的手,将她扔到床上的时候,却是叫她的一句话给弄的有些惊讶,当然,对于这么一个外表柔弱的女人他心里的怀疑却是越发的大了。 她凑在他的耳边,温热的气息钻进他的耳朵离,她说:“你也想要得到谢梓谨?为了她身后的财富荣耀?看来你也不过是一个虚伪的人……” 当时,他便阴鸷的盯着顾雪杉,抱着她的双手早已松开,他一手便掐住她纤细的咽喉。便听到她渐渐的笑了,笑的愈发的大声,她张狂得意的朝他讽刺以道:“可以,你迟了一步。算算时间,现在谢梓谨应该在和唐卜驿你侬我侬呢!” “你这女人……”时间一久,王明渊便觉得浑身不对劲,他感觉自己像是在被热火灼烧着一样,整个人感觉到被欲望充斥包围着,“你究竟做了什么?” “明渊哥哥,你明知道我做了什么,毕竟这也是你想对谢梓谨做的,不是吗?”顾雪杉渐渐的松了手,摆动着迷人的腰肢走到房门口,将房门反琐,转而便走到他身前,伸出粉嫩的舌轻轻的扫着唇瓣,诱惑着他,一向叫人看着便觉清纯的面容顿时变得艳丽迷人。 “你……”王明渊被人看破了内心深处的丑陋,顿时怒火袭身,他双眼怒瞪着顾雪杉,却在见到她轻轻的推掉自己身上的裙子时,怒意双眼却是变得欲望满满。 “明渊哥哥,你陪谢梓谨演了这么一出好戏有意思吗?怎样,是她答应给你什么报酬了,让你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让我下不来台?”顾雪杉伸手附在他的衣领处,一个一个的接着扣子,转而便缓缓下滑,温热的小手贴着他的肌肤,蛊惑着,“她是答应你这样呢,还是这样呢?” “你都知道?” “我又不是一个傻子,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你的把戏?”顾雪杉忍住内心焦灼的冲动,圆溜溜的眼睛径直的看着王明渊,但见王明渊面色涨的通红,便是脖颈,敞露出来的胸膛也泛着微红的颜色,她微微上挑起勾画的精致的眉眼,继续说着,“不过看明渊哥哥你这个样子,该不会是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自愿为她铺路?那你可真是够大方的。” 王明渊不是个傻子,如果到现在他还想不通是个什么情况,那他真的该去死了! “顾雪杉,你够了……”王明渊伸手便掐住顾雪杉白皙的手腕,怒声大吼,他上前一步,宽阔却异常温热的胸膛便紧紧贴着她柔软的身躯,一个向前,便将她压倒在身后的大床上,语气十足的恶恨,“顾雪杉,你够狠。为了让谢梓谨上你的当,竟然大胆到用自己做鱼饵,让她上钩……你,跟唐卜驿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勾搭到一起的?” “唐卜驿?明渊哥哥,这你可就误会了!我呢,只不过是卖个他一个人情而已!可没什么事先勾搭。” 顾雪杉倒是不在意自己被身上的男人给压制住了,她能够感觉的到他浑身散发出来的欲望气息,她微微侧眸,看了一眼还被王明渊死死扣住的右手腕,随即便收了视线,重新打量起来他,在热意的薰笼下,他的五官显得比平日里迷人了许多。她伸着未被压制住的左手,在他的背脊上来来回回的滑动,带着一股子的诱惑之意。 “瞧你,都出汗了,可是热了,可需要杉杉为你解热?”顾雪杉双眼瞧见他的额头、鼻尖都冒着汗水,她说着便慢慢的将手从背后上移转而滑向他的面孔,纤细的手指抚摸着他的额头上的汗水,看似体贴的关心着,可是从嘴巴里头说出来的话却是刻意的添了几分风情与勾引。 也不带王明渊回复,顾雪杉便伸手死死的勾住他的后颈,略微抬头亲吻住他的唇瓣,不停的吮吸着,被他压制在身下的身子也开始不安分的扭动着…… 王明渊脑子也是渐渐的模糊,他只觉得自己热,有股子的欲望需要纾解,而此时身下就有一个人可以立即缓解,所有的愤怒、尴尬都被抛到九霄云外,他松开了牵制顾雪杉的手,狠狠的将她揉进自己的身子…… 沉浸在欢爱气氛中的两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床头被放置在台灯里的东西,一闪一闪的,将两人尽数捕捉到镜头…… 王明渊从没想过自己还在疲惫过后的睡梦中,被下人给叫醒。 当他清醒的那一刻,看着身边欢爱过后散发着一股子慵懒风情的顾雪杉,他真的恨不得将她就那样的掐死在床上。 但是,他还是作罢了,赶紧换了衣服下去,楼下祝寿的客人早已离去,仅剩谢家人在场,而他就在那么一群人奚落、嘲弄、恶心的眼光中告了辞,离去。 — 王明渊站在阳台,望着外头消融的几乎快没的白雪,心里的愤懑十足。一想到那一 天他是那么的丢脸,怒意便再次袭上心头,一个用力,他便将手中的方杯狠狠的砸向对面雪白的墙壁,愈发阴鸷的眼,浓浓的怒火。 当李峰进来的时候,便瞧见屋内一片狼藉,身侧雪白的墙面也不知什么时候被泼上了鲜红的液体,实在诡异极了,他缩了缩吃惊的瞳孔,颤颤身子,走了进来,站在王明渊身后,恭敬的说道:“老板,您让我查的事情,我都查到了!” “结果呢?” “老板,谢家大小姐在谢天虎的寿辰宴会上并没有跟唐家大少爷在一起,而是被半路打扰的男人给带走了……” “没跟唐卜驿在一起?”王明渊在听到身后人的回复时,内心自是吃惊。 “带走谢家大小姐的男人身份也不简单,他是l跨国集团亚洲区总裁,池铭玺。”李峰微微弯着身子,公式化的回复道。可是在提到池铭玺的时候,他却是不由自主的颤了颤身子,虽然他没有接触过池铭玺,可是在商场上还是听到过许多关于这个男人的传言。 “池铭玺?”王明渊不由自主的重复了一边,语气有些疑惑,也有些吃惊。l跨国集团他是很清楚的,但是对于它亚洲区的总裁,他是丝毫没有了解过,他只知道这个公司刚刚踏足升州短短不过一年的时间,却是做的风生水起,能够跟他们四大家族抗衡。 “是,老板,就是那个男人。不过他带着谢大小姐去哪儿,去做了什么,这些个线索几乎没有,短短几天的时间,实在没有查的出来。” 李峰接了话,说到后头,他连声音都有些颤抖。毕竟,他跟在王明渊身边将近四年的时间,对于王明渊的脾气他是摸得很透彻的。 对于王明渊而言,他事情没有办成,就是没有办成,是没有任何借口的。 如此一想,李峰背上渐渐生起寒意,额头上也渐渐浮出冷汗,他不安的等待着王明渊爆发! “算了。”王明渊其实心里是很恼火的,这个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李峰没有查的出来,并非是没有线索。在他看来,必然是那个叫池铭玺的实力不容小觑,甚至于可能他的实力很强很强。不过,他却是屏住了内心的怒火,既然是池铭玺带走的,那么就意味着当日谢梓谨是在他的身下……既不是他,也不是唐卜驿……微微眯起的双眸闪过嘲弄,真是谁也没有想到啊! 见王明渊没有像从前那样发怒,李峰虽然吃惊的抬头看了他一眼,但是却是感觉心顿时放松了下来。 “其他的事情做的怎样?”过了一会儿,王明渊才转过身子,正对着李峰,他蹙眉看了他一眼,张唇问道。 “你让处置的那个女人,已经办好了,药量给她灌的十足,够她爽个痛快的!兄弟们也很尽性!”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王明渊要那样残忍的对打一个少女,但是李峰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着话,说着的时候语气里头不自觉的便增添了愉悦的快感! 说完,李峰便不自觉的想到那天发生的事情。 面容清纯的惹人怜惜的女人,被他们一干众人给掳了扔进荒无人烟的狭小巷子里…… 他实在没有想到一个大学生在发生的那样的事情的时候,竟然能够从挣扎到屈服到欢愉,她的那些个手段,实在让他们这群大老爷子也大开眼界! 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贱女人! “嗯。”王明渊冷冷的点头,眸子更加的阴沉沉的,他掠过李峰,走到一旁不远处的沙发区,缓缓落座。 想到那天夜里,欲火焚身,肢体缠绕…… 他便觉得恶心,更多的是被算计后的愤怒,既然有胆子算计他,那么她也要有那个胆子接受他的回礼。 “你还有事情?”见李峰瞧着自己,一副欲说不说的表情,便吭了声询问他。 “老板,还有一件事情是关于唐家大少爷的,您或许有兴趣知晓。” 李峰稍稍往前走了几步,试探性的答复着,他很好的偷偷的观察着王明渊的面目表情,见王明渊没有丝毫的不耐和没兴趣,他便接着话往下说起来:“谢天虎寿诞那天,有人瞧见唐家大少爷和谢天虎的孙女儿谢如妍从车里头出来,出来的尸首,谢如妍还时不时的整理着衣服……而且听人说,他们上的那辆车一直晃动着……够天雷动地火的,向来那情形是够激烈的……” “这样啊……”王明渊在听到唐卜驿跟谢如妍的事情后,只是扬起嘴角不屑的笑起来。这唐卜驿倒是比他还随便,那样众人皆知的一个交际花,一个千人骑万人枕的女人,他也下能够得去口?突然想到那个夜里,顾雪杉的紧致与阻拦,王明渊再怎么不喜,但是不管怎么说内心终究是稍稍的平衡了一些,至少她还算是干净的! 李峰站在一旁,静静的候着,见王明渊的表情,他便知道自己说对话了,而且这话还十分的合王明渊的胃口。 对于谢如妍的事情,李峰也是知晓的,毕竟那样的圈子里没有谁是不知晓的。 而对 于唐卜驿,他知道王明渊一直都是把他当作眼中钉看待的!其中缘由,他却是不清楚的。 “还有什么事情就一并说了,省得我看你这副样子,看的都碍眼!”王明渊回了神,内心的点点愉悦也尽数褪去,重新抬眼,便见到一动不动的站在身旁死板的李峰。 “是,老板。听人来报,有人在调查谢家的谢华季。”李峰耸了耸肩膀,准备褪去一身的寒意,见王明渊疑惑的看着自己,他能够读懂王明渊眼中的意思,于是继续往下说了下去,“不过是谁在查谢华季,却没有调查的出来,对方的背景身份太复杂,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你继续查下去,尽快查到是谁在调查谢华季,还有那个人都在调查谢华季什么也给我一并查个清清楚楚的。”王明渊对于突如其来的事情,倒是感起兴趣来。谢家,谢华季……会发生些什么?他期待着,总觉得一定会发生些什么叫人不可思议的事情。 “是,老板。”李峰恭恭敬敬答复。 敛去了双眼中的疑惑,王明渊如往常一样说道,“没其他什么事情你就先下去。” — 同日,谢家老宅,主人书房内。 谢天鹰将椅子往后挪了挪,独自站在书桌前,闻着墨香,悬着手腕,挥舞着笔墨,一斥方遒。 谢叙在不久前进来,他将手中泡好的茶水放在不远处的圆桌上,而后回到书桌旁,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谢天鹰写字,老爷子从小便由老太爷手把手亲自教写书法,这么些年一直都坚持每日写上半个小时,一个小时的。 他虽然是个外行人,看不出来这书法里头的门道,但是他也能够感觉到老爷子书写时散发出来的霸气,黑色的墨水触碰到白色宣纸,便形成一个一个的字,字与字之间的距离恰到好处,每一个字都下笔有神,力道刚好,每一笔将老爷子的霸气给展现的淋漓尽致。 将毛笔搁置在笔架上,谢天鹰看了看自己写的字。宽大的书桌上,大大的“宁静致远”四个字就那么展现在他的眼前。 过了一会儿,谢天鹰才抬头看向身右侧站着的谢管家:“老叙,来了怎么不说话,干站在那儿能做些什么?”一边说着,他一边朝着不远处的休息区走去,谢管家也跟在他的身后一同走过去。 “也没外人在,就一起坐吧。”谢天鹰坐下后,示意谢管家也跟着坐下。 “是,老爷。”谢管家也没有客气, 平日里,如果只他跟谢天鹰两个人,谢天鹰都会让他一同坐着,说起话来,也方便些! “老爷,人都派下去查了。这几天姑爷他一直安安分分的在公司,没有去其他的地方,公司里头的那些个人,也分别派人一个一个的去试探,想必没几天就能够得到回音了!”谢叙一边替谢天鹰倒刚沏好端来的茶,一边同他说道。 “好,我知道了。”谢天鹰端过他递过来的茶杯,看了看茶水,这才点点头。 “听下面的人一直关注着王家的人来消息,有人在查王家。”谢管家继续说道,“老爷,您看?” “你看着办就是了,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了,你办事我向来放心。”谢天鹰微微沉了沉锐利的老眼,端起茶水,慢慢的说道。 ☆、第92章 反应异常 “累死了,累死了,水在哪儿?”池铭玺傍晚敲了沈兰彻的门,等门一打开,他一边快速的说着,一边马不停蹄的朝着厨房走去,没等得沈兰彻回应,他便从冰箱里头找到一瓶矿泉水,狂饮了一番,等他放下矿泉水瓶子的时候,瓶子里的水几乎都光了,吧唧了下嘴,他长舒一口气,满足的说道,“真舒服。” “咦?你也在这儿?”将矿泉水瓶子精准无误的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池铭玺从厨房走出来,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谢梓谨也在,他朝着坐在她旁边的沈兰彻看了看,又再瞧了瞧谢梓谨。 “你终于发现我的存在。”谢梓谨从他进来开始便将他的一切的动作都看在眼里,她笑了笑,朝着里头瞄了瞄,而后将视线转移到他的胃部,这才慢慢的说道,“大冬天的这么狼饮,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谢梓谨颤了颤身子,毕竟是冬天,而且还是从冰箱里头拿的,必然寒气十足,他能够那么迅速的喝下口,那得是多渴,多热? “很爽!你要尝尝?”池铭玺朝沈兰彻看了一眼,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于是继续侃聊起来。 “……”谢梓谨直接朝他瞥了一眼,不再说话。 “你们还没吃晚饭?”池铭玺汗汗,朝着不远处的餐桌看去,上头摆放着饭菜,还冒着热气,“正好,我也没吃,不介意多一付筷子吧!” 说着,池铭玺倒也不客气,转身便再次进了厨房,从柜子里头取了一付筷子和碗。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沈兰彻和谢梓谨已经坐在餐桌上,开动了晚饭。 “饭菜只够两个人吃的。”一直没有说话的沈兰彻见池铭玺将碗和筷子都放下,也坐好之后,才淡淡的说了一句。 池铭玺握着筷子准备夹菜的手顿时就僵住的在半空,他明明派人多准备了一些的饭菜送过来的,他略略扫了一下餐桌上摆放着的菜,有七八个盘子,开玩笑,微微发愣的看向沈兰彻,可是对方根本没有在乎他,而是在吃着了。 “吃吧!”谢梓谨看着两人之间,倒是笑了笑,她摇了摇头,对着池铭玺说了一句。 见状,池铭玺也不再客气,狼吞虎咽了起来,不一会儿,餐桌上变得一片狼藉,绝大部分的食物都进了他的肚子。 “你这么晚来做什么?”沈兰彻早早的就放下了筷子,他虽然吃的精细,但是每餐的饭量并不多,见池铭玺终于吃饱放下筷子,他这才发问到。 “有件事情想跟你说下……”池铭 玺想到自己来的目的,半途便止住了话,示意性的看了一眼谢梓谨。 谢梓谨自然也是个聪明人,见他这样带着防备的目光看向自己,也就知道接下来的话是不该自己听到的,她稍稍向后挪了挪椅子,准备站起身来离开,给他们腾地方说话。 沈兰彻敏锐的察觉到了谢梓谨的举动,他伸手便握住她撑在餐桌边上的右手,握了握,侧脸朝向她,示意她继续坐下,见谢梓谨听话的将椅子重新挪回,做回原位,他这才不紧不慢的对池铭玺说道:“你继续。”从头至尾,眼神却没有从谢梓谨身上移开分毫。 “公司被混入了商业间谍,有一份商业投标计划书被盗了!”池铭玺紧绷了一天的情绪在这一小方天地得到了有效的缓解,他慵慵的放松,身子颓废的靠在椅背上,慢吞吞的说道,他的眼神微微下沉,脸色也是很疲惫! 沈兰彻对于池铭玺说的话没有任何的情绪波动,就好像他说的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事情。的确,对于一般的商业公司若是知晓公司内部被对方公司派入商业间谍,必然要心惊胆颤与愤怒抓狂,但是对于他而言,不过是喝茶吃饭一样寻常,实在不值得为此大惊小怪。 而且,以前这些个事情根本不值得池铭玺跟他回报,这次他却破了例,是为了什么?沈兰彻心中为此倒是升起一丝的奇怪,他抬头朝着池铭玺望去,便见池铭玺眼底布满了阴郁,他的眼神中有些愤怒与不甘,更者,还夹杂着些许的疼痛。那样的表情,他从未在他的脸上见过。 “所以?”沈兰彻看着池铭玺这不寻常的表情,最终还是关心的问了一下。 池铭玺许久不没有说话,他难受的伸手摁了摁眉心处,长叹了一口气。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着要跟你说声。不过已经抓到那个间谍了,而且那份被偷了的投标计划书是份假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你不用太过在意。”只是,那个间谍从他眼皮子底下给跑了,他原本是可以将人控制住的,但是他不想,他宁愿将人放跑,他想试试那样心是不是会舒服一些。 但是,心还是那样的疼,明明不过是一个商业间谍而已,他却是从来没有的心动了,自那次电梯的碰撞相遇,在纸张飞舞的情形下…… 那样的感觉,实在太过奇妙,不过来的快,去的也快。 池铭玺艰难的扯了扯嘴皮子,自嘲着。 “需要休息?”对于池铭玺这些个日子发生的了些什么,沈兰彻虽然不是了解,但是见他 现在这个样子,却是有些不习惯,他看着脸色不佳的池铭玺,轻轻的询问他。 “不用,不过是一件小事情而已,我还是可以解决的。”池铭玺摇了摇头,拒绝了他的好意。如果是平常沈兰彻难得的施恩放他的假,他肯定一点都不客气推拒的直接就受着,但是,此时此刻的他没有那些个闲心思,他突然觉得机器人般的工作也可以变得很享受。 沈兰彻略有所思的看着他,许久才轻轻的“嗯”了一声,便再也没有说其他。 一直在一旁装作隐形人的谢梓谨,看着他们这好似商业机密,又好似再普通寻常不过的话,她抬眼朝着坐在两人对面的池铭玺看去,却是有些皱眉,只瞧见他整张脸都变得颓废,没有之前所见的那样意气风发,眉目之间隐约透露出来的烦郁她很是熟悉,那是为情所扰的反应。 沈兰彻覆在谢梓谨手背的大手一直没有移开,过了一会儿,他才起身,拉着谢梓谨一同转移地方,坐在沙发上,池铭玺靠着椅背再歇了一会儿,这才跟着到客厅坐下。 “既然不用休息,我这有些事情需要你去办……”说着,沈兰彻却是看向谢梓谨。 “嗯?”池铭玺跟随着他的视线看向谢梓谨,不知他所言为何。 “小谨,不如你跟他说?”沈兰彻与谢梓谨对视,朝着她微微点头示意,让她放轻松。 谢梓谨黑黑的眼珠子就那么直溜溜的盯着沈兰彻看,见他由始至终都在给自己力量,不由自主的便点起了头来,转向池铭玺,缓张唇口:“池二,麻烦你替我查一下顾雪杉母女跟王家有什么关系,越快越好,答案的结果对我而言很重要。” 池铭玺虽然奇怪谢梓谨为什么会让她查顾雪杉母女跟王家之间的联系,但是还是郑重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我知道了,我会派人下去,一查到就会通知你。” “你很奇怪?”谢梓谨见到他金色双眸闪过不解,于是继续说道,“你对王明汐和顾雪杉母女不熟悉,而且,王明汐跟顾雪杉她妈年纪又相差了十多岁,没有发现她们面容相似,也是很正常的。” 谢梓谨停了停,她的眼神变得阴暗,上头覆着一层恨意,但见她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这个世界上没有血缘关系的人长得相似,虽然说不是没有,但是我却是不信她们两人长得相似只是巧合,我总觉得她们之间是有关系的……” “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快查出来,给你你想要的。”池铭玺明白的点了点头。 “还有……”谢梓谨想说却是止住了话,她迟疑的看向沈兰彻,有些怀疑的双眼就那么赤裸裸的盯着他。 “还有什么想要说的,想要做的?”沈兰彻只是伸手抚摸着她的发丝,微微询问着,对人冷漠的语气在对待她的时候总是不由得多了那么一丝的温情。 “这……”谢梓谨迟疑着,她抿了抿唇瓣,略带紧张的将隐在心里多时的疑问给问出了口,“我有一个办法,既能够报复了顾雪杉,也能够让顾雪杉跟我那个好父亲之间弄出矛盾,从而一点一滴的恶化他们之间的感情。但是也不知道可不可行?” “不如说来听听?”沈兰彻微微眯起眼睛,朝她微微颔首,伸手把握在自己手心的小手拉倒自己的大腿上,指腹不时的轻轻触摸着她的手背,谢梓谨因为他的触摸,不时的一阵酥麻。 “现在已经一月末了,再没几天就是过年了,大年初一,谢家人都会回老宅一起过年,而我那个好父亲也不例外,必然会前去。我想当日既能够营造充分的不在场的证据,又能够亲自发泄心头只恨,让顾雪杉她尝尝自己种下的苦果……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说完,谢梓谨便低下了头,她不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能如何,说出来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的幼稚,越想她越觉得不该。 “铭玺,焉柒现在在哪里?” “焉柒?她现在……怕是在澳大利亚。你提她是要?”池铭玺想了想,那个女人前些日子刚刚结束了一场任务,嫌弃华夏这边冬天冷,得到休息的允许后,便立马飞去了澳大利亚了! 难不成兰彻他是想要让她回来?池铭玺这么一想,整个人都顿时不好了,焉柒那个女人根本就是一个男人婆,大大咧咧的,跟他可千万不能呆到一个地方,不然到时候唇枪舌战的,她不累,他还嫌累呢! “休息的时间也够了,你让她尽快回过,到这边来,接受小谨的事情。” “兰彻,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池铭玺脑子都嗡的震了一下,他面色失惊的叫了起来。 沈兰彻点点头:“她的易容本领在你们之间是最高超的。”见池铭玺灰头丧气的半倒在沙发里头,嘴里不时的嘀咕着抱怨着“怕什么来什么”之类的话语,沈兰彻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你是不想她回来?” 池铭玺一听,顿时便弹坐了起来,双眼泛着光芒,那期待的小眼神好像在询问他“可以不让那个女人回来吗?可以吗?可以吗? ” “倒也不是不可以。”沈兰彻今天倒是来了乐趣,他诱人的嘴角微微上扬,唇瓣缓缓张开,“只要你能够矮个十几公分,变成女人,那么你就可以不用让焉柒回来。” “你……够狠!”池铭玺咬牙切齿的说道。 “等焉柒回来了,别忘了让她来趟我这里,小谨的事情还少不了她。”沈兰彻不在意的吩咐着。 “我知道了。”池铭玺顿时便像瘪了气的皮球一样,软弱无力。 “没什么事情的话,你可以走了!” “嗯。”池铭玺没有像平日里头那样跟他争辩个几句,而是恍无意识的点点头,站起身就准备朝外头走去。 