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江湖之武林为尊》 第一章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第一章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风雪飘落而下,让整个天地都弥漫在一片白色之中,晶莹的雪花伴随着刺骨的寒风在空中飘扬,最后化作这洁白画卷之中不可或缺的一笔。 一位少年就那样站在风雪里,站在那白色的画卷之中,他的左脸之上有一道细长的线,应该是极为锋利的剑留下的疤痕,不过那道细细的疤痕并没有让少年难看,反而更添魅力。 “北国风光,果然是万里冰封啊”少年不无感慨的说道。 没有人能够听懂少年话语里面的意思,因为少年体内隐藏着一个谁也不知道的灵魂从地球而来的一个灵魂。他身后有一十八位大汉,皆是看上去孔武有力,如同一头头蛰伏的猛兽,一眼看去便是久经战阵之人。 少年名字叫做徐武,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是一十八载,不错,和所有穿越者一样,这是一个武力为尊的世界,江湖朝堂简直是一大锅粥。 穿越而来,不是废柴就是有个牛逼哄哄的金手指,不过这两样徐武都没有占,而是有一个牛逼哄哄的老爹,大楚王朝镇北王,关外四镇皆是其领地,权势滔天,乃是大楚王朝唯一的异姓王侯,称雄北方,压的漠北草原不敢南下牧马。 徐武从小便在军中长大,毕竟是穿越而来,从小便被称之为神童,过目不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更加难得的是,从军中徐武学到了很多武功,而又修行徐家独门心法《霸王诀》,十五岁是便突破到了天境,声名传遍大楚。 和西方威武将军的公子疯子秦腾宇,南方武林名剑山庄的公子剑痴独孤酒,中原武林白云观的道痴洛长风并称江湖四公子,乃是江湖上年轻一辈的领军人物。 也是十五岁这一年,徐武失去了父亲的庇护,徐武的父亲,徐南谨,在一次从京城返回的途中,遇到了袭击,身死道消。 镇北王身死,江湖震动,朝堂震动,不知道多少官员和护卫被撤职砍头,不知道多少江湖门派被无情绞杀。 就是北疆的异族也是蠢蠢欲动,就是这个时候徐武承袭父亲之王位,镇北王,带领徐家军,稳定北方,深入漠北攻破金帐王庭,杀颉利可汗,因为所有的证据都是漠北的高手深入大楚杀了镇北王徐南谨,但徐武并不这么认为。 其父修行《霸王诀》乃是一门极为高深的功法,此等内功心法,乃是徐家先祖和现在大楚王朝周家先祖一同从一处仙道遗迹之中发现的,共有两部,一部便是这本《霸王诀》;另一本便是皇族修炼的《皇气决》。 所以徐家先祖和周家先祖才从一个江湖底层帮派中的小混混渐渐地称霸江湖,而后称雄天下,徐家先祖作为追随周家先祖的第一功臣,自然必不可少的封镇北王,世代镇守北方。 凭借两部功法便可以称雄武林,可以称之为绝顶神功也不为过,徐武估计这两部功法,怎么也是前世那个时空九阴九阳那个级别的。 徐南谨修《霸王诀》已经到了天境第九重,只差一步便可以迈进宗师之境,试问天下谁人能够杀他,就是宗师出手也未必能够杀他,最少三位宗师出手才可以杀他,徐武不信漠北能够一下派出三位宗师深入大楚。 徐武不信,所以他用了三年,攻破了漠北王庭,并没有发现任何当年漠北王庭计划刺杀镇北王的东西,此等大事漠北王庭不可能丝毫没有计划,这种大事就是整个漠北所有部落加在一起,也要最少策划五年,可没有,只言片语都没有。 当年的调查结果是,有江湖门派参与,甚至当年的万剑五宗之一的铁衣剑派都被灭门。 所以徐武想要去江湖上走一走,今天来到这里也是为了祭奠其父亲。 再次看了一眼那墓碑之上的名字,徐武内心说道:“父亲,我一定会为您报仇,无论是谁,都要付出代价”。 徐武上马,他身后的一十八位猛士也瞬间翻身上马,动作整齐划一,如同一人,徐武在马上抱拳道:“北疆,劳烦各位叔叔照料了”。 十八人脸上皆是带着不安之色,但他们也知道自己家王爷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更改,十八人抱拳道:“王爷,放心,决不让胡人南下一步”。 徐武不在多言,纵马急赶,此时风雪愈急,凌冽的寒风吹在脸上,徐武丝毫没有感觉,因为三年来和将士们深入漠北,一直以来风餐露宿,早已经习惯了这种如刀的寒风。 骏马飞驰,不过是半天时间,便来到了天下第一雄关,山海关外,山海关虽然号称天下第一雄关,但自从镇北王在关外开辟四镇之地,又打的漠北草原王庭东躲西藏,这里早已经百年没有经历过战火。 所以山海关外,倒是形成了一个牛马集市,行人商贾来往其间,还有漠北蒙古人充斥其中,看上去好不热闹。 此时徐武骑在马背之上,离那集市还有一段距离,他所处的位置,乃是一个山坡之上,不过就是如此也可以感受到那远方集市的热闹。 徐武纵马下坡,便从旁边传出一个声音:“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徐武这才注意到,原来这里还有一个酒铺,酒铺的设备很是简单,不过是搭了一个四面漏风的棚子,棚子下面有一张桌子,两张长凳,有一白衣胜雪的书生端坐在那里,手中还摇晃着折扇。 徐武嘴角微微上扬,脸上便有一股笑意浮现,心中不由想到:“大冬天的,也不忘扇扇子,论装逼的功夫,还是这些书生天下第一啊”。 但徐武丝毫没有轻视之意,因为身穿白衣,手拿折扇的书生,可不是简单的书生,那最少也是出自京城稷下学宫上宫的学子,不但文武双全,谋略胆识皆是上上之选。 这稷下学宫,有点前世清华北大合体的感觉,整个大楚国的精英皆汇聚于此,文人谋士辈出,当然江湖上豪杰之士也没有少出,可谓是名声异常的响亮。 稷下学宫分上下两宫,上宫之人入朝堂,下宫之人入江湖,可谓是天下第一大势力,而且是官方的实力,江湖朝堂之上,都有稷下学宫的身影;六扇门,神侯府多少英杰皆是出自这里,就是江湖上一等一的大派也不敢轻易得罪稷下学宫。 徐武知道此人是谁,这人便是上届稷下学宫毕业的学子,司徒楠,一身修已经天境三重,去年想要建功立业,便来到了北方,既然是上宫学子,自然是要为朝堂服务。 江湖境界划分,地境十重天,一重一座山;天境九重天,一重一洞天。 地境十重天,一重一座山;说的便是每突破地境一重便像翻越一座大山一样艰难。当然越级挑战也像翻越高山一样艰难。 而天境九重天,一重一洞天;说的便是天境每重便是不一样的洞天之境,突破一重,便是不一样的天地;如果说地境的时候,还有人可以凭借功法和武技翻越大山越级挑战,但到了天境一重天和上一重天的差距便太过巨大,能够越级挑战的无不是天才之中的妖孽。毕竟天境越级挑战乃是对另一方天地的挑战。 徐武十五岁到天境一重天,但这三年来他整备军队,深入漠北,武学修为便拉下了,到此时他还是一重天,这也是司徒楠敢直接来见徐武的底气,他是天境三重天。 徐武作为镇北王,私自离开封地,此等大事,就是司徒楠也倍感震惊,如果不是这一年来自己表现堪称完美,已经在军中有了一定地位,就是自己也不会得到镇北王南下的消息,可见关外四镇徐家势力之强大。 司徒楠虽然把消息传了出去,但他毕竟在镇北王麾下当差,他还是想要劝一下镇北王,不要轻离北疆。 徐武翻身下马,来到那破旧的凉棚之中,端起那桌子上的酒杯一饮而尽,说道:“好酒,再来一杯”。 第二章朝堂之上 第二章朝堂之上 破烂的凉棚,外面风雪交加,里面却是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好似那刺骨的寒风并没有从四面八方刮进来。 就是司徒楠也不得不佩服眼前的少年,他不过是十八岁,便做到了历代镇北王都没有做到的事情,阵斩草原颉利可汗,击破金帐王庭,此等功绩谁人有过,如果不是徐家赏无可赏,就这一项就算徐武是平民也可以单独封侯。 徐武一杯一杯的喝酒,什么话也不说,等到他喝到第五杯的时候,司徒楠忍不住说道:“王爷,南下之事,还望三思啊”。 徐武嘴角依旧挂着笑意,说道:“先祖起于江湖之上,我想到江湖上看看”。 这句话徐武倒是没有胡说,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十八年了,他大多数时间都呆在关外北疆,京城倒是去过多次,但其他地方他真的就没有去过了,特别那惹人喜爱的江湖。 司徒楠如何会信,镇北王秘密南下江湖,要干什么,谁都知道大楚便是始于江湖,大楚朝廷对江湖更是异常地警惕。如若不然也不会为了江湖事,而设六扇门,神侯府等众多机构了。 司徒楠想到这里便说了出来:“镇北王秘密南下江湖,此事如果被朝廷上的诸公得知,自然又是一阵的血雨腥风,他们免不了会想到,镇北王秘密南下所谓何事,镇北王是不是已经有了不轨之心。” 徐武听到司徒楠的话,不由叹了口气道:“司徒兄,在这关外之地,也只有你敢和我这么说话了,有时候我真舍不得司徒兄这个朋友”。 司徒楠听到这句话不由面色微变,但他毕竟是天境三重天的修为,天下能够留下他的并不多,所以他定了定心神接着说道:“王爷,何至于此,难道你真的要一意孤行,可我已经传消息回了京城,朝上诸公现在想必已经得知了消息”。 徐武嘴角再次上扬,脸上的笑意便扩大开来,而后徐武便哈哈大笑道:“司徒兄可知道这里是哪里?” 司徒楠不明所以,说道:“关外,北疆”。 徐武再次发问道:“那司徒兄可知我是谁” 司徒楠脸上的不解之色更甚,但依旧回答道:“您是镇北王”。 徐武脸上的笑意消失而后正色道:“司徒兄既然知道这是北疆,也知道鄙人便是这北疆之王,那么便不该做此事”。 司徒楠脸色大变,身影瞬间消失,便出现在了风雪里,他那白色的衣袍和这漫天的风雪融为一体,谁也分辨不出,这正是极为高明的轻功,踏雪无痕。 徐武并没有追击,而是再次端起桌子上的一杯酒,说道:“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他桌子前方明明没有人影,他在向谁说话,没有人知道,只知道那风雪里的白色身影,慢慢地变成了红色,而后那红色的身影缓缓地倒在了风雪之中。 不过是三天时间,朝堂之上便有一份战报,战报是一份请求封赏的战报,战报之中,说稷下学宫的学子,北疆玄武军游击将军司徒楠,三日前在漠北剿灭金帐王庭余部时阵亡,此一役阵亡校尉军官数百人。 这份战报最后虽然说了,那余部被全部歼灭,但这也不能称之为一场胜仗,这不但是败仗,而且败的很是彻底。毕竟主将战死,还阵亡这么多军官,怎么看都是赤裸裸的败仗。但这却是一份捷报。 京城,皇宫大殿之中,那高坐于上的便是大楚国最有权势的男人,皇帝周允文,周允文看完这封战报,便说道:“诸位爱卿有何看法?” 大殿之中一位中年男子上前道:“启禀皇上,此等大败,那徐武小儿竟然还向朝廷要抚恤,还声称这是一场胜仗,可见此子之嚣张跋扈,我认为趁此便可治那徐武之罪,削其藩减其爵”。 此人也是稷下学宫上宫的学子,名为齐信,和司徒楠有着同窗之谊,这并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当年齐信毕业时的策论写的便是削藩之事,所以他比较热衷于此。 朝堂之上称镇北王为匹夫小儿已经不鲜见,没有人在意什么,可就为此等小事就要提削藩,哪里有那么容易。 周允文显然也知道齐信的话语太过激进,徐南谨死的时候,朝廷便削了藩,改镇北王世袭制,发布了推恩令,所谓的推恩令,就是徐武的所有儿子都不在世袭镇北王,而是全部变成侯爷,各自分一部分封地。这样就可以让关外四镇慢慢变成一个个小势力,而后慢慢归于中央政府。 但谁知道三年时间,徐武便破了金帐王庭,那推恩令自然而然就被裁撤,再次改为了世袭制,如若不然恐怕北疆的军心不稳,这也是对徐武的一种封赏。 但朝中一直有着削藩派,这是不争的事实,毕竟谁也不想有一个大势力游走在中央政府之外,就是皇帝也不乐意,如若不然齐信也不敢在这朝堂之上大放厥词。 三年前这朝堂上到没有这么激进,前代镇北王进京,谁又敢说削藩之事,当年就是在这大殿之中,镇北王徐南谨直接打残的文武大臣不知道有多少,高台之上的皇帝还不是一笑而过。 现在他儿子徐武比那位徐南谨功绩还要高,被视为北方诸军之神,就是那不在关外四镇的北方军队也对此人敬佩异常,可谓大楚朝北方将门之神,谁又动的了他。 皇帝没有在意那中年人的话,也没有斥责他,而是向着前方的丞相问道:“司徒丞相怎么看”。 司徒无忌,便是大楚朝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丞相,他又是世家司徒家的族长,司徒楠便是司徒家的子弟,说不得和这位丞相也沾亲带故。 但司徒无忌这种老狐狸岂能因为一个家族子弟而改变什么,只听他说道:“此等战报乃是军国大事,还是请皇上定夺”。 下方众人暗骂丞相老狐狸,就是皇帝也在心中暗骂,这皮球又踢回了周允文处,毕竟想要司徒无忌这种老狐狸表态太难。 周允文也不强求,毕竟他不过是三十多岁,正值壮年,还有大把时间,削藩之事并不急于一时。 只听周允文说道:“拟旨,授司徒楠将军昭勇将军,其余阵亡将士,皆官加一级抚恤”。 只有在一旁观政的太子,眉头微皱,太子周见深和徐武自小相识,知道自己那位发小的秉性,他既然能够大破金帐王庭便不会出现这样的失误,就是当年自己以太子的身份威压他,也没有占过几次光。 不过他虽然贵为太子,也不过是只有观政的权利,他心中也只是有些疑惑,并没有多说什么。 第三章江湖之中 第三章江湖之中 山海关外的牛马市场之中,徐武一身青衣,牵着一匹白马,正在集市上溜达。前世之时,徐武农村出身,最喜欢的便是逛这种热闹的集市,喜欢吃集市上糖果和小吃。 这一世出身王府,便少了一些平民应有的乐趣,在知道这是一个武力为尊的世道之后,徐武从小便废寝忘食的练习各种武学,徐家先祖崛起于江湖,在江湖称尊而后和周家先祖建立大楚,所收藏的武功秘籍自然包罗万象。 如果说当今武林两大圣地,自然便是镇北王府和皇宫大内,就是皇宫大内也不见得有镇北王府的武学多,因为皇宫大内的武学很多已经搬到了稷下学宫。 多少江湖势力想要把属于自己门派的武功秘籍弄回去,但都没有成功,江湖上最为难闯的两个地方也是皇宫和镇北王府。 