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秘史》 第一章:镇国将军殉国亡,灵堂之上封皇后 第一章:镇国将军殉国亡,灵堂之上封皇后 夜凉如水。 我红着眼眶,着一袭单薄的孝服跪在灵堂之中,面前是火盆中燃烧的纸钱。 灵堂正中央摆着两个棺材,牌位上书——护国大将军苏卿之灵位、苏氏之灵位。 想到往日里疼爱自己的父母如今双双离我而去,不由得悲从中来,眼泪从眼角流出,滴落在火盆之中,了无痕迹。 护国大将军苏卿战死沙场,同日,其爱妻苏氏就自缢于府中,只留下一独生女——就是我,苏子沫。 上辈子无父无母,一直对父母之爱渴望的我,好不容易在这里得到了父母之爱,却还未来得及尽孝又失去了。 我心中悲凉,难不成真的是什么天煞孤星的命格? 上辈子的我是一个考古学家,和考古队的成员们去探索一个中国古代王爷的墓穴的时候,为了救我的同伴们被毒箭刺入胸口,当场毙命 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来到了这个陌生的世界,变成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 我对这个未知的世界充满了恐慌。 不过在父母的宠爱之下,渐渐融入了这个世界,甚至让我以为那前世的孤寂都是我生病之时做的一场噩梦。 偏偏现实要在这个时候把我唤醒,告诉我苏子沫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是个无父无母的天煞孤星。 自顾自的悲痛,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尖锐的声音:“圣旨道!” 瞬间,苏家上下在我的引领下,齐跪迎旨,我更是用哭得沙哑的声音道:“臣女苏子沫接旨。” 那公公看了我一眼,叹息一声:“奉天承运,皇帝召曰!护国大将军之女苏子沫,贤良淑德,饱读诗书,今日册封为东宫皇后,待礼部选定时间入宫,钦赐。” 苏家众人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跪在冰凉的石板上,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父母头七未过,此时竟是得了皇上亲自下的婚旨。 不止如此,还是嫁给莫文帝做继皇后,要知道,我父亲的姐姐我的姑姑便是在半年前病逝的前皇后啊! 姑侄同嫁一人,这简直……有违伦常。 跪在我身后的乳娘林妈轻轻的拉了我一下,我这才反应过来,以恭敬的姿态伸出双手:“臣女接旨。” 接了旨之后,那公公又是一声叹息便如来时那般浩浩荡荡的离开了。 我拿着圣旨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再次跪在灵堂蒲团上,也不知该抗旨还是该顺从。 这时,我的乳娘林妈走了进来,她同我一般眼圈通红:“小姐,您已经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快回去歇息吧,将军和夫人看到您这个样子会伤心的。” 我看向林妈,五十几岁的她头发已经斑白,她一辈子未嫁,待我如亲女。 我终是扑在林妈的怀中哭了出来:“林妈,我没有爹,也没有娘了……” 林妈抱着哭泣的我,轻声安抚:“姑娘哭吧,哭了之后就不会那么难过了…… 恨吗?我不知道我恨还是不恨。 当今圣上莫文帝现在已是五十九岁的高龄,今日之前我还唤他姑父,像个晚辈那般撒娇。 我不懂那对我如晚辈般疼宠,曾言要为我寻个良婿的皇帝姑父为何要下旨娶我为后。 明明我的父母头七刚过,就连皇后姑姑也去世不足半年。 人心当真就变得这么快吗? 往日种种就像是我曾经做梦一样,被如今的现实,击个粉碎。 一切都如此的讽刺! 我一时跪在灵堂里不愿离开…… 这个偌大的将军府本就是冷的,还不如留在父母的棺木之前,多少还能有些暖意。 毕竟入宫了之后就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来,能多呆一会儿便是一会儿吧。 第二章:十里红妆出嫁日,凤辇追忆往昔情 第二章:十里红妆出嫁日,凤辇追忆往昔情 父母过了头七,本来皆是缟素的将军府背叛变的一片红。 本是充满了喜意的大红,但对我来说,却如鲜血般惨然。 一如我这身大红的嫁衣,红的不是喜,而是血。 我带着沉重的凤冠,手捧着通红的苹果,在礼部宫人的簇拥下上了凤辇。 今日是我出嫁的日子,嫁的还是这北莫国最尊贵的男人。 若是寻常女子欢喜的,毕竟入了宫做了皇后,女子的家族也会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什么旁系子孙也会沾了光,变得贵不可言。 而我却无法露出一丝的喜意。 我看了一眼腰间别着的龙形玉佩,便把苹果放在一旁把龙形玉佩解了下来,想要扔掉这龙形玉佩从此一了百了,但把这龙形玉佩握在手中,脑海中难免回忆起当初的事情…… 半年前,我的十六岁生辰,母亲带我去白马寺求福。 白马寺空气甚好,花草繁多,蝴蝶纷飞。 我偷偷跑出来透气,在外面追着蝴蝶玩,追着蜻蜓跑。 那日风有点大,一不小心手中的丝帕被风吹到了天上,我连忙去追那手帕,不知不觉就走远了,走偏了。 好巧不巧的遇到了几个穿的流里流气的混混。 他们几个看到我后便上凑上来,拦住我说下流话调戏我,甚至还有人要伸手摸上来。 可是他们不知道,我是学过拳脚功夫的,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我撸起袖子,准备好好教训一下这几个流氓。 突然一个身穿黑色长衫,头戴金冠的英俊公子从天而降,把我隔在那群小混混之外,二话不说便动起手来。 那英俊公子武功很高,三下五除二便把那群小混混打的爬不起来。 那公子转身看我却并没有开口说话,但我却注意到了他的眼睛,眼中就像有星星一样让人着迷。 只是被这么盯着看,便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正想说点什么来解除这种安静之时,只见那一个被打趴下的小混混竟是突然爬了起来,拔出了一直藏在身上的匕首就对着那公子的背后刺去。 我大惊,连忙一个跃起,只需一招就把那个小混混踢的老远。 我拍了拍手,得意洋洋的说:“哼!敢调戏本姑奶奶,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本事!” 突然想起现在自己是大家闺秀,这么粗鲁一定会被嫌弃。 忐忑地转头去看那黑衣公子,却发现那刚刚还面若冰霜的高冷公子的脸上竟是流出一丝丝的笑意。 正所谓冰山融化便是如此景象,一个冷冰冰的男子突然露出温柔的笑容那该是何等的好看,一下子便晃花了我的眼,让我的脸再一次红了起来——只是,这一次可不是气的,而是羞的。 这种感觉对待我来说是几乎没有出现过的,而我一个着急便胡言乱语了起来:“你救我一次,我也救你一次,我们扯平了。” 这话说完之后我就后悔了,这个时候我不是应该说一些感谢公子救命之恩之类的话吗。 我担心自己越说越错,便不敢去看那公子的眼睛,实在是那公子的眼睛太好看,好看的我看的心慌意乱的。 不由得低下头,却发现那公子手中拿着一个粉色的丝帕,可不就是我刚刚追蝴蝶的时候被吹到天上去的。 我正想说那手帕是我的,远处跑过来一个穿着士兵服饰的人。 那人在这公子身边耳语了几句,那公子便对我点了点头,就走开了,也许是因为走得太急了,他的龙形玉佩却落在了地上。 我跑过去捡起了龙形玉佩,正想要追上去拿这龙形玉佩去换手帕的时候,娘亲派来的侍女找到了我。直到同母亲一起回家,我也未曾再见到那个公子。 如今进了宫做了皇后,我想,我怕是再也无法见到那个公子,把这个龙形玉佩还给那个公子了。 本想解下来直接丢了,但握在手中却是万般不舍,最后还是再次系在了腰间,心中只想了一句有缘再见。 我再次把红苹果握在手中,心说当初林妈告诉我,出嫁的时候这苹果一定要握在手中,这苹果若是掉了,以后的婚姻肯定不顺利不幸福…… 不过,既然入了皇宫,我的婚姻又从何去谈什么幸福不幸福,顺利不顺利。 在京城游了一圈之后,从皇城的大门进入了皇城之中。 在繁琐的封后大典,群臣朝拜之后,我也在宫人们的簇拥下进了婚房,此时我才注意到皇帝的龙床可不是大红色的,而是象征着帝王的明黄色。 此时已经日落西山,天已经黑了,而我一日没有进食,本该觉得饥饿,但现在却只有逃脱的冲动。 我坐在了大床边上,不一会儿,听到一声:“皇上驾到!” 第三章:浅谈前朝后宫事,莫文帝述说恳求 第三章:浅谈前朝后宫事,莫文帝述说恳求 皇上驾到,我连忙跪拜:“臣妾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莫文帝道:“尔等下去吧。” 如此,宫人们在莫文帝的命令下依次退出,并体贴关上了门。 待人散去之后,莫文帝叹息一声:“起磕吧,以后你便是这北莫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便是对朕也不用行这么大的礼。” “臣妾遵命。”我并无受宠若惊之感,只是听话的站起身站在一旁,不卑不亢。 莫文帝叹息一声,道:“子沫,你是恨着朕的吧。” 我面无表情神色平静:“能嫁给陛下是世间女子大幸,臣妾有幸,又怎敢谈恨?” 莫文帝显然对我的回答并不满意,又是一声叹息:“哎……若是可以,朕也不愿让你入宫趟这趟浑水,朕也想为你选个良婿出嫁,可是朕,没办法!” 莫文帝那模棱两可的叹息,拥有两世记忆的我,从中听出了一些隐晦的意思,连忙道:“陛下何出此言?臣妾虽是女子,但若是有需要臣妾的,臣妾就算是赴汤蹈火,也愿意为皇上分忧。” 莫文帝见我这般聪慧也是欣慰非常:“朕早就听你皇后姑姑说,你聪慧伶俐,远胜寻常女子,是可以当大用的人。朕也不瞒你说,如今北莫国虽然看似和平,但实则外忧内患,七皇子莫君傲尚且年幼,唯恐朕驾崩之后,这北莫国便换了主……” 我没想到皇帝会对我说出这般话,也算是明白了莫文帝是在交托后事,连忙跪在地上“陛下老当益壮,长命百岁……” 莫文帝见我跪倒连忙扶我起身,语重心长的说:“子沫你也无需说这些话来安慰朕,朕知道朕的身体如何,朕今日与你坦诚相对,说白了,也是有求于你……” 莫文帝对我说出了一个求字,足见莫文帝的诚意,我也很是诚恳的对莫文帝说:“陛下,臣妾现在是您的皇后您的妻,未出阁之时您也是臣妾心中最崇拜的姑父,臣妾父亲口中的明君,若是臣妾能做到的事情,臣妾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莫文帝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有你这句话,朕心安逸……朕明日便会下旨把七皇子过继到你名下,从此之后,你便是七皇子的母后,朕只求子沫可代替朕教导七皇子成为当世明君,守住这北莫国江山。” “臣妾遵旨!”我跪下接旨,承担了这个本不该属于我这个只有十六岁的少女的责任。 在和莫文帝交心之后,一把年纪的莫文帝也累了,便让我睡在了偏殿。 明明封后大典我也是累了一天了,但是我却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我思索着莫文帝对我说的话,我的内心却丝毫不感到担心和害怕。 皇帝娶我做继皇后,多半就是看上了我手中的兵符和那些武将对我的爱屋及乌之心,再加上我并非男子,苏家一门忠烈自然不会有造反的心思,用我来牵制上官丞相和中州王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若是当今莫文帝真的驾鹤西去了,朝中两大势力互相牵制。 我有兵符在手保命也不会威胁到我什么,我只需要跟便宜儿子搞好关系,帮助他顺顺利利当上皇帝,等着他长大掌权就可以了。 这么一想,似乎前面的路也不是那么难走。 第四章:椒房殿里见群妃,过继七皇子为子 第四章:入住椒房殿见众妃 次日清早,莫文帝便去上早朝了,而我则是在宫女嬷嬷们的伺候下更衣梳洗,而后坐在凤辇上,浩浩荡荡的前往我的宫殿——椒房殿。 这椒房殿乃是历代皇后所居之所,之所以命名为椒房殿是因为宫殿的墙壁上使用花椒树的花朵所制成的粉末进行粉刷。颜色呈粉色,具有芳香的味道且可以保护木质结构的宫殿,有防蛀虫的效果,想我过去来这椒房殿还是以皇后的侄女的身份,如今,我倒是成了这皇后了,当真是世事难料。 等我下了凤辇之后,这椒房殿的宫女太监们在昨日就已经在椒房殿里安顿下的林妈的带领下鱼贯而出,皆是跪在地上,高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点了点头,道:“起磕吧,都去做自己的事儿,只留下林妈伺候便是。” 宫女太监们皆是谢恩,而林妈则是过来搀扶我,小声在我耳边说:“皇后娘娘,以后入了宫就要自称本宫了,而老奴也不是林妈,而是林嬷嬷了。” 我苦笑一下,道:“倒是本宫再见到林嬷嬷还以为在将军府,糊涂了。” 其实这个时候我已经是有些累了的,但奈何等会还要面见莫文帝的嫔妃并不能回内室休息,便在林嬷嬷的搀扶下到了前殿,刚坐好没多久,便听一太监用十分嘹亮的声音喊道:“诸宫妃嫔给皇后娘娘请安——” 我对身边的林嬷嬷点了个头,林嬷嬷便也高声喊道:“喧——” 这一声‘喧’之后,一个看起来大约三十几岁做贵妃打扮的贵妃走了进来,其他的妃嫔都跟在这个贵妃之后,隐隐有尊这个贵妃为主的意思。 而我几乎不用猜便知道这贵妃便是上官丞相的妹妹上官贵妃了,这雍容华贵的气度,也不愧是重臣之妹了。 这群妃嫔均是给我道了个万福:“臣妾参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想当年我被先皇后我姑姑接入宫中小住,那时一早也是看到一群莺莺燕燕这般给皇后请安,当时我就觉得这气氛看似和平实则压抑,就再也没有在皇后姑姑早上接受嫔妃们拜见的时候来过,没想过过了这么多年,嫔妃们还是那些嫔妃,而我却已经从皇后身边的小丫头变成皇后了。 我内心感慨,面上却露出了一个笑容,道:“诸位妹妹无需多礼,赐座吧。” 别看我面露微笑,其实内心多少还是有些苦逼的……怎么说,管一群可以做自己娘亲阿姨的女人叫妹妹其实还挺考验人的。 但是这皇宫中的姐姐妹妹可不是按照年纪排的,而是靠地位。 若是一个皇后叫一个妃子姐姐,那岂不是乱了套,没有了国母的威严了? 所以说,宁可被叫老了,也不能被叫的没地位了。 诸位嫔妃坐下之后,上官贵妃笑着道:“上次见到皇后娘娘的时候,皇后娘娘还是个小丫头,如今皇后娘娘也出落的这般标致,当上国母了。” 上官贵妃这番话看似和我套近乎,但‘皇后娘娘还是个小丫头’‘出落的这般标志了’,这些话可都是晚辈说的,而不是对我这个已经当了皇后的国母该说的,往小了说是出言不逊,往大了说可就是对国母不敬了。 但我刚刚入宫,贸然发作一个娘家很有地位,也颇为受宠的贵妃无疑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但若是忍气吞声,难免会被传作一个性子软好拿捏的名声。 我心说,本以为自己入宫只要带带七皇子莫君傲就好了,没想到这才入宫第一日就遭遇了贵妃的为难,这也算得上是风起云涌了。 还好我也不是个蠢笨的,在上官贵妃这般类似于敲打试探的话之下,我面不改色的回答道:“这往事如烟,谁也看不透未来的路……上官妹妹也说是当年的事儿了,当年的小丫头现在也是国母了,有些话对皇后该不该说,也该掂量掂量,免得被有心人做了文章,便是本宫想要护你,也是为难呢。” 我一副轻松自如全然是为了上官贵妃好的姿态却让上官贵妃背后冒了冷汗……她自己也有些后悔了,先皇后死了之后她本以为自己可以凌驾后宫诸位嫔妃之上,结果没等到封后的旨意,皇上还册封了先皇后的侄女为皇后,这让上官贵妃内心十分的暴躁,所以觐见的时候这话说的也不好听……她早就想好了对方不管是火爆还是懦弱都有应对的法子,没想到对方却给自己一个软刀子……这让以为自己已经笑到最后的上官贵妃都要冒冷汗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的声音从外响起:“圣旨道!皇后娘娘接旨!” 这圣旨一到,刚刚的暗潮也就消失了。 我连忙站起身跪拜接旨,那小太监也不犹豫直接宣读了圣旨:“奉天承运,皇帝召曰。皇后苏氏温婉贤惠,七皇子莫君傲纯善重孝,今过继七皇子莫君傲于皇后名下,钦赐。” “臣妾接旨。”因为是昨天晚上莫文帝就和我说过的事情,所以我自然没有觉得惊讶什么的,而是很坦然的接旨。 却不知其他妃嫔可是都变了脸色,要知道这莫君傲虽然是皇帝健在的唯一一个健康儿子,但奈何这七皇子莫君傲的生母只是一个下贱的宫女,早就不知道死在哪里了,所以自然没有人觉得莫君傲可能是什么皇储继承人之类的,可如今皇帝却把小透明一样的七皇子过继给刚刚册封的皇后娘娘……皇帝的想法,似乎昭然若揭了。 其他的妃嫔们因为没有子嗣或者娘家并不显赫倒是没有多余的想法,倒是上官贵妃的内心不可谓不复杂,而一种危机感也油然而生。 而我们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远在边关镇守的中州王莫子曦收到了京城送来的密报,而看到了密报的中州王莫子曦的脸色难看到了极致,就连往日定是要看完的操练都没有看完。 那密报上写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只是写了皇帝册封镇国大将军苏卿遗孤莫子苏为皇后,过继七皇子莫君傲为其子。 第五章:五公主刁蛮泼辣,七皇子受辱被救 第五章:五公主欺辱七皇子 因为这宫中没有太后,所以嫔妃们给我请安之后,我也不用带着这群莺莺燕燕的去给太后请安话家常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就让这群莺莺燕燕们退下了,毕竟皇帝刚刚下旨说把七皇子过继给我,我也得好好准备才是。 且不说今日早上嫔妃们给我请安之后每个人都安得什么心思,我现在却是没有心思琢磨那些有的没的。 要知道,今日我也是今日第一次入这椒房殿,椒房殿到底什么构造我自己还没搞清莫呢,该如何给七皇子莫君傲安排住所呢? 而这个时候,我注意到了身侧那个被莫文帝特意派给我的大宫女秋岚。 林嬷嬷到底是陪我进宫的,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清莫,但秋岚却是不同的,她是莫文帝派给我的大宫女,肯定是知道的很多。 于是,我很是自然是对身旁的对秋岚说出了我的纠结,秋岚见我担心的竟是这事儿,连忙道:“皇后娘娘多虑了,皇子过了七岁之后都不是和自己的母妃一起住的,皇帝虽然把七皇子过继给您,但七皇子还是住在原本的地方。” 秋岚这么说我倒是松了一口气:“原来如此……那本宫也不好没有作为,林嬷嬷,秋岚,你们二人去私库里挑些东西给七皇子送去,别弄那些华而不实的,弄些有用的。” 其实一般来说,后宫嫔妃的私库都是嫁妆和皇帝的赏赐,我现在才入宫自然是没有什么赏赐的,所以说,我也是打算从自己的嫁妆里拿东西来照顾七皇子莫君傲了。 “奴婢遵命。”秋岚和林嬷嬷接了我的命令便出去办事儿了,但是刚走没多久,林嬷嬷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皇后娘娘不好了,五公主在御花园把七皇子推下水了!” “什么!”我惊得连忙站起身,道:“七皇子现在所在何处?” 林嬷嬷连忙回答道:“还在御花园……” 我也顾不得换上一身不那么累赘的衣服,直接命令道:“摆驾御花园!” 这一路上我的内心都是惊慌的,这七皇子原本只是个生母身份低微不受宠的皇子,但是现在过继到了我的名下身份可谓是水涨船高,而他现在出事儿简直就是太微妙了。 而且秋岚还说是五公主下手的,要知道五公主可是李妃娘娘的女儿,皇上仅存的未出嫁的女儿……可无论如何都是个不能继承大统的女儿。 虽然说五公主还有一个三皇子做哥哥,想为了三皇子扫清障碍也是有可能的,但是三皇子因为早年伤了下身,已经不能生育,自然是也失去了继承大统的资格了……而且直接就在大庭广众下动手未免也太明显了。 无论如何都觉得这件事透漏着诡异,但是等我到了御花园的时候我才发现 但是,等我到了御花园的时候,才惊悚的发现五公主居然就这么完好无损的站在湖边,而七皇子还在水里翻腾,但是却没有一个侍卫敢下去救人的。 那五公主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冷冷道:“今日这个身份卑微的小贱种敢冲撞本公主,本公主定是要让他吃点教训的,你们谁敢救她,就是和本公主过意不去!” 这五公主生的十分漂亮,打扮的也是雍容华贵,但是配上那丑恶的嘴脸,再美的脸也显得狰狞可怕了。 我就想不明白了,明明也就和我年岁差不多的样子,怎么就偏偏对弟弟这么残忍呢? 一开始我还在想五公主是不是被陷害了,或者是被当枪使了,现在的话……我觉得我真想直接过去抽这个一脸高傲但却心思恶毒的公主一巴掌,问问她的心是不是被狗吃了,但现在显然不是发落人的时候,救人才是重要的。 于是我压抑着怒意对周围的侍卫命令道:“七皇子的生母地位再卑贱他也是皇帝的儿子,你们居然敢见死不救,是想谋害皇子吗?” 一听我这么说,本来还碍于五公主不敢下水的侍卫们连忙跳下去救七皇子了。 而五公主见侍卫们不听她的命令也是气得不行,直接就把怒气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你是什么人!本公主和自己弟弟的事儿,哪里轮得到你插嘴。” 我对五公主那种丝毫没有皇族女儿该有的尊贵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随后毫不客气的讽刺道:“五公主真是好眼力,不认得本宫也该认得本宫这身衣服才是,若是你认不出来,林嬷嬷,告诉告诉她,本宫是什么人!” 林嬷嬷毕竟是从小照顾我长大的,见我已经摆足了皇后娘娘的架势,自然也没有给我丢份:“五公主,这位可是皇后娘娘,您推下水这位七皇子,可是皇帝刚刚下旨过继给皇后娘娘的皇子,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嫡子。” 而这个时候侍卫们已经把七皇子莫君傲给救上来了,也许是因为水不够深,或者是因为七皇子莫君傲本身还是会水的,反正他这个时候也没有昏迷,只是有些狼狈的坐在地上,看起来怪可怜的。 就从五公主对待七皇子莫君傲的态度,我就多少能看出七皇子莫君傲在这个宫里过的多苦了。 明明是个皇子,但却因为生母没有地位,在宫中备受欺辱,被推下水了,却没有一个侍卫敢救,估计在这宫里活的,还不如那受宠的主子身边的奴才呢。 我这个人到底还是个心软的,想到以后还要辅佐莫君傲登基,便走过去蹲在莫君傲面前,拿出自己的手帕擦了擦莫君傲那满脸都是水的脸蛋:“吓坏了吧,快跟母后回宫去换身衣服喝点姜糖,可别生了病得了伤寒,那可就不好了。” “母后……?”看着眼前这个明明也就比自己大几岁的漂亮女人,莫君傲还有些迷茫,他明明是个宫女太监口中的贱种,如今怎么却有了这么年轻漂亮的母后? 我却不知道莫君傲心里想什么,只是拿出了自己所能表现出的最温暖的笑容对莫君傲说:“今儿皇上下旨把你过继给本宫了,从此以后,本宫就是你的母后,本宫也不会让任何人再欺负你了。” 第六章:温柔对待七皇子,不幸身染天花病 第六章:七皇子染上了天花 我直接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七皇子莫君傲带回了椒房殿,至于五公主,早在我去看莫君傲的时候,就已经偷偷溜走了,我并非没注意到,只是有的事情还是换个做法更加有趣而已。 回了椒房殿,宫女太监们准备了热水衣服,伺候着莫君傲去洗澡更衣了。 同时我也传唤了太医,毕竟一个年仅十岁的孩子直接被丢到水里了,就算没有喝肚子里水去,也该担心他会不会得了风寒。 我心中也是难过,都说皇族没有骨肉亲情,但是把幼弟这般糟蹋的事情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而这个时候,林嬷嬷压低了声音对我说:“皇后娘娘,那五公主乃是李妃娘娘的女儿,李妃娘娘的势力虽比不得上官贵妃,但却也是很受宠的……不然那五公主也不敢直接在御花园里糟践七皇子。” 我自是明白林嬷嬷的意思,她是怕我刚刚进了宫就树敌,对我以后发展不利。 毕竟在林嬷嬷的心里,七皇子也不过是个不受宠的皇子而已。 但是对我来说,七皇子是皇帝看上的储君,只是为了保护七皇子,过去没有把很多东西做的明显罢了。 但是这些话我却是不能对林嬷嬷说的,但林嬷嬷到底是我从宫外带来的,也是真心担心我的,所以我思索了一番,觉得还是给林嬷嬷一个宽心丸才好:“本宫自然是晓得的,她今日敢这么对待七皇子,就说明她以前也没少那么做。原来的七皇子没有母后撑腰,其他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也不会为了一个生母卑贱的不受宠的皇子去得罪一个宠妃的公主,如今,七皇子却是换了本宫这个母后,本宫若是不为七皇子做主,以后什么阿猫阿狗都打在本宫脸上了。” 我这话说的没有毛病,但是到底还是显得狂傲了,林嬷嬷一下子白了脸:“皇后娘娘……慎言。” “有些言该慎,但有些言,呵,林嬷嬷安心,本宫到底是皇后,在这个皇宫里若是太束手束脚了,怎么对得起皇帝陛下对本宫的一片期待之心呢。”看林嬷嬷这个小心谨慎的样子我也是无奈,毕竟我不是什么身份低微的小主,我可是高高在上的皇后,林嬷嬷这个样子,倒是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 而这个时候,太医已经给洗完澡换了衣服的七皇子诊治完毕,那太医把脉了一会儿之后发现七皇子的体温有点高,正想给七皇子开个退烧的药,却不小心看到七皇子的手上竟是出现了一片红色的疹子…… 能入太医院的,肯定都是很有资历的老太医了,一下子就看出了七皇子身上长得这个疹子可不是过敏那么简单…… 于是,惊恐的太医跌跌撞撞的从七皇子的内室跑出来,跪倒在我面前:“皇后娘娘不好了,七皇子生了天花……” “什么!”我震惊的等大了眼睛,险些没有站稳。 天花这个东西是个什么玩意我是知道的,想当初我还小的时候娘亲带我出去玩乐的时候,我也生了天花,当时是娘亲一直照顾我,让我硬生生挺了过来……我还记得生天花到底有多么的痛苦。 而这个时候,椒房殿里的小太监小福子匆忙的跑进来对我说:“皇后娘娘,李妃娘娘带着五公主给您请罪了!” 若是七皇子现在无碍,我倒是愿意听听她们怎么说,顺便开罪几句,给个下马威什么的。 但是这个时候,我却完全没有那个心思,便冷笑道:“呵,他们还有脸来!小福子,出去告诉她们,就说七皇子被五公主害的得了天花,让他们去佛堂跪着给七皇子祈福吧!” “奴才遵命。”小福子自然是很乖巧的出去回应了。 而我也在李妃娘娘和五公主的到来之后从震惊中冷静了下来,我紧握着双拳告诉自己不能在这个时候倒下来,便对身边也是颇为慌乱的林嬷嬷说:“林嬷嬷,你是出过天花的,现在去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传过来,给今儿和七皇子见过面的把脉……除了椒房殿内刚刚伺候过七皇子的全部都退出去,封殿。” 林嬷嬷紧张的看着我说:“那娘娘您怎么办?” 我心说这天花反正出了一次就不会再出第二次,我也是照顾得了七皇子的,便道:“七皇子是本宫的儿子,本宫自然是要陪他到底,刚刚说了要一辈子保护他,如今可不能食言的。” 林嬷嬷显然也是想到了我出过天花的问题,便也没有反对,连忙跑出去传太医了。 倒是那个跪着的太医哭喊道:“皇后娘娘,您是万金之体不可啊!” 我白了太医一眼,懒得和他说废话,便道:“少废话,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和那群太医商量商量怎么治疗!” 林嬷嬷的脚程也快,不一会儿,太医院的太医都来了,便和刚刚给莫君傲诊脉的太医一起商量对策了。 而我则是在这个时候,推开了莫君傲的房门,把宫女刚刚用冷水洗过的帕子盖在了莫君傲的额头上,低声说:“无论如何,本宫都不会让你死的。” 至于已经烧的迷糊的莫君傲也许是因为额头上的冰凉的原因,竟是恍惚中睁开了眼睛,他看到那个年轻却华贵的少女站在自己的面前摆出威严的样子却对自己不离不弃,这一刻的莫君傲觉得自己好像真的看到了希望。 而刚刚下了早朝的莫文帝刚听到了秋岚来传递的消息之后差点背过气去,七皇子是他现存的唯一一个完好无缺的儿子,可怎么才刚刚过继给皇后就又是落水又是天花,难道老天爷在告诉他,他是一个没有继承人的命吗? 但莫文帝什么的肯定是不会把责任怪在自己的身上的,联想到了五公主的恶行和李妃的纵容也是一口恶气,直接借着这个由头禁足了五公主,还直接说李妃教女不严降为婕妤,这让本来在椒房殿碰了个钉子的李妃回到宫中后直接晕了过去,而五公主心里则是更加的恨上了七皇子和当今皇后。 第七章:五公主李妃受罚,林嬷嬷出宫寻药 第七章:治疗天花的芨芨草 莫文帝下了早朝之后便得知了五公主把七皇子莫君傲推下水,七皇子莫君傲被查出得了天花,到皇帝愤怒的降了五公主的母妃李妃为婕妤,到赶到椒房殿之后却发现椒房殿早就已经封宫,却还没有到午饭时间。 这莫文帝只能回到养心殿里批阅奏折,但内心却是十分的焦急的。 莫文帝他心里也苦啊,好不容易封了个皇后,认准了七皇子莫君傲,结果这才一天就闹出这档子事儿,莫不是老天对北莫国有意见,不希望北莫国传承下去? 不然莫文帝这么多年的儿子死的死,唯一剩下的两个,一个三皇子不能生育,一个七皇子还得了天花,唯一一个未嫁人很宠爱的女儿五公主还是一个恶毒到残害幼年弟的…… 莫文帝也在这个时候琢磨自己立后是不是不对的,这皇后虽然可以帮助七皇子莫君傲,甚至可以牵制朝廷,但是第一天就闹出这个事儿,未免让皇帝有些怀疑自己的选择了。 但这个时候,莫文帝就算是再糟心也没有办法,只能盼着七皇子莫君傲熬过这天花之劫,到时候就算是做太子也是名正言顺的了。 与此同时,本来早上刚刚请安完毕还被敲打了一顿的上官贵妃在知道了这些消息之后忍不住笑出声。心说有的人命薄,就是没有当皇后的命,不然也不会才进宫得了个儿子,儿子就得了天花。 而此时此刻被莫文帝和上官贵妃一起惦记的我打了一个喷嚏,惊得周围的太医争相过来要给我把脉,显然是怕我被七皇子莫君傲传染得了天花。 我小时候可是得过天花的,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清莫得很,便拒绝了太医的请求,转而对身边的小太监小福子道:“林嬷嬷现在应该已经出宫了?” 小福子低眉顺眼的回答道:“回皇后娘娘,按时间算,应该是出城了。” 我点了点头,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水,自言自语道:“那边好,七皇子能不能挺过来,全靠林嬷嬷了。” 而这个时候,屋内传来七皇子莫君傲咳嗽的声音,瞧着那群战战兢兢的不敢靠近的小宫女们,我直接接过湿毛巾推开门走进去,给莫君傲换了额头上的毛巾。 与此同时,莫君傲却好像是烧傻了一样,就是睁着眼睛好像也说不出什么话来。 起初我以为是莫君傲性子胆怯不敢说,可太医却告诉我,莫君傲这是高烧迟迟不退,嗓子烧坏了。 我也只能让宫女给莫君傲喝点水润润喉,吩咐小厨房炖点滋补的汤水给莫君傲喝。 虽然莫君傲看起来很难受,但还是乖巧的喝掉了,让我看着有些心疼了。 躺在床上的莫君傲明明已经十岁了,但是单从外表看待却只像一个七八岁的孩童,想来也是受了不少的苛待。 其实我第一次看到莫君傲的时候,我所看到的莫君傲就是哪个被五公主当作玩物欺负的一个懦弱的孩子。而我到底是护国大将军的女儿,就算是有着第一才女的名声,但本质上我还是一个能骑马射箭懂得武功的坚强女子,所以对待一个软弱的皇子还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好感的,甚至觉得皇帝是没有选择了,才会无奈的选择七皇子莫君傲做未来的继承人,还要辛苦给他铺路搭桥。 那一刻我是愤怒的,愤怒五公主不讲骨肉亲情,完全不把莫君傲当作弟弟对待,莫君傲在宫内的待遇甚至比不上一个奴才,毕竟就是宫女太监虽然身份低微,只要不犯错,也没有主子会以折磨他们为乐。 而莫君傲明明是皇子,但却被一口一个母妃卑贱这种很侮辱人的话之后,我对莫君傲的怒其不争转化为了怜悯……是我想错了,就算是皇子,但在这个猜低捧高的皇宫里,一个没有外戚支持,母亲身份低微的皇子,又如何得到尊重呢?怕是能平安活下去,也是因为他的身份低微吧。 我叹了口气,不管是出于皇上的嘱咐还是我个人的怜悯,我都会好好护着七皇子,让他成为一个优秀的皇帝。 我就这么守着莫君傲,就连午膳都只是喝了一碗粥。 而我也会在吃饭的时候,看着小宫女喂莫君傲吃东西,而莫君傲吃的也越来越少,最后只能喝汤连一些粥也不能吃下去了。 就这么守着三日,莫君傲一直都没有退烧,我很怕这孩子直接被烧糊涂了,只能一直催促着太医们。 太医们每个脸上都很为难,毕竟天花这玩意可是不治之症,能不能熬过去全看命。 也不只是北莫国,不知道多少个国家朝代的皇帝都死于天花,就是医术高超的太医也根本没有什么可以做的办法。 我心里知道也不能过于埋怨太医,也只能盼着林嬷嬷赶紧回来。 直到第四日的日落时分,林嬷嬷气喘吁吁的拿着一个篮子跑了进来,跪倒在地上说:“皇后娘娘,奴婢找到药了。” 我精神一振,连忙吩咐道:“还不快去把这草药熬成水端过来!快!” 小宫女接了命令就拿着篮子去熬水了,林嬷嬷放心不下也顾不得换衣服休息就跟着去熬水了,而我也紧张的等待着,希望这药草能带来奇迹。 这药叫芨芨草,我当年在外得了天花的时候,一个当地的赤脚大夫拿来给我熬水喝的。 而我也是靠着芨芨草从得了天花到痊愈,我是相信这芨芨草可以救莫君傲的。 但至于我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让太医去找这种芨芨草给莫君傲熬药,主要还是林嬷嬷提醒我说,若是兴师动众的拿到了芨芨草给莫君傲喝了,莫君傲痊愈是功劳,若是没用反而容易摊上责任,还不如偷偷的拿来试试,就算是不好使也不至于被埋怨。 于是,我才让林嬷嬷偷偷出宫去找的芨芨草,还好,四日内,林嬷嬷到底还是带回了芨芨草。 而这个时候,林嬷嬷和宫女端着熬好的芨芨草水走了过来,我连忙吩咐宫女给莫君傲喂这芨芨草,可是那小宫女端着碗过去喂了一会儿之后,突然拿着药碗跪倒在我面前,绝望般哭着说:“皇后娘娘,七皇子……七皇子咽不下去了……” 第八章:病危无法咽下药,以口喂药七皇子 第八章:用嘴喂七皇子喝药 我从不是一个怨天尤人的人,就连父亲战死,母亲殉情,父母刚出头七就嫁给莫文帝我也未曾埋怨过老天对我不公平,尤其是在知道莫文帝册封我为皇后的目的之后,我还会对自己说上几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 可在林嬷嬷好不容易带回芨芨草,莫君傲却连水都喝不下去的时候,我突然就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绝望。 我的心一沉,因这人若是连药水都喝不下去了,那就是说,这人怕是要不行了。 在这个关键的时候,我也顾不得什么。 所谓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咬了咬牙,直接从小宫女的手中端过了药碗,先是自己喝了一大口的药水含在口中,而后俯下身以口渡口,用嘴把药灌入了七皇子莫君傲的口中。 七皇子再怎么小,他也十岁了。 而我再怎么说是七皇子的母后,我也才十六岁而已。 可我在这种关键的时候,我还是选择了极端的方式。 我这么一个动作很是大胆,也许是吓到了死神,莫君傲在我用口喂药的情况下,竟是真的把药喝下去了。 莫君傲能咽下芨芨草水对我来说就像是得到了动力一样,我再次喝药喂药,就这么嘴对嘴的喂了一碗药。 随后林嬷嬷把空了的药碗从我手上接过去并递给我一杯水,我连忙喝水洗刷了一下口中那浓烈的芨芨草的药味,并对床上的七皇子说:“本宫为了你可是拼了命的,你若是还不好起来,本宫可是要怪罪你这个不怪的孩子。” 而我也看到莫君傲睁开了眼睛看了我一会儿,可却未发一言,不一会儿再次闭上了眼睛。 都说为母则强,我不知道我算不算,但这个时候的我也努力让自己恢复平静,对宫女们命令道:“去给七皇子换一身干净的亵衣,盖好被子!” 宫女们见我发了狠的样子,自然都听话的去做自己该做的事情。 而我也是累了,身子实在是没有力气了,便在榻上小睡了一会儿。 也不记得是睡了多久,林嬷嬷兴奋的跑进来说:“皇后娘娘,七皇子退烧了!” 我听到这个消息精神一振,连忙起身去看七皇子,此时的太医正在给七皇子把脉,见我来了之后,那太医连忙跪在地上,兴奋的对我说:“恭喜皇后娘娘,七皇子退烧了!天花之毒已解,等身上的疹子结痂脱落,就可以痊愈了。” 听到太医这个消息,我也开心的不得了,笑着道:“很好,重重有赏。” “谢皇后娘娘。”众人跪地齐呼,其实我还有点不习惯,毕竟我这皇后才当了五日而已。 我有些不好意思,但也知道不能表现出来,便转移了话题:“对了,等会把芨芨草水都煮上一碗,咱们椒房殿的每人都喝上一碗,就算没传染上,也预防一下。” 而这个时候,那个刚刚给莫君傲把脉的太医道:“皇后娘娘,臣斗胆要上几颗芨芨草研究,也许会研究出什么预防天花的药……” 那芨芨草又不是我种的,我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便道:“既然太医觉得有用便拿去研究便是,若是能做出治疗预防天花的药,那可是大大的功德。” 我心中高兴的不得了,便坐在了七皇子床榻边,想要看看这个可怜的孩子。 此时,七皇子莫君傲已经转醒,看到床边的我之后,傻乎乎的说:“仙女姐姐你好漂亮,仙女姐姐等我长大之后来娶你好不好?” 我心说这七皇子是不是烧傻了,怎么还说上混帐话了。 但我又不好斥责于他,只能摆足了温柔的姿态回答道:“本宫不是什么仙女,是你的母后,前几日,我们在御花园见过的。” 我也不知道做母亲该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想着母亲曾经对待我的样子,我现在的表现大概是不会出错的。 “母后?”莫君傲木着脸重复着两个字,似乎找不到重点的样子。 而这样的莫君傲更是唤醒了我的怜悯,于是我伸出手轻轻的捏了一下莫君傲的脸蛋:“是的,母后,以后本宫就是你的母后,不会允许任何人欺负你。” 我看到这一刻莫君傲的眼角流出了泪水,这也是我最后一次看到莫君傲流泪。 我本以为这泪水是感动的,是有依靠的泪水,等到若干年之后,我才知道这个泪水的名字叫做无奈。 我不知道我这一次的温柔给莫君傲带来了什么,但至少我知道,现在的莫君傲和我是一条心的。 既然莫君傲的天花已经治愈了,椒房殿自然是不用封宫了。 我连忙让宫女传消息给莫文帝,此时莫文帝还在上朝,那小宫女便把这个消息传递给了莫文帝的贴身太监。 那小太监也知道国事的时候本不该打扰的,但想着莫文帝这几日的食不下咽,便走过去悄悄在莫文帝身侧耳语了几句。 莫文帝得到这个消息之后也很是振奋,这几日他虽然不在椒房殿之内,但却也一直都担心椒房殿的情况,如今得知七皇子没事儿了,直接在早朝的时候很兴奋的说:“天佑吾儿!天佑吾儿!” 只是几个字而已,大臣们也一下子都明白莫文帝再高兴什么了。 一些保皇派的大臣们打心眼里替莫文帝高兴,而上官丞相这种却是沉了心,但脸上还要做出开心的样子,也真的是怪为难的。 莫文帝兴奋完毕之后,干脆道:“七皇子莫君傲生了天花还能熬过来,这乃是天意,天命所归,朕决定册封七皇子为太子!礼部拟个时间,进行册封大典!”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皆是跪地高呼,但其中每个都是什么心思,也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与此同时,边关之处一直磕磕绊绊的匈奴国和南夏国也表示要和北莫国停战和谈,而北莫国镇守边关的中州王莫子曦自然也得班师回朝同皇帝商议这件事,好巧不巧的赶上了立太子大典,也不知道真的是机缘巧合,还是刻意为之了。 第九章:宫内暗潮汹涌起,母慈子孝在椒房 第九章:宫内暗潮汹涌起,母慈子孝在椒房 礼部的官员经过讨论,发现十五日之后的初八便是良辰吉日,若是不选择初八那一日,再等良辰吉日就要等上六十日。 莫文帝琢磨了一下,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最后把册封太子大典决定在初八,就这样,皇宫小透明七皇子莫君傲,一下子就成为了政权的焦点中心。 话说,这七皇子莫君傲刚刚过继到我的名下,身份刚刚水涨船高之后就得了天花。当时朝中不少人议论七皇子莫君傲是个没福气的,但当莫君傲熬过天花之后,七皇子莫君傲没服气这个说法就变成了七皇子是个天命所归的,不然普通人能熬过天花吗?不然莫文帝能册封他为太子吗? 同时我这个做皇后的,也因为拿出了芨芨草这种可以治疗天花的药草得到了朝臣的尊重,好不容易因为七皇子莫君傲生了天花而沾沾自喜的上官贵妃又开始忧虑了。 眼瞅着册封太子的仪式马上就莫文帝的身体越来越不好,若是保持这个趋势下去,这未来的皇帝就是这莫君傲没跑了。 上官贵妃越想越心惊,她的目的可是做太后,而不是做一个深宫中的太妃。 于是,她派属下的心腹往宫外传了个信,结果没几日,就传来了三皇子莫君少的爱妾怀孕的消息。 这下子朝廷的走向就复杂起来了,要知道,三皇子莫君少一开始被厌弃是因为他成婚多年都没有孩子,太医也诊断过,也查不出个理所当然,只当是三皇子莫君少是个没福气的,国家不能要一个生不出继承人的帝王,这三皇子莫君少自然就被排除了继承人的身份。而现在三皇子莫君少的爱妾怀孕了,再加上三皇子莫君少是李妃……哦,现在是李婕妤的儿子,毕竟前些日子,三皇子的胞妹五公主把七皇子莫君傲推下水,害的莫君傲生了天花,也让三皇子的母妃李妃被牵连直接降为了婕妤。 但就算是李婕妤被降了分位,但李婕妤这身份算不得尊贵但是也不低贱,再加上其他皇子都早夭,三皇子莫君少这般倒是某种意义上成了长子,还是成年可以孕育子嗣的皇子……而这个时候,皇帝还要立七皇子莫君傲为太子,七皇子莫君傲虽然生母身份卑微,但养母却是当今皇后,这下子三皇子莫君少和七皇子莫君傲的身份都这么微妙了起来。 三皇子莫君少和七皇子莫君傲的事儿其实我并不担心的,管他前朝后宫怎么暗潮汹涌,莫文帝现在还好好的活着,人也没有糊涂也没有生病,之后该如何安排,那就是莫文帝的事情了,我这个做皇后的,只管照顾好大病初愈的七皇子莫君傲便是了。 对我来说,莫君傲虽然看起来只像个七八岁的,但实际上却是心思深沉。 但是这种心思深沉却不是那种阴险一肚子坏水的感觉,而是一个长期被欺负而性子变得压抑的原因。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所以每日在莫君傲来给我请安的时候,我都会对莫君傲讲一讲我母亲还活着的时候对我讲的笑话,小故事。 毕竟我这个北莫国第一才女也不是吹出来的,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我,偶尔还可以一边吃着林嬷嬷做的点心,吃着新鲜的水果,和莫君傲一起下下棋,一起画个画什么的,而莫君傲每次从上书房下课回来的时候,也会给我摘一朵花,那莫君傲也会难得懂事的对说我:“儿臣瞧着这花开的鲜艳,正配母后的容颜。” 而这一日,刚刚解了禁足的李婕妤带着五公主再次来拜访了。 此时我正和莫君傲下棋,我瞧着莫君傲神色平静的样子,便对传话的小太监说:“让她们进来吧。” 那李婕妤和五公主走进来之后,便跪地道:“给皇后娘娘请安。” 