沈兰彻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愈发的不放心,想说什么但是到了嘴巴,却是什么都没能够说出来,只是站起身子,默默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大门外。 “池二他今天好像不对劲。”谢梓谨跟着站起身,在池铭玺离开之后,才慢慢的说起来。 “你也发现了?那么看来他的确是有些事情。不过,我相信他能够解决好,调节好!不用担心。”沈兰彻神色讳深莫测,过了一会儿,才不疾不徐的说道,他的语气如往常一样的平淡,没有波涛起伏,不过便是这短短再普通不过的话语之间却是充满了对池铭玺毫无保留的信任。 “嗯。”谢梓谨也不再说什么。 “怎么不说话了?”沈兰彻在一阵沉默之后,转身朝她望去,温柔似水,简直能将人都给融化了。 “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谢梓谨糯糯的说着,看着他又不说话,她便开口打破这寂静的可怕的气氛。 只是一出口,她自己也愣着了,耳边还不停的回荡着她问沈兰彻的话:“我可以知道焉柒是谁吗?” 沈兰彻见谢梓谨突然这么一问,自是有些愣住,不过一会儿眼角眉梢都溢满了笑意,她这个样子,倒是像在……他顿时卡住了,不知道该用怎样的一个词儿去形容,稍稍的想了一会儿,这才想到那个再贴切不过的词叫做“吃醋”。她这样微微嘟着小嘴仰头瞧着自己的样子,可不就是在吃醋。 “傻姑娘!”沈兰彻伸手揉弄着她头顶的发,软软的,一点都不刺人,暖暖的话语在她的耳畔扬起,“她是我的一个手下,常年在外执行暗杀任务,她的易容术是几人之中最为精湛的。你不是希望有充分的在场证据,而且还能够亲手教训一番那个女人?焉柒的身高跟你差 不多,所以由她来帮助你最为合适不过了!” “这样啊!”谢梓谨微微抿唇,好像被他窥探到内心所想,不由得便羞涩的低下了头,糯糯的说了一句。 “真是个傻猫儿!”沈兰彻将她拥在怀里,让她的小脸紧贴着自己的胸膛,冰冷的唇瓣轻轻的扫过她小巧的耳垂,温柔以待。 ------题外话------ 明天就上架了,喜欢文文的还请支持正版!盗版者自重! 到时候会有活动哦!亲们要记得去哦~【活动详情,过会儿会出个公告,别忘了看哦!】 ☆、第93章 怀疑身世,心生罅隙(求订) (1) 顾雪杉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竟然会被人那般的践踏,残破的身子软弱无力,阴冷的小巷子,冷风阵阵,她总有种感觉,自己会就那么的死掉。之前被强行灌入了一大碗的药,她不知道那是做什么的,只听得耳边嘲笑着说道,那是防止她怀孕的药。 王明渊,她之前只跟他欢好过,明明他也得到了快感,那他为什么还要那么的对她,为什么要如此的伤她的心?将她扔入不得解脱的万恶深渊? 顾雪杉内心嘶吼咆哮,她瘫软的身子靠着墙壁,抬头看着天空,黑沉沉的,什么都看不到,垂落在地上手指忍不住愤怒的抓着地面,修整的漂亮的指甲因为发泄摩擦地面而被毁了断了。 绝望到极点,对于这个冷漠的世界,她想着也许就这么的死掉也好。她总是那个被最坏对待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不是她的,本该得到的一切,总会叫人破坏…… 谢梓谨、王明渊、王明汐…… 她们一个个的都那样的踩扁她,践踏她,不把她当人看。 仇恨的怒火就那样一点一滴的吞噬着顾雪杉,冰冷的身子在寒风的吹袭下更是抖上三抖。她觉对不会放过他们的,他们给她的侮辱她势必要讨要回来…… 仇恨掩盖了绝望,顾雪杉伸手撑着墙壁,慢慢的站了起来,伸手将散落的衣物重新穿戴好,回去…… 顾雪杉这些天不在家,而谢华季也好一段日子没有来她这里了。顾湘晴一边对谢华季抱怨着,一边却是在外头找人寻欢作乐,情到浓时甚至是丝毫没有顾忌的将人带到家里来。 刚刚才进行了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顾湘晴像是偷腥吃饱的猫一样满足的将人送走了。 把人送走没一会儿,顾湘晴便听到门铃声响起,她想也不想的就打开门朝着外头说道:“怎么又回来了?你是还有什么事情?” 话一说完,顾湘晴却是愣住了,门外站着的人并不是刚刚跟她欢爱过后被她送出门重返的男人,而是顾雪杉,虽然是吃惊,但是顾湘晴却是当作刚才的话并没有说出口过,立马便像严母一般转换了语气:“这都几点了,你怎么才回来?” “怎么才回来?你这话问得还真是……”顾雪杉嗤笑一声,也没理会她,而是进了玄关,换了拖鞋,走了进去,“我要是早点回来,不就撞破你的好事情了?” 顾湘晴一下子被点破,顿时满脸恼色,她猛地甩了手,大门重重的合上,“砰”的一声发出响亮的声音,她跟着 走了进去,看着一身疲惫之态的顾雪杉,咬咬牙,怒问道:“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妈妈,你我是母女,就不要在这儿拐着弯子猜谜了。”顾雪杉实在是恼怒,她在受尽欺凌的时候,她的好妈妈却是在家里跟着情人颠鸾倒凤的,她转过身来,看着顾湘晴,肿的有些高的唇瓣嘲讽的笑着,“你猜猜我回来的路上碰到谁了?” “你……” “我碰到了一个小白脸,啧啧!那个小白脸正在电梯里头跟人得意的炫耀呢……妈妈,你难道不想知道他在跟人炫耀什么吗?” 顾湘晴的脸色越发的难堪,她一个颤栗不稳,便往一旁倒去,幸好及时伸了手撑住沙发,这才没倒在地上。 “让我想想他当时是怎么说的呢?哦,对了,是这样说的,‘一个老女人,又松又没弹性的,还那么欲望强烈,果然上了年纪的女人就是如饥似渴……要不是那个老女人给钱给的大方,每次都有几千几千的……你们以为我怎么下得去口,还不是那个钱好挣啊……哈……要不我把你们也介绍给她……这钱来的可是快了……’。” 顾雪杉笑的愈发的大声,她的眼睛、眉梢、嘴角没有一处是不在笑话顾湘晴。 “你……你简直气死我了……你个不孝女……竟然这么跟你妈说话!”顾湘晴被她气得浑身颤抖的愈发厉害,她推了推手便上前,伸手就想要打她这个不孝女。 “妈妈,你跟我生气有什么用?是我这么对你的吗?”顾雪杉往后退了一步,让顾湘晴扑了一个空,她一个刹车不及便整个人扑倒在沙发里面,顾雪杉皱眉看着顾湘晴的的背影,却是没有一丁一点的感觉,她动也没动,就任由她那么的面朝沙发的倒着,不仅如此,她还不够满足的继续奚落着,“你闻闻,这满屋子的气息都是那么的糜烂,叫人恶心!你还让我怎么住下去?” “妈妈,你以为你背着爸爸出去跟人厮混我不知道吗?”顾雪杉在沙发周围转悠了一圈,看着慢慢爬起身子的顾湘晴,她一点也不客气的就伸手在半空中挥舞着些什么,“让我想想,我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呢?” “你……”顾湘晴看着一脸恶心的顾雪杉,终是恍惚了,一向乖巧的女儿怎么一夜之间变成了这个样子,她竟然那么没大没小的跟她呛起声来,不停的奚落取笑她,没了浓妆艳抹的脸顿时比平日里沧桑了许多,老态的像是快五十多岁的人,她满脸都被气得涨成了猪肝色。 “想起来了,该是我四岁 的时候吧,爸爸前脚刚走,你后脚便又将隔壁的叔叔给引到家里来……难不成是爸爸满足不了你的欲望?” “你……你怎么知道?”顾湘晴一直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她一直在杉杉的面前扮演着一个善良、忍辱负重的女人,自己的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她是不会知道的。 事情她是不会知道的。 “怎么知道的?”顾雪杉笑了笑,“妈妈你不知道吗?当时我就在衣柜里啊。”一张清纯可人的小脸溢满了笑意,那笑叫人看着怪慎人的,叫人不由得便觉得浑身冷意,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 顾湘晴被气得伸手便将茶几上放着的烟灰缸砸了出去。 水晶制的玻璃缸猛地碎成渣子,四处飞溅。 “你个混账东西,你还知道些什么?”她气的龇牙咧嘴的,就跟个泼妇没两样。 “你别气,我不过就是在说实话而已。对了,爸爸给你的钱差不多都让你玩小白脸玩没了吧!记得别太疯,留点钱我还要用呢!”顾雪杉朝着碎渣处看了看,慢慢的收回了笑意,“妈妈,我也没想将这些个事情说破,但是……” 说着,顾雪杉猛地便转换的语气,清澈无辜的大眼睛里头阴狠愤怒充斥,她伸手朝着屋子指了一圈,又将手指指着顾湘晴和自己,讥讽的说道:“你瞧瞧这儿,瞧瞧我们母女两人,再想想谢家,想想那个抢了你身份地位的女人……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就这么的能忍,都二十多年了,爸爸他除了拿些小钱来像是接济乞丐一样的接济我们,他还做了什么?” “他也迫不得已的……”顾湘晴被说的也渐渐的开始怨愤起来了,但是终究还是忍住了,特别能够为人着想的解释道。 “迫不得已?啊哈哈哈……”顾雪杉疯狂嘲笑,“妈妈,你每次说这话的时候都没感觉自己是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吗?” “你怎么能这么的说,你爸爸是怎么对待你的,难道你都忘了吗?”顾湘晴被戳破了内心所想,一时间脸色青紫交加,格外的难看,她皱眉眯着细细的眼睛看着顾雪杉,实在是不明白一向都细声细语、懂事体贴的女儿今天这么的言辞犀利,咄咄逼人。 “怎么对我?是我受了气,几句话安慰一下?还是被谢梓谨欺负了,事情过后拿点小恩小惠的来弥补?”顾雪杉嘴角讥笑的越来越刺人眼,“我被人当场羞辱,他这么做爸爸的却是一声不吭,任由我被人欺辱糟蹋。妈妈,你瞧,爸爸就是这样对待我的,我真的是满身 心的感激啊!” “你原来一直都是这么想的?那么以前为什么不说呢?”顾湘晴猛地松弛了身子,她老态的脸上满满的都是不可思议。 “说了有什么用?是说了以后他就能够替我报复回来?还是能让我从此万人之上?”顾雪杉恍惚了视线,转而却是苦涩的笑哭了,“无论是什么,都是不可能的。既然没有用,那么我说出来跟不说出来有什么差别。不说出来,至少我还是一个听话的乖乖女,还能让爸爸怜惜几分。要不然……” “你……都是妈妈不好,妈妈没本事……才让你受尽了委屈!”顾湘晴满身心的失落,她懊悔。 “自然是你的错,要不然我会过这种破烂的日子吗?”顾雪杉没有像从前一样在顾湘晴自我悔恨的时候给予她安慰,而是恶狠狠的朝她瞪眼,大骂道,“我为什么会有你这么一个下等的妈妈?你怎么就不会跟那个谢家女人投一个好胎?让我跟着你在这儿受罪?为什么?” “杉杉……”顾湘晴惊恐的瞪大了眼睛,她从小养到大的女儿竟然是这样的看待她?难不成她就不想生在一个富贵人家吗?难不成仰人鼻息,看人眼色都是她下贱的心甘情愿吗? “别整日叫我杉杉,杉杉的,真难听,每次一听你这么叫我,我就浑身的鸡皮疙瘩,反胃想吐。”顾雪杉猛地便打断了顾湘晴,凶横的辱骂道。 “你今天都是怎么了?怎么这么的怪异?”顾湘晴一时间闭了嘴,也没在叫她小名,刚刚回来的时候也没注意她,现在看她浑身都脏兮兮的,整个人都疲倦的很,她是发生了什么事情?顾湘晴不敢想象。 “没什么,就是心情很不舒服,很不舒服。”顾雪杉想到她快出校门的时候看到谢梓谨朝着那个俊美的男人欢快的小跑过去,那个那人伸手牵着她的手,带着她上车离去,她就愤懑不已。而自己却是遭遇了天差地别的糟糕对待之后,她的心态早已扭曲。 “没什么,那就早点洗洗睡吧!”顾湘晴见顾雪杉不愿意谈下去,她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等等。”顾雪杉见顾湘晴转身便欲要离去回房,立马叫住了她,骨碌只转的黑眼珠子就那么死死的看着她,似要将她看透般。 “你是还有什么事情?”顾湘晴被她那么瞧着,顿时便觉得浑身惊悚。 “不如先坐。”顾雪杉径自转到沙发前面,坐下。 “说吧!”顾湘晴见她一副正事要说的样子,想了想,还是重新坐 回了原来的位置,静静的等待着她。 “妈妈。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对于爸爸说的那些个话,你难道一点都没有愤怒吗?你就没有想过他也许只是在敷衍你呢?”顾雪杉慢慢的说着话,一点一滴的腐蚀着顾湘晴的内心。 “毕竟,这么多年都过去了,爸爸他什么表示都没有,只是偶尔施舍。他最拿手的不就是说些个安慰的话,然后妈妈你就信了他的那些个话,心甘情愿的当着他见不了光的地下情人。” “你……我们大人的事情还轮不到你一个孩子插手!”顾湘晴实在是恼怒,这个世界上谁都能够侮辱她,但是她这个做女儿的却是不能,要不是为了她能有 为了她能有一个稳定的生活,她至于这样低三下四的活着吗? “妈妈,你看看你,不过四十岁左右,现在却像是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妇人,实在是难看的很!”顾雪杉也不恼怒,只是继续说着自己的话,“妈妈,你是不是还在相信爸爸的话?你有没有想过,你还要等多久,或者,你等一辈子也等不到,该怎么办?” “你……”顾湘晴的内心都被动摇了。 的确,对于谢华季,她是有着怀疑的,这么多年了,她就一直在做着见不得人的小三,为了一句他口中的“未来、以后”,她处处忍耐,可是这么多年了,除了这么一套房子和每月固定打到卡上的钱,她什么都没有得到。 被女儿这么一说,她的的确确的是有些不确定了,就像女儿说的,她都四十来岁了,她的青春年华早已不再了,如果……如果谢华季看上了更加美貌的女人,她倒时候可该怎么办? “妈妈?”顾雪杉便瞧着顾湘晴脸色千变万化的。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顾湘晴感觉头顶一片乌云,连说话都有气无力的。 “怎么办?”顾雪杉想了想,“妈妈,不如你去找谢梓谨她妈聊聊,探探她的口风,看看爸爸在她们那边都是怎么说的?” “真的要这样吗?”顾湘晴始终还有有些迟疑的。 “妈妈,你是在害怕什么呢?是在害怕爸爸找上门来数落你?还是怕爸爸会生气的不要了你我?”顾雪杉见顾湘晴一副没出息的样子,心里数落了一番,看着她,脸上却是笑着,“妈妈,你想想,如果爸爸存了不要你的心思,那么他肯定是早就那么想了的,你早点发现,不是能够早点看清他的真面目,到时候也能够早做其他打算。而且,我想提醒妈妈你一句,自欺欺人真 的不是一个好方法!” 顾湘晴快速的在心里头衡量了一番,她有女儿,谢华季再怎样总归不可能跟女儿断绝关系的,到时候若真的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她至少还有女儿可以依靠,也不至于没出可去。 “好,我答应你。不过,就这样便可以了吗?”如果仅仅只是这样,根本没有半点的意义。 “当然不是,妈妈,你还想不想要谢夫人的名分?” “你以为呢?”她每天每夜,无时无刻不在想象着自己是谢夫人,能够光明正大的跟着谢华季出席各式各样的晚会,受到万人瞩目。 “如果在很有可能得到的谢夫人的名分和很难得到的无尽财富当中选择一样,妈妈,你会怎么选择?”顾雪杉将话给抛了出来。 “这……”顾湘晴有些为难,她两样都想得到,无论哪一样她都舍不得失去。 “妈妈,你想想这些年你都得到了什么?什么都没有,名分没有,财富也没有。你以为我们真的能够那么容易的就得到谢家的财富吗?”顾雪杉丝毫没有顾忌的将残忍的现实剖开,展现在她的眼前,打破她自以为是的美梦。 “这……”顾湘晴狠狠的咬牙,不由得自嘲之意覆盖上那苍老的面容,她终于下定决心,坚定的说道,“名分。我要谢夫人的名分。”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她实在是受够了那些人鄙视不屑的眼光与看法,要是到头来她连个光明正大站在谢华季身边的名分都没有……她不甘心…… “这就对了,妈妈,你过了年让爸爸多来几趟家里。”顾雪杉开始了她的小心思,“别忘了使出浑身解数,将爸爸迷倒,能把你们两人欢爱的照片多拍几张就几张,到时候在谢梓谨她妈那里肯定派得上用场。” 顾湘晴被顾雪杉这么一要求,还是有些尴尬的,虽然欢好这东西是人性使然,而且她跟谢华季玩的招数也不少,有时候尽兴起来也会录个像什么的,但是被自己的女儿这么说道,却还是有些脸红的。 “嗯,我知道了。”顾湘晴只是点点头,再怎么大胆尽性,她没好意思当着顾雪杉的面说自己有那些个录像。 其实,不只是跟谢华季的,她还有着和其他男人玩乐时留下的影像。 “也没其他的事情了,妈妈,我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毕竟年纪大了,体力什么恢复起来也没那么快,平日里记得不要贪食才是。”顾雪杉起身准备回房,离开前还不忘言语上继续损上一番。 “你……”顾湘晴恨恨的将茶几上所有的东西都一扫而空,杂志、遥控器什么的都飞落到地上,顿时一片狼藉。 进了房间,顾雪杉快速的进了淋浴间,脱了身上的衣服,瞧着镜子里头的人儿,浑身青紫,尽是被蹂躏过后留下的痕迹……她伸手打开水龙头,顾不得水还未变热,便整个人站在水注中,任由水注冲刷肮脏的身子。 她不停的哭泣,不停的伸手揉搓着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想要洗刷掉罪恶的屈辱。 水渐渐的变热,浴室里头慢慢的被热水笼罩,镜子里的女人也愈发的朦胧。 哭的嗓子都哑了,顾雪杉只觉得自己浑身都散了架,她猛地便坐在了地上,身子害怕的蜷缩着,背部死死的靠在墙上,埋头在双膝之间,无声的哭泣着…… 独自在客厅坐了很久的顾湘晴慢慢的起身,缓步走到自己的房间。她看了看床头柜上摆放的相框,相框里只有一个女人,是她。 她猛地便伸手将相框往墙上砸了过去。 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感觉到它格 感觉到它格外的碍眼,它感觉到它就像是一个讽刺,在赤裸裸的嘲笑她,因为当初她想放在相框里头的是她和谢华季的合影,后来,她也的确将两人难得的合影放在了里头。 只是,谢华季来到时候,在和她欢好的时候,突然看到了那张相片,顿时便停了下来,伸手便将那张照片从相框里头取了出来,撕烂扔在床头柜上,然后有些不满的跟她吩咐道:“以后有我的东西都不要摆放出来了,让人看到了解释不清楚。” 她当时十分的气愤,不就是一张照片吗?她只不过是放在床头,又不是放在外头,他不来的时候,她看着也能够得到一丝的慰藉,这样都不被他允许。再说了,便是被人看到了,那又如何?她就真的那么见不得光吗?这么多年了,谢华季究竟把她当作什么了? 想到谢华季,顾湘晴心里顿时一阵空虚感,她上了床,靠在床头,伸手取了床头柜上放着的电话,熟悉的拨打了电话出去。 许久,电话才被接起,那头的人语气懒散,“谁?” “是我。”顾湘晴独自沉浸在失落与空虚当中,并未注意到他的语气有些不耐。 “湘晴,这个时候你怎么打电话过来了?”谢华季懒散的从床上起身,看了一眼床上未着一丝一缕的雪白的娇躯,这才挪步到阳台,低声的问道。 “你都好久没来了 ,难不成我还不能打个电话来找你?”顾湘晴有些委屈的说道,这么一说,她不自觉的便红了眼睛。 “湘晴,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天色不早了,平常这个时候你不都睡了吗?怎么,今天还没睡?”谢华季嘴上安慰的解释道,眼神却是一直在朝着床上的女人看去,那妖娆的身躯他已经好久都没有尝到了,便是顾湘晴,也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那番兴致。 “我……你不在,我感觉有些孤单寂寞,睡不着。”顾湘晴心猛地一个颤抖,顿了顿,她才矫情的说道,尽是在言语之间,便就能够勾了谢华季的魂儿,酥了他的心,“我想你了……” “乖,我也想你。快到春节了,这些天公司里格外的忙,我实在是抽不出空来瞧你。等过几天,我就过来瞧你,可好?”谢华季伸手将耳机往耳边凑了凑,低头虚情假意的说道,等他说着的时候,却发现原本睡着的女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的身边,伸手抚摸着他的胸膛。 谢华季猛地便抓住女人作祟的小手,细细的摩挲,刚褪去的热火又慢慢的袭上了身,他对着电话那头的顾湘晴快速的说道:“就这样,我很忙,就不跟你再多聊了,过几天,我就过来。” “好……你……”还没等顾湘晴把话说完,谢华季那头已经挂了电话。顾湘晴失落的盯着手中的话筒,若有所思,她刚刚好像听到谢华季说话声有些急促……是她的错觉吗? “跟我在一起,你还不忘安慰其他的女人……”女人伸手勾着谢华季的头,温热的气息扑在他的面庞上,“你可还真是够忙的!难不成是你老婆来查勤的?公司公事?你说起谎来倒是像真的一样。酒店开房睡女人也在你的公事范围之内?” “你这是吃醋了?”谢华季伸手便将女人猛地往怀里一带,两个人的身子紧紧的贴合在一起,没有一丝的缝隙,他轻轻的拍打着她的翘臀,笑着取笑道,“不是。” “吃醋,你别开玩笑了,你我不过就是金钱交易,我对你可没有感情,又怎么可能吃醋呢?”女人伸手便扒开他覆在臀部的手,松开勾住他头的小手,从他的怀里退出,摇曳着婀娜多姿的身子朝着大床走去。 “你这女人,一点都不可爱。”谢华季眯沉眼,看着那雪白的娇躯,大迈腿便朝着她走去,猛地便将扑在床上,“不过,我喜欢。” “是吗?”女人伸手勾着他的下巴,风情万种,“那可别爱上我。” “你还真有自信……”谢华季大笑 。 “那可不?”女人笑得花枝乱颤,余光却是往谢华季看不到的地方看去。 看着身旁尽兴后睡去的谢华季,女人皱皱眉不耐烦的起了床,走到淋浴间将自己冲刷了个干净,重新换了一套衣服出来。走到外头,看着谢华季,她的嘴角闪过嗤笑,不过一个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还是个中年男人,也值得大费周章的? 不过想了想那人付给她的一大笔钱,她还是感觉到有些好处的。若是那个男人也能够和她春风一度,那倒是值了! “等你入网哦!”她无声的张了张檀口,转身从床斜对面的沙发椅上将嵌在里头的微型摄像头取了出来,扔进黑色皮包中,随后便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你要的,都在里面了。”女人走出来,走廊尽头有人在等待着她,她缓步走上前,将微型摄像头取了出来,伸手递给他。 男人转过身来,伸手从她的手里准备取走东西,却被她握住了手。 “帅哥,有兴趣吗?”女人伸手轻轻的勾着他的手心,诱惑着。 男人没有说话,紧锁的眉头却彰显了他的不耐,女人倒也识趣的松了手,他将东西取走,随即从裤袋里取了一块手帕,擦拭着刚刚被女人触碰到的手。 女人看着男人的动作,顿时心一触,她被刺激到了,他的那些个行为动作,就好像碰到什么脏兮兮的东西一样,在他的心里眼里,她很脏? 女人不 女人不由的自嘲着,只要给钱,她就睡,可不就是脏吗? “接下去的事情你继续,人你勾住了,钱到时再加百分之十。”男人看着女人,眼中始终还是有些许的不屑的。 “我知道了。”女人只是点点头,没再多说些什么。 男人见状,一眼都不多看她,便转身离去。 · 升州国际机场,人流涌动,一道靓丽的风景线十分独特,吸引了众人的目光,叫人无法转离。女人却神态自若,推着行李箱缓步走出机场。 寒风拂过,吹乱了她长及腰际的波浪长发。 冬日温和的阳光照射下,只见她微微撩开遮住眼眸的褐色刘海,美艳勾人的黑色瞳眸露了出来,在光线的反射下,甚是诱惑,高挺的鼻梁下镶嵌着粉嫩的樱桃小唇,不自觉的微嘟唇瓣,叫人想亲吻。一身卡其色的长款收腰薄款风衣,一双及膝的纯白长靴,衬得她身材修长,衣角不时的被吹拂, ☆、第93章 怀疑身世,心生罅隙(求订) (2) 字。 谢梓谨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她抬脚上前,走到他的身边,静眼看向他:“那你过年怎么办?” “我?没关系的。”过年这东西,跟他从来就没有关系,小时候没有感受过那是一种怎样的气氛,后来,就不更不曾体会过,而今,他早已习惯逢年过节孤身一人。 沈兰彻翠绿的双眸微微暗沉了下去,没有刚才的光亮。他本以为,今年,他可以能够去感受一下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是不可能了。 再过五日,便是他的生辰。 他本来想跟谢梓谨说,如果可能的话,能不能留下来陪他,陪他过一下生日。这么多年以来,从未有人对他说过一句“生日快乐”。他也想要去感受一下有人陪自己过生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会让人迷恋、难忘吗? 谢梓谨不是没有感受到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失落感,她实在不能够忍受这样一个矜贵清雅的人,也会有这般子叫人心酸的状态。不由得的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抱歉的说道:“这几天我还是需要回去处理一下妈妈的事情,我保证最迟,最迟大年初一就回来,到时候陪你过新年!” 沈兰彻微微垂眸,落眼在她粉嫩的小脸上,他不受控制的便伸手抚摸上她的眉心,舒缓了她皱起来的眉,轻轻的点头:“好。” “焉柒做一张人皮面具需要多久?”见沈兰彻渐渐褪去了忧思,谢梓谨也渐渐的眉开眼笑的,跟他随意的聊了起来。 “应该没多久,至多四十八小时吧!”沈兰彻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带着她朝外头去。 “不用拿我做模具吗?”谢梓谨有些疑惑。 “你以为我之前替你拍那么多张不同方位的照片做什么?”沈兰彻停住脚,侧过身子,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意点点。 ------题外话------ 编编大银啊,偶直接删了,再不给过,偶就去蹲墙角,画圈圈……字。 谢梓谨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她抬脚上前,走到他的身边,静眼看向他:“那你过年怎么办?” “我?没关系的。”过年这东西,跟他从来就没有关系,小时候没有感受过那是一种怎样的气氛,后来,就不更不曾体会过,而今,他早已习惯逢年过节孤身一人。 沈兰彻翠绿的双眸微微暗沉了下去,没有刚才的光亮。他本以为,今年,他可以能够去感受一下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是不可能了。 再过五日,便是他的生辰。 他本来想跟谢梓谨说,如果可能的话,能不能留下来陪他,陪他过一下生日。这么多年以来,从未有人对他说过一句“生日快乐”。他也想要去感受一下有人陪自己过生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会让人迷恋、难忘吗? 谢梓谨不是没有感受到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失落感,她实在不能够忍受这样一个矜贵清雅的人,也会有这般子叫人心酸的状态。不由得的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抱歉的说道:“这几天我还是需要回去处理一下妈妈的事情,我保证最迟,最迟大年初一就回来,到时候陪你过新年!” 沈兰彻微微垂眸,落眼在她粉嫩的小脸上,他不受控制的便伸手抚摸上她的眉心,舒缓了她皱起来的眉,轻轻的点头:“好。” “焉柒做一张人皮面具需要多久?”见沈兰彻渐渐褪去了忧思,谢梓谨也渐渐的眉开眼笑的,跟他随意的聊了起来。 “应该没多久,至多四十八小时吧!”沈兰彻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带着她朝外头去。 “不用拿我做模具吗?”谢梓谨有些疑惑。 “你以为我之前替你拍那么多张不同方位的照片做什么?”沈兰彻停住脚,侧过身子,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意点点。 ------题外话------ 编编大银啊,偶直接删了,再不给过,偶就去蹲墙角,画圈圈…… 字。 谢梓谨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她抬脚上前,走到他的身边,静眼看向他:“那你过年怎么办?” “我?没关系的。”过年这东西,跟他从来就没有关系,小时候没有感受过那是一种怎样的气氛,后来,就不更不曾体会过,而今,他早已习惯逢年过节孤身一人。 沈兰彻翠绿的双眸微微暗沉了下去,没有刚才的光亮。他本以为,今年,他可以能够去感受一下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是不可能了。 再过五日,便是他的生辰。 他本来想跟谢梓谨说,如果可能的话,能不能留下来陪他,陪他过一下生日。这么多年以来,从未有人对他说过一句“生日快乐”。他也想要去感受一下有人陪自己过生日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会让人迷恋、难忘吗? 谢梓谨不是没有感受到由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失落感,她实在不能够忍受这样一个矜贵清雅的人,也会有这般子叫人心酸的状态。不由得的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抱歉的说道:“这几天我还是需要回去处理一下妈妈的事情,我保证最迟,最迟大年初一就回来,到时候陪你过新年!” 沈兰彻微微垂眸,落眼在她粉嫩的小脸上,他不受控制的便伸手抚摸上她的眉心,舒缓了她皱起来的眉,轻轻的点头:“好。” “焉柒做一张人皮面具需要多久?”见沈兰彻渐渐褪去了忧思,谢梓谨也渐渐的眉开眼笑的,跟他随意的聊了起来。 “应该没多久,至多四十八小时吧!”沈兰彻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带着她朝外头去。 “不用拿我做模具吗?”谢梓谨有些疑惑。 “你以为我之前替你拍那么多张不同方位的照片做什么?”沈兰彻停住脚,侧过身子,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意点点。 ------题外话------ 编编大银啊,偶直接删了,再不给过,偶就去蹲墙角,画圈圈…… 字。 谢梓谨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她抬脚上前,走到他的身边,静眼看向他:“那你过年怎么办?” “我?没关系的。”过年这东西,跟他从来就没有关系,小时候没有感受过那是一种怎样的气氛,后来,就不更不曾体会过,而今,他早已习惯逢年过节孤身一人。 沈兰彻翠绿的双眸微微暗沉了下去,没有刚才的光亮。他本以为,今年,他可以能够去感受一下那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但是现在看来,好像是不可能了。 再过五日,便是他的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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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我之前替你拍那么多张不同方位的照片做什么?”沈兰彻停住脚,侧过身子,伸手点了点她的额头,笑意点点。 ------题外话------ 编编大银啊,偶直接删了,再不给过,偶就去蹲墙角,画圈圈…… ☆、第94章 林间窥视,疑神疑鬼(首定名单) “这几日我不在升州,如果有什么事情你就联系池铭玺,他都会帮你办的。”沈兰彻对着准备会谢家的谢梓谨说道,“焉柒的联系方式我也输入你手机里了,如果需要她做的,你随时吩咐她就行。” “初一你会回来的?”谢梓谨没有询问他什么事情,只是想着自己昨天承诺他会陪他过节的事情,见沈兰彻点点头,她这才笑口颜开,“好,我也会回来的。” “走吧!”沈兰彻拉过她,在她额间落下一记亲吻,这才松开了手,轻轻的说道。 谢梓谨抿了抿唇,出乎意料的踮起了脚尖,迅速的在他的脸颊亲了一下,不待他反应过来,便立即羞涩的转身离开。 沈兰彻就睁眼看着她渐渐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不自觉的伸手抚摸上刚刚被她亲到的地方,好像她唇瓣留下的那股子暖意还在,未曾消退。 他,许久才关上了门。 站在落地窗前,望着脚下的景象,楼层那么高,便是车子、人都不过丁点,根本分不清谁与谁。但是他好似觉得自己能够分辨了谢梓谨,望着蚂蚁般的车辆渐渐远行,沈兰彻这才逐渐的收回了眼,转身朝着对面不远处悬挂在墙上的巨大电视屏幕望去。 “池铭玺。要是你这次再出什么漏子,我不介意让你去非洲呆上一年半载的。”沈兰彻看着视屏内的男人,语气冷漠外加威胁。 池铭玺一直埋首忙于公事,还未察觉的,一旁的电脑便被人控制住了,弹跳出来视屏对话界面,随带着的声音从音响里头传了出来。 他倏的被声音给吓着,手里的钢笔也因此便将纸猛地给戳破了。 慢慢的抬头朝着屏幕望去,人他再熟悉不过,是他那又爱又恨的沈大boss,这人的行事总是叫人出乎意料,无奈的只得挥挥手示意面前跟自己汇报工作进展的经理先出去,见人走了,他这才转头朝向电脑屏幕瞧去,嘴里头很是不满的说道:“boss,你不至于吧!” 而一旁刚刚汇报着工作的经理听到突如其来的声音也是被吓了一跳。更重要的是,他听到那个声音里头满满的都是威胁,而且还指名点姓,威胁的对象是他眼前这个不动于色的总裁。 见总裁挥手示意,经理赶忙便走了出去,关了门,他这才深深的吐了口气,刚才他什么都没听到是最聪明的做法。 “我不希望再发生任何的意外!你知道的。”沈兰彻想到谢梓谨,便不自觉的皱皱眉,“她终究不是你我这 样的人,行事作风始终带着仁慈不忍,我虽然并非太过赞成,但是终究不忍她变得的血腥……所以,我不在的时候,残忍的一面就交给你了!” “boss,我知道了!你放心,我这次绝不会让谢大小姐再出问题,要不然我自动请缨去那鸟不拉屎的鬼地方,我保证!”池铭玺倒也不再嬉皮笑脸的,他严肃的面孔,认真以待!想到往年的惯例,池铭玺出口询问道,“兰彻,你这么交代我,意味着今年还要回一趟那边吗?” “嗯。”只瞧着视屏内的沈兰彻点点头,却是叫池铭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那边不论人或事都已然全部被他们接盘,在他们的掌握范围内,又何须再次前往一趟,便是真想要去,直接吩咐了他们不是就可以了吗? 他还以为有谢大小姐在,沈兰彻是绝对不会挪身半步的呢! 沈兰彻不是没看到吃明显眼中那丝丝疑惑,他原本的确是没有这个计划打算的,只是既然小谨回了谢家,他一人也无事可做,倒不如到那边看看。 虽说这么些年,他们早已将人拉拢到旗下,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内心终究还是有着那么一丁点的怀疑,时不时的便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这次回去,他非得要将那根不对劲的刺儿给拔出掉,以解心头之闷。 “好,那我知道了,我哥那边的事情应该也解决的差不多了,这几天会回来,到时候准备过年期间聚一聚,兰彻,你如何?毕竟初一就你生辰了,要不要一起?”池铭玺想到昨儿跟池铭泽同电话,听对方的意思是决定今年在升州过年,既然焉柒也在,倒不如将众人凑齐了,一同过个年,毕竟他们从未有过这样的时间。如此一想,池铭玺于是此时也将计划提了出来,听听沈兰彻他是个怎样的想法。 “你们看着办吧!我就不参加了!”沈兰彻想到谢梓谨信誓旦旦的保证,眼中不由得便闪过一丝的宠溺,笑着同他说道。 池铭玺很是难得能够瞧见沈兰彻这般模样,如沐春风,便是他这么一个男人瞧着,就能够感觉到丝丝的麻意。 “也好,那就不勉强了!”池铭玺倒也没强行要求,毕竟,沈兰彻一向都不喜众人围聚在一起闹腾的场面,他更习惯于清静,“我听焉柒说她被你指派给谢大小姐了?” “她适合。” “可是……”池铭玺皱了皱眉头,想说什么却被自己给惊住了,一时间没没有了话语声,他在想什么?他差点想说那样 他就不能一直跟她相处见面了? 池铭玺不由得伸手挠了挠头发,拨散了额前的碎发,凌乱却依旧不失帅气,他果然是着魔了,竟然想着那个男人婆。 “想说什么?”沈兰彻见池铭玺一副纠结不知该如何办的样子,只是暗自的摇了摇头,只要是碰到跟焉柒有关的事情,他就会露出这样 事情,他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这么久了,从来没有变过,他们这些个旁观者倒是看得一目了然,清清楚楚的,但是他这个当局者却是被自己迷住了眼。 不过,他可没准备好心的点拨他,毕竟看着也是一种乐趣! “没什么!”池铭玺回过神来,笑着摇了摇头,“你什么时候走?” “晚上。” “焉柒她要我陪着去吃饭,你知道她的,要是我没去,她一定又要发飙了,所以今晚的飞机,我就不去送了。” 池铭玺想到焉柒昨天晚上在客厅等他回来,一见到他,就跑到他身边,对他耳提面命道明天陪她去尝尝升州地道的美味佳肴,虽然他跟焉柒总是会拌嘴,但是两人的关系却从未因为拌嘴而变得疏离,他自然没有疑议的答应了! “嗯。”沈兰彻原本就没打算让他送机,他只是朝着池铭玺讳深莫测的笑了笑,便切断了视频。 池铭玺望着顿时黑了下去的屏幕,无奈的摇摇头,还真是一点顾忌都没有,来去自如的。 望着桌案上堆积如山的资料,池铭玺顿时便头疼起来,一到年底,这事儿就多,还烦琐,实在是让人头疼。哪像早些年,不管是风吹日晒的,还是枪林弹雨的,都感觉比这些个事儿要简单容易多了。 虽是有些不喜和抱怨,池铭玺还是埋头其中,继续认真的处理起公务来。 听到桌案上的内线声响起,池铭玺没有抬头就利索的摸到话筒,听秘书说完,池铭玺嗯了一声,就吩咐了她让人进来。 办公室黑色的大门由外拉开,来人行色匆匆,赶忙走到池铭玺面前,慌张的说道:“池总,刚刚信息部通知,有人侵入到公司网络……”而且查到总裁您这儿来了!话还没有说完,酒杯池铭玺打断了。 “就这事儿?”但见池铭玺不以为然,他挑了挑眉毛,手中不时转动着钢笔,一脸不在意的问道。 “池总?”来人大汗淋漓,刚刚他一得到消息,立马就往这儿赶,电梯一时半会儿又不得上来,他只能费力的怕了三楼的楼梯,此 时已经是气喘吁吁,听到池铭玺一脸无所谓不当一回事儿的态度,顿时就愣住了。难道公司被人侵入还不算大事吗?万一有个什么纰漏的,保存在电脑上的重要资料还不都让人给泄露卖出去? “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赶紧把你头上的汗擦擦,看着就碍眼!”池铭玺停了手,伸手转着钢笔套,抬眼朝着来人皱眉,看到他一头大汗,顿时便觉得有些难受,说起话来也丝毫不客气。这侵入的人都已经跟他聊完了,他们才反应过来,这技术实在是有待提升! “是,是,是……”来人被说的面红耳赤,赶忙伸手擦了擦脸上的汗。 “没其他的事情,就下去。”余光瞧着桌面上还有那么一大堆还没有处理掉的文件,池铭玺的脸色愈发的难看,又瞧着眼前的人一脸榆木疙瘩样子,更是郁闷烦躁,他不耐的说道。 来人也不敢再说些什么,值得尴尬的往外走,还没走几步,便又被叫住,只听得背后传来低沉的男声,直叫他浑身发抖:“以后这些个小事情别拿来烦我,不然我要你们信息部做什么?要是再有下次,那我是一点都不介意你们整个部门打包走人。就这样,你可以出去了!” 来人被吓得直直点头,不停的伸手擦着额头上的汗水,见让自己出去,赶忙就转身逃走。 池铭玺看着人踉踉跄跄的走出去,不由得竟然笑了。 · 年尾了,谢梓谨到家的时候,便瞧见谢家的佣人都在打扫着卫生,或是擦窗,或是扫地,或是整理摆设……各司其职。 谢梓谨进了大厅,便瞧见周阿姨正在指挥着佣人整理客厅,想到之前听到顾家母女二人恶心的计划,她扬声朝着她叫道:“周阿姨。” “小姐回来了……”周阿姨听到许久未见却依旧十分熟悉的声音,赶忙转身便瞧着谢梓谨朝着自己走过来,她将湿漉漉的双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拭去水分,慈祥的打起招呼,“太太怕是还不知道小姐您回来吧,我这就上楼通知太太,她见到小姐您一定十分的欢喜。” 说着,周阿姨就准备朝着楼梯走去。 “周妈妈,不急,等会儿再去通知妈妈也是一样的。”谢梓谨出声止住了她的举动,周妈妈虽然有些奇怪她为什么将自己叫住,但还是点了点头,“小姐是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 “是,周妈妈,这两天可有收到签收人写的是妈妈名字的快递?”谢梓谨直截了当的就问了周妈妈,周妈妈是妈妈从谢家老宅 带来的人,是信得过的。 周妈妈想了想,一点印象都没有,值得摇摇头说道:“这道没有,小姐您问这个是要做什么?”周妈妈疑惑的看着谢梓谨,便瞧见谢梓谨脸色也有些深沉。 “没有就好,周妈妈,你记着,如果家里来了快递说是要妈妈签收的,你记着将快递全部送到我这边来,暂时也不用给妈妈知道。”谢梓谨吩咐道。 “知道了,小姐。”周妈妈虽然对谢梓谨吩咐的事情很是不解,但终究还是答应了。 “周妈妈,也没什么,只是之前我在网上看到一些好看有意思的东西,于是想着买给妈妈,但是现在想想太幼稚了,还是不用给了!有些恶作剧的物品在里头,我担心妈妈瞧见会生气。所以,周妈妈, ,周妈妈,你帮我看着些,快递到了,便直接给我。”谢梓谨不好意思的解释道。她并不确定顾家母女会用怎样的方法将那些个肮脏的东西送到妈妈的手里,但是她猜测最好的办法无非就是利用快递。 所以,无论最后她们会不会用这样的手段,她都要提前做好预防措施,想要让妈妈痛?做梦,没她的允许,姐不可能。她们想要妈妈痛,她就要她们先痛上千倍万倍的。 “好小姐,周妈知道了,快递要是来了,周妈直接放到你房里去,这样可还行?”周妈妈虽然上了年纪,但是心态格外的好,整个人看起来也格外的精神。 周妈妈自小便在谢家做事儿,早些年是结了婚的,可惜结婚没两年丈夫就死了,留下她和嗷嗷待哺的小婴儿,本来以为有个孩子也算是有个盼头,哪里想得到,孩子在四岁的时候,突然发热,高烧不退,后来查出来是患了白血病,熬了没有几年,仅有的一些家财全部耗尽,还是没得办法也死掉了。最后只剩下周妈孤身一人,怪可怜的,没有了去处,她于是便又回道了谢家做事,后来妈妈结婚出来住,她便跟着妈妈一齐出来,照顾着,一直到如今。 “那谢谢周妈妈了,那我上去找妈妈了。”谢梓谨点头谢谢,转而便上了楼梯,朝着谢紫沁的房间走去。 站在门口,谢梓谨规矩的叩了叩门。 “进来。”谢紫沁只当是佣人进来打扫卫生的,听到敲门声,只是平常的回了一句,她没有回头去看来人,只是依旧做着自己手头上的事情。最近这些天,她突然对自制首饰有了兴趣。 谢梓谨听到从里头传出的声音,于是慢慢的转动门把手,打开门推了进去,脚上的步伐放得 轻轻的,就好像佣人进来打扫卫生一样的轻手轻脚。她环视的着屋内,就瞧见不远处谢紫沁正背对着她坐在休息区的欧式沙发上,她慢慢的走上前,停在谢紫沁的背后,静眼瞧着她正聚精会神的坐着饰品。 过了一会儿,谢梓谨伸手轻轻的点了点谢紫沁的肩膀,一次没反应,两次还是没反应……第三次,谢梓谨稍稍用了点力气,专心致志的谢紫沁猛地便吓了一大跳,她迅速的转身回头,原本还想斥责恶作剧的人,可是转头的那一刹那,刚才被吓着而产生的愤怒早已烟消云散,不知所踪。 “小谨,什么时候回来的?”谢紫沁高兴的便将手上的东西都快速的放到身前茶几上的竹篮里头,高兴的招呼谢梓谨到自己身边坐下。 “刚回来的。”谢梓谨转身走到她身边,乖巧的坐下,伸手便挽着她的手臂,头靠着她有些纤弱的肩膀,像个寻常的小姑娘一样撒起娇来,“这不是想妈妈你了吗?” “是,是,是,女儿想妈妈了。真乖!”谢紫沁是真的很高兴谢梓谨回来的,她侧头看着自己从小养到大的女儿,怎么瞧都欢喜。 “妈妈,爷爷有找过你吗?”谢梓谨看似随意的聊起天来。 “没有啊,小谨,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前些天我去了爷爷那儿一趟,瞧瞧他,爷爷跟我说,想妈妈了,还说差不多都要过年了,是不是让你过去住上个几天。”谢梓谨俐落的将话都回了,这些个话是她在车上便想好的,原本想着如果谢华季也在家,他若是问起来,那她就这么回他。 “是这样啊,你爷爷他还好吗?”谢紫沁听谢梓谨这么一说,心情倒也有些低落起来。自从谢梓谨搬出去住了以后,谢华季又时常大半夜的才回来,不过几个月的时间,她就感觉到格外的孤寂,更何况这么些年就谢天鹰一个人住在老宅里,也不知道是要寂寞到何处去。 “妈妈你放心,爷爷身子骨硬朗着呢,只是人老了,难免会有些孤单。”谢梓谨说着也有些感伤起来,“我去的时候听管家爷爷说,爷爷没事儿的时候总喜欢拿以前的照片出来翻着看,一看就是老半天……” “妈妈,要不,这次回去,我们陪爷爷多住几天吧!”谢梓谨提议道。原本谢梓谨是没有准备同她说这些个叫人伤感的事情,只是后来她想着,如果让妈妈去谢家老宅多住些日子,总是比在这边更好些,这头的事情,她要处理也就更加的方便一些。 “好,就听你的,我得会儿叫人收 拾行李,回去陪你爷爷多住几天。”谢紫沁原本对谢天鹰就十分的愧疚,听谢梓谨这么一说,就更是伤感,想也不想的便答应了。 “妈妈你真好。”谢梓谨蹭了蹭小脸,抬头对视着谢紫沁,突然的说道,“妈妈,你觉得爸爸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啊?” “怎么突然这么问?”