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不可娶》 001 翻滚吧倒霉蛋 如果上天能赐予你一种异能,瞬移,变小,变大,能在水里生活,能在天空飞翔…你会选择哪种呢? 朱小茄趴在雪地里,身体是透明的,如果能看到她,一定能发现这身体在皑皑白雪的衬托下竟然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光晕。此时的她,被茫茫大雪覆盖着,看着周围被搜救的同一辆大巴车的乘客,眼里泪光闪闪,可谓百感交集。她咬着唇,发出只有她自己能听到的呜呜哭泣声。 咦,是不是问为什么她不呼救,为什么不叫破喉咙,为什么不挣扎着爬起来。 唉,因为她是朱小茄,从国家特异能力研究院里刚刚偷跑出来的朱小茄,人称猪小妾。 咦,为什么朱小茄就不能喊破喉咙就不能sos就不能面对绝境做出无畏的挣扎? 唉。朱小茄再也次摇头,绝望的望着从自己身上飞过的救援队直升飞机,就这么走了吗?救护同志。老天,你是不是和俺八字不合啊?给我一身会隐身的特异功能,又给我不能被任何实物触碰的限制,不然就算是她喊破喉咙也无人知道她的存在。 也就是说,她朱小茄一旦隐身如果被东西碰到了挨到了哪怕是摸到了都会被瞬间定身,仍然会保持隐身的状态,但是这个时候就是她最悲惨的时候,话能说,说了别人也听不到看不到,肢体不能动,想动也动不了。 这就应了那句上天给你开了一扇窗一定会给你关一道防盗门。所以朱小茄一般不用这个特异功能,就算用也是小心翼翼谨慎得不得了,毕竟这后果太未知太残忍太不人道了。 除非,除非,除非…… 要么等三天三夜自动解开,要么刺破她肌肤放几滴血。 被雪埋了,身体倒是没受伤,但要有什么放她血,那是不可能的了。唉,看来上天的旨意又是要让她减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逼其心,劳其身子骨,饿其肠胃,空乏其全身,恶作剧让其减肥。这也是那些狐朋狗友叫她猪小妾的原因,能吃能睡能饿不死。通常没人发现的时候一饿就是三天,你让我一个娇艳欲滴弱不禁风的妙龄少女如何撑过去,只有吃,只有吃才能让我长命百岁不被那多舛的命运打倒,至于猪小妾这个名头,她是打死不承认的。 朱小茄昏昏沉沉混混,她到底经历了什么,这耐饿的能力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今天怎么才转眼功夫就不行了。直升机才走没多久,就觉得昏昏欲睡,眼睛花花的冒星星。难道是要死掉了?那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压死的?不可能 ,雪只是薄薄的一层,如果不是当时因为太激动隐身,万万不会被束缚住。饿死的?更不可能,二十多年练就的饿我肚皮神功,怎么可能关键时候破功,刚刚在车上才吃了两大袋饼干外加一瓶可乐呢。 那与我做对的老天你来告诉我,我朱小茄到底经历了什么,我到底是怎么死的?怎么死的? ——晕倒! 而在另一个国度,亦是白雪笼罩着苍莽人间的景色。白云白雪蓝天,却是在这白色与蓝色中,多了一份冷冷的死寂。 敦煌城,城门紧闭。城内的将士严阵以待,个个面色冷漠,站在城楼上的将士,看着城楼下哭喊的百姓,却是冷眼中带着肃杀。他们个个手中握着弓箭,好像只等一声令下,就将这城楼下哭喊得人心发慌的蝼蚁般的人全部射杀。 这些流民一路从西边想涌入城内,这已经是第四批流民了,大概有一万多人,规模算是比较大的一批,城主是绝对不会放他们进城的。先不说这里面或多或少一定会有来自西炔奸细,何况他们是从得了瘟疫的地方逃出来的。 这时候,一匹属于西北高地的黑色马匹从城内奔来,“城主有令,流民不得进城,午时三刻不走者,立杀烧尸。” 响亮的话刚落,城楼下的民众面如死灰。逗留了两天了,他们实在是太饿太渴太累了。只想在这西北最繁华的敦煌城歇歇脚,吃口饭罢了。 底下的流民爆发了,他们仗着人多,守城的人少,开始在一些人的开头带领下砸门,装城门,有些聪明的更是拿出绳索抛向城楼上,妄想爬上去。 领头的将士看着这种情况,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一个手势下去。那些早已经排好的弓箭就这样嗖嗖的射下去,将那些试图爬上城楼的人纷纷射下去了,毫不留情。 开始只是射爬上去和撞城门的人,后来人群终于爆发,更不要命的向前冲。将士也得到指令见人就杀,最后,还没到午时三刻,底下就已经死光光了。 放眼下去,底下全是尸体,黑色的灰色的红色的,那些脏的粘稠的粘在原本素白的大地,分外扎眼。 “咕噜噜,咕噜噜——” 是马车慢悠悠行驶的声音。由远及近,响彻在这空寂了很久很久的城门前,像是一道幽怨而诡异的琴声,惊得刚刚才松了一口气的城头将士齐刷刷再次举起手中的弓箭。 那前行的白马仿若踏入无人之境,全然不受周围肃杀景象的影响,赶车的人也是目不 斜视,就算周围横尸遍野也没让他诧异一眼。 一道明晃晃的令牌出现在众人眼前,离得那么远,这偏远地方的孤城守城将领还是一眼就看出了这代表皇家的通行令牌。 这种金黄色盘龙底纹的东西,是一个再下等的人再孤陋寡闻的人都应该知道这其中的寓意,那是皇权和皇家的象征,岂能是他们能挡住脚步的,那是和帝国作对。 城楼上的将士只恨这底下的污秽脏了那马蹄子。 “开城门,恭迎!”话一落下,那被凌虐了一上午仍然死死不动的城门就在这个时候缓缓打开。人有高低贵贱之分,这是这个大陆不变的定律,有人为了进城门惨死大雪天,有人却被笑脸相迎而入,不同的是地位身份和权贵。 白色的描金马车再次启动,好像刚刚没有停下过。 “哐当——”却在这是,车不动了,好像是被什么卡住了。 赶车人汇报了一声,跳下马车,是一个人的尸体卡住了车轱辘。 002诈尸只为抱大腿 赶车的少年跳下来查看,一看是“尸体”,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表情,理所当然的去清理。 只是,在经过再三的拉扯拽再拉扯拽的情况后,仍然没把这脏兮兮的小孩子“尸体”拉出来。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个七八岁大的孩子,也是可怜,死死的抱住这压在自己一侧的车轮子,就是不松手。 “今野,什么情况。”车里人觉得耽搁了太久的时间,发话了,那声音如清冽的寒风,带着七分威严三分动听,好似郎朗美少年又不缺神秘和强大的内敛。单单只是声音,就是如此,更何况人呢? “回禀主子,是个孩童的尸首挡住了去路。” “移开便是。” “移不开,不知道怎么会抱这么紧。”今野也是一个忠心的小童,跟着这么牛的主子跟前,也是学了点武会弄几篇墨水的人物,话一出,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了。 那车主顿了一下,并没有下车。也不知道是不是觉得玷污了他高贵的身份。 只是不知道在车里发了什么功,那车身竟然飞了起来。看得城楼上的将士们目瞪口呆,这究竟是哪里冒出来的贵胄,竟然有这等神功。 那车飞起来不说,更是用极致的速度转了几个圈。只见那尸体“砰——”的一声,摔了下来,众人好不感叹这悲催的“尸体”,仍然惊叹这神功盖世的神秘人物。 就在那“尸体”落下,嘴里一边发出了一阵阵声响“饿——好饿——”。只是那声音低微,根本没人听得到。 车子安然平稳的落下,已经在这“尸体”的前面三米开外。 “走吧,今野。” “是,主子。”被叫今野的小童忙上了车,主子真乃神人也。 “饿——好饿——”又是一阵呼声,这次落定的主人凭着那身神功算是听到了,是个女童。她竟然还活着。 却并没有开口再说什么,马车安安静静的在一群守城人的注视下进去了。留下一地的残骸和惨不忍睹的血腥场面,仍然在这里定格。 朱小茄悠悠转醒,只觉得浑身痛得她直发颤,也许刚醒就要被痛死了她想。就像车碾过一样,虽然她没被车碾过,但是很痛痛极了都是这么说的形容的。 是谁杀千刀的,别让我碰到,尤其是胸口,左胸口,堪堪是一件毙命的节奏。哦,她不是压死的也不是饿死的,她是被莫名其妙的冷箭射死的,可是,为什么她还没死还掉着一口气在这里 苟延残喘。 老天,你到底要俺这弱女子经历什么,最后练就什么,然后成全什么呢? 正当朱小茄暗叹自己还没死透正要死透的时候,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再一次打破这肃杀的气氛,城楼上的人看着来人,顿时喜感交加、 “开城门。是少主回城了。” 朦胧中,浑噩中,朱小茄只看到一个小男孩小少年走向她这边,又痛又恶啊又痛又饿。少年,能不能救救姐姐啊,姐姐还不想死,不想变得冷冰冰,姐还想长命百岁继续祸害人间呢? 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是猪油经常蒙了心的朱小茄,她也没注意来人面若冰霜穿得古怪还背了一把件的少侠形象,只想着救我救我给我吃的给我吃的的念头,把从她身上跨过的教一把抱住。 抱大腿来得如此触不及防,让小少年冰冷的面容也是一惊,这就是师傅所说的诈尸。 他并没有慌张,只是“唰唰——”两下,从背后抽出了那把宝剑。 只要他稍微一放,这“诈尸”之人立马死个透彻。 “弟弟,我好饿。”微弱的声音响起,但是世间最应有的可怜之态,却又生生多了几分娇嗔霸道,这不是要饭的,这是撒娇趁吃趁喝的。 楼紫峪冷眼一看,是个女童,瘦弱的可怜,而且她没死,胸口虽然擦了一把箭,但是很明显并不是伤着要害。他探手一擦看,嘴角一抿,原来如此。 却没做多动作,继续向前大步走去。就这样,在成堆的尸体中,少年拖着这个不屈的女尸,如常的走进城门。 守城的汉子正要上前帮忙,却被这冷冽的少年一个眼神定住了。 怪事每天有,今早特别多,看来这敦煌城,确实应该好好把手才对。 被拖走的朱小茄,幸福的咂咂嘴巴。原来有一种绝处逢生叫抱大腿,有一种矫情的英雄救美叫让你抱大腿。 昏昏沉沉混混,朱小茄死死的抱住这人的右腿,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被拖进了城门,游荡在城门口的孤魂野鬼,一脸艳羡的看着她华丽丽躺在地上被拖着走的背影,连连摇头命运对自己的不公平。 两人一高一低一竖一横的身影消失在城头,那辆雪白的宝马车却是又出现了在这里。守城人睁大了眼睛,惊讶的看着从这几乎融入天地的马车中走出的少年,大嘴一张就好像再也没法合拢了。 这…这…少年,真是惊为天人,就像一朵罂粟花,邪气 孤冷美丽而又不失一点多人心魄的霸气,不占尘土的靴子落在雪地里,只是站在那里环顾一周,却没发现自己希望看到的那东西,微微的皱起来。 城楼上的一看,嘴巴长得更大了,这是,遗落了什么贵重的东西吗?难道是刚刚那个小乞丐,偷了大爷什么东西,他们整个敦煌城是不是都要遭殃了,不好,赶紧回去告诉家老,准备下东西有风头就跑路吧。 “她呢?”遗世独立的人终于开口了,有着一丝淡淡的不悦和几分不耐烦。 那些城楼上的人一抖,难道真的被偷了东西,可是刚刚带她走的是少城主,他们家老大的儿子,怎么可能把矛头指向自己家的主子。 众人摇头如捣蒜。 少年静默一会儿,白色的衣服顿时让他穿出了一身妖异,众人惊叹这人气质的变化,连呼吸都惊住了。只有随身小厮今野知道,这是主子心情不好的征兆,主子喜怒无常,接下来后果不知道谁承担。 马车重新进入城门,只是在经过城门时,围绕着马车周围的士兵统统发出一声诡异的惊叫,倒地不起。 今野摇摇头,早知道的事情。 003捡来的小白鼠 朱小茄做了一个梦,梦中的她还是正躺在那雪地里躺尸,那是真正的躺尸,原来挺尸还是挺痛苦的不能出声不能动只有意识还是转啊转,她好像是鬼压床一样,那感觉又吓人又难受。 随后有人来了,她的尸体忽然被一抓抓了起来,灵魂也随着飘了起来一下就飞了出去。 她看到那人狞笑,是研究所一哥胡大海,那个变态男。 心中一吓,怎么会是他这医学狂魔,研究院就那么大,里面的变态就属他做得最牛叉,解剖尸体分割骨头那是一等一水平。 她在空中指手画脚,大骂苍天不公平不仁义不道德,大声呼喊自己命运悲催招谁惹谁的时候,胡大海已经把它一丢丢进了一个大容器里。 “救不活了,准备分尸研究。”胡大海一个电话打回研究院,好像心里高兴极了,还带着兴奋的笑了。 “朱小茄啊朱小茄,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说完启动车子飞快的奔走了。 朱小茄欲哭无泪,在他身后拳打脚踢,却是打不中摸不着,她知道她是彻底熄火了,没气儿了,要去投胎重新做人了。 “啪——”一声响亮的声音,咦,手好痛,好神奇。 我再打,“啪——”打上了,我再打,我再打…。 手好像被什么束缚住了,隐隐中那手腕还有什么热气,灼热得让她难受。 胡大海,别以为你捉着我手就打不着你,你还我完尸,你敢不敢不变态吗?手脚并用,一脚踹了过去。 “砰——”脚被控制住了,这人怎么这么神,反映这么快。 “胡大海,你这变态,连俺这么漂亮美丽动人和蔼可亲温柔善良楚楚动人的弱女子都不放过,连俺那尸体你都不放过,你不是人,你这王八蛋没人性…。” 噼里啪啦巴拉巴拉说完,眼睛被什么大力的东西扳开。 声音顿时挺住,痛感传来,眼睛被生生的扳开,光线让她有几分不适应,朦胧之中,她看到一双幽蓝的两团火。 她用手去摸那蓝色的东西。 一杯冷水迎头泼下来,她一惊,忽然就这么被彻底吓醒了。 刚一醒,就感觉有人在摸自己,可谓是上下其手。 淫贼,胡大海,连俺青春动人的尸体都要玩吗?只是,他的研究室怎么也这么变态,竟然会古色古香别具一番风格。 真是外表 变态内心更难理解的汉子,也是个非凡的人物。 她一个翻身起床,脚还没落地浑身就痛得不行。后领子却被那人抓住,又是一丢,重新丢在了床上,她睁眼正视一瞧,正要做不畏强暴奋不顾身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斗争,顿时静得瞳孔失去了焦距。 胡大海忽然变好帅好嫩好有男神范,只是忽然年轻几十年,难道,这是年轻时候的胡大海?没想到变态人精医学狂魔也有不为人知的青春少艾帅得掉渣。 “胡大海,俺可不想当你的小白鼠,别以为现在没有其他人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分割俺尸体。只要你不杀俺,俺可以用菜牙的秘术和你换。”一顺口就说出了自己的保命条件,同时也义正言辞的背叛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最牛叉的闺蜜。 “菜牙的秘术?”这个眼睛幽蓝的家伙看起来毫不在意的重复。 朱小茄眼睛雪亮,看来有机会,自己浑身痛,看来已经被折腾得不轻,血肯定是流了不少,要隐身逃走是不可能的,只有先稳住他。 “当然,只要你放俺走。”朱小茄眼睛放光,胸有成竹,一副你一定会经不住诱惑答应的样子。 站在她面前的人轻轻一笑,这女娃真奇怪,说胡言乱语还这么信誓旦旦。 他用手摸摸她的头,像是逗弄自家的宠物。 同时左手摇了摇手中的东西,那是一瓶红色的液体。 “好好养伤,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楼紫峪捡回来的试验品。谁敢动你,定将其分尸。”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朱小茄忙伸手一抓,也顾不得前胸贴后背的纱布一样的绷带,自己木乃伊差不多的形象。 这一抓,就抓住了他浅墨色的衣角。 “你…你叫…楼。楼?” “紫峪。”淡漠的声音再次入耳,朱小茄摇摇头,这铁定不是变态胡大海。就这气质,这身板,这容貌,这语气,这声音,胡大海就是连人家一个脚指头也比不上的。顿时相信了他的话。 “试验品?”再看看他手中像是化验瓶的红色液体,血?再看看他身着打扮四周东西物件,还有他身上佩戴的玉石宝剑,价值观世界观人生观顿时颠覆得稀巴烂。 “所以,你是古代人?少侠?大夫?敢问你是拿俺血练童子功还是泡女儿红的酒?还有阁下是取用小女子哪处的血?取了之后有没有牛奶面包什么的补一补?”终于说出了最后一句最最真挚的话。满脸期待的看着 这墨色衣袍的少年公子。 那人听完这话,头也没有回,继续往前走。听得门口有声音传来,“备膳。”清冽的声音,有点笑意有点冷意有点深意。 看着他挺拔的后背,十五岁?十六岁?小弟弟一个,装什么高冷男神,切,姐不吃这一套。 随后,就是一群小丫头,大概十二三岁,好多眼睛的颜色都不一样,有酒红的,有绿色的,送来饭菜放在她床头。这究竟是一个怎样神奇的地方。 但是再神器也抵挡不住她饿死鬼投胎的命运,马上趴下头狠狠的吃了起来。好香好吃好幸福。小猪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楼紫峪走出这南苑没多久,就碰到敦煌城城主楼倚天。 “止儿,敦煌城有贵客来临,你收拾一下随为父一同前去迎驾。”止是楼紫峪的字,止儿是父亲对儿子的爱称。楼倚天说得亲切和蔼,他老来得子,儿子又被神昏大陆的神人天玑老人看重带走学艺,自幼不在身边,自然是慈爱得不得了。 楼紫峪看了看手中的瓶子,这血在变颜色,头也不抬的从楼倚天身边走过,走了老远才留下一句。 “没空。” 朱小茄看到了,一定会大声感叹,好,有脾气,够冷够拽够有高冷饭。 004不屈的包砸 楼倚天看他没多想理睬他,自然是逮住机会往上贴。 “止儿,你看你今年也十二了,是不是该考虑从天玑老人那里回城里,接手父亲的爵位,早日娶亲早日继承祖业。” “没空。”仍然是两个字,步子却是诡异的一迈,消失在楼倚天眼前。 楼倚天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看来只有早日定一门亲事,才能把你的心往家里留了。”昨日收到天玑老人传信,信上说:预留止,先定亲。 定亲?难道神人已经指示了?那这家姑娘,到底是谁呢? 敦煌城中,城主府邸—— 楼家在北湮帝国西边,临近西边大国西炔。也是边关要塞,大漠荒烟中孤傲屹立不倒的繁华都城,其中往来的商人马匹是世间最多的,远远超过曾经辉煌一时的楼兰古国。是真正的富庶之地塞上皇城。 历来由楼家掌管,可见楼家在北湮的地位举足轻重。 楼家第五代当家人楼倚天,世袭西北王位,深得当今禹帝信任,更是将这边关要地打理得上下妥当,坚不可摧,自是拥兵五十万也不自重自骄自傲,越是位高权重每年供奉更是各地方最丰厚的一处。 楼倚天此时恭敬地亲自侍奉着手中的茶杯,谦卑有礼。 “公子,西炔的确驻兵数十万在敦煌城百里之外,究其缘由,在下也不知。”西北王面露惭愧,倒是也不卑不亢。 那坐在上座的白衣公子被银色精致的面具挡住了尊贵的容颜,看不清他神色,稳稳地放下手中茶杯,一块白色的绢丝绣线手绢从旁边的小厮手中递过来,他接过熟稔地擦拭干净。 “西北王,你禀报得很及时,做得很好。借住王爷府邸几日,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他开口,自有一份威严震慑而出,小小少年差不多和自己家孩子差不多大,却是人中龙凤,高不可攀。金贵之身,与天同齐。 “荣幸之至,荣幸之至啊。来人,吩咐下去,备上最好的一间厢房。”西北王的声音粗犷豪爽,也震慑了王府上下。 “听说王爷的爱子也在贵府?”好像是问句又像是肯定句。 是啊,眼前这位,也是天玑老人最得意的弟子,自家儿郎的师哥。这层关系,也保他们家富贵安稳了吧。 “犬子愚笨,正在专研,已经三日不出卧房了,”西北王感叹,充满无奈又有一丝骄傲,自然,众人皆知,敦煌贵公子楼紫峪,是出了名的武痴和医痴,从小 天资聪颖被天玑老人看重,更是后天一心扑在这两件事上,雷也打不动。 就是皇帝老子来了,也是没空。 白衣华服的公子站起了身,好像语气中带着宠溺摇摇头,“下去吧,朕就亲自去看看他。” 是的,这位就是神昏大陆最年轻的帝王,后起之秀中起点最高,血统最纯,模样最神秘,天赋最高超的北湮禹帝纳兰玧北。 西北王府南苑安顿着客人,西厢是公子的个人别楼,靠北的是王爷的起居处,而东厢则是下人们住的地方。 此时的西厢,朱小茄被死死地按在案板上灌汤灌药,一边拳打脚踢一边试图大骂这蛮不讲理没有丝毫教养更别谈一点人权自由平等的楼紫峪。 楼紫峪一脸淡漠,墨色的长袍让他有了比同龄少年更多的成熟稳重深沉,但这在朱小茄眼里,一切都是装,这斯看起来好像是那么个偏偏贵公子,其实就是一条毒蛇一根冰棒一碗毒药,靠近不得捉弄不得更别谈和他套关系抱大腿骗吃骗喝了。 纳兰玧北和今野进入西厢的时候,就听到杀猪一样的叫声,那声音充满恶狠狠的反抗。师弟那么冷清的一个人,怎么住的地方这般闹腾。 纳兰玧北看到眼前一个被白布包的像粽子的人和自家师弟在那里干什么?打架?看这招式明明毫无章法,绝对不是师弟所谓。喂病人喝药?只是这病人,也太怪异了点。 他根本看不清这被包成“豆沙包”的人究竟是男是女,只见这“豆沙包”看到有人来了,顿时大喜,这坑爹的医生,把她当小白鼠每天喝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快把她逼疯了。这些东西又不美味又诡异,什么绿绿的像是苍蝇屎,这蓝色蓝色混在一起,不是鸡屎吗? 见纳兰玧北进来,冷面公子楼紫峪看都没看,继续灌他的药水,他就不信,自己连一个小丫头都搞不定,这短短几天,又是被她打又是被他喷那些恶心的东西。 朱小茄嘴巴被扳着,像是小孩子吃药大人扳着嘴那样。不过现在她的确是小孩子的样子,但是倔强不屈不畏强权的女汉子怎么可能屈服,她把那些汤药在喉咙处直打转,就像是漱口时对天咳咳那样,一口喷了出来。 也不管不顾对面这人什么表情了,你都不管老娘死活,老娘还管你有洁癖综合症吗? “老娘一口乌七八糟喷死你。”小小的身板一跳,借着楼紫峪愤恨的放开她的空荡,一下跳到刚刚进来看了好一会儿戏的男子身后。 好像有什么不对,她再跳了出来,看着高自己两个头的白衣很有仙范儿的人物。 “蒙面君?” 眉头顿时一皱。怎么越看越神秘越看越强大的感觉?不知道长成什么样子。 转念又一想,那些各种小说不是写了有吗,戴面具的人物如果气质好干净整洁有气场的,一般都是男一男二,小说百分之一百会说这后面是一副绝世容颜,是丑男的几率为百分之零。 当然,这人多美多丑她还真不介意。只把这人当救星。 这是再仔细一看这人,他也在仔细看她,顿时觉得好害羞,好羞涩,毕竟是黄花大闺女,还没出阁的呢。 “我。我叫。朱。”她想自我介绍一下,留个好印象加个好分数,做不成朋友也可以留下惊鸿一面。这是做人的礼貌。 朱小茄,好像别人听到都笑个不停,暗自想换个名字,那就叫白素贞吧,这名字好。 “白…” “白包砸。”还没等她开口说完,后面一道很欠揍的声音响起来,堵住了她刚想矫情一翻的话。 “楼紫峪,你这熊孩子,姐迟早要你好看。”大吼一声,朱小茄几乎崩溃的跑出这见鬼的地方。 005上茅厕奇遇记 “楼紫峪,你这熊孩子,姐迟早要你好看。”大吼一声,朱小茄几乎崩溃的跑出这见鬼的地方。 “啪嗒——”刚走出两步,浑身包着白布的q版包砸一滚一滚的跌落下台阶,竟然不觉得怎么痛,呜呼哀哉,这不是做肉包砸的感觉是什么,连摔下去都被弹起来了。 这坑爹的纱布样的东西,到底是不是安了弹簧啊,竟然把人都弹起来了,弹弹弹,弹走小肥肉吗? 后面有冷冷的微笑,白包砸不用猜就知道。心里暗自打定主意,今天晚餐一定要多吃两个包子,来抚平姐姐我受损的骄傲。 随后一边走出院子一边嘀咕,“就算姐是包砸,也是不屈高冷的包砸。” 茫茫的白雪仍然纷纷扬扬的飘洒,一片两片,像是这素白大地无处不在的精灵,跟着那娇小又萌动的身影,没入两人眼中。两人沉思了一会儿,似乎有什么在两个人心中回转。 “师弟从哪里找到的小姑娘,这般有趣。”如沐春风的声线,绵长有力的拉长,带出少年独有的魅力。 “城门口捡的。”楼紫峪放下药瓶,明明已经加了糖水,为什么小姑娘还嫌弃他的凝神汤不好喝,小姑娘外热内寒,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神魂并不安稳,随时都会飘出去。 纳兰玧北也许只是来看看他,毕竟当今的天机阁,只有他们两个才是嫡传的弟子。 因为吃得太多,朱小茄憋了很久实在憋不住了,才磨磨蹭蹭从被窝里爬出来,小腿一蹬,就往外跑去,妄想用最快的速度解决平生最急的事情。 此时天空暗沉沉,无星无月,还飘着小雪,整个南苑,一片安静,但是越是安静她心里越是发毛,二十多岁的心里就像如今这小孩子的心情一样,怕黑怕冷怕什么东西。 说什么来什么,眼前忽然有什么白影飘过,朱小茄一吓,身体往后一趟,马上就要倒了下去。却在这个时候,后领却被一提,整个人就像一个破布娃娃被提了起来。 她左右挣扎,像是一只蹩脚的螃蟹,被人掉了起来,那模样滑稽可笑又呆萌。 “嘘。”是白天出现过的白衣少年,那个百分百美男子的神秘面具君。 淡淡的香味传来,沁入心脾,在这冰雪天气里,这香气也能这般芬香让人欢喜,在朱小茄的心中,他的形象顿时噌噌噌往上增加了三个好感点,至少比楼紫峪那个冷冰冰的木头医生强多了。 人好不容易站定了,她 捧着手哈着气,眼神一闪一闪的去看眼前这高高的男孩子,觉得这画面好清纯好唯美,一颗小心脏也砰砰砰跳了起来,好有节奏。 男子低着头,注视着这个像小白兔的小包子,才这么点大,瘦弱的皮包骨下这灵魂竟然这般活泼。 “姑娘,你愿意和我去看样东西吗?” 朱小茄心里乐滋滋,大半夜的干什么,有什么好事被我碰到了?赏雪吗?偷东西?偷牛?难道是…。采花? 纳兰公子一定不知道她心里多么奇怪的想法。 “好啊好啊,我虽然个子小,把风放哨什么的还是能做得很地道的。”走了两步,停了下来,两手戳着,面上怪不好意思的。 “我先去茅厕,你在这等一会儿啊。还有,不知道公子你会不会给工钱,毕竟一去前途不可知,风险系数也明确不了…”她的脑袋东张西望,眼睛咕噜噜转,在这南苑待了也好几天了,她算是明白自己的处境,就是一个穿越菜鸟。 要她说她是穿越大戏里的女主角,她打死不幸,她好吃懒做耍流氓厚脸皮逼急了打架都不在话下,绝对没有那些玛丽苏小说中那些女主应该具有高尚人格尊贵节操。 所以,她还是想怎样就怎样,眼前这个可能只有几面之交的大人物,一定很有钱,既然找她做事,那就一定要付薪酬的,至于多少,当然是越多越好了。 想起薪酬,楼紫峪强加给她的,她一定要加倍收回来。 男子看着她尿遁的背影,只露出来的嘴角上扬,看来他的心情很好,如果今野在这里看到自家主子这个样子,一定张大了嘴巴,这真是一年难有一勾嘴啊。上一次微微上扬嘴角,好像是击退了东岳的敌军,那个时候,主子才十岁。 等她再回到原地,手中就被放着一块通体雪白的羊脂玉。她心中也不知道值多少钱,但是她想她不需要,她想要银子,能花的银子。但是碍于颜面,只得放到内衣里放好。 几个起落,一男一女一高一低就来到了很偏远处的祠堂。 少年也不说话,朱小茄只得安安静静跟在后面一蹦一跳的跟着往里走,感觉这;里好阴森,还有点阴风,身体马上潜能的靠近他,没想到前面的人似乎感觉到她的丝丝害怕,反手握紧她的小手。 他的手也不是很大,毕竟只有十二岁,被握住后她立马感觉到一股温软的热气从手心传来,这是,内功?好神奇的东西,听说还可以烤干衣服,烘干头发,甚至还 可以烤面包烤烧烤,一边想着一边擦嘴角,然后不好意思的在衣服上擦擦擦擦。 男子这个时候注意力全在那祠堂的正前方。 爱妻楼氏贾珍之位。 原来这小哥大半夜不睡觉,就是为了来偷祠堂的,朱小茄摇摇头,再怎么看这祠堂也不是一个钱多的地方,就是那钱,又不是这个世界能用的。 更没想到,这小哥竟然一下就跪了下去。 “母亲…”朱小茄大惊,却在只听到这两个字后好像被什么蒙住了耳朵,再也听不到周围的任何声响,咦这真奇怪,但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听不到。难道是撞鬼了,她看着淡定跪在那里唠唠叨叨的男子,只是往他身边靠近,和他一起跪在那里,有这么重的阳气,应该不至于要命吧。手却是不敢松开他。 晚上回去后,朱小茄感冒了。 一边流鼻涕一边打喷嚏,楼紫峪的脸更冷了。一边把脉一边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朱小茄一个喷嚏打过来也躲闪不及,喷了他一脸。 006俺被钱砸成身份低贱的小女仆了 一边流鼻涕一边打喷嚏,楼紫峪的脸更冷了。一边把脉一边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朱小茄一个喷嚏打过来也躲闪不及,喷了他一脸。 朱小茄看到哈哈大笑,嗡嗡的声音传出来,闷响闷响的,口里还呜呜说,“哈哈,俺说过要一口唾沫喷死你的,哈哈。” 楼紫峪小小少年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不看了,自己去院子里跑两圈,死了最好。”说着甩下手中的那小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楼紫峪,不行,回来。我有钱请你看病,来来给姐好好看看,开点不苦的正宗的药就行了。”楼紫峪转过头一脸狐疑。 “钱?” “说道钱,你还好意思和我提钱。你喂了俺那么多歪瓜裂枣乱七八糟的汤药水,又是把我当小白鼠又是让我听你指挥做这做那,话说工钱总是时候给结了吧。”她抱着手臂,一副看资本主义剥削者的眼神挖着他。 看他半天没反映,朱小茄一下气愤的跳起来,站在床板上嫉恶如仇的说,“我就知道,我们两的想法又不在一条平行线上。反正没工钱我走人,有钱姐留下,除了钱,你还得改善伙食,天天包子包子包子,姐快成包子了。” 一口气说完,一下跳下床,感觉头一晕,一下又倒了下去。 楼紫峪条件反射接住,好像气不过她这么大嗓门对着他吼来吼去,他这么大还没被什么人这么大声的说过。一想手就一松,朱小茄华丽丽摔倒,头上一下起了一个大包。 眼泪哗啦啦啦一下像是下雨,顷刻控制不住流下来。 “大老爷们儿欺负小姑娘,还把我娇嫩的额头撞了一个包,你赔钱,赔医药费,精神损失费,感情折磨费,我碰瓷了,碰瓷了,碰瓷了!”楼紫峪头疼的看着她,声音越哭越大,不要说她二十多岁别人不信,就是说她八岁别人都会说她看起来身体年龄好大。 楼紫峪听不懂什么叫碰瓷,什么是精神损失费,什么是感情这么飞。 朱小茄一猜,咬牙狠狠的说,“赔钱就是甩银子砸我,能甩多少甩多少,看我多不顺眼就给多少,来吧,土豪,需要你安慰的时候到了。” 朱小茄心里其实委屈极了,你想你一个贵胄公子哥,这个国家一等一大户人家,我一个穷酸小孤儿,小乞丐,小流氓,我们两碰到的概率本来就小,所以一定要好好珍惜缘分,能敲你一棒绝不只是收你一笔了事。 楼紫峪真想撬开她脑袋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 么。不能理解的时候他通常之采取一种措施。 面无表情向后转大步往前走一定不回头。 朱小茄愤恨的看着他背影,又是耍高冷,一步并作两步,冲到他身前,用小身板豪迈的一堵,好像挡住了他的去路。 “万恶的资本主义啊,哦,不,穷凶极恶的封建主义啊…。”正要穷凶极恶的哭诉,每当这个时候,南苑就会围观好多看热闹的人,其中还有定定坐在自己卧室的纳兰玧北。 “我去拿钱。” 朱小茄一闪身,飞快的让出了大路。掂起脚拍拍他的肩膀。好哥们儿好贵族,慢走,送你一程吧。 跟着公子来到西厢,西厢里没有多余的下人,少主不喜欢人伺候,从小又习惯一个人在外,平时连近身的小童都没有,至于银两什么的,他也是自己拿自己放。 他从抽屉里拿出一踏。 朱小茄眼睛睁得浑圆,马上就要跌出来了,心里一万只草泥马汹涌的奔过,砸姐吧砸姐吧,最后发出一声呐喊,“砸姐吧,小伙咋。”一步上前抱住他的手。 他轻轻的躲开,翘着腿坐在那圆桌旁,朱小茄狗腿的跟上去,像是一只最听话的宠物,蹭啊蹭蹭啊蹭,我们愉快的做朋友吧小伙砸。 “够了,包砸。”因为平时朱小茄老是一副大姐大的样子叫他小伙砸,那样子要多欠揍有多欠揍,所以楼紫峪也有样学样,叫她包砸,白包砸,猪包砸,切包砸。 “对,小乖乖你说的真对,俺是愉快的小包砸,你最喜欢的小包砸。”那眼光闪闪的狗腿样,如玉如冰的公子莞尔一笑,似乎有一股邪气在那里盘桓。包砸一惊。 “不是想要工钱吗?从今以后,当本公子的随身丫鬟,包你好吃好喝有钱花。” 包你好吃好喝有钱花… 包你好吃好喝有钱花… 包你好吃好喝有钱花… 一句话下去,包砸终于消化了这个事实,看来,青春少艾楚楚动人人见犹怜的她已经被这装模做样预作高冷的公子哥看上了。 她被包养了。 两人左一句又一句,还没谈好工钱问题,就被人打住了。 “少主,西炔国的西蒙公主登门求见,城主吩咐小人过来接少主过去。”来人是城主身边的人,忠厚老实,态度谦恭,和楼紫峪他爹倒是有几分相似。 “知道了,马上过去。” 知道他有事,谈工资还是稍后继续吧。准备一蹦一跳回南苑自个儿玩耍。 “你陪我一起去。”被叫住了,一起去,那的耽搁多少时间啊,瘪瘪嘴,一副万般不情愿,上次从纳兰玧北那里弄来的玉佩还没找到地方当呢,她需要出门去当钱。 “一两。”知道她想要什么,直接开口。 一两等于一只烤鸡二两牛肉三两梨花酒。 那美好的画面一出,忙上前挽着他的手臂,蹦蹦跳跳的拉着他走,“少主,你慢着点,小心路滑。”她也不知道丫鬟这职位究竟要做什么,只是一味的想谄媚而已。 只是这被谄媚的对象好像并不满意她又是拉又是拽又是蹦又是跳的几乎往前跑着走的样子。这么没心性不稳妥的性格,怎么好?就算是他这只过问武学和医学的人都替她的弱龄化担忧。咋咋忽忽的,其实他不知道,这种女子专门分属一个派系,这个派系在若干年以后是一个很强大的势力人群,这群人属性女,爱好男,性格大大咧咧,别称——女汉子。 只是,包砸女士,你是否已经华丽丽被钱砸成自己痛恨的封建社会里最低级最卑微最没钱途的小女仆了呢? 007穷癌晚期病患者 “我有一个小公子我重来也不骑,有一天我拉着他去吃了一只鸡,啦啦啦啦啦啦……”楼紫峪面无表情,包砸女士神色丰富,慢慢喜悦。 从南苑与西厢的交汇处,他们恰巧遇到正去大堂的纳兰玧北。 “嗨,玧北先森。”朱小茄自认为打了一个极其漂亮又淑女的招呼,挽着自家主子继续往前,看起来精神很好,完全没有先前时候的病病哀哀。 今野诧异的问了一句,“她被什么上身了吗,这么灵验,病全好了,公子还准备给她送药呢?” 玧北看了前面的一高一低一静一动的身影,银色的面具上一颗钻石闪耀了一下诡异的光,随后他淡淡开口,“财神。” 今野恍然大悟,公子随身佩戴的玉是不是也被用去贿赂了?这个他不敢问也不能问,只能跟着公子继续低着头走。这才半个月时间,该办的事情都应该办完了,公子如果再不走,好像就很难走的掉了,这般逗留在这里,究竟为什么? 这个他也不能问也不敢问。 西炔的公主一到,那么接下来就是西炔的事情了。 还没走到大堂,就听到甜美的小女孩的声音,一听就是惹人爱的小姑娘,温婉有礼,大方得体,很有大家闺秀的味道,更别说身份上还扣着一顶公主的头衔。 “止哥哥。”小女孩带着笑,头顶果然有一顶小小的皇冠,公主范儿十足。 纳兰玧北跟在他们身后,看到朱小茄好像又是惊住的模样,在心里无奈的摇摇头,不知道又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朱小茄哀叹,女主角出现,据她聪明得过头的脑袋分析,这个女孩子八九不离十就是穿越剧情里十拿九稳的女主角了。严重的慈悲善良可爱温柔淑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那种角色。再看看自己,先别说一张嘴贪吃贪喝,就是还贪财根本停不下来的臭毛病,就自己把自己鄙视了一千遍,再一看圣母玛利亚的西蒙公主。 唉,苍天,为什么要随时考验姐的受挫能力。 西蒙公主一看这旁边还有个奇怪的缠着白色布的娃娃挽着她的好哥哥,心里就不是好的滋味,脸上却是笑开了花。 “这旁边的是谁啊,怎么蒙着脸,连身上也蒙着,这是生了什么病吗?”朱小茄自惭形秽,觉得女配角一定要当好,卑微到尘埃里,也要从尘埃里开出花花来。 “俺是他贴身小丫鬟,茄子。”很不好意思的低头,这公主就诧异了这丫鬟是女 的,抱着她家好哥哥的胳膊,哪里有丫鬟是这样搀扶人的,心里不爽快的很。 不过母皇交代过了,止哥哥迟早是要和她完婚的,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她是公主,就凭这个,她喜欢谁就能得到谁。 西北王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下站在那里毫无存在感又分外怪异的小东西,朱小茄好像感觉到了周围人因为西蒙公主甜美的话都齐刷刷打量她。 她昂了昂脖子,女配角怎么了,她朱小茄还不至于看到别人就自卑吧,就算不闪亮不耀眼也不至于发臭发黑吧,就是不想让人看扁了。 西蒙公主一瞧,心里讽刺一笑,还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这是什么东西啊,敢和她较劲了。 倒是西蒙宫主身边的,好像知道主人在想什么,一个十七八岁的丫头出声了,语气轻蔑,很不把这小丫头放在眼里。 “小公主问你生了什么病呢?是不是会传染啊,你可要知道我西炔皇族的安康可比你这小丫鬟的命精贵多了。” 她说完,周围也没什么反对的声音,西北王正将招呼纳兰玧北上座,西北王府上下只知道这位尊贵的客人是北湮国上位者中的贵族,究竟是哪位大人物,他们也不知道也不敢乱猜。 纳兰玧北看着大厅中站着的几个人,他的目光也不知道在看谁,好像什么事情都与他无关。 被那丫头这么不客气的一说,朱小茄脖子一歪,看来是气得不轻,什么人权,平等,她现在才清楚的知道这个世界的规矩,又同时在心里给自己捏了一把汗。唉,自己这倨傲的灵魂啊,怎么受得了这些所谓的阶级上层人的摧残。 “对,公主殿下真是聪慧过人玲珑心思一猜就宾狗,区区在下的确生了病,大病,重病,只要不弃疗一切好说。咳咳咳。”朱小茄双手抱拳,手已经早已松开她那个新老板,此刻正按着胸口,好像那里好难受好痛苦。 “大胆,重病之人还站在这里,玷污了公主的眼睛。”另一个丫头出声了,朱小茄一看就知道这又是一个见机行事拍马屁挣表现的。 “癌症,穷癌,还是晚期,还有得治,目前已经好转了,因为刚刚上岗了贴身丫鬟这个职位。”一边说一边喜滋滋又拉着一旁的冷面公子。 客厅里的人都一脸看二百五的表情看着这个胡言乱语的小丫头,也不知道她长成什么样子,只看到那双咕噜咕噜直转的亮闪闪的大眼睛,里面带着狡黠恶趣味和说不清的东西。 还是西北王 见过大世面,根本没把这小丫头的胡话放在眼里。 “止儿,还是公主有面子,把本王的止儿召唤出来了。”西北王笑着看着自己的儿子,虽然冷面冷心冷情,也未尝不是一件坏事,这也可能让他免受世间情仇的伤害。至于订婚,想来他也不会反对,毕竟他对一切俗世都不屑去管。 “茜儿哪有,楼伯伯你就不要笑话茜儿了。”端木茜,西炔国女王的掌上明珠,王位的第一继承人,也就是说她端木茜就是未来的女王,而她端木茜的夫君,当然就是和她一起成为西炔国的掌权人。 她一边说一边往楼紫峪那里看,楼紫峪曾经很小的时候和师傅去过西炔皇宫,目的不知道是什么了,但是就是从那个时候认识了端木茜,还救过她的命,因缘巧合下也算是见过几次,但是结果就变成了端木茜从小中意楼紫峪,其实在楼紫峪的眼中,她只是个路人甲罢了,但是这么残酷的事实,他是不屑于交代的。 朱小茄心中感叹,唉,真是青梅竹马,郎有情妾有意。不知道这男二号什么时候出来,想着目光就不知不觉去看坐在上座的白衣公子,他的目光看向他们这边,朱小茄心里一惊,啊?会不会,他是就是苦逼悲催又深情的男二号?不禁惋惜的看着他,纳兰玧北也注视着她,不知道她又在想什么。 “我只是来问一下我们府邸丫鬟的月银是多少。”说完,有意无意的看着旁边眼睛等的老大的朱小茄。 喂喂喂,老大,你至于为了咨询人才市场的行情就特地跑一趟吗?还不分场合不分情况不分大家脸生脸熟就这么像是一句“今天吃什么?”一样说出来。 老大,你敢不敢再不顾世俗惊世骇俗一点。 008叛逆不是病,有治 王府的管家被旁边的下人使劲的掐了一下才反映过来,恍恍惚惚的站出来,抱着手恭敬的说,“敢问少主,是哪个等级的丫鬟月银?上等,中等还是下等的?” 楼紫峪皱着眉头微微眯着眼瞄着朱小茄,朱小茄手一抬一抬的,那个动作用了夸张的修辞手法告诉他,上上上上上。姐像是拿低工资的人吗? 西蒙公主眼睛也瞪得老圆,一双杏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亲爱的止哥哥,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 “上等。”静默了一会儿,才勉强开口。 “回禀少主,上等丫鬟月银3两。” “嗯。”他看着朱小茄,好像在询问她听懂了没有,朱小茄用手比了比,3两?如果不吃大餐应该能够她一个月吃住了还勉强有剩余,也算是古代的高工资,看着老板投来询问的目光点点头算是勉强答应。心里却想的是老娘可以后面要提成。 西北王被弄糊涂了,但是要说的事情还是得说。 “止儿啊,你也不小了,上次为父给你说的定亲啊,这次算是有着落了。来,看看,西蒙公主带着西炔国女王的信物来定亲了,再过两年就把婚事办了。”这话一出,周围的人都一副理所应当的事情。只有朱小茄再一次长大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仍然冷着脸看不出喜乐的老板还有一脸慈爱喜洋洋的王爷还有那个快乐的要飞上天的小公主。 十二岁?定亲,娶亲?脑子里顿时全被十二岁十二岁占据了。根本挪不出多余的脑水来思考后面的事情。 楼紫峪一听定亲,手指一下抬起朱小茄的下巴,看了又看,就差把她蒙着的那层布袋子撕开来看。 “定亲?可以。” 西北王顿时欣喜,看来儿子虽然冷淡了点不知人情世故了点,也算是称自己的心。可是接下来的一句话,顿时惊艳全场。 “我就收她当童养媳算了。” 西北王听了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纳兰君听了差点没蹦起来。 西蒙公主听了就差没反手一巴掌把这个浑身白布条的怪物砍了。 还有那些大气不敢出的下人,表情各有各的怪异,但是都是一副那种带着嫉妒恨,“啊,你看,我好像看到一只正要飞上树杈做凤凰的小麻雀,挺小的,估计要飞好几年,飞不飞的上去还是个问题,”旁边还有个伙计说,“麻雀变凤凰又怎么样,最多是个妾。”然后那个人才心理平衡了一点点。 西蒙公主看着楼紫峪拉着那个小怪物就走,忙叫唤,“止哥哥,止哥哥。”手里还挥舞着一道明晃晃的东西,估计就是那什么女王的圣旨手笔之类的东西了。 朱小茄被拉着,胡乱想着王爷会不会罚他不吃饭闭门思过之类的,毕竟对一朝公主这么不礼貌对大家都没好脸色。 “王爷王爷,少爷只是青春期太叛逆,开导开导就会好的,这不是病,有治。” 楼紫峪一把把她抗在肩上,一闪就没了踪迹。 两个人就像是一双无厘头喜剧临时演员,还没站住脚就不见了踪影。下人们咂嘴,公主那群人气的的跺脚,王爷心中几只尴尬的小鸟飞过,纳兰玧北一如既往被面具挡住了脸,一如既往的神秘公子哥形象,任谁也看不出他的想法。 小公主端木茜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纳兰玧北,然后才款款向前,对西北王爷说,“母皇告诉茜儿,自古以来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茜儿和止哥哥的婚事,还得王爷做主才行。”她眉眼带笑,说的一句天真浪漫又通情理的话,西北王听了点点头,算是认同。 只是这西炔国公主下嫁他楼家,说大是大事,关系到两国之间的来往关系,说小也小,就是两家豪门联姻,喜结连理罢了。 这态度,还得两国首脑表态才行,他楼倚天,胡乱答应如果被弹劾一个沟通敌国试图谋反的罪名,那可是灭族的大事。 只是如今这一国女王拿着手笔表示友好,一国首脑又坐在这里不发一言,事情怎么走怎么做还得这位首脑发话才行,不知道这沉默是默认还是反对。他刚刚也只是象征性的一提,一是看自家儿子的态度,二是看这位的态度。 只是这般想着,少年天子终于发话了。 “没想到刚一来贵府就有喜事儿,只怕有事不能就留,这几日算是叨扰了。”他一字一句说得缓慢有礼,活脱脱一个贵族公子,银质的面具下,西北王更察觉不出他的异样,只是想,这算是默认了? “哪里哪里,公子能来鄙府,蓬荜生辉,哪敢有什么叨扰。” 静默了一会儿,纳兰玧北才开口,这一开口,西北王就紧张了起来,这一句,恐怕就是他的态度了。 “至于师弟口中的童养媳,王爷一定要仔细考虑。不用送了,告辞。”西北王反复在心里念叨这句话,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是什么个态度,摇摇头,抱着手恭送纳兰玧北启程。 009大北粉丝团 如果说纳兰玧北是接到他消息来微服私巡边关动静的,他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如果是他特地跑这么远来看他的师弟,这让他更不敢相信,少皇跑这么远来敦煌城,究竟是为什么? 西厢里正沏茶倒水大肆献殷勤的某女,正在两眼放光为自己找到来这个世界第一份工作而欢兴雀跃。 楼紫峪喝着这十分不合口味的茶水,观摩着手中那瓶红药水,这是他从朱小茄身上提取的第十瓶鲜血,他最开始发现她的血液和普通人的不一样,竟然会变换颜色,如果添加点东西,会向透明变化,这也是他每天非要和朱小茄在一起的原因。 “丫头,你是不是练了什么奇怪的功夫,比如隐身?”一句话一出,顿时打破她的好心情,手中的杯子也噼里啪啦掉了下来。这熊孩子每天折腾自己,原来是别有目的,自己名义上蹭吃蹭喝,其实给别人卖了还数钱也说不一定,心里也不舒服了,只想找个借口搪塞过去。原来他说的试验品,是这个意思。 “我怎么会那种邪门的功夫,你可不要仗着自己身份高贵就乱说话啊。” “只是问问,你怎么连茶杯都摔了。”这让楼紫峪更不信她的话。 随后一句把朱小茄的心蹂躏了百八十遍。 “一百两,隐身一次给我看看。”他翘着腿,嘴角微微上扬,一副拿住你都是浮云的样子。 朱小茄刚刚捡起来的东西又“啪——”的一下掉下去了。心中五谷杂味痛苦与快乐交相辉映,那些贪财的手和怕死的手打着架撕着比。 巨大的痛苦和为难袭来,她虽然每天摸不着头脑,大大咧咧缺心眼了点,但是她知道在这个世界她无亲无挂,只有这个能保命的本事,最后的底牌就是隐身了。但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两手一摊,“先……”给钱,朱小茄话还没说完,就在这个时候,咚咚咚跑来一个小丫头,那是经常给他们家少爷楼紫峪送这送那的丫头,十五六岁,小巧可爱,比这里大多数的北方姑娘都水灵了点,看起来憨态可掬,有点朱小茄的逗比的气质。 朱小茄和她算是这个院子里最熟悉的,因为她们有共同的爱好,吃,有共同的乐趣,贪财,有一样的优点,吃得多。 “呀,勒洁儿,怎么跑成这样。”来人气喘吁吁,扶着门框,上气不接下气,头顶还冒着烟,看来急得很。 楼紫峪也瞟了她一样,感觉这丫头越来越像包砸,越来越没规矩了。贵族少年,就算 再不通人情世故,也将尊卑优劣刻在骨子里。 “哦,少主,女婢请安了。小茄子,我就知道你在这儿,大事儿不好了,我们的男神走了。”说完还拍拍那门板,更加散发出她那刻骨铭心的忧伤。 朱小茄心里想,男神是什么,男神都是我们这些小年轻女汉子脑补出来的人,只能远观不能近看,走就走呗。 她露出来只眼睛,“你跑到我这里做什么,你不去送送他吗?” 勒洁儿诧异的看着她,“作为大北男神粉丝团的团长,你竟然无动于衷?”听到这话,朱小茄马上假作着急,顿时切换到跳脚状态。 “你怎么这才跑过来通知姐,快,通知所有会员,分成三个小队,一分队城门口堵住,二分队布置欢送道具,三分队跟上姐我,赶快去表达我们粉丝团巨大的悲伤,由衷的不舍。”说完,两人已经双手紧握,互相泪眼朦胧夸张的看着彼此。 我的个神啊,她差点忘了,为了忽悠到些零花钱,她洞察市场,抓住机会,寻找商机,借住形式。就这么稍稍在下人们面前炒作了神秘来客纳兰玧北一下,他们都不知道纳兰玧北是谁,但是她知道,有一次纳兰玧北告诉她玧北两个称呼,所以她就在整个府邸成立了大北粉丝团,除了借着名头收取点会费外,还接收各种礼物表达爱意的吃的喝的玩的。 搞些活动也收了些银子,那会儿也算得意了一段时间,小资了一阵子。 楼紫峪不知道她们在说什么,只知道这件事和他那从湮都远道而来的师兄脱不了关系,懒得管他们的。虽然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事,但能让这丫头眼睛冒精光又这么激动的一定和钱脱不了关系,至于说纳兰玧北这个人对她吸引力有这么大,他宁愿相信包砸能饿三天。 就这样,浩浩荡荡的一群粉丝在一个浑身缠着白布条的人带领下,拿着横幅,喊着口号,直奔城门口。 纳兰玧北看到朱小茄的时候,点若寒星的眸子都亮了一下。 那浑身白布条上,用粗大的笔迹明明写着,“大北大北,我们爱你。” 再抬头一看,后面还有横幅,有一颗像是要跳出来的心形东西花在上面,旁边还擦着花,后面那群人的手里都捧着各色的花啊什么的,加上刚刚拦住自己的那几个足足有几十个人。 若不是这几个说他们团长小茄子有事儿找他,他是绝对不会站在这里等人的。 旁边的今野看到朱小茄从头到脚写着字,手里 捧着鲜花的样子,觉得滑稽又好笑,不知道这个鬼灵精怪的小丫头又想起什么鬼点子要整他们家主子了。 只见她带着想他走来,旁边有勒洁儿拿着鲜花摇晃着也是一脸亢奋激动,显然被打了鸡血。眼睛发红发光的看着纳兰玧北,一副要把他吃了的样子。 “停!”她一个手势,后面的大姑大妈大嫂大叔都听话的听了下来。 “先来句口号表达一下我们对男神的爱意。大北大北。” “我们爱你!我们爱你!”后面都是整整齐齐训练有素的呐喊声,那声音让守城的将士一脸呆滞,有一个士兵讷讷的发出一声不可思议的呐喊,“天哪,我认得那个穿花衣服的大妈,那是俺在西北王府掌勺的姑姑。”旁边的士兵也出声了,指着在朱小茄旁边一脸亢奋的一个小姑娘,“那是我在西北王府里当上等丫鬟的未过门的婆娘。” 天哪,她们在干什么。 010竟敢用钱来砸姐? “兄弟,看来她是未过门就跳墙了。”另一个小兵算是看懂了,不是都在喊爱吗?肯定就这么回事儿,再看那被爱的人,不就是那天那个从皇城里来的小哥吗?不动声色就杀了他们好多兄弟那个。 “你们?爱我?” 主角不自在不确定不明白了,他当事人都不清楚自己这么神秘这么低调,他们看都没看到过他怎么会爱上他。 “当然,我们爱你如天神的身姿。” “天下第一的武功。” “旷世之才般的智慧。” “貌比潘安胜一筹的容颜。” “…。” 上面的话一人一句,全是精简概括,好像演练了无数次。说完后面忽然又来了一句,“就连王爷都爱你。” 朱小茄听着他们毫无障碍全吸收她现代化的脑残粉思想精华,觉得自己洗脑很成功,忽悠人的功夫又更上一层楼了。 心里却在想,这次活动下来,一定又可以收一笔大的,比如买几副签个字卖签名什么的,弄几张肖像画卖明信片什么的。 哎哟,上次他给的那块玉,通体透亮还有点温度的那块,不知道能炒到什么价格,心里这么美滋滋的想,脸上也笑开了花,只是她连也被蒙着,别人看不出来。 “小茄子,你也爱我吗?”他负手而立,站在一片纯白的世界里,如玉的气质,夺目的霸气,一眼就看到人的心底。 任是再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朱小茄也被看住不动了。 “爱…爱啊。”你是我的摇钱树怎么可能不爱呢,毕竟和谁过不去都不能和钱过不去。 “那。”众人屏住呼吸,一是在汹涌的脑补刚刚男神那散发的气质二是发狠的想拆穿他的面具看看里面究竟是何等的惊为天人。 那什么,后面他们也屏住呼吸,毕竟男神一字一句他们都需要铭记一辈子。 今野看着纠结中的自家主子,也许他知道,主子也许是看上这个小丫头了,只是不懂情爱又或许情窦初开的主子,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那什么啊。”朱小茄嘀咕,手肘被人碰了碰,勒洁儿压抑着亢奋的精神,小心的对她说,“揭开他的面具,我们粉丝团出一百两。” “哇!”一声惊呼,打住了纳兰玧北刚想说出的话。 只是等她再转过头看着自己的时候,眼里放光,一脸凶狠,他很担心她马上扑过来 。说时迟那时快。 “不管你那什么,老娘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拨了你的脸皮。”纳兰玧北不会想到这么小的小娃儿竟然有这般爆发里,定是个练武的奇才。 只是凭着他的耳里,怎么听不到他们说的什么。 就要冲过来拔他面具的小手突然转了个方向,一把抓住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到面具下的银票,上面用她少能看懂的几个字写着,一千两。 卧钞,什么玩意儿,竟然敢用钱来砸姐。 “那就跟我走。”手中的票子却不放,朱小茄心里那个急切,又怕撕坏了又怕撕坏了又怕撕坏了。 众人一听,跟男神走?脑子点的像是捣蒜,好像忽略了说的不是他们。 和皇族贵公子不得不说的秘密,朱小茄好像脑子忽然闪过一个好商鸡,写书,对,有炒作有娱乐有票子。 脑子却是摇着,“做下人的不能那么没良心,一有高薪就跳槽。”说得咬牙切齿,一副你小瞧人的神色。 她贴着他的身子,靠得那么近,她也知道好尴尬好难为情,这什么味道好讨厌好香好舒服。但是就是离不开,小手高高举着,和他一起握着票子。还一蹦一蹦的。 有一张如泰山压顶一样压了过来,放在她的手前,她已经厌烦了这个人的糖衣炮弹,说了不跳槽更不会为了金钱就跳槽。 可是,那是什么数字,两千两? 眼神摆动了好多下,看了看身后的粉丝团,她绝对不能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没骨气的被收买了。 还是摇头。 身后的粉丝团赞叹的点头,身后的士兵团微笑着赞赏这个稀奇古怪的小女子真乃铮铮铁骨不被不吭,真是贫贱不能屈。人群里还有人小声的咂舌,“不屈的包砸,好样的。”包砸一听,虎躯一震,俺不会让党和组织失望的。 上面那个少年轻轻一笑,旁边的今野顺势从口袋里一拉。 朱小茄眼睛一翻,白眼一滚,差点就此香消玉殒,手却是慢慢往下摸往下摸,众人以为小家伙已经厌倦了这种无耻的行为,准备华丽丽的扇这土豪一巴掌顺便华丽丽转身。“扇吧,不屈的包砸。”有人小声的煽动着。 却没想到她竟然竟然,蹲下来抱住了男神的大腿。 一脸痛哭流涕的模样,“伯乐啊伯乐,俺这匹汗血宝马终于找到你了,真是猿粪啊猿粪。”说完一只手还顺便的把那些钱放进胸口,继续痛 哭流涕。 众人倒,一脸鄙视的看着那个小不点。 乞丐,装比,骗子,我们一定要转告少主,定当转告你这个卖主求荣的龌蹉经过。一定要添油加醋让你遗臭万年。 今野隐约看着主子一脸得逞的微笑,他敢说敢形容那就是传说中狼的坏笑吗?不过这小丫头的把柄也太好抓了吧。 “上车。”他说话从来都是能少就少,这点被她当时拿来炒作,说他每一句都是精华,有当朝状元层夸口说:“一听大北一句话,胜过寒窗十余载啊。”也曾新任武林盟主说,“听君一席话,赛过苦练前半生。” 唉,你说要有人真成这样,凡人能不能崇拜能不膜拜吗? 朱小茄屁颠颠准备以自己认为的最优雅的姿态爬上马车,却是怎么也翻不上去。她郁闷的想,是不是自己裹得太多难以施展拳脚还是因为自己太矮这马车太高。 忽然就两胳肢窝处一热,就被人提了上去,后面有一阵吸气声,这是买回去生孩子的还是买回去当下人的,正在他们还疑惑这个问题的时候,忽然有人高喊。 “少主来了。楼少主来了。”人群一阵骚动。硬生生从刚刚拥挤的人群中就闪出一条宽宽的道路出来,看的刚刚站在马车上的朱小茄一愣一愣的。 011毕竟我还小 她看到了勒洁儿一脸嫉妒的看着她,心里暗想,上天垂怜掉馅饼我能不吃吗?心里却没有负罪感。再一看那人群后,的确有她那刚刚被炒掉的老板骑着货真价实的汗血宝马迎面而来,只是他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好像要看出一个洞来。 被这么一看,她倒是有了点心虚,想着老板如果被员工在大众场合下被炒掉也挺没面子的,想着他楼紫峪虽然给的钱少但是别人老实对她也算好的,就这么看来,除了不能给她钱和爱也算不错了。 少主就是少主,他今儿个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手里还拿了一件枣红色的小棉袄,朱小茄一看,那是她最喜欢的衣服,别人送的,究竟是谁送的,她也不记得了,被单独放在衣柜等着哪天出门赶集的时候穿的。 龌蹉啊龌蹉,楼紫峪竟然偷自己衣服。 这么一想,用眼睛瞪着他。 楼紫峪一看这小丫头的眼神,心口一痛,她就这么讨厌自己吗?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走不说,还这般用眼神看着她。 只冰冷冷的说,“过来,小茄子。” 朱小茄站在马车上,进去也不是下来也不是,只是在心里腹诽这人偷了她衣服不知道拿了她私房钱没。 众人看着这么不识相不仅卖主求荣还这般没良心的样子都气汹汹的看着她,她一吓,跳下车躲在大神大北同志后面,心里想着这果然是女配角的命格,总是被排挤被这般凶狠的对待,完全没有金手指完全是后妈生的。 纳兰玧北低头看着牵着她衣角的某人,一只纤细修长温暖如玉的手握在了朱小茄的小手上,这让朱小茄的心莫名的安定哪里好像不对了。心跳声大了点,快了点,她甩甩头,抬头看着纳兰玧北,满眼的你是大神你得帮我。 只是楼紫峪看了心里莫名一紧,有根针扎在那里,虽然不见血,但是一扎见底,痛在心扉。 声音却有着丝丝无奈惆怅,才十二岁的世家少年,尚且不知道情爱愁苦,这是第一次如此陌生的感觉。 “小茄子。”他走过来,就像平时带着她逛花园遛鸟的速度,随着他的靠近,朱小茄一脸戒备的看着他,心中暗想别看他一副翩翩公子的形象,其实里面坏着呢,变态医学狂人,完全不能用正常人脑子思考,不然一不小心挂了都不知道。 一想起他实验室那些个残值剩体就心里恶寒,因为此刻要离开他不能回头,所以他的缺点也放大放大。 “别过来。”朱小茄 一看纳兰玧北已经在手里暗暗运功,忙打住,虽然注定女配角她可不想这么小就背负什么红颜祸水的臭骂,现在估计已经名声挺坏了。 勒洁儿看着自家少主如此尴尬如此伤心,心里也无限鄙视朱小茄几百回,亏平时他们都和朱小茄交好,没想到她是这种人。恩将仇报,忘恩负义,黑心肝儿坏心眼儿。 楼紫峪好看的脸蛋苍白,他一向苍白,毫无血色,也许是常年在天玑阁的白雪皑皑中过日子,也许是总是把自己关在屋子里的缘故。朱小茄看着他受伤的模样也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不厚道。 “我是说我过你那里去就行了。”楼紫峪眼睛一亮,十一二岁的少年本来眼睛就凉闪,再加上他是蓝色的瞳孔,幽蓝的光波流转,朱小茄看呆了。纳兰玧北没有说话,他一直沉默,保持着他在西北地一贯的作风。只有楼紫峪和今野知道,刚刚两人之间即将有一场大战,那个时候,可能这敦煌城都会被破开。 看着小丫头向自己走近,楼紫峪将手中的棉袄披在她身上,慢慢扣好,将她那些五颜六色的鲜艳字体遮住,也挡住敦煌城门口那凌冽干冷的风。 朱小茄眼中有泪光闪动。 忽然就掉了眼泪,声音哽咽,众人也都看着这悲情的一幕,算她小奴婢还没丧尽天良。 “我。我还以为。你。” “会打我呢!”接住她的泪花,滚烫,都落进了楼紫峪的小小年纪的心里。他叹了一口气,将内力传进她身体里,让她更暖和,这大冷天的寒风呼呼,她也舍得往外跑。 “你毕竟还小。”是啊,看她才多大的小孩子,受不住诱惑往外跑怎么会当回事儿。 朱小茄心里打颤,头却是一个劲点,“是啊是啊,我还小,什么都不懂。” “别哭了,一哭就难看。”朱小茄抬高了头看着楼紫峪,这小孩子竟然在笑,哈哈,他还是没那么冰冷难搞嘛。 忽然抬手捏着楼紫峪的脸,楼紫峪也没躲就这么被她捏住。 “哈哈,姐觉得你现在越来乖萌呆了。”城门上城门口的那些路人甲乙丙丁等都惊呆了。苍天啊,这是小奴婢要逆天,相比之下,楼紫峪却是被她爽朗的笑声迷惑了。小女孩的笑声无拘无束,充满诱惑,诱惑着他这估计冰冷的灵魂,随着她飘动。 楼紫峪一把把她抱在怀里,听着她响彻在耳边的笑声,手里还拿捏着她刚刚才流过的泪水,也许就这样下去就好了,他会好好守护他的人, 让她一直这样欢快的笑下去。 纳兰玧北也看着她的小小背影,踮着脚尖够着那人的脸。今野却在旁边悄悄对他说,“主子,还有五十里,时间不多了。”他正在提醒呆住了主子该启程了。 纳兰玧北沉默,转身上了马车。那马车一路向南,再没有转头过。朱小茄看着那大北大神连声招呼也不打就这么走了,她转身跟着跑了几步,忙呼喊,“一万两还要不要啊,不要以后来要我不认账啊。”只是那马车再也没回过头。 012越来越没高冷的原则了 也许是知道她再也不会上着马车,也许是明了彼此的有缘无分,纳兰玧北想,这是一个特别又让他快乐的小女孩,不同北湮所有的官宦小姐,不同宫中所有的宫门女人,她特别,也只是特别而已,作为帝王,他还不至于为了一个小女孩放弃一次机会,一次手握实权兵临天下的机会。 跑了很远的地方,那纳兰玧北听到朱小茄在后面高声大喊,“男神,下次还约吗?” 楼紫峪满脸竖杠,伸手一拉,便将小茄子抱在怀里,抱了起来起身回府邸。好小的娃娃,软软香香的。以后当媳妇一定能生个大胖小子。 “楼紫峪,就剩你带姐装比带姐飞了,你可要当好大腿啊。”心里却在想,要不是你一副被姐抛弃被姐摧残后还死心塌地关心姐的份上,我能浪子回头金不换吗?我能放弃那么大一个大腿吗? “好。”楼紫峪的黑色披风在风中飘洒,看得身后的人如痴如醉。好酷的少少年。 “不过不负责姐也要吊起来负责。哈哈哈。” “谋杀亲夫。” “擦,姐才八岁,八岁。” “童养媳。”楼紫峪眼睛都没眨一下,淡淡的开口。 朱小茄手舞足蹈大喊“封建,迂腐,毫无人权,毫无自由。” 敦煌城城内,此时风起云涌。一天之内,来自天朝的帝君走了,连西炔那个小公主也一早就上路回老家了,大殿之内,楼倚天在上位坐着,底下一群手下都面色严肃,大气不敢出一声,看着上座的王爷越发沉郁的脸。 “啪——”西北王手中的一踏信件全都被狠狠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要命的声响。 小皇帝才刚从敦煌出去,京城就传来密令,什么从敦煌城调集二十万去弱水城,十万去拓跋。难道不知道西炔一直驻军在城外吗?虽然来报说的是十万,但是不得不防不得不做好十足的准备。 纳兰千夜,你到底想打什么主意。 王爷心中想的纳兰千夜,正是北湮皇朝的太上皇,真正实权在握的人物。当今小皇帝虽然在位,但太上皇并没有交权,而如今在这个时候下这道密令。楼倚天的内心早已被悲愤和无奈淹没。 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心里存着侥幸,也许弱水和拓跋真的告急,自己也不能太独断妄为了。再说探子早已来报说城外只有十万,他们还有二十万,只要留住精锐的部队,应该不成问题。只有敦煌城是个内陆城市,很容易被围困 包围,到时候食物和水源,一定是个问题。 听到这个消息,底下的人也都急成一锅粥。纷纷揣测着圣意,有好事者忽然想到十二年前的王妃,曾经太上皇心尖上的人,但是距离如今已经有十二年了,太上皇如果想要西北王什么也不可能等这么久。 真真是圣意难测,圣意难测啊。 勒洁儿看着此刻正像狗刨shi一样趴着饭的朱小茄,眼珠子一转不转,差点蹦出来。伸手去想捏捏,却被旁边正慢条斯理吃着饭的少爷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打了下手。 朱小茄根本不会注意到这点小插曲。 她此刻那些烦人的布条子已经被取下来了,伤已经好得差不多,身体比已经更喜欢蹦跶折腾了。 不过最让人意外的是,朱小茄长得真是太精致了。 完全不像是北方的女孩子,水嫩的都滴出水了,还是神仙水的感觉,大大的杏眼,微微上挑的眼角,这让勒洁儿想起了媚眼如丝,还有小巧玲珑的嘴巴,巍巍耸立可爱极了的鼻子,如月的小弯眉毛。 哎,真是一个美人胚子,她顿时觉得其实让朱小茄当童养媳也不坏。 吃完饭,腿一蹬手一推,朱小茄就豁然从小蛮腰处拿出一个镜子,对着自己傻乎乎的笑,露出两个梨花酒涡,就差把自己沉醉在这里不可自拔。 稚嫩的声音响起,这已经是勒洁儿听到不知道多少遍的话了。 “魔镜啊魔镜,请你告诉我,世界上最美的人就是朱小茄。”那眼睛神采奕奕,折射出万丈光芒,楼紫峪把脸凑了过去,怎么看了一天都看不腻,这肤浅的小丫头。 他的脸也被放到了镜子里,朱小茄顿时一惊,镜子都掉下来了,被楼紫峪稳稳地接在手中,一脸不解的看着她,怎么又是大惊小怪的。 “楼紫峪,你…。你…。”话里带着气,更让小少年摸不着头脑。 “我怎么了,小娘子。” “放肆,你竟然长得比姐好看,我要毁了你。”说完小手一插就伸出来了。 袭脸,袭头发,袭胸。 还没等她摸捏一把,就被抱在楼紫峪怀里动弹不得,只能用眼睛挖他。 “都八岁了,在过几年就结婚生孩子了,还小孩子脾性。”然后又软了语气,“等以后我们成了亲拜了堂,生个更漂亮的孩子不就行了吗?就不要计较谁更好看了,好不好,小娘子。” “啊 啊啊,放开姐。”她心里腹诽,八岁这样都算幼稚,那内心住着一个二十多的大姐不是连婴幼儿都不如,越闹越被嘲笑说心里年纪小,朱小茄推开他,自己跑了出去。 只是刚没走多远,身上就被披上一个一层小披风,枣红色的,绣着北方看不见的荷花碧叶,分外清新亮丽。 “外面冷,少往外面跑。”看着小丫头来了脾气,楼紫峪循循善诱,想劝她回里屋。 “我就不。”闷着头往前继续走、 “你到底怎么了。” 她发现楼紫峪越来越烦人了,越来越烦人了,一下就站在那里对他说,“我小不小,小不小,小不小?” 一个比一个大声,楼紫峪一脸无奈,忙摇头,“不小不小。”熟话说女孩子要富养,要惯着宠着娇着,这是奶娘告诉他的养女儿家的道理,他就学了来,统统用在朱小茄身上。 只见她像是一只调皮的小兔子,在雪地里撒娇,分外让人心疼。 013都丧心病狂搜刮病大叔了 怕她在雪地里站久了对小腿不好,忙抱了起来。朱小茄不排斥他这样抱,毕竟又不摸你又不用猥琐的眼光看你,这么纯洁的小怀抱她为什么拒绝呢?挺软和舒服的。 “蹬蹬蹬蹬——”一阵急切的脚步声传来,打破了两人和谐的氛围。 楼紫峪眼睛一冷,偏头扫着那个跪在他脚旁的奴才。 “什么事。”他开口,却没有刚刚的一点温度,十足的少爷,满满的冷漠。 “少主,王爷让你和他一起出城门,应战西炔。”短短的一句话,让朱小茄一下蹦了下来,却被楼紫峪一把又捞了上来,小脚一晃一挣扎,鞋子掉了一个。 他只能把她放了下来,蹲下身细心的给她穿上,完全忽略了还一直跪在雪地里略微发抖的家奴。 “你起来吧,他一会儿就去。”说话的是朱小茄,她觉得楼紫峪对自己和别人完全是两个状况,他就把自己当好玩的玩具,把别人当奴才,她是这么想的,只是她从来不说出来。她也不会相信一个十二三岁的小男孩会有什么纯粹的爱情什么的,连她二十多岁都不知道的东西,说了她也不相信。 作为现代人朱小茄当然不认同楼紫峪对身为主子就不把别人放在眼里的行为。 小脚随之一踢,胡乱的推开他,“你自己快去吧,我又不是不会穿鞋子了。”说完低头自己穿。 楼紫峪被推开,也不生气,小女孩脾气大点也很可爱。 但是却没有放过她,等她弄完了又把她抱起走,方向一看竟然是去王府的议事厅。 朱小茄无语了,大声抗议,“楼紫峪你越来越放肆,越来越没原则了,你的高冷自大拒人千里夏季冷空调的原则到哪里去了。快放开姐。” 战争,来得如此突然。 好像是一场蓄意已久的阴谋,好像是一次各方权势的精心博弈。盘亘在西北方的一颗明珠——敦煌,如今就像一头被困的雄狮,经过半月的围城,日况愈下,如落日西山。 原来,西炔出动的不是十万兵马,而是五十万。 原来,被帝国调配出去的兵马再也没有回来过。 原来,敦煌已经被强大的北湮帝国舍弃了。 楼倚天万万没有想到,北湮怎么可能这么昏庸,竟然用自取灭忙的方式,难道,十二年过去了,纳兰千夜仍然如此嫉恨敦煌,嫉恨他。 此时正是冬末,西伯利亚寒流带着来自 北洋的海水,携带着重重高山上的积雪,穿过来自北塞山的寒冷,一点一点,降落在这内陆的孤城,纷纷扬扬,还没有停歇。若是夏季,这里很少会有雨水,只有一条来自高原的党和雪山的河水蜿蜒而过,带来充足的水源。 朱小茄抱着手中的馍馍奔跑在大街小巷,这是她好不容易从王府里偷出来的。西北王下令,城中吃喝,先满足军士才下放口粮。所以平常老百姓根本不能屯粮全都在围城的第二日就搜刮个干干净净。同时征兵征马,急欲扩大军队。 而历经几百年的敦煌城,分为沙州镇、肃州镇、莫高镇、转渠口镇、七里镇、月牙泉镇、郭家堡乡、黄渠乡、阳关镇几个区域,少说也有百万的人口,屯聚的粮食就十万兵马吃得吃到哪年哪月,官家却是毫不留情的全部拿去充公。 