我瞧了一眼,这李婕妤也许是这几日担惊受怕的,脸上硬生生是多了不少皱纹。就连五公主比起上次见面的时候,脸色也是苍白了不少。 我到底也不是那种在皇宫里混的年头多的心狠手辣之辈,看这两人这般姿态,便道:“起磕吧,不知李婕妤带着五公主特意来见本宫,所谓何事?” 李婕妤和五公主并未起身,那李婕妤给我磕了个头道:“皇后娘娘,臣妾今日是特意带着五儿来请罪的,五儿年少不懂事,冲撞了七皇子……” 看着脸上略带不服的五公主,我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年少不懂事?五公主如今多大了?” 李婕妤胆战心惊的回答道:“回皇后娘娘,五儿如今十三岁了。” 我嗤笑道:“已经十三岁尚且折磨幼弟为乐,若是年岁再大一点,这皇室血脉岂不是都被你们糟蹋了!” 我此言可谓是诛心了,那李婕妤连忙磕着头哭诉道:“皇后娘娘,臣妾不敢,五儿也知错了!” 看一个年纪和我娘亲差不多的女人这么给我磕头我也难受,便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搞的好像本宫是个心狠手辣之辈一样,这原谅不原谅,还得问问君傲,毕竟君傲才是被害的差点没了命那个。” 这下子,李婕妤和五公主一起把视线转移到了七皇子莫君傲的身上。 我瞧着那李婕妤是用一种期盼的目光看着莫君傲,而五公主仍旧是一副不屑的态度,显然不觉得莫君傲这个被她总是欺辱的幼弟会敢发作她,毕竟她已经跪在这里道歉了,还能如何呢? 莫君傲看了我一眼,摆出一副好奇的样子问道:“母后,儿臣真的可以吗?” 莫君傲那种不确定的样子让我心中一痛,我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安慰他也是给他勇气:“当然可以,你现在是北莫国最尊贵的皇子,将来还会是北莫国的太子,只是发作一个得罪欺辱你的皇女,自然是可以的。” 于是,莫君傲认真的对我说:“那儿臣不愿意原谅他们。” “你!”五公主气急,刚想要说什么,却被李婕妤捂住了嘴吧,也只能不甘心的跪在那里。 而我和莫君傲都没有去理会五公主,我只是坐在那里,静静的去聆听莫君傲的理由:“儿臣无法忘记五公主终日辱骂儿臣,把儿臣丢下水看儿臣挣扎的丑态,还让宫女太监克扣儿臣食物的样子。正所谓‘以德报怨,何以报德?’若是儿臣没有被过继到母后的名下,五公主还是会如同往日般欺辱儿臣,便是死了,也许也是不会有人在意的。儿臣不会去报复五公主什么,但是若是让儿臣原谅五公主,那是不可能的。” 我心说莫君傲也许真的是一个很有思想有原则的人,没有因为得势而抓住国王羞辱他的人报复,也没有圣母的原谅一切,也算得上是一个进退有度的了。 我对莫君傲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随后冷着脸对李婕妤和五公主说:“听到了吧!这就是七皇子的态度,你们还是退下吧。” 第十章:莫君傲被封太子,册封大典帝遇刺 第十章:莫君傲被封太子,册封大典帝遇刺 李婕妤和五公主来椒房殿给七皇子莫君傲负荆请罪之后,不知怎么竟是传出了五公主之所以推莫君傲下水,可不是什么年少不懂事,也不是一个不小心,而是担心莫君傲和三皇子莫君少抢皇位呢。 虽然说,我在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就立刻下命令让那些嚼舌根的封禁嘴巴,但大家还是不约而同的把这个消息记在了心里,毕竟三皇子的妾早不怀孕晚不怀孕,偏偏在莫文帝提拔了莫君傲的时候怀孕,怎么都觉得怪微妙的。 其实我也疑惑过,我总觉得三皇子这么多年都没有子嗣也许不是因为生病什么的,而是单纯的不愿意涉足皇位的争夺,毕竟那群皇子们可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但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又有点不符合常理,也许正是因为多种不符合常理,一开始的时候才没有被怀疑,想来若不是五公主这个拖后腿的,三皇子莫君少还说不定真的可以和年幼的七皇子莫君傲斗上一斗。 不过不管怎么样,异军突起的三皇子莫君少算得上是皇长子可以继承大统这个存在,因为五公主的原因消失的一干二净,再然后就到了七皇子莫君傲的册封太子大典。 一早上我早早起床之后,免了诸位妃嫔请安之后,便亲自帮莫君傲换好属于太子的朝服:“君傲,今日之后你便是北莫国的太子殿下而非七皇子了,母后不能再把你当一个孩子宠溺,只希望你可以尽快长大。” 莫君傲对着我用力的点了点头:“儿臣晓得,定然不会辜负母后的期待。” 我轻轻的揉了揉莫君傲那柔软的头发,而后为他带上发冠:“如此甚好,你父皇在等你呢。” 册封太子什么的,是前朝的事情,是要去祭天的。 而我这个做皇后的却是不用跟去的,毕竟后宫不管前朝事。 我就安静的在椒房殿呆着,心说现在莫君傲册封了太子,登上帝位也是名正言顺的,之后也不怕再出来一个三皇子搞一些让人讨厌的事情从中作梗了。 可事实证明我还是太单纯了,这不,午膳的时间还没到呢,莫文帝赐给我的大宫女秋岚便跌跌撞撞的跑进来:“皇后娘娘不好了!” 我倒是没有注意到跑进来的人是秋岚,反而闭着眼睛懒洋洋的说:“本宫好着呢,出了什么事儿?五公主又作妖了?” 其实也不能怪我第一反应就是五公主怎么怎么了,谁让我入宫这才一个月,五公主竟是给我惹事儿了。 我曾经还怀疑过,莫文帝是不是特意把五公主养的这么刁蛮任性,到时候好把五公主嫁给一个他厌恶的朝臣,让五公主去祸害人一家呢。 但显然事实不是我想的那么简单,只听扑通一声,秋岚跪在地上,带着哭腔对我说:“不是的……皇后娘娘,祭天之时突然有刺客来袭……如今陛下昏迷不醒!” 这下子我也顾不得懒洋洋的吃水果了,连忙坐直了身体,不可置信的问道:“什么!你说陛下遇刺昏迷!那刺客可是抓到了?陛下现在何处?” 秋岚喘了口气,急促却不失仪的回答道:“回皇后娘娘,刺客当场便自杀了。至于陛下,如今被送回了养心殿,三皇子派兵把守不许除了太医以外的任何人探视。” 我心中一寒,几乎不用猜测我就判断出这个刺客多半是三皇子莫君少搞出来的。这魔君少就是看继承无望,直接搞阴的了。 这样一看,莫君傲简直就是眼中钉肉中刺,我生怕只有太子名头却没有一点势力的莫君傲出事,连忙问秋岚:“三皇子派兵?那君傲呢?” 秋岚连忙回道:“回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被三皇子下命令关了起来,说是……说是,是太子殿下派人刺杀了陛下。” 听了秋岚的话我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简直是胡言乱语!君傲乃是陛下亲自册封,祭天了的太子殿下!又怎么会派人刺杀陛下!还有没有把陛下放在眼里,把皇上放在眼里!” 秋岚纠结了半天,怯生生的说:“回皇后娘娘,主要是,那个刺客,是太子殿下的贴身太监。” 我自然不会怀疑这一切的一切是莫君傲去派人做的,因为完全没有理由。 毕竟莫君傲年少,又不是一把年纪了,担心自己要做一辈子的太子才兵行险招。 所以,此事也只有一种可能了:“啧,没想到他们早就已经做足了安排……本宫现在便去养心殿探望皇上,本宫到是要看那看,谁敢拦着本宫!” 说罢,穿着皇后朝服的我上了凤辇带着宫女太监便摆架去了养心殿,我倒是想要看看这个三皇子莫君少是何种人物,居然敢做这种谋逆的事。 也许是因为我没有故意掩饰行踪的问题,我到了养心殿门口的时候,便看到三皇子莫君少在门口等候,还不等我下凤辇,便跪地请安:“儿臣给皇后娘娘请安,愿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三皇子莫君少在这里等我还给足了我面子跪地请安,按理来说我伸手不打笑脸人,本不该咄咄相逼,但是想到这一切的以为可能都是三皇子莫君少从中策划,我就无法冷静:“本宫可不安!听说三殿下把养心殿围住不许外人探视,还囚禁了太子殿下?” 对此,三皇子莫君少低着头回答道:“回皇后娘娘,儿臣不敢。” 我冷笑道:“本宫看你可敢的很!” 这个时候,三皇子莫君少抬起头,很是严肃的对我说:“皇后娘娘容禀,实在是那刺客是太子殿下贴身太监,从太子殿下未曾过继给您的时候便从一旁伺候着,除了太子殿下之外,没有别的主子。至于不让其他人探视,儿臣只是一片孝心,生怕再有歹人从中作梗。” 这番话一出,话里话外都是他作为皇帝儿子的一片纯善孝心,我觉得我快要说不过他了,干脆粗暴简单的质问道:“呵,你的意思是,本宫是歹人?” 三皇子莫君少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只是父皇的安全更加重要,皇后娘娘这般大度,定然是会体谅儿臣的。” “你!”显然,三皇子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允许我去探视莫文帝,但我若是来硬的,还没有兵马,说不定还会和莫君傲一起被囚禁起来…… 就在我思考对策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个十分张狂的声音,毫不客气的讽刺道:“好一个大度,好一个体谅,几年不见,三殿下口才见长啊!” 第十一章:三皇子实力控场,再见故人中州王 本与三皇子僵持着,本是没有什么办法的时候,突如其来的声音插入其中,虽不知其来意,但至少听话来看,是针对三皇子的。 我本能的扭头去看,来者一袭银色铠甲,虽未佩戴武器,但大步走来之时,那气宇轩昂的架势带着杀伐决断的煞气,瞧着便知道对方应该是一个战功累累的将军。 在北莫国会做这般打扮的,又能这般和三皇子莫君少说话的,除了中州王莫子曦我是想不到其他人了。 而显然,周围的宫娥太监侍卫请安的声音也证实了我的猜测,来者,便是当今莫文帝最小的弟弟,接替我的父亲全权掌管兵权的中州王莫子曦。 只是……待他走进,待我看清那张脸。 那是一张很英俊的,比莫君少不知道英俊多少倍的脸。 他的脸颊上带着一道疤痕,但是这道疤痕却并未影响这张脸的美貌,反而添加了一丝丝危险的气息,邪魅的惹人沉醉。 我本不是见到貌美男子便会呆愣的人,但这个时候,我却整个人都懵了。 只因为那张脸并非我第一次看到,上次见到之时,他穿着一袭黑色长衫,在我被小混混调戏的时候救了我,就算我因为紧张胡言乱语说了不该说的话,却只是对我露出微笑的男子。 在我入宫为后那一日,我就没有想过再能见到那个捡走了我手帕的黑衣男子,我也只把那一次的心动埋在心里,只想作为这危机四伏的宫中,少有的一点温暖回忆。 那一次的心动大概就是爱情吧,还是只能隐藏在心里,无法言说的爱情。 但是我却又一次见到他了,还是在这种危机的时候,以这种身份,出现在我的面前。 何其讽刺,被我埋藏在心中的一次心动,竟是被莫文帝百般交代可能危害到北莫国,谋权篡位的野心家。 显然,莫子曦的到来,让本来把注意力放在我身上的三皇子莫君少完全转移了注意力。 只见那莫君少紧张的看着莫子曦,质问道:“小皇叔,你未曾宣召就进宫,未免有些……过了。” 莫君少的话让我从自己的震惊中醒了过来,反正当日捡走我手帕的黑衣男子也就是中州王莫子曦也没有看到我的样子,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而现在也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我努力压抑自己的那种复杂的心情,想着如何让莫子曦和莫君少狗咬狗的时候把莫君傲弄出来…… 而此时莫子曦也不慌不忙的回应了莫君少那紧张的质问:“宣召?本王班师回朝的路上便听到皇兄遇刺的消息,担忧皇兄有事匆忙赶来,皇兄怕是还处于昏迷中,还如何宣召?不过三殿下你放心,本王有记得在宫门口解下佩剑,便是皇兄醒了也不会怪罪本王的。” 莫子曦把话说到这个地步,莫君少自然也不会说莫子曦擅闯什么的。 于是,我借着这个机会,装作冷冰冰的样子开口道:“既然中州王也担心陛下的状况,那么,三殿下就让本宫和中州王去看看陛下的情况。” 我开口之后,中州王莫子曦也把视线转移到我的身上,他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之后,道:“这位便是皇后娘娘吧,臣见过皇后娘娘。” 莫子曦对我算得上是尊重的态度让我在心中松了一口气,但同时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我知道是我自己的感情在作祟,但也知道并不该表达出来。 于是我对莫子曦柔声道:“都是自家人不必多礼,还是先去看看陛下的状况才是,中州王,你觉得呢?” 莫子曦点了点头,转而对莫君少道:“皇后娘娘说得极是,三殿下让你的侍卫让开吧。” 莫子曦和我不一样,不只是有尊贵的身份,还手握兵权。 在这个时候莫君少自然不会像对待我那般对莫君少,所以便只能让侍卫开门让我们进去了。当然,为了避免有什么意外,进去的也只有我和莫子曦二人,其他的侍女什么的却是不允许进去的。 我总觉得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阴谋,但是瞧着莫子曦那大摇大摆一切都不放在眼里的样子,我便直接下了凤辇,挺直了脊背也走进了养心殿。 此时的莫文帝很平稳的躺在床上,因为盖着被子并不能看到他的伤口,但是他的脸色却是苍白的。 莫文帝本就一把年纪,现在又被捅了一刀现在是十分危险。 我冷冷的看着身边的太医:“陛下现在如何。” 那太医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回答道:“回娘娘,陛下……只要能醒过来,便能身体大安。” 我自是听出了言外之意,那便是醒不过来就要完蛋了。 我看了一眼身侧面露哀戚的三皇子莫君少,转而对太医道:“那若是醒不过来呢?” 那太医跪地狠狠的磕了一个头:“臣……臣罪该万死。” 而这个时候,莫子曦突然对我说:“皇后娘娘又何必逼迫一个小小的太医?” 何必逼迫?可现在这种情况,莫文帝若是醒不过来,朝堂岂不是一团乱?莫君傲也会从太子殿下变成一个谋害父皇的罪人。 但是我摸不准莫子曦的心思,毕竟在莫文帝的传递给我的信息里,莫子曦也是个窥视王位的乱臣贼子。 我终究不会在这种大事上,因为当初的惊鸿一瞥,而对他放下戒心的。 总之,莫君少现在的行为看似是为了保护莫文帝的安全,实际上则是像在窥视这个位置。 而我,不如先退后一步,做那得利的渔翁,去看他们鹬蚌相争。 于是,我只是很平静的回答道:“本宫只是太心急了而已。” 说罢,我又对那太医道:“陛下乃是真龙天子,一定可以熬过这个劫难,你作为太医该做的便是照顾好皇帝,争取让陛下早日醒来,你可明白?” 太医战战兢兢的回答道:“臣明白。” 我点了点头,便直接离开了这里。 既然如今的皇帝陛下无法醒来,又无法见到莫君傲,那我也只能趁着莫子曦和莫君少互相牵制的时候,去做一点重要的事情了,至少要证明那个刺客,是有心人安插道莫君傲身边的。 第十二章:事态危急寻证据,却遭黑衣人夜袭 第十二章:事态危急寻证据,却遭黑衣人夜袭 乘着凤辇回到椒房殿,虽然我同去时的气势相同,但实际上却是真正意义上的束手无策。 回到椒房殿之后,我试探性的对秋岚说:“你是皇帝赐给本宫的人,若是本宫现在让你去办事,你可办的明白?” 秋岚跪在地上,面容庄严:“皇后娘娘请吩咐,奴婢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倒是用不上赴汤蹈火,只是想你去调查一些事情。”说道这里,我犹豫的盯着秋岚看了一会儿,最后发现自己当真无人可用之后,便咬了咬牙对秋岚说:“你想办法去查查那个刺客是否还有家人,若是还有家人现在如何,若是有家人那家人没了,就问问周边的邻居,之前到底有谁去过那里……本宫的意思你该懂的。” 秋岚对我磕了个头,一种赴死般的姿态对我说:“奴婢遵命。” 随后,秋岚就退了出去,她是皇上赐给我的人,肯定不只是用来伺候我那么简单,希望我赌对了。 而林嬷嬷见人都走了,便凑道我身边低声说:“娘娘,这该如何是好啊!” 只有在林嬷嬷的身边,我才可以卸下伪装,我脱力般靠在椅子上:“嬷嬷,本宫也不知道,本宫本以为入了这皇宫做了皇后只要同后宫的女人斗一斗,照顾照顾莫君傲便可以了,谁知道,竟是扯到了朝堂,继承人之事……” 林嬷嬷见我这般脆弱的样子,竟是流出了泪水:“可怜了娘娘自己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女。” 是啊,我还是个十六岁的少女,若是不入宫,在等上一年半载,会嫁给一个身份未必很高贵,但却很疼我的夫君…… 或者是……脑海中不由得出现莫子曦穿着银色铠甲的样子,随后又出现穿着黑色长衫的莫子曦拿着我那手帕的模样。 我摇了摇头对林嬷嬷说:“罢了罢了,入了这宫门便是皇后,便是手上无一人可用,也玩不能在怀念自己还是少女的日子,因为本宫,大概是没有资格无忧无虑了。” 晚膳也没有吃的我,身心俱疲的回自己的房间去休息,屏退了要伺候我的宫女太监,自己宽衣后躺在床上。 我平日里还觉得椒房殿这床虽然比不得将军府的亲切,但也算得上是舒服,如今却觉得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也正是因为没有睡着,所以我在深夜的时候,突然听到了脚步声。 我摒住呼吸,仔细去听,结果我发现没有听错,那声音正是在我的门口。 我心里惊慌极了,若是侍卫的话,肯定不会走到椒房殿内室的,便是宫女,声音也不该是这种过于小心翼翼的,难道说……有刺客? 这个认知让我有些恐慌,正想着是不是要喊有刺客的时候,我听到门猛地被打开,我还来不及说话,便有一个冰凉的大手捂住我的嘴,随后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对我说:“皇后娘娘若是保证不叫,我就放开手,不然我就杀了你。” 这‘刺客’声音很有磁性,似乎也很熟悉,但是我一时半会却想不起到底在哪里听到过。 不过,我知道这个时候大吼大叫也没有用,毕竟能孤身闯入我这守卫深严的椒房殿肯定是个有本事的,我是很相信那群侍卫进来之前,他就会杀死我的。 现在的我也顾不得自己只穿了一个肚兜躺在床上,只能用力的点头表示自己不会大吼大叫。 见我似乎打算配合,那‘刺客’松开了捂住我嘴巴的手,而我也很配合的没有大喊大叫,而是连忙拉住被子捂住自己的身体,然后戒备的盯着这个‘刺客’——虽然说因为没有点蜡烛,我并不能看清什么就是了。 这时候,那‘刺客’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娘娘也不要害怕,我这次来可不是要害你,而是给你提供证据的。” “证据?”我瞪大了眼睛,一时之间有些猜疑不定。 而那‘刺客’也没有卖关子,转而把一个袋子递给了我:“自然是三皇子把安插在七皇子身边的眼线变成刺客刺杀皇上的证据!证据都在这袋子里,娘娘看了便知真假。” 此时的我接过了袋子,但却没有打开,反而问道:“你为什么帮我?” 那‘刺客’愣了一下,随后竟然是笑了出来:“帮你?大概是因为我看那三皇子不顺眼,再加上……娘娘这般貌美如花,不忍心娘娘做了政治的牺牲品,年纪轻轻便入了冷宫罢了。” 他这话说的很是轻佻,但我却没有找他麻烦……毕竟我现在已经被喜悦占领了所有情绪,若是这‘刺客’给的证据是真的,我就可以翻盘了。 不只是可以救出莫君傲,还可以搬倒莫君少! 我咬了咬下唇,正想说话的时候,谁知道那‘刺客’却突然伸出手捂住我的眼睛,而后一个冰凉的东西贴在了我的嘴唇上……我被吻了!这个概念刚刚出现在我脑海中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一股怪异的香味,随后便失去了意识。 我却不知道在我睡过去的时候,那个突然亲吻我嘴唇人轻轻的把我抱在了怀里,不再刻意压抑自己的声音在我耳边对此时什么都听不到的我说:“本王该什么时候,才能光明正大的抱着你亲吻你?若是早知皇兄会把你接入宫做皇后,早在那日寺庙里,本王就该直接把你掳走带回王府的。” 原来,这个神秘的‘刺客’竟是中州王莫子曦。 原来,那日寺庙的惊鸿一瞥并不是什么巧合。 只是,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错过和意外,这个时候没有抓住,也许就再也抓不住了。 而与此同时,被关起来好吃好喝照顾着却唯独没有自由的新任太子殿下莫君傲握紧了双拳,低声道:“若是有朝一日可以从这里走出去,那他会让那些陷害他,伤害他的人不得好死!” 第十三章:早朝揭穿三皇子,中州王暗中相助 第十三章:早朝揭穿三皇子,中州王暗中相助 我是在林嬷嬷的呼唤声中醒过来的,此时天已经亮了。 我恍惚中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本能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唇,若非身体并无太痛之处,我都要怀疑自己是被那‘刺客’给轻薄了。 当然,我也有怀疑我自己是不是因为太着急做了一个梦,而实际上那放在我枕边的包袱袋子却告诉我昨夜发生的事情都是真的。 此时我也顾不得自己昨天晚上有没有被轻薄的事情了,告诉林嬷嬷免了妃嫔们的请安之后,我便打开了袋子仔细翻看起来。 这袋子里的内容比我想的还要触目惊心,不只是记录了三皇子莫君少控制了刺杀皇帝的小太监的家人的事情,还有那小太监的家人现在所处的安全的位置,以及三皇子给小太监传递消息的时候的书信,虽然上面都备注说要小太监看了便烧毁,但是那小太监还是留了下来,这书信基本上已经可以证明莫君傲的清白,甚至还可以搬到莫君少。 不仅如此,其中甚至还有上官贵妃给三皇子传消息的书信。 原来,那三皇子竟是倾慕上官贵妃的,上官贵妃虽然没有回应,但是却借着这个由头挑拨三皇子。 也怪不得三皇子这个一直低调的不参与皇储争斗的会突然冒出来,原来是上官贵妃说若是莫君傲得势,上官贵妃便会万劫不复。 我琢磨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能把上官贵妃和三皇子莫君少之间的事情给捅出去,毕竟上官贵妃还有上官丞相这个哥哥在朝堂上,现在急着把上官贵妃他们搬倒,最后岂不是让中州王莫子曦一人独大?到时候威胁的可不就还是我和莫君傲? 这样想着,我决定还是先把三皇子莫君少的事情给抖出来,上官贵妃的事情……我们来日方长。 不过我还没打算快速行动,毕竟秋岚还没有回来,有些事情总是要核实一下才是。 可没多久,林嬷嬷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说:“皇后娘娘不好了,三皇子说要处置太子殿下给皇上报仇!” 我万万没想到三皇子的动作会这么快……我咬了咬牙,事已至此,莫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若是一切的一切都按照三皇子的动作去进行的话,那一切的一切就再无回旋之地了。 于是,我对林嬷嬷道:“伺候本宫更衣,本宫要去阻止这件事!” 正所谓后宫干政,便是后宫女子身份高贵如皇后,也不可以随便进入议政厅的。 但这个时候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我穿着皇后的朝服,拿着那证据,坐在凤辇上便前往了议政厅。 此时的议政厅中,三皇子莫君少悲痛欲绝的叱责莫君傲明明已经册封太子,却因为往日被莫文帝疏忽而怀恨在心,竟是让贴身太监行刺云云。 上官丞相在一旁也是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唯独莫子曦一副自在的模样。 三皇子一直在逼着莫君傲承认,但莫君傲却死不承认,正焦灼着,只听一太监高声道:“皇后娘娘到!” 三皇子皱了皱眉头:“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干政,皇后娘娘也太不知轻重了。” 我强行闯入,便是小太监也不敢拦着我,而我自然听到了三皇子这句抱怨,我便冷笑道:“本宫自然知道后宫不得干政,但本宫今日要干涉的可不是政事,而是皇子为了皇位,陷害幼弟,谋害父皇之事!” “皇后娘娘慎言,这可是议政厅,胡言乱语者便是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也要受到惩罚的。”一个苍老的声音慢悠悠的提醒着,能在这个时候提醒我的,也只有那高高在上的上官丞相了。 “上官丞相,本宫自然不会在没有证据的时候胡言乱语,事情轻重缓急,本宫也是晓得的。”说罢,我直接亮出了昨夜那‘刺客’给我的几封书信:“这上面记录了那刺杀皇帝的刺客的家人现在所在的位置,以及三皇子为了逼迫他刺杀皇帝写的威胁的书信,各位大臣现可传阅,也可以直接派人去把那刺客的家人带过来!” 侍卫们面面相觑,倒是没有人敢拿我手上的书信也没有人去找什么‘刺客’的家人。 倒是中州王走过来拿过了我手中的信件,命令道:“皇后娘娘都命令了,你们还不快去!” 这中州王一开口,那群侍卫们倒是领命去做了。 “多谢中州王。本宫一个女人家,虽身为皇后但却只是一个孤女无权无势的,若是没用中州王下令,这些侍卫怕是听都不听本宫的话。”我感激的看了中州王一眼,若不是中州王出口相助,这个时候怕是我有天大的证据,也无能为力了。 中州王倒是对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本王一向最是忠君爱国,若是有人胆敢欺上瞒下做出这等下作之事,本王定然不会饶恕他……焚影,你陪着这群侍卫们一起行动,免得有什么不知好歹的想要杀人灭口。” 这下子,就是中州王的贴身侍卫也跟着出去了,这下子我的心更加安定,不怕那些侍卫们做欺上瞒下的事情了。 而这个时候,三皇子很是不悦的开口道:“中州王这话未免过了!天子脚下又有谁敢杀人灭口?” 我心说三皇子这明显就是开始心虚了,还拿什么天子脚下说事儿,现在天子可都生死未卜了。 中州王倒是蛮不在乎的摆了摆手:“三皇子若是清白的就不必在意这些事,毕竟本王厌恶的只是那些欺上瞒下的玩意!” 这一瞬间,我竟是觉得中州王的声音有些耳熟…… 除了没有那么低沉,竟是和昨天晚上给我送证据的那个轻薄我的黑衣人的声音极为相似。 难道真的是他? 这个想法一旦出现,我觉得我整个大脑都炸开了。 中州王不想让三皇子得势暗中帮助我可以理解,但是他为什么自己来椒房殿,为何又要对我做那档子事……难道说,他亲自来送信,就是为了轻薄我? 我的脑袋里乱乱的,就连周围的人说什么都没听清莫。 直到中州王的贴身侍卫焚影和几个侍卫压着几个平民老百姓进来的时候,焚影道:“参见王爷,皇后娘娘,三殿下,臣幸不辱命,虽有刺客想要杀人灭口,但属下还是把那刺杀皇帝的刺客的家人带来了。” 第十四章:三皇子自尽于殿,莫文帝含恨驾崩 第十四章:三皇子自尽于殿,莫文帝含恨驾崩 一旦开始怀疑昨天闯入椒房殿给我送资料的人是中州王莫子曦之后,我就越来越觉得他的声音和昨天相似,虽然昨天晚上有刻意压的低沉的感觉,但是感觉是不会变的。 我还记得那个似乎是被触碰到嘴唇疑似亲吻的触感,这让我感觉道自己的脸颊似乎有些发热。 可好巧不巧的,那中州王莫子曦看了一眼焚影带回来的那个刺客的家人之后,突然道:“皇后娘娘怎么脸这么红?莫不是哪里不舒服?” 明明是一本正经的询问,但我却从莫子曦的眼神中看出了一丝丝的戏谑。 我心中恼恨,却也消了那害羞的感觉。 “倒不至于不舒服,只是有些生气罢了,毕竟人心该是多么残忍,才会陷害幼弟刺杀父皇。”说罢,我还拿出手帕抹了抹我那不存在的眼泪。 见我这个姿态,三皇子简直气得要死,也顾不得装作温文尔雅的样子和我讲道理,而是愤怒的指控道:“皇后娘娘,我敬你是我的嫡母,你休要信口雌黄。” 我等的便是三皇子这句质问的话,顺势接话道:“本宫信口雌黄?认证可都在这里了,不如就让这跪着的人说说,你家那个在宫里当差的亲戚,到底是给谁办事儿的,把你们知道的事情说出来,兴许还能留你们一条命!” 我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但说出的话却事关性命,想来但凡是有点脑子的,都不会在这个时候选择说谎了。 这下子,这大殿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刺客的家人身上。 假如是我排的秋岚去找到了这一家人,也许我还会胆怯下,担心下。 但既然是中州王莫子曦派手下的干将焚影去的,我反而不担心了。 这不,只见那一家人最年长的男性磕了个头:“小的不知道家人犯了什么错,但是那孩子曾经是在七皇子身边当差的,可三皇子也曾经派人给小的家人送过东西……” 三皇子的脸色沉了下去,我本以为三皇子还会狡辩一番,谁知道那上官丞相却厉声道“三皇子,你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枉老臣和贵妃娘娘这般相信你!私下传递的书信是物证,现在也有了人证,三皇子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我的视线扫过义正言辞的上官丞相,和面无表情的三皇子,心说这三皇子当真是爱极了上官贵妃,不然怎么会在被当作弃子舍弃的时候,还如此的淡定。 可以说意料之中也可以说是意料之外,这个时候的三皇子显然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大笑起来:“哈哈哈,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输了便是输了!我,无怨无悔。” 是啊,无怨无悔,这本就是一个险招,没有兵权,甚至在朝堂上名声不怎么好的三皇子,在阴谋被戳穿的那一瞬间,已经没有人会站在他的身后,就算是上官丞相也不会,因为他到底还是不想为了别人担负一个乱臣贼子的名声。 说罢,三皇子那毒蛇一样的目光突然看向我:“但你也别以为今日中州王帮你洗清太子殿下罪名你就可以逍遥了,他之所以帮你,不过是因为太子殿下那个年幼的废物,比我更加合适做一个傀儡罢了!” 而与此同时,三皇子竟是不等侍卫们捉拿,从腰间拔出一把软剑,引剑自刎了。 三皇子的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止。 “三皇子!您这是何苦啊!”上官丞相哭喊着,但我觉得他内心应该是开心的,毕竟只要三皇子一死,很多事情就死无对证了。 我木然的看着这一切,动了动嘴唇,到底还是没有说话。 虽然是我第一次看到死人,但我却没有怜悯,因为我很清楚,假如今日不是三皇子死,那死的只能是我。 成王败寇,便是如此。 我侧目看了一眼身侧的莫子曦,他也恰好看了我一眼,并给我留下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让我清晰的意识到,我的路才刚刚开始。 其实就算不用三皇子离间,我也从来就没打算过相信中州王莫子曦,因为我很清楚的知道,三皇子的话根本就是真的。 敌人的敌人,就是敌人。 但是再除掉共同的敌人之后,便也不是盟友了。 我并不觉得我可以像一些故事里的女主人公一样,可以让男主人公为之放弃江山真心辅佐。 毕竟,我不是大玉儿,莫子曦也不是多尔衮。 入宫月余,我所能体会的,就是深宫之中的残酷,争夺皇位的勾心斗角,那些女子穿越到古代之后被万千宠爱的剧情,本就是存在于小说中虚构的,我所看到的现实,只有踩着敌人尸骨前行的模样。 三皇子死了,三皇子的部下们自然不敢再做什么,便立刻释放了莫君傲。 当小小的莫君傲穿着太子的服饰,却一脸狼狈的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的眼圈红了。 看到满朝大臣,莫君傲略急躁,却不卑不亢的辩解道:“真的不是孤让人行刺父皇的,父皇都让孤做太子了,孤怎么还会做出那种本末倒置之事!” 一口一个孤,便是急切也没有失了身份,莫君傲第一次出现在大臣的面前,以一个幼帝的姿态留下了一个相对好的印象。 随后莫君傲走到我身边,拽住我的衣角,轻声说:“母后,孩儿真的没有谋害父皇,儿臣真的没有恨过父皇。” 我摸了摸莫君傲的头顶,轻声说:“傻孩子,本宫是相信你的,诸位大臣也是相信你的。如今,也该去见见你父皇了,因为你父皇也是相信你的。” 也许是巧合或者是莫文帝早就已经醒来一直在寻找机会。 在我带着几位重臣,还有莫君傲去探望莫文帝的时候,莫文帝竟是醒了过来。 了解了前因后果之后也只是骂了一声逆子,便在群臣面前下旨,命太子莫君傲登基为帝,皇后苏子沫册封太后,于新皇亲政之前垂帘听政。 上官丞相作为文臣之首与中州王作为武将之首一同辅佐新帝莫君傲。 交代完了一切之后,莫文帝便驾崩了。 群臣皆悲,遍地缟素。 至于三皇子莫君少谋害莫文帝,陷害太子殿下莫君傲。 本该凌迟处死,但既已自缢,便也只能按照皇子的礼仪下葬了。 再做了大逆不道的事情之后却得了这个结果,也算得上是体面了。 第十五章:七皇子登基为帝,苏子沫册封太后 第十五章:七皇子登基为帝,苏子沫册封太后 这一日,我穿着一身明黄色的太后服饰,腰间系着白色的腰带,为已经穿上了龙袍的太子殿下莫君傲,系上了一样的白色的腰带。 犹记得前几日我还为刚刚册封太子的莫君傲系上太子服的腰带,那时还在他耳边轻声软语,没想到,只是过了几日,莫君傲便从一个太子变成了新帝。 身为莫文帝的皇后,我本该一直穿着孝服的,但奈何今日是莫君傲登基之日,我作为垂帘听政的太后,无论于情于理,都是要穿朝服的。 为莫君傲整理衣衫的同时,我不忘柔声告诫道:“你虽做了皇帝,但却需知你尚未登基,虽有皇帝之名却无皇帝之实,切忌不可贪于享乐,可切莫荒废了你父皇对你的一片期待。” 莫君傲那年幼的脸带着不属于这个年纪该有的郑重:“儿臣晓得,一定不会辜负母后对儿臣的期待。” 莫君傲还身为七皇子的时候,便不被重视,备受欺凌,过的还不如那受宠的奴才。 好不容易熬上了太子的位置,却被三皇子陷害。 太子的位置还没有坐热乎,没来得及学到什么的时候,莫文帝便驾崩了,直接把年幼的没有一丝一毫自我势力的莫君傲推上了新帝的位置。 我想,单凭莫君傲的经历,他也该知道他的路到底有多么的难走,而我也相信,他不会变成一个傀儡皇帝。 想着,我对莫君傲伸出了手,莫君傲愣了一下,也把手放入了我的手中。 我便牵着他的小手,轻声说:“如此便好,接下来的路,就让母后陪你一起走。” 莫君傲紧紧的握着我的手,我只当他是年幼过于紧张,却不知道他早在做好了成为一个孤家寡人的时候,身边却有人愿如此陪伴,又如何不会仅仅的握住,生怕一个握不住,就消失了。 群臣跪拜,我神情有些恍惚。 我是一个现代来的女子,无父无母无牵无挂。 来到了古代之后,我也想过我也许会同一些穿越女一样,轰轰烈烈的谈个恋爱。 也想过自己会像个普通闺中女子一样,随便嫁个门当户对的男人做个正妻和一群小妾斗上一辈子。 可哪里想到,我竟是在做了一个月的皇后之后,便成了太后。 登基大典过后,便是后宫的安顿问题了。 因为新帝莫君傲年幼并没有后宫的原因,所以,莫文帝的妃子们并没有迁移居所,仍旧住在原来的位置,便是我这个做太后的也仍旧住在皇后住的椒房殿里。 其实这倒不是我的意思,反而是莫君傲的意思。 用莫君傲的话说,他现在也没有后妃,这后宫空着反而冷清清的,不如就让太妃们先住着,等他亲政之后再行定夺,我一想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便应运了莫君傲的想法,毕竟这是他登基之后,自己做的第一个主,我也该顺着他的。 随后,莫君傲便去上书房上课听课去了,毕竟他还是一个没有亲政的皇帝,不能处理政事,但总是该学习处理政事的。 说起来,这给莫君傲上课的老师凌少烨也不是个一般人,如今二十八岁,其祖父是莫文帝的老师,据说是家学渊源,饱读诗书却不涉及朝政,是很值得信赖的存在。若不是莫君傲刚刚册封太子的时候莫文帝亲自下旨,便是我这个新手太后,一时半会还找不到这么合适的人选。 莫君傲去上课,我也懒得去和那群妃子们见面,便一个人在椒房殿那小花园的亭子里喝茶看花,享受着堪称老年人的人生。 可我还没休闲多久呢,便有太监急冲冲的跑过来说:“太后娘娘,中州王求见。” 若是我还是个皇后,莫子曦见我是于理不合的,但我现在是个垂帘听政的太后,莫子曦有事求见我倒是理所当然了。 我也摸不准中州王莫子曦到底是什么想法,便决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中州王?让他进来吧。” 那小太监又飞快的跑出去通知莫子曦了,不一会儿,我便看到莫子曦大步走了过来,只见中州王莫子曦穿着一袭墨色长衫,腰间也是系着白色的腰带。 他从花丛中走过来,恍惚中,竟是让我觉得此时的画面同初见时没什么区别。 那莫子曦走到我面前不远处便停了下来,拱手道:“臣弟见过太后娘娘。” 这一声请安倒是让我从恍惚中醒了过来,我心中埋怨自己一定是在深宫呆的太久了,竟是看莫子曦这张脸看痴了。 但我自然不会表现出来,所以故作平静的说:“不必多礼,只是不知中州王来见哀家所为何事?” 我只是告诉莫子曦不必多礼,但那莫子曦却蛮自觉的直接坐到了我对面的石凳上,动作流畅自然,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的架势:“今日前来共有两件事,一是担心太后娘娘深宫寂寞,特意送上民间的话本给太后娘娘解乏的。” 我瞄了一眼莫子曦放在石桌上的几本书倒是没有动手去翻,而是示意身侧的宫女收起来之后退到一旁伺候。 而后故作哀痛的说:“深宫寂寞?本宫心系先帝不知多么悲痛,又哪里有时间寂寞呢。” 莫子曦倒是没想到我会来这一套,愣了一下之后,半真半假的劝说道:“还请太后娘娘节哀顺变,身子要紧,您比起当年都瘦了,明日本王便把那千年灵芝送过来给太后娘娘补上一补。” 不得不承认,莫子曦愣了那一下很好的取悦了我。 于是,我也懒得演下去了,收敛了自己那悲痛的表情:“中州王倒是有心了……那第二件事,又是什么事儿呢?” 莫子曦显然被我那堪称川剧变脸的速度给弄的一愣一愣的,不过他适应能力不错,很快就恢复正常了:“第二件事便是比较重要的事情了,新帝登基,周围国家于礼都会协礼而来祝贺,只是南夏国这次派遣了他们的二王子和六王子还有郡主而来,显然是有联姻之意。” “联姻?那郡主年岁如何?”我愣了一下,第一反应就是南夏国想要往莫君傲身边安插女人了。 莫子曦不知我为何问这个,但却也从善如流的答道:“郡主的年纪大概是和太后娘娘您差不多的。” “原来如此,那哀家倒是不担心他们要把郡主嫁给皇上了……”如此,我倒是松了一口气,随后不怀好意的看了莫子曦一眼:“中州王忙于战事尚未娶妻,如今三国停战,那郡主若是生的貌美,中州王大可以把那郡主娶过来,便是身份做不得王妃,做个侧妃也是可以的。” 我也说不准我是出于什么心态对莫子曦做出这个意见的。 可谁知道,那莫子曦竟是反映颇大,他站起身弯腰越过桌子靠近我,轻声说:“太后娘娘就不怕本王娶了那郡主之后同南夏国勾结,窥视……皇位?” 刹那间,我竟是产生了一种毒舌吐着信子观察我的感觉,倒是没有顾及到莫子曦现在的动作和我是多么的暧昧了。 想着输人不能输阵,所以我只能硬着头皮说:“中州王自然不会做出这档子事儿,不然当初三皇子谋害先帝的时候,中州王可不就顺势而为了吗?” 我微微抬起头看着莫子曦那张靠近的脸,明明心中紧张的要死,但却不肯示弱。 莫子曦笑了起来,坐回了刚刚的位置,状似随意的说:“哈哈哈哈,本王不过是开个玩笑,没想到太后娘娘居然这般信赖本王,本王可是感动极了。只是,那匈奴郡主……本王还是不会娶的,倒不是为了避嫌,而是因为本王早就有心系之人了。” 第十六章:椒房论和亲公主,帝与王针锋相对 第十六章:椒房论和亲公主,帝与王针锋相对 莫子曦这个人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在白马寺后山初次相遇的时候,他英俊冷漠,英雄救美,分明是烂俗的段子,但不可否认的是,那一刻他的影子就像他那掉落的玉佩一样,留在我的身边,映在了我的心里。 我不否认,那一刻我真的动心了,我以为我和他之间至少会发生什么。 但上天爱开玩笑,我做了皇后又变成了太后,可他却偏偏是莫文帝曾提醒过我的,有窃国之心的中州王。 他给扮作黑衣人给我送能搬倒三皇子的证据,虽然是戏弄于我,虽是利用之心,但我到底还是有着一分感激的,但是我很清楚,我和莫子曦之间本就是有缘无分的遗憾,可不知为何,听到他说有了心系之人之后,心脏还是会缩紧了一样的疼。 但难受归难受,我也故作轻松的回应道:“哀家也是开个玩笑而已,毕竟中州王身份尊贵,万万没有为了国家和亲的责任。不过,中州王若是有喜欢的女子娶了便是,哀家就给你做主了。” 只见莫子曦叹息一声,拿起茶壶自顾自的给他自己倒了杯茶:“哎,奈何佳人已嫁做他人妇,任凭本王身份再怎么尊贵,也不能做出有违人伦之事。” “……”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说才好。 好巧不巧的,我听到那小太监通报道:“皇上驾到!” 随后,便看到穿着龙袍的莫君傲快步走了过来,看也没有看莫子曦一眼便扑向我:“母后,帝师欺负朕。” 我尴尬的看了莫子曦一眼,但莫子曦却是淡笑应对。 我也不好说中州王你先退下去,哀家要和哀家儿子讨论人生了,只能硬着头皮对莫君傲说:“你这孩子,怎么还告上凌大人的状了?母后可对你说过的,对待凌大人要尊重,他是你的老师,会教给你有用的东西,不会害你的。” 莫君傲抬起头看着我,一脸委屈的说:“不是的母后,朕没有不尊重帝师父,只是帝师讲的东西本就是自相矛盾!” “自相矛盾?如何矛盾,同母后说说?”其实自相矛盾这个我倒是可以理解,现在也是个百家争鸣的年代,所以不同的思想互相矛盾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矛盾的点是什么,就比较值得在意了。 见我问了,莫君傲也不含糊,直接表达了他的迷茫:“帝师说,法之所以为法,便是不可以因为外力更改的,又说法理不外乎人情,又说法不责众,朕都弄迷糊了。” 我本以为是什么儒家道家思想的冲突,没想到竟是这简单的事情。 “帝师说的没有错,只是不同的事情要靠不同的角度去分析。”我余光瞄到莫子曦正兴致勃勃的看着我,我也有心敲打他一下:“比如说,有人不满当今圣上的统治,揭竿起义,这乃是大逆不道的死罪,不管是何人求情也是不该饶恕的。但跟着他叛乱的那群人,就可以适当的减少惩罚,小惩大诫,从而换取人心,这便是治国之道。” 如此,莫君傲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知道更多的东西需要他自己去思考了。 也只有莫君傲自己知道,这东西他是懂得,而且清楚得很,只是在椒房殿的心腹通知他中州王来拜访太后娘娘,他唯恐出了什么岔子,自己找借口回来的。 而事实证明,莫君傲的担心是对的,以莫君傲的角度来判断,便是中州王莫子曦看自家母后看的眼珠子都要出来了,那个玩味的笑容,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心怀不轨一样。 但偏偏莫君傲现在还不能发作莫子曦,也只能忍了,心中狠狠的记了自己这个小皇叔一笔,面上却做童贞状:“哎呀,朕才发现小皇叔在这里,小皇叔怎么有空来看母后啊?” “见过皇上。”被点到名字的莫子曦先是对莫君傲行了个礼,便自顾自的坐下回答道:“您刚刚登基,匈奴国和南夏国都要派使臣过来,南夏国更是把郡主带来有和亲之意,所以本王来和太后娘娘商议让谁来和亲更加合适。” 