徐武在这集市之上闲逛,时不时有牛马贩子上来问徐武那匹白马卖不卖,都被徐武拒绝,这匹马虽然没有跟徐武上过战场,却是当年其父在十五岁生日时送他的礼物。 徐武逛了逛便失去了兴致,因为这关外的集市,还是不如关内繁华,大都是些牛马和生活用品的交易,并没有其他什么东西。 但他就要入关,却是有人把其拦了下来,看到此人徐武眉头便皱了起来,因为这位管家模样的家伙刚才便是想要买马被自己拒绝的家伙。 此时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少年,那少年身着锦衣华服,腰间还有一块玲珑玉,一眼看去便是世家子弟。 这个世界可不讲究诗书传家,这是个武力为尊的世界,你不会点功夫,就不好意思给人打招呼,能够称为世家的也皆是武术世家,就是朝堂上的诸公看上去人畜无害,其实皆是天境高手,据说丞相司徒无忌乃是半步宗师之境的家伙。 少年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已经是地境七重天的修为,在这关外北地的武林,也可谓一代翘楚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徐武那样的出身,那样的境遇。 北方江湖势力本就单薄,高手也不多,江湖上排上号的势力几乎都在中原,这少年放在中原自然泯然于众人,但在这里必定是家族的宝贝。 这种眼高于顶的家伙最为麻烦,而且是少年得志,根本不知道天高地厚,虽然徐武不过十八岁,但加上前后两世,他起码已经四十多岁了,自然要比同龄人要成熟。 对小说中那些装逼打脸的情节,徐武并不屑去做,毕竟这个天下最为尊贵的太子的脸都被他打过,其他人他也生不出什么打脸之意来,这便是出身决定高度,一个王爷和一个不知名的世家子弟,差距太大,便会有些索然无味,如果有美女在侧,徐武倒是不介意表现一番,在这苦寒的边关,徐武并没有多少兴致。 但虽然徐武没有兴致,但那位世家子弟却是兴致很浓,上前来便双眼放光的看着那匹白马,那匹白马乃是前代镇北王千挑万选的宝马,纯白色的毛发根本没有一丝杂色,在王府之中又有专门的马夫细心照料,自然是异常雄壮。 只听那少年说道:“兄台,你这马怎么卖,开个价吧!” 徐武苦笑道:“我刚才已经说过了,不卖”。 那少年拉长音嗯了一声,而后双眼微眯地说道:“你不认识我?” 徐武连回话的兴致都没有,而是摇了摇头,这少年的脾性已经和他的猜测不谋而合,今天少不得要出手一番。好在徐武所学颇杂,各门各派的武功秘法他几乎都会上几手,又从军中学了一些杀伐之招式,单论武技可谓是武术大师。也不怕别人瞧出来历来。 少年看到对方摇头,脸上的表情更冷,寒声说道:“不认识没有关系,这匹马,我出三千两银子,你可愿卖?” 上好的战马在大楚国也不过纹银二十两,近些年镇北王屡征漠北,大楚王朝并不缺马,又因为关外四镇并不缺马场,近些年,蒙古马匹也就是十两银子一匹,此人出手便是三千两,就算徐武的白马是一匹上等好马,也不算亏。 不过这匹马对徐武来说意义非凡,再说镇北王会缺三千两银子吗,徐武面带微笑拒绝道:“不卖,给三万两也不卖”。 那少年脸色一变,还没有说话,他身后便有一个狗腿子站出来说道:“放肆,你可知道你在和谁说话,我们少爷,可是北地的江湖世家蒋家大公子蒋志行,能够买你的马,是你的福分,少年人你可不要自误”。 这种主人不出面,狗腿子先出面自报家门震慑对方,是世家公子的套路,一般的主角,一般是先打狗腿子,而后主人下场,然后连主人一块踩了,之后他们家族的高手前来,一块踩了,而后亮明身份,或者打出一份威名,让其赔礼道歉,趁机讹诈一些东西,继而提升实力。 但徐武不同,他虽然不是太子,也是这个整个大陆最为有权势的几人之一,他并不需要太多的东西,因为他根本不缺任何东西。 还有一点便是他的身份不能暴露,一旦身份暴露,不知道多少人想要杀死自己,江湖上仇恨镇北王府的不知凡几,毕竟当年徐家先祖曾经搬空了各大门派的藏书,后来建立大楚王朝,又不知道帮助周家打压了多少江湖势力。 这就是为什么徐武明明贵为镇北王,却还是被人称为江湖四公子之一,因为这个世界,江湖和朝堂已经绞成了一锅粥,彼此根本分不清楚。 还有就是江湖人害怕把镇北王府排除江湖之外,他们那些秘籍就再也要不回来了,毕竟徐家本就是江湖出身,自然一直是在江湖上有威名的。 徐武听到那狗腿子的话,嘴角开始上扬,而后脸上便有笑意浮现,好似想起了什么愉悦的经历,他确实想到了很是愉快的事情,便是当年自己在京城,自己和自己的侍卫狗腿子,打人家王公大臣子嗣的时候。 已经三年没有见那家伙,不知道他在江湖上怎样了。 “老子还真不想要这种福分”徐武面带微笑说道。 那狗腿子,大怒道:“放肆”。 话音落,便一拳向着徐武击来,他还没有碰到徐武的衣角,身子便倒飞而出,撞翻了几张摊铺,便再也爬不起来。 徐武身影不停,出手便是满天爪影,蒋志行大惊失色,口中惊呼“少林,龙抓手”。 但其虽惊不乱,提气便有一股浑然的气势从其身上散发而出,而后便一拳击向那漫天的爪影,一拳出便有厚重如山岳的气息出现,北地武林人士的功夫本就以大开大合闻名,蒋志行出身世家,自然也离不开这个套路。 蒋志行脸上带着一丝狰狞的笑容,认为自己这一拳必然粉碎所有爪印,重伤那自大的小子,但那拳头之上突然之间传来一阵痛感,而后便感觉自己的脖颈被人擒拿住了,想要提气,却提不起半点力气来。 第四章荒野客栈无人识 第四章荒野客栈无人识 风驰电掣,骏马奔腾,两旁的景物不断倒退,马匹之上端坐一位少年,脸上有一道细微的疤痕,正是镇北王徐武,那白马后面还横驮着一位少年,便是那蒋志行。 徐武押着这蒋志行,进了山海关,而后便到了关内之地,在山海关外十里处,徐武把蒋志行扔了下去,哈哈笑道:“小子,以后装b可把眼睛擦亮点”。而后便是一骑绝尘而去。 留下了蒋志行一脸懵逼,他搞不明装逼是个什么意思。 话说徐武骑着骏马,风餐露宿向着南方而去,虽然是寒冬时节,但愈往南来,却是愈加温暖,这是对于常在关外的徐武的感受,此时四周依旧白茫茫的一片,虽然天空不再飘雪,但那荒野之间,依旧有未化之白雪。 这一日徐武终于来到了一酒铺,这酒铺就开在大路边上,虽然是大路边上,却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也不知道谁选了这么一地方开店,不过这前后几十里荒无人烟,也没有什么城池,这酒铺也不怕没有生意。 徐武自然停下,毕竟天色已晚,在这休息一晚再走不迟,他此次入江湖虽然有探查当年其父之事的意思,但他练武多年,何尝不想和江湖上的那些豪杰们一较长短,这自然便有了闯荡江湖之意,他自己也明白或许自己这辈子只有这一次入江湖的机会,毕竟北方草原虽然金帐王庭被破,但其部落林立,说不准哪天就又崛起一位可汗来。身份使然,自己能够一次瞒过朝廷私自南下,第二次可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既然是闯荡江湖,自然不甚着急,来到酒铺门前,便看到酒铺二楼处横出一木杆,木杆之上一面大旗迎风飘展,上书四个大字“陈年老酒”。 徐武久在军中,自然是嗜酒如命,他的白马之上带着不少的酒壶便可以看出他的喜爱,看到这陈年老酒的招牌,自然一喜,这陈年老酒自然是要尝上一尝。 让小二接了马匹,好生喂养,便迈步走进了这酒铺,酒铺之中并没有几个人,里面有一桌两人在闷头喝酒,左侧有一桌一人在吃着菜,右侧还有两人正在交头接耳不知道说些什么。但那桌面之上的兵刃皆是代表这几人定然是江湖中人。 徐武并没有在意,而是喊了小二,问小二这里有什么好酒,小二回道:“好酒倒是没有,陈年酒本店还是很多的”。 徐武开怀大笑,说道:“你这小二哥还挺风趣,那就把你们店的陈年老酒给我来一坛”。 酒来,徐武对着坛子喝了一口,便全部吐了出来,大声喊道:“小二,你们这哪里是陈年老酒,这分明是今年新酿的酒水”。 那小二连忙迎了上来,说道:“客官你别生气,我们家掌柜叫陈年,这就可不就是陈年酒吗?” 徐武听到小二的解释不由气乐了,说道:“那也不用挂个招牌,说是陈年老酒啊”。 小二解释道:“客观有所不知,这本来是五个字,陈年老酒铺,但那‘铺’字风吹日晒,慢慢掉色了,便成了陈年老酒”。 其实这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常在这条道上行走的大都知道这陈年老酒铺,毕竟这条道荒无人烟,前后只有这家店。 在徐武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那三桌的食客都不自觉地向着徐武的方向看了一眼。 徐武倒是没有想到还遇到了这么一件趣事,不由哈哈笑道:“你的酒不喝也罢,给我弄些好菜来就行了”。 小二下去准备酒菜,徐武便看到那三桌的客人竟然皆是摇摇欲坠,有人伸手去拿兵刃,更有人怒骂道:“妈蛋,上当了”。 此时那二楼有一中年男子从楼梯出缓缓走下,那小二也在几人的推搡下瑟瑟发抖,如果不是有小二这样一个熟人,想必那几桌行走江湖的人士,自然不会轻易就上当中了毒。虽然徐武还没有喝酒吃菜,并没有上当,但这些人显然并不太在意徐武这样一个年轻人,还是第一次走这条道的年轻人。 中年男子看上去三十多岁,留着不长的山羊胡子,尖嘴猴腮,看上去如同他爹娘生他之时,不小心把其摔在了地上,摔坏了五官,这五官好似长到了一起。 徐武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丑陋的家伙,而且这家伙脸上还带着笑意,让这张脸更添诡异。 但那三桌的客人看到这男人,皆是在微微地颤抖,特别是那一桌一人的客人,伸手去抓那桌面上的宝剑,可伸了几次手,都提不起半点力气来,只好颓然坐到了身后的板凳之上。 只听那人叹气道:“没有想到宗某走南闯北,今天却是栽在曲江四鬼手中”。 那在二楼楼梯上丑陋的家伙,不由拍掌笑道:“不愧为定远镖局总镖头,这份见识放在江湖上也是独一份,不过今天遇到我们四兄弟,宗镖头是不是把那东西拿出来了”。 定远镖局,乃是江湖上有名的镖局,几乎大楚各道皆有其分局,所压之镖无不是江湖上的宝贝,最次也是黄金珠宝之流,又因其镖师众多,又有东南西北四位总镖头在江湖上略有威名,所以定远镖局这些年愈发壮大了。 定远镖局,行走押镖,从来都是异常的谨慎小心,皆是分批而行,小心应对,这三桌虽然看上去各不相干,其实皆是定远镖局的镖师。 这宗宝敬便是北方各道的总镖头,一手霹雳拳法也是威震江湖,已经是天境两重天的境界。 徐武虽然久在关外,但这三年来的江湖消息他还是在关注,这曲江四鬼,崛起于曲江之畔,杀人越货无恶不干,这四人又身手不错,曲江四鬼的老大已经是天境的修为,另外三人也是地境十重之境。 最为让人厌恶的便是,这四人不但武功不错,为人更是阴险狡诈,旁门左道的招数层出不穷,不知道江湖上多少好手死在他们的手中,这里面不乏天境高手。 徐武没有想到在这荒凉的北地酒铺之中,还碰到了这么一件趣事,江湖之上果然是要比王府之中,战场之上有趣的多。 宗宝敬冷哼一声道:“人在镖在,定远镖局的威名不能在宗某这里毁了。”说完宗宝敬便强提一口气拔出了那桌子之上的宝剑,他虽然擅长拳法,但此时少不得要借用宝剑之利。 那两桌的人也都强撑着拔出了兵刃。 那在二楼楼梯口上站着的家伙便是曲江四鬼的老大曲光年,只听他哈哈笑道:“诸位果然是好汉,就是不知道一会诸位还有没有这么硬气”。 曲光年话音落,那楼下站在小二身旁的三人中,有一人猛然抽出手中长刀,一刀便砍下了一人的脑袋。 红色的鲜血瞬间充满了人的视线,酒铺的地面上增添了一抹血色,宗宝敬大怒道:“畜生,老夫和你们拼了”。 他的身子向前扑去,却是浑身酸软无力,打翻了桌椅倒在了地面之上。 徐武没有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狠辣,说杀人便杀人,站起来说道:“诸位难道忘了我的存在了吗?我让你们杀人了吗?” 第五章招招致命是杀机 第五章招招致命是杀机 声音很轻,但却带着某种不可抗拒的力量,仿佛让人下意识的去信服,就是那刚杀过人的家伙都感觉心中一突,手中的长刀有些拿捏不住。 这便是徐武久居高位,一言便可定万人生死,他说话自然有其分量。 但曲江四鬼毕竟是穷凶恶极的人物,那刚才杀人的便是曲江四鬼的老三,号称恶鬼,最喜杀人夺命。 刚才因为听到一句话便生出退却之意,不由觉得害臊,自己竟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一句话给震住了,真是丢人。 恼羞成怒说的便是由羞愧而生怒气,恶鬼刚才的羞愧自然全部转化为了怒气,暴喝一声道:“好小子,还敢在这里充大尾巴狼,我送你上路”。 说着便挥刀向着徐武而来,恶鬼既然最喜杀人,出手自然是杀招,他这一刀竟然是向着徐武顶头劈来,想要把徐武劈成两截,可见他心中怒气之盛。 徐武嘴角上扬,脸上便有一股笑意出现,这笑意当中带着淡淡的嘲讽,只见徐武伸手,那急速而来的长刀,便被其抓在了手中,所用的功夫正是当初对付蒋志行的少林龙爪手。 恶鬼大惊失色,双手用力想要拔出长刀,可他额头之上已经溢出了汗水,那长刀依旧纹丝不动。 只听徐武说道:“杀人,就要有被杀的觉悟”。 话音落,整个酒铺众人脸上皆是浮现了震惊之色,恶鬼更是脸色大变,弃刀,身影便向着后方急退。 可就是此时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而后便是一道白色的光芒向着恶鬼而去,恶鬼惨叫一声,身子撞在了那酒铺的柜台之上,有半截断刀从其胸口穿过,把其钉在了柜台上。原来在这一瞬间,徐武已经掰断了长刀并当作暗器发了出去。 恶鬼脸上犹自带着不可置信的神色,他实在想不到自己纵横江湖多年,就是中原大派的子弟都没有杀死他,竟然在这北地被人杀死。 就是那在二楼楼梯之上的曲光年也是目瞪口呆,这少年不过是十八九岁,竟然已经是天境一重的修为,十八九岁天境一重,这到底是哪派弟子或者是哪家的子弟。 因为十八九岁能够突破到天境,无不是江湖上大势力大世家的子弟。 但下一刻曲光年便咬牙道:“我不管你是哪派弟子,今天杀了我兄弟,自然要你偿命”。 