来到一个非常偏僻的巷陌里—— “衣阿莫,这是今天的吃食,快分给弟弟妹妹吧。”衣阿莫是朱小茄前段日子上街溜达的时候无意中救下的小家伙,也许是饿得慌,当时因为偷了店家的包子竟然差点被打死,而朱小茄当时就正在买包子。所以朱小茄觉得她一定是和包子前世结下了很深厚的猿粪。 衣阿莫有漂亮的紫色瞳孔,但在这人口混杂的城市里却并不显得怪异,这里的人口居住布局大致都是大杂居小聚居,各个民族差不多都能见到,就像曾经王府里的丫头奴仆其他眼睛发色的也不少。 衣阿莫大大的眼睛眨了眨,吞了吞口水,脏兮兮的脸上挂着几许泪痕,看上去可怜得不行。 看上去六七岁的小孩子,一双眼睛无助的看着她。 “怎么了,小家伙。”朱小茄嘟着嘴,看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觉得呆滞可爱惹人怜爱,顿时那颗纯纯少女心突变,泛滥木爱心照耀大地。 “茄子姐姐,俺爹他…。他…。”小脏手捧着那些馍馍,打着颤,心里难过,眼泪也跟着哗啦啦掉下来。 朱小茄拍拍他的小脏脸,觉得他真像是个女孩子,比自己还爱哭。 “爹他被官兵抓走了,说是要上战场。哇…。”最后哇的一声,竟然蹲下来哭起来了。 西北王征兵,这事也在情理之中,只是这满门的小家伙都靠这孩子的爹一个人照看,而且那大叔还病病哀哀的,本来就穷到都去偷东西了,还被抓走了一个男,岂不是让这家子活不下去。 尼玛,连病大叔都不放过。 可怜这门子娘又走得早。所以这屋 子里就只有三个小家伙,最大的也就衣阿莫,才六岁。 她绝不会以为所有的几岁大的小孩都像是她一样聪明得过了头,善良的闪了眼,漂亮得不像话。 “哎哟,哭得姐心烦。”衣阿莫的两个小弟弟妹妹也跟着跑了出来,看到大哥哥哭也跟着哭个稀里哗啦,虽然估摸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被这么一吼,三个小屁孩停了声音,抽泣嗒嗒的看着她。 “先吃东西,姐去把你们爹弄回来。”她手拍胸,衣服这事儿就像买个包子一样简单。 朱小茄心不大,管不了民不聊生,管不了官不作为,管不了天下江山,管不了谁主沉浮,但是她只在乎自己这片小小的地盘。 离开巷陌,边走边捶胸,唉声叹气呀唉声叹气,自己真是善良的过了头,从来没发现曾经那个怂样的自己竟然内心深处还有一个英雄梦。不由仰天再次一叹气,姐特么该怎么弄回那个病病哀哀的大叔啊。 014让你小砸涨姿势 回到王府,这里风平浪静,仿佛阳关门的战火并没有烧到这里。 丫鬟奴仆自个儿弄着自个儿的,又不愁吃不愁喝,他们当然不觉得有什么。朱小茄不免再次唉声叹气,一脸对封建阶级主意的痛恨。 径直走到南苑,看到那个呆滞二笔少爷竟然还在摆弄着她那瓶十多天前就被抽过了的血水,再一看,那红色竟然都变成了白色,只是不透明罢了。 “喂喂喂,别弄了,找你商量个事儿。”朱小茄小眼神微微眯着,一副打你主意呢,注意着点的意思。 “别急,小娘子。为夫为你特制的药,今天就可以用了。”朱小茄觉得他这古代医学变态狂人果然名不虚传,他老爹在外拼死拼活,都丧心病狂搜刮病大叔了,他还在这里摆弄瓶瓶罐罐,还一脸好有成就的模样。 银牙一咬,“姐要和你做个交易。” “你是我娘子,不需要交易。”一边摇晃着手中的瓶子,丢入几颗药丸,然后放下,再拿了几个像是包子一样的翡翠糕点放到一脸抑郁的朱小茄手上。 “他们不值得你操心,都是贱命而已。”他早知道这丫头一早出去干什么,也知道她这几天都干了些什么,自己留着口粮还偷了他的一部分吃食送给那些叫花子。他根本想不通她为什么这么维护那些贱民。 “呸。”咬进嘴巴的翡翠糕点一口被吐了出来,吐到了楼紫峪的脸上。 俊白如玉的脸被恶心的喷了,一瞬的阴郁闪过,只是一瞬条件反应的阴郁可怕后,随而换上略带笑意的神色,他抽过娟帕,一点点的擦干净,突然不知道哪里冒出一窜火,“噼里啪啦——”一声就被烧的连渣渣都不剩了那帕子。 “你再贱民贱民的说别人,姐和你就分道扬镳撕破脸皮。”虽然是常年待在实验小基地里,但是也是沐浴在党的红旗下,生在新中国的。对于这等阶级观念及其强烈,自视甚高的姿态也是难以消化的。 看着那被烧得只剩下灰灰还被一挥手挥洒在屋外不知道哪里,心里一阵狂跳,尼玛,喜怒无常脾气古怪性格乖张无人管教的大少爷你莫和小孩子见识,心里这么一想,顿时几步跳到门口,准备溜走。 朱小茄啊朱小茄,你这暴脾气啊! 看着那被烧得只剩下灰灰还被一挥手挥洒在屋外不知道哪里,心里一阵狂跳,尼玛,喜怒无常脾气古怪性格乖张无人管教的大少爷你莫和小孩子见识,心里这么一想,顿时几步跳到门口,准备溜 走。 朱小茄啊朱小茄,你这暴脾气啊! —— “放开姐,楼紫峪。”她被这楼紫峪这个熊孩子提着后领,因为身高力气各方面等等原因,她完全处于弱势啊弱势,只有挣扎的机会哪里有逃跑的能力。 “娘子说的话为夫怎么可能不听。”随手一扔,就像是扔掉刚刚被自己烧成灰的绢丝帕子,只是力道不大,本来就在门口,现在就扔在了门外罢了。接着门自然关上了,把小女孩阻隔在了门外。 “啪啪啪aa”几下敲打下去,“你这熊孩子,姐真的有事儿找你,你就这个态度,没教养。” “你还没教,怎么能有教养。”楼紫峪站在里面不怒反笑,一脸宠溺的盯着门外那个小娇影子一跳一跳的怕打着门。 敲了一会儿,也骂骂咧咧了一会儿,他才开口。 “我明天就去帮你把那大叔找回来。” 本来以为朱小茄会感激流涕的,却没想到她又气愤了。 “你,好小子,派人跟踪姐。”她那么多的敛财计划,这小子一定是觊觎她的聪明才智,也想跟着捞一笔,平日出去她没多赚着钱。 门一下被打开,因为保持着惯力,她被拥进一个不算太温暖的怀抱里,嘴巴也停住了。 “我这么可爱漂亮的小媳妇儿,怎么可能不提防着被拐走了。”他声音低低的,柔柔的,像是哄着小孩子,又像是给小情人说话,朱小茄弄不清他究竟是不是在和自己说话了,因为,这明明是情话嘛,她受不鸟,她矫情着。 “哇,你竟然连姐的拍马屁功都学着了,还练得炉—火—纯—青。”朱小茄嘿嘿一笑,拍拍他的小嘴脸,一副你终于偷师成功可造之材的模样。 “娘子教得好。”越来越油嘴滑舌越来越会甜言蜜语。 “妈蛋,你这肉麻功造诣也高森啊!”阴森森的说,一把想推开推开,老是想占姐便宜,这小伙砸连小丫头幼稚儿童都不放过,他老爹连并大叔都不放过,这古代人真是穷凶极恶。 “彼此彼此。”楼紫峪也不觉得这小丫头要吃要喝的时候嘴不甜过。 “泥垢了。姐要不隐身给你看看。让你小砸涨姿势?”尾音很高,一句洋洋得意沾沾自喜的句子,小眼睛斜着抖啊抖地看着他。 说完,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眼前这小丫头就不见了。 朱小茄心里偷笑,想也不想就向他 那小金库靠拢,慢慢地,轻轻地,一点一点的,直奔主题——偷点票子乐呵乐呵。 却在靠近那小柜子的时候被一颗扣子砸中了小身板,突然透明的身体就这么定住了。朱小茄心里翻江倒海,额的个天,他怎么知道俺在哪里游荡的。 那人看到目标砸中,嘴角一笑,你这改不了的贪财好吃,瞎子都知道你想往哪里跑。 随后将桌子上的液体想着她喷了一下,她身影一晃就被楼紫峪看在了眼里,枣红色的小棉袄,俏丽客人的小脸蛋,两个小辫子挂在脑袋上,却有种说不出的帅气。 小脸蛋一囧,“小伙砸你怎么知道这隐身术不能被别人碰到?”看样子他是研究出来了什么,不然怎么可能就这么精准的把她定住了。 他手指一抬,雪白细长的食指指在了她刚刚被打中的地方,“这是穴道,定身的。” “你看得见?”不是反问句而是肯定句。 “以后这天下,除了我没人能识得破你的隐身术。”说着摇晃着手中的一瓶药。 015、血的奥妙 “最近我一直研究你的血液,今天终于看破其中奥妙。只要娘子你在隐身前吃一颗为夫研制的药丸,就可以随意动用东西,再也不会被定身。更不用等个三天三夜不吃不喝才能动。”他看着她越来越发光的眼睛,一颗药丸被放进她嘴巴里。 “哇啊!”她真的可以不用等个三天三夜或是被狠狠扎出血才能动了,这滋味真是妙不可言,因为太激动太美好,目测的未来太光明,她蹦跳之下就抱住了大神楼紫峪。 “大神,你对小女子的恩情无以为报,来生小女子做牛做马的时候…。” “娘子你又矫情了。”矫情是跟朱小茄学的,毕竟他学习能力超级强悍。 “定当抓一把草给你吃。”说完,抢过那瓶子就想出去作奸犯科了。 一把抱那贼兮兮准备偷跑的小身板。 楼紫峪笑呵呵的把她抱在自己的双腿上,一脸宠爱的给她说,“长期服用药物也不是好办法,毕竟…。” “有药三分毒嘛。”朱小茄聪明的大脑太机智总是喜欢接别人的话。 “所以,还有一种东西可以代替这药。” “一口气说完,包括是什么,为什么是什么,怎么办,为什么怎么办,如何怎么办。”听到她说得话,楼紫峪也习惯了,她自己说这种时代奥(style)叫女蛇精范二症,就算他终其一生研究也是治不好的,因为已经弃疗了。当他煞有介事的问何弃疗的时候,小丫头郑重其事的警告过他,原话是“莫要惹吾,吾甚凶残”。 “因为娘子的血,是负磁场。” “负磁场?这么高森的词你这古代人也会?不会是穿越一哥吧。” 男子俊秀的眉宇间飘过几分笑意,“磁场相悖,自然就随小娘子的意愿隐没在这世间,但是有属于这世间的磁场打破这负磁场,自然就会失灵,但是这过程,却要经过三天三夜,或者…。”说着一顿。 “要么就让俺流血,自己打破这转换磁场的过程?” 男子点点头,摸摸小丫头毛茸茸的小脑袋,算是赞赏。 “除了药,还有什么能让我随心所欲逍遥法外?”她拿着药,双眼发光的看着他。 “神昏之巅上的指香玉。” “玉?那不是挺值钱的,俺得攒多少钱才能买得到啊?”抱怨一声,小手扶脸,一声悲催的叹息道出心中所想。 楼紫峪一手环着她的小身板,一 手拍着她的背,一下一下算是安慰。 淡淡的说,“这世间,还没有我楼紫峪拿不到的东西。”说完看着窗外,那眼神有着俯看天下苍生的冷冽。 窗外那寒风失去了寒冬腊月时候的寒意,来自南方的暖阳慢慢吞噬着冬末的积雪,一点点的融化冰冷的大地。 只是城外的战鼓,一直没有停歇。 —— 燕京城内—— 辉煌的宫闱一重重看过,位于北门最深处的太上皇寝宫——暮寝殿。 “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你可懂?咳咳。”纳兰千夜冷眼看着咳出的黏稠的血染红了明黄的江南上好丝绸,看也没有看下面低头的少年天子。 “是。”只是一声回应,在没有多余的交流。 昏暗的大殿内,没有红烛的明亮光芒,只有几颗夜明珠散落在四个角落,却是被明黄的绢丝蒙住了耀眼的辉煌。让这重重宫殿深处的太上皇寝宫显得越发的阴沉。 宫殿外,天色阴沉,月光低迷,树木的阴影幢幢,偶尔几声夜啼,空旷而幽怨,更多的寂静。 翌日—— “小枣,你麻麻叫你回家吃饭了。”一声叫唤,“踏踏踏——”只见从院子里头跑出来一匹快活的小马儿,对,这就是她朱小茄的保时捷。 为了方便起见,朱小茄把她周围的所有应该起名字的东西或动物都起名为小枣,不要问为什么,这不就像是在21世纪,懒人必备生活技能一样吗?所有的密码都弄成一样的,反正没几个钱,别人又看不上又懒。 上了座驾,身后跟着呆滞二笔大少爷楼紫峪,他骑着货真价实随时随地叫嚣着快来碰瓷快来碰瓷的汗血宝马,放慢了速度跟在小丫头身后。 熟话说作战前一定要部署好,昨晚他已经被明确警告了,今天他只负责耍大牌,她负责狐假虎威。 给那三个小娃儿送了吃喝,两人径直往阳关去。 “停。”最开始守门的一个小兵噶就叫住了他们,不,确切的说是她。 还不等那小兵噶开口,朱小茄就先发制人,一脸耀武扬威指着身后道,“他是官儿代。”再不屑的一笑,等着这小兵噶弓着小背脊点头哈腰的让道。 “俺不认识什么二代的。” 朱小茄郁闷,这古代人还真不开化。好在后面的楼紫峪听懂了,忙纠正。“官六代了。”朱小茄咂嘴,这祖上得积 多少德行啊。 016汝甚叼,令尊知否 头也没转过来,简明概要,“他是富/二/代。” 朱小茄这笨啊,别人是乡村里的小兵噶既然不知道什么是当官的儿子,难道还能知道什么是富/二/代。 “俺说你这小姑娘,兵荒马乱就不要到处乱逛,被抓去当奸细了可要不得。”操的一口地道方言,她算是听懂了,低头一叹气,扼腕叹息这汉子的文化程度。 “他爸是李刚,哦,不,他爹是王爷。” 却听到那汉子咆哮了,“走开点,别以为他爹是王家的俺就得怎么样了。还没听说过有姓王的爷多惹不起了。”后面的人也许是只顾着这小丫头和着小兵噶胡侃了。 “有你这么叼的小兵噶吗?”朱小茄好歹也是高冷未成年一枚,怎么可能被人吼了还不还口的。真是出师不利。 “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说话噶么这么难听呢?什么是叼,什么优势小兵噶,俺明明是个大兵。俺哪里小了?俺有叼过吗?”说着,就脸红脖子粗了,尼玛,小兵噶还惹不起,说不得了,还要干起来了呢? “尼玛,汝甚叼,令尊知否?这句听懂了吧。”几乎是站在马鞍上了,小丫头挺直了腰板子就叫板上了守门的大兵。 后面有个小兵噶上前,拍拍那脖子粗的小兵说,“兄弟,尼玛俺不知道何意,这汝就是你,甚是相当的意思,令尊当然就是亲爹,知否,就是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啊?” 小兵噶觉得自己的高森文化被两面夹击的侮辱了,顿时吼了出去,“尼玛都不懂。当然是个人名了。” 那小兵呵呵一笑,一脸惋惜,看着朱小茄的身后说,“尼玛俺是不懂,我懂富二代,说的就是我们英明神武的少主,王爷的亲儿子。”说完忙跑开,速度撤离这是非之地。 朱小茄不知道他们两个在窃窃私语什么,再看那刚刚好像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的小兵噶,只见他已经切换到目光呆滞,两眼泛白,手脚抖擞模式,紧紧盯着朱小茄身后一脸诡异的某少爷。 朱小茄以为他应该按照剧情一样点头哈腰的让路了,没想到他竟然,竟然没出息的倒下了,口里念念有词,“王爷不是王家的大爷。” “此小兵噶前途堪忧啊。”转头向某少爷感叹。 后面朱小茄学聪明了,她直接就说,“其尊西北王也。”统统就这么利索的让道了,再次感叹,“古人繁复诚不欺我。” 不过也只有在这封建的古代,才能把“ 我爸是李刚”这伎俩用上了。往高森的说,“我爸是李刚”其实是个计策。 多方打听再加各种揣摩推测,他们很效率的得知,衣阿莫他爹已经被光荣的——俘虏了。 “什么,尔敢再曰一次否?”现在朱小茄莫名的染上这古风,说话文绉绉又诡异异。 一直在身后的楼紫峪憋着笑,曾经如冰封的北塞山一样棱角分明的俊脸,渐渐地渐渐地,越来越柔和,越来越有色彩了。 那小统领觉得自己惹不起这小姑娘,毕竟看着少主站在她身后的。,虽然一副狐假虎威的样子,也只能受着她无故的古怪,对,说话古怪,神色古怪,他完全不能理解并且认同21世纪伟大的一族——女蛇精,是如何犯病的。 回答也无故跟着犯病了,“鄙人曰,其人衣小军被俘于昨儿。” “尔等先下去,吾于少主再议。”朱小茄摆摆手,颇有忧心的撤退他们,留在军营里准备从长计议。 再转过身神色有些忧色,“尔已闻此,若有所思,务必相告之。”说完,还双手抱拳,装模作样的作了一个揖。 楼紫峪有样学样,也恭恭敬敬的作揖一个,回敬道,“汝够了,记得出门吃药。”说得淡淡的,却是语气带笑,憋不住的笑意。 “傻比也,尔今日模样。”朱小茄以牙还牙的回了一句就恢复了正常。 小手一挥,浑身就跟着没了气儿的气球跌倒在那太岁椅上,咕噜噜喝了一口茶水,“尼玛,偏要说这么复杂才听得懂,一切都够了。我发现这军营根本不是什么没文化的武将待得地方,怎么都无时无刻不显露自己的古文水平呢。装比之风何其盛也。” 装的明明是她,别人一定是挤破头才憋出几句。不过他万万不会说出来的。 同时,朱小茄也哀怨昨儿个怎么就没来呢,不然也是手到擒来小事儿一桩。看来如今,用这“我爸是李刚”的计策已经不行了,还得从长计议。 挥了挥手,好像什么军事机密一样。“过来,我们从长计议。” 谈来谈去,说来讲去,所有的方法不过就两类——靠谱的和不靠谱的。最后敲定了朱小茄有点靠谱的方法。 017关于救人的狗血事件 距离阳关千米,就驻扎着帝国的军队,说起衣阿爹被俘虏也是一件奇葩事儿。 当时两军对峙,敌军来的人多,眼见这场仗打不如不打,一声令下,“撤。”大家都往后退了,偏偏是衣阿爹头昏脑涨,身体也不舒服,毕竟刚刚被强行征兵过来就上战场,只知道往前冲,本来是被别人一刀毙命的死样,结果刀刚刚抹过来就趴下了。 当然,那不是被剑气所震慑趴下了,而是实在撑不住了,力气儿没有了,随着自由的心灵光荣倒地的。那人也没多理会随手补上一刀也不在要害就继续呼喊着追赶前方的人去了。 只是苦了衣阿爹,最后因为还有一个口气就这么被光荣的俘虏了。 以朱小茄为中心,狗血事件频繁发生,已经超出历年来所有狗血事件。 西炔国的军营里—— 西蒙公主端木茜看着脚下跪着的将军,火把的光将帐篷照的通亮,一如一向追求完美的公主,一如她的身份,必须是尊贵高贵的。 她拿着手中的圣旨,一脸不容仰望的姿态。 “大将军,废话本公主也不多说。不管用什么方法,活捉也好,劝降也罢。楼紫峪,母皇和本公主,志在必得。”说完,亦是一脸傲慢俯视着脚下的男子。 西炔的大将军一听是女皇的旨意,忙连连答应。他们的女皇,是个可怕的人,她的暴虐和强权,绝对不比任何男人少,他们要做的,就是绝对的服从。看到公主起身,在众多奴仆的簇拥下离开,想抬头去瞧一眼公主的长相,却在她冷眼一看中。圆腰一挺,忙低下头。 等那公主走得老远,才臭骂了几句,“这两娘们,两个骚货娘们儿。去她么妈的。”虽然诚服于女皇的残暴统治下,但是作为男人,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的男人,他一点都不服气,不服气。 这席话,恰恰被吃了要隐身进军营的朱小茄听到了。 心里不禁腹诽,这公主原来不是小百合小圣母,原来都是作也的活,装惹的祸。原来这也是个看脸的时代,楼紫峪那小熊孩子除了脸长得好,其他究竟有什么可取之处呢?这是她想破脑袋都想不出来的。 哦,楼紫峪除了脸还有钱。在楼紫峪有钱些还是公主有钱些的挣扎纠结中,她一边找着衣阿爹。 好像听到有叹气声,大将军杜涛马上奔出了军营,左看右看,却是没看到人。朱小茄一惊,文艺青年的敏感多情在关键时刻也是会留下把柄的,而此刻, 她就站在那大胖子身旁,只是身体比他小好多,再加上隐身根本发现不了。 等那大个子将军走远了以后才敢迈步。 转悠了大半夜,就在楼紫峪都憋不住准备自己夜探军营顺便再烧了别人粮仓的时候,朱小茄终于在一个黄土窟窿里找到了战俘的关押地点。 要不是衣阿爹咳咳咳的,她倒真没那心眼能在地底下找到人。 按照计划,她放了一个信号弹,当然,信号弹是双向的,一面吸引着敌军向这里聚拢,一边也传递这信号通知楼紫峪小伙砸赶快的过来。 他说过只需要她默数10声,他就会赶过来了,这个她是相信的,毕竟楼紫峪作为贵族公子一哥是不屑于撒谎吹牛装比等等恶俗事件的。 “一,二,三……”她慢慢往这个坑把手人少的地方走,当数到“九。”的时候,她马上现形出来,却是在那些人集合的地方十步开外。 “偷袭杜胖子,直捣将军营,都跟上了啊。”说得理直气壮,铮铮铁骨,一看众人面面相觑才反应过来捉拿这个只齐自己肚子的小家伙。只是情况紧急,大多都跟着跑了过去。 当然,这老掉牙的调虎离山加上围魏救赵的伎俩,就这么背弱智的上演了。 一团传一团的传下去,大家紧急情况中拉响了警告,急急地都向主营靠近了。 待要追赶上她,再一个隐身,躲到一旁,那些人还一个劲儿的往前冲。 然后朱小茄再往粮仓跑去,当然,这只是顺便的,她保证。 当大火点燃了粮仓,众人才赶到主营,看到公主惶恐的眼睛到处乱转,大将军一脸严肃,不过啥事儿也没有。 众人知道上当了,才看到粮仓滚滚烟火,不过粮仓重兵把守,没有来这里。也不知道来人带了多少人,竟然叫他们得逞了。大部队这才往那里奔去。 看着一群来来往往扑火的人,朱小茄遗憾的摇摇头,“不好意思,顺便了你们的伙食,不过大哥你往用油点燃的火上面泼水有用吗?” 她懒,也只是捅破那么多油壶壶,着了火的油不是应该不能用水扑灭吗?这些人怎么常识都没有呢?是不是没看老婆炒菜过啊。 此时衣阿爹也被楼紫峪左手提着,朱小茄被右手提着,站在远远的树杈上观望这一场好火。衣阿爹还在咳咳咳,但是底下情况混乱不堪,哪里听得到你咳咳咳的。 “铁定没炒菜过。油比水轻 ,水扑上去一定都沉到下面去了。这不是让油始终负债表面吗?油继续扩散不就增大于空气的接触面积了吗?不就越烧越旺了吗?明知固笨,为什么俺还要留后招呢?”她本以为烧不掉粮仓就炸了他们的军火库。哦,不,应该是军用库。因为这个年代,这个连火树银花都还没问世的和谐年代,哪里有什么炸药啊。她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和谐,都是因为神昏之巅的存在,更不知道神昏之巅对于神昏大陆的寓意。 楼紫峪好像听懂了她的解释,也不打算多隔岸观火,搂着她几个起落就奔出了营地, 西蒙公主闻讯赶来,气愤的盯着眼前越烧越旺的大火,她好像看到止哥哥离他越来越远。“你们这群没用的奴隶,竟然连个粮仓都看不好,今天守粮仓的,都给本公主拉出去斩了。” 气愤的说完,突然瞥见脚下好像有什么。 “轰——”一下,脸都气得通红,只见上面画了一个笑脸,旁边写着大大的几个字,“莫装逼,装比遭雷劈。”西蒙公主原本及其乖巧的脸蛋一阵诡异的愤怒,这个贼人,竟然如此侮辱她堂堂长公主,几脚踢出去,将那一地歪歪扭扭的字儿踢得凌乱不堪。 “把负责打扫营地的也拖出去斩了。” 众人大惊失色,这关清洁员什么鸟事啊。这躺着也中枪的死得也够没头没脑的,原来这西蒙公主和她的母皇一样,一样的残暴,一样的暴戾,一样的残忍嗜血。 将衣阿爹送到他家胡同里,才告诉他们一家子以后就先带着别出来了。因为衣阿爹暂时还是个被关押在敌营的莽汉一条,若是被人看到肯定起疑。 看着又活蹦乱跳,跑过来跑过去的三个小孩,朱小茄虽然比他们大不了多少,但是一副大人的样子,充满了慈爱和快乐。 楼紫峪真的看不懂她到底年龄有多大,说她小,但是她的想法又出乎人的意料,懂得的学问也是乱七八糟的多。说她大,他能相信吗?一条没头没脑,做出的一件件事情让人啼笑皆非,罢了罢了,总之自己要做的就是保护好她,如今他的责任,也仅有此一件而已。 跨越南塘和神昏之巅的暖洋气流袭来,吹散着冬末的冰雪,眼看春天就要来临了,而敦煌城内的平民仍然水深火热,贵族仍然过着曾经贵族的日子。 朱小茄想,也只是她朱小茄遇到了楼紫峪,才逃得过这荒唐的岁月,逃得过苦逼的民不聊生,只是,她是真的逃得过吗? 阳关前,白雪被践踏得凌乱不堪, 初升的朝阳暖不了铁血战马的寒气。战鼓阵阵,号角高亢,刀光剑影在人群中比比皆是,突破这道关口,如果再破玉门关,敌军将会长驱直入,直到锁阳城内,那个时候,敦煌城破,一如曾经的楼兰。 渭城朝雨邑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朱小茄不知道此事的阳关究竟正经历着什么,也不清楚那些鲜血是不是能换得了一城老少的平安,但是她最不愿意做,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自己的命交给别人来主宰。尽管这个身体才八岁,而离开对于身负异能的她来说,其实可以说是轻而易举。 只是,这里,已经有她月余的羁绊了。 今日天气微微转暖,丝丝明媚的光亮洒落在这块富饶、神器、诱人的土地上,有积雪慢慢被融化,形成涓涓细流,向南而去,从千家万户的门口经过,最终汇入那条绵延曲折的党和水中。 在锁阳城是敦煌最后的屏障,分为内外两城,内城的面积是外城的四分之一。内城中盘踞着历代贵族豪绅,外城就是普通百姓,泾渭分明的内外之分划定了特权的范围,也界定了身份和地位。 一抹娇小的身影一蹦一跳的在外城的一条青石板上游荡着,因为巷陌的偏僻和幽静,发出“咚咚咚——”清脆的响声,两个麻花辫一甩一甩的,划出一道调皮的幅度。 018关于鸡屁股的血腥事件 一抹娇小的身影一蹦一跳的在外城的一条青石板上游荡着,因为巷陌的偏僻和幽静,发出“咚咚咚——”清脆的响声,两个麻花辫一甩一甩的,划出一道调皮的幅度。 她喜欢这样的声音,这样的静谧,没有内城的浮躁,也远离了外城大街上的肮脏混乱。 手里带着两只鸡和几个白面馒头,这是她每天都必须做的事情,衣阿莫的爹不能出门,正是兵荒马乱人人自危的时候,乞讨的人越来越多,又有多少人能要到吃的呢? 眼前两道黑影闪过,面前就站着两个大汉,朱小茄忙把东西往胸口塞,警惕的往后退。毕竟她聪明的脑袋和更聪明的第六感已经毫不犹豫的向她叫嚣着这二人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后退后退,大爷们当然是按照剧情的紧跟紧跟紧跟了,朱小茄脑袋一转,妈蛋,单纯小女孩遇到拐小孩的大叔有木有。 但是为什么这儿年绑票的大叔都穿这么好的衣服,虽然是黑色的,但是长期侵泡在钱和吃世界里的朱小茄,不要说是衣服就算是别人打得什么胭脂都可以一眼看出值多少卖多少。所以的所以,尼玛这么有钱还来绑票小孩,不可能。 方案一:自己假装柔弱被绑票然后给神通广大传说中三头六臂无所不能的大神级人物楼紫峪大公子一次英雄救美的机会,顺带勒索这些绑匪一些精神损失费等等各种费用。 方案二:隐身逃脱,先把社会公益做完,把吃的快递到别人家门口,再寻求下次机会被绑票。 悲催的是—— 就在她在两种方案中挣扎的时候,患有选择强迫症的朱小茄就这么被其中一男绑匪套在了脏兮兮的麻布口袋里。 gameover来得如此的让人骄傲难以接受。 寂静的幽静小巷子里,再没有回音传来,而那地上,竟然落了几个白花花的满头和两只被啃过的烤鸡。 朱小茄被扔进口袋象征性的挣扎了几下,抹了抹自己的嘴角,以防这些大叔没有爱心或是像自己一样抠门不给东西吃,她急中生智,在千钧一发的时刻狠狠的啃了几口烤鸡才将东西落在石板上,想着如果那衣阿莫看不到自己去一定会出去找,希望他能捡到那些吃的。 只是今天注定比较悲催,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狠狠的急急地啃得那几口啃得鸡,竟然啃到鸡屁股上,以至于她中途被大叔敲晕了也自己被自己恶心醒了。 不要问为什么恶心还能把人恶心醒,因为想吐 了。她竟然吃了两个鸡屁股,鸡屁股啊,走的时候明明还看到上面漂浮的鸡毛。 就像一切恶俗的绑架桥段一样,她被扔到了一间小黑屋里。只是取下了那脏兮兮还散发着臭味的麻布袋,她紧闭双眼,一脸铁青,喉头滚动,一副要吐不吐的样子。 绑匪男甲看着这个双眼紧闭的小女娃,一脸狐疑的说,“以我走江湖多年的经历来看,是中毒了。” 绑匪男乙顺势翻了翻她的要翻白眼不翻白眼的眼皮,摇摇头,“不是中毒,没有发现毒物。” 两人看了她一阵,默契的再对视对方一眼,还是机智的绑匪男甲做出了最后的决定,“只要不死就行了,哪里管那么多,我们走吧。” 就在他作势要一闪而去的时候,裤脚一下被什么抓住了,接着一声“呕——”响彻小黑屋,那绑匪男甲乙再一次对视一眼,再低头看向自己的裤子,那下面裤裆前的一团是什么,到底是什么,到底是什么? “啪——”一掌下去,终于扇晕了正在纠结是刚刚吃的恶心还是自己吐得恶心的朱小茄。闷着头硬着头皮带着一裤子恶心的东西出去。 —— 楼紫峪今天好不容易出一趟门,今天天气很好,城南的鸣沙山上的雪也融化的差不多了,他要寻个好地方,让小丫头开心。 而鸣沙山的确是个神奇又让人匪夷所思的地方,这里山峰陡峭,势如刀刃。沙丘下面有一潮湿的沙土层,风吹沙粒振动,声响可引起沙土层共鸣,所以人们就叫它鸣沙山。 在天气晴朗时,即使风停沙静,也会发出丝竹管弦之音,犹如奏乐,所以“沙岭晴鸣”为敦煌特有的景观。这是大自然现象中的一种奇观,古往今来以“沙漠奇观”著称于世,被誉为“塞外风光之一绝”。 小丫头除了对钱有兴趣,对其他的要求又不高,应该很容易就高兴吧,想到这里,楼紫峪笑了笑,呼唤了一声“大枣——”原本被赐名为“追风”的帅比汗血宝马早就莫名其妙的被改了名字,还莫名其妙改成了这么挫的,叫他一世马名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 正在郁结自己名字的马儿听到主人爽朗的召唤,撒着蹄子奔跑了起来,啊,主人,你这是对俺笑吗?臣妾惶恐啊! 太好了,主人你终于回心转意要回到俺的怀抱了,看来王府里最无耻的小枣马和她的主人就要失宠了失宠了,蹄子撒得更欢快了。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猜测永远都满足不了 现实的剧情发展,就像被关小黑屋的小女娃醒过来后还是发现自己被关在小黑屋里。挣扎着从一片混乱中清醒过来,额的个天,脸颊好痛。浑身都在叫嚣着难受。 她郁闷的吐了几口残存的还泛着几分馊味的口水,一阵恶心袭来,她怒意翻涌,左边那漂亮得过分得小脸蛋肯定离破相不远了,但内心更加肯定,那两绑匪甲乙肯定不会卖了她。敢问有哪个卖人的把人弄成这种要死不活的样子,原本可是一个活蹦乱跳青春无敌美少女啊,至少比现在这个模样值钱多了。 —— 灯月交辉,暗影幢幢—— 而此时的王府中,王府的书房里。 楼紫峪一脸阴沉,死死的定中自己手中的那一缕头发,那是,小丫头的。只要他问问那味道,看看那发质就知道,敢说医术天下无敌的他怎么会辨认不出来呢? 何况他已经找了她一整天了。 原来,是自己的爹抓了她。 西北王叹了一口气,一脸慈爱表露无疑,他看着站在书房中一动不动的男子,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心中也是左右为难。 “爹知道你在意那个小丫头,然,如今形势所逼,爹这么做,是最好的选择,对你对敦煌对大家,都好。” 静默了一会儿,整个房间就陷入了一片死寂。楼倚天正担心这个儿子会不会做出什么自己掌控不了的事情的时候,却没想到这孩子竟然开口了。 “你要我怎么做。”不是询问的语气,也没有叫他爹,只是冷漠的放下手中的头发,慢慢的放进了胸前的衣襟里。随后两手背在身后,眼睛看向一旁的火烛,并没有多看他一眼。 “和西炔的公主结婚。” 他自己也不确定的说了出口,但这个决定,的确是对他们对敦煌对所有人最好的选择。 就担心这儿子死磕不答应,接着又想做解释开导。 “不可能。” 却还没等他开口就被冷漠的拒接了。 气氛陡然尴尬,不过西北王也料定他这孤冷的脾性会拒绝,没想到他根本想都没想就断然回拒,他自己都不知道是该气他的自私还是气他的不孝。 “作为敦煌堂堂的少主,你有义务也有责任该这么做。爹也不想为难你,但是北湮那两父子已经铁定要报复我们了,这个时候我们只能选择西炔。”最后音量陡然抬高,道出了心中的七分悲愤三分无奈,他想起燕京城中 此刻正冷眼看着这场厮杀的两父子,露出一脸愤恨和不甘。 “我楼紫峪,不需要责任,更不需要义务。我的人,我自己去找。”说完,就要离开,他不想再在这里做无聊的等待,白白浪费寻找人的大好机会,只要想到小丫头此刻吃不饱穿不暖,她一定在咒骂自己还没找到她,想到这里,更不愿意多做留恋。 “你哪里也不准去。不然你永远休想见到她。” 西北王说这句话也是打算破釜沉舟,破罐子破摔了,如今只有庆幸还有一件东西能拿得住他,不然如今,敦煌是彻底没有救了。 昨天西炔营地粮仓着火,今天就开始疯狂的报复敦煌,他虽然不知道西炔营地的火是谁放的,但有这个能力的,就属他儿楼紫峪,心里也有一丝侥幸,也许止儿是愿意帮他的。他心太累了,敦煌撑不了多久,这个事实他不得不接受。 楼紫峪止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过头来,他神色莫名,却挂着一丝冷笑。被威胁?这个滋味,今生第一次尝到,却没想到,是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人做出来。 “止儿!爹究竟该拿你怎么办。”声音里已经包含最悲切的情绪,是慈父对子女的无可奈何。 说着走下了书桌,向楼紫峪走来,直到站到他面前,楼紫峪看到他隐约挂着几点老泪,什么时候开始,原本呼风唤雨的父王,此刻竟然成了这么不堪一击的老人。 心,有种被扎了一下的感觉,他原是湛蓝的双眸泛起一波幽蓝的光晕,神色黯然。 “如今北湮只给了敦煌两条路,要么和敦煌一起死在这茫茫黄土狼烟下,要么生不如死,背负投敌卖国的罪名,投奔西炔。为父知道你心性根本不在敦煌,但是这里有你的子民你的家。你和西蒙公主成亲,我们就可以死里逃生,爹相信凭借你的能力,夺取西炔再报此仇又是多大的事情呢?” 019早年被批命的神女 “如今北湮只给了敦煌两条路,要么和敦煌一起死在这茫茫黄土狼烟下,要么生不如死,背负投敌卖国的罪名,投奔西炔。为夫知道你心性根本不在敦煌,但是这里有你的子民你的家。你和西蒙公主成亲,我们就可以死里逃生,爹相信凭借你的能力,夺取西炔再报此仇又是多大的事情呢?” 他说着信心满满的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管怎么说,这个儿子,是他最大的骄傲。只是天生凌驾于尘世之上,不屑于被凡尘束缚罢了,如果他非要挣非要抢,那么这个天下都有可能是他。 “你什么时候放了她?”少年孑然而立,低垂着的眸子看不出神色,只是淡淡的开口询问,没有刚才那么无情的冷漠和拒人于千里之外。 楼倚天捉摸不透这语气,也推测不出他多热衷自己说的这件事,只得叹了一口气。 “止儿放心,只要你答应为父这件事情,那个小丫头,当然会完好无损的还给你。”只是说这句话的时候,虽然表面很和蔼,但是内心却是杀意凌冽。这个丫头,能利用利用罢了,迟早要处置后快,他万万不能让其他人这样去控制止儿。 “止儿,只有自己足够强大了,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随后,他莫名的说了这句话,他说着这话,自己也陷入一片沉思当中。 足够强大?难道自己还不够强大吗?他看了看自己的手,他苦苦追求至高无敌的武功绝学,为什么如今连小丫头都找不到。而现在,她该是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独自怨恨着无能的他,她会不会哭了。 越想头越痛,他疯了一样跑出去,将自己的身影隐没进外面的一片黑暗当中,继续迫不及待的寻觅着她的消息。 看到那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西北王招了招手。 一个黑影从暗处走来,跪在他身下。 “事情办得如何了。”声音充满威严和霸气,没有刚才的一点逼不得已。 “回禀王爷,人已经被关进古墓的密室里。少主根本找不到那里去。”那人正是绑票男甲,因为担心自己还没清理干净那今天被吐了一身的馊味,急急地撤退了。 谁会知道,他们会把人藏在墓室里呢?如果真要找到,那得真是掘地三尺才行啊。 而此刻朱小茄的确正在怨天尤人的哀嚎,幸好嘴巴没有被堵住,她只有瞬间人格分裂出来,自己和自己说话,玩的不亦乐乎。 命运,是一件很神奇的东西。他允许你的挣扎, 笑看你的无助,却是一步一步,将你推向不可预知的未来。 锁阳城外城的青石板小巷中,衣阿莫捡起地上的馒头和烤鸡,疑惑的打量着四周,这里离自己的家只有几步路的距离,那姐姐也是太懒了,这几步都走不下去吗? 第二日,一个骑着威武骏马的俊美少年来到他的小破屋前。 “你的包子。”他幽蓝的双眸蒙上一层昏暗的光,长长的头发被墨玉的发簪束起,残留的发丝垂在两颊,随着从巷口吹来的清风飘扬,带来几分忧郁的神色。 低头看着那个只到自己胸口的小孩子,没有半分多余的神色。 “大哥哥,那小姐姐在哪里去了?”面对这个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神仙公子,他不敢大声说话,只敢小声的嗫嚅着询问。 “不知道。” 是啊,他不知道,这件事,他真的不知道。 —— 昏暗的墓室里,有一股来自地狱的腐朽味道,这里没有光没有水更没有食物。她是不是要破功了,饿肚皮功不行了,她好难受,好像病了。 她不知道今夕何夕,也不知道此时是什么时辰是中午还是下午还是晚上,也许,她会死在这里。说不定还会再一次穿越,她希望能遇到一个好人,像是楼紫峪一样。 绝望,毫无保留的绝望。 因为这无言的死寂,因为这冰冷的温度,因为浑身上下的酸疼,因为连日来的饥饿干渴,她现在的情况就算是哭都哭不了,因为哪里会有眼泪能流出来啊。 “楼紫峪,楼紫峪,快来接老娘回….回…..家” ….. 就是这么虚弱轻微的声音,却在这可怕的寂静里回荡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像是女鬼的喃喃低语,又像是死人无助的叹息。 “簌簌——簌簌——” 等等,她好像听到有什么声音,惊喜的抬起头。 “楼紫峪,你这王八蛋——”还没等她骂得舒服,抬头间,却顿时没了声音。 朱小茄永远记得看到这个人的第一印象,就像看到一滩行走的血液,就像目睹了一次死人的步行,就算这里伸手难以见清楚五指,就算这里毫无颜色可辨,但是她敢确定,她看到了他穿着一身红,一双血瞳仿若盛开了大朵的罂粟花,诡异而遥不可及。 他,是谁? 是鬼? 心中一吓,虚 弱的小身体打了一个寒颤,平日里胆大妄为的劲儿都不见了,难道上天是要惩罚她平日里装得太多,总是胆大妄为的样子太碍眼了。 只是,“好漂亮的鬼…..鬼…..”说完,彻底连睁着眼睛的气儿都没有了,她本来就虚得不行,饿了不知道多少天了,又受寒冷和寂寞孤寂的折磨,筋疲力尽精疲力竭,又被这莫名其妙的一惊一吓,哎哟,自觉呜呼之日指日可待了指日可待啊。 来者人鬼未知,他咀嚼着那小女孩的话,邪魅的脸上划过几分疑虑,他应该,比鬼更可怕才对。 随着他的靠近,一头银色的发丝翩飞反转,好似洒下一地银灰色的光芒。 就在锁阳城内的西北王府里,供奉着过世王妃的灵位下,被“砰——”的一声打开,男子如从地狱爬出的修罗,从这地底下缓缓上来,带着黑暗的力量。带着死亡的气息,一席红罗绸缎轻如薄羽,随着他的落地,在空中偏转,划出几轮优美的弧度。 强大,来自于男子的神秘;神秘,来自于这动人心魄的气场。 几个起落,便消失在这偏僻的灵堂,那还没有盖起来的木板,此刻正四分五裂,洒落在这屋子的四处,寻不到原来完好的模样。 —— 敦煌西出不远百里的天玑阁—— 细雨飘洒在深山中,滴落在娇艳欲滴的六纹花上,这属于高山上特有的南方花朵,生长在这片世外之地中,千朵万朵压枝低,和桃花相,却比桃花更艳丽骄傲。 在这细雨中,散落了一地的花瓣。 竹楼后山的山门前,男子孑然而立,紧锁的眉头上滴落着深山的雨,顺着鼻翼滑落而下,一路打湿了他的镶有麒麟玉晶丝线的衣领,衣角,裤子,鞋子。 他静默地站在这雨中,双手紧握。 “砰——” 一双金贵的双膝着地。 石室中闭关的天玑老人气息一屏,万万没想到,自己最受宠爱的小徒弟竟然向他跪下了。他收了功,慢慢让自己再次宁静下来。 虽然两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彼此之间的默契和功力都让他们将对方的举动落入心底。 终于,当一连下了几日的小雨渐渐地归于平静,当落在六纹花上的雨露在地上划出的涟漪越来越小,当山间的布谷鸟再次鸣唱雨后的欢喜。 石门打开了。 楼紫峪低垂的头略带欣喜的抬起来望着自己 的师傅,这个神通广大无所不知的仙师。 “徒儿只想找到她,护她一生一世,求师傅成全。” 他不跪天不跪地不跪父母高堂,如今却在师傅面前毫不犹豫的磕下膝盖,也许,在他心中,高低贵贱尊卑有礼,只是因为心中的在乎和不在乎。 天玑老人走到他面前,将他从地上一把拉了起来。随而哈哈一笑,那笑声爽朗带着嘲弄,“哈哈哈,好小子。”再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当年拜师的时候死活不跪。” “师傅,小丫头在哪里,徒儿不想让她受委屈。” 楼紫峪看着天玑老人仰头笑着笑着就叹了一口气,再看着他的时候已经流露出几分复杂的神色。 “她在哪里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好。”天玑老人说了这句话,看着楼紫峪浑身湿透了,却毫不在意的追问他。 “师傅,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天玑老人不语。 “其他的徒儿都可以不在乎,但是只有这件事,求师傅告诉徒儿。”他再三放低姿势。 “7年了,止儿你来天玑阁已经七年了,昨天晚上的异象难道还看不出来吗?”天玑老人反问道。 昨天晚上? 他一直在想办法找人,再加上敦煌的那些事情,已经让他思绪万千,又哪有心情注意什么异象。 “天宫星昨日已陨落,水月神女已经不再有庇护天下的能力。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天玑老人看着这个聪明的徒儿,等着他预想的答案。 “天下大乱或者,新的神女出现?” “对。”天玑老人一脸高森莫测的捋了捋自己白花花的胡子,观察着楼紫峪的表情。 楼紫峪品位这话,幽蓝的眼眸渐渐清明,带着不确定的出口。 “朱小茄她,就是师傅曾经批命的小神。” 一口坚定的说完,他慌乱的后退一步,带着不可置信的看着天玑老人,这个答案他不想接受,万分不想接受。不乱是哪种结局,都是一种可怕的极致。 “是的。”天玑老人明确的回答话打破了他最后的奢望。 只因为那个命格是。 “或凤鸣天下,或死于非命” 才停了一会儿功夫的雨又下了起来,淅淅沥沥,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天玑老人转过身,继续回到洞中闭关,留下楼紫峪一人在这雨 中独自静默。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路,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当你重要的人面临生与死的抉择时,当面对命运你无法逃避时,你会如何走下去? 020吓了好大一跳 敦煌营地的议事厅中,西北王面容憔悴,听到手下来报的消息,心情更是郁抑。 那个小丫头,本来就没打算让她活着出去,竟然被人劫走了。他想过是他的儿子,如果真是他,那么他的大敦煌就再也没有活路可走了。 几天没有睡过好觉的眼睛布满了红色的血色,红红肿肿的,看起来有点吓人。而那些亲信,随着王爷的心情也跌入了一片谷底,不见天日,就如外面阴郁的天气。 已经许久不飘雪的天又飘起了雪,还是鹅毛大雪,真是诡异的天气,前几天才刚刚出过春阳,今天又莫名的转阴。 山上是下雨,百里之外的山下却是飘雪。 大家都陷入一片死寂当中,绝望冲刺着这平日里激昂裴湃的议事营。 “咣——” 一把寒铁宝剑插入那中间的模拟沙盘上,劈开一条大口,却是狠狠没入那桌子,烛光因为这剑气而晃动不堪。看来来人武功已经出神入化。 众人一惊,警觉的看着外面。 却是一脸惊讶的看着从外向他们走来的鬼魅身影,那个垂着脑袋缓缓走来的少年,黑色的披风在雪地里翩飞起舞,墨色的发丝遮挡在眼前,投下一片诡异的阴影。 “止儿——”最先出声的是西北王,他抬起头略带兴奋的看着向他走来的儿子。 楼紫峪抬眸,幽蓝的眼睛闪过一色萌动的血红,嘴角勾勒出一抹诡秘的笑意。 “爹,抢个江山回来给她玩,她会喜欢吗?” 西北王听完,周围一阵唏嘘,在这诡异的气氛中,谁都不敢再开口说一句话,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好,止儿一定可以,问鼎帝王。” 禹帝二年初,敦煌宣布归顺于西炔国。 同年三月,西炔女皇封敦煌城城主楼倚天为护国侯。 同年四月,赐婚护国侯府。将唯一的公主,皇位的第一继承人西蒙公主下嫁给侯府的小侯爷楼紫峪。公主及第后择吉日完婚。 敦煌城投敌,在这平静了几百年的土地上掀起了一股躁动的风。 北湮的朝堂上,口诛笔伐者有之,冒死上谏禹帝请求讨伐敦煌,惩处叛徒者有之,一时之间,楼家数百年的声誉一夜之间落入尘埃,从此在史书上留下通敌叛国的罪名,和无法洗刷掉的叛国贼名号。 纳兰千夜手指抚摸着大拇指上的祖母绿,略带笑意的看 着底下的孩子,北湮帝国如今的少皇,这个让他永远不会失望的儿子,满意的点了点头。 “你给朕的生不如死,的确是一盘好戏。” 比起一死了之,这遗臭万年的名声对一个家族来说的确是一把更狠的利器。 只是这世间,哪有那么绝对的事情,就像是敦煌想从帝国的魔抓下死里逃生,如果真能逃出生天,那么敦煌,会是帝国最可怕的敌人。 “是,父皇。” 纳兰玧北低垂着头,他还是那样的沉得住气,稳操胜券是他一贯的作风,他的沉默正是他的利器。 “皇权,孤就交予你了,下去吧。” 挥了挥手,纳兰千夜也是累了。纳兰玧北点了点头,慢慢地向外走去。 只是心底远远没有表面那么平静。 朱小茄,那个很特别的小丫头,他派人暗地里搜寻了好几次,竟然毫无消息。 这一别,难道真的是永别了吗? —— 朱小茄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可以说是满血复活,战斗力爆表的状态,在第三次确定自己仍然在这个交通闭塞,消息不通,美食匮乏,草菅人命,处处有一招毙命危险的古代的时候,心一下子拔凉拔凉的。 这个时候屋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她跑到镜子前把自己耷拉的两个小毛辫子梳理好,有道是血可流头可断发型不能乱。 再看看窗外,月明星稀,寂寥无声,正是装比诗人“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的时候,也正是文艺青年,“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最佳环境,更是逗比小贼东蹦西跳,走上历史舞台大展宏图的绝佳时机。 哈哈,也是朱小茄睡饱养足带着饿着的肚皮摸打滚爬找东西吃的紧迫时候。 鬼鬼祟祟的打开门,还不明身处何地万万不能打草惊蛇,她模糊的记得好像是被鬼看上了,但是这么清新的夜间空气钻入心肺,而且她是个无神论者,就连穿越都没遇到一个神鬼之类的,还是八分不相信有鬼什么的存在的。 偷偷摸摸,悄悄咪咪,竟然发现这么美好的夜晚,这么别致的亭台楼阁别致景致,竟然没有人偷奸坐科,啊哟,连几对打野战的小冤家都看不到。 她的鼻子是最灵的,寻着一点点馒头包子的味道都可以从百米之内精确的找到,不要问为什么,练过的。 她是寻着饭菜小酒的 味道,不知不觉中步入一个房间的,那房门轻轻掩上,竟没有锁上,为了提防房内有人,她匍匐着进入房间,再匍匐着寻着那放着饭菜的桌子,抱着那桌子腿钻到桌子下,等到确认没有人的时候再做行动。 毕竟人生地不熟,小心驶得万年船。 窗外有夜间的小昆虫的叫声,声声入耳,有薄荷草的清香随着夜风,习习吹来。看来这是个很安静所以很安全的地方。 她的小脑袋往外探,我再用眼睛探明前方敌情。 却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的脑袋一下子缩了回去,竟然有人来了,她现在心里想的就是千万不是来收那些碗筷的,她用鼻子一闻就知道个大概,这虽然不是大鱼大肉,却是很美味的清炒小菜。她好想吃。 “咚咚咚——”轻轻的敲了三下。朱小茄心里疑惑了,这里根本就没人,她怎么还规矩的敲门呢? “进来。”一声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朱小茄一吓,怎么可能会有人?她自认为感官都超乎常人,因为常年待在实验室,远离喧嚣和纷杂,而且时常独自待在一个地方,耳力是相当了得的。 但是刚刚她,完全不知道里面还有人,而且还是个拥有迷人嗓音的男人。 听到这声音没由来的屏住呼吸。 来人是个丫鬟,她闻到了这来人身上胭脂的味道,这是属于南方特有的好货色,味道怡人,不让人讨厌。 她,一定是个有品位的美人。美人?难道! 这是要侍寝的节奏? 啊,亲爱的上帝先森,你能明白我一个未成年少女即将面临的是什么吗?哦,大地啊,你告诉我到底看还是不看,听还是不听。 我的纯洁啊,我多么的纯洁善良单纯可爱啊! 很多啊以后,还没等她喜滋滋乐呵完,却听到一声惨叫传来,朱小茄握紧双手,邪恶的意淫着这是哪一步,究竟是哪一步呢?难道连衣服都不用脱,她明明没有听到脱衣服的声音啊。接着就是急促的喘息声,她不禁急躁了起来,这主角怎么不按常理出牌啊,这么急干什么到底是干什么,那声音越来越急越来越急。 “滴答滴答——”还有液体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她顿时面红心跳,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上了。 “啊~”一声悠远源长的叹息声后,接着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一切都归于平静,而这前前后后,五分钟不到,这也太 快了吧。 朱小茄很失望,脸色哐当一声垮了下来,无语的想着外面这个男的,什么情况嘛,浪费人家表情和心情。 随之传来的,是喷鼻的血腥味,不对,不对,完全不对。 没搞清楚情况的好像是她, 满屋子的血腥味,这太浓烈太烦闷了,朱小茄因为这诡异的气氛和味道大口大口喘着气,尼玛这到底经历了什么,她到底准备经历些什么? 又听到外面“咔嚓——”一声,朱小茄一惊,如果没有脑补错误,这绝对是骨头断裂的声音,这么清脆的骨头断裂声音,这是被硬生生搬断的骨头,她到底来到了一个什么地方,难道她真死了下地狱了。 她很怀疑自己也许大概估计约摸已经死了或者即将死的很难看的时候。 “咕噜噜——”一个女人的脑袋就滚落到她面前。那眼睛暴突,双眼还挂着红色的液体,黏稠可怖,眉毛已经扭曲成狰狞得变形,嘴巴却是向上勾起,邪邪的一笑。 “啊——啊——啊——啊——”朱小茄不知道啊了多久,她只想啊得昏天暗地天崩地裂来缓解自己的惊恐,那是赤果果的惊恐啊。 “呜呜~~~~”嘴巴在这时竟然被扔进了一节手指头,强烈的恶心味觉加上扑鼻呛人的血腥味双味齐齐向她翻涌而来。 “呕~~~~”她又吐了。 她好想弱爆了的晕过去,好想流着眼泪哭着鼻涕来发泄这些恶心,恐惧,反胃,愤怒这些乱七八糟混为一谈的情绪。 但是她这个时候好像就被吓一吓更健康一样,竟然屹立不倒,正当她警告自己快晕过去快晕过去快华丽丽的晕过去的时候,她才微微眯着眼睛看到面前竟然站着一个人。 021到底是女主还是女炮灰 但是她这个时候好像就被吓一吓更健康一样,竟然屹立不倒,正当她警告自己快晕过去快晕过去快华丽丽的晕过去的时候,她才微微眯着眼睛看到面前竟然站着一个人。 “鬼~~~~啊~~~~~~~~~~~~~~~~~~~~~~~~~~~~~~~~~~~~~~~~~~!” 眼前这个人,哦,不,这个鬼,一身红衣竟然没有脸,竟然没有脸,没有脸…… 现在她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不晕倒不哭不流弊了,因为,她小便失禁了! 她终于知道她为什么不跑了,因为她腿已经失去知觉了,站都站不起来了。 求上天开恩,让我朱小茄晕一次吧,就晕一次,我保证来世做牛做马,也要扯一把草给你吃。 无脸鬼根本脚不着地,轻悠悠的飘到她眼前,她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么表情,也观察不出他有什么神色,因为他根本没有眼睛嘴巴眉毛,完全是一片白色的嘛。 你要问她这么怕见到鬼怎么不闭上眼睛? 哎,因为她现在进入弱爆了模式,眼睛都吓得闭不上了,嘴巴都合不拢了,还保持着原来“啊~~~~”的姿态,两只小手捂着耳朵,一副惊悚得过度的造型。 哈喇子从她张开的嘴角飞流直下,落在她本来就脏兮兮的衣服上,有点讲文明意识的人都是会嫌弃她的。 头顶上原本用来遮挡她身子的桌子早就不见了踪影,她根本不知道那个是什么就不见的,也顾不了桌子是什么时候不见了。 因为她看到来鬼坐在那颗头上,歪着头打量她呆滞弱逼仪态全失丑态百出的样子,好像很满意很知足很赞赏。 沾有仍然带有温度的红色液体的手指上抬,轻轻的握着她的下颌,她就看着他苍白得变态带着红色的手指顺势而上,竟然粗碰上她的舌头,她的舌头因为尝到那血腥味,再想到刚刚莫名其妙丢进自己嘴巴里的手指头。 世界已经疯了,世界已经疯了,世界彻底疯了。 不,她要晕倒,她一定要晕倒。 她悲愤命运对自己的不公,悲愤自己怎么越吓越强壮的命运,除了肉体上的呆滞逗比样,她的内心到神经再到细胞都在叫嚣着,那叫嚣明明告诉她一个道理,好爽好刺激。 她是不是变态了,被吓成变态了。 “我要晕倒,我一定要晕倒。”她突然能动了,扯出那根伸进自己嘴巴里还恶意 的搅动了几下的手指头,带着对上天对她的不公的悲愤,不甘心的喊出了自己的口号。 事实就是,她朱小茄确实如愿以偿的晕倒了。 但是那不是吓晕的,是饿晕的。 她太饿了,自从被关小黑屋到现在,根本就没吃过东西,没吃过东西的她,好想吃点东西。 —— 位于大陆中心的神昏之巅,有着四季宜人的气候,来自南方独有的潮湿温暖,来自北方独有的冰雪奇观,在这南北交接的神昏之巅齐齐上映。 传说中—— 神昏大陆只是赐予人生命的神在一个不经意的午后打瞌睡的时候脑补出来的世界。 这里是人最原始的起源,从这个时空为起点,才出现了其他的平行时空。而这个最初的世界,有着最优秀的人类,最富饶奇特的土地,最叹为观止的大自然,这里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因为这里,有神的力量去守护。 让这块土地远离战争,远离病痛,远离悲愤。 只是神忘了,没有痛苦的人间怎么可能会是人间。人的贪念带来魔鬼,神的心也一日一日被阴暗的世界玷污。 但是,神仍然没有放弃这里。 他将自己的心切掉,放置在世界上最纯净的人心上。 只有这样,神的心才能够被净化,而那个装着神的心的人,也许会被神心带来的阴暗侵蚀,最后沦为一只不死不老的魔,也许将神心净化,带来更久远的安宁。 人们叫这颗心和这个人,为魔心。 —— “大祭师,小主人还没有醒来。看来,是吓得不轻。” 一袭曼妙白色纱衣的女子站在静默在床前的男子后面,她的话轻如羽毛,恰若刚刚落入人间的小雪花,语气里带着恭敬和仰望。 男子邪魅的眼角微微上挑,更让他魅惑人心的脸更妖娆了几分。 “以后不准叫她小主人。” 他的红衣如染血的艳红晚霞,印染了这小小房间,让置身于此的百花有种沐浴烈火的滋味。 这,就是她们的大祭师。无论身在哪里,总有能让人心惊胆战的能力,这神昏之巅上,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除非,小主人她,拿到指香玉。 “可是…”可是水月神女恐怕不会允许大祭师这么做。 “哼 ,没有可是。”男子冷冷一笑,只是瞟了一眼那死死躺在床上憋着气的小女孩,踏着一片洒落的红影走出了这简陋的房间。 这里,明明就是一间最下等祭品的房间。 百花看到大祭师离去,也跟着离开,担忧的看了一眼朱小茄,摇了摇头。 大祭师一直痛恨小主人,何况水月神女此次离开便就做了再也不回来的打算,不然也轮不到大祭师去把小主人找回来。 “哇,妈呀。”那白衣女子刚刚踏出房间,朱小茄突地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又不怎么会装死挺尸,又有点紧张,看来她担惊受怕的心理素质的确不好,心里暗暗决定想要在这里生存下去,一定先从胆量抓起。 转头一看,不禁笑开了花,哎哟,吃得。 蹦跶了一下就跳起来,一下就跳到了木桌子前,也不嫌弃这里又脏又差又有股霉味,吧唧吧唧的趴着饭就吃了起来,还越吃越香。 朱小茄觉得她好像真的长了几根贱骨头。 越吓越兴奋,越糟糕吃得越香,哎,不禁感叹。那个谁谁谁说了的,如果么有遗憾,即使给你再多的快乐你也不会开森。哦,好像是佛曰过的。 小破屋就是小破屋,半夜的时候,朱小茄甚至被那窗外古怪的风声给吓醒了。 她好怀疑命运,自己是不是从宠文穿到虐文上去了,只是这虐不是男女大爱虐的死去活来到头来抱头痛哭然后恩恩爱爱,她这个虐是虐待,儿童的虐。 这种虐,让无数继母走向了家庭的巅峰,奠定了一家霸主的地位。又让无数的继父挥斥长鞭,高歌猛进拿下一路拿下凶父称号。 如今身心饱受摧残,只有肚皮勉强没被欺负,她顿感人生毫无希望,日子苦不堪言,她是那种受不得苦的小白鼠,她承认。 半夜睡不著了,不过自己睡不著别人也休想睡得安稳。 “不要问我到哪里来~ 我的故乡在远方~ 为什么流浪~~~ 流浪 流浪~~~~远方 流浪~~~” 最后,万万没想到,万万没想到啊。她以扰民的嫌疑拖到这个地方掌管赏罚的地方挨了一顿鞭子,打得她屁股开花。 她可怜的小生命,再也没有自恋的以为自己莫不是女主那种荒唐的想法了。 估摸当初被楼紫峪宠出了暴脾气, 就以为自己是女主角了,毕竟楼紫峪也好歹是个官二代家富二代虽然现在不知道还是不是了。 想着自己是女主角就好像捡到了金手指,以为自己有死都死不完的命了,吃都吃不完的美味了,看都看不过来的帅哥了。 现在这鞭子下去,彻底把她的金手指敲得粉碎,麻蛋,一切都是麻蛋。 “朱丫头,你教头叫你去练功了。”如果不是教头非要让她来叫这个粗丫头,她是万万不想踏进这个脏地方的,生怕玷污了她纯洁的躯体。 来叫她的是个极品a货,这是朱小茄自己给这些人定义的名字。 所谓的祭品,就像朱小茄第一天醒来的时候看到的那样,被这里的吃人大祭师吃掉。每个月吃一个祭品,还是很有规律的。 不过这里祭品很多,三六九等还被分了派别等级,像是她,这种c级就是劣等祭品,估计他吃一辈子都吃不到她头上。 像是那个a级货,就是刚刚来叫她的,她却一点都不害怕,还一脸骄傲的对着她呼来喝去,暗暗腹诽这些人是不是脑子出问题的时候,也不得不感叹这宗教洗脑的作用还真是让人惊讶不已。 就像刚刚那个a级货,就一直特期待被大祭师喝血喝个精光光。真是脑子秀逗了。 当然,她虽然心里千万只小马儿奔腾而过,觉得别人秀逗了,脸上还得改装就得装,不然被排挤被欺压被像所有狗血虐情剧中的女炮灰一样惨遭摧残的生活就很快降临到她的头上了。 “a货姐,哦不,芪连姐,教头怎么每次都知道我没去啊,好多人没去都没说什么。”她就郁闷了,她怎么每次都被逮住,明明其他好多人都和她一样逃练啊。 a货姐不屑一顾的看了她一眼,“呵呵呵,就你?还想引起教头注意?就你吗?朱小茄?” 听到这句话,朱小茄就觉得自己怎么可以蠢到去问她这个问题呢?自己是不是有一天也会被洗脑成这样?这样想着想着,心里万分的后怕,这比喂她吃几根手指头还让她后怕。 高楼上,有一双如鹰随行的眼睛,洞察着这楼下所有的一举一动,包括这小女孩那不屑的眼角,后怕的神色以及她那看白痴一样的眼光。 她,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从前的君九漾,是个心狠手辣目空一切的小女孩,虽然年纪小,但是做出的事情,却是连他都惊异的不行。 如今的她,怎么会变得这么胆小? 022发愤图强成为好祭品 “教头,芪连已经把朱丫头叫来了。”芪连柔柔一拜,嘴角带着暖暖的笑,全然没有刚刚看朱小茄的那种眼神。 朱小茄心里“切~”了一声,又是装,怎么走到哪里都有人和她一样这么爱装。 那教头也是个女人,三十多岁的样子,上扬的眼角已经有了丝丝鱼尾,朱小茄低着头,因为年纪小个子也不高。她觉得这种年纪犯了什么错应该是很容易被原谅的,就算不原谅撒撒娇什么的也能蒙混过关。 而且,她那么懒,叫她练功什么的简直是拿到架在她脖子上,不过现在这个情况的确有那么严重。 “朱小茄,是不是本教头的鞭子没有把你打舒服?每天想的就是怎么偷懒,你这么不上进,怎么伺候得好大祭司?”她说的话阴阳怪气的,听着阴嗖嗖的,弄得朱小茄本来就心惊胆战的心更抖个不停。 “漂亮的教头姐姐,不是我要偷懒,问题是我们每天练武习文的是为了什么,难道我们的终极目标还不只是让大祭司吃饱这么简单吗?”是啊,你说我们这些食物级别的,不是应该像是猪一样的被供起来吗? 但是他们现在每天还得从头到尾学学学,这是个什么情况嘛?难道还要兼职成某某杀手集团的成员? 教头娘娘轻笑一声,就是一种看不懂事的小孩一样的看着她。 “我们的大祭司,口味可是很挑剔的。他的每一口下去,一定是世间的精华。”说完,朱小茄还看到那些祭品们个个眼中泛着神圣的光芒,一脸膜拜的听着有关于他们大祭司的事情。正当她还在神游四海的时候,接着又被教头娘娘呵斥了。 “像你这种投机主义小祭品,再这样懒下去,一辈子就这样吧,大祭司就算是看你都懒得看你一样……巴拉巴拉巴…..” 过后说了什么,朱小茄记不清楚了,她只记得她被教育说如果不好好练功学习是入不了某某祭司的尊口,她心里那叫一个吐啊。 但是在这里人的眼中,教头娘娘刚才的话算是凶狠至极甚至已经有点过了,像是她这种从小就抱着成为优秀祭品的人不哭也得伤心一个月。然后拼命的练习,进入疯狂模式也说不定。 随后朱小茄一直没有说话,教头娘娘觉得好像自己是不是说得太重了,教习的时候一直留意着她的情绪,就担心她想不通轻生或是怎样。 一上午的时间,也不知道学了些什么。 最让她郁闷的是教习娘娘一直盯着她看 ,害她偷不了懒。 等练完了,大家都集合到一起准备解散。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教习娘娘问大家,她也算是尽职尽责的人物,年轻的时候想成为祭品,结果到一把年纪了还没有成功,本来是应该被遣送回老家的,但是她的自尊心受不了就这么被送回去了,于是恳请主管把她留下当教习娘娘。 大家一片静默,没有问题。 “可以请假吗?我今天下午请假。”朱小茄决定不管行不行得通都去请个假试试,能请到最好不过。 “你有什么事儿吗?”教习娘娘狐疑的看着站在第一排的小丫头。难道自己那么重的话都没打击到她,如果是当年的自己,早就躲起来哭了。 “是啊,有事儿,心里有事儿压得我喘不过气儿。” 说完,朱小茄一脸郁结,手捂着心口,看起来脸色苍白确实很难过。 “朱丫头,你小小年纪有什么心事儿?不会是又想着法子偷懒吧。”芪连一脸嘲讽的说,这样的不思进取,她还是第一次见到。 “教习娘娘,你刚刚那么说我,我觉得我的骄傲受到了损伤,我的心啊,都没有跳动了。”说完,就蹲着嘤嘤嘤哭起来了。 芪连不信了,用手摸着她的胸口,确实没有响动,吓得向后退了一步。 教习娘娘看她这个样子,也去摸了摸,还真是这样的,这个小丫头没有说谎。 哎,自己竟然,犯了这么大的罪过。 “好吧,你多多休息,其实成为优秀的祭品,除了先天有优秀的传承,后天的努力也是十分重要的。”说完,沉重的拍了拍如今已经被打击得失去心跳的朱小茄。 朱小茄勉强站起了身,郑重的点了点头。 “我明白的,一切都明白的。好祭品等于百分之一的天分和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我懂,我都懂,等我心再跳起来的时候,我一定好好练功,好好学武,早日让大祭司看上我。” 听得她一席肺腑之言,众人沉默了,她的雄心壮志,再一次洗脑了众人。 “我一直以为我们当中最没出息的人就是朱小茄,没想到她竟然如此的野心勃勃。”说话的是另一个女孩子,她本来是倒数第二,现在朱小茄想发愤图强,她要成倒数第一,当然心中忐忑。 傍晚,朱小茄在自己的小破院子里,架着火,烤着今天抓到的小野鸡。 太馋了太 馋了,这么久都不吃肉,她心里都痒的不行啊。 她琢磨着,把那鸡血方干,倒进一个竹瓶子里。 三下五除二,拔了鸡毛洗的干干净净就放到火上烤,拿着从厨房里偷得盐,香料,有样学样的往上撒。 就在这时,阴风大作,朱小茄警惕的看着周围,心里有个挥之不去的阴影。 她也不知道那天被饿晕了怎么还没被鬼吃了,她在心里弱智的想这个鬼一定是个好鬼,看她年龄还小就放了,想想就谢天谢地,她现在还能吃烤鸡。 听说那指香玉就在这山上,等她拿到指香玉马上走人。 阴风不断,好像就和她作对一样。 那火本来就好不容易升起来的,随着这风东摇西摆的,弄得她心里发慌。 她凑近小脑袋,噗呲噗呲的吹着,希望能让它不要歇息。 却没想到脑袋刚刚凑近,那火就熄灭了。 周围陷入一片惨淡的黑暗中,看着那还没有烤热的野鸡,心里千万只草泥马在奔腾。 手里紧紧握着那瓶东西,就等着这作怪的“鬼”出现。 “出来吧,无面鬼,你吃了我可以,但是你万万不能让我吃不到鸡。今天姐我就要和你来个鱼死网破。” 她说得大义凌然,一副说到做到的样子。 身在暗处的诡异男子听了,诡异一笑。 眨眼之间,那“鬼”就出现在了朱小茄面前,朱小茄一兴奋,本能的学着狗血僵尸片里的动作,拿住早已经准备好的,用鸡血狗血画的鬼画符贴在那面门上,然后再利索的泼了一桶鸡血,再拔出桃木剑拼命的砍劈砍。 那“鬼”竟然是个灵活的鬼,看到这一连串的小动作从开始的呆滞到后来的鬼火冒三丈。 “你不怕我了?”带着不确定的语气,询问着正在自以为快意恩仇降妖除魔的朱小茄。 原来目的是让她怕。 她不屑的一笑,“知道有个词语叫黔驴技穷吗?哈哈,我知道了。” 朱小茄小木剑一挑,挑着他没有面目的脸蛋。 那红衣“无面鬼”并没有多阻拦,他站在那里像个没有表演天赋的木头。 “你虽然是鬼,但是你一定是鬼里面弱爆了的那个。” 自信满满的说出自己的推测,朱小茄双眼戏谑,小木剑已经放下放在地上,两只小手放在剑上, 交叉着双脚看着他。 “为什么你会这么认为?” 这是个好奇鬼。 “因为你连我这么挫的小屁孩都不放过,你觉得你能有多大的本事。哈哈哈。”就是这么赤果果的笑话他,谁叫他一直吓自己。 无面鬼看着她狂妄的大笑,陷入一阵疑惑当中。 随后不确定的问,“你叫朱小茄?” “哈哈,我才不会应你呢。你以为我不知道鬼叫你名字是不能回答的吗?”说完小桃木剑一挑,放到肩膀上,指指点点他的衣服。 “别以为你穿着红衣服,就可以遮挡住那股鸡血味,下次要再搞吓小孩行动,休怪我不客气。”说完,就像是孙大圣西天取经的动作,扛着小木剑重新去生火。 不管怎么样,要死要活,这只小鸡仔一定要吃掉。 看到他一直杵在这里,朱小茄觉得心里慎得慌。 “喂,鬼应该也有名字吧。好歹你我之间也有一场‘吓吓更健康’的猿粪,你叫什么名字啊。”一边无聊的等着小鸡仔烤熟,一边和这个鬼聊天。 “婪。” 朱小茄疑惑,“不是问你性别,是问你姓名。” “贪婪的婪。” 哦,原谅语文功底不好从来都是学渣级别的朱小茄。 “原来是个贪婪的鬼。” 朱小茄感慨。 “你认识君九漾吗?”男鬼没有理会她的感慨,而是不确定的说。 “认识她会有很多钱吗?她是明星吗?富二代吗?”不确定的反问,她得选择性回答。 看来,她不是君九漾。 这很奇怪,一场意外,再次回到神昏之巅,她忘记了从前,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是谁,变得,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他叹了口气,也许,这样也挺好。因为从前的她,谁都会退避三舍。 023累觉不爱是‘无泪经\’的最高境界 这很奇怪,一场意外,再次回到神昏之巅,她忘记了从前,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忘记了自己是谁,变得,完全是另外一个人。 他叹了口气,也许,这样也挺好。因为从前的她,谁都会退避三尺。 为了进一步试探朱小茄,长孙婪决定把她留在自己身边。 朱小茄一觉拉到大清早,看看这个点,不知道是不是又要被教习娘娘骂得心不跳脸不红了。 她屁颠屁颠的穿衣服洗漱去校场。 却看到大家一脸奇怪的看着她。 她本来觉得迟到的人应该低调,被这么一看,脸上一红,心虚的往后面走。 教习娘娘带着惊喜的眼光看着她,她对上她的眼睛,一惊。 难道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过往。 芪连一脸无语又傲娇的瞄了她一眼,叹了口气说,“大祭司怎么会看得上她,就这小身板。” 朱小茄一惊,魂都惊飞了。 什么?大祭司看上她这个小牙祭了? 她抓着芪连,一脸不可思议,“什么?我被谁看上了?” 教习娘娘也是满带不甘的走过来。 随而语重心长的队朱小茄说,“对,虽然我不想承认你是我教过的这么多学子里面最幸运的,但是我可以保证你是这么多学子里面最愚笨懒散的。” 朱小茄拱了拱手,“承蒙教习娘娘夸奖。” 教习娘娘无奈的感叹,只觉得老天不长眼。 “你被大祭司看上了。”再次重复着让她觉得命运太不公平的消息。 朱小茄听完往后一跳,“我要被吃了?” 她才不甘心呢,你们还不甘心个什么劲啊。 “不是,比被吃要轻点。”路人甲说。 “填房吗?我才多大啊,他娈童癖吗他?”很大声的出口,惊呆周围一片。 教习娘娘恨不得一巴掌扇在她嘴上。 “就是当丫头,瞧你还沾沾自喜得以为自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切。”芪连不屑的一句瞬间让她从炸毛小母鸡蜕变成呆滞逗比鸡。 “哦哦哦~~~原来如此啊。” “那你以为呢?” “哎,一切都是妹妹我痴心妄想,痴心妄想啊。