莫君傲完全没有因为莫子曦的无礼举动表示不满,反而一脸纯真的说:“小皇叔可以给朕娶个婶子啊!” 我可很怕莫子曦再开什么联合南夏国窃国的‘玩笑’,抢在莫子曦之前直接说:“你小皇叔心里有人了,可不愿意娶那匈奴郡主呢。” 莫君傲心中冷哼一声,嘴上却说:“哎,若是三哥还在,倒是可以让三哥娶。” 我倒是没有想到莫君傲会突然提起莫君少,毕竟莫君少这个名字已经成了皇宫的禁词了。 但既然莫君傲自己提起来,我也不好不回应,便顺势问道:“怎么,你还愿意叫他三哥,他可是害过你呢。” 莫君傲顿了顿,很是认真的对我说:“他可以无情,朕不可以无义,朕本就没有像他当初说的那般当了皇帝就处置当初待朕不好的兄弟姐妹……便是五姐当初把我当个玩意般戏耍,朕也没有动过处置他的心思。” “仁者为君,他们不懂你,是你的损失。”我却并未想到莫君傲有这般胸怀,一时之间爱倒是有些感动。 突然,莫君傲右手成拳敲打在左手心,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既然是和亲,也不一定要北莫国的王孙贵族娶匈奴公主,朕可以把五公主嫁给匈奴王子啊!” “……”刚刚才说完没有处置五公主的心思,现在就要把五公主嫁到南夏国 看着莫君傲那纯洁的小表情,我倒是一时半会看不出莫君傲是不是想要报复了。 我本能的去看莫子曦,谁知道莫子曦却很是赞同的点了点头:“五公主年纪不小,胞兄三皇子偏偏还做了那档子事儿,在北莫国也是尴尬,不如册封个好的品级去南夏国和亲,倒也会比在北莫国自在一些。” 见莫子曦和莫君傲一唱一和的,我不知怎么就觉得我面前站着的两个可不是什么北莫国皇族身份最尊贵的两个,而是一大一小两个狐狸,而且都是蔫坏那种。 而这个时候,莫子曦和莫君傲不约而同的把视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我只能故作淡定的说:“既然你们叔侄都决定了,哀家自然也是没有意见的。明日哀家便同李太婕妤商量一番,五公主出嫁总该是体面一些的。” 就这样,五公主的婚事就在这番谈笑之间直接解决了。 我心中不由得感慨古代女子的身不由己,我这种战功累累的大将军的女儿要嫁给可以姑父参与这皇位之争,分不出敌我,一个走错便要万劫不复。 而五公主这种直接生于皇家,对皇位没有威胁的尊贵的公主,她的婚姻和未来,对于掌权者来说也不过是一个交易的筹码,一个可以利用的道具而已。 古代的女人,不管身份尊贵还是卑微,都是可怜人啊。 第十七章:召见李妃说亲事,油嘴滑舌中州王 第十七章:召见李妃说亲事,油嘴滑舌中州王 在南夏国和匈奴国的使臣还有一日入城的时候,我召见了五公主和三皇子莫君少的生母李婕妤。 李婕妤生了一子一女,已经不再年轻,我看着穿着一袭素色跪在地上的中年女子,到底还是有些怜惜的。 儿子为了别的女人争位,女儿也是个没教养好刁蛮任性的,一副好牌打的乱七八糟的。 在李太婕妤跪下请安之后,我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轻声道:“来人,赐座。” “多谢太后娘娘。”李太婕妤安静的坐下,倒是一副低眉顺眼的姿态。 我也不犹豫,直接就把昨日想好的措辞说与李太婕妤听:“咱们都是跟着先帝的老人了,如今先帝已经不在了,哀家自然是要帮先帝操心他儿女之事。今日哀家叫你过来,是商量下五公主的婚事。” 我只是刚刚开了个头,那李太婕妤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刺激一样,连忙跪倒在地:“太后娘娘,臣妾知道五儿当初对陛下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但到底是血肉亲情,还请太后娘娘不要迁怒五儿啊!” 这次不等我说什么,站在我身后伺候的林嬷嬷直接怒道:“大胆!李太婕妤这番话岂不是说太后娘娘要坑害五公主!” 等林嬷嬷呵斥完毕之后,我方才慢悠悠的开口道:“好了好了,哀家也理解李太婕妤一片爱女之心,不然也不会把一个好好的皇家公主宠的刁蛮任性,连皇子都敢欺凌。” 我这话显然是有翻旧账的架势,吓得李太婕妤不停的磕头:“臣妾知错,太后娘娘想如何责罚臣妾都行,还请放过五儿啊!” 我到底是个现代社会穿越过来的,虽然我多多少少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存模式,但看到一个比我年长的女人这样对我磕头我心里也是不舒服的。 于是,我有些不忍的劝道:“行了行了,你这样子倒是搞的哀家是个恶人一样。哀家也就把事情摊开了和你说吧,五公主虽然被三皇子牵连了,但到底也是先帝的女儿,是个身份尊贵的,皇帝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五公主下嫁。正好南夏国有联姻之意,二王子和六王子都是尚好的人选,若是五公主和亲南夏国,无论如何,陛下也是不会亏待五公主的。” “可是……”听我这么说,李太婕妤虽然还是有些犹豫,但也不是刚刚那个用命去反抗的架势了。 其实自古慈母多败儿,若不是李太婕妤对五公主百依百顺把五公主弄出了这么个骄纵的性子,五公主也不会闯祸。若是李太婕妤多多关心三皇子的身心健康,不让三皇子爱上上官太贵妃,三皇子也不会做错事,最后被当作弃子。 但无论如何,李太婕妤作为一个深宫中的女人,一个宫斗的失败者,到底还是可怜的。 于是,我便放柔了声音:“此事中州王和皇上已经商量好了,就是你不愿意五公主也是要嫁的。哀家今日召见你来也不过是通知你而已,你回去好生和五公主说说,让五公主做好心理准备,说不定还能在二王子和六王子之间挑选一个可心的,你可是明白?” 先是打一巴掌又给一个甜枣,本就不是什么有心机的李太婕妤脱离的跪在地上,眼眶湿润:“臣妾,晓得了。” 话说道这里也就差不多了,我也懒得再去看李太婕妤这哭丧的脸:“好了,哀家乏了,退下吧。” 这下子,李太婕妤就这么失魂落魄的走出去,好巧不巧的看到了穿着便服的中州王莫子曦。 两人没有什么交情,自然没有说什么话,倒是莫子曦注意到了李太婕妤微红的眼眶。 所以,在我听到通报声,允许中州王莫子曦面见之后,莫子曦看到我便冷冰冰的来了一句:“太后娘娘怎么把那李太婕妤给弄哭了?” 我本来就挺烦躁的,莫子曦这句堪称质问的话直接把我的火气给噌的点燃了:“中州王莫不是来兴师问罪的?怎么,哀家怎么不知道你是个怜香惜玉的,居然还要给李太婕妤出头不成?” 我这一发火,包括林嬷嬷在内的所有宫女太监全部都跪在了地上。 莫子曦倒是不慌不忙的,轻声道:“你们先下去吧。” 中州王的地位到底还是不同的,他这么一发话,那群宫女太监倒是都退了下去,就连林嬷嬷也是担心的看了我一眼,跟着退下去了。 我狠狠的瞪了莫子曦一眼:“何时哀家的椒房殿成了中州王府,你一句话便全部退下了!” 莫子曦等人都退下去之后,便不再是那副严肃的兴师问罪的架势了,反而对我露出了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太后娘娘莫恼,本王让他们退下,只是有些事情,不好当着奴才的面说而已。” 人前人后,莫子曦的态度简直是转了一百八十度的弯,我倒不好继续生气了,便没好气的问道:“有什么话需要这么小心谨慎。” “其实也算不得什么要紧的话,只是提醒您现在虽然贵为太后,但本王那侄子到底是刚刚登基没有亲政,你若是留下了一个苛待先帝妃嫔的名声,可对本王那侄子没有什么好处……”一本正经的表示了自己的担忧之后,莫子曦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堪称邪恶的笑容:“本王只是担心你,怎么到了你嘴里,便成了本王怜香惜玉?而且,本王就算是怜香惜玉,也会怜惜年轻貌美的,而不是怜惜那半老徐娘。” 莫子曦这一副风流公子的姿态让我看起来倒像是个流氓,我也不好追问他想怜的香惜的玉到底是谁,我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也适当的放软了态度:“哼,你当哀家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李太婕妤劝说五公主安分出嫁,就五公主那性子,若是闹出什么事情来,丢脸的不还是北莫国?” 待我说完这句话之后,我很明显的感觉道了莫子曦身上散发出的一种喜悦。 我不知道他为何喜悦,但若干年之后,莫子曦曾对我说,他无论如何都不希望我变成后宫中那种处处针对他人的女人,所以知道我不是针对欺负李太婕妤,而是李太婕妤不知好歹之后,那种喜悦的心情,简直无法溢于言表了。 可这个时候我却是不知道的,莫子曦不会说,而我也没有多年之后的默契,所以这都是后话了。 所以这个时候,我所看到的,只是略带喜意的莫子曦凑道我身边靠近我,轻声说:“倒是本王误会了太后娘娘,害的太后娘娘这般委屈,本王该如何做才能让太后娘娘心情好一点?” 这个距离有些危险,因为莫子曦无论如何都是贴的我太近了。 所以我本能的这么一躲,不小心碰掉了已经凉的茶碗。 茶碗破碎的声音还是挺大的,本来就在门口守着的宫女们鱼贯而入,而莫子曦也迅速和我拉开了距离,不慌不忙的对闯进来的宫女说:“还不快把这碎片收拾了,若是弄伤了太后娘娘,可仔细了你们的脑袋!” 那宫女低眉顺眼的去收拾,倒也没有敢说什么。 此时我的心脏跳的飞快,却强装冷静的对莫子曦说:“既然事情已经说完了,中州王就退下吧,刚刚哀家应付李太婕妤已经很累了。” 见周围有人,莫子曦也不好说什么,便道:“既然如此,本王就先退下了,至于刚刚的事情……既然太后娘娘自己没有主意,那也只能本王自己琢磨了,到时候还请太后娘娘配合才是。” 我生怕莫子曦再说出什么不着调的话,平白的让人怀疑我们有点什么,所以我只能草率的答应了,只求他快点离开,可不要在这里胡搅蛮缠继续扰乱我的心了。 而得了满意的答案之后,莫子曦也像个偷了腥的猫儿一样的离开了。 第十八章:南夏匈奴两国至,斩刀剑出心叵测 第十八章:南夏匈奴两国至,斩刀剑出心叵测 我还不知道莫子曦打算做什么事情来让我开心,次日便被通知说匈奴国和南夏国的使臣就已经到了郊外。 我不知道莫子曦和上官丞相打算用何种礼节迎接,但我却知道,那群使臣和带的兵都被安置在了驿馆中休息,而晚上会在皇宫内设置国宴,到时候我作为国母自然是要出席国宴的。 匈奴国和南夏国对于北莫国来说并非是臣国,而是处于暂时休战的状态,所以便是我这个做太后的,也是要给几分脸面的,所以,自然是要正装出席,不可过于随意了。 傍晚时分,我在林嬷嬷,和秋岚的伺候下,换上了太后的朝服乘上了凤辇。 别说,这凤冠还挺重的,要不是我是个会武功的底子好的,我都担心我会被压得脖子疼。 这次设宴的地方是在皇宫素来宴客之处,只不过却并不在室内而是室外。 实在是这夏日里室内反而炎热,倒是夜里的室外凉爽宜人。 “太后娘娘道!”伴随着小太监的通报声,我缓步走道了自己的位置上坐定之后,摆足了雍容华贵的姿态。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群臣问安之后,我轻声道:“诸位不用多礼,平身吧。” “谢太后娘娘!”群臣加上匈奴国南夏国的使臣们一同起身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 这次的座位安排呈正方形,最上处是皇帝莫君傲自己坐的位置,右面下方则是我这个做太后的位置,左下方本该是皇后的位置,但奈何莫君傲还年幼所以这个位置是空的。 而我的下方则是莫子曦这个中州王,而皇后位置的下方则是上官丞相的位置。 而我们正对应的方位便是北莫国其他有资格来到这里的臣子们坐的位置。 右面安排的是南夏国的使臣们,分别有南夏国的二王子,六王子,郡主以及南夏国的几个臣子。 左面安排的则是匈奴国的使臣们,这次匈奴国可没有派什么皇子来,来的只是当今圣上的弟弟南院大王,在匈奴国的位置同北莫国的莫子曦差不多。 我算是来得最晚的一个了,所以我到了之后,自然就要开始这场国宴了。 上官丞相作为北莫国地位最高的文臣,自然是要在这个时候站出来的:“欢迎匈奴国和南夏国的来访,北莫国深感荣幸,愿北莫国和南夏匈奴二国再无战争,永远和平!” “说得好,再无战争,永远和平!”那匈奴国的南院大王是个爽快的,听了上官丞相这句话之后便直接干了杯中酒。 上官丞相自然是不喜欢南院大王这种粗鲁的,但毕竟是国宴,他这种老油条自然不会表达出来,而是学着南院大王的样子干了杯中酒:“南院大王这般爽快,老臣自然也不能扭捏,愿以后再无战争!” 上官丞相这般挑了话头之后,南夏国的二王子也举杯道:“我南夏自然也热爱和平,来,我们干!” 在场的人都干了杯中酒之后——当然,除了我。 因为我不怎么会喝酒,但也不好不表示,所以就轻轻喝了一口,其他的都倒在了袖口里,自然也没有人注意到。 国宴正式开始,礼部准备的歌舞也在这个时候表演了。 丝竹声响,琴瑟和鸣。 穿着粉红色的舞衣的舞姬翩翩起舞,端的那叫一个美轮美奂。 我虽然是个现代人,但是在现代却是很少能看到这种纯正的古典舞蹈表演的,或者说,就是有看这种舞蹈的机会基本上也不会去看,我看的倒是津津有味的,只觉得那些舞姬的柔韧性很好,这顾盼生辉之间倒是格外诱人,就是我这个做女子的,都忍不住想要把那领舞的女子抱入怀中怜惜一番。 正瞧着,我就感觉道似乎有人在看我,我往那目光的发源处看去,发现竟是坐在我下方的莫子曦,因为他是不是正背对着我的,所以只要侧脸就可以看到我…… 我心说他不好好看歌姬盯着我看什么,他却端起酒杯对我敬了个酒,我也不好拒绝,便端起酒杯轻轻的饮了一口。 而这个时候,我却听到坐在我后方的莫君傲突然说:“母后,您就不用喝那么多了!” 我回头看了一眼莫君傲,只见这穿着龙袍的小屁孩脸色有点难看,心里有点不开心——你个小屁孩还能管你母后喝酒的事儿了。 许是刚刚喝了两口酒有些醉醺醺的原因,倒是也没有理会莫君傲,不过我也没有继续喝酒了,而是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桌上的葡萄。 这时,一舞作罢,我本以为会有什么大王皇子看上领舞歌姬的风流韵事。谁知道,那南夏国的二王子却突然道:“听闻北莫国中州王武功盖世天下无敌,今日小王正巧带来了南夏国第一战士,不知可否有机会讨教一番?” 被点了名的中州王莫子曦面无表情的回应道:“只是一个武士就想要挑战本王,这身份未免有些不对等,若是二王子想要讨教一番,本王倒是不介意指点一番。” 莫子曦这番话实在算不得客气,尤其是他面无表情冷着脸的样子还挺吓人的。这不,二王子瞬间就脸色变得很难看,倒是坐在他身边的六王子连忙道:“这……中州王,小王的二哥是以文出名的,您用武讨教我二哥未免有些以大欺小了。” 莫子曦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漫不经心的说:“原来如此,本王倒是没有想到南夏国的二王子不会武功,这倒是本王失误了……这样,焚影,你陪那个第一武士玩玩,给大家助助兴。” 焚影是莫子曦身边的第一猛将,带着半张面具,倒是看不出容貌,但是那股冷冰冰的气势却是和平日里的莫子曦一脉相承,会让人觉得,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侍卫。 南夏国二王子的随从和中州王莫子曦的侍卫的位置倒是对等,再加上又是南夏二王子约战,所以南夏国的二王子然是不会拒绝莫子曦的提议,就让身边站着的第一武士上场了。 我本以为番邦的第一武士一般都该是个壮汉之流的,可这个南夏国的第一武士却是个身材瘦弱的,瘦弱到往人群里一战,几乎都不会被人注意到,但是我也是个习武之人,虽算不得高深,但却隐隐可以看出这个南夏第一武士身上带着一种凛然的杀气,有可能是精通暗杀手法的杀手。 焚影和南夏第一武士互相鞠躬行礼之后就开始战斗了。 焚影作为东道主,自然是要优先出手的。 弯刀出鞘,虽然不显华丽,却有一种古朴的感觉。 而那南夏第一武士从腰间抽出一把薄如翼的软剑,那剑薄的,甚至有一种风可以吹动的错觉。 “斩刀剑……”此时,我听到莫子曦念出了这三个字,我本能的看向莫子曦正想问他的时候,却听那刚刚被将了一军的南夏二王子道:“不愧是中州王,果然有见识……这把斩刀剑,便是可以克制所有刀的斩刀剑!” 第十九章:三国斗武又斗文,国宴之上显才学 第十九章:三国斗武又斗文,国宴之上显才学 我虽然是个垂帘听政的太后,但对朝政上的事情却知道的并不是很多,可在出嫁之前也曾听我的父亲苏卿大将军说过,北莫国的中州王莫子曦用的一手好刀,所用的武器更是刀中王者鸿鸣刀。 今日南夏二皇子让他那用斩刀剑的第一武士来挑衅莫子曦,我多少还是能感觉道用心险恶的。 若是那南夏第一武士在这国宴之上击败了北莫国的大将军莫子曦,北莫国的军队多少还是会受到一些打击的,而关于北莫国战无不胜的中州王不是南夏国第一武士的对手的消息也会传出去。 莫子曦对这个国家的重要性是众人皆知的,不然先帝莫文帝也不会在怀疑莫子曦可能会窃国的情况下仍旧不动他分毫,实在是北莫国除了莫子曦已经没有可用的将才了。 这个时候我也不由得感叹一声,谁让我苏子沫是个女子,又没有哥哥弟弟呢? 镇国大将军苏家的名号也只能在我这一辈子失传了。 我不由得去看了一眼差点被算计的莫子曦,只见他手拿酒杯十分淡然,好像完全没有感觉道自己被算计了这档子事。 但中州王莫子曦这种人感觉不到南夏的算计是不可能的,也只能说,他明知道自己被算计了还能云淡风轻,这让我也不由得对莫子曦更是高看了一眼。中州王莫子曦虽是武将,但他却没有大部分武将那种冲动的感觉,反而是个很理智的存在。 在被挑衅的情况下仍旧不恼不急,反而摆出高姿态让属下出战探听虚实,不愧是将才。 在我满心感叹的时候,焚影已经和那南夏第一武士斗在了一起。 焚影用的是弯刀古朴不起眼,但是他的战斗方式也同那刀一样,看似简单却每一招都蕴含着许多不懂武的人看不懂的东西。 那南夏第一武士的战斗方式也是轻盈却有力,薄如蝉翼的剑更是像飘带一样以一种缠的方式来克制着焚影的弯刀。 就算焚影的速度很是敏捷,但也难免会被那南夏第一武士纠缠住,可以说两个人打的很是纠结。 毕竟那南夏第一武士是真的有本事,再加上武器的克制,也许焚影败退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有些着急了,毕竟焚影是代表北莫国出战的,若是输了,岂不是打脸? 可谁知道,这个时候的焚影突然后退几步,素来不喜多说话的他难得开口道:“你的剑术很好,你的斩刀剑也很好,我若是用刀不是你的对手,所以也只能用剑了!” 话音刚落,一旁看戏的莫子曦突然把手中的长剑对焚影扔了过去。 焚影接住剑身,拔出利剑再次攻了上去。 也许并不是习武之人看不出焚影招式的特点,但多少还是会写武功的我却发现焚影用剑所展现出的武功竟是和刚刚用刀的时候展现出的武功没什么区别,能用剑也能用刀使的武功…… 我思索了一番,轻声道:“莫不是传说中的刀剑双杀?” 可谁知在场的人都是习武之人,我便是低声呢喃也被人听个清楚。 那匈奴国的南院大王也是个不拘小节的,听我这么说之后便赞扬道:“太后娘娘好见识,居然知道传说中的刀剑双杀,真是让本王佩服之极!” 我正想说点什么,莫子曦却抢在我前头道:“太后娘娘的父亲乃是镇国大将军苏卿,对兵法武学略有耳闻,知晓刀剑双杀也并不稀奇。” 南院大王也是武将,自然是知道我的父亲苏卿是个何等人物。 但他自己也知道北莫国的镇国大将军苏卿是死于匈奴国的埋伏,自然不敢再多说什么,便也只能脸谱式的赞扬道:“原来是将门女子,失敬失敬。” “无妨。”我面带微笑,倒是没有说什么。 可这个时候,小皇帝莫君傲像是觉得自己被忽略了一样,连忙问道:“母后,什么叫做刀剑双杀?” 见莫君傲双眼亮晶晶的看着我,我心中一暖,笑着对他解释道:“刀剑双杀乃是蜀中峨眉派掌门独孤一鹤创造的武学,他在刀法上已有了极深厚的功力,后又经过三十年的苦心,竟将刀法的大开大阖、刚烈沉猛,溶入峨眉灵秀清奇的剑法中,终于创出刀剑双杀的绝招,可以用刀,也可以用剑,乃是普天之下独一无二的功夫。” 莫君傲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如此,没想到世间武学居然如此奇妙。” 而这个时候,焚影和南夏国第一武士的战斗已经结束了。 南夏国第一武士虽然武功高强,但他的武功是克制刀法,之前为了对付莫子曦苦苦专研的。 如今遇到的是焚影,还是一个会刀剑双杀的焚影,自然是输了一层,再不甘愿也只能退下了。 南夏二王子先是自己挑衅,结果又被打了脸很是尴尬。 而这个时候,莫君傲突然道:“两位武士的对战很是精彩,让朕大开眼界,皆是重重有赏!” “多谢陛下。”焚影和南夏第一武士一起道谢,倒是让南夏那边的因为计划失败而尴尬气氛好了不少。 下面坐着的大臣们也心中赞扬莫君傲虽然是个年纪轻的皇帝,但是处世之道却很有一手,假以时日说不定还真的是个明君。 而就在这个时候,上官丞相突然道:“比了武,不如再比个文,助助兴。” 那一看就不是读书人的匈奴国南院大王连忙道:“如此甚好,刚刚本王还听六王子说二王子以文出名,本王这个粗人也想见识见识!” 这匈奴国的南院大王这般配合,上官丞相也颇为兴致勃勃的说:“正好老臣这里得到了一个绝对,不如大家来对上一对?” 莫君傲自然也不会没有反应,颇为兴奋的说:“朕就喜欢看人对对子,这次谁能对上这个对子,朕也是重重有赏!” “既然皇上都丢了彩头,那老臣也就把这思索了很久的对子拿出来说上一说。”说罢,那丫鬟已经拿来了纸币,上官丞相起笔便在纸张上写了五个大字,并读了出来:“这对只有五个字——烟锁池塘柳。” 正在吃水果的我听到这五个字的对子之后差点喷出来……当然,不是说这个对子简单,甚至可以说这个对子简直是难上加难。这个上联五字,字字嵌五行为偏旁,且意境很妙。看似简单好对,其实很难,有人甚至认为它是‘天下第一难’。 而这对子也是传到了现代的千古绝对之一! 若是平时只是用短暂的时间来思索肯定是难上加难的,但奈何我是个穿越的,穿越之前还是个做考古的,所以很多偏门知识还真的就知道一二,所以我很快就想到了这个下联的完美答案——桃燃锦江堤。 但这对联是出给大家的,我自然不会那么快对出来。 那南夏二王子听了这个对子之后也颇为兴奋:“烟锁池塘柳,字字嵌五行为偏旁,且意境让人如痴如醉,这般对子不知是何人所出?” “老夫也是无意中在一古画上看到这五字,想来出这对子的人,也未曾对出下联来。” “原来如此,那小王可得好好琢磨一番了。” 此时南院大王对身侧的一个做读书人打扮的年轻说:“军师,你可能对上这对子?” 那被点了名的军师皱着眉头说:“回大王,在下思索了半天,也堪堪能对上这联……” 说罢,那匈奴国军师拿起宫女们送来的毛笔,在纸上书写五个大字——茶煮鑿壁泉。 第二十章:笑对千古绝对联,御花园中享清风 第二十章:笑对千古绝对联,御花园中享清风 上官丞相拿出了一个古画上看到的上联,没想到却是素来以民风彪悍出名的匈奴国军师优先对出来的。 匈奴国军师的字带着匈奴国独有的彪悍,茶煮鑿壁泉五个字,显得格外英武霸气,说是一个军师的字,倒不如说是南院大王这种猛将才能写出的字了。 全场皆是赞扬匈奴国军师十分有才华,竟是能对出这种看似简单实则艰难的对子。 可谁知道那南夏国二王子却道:“茶煮鑿壁泉这下联虽说平仄协调,意境优美。可‘烟锁池塘柳’中“五行”悉在左旁,此半联则把木、火、金、土、水放在了字的底下,也算得上是对得上。但是……鑿壁泉乃是为特有名词,与“池塘柳”这普通名词相对,却是不通,不通。” 匈奴国军师也不是那种狡辩之人,自然也知道二王子所言非虚。 但南院大王却是个脾气不好的,性子耿直的他直接挑衅道:“那二王子可是有什么比本王的军师更加适合的对子?” 显然,南夏二王子既然敢出言挑衅,显然也是心里有了答案。 于是他也没有惊慌失措,反而不慌不忙的说:“既然南院大王这般,那小王也只好献丑了。” 说罢,南夏二王子便也拿起了毛笔,大笔一挥也写出了五个字——‘焱淘梗地钩’。 刚看到南夏二王子的对子之后,那匈奴国的军师却是笑了出来:“二王子这对也是巧妙的占了金木水火土五个偏旁部首,只是焱字却不同于其他四字部首为左而是再上,这下联且与上联意境不同,就算对仗工整,也只能说是无情对了!” 莫君傲到底是刚刚开始学习这东西,虽然听得懂但是却对不上。 你若是让莫子曦虽然擅长排兵布阵也是看书无数,但是他看的都是兵法,地理之类的书籍,让他这种武将来对对子,简直就是要了他的命。 而上官丞相出对子的时候,就说自己对不出来了,其他文臣更是没有头绪。 我叹了口气,总觉得不能让北莫国丢了脸,便道:“匈奴国军师的对子意境对得上,奈何后三字名词不同。而南夏二皇子的对仗倒是公正奈何意境不通,两位也算得上是不相上下了。” 突然,一直都没有开口的南夏国郡主却突然道:“太后娘娘说的有道理,听闻北莫国擅文,不知北莫国哪位大人可以对上一个工整又一惊相同的下联?” 我饶有兴趣的看了一眼这个来和亲的郡主,本以为她是个唯唯诺诺的性格,但看起来却颇为大方敢说话。 不过,既然将军到了北莫国,我自然也不能再深沉下去,心中给真正对上这下联的人道了个歉,便笑道:“倒是用不上其他大人,哀家这里倒是有个下联刚好对得上。” 随后,我也拿起了毛笔,在宣纸上,慢慢的写出了我早就已经想到的五个大字——‘桃燃锦江堤’。 上官丞相看到我对出对联之后先是赞叹道:“太后娘娘好才华,金木水火土五个部首与原对相同均是在左侧,对仗极为工整。” 而那南夏二王子显然是个遇到文学之事就不拘小节的主,看到我这对子之后接连赞叹道:“这燃字用的真是妙极了,只是看到这五个字,那桃花争相开放的画面简直刻在了脑海中,太后娘娘好才学,在下服了。” “在下也服了!太后娘娘当真是巾帼不让须眉!”那匈奴军师也跟着赞叹,不过这赞叹可不是因为权势地位的赞叹,而是真正意义的服气。 我心中得意,觉得自己给国家争光了。 但却不好表现出来,就这么微微一侧头,就看到莫子曦正面带微笑看着我,哪里是刚刚看焚影同南夏第一高手对战的时候那面容严肃的样子。 英俊的男人是引人注目的,英俊的男人笑起来更是要命。 也不知是酒喝多了还是如何,我竟是觉得自己脸颊微微发烫,而莫子曦的目光就像是黏在了我身上一样,让我越发的紧张起来。 而因为我对上了对子的原因,我总觉得众人在再次欣赏歌舞的时候,总是若有若无的看我,看的我全身都不舒服。我虽然贵为太后,但却也没有道理直接在国宴上说不许你们看我这种话。 我总觉得在这样下去,我怕是要被莫子曦给看坏了,便道:“哀家不胜酒力,你们且玩好,哀家就失陪了。” 随后,我便拖着自己这一身厚重的太后服饰离开了这里,等走出这国宴之处之后,微风吹拂在脸上,这让我觉得脸上的热度消失了不少。 我从未在夜里在外行走过,如今正好是夜晚,走到御花园的我却发现御花园的夜景竟是别有一番滋味。 我一时之间倒是不愿意回去了,随意找了个亭子坐下,对林嬷嬷说:“嬷嬷,哀家想在这里看看花,你去给哀家取件衣裳过来。” “奴才遵命。”林嬷嬷接了我的命令之后便退开了。 其他跟着我的宫女太监们也不敢靠近我,都在外围伺候着,若是我有什么交代也能马上赶过来,也不至于打扰我欣赏夜景。 现代社会太浮躁,因为到处都是高科技,夜晚根本就看不到星星。更感觉不到这种清新的空气。 我是个学考古的,我对古典的东西总是有一种独特的热情。 我也曾在放假的时候,一个人孤身去那古镇上玩耍游走,但久而久之,那古镇变成了景点,有了刻意的人工痕迹,就算是越发的精致了,反而没有了让人流连忘返的感觉了。 我单手撑着头,阻在石桌上,闭着眼睛感受着微风拂面的感觉,倒很是舒服。 突然,我感觉到有人把一个披风披在我身上,我以为是林嬷嬷回来了,倒也没有睁开眼睛,反而轻声说:“嬷嬷,哀家倒是第一次知道,御花园的夜景如此好看。” 我本以为林嬷嬷会回应我的话,或者干脆不说话。 可谁知道却有一个让我熟悉的男声在我身后轻声道:“宫外有个马场,里面有个比御花园还大的花园,娘娘若是有兴致,本王带娘娘去看看可好?” 我可是被莫子曦的声音给吓到了,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莫子曦站在我身后,显然是刚刚给我披好披风的样子。而林嬷嬷则是站在不远处,欲言又止的看着这边,至于其他的宫女太监,显然早就被莫子曦给调走了。 莫子曦虽然偶尔会有一点出格的动作,但是现在这个行为却真的有些过了。 我也恼怒后宫的宫女太监居然都听从中州王的命令而不顾我这个太后如何,莫不是他们都认准了中州王已经是超越皇上太后的存在了吗? 我自然不会再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和莫子曦虚与委蛇,而是冷冷的开口道:“国宴之时中州王不好好宴客,而是出来抢奴才的活,莫不是喝醉了?” 我先是提醒了莫子曦的身份,又提醒了他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最后直接用喝醉给他做借口,倒是可以让这事儿不了了之,也不至于把窗户纸撕破,让大家脸上无关。 我本以为莫子曦会顺坡下驴,可谁知道他却蛮不在乎的坐在了我的另一侧:“本王也想要好好宴客,可太后娘娘不知道,你刚刚离开,那南夏公主就突然献舞,对本王百般引诱,本王可不想娶她,只能以醉酒为名先行走开了,反正上官丞相在那里,帝师也来陪着皇上,不缺本王一个!” 第二十一章:赏花谈心突落雨,被中州王公主抱 第二十一章:赏花谈心突落雨,被中州王公主抱 南夏郡主愿意献舞倒是可以理解的,怎么说呢,现在虽然是属于封建社会的古代,但是对女性的束缚却是没有那么夸张的。 妃子们可以通过舞蹈来取悦皇帝,公主小姐们也可以通过舞蹈来展现自己的才情。 其实我也是会舞蹈的,只是父亲当年一直担心我这个已经有了北莫第一才女名声的未出阁的少女太惹人眼,很少让我在公众场合表演舞蹈而已,唯一一次表演,也是父亲生辰的时候,彩衣娱亲罢了。 所以我倒是没有看清南夏郡主这么做掉了身份,反而挪揄道:“既然南夏郡主生的貌美还对中州王有意,中州王为何不满足了那南夏郡主的心愿,干脆娶了她算了,想来,你就是封她做个侧妃,她也是会很开心的。” 我说的倒是云淡风轻的,可莫子曦那本还有些温柔的脸瞬间就冷了起来:“你就那么想让本王成亲?” 他定定的看着我,双眼中蕴含着让我觉得惊恐的风暴。 我不得不承认,这一刻我被莫子曦看的身子本能的发抖了一下。 但是我却告诉自己,绝对不能露怯,所以我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哀家到底是你的嫂子,正所谓长兄如父,长嫂如母,哀家关心您的婚姻大事也是正常的。” 莫子曦冷冷的看着我,而我却是温柔的看着莫子曦,就像是什么都感觉不到一样。 良久,莫子曦冷冷的开口质问道:“但若是那南夏郡主已非完璧之身了呢?” 这下子,我可顾不得和莫子曦演戏了,因为我被莫子曦刚刚的话给吓到了:“什么?那南夏郡主莫不是当初嫁过人的?” 我刚说完也觉得不对劲儿,便是嫁过人之后丈夫死了,也万万没有被送去和亲的?难道是这个南夏郡主不受宠,才会被像个垃圾一样扔到北莫国?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在我表现出惊讶的样子之后,本来冷着脸的莫子曦的脸色没有那么难看了,而是很平静的对我说:“这南夏郡主在南夏国可是很有名的,也算得上是南夏第一美人,但却未曾嫁人,也未曾听说过有什么心悦之人。” 莫子曦这么一说,我在听不出来我可就是笨了,这南夏公主多半是有一个见不得人的相好的。 我皱了皱眉头,犹豫的问道:“这可就糟糕了,那南夏国是什么意思?莫不是用这样一个女子来打我北莫的脸不成?” “那也只能看他们到底卖什么关子了。”说罢,莫子曦看了一眼天空,转而对我说:“本王送你回椒房殿吧,怕是要下雨了。” 莫子曦突然转移话题让我愣了一下,随后我看了一眼天空,却是没有看到乌云什么的,反而星星明亮,丝毫都不像是要下雨的样子,便不解的看向身侧的中州王:“你怎么知道要下雨了?” 明明是被质疑了,但是莫子曦只觉得眼前女子的双眼亮晶晶的,以一种渴望的眼神看着自己,让莫子曦那颗冰冷的心,就那么轻轻的暖了一下,不由的放柔了声音说:“行军打仗自然要懂得观察气候,看个什么时候下雨还是很轻松的。” 我点了点头,倒是想起了一些旧事:“哀家未曾出嫁的时候,家父曾对哀家说大名鼎鼎的中州王有看星星判断气候的本事,哀家本以为是父亲夸张了,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莫子曦挑眉,有些好奇的问道:“苏卿将军曾经提过本王?” “嗯……”我点了点头,只不过当时父亲都是在夸奖莫子曦这个皇族将军,明明是皇族可以无忧无虑的荣华富贵,但是却很努力,而且还很有才智。 但是这种话,我总觉得不是很好意思说出来,所以只是嗯了一声,没有多做解释。 也许是老天爷也看不惯我们明知道要下雨还在这里耽误时间,就是这么一会儿,天空中突然一声惊雷响,紧接着天空中就下起了暴雨。 这个亭子虽然是个亭子,但却不是那种严密的不漏雨的,直接就把我和莫子曦给淋湿了。 外面伺候的宫女太监们着急忙活的往这里扑,但却没有人带个伞什么的,简直更乱套了。我突然就有了心累的感觉,完全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安静!”而这个时候莫子曦的一声怒喝让本来还十分慌乱的宫女们都安静了下来。 我也被吓了一跳,本能的盯着莫子曦看,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而莫子曦突然走到我面前,轻声说:“得罪了。” 我还没反应过来莫子曦要做什么,莫子曦就突然右手扶住我的肩膀,然后微微一弯腰,竟然是以一个公主抱的姿势就把我抱在了怀中。 那一刻,我惊呆了,也傻了。 满脑子都是我被公主抱了,我被公主抱了,毕竟这是我第一次被公主抱。 显然,宫女太监还有林嬷嬷也惊呆了。 居然没有人来阻止莫子曦这个几乎是无礼的动作。 但是我还是被落到我脸上的雨点唤醒了甚至,在努力挣脱莫子曦的同时,不忘吼道:“中州王你放肆!你这是在做什么!快放哀家下来!” 中州王这种武功还是上过战场的,怎么会被我挣脱了? 他还是安稳的抱着我,却也解释了他堪称抽风的行为:“外面下雨你这一身朝服厚重根本无法快速行走,还是本王把你抱回椒房殿快一些。” 莫子曦说的很有道理,我差点就被说服了。 但是我没有忽视周围还是有人的这个问题,自然不会随了莫子曦的愿,便道:“这里这么多人,会有人说闲话的。” 我刚说完话,那群宫女太监连忙跪在地上:“奴才不敢!” 莫子曦显然很满意这群宫女太监的态度,很是平静的安慰我:“他们不敢的,因为他们说出去,就会掉脑袋。” 我有些无奈,因为我知道莫子曦是不会放开我的,与其在这里和他争执,不如快些离开才好。 于是,我妥协了:“这……那你快些吧。” 莫子曦没有回答我,而是直接用轻功冲入了雨中。 因为莫子曦有意遮挡的原因,我倒是没有被淋湿的夸张,但奈何雨很大,外衫还是被淋湿了。 我被莫子曦很是珍视的姿态抱着,我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和体温,这个认知让我不由得脸红起来。 我明明是嫁过人的,还是嫁给了先皇莫文帝。 可我都没有和莫文帝如此亲密的接触过,现在却和他的弟弟这般亲密。 我不觉得尴尬难过屈辱,甚至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害羞。 有些讨厌这样的自己呢。 很快,莫子曦的不再奔跑,我睁开眼睛一看,原来已经被他送入了椒房殿,而且还是我的卧室。 莫子曦看我呆呆的样子,竟是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尖:“本王是从窗户进来的,没有人看到本王抱着你回来。” “……多谢。”这次我直接用了点武功从莫子曦的怀中跳了下来,可却因为动作太大了,直接让披风掉在了地上。 明明我还穿着厚重的朝服,但这披风一掉,竟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暧昧感。 最后还是莫子曦打破了这种暧昧,他蹲下身捡起了我的披风,轻声道:“等下记得让林嬷嬷准备热水洗个澡,免得明日感冒了。” 我点了点头,随后也注意到了莫子曦湿了的衣衫:“记得让宫女给你拿伞,莫要淋湿了,会生病的。” “不了。”否定了我的建议之后,莫子曦就再次从窗户跳出去了,他的动作太快,直接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不过他没有拿伞却拿走了我的披风,大概是不会淋湿生病了吧…… 第二十二章:胡思乱想夜无眠,二王子深夜被杀 第二十二章:胡思乱想夜无眠,二王子深夜被杀 这次国宴我明明没有喝多少的酒,但我却仍旧像是醉酒了一样脸红的发烫。 莫子曦跳窗并拿走了我的披风没多久之后,林嬷嬷他们急匆匆的跑回来,看到还穿着半湿的朝服坐在那里发呆的我,连忙喊道:“你们这群丫头都干什么呢?没看到太后娘娘的衣服还是湿的!” 这下子,被我气场震慑到,本不敢上前的小宫女们都过来帮我更衣卸妆了,我也没有阻止,毕竟我嫁入皇宫之前也是个大小姐,穿衣洗漱什么的也是有人伺候的,就算一开始不习惯,现在也早就习惯了。 我命丫鬟们用小厨房给我准备一碗燕窝粥,毕竟国宴之上我除了水果可什么都没吃。 我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之上,林嬷嬷见小宫女们都退下去之后,犹豫了半天,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太后娘娘,那中州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其实奴才本不该问主子这些事情,但林嬷嬷到底是我从将军府带来的,自然和宫内的那些下人地位不同。 我见林嬷嬷用担忧的目光看着我而非责备,这倒是我心中一暖。 我犹豫了一下,道:“中州王是什么意思哀家也有些不懂,但若是他想要做什么,嬷嬷觉得哀家能抵抗的了吗?” “……真是苦了您了。”林嬷嬷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眼泪都要掉出来了。 我这番话本是给林嬷嬷暗示中州王权势滔天,我虽贵为太后却身不由己。 可也不知道戳到了林嬷嬷哪根神经,竟是让她哭了出来。 但我也不能放着林嬷嬷不管,只能安慰道:“无妨,早在入了宫那一日,哀家就已经有了这个觉悟。” 偏是我云淡风轻的态度,倒是让林嬷嬷更是难受了:“娘娘还是个孩子啊,怎么这群杀千刀的玩意偏要拉娘娘下水。” 我轻笑着摇了摇头,想起当年种种不由叹息道:“当年未出嫁的时候,父亲曾多次对我说做人不可争强好胜,哀家当时年幼却并未放在心上,也许是父亲早就料到会有今天了,哀家的家世和才学都是不能躲避的理由。” 此时,秋岚已经把燕窝粥端了过来。 林嬷嬷用银针试了毒之后,我便拿起勺子小口的喝起来。 这让我有些饥饿的胃部觉得舒服了很多,吃饱之后我便决定睡下了。 只是脑海中一直出现莫子曦那张英俊的脸颊,恍惚中我还能感觉道他拥抱我的时候的温度,却有些失眠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听到外面的声音十分的吵杂,恍惚中听到有人说刺客什么的。 这让我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连忙唤来门口守夜的宫女:“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这……”那小宫女瞧着我一脸的犹豫,倒像是有什么事情不好说的样子。 我皱了皱眉头,这次直接厉声问道:“到底怎么了?” 小宫女被我这么一凶,也不敢吞吞吐吐了,倒豆子般道:“回太后娘娘,南夏国的二王子被人杀了……皇上说怕您担心,让明早再告诉你。” “荒唐,这种事情怎么可以等到明儿早,给本宫更衣!”虽然表面上还是十分严厉,但是我内心却是慌张极了,我可没有忘记中州王莫子曦曾对我说过,那南夏二王子可是南夏王属意的继承人,居然就直接死在我北莫国,岂不是要挑动战争? 我心中担心,但动作却没有犹豫。 急忙换好了衣服之后,我直接带着宫女太监侍卫浩浩荡荡的奔着南夏使臣匈奴使臣暂时留宿的地方。 因为今日国宴折腾的太晚,所以就让他们直接留宿于宫中而没有回驿馆,所以我想要赶过去看情况还是很快的。 等到了那处,才发现那暂时留宿的宫殿都被侍卫们包围起来了,似乎还能隐隐听到里面的人吵闹的声音。 “太后娘娘到!”我身边的小太监这般传唤之后,那吵闹的声音也安静了下来,我从凤辇上走了下来直接奔向案发地点。 正坐着的小皇帝莫君傲看到我之后面露惊慌:“母后别进来。” 我自是不会听他的话,便抬脚走了进去。 但走进去之后,我才注意到他不让我走进去的原因…… 本来还算是装潢华丽的房子到处都是血迹,那种浓重的血腥味让人作呕。 我皱了皱眉头,却没有退出去,而后发现这个房间里的人还挺全的。 莫君傲坐在主位上担心的看着我,莫子曦在屋子里到处观察,上官丞相看样子刚刚是和六王子交涉的样子,南夏郡主坐在那里哭泣,而匈奴的南院大王和他的军师则是随意的坐着喝茶,好像这里的事情都和他们没有关系一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二王子怎么会……”接下来的话我没有直接说出来,但是问的问题已经很明显了。 上官丞相犹豫了一下,还是他主动开口道:“国宴结束之后因为时间太晚,皇上就让南夏国和匈奴国的贵客暂时住在宫里,本来是没什么事儿的……但宫女换班的时候突然闻到了血腥味,她走进去之后却发现二王子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已经没了气息……” 上官丞相只是很正常的叙述,谁知道那六王子突然就爆炸了,怒骂道:“哼!你们北莫国的守卫都是做什么吃的!既然满身是血定然是被虐杀至死,小王的二哥又岂会不发出声音!小王看是你们北莫国的人故意为之!就是想要害小王二哥的性命!” 上官丞相的脸色当时就变得难看,但他肯定不会像六王子那样说那种粗鄙之语,只道:“此言差矣,并非是北莫国的守卫无能,而是二王子自己不让守卫们守着的!说是不信任北莫国的守卫,北莫的守卫走了,倒成了北莫守卫的错了?” 六王子显然不是那种会好好听人说话的人,直接开始胡搅蛮缠了:“哼!现在人都死了,死无对证,肯定是你们北莫国的侍卫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我看上官丞相气的脸通红,但却也知道他是故意装出来的,我刚刚可看到那老狐狸见六皇子发火的时候眼睛一亮了。 于是,我便坐在了莫君傲的身侧,不慌不忙的说:“六王子,哀家曾听中州王说,你们南夏国最受宠的两个皇子就是你和你二哥了,言下之意便是你和二王子都是南夏的继承人。如今二王子在北莫国死于非命,继承人可就只剩下你六王子一个了。” 我直接祸水东引,也是激怒了六王子,这让六王子直接把枪口对准了我:“你是什么意思!你是冤枉小王吗?” “放肆!居然敢这么对太后娘娘说话!”这下子莫君傲是生气了,这事儿他虽然没有头绪,但是却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人羞辱他珍视的人。 我把莫君傲揽在怀中安慰着,而后毫不退避的凝视着六王子的眼睛:“无妨,哀家也只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哀家也理解六王子不是那种想要在北莫杀死二王子之后嫁祸北莫自己做继承人的恶劣之人,只是既然大家都有嫌疑,还请六王子不要那么激动,这事发生在北莫皇宫,北莫国自然是会给你南夏一个交代的……中州王,哀家说的对吗?” 