徐武在军中长大,讲究的便是直来直去,对江湖上这种打架之前先说几句话有些不太适应,难道杀了你兄弟不应该直接冲上去拼命嘛。 既然不喜自然有些不悦,眉头微皱说道:“那里来这么多废话,想要取我性命,来拿就是,但不知道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曲光年大怒,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那宗宝敬高声提醒道:“少侠小心”。 话音未落曲光年便到了徐武身旁,他手中竟然是一把墨绿色的匕首,这匕首之上定然淬了剧毒。 不愧为恶名传遍江湖的曲光年,其阴狠狡诈可见一斑,知道徐武一手龙爪功极为厉害,便用了一个淬满剧毒的匕首,徐武如果在施展龙抓手去抓那匕首必定要中计。 但徐武虽然第一次行走江湖,对这种手段并不陌生,镇北王府有这么多武功绝学,自然不乏江湖人士,以前历代镇北王都把这些东西用在了军中,可自徐武开始,便开始效仿稷下学宫,一部分进入军中,一部分进入江湖。 三年来已经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江湖上大放异彩,所以徐武所精通的江湖手段并不少,虽然只是理论。 只见徐武身影闪动便来到宗宝敬身旁,而后说道:“借你宝剑一用”。 话音未落,宗宝敬便感觉自己手上一轻那柄长剑已经到了徐武手中,而后徐武的身影再次出现,便是剑指曲光年。 徐武这一连串的动作快若闪电,震惊了众人,没有人见识过这门轻功,就是江湖上有名的暗阁的绝学鬼影步也没有如此奇特。 最为震惊的还是曲光年,刚才还是自己在攻击,此时却已经是攻守易位,那道剑芒已经直奔自己而来。 曲光年身影暴退,手中再次出现一柄弯刀,弯刀出便有一道亮芒显,徐武的长剑竟然被他的弯刀挡了下来。 曲江四鬼,还有两人在这不大的酒馆之中,两人看到大哥和徐武动上了手,老三也被其杀了,自然不会无动于衷。 两人自然也有自知之明,知道一招便杀了老三的人自然是天境高手,只见两人双手抖动,便有一道道亮芒从其手中激射而出,竟然是打磨的极为精细的钢针。 两人出手的时机把握的无比精准,此时正是曲光年一刀挡下徐武一剑的时候,可以说这个时候刚好是徐武新力未生,旧力刚去之时。 但徐武毕竟不是一般的人,万军从中箭如雨下也没有曾伤到他,徐武的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手中长剑不断挥出,便有一道道剑芒出现徐武身前,那两道钢针自然被剑芒挡下。 曲光年自然不会无动于衷,他手中的长刀,已经向着徐武的身影劈去,那道身影被其劈中便消散于无形,曲光年大惊失色,他所劈中的竟然是徐武的残影,而曲江四鬼的另外两鬼,便感觉自己脖颈之间突然间出现一道凉意,而后便双眼惊恐地倒在了地上。 徐武手执长剑站在两个死尸身旁,看着一脸震惊的曲光年说道:“曲先生,我这剑法如何”。 曲光年持刀的手微微颤抖,说道:“你到底是何人,玉虚宫的玉虚剑法,难道你是武当三杰之一”。 徐武冷笑一声说道:“下地狱问阎王爷吧!” 话音落手中长剑便直奔曲光年而来,曲光年实在想不到江湖上何时出现如此一位后起之秀,所用剑法虽然是武当玉虚剑法,可却招招都是致命的杀机。 熟不知徐武久在军中,所学武学在战场上拼杀之际早已经慢慢地变成了杀伐之技,自然招招致命。 曲光年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他手中的弯刀出,便有一道道刀芒出,银白色的刀芒之中亦是布满了杀机。 两人出手便是杀招,竟然是用的同归于尽的招式,如果徐武的长剑刺进曲光年的心口,曲光年的弯刀自然可以斩下徐武的头颅。 就是宗宝敬也没有想到徐武出手便是如此狠辣的招式,不由出言提醒道:“少侠不可”。 第六章江湖大势力 第六章江湖大势力 宗宝敬的话,徐武自然能够听到,可他挥剑的手没有一丝颤动,就是那浓密的长眉都没有一丝抖动,依旧专注于剑,专注于直刺。 他的剑走的是最为直的那条线,而曲光年的弯刀却是斜面而来,但这依旧是同归于尽的招式,所以宗宝敬才会惊呼出声。 曲光年看着那急速而来的剑,看着那坚毅的脸庞,竟然生出了一丝恐惧和后怕,他的内心有动摇,他的刀自然不会那么坚定。 曲光年收刀回防,身子向着一旁侧去,血光乍现,长剑刺进曲光年的胳膊处,曲光年惨叫一声,身子急速后退,破窗而出,一个阴寒至极的声音同时传来“我一定会回来报仇的”。 徐武收剑,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说了一句让定远镖局众人终生不解的话:“你以为你是灰太狼啊”。 等到徐武扬名江湖,宗宝敬年老之际和其后辈子孙说这段经历的时候,还在感叹那灰太狼到底是何许人也。 宗宝敬虽然不解灰太狼是何许人也,但却知道自己几人的性命乃是眼前这位少侠所救,不由上前一步行礼道:“多谢少侠救命之恩”。 徐武不由摆手道:“不用如此,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 那定远镖局的镖师皆是赞美徐武高义,有大侠之风,徐武听了这些赞美才明白为何那些大派弟子如此的热爱行侠仗义,这种感觉让人从头到脚的感到舒爽啊。 定远镖局众人身中剧毒,无法运功,现在这几人可谓是手无缚鸡之力,徐武秉承着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的原则,和他们一路同行;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徐武这次入江湖,也是要到中原看一看。 定远镖局的人把那位身死的镖师火化,把其骨灰收敛,他们做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不过是一个时辰便可以出发。 一路行来,徐武和这几个人也有些熟悉,宗宝敬不用说了定远镖局北方总镖头,在江湖上还是有些名声的。 策马走在前方的一位国字脸的家伙,嗓门很是嘹亮,乃是镖局的趟子手杜洋,杜洋有一个梦想就是成为镖局里正式的镖师。 杜洋身旁是一位少年,不过十七八岁几乎是和徐武同岁,脸上还带着一丝稚嫩之色,但这位却是定远镖局正儿八经的镖师,他应该是第一次出来,很是害羞,和人说话容易脸红,他的名字叫万星鹏。 而宗宝敬却是策马和徐武齐头并进,最后面是一位粗犷的大汉,满脸黑色的大胡子,眉毛飞扬直插鬓角也是镖局的镖师名字叫杨进程。 徐武策与马上与宗宝敬聊着江湖上的一些趣事,只听徐武说道:“不知道现如今江湖总盟谁做主?” 大楚王朝崛起于江湖,对于江湖各大门派提防之深乃是历朝历代之最,江湖各门派为了对抗朝廷的压力,结成了江湖总盟,总盟主有江湖大派掌门轮流执掌。 这也是应对朝廷压力的无奈之举,还有便是对江湖上邪派魔宗的对抗。 徐武当然知道江湖总盟主是谁,但他继续扮演一位初入江湖的小子,这样的问题便是最为有效的论证。 果不其然宗宝敬说道:“徐少侠初入江湖,对江湖的势力不了解,江湖总盟现在掌舵的乃是终南山重阳宫一脉,玉机子抄子阳,据说玉机子已经是宗师之境,全真派的剑法武学无一不通,乃是当今江湖之上泰山北斗式的人物。” 徐武自然知道这些,这些年全真派和武当派为了争这北方道教祖庭之位,斗的不可开交,就是镇北王府也经常有两派子弟前去拜访,全真派是想要从镇北王府拿走那张七星北斗阵图,而武当派却是想要带走当年他们祖师张三丰太极拳的手稿。 徐武继续问道:“那现在江湖上都是有哪些势力比较有名?” 宗宝敬哈哈笑道:“徐少侠你这下可问对人了,宗某不说武功有多好,但对江湖上的势力还是有所了解的,南来北往的走镖,对各大势力都会有些交集”。 宗宝敬沉吟一下接着说道:“这江湖上有句顺口溜,就概括了现如今江湖上所有大势力,‘天地两阁无人见,佛门三寺佛法宣,道门四观有争端,万剑五宗剑法显,六大世家底蕴浅,左道七门行不端,八帮纵横南北路,九魔隐于天涯间’。” 宗宝敬接着说道:“天地两阁便是天机阁和地算阁,这两阁最为神秘;每个时代只有一位传人行走江湖,无人知道这两阁到底在何方。 佛门三寺便是少林寺、大昭寺和两禅寺;道门四观便是白云观、正一观、重阳宫和玉虚宫。 万剑五宗还剩下四宗神剑山庄、浣花剑派、万剑阁、中正剑派皆是以剑法称雄。 六大世家便是跟随大楚开国皇帝太祖一起打天下的六个世家,所以才有他们底蕴浅的说法,但他们也是江湖上的庞然大物。 左道七门便是江湖上亦正亦邪的七个门派,他们的手段皆是中原武林所不齿的奇技淫巧,不说也罢。 八帮便是天下最为著名的八大帮派,九魔便是说的魔道九宗,狠辣异常,为正道武林所不耻。 除了这些江湖之中还有各种各样的势力,海外还有不少江湖势力,少侠你在江湖中久了自然便会了解了”。 徐武道谢道:“多谢宗前辈”。 宗宝敬摆手道:“少侠客气,如果不是少侠,我们那里还有机会在这侃侃而谈”。 徐武不由出言道:“那宗前辈可知你们中的是什么毒?” 就是徐武也不由不感叹江湖奇人多,这种毒药真可谓厉害异常,就是宗宝敬天境高手,全身真气已经融汇一体,到此时也无法动用真气,否则便有经脉尽毁的风险。 宗宝敬说道:“很有可能是来自西域的蓝花毒,这种毒素可以附在真气之上,极难拔出。” 徐武不由皱眉道:“那宗前辈可有办法解毒,需要徐某办的,徐某绝不推辞”。 宗宝敬哈哈笑道:“徐少侠不用担心,在前方有一位在下的故交,正是江湖六大世家神医世家王家的子弟,他必然可以解老夫所中的毒。” 徐武眉头舒展开来说道:“那就好,我必护送诸位到达宗前辈朋友那里”。 宗宝敬还欲客套,前方却是有马蹄声出现,马蹄声音急促,哒哒而来,不过是瞬间便看到了来人,前方是一位穿着破烂衣服的小子策于马上,身后竟然有四骑在追赶,不知道是江湖仇杀,还是有什么怨恨。 第七章二指灭奔雷 第七章二指灭奔雷 骑马而来自然瞬间而至,这本就是荒凉之地,这官道之上并没有其他人,只有徐武一行人,那在前方策马的小子看到徐武一行人,不由喊叫道:“救命啊,救命啊,快救救我”。 如同乞丐一般的小子竟然策马躲在了徐武一行人之后,那追赶他的四人自然勒马停了下来,因为他们四人也看出徐武一行人并不太好惹。 四人之中的一位领头的家伙说道:“丰州时家办事,还望诸位行个方便”。 宗宝敬看出这四人修为不弱,竟然是前方丰州城时家的人,或许徐武不知道这时家,宗宝敬常年走镖自然清楚,此时镖局几人又没有战力犯不着为了一个素未谋面的小子得罪他们,便低声对徐武说道:“丰州城时家,乃是武林世家,时家家主时长安一手奔雷剑法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 徐武自然不会在意什么时家,不过他看对方气势逼人,一脸骄傲便很不爽,一个小小的家族也如此目中无人,他没有理会前方人的问话,而是回头对藏在自己身后的小乞丐说道:“他们为什么要抓你?” 小乞丐眼中闪过一道亮芒,他坐下的马儿还在不停的喷着白气,看样子已经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他也是知道自己跑不了了便藏在了徐武身后,现在听到徐武问起连忙说道:“他们横行霸道,抢了我们家小姐”。 那四人中的一人连忙争辩道:“你胡说,杜小姐和我家公子那是从小定亲的,你休要在这里胡说”。 徐武没有想到刚入江湖就遇到了江湖上的杀人劫镖,而后便再次遇到了强抢民女这般事情,怎么看怎么像主角命,这个时候按照剧情的发展应该英雄救美吧。 不过徐武看这四人嚣张跋扈,已经生出了些不喜之意,虽然徐武拥有一个地球现代人的灵魂,但他也毕竟在大楚生活了十八年,这大楚王朝有一半都是他们家打下来的,他自然希望大楚朝国泰民安,但显然这只能是理想。 只听徐武说道:“你们回去吧,你们家公子是不是强抢民女我不管,但这位仁兄今天你们是带不走了”。 宗宝敬听到这话不由皱起了眉头,徐武和宗宝敬介绍身份的时候,便是说跟随师父在关外深山之中学武,而后师父去世便独自一人下山闯荡江湖,这是前世徐武看小说的标准套路,他倒是学的挺好,宗宝敬一行人也没有怀疑,因为这样的事情在江湖上并不稀奇。 他之所以提示徐武时家乃是丰州城的世家,便是怕徐武初入江湖年轻气盛,什么事情都要管上一管。但他的话好似没有达到目的,不过以徐武的修为收拾这四人没有问题,就是不知道这一行到了丰州城会不会有麻烦。 徐武出言护下那小乞丐,那四人自然不会罢休,为首的一人脸色一变寒声道:“这位公子真的要管这闲事嘛”。 他的话自然不是针对徐武一个人,而是对徐武一行人所说,他希望有人阻止徐武这个人,但他不知道的是现在这一行人徐武才是主人,剩余那四人不过是虚有其表罢了,徐武说要管,他们哪里敢反对。 徐武还是有些不适应江湖人的对话方式,总是先报上名号,而后交流一番才能开打,结局反正是要打一架才能决定,何必在这里浪费口舌,只听徐武说道:“废什么话,我说你们带不走你们便带不走”。 领头的家伙脸色在变,而后抱拳道:“那就得罪了”。 话音落,他的身子便从马背上一跃而起,手中长剑出鞘便向着徐武一行而来,徐武纵马上前,口中说道:“杜洋、万星鹏闪开”。 杜洋和万星鹏知道必然有一战早已经准备闪开,此时听到徐武的声音,自然向着一旁闪去。 而此时那人的剑也已经到了,剑如奔雷,急速而来,这护卫竟然用的是时家的奔雷剑法。 剑法直刺而来,而徐武面不改色,就在那柄长剑就要刺入徐武胸膛之际,徐武伸出了两根手指,那长剑便被其夹在了身前,再也无法前进一步。 此时是极为有画面感的一幕,那就是那领头人在半空中矗立,长剑被徐武坐在马上夹在了手中,所以那领头人便像一个抓着剑柄保证自己不掉下去的形象。 徐武手中用力,那柄长剑便应声而断,而那领头人便感觉到一股大力从那长剑之上一直传到手臂之上,而后整个身子便倒飞而出,口中更是喷出一口鲜血,落地之后再也站立不住,跪倒在地上,他握剑的右手已经垂了下去,看样子应该是断了。 徐武这一招乃是根据前世小说中陆小凤的武功所创的灵犀一指,当年古老笔下的灵犀一指异常的强劲,就是那叶孤城的剑都可以挡下,所以徐武便搜集了王府之中所有指上的功法,又在军中请教了几位指 法大家才创出这门异常适合装逼的功夫。 