像是大祭司这种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能看得见的人物,我们远远地看一眼就不错 了。哎,哎,哎。” 大家都认同的点点头,这才觉得这个小丫头其实还是挺靠谱的。 “哎,只是,以后好像就不能和你们一起练功了,真是难过。” 教习娘娘听了,心里乐滋滋的,只希望小丫头走后在大祭司面前多美言几句。 “如果你想来练,我这就去向管家禀报,你一定可以回来每日操练的。”说着教习娘娘竟然就要去了。 哎哟,演戏演过头了,朱小茄小手一拉,拉住了她离开的衣角。 “哦,教习娘娘不用了。大祭司说他会亲自教我。” 朱小茄装起来从来都是脸不红心不跳,那些大祭司的脑残粉一听,又是嫉妒又是羡慕,刚刚和朱小茄搭建起来的同盟心理瞬间跌入谷底,一下子又拉开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 也不好多留在此地,她扎扎舌头就溜走了。 刚没走出多远,就看见前面站着一个人。 红衣服,白头发,光看背影,朱小茄还以为是白天鬼出没呢? 她不确定的张嘴,“婪鬼?” 那“鬼”听到这话,本是背着她负手而立,在这个时候转过了身。 朱小茄看清他的面容时心中一惊。 脑中恍惚有什么忽然显现。 这个人,比妖更胜几分妖,不对,前方有妖气。多打量几眼,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好像,大概,估计,她再小黑屋昏迷前被一个像他这样的人带走的,这气息,就是这个感觉,诡异又灵异的感觉。 男子媚眼微微上挑,仍然负手而立。 虽然熟悉,也说不上是谁,她准备当做路人甲继续走过。 “不是说让我教你武功吗?怎么见到师傅就走了?” 两个问句,从他的最终蹦跶出来,可是吓坏了她的小心肝啊。 难道,他就是那个传说中拥有强大的脑残粉粉丝团的公众人物,爱喝人血还要把祭品分成三六九等最重要的是还把祭品洗脑得很成功的大祭司? 天哪,天地真是太小了。 “敢问大祭司怎么认识上我等这样的小人物的?” 长孙婪早就知道这小丫头古怪的很,但是让他更诧异的是,这个小丫头知道他是人却对他的外貌一点也不诧异不惊奇。 毕竟,他是天下人眼中的怪物,是江湖人认 为的魔物。 他披散着流长的银色发丝,向她走来。 没由来的朱小茄后退。 “当然,你可以不回答我,因为这一定是神昏之巅一个未解之谜。” 她退退退,退到无路可退,也无需再退。 “我是婪。”长孙婪低头看着一脸傲气又有些怕他的小女子,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曾经的君九漾,只知道居高临下的看着所有人,从来不会怕,从来不屑于主动说这么多话。 曾经的君九漾骄傲的像个公主,折磨人的手段更是层出不穷让人措手不及。 而这个小女孩,虽然鬼主意多,但是从来没想过害人,她们两个之间,相差也是太明显了。 “停,原来你就是那个不仅一直以来都以吓我为乐趣,而且还不费吹灰之力就培养了一大批吃也吃不完的脑残粉的那个大祭司?” “吃也吃不完的脑残粉?” 朱小茄自己也听惊呆了,头一次听说脑残粉是这么拿来吃的。 “哎,先不和你解释这个了。” 她摆摆手,看着他一副神秘得不得了,浑身上下都在散发出一股我很强大我很强大的气息,也许给他一个机会也不错的。 “既然你这么掏心掏肺的想成为我师傅,我就勉为其难的收你为开山师傅吧。”再瞧了瞧旁边的东西,扯了一把狗尾巴草。 “师傅在上,请受徒儿的拜师见面里。” 朱小茄很完美的从被压迫的小牙祭逆袭成为大祭司的开门徒弟。 虽然这一切都是她先入为主带着七分自相情愿的做法。 当然,不点头不摇头也算是一种默认,而这种默认在朱小茄眼里就是承认了啊。 但是,后来发现,做一个合格的丫鬟很难,做一个合格的牙祭也很难,做大祭司的徒弟更是难上加难。 因为那个对牙祭都要求严苛的大祭司,怎么可能容许平生第一个徒弟如此的孬呢? 所以,她接下来的日子简直比最刻苦的牙祭都要累上几倍。 不要问为什么,自找的,谁叫她自己当时想要拒绝教习娘娘就随便撒了一个慌,为了填补这个坑然后又想打大祭司的主意。 想着抱上大祭司的大腿就可以逍遥自在。 现在看来,一切都是因为太美的想法因为太年轻。 每天鸡打第一声 鸣就必须从船上蹦跶起来,不然凶狠的大祭司就会向她的被窝里放几只邪恶的蝎子或是几条冰冷的蛇族。 再然后,半个钟的时间内必须出现在他眼前。 不然,哼哼,一上午不练了早饭午饭可以省了,然后自挂东南枝一上午。 残忍,真是太残忍了。 大祭司,我们的前世一定是有冤孽的。 佛曰:今生一见面就和你要死要活的人,前世一定是有因缘的。 她前世,一定是欠了他几百两银子吧,还是说吃垮了他开的饭店。 朱小茄拿着手中的小木剑,有点心虚的看着眼前的严师。长孙婪的凤眸总是弯不下去,就是说她很少几乎是没有看到他笑过,不管她多逗比,多想逗笑他都办不到。 自认为逗比功能已经逆天的她都办不到,想来这个世界上已经无人能拯救这个面瘫师傅了。 不过也因此,朱小茄对他有种惧怕的感觉。 一般情况下长孙婪有什么吩咐,她都会屁颠屁颠的跑去办好。 就像是每天早上起床,她可是起床困难户,在这样一对一的严酷监视下,再加上长孙婪就会吓唬她这种萌妹子,所以她忽然一下晋级成了闻鸡起舞户。 这天早上,长孙婪仍然一板一眼的教着她据说是超级流弊的“无泪经”绝密版武功。 练得很是辛苦,先跑了十圈我大神昏之巅不说,还怕了一上午的飞檐走壁,当然不是轻功的爬,是用手用脚慢慢地爬。 当她从活力青春美少女累成哈巴狗的时候。 长孙婪满意的看着她汗淋漓累成狗的样子,“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你连‘无泪经’吗?” “不管什么原因,只要不狗血都好,我的心脏已经受不了太多的狗血了。”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摆摆手。 “因为跑了这么多汗,你一定是很想流眼泪但是一定流不出。”他摸着她圆滚滚的脑袋,阴险的笑了。 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累成狗的身体瞬间累成了死狗。 “作为一个优秀的牙祭,你怎么可以从小输在起跑线上,一定要多加锻炼,早日被宠幸。” 长孙婪是个面瘫,虽然他美得让人惊艳,但是如果没有表情,再美的人也只是雕塑。当然,绝对不会吝啬把‘行走的雕塑’用在他的身上。 他说得越是云淡风轻,朱小茄心里越是抓狂。 啊~~她发誓,这人口中的宠幸绝对是放光你的血还让你感恩戴德。 尼玛,还以为‘无泪经’是什么高森的武学经典了,没想到其精髓竟然是练武者‘累觉不爱,再无眼泪’,真是高,高招啊,实在是搞糟。 024学霸的不眠夜 穿过千山万水,一路向北。 北湮皇宫中—— 占星术族的巫女葛欣姬望着浩瀚的天空,一颗明晃晃的新星从中正宫缓缓升起,虽然光芒弱小,但是那位置,却是高高在上的悬挂在天际。 俯瞰着紫微星。 皇家的紫微星,竟然在其身后。 葛欣姬心中惊异,扔下手中的占星珠,匆匆向皇宫走去。 “长巫女,何事这般匆忙?” 陪侍捡起地上的占星水晶,问着一路而去的长巫女。 占星术族是巫女中专为皇家御用的巫女一族,她们世世代代为皇室所用,身居高位,历来的当家巫女,更是位居一品要职,参与国家的决策审判,重要的决策上,她们有时候甚至是至关重要的一票。 葛欣姬,就是这一代北湮国禹帝的占星巫女。 “备马,即刻出发面圣。” 宽大的黑色斗篷将她整个人都没入其中,看不清神色更看不清她的容颜。 还没来得及陪侍反应过来,葛欣姬已经出了观星台。 纳兰玧北听罢,只是淡淡抬起眉头,明黄色的衣衫穿在他身上,除去属于帝王唯我独尊的霸气,还有一股如天山上的神圣,让人不敢仰望。 “这件事情,相信其他人也收到消息了。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去吧。” 至于怎么办,皇上也没有交代。 圣上一直是深不可测的明君,他这么说自然有她的到底,既然这么相信他们占星术族,那么她,一定会给吾皇一个满意的答复。 明月别枝,晚风轻拂。 朱小茄点着一星灯火,两眼打着盹,但是她现在已经切换到学霸模式一个月了。 当然,这绝对不是她自己吃多了撑傻了才这样,当然是被那个完美主义病患者的师傅给折磨的。 照他的话说,他长孙婪的徒弟,一定要是个上得了台面的角色。 就为了一句上得了台面,就为了那层不能吃的面子,她就得为了更好的装比又是当学霸就是成武痴的,文文武武的不说,什么占卜啊,医术啊,八卦啊,奇门遁甲啊,反正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都要涉猎。 她前辈子一直都是学渣,研究院垫底的那种,她完全不能用学渣的角度去揣摩学霸的心思。 脑袋上被什么东西一砸,尼玛,后脑残肯定轻微脑震 荡了。 怨恨的提提神,继续埋头苦读。 嘴上却不甘心,虽然我们打不过耍心眼也耍不过,至少骂架撕比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师傅,你这种揠苗助长的方式根本就是掩耳盗铃,根本不利于少年儿童身心健康,如果我这么小压力太大的话,长期以往肯定会跳楼自杀的。” 眼睛盯着书本,嘴里唠唠叨叨。 还没等她说完,“呜呜~~~~” 嘴巴已经被封起来了。 那是忽如其来塞进嘴巴里的苹果,现在是吞也吞不掉吐也吐不出来的状态。 好吧,这个师傅有点冷,还有点狠。 “呜呜呜呜~~~~”她转过头,捧着书屁颠屁颠跑过去,看到正在暖榻上假寐的大佬师傅。 她妆模作样的指着那行字,那意思再清楚不过了。 我不懂我不懂我不懂,求指点求指点求指点师傅。 却当她刚刚靠近那暖榻,就被大祭司忽的一下按住了脑袋。 她懵懵懂懂的小脑袋一下就被按了下去,差点撞到那小几上撞出个脑震荡。她以为是这变态师傅又是一个心情不爽想整她了。 愤恨着抬起熊熊燃烧的怒火,她嘴巴里被苹果塞着也骂不出声音,只能“呜呜呜~~~”。 “嘘!” 大祭司芊芊玉手扶上她的小嘴巴。那意思就是不要闹了。 朱小茄以为他还在矫情还在装呢,想要取出那个该死的苹果。 却被他手一抬就推得更进去了。她两眼一翻,差点憋死过去。 只听到屋内有异动,冷飕飕的凉风从后背传来,朱小茄一吓,赶忙爬上那暖榻。 看来师傅诚不欺她,的确情况不对头。 突然小手就被长孙婪拉在他的大手上,再被向前一提,娇小的身子就被抱进了他怀里,她看到长孙婪红色的眸子泛着诡异的妖冶的光芒。 随即一瞬,就出了那书房。 前面是个院子,院子的正中,正站着一个带着硕大的斗篷和帽子的人影。 不过有比这人更像鬼的长孙婪在,朱小茄根本就没有怕过这来人。 “土星迷魂阵。” 长孙婪一眼就看穿了这门前的阵型,刚刚就在那一瞬,屋子里已经被布上了一个死阵,再出来,又是一个死阵。 这来人手法,的确不一般。 他阴沉的低眉看了看距离自己几步开外的人影。 更加确定的说,“占星术族的女巫,不在北湮好好的守着那个小皇帝,跑到这里难道是想来送死的吗?” 他宽大的红色长袍在夜风中翻飞出一个优雅的弧度,一个起落就落在那阵法的中心,说实话,朱小茄有点紧张,她听到长孙婪有力的心跳声,那声音好像穿过她的身体,落入她的灵魂。 有种似曾相识的律动,那种莫名的熟悉有点让她想掉眼泪。 来人看着两人在阵中,“咯咯咯~~” 那笑声诡异,让朱小茄慎得慌,就像是女鬼刻意的嘲弄。 “今天我葛欣姬算是来对了,如果能顺道消除一个魔物,也不枉此行。”她看着两个陷入死阵渐渐从自己眼前消失的两人,那笑声更加得意。 “就凭你?”隐隐约约她听到身旁人说。 朱小茄不解,明明刚刚就在两人眼前的人,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而且周围,好像慢慢地连神起牛逼哄哄的大祭司都不见了。 斗转星移,前面竟然是一个自己? 那个很小很小的自己,被离了婚的父母互相推卸着责任。 母亲狠狠的揪着她的耳朵,她喷出的唾沫沾了她一脸,她哇哇大哭,那个时候根本不明白她说了什么。她只知道哭。 然后就被扔到爸爸住的房子前。 已经再婚的爸爸根本不想认她,因为他的新婚妻子已经给他生了一个儿子。那个儿子长得很可爱也很聪明,最重要的是,爸爸很喜欢他们母子两个。 新婚妻子根本就不能接受她的存在。 她抱着破旧的布娃娃,蹲在他们家的门口。 看到他们三口之家出来了,忙跑过去喊着“爸爸,爸爸….” 男人看了她一眼,就把她从他的小腿边拉开。 新婚妻子说,“这是哪家的孩子,竟然一个人跑到我们家门口了,老公,你赶紧送去派出所吧。” 爸爸就像所有老实的老公一样,忙点着头,携带着妻子先进了屋子。 再然后了,他牵着她的手往前走去。 那个时候,她好高兴。 “九九乖,九九乖,以后爸爸会偷偷来看你。但是要答应爸爸千万不要来找爸爸好不好。 ”他叫她九九。 朱小茄嗤笑着看到这一切,是啊,她怎么忘记了。 在去实验室之前,她是在孤儿院的,那个时候她还有一个名字,叫君九漾。 “君先生,谢谢你发现这个孩子把她送到我们福利院。放心吧,我们会好好照看她的。”爸爸点点头,看了眼低着头玩着泥巴的小丫头,抿着笑转头就离开了。 君九漾抬起头看了一眼,继续低着头玩着泥巴。 只是不知道怎么就落了好多眼泪。 为什么我生下来就没人要,为什么大人们都不喜欢我?为什么爸爸要离开她和妈妈?为什么妈妈要骂她打她? 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到底犯了什么错? 内心的悲愤无处发泄,她只有自己撕打着自己,只有痛才能让自己忘记不幸。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就是入了魔障,无可自拔的想毁掉自己,那个不幸的存在。 “君九漾。”一声严厉冷酷的吼声,逼迫着哭着鼻子的她抬起头来。 刚一抬头,就跌入了一双血红的双眸。 长孙婪双手沾染着自己的血液,点在自己的双眼上。 “浴血花瞳,开。” 一滩死寂的鲜血,这是一滩死寂的鲜血。 朱小茄一惊,瞬间从又跌入一片深潭之中,仿佛比刚才的魔障还要让她跌入得更深。 浴血花瞳,被诅咒的禁忌之眼。 它带着世间最无可抵挡的诱惑和如魔鬼的吸引力,将人诱拐进魔境。 它可以让你走向无尽的死亡,可以让你飞入最快乐的云巅。 这就是传说中被世人惧怕着,又渴望着的天生魔眼——浴血花瞳。 当年的东岳六皇子,正是因为有一双这样的眼睑,才会被送上火葬的烤架。 因为据说,这是一双不幸的眼睛。 拥有这双魔眼的人,是被诅咒的魔物,他从一出生就被批命为,“天煞孤星,祸害千年。” 这样的命格,即使是皇子,也会被世人鄙弃。 熊熊烈火深处,一双阴历的眸子像是比这火焰燃烧得更旺盛的地狱野火。 一窜而上,灼伤了朱小茄的心。 那双不甘心的眸子,沾染着愤怒,绝望,不甘,更多的是,无助。 周围有此起彼伏的声音,他们说,“烧死他, 烧死他。。。” 他们说,“妖孽,妖孽…..” 他们说,“祸害,烧死这个祸害。” 他看到小男孩惊恐的睁开双眼,看着前面那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女人。 她手中还拿着火把,向周围的人说。 “拿油来,一定要烧上三天三夜,这个怪物才能彻底消失。他带来的怨气,也会随风而散。” 025跑进梦里救个人 小男孩觉得不可思议,他的头发慢慢地从黑色变成白色。惊呆走周围围观呐喊的人。 “母妃。” 小男孩的声音很弱,却传入了正在火上浇油的女人。 她不屑的一笑,“我不是你的娘,你也不是我生的,你只是一个孽种,不准叫我母妃。” 周围有此起彼伏的声音,他们说,“烧死他,烧死他。。。” 他们说,“妖孽,妖孽…..” 他们说,“祸害,烧死这个祸害。” 他看到小男孩惊恐的睁开双眼,看着前面那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女人。 她手中还拿着火把,向周围的人说。 “拿油来,一定要烧上三天三夜,这个怪物才能彻底消失。他带来的怨气,也会随风而散。” 小男孩觉得不可思议,他的头发慢慢地从黑色变成白色。惊呆走周围围观呐喊的人。 “母妃。” 小男孩的声音很弱,却传入了正在火上浇油的女人。 她不屑的一笑,“我不是你的娘,你也不是我生的,你只是一个孽种,不准叫我母妃。” 小男孩听到这话,眸子瞬间如燃烧的野火,比他身边的燃烧的烈火还要旺盛,那里被灌满了悲痛,无助和哭泣,她看到那里有比眼泪更悲伤的东西。 她的心也跟着揪在了一起,她不知不觉跌入他的眼里,匆匆忙忙走上那燃烧的台子。 炙热的气息包裹着她的身躯,心里有个坚定的信念,只要不死,就要去把他救下来,她走上台子,爬向那个柱子。 既然没有被瞬间烤糊,那她就可以救下他。 小男孩看着底下有个姐姐向上爬,一直爬,直到停到他身边。 她眼里含着泪水,朱小茄自己觉得自己已经够可怜了,但是这个小男孩比她更不幸,她只是被父母抛弃,而他,是被全世界抛弃。 她摸摸他的脑袋,愤恨的为他打抱不平。 “姐姐带你离开,他们不要你,我偏偏就要把你捡回去。”说着,忙着给他解绑。 底下的火往上窜,她飞快的解开那些绳子,因为知道自己不会被烤焦烧死,只是会有痛痛的灼烧的感觉,她将小男孩抱在怀里,身子全都尽量遮挡住他。 原本绝望的小男孩呆呆的看着她,只跟着她往下爬去。 直到她带 着他从火堆中爬出去,她的发丝已经被烤焦了,就像是一只被烤熟的烤鸡。 那些围观的人向他们砸着火把石头,朱小茄把他抱在怀里,愤恨的看着带头的那个女人。就是这个女人,竟然这么的恶毒。滚滚烟雾中,她分明看到那女人歹毒的双眸,这怎么会是一个母亲应该有的眼神,一定哪里不对。 虽然打不过她,但是她也不能咽下这口恶气,这个时候骂她是不可能的了,根本没闲心听她骂人。 她等那女人靠近,看着她妖艳的脸,“噗~~~.” “一口唾沫喷死你。”吐了口水表示下自己的鄙视就可以了,她赶紧带着小男孩飞奔在人群中,再不想让这些没良心的人伤害这个小男孩。 “站住,站住,抓住她们。” “一起烧死她们。” “她是妖女。” 后面的声音此起彼伏,朱小茄不屑的听着,无外乎就是要这个死要那个活的,凭什么啊? 不禁跑得更快了。 “风一样的美女子模式开启。” 小男孩的衣衫褴褛,看来已经很久没有好好收拾自己了,她把他藏在自己的怀里,尽可能的将自己包裹着他。 他眨动着混沌的双眸,感受着来自他脸颊的温度,那是不同于炙热的让人窒息的烈火,这是暖暖的额,像是午后暖阳的,让人觉得舒服。 “姐姐,向西方跑。”他埋在她的怀里,被她抱在手中,提醒着有点慌张的小女子。 朱小茄点点头,拼命的向西边的缺口跑去。 跑着跑着,周围的噪杂渐渐平息,怒吼声也慢慢的渐行渐远。 她终于喘着粗气将小男孩放了下来。 “姐姐好累,姐姐好累。”她擦着汗,叉着腰,刚刚抬眼再看那小男孩时,不禁惊呆了。 眼前哪里还有小屁孩,她怎么看到那个妖孽大祭司就站在自己面前。嘴角带着一抹难言的笑意,诡异的红色双眸荡漾着猩红的光芒,在月夜辉映下,看得她心里发了慌。 “师傅…..你….怎么在这里。” 还没等得到他的话,只听耳边一声,“噗——” 这声音来得突兀,本来寂静得只剩下两人呼吸声,所以一下把朱小茄惊了一下,朝那声源看过去。 原来,一切都没有变过,自己仍然在刚刚从屋里出来的院子里,而那个一直 在离他们十步开外的斗篷女人,一直都在。 只是还没等她想着往大祭司身后跳去,就看到他一瞬间瞬移到那女人身前。 一只修长的手从广袖中突然伸出,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太诡异,那女子就被掐住脖子提了起来,动弹不得。 借着月光,朱小茄这才看清楚,这是个带着黑色斗篷的巫女,借着长孙婪的胆子,她慢慢的小步跑过去,想去细细的打量这个突然造访的人物,毕竟她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看到外来人员了。 何况这女人来得这么传奇。 血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就要流到大祭司的手上了,却被嗜血的大祭司一甩,嫌恶的扔到院子的角落里。 随即传来一声闷响和重重的咳嗽声。 “师师傅大人,她是来干掉我还是想干掉你啊?”如果没记错的话,刚开始这个女人说顺便解决掉师傅,她很不确定的想确认那个被暗杀的主角是不是她。 “你。” “我?”不可能吧。 想到刚刚那个迷梦一样的场景,朱小茄抬起头看着一脸阴沉的师傅,想不出他到底在想什么,刚刚那个小男孩,和他又有什么关系呢? “没想到,今天我葛欣姬,竟然遇到了传说中的‘九指魔君’。要杀要剐,任凭处置。”她千算万算,设下‘土星迷魂阵’这个足已让任何高手都陷入死亡的阵法,却没有想到会遇上‘九指魔君’的浴血花瞳。 浴血花瞳,对任何控制人心魂的东西都免疫,不仅如此,施法的人稍微不注意就会被狠狠地反噬,死里逃生的,就像如今她一样,已经是苟延残喘了。 这种被诅咒的超乎人想象的魔力,她是万万没有预料到会碰上。 开始并不惧怕传说中的魔物,现在试过之后,向来自命不凡的北湮长巫女有点异样的后怕。 刚刚若不是反噬她的长孙婪不知道为什么失神,她绝对是早已经被折磨而已。 “哼哼,你以为就算我杀不了她,她就没有危险了吗?”葛欣姬捡起一旁地上的巫女梨花乌木杖,勉强着自己站起来。 “如果她不够强大,就是十个大祭司,恐怕都保不住她的命。”她这句话刚落,就被长孙婪一掌拍飞。 葛欣姬不甘心的吐了口血,望着有点诧异的朱小茄,讽刺一笑。 随后阴狠狠的说,“到时候,恐怕大祭司也会被连累。” 朱小茄听得一头乌云,满脸横杠,这到底想表达个什么意思。伏笔也太深了吧,我朱小茄到底还有着怎样不可告人的秘密,这么牛掰,还要有各方人士的拼死一杀。 长孙婪的五官平静,只有眼波中滚动着翻涌的红色暗涌。 想起刚刚小女子不惧一切的神色,还有小女孩蹲在地上泪流满面的责怪自己,心里有一中复杂的烦躁,聚力于掌,发力于无形。 却见刚刚无力的巫女口中念念有词,眨眼间便已经消失在了两人的眼前。 朱小茄惊了,怎么还有人会隐身。看到眼前的一切,她的确有种说不出的情绪。不由得对刚刚那个女子有更多的兴趣。 她跑到刚刚那女子消失的地方,左边摸摸,右边碰碰,的确是触碰不到,这才罢手。 长孙婪看她的样子,像个有趣的小猫,僵硬的脸这才有了点弧度。 “那是占星术族的遁地术,跑了就跑了,我也不屑于杀她。” 杀了巫族的人,或多或少都会有诅咒,但更多的,他是不想在她面前双手沾满血腥。 她跑到长孙婪身边,扭扭妮妮的。 “长孙婪。”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不是师傅,不是大祭司,其实在她的心里,从来没把他当长辈当高位者看待,长孙婪不过也是一个性格古怪的小孩子。 “什么?”他并没有多余的情绪,扶上自己的眼角,刚刚消耗了墨瞳的力量,这一刻竟然有点刺痛,这是以前根本没有的情况。 “为什么她说有其他人还会来杀我?”关于自己性命的事情,她怎么可能不在乎。 他看着她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那翻涌着诡异红色的墨瞳,竟然轻轻嗤笑了起来。 “难得见你一副严肃的样子,竟然关心这些芝麻绿豆大的事。”他也是第一次带着疼惜的的眼光,摸了摸她像是小猫皮毛一样的头发。 除了这个问题,她觉得长孙婪也有问题。看她的眼神有问题,那眼中的火焰竟然烧的更旺盛了,她觉得这是个不好的兆头,也不敢多问了,忙往自家的破院子里跑。 看着有点落荒而逃的小身板,长孙婪这才身子一倾,怦然落在了地上。 刚刚自己动用墨瞳把君九漾从土星迷魂阵中解救出来,却没想到,竟然被她的力量反噬。 所以,她才会跑到他的梦魇中。 不过,她跑到自己的 梦魇中,来解救他的噩梦。 026有目的的冷战拉开 正月上旬,离月圆的日子越来越近。此刻,天际被月色的微光晕染。 男子凤目氲氲,抬头望着那悬挂的半弦月。剑眉入鬓,下颔温润,月光洒在他妖魅的俊脸上,不笑也带三分情,玉带锦衫,簪花玉簪束发,仿若仙人站在山顶之上,分外缥缈。 朱小茄在自家的破院子里看着手中的古装本连环画。那是类似于现代的漫画,她时不时的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拘谨。 夜风吹起,红烛的投下的影子在窗户上晃动了几下。 连日来在大魔头祭司的变态训练下,她已经有了一层‘无泪经’的功底,撂倒四五个平常的大汉是不成问题。 随着功夫的上升,警觉也是比以前高出几分,何况她本来就对五官的感知很有天赋。 一击细小的梅花针飞出,这是朱小茄试探来人的东西,只要这试探一下,就可以知道她到底是应战还是回避。 来人如鬼魅的身影瞬息就落到了她眼前,朱小茄抬头,看到那细小的梅花针正安静的躺在她的手掌中。 杏眼看着那针,心中暗自猜测这个人的身份,她没有杀气,但是她面部神色阴冷,看来她并不是找她赏月喝茶的。 “君九漾。” 又是君九漾,她听到长孙婪一直叫的她这个名字,她不知道君九漾是谁,也许是以前这个身体的主人,但是那人已经死去了,在她来这个世界的时候,就被敦煌城外的箭矢射中而亡。 她放下那笑话书,仍然保持着那带笑的嘴角。 “我是朱小茄,不是君九漾,如果你来找她,看来是找错人了,大姐姐。” 女子脸上蒙着白色的纱布,身着白衣长袖的印花裙罗,勾勒出她曼妙的身姿,长长的头发简单的挽了一个花别在脑后,浑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是个冰美人。 “不,你就是君九漾。不管你演得再好,或者真的失去记忆。”女子笃定的说,用手拿捏着那细小的梅花针,声音如空寂了千年的冰雪。 朱小茄只觉得,这个女子很有个性。绝对不是那些脑残的祭品。 “好吧,你非要说我是君九漾我也没办法。你说吧什么事,我还要看书呢,看不完明天会被惩罚的。”她装着学霸,面不红心不跳,拍着旁边的书,一脸严肃的说。 女子不屑的一笑,将那针一投掷,就没入旁边的墙。 也是个爱装比耍帅 的货。 随即她眼神阴冷带着愤恨的扫向她,看起来好像有天大的仇恨,恨不得用眼睛把她刮成一片一片的。 有话好好说嘛,一来怎么就又是吓她又是用眼睛折磨她。 “不要再装了,月圆之日就要到了,你下的毒真是够毒的。把解药拿出来,不然就算是大祭司不找你麻烦了,我百花,绝对饶不了你。” 朱小茄看她扫过来的眼神,就像看到古墓派的李莫愁,不由得摇了摇头。 “什么毒不毒的,我看大祭司人精神得很,每天在我面前活蹦乱跳的都烦死了,哪有什么中毒的样子。”她喝了口破桌子上的茶水,向她递过去,那样子是问她喝不喝。 “啪——”一掌劈下去,那破桌子已经被分尸了。 朱小茄也懒得抬头了,看来她真是误会自己了。 “那,他到底中什么毒,我什么时候给他下的,我是真的不知道了。”再怎么说也不能和她硬碰硬,这个时候她一个弱小女子和一个李莫愁二代擦出什么别样的火花,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看她似乎有妥协的样子,李莫愁二代百花才松了一口气。 “自从四年前你给大祭司下了毒,每个月圆之日,他都必须要靠你的解药才能平息那毒气。”百花咬着下唇,看样子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文章。 “如果我不给呢?”她拿着茶杯,桌子被拍碎了,只能转战小破椅子。 一掌又抬起来,看来这次是要拍到她脑袋上了,她忙往后跳了几步。 “我是说我前段时间也不在这里,他毒发了怎么办呀?”茶水随着她的后跳几步,竟然也没有洒出来。 百花长袖一甩,不屑的看了她这胆小的样子,这哪里是曾经那个无法无天蛇蝎心肠的小女孩,分明就是一个懦弱胆小怕死的小屁孩。 朱小茄喝了一口冷了的茶水压压惊。 “本来大祭司体内的魔气就需要你来镇压,如果没有你,最多也是半年食用女子的鲜血,再加上你当年为了控制他,让他任意你支配,竟然给他下毒,加速他对你的依赖。” “然后呢?”这个时候她不仅好奇大祭司到底中了什么毒,更好奇原来这个身体的主人和大祭司长孙婪是什么关系。 几年前,她得多小啊,竟然心思就这么多。 “每个月都要食用一个女子。” 啧啧,原来是这样 啊,原来长孙婪的嗜血不是天生的,而是被逼成这样的,而逼他的这个人,竟然是自己。 “解药交出来。”说着,竟然拔出随身佩戴的软剑就指向她,剑气骇人,她微微侧身,躲过那剑气。 这女子为了长孙婪也是蛮拼的。 “好好好,放下那把剑,我明天就去给他送药。”虽然她也不知道他需要什么药,但是只有先答应了才能暂时稳定这个要暴走的冷女子了。 百花走之前,不屑的看了一眼她猥琐的样子,那怕死没骨气的样子,她更鄙视了。 朱小茄看她走之后,心疼的捡着那些木头碎片,本来就够穷了,境界已经到了家徒四壁,现在呢,又下降了一个等级。 真是破财了,这个想法在心里一闪,不行,得学一学占卜什么的,至少能算出什么时候破财什么时候发财。 第二日,她照常被长孙婪从被窝里拽这后领滚出来。 直到被扔到那杂草丛生的破院子,她都没睁开眼睛,她要睡她要睡,她还要睡嘛。 但是看到即将倒下来的一盆水,她激灵的一滚,惊险的多开。 这长孙婪逼她早起练武的功夫真是令人发指,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这么摧残神昏之巅上最茁壮成长的小苗子。 看着他拽上天的狗屁样,她微微的眯眼,心里已经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了。 她一定要借此机会翻身农奴把歌唱,死死地把他压在她的五指山下。 看着她销魂的躺在乱草堆里邪笑着看着他,长孙婪心里一寒,好像有什么冷风在身边刮。这小丫头,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长孙婪。” “啊。”他回着话,接着泼下那盆还没泼完的冷水,她刚刚是不是还在做梦,竟然还流露出了那种打他主意的眼神,给你清醒下。 “啊~~”朱小茄躲散不及,被那水泼成了落汤鸡,不,这不是真的,在她即将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日子里,竟然发生了这件有辱她光辉形象的事情。 不知道这原来的小主人有多坏,才能把这个长孙婪压在五指山下。所以,她一定要够坏,才能以暴制暴。 她滚了一圈,顺便甩掉自己身上的水,不甘心的爬起身来。 长孙婪看着她滚来滚去的样子,想笑出来,又憋住了。 然后就看着她气愤的进屋拿着她的小木剑,也没有换衣服,直奔前面的院 子。看来,是气急了,连早饭都忘记了。 她看着周围有来来往往的路人甲乙丙,指着她浑身湿透的衣服指指点点,朱小茄气急了,挥着间就劈过去,那些人一哄而散,最后小花园里只剩下她。 扔下那破木剑,就跑去书房。 长孙婪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她正奋笔疾书,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他将早饭放在桌子旁,准备过去看她在胡乱画着什么。毕竟她连字都不会写几个,平常写的字也是他难得看懂的,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字。 小女子悲愤的咬了一口包子,看着他想偷看,死死地用手挡住。 “不准看,这是隐私。你出去,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了,你对我太坏了,我要和你撕破脸皮。” 朱小茄嘴里嚼着包子,还一边说着悲愤之极的话,那样子搞笑又逗比,长孙婪完全当一个笑话去看了。 “先吃完再说,怎么连规矩都不懂了。”吃饭不说话,看她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像个小蛮牛,真是有辱斯文,就算她不是什么世家大小姐,整天奔放活泼,也不能这般没有教养,长孙婪如是想。 朱小茄一把抹掉掉在宣纸上的包子加唾沫。长孙婪眼神又是怪异的看着她。 “窝就嗦(说)勒,窝就嗦勒,窝就嗦勒。”她嚼着包子,一边说,口齿都有些不清楚。 她现在就是一个发火的小母鸡,再看她湿透的衣服,长孙婪也觉得自己是太过了,凤目晕开着薄怒,转身离去。 “呸——撕破脸皮。” 他听到身后的混沌不清的声音,眼底阴郁,如疾风骤雨,噼里啪啦也跟着烧了一堆火。 本来以为自己点燃了战火,长孙婪就不会处处找她的麻烦,自己就可以借着打冷战的借口躲过他严苛到残酷的训练。 却没想到,自从打了冷战,她的日子简直是从地狱十层下跌到地狱十八层。 027撕破脸皮 本来以为自己点燃了战火,长孙婪就不会处处找她的麻烦,自己就可以借着打冷战的借口躲过他严苛到残酷的训练。 却没想到,自从打了冷战,她的日子简直是从地狱十层下跌到地狱十八层。 不过,魔高一尺道高一丈,你有你的张良计,我有我的跳墙梯。 想要收拾我朱小茄的人,还没出生呢?除了你别突然装鬼弄神的吓我,虽然是越吓越精神,只要不用武力逼她屈服,虽然她会事后再报复回去。。 看着眼前堆着的高高的衣服,再听面前那女子冷眼瞧着她。傲慢的像是只孔雀,她就不知道了,不就是打死和长孙婪老死不相往来吗?他就丧心病狂的虐待她? “天黑之前把这些衣服洗了,洗不完不准吃饭。” “切,幼稚。”朱小茄无语的开口,简直就是小学生的游戏,你得罪了某某某,然后某某某就来找你茬。想尽办法让你低头认错。想得美吧。 那个婢女甲听到这个只齐到自己胸口的小女子竟然这般不屑的藐视她,那个心中火蹭蹭蹭往上冒。 关键是,她竟然是在骂她们英明神武的大祭司。 朱小茄觉得气氛不对,抬头看正要暴走的婢女甲。肯定又是一个脑残粉,对于她们心目中的脑残对象长孙婪,如果有丁点不是赞美的话都会暴走的那种。 忙一个翻身,赶紧点了她的穴道。就把即将暴走的婢女甲定了身。 “喂,大胆小丫头,赶快把我放了,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觉得聒噪,随身一点再把她嘴封了,只是,她好像不记得哑巴穴在哪里了,随便点了一下,就听到女子哈哈哈大笑。 “不好意思哈,点错地方了。” 女婢甲惊吓,这个菜鸟,别点到她死穴了,其实说点错了至少比直接点她哑巴穴更有效果,“别点了,我闭嘴,我闭嘴。” 说完,真的就没再说话了。 朱小茄吹吹手指头,感慨道,“要是长孙婪有这么听话就好了。”要拿住长孙婪,报那一吓之仇,小便失禁之辱,看来还得有点本事才行。就这洗脑的功夫,她就甘拜下风。 哎,至少还有点点功夫在身,幸好还有点功夫。不然就凭她如今对长孙婪的态度,铁定被群殴。 不过这洗衣服?可以啊,毕竟还要吃饭嘛。 女婢甲看着她跑出去,也不知道去捣鼓什么东西。 站了几个时辰,就见她又回来,抱着那些衣服走了出去。 她心里想,算这小丫头识相,朱小茄抱着衣服拿着天然皂液就往外走。 等到婢女甲自动解穴以后,出去想顺便去嘲笑一下那小丫头。竟然让她平白的受了这几个时辰的苦,打定主意以后干欺负这等事儿的时候一定要拿出十层十的干劲,让这个不知天高地厚敢得罪他们伟大的英明的大祭司大人的小丫头吃够苦头。 从那臭丫头的杂草丛生的破院子出来,一路向西,走到浣衣房。还没走近,就听到哼哼哼的唱歌声,再往里走往里看,眼前看到的让她又恼火又惊奇。 这个无法无天的小丫头在干什么?太阳都下山了,想着她是奉命来监督这臭丫头的,如果她做不好自己也要遭殃。 忙跑过去,指着这个正在躺椅上摇摇晃晃哼着歌看着画着鬼画符的书的臭丫头,手指颤抖,杏眼暴睁。 “你个臭…”丫头,还没等她开口,一颗小枣子就飞进她正张开的喉头。声音就卡在那里出不来了。然后是疯狂的咳嗽。 “又不是没有干活,你喊那么大声干什么?” 随后给她递了个眼神,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那些浣衣房的下人们都惊呆了的看着那些工具,议论纷纷,都止不住露出赞叹的目光。 “哎哟,这是什么东西,竟然自己就把衣服洗好了。”常年负责浣衣房的老嬷嬷唠嗑着,其他人都上前附和,如果真能用上这个东西,她们的事情不知道能减少多少倍。 “真是个人才,还看不出来啊?”一旁一个小丫鬟拿着蜜枣又跑到朱小茄身边。 “来,这里还有,你缺什么记得叫我一声啊。”这个小丫鬟看得还顺眼。 “你叫什么呢?” “晨曦。没想到你这么聪明,竟然几个时辰就弄出了这个东西,以后可帮了我们的大忙。”她把蜜枣放到朱小茄手中,看了眼一旁拼命咳着想咳出那蜜枣的婢女甲。 “咦,晨雪,怎么是你。”没想到她们认识。朱小茄对晨曦印象不错,刚刚还一直帮了自己,也不想多为难那个一直叫叫叫的晨雪了。 又是一颗蜜枣拍过去,正落在她的后颈。晨雪的蜜枣是吐出来了,就是晕过去了。 “来,再帮我摇晃下我的摇摇椅。” 晨曦忙给她帮忙,她又舒服的当着摇摆姐了。“我是摇摆哥音乐会让我快乐我是摇摆哥我已忘掉 了寂寞我是摇摆哥音乐会让我洒脱我们一起唱这摇摆的歌….摇摆哥。” 看着晨曦过去正要弄晨雪,朱小茄忙着说,“别弄了,躺一会儿有利于她身心成长。”等她醒了回去打小报告那还了得。 晨曦听朱小茄的话,看着她哼着歌,看着书,觉得她和她们这些神昏之巅的人都不一样,究竟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上来。 长孙婪和百花过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偏僻幽静的浣衣房里。地上躺着一个自己拍过去监督的丫鬟,那旁边躺着一个,正是那个闹着撕破脸皮的小丫头,旁边还有个丫鬟端着茶水和蜜枣。 再一看,小丫鬟躺在摇摇椅上,一头绳索拴在她的椅子上,一头掉在一个轮滑上。轮滑吊着绳索,底下捆绑着一个转盘。转盘放在大木桶的底部。 那木桶就像平日里的浴桶,底下放了一个转盘,随着上面轮滑吊着的绳索转动起来。再走近一看,那木桶里的,竟然是衣服。 混着天然皂液的衣服泡在水中,随着转盘不断的互相搅合,看着那清水变成浑浊的水,他妖魅的轮廓也随即柔和了下来。 再看看一旁一脸挑衅磕着蜜枣的朱小茄。百花一脸愤恨,才让她给大祭司解毒,不仅没有出手解毒,反倒有胆子和大祭司打起冷战,害得大祭司每日是神色怪异。 虽然大祭司嘴上不说,但是跟在他身边的百花什么人,这么久了,她当然知道看书把书拿反了,写字把字写到手上了,交代个事情也会出神的大祭司大人是怎么回事。 除了从小就把他吃得死死的君九漾,还会有谁让他这么费神过的。 朱小茄好像感觉到了跟在长孙婪身后的百花,不由一吓,这不就是那天闯入她破院子里的冰山美人吗?没想到也是一个跟随变态某某的脑残粉,怪不得又是逼迫又是威胁的让她解毒什么的。 她现在更加觉得这大祭司不是身体上的病,是脑子的病。 和她一个搓搓的小朋友过不去,她才多大啊,不说让他大人不记小人过,就是让他尊老爱幼也不应该这么针对她啊。 长孙婪走向她,她也不想起身。 一旁的百花看不下去了,冷声道,“身为祭品,见到大祭司不行礼,来人啦,拉出去重则三十大板。” 这女人张嘴够狠的,还以为她是吓大的吗? 长孙婪默不作声,他倒是想看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怎么办?不是 要撕破脸皮吗?他现在就等着她求救,以前的君九漾是绝对不会求饶什么的,但是如今的这个君九漾,他就不确定了。 照着她平日里的胆小怕死,一定会抱着他大腿跪地求饶吧。 朱小茄看着周围胆战心惊的一众奴仆,就连刚刚还和她相谈甚欢的晨曦都跪在她身旁,向着那个变态大祭司头都不敢抬起来。 再听到那百花冰冷的声音,嘿,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啊。 不就是为了拿到那能让自己不用吃药就可以隐身的指香玉才每日忍气吞声吗,她至于还必须看某人脸色才能过日子吗? 大不了我吃一辈子药,不用隐身也不愿意被这两人折磨了。何况,如今她早已有主意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打定主意,朱小茄慢慢站了起来,“行礼?有钱吗?” 她双手怀抱,看起来很欠揍的样子。然后更是将痞气发挥到极致,吊儿郎当的走向长孙婪。 长孙婪妖冶的眸色颤动,不知道这个小丫头是发了什么疯,又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站住。”百花伸出手,又是想一掌把她拍飞的节奏。 朱小茄身体一侧,多开那凌厉的一掌。接着一脸不屑的从怀里拿出一张纸。 “老娘受够了,这是底线。受得了就签字受不了老娘走。”管她的,大不了万不得已的隐身遁地走,丫的能每天出卖人格的被人使来唤去,随时和脑残打交道,和变态撕比吗? 把那早已经写好的纸一扔,就砸在大祭司的脸上,那样子,让旁边的百花都抽出鞭子,随时想狠狠的给她两下,这个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却被大祭司伸手阻止了。 晨雪悠悠转醒,就看到眼前这个状况,忙起身跟着跪拜在晨曦的旁边,战战兢兢的。 长孙婪摊开那张纸,看了眼非常欠揍的朱小茄,再看看那纸上的内容。只见最高处写着勉勉强强他能看懂的四个字。 “劳动合同。” 028附加条件 长孙婪摊开那张纸,看了眼非常欠揍的朱小茄,再看看那纸上的内容。只见最高处写着勉勉强强他能看懂的四个字。 “劳动合同。” 然后,就没有字了。全都是一幅一幅的画,长孙婪心里苦笑,看来是这个笨蛋丫头不会写字,就用画来代替,也亏她想得出来。怎么越看这些画越想笑? 百花诧异的看着一旁都控制不住笑出声的大祭司,但是高冷的她是不屑于去偷看的。朱小茄不屑的一哼,伸出手。 “签不签,不签字我纸毁人亡。”她咬牙切齿,看样子做好鱼死网破的决定已经很久了。 接着又不要命的说,“老娘忍你很久了,切,还幼稚的想整我。允许你单方面的整我,我不允许我撕比大战啊?” 今天是洗衣服,明天是不是要劈柴,后天是不是要挑水煮饭了,与其坐等他人灭了自己威风,不如先烧你一把火。 看完那些用现代漫画形式表现出来的‘劳动合同’,却最后停在那个中毒吐血瘫倒在地的男子,旁边是一把箭头,指向右边的某女子,那小女子包子脸,手里拿着一坨包子,包子也被标注为‘解药包’。 再看那男子说,“为什么要害我?为什么?小包子。” 女孩子踩在他的脑袋上,一脸望天,大笑不止,“当然是看你不爽。”那邪恶的笑,再看一下抱着手挑衅的看着他的君九漾,的确是她。 看来她知道自己曾经给他下药,但是如今竟然用这个来威胁他。 男子接着跪地求饶。“女侠饶命,你叫我做什么都行,只要给我解药。”长孙婪是绝对不会承认这个跪地求饶还被踩在脚下的就是他。 他只是阴沉着脸,没想到在她眼里,自己就是被脑补成这样的。握着那纸的手指颤抖,想马上把这东西撕得稀烂,但更想看后面她画的什么。 然后就是几幅她想象出来的条件。 第一幅画的是一大桌吃的,有鸡有鱼,大多都是他平日里最不喜欢吃的肉食,那些油腻的让他反胃的东西,她就这么喜欢吃吗? 百花看到这时候主子妖冶的眼角微微上挑,眉头皱了一下。再看看君九漾,不耐烦的去找着笔墨。她这个时候有狗腿的扶着大祭司坐在她那摇椅上,那架势就是要陪着他看完然后等他签字。 第二幅,当然就是满框满框的金子,那画出的闪闪发光的东西,他怎么会误会成是一坨一坨的shi呢? 摇摇头,孺子不可教也。 脑子里再没有其他的吗?排在一二位的永远是吃和钱,当然钱是为了吃。 再看第三幅,竟然是三个东西组成的,第一个是五个手指头,第二个东西是喷着香味的烤鸡,第三个是一个玉一样的东西。 长孙婪脑洞大开,好像想到了什么。 再一看后面有个等号,后面写着指香玉,这才确定。 心里却是一惊,没想到她想要的是这个。难道她没有忘记过去,反而是装出来的,但是这么久了,就算外表可以装,但是她天生继承的神力,他怎么也试探不出来,这不可能装下,因为人的本能,是不可能出卖她的。 除了上一次她反噬了自己的浴血花瞳,其他的根本没有丝毫像是原来的君九漾的样子。 眨眼间,确定他已经看完了,朱小茄把沾了墨水的笔向他眼前一递,他眉毛微颤,银色的发丝披撒在身后,散落在椅子上,百花看着两人一坐一站的身影,觉得分外熟悉。 她估计主子会不屑于去理会这些东西,看都不看就会扔到远方。但是她的主子没有,而是静静地坐下来观摩,好像要看出个什么东西。 看着长孙婪握着笔思索的样子,朱小茄一惊,惊吼,“你不会是想添加什么附加条件吗?你想什么想啊,签个字就行了啊。” “喂喂,你的健康是用钱买不到的啊。指香玉再贵哪有你命贵啊?”听到这话,百花一诧,没想到她竟然是用自己下的毒来威胁大祭司。 这个臭丫头,真是恬不知耻。 事实上,朱小茄的确是有点无耻,她想空手套白狼,其实她根本不知道他中了哪门子的毒药,又要用什么解药来解开,她只想快点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然后找个机会带着足够保佑她成功脱身的指香玉,潇洒的下山过她的小日子。 但是显然,变态大祭司并不是这么想的。 朱小茄伸长了脖子,看着他气定神闲的在纸上涂涂画画。 过了一会儿,长孙婪向旁边一递,朱小茄一把抓了过来,她早就想看这人到底挖了什么坑想让她往里面跳。 什么?每日勤奋练功,卯时起床,亥时睡觉。每天不停歇的练功,练功,感情他长孙婪是变态也要把她培训成小变态吗? 再看下面,‘无泪经’突破五层就可以出师?下面顺便已经有他的大名,他已经顺便把名字都签订好了 。 天哪,心头一阵狂喜,长孙婪主动让她出师,给她自由让她飞? 好像就这两个附加条件了,她想也没想,好啊,好说好商量。唰唰唰,笔墨伺候,几个鬼画符的大字就落款在了宣纸上。 为了保险起见,她又抄写了一份,人手一份,谁也赖不掉。 “givemefive”第一次,两人达成共识,谁也没必要和谁撕比不是吗? “合作愉快。”长孙婪回复。 那半自动洗衣机还在转动,朱小茄终于不必想破头的制造什么半自动砍柴机,半自动火饭煲,半自动饮水机了。 “噔噔噔——” “怎么了。”问话的是百花,现在大祭司正在和君九漾讨价还价银子的多少,哪有心思搭理这个突然跑出来的某路人乙。 “百花大人,巫女大人带着南塘的公主回来了。”来人气喘吁吁,看起来跑得很焦急,因为在这神昏之巅,除了大祭司备受尊重爱戴,巫女大人更是守护神昏之巅的神圣存在。 长孙婪抬头,朱唇轻微上扬,红眸仿若盛开了一刹烟火,他起身。 也不多说,就向着兰汀苑走去,百花跟在后面,准过头狠狠的刮了朱小茄一眼。朱小茄一抖,扬了扬手中的合同,合同在手,我还怕了你怎么样我了吗? 不过这来人究竟是什么人物,竟然让一向神来神往,轻易不出门的大祭司亲自去迎接,不过她完全忽略自己明明刚刚才和神出鬼没的大祭司在大庭广众下签了劳动合同的。 兰汀苑内—— “婪哥哥。”少女如黄莺般婉转的声音偏飞而来。 女孩身着水蓝色的衣饰,上镶有繁复华美的金色花纹,浅绣桃花,款式可爱,绣纹精美绝伦又不乏鲜艳的色彩,一身蓝衣更衬得肌肤如雪,唇边高高的弯起,带着灿烂的笑容,美丽可爱却不张扬,漆黑的眸子闪烁着耀眼的光芒,看向长孙婪,就像看到一件最让人惊喜的礼物,直往上扑了过去。 “婪哥哥,音音好想你,好想你。”小女孩和朱小茄差不多大,看到长孙婪,就像一蹦蹦到他怀里,再也不下来。 “音音,怎么这么没规矩,你可是人人敬仰的小公主,可不是什么人家的女孩子。”她身后响起一声严厉的呵斥声。 辞音音嘟着嘴巴,刚刚还神色飞扬的五官瞬间垮塌了下来。手也只能停了下来,扑也不是,不扑也不是。 最后只能痛苦一声嚎叫,“嗷嗷——”好不甘心。 为什么做公主的就必须装到底。 “洗姑姑。”长孙婪没有过多的理会还在和自己的矜持做着挣扎的辞音音,缓步走向辞洗,神昏之巅的巫女大人。 辞洗已经有了岁数,四十多岁的年龄虽然看起来只有三十多岁,但是岁月在她身上留下了属于女人的韵味,看起来如水柔软,又带着压不跨的坚硬。 十年前,正是辞洗奉命将他救回神昏之巅,这份恩情,他不敢忘记,也不能忘记。 巫女大人点点头,一脸骄傲的看着这个红眸银发的男子,这个被世人称为妖孽的孩子,如今已经可以独揽一片天地了。 两人并着肩,朱小茄在离他们好远的地方好奇的打探着,这两个人到底是哪里出来的,那小女孩好漂亮,那个阿姨也很好看,她们和她看到过的这里人都不一样。 她躲在一旁,就像随行的其他人,转动着圆滚滚的眼珠子。 “咦,小九九。” 那水蓝色衣服的小女孩看到她好像朱小茄看到经久未见的好基/友,那个声音,那个激动,那个让她的小心脏一颤抖的音量。 朱小茄一吓,都要被吓跑了。这也太激动了吧。 “小九九。”她看到辞音音翩飞了起来,只差没有飞上云端掉下来了。 她从惊愕中被这个人抱了个满怀,挣脱不了,这个大小姐,也太像她了吧。大惊小怪的功夫,和她一点也不差。 “音音,怎么还是这么毛躁,赶快放了小阿九。” 又是那个巫女大人发话了,辞音音抱着君九漾摇晃了几下,撒着娇,“不要嘛不要嘛,婪哥哥不要我抱就算了,凭什么小九九也不行。”她嘟着嘴,差点控制不住啵她一口。 “洗姑姑,都是小孩子,就放着她吧。”百花看起来冷淡,一心只有长孙婪,但是看到向来在神昏之巅讨喜的小公主辞音音被训斥,也帮着她说好话。 辞洗看了眼百花,无奈的看了眼毛躁的小孩子,也不想多理会,和长孙婪一起向里屋走去,剩下兴奋的辞音音,和差点心肌梗塞的朱小茄。 029损友回归 “洗姑姑,都是小孩子,就放着她吧。”百花看起来冷淡,一心只有长孙婪,但是看到向来在神昏之巅讨喜的小公主辞音音被训斥,也帮着她说好话。 辞洗看了眼百花,无奈的看了眼毛躁的小孩子,也不想多理会,和长孙婪一起向里屋走去,剩下兴奋的辞音音,和差点心肌梗塞的朱小茄。 朱小茄诧异的看着最开始笑的很灿烂然后笑得很欠打,然后笑得很邪恶的辞音音,脑袋也跟着她的笑容转过了几个弯,这才把她推开。 刚刚都没反应过来,现在大概反应过来了。 一脸淡定的说,“我不认识你,你可能大概估计认错人了。” 辞音音的脑袋也跟着朱小茄转了几个圈圈,她睁大了杏眼,从惊奇转向不可以,然后伸出如脂如玉的小手摸上她的额头。 “本人没发烧,脑子很清醒,鉴定完毕。”傲娇的朱小茄此刻已经很累了,她倒腾了一天,又是想破蠢脑袋发明东西,又是拖着衣服洗,别看她表面风光成了有专利的人物,但是其中心酸,只有她自己知道。 什么嘛,都是自己自尊心作祟,想装到底,让这些人好好佩服她。都快把她累趴下了,特别是刚刚还要装成很气定神闲的坐摇摇椅。 谁知道那东西得用力气才摇得动。 暗暗抹了一把汗,哎,不作死就不会死。 “君九漾,你站住。”某公主看到昔日的手帕交,好闺蜜,那些年一起为非作歹笑傲神昏之巅的小女孩竟然一脸无所谓的对待她们的再次相见,无法遏制的吼出了声。 她虽然不觉得自己是君九漾,但是也被这小女子的气势给叫停了。 “姑奶奶,我真不认识你。我也不是君九漾,我叫朱小茄,你可以亲切的叫我一声小茄子,或者朱姑娘。不谢,再见,来不及握手。”因为她确实很想躺倒在她那破屋子里,明天还要寅时起床,算了算,大概六七点吧。 哎,难道真到了必须成学霸的地步了吗? 本应该气愤难当,转身就走的辞音音却没有退后半步,她跑到朱小茄身前,激动的说。 “你是不是生了病,或者是,这是你勾引婪哥哥的新方法,好啊,君九漾,我们说好了公平竞争的,你竟然不顾约定暗中操作。”越说越离谱了,朱小茄一脸无语得注视着她悲戚的脸色,那绝对是一张变化无常,丰富多彩的脸谱。 “泥垢了,竟然诋毁我的欣赏水 平。”朱小茄愤恨了,她竟然说自己为了那个变态自毁形象。 “难道不是吗?”辞音音眨着眼,一脸仍然是不甘心,不认输的神色。 “我难道自甘堕落到喜欢那个古怪大祭司的份上了吗?我朱小茄还不至于,我躲开还来不及呢?”朱小茄说得义正言辞,她仿佛在用生命发誓她的确不喜欢长孙婪。 “哈哈,猪小妾?你说自己叫猪小妾?哈哈,”被这么笑话,朱小茄也不想和她继续说下去了。 “我要睡觉了,明天再见。” 还没等她走两步,就被辞音音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的鞭子缠在了身上,动弹不得,任凭她已经学武功几个月,天赋秉然也奈何不了这个小丫头。 看来也是个厉害的角色。 辞音音一声娇喝,“我看你装,你继续装,君九漾,你不会说你已经失忆,把武功也忘记了吧?”她调侃着朱小茄。 “本来就是,我朱小茄最不屑的第一就是装,第二就是废话多。”虽然这两样她好像都有高属性值。 “切~~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辞音音,当年你为了得到长孙婪,可是使尽了招数,你敢说,你没给他下毒?”被她这么一说,朱小茄也无语。 真是捡了一个烂摊子,说也说不清楚,讲也讲不明白。 “你难道不该感谢上苍无缘无故干掉了一个竞争对手吗?怎么还逼着我继续逼着别人从了我啊?”朱小茄无语,奈何挣脱不了她的牵制,只希望她早点消停早点让她可以睡大觉。 “呜呜——”打了一个哈欠,再次暗示自己想睡觉了。 辞音音这才放开她,揽着她的肩膀。一副好基/友一辈子的亲密无间状态。 “走吧,今天晚上和你一起睡。” “一起睡就一起睡,别抢我铺盖啊。”朱小茄也不反感。 “只要你不嫌弃我的小狗窝。”她继续说,辞音音眨眼,翻了下白眼,什么时候君九漾竟然这么自黑自己了。 “如果你睡的都是狗窝,这神昏之巅就没有人睡的人窝了。” 朱小茄只当她在说废话,其他人哪个混得没有她好,她算是混得最差劲的小虾米了,这么久的日子了又不是不知道。 当看到朱小茄杂草丛生的破院子,再看到她那烂布条缝起来的破被子破床单,她彻底傻眼了。 杏眼里挤满了汪汪泪水,她抚了抚额 头,天哪,她彻底相信她不是君九漾了。 就凭着君九漾那个挑剔得人神共愤的主儿,绝对不会踏入这个荒废院子的,更不用说踏进乱糟糟的破屋子倒头就睡了。 她绝对会一把火烧了这里,然后再把将她带到这里的人好好折磨一通。 朱小茄的打呼噜声音已经传到她耳朵里了,看来她的确是困极了。辞音音水蓝色的绣花长裙在这昏暗的小屋子里显得格格不入。 她走近了朱小茄几步,细细的打量她,带着审视,带着好奇。看了一会儿,把她往里面一推,就滚到床里面去了。 虽然两个人都没有洗漱,都没有好好收拾一下才睡觉,但是却是睡得分外的香。 转眼之间,兰汀苑里,辞洗和长孙婪商讨完事情后,都没见到那两个小丫头了。 辞洗听旁人说两人向西苑的荒园去了,她看了一眼淡然的长孙婪。 “君九漾她,自从找回就这个样子嘛?” “是,记忆全失,性格大变,好像,不是原来那个人。”长孙婪回话,细长的眼眸泛着红光,当他谈论着朱小茄时,闪烁着别人看不懂的光芒。 “不管怎么样,你只有保护好她,才能保护好你自己。”辞洗说了这句话,杵着拐杖直接回自己的屋子了,她并没有去看正在西苑的辞音音,两个人肯定又是睡在一起了。 不过,君九漾失去了暴戾和残忍,大概也是一件好事吧。 第二日,寅时,朱小茄准时的被噩梦吓醒了。 因为她梦见自己寅时没有起床,长孙婪再次直奔她的卧房,然后,然后扔了好多蛇到她床上,她被咬了好几口,听说要截肢。 “啊~~!”朱小茄猪叫声,一下垂死病中惊坐起,左看右看,发现没有到处都挂着蛇,这才安心。 “君九漾,你要吓死我啊。”旁边一声娇喝,才让朱小茄的从神游四方中回过神来。 “辞音音?”含糊的喊出她的名字,才跨过她的身子去穿鞋子。临近初夏,被子早已被两人抖落在床底下。朱小茄一把抓起来扔回到床上,恰好盖在辞音音身上,辞音音也揉揉眼睛,有点小小的吃惊。 她起这么早干什么。 “你又要去干什么坏事,这么早就动身准备了?” 朱小茄利落的穿好衣服,转过头,昏暗的灯火中,她脸上黯然,一脸失望,“在你的心中,我就是那么歹毒的 吗?” 辞音音缩了缩身子,抖擞了一下,哎,装得好恶心。也不想多说,继续睡自己的大觉。 “打扰你早起的闲情逸致了,我继续做春秋大梦。”说完,转过身就继续谁死了。 长孙婪很满意的看着跑了几圈步就开始挥舞着手中小木剑的君九漾,经过那什么劳动合同,果然是自觉了不少。 看来以后都可以用合同的方式来约束她,约束下人。 朱小茄不知道,所谓的合同,也就是从这个时候流传于世,甚至到了很多年以后,合同已经成了一份很完善的契约格式。 他站在高楼上,俯瞰着小花园里认真挥舞着手中木剑的朱小茄,发现她的精神集中,但是一直突破不了,找不到突破的地方。 一枚春末残存着几片柳叶的柳枝飞出,直直的飞向朱小茄的要穴上,忽然抬头,只看到那绿柳划破初晨的清凉空气,逼近她的死穴。 眸中散过一抹狠意,还未来得及想好怎么出招,身体已经超乎她的意识,做了下一步动作。 她娇小的身体轻晃,莲步瞬息变化,只是眨眼间,便已经绕着那划空而来的柳枝跑了几个圈了。 身体忽然的轻盈,快捷到让她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躲闪,她成功了。 柳枝落地,死死地插入小花园的泥土中,再一看,已经没入了半截。 朱小茄恍然抬头,她看到长孙婪迷离的目光,穿破薄薄的晨雾,好像第一次看到那人,从黑暗中踏来,像是一滩行走的血液,泼洒下一路的诡异。 真是一个让人难以捉摸的古怪人。 但是,也多亏了他,让自己这么巧合的就突破了‘无泪经’的二层。 她收起小木剑,握手一拜。“谢谢师傅。” 要叫他什么,是分情况的,对她有照顾或是想拍马屁偷懒的时候一定是师傅,师傅大人,生气恼怒的时候,一定是连名带姓的叫,再更生气的时候,就是骂人的话了。 男子踩破晨雾,一跃而下,大红色的衣衫在空中凌冽的飞舞起一个优雅的幅度,长孙婪落在她面前,拔出那根柳条。 030朋友圈是一阵时尚的风今日第一更,祝大家51快乐 要叫他什么,是分情况的,对她有照顾或是想拍马屁偷懒的时候一定是师傅,师傅大人,生气恼怒的时候,一定是连名带姓的叫,再更生气的时候,就是骂人的话了。 男子踩破晨雾,一跃而下,大红色的衣衫在空中凌冽的飞舞起一个优雅的幅度。长孙婪落在她面前,拔出那根柳条。 “既然你叫我一声师傅,我也应该教你一些东西。看着,‘无泪经’第三式。” 男子行云流水的动作,柳条就像是一把绝世宝剑越舞越快,就像一条银龙绕着他上下翻飞,左右盘绕。只见他舞起那绿色的柳枝来静若伏虎,动若飞龙,缓若游云,疾若闪电,又稳健又潇洒。 习习生风,吹动小花园昨日夜里落下的朵朵残花,再因为那凌冽的风翩飞落下。他将柳条收拢在手,收敛刚刚微微带着的邪魅,再次看向她,两只眼睛像冬日突然从睡梦中睁开眼的巨蛇,红色的波光一闪,朱小茄几乎都看呆了。 “大神….早安。”朱小茄口齿不清,只是觉得这样的长孙婪,这么牛掰的长孙婪。这个平日里老是和自己作对的长孙婪,舞起剑来只有一个字来形容——帅。 两个字——好帅。 三个字,超级帅。 四个字——真特么帅。 她双眸闪闪,眼带红星看着他。 “你看懂了吗?” “看懂了。”朱小茄点点头,吞了吞口水。 “看懂什么了?” “你特么太帅了。” 刚刚走近这里的辞音音听到这句话,当场倒地,君九漾啊君九漾,你这招太狠了,不愧是我小说里那些腹黑的女主,拥有白莲花女配无法匹配的腹黑强大。 小花园是个奇特的地方,前方是小楼高阁适合远眺观赏,后面是低洼浴池适合垂钓聊天,左边是亭台画格,适合文艺装比,右边是玉肠小道,弯弯曲曲,是来往的必经之路。 长孙婪被朱小茄这么一说,脑袋三根杠,挂在他昏暗的红眼上,随手柳条一扔。心里却是五谷杂味,自己也说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竟然砰砰跳了起来。 表面却是镇静冷淡,他挽起被风扫在额前的银色,低头一脸严肃的看着朱小茄。 “君九漾。” “到。”朱小茄抹了一把哈喇子,举着手答道。 “你演练一遍。” 演练?“大哥。你再 来一遍,我一定好好看。”好好再欣赏一下你的英姿飒爽。 就在长孙婪准备做好悉心教导再练一遍的时候,朱小茄瞬息打住了他的动作。 “别忙,别慌张,我去去就回。” 她焦急地向自己的小书房跑去。一路扬长而过,竟然连踩着晕倒在地的辞音音都不知道,辞音音本来是被朱小茄雷晕了,但是被这么一踩,又炸了起来。 一只手就这么突兀的拽住朱小茄的脚踝。她现在哪里有心思被吓,带着那‘尸体’奔跑了起来。 奔跑吧,兄弟,奔跑吧,小包砸。 辞音音要疯了,而那个朱小茄已经疯了。 朱小茄拖着辞音音,跑了一路,辞音音尴尬的一只手抱着朱小茄的腿,一只手向周围打着招呼,“嗨,早安啊,嗨,早啊。” “嗨,早啊,姑姑。”她自己都很惊叹自己竟然淡定的就这个状态向自己一向严苛的姑姑打着招呼。 贵为南塘国尊贵的长公主,辞洗看着自己家的小公主这么丢人现眼,气愤的用梨花乌木法杖指着她,手抖个不停,看来是气得不轻。 跑着有点吃力,才回头一看,竟然自己拖着一个人。才把那人抓住自己大腿的手扒开,提了提直往下掉的里裤。再奔跑吧小包砸。 辞音音这才站起来,跟着朱小茄跑了起来。 朱小茄拿来纸墨笔砚,飞快的打包好,再找了一块大的画画写生用的架子。满意的拖着东西往小花园跑。 她把那画架子放在西边的亭台里,小小的亭子精致雅致,再加上只有一个开口向东,所以来的人也很少。 她坐在那里,示意大侠长孙婪继续开始。 辞音音气喘吁吁的跟过来,坐在她旁边看她捣?什么。一脸惊奇。 只见上面写着三个大字——朋友圈。 朋友圈?这是什么东西? 然后下面写着年月日,公元1066年春末初夏,早,神昏大陆神昏之巅,西苑小花园。 因为这里有四个国家,每个国家虽然有自己的计时方法,但是也有一个所谓的国际标准计时方法,也是用公元。 下面画了一幅非常帅气的简笔画,只是寥寥几笔,就吧男子的邪魅和俊美勾勒出来,辞音音看着她笔下生花的漫画。不由得打心眼里佩服起朱小茄来。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呢,她看了那么多年的 漫画,再加上后天没事在实验室的时候学了一下,虽然当初的目的是犯文艺病的时候想随时装装比,装文艺嘛。总得有两把刷子。 插画的下面,是一句心情,今天一大早就碰到绝世美男子,心情大好,这个美男子还是俺师傅,伦家好难过,好惆怅,好纠结,呜呜呜~~~~ 再眨眼看了一眼呆滞逗比的辞音音。 “喂,给自己取个名字,随便取一个,给我留个言。这样别人也不知道是你辞音音,只有你认识的人知道。”朱小茄用肘子撞了一下眼光如狼似虎的辞音音,看着朱小茄手中的婪哥哥,她的少女心啊。不,童心啊,就跟着飘了起来。 “你叫什么?”她这才从那画里转移过眼神,看着那心情前面的署名。 霸道总裁爱上我? 霸道总裁爱上我? “不是,这总裁是什么?”辞音音不解的问。 “就是大老板,高富帅,有钱又有颜,关键还忒忠心。”朱小茄猥琐一笑,看着辞音音呆滞的嘴巴。 没想到这个小丫头还挺跟得上她的节奏的。 “那有没有形容我高贵美丽动人,人见人爱,倾国倾城的名字。”她觉得君九漾鬼主意多,一定可以给她想一个特别的。 “有,当然有。” “叫什么?” “女蛇精也有女神梦。” 朱小茄说得不咸不淡,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样子。 辞音音也煞有介事的问,“女蛇精是什么,女神又是什么。” “哎,都是一个意思,倾国倾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 “那就这个名字吧。” 朱小茄将画板移到她面前。“你留言评论吧,抒发一下自己各种变态的心情,吐槽什么的都可以,当然,这里装比不犯法的。” 辞音音马上拿起笔,在下面奋笔疾书。 女蛇精也有女神梦,“前世一千次的擦肩而过,才换得此生的回眸一看。君是天上月,梦是镜中花,男神,这是我男神啊。” 霸道总裁爱上我,“男神你都知道是什么?” 女神经也有女神梦,“我是女神,当然婪哥哥就是男神。” “先赞一下再说。”说完在下面加了一个伸出大拇指的手。将那里涂黑。 朱小茄写的是简体字,都是象形字。辞音音本来就有良 好的遗传基因,刚开始还要朱小茄来解释一下,后来很快就适应了她的文字。 辞音音诧异的看了眼早就不见人影的小花园,还有一脸自恋纠结中的朱小茄,眨了眨眼睛,好像想到了什么。 这个桥段,真是有创新,她一定要写进自己的小说里,这简直就是泡美男界的最大创新方法,通过这个朋友圈,都来这里装装比,显摆一下自己,不就更加得到自己心上人的欣赏吗? 长孙婪一脸郁抑的看了两个小丫头叽叽喳喳在小亭子里折腾个不停,一甩那红色的长袖就走了。亏他还在这里站了那么久,结果别人就是议论画中的他,他本人站在那里根本看都不看一眼。 难道他就不是画里的他了吗? 但是,只有知道朋友圈的人才了解其精髓,人们发朋友圈第一在乎自己发的图片是不是美哒哒或是惊艳哒哒,第二关心别人的评论,第三在乎自己回复的评论。至于那个当事人,哎,哪里在意得过来呢? 过后,是辞音音陪着朱小茄练功的,从早练到晚,吃了晚饭又去溜达了一下亭子。 辞音音很有默契的把那个原本有个文艺名字的‘西雅亭’改成了‘朋友圈’,神昏之巅有很多人慕名前来看这个奇怪的‘朋友圈’亭子。 比如说到了晚上,旁边都被点了几根大蜡烛,照得那画板上的字和画亮堂堂的。 朱小茄挤进人群,看到那些人在自己的发言下留下的评论。她知道,这些都是那个辞音音教的,不过人多也好,自己臭美就有人看了。 下面对今天发的心情有了很多新评论。 【黑夜里的百合】,“哎呀,大祭司真是从早帅到晚。当真让奴家一片春心荡漾也从早到晚。” 下面竟然还有@艾特。 【女蛇精的女神梦】,“说,你是哪个房的丫头,竟然对我的婪哥哥有想法。抓狂!!” 晕,这些古人还真是太前卫了,竟然还画了好多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感受。 谢谢大家的首订,提前祝51快乐 031教化山里人今日二更 大家51快乐 【女蛇精的女神梦】,“说,你是哪个房的丫头,竟然对我的婪哥哥有想法。抓狂!!” 晕,这些古人还真是太前卫了,竟然还画了好多表情来表达自己的感受。 【黑夜里的百合】,“你是谁啊,竟然叫大祭司婪哥哥,你以为你是那个自己觉得自己很美其实很逗比的公主吗?” 【女蛇精的女神梦】,“我就是那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祭司见了也狂爱的公主辞音音,来人,给我掌嘴。这贱婢。” 显然,朋友圈已经开始发生撕比事件了。 这时,下面竟然有一个名字,竟然是。 【在祭司家当丫鬟】,“算了吧,大家都对大祭司忠心耿耿,就不要在这里掐架了,我们还是把精力都花在怎么伺候好大祭司身上吧。” 哎,还是这个丫头懂事。 【黑夜里的百合】,“楼上你闭嘴,那楼上的楼上,你以为你是公主啊?鄙视表情,只是有公主病没有公主命吧,呕吐表情。” 【女蛇精的女神梦】,“来人来人来人,给本公主把这贱婢拖出来,掌嘴,掌到她写不出字来。” 【弱弱小管家】,“启禀公主,掌嘴只能解决不能说话的问题,并不能很好的解决不能写字的问题。” 。。。。。。 再看下面,自己那条信息终于以撕比大战结束。紧接着,就是辞音音发的心情。 附带了一张画得歪歪扭扭的东西,像是一个令牌。上面写着‘皇家追杀令’,朱小茄也是看了好久才看懂的。 具体内容是这样的。 公元1066年春末初夏,早,神昏大陆神昏之巅,西苑小花园。 【女蛇精的女神梦】,“虽然本公主贵为公主,身份尊贵,从小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是皇家极品的代表,但是今天被一贱婢侮辱,本公主感到自己的骄傲被残忍的损害,特下皇家追杀令,如果发现此【黑夜里的百合】,重重有赏,钦此。” 朱小茄摸着额头,额,从掐架到血腥事件。 于是在下面评论,【霸道总裁上我】,“哎,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弱弱小管家】,“启禀身份尊贵,从小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堪称皇家极品子嗣代表中的代表的公主。” 【女蛇精的女神梦】,“准奏。” 【弱弱小管家】,“在下可以当面和你说吗 ?” 【那蛇精的女神梦】,“你离我这么近敢不敢别一直写直接给本公主说话。” 【弱弱小管家】,“是。” 朱小茄看着两人就站在一起,拿着笔一人写一句,竟然写的还是这个,不禁摇头望天。哎。大家好像正被朋友圈的这股时尚的风吹得走火入魔了。 再摇摇头,从人群中挤了出去。 自从朋友圈流行了起来,而且底下的人都很好奇,又兴奋,可以和上层人物有了零距离接触,多么好的一个兼备八卦和互动的娱乐平台啊。 于是画画技能学习流行了起来。于是朱小茄逮住机会,做了足够的市场调查前期准备,再添油加醋,乘着这股自己煽动的邪风,做起了自己的生意。 “等等,你们都排好了,一个一个报名注册。左边交学费,右边等级信息,大家不要插队啊,做个文明小公民。”朱小茄张罗着自己的新业务,她雇佣了晨曦当报名员,自己收学费数钱。 一整天下来,虽然请了假没去练功,但是收益颇丰,那是相当的满意。 她将学员的等级分成三类,第一类普通学员,可以教授简单的简笔画,能满足基本的表达方法,去抒发抒发内心感想已经足够了。 