正到处观察事不关己状态的莫子曦愣了一下,随后转过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说:“太后娘娘若是想要本王调查也不无不可,只是,本王可是得向太后娘娘讨个特权了。” 第二十三章:皇帝赖入椒房殿,撒娇卖萌要蹭床 第二十三章:皇帝赖入椒房殿,撒娇卖萌要蹭床 我总觉得自己同这个皇宫八字不合。 入了宫之后莫君傲就生了天花,没几日三皇子莫君少叛乱嫁祸莫君傲行刺莫文帝。 好不容易莫君傲登基了,这还没过几天好日子,南夏二王子又在国宴之后死在皇宫之中,还是这么可怕的样子。 虽然说以前皇宫也总有乱七八糟的事情出现,但是也没有这么频繁夸张的地步啊! 南夏二王子之死肯定是要调查清楚并给南夏一个交代的,不然可是很容易引发战争。 但看上官丞相这个只顾着说好听的话却什么建设性建议都没有的样子,也能看出他是打算作壁上观了。于是,我只能把强行把自己游离于事件外的莫子曦给扯了进来,我倒是没有想到莫子曦居然完全没有推迟,反而是对我讨个特权。 我心知自己虽贵为太后,但实际上却手中没有什么可用之人,这个时候莫子曦若是愿意帮助我,给上几个特权却也不是不可以的,反正莫君傲在这个皇宫中的特权已经很多了。 正在我犹豫着怎么说能让莫子曦调查这件事还不至于损失太多的时候,莫君傲倒是突然问道:“不知小皇叔有什么想要的特权?” 莫子曦大步走过来,坦然道:“二王子死的神不知鬼不觉,难说是不是有什么高手潜入皇宫。所以本王想要的特权就是刻意随时随意出入皇宫的每一个地方,这样才方便调查,免得到时候有了线索,又碍于身份地位被掐断了。” 莫子曦说的倒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就连我也被他说服了。 但我总觉得莫子曦的目的绝对没有那么单纯…… 毕竟他若是真的想要调查什么,就算是乱闯了哪里也不会被怪罪。 也就是说,他想要去的地方,真的是禁地,是去了之后真的会被治罪的地方。 显然,上官丞相也想到了这一点,便插话道:“这……中州王这于理不合吧!” 莫子曦对于质疑倒是不慌不忙的说:“正是因为于理不合,才得像皇上讨这个恩典了。” 莫君傲纠结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很是郑重的问道:“小皇叔,若是朕给了你这个特权,你是否能保证查出真凶。” 我颇为惊讶的瞧了身侧的莫君傲一眼,没想到这个小家伙倒是颇有心计,愿意用特权换个保障了。 而莫子曦好像早就想到了莫君傲会这样问一样,从善如流的答道:“只要陛下给本王这个特权,本王保证可以调查出谁是真凶。” 莫君傲猛地一拍桌子做了决定:“如此甚好,那朕就答应你的要求,可以随意出入皇宫中的任何一个地方!” “那本王就多谢皇上的信任,定然不会辱没皇上的信任。”说罢,莫子曦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这倒是让我有一种汗毛竖起的感觉。 此时,一直在一旁坐着当背景的匈奴国南院大王道:“既然你们都商量好了,是不是可以睡觉了,本王可是喝了不少的酒,现在困得很呢!” 其实匈奴南院大王这句话也是给大家一个散伙的理由,毕竟暂时找不到线索抓不到凶手,在这里呆着也是浪费时间。 可南院大王这话却惹怒了六王子:“小王的兄长都已经遭了这般祸事,你还想着睡觉!” “哼,是你死了哥哥又不是本王死了哥哥!”显然,那南院大王并未把六王子放在眼里,说的话耿直又拉仇恨! “你!”六王子被气的脸色铁青,就差直接拔刀相向了。 倒是那南夏郡主柔柔的拉住了六王子的衣袖:“六王子,息怒。” 而六王子却并未给南夏郡主面子,一个用力就甩开了南夏郡主:“这里轮不到你说话!” “……”我诧异的挑眉,本以为南夏二王子六王子还有这个郡主是一条心的,但现在看来南夏郡主的地位并不是我所想的那样啊! 不然也不会在六王子训斥她之后,低眉顺眼的一言不发了。 “时间不早,诸位也该休息了,老臣会加强防范避免再出现这种事情,也请诸位贵客不要驱散守卫的士兵了。”总而言之,在上官丞相半警告半劝说的情况下,今天晚上的事情就这么散场了。 因为莫君傲来的着急并未乘着龙辇,我便让他上了我的凤辇,本打算把他直接送回寝宫的。 可谁知道莫君傲却卸下了刚刚那小大人的样,闪着大眼睛对我说:“母后,朕今晚可否留宿椒房殿?” 我轻轻的捏了一下莫君傲的脸颊,轻声说:“怎么?怕了?” 谁知莫君傲竟是孩子气的扭过头去:“朕是害怕母后害怕!” 我失笑:“噗,你这孩子,那便留宿在椒房殿吧,今日睡的这么晚,免得那些奴才明日早上不敢叫你早朝。” “还是母后最好了。”这个时候的莫君傲就像是个真正的孩童,让人心疼。 虽然说是留宿在椒房殿,但正所谓男女七岁不同席,我也不过只是莫君傲的养母,更不可能和莫君傲睡在一个房间的。 所以,我只是让宫女伺候莫君傲安歇罢了。 只是,我刚刚熄了灯,躺在床上没有多久,夹杂着宫女的追逐声我的房门就这么被打开,穿着亵衣的莫君傲就这么直接冲了进来,可怜兮兮的对我说:“儿臣闭上眼睛就是那二王子满身鲜血的样子!儿臣害怕,睡不着!” 莫君傲登基之后便是面对我都自称朕,如今自称儿臣倒是让我心软了。 我叹息一声,对莫君傲身后跪下的小宫女们说:“罢了,就让皇帝同哀家同睡吧,都已经十岁了,当了皇帝了,怎么还是如当年那般。若是传出去,岂不是被那些大臣们笑话?” 莫君傲却很是毫不在意:“在母后的宫殿里又有谁敢乱说呢?” “反正道理都在你那里,你们关上门退下吧。”我很无奈,到不好真的把莫君傲赶走只能顺从了,毕竟莫文帝可说让我照顾好莫君傲的。 宫女们关门退下,莫君傲也毫不客气的直接爬上了我的床,毫不客气的躺在被子里,还眨了眨纯洁的眼睛对我说:“母后你不睡吗?” “今日这么折腾,哀家怕是睡不着了。”说罢,我起身披上一件外沙便给自己倒了杯茶。 躺在床上的莫君傲动了动嘴唇,他很想问一问,今日下雨的时候,是不是中州王把您抱回椒房殿的?是自愿的,还是被强迫的。 但是莫君傲也知道,这个问题一旦问出去之后,母子之间定然会出现隔阂。 虽然莫君傲想要的从来都不是母子关系,但现在却绝对不是破裂的时候。 就像帝师说的那样,作为皇帝,要忍常人所不能忍之事,他还没有亲政,还没有实权,不能轻举妄动,要忍。 我却又哪里知道莫君傲心中这么多的想法? 其实我现在是困的,但是莫君傲已经十岁了,虽然在我那个年代十岁的男生还是小孩子,但是在北莫国,男性十三岁就可以娶亲了,年轻的继母和年轻的儿子到底不是什么好听的说法,于是我干脆让宫女给我点了等拿了本书,直接躺在贵妃榻上看书了。 而莫君傲许是困了,这次他没有再次被吓醒,而是直接在我的床上熟睡了。 第二十四章:留宿竟是惹风波,中州王怒火难消 第二十四章:留宿竟是惹风波,中州王怒火难消 中州王府。 莫子曦是武将,每日都会在鸡叫之时起身练刀,打拳,日复一日皆是如此,也算得上是勤劳了。 等莫子曦练剑之后,焚影走了过来,对莫子曦耳语几句。 霎那间,本来心情还不错的莫子曦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你说什么,那小子昨天晚上住在了椒房殿?” “……”焚影不敢回话,只是安静的站在那里。 莫子曦也没有怪罪焚影的意思,单手让刀回鞘“哼,今日本王要入宫查案。” “是,属下遵命。”焚影这次倒是应了,不过很快便离开传令去备马了。 我可不像中州王莫子曦那样到处都是眼线,所以我自然不知道早上练刀完毕的莫子曦发了一通火。只不过我现在和莫子曦的心情差不多,也是想要发火的心情。 昨日因为莫君傲非要和我一起睡的原因导致我一夜未睡,当时心想着明日早上还得去垂帘听政,直抱怨这处理朝政果然不是人做的事儿。 可等到早上才想起今日是沐休之日,根本是不需要上早朝的。 这让我有些懊恼,早知道今日不用早朝,就让莫君傲回去自己睡了,不然哪里会害得我一夜未眠,看了一夜的书眼睛干涉可是难受极了。 打发走了沐休之日还要继续和帝师学习的莫君傲之后,一夜没睡困的不行的我直接让林嬷嬷传令下去,今儿就不用太妃们请安了,我倒是想要多睡上一会儿。 其实太妃们也不是总要和我请安的,毕竟我每日都要垂帘听政,也只有沐休的时候才会让太妃们来请安,现在想想我也是蛮惨的,人家沐休日就是真的休息,我却还要管着一群女人,还真希望莫君傲能早日亲政,到时候我也可以好好休息一番。 可我刚刚睡下没多久,那林嬷嬷便敲响了我的门:“太后娘娘,中州王在厅内喝茶等着您呢。” 此时我睡得迷迷糊糊的,倒是没有想清楚利弊什么的,我只觉得自己怕是离不开这床了,便懒洋洋的对林嬷嬷说:“且让他走吧,哀家困着呢。” “这……哎……”林嬷嬷很是无奈,主要还是心疼自家娘娘,便也没有继续开启叫醒模式,而是退下去,对正在厅中喝茶的莫子曦说:“王爷,娘娘昨夜一晚上没睡现在困得紧,怕是醒不过来了。” 中州王莫子曦慢慢品着茶,漫不经心的问道:“怎么,太后娘娘昨夜没睡?” 林嬷嬷倒也没隐瞒,直言道:“回王爷,昨天晚上皇上说害怕非要和太后娘娘一起睡,但是太后娘娘到底觉得男女七岁不同席,便让皇上睡娘娘的床,娘娘坐着照顾了陛下一夜。” “……” “……” 两相沉默之后,莫子曦那一早就难看的脸色却是好了许多。 “罢了罢了,太后娘娘睡了就睡了,等她醒了之后便告诉她,本王下午再来访。”最后他放下茶杯,站起身便要往外走。 “奴婢遵命,只是……” 已经走到门口的莫子曦停住了脚步:“只是什么?” 林嬷嬷见厅内也没有其他宫女,咬了咬牙,猛地跪在地上:“王爷到底是外臣,太后娘娘到底是先皇的女人,王爷没事还是不要来了罢。” 这下子莫子曦倒是觉得有趣,他转过身,冷声道:“你在警告本王?” 此时的林嬷嬷觉得莫子曦的气场压得她喘不过气,但是她却并未退缩,而是坚定的说:“奴婢不敢,只是,闲言碎语最是伤人,奴婢不希望从小带大的太后娘娘被口水淹没。” 莫子曦并未说话,而是盯着林嬷嬷看了好久。 看的林嬷嬷都冒了冷汗,觉得害怕极了,但是她仍旧咬着牙没有倒在地上。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莫子曦收敛了自己那一身的气势:“你倒是个忠心的奴婢,但是……本王想要的做的事情,没有人可以阻止,就是当今圣上,也不行。” 莫子曦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林嬷嬷瘫倒在了地上,她这才惊觉自己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了。 她见过先帝也照顾过现在的小皇帝,还是第一次被这种骇人的气势笼罩着。 竟是有一种中州王比皇帝还要可怕的错觉……也许不是错觉。 莫子曦从椒房殿离开之后却并未去昨天发生命案的地方去调查,反而去了小皇帝莫君傲和帝师学习的地方。 莫子曦到了那处的时候,便看到莫君傲在和帝师凌少烨学习儒学中的种种。 而帝师凌少烨因为正对着门口,一眼就看到了莫子曦,连忙行礼:“微臣参见中州王。” 背对着莫子曦的莫君傲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下一秒他转过头一派天真的对莫子曦说:“小皇叔怎么没有调查案子,有空来这里找朕?” “参见皇上。只是陛下登基之后都未曾关心陛下,今日特意来问候一番。”莫子曦给莫君傲行礼之后,便直接走了进来,面容带着笑意,倒真的像是一个关心侄子的叔叔。 帝师凌少烨教育了莫君傲许久,一直都觉得这个小皇帝其实就和平常的十岁的男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同。 今日却因为正对着,看到了莫君傲那一瞬间的阴沉。 帝师凌少烨却没有觉得这样的莫君傲可怕,只是感叹不愧是为帝者,这个隐藏情绪似是天生一样,让他这个大人都几乎看不出来。 莫子曦看了一眼帝师凌少烨之后,赞道:“凌少烨,先帝亲封的帝师,倒也是一个仪表堂堂的。” “多谢中州王夸奖。”虽然说作为一个帝师被夸赞容貌是一个很不靠谱的事情,但凌少烨还是微笑的接受了称赞。 莫君傲倒像是什么都听不出来一样,反而仍旧是天真单纯的样子,却说出了堪称挤兑人的话:“小皇叔来问候朕,不会就是想看看朕的老师吧。” 莫子曦也不浪费时间,而是直接说了自己今日来的目的:“那倒不是,只是今日早上去给太后娘娘请安,却听闻陛下昨天晚上被那南夏二皇子吓得不敢自己独眠,本王作为陛下的皇叔,总觉得该教陛下一些武学,这样陛下才会胆子大些。” 莫子曦这番言论明明就有指责莫君傲的意思,作为一个皇帝来说,莫君傲该觉得自己的尊严被侵犯了的。 但是他却并不能表达出来,所以莫君傲就算心中再怎么愤怒,脸上还是单纯可爱的模样:“那就请小皇叔赐教了!朕也想见识见识小皇叔征战沙场之时的武学到底多么的精湛。” 凌少烨觉得自己刚刚一定是脑子有问题了,刚刚还觉得皇帝陛下是一个很能忍耐的人,结果下一秒就忍不住了。 他可不能让皇帝就这么任性下去啊,连忙道:“王爷,陛下年岁尚轻还未曾习武,您和陛下动手,若是伤了陛下就不好了!” 这还不等中州王说话,莫君傲就狠狠的瞪了凌少烨一眼,很是不满:“朕哪里有那么弱不禁风!” 莫子曦也对着凌少烨轻笑道:“凌大人不必担心,本王自然不会用对待敌人的态度去对待陛下,只是教授陛下武功而已。” 就这样,莫子曦和莫君傲就这么直接出了书房奔着演武场去了。 而凌少烨咬了咬牙,觉得单凭他自己完全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之后,他便一路小跑奔着椒房殿去了,到了门口之后也没让人通报,而是直接对门口的宫女说:“快去告诉太后娘娘,中州王拉着皇上去练武了……” 第二十五章:中州王授帝武功,皇帝咬伤中州王 第二十五章:中州王授帝武功,皇帝咬伤中州王 “什么?嬷嬷你居然同那中州王说这些话,你是不要命了吗?” “什么?中州王教皇上武功??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 我突然觉得也许是我安生日子过的久了,这才会一个事儿接着一个事儿的发生在我身边。 刚刚睡醒先是听林嬷嬷说她之前居然胆大包天的和中州王莫子曦说了不该说的话,我还没缓过来的时候,又有小宫女通报说,帝师气喘吁吁的跑来说中州王拉着皇帝去演武房练武去了。 我突然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就莫君傲那个小身板,我觉得莫子曦可以一个手就能把他给收拾了。 反正说了是教授武功,教武功难免就有磕磕碰碰的,中州王莫子曦本就位高权重,只要他不把莫君傲打的满脸血,还真的就没有人能怪罪他打伤皇帝。 我只能连忙敢向那演武房,只希望能早点阻止他们。 演武房,乃是皇宫之内皇子们以及公主们没有成年的时候,学习武功的地方。 莫君傲在没有当皇帝的时候也是来过这里的。 只是,那时候莫君傲在宫内几乎透明,身份低微,所以他可没少在这个地方被五公主欺负。倒不是说他一个男孩子打不过五公主这个女流之辈,只不过是五公主有个身份还不错的娘亲护着,他也只能忍耐了。 如今再次来到这里,身份地位已经不同。 但是站在莫君傲对面的,却是一个比五公主不知道强大多少,尊贵多少的中州王莫子曦。 站在擂台之上后,莫子曦对莫君傲说:“你当皇子的时候,还是习过武的吧。” 莫君傲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他其实心里也有点后悔了,还做皇子的时候的确有习武,但比起莫子曦这样的强者来说,他的武功可就是不堪一击的三脚猫功夫了。 莫子曦倒是没有以大欺小的觉悟,反而心情不错的点了点头:“既然习过武,那便选个兵器,什么都可以。” 莫君傲心说今日既然都来了,还真的就不能认怂了,不然他的皇帝威严何在? 于是便挑选了一把砍刀,并摆出了攻击的姿势:“小皇叔,选兵器吧。” 莫子曦挑眉:“兵器?本王的鸿鸣刀并未带入宫内,本王也不想使其他的武器,皇上就直接攻过来吧!” 莫君傲可没说什么我有武器你没有武器这样不公平之类的话。 反正莫子曦自己说不用武器的,可算不得他莫君傲占便宜了。 于是,莫君傲就直接对着莫子曦攻了过去,虽然莫君傲用足了力气且速度极快,但是对于莫子曦来说,莫君傲的动作简直慢的他要打瞌睡了,很容易的就躲过了莫君傲接二连三的攻击。 而好几次,莫君傲也因为冲的太过用力,莫子曦这么一闪身,就直接摔倒在地上了。 莫子曦分明没有碰莫君傲一下,但是莫君傲却被自己摔个够呛。 莫子曦有些无聊了,便道:“攻过来,把本王想成是你的仇人,用杀掉我的决心来砍我。” “啊!!我要杀了你!”这样喊着,莫君傲再次向莫子曦攻过去,看的演武房的侍卫们都怕的不行,但却不敢阻止。 我赶到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莫君傲这句中气十足的我要杀了你。 我拖着长长的裙摆快步走了进去,正好看到莫子曦轻而易举的化解了莫君傲的动作,然后抢过了莫君傲的刀。 这个时候我正好来了,莫子曦便停下了继续的动作,而是选择把刀扔到了一旁。 但莫君傲却正好趁着这个时候猛地扑在了莫子曦的身上,发了疯一样的咬住了莫子曦的肩膀! “啧,松口。”莫子曦本能的皱了皱眉头,但却并未发出痛呼声。 而莫君傲却像是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仍旧自顾自的咬着,我甚至看到莫子曦的肩膀上都出现血迹了。 我可不能让事态这样发展下去,连忙喊道:“你们还在发什么呆,还不快把皇上和中州王分开!” “臣遵命!”紧接着,侍卫们一拥而上就想把莫君傲从莫子曦身上拽下来。 但是莫君傲却咬的紧紧的,像是要咬掉的一块肉一样。 最后,还是莫子曦在莫君傲的背后点了一下,这下子,莫君傲才渐渐放松了力气晕了过去。 而我却知道,莫君傲这样是被点了穴道的,不过这个时候点穴显然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侍卫们把莫君傲连忙抱到了一旁的小床上,我却没有立刻去看莫君傲的情况,反而对身边人说:“还不快传太医!” 而莫子曦也从擂台上跳下来,走到我的身边,心情不错的说:“多大个伤,不至于传太医。” 我狠狠的瞪了莫子曦一眼:“哀家是要看看皇上有没有事!” 莫子曦撇嘴:“点个穴而已,睡一个时辰就醒了。” 而这个时候,一个小宫女拿着一个药箱走过来:“太后娘娘这里有药箱,不然等太医来之前,臣先给中州王包扎一下?” 莫子曦不满的看向这个宫女:“你既然要给本王包扎你问太后做什么?” “他是怕你不愿意!”我再次狠狠的瞪了莫子曦一眼,随后对那个小宫女说:“现在就去给他包扎,他要是不愿意,就说他抗旨!” 莫子曦不由得睁大了眼睛:“只是包扎个伤口何必劳烦太后娘娘下旨,太后娘娘这脾气也是太暴了。” 我一听莫子曦这么说,我的火气彻底被点燃了:“哀家脾气暴?还不是你和皇上,该查案的不查案,该念书的不念书,跑到演武厅来练什么武!最后弄伤了像什么样子。” 莫子曦这次没有很快的回应我。 而是再次靠近我走了几步,随后在我耳边轻声说:“你关心我啊。” 我连忙拉开了和莫子曦之间的距离:“有话好好说靠那么近做什么!” “太医来了……”这个时候,那个小宫女再次唯唯诺诺的打断了我和莫子曦之间怪异的气氛,我连忙对太医道:“先给皇上看看情况,再去看看中州王被咬一口会不会死。”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我的确是被莫子曦和莫君傲来着一出给气到了。 气的我都忘记生活在皇宫里,行为处事要带着面具的。 直接把自己最火爆的一面给表现出来了,奴才们倒是没有什么反应,毕竟他们不敢议论主子的是是非非,但我明显的感觉到了莫子曦的心情不错,在和我斗嘴的情况下,莫子曦甚至可以说是很开心的,这让我更加的生气,总觉得好像不知不觉之间打开了什么奇怪的开关。 太医很快就确定了莫君傲的情况,和莫子曦说的没有差别。 我便命令侍卫们把莫君傲送回寝宫去休息,也给帝师放了一天的假。 而莫君傲的是外伤,是要脱掉衣服处理的,于是我便直接回避了。 越发的想不通莫子曦和莫君傲之间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好端端的就动手了。 不一会儿,处理好伤口的莫子曦从内室走了出来,看到我也是眼睛一亮:“本王以为太后娘娘已经离开了。” “不确定你的伤口怎么好离开?”本能的回答了留下的原因之后,又想到莫子曦对我那堪称复杂的情谊之后,怕他误会,我补充道:“毕竟是哀家的儿子把你给咬伤的,总该负责才对。” 第二十六章:莫子曦心凉如水,莫君傲再次撒娇 第二十六章:莫子曦心凉如水,莫君傲再次撒娇 演武房中,莫子曦站在我的面前,挡住了我的去路。 他看着我,用一种近乎执着的语气问我:“只是因为这伤是本王那皇帝侄儿弄的,你才关心本王吗?” 平日里莫子曦也偶尔会对我极端热情,好像总是想要我承认什么一样,但我便是疏离相对,他也只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让人看不出情绪。 而今天他却这般执着的看着我,反倒是让我有些看不懂了。 但我还是摆出公事公办的样子回应道:“中州王乃是国之栋梁,若是在宫中受了伤也不好交代。” “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一问一答,平静相对。 莫子曦收敛了表情,转身而走:“本王要去查案了,太后娘娘自便。” 看着莫子曦离去的背影,我总觉得我好像是失去了什么一样,但是我却是不后悔的。 事实上,早在我嫁入皇宫的那一日起,我就知道我是不能奢望什么爱情的。 其实我本身对爱情也没有什么太执着的渴望,毕竟我穿越之前也没有谈过恋爱,不是因为没有感情那条筋,而是从未遇到过心动的人。 穿越之后被父亲母亲百般娇宠,也多少恢复了少女的心性,也一个不小心喜欢上了一个人。 可既然做了北莫国最尊贵的女人,我早就已经脱离了那种幼稚的心情。 也从来都没有觉得自己是个穿越而来的女人,就可以和小说里那些穿越女一样轰轰烈烈的谈恋爱。 我承认,我对莫子曦有过好感,甚至可以说,那一日被英雄救美之后,我的心是动了的。 可身份如此,也只能到此为止。 “去看看皇上,皇上也快醒了。” 等我的凤辇晃晃悠悠到了皇上的寝宫的时候,莫君傲的确是已经醒过来了。 莫君傲看到我就红了眼眶,那可怜巴巴的样子让我的不满消了不少。 但该说的话也是要说的,我屏退了下人之后,便坐在了莫君傲的床边:“皇上,你今日怎么能那么冲动?竟是开始动嘴咬人了?当今圣上和人比武,打不过用嘴咬,若是传出去可不让人笑话死了。” 我觉得自己说的并不是很严重,用词也不是很苛责,结果莫君傲听了我的话更可怜了,憋着嘴为他自己辩解道:“母后,不是朕想要动嘴咬人。而是小皇叔他说让朕用任何武器用杀掉他的心态去随意攻击他,但是他武功那么高,别说杀掉他,朕根本就碰不到他!” 杀掉他的心态去攻击……我不知道这是莫子曦特有的教育方式,还是莫子曦想要表达什么。 但现在明显不是去纠结这个的时候,而是莫君傲现在的心态明显出了问题。 果然看起来再怎么比同龄人要成熟的少年,遇到刺激的事情还是会失去理智。 于是,我只能继续教育:“既然碰不到,那日后就努力练习武功,下次争取可以碰到他,而不是像个无赖一样直接扑过去用牙咬,身为帝王,怎么可以这么没有风度?” 莫君傲自然不是那种幼稚的小孩子,虽然现在看起来,他的行为就是打不过用牙咬了。 相反,莫君傲很早熟,早熟到了过分的地步。 毕竟身为皇帝可用的唯一的儿子,生母还身份低微,还一直都被五公主欺辱,能活到现在定然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忍耐能力和压抑的仇恨心和报复心。 之前所谓的切磋,莫君傲之所以用牙齿去咬莫子曦,只是认准了他是皇帝,莫子曦不能做太过分的事情。 才会用自己的身体直接冲过去攻击,并趁机不备咬上一口,狠狠的留下伤痕来表达内心的愤怒和怨恨。 但是他当时只顾着解气,却未想到自己这么做可能会引起的连带反应,显然他最在乎的母后,因为这件事对自己有意见了。 所以,莫君傲对我露出了几乎没有漏洞的可怜巴巴的表情:“还不是他不尊重母后,但还不能处置他,儿臣也是没有办法!” 我倒是没有想到莫君傲这样对待莫子曦是因为想要给我出气。 同时我的心也抖了一下,莫不是莫君傲知道昨夜莫子曦直接把我抱回了椒房殿的事情? 我一时半会也不知原因是什么,便颇为心平气和的对莫君傲:“虽不知道你在哪里听到了什么闲言碎语,但是,他并没有不尊重母后。” 莫君傲见我居然还维护莫子曦,急躁的把心中的想法脱口而出:“其实朕什么都知道,朕知道他窥视母后,他对母后心怀不轨!” 窥视母后,心怀不轨。 短短八个字,我就能判断出莫君傲应该是听到了什么夸张过的闲言碎语了。 但我也知道,我这个时候若是心慌意乱,反而容易出岔子,所以我冷下了脸:“休得胡言乱语,这话从你口中传出去,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母后还做不做人了!” 见我发了脾气,莫君傲立马就收敛了脾气,撒娇道:“对不起母后,您别生气,儿子也是太生气了。” 话落,莫君傲突然抱住了我的腰部,把脸埋在了我的怀中:“母后是朕一个人的母后,就算是小皇叔也不能抢!” 我叹息一声,心说这莫君傲到底还是小孩子脾气。 于是我便伸出手把他抱在怀中:“你莫要多想,没有人可以抢走母后,母后会扶持你,让你成为一个好皇帝。” 莫君傲就这么依靠在我的怀中,撒娇道:“那母后会一直陪着朕吗?” “会的。”直到你独当一面,我就会离开这个皇宫去过自由的日子,这是我和莫文帝当时的交易,也是皇族对我的承诺。 当然,这话我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说出来的,毕竟现在的莫君傲还太年轻了。 我把莫君傲再次哄睡了,毕竟明日还要去带着南夏国匈奴国的使臣去狩猎,今日就干脆给莫君傲好好休息一下,到底还是没有亲政,不必再这个时候还弄的那么累。 哄睡了之后我走出去,就看到帝师凌少烨站在门口似在等待什么。 看到我出来之后,凌少烨眼睛一亮,很明显,凌少烨就是在等我了。 我走过去,轻声问道:“不知凌大人所谓何事?” 凌少烨面带犹豫:“太后娘娘明鉴,臣其实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其实我最是讨厌什么当讲不当讲的,早晚都要讲,还偏生要卖关子,真的是讨厌极了。 但我还不好这么对凌少烨说,只道:“你既然在这里等了哀家这么久,自然是觉得这事是当讲的。” 凌少烨脸颊微红,显然是被我说破了心思有些害羞了。 于是凌少烨也的确不买关子了,而是斟酌着措辞把心中的想法对我说了出来:“既然太后娘娘这么说,那臣也不卖关子了。事实上,是臣觉得,中州王一些所作所为等同于挑战皇权,不如早日让中州王回到边关,这样才有利于陛下的成长。” 显然,对于凌少烨这种皇权至上的纯臣来说,莫子曦这种不把皇帝放在眼里的行为显然是刺眼的。 但是他却不好说什么,只能把希望寄予我的身上了,谁让我现在垂帘听政,一些事情也是可以做主的。 可我又不是傻子,走了莫子曦,朝内岂不是让上官丞相独大? 两方势力不能互相牵制,对我来说可没有什么好处。 所以我只能故作高深的说:“中州王的决定不是现在的哀家可以做主的,不过,他该离开的时候,自然是会离开的。” 转身离开,不在去管帝师凌少烨怎么想。 反正今日莫子曦怕是不会再来椒房殿骚扰了,我也可以好生休息一番。 这几日一惊一乍的,我还真的没有好生休息一番呢。 第二十七章:三国围猎议彩头,贵女亦身不由己 第二十七章:三国围猎议彩头,贵女亦身不由己 所谓的围猎,是一般他国来朝的时候的固定节目。 三国都派出自己的勇士去打猎,到时候哪个勇士猎的最多,就可以得到奖励。 这个奖励先是能得到一个虚名——三国第一武士。 随后还可以得到不少的银钱奖励,也算得上是发家致富了。 而三国之间也会根据这次围猎比较一番,通常也会搞个彩头之类的。 这彩头说大可大,说小也可小。 往小了说,就是某个贵人的贴身信物,或是金银珠宝之类的钱财物品。 若是往大了说,那就关乎城池了。 当年北莫国位于边界的临城就被莫文帝的父亲给输掉了,害死莫文帝登基之后,我的父亲苏卿给打回来的。 其实围猎这档子事儿,理论上来说我一个后宫之主是不可以参加的。 但我现在却是个垂帘听政的太后,反而有资格来了。 一早我就乘着凤辇,跟着莫君傲的龙辇一起到了围猎场。 这围猎场乃是北莫国皇族专用的围猎场,外围都是高耸的山壁,很是陡峭难以攀爬。唯一的入口则有重兵把守,免得那些平民猎人误入打了皇家的猎物,也免得一些有心之人潜入到时候冲撞了贵人。 在围猎场最大的空地上,已经布置好了龙椅桌子软凳地毯水酒瓜果梨桃。 如同国宴般安置的位置坐下,只是南夏国那方今日却是少了一个二皇子,也不似前日那般面露喜色,反而阴云密布的。 刚刚落座没有多久,南夏六王子道:“今日不知皇上,太后,以及南院大王要给这次围猎出什么彩头。” “第一武士的彩头,就等那第一武士选出来之后,让他自己提意见便是……”匈奴国的南院大王抢先接了六王子的话头之后,不怀好意的说:“那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彩头,可就要搞个大的了。” 也不知道是他们商量好了,还是心怀鬼胎想到一起去了。 莫君傲倒像是不知道有陷阱一样,兴致勃勃的问道:“大的?南院大王可是有什么建议了?” “既然皇上问了,那本王也就直说了。”说罢,南院大王同六王子对视了一眼,随后对莫君傲道:“本王想着若是赌什么金银财宝实在是没有什么意思,不如就效仿先人,赌一座城池如何?” 南夏六王子一拍大腿,倒是做出一副洒脱的样子:“一座城池?南院大王真是好气魄!小王就同南院大王赌上一赌又如何?” 我当时就黑了脸,心说这南夏匈奴口口声声为了和平现在倒是算计上北莫国的土地了。 这是看莫君傲刚刚登基年纪尚轻,特意拿莫君傲那昏庸的爷爷说事儿,还效仿先人! 且不说会不会真的输掉城池,莫君傲刚刚上位就敢拿城池来打赌。 肯定是要被那群文臣戳脊梁骨了! 而这个时候,南夏郡主轻轻的拽了拽南夏六王子:“六王子,此事不可啊!” 六王子仍旧没有给南夏郡主面子,厉声呵斥道:“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那南夏郡主不敢作声了,随后六王子再次问道:“也不知皇上,太后,有什么想法?” 莫君傲黑着脸,显然是不愿意答应的,但是若是不愿意答应,难免就会留下一个胆小如鼠的名声。但若是答应了,就像刚刚说的那样,会被戳脊梁骨。 正所谓答应也不对,不答应也不对,莫君傲自然是为难了。 我看了一眼莫子曦,之间莫子曦自顾自的喝酒,就像这里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我自然是知道莫子曦还因为昨日的事情生气呢,现在是明摆着有让我吃苦头的样子。 我心中也是有气,心说莫子曦不愿意帮忙就不帮忙,我难不成还不会自救不成? “这……”上官丞相犹豫着正要说话,我却抢先打断了他:“自然是要拒绝的,不对等的交易,又如何算得上是彩头呢?” 此言一出,全场安静。 那自称粗人的匈奴南院大王当时就不乐意了,粗声粗气的说:“不对等?莫不是太后娘娘觉得匈奴国和南夏国的城池比不得北莫国的金贵?” 对于这种质问,我既然敢说,自然不会害怕。 而是摆出母仪天下的姿态,柔声道:“南院大王这话可是折煞了哀家了,中州王曾说匈奴国和南夏国均是土地富饶之地,哀家又怎么敢瞧不上呢?” 我态度这么好,南院大王倒是不好再发火了。 但是他也不打算把这个事情就这么翻过去,而是继续追问道:“那太后娘娘又如何说是不对等?” 我轻笑,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这话说着可能不是很好听,但事实就是,若是北莫运气不好输了,哀家和皇上都可以做主割地转让城池。但若是南夏和匈奴输了,……如今匈奴王和南夏王身体康健,南院大王和六王子可是有权利转让城池?” 又一次的全场安静,而我的脸上则是露出了一个明艳的笑容。 正所谓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 既然敢拿城池和我北莫当什么彩头,那我作为北莫的太后,自然也不能落了下风。 而且我说的有理有据,也缓解了答应或是不答应都会带来的连带效果,还能隐晦的指控南院大王和六王子的居心叵测,毕竟若是他们真的输了城池,回去来一句没资格不能做主,北莫也没办法把他们怎么样,我如今点破他们,虽然是不给他们脸面,但自取其辱的事情都做了,也怪不得我了。 “太后娘娘说的很有道理,小女子对太后娘娘甚是佩服。”这时,还是那屡次被六王子呵斥的南夏郡主把话接了过来,先是恭维了我之后,绵里藏针的提出了新的彩头:“不如咱们换个彩头,若是南夏国侥幸赢了北莫国,那太后娘娘便随小女子回南夏国做客三十日可好?反之,若是北莫国赢了南夏国,那小女子就留下来陪太后娘娘做个伴。” 我挑了挑眉,心说好你个南夏郡主,居然把注意打到我的身上了。 难不成是二王子的死让他们改变了想要求和的想法,而开始搞事情了? 南夏郡主刚刚表明了自己的想法之后,莫君傲就怒了,怒声道:“你是什么身份,太后又是什么身份?” 南夏公主满脸惊慌,显然被莫君傲这毫不客气的话给打击到了。 其实也不能怪莫君傲,他这个年纪还不懂怜香惜玉,更何况针对的还是他最重要的人。 这个时候,一直事不关己的莫子曦也颇为难得的开口道:“在南夏国来之前,本王可就听说南夏郡主是来和亲的,无论如何都要留在北莫国,又何必拿自己当什么彩头?” 一句话就把南夏郡主的小心思都弄个清晰,南夏公主就算是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也难免被呛的红了脸。 突然,上官丞相站起身,悠悠道:“依臣之见,就让三国的‘贵女’做彩头,若是匈奴国赢了,那南夏郡主和我北莫公主皆是嫁到匈奴国和亲,反之亦然。” 既然是南夏郡主一开始提起来,上官丞相作为改良的,那么南夏自然是没有意见的。 而匈奴国的南院大王也是个爽快的:“既然上官丞相这样说,那本王也没有什么意见。正好有个妹妹也到了出嫁的年纪,是我们匈奴国的明珠郡主。” 这下子,视线都集中在了我和莫君傲的身上。 我作为一个女人,肯定是不愿意答应这种拿女人做赌注的事情,正在想怎么说才能取消的时候,莫君傲抢在我前头说:“既然二国都没有意见,那朕也没有意见。朕正好有个未出嫁的五皇姐,也算得上是北莫国知名的美人了。” 就这样,这次三国之间围猎比斗的彩头就这么订了下来。 第二十八章:任性执意去打猎,救兔反被毒蛇咬 第二十八章:任性执意去打猎,救兔反被毒蛇咬 我虽贵为太后,但是却没有一人之力改变大局的能力。 就比如说,这次最后定下的彩头是公主郡主的婚嫁的问题。 虽然一开始就已经决定让五公主和亲,也和五公主的母妃商量好了。 但我却万万没想到,先帝之女,尊贵的五公主会被当作一个赌注,一个彩头。 不过看匈奴南院大王毫不犹豫把他妹妹也拿出来当赌注这档子事儿,以及南夏郡主那丝毫不觉得屈辱的样子,显然对这个国家这个时代来说,把女人当作商品什么的,显然已经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了。 我不禁有些难过,也有些后怕。 若我并非是太后,而是那个尚未出嫁的镇国大将军之女,今日南夏郡主提议让我也作为彩头的时候,怕也只能认命了。 毕竟公主和郡主都要认命的事情,一个将军的女儿又怎么能不服从呢? 也怪不得我这个不得不嫁给自己姑父的女子,会被说是有天大的福分呢。 真是讽刺又悲哀。 总觉得自己作为一个来自于现代的女人应该做点什么,改变点什么。 我心情复杂极了,总有一种怪异的使命感在我内心勃发,想要宣泄却一时之间找不到出路。 反之,三国在定了彩头,北莫,南夏,匈奴国的勇士们都一起出战了。 值得一提的是,这围猎场里因为是皇家特用的,本该是只是有一些普通动物没有太凶猛的野兽的。 但这次因为是三国围猎的原因,所以还特意用运送过来的老虎,熊之类的在这山的偏远之处,能不能遇到就要看运气到底好还是不好了。 我坐在这里喝茶,听他们说着政治上的事情,但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听不听却无所谓了。 而这个时候,南院大王突然道:“既然来了围猎场不打猎也太是无聊了,本王也骑着马去溜达两圈猎上些猎物,中州王,六王子要不要一起?” 莫子曦放下酒杯,倒也是坦然:“既然南院大王相邀,本王也只能恭敬不如从命了。” 那六王子也站起身:“两位王爷都同意,小王也自当奉陪了。” 这三位代表三国位高权重的男子显然也是有较量一番的心思。 而今日十分活跃的南夏郡主突然道:“不知小女子能不能一起去?” 六王子刚想说点什么,但莫君傲却抢先道:“郡主若是想去,自然是没有问题的。只是郡主可要小心才好,毕竟这林子里还是有猛兽的。” 南夏郡主倒是没想到莫君傲这个皇帝会理会她,倒是一脸的惊喜:“本郡主也只是在外围走走,不会深入的。” 我看了莫君傲一眼,用陈述的语气说:“既然如此,哀家也要为自己猎个狐狸,做个围脖了。” 上官丞相瞪大了眼睛,急促的说:“太后娘娘使不得啊,您这万金之体……” 莫君傲这次可没有像答应南夏郡主那么痛快了,而是和上官丞相站在了一条战线:“是啊,母后,你这样朕怎么放心得下呢?” 事实上,莫君傲之所以抢在六王子面前表态,是他实在是不愿意去看这个居心叵测的南夏郡主,他可没有忘记,刚刚就是这个南夏郡主打母后的注意呢。 但他可不愿意让他敬爱的母后出去骑马打猎,若是出了意外那又该如何是好呢? 可我这次却偏生想要去打猎看看,嫁入皇宫之后整日勾心斗角的,我甚至可以说我没有过一天安生日子,现在就想要打个猎还要被拦着挡着的,心里不愉快极了。 于是说出的话也不像往日那般,偏带了些小女子的味道:“哀家可是镇国大将军的苏卿的女儿,只不过是骑马射箭这档子事,出嫁之前做得,如今又如何做不得?” 出奇的,出了昨日那档子事儿就不理会我的莫子曦倒是不阴不阳的说:“太后娘娘身份尊贵,你们又怎能罔顾太后娘娘的心情呢?” 我可不管中州王是讽刺还是帮我说话,我直接当成是后者了,很理直气壮的说:“还是中州王明事理,哀家这就去换上骑马装,找几个侍卫跟着,哀家也不怕出什么问题。” 于是,我要骑马打猎这档子事儿就被定了下来。 到底还是身份尊贵,便是那群大臣甚至是皇上都不愿意,只要我执着也没有人可以改变。 其实莫君傲也是想要去跟着打猎的,但是他到底是皇上,太后都去打猎了,皇上再去打猎就真的有失身份了。 不过莫君傲很快就看开了,他其实心里一直都对他名义上的母后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他还不愿直接把这种感情定义为母子之情,毕竟那母后的年纪也就大他六岁而已。如今发现一向聪慧稳重的母后居然也有这孩子气的一面,莫君傲反而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喜悦的感觉。 我换上了大红色的骑马装,骑着马拿着弓箭就冲进了林子。 一旦进了林子,我看没有上官丞相那群人了,便直接对侍卫们说:“你们这样跟着哀家,猎物都被你们吓跑了,你们离哀家远点,哀家看着心烦。” 侍卫们虽然担心,但军令不可违,便只能和我拉开了距离。 我周围没有那么多侍卫了,倒是让我的心情好了不少,整个人都觉得愉快了许多。 我也没有快马加鞭的脱离那群侍卫的视线,而是慢悠悠的走着。 就这么好巧不巧,就让我看到了十分惊人的一幕。 我看到了一条蛇,还有一只兔子。 若是按照常理来说,兔子遇到蛇肯定是必死无疑的。 但那兔子却和竖起来的蛇对峙着,丝毫没有落了下风的样子。 我瞬间对那兔子来了兴趣,定睛瞧去,发现那兔子竟和普通的兔子不同。这兔子虽通体雪白,但却不是普通兔子的红色眼睛,那双眸子竟是人类的黑色,更有趣的是,那眼睛周围还长着黑色的毛,竟像是个熊猫一般,原来是珍贵的熊猫兔。 在我穿越来之前还年幼的时候,我曾养过一只叫做云星的熊猫兔。 所以现在看到这只敢和蛇对峙的兔子也是好感暴涨,我拿出弓箭直接射死了那条蛇。 熊猫兔刚刚还同蛇对峙着,可那蛇突然倒下不说,身上还插了一根箭,倒是把那熊猫兔吓得一愣,都没有直接逃跑。 我翻身下马落地,对那熊猫兔说:“哀家救了你的命,现在你可就是哀家的兔了。” 说着,我便走过去想要抱那只熊猫兔。 许是有缘,我都伸出手了,那熊猫兔也不退不避的,竟是愿意被我抱的样子,那里像个养不熟的野兔子? 我以为我可以抱的萌兔归的时候,那只被我射死了的蛇居然猛地串了起来,一下子咬住了我的手背……我一个用力把那蛇摔到了一边。再次定睛一看,发现那蛇已经身体分家,一半被箭固定在地上,一半拼个分尸也要咬我,蛇果然是个记仇的生物啊。 我还在感叹的时候,感觉到手有一种酸胀感,定睛一看,我被咬到的地方流出黑色的血迹显然已经是中毒了。 第二十九章:莫子曦为我吸毒,捡个兔子叫云星 第二十九章:莫子曦为我吸毒,捡个兔子叫云星 救个兔子还能被蛇咬伤,尤其是被一个我以为已经死掉的蛇咬伤。 那群在后面跟着我的侍卫自然是看到了我的动作,连忙就扑过来看我的情况。 被咬伤之后,血马上就变成了黑色,由此可见这蛇毒到底多么的凶恶,而我也感觉道浑身发冷,几乎要站不住了。 这毒当真厉害,上一秒我还觉得我只是要站不住了,下一秒我就已经彻底没有了力气。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摔倒在地面上的时候,却突然被揽住了一个怀抱之中。 我迷茫的睁开眼睛去看,神志已经模糊的我却仍旧辨认出抱住我的人是:“中州王……” “怎么不小心,居然被这七步倒给咬了!”我听到莫子曦的声音带着关切和担心,但却让我有一种十足的安全感。 而我这个时候有一种全身麻木的感觉,根本没有办法回应莫子曦的话。 随后,莫子曦对那群赶过来的侍卫吩咐道:“毒蛇出入百步之内必有解药,你们快去找找!” 这个说法我也是听说过的,但是否真的能找到,还真的是个未知数。 似感觉道了我的担忧,抱着我的莫子曦用一种极端温柔的声音对我说:“子沫别怕,我不会让你死的。” 莫子曦在我的手腕上点了几个穴道防止血液流动速度太快,而后,竟是低下头用嘴唇触碰了我的伤口。 我迷蒙的睁着眼睛看莫子曦的动作,却也看出他这个时候是在给我吸毒。 明明知道是很烈性的蛇毒,但还不顾安危用嘴给我吸毒,直到黑色的血液变成红色。 子沫,苏子沫。 已经有多久没有被人唤这个名字了呢? 我感觉道我的心脏剧烈的跳了一下,想要说点什么,但动了动嘴唇却什么都说不出。 而这个时候,一个小侍卫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说:“王爷,找到解药了!” 莫子曦接过草药之后,连忙道:“拿些干净的水来,快!” 显然,在莫子曦吸毒血的时候,侍卫们已经把干净的水准备好了。 莫子曦连忙用干净的水漱口了好几次,直到口中全然没有血腥味的时候,才把药草放入口中嚼烂之后吐在我的伤口处敷好。 “疼……”许是因为毒液被吸出来的原因,这时候我已经可以张口说话了,但没想到声音竟像是猫一样,只说出了一个疼字。 “睡着了,便不疼了。”说罢,莫子曦又在我身上点了几下,再然后我就失去了知觉睡了过去。 随后,莫子曦又一次以公主抱的姿态把我抱在怀中,但这个时候我却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 莫子曦就这么直接把我抱回了回去,很多大臣包括皇上在内的脸色都很难看。 但莫君傲发现我在莫子曦的怀中脸色惨白睡着的样子,也顾不得礼仪什么的了,而是焦急的问道:“小皇叔,母后怎么了?” 