谢紫沁想到谢华季,不由得便笑意浓浓,转而却又愁意陇上眉间。 “没有为什么,就是突然想知道嘛!妈妈你跟我说说,当年你怎么看上的爸爸啊?”谢梓谨八卦的问着。 “怎么看上的啊……”谢紫沁慢慢的陷入了回忆。 母亲去世的早,父亲忙战商场。 可能那个时候年轻,对于自己所拥有的都不觉得是什么,总觉得那是很寻常的,也许是年轻气盛的,叛逆因子都爆发了出来。虽然父亲的关爱都用在了她的身上,但是她还是一直希望能够出去见见外头的世界,而不是像一只被困在笼子的金丝鸟没有自由。 后来,在周姨的宠溺下,有一天她还是找到了机会偷偷的出了家门,去了外头。 外头。 这是她第一次自己出门,没有司机,没有保镖。 温室里的她终究还是很天真,对人的警惕也总是不够,走在大街上,不过短短两个小时的时间,身上的钱包手机便不见了踪影,听旁边的人说,她是遭到了扒手。 没有钱,她寸步难行! 她顿时便在马路上蹲了下来,不知所措。 “然后呢?”谢梓谨好奇的问道。 “然后啊,你爸爸他就出现了啊!”谢紫沁想到那一天,穿着白色短袖衬衣的谢华季就突然间像天使一样降临在她的面前,不由得便羞涩的脸庞,就像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似的。 “就因为这样,妈妈你于是爱上了爸爸吗?”谢梓谨皱了皱眉,她实在无法将妈妈口中所说的那么一个美好的人跟她所认识的那样一个虚伪的人联系在一起。 “也许是,也许又不是。”谢紫沁笑了笑,“我也分不清楚,妈妈只知道啊,见到你爸爸的那一瞬间,心跳突然变得很快,那样快的频率不是妈妈能够控制的,后来啊,接触的多了,也就越来越喜欢……小谨啊,你有喜欢的人吗?如果有的话,也许就能体会到妈妈说的感觉了!” 当谢紫沁问她有没有喜欢的人时,谢梓谨想也没想的,脑海里就浮现出沈兰彻的身影…… “当年,你爷爷还曾经反对过妈妈和你爸爸在一起呢!”谢紫沁一直都沉浸在回忆当中,自然没有瞧见谢梓谨异常的反应,她依旧自顾自的回忆着。 “爷爷反对过吗?”谢梓谨不由得高声,原来爷爷曾经不看好过,他是看出来谢华季有问题吗? “是啊!” “那爷爷他为什么又赞同了啊?”如果爷爷当时坚持自己的看法,是不是就能够避免前世的那些个悲剧了? “因为啊……”谢紫沁却是说不下去了,没有发觉似的眼眶蓄满了泪水。因为她绝食,她割腕……用了各种各样的办法逼迫疼爱她的父亲答应。 见谢紫沁变得惆怅哀伤,谢梓谨不再问话了。 气氛渐渐的陷入沉默。 “对了,小谨,跟你说一件事情。”谢紫沁忽然想到了这几天遇到的一些奇怪的事情,于是拍了拍谢梓谨的小手,将自己的手臂从她双手之间抽了出来,站起身子,跟她说道。 谢紫沁缓步的走到阳台前,伸手便将窗帘猛地一拉,温暖的阳光顿时透过玻璃洒了进来,乍然瞧见亮光,叫她不习惯的眯起了眼睛,稍稍过了会儿,这才适应了。 “什么事情?”谢梓谨后脚也跟着走到阳台,瞧着妈妈在往外头看去,她也随着视线朝着外头瞧。 “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站在这个地方,便总有种被偷窥的感觉,但是我往外头怎么瞧,都没发现有什么不寻常的,小谨,你觉得是不是妈妈的精神开始出现问题了?”谢紫沁说着又一直在瞧着外头,她从东至西,又从西至东,往往复复的扫荡了一遍,依旧什么怪异的都没有发现。 “就连现在,我都感觉有人在看我,那种感觉叫我毛骨悚然。”说着,谢紫沁将自己的袖口网上挪了挪,皱眉说道,“你瞧,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 她不时的搓着自己的肌肤,试图缓解那股子有心而生的寒意。 那种说不出来的感觉真的太诡异。 “就因为这怪异的感觉,我还专门跑到对面走了个来回,不过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谢梓谨转头看着谢紫沁,见她眉头紧锁,不停的搓着手臂,顿时便觉得这事十之八九是真的,真的有人在监视她妈妈。 她很怀疑那人是顾家母女找来的,但是她们有必要找人来监视妈妈吗? 毕竟妈妈不怎么出门,她几乎都是呆在家里的,或 者,她们是来监视她那个好父亲的? 虽然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可是她却不敢肯定,因为之前林志的事情给她好好的上了一课,他告诉了她,什么事情都不能完完全全的相信自己的判断,否则到了出乎意料的时候,很难挽救局面。 谢梓谨朝着外头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遍。她们这里都似乎一家一户,从阳台往外头看去,对面是一片林子,平日里让人用作休闲放松之用。她跟跟谢紫沁一样,除了树木,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怪异的地方。 “妈妈,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怪异的感觉的?”谢梓谨转过头来询问。 “也就这几天的时间吧!”谢紫沁皱眉仔细的想了想,这才说道,见谢梓谨一副严肃的样子,她反而没有那么的惊恐了,于是朝着她笑了笑,“自从你搬出去之后,你爸他有忙着公司的事情,几乎后半夜回来。可能是家里就我一个人,时间长了,就胡思乱想起来了吧!” 谢紫沁说着,原本还挂着笑容的脸慢慢的便暗沉了下去,她或许真的是因为孤单了,所以精神方面也开始出现了问题。 “妈妈,你是太无聊了,才瞎想。”谢梓谨伸手扶着她,准备带着她重新回到里头坐下。 往里头走的时候,谢梓谨不放心的又回头朝着对面的林子看去。 这一看,却是惊住了,妈妈她的感觉的确没有错,是真的有人在监视着她,或者他。因为,她瞧见了玻璃的反光,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是依旧被她捕捉到了。 看来,她真的得找人候在里头,她倒要看看 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谁在里头捣鬼! 谢梓谨慢慢的平移着视线,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收回视线,将谢紫沁扶了进去。 · 林子里,带着穿着一身黑色冲锋衣的男人,头顶戴着一张黑色的鸭舌帽,帽檐被他压的很低,他慢慢的从望远镜后头挪动了下头,露出了脸,不过,并未瞧见他长的什么样子,因为他戴着口罩,整个人都全副武装着,从头至脚,只能瞧见那双露在外头的眼睛。 他的眼睛周围有些因岁月留下的痕迹,站在林子里默默的望着对面的别墅,刚刚,他又看到她了,她依旧如从前那么的美,任是岁月流逝,依旧未曾改变她的容颜,如往昔一样,叫他心动! 想着,想着,他一手握拳,猛地便朝着身旁的望远镜砸了过去,可怜无辜的望远镜就被他给砸倒在地。他的 ☆、第95章 齐聚老宅,呕吐有喜 “父亲,您认为我该知道些什么?”谢梓谨眯沉了眼,渐渐的眉角上扬戏谑,轻笑着询问。 “我不知道你知道什么,也不想知道你究竟知道多少,但是千万别叫我从你口中听到不该听的,否则,别怪我这个做父亲的对你不客气。你把我今天说的这句话,死死的刻在你的心里,时时警醒自己。”谢华季扯了扯叫他束缚的领带,恶狠狠的警告了一番,转而便站起身子,朝着厨房走去,餐桌上每天都会留着饭菜等他晚上回来吃。 “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谢梓谨朝着谢华季的背影大声说道,眼底的恶心却是溢满了,她自然是不会说的,因为她会直接的去做,她会让他们慢慢的,慢慢的尝到生不如死的滋味,让他们体验她曾经尝过的一切。 · 隔日,待佣人将行李都收拾好,谢梓谨便跟着谢紫沁一起回了谢家老宅。 这天,已经是是大年二十八了,老宅里的佣人在忙碌的贴着春联,换着新灯笼,红色的装点,整个宅子叫人看起来焕然一新,喜庆洋洋的。 佣人将两人的行李先行放到各自的房间去了,谢梓谨带着谢紫沁去了谢天鹰所在的地方。 不过上午十点左右,谢家女眷大部分都已经来了,屋子里面十分的喧闹。 见两人进来,不约而同的给她们空了 “紫沁和小谨也来了,都坐吧!”谢天鹰一见到谢梓谨和谢紫沁,原本因为众人闹腾而变得烦躁的心也顿时消散了许多,招了招手便叫两人在自己身边坐下。 “爸,二叔。”谢紫沁带着谢梓谨上前,对着两人打了招呼,随后也朝着二房那边的人依次寒暄了一番,这才坐下。 谢天虎昨天便回了老宅,这个时候自然也跟谢天鹰一起,在大厅里头和众人聊着天,见到两人过来,倒也没有什么讶异,只是随和的示意了一番。 “今年,咱们谢家人倒真是可以团圆一番了。”谢天虎朝着下头的王明汐别有含义的看了一眼,这才转着头笑意十足的跟谢天鹰说着。 “可不是,今儿大大小小的都回来了,过年的时候也可以热闹热闹了,毕竟人老了啊,就喜欢这些个欢乐的事情。”谢天鹰也映衬着,一身酒红色的马褂穿在身上显得气色十分的好,精神抖擞的,让人看着都觉得倍加有劲,他望着下头的一群人,笑着说道,“难得回来一趟,你们呢,也就多住上几天,就当是陪陪我这个老头子说说话,解解闷!” “老爷子您精神可好的很呢!这头发都黑黝黝的,看不到多少的白发,瞧着就不像八十几岁人,实在是年轻着呢!”说话的是谢子华的媳妇儿,她的声音十分的尖细,明明是夸赞的话语,可是从她那张尖酸刻薄的嘴巴里头说出来,总是少了那么一些的感觉,叫人听着便觉的不舒服。 她在众人里头年纪是最长的,虽然说是五十来岁了,但是这些年花在脸上身上的金钱绝对不少,看她那张不知道打过多少玻璃尿素,拉过多少次皮的脸,便能够瞧得出来,说起话来整张脸都是僵硬的,便是笑起来都是那么的难看,皮笑肉不笑。 她的家庭早已衰败,没了什么立足之地,谢天虎对于没了娘家支撑的她自然也变得十分不满意,不过她这么多年为着家里操持有度,他倒也是看在眼里的,时间长久下来,不管再怎么样,倒也会在众人面前给她一份面子。 “还真是,老哥,你瞧瞧我,都满头白发了,你的头发还是那么黑黝黝的,你我两人走出去,不认识的还定要把我们兄弟俩给弄混呢!”谢天虎瞧见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离大儿媳妇远了一些,脸色都不是那么的好看,不时的皱眉,就知道他这个大儿媳妇又是个说不了正话的,可是毕竟是自己家里的人,再怎么也不能叫外人看了笑话去,只得把话圆了个场子,他朝着谢天鹰指了指自己的头发,自嘲的说道。 “哟,还真是,你这么都瞧不见黑发了,这些年是操心过头了吧!我看哪,你也该学学我,将手里的事情都交给下面的子女去办,自己也乐的一个轻松自在。别一天到晚的操心这个操心那个的,把自己弄得疲累不堪的,再弄出个什么毛病出来可就不划算了。”谢天鹰哈哈大笑,他顺着谢天虎的手望向他一头银发,“你啊,你就是不放心,可是咱们两个早晚还是得去的,你现在抓的再紧,到时候还不是要放手让他们去闯?” 谢天虎向来都喜欢将权势握在手里不放,不论将来如何,但是在他能够做主的时候,他绝对不会轻易放手,无论接手的人是不是他的子女,在他的心里子女都不及这权势半分重要,因为他从来不信他的子女,他信的只有自己。他能够将一些外围的东西交给他们你争我夺的,因为有的时候他也想耍耍乐子。 可是,今天当着这么多小辈的面前被谢天鹰当场给说了,弄得他也是很难堪,但是又不能当着人的面甩了谢天鹰的面子,满身心的不欢喜,老态的脸也一时间僵了。 倒也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再怎么不高兴,也能够快速的附和 的说道:“老哥,要是我也像你这样有一个能干的女婿,还至于这么苦命的什么都抓住不放吗?你瞧瞧我那些个儿子,那一个是能让人省心的?” “女婿再怎么好他还是女婿,终究是成不了儿子,你啊,还是跟以前一样,总是觉得不够, 一样,总是觉得不够,瞧瞧,你都这么些个儿子女儿了,哪像我,这一辈子就紫沁这么一个女儿,那像的你这么好福气?”谢天鹰动了动嘴皮子,讥笑起来。 一想到谢华季,他的心情便格外的糟糕,那个烂人他非得要拨了他的皮,抽了他的筋,方能消除心头怒火。敢如此戏弄他的女儿,他也得有那个通天的本事才行。 “得得得,咱们俩兄弟都几十年的,还至于你吹我捧的吗?” 谢天虎虽然老态龙钟的,但是这眼神却是不比谢天鹰差到哪里去,自然在提到谢华季的时候便瞧到谢天鹰锐利的双眼闪过厌恶。 这倒也是奇怪了,虽然当年他不同意谢紫沁跟谢华季在一起,但最后还是同意了,这些年渐渐的他也认同了谢华季的身份,虽说他前些个月将谢家交到谢梓谨手上,可是由他们这些个人瞧着,那不就是交给了谢华季吗? 怎么这才多久,对于谢华季他竟然反应如此之不同?难不成这里头还有什么是他所不知道的吗? “大伯,爸。”谢子琴也过来了,她一进来就朝着谢天虎走去,伸手搭着他的肩膀,站在他的身后,娇嗔的说道,“不是说让您等我今天一起过来的吗?你怎么就一个人先过来了,也不让人通知我一下,还得我一下飞机空跑了一趟。” “你这孩子,都多大了,还这么撒娇……”谢天虎虽然嘴上说着,但是那眼里眉间的笑意是愈发的浓烈了。 小女儿是他的老来女,自小聪明伶俐的,不像其他那些个子女,要么过于笨拙,要么过于自傲,要么过于算计……她却是处处正好,除了这嘴巴有些得理不饶人的,处事上面却是最像他了:“你在电话里也没说清楚是什么时候下飞机,我这不想着跟你大伯多聊聊,就自己先过来了……还真是让你白跑一趟了,等会儿让厨房给你多做一份吃的,算是爸给你的补偿。” “子琴,真是越长越漂亮了,你的学业怎么样了?听你爸说你修了双硕士学位?”谢天鹰做长辈的,自然也是要示意示意,关心一下。 “回大伯,过了年,我的学业差不多就结束了,到时候也可以回国帮我爸的忙了!”谢天鹰毕竟是长辈 ,而且还是谢家当家人,所以谢子琴面对谢天鹰的时候,还是会有一些的拘束的,说起话来也规矩了许多,“比起梓谨来,十八岁都快要大学毕业了,我这个当小姑姑的还是差了许多。”谢紫沁毕竟是个人精,到末了,也不忘夸奖一番。 “梓谨?”谢天鹰朝着谢梓谨看过去,便瞧着她安安静静的坐在一旁,跟着旁边的人倒也没什么话可说的,实在是够文静,不过他知道她跟紫沁是不一样的,那就够了,“你们两个都很不错……我都喜欢!”谢天鹰眯起眼,愉悦的笑着,眼角嘴角因为浓浓的笑意而皱纹多了起来,叫人瞧着都不由自主的感觉到一股子的幸福感。 谢梓谨自然感觉到了有目光在注视着自己,她慢慢抬头瞧去,便看到谢子琴朝着自己微笑点头,她倒也爽快的朝她点点头,无声的客气了一下。 “哟,二嫂,你也在啊,最近你出现的倒是挺勤快的啊!”谢子琴收敛了神色,掠过谢梓谨,转着眼朝着众人看去,快速的便瞧见在人群里的王明汐,不自觉的她就奚落道。 反正她就是不喜欢这个二嫂,以前不喜欢,现在也不喜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讨厌一个人,她不喜欢王明汐身上的那股子自以为是的清高,什么都不看在眼里的样子。 让她瞧了便是厌恶,便是出国转了一趟回来,还是没有任何的改观。 谢子琴不喜欢王明汐,王明汐也自然不可能喜欢谢子琴。要是平常,见到谢子琴这么不给她面子的当着众人面奚落,她自然也会竖起盾牌来反驳一番,不弄到她面红耳赤的绝不会罢手。但是,如今她却不能轻易动气,索性当作什么话都没有听见一样,微微浅笑,叫了她一声“四妹”。 她不由得便低眉伸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过了一会儿,这才抬起头来重新同谢子琴对视,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 谢梓谨在一旁瞧着,捕捉到了王明汐伸手抚摸肚子的小动作,顿时脑海中便冒出一个想法,王明汐是怀孕了吗? 这么一想,她的眼神便深沉了下去。 · 到了晚上,被谢天虎夺了职位,勒令在家思过,无事可做的谢子清也过来了,正好赶上众人吃晚饭。 谢家人说多也不多,说少也不算少,零零总总的,有个四桌人,大家坐着,可能因为主位上有着谢天鹰和谢天虎两个老人,所以纵然平日里再有话想说,在这个时候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管好了自己的嘴巴,谁都没有说话,整个宴席都 安安静静,诡异的叫人有些喘息。 “爸,大伯。”谢子清走到主桌上,朝谢天鹰和谢天虎打了招呼,便朝着四桌人轮流看了一番,但是却没有找到王明汐,他皱了皱眉,询问道,“明汐怎么不在?她人呢?” “她自己不高兴跟我们一起吃饭,难不成我们还得逼了她坐下不成?”谢子琴嗤了一声。 “子琴,你少说点话。”谢天虎皱了皱眉,他这个女儿就是太随性了。 “爸……”谢子琴不乐意的转过头去,独自生起气来。 “子清,她人在房间里休息,说是不舒服,你去看看吧!” !” “爸,大伯,我先去看看明汐她,过会儿就回来。”谢子清朝着两人说道,转而便离席。 “明汐,你怎么没有跟大家一起吃饭?”谢子清进了房间,便瞧见王明汐一个人躺坐在床上,身前放着一份简易的饭菜。床头的灯光微黄,那场面叫他看着便觉有一股心酸,走到跟前,低头瞧了一眼饭菜,竟然只是简单的得不能再简单白粥,他顿时便有些怒火,“他们就给你吃这些个东西?” “我自己让的,你发什么火?”王明汐不在意的说道,现在她问道那些个油腻的味道,便不自觉的恶心想吐,也只能吃些个清淡的东西。 “听爸说你身体不好?早上走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是哪里不舒服?有叫人来瞧瞧吗?”谢华季坐在床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比较了一下,没有什么差异,见王明汐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只是有些无奈的低头,有联想到刚才在席间谢子琴那讥讽不屑的语气,倒也猜出来了几分,于是拉过她的手,叹了口气说道,“是子琴又给你气受了?” “小姑子年轻,我这么些年也的确做的不对,她也是在给你出气,我怎么着不喜欢,也得守着,不是吗?”王明汐用着略带哀伤的眸子瞧着谢华季说道,“之前,也不是没有受过,要是没有点气度,今天我就不会过来了。只是,你没有来,我一个人在那里坐着也没有意思,毕竟谁都不认识,坐着也尴尬不自在。而且,我是真的没胃口,就自己回房了。” “你啊,我们不是说过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不再提了吗?以后你和我好好过日子就是了,她们早晚都会接纳你的,就算不喜欢你,那也没关系,毕竟我们这些个子女之间走动也很少。”谢子清见王明汐神色的确有些苍白异常,倒是相信了她说的,想到那些个兄弟姐妹,根本 没有任何的情感,毕竟,都不是一个妈生的。 “你哪里不舒服,要不我找人来给你看看?”见王明汐脸色愈发的难看,谢子清倒真是担心了起来,看到她身前的清水粥,他伸手便将粥端了放在一旁,不太赞同的说道,“再怎么不舒服,也不能吃这么没营养的东西,你等会儿,我让人给你重新熬碗粥,里头放些你喜欢吃的鸡肉丝,香菇之类的。” “好,就是身体有些乏力,这都大晚上了,就不要找人来了,省得到时候弄得大惊小怪的,让大家也白白担心异常。”王明汐伸手拉住谢子清的手,再次说道,“子清,真的,我等会儿睡一觉就没事了。” “我知道了。”谢子清见王明汐一再的保证自己没有事情,于是不再强求,只是朝她点了点头,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松了手,这才转身除了房门到外头找了佣人吩咐厨房重新做一碗粥来。 王明汐望着被渐渐合上的房门,原本硬撑着的状态立马消失不见了,她梦然松了一口气,精疲力尽的靠在后头,低头望着被鹅绒被盖住的肚子,不由自主的便抚摸了上去。 她的生理期一向都很准时,前些天,本该是她的生理期,但是却久久都没有来,而且她还有些发低烧,身子也开始变得有些疲惫,她开始有些怀疑自己是怀了孕,为了猜测自己的所想,她试了怀孕试纸,好几张,无一例外的都是两条横杠。 果然,她是怀孕了。 王明汐后来想了想,之前那些天她跟唐瑞和在一起,情不自禁的做了那些个事情。一开始她是有些害怕的,生怕自己怀孕的事情被发现,但是后来突然想到,那几天她不仅仅只是和唐瑞和在一起过,有一天晚上喝醉酒的谢子清回家时,误入了她的房间,强行跟她欢好了一夜。 想到这点,她突然间都不知道自己怀的究竟是谁的孩子。 不过既然这个时候孩子到来了,那么她得用它换取最合适的利益。 想着事情的王明汐,猛地弯身伸头朝向床外,又是一阵干呕,什么都吐不出来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 “明汐?”端了让人重新熬制好的粥推门而入的谢子清见到王明汐一副痛苦的模样,顿时担心的疾步上前,慌慌张张的将托盘放在床尾,赶紧上前。 “没事。”王明汐起了身,抽了一张纸巾擦拭了嘴角,抬着头苍白的对着他摇了摇头。 “没事,怎么会是这个样子?”谢子清还是不放心,他心想还是得要将 医生叫了过来给她看看。 “别走。”王明汐见谢子清转身就要朝外头走去,赶忙拉住了他,“我没事,只是怀孕了!” 只是怀孕了。 谢子清像是被雷劈了一样,猛然呆住。 过了一会儿,他才回过身来,急匆匆的坐下身子,不可思议的朝着王明汐问道:“你怀孕了?” 王明汐点了点头,伸手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面,微微一笑:“我怀孕了,你要做爸爸了。” 谢子清惶恐的低头看着自己被放在她肚子上面的手,仿佛看着手,他就能够看到王明汐肚子里的胎儿似的,他颤颤巍巍的问道:“什么时候有的?” “记得你喝醉酒回家走错了门,到了我的房间吗?”王明汐慢慢的说道,神情却因为那晚太过糟糕的事情而变得有些恍惚,也有些害怕,不愿再继续回忆下去。 “那晚?”谢子清渐渐的恢复了神志,他自然知道王明汐口中的那晚是什么时 晚是什么时候。 那天晚上他因为烦躁在外头狠狠的灌了酒,后来迷迷糊糊的到家,走错了房间,看到睡梦中的王明汐,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像是疯狂了的狼一样一扑而上,将她吃了个干净,第二天头痛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床的另一侧,被蹂躏的厉害的王明汐,他当时便悔意涌上心头。 见王明汐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点头,刚刚还喜悦的眼中此时有些后怕,他便觉得有些失望,但是想到此时此刻她肚子里正孕育着他们两个人的孩子,他便又开心不已,想到是喝酒之后,谢子清有些担心的说道:“我那天喝的醉醺醺的,对孩子会不会有影响?” 