第二类就是白银学员,当然价格是比普通学员高上两倍,采取小班制学习,学的内容除了简笔画就是漫画,学习目的可以达到画出一个小故事。 第三类,金牌学员,当然,学费至少要一坨10两的黄金,一对一教学方式,学习的内容当然就是包罗万象,想学什么就学什么画,还大赠送最新装比神器——如何在朋友圈成为大神。 她的画和这个时代的画风格和画风都完全不同。很多人慕名全来,就是冲着什么朋友圈就只能画这种画才前沿,才有面子的宣传观点。 只是,天算不如人算,月影楼中,长孙婪斜斜地躺在一旁的躺椅上,正闭目沉思。 门外小厮急急地赶来,不敢进去,只得站在门口。 突然来造访,他这个当小人的也很忐忑,因为大祭司的小楼平常是不准人来的,连个伺候的人也没有。他总是喜欢一个人待在一个地方,最不喜欢外人打搅。 “大祭司大人,小人有事禀报。” “嗯?”长孙婪淡淡开口,眼睛没有睁开,魅惑的脸色闪过一丝不耐烦,真是扰人清梦。 “那个你新收的徒弟,正占用了 小人的庭院,说什么开学堂,教化山里人。”来人说得哽咽,他是个读书人,住的地方书多笔墨多桌子也比平常院子里的人长,就被朱小茄强行征用了,还说什么她师傅是大祭司,有本事找他去。 小厮先是上报管家,结果管家也成了朱小茄的学生,赶着去学什么画,什么诗的,最后可想而知。他现在只有找到大祭司了。不然他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 里面沉默了一会儿,他站在外面有点紧张,大祭司如神人一般的存在,平常他是不敢和大祭司说话的,但是他现在也是没办法。 可是,他站在外面,站了很久,都没再听到里面出声。 无奈的摇摇头,他只好回去。 在他刚刚转过头时,门开了。 “你带路,我去把她扔出去。”这个小丫头,又在搞什么玩意儿,还以为这几天练功自觉就不需要管着她了,没想到这么快就憋不住了,闹些动静让他烦。 “是是是。”那小厮连连点头,身子都有点颤抖,这样突然前来,他心里是很紧张忐忑的。但是看大祭司,除了懒散的挂着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大红衣服,好像看不出有什么其他的厌恶表情。 这才放下心往自家院子里走。 “这一笔,要流畅点,对对,就是这样。” 还没走近,就听到小女孩的声音,看来她玩得还挺认真的。 “大祭司…大人”有人看到长孙婪前来,正襟危坐,拿着的笔都不知道画歪了。 学堂里大概有十号人左右,这里是普通学员班,晨曦在一旁请了洗衣房的假来帮忙,和朱小茄一起,把这里打理的有条有理,如果出了这山,她们一定可以靠自己的能力养活自己的。 晨曦看到长孙婪,小嘴一张,忙跪了下来,一边担心的看着朱小茄。众人皆知,大祭司大人对朱小茄这个丫头可是管得特别严,朱小茄稍稍有点松弛偷懒都会被惩罚,不知道这次会怎么对她。 朱小茄还没反应过来,正趴在桌子上悉心教导一个喂马的男孩,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其乐融融。 那男孩子长得好看,睁着大眼睛眨巴着看着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小丫头。 “对,小天天画得真好。就是这样,再从这里拉一笔过来,好,对,很好。”她的头都要碰到他的头了,小男孩的脸通红,朱小茄觉得可爱,还趁机利用职权去摸了别人小孩子的脸。 哎呀,真是个小 正太,今天一定要发一条这条心情。 一见正太变成狼。 “君九漾。”如鬼魅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朱小茄脑子一呆,随后一惊,然后后脑勺就被一双手按着,一个稍稍用力,就撞向了刚刚那个小正太的额头。 “哎哟,谁特么想来砸场子啊?”她摸着头气愤的转过头。这里气氛不对好久她都没反应过来,想想反应也真是迟钝得可以。 长孙婪一脸阴沉,挂在身上的大红袍子还没有被穿戴整齐,让他更加显得邪魅乖张。 “师傅大人,你老怎么没休息好就跑出来了。”再看看一旁的那个小厮。好像知道点什么。 “一天就知道偷懒,君九漾,你以为‘无泪经’五层那么好练吗?这样下去,你一辈子都别想走出去。”他在众人面前一副师长对徒弟说话的语气,却是火红的眼睛扫着刚刚那个被教导的小男孩。 好像那个男孩就是拐走他家徒儿的祸首,那眼神好像要吃人。差点让那个乖巧的男孩哭起来了,他是平常人家的小乖儿子,哪里受过这样让他害怕的眼光,很不淡定的哽咽了。 朱小茄礼貌的敬礼,客套的说,“劳烦师傅你老人家走一趟来督促本搓弟子学习了,师傅大人你放心,搓弟子就是太愚笨,所以才想着方法养着自己,以免以后走出去之后饿死在街旁,到时候伤心的可是师傅你老人家。” “老人家?”长孙婪手指扶着眼角,若有所思。眼神犀利,朱小茄一吓。 “那是尊称,师傅你龙马精神,体态安康,童颜鹤发,器宇轩昂,玉树临风,风流倜傥。。。。” “够了,你心里想的什么我怎么会不知道,但是你强征了别人的房子怎么解释?我教你武学,是让你欺负他人的吗?”长孙婪教授朱小茄,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命掌握在她手里,不得不让她自己有保命的本领。 二来是因为朱小茄的娘将她交代给长孙婪,所以她长成什么样,是对神女君水月的一个交代。 三来这个君九漾的命格和凡人不一样,如果她的心性不正,那么受伤害的,不光是他,恐怕危害也是他不能控制的。 在自己大仇未报之前,她必须好好地活着。 谢谢大家的首订,谢谢大家的支持 032途中遇美人今日第三更 三来这个君九漾的命格和凡人不一样,如果她的心性不正,那么受伤害的,不光是他,恐怕危害也是他不能控制的。 在自己大仇未报之前,她必须好好地活着。 刚刚她竟然还和别的男子如此亲昵,那样子,有说有笑,自己看了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过去拍死那个臭小子和这个臭丫头。 想到这里,不由得上了火,说话的语气也重了些。 朱小茄第一次看到长孙婪动了这么大的火,她看了眼一旁差点哭出声的小朋友。不知道不明白长孙婪究竟在气什么? 长孙婪一旁的那个小厮也是被吓了一跳。 朱小茄嘟着嘴,她还不高兴了呢?自己自食其力怎么了?何况… 她左掏右掏,从怀里掏出那张纸,扔到长孙婪的怀里,卡在他的大衣领中,虽然粗鲁毫不客气,但是长孙婪也没有再说什么。 那是一张契约,看来朱小茄是给了钱的,只是本来两个人商量好价钱的,但是那小厮看到朱小茄生意好,就想敲一笔,结果朱小茄死活不答应再给了,那小厮想不过就用她师傅大祭司威胁她。 毕竟在神昏之巅上做生意,这还是头一遭,本来以为朱小茄怕长孙婪就会妥协,却没想到她不仅毫不退让还大声的赶着他出去,他只好告到大祭司那里。 原来事情是这样的。 却没想到小女孩受了委屈哪里肯放过人,她厉声说,“请出去,我还在上课呢?至于练功的事情,我们既然签了合同就应该履行到底,你也不用处处限制我自由吧。” 朱小茄下逐客令了,长孙婪自觉得自己刚刚也不像自己,红衣长袖一甩。转头离去,发丝轻抚着朱小茄的脸,她厌烦的拍掉。 经过这件事,长孙婪也不爱管朱小茄了,他觉得那个小丫头有自己的想法,不像是最开始给人的那种贪吃好玩的单纯性格,长期接触下来,他觉得她不仅聪明能干,更是机智多谋,做出的一些事情,连他都不得不赞叹。 派人暗地里了解她做什么就行了,不然每日跟在她面前督促,也会被她厌烦吧。 朱小茄的确有她的想法,她最近很忙,月亮越来越圆,她需要尽快配制出那解毒的药。 辞音音喜欢跟着朱小茄玩,她性格豪爽以朱小茄为老大,两个人古灵精怪,从前就是神昏之巅的小霸王,现在虽然朱小茄变好了,但是辞音音觉得现在的朱小茄其实是坏在内力,装在表 面,这种更可怕。 朱小茄想,既然辞音音从小和君九漾一起玩,一定知道她下的什么毒。也许从她身上,能找到什么线索也说不一定。 这一日,她试探性的问,“二音,我当年那么小,到底能下什么毒连长孙婪那个妖孽额都毒害到了?” 她一边教着她画画。一边借着机会问这个长久以来就困惑自己的问题。她也看了很多说,但是根本就没有找到这种中毒的症状,眼看离毒发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也越来越头大。 “毒?”辞音音反问她。 看朱小茄一脸茫然,她才叹了口气。“你现在看起来多单蠢啊,要不是你自己装得太深。要不就是你真的成白痴了现在。哎,如果真是那样,一代魔女就此陨落。”心里却是在构思自己的新小说角色。 记得曾经她还以君九漾为原型写了一本书叫《狠辣魔女的秘密生活》,那是她的处女作,才几岁大就展示出了不一样的小言情操。 “打住啊,你的想法是不是又没和我在一个平行线上了?”就不知道这个辞音音一天都在想什么,老是偏题,如果她回去写作文,一定是零分。 “哎哟,大姐,那可不是什么毒。”辞音音一笔潇洒的回转,将他婪哥哥的背影就勾勒得狂野又硬朗。 咂咂嘴,暗自赞叹自己的天赋,以后边写边画也不是不可能的了。 “那是什么?你敢不敢一口气说完?”朱小茄帮她补着线条,让那画更有文艺范儿。 “那是蛊,蛊毒,哎呀,我哪知道你用的什么蛊啊?我知道的话早就用了,哪里还给你机会?” 哼,也是,这个丫头和自己比起来,可是旗?相当的对手。 既然是蛊,那至少说方向不会错了。她沉思一会儿,就往书房走。 刚进书房,却发现长孙婪也在那里。 “你怎么在这里啊?”显然,对于他的到来,她觉得很奇怪,他最近都没来监管她了,今天怎么突然来了,不会是又想整她吧。脸色也没好到哪里去。 他踩着夜明珠的光辉走过来,红色的身影隐匿在空旷的房间中,如鬼魅一样轻盈的身姿,在黑夜中碰到他,总是给人一种心颤的感觉。 只是今天的他好像和以往都不一样,浑身散发着妖冶和妩媚,让人着迷的气息。 他食指轻点,抬起她的小下巴,两人因为身高的原因,他微微俯下了身,那双魅惑 众生的妖红墨瞳中倒影着她看呆的小脸。 眸中含笑,如三四月的桃花纷飞在她的眼前。 她忍不住动手去触摸那眼睛。仿佛自己就要陷进去了。 “长孙婪,你今天看起来好漂亮啊。”这是朱小茄说得老实话,这个男人今天是怎么了,来勾引人的吗? 真像是一只勾人的妖怪。 他一声闷哼,漂亮吗?真是一个不讨喜的词。 “长孙婪,你到底怎么了?”朱小茄有点急了,这个人可能鬼附身了也说不定,反正怪得很,他的手握着她抚上他眼帘的小手,让他能更近的挨着他。 “君九漾。” 他每次叫她都只是喊名字,就是君九漾,她慢慢地也习惯她这么叫她,但是每次叫她都是先郑重的叫她一个名字,然后才说事情。 “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她顺着摇着他的头,摇着那颗漂亮的脑袋。想把他的魂召唤回来。 他没有理会她的动作,长手一伸,就将小小的她圈在了怀里,头埋在她的小脸庞。他的气息有点乱,喷洒在朱小茄的脸上,她闻到了淡淡的酒味。 他喝醉了吗? 正想把他推开,却因为他的重量全都压过来撑不住,就这么被他压倒在铺了有地毯的地板上。却在她后背着地时被上面一个巧劲翻了身,砸在了他的身上。 一声落地声夹带着闷哼声,朱小茄手肘撑在他的胸口上。正当她想快点爬起来的时候,却被男子大力的一带,又重重跌落了下去。 朱小茄觉得他不痛她看得都痛了。 两人?息相近,这个时候酒味更浓了,朱小茄有点晕晕的,又挣扎了几下,看男子虽然微眯着眼睛,但是就是没有给她挣脱开的机会。 “君九漾,你说过不管怎样都会喜欢我,是不是真的?” 听了这话,她有点回不过神来,什么时候她说过这话了。接着又听他说。 “你以前。总是围着我转。”一声苦笑,“现在,又一直躲着我。” 哦,原来是曾经这个身体的主人,她倒是对曾经这个君九漾也是佩服,这么小的年纪,如果是前世的她,一天就知道吃吃喝喝过家家的时候,别人就已经开始追男人了,以后长大,一定是个危害乡里的厉害人物。 “哈哈,那是以前,以前就是过去了。你不用太在意,童言无忌嘛。”他现在神智有点不清, 关键是他怎么会知道她会来书房,而且好像是一直在等着她。 “不,现在我允许你喜欢我了,你继续喜欢我好不好。”他紧紧抱着小女孩,因为他的太用力,朱小茄觉得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如果君九漾继续整天缠着他,如果君九漾继续想霸占着他,如果君九漾能只听他的话,只陪他度过每个月圆之夜。他就可以也喜欢她。 “你先放开我,放开我才考虑喜不喜欢你。”对于现在这个状态这么幼稚的大祭司,朱小茄只能先顺着他,人们都说,发酒疯的人不能惹。何况是身手诡异的大祭司呢? “不要放开,放开你…就会离开。”男子断断续续的说着话,不曾流露过暗藏的情绪,在一刻全都暴露在朱小茄的眼里。 可是,关键是,重要的是,她才九岁不到。 为什么这个地方这么小就心思这么成熟了,什么情情爱爱的,喜欢不喜欢的,都能懂吗? 再想想曾经的楼紫峪,十二岁就面临着政治婚姻,哎,童年啊,真是亚历山大。 没过多久。男子就躺在昏暗的书房的地上,沉沉的睡着了。在朱小茄的身边,他难得睡熟了,好久没有这样的放松,这样的舒服,好暖啊。 摇了摇他,一直都没醒过来。反而越睡越沉。朱小茄叹了一口气,从他的怀抱里钻了出来,沾了他身上特有的馥郁的体香,这味道,真让人迷恋。 她扒了拔他已经凌乱的红衣,抹了抹他冰冷的玉肌,有点垂涎欲滴,当然,她不是为了色他而想偷摸他,而是因为她想搞清楚他身上到底被自己下了什么蛊毒。 检查了半天,根本没发现他有任何的不一样嘛。她学过一点催眠术,看着睡熟了毫无防备的长孙婪,悄悄地趴在他的身旁。她想从他身上拿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也许是当事人的他,更知道里面的情况。 集中精力,她用筷子在杯子上打着节奏,在他耳边一声一声有节奏的敲响,“—叮——叮——叮——” 万更万岁~~~~每日6000定时更新每天早上8点准时更新哦~~~节假日万更哈哈哈 033解蛊中的意外事 醉酒的人本来神智就不清醒,所谓的酒后吐真言说的就是人在醉酒后很容易吐露出平日隐藏的心声,再加上这能控制人心魂的读心术,她获得消息的几率就更大了。 “告诉我,你中了什么蛊。长孙婪。君九漾当年给你下了什么蛊。”朱小茄在趴在他一旁,小嘴凑近他的耳旁,声音轻柔却有力,飘进他的灵魂深处。 静默了一会儿,他闭着的眼睛没有动一下,却说了话。“情人蛊,苗疆最霸道的情人蛊。” 苗疆最霸道的情人蛊,她是有所耳闻的,这几日翻看了大量的书籍,也过目了很多蛊毒的知识,这情人蛊是苗疆圣女为了挽回情郎用自己的心头血下的药引,这种蛊毒的特点就是霸道,多为痴情又偏执的女子使用,没想到曾经的君九漾才几岁大就能下这种蛊,看来的确是让人害怕的角色。 静默思索了一会儿,朱小茄又开口询问,“你恨君九漾吗?她那么对你。” 梦中的男子听闻,竟然莞尔一笑,“以前很烦她。” “难道现在就不一样了?” “不一样了。”男子喃喃自语,声音很轻有点缥缈。 到底哪里不一样了,朱小茄没有再问,她自然是和原来的君九漾判若两人,虽然是用的同一个身体,但是她们做事说话的风格完全不一样,这个她是知道的。也没必要问下去了。 “那你和君九漾什么关系,她怎么会给你下这种东西?”这个问题她的确是很想知道。 “我是她的心,她是我的人。” 听到这句话,朱小茄好像更摸不清头脑,她还以为是君九漾爱长孙婪,把这男人都当成了她的心了,这长孙婪说君九漾是他的人又是怎么回事呢?明明当时那么讨厌那个女孩。 很久以后她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那个时候,已经物是人非事事休。 先不用说了,朱小茄大概已经知道了该怎么办。 她扔下仍然躺在地上的某美男,准备赶紧去准备把这东西弄出来的方法,据她模糊的意识里,好像必须等到他蛊毒发作的时候才能动手,而离他蛊毒发作的时候正好只有三天时间了,她得得抓紧,刚刚踏出房门得小女子又转回来,伸手在他脸上摸了一把,啊,不摸白不摸。 神昏之巅上仍然因为朱小茄的创造发明还有搞怪公主辞音音的加入变得越来越热闹,经过上一次的北湮国巫女葛欣姬的突然来袭,神昏之巅的大巫女辞洗也赶了回来 ,加固了神昏之巅的防守,布下天罗地网,让外面的人很难进来。 朋友圈仍然以古代人各种层出不穷的方式玩弄着,各种装比造成的围殴单挑事件仍然打扰者管家悠闲的日常生活。但是,作为神昏之巅风云人物的逆袭天才小牙祭朱小茄,却是突然安静低调了下来。 月黑风高夜,又是一个前院后院都鸦雀无声的月圆之夜,朱小茄记得她刚来的那一天就刚刚遇到这样的时候。她还疑惑怎么连一对偷情的小鸳鸯都没碰到过,她径直往长孙婪房间走去。 还未等她靠近床边,便被一股大力打了过去,牙齿重重的毫无感情的啃在她的脖子上,朱小茄发誓,她绝对想不到这个人怎么这么心急,毫无预兆连来人脸都没看清就啃下去了,都不分长相吗?如果是她,一点要长相过关才能咽得下口。 “啪——”一巴掌扇过去,也是毫不留情,“变态啊。”一手按着那细嫩的脖子一手把那美男的脸往一边推开,站直了身体。 “怎么是你?” “我还要问你呢?刚刚明明要死不活的躺着的,怎么一下就蹦起来了,像僵尸一样,拜托,我胆小,别来吓我好不好。”如果不是他看起来的确不知道不知怱是她才咬下去,朱小茄还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又在搞她。 她扔下手中的盒子扔到床上,脱了鞋子蹦跶上去,“快,赶紧的。此刻不清蛊,老大徒伤悲。” 一把把还呆愣着的人拉上床上,解雇的第一步就是找一个隐秘的地方,把男子的心头裸露出来对着她,因为这情人蛊的公蛊。就是必须从这里钻出来的。长孙婪的脸色有点呆滞,也许是第一次被女人这么近的触碰,也许是两个人之间的位置太暧昧,朱小茄看着他微微脸红的模样,勾着嘴调笑他一把一把,“哟哟,公子哥,我才多大个丫头啊,你还脸红,还好意思脸红。 听到她这么说。长孙婪又收敛了,突然变得冰冰冷冷特别怪异。 “你不是说一辈子都要折磨我吗?怎么这个时候又跑过来帮我,是不是又打什么坏主意。”好像是因为刚刚的尴尬,好像是被朱小茄踩到了重点,他心里纷乱,嘴上也说不出什么好话,才说出来又后悔了起来。 “闭嘴啊,别让我分心。到底还能不能愉快的活下去了。”她抬起不屑的小眼神,暗自警告着他别挑事。 看到她的警告,某人自觉的闭嘴了。 取出准备已久的东西,放在他的心口,此刻一阵眩晕袭来, 长孙婪只觉得心口有千万只蚂蚁在爬,那种痒中带痛的滋味,让他几乎抓狂。但见小女子小女子镇静的样子,一心一意的看着他的心口,万般的骚动都被停息了下来。 她拿出一把精致的匕首,一刀插进自己的心口,但是位置拿捏得极好,好像已经模拟了无数次。但是看在睁着眼睛得长孙婪眼中,却是一场莫名的心惊肉跳,他皱着眉头,压抑住心头的奇痛,因为心不在左边,所以朱小茄插的是右边,这也是当初她在敦煌城门口被一箭射中左心口却没有咽气反而被埆捡回去的原因所在。 但是刚刚她那股无畏又决然的动作,毫不拖泥带水,全然不像她平日表现出的那种贪生怕死,长孙婪疑惑。到底什么样子的君九漾,才是真正的君九漾。 就在朱小茄咬着牙齿抖着手忍着痛给这人引出那跳动的公蛊的时候,门外传来一声惊叫。朱小茄心急,不好,听声音难道是今夜来给他解蛊毒的人,但是显然她已经在这一声惊叫还没来得及出口的时候就已经毙命了。 看来,来人选得一个好时间,偏偏选中长孙婪蛊毒发作的时候来犯,看来是有备而来。 朱小茄让自己镇静下来,只见那红色的心头血顺着她的手指汇入那男子皮开肉绽的胸口,那里从肌肤深处跳跃着欢悦的公蛊,似乎闻到了母蛊的味道,闻到了属于母蛊的血液,他跳跃得更欢快,似乎要从那皮肤里破皮而出,那胸口处,已经是皮开肉绽。 就是现在看到的再恶心也不允许她抱怨半句,何况门外还有敌人,幸好这屋子有长孙婪布的阵法,就算那人身手再高。也可以抵挡一阵子。 可能上天今天就是想打击她的自信,就在她坚信这外面的结界可以撑上一段时间,至少可以等这排蛊过程结束以后,但是没那么幸运,们一下被一股冷风吹开。长孙婪侧目,忍着心口的疼痛,挥手挥开那迎面而来的暗劲,一股被灌注了巫术的力道就这么被打开,砸在旁边的柜台上,撞得那里一片狼狈的凌乱。 那公蛊好像因为这突然而来的外力,本来可以欢脱的往外钻的身子一下又躲了起来,朱小茄无语,刚刚的功夫都白费,如果这一次不成功,下一次不知道又要等多久。最关键的是,如果长孙婪这次失败,他一定会虚脱一个月之久。 这外面的人真是会挑时候打扰别人的好事,长孙婪能勉强应付外面不时发功过来的力道,但是那公蛊也因为这种情况躲在他身体里不出来,而这过程是万万不能中断的,如果被打断朱小茄的血丝没有 源源不断的注入他的胸口,那么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九漾,无泪经第三层,疏影暗香。”长孙婪已经闭上眼睛,屏息专注的应付外面的动静,来人的确不一般,但是如果两人真要斗起来,想杀他还真的不适很容易,放回去的狗又跑回来咬人,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疏影暗香,经过他一提点,朱小茄好像想到了什么,是啊,她练的是无泪经,每一层的功夫都不一样,第一层御剑为王,第二层固若金汤,前面两层都是基础的攻击和防御之术,但是练到这第三层,她一直找不到突破的地方。 疏影暗香疏影暗香,原来是用在攻击和防御之上的加持之术,控制。对,是控制,不管是对人还是对动物。朱小茄盘膝而坐,因为如一丝头发粗细的的血流被缓缓流出,虽然流量小,但是时间长,她的血颜色本来就不一样,倒也不显得恐怖,这控制一定要有个载体,而这载体一定是有个途径散发出去被敌人接收到的。 再琢磨着名字,是味觉。公蛊因为闻到母蛊的味道而感知到她的到来,所以蠢蠢欲动一直挣扎,也闻到她的血腥味而跃跃欲试,看来,她需要先控制控制着公蛊。 034口味越来越重的公主 朱小茄盘膝而坐,因为如一丝头发粗细的的血流被缓缓流出,虽然流量小,但是时间长,她的血颜色本来就不一样,倒也不显得恐怖,这控制一定要有个载体,而这载体一定是有个途径散发出去被敌人接收到的。 再琢磨着名字,是味觉。公蛊因为闻到母蛊的味道而感知到她的到来,所以蠢蠢欲动一直挣扎。也闻到她的血腥味而跃跃欲试,看来,她需要先控制控制着公蛊。 朱小茄集中精神,那血时而透明时而鲜红,从她的指尖点上男子心头,男人心头一动,心脏也随着剧烈的跳动了起来。 血生香,可控人,暗香浮动,可引万物。 瞬时间,门外的人也好像闻到了这浮动的幽幽暗香,心中暗叫不好,忙快速撤离这里,不然晚一步,她不敢有十足的保证能走得掉。可就在她转头一看,就被一道浑厚功力的巫术定住了身体,她被巨大斗篷遮住的眼睛中,带着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她是。 “月桂族?”话没出口,站在她对面身披水蓝色风衣的辞洗已经再次发动咒语。丝毫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面对世间最强大的巫族,而且还是月桂族最强大的通灵巫女辞洗,她举起手中的法杖,那既代表占星术族最高权力也代表北湮皇家的至上威严的法杖,与月桂族巫女的法杖持平。 风云变化,山色莫名。 “放你回去一次已经是我神昏最大的仁慈,没想到你竟然能破了我的阵法进来。” 占星术巫女葛欣姬念头咒语,没有理睬她的话,顷刻之间,两人便对决了起来,只是同样是两个巫族最高位者,占星术的巫女靠着房门,乌木的法杖随着她的念念有词被举在了头顶,巨大的黑色光芒凝聚成一股,发散着黝黑色的光芒,这是暗系的巫术,那黑团仿佛是粗大的箭,那乌木就像是一把绝世神弓,只在人还未看清这奇异的景象时,那黑色系的光波就已经迸发出去,直击对面的辞洗。 法杖就是巫女最强大的武器,它聚集着世间非人类的力量,这也是巫族为什么自古以来都被人忌惮的原因,每一个巫女的力量,都被注入在这法杖当中。法杖的外形因人而异,但是共同的是,它代表巫女的所有实力。 辞洗后退,想要把这对手引出院子附近,不能打扰里面的人。刚刚长孙婪并没有出来,她就知道里面情况很不好。 她向后掠去,用轻功跳上附近的大树,那光波却没有打落在那大树上,而是跟着前面的人迅速的追了过去,自动 拉近了与那人的距离,葛欣姬挽嘴一笑,月桂族的女巫,不过如此尔尔。转头再闻这空气中流淌的莫名香味,转头跟着她的背影离开了这里。 外面的打斗声没有了,朱小茄手中的活儿也忙活得差不多了。利用血生香控制住这霸道的情人蛊,看着右手中两只如胶似漆的蛊虫,公蛊母蛊,她眼中带着兴趣,“不知道这烤着吃好还是炖着吃。但是这么一点还真不够我打牙祭。” 遂摇摇头,“喂,老大,帮我止血啊。” 长孙婪还真以为她要吃了这些恶心的虫子,听到她吩咐,隐藏下所有的恶心,下床找东西帮两人止血。 “残忍总是难免的,你又何苦自找死路。”对着两只小虫子吹吹气,这就是害得长孙婪常年嗜血的原因吗?这么白白胖胖的,蛋白质一定很丰富,看不出来啊。真是知虫知面不知心。 一晚上终于消停了下来,朱小茄心情很好,据说,葛欣姬被逮住了。据说,那个从北湮来的女巫被烧死了,据说,是辞洗亲自动的手,放的火,并且并将葛欣姬烧成黑炭的尸首掉在了进入神昏之巅的路标前,据说。江湖上那些蠢蠢欲动想要得到神女称霸天下的人又少了很多。 日子过得还算有滋有味,短短一年有余,朱小茄的无泪经已经练到第三层了,其实还是多亏了那个突然脑子发神经就要来刺杀的葛欣姬,虽然两人没有没有正经的交过手,但是她在自己彷徨的武学进阶路上还真算得上是一位伟大的石阶。 朱小茄正在自己的小破院子里扯杂草,最近杂草疯长,她突然有了文艺清新的小心思,想把这里重点花花草草养点小鱼什么的,毕竟也是在神昏之巅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自从辞洗回来以后,就承认了朱小茄的身份,新一代小女神,哦,不是,新一代小神女。 所以。她也是公认的逆袭天才,从最牙祭班最末尾的吊车尾,一跃成为位置最高的神女,再说曾经君九漾可是个眼高于顶的人物,从小走到哪里都不准别人抬头看她,都得跪着趴着表示绝对的臣服,所以这里也没有几个人认识她,就连管家,也被曾经的君九漾列为下等人的行列,下等人当然都是一个样了。 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但是生活还是一样,苦逼还是继续苦逼,只是大家看她的眼光不一样罢了。 辞音音从墙头翻墙而过,小小法杖一下也跟着掉了下来,朱小茄听到动静。鄙视的看着摔成狗啃屎的水蓝色小女娃。 “大门不走非要翻墙。”她继续扯 着杂草,今天务必要清理干净种上一朵花。 “切,你不懂,高逼格的公主从来不走寻常路。”辞音音爬起来,捡起那小法杖,蹲在她旁边。 “看,我从山下带来的最新最火的小说。”辞音音将手中的书递到她眼前一晃,又拿开,别提多显摆了。 “虽然本姑娘喜欢狗血小言,但是也是有原则的。说吧,有什么条件,你知道我的规矩。”朱小茄很大爷的站起来,虽然心里很想要,但是她也有她高逼格的办事风格。 “不是你最喜欢的作者我还有谈条件的机会吗?”辞音音算是摸懂了她的喜好,也很赞同她的喜好。 “大叔真的又出书了,叫什么啊,让我看看。”朱小茄一听,就破功了,对于在这个鸟不拉屎没有电脑没有平板更没有的地方,这种狗血小说就成了她度日如年中唯一的曙光。幸好她身边还有个人摸狗样的南塘公主,更真要的是她们臭味相投便称知己。 “帮我拿到男神的内裤。”辞音音提出她越发变态的要求,每次都一个让人发指的要求,这一次更变态更无语。 “额,有没有变态得过了头,不是我说你,你最近口味越来越重了,越来越猥琐了,是不是看大叔的书看久了的问题。”大叔那个作者就叫猥琐大叔猥琐大叔雅蠛蝶,朱小茄不知道雅蠛蝶这些古代人怎么会懂,她也只在这山头提到过,她和辞音音猜想一定是这个猥琐大叔就叫雅蠛蝶,是一种优雅的蝴蝶叫雅蠛蝶罢了,一切都是巧合。谁又能猜到真正的雅蠛蝶就是她辞音音呢?而且她不猥琐能写出猥琐的书吗?在姐面前你君九漾就是个小白女哈哈哈。 “你就说成交不成交,毕竟我们两臭味相投。现在只有你能进男神的房间。”听到辞音音耿直的谈判,朱小茄狠狠的点了一下头,反正真正变态的不是自己就够了,在这种没品的行为面前,只要不被抓住公诸于众,也不会少一块肉的。 两人津津有味的看着猥琐大叔雅蠛蝶的大作,正是看得两主人公各种虐心虐身的时候,辞音音又哇啦啦哭了,“这男人真是个渣,就是个渣,如果我是女主,肯定一巴掌扇死他。” 她现在完全忽略了自己就是后妈,写出这些狗血作品的人。 朱小茄也是就着辞音音的衣袖就往脸上开,两人最后抱头痛哭,哭声一声高过一声。 当长孙婪的脚刚刚踏进这小破院子的时候,就看到朱小茄脑袋上胡乱打着横七竖八的杂草,可能是刚刚拔了草都拔到 自己身上去了,两个小女孩坐在坐在房间门口的石阶上,抱在一起哭得大声,好像在向路人表演哭技。 还是辞音音眼尖,见到男神突袭检查,忙把书从朱小茄衣服底下往朱小茄胸口塞。然后哭得更大声了,口上还哭诉,“小九啊小九,你怎么练功连成一个神经病了,不是说练的无泪经吗?怎么越练越喜欢哭呢?”辞音音说完还好心帮朱小茄擦眼泪。 暗暗鄙视这辞音音也太会演了吧,真是损友,狐朋狗友,吃喝玩乐跑得比谁快,就为了在她男神面前装一把就把事情推在他身上。 朱小茄捶胸顿足,长孙婪听到辞音音说的话,有点心急的走了过来,朱小茄一看这架势,忙把辞音音抱紧,目的在于保护好心口的书。 蹲在她们身前,长孙婪红艳的眼中像是泛着波光的弱水河水,静静的流淌了一路的柔和,朱小茄心中腹诽,不正常啊不正常。 “心口的伤好了吗?切记不可大喜大悲,伤心伤肺。”他伸手就要去触碰她的伤口,就是那个心口。 035白莲花的内在品质 “婪哥哥,你摸下去她就全身不好了,我保证。”辞音音虽然外表不靠谱,但是心眼还是挺对的。 长孙婪的手就顿在了那里,在他的眼里,根本还没想到这些男女之隔男女大忌这样的事情,他听到朱小茄全身不好,就停住了手,只是帮她擦掉挂着的泪珠。接着又说。 “会不会是无泪经遇到了瓶颈,这种功夫到了四层以上一旦遇到瓶颈是会不由自主掉眼泪,停都停不下来的。”长孙婪的话明显有着担忧,朱小茄一听。不会吧?还有这怪现象。哭得更伤心了,入了贼窝了,呜呜呜。 听弱弱小管家说,今天神昏之巅会来贵客,最兴奋的莫过于朱小茄,因为她用一条大祭司的内裤外加一个大祭司用过的酒杯换取了这个天大的消息,由于猥琐大叔雅蠛蝶和她辞音音有着不可告人的关系,打着粉丝对偶像的爱慕特别邀请大叔上山来叙。 毕竟对于山上的人来说,上山容易下山难,辞音音是公主,能邀请到也是自然的事情。 朱小茄可谓是盛装打扮,将自己从头到脚收拾了一遍,就担心辞音音把她给比下去了。这是种什么心情呢?就像是脑残粉见偶像,经过朱小茄的证实说明一点,每个人都会有脑残粉的潜质,关键看你的偶像是什么属性的,比如那个作者就是猥琐属性,长孙婪就是强大神秘属性。 正是草长莺飞千里莺啼绿映红的好时节,朱小茄被辞音音拉着手躲在兰汀苑的木门后,偷偷看着他们的偶像人物。 朱小茄咂嘴,“谁再给我说他长得猥琐我跟谁急!”说起来语气亢奋,明明一个帅得人神共愤的男神级人物,朱小茄怎么也想不出会是写狗血小言的神作者,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狗血小言神作者正在和大祭司长孙婪说着什么。辞洗也在,三个人汇聚一堂,气氛特别和谐,平时不怎么说话老是板着脸的长孙婪也说了好多话。 “长孙兄,姑姑,这次我特地前来,的确是因为宫中有要事,父皇母后身体欠安,特别思念小妹。”男子温润如玉,这个少年,有着从里而外透露出来的谦逊柔和,潇洒,飘然,给人一种饱读诗书的儒雅之气,但是潇洒出尘,眉宇间又有着忧心天下的气势,从这个少年的外貌上看,朱小茄突然觉得这个人肯定不简单,与她心目中的狗血小言作者完全不一样。 朱小茄偷偷向辞音音说,“你确定他就是那个作者,猥琐大叔雅蠛蝶?” 辞音音眼珠子一转,再回过头来,坚 定地点点头。 “他是你哥哥?他说来接小妹的。” “对啊。” “那你为什么在朋友圈说是你费了好大功夫才请上山的人物,还让我答应你变态的要求才带我来见偶像。”朱小茄觉得自己被坑了,怎么感觉辞音音比自己还会坑人,以前还保持着作为南塘公主傲娇的本性,可能逗比的本质随着她年龄的增长,和自己一样,想隐藏都隐藏不了。 辞音音,“不然呢?我能在你太岁头上加条件吗?”她翻了一下大杏眼。表示对朱小茄的反问很无语。 结果聊天的人聊得太投入,根本没有给门外人机会,朱小茄兴致缺缺,但是她的想法总是千奇百怪,很快就从被损友欺骗的打击中缓过劲来了。 看着如同沐浴在圣光中的男子,朱小茄抿嘴一笑。对,就是这款。比楼紫峪会说话,比长孙婪正常,斯斯文文老老实实,以后结婚了吵个架都吵不过她,哈哈哈。 “就是这个感觉。”朱小茄说完,从门槛初撤回小脑袋,晓得贼兮兮的。里面的长孙婪早就注意到两个鬼丫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儒雅的男子不时瞟向门口,因为确实两人叽叽咕咕,叫人不想注意都难。 “喂,小九,你去哪里啊?你竟然放弃这么好的偷窥机会?”辞音音在后面喊,朱小茄不理会,直接往回走。 正在拐弯处,才转过头来邪邪一笑,“山人自有妙计。” 辞音音心里打鼓,不知道这个鬼丫头又想到了什么鬼主意。 早早的吃过晚饭,朱小茄逛着山顶独有的南北植被共存的精致,东拐小怪,不一会儿就溜到了客房外,她看到那端着晚饭正准备就去的丫鬟,忙上前去将她拦住。 “晚上好啊。” “小主人,奴婢给你请安。” “不用不用,我找里面的人有事,你先下去吧,我亲自送进去。”自从辞洗承认了她的身份,神昏之巅的人都再一次叫她小主人,以前那个教习娘娘。更是时不时想上来打秋风,说她是她教过的最传奇的学员,但是教习娘娘不知道的是,她一直被虐待,别说打秋风,就是打死她也拿不出一点多余的给她。 踏进房门,朱小茄心中惴惴不安,表面却是佯装镇定,将饭菜放在桌子上,里面有男人低沉的声音,“下去吧,不需要一直伺候。” 朱小茄哪里肯真的乖乖的下去错事良机。根据猥琐大叔雅蠛蝶的追男攻略里,女主角白莲 花如果是卑微小奴婢,一般与自家主子,那主子歪管是王公贵族的公子哥还是皇帝皇子,那么小奴婢就不能输在白莲花最基本的柔弱气质上。 她当男人话没说,静静的站在那里。柔弱的身姿虽然小小的却是柔弱无骨的站在那里,显得乖巧懂事,她这个时候才发现,其实她的内心里竟然有白莲花的优良品质,说柔就柔,说软就软,直到,她“噗通——”一声,软到了地上了。 正常人的确想不到好好一个人装弱装软竟然会软到倒在地上,朱小茄更是摔得鼻青脸肿,尼玛,太丢人了,都是装比功力不足惹的祸。 脚步声由远及近。从里间传过来,朱小茄听着,心里紧张着,机会来了。她此刻脸朝下,额头磕着地板,在饭桌一旁,双膝跪着,一副恭迎圣驾匍匐在地的姿势,只是比那姿势弄得更低。 “你起身吧,不用行这么大的礼。”男子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清凉的威风,清凉的味道,沁人心脾。他对谁都这股温和的态度,儒雅之风。 “奴....奴婢....愚钝了。”朱小茄缓缓想爬起身来,却是被自己为了显示身高而穿的略带高跟的鞋子一扭,又磕了下去,倒在地上,这次又是一阵痛。 “哎哟——”她自己都惊讶这声音怎么这么柔弱无骨。明明才是个十岁大的女孩,她倒在地上,本来是准备继续狗爬式硬生生被自己改成了贵妃醉卧式的侧倒,即使脚被扭了两次都毫不在意。 她眨着泪汪汪的眼睛,抬起小巧的头盯着就在自己身前的男子,一副欲哭还止敢痛不敢哭的模样,哎哟,她都在心里恶心自己了。 男子的手如春日的暖风扶来,带着温热的体温和稳稳的安全感,他将自己高贵的手伸向她,语气中略带责备,“怎么这么不小心,真是莽撞了,小九。” 啊?从千娇百媚柔弱无骨到呆滞逗比瞪大眼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说什么,他叫她小九,那就是认识她咯。 他低头看着女子穿着略带坡度的鞋子,怪不得会一直摔跤,这么小就这么爱美,果然是小九的作风,再见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因为不如所愿而有点恼怒的色彩,辞不渝突地身板挺直,在看到朱小茄将小手交给他时竟是突然向后闪了一下,这个动作虽然只是转瞬间。来得快去无踪,但是朱小茄能肯定这个人的确做了这个动作。 到底是什么意思?刚刚竟然有点怕自己,以为自己会出手打他吗? 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大,如果他认 识自己而且怕自己,这个事情就不好办了,毕竟要扭转自己在别人心中的映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既然来了,她就没打算徒手而归。 她颤颤巍巍在美男的搀扶下下起了身,那人可能是个书呆子,只敢用指尖轻轻的握着她的小手臂,看起来拘谨又呆板,如果平常女子看到一定会暗暗觉得男子毫无趣味,但是朱小茄心里就乐翻了天,她要找的男人就是这样的,呆萌有气质,正好互补她的太活脱。 反手一把抓住他正要撤离的芊芊白玉大手,她眼中泪光绽放出异样的光彩,一字一句如诉如泣。“也许是奴家身子太弱了,请公子原谅。” 辞不渝盯着那反手紧握住自己手指的小女子,眼中一片不解和惊异。 “小九,你又在玩什么吗?需要我怎么配合你尽管说。”说着就想从她手中把手抽出来,朱小茄哪里肯依着他,就是捏着不放。 “既然叫我小九,那我两也算认识,大叔,我是你粉丝啊。求个签名啊,我等这一刻等得好辛苦。”说着,一边从胸口里抽出一张写着‘朋友圈新晋男神’。 朱小茄眼中亮晶晶,像是两颗颤动的东海明珠,熠熠生辉,直勾勾的看着他。 036先天性怪异属性的小神女 再从屁股后面摸出一本手掌大小的书,上面写着——《与皇子同居的日子》 “还有这个,也签上名吧,当然,为了表达我对大神你由衷的崇敬之意,昨天熬夜整理出一套东西,笑纳笑纳。”随后,又从口袋里将一张揉成一团的东西取出来铺平展开。 只见那上面的标题几个歪歪扭扭的大字写着——虐渣完全攻略,本年度最全虐渣宝典,狗言作者最爱。 辞不渝的脑袋有点短路。辞不渝的眼睛有点呆滞,辞不渝彬彬有礼的公子形象有点崩裂的感觉,他清了清嗓子,缓了一阵才说了一句,“小九,你先回去吧,我吃了饭再和你说。”他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表示这个时候只想岔开话题,跳出这个让他摸不着头脑的怪圈。 朱小茄摇头叹息,大神就是大神,怎么可能轻而易举的就给你亲笔签名呢?卖出去得赚多少钱啊。本来也没打算一次拜访就到位的,她走到门口,好像想起什么,带着疑问的口气问辞不渝,“你是不是很怕女人?” 辞不渝端坐在椅子上,听到这话,茫然的抬头看着她。 “那你为什么说话好像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听到她这么说,辞不渝不好意思的放下碗筷,儒雅的脸上一阵红色如霞光印上脸颊,低着头都不敢看她了。 但是这种想法在第二天就被打破了。朱小茄看着满院子围着辞不渝转悠的丫鬟们姑娘们,就连向来腼腆浣衣房的晨曦都有机会和他风花雪夜一阵子,看着被刷爆了的朋友圈处处传着被尊贵的皇子合影的画像,亲眼目睹皇子与一群女人侃侃而谈的飒爽英姿,彻底打破在她眼里这男人害羞的属性。 她坐在湖边唉声叹气,想着是不是她长得不好看或是装太过头了,别人害怕,真可谓是顾影自怜楚楚可人。 正在摇头叹息之际,辞音音带着自己做的祛暑绿豆汤找了过来。 “哎哟,我就知道你在这里,我刚刚去你房间看你换过的衣服,人也不在屋子里,就一定是跑来游泳了。”此处正式避暑的好地方,湖边的大树下,投下了一大片的阴影,散去大多的热气,甚至带着凉意。虽然山上也不是很热,但是就是在最热的时候,朱小茄才会想着去游泳。于是开发了这片平时只有欣赏功能的五彩泉水,这又没人管着她,又不像是旅游地点一样不准这不准那的,她为什么不照顾照顾自己,让生活更有滋有味呢? “看,本公主新设计出的泳衣。”跟着朱小茄有样学样 ,辞音音设计出了一款又奢华又美丽的少女泳衣。因为心情不好,朱小茄也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就一个闷子往水里扎了下去,留下孤芳自赏的公主还在那里转着圈显摆。 看着闷闷不乐的好朋友在水里游来游去,有气无力的样子。辞音音不忍心,也跟着扎进水里,往朱小茄身边游去,一下抱着她的腰,让她带着自己在水里飘着走。她就想让朱小茄和她说话。 “你是猪啊,想淹死我?”朱小茄冒出脑袋在水面上,没好气的说着辞音音这个行为,简直是一定都没把她放在岸边的警告牌放在眼里,上面明明写着,注意安全。 辞音音的脑袋也冒了出来,吐了一口水才说,“你到底怎么了小九九,你不说话我觉得好残忍,我会受不了的。” “没什么。”朱小茄语气淡淡,笨猪才告诉你她挫败的情感经历,那岂不会被笑掉大牙,损害她的骄傲吗? 就在这时,岸边路过两个男子,他们在阳光下,在林荫小道上行走,一红一青,辞音音冒出的头甩了甩水珠子清醒清醒大脑,随后大喊一声,“婪哥哥,哥哥。”长孙婪竟然排在自家哥哥的前面。朱小茄摇头。 她也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两个人似乎在说着什么事情,很难看到长孙婪会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而且不是孤身一人,朱小茄也只是看了一眼,刚刚听到辞音音的声音两人转过了头,大概看到她们衣着暴露,很快就转了过去。朱小茄的心突然动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沮丧了下来,那个人根本不喜欢自己。还是别自讨没趣了,人生的打击总是变着方法接踵而来,她又有什么办法呢? 朱小茄从自己身旁离开,辞音音赶忙追了上去,证明她不是那种见色忘义的人。 “九九九,你到底怎么了?这根本不像你嘛,东西也吃得少,话也说得不多,连玩起来也不高兴,我们到底还能不能愉快的做朋友了。”见朱小茄还是不开口,她自己一个人就呱啦呱啦讲起来了。 “想当年,你还那么小的时候,就把我哥弄到这湖里,他可吓惨了,回去一直打着哆嗦。就是现在见了水都怕,哈哈哈,你说堂堂一个皇子竟然怕水,多笑人啊。” “当然了,你以前又霸道又厉害,而且你说的话婪哥哥必须听,虽然我羡慕得不得了,但是也没办法,谁叫你是婪哥哥的主人呢?就连水月神女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你以前可是把水月神女气得离家出走好几次呢。”辞音音一直在她耳边唠唠叨叨,也被她逮住了些只言片语。 “所以你哥哥很怕我?我以前还怎么整过他没有?”朱小茄终于算是渐渐恢复正常,用平常的活脱语气问着她。 辞音音点点头,非常赞同朱小茄以前的邪恶霸道。她记得她有本狗血小言就是以她为原型,叫《霸道神女调教美男》当时那书还大火呢。讲的就是她怎么整长孙婪和辞不渝。 “怎么整人的?”辞音音露出一脸恐怖的表情,继续说道。“放心,你绝对不是善良的在岸边把人推进湖里,而是划船划到湖中央把人给推下去,别问为什么你那么小就推得动别人,你天生有神力,可是这山头的老大,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倒是正常了,就是变得很孬了。” “还有呢?”朱小茄追问,也许她有必要弄清楚以前自己到底有多罪恶,到底得罪了多少人,以前这个小恶魔到底邪恶到什么程度,她真担心如果以前的君九漾能回来的话会不会把鸠占鹊巢的她大卸八块。 “你下毒下蛊就不用多少了,把抬头看你的姑娘扔到万蛇窟里,不小心把水撒到你身上的小厮听说手被你砍成一节一节的当狗粮了...”听着听着,朱小茄就吐了起来,这特么也太恶心了吧,这绝对不是人,比以前实验室那个胡大海还要变态,而且是先天性的。 “打住,打住。我不想听了。” 辞音音搂着她的小伙伴躺在岸边,带着一个叫墨镜的东西舒服的躺在贵妃摇摇椅上,一晃一晃的晒着太阳浴。 朱小茄好奇的问,“你不知道我以前很变态吗?” “知道啊。”辞音音答得很爽快干脆,毫不拖泥带水。 “那你以前还和我走那么近?” “怎么可能?”辞音音很不赞成她的话。 “那是为什么?”明明初次见面就是一副阔别已久的好闺蜜。 “明明是你以前变态的心里需要导致的。你以前常问我找一个公主当婢女的滋味是怎么样的,你懂吗?你以前就没把我当人看,就是想奴役我,像其他人一样征服我,想让我臣服,只是你说要对症下药,所以在我身上打的是苦情牌。” “够变态,够扭曲,够奇葩。”朱小茄鼓着掌,表示对着故事很满意。 所以,这不是现在这个朱小茄的问题。也是曾经那个君九漾的问题,哎,害得她现在心情郁闷,原来都是以前这个变态小女孩惹的祸,她得补多大的洞,才填的满这先天性正常缺失的臭小孩闯的祸啊。 “你刚刚还说长孙婪必须听命与我?”朱小茄有点狐疑了,要是他注定听自己话,怎么刚开始还那么折磨自己,不仅让她睡小破院子,而且还吓她吓得哭天喊地,甚至自己越难过他就越高兴。 “是啊,你是神女,他是大祭司,他必须听你的,这是自古以来的道理,每一届神女和祭司都是这样的。” “如果他不听呢?” “就下命令,命令他听,他违背不了你的命令。”辞音音也不知道把这件事情告诉君九漾是好还是不好,一个是她喜欢的人,一个是她最好的朋友,眼见君九漾不像是以前那个小恶魔,她就说了出来。 听到这些话,朱小茄心中又是悲愤又是无语,悲愤自己曾经被一个必须听自己话的祭司折磨成狗,无语是无语自己竟然被一个明明是狗的角色玩成狗,哎哟,我被玩坏的曾经。 有了底气,朱小茄对长孙婪对她多方的禁止就毫不放在眼里了。比如说,听辞音音说,山下的乌苏镇有场一年中最热闹的节日,花妖节,传说在花妖节这一天,只要带上另一半在花妖的面前跳一曲舞,就可以让花妖答应守护他们的爱情,然后永永远远在一起。多么浪漫的节日,多么传奇的故事,朱小茄打定主意带着她心中的男神辞不渝去过这个节日,但是很显然,要下山,先要得到长孙婪的答应。 037我是老大我怕谁 知道了自己主人身份其实是很有含金量的事实,朱小茄彻底有底气了,为了能在节日的时候带着男神去浪漫潇洒一回,看来她还得去找一趟长孙婪。 “长孙婪,找你有事呢?在不在里面吭一声啊?”朱小茄站在门外敲门,得不到同意是不能进去的,这点礼貌她还是有。 门“吱呀——”一声打开,却是没有人来开门,朱小茄只见长孙婪原本是坐在那靠椅上看书,听到朱小茄叫他就放下了书,人还没起身,那门就被他用吸力打开了。生怕这小丫头性子急见没人开门马上就离开了。 他妖冶的红眼中倒映着朱小茄一张气呼呼的脸,看起来心情不好,他皱着眉走了过去,倒了一杯茶水递给她,看着她咕噜噜一口喝下去,似乎气也消了一点,才露出淡淡的笑意。 “怎么了,谁又把你惹到了。”长孙婪还把她拉到原来自己坐的位置上,蹲下身瞅着她生气的样子,他入迷的看着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非但没有从前那么排斥她,反而喜欢她来找自己,说什么都可以,视线总是不知不觉跟着她。渐渐地,她的情绪甚至都开始影响着他。 百花站在暗处,作为大祭司的暗卫,她们只是在暗处??地保护长孙婪,几乎形影不离,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对不会出现,就算上一次占星术族的巫女葛欣姬来袭,在确定主人能应付过来的情况下,她们是绝对不会出现的。 百花看着自家主人的变化,但是她知道。自古以来神女与祭司本来就是一对,只是自从上一届水月神女打破神女只能和祭司成婚的原则,反而是选择了一个山野村夫,好像这个定律已经不是那么铁定的事实了。 “你啊,还有谁有那么大本事惹到我?”朱小茄嘟着嘴,看着一边,好像是使小性子,耍小脾气。看着这个表情的他,长孙婪在反省是不是自己最近太娇惯她了,怎么这么容易给他脸色看。 “哦?我怎么惹到你了。”他蹲下身,和坐在躺椅上的朱小茄齐平,看着她熠熠生辉的眼珠子,直直的看着。 “你骗我,逼着我练功,逼着我写字,连平时做的用的都克扣我,明明我才是这里的老大。”朱小茄用手指着他,显示出自己的威风,怕什么怕,反正他必须听她的命令,反正她今天就是想来试一试命令到底灵验不灵验。 “你想当老大?你又在想什么,别闹了,我让厨房给你准备了虾仁粥,你最近练武精进不少,需要多注意调养。”他的意思是,他明明在吃的上面对她 够好了,最好让她现在生气的大脑能注意到这点。 “够了够了,我就有话直说了,反正我也不是个爱绕弯子的人。我知道了,我全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长孙婪带着笑。向来阴沉的脸上如??绽放的夜来香,在不经意的时刻散发出多人心魂的魅惑香味。 “你,长孙婪,是我,君九漾的.....奴隶。”她也不知道用什么词来表达这种从属关系,所以只能用这个词。却让一旁的长孙婪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听到她这句话,仿佛触及到心底深处不愿启齿的侮辱。 是的,她说得没错,他是她的奴隶,很久以前就是,从她出生之前就已经立下了契约。他答应了这个条件,水月神女身边的大巫女辞洗才会救他,辞洗当年为了选择下一届大祭司而游历诸国,在机缘巧合中相中了被视为妖孽的他,本来以为他即将被东岳国愚昧的臣民烧死了,却没想到在最后一刻辞洗用他的自由来换取生命为条件,将他带上神昏之巅,成为新一届的大祭司。 多么的可笑,多么的屈辱,与其说他是神昏之巅人人敬畏的大祭司,不如说他是寄人篱下的一条狗,他拼命的想逃离这个事实,曾经刻意的躲避着那个注定是自己主人的小女孩,但是他越是逃离,她越是步步紧逼,换着花样来折磨他,她那么小,就知道一万种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招数,在肉体上精神上一点一滴都不肯放过他,因为她已经认定,自己毫无防抗她的余地。 她那个时候经常对着他笑,却是高高在上的把人玩弄在鼓掌之中后感到好玩开心的笑,那笑容让他恶心,让他排斥。让他打心里鄙视。只是现在,她又想用这个契约来折磨他吗? 刚刚还明亮的双眸顿时血色弥漫,渐渐一片模糊,百花在一旁看着,心里一片焦急,银色的发丝因为他浑身散发的气息飞舞了起来,小主人这是在干什么?难道想看到大祭司当着她的面魔化吗?朱小茄有点胆怯的盯着他的变化,这人怎么气场一下就阴冷起来了,完全不像刚刚那么好说话的样子,自己是不是先回去,等他情绪缓和后再来? 就在这时,他的手一下伸了出来。狠狠地卡住她的脖子,朱小茄因为这动作来得突然,而且显然长孙婪不可控制的带了几分功力,所以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紧紧地憋住一口气,就是吐不出去。她小手按在他的手上,想要把他掰开,现在这个情况,别说命令,就是发出一个字的声音都办不到,再看长孙婪,眼睛模糊一片,嘴角带着邪笑,对着她阴 冷冷的笑着。 “奴隶?奴隶?哈哈哈.....君九漾,你没有变,你还是那么恶毒,别以为你能控制住我就可以随意折磨我,大不了我们。同归于尽。”男子说得不快不慢,但是声音仿佛从地狱传出来的,透着寒彻身心的凉意,朱小茄禁不住打了一颤。尼玛,有脾气,平时看起来闷闷的不说话,其实还是个火药包,一点就炸起来,真是没想到长孙婪还有这种暴走状态。 就在她要断气的时候,他才回复一点清醒,忙将她甩开,“咳咳咳——”朱小茄一阵猛烈的咳嗽,硬是将差点背过气的那口气给喘回来。 “九漾,你没事吧。”长孙婪态度又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想来拍拍她的背部让她缓过气来。朱小茄看白痴一样嫌弃的看了一眼这个阴晴不定人格似乎有点分裂的男人,嫌弃的伸手挥开正要靠近她的大手。 “咳咳咳——你,你离我远一点。” 长孙婪站起了身,显得有点手足无措起来。刚刚自己是怎么了,竟然会对她下狠手,看来自己这么多年静静的修炼,对于抑制住体内的魔气并没有多少作用。他呆呆的站在那里,两人沉?了好一会儿,只听到朱小茄咳嗽的声音和她喝水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 “本尊不是故意的,本尊让你练功,那是对你好。只有你有自保的能力活下去,本尊才能活下去。让你住那个院子,是因为不想有像占星术族那个巫女一样的人来打扰你,那个院子,看似最破旧,其实是神昏之巅防护层做得最严实的地方。”他将我改成了本尊,意思很明显,想郑重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并且严肃的交代这个事实。 他本来是不屑于解释的,但是对如今这个小丫头偏执的一面早已了如指掌,所以如果他不好好让她搞清楚弄明白,不知道她又会做出什么让他哭笑不得的事情。 听着他的话,朱小茄也没什么好说的,别人都解释得这么清楚了,而且都是打着为她好的名义。就算她再任性,也不能对别人的善意嗤之以鼻吧,何况在她最在意的膳食方面,别人并没有亏待自己啊。那就一切好说好商量吧,大家都是文明人。 “我想提前要指香玉,我知道你铁定不乐意给我,但是我真的有急事要用。”她坐在那里,双脚已经抬上了躺椅上,正盘着小巧的双腿坐在那里,两手耷拉在双膝上,睁着大眼睛卖着萌看着长孙婪。 眼中是她可爱的样子,可以装着的可爱,却不经意间流露出让人想要疼惜的爱意。 “你有什么急事?如果是想用它来命令我大可不必,因为只要你下命令,我不可能不听,这是我们之间的契约内容。”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传言中是只要神女拿着指香玉就可以让大祭司没有任何条件的办任何事情,哪怕是去死。但是对于他们两个之间,其实有着比指香玉更有力度的存在,契约。 “指香玉可以让我随意隐身,我想趁着乌苏镇的花妖节下山看看,我都快闷出病了。”她的尾音拖长,显然的撒娇卖萌发嗲,这叫什么,勉强美人计吧。 她是不会告诉长孙婪她是为了跟踪辞不渝才想要隐身的,两人一起下山过花妖节像是辞不渝那个呆子肯定是会说什么男女有别,怕毁坏姑娘的名声这些酸不溜秋的东西搪塞她,所以她让辞音音将辞不渝引下山,然后偷偷跟着,然后来个不期而遇,按着计划,一个浪漫的邂逅就会在浪漫的花妖节美妙的安排出来,真是情场高手啊朱小茄。 038好好的泡男秘籍 在扑闪扑闪的纯真大眼睛中,长孙婪将信将疑,还是迟迟不肯就范。 朱小茄接着又说,“我会给你带礼物的,真的,肯定是值钱的东西,而且有了指香玉我肯定安全极了。再说我已经练到第四层了,真要打你不说说没多少能打得过我吗?”而且,再不济听说我还是个有神力的潜力股呢,真的有危险自己也许会爆发出来也说不一定啊。 就是听到了带礼物这几个字,长孙婪原本的犹豫也残留不多,再加上她说得话。长孙婪手中豁然多出一把匕首,朱小茄睁大她的钛合金钢眼看着,血一下顺着那小指流了下来。 “拿去。”一节如同小指的玉石就扔在了她的身上,朱小茄有点惊颤颤的伸出手去捡,这画面也太冲击了,怪不得他那么忧郁,原来是切自己的手指头,而且他竟然眉头都不皱一下。 看着她满眼的震惊,他一笑,“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只是当年你可怜我只有九根手指才将这个送给我。”毕竟你知道不管怎么样我都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原来如此美艳动人无可挑剔的大祭司,竟然只有九根手指,她平常还真没注意,以为这是他佩戴在小指上的玉石呢。 不好意思的道了声谢谢,忙赶回自己的小屋子,哈哈,她朱小茄横着走江湖的日子终于来了。 简单的收拾了点行李,朱小茄就和辞音音约定好,这一次辞音音也没有开出什么变态要求,只想着君九漾最好爱上她的呆头呆脑的大哥,然后撮合她和婪哥哥在一起,那样整个世界都圆满了,哪里还用得着偷婪哥哥的东西呢?所以她很配合,以离家出走为借口。顺利按照朱小茄的吩咐将自家的兄长引下山,然后在指定的王大花包子铺集合。 辞音音先行一步,那书生皇子紧张的跟随其后,辞洗是不可能和他们离去的,她必须镇守神昏之巅,保护这里的安危。 站在进入神昏之巅的路口,那里有一个地标性质的石头,旁边竟然恶心的刮着一个尸体,被烧得如?炭一样的恶心尸体,如果不是她看到旁边扔弃着一把像是魔法杖的东西,她都看不出这还是个人的尸体,竟然是那个有过两次突然袭击的葛欣姬,真是惨不忍睹,记得她身前还是挺狂妄的,没想到死后是这个样子,摇摇头,一脸嫌弃的往前走。 只是在她没走多远的时候,一群?衣人赶到这里,为首的男子面带银质的面具,神秘莫测的气息环绕在他的身边,形成一股强大的威慑力,让人即使在他几米周围,都被这无形的气 场所震慑住,这人,一定不是一寻常的人。 男子隐没在银面具下的双眸盯着悬挂在树枝上的尸体,一个挥手,后面的人就将这?炭一样发霉了的尸体取下来。北湮帝国首屈一指的巫女,竟然被这么落魄的悬挂在这里,这绝对是对北湮帝国的藐视,神昏之巅用这样的方法向世人告示着他的威严不可挑衅。并且放出话,只有这尸体的主人才能取走他的狗,就是这么一句话,让远在千里之外的上位者不得不挽回自己的颜面,国家的尊严,他。必须亲自来这里一趟不可。 神昏之巅,真是狂妄至极。 神秘的男子将所有的情绪隐藏在一张冰冷的面具下,他挺拔的坐在月白色的马匹上,盯着那上山的九曲长廊注视了一会儿,那高不可攀的九曲山上,正是天下人人向往的神之所在之地,那个守护神昏大陆千万春秋安稳的神女,就在这个山上。而那个神女的存在,就是对想要一统天下的君王最大的障碍。 他静?了很久,后面穿着?衣威风凛凛的护卫全都静?如尘,没有一点多余的声音,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队伍。 看了很久他才调转了马头,“踏踏踏——”马匹向东而去,那方向,正是附近最繁华的城镇——乌苏镇。除了取回巫女的尸体,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结果这天朱小茄在那包子店吃得肚子圆圆都没有等到那设计已久的浪漫邂逅,那男神不知道被拐到哪里去了,此时连个鸟毛都没看到一个,她郁闷的喝着茶水,厕所上了一趟有一趟。此时此刻,辞不渝正在长孙婪的书房和他下着棋,彼此似乎有着今夜就要大战三百回合的打算,不分上下,辞音音一脸站在一旁端茶倒水,忙得好不热乎。 哎,君九漾,不要怪她见色忘义,的确是刚刚走到山下就被守株待兔的大祭司带回山上说是有事情和她说,她哪里会问有什么事情,屁颠屁颠就跟着上了山。途中自然而然的好巧不巧的就遇到了正下山寻妹子的皇子,然后三个人就高高兴兴的又回了山,一路上,辞不渝还多次拱手向长孙婪道谢,也不知道这个妹子是中了什么邪,说是失恋了事情很大条很严重,要离家出走,他向来心疼这个妹妹,哪里敢这么放心让她下山,忙跟了下去。 却没想到竟然中途就遇到了带着妹妹回来的长孙兄,心里那个感激啊。 长孙婪也是无意中听到两个小女孩的悄悄话,正在商量什么泡男秘籍。顿时气得心眼疼,这个君九漾,竟然就好呆子那一口,说什么也阻止到底,于是,朱小茄就 这么爽歪歪的被爽约了被重色轻友的损友抛弃了。 哎,算了吧,从来都知道辞音音不靠谱。 夜晚时分,花灯初上,千姿百态的花朵挂满了乌苏镇的街头巷尾,一条条长街放眼望去,全是彩色的灯火和异样美艳的鲜花,男人女人也是盛装打扮盛,单身的男女脸上带着面具,各种各样的面具在小摊贩那里可以任意的挑选,十文钱一个,也算是便宜又好看。朱小茄也不想辜负这番美景和浪漫的风情,从钱庄里取出自己多年前在敦煌存入的银票。吃得饱饱的就去一路扫街,也是自得其乐。 一个人走走停停,脸上带着一张像是狐狸精的面具,梦想中一定要做一个会勾引人的狐狸精,将男人女人迷得神魂颠倒。看着身旁偶尔穿梭而过不用带面具的情侣,顿时对自己的单身狗形象无限神伤,如果朋友靠谱点,她今天可能都脱单了,这个在自己人生中拖后腿的辞音音,看她回去怎么收拾她。 前面有座桥,桥上有许多人在那里要喝着向桥下打招呼,朱小茄跑过去,看着下面载歌载舞的船只,上面有花妖打扮的姑娘跳着美艳的舞,向岸上观看的游客抛着媚眼,多少风情都从她的曼妙身姿中流淌出来,让朱小茄都看得如痴如醉了。有热情的单身男子向船上扔着花环,那是代表这个男子很中意这个女子。如果女子愿意,可以将花圈带上头顶,那意思就表明这个女子同意嫁给这个男子。 哎,多么浪漫的风俗人情啊,让她一个单身狗看着那些因为扔花环而相中彼此的情人情何以堪,情何以堪啊。 就在她呆愣中,岸边的人齐齐发出一声惊呼,那声音是齐齐发出的,所以特别让人好奇,朱小茄随着众人眼光一看,就见一艘从远方行驶过来的画舫楼船画,那船精致小巧,特别奢华上档次,让众人发出惊叹的是,船上迎风而立站着一位白衣男子,长长的头发一端用玉簪懒懒的挽在脑袋后,剩下的丝丝墨玉长发迎风飞舞,迷乱了他被银质面具遮挡的面容,神秘而强大的气息瞬间盖过这船旁边的花妖船,真是一抹惊鸿的身影。 旁边的花妖也看着与自己船平行缓缓向前的男子,竟然停下了舞姿,睁着眼睛直直的看着那如神人一样的公子,一阵惊呼后就是一阵静?,大家沉?沉而又?契的欣赏着公子的风姿。竟然没有一人发出多余的声音。 男子好像早已习惯周围人的眼光,只是淡淡的注视着前方,仿若进入无人之境。 只是没过一会儿,那船只竟然靠岸了,白衣似仙的男人带着随 从登岸,恰恰是朱小茄站着的地方。看着他向自己走来,朱小茄好奇的凑上前去想看得更仔细,这个一出场就吸引众人目光的人,肯定长得很好看,不知道为什么,他一出场就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呢? “让开。”那男子好像是被朱小茄无礼的微微上前惹恼了,冷漠的声音响起,丝毫没有驻足的意思,只是朱小茄听到这话,好像自己十足十的被人嫌弃,心里觉得十分的不爽,拽什么拽。不就是气质好吗?说不定长得起皱无比呢,还带面具,肯定是对自己长相不够自信。 朱小茄咂咂嘴,转身离去,真是扫兴。将不知道什么时候扔到自己头上的花环取下来无聊的一丢,那花环稳稳当当不偏不倚的就落到了那神人一样的男子头上。 男子驻足,这才回过头来扫视着刚刚身后的人,那花环落在他头上,那些本来好好的花瓣顿时纷纷落下,把他纤尘不染的白衫弄得满是花粉,“阿丘——”一个喷嚏,让他如仙如神的形象毁得个差不多。旁边得今野看到,惊愕的上前将那身上的花粉拍落,谁这么大胆子,不知道主子花粉过敏吗?竟然不知死活,阴狠的双眸从那花瓣上转移,扫射着一阵纷乱的人群。 人群之中,只见一个背对着他们的小小身影穿梭着,突然回过头来,那小脸上的狐狸面具忽然被她拿了下来,里面的脸,竟然是个鬼脸。嘴里好像也在说,看着她起起合合的朱唇,好像在说,“拽个屁。” 白衣男子忽然定住身子,拍开前面挡着的人群,急急地向那个女子靠拢,人群中一阵惊呼,全然不知道这个白衣如仙的人究竟要干什么,会不会是个疯子?就连他身旁的今野也不知道自家主子这是怎么了,不敢多问,只得忙着招呼隐没在暗处的护卫跟上来。 039壁咚与伪壁咚 小小的粉红色身影在前面穿梭,后面一个白色的英姿紧随其后,看着后面的一群人,她觉得自己跑得好狼狈好狗血的感觉,只是扔了一窜花给他好吗?而且还是误打误撞的好吗?而且是他自己反应太机智了把花打散了的?他自己条件反射害了自己还跑过来追着她?这合理吗这? 来人武功也不弱,朱小茄在这闹事中,本来就人多杂乱,再加上她身子短小,挤开人群显得特别吃力,别说,飞都飞不起,一个黑影将她笼罩着,后领子一紧,人就跟着飞了起来,她恐惧的看着自己身体脱离地面,然后被提起远离了人群。 “咚——”一声响声,是手撑在身后墙壁的声音,朱小茄长大嘴巴,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身前这个人,霸道总裁型?壁咚?啊!这是什么狗血剧情?又不是在上演狗血言情剧。 脸上的狐狸面具被他轻轻的一拨弄就掉在了地上,在黑黝黝的的小巷中发出一声清脆有突兀的响声。 “休想壁咚本姑娘,退后退后,壁咚要收钱的啊。”她被强悍的气息笼罩着,越来越强势的气压几乎压得她喘不过气。尼玛,还真有他温热的气息铺洒在她脖颈间,鼻息里全是他的檀香味,完全按照套路来的,接下来就是,他狠狠的一吻?吻住了她娇弱欲滴的樱桃小嘴? 不,一切都不,太狗血了,她拒绝狗血。还没等那男子靠近,她的手一抬,就重重的拍在他的嘴巴上,“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音,惊呆了对立的两个人。 一开始他听不懂壁咚,又听她在那里胡说八道,现在又莫名其妙挨了一掌,现在他很确定,这个人就是他找了很久一直了无音讯的那个人,他的银质面具只是遮住了他上面的大半张脸,余下的棱角分明的下巴和鬼斧神工的薄唇,让他真的如仙似神,带着让人震撼的神秘美。 “啊,刚刚你嘴上有蚊子。”因为那声音太突兀太尴尬了,朱小茄主动举手打破气氛。 “刚刚为什么跑?”男子把他固定在他胸和手臂之间,就是为了让这个女子不能再滑溜的跑掉,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想让她眼睁睁从眼前消失,找也找不到,这是一种无力感,让他身心俱疲。 “大哥,我就向你扔了一窜花,你至于追着我跑了一个乌苏镇吗?不是变态就是有病,我不跑等着被抓到挨抽吗?”朱小茄对这人的话表示很无语。 “问点有深度的问题好不好?”同样鄙视的眼神看着这个伪壁咚的爷们儿。 男子静默不语, 只是慢慢凑近了身体,细细的问着她身上的味道,那香甜的味道,正是当年大漠黄沙中特有的芬香,让人着迷。 看着他越来越近,朱小茄睁大眼睛,“啪——”又是一巴掌,按在他靠近的嘴上。 “不准再近了,保持安全距离,拒绝不刷牙就接吻。”朱小茄一脸嫌弃,虽然熟悉但是对他莫名其妙的行为感到很不解,虽然承认他气质优,身材棒,但是也怪了点,估计神经有问题。 男子不管,看了她一会儿。才牵过她的手,就像那个深冬的夜晚,他牵着她小小的手走进森冷的祠堂。 “喂,放手啊,再不放手我叫非礼了!”朱小茄甩着那洁白如玉的大手,那男子高她两个脑袋,自己只齐别人的胸口,所谓的萌哒哒的身高差,大概就是这样,但是两人的关系显然不是萌哒哒。 那男人还真不放手,朱小茄又担心的看着他,巧舌如簧,“别给我说什么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我声音很大的,真的。” “就算你叫破喉咙也没人来救你。”咦,他还真说了,嗓音低沉有力,如一道魔咒,禁锢住朱小茄躁动不安的心,就在这短暂的呆愣之后,千万只草泥马汹涌的奔腾而过。 呕~~~注定狗血的一晚,快让它快点过去吧。 “呜呜——”这不是她被强吻的声音,而是她已经被现实打败的声音,狗血来得如此残酷又霸道,完全不给她一个纯情小女生一点点反抗的余地。 有个人影如鬼魅一般的出现,跪在白衣男子的身旁,那沙哑的嗓音惊得朱小茄一阵毛骨悚然。 只听得说,“主子,尉迟将军已经带兵到了姑苏城,从乌苏镇到姑苏城卫府还有十公里,主子,请移驾。”来人显然是带着催促的意思,就连朱小茄也知道他们有大事要办,但是这个人好像壁咚上了瘾,在自己手下面前都没有放下他高贵又霸气的胳膊。 “兄台,?烦你高贵的胳膊放下,我要转转我僵硬的头,可以吗?”朱小茄打算以柔克刚,她也没有怕过他,实在不行不放人,她隐身还不行吗?就不信你看不到我还能拿我怎么办。 男人这才放下了手,只是手腕一翻转,那小女子的柔荑就已经被握在了他微暖的手掌中,任凭她再使劲甩都甩不开。完蛋,真的遇上变态恋童癖的人了,从千万人之中竟然能一眼相中最好看的小女孩。她另一只手捏了捏挂在胸前的指香玉,只要将血沾在上面就可以隐身了,只要保护好它,自己就不会输得彻底。当 然,要论武功肯定是从这人和这人手下逃不掉的,这个她们练武的只要一探息就能知道的事情。 朱小茄有点想哭,她被放在那‘变态’的马上,又是固定在他双臂之间,啊,这个霸道的‘变态’,现在她突然有感,变态不可怕,就怕变态也霸道。什么东西不学好,偏要学霸道总裁。 一行马匹在黑夜中前行,渐渐地远离了繁华热闹的乌苏镇。百花隐没在黑夜里,她最擅长于跟踪,所以就算是再厉害的对手,也很难发现她的存在,一边跟着一边向神昏之巅发出信号,小主人情况有变,一切救援随时准备着,但是目前不用发动,因为那人并没有恶意。 姑苏城是北湮帝国一个边陲大城,紧邻着世界的中心神昏之巅,是最接近神气的风水宝地,人杰地灵。与燕京皇都并称,世人都说‘北京南苏’,里面的苏就是姑苏。 