不用莫子曦说话,看出自家王爷心情明显很差的焚影已经代为交代了:“太后娘娘被蛇咬了一口。” 这下子莫君傲更是顾不得生气了:“什么!快回行宫,传太医!” 焚影看一言不发直接抱着太后娘娘奔着行宫去的自家王爷,只能再次代为解释道:“皇上莫慌,王爷已经把毒血吸出来也敷了解药,太后娘娘醒来便没事了。” 莫君傲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便追了上去。 只留下上官丞相继续招待南夏六王子同匈奴南院大王。 而这个时候狩猎也进入了尾声。 获得第一武士称号的恰好是国宴的时候,同焚影比斗却败了一招的南夏第一武士。 南夏第一武士变成了三国第一武士。 而总数上来说,却是匈奴国猎的最多。 也就是说,南夏郡主和北莫五公主这次都要被带到匈奴国和亲了。 这不,得了这个答案之后,南院大王乐得不行,还顺势调戏了一下那脸色很难看的南夏郡主:“郡主来日方长,之后的日子,你怕是要跟着本王过了。” 南夏郡主没有说话,倒是六王子跟着笑了起来:“既然南院大王喜欢舍妹,可是舍妹的服气呢。” 这下六王子和南院大王互相寒暄着,上官丞相也夸着五公主多么贤良淑德貌美如花。 估计是上官丞相吹的有点狠,南院大王颇为不信的说:“你说那五公主貌美?可有太后娘娘貌美?” 上官丞相愣了一下,随后答道:“太后娘娘乃是北莫国第一美女,但五公主就是仅次于太后娘娘的第二美人。” 这里寒暄着,而话题的中心人物也就是我还处于昏迷中。 其实说是昏迷也不恰当,因为我做梦了。 最让人烦躁的,是我偏生梦到了莫子曦。 那时候我还不是太后,只是一个云英未嫁的少女。 那时候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中州王,只当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却偏生不愿意被人救,反而在他面前露了一手。 我看到他的目光深邃,看的我心一揪一揪的疼。 我知道我在做梦,但我不知道这个梦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最后我还是醒了,只是不是被唤醒,而是被脸上那种湿润的感觉弄醒的,我睁开眼睛一看,赫然发现我居然是被那只熊猫兔给舔醒的。 “云星……”一瞬间我有些恍惚,还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代,回到了我那个家,就像每日早晨一样,是让云星把我舔醒的。 不对,云星已经死了,死在了那个春节的初二。 我还记得我抱着越发虚弱的云星到处找医生却因为过年宠物医院都关门而求助无门的绝望。 那是我最后一个亲人,在那个所有人都充满了欢声笑语的日子离开了我。 这大概也是明明怕极了蛇的我,却在那个时候救了那只熊猫兔的原因吧。 其实那一刻,我就是觉得,那只熊猫兔,和蛇对峙的熊猫兔就是我的云星。 云星回来找我了,我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无论如何我都是要救它的。 我同失而复得的云星玩闹了一会儿,我这才注意周围的环境。 还是那个尔虞我诈的古代,不是我的椒房殿,大概就是围猎场附近的行宫了。 因为有的时候围猎会有几日,或者太晚来不及回宫什么的,就会直接在行宫里安置,环境虽然比不得宫中,但也算得上是精致了。 许是有人听到我房间内有声音,不一会儿一个小宫女就冲了进来。 看到躺在我身上撒娇的云星愣了一下,随后吼道:“哪里来的小畜生,居然敢冲撞太后娘娘。” 说着,就想要过来抓云星。 但是我哪里会让他碰到云星分毫,便厉声道:“放肆!” 那小宫女吓得连忙跪在了地上,而我也发现自己太凶了,便放柔了语气:“这小兔子叫云星,哀家以后是要养着的,你可不能再冲撞了。” “奴婢遵命。”那小宫女虽然低眉顺眼的,但是心里却很委屈,她一个人却为了一只兔子被骂,这年头,人还比不上一个兔子,当真是太没有天理了。 我不知道她心里想什么,也不想知道。 但想了下现在的情况,便吩咐道:“你给哀家弄点粥喝,就不要惊动其他人了。” 第三十章:莫子曦深夜来访,错的时间对的人 第三十章:莫子曦深夜来访,错的时间对的人 我和刚刚取名为云星的熊猫兔在床上玩闹,之前被咬伤的地方只是隐隐作痛,全身也没有什么僵硬麻木的感觉了,基本上可以确定这蛇毒已经解了。 想到我昏迷之前莫子曦发生的种种,我的脸颊微红。 我戳了戳云星的额头,像是在对云星说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云星星,你说他们会不会怀疑我们有什么呀……不过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我心胸坦荡。” 这个时候,房门再次被打开,估摸着就是那宫女端来粥了。 “把粥放下吧。”我也没有回头,而是自顾自的和云星玩耍着。 若是那小宫女来送粥,自然就按照吩咐去做,之后安静的退下去,我也没有必要寒暄理会。 可谁知那小宫女竟变成了一个男人,用我熟悉到闭着眼睛听都能听出是谁的声音对我说:“粥好了,就别顾着逗兔子了。” 猛地回头去看……哎呦,因为动作太大,搞的脖子抻到了,疼的我也顾不得去看莫子曦,而是把脑袋埋在了被子里,然后伸出一只手揉自己的脖子。 我也实在是被莫子曦的声音给吓到了,才会反应那么大,结果不小心伤到了自己。 开玩笑,刚刚还在想的人突然就出现在你身后,这已经不是说曹操曹操就到的问题了! 我可是很怕他不小心听到我刚刚对小兔子说的话了。 虽然说我也没有提起莫子曦的名字……但是,有句话叫做做贼心虚,可以很完美的描述我现在的情况。 莫子曦被我回个头就能伤到自己的动作给惊到了,甚至有点想笑。 毕竟在莫子曦的世界观里,他所抱着这个已经贵为太后的女子,是个聪明绝顶甚至过于成熟的女子。如今竟是这般孩子气的蠢笨的样子,哪里像是那个对出千古绝对击败南夏第一才子二王子的太后娘娘? 不过莫子曦又记起他们初次相遇的时候,这个小女人明明被自己救了,却还是怕欠了人情,强行还了这一命的时候那可爱又娇俏的模样。 也许她本就是这样的,只是在这个皇宫中,不得不带上伪装而已。 这个认知让莫子曦有些心疼了。 于是,莫子曦在把把粥放在桌子上,便坐到床边来扶我,并给我揉脖子,并柔声道:“怎么不小心,回个头还能伤到自己。” 这时我也没有觉得莫子曦的动作太过于亲密,反而觉得他揉的我舒服极了,便也没有反抗,哼哼着说:“还不是你突然冒出来,把我吓了一跳。” 中州王失笑,倒是没想到眼前这个小女人明明是自己蠢笨了,反而把责任怪在自己身上。 他也起了斗嘴的性质,便调笑道:“听到本王的声音就能吓到……莫不是子苏别是心里想着本王,又突然听到本王的声音给吓到了。” 这一声子苏叫的我心里一颤,也从那种没有掩饰自己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于是我冷着脸说:“你少在这里说什么混帐话,哀家是太后娘娘,你不可以直呼哀家的名字。” 莫子曦倒是没有被我突然冷下脸的样子给影响到,反而继续调笑道:“本王早就想要这么叫你了,从白马寺后山那日起。” 提到了白马寺,我就不得不想起那一日自己被英雄救美的时候的感觉。 明明那时候我是自己可以搞定一切的,但是当一个帅气的男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帮我解决问题,说不心动,那才是说了弥天大谎。 “原来你还记得。”我有些恍惚的看着莫子曦的脸,当初怎么就让这张脸走进自己的心了呢? “你都记得,本王又怎么能不记得?”略带深情的反问,但却让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心中喜欢的人也喜欢你,这就是两情相悦,是不知道做了多少的善事才修来的福气。 但是,在这种情况,我也只能说是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这注定是一场虐心的悲剧了。 我早就不是一个有情饮水饱的小女子,我也不愿意去出演这场悲剧,所以我对身侧的莫子曦认真的说:“就算记得也该忘记了,你是中州王,哀家是太后娘娘是你的嫂子,有些不该记得的事情,就不要记得了。对你,对哀家,都不好。” 莫子曦被我郑重的样子震了一下,随后他却笑得格外夸张:“子苏既然觉得不该记得,又何必靠在本王怀中,让本王给你揉伤处?” 这个时候我才发现我居然还靠在了莫子曦的怀中,简直……羞人极了! “……那是哀家中了蛇毒有点脑子不好用才被你占了便宜,你可别误会了哀家。”说罢,我猛地推开了莫子曦,抱着被子缩到了床上距离莫子曦最远的距离。 云星也很配合,直接蹦跶到我的怀里面对着莫子曦,就像是要保护我一样。 莫子曦本想靠近我,但奈何隔着一个云星,为了避免伤到云星,也只能放弃了。 所以他便坐在我的床边,毫不客气的戳穿了我的谎言:“你的蛇毒早都解干净了,不然你还有心情喝粥?” 一旦没有了莫子曦过于亲密的接触,我也不会那么容易被他的温柔蛊惑了。 所以我板着脸摆出威严的姿态对莫子曦说:“也许吧,但是哀家现在不想喝粥,哀家乏了,你退下吧。” 对于我一而再的疏离,莫子曦再也无法忍耐:“你那养子咬伤本王你不关心本王你担心本王追究你那养子,现在本王救了你又来看你你只担心别人看到这一幕会说你不守妇道,一而再的拒绝本王往本王的心里戳刀子,当真这么无情?” 在莫子曦的口中,或者说我的所作所为的确是一个冷漠无情的人。 但是我若是不冷漠,又能如何呢? 我很认真的抬头去看莫子曦的脸,认真的阐述了我的真实心情:“何为有情,何为无情?当哀家从皇宫的正门被抬入皇宫册封为后的那一日起,哀家与你之间就没有缘分了。” 莫子曦不再说话,而是盯着我看,他的目光是那么的深邃,就像是要看破我所有的伪装,让我无法逃避。 但我知道我不能逃避,我不能为了自己那一点点的喜欢去造成万劫不复的错误。 所以我也盯着莫子曦看,就像是要表达我的坚决。 “苏子沫,本王要让你知道,本王是不会那么容易放弃的。”撂下这句狠话,莫子曦转身就走,而我也松了一口气,直接瘫倒在了床上。 与这种太有气势的人对峙就是很难受,尤其是我这种刚刚解毒的,简直用命在对峙啊。 我倒在床上,脑海中出现了很多思绪。 而且……我还记得莫文帝曾答应我,一旦莫君傲亲政就放我出宫隐姓埋名。 若是莫子曦真的喜欢我,那他自然会等我。 等到那个时候他若是还喜欢我,我也不是不可以和他在一起。 若是他那时候不喜欢我了,我便是一个人出去过酒醒花前坐,酒后花下眠的日子也不是不可以。 至于我和莫文帝这个约定,我是肯定不能对莫子曦说的。 我可没有忘记,当初莫文帝怀疑莫子曦有窃国之心,虽然他现在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是多半是因为和上官丞相平分秋色的原因,所以才没有轻举妄动。 最主要的是……我虽然能看得到莫子曦看我的眼中有情谊。 但是我不敢相信他对我的喜欢到底是真的喜欢,还是想要利用我达成挟天子以令天下的目的。 假如我真的进入了他的爱情漩涡,那他是会因为爱我而帮我辅佐莫君傲,还是想要我以爱他的名义去帮助他把莫君傲变成傀儡,或者他干脆野心大一点,自己来做皇帝呢? 第三十一章:第一武士拿彩头,妄想夺取鸿鸣刀 第三十一章:第一武士拿彩头,妄想夺取鸿鸣刀 我平日里保养的不错,吃的好,穿的好,睡的好,还有太医每三日请一次平安脉,再加上我现在还很年轻,所以中了蛇毒什么的并没有给我带来多大的伤害。 我不是那种自己稍微不舒服就要影响所有人的类型,所以第二日我还是穿戴好了去参与这次围猎的结果,总要把这个彩头兑现了,才是应该做的事情。 又是昨日围猎开始之前坐的那片空地,又是昨日的位置来坐,若说哪里不同,便是我今日抱了一只熊猫兔吧。 我也不管周围那隐隐都在往我身上瞄的目光,仍旧自顾自的做我自己的事情——逗弄云星。 与此同时,上官丞相作为位高权重的文臣,直接宣布三个国家围猎获胜的是匈奴国。而三国第一武士的获胜者是便是那个拿着斩刀剑最后却输给焚影刀剑双杀的南夏第一武士。 这次北莫国不管在哪个领域都没有获胜不说,我这个太后还被蛇咬了,直接导致北莫国这边气氛有点压抑了了。 作为这里地位最高的女性,毕竟涉及到婚嫁问题,我也不顾着只逗弄云星了,而是对那匈奴南院大王说:“既然是匈奴国获胜了,那南夏郡主同北莫五公主自然是要嫁到匈奴国的。不知是要嫁给匈奴国哪位权贵?” 其实我不知道的是,昨日在我被莫子曦抱回行宫的时候,他们已经早就把这档子事儿决定了。 如今再次提起也不过是给我和莫君傲还有莫子曦一个交代罢了。 这不,南院大王毫不犹豫的说:“本王的皇兄已经五十多岁了,若是娶了两个十八岁的邻国贵女倒是委屈了郡主和公主,除了本王之外,匈奴国也没有适龄的王子王爷,还不如就嫁给本王……本王身份也不错,也没有娶妻,到时候郡主和公主平起平坐,岂不美哉?” 南院大王虽然是个粗人,但也是个擅长行军打仗的。就是单从外貌来看,也算得上是个长得不错的英雄人物。 若是娶几个美人,倒也配得上他的身份,而且他也没有娶妻,还说让南夏郡主和北莫公主平起平坐,似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了。 那边作为早就把这件事商量好的人物之一,六王子道:“南院大王看的上舍妹是舍妹的福气。” 莫君傲和我不一样,对女子,尤其是欺负过他这个五公主更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同情心,但是该说的场面话也是该说的:“既然如此,那朕也没有什么意见。五公主乃是朕的姐姐,南院大王到时候可要好好对她。” 对此,南院大王倒是爽快:“皇上放心,既然本王敢娶,自然是会好生对待的。” 莫君傲点了点头,把视线转移到了这次狩猎的第一武士身上:“既然婚事决定了,这位第一武士,你想要什么彩头?” 那位第一武士从六王子身后站出来走到中央,态度恭敬,说出的话却是堪称挑衅:“回陛下,在下醉心武学,最是喜欢收集宝刀宝剑,如今侥幸拿了个第一武士可以得到一个彩头,那敢问中州王可愿意把您的鸿鸣刀赐予在下?” 这下子,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在了一直没有说话仿佛在看戏的莫子曦的身上。 莫子曦直接把一把装饰古朴的刀放在桌子上,似笑非笑的看了那第一武士一眼:“你想要本王的鸿鸣刀?” “不错。”那第一武士在莫子曦把刀放在桌子上之后,视线就没有离开过那把鸿鸣刀,看样子就像是一个真正的爱刀之人,只是想要得到这把传说中的宝刀,根本就没有别的意思。 但是我却不这么觉得……联想到国宴那一日发生的种种。 先是想要挑衅莫子曦出手,武器还是斩刀剑,如今又要这鸿鸣刀。 我几乎可以断定这个第一武士的目的根本不是什么刀,而是莫子曦。 他的目的就是要莫子曦出手,毕竟莫子曦可不会什么刀剑双杀,再加上这个第一武士武功很高,用斩刀剑击败莫子曦似乎都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 南夏勇士击败北莫大将军莫子曦,到时候南夏士兵必然士气大盛,北莫国则是军心不稳。 我紧张的看着莫子曦,心说一定不要冲动的同这个第一武士动手,动手就中了计上了当了。 但是……若是不动手,这鸿鸣刀就直接被这个第一武士拿走了,到时候说什么北莫大将军的武器都被南夏第一武士夺了,也会带来一样的负面影响,这根本就是无解的问题,简直太恶毒了。 我还在拼命的转动着脑子,想怎么解决才比较合理的时候。 莫子曦却是笑道:“既然你想要,你来拿便是,若是你能拿得走,这鸿鸣刀就是你的了。” 得了莫子曦的回答,那第一武士明显眼睛一亮,就像是看到猎物的狼一样,毫不客气的说:“既然王爷这么说,那在下就不客气了。” 说罢,第一武士就直接对着莫子曦攻了过去。 莫子曦就坐在椅子上,动也不动,也没有把刀出鞘,用我们看不懂的姿态躲避了第一武士的攻击,那第一武士的攻击也都被莫子曦轻而易举的化解。 就像是父亲在逗弄孩子一样,那第一武士使出万般解数也没能从莫子曦手中抢到鸿鸣刀,而且,在这个抢夺的过程中,莫子曦的根本就没有离开座椅。 这让这个第一武士这个称号显得有些名不副实了,毕竟你去抢人家中州王的刀,人家中州王可是武器没出鞘,身体没有移动地方,也就使出了三分力气的样子。 见莫子曦应对自如,说实话我的内心也松了一口气。 也不由得感叹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的阴谋诡计都是纸老虎。 我根本没有必要担心莫子曦输了或者是刀被要走了该怎么办,我现在深刻的感受到,在莫子曦的世界里,是不存在失败的。 想来也是,焚影都能用刀剑双杀对付那个第一武士,莫子曦这个做焚影主子的又怎么会出问题呢? 仔细想想,倒是我关心则乱了。 关心则乱……我才没有关心那个不知所谓的家伙呢! 那第一武士在抢了许久累得气喘吁吁之后发现无法抢夺到莫子曦的鸿鸣刀之后,也不再继续纠缠了,而是退后了好几步,喘着粗气说:“是在下不知天高地厚了,中州王好本事,是在下输了。” 莫子曦在第一武士眼巴巴的目光中收回了鸣鸿刀:“既然你拿不走这鸿鸣刀,就换个彩头吧,你若有什么想要的,皇上和太后娘娘也会尽力满足你这个第一武士的。” 这第一武士四个字在这个时候倒是显得有些打脸了。 第一武士也是个坦荡的:“在下不是中州王的对手,又哪里称得上是第一武士,中州王就不要打在下的脸了。” 六王子觉得第一武士给他丢脸了,便皱着眉头很是不耐的吩咐道:“好了,你且退下吧。” 上官丞相适时的出来打圆场,但说出的话反而更气人了:“六王子也不要太苛责属下,毕竟这个世界上能和中州王对抗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还没有出生。” 六王子心中有气,但却不好发作,便冷笑道:“既然中州王这么有本事,还请你快些查出杀死小王二皇兄的凶手才好!” 而这个时候莫子曦轻描淡写的说:“放心,不足三日,本王定会查出凶手是谁。” 第三十二章:与中州王论案情,惊觉将帅心不宁 第三十二章:与中州王论案情,惊觉将帅心不宁 围猎结束,北莫虽然没有拿到成绩,但中州王却用实际行动打了这三国第一武士的脸,所以北莫国这边都是没有觉得输了影响多么的不好。 而我回了宫之后,就直接命令礼部给五公主准备嫁妆和陪嫁的人员。 五公主到底是先帝莫文帝的女儿,虽然现在被莫君傲这个新帝厌恶,但既然是和亲,出嫁的东西肯定是不可以简陋的。 而我也没有想要去和五公主沟通什么的,反正我早就通知过李太婕妤了,她这个做母亲的,肯定会和五公主分析利害关系。 只不过,从嫁给南夏二王子或者六王子变成了嫁给匈奴南院大王是没有预料到的,其他倒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公主就是命苦,尤其是和亲公主。 回到皇宫的第二日,我正在看礼部抓紧整理出的嫁妆单子。 不一会儿,我就发现我面前坐了个人。 我心说谁这么大胆,见到太后不请安也就算了还直接坐下了,这么一抬头,果然是莫子曦。 莫子曦穿着朝服,显然是刚刚下朝。 他自己拿着茶杯给自己倒了杯茶,喝完之后发现我在盯着他看,便对我笑了一下:“今日早朝时间真长,渴死本王了。” 我瞪了莫子曦一眼,很不客气的说:“你渴死了就回你的王府去,来哀家这里做什么。不经通报就闯进来,你胆子可真是不小。” 莫子曦倒是不在意,笑着对我说:“皇上都说方便本王查案允许本王随意出入宫中任何一个地方了,本王想着,既然有这个特权,就不打扰此时正在忙碌的太后娘娘了。” 我这才知道,当日莫子曦要这个恩典居然是为了随便出入我椒房殿。 我到是没有想到他居然早就算计好了,真是让人防不胜防。 “你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太后娘娘是嫁给莫氏皇族的,本王又恰好是莫氏嫡系,自然算不得外人了。”莫子曦仍旧是嬉皮笑脸的,反而让我有一种一拳打倒了棉花上的感觉,无趣极了。 我懒得和脸皮变得越来越厚的中州王计较这个,便想找个由头把他给打发了:“你不是说三日之内定能调查出谁是凶手,你现在不去调查反而来哀家这里,莫不是中州王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若是说一开始想要打发莫子曦的话,说到最后一句,其实我也是真的想要知道这次凶杀案的背后真相是什么了。 我渴望的盯着莫子曦,想要看看莫子曦该如何为我解决这个谜题。 可谁知道莫子曦却轻描淡写的说:“其实本王没有头绪。” 我被莫子曦的诚实给惊呆了,不可思议的问道:“没有头绪你还敢夸下海口?” 对于我的疑问,莫子曦倒是坦然:“毕竟是为了北莫的颜面,就是没有头绪也得装作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 莫子曦坦然的让我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出了问题,或者是耳朵出了问题。 我现在根本无法理解莫子曦的脑回路:“你可曾想过若是你三日之内无法查出真相,该是什么结果?” 莫子曦顿了顿,笑着说:“子苏莫不是在担心本王?不过子苏放心,本王又没有立军令状,查不出就查不出,还能把本王如何。” 我已经顾不得莫子曦直接叫我子苏而不是叫太后娘娘之类的话。 我也无法顾及莫子曦的厚颜无耻,因为我早就知道他这个人在面对我的时候脸皮有点说不出的厚了。 此时此刻的我不怀疑我自己脑子出了问题耳朵出了问题,而是开始怀疑莫子曦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了。 我无法保持冷静的态度,而是站起身厉声质问道:“可是南夏二王子平白在北莫国丢了性命,南夏郡主也没能嫁入北莫,到时候六王子回去再煽动一番,那南夏国肯定会对北莫国开战的!” 此时此刻,我明显的看到莫子曦的眼中出现了一丝兴味。 他舔了舔嘴唇,那动作该死的性感。 但我却很快从那种野性的动作带来的美感中清醒了过来,因为莫子曦对我说:“若要战便战,你难不成觉得本王带的兵马打不过那南夏国的兵马?本王珂早就想灭了南夏匈奴!” 莫子曦的话让我怒到极致,反而冷静了下来。 我冷冷的看着莫子曦:“中州王有开疆扩土之心本是好事,但正所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战百姓亦苦’。自古以来战乱都会害的百姓流离失所,食不饱腹,中州王可为了北莫国的百姓着想过?” 对于原则问题,莫子曦显然不会在胡乱说话引导我的注意力。 他见我这么严肃,也严肃了起来,他用一种失望的眼神看着我说:“一人死可换天下安,万人死可换疆土千万。枉费本王以为你是个有野心之人,没想到终究还是妇人之仁!” 被评价为妇人之仁我却并未因此而生气,因为我发现中州王不是为了和我对着干故意这么说,他是早就有了合并三国的心情了。 我唯恐莫子曦这个领兵的人做出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我焦急的劝说:“你说哀家妇人之仁哀家也无所谓,哀家本就是妇人!可是,如今北莫新帝登基政治尚不稳固,南夏匈奴尚无内乱,也算得上是百姓富足。若是南夏匈奴侵略北莫,你领兵反扑,哀家赞你中州王英勇!可如今三国和平你来主动挑起战乱,难免不会担上一个残暴的名声!” 莫子曦一开始是失望的,但是听完了这番话之后,心情也平静了下来,用陈述的语气对我说:“你在担心本王。” 我没有听出莫子曦言语中的暧昧,而是很坦诚的说:“自然是担心你的,哀家无论如何也不希望你在这个时候领兵开战,最后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 莫子曦轻笑:“你就认准了本王会输?” 我摇了摇头:“中州王,你不该是挑起战乱之人。若是他日有人主动引战侵略北莫,便是朝廷之上所有人都阻止你带兵反击,哀家也会拼了这条命支持你!但现在,不是时候。” 我说的激荡,只以为自己可以说服莫子曦。 可莫子曦却对我露出了一个坏笑:“二王子死于北莫,原因未知。南夏国主悲痛之下率兵攻打北莫,本王自当带兵反击。” 我惊讶的后退两步,一个不好的想法滋生于我的脑海中:“难不成二王子是你杀得……” 假如二王子是莫子曦派人杀死的,还迟迟调查不出真相。 南夏国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对北莫国宣战,到时候莫子曦就可以顺理成章的去打仗。 到时候再把责任怪在匈奴国的身上…… 我震惊的看着莫子曦,我已经被自己的脑补给吓到了。 莫子曦不知道我脑补了一大串的阴谋诡计,但却听到了我怀疑他杀了二王子。 不过没有做的事情自然没有承认的理由,莫子曦连忙解释道:“你可别冤枉本王,本王只是懒得调查,暗杀挑起战争之事本王是不会做的。太后娘娘若是想要阻止这个战争,便找到真相吧。” 第三十三章:查二王子被杀事,惊觉郡主非完璧 第三十三章:查二王子被杀事,惊觉郡主非完璧 听了莫子曦那番战争言论并送走了莫子曦之后,我那个气啊,喝了好几口凉茶才平复了我内心的愤怒和狂躁。 我原本以为他又是找莫君傲练武,又是有事儿没事儿的来骚扰我,心里应该是早就对二王子被杀一案有想法了,只是在等待时机什么的。 我可是万万没想到他是压根就没有查案的打算,就等着南夏王发火好引发战争呢。 我怎么能对一个武将抱有文臣的期待呢? 越想越生气的我,觉得这个事情还真的得我自己调查。 说是三天的时间,实际上也只有两天半了,可绝对不能浪费了。 于是我想了想,觉得这个事情还是要从南夏国的人身上下手,于是我对林嬷嬷说:“派人宣南夏郡主入宫,就说本宫想要找她聊聊天。” “奴婢遵命。”说罢,林嬷嬷就吩咐手下的小太监去传口谕了。 驿馆距离皇宫并不是很远,但我却没有等到南夏郡主,那小太监急匆匆的跑回来道:“太后娘娘,南夏郡主身体不适,不能进宫陪您说话了。” 我皱了皱眉头,追问道:“身体不适?是真的身体不适,还是装的身体不适?” 小太监也没有想到我问的这么直白,但是他到底是对我很忠心的。 所以纠结了一会儿之后,对我说:“这个,奴才也不知道。若是身体不舒服,应该传太医才是。可若是说是装的,奴才去传旨的时候,听到南夏公主发出了尖叫声。” “尖叫声……”我有些迷惑,到底是多难受会难受的尖叫啊,于是我追问道:“你能具体说说这个尖叫带给你什么感觉吗?” 那个小太监也挺为难的,想了好一会儿,突然茅塞顿开:“奴才也说不好,但觉得应该是那种疼的尖叫,奴才的嫂子生孩子的时候,就是这么喊得。” 而我也被小太监这么一提醒,觉得有些想不通的地方好像可以想通了。 一条暗线在我的脑子里就串了起来,于是我心情不错的对那小太监说:“你做的很不错,赏。” “奴才谢太后娘娘。”小太监自然不知道我为何突然心情好了,但是有了赏钱,他心情也是很好的。 小太监退下去之后,这里也只剩下林嬷嬷和秋岚了。 既然都是我的心腹,我也无需把话藏着掖着了,便对身侧的林嬷嬷说:“林嬷嬷,你是见过那南夏郡主的吧。听闻您这样的老嬷嬷,都会看女子是否完璧之身,您可能看出那南夏郡主是否是完璧?” 林嬷嬷被我的问话吓了一跳,但正所谓心腹是不会为了保全自己对我说谎的,于是林嬷嬷思考了一下便道:“这……奴婢不敢妄言,但是单奴婢看,南夏郡主的确已经不是完璧之身了。” 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南夏并非是民风开发的国家,一个高高在上的不是完璧之身的郡主居然也敢送来和亲,不是想要引发战争,就是南夏国的人也不知道他们的公主并非完璧了,但是林嬷嬷只是一眼就能看出的问题,南夏国的人会看不出?” 林嬷嬷被我的话给吓到了,林嬷嬷也不是蠢笨的,一下子就发现了问题的关键:“难道说,南夏郡主是在路上被……” 我点了点头,这南夏郡主多半是在路上被人破了完璧之身,但这个人是谁,还有待考量。 但是一些东西单凭猜测是看不出什么的,一些东西还是需要证据的,于是我看向了身侧的秋岚:“秋岚,刚刚哀家和林嬷嬷的对话你也听到了,哀家现在就让你出宫去调查。” “奴婢在。”秋岚先是应声之后,问道:“不知太后娘娘让奴婢调查什么。” 我也不知道秋岚是真的傻还是装傻,只能直接把需要她调查的东西说出来:“调查京城药铺有没有做南夏国人打扮的人去买可以堕胎的药物。就算是没有南夏国人打扮的去买,也要把买堕胎药物的人给哀家统计了,若是老板不愿意说,就拿出哀家的令牌。” “奴婢遵命。”秋岚应声之后便退下换衣服出宫了。 等秋岚退下之后,林嬷嬷震惊的问道:“太后娘娘您怀疑南夏郡主在路上被人破了完璧之身,还怀了孕……之所以身体不适,是在打胎?”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哀家也不能确定,但也只能顺着这条线去查了。” 我突然想到秋岚上次让她去调查那个刺客的家人的事情,就调查的很慢,上次要不是有莫子曦暗中帮助,说不定就棋差一招失败了。 再做什么的时候,时间是最主要的,要是慢吞吞的,可不就容易被抹掉线索。 我越想越觉得可能被抓了时间差,猛地一拍桌子:“不行,南夏公主身体不适,哀家总是要去看看才是。” “娘娘?”林嬷嬷震惊的看着我,显然不明白我怎么突然改了想法。 “换装出宫……”我刚说四个字,就自己推番了这个想法:“不,不行,摆架出宫,去驿馆。” 虽然说是摆架出宫,但我也只是带了几个侍卫还有林嬷嬷乘着轿子直接奔着驿馆去了。 为了避免发生什么不好的摩擦,南夏国居住的地方和匈奴国居住的地方是分开的。这让我比较庆幸,毕竟这样我就不用面对那个看似粗狂其实内心深沉的匈奴南院大王了。 六王子听说我来了之后连忙接驾:“参见太后娘娘。” 我看六王子似乎有些紧张的样子,主动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哀家本想让南夏郡主入宫陪哀家说说话,但哀家却听说南夏郡主病了,这可给哀家心疼坏了,左思右想都是担心的,特意出宫看看。” 六王子似松了一口气:“承蒙太后娘娘关爱,舍妹只是偶感风寒,并不严重。” 但我却没有打算一句并不严重就算了,脸上做出了担忧的模样:“可是那传旨的小太监可说郡主喊得厉害,怕是痛极了才会这般,哀家担心得紧,总是要亲眼看看郡主才安心。” 我直接提出了要看看南夏郡主,这本是天大的抬举,可六王子却一脸的犹豫:“这……小王怕郡主吧病气过给太后娘娘。” 我一脸的温柔,做足了关心南夏郡主的表情:“无妨,哀家身体好着呢,当年皇上生了天花还是哀家照顾的,只是一个风寒又能有什么事儿呢?” 六王子到底也是胳膊扭不过大腿的,在没有撕破脸的情况下,他也只能允许我的要求,干巴巴的说了一句:“那还请太后娘娘小心些。” 我带着林嬷嬷走入南夏郡主的房间,六王子自然是跟在身后,其他的侍卫都在门口守着。 我进了南夏郡主的房间之后,就闻到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还有桌子上放的一个空了的药碗。 此时的南夏郡主虚弱的躺在床上:“小女子身子不适,不好站起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我自是做出了怜惜的表情:“无妨,看到你病的这么虚弱,哀家还怎么好让你请安。可怜见的,到底是生了什么病,脸色那么难看?” 那南夏郡主勉强对我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只是感了风寒,睡上一日就可以了。”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站起身坐在了南夏公主的身侧:“看你这么虚弱,可不像是风寒那么简单,哀家略通医术,不如就让哀家给您把把脉吧。” 果不其然,我看到了南夏郡主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惊恐。 第三十四章:试探终究出真相,南夏反水欲抓我 第三十四章:试探终究出真相,南夏反水欲抓我 猛兽捕猎的时候,往往喜欢先逗弄一下猎物,享受了猎物惊恐的表情之后再下手。 也许在南夏郡主的目光中,我就像是捕捉猎物的猛兽,而他的惊恐也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是取悦到了我。 南夏郡主不愿意把手伸出来给我号脉,谦卑的说:“太后娘娘万金之躯,怎能给小女子号脉,当真是折煞了小女子了。” 六王子也不着痕迹的挡在了南夏郡主面前,劝说道:“是啊,太后娘娘不怕过了病气来探望舍妹已经是天大的恩情,小王又哪里敢让太后娘娘给舍妹号脉呢。” 我见六王子和南夏郡主都这么坚决,若是我执意把脉反而容易弄巧成拙。 “你们南夏国就是太重规矩了,不过既然你们执意如此,哀家也就不强人所难,到时候派个太医来给公主号脉便是了。”说罢,我后退了几步,本能的靠向放着药碗的桌子。 不过南夏郡主和六王子都因为我远离了南夏郡主松了一口气,并未注意到我靠近了药碗。 那六王子还继续推卸道:“太后娘娘无须担心,这次路途遥远,小王有带医生的。” “如此……甚好。”我轻笑,便坐在了那桌子旁的椅子上。 果然我看到六王子和南夏郡主的脸色难看了。 然后我在六王子和南夏郡主紧张的表情中动了动鼻子,然后拿起了那个药碗嗅了嗅。 闻到了那药碗中的味道之后,我猛地站起身怒拍桌子,厉声道道:“放肆!你们可知罪!” 六王子脸色大变,倒是南夏郡主仍旧是那柔柔弱弱的样子,紧张的问道:“不知小女子不知道做了什么得罪了太后娘娘。” 我冷冷的看着做出可怜巴巴样子的南夏郡主,毫不客气的说:“哼,哀家以为你不让哀家给你把脉是因为你当真懂规矩,现在一看你是太不懂规矩了。这药可是打胎药,你不让哀家给你把脉,是怕哀家发现你刚刚堕了胎吧!怪不得传旨小太监说你喊得和生孩子一样!红花流产可比生孩子要痛的多了!” 六王子紧张的辩驳道:“太后娘娘休要胡言乱语,舍妹还没有出嫁……” “哼,六王子这般处处维护,担惊受怕的样子,看来,你是早就知道郡主怀孕了!”我讽刺的看着六王子,随后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难不成,郡主肚子里的孩子是你的?难道说,二皇子就是发现了你们的奸情,被你们杀死的!” 被我这般质问,还安上了谋杀二王子的罪名,六王子急切的为自己辩驳道:“不是小王干的!这个贱人肚子里的孩子是二王子的!” 六王子说出这句话之后,我突然就愤怒的步步紧逼了,反而笑了起来。 六王子和南夏郡主看到突然笑起来的我也是摸不着头脑,反而更紧张了。 在这个时候,我不介意把真相告诉他们,于是心情不错的说:“看你们这个可怜的样子,哀家也不想隐瞒你们了。实际上,哀家根本不懂什么医术,不管是号脉还是闻药味都什么都发现不了,没想到你们做贼心虚,哀家只是诈上一诈,你们就自己招了。” 六王子气的脸都黑了:“你一个堂堂太后怎么可以做出这等算计人的事情!” 我倒是没想到六王子居然敢质问我品德的问题,我嗤笑道:“你们这般无耻的事情都敢做,哀家不过是为了三国的和平套个话而已!你们南夏国真是胆大,二王子把和亲郡主的肚子搞大!你们南夏是没有把北莫放在眼里还是没有把匈奴放在眼里!还特意在北莫皇宫杀死二王子,你们南夏难不成当真是要挑起战争吗!” 六王子气急,转过身就给南夏郡主一巴掌:“你这个贱人,都是你自己惹出来的!” 南夏郡主哭丧着脸:“我不想杀他的,都是他逼我的,若不是他侵犯我,一而再的强暴我,我一个冰清玉洁的姑娘又岂会愿意把自己当什么彩头。” 事情就像我猜测的那样,南夏郡主是干干净净的被送到北莫国和亲了。 可在路上的时候,南夏二王子突然禽兽,把南夏郡主给强暴了。 南夏郡主逆来顺受,也没有什么想法,但是在国宴的时候,南夏郡主突然看到了高贵英俊的莫子曦。 因为早就想过这次和亲的人物就是这位大名鼎鼎的中州王,南夏郡主着迷了。 她献舞勾引,却被冷漠相对。 南夏郡主内心痛苦,她只以为因为自己已经不是完璧之身,才会被中州王不喜。 好巧不巧的,偏偏晚上的时候南夏二王子又一次要侵犯南夏郡主。 这一次的南夏郡主不想再次逆来顺受,反而恶向胆边生,趁着二王子做完之后回味余韵之时,拿出了刀子杀死了南夏二王子。 杀死二王子的动静可不小,自然惹来了南夏六王子。 六王子本是想要直接处置了南夏郡主,但是想到这个事儿一旦捅出去,二王子强奸和亲郡主的事情定然会暴露出去,到时候难免会被北莫国找麻烦,所以六王子只能帮忙掩饰,还想着假如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让北莫国负责就好了,反正六王子和二王子的关系也不算亲密……想来也是,同样窥视着王位的两个王子,关系能好到哪里去呢? 可偏偏南夏郡主被二王子搞大了肚子,打胎的时候却偏生被我派去的小太监给发现了端倪。 也只能说是机关算尽,也算不尽天意啊。 但是到底是不是天意我也还真的不好说,毕竟莫子曦那时候若不是刺激我,我也不会派人去叫南夏公主进宫说话,更不会发现这些端倪。 搞不好,一切都是真的在莫子曦的算计中呢。 但是这一切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南夏二王子被杀的事情是南夏国自导自演的大戏。 北莫国不仅不用负责人,还可以开罪南夏国,谁让南夏郡主已经被南夏二王子糟蹋了呢? 我带来的侍卫们已经动手去制服六王子和南夏郡主了。 可这个时候,那个南夏第一武士突然冲了进来,一把长剑攻向我。 我多少还是会武功的,所以我一个丸药就躲过了这第一招凌厉攻击。 而我带来的,制服了六王子和南夏郡主的侍卫们也顾不得看着他们了,便冲过来救驾了。 可那南夏第一武士的剑法出神入化,普通的大内侍卫又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我躲过了伏击之后,便被护住了,我平复着呼吸厉声道:“你们这是要对北莫开战吗!若是现在放弃抵抗,哀家可以写信给南夏王请他从轻处理!” 我本以为六王子会阻止那个南夏第一武士的行为,可六王子却咬了咬牙说:“事已至此,二哥也死了,郡主也不贞了,无论如何都是要闹大的,不如抓个太后回去南夏,说不定还能从轻处罚!” 这下子,不只是南夏第一武士动手,就连其他守在外面的侍卫也动手了。 南夏六王子这次是打算鱼死网破了。 我心中恼恨自己带来的人少了,但当时也是光明正大来驿馆而不是微服前来,也只希望中州王和皇上他们会早点发现不对,派人来支援。 那个一直在我身前护着我的侍卫扔给我一把剑:“太后娘娘这群人怕是要疯了,找机会快跑!” 说罢,那个侍卫也和其他侍卫一样冲入人群中给我争取时间了。 我看着拼命抵抗的侍卫们,我咬了咬牙,直接那把剑宝剑斩短外衫的腰带,这下子我的衣服就不那么厚重也不拖尾了,活动起来会方便很多。 我到底是镇国大将军苏卿的女儿,虽然没有杀过人,但武功还是在的。 我便拽着林嬷嬷一路斩杀着往外跑。 也许是我气势逼人,倒是真的被我跑到了门口,我对林嬷嬷说:“快去中州王府找中州王!不要浪费时间,快去!这是哀家的命令!” “奴婢遵命!”林嬷嬷咬着牙含着泪跑开了。 第三十五章:侍卫以命护逃亡,莫子曦终于赶到 第三十五章:侍卫以命护逃亡,莫子曦终于赶到 刚刚把林嬷嬷送走了,六王子已经带着人追了上来。 很明显,我之前带去的侍卫们已经被制服或者是杀死了。 我现在有哭泣的冲动,但却也只能强忍着,他们为了我义无反顾的冲进去,我只有真的逃走了,才是对那些用命护着的我的侍卫们最大的报答。 可那六王子似看穿了我的想法一样,笑着道:“太后娘娘你还是束手就擒吧,不然你那群手下现在都要死。” 说罢,六王子拍了拍手,那群南夏的侍卫们用剑压制着几个北莫的侍卫们走了出来,其中就有那个给我剑让我跑的侍卫。 看到他们没有死我是欣喜的,也不着急逃跑了。 而是摆足了太后娘娘的架势,冷冷道:“六王子,你是个聪明人,同哀家鱼死网破并没有什么好处。” “小王也没有办法,小王已经得罪了北莫,又得罪了匈奴。这一件件的事凑到一起,就算能平安回到南夏也会被父王开罪,还不如铤而走险抓住你这个南夏太后……富贵险中求!这是你们北莫的话。太后娘娘你就束手就擒吧,不然,小王就杀了你这群侍卫!” 那个护着我并给我剑的小侍卫突然高声喊道:“南夏狗,你居然用我威胁太后娘娘,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如愿的!” 说罢,那个小侍卫一个用力,就狠狠的撞在了剑上,剑锋划破了喉咙,鲜血喷涌而出,拿小侍卫也没有了气息。 我被震撼了,我呆愣在了那里,仿佛失声了一样。 此时,另一个小侍卫也喊道:“太后娘娘,俺叫李三,刚刚死那个叫王四!俺虽然怕死,但是俺也不想当千古罪人,太后娘娘以后记得善待俺的媳妇啊!” “不!!!!”失声了的我终究还是喊了出来,但我却没有办法阻止他们,一起抹了脖子。 “太后娘娘,我是王二麻子,家里尚有一个未娶妻的弟弟,希望太后娘娘能看在奴才舍命相互的情分上照顾他!” “太后娘娘,我……” “太后娘娘…… “阻止他们!不要让他们死了!”六王子气急败坏的喊着,但北莫的侍卫们速度太快,全部撞剑自缢,鲜血喷涌沾湿了南夏侍卫的脸颊。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在我面前这般悲壮的死去,还是为了保护我。 我苏子沫何德何能可以被这些大好男儿这般护着? 来到这个世界十六年,我第一次知道了什么叫做憎恨。 我我举着剑凝视着六王子的脸,一字一顿道:“今日若是被哀家侥幸逃脱,哀家定要你南夏为我北莫好男儿陪葬!” 也许是我这句话说的太过阴狠,我看到南夏国的士兵们似乎都抖了那么一下。 有的时候,一个人的气场摆在这里,是让人不敢轻易上前的。 现在,大概就是这个状态。 我站在这里,面无表情的拿下了代表着太后身份的头冠并扔在了地上。 他们并看不懂我这个动作的意思,所以就站在那里看着,想要知道我会做什么。 是卸除厚重的头饰大杀特杀还是什么? 刚刚他们可是看出这位弱不禁风的太后娘娘是会武功的,六王子和第一武士在国宴那日就知道我是懂得刀剑双杀的。 我内心冷笑,有的时候人类就是容易被表面迷惑双眼。 我并未冲动的转身杀人,反而转过身反向往人多的方向跑去。 我这么一跑,他们才注意到我根本不是为了战斗什么的,而是为了准备逃跑。 几个反应过来的追了上来,都被我毫不留情的斩杀了。 我在心里告诉我自己,我不是什么现代社会的人,我是镇国大将军的苏卿的女儿,若我注定手上沾满鲜血,那就让南夏国的士兵们来祭奠我染血的灵魂。 一路拿着宝剑杀出重围,不管不顾的拼了命的奔跑。 六王子正想继续追,而那第一武士却拉住了六王子:“太后身边的嬷嬷早就逃走了,想来追兵很快就要到了,咱们还是快些出城吧,不然怕是要逃不掉了。” 六王子虽然不甘心,但也知道第一武士说的有道理,便道:“你们几个人去追太后。其他人带上郡主,咱们现在出城!” 我一路奔跑着,我本意是想要往人多的地方跑,这样南夏国的人就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会引来北莫国官兵的。 但是我又想,他们已经做到这个地步了,难免会对普通人出手。 所以我就换了心思,反而往偏僻的地方跑了,我也注意到了,追我的人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多,也许我还能找个偏僻的地方把剩余的人干掉。 就像我所猜测的那样,等我跑到附近一个相对偏僻的树林之后,伸手追逐我的南夏士兵也只有五个人了。 这一次的我不再逃避而是停住了脚步。 我转过身冷冷的看着他们:“你们今日若是再敢往前一步,就要死在这里了。” 其中那个领头的南夏侍卫道:“太后娘娘还是和我们回去吧,免得受皮肉之苦。” 