徐武连看也不看几人说道:“滚”。 徐武看了看宗宝敬和小乞丐那一脸不可思议的目光,知道自己这个逼装的还是比较成功的。 那剩下的三人哪里还敢再说什么,连忙去搀扶那领头的家伙,领头的家伙口中再次喷出一口鲜血说道:“阁下武功高强,时成杰来日自当讨教”。 听到时成杰如此说,徐武不由眼前一亮,没有想到这家伙还敢说这种硬话,也不算太过废物,起码还有武者的硬气,不由说道:“随时欢迎”。 等到时成杰离开,宗宝敬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当初在酒铺徐武以天境一重的修为,让那天境两重天的曲光年重伤而遁的时候便知道徐武的不凡,今天见识到他两只手指便可以破时家奔雷剑法则是震惊异常。 宗宝敬纵横江湖多年,自然可以看出时成杰乃是地境十重天的境界,已经半步迈进了天境,那奔雷剑法更是已经练到了精妙之处,就是自己武功不失,以自己天境两重天的修为也无法这样轻易的接下时成杰这一剑。 那小乞丐眼中更是异彩连连,脸上满是欢喜的说道:“公子好厉害的武功”。 他话音落,宗宝敬几人都不自觉的点头,皆是因为那一指带给众人的震撼太过强烈。 不过徐武并没有被小乞丐的马屁迷惑,而是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小乞丐说道:“不用拍我马屁,现在该说说你的事情了”。 第八章仁义无双杜家庄 第八章仁义无双杜家庄 那小乞丐显然没有想到,徐武竟然会问出这样的话来,不由一愣,而后说道:“说我,说我的什么事情”。 徐武嘴角挂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笑意说道:“说说,时家的人为什么抓你,说说你到底什么身份,就是随意聊聊也行啊”。 就是宗宝敬也不由高看徐武一眼,本以为徐武是个初入江湖小子,现在看上去倒是有些成熟之意了,毕竟那小乞丐不过是片面之词,不可尽信,就是徐武不问出来,宗宝敬也要问出来。 那乞丐却是毫无慌乱之色,而是说道:“我是杜家的小厮,今天我们家小姐出外踏春,被时家公子强行抢了回去,我侥幸才逃了出来,还希望公子能够救救我家小姐”。 徐武四周看了看,将化未化的积雪,官道两旁的柳树倒是吐出些嫩芽来,可这有什么风景可看,如果说此地是江南之地或许已经有了初春的景象,可这北地除了不时而来的寒风,那来的青意,还踏青。 徐武双眼盯着那小乞丐看,小乞丐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而后徐武哈哈笑了起来,说道:“你不说也罢,我们就要向前,还要去丰州城拜会一位故人,不知道你要不要去”。 徐武所说的故人自然是宗宝敬的那位王家出来的朋友,而那小厮听到徐武的话不由面色一变,说道:“你们得罪了时家还敢进丰州城,不要命了”。 徐武笑道:“不过是打了时家几个下人罢了,他们还能怎样,难道不顾江湖道义围攻我们吗?” 那小厮急忙争辩道:“那才不是时家的下人,那人是时家的公子”。说完她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捂住了嘴巴。 徐武纵马而行,哈哈笑道:“那我更要去丰州城玩玩了”。 宗宝敬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其余的镖师自然也跟了过去,留下那小厮一人在那里,徐武他们并没有走太远,那小厮便赶了过来。 徐武并没有说话,好似知道那小厮会赶来一样,宗宝敬此时已经看不透眼前的这位少年了,如果说他初入江湖,他做事还是有其老练在其中,但说他是老江湖又不尽然。 那小厮纵马来到徐武面前,看徐武也不理自己,不由说道:“唉,你真不怕死,真要去丰州城啊”。 徐武看了一眼那小厮,嘴角再次浮现出一丝笑意,这小厮虽然打扮一副小厮的模样,可其白皙的皮肤,和那灵动的眼睛还是出卖了他,这就是一个女扮男装的家伙,徐武早已经看了出来,不过徐武奇怪的是宗宝敬这样的老江湖为何没有看出来。 其实徐武不知道的是,现如今大楚天下很多读书人喜欢养一个这样清秀的童生,具体用来做什么,只能用同志们的龙阳之好来解释了,所以江湖上看到这样长相清秀的小厮,宗宝敬他们都并不太在意。 徐武也不管宗宝敬为何没有看出,而是说道:“丰州城又不是龙潭虎穴我为什么去不得,更何况这丰州城是大楚的丰州城,难道还是他们时家的不成”。 那小厮伸了伸舌头便不在说话了,但她并没有离开,依旧骑马跟在徐武旁边。 一行人,人人有马不过片刻时间,便来到了丰州城下,此时天边已经有了晚霞,但城门还没有关,虽然丰州城也在北地,但大楚承平日久,关城门的时间倒是很晚,此时还可以看到有络绎不绝的行人进城。 一行人进城便找一家客栈住下,准备明天一早便去拜访宗宝敬的那位王家的朋友。 熟不知在徐武一行人进城的时候时家便有人跟了上去,丰州城时家,时成杰脸色阴沉,他的手臂已经缠上了绷带,不由问道:“怎么样?查清楚了没有?” 他身前的人说道:“少爷,查清楚了,他们一行人是定远镖局的人,带头的就是宗宝敬,不过那小子的身份不明。” 时成杰脸色更加难看,说道:“父亲怎么说?” “老爷知道杜家的小姐逃了之后很是愤怒,既然杜家不识抬举,老爷很有可能动手”。那人继续说道。 此时才看到说话那人站在阴影之中,浑身皆是被黑袍包裹,长发披散,只有双眼裸露在外,如果徐武看到此人必然一眼认出,这是标准的反派装备。 时成杰站了起来说道:“有没有杜娇的消息?” 那黑衣人沉默了一下说道:“杜小姐和宗宝敬一行人一起进丰州城,住在客来香客栈。” 时成杰苍白的脸上瞬间涨红,狠声说道:“杜娇这个贱人,竟然敢逃婚,现在竟然敢跟别人大摇大摆的进丰州城,这是在打我们时家的脸啊”。 那黑衣人说道:“少爷不必生气,那杜娇也神气不了多久,等那杜家庄烟消云散,她自然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时成杰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内心说道:“父亲真的要动手,什么时候?” “很有可能就在今夜,如若不然,老爷也不会放打伤少爷的那小子大摇大摆的住进客栈”黑衣人说道。 黑衣人的话很是明白,那就是家族的力量都在盯着杜家庄,分不出手来给少爷报仇。 丰州城东十里的地方有一座山庄,便是杜家庄,杜家庄庄主杜楚客也是江湖上远近闻名的好汉,疾恶如仇而且侠义无双,只要有江湖同道找上门,无有不应,江湖上谁人提起杜庄主都要赞一声仁义。 就在夜幕降临之时,杜家庄外,来了一行五人,他们想要在杜家庄借宿一宿,杜楚客乃是江湖豪客,那里会拒绝,连忙吩咐仆人准备酒菜,为几位少侠准备客房,并安排管家,明天在几位少侠离开之时一定要赠送银两。 那一行五人在房中大吃大喝,为首的是一位青年男子,脸颊之上有一颗黑痣,只听他说道:“酒不要动,菜一定要吃饱”。 有一人说道:“大哥,你太谨慎了吧,喝点酒他杜楚客也跑不掉”。 那脸上有黑痣的男子面色一寒说道:“杜楚客可不是一般人,喝酒容易坏事,今天谁也不许喝酒”。 剩余三人看到自家老大这么郑重其事,不敢在造次,都闷头吃起了菜肴。 夜愈发深邃,万物寂寥,只有山间不知名的昆虫在发出一丝丝微弱的声响,杜家庄一位侍女,挑着灯笼不知道去要做什么,但她手中的灯笼却是猛然间掉在了地上,瞬间熄灭,而后便有一道血色闪现在这漆黑的夜空当中。 第九章柴门闻犬吠 第九章柴门闻犬吠 血色不断地在黑夜之中闪现,而后有一点亮光出现,这道亮芒不断扩大,便是满天的红光,而后整个杜家庄便弥漫在冲天的火光之中,此时各种声音交织,整个杜家庄都被动员了起来,有惨叫声,有刀斧入骨声。 杜家庄杜楚客的书房之中,一片凌乱,那书桌之上有血色浮现,杜楚客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之色,“杜某一生行事光明磊落,不知道何事得罪了诸位,要灭我杜家庄满门”。 书房之中站着三人,这三人皆是一身的夜行衣,只有双眼裸露在外,声音更是嘶哑难听“要怪就怪你的宝贝儿子吧,此等武林至宝,那里是你杜家可以保全的”。 杜楚客双眼怒睁,说道:“你们如何知道的,子陵他怎样了”。 只听那人说道:“你放心,杜子陵拜入了白云观,我们现在无法伤他,不过如果杜家主不配合,我们搞不好要拿令爱来你身前来,让你们父女两人想想那东西的所在。” 杜楚客的武器是一杆木质的棍子,看上去黑不溜秋,此时他已经深受重伤,但他的右手依旧紧紧抓着那木棍,听到此人拿女儿威胁,杜楚客大怒,手中木棍突然间暴起,便向着身前的一个黑衣人当头打去。 这一棍迅捷异常,那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其一棍打的天灵盖爆裂,身死道消,那领头的黑衣人大怒,手中长剑刺出便刺进了杜楚客的胸膛之上。 而后此人低声骂道:“没有想到杜楚客如此决绝,给我搜,一定要找出那东西来。” 丰州城中,杜娇在床上辗转反侧,总是睡不着,总感觉有什么大事发生,想要去徐武房中,却又不好意思,只好起身坐了起来,点燃油灯,用手支着下巴在哪里发呆。 就是此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她的房中,杜娇毕竟是武林世家出身,转身便向着身后一掌拍去。 她这一掌可谓是行云流水威力绝伦,但其身后之人显然不是弱者,轻易便躲过了这一掌,而后抓住了她的胳膊,低声说道:“不要说话”。 此时杜娇才看到自己身后的人竟然是徐武,她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徐武挥手之间,那盏油灯的光芒便瞬间熄灭,房中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此时两人的姿势是极其暧昧的,两人几乎是纠缠在一起的,如果有光亮的话便可以看到,徐武从身后搂着杜娇,而杜娇却是脸色通红,有些娇喘之声出现。 杜娇内心是又羞又怒,羞的是被徐武搂住了,怒的这家伙的手并不老实,想要出手,便听到门外有脚步声响起。 她这才明白,徐武原来是来保护她的,她没有在动,徐武便慢慢放开了她,而后两个人便静心屏气,等待这些人的到来。 两道身影破窗而入,而后便是径直向着床上而去,熟不知床上根本就没有人,在那阴暗的角落里有两人正在注视着这两位行走在阴暗之中的人。 两人也发现了床上没人,两人对视一眼,知道中计了,就要离开,但身后却是传来一道风声,两人根本来不及回头,便应声而倒。 客来香客栈的旁边有一个大宅院,此时这宅院之中有很多黑衣人,时成杰阴沉着脸,说道:“他们两人还没有回来”。 时成杰身边依旧是哪一位脸上浑身包裹黑衣的家伙,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名,只有时成杰会称呼他呼延先生。 这位呼延先生说道:“估计他们两个已经凶多吉少,那徐武乃是天境高手,果然不好对付”。 时成杰气急败坏道:“父亲把这件事交给我,本以为十拿九稳的事情,又被那小子破坏了,早晚有一天我要把其碎尸万段”。 呼延先生却是说道:“要想要对付他,除非大公子出手”。 时成杰脸色不断的变换,最后咬牙道:“我去请大哥”。 时成杰的大哥时惊天被称为北地武林翘楚,乃是北方武林著名的高手,一身修为也已经跨入了天境,虽然不过是天境一重天,可在这北地武林也是高手中的高手。 但时惊天是有名的暴脾气,逮谁骂谁,没有人不怕他,就是时成杰也不愿意面对自己的这位哥哥,但没有办法想起时家的大业,他只好去找自己的哥哥。 等到时成杰和时惊天来到客来香客栈旁的大院的时候,时成杰的脸色很难看,而时惊天还打着哈欠,看样子被半夜吵醒他并没有给自己这位弟弟好脸色看。 在看到满院子的人的时候,时惊天的睡意便消失了,而是看着这一群人说道:“一群废物,在这里干什么,丢人现眼吗”。 时成杰脸色更加难看,这些手下都是他招收的江湖人士,此时被人如此轻视,他面上自然无光,不过他还没有说话,人群之中便有些骚动,都是江湖人士,一言不合拔刀相向很是正常,但眼前的人身份太高,实力也太高,动手搞不好要吃亏。 不过江湖人士,如此被人数落,那里能够善罢甘休,一人走了出来,他的怀中抱着一柄长刀,他的名字叫做杨大刀,杨大刀听名字便知道是个直肠子,但此人却是地境九重天,一只脚踏入天境的人物,他向着时惊天抱拳道:“杨大刀,向大公子讨教”。 时惊天看了一眼杨大刀说道:“你不是我的对手,退下吧”。 江湖人士最注重的是什么,不是实力,是面子,杨大刀怒吼一声,手中长刀便向着时惊天劈去,但下一刻众人便脸上浮现出了惊恐之色,因为一道雷声响起,杨大刀的胸痛处便被一柄细剑洞穿,而那柄长刀还在半空之中没有落下。 时家的奔雷剑法这位其貌不扬的大公子竟然已经练到了大成之境,其势奔雷,其形无影。 鸦雀无声,再也没有一人敢在言挑战,毕竟地境九重天的杨大刀都接不了此人一招。时惊天看了一眼众人,便对着那黑衣人说道:“呼延先生,有时候在实力面前阴谋诡计其实是不值一提的,我希望你能教会我二弟这些道理”。 而后他看了时成杰一眼说道:“你被人欺负,无论如何我都要为你讨回公道,免得别人以为时家无人,父亲的想法我会尽量配合,但我不看好这种手段”。 此时时成杰才明白,自家大哥那里是什么都不知道,他比谁都清楚,但他却一直置身之外,他第一次对自己内心的想法有些动摇,他看着时惊天的背影,心中想到这些人真的只是粗鄙武夫吗。 第十章风雨夜沉沉 第十章风雨夜沉沉 夜越发的深邃,不知何时天空之上开始飘起了小雨,小雨淅淅,越发的冷厉,有诗人曾称赞春雨贵如游,还有诗人这样描绘它“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 春雨可以悄无声息的落下,但时惊天却不会悄无声息的到来,他也没有悄无声息的打算,他的脚步很平稳,踏在木板之上便发出了踏踏的声响。 徐武已经在房中点燃了油灯,告诉宗宝敬他们不要出来,虽然如此宗宝敬几人依旧站在了徐武身后,因为徐武是他们的救命恩人。 