而姑苏的知府姓卫,正是太上皇钦点的官员,没有枝繁叶茂的背后势力,没有朝堂上众多的党羽,当时为官的时候,太上皇正是看中了此人的清白身家,才将这名一块风水宝地交给他管理,什么也没要求他,只是让他做到为官勤廉,忠于社稷。 在他上任的这段时间也的确做到了这一点,但是自从太上皇传位与少皇,这南方好像就隐隐不对劲了,这次亲自跑一趟也是很有必要的。 一行人踏入重兵把守的卫府,尉迟将军是就近一个城调过来驻守边防的将军,因为不信任姑苏的官员,所以提前做了准备,动用周边的兵马显得更明智。 白色的披肩洒下一个优美的弧度,朱小茄被牵着手往跟着大部队走在最前面,她看到周围的人好奇的打量着这群人,更好奇的打量着她,她转过头看着那群人扮了一个鬼脸,跟着又蹦又跳的往里跑,众人一看,真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只是被这大人物拉着,显得她身份很是不一般,众人想,要不就是公主,至少也是个郡主。 卫府的正院围着一群人,这群人和她们身后的这些随从打扮是一样的,看来是身旁这人的亲兵,白衣人到来,那些围着的人规规矩矩的让出一条道路,整齐有礼的站在一旁,看到他们走去,还行了一个标准的礼。 看得朱小茄这个乡巴佬目瞪口呆,原谅她乡姑一个,没见过大世面。 人群之中跪着一个被全身绑得严严实实的小孩,一脸愤恨和不甘的看着白衣人,显然对白衣人白有着莫大的仇恨。 “呜呜呜——”那小孩嘴里肯定骂骂咧咧的,因为被东西 堵住嘴巴,根本听不清楚,大概这些人怕污染了来人最贵耳朵的缘故朱小茄想。 “带上来。”旁边的人轻启朱唇,带着无可抗拒的威严。众人一听,立马从暗处拖着几个人到前庭,那些人被一甩,就丢在了地上。是一家几口子,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有大有小。 “窝藏质子?卫知府,朕北湮最清廉的知府大人,你的背后到底是谁,竟然比朕还适合当你的主子。”一只脚踏在那跪着人的肩膀上,让那人噗嗤一声就倒在地上,可见那脚下的力道之大。朱小茄只感叹这老人家太可怜了,被这么踩来骂去的。 朕?他自称朕?咦,比霸道总裁还高级的霸道人物。 “皇上,罪臣甘愿受死,只求皇上饶了罪臣的一家老小,皇上想知道什么。罪臣定当知无不尽,罪臣只恳求皇上给老臣一个机会。” 在这个如同一江浑水的官场上,如果不站住阵营,不投靠各方靠山,那么等待他的终将是灭忙,曾经他的靠山就是皇帝,那是最大的无可撼动的靠山,但是太上皇让位,新皇登基,新帝当年势弱,他只能选择一方保身,却没想到新帝能力如此强悍,到底是他错估了新帝,愧对先帝赏识啊。 一只脚踏在他匍匐在地的脑袋上,“还有力气求情?说,你背后是谁。” 白衣男人如仙人般的超凡气质,又如地狱修罗一样的邪气霸道,举手投足间,世人根本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他纤尘不染的白色短靴懒懒的踩在那跌倒在地上的知府,后面的男女老少哭哭啼啼,声音哽咽喊着“老爷老爷”,但是因为对面前这男人的害怕,都不敢喊得太大声。 “罪臣说了。只要陛下答应放了罪臣身后这些人,自然会给陛下一个交代。”那知府也是有几分骨气的人,只是迫于无奈才选错的阵营,如今这小皇帝羽翼丰满,他早已料到自己做的事情逃不出他眼睛,没想到他竟然会亲自来捉拿他。 “谈条件,就凭你戴罪之身?”说完,从旁边的侍卫那里取出一把佩剑,刚刚还一声傲骨的知府一脸惶恐的看着少皇,那剑头正直直的指着那在襁褓中的孩子,抱着小孩的小妾呜呜咽咽的哭着,口口声声唤着老爷老爷,把孩子紧紧地帮怀里塞。 旁边的侍卫却是不让,粗鲁的把女人推开,女人惊叫一声,就被那两人打晕在地,冰冷的铁器靠在小婴孩的脖子旁,那吹纸可破的肌肤渗出白玉般的光芒,冰冷下,小婴儿突然嚎啕大哭,顿时惊慌了被踩在地上的老人家。这可是他老来得子的宝 贝疙瘩。 就在这时,老人家几乎老泪纵痕,朱小茄看不下去了,这如果真是个皇帝,肯定是个暴君,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说的就是他吧,虽然看起来如仙如神,高不可攀,但是从骨子里就是个冷血动物。 “喂喂,我饿了,你把我拉到这里不会就是看你怎么耍帅吧?没用的,你不是我的菜。”朱小茄突兀的一句话,击溃了这肃杀的气氛,让那些嘤嘤哭泣的背景声音都听了下来,好奇的看着她。 这十岁左右的女孩子扎着两个翘辫子。粉嫩俏皮的脸蛋上一双眼睛扑闪扑闪要晃花人的眼。只见刚刚还浑身冷厉让人不敢对视的男人哐当一声扔了那铁皮块,声音威严,“来人,备晚膳。” 虽然没有再威胁,但是知府自知逃不过这劫难,见男子拿开脚跟着小女孩转身离去,他慌忙跪了起来,头重重埋在地上,声音正气凛然,“皇上,罪臣死不足惜,罪臣愿意交出质子,至于罪臣身后之人,罪臣只想单独与陛下说。” “朕有的是机会让你说。”白衣男子头也没回,跟上蹦蹦跳跳闻着味道去厨房的小丫头。 “罪......臣......”那声音戛然而止,被一支划破黑夜的冷箭,一击命中,直射心门。与此同时,另一支冷箭直直射向那白衣男子,顿时,空气中杀气喷薄,冷意咧咧。 一时之间,院子里的所有人均全都训练有素的警备起来,又是几只不间断的冷箭射出,却都是朝着这白衣男子射来,因为小女孩离他比较近,所以难免被殃及,银面男子手中已经握着三只长箭,看到射偏的箭头转向朱小茄,慌乱中一把将手中的流矢投掷过去,打落下那要命的锐利。 “朱小茄。”男人身手如鬼魅,一眨眼就已经拦腰抱起粉嫩嫩的小丫头凌空飞起,躲过那些愈发秘籍的箭矢。 那些训练有素的侍卫,纷纷向两人靠拢,形成一道看似散乱其实坚实有力的人墙,朱小茄再看刚刚那些哭哭啼啼的罪臣家属。全都被射杀在地,院子就在转瞬间经历一场腥风血雨,那些刚刚还有力气哭鼻子的人,现在连一口气都没有了。要是避开刚刚的暗杀,朱小茄可谓是得心应手,无泪经的第二层不就是专门针对暗箭这些的吗?长孙婪不知道多少次偷袭她都不成功,何况这些小喽啰。 少皇抬起隐藏在面具下的重瞳,看着站在门口一脸杀气看着他们的将军,尉迟将军,淡淡的吐了两个字,“叛徒。” 那尉迟将军毫不介意,只是双手抱手一 握,“得罪了,来人,统统拿下。”他是那人的亲信,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他从一开始就跟定的主人不是这个皇帝。 “突围。”纳兰玧北果敢的吐出两个字,周围人影崭动,变换着位置,看起来里面大有乾坤。 纳兰玧北抱着朱小茄,她一脸抑郁的看着这让她觉得自己已经倒霉到家的情况,这面具君也太奇怪了,她自认为和他曾经的关系就是一面之缘,但是这人一见面就像是故友重逢悲喜交加莫说,临时的时候还拉着她垫背,这要她真有个三长两短,辞音音该哭得多伤心啊。 他的亲信果然不同凡响,她当时遇到他时就注意到这些人的与众不同,那功夫绝对是不容小觑,一个顶百都不足为惧,她不知道这就是真正的大内高手,也不知道大内高手是从死人堆里挣扎出来求生的人,她只是认同这些人的本事。 她观察着这些人的防御与进攻,变化的阵型,迷惑人眼的招数,还有,还有为了能更大程度的伤亡对方不计生死的自取灭亡,这支队伍,真的是太强悍了,这就像是前一世的特种兵王。 而眼前这贵公子,竟然闲庭踏步,跟着队伍直直的向门口走去。 只是在经过打斗得应接不暇的尉迟将军时,才说,“三个编队就想来杀朕?记住了,一个师都很难。”那声音低沉沙哑,他就是以一种王者的姿态嘲笑着这些人的不自量力,轻轻拍了拍趴在他身上的小女孩,已经光明正大的走出了卫府。 轻功一点。只是惊鸿一瞥,便消失在紧随其后的众人眼前。 站在门口的尉迟将军满面的血迹,从怀中掏出一块兵符扔给旁边的一个小兵,“下令下去,调动姑苏所有兵力,十万两捉拿朝廷钦犯,只要是戴着面具的人,都抓起来。”他手指紧握,一定要抓到他,不然他就是死一万次也挽回不了这皇帝对大人的疑心。 密林深处,一群人向北方马不停蹄的奔去,一抹白影一马当先,时时低头看着身前的娇小女子。 “呕~~~~”一口将肚子里的包子吐了出来,晚上本来就吃得太多,这马又跑得这么快,把她肚子里的馊水全都吐出来了,挂在洁白的马匹上,那马估计是一匹高冷的洁癖马,竟然突然惊叫起来,前蹄翻起,一股誓死要把这乱吐的臭丫头扔下马去。 “披星。”男人在身后紧紧的护着身前的人,语气有着无法抗拒的压力,让躁动的马儿一下安静了下来,只能用呜呜声来表达自己的不甘心。 就此刚 刚拼命赶路的一行人才放慢了脚步。 “树参,宜宾城的人到哪里了?”刚刚发现尉迟将军的叛变就有暗处的影卫前去调动一直保持警备状态的临城军队,纳兰玧北想不到的是,自己身边竟然潜伏着这么一只大老虎,最开始只是因为东岳质子的出逃隐隐对身边的人有所怀疑,但是也不曾想到这个人不仅勾结东岳而且还暗自养兵培养亲信刚刚那些兵力绝对不是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是这些人,都是背后那人自己养的罢了。 “距离姑苏还有十里,出了这林子,就可以见到了。”树参恭恭敬敬的回禀,他就是刚刚一直在暗处的影卫。 “嗯,全都打起精神,放慢路程。”纳兰玧北白袍一撩起。将那被吐得赃物不堪的马匹身上擦干净,随手一扔,便有随从将这宝蚕丝针织描金素袍子收藏起来。 一行人继续前行,有点晕马的朱小茄看起来如一朵被蒸发干了水分的小花朵,耷拉着脑袋目光呆滞的看着一旁的景致,喃喃自语,“大哥,你这是强征良家小美女吗?能不能拜托你有点职业操守,给我家人送个信让他们不要哭着嚷着来找我了....”她在那里自言自语,说累了就喝口水,喝了就继续说,说了好久好像没听众,才问了,“喂,你敢不敢倾听一下被绑少女苦逼累累的心声?” “敢。”后面的人吐出一个字,与她的叽叽咕咕相比较,别提有多高冷了。 就在此时,神昏之巅上,百花已经传消息到了长孙婪那里,只听他开口,“君九漾被北湮皇帝带走了。”他将看过的纸条在手中燃成灰烬,妖冶的眼中一燃烧的火焰,竟然在他的地盘带走他的人? 辞音音一听,睁大眼睛一脸不可思议,“没想到也有男人看得上她?这个世界到底经历了什么?带回去是想被压还是被打?”她翻了一个白眼,余光中无意间看到长孙婪阴狠狠地看着她,顿时死死地闭上了嘴。不就毒舌几句吗?长孙婪你至于吗? 040她最多算得上一恶毒女配 “她又不是白莲花,最多算得上一个恶毒女配,浑身痞气属性,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不是她不承认,的确是长孙婪对君九漾的态度和说话的语气是一天比一天甜了,看得她牙痒痒,没事就毒舌几句怎么样了? 辞不渝看着想一掌将自家妹子拍飞的长孙婪,忙打着圆场,“小九是绝对不会被人欺负的,长孙兄还是不要太担心了。”长孙婪与君九漾命牵一线,只是神昏之巅公开的秘密,他以为长孙婪是因为这个暴躁起来的。 百里之外,一阵马鸣打破了沉寂的森林夜色,凉风袭来,让躲在纳兰玧北怀中的朱小茄迷迷糊糊的打了一个寒颤,前面一片火把,不,是周围一片火把向这中间用包抄的形式聚拢,灯火在前面跳跃着,将本来漆?的森林照得通亮,晃得朱小茄睡意全无。 纳兰玧北重瞳之中闪过一丝忧心,他第一反应就是搂紧了躺在怀里犯着迷糊的小丫头。方圆五里全是这些人。铺天盖地的袭来,完全是,出动了一个城的兵力,这没有卫知府的姑苏城,难道都要造反了吗?看来来人是打算让他彻底的消失在这里。 垂眸看着还打着哈欠的某女,纳兰玧北摇摇头,不管怎么样,都必须先让她离开这里,至少也要等到援兵。 尉迟将军刚健的脸上青筋暴跳,双手环抱在胸口,那里正躺着一把血淋淋的大刀,“都给我拿下,朝廷钦犯,谁拿下他的头赏金十万两。”朱小茄一听这说的话,目瞪口呆的看着那大汉子大手慷锵有力一挥,说得就像是要宰杀几只小狗一样。 只是,他说十万两??金?抖擞一个起身,她忙转过身,小手一下就掐在了身后人的脖子上,周围的侍卫纷纷拔剑,齐齐指向猥琐的小女孩。 “我,将军你看到我了吗?朱小茄,我逮到他的头了。”说完,还转过身抱着后面人的头,好像那是个金饭碗,纳兰玧北的脑袋就被她捏在手里当球玩,看得尉迟将军也是目瞪口呆,两人十步之外遥遥相望,均是大眼瞪小眼。 看着那些侍卫虽然将武器指向那女子,但是并没有动手,再看那静坐不动,神色全然被女子挡住的人。这古怪的女子到底何许人也?他也想不了那么多,阴沉沉的问,“你是在拖延时间吗?” 说完又诡笑一阵,刚硬的脸上青筋随着他颤动,一脸的狰狞可怖,随后他阴测测的说,“放心,在来之前就已经派人过去清理了。我会安心送你们上路的,弓箭手,准备。” 白衣男子仍然定座如山,一副泰山压 顶不弯腰的架势,那气魄逼人,他身旁的侍卫同样无畏。面无表情的看着周围,寻找着最佳的突破口。 朱小茄苦巴巴的皱着脸,她是属于贪生怕死的非孬种,她只是很宝贵她的小命的,毕竟很艰难的才长到这么大,吃了好多饭才长的个子。 “等等。”一声娇喝传来,朱小茄站在马上一脸严肃的看着周围,气质突变,让人不得不得多看她两眼,这是,有什么大事要说吗? 尉迟将军放下手,和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士兵齐齐把她看着,她小小的身姿傲立,从内而外散发出肃然的气息。 等了一会儿,她忽然跳下马向周围鞠躬作揖,“大哥大叔们,我不是和他们一伙的,我是良民,大大的良民,哦,良家闺女,被绑架的。”她一边猥琐的讨饶一边向那尉迟将军靠近,好像像从这些官兵身上找到安全感,好像她正是得救的人质。 “回来。” 身后的男人冷冷的开口,全然没有刚开始对她一贯的纵容和宠溺。 听到这话,朱小茄不高兴了,凭什么他死还想拉着她垫背,愤然大骂,“我不认识你,你不就是看上我呆萌可爱逗比搞笑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抢回去正好当小妾吗?现在爱民如子的将军大人终于来救我捉你了,我有靠山我怕谁啊?是不是啊,将军。”听到这姑娘撒泼似的骂着那个男人,双方僵持不动,但是显然看出男子散发出来的暴戾气。 尉迟将军将信将疑,虽然是军人,但是对一般平民的妇孺和小孩莫名的有想保护的欲望,看着朱小茄如此单薄的身子和那男人暴戾的样子,忙向周围人打了招呼,“带回去好生看着,弓箭手,准——”只是他准备还没说完,脖子上就已经架上了一把匕首,冰冷的寒气靠近着他的大动脉,不差分毫,只要他稍稍一动,那根血管保管爆破得彻底。 就在他下令的时候,朱小茄离他也只有一步之远,虽然有戒心但是也只是微微的对她设防,万万没想到这女子竟然功夫如此了得,轻而易举就跳在他身上,并且不费吹灰之力的在瞬间将他的命脉掌控在手中。这么小的女孩子,这身手连他这个久经沙场的汉子都要逊色几分。 朱小茄向马上的男人眨了一个眼,刚刚将他的头玩弄在手中就是寻找机会和他说悄悄话,那个时候就已经交代他,但是男人显然是不愿意她去冒险的。却没想到她一见到他的抵触就轻轻摸上他手中的命脉,那个动作就是告诉他,她不是表面这样的。 于是他也带着疑虑 ,一边想看他究竟能玩出什么花样来,一边寻找着最契合的突破口,想着怎么才能保她周全,却没想到她玩起周旋来得心应手,完全不用他操心不说还能抓住敌人的弱点狠狠的反击,没想到当年只知道钱的小女孩竟然成长得如此神速。 她的个子很娇小,像是一只树袋熊一样盘腿挂在尉迟将军的背后,语气邪魅。眼中除去狡?就是玩世不恭。 “走啊,前面的,说的就是你,那个穿白大褂的。赶快的啊。” 见前面的那呆愣男人还呆愣在那里,朱小茄催促着,她自有办法脱身,这傻子不要说什么你不走我也不走的蠢话,但是很显然,这位公子总是按着她心中最狗血的桥段来着。 “我带你离开,过来。”男人手中握着缰绳,缓缓向她靠近,惊得周围的士兵全都再拿起手中的弓箭,想要随时将这男人射成刺猬。 既然这个叛徒说了他们是朝廷钦犯,就算是亮出象征身份的金牌也于事无补,山高皇帝远,就算他们知道了金牌和背后的意义,在这种情况下也不会马上就相信,如今唯一的办法就是突围。 “拜托大爷,现在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我死了你多烧点纸我肯定会从棺材里蹦出来的,你死了那北湮都晚完蛋了。”这个时候她也不能脱出自己异能的情况,只能用君王最在意的江山社稷大国小家的思想来蛊惑他,据她所知,这种一看就少年老成的君王不都是冷酷无情,以江山社稷为重,为了皇位不惜手足相残骨肉相杀的吗? 站了一会儿,只听那尉迟将军阴沉着脸一直嚷着“放箭放箭,都给老子放箭,听不到吗?” 但是自己的命在朱小茄手中,他手下又不是白痴为了放一箭把自己变成谋害天朝官员的又一个朝廷钦犯,朱小茄淡淡的眸子落定在仍然倔强不肯离去的君王,“驾——尉迟马儿,跟上去,木头爷,拿绳子来把他捆上打包一起走。”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她还是很懂的,这么多人硬拼肯定是找死,肯定是必须动脑子才能活命的,虽然她也搞不清这面具君呆萌爷究竟是怎么个厉害程度,但是双拳难敌四手,她很宝贝她小命的。 就这样,一行人一根毫毛都没少的继续赶路,从千军万马中优哉游哉的出来,纳兰玧北骑在俊白又高冷的披星上,后面牵着一匹尉迟大汉马,上面驮着威风凛凛的朱小茄,“驾——前面的,说的就是那肥膘白马,骑快点啊,不知道姐正在逃命吗?” 前面傲娇的马中贵族一听,撒丫 子跑了起来,拖得后面的人一脸愤恨的想将身上的这个魔女千刀万剐。 纳兰玧北坐在前面,淡淡的挽嘴一笑,这个安静不下来的丫头。周围的大内高手全都免疫了这个女人的疯疯癫癫,不知道是谁家的女儿这般古怪。他们已经习惯了她的雷人和逗比,渐渐的连抽搐的嘴角动作都没有了。 这出刚过,那边长孙婪就忙着赶下了山,他眼中夹带着狂风骤雨前的宁静,却是挥鞭向着北方而去,那如狂暴的龙卷风卷走一切的速度飞快的奔驰而去,惊得路人呆呆驻足,只感觉刚刚一阵冷风刮过去,根本不知道是人骑着马,除去那踢踢踏踏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再速度向远方而去。 正走宜宾城与姑苏城的交界处,朱小茄又吐了,她看着满地的残肢断腿,一阵恶心袭来,嫌弃的看着骑在身下的某个大汉,想到这些人都是他杀的,忙跳了下来一脚踹在他身上,大骂,“变态,杀人狂魔,啊,我真的好怕,好怕。好怕怕。” 纳兰玧北好心情的停下前行的脚步,略带好奇的转过头想看她又想耍什么花招,她甚至颤抖着跌倒在血泊中,看起来狼狈不堪,纳兰玧北跳下马,想把她抱起来,这女孩怎么这么不小心,就算是演戏也太过了,脸上有点生气有点恼怒。 就在他蹲下身芊芊玉手扶上她的肩膀时,空气突然凝固,周围大内高手全都拔出武器,他猛地一回身,一掌拍出,正对上一掌冒着琉璃火焰的掌功力,一抹诡异的妖娆红色映入纳兰玧北的眼中,还未等他仔细打量这个红衣漂亮得出奇的男人,就听见身后那女子从雪堆里爬出来飞快的闯进红衣男子的怀中。 “我没有闯祸,没有惹事,完全是被人觊觎了美色主动来招惹我的。”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着身后的某人,好像在抱怨自己的悲惨遭遇,好像在述说某人强征民女的丑陋罪行。 长孙婪细长的凤眼邪魅的挑起,看了一眼对面负手而立同样惊艳绝绝的男人,两人对视中,朱小茄只闻到巨大的火药味在中间炸开,几乎要炸毁焚烧尽周围一切。长孙婪轻拍安抚着娇滴滴的小女子,好像在宣告自己的主导话语权。 “看样子九漾玩得很开心。”长孙婪抬起她带着奸笑的小脸,她的心里完全在脑补两个人打起来的画面,她都这样了怎么还不打起来,难道真要她流鼻涕眼泪才打起来吗?这小阴谋小算计哪里逃得过两人眼睛。一旁被累晕在地上的尉迟将军也是震惊的看着来人,看着他伸出的右手缓缓的安抚着那女娃,如玉雕琢的手明明只有九根手指,九指 魔君?那个眼带墨瞳足以祸害千年的妖孽? 传说中的魔头竟然让他在这里遇到。 “不开心,一点不开心。你睁眼说瞎话。”朱小茄看到他一眼戳穿自己的小计谋显得特别不开心,用手指戳着他的心门口。但是这亲昵的动作在纳兰玧北眼中,却是分外碍眼。 从始至终,从刚刚的一掌落下,长孙婪和纳兰玧北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就是刚刚一掌,让彼此试探道对方高深莫测的功力,竟然有了一种英雄惜英雄的感觉,但是碍于如今两方对立的局面,谁也没有主动开口说话。 “他是你的什么人?”纳兰玧北长立与青山绿林间的身姿挺拔傲然,隐藏在银色面具下的神秘更让他让所有看到他的人莫名的忌惮。 “能是什么人?我们一个山头的,我是大当家,他是二当家。”她这么一说,说得他们好像就是土匪流氓占山为王的绿林好汉。 “君九漾,跟我回去。”看着君九漾张牙舞爪的还在和那个危险的男人相谈甚欢,长孙婪长臂一展开,就拦腰把小丫头打横抱了起来一把放在那棕红色的宝马上,宝马一阵嘶鸣,朱小茄只好紧紧地抱住那马的脖子不好意思的看着纳兰玧北。真是太丢人的动作了,她挣扎着要下来,却没想到长孙婪已经一跨步坐到了她身后,顿时觉得自己的处境更尴尬难堪了。着长孙婪今天也是太强势了点。 “这位兄台,她不想和你回去,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他说了这句话,那些在他身后的大内高手都行动了起来,好像感应到主人无声的指示,统统将两人围困起来,一副人多欺负人少的节奏,朱小茄头晕了,怎么一直就在被包围被包围呢?不累吗? 红衣少年眼中妖红浮动,嘴角邪气的上挑,魅惑的声音夹杂着他三层的功力无形的向围着他的人施压,“哦?不想。你怎么知道她不想呢?你又是和她什么关系?” 对于刚刚朱小茄说他们两个关系的话长孙婪暗自不爽在心里,这个小丫头一天从早到晚嘴里说的就是乱七八糟前言不搭后语。什么山头,那是人人敬仰的神昏之巅,什么大当家,那是世人顶礼膜拜守护天下苍生的神女,还二当家?那是江湖中人莫不忌惮的大祭司。 “她是我早年走失的夫人。”纳兰玧北振振有词,言语之间霸气而又毫不示弱,甚至带着强势。 “啊?喂大哥,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的啊?你以为扔个花环给你就是你的人了?你在想什么呢?”朱小茄听到他这句话第一个念 头就是他们两个强人对强人一见面就撕逼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也不能总拿她当靶子吧,一人打一下,还附带败坏她名声? 长孙婪眼神阴冷,像是一支支毒箭将那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的男人分分钟射死在地上。 “可有证据?”他绝对不相信这男人说的话,只是此人身份非凡,说话一言九鼎,他又不得不怀疑。 纳兰玧北走向朱小茄,在她的目瞪口呆中,他玉指一伸就将她怀里的一个东西拉了出来,那红绳的末端,正系着一块在月光下散发着银润光芒的羊脂玉,只见那上面,豁然印刻着一个“玧”字,那块玉佩在两人眼前晃了一晃,朱小茄忙的向前一扑把那东西抓在手里,她可是问过当铺老板了这东西价值连城,她还一直等着关键时候救急用了,绝对不会轻易让这东西溜掉,随即紧紧地把东西抓在手里。 白衣华服的男子在女子的拉扯下手一松,东西就又被女子宝贝的塞到怀里了,这人是透视眼吗?怎么知道自己胸口藏了这么块东西。 长孙婪看这儿朱小茄这么没出息的样,阴沉着脸对她说,“还给他,回去你要多少我送你多少。”这个贪财成性的臭丫头,怎么什么东西都要,这蓝天羊脂玉可是纳兰皇室从一出生就佩戴的养人玉,也是定情信物,这是神昏大陆不算秘密的事情。 但是长孙婪也知道,这个君九漾绝对不是看上了纳兰玧北,而是看上了这能换成钱的东西,就是把她打死也不可能让她交出来了。 朱小茄哪里管那么多,为了长孙婪不打死她逼着她交出东西,她转移话题忙的催促道,“快点回去吧,我饿死了。而且二音这么晚看不到我回去。肯定担心死的。” 而此时在长孙婪的房间,辞音音翻箱倒柜找着长孙婪最贴身的东西,大祭司大人能离开这神昏之巅,那可是千载难逢啊,她翻着找着噗嗤一声打了一个喷嚏,口中念念有词,“君九漾你干脆在外面少只手少只脚算了,你那么恶毒也不算太大的报应,只求你拖住婪哥哥,让我最好能在他的床上躺一晚啊” “阿丘——”朱小茄与纳兰玧北背道而驰,难道是辞音音那个臭丫头真的想她了?心里不免一阵感动。朱小茄坚决不跟着纳兰玧北走,她本来就是被绑架的,她最开始有作为匪票的自觉,所以稍微配合一点,但是现在有大靠山了,长孙婪牛着呢,所以她放心的大摇大摆的离开,转身遛马而去,只交代纳兰玧北对叛徒不要太仁慈,再看那倒在地上没有几口气的尉迟将军,显得特别的狼 狈。 朱小茄回到山上,还没好好的睡醒,就听到前面院子里吵得不得了。她爬起身,简单的梳妆打扮一下,毕竟现在是风云人物,她时刻有作为万众瞩目的新星的自觉。 沿路听到丫鬟下人们窃窃私语,不知道议论什么,好像在说什么公主公主的,她还疑惑那个丫头怎么一直不来找她呢。听说她现在正跪在兰汀苑,朱小茄打心眼里幸灾乐祸,好好,不知道这个臭丫头又闯了什么祸,看这次她姑姑不扒了她一层皮。作为只是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两个人之间没少彼此恶作剧彼此,越是要好的朋友越是折磨彼此,并且乐此不疲。 兰汀苑里,水蓝色的小美人一脸欲哭无泪的双手揪着自己的耳朵跪在青天白日之下,搓衣板之上。她面前凌乱的被扔了一大堆的书还有男子的贴身衣服,还有,额,还有贴身四角裤。 旁边不时有羞红脸的小丫鬟偷偷的看那地上的东西,听说都是些淫秽读物,入不了眼,有伤风化。没想到公主竟然口味如此之重,真是惊吓了她们这些当下人的。 朱小茄在旁边笑趴在了地上,捂着嘴巴只差在地上打几个滚,哈哈哈,她也有今天,肯定是昨天晚上被慈溪太后逮住了,肯定昨天偷偷跑到长孙婪的房间里去了,她不用猜就知道,不然怎么会被抓住? 辞音音好像看到朱小茄来了,打着眼神向她求救,然后又眼神凌厉,好像在说你和我一样,你不帮我小心我拉你垫背,两个人眉来眼去终于达成共识,对,没错,她们现在只需要眼神交流就可以确定出一份完整的合同内容。此时内容就是她朱小茄帮她一把,她辞音音送她满汉全席加十本最新完结狗血小言和大叔大大亲笔签名。 却没想到,辞洗的下一句话,让朱小茄雷得里焦外冷。 041夜闯少男房的版本大转折必看! 辞音音好像看到朱小茄来了,打着眼神向她求救,然后又眼神凌厉,好像在说你和我一样,你不帮我小心我拉你垫背,两个人眉来眼去终于达成共识,对,没错,她们现在只需要眼神交流就可以确定出一份完整的合同内容。 而这合同的内容就是,她朱小茄帮她一把,她辞音音送她满汉全席加十本最新完结狗血小言和大叔大大亲笔签名。 却没想到,辞洗的下一句话,让朱小茄雷得里焦外冷。 兰汀苑中,辞音音头顶上顶着一盆水,跪在搓衣板上,双手捏着自己的耳朵,显然一副受着大惩的弱弱模样,说不出的惹人同情。 辞洗却是抖擞了一下手中油亮亮的乌木梨花巫杖,跺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辞音音身子一哆嗦,那头上顶着的水也不小心撒了出来,打在堆在她前面的一堆那平时她们两最喜欢的狗血小言书上。 辞洗斜眼一瞥,就看到那书上花里胡哨写着《霸道小公主和邪魅大祭司》,老眼顿时一阵混沌,只觉得肺都快被气炸了,这个小丫头,再从身后随从的手中拿过那叠手稿,全都扔在她面前,声音严厉不容人直视,“说,什么时候开始的。竟然这么没出息,心思这么脏乱,看姑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说完,手起棒落,狠狠地打在辞音音身上。 什么?那些小说是她写的,再看一眼扑在辞音音身上一副要打你先打死我吧的好大个辞不渝,尼玛,辞音音好深的城府,竟然利用自己喜欢猥琐大叔雅蠛蝶将自己挤出她假想情敌圈?亏她帮她当成好损友,有什么倒霉事第一个找的就是她。 还骗她干了那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够牛掰。 看那地上的一条条,不说百分之一百,就是百分之八九十都是她偷得,只是她这么想,一旁的长孙婪也是?着脸看着这地上的东西。下人早已经被弱弱小管家吆喝出兰汀苑了,并且被警告不准嚼舌根,想来辞洗也是气得头脑不清醒了,竟然冒着皇家威名扫地也要在大庭广众下和辞音音计较。 “君九漾。”长孙婪阴沉着脸想她走来,她看到他从青苔点点的石阶上迎着朝阳而来,俊逸神朗中又说不出的怪异表情。 她退后一步,看他靠近就忍不住又退后一步,“干什么?有话好好说。” “把这些东西全都捡起来,到我书房来。”他长袖一甩,抬着头一副待会儿再和你说的样子。朱小茄看了一眼同样可怜巴巴看着她的辞音音,两人现在是谁也救不了谁了,而且现在很明显 ,她们那狐朋狗友的关系正面临着巨大的挑战,已经步入了不是我让你垫背就是你让我成靶子的局面。 朱小茄象征性的只把那些男子的内衣内裤收敛了起来,抱着去书房。看刚刚辞音音那熊样就知道铁定和什么勇于担当好小孩的形象不着边。她也好不到哪里去,一看到两人恶趣味败露,早就打定心思推卸责任了。当然两个人想法都差不多,一个想着对方是堂堂那个南唐公主,一个想着对方可是恶毒女配杀伤力和复原力恶毒指数都爆棚的君九漾。 谁都觉得对方来当靶子更合适。 于是,这件猥琐女夜闯少男房的事件就出了两个版本。 版本一: 身居高位,孤独寂寞冷的小神女因为缺失父爱母爱和男人爱,所以对自己周围凡是对自己稍微关心一点的人都留了一个心眼,好巧不巧身边就有一个美得人神共愤史无前例后无来者的大祭司,而且大祭司能文能武风流倜傥其余非凡,小神女从小暗恋软硬兼施的手段下都没能得到大祭司半点欣赏,所以心里越来越不健康,最后走上一条猥琐偷盗之路。 而最终受害者,就是小神女身边一直爱护她关心她??支持她的南塘公主辞音音也,而那些书,全都是因为小神女才疏学浅但是想写点东西缅怀自己求而不得的爱情,才让她帮自己写,她纯属代笔而已。 辞音音狼嚎,“姑姑,我对九九的忠心天地可鉴日月可表啊,她的变态你又不是没见过,本来照着我的忠诚和大无畏是愿意帮她顶罪的,但是这样真的是对她好吗?不是的,我知道这种纵容终究会害了她,害了她不重要,但是她身份特殊,影响到整个神昏就是我们桂月族的失职了啊姑姑。” 辞音音声泪俱下,说得动情之处哽咽难以谈吐清晰。辞洗捉摸着君九漾对长孙婪的态度还有她平时的古怪作风,再看自己家的小公主平时确实是品行端正,虽然调皮一点,但是心性纯良绝对不可能这种事情的,不免对自家小公主的大仁大义有点欣慰。 再加上一旁辞不渝的推波助澜,甚至为了帮自家亲妹子开脱罪行,以免发配道馆当道姑,竟然把那天朱小茄企图色诱他的事情全盘抖出,辞洗心中万分失望,心中早已被未来神女天性色女的事实打击得差点老泪纵横。 当然长孙婪的书房中,又流传出另一个版本。 版本二: 心地善良一直关爱周围小朋友身心健康的小神女,四岁的时候就发现南塘小公主辞音音的在写 狗血小言故事,而且主角竟然就是她,她还模糊记得那本书名叫书名《霸道魔女的狠辣秘籍》?她企图摆正小公主的人生观价值观和世界观,奈何此猥琐属性天生携带,任凭她是救苦救难救的神女属性也是奈何不了。 长期以往下去,小公主在这条猥琐的道路上越走越变态,最后竟然各种意淫周围的男色。 “哎,其中躺着也中枪的就是你了。你看看这些内裤条子,都是最好的证据。”被朱小茄一指,大祭司脸颊到耳根一路红了下去,他手中凝聚着一股力,风刮过她的耳边。斩断一丝发丝,便看到那堆布片已经被挫骨扬灰,长孙婪早就看这些不顺眼了。 “君九漾,她这么做你就跟着她瞎闹吗?你可是神女,你要让我神昏之巅以后怎么在世人面前立足。”长孙婪显然很生气,他答应了水月神女照料好君九漾,没想到她就一直脱离自己的掌控,干出的每一件事情都让他为她头疼。 “喂,你别说得我多伟大多重要似得,这个地球没了谁不都是一样在转。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多重要过。”所以。神昏之巅的形象和她挂钩也太扯淡了吧。 这是什么歪理?长孙婪几步走了过来,喷发着灼热之气的呼吸喷在朱小茄的头顶上,让她一阵胆寒,这个男人是不是要被她气疯了,自己刚刚是不是算是在太岁爷头上动土,心里害怕是害怕,嘴上一点都不让人。 “辞音音,别人还是在天下女人当中出生算是最高起点的天之骄女了,我是谁啊我?爹不疼娘不爱,,你说是不是,扔下这么大的房地产还没房产证留给我。别人辞音音动不动就用满汉全席诱惑我帮她偷东西,我就一村姑,我也没学会节操高到天上掉馅饼都不吃吧。”她说得挺委屈的,隐隐之中只听得她声音中带着抽泣,又强装着不让自己掉下一滴眼泪,骄傲中带着柔弱,柔弱中夹着无奈。 哼,朱小茄心里暗想,辞音音这个时候一定是嚎啕大哭,这个蠢丫头,以为真的是书里写的女人的眼泪就是攻无不胜的武器吗?错,这种欲哭无泪,愁肠百度的感情才最是触动对方。 看着她倔强的模样,长孙婪刚刚还寒光乍现的红眸低垂,带着心疼看着这个望着他眼睛不肯屈服的小丫头,他情不自禁将手抚摸在她的头顶上。 “你还有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说完,就将那孱弱的小身板慢慢的拢向怀里,带着点点心痛和疼惜。 此事就在辞洗对朱小茄越发别有深意时常亲自提点中,也在长孙婪对朱小 茄越来越骄纵中,更是在大祭司对南塘公主越发远离中渐渐有了清晰的结局。 很显然,游戏结束,朱小茄完爆辞音音。 但是很快,随着无聊的日子一点一点的向前驶去,两人没过多久又回到了当初狐朋狗友无所不损对方的关系。朱小茄对她们这种关系曾经像模像样的批注为:相爱相杀,相煎何其喜剧。 时间一晃而过,神昏之巅上的有些花草变化了几个春秋的悲喜,有些花草又一年如一日的点缀在山间草地,有些人因为时间而蜕变,有些人也在时间里成长,也有人一如既往做着自己。 辞音音自从因为被抓到夜偷祭司房间的事情后没过几日就回去了南塘,最后还是觉得和朱小茄一起二更快乐,就偷偷的跑了出来,偷偷的上了山,最后如愿以偿的每日可以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男神。 一起愉快的玩耍就是几个春秋几个季节的花开花落,此年,两人都是女子成年的时候,十五岁。也是在这一年,两人因为各自未来的人生而不得不分别。 海青冬从遥远的北湮飞来,带着那里特有的温热泥土的气息,长孙婪将书信交到君九漾手中,眼中一片晦涩和说不清的复杂神色。 “水月神女要为你生一个弟弟,两个月后临盆,想让你去一趟。”他看着朱小茄如今出落得如花似玉的娇俏小脸,乌?亮丽的眼珠中闪烁着狡?如猫儿一样的光辉,心中的蠢动越来越明显,有时候甚至连自己也把持不住。 “弟弟?我妈竟然想见我了,我是不是要被瓜分遗产了?”听到弟弟,朱小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分财产,原谅她对金钱还是毫无免疫。 “九儿,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给你,以后在外面不要总是提钱,不了解你的人会误会的。”长孙婪语重心长的如往常一样想着办法想去教育好这个先天性就成长缺失的小女孩。 朱小茄表示很鄙视,你大爷的不是农民阶级无产阶级而且还是个大地主阶级的典型代表,你给我说这些是不是有种典型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啊? 她只是翻了翻眼珠子,无所谓的将那封信塞到衣袖里,上面还有地址。她得回去备份下。想着前几日辞音音才刚刚离开君九漾还差点跟着私奔的情景,不禁走到门口后又回过头看越来越像是孤家寡人的长孙婪。 “我们都走了,那你怎么办?” 男人的独有的妖娆只对她展露着毫无杂念的笑容,“九儿,我也有自己的事情。你如果舍不得,我跟 着你去也未尝不可。” 是啊,长孙婪也有他的事情,他不可能一辈子只围着她打转,一辈子都和她生活在神昏之巅这个世外桃源的地方,他生下来就注定不平凡,只是在羽翼未丰满之前一直片刻不停的培养着自己的势力,时刻激发着自己。 她知道,他从来都很认真的活着,为了他心中的目的,也许是复仇,也许是篡位,也许只是想带着无人抗拒的强大证明那些人的错误。 朋友圈渐渐地失去了它往日的光彩,临走之前,朱小茄在朋友圈认真的画了一幅画,那画中有山有水有庭院,是一副活灵活现的鸟瞰图,图中两个活泼动人的少女排排坐在杂草丛生的破院子里,红衣的少年就迎风而立坐在她们对面的墙围上。杵着梨花乌木的辞洗一脸严肃的刚刚走进小院子的门,看起来好像一副要好好教训两人的架势。 公元1072年秋,晚,神昏大陆神昏之巅,西苑小花园。 天涯各安,勿忘经年。 ——君九漾 多年以后,当大家再一次相聚在这山巅的时候,早已不见了当年的青葱。只剩下岁月在众人身上留下一道有一道,无法抹灭的痕迹,那时候他们才知道,这段时光,是上天多么大的恩赐。 也是很久以后,君九漾再一次看到自己留下的最后一副画时,只见那下面写着几个字,让她瞬间泪流满面。 —— 西炔国—— 也是在这一年的初春,西蒙公主十五岁,大国早已允诺下的婚事也到了如期举行的时候。 风云莫测的朝堂之上,是各方势力博弈的地方,楼紫峪站在百官行列的最前面,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对朝堂上刚刚激烈的博弈似乎一点都没放在他的心上,他双目低垂,不知道是睁是闭。七年的时光,早已让一个当年不通人情的少年成长为朝堂之上重兵在握的大将军。 女皇的身子情况不是很好,她威严的声音中仍然吞吐着一直以来惯有的血腥味和残暴,“安静。” 只是两个字,就已经让文武百官身子一颤,低眉垂头气氛绷紧。 看着从始至终也没说过话的大将军。女皇难得放缓了逼人的神色,“大将军,你有什么看法?” 毕竟刚刚众多大臣讨论的就是他楼紫峪和西蒙公主的婚事,而西蒙公主是西炔唯一的继承人,他楼紫峪又是她命定钦点的丈夫。 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这同 样适用于女皇统治的时代。但前任几届女皇纳的男妃,很多都是在朝堂之上做出一番事业才被看上,不然一般的平民百姓就算出身高贵点也很难如得了女皇的眼。 又被女皇点名,女皇很看重她未来的女婿。这个是西炔众所周知的事情。楼紫峪垂眉低目,清朗的声音响彻在大殿之上。“任凭陛下抉择。” 这个听话的女婿,是天玑老人的收门弟子,也是北湮少皇唯一的师弟,他武功高强智力过人不知道为她西炔打下多少领土,扩展了多少领域,真正因为这个女婿,让她机身帝国的行列,有了与北湮一较高下的实力。 女皇一听他的回答,心下对他更是赏识,自己正担心他会排斥后宫不得干政的说法,舍不得手握重权的位置,没想到他一如既往的随心所欲,她当然知道,权势和地位对他并没有吸引力。 女皇点点头,“三日之后,西蒙皇女与大将军完婚,吉日当天,普天同庆,众爱卿退下吧。” 女皇如是说,并没有提及今日朝堂之上讨论的事情,她的意思就是一切等婚礼完成以后再说。楼紫峪面无表情,跟着一干文武百官退朝。 “恭喜恭喜,恭喜驸马爷。”有右丞相向他道喜,他点头承让。 “以后还得仰仗驸马爷,先给驸马爷道声喜了。”有户部尚书特意等在宫殿门口来套近乎。 ...... 人人都羡慕他风光得意,少年得志位极人臣,更是入主后宫,宠命优渥,皇恩在身。 楼紫峪径直一路向宫门外走去,也一路点头回已来人的奉承,只是到了马车上,才露出嘲讽的笑意,他等这一日,已经很久了。 三日后,十里长街铺满了鲜艳的红,晃动了凡人的眼,西炔国普天同庆,在皇太女与大将军的婚礼前一个月就已经流传着婚礼的盛大排场。 来自各国的王孙贵族甚至皇帝亲自赶往了西炔国的都城康城,这座西北地区千年繁荣城市迎来了它千年岁月里最辉煌的日子。 珍珠洒满了迎亲的道路。来自贡嘎山上的圣泉水泼洒在路旁,铺展了一路的祝福,带来生生世世的安康。 只是也是在今日的繁华涌动中,驻守康京的守城都督率先发起了对皇城的攻击,沿着大前街的向紫金皇宫的方向,一路被康京都督邵天成带着他的守城军队层层填满,死死地堵住了那从皇宫皇通向城门的唯一路口。 而前一刻,皇宫之中—— 在众人搀扶下行走至凝华殿正中的皇太女端木茜一脸不可抑制的幸福看着迎面向自己抬过来的花轿。只是平常的婚礼,但是在这个女为尊的皇室来说,男人就只能坐轿子。她最开始还担心男人会端不下他高贵的身份,还说实在不行就违背祖制自己去坐轿子,却没想到男子想也不想就答应了下来。她觉得止哥哥是爱她的。 “落骄——新娘踢轿门。”喜娘在一旁尖着声音喊着,端木茜的心眼也跟着这声音颤抖了起来,等了这么多年,她终于等到了他,她的止哥哥。 高坐在高堂之上的女皇也难得的流露出几分欣慰的表情,那是平常的女人看着自己女儿美满时的笑容。虽然刚开始觉得想要控制住楼紫峪这种个性独立无求无欲的人是很困难的事情,但是却没想到这个男人倒是也对端木茜这个丫头有意思,完全配合她的安排。 他所有的行动都在证明他对端木茜的忠心和爱意,这让她看在眼里,因为阅人无数,女皇在楼紫峪的行为里找不到半点端倪。 “噌——”一抹寒光从轿子中迸发出来,晃乱了端木茜的杏眼,她睁大了眸子,不可置信的看着横更在自己脖子上的软件,金丝绣龙?靴从大红色的轿子中踏了出来。他眼中无悲无喜,冷漠的看着眼前那个娇小的女孩,再望向一脸惊怒中愤然而起的女皇。 却见那女皇已经被她身边伴了她十余载的贾公公紧紧掐住了脖子。 一时间,宾客散乱,纷乱不堪。嘈杂的尖叫声在贵族中此起彼伏,惊叫不绝。 只是瞬间,早已部署在席间的暗人涌动。很快,布满喜庆红色的大殿就已经被血再一次侵染了一层红,诡异的在女皇和皇太女的眼前,流淌出一路的惊吓。 “不,止哥哥,止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是爱我的,你是我的....”端木茜不管不顾,全然忘记仍然挂在她命脉上冰冷的剑柄。紧紧地去拉这个昨日还带自己逛康城最新开的花球店,怎么今日就完全变了一个人,她不认识这个人,这个陌生的男人绝对不是她的止哥哥。 软剑下少女的如白雪的肌肤已经被丝丝红色的血模糊了那白嫩的颜色,女皇眼中阴霾早已呈现一股股的不甘和不解,自己千防万防,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这个少年,究竟有怎样的头脑,让她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一丝的差错,她明明在他身边部署了那么优良的暗探,那么多的眼线,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042孤的娘子,从小定了亲事 软剑下少女的如白雪的肌肤已经被丝丝红色的血模糊了那白嫩的颜色,女皇眼中阴霾早已呈现一股股的不甘和不解,自己千防万防,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这个少年,究竟有怎样的头脑,让她这么多年都没有发现一丝的差错,她明明在他身边部署了那么优良的暗探,那么多的眼线,究竟是哪里出了差错? 西元纪年六十八年。西炔国灭,大将军楼紫峪即位,改国号为西煌。 从这一年,西煌迎来了它新的辉煌,从残暴的先女皇手中脱离的百姓欣然接受了这位为曾经的西炔带来一时辉煌的大将军,很长的一段时间里,西煌都进入了休养生息的阶段,新帝即位,第一件是就是前往神昏之巅。 百姓皆传,新帝这是为百姓祈福,求得太平盛世,民间百姓更是拥戴新帝。 “勒洁儿,孤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楼紫峪坐在低调的轿子中,幽蓝色双目中带着几丝雀跃的兴奋,多少年少主没有这么开心过了。再一想少主竟然是为了去见那个臭丫头,她就不知道那个贪财好吃的臭丫头有哪里好了。她最多就是猥琐大叔雅蠛蝶笔下那些恶毒的女炮灰,怎么少主就这么心心念念想着她呢? “准备好了,?金百万两,各地珍馐小吃五十四份,奴婢都给小姐备着呢?”十六七岁的勒洁儿低眉垂首。心里虽然那么抵触的想,表面可是附和着楼紫峪,这么多年来自从朱小茄消失得无影无踪,就是她勒洁儿代替朱小茄常伴在楼紫峪身边,每次看到同样单纯直爽常常惹得人发笑的勒洁儿,楼紫峪总是露出一副很开心的笑容,只有那个时候他才在冰冷了一个世纪的俊脸上多出另外一分表情,勒洁儿喜欢主子看着他笑,但是她也知道,这笑容是属于另一个女孩的。 那个下雪天里像是滚雪球一样在主子身边跑来跑去的小丫头,那个主人亲手弯腰帮她捂热小脚丫还被她嫌弃踢开的臭丫头,那个一天到晚只知道吃什么玩什么赚多少的贪婪女娃。 窗外青山连绵不绝,青翠欲滴的树叶在风中哗哗作响,不时有鸟儿啁啾的声音,虽然是秋末,但是山上却一反常态是一路清脆的山林,一路从山脚延伸到山顶,人们传说,这是神昏之巅是神沉睡的地方,不容许外人打搅,但是在围绕神昏之巅的地方,确实人口聚集最多,商业贸易最繁华的地方,因为人们口口相传近着神仙可以沾着神气,自然而然也就成了风水宝地。 风起。再一次撩起了被遮住的轿帘。一个娇俏的身影恰好与他们狭路相逢,勒洁儿睁大 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迎面而来的俊俏小姑娘,那是袅袅婷婷玲珑耀眼的女子,蛾眉轻蹙。也是打量着眼前的一行人,但是很快就转过了头继续蹦蹦跳跳向山下走去。 就在擦肩而过的一刹那,风再一次吹动的窗帘。 朱小茄还伸长了脖子一个劲的往里面看,她倒是好奇怪是谁家能有机会开着宝车上神昏的,她在山上这么多年都没遇到过。那站在轿子旁边的随同丫鬟一脸紧张地看着她,却是把身子向那窗口一站,全然挡住了她好奇的目光。 “看什么看?真是没礼貌。”其实勒洁儿早已认出了她朱小茄,当年她那么小她就知道以后若是这个人长大了一定是倾国倾城,如今她真的如意料之中的好看,那主人,是不是更加喜欢她离不开她。想到这里,她没好气得站在她身前,就是不想让他们遇见。 朱小茄心里腹诽,不看就不看,又不是好奇心害死猫。说完高傲的转过头,一脸不屑的看了眼勒洁儿,再抬抬自己的胸,再看看勒洁儿的胸。那意思很明显了,不是所有人能抬头就能挺胸的。 勒洁儿顿时气得眼睛通红,如果不是主人在这里,她铁定和她掐起来。 低沉清冷的声音从轿子中传来,“洁儿,怎么回事?” 朱小茄狐疑,控制不住的往里面瞅,但是前面这个碍眼的小胖妞就是不想让她看到。只听勒洁儿紧张地向她挥挥手。一边向楼紫峪禀报,“没什么,就是一只小野狗想汪汪乱叫。” 朱小茄一听,咬牙切齿的看着勒洁儿。尼玛,老娘还没开口呢。你这不是说如果我开口就是野狗吗?呸,以为你家主人是谁啊?潘安吗?至于遮着捂着吗?又不是没见过美男没见过世面,老娘即将去北湮,凭着本姑娘冰清玉洁神女之色,泡遍天下美男都还得赞叹一声红颜一笑百媚生。 心里骂完,小包袱一提。哼着放学歌就下了山。 山上又没几个人,不知道是哪家下人的亲戚,眼睛都长在脑袋顶上了。 两人相隔十几步远,只听到轿子中男子的声音传来,“停下,孤自己下去走走。” 之所以坐轿子,是因为前几日有女皇在楼紫峪身边隐藏得最深的棋子终于按耐不住暴漏了,而为了这颗最后的棋子,他不惜一身涉嫌服下逍遥散散去内力,不然也引诱不出那隐藏在最深处的蛇,只是这一招剑走偏锋也让自己受了很重的伤。 虽然受了伤,也要拼命的往山上感,就算劳师动众奔波千里也 是马不停蹄,周围的御医更是胆战心惊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掉了脑袋,这皇上他本人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他们这些又不是什么神,哪里能完好无损的让他痊愈呢? 神昏之巅上,接见他们的是南塘的长公主,桂月族的长巫女,守护水月神女最忠实的契约人辞洗。 两人入座,辞洗才开口,“西煌的新君,果然气度不凡器宇轩昂,早就听闻昔日大将军的名号,辞洗一届妇人,能亲眼目睹新君的风姿,真是三生有幸。”辞洗拄着梨花乌木的手杖,一脸欣赏的看着面前的男子。 “咳咳咳——”回应辞洗的却是一声无力的咳嗽。 “怎么了?这是受了伤?新君也太不顾惜自己的身体了。” “不碍事。”男人接过旁边下人递过来的洁白御用手帕,沾去点点血渍。 兰汀苑内,楼紫峪按着胸口隐隐渗出血的胸口。心急中带着冒昧,“晚辈此次前来,是来寻人的。”。 他直接表明来意,这路上的确是浪费太多的时间了。 “哦?会是何人?能让新君亲自前来。想想我神昏之上,竟然也有如此深藏不露之人。”辞洗开口,脸上带笑,暗里却是寻思起来到底是哪个人。 楼紫峪紧锁着俊美的眉头,英姿中说到此人竟然柔情绵绵,“孤的娘子,从小就定了亲事的,只是至今还未完婚。其实,此次前来,就是想接回娘子早日成亲安家的。” 听他坦言相告,辞洗更是一惊,这个女子怎么会在神昏之巅上,那可是未来西煌的女主人。如此尊贵,万万不会是山上的一个下等丫头。 “她是谁?叫什么?老身这就叫人把她寻来。” “如此也好,她叫朱小茄,今年十五岁,如果不出意料。如今一定是花容月貌如云中仙子。”太多的赞美之词也无法表达清楚朱小茄在自己心中的形象,辞洗想了一会儿这个名字,似乎有点熟悉。 想了好一会儿,才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少年天子。朱小茄不就是那个毛丫头君九漾吗?记得几年前她失忆刚回到山上的时候就叫自己朱小茄,还一直纠正她叫错了她的名字,后来周围的人包括辞音音长孙婪都叫她君久漾,她才无奈的接受这个名字,这么多年过去了,她都差点忘记君九漾还有个名字叫朱小茄的时候,就有人跑到山上找她回去当娘子了。 这君九漾,真是世间祸害,只是丢了一次人就勾搭到了一个人中之龙,别人还眼巴巴的亲自跑过来 接人。就连长孙婪那个小子,小丫头走的时候还跑去那什么破亭子朋友圈瞅了一夜,她倒是没看出那破亭子里有什么好的。不就是一幅画吗? 等了好久,辞洗终于开口了。 “额,新君要找的朱小茄,我们神昏的确没有此人,但是几年前小神女曾经走丢过一次,回来的时候就说自己是朱小茄,也许新君要找的人就是我们的小神女君九漾。”辞洗开口,对于这件事也没有隐瞒的必要,毕竟她是很看好这个七年之内就灭了为非作歹的端木家的少年。 “对,师傅天玑老人曾告诉过孤这件事,一时心急竟然忘了。她现在在哪里,孤亲自去找她。”想着很快就能见到那个偏执的坏丫头,他的心里不自禁的砰砰直跳,就像是要见到自己阔别已久的爱人。 “她今天一大早就离开神昏了,难道西煌的新帝没有看到吗?”一声突兀而又冰冷的声音穿过小厅堂,随之而来,一抹药妖冶的红色绸缎华服傲然而立在众人眼前。 “婪儿,不得无礼,来人是客。”对于长孙婪刚刚的态度,辞洗很是不赞同。 却见长孙婪并没有理会进去,而是径直踏了进来,一副主人家的姿态,走到坐在尊客位置上的天子面前。 今天就更3000字了,肩膀痛哦哦哦!!! 043江湖造谣堂应聘员工 “哦?不知道孤的娘子去了哪里?”只是在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眼神却是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的勒洁儿。 刚刚路上确实碰到了,只怪自己太大意,心急着上山,才白白的错失机会,就这么擦肩而过。想到擦肩而过,楼紫峪的心口就划过一道重重的痛意,“噗——”一口鲜血吐了出来,周围的随从慌乱一团。 “皇上,注意身体啊。” “皇上,不要太伤心,伤心不利于伤势。” “皇上,要保重龙体啊。” …… 长孙婪长身而立,眼中闪着捉摸不透的光芒,但是看向虚弱的楼紫峪,那不屑的眼神特别的明显。哼,娘子,这个君九漾就几年前丢了几个月就定了一个娃娃亲,这还真是佩服她了。 楼紫峪摆摆手,起身。看长孙婪脸色不是很好,从进来开始就给人压力。 于是向辞洗说到,“大巫女,请告知孤她去哪里了,孤必当重谢。” 辞洗看他如此焦急心切的样子,又看到他重伤在身不惜带病上山,这等情意的确让人感动,但是神女的行踪她是不可能告诉他的,她是不可能泄露神女的行踪,给她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长孙婪却是先她一步开口了,“你回去吧。神女的踪迹是不可能告诉你的。 楼紫峪略带恼怒的瞟着这个怪异的红衣男人,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和他作对,是不是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他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有这个敌人。 辞洗将两人的不对盘看在眼里,这里只有她知道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个平时除了复仇对什么都不在意的长孙婪,没想到有一天也会多出其他的心思来。 她上前打着圆场,“帝君,请恕老身却是不能相告,的确是老身也不知道,就算是水月神女也是不知道的。小神女这个人,平日里就机灵古怪,她想到哪里没人会知道。” 楼紫峪听到辞洗诚恳的话,点点头。想来想要找到这个鬼丫头也得花费段时间。 “帝君既然来了,就先住下养伤吧,老身看你这身体,实在不易过度奔波。”她是想让这楼紫峪别去马上找君九漾了,毕竟人刚刚离开,这个时候找人是最方便容易的。 还没等楼紫峪表示,一旁的勒洁儿就忙着点头了。 “那就谢谢大巫女款待了,皇上,我扶你下去休息。”勒洁儿一脸的乖巧懂事,眼珠子里又眨着狡?的光芒,辞洗诧异,这个小 丫头和君九漾到底有几分神似的地方。 楼紫峪被勒洁儿算是气到了,他挥开这小女子刚刚伸过来的手,没好气的说,“没你什么事,你别出现在孤的眼前。” 辞洗看着陡然间就变了脸色的贵公子,也是一脸不解的看着低着头一脸沮丧的小丫头。长孙婪冷哼一声,才坐在拿起旁边刚刚小厮上的茶水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在山上的几日。楼紫峪和长孙婪当然是能不见面最好不见,这样也好,楼紫峪就不用看到哪诡异男人的死人脸。当日弱弱小管家本来是安排他住在山上贵客居住的客房,那里雅致奢华,是山上最好的地方。但是听一个叫晨曦的丫头说了小神女以前一直住在杂草园,他不顾所有人的劝阻,一意孤行的住了进去。辞洗无奈,长孙婪无语。 他闻着还残存在被褥上的少女香味,打量着这间看简陋陈旧却是随便一件就是上等材质的地方,眼前好像出现朱小茄平日里如何的坐在那椅子上看书,怎么在桌旁吃饭,在床上打滚睡觉。 想了想,对女子的思念又倾泻而来,他坐起了身,浑厚的声音喊了一句,“出来。” 就在这时,从四处的暗地里齐刷刷的飞出一个人,他跪在地上,身子如虎似狼,一看就是功夫了得的暗卫。 “主上。”男子低垂着头,抱手鞠躬,也是底气浑厚。 楼紫峪随手撕下一块被褥的一脚布料,“哗啦——”一声,他随手一扔,就将这小破步仍在了暗卫的手中。 声音带着不惜一切代价的笃定,“给我找,找不到提头来见。” “是。”影狼将头抬起来,带着不达目的死不罢休的狠,点头离开。他们是楼紫峪七年前培养出来的暗卫,只忠于楼紫峪的死士,他们进过人间炼狱,上过只有兵戈相见的铁血战场,执行过取人首级的特别指派任务,追踪过逃遁万里穷凶极恶的大盗。他们,是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战士。 “进来。”影狼走后,楼紫峪将门用内力一吸,那门就被强大的力气砰的一下打开。 从门口就滚溜溜滚进了一个人,勒洁儿带着惧意打着颤趴在门口看着屋内一脸冷意的楼紫峪。竟然半句话都说不出口,自己明明是有要事才来的,怎么看到主人阴沉的脸就开不了口呢?真是没出息。 也勿怪她说不了话,因为就是一个大汉看到楼紫峪此刻无形的威压,都会不知觉得打颤发抖,这是他的内力和气场结合所致。 “说。” 一声命令发下,勒洁儿忙从地上爬起来,伶俐是她平日讨好楼紫峪的地方,她盈盈一拜,才娇滴滴的吐着话,“奴婢,是……来给主子换药的。” 她跪下一拜,正要起身。 “谁让你起来的。”却在听到这犹如从地狱中发出来的声音突然又砰的一下跪了下去。全然顾不上膝盖上的疼痛。看到显然是发怒了的楼紫峪,勒洁儿牙齿打着颤,说话也结结巴巴,“奴婢奴婢,有错,请……请皇上责罚。”她重重的磕头,一下又一下。 她知道她碰了逆鳞,楼紫峪从来没有发这么大的火,他平日里甚至冷冷清清将所有的事情的不放在眼里,与其说他是伪装的很好让人看不出心里所想。倒不如说是他对世间的一切都不上心。唯一让他记挂甚至可以开心生气的,就是多年前他亲口承认的娘子朱小茄。 这事情,她是不可能不懂的。但是她就是忍不住,不想让他们两个见面,如果他们真的在一起了,那么她勒洁儿又算是什么,这么多年的相伴这么多年的心思全在他身上,那么那些又算是什么? 一道掌风劈了过来,没有带一丁点顾忌,她娇弱的身子就随着这突然而来的一掌,一声惊呼还没来得及脱口而出,就已经重重的摔在那门外石阶上,随着那下坠的力度又从石阶上滚落下去。直到最后趴在那杂草丛生的院子里,才痛得全身发抖的停了下来。 嘴角划过一丝苦笑和一股粘稠的热血,她手中紧紧地抓着手下的一把枯草,嘴里狠狠地念,“朱小茄,这一切都是拜你所赐。”人和人,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差距,当年同样是丫头,为什么她的命就那么好,为什么到现在,七年过去了,明明她朱小茄一直在神昏逍遥,而她勒洁儿一直陪在楼紫峪身边,为什么就争不过她,凭什么? 泪水流的再多,也没人告诉她答案。 在山上没待上几日,身上的伤势也好得差不多,他已经将朱小茄曾经玩过的朋友圈所有的心情和评论统统看过,看着她平日里那么多所谓的自拍,鬼使神差的将其中一幅画偷偷的放进怀里。也顾不得一直在他旁边给他解说的晨曦。 晨曦看在眼里,只感叹朱小茄真是有福气,人也长得漂亮,身份也好,还有这么一个便宜夫君,真是神昏十大杰出女神。 告别了辞洗楼紫峪就匆匆上路,刚刚密信里来报,西煌有前朝余党造谣生事,他不得不回去。好在有楼倚天这个摄政王掌权,没有闹出什么事端,但是在心中已经再三催促他回朝了,一国之君不 在朝野,这传出去如何成体统。 —— 大邑城,江湖豪侠,各路英雄豪杰常聚之地。每每有什么江湖大事江湖急传,或是举行什么比赛想要打听什么消息,江湖中人都会有?契的在此地聚集。这是百年来都遵循的规矩,大邑城是北湮与西煌东岳的交织地点,属于三不管的地方。也正是这些向来潇洒不拘爱自由的江湖人士中意的地方。所以此地除了胜在风景优美更有客栈旅店俯首可食。 而在大邑城所有的客栈中,又以龙门客栈最被江湖人士喜爱,若是要按照现代的标准来评判这些古代的客栈,那么龙门客栈绝对是迪拜七星大酒店。 只因为除了这里占地过大建筑够漂亮霸气,格调装修够高大上以外,更加是各路名门流派的掌门和有头有脸的人物显示自己与众不同,新晋大侠提升自己高逼格的得力助手。毕竟一晚上就抵得上别人一年生活费的地方,不是所有人都可以住得起的。 一个穿着略微有些破旧的小少年背着一个现代化版的旅游包走进了金灿灿的龙门客栈,当然,他自然而然的被守门的门童拦在了屋外。 就在守门的门童不屑的正要甩着他经典的台词的时候,那少年已经头也不偏,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将一张银票贴在了那门童的脸上,并带着比那门童更不屑的语气说,“没错,对,我就是传说中那种隐形土豪。我的存在就是为了闪瞎别人的钛合金钢狗眼。不要问为什么,江湖太平坦,想炒作一下自己自然要不走平常路。” 她啪啦啪啦一连串字说出来,连给那店小二开口的机会都没有。 坐在里面的各路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好奇的抬着头看着这个怪异的少年,这又是哪号人物。老板娘一见那的确亮瞎她狗眼的银票。忙扭着她如水蛇的腰肢一下就把旁边的守门小童挤开,“一边去一边去。”小童很无奈,有一种难受就是明明很想说话但是别人把你的台词全都抢走了不说,你还得特么的憋屈的一个字都说不了。 “哎哟,小公子,一看你就器宇不凡风流倜傥深藏不露,就算你穿得再破烂老娘都能看到藏在你破旧衣服下……” 被一记阴狠的眼珠子刮了一下,老板娘才悻悻住口,忙扑在她耳边说,“你衣服下的胴体软香。” 被这么一说,他不确定了,又偷偷和老板娘耳语道,“我又没打耳洞,你怎么知道的,一般狗血小言里都是因为打了耳洞才会被认出来的。” “老娘是人精。”丰满的少 妇向她勾魂的眨眨眼,一手搭着她瘦弱的肩膀向里面走去,然后大声的说,“来人啦,上菜,今天我和小兄弟有缘,一起吃。” 朱小茄狐疑的看着这个老板娘,随后说,“江湖险恶,你不会是开?店,想把我身上的钱都撬走吧。实话告诉你吧,我只留了一百两在身上装逼,其他的都放到银行了。而且我是银行vip客户,他们专门给我定做了指纹取款认证服务,你是想不到我钱的。” 老板娘狐狸一样的眼睛眨着看着旁边这个小姑娘,随后意味深长的点点头。两人坐定。老板娘才偷偷的给她说,“我觉得我们两一定是同道中人。” 朱小茄喝了一口茶水,放下,“怎么说?” “你敢说你不爱财?”从刚刚她一进门她秦香玉这个人精就盯上她了,没想到真的是块肥肉,但是她秦香玉爱财取之有道和什么装君子完全是两码事。 “你不爱财。”朱小茄如此说不是说叫她说你不爱财吗?她看到老板娘一脸无语的看着她,才讪讪地开口,“这顿饭钱算你的吧,毕竟你自己凑过来的。” 秦香玉点点头,好像对她更加看重,就像看一块金元宝一样。 上菜的时间也很快,不一会儿桌上就被摆上了满汉全席,这可是她几次三番变着法子让那个猥琐的公主答应她的事情,结果付出了那么多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竟然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被一个萍水相逢的老板娘招待了,只觉得江湖中处处有奇迹,处处有大腿,处处有惊喜。 正是吃得起劲,只听老板娘有意无意的说,“不知道小兄弟,对造谣这件事怎么看?” 朱小茄吧唧吧唧的吃着鸡大腿,想了一会儿,就当是饭桌上的闲聊,“造谣?不就是炒作吗?当然,炒作的目的有好有坏,有的想一夜成名走捷径当然就聘请水军,就是那些甲乙丙丁级别的人物来附和自己。有的人想诋毁别人达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秘密,也可以这样啊。我没有什么好的看法。” “那如果别人请你去造谣,你会去吗?”老板娘继续问。 “嗯?当水军吗?那些价格那么低,吃力不讨好。如果因为这事儿触犯了国家法律什么的还得告我一个诽谤罪,不好不好。”她撕开那金灿灿的大虾,掏出里面的鲜嫩虾仁肉,一口吧唧到嘴里。老板娘很想不再看她的吃相,但是她仍然一脸兴趣的看着这个小丫头。这是个苗子啊苗子。 “如果给你一万两一条消息的价格,而且不会触碰什么法律,你会 帮忙吗?”老板娘拨弄着手中的菜,若有似无的瞟向旁边的小姑娘,看她的吃相,究竟是谁家的女娃,虽然气质不凡富贵之相,虽说这江湖儿女不拘小节,这动作也太……太没形象了吧。 “一万两?噗——”嘴里的虾仁一下就彪了出来。秦香玉向后一退,按着起伏不定的胸口,刚刚好惊险的场面,多亏她反应灵敏。 随后见按小姑娘手掌一拍桌子,大喊,“去,当然去。我赔上自己都要去。” 他们坐在二楼的楼阁上,她这一拍桌,楼下的有头有脸的人物齐刷刷的看上二楼,不禁摇摇头,带着一脸鄙视的看着上面那个暴发户,像是他们这种江湖名流,最是看不起那些暴发户一样的人物。 两人就此达成协议,由秦香玉搭线,把她介绍给江湖造谣堂,至于是否会过得了造谣堂堂主那一关,就看她自己的表现了。她秦香玉就是一个中间拉皮条的,帮着那些大势力门派或是有钱有势的机构物色新鲜血液,她这个地方做起这种生意来,可是得心应手得很。每次做成一笔,从中间拿抽成少说也有千两。 这晚在客栈的上等房,朱小茄看着手中造谣堂堂主的联系方式,除此以外没有任何消息。她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办法让造谣堂能接受她,于是她备上文房四宝,一脸专注的在灯火下写下她平生第一份求职信,对,是一份格式标准。内容完整的个人求职简历。 也幸亏江湖最近有什么大事要发生,所以造谣堂堂主也赶到了大邑城,而且就在这龙门客栈。朱小茄当夜写好求职信,就悄悄的到手中秦香玉给她的地点,天字三号房。 她鬼鬼祟祟,学着电视上那些牛叉的传信方法,将信系在匕首上,当然,那匕首是很搓质量很差的,毕竟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的东西,她那么吝啬的一个人,自然不会便宜了别人,哪怕是未来自己的顶头上司。 她在窗外紧密的观察着里面的动静,匕首稳稳地射在了里面人的床木头上,她都听到了那声响。那人也反起身警戒的看了下周围,朱小茄隐藏了自己的脉息,再加上自己用了隐身术,就算是武功再高的人也擦觉不出她的存在。 她看向里面,昏暗的灯光下,看不出他的脸,也不知道他长得怎么样,只是隐隐约约觉得是个年轻的公子。 里面的造谣王打开那揉成一团的书信,以为是什么要挟的话之类,没想到那上面竟然用歪歪捏捏的几个大字写着——求职简历。 内容如下: 姓名:君九漾 年龄:15岁 性别:可男可女(不是人妖视业务需要而定) 种族:神女 籍贯:神昏之巅 曾用名:霸道总裁爱上我 联系方式:不好意思,一般传奇人物包括准传奇人物比如我都是行踪飘渺,轨迹莫测的。 求职理由:都是穷惹的祸,都是贪造的孽。但是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自认为爱财,但是本着有手有脚有头脑有姿色,自认为想暴富不是没有可能。当然。准老板你就是我找的第一桶金。 个人陈述:我,君九漾,作为第五任的准神女,我属性女,爱好男,取向正常,行为端正,长相美,笑容甜,曾经迷倒过现任西煌霸气始皇楼紫峪,北湮机智少皇纳兰玧北,神昏之巅妖孽大祭司长孙婪,自认为魅力不凡。亲不要以为我在自抬身价,这对于造谣事业是很宝贵的优秀品质。 我天赋佳能力强八字硬,作为穿越女主更有金手指若干。放心,主角就是一种跳崖不会死反而捡到宝藏的,被追杀不会死反而把对方弄死的,配角想虐反而被恶毒反弹的那种神奇的物种,所以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聘请我都不用给我买保险。 自小学过无泪经,如今已经突破五层,自带防御攻击控制额外带色诱功能。 八岁的时候就炒作过北湮皇帝,赚的人生第一小半桶金,至今曾经的西北王府如今的摄政王府仍然流传着我炒作出来的大北粉丝团,不信可以去查。 当然,我的人生就是狗血小言里女主的传奇人生,只是少了男虐我,多了我虐男,毕竟可能写我的小言作家本人很胆小,不敢来虐——老娘。 若有意愿,请在明日午时龙门客栈一楼大厅进行面试,面试时再谈工资待遇等问题。 暗号:包子你好。 看完这信,那人淡定的折合上放进自己的前襟,朱小茄一看,有戏。笑着离开了这里,在外面站着还挺冷的,忙滚回去滚进被窝里捂热。虽然里面好多事情都是她捕风捉影编造出来的,相信那人也不可能就全信了,比如自己迷倒了某霸气始皇啊什么什么的,说给别人听也不会信啊,但是贵在有一颗造谣信手捏来的职业意识,她就是想让老板知道她的这种职业操守。 044白莲花对抗白莲花 看完这信,那人淡定的折合上放进自己的前襟,朱小茄一看,有戏。笑着离开了这里,在外面站着还挺冷的,忙滚回去滚进被窝里捂热。 虽然里面好多事情都是她捕风捉影编造出来的,相信那人也不可能就全信了,比如自己迷倒了某霸气始皇啊什么什么的,说给别人听也不会信啊,但是贵在有一颗造谣信手捏来的职业意识,她就是想让老板知道她的这种职业操守。 第二天,朱小茄如约换了一声装扮和行头坐在龙门客栈一楼大厅,她边吃午饭边等人,直到饭菜见了底都不见那男人来,不禁心中有点沮丧,难道说自己第一轮海选就被淘汰了?所以连面试都没有?不可能啊,那些简历虽然作了一点,矫情吹牛了一点,但是都符合她的职业要求。 只见老板娘秦香玉扭着丰满的屁股一步一步在众宾客有意无意的偷看中缓步走了过来。她手中拿了一封信封,眼中堆着笑,一看就是往她这边来的。 她放下筷子,笑着说。“怎么,你又要请我吃饭吗?”说着往西乡楠木板凳上一靠,看着径直坐在她旁边的大土豪老板娘。 只见她还在笑,朱小茄笃定,她这个样子只能说明一件事,“你发财了,笑得这么放荡?”没看到她正在郁闷吗? 