虽然担心,但是谢子清还是希望孩子会好好的,便是查出来孩子有影响,他也绝不会让王明汐将孩子打掉的,因为那是他盼了这么多年才盼来的,他绝对舍不得。 “我没有去查过,怎么办?”王明汐之前一直都在担心谢梓谨会把自己和唐瑞和的事情抖出来让谢子清知道,所以这些天都如惊弓之鸟,根本没有想过这个孩子是否会有问题。此时见谢子清皱眉,她倒是也变得担心起来。 “没事,孩子它一定没有问题的,你不要担心了。”谢子清见王明汐因为自己脱口而出的顾虑而变得忧愁,立马便安慰起来她。 “是吗,你确定吗?它会没有问题的?”王明汐担心的望着他,又不自觉的低头看看自己的肚子,不过一个来月,根本没有 显怀,什么都瞧不出来。 谢子清信誓旦旦的点头,向她保证绝对不会有问题的,但是见她一脸的不放心与思虑,于是建议道:“你要实在担心,明天我陪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王明汐没再说话,她只是垂下了头。她自然希望孩子是没有问题的,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她自己也搞不清楚孩子究竟是唐瑞和的还是谢子清的,但是她总有一种感觉,好像孩子在给她传递一个消息,它在告诉她,它是她和唐瑞和的孩子。 如此一想,王明汐慢慢的恢复了血色,她也希望是她和唐瑞和的,那样她总算是对得起他了,自己给不了他,能给他一个孩子也算是一个补偿了。更何况,她一丁点都不想跟谢子清生孩子,若是这个孩子真是谢子清的,她是半分的怜爱都没有的。 “对了,有了孩子,那还是得要吃些的,不然就算你受得了,孩子还受不了呢!”谢子清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是做什么去了,他松开了刚刚拥着王明汐的手,起身到床位把香菇鸡丝粥端了过来,拿起调羹勺了一口,递在她的嘴边,体贴的说道,“吃吃看,还合不合你胃口,要是不喜欢,我让人再重做。” 王明汐愣愣的看着谢子清,嫁给他这么些年什么时候见他这么细致入微过?眼底迅速闪过一丝嘲讽,现在这么体贴入怀的,还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 “怎么了?”见王明汐一顾的发愣,谢子清疑惑的问道。 王明汐摇摇头,张开了红唇。 香菇鸡丝粥刚刚进了嘴里,还没待她咽到肚子里,王明汐又是一阵恶心,低头便把刚刚入了口的粥给吐了出来。 “抱歉,这粥的腥味儿太重了,我真的吃不下去。”王明汐又干呕了几下,眼带歉意的望着谢子清。 “子清少爷,老爷和二老爷问您什么时候去大厅用晚饭?”谢子清刚想说些什么,便被门外的佣人给打扰了。 见状,谢子清只是伸手替王明汐擦了擦嘴角的渍物,而后起身,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对门外的佣人吩咐道:“你去跟两位回了,我就不过去吃饭了,让他们也别等了。” “是。”佣人自然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点了点头,就转身离开。 “等等。” “子清少爷,您是还有什么吩咐?”佣人转了身,恭敬道。 “你找个人过来,将房间打扫一下。” “还有,再让厨房准备一些吃的过来,越清淡越 好,要精细些,重要的是孕妇能够吃的下去的。” “是。” 见谢子清这次是真的没有话要再说了,佣人这才离去,路上却是十分的奇怪,刚刚这谢子清才让她吩咐了厨房重新做了碗粥,怎么这才不一会儿,又要让厨房做菜? · “怎么,说什么时候来吗?”谢天虎看到去而复返的佣人,于是问道。 “回二老爷,子清少爷说他不过来吃饭了。” “他有说是为什么吗?”谢天虎变得不好起来。 他皱了皱眉,心想这子清怎么年纪越大越是没有分寸,也不想想现在是在哪里?他原本还想着他去找王明汐是去劝了她一起过来,没想到这人是没有带回来,连同自己都不回来了。真是在谢天鹰面前扫他的面子,这王明汐也是的,竟然用生病来推脱,说出来谁信?既然这个样子,之前还不如别来老宅的好,省得给他添堵。 “子清少爷没有说,不过子清少爷刚刚吩咐我让厨房做些吃的送到房间去,还特别吩咐了说是要做些孕妇能够吃的下去的。” 谢天虎听了前面的话,脸色愈发的阴沉难看,知道听到佣人说孕妇二字,他这才猛地颤抖了一下心脏,顿时便提高了音量不敢相信的问道:“孕妇能够吃得下去的?” “是,子清少爷是这么吩咐的。” “老弟啊,看来你这是有喜事了。”谢天鹰在一旁听着, 一旁听着,见谢天虎一时间高兴的有些忘怀,于是出了口恭喜道。 谢梓谨因为谢天鹰喜爱的原因,便跟着谢紫沁一齐,跟两位老人家坐在主桌,自然将话听了个清清楚楚的。果然,她之前猜测的没有错,这王明汐是怀了孕的。只是,这怀孕是一件好事情,她为什么却不说出来,还在大厅里站了老半天的? 难不成,这孩子是唐瑞和的? 谢梓谨这么一想,却又觉得不对,如果这孩子是唐瑞和的,谢子清不可能不怒火三丈,闹翻个天,而且照佣人说他还让厨房准备孕妇吃的伙食,十分的体贴。 难不成,王明汐的孩子真是谢子清的? 但是,她前世并没有听说王明汐跟谢子清生下孩子过,而且,如今的这个时间也跟上一世对不上号,提前了许久。 谢梓谨微微垂头,沉思了起来,她想了许久,想出来一个可能。那就是,连王明汐那些个日子跟两个人都在一起过,连她自己都 ☆、第96章 以假换真,绑架白莲 谢天鹰没有立即答应,而是认认真真的瞧了谢梓谨好一会儿,又看看旁边坐着的焉柒,想了一会儿,才出声说道:“这边有爷爷在,你想做什么就放心大胆的去做,不用担心宅子这儿!” 他瞧着焉柒,虽然年纪不大,但是眉眼之间淡定,一看便能够察觉的出来是一个经历世事的人,跟普通的小姑娘差别实在是大,也不知道他家小谨是从哪里找到这样的人。 看来,对于小谨,他了解的还是少了些! “那谢谢爷爷了!”谢梓谨甜甜的笑了起来,嘴角两边的酒窝都显的格外的明显,想到顾家母女,她觉得还是需要十成十的预防,于是将话都说了出来,“爷爷,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一下。” “什么事情?”谢天鹰落眼在自家孙女儿身上。 “前些日子,我找了人去缠上了我爸,后来让人将他们两个人的一些个东西送给了顾家母女手里,后来听到这顾家母女恨意上头决定将给到她们的那些个碍眼的东西送到妈妈手里。” “你做事之前都想清楚了吗?”谢梓谨还没有说完,谢天鹰便打断了她的话,默默的问了一句,没有斥责,只是就事论事的问她。 “爷爷,我都想清楚过了,所以才会做这些个事情。我想要挑拨他们之间的关系,让他们对立起来,再也统一不到战线去。”谢梓谨抿唇说道,她的眼神有些阴沉,有些犀利!语气之中格外的坚定,散露着恨意。 “既然相好了,那就照你的想法去做,爷爷会在后面支持你。”谢天鹰沉思了一会儿,这一步虽然稍稍有些冒险,但是能够让他们之间产生矛盾,倒也是好的。 “爷爷,这几天妈妈住在这儿,我之前跟她说过,让她多住几天,家里那边我已经让周妈妈注意起来了。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老宅这边希望爷爷您能够让人也注意一下,以防那顾家母女钻了空子。至于妈妈这边,我还在想办法。”谢梓谨把自己所顾虑的都说了出来。 “嗯,明天我跟老叙说一下,让他注意些!”谢天鹰点点头。 “那小谨先谢谢爷爷了!” “你这孩子……”谢天鹰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慢慢的有些恍惚,不知不觉的,她都长了这么大了,时间过的可真是够快的!小时候还无忧无虑的小孩子,由着他们来庇护长大,如今反倒要她来守护他们这个家。 谢天鹰又是欣慰,又是不舍,两股子的情绪相互纠缠,难以言喻。 “那爷爷,您早点休息,我带焉柒先回房间了!”谢梓谨是不知道谢天鹰此时此刻的心情的,见他苍老的双眼渐渐的湿润起来,她自然而然的以为他是因为妈妈的原因才会如此伤感,想着让他自己慢慢的平复情绪,于是起身带着焉柒离开。 “焉柒,谢谢你!”谢梓谨带着焉柒进了房间,便谢道。 “不过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谢梓谨将门合上。 刚刚她回房的时候,对于房间里头突然出现一个人很是差异,当来人转过身的时候,她差点把自己给吓死了,因为那个人的形体外貌,都跟自己瞧上去一模一样。不过,她愣了一会儿,倒也反应过来了,来之前她曾经跟焉柒联系过,问过她什么时候能够将之前说的给弄好,焉柒当时只是回她,弄好后会给她一个惊喜。 不过一天的时间,她竟然就真是给了自己一个大大的惊喜,因为就连她自己也分不出真假,瞧着装扮过后的焉柒,她顿时有种在照镜子的感觉。 “也不一会儿,就在宅子里头稍稍的溜达了一圈,说真的,这宅子倒是有些念头了,古色古香的,我倒是十分的喜欢。” “你也不客气,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boss认同的人,焉柒很主动将谢梓谨归类为自己人。所以此时此刻没了外人在,她也是本性外露,再也不拘束的,大大咧咧的把外套脱了率性的往地上一扔,慵懒的倒向床上,“不过这次仓促了一点,做的还不是那么的完美。” 要知道她一向秉持着要么不做,要做就必须做到极致的理念,无论为人处事。 这也使得她这么些年出任务从无失败。 “不过,就算是没那么精致,糊弄这些人还是足够了。”焉柒笑着说道。 谢梓谨对于她这样自信,不将人看在眼里的话,其实是有点膈应的,但是想到她既然能够在自己面前毫无顾忌的将话说了出来,想来她的性子原本就是这么的爽快,于是也倒也没一开始那么的难受了。 “在我看来已经很完美了!”谢梓谨伸手拿过她放在梳妆柜上的人皮面具,细细的摸着,那手感十分的细滑真实,就跟摸着自己的皮肤无二,而且瞧着,便是细微的毛孔能够辨别的出来,实在是够精良的。 “这几天,这宅子就麻烦你了,除了爷爷和妈妈是我在乎的,其他的人你都不用顾忌。”谢梓谨将手中的人皮面具重新摆放好,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同焉柒开始说道,“对了,王明汐,她坏了孕的 ,刚才她看见了我神色好像有些紧张,你如果可以的话帮我试探试探她,我一直都在怀疑她的孩子是谁的。不过你也得小心,别让她钻了空子,找到机会把胎儿弄掉然后赖在身上!” “这些我都知道了,你放心,你们谢家有那些人,那些个人都是个什么样的秉性,我早就调查过了,一定不会给 调查过了,一定不会给你出岔子的。”焉柒翻了个身子,疲累的打了个哈欠,这才慢慢的说道。她实在太累了,为了做这个面具,还要在短暂的时间里头将谢家的人一一记住面孔,背住名字,实在是耗费了精力。 “明天,我送你出去,然后我再回来,别人也不会发觉。”焉柒说道,“池铭玺会在外头接应你。” “……”谢梓谨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她跟她一起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看到?转头一想,她却是笑了,既然她来的时候都能够不被人察觉,走的时候又怎么有意外? “好,我知道了。” “那就让你将就一晚跟我一起睡了!”焉柒看着谢梓谨,眼中带着笑意。她累了这么久,可不想在沙发上将就一晚,那样她会睡不好觉的。反正都是女人,应该也没什么吧!为了保证,焉柒又添加了一句,“你放心,我没特殊的癖好。”比如说什么喜欢女人之类的,她肯定是没有的。 “没什么,我还有点事,你先睡吧!”谢梓谨摇了摇头,并没有介意。不过她一夜都没有上床睡,而是在沙发上将就了一个晚上。她只是不习惯和别人睡觉,除了他,因为只有他会带给她安全感。 · “孙小姐,你这是出去?”谢管家见到谢梓谨往外头走去,于是跟她打了声招呼,见她点点头,于是问道,“要不要帮你叫个司机?” “不用了,管家爷爷,我就是到外头散散步,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谢梓谨见到谢管家,和和气气的就跟他说着,“管家爷爷,爷爷今天应该会有吩咐给你吧!你不如去看看。” 朝着谢管家点了点头,谢梓谨就继续往前走着。谢管家站在原地,看着在廊道里渐走渐远的谢梓谨,心情也是有些复杂,不过幸好这个孙小姐没有继承了小姐那执拗的性子,反而像极了老爷子。对老爷倒也算是有些安慰了。 谢梓谨在半路上碰到了一些人,隔了几步远,大家都不约而同的互相当作没看见对方。谢梓谨瞧着,只是勾了勾嘴角,轻笑着,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慢慢的溜达,到了外头,已 经有一辆车停在对面的小道上,车子很是低调,不显眼,谢梓谨瞧了一下车牌,跟早上焉柒走之前所说的车牌号一致。 走上前,谢梓谨刚准备打开车门,车门已经从里头打开,探出一个人头,她很是熟悉,如同一个人,是已经重新上好妆,易好容的焉柒,她往里头挪了挪,对她说道:“来了,上车。” 待谢梓谨上了车,前头驾驶位上坐着的池铭玺转了头,朝她打了招呼:“梓谨。” “梓谨,你把外套脱下来换给我。”焉柒一边做着最后的整理,一边对谢梓谨吩咐道。之前她一直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谢梓谨才好,经过一夜的相处,早上的时候倒也熟悉了几分,谢梓谨好像瞧出来了她的为难,于是便直接让她这么叫了,她也不推辞,这样的确是比她之前想的“谢大小姐、夫人”之类的要来的亲近些! 谢梓谨点点头,快速的将身上套着的白色羽绒服给她,焉柒也快速的将自己原先穿着的外套给脱了,快速的换上谢梓谨的。 “怎么样?”弄好的焉柒朝着谢梓谨问了一句,见谢梓谨笑着点点头,说了一句“很像”,又照着镜子将自己重新打量了一番,就准备下车。 “你自己注意点。”池铭玺转过头看向焉柒,顶着一张谢梓谨的面孔,让他还真是不习惯。 “知道了,又不是出去,没一点危险性的,我走了。”焉柒笑笑,果断的下了车。 池铭玺和谢梓谨两人看着焉柒进去,“梓谨,你准备去哪儿?”没了焉柒的影子,池铭玺才回过神来问道谢梓谨。 “顾雪杉人在哪儿?”谢梓谨想了想,问道。 “自从她回家之后,听人说她就没有再出来过,想必应该还是在家里吧!” “这样啊!”谢梓谨皱了皱眉,“能把她弄出来吗?” “这点小事情自然是能够办到的。”池铭玺慢慢将车子驶出,看了一眼后视镜,点头说道。 谢梓谨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透着车窗,望着外头发呆。外头其实没有什么好看的,大部分都是私人花园,被围墙给裹住,只一些枝叶透过墙探了出来,正是冬天,叶子早已掉光,只留下光秃秃的杆子,格外的凄凉。 许久,淡淡的却教人听着舒服的女声洋溢在车厢内:“那就麻烦让人把她给请出来吧!” “好。”池铭玺没有反对的应了下来。 谢梓谨收回了视线,望着前面开车的人,不紧不慢 的说了一句:“你是喜欢焉柒?” “你开什么玩笑呢!”池铭玺顿时就反驳了,“你哪里看出来我喜欢那个男人婆的?”不高兴的撇了撇嘴,池铭玺皱眉不解。他刚才有说什么奇怪的话或者做了什么引人遐思的事情让她误解了? “不是吗?”谢梓谨轻笑着,看着身前的男人猛然一个转头,盯着她,大声反驳的样子就觉得格外的好笑。 “当然不是,你瞧瞧我,再瞧瞧她,怎么可能呢?”池铭玺回了头,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觉的紧了起来,金色的双眸盯着前方的道路,许久才继续说道,“我们认识了快要二十年了,要是喜欢她,我还会让她这么自在?”说完,他便朝着头顶上方的镜子笑了笑,谢梓瑾在后面看着,什么都 着,什么都没说。 过了一会儿,池铭玺继续说道:“这话你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算了,可要记得别在她面前说道。” 见谢梓谨一脸疑惑,池铭玺解释道:“虽然我总说她男人婆,但毕竟是女孩子,让人问了这些还是会不好意思的。而且啊,你不知道,她总是在我面前提我哥,前两天还一直嫌弃我这不好那不好的,不停的那我老哥做比较,我想啊她八成是喜欢上老哥了。”? “原来如此啊!”谢梓谨眯眼笑笑,不再多说什么,靠着身子,慢慢的眯眼睡了起来。 池铭玺听着谢梓谨刚刚略带笑声的笑意,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叫他感觉毛骨悚然的。 · 谢华季正在赶往老宅的途中,接到了来自顾湘晴的电话,想到那天跟她发生的不快,他顿时便心生反感,想也不想的就将电话给掐断了。 “气死我了!”被掐断了电话,顾湘晴气愤的便将手里的话筒给摔了出去,她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终于决定要忍住满身心的不满,给谢华季打给电话软一下态度,却没想到谢华季竟然一点情分都不讲。 “妈?大中午的,你发什么火?”顾雪杉刚从房间走出来,便瞧到顾湘晴摔话筒的一幕,她皱了皱眉头。 “还能是什么,你爸他竟然挂我电话。”顾湘晴气呼呼的往沙发上一坐,骂骂咧咧的,“你出的好主意,说什么让我软一下态度,他就也不当一回事情了,现在呢?瞧瞧他那个态度,还轮得到我吗?” 顾雪杉见状,走上前,将被扔落在地的话筒捡了起来,走到顾湘晴的身边,将话筒重新塞到她的手里,好言相劝道:“好了,妈,既然爸挂了你 的电话,你再给他打一个就是了,他要面子,你给不就行了?又不会掉根头发,有什么好气的?” “你让我再打一次?”顾湘晴当即变了脸色,不敢相信的看着她。 “再打一次。” “好,就听你的,再打一次。要是你爸再挂我电话,我绝不再打,省得给自己找气受!”顾湘晴盯了她许久,见她一脸的坚定,倒也不再固执,咬了咬牙,不乐意的说道。 “好。”顾雪杉点点头,就此一次。说着,她便替顾湘晴将电话拨了出去,而后坐在她身边凑在她耳边低声嘱咐道,“妈,你可千万记得要忍住,千万别跟爸爸他发火。” “知道了,知道了,你到一边去。”顾湘晴捂住听筒,低声朝着她说道,她不耐烦的挥挥手,示意顾雪杉离自己远一点。 顾雪杉本来就不愿在这儿听她打电话,见她是真的将自己的话给听进了耳朵,于是起了身,去了厨房,给自己弄点吃的。 不一会儿,就如顾雪杉说的,电话终于被谢华季接了,顾湘晴重重的吐了一口气,这才对着话筒说道:“华季。” “什么事?”谢华季盯了一眼前面开车的司机,见他唯唯诺诺的移开了视线,不再朝透视镜瞧,这才不耐烦的对着手机说道。 “华季,你还在生气啊!”顾湘晴能够很明显的听到谢华季不耐烦的声音,她当即就皱了眉头,余光看到厨房里头的顾雪杉正朝着自己这边看来,想到她说的“忍”字,于是把心里头的不满给深深的压了下去,笑意十足的说道,“华季,别生气了,我不计较了好不好,我们还和从前一样好不好?” “你不计较了?”谢华季嗤笑的说道,“你不计较了就成了吗?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华季,我真的没有派人调查你,我发誓。我那么爱你,那么相信你,怎么会派人去调查你呢?再说了,调查也是要钱的,你给的钱也就够我和杉杉两个人的生活费,那还有闲钱去做这些个事情呢?”顾湘晴气的两耳直冒烟,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脾气争取不发火,将之前顾雪杉教她说的话都重复了一边。 “……”谢华季倒是没有说话,他一时间被弄得有点糊涂,不过顾湘晴说的倒也是没有错的,找人跟踪拍照调查什么的,哪一件都是需要用到钱的,顾湘晴向来都没有工作,所有的开销都是从他这里出的,而他向来都是算好了钱才打到卡上去的。她的确是没有闲钱可以让人去调查他。 谢华 季想了想,还是试探了一下:“真的不是你?” “真的不是我,华季,我保证不是我。”顾湘晴赶忙的回了话。 “不是你那就算了。”听她的口气真的不像是她做的,既然不是顾湘晴,那又会是谁?谢华季再次陷入沉思当中。猛然一个想法突然窜进他的脑海之中,他想到之前谢梓谨对他的那些个态度,模棱两可的,像是知道他的事情,又像是不知道。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些个事情都是谢梓谨做的? 越想,谢华季越觉得像。 虽然已是中年,但是谢华季一张脸还算保持的好,多多少少之间还是能够吸引一些女人的,只是在司机偷偷用余光瞄后视镜的时候,却是发现谢华季双眼阴鸷恶毒,脸色阴沉青紫,叫人瞧着有些不欢喜的嘴唇也是抿的紧紧的,脸上的皱纹十分的明显,他正在生气当中。 “华季,你的那些个事情,我不计较了,所以你也别跟我置气了好不好?”顾湘晴握着话筒的手微颤,她双眸中溢满了泪水,鼻头变得红彤彤的,不时的抽泣着,叫电话那头的谢华季听着感觉她似乎十分委屈的样子。 “ “算了,以后要是有什么不明的快递,你也别乱签收,省得到时候弄得自己不高兴,还得跟我在这儿发火,没有丝毫的好处。”终究是跟了自己那么多年的人了,虽然没有了年轻女人的美貌与身段,但始终还是在谢华季心里有些分量的,见顾湘晴首先跟自己求软,他自然不会再不给面子。 “我知道了。”顾湘晴欲要垂泪的双眼早已是怒火覆盖,明明是他自己做了丢人的事情,被人发现了,竟然还来教训她不知分寸?要不是这些个不知名的人给她送来这些个恶心的东西,她还一直被他蒙在鼓里,蠢到家呢。顾湘晴牙关紧要,恨不得怒骂一番,但是唇瓣动了起来,说出来的话却是那么的娇嗔与委屈,“华季,你以后也不要再跟那些个狐狸精混在一起了,好不好?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啊!那些个不要脸的狐狸精除了身子,还能给你什么?要是你觉得我哪里不好,你跟我说,我去改,好不好……”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除了这些个,你还有其他什么事情?”谢华季不耐烦的堵了她的话,实在不愿意再听下去,不就是个女人吗?玩玩又能怎样?她还真是小题大作,哪个男人在外还没有个做戏的?想到那妖娆的身段,诱人的小脸,谢华季又是蠢蠢欲动,还真是一个迷人的尤物。那刁蛮不在乎的性子,还真勾了他的胃口,叫他难以舍弃。 “你……”她就知道,谢华季没有那么容易答应的,男人就是个偷腥的玩意儿,怎么也改不了的。顾湘晴气的浑身颤抖,她抿了抿唇,“没有了,不过快过年了,你什么时候过来陪我们母女俩过年?大年三十可以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们一家三口还没有在大年三十团聚过呢?” “过了年初四吧!你知道的,大年三十是必须去谢家老宅过的,我是不能够出席的,不然得被其他人戳脊梁骨的。大年三十就你们母女自己过,我过会儿再给你打些钱到卡里,你们给自己多买点衣服什么的。” 