我冷冷道:“今日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同你们回去的!” “那就不要怪咱们不懂怜香惜玉了。”那群南夏侍卫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便对着我冲了过来。 今天是我第一次杀人,我来不及的感怀杀死一个人的时候的痛苦,因为我还要杀好多人,甚至到了现在我还是要杀人。 我的武功还不错,毕竟我是苏卿大将军的女儿。 过去的我不敢杀人,现在的我却是不得不杀人。 可毕竟是第一次战斗,我在和他们对战的时候还是受了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把剑刺入了最后一个人的胸口中,看到那人瞪大的眼睛,我已经面容木然。 我抽出了,鲜血喷涌在我的脸上,我知道现在的我几乎全身是血,有敌人的,也有我自己的。 我用剑撑着自己的身体才勉强没有倒下。 我的手臂,我的腿都被剑划伤了,就连脸颊都被弄出了一个口子。 当莫子曦一路找到这个树林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他喜欢的那个女子衣衫凌乱,墨发披散,满身是血的用剑支撑着自己,站在尸骨上的样子。 他本在中州王府练剑,那个林嬷嬷拿着太后的令牌一路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抱着自己的大腿哭诉着南夏的人被揭穿阴谋要抓太后娘娘当人质的时候,莫子曦觉得自己的心漏掉了一拍。 他连忙下令全城封闭,全城收查,务必抓到南夏六王子和南夏郡主等人。 而他自己则是从一些百姓的口中打听到了心中那人的逃跑方向追了过去。 而我也看到了气喘吁吁跑过来的莫子曦。 那一瞬间,紧绷的身体得到放松,本来还能用剑勉强支撑的身体再也没有力气,即将摔倒在地上。 莫子曦飞快的跑了过来,接住了险些摔倒在地的我。 此时此刻的中州王满目怜惜:“对不起,本王来晚了。” 第三十六章:子曦面前卸伪装,中州王柔情回忆 第三十六章:子曦面前卸伪装,中州王柔情回忆 京城郊外的树林中,斩杀了南夏追兵的我,就在这尸骨之上,满身是血又脱力的我被莫子曦抱在怀中。 莫子曦怜惜的对我说,对不起,本王来晚了。 我知道我自己并非是个柔弱的人,但这一刻我却不愿意坚强下去。 我没有挣脱莫浅的怀抱,甚至没有一丝丝的反抗。 我任凭莫子曦抱着我,吸取他怀抱的温暖,终究无法忍耐内心的酸楚流出了眼泪:“我以为你不会来了,我以为我会死在这里。” 我以为我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面对死亡和追捕,我还是会恐惧,还是会颤抖。 在父母送葬的那一日,我就说过,我不会再流泪。 入宫到现在,我遇到了那么多的事情,我都没有哭过。 而现在,我终究无法在隐藏我的情绪,也无法强装坚强。 莫子曦紧紧的抱着我,像是要给我力量。 他被我的情绪带的格外心疼,所以此时此刻的他声音格外的温柔:“听林嬷嬷说南夏的人要抓你,本王就马上赶来了,对不起,本王还是来晚了,害的你受伤了。” 被莫子曦抱在怀中的我,无法掩饰情绪的哭泣着:“死了好多人,他们为了让我逃走,宁可自尽也不愿意做人质……他们都很年轻,他们还有家人……我也杀了人,杀了好多人……” 虽然我语无伦次的,但是莫子曦却是听得懂我的意思。 他心中一软,劝说道:“这是军人的天性,也是他们的职责,你无需介怀。至于你杀的人,你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你的。” 我又如何不懂这个道理,但是有的时候不代表懂得道理,就可以释怀啊! 我知道保护我的士兵们这次就算不自杀给我争取逃跑的机会,他们做了俘虏也不会有好下场,还不如直接自杀,还能为了家人谋个好前程。 我也知道那些追杀我的人也是该死的,我若不杀他们,被他们抓住也不知道会被如何对待,我只是为了自保而已。 可就算如此,我也没想过会亲手杀人啊!也没有想过让别人为了我去死! 我拽着莫子曦的衣领,哭着重复道:“我不想这样,我不想的。” 而莫子曦也没有对我失去耐心,反而像哄孩子一样温柔的哄着我:“乖,别哭了,一切都过去了,你这样本王会心疼的。你身上还有伤,本王抱你回宫去包扎好不好。” 听到回宫两个字,我内心本能的涌现出了一丝抗拒。 我不想回宫,我不想回那个勾心斗角的牢笼,我想回家,爹,娘,你们在哪里,你们为什么要丢下子苏,子苏想回家。 我多想放肆的哭诉自己的痛苦,但是我知道,我不能,我只能忍耐。 于是,我压抑着内心的痛苦,对莫子曦说:“我这个样子,现在不好回去……” 莫子曦一看我现在满身是血还是伤口的样子,的确不好立刻回皇宫,到时候还指不定被怎么编排呢。 于是,莫子曦提议道:“那本王带你回中州王府好不好?” 我摇了摇头:“不要,我要回将军府。” 而这次莫子曦没打算听我的话,而是义正言辞的说:“你入宫之后将军府哪里还有什么人,听话,和本王回中州王府收拾收拾,你这个样子,在不治疗,会留疤的。”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反正我这辈子都这样了,留疤又如何,不留疤又如何?” 我放弃了我的爱情,我会带着我的青春留在这个皇宫里,就算有朝一日可以脱离,那时候我怕也是人老珠黄,真正的云淡风轻了。 莫子曦发现顺着我哄着我没有用之后,便颇为强硬的说:“你怎么那么别扭!” 我一下子就被莫子曦说出了委屈,更加强硬的对他说:“哀家是太后,你只是个王爷,你要听哀家的!” 显然,用身份压人什么的是失败的,莫子曦这种平日里皇帝都不怎么放在眼里的自大的家伙,又怎么会把我这个在他怀中哭成泪人的傻瓜的强行摆身份放在眼里。 但莫子曦似也懒得和我继续胡搅蛮缠下去,很无奈的说:“那本王也只能让太后娘娘先睡上一觉了!” “你……放肆……”我一下子就想起了上次我被蛇咬的时候,莫子曦点我穴道的事情。 点穴睡过去之后,可不什么都被莫子曦听之任之了? 但是我这个时候再想要挣扎已经来不及了,下一秒我已经失去了知觉晕了过去。 莫子曦抱着熟睡的我满脸温柔和怜惜:“都做了太后了,还是这么任性,你让本王如何放得下你。” 随后莫子曦打了个响指,不一会儿一个其貌不扬的侍卫就出现了,单膝跪在地上。 若是我这个时候醒着,我就要赞扬莫子曦选暗卫的本事了。 莫子曦的暗卫不像正常人想法中的暗卫穿着一身黑,带着面具,造型十分潇洒。莫子曦的暗卫长相普通,穿的普通,就是扔进人堆里都无法被注意到的那种,某种意义上来说,才是真的隐于暗处了。 “去弄一个轿子来,再派人去把林大夫叫来。”莫子曦吩咐道。 “属下遵命。”那暗卫领命后直接用轻功离开了,不一会儿四个轿夫抬着一个轿子出现在这里,但是这四个轿夫脚步沉稳,看到地上的尸体也不恐慌反而就像没看到一样,很明显,这些轿夫也不是什么普通人了。 莫子曦抱着我进入了轿子里之后轿子就被抬起来,目的,自然是中州王府了。 看着怀中满身是血的美丽少女,莫子曦的思绪回到了很久之前。 那时候他还很年轻,因为喜好武术想要拜当时的镇国大将军苏卿做师傅。 但苏卿觉得随便做一个皇子的师父,很容易被皇帝猜忌,这是一个纯臣不愿意做的。 但莫子曦百般努力的情况下,苏卿终究是被莫子曦打动,但却说这师徒关系只能隐于暗处,不能被皇上发现,不然会引来猜忌。 莫子曦拜师苏卿本就是单纯的为了学习而非争权夺势,所以莫子曦对于苏卿的条件是没有意见的。 闲来无事的时候,莫子曦就会潜入苏卿的家里学习兵法武功。 所以,对于苏卿的独生女苏子沫,莫子曦也是很久之前就认识的,但是碍于身份问题,一直都没有真正认识的机会,也就是说,这是莫子曦单方面的认识和关注。 他看着她长大,但是她却不知道他的存在。 莫子曦知道苏卿的女儿很聪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兵法武功骑射也出类拔萃,性子跳脱但却不会让人不舒服,甚至生的很美丽。 莫子曦暗中下定决心,等那个女孩子长到十六岁的时候就去娶她做妻子。 但却偏生知道这个女孩子不想随随便便的嫁人,而是想要嫁给喜欢的人。 莫子曦苦苦纠结该如何做才能让喜欢的人喜欢上自己的时候,恰好在白马寺遭遇了那一次英雄救美。 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相识了,可还来不及相知,他就被前线战事召回了边疆。 等他回来的时候,当初心中喜欢的女孩子已经变成了皇后,他的嫂子。 而他能做的,也只是在她昏迷睡着的时候偷偷的抱着她,她醒着的时候,却是避他如蛇蝎。 莫子曦突然想到当年一个相师给他的批命:“公子有得天下的命格,得天下之日,公子会失去最珍贵的人。” “王爷,到王府了。”轿夫的声音打断了莫子曦的思绪,也把他从回忆中唤醒了过来。 第三十七章:莫子曦初现狠厉,莫君傲决心变强 第三十七章:莫子曦初现狠厉,莫君傲决心变强 在自己的王府中就没有那么多顾及的了,莫子曦直接把被点穴晕过去的我抱入了他的卧室里。 这个时候林大夫已经等待许久了,看到莫子曦直接抱来一个血淋淋的女子也是吓了一跳。 此时已经不用莫子曦可以交代什么,林大夫就连忙嚷嚷着莫子曦轻轻放下,之后毫不犹豫的去号脉了。 这林大夫是个八十岁的老头子,也没有什么男女大防之说了 这林大夫是中州王专用的大夫,医术可不比宫中的太医差,甚至因为博学多才,懂得更多偏门的方子,就连宫中的太医也有几个是这林大夫的徒弟。当初若不是莫子曦救了林大夫一命,林大夫早就归隐深山,哪里会在这里给莫子曦当什么专门的大夫。 林大夫把脉之后摸着胡子对一旁焦急的莫子曦道:“这位小姐身上的伤口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到要害并无大碍,只要避开伤口擦干身体,涂药就可以了。” 听到伤口没有大碍之后,莫子曦倒是松了一口气,一路上提起的心也归于原位。 可没等莫子曦心放回肚子里多久,林大夫的话却让莫子曦担心起来,因为林大夫说:“王爷,这位小姐脸上也受了一点剑伤,这女儿家伤了脸……” 不用林大夫说清,莫子曦就明白了林大夫的意思了,便焦急的追问道:“伤口可是会留疤?” 林大夫犹豫了一下:“这个……就要看这位小姐的肤质了,不过,老夫会配一些祛疤的药物,之后也只能看这位小姐的造化了。” 莫子曦不是那种你医不好就要你的命的那种暴力狂,所以他便是心里再难受也只是很平静的说:“你去开药吧,女眷留下来把她身体擦干净,切记不要把她弄疼了。之后把本王柜子里那件淡粉色的广袖流仙裙拿出来给小姐换上。” 侍女们领命去打水,去拿新衣什么的。 不过侍女们都暗暗心惊,素来不近女色的王爷居然对一个女子这么上心。 更加惊讶的是,王爷居然收集了广袖流仙裙! 莫子曦却是不知道他在侍女们心中的形象变了样,而是佯装平静的同林大夫一起退了出去,而这时候焚影赶了过来,跪在地上:“属下无能,在南夏死士的抵抗下,还是让六王子和南夏郡主跑了。” 莫子曦眼中闪过一丝杀意:“哼,放出消息,南夏郡主与六王子有染被二王子发现后杀人灭口,之后被太后发现想再次灭口,失败之后逃走,身边侍卫悉数被剿灭!” “属下遵命。”焚影跟了莫子曦这么多年,自然不会质疑莫子曦的决定。 莫子曦冷笑道:“本王倒是看看你们能不能平安回到南夏,就算回去了,南夏王是否会放过你们!” 不得不说,莫子曦这招当真是狠毒了,放出消息南夏郡主与六王子身边没有侍卫,自然会被一些有心的人给瞄上。再弄臭了他们俩的名声,就算他们侥幸逃回南夏国,南夏国王也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到时候就是真的打起来,北莫也是站在正义的一面的。 不一会儿,一个侍卫跑进来说:“王爷,皇上正在发火,说找不到太后娘娘就要让侍卫们陪葬。” 莫子曦皱了皱眉头,心说倒是忘记交代这个事儿了。 但是若是让他现在把人送回宫他却是不甘心的,便道:“你去通知皇上,就说太后娘娘被本王找到了,但是身体不适受了伤不便转移地方,就暂宿在中州王府了。” “属下遵命。”那侍卫领命退下,心说还好王爷这里找到人了,不然还不知道他们该怎么办呢。 交代完了事情之后,屋内的伤口也包扎好了,衣服也换好了。 莫子曦斥退了侍女们,一个人坐在了床边凝视着心爱之人的睡姿。 也许是因为疼痛,她睡的不好,眉头都轻轻的皱了起来。 莫子曦伸出手轻轻的抚摸她的额头,但却看到了脸颊侧面涂着药物的伤口。 莫子曦自然知道容貌对女子有多么重要,但脑海中却出现在树林的时候,眼前人那句——反正我这辈子都这样了,留疤又如何,不留疤又如何? 怕是真的是心死了,一个绝色美女才反而不会在意容颜了吧。 莫子曦低下头轻轻亲了一下熟睡之人的额头:“你这辈子才刚刚才是,本王不会让你虚度光阴,一辈子勾心斗角的。” 花开两朵,再表另枝。 再说宫里的莫君傲得到消息说太后娘娘在中州王府休息的时候先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却被那句[身体受伤不便转移]给弄的担心不已,直接变要出宫去中州王府探望了。 正好和皇帝在一起的帝师凌少烨连忙跪在地上:“皇上,南夏国突然闹出这个事儿,但匈奴国尚未离开,还需皇上从中周旋,皇上现在可不能出宫!” “可是,母后她……”凌少烨说的虽然有道理,也成功的让莫君傲犹豫了。 凌少烨见莫君傲这么一犹豫,便继续劝道:“皇上,中州王既然让人来通知,就证明太后娘娘现在是安全的,皇上还是处理了事情之后,明日再去探望太后娘娘不迟啊!” 最后,莫君傲还是被凌少烨给说服了。 只能咬着牙说:“啧,现在让椒房殿的人去中州王府伺候着!” 凌少烨大喜,唯恐莫君傲变了心思:“臣现在就派人去椒房殿通知。” 凌少烨退了出去,莫君傲瘫倒在龙椅上。 今日发生的事情一件接一件让他有些应接不暇,他实在想不通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因为不能出宫去探望担心的人,只是十岁却已经懂了很多事情的七皇子脑海中莫名出现了一句话——江山爱人不可兼得。 莫君傲生母身份卑贱,就连着他在宫里的生活也很是凄惨。 被五公主凌辱,被下人们苛待,说是什么七皇子,但在皇宫中活的却比不得贵人身边的一条狗。 这样的经历让莫君傲过于早熟,他没用爱,只有恨,他憎恨这个世界的一切,只想等到一个契机,一旦上位——他定然要让那些欺辱过他的人万劫不复。 可在心堕入黑暗漂浮的那一刻,却有一个光照耀到了他的内心。 就算再不愿意承认,再怎么对自己说是母子之情是感恩,但莫君傲也无法不承认听说母后在中州王府的时候,内心深处涌现出的愤怒和嫉妒。 他是男人,所以他懂男人,他懂他那个骄傲的小皇叔看自己母后的时候眼中的眷恋是多么的浓烈和炙热。 莫君傲握紧了拳头,低声说:“母后,朕会早日独当一面的。” 第三十八章:假寐时难得平静,中州王守在床边 第三十八章:假寐时难得平静,中州王守在床边 我从昏迷中醒来,被砍伤的地方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反而冰冰凉的感觉很舒服。 入目的是华丽的床顶,想起昏迷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估摸着自己是被莫子曦带到安全的地方了,只是,这个地方不是皇宫也不是将军府。 瞄到现在的自己穿的是干净整洁的亵衣,被砍伤的地方也都用绷带包扎好之后,我的内心稍微安稳了一点。正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我还是好好休息再睡一会儿比较好。 但是人就是这样,不想睡的时候总会突然睡着。 而想睡了,反而却很难睡着了,此时此刻的我,满脑子都是乱七八糟的画面。 有北莫的士兵们为了不成为我的累赘自杀的样子,有南夏士兵追我的时候被我斩杀的样子,甚至还有南夏郡主那惊恐的目光。 我用力的摇了摇头睁开了眼睛,我无法让死去的人复活,但我决定,我要让那些死去的人的家人过的体面。 想通了这个事情,我心里也稍微舒服了点,不过我也发现我最近很倒霉。 前天被蛇咬,今日被人砍,我怕是命犯血光之灾,总觉得等最近这糟心的事情都处理之后,该去白马寺好好拜拜。 不,还是不去白马寺比较好,我还记得我上次去白马寺遭遇的事情,我还是去小佛堂里随便拜拜佛吧。 胡思乱想着的时候,我听到了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我本能的闭上眼睛装睡,只能听到脚步声到达了床边,而后停了下来。 那人坐在我的床边,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我。 我闭着眼睛,无法看清对方是用什么表情看着我的,但是我却本能的感觉道一丝侵略感。 就像是要被拆吃入腹的那种感觉,就像自己是被猛兽盯上的食物,下一秒就要被吞噬干净的感觉。 他是莫子曦。 虽然没看到那个坐在我床边的人的样子,但是我的大脑却是这样做出判断的。 于是我开始担心了,我不是没有注意到莫子曦对我的别样感情,现在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我还处于昏迷状态,他会不会突然禽兽对我做点什么,到时候等我醒来之后诬陷我,说是我主动的,让我吃了的亏也要往肚子里咽啊! 也许是我受了伤脑子有些不伶俐,我都开始思考假如莫子曦对我禽兽之后我要不要反抗,到假如反抗失败了突然有孩子该怎么办,那种奇怪的脑回路里了。 也许是我太紧张忘记了时间,也许是他真的盯了我很久,我甚至都觉得我保持这个姿势有些累了,也被自己的脑补给吓到了,甚至在思考要不要装作刚刚醒来的样子。 “子苏,本王该拿你如何是好?”近乎苦闷的一声问话,让我的心狠狠的颤抖了一下。 果然是莫子曦,而他的声音和话语来判断,他,大概是真的喜欢我的。 不是征服欲,也不是玩玩而已,也不是对故人的一种探究,而是真的喜欢了。 而我也觉得,我刚刚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真是看低了莫子曦,也看低了我自己。 若不是真的喜欢,一个男人不会用这种痴情的声音去对一个睡着的女人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这个认知让我心脏不由得颤抖起来。 可是,随即却是浓浓的悲哀,就算是我知道又如何,就算是我知道他喜欢我又怎么样,就像之前所知道的那样,不过是错的时间,遇到了错的人罢了。 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再装睡下去了。 我动了动眼皮,缓缓的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穿着一身黑色汉服的莫子曦。 他就坐在我的床边看着我,看到我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收敛了外露的情绪,那种情绪,大概可以理解为悲伤。 而我也很识趣的装作没有看到的样子,做出迷茫的表情:“这是哪?” 莫子曦也佯装平静的回答道:“是本王的将军府。” 我自然早就知道这里是将军府了,如今特意去问,不过是想要装作自己刚刚睡醒而已。 “莫子曦!哀家不是说哀家要回将军府吗?”说罢,我便做出要起身的样子,结果身上的伤口太疼,这一动倒是给我疼得够呛。 莫子曦叹息一声,把想要下床的我摁回了床上:“皇上已经允许你暂时留宿在中州王府了,你椒房殿里的嬷嬷丫鬟都来了。” 我看了一下疼的地方,发现伤口没有慎血之后也没有在注意了,但是实际上却是不敢再乱动,毕竟这个疼痛的感觉,还真的是挺难受的。 但是一动不动我还觉得有些丢份,便对莫子曦说:“那你还不让他们进来伺候,你在这里守着算什么事儿!” 其实说完这句话我就后悔了,人家莫子曦好心守着我,我反而有些不识好人心了。 这不,莫子曦也没有继续迁就我,反而直言道:“你被砍了好几刀,大夫说你要是发烧就容易烧成傻子,本王担心有什么宵小之辈混进来特意守着你,结果你倒是不愿意了。” “哀家……”我动了动嘴唇,发现无法给自己辩驳之后,选择了道歉:“对不起……” 莫子曦看我这样,就伸出手去揉了揉我的头发,当时我也没有觉得不对,而是老实的任他揉着,就像是突然卸除了伪装一样。 这不,莫子曦揉的舒心了,便道:“算了,本王也不是小心眼之人,你现在倒是说说,好端端的怎么跑去驿馆看什么南夏郡主,怎么搞的南夏撕破脸要追杀你,林嬷嬷说的乱七八糟的,本王还没弄清楚。” 一说到正事儿,我也没有心情去纠结我那乱七八糟的小心思了,整理了一下语言之后,就直接对莫子曦解释道:“是这样的,你当时不是说,不愿意调查这个事情,就想开战吗?哀家不想有什么战争,就让南夏郡主进宫陪哀家,而传旨的小太监说,南夏郡主病了,疼的喊得和生孩子一样。哀家觉得这事儿有问题,就亲自去看了看。哀家说自己会医术,想要给南夏郡主号脉她却百般拒绝,正好发现桌子上有个药碗,哀家便说那药丸里是堕胎药,直接发了火,谁知道竟是蒙对了……” “蒙对了?”莫子曦一脸纠结的看着我,显然不是很明白这件事里为什么会出现一个蒙字。 我也觉得用这个蒙字不太好,便解释道:“其实也不算是蒙的,其实我不会医术,只是根据一些女性的直觉试了一试,没想到居然猜对了。只是南夏郡主并非完璧之身,哀家想南夏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一个非完璧之身的郡主弄去和亲,所以就猜测南夏郡主是路上失贞。事实上,南夏郡主的确是被二王子玷污,那一日杀死二王子,六王子怕闹出丑闻才帮南夏郡主遮掩了一下,而没想到南夏郡主怀孕了,正好被哀家识破了而已。” “……你也太不谨慎了,算了,你继续说……”莫子曦一脸的惨不忍睹,心中莫名的开始为南夏郡主和六王子惋惜,好好的计划,居然这么被识破了。 我倒是很坦然,继续淡定的解释道:“之后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就是他们被我拆穿之后恼羞成怒,想要抓哀家回南夏去将功补过,结果他们漏算了哀家会武功。” 莫子曦看我略带得意的样子,蛮无奈的再次伸手去揉我头发,但我这次可是有准备的,自然一个躲避就没有让莫子曦得逞,但却弄的自己伤口再次破裂。 莫子曦连忙让我椒房殿的侍女们给我换药,自己则是出去解决后续的问题了。 而我在换了药之后也感觉到了疲惫,就这么缓缓的睡了过去。 第三十九章:皇上装傻述心事,公主出嫁匈奴国 第三十九章:皇上装傻述心事,公主出嫁匈奴国 我在中州王府留宿了一日之后,便回到了皇宫。 倒不是说我伤口好的多快什么的,而是领旨来伺候我的林嬷嬷对我隐晦的表示皇帝非常不喜我留在中州王府。 而我自己也知道年轻貌美的太后住在单身王爷的府中的确不是什么好听的话,便在第二日乘着凤辇回到了皇宫椒房殿。 莫子曦也没有挽留我,毕竟这段时间他也挺忙的,我在中州王府住了一日,他几乎一直都在外面忙碌朝廷上的事情,让我由衷的感叹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也不是好做的。 回到椒房殿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直接下懿旨好好犒赏那几个为我而死的侍卫们的家属,也让那些侍卫得以风光厚葬。 交代完这件事之后,没多久莫君傲就很急切的来了,他的额头上还有汗水也不知道是热的还是跑的。 听着那声皇上驾到,我没有觉得暖心不说,反而有些烦躁。 但是那种烦躁是从哪里来的,我一时半会还真的想不明白,只当自己身子不适的本能反应了。 莫君傲看到我之后,眼眶立马就红了:“母后,是朕不孝,让母后受了那么多的苦。” 再多的烦躁,在看到莫君傲这个可怜巴巴的样子之后,要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我轻轻的摸了摸莫君傲的头发:“也是哀家自己没有做好准备,谁知道那南夏国居然这般禽兽,被拆穿之后竟是想要鱼死网破。” 莫君傲抬着头看着我,眼中是前所未有的坚定:“母后,朕会变得很强大,强大到凡事不需要母后亲自动手。” 我倒是没有想到,今天这件事之后,竟是让莫君傲对权势有了前所未有的渴望。 这本是一件好事,但我很担心莫君傲转了牛角尖,便柔声劝说道:“这不是你的错,你尚未亲政,哀家是女子不能伸太长的手到朝廷,但有的事情事态紧张,也只有哀家去办最为合适了。” 莫君傲点了点头,随后握着拳头很是认真的对我说:“母后为了朕该享的福没享到却受了那么多委屈,朕以后一定会让母后成为北莫国最幸福的女人。” 这话听起来倒是有些奇怪,但我却并未多想什么,只当是莫君傲年少,童言无忌。 毕竟莫君傲就算已经成了皇上,但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而已。 但我也知道这话若是被有心人听了还不知道怎么做文章,便笑着对莫君傲说:“傻孩子,这话你该对你的皇后说才是。” 谁知莫君傲却倔强的摇了摇头:“朕不找皇后,朕有母后就足够了。” 我也轻笑着摇了摇头,越发觉得莫君傲童言无忌了:“等你长大了,哀家便把这话再说给你听,到时候你可别害羞啊!” 但莫君傲是个腹黑的,他也发现自己被当作小孩子了,脸上的表情越发的单纯了:“不管什么时候,朕最爱的人只有母后。” 而我也觉得和莫君傲纠结这个问题没有什么意义,便道:“既然爱母后,就多和凌大人学习,早日亲政,到时候哀家也可以真的休息了。” “朕会努力的。”莫君傲的眼神和表情都格外的坚定,而那一刻,我恍惚中觉得,也许莫君傲也真的不是个孩子了。 但有些东西深究就没有意义了,我只能放下自己心中涌起的不好的猜测,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了。 莫君傲到底是皇上,虽然还没有亲政,但还是有很多的事情要学习,所以探望了我之后就离开继续去学习了,前阵子被莫子曦在武术上虐了之后,莫君傲也开始习武了,所以时间更紧张了。 而我在莫君傲离开之后,便下了第二道懿旨,则是让李太婕妤全权办理五公主出嫁的事情,毕竟我这个身体,只能躺在床上养伤了,谁让我受的是刀伤呢。 接下来的事情我也没有亲自参与,但由于南夏郡主被二王子糟蹋的事情已经败露,南夏郡主已非完璧之身不说还逃回了南夏,就算到时候再嫁给匈奴南院大王,位置也不会像当初商议的那般同五公主平起平坐了,于是北莫五公主嫁给了匈奴南院大王为正妃,嫁妆也算得上是丰厚,没有人会知道这个五公主曾经欺辱过年幼的皇上,被皇上所不喜,毕竟嫁的这般风光,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多受宠的和亲公主呢。 不过话也不能这么说,受宠就不会去和亲了。 不过受宠不受宠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南院大王觉得北莫对五公主很重视就好了。 这样他也会觉得北莫是有诚心和匈奴再无战火,而五公主去了匈奴国也会生活的幸福点,就算没有爱情,至少也能得个敬爱。 南院大王带着五公主回匈奴国之后,朝廷上再次为了是否开战南夏的事情而辩论起来。 文臣们多半是表示不愿和南夏开战,他们表示北莫国是大国,要有容人之心,不必因为这个事情就和南夏国开战,很是堕了大国的威风。 其实不难看出,这群文臣们其实就是不想打仗,所以才会说出这种粉饰太平的话。 但武将们则表示,和亲公主怀孕,又要杀太后,还把二皇子的死嫁祸北莫国,无论哪一个事情都是对北莫心怀不轨,若是真的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才是堕了北莫国的威风,若是隐忍下去,以后可是什么边陲小国都敢打北莫国的脸了。 现在皇帝没有亲政,莫君傲并不能做主这个事。 而平日里朝廷的大事都是大臣们商议一个共同结果的,如今大臣门的态度分化过于严重,上官丞相不赞同打仗,而莫子曦则是表示狠狠的打回去,谁都无法说服谁,所以这个事情就暂时僵持出了。 而我听说了这个事情之后,我是真的被文臣们的态度给气到了。 虽然说我一开始是不赞同莫子曦想要开战的想法的,觉得一旦开战,百姓流离失所,就算打了胜仗,也是没有意义的。 但是南夏这般行为可就是真的打了北莫国的脸,就像一些武将的说法一样,南夏做了这样的事情我们北莫国还不追究,到时候可真的是什么玩意都可以来挑衅北莫国了。 于是在次日早朝上,我拖着病体穿着凤袍带着面纱就去垂帘听政了。 事实上,莫文帝在临死的时候就下旨允许我垂帘听政到莫君傲成年,而我却觉得没有必要看的那么紧,很少垂帘听政,所以我这一日突然出现,倒是让一些大臣们都觉得有些惊讶了。 早朝的时候,又是开始讨论是否找南夏国麻烦的事情,而文将和武将又是彼此争吵,谁也没有办法说服谁。 眼看着这一日的早朝又要什么都解决不了,继续耗费时间下去。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士兵们都跃跃欲试去打仗的情况下,一直拖延下去,到时候真的要打仗了,反而没有了气势,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妙了。 忍无可忍的我,第一次在早朝上开口说话了:“既然诸位大臣各执一词,不如听听哀家的想法如何?” 第四十章:早朝之上议战事,前往白马寺拜佛 第四十章:早朝之上议战事,前往白马寺拜佛 在国宴之前,大臣们对我这个十六岁的太后还是不怎么看的上眼的,就是我父亲的门生们也刻意保持距离,生怕我这个弱女子突然掌控了权利之后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但是我识破了南夏国的诡计,又在国宴之上出了风头,这群大臣们也都高看了我一眼,所以在我想要表达个态度的时候,他们也都静下心来听我说了。 我也是早就打好腹稿的,所以倒也没有紧张,而是不骄不躁的分析道:“之前南夏国那档子事儿没有人比哀家更加清楚了,南夏可绝对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也不是什么心向和平的,依哀家所见,他们就是故意试探北莫,看看遇到这事儿之后北莫会如何处之。若是不闻不问,难保他南夏下一步就要对北莫做更加不客气的事儿了。” 上官丞相听我这番话以为我是要主战的,便连忙打断了我的话:“但现在新帝登基,根基还不稳定,为了这事儿贸然开战,也许正是中了南夏的诡计,反而得不偿失啊。” 这个道理我又如何不懂,所以就算被打断了说话也没有生气,反而柔声道:“上官丞相说的很有道理,哀家其实也不支持开战,开战之后受苦的必然是百姓,哀家的父亲曾对哀家说过,若是能不战,便不战。但若是被欺到头上还没有作为,那便是软弱任人欺了!” 我毕竟是苏卿的女儿,有时候说话难免会带着苏卿的气势。 这不,我只是稍强势的反驳了一下上官丞相,我父亲的门生吴将军便应和道:“太后娘娘说的有道理,咱们怎能被人欺到头上还没有作为,俺觉得就应该直接干他丫的!” 我看了那憋得脸红脖子粗的吴将军一眼,慢悠悠的说:“直接开战却也不恰当,哀家的意思,便是派个大臣出使南夏,和南夏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讲清楚,到时候南夏王若想开战,他自然会对北莫做出点赔偿,若是不愿意赔偿想要开战,那过错方也不是北莫,到时候北莫军心稳定还占了流言的得力方……” 正所谓割地赔款,所以不一定要割地,但是赔款什么的,大出血一番却也不是不可以了。 吴将军起初听我说不开战还不是很开心,但是听了我的提议之后立马就兴奋了起来:“太后娘娘此计甚好,又能让南夏人见识到北莫不是好欺负的,还能避免战争!臣愿意出使南夏!” 其实这个吴将军我还是了解的,我父亲苏卿手下的猛将,但是会打仗不代表会谈判,至少这个人是个大老粗,感觉耿直的很,谈判这种事情,还是那些脑子里全是弯弯绕绕的文官去才合适。 但是我又怕直接否了吴将军会让他心里不舒坦,便道:“哀家对朝堂的事儿不是很懂,出个主意倒是可以,真的去调兵遣将哀家却是不懂的,就由着诸位大人选个最合适的去办这个事儿吧!” 于是,这个纠结了这么多天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 虽然说我只是负责提个意见,其他的事情还要他们自己去做才是。 而我也不觉得我这个想法有多好,我只是把两方的意见综合了一下,这让两方都退了一步的感觉,所以他们才会认同我的说法。 其实我也知道,肯定会有其他的大臣也有这个想法,只是奈何地位不够,说出来也不会被人听到,我也只是在恰当的时候提出了一个不错的建议,我倒也不会觉得自己是什么治国之才,其他的人大臣都是蠢笨之人了。 下了朝,我本是打算回椒房殿好生休息一下的,结果这回去的路上,偏偏不知道哪里冒出来一只疯猫,差点抓伤我。 我心里这个气啊,但倒不至于迁怒一只猫,只是打心眼里觉得自己运气差极了。 于是我又想到了前阵子想要出去拜拜的念头。 原本只是想想而已,,现在我倒是直接决定,明日就去白马寺拜拜才好。 但就算有了这个念头,我心里还是觉得怪异的很,特意用柚子叶水泡了澡,方才抱着云星在床上安安稳稳的睡了一觉。 也不知怎么说,云星分明只是一个小兔子,虽然懂事,但到底也只是个兔子。 但我总觉得啊,有云星在我身边,就特别的安稳。 我总觉得,就算夜里有鬼想要伤害我,云星也会变成一个强大的骑士保护我。 明明是那么不靠谱的想法,但这个时候我却觉得这都是真实的,当真是十分怪异又幼稚的想法。 第二日我醒来的时候云星正在床脚那里趴着,我也不忍心弄醒云星,就召唤了宫女们洗漱一番。 然后我对伺候我的小宫女说:“今日哀家要去白马寺拜佛,就梳个简单的发髻吧。” “奴婢遵命。”小宫女领了命就开始给我梳头了。 小宫女的手很巧,不一会儿就给我弄了一个不错的发型,倒是颇为新颖,从未见过。 我盯着镜子看了好一会儿:“这发髻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 刚刚给我梳头的小宫女低眉顺眼的说:“回太后娘娘,是奴婢自己琢磨出来的。” 我轻笑,倒觉得这小宫女手巧却不骄傲:“梳的不错,赏。” 梳了头,换上不是很华丽的衣衫,我直接坐在马车上出了皇城,目的自然是白马寺了。 其实后宫女子平日里不该随意出宫,不然也不会有很多女子说皇宫是个牢笼了。 但是我身份尊贵是个太后,又是要拜佛而不是去什么其他的地方,自然没有人敢阻止我。 而且这白马寺素来都是京城里的贵妇小姐们拜佛的地方,倒也算得上是安宁,我又没有提前说过我要去拜佛,所以也没有让人清场,只是带了几个穿便装的侍卫跟着,避免出什么意外。 我跪在如来佛祖的佛像面前,低声道:“佛祖,过去曾陪娘亲拜佛无数次,从未诚心拜佛,并非我不信佛,而是太信佛,生怕您发现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把我送回到我的时代,如今父母皆已不在,佛祖若是发现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该被送回去,那就请佛祖送我回去吧。” 我嘀嘀咕咕的念叨了一大堆,倒是忘记我自己一开始的目的,是想要求个平安了。 我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若是再求什么平安,反而更加怪异了,便也不愿意去求,而是站起身,打算捐些香火钱便可以了。 而那住持见我捐了这么多香火钱也特意过来道谢,看到我之后先是施个佛礼:“阿弥陀佛,竟是小施主,不知小施主这次怎么一人前来,而非跟着夫人?” 提到我娘亲我也是愣了一下,随后略带忧伤的说:“我娘去了,我便代她来白马寺烧柱香。” 住持也没想到是这样一个结果,对我施了个佛礼:“小施主节哀顺变。” 我自然不会因为这档子事儿怪罪住持,便道:“哀……哎住持不必陪着我,我想一个人走走。” “那小施主请自便。”随后那住持就退了下去,毕竟这里的贵妇小姐那么多,也不可能只招待我自己一个人。 因为我带的穿着便装的侍卫已经把白马寺周围都检查过了,所以白马寺里也算得上是安全的。 闻着这香火的味道,我想起了那时年少,我未出嫁,后山之上…… 第四十一章:白马寺遇中州王,谈国谈事谈真心 第四十一章:白马寺遇中州王,谈国谈事谈真心 一个人走在白马寺的后山,明明只是想要回忆下未出嫁年少之时的惊鸿一瞥,可却万万没想到,记忆竟是和现实重合了。 莫子曦穿着一身黑色的常服,背对着我的方向似乎在眺望远方。 我也本能的去看远方,是一个植被茂密的树林,我记得白马寺的人曾经说过,这林子叫燕不归,据说里面树木繁杂,好像还有前朝的能人布置的阵法,走进去之后,就连燕子也走不出来,所以才叫做燕不归。 对待这种很神秘的地方我其实也是好奇的,但是好奇不等于作死,所以也只是记着这燕不归的传说,却从未都没有进去过。 我估摸着莫子曦也只是随意看看,倒不是对这个燕不归树林又什么兴趣了。 此时此刻,我本能的想要离开,不知怎么,明明没有多余的对话,但却有一种被抓包了的感觉,让我由衷的感觉到羞耻,想要快速逃离这个气氛怪异的地方。 可是莫子曦却像是知道我来了一样,突然转过了身。 不,也许他早就知道我来了,或者说,他一开始就是在等我的。 刹那间,四目相对,恍惚之间竟渴望能一直下去,甚至是永恒。 这种突如其来的想法让我觉得很危险,想要连忙逃离这里。 莫子曦却唤住了想要离开的我:“太后娘娘怎么看到本王就想要走,莫不是想到了什么?” 想到了什么?还不是想到你我初次相遇,少女心突然丢失? 我知道莫子曦在调侃我什么,他也调侃成功了,而我却不想在这个时候展现出什么害羞的小女儿姿态,而是佯装平静的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莫子曦大步走向我,在距离我两步距离之后停了下来,笑道:“听闻太后娘娘要出宫拜佛,本王唯恐太后娘娘再次遇到刺客,就特意来太后娘娘一定回来的地方守着了。” 这番话分明是说我一定会来这个和他初次相遇的地方了,分明是在暗示我心里有他。 但是我又怎么会承认?便冷冷道:“我只是路过,并没有特意想要来到这里。” 莫子曦却不打算放过我,而是笑嘻嘻的继续说:“好,你没有特意要来这里,只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走到了这里。” 我冷冷的瞪了莫子曦一眼:“嘴上在你身上,随你怎么说。” 说罢,我便不再看莫子曦,而这里的气氛也着实不舒服极了,便再次的想要走开。 “本王要出征了。”莫子曦的话令我脚步一顿,我仰起头不解的看着莫子曦:“出征?上官丞相他们会允许你开战?而且,不是说,只是先谈判吗?” 莫子曦轻笑,身上倒是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傲气:“谈判自然需要有实力和地位的人去做,而本王无疑是最合适的。” “原来如此,倒是哀家想偏了……总之,一路小心。”普通的文臣去了,说不定就会被演武什么的吓到了,普通的武将去了,怕是说上几句就打起来了,也只有莫子曦这种满肚子坏水的,又懂得行军打仗的才比较适合这个工作。 显然,莫子曦不打算结束这个话题,他紧紧的盯着我的眼睛追问道:“你就不担心本王到时候特意提过分的要求,逼的南夏开战?” 我这个时候,突然就看透了莫子曦的想法。 他大概就是想要看我着急又没有办法的样子,但是我却偏偏不愿意随了他的心愿:“自然是担心的,但是担心又有什么用,你又不会因为哀家三言两语就改了想法,所以担心也是无用,不如等你自己想通了,想明白了。” “那若是想不通呢?”显然我的回答,并没有让莫子曦觉得满意。 我叹了口气,也知道今日的话不能敷衍下去了,便很是认真的对莫子曦说:“哀家不信你不知道北莫现在的情况,如今的北莫根本没有实力去吞噬南夏这个国家。就算打起来,打胜了,结果也不过是签个什么条约让南夏割地赔款。而哀家的想法是不用打仗就可以得到赔偿,你若是这个事儿都办不好,反倒是一定要用武力值解决一切,哀家倒是要怀疑你到底是不是那个才智兼备的中州王了。” 说罢,我似笑非笑的看着莫子曦,心说你不是逼我说话吗,现在我直接给你带了高帽,我偏偏让你骑虎难下还好。 而莫子曦却没有生气,反而对我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这一番话可把后路给本王堵死了,这事儿要是办不成,本王就要成了一个无能之辈了。能用言语把套给本王下好,让本王不得不转进去,你可真是个奇女子。” 对于莫子曦的夸赞,我倒是很坦然的接受了:“若不是奇女子又怎么会被你们莫家人拉入局?天天的操着心,哀家怕是要未老先衰了。” 我这话带着一丝丝的嘲讽,其实莫子曦完全可以抓我的错处,问我是不是对入宫有什么不满,分明是天大的恩赐,但为何被我说的像是什么麻烦。 可他却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温柔的对我说:“你不老,你很漂亮。” 我一愣,方才反应过来他回的是我那句未老先衰。 我本能的用手捂住了被头发遮住的右脸颊:“漂亮什么,这脸上的伤口已经结痂,等结痂脱落的时候,少不得就是一道疤痕了,不过还好哀家是太后不是什么妃嫔,不需要以色伺人,不然可就要被打入冷宫了。” 我分明说的是玩笑话,但莫子曦却突然握住了我的双肩,强迫我看他的眼睛:“你是本王见过最美的女人。” 我被他眼中的认真给震撼到了,好像他说的是天大的实话,我若是拒绝或者是否定,就是犯了天大的错一样。 一直以来,我所看到的中州王莫子曦都是一个对外冷冰冰的强者,对待我偶尔会不正经一些,但是这个炙热又深情的目光却真正的灼伤了我,让我有一种想要逃走的冲动。 我用巧劲儿挣脱了莫子曦的束缚之后,后退了两步:“中州王倒是会哄人,就算明知道你是哄哀家的,哀家心里也开心的不得了。” 莫子曦再次很认真的对我说:“无论如何,在本王心里,你都是最美的。” 这样的莫子曦让我觉得有些危险,就像是脱离了皇宫的束缚,在这个初次见面的地方,要把所有的情绪都释放出来一样。 我不想发生这种事,我还付不起这个代价。 而我也不希望莫子曦转牛角尖,便提醒道:“最美的该是你的妻,而不是哀家这个做嫂子的。” 这次毫不犹豫的跑着逃离了这个白马寺的后山,生怕莫子曦再次不让我离开,说什么过分的话,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而这一次他似乎也被我那句话给唤醒了一样,并没有来追我,我也不知道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失落。 回到白马寺前殿的时候,焦急寻找什么的林嬷嬷一眼看到了我,一脸庆幸的说:“娘娘哎,您这是跑到哪里去了,可急死奴才了。” 我自然不会对林嬷嬷说,我只是在去后山的时候不小心遇到了一个人,耽误了一些时间,只是很平静的敷衍道:“没什么,只是随意走走而已,回宫吧。” 林嬷嬷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但既然我都说回宫了,自然也不会在这里浪费时间了。 第四十二章:子曦出征偷送别,山腰之上丢初吻 第四十二章:子曦出征偷送别,山腰之上丢初吻 就像莫子曦之前对我说的那样,七日之后,他率领大军出征了。 不过这次出征可不是为了打仗而是为了谈判,而之所以带着大军去,自然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一旦谈判失败开战,不至于人数不足。 出征那一日,我本是不想去送行的,实际上也不用我去送行,只要皇上去送行便可以了。 