秦香玉只是淡定的点点头,将一封薄薄的信封递给她。 “什么啊?”她鄙视的看着。 “钱。” “这么少?”更鄙视了。 “自己不会打开看吗?”换成秦香玉更鄙视她了。 她打开一看,完全为自己刚刚忽略这个世界有银票这样的银行卡存在,拿着那上面写着大大的十万两亲的认不到爹妈,她再睁开眼睛看秦香玉的时候,已经把钱揣进了胸口。 看着秦香玉一笑,忙跑过去亲了她一口,“我竟然没想到你对我的感情如此的深,你一定是觉得我是你多年失散的亲女儿,我愿意,我真的愿意,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毕竟我是你花重金买下的孤女。”至于那个还要生弟弟即将临盆的便宜娘,她就先搁在一边吧。 秦香玉“啪--”的一掌拍到她的脑袋上,破口大骂,声音不大,但是她语气很气愤,气场很强大,“我一清纯动人的美女子什么时候有你这么大个的便宜女儿了?你别乱说败坏我名声啊,我秦香玉,大邑城一枝花,江湖上也算说得上话的梅十三娘,还是单身大黄花女呢!” 最后那声大黄花女她朱小茄敢保证 绝对不是单单说给她的,不然喊那么大声干什么,怕别人听不到吗?秦香玉说完还扭头装作无意的遮住小嘴向后看,那一楼大厅的客人注意到她的视线,全都面容和蔼的笑笑,秦香玉点点头无线的娇羞。 朱小茄现在终于知道给自己造谣是多么一件让她鸡皮子疙瘩抖擞的一件事情,比如说自己对面这位。 接下来,秦香玉才直接点名主题,压下声给她说,“你跟我回房,金主特意交代我来找你的。”她一脸多亏她没看错人的表情,领着朱小茄回了她房间。 朱小茄进了她屋子,抬眼一扫,里面没有人,跑去里屋看,一看“金主?” 跑到窗户边打开窗户喊,“金主?” 趴在床底下大喊三声“金主。金主,金主?” 随后听到秦香玉一声胶喝,“够了,死丫头,不知道堂主怎么看上你的,竟然愚不可及、” “如果你金主给你十万两,我不信你不被兴奋冲昏了大脑。”朱小茄说得一脸嫌弃的看着老板娘,坐下来喝口茶水。 随后,秦香玉也跟着她坐了下来,一脸严肃的说,“实不相瞒,我是造谣堂的老前辈,也是堂花,江湖人称梅十三娘。以后,堂主有什么交代,都是我传达给你。” “堂花?自封的吧?”朱小茄好嫌弃的瞄着她。 梅十三娘一把揪住她的嚣张的小脸,“我说你这死丫头嘴巴怎么这么毒,老娘忍你很久了。” “你羡慕我美貌,想毁容啊?我告诉你,我的志向可是神昏花可不是什么堂花,我的路还长呢,你别这么残忍扼杀了一代花骨朵啊。”听到她说的更气人的话,气得她直接甩开手,咕噜咕噜自己给自己灌茶水喝。 她随后又从怀中摸出一张纸,俊秀的簪花小楷毛笔字工工整整的写在上面,秦香玉恭敬的摊开,铺在朱小茄的面前。 “造谣堂第一令:在不毁坏其名声的前提下,破坏准武林盟主令狐龙冠的婚礼。” 令狐龙冠?这上面怪名字,她随手摆摆手,钱都付了她能不去吗?听听这活儿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还有其他的事情吗?” 秦香玉一脸严肃的看着她,“这件事如果你做好了,直接晋升为造谣王,那可是我们造谣堂最高的荣誉。” “这事这么值钱?那令狐什么的就这么怕娶了他那个未婚妻?那女人该多难过?” “这不关那个女人什么事,而是令狐龙 冠,不喜欢女人。”秦香玉如是说,看着面前这个男孩装扮的女孩,笑着说,“你又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有没有。”不喜欢女人当然喜欢男人,她这伪腐女能不多想点吗? 随后,秦香玉又说,“放心,我们堂主很有钱的,你办好这件事,还有十万两,真可谓是名利双收啊!” 还有十万两,二十万两的一个任务?朱小茄眼睛顿时被金子塞得满满的世界一片金黄色,她已经看不到其他东西了,摸爬滚打的爬回自己的房间,就在天字六号房门口,就连遇到了昨日那个熟悉的背影都不知道。 四年一次的武林大会让来自各路的英雄豪杰齐聚在龙门客栈,因为房间很紧张,所以朱小茄这个白吃白住的家伙自然而然的就滚出了天子六号房,和秦香玉住在了一起。 正是灯火通明门庭若市,一楼里的客人来来回回络绎不绝。有讲八卦的说书先生,有高谈阔论自己江湖阅历的少侠,有招摇撞骗纯碎借着这金贵的地方投机倒把的。 就在这时,一声惊呼声从人群中传来,从龙门客栈外一路向里堂,声音此起彼伏,带着众人看客的震惊和激动,秦香玉和朱小茄抬头看向门口,那里早已被挤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硬生生的让开了一道足够两人通过的路。 只见一位如仙女下凡一般的女子袅袅婷婷的走过来,莲步轻挪,腰肢曼妙。一身白色的轻纱缥缈的笼罩在胴体上,若水中浮动的莲花,只要人一看,便就移不开眼睛。 “不愧是江湖第一美女。” “武林盟主的大小姐果然不同凡响。” “这就是武林的女神,不愧是男人们心中永远的纯洁百合。” …… 她到哪里,所有的美好的名声都情不自禁的被人们贴在她身上,从小到大都已经习以为常,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她微微一笑,大家淑女的形象与风采展露无遗。她就是江湖中集所有美好为一体的天生尤物。她带着一群丫鬟奴仆,视线毫无斜视。 哦?这就是她朱小茄此次主要消灭的人物吗?她在一边邪笑着,暗暗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大厅一角毫无存在感的背影,少年你要挺住,一会儿就靠你了。 秦香玉看大客人来了,忙扭着腰肢走上去,“哎哟,这是哪股风把我们盟主家的大小姐吹过来了?” 叶玲莞尔一笑,“香玉姐姐,玲儿打扰了,请帮我准备一间上房,三间普通房。” 一听到她这话,秦香玉眉头一皱,表示很为难,但不得不说,“小姐你来得可真不巧,我们这的房间已经满了,最后一间房刚刚被那位公子定下了。” 秦香玉手指一指,指向唯一一个在偌大的龙门客栈中静静坐在一旁旁若无人品着茶水的男人。 众人随着秦香玉的一指,齐刷刷的看向那黑衣人,他带着斗笠,只见他背对着大家,仿佛没有注意到身后所有人对他的打量。而叶玲只是淡淡一笑,一步一步,在四五个丫鬟的簇拥下,再次趟过人群,来到那男人的身边。 她轻启朱唇,声音娇娇滴滴,说不出的让人骨头酥软,“公子,奴家舟车劳顿,想尽快休息安顿下来,这里有两倍的房钱,公子如果能让出房间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她这般娇滴滴的声音,又愿意付出多一倍的钱,这一晚的房钱就是五十两,足够普通人家一年的生活费用了,也算是出手阔绰。如果是一般的男子,肯定不会负了佳人的意思。 他仿若未闻,只是静静地继续喝着他的茶水,叶玲上前,想亲手帮他倒茶,那柔荑正慢慢靠近那玉瓷茶盏,“啪--”一把很铁宝剑带着剑鞘拍了下来,硬生生打断了她的动作。瞬时间。她往后一退,被后面的一众丫鬟接住她退后的身体,面前寒气顿生,冷彻心扉,带着一阵让她控制不住想要逃离的寒气从男子的身上凌厉的射来,直直的逼向她。 “少侠,敢问何方人物?小女子只是想行个方便罢了,少侠不用如此大动肝火吧。”这个男人之所以刚刚完全被所有人忽视,如果不是老板娘明确的指着这人,那在场的根本没人可以发现此人的存在,但是他也只需要一瞬间的功夫,就可以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得不正视他的存在,这是个善于隐遁的高手。 男子低头,喝了一口茶水,背对着大家,只清晰的突出一个字,“滚。” 只是一个字,再无动静,却是让在场所有的男人都死瞪着他,大抵是要把这个嚣张的少年碎尸万段,再见女神已经垂泪欲滴,一副娇弱无力的看着那些面红耳赤气愤填膺的围观的人群。朱小茄和秦香玉在人群中看着这画面都噗的一声轻笑。这男人还真有个性,看都不看这美女一眼,不知道看过后效果会是怎么样。 有火气方刚的少年终于按耐不住了,第一个奔了上去,刷刷抽出随身佩戴的剑,直指那背影,也不怕死活的冲了上去。 “他奶奶的,这小子算什么东西,竟然这个口气给唐大小姐说话 。” 千钧一发之际,众人皆以为那男人仍然不会泰然不动的坐在那里,结果就在那少年还没奔到他身边两米远就已经口吐白沫,一脸扭曲惊恐的看着那人黑色的背影,“噗通--”一声,砸在金雕细纹的木质地板上,传来一声沉闷的声响,却也惊得周围人睁大眼睛,纷纷揣测这人身份。 “是唐门二公子唐离落,他就是唐门百年中最有天分的用毒高手。”突然,人群中消息灵通的人激动的喊出了这个人的名字,其他的人才好些反应了过了,纷纷响起唐门中如今最杰出的子弟唐门掌门的二公子,唐离落,听说此人天生自带奇毒无人近身,刚刚那个不要死的小子,就是死在了三步之内。 但想想他刚刚对唐家大小姐,也算是留足了颜面,唐家二公子有个特别的地方,就是不杀女人和小孩。 听到周围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唐家二公子突地一下站了起来。叶玲忙伸手拦住了他,刚刚自己被无视的彻底,这个事实让她骄傲的内心根本接受不了,她何时不是人前马后的被宠着疼着,周围听到的什么时候不是赞美和附和。对于刚刚这个男人对她的侮辱,她绝对不会轻易放过。 “让开。”男人声音更加生冷,如果不是叶琳强加冷静,她绝对会闪开。 “公子,你欺人太甚了。如果奴家今天放你走,公子今天对奴家恶言相向,难道就不怕被这么多江湖好汉耻笑吗?”叶琳看着他,体香缥缈,带着美女特有的香气和柔软的气息,几乎让所有站在她面前的男人为之疯狂,叶琳此刻心里只想着让这个男人好好看自己一眼,因为她有那个自信,也有那个能力,让所有男人只需要看她一眼就会拜倒在她石榴裙下。 周围所有的男人红了眼,惊怒的看着这个不识抬举的男人,这人也太狂了,虽然是出身名门,可这也太不给这江湖第一美女面子了。 朱小茄站在人群中,向看向她的秦香玉,两人有默契的点点头,很是赞同这个男人脾气个性,更惊艳于男人棱角分明挑不出一点瑕疵的俊脸,眉目如远山深邃,轮廓硬朗而有形,剑眉如虹,没入他的双鬓,两边各留下一束潇洒的留海,将他的形象刻画的更加的潇洒不拘。 “这个男人比起你口中那个玉树临风的堂主怎么样?” “各有秋千,美男各有所长。” “哦?我倒是想知道这长在什么地方?”一身少年装扮的朱小茄看着秦香玉坏笑,摸着下巴,一脸痞相。 “如果说 堂主是一块温润的和田玉,那这个少年就是天山上的寒冰铁剑,中间的不同。你应该懂了吧。”秦香玉对着美男平头论足,这是她惯有的作风,却恰恰对了朱小茄的口味。 再看那众人视线所在,有想借着机会往前面凑想帮助第一美女的男人大有人在,而且能站在龙门客栈这个江湖中这个一流客栈的地方也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武当派首席大弟子带着一干师弟也跟着围了上去,他眉眼细长上挑,冷嘲着那个黑衣少年,“唐公子,不就是一间房间吗?没看到站在你面前的正是叶家大小姐啊,就是你家爹来了,还得恭恭敬敬的给大小姐让房间。”他手指向上一指,眼睛越瞪越大,看到叶玲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更加嘚瑟了起来。 却听到叶玲开口,娇滴滴的声音激得朱小茄和秦香玉浑身一抖,“这位武当派的哥哥,请不要这么说唐公子,他只不过是没弄明白奴家的意思罢了。” 周围的人听到女子的话,更加赞叹她为人亲和事事以大局为先的品性。 “不愧是叶家大小姐。心胸开阔,别人都那么说她还为别人说话。”有人压低声音的在人群中议论中,却让周围的人全都听到了,朱小茄摇摇头,这个人是拖吗?连她隔了这么远都听到了,还装模作样压低声音,嗤—— “叶小姐,不要和他多说,向他这种不懂尊敬人的东西,就让老身来教训教训。”一声沉闷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来,随后走出来一位杵着法杖的和尚。 “念慈方丈,能在这里见到你真是玲儿的荣幸。”她心中冷冷的笑了一声,她走到哪里都会有人撑腰,她叶琳从来都不会受人欺负。 “丐帮峡山分舵舵主愿意帮叶大小姐分忧解难。”一个浑身穿着婆难,手中拿着一根打狗棒的中年男人站了出来,看到来人,叶琳骄傲的抬头,背对着众人对一直默然不动的黑衣公子不屑的一笑,却见那人从始至终一直低垂着头,站在她的角度根本看不清他的脸。 就在大厅中更多的附和声一声皆着一声此起彼伏的响起,唐家二公子终于是按耐不住,此刻他前面的路已经被人严实的堵住,这些人没有丝毫让他离开的意思。 “惊鸿仙子?” 一声惊呼将剑拔弩张的气愤彻底打破,众人不知道随着谁的一指,纷纷抬头看向二楼的地方,雅阁雕栏处。一摸倩影娉婷而立,红衣缥缈翩然,像是遗留在世间贪图红尘的仙子,又像是来自妖界最魅惑人心的妖精,三千青丝随意的披散在她 的脑后,一指梨花玉簪挽起一束轻轻地拢在脑后,一张妖冶的轻纱贴在她神秘的下半张脸,佳人遗世而独立,如雨后清新的花散发出让人心神舒坦的花香,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也同时让所有人的目光中顷刻间情不自禁的散发出浓烈的惊讶和迷恋。 女子勾唇,巧笑嫣然,声音如空灵的泉水,流淌而过,让所有浮躁的心慢慢冷静,归于安宁。 “离落哥哥!”好像看到了楼下自己想要看到的人,女子抬起系着铃铛的一双玉足,飘然一起,就已经踩踏在那扶手栏杆上,红绸飞扬,让那面纱被风轻轻撩起,惊现出她迷惑众生的容颜,众人屏住呼吸,有人喃喃低语,接近于痴迷,“惊鸿仙子,这就是传说中的惊鸿仙子。” 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一石激起千层浪,虽然大多数人都是第一次听说惊鸿仙子,但是被他们听到的消息中无不确定惊鸿仙子就是江湖上最神秘又强大的另类组织蓬莱岛岛主的独生女儿,她不仅有强大的背后势力,更是容颜惊人美若天下,听说在她出身时就又万鹤送来百花搭在她出身的院落门口。更有凤凰前来鸣奏。这样的传说不胫而走,就是在这惊鸿的一瞥中,所有的传言都被证实了,无人质疑。 她踏在阑珊上,一条红绸从袖中撑开,一直展开,延伸至那被围困的黑衣男人脚下,一记梅花飞镖落下,利落的将那红绸固定在他脚下的地方,与此同时赤足上的铃铛发出一声如天籁的空灵响动,“叮铛——”那一只玉足如轻点小河水,滑翔而下,笑若百花齐放,媚眼中倾诉尽人世浮华。 叶琳也是一惊,世上竟然还会有如此美丽非凡的女子,竟然如同从神话中走出来的神女,同时也控制不住自己燃烧的妒火,竟然还有得过她的女人,上天这是在给她开玩笑嘛?眼神中不禁带着狠戾. 看着那从楼上滑下来的女子,脚尖一用力,暗地里把那梅花镖用内力挣脱,从红绸上弹开,那红绸因为没有了支撑点,就在女子正滑落在红绸中间的位置,那绸缎突然松垮,众人一惊,屏住呼吸,竟然忘了前去相救,女子面纱下的嘴角一勾,一个旋转,先稳住下落的身形,同时袖中再飞出两根红色的细线,分别以极快的速度搭上两旁距离她足足有十米远的栏杆,顷刻间,双手展开,红衣在空中辗转翩飞,那英姿飒爽中又娇媚如妖,真真是让一干人的心情也跟着她的动作一起一落。 “离落哥哥。”女子一把抓过唐离落的手臂,自然而然的向身边拉,随后看向秦香玉带着点些微的怒意。 045惊鸿仙子为爱而狂 秦香玉抬眸,也是被这个女子突然的出现惊艳得老脸羞愧,这才是真美女,只是她这么看着自己,心里突然涌上几分熟悉感,到底是在哪里见过呢? 再看身边那个一直待着旁边各种吐槽各种点评的君九漾,哪里还有那臭丫头的踪影,再一看那如仙女一样的女子才抖然明白过来。原来这个丫头长这个样子的。 “老板娘,明明是我家哥哥为我定下的房间,而且我本人已经住到里面了。为什么偏偏要我们搬出去?老板娘,我们是付了房钱的,你不能厚此薄彼吧。”女子扑散扑散如小鹿般水润晶亮的眼睛看着秦香玉,就是她一个女人看了,也经不住被这水灵灵的大眼睛中无辜和委屈诱惑,想要偏袒这个少女。 衣男子被这突然从天而降根本毫不相识的女子拉着手,那清晰而明媚的少女香气淡淡扑鼻而来,竟然心中生出几分好感,根本没有像刚才对叶琳一样把她呵斥开,而且他知道,她这是在帮他。 刚刚这些男人如同疯了一样要保护自己的女人一样,如果不是身边这个女子突然的到来,他都准备马上施毒毒死这群愚昧的人类。 叶琳第一招下绊没有得逞所愿,倒是她那个得力的小丫头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了起来,还没等秦香玉开口,那叶琳身旁的小丫头就跳了出来,声音尖细刺耳,“他一个唐门的二公子,能为我们家小姐让房间已经是莫大的荣幸了,是哪个村里出来的丫头啊。怎么这么没见过世面?” “翠屏,不得无礼。”听到自家丫头为自己说话,叶琳白纱轻抚,带着不悦看向自家的丫头,心中却是恨不得她再说一些诋毁眼前这个红衣丫头的话。 只是听到那丫鬟语言稍重的话,君九漾瞬间红了眼眶,众人只看到她面纱之上水汪汪的眼睛泛着欲滴的红泪,心也跟着揪了起来。唐二公子眉头一皱,只拉着这旁边‘妹妹’的手,想赶快离开这是非之地。有好事者在人群中,扇着风,“作为武林盟主家的大小姐,怎么可以仗势欺人呢?明明应该为武林除害严于利己才对,当年叶大侠上任武林盟主的时候不是这么说的吗?” “是啊是啊,大小姐原来是个得理不饶人的主。” “错看她了,错看叶家了。听说她还要嫁给药王谷谷主下一届武林盟主接班人令狐公子,也不知道配不配得上令狐公子,听说公子的容貌和气质,那可是人中龙凤,出尘不染啊。” “我以前倒是看好他们的,没想到这大小姐平白欺负别人一个弱女子,真是 看走眼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不知道谁在人群中煽动,一传十十传百百传千,一直到武林大会开始前的半个月中。江湖就谣传两件事情,而且这两件事情迅速蹿升至江湖八卦榜的一二位,长居不下,甚至在武林大会后的两个月以后仍然没有下榜过。 而江湖上的火爆八卦大概都离不开美人,何况这一次的美人并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一个是关于神秘惊鸿仙子惊现江湖,二是叶家大小姐以多欺少仗势欺人,两条消息传得沸沸扬扬,江湖上也顺势分成两个派别,一方认为惊鸿仙子惊人之姿堪称天下第一美人,叶家小姐一定是嫉妒惊鸿仙子才会仗着背后势力欺压远道而来的女人。一方认为叶琳大小姐江湖第一美人,绝对不会做出有损形象的无品事情来,坚决认为有人在其背后造谣。 双方甚至组成两个派别,大小唇齿之战刀枪之战间接不断。 再说当日的结局,却是出人意料的圆满。 当日,正在众口议论纷纷针对名门世家的叶大小姐品头论足谴责其行为不端的时候,一位翩翩玉公子就出现在了天字号二楼的一间门口,他玉树临风手握折扇,一丝留海滑落脸颊,衬出他出尘的气质高人一等。 “琳儿,你何苦为了一间房间闹得这么不可开交,今日你就睡我的房间,我再让老板娘准备一间中等房就行了。”男子摇着折扇,云淡风轻的说,一派悠然自得的模样,瞬间让正要爆发的叶琳平息了心头的怒火,她极力的表现出自己的得体大方柔软理智,只是轻轻地点头,任那些传言风一样传开也没有辩解。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叶琳的未婚夫婿令狐龙冠。朱小茄站在唐二公子身边,随着众人的目光望向二楼那天字六号房前浅笑着的贵公子,觉得分外的熟悉,再看向秦香玉扭扭妮妮矫情造作的样子,她瞬间明白了过来此人的身份。 原来造谣堂的堂主就是药王谷的谷主,更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令狐公子,叶家向全天下公然承认的女婿。这个世界,真是太可怕了,一个人的身份怎么可以有这么多重,而且没一个身份说出来都这么惊天地泣鬼神。 再看上面一双桃花眼泛滥着光波的惹人眼。一身翩翩玉公子的皮囊下,君九漾分明看到他内力的狐狸心。自己给自己造谣,然后把自己不想娶的人大张旗鼓的甩了,别人还会说他做得好。 哎,话又说回来,连叶琳这等公认的美人都不被此人喜欢,那要又有什么女子入得了他眼呢? 闹剧 落幕,很快就到了武林大会现场。而在这段时间里,朱小茄一直以惊鸿仙子的身份陪在唐家二公子这个便宜哥哥的身边。唐门的二公子是用毒的奇才,和他待在一起,自然学习到了不少关于用毒和识毒的知识,这对君九漾以后的生涯受益匪浅。 “各位江湖中的朋友,各路豪侠,在做大大小小七十九路门派的高手,今天四年一度的武林大会就要开始了。按照往年惯例。今天的比赛主要是赛出水平,选拔武林中杰出的青年才俊,如果稳拿第一的侠客,就会被盟主亲自提名为下一任武林盟主的候选人,当然,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大家点到为止。”随着当今武林盟主叶寻欢的话,大赛立马拉开了序幕。 “大哥,你对我这个便宜妹子怎么看的?”君九漾今天一如当日惊鸿仙子的打扮,她就是故意这么高调这么走位的,造谣炒作嘛,越是引起议论效果最好最省钱。 “便宜。”只单单两个字,唐门二公子左手拿着寒铁宝刀右手被这个‘便宜’妹妹挽住右手,两人在人群之后。坦然的承受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隐隐约约有惊鸿仙子的名号传进耳朵,两人却是相谈甚欢。 “没想到惊鸿仙子也会来参加武林大会。” “惊鸿仙子的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一直被江湖一众男粉丝关注,要想知道后事如何,请继续关注江湖大事件随时播报,我是本期大赛官方合作小记,甲乙丙。”哪里有人,哪里就有江湖,哪里有江湖,哪里就有八卦,哪里有八卦哪里就有钱。 是的,江湖大事件随时播报正是她惊鸿仙子瞄中的又一个赚钱的机会,请原谅她天生经商头脑爱财成狂,不过,过不了多久,江湖上就会谣传她为爱成狂了,哎,现在终于知道那些21世纪的大明星为什么会这么好赚钱了,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争先恐后的想上位成名。 甲乙丙就是一个茶馆里说书的,真名就叫甲乙丙。 “那大哥。你怎么会想来这里凑热闹呢?以你的性格不应该往人多的地方跑啊?”君九漾抬着头,巧笑嫣然,让周围的一堆新鲜粉丝那个风中傻笑。 “如果说是为了逃婚你会信吗?”唐离落将手中的剑向前一放,低头看着亮闪闪的双眸中,两人对视,君九漾彷如望进一滩深潭之中,深邃得波光不见底。 她忙移开视线,干咳一声扯开话题,“不知道哪家的姑娘这么倒霉,竟然被未来的夫君这么逃婚,一路从蜀地唐门逃到了这大北方。”她悠悠叹了口气,表示对着女子的悲 叹。 “以前与我们家相邻的一对夫妇,早年定下娃娃亲,如今却不想父亲非要我去娶了那姑娘回来。” 听到这话,君九漾再一叹。这不知道是谁家这么封建的父母,竟然就这么洗白了自家女儿的婚事,如今落得一个女儿连人家面都没见过就被逃婚的下场,真是惨字了得。不知道现在的男女都信奉自由恋爱吗?而且一般越有个性的小孩越崇尚自我,难道在这女婿小时候到底是哪颗葱都不看就定了下来,这样也太不负责了吧。 她哪里知道,那父母哦特别是那母亲就是一句玩笑话,完全没经过大脑思考过。后来家搬走了,连她自己估计都忘记了,结果别人家还记得牢牢的。 比武开始了一段时间,两人又扯到了那些打斗双方的人身上。 “下一个,蓬莱仙岛惊鸿仙子。”君九漾在人群身后,看了一眼诧异的唐二公子,点点头,脚尖轻点,红纱轻飘,隽永缥缈的身姿从众人的头顶穿过,数以万计的眼珠子随着她的身影,最终定定落在比武台上那红艳醒目的仙子身上。如仙女下凡,惊鸿仙子,果然不同凡响。 046造谣王首战告捷 比武大会上,君九漾脚尖轻点,身姿曼妙如缥缈仙女。穿梭过人山人海,不沾纤尘,稳稳的站在那擂台之上。她两手高举在身前,对着对面的一个峨嵋派的女弟子一拜,“讨教了。” 对方一个二八年华的女子,手拿峨嵋刺,正式峨嵋派最得意的大师姐,经过过关斩将。终于杀到了这层,却没想到竟然遇到一个娇滴滴的小女子。就连峨嵋派的掌门都暗自庆幸,要知道她们峨嵋派可是女子中最厉害的门派,江湖中行走的稍微有点名声的女子,无不是在她们门派修行过的。 然而,看过刚刚峨眉派女子的接二连三的比武,众人也知道她身手不凡功力深厚,在她那个年纪能练就如此高的武功也已经算是奇才了。众人不禁为这初出江湖的惊鸿仙子捏了一把汗。 站在阁楼高处与武林盟主粘在一起的令狐龙冠,本来一直低垂着眉头不知道想什么,这时也饶有兴味的望着下面。只见他一眼望过去,那些翘首以探的人群无不紧张的观望着擂台上一红一白两个争锋相对的女子。 峨嵋刺一剑刺来,带着先发制人的优势,这一击,汇聚着峨眉大师姐五成的功力,直到要刺到那惊鸿仙子漂亮的脸蛋上,她好像才惊觉,踉跄的躲开。 见到这画面,众人惊诧,难道这惊鸿仙子并不会武功?那她上去干什么。峨眉大师姐一看,冷笑。待惊鸿仙子步子还没站稳,又是一剑反手刺过去,顺便堵死她的回路。 惊鸿仙子娇小的身影向后倾倒腰肢,险险的多过她猛烈的连击攻势。 ”哼,小丫头。这比武大会可不是什么选美大赛,既然你站都站上来了,就一定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比如……“峨眉大师姐手持峨嵋刺,嘴角一勾,看着她在微风中招摇的面纱。 “毁掉你的脸,叫那些男人还瞎吆喝什么。”说完,飞身上前,空中飘过她身着白衣的身躯,峨眉大师姐直接飞了起来,准备一击将对面只知道躲的女子击毁掉。 惊鸿仙子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看着那峨嵋刺接近自己,眼泪婆娑,惊呼道,“不,我只是想找到自己的救命恩人而已。” 那声音满满的全是女子的无奈,让在人群中一直观望的唐离落和阁楼上的令狐龙冠全都为之一震。救命恩人?原来她是来找人的。 就在那峨嵋刺就要刺破她娇嫩的肌肤的时候,分别从大会现场窜出两个人,一人一脚踢开那峨嵋刺,一人脚一抬,踹飞那迎面扑过来的峨眉大师姐。 令狐龙冠长身而立。唐离落手握唐门飞镖,又是几个带着奇毒的暗器飞射过去,硬生生将倒在地上的女人用飞镖定住了她的周边,让她根本不能自己站起身来。 “恩公。”被吓得花枝招展的仙子仍然战战兢兢,抖擞着身子一把抓住仍然扶着自己的男人。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红衣女子哭得梨花带雨。她杏眼微睁,看着令狐龙冠饱含深情。两人靠得近,而且令狐龙冠扶着女子娇弱的身子,女子一把抓着他深情并茂并不放手,所以看上去特别的亲昵,一看就知道两人早就熟悉的样子。 “姑娘,在下并不……”认识你啊。 “不,恩公你不必多说了,我都懂,一切都懂。”她一把抱住了正要撇清他们关系的令狐龙冠,眼泪哗啦啦流了一地。 “我这次为了能找到你,不惜假借比武大赛的名头,冒死前来。恩公,我也知道你即将和叶家大小姐成亲。但是……但是……”说到这里,她梨花带雨,带着巨大的为难和犹豫。 “姑娘有什么就直说,如果有什么委屈,令狐一定会帮你主持公道。”令狐龙宫被她抱住,也一时反映不过来,只得任由她去,虽然已经确信这是造谣堂那天投简历给他的丫头,但是不想小丫头的真容还真是如她自己所吹捧的那样天人之姿。 “小妹,你说。他是不是欺负你了,大哥帮你做主。”站在一旁的唐离落随身的寒铁宝剑已出鞘,直逼那令狐龙冠脖子上。 这一举动让原本在四周安安心心看比赛的大人物全都下了座位。纷纷向这边聚拢,随着武林盟主的靠近,汇聚了起来。 “龙儿,这是怎么回事?”叶盟主的脸色不善,再加上旁边的叶琳一脸阴沉的看着这边的人,显得气氛特别的压抑。 君九漾咬唇,万般的委屈。 叶盟主见了,虽然心里很不屑和不耐烦,但是嘴上仍然说,“这姑娘有什么就直说吧。在这么多江湖豪杰的面前,大家一定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君久漾摸着自己的肚子,众人一惊,特别是叶琳和叶盟主,差点背过气就差她说出那句话。她这才转过头看了眼身旁站着的高大男人。 “恩公,我怀了你的孩子。本来也知道不该来打扰你的,但是我一个小女子如何养得了这个小娃娃,所以万般无奈之下才来找你,恩公,只求你说一句话,生还是不生,都依你。”她一边说,眼泪就一直在眼圈里打着圈,就是不肯流下来。 “没想到药王谷的谷主是这样的人。”有人窃窃私语议论了起来,落在气氛突然冷静的众人中。显得特别醒耳。 叶琳一声娇呵,再也维持不住她一贯的淑女和矜持,破口大骂,“你这荡/妇,我令狐哥哥怎么看上你这个连人都不敢见的丑女,一定是你使用了什么狐媚子的手段,来人,把这女人拉下去把孩子打了,她不配怀令狐哥哥的孩子。”她说得咬牙切齿,让叶盟主都惊叹自家女儿突然的彪悍。 还没等那上来的人靠近,暗影冰魄神针就已经飞了出去,那准备真的将可怜的惊鸿仙子‘拖下去’的两人一招定在原地。 “你——”叶琳看着毫不犹豫和她做对的唐门二公子,正好当初在龙门客栈也对上了,两人相看本就有怨,这个时候彼此也没有丝毫给对方好过。 “好狗不挡道。唐公子行走江湖难道还不懂这个道理吗?”叶琳仗着自家的父亲在场,当下唇齿相讥。 而唐二公子根本没有理会这个乱咬人的泼妇,只是走过去安慰自家的妹子,“小妹,就算这个男人不要孩子,也没什么。我们回唐家堡,我们唐门一定会好好养他,让他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有一个如此不负责任的爹。” 君九漾听到这话,只是一笑,带着闪烁的泪花,“怎么会呢大哥,我的心上人怎么会是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他一定会给我一个交代的。” 只见令狐龙冠点点头,眉目间竟是严肃认真,他绕过兄妹俩,向叶盟主走去。 沉声道,“盟主,的确是因为侄子的过错,既然这位姑娘都找上门来了,那我与叶小姐的婚事,恐怕是不行了。” “龙儿。自古以来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常事,就算她真的有你孩子了,你也不用为了一个无知妇人放弃你的打好前尘吧,你可是我最中意的接班人,你可要考虑清楚了。”叶盟主也是被令狐龙冠惊住,他的想法和决定,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 叶琳忽然尖叫一声,跑了过去,“都是那个贱人,令狐哥哥从小洁身自好,天下那么多爱慕他的女人都没办法靠近他,为什么偏偏是她。”她手一指,指向那个垂眸淡淡微笑的红衣女人。 “琳儿,你先下去冷静一下,为父先和龙儿谈谈。”叶盟主看着听着自家女儿的情绪。的确是难为这个从小中意令狐龙冠的痴心女儿了。 “叶叔叔,你不用多说了。无论这位姑娘是谁,是什么身份,我都会对她负责到底的,至于家母那边,我会 回去好好和她解释清楚,谢谢叶叔叔这几日招待,侄儿先下去了。”说完,令狐龙冠拉着仍然泪雨中带着丝丝笑意的女人,尾随者唐门的二公子,一路离开了这江湖豪杰四年一聚的武林大赛。 顿时人群中炸开了锅,全都是关于惊鸿仙子、盟主千金和令狐龙冠三人之间恩恩怨怨的揣测和八卦。 在一片议论声中,许多本来就是快意恩仇不求功名利禄的江湖人都纷纷对令狐龙冠这个鲜少在江湖中行走的少年竖然起敬起来,不为别的,就是这男人有责任心,宁愿放弃盟主的位置也要坚守自己原则的这么个高尚节操。 原来惊鸿仙子是为爱寻千里而来,但是惊鸿仙子为什么会和令狐龙冠在一起,为什么怀了他的孩子,这中间缠缠绵绵柔情悱恻的爱情故事,全是说书人后来为了迎合大众而编撰的故事,也没有一个官方的版本供人参考。 君九漾被令狐龙冠手握着牵回龙门客栈—— 君九漾一把将脸上蒙着的红纱扯了下来,胡乱的擦了一下眼角处那里因为被滴了眼药而红肿的地方。 “大功告成,老板,给剩下的十万两吧。”将擦了那写眼药的红纱一扔,毫无形象的坐在那桌旁给自己倒茶水喝,唉,演戏也不容易,看把自己累的。 047这是医疗保险吗? 这个时候只见秦香玉破门而入,款款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一个镶金的盒子,端端正正摆放在令狐龙冠面前,与平日里狐媚子样子的秦香玉完全不一样,对着令狐龙冠,一脸的严肃和崇敬。 君九漾摸着下巴,狐疑的盯着那盒子。而旁边的唐离落,眉头深锁,眼中对面前的三人充满不解,这小妹到底与这两人是是什么关系。难道……她刚刚所做的一切都是骗人的? “小妹,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如果没有,我先出去一下。”唐离落看着面前三人的气氛不对,看九儿一脸窃喜的样子,又看那老板娘一脸端庄肃然,而令狐龙冠一如他平日的高不可攀,拒人千里之外。他想,他们之间一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对于他这个局外人,一向不爱多管闲事的唐二公子识趣的请退。 “喂喂,大哥,急什么急?我不就接受一个单子吗?有你护驾我更放心。”君九漾坐在板凳上,手一把抓住正要离去的唐离落的衣角,一脸调皮。 “单子?小妹原来是和他们做生意。我这倒是好奇,到底会是什么生意值得你如此煞费苦心。”唐离落说着自己的话,心中隐隐猜到,也许从始至终,这都只是她自己自导自演的一场戏罢了,而自己。恰恰也是这戏里的演员。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将自己的设计了进去? 君九漾咂咂嘴,想要解释,却被旁边令狐龙冠恬淡而清冷的声音打断了,“唐二公子,既然神昏的小神女愿意把你留下来,何必将故事听完呢?” 他一边说,一边打开那价值不菲的盒子,将里面的东西袒露在众人面前。君九漾睁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的注视着里面的每一件东西。眼睛从那牌子快速的移动到那银票上,再来回转着圈,最后抬起脑袋,注视着面前这个老板脸上。 唐离落也因为他的这句话,诧异的看着一脸兴趣的君九漾。她是神昏之巅的小神女?他不可思议的看着她,皱着眉头,黑色的衣服在烛光下镀上一层橙红色,就连他的脸色也有了一点颜色。如果没有记错,曾经住在他们唐门山庄旁边的邻居,不就是水月神女和她的乡野夫君吗?想到这个事实,唐离落身子一定,眼睛一瞬不瞬的注视着君九漾摘下面纱后魅惑众生的绝世容颜。 原来,是她。 “大哥,你这是发什么呆啊?看你直愣愣的样子,真好笑。”君九漾趴在桌子上,盯着那些东西调笑着唐离落。 唐离落没有说话。神情复杂,只是向她那 边走去,坐在了她的旁边,端坐不动的看着她。 令狐龙冠看着她瞬间恢复机灵的动作,不禁抿嘴一笑。那笑恬淡,如同悠远的茶香飘过四季的庄园,让人身心舒坦。君九漾觉得,他就是空山新雨后的山茶,属于山野的侠客,根本不适合待着万人瞩目的位置上,限制他闲云野鹤的自由。 所以他才不惜发这么大代价退婚吗?也许他也有自己身后的顾虑,才会绕了这么大个圈子找到她帮忙,不然凭着他的所表现出来的气质,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拒婚。 “这是药王谷的仙野令牌,以后就交给你了。”令狐龙冠取出那块巴掌一半大小的翠绿色的令牌,这令牌小巧玲珑,青翠欲滴,迎风而舞,竟然有种清泉叮咚的声响,不由得大为好奇,接到手中上下把玩,很是欢喜。 “仙野令牌,这名字倒是不错,难道是给我的额外奖励吗?算不算提成,哈哈。”君九漾跪在那板凳上,双肘靠着桌子,一脸笑嘻嘻。 秦香玉看着她没大没小的样子,不忘为自己的主人说话,“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一听就不懂行情。” 君九漾看着她双手平放在腰前,端庄的模样,觉得分外刺眼,真会装啊,平常可是风骚走位得不得了,就是想猜她的台,“哦?什么行情?别说拉皮条的行情哦。” “你这个臭丫头,什么拉皮条拉皮条的,我梅十三娘做得可是上得了台面的生意。倒是你这个小丫头,混到现在还这么菜。瞧你一脸嘚瑟的样子,连仙野令牌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秦香玉上前一扯,从君九漾手中毫不客气的扯过那通体翠绿的小牌,顿时房间发出一阵泉流之声,清脆悦耳,格外动听。 唐离落在旁边看着这一切,暗里也是诧异这江湖十大至尊之物的仙野令牌竟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更惊讶于这令牌就这么随手赠送给了这个小丫头。据他所知,这可是江湖中人乃至神昏所有人梦寐以求的东西。 “看清楚了,没眼光的臭丫头。这可不是什么区区二十万两银子就可以比得上的。这可是凿石于东陵仙野之地的仙野玉石,世间仅此一块。药王谷圣物,不仅可以调用四国五湖的仁寿医堂,而且辟邪开运,这可是江湖中人有点常识的人都梦寐以求的东西。”说完,将那仙野玉石放回盒子里。她可容不下这臭丫头得了便宜还卖乖,爷都把东西这么捧在她手上了,半句感谢的话听不到不说,还这么不放在眼里的样子。 “既然大家都这么撕心裂肺的想把这东西给我,那我也只好勉 为其难的接受咯。”眼珠子却是要掉进那盒子里了。一块相当于医疗保险的东西放在手上,她怎么可能会不要?有了这个东西,那是不是代表好心的老板给自己的得力大功臣员工买了一份医疗保险? 又从里面挑了一块寒铁令牌,眨着眼睛望着老板令狐龙冠,眼睛眨巴眨巴的说,“老板,这又是什么了不得的东西,先说明了,我真的很在意很关注很喜欢很想要这个宝贝东西,绝对没有丁点不屑或是不想要的意思。” 令狐龙冠的折扇一合,指着那寒铁牌子。上面雕刻着大大的一个‘谣’字。 “以后,造谣堂就交给你了。” 他说得简明了当,就像是甩了一个房子让她看家一样好爽,啊,土豪的世界我们穷人真的不懂。 她只能默默地放在盒子里,慢慢的盖好那盒盖,默默地提醒着自己天上掉馅饼突然开金手指真的不是什么稀奇事。淡定的抬头看着自家老板,“老板,还有什么遗产也顺便一起交代了吧。请一如既往的相信我的实力,一定会很好的继承你所有的财产地产和名下所有的男人女人。” 秦香玉听到她的话,无限鄙视的看着这猪丫头,没想到她大造谣堂未来的堂主竟然是这个样子,不禁对自己以后的命运无限的担忧。 “暂时没有了。这次的任务你完成的很好。我建立造谣堂的原因就是为了今天这件事,既然目的达到了,那它的存在就毫无价值,索性送给你,也算是一段缘分。”令狐龙冠看着卧在板凳上一翘一翘的小女子,莞尔一笑。 “真是好缘分啊,真是好缘分。”君九漾说着,将那些东西统统在盒子里放好。锁上,又敲了敲,确定够保险够安稳了。才舒坦了一口气,这东西在身上待着总有一股不安全因素在心口徘徊,硬生生降低了她的安全指数,她得想个办法。 从穷光蛋到大土豪只需要一夜之间的爆发,这个绝世大机遇竟然被她遇到了,这能不是好缘分吗? “令狐公子,你这是要退隐江湖吗?竟然交代了我这么多东西。”她抬着头问道。 “我从来只想在药王谷中安稳一生,只是母亲与叶前辈有些渊源。”令狐龙冠看着眨巴着大眼看着他的红衣美女子,心中一荡,垂下眼眸,带着几分黯然和无奈。 “所以他们不仅把你的终生大事给随便定了,还把你的人生规划好,公子不愿意明面上违背母亲的意思。所以才出此下策。令狐公子的孝心与德行,着实令小女子佩服啊佩服 。”为了适时地对才刚刚过继给自己这么多东西的老板表达自己的热情,和必要的拍马屁,她从善如流,一拍到底。 讲到终生大事,一旁的唐离落眉目中飘过淡淡异样的神彩,一旁眉飞色舞的女子是不会发现的。 令狐龙冠抬手,摇摇头,“你的确很聪明。家母也曾经和水月神女有过一段交际,曾说水月神女冰雪聪明天人之姿。有着世间女子难有的大智慧,没想到她的女儿也果然如此。” 其实君九漾很少被人夸,今日却被这么夸赞,还连带着她那个还未谋面的母亲,心里也是乐滋滋的,不仅摇着手,一脸谦虚,“哎哟,我再优秀也多亏了令狐公子这等慧眼识珠的人给机会不是?” 秦香玉挑着眼,看着她觉得她特别能装,现在又装起来了,反正两个就是互看不顺眼,她君九漾就不知道了,怎么到处结交到的同性朋友都不是什么知书达理的大家小姐闺秀,尽是这些辞音音秦香玉这等货色,要么神经大条要么御姐霸气,反正就都是损友类别。所谓物以类别人以群分,她绝对不想承认自己和她们是一类的。 “不知道小神女接下来的打算?”说到这里,屋子里的人都?刷刷的看向了君九漾。 因为最近事情多,原谅小作者最近存稿3000更~~~毕竟保持更新才是王道 048大姐出现在眼前 君九漾站起身,看了眼围着她的人,“我娘要生了,我这次下山就是去找她的。即使我也不知道她生孩子要我去干什么?”手底下按着那镶金的盒子,丝毫没有放过那东西。 “水月神女要生孩子了?”秦香玉首先开口,对于龙门客栈的大老板来说,这个消息无疑是可轻可重的。再怎么说,水月神女的事情不仅关乎整个武林,也关乎天下苍生。 唐离落也看着旁边的女子,娇俏的容颜瑰丽唯美,额头低垂,曾经住在他家旁边的邻居。那个几十年以来唯一与他们唐门为邻的人,竟然就是水月神女,那个天生神力,掌控人间命脉的听命执行者,传说中神唯一的血脉。 那这么说,君九漾也同样继承着神的强大的力量和独一无二的血脉? 这个消息在唐离落心中徘徊纠结,他只是复杂的看着那个比花还要美艳比皓月还要皎洁的女子,思量过后,有了自己的决定。也许,跟着她一路去找水月神女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告别了令狐龙冠,告别了秦香玉,告别了风云起伏不断的江湖。君九漾一路向北,还剩下一个月的时间,她需要尽快的赶到一个叫廊里的地方,看了看手中的地图,比划着剩下的路程距离,不由得叹了口气,如果不出所料,应该还来得急按照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要求,赶到目的地。 “大哥,你确定要和我一起上路吗?”君九漾骑在枣红色的马上,偏头看着一旁的俊男,其实心中还是想让他和自己一起生路的,毕竟两个人总比一个人好。何况他武功高强用毒又那么精深,这一路多一个保镖护卫,那得多省事啊。 “反正是逃婚,何不跟着小妹一起。”唐离落仍然挎着寒铁宝刀,俊朗的容颜微微低首,看着女子易容过后的清秀小生模样,神色中带着和悦,与当初初见时大不相同。 “那就和我一起,浪迹天涯,哈哈哈。” “驾——让我们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一路高歌而去,?衣少年紧随其后,站在二楼窗户前的令狐龙冠微微眯眸,手中折扇轻摇。他们,会再见的。 两匹骏马渐行渐远,行道上,过往的路人从来没有间断过,两人的背影夹在里面,如同闯荡江湖的平常师兄与师妹,秦香玉站在房门前,抹了一把老泪。看到那两人头也不回一下,一把抓过旁边小二准备送给客人的酒,一饮而尽,一把摔在地上。 “都是狼心狗肺的东西,亏老娘这几天都没收她住宿费 。”心底暗自决定下次再遇到这人一定要大宰一笔。随后潇洒的转过脸,眼中带笑的恭维着店里的江湖名人。 行走了一天,从早到晚,太阳从东边一直转悠到西边,君久漾带着遮挡刺眼阳光的青色草帽。鸭嘴舌的款式,不像是这个时代其他帽子那般周围都宽大,当然,这是她自己精心改良过得遮阳秘密武器。 “老板,要两件上方,帮我们喂喂马。要上等的马料。”君久漾走进一间客栈,虽然不及龙门客栈那么光鲜亮丽富丽堂皇,但是也在这个镇上算得上的最好的客栈了。现在她身上有的是钱,善于享乐是她的优良品质,马虎不得。 老板晶亮的眼珠子转悠着,络腮胡子上堆着笑,一脸热情的帮他们带着路。君九漾走进客栈,扫视一圈,瞬时觉得气氛哪里不对,看着里面夜晚时分仍然喝着酒聊着天的人,这本是正常的景象,但是她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转过头去,却见唐离落连人影都不见了。她向四处张望,心里暗想,也许是上厕所去了吧,真奇怪,怎么连声招呼都不打,明明刚刚下马的时候还在的。 “你看到我旁边的公子去哪里了吗?”君久漾带着鸭嘴帽并没有摘下来,所以遮住了她大部分的容颜,其他人只看得到她的嘴巴和下巴。 “哎哟,刚刚还在这里的,要不派人去找找。” “不用了,我先吃点东西,他厉害着,不用找了。”君九漾摆摆手,径直跟着那前面的小二上了客房。 月华初上,灯影交错。位于北湮皇朝的边陲小镇上,一道?影疾驰在宽阔的街道上,还未来得及来收摊的小贩纷纷侧目,想要看清楚是哪家的公子这么不要命的在街道上乱窜。虽说现在客人已经慢慢散去,也不排除三三两两出来闲逛的人。 衣男子目光锁定,从小镇的正街奔出来,一路向着往小镇外的方向,以诡异的速度急切的飞奔着,心里的捉急,比他的速度更胜一分。 小镇的城门外,一辆轿子停在那里,静?不动,在凄冷的晚风中显得孤零零,上面绘图着繁复而古老的花纹与铭文,像是一口祭奠死人的棺材。停在城门口的正中。 也许是刚刚停下,所以并没有引起骚动,不一会儿,就见从城门里跑出一个?衣少年,看都没看旁边好奇驻足的百姓,只是几步上前,一把掀开那轿子。 星眸望进那里面,毫无人影。难打刚刚是自己的眼睛花了吗?越想越觉得诡异,先不说这轿子竟然比自己的速度快这 么多,就说这轿子中的人能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中消失得无影无踪,就让他大为惊叹。 再细细往里一看,只见那针织绣花铺成的座位上,正放着一张?色的纸条,他没有即刻扯下来,只是摸出一副手套戴在手上,再讲那纸条撕下来拿在手中,只见几个字映入眼帘。 “带上惊鸿,千丈崖一叙。” 九个大字写在上面。看起来分外狰狞,他细细打量这纸张,西陵万魔宫。相传这个集宝物为一地的地方,有一个让世人闻风丧胆的地方,这就是万魔宫,善养各种魔鬼一样的人物,万魔宫的人各有千秋,各有各的狠辣特点,但唯一相同的是,他们都听令于万魔宫的宫主,在江湖中朝堂之上行走,拿钱说话。 只要付得起钱,就算是要皇帝的头,也照办不误。 听说西炔的前任女皇陛下与当今西煌皇帝的斗争中,这万魔宫也出力不少,当然最后拿到的回报绝对是巨大的。没人知道万魔宫宫主是谁,背后的人是谁,要说这世间真的有什么魔教异类。当属万魔宫为首。 唐离落眼眸望向天际,手中寒铁宝刀低鸣,这次遇到的万魔宫人,到底会是哪号人物? 但是要想他带着人去?那真是想多了。 宝刀出鞘,迎着初升的月光,一击落下,将面前的那顶奢华而又诡异的轿子劈成了木头渣。既然是挑衅,为何还要给面子。 他并没有打算带着君九漾去,更对对方的挑衅不屑一顾,也许世人都怕万魔宫,怕这个魔化了的鬼魅之地,但是他唐离落本身就是魔,又有什么好怕的? 旁边围观的百姓一惊,都看着这个浑身阴冷的少年,如同看到一块寒铁,散发着让人忌惮的寒意,“快走吧,好奇心害死猫。”众人慢慢散去,?衣男人却在人群前脚尖一点,踏着这些散落成堆的木头,一跃而起,向着这方圆地势最高的地方离去。 重重幢影下,月色低迷中,山风吹来。带来初秋傍晚的冷。他看到一个女子背对着他,面前悬崖,一动不动,一如刚开始看到的那副鬼样子的轿子。 一样穿着繁复而又奢华的外衣袍,上面牡丹丛丛,富贵堂皇,却是艳丽中似乎泣血,分外诡异。心口突然被守门撞击了一下,“咚咚咚——” “荆月姐姐?”疑惑的开口,脚步也跟着向前一去,一点一点接近前面那个跪在悬崖上的女人。她的背影如此让人熟悉,那模样,好像就是存在记忆力的大姐。 对, 唐门的长女唐荆月,三年前,早已死在一场情杀中,而且尸体早已经埋没在?土之下,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唐离落只觉得不可思议。眼前的天边,皓月此刻也被蒙上了一层迷蒙的雾气,模糊了人的眼睛。就在此刻,那女子转过头,露出一张唐离落如此熟悉的脸来,她在向他笑。是的,那是大姐的脸。那个在唐门里最疼自己的大姐的脸,他几步奔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臂,想将她拖起来。 “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到底是谁把你带到这里来的。”少年眉目俊朗,神情焦灼,但是不管他怎么拉,那女子都岿然不动的跪在那里,纹丝不动。 “她人呢?”女子这才开口,面带笑意,双手叠放在胸前。唐离落越看越不对劲,那笑容太僵硬了,虽然皮肤细腻,但是面目惨白,没有丝毫的血色。 他用手覆上她的额头,冰凉,心底突然落在了谷底。 即刻站直了身体,一把将拔出的刀架在那跪着的女人脖子上。冷声问道,“你究竟是谁,怎么会如大姐如此相像?” “我是你大姐啊?二唐。”女子声音娇柔,呼唤着他的小名,对,那是大姐叫他的乳名,好多年不曾听到了,再一次听到这叫唤,恍如隔世。 049万魔宫首席傀儡师 他用手覆上她的额头,冰凉,心底突然落在了谷底。 即刻站直了身体,一把将拔出的刀架在那跪着的女人脖子上。冷声问道,“你究竟是谁,怎么会如大姐如此相像?” “我是你大姐啊?二唐。”女子声音娇柔,呼唤着他的小名,对,那是大姐叫他的乳名,好多年不曾听到了,再一次听到这叫唤,恍如隔世。 唐离落眼波中晦暗莫名,死死地盯住眼前这个如同死尸但却能说会道的‘大姐’。 “她人在哪里?不是让你带她来吗?二唐,你怎么不听姐姐的话?”女子静坐不动,一字一句刻意的放低声音,听上去鬼魅而僵硬。 男子眼睛微眯,里面寒光乍现,一刀下去,就足以将那细嫩的脖子从中砍断。 空气中,浮动着腐朽的味道,从?森林中,霎时间一把飞刀破空而出,硬生生将那即将落下的寒铁宝刀失去方准。 唐离落向那?沉沉的林中看去,一脸阴沉中。看到那里早已站着一排面无表情各有不同的人,全都如同自己的阿姐一样面色惨白,直溜溜的盯着他,眼珠子转都不转动一下。手中宝刀低鸣,寒光涌动,他看到那些忽然冒出的人,眼中闪过诧异。 只因为那其中有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几位人物,天山门派有名的侠客雁南日,明教前任火毒双修绝世奇才的陆云展陆前辈,昆仑派用宝大师铁定山铁掌门。 众多人物站在一排,光怪陆离,心中却是早已警铃大作,只因为这些人,全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早已不在人世,如果算算时日,早已埋在?土中化作一柸尘土了。 此时月色凄迷,阴风阵阵,将此处刻画得阴沉而诡异。在这一片诡秘中,唐离落只听到他自己呼吸的声音,那前面和身旁的人,全都没有呼吸,沉静下来,才发现这细小的不同。 江湖传闻,万魔宫中汇聚各路鬼才,尤以第一傀儡师夜游魂最为惊才绝绝,一手傀儡之术借力而逆天,没想到今日,竟然在此处遇到。又听闻此人做事风格神出鬼没,时常隐匿在自己的傀儡中,让人难辨其真身,因为有此才能,还从来没听说过此人有什么败绩过。 手,情不自禁的握紧那寒铁宝刀,到底是什么人,要杀君九漾,又是为什么,向来极少亲自动手的鬼才傀儡师夜游魂,会亲自前来动手。 一夕之间,无数肉眼很难见到的细线从前面飞来,企图将他整个人控制住。唐离落手中刀柄一窝,振臂而起,一跃而 上,矫健的身躯跳开那处早已被丝线当做目标的地方。再一个俯冲而下,一道刀光袭过,那些肉眼急不可见的丝线头就被一刀砍掉了一截。 左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拿出一包药粉,此刻夜风吹来,嘴角一挑。挥洒而下。沾染上他手中药粉的傀儡丝线瞬时间又一头开始变成白色,随即扩展开。只见那另一端头的一排手持傀儡线的人偶全都撒手丢点执在手中的线头。 对面大概有数十个人,除了被控制可以集体攻击,更是各有各的本事,此刻他需要赶快的脱身,不然真要打起来,他不是这些傀儡的对手,更重要和可怕的是,那背后的夜游魂一直在寻找他的破绽,准备一剑封喉。 他的眼睛如虎狼扫射那人群中,来来回回。瞬息之间,他身后传来骨头的挤压声,不用转过头,就知道是身后的那傀儡女子站起了身。毫不犹豫的一脚踢过去,还未等那女傀儡站起身来,就已经被踹飞了出去,直直跌下那悬崖峭壁,恐怕被摔得血肉模糊。 看到这一幕,躲在暗处的人不耐烦了,本来想用这个女傀儡迷惑这个男人,没想到此人毫不留情一脚就踢飞了出去,此刻想想那女傀儡根本毫无用处。 躲在暗处的人此刻开始操纵起傀儡线,身影翻腾在悬崖之上,霎时间,那天山门派的侠客雁南日已经隐没了身形,天山最擅长隐匿,同时,明教前任火毒双修绝世奇才的陆云展也手提燃火刀戟,气势汹汹的杀了上来,一时之间,风云涌动,空气中竟是凌厉的杀气。看来这个傀儡师,的确如传言中一般残暴嗜血,见人杀人,见佛杀佛。对于他的了解唐离落全都来源于传闻,也早已知晓此人杀人全靠心情,与万魔宫第一杀手琉璃完全不一样,琉璃只听命于那最神秘的宫主,而这傀儡师,更多的听命于自己。 而他唐离落,更善于用毒,但是面对傀儡,显然并不占便宜。迷蒙月色下,三人身影交织在一起,唐离落全心全意应对着,本来打算找出那罪魁祸首的夜游魂,却被眼前两个前一辈高手纠缠住,如果这傀儡师再增加一个人,他一定会不堪重负,甚至会丧身在这里。 时间过去一炷香,傀儡师早已失去挑逗猎物的兴致,他躲在一具空壳的人体中,轻轻捻动手指,只需挥手间,便可以发动所有的傀儡,将那对面渐渐虚脱的男人置之于死地。 一阵寒意传来,只觉得背后被冰冷的铁器止住。 “别动,别转过头,反正你被劫持了,要有作为人质的自觉。懂吗?”一声轻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来人语气中带着小小的得意,淡淡清香传来,是一个女人?夜游魂没有动,如同其他静谧的傀儡一样,盯着前面正处于打斗的三个身影,只是他手指仍然没有停止,暗暗的牵引住一头的傀儡线,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动作,那两个世间高手,就被完美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只见峰回路转,天山门派的侠客雁南日不见了踪迹。君九漾一看。瞬间一把将匕首捅进身前男人的后背,冷声道,“再不住手我就向上滑了。”而此时那匕首没入的地方,正好离他的心脏只有拇指长短,只需要稍稍向上一滑动,面前这人就无力回天。 夜游魂本来是将天山侠客调转回收拾后面这个女人的,却被她一眼看破,没想到这女人眼睛还真是犀利。那正在打斗中的明教火毒双修奇才因为失去了同伴的配合,很快落入败势,却在这个时候停住了动作,很铁大刀一转动,那头颅便被削了下来,滚落在悬崖外。 君九漾别过眼,不想看到这血腥的场面,但是想想这些根本就只是尸体而已,便没觉得多血腥,只是觉得诡异罢了。 “呵呵,竟然在本座毫不知情的情况下靠近了本座的身体?”身前的男人压低了笑声,说出的话如同传来的阵阵阴风,让人从骨子里都瘆的慌。 “哎,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所谓术业有专攻,你擅长操控,我擅长隐身。喂,大哥,其实我来很久了。”君九漾脑袋向前一伸,想从那刻有符文的纯?大袍子中瞅出那男人的脸。却被那男人脑袋一偏,阻挡了她的视线。 “你是惊鸿?”他不理会这个女人的挑逗,而是切入正题,反问道她。 “那只是我玩角色扮演游戏时临场发挥的一个角色罢了,难道你喜欢她,还成了疯狂粉丝,竟然干出这么变态的事情。”她诧异的开口,眼神怪怪的看着面前这个人的侧面,再扫了一眼周围行色各异的傀儡,点点头,赞同自己的看法。 “哼,女人,你想太过了。”血仍然顺着他的背脊流了下来,他却丝毫不在意。 忽然,一只苍白的手将她握着匕首的柔荑一握,君九漾一惊,忙向上划去,却也是错失的良机。而趁着这个时机,面前这个人瞬息转过了脸,君九漾看着那如鬼厉的脸惊吓了一跳,大叫一声扔下手中的匕首后退一步。 他实在是,脸太恐怖了。这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人,竟然脸被毁成这样。也因为她的离开,那男人眼疾手快,再一次伸手卡住了她细嫩的脖子。 唐离落欺身上前 ,试图将君九漾从他手中解救出来,其他几个傀儡却纷纷往他前面一堵,硬生生将他的视线和行动阻挡在这里。 “呜呜——”脖子被人掐在被人手中,明明刚刚自己才用匕首掐住别人的命的。真是风水轮流转今年到他家。 “惊鸿,原来是你。”那力道又加重了一分,一道狰狞的伤疤从他的额头划过,一直到他左下巴,而且,这脸上不止有这一条伤疤。那简直就是沟壑纵横,惨不忍睹。 “放心,本座不会这么快杀了你。你还另有用处。”那声音如蛇冰冷,如野兽般残暴,却是阴沉冷血,让人不寒而栗。 君九漾憋住了一口气,向他吐了一口口水,呜呜呜的,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一时间,那叫自己本座的家伙也被那口水喷到了,恶心的闪开,顺手也把她丢了出去。脖子终于被解救的,没想到口水的威力还是巨大的。却在她刚刚被解救的时候,身体两边各上来一具傀儡,手里架着刀和剑,向她脖子上驾来。 说时迟那时快,君九漾的手迅速摸上自己的脖子上的指香玉,心里念动间,险险的隐没住了身形,这个隐身,比天山侠客雁南日的功夫更加了得,只要她注意不暴露自己,就算是武功天下第一也不知道她在哪里。 她摸着自己的小胸脯,慢慢的向那悬崖边的唐离落转移。而在这周围打着转的傀儡和傀儡师。闪着深冷的眸光,如鹰一般扫射着周围,但是就算是屏息还是感应,都再也发现不了那个女人。 这是一个狡诈如狐狸的女人。 而没有了那个女人,傀儡师将目光一转,所有的傀儡跟着他一起,齐刷刷看向了唐离落,而唐离落也诧异君九漾的突然消失。紧张中,傀儡师的傀儡线就从四面八方扫射而来,周围的傀儡在这一主动攻击下,纷纷踏至上前,一夕之间,唐离落危在旦夕。 “停!别打他,有种冲我来。我就是惊鸿,你要找的惊鸿。”说话间,身影变换,早已换了无数个地方,无泪经的第二层招式,本是用来防卫的,但是里面也有诡异的凌波微步,傀儡师罢手,警惕的看着四周,哪怕有一点风吹草动,也不轻易放过,那眼神,如同猎鹰盘旋在天际,炯炯有神的眼睛中迸发出嗜血的光芒。 却在这时,傀儡师突然捂住自己的心口,噗地一声倒在地上,自那以后,所有的傀儡也跟着倒了下去。 这动作,只是几秒之间。 君九漾不解的看着眼前的情况,忽然 显现出身形,笑着看着唐离落,只见他浑身伤口大大小小,亏得他穿了?色的衣服才看不出里面的惨烈伤口。但是她也能闻到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血腥味道。 “二唐。原来你还有个这么萌的名字叫二唐。”她想着悬崖边静立不动,闭着眼睛赶紧调息的男人靠近。 “别过来,毒还没散去。”唐离落赶紧制止住她的动作,自己刚刚连他自己都被下了药,如果不是提前吃了解药,这个时候他也得倒在地上了,只是吃了解药也需要时间去调理,所以此刻他特别的虚弱。 君九漾停住脚步,站在距离他五步远的地方。 夜游魂不仅傀儡术了得,对毒药也有自己的一套,所以很难对他下手,别看他刚才一直没有成功下毒,其实都是在不经意间试过了百种毒药,但是幸好,在最后关头终于试用成功了,七星杀,他自己研制的独门药房,至今为止,仍然没有在江湖上试用过,没想到今日却是救了自己的命。冷峻的脸上滴落下几滴冷汗,闭着眼,将解药融合进自己的身体中。 “喂,他不会真的是我的疯狂粉丝吧?”君九漾这个时候不确定的问,夜游魂也算是个江湖上有名有姓的大魔头,如果真是那种脑残粉,她还真不敢相信。 “不,他是受人所托。” “不会吧,我除了年轻貌美好像就没有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行,到底是谁嫉妒羡慕我,想要赶尽杀绝。”她摸着自己的下巴,细细的分析着。 唐离落闭着眼,原地坐下,调息着身体里的真气,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 “如果不出所料,一定是有人找到万魔宫。要折腾你。”唐离落闭目开口,运转了一个周天。 君九漾望着一地的僵硬尸体,心里打了一个颤,抖擞着小脚腿往前靠,“喂喂,现在可以过来了吗?我一个人呆着一边,怕。” 她扭扭捏捏,在那里打着小九九,一边又说,“一定是江湖上有名的大美人想杀我灭口,毕竟我如今的风头早已盖过了任何人。” 她说得没错,要说初入江湖,别人是打着找惊鸿仙子的这个名头来找她的,就一定是这江湖中人,因为她只用了惊鸿仙子的这个身份在江湖中行走,甚至得罪了一些人,那也是无可奈何的。 她想着那巨额的财富和医疗保险还有一个特殊的身份,看来江湖职业都有风险,所以前任造谣堂堂主才赏给了她一份人生意外保险,真是有先见之明啊。幸好她为了保险起 见,缝在了自己的内衣里,人毁保险亡,说得就是这个道理。 “呼——”唐离落最后呼出一个口气,才睁开眼睛,此刻眼中波澜早已平息,看着不远处好奇打量着他的女子,叹了口气,“可以了,你过来吧。我还不能即刻起身,不然经脉会受损。” 君九漾这才赶紧提着腿脚向他靠去,一边嘀咕着,“其实我是挺胆小的,你别告诉别人啊。我最怕鬼……鬼……啊……” “啊——”一声惨叫传来,只因为她的脚裸在途中被一个傀儡捉住,使她发出凄厉的惊叫,惊慌失措的跳开。只是这一跳,低估了她会武功的实际情况,就在唐离落起身手起刀落将那惨白的傀儡手砍掉的时候,那女子也在一声惨叫当中,哧溜一声,掉进了悬崖。 一切来得太奇怪,一切来得太突然,一切又在情理之中出乎人的想象。 惊叫声响彻山谷,唐离落来不及抓住她的衣角,就在瑟瑟夜风中,自认为英明神武宇宙无敌生命力第一强自诩为女主角落崖都不会死的君九漾,也在这个时候开始慌张了。 随即大喊,“我落崖也不会死的。老天保佑啊。” 但是声音终将没入在这诡异而幽深的夜色中。唐离落趴在悬崖上,双目无神,盯着那深不可测的深渊,甚至她落下去都没有一个声响,忙一路向那悬崖的出口处奔去,如果有一线生机,那么他就可以找到她。他也相信,她不可能这么莫名其妙的丧生了。 君九漾那个郁闷啊,虽然狗血从不离身,但是如此又惊又险又搞笑又让人恨不得抽自己两个耳光的经历还是头一次经过。被吓一跳就掉崖了,这个比在河边洗个脚就被洪水冲走的情况是一样的,如果不是阎王和你作对,怎么可能狗血到如此死去。 何况,别人书里掉个悬崖都是有美男相伴,共经生死的,怎么到了她这里就是一个人傻兮兮的上路呢?真是破剧情,烂剧情,君九漾此刻心底仰天大骂,但是很快,就被一声“噗通”的水声惊昏睡过去,没错,那是她掉落悬崖后砸入深幽潭水的声音。 一声巨大的普通声再一次惊动了周围的兽类和鸟类,这个百年来都没有人进入的空寂之地,被这一声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一时间珍兽四处逃散,鸟儿漫天飞舞。 却没想到这潭水并不是一个内陆潭水,而是与外界相连,而且由高向低,弯弯曲曲向北流去,一路以来,行经八个府。一直到燕京都没有停住过,若要说个尽头,一直连同整个大北湮也不为过。 而这连同北湮的大河水,正是北湮的母亲河——纳母江水。 再一次醒来,是被饿醒的,当君九漾挣扎着恍恍惚惚从一个河滩上站起来的时候。周围的渔民和洗衣服的大妈都惊奇的看着她,像是看怪物和水兽一样打量着她,此刻她衣衫尽湿,勾勒出她曼妙的线条,头顶上的灰色草帽早已被冲刷得不见了踪影。一头长发散落在身前,十足十的美人。 “美人鱼?那是美人鱼吗?母亲。”有小孩询问着自己的母亲。 “那是妖怪,是河妖。”大妈告诉看在一边的小孩。 “怎么可能,是河伯的新娘。”一个处于青春时期的少女说,她经常看狗血小言,所以她觉得一定是出逃的河伯新娘。 有几个大汉围了上来,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君九漾不解的看着这些人,问道,“请问这里最近的饭店在哪里?我好饿。” 为首的大哥一笑,“看起来傻乎乎的,其实也不傻,至少知道吃东西。” “那还抓吗?”旁边一个小弟问。 大哥一巴掌拍在他的狗脑袋上,“送上门的生意怎么会不做呢?” “来人,带走,这个一定卖得上好价钱。” 而君九漾这个这个时候也糊里糊涂的,只知道自己想吃东西,对于男人们之间的谈话也是完全不走心,一口水从嘴巴里吐了出来,呕吐了一大片,把前面的几个男人吓得后退了好几步。 “喂,我说你这女人脑子有病吧,怎么说吐就吐?”那大哥没好气的说,一把又拍向自己身旁的小弟。 “大哥,那是我的脑袋。”小弟不满的说,表示自己的抗议。 又是一巴掌拍了下去,口中骂道,“屁大点事,拍的就是你。” 这次小弟更不高兴了,“可是吐你一声的是她啊。” …… 就为了这么个屁大点的事,两个人瞬间吵了起来。 君九漾神志恍惚,大概也只是仗着顽强的生命力在勉强行走,大概是肚子饿战胜了一切恶劣的环境。就在她刚刚迈出两步后,忽然眼前一花,扑通一声倒在地上,大概是饿晕了。 那吵闹的人也被她的落地的声音惊住了,这才先打住了口,忙齐齐向她靠拢。三下五除二,把她往装人的麻袋一装,继续去扯自己还没扯清楚的事情了。 “娘,河妖被抓住了。” “是 啊,毕竟不是本地人,也倒霉,一出现就碰上了那群装卖人的皮子。” 050饿晕在老鸨怀中 大汉们是在沁水河边捡到这个便宜姑娘的,话说这个姑娘也是够强悍,从河的上游冲到下游,除了细微的磕磕碰碰,竟然毫发无损,而且漂浮在水面上,醒来的时候还可以行走自如,如果不是因为被饿了有些时日,估计此刻也还是生龙活虎,万万不会就这样栽倒在地上。 作为地痞的老大,带着一干小弟扛着这个女人一路招摇,路过市井的时候有市民指指点点。都知道这个武大郎是要去干什么了,但是就是不敢站出来,这个廊里城一个小乡里的地方,大家都是安安分分的老实人,谁都不想娶多管闲事惹祸上身。 君九漾就这么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连夜送上了去往县里的路上,正是这日夜里,灯火还在廊里这个小县城的花街上闪烁着它独有的暧昧的光。 武大郎带着一干小弟,在他长期合作伙伴花老鸨家的店面前停了下来,随后从小门进去,那里早已有人等在那里,身材适中,穿戴得花枝招展,一股子的风尘味道。 “哟,武大郎,你来了,可等了你好些时间了,不是说这次是个极品吗?妈妈我这才特地恭候的。”女人眉眼轻浮带笑,用眼睛拧着武大郎,好些不怎么看好他的眼光,但是为了可遇不可求的摇钱树,她这对每一个货源可是精挑细选,亲自过目的。 “啪嗒——”一个娇小的女子就被扔在两人中间,只见那地上躺着一个睡美人。为了能抬得上价钱,武大郎可是难得一次的动了脑子,把她那件灰不溜秋的外套刮了下来,特意抢了一件五颜六色看起来花枝招展的衣服套在她身上。 所以有了颜色的映衬,再加上女子本身就是生得极美,天生有地上无的那种,老鸨可是一个技术活,挑战眼里,这一眼就看出这次这等货的极品所在。 她虽然欣喜至极,但是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压着声音说,“十两。” “喂,我说老娘们儿,你专门来逗老子的是不是?要不要,不要我随便换一家都是个好价钱。”他怒火中烧,这老女人明显是想坑自己嘛,以前的那些个五两就不用多说,好不容易天上掉馅饼砸出一个绝世大美女,竟然就这给五两。 “老婆娘,你欺负我们老大脑子不好使吗?”旁边的小弟逮住拍马屁的机会跟着呵斥道。 一听到说要换一家,她哪里肯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忙说道,“你要多少?” “五十两。”武大郎心里早已有个定数,“要就给,不要拉倒。”作势要带走那被摔得铁 定浑身淤青的某货色离开。 “等等,给给。”老鸨一把抓住武大郎的肩膀,虽然这个大汉子笨了点,但是也是个见钱眼开不好糊弄的人物,别的还可以骗上几次忽悠几下,就涉及到钱。打死也不肯松口。 老鸨肆意下手来把这新来的货色带下来,只听到那被抬走的人口中隐隐传来几声呼唤,花老鸨凑近一听,只听那女子口中一直念念有词,“饿——饿——好饿——” 花老鸨不乐意了,暗自腹诽这得要她多少银子才养得好啊。这还没进门就闹着要吃饭了。 就在这时,前院传来吵闹声,花老鸨离开太久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忙往前院走去,刚到那门口,就看见县令竟然带着兵到她这里来了,顿时心肝都在颤抖,哎哟,这时她们这里犯了什么罪行吗?竟然如此重大,县令都亲自来捉人了。 那些兵分成几路,纷纷包围了周围的所有花楼。