谢华季望着车窗外,越来越熟悉的环境让他心情越来越不平静,他对着电话那头的顾湘晴说起话来也没有了原先那么的僵硬与不耐烦,而是多了一丝的哄意,眼见谢家老宅在自己面前出现,谢华季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快速的说了一句“我还有事,就先挂了!”便将信号掐断。 顾湘晴恨的将话筒狠狠的往墙壁上砸去,这一次,她是用了十成十的力气,话筒狠狠的撞击着墙面,也没有了原先的好运气,顿时分解成两半,可怜的分散在地上,她咬牙切齿的骂道,“好你个谢华季,这么多年了,什么事情都委屈求全的,让你过个年,你都不愿意……谢家,谢家……眼中就只有一个谢家……你究竟把我们母女两人放在哪里……” 顾雪杉站在厨房,手里拿着刚刚才从微波炉里取出来的热牛奶,冷眼看着顾湘晴自顾自的发火。 她没有准备上前去安慰劝解的意思。因为她不想,她不好过,其他人也别想好过,就算这个人是她的妈妈,那也绝对不能够例外,她要看着她们痛苦,越痛苦,她就越高兴……她慢慢的喝着牛奶,坐在餐椅上,慢慢的吃着早中饭,没有没有顾及盛怒滔天的顾湘晴。 “你还有心情吃饭?”见顾雪杉一脸平静的吃着饭,对自己的愤怒根本不管不顾的,顾湘晴当即就来了火,将所有在谢华季那里受到的委屈一股脑儿的朝着她发泄过去,猛地便将她身前的盘子给挥落到地上,盘子里头的菜洒了一地,白色盘子也碎成了渣子。 “不吃饭那我该做什么?难不成跟你一样像个疯婆子一样在家里打打砸砸,弄他个霹雳乓啷的响,才行?”顾雪杉低头看了一眼被糟蹋了的食物,皱了皱眉,真是烦,又得再重新做一份,她站起身子,朝着顾湘晴一阵讽刺,便转身回了厨房,给自己重新做一份午餐。 “你爸都快不要你了……你还吃的下去?”顾湘晴不敢相信的愣在一旁,过了 一会儿,她才回过神,跟着走到厨房门口,嘲笑的说道。 “过了年,我就十九岁了。这么些年,你问问自己,他哪一年是过来陪我们过年的?除了给我生活费,偶尔过来嘘寒问暖一下,他哪里像是我爸爸?我又何曾真的有过爸爸?其实,说真的,如果哪一天把我是他私生女的事情抖了出来,我反而会轻松许多,至少是个人都知道原来我还是有个爸爸的……”顾雪杉停了手里的动作,转过头朝着顾湘晴说道,“妈妈,不就是过个年吗?你也别太在意了,毕竟这么多年你都没在乎过,这个时候又何必在乎呢?” 顾湘晴被说的哑口无言,没有任何可以反驳的话可以去堵她的嘴,她愣愣的站在厨房门外,一动不动的,渐渐的便感觉到自己原来是那么的可悲,她哭哭笑笑个不停,自己都开始唾弃起来自己了。 顾雪杉没理会她的哀伤,只是自己吃了饭,就回房休息去了。 · “爸,你过来了!”谢梓谨在宅院里溜达晃悠,远远的便瞧到谢华季朝着里头走来,等谢华季走近了,她这才同他打起招呼。 “嗯!”谢华季朝谢梓谨看了一眼,神色越发的难看,见她那艳人的眼底深处隐约之间好像充斥着不屑,他更是感觉到浑身不对劲,看着她的眼神也愈发的不对劲。 “爸?你是有什么事情吗?这么瞧着我?”谢梓谨伸手摸了摸自己 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着对他说道。听梓谨说这谢华季跟她并不亲近,应该不会发现她是假冒的吧! “哦,没什么?你爷爷在哪里?”谢华季回过神来,收敛的眼神,将满心的疑惑都暂时掩饰过去,他装作不在意的随口问了起来。 “爷爷他在书房,正在跟二叔公下棋呢!爸,你找爷爷是有事情吗?”谢梓谨好心的告诉了他谢天鹰的去处。 “嗯,我知道了,在老宅你收敛点,别到处树敌,我去看看你爷爷!”谢华季皱眉的看着她,冷声吩咐了一番,转身便朝着书房方向走去。 “切!”谢梓谨顿时便卸去了满脸的假笑,朝着谢华季离去的背影不屑的“呸”了一声。 焉柒从小便没有父亲,只是跟着池铭玺几人在外出生入死的,没有体会过父亲是怎样的一个角色,今天倒是体验了一把有父亲的感觉,但是这感觉真是糟糕透了,比前些年她被子弹打中膝盖的感觉还要糟糕几分。想着之前便了解到的事情,焉柒顿时便为谢梓谨感觉到有这么一个垃圾的父亲 ☆、第97章 折磨白莲,获知生日 “得嘞!”说着,男人就上前,椅子旁边有着一大桶的水,上头放着一把勺子,男人伸手握住勺子柄,舀了一勺,猛地便朝着顾雪杉的脸浇了上去。 桶子里头的水是夹杂着冰块的,突然一勺冰水泼在顾雪杉的脸上,叫她忍不住的便哆嗦起来,她猛地睁开眼,不停的挣扎,可是双手却被束缚在背后,用粗绳死死的捆绑住,越挣扎越疼。冰冷的水顺着她的脖子滑了进去,整个人颤抖的更加的厉害。 “冷……好冷……”顾雪杉牙齿打颤,抬眼望着站在她面前的谢梓谨,她顿时便疯狂的朝着她大叫起来,“谢梓谨,你做什么……放开我……” “嘘!”谢梓谨伸了食指抵在嘴巴前,轻轻的说起来,“别吵,安静点。” “谢梓谨……”顾雪杉咬牙切齿,不断挣扎的双手被摩擦着粗绳,渐渐的摩擦出血,她伸脚便要踹她,却一个不稳当的自己失了中心,连人带椅的侧翻在地上。 “叫你安静点,你偏偏不听。”谢梓谨看着倒在地上还不得消停的顾雪杉,做着垂死挣扎,她上前一步,蹲下身子,伸手在她的脸上轻轻的摸了起来,漂亮的指甲重重的划着,她的声音漫不经心,散发着慵懒的味道,“你说,要是这张脸变成了一张花猫,会不会很有趣?” “你究竟想要做什么?”顾雪杉惊恐的往后躲着,想要将自己的脸躲过她的手,“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放心,我对你的脸没兴趣,它会一直好好的,不会有任何的损坏的。”谢梓谨看着顾雪杉低三下四的,顿时笑的花枝乱颤,这才收了手,站起身来。 “将人扶起来。” 男人伸手拎着椅子的把手,便将顾雪杉重新扶正了。 “顾雪杉,不如说说,你为什么要对我下药呢?说的好呢,我也就不为难你了……”谢梓谨笑的很甜,甜的能够酥到人的心里去,就像个天真的小女孩儿,她轻轻的张着嘴巴,转而却是语气直转急下,变得阴森狠厉,“要是不能够让我满意,皮肉之苦可是少不了的。” “什么下药?”顾雪杉一脸天真相,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顾雪杉,别这副天真样的瞧着我,我对它有抗体。”谢梓谨轻笑着,“我在说什么,你清楚的很,要是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 说着,谢梓谨便侧了眼对旁边的男人说道:“她还迷糊着,看来不够清醒,那你就让她清醒清醒,什么时候清醒过来了,什么 时候不用再给她添料了。” 男人听了吩咐,虽然对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的女人有些不忍,但是还是听从了谢梓谨的吩咐,伸手从桶子里头舀水,对着她的脸一遍又一遍的泼了过去。 冬日的天气很是寒冷,虽然头顶的灯散发着灼热的热度,但是却不能让这水便的温意,顾雪杉一次又一次的感受着寒冷,冰冷的水硬生生的泼到她的脸上,叫她整张脸都感觉被冻住了,格外的僵硬,就好像她的脸都不再是她的了,她被麻木的没有任何的知觉,原本冷意还能够叫她牙齿打颤,现在却好像是过度了,连打颤都不会再有了。 顾雪杉双眼瞪得贼大贼大的,她的头因为椅子微微后扬的缘故而抬起来,入眼的便是在一旁冷眼看着的谢梓谨。她惊恐的看着谢梓谨,眼神中有着卑微的渴求,渴求的深处却是浓浓的恨意。 “够了,没看到她冷的不行?连话都说不出口了。”男人一遍又一遍的浇着水,谢梓谨看着顾雪杉被折磨的痛苦,心里却是没有一丁点的纾解痛快,皱了皱眉,她朝着男人再次说道。 男人自然知道她的意思,顿时便放下了手中的勺子,伸手将水桶拎到一旁,转身朝着不远处的墙角走去,将铁桶给拎了过来,铁通里头放得都是炭火,他拿了打火机,在里头点了一把火,慢慢的将炭火点燃。 “谢梓谨,是不是那天得逞了?”没有了冷水泼面,在灯光的灼烤之下渐渐的感觉到了丝丝暖意,她动了动嘴巴,没有原先那么的僵硬了,这才张狂的朝谢梓谨笑着说道。 “跟唐卜驿在一起,可不正衬了你的心?你是不是该感谢我?”她笑的越发的张狂,一时间竟然丝毫不在乎自己已然是一个阶下囚。 “那可真是让你失望了。”谢梓谨不在乎的笑笑,弯了身子,低头看着她,轻轻的笑说着,“不过你倒是满足了,那天跟王明渊在一起的滋味儿如何?不如说来听听,也好让我乐呵乐呵!” 一提到王明渊,顾雪杉当即就沉了脸,满是憎恶。 “哦,对了,我差点都忘记了,事后,王明渊该是派人好好的招呼了你一番吧!”谢梓谨想到之前池铭玺跟她说的事情,当时很是吃惊,王明渊果然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的温和,做起事情来的确是心狠手辣,对一个女人能使出那么卑劣的手段,倒也的确是难得一见。 “你……”顾雪杉被刺激到了,她不自觉的便想到那天夜里发生的那些个肮脏的、她这一辈子都愿意再回想起来的事情 。 “瞧瞧你都不说话,想来那滋味一定不一般,让你流连。”谢梓谨嗤笑一声,她半蹲着身子在顾雪杉的身边,附耳在她身边低声说道:“不过也是,不是谁都会那么下贱,不要脸的跟自己的叔叔混在一起的。你倒真是让我大开眼界呢!” “你……你胡说八道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顾雪杉脑子里头的一根弦顿时绷得断了开来,她侧过脸盯着谢梓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 “没听清楚吗?我可以大方的再跟你说一遍,王明渊是你叔叔。”谢梓谨站直了身子,笑的如沐春风,眼神之中从始至终都是那么的温柔。 “叔叔?谢梓谨你脑子锈了吧!我妈是个孤儿,哪里有什么亲戚!王明渊是我叔叔?你编谎言至少编得像样一点的好吗?这么愚蠢的话也就你说的出来……”顾雪杉冷静了下来,恢复了思绪,她哈哈大笑,一点都不把谢梓谨的话当一回事,还有理有据的反驳嘲讽了起来。 “你要是这么想,我是无所谓的。”谢梓谨丝毫不在意的耸了耸肩,美艳的凤眼,瞳孔黑泽,如黑曜石般亮人,她转了话题便说道,“顾雪杉,听说你有心脏病?” “你问这个做什么?”顾雪杉愣住。 “治疗过了吗?” “……” “瞧你这副苦哈哈的样子,肯定还没有,你是不是一直在等待着合适的心脏,好做心脏手术?”谢梓谨看着她脸色顿变,只是厌恶的瞥了眼,“只是你有钱做这个手术吗?”嘲讽、傲慢,是她。 “这就用不着你关心了。”顾雪杉奋力的挣扎了几下,却始终做着无用功,她咬牙盯着笑的灿烂的谢梓谨,渐渐的便觉得愈来愈不舒服,她顿时便有了一种自己不过是卑微的不被在意的蝼蚁,任人踩踏,“你抓我来究竟有什么目的,什么时候才愿意放我出去?” “怎么不用我关心呢?”谢梓谨朝着她转了一圈,阴冷的眼光一直如刀子落在顾雪杉的身上,她边走边说道,“再怎么说,你也算得上是我的姐姐了,作为妹妹的关心一下姐姐的身体状况,怎么着也是应该的,你说对吗?再说了,你用的可是我谢家的钱,我作为谢家人怎么着也得问候一声,你用的还舒服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顾雪杉心猛地哆嗦,原本就被冷水浇泼的发白的小脸愈发的难看,比的白纸还要雪白上一分,她双眼死死的瞪着,直勾勾的盯着谢梓谨看,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所听 到的,难道她已经知道了吗? “什么意思?”谢梓谨停下了脚步,微笑的朝她望过去,“好姐姐,你心中不都有数了吗?” “你都知道了?”顾雪杉突然大笑了起来,她笑的难以自制,都笑出了泪水,许久,才慢慢的停止了笑意,“怎么,你是来嘲笑我吗?同样是一个父亲生的,你是在凤凰窝里头长大的珍宝,我却是在鸡窝里头苦苦挣扎的下等人,你是不是觉得很有荣耀感?” “啧啧!”谢梓谨伸手望着她,见她疯狂,她却觉得她真是可怜,不过向来有一句话说的好,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的出生无法选择,要是她的心地善良,安安分分的过她的日子,这些个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她也不会将她给扯了进来,但是,她偏偏要伸手在里头搅弄它个天翻地覆,浑浊不堪,那也就怪不得她了。不过,就算她这辈子心地变得好了,她也不再有着原先的这些个想法了,伤她之人,不论何时,总得还了回来。 “你是不是觉得特别的不公平?” “难道不是吗?”顾雪杉见她那一脸的嘲弄之意,更加的怒火中烧。 “还真是这么想的啊?那你觉得哪里不公平了?是觉得我过着人上人的生活,还是你过着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 “哪一点都不公平。”顾雪杉龇牙咧嘴的朝她狠了狠,“凭什么你的生活就要比我好那么多?你能姓谢,我却只能随母姓,便是爸爸也不能够光明正大的叫一声……你的一切本该都是我的,你个恶毒鬼,把我的都还给我。” “哈哈哈……”谢梓谨仰天大笑,转而朝着池铭玺笑着说道,“这是我这辈子听得最好笑的笑话了。池二,你不觉得好笑吗?” 池铭玺皱了皱眉,对于她们这个破事儿他是一丁点的兴趣也没有好吗?他扯了扯嘴皮子,僵硬的笑着一声,格外的难看,低沉的嗓音说出的话一丁点的面子也不给她:“你做事儿还真磨磨唧唧的,要不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一秒都不想多呆,要知道被你浪费的时间我能够赚多少的钱啊!”要他说,直接把这里头的刑罚都给这女人来一遍就足够弄得她遍体鳞伤的了,要是还不够,就多来几遍。 “你可真没意思。”谢梓谨瞥了他一眼,真不想跟他说下去。 “顾雪杉,你想姓谢?”谢梓谨居高临下的打量着顾雪杉,诱人的粉红樱唇轻轻的勾起一个漂亮的弧度,“可惜,这辈子你都别想,因为你不配,我可不想叫这”谢“字被你糟蹋了!” “你……谢梓谨,你别得意!”顾雪杉被气的双手死死的扣住椅背,在上头重重的划了几道痕迹,总有一天她会姓谢的,她会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前听着她们恭恭敬敬、讨好的叫她谢小姐、谢千金。 “你跟你的好母亲是不是一直都在等待着谢华季他把谢家骗到手,好从此脚踏富贵,手握权柄?” 见顾雪杉不再说话,谢梓谨也无所谓:“可是,这美梦你们一辈子都享受不到。谢华季难道没有跟你们说过整个谢家现在都在我的手里吗?” “不可能!你在骗我,谢家怎么可能在你的手里,它是爸爸的,它是我的……怎么会是你的?” ” “你就在这儿嘶吼吧,反正也没人听得见。”谢梓谨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嘴巴,笑着说道,话一落地,原本轻柔的拍打顿时用上了十成十的力气,猛地一个巴掌响,打到了人的心里,见顾雪杉猛地朝她这边喷起唾沫,谢梓谨及时的往后退了几步。 “真是可惜!”顾雪杉疼痛的叫唤了一声,见唾沫半空落在谢梓谨的脚前,当即便恨得咬牙切齿,怎么就没吐在她的脸上? “疼吗?”谢梓谨望着侧过头的顾雪杉,看着她一脸痛苦样,她的眼神十分的平静,没有丝毫的波涛起伏,如同一汪沉积的湖水。她的嘴角有着点点血迹,看来她那一巴掌的确是打的够狠的,见顾雪杉仇恨的目光,谢梓谨不以为然的继续说着,“疼,那就对了。” “我会让你今生今世都难以忘记这疼痛的。”谢梓谨别有深意的笑着说道,她转身望着池铭玺,“你不是嫌弃我婆婆妈妈的吗?现在让你瞧瞧,其实我也可以很干脆利索的。” 望着一旁的物件,谢梓谨朝着身旁的人问去:“她那张椅子可以弄成电椅,是吧!” “是,您是要?”男人循着她的视线望去,点点头,她难不成要对一个女人用电刑? “那好好招呼她吧!别因为她是个女人就舍不得下手,她的命可大着呢,不会那么容易就死掉的。”谢梓谨看到了男人眼中那一丝的不赞同,顿时便皱了皱眉,语气变得冰冷、也成了命令。 “这,您不是说她有心脏病吗?这一用电刑,她可是必死无疑啊!”男人终究还是迟疑了。 谢梓谨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转了身子走到池铭玺身边疑惑的问道:“池二,你们出任务都会这么罗里吧嗦的问一大堆吗?难道不该是有任务毫无意见的直接去执行吗?” “你,听到没有,要是不行,你可以下去了。”池铭玺顿时便朝着男人犀利的望去,阴鸷的目光猛地便穿透了他的内心。 “是。”男人不敢有迟疑的赶紧上前,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池铭玺此时此刻是有多么的不爽,他知道他嘴里头的下去并不是简简单单的滚到一旁去,而是要将他从小队里头除名,踢了出去。被吓的冒冷汗的男人再也没有了刚刚冒出头来的一丁点同情,毕竟,要不是这个女人,他也不会被池铭玺给看低。 他赶紧上前,迅速的将连着电线的铁帽、手铐、脚铐之类的全部给顾雪杉安了上去,从头至尾顾雪杉都十分的不配合,她不停的挣扎着,用着泪眼朦胧,可怜兮兮,惹人怜爱的小鹿般诱人的眼睛望着他,嘴里头还不停的大叫着:“不要……不要……谢梓谨……你个毒妇……我诅咒你……别扣到我头上……不要……”希望他能够手下留情,不过男人是有了前车之鉴,直接当什么都没看见,没听见。 “等等。”谢梓谨见男人动手就要将一旁的电源打开,当即便阻止了他动作,男人疑惑的看着她。 “你说的的确没有错,这东西都厉害的,她还有着心脏病,要是就这么弄了起来,她肯定是要断气的。”谢梓谨若有所悟一般,瞧着顾雪杉,对方早已哭的声嘶力竭,再也没有高声大喊的力气,她无声的呜咽着,正恨意浓浓的瞧着她往,见她突然这么一说,还真是愣住了,眼中突然冒着期待。 “池二,司阡珏的药呢?”谢梓谨轻笑着,笑声传到顾雪杉的耳朵里,让她顿时便是一个寒颤,她感觉到谢梓谨不会那么容易的放过她的。 “我还以为你不会用到呢!”池铭玺从上衣口袋中拿出了两个小塑料盒子,交到她的手上。 “红色的那个,是你之前让他要的。白色的可以保人性命的,原本是司阡珏他送给你的,以备不时之需。”他将两个不同颜色小瓶子里的药的药效都解释了一遍。 “我知道了,看来,今天倒是要便宜她了!”谢梓谨点了点头,伸手便将白色盒子里头的药给倒了出来,迈步走到顾雪杉面前,顾雪杉见到谢梓谨手里的药,顿时便将嘴巴咬的死死的,怎么都不肯张开。 谢梓谨也不在意,反手便是一个巴掌,顾雪杉被掀的头晕眼花的,自然松了嘴巴,她一手死死的掐住她的颌骨,逼她张开了嘴,转瞬之间就将药塞到了她的嘴巴里头,猛地便将之前勺了的冰水往她的嘴巴里头猛灌。 顾雪杉不 停的挣扎,本想要将药给吐了出来,可是接连被灌下的冰水,让她不得不呛了起来,白色的药丸顺着冷水就那么的滑进了她的喉咙深处。 确认了药是被顾雪杉吃到了肚子里头,谢梓谨这才松了手,一旁的男人比之前聪明了许多,立马拿了一条崭新的毛巾递给了她,谢梓谨伸手接过,将之前因为顾雪杉挣扎而泼在了自己手上的水渍给擦拭干净。 “咳,咳,咳!”顾雪杉一阵猛咳,她双眸怒火四溅,“你给我吃了什么?” “刚才没听到吗?能够保人一命的好东西,你可真是有福气!”谢梓谨擦拭干净,低头看了一眼双手,这才将毛巾扔给身旁的男人,好声好气的跟她解释道。 “这下子,总该没有问题了。”她轻笑着朝着开关处望去,慢慢的走到了那边,笑靥如花,“请好好享受我对你的敬礼。”说着话的时间,她便伸手将红色的圆形按钮开关朝下按去。 “你……你……不,不要……啊……”顾雪杉害怕的望着 害怕的望着谢梓谨的举动,当看到她的食指触碰到那一方红色的按钮上面时候,她惊恐的害怕起来,从未有过如此的害怕,便是那夜也不及此时的心惊胆颤,她不自觉的咽着口水,话也说不拢,还没待得话说出口,顿时一股电流在她的身体里窜动着,整个人都不停的扭动起来…… 谢梓谨静静的站在一旁,冷眼观望。 她以为她会很高兴,毕竟曾经让她痛的人,正在生不如死之中。她总觉得自己应该笑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却笑不出来,望着不远处被折磨的疼痛难忍,颤抖个不停,甚至不时的翻着白眼的顾雪杉,谢梓谨一时间竟然有些恍惚了,她好像变得有些残忍。 这样的她,还是她吗? 原来她的骨子里头,也是有着残暴的基因。 看着,看着,谢梓谨不忍心再看下去,但是她也没有因为内心深处的不忍就停了下来。她只是撇过眼朝着其他地方望着,好像这样就可以当作没看见。 但是,耳边不停的传来那撕心裂肺的求救声,那声音以为长时间的大喊大叫,已然沙哑不已。 “怎么,看不下去了?”池铭玺对于这一切,没有任何的感觉,可能是因为看的太多,心早已麻木了。见谢梓谨转过身,他迈步走到她的身边。 “好像有些残忍。”谢梓谨无奈的笑了笑,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一种感觉,只知道有两股完全不一样的情绪在 她的心里翻滚,缠绕,厮打。 “那为什么不停了?”池铭玺侧眸望着她,他能够瞧见她眼底有着深深的恨意。 “她活该。”谢梓谨转过头朝着顾雪杉望去,恨意咬到了骨子里。 “原来如此!那你就不需要这些个怜悯,与难受。”池铭玺转移了视线,不再看她,别有深意的说着,“从你按下开关的那一瞬间,你就已经有了选择。既然如此,你现在这样,又是准备给谁看?记得收起你那些个同情心,那些都是毫不必要的。” “要是不能做到完完全全,总有一天会被自己拖累。” 他们,就曾经狠狠的尝了一笔,此生不敢忘。 谢梓谨听着池铭玺阴冷无情的话,沉默了许久。 “我知道了。” 脆丽的嗓音在池铭玺的耳边传荡,却没有了先前的那些个动摇,而是坚定。他满意的笑了笑!果然是一点即透,等到沈兰彻回来,他可得好好的跟他讨个功劳。他的神色渐渐的放轻松起来,原本没有一丝温情之意十分刻板的脸上漫漫的扬起些许满足的笑意。 谢梓谨努力的让自己没有了那些个没有一点用处的怜惜不忍,她镇定的转过身去,走到顾雪杉面前,双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是怎样的痛苦,怎样的挣扎,怎样的求饶。 眼神褪去了温和,变得冰冷,如同看到的不是被惩罚折磨的人,而是一件冰冷冷的玩具。 顾雪杉双眼被血红充斥着,黑色瞳孔凸了出来,她的面目扭曲狰狞,慢慢地,因为承受不住而昏了过去。 “人都昏过去了。”谢梓谨吧唧了嘴,“再弄下去也没有意思了。” 一直候在一旁的男人赶紧停了开关,他知晓该怎么做的赶紧上前,将那些个东西取了下来,伸手勺了水,便朝着昏迷之中的顾雪杉泼了过去。 “啊……”顾雪杉被泼醒,第一反应便是朝着谢梓谨大喊大叫道,“放了我……谢梓谨……你放了我……你这样虐待我是犯法的……你是要坐牢的……” “我答应你,只要你现在放了我,我保证不会去告你的……” “你是被电傻了吧!”谢梓谨朝着她嗤笑一声。 犯法?坐牢?那些是什么?不过是为了一般的平明百姓而弄出来的东西,对她有什么束缚?便是告了,没有人证物证,谁会相信她,又有谁会为了一个没有任何用处的普通人跟她谢家做对? “ 你……”顾雪杉哑口无言,她这才醒悟了过来,她是谢梓谨,是谢家人,升州的官场政界,就算不讨好他们,也得给他们谢家三分薄面,谁会傻的为她这么一个登不上台面的女人和谢家做对? 