那日白马寺后山一叙,我的心更加乱了,好像一些无比坚定的信念,也在那句——[你在本王心里是最美的]给悉数击溃。 但这一别也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我咬了咬牙还是换上了便装,骑上了千里马,在没有人注意到我的情况下,跑出了皇宫。 我赶到之时,大军已经远离了城门口走远了。 我心绪不宁,竟像是疯魔了一样,直接骑着马抄小路去追,也许是时运不错,倒真的被我追到了。 我就站在半山腰上,看着出征的军队,明明我只要喊一声莫子曦就能看到我,但我却终究没有喊出声。 我跑来做什么呢?我追来又是做什么呢? 不过,我大概也只是想要看他一眼吧,既然看到了,那么,那句珍重也就不必说了。 叹息一声,我便骑上马打算原路返回了,可谁知道莫子曦竟是有感触一样,本能的往那半山腰看去,却看到骑着白马的少女的背影。 莫子曦心中一动,对身侧的副将说:“你们先赶路,本王随后就到。” 出征路上临时走开本是不该的,但莫子曦不是第一次出征,副将什么的也都听他的话,自然是没有疑议的。 于是,莫子曦交代完了之后就立刻骑着马反向追了过去。 返程的路,自然不像追北莫大军的时候跑的那么快,而是慢悠悠的,威风吹拂在脸上,我甚至还能嗅到泥土的清香,这是在皇宫里感受不到的,也多少让我有些郁闷消失了一些。 就当是在宫里困的时间久了,有些无聊出来散散心吧。 此时此刻的我如此对自己说着,这样一想,心情也好了不少。 “苏子沫!”骑在马上的我听到了一声呼唤,我本能的顿了一下,随后猛地一抽马鞭,逃一样的想要离开。 我一定是疯掉了,我居然听到了那个人的声音,那个人呼唤我的声音,我是疯魔了吗,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 我不喜欢这样,我讨厌这样! 马被我突然抽了鞭子自然是快速的奔跑起来,带着微风变成了烈风,也让我的脑子清醒了一些。 被我认定是幻听了的呼唤,可随后却出现了更多声的呼唤。 我听到那人呼唤着我,让我知道刚刚那一声不是幻觉而是真实:“苏子沫你跑什么!你特意跑出来,不就是想要见本王吗!现在本王来了!” 我再怎么脑子不清楚,也不会傻乎乎的以为又出现了幻觉了。 我这么一回头,果然看到了穿着银色的铠甲追逐我而来的莫子曦,也幸亏了是在城外的半山腰,不然这追逐的戏码被外人看到,可就没有那么好听了。 而我也就是因为这一回头,没有顾着骑马的事情。 许久未曾骑马的我,再加上地势坎坷,居然直接被从马背上摔了下来。 与此同时,莫子曦也弃了马一个跃起接住了险些摔倒的我。 英俊的容颜和担心的表情,在这个怀抱中,我不由得痴了。 这是我第三次被莫子曦公主抱,只是这一次的怀抱少了温暖多了冰冷,别说,这铠甲还挺坚硬的。 我试图挣脱这个怀抱,可这次莫子曦却铁了心一样不给我的机会,反而像偷了腥的猫儿一样笑眯眯的对我说:“本王看到你没有来送军本王还有些难过,没想到你倒是偷偷来了。” “哀家只是出来踏青而已。”就算这个时候的我已经被戳破了伪装,但我却仍旧保持着我自己的坚持,别扭的歪过头拒绝去看莫子曦那坏笑的脸。 这次莫子曦可没有打算轻而易举的放过我,而是突然捏住了我的下巴,强迫我去看他那放大的脸:“你别装了,承认吧,你喜欢本王。” 承认吧,你喜欢本王。 这几个字在我脑海中炸开,我所坚持的,我所隐瞒的东西悉数被戳破。 可莫子曦更是趁着这个时候,吻住了我的嘴唇。 这是我第一次亲吻,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 我曾像一些爱做梦的小女孩一样,幻想自己第一次接吻的时候是不是在花海里,被一个英俊的男子温柔的吻住嘴唇,就像被当作一个易碎的水晶那样温柔的呵护着。 可如今却是在这毫无人烟的半山腰上,哪里有什么花朵,只有泥土和树木,若说什么和我一开始幻想的是相同的,大概也只有这个亲吻我的男人,是很英俊的了。 莫子曦的嘴唇凉凉的和他火热的胸膛呈反比,反而和他的铠甲,给人一种凉凉的感觉。 我被他抱在怀中,嘴唇被他蹂躏着,亲吻着。 恍惚中,我竟是有一种自己马上就会被吞噬的错觉。 直到我快要失去呼吸,莫子曦才松开了我的嘴唇,把我拥入怀中。 莫子曦贪婪的深吸了一口气,柔声对我说:“早就想这么亲你,抱你,吻你了。” 被自己喜欢的人喜欢明明是个幸福的事情,但欣喜过后却是更加浓重的悲伤了。 我面无表情的对莫子曦说:“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我态度的变化莫子曦自然是注意到了,但是他并不在意,而是理直气壮的问道:“你喜欢本王,本王也喜欢你,提前收点福利又怎么了。” 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奈何身份之差,我却也有不能说的苦衷,我本想对莫子曦说个亲政之约,但是想到莫文帝对莫子曦的评价,我终究还是无法把那句话说出口。 于是,我推开了莫子曦,后退了几步面容冷漠:“今日哀家孤身来这里被你发现,是哀家的不对。今天的事情,哀家可以当作没有发生,之后,还请……” 而这一次,莫子曦却没有等我把那疏离的话说完,而是打断了我的话:“苏子沫,本王不想再在你这里听到这么残忍的话了,就算明知道你是因为责任才故意拒绝本王的,但是本王也是会心痛的,你真的以为本王是个打仗的将军,就不会痛,不会难过吗?” 我深吸一口气:“是,我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但是,我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你到底明不明白!” 我急躁的连故作高贵的自称都忘记了,只是迫切的希望莫子曦明白我的意思。 但谁知道,他听到我承认喜欢他之后,反而更是喜悦:“你果然是喜欢本王的,本王也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喜欢了!本想求亲……” 我却是没有想到,莫子曦对我的心思也是从那次见面开始的。 原来,我们已经错过了那么多。 我不想听莫子曦说下去,我很怕我会动摇,会怨恨:“好了,不要再说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遗憾就注定只能是遗憾。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那都是哀家自己的事。” 莫子曦听了我喜欢他之后就像是打了鸡血一样,完全听不到我的大道理,反而理直气壮的反问道:“你喜欢本王,怎么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我也知道这个时候的莫子曦的脑子是我搬不回来了。 我也暗恨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心,管不住自己的嘴,非要在这个时候跑出来,非要在这个时候把自己的心情说出来。 第四十三章:分别琐碎闲杂事,三年之后波澜起 第四十三章:分别琐碎闲杂事,三年之后波澜起 “苏子沫,不管你相信也好,不信也好,本王早晚有一日会回来娶你,让你成为本王的妻。” 这句话不停的在脑海中回放,也如同噩梦中的诅咒一样,让我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高床暖枕,熏香轻纱。 是的,刚刚是在做梦,只是梦到的画面却并非全然是虚假,而是真真正正发生过的事情,只是距离发生那件事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年的时间了。 我无法忘记那日中州王出征,我鬼使神差骑马追了出去,本只是想远远的看上一眼,但莫子曦却发现了我的踪影,追了上来,还吻了我的嘴唇。 文艺点说便是我只想远远的看你一眼,但在你的世界里,我却无所遁形。 我承认了自己的喜欢,但却也说想要放弃这种喜欢。 从此之后,我只是北莫国的太后,他也只是北莫国的中州王,这就像再次重复那般,没有任何区别,也没有任何暧昧。 但莫子曦却不愿听我的话,得了我那句喜欢就像得到了尚方宝剑一样,非得说让我等他,等他回来,他一定会娶我这种不靠谱的混帐话。 最后他还是碍于出征的问题离开了,而我也逃一样的回到了皇宫。 人总是会在冲动的时候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而这个错误的决定往往会让人付出惨痛的代价。 我深刻的感觉到了这一点,并觉得忘记我和莫子曦之间那个吻,忘记莫子曦的承诺专心辅佐莫君傲做皇帝。 莫子曦出征去找南夏谈判这件事到底还是失败了。 并非是莫子曦不善言辞,而是南夏国那边到底还是对北莫国怀恨在心了。 首先,南夏国这次送去一个南夏郡主和亲,结果南夏郡主没有嫁出去不说,这一切的一切还是造成这些事还是一直备受宠爱和信赖的二王子造成的。 结果二王子还死在北莫国了,虽然说北莫国传递的消息上说是南夏郡主和六王子一起陷害的二王子,但也不知道六王子给南夏王下了什么迷魂汤,南夏王咬定了二王子的死就是北莫国干的。 别说赔偿了,更是想要找北莫国报仇的。 莫子曦也不是个脾气好的,在交涉无果的情况下,就开启了对峙的状态。 所谓的对峙状态,也就是备战状态,但按照常理来说,南夏国这么愤怒,北莫国这么不满,应该很快就打起来才是,但偏生匈奴国的猎人以打猎为由经常在边境处骚扰两国百姓,若是追究起来,就说那些猎人是山匪什么的并非是匈奴国的意愿。 但大家都不是傻子,都能猜出那些所谓的猎人和山匪都是刻意为之的,目的就是为了骚扰北莫和南夏,但是又推卸责任,北莫和南夏在有矛盾的情况下,还真的不好直接找匈奴的麻烦。 于是,这个事儿就这么僵持住了,小打小闹的小规模对战还是有的,但是大规模的战斗还是没有发生的。 就这么僵持着,莫子曦也在边关处呆了三年。 不过他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对的,他本就是一个镇守边关的大将军,莫文帝在位的时候他也几乎不回京城,所以就算再次在这种微妙的时候留守边关也并没有什么让人觉得不对的地方。 而且,某种意义上来说,莫子曦不回京城而是驻守边关对于莫君傲来说是好事。 没有这么一个同宗同姓战功累累的小皇叔在身边呆着,他这个皇帝做的更加安稳了,也不用担心这个小皇叔什么时候觉得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不好做,就想做这个万人之上的位置了。 而我自然也觉得没有什么不对的,那一日离别的暧昧被我深深的埋藏在心里,就是独自一人的时候也不会拿出来回忆,只因为这是错误的事情。 可是,每当午夜梦回的时候,还是会梦到那一日的分别,那段记忆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逝没有渐渐模糊,反而更加的清晰了。 有的时候我也会对着月亮叹上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 当然,就算叹息也是在心里感叹的,我可生怕被人听去到时候闹出什么风言风语,我还要解释我和先皇不得不说的两三事儿,平白编故事可不是我擅长的事情。 而我的运气似乎也在那次白马寺拜佛之后好起来,莫子曦出征后的三年内,我的身边竟一直都是安安稳稳的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就连国家都是风调雨顺的,顺风水水的,莫君傲也是安安稳稳的长大,一直被怀疑有不臣之心的上官丞相也没有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但事实上,上官丞相在京城内已经是权势滔天了,不过到底还有个远在边关的中州王余威压着,倒也没有做出太出格的事情。 这一日我还是在椒房殿里看书,看的这本书叫做《山海经》,讲的就是中国古代每个流域的神奇生物和有趣的故事。 莫君傲见我天天都捧着《山海经》看,也被我搞起了兴趣跟着一起看了。 看了之后还兴致勃勃的对我说:母后您瞧着这《山海经》里每次遇到什么植物野兽都会有一句批注是能不能吃,吃了之后有什么作用。瞧着老祖宗们也是见天的惦记着怎么吃,果然是民以食为天。 我也被莫君傲的见解给逗笑了,我穿越之前是学考古的,自然是看了不少次《山海经》这本书的,当时在网上寻找《山海经》的资料的时候,就看到有评论者说《山海经》这本书,多半还可以叫做《神奇生物怎么吃》。 而这一日,我还是兴致勃勃的看着这本和现代的《山海经》内容不太一样的山海经的时候,林嬷嬷从外面走进来说:“太后娘娘,您娘家有人递牌子说想要进宫看看您。” “哀家的娘家?”听了林嬷嬷的话我倒是愣了一下,我父亲没有纳妾只有母亲一个妻子,而母亲只生了我一个女儿,哪里还有什么娘家人了。 更别说,我入宫至今已经四个年头了,做了太后也三年多了,期间可没有什么娘家亲亲来探望过我,毕竟现在的镇国将军府也都闲置了,除了一些老人打理着,可是真的没有什么主子了。 林嬷嬷看我这个莫名其妙的样子,便提醒道:“是老爷堂弟弟弟家的夫人和小姐说要进宫。” 林嬷嬷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 我爷爷生了父亲和莫文帝的原配皇后两个孩子,而爷爷的兄弟也有一枝独苗,我平日里唤作堂叔唤作苏塘,这苏塘妻妾不少儿女也不少,妻子却偏生没有生出儿子只是生了一个女儿叫做苏蓉蓉,小我两岁,算是我的堂妹了。 而我对这个堂妹却是没有什么好态度的,我可没忘记我父母送葬那一日,我这个楚楚可怜的小堂妹居然和我说,羡慕我可以嫁给皇上做皇后什么的。 这话若是外人说就算了,但堂妹说这番话却有些诛心了。 自己姐姐要嫁给一个快死的老头子,哪里是什么值得祝福的事情? 那时候我就心中记上了一笔,但他们日后也没有在我面前蹦跶,我倒是没有什么印象,如今却不知道怎么在几年后递牌子说要求见我了。 我在那里瞎琢磨着,而在我没有入宫就跟着我的林嬷嬷多少也能猜出我的想法,便道:“太后娘娘,您若是不见,难免会有风言风语说你为人不慈,便是见上一见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一想,林嬷嬷说的也对,只是见一眼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这样想着,我便对林嬷嬷说:“那便让他们明日入宫吧。” “奴婢遵命。”领了差事的林嬷嬷就下去通知了,而我也没有心情看书,而是对着窗外那一朵凋谢的花儿伤春悲秋。 第四十四章:娘家人有事相求,苏蓉蓉瞧上皇帝 第四十四章:娘家人有事相求,苏蓉蓉瞧上皇帝 我虽然对我那个小堂妹苏蓉蓉没有好感,但对于我这个堂婶苏夫人还是有好感的。 虽然是我堂叔一门的亲戚,但实际上我这堂叔只是一个富贵闲人,并非是我父亲苏卿这种位高权重的大臣。 不过,当初我父母双亡,出殡什么的多少也是靠着堂叔帮忙打理的,随后之后都未曾联系过,但这份恩情我却还是记着的。 其实苏夫人和苏蓉蓉来找我,多半是有求于我,但我也想了,就凭着当初的那份恩情,不是关乎江山社稷的,我都可以毫不犹豫的选择帮忙。 做好了这个心理准备之后,就算我那堂婶苏夫人一脸献媚的笑容看我的时候,我也是很平静的对待的。 苏夫人和苏蓉蓉入了椒房殿之后便按照臣子家眷的礼仪给我施了礼。 我倒也没有摆什么太后的谱,而是笑着说:“还不给苏夫人和苏小姐赐座?” 我的态度十分温和,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是无法掩饰的喜悦。 尤其是苏夫人,她是个没有见识的妇道人家对待一些事情并没有什么见解。 但她也知道,三年不联系什么的,肯定是要生分的,但见我仍旧如出嫁那时候热情,她内心也松了一口气,对于接下来的事情,也多少有了点勇气。 而苏蓉蓉想的就更多了,她这次和苏夫人进宫,一共有两个请求。 第一个请求则是他们家的独子,一个妾生的小子在外面不小心打死了人,被关押起来了。 这小子虽然是妾生的,但是那妾可早就死了,一直都养在苏夫人的名下,倒是和亲儿子没有什么区别。 苏蓉蓉是看不上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心里想的都是她自己的事儿。 说白了就是想求她这个便宜堂姐太后,也就是我赐个好姻缘,比如说权倾朝野的上官丞相的孙儿现在就没有娶妻,她这个身份便是高攀也只能做个妾,所以就想求这个许久未曾联系的太后亲戚赐婚,当个正妻。 我看着苏夫人和苏蓉蓉笑道:“最近堂叔身子如何?” 见我称呼堂叔而不是苏先生什么的,苏夫人整个人都笑得同花一样:“还是老样子,每逢阴天下雨的就腰疼的很。”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对身侧的林嬷嬷道:“林嬷嬷,去把南疆上贡的山参拿出一颗来,好让苏夫人带回去给堂叔补补身子。” 这下子,苏夫人的脸上更是笑得跟朵花一样:“多谢太后娘娘恩典。” 见苏夫人这么开心,我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了,便道:“无妨,一颗山参而已,若是吃了真的有用,再如同向哀家讨要才是。” “还是宫里有人好说话,民妇在宫外何时见过这等好东西。”而那苏夫人倒是有些得意忘形了,一时之间倒是说了让我不是很舒坦的话。 于是,我阴阳怪气道:“这些年苏夫人倒是没有入宫来见见哀家,哀家不能给个一官半职的,但给些好吃好喝却是很容易的。” 苏夫人也发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连忙道:“民妇这不是担心外面有人说闲话吗,如今若不是没有办法……” 我心说总算是提到正题了,便顺着苏夫人的意思问道:“苏夫人莫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见提到了这个事儿,苏夫人也不笑了,而是苦着脸说:“哎,说到这里,民妇也是臊得慌,但却是走投无路了,还请太后娘娘帮帮民妇那不争气的儿吧!” 我有些诧异的看了苏夫人一眼:“儿子?苏夫人什么时候生了个儿子,竟是到了要讨差事的年纪了?” 苏夫人叹了一口气,哀怨的说:“那是个妾生的,只是那妾生了那不争气的孩子之后便死了,民妇一直养在身边倒也是胜似亲生的。那孩子一直都是懂事儿的,只是前些日子恩科落榜,他爹容不下他,民妇心疼得紧,就想求太后娘娘,给那不懂事儿的儿子求个一官半职的……” 我倒抽了一口气,我想过苏夫人这次来见我也许是想要给苏蓉蓉求个好前程,找个好人家,但却没有想到竟是给一个庶子求个官职。 我的脸色立马就冷了下来,后宫不得干政,就是我这个垂帘听政的太后,也不会随意在早朝上发表意见的,而是真正意义上的‘听’政。 我父亲苏卿为人正直,一心向着北莫国,就是他没有去世的时候,我那堂亲戚求官职都被我父亲给拒绝了。 还说大好男儿想要当官自己去拼,找后门算什么本事。 没想到,当初那苏塘堂叔求我父亲谋官职失败,如今倒是让苏夫人来我这个太后这里给他的小儿子求官职了。 正想改了一开始温和的态度说点什么的时候,却听到外面那小太监喊道:“皇上驾到!” 紧接着,莫君傲就大步走了进来,对我打了个千:“儿子给母后请安。” 苏夫人和苏蓉蓉哪里能想到会见到皇上,连忙跪在地上:“臣妇/奴婢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莫君傲随意瞄了一眼便坐在了我的身侧,笑道:“母后这两位是谁?早知道母后面见命妇,朕就回避一番了。” 此时的莫君傲已经十三岁,每日都锻炼着,身量已经抽长了不少,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反而像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人。 而且莫君傲长得也是非常不错,毕竟他的母亲可是身份低微却能被莫文帝临幸,想来就算不是生的倾国倾城也是貌美如花了。再加上莫文帝也长得不错,集合了莫文帝和自家母亲优点的莫君傲长得多好看,也只能意会不可言传了。 我刻意在这里强调莫君傲过了三年后变得好看了,并非只是想说他长大了,不再是个男孩而是个男人了。 我想表达的是,跪在地上的苏蓉蓉有幸见到了莫君傲的样子之后,动心了。 倒不是说看一眼就爱上了什么的,而是苏蓉蓉发现,年轻且没有娶皇后甚至连妃子的皇上显然比什么上官丞相孙儿不知道强上多少。 苏蓉蓉一开始还因为苏夫人先提她那个同父异母的便宜的的而没提自己而不满,现在就因为苏夫人没有提自己的婚事开心的不得了,怯生生的瞄着莫君傲,就希望莫君傲能被自己迷住,到时候她可就是皇妃了。 我没有注意到苏蓉蓉的小心思,而是在莫君傲说出早知道我在面见命妇小姐就不来这句话之后回答道:“这位是哀家亲戚,进宫来见见哀家,陪哀家说说话。” 我的态度冷冰冰的,所以莫君傲也一下子就把苏夫人和苏蓉蓉打个了无关紧要的人这个标签。 莫君傲也是个有心计的,他也知道这些年太后这里可没有什么娘家人拜见,三年后来了这么一对亲戚,多半就是有事相求了。 莫君傲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略带不解的问道:“母后的亲戚?母后入宫这么多年都没有来拜访过母后,莫不是刚刚搬来京城,想要让母后给寻个住处定居?” 第四十五章:苏家那些糟心事,苏蓉蓉野心初现 第四十五章:苏家那些糟心事,苏蓉蓉野心初现 “母后的亲戚?母后入宫这么多年都没有来拜访过母后,莫不是刚刚搬来京城,想要让母后给寻个住处定居?”莫君傲坐在我身侧问出了这个问题,他倒是一脸的天然,丝毫看不出是在为难苏夫人,就像是真的在好奇一样。 有的时候,就是我,也不知道这个被我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带到皇帝的少年,到底是天然还是腹黑。不过,毕竟这么多年,我也从未对莫君傲提过我娘家的事情,也从未对莫君傲说过希望给苏家的亲戚什么抬举之类的,莫君傲还以为我没有什么大概也是刻意理解的吧。 但是,瞧瞧莫君傲这话问的,苏夫人的脸一下子就变得很难看了,想来这里要是有个地缝,苏夫人都要自己转进去了。 没办法,谁让莫君傲来之前,我拐着弯的问过苏夫人为何之前没有入宫见我这个问题,之前苏夫人给的答案是怕惊扰了我,当时我也是笑眯眯的问的,苏夫人去扯别的话题,我倒是不好追问了。 但等到她提出那个不争气的庶子的官职的事情之后,我就很清晰的知道,苏夫人可不是怕惊扰了,若是真的怕惊扰了,那也不会为了儿女的前程来进宫了。 我们心照不宣,但莫君傲却把这个问题摆在了明面上。 不过我也不是很明白,既然是有事相求,为何不在我刚入宫的时候就没事儿进宫来陪我,同我打好关系,而是偏偏等到真的有事相求之后,才来拜访,搞的气氛那么尴尬。 实际上,这一切都是苏家为了自保的算计。 这苏塘虽然不是当官的,但还是很聪明会看形势的。 虽然说新皇帝登基,我刚入宫的时候可没少遇到惊险的事情,苏塘生怕自己家被牵连进去,可以说是躲得远远的。 如今看我一次次的逢凶化吉了,莫君傲也要亲政了,才稍微安心了点,也开始后悔当初没有雪中送炭而是一旁看着了。 所以也趁着莫君傲没有亲政之前赶紧贴上来求个好前程,至于亲政的时候会不会有遇到危难被牵连什么的。用苏塘的想法就是,都这么多年都没有出事儿,那亲政的时候应该也不会出事儿了,而且苏塘也看出来了,他们苏家的丫头,也是个有本事的,毕竟这些年太后戳穿南夏阴谋,国宴之上文战两国的那些事儿也都编成话本人尽皆知了。 所以,苏塘才会在这个时候,让苏夫人带着苏蓉蓉进宫来拉拉关系。 当时我问的时候,苏夫人还能含糊过去,但莫君傲问的时候,她就不好说什么不好意思打扰了,因为皇帝肯定会问既然当初不好意思打扰,现在怎么就好意思打扰了? 可苏夫人不好说,但却不代表苏蓉蓉不好意思说。 因为苏蓉蓉在见到莫君傲的那一瞬间,入宫的目的就已经变了。 这不,只见苏蓉蓉站起身对着莫君傲盈盈一拜,轻声道:“小女子一家之前就是住在京城的,之前一直没有入宫,是生怕有人说太后娘娘的闲话,说太后娘娘为娘家谋福利。” 而我,也被苏蓉蓉的话给吓了一跳。 说不愿意让我被议论成为娘家谋福利的人,今儿怎么倒是真的来谋上福利了? 苏夫人瞬间就头晕了,苏夫人多年无子,人老色衰被厌弃,可都是苏蓉蓉帮她守住了正妻的颜面,苏蓉蓉素来都是个机灵的,可刚刚这番话简直就是把把柄往人前送啊,皇上来之前她还给自己那不争气的庶子讨个差事,现在苏蓉蓉这番话岂不是在打自己的脸? 但宅斗高手苏蓉蓉怎么可能在阴沟里翻船呢?见大家都表情怪异之后,她咬着下唇,做出一种慷慨赴死的姿态跪了下来:“其实父亲和母亲是不想打扰太后娘娘的,每日都在宫外偷偷给太后娘娘祈福的,这次递牌子入宫,一切都是为了小女子……” 说罢,苏蓉蓉的眼泪也流出来,那欲语还休泪先留的样子当真是十分的柔弱,便是我这个女子,也想把苏蓉蓉抱入怀中怜惜一番,问问她到底受了什么委屈。 这不,莫君傲也被苏蓉蓉突然哭了的样子弄的一愣:“你怎么说着说着还哭上了,搞的倒像是朕欺负了你一样,为了你什么,直接说便是。” 苏蓉蓉又磕了个头:“回皇上,这次入宫,其实是为了小女子的婚事。小女子心有所属,但奈何身份配不上,父母担心小女子郁郁寡欢后半生不幸福,便想来找太后娘娘讨个恩典,然小女子嫁给心仪之人。” 我一听,苏蓉蓉这个求姻缘的要求可比之前那个给庶子求官职的理由好办多了,便问道:“这恩典也不是不能给,只不过,你心仪之人是哪家公子?” 苏夫人面露喜色,连忙道:“回太后娘娘……” 可苏蓉蓉却抢在苏夫人面前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 “……” “……” 这下子,被打断话的苏夫人愣了,这和来之前商量的不一样啊,明明说喜欢的是上官丞相的小孙子,现在怎么又变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了? 苏夫人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这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可不就只有一个人吗? 莫君傲发现所有人都在看自己之后,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说:“你说的……是朕?” 苏蓉蓉用那包含情谊的目光看向莫君傲,柔声道:“小女子自知身份低微配不上皇帝陛下,但只要能留下皇上身边做个小猫小狗,皇上有空的时候能来看看小女子,小女子就很满足了。” 我看莫君傲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干巴巴的说:“……原来,哀家当初被指婚给先帝的时候,蓉蓉那句羡慕是发自真心的。” 听了我这句话之后,本来只是有点懵比的莫君傲内心就这么沉了下来。 虽然说刚刚苏蓉蓉那番话很诚恳,换个男人估计都会被那番话给打动。 毕竟可是愿意做小猫小狗都要留在身边的女人,尤其是做帝王的,多少都会给一个名分的。 但莫君傲是不相信这个和他一次面都没见过的苏蓉蓉会爱他爱的不知廉耻,居然主动在这里求着做他的小猫小狗的。 在加上我无意中那句羡慕嫁给先帝这种话,莫君傲几乎不用猜测都可以判断出这个苏蓉蓉就是一个想要攀龙附凤的女人,而他也注意到了那个苏夫人的表情,显然刚刚苏蓉蓉的话是临场发挥的,而非是之前就商议好的。 这样的女人,莫君傲无论如何都是不想要的。 但是他又怕说的过分了让我面上过不去,毕竟这苏蓉蓉到底还是我的亲戚。 虽然说我这个时候并不知道莫君傲的想法,但我却看到了莫君傲求救的眼神,显然没想到这个事儿怎么突然烧到他身上了。 注意到苏蓉蓉还在用渴望的目光看莫君傲,而莫君傲的脸上写满了拒绝之后,我犹豫了一下,对苏蓉蓉说:“这皇后和宫内妃嫔的位置,可都是要经过选秀才能定下来的,蓉蓉并非官宦之女,还比皇帝年岁大了一些,想要入宫倒是有些难了。” 也许是看我说的话就像在想办法如何让苏蓉蓉可以正常进宫做妃子一样,莫君傲打断了我的思路:“而且朕现在一心都在朝政之上,没有心思去想什么儿女私情,苏姑娘也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不过,苏姑娘若是有什么除了朕之外的心仪的男子,朕便下旨成全了你。” “人生在世数十年,眨眼睛这数十年便过去了。小女子不想要什么好姻缘,只想留在心爱人的身边,就是看他一眼都满足了……”说着,苏蓉蓉又是用那饱含情意的眼神看着莫君傲,看的莫君傲全身发毛。 其实莫君傲也不是很明白,明明这个苏蓉蓉长得很像母后,但为什么母后怎么看都很舒服,这个苏蓉蓉却让他觉得打冷颤呢? 这种感觉真的是太奇怪了。 于是,莫君傲坚定了不能娶苏蓉蓉的决心,便干巴巴的说:“你还是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直接来找朕,朕给你下旨,让你嫁的风风光光的。” 第四十六章:拎不清的苏家人,帝撒娇太后发火 第四十六章:拎不清的苏家人,帝撒娇太后发火 莫君傲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苏蓉蓉的示爱,还表示要给苏蓉蓉指婚于其他男子,算是从根源处杜绝了苏蓉蓉想要攀龙附凤的想法,并也给足了她颜面,不至于让她太丢人了。 莫君傲觉得自己看在苏蓉蓉是自己母后的妹妹的面子上已经做的很给面子了,但苏蓉蓉却不觉得莫君傲给她面子了,反而觉得委屈的不得了。 但是苏蓉蓉也没有立刻放弃什么的,在临走之前还望着莫君傲,深情款款的表白道:“不过,小女子不会强人所难,也没有强人所难的资格,但还请皇上考虑一番。” 总而言之,苏夫人和苏蓉蓉虽然没有给苏家那个不争气的庶子讨到官职,苏蓉蓉也没有完成她突如其来的野心嫁给莫君傲。 但某种意义来说,也算得上是给苏蓉蓉讨要了一个婚事的圣旨,虽然这并非是苏蓉蓉想要的。 离开了皇宫,上了苏家的马车之后,那苏夫人方才心有余悸的对苏蓉蓉说:“你这丫头胆子也太大了!不过这招以退为进用的真是好,皇上可是为了补偿你,直接下旨给你求个好姻缘了!现在就是你嫁给上官丞相的孙子做正妻,那上官家也不能拒绝了。” 见苏夫人一脸喜悦的样子,苏蓉蓉心中鄙视苏夫人是个登不上台面的,表面上却做出了哀愁的姿态:“娘哎,我哪里是以退为进,我是真的想要入宫做妃子。” 苏夫人大惊,这可是她完全没有敢想的事情,如今算是了解了苏蓉蓉的野心之后,也只是干巴巴的说了一句:“皇上可比你小……” 果然,苏蓉蓉内心更是看不上苏夫人的小家子气了,苏蓉蓉觉得自己貌美如花,只是一个年龄的问题又如何能限制的了她? 于是,她压低了声音给苏夫人分析道:“但是皇上生的气宇轩昂哪里像个孩童,而且,现在皇上没有尝过女人的滋味,若是我把皇上伺候好了,将来封个妃子皇贵妃什么的可都是有希望的。” 苏夫人显然是被苏蓉蓉给说动了,若是她有个做妃子的女儿,那该是何等的荣幸啊! 但随后苏夫人又低落了:“想法是不错,但太后娘娘也说了,你这身份……” 一提到太后娘娘四个字,苏蓉蓉咬牙切齿的说:“凭什么她可以直接入宫封皇后,我却是连个秀女也做不成!” 苏蓉蓉终于还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在苏蓉蓉的心里,她那个当了太后的堂姐苏子沫虽然有第一美女第一才女之名,但实际上她却觉得那个不懂温柔,不体贴的女子到底哪里比得上她这个柔情似水的存在? 可事实上,苏蓉蓉若是说真的输在哪里,偏偏就是输在了她是个柔情似水的小女人,而她想要攀比那个人,却恰好是个文武双全足智多谋的奇女子。 现在那些男人,都喜欢温柔体贴的女子,而不喜欢强势的男人。 毕竟没有一个男人喜欢自己的女人比自己强势,都喜欢那种依靠其他植物才能存活的菟丝花这种女性。 苏夫人倒是没有让苏蓉蓉慎言,反而同样怨恨的说:“还不都是你那不争气的爹!如今没有给那不争气的玩意求到官职,回去之后你爹还不知道怎么发脾气呢。” 苏蓉蓉想到苏塘那个样子也是倒吸了一口冷气,但为了自己的计划,她也只能继续劝说道:“娘也是受委屈了,若是我能入宫做妃子,别说是个官职,小弟可就是国舅爷了,爹也是国丈爷了……” 而苏夫人也被苏蓉蓉画的大饼给诱惑了,握着拳头无比坚定的说:“你说的不错,这事儿还是要回去好好谋划一番!” 就这样,苏夫人和苏蓉蓉开始为了苏蓉蓉可以成为妃子而努力了,而皇宫之中,我还处于一种半眩晕的状态。 毕竟在我的心里,莫君傲一直都是一个孩子,而事实上,莫君傲的确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在现代的话,十三岁的孩子才上初中,还是个未成年,是禁止早恋甚至很多都不懂是什么爱情的。 但是到了古代,十三岁的皇帝居然已经被女人倾慕,想要做小猫小狗了,这无论如何我都觉得惊悚骇人了。 而莫君傲看我一脸奇怪的样子,也忍不住吐槽道:“母后,您那堂妹也太开放了些,可是吓到朕了……” 其实我也很尴尬,我也没想到苏蓉蓉为什么会为了攀龙附凤说出那么不知羞耻的话。 但苏蓉蓉毕竟是我堂妹,我也不好落井下石,所以我便淡定的扯开了这个话题:“皇上受惊了,要不要好好回去休息一番。” 听我这么说,莫君傲也懒得纠结什么苏蓉蓉了,而是撒娇一样的靠在我的肩膀上:“朕想在母后这里休息。” 我倒是习惯了莫君傲时不时的亲密举动,真当是一个孩子在和母亲撒娇,便也没有拒绝,反而笑着摸了摸莫君傲的头发:“你已经是长大了,都被姑娘爱慕了,不该赖在母后这里的。” 对于我的宠爱,莫君傲显然很受用,继续对我撒娇道:“但是无论什么时候,朕都是母后的孩子,是孩子,就可以和母后撒娇的。” 莫君傲一副我是小孩我最大的样子,我很无奈的捏了捏莫君傲的鼻尖:“少来,你过了今年冬天就要亲政了。亲政了,可就不是孩子了,到时候哀家也不用起大早陪你去早朝上垂帘听政,而是可以睡个懒觉了。” 莫君傲挺了我这番话之后,又是做出了小孩姿态对我撒娇道:“母后这么说,朕可不想亲政了。” 而我,一下子就被莫君傲这句话给惹火了。 我可没忘记我的任务就是等莫君傲可以独当一面就可以离开这个朝廷去过富贵闲人的生活了。如今莫君傲居然说出了如此没有志气的话,我真的要怀疑这么多年来我的教导,还有凌大人的教导,以及朝廷上的暗潮汹涌都喂了狗,莫君傲最后还是变成了一个顽主皇帝了。 于是,我一下子就怒了,推开了莫君傲靠在我肩膀上的脑袋,怒道:“胡说八道什么呢,你难不成还真的想做个朝政都被大臣们掌控的傀儡皇帝不成?先帝爷要是听到你这句话怕是要从棺材里气活了!” 莫君傲也没想到自己只是随便说说居然引发了这样的后果,他连忙解释道:“母后你别生气,朕就是说说而已,朕已经开始准备亲政了!朕亲政之后,一定要做一个好皇帝!让北莫的百姓都吃饱穿好。” 见莫君傲态度诚恳,认错态度良好,我也没有继续纠结抓着这个事儿不放了:“哼,以后不许再说那些混帐话了,不然母后可是要伤心死了。” 第四十七章: 苏蓉蓉入宫为婢,莫子曦送祛疤药 第四十七章:苏蓉蓉入宫为婢,莫子曦送祛疤药 我本以为莫君傲光明正大的拒绝了苏蓉蓉之后,苏蓉蓉就不会有继续入宫做妃子的想法了。 可谁知道我安生日子没有过几天,苏夫人和苏蓉蓉就又递牌子入了宫,我本以为是苏蓉蓉找到想要嫁的人了,谁知道寒暄完之后,苏夫人却道:“蓉蓉这孩子也是个苦命的,不如就让她在太后娘娘身边伺候些时日,摊个太后娘娘身边人的名声,以后就是出嫁了,也能不被婆家人看低了去。” 我挑眉,若有所思的看了低眉顺眼的苏蓉蓉一眼,凉凉的问了一句:“当真只是如此?” 因为我知道这些人的心思不纯,所以自然不会像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那么热情了。 有的时候,我对一些人好,是为了展现我的宽容,而非我多么的注重那根本不联系的亲戚情分。 所以说,若是有人仗着我的宽容去利用我达成什么不太好的目的,那也就不能怪我高高在上了。 我态度的改变也让苏夫人心凉了一下,所以她姿态放得更低了:“不敢欺瞒太后娘娘。” 其实我本是应该拒绝的,但是……老实说,我做了太后,在这后宫里就是真真正正的无人敢惹的位置。 而莫君傲也没有娶后纳妃,日子可是无聊的紧。 苏蓉蓉既然有入宫演戏的心思,我也乐得去看看。 而且,就算苏蓉蓉和苏夫人讨好我的心思再怎么不纯,但到底也都是姓苏的,我也不好真的就晾着不理不问。 我看苏蓉蓉也是个对自己美貌自视甚高的,连莫君傲当她的面说对她没兴趣她都没有死心,我还不如就真的让她试试,若是真的能成是她的本事,若是不成,也不会怨恨我,到时候给她指个婚,也算对得起同姓苏这点情分了。 于是,我在心里想好了措辞之后,慢条斯理的对苏夫人道:“哀家住在这椒房殿里,多少也是寂寞的,蓉蓉愿意陪陪哀家,哀家也是开心的。”说到这里,我到底还是不忍心让苏蓉蓉这个姑娘踏入皇宫的坟墓,便难得好声劝道:“只是,蓉蓉可切莫有了那不该有的心思。说白了,这后宫佳丽三千人,皇上可不是什么良人。” 但事实上,苏蓉蓉却并没有把这良苦用心听下去,反而坚定了她要往上爬的决心,于是,她跪在地上给我磕了个头:“蓉蓉晓得,定然不会做出让太后娘娘脸上无光的事情。” 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曾经总是嫉妒我挤兑我的小堂妹现在低眉顺眼的跪在我面前,恳求我,请求我。 说实话,我并不觉得这是很爽快出气的事情,反而觉得有些说不清的悲凉。 不过我不会被这种莫名其妙的情绪影响太久,便道:“你明白就好,林嬷给蓉蓉准备个房间,教她一些规矩,这能出入皇宫的都是位高权重的,若是不小心冲撞了谁,那哀家也不好帮你说话。” 我都把话说道这个份上了,苏夫人连忙笑道:“既然太后娘娘愿意收留蓉蓉几日,那民妇也不打扰了,便就此告辞了。” “如此也好。”我点了点头,突然觉得有些疲惫我的也没有说什么,而是直接起身回房间休息了。 苏蓉蓉本能的想要追上来,而林嬷嬷去拦住了苏蓉蓉:“姑娘,等下要和嬷嬷学习规矩,就不要去打扰太后娘娘了。” 苏蓉蓉本想说不是应该先带我去看房间吗? 但也知道若是问出来就有些不懂事了,便笑道:“我知道了。” 可谁知道只是四个字也犯了忌讳,林嬷嬷的脸色立马就变得难看起来:“入了宫之后,就算你是太后娘娘的客人,但是你的身份摆在这里,苏夫人也说是让你伺候太后娘娘几日,所以你不能自称我,只能自称奴婢或者民女,太后娘娘仁慈可以不计较,但不代表做奴才的可以不懂规矩,你上次在皇上面前一口一个小女子的自称就是犯了忌讳的,只是太后娘娘和皇上没有追究,妮可明白了?” 明明林嬷嬷说的都是正常到无比正常的话语。 “民女明白了。”虽然回答的很痛快,但实际上,苏蓉蓉却觉得自己被侮辱了,那种浓浓的屈辱感让她的拳头握的紧紧的。 虽然苏蓉蓉掩饰的很好,但是那紧握的拳头却被林嬷嬷看了个清楚。 一开始林嬷嬷倒是真的没有想要折辱苏蓉蓉的意思,但是苏蓉蓉这个态度却让林嬷嬷很是不悦,她可记得这个苏蓉蓉当初是怎么在太后没出嫁的时候和太后娘娘抢东西上眼药的,如今能让她留在宫内已经是开恩还敢不服不忿的,简直是欠收拾。 于是,林嬷嬷冷着脸:“很好,那便随奴才过来学规矩了。蓉蓉姑娘的父亲和兄长都非入仕之人,只是普通的商贾,所以蓉蓉姑娘这种身份想要当宫女都是勉强的,但既然是客人也就不讲究那么多了,只要学好奴才们的规矩,免得冲撞了贵人就可以了。” 左一个身份低微右一个奴才让苏蓉蓉几乎无法再继续掩饰下去。 她恨不得撕烂林嬷嬷的嘴巴,大声说,你们太后娘娘和我是姐妹,你说我是奴才,太后娘娘又是什么! 可这个时候,一个侍卫大踏步走了进来,面无表情的对林嬷嬷说:“太后娘娘呢?” 林嬷嬷自然是认得这个侍卫的,这侍卫是中州王府的侍卫统领。 这三年来中州王不在京城的时候,倒是经常会让中州王府的侍卫送东西给太后娘娘。 起初林嬷嬷也觉得这不合规矩什么的,但是奈何中州王府本身在北莫就是一个相对特殊的存在,所以林嬷嬷也没办法说什么,也只是冷脸相对。 所以,在这个侍卫直接问太后娘娘在哪里之后,林嬷嬷也冷着脸说:“太后娘娘累了已经休息了,你若是有什么事情就直接对奴才说,奴才会负责传达给i太后娘娘的。” 这侍卫统领也不是一定要见到人不可,既然林嬷嬷这样说了,他就把自己手中的包裹递给了林嬷嬷,并嘱咐道:“这是中州王在边关带回来的一些小玩意,里面有一个盒子里装的是曼陀罗国圣物,可以祛疤美容,记得一定要让太后娘娘使用。” 交代完了之后,中州王府的侍卫统领头也不回的走了。 就算林嬷嬷不喜欢中州王总是给自家太后娘娘带东西,但每次听到这东西是祛疤美容什么的,态度也会好起来,毕竟林嬷嬷可知道自家太后娘娘的脸上当年被南夏国那群混帐留了一个疤痕,虽然现在已经淡化了很多,化了妆之后就看不清了,但也不代表不存在。 这三年的时间,中州王可是带回来不少祛疤的东西,不然那疤痕也不会恢复的那么快了。 于是,林嬷嬷只想赶紧把这祛疤的宝贝给自家太后娘娘用上一用,也不想管什么苏蓉蓉了,便随意唤来一个宫女说:“你去教一教蓉蓉姑娘宫里的规矩,明白了吗?” 那小宫女连忙道:“奴婢遵命。” 而这个时候,林嬷嬷已经拿着那包裹快速跑向了我的房间,而我就听到林嬷嬷美滋滋的喊道:“娘娘,中州王托人送来了祛疤的圣药,据说是曼陀罗国的国宝呢!娘娘赶紧试试看可好?” 第四十八章: 曼陀罗国迥异事,中州王信中传情 第四十八章:曼陀罗国迥异事,中州王信中传情 我本是打算小睡一下的,但林嬷嬷这么一咋呼,硬是把我的睡意给弄没了。 我靠在床边,倒不是很理解林嬷嬷的激动和振奋,懒洋洋问道:“中州王送来的祛疤圣药可不少,但又有多少是真的好用的?” 林嬷嬷走到我身边,神秘兮兮的对我解释道:“但是这次送来的药这可是曼陀罗国的圣物,这曼陀罗国现在低调了,太后娘娘你年纪小不知道他们的事。但是曼陀罗国中只有女子,而且其中的每个都是容貌美丽的女子,驻颜有术,修复个疤痕什么的可是小菜一碟!” 听林嬷嬷这么说,我却反而被曼陀罗国这个国家吸引了注意力,睡意全无的我好奇的问道:“曼陀罗国?这名字可真好听,还有只有女子什么的,可别是我听错了? 林嬷嬷继续保持着那种神秘的姿态对我说:“这曼陀罗国又叫女儿国,就是因为这个国家只有女子。” “那倒是有趣了,没有男子她们靠什么繁衍呢?难不成是有什么神奇的子母河水,喝了河中水就可以怀孕不成?嬷嬷倒是给哀家讲讲这曼陀罗国的事?”我挑了挑眉,倒是想到我没穿越过来的时候听过的西游记中女儿国的故事了。 “曼陀罗国的女子没到成年的时候都会离开曼陀罗国,等到怀孕之后再回到曼陀罗国,到时候若是生下女孩子就养在曼陀罗国里,若是生了男孩就扔出去自生自灭。”但事实和我猜测的还是有区别的,甚至听起来有些残忍了。 我本以为是一个很美好的国度,但是这个国家的规则却让人有些发冷,我甚至不敢去深究到底有多少男婴因为这件事而死去,便叹息道:“这……倒是有些不懂这曼陀罗国的规矩了,刻意追求什么只有女子的国家,但还怕国家断了传承,但也不好随意伤害男童的性命。” 听我这么说,林嬷嬷更是一脸八卦的继续叙述道:“当年可不就是被曼陀罗国遗弃的男子们一起报复曼陀罗国害的曼陀罗国受到了重创,之后曼陀罗国的人就消失了,就算来到其他国家也是隐姓埋名的,所以奴才才说这药物珍贵,也不知道中州王是从哪里得来的。” 见林嬷嬷一而再的表达这个药物的珍贵多么难得,就像变着法给中州王说好话一样。 我也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笑道:“林嬷嬷当初不是还壮着胆子警告中州王,让他不要纠缠哀家,现在的态度倒是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变化了。” 