时惊天推门而入,便看到了徐武端坐在屋子之中的长凳之上,他的脸上没有紧张只有平静,好似在等待他的到来。 时惊天虽然听说了打败自己那不成器的弟弟的是一名少年,但却不曾想此人如此年轻。 时惊天看了徐武一眼,便说道:“就是你打伤了我那不成器的弟弟”。 时惊天,时家大少爷,武学奇才,据说时家奔雷剑法已经练到了大成之境,更是拜入了万剑阁,成为了万剑阁的弟子。 六扇门和神侯府曾发布天地两榜,天榜四十八人,地榜一百二十六人。地榜一百二十六人收录江湖上的武学奇才,三十岁以下的江湖俊杰,取前一百二十六人。 天榜四十八人,排名不分先后,乃是天下德高望重的四十八位宗门强者,皆是宗师之境,年龄在五十岁之下。 时惊天今年28岁,排在地榜一百零八位,乃是江湖上成名人物,毕竟江湖何其大,千万人之中只选出了这一百二十六人,他排名虽然很是靠后但也证明其不凡。 徐武身为镇北王,江湖上名人的信息他自然知道,看着眼前的时惊天,他也在感叹,果然是地榜上的人物,说话都这么横。 不过徐武显然不太在意,他十五岁时便名震江湖,乃是江湖四公子之一,虽然江湖四公子的称号是根据每个人背后的家世能量而定,但这个称号也可以证明这四人也是江湖上的俊杰。 只听徐武说道:“这就是所谓的打了小的引来老的吗?” 宗宝敬本欲出面调解,以他定远镖局北方总镖头的身份,江湖上的朋友还卖几分面子,可此时听到徐武的话才明白,自己是真的老了,年轻人果然是敢打敢拼,都是毫不退让的角色。 宗宝敬猜的不错,徐武话音落,时惊天身上便爆发出了惊人的气息,他的手已经放在了腰间的剑柄之上准备随时出手,江湖上皆是知道时惊天奔雷剑法快若惊雷,一旦出剑便是让人猝不及防。 但徐武依旧没有动,至今还没有人知道他用什么兵器,他在和时成杰交手的时候不过是动用了两根手指头,但此时面对时惊天,他依旧没有亮出兵器,就是宗宝敬也感觉徐武有些托大了。 宗宝敬感觉徐武有些托大,而时惊天感觉受到了侮辱,他手中的剑出,便有一道雷音响起。 雷音响起之时,便有剑芒出,奔雷剑法果然不负威名,雷音起时便已经到了徐武身前。 惊奇的一幕再次发生,那根本看不清踪迹的长剑,在徐武身前停了下来,他依旧伸出了两根手指,就那样平淡无奇的手指,竟然夹住了那急速而来的一剑。 时惊天内心也是震撼异常,虽然他听说了自己弟弟便是被这一招击败的,但他却有些不置可否,此时亲眼看到他接下自己的一剑,如果能够不震惊,但时惊天也不愧为地榜上的人物,不过是瞬间,他便欺身而上,一指向着徐武点去。 徐武自然不会无动于衷,他双指用力便有一道劲力传到长剑之上,那长剑便急速的抖动了起来。 时惊天退,那柄长剑也从徐武手指之中撤出,至此两人交手试探了一招,皆是感觉对方深不可测。 就在此时,整个城市突然间噪杂了起来,丰州城外火光冲天,让城外的天空都染上的红色。 睡得没睡的都看到了丰州城外东方的天空的火光,徐武住的乃是丰州城有名的客栈,推开窗户便可以看到东方的天空,此时杜娇已经面无血色。 只听徐武说道:“丰州城东是哪里?” 宗宝敬说道:“杜家庄”。 杜娇已经双目含泪,喊了一声“爹”。便向着门外而去。 时惊天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忍,但他手中不停,之间他一只手瞬间击出便擒拿住了杜娇,而后他的身影激射而出,只有他的声音远远飘来,“诸位,后会有期”。 徐武脸色难看,单手拍在了身前的八仙桌之上,那八仙桌应声而碎,可见他内心之愤怒。 只听徐武说道:“宗前辈,徐某恐怕不能陪各位了”。 宗宝敬连忙上前,说道:“徐少侠,你打算去干什么?” 徐武说道:“此事处处透漏着古怪,我要去查探个清楚,杜娇我一定要救她出来”。 宗宝敬一脸焦急道:“少侠不可,时家乃是北地大族,时长安是江湖成名已久的人物,一身修为已经天境六重天,少侠不可冲动啊”。 徐武愣了一下说道:“徐某初入江湖,便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我不能不管,我下山之时,师父曾告诉我说,‘江湖之上不乏侠肝义胆的朋友,但也不缺狠辣残忍的人物,你一定要时刻要有侠义之心,无论何时你都要坚持本心’但宗前辈放心,我不会冲动,我现在先去杜家庄走一趟”。 徐武的师父自然是杜撰的,但却是有人给他说过那些话,那人就是他的父亲,那个伟岸的男子。据说他年少时也曾闯荡江湖,在江湖上还创下了一番事业,这是北地徐家的传统,这也是徐家不忘先祖的行径。 宗宝敬没有在拦他,因为他知道眼前的少年他根本无法阻拦,大江南北的走镖,宗宝敬一生见过很多人,内心的那股侠义之情早已经淡薄的所剩无几,他们所追求的无非名声和利益。 宗宝敬看着远去的徐武,好似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天很蓝,那个时候天真的以为江湖就是侠肝义胆。 宗宝敬看了一眼那几位跃跃欲试的年轻镖师,第一次生出了自己老了的感觉。 第十一章情义 第十一章情义 风雨依旧,但那大火却没有因为雨势而有半分的减弱,徐武漫步在杜家庄之外,此时已经零零散散来了很多人,这些人都在杜家庄附近游走,但这些人各自并没有打招呼而是在搜寻着什么。 徐武知道这些定然是附近的江湖势力,毕竟向杜家庄这样江湖上声名远播的江湖势力,整个庄子被人灭门,定然是江湖上一段大案,不知道江湖总盟会不会派出人手前来。 杜楚客一世豪杰,被称为江湖上的及时雨,仗义疏财,这些年不知道多少江湖人士受过他的馈赠,此事一旦在江湖上传开,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 徐武并不确定杜娇被时家带走和杜家灭门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可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大火之下只是一片废墟,根本看不出什么来,所以徐武在细细的观察,他虽然没有学过侦查,但他始终记得。 【不论多么天衣无缝的犯罪,只要是人做的,就没有解不开的道理。】——福尔摩斯 他此时起码可以确定杜家庄是先被人灭门,而后放了一把大火,要不然这大火中不可能没有人能够逃出,杜楚客也是地境十重天的高手,这点火势根本困不住他。 第二天一早,徐武从他的白马之上取下一个包裹背在了身后,而后便向着时家的方向而去,昨天夜里时惊天把杜娇带走,徐武认为自己有责任让这个姑娘回归自由。 想起自己在那个时空的历史课堂上老师的讲解,像杜娇这种敢于逃婚的姑娘,怎么也是反对封建礼教的先驱。 这样想起来,徐武感觉自己现在做的是一项了不起的事业,他一路走来,发现这丰州城中气氛有些不对,因为人人脸上都带着喜色,好似有什么天大的好事要降临一样。 徐武不由拉住一人问道:“我看着城中人人面带喜色,难道丰州城有了什么大喜事不成”。 只听那人说道:“是时家二公子时成杰少爷要娶亲,大伙听说皆是认为这是丰州城一大喜事”。 徐武脸色难看,他没有想到时家在这丰州城竟然如此得民心,他本来便知道这些江湖世家皆是当地最为有名的乡绅人士,财大气粗,但他并没有想到时家威望竟然达到了如此地步。 但徐武依旧没有停下脚步,他来到时家院门外,并没有他想象中的严阵以待,而是时成杰一脸笑意的守在门外好似等着徐武的到来。 果不其然,时成杰看到徐武的到来,脸上的笑容更盛,上前一步道:“徐兄来的正好,兄弟我在此恭候多时了,快请进”。 徐武看着一脸笑意的时成杰,心中疑惑更重,事出反常必有妖这句话他还是知道的,不过他看了一眼身后的包裹,怡然不惧地走了进去。 时成杰一路为徐武引路,不时说着什么,可徐武一句话都没有说,无论他说什么,徐武都是沉默以对。 【明言着轻蔑什么人,并不是十足的轻蔑。惟沉默是最高的轻蔑,最高的轻蔑是无言,而且连眼珠也不转过去。——鲁迅】 时成杰已经怒火中烧,认为这是对自己的侮辱,但他想起家族大业也只好忍了下来。 直到进入会客厅,徐武才单刀直入的说了一句话“你们把杜娇怎么样了,我要带她走”。 此话极为张狂,到别人家,人家主人一直相陪,一句话也不说,说一句话便是说:“你未婚妻在哪,我要带她走”。 这种话如何能忍,就是时成杰这种工于心计的家伙,脸上都浮现出一丝怒气,但却是被其强压了下去,说道:“娇娇乃是在下未婚妻,不日就要举行大礼,娇娇对你这位大哥一直念念不忘,说婚礼上一定要让徐兄做个见证”。 徐武皱眉,听这话杜娇竟然情愿嫁给时成杰,徐武不知道因为什么,但总感觉此事不对,既然不对他便说了出来,“杜娇要不要嫁你,我要见到她问个清楚,如果谁敢用见不得人的手段,休怪徐某心狠手辣”。 时成杰脸色再次变幻,他早已经打探出了徐武的底细,不过是初入江湖的小子,并没有什么背景,说话做事如此的张狂,真的能够在江湖上生存吗,就是时家不对付他,他也必死无疑。 时成杰心中给徐武打上了一个憨憨的标签,这正是徐武想要的结果。 时成杰道:“娇娇就在后院,徐兄既然是娇娇大哥,想要见他自然可以”。 时家后院之中有一片荷塘,荷塘中央有一座小亭,那小亭之中坐着一位身着白色衣裙的女子,她背对着徐武一行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徐武上前一步,喊道:“杜娇”。 那道身影猛然间一震,而后转过头来,脸上浮现出一丝喜色,而后恢复了常态,迈步走向徐武,到了徐武跟前便向着拜了下去,徐武连忙上前想要搀住她,但想起这里毕竟是时家,手伸出一半便停了下来。 只听杜娇说道:“杜娇拜见大哥”。 徐武这才明白,杜娇这是要认自己做大哥,看了一眼换了女装的杜娇,发现其玲珑不失可爱,做自己妹妹也不是不可,徐武便上前一步扶起杜娇说道:“妹妹请起”。 这个时代可不是徐武以前的时代,那个时代认个哥哥妹妹都是报着不可告人的秘密,干爹干女儿更是不堪的代名词,这个时代可不然,一旦认下那都是正儿八经的关系,不会有丝毫逾越。 就是时成杰看到这里,也慢慢退了出去,毕竟名分定下了,徐武便不会在乱来。他虽然痛恨徐武,但对徐武的为人还是很是敬佩的。 等到时成杰退出去,徐武开口便说道:“妹子,你为何?” 徐武话没有说完,杜娇便开口道:“哥哥,杜娇本就是时家的媳妇,这是父亲定下的亲事,现在父母都去了,我不想违背他们的遗愿”。 徐武道:“可是什么让你改变主意的,如果是时家逼迫你,你告诉大哥,大哥就是杀他个天翻地覆也要给你讨回公道”。 杜娇听到徐武的话,双眼之中已经流出了泪水,只听她说道:“我与大哥虽然相交不过几日,但深知大哥为人,但杜娇确实是没有受到任何胁迫,今日请大哥来,就是希望大哥为杜娇主持婚礼,免得让人看轻妹妹”。 徐武看了一眼杜娇说道:“我的妹妹,天下谁人敢轻视”。 杜娇并不懂这句话的分量,直到多年以后她才明白,眼前这个男人的妹妹天下确实无人敢轻视。 第十二章一套掌法 第十二章一套掌法 江湖就是这样,一眼不和可以拔刀相向,但是一朝意气相投,那便是生死相交,这一直以来便是江湖的魅力所在,如当年笑傲江湖的曲洋和刘正风,如当初的陆小凤和花满楼;又如那时候的乔峰和段誉。 徐武既然认下了这个妹妹,便把其当作妹妹看待,两人相交不过两日,却已经结下情义,何尝不是江湖上一大喜事,比之上面几位亦是不遑多让。 徐武说道:“婚期定在什么时间?” 杜娇道:“我需要为父母守孝三月,三个月之后便是小妹大婚之日”。 徐武还是不死心道:“妹子,真的幸福吗?” 杜娇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道:“时成杰也是武林中的青年俊杰,也不算辱没妹子”。 徐武还要说话,却是被杜娇打断,只听她说道:“妹子还有一事拜托大哥”。 徐武道:“妹子请说”。 杜娇道:“我杜家有一套掌法乃是家传掌法,我希望大哥能为我杜家找个传人,现在杜家只剩下我一个女流之辈,一切拜托大哥”。 徐武道:“妹子放心,我一定会为妹子找一个衣钵传人”。 而后两人便开始演练一套掌法,徐武的见识自然不是一般人能比的,这套掌法杜娇虽然能够使出,但却有些牵强,这门掌法配合内力自当拥有让天地变色的威力。 徐武演习了一遍这套掌法,而后便愈加的肯定这套掌法的不简单,这必是一门至刚至强的掌法,杜娇所传授的好像并不完全。 因为她只传授给了徐武九掌,但徐武这套掌法打下来便发现这并不是完整版,后续必然还有,徐武看了一眼杜娇,看其一脸的希冀,知道她必然没有私藏。 杜娇上前说道:“徐大哥,你真是太聪明了,当年我学这套掌法足足学了两年,还打的不像样子”。 徐武微笑,他从小便阅览各种武功秘籍,家传内功心法又是和当今皇室的内功心法齐名,自然不是一般人可以比的,就如当年那位遍览天下群书的黄裳一样,融会贯通便写出了一部让江湖为之纷争不休的九阴真经。 “现在起点不一样学的自然快一些”徐武的话很好理解,如果从小学这套深奥的掌法自然极难,就比如小孩子去学高等函数,现在反过来大学生去学小学算术自然是要简单一些。 杜娇看徐武已经学会了这套拳法,再次说道:“徐大哥,杜娇还有一位哥哥,已经离家五年之久,如果大哥以后见到我哥哥,恳请告知家族大恨”。 徐武点头道:“一定”。 徐武知道就算是认下了这个妹妹也不能在这待太长的时间,这样影响了杜娇的声誉,在喝了一口茶水之后徐武便起身告辞,杜娇一直送到了门外。 时成杰脸色难看,知道徐武不会理会自己,他自然没有上前拿热脸贴徐武的冷屁股。 徐武回到客栈便开始琢磨那套掌法,他自幼习武,对于各门各派武学都有所涉猎,如若不然他也不会琢磨出“灵犀一指”这样的武功。 他不断的演习这套掌法,到了后来整个人都沉浸其中,一时间房间之中掌风阵阵,无穷无尽,等到徐武停下来的时候,房间之中的东西全部化为了粉碎,桌子,床,皆是碎裂开来。 到此时徐武如何不明白这哪里是单纯的一套掌法,这更是一种玄奥的行功路线,可以激发出至强的威力。 此时徐武的门外已经围满了人,因为整个客栈都听到了那犹如龙吟虎啸的声响,徐武开门发现客栈的老板正在门外不断地擦汗,看到徐武出来连忙上前一步道:“客观,你弄出的动静太大了”。 徐武笑道:“你给我换间房,这间的损失全算在我的账上”。 等到徐武离开,众人进入房间才看到房中一片狼藉的景象,此时便有人出言道:“那位少侠必然是位武林高手,你看着房中桌椅板凳竟然全部破碎,而那地板门窗却没有丝毫毁坏,可见其功力之精妙,控制之精巧。” 