吓得宾客皆散,惊慌逃窜,却在那统领的呵斥声中渐渐平息了下来,向来是做惯了人精的老鸨诧异,心中心思百转,难道是,刚刚那个资质极品的姑娘,难道自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买了不该碰的货色? 心中暗自悔恨,这武大郎,一天到晚没头没脑的,能给她找什么好货色啊。 丰满的腰肢一扭,忙上前凑到了县令身前,“哟,这是什么风,把县令大人给吹来了,可是我们花满楼的稀客啊稀客,只是不知道这次前来,是寻花呢还是问柳呢?” 还没等老鸨说完。县令大人瘦弱的身躯散发出厌烦和不耐烦,却是一脸严肃的扫射着花满楼四周,却是视线落在那些姑娘身上,大有一个也不放过的姿态。 老鸨眼珠一转,笑嘻嘻的说,“哎哟,大人这是看上我们楼的哪个姑娘了?” “把你妹这里所有的姑娘全都叫出来,快点,时间很紧,再在这里啰嗦,小心你的脑袋。”县令的小胡子被吹得一愣一愣的,一脸认真紧张。眼睛向着这个平时自己想来又没胆来,因为时时要防备家中的母老虎,所以做出这个要职在身的情况,好好的亲眼过目这所有的姑娘。 不出一会儿,大厅里已经集齐了花楼里所有的姑娘,头牌一阵搔首弄姿,觉得这么大的阵势要选人,铁定是个肥差,这种机会,怎么说也是她的。 县令看着那头牌入了神,却是被旁边的老鸨会错了意,她斜眼看着县令一脸严肃又直直盯在前方的样子,那里站在有他们花满楼的头牌,但是也是正对着那出去 院落的门。她心里在打鼓,刚刚来了一个极品货色,隔着就来了县令,这让她不得不想着最坏的打算,越来越觉得自己是要倒霉了。抓了不该抓的人。 突然一声凄厉的声音响起,花老鸨径直趴到在地,声音哽咽,抱着县令的大腿抽泣着说,“我认罪,哎哟,我就不该买她,哎哟不是买,就不该收留她。” 县令听了这话,心里对她可是千百个奇怪狂骂她神经病,嘴上却是高深莫测一脸就知道是你是你的表情说,“哦?终于肯认了,说吧,你犯了什么罪。” “民女藏了,哦不是,民女好心的收留了大人要找的人。但是民女只是看到她饿晕倒在我们院子的门口,才大发善心收留的,如果知道她大有来头。民女怎么敢收留。啊,大人,你要相信民女啊。”花老鸨一边老泪一边鼻涕,都哭花了县令的官服。 县令心里直骂她愚不可及,却是说,“是不是一个极其漂亮,远远胜过你们院子的头牌啊?”那声音里有着早已料定的语气,低垂着眼看着止住哭泣一脸呆滞的老鸨,好像在说就知道是这样。 老鸨连忙向那些下人挥手,“快去,把刚才那个晕倒在院子门口的水灵姑娘弄过来,记得动作要轻些啊。” 下人得令,忙向里屋楼阁跑去。只听得大厅里花老鸨的哭声,一干恩客和女人们的嘤嘤抽泣声声,她们也不知道为什么嘤嘤嘤嘤,反正老鸨都这样了,她们也跟着烘托气氛。 山羊胡子的小县令却是摸着他的一小撮胡子,竟然比这花魁还要美,果然不枉此行。 随后又问,“她还是处吗?” 花老鸨一听,忙爬了起来,一双小眼睛睁得老大,一脸笃定,甚至右手指着天发誓道。“从进门就喊饿了饿了,妈妈我可不敢对她做什么缺德事,绝对完好无损。” 县令这才放心了下来,找遍了全县城,看来敬献给大人物的女人终于有着落了。 而此刻被说成是完好无损的女人正浑身淤青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被两个男人架着双臂拖到大厅里大厅里,在众目睽睽下昏沉着在众人面前露出了容颜。 只见灯光下,她皮肤白皙,瘦弱得一同一朵不胜凉风娇羞的莲花,那五颜六色的衣服套在她身上,却让她有一种五彩蝴蝶一样的美丽,发丝披在她前额后背,没有凌乱,而是柔顺的贴着,仿佛天生的绸缎。 县令点点头,一脸的满意。 “带走。”那排排士兵听令,忙将女子接过 手,扔进一顶官服独有的轿子当中,向着官邸离去。 “县令大人。难打没有保管费吗?我用了五十两银子保管她啊。”花老鸨在后面大喊,不敢说是人贩子那里买的,只敢说成什么乱七八糟编造的招待费保管费。 却是看到山羊胡子的县令一笑,“只要那位爷高兴,别说五十两,就算五百两也是一句话的事情。”只听得花老鸨眼睛一愣,彻底蒙了。 心里不禁猜测,这个女子难道是大户人家,还是哪位达官贵人离家出走的小妾,这狗血小说里面写的不就是这种桥段吗?幸好幸好,自己还没有犯下那种令大主角一气之下就让她尸骨无存的错误。 而此刻被一顶轿子扛着离花满楼越来越远,离一座县城私家官邸越来越近的君九漾,仍然在从心里到嘴里都在呐喊叫嚣着自己的饿烈本性。 廊里的小县城里,今日迎来了尊贵的客人,而为了讨好这位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上至廊里首府大人,下至县城县令,无所不用,至于这最拙劣的美人计,当然是被想到了的。 051史上最贵单身汉要脱单 廊里城紧挨北湮的京城燕京,是最接近这皇城宝地之地,又与其他地方不同的是,这里山清水秀,风景如画,最是各方商贾大家落地安家之所,所以有了‘京官廊商’的传言,自然说的是燕京是官员们皇族们聚集的地方,而这廊里就是商人们喜爱的地方。 自古以来统治者重农抑商的思想让上至贵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对商人这个身份颇有嫌弃,哪怕是全北湮的首府宇文氏,曾经在京城最繁华的都市圈几十里地修建府邸,也备受京城贵族冷落。 官人有官人的高傲。精明的商人坐拥财富,也有自己的思量,与其在一群自诩高人一等的皇宫贵权重自落身价,不如自己过自己的,活得潇洒。 所以十几年前,就以宇文氏宗家迁居为首,大量的商贾也跟着这股风潮,选择了当时紧邻皇城中,除了风景山水有没外,再无其他优点的廊里城。 廊里首府的府邸里—— 首府大人震精危坐,大气不敢出一口,一干官员也是战战兢兢,全都低下脑袋,汗水顺着脑袋的耳发往下淌,甚至可以听到汗水滴落在青花白的地板上。 “滴答,滴答——” 一阵沉稳而意味深长的声音响起,“抬起头来。” 一位身着月牙白衣衫的男子高高在上,星如点墨的双眸闪着令人捉摸不透的光,俯瞰着一群诚服在自己脚下的臣子,他手指拿捏着自备的茶具,悠悠品着茶水,说了这句话后,就再也不言语。 得到听令,首府大人这才抬起头来。这个正直风华正茂的北湮少帝,自从接手太上皇的皇权以来,以让人震撼的速度,废三藩,肃清太上皇都没有成功肃清的旧势力,最近更是针对各城,进行大规模的清理,一路从南向北,此时正端端坐在他们的上方,难道,下一个开斩的地方,就是他们廊里。 随着上面那人的沉?,气氛一夕之间陷入尴尬之境,人人心里惶惶,不知道少帝要拿谁开到问斩。 首府思来想去,可是他们廊里是才发展起来的商人聚集地,虽然最近几年迅速发展成经济实力最雄厚的城市,但是却也是人心离皇权最远最淡薄的地方。 首府的老脸上全是拿捏不住的忐忑,不知道来这一趟,会不会像是其他城镇那样,第一个开斩的就是首府,一夕之间,全家丧命。 想到这里,忽的一下跪在地上,语态凄楚,肝胆俱裂,“陛下,臣有失远迎,不知陛下今夜造访,还请陛下降罪。” 首府大人的这句话。无疑不是在旁敲侧击禹帝的话,那意思就是说,你老要有什么证据就快说吧,我老人家心脏不好,经不住你这样捉摸不定的沉?。 沉?一会儿,大概是对这东蒙山巅的长青绿茶十分满意。他才似乎是无意聊天中提到一句,“听说宇文家的家主,最近在府邸。” 众多官员一阵惊愕,这堂堂的皇帝,怎么突然提及这么一个毫无相关的商贾人家又是怎么个情况? 首府大人忙点头,“回禀陛下,宇文家的家主的确就在府邸。” 少皇不说话,他们也不敢多问是什么情况,只能闭口不语。 “嗯。”他的面容被一层银质的描金面具遮挡,看不清他的面容。能见过这位禹帝真容的人,只有每日能上得了朝堂的各位官员,而那些官员,自从得以窥见过皇帝龙颜后,就能明白禹帝为什么从来在除了朝堂之上的地方以面具示人。 官员之间曾经传言,禹帝是为了防止别人因为看到他的容颜而忘记自己的身份,惊呼有此天人而忘记对皇权的畏惧。 “听说宇文家的家母就要临盆了。”男人的语态似乎是聊起家常,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众多官员越来越摸不着头脑。这商贾人家的妻子生孩子,管他们什么事,也不知道是不是要生了,幸亏旁边的县令挨着他给他报了个准信,这才惶恐的回答。 首府大人又低头忙称,“回禀陛下,的确是要临盆了,就在这几天的时间。” “恩。”听到回禀,男人点点头。 继而又说,“朕此次前来,只是因为想来欣赏一下这廊里的风情,众爱卿不要多礼。” 众爱卿一听,忙呼出一口气。看来他们还没有必要全部绝望,要死不活的心又活了起来,众人跃跃欲试,没有刚才的紧张,气氛自然活络了起来。 青城县令听闻,想到自己今日挑选了个绝世美女果然是没错的,这说是欣赏风情,不就是来寻花问柳的吗?听闻皇宫中至今连一位妃嫔都没有,如果今日从天上掉下来的大美人能歪打中着入主后宫,那他真是一步登天也说不定。 于是忙附和,“是是是,陛下一定会喜欢上廊里的。” 其他官员也跟着随声拍这马屁。一时之间,早已忘记刚刚忐忑的心情。 “当然,也需要众爱卿的帮衬才是。朕此次顺道,也是听了父皇的话,官商联姻,众爱卿有要举荐的,都去礼部报备一下。”他说 话的语气没有太多的起伏,一如刚刚的从容,却是在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扔下一个地雷,似乎让炸得人心疯狂。 什么?听说那些大官冒死上谏要少皇纳妃,听说太上皇多次威逼利诱让其娶亲都没有成功,竟然今日就专门跑到他们廊里来娶亲?这个消息,让所有的官员震惊不已又跃跃欲试的激动。 他们廊里难道就要发达了。 扑通一声,众多官员忙跪了下来,“臣等一定不负圣意。” 男子点点头,从上座站起身,长身而立。无上的荣光从他身上折射出令人心神荡漾的光辉,光耀得晃了人的眼。 “都退下吧,朕要休息了。”一席人很快散去,而其中最激动最心情澎湃的,当属青城县县令,他的山羊胡子随着自己不断因喜悦而抽搐的嘴角一抖一抖。 他此刻心里正捉着,即刻去给那女人安排一个商贾家千金的身份,一步登天,真的如同天降,喜悦,激动和亢奋,让他步履急切。他走进轿子,对旁人说,“那女人送进屋子了吗?” “是,虽然还在昏迷,但是大夫当时说再过一刻钟就会醒,想来现在已经醒了。”小厮在旁边旁跟着回答。 “恩,这姑娘想来若是真见着我们皇帝。铁定会扑上去,就不用担心她不识好歹了。”看出县令大人的隐隐担忧,小厮接着说,县令听后点点都,算是认同。当今少皇的风姿,不知道迷倒多少妙龄少女,传言中只要是只雌的,都会瞬间被他迷得找不到方向,如同中了蛊毒一般。 暧昧的烛光中,古色古香的象牙雕刻的床地上。女子穿着一层透明的纱衣,曼妙而勾人心魂的身体曲线若隐若现,让人一看血脉喷薄,足以让所有雄性动物发出疯狂的攻击。 她嘤咛一声,缓缓睁开眼睛,正面躺在床上,眼中只看到精雕细刻的床顶,那是一只盘龙的针织画绣,江南最著名的工坊所织,专供真龙天子使用。 她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只是晕乎乎的直呼,“好饿——” 一阵脚步声传来,外面有群人向这边靠近,她侧耳倾听,为首的人气息平稳。底气充足,看来是个武功底子极好的,她再低头无意中瞄了一眼,一惊,忙一把撕下那金针细线秀成的繁花盛开画面的床单,刚刚那画面,自己看都要喷鼻血了,何况说别人。 是谁杀千刀的把自己弄得这么的香艳,她想凭着刚刚那画面,就算是在世上最清净的道观一站,气氛瞬间从清心寡欲变成香艳热血 。 “嘎吱——”一声,门被打开,女子眼睛微米,瞬时一弹指,将那灯火熄灭,让来人完全看不到她,只是眨眼之间,她已经完全落入房顶上的一片黑暗之间。 难道就是这个人把自己从河边捡过来准备为非作歹的。她只记得自己狗血的跳了悬崖,然后就落进了一片千年寒潭之中,顺着这水一直飘,不知道飘到什么地方,最后是因为饿极了爬了起来准备找吃的。 却没想到饿晕倒在河边。 一切的记忆都在此处戛然而止,她更不知道后面所有的狗血频发。 男人还未踏进房屋,屏退跟在他身后的人,“下去吧,不要留人伺候了。” 他向来不喜人近身,今野知道,带着一干人下去,只是刚刚还有微微灯火的房间怎么突然一下就?了,再看主子一脸淡定的样子,又放心了下来。 月华衣衫的男子气定神闲的走进屋子,在一片黑暗中准确无误的走到桌旁,只是刚一落座,就从上方飘下一张布料,如果他不发功,定是将他整个人包在其中。 他身影一闪,就闪过那张质地上层的布料,身影瞬息之间,已经在恰恰避开那床单的旁边。女子眼神微眯,在自带的隐身功能中,没人能发现她的所在地方,咬咬银牙,更不会知道她穿了什么破布东西。 052她原来是贫下中农阶级 他身影一闪,就闪过那张质地上层的布料,身影瞬息之间,已经在恰恰避开那床单的旁边。女子眼神微眯,在自带的隐身功能中,没人能发现她的所在地方,咬咬银牙,更不会知道她穿了什么破布东西。 纳兰玧北打量着屋顶上方,虽然是首府的府邸,却是府邸中最奢华的房间,房梁都是用上好的金丝楠木雕刻的,但是在那里。就算在黑夜中也可以视若白昼的纳兰玧北也找不出人的身影。 他微微眯眸,闭上眼睛用心去找这人的方位。 如果不出意料,这一定是个女子,因为空中淡淡漂浮的清香,如此的让他熟悉,又让他有股异样的冲动,想要找出她。 君九漾一跳,一个潇洒的坠落,带着微微风声,盘腿绞在男人背后,一只手握着从头上取出的簪子,抵在他脖颈间的大动脉上,不差分毫。 “别动,再动一下小心你的小命。”她的声音带着丝丝冰冷,像是一泼冷水泼过来。 男人静立不动,挺拔的身姿,女子的压迫并没有打破他的半分从容和淡定。 她的身上是透明的纱衣,隔着薄薄的布料,君九漾几乎感觉到他衣料的冷,她侧过脸打量着眼前的男人,黑暗中看不清模样,只是觉得分外熟悉,这气味,这身形。这气场,似曾相识。 “咕噜——”一声,她尴尬的不说话,本来想呵斥男人的话也被吞进嘴里。 哎,太尴尬了,肚子竟然没出息的叫出来灭她威风。 “你饿了。”男人淡定的说,语气平淡如常,一如他沉稳如山的。 “额……所以,快叫人送东西来吃。”女子也淡定的开口,打着商量。 “好,你先下来。”他的头不偏不倚,冷静的开口。 “不行,你先叫人送吃的。”她不依不饶,坚持自己的意思,并且邪恶的移了一下那尖锐的簪子,往他的肉里移动一点,带着威胁的味道。 “来人。”男人的声音不大,君九漾却明显感觉到门口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准备膳食。” “是,主子、”外面的人得令,迅速的离去。 屋里的人仍然保持着这个姿势,君九漾也觉得自己是骑虎难下,这个人功力高强,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别人的对手,所以得步步留意小心。 “说,你为什么绑架我?” 绑架?纳兰玧北一阵诧异,这个让自己 如此熟悉的女子竟然是绑架来的。听到他再次开口的声音,原本的不确定好像越来越清晰了。 “哦,你不用回答了,再简单不过,哎。果然太美丽也是一种罪恶。”君九漾摇头叹息,肚子又一叫,彻底打破她的顾影自怜。 “罪恶?在下倒是觉得,长得美是上天的恩赐。”纳兰玧北答道。 君九漾咂咂嘴,“你帮我拿杯水过来。” 人质很听话,很有作为人质的觉悟。乖乖的拿起桌上的茶杯,倒了一杯茶水地给她,太饿了,也很渴,她接过手咕噜噜的就喝了下去。 只是在因为在喝水间微微松开了一点手,那男人借着这势头将女子握着簪子的手腕一扣,一个巧力,将她手中威胁他性命的簪子拍落在地。 君九漾忙将手中的杯子一甩,那手一下准确的掐住他的脖子,却在刚刚碰上他的肌肤时,被一道力气拂去手指,手指被力道打得微颤,缩了回来,也在这时,错失了良机。 她很饿,没有多余的力气和他这样抗下去,幸而她挂在他背后,两人在捉拿间只用了双手,君九漾也不至于太被动。 直到“咚咚——”敲门声,两人才不得不停下来。问到从门外传进来的香气,她肚子再一次叫起来,很没出息的从他身上滑了下来,竟然问到吃的就一下冲了出去。 只是转瞬间,几乎涌上她这辈子最快的速度,将门砰的一下打开,将今夜手上拿的饭菜伸手就抓起来吃,来人一看,对方张大了嘴巴狼吞虎咽如同一个饿极了的野兽,娇艳的嘴唇一张一合,在夜色漆黑中。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心惊。 里面的男子静默不动,转过脸看着门口的女子,她红纱轻慢挂在身上,遮不住她里面充满无尽诱惑的春光,在月光下,竟然如此的动人。 他轻启朱唇,淡淡的道出了三个字,“朱小茄。” 如此熟悉的名字,差点让她都忘记的名字,眼中翻滚着湿润,她转过头,还挂着米饭的嘴角张着。在月光下,也看到了男人是何模样。 “大北,怎么会是你?”只是在她说话间,男人已经移动到门口,将那饭菜端在手上,门一关,只是转瞬之间,那今夜已经被关在门外,一脸震惊,瞪着的大眼还没有转动过。 “这话我得问你。你这打扮是怎么回事?” 她坐在桌子旁,趴着饭,头也不抬一下,一如她小时候的样子,对吃的从来都是专心致志。 听到他的话抬起头来,“我还觉得是你觊觎我美色绑架我了呢?不然呢?大北,你以前是面具君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不一样,现在做了皇帝,你可不能做出强抢民女这等丢脸的事情。想想你那些大北粉丝团的成员们,他们多么的爱戴你。” “我没有绑架你。” “那我为什么被穿成这等香艳模样,躺在那床上。” 纳兰玧北一阵脸红,听到她说香艳模样,却是被面具掩下神色,缓缓开口道,“我只要去一个地方,他们,都会送来香艳模样的女子。” 君九漾明显嫌弃的看着他,看来古代的帝王都是来者不拒的种马。 “送你你就要,不怕得病。”她哪里知道她自己是个特例,又不是所有的官员都像那个山羊胡子一样不懂君王,曾经纳兰玧北明明命令过那些接待的官员不准送女人到他那里,谁知道这个县令这么消息不通,往死胡同里走还不自知。 吃饱喝足,两人闲聊起来。纳兰玧北给她找了一身自己的衣服,先穿上,说是免得着凉。只有他自己知道,看到女人这样对着他,自己得需要多大的隐忍才能装作镇定。 大北粉丝团,多么久远的记忆,都是眼前这个女人为了赚钱组织的一个乱七八糟的组织,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脑子装的全都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 因为睡了太久,吃饱之后也没事情做,自己也不急着离开,索性和他谈天说地,摆谈自己的快意人生,但是说话的一般都是她,男人本就不多话,也乐意听她胡吹海聊。 月明星稀,正是廊里最好的时节,纳兰玧北记住了这样的月色,这样的静谧中女子侃侃而谈的声音,贯穿他的灵魂,带着跳跃的活泼,闯进他的世界,只是一来,就不想放手。 “你还想不想睡觉啊?”听她讲自己在山顶上的光辉事迹,她也有自己打搅到别人休息的自觉,不禁问道。 “没有。”纳兰玧北摇摇头。睡觉什么的,现在都爬开吧。 “谈天说地也是要选环境的,这里没有咖啡厅,我们还是得找个浪漫的地方。”她这个人有时候就是矫情,以前和辞音音那个丫头在一起的就是这样,谈小说一定要有一个感觉和环境,走到院落里,看了看,径直向那房顶飞去,男人紧随其后,与她一起,屈膝坐在屋顶之上。 星月交辉下,她神采奕奕,他洗耳恭听。 直到初阳渐露,她好像有用不完的活力,站起了身,拉了拉那宽大 的衣服,素衣白色。一时间分不出是男是女该穿的衣服。 “再见了,我得去寻亲,下次遇到再聊啊。”她为人仗义爽快,没有其他女子的矜持和扭捏,全是因为她单纯的心性所致,他一直沉默不语,看着她招手转身,在初阳下,淡淡光亮中,迎着第一道日出,消失在千家万户的房顶上。 “我们会再见的。”男子低语,眼中光芒迸射。 “今夜。”他凭空一召唤,一个男子就已经来到他旁边。 “主子。”男子低垂着脑袋,恭敬地站在一旁。 “听音阁的消息果然不假,小神女的确到了廊里城。”其实早在数日之前,就已经收到自己手下听音阁的消息,听音阁专门打探各路消息,包括江湖的与朝廷上的,没有人知道这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听音阁,背后的主人竟然是北湮的皇帝。 “这正好随了主人的意思。” “嗯,照计划进行,谁要敢出差错,削了他的脑袋。” “是。” 君九漾照着心中早已记下的地图,在廊里城兜兜转转,当她站在一间篱笆院落前的时候,瞪大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景象,这个在城中心最繁华地段,竟然出现了这么一个寒碜的地方,也太突兀闪瞎眼了吧。 而那院落前还有一个用柏木板子写的几个字——宇文府。 对,就是这里了。 没想到她竟然是个穷二代,心想着地皮一定是祖上留下来的,政府规划的时候正好这里被圈成了城中心,结果没钱从新盖房子,就一直沿用下这破旧的瓦片房。 053黑心妈要钱不要女 对,就是这里了。 没想到她竟然是个穷二代,心想着地皮一定是祖上留下来的,政府规划的时候正好这里被圈成了城中心,结果没钱从新盖房子,就一直沿用下这破旧的瓦片房。 心中情不自禁的涌现出一种占着茅坑不拉屎的感觉。 “有人在吗?有人在吗?喂,到底有没有人在啊。”她在门口喊了几声,都没见里面有人甩过她,难道是下地干活去了,这个地方离城郊最近的土地还有些距离啊,真是会折腾啊,想着以后要是有钱了是不是要支助一下这两个老人家。毕竟是这一世的父母,看着都挺心酸的。 这得造多大孽啊,竟然穷成这样。 刚刚坐在门口的草丛中,就厅里面有女声喊道,“要送礼的从门口扔进来,现在不方便见客,请回吧。” 还送礼呢?穷成这样有谁巴结啊。里面有人就好,于是站起了身,走到篱笆前,撑着那篱笆一翻,就进了院子。 只见里面有一间茅屋,她东张西望也看不出什么究竟来,就在此时,听得里面有人喊,“轻点轻点,注意注意身体啊。” 是一声男声,声音浑厚有力,磁性而饱满,她不禁往里探头进去,首先敏锐的感官却是嗅到一股厕所的扑鼻味道。她们家不仅穷,还这么不爱干净吗? 在茅草房前等了一会儿,只见一个男人搀扶着一个大肚子女人出来,见到她站在自家门口也不奇怪,因为今日穿的衣服也是比较省事的男装。那女人摆摆手,显得很不耐烦,“不是叫你送礼直接扔进来吗?怎么这么不懂礼貌,跑到别人家里来了。” 这个女人娇娇滴滴的外表,说出的话却是比长相显得几分粗犷和大气,再看她的容貌,青布衣衫,素衣贴身,像是在现代看到的家居服,却是极品的布料,一看就极其舒服,就这身衣服,足以买下这破茅屋了,看来他们并不穷。 再看那旁边的男人,头发输得整整齐齐,一副老实人家的样子,对女人马首是瞻服服帖帖,一看就是一个很女人话的男人。 “娘子,我不是说了不要跑这么远上厕所了吗?你就是要来,这都快生了还不注意,这么折腾折亊。”男人说着话,声音不大,却放得轻容。 再看那女人长得竟然和自己有七分相似,貌美至极,就算是年龄无法阻挡她先天的美丽。 “你们就是我爹娘?”君九漾开口,看着他们两惊愕的抬起头,这才细致的打量这个来人。 看了一会儿,女人像是看中了菜市场的鸡仔一样,点了点头,说道。“对,你是我们家的,跟着我两进屋说吧。” 换成君九漾错愕震惊了,这天下怎么会有这么怪异的父母,难道不应该和乐热情的恭迎她吗?毕竟这么多年不见,难道就没有一点点激动。怎么说出来的话如此的平淡。 男人看着她笑着点点头,已经算是极大的热情了。 女人先入为主,对君九漾抱怨着自己的身体有多糟糕,并且简明概括,“哎,我就是想让你来帮我接生的,现在请一个产婆多贵啊,就水平最差的那种都要一两,你不知人间疾苦不知道这钱来得不容易,我和你爹都是从穷苦中走过来的,当然色不得这银子。” 听着这话,君九漾握着手心,心里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忙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我有,便宜娘,我有钱,先不说我会不会接生,哦不,关键是我不会接生啊,这生孩子也是大事,就是再穷咱也得请个接生婆不是吗?” 旁边给她捏腿捏胳膊的男人也随之叹了口气,正想插话,却被女人用手一打脑袋,住了嘴,“你说你有钱?你哪里来的钱,有多少?” 女人一咕噜说了这么多话,君九漾看到她眼睛从刚才的微微闭眸,一下子睁开睁得老大,她承认。自己也是贪财之人,但是相较于这眼前这位,真是愧不敢当啊愧不敢当。 “2两,我们能请一个好点的接生婆吧。”她怎么可能告诉她自己家财万贯,富得流油? 正在君九漾扭扭捏捏掏银子的时候,门外有人来拜访。只听最先几声“咚咚咚——”东西落地的声音,接着一男声响起,从院子外传来。 “在下廊里知府陆拯,前来造访贵府,请宇文先生开门。” 门外的竟然是知府大人,君九漾一惊,站了起来。“难道你们做钉子户这么多年,竟然惊动了知府大人来做思想工作,这封建社会里原来也这么民主啊?” 妇人抬头看着她不解,才向旁边的男人转过身,“听这响声还是很够本的,你去开门吧。” 天哪,她竟然用这甩钱的声响来判断到底开不开门。 “便宜娘,我觉得你还是早点搬走吧,霸着底盘别人怎么搞建设,这么大块地方,如果开发出来得多值钱,你何故站着地方,小心别人断你水火。”她本来是好心的劝说,却被扫射一记白眼。 “宇文夫人宇文夫人……”从外面得意进来的首 府垫着脚,生怕得罪了这两个廊里的顶梁柱,当然对她们家的情况也是非常了解,这宇文夫人爱财,到了如痴如醉。甚至丧心病狂的程度。人人都说宇文家因为是北湮甚至天下第一首府而忌惮皇权,移居到廊里这个偏僻之地,却没想到别人宇文家的宇文夫人是嫌弃京城地太贵了。 硬是把京城的地皮房子炒作到天价,然后卖了到廊里来住。 “好说好说,你带了那么多东西,有事就直说吧。那人钱财替人消灾,这个道理我一届妇人还是懂得。”找宇文家办事,当然得找这个宇文夫人,虽然宇文老爷是个经商奇才,祖上家底也算厚实,但是男主外,女主内,要想找他们宇文家说家务事,还得直接找这个女主人。 “听说夫人有个女儿,今年已有十五。” “是啊。” “那就好那就好。” 这一来扯到她身上几个意思? “上面最近特别照顾我们廊里,也是拜宇文家所赐。当然,这天大的好事我们官府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们宇文家。”老头说得一口冠冕堂皇的话,听得宇文夫人人心痒痒。 “说吧。什么事儿。” “皇亲,上面的意思,要从商贾中选个代表联姻。” “为什么啊?不是一直看不起我们身份,嫌弃我们是土鳖吗?”女人大着肚子躺在椅子上。 知府大人绝对不敢说是觊觎你家钱,因为听说是上面连年和东岳到账废了很多钱,新皇帝上任这么多年又一直实施新政,国库空虚,极度需要资金周转,当然把主意就打到了这些商人身上。 但是自古以来商人虽然有钱,但是在重农抑商的思想下也是极其没面子的一个行当,现在竟然有一个天大的馅饼掉下来,是哪个商人都想逮住这个机会往上爬,就是他们廊里城所有的人,都会被这个天大的机会吓一大跳。 “也许是少皇早已心许你们家女儿也不一定。”说不了上面那个理由,这个理由可以说一说。首府大人向来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自然说到别人的心坎里去。 少妇瞟了一眼站在旁边无所事事的女儿,眼中闪过纠结,最后一咬牙,问道,“聘礼多少?” 君九漾听罢,早就不奇怪她的话了,所有的鄙视都在心里滋生,看着首府的恭敬态度。还是个商贾代表,哎,看来她不是穷二代,只是无意间当了欧也妮葛朗台,有了一个葛朗台太太。 “只要廊里 的大商人们支持皇帝新政,想来不会少的。看吧,院子里堆着的就是见面礼。”院子里的东西她早就看到了,堆了两个小山一样高的金银财宝,真是出手阔绰,哎,他们这一家,可以不要在她幼小单纯的心面前进行这种权财交易吗? “小九啊,你来得可真是时候,真是个争气的女娃儿,娘和爹没白养你,一来就带了这么多钱来。来来来,你先下去休息吧,改日就嫁过去。”好像说到这里。顺便问了一句旁边的知府大人。 “嫁过去做大还是做小?”当然,这绝对是她顺口一问,没有其他多余的心思,也绝对没有什么为了女儿着想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小妾的想法。 “夫人,你这不是在说笑吗?皇家怎么可能让一个商人的女儿做皇后?”听得首府这么说,其实少妇在心里暗哼,再看君九漾一脸无聊的样子。 这个祸害女儿,从小命硬,就是来克人害人的,嫁过去也好,她可以保证任何人都没她一个厉命硬,从来都是她去招惹别人弄得别人鸡飞狗跳,既然有这么个冤大头跑过来要抬走,她何乐而不为呢? “行啊,只要他收的下手,就放人。” 这下换成君九漾甩了一记白眼,当着众人说道,“角色表演吗?我也得要一份,不然不甘。” 唇争舌战下,两个女人最后敲定五五分,君九漾这才罢休,最后与首府大人商定,算了一个良辰吉日进宫当妾,当然,她一定会想办法让对方越来越快的休了自己,这个是没话说的。 054小妾是个肥差 唇争舌战下,两个女人最后敲定五五分,君九漾这才罢休,最后与首府大人商定,算了一个良辰吉日进宫当妾,当然,她一定会想办法让对方越来越快的休了自己,这个是没话说的。 好吧好吧,反正再一想来,小妾其实是个肥差,不用朝九晚五,不用分派指定任务。更重要的是。还是当皇帝的小妾,这简直就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她成了小妾这个行业的头等状元,这是多么值得炫耀一把的事情啊。 如果省去宫斗什么的,那就再好不过了,如果宫中没有早死了什么正宫皇后太后什么的,那真是幸福极了,只是,她也不奢望有这么好的事情掉到自己身上。 秉着克己奉公,在自己的岗位上发光发热的本意,君九漾决定严守职业操守,卖艺不卖身,安安分分做个好小妾,等着不是自己炒了皇帝,就是皇帝炒了自己。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直到君九漾上花轿都像是上职场一样激动,别人还以为她新结婚挺激动紧张的一直安慰她,包括她那个见钱眼开的便宜娘。 “小九九,说实话老娘把你养到这么大了还真舍不得一把就把你嫁了,告诉你,早点把那小子甩了,我们再多结几次婚才行,你可不知道这一次能赚多少。”临别前,别人家的母女尽是抱在一起哭哭啼啼。只有她们两个像是仗义姐妹一样谈着话。 “当然,我也是这么想的,放心吧,不出意外或是那男人长得太特么的好看,我是绝壁不会待太长时间的。”君久漾此时信誓旦旦,眼中发着坚定不移的光辉,让水月点了点头,算是没有看错她。 “不愧是我水月的女儿。” 只有同样身为长辈的父亲站在水月旁,一脸无奈的看着这母女两,真是一个比一个会闹,会折腾,想来离开也好,一个女人已经让他够操心了,这又来了一个更让他忧心的。打听的消息还说,这女儿就从神昏之巅下来到这里,就闹出了无数个八卦绯闻,更是接受了造谣堂的势力,成为名副其实的造谣王。 当然,他也绝对没有普通父亲对女儿即将进入宫门时的那种忧心和不舍,他是千百个放心,因为天下人都知道,这北湮的皇宫后宫如同虚设,根本空无一人,这么多年来少皇千般忍让万般妥协,硬是将自己的婚事论为最低底线,就算是太上皇也拿他没有办法。 所以,他们根本不用担心宫中她和别的妃子娘娘的关系,相反,反而担心她没事找事也能无中生有闹得满城风雨。 因 为是官商第一次联姻,自诩高人一等的世家大族怎么容许一低等的商家女儿抢了先机。入住皇宫,只是如今少皇实权已落在手中,就是那前段时间暗地里企图勾结东岳造反的装傻的王爷也被掀了个底朝天,不知道如何就被发现并且抄了斩。 所以他们想要阻止,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幸而殷太妃竭力坚持皇家正统不可玷污。少皇与养母折中,只能选择不大办婚礼,而殷太妃却要答应自从新妃子入宫以后再不干涉她任何事为条件,双方好不容易落得个这个下场,可谓闹得宫中不可开交,人仰马翻。 而经过这一闹,殷太妃可谓是恨透了这个还没来的卑贱商人之女, 但是很遗憾,所有的反对声都被少皇坚决的态度驳回,临近黄道吉日,正是民间适宜出嫁之时。 在这此之前也发生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临近出嫁之时,水月神女在自家院子里喝着秘制的糖水,正值秋末冬初,天气凉爽,她一声叫唤,让屋里的宇文村夫和君九漾都跑了出去。君九漾一看,被灌输了这么多日的接生知识此刻在脑袋中走了一遍,迅速转化为行动,马上施展轻功飞了过去,一手慢慢扶起妇人,吩咐着宇文村夫拿来医药板子,即刻抬进屋子里解决了。 动作很快,大概两三个小时,因为是二胎也折腾不了多久,婴儿倒是挺听话的,乖乖的也没为难他母亲,就从肚子里钻出来了。怪不得舍不得钱请接生婆,原来水月神女是自诩命大,根本死不了。看来她不仅对别人抠门,对自己也差不多一样。 苦就苦在小婴儿没奶吃,水月神女奶水太少了。这小婴儿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就是白白胖胖吃得特多,像极了君九漾,不禁特别喜爱他。 又因为水月神女不想请奶妈,想省了这个钱,反正女儿都要去吃别人的,何不带一个拖油瓶去,于是就把小婴儿交给了君九漾一起去皇宫找奶妈来好好带,自己也好安心的养身子。 哎,真是一个比一个可怜。有妈的孩子像棵草,东倒西歪好难熬。投了一个好人家其实也不是一件好事,除非他妈不抠门。所以给那大胖小子取名叫小可怜。 但是小可怜的父亲当然不同意才生下来就被小可怜姐姐抱着带去别的地方,于是站在门前忧心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水月儿,我们家的小伙子才那么小,你怎么就忍心把他送走,我们家有的是钱,就算请一城的奶妈婆子又何妨?” 听到这话,水月神女可是悲愤极了,“你懂什么事持家吗?懂什么是勤俭 节约吗?你知道现在奶粉钱多贵吗?你知道请一个奶妈我们要给她多少营养费吗?你想让我后半辈子过得有多落魄啊?”在一声声严厉激动的斥责声中,大家都淡定了,淡定了,再也没有多说什么。 君九漾抱着哇哇大叫的孩子站在门口,一脸呆滞,现在她那么怀疑,当初自己死在敦煌城门口是不是这个婆娘嫌弃自己吃得多把她扔了,真是人生凄苦。莫怪政府,莫遇奇葩。 所以在君九漾被花轿抬着迎进宫门的时候,一众站在皇宫迎亲大道上的老臣们脸都绿了,从脚上的鞋子到脑袋上的乌纱帽,全都被染绿了。因为他们听到这喜庆的乐声中一阵洪亮的婴孩啼哭声音,纵观周围,全都目光定定看着那顶花轿。 再条件性的把头扭向高高在上的皇帝,只见他一脸隐隐的激动和喜悦,看来这个皇帝的确如传闻中那般心中早有所属,这么多年的洁身自好原来都是有目的的等待,哎,但是作为平常百姓如果能有这番痴情那也值得称道,但是作为皇帝,一国最高统治者,如果没有足够多的后继者,那么对他们家族的社稷是万万不利的。 皇帝,他总不可能一辈子只纳一个妃子吧。 同样的问题不仅仅被满朝文武大臣挂念着,也被后宫中身居高位的殷太妃惦记着。她一直心中耿耿,对这空荡荡的后宫万般的不适应。曾经的太上皇也是多么的恩爱他的皇后,但是即使皇后尚在的时候,他也不是顶不住群臣的压力纳妃扩充后宫吗?她,也不就是当年进宫的妃子之一吗? 虽然在众多老匹夫官员的抗议下没有多隆重的婚礼,但是十里长街仍然铺满了鲜红的迎亲地毯,一路延伸而去,直到新娘子的家门,也沿路悬挂着由最顶级的灯笼师傅打造出的喜庆灯笼和喜花,行色各异,令人眼花缭乱。 彼时天下大赦,如同国庆之日,官府散发喜糖,沿街全是孩童奔跑的欢叫声和百姓的祝福声,晚间绚烂的烟火在燕京中足足点燃了一晚上,星空中全是瑰丽的梦。 而宫廷之中,百官出息,整整站了一日之久,虽然没有司仪主持,但只单单只是个进宫门,就如此的铺排和奢侈,可想而知,在这个新皇的心中,这个女人的地位如此之重要。 花轿落下。落在御道上大理石雕刻的龙凤呈祥图案上。女子没有盖着盖头,以为只是小妾进门从后面送进去就行了,何况小妾是不兴带盖头的,只有结发为妻的妻子才能带红盖头。她一出轿门,精致炫目的容颜就出现在众人眼中,站在御道两侧的群臣禁 不住发出一声惊呼。 这声惊呼也让君九漾诧异的迅速扫了一眼四周,咦?这是什么情况,不是说娶小妾吗?怎么办得比娶皇后还正式。 抬眼望去,只见最上方一人孤身而立,一身鲜艳的华服穿在身上。她小嘴一张,万分震惊,不光光是被他那张迷惑众生的容颜惊住了,更是被他周身如沐浴在光芒中,遗世而独立的气质。她仔细的打量,不放过他分毫神色表情,比之楼紫峪多了份邪魅,比之长孙婪多了份悠然恬淡。该如何说他呢?一眼看不穿,一眼望不尽。但是她很肯定,这一定是个聪明人,聪明到顶不过头的人。 这个人,她真的认识吗?但是很肯定,他就是自己要嫁的人,哦,不,是以后长期共事的顶头上司,当然,她也是有职业素养的,上前一步,虽然抱着小婴孩,但是笑容得体,温婉大度,将她毕生逼格全都显现出来。两人相逢一笑,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耀眼了红尘。 直到男子走下长长的御用台阶接过女子手中正眨着大眼呆呆看着他们的小婴孩,牵起她的手一步一步走上长阶,百官才恍然大悟,多么般配的神仙眷侣啊。 055少皇新婚时 这个人,她真的认识吗?但是很肯定,他就是自己要嫁的人,哦,不,是以后长期共事的顶头上司,当然,她也是有职业素养的,上前一步,虽然抱着小婴孩,但是笑容得体,温婉大度。将她毕生逼格全都显现出来。两人相逢一笑,一个惊艳了时光,一个耀眼了红尘。 直到男子走下长长的御用台阶接过女子手中正眨着大眼呆呆看着他们的小婴孩,牵起她的手一步一步走上长阶,百官才恍然大悟,多么般配的神仙眷侣啊。 当小妾?她君九漾只当是一个闲差,持证上岗,拎包入住职员宿舍。 洞房?那就算了吧。 有下人想把那小婴孩带走,但是却被奉若亲子的女人拒绝了。没有婚礼,这倒是让她轻松了不少,还挺感激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超级帅男,心里不免还是挺对自己的工作满意的,毕竟她的上司加上未来同事如此爆表的高颜值。 一路向后宫中长久没有人居住的凝华殿走去,君九漾一路咋舌,没想到有一天会成为顶级豪门姨太太。 两人的背影成双,身后的一众宫女好官员看去,两人如此的恩爱,安静、美好。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两个人并肩离去,就一直没有停止过她的聊天,毕竟打好上下级关系是很重要的一件事情,这关系到她以后的弟弟是吃什么品种奶妈的奶,更关系到以后自己米虫生活的高低中水平。 “喂,先说好了。我不是把自己卖进来的,只是来找份工作,我两以后只是纯洁的工作关系。”君九漾先开口,打破两人的沉默,其实她也是想了好久自己到底该怎么说,但是情不自禁的就说出了这第一句话。 本来以为男人会听不懂她的话,结构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下,算是回答。 “我现在的职位是什么啊?哦,就是当的什么妃子什么嫔的。” “贵妃。”旁边的少皇侧头看着她熠熠生辉的眼睛,里面泛着红光,分外饶人心扉。 “工资怎么算的?就是俸禄月钱。”君九漾解释道。 这个问题倒是难住了他,思绪飘过,她也觉得分外熟悉,纳兰玧北遥想当年,初次孤身去往敦煌,明着是去探访敦煌,暗地里却是布置好一切,等钱西炔的兵侵占敦煌,并且让敦煌孤立无援,以达到太上皇交给他的任务。 一去就七年了,也就是在那一年,认识到这个女子,当年的她,像极了一个圆滚滚的包子,在堂间滚来滚去,身上的机 灵,也一如她当年模样,不曾改变。 而第一次见到她,就是在敦煌城西北王府的会客大厅中,当时她被如今的西煌国国主带着。在众人错愕的目光中,只是询问上等奴仆的月钱是多少。至今记忆犹新,恍如昨日。 “难道工资很少?国库很空?”拍着手上的小婴孩,君九漾不确定的说。 “官商联姻,本就是奔着商人的钱财去的。”男子不直接回答,反而说了这件事情。 她早知道自视甚高的皇家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给你一个荣誉。不想原来是打着和商家要钱的准备,而之所以娶了她,不就是因为她是宇文家的大小姐吗? 看来这北湮是穷国,不靠谱、 “你敢说没有月钱,我可能做不了这个工作,马上辞职,现在不是我一个人吃饭全家温饱,看吧,还有一个拖油瓶呢?他要吃要喝要穿的,没钱不是逼着我跳槽吗?” “跳槽?” “是啊,我本来就是来求职的,家里父母亲不待见我,吝啬得很,不然我能来这里吗?”她如实相告,听得男人只是微微眯着眼,打量着说着他听不懂话的女子,她神色飞扬,一脸张扬,这是属于她的自信和光芒。 “十两一月,如今国库吃紧,不能再给太多了。” 她思量着这数字,盘算着十两到底有多大作用,最后点点头,毕竟刚刚上任不能太贪心,不能暴露她邪恶贪婪的本质,不然上司会对她的印象大打折扣,影响到她后面的升职加薪,这么想着,也不谈这保底工资了。 “有没有提成?” “提成?”纳兰玧北反问,显然是对这个词语不甚了解。 “就是如果我这贵妃做得好。大家都点赞,给好评,会不会有多的奖赏什么的。”她眼中充满向往和期待,侧着她繁复头饰的脑袋看着他的眼睛,突然发现,不管她怎么看都看不够,这个男人果然是极品,以前他带着面具的时候自己就知道此人绝对不俗,没想到如今一见到,竟然美得震撼她心灵。 古人云貌比潘安,那潘安的美也许都不及他吧。 听到这句话,纳兰玧北眸色微沉。“当然,首先得过你夫君这一关,只要我满意,你要多少都可以。” “豪,高级豪,的确豪中之最,豪中之豪。”一连几个豪,道出她心中所感。 不过到底要怎么才会让他满意,这是她必须思考的问题,她左右琢磨,把自己的职业 定位于服务业,并把最高指标定位让大老板满意,秉着多劳多得,贵在坚持的精神,君九漾这个贪财鬼开始了她新的皇宫生活。 因为她已经提前说好了彼此的责任和义务,纳兰玧北看着她琢磨出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两个人虽然是新婚,必然是要同床共枕的。而她也不是什么扭捏的人,本着打好上下级关系,共创美好明日的任务,将小婴孩喂饱安放好后,手一推将男人推倒在床上,再把上司鞋子一脱,自己的鞋子一脱,一下往里面滚了进去,再伸手一抓就把铺盖盖在两人身上。 此刻窗外月明星稀,空气中飘荡着喜庆的风,一如未央宫中贴在窗栏上的喜庆大字,和那火红火红跳动的红蜡烛。 “睡吧。”君九漾对什么男女之别没有多大的抵触,只要他们两个有纯洁的心,对彼此没什么邪恶的念头,就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关键是她这么想,别人男人可不是这么想的。 “你以前,也和别的男人睡过觉吗?”纳兰玧北躺在外面。俊美如神祇的容颜上闪过几丝异样红色,红光映衬中,显得几分暧昧在空气中流转。 君九漾心里那个烦躁,闻着漂浮在空气中那新烧的焚香,心里更加浮躁了,她翻了一个身转到里面,在静谧的夜色下,耳力特别的敏锐。 “哪种睡,我说,你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浮想联翩呢?” “……”迎接她的是一阵沉默,君九漾就怕惹了她老板不高兴找个理由扣她工资什么的,不等他再说,自己就先开口解释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连其他男人小手都没牵过。”当然,不排除别人牵着她这种事情。 刚刚骤冷的气氛这才有所好转,她心里才舒了一口气,真是一句话都会得罪人,以后要注意点。为了让大老板更加信任她,信赖她,以至于给她升职加薪的机会,她接着说。 “大北老板,你放心吧。我这个人什么都不好,典型配角属性。缺点多多,但是还是尽职尽责的。想我当年,你也知道,刚刚进敦煌城的西北王府当丫鬟的时候,那主人叫我干什么我都二话不说,更别提忠心程度什么的了,你那时候不是给我了十万两吗?我都没跟着你跑,现在也一样,既然我认你当老板,自然有我的原因,我不会轻易辞职或是被别人挖走的,放心吧。” “嗯,你要什么就给我说,不用客气。”真是躺在床上纯聊天,聊着聊着,她迷迷糊糊就睡着了,什么芙蓉帐中一夜值千金,都是狗屁。 第二天醒来。君九漾就不知道怎么回事睡到别人怀里去了,而且是她的脑袋死死地压着别人的胸口,哈喇子留了别人一衣衫,还亮晶晶的挂在,那样子,几乎是熊抱了。 她忽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她,难道潜了她的老板? 这个念头在心里扩大,散开,侵袭了她惶恐中的脑袋,其实纳兰玧北已经醒了很久了,只是被这个女人压着,胸口沉闷,却是被一股暖暖的幸福的感觉充实,这么多年来盼着想着,终于能这么顺利的把这个女人拐到自己身边了,刚刚其实是他把女人抱进怀里的,却是制造出这种她强他的假像。 只感觉女人身体一僵偷偷移动着自己的身子,双手撑在他身体两边,连呼吸都屏住了,不用睁眼,就知道她此刻多紧张,不禁想逗弄她。 君九漾看到纳兰玧北的眼睛忽的一下睁开,心急一吓,马上又扑了下来,掉在男人的胸膛上,恰好落在那滩口水上,心中那个草泥马千万只向她奔来。 老脸都丢尽了。 “那个……我,我不是故意的。” 男人起身,也顺手把她带了起来,两人坐在床上,看着她无辜的大眼睛,纳兰玧北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喜教习,所以免去了你学习宫中礼仪的课。但是以后也注意,对其他奴才下人一定要自称本宫。” 他声音如开满枝头的梅花,飘落几片拂过她的脸,她呆呆的看得惊愕了,这人早起的俊脸竟然会这么优雅迷人,一时也忘记他到底说了什么。 056后宫首次会面 会有什么大问题,但是关键是她这么想,别人男人可不是这么想的。 “你以前,也和别的男人睡过觉吗?”纳兰玧北躺在外面,俊美如神祇的容颜上闪过几丝异样红色,红光映衬中,显得几分暧昧在空气中流转。 君九漾心里那个烦躁,闻着漂浮在空气中那新烧的焚香,心里更加浮躁了,她翻了一个身转到里面,在静谧的夜色下,耳力特别的敏锐。 “哪种睡。我说,你这话怎么听怎么让人浮想联翩呢?” “……”迎接她的是一阵沉默,君九漾就怕惹了她老板不高兴找个理由扣她工资什么的,不等他再说,自己就先开口解释了。 “没有,绝对没有,我连其他男人小手都没牵过。”当然,不排除别人牵着她这种事情。 刚刚骤冷的气氛这才有所好转,她心里才舒了一口气,真是一句话都会得罪人,以后要注意点。为了让大老板更加信任她,信赖她,以至于给她升职加薪的机会,她接着说。 “大北老板,你放心吧。我这个人什么都不好,典型配角属性,缺点多多,但是还是尽职尽责的。想我当年,你也知道,刚刚进敦煌城的西北王府当丫鬟的时候,那主人叫我干什么我都二话不说,更别提忠心程度什么的了,你那时候不是给我了十万两吗?我都没跟着你跑,现在也一样。既然我认你当老板,自然有我的原因,我不会轻易辞职或是被别人挖走的,放心吧。” “嗯,你要什么就给我说,不用客气。”真是躺在床上纯聊天,聊着聊着,她迷迷糊糊就睡着了,什么芙蓉帐中一夜值千金,都是狗屁。 第二天醒来,君九漾就不知道怎么回事睡到别人怀里去了,而且是她的脑袋死死地压着别人的胸口,哈喇子留了别人一衣衫,还亮晶晶的挂在,那样子,几乎是熊抱了。 她忽的睁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这一切,她,难道潜了她的老板? 这个念头在心里扩大,散开,侵袭了她惶恐中的脑袋,其实纳兰玧北已经醒了很久了,只是被这个女人压着,胸口沉闷,却是被一股暖暖的幸福的感觉充实,这么多年来盼着想着,终于能这么顺利的把这个女人拐到自己身边了,刚刚其实是他把女人抱进怀里的,却是制造出这种她强他的假像。 只感觉女人身体一僵偷偷移动着自己的身子,双手撑在他身体两边。连呼吸都屏住了,不用睁眼,就知道她此刻多紧张,不禁想逗弄她。 君九漾看到纳兰玧北的眼睛忽的一下睁开,心急一吓,马上又扑了下来。掉在男人的胸膛上,恰好落在那滩口水上,心中那个草泥马千万只向她奔来。 老脸都丢尽了。 “那个……我,我不是故意的。”她很尴尬很紧张。 男人起身,也顺手把她带了起来,两人坐在床上,看着她无辜的大眼睛,纳兰玧北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不喜教习,所以免去了你学习宫中礼仪的课。但是以后也注意,对其他奴才下人一定要自称本宫。” 他声音如开满枝头的梅花,飘落几片拂过她的脸,她呆呆的看得惊愕了,这人早起的俊脸竟然会这么优雅迷人,一时也忘记他到底说了什么。 在君九漾的心中,瞬时惊起一声叹息,原来他不仅帅,还很温柔。 第二天,纳兰玧北一如既往的上朝去了,他是一个好皇帝,这些年来励精图治,文治武功,从来没有懈怠过,将来一定是一个名留青史,威名长存的伟大人物。 但对于她这个新聘请上任的小妾来说,其实这皇朝就如同一个企业,只有企业做大做强以后,她才能涨工资加薪,甚至要求得更多。 所以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其实是很想为这个国家好的。 恰好这个时候,上天好像知道她的想法,这不,怡和殿的殷太妃马上就派遣自己的心腹来找她了。 只是手上还有个弟弟,她也没有什么怕的,秉着我有武功在,打遍天下都不怕的原则,她一个人就准备跟着那领路的心腹去怡和殿。 “娘娘,娘娘,陛下有旨意,不许殷太妃私自来找娘娘的,所以。娘娘万万不可就这么跟着她去啊。”因为贵妃这高级点的身份,所以掌管宫内事务的总管也按着宫里的规矩给她分派了几个丫鬟,这最听话最懂事人也最激灵的就属这绿扰了。 每次面对绿扰,君九漾总觉得这行业不分高低,职位不分贵贱,这小妾的职位和丫鬟其实没什么差别的,人家绿扰就是做丫鬟有天赋,在这曾经空无一人的后宫做得这职业可谓是风生水起,听说是被太妃选中为少皇年轻时候的通房丫头呢,可想而知此人有多厉害了。 听她的劝阻,君九漾也停下来,看着未央宫中此刻外来的大婶,抱着听话的孩子说,“一会儿奶妈就回来了,本宫还得等她呢。要不你先回去,等有空了我再去给母妃请安?” 大北老板说,她现在是贵妃,必须要叫自己为本宫。她是好员工 。为了全勤奖励和拉拢上下级关系简直把老板说的话倒背如流,一如她曾经组织大北粉丝团时精心研究大北的时候。 “贵妃娘娘,主子并没有对娘娘有其他企图,只是有点事情想找娘娘商议。贵妃娘娘你是第一个住进这后宫的女人,太妃想找你交接一下这宫中事务,闲聊几句也是无可厚非。” 老嚒嚒都这么说了,如果她不去,这宫中可是是非之地,到时一定会说自己胆小怕事,如果真在人前被看轻了,那么以后的日子一定会不好过。 哎,没想到一个人的后宫也这么难待。 看着一旁绿扰为难的样子还有手中此事已经安然入睡的孩子,君九漾只得作罢,想她什么时候这么贪生怕事了,这不是她的作风。于是乎昂首阔步,将便宜弟弟放在精致的摇篮里自己一副赴死的大义凌然的样子去了。 这个时候那老嚒都看不下去了,不得不提醒一句,“贵妃娘娘。我们的太妃不是老虎,不会吃人的。” 君九漾瞟了一眼老嚒,不屑地说,“少说废话,前面带路吧。” 逸和殿,是位于北边凝华殿旁殷太妃的寝宫,这里地处幽静之地,环境优美,鸟语花香,自是皇宫中一片祥和之地,当年太上皇要退位时,将好多的妃子都遣送出宫中,更是下了死命,不出宫廷的皇妃全都送入尼姑庵。 那些不甘心被平白驱逐出去的的宫女妃子不想进入尼姑庵,这才跟着大流一起出了宫。而唯一留下来的妃子,就是这位曾经伺候过皇后的娘娘,当今圣上的养母。 有人说,殷太妃当年全是因为皇后的原因才得以留在宫中,因为皇上思恋皇后,留下她的贴身侍女。又有人说,太上皇全然是看在少皇年幼无母,而殷太妃又是少皇养母的份上。 但是无论是哪一种原因,君九漾想,殷太妃能成为唯一一个留任在皇宫中的女人。一定是不简单的。 跟着带路的老嚒,两人进了殿门。君九漾望进去,看到芳草萋萋的花丛中,一个贵妇打扮的女人人端坐在那里,双手也不闲着,摆弄着手中的茶具。一遍又一遍,她在想,是不是这太妃很是喜欢喝茶倒茶这些东西。 “你来了。坐吧。” 贵妇的声音清冷,沾染了沉寂的烟灰,发出一阵让人寻味的雅。 “太妃娘娘找本宫来,就是来喝茶水的吗?如果是这样,本宫还要回宫带孩子,恕不奉陪了。”君九漾说完,就想转身离去,却是被一声轻笑打 住了。 “看到如今的你,我好像看到了曾经的皇后娘娘。你知道吗?如今圣上的生母,就是太上皇一生最爱的女人。”太妃说着这话,轻抿一口茶水。看着君就要转过身,这才又说。 “她曾经也这样风风火火,整天整天的疯,但就是讨人喜欢。” “本宫来并不想听太妃说这些。”君九漾的态度很明确,你爱说不说,但是要说她愿意听的,拿一个死人一直和她比来比去,慎得慌。 “好,还是你们年轻人有魄力。我这次找你来,是想请你帮帮忙。这如今北燕的后宫实在是太空了。就算允儿任性,作为他妃子的你也应该比他明事理重大局。”太妃说着自己的意思,本来以为这骄傲的女子是百万个不愿意的,却没想到,她的眼睛在听到这话的时候忽然被点亮了。 “你是说,让本宫说服皇上选妃?” “正有此意。”这么多年一直令她这个一心只有皇家正统,心中有着‘对得起先皇后的意思。这件事的确是件大事,不仅是允儿的人生大事更关系到纳兰家的江山社稷。她可谓是操碎了心。 “好啊,我答应你说服他。”她回答的很爽快,一点也不犹豫。 明天改文,今天生日没时间码字哦 057送走小神来大神 爽快的应承下这件事情,本来以为殷太妃与新来的贵妃会形同水火,却意外的两人不但没有什么矛盾,反而相处得极好。 想来不出自家宫门的殷太妃甚至会去帮贵妃娘娘带带孩子。传授点育儿经。 “允儿小时候啊,可顽皮了,一点都不像现在这么沉闷。”殷太妃和君九漾在院子里喝着茶,聊着天,摆着有的没的事情,但是只有女人聊天就会不知不觉说到男人,男人当然也会在背后谈女人。这是很常理的事情、 在宫中这样议论皇帝,不是被砍脑袋就是被诛九族,但是两人却是相谈甚欢快,毫不避讳。 “真的吗?真看不出来,真怀疑这人板着脸是不是都是装的。好像就没看他笑过哭过。”她发表着自己的感概。 聊着聊着,两人就聊到了选妃这件事情上。君九漾知道,太妃的本来目的就是这个,也亏她能藏到现在才说。 “我上次和你说的事情不知道你有没有向允儿提点一下,唉,允儿这个孩子,打定了主意要做的,就算是他父皇威逼利诱,也是没办法改变的,就像他执意要纳一个商人家的姑娘为贵妃。” 君九漾听着她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商人怎么了,老娘还看不上你们家允儿呢,不就是同事关系吗?说得好像她捡了多大一个便宜似的。 好像也注意到这贵妃娘娘的脸沉了下去,殷贵妃才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也不必太在意自己的身世,只要你办好这件事情,你就是北湮的大功臣,到时候我到太上皇身前帮你美言几句,群臣之后也再不敢说你什么。” 说得好像她君九漾出身太低,配不上皇家,迟早会被文武百官嫌弃一样。 《四国志》里面说什么神昏之巅如何了得,每个国家都想拉拢的核心地方。更是千百年来每个帝王求而不得的地儿,又说什么神女如神在世,是每一个帝王梦寐以求的两配,更是比神昏之巅让人向往。 因为据说,得神女者得天下。 原来这些都是扯淡,拉到别人殷太妃面前,她的出身也忒低了点。 唉,那个全国第一首富的村夫老爹,就更不值一提了。如此想想,自己好像身份是很低的,毕竟就算她老爹是首富,在家里的地位也是第得没脸见人,就算妻子要送走儿子也不敢多说几句。 然后再一想,这殷太妃也算是企业里的高层了,打好这层关系多多少少对她的职业发展有所帮助,吐了一口气,才站了起 来,推着那自己让工匠打造的婴儿车。 “好吧。今儿个本宫就找皇上商议一下这事儿。” 看着这贵妃说得诚恳,殷贵妃才作罢,点点头算她贵妃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天晚上,纳兰玧北一如既往的留宿未央宫,其实对这种契约型的同居行为君九漾是不反感的。毕竟偌大一个皇宫中就她一个嫔妃。你说要是按着规矩来翻牌子怎么翻怎么看好像都是她一个,而且考虑到晚上睡觉小孩哭,纳兰玧北会帮她哄,也就顺其自然的住在一间屋。 君九漾扯着被褥一角,有点忐忑有点慌张,毕竟她也不记得什么时候这男人好像提醒过她这一生都只娶一个女人。她不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但是想要让他再纳妃子,一定会触碰到他的逆鳞。 “爱妃今天有心事,说来听听。何苦这么憋着,让朕也难以入眠。”纳兰玧北躺在床上,假寐着闭着眼,看不下去女人扭捏的样子,自己倒是先开口了。 这个小妮子,一心把他当什么老板。看来她的心思全然不在他身上,再瞧这小妮子一副没心没肺无关情爱的样子,真是让他每日冥思苦想如何让两人的关系转一个方向。 你说捅破了这层交易的纸吧,他又担心小妮子不接受,到时候连这关系都没有了。 所以少皇很为难。 “你都知道了?”君九漾继续扭捏着,不确定的开口,四周灯火已灭,只有在这?夜中,她才好意思说出来,毕竟是老板,而且这是有悖老板意思的事情。 “你是说哪件事情?”纳兰玧北躺在小床上,褪去银质面具的脸虽然被隐藏在了这?漆漆的夜里。但是君九漾知道,这是顶好看的一张脸,就算是所有的形容词都难以刻画描写的美颜、 “结婚,哦不,娶亲。唉,就是纳妃子了。”不得已说出这件事,她有点紧张,又感觉气氛瞬间被凝固,才咳嗽了一声抢先说道,“唉。我知道你有喜欢的人,而且为了她不惜让我当出头鸟。但是,你是皇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才是你最终的归属,先说,后面的话只是我个人的观点,你别打死我就好了。” “……” 空气越来越冷,沉?让氛围一降再降,直到她受不了。 “老实说吧,我是不看好你们这对的。你被一天到晚想着只娶一个只爱一个人这样天真的事情了,对于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来说这合情合理还被大为赞颂,但是你是皇帝,自古以来就有好多因为子嗣稀薄导 致家族皇权不保的,太多了,我知道你是一个好君王。既然选择了家国天下,就应该放下儿女情长。”他啪嗒啪嗒一股脑把话说完,马上警备的看着?夜中的?影。 不是她多此一举或是故作姿态,而是这个男人散发出来的冷空气堪比最强力的空调,冷飕飕的,又像是无数把箭矢,活生生把她当成靶子瞬间射成马蜂窝。 “你淡定的先想想,爱情不是所有,你应该追求更多,以大局为重。你注定成为千古一帝,所以……”君九漾还想继续说,她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那么巨大的勇气,明明知道他不爱听,这叫忤逆圣意。 “所以呢?” 这话是纳兰玧北反问回去的,她能听到他隐忍的沙哑声。那是她难得遇见的愤怒。 “当然,殷太妃的意思是想让你广开后宫,我想也是,大概是你从小在内院长大,见的美女太少了,等你发一道指令,天下的美女还不如东河之水,奔流到你这里,那叫什么来着,奔流到海不复回。” 他纳兰玧北见过的美女太少?难道她忘记了再次相见她就是被人绑到他面前的吗? 这个女人嘴里,究竟一天到晚要说多少气人的话,干脆叫他一口血喷死算了。 “所以,是殷太妃让你来给朕吹耳边风的?”男人冷测测的说,漆?的夜里,她看不清男人的眼色,但是她很确定,这个时候他一定是阴狠的表情。 打了一个哆嗦,瞬间将所有的事都推脱得干净,她和辞音音不就是这样吗?何况说一个殷太妃。 虽然也是管理层高层,但是相比较她的顶头上司。那根本不值一提。 “是啊,全是她,找过我很多次了。你知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啊,我也是秉着对工作敬职敬责的心思才这般冒死上谏的,想来也是,你作为一国之君为什么不学学别的皇帝,为了皇位借助婚姻拉拢各方关系呢?听说当年你从你老爸,哦不,你父皇那里夺权回来也挺不容易的,政治联姻绝对是个好办法……” 又说了一大通,等她安静下来,却听到房间中静谧得出奇,而耳边只隐约听闻男人沉稳的呼吸声,看来。他是睡着了。 可是,她还没把话说完呢。这是要怪她太啰嗦,还是男人太容易睡着了? 但是如果他顶头上司不舒服,她也不能硬着和他对干啊,所以她就当这件事情没发生过,依然像是平日一般喝茶赏花带小孩,仍然每日做好她多重身份。 便宜姐姐,便宜贵妃,便宜小妾。 对,现在她的生活状态就是如此的简单,用两个字足以形容——便宜。 她现在随时都担心那殷太妃带着她的老??来找她,问关于纳妃子的事情,毕竟她也算是大股东高管一个,自己不好开罪,正想着一个折中的法子,却毅然发现,那老太太根本就没来找过她。 正当她怀疑老人家的一片对她家允儿的宠爱程度时,却意外在纳兰玧北的口中得知殷太妃已经前往东山尼姑庵里静修一段时间了。 听到这个消息,君九漾直呼太好了,毕竟她已经为难了好一段时间了。 送走了高管层里不可不忽视的殷太妃,却迎来了更加厉害的角色,堪称这个环境中最大势力有点如同游戏角色里的大反派那种,当然就是久居深宫早已让位多年的太上皇。 在被太上皇召见之前,她就做好了功课,虽然已经深知每一个大人物的过往都有一段不堪回首或是香艳或是铁血柔情堪称传奇的过往,但是经过她有准备的一打听,情况的确如她所料。 看来每一个大人物的身后,都有一段深藏不露的曾经,而太上皇这段,狗血中透露着矫情,矫情中又参透着悔恨,真是一首唱不完的悲伤情歌。 058偶遇太上皇 早晨,君九漾正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到耳边有人给她说话,声音轻柔,她也只是当耳旁风听过而已。 “今后有什么事情都有我在,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嗯。”虽然不知道人在说什么,但是直觉是在和自己说话,勉强的回答着,算是应付。 “在我的身边,你仍然是那个快快乐乐的朱小茄。不用顾及太多。” “嗯。”听不进,继续应着。 “不要去北边的凝华殿,尽量不要去招惹父皇。” “嗯。”…… 嗯嗯嗯,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早已没有话,她继续睡着大觉,直到被弟弟吵醒,才揉着眼睛醒过来,左顾右盼,却依然没有发现男人的身影,看着晚上在一旁铺成床的暖塌,已经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旁,伸手小心的抱起娇嫩的小婴孩,就往殿外走去。 刚刚那男人究竟说了什么呢?这是个问题。 今天阳光正好,难得阴沉的日子里终于有了半点温暖的阳光,没有殷太妃的骚扰和有意无意的派人打探,她心里也舒坦了不少,先不说这个殷太妃是不是自愿去了那尼姑庵静修,先说这举动,简直是造福她的新生活。 虽然隐隐约约有打探到是殷太妃为了先皇后才去的。但是也听说是禹帝下的旨意。她不得不想到那天晚上两人的聊天还有那沉闷的气氛,看来,她无意中惹怒了皇帝还有意的暴露了背后?手殷太妃是个明智的举动。 御花园里,奇花异草,竞相在这个百草凋零的季节争相开放,硬是在这灰暗的天地间开出了一派兴兴向荣的景象。有时候想想,这天下间最奢侈最难以得见的珍宝或是景致,不都是在这皇宫中吗? 所以,有时候你还真别嫌弃,怪不得有那么多女人挤破头了也想钻进来,虽说这宫中没有妃子,如今也只有她一个,但是就那些成群的奴仆太监来看,就足以看到这皇宫的奢侈和奢靡了。 君九漾本是不习惯别人的伺候的,但是今儿个带着小弟弟逛御花园,小弟弟生得越来越圆滚滚,活脱脱就像是一个小包子,君九漾想起当初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楼紫峪也总是叫她包子,不知道和现在的弟弟有多像。 “狗蛋,狗蛋,来,看这池里的鱼儿,喜欢不喜欢。”抱着手中的娃娃站在石桥上,望着池里的锦鲤。小孩子瞪大了眼睛,感到特别稀奇。 狗蛋,是小弟弟的小名,因为贱名消灾,她从小何不是 带着朱小茄这个名号长大的。自认为生命力也挺强盛的,所以喊得也挺顺口。但是作为皇帝的小舅子,当然得有一个响亮的高大上的大名了,那个不靠谱的母亲是指望不上了,还是那个苦命的爹传了信到纳兰玧北的手上才知道的。 原来狗蛋还有个大名叫宇文邕。 宇文邕?这个不是历史上一个有名的短命皇帝吗?于是再和纳兰玧北商议一下,最后禹帝干脆御赐了一个名字,宇文拔,出类拔萃的拔,预示着小弟弟的与众不同,这其中的原因还得追溯到君九漾的一句话。 在想名字的时候被纳兰玧北问道叫什么好,她虽说也不知道叫什么好,毕竟胸无点墨。 “唉,不怕他以后有缺点,就怕他以后没特点。”她是这么回答的。 过后,纳兰玧北大字一提,写下了拔字。 自此,宇文家的接班人,未来帝国的第一战将从此诞生于世,很多年后,很多人说起宇文拔不得不追溯到他的起名,那可是当年的神女与禹帝共同取得名字,就说这出处,也有一段摆谈的东西了。 君九漾站在桥上,一眼望去,就看见对面的亭子中霍然站着一位深紫色长袍的老人。远远望去,就觉得对方贵气逼人,不可直视,又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这人到底是谁?难道是久居凝华宫不出的太上皇,可是他在这里干什么,她想着还是赶紧的溜走吧,瞧着这远远望过去这气势就这么逼人,她一个弱女子如何应付得了? 她还没走几步,就有宫人从她身后小步跑了过来。“贵妃娘娘,太上皇请娘娘到亭心一坐。” 来人是常伴在太上皇身旁曾经的太监总管长喜,他尖锐的身影可比纳兰玧北身旁的太监公公细得多了,心里想着是不是越年老的太监声音就越是像女人这个问题,又是在神游中被提醒了一句,这才推着自己设计的婴儿车向亭台中心走去。 走近一看,君九漾看到老人人中之龙的天子真面目,虽然已经上了岁数,但是保养得极好,就连眼角的皱纹也是极少而细微的,凤目圆睁,从她已经在老远的地方就已经开始打量着她,让她浑身不舒服。 这个老人还真是不礼貌,君九漾心想。 她就站在那里,没有作何表示。正在准备问一句,‘喂,你找本宫过来干什么?’的时候,就被旁边的陵人丫头提醒了。 “贵妃娘娘,该向太上皇行礼了。”陵人倒是比君九漾还 急,毕竟是太上皇,虽然已经让位,但高高在上的顶尖人物早已被大家膜拜惯了,见了自然要行礼。 君九漾听了陵人附在耳旁的悄悄话,又正逢那小婴孩在婴儿车中无聊得哭了起来,君九漾赶忙抱了起来,“狗蛋,狗蛋,不哭啊。花??,快去叫奶娘。是不是饿了。” 她哪里有那么多规矩,听到小孩子哭可不比她那个便宜娘冷心,而且也越来越爱这小孩,自然没有顾及得到要打一个体面的招呼这种问题。 “娘娘,见了太上皇要先行礼啊。”长喜公公不悦的开口,这个新来的贵妃,早就听闻很受皇帝的宠爱,甚至超过有史以来最受宠的前皇后,如今又这么的无礼,在他眼中,显然是恃宠而骄。 “要不你来帮我带孩子,我来行礼。”君九漾忙着哄孩子,对着冷眼相向的低气压太上皇也懒得多管了。 毕竟她又不是靠他吃饭的,她的老板又不是他。 “你们先下去吧,孤有事情和她谈谈。”来人晶亮的眸子看着一直低头哄着孩子的女人,淡淡的开口,周围的宫人全都是身子一震,紧张的应承下来,赶忙离开。 只有跟在君九漾身前的几个贴身丫鬟走前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却也是不被这个粗心的娘娘放在眼里。 “东岳的六皇子如今已经回国。前段时间才向孤谈了笔交易。”太上皇自顾自的说着,一如君九漾没顾及他,好像自己说给自己听。 “长孙婪回国了?” 她拍着断断续续抽泣的小孩子,回问到。她是知道长孙婪过往的人,曾经无意中闯入他的世界,也无意中知道他内心所有的阴暗和不甘,也知道他一直以来想要复仇。 但是,他竟然这么快就回去,他想干什么? “你终于肯和孤说话了。虽然不知道你和他有什么关系,但是你不希望他失败吧。”老人家语气平和,一如多年以来,将自己的所有情绪都掩埋在心底。 “对,你拿捏得很好,你说得很正确。” “那么,何不跪下尊称孤一声太上皇。说不定比你瞪着眼睛更有效果。”他说着这话,慢慢坐在那铺着金色暖垫子的木长椅上,一脸淡漠,却是从里到外透露着一股威压,让人不得不忌惮。 “呵,本宫只是随便问问,他生或死与本宫何干?太上皇,你也大可不必如此的自以为是吧。” 她就是一个嘴里不饶人的主,谁得罪她,她当然要以牙还牙 ,受不得半点气。 听到她这么一说,太上皇虎躯一震,才坐下的身板坐了起来。沉声道,“好一个狂妄的女娃。” “哈,过奖了。” 