想通了的顾雪杉,顿时便像蔫儿了气的皮球。 “我差点都忘了,之前你算计我的事情,我还没算账呢!”谢梓谨将手里的药盒子扔给一旁的男人,“刚才为了她吃药,弄得我手都疼,你来。” 说着,谢梓谨便退了几步,给男人腾出了地方。 “求你,不要。”顾雪杉看着男人欺身上前,顿时哭哭啼啼的,她可怜兮兮的望着他。 “别让我动手,乖乖张嘴吃了它,否则可不是你好受的。”男人一直都提着心,生怕自己真的被踢了出去,所以没有被她的可怜而困扰到,而是伸手将药倒了出来,药丸血腥的红色,十分的刺激人的眼球,他将药丸递到顾雪杉的嘴巴前面,冷沉沉的说道。 “……”顾雪杉哪里会这么的配合,她死死的抿着嘴唇,将脸撇向一旁,坚决不吃那叫她看了便觉得害怕的药丸。 “你这女人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男人怒气哼哧,伸手便甩了她两巴掌,趁着她疼痛难忍,张开了嘴巴,抓紧机会将药塞进了她的口中,待药被扔进了嘴巴,男人伸手便死死的捂着她的嘴巴和鼻子。 顾雪杉不停的挣扎,被堵住了嘴巴鼻子,没有了空气,她只能不停的咽着喉咙,药就 喉咙,药就顺着残留的空气进了去。 “池二,走吧!”谢梓谨见药被顾雪杉吞了下去,对于接下去的事情,再也没有了兴趣。 “也好。”池铭玺点点头,转而朝着身后的几个人说道,“你们几个看着,不过我觉得这女人还是不要碰的好,要是实在难受的,冷水有的是。” 被留下来的几人男人顿时汗滴滴,他们看起来有那么饥渴吗?好歹也是训练有素的,好吧!至于对他们这么不放心吗? “你准备把她怎么办?”池铭玺看了一眼顾雪杉,皱眉朝着谢梓谨问道。 “随便,别弄死,怎么着都好,受够了,就放她回去,我还等着她为我演一场好戏呢!”谢梓谨微微眯起眼睛,想了想,这才说道。 她就不信这一次,她们还不和谢华季彻底闹翻,出隔阂。 “都听到了?”池铭玺朝着众人随口说了一句,转而便带着谢梓谨除了地下室。 ☆、第98章 噩梦现实,下人来信 “华季,怎么了?”谢紫沁沐浴完,正坐在梳妆柜前吹着头发,看到门声响起,她转过头,便瞧着一脸阴沉着脸的谢华季走进来,放下了手中的吹风机,她站起身子,朝他问道。 “没什么!”谢华季摇了摇头,有气无力的往一旁的沙发上做去,疲惫不堪! “看你的脸色实在难看,是这些天公司的事情太麻烦了?我去给你放洗澡水,洗了就早点睡吧!”谢紫沁关了吹风机放在桌上,一边对他体贴的说道,一边朝着沐浴间走去。 谢华季没有吭声,只是疲惫的靠在沙发背上,皱眉看着卫生间打开的门。 过了一会儿谢紫沁走出来,他才出声问道:“你回来爸有没有找你说过什么?有谈到我吗?” “没有啊。”谢紫沁想也不想的就摇了摇头,“是爸刚才跟你说了什么吗?”她铺着被子,边侧头问了过去。 “也没什么。就是问了我们的生活状况,还有公司的事情。”谢华季头疼的揉着太阳穴,语气近乎的疲软,他瞧着谢紫沁的样子不像是再装假,应该是不知道。难不成是他在疑神疑鬼,多心了?头疼的伸手敲了敲,谢华季站起身来,“我去泡个澡,你先休息吧!” 谢紫沁瞧着谢华季往沐浴间走去的背影,有些踌躇,有些缓慢,对于刚刚他的反应,她是有些奇怪的,总觉得哪里跟平常不一样,想了想,也没想出个三四五六来,她倒也不再自寻烦恼,将奇怪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别……”谢紫沁睡的迷迷糊糊的,伸手便拍了在自己身上磨蹭的手,呢喃了一句。 谢华季却是不放过,刚刚在浴缸里头泡着澡的时候,他的脑海之中不自觉的便浮现出那个小妖精的身影,那妖娆的身段,那魅惑的眼神,无一处不再散发着蛊惑的气息勾引着他。 慢慢的,他便染上了欲望的花火。 可是,老宅之中,小妖精并不在,房间里头只有一个谢紫沁。谢紫沁的身材其实保持的很好,比得顾湘晴的身子保养得还要细致了几分,摸起来滑不溜秋的,实在是一件佳品。但是,谢华季并不喜欢跟她一起做一些夫妻之间的事情,平时也很少跟她一起,因为她实在是死板,这么多年了,在床上永远都是那么一个样子,像一条死了的咸鱼,实在倒他的胃口。 但是,现在…… 没得办法,他需要疏解,房间里只有一个她,何况是在老宅。勉强勉强也算了,而且,要是老爷子察觉到了什么,要找 谢紫沁她问些什么,她除了说他好,还能说些什么呢? 所以,谢华季从浴缸里头爬了出来,围了条浴巾便上了床,伸手抚摸着睡梦中的谢紫沁,身子紧紧的贴着她不放…… 她的那些个呢喃之语,无一例外的被他忽略了…… · 众人虽然在自家无事的时候都睡的很晚,恨不得太阳正悬高空才起,但是在老宅,哪怕头天睡的再晚,第二天她们都准时的在七点钟起床了,一贯的规矩是没有人敢尝试打破的。 再浓的妆容也顶不住黑乎乎的眼圈,谢子琴不自觉的打起来哈欠,便是打个哈欠这么不文雅的动作,在她做来也多了一丝的优雅,右手轻叩成兰花指,微微挡在轻张的唇瓣前,睡意朦胧的双眼微微眯着成了一条弧线,眉角稍稍上扬,甚是勾人。 “大清早的,吓人啊。”打了一个哈欠,谢子琴转过身真准备坐下吃早饭,便被突然出现在面前的脸给吓到,她蹙着眉头一脸晦气的看着王明汐说道。 “四妹。”王明汐不在意的在她旁边的位子坐下。 “真惹人嫌。”谢子琴一秒也不愿意多呆的离她远远的,隔了几个位子才坐下。 “梓谨,这儿位子空着。”王明汐眼底闪过一丝厌烦,但也没跟她计较,瞧着远远的谢梓谨也朝着这儿走来,于是提了几个分贝朝她招呼了过去。 谢梓谨朝着桌上的人瞧去,都是谢家的女眷,年轻的,年长的都在,她面色不改的上前客气的和每个人依次打了招呼,落座在仅剩的一个位子上。众人都知道谢梓谨是怎样一个身份,所以就算心里再怎么的嫉妒,也只是放在心上,面容上依旧精致的朝着她点头笑笑,算是打了招呼。 佣人们依次上了早餐。 “二伯母,你这几个月了,一点都不显怀嘛?”谢梓谨低头朝着王明汐望去,她穿着一身碎花旗袍,肩上坎着一件白色的狐狸毛的披肩,好看加了,坐下来的她肚子依旧是那么的平坦,一丝的赘肉都没有,叫人看着羡慕。 “也没多久,才两个月不到的时间呢,自然是看不出来的,再过上差不多两个月,就能够看的明显些了!”王明汐瞧着谢梓谨一脸好奇的盯着自己的肚子看,心里的警惕却是丝毫都没有减少,她都能够感觉到被她盯着的肚子变得冰冷颤意起来,不自觉的她便伸手抚摸上肚子,眉眼浓浓的笑意,像是一个温柔的母亲样。 “十几年了,好不容易怀孕了,可得小心点 ,要是一个不小心的掉了,可不得让我二哥伤心死了!”谢子琴在一旁瞧着王明汐那副慈祥友爱的样子,可是瞧不过去,她随眼朝着她的肚子看过去,嘴里丝毫不饶人的嘲讽着。 王明汐这次没有再忍受谢子琴那好不掩饰的嘲讽,她抬眼望着桌上的每个人看去,但瞧着她们都一脸嫉妒羡慕的瞧着自己,那眼 羡慕的瞧着自己,那眼神分明就是在看好戏! 猛地就将手中的筷子砰的一声拍在桌子上,王明汐抬眼皱眉看着谢子琴,眼神中满满都是反感,她的声音带着少有的威严:“你怎么就喜欢跟我做对?这么恶毒的话你也说的出来?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二哥明媒正娶的夫人,你再怎么刁蛮任性不把人放在眼里,也该规规矩矩的叫我一声二嫂。” “切!”谢子琴只是嫌恶的撇开眼,与她移开对视的眼神,伸手拿起筷子,自顾自的吃起早饭来。 “你……”王明汐余光瞧着远处慢慢走进的来人,顿时便站起了身子,她一手撑着腰肢,一手气呼呼的指着谢子琴,满脸都是被气出来的红,大喘气的竟也说不出什么来。 “我,我怎么了?我不过是让你自己当心点,好好的护着肚子,别让孩子掉了,难不成还有什么不对的?”谢子琴背对着来人,只是自己喝着皮蛋鸡肉粥,慢慢的说着,语气里的嘲弄让人听着这么都不舒服。 “谢子琴,你怎么说话的?”谢子清见王明汐猛地站起了身子,颤颤巍巍的,当即就提心吊胆的,生怕她会有个什么事情的,赶紧加快了脚下的步子,刚走到谢子琴身后,便听到她那一丁点都不在乎,还嘲讽的话语,顿时就不好了,猛地就出声呵斥道。说着,他便快速的走到王明汐身边,伸手扶着她,他低头望着她的肚子,格外的担心。 “哥!”王明汐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道洪亮的声音给吓住,手中的筷子也因为惶恐而掉在了桌面上,筷子头沾着的粥汁而溅洒了好一处。 “你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这么跟你二嫂说话,谢家的家教你都到哪里去了!”谢子清看到王明汐身边坐着的是谢梓谨,猛地便想到自己被剥夺公司权力一事,当即就沉下了脸,他转身到另一处,原先坐着的人早已经将位子让了出来,他扶了王明汐坐下,低头问了她身子是否还好,得到了“不错”的回答后,这才抬眼朝着对面的谢子琴看去,眼中都是不满。 “二哥!”谢子琴蠕了蠕嘴唇,心情很是不快。她就是见不得二哥这副模样,王明汐稍稍一有 个什么眼神动作的,他就一副担心受怕的样子。视线转而就望向王明汐,恨恨的盯着她,都是因为她。要记得小时候的时候,虽然跟二哥的年纪相差的比较大,但是她可以说是二哥带大的,当时的二哥对她可是宠了,什么都会任她,听她,可是自从这个女人出现了,之后,二哥就变了个人似的,这么些年来,跟她也是越发的疏远,再也找不回从前的感觉。 “明汐怀着孕,你给我收敛点,要是有点什么差错的,别怪我对你不客气,知道没?”对于谢华季还说,没有什么东西此时能够比得了王明汐肚子里的孩子,毕竟那是他盼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盼来的,要是谁有些个怀心思,他非得将它斩草除根了,不论这个人是谁! “二哥,你威胁我?”谢子琴苦涩的笑了起来,便是她再怎样,二哥最多也是嘴上怪罪她,说说她而已,何曾有过现在这样的疾声厉色?对于王明汐,她的厌恶更是添了几分,她瞥过眼不再愿意瞧那张让自己看了便恶心的脸,哼哧了一声,“放心,再怎么样不喜欢她,我也不回对你的儿子做什么!不过二哥你可得防着点,小心哪一天发现孩子不是你的,那可就真是让人笑话了!” “大清早的,还真是倒胃口!”说着,谢子琴便站起身子,朝着身后的佣人吩咐道:“把早饭端到我房里去!再在这儿呆下去,我怕我吃的都吐了出来!”说着,眼神嘲讽的斜视了一眼王明汐,重重的哼了一声,谢子琴好不给面子的离开了桌。 谢子清的话不仅是将王明汐给侮辱了,更是将他谢子清给彻彻底底的侮辱了一顿,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谢子清猛地便大声一吼:“谢子琴,你给我站住,给我道歉……” 谢子琴果真停下了脚步,但见她转过头朝着谢子清看看,又朝着他身旁从始至终都保持缄默的王明汐嘲讽的勾了唇,便不再停留的离开了。 只剩下谢子清气得双眼冒火,握成拳的手背青筋毕露,看的分明。 桌上的人一直都没有说话,因为在谢子琴、谢子清和谢梓谨的面前,没有她们说话的份,见谢子琴扫兴的离开,她们更是一点都不吭声,只是相互之间觑觑然。原本的好胃口在此时都变得一点胃口都没有,原本瞧着有食欲的包子油条烧卖之类的,这时候看上去,却是觉得恶心油腻! 只觉得气氛一直僵着,丝毫缓和的意思都没有,几个人都快速的喝了几口粥,便借口离席了。 偌大的圆桌上,只留下谢子清、王明汐夫妇和谢梓谨三个人。 格外的寂静,悚然的叫人毛孔放大,鸡皮疙瘩竖起。 王明汐一阵呕意倏的涌上嗓子眼,她猛地便扔下筷子转身朝着后头呕吐起来。 “怎样,还能吃吗?”见王明汐又是恶心又是干呕的,谢子清紧皱着的眉头一直都没有松懈过,他伸手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担心的问着。 “没事。”接过谢子清递过来的纸巾,王明汐摇了摇头。 见王明汐眉头皱起,视线落在不远处的油条烧卖之上,眼中慢慢的都是恶心,谢子清顿时便转过身子对着后头守着等待吩咐的佣人一通大骂:“你们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准备清 你们准备清淡些的饭菜吗?瞧瞧,这些个油条烧卖什么的这么油腻的东西,你们都上了上来,一个个的是不是都不想干了?” “清少爷,这些都是小姐太太们喜欢吃的东西……”领班的人被推了出来,见实在没得办法躲避,她鼓着勇气说道。 虽然低垂着眼,但是隐约的还是能够将视线扫到王明汐,真是讨厌鬼,还得她们一群子的人大清早的被教训,还有这个谢子清,不过是一个二房的少爷,竟然对着她们老宅里头的人呵斥来呵斥去的,她们是来打工的,又不真是没有尊严的下人,便是老爷子都没有对她们这种态度过。 “说说,你还跟我顶嘴是不是?赶紧给我结了工资走人。”谢子清有一点更谢天虎很像,他们都不喜欢自己说的话被人反驳,哪怕意识到了自己是错误的那一方,也会颠倒是非黑白的强行直指别人才是错的。更何况他现在并没有觉得自己错在哪儿,反而一个下人跟他顶嘴,这是在打他的脸面,实在叫他不可忍耐。 “清少爷?”领班的人当即变了脸色,她踌躇难耐,慌张不已。她怎么就这么多嘴,不就是被骂一顿吗?忍忍也就过去了,她怎么就不知道一个“忍”字怎么写呢!偏偏做了这个枪头鸟,被人炒鱿鱼! 谢梓谨一直在一旁低头吃着自己的早饭,没有说话,但是对于他们的谈话,她都是竖着耳朵,听了进去的。听谢梓谨说,她对于老宅的早饭,她向来都比较喜欢这软糯有味的红豆粥,甜甜的,能够甜了人心一般,今天她尝了一番,果然如她所说的那样。 见碗底空了,谢梓谨这才松了手里的调羹,慢慢的插了话:“二叔,她又没做错什么,你至于吗?” “谢梓谨,你又想做什么?”谢子清很是不高兴的板起脸来。 “二嫂 既然闻不得这些个味道,来这儿不是自己给自己添堵吗?这早饭又不是为她一个人准备的。昨晚上,让一大家子的人都迁就二嫂的胃口,吃的已经够清淡寡人了,难不成你让我们这些个日子都这么个吃法吗?” 谢梓谨伸手抽了桌上的面纸,轻轻的擦了擦嘴角,这才说了起来:“既然不舒服,那就老老实实的呆在房间里头,才好,既不会担心孩子会出事,也不用担心问道这些个美味的东西!对我们这些个喜欢吃烧卖的人来说也是一个乐事!” 谢梓谨略有深意的瞧着王明汐,说着话的时间便伸手夹了一个做的精致小巧的烧卖,放到嘴里,轻轻的咀嚼了起来。烧卖十分的小巧,便是女孩子一口一个,也不会显得粗鲁,谢梓谨更是一连吃了三只。 “你……”谢子清被气的脸颊颤抖,他伸手便要指着谢梓谨呵斥一番,却被王明汐拉住。 “还有啊,二叔,我可要好心的提醒你一句,这里是谢家老宅,不是在你自个儿家里,开除谁,还轮不到你在这儿指手画脚的。”谢梓谨吃完不忘火上浇油一顿。就她之前了解的,谢子清跟谢大小姐可是水火不容的,既然如此,她自然不必客气,若是客气了,反而会有鬼怪。 “你给我客气点,再怎么说我也是你二叔,你这做后辈的对着长辈都是这么的口无遮拦?” 谢子清气得面红耳赤,除了被王明汐握在手心的手,他另外一只手猛地便攥成了拳头,狠狠的在桌面上砸了一下,力气十分的大,震得周围的筷子、碗什么的都移了位子,他眼里是通红通红的火光正向外头直窜,声音既洪亮又愤怒:“我警告你,别以为你是谢梓谨,我就不敢对你怎么着!你再这么的不把我放在眼里,我非得替你爸妈教训你一番!” “你要教训谁?”谢天鹰在不远处便听到了谢梓谨跟谢华季两个人的对话,见到谢华季一副凶恶的模样,他当即便阴沉了脸,厚重的嗓音在两人的身后扬起。 “大伯!”谢子清被身后传来的声音惊了一下,他控制着愤怒不已的情绪,起身转头望向谢天鹰。 “爷爷!”谢梓谨起了身便走向谢天鹰,伸手扶着他的胳膊肘,搀着他在餐桌前坐下。下人们见到老爷子来了,赶紧上前,将先前的早饭全部收拾干净拿了下去,重新换上了一份热乎的早餐,动作格外的利索。 谢天鹰示意让谢梓谨在自己的身旁坐下,转而移了视线抬头看向还站在一旁的谢华季,十分不满的问道:“我的孙女儿,我都舍不得 教训,便是她爸妈也不敢打我的脸面教训,你又准备怎么替她爸妈教训?” “大伯,我不是这个意思!”谢子清语气变得软弱了些,虽然他已经四十几岁了,平日里在外头也是威风凛凛,说一不二的,但是到了谢天鹰的面前,那些个气势都消失了个干干净净的。 对于谢天鹰他其实是怕的,但是凌驾于害怕之上的是恨。 对于谢天鹰成为谢家家主,掌控谢家一切这一件事情,他总觉得是不公平的,要不是谢天鹰他好运气的比自家老爸早出了一会儿,这谢家哪就轮得到他做主呢!这么一想,谢子清又不自觉的讨厌起来谢天虎,气他当时怎么就不能够早点出来呢?要是当初他给点力,这偌大的谢家哪就能落到他谢天鹰的手里呢?如果当初是老爸得了这家主的位子,想到那个不成器的只会花天酒地玩女人的大哥,谢子清就觉得谢家应该是落在他的手里的。 “算了,我也不想怎么着,梓谨她是我的孙女儿, 的孙女儿,是下一代的谢家家主,这一点我早就公告过了。”谢天鹰没有客气的让他坐下,而是这么坐着看着他,慢慢的说道。虽然是坐着,对方是站着,但是谢天鹰那些个沉浸了多年的气势是一点都没有因为他的坐下而减少,威严的气势不由刻意,就那么的散发着,轻而易举的镇住每一个人,“家主意味着什么,你都这么大的年纪了,难道还拎不清吗?谢家若是有敢违背家主的人,下场都有哪些,你别糊涂的忘了!” 谢子清顿时噤若寒蝉,家主这个位子是他多年来一直羡慕的,所以家主意味着什么,他怎么会不知道?下场,谢家人不论年纪大小,一切行事命令都有家主指派,若有反对者,轻者禁闭思过,重者,划去宗谱,赶出谢家,从此行事所为都与谢家毫无干系! “你媳妇儿不是不舒服吗?还不带她回房休息?”谢天鹰看着一直跟着谢子清站着一声不吭的王明汐,锐利的眼神闪过精明,这个女人还真是不简单,跟谢子清僵持了那么些个年,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能够哄得谢子清对她死心塌地,服服帖帖的。 只是……谢天鹰的眼神有些隐晦,他打量着王明汐,望着她捂着的肚子,却是十分的不满,这个女人的孩子是谁的?她该比谁都清楚,他可没那么容易就信了,毕竟谢家的血脉不容混淆。 他会让人好好的护着这个孩子的,等到生下来,他会让谢子清跟孩子鉴定血缘关系,如果是谢家的,他也会好好的待着,若是她跟其他个男人的孩子 ,他就别怪他到时候心狠手辣。 “我记得了,大伯。”谢子清心中再是不满,也不会蠢的跟老奸巨猾的谢天鹰做对。愤愤然的,他小心翼翼的扶着王明汐离开。 “住着还习惯吗?”谢天鹰吃了一会儿,停了下来,问起来谢梓谨。 “谢谢爷爷,还算不错!”谢梓谨并未被刚才的事情给扫了兴,见谢天鹰是真的关心她,她的小脸上洋溢着甜甜的笑。 “住的习惯就好,要是缺啥少啥的,你就直接跟下人说。” “我知道了,爷爷。” 谢天鹰看着眼前的小姑娘,身形外貌跟着小谨一模一样,便是这声音也跟她没有差别,只是这一双眼睛却是比得小谨要沉敛许多,是小谨所缺乏的。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谢天鹰喝着小米粥,慢慢的问着,昨儿他也没个时间去了解,想着跟小谨有关,他觉得还是的知晓一下的为好。 “我们有共同的朋友,自然而然的就认识了。”焉柒只是模棱两可的说着,并没有将其他的事情给说出来。 “共同的朋友?” 谢天鹰皱了皱眉,就他所知,小谨除了以前总喜欢黏在唐卜驿的身边,除了一个徐家的大小姐,和一个李家的小姐,并没有什么来的密切的人!不过最近这半年多,小谨对于唐卜驿的态度明显是三百六十度的大改变,而跟李家的小姐也是很久不再联系了,就好像断了关系。排出这两个人,那也就剩下一个徐家的大小姐。 她们共同的朋友会是徐家大小姐? 谢天鹰想了想,可是心里却又不停的在对他说道,没有那么简单。 “是,爷爷,共同的朋友。”焉柒点点头,“如果爷爷您想要知道的话,那就去问她吧!”她没有将人说了出来,对于谢老爷子她不过认识没多久,虽然老爷子对她算得上和善,但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看在谢梓谨的面子上。 既然老爷子这么问她了,那么就表示谢梓谨并没有将她跟boss的事情跟老爷子讲过。 既然如此,她这个作为旁观者的,更加不会多话的说出去。 “好,我知道了。”对于焉柒的回答,谢天鹰并不算得失望,反而还有些满意,毕竟从这点来看,这个小姑娘还是个有分寸的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样的人做小谨的朋友,小谨也不算亏! · 顾雪杉迷迷糊 糊的醒过来,她反射性的便伸手按着自己的头,她觉得头好疼,就像要爆炸一样! 渐渐的意识回笼,顾雪杉反射性的便是害怕,害怕的叫出声,不停的求饶,那些个电流,击打着她,好疼,疼得她痛不欲生。 猛地一个挣扎,顾雪杉这才发觉她的双手双脚竟然没有再被捆住,她惊得瞧向周围,却是猛地一呆! 白色的墙壁,粉色的窗帘…… 顾雪杉赶紧环视着房间的一切,白色的书桌,粉色的床…… 明明是她的房间。 她一时间疑惑了,她不是被谢梓谨抓了过去,被惨无人道的虐待了吗?怎么一醒来,却是在自己的房间? “杉杉?”门外顾湘晴见顾雪杉一直都没有出房间,但是自己晚饭都做好了,于是便走到门外,敲起她的房门,“杉杉?你在里头做什么?吃晚饭了!” “我这就来。”顾雪杉听到顾湘晴的声音,确定了自己的确是在家里,听着顾湘晴的声音没有竟然改变,而是跟平常一样,她不得添加了几分的不解。 打开了房门,顾雪杉皱眉看着顾湘晴,双眼充满了疑惑与打量。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顾湘晴被盯得有些怪异,她顺着顾雪杉的视线低头看了看自己,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妈妈,你的反应为什么这么的平静?”顾雪杉百思不得其解。 得其解。 “什么什么反应这么的平静?”顾湘晴被她莫名其妙说出来的话给弄的一愣一愣的。 “妈妈,难道你不知道家里闯进了两个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然后你还被敲晕了的事情吗?”顾雪杉想到之前发生的一起,就浑身一阵鸡皮疙瘩,脑子里满满的都是谢梓谨,她是那么的高高在上的鄙视着她,真恨啊! 不自觉的,顾雪杉的眼睛里就充满了仇恨的怒火,一点即燃! “杉杉,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家里什么时候来了两个穿黑色衣服的男人?我怎么不知道?”顾湘晴被弄得实在是奇怪,看到顾雪杉那赤红的双眼,她更是摸不着头脑,莫不是生病了? 顾湘晴想着也只有这个解释说的过去了,她伸手便朝着顾雪杉的额头探了过去,摸了一会儿,又比对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很正常啊!并没有发热!那她是怎么一回事? “妈,你做什么!”顾雪杉烦躁的往后退了一步。 “杉杉, ☆、第99章 矢口否认,哀愁心痛 “信?”谢紫沁回过神来,疑惑的看了一眼下人,便接过她递过来的信封,“谁送来的?” “我不知道,只是听了吩咐送给您的。”