有人从地上捡起一块木头,那块木头竟然瞬间化为粉碎,众人倒吸一口冷气,有人说道:“难道是人榜之上的天骄到了丰州城吗,此等修为江湖罕见啊”。 众人的议论徐武自然不知,因为他还未走出客栈便被人拦了下来,拦住徐武的是两位年轻人,这两位年轻人不苟言笑,行走之间皆有章法,最为关键的是他们手中拿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兵器那便是铁锁链,他们的腰间还挂着一柄长刀,正是绣春刀,江湖上无人不知这是六扇门的人的标准装备。 那左侧的年轻人下巴处有一个黑痣,只听他出言道:“有人看到你出现在杜家庄,希望你可以跟随我们回去调查。” 徐武早就听闻六扇门的大名,一直没有时间接触,据说现如今的那位六扇门的总捕头神捕便是大楚国稷下学宫的院长,江湖地位甚高,武功已经入了宗师之境。 徐武还颇有现代公民意识,配合调查是每一个好公民的义务,徐武便随两人一同走了出去,两人分别站在徐武两侧严阵以待,显然他们恐怕徐武逃走,估计徐武的底细已经被他们摸清。 徐武到浑然不在意,一行人一同走进了丰州城六扇门分部,进入大厅发现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有人在喝茶,有人在聊天,好不热闹。 在两人的带领下,徐武也入座,不过他的席位排在末席,倒是没有人在意他,徐武坐下不过片刻时间,整个噪杂的大厅不由为之一静。 这自然不是徐武的王霸之气镇住了大家,而是从后厅之处走出来一位男子,这男子看上去不过二十五岁上下,头戴紫金冠,脚踩金丝履,腰缠玲珑宝玉,脸上自带有一番威严,丰神如玉俊朗异常。 看到此人如此装扮,就是徐武也大吃一惊,因为此人的装扮乃是大楚王朝朱家子孙的装扮,此人的身份也呼之欲出,必然是左近太原城的的晋王朱盈,不知道他怎么来了。 第十三章书生会武术 第十三章书生会武术 “诸位都是江湖豪杰之士,本王今日请诸位前来,便是想要调查一下杜家庄被灭门一事,诸位皆是事情发生之后第一时间出现在杜家庄附近的豪杰,自然也对制造此次惨案的家伙痛恨异常,希望诸位能够给本王一些线索”。朱盈的声音从那高台之上响起,声音滚滚瞬间便传遍了整个大厅,仔细听他话语之中不难听出竟然有一丝丝的悲痛在其中。 徐武心中大惑不解,大楚国自江湖中崛起,虽然现在极力压制江湖势力,但和江湖的关系一直都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不像以前一样江湖人士看朝廷不顺眼,朝廷老想着剿灭这些聚众练武的家伙。 可就算是杜楚客声名远播,仗义疏财,也无法惊动太原城的晋王前来,朱盈可不是一般的藩王,他虽然贵为王爷,但为人却是异常的精明,年少时更是闯荡江湖,就是现如今那人榜的五十八名还是此人。 徐武虽然久在北疆草原,但岂能不知道朱盈近些年来被皇室所忌,早已经不问江湖事,虽然他不过二十七岁,却是已经三年没有出过手,三年来更是一步不出山西道。 朱盈话音落,整个大厅便噪杂了起来。 “此等惨无人道的手段必然是魔教之人所为” “王爷放心,我们一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这是对江湖正道的挑衅” 徐武并没有说话而是冷静地看着一切,他身旁有一位少年亦是没有说话,这少年头戴解元巾身穿青色长袍,脸上带着愁苦之色,很容易便可以看出此人是一位书生,因为他身上的那份儒雅怎么也掩盖不住。 徐武不由招呼道:“敢问兄台,你在杜家庄有没有发现什么”。 那书生正在出神,被徐武一问不由回过神来,连忙拱手行礼道:“小生,小生,并没有发现什么”。说着话脸上的愁苦之色更甚。 徐武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实在不明白这书生为何会踏足江湖,还欲再问,那高台之上的朱盈再次说话:“朱盈当年有幸得杜庄主帮助才能在江湖上创出一番事业,初闻噩耗,本王心痛不已,而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本王在此发誓一定要这些人付出代价”。 就是徐武也不由动容,朱盈此人还算是仁义,不知道当年杜楚客帮了他什么,但能够为了杜楚客而不顾朝廷的忌惮,而且在第二天便可以召集所有第一时间出现在杜家庄外的人物,朱盈必然是尽了全力的。 徐武还没有说话,他身旁的那位书生脸上便浮现出了激动之色,而后大声喊道:“无论是谁,必须付出代价”。 声音滚滚,传遍整个大厅,徐武就在他的身边,能够感受到这位书生心神的激荡,更何况他眼中已经有泪花闪现。 晋王自然没有说话,因为书生几乎在最后一排的位置了,他的身份还轮不到晋王说话,但晋王不说话自然有人代劳,“敢问这位兄台如何称呼?” 一时间整个大厅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书生身上,书生明显有些拘谨,连忙拱手行礼磕磕绊绊道:“小生,小生,笑书生”。 虽然他很拘谨,虽然他说话磕磕绊绊,但他话音落,却是没有一人嘲笑,也没有人出言讽刺,一时间整个大厅竟是陷入了一分钟的沉默,之后便再次噪杂起来。 “原来是笑少侠,怪不得有如此气魄” “笑少侠能来,真是我们北地武林的一大盛事” “有笑少侠在,此案一定可查个水落石出” 笑书生好似更加拘谨,就是连手都不知道要放在那里,只是不停地向着四周拱手示意。 高台上晋王也出言道:“既然笑少侠到了,此事自然可以查个水落石出,笑少侠请上座”。 笑书生,本人就是一名书生,他天生聪慧,经史子集无所不通,但屡次科举却无法考中,自号书生,却无法进入朝堂。在一次偶然的机会,笑书生遇到了一位老者,两人以诗文相合,俨然便是一对忘年交,这位老者便把他家中的藏书全部拿来给笑书生看。 书生自然是嗜书如命,笑书生花费两年的时间,读完了老者的藏书,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老者笑着问笑书生“有什么收获”。 书生听到老者的话便愣住了,这一愣便是三天,三天之后书生竟从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跃而成为一名天境高手,因为他两年来看了不知道多少关于武学的典籍。 那位老者据说便是大楚上代神侯公羊寿,一身修为已经通天,据说已经是宗师上境,此人便是公羊寿唯一的弟子,身份地位极高,这并不是最重要的,因为在江湖上就算你身份地位在高,武学修为不行,那便有很多人看不起你。 笑书生则不同,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可以保持一颗赤子之心,对谁都可以一视同仁,从来不发脾气,而且本事极大,六扇门和神侯府乃是朝廷所设掌控江湖的部门,两者自然存在竞争关系。 六扇门遍布天下,而神侯府却是只取精英,当年神侯府曾经培养出四大名捕曾威震江湖一时,但现如今却是慢慢衰弱,直到这位书生出现,神侯府又一次爆发出难以想象的神采,因为无论是什么江湖奇案,到他的手中都可以解决。 如果此人不是公门中人,那地榜之上必然会有他的名字,虽然他看上去人畜无害,但谁都知道他曾经一夜之间奔行八百里,杀了为祸江湖的曲江二龙。 笑书生听了朱盈的话连忙摆手道:“不敢、不敢,小生坐这里就挺好,不敢逾越”。 朱盈好似也知道这位书生的脾气,也不强求,而是说道:“既然笑少侠到了,此事自然能够查个水落石出,大家有什么发现大可以提出来”。 众人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话,有的说在火海中发现了打斗的痕迹,还有人说这是一帮人一同出手,还有人说在前一晚有五人进了杜家庄,搞不好就是这五人捣的鬼。 笑书生听到这句话,不由猛然站起急切地说道:“这位前辈,你说的那五人现在何处?” 第十四章论案 第十四章论案 那人显然也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一说,竟然收到了笑书生的重视,看笑书生的神态和其表露的态度,搞不好当年他便受过杜家庄的恩惠,此人也不敢在托大,连忙站起说道:“杜家庄出事的前夜,确有五人进入杜家庄,这五人在当天夜里便被时家擒拿,此五人的人头还在城门口挂着那”。 笑书生皱眉,就是徐武听到这个消息也是眉头紧皱,他到此时才明白为何杜娇一夜之间便转变了态度要嫁给时成杰,原来时家先一步为其报了仇。 这一次晋王朱盈组织的聚会,虽然声势浩大,几乎丰州城附近的武林人士都有人前来,可就是如此也没有得到什么有效的线索,这种案子自然不是一人所做,那五人搞不好也当了替死鬼。 朱盈许下重金悬赏,这次聚会便就这样散去,而徐武却是和笑书生一同走出了六扇门的分部。 徐武对笑书生此人还是抱有一定的好奇的,不由问道:“笑兄,此事你有没有什么新的线索”。 笑书生苦笑道:“此事处处透漏着诡异,我也根本无从下手,我曾深受杜庄主大恩,在听说此事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没有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徐武不由说道:“所有事情,都会有蛛丝马迹留下,既然笑兄到了,此案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我有一位义妹是杜庄主的女儿,此事拜托笑兄了,笑兄有什么用得着小弟的地方尽管说话”。 笑书生道:“徐兄客气了,既然如此,徐兄何不陪我一起探查此案”。 徐武笑道:“笑兄说笑了,我哪里会查案”。 笑书生笑而不语,笑书生何等人物,乃是当今神侯府炙手可热的人物,就是在京城也是位高权重,武功更是早已经踏入天境,如果他不是神侯府的人,为了避嫌,自然会要位列地榜之中。 他早已经看出了徐武不是一般的江湖子弟,因为徐武身上的那股自信和隐藏在骨子里的气质,乃是一种高不可攀的气质,就是那高台之上的朱盈也不如这位少年骄傲,这便是笑书生对那满庭的豪杰视而不见,独独邀请徐武的缘故。 徐武看笑书生笑而不语,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不由说道:“既然笑兄邀请,那徐某就陪笑兄走一遭”。 两人相伴出城,再次来到杜家庄,此时的杜家庄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此时的天空之上已经是阴云密布,自从昨日一场春雨之后,这丰州城的天气便变得更加寒冷,冷风吹拂,便有烟尘起。 笑书生看着满地的灰烬,好似陷入的沉思,而后他缓缓说道:“我十五岁那年名满大名府,进而在这河北道闻名,当时我年少志高,独自进京赶考,曾发下誓言:今生,必将建功立业,贵为上卿,至老时衣锦还乡,光耀故里。 可在却在京城屡试不第,我心中苦闷终日流连于酒馆,无颜面见家乡父老,囊中更是羞涩异常,一次吃酒无钱,被店家打伤,恰好杜庄主路过,慷慨解囊,让笑某不至于沦落街头;杜庄主更是把笑某当做座上之宾,想我笑书生,不过一落魄举人,何德何能得此器重。 古有‘士为知己者死’笑某虽无国士之才,杜庄主却以国士待我,杜庄主对我的大恩我本以为此生此世无法报答,熟不知我在京中遇到恩师,成就了一丝薄名。” 徐武心想,你都已经名满天下了,还成就了一丝薄名,谦虚也不是这样谦虚的。 笑书生接着说:“我并不喜欢杀人,当年我听说曲江二龙要打杜家庄的主意,我便连夜奔行八百里余里取了他二人的性命,我无力报答杜庄主的大恩,只能为杜家庄做些小事,等到我听说有人要对付杜家庄的时候便马不停蹄的赶来,没有想到我还是来晚了”。 徐武定睛向着笑书生看去,发现他的双眼之中已经满含泪水,杜楚客一生或许没有太大的成就,但他帮助过的人实在太多,让其在武林中颇有名望。 谁也不知道他竟然帮助过太原府的晋王朱盈,和名满天下的名捕笑书生,而且看两人的态度,便可以断定当年杜庄主的帮助足以让这两人以生命来报答。或许这些就是灭掉杜家庄的人也没有想到。 徐武并不知道怎么劝解笑书生,他此生并没有经历过太大的变故,出生便是锦衣玉食,唯一的变故便是三年前其父亲回北方途中遇袭身亡的大事,那个时候徐武便感觉天都塌了,王府之中乱作一团,更是有草原鞑子趁机作乱,又有朝中削藩派的极力压制,是其以超出其年龄的镇静,在北方四镇镇压叛乱和暴动,而后出兵灭了突起部落,才让北方稳定。 但徐武依旧把握住了笑书生话里的意思,看样子这杜家庄被灭早已经有了风声,他不由问出声来“笑兄得到的是什么消息”。 笑书生笑而不语,徐武知道这是他们神侯府的事情,不便透露,便不再过问。 笑书生对着徐武说道:“徐兄,你说这些人为何要灭杜家庄,杜庄主虽然不过地境十重天的修为,但为人豪迈,在江湖上也有些声望,这些人的动机是什么?” 徐武知道这是笑书生在考自己,看看自己有没有资格和其一起探查此案,就算没有杜娇那一节,就是徐武自己遇到这样有趣的事情也要插上一脚,何况此事还关乎杜娇的父母。 徐武不由说道:“像这种灭门惨案,无外乎三种情况;第一种便是深仇大恨,以杜庄主的为人,这一项必然不成立;第二种自然是得罪了江湖上的大势力,有高人施展毒手,但以杜家庄的行事,在江湖上广结善缘,这一项便不再成立;第三种自然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杜家庄有什么让人觊觎的重宝,这一种很有可能”。 笑书生眼前一亮,他没有想到眼前的此人竟然一言而分析出了问题的关键,不由拱手道:“徐兄大才”。 第十五章天下第一帮 第十五章天下第一帮 不知道何时,天空中竟然飘起了雪花,这雪花愈来愈大,愈来愈急,不过是片刻的时间,天地之间便已经是苍茫一片。 徐武和笑书生身上都被白色覆盖,徐武谦逊道:“在笑兄面前,有些班门弄斧了”。 