君九漾正要转身离去,太上皇冷然的看着前方,“孤年轻的时候,也曾经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只娶一个女人,后宫三千只为她一个人而设。” 老人的声音占用有点沙哑,有点沉闷。 就因为这无意中流露出来的感情,让她停下了脚步,也许他也只是一个可怜的老头子罢了。只是,他不应该对她这么的强势。 她转过身,一笑,“如果太上皇是觉得本宫霸占了你儿子,为你的儿子赶到太不值得,不妨去和你那个宝贝儿子谈谈。说实话吧,小女子只是一个弱女子,连自己的婚姻都做不了主的,如果能选择,我想我不会来这里。” 说这话当然是昧着良心说的,毕竟如果她想,皇宫是留不住她的,但是一般狗血小说里不卑不亢的女主角都是这么说的吗?什么你以为我愿意留在这皇宫之中吗? 她总不能说,她是被聘请的称职小妾这个残忍的事实,什么美人一笑后宫夭的大傻话,能被表面现象蒙蔽吗? “孤的儿子孤了解,这么多年,他唯一坚持的东西就是他的婚姻,所以绝对不可能随便娶一个进宫的。” 接着他又说,“知道吗?当年孤给了他两个选择。灭楼家和娶左南唐公主,你猜他选了哪一个?” 059太上皇的故事 “哦?原来还有这件事啊?”君九漾好像想着什么,思绪捉摸不透透彻,想了一会儿好像想到了什么。 “大家都说楼家七年前投奔了西炔,原来这背后还有这等事情啊。” 这话算是对太上皇的答复,好像自己和楼紫峪根本没有什么关系似的。 “只是,对于楼家来说,好像如今更加辉煌,西煌的皇帝是不是还要感谢一下你老才是呢?” “毕竟以前顶多是个边陲地方的小世子,现在可是九五之尊呢?”她的话如谈论家长里短,一派温和,但是话里的意思却让太上皇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本来是想拿话压住这个丫头的,没想到这丫头不仅话多。而且还很毒。位高权重万人敬仰的太上皇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但是以他的身份和地位,和一个妃子置气,这不损了自己的颜面吗? 所以,为了大局着想,他隐忍着满腔的怒火,抬着鹰眸看着她,越发的严厉。 “孤的儿子娶了一个好女人,果然不一样。” “过奖过奖。” 女人拂过鬓角边的一束头发,斜着眼看着太上皇。 “坐吧,其实孤今天只想好好和你说说话。没想到小丫头还不吃这一套。”太上皇转瞬放下了姿态,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哪一套?不就是吓她那一套,她又不是吓大的,真是小看她。 当然,他都发话了,她一个本分的媳妇难道还不听吗?马上一屁股坐在了他旁边的长椅上,也跟着换上一副好看一点的表情,嗯,至少带了点笑。 “孤曾经就像如今的允儿一样,以为一辈子就只会有一个女人。”说起这句话,老人如同饱经风霜的老树,屹立在她面前,看上去经历过岁月的洗礼,带着一股子从里到外的伤感。 “然后呢?”至少就她知道的就有一个殷太妃。 “你知道吗?丫头。站在权利的巅峰,那种危机四伏的杀机,面对想保护的人又无能为力的感觉是什么吗?”老人说着,仿佛陷入一阵回忆,时而嘴角微微上翘,时而眼中泛着泪花。 她想,这个太上皇不管昔日有如何的威风如何的威武,到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寻常的老人罢了,他也会在某个晨昏某个小地点拿出自己的回忆慢慢的咀嚼,一样会有那么多感情。 “我年轻的时候,只是一个宫女生的不起眼的皇子罢了。我很不幸,觉得上天从我一出生就想折磨我。 ” 故事从这里开始,午后的阳光有点暖,小池塘中的锦鲤吐出了几个水泡,反转了几个涟漪,有不知名的花朵盛开在这个秋末的季节,却是红艳艳的。 小婴孩也恬淡的安静下来,睁大着双眼,听着老人的故事,好像也对这个故事很有兴趣的样子。 “因为上天给了我世上最优渥的环境,却在这其中给了我一个最尴尬的位置。”他如此说着,让君九漾不知不觉想起了长孙婪,他们如此相似的处境,但是看太上皇如今,一定比长孙婪要好很多。 更重要的是,她听到太上皇叫他自己为我,这和原来的那个孤相差甚远,这小小的称呼一下子拉近了两人的距离,让君九漾更有耐心的听进去。 “从小父皇不喜欢我。他曾经亲口告诉我,他说,‘真后悔,一场酒后的过失,竟然就多出了一个你’,那个时候我还那么小。不懂他说的话,但是大了点的时候,我发现其他的皇兄和黄姐都不喜欢我。他们嘲讽我的出生,在这个皇家,只有母家势力强大的皇子才有说话权,我的母亲和我一样,都是皇宫中活得比下人还不如的存在。” 断断续续的叙述中,就如同所有出生卑微的皇子一样,他很幸运,是的,他被右丞相之女看上了。当时的右丞相,可谓是朝堂中数一数二的势力,有了他的支持,就如同上天怜悯他的遭遇赐给他一个翻身的机会。 他很珍惜,不像其他故事中那些翻脸不认人的帝王一样,一旦上位成功就过河拆桥,不认旧账。他是真心喜欢右丞相家的小姐的,一如右丞相家的小姐欣赏他一般。 他一路斗太子,斗当时母家势力优越,很有实力竞争皇位的各家皇子,最后沾满了满手的血腥,一步步问?皇位,一步步成就他的天下。 右丞相只是要求他的专宠,他做到了,甚至自己心甘情愿允诺后宫只此一人,宫菱悦。 当他坐上那个梦寐以求的位置,他也的确如他的诺言一样爱护她,守护她,每日朝会过后第一件事情就是陪着她,他看着她容光焕发的容颜。右丞相家族的人都很满意。 只是,一旦坐上皇位,你就不单单只是你了。 你必须先是一个能掌控大局把持朝政的君王,然后才是一个女人合格优秀的丈夫。 而婚姻,对于一个皇帝或是对于一个政客来说,有时候是一把最有力最省时间精力的利器。是的,一半原因来自于右丞相宫家的权势滔天,几乎功高盖主,一半原因 也是因为自己抵挡不住这整治的局一步一步对他的诱惑和指引。 那天,她怀着六甲,还没来得及告诉他,自己就先告诉了她另一个消息。 “悦儿。左丞相今日又在朝堂上弹劾你和你身后的宫家,朕觉得,何不让他家的女儿也进宫,这样他就不会再说什么诋毁的话了。”第一次开口就是这样的情况。 这时候他才记忆起她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小,最后她归于平静,平静的望着他,平静的说出自己怀孕的事实,最后和他的喜悦形成鲜明的对比,只是后来想想,才恍然大悟。 只是当时,根本没留意她的变化罢了,他庆幸宫菱悦的大度,庆幸宫家的大度,他不知道,那都是宫菱悦的态度。放任的态度。 后来,她离开了,留下一封信,让他痛恨一生又无奈一生的信。 她说。她与他的一开始就是一个误会,但是被他的一生一世的诺言感动,才继续深信这个误会,却没想到多年后,他竟然自己亲手打破这个误会。 是啊,她曾经中意的人,是来自遥远敦煌的世家子弟楼倚天,只是当年他与楼倚天,一个是皇家最不受宠的皇子,一个是久居皇城的质子,两个人之间自然产生了惺惺相惜的感觉,成为最好的拜把子兄弟。 也是后来,他才从宫菱悦留下的信中知道,她喜欢的从来都是楼倚天,那个曾经救过她的男人,只是阴差阳错下,骄傲的少年留下了自家兄弟的名字,让她也找错了人。 后来她也曾经想过撇下一切去找这个给自己带来一个天大笑话的男人,只是就在这个时候,纳兰乘向她说,“一生一世一双人,后宫之中只此一人,宫菱悦。” 她忽然心动了,她停下了自己寻找的步伐,开始半信半疑的接触他,相信他,然后慢慢的爱上他。 最后呢?他深陷政局不能自拔,早已将儿女情长抛在脑后,她也只是恍然醒悟过来曾经的那片真实,在一次有一次男人对彼此爱和信任的被判下,在自己和身后势力的安排下,远走塞外。 她果断的放弃了拥有的一切,权利,不是她想要的,地位,她根本不在乎。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女人,一生都在向往自己的爱情和幸福。 右丞相宫家也因为有一个爱宫菱悦的慈父,一直明智的帮助女儿去抉择,最后也告老还乡,女儿不需要她作为后盾,他又去勾心斗角些什么呢?聪明的人。总是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所以他选择的卸甲归田,与女儿一起远 走塞外。 故事就是这样,随着女人的离去,他看着空荡荡的宫廷恍如隔世,昨日誓言犹在耳边,只是伊人已去,人走镂空。 “你知道吗?当时我的确是想抓住她,一辈子不放手。”老人说着,缓缓掉下一行清泪。 是啊,男人说出的誓言,最后违背了,你不能否认他当时说的那一刻虔诚的心。君九漾相信,太上皇当时的确是想一心一意对先皇后宫菱悦的,甚至到现在,也不敢否认他对宫菱悦的用心。 只是,世事弄人,他除了爱情还有家国。还有皇权,还有政局。但是她除了爱情和家庭呢?还有什么? 你不能说他们中的两人谁对谁错,只是他们的选择不一样罢了。像是宫菱悦这样从小被沉重的父爱浇灌着的富家小姐,她的世界肯定是向往最纯洁的感情的,如果纳兰乘给不了,那么,她宁愿选择不要。 如果他给你的东西和别人都一样,那么她宁可不要,这就是宫家大小姐的骄傲不吧。只是,她又怎么知道他给她的东西就和别人的一样了呢?难道他非得把心掏给她看不可吗? 听完了他的故事,君九漾一阵嘘唏。 “故事的一开始就是个误会,故事的结局仍然逃不出一个误会啊。太上皇,你给我说这么多,是想警告我不要走先皇后的后路,还是……” 060贵妃探亲有敌来袭 060 如果他给你的东西和别人都一样,那么她宁可不要,这就是宫家大小姐的骄傲不吧。只是,她又怎么知道他给她的东西就和别人的一样了呢?难道他非得把心掏给她看不可吗? 听完了他的故事,君九漾一阵嘘唏。 “故事的一开始就是个误会,故事的结局仍然逃不出一个误会啊。太上皇,你给我说这么多,是想警告我不要走先皇后的后路,还是……” 经过一次雨太上皇的深入聊天,君九漾也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毕竟到时候想着的是拍拍屁股就走人,大家迟早分道扬镳。何必呢? 以至于纳兰玧北问她有没有什么事情的时候,她只是摆摆手,表示没什么事。 “九九,你的家书。”纳兰玧北将一封用簪花小楷写着“宇文家长女启封”几个大字,印入她眼帘。一看就知道是那个便宜娘写的。 “打开看看吧,说不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呢?”纳兰玧北在书桌旁,今野在一旁磨着墨水,一如既往的批阅这奏章。那字体龙飞凤舞,一看就是从小练着的,这个世界她接触了这么多人,好像就只有她字写得是最丑的,哎,就连辞音音那个丫头,写得都比她好,不过想想看,别人可是个公主,自己一个小农民也没什么丢面子的。 来了这么多日子也算是会基本的字了,简单的扫了一眼,原来那个便宜娘说爹里每天变得越来越唠叨,她娘说他估计是更年期到了,所以让她把小弟弟送回家,好让她爹一天有事情做,不要围着她一直转悠唠叨了。 看到这消息,终于可以甩脱这个小米咋了。虽然平时差不多半夜哄孩子都是纳兰玧北在做,但是自己也忒不好意思,她是有自觉有觉悟的好员工。 如实像某皇禀报了后,就带着小弟弟出了宫,说是回家省亲。 别人家妃子省亲,就像是元妃回大观园一样,可谓是热闹至极,全家顶大的事情,但是搁在他们宇文家,就是屁大点事情。 关键是她作为宇文家的,信上也说了的长女,竟然进家门还得扔东西,扔钱。 听闻她回家探亲,而且听闻皇帝本来是要跟着的,但是因为要处理东岳的事情最近特比忙,这才没有跟着来,朗里飞出了个金凤凰,这是天大的好事情,上到知府县令,下到乡里百姓,无不以此为荣。 而且如今这情况,还是个贵妃,简直是破天荒头一等大事啊。 宫中就这么 一个贵妃,后位又因为皇帝的个人坚持迟迟没有着落,这可谓是他们廊里的好机会。 这次这贵妃回家探亲,最心急最热情的,当然属廊里城的那个首府大人了。当然,丢进家里那个破院子的钱也是他出的,谁叫她没钱呢? 其实回家也没什么好事,她主要就是来交付一下小弟弟。交付之后,顿觉得倍轻松,毕竟一个小孩子放在手里,你说不悠着点怎么行呢? 这夜晚上,送走了热情的从财大神首府,她挂着?眼圈回自己的破房子里睡觉。风雨飘渺中的破茅屋,仿佛已经到了它的风烛残年,虽然她也很多次提醒了自家那个便宜娘 别人每次听到她的话都很现代化的回问她,比如,“你知道什么是古董吗?你了解这房子的历史吗?你懂什么是珍藏吗?你对茅屋为秋风所破歌又知道多少呢?” 啊,娘亲,你不要给我这房子还是名诗句《茅屋为秋风所破歌》里面的破茅屋,求放过,恕在下的确不懂文化,不懂历史,不懂情操。 说来倒霉,这里本来也是没她住的地方,硬是从以前养鸡的棚子里给她新搭了一间房。只是因为给工人的工钱可能有点少,所以工人也收下不留情,修得可谓是只看远观不可近看也。 晚上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听得外面的鬼哭狼嚎,她心里一阵心惊胆战,她自认为胆子很大,但是就是对灵异这些鬼东西不怎么感冒,一遇上准歇气。 “嘎吱——”一声,是木板被风吹开的声音。 她身子一抖,忙裹紧了身上的被子,尼玛,以后还是少回这里为好,真是吓死人了。 门外,一抹?影正站在那里,手里打着一把漆?大伞,她眯着眼睛望过去,感觉一道视线射向自己。 “啊啊——”不可遏制的一声惊叫。让着破旧的茅草屋都晃了几下。 外面的破旧大门被一踹,就蜂拥而入一群锦衣卫,纷纷奔向声音的始发地,将士们个个表情严肃,分外紧张。 他们个个带着斗笠,就是风雨交加的夜里,也从未放松过警惕。为首的统领就疑惑了,自己明明没有看到有外人进入,究竟是何等厉害的高手,才可以从他一个大内排行前十的人手中,神不知鬼不觉的闯进来呢?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将破屋子团团围住。里面就嚎啕了起来,“爹,你怎么这么吓人啊。求放过,求正常,求别人吓人啊。” “闺女,你这大呼小叫可不像 是大家闺秀,一定要淡定。” 中年男人身罩着青衫,就站在门口,脚上的水擦干,才进了屋子,将大?伞靠在屋外,神情自若,举步稳如山。 “来,爹给你送了被子。这么晚,天气又这么坏,要不你今天先出去住客栈吧。”中年男人出声说道,一边点燃旁边的灯,微弱灯火给小破屋带来一点光火。却被飘进来的一点雨丝一下就浇灭了。 “哎,本来我打定注意不是你们亲生的,现在才觉得,其实我是爹你亲生的,但是不是和现在这个娘,是不是啊?现在这个娘不是我亲娘。” 她把那中年男人手中的被子拿了过来,盖在身上,在?兮兮的夜色中看着她这个世界的爹,想起他平日的沉?寡言,处处以便宜娘为中心,而且不论是对错,都站在便宜娘一边,这个沉?的男人,用他的行动表达着自己的爱。 却不知道这种爱,是对是错,他就不怕宠坏了那个便宜娘吗? “娘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此次负责贵妃娘娘安危的统领在门外高声喊道。 “没事,你们退下吧。是我爹。” 听到娘娘清脆的声音,围在院子里的锦衣卫才纷纷散开,继续守护着刚刚的位置。此次出来,皇上特别的交代过,无论如何,都以贵妃娘娘的安危为重,他不得不提高警惕。 “算了吧,爹,我还是在这里讲究一晚上。”君九漾坐在床上,看着在桌旁的‘爹‘突然向她袭了过来,她一个机灵,赶忙在床上转了一个圈。 险险的躲过那伸手一抓。 “你是谁?”君九漾再次问话,已经站在了地上,只穿了一件睡衣,搭在身上,虽然早已被纳兰玧北提醒了很多次,现在她身份不一样了,一定要多加注意。 没想到这还是真的,不过到底是谁要害自己呢?而这个假扮她爹的男人,来得如此的突兀而又找不出破绽,而且就他身手看来一点也不弱。 此时?灯瞎火的,根本看不清他的面目,她也只是略微的判断出这个人是她这个世界的爹,如今再仔细的凭借自己的感官。竟然在他身上找出一丝熟悉的味道。 却不是她爹的熟悉。 “是我,九儿。”再次开口,已经是另一种声音。 “长孙婪?” “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而且,干嘛半夜没事来吓我啊? 被这么快认出来,长孙婪觉得很欣慰。 “我还想问你,九儿,你怎么成了纳兰玧北的贵妃?”再次开口,君九漾听闻到他语气中的严肃和气愤。 “这个说来话长,不过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有事的,这个你不用担心。”君九漾说着话,将扮作她爹样子的长孙婪拉到外面,屋里太?他,她根本看不清。 “喂,你扮作我爹干什么?” 还没等她说完,就被一只手蒙住了嘴巴。“在外面别说话,走我们先离开这里。” 他将她一揽入怀,披上一件雨衣。乘着夜色,消失在风雨里,底下,暗处的人也纷纷起身,跟了出去。 感应到身后的尾巴,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身边,不知道还潜藏了多少人。而且出了纳兰玧北的人,还有其他的。 很快,凭着两个人功夫,很快将所有人甩在了身后。 脚尖落下之地,正是廊里最繁华的大客栈,龙门客栈三分店。 此刻,宇文府里,早就闹开了,当这件事禀告给当家祖母,此时最有话语权和决定权的水月神女时,她只是在床上眯着眼睛迷糊了一句,“别管她,没东西吃会回来的。” 大姐,你以为你家女儿青春叛逆期吗?还玩离家出走? 客栈的上房里,君九漾还没来得及脱下身上的雨衣,就听到面前的人咯咯一笑。她心中一惊,顿时感觉到后脖颈一?,一咕噜就倒在了地上。 在华丽丽的之前,他看到男人的刀疤脸,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阴风阵阵的悬崖边,那么多尸体被操纵的地方,也出现过这个人的脸。 那么他,又是怎么假扮长孙婪,他怎么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呢? 061被人追命的滋味 客栈的上房里,君九漾还没来得及脱下身上的雨衣,就听到面前的人咯咯一笑。她心中一惊,顿时感觉到后脖颈一麻,一咕噜就倒在了地上。 在华丽丽的之前,他看到男人的刀疤脸,好像在哪里见过?那个阴风阵阵的悬崖边,那么多尸体被操纵的地方,也出现过这个人的脸。 那么他,又是怎么假扮长孙婪,他怎么知道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呢? “惊鸿仙子?终于让本座找到你了,哈哈哈。”他笑得怪异又凄厉。以夜风细雨为背影,听得特别慎人。 原来是那个傀儡师,没想到他找到这里来了。 “你找我干什么,我不记得得罪过你这位啊?”说着这话,她纵身往后一跳,却是浑身觉得无力,他什么时候给自己下了药?竟然让她武功都用不上。 “别妄想动用武功了,你被我下了功行散,没有一天自动解封,是逃不掉的。”他露出自己的真面目,君九漾只觉得这人比鬼还要吓人,忙着往后连退数步。 “你干嘛纠缠我不放,不就是去比武大会甩了会儿帅吗?这就得罪你了?未免你也太奇葩了吧。”她素手一指,指向那个面目狰狞的男人。 只见他睁大了瞳孔,看起来带着狠,“你得罪了我的人,还问我为什么追着你?” 一只苍白的手从他的衣袖中伸出,一眨眼,就已经握在她的脖颈上,她想闪身逃离,却因为失去了武功,没有他的速度来得快,就这么被他抓在手掌里,憋得一口气提不上来。 心中又恨又暗叹自己太倒霉。她是不是应该去菩萨面前上几注香。怎么这段日子一连串遇到这些反派角色。 从殷太妃到太上皇再到这个寻着他来的阴险傀儡师,真是一个比一个难对付。呸呸,真是背。 “呜呜呜,放开我……”声音憋着吼不出来,只能细细微微的说着话。 “哼,等我把你交到她手上,她一定很高兴。”傀儡师抓着她的脖颈,看着她难受的面庞显得特别的开心,随手一甩,将她扔到一旁的地板上。 “啪——”的一声,狠狠的砸在地上,尼玛,这还是她第一次肉体受虐。此仇不报非好娘们儿。 她不屈的别过眼,狠狠道,“我君九漾一向敢作敢当,刚正不阿,讲文明树新风有道德有操守,别说得罪别人,就从来没当着人面或背着人后说过别人坏话,我说,你那个她是不是有病啊?” “ 放肆,死到临头还敢污蔑玲儿、”一巴掌打了过来,她早已有所准备,在那一掌拍过来之前就往旁边一躲,因为早有计算预料而没有被打中。 “哈哈,原来是武林盟主的那个女儿。”她刚刚说那话刺激这个人就是为了打探到他背后的那个人,没想到还这么轻松就打探了,不禁对他竖起中指,指了指他的脑袋。 当然,傀儡师是不懂她的动作的。只是对她的态度很不满意。 “贱人,玲儿可不是你能指手画脚的。”一巴掌又是要扇过来了,紧急情况,她握紧身前指香玉,心力意念,就消失在了那傀儡师眼前。 被眼前突然消失的人惊愕到了。“果然是个妖女。” 只听傀儡师喃喃一句,开始在屋子里到处寻找。 窗外雨淋淋,万般沉寂出去滴落的雨水声,听起来特别的空寂。 傀儡师拿着线,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钻进来十几个杏色各异的傀儡,浑身还泛着恶心的臭味。她在角落里闻到,觉得特别的恶心,他是准备来围堵自己吗? 只是苦于失去了武功,她只有机灵的躲闪着这些人的追捕,看到窗门大开,还有丝丝雨滴飘进来,她眼波微动,一个跨步,绕开眼前一个独眼大侠就闪到了那窗户边,毫不迟疑,纵身一跳。 她往下跳得如此果断,毫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因为是在二楼,很幸运的是,她刚刚落在一辆向前奔跑的马车上。 “咚——”剧烈的落地上响起,在快速奔跑的马车上,她瞧见傀儡师阴沉的脸,还有一干呆愣的傀儡,齐刷刷站在窗户门口看向下面。 “快啊,拜托车夫,赶紧的马不停蹄的撒丫子向前奔啊。”赶紧从马车顶上爬了起来,她大声一呼,一边紧张的看着那二楼窗户,只见那刀疤脸傀儡师凌空一跳,就从上面落了下面。奔跑在雨夜里。 大雨在他眼前如同虚设,一步一步向她奔来,那动作很快,她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被人追命的感觉原来是这样的。 紧张中,再也握紧指香玉,隐去身形。却是在即将隐去身形时,被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肩膀。 她浑身一冷,是谁? 侧过脸去,就看到一脸呆滞如同木偶一样的中年大汉,他魁梧的身躯华而不实,一看就觉得有点虚浮飘渺。 是傀儡。傀儡师牵动傀儡,早已从前面包抄了她。 无奈之际,傀儡师已经奔跑到她跟前 ,她再一次看到他狰狞的脸,只觉得一股绝望由心而生。 “尼玛,不就弄了一下那个假白莲花吗?你不用把自己逼得这么累吧大哥。”她忽然给了一张拘着笑的脸蛋,望着面前这个阴冷的傀儡师。 “废话多。”简单的吐出三个字,她就被旁边又突然冒出来的一个傀儡一把抓住了胳膊。 条件反射性的反肘打过去,却因为没了力气,被那傀儡轻松的躲了过去。 又是下毒又是追命又是威胁的,他的爱还真伟大啊。当然,别人的品味她是不敢质疑,但是能喜欢这种女人喜欢到这种程度,看来假白莲花可能真的有可取之处也说不一定。 “想我也是靠着一张嘴吃饭的,吃多了当然要练一练。”她说着话,一边推开驾着自己的两个傀儡。 “他们真臭,能不能让他们先放手/”有话好说好商量不是? “不能。”简单直接粗暴的回绝,她也不想说了。 “带走吧。”打算妥协了。就这样吧。 马车还在奔跑,他们此时站在马车上,迎风而往,雨打在她面上,一片冰冷,冷进了心力。 最多被变态白莲花折磨,大不了毁容,反正现在都嫁人了,别人想休只要赖着不走,她还怕什么呢?而且她还嫁了一个有钱有权的老公,毁容了让他出钱整容,也不是什么大事。 失宠?不可能,因为宠都没宠过。 正要离去,只听“咚咚——”两声,是傀儡从车顶上摔下去,落在地上的声音,而她面前,傀儡师警铃大作。瞬间惊恐的看着她身后,张大了眼睛,看起来特别的震惊。 “主上——”一声低喃,他双膝啪的一声跪了下来,吓得君九漾往后一退,却是退进了一个人的怀抱里。 好熟悉的感觉,好像在哪里寻到过。 “长孙婪?”不可思议的惊呼,刚刚就是这个傀儡师扮作长孙婪把自己弄成这个落汤鸡样子的,现在又冒出来一个长孙婪? 到底是真是假? “你明明知道她是本尊的人,竟然私自想对她不利,你当本尊死了吗?”一声肃杀的声音从背后响起,惊得她面前的傀儡师接着匍匐在第。 “尊上,属下愚昧,请尊尚责罚。” 看着傀儡师如此模样,叹了口气,“想来,你又是为了叶家的那个小姐吧。” 静?了一会儿,傀儡师才沉声答道, “是,尊上,请尊上赐罪。属下无话可说。” 听得他铁骨铮铮的话,君九漾倒觉得他有礼了。 忙转过身对着长孙婪说,“他叫你治罪你快降罪啊,把你们那里最严酷的刑罚都降罪下来。看他不哭爹喊娘的。” “你不知道,刚刚他让我苦地喊娘了。”为了表明这个傀儡师刚刚刚如何欺负过自己,她添油加醋的告状。 “哦?以前我也把你吓得哭爹喊娘,你也没找人来惩罚我?”长孙婪轻笑,将女子揽在怀里打量,她瘦了,高了,变得更好看了。 “我们两什么关系,我和他又什么关系,不能比不能比。”君九漾摆手,套着近乎。 “哦?我和你什么关系?”他锲而不舍的追问。 “唉,勉强算作青梅竹马。”君九漾评论道,如果非要找出一个两人最近乎的关系,就这个算合适的了。 好像对答案挺满意的,长孙婪这才点头,看向傀儡师,“夜游魂,本尊就命你。带着她去见,叶琳。” 他的话一开口,让所有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长孙婪,你疯了。你是不是被刺激到脑袋出问题了。你还叫他把我带到那个假白莲花那里去。”对于长孙婪妖娆的一句话,她觉得真是要命。 一把推开他,一脸失望,“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一直恨我想要报复我。何必呢?这么多年那么多机会,你随便收拾我,最开始你不是收拾我收拾得挺舒服吗?” 看着女人激动的小神情,长孙婪无奈一笑。 连他都舍不得伤害的人,别人怎么可以伤害呢?他要让叶家得到更大的惩罚。 夜游魂也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主人,这个万魔宫真正的主人,他向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如现在。 062是谁放出了风声 一把推开他,一脸失望,“哦!我知道了,你是不是一直恨我想要报复我。何必呢?这么多年那么多机会,你随便收拾我,最开始你不是收拾我收拾得挺舒服吗?” 看着女人激动的小神情,长孙婪无奈一笑。 连他都舍不得伤害的人,别人怎么可以伤害呢?他要让叶家得到更大的惩罚。 夜游魂也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主人,这个万魔宫真正的主人,他向来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一如现在。 而本以为会大祸临头不死也会伤的傀儡师惊诧的看着万魔宫神一般的存在。 “属下,听令。”低下头,算是服从命令,虽然心里不知道这是何原因。 最后,在这个雨夜里,北湮的贵妃娘娘失踪了。 江湖传闻,是被最神秘的万魔宫劫持了,因为万魔宫的宫主想要挟禹弟帮他办事,而对于这个神龙见尾不见首的禹弟,许多自称江湖万事通的一把手都纷纷猜测,这就是是何人物。 有人说是天玑老人的第三个徒弟,有人说是终南山上的隐士,有人说朝堂里只手遮天的人物。 又有传闻,这贵妃是被太上皇关押起来了,为了逼迫少皇帝扩充后宫,毕竟后宫无人也就意味着子孙单薄,纳兰家的皇位岌岌可危。 还有传闻说,是被江湖宵小绑架了,目的在于觊觎宇文家的财产,以此女胁迫要钱的。对于这个传言,百分之九十的说书先生嗤之以鼻,随后便来了一句,就宇文家那个抠门的当家主母?再蠢的贼也打不了这个主意。 一路踏马而去,其实就是慢腾腾的游山玩水,她早在半路的时候就被人劫持走了,那个人比那个什么傀儡师还要牛得多。几个刀光剑影之下,傀儡师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看着面前蒙着面的剑客,傀儡师根本经不住他几个招式,她也是练武之人,看得出来来人绝对是世间数一数二的高手。 “剑心,怎么是你?”当傀儡师叫出他的名字,?衣?服的人只是冷漠的看着他,一脸肃杀。 “为什么不可以是我?”他冰冷的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君久漾站在旁边坐在一颗大石头上咬着草,当时正在惬意的欣赏风景。就被从天而降的人震惊得目瞪口呆。 他没有纳兰玧北的绝美帅气,也没有楼紫裕的清朗有型,更没有长孙婪的邪气傲然,但是却从骨子里透露出一股冷飕飕的肃杀之气,她仿佛看到武侠小说中走出来的 侠客,杀手。 是的,他浑身就只剩下杀气,凌人。 “喂喂,大哥。你认识他啊?”君久漾抓着一旁的护花使者傀儡师夜游魂,惊讶的开口。 “当然,他是我们万魔宫第一高手,剑心。”夜游魂看起来还是很忌惮这个人的,说话的语气中也充满了谨慎。 看来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就算当初臭屁哄哄的傀儡师夜游魂如今也有怕的高手,不禁对眼前这个人另眼相看起来。 “人留下,夜游魂,你可以走了。”男子吐出的话有一股森冷的寒意,听在耳朵里,冷在她心里,她想旁边的夜游魂肯定也不好受。 留下?难道是留下她? 他要绑架她?可是绑架她干什么?还没等她想清楚这个问题,旁边的夜游魂将傀儡线一拉,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就钻出了几具诡异的傀儡,对于傀儡师而言,最强大的武器不是武功,而是他们的傀儡术。 “哼——”来人冷笑,淡漠的灰色瞳孔看着夜游魂。 “你打不过我的。”冷冷的开口,却是言语间尽是强者的高冷。好一个高冷的铁面杀手。不过,他是杀手,难道是要杀她的? “是主子让你来的?”傀儡师手中大动,周围的几具傀儡使用着手中的妙招,纷纷对向这个男人,一副只要一声命令,就要取下来人首级的姿势。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冰冷的杀手开口,手中的长剑已经出窍,在阳光下,发出一道耀眼的光。一声刺耳的剑鸣。 这,就是真的剑客? 两个人打在一起,一时间,风云变色,天翻地覆,周围的花草树木都因为这两人的武功低垂着头。 但是很明显,第一杀手就是第一杀手,他的动作没有一点矫揉造作,花样空招,她是懂武学的。平生也练过不少奇门功夫,但是却从来没见过像是这个男人一样简单明了却招招致命的武功。 “无论怎样,这个女人本座都要带走。不管主上打的什么主意,都和我无关。”傀儡师在剑客招招逼人的杀气下,越发的显得力不从心,他的三个傀儡已经被大卸八块,只余下三个还在垂死挣扎。而目前,他并不能迅速的制造出更好的傀儡。 “主人早就知道你会这么想,所以才会派我来,你认为,你今天还有活路吗?” “噗——”一口鲜血从傀儡师的嘴中飙出,他不甘心的看着手起刀落,?溜将他一剑毙命的 冷血杀手。 就算是再厉害的人物,在万魔宫,没有了可再利用的价值。都只有死路一条,何况这个傀儡师的心,早就被那个叫叶琳的少女夺走了。所以就凭借这一点,万魔宫就不能要他。 更何况,他惹了不该惹的人。 看了一眼睁大了眼睛看着他的女子,剑心收下仍然滴着血的剑,潇洒的收剑。 “大侠,你好厉害。毫不犹豫的表达出自己的敬佩之情。对于这种大师级别的高手,她向来是不吝言辞的表扬。 少侠只是点点头,道了一句,“跟我走吧。” 跟他走?难道不是一剑封喉杀了她? 才拍拍胸口屁颠屁颠跟着他走,完全忘记自己的身份可是北湮过尊贵的贵妃娘娘。 ”喂,杀手大侠,我们要去哪里?“总要问清楚对不对,不然被卖了都不知道。 “去看一场好戏。”男人平静的说。头也不回,好一派冷酷少侠的模样,看到他的背影,就让她想起了很久未见的唐离落,不知道现在在哪里。 初见唐离落,也是被他周身的肃杀所震惊住的。 这边,一片风轻云淡,江湖悠闲。 而那边,叶家,武林盟主的山庄里。 此刻正上演着一幕火烧屁股的焦急,在场的人全都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胡乱窜走,特别是身居高位的武林盟主。 “你再说一遍?”叶盟主不可置信的听到来人的上报,甚至让他再说一遍,以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报告盟主大人,北湮国的御史大夫已经就在我们山庄门外,据说,北湮打定是我们叶家绑架了贵妃娘娘,要让叶家交人出去。”来人也是个小厮,说着这话也是战战兢兢的,毕竟就他所知。这北湮一个第一大国,如果真要杠上他们盟主的话,这可是有理说不清,说也说不得的事情。 而另一个小厮忙跑了进来,喘着粗气,一副急着禀报的样子。 “这么慌张干什么?没看到这里还在商量事情吗?”叶家小姐叶琳站在父亲身后,一副顶得起梁子的样子。 那个丫头,与她有夺夫之恨,又有当众侮辱之仇,就算是将这个人千刀万剐也微不足惜,她早已使用苦肉计让夜游魂帮她捉这个女人来了。 看来他办得很成功,不愧是万魔宫中的翘楚,只怪自己当年因为刁蛮任性毁了他的一张脸,不然今日,没有了令狐龙冠。他也可以做 自己的备胎。 再看刚刚匆匆赶来的小厮,叶盟主才问道,“说,到底何事。现在这里已经够乱的了,如果没有什么大事,就别说了。” 只听小厮慌慌张张的来报。“西煌的新王已经在来我们山庄的路上了。” “这是为何?”问话的是叶琳,听到山庄里要来这般贵客,心急之下,顾不得那么多的问出了声。 “听……听说,他的准皇后被我们劫持了,御驾来……来要人了……”他说的话刚落,就听到一声茶杯落地的声响,啪嗒一声,响彻在大厅内。 刚刚才得意喘一口气的叶家盟主慌了,这不来还好,怎么一来就来两个?还是这么大的一尊神佛,他可如何交代得了。 “如风,赶紧去查,到底是哪里空穴来的风,竟然污蔑到我们叶家的身上。”叶盟主大怒,一掌拍向那梨花木桌,气愤的脸都变了样,吓得下人们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而那被唤作如风的人,正是他最得力的助手。 只是这话听在叶琳心中,却不是那么种滋味,毕竟,这里只有她一人知道为何大家都会认定是他们叶家抢了人。 前几日还收到夜游魂的传信,说是人已经正在前往叶家山庄的路上,可不想现在,这消息竟然传得如此之快。 她向来多了一个心眼,心下也怀疑这路上是不是出了点状况。 忙休书一封,传信给夜游魂。只是这信再也没有人能收得到了。 君九漾跟着那大侠,一路向这边走来,就在这江湖圣地叶家山庄,三个人即将再一次见面,距离上一次在敦煌城的首次见面,已经有八年之久。 063渐渐演变成天下大战 前几日还收到夜游魂的传信,说是人已经正在前往叶家山庄的路上,可不想现在,这消息竟然传得如此之快。 她向来多了一个心眼,心下也怀疑这路上是不是出了点状况。 忙休书一封,传信给夜游魂。只是这信再也没有人能收得到了。 君九漾跟着那大侠,一路向这边走来,就在这江湖圣地叶家山庄,三个人即将再一次见面,距离上一次在敦煌城的首次见面。已经有八年之久。 叶家山庄最近可谓成为江湖中八卦榜上数一数二的大头条,各大帮派各方势力均派出自己的发言人表示对这件事的态度。 最后经情报分析公子的定夺,竟然有百分之八十的武林人士站在叶盟主的一边,坚决认为叶盟主没有干这等绑架贵妃杀人灭口的下流事情。 所以各路人士自认为武林自古是一家,和朝廷一间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而今天这两国的君王都找叶盟主要个说法,显然是有悖道义,有悖正义之事。而各方自诩为正义侠士的正人君子,自然打响了号召,纷纷赶往姑苏城。 传言间,朝廷与武林的争斗由此开始。更有人传言这武林的大危机时代已经到了,闹得沸沸扬扬,弄得人心惶惶。 而普通百姓只是驻足围观,下着赌注。很是关注这场百年难得一见的大事。他们料定,这件事一定会载入史册,一流万年,而有志之士想成为旷世英雄奇才的各种人士也跃跃欲试,想从这大事件中脱颖而出,流芳百世。 这其中,就有来自南唐擅长写狗血小言情的知名作者。辞音音。而她之所以决定动身前往叶家山庄,只是为了搜寻各种狗血事件,为她即将问世的《霸道村姑爱上霸道始皇》这篇最受读者期待的小说寻找素材。 她早已在南唐皇宫里的朋友圈晒完了自己的作者新闻发布会现场画像,并吩咐宫中的人及时收到她随时寄过来的朋友圈说说,让她保持一如既往的活跃程度。 带着一大众奴仆丫鬟,她上路了。 而就在北湮皇宫—— 宇文家的当家祖母,史上最抠门的巨富老婆,正火急火燎的赶往皇宫,皇宫大门因为她的到来殿门大开,她一路畅通无阻的赶往纳兰玧北的所在地。 只见纳兰玧北正和邻邦之国的使臣交谈,看到岳母大人来得如此急,忙扔下那使臣,向岳母大人走去。 “可是有何事?母亲。” 看着素颜却是 质地上层的妇人,这个曾经的水月神女,如今一如当年的美貌。 “女婿,我不瞒你说。你的老婆,哦,不是,你新娶的那个小妾,很有可能会被别人娶回家。也就是说,很有可能跟着别人跑了。”水月神女拉着纳兰玧北的衣袖,往里屋走去。 听到这话,纳兰玧北也是心肝儿一抖,什么情况?他怎么没有收到这方面的情报,只是前几日东岳的六皇子长孙婪才给了他书信。来人达成协议。 而协议的内容正是作为青梅竹马的长孙婪退出对君九漾的追求,得到北湮王朝的帮助,夺回他想要的一切。并且两国各自划分好国界线,事成之后,签下百年和平条约。 只是。除了长孙婪,就是楼紫裕,而他这个师弟,他其实早已想到也有了对策。不知道这岳母究竟说的是什么事情。 “到底是何情况,你直接与朕说了便是,放心,朕不会让别人占了这么大便宜。”纳兰玧北沉声说到,声音里充满不可抗拒的威严,带着肃杀之气,让水月神女也是一愣。 唉,要不是看在他送了那么多钱当聘礼,而且还把宇文家捐给国家的钱翻倍退了回来。她绝对不会管这件事的,更何况,那个人没有纳兰玧北这女婿有钱有权。 “这都怪我。怀着我大女儿的时候就住在唐门山庄的旁边,就和他们家做了邻居,那个时候当地人家就他们唐家最有钱。而他家的儿子也长得那个帅,所以,嘿嘿,就把我女儿许给了他们家。当时……当时……”她哽着话,不好意思起来。 “当时怎么了?”纳兰玧北看起来很淡定,但是心中却已经天翻地覆了,虽然早已知道这岳母大人很贪财好利,他也能接受,遗传给了君九漾,他也能接受。 但是因为这爱财连女儿都不要了。儿子都不要了,纳兰玧北又有点不承认她的为人。 “唐家只有个二公子,难道岳母大人说的就是这个唐二公子要娶小九?”纳兰玧北开口,背着手,微眯着眼睛看着水月神女。 “唉,刚刚收到他爹的来信,说这个疯小子找了我女儿数月有余,现在突然打探到她的下落,听说是被什么叶家山庄绑架了还是撕票了我也不知道,所以赶着去找她。更重要的是,他手里拿着当年我留给他们家的婚书。唉,这个都怪我,当年太年轻。”水月神女一声哀叹,太美的承诺因为太年轻。 “朕知道了,岳母大人,你先回去吧。”了解到情况,纳兰玧北沉声说到,眼眸中闪烁着逼人的光 ,看向南边。 看来他有必要亲自去一趟了。其实他早已知道这个东岳六皇子长孙婪的计划,也知道如今君九漾正在外面游山玩水好不惬意,但是叶家与北湮皇朝的某个官员有所来往,而且当初在姑苏的事情正是与他们武林有关,所以这次他派了人去,准备一石二鸟。将叶家击毁。 只是没想到西煌的皇帝一听到人在那里也跟着跑了去。 有漫天的绯闻在江湖中飘荡,有十足的噱头在市井里传言。 这全都来源一位自称知情者的报料人,猥琐大叔雅蠛蝶,专门为这次大争斗事情著作了一本关于本次事情的预测分析和总结。将女主角北湮尊贵的贵妃娘娘一生都挖了出来,曝光在大众面前,甚至连她的多重身份,包括当初敦煌城楼世子的童养媳身份,曾经跃居武林八卦榜上第一的惊鸿仙子,还有第一首富宇文家的第一长女,更有如今与北湮皇帝难解难分的爱情史。 当然,里面打量运用夸张的手法,写得一代红颜美人可歌可泣,绝代芳华,众人纷纷觉得这个美人一定会落得个红颜薄命的结局,可能如今已经被善妒的白莲花武林第一美人叶琳杀害了也说不一定。 这本小说一经问世。迅速被官府列为十大禁书头等书目,理由是有悖历史真实,误导群众。 她切,明明是把纳兰玧北写孬了,在君九漾面前把他写成了一个屁。 龙门客栈最近很热闹,秦香玉招呼着客人抬眼看了一眼在楼上磕着瓜子的假小子,就在楼下,假小子正对的地方。正坐着一位?衣?袍的冷面君,他浑身散发出一阵肃杀之气,还没走近,就被他身上的寒气逼人震慑住,心里想着要离他多远有多远。 至此,他周围无米之内,根本美没人坐。 秦香玉看着两个吃白食还站了地盘不拉屎的两个人,眼睛分外红。虽然没想到她与这个白眼狼女娃儿这么快就又相遇了,但是对于她仍然不改的好吃懒做的习惯,嗤之以鼻。 现在,有带了一个毁坏她生意的男人进来白吃白住,心里就不打一处气儿。 “你,楼上的。管管。管管,都占着地方,我怎么做生意。”秦香玉擦着腰杆,站在楼下吼道。虽然不知道这男人身份,就这气质和那宝剑,就知道是她惹不起的人,只得吼那个女人。 君九漾低头看了眼楼下,站在她曾经惊鸿一跃的地方,刚刚正回味得瑟呢?被这么一吼,思绪全都回来了,带着愤懑,不满的大喊一声。 “剑心,上楼喝茶去。” 只听女子叫了一声剑心,周围的人全都涌动了起来。难道是万魔宫的那个第一杀手——剑心? 周围全都是江湖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但是对这最神秘的万魔宫。各类奇侠异士齐聚的地方,倒是分外的好奇和忌惮,听说江湖中武功暗器控制傀儡排行前几的都在万魔宫,而这大名鼎鼎的剑心,正是暗杀排名第一的人物。 人群纷纷隔得那地方更远,以一个圆周五米的距离围绕着男子,又好气又胆怯的看向他。 “喂,你们,看什么看,再看收钱了啊。”君九漾不满的喊,瓜子都被洒下来不少。 众人在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万魔宫的人又和那叶家山庄有了什么关系,如果连万魔宫都参与进来,这难道不是天下大战吗? 这个消息传出去,又给这次的大战在即打响警钟,增加看点和炒作点。特别是以猥琐大叔雅蠛蝶为中心成立的此次事情小记者站的成员们,更是对着万魔宫就行深度的挖掘和分析,硬是将万魔宫宫主分析成了此次失踪的贵妃娘娘。 众人猜测出各种版本,纷纷给小记者站留言,猥琐大叔雅蠛蝶也从专职狗血小言成立了雅蠛蝶工作室,银子自然是大把的赚,日子自然是过得风生水起。 064被逼,杀出山庄 而眼前这一幕正被角落里乔装打扮一番的叶琳看在眼里,只见她与旁边的丫鬟都是眼中喷着火,似乎要将那个灰衣假小子燃烧殆尽。 这个女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她的模样,就算是她化成灰自己都认得出来。 心下有无数个念头,却是隐忍着,早已有了最后的打算。 夜晚,正是大家熟睡之时,一路都是优哉游哉,好不容易可以安心静观其变了,听说到时候辞音音也会来。老朋友相聚,正准备明日就去找她呢。 不知不觉,她就不受自己意识控制,慢慢睡着了、 而窗户被打开,进来一个诡异的男人。他慢慢走到她的窗前,将女人扛在肩上,几个起落,就已经奔向?夜里。而旁边本来已经在房间里的剑心,此时正在刚刚到此地的长孙婪面前,听着他的吩咐。 当再回去发现女人不见时,已经为时已晚。 “你是说,她就是那个贵妃,纳兰玧北唯一的女人,西煌新帝要找的未婚妻?唐二公子逼着老夫交出去的人?”叶盟主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这个灰头土脸的假小子。 她这个时候刚刚从客栈被人扛了过来,被扔在大厅里,此刻对着她的人有叶家山庄所有掌势的人,包括叶琳。 “爹,就是她,肯定是她传播的那些不实的谣言,害得我们叶家如今在江湖中的地位岌岌可危。百年的荣誉也丢失殆尽。爹,如今不好好惩罚这个丫头,我们叶家难以平冤啊。”叶琳说得义愤填膺,咬着银牙,全然没有平日里的雍容大度。优雅翩跹。 “你是怎么知道的,消息从何而来。”叶盟主听了她的话,追问道,毕竟此时事关重大,这个女人来头不小,身后不仅仅是牵扯到一个国家那么简单,简直牵扯到天下的局势,听说,这女子还是神魂之巅的小神女,他更是不能妄动。 “当初,就是她出面侮辱女儿的,难道爹你忘记了吗?害得女儿没了夫君。”叶盟主这才仔细打量这个女人的模样,虽然简单的易容了,但是不难看出她的身板和脸面确实和那个当初站在比武台上抢亲的女人差不多。 事后他也查过,听说这个女人还是造谣堂的堂主,果然不简单,竟然造这种谣言,让他女儿和令狐家的公子婚事都混了。 心中一沉,“看来的确不简单。琳儿,你是怎么找到她的。” “今日无意中就碰上了,如果不是早就打探好一直 保护她的那个剑心今晚不在,女儿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得手,要怪就怪她运气太差。”叶琳带着冷笑,有点阴狠的看着地上的女人。 隐隐约约中,有声音在她耳旁吵着,君九漾扑闪着眼睛,缓缓睁开,就看见几双脚在自己眼前,等意识再回过来,却发觉自己的手被绑在了身后。脚也被绑住了,可谓是五花大绑。 谁,到底是谁绑架了自己?要钱还是要色? “她醒了。”旁边有管家注意到她睁开了眼睛,打断了一问一答的父女,此时大厅里的人都齐齐转目,定定的看向被绑在地上呜呜呜直叫嚷的女人。 “先带下去。交给你看着琳儿,别让她死了,不然我们还真没法交代,不过,既然她如此无缘无故想害我们叶家,自然不能轻易放过,只要不死,任由你处置。”叶盟主开口,看了一眼盯着他看的女人,狠狠的刮了一眼,这个恶毒的女人,如果可以,他一定会一掌拍死她。 但是,现在,外面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群都是因为她而起,好不容易真找到她,他不能这么干。 是武林盟主,还有叶琳,耳中只听清这老人家最后一句话,君九漾心中直感叹时运不济,她完蛋了。 不一会儿,就被两个大汉押了下去,根本没有挣扎的力量,而她只感觉浑身无力,懒得动一动手指的感觉,那傀儡师的散功夫的药好不容易才解了,怎么又中了这种药。 真是人生处处有狗血,还是两次带重复的。 关押犯事小妾或是小丫鬟通用的地方——?漆漆的柴房。 君九漾被捂着嘴巴,绑着双手双脚,软绵绵的躺在一堆柴垛上。只觉得前景一片灰暗,就像这满地的灰尘一样。 前一刻还在六星级酒店龙门客栈里嗑瓜子,这一刻就被迫关在了小?屋里,这落差,可真是让人跌破眼镜。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也不知道被关了几天。 叶琳终于出现了,还带着两个猥琐大汉,反正就是要多丑有多丑的那种,一脸淫笑的看着她。 叶琳也一脸邪恶的笑,阴恻恻的看着她,“想不到吧,这么快我们两个就又见面了。” 她被捂着嘴巴。话都说不出口,想和她撕起来,连机会都没有,只能呜呜呜的在那里憋屈的叫唤。 叶琳一脚揣向她的肚子,声音尖锐,几乎要刺破她的耳膜,“怪不得夜游魂一直不回信,原来都是被你给害了,小贱人,看我今天 怎么好好收拾你。” 君九漾一直望着这小?屋的门口,希望又憧憬着有一个大侠破门而入,一把将她救出去。一如所有经典桥段里的样子,来个丑点的都没关系。 但是没有。她被踢到在地,趴在肮脏的地方,只留下眼睛还可以眨动。 “你们两个。”叶琳站直了身,向后面的两个丑男喊道。 “是,大小姐。” 君九漾心中顿时警铃大作,她这是要干什么?该不会是毁她清白吧? “给我轮了她。看她以后如何面对令狐公子如何迷惑北湮那个皇帝。真是个狐狸精,天生的狐狸精。”想着天下竟然有这么多优秀男儿围着这个女人打着转,叶琳的心中就喷出一团火,妒火,似乎要将她燃烧。 她嫉妒她,嫉妒得发了狂、 说完,叶琳头也不回的向屋外走去,她就站在屋外听,听这个女人无助的尖叫,痛苦的凄惨的叫声。 看着走向她的两个猥琐男人,闻着这扑鼻而来恶心的味道,君九漾心力发了慌,不要,她不要这样。 当一个男人的手触摸到她裸露的脖颈,她浑身一阵剧烈的颤栗,她感到恶心,反抗,从心里到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她的排斥。当另一个男人的臭嘴凑上前来。 君九漾疯了,身体里的真气顿时被什么捅破,向她的脑门飙升,一骨碌冲了上来,她被?夜包裹的身躯一震,眼眸也在无人看见的地方,变成了红色。 手上的绳子脚上的绳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大力挣开。只是眨眼间,两个大汉的脖颈已经被两只素手一抓,狠狠的被捏在了眼前小女人的手里。 那速度快得吓人,而那劲道强劲,如狂风骤雨,夹着着无法抗拒的强势和威压,将两个人死死地压住,毫无反抗余地。 “咔嚓——”一声,脖颈已断。两个大汉再无生气。 好像听到里面怪异的动静,叶琳破门而入,在月色暗光下,她看到屋里女人漆?的身影,飞扬的头发,还有闪着兽光,凶狠的眼睛。 本就破旧的木门和一推,落在了地上,怎么回事?叶琳心中暗惊,被这个女人巨变吓呆了。 手中长剑出鞘。带着杀气,猛然向那怪物一样的女人刺去。却是还没有近身,就被她一个摆手,挥在了地上。 一口鲜血从口中喷洒而出,溅落了一地的血红。这个女人怎么会变得如此的厉害。 却是不敢轻举妄动。 而没有了攻击,她就像个小孩一样,东张西望,赤红的双眼好像看不到东西,到处乱走乱摸。 叶琳觉得诧异,悄悄走向她,用手在她面前挥舞了几下,而君九漾只是无视掉继续到处乱摸,口中念念道,“吃包子,我要吃包子……” 叶琳心中一喜,看来是被吓傻了,这下好办了,忽略了她武功如何变得这么高强的问题。 手中剑柄顿时被紧握。杀气横生,一剑刺向面前这个可恶的女人。但是那剑还没近身,她的脖子已经被那懵懂的女人握在了右手中。 “咔嚓——”一声,清脆的响声中,结束了江湖第一美人一生短暂的生命。 直到死时,她才知道,这个女人此时的武功不是一点半点的高。 如同幼儿的君九漾嘟着嘴,嚷着要吃的,向她走来的人除了生出杀气或不友好的情绪,都会顷刻死在她强大的功力下。 就这一路,不知不觉身后就跟着一路叶府的人。其中,也包括闻讯赶来的叶盟主。 “盟主,盟主,小姐,小姐……” “小姐怎么了?快说。”叶盟主紧盯着随时乱杀人却无人阻止得了的女人,焦急的问着这前来禀告的家丁。 “小姐,死在了柴房。” 听到这话,叶盟主如雷击毙,老脸一阵惨白,再看嘟着嘴向她走来要吃的女人,手中剑柄一握,就奔了上去。发了狠要将这个女人砍成碎片。 她竟然,竟然杀了他的宝贝女儿。那么他一定要杀了她。 065她该跟谁走呢? 一柄带着寒气的剑从背后破空而来,直逼她的后背。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阵惊呼,“盟主大人,盟主大人……” 正是一名山庄里负责守门的家丁,他浑身带血,捂着胸口急切的跑过来,面前着叶盟主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而这一举动,让周围所有因为君久漾的乱窜停了下来。 也包括正要一剑刺过去的叶盟主,只见他老眼含着微光,表情痛苦,带着恨意的声音响起。“有什么事情,竟然弄得这般模样。” 虽然不知道什么事情,但是他负责守护山庄大门,一定是外面来了什么人,打伤了他们。 “是北湮的禹弟来了,他的人带了千军万马,周围城的官兵全都被调过来了,现在把我们山庄可是包得水泄不通……”小厮说这话,显然因为胸口痛而声音不是很大。 周围一片议论,而这些人,形态各异,长相打扮都不尽相同,有人披着袈裟有人穿着道袍更有各种不同门派的时装,一看,就是来自各路不同的江湖人士的代表。他们这次刚感到姑苏城,就被叶家山庄的人请到了山庄里做客,也是正好,赶上了这么一出。 “哼,真是欺人太甚。”他丢下手中的剑,满带恨意的看着正到处嚷嚷要吃东西的臭丫头,都是她,不仅害死了她女儿,还害得他们陷入如此惨景。 接而他转过头,向周围各掌门帮派代表高声说到。声音带着哽咽,听起来特别深情,“大家都听到,这朝廷可真是做得好啊。为官不仁。竟然为了一个恶毒的女人接二连三的找我叶家山庄的麻烦。今日各位大侠前来相助,叶某感激不尽。改日,定当涌泉相报。” 说完,他悲痛的抹了一把泪。看得周围i人一阵嘘唏。 “叶盟主,本公子看这个女娃似乎神志不清,思维混乱,如同幼儿,想请问叶盟主,她到底经历了何事才变成这样?”一声少年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众人向他望去,只见此少年身材娇小,骨架子瘦弱,留着一串山羊胡,背着手,朗声问道。 而他的旁边,正是那个北湮的贵妃,宇文家的大小姐,此刻正摇着他的手直喊“耳音,耳音……我要吃糖……我要吃饭……他们不给我饭吃,还要打我。” 众人诧异,刚刚因为女子说的声音小听不到,现在周围都静下来了。 听到这个少年的话,叶盟主转眼望过去,刮过一道眼光,“哦?不知道小兄弟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本公子来自哪里不是重点,重点是……”那少年将女子拉着她的手拍开,用手握着君九漾的下颌。如同一个霸道公子,看向叶盟主,“我问你她怎么被你们弄成这个样子了?” 这年轻小公子说着这话声音坚硬,冰冷的射着越发怒火冒的叶盟主。 “她是女的!”突然一声惊呼,从武当派弟子的嘴巴里喊出。 “她有耳洞!”又有那武当派弟子的师兄弟喊道,他们经常出去喝花酒。所以对女人比男人还了解。这姑娘虽然男人打扮,但是长得美,虽然也易容了,但是那轮廓绝对逃不出他们的眼睛。 那假小子暗地里呸了一口,觉得这次出门真是倒大霉了。于是一把抓起那还准备要她手吃的呆逼女人,往门外奔去。 “走啊!九九九!”只听她大喊一声,别在嘴角的胡子都掉了。 君九漾也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忙捉着她的衣角跟着往门外跑,“二音,二音,等等我啊,还没给我糖吃呢。” 原来这个少年,假小子,正是南唐小公主辞音音易容而成,而她这次前来,明着是为了朋友死党两肋插刀,暗地里打折的主意当然是为她的小记者站收集第一手资料,毕竟工作室最近还要靠着这件事情大赚一笔呢。 “只要你跑得比我快,就给你吃糖。”转头看了一眼呆滞如同小孩子的傻女人,辞音音怒道。不知道被谁敲爆了脑袋,竟然长成这个样子了。 于是乎,身后跟着一群紧跟着使用各种武功或是飞或是跑或是跳的武林人士。 “抓住她,给老夫抓住这个尖细……”身后传来叶盟主的吼声,吓得君九漾大叫一声,赶忙往前奔跑。 “后面的怪蜀黍好吓人啊,二音,记得给我吃糖……”于是像是一阵风一样飘过,辞音音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直接从山庄大门飞跃而出。等过了一会儿,她气喘吁吁的拿着笔记本出了那门。才看到那傻女人已经站在了长长的阶梯之上,举着双手。 “哈哈,我第一个到。” 而刚踏出那门,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看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人山人海,而且从明显被氛围两派。 叶盟主一看,腿都软了,赶忙后退一步。 这官府不就是找一个贵妃吗?弄得就像是打仗一样,连朝堂的大将军都上阵了,而且还是御驾亲征的样子。弄得好像他们叶家谋朝篡位一样。 “小茄子——” “九九——” “九儿——” 三生不同的声音,从他们面前传来。 大家伙望去。正是骑在白马前头的纳兰玧北,还有帝王之服加身的楼紫裕,还有一个,竟然是那个魔一样的少年,长孙婪。 听到这三声完全不同的声音,君九漾疑惑了,迟疑了,完全不知道究竟该回答哪一边,先回答哪一边呢?此刻,她的脑袋正被这样的问题胡搅着。 “到——” “到——” “到————” 一声比一生响亮,分别向不同的地方回答着。呆呆愣愣的声音,清脆响亮,听得所有人身躯都是一顿,这是什么情况?这个女人脑袋出问题了吗?还是来搞笑的? “九九九,还站在这里干什么?赶快下去找组织求救啊!”一声呼喊从她背后传来,只觉得后脑勺被敲了一下,她才反映过来,拉着辞音音的衣角往下跑。 直到跑到下面。那辞音音是谁?径直就往长孙婪那里跑,伸手之间,已经把扎着的头发绳子扯了下来,流出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一路飘摇,看起来特别有女人味,然后再微微扯了扯自己的衣领。 对,如此有心计的女人,方能成大事,搞定她心爱的男人。 “婪哥哥,音音把小神女救出来了。”她奔跑着,张开双手,扑向那立于众人前面的长孙婪,他只带着剑心,前来也是确定君九漾的安全,毕竟是剑心弄丢了她。而他接到密保,这君九漾也的确是在叶家山庄。 长孙婪却是看向她身后的君九漾,相比之下。君九漾还真象是个丑小鸭,衣衫褴褛,一副乞丐样,还嘟着嘴吧,直嚷嚷吃东西。 一点都不能和辞音音这个有心机的女子相比较,辞音音特别放心她。 “九九,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欺负你?”长孙婪看着君九漾走来,看着她褴褛的衣服,肮脏的脸,声音带着怒意,阴狠的瞥向那些一直站在台阶上不敢下来的武林人士。 “楼紫裕,我饿了。我要吃东西。”君九漾看着这个红眼睛的人,认定他就是楼紫裕,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这么觉得的。 长孙婪诧异,仔细打量着这个嘟着嘴还咬着手指的女子,就像一个三四岁的幼儿一样,而且她还,思维混乱。 “婪哥哥,九九九是不是练到‘无泪经’最高层了,才出现这种反常的样子 。平时挺机灵的一个姑娘,除了吃也是有美男有狗言的,现在竟然只有吃了。”辞音音推断着眼前这个女人,问着长孙婪。 只见长孙婪点点头。抚摸着君九漾的脑袋,“九九,我带你回东岳好不好,带你去吃好吃的。” “东岳?楼紫裕,那是什么地方?”她还将他认成楼紫裕。 就在这时,只听旁边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他们的话,“不,我们不去东岳。小茄子,我们回西煌。” 君九漾抬眼,小茄子,对,她叫小茄子。忙拍着手叫唤到,“大北大北你真棒,知道我叫小茄子,他们都叫我九九,就你知道我是小茄子。” 刚刚也听到辞音音与长孙婪的对话,现在听到君九漾叫他大北,显然就是纳兰玧北。心里也是一阵难过,他的小茄子,连他都认不到了。 而就在这时,纳兰玧北的圣驾也移驾了过来。 “九儿,朕的贵妃,随朕回宫吧。你娘还等着你回家吃完饭呢。”善于耍心机的禹弟说着这话,无疑将君九漾最关注的吃说了进去。 只见君九漾拍着手,一脸憨笑,看起来特别的高兴。奔跑到纳兰玧北的身边,“师傅师傅,你什么时候骑着这么高的椅子。还发着光。” 她嘴里的师傅,很明显,就是长孙婪。 众人无语,看来她的脑袋,不是一点的凌乱,只是这样的情况,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好呢? 何况,三个人,根本就是想把她带回自己的地盘,辞音音看着,赶忙拿出纸笔,随时记录这几个人说的话和做的事,只是对长孙婪说的做的却是一直都不记下来。 066大结局 “她是朕的贵妃,这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请各位注意自己的身份,不要让朕的贵妃,背负不必要的名声。”纳兰玧北从宝驾上下来,一手将君九漾揽入怀中,眼神中透露出的霸气,足以睥睨天下。 而他面前的几个男人也不是好惹的。 “哦?天下人也知道,她也是西煌未来的皇后,我楼紫裕从小就订了亲的娘子。”楼紫裕毫不逊色的驳回,强强相对,竟然周围看到的人有种惊天劈地,火花迸发的景象。 “哼。神魂之巅的小神女,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许配给人间的帝王。那不是引火***吗?”一声清冽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只见行军的中间,霍然走出一个?衣少年。 他俊颜带着寒意,冷气逼人。纳兰玧北一看,浑身一震,这人正是唐门的二公子,而他手中拿着的,正是当年岳母大人,也就是君九漾的娘当年留下的一纸婚书。 “你是何人?”长孙婪由剑心陪着,出声询问。 “唐门二子,唐离落。”他刚落下话,长孙婪好像想到什么,也是静?不语,而看到他手中的东西,自然有了打算。 长孙婪嘴角勾笑,邪魅的说到,“想来大家也知道小九是我神魂之巅的神女。那么又知不知道,神魂之巅的神女需要的从来不是一个夫君,而是……” 他顿了顿,看了一眼四下都齐聚齐了的男人,听到这话,辞音音也睁大了眼睛,用手掐着旁边白痴一样的君九漾。就是她,婪哥哥还喜欢她,真是让她嫉妒极了,难过极了。 长孙婪邪邪的眼角也是毫不示弱的看着周围同样优秀的男人。 气氛一下就这样紧张了起来。 男人争女人,争来争去,当然只剩下一件事情,打起来。 一时之间,气氛剑拔弩张,真可谓是千钧一发之际,天下大乱。众人都在唏嘘历史上最傻的红颜祸水就将此诞生。 楼紫裕身后的军队已经敲鼓呐喊,这个本来就与北湮有大仇的皇帝,带着摄政王交代好的话,早已打定主意就此一战。 而这个女人,只是一个导火线罢了。 辞音音看着阴沉的楼紫裕,忙向长孙婪跑去,“婪哥哥,她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就一直喜欢她。你看她现在因为‘无泪经’成这个样子了,傻兮兮的,喂,九九九,别拿你流口水的手指来摸我的衣袖。”她急着向长孙婪说着劝说的话,却被这个傻丫头纠缠上了,忙出声喝止。 而迎接她的却是几道刀刮一样的眼光,从几个方向向她传来,她抖了一下,忙住了口。她可是南唐的小公主,但是面对这些人物,世间说一句话都得抖三抖的人物,就算是她父皇来了。也得平声静气的说。所以忙禁了声,跟在长孙婪身后,不敢探出头。 而那叶家山庄上的各路武林人士,早已从山庄里出来。有武当派的掌门见到几位尊贵至极的人物,马上前来拍着马屁,却被侍卫们毫不犹豫的举着箭。那样子,好像是只要这人向前再走一步,就地万箭穿心的样子,“陛下,我们是前来相救贵妃娘娘的,求陛下开恩。” “是啊,陛下,我们潜入山庄就是为了保证娘娘的安全,绝对没有恶意。”少林方丈如是阿弥陀佛的说到。 “都是那个叶老儿,出重金找我们来帮忙,真是异想天开,钱多就可以与天命抗争吗?真是笑话。”有明教教主猖狂的咆哮,却是对着山庄门口的叶盟主。 只见叶盟主的脸上满脸死灰,悲愤的看着这些瞬间变脸的人面兽心的江湖人士,一把亮剑从他的剑鞘中拔了出来。 与此同时,“扑哧——”一声,一把剑的剑身已经没入了他的后背,叶盟主睁大了眼睛,僵硬的转过身,看着常年陪在他身边的管家一脸无情的模样。 “不好意思,叶盟主,你与左相所有的勾当,我已经帮陛下搜集好了罪证,陛下说了,凌迟处死,这样给你个痛快,算是报答你多年来的恩情吧。”剑柄出身,带着鲜红的血。洒落了一地。 众人惊骇,原来一切都被这个君王看得一清二楚,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看来所有的一切,甚至远离朝堂的江湖,都在帝王的眼睛之下。 而这边,所有人只是冷眼看着这场变故。纳兰玧北只是牵着君九漾的手,向他的部落走去。 而就在这时,原本转身的楼紫裕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抓过君久漾,只是一个旋转,就向楼紫裕靠去。 风云变化间,只剩下紧张的局面,一促即发。 楼紫裕软剑出鞘,纳兰玧北拔出一旁护卫的剑柄。亮剑相撞,天空惊现一声霹雳。 只听中间女子一声痛呼,“手臂好痛,二音。”声音带着哭腔,却始终不见流泪。 只是一时间,两个人都放下了手,齐齐向后退了一步。 只有这个时候,两人才有一样的?契。 只见这时,从天边有老人骑着白鹤,好像不经意间逛到 了这里,众人惊叹间,就从高高的天际降落下来。 来人白花的胡子,白花的头发,君九漾一看,就像是看到了棉花糖,忙扑过去就想吃。 “师傅——” “师傅——” 两道不同的声音从两处响起,所有人差不多已经明了,来人正是天玑老人。两个帝王的师傅,说起来,两个帝王还算得上是师兄弟,奔来应该相亲相爱,却为何如今变得如同仇人一样,甚至调动天下兵力,打算就此一战? 天玑老人被君九漾缠着,洁白的衣服也被她弄得脏兮兮的。天玑老人是怕了,忙跑来跑去,直到纳兰玧北叫唤了一声,“九儿,回来。” “来人,带她下去吃饭。” 一听到吃饭,终于让君九漾的眼睛点亮了。她忙向接她的人扑过去,天玑老人这才免于灾祸,毕竟如今这个女娃娃虽然神志不清,但是武功却是极高,无泪经的最高层。一定会进入这如幼童的状态,过了这段时间,待到清明之时,这天下几乎无人能敌。 不想看上去这般弱小的女子,竟然有这等功夫,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你们还知道有老夫这个师父啊。”天玑老人撸着胡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控诉着两个人的不孝不忠。早已把他这个老人家弃如敝履。 两个徒儿都把头转向旁边,根本不想听下去的意思,心里都知道,这个老头又来没事找事了。 再望向那边吃得大声拍手呼喊,天玑老人正经了颜色,“今天你们在这里为她大打出手,可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就算今天你们一方有人抱得美人归,肯定是拿了万千生命来换的,到时候,你们任何人都保不住她。”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难道这个道理,老夫没教过你们吗?”他说得严肃,带着严师的口吻,两人才反应过来虽然今天这一战,并不完全是因为君九漾,但是他们又何必,让她背负这样的骂名呢? 红颜祸水?妲己转世?妖妃在世? 如此想想。两人再次看向对方的眸子,没了那份杀气。 “依着师傅的意思,如何是好。”两人之中,以楼紫裕还算爱戴这个老头了,有什么大事都会去找找这个老头,所以以他开口问出来,在恰当不过了。 “等她清醒过来,尊重她的意思,她的选择。”天玑老人撸着胡子,抬眼望向拍着手唱着儿歌的某女子。 两人的眼中闪着不明的波光,只听纳兰 玧北低沉着声音,道了句,“好,就依师傅所言。” 反正人在他那里,她老家都在他的地盘,跑得了人跑不了庙,这个道理,他是懂的。 好像知道了他的想法。又秉着对两个徒儿都要负责的态度。天玑老人幽幽开口,“人就暂时放在我那里了,以防你们两个小子说老头子不公平。” 楼紫裕听到这话,算是认同,他定要在这个时间,好好和小茄子培养感情,弥补这八年的隔阂,反正师傅住的地方离他的地盘更近。 而长孙婪和唐离落,也打着主意,如何利用好这段时间,做最大的努力争取。 众人之中,只余下辞音音嫉妒发狂的小眼神,不断看向那个傻兮兮的君九漾,真是傻人有傻福。 …… 时年,天下太平,本应该烽火四起的江山好像因为这个女子而渐渐平息下来。原来北湮朝堂上还因为禹弟只娶一个女子而痛骂其妖妃的大臣都渐渐住了口,不想这个女子,竟然是神魂之巅的小神女。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好像是猥琐大叔工作室发布的新刊小说,开始谣传出小神女守护天下的事情。她的拥戴,更是比历任所有神女都要更胜。 东岳—— 长孙婪带着自己培养的万魔宫还有早已遍布朝廷的官员,很快从曾经的皇帝手中夺走了皇位。 而六皇子的生母,看着破宫门而入的亲子,眼中一片惊恐。 长孙婪手持剑柄,架在如今贵为太后的女人脖颈上,无悲无喜,沉声问道,“你后悔过吗?亲手烧死你的儿子。” 只听太后凄厉一笑,“不,如果不烧死你,就没有如今的我。你看,他也是我的儿子,如今可是,东岳的皇帝。” 就算被用剑柄架在脑袋上,她也笑着提起自己的另一个儿子。 一剑下去,血流了一地,太后娘娘就此,香消玉殒。 “那就陪着你最爱的儿子,下地狱去吧。” 大殿中只留下一声轻叹,这么多年的噩梦,终于结束了,而东岳,也就此迎来了他即将没落的新生。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