下人摇了摇头,她的确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只是为了那一大笔的钱才做了这差事,“大小姐,您慢慢的看着,我先下去忙了。” 谢紫沁也没瞧她,点了点头,下人见状立即就离开了。谢紫沁瞧了上下打量了一眼,信封壳子上一丁点的痕迹都没有,她皱了皱眉,伸手撕开信封口,将里头放着的东西一点一点的拿了出来。 慢慢的,慢慢的,彷如慢镜头切换般……谢紫沁瞧着露出来的一角,是照片。 她慢慢的抽了出来,顿时傻了眼,丝毫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所看到的一切,怎么会……谢紫沁一张一张的翻看着,却都是一样的,她感觉自己像是在做梦一样,怎么会…… 没有例外的,每一张都是谢华季跟其她女人缠绵…… 谢紫沁脑海中冒出来的第一想法便是,不可能,华季他不是这样的人,他不会这么对待她! 但是,脑海里好像还有一个拿着叉子的魔鬼,它在不停的嘲笑她,嘲笑她的自欺欺人! 他怎么会这么残酷的对待她?难道是她做的还不够好吗?为什么? 望着照片上缠绵的人,谢紫沁再也看不下去了,猛地便塞回了信封内。她恶心,想吐,那种脏了眼的感觉太难受。 这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谢紫沁渐渐的笑了起来,她这些天总觉得是自己精神出了问题,总是怀疑这怀疑那的,还努力的控制自己别陷得太严重。 可是这些个照片又算得上什么? 谢紫沁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不敢相信对她好了二十多年的谢华季欺骗她,背叛她。她宁愿这些个肮脏不入眼的照片是谁的恶作剧。 双手因为气愤,慢慢的握成了拳头,手里的信封被她用力的攒皱。 对,谢华季,他不是在吗?谢紫沁想着去跟他当场对峙,好过在这儿一个人胡思乱想的。 谢紫沁努力的控制自己不要情绪失控,她猛地站起身子朝着房间走去。 “紫沁姐,早!”半路上,谢子琴碰到谢紫沁,和和气气的跟她打了声招呼。但是谢紫沁却一点都没有看到她的样子,怒气冲冲的直往前走,谢子琴奇怪的望着远走的背影,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能够让一向都温柔贤淑的紫沁姐这么的 着急?反过头来想想,谢紫沁性子变不变,跟她又有什么关系呢!笑了笑,谢子琴也就不再关心,径自去了餐厅。 猛地推开门,谢紫沁往里头走着,语气也是变得急促:“华季,华季……” 空旷的房间内并没有人回应,谢紫沁皱眉将休息室、卧房、洗手间、衣帽间一次看了过去,确实没有找到谢华季人。手中的信封被她用双手绞着,快成麻花。 本来轻声轻步的人此时因为怀疑与愤怒交加而变得十分的响亮,她转身出了房间,碰巧瞧见一个下人经过,伸手便拦住了对方的去路,大声的询问道:“姑爷去哪里了,你有看见吗?” “大小姐?”下人手中正捧着一只木盆,盆里头是她刚刚从客房拆换下等着要洗的被单被套,正走着,却被突如横来的一只手给挡住了去路,抬眼,便瞧见谢紫沁正盯着自己瞧,她看着谢紫沁的神情好像有些奇怪,但是想到对方的身份,也就装作没看到,见谢紫沁问谢华季的去处,她想了想,这才规矩的回话,“我刚刚看到姑爷他好像是去了餐厅。” “餐厅?”谢紫沁咬着嘴,转身便离开了,留下下人一人莫名其妙的。 谢华季在谢紫沁起床不久之后,也跟着起床了,他原本是想着陪谢紫沁她一起到餐厅吃早饭,做做样子,毕竟这么做,传到老爷子耳中也能好听一些。但是,却没想到当自己到厨房的时候,并没有瞧见谢紫沁的身影,问了下人,下人也说谢紫沁根本没有来过。谢华季是有些奇怪的,并不是担心,而是不知道她究竟做什么去了,不过想着这是谢家老宅,谢紫沁并不会有什么状况发生,于是也就留了下来,吃起自己的早饭。 正喝完粥的谢华季,放下筷子,抬眼的一瞬间,便瞧见一道身影从门外走来,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似乎散发出点点的光芒,显的她整个人都美好! “紫沁,你刚刚去哪儿了?我到餐厅也不见你的人。” “华季,我有事情跟你说。”谢紫沁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直截了当的走到他身边,快速的说道,一向都温柔的嗓音,此时却是变得有些硬气,还有些怒火,她的双眸不再温柔似水,而是沾染满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怎么了?这么大的怒火?”谢华季站起身子,伸手拉过她纤细的手臂,有些不解的问起来。他能够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谢紫沁身上不明的情绪,他有些怪异的看着她,便瞧着她正瞪大眼睛盯着自己,像是要把他盯个透彻、分明。 “ 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谢紫沁没有顾及她身处的地方是餐厅,桌上还有着其他人,她用力的咬着唇瓣,愤怒之意染红了双眸,似要喷火。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这么问?”谢华季心中提量了一下,难不成她是知道了什么?他渐渐的眯起眸子,认真的观察着谢紫沁,见她的神情,像是刚刚知道消息过来 像是刚刚知道消息过来质问自己的样子。 “你别在这儿跟我扯其他的,只要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的话,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是不是出轨跟其她女人在一起了!”谢紫沁猛地一晃,将他握着自己手臂的手给甩了开来,往后退了一步,咬牙切齿的高声问道。 餐厅原本就有几个人在吃着早饭,见谢紫沁跟谢华季这二十来年的模范夫妻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吵起架来,不得不说是有些吃惊的,每个人都放下了手中打开筷子调羹,静静的瞧着这出戏。 谢子琴也在其中,见到谢紫沁怒气冲冲的跑了进来,一开口便是质问谢华季,她倒是理解了刚刚谢紫沁为什么没有理会她的原因了,原本心里产生的那本就微不足道的不快顿时就消失了。 “我跟你不是好好的吗?怎么会?”谢华季见谢紫沁甩掉自己的手,当即便愣了,见她再次逼问,他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心态,绝不承认的回道,“是不是有人在你耳边说什么坏话了?是谁在挑拨咱们两人的关系?” “没有?”谢紫沁嘲讽的笑了起来,她双眼略带湿润的望着谢华季,她原本在来的路上考虑好了,如果谢华季老老实实的承认了,那也算他还有骨气,只要他跟那个女人断绝了关系,那她便是再心痛难受也能够原谅他,两个人好好的继续生活下去。 但是,他竟然敢做不敢当,当年的那些个勇气他都到哪里去了?难不成是年纪越大,骨气都被磨光了吗? 望着谢华季,便是岁月侵蚀,叫他的容颜变得不再如从前那么的风姿绰约,但是,不管他外貌再怎么变,他依旧都是她的喜欢的人。可是,是从什么时候,这个她喜欢的人变得都快叫她不认识了呢?可是,可笑的却是,她竟然一直都没有发觉,傻傻的被他欺骗着,活在美梦交织的晃眼之中。 她越看谢华季,越是难受,双眼布满了痛苦与被欺骗的疼意,不自觉的滴下一滴清泪,滑过脸颊,顺着下颚滴落在身前的衣服上,快速的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小块湿润。 “紫沁?”谢华季有些不安,他试图拉住她, 但是谢紫沁却是苦涩的笑着,避过了他向她伸过去的手。 “你为什么不承认呢?”谢紫沁笑的愈发的难看,她伸手将手中被攒皱了的信封里头的照片都拿了出来,猛地朝着谢华季的脸砸了过去,看着散落一地的照片,谢紫沁并没有感觉有丝毫的爽意,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好疼、好痛,感觉自己都快呼吸不过来了! “你……”谢华季本能的抓住了被扔在脸上的照片,被照片打脸的那一瞬间他的愤怒是成直线型的上升的,他恶狠狠的往着对面愁怨的谢紫沁,却在见到她嘴角的那抹嘲笑时候,却慢慢的消散了,因为他是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即使他并不觉得这有什么过错。 他收回了恶毒的视线,低头望着被抓住手上的照片,一刹之间便惊恐的放大了瞳孔,怎么会?他慌张的望着散落一地的照片,无一例外的,都是他前几天在顾湘晴哪儿看到的那些个他和其她女人缠绵的照片,“这……这些都是谁给你的?” 谢华季愤怒之意油然而起,他知道这些个照片顾湘晴那儿有一份,但是顾湘晴她要是有点脑子绝对不会做这些个没脑子的跟他做对的事情,究竟是谁?谁在背后捅他,拉他的后腿? “你……这些个都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谢紫沁死死的扯着自己的裙子,她很愤怒,活了四十几年,她从来有没有这种暴怒的情绪,这种情绪她很陌生,但是就是控制不住。 “紫沁,这些个都是假的,你别被骗了,现在的合成技术很成熟,一定是有人看不得我们夫妻和睦,想要挑拨我们夫妻两人的关系,你可千万不要被骗了!”谢华季虽然对于这些个照片很愤怒,很吃惊,但是他还是反射敏捷的说着,将手头的照片够归结于万能的ps的功劳。 “这……”谢紫沁眼中闪过一丝丝的希望,可是还没待得那希望燃烧就被旁边一直观望的谢子琴给掐灭了幻想。 “姐夫,这照片,可不像是ps的。”谢子琴没有想到这个一向以温和体贴示人的姐夫竟然也会做普通男人会做的事情,倒真是让她吃惊了一把。不过,想着男人的本性不都是这样吗?她也就不怎么奇怪了。 刚才谢紫沁挥出砸向谢华季的照片,有一两张飞到她的脚下,出于好奇心作祟,于是她便捡起来看了。不得不说这照片上的女人身材还真的够火辣的,是个女人都要嫉妒羡慕恨的。见谢华季为自己找借口想要蒙骗谢紫沁,谢子琴难得做了一会好人,插了话。 “谢子琴,这没你的事情,你 给我闭嘴。”谢华季恼怒的盯着谢子琴,他气愤她的多嘴,恨不得将她那张好看的嘴巴给撕个稀巴烂。 “切!自己做了这么恶心的事情,还不允许人说吗?”谢子琴鼻间轻嗤一声,鄙视的扫了谢华季一眼。 “子琴,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谢紫沁希望谢子琴告诉她,她是在跟她开玩笑,其实这些个照片都是假的,但是她的内心却在清楚的告知她,这些都是真的,谢华季是真的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情。 “姐,我在大学里学过几年的设计,这ps也是知晓的。所以,我很确定,这些不是合成的。”谢子琴感觉到谢华季正用着犀利的视线盯着她警告她,但是她 她,但是她是谁?他是谢子琴,才不会把一个上门女婿的警告放在眼里呢!就算他姓谢,那又如何,说到底终究是一个外人!说着,谢子琴还不忘好心的叮嘱谢紫沁,“姐,你可不要别姐夫的花言巧语给骗了!” “谢子琴!”谢华季恼怒的大喊着谢子琴,他感觉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每一个毛孔都张开,每一个细胞都在咆哮,他的眼睛像是毒蛇一样,恨不得用犀利的眼神射死谢子琴。 “谢,华,季!”谢紫沁苍白了脸色,她的双眸里头慢慢的都是不可置信,她不敢相信谢华季竟然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遮掩,欺骗她,她怒声以喝,气的鼻子酸疼,浑身不自觉的发颤起来,她猛然一个大跨步,伸手朝着谢华季的脸便挥了过去,“你实在太可恶了,你怎么能够这么的骗我?” “紫沁……”谢华季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制止了她还想挥打的动作。 “你们这是在什么?地上怎么都是乱七八糟的,都没人收拾吗?”谢天鹰在得到消息之后,便跟着谢管家来了餐厅,他对着里头的人怒声大吼! “爸!”谢紫沁见到谢天鹰来,满身心的委屈顿时化为无尽的泪水,她猛地扯开了被谢华季抓住的手,朝着谢天鹰跑去。 “都四十来岁的人,怎么还是这么容易哭呢?”谢天鹰伸手替谢紫沁抹了抹她冒出眼眶外的泪水,叹气说道。 “爸,谢华季他在外头有女人了!”谢紫沁哭的难受,声音哽咽,“他怎么能够这么对我……爸,我好难受!” “是吗?”谢天鹰并没有吃惊,但是语气还是装着好像不敢相信的样子,他抬眼朝着不远处的谢华季望去,不敢相信,“华季,这都是怎么一回事?紫沁怎么会这么说?你到底都做了些什么让她哭成这个样子?” “爸,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情。紫沁她刚刚过来,朝着我便砸了一大堆的照片,就说我对不起她了,但是这些个照片,我自己到现在还没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情呢!”谢华季恶狠狠的朝着谢子琴盯了一眼,转而才朝着谢天鹰解释起来,语气格外的疑惑,好像他真的没摸得着头脑一样。 “老叙,你把那些个照片捡起来给我瞧瞧。”谢天鹰无声的看了谢华季许久,对于他的话不予置评,而是转身朝着一起跟来的谢管家吩咐道。 “是,老爷。”谢管家应了吩咐,便上前将散落一地的照片一一捡起,望着照片上的情景,谢管家的眉心不自觉的攒到一起,便是他这个跟着谢天鹰大风大雨的经历了大半辈子的人也瞧着恶心,“子琴小姐?”站起身子,谢管家示意谢子琴将手上的照片一同交给他。 谢子琴自然没有异议,爽快的就将照片交了出去。 “姑爷?”谢管家望着谢华季,示意他将攒在手里的照片也交给他,谢华季愣了一会儿,就算在怎么不乐意,终究还是将照片交到了谢管家的手中。 “老爷。”谢管家返身,谢天鹰已经在桌主位上坐了下来,他将搜集的照片全部放在了他身前的桌上,“都在这里了。” “嗯。” 谢天鹰除此没再说话,只是慢慢的看着照片,越看越是生气,猛地就拍案而起,一手迅速的将照片撸起,往两米开外站着的谢华季砸去:“混账东西,这么明显的证据在这儿,你还跟我说不知道怎么一回事情?” “我谢家对你不薄吧,这么些年我将公司都交与你,是这么的信任你,你就是拿这些个事情来回报我的吗?” “爸,您别跟紫沁一样被这些个照片就蒙蔽了眼,我真的没有做过这些个事情!这些个东西肯定是有人为了陷害我做的。”谢华季死死的咬住口,绝不松开,对着谢天鹰他还是坚持着自己的说法。 “没做过?没做过这些个照片还能让人拍到?”谢天鹰被谢华季的话给弄糊涂了,可是看着一地的照片,证据那么的明显,他就又来了火,“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要狡辩吗?” “爸,现在的技术手段可厉害了,便是一张照片,也能够用电脑把上头的人给换个头什么的,做的可像了!”谢华季抓紧机会解释道。 “是这样的吗?子琴,他说的都是真的吗?”谢天鹰皱皱眉头,不相信的转头问着谢子琴。 “大伯,姐夫 他说的的确没错,现在的确技术很发达,照片也能够作假。”谢子琴很不乐意的将轻蔑的视线收回,规规矩矩的跟谢天鹰说道。 “是吗?现在的技术都有这么厉害了?照片都能够作假了?”谢天鹰还是有些不相信,但是瞧着谢子琴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倒也开始相信两三分了,他又继续问道谢子琴,“子琴,既你知道这些个,那你觉得这照片是真的还是假的?” “大伯,我刚刚还对紫沁姐说,不能让姐夫的话给骗了。依我就这么光眼看来,这些个照片没有ps过的痕迹,应该都是真的,不过究竟是真是假,还得专业人士鉴定一番。”谢子琴把话都说完了,才后知后觉的自我嫌弃起来,他们大房的事情,她没心没肺的插什么嘴啊!又要树一枚敌人了。 “这样啊,老叙,你联系找个这方面的专业人士过来,将这些个照片鉴定一下。”谢天鹰若有所思,转而便朝着身旁的谢管家吩咐道。 “是,老爷。”谢管家应了声便准备出去,吩咐人办事。 办事。 “等等。”谢华季出声叫住往外走到谢管家,他对于谢子琴算是恨上了心,照片的事情一被鉴定,就算他再怎么反驳,谢老爷子也绝对不会再相信他。 见谢管家停住了脚,谢华季灰头丧气的对谢天鹰说道:“爸,您不用找人鉴定了,这些个照片都是真的!”说完,谢华季的身子都软了下来。 “你……你个没心没肺的东西……!”谢天鹰气的伸手便要拿着手里的拐杖朝他打去。 “谢华季……你怎么能够这么对我?”谢紫沁听到谢华季亲口承认,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挖了很大的一个口子,里头不停的在流血! 她朦胧的双眼,杏花雨下,愁怨着目光,哭泣着问道:“你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时候开始对不起我的?” “没多久……”谢华季还没说完,谢紫沁就听不下去了,伸手抓着桌上的碗便朝他砸了过去,“你混蛋!” “紫沁,我知道错了!不过是逢场作戏,并不是真的,我跟她就只有一次过,你原谅我好吗?”碗朝着他的胸口砸过来,他伸手便挡着,手被砸的很痛,碗里头还有着温热的粥,泼了他一身,整个人狼狈不堪的,他没有在意,而是用着忏悔的眼神看着谢紫沁,跟她后悔着。 “一次而已?一次还不够吗?逢场作戏?你究竟对了多少女人逢场作戏?对我,你也是用着这样潇洒不过的态度对待着的 吗?”谢紫沁仰头大笑,笑够了她才慢慢的望向谢华季,嘲讽的问道。这个人还是她认识的吗?谢紫沁越来越怀疑了! “紫沁,你怎么拿自己和那些个女人比较,我对你是真心的,你要相信我,我跟你保证绝对没有下次了。”谢华季说着便想要上前抓住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胸膛前面,向她忏悔表达心迹,但是碍于谢天鹰怒目而视,他还是硬生生的止住了心里所想,后悔的朝着谢紫沁说道,那迫切的表情恨不得将自己的心都挖出来给她看。 “你……”谢紫沁见谢华季这么低三下四的模样,一时间倒是有些犹豫了,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个样子的谢华季,她竟然有些迟疑自己究竟该不该原谅他。 谢华季见谢紫沁犹豫不决,赶忙再忏悔几句,掏心窝子的说道:“紫沁,你给我一次机会,原谅我,我只是一时间犯了糊涂,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的,好吗?紫沁,看在我们这么多年夫妻的情分上,就谅解我这一次……” “我……你……”谢紫沁被谢华季的话给弄得慌乱了心神,一时间吱吱唔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感觉自己好乱,好烦,好躁,她需要安静一会儿,“爸,我想要静静,先回房了。” “小沁,你别做什么傻事,爸年纪老了,不比从前了,经不得那些个事儿了!”谢天鹰看着她,格外的担心的说道。 “爸,我不会的,您放心,我只是想一个人呆着,冷静的想想。”谢紫沁见谢天鹰一脸担忧,自然知道他是担心什么,他担心她会想不开,如当年一样自己虐待自己,但是她已经长大了,不会再像年轻时候那样的鲁莽了。 “那好,你去冷静冷静,想想清楚也好。”见谢紫沁一脸保证,谢天鹰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点头让她去。 “谢谢爸!”谢紫沁转身便朝着外头走去,瞧着谢华季跟了上来,她转过身子,怨气未解的说道,“你不要跟着我来,这几天你另外找间客房睡吧,我暂时不想看到你!” 谢华季无奈的停住脚步,只能眼睁睁的瞧着谢紫沁从自己眼前离开。 “爸,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会犯这些个糊涂事情了,您原谅我,帮我跟紫沁说说好话,让她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求您了,爸!”想到谢天鹰还在,谢华季赶忙转过身,走到他跟前,知错的求道。 “你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你们夫妻两自己解决,我是不会插手的!同样的,你对我女儿做出这样的事情,伤她的心,我是绝对没有这么容易原谅你的 。”谢天鹰额头上的皱纹因为发生的事情而加深,看着卑躬屈膝只悔求谅解的谢华季,他心里却是鄙视万分的,他起了身,不愿再瞧他。 “爸……”谢华季委屈的望着谢天鹰,见他一脸严肃,对着自己是那么的不喜,当即心头便怎么不舒服怎么来。 “老叙,你让人把早饭端到我房间,这儿我是呆不下去了。”谢天鹰没再瞧他,而是从里头绕过了桌子,吩咐了谢管家,就往外头走去。 “这早饭还真是吃的堵心!我也走了!”谢子琴见老爷子走了,于是也起了身,讥讽的说了一句,便迈腿朝外头走去。 “谢子琴,我跟你没完……你给我走着瞧” “谢华季,刚刚还一副你错了的可怜样,紫沁姐和大伯一走,你就朝着我吼?我看你是有病吧!难不成还是我让你出轨的,或者还是我拍的这些照片……你朝我吼有个屁用!”谢子琴见自己又被谢华季当作了眼中钉,顿时停了脚,转过身去,朝他大声嘲讽道,红色的唇扬得比平日高出了许多,眼底满满的都是对他的嘲笑。 说完,谢子琴便回了头,继续往外走。 谢华季愤怒的望着谢子琴渐离渐远而消失不见的背影,怒声吼道,满身的怒火无处发泄的,伸手便将桌上的碗筷一股脑儿的挥了,一桌子的瓷碟,瓷碗的梦然被他挥落地上碎成渣子。 “顾湘晴……”想 晴……”想到这些个照片,谢华季对着顾湘晴便是咬牙切齿,气呼呼的怒瞪了一旁候着的下人,便跟着离开了。 “老叙,你把那个下人的工资结一结,然后就让她离开谢家吧!这样贪心的人咱们谢家用不起。”长长的回廊就谢天鹰跟谢管家两个人,走到半途,谢天鹰才出声跟谢管家说道。 对于小谨走之前跟他说的事情,他一直都没有忘,当即就跟老叙吩咐了。 只是后来想想,自己也不能就这样完完全全的将小沁庇护在自己的身后,毕竟他还能活多久呢!于是,他决定,按照自己的想法来,一点一点的让小沁知道,所以当老叙通知他有人跟宅子里头的下人接头的时候,他并没有当即就将人抓了起来,而是顺顺利利的让那个下人将接头人交给她的东西交到了小沁的手上。 不过,东西虽然在他的默认允许之下给了小沁,但是这种轻易就被外人鼓动的人,他却是留不得的。 “老爷,这些个事情我都知道的,工资都已经结好,就等着您发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