笑书生说道:“徐兄可知道,这杜家庄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徐武内心不由爆了句粗口,老子刚才问你你不说,现在又来吊老子胃口,不由说道:“不想知道”。 笑书生却是不管不顾地说道:“徐兄可曾听过丐帮”。 徐武说道:“曾经的天下第一大帮,我自然是听过的”。 笑书生接着说道:“丐帮之所以能够成为天下第一大帮,并不是单单因为它的帮众遍布天下,而是靠着丐帮在江湖上的行侠仗义和丐帮的英杰辈出。特别是丐帮的两门武技,更是天下闻名,那便是降龙十八掌和打狗棒法。 当年太祖一代天骄,建立大楚,镇北王奉命扫平武林,丐帮这个庞然大物自然首当其冲,当年丐帮帮主无故身死,而后丐帮也四分五裂,再也无法威震武林,这传承千年的大派却是在本朝终结,让人不胜唏嘘”。 说着他竟然叹了口气,满脸的萧索,而徐武也陷入了沉思,这段历史他当然是知道的,徐家先祖马蹄江湖,江湖多少大派化为黄土,又有多少江湖豪杰在徐家先祖的威压之下不敢抬头,当年徐家先祖徐扬天不过三十八岁,正值壮年,那个时候他一定是意气风发的吧。回想先祖荣光,就是徐武也不由的感觉到胸膛一阵发热。 但江湖人并不这样想,现在江湖式微未必没有当年江湖那一番乱局的原因,多少门派被灭,多少俊杰身死,可谓江湖千年以来最大的浩劫,就是现在的顶尖大派,当年也不知道被徐扬天敲诈了多少东西。 徐武不知道笑书生在感叹那个波澜壮阔的时代,还是在感叹丐帮的消逝,还没有等他问什么。 笑书生便调整好情绪接着说道:“杜庄主,便是当年丐帮长老的后人,据说那套闻名天下的掌法便在杜家庄,降龙十八掌,乃是江湖中至刚至强的一套掌法,据说当年丐帮帮主周进山曾凭借这套掌法,在群雄大会之中对战数十人而不落下风。我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便知道杜家庄有大难,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赶来,没有想到还是晚了”。 徐武听到这个消息便打了一个激灵,他想起杜娇演示的那套掌法,虽然只有九掌,但那套掌法之玄奥,还有那段口诀之深奥,他皆知这套掌法不简单,此时听到笑书生的话,哪里还能够不明白,那九掌必然是威名震天下的降龙十八掌,虽然只有九掌但亦是不可小觑。 听杜娇说她还有一位哥哥,那九掌必然掌握在她那位哥哥手中,杜楚客拥有如此人人眼红的武功秘籍不可谓不谨慎,他自己武学天分有限,但为了防止有心人发现,他竟然让他两个子女分别练习了一半。 徐武压下心中的思绪说道:“笑兄不必太过介怀,人在江湖,难免身不由己,此事怪不得你”。 笑书生说道:“我必然要查个水落石出”。 而后两人便在漫天的风雪之中,向着丰州城而去,此时的丰州城已经吸引了江湖上很多人物,杜家庄惨遭灭门,江湖此时又有流言说那降龙十八掌再次出世,不知道多少江湖游侠,门派精英想要来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得到这部当年威震武林的掌法。 徐武在知道那套掌法便是降龙十八掌之后,更是对这套掌法生出了无穷的兴趣,他在丰州城租下了一个大院子,便开始演练这套掌法,愈加练习便愈加的感觉这么掌法的强大,也不知道当年自家先祖该多么强悍,连当年的丐帮都弄得四分五裂。 徐武在丰州城难得过了三日平静的生活,这一日宗宝敬带领镖局的几人前来拜访徐武,看到几人行走之间所带的力量,徐武知道这几人身上的毒已经解了,那王家的人还有些本事。 宗宝敬进门便哈哈大笑道:“徐少侠,徐少侠”。 徐武连忙迎了出去,说道:“宗前辈身体恢复,真是可喜可贺,当浮一大白”。 徐武连忙吩咐下人前去准备酒菜,这些下人是时家指派来的,徐武知道这是杜娇的一片心意,便没有拒绝,没有想到今天还正好用上了。 宗宝敬几人和徐武已经够熟悉了,所以也并不推辞,杜洋、万星鹏、杨进程也相继入座。 只听宗宝敬说道:“徐少侠,这丰州城,这几日风云汇聚,北方武林中有名号的好手来了不少,依然是个旋涡,这里不能多待啊”。 宗宝敬知道徐武的脾气,年轻气盛,心中有一腔热血,这样的年轻俊杰宗宝敬不知道见过了多少,但都在江湖这个大染缸之中改变,要嘛便是死亡,徐武身上有一股气质,和这个江湖格格不入,宗宝敬不知道是好还是坏,但他想要劝徐武离开风暴中心。 徐武笑着摇了摇头,对着一旁的杜洋说道:“杜兄,你不是想要成为一名正式的镖师嘛,来来,咱们过几招,让我领教一下杜兄的高招”。 杜洋本来就是个大嗓门,听到徐武的话,脸上立刻浮现出了笑意,说道:“徐少侠,你指点我我是求之不得啊”。 虽然徐武说的好听,要领教几招,但杜洋怎么也是常年走镖之人,哪里不知道徐武要指点自己,一位天境高手要指点自己,这可是一段不错的机遇。 呼喊着万星鹏和杨进程便向着院外而去,宗宝敬看着一桌子的酒菜,不由苦笑出声,不由感叹“这江湖还是年轻人的天下啊”。 徐武在院中指点三人武功,不知不觉间天空之中再一次飘起了雪花,天地间也慢慢陷入了黑暗,三人听的意犹未尽,便在此住了下来。 宗宝敬哭笑不得,但他知道徐武武功造诣非常人所能及,这三人能够得到他的指点,也算是机缘,他并没有说什么。 徐武几人在探讨武学,那时家的一个小院之中,亦是有一人在练习着一套掌法,此人在黑暗之中练习,却是声势惊人,如果徐武看到定然会大吃一惊,因为这套掌法竟然和自己所练的掌法惊人的一致,而且此人隐藏在暗中练习,定然是不愿意被别人看到。 第十六章风雪夜归人 第十六章风雪夜归人 黑夜之中很多事情都隐藏在阴影之中,光明所覆盖的地方不过是烛火光芒所至的地方,很多事情也如同这黑夜一般让人看不清楚。 笑书生听着身边人的禀报,那两条有神的眉毛微微皱起,他书房之中的烛火明灭不定,只听他说道:“你是说天齐教也有人到了”。 “魔道九宗之中天齐教最为强劲,一直便有争霸武林的决心,此次丐帮宝典降龙十八掌出世,他们看样子也想要争上一争”。笑书生身旁的手下说道。 笑书生道:“越来越乱了,六扇门那边谁赶了过来”。 “钱小侯爷”那人回答道。 “钱阳,我还以为六扇门北方总捕头来就够了,没有想到六扇门也如此重视”笑书生说道。 “据说北方出现了一件大事,六扇门北方总捕头和几位神捕都去处理那件事情了,所以钱小侯爷才从京城赶来,主持本地的六扇门事宜”。那人继续说道。 笑书生脸上浮现出一丝惆怅之色,沉吟道:“丰州城现在俨然成为了江湖风云的中心,杜家庄拥有如此重宝,焉能不被觊觎”。 而后笑书生摆手,那人便躬身退下,笑书生书桌之上,有一张白纸,白纸之上有几个名字,那几个名字赫然就是时家、徐武、黑衣人呼延先生。 这些名字之下还有一行分析,黑衣人呼延先生:时家供奉,从不以真面目示人,亦正亦邪;时家:北地武林世家,丰州城的望族,家主时长安野心极大;徐武:来历不明,查无可查。 查无可查这几个字让笑书生的眉头再次皱了起来,以神侯府和六扇门的情报网竟然给出了查无可查这几个字,这个江湖有什么六扇门和神侯府不知道的。 据说当年有一次天榜换榜,突然有一个陌生的名字出现,天榜之上无不是威名传天下的江湖大佬,突然有了一个陌生的名字,自然引起了有心人的注意,到最后才知道此人竟然在深山隐居数十年,在不久前突破到了宗师之境。深山隐居,又是宗师之境的大高手,这样的人都无法脱离六扇门和神侯府的监控,可此人却是查无可查。 笑书生陷入了沉思,思考徐武出现的几个节点,第一次是败曲江四鬼,第二次便是败时成杰,而且是在杜娇逃婚途中;而后护杜娇与客栈,而后更是孤身一人闯时家,时家在丰州城的势力谁人不知,就是晋王也要礼遇三分。他为什么要为了一个认识了一天的女子去硬闯时家,难道真的是为了那套掌法。 笑书生叹了口气,自语道:“但愿不是你”。 怪不得笑书生想不明白,实在是徐武的行径和江湖之人的行径太过不同,如果是宗宝敬在这里,必然认定徐武就是这样一个人,别说就是认识一天,哪怕认识一个时辰,只要那人对他的脾性,他都可以两肋插刀不惜得罪各种势力。 窗外的风雪愈发的大了,徐武亦是在房中站着,他身旁有一位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人物,看不清相貌,甚至连他的身子都看不太清楚,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那里有个人。 “公子,家主当年创下的基业出了问题,那边来信说,蜀山宗宗主被人暗算,整个蜀山宗已经是风雨飘摇”那声音也有些飘忽不定,好似从四面八方传出一样。 徐武沉吟不语,说道:“我答应我义妹,一月后要为其证婚,此时怎能一走了之”。 那个声音再次飘出,“事态紧急,如果不是十万火急,我又怎么会亲自前来,处理完蜀山的事情,公子在赶回来不迟”。 徐武道:“好,那我这就走,我也要去看看,到底是谁敢暗算七叔”。 徐武说完,那黑暗中的人便好似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任何声息,仔细看去那人已经不知道去了何处。 徐武没有跟任何人告别,纵马向着南方而去,他的马背之上有一个包裹,那个包裹他曾在决定闯进时家的时候带着的包裹,但无人知道那里面到底是什么。 风雪愈急,徐武迎着风雪前进,片刻的时间,浑身上下便已经被雪花覆盖,那马蹄声在黑夜之中异常的响亮。 但那飞奔的马屁却是在一瞬间停了下来,那马儿的前蹄高高抬起,而后放下,徐武端坐在马上,冷笑道:“跟了我这么久,都出来吧”。 徐武话音落,那黑夜之中便有一点寒芒出现,寒芒出便有杀机显,那是一道锋利的剑,剑是精钢所制,握剑的人一身白衣,好似和这漫天的风雪融为了一体,如果你从远方看去,就好像是凌空出现一柄剑,向着徐武而来。 这一剑的时机把握的极为准确,就在徐武的话音将落未落之际,正是一个人防御力和注意力最弱之时。 但此人明显不知道徐武的经历,万军从中,你只要有稍有一刻的放松那么你便不能在残酷的战场生存下来,徐武生于王府,长于军中,而后又深入漠北三年,无时无刻不保持着警惕,或许这个江湖中再也没有人能够有他这样精通杀人和防御。 那柄剑在徐武胸膛之前猛然间停下,便是因为那漫天风雪突然间改变了方向,向着持剑人而去,这是一道霸道而又猛烈的掌力。 果不其然那柄长剑的主人不断后退,长剑不断挥出,连续退了五步才停了下来,他的发丝有一丝凌乱,他身上的白衣依旧如雪,但却转身便走,不做一丝停留。 那人走过之后,便在无一人敢上前,那些隐藏在黑暗之中的人物,徐武已经感觉到了几股强大的气息,但他们亦是没有出手,徐武不知道为何,但他能够感觉到那白衣人剑法的犀利,不过是匆匆一瞥,徐武便知道那白衣人是个脸色苍白的少年,回忆江湖上的人物,内心不由有了一个猜测,那脸色苍白的少年,或许便是江湖上白如雪。 如果是此人,徐武倒是可以理解这些人为何不出手,因为此人名气极大,他都退了,自然无人敢在上前。 徐武再次启程,天空之中的雪花更大,飘落的更加的急切,徐武走,自然有人等不及,那黑暗之中再次有杀机出现,一道道剑芒向着徐武而来。 徐武冷哼一声,身子从马背之上一跃而起,双掌不断拍出,便有炸雷般的声响传出,漫天风雪都好似被这掌力粉碎,黑夜之中不断有闷哼声出现,而后便是白色的雪地之上出现一片血色。 就在徐武和众人交手之时,那满天风雪之中,还有一位心急如焚的青年男子正在疾驰在路上,他在听到前方的打斗声后,便赶了过去,看到中间那人所用掌法竟然是自己家传的掌法,听到那个令自己不敢相信的消息,他哪里还会犹豫,睚眦欲裂,飞身便向着那人一掌拍出。 第十七章无人能阻 第十七章无人能阻 霸道的掌力,雄厚的掌劲向着徐武而来,徐武知道这些刺杀自己的人必然是时家请来的人,所以他便用这些人来磨练杜娇所授的那套掌法,哪里想到半路竟然杀出了一名天境高手,而且掌法如此霸道。 徐武一掌向着前方拍去,便有一股气浪向着前方而去,前方那几人的身子倒飞而出,而后徐武回身便是一掌,一掌出便有龙吟之声出现,双掌相交,半空中砰然炸响,徐武连续倒退了五步才化去那股掌力。 徐武定睛看去,眼前的是一位青年男子,他的背后有一柄木剑,头上是高高的发髻,竟然是一幅道士打扮,但此人突然从自己背后出手,徐武自然怒不可遏,说道:“你是谁?背后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青年男子便是杜家庄的少庄主杜子陵,他离家数载,有幸拜入了白云观,但前几日却有人通知他杜家庄有大难,他便马不停蹄的赶回,在回来的途中更是听说杜家庄已经被灭门,他一腔怒火早已经达到了顶峰。 半路之上已经听说自己家传掌法便是那失传已久的丐帮绝技降龙十八掌,灭门之事定然于此有关,江湖中人不知道那套掌法,看到也不一定能够认出,但他是杜家庄少庄主。 岂能认不出,他已经把徐武归为杜家庄灭亡的罪魁祸首,他也没有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碰到了大仇人。 杜子陵恼怒道:“和你这样的无耻小人,讲什么江湖规矩”。 话音落,杜子陵背后的木剑便冲天而起,而后便被其握在了手中,杜子陵手握木剑整个人的气质便突然间改变,如果是刚才杜子陵还是一个人,而现在的杜子陵便是一把剑,一把锋利的剑,因为那纷飞的雪花在落在杜子陵身上的时候都会被一分为二。 徐武并没有因为那是一柄木剑便轻视于他,反而更加的郑重,他看了一眼那在马背上的包裹,仍旧没有打开,不过在他这一瞬间的想法之际,那柄木剑便已经到了徐武身前。 徐武不退反进,他伸出了两根手指,那柄木剑便在半空中停了下来,但杜子陵不是时成杰,他是白云观的高徒,那柄木剑倒转而回,如果徐武不撤手,那根手指便要被其锋利的剑气切断。 果不其然徐武松手,杜子陵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那倒转而回的木剑,竟然再次向着前方刺来。这一刺看似缓慢,却又无懈可击,封死了徐武所有的退路。 徐武此时也已经生出了怒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竟然招招杀机,想要置自己于死地。 徐武怒吼一声,一指点出,在场的人终生忘不了那一指的风采,那飘落而下的雪花竟然在那指尖凝结成了晶莹的冰花,而后那冰花竟然向着杜子陵飘去。 那冰花和那柄木剑一样缓慢,就如同从树上飘落而下的黄叶一般缓慢地向着杜子陵飘去。 但杜子陵却是如临大敌,手中木剑立刻回到身旁,而后他身上便有无数剑芒散发而出,正是白云观的独门绝技,万剑齐发,周身上下无一处漏洞,全部都被剑芒覆盖。 他身前已经布满了冰花,那漫天的风雪此时都化为了冰花,杜子陵内心是震惊的,他出身中原大派白云观,自然见识不低,可他依旧无法认出徐武的手法,因为这手法有些像蜀中唐家的绝技暴雨梨花,但又有些不同。 杜子陵此时分心实属不该,因为他的万剑齐发并没有练到高深的境界,他突然间感觉到胸口一痛,便有鲜血滴落而下。 而后便是深入骨髓的疼痛,他的剑法便紊乱了起来,而后他便再次感觉到痛楚,杜子陵知道这样下去根本不行,手中长剑挥动的更加急切,剑气不断的纵横,向着徐武杀去。 徐武怡然不惧,上前一步,便是一掌拍出,一掌出,便有惊天的炸雷声出,杜子陵大惊失色,之后横剑抵挡。 “碰”木剑断,杜子陵的身子倒飞而出。 徐武并没有追击,他的脸色也有些苍白,其实杜子陵没有看错,徐武的手法正是出自蜀中唐门,但并不是暴雨梨花,暴雨梨花是一件武器并不是一种武技,他用的是千花手,而这种方式却是徐武自己摸索出来的,因为他印象中的“生死符”便是如此厉害,他虽然没有研究出生死符,但在那漠北经常飘雪的天气里,他研究出了这样一招,这一招不知道要了多少漠北高手的生命。 但他不得不感慨,此人不愧为白云观的弟子,竟然可以挡下自己这一招,还可以从自己手中逃走。 徐武知道蜀中之事太过紧急,他不便多留,那些身后追杀他的人,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先是白如雪败退,而后又是白云观的高徒生死未卜,那还有人敢上前,虽然盛传那丐帮的降龙掌法就在此人手中,但谁也不会嫌弃命长不是。 徐武再次看了一眼丰州城的方向,他总感觉今夜有些不对劲,如果是时家派人来杀自己,但时家哪里能够请动白如雪和白云观的高徒,难道是自己会那套掌法泄露了,他想不通,便不再多想,上马便向着南方而去。 杜子陵浑身浴血,躺在雪地之上,他自然没有死,在徐武一掌拍飞他的时候,杜子陵便借那股力道向着远方而去,他虽然恨不得杀死那少年,但也明白凭借目前自己的武功根本奈何不了他,搞不好命也要留在这里,所以他当机立断便向着远方逃去。 但他身上的伤太重,还未到丰州城便已经倒下,好在他怀中还有白云观的独门秘药,他服下,便恢复了一些气力。 丰州城,笑书生还在对着书桌发呆,他的屋子温暖如春,好似和外面的寒冷是两个世界,突然间,笑书生的眉头皱了起来,因为一个非常厚重的脚步声传入了他耳中,他已经严令不需人踏足后院,没有想到还有人前来。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突然间那扇门便被推开,门外的风雪猛然间挂进了屋中,两股气流交汇,笑书生便感觉有一股凉风迎面扑来。 不由浑身一震,看到眼前的人,更是大惊失色,口中喊道:“子陵兄,谁伤的你”。 第十八章蜀山宗 第十八章蜀山宗 杜子陵浑身是血,身上的衣服更是破烂不堪,笑书生上去便渡入一股真气,杜子陵便感觉到身体有一股暖流,那股内伤好似好了一些,来不及感叹笑书生真气关于疗伤的功效。 杜子陵便急忙说道:“书生,来时我碰到了一少年,竟然精通我杜家掌法,我听你说我杜家遭逢大难便是因为这套掌法,哪里还能忍住,我出手了”。 笑书生脸色也变了变说道:“你败了”。 杜子陵脸上出现一股气恼之色说道:“何止败了,如果不是我走的快,今天笑兄就见不到我了”。 笑书生变色,说道:“何人?” 杜子陵沉吟了一下说道:“此人很是年轻,骑着一匹白马,最重要的是他的脸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 笑书生听到杜子陵的话脸色大变,对着门外喊道:“来人”。 瞬间便有两人出现在屋中,笑书生此时已经不再是哪个腼腆的书生,他的脸上浮现出了冷酷之色,寒声说道:“我让你们盯紧徐武,怎么他走了都不知道回报”。 其中一人说道:“这消息我们也得到没有多久,又遇到大人你严令不让打扰,便没有禀报”。 笑书生气势为之一松,摆手道:“罢了罢了,你们下去吧”。 杜子陵不由说道:“笑兄,怎么回事?” 笑书生便把徐武出现以来的每一件事情说了一遍,更是特别说道他救了杜娇,而后准备杀入时家准备救回杜娇,而后成了杜娇的大哥,很有可能在那个时候杜娇把掌法传给了他。 杜子陵眉头微皱,说道:“我妹子却是能够做出逃婚这种事情,可那少年如果真的是为了我杜家的掌法而来,那么他所做的事情可谓是滴水不漏,一步步让我妹子放下了防备,这哪里是一个少年能够办到的”。 笑书生沉默了一会说道:“这世间的事情,一切皆有可能”。 笑书生受杜楚客大恩,后来成就一番事业,而后在京城遇到了杜子陵,知道这是恩公之子,便推荐他进入了白云观,京城白云观自然不会不给神侯府炙手可热的人物面子,所以杜子陵顺利进入了白云观,这也是笑书生在得到杜家有难的消息,便可以立刻遣人通知杜子陵的缘由。 徐武成了杜家灭门的主要怀疑对象,他自己并不知情,他此时经过一天一夜的急赶,已经到了蜀中,蜀中之地,自古以来便道路艰难,唐时李白的蜀道难便证明了去往蜀中很是困难,但这些对于已经跨入天境的徐武自然不是问题。 蜀山宗,乃是徐家先祖创立的门派,历代镇北王子弟都会到此历练,强盛之时,在蜀中四川也是一流大派,但最近几代镇北王重心放在了北方草原,所以蜀山宗慢慢式微,等到徐武父亲徐南谨时代,蜀山宗再次焕发生机,因为徐南谨闯荡江湖,到了此地,既然是徐家先祖所建的宗门,徐南谨自然推动了一把。 但此事极为隐秘,就是皇室之中也不知道这蜀山宗竟然是镇北王府的势力,按理说此时的蜀山宗也算不上镇北王府的势力,虽然他是徐家先祖所创立的宗门,但是这么多年发展下来,镇北王府的势力早已经退出的一干二净,而后徐南谨支持了一下,算是留下一丝香火情。 等到徐武任镇北王,把目光放在了江湖,便派徐武七叔,当年跟随徐南谨出生入死的亲卫徐七,带信物到了蜀山宗,而此时,却是传出徐七深受重伤,蜀山宗风雨飘摇,如何不让徐武担心。 徐武此时已经来到了蜀山脚下,蜀山宗便在蜀山之上,徐武不由想起了前世蜀山的剑仙们,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笑意。 此时天边已经发白,那一轮红日终于露出了它的面目,阳光撒下了温暖,徐武下马,迈步向着山上而去,他儿时便曾听其父给他讲述当年他的江湖行,特别提到了蜀山宗,这里一草一木都留着徐家的烙印。 继续往上,徐武便看到一颗大树,这棵树长在山石之间,异常的粗大,树下有一颗石碑,石碑之上有三个大字“蜀山宗”。 这几个字苍劲有力,仔细看去便可以发现这几个字并不是用刀剑所刻,竟是有人用手指刻下的,可见此人内功之深,而且写字之人必然精通一种凌厉的指法。 徐武自然知道这是谁人所写,因为这套指法便是他家传的指法,四季狂风指,徐武之所以能够创出“灵犀一指”没有少从这套指法之中得到灵感。 这三个字自然是徐南谨所写,当年徐南谨年少轻狂,一人手持先祖信物而来,蜀山宗突然来了一个太上皇自然有人不服,所以徐南谨一日之内败尽蜀山宗年青一代所有高手,就是有一名长老出手也被其击败,而后其便在这石碑之上写下这三个字,蜀山宗众人无不叹服。 徐武想着父亲的事迹,不由心生向往,再次向着上方而去,不过刚迈步,便听到有人低声喝道:“来者何人,为何擅闯蜀山宗?” 徐武看去,发现不过是两位少年,他们手中执剑,脸上带着一丝怒意,徐武有些不明所以,但依旧行礼道:“在下徐武,前来拜访徐七徐前辈”。 “本宗并没有什么,徐七,你快快退去”那人低声说道。 徐武皱眉,如果连蜀山都上不去,怎么能够知道信息,更何况此人说这里并没有什么徐七,难道是七叔已经遭了毒手。想到这里徐武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道:“我要见你们宗主杨雄,你们让开”。 “放肆,我们宗主的名讳也是你能叫的”那人再次说道。 徐武心急如焚哪里还能够等待,说道:“你们不让我上山,我便自行上去”。 话音落,徐武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山道之上,那两位少年不过感觉到眼前一花,那人便已经越过了他们。 他们如何不知道遇到了高人,连忙发出了信号,高声喊道:“有人闯山”。 第十九章闯山 第十九章闯山 蜀山宗的通知信号也没有什么创意,亦是万古不变的烟花,蜀山宗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便有一杆长枪出现,蜀山宗明明是剑宗,外界有时候会叫他们蜀山剑宗,但他们的信号竟然是一杆枪,很多人不解,但徐武明白,他看着天空中那巨大的长枪,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因为徐家世代用枪。 徐武并没有在意,蜀山剑宗各处的慌乱,而是如同闲庭信步的向着山上而去,当年其父便是打的蜀山剑宗毫无还手之力,今天他的儿子不知道要演绎怎样的传奇,从这个角度出发,蜀山剑宗还真是他们徐家的踏脚石和被揍的对象。 半山腰,蜀山剑宗二代弟子之中的亲传弟子,马金玉一身素衣,背后一柄长剑,望着山下的方向,马金玉一脸方正,双腿笔直地站立在台阶之上。 徐武自然看到了他,他并不在意,依旧向上,就在两人相距五丈的距离时,马金玉开口道:“来者何人,报上名来,马某剑下不杀无名之人”。 “我上山拜见徐七前辈”徐武虽然心急如焚但依旧耐着性子说道。 马金玉听到徐武的话脸上便勃然大怒道:“我蜀山宗没有什么徐七前辈,请回吧”。 马金玉虽然是亲传弟子也已经踏入了天境一重,但眼前的人独自闯山,面目平静,而蜀山宗又遭逢大难,他说话虽然怒气很大,但其并不想此时得罪一位天境高手。 徐武听到马金玉的话,内心更加的担心,他不在废话,而是继续迈步向着山顶而去。 马金玉脸色一变,而后便恢复了平静,看到徐武走上前来,不见他有何动作他身后的那柄剑便被其握在了手中。 不见其动作而握剑,说明马金玉剑术高妙,这拔剑的招式不知道练了多少年,根本看不到踪影。江湖传承了千万年之久,早已经过了彼此说狠话的时代,现在的江湖追求的是打,打过再说,这样才更加有力。 马金玉自然不会坐以待毙,只见其向下垮了一个台阶,手中的长剑便向着徐武而来,一剑自高处而来,便有剑影出,数到剑影向着徐武刺来。 徐武看到这一剑也不由赞叹,蜀山宗和徐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蜀山宗的剑法徐武自然从小便见识过,这一招正是蜀山剑宗剑法总则之中的剑无影。说是无影,其实说的是真实的剑无影,但出招的时候却是漫天的剑影。 徐武脸色不变,依旧上前,他就那样旁若无人的走入了剑影之中,他伸出了两根手指,就如同剪刀截断二月的新柳一样,那数十道剑影轰然破碎。因为那柄剑被其夹在了手中。 马金玉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内心的震动无异于惊涛骇浪;徐武的这项绝技实在是太过拉风,指上功夫和铁砂掌等硬功夫一样,需要日积月累的磨练才能练出一些成效。更何况现在江湖上大都有趁手的冰刃,各种练体的硬功夫,失传的失传,威力不行的不行,已经很少有人练了。毕竟那当年名震天下的掌法降龙掌都失传了。 马金玉虽慌不乱,多年练武的生涯告诉他此时心境更加不能乱,马金玉收剑,但那柄剑却是纹丝不动,马金玉手中用力便有一股真气从剑身之上传出,而后那柄长剑便剧烈的抖动了起来。 徐武松手,那柄剑便再次有马金玉掌控,徐武虽然指法在当今江湖独树一帜,但这蜀山剑宗的浪荡剑,他还真不敢以身试法。 但徐武虽然松开了手指,但并没有后退,他反而进了一步,一步跨出,便是一拳向着马金玉击去。 一拳出,便有梵音吟唱之声出现,那拳头之上竟然布满了金光;马金玉乃是蜀山剑宗之中的佼佼者,自然认得这门拳法,此乃梵音金刚拳,乃是两禅寺的绝技。 马金玉手中长剑挥动,便有一股清脆的声响发出,剑鸣之声不绝,那柄长剑便急速的震荡了起来,此时山道两旁已经有树木发出嫩芽,在那股剑意之下竟然纷纷掉落,而后被剑意粉碎。 佛宗拳法,中正平和,光明正大,蜀山剑宗的浪荡剑,乃是剑法之中极为偏门的剑法,走的以快和虚的路线。 拳头带着一股一往无前的威势,砸在了长剑之上,马金玉在遇到这天下闻名的梵音金刚拳的时候,不得已采取了守势,横剑与身前。 “碰”沉闷的声响,和剑身之上的清鸣之声交叉传出,马金玉连退五步,口中溢血,再也站立不住,盘膝坐在了山道之上。 徐武一步不退,但鬓角的一缕长发还是被剑意所破,飘散在在空中。徐武没有说话,而是一步一步向上而去。 在走过马金玉所在的台阶之后,身后传来马金玉的声音“阁下到底是谁?” 徐武没有回头而是说道:“我姓徐,单名一个武字”。 马金玉听到徐武的话,浑身大汗淋漓,脑中轰然炸响,他作为蜀山宗核心弟子自然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秘密,想起那个传说,马金玉面无血色。 徐武继续上山,他发现过了马金玉那一关,竟然没有人出来阻拦自己,这让他不解,但心中的担心也越来越盛,蜀山宗果然是出了事情。 他急速上山,身影快若闪电,如果有人看到,一定会惊呼出声,因为这种速度,这种轻功真是闻所未闻,就是江南以水上漂闻名的水月宫的人也不一定能有这种速度。 不过是片刻时间,徐武便已经来到了蜀山之上,在蜀山之上有连绵的建筑,各式各样的道门建筑,矗立在山顶之上。 而后此时山顶的蜀山的平台之上,站着一张张稚嫩的面孔,他们皆是手执长剑,脸上带着怒意,而在他们长剑的中央,有一位身着淡蓝色长裙的女子站在那里。 徐武一眼望去,便看到到处散落的长剑,和沾染的血色,那女子显然已经落入了蜀山剑宗的剑阵之中,但显然这剑阵根本奈何不得她。 那女子是背对徐武,徐武也并没有在意,等到那女子回过头来,徐武脑中才轰然炸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