被我这般调侃了林嬷嬷没有恼羞成怒什么的,反而低落的叹息道:“哎,奴才哪里是对他态度改变,而是奴才舍不得太后娘娘这花容月貌的脸,您可是北莫第一人美人,就算这疤痕淡了,但是只要没有彻底消失……奴才只要看到娘娘脸上的疤痕,就能想起当初娘娘受到危险的时候,奴才是多么的无能,奴才心里苦啊。” 我眼看着林嬷嬷要哭了,连忙安慰:“行了行了,嬷嬷也不用自责,发生那种事情,大家也都不想的。” 可林嬷嬷显然已经听不进去我的话了:“哎……可怜了太后娘娘的花容月貌……” 我可不想让林嬷嬷继续保持这个状态下去,于是我淡定的转移了话题:“刚刚不是还让你教苏蓉蓉一些宫内的规矩了,你给哀家送完东西,也该去教导她了。” 这我有事儿吩咐,林嬷嬷也不哭唧唧了,而是擦了眼角的眼泪:“奴才晓得了,肯定会好好调教苏蓉蓉小姐,免得她给太后娘娘丢脸。” 我总觉得现在林嬷嬷这个雄赳赳气昂昂的样子是要使劲儿调教苏蓉蓉的感觉,我可生怕林嬷嬷把苏蓉蓉给折腾狠了,不忘补充道:“其实也不用太仔细,反正也只是住上几日,只要告诉她什么人不能惹,遇到什么人怎么请安之类的说清楚就好了,她毕竟不是宫内的宫女,没有必要那么严苛。” “奴才明白了。”说着,林嬷嬷就退下去折腾苏蓉蓉了。 虽然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用折腾这个词,但事实上,我还是觉得与其自己被林嬷嬷折腾,还不如让林嬷嬷折磨苏蓉蓉比较好。 等林嬷嬷退出去了,我方才打开包裹。 包裹里放着一个木盒子,这木盒子看起来倒是很珍贵,我随手打开木盒子,发现木盒子里有一封信,上书——子苏亲启。 我自然知道这封信是莫子曦写给我的,我本是该直接拆开的,但却莫名产生了一种胆怯的情绪。 最后我深吸了一口气还是打开了信件。 见信如见吾: [三年内寄信繁多却鲜少回应,不知卿近来可好。] 其实我之所以三年内很少回信并非是我不愿意回信,实在是宫内事情繁多,我生怕经常传信到边关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莫子曦倒是因为这档子事儿,有些埋怨我了。 [虽从宫人处偶可听闻卿身边两三事,也知卿最近怜爱梅花,待吾回朝之日便携卿见那满山梅花可好?] 居然直接表示他在我身边安插了钉子,和他汇报我的事情,就连我最近喜欢梅花什么的都告诉了,也不知道是哪个宫人嘴巴那么不老实……不过,既然他说回来带我看满山梅花,我也就暂且忍耐了。 [吾有诸多心事想说与卿听,但提笔后却是不知该不该说,生怕卿觉得吾罗嗦,扰了卿心绪。] 看到这里我更别扭了,说什么有心事,又说担心说出来扰了我的心情。 但又是表达自己有心事,又不说什么事,这样才更让人抓心挠肝的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偏生他远在边关,我还没办法立刻去询问,当真是吊着我的胃口。 [前阵子偶然见到曼陀罗国圣女骨生花,以救助她为代价,从其手中得到曼陀罗国圣,听闻可祛除疤痕永驻青春。卿可试用一番,若不好用也无需灰心,骨生花曾言,其擅护肤美容,此番回宫定然让她为卿好生疗养一番。] 圣女骨生花,听起来就是个香艳至极的名字。 曼陀罗国被追杀的圣女骨生花,北莫国一人之下的中州王莫子曦。 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天生一对啊,他们之间就算将来没有孩子,也肯定会有点故事啊。 还要带回宫给我护肤美容?我可用不上这个什么曼陀罗圣女呢! 不过……我干嘛要不开心呢,明明得到了圣物的我可以永葆青春了,而且莫子曦若是同那个什么骨生花真的发生点什么,那我反而应该松一口气才是……至少代表了莫子曦不想和我纠缠下去了,我也不用背负着某种背德的心情去面对自己复杂的感情了。 但是,就算我心里已经把什么都捋顺了,弄清楚了,但我的内心还是很难受。 我烦躁的撕碎了莫子曦给我的信件,然后看也没有看木盒子的什么曼陀罗国圣物一眼,气闷的站起身坐到了镜子之前。 素面朝天且没有头发遮挡疤痕的我静静的看着镜子。 “这个疤痕,真的有那么丑吗?丑到你们一个个的都迫切把它抚平。”我低声嘟囔着,随后从梳妆匣里拿出一支笔,在脸上轻轻的涂画起来。 入宫之后就从未化妆过的我,再次动手化妆的我却没有手生,反而觉得画的顺手极了,就像我从未空白了许多未曾化妆的年份一样。 第四十九章:对镜浅画梅花妆,流言蜚语惹人烦 第四十九章:对镜浅画梅花妆,流言蜚语惹人烦 口中哼唱着不知名的小曲,一笔一划的在脸上涂抹着。 不知过了多久,秋岚在门外通报道:“太后娘娘,帝师凌少卿大人求见。” 我手中的画笔停顿了一下:“让他在外面候着,哀家梳洗一番,随后就到。” 我盯着镜中的自己,本就绝美的容颜上出现了一朵梅花。 不只是遮住了那不甚清晰的疤痕,更是让本来清秀的脸带出了一丝丝的妖艳。 我若是顶着这个妆容去面见大臣,怕是要被当成祸国殃民的女妖精了,大概就是苏妲己,褒姒之流,用美色霍乱国家那种。 虽然我不觉得一个国家是一个女人可以破坏的,男人们总是喜欢把自己的错误归咎于女人身上,好像一句红颜祸水就可以洗清自己的责任一样。 每每想到女子所受到的不公平待遇,我就会蛮义愤填膺的心情不爽。 但这也都是胡思乱想,真正要做的事,是那个奉先帝莫文帝之名教导莫君傲的帝师凌少卿大人又来找我商量事情了。 这样想着,我还是带上了面纱遮住了脸上的梅花。 而后便去接见凌少卿了。 凌少卿其人是个很复杂的人,他是帝师,但在朝廷上却没有其他的职位,简单来说,他就是一个纯粹的负责教导莫君傲的臣子。 但他却是莫文帝钦赐的,所以说,就算在前朝没有什么官位,但大臣们也是要敬着的。 凌少卿会经常来求见我,对我说一些莫君傲的事情,并对我提出一些建议,有的时候可以说是有些逾矩,但想到他也是一心为了莫君傲着想,所以很多事情反而不是那么重要了。 便看到凌少卿此时正坐在椅子上,听到脚步声之后,连忙跪在地上:“臣给太后娘娘请安。” “不必多礼,这个时候特意来见哀家不知所谓何事?”一边问着,一边坐在了主位上。 “谢太后娘娘。”凌少卿站起来之后倒是没有坐下,而是直接道:“太后娘娘,其实臣这次来的确是有事情要和太后娘娘商量,只是臣也不知道这事该说不该说。” 其实我一向是讨厌那句不知道该不该说,有话说就是啊,非得弄个不知道该不该就像是留后路一样真的是讨厌极了。 所以看着等着我说‘直说便是’的凌少卿,我慢悠悠的开口道:“自然是不该说的。” “……”果然,凌少卿愣在了原地,毕竟一般有人说了这句话,可没有人直接堵住人家不让人家说的。 看凌少卿那素来精明的人不知道该如何办的样子,我笑出了声:“噗,你看你明明是想要说的样子,既然想说就直接说,当真觉得不该说,你也不会来这里面见哀家了,哀家不喜欢兜圈子,你直说便是了。” 凌少卿见我这么说了,便义正言辞的恳求道:“回太后娘娘,事实上,最近有很多风言风语,说太后娘娘想要把您的堂妹赐给皇上做妃子。” 我被这个消息炸了一下,这距离苏蓉蓉和苏夫人上次入宫才过了几天就直接把话传成这样了。于是,我皱着眉头冷声问道:“你是在哪里听说的?” 也许是凌少卿被我一开始的话给挤兑的智商不在线了,居然回避了我的问题:“暂且不管臣在哪里听说的,只是,太后娘娘的堂妹和皇上可是差了辈分了。” 看凌少卿这副用死相谏的样子,我就是再大的火气也变成困扰了:“哀家可没有说过想要把哀家的堂妹赐婚给皇上,所以说,你是听到谁乱嚼舌根子,然后来这里质问哀家了。” “臣知错!”凌少卿跪了下来认错,显然来之前就已经预料到我会生气,所以并没有过于恐惧。 “皇上除了立后是挑出身,需要大臣们参详的,就是纳个女人又哪里需要大臣们互相猜测最后利用你捅到哀家面前来个不知该说不该说!当年哀家的姑姑和哀家都嫁给了先帝,还均是做正室,那时候怎么没有人跑出来多嘴说上一两句于理不合?”我越说越觉得委屈,既然他们觉得辈份不同不能成婚,那为何当初先帝要册封我做皇后的时候没有人阻止,若是有人阻止,我还是个自由自在的大小姐,哪里是深宫中一个需要勾心斗角的妇人? 也许是我声音比较大,这下子,周围的一些宫人也吓得跪在地上,齐呼道:“太后娘娘息怒。” 我却不会因此而就让这件事过去了,我趁着这个机会追问道:“所以说,到底是谁和你嚼舌根的!” 凌少卿一脸的为难,但最后还是选择吐露了真相:“回太后娘娘,不是谁嚼舌根,是这个消息已经传遍了,而且……似乎是从您的娘家穿出来的。 “你说是苏家自己传出来的?”我却是真的没有想到这一切可能是苏家自己从中作梗,这让我有一种受到了欺骗的感觉,明明当初苏蓉蓉说不会在有不该有的念头,结果自己出去传流言,这岂不是再打我的脸,挑衅我的权威? 而凌少卿的智商在线了,基本上凌少卿也可以确定这一切都是苏家的阳奉阴违了。于是,凌少卿也不怕了,便继续火上浇油:“回太后娘娘,苏家的庶子最近在酒肆之处大肆宣扬他姐姐要做妃子了,这事儿传的风言风语的,臣有些担心,忍不住便来问了。” 我本以为就是他们故意让人出去放个风声,现在直接是苏家的主子到处宣扬此事了。 而且我也看出来了,凌少卿的重点根本不是我的堂妹要做我养子的女人,而是苏家这个外戚开始不安分了,这是来敲打我了。 我若是真的做了这种事情,敲打我就敲打我了,但是我这明明是无妄之灾!我这个气啊!厉声道:“把苏蓉蓉给哀家带上来!” 谁知道那苏蓉蓉一开始就在附近偷听,听我这样一喊,本能的从角落里跑出来跪在我面前,哭诉道:“太后娘娘息怒,民女没有让庶弟到处宣扬,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情,就算臣女倾慕皇上,愿意为了皇上去死,也不敢做出这种事情啊!” 看苏蓉蓉这个低眉顺眼的好像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我怒火中烧,说话也不客气:“好一个倾慕皇上,好一个愿意为了皇上去死!你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苏蓉蓉的眼中闪过一丝怨毒,而后哭诉道:“太后娘娘这般侮辱民女倒是不重要,但是民女可是太后娘娘您的堂妹啊,您这样说臣女,就是在说您啊!” 苏蓉蓉这么一说,我也发现我自己刚刚说的话不妥了。 正想说点什么的,也不知道是在偷听还是刚刚到这里的莫君傲就大步走了进来,厉声道:“放肆,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和母后相提并论,母后的父亲是镇国大将军,你的父亲不过是一介商贾,太后娘娘仁慈让你入宫伺候,你居然让你的家人到处宣扬这种事情,败坏朕的名声不说,现在还敢羞辱朕的母后!” 明明都被莫君傲这般羞辱了,看到皇上来了,苏蓉蓉眼中闪过一丝喜悦。 苏蓉蓉摆出一副可怜又柔弱的样子,哭诉道:“皇上明鉴啊!民女真的没有啊,都是民女那个不知所谓的庶弟听说民女入宫陪伴太后娘娘之后胡言乱语的,民女能做皇上的小猫小狗就可以了,又怎么会奢求做什么妃子呢?” 第五十章:斩断蓉蓉攀龙心,与帝商讨未来事 第五十章:斩断蓉蓉攀龙心,与帝商讨未来事 苏蓉蓉哭哭啼啼的跪在那里表现自己对莫君傲的爱慕,并再次强调自己只要能留下来,就是做个小猫小狗也可以。 这时,我当初从围猎场带回来的小兔子溜达到了我的身边,在我裙摆处蹭来蹭去。 我把云星抱起来逗弄着,心说果然还是小兔子可爱点,小猫小狗什么的真的是太可怕了。 只不过,我真的不明白当初那个骄傲的苏蓉蓉如今怎么会这样放低自己的姿态,难道说为了攀龙附凤都可以不要尊严了吗?还是说,只是看了一眼,她就真的爱上了莫君傲,因为爱情,只要能留在莫君傲的面前怎么都可以? 毕竟是同族的堂妹,我看她这个样子心里也难受,于是便试探性的对身侧面容冷漠的莫君傲说:“皇上,苏蓉蓉对你也是用情至深,虽然身份低了点,若是皇上喜欢,哀家也可以成全了你们。” “母后你……”莫君傲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那一瞬间的表情,就像是被我背叛了一样。 我心中后悔,怎么会因为看苏蓉蓉太卑微太可怜就说了不该说的话,也不知道莫君傲会不会在心里记恨我。 不过,莫君傲倒是没有对我生气什么的,而是大步走到了跪着的苏蓉蓉面前,冷冷道:“苏蓉蓉是吧,你喜欢朕?” 苏蓉蓉以为得到了机会,便轻轻的抬起头用那包含着深情的目光凝视着莫君傲的脸,柔声道:“回皇上,只是看了皇上一眼,民女就已经喜欢上了皇上。” 对此,莫君傲并没有觉得感动什么的,而是仍旧冷着脸问道:“那假如朕不是皇上,你还会只是看一眼就喜欢上朕吗?” 其实这是个很诛心的问题,这个屋子里包括宫女们在内的所有人,大概都觉得苏蓉蓉是为了攀龙附凤才会厚颜无耻的表现着爱慕和喜欢。 可是事实上,苏蓉蓉仍旧保持着深情的姿态:“皇上的英勇和魅力的来源不是您的身份而是您的本身,民女喜欢皇上,不管皇上是什么身份。” 包括苏蓉蓉在内的所有人都以为莫君傲会被苏蓉蓉这表白给感动了。 可莫君傲却是嗤笑一声:“喜欢朕的女人多了去了,若是每一个朕都要娶,那朕岂不是要把后宫填满了朕不喜欢的人?” 一直再做围观群众的我愣了一下,并觉得莫君傲说的很有道理。 而苏蓉蓉也没有想到莫君傲会这么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皇上,民女不需要皇上册封什么身份,只要让民女留在宫里做皇上的小猫小狗就可以。” 莫君傲怕是也烦了,直接冷声道:“又是小猫小狗,朕不喜欢猫和狗,除了母后的云星能入得了朕的眼,什么畜生朕都看不上。” “皇上……”苏蓉蓉还想要说点什么,在这里看了一场年度大戏的凌少卿突然插话道:“太后娘娘,既然皇上说不喜欢苏小姐,太后娘娘还是不要强迫皇上了。” 突然躺枪的我白了凌少烨一眼:“凌大人这话倒是奇怪,哀家什么时候强迫皇上了?” 说着,我也只能对可怜巴巴看着我的苏蓉蓉说:“不过既然皇上自己不愿意,那哀家也不能罔顾皇上的心情,蓉蓉,哀家也给你争取了,皇上不愿意,哀家也不能强迫皇上。事情闹的满城风雨的,你也不能留在宫里了,今日便出宫吧。” 完全失去机会的苏蓉蓉瘫倒在地上,近乎绝望的对我磕了个头:“民女……遵命。” 我却已经顾不得苏蓉蓉的情绪了,想到上次苏蓉蓉入宫离开后发生的种种,我补充道:“回去之后告诉你那庶弟不要再胡言乱语,编排皇家的事情是要诛九族的。” 苏蓉蓉出宫了,凌少烨也识趣的退下去了。 如今的椒房殿也只有我和莫君傲两个人了。 莫君傲气闷的说:“母后就是心太软了,别人装可怜的说上几句,母后您就动摇了。” 我倒是害怕因为这件事和莫君傲离心了,连忙放柔了声音说:“都是母后的错,皇上就不要生气了。” 见我这个态度,莫君傲自然也不会抓着不放:“朕才不会生母后的气,不过朕被这个女人闹的都快把正事儿给忘记了。” 我一听有正事儿,也不胡思乱想了:“什么事?” 此时的莫君傲脸上带着一丝丝的兴奋:“还有四个月中州王莫子曦就要班师回朝了了,打了三年多,南夏终究还是认输了。” 一听打了胜仗,我也跟着兴奋起来:“那可真是天大的好事,皇上可别忘了犒赏三军!” 莫君傲点了点头,随后略带困扰的说:“犒赏三军倒是正常,只是,朕该如何奖励朕的小皇叔?他都已经是中州王了,朕在赏他权利,怕是要直接把皇上这个位置给他做了。” “皇上慎言!”莫君傲说这番话的时候好像真的是困扰而没有任何猜忌的心思,但也让我的心慌乱起来。 若是我和莫子曦之间没有任何的暧昧的话,我这个时候就会教授莫君傲如何牵制班师回朝的莫子曦,但是这个时候,我若是帮助莫君傲牵制了莫子曦,总有一种怪异的背叛了的感觉。 但是我又想到我当初入宫的时候,莫文帝对我的请求和承诺,我紧握着双拳,用指甲刺痛掌心的力度坚定了自己的内心。 于是我对莫君傲说:“权利既然册封到了顶峰,那就赏写古玩字画之类的东西,也给中州王放个假,毕竟打了三年的南夏,也是要休息休息的。” 这番话的内在意思,其实就是用金钱奖励莫子曦,实际上却是要暂时剥夺莫子曦的兵权了。 “母后,您的意思是……”莫君傲做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就算没有亲政,但是我的意思他却是听得出来的。 我点了点头,认真的说:“不错,但能做到这一切的前提是你该亲政了。” 亲政两个字让莫君傲眼睛发亮,但随后却苦着脸说:“亲政……之前朝廷上也有大臣们提议过让朕亲政,但是上官丞相却说朕年纪尚轻暂不能亲政。” 我自然明白上官丞相不愿意的原因,现在莫子曦远在边关没有人和上官丞相分权,上官丞相可以说是在朝廷上一家独大,就连他那不靠谱的门生们也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了。朝廷上的忠于皇帝的纯臣们都战战兢兢明则保身不敢轻易说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万劫不复了。 但是莫子曦要回来了,到时候朝廷上可就不是上官丞相一人独大了。 思索了一番之后,我对莫君傲说:“此事哀家自是有计较的,你只需要静静等待便好了。” 莫君傲看我面色凝重,也跟着紧张起来:“母后莫不是要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我看莫君傲担心我的情绪不作假,连忙安慰说:“在这深宫之中又会有什么危险的事情?只是哀家最近好久没有垂帘听政了,这些日子总是要去听听看的。” 莫君傲眨了眨眼睛,收敛了脸上的紧张和担心,反而笑眯眯的说:“母后愿意帮朕分担朝政,朕自然是开心极了。” 一时之间,椒房殿里气氛和谐,就像刚刚没有发生过任何不开心的事情一样。 第五十一章:苏蓉蓉心生恨意,试探上官太贵妃 第五十一章:苏蓉蓉心生恨意,试探上官太贵妃 苏蓉蓉被遣送出宫了,虽然得了不少的赏钱什么的,但苏蓉蓉还觉得自己像是个丧家之犬一样,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 苏蓉蓉最后还是晃悠回了苏家,就算再怎么觉得无颜回家,但这个家还是要回的,难不成还真的要露宿街头吗? 可刚刚走入苏家大门的时候,失魂落魄的苏蓉蓉那个正好要出门的庶弟堵了个正着。 苏蓉蓉这庶弟看到苏蓉蓉也是一脸的惊讶,不含恶意纯好奇的问道:“姐,你不是进宫陪着太后娘娘去了吗?怎么回家了?” 苏蓉蓉一下子就被他庶弟这好奇的问话给刺激到了,她想起自己之所以被送出来,就是因为眼前这个自称苏小爷的庶弟在酒肆茶坊胡言乱语传的人尽皆知,才会被遣送出来的。 一时之间,苏蓉蓉怒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也不管手中拿的是什么珍贵的宝物,随后扔在了地上,就像发了疯一样对着她的庶弟苏小爷冲了过去。 苏蓉蓉用她那尖锐的指甲一样去抓苏小爷的脸,不忘骂道:“都是你,就是你在胡言乱语,害的我被皇上厌弃送出宫!你这个扫把星,我要打死你!” 苏蓉蓉的庶弟苏小爷被这么一抓也毛了,他虽然不知道苏蓉蓉为什么发了疯一样的打他。但是他可听到苏蓉蓉那句[被皇上厌弃送出宫]的话,也听出苏蓉蓉是把责任怪在自己的身上了。 于是,作为苏家唯一的男丁,从小娇宠长大,无法无天的苏小爷当时就毛了,他嘴里嗷嗷的怪叫着,也不忘抓住了苏蓉蓉胡乱在自己脸上作乱的手,然后一巴掌抽在了苏蓉蓉的脸上,直接把苏蓉蓉抽的摔倒在地上,期间不忘骂道:“你这个臭女人,自己没本事迷惑不了皇上还怪小爷,你自己当你是个什么东西!” 苏蓉蓉坐在门口就嚎啕大哭起来,苏小爷也觉得十分的晦气,便骂骂咧咧的直接出门了。 而门房早在苏蓉蓉和苏小爷打起来之后就去叫人了,不一会儿,苏夫人和苏老爷就出来了,看到苏蓉蓉完全失态的坐在门口大哭,也是截然不同的反应。 苏老爷苏塘觉得丢人极了,怒骂道:“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你是市井泼妇吗?” 要不是刚刚苏蓉蓉和苏小爷打起来的时候,门房机智的把大门关上了,也不知道会被多少人看到,到时候可就丢人丢到外面去了。 苏夫人觉得心疼极了,连忙抱住了苏蓉蓉:“我的蓉蓉这是怎么了,怎么脸上这么红?不是在宫里伺候太后娘娘吗?怎么又出来了,莫不是受了什么委屈?” 被苏夫人这么温柔的对待,苏蓉蓉再也忍不住直接扑在苏夫人的怀中:“你那个该死的庶子他在外面胡言乱语,害的皇上不喜欢我不让我留在宫里了!” 苏夫人一听,这给皇上当丈母娘的愿望是落空了,也跟着掉了眼泪,哭诉道:“老爷,你可要为了蓉蓉做主啊!” 这苏老爷苏塘虽然也是个喜欢攀龙附凤的,但是他也是有脑子的,当初就觉得嫁给皇上什么的不靠谱,所以现在也没有失落。 但看这苏夫人丝毫没有正房夫人端庄的样子,苏蓉蓉丝毫没有嫡女尊贵的模样也气得不行:“做主什么,有什么好做主的!要不是你们自己像攀龙附凤想疯了会闹成这样?还不如直接讨个恩典嫁给上官丞相的小孙子!不要再这里丢人现眼了!” 被这般埋怨,苏蓉蓉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哪里还有当初在皇宫的时候一口一句小猫小狗低眉顺眼的柔弱样:“凭什么苏子沫就可以当太后,我就只能嫁个普通人!” 到底也是自己的孩子,看她这般疯癫的样子苏塘心里也不好受,便厉声道:“休要胡言乱语,快回房间去!不要再做什么皇族妃子的梦了!过了这阵子,爹给你找个媒人说个亲嫁个殷实的人家做正妻算了。” 看似发怒的苏塘苏老爷是苏蓉蓉不敢招惹的,更何况苏夫人一直在苏蓉蓉耳边说不要和你爹顶嘴这种话,苏蓉蓉到底还是没有继续乱说话了。 但是仇恨的种子也埋在了心里,苏蓉蓉怨恨她的庶弟苏小爷胡言乱语,怨恨她的父亲苏塘没有本事不能给她好的出身,也怨恨自己明明和苏子沫是堂姐妹却不同命。 但是苏蓉蓉却没有想过,这个世界上有多少食不饱腹的人,有多少只能去青楼里讨生活的良家女子,她身为富贵人家的嫡女分明可以一生无忧,却还是不懂得知足。 于是,苏蓉蓉想到了今天在宫内听到的一些东西,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而我却还天真的以为苏蓉蓉只要出宫了,她引发的麻烦就到此结束了。 毕竟我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莫君傲的亲政之事。 于是,在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带着林嬷嬷,秋岚还有几个宫女在御花园里偶遇了出来看风景的上官太贵妃。 实际上,这三年之内我并未和上官太贵妃有过什么交流,我在我的椒房殿,她和其他的太妃太婕妤什么的住在慈宁宫里。 就像是因为莫文帝死了之后,这些先皇后宫里的女子也和平了,不斗来斗去了,反而开始喝茶看花的愉快生活了一样。 所以说,就算当初互相算计过,上官太贵妃看到我也是笑意盈盈的对我说:“给太后娘娘请安。” 我保持着笑脸,态度很是温柔的对上官太贵妃说:“都是自家姐妹,太贵妃不必这般客气。今日天气不错,听闻太贵妃手下一个宫女用鲜花做的茶点十分美味,不知道哀家可是有这个口福去吃上一吃?” 而我突然和上官太贵妃套近乎什么的,反而让这个在皇宫里斗来斗去的女人有些紧张起来:“太后娘娘尊贵非凡,想要吃什么山珍海味吃不到,倒是想吃本宫那小宫女的手艺了。” 瞧着上官太贵妃话语中全是拒绝,于是我决定加火候刺激下上官太贵妃,便道:“其实哀家也不是一定要去太贵妃哪里蹭吃蹭喝,实在是哀家最近睡眠不好,梦里就有一个听不出男女的人在那哀怨的念诗,说什么[上阳人,苦最多。少亦苦,老亦苦,少苦老苦两如何?]” 听我念完了这句诗,我看到上官太贵妃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我当然知道她为何慌乱,因为这句话,就是她曾经写给那个三皇子莫君少的信件里写过的诗,表达她在宫内的哀怨什么的。 我觉得这个火烧的差不多了,便笑道:“见哀家睡的那么不好,上官贵妃难不成还舍不得那些茶点不成?” 如今,上官太贵妃也不确定我是真的知道了什么还是怎么样,便强颜欢笑的说:“太后娘娘若是喜欢,本宫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舍不得?” 上官贵妃松口了,我内心也松了一口气,至少计划可以继续下去了,于是我便对上官太贵妃说:“那便去慈宁宫吧,哀家今儿可要多吃点。” 就这样,我和上官贵妃一路上说着花花草草的到达了慈宁宫。 到了慈宁宫之后,上官太贵妃便让那个宫女去做茶点了。 我能感觉道上官太贵妃似乎在等我说点什么,但我却硬是吊着上官太贵妃的胃口,硬是什么都没有说,而是自顾自的夸上官太贵妃这个慈宁宫环境好,适合颐养天年。 第五十二章:慈宁宫戏太贵妃,为皇帝亲政铺路 第五十二章:慈宁宫戏太贵妃,为皇帝亲政铺路 我平日里若是对上官太贵妃说什么颐养天年之类的话多半是要生气的,毕竟我这话就像是在说上官太贵妃老了一样。 但是她因为我在御花园的时候提起自己做梦,梦到一个不知男女的人幽怨的念着——上阳人,苦最多。少亦苦,老亦苦,少苦老苦两如何? 这分明就是上官太贵妃还再做贵妃的时候,为了让三皇子为她谋反夺位的时候,在密函里写的诗句。 这上官太贵妃一时之间也看不出我是真的知道了什么,还是说真的做了梦,一直惶恐不安的,倒是没有时间去注意我说他老了这种话了。 我也不说什么事儿,就在这里慢条斯理的吃着花茶点心,完全不担心这花茶点心里会有毒的样子。 最后还是上官贵妃自己忍不住了:“太后娘娘来本宫这慈宁宫中,难不成真的是为了吃茶点?” “上官太贵妃不提醒哀家都差点把这事儿给忘记了。”我故意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我自己也知道假得很,但是这个上官太贵妃也不能戳穿我就是了,只是那脸色难看的厉害,估计是以为我估计让她猜来猜去好失了平常心。 欣赏了一会儿上官太贵妃那个强忍着怒意的表情之后,我笑眯眯的进入了正题:“其实,哀家这次是为了皇上的婚事来的。” 上官太贵妃本以为我知道了什么要威胁她,结果居然说出了皇上的婚事,倒是让她摸不着头脑了,只能试探性的说:“皇上的事儿……本宫好像没什么资格管皇上的事。” 我咽下了口中的茶点,轻笑道:“皇上的事儿你管不了,但是你管得了皇上看上那个姑娘。” 这下子,上官太贵妃就是脑子在不好,也能明白我是什么意思了。 略带惊喜的问道:“难不成,皇上看上上官家某个姑娘了?” 其实莫君傲并没有看上上官家的某个姑娘,但是,在我的莫君傲亲政计划里,莫君傲是必须看上上官家的姑娘的。 而我在翻阅了上官丞相孙女一辈的年轻女性之后,一下子就选择了上官丞相长子的嫡女上官云兮。 于是,我便笑着对上官太贵妃说:“可不就是看上了上官大人嫡亲的长孙女上官云兮小姐。” 上官太贵妃心里简直高兴极了,但脸上却是淡淡的:“这……能被皇上看上,是皇上的福分。” 而我见上官太贵妃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之后,继续加了筹码:“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是皇上喜欢这上官云兮小姐喜欢的不得了,直说要册封上官云兮做皇后呢。” “皇后!”这下子,一辈子的梦想都是做皇后的上官太贵妃一下子振奋了,就连声音都有些走调了。 看上官太贵妃这个听到皇后就把持不住的样子,我倒是有些看不上眼的。 本能的刺道:“可不是,有的人机关算尽一辈子也当不了皇后,有的人却生来就是皇后命。” 生来就是皇后命的,指的是我,是我的姑姑,是这个上官云兮。 而机关算尽一辈子也当不了皇后的人更多,其中恰好就有上官太贵妃一个。 果然,我说完这句话之后,上官太贵妃的脸色变得难看极了。 而我也知道自己刚刚的话说的有些过了,便试着把话拉过来:“哀家可没有说姐姐你啊,谁不知道你上官太贵妃宠冠后宫,就是哀家这个做皇后的也比不得你受的恩宠。” 虽然我这么说,但上官太贵妃也并没有开心到了哪里去,而是面色淡淡的:“太后娘娘,本宫可没有这个意思,您可别多想了。” 我知道上官太贵妃是心里有气,但是不好直接表现出来,我也不打算点破:“哀家没有多想,只是怕姐姐你多想而已,不过姐姐你不多想,哀家也就不多想了。哎呀,这想来想去的,都要绕晕了。” 实际上,我说着绕晕了,上官太贵妃也的确被我这一句句的多想给绕晕了,她也不想再这个话题纠缠,便道:“反正啊,太后娘娘觉得云兮那孩子还可以,云兮也没有定亲,倒也算的上是天作之合了。” 我眼睛一亮,心说上官太贵妃总算说到了正题上,便感慨道:“没有定亲就好,免得到时候皇上单方面喜欢上官云兮姑娘,云兮姑娘反而心有所属,入了宫也不快乐,就像哀家做梦的时候听到念诗那个哀怨人一样就不好了,姐姐你说对不对啊。” 上官太贵妃内心一惊,一直盯着我看,想要从我的表情中看出什么、 但我就是不动如山的样子,上官太贵妃已经被自己的脑补吓到了,她以为自己和三皇子莫君少的过去暴露了……但事实上,上官太贵妃想的也没有错,只是这个证据,我暂时不打算拿出来的。 有的时候牵制一个人,总比除掉他要有用的多。 被吓到的上官太贵妃也顾不得自己内心那点不悦了:“太后娘娘说的对,不过云兮这丫头从小就教的十分老实本分,自然不会罔顾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胡乱和什么其他人有牵扯的。” 我轻笑,做出了婆婆满意儿媳的姿态,并把今天的终极目标提了出来:“既然上官太贵妃这般保证,哀家也就放心了。到时候皇家和你们上官家可就是亲家了,到时候上官丞相就可以在皇上亲政之后辅佐皇上了。” 上官太贵妃略吃惊:“亲政?皇上年纪还小……” “都能娶媳妇,已经不小了。”我先是打断了上官太贵妃的话,趁着上官太贵妃脑子混乱,便再次用模棱两可的话威胁道:“姐姐是个聪明人,哀家今日的意思定然可以好好传达给上官丞相的。” “自然,自然。”上官太贵妃连连点头,这个时候他已经慌乱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见上官太贵妃这个被我拿捏住的样子,我笑了:“这花茶点心还真是不错,哀家吃的也是开心,改日再来找姐姐喝茶吃点心,姐姐可不要嫌弃哀家才好。” 上官太贵妃连忙道:“太后娘娘能来是本宫的荣幸,又哪里会嫌弃。” 我又同上官太贵妃寒暄了几句之后就离开了。 上官太贵妃自己在这里瞎琢磨,越是琢磨越是担心。 三皇子死了,所以很多事情死无对证,但若是真的有证据……那,当初暗示三皇子夺权谋害先皇的事情,岂不是也要被翻出来了。 上官太贵妃虽然精通宫斗,但我入宫之后给她的打击已经让她失去了平常心。 上官太贵妃对身边的宫女说:“出宫去找上官丞相,就说哀家身子不爽利,想哥哥了,让哥哥入宫来看本宫。” “奴婢遵命。”那宫女就这么出宫了,而我也得到了上官太贵妃宫里的宫女出宫的消息。 而我也知道我这次的目标算得上是完成了。 说白了,我今天唱这出戏,就是利用上官太贵妃当初和三皇子莫君少之间不得不说的那点事儿来威胁上官太贵妃,让她去找上官丞相提议让莫君傲亲政。 而上官云兮的皇后位置,不过是我给她们的奖赏,让他们有失有得,才不至于跳脚做出过分的事情。 我懒洋洋的靠在贵妃榻上开始畅想美好的未来了。 只要我能帮助莫君傲亲政,从小就接受帝王教育的莫君傲很快就可以掌控朝政。 到时候,也就离我出宫过悠闲日子的时间,不远了。 第五十三章:丞相奏请帝亲政,母子椒房殿密谈话 第五十三章:丞相奏请帝亲政,母子椒房殿密谈话 我已经很少垂帘听政了,但是在我同上官太贵妃提过册封上官云兮为皇后之事后的这几日,我都有特意早起跟着上朝,而终于在第三日的早上,上官丞相跪在大殿上奏请道:“如今皇上已经接近十四岁,也到了亲政的时候。老臣以丞相之名跪请皇上亲政。” 而上官丞相的门生们早就和上官丞相商量好了,自然也跟着跪在地上:“臣等跪请皇上亲政。” 一些跟着莫子曦混的武将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但皇上亲政某种意义上来说可以打压上官丞相的势力,所以这群武将们也是乐得其成,跟着跪了下来:“臣等也跪请皇上亲政。” 皇帝莫君傲也被惊到了,虽然之前莫君傲就知道他的母后当今太后会想办法让他亲政,但还不知道该如何做,什么时候才是对的时机的时候,上官丞相居然就直接跪在这里请求他亲政了。 明明最不希望他莫君傲亲政的人就是这个上官丞相啊? 这下子,莫君傲反而怀疑其中有诈,所以并没有很愉快的接受,反而犹豫的说:“这……朕年纪尚轻,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过早亲政会不会不太好?” 我见莫君傲居然推拒上了,我心知上官丞相之所以请求皇上亲政,就是因为我拿三皇子莫君少的事情威胁上官太贵妃,并用上官丞相的孙女上官云兮可以做皇后为筹码才让上官丞相允许莫君傲亲政的,本就不是心甘情愿的事儿,若是莫君傲推拒,上官丞相顺势不让莫君傲亲政该如何是好? 于是,坐在帘子之后的我慢悠悠道:“皇上何必妄自菲薄,更何况,就算皇上亲政了,诸位大臣也会辅佐陛下。” 上官丞相听到我的声音也是恨得牙痒痒的,但却并未表现出来,而是很诚恳的说:“太后娘娘说的是,臣等定然会竭尽全力辅佐陛下的。” 对待上官丞相的识时务,我还是很满意的:“如此甚好,那皇上也就顺从了诸位大臣的意思,亲政吧。” 话已经说道了这个地步,就是莫君傲再怎么怀疑,也不能推拒了,便道:“这……既然如此,那便让钦天监轩个吉日,朕亲政。” 群臣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我则是坐在帘子后微笑,虽然说我遇到了很多麻烦和困扰,但对我来说,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只要冷静下来,能够解决,便是最好的。 下了早朝之后,莫君傲并未直接去找帝师凌少烨学习,而是跟我回了椒房殿。 我知道莫君傲有一肚子的话想要问我,所以也没有赶他去学习,而是默认了他的跟随。 回到椒房殿之后,莫君傲便吩咐道:“朕有话要和母后说,你们退下吧。” 嬷嬷宫女太监们依次退下,我慢条斯理的喝着林嬷嬷刚刚倒得茶,等那群嬷嬷宫女太监都退下之后,方才慢条斯理的说:“皇上未免有些太急躁了,以后做事可不能这么焦急。” 被我这么一说,莫君傲也发现自己今儿不够稳重了,便也承认了自己的问题:“朕晓得了,只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突然,母后之前也未曾和朕商讨过,朕有些着急了。” 既然莫君傲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问题,我自然不会纠结下去,便道:“之前未曾和你提起这个事,是因为哀家也没有把握,只想着事情做好了之后再同你解释。” 既然话题扯开了,莫君傲便很直接的问出了心中的疑惑:“那母后到底做了什么,才会让贪权的上官丞相主动请求朕亲政。” “那上官丞相是个老臣了,虽然有过,但是功绩更多。他贪权,但奈何你父皇在位的时候,上官太贵妃的皇子意外去了,失了荣鼎皇位的机会,所以,现在就算他们上官家势力再怎么厉害,也不敢有造反之心。”说道这里,我还是决定不说自己拿三皇子的事情威胁上官太贵妃的事情了,而是避重就轻的说出了理由:“所以哀家就干脆给他们一个让上官家的血统有机会继承皇位的机会,让他们上官家的女儿做皇后。” “皇后?”此时的莫君傲的脸色因为皇后两个字变得有些难看。 我误以为他是不喜欢上官丞相连带着迁怒了上官家的女子,便连忙分析道:“皇上不用担心,就算上官丞相长子嫡女上官云兮做了皇后,但她也得生下男孩,那男孩还得保证健康长大……那时候已经是二十几年之后的事情了,想来到时候已经亲政的皇上也早就坐稳了皇位,一个上官家也不足为惧了。” 所以说,这也是我不得不把三皇子和上官太贵妃的往事拿出来刺激上官太贵妃的原因,毕竟只是封个皇后也不能代表什么,生出孩子,还要是男孩,还要健康长大什么的在普通人家也许很容易,但是在皇族……生出子嗣已经是很艰难的事情了,没看先皇莫文帝这般本事,最后活下来的儿子也只有三皇子这个不能生育的还有莫君傲这个身份低微的? 可事实上,莫君傲和我在意的事情完全不同,我的分析并未让他安心露出笑颜什么的,反而红着眼眶质问道:“母后就这么希望朕娶亲?先是苏蓉蓉,现在又来了一个上官云兮!” “自古皇族早婚,你身为皇帝本该三宫六院,如今不过是取个皇后,怎么倒像是为难你一样?”我虽然不是很明白莫君傲生气的点,但看样子似乎是不想娶姑娘的样子…… 突然想到一些痴情皇帝,情窦初开之类的事情。 我略微惊讶的问道:“难不成,你心里有了一个喜欢的姑娘?这姑娘若是身份高封个妃什么的也不是不可以,若是身份低,封个贵人什么的,等她生了孩子再提一提分位都是可以的……” 莫君傲觉得自己简直要气死了,他真想直接吼说朕喜欢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但是他却没办法说出自己的心情。 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还不能这样。 莫君傲开始怨恨自己没有能力,若是他有能力,也不需要靠娶什么上官云兮做皇后来亲政,也不需要再这里伪装什么母慈子孝,甚至可以不顾一切的表达自己的心情。 只可惜,他莫君傲虽然贵为皇帝,但却是一个没有亲政的皇帝。 每次遇到这种情况,莫君傲对权势的渴望就越发的强烈,而他隐忍的能力也越来越强大。 隐忍什么的,似乎就是每一个皇族的必备技能,想要爬到越高的地位,就要受更多的苦,忍常人所不能忍。 最后,莫君傲还是压抑了自己的心,很平静的说:“母后,朕没有喜欢的人,朕只是觉得,自己不能掌控自己的婚姻,是很可悲的事情。” 我倒是相信了莫君傲的说辞,毕竟莫君傲要是喜欢上什么女孩我不可能不知道。 突然就有些心疼莫君傲,因为我自己也是一个不能掌控自己的可怜人。 我本想摸一摸莫君傲的头发,但却发现他现在一斤比我高了,所以我只能摸了摸莫君傲的脸颊,轻声说:“记住这种感觉吧,亲政之后努力做一个好皇帝,到时候就可以做自己喜欢的事,娶自己喜欢的人了。” 莫君傲郑重的对我点头:“朕明白,母后为朕操心了。” 莫君傲长大了,不再是个孩童,而是个少年了。 看着这样的莫君傲,我心中满意非常:“哀家答应过你父皇,会护着你,让你成为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皇帝。” 莫君傲心中一酸,忍不住问道:“只是因为父皇吗?” 我看莫君傲的表情可怜巴巴的,唯恐伤了母子情份:“相处了这么多年,就算一开始是为了你父皇的遗愿,但人心都是肉做的,相处了这么久,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如今却是真心的只因为你是你,而想你好了。” 第五十四章:册封皇后上官女,江南突有疫情起 第五十四章:册封皇后上官女,江南突有疫情起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上官丞相嫡子长女上官云兮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皇后,与皇帝亲政后一月完婚,钦赐! 就在包括上官丞相的亲信们都在纳闷上官丞相这个朝廷第一人为啥要奏请皇上亲政的时候,第二天他们就知道原因了。 因为上官丞相家收到了皇上圣旨的内容也传遍了整个京城。 这下子大家就明白了,怪不得上官丞相要奏请皇上亲政,人家孙女都要当皇后了,到时候就是国丈爷,照样有权利,说不定人家孙女的儿子还能封个太子什么的。 同样得到了这个消息的苏蓉蓉恨得牙痒痒的,她再一次的怨恨自己的出身,假如她有一个上官丞相那样的长辈,是不是也可以嫁给皇上,也可以做高高在上的皇后? 正所谓吾之蜜糖彼之砒霜,被苏蓉蓉嫉妒的上官云兮其实并没有多么的高兴,她因为是被上官太贵妃宠爱所以入宫多几次,她知道宫内虽然奢华,但是又哪里比得上在家里自在?若是不用嫁给皇上,她大可以选一个心仪的男子嫁过去,到时候有上官家做保护,也可以一辈子逍遥自在不担心被欺负了去……如今却要入这个深宫之中为了家族,为了自己,为了皇位斗来斗去。 试问,又有多少个皇上的原配皇后可以熬过皇上,熬到儿子登基呢? 这上官云兮虽然看得清楚,但命运如此,也不能反抗,也只能顺从着命运的脚步前进。 倒也只能怜惜这个难得看得清的女子,要在深宫中蹉跎一生了。 不过,若是老天怜爱,说不定上官云兮也能得到莫君傲的心,也不一定是磋跎一生的悲剧了。 我其实并不了解上官云兮是个什么样的姑娘,我只是觉得这个姑娘眉眼清明是个好的,身份尊贵也有大家小姐的风范,到时候当了皇后也应该管得住这个后宫,不会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 但我却并没有考虑过上官云兮愿意不愿意这个问题,也许是身处高位久了,一些有用的人都可以当作棋子去用,而并不会去思考这个人的感受。 若是我谁的感受都去考虑,去想他们愿不愿意,那做起事来就太多的阻碍和麻烦,做事束手束脚,又如何能完成自己的目的呢。 正所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达到一些目的,总是需要有一些人牺牲的。 在经历了这么多的事,经历了这么多的凶险,冥冥之中我已经变了,变得不像一个明明什么是人人平等的现代人,而像一个封建社会统治阶级的标准思想。 之后礼部也拟定了皇上亲政的时间,就是在七日后。 而封后大典自然是在一个月零七日后了。 这些日子我一直都在跟着忙乎,毕竟皇上亲政也好,娶皇后也好,都是重要的大事儿,我作为太后就算再怎么懒也是不能不管的,更何况我本不是懒惰之人,操心莫君傲的婚事儿,我还是挺开心的。 而封后这个事儿,我本想让上官太贵妃和我一起来做的,但谁知道上官太贵妃突然称病,我也不知道是真的病了还是装病,也只好不麻烦自己去忙碌了。 亲政大殿也是很顺利的就完成了,我看着手拿玉玺之后面容激动的莫君傲,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开心,当场宣布之后不在垂帘听政,专心操办皇上的婚事之后,又被群臣齐呼太后圣明。 我本以为一切都往好处发展的时候,突然传出了江南闹起了瘟疫的事情。 瘟疫事情一出,全朝哗然。 谁都知道,瘟疫这种事情多半是在发生什么自然灾害,因为环境不好而引起的。 但江南区域可是北莫国出了名的福地宝地,就是莫文帝当年年轻的时候偶尔还会去江南避寒避暑,那等宝地闹出了瘟疫,还是在皇上刚刚亲政没有多久之后,无论如何都让人觉得微妙极了。 这才短短几日,就已经传出老天反对皇帝,才会在江南闹出瘟疫的事情了。 莫君傲刚刚登基,但也不是一个软柿子,他立刻下令禁止江南地区有人出入,重金悬赏可以治疗瘟疫的医生前往江南,并把染上瘟疫的全部都留在病发的航城,其他人没有染病的则是在医生号脉之后转移到江南区域除了航城之外的其他城池,也都有医生看管着,同时也拨下来大笔钱款药材治疗瘟疫。 因为莫君傲下令的很快,大臣们也知道瘟疫这档子事儿不能开玩笑,自然没有人敢在其中发什么国难财,而都是兢兢业业的按照莫君傲的旨意去办事,也真的把瘟疫就控制在了江南区域,没有让瘟疫有继续扩散的情况,之前那种新帝亲政天降瘟疫的流言也不了了之了。 但是,控制住瘟疫不代表瘟疫就可以治疗,就算是全国的大夫都往江南地区去,也没有一个大夫可以找出治疗的办法,北莫国仍旧处于一种人心惶惶的状态。 而我也看得到莫君傲那日日操劳的样子,也看得到群臣们愁眉苦脸的样子。 我心疼莫君傲,也心疼北莫国的百姓们。 于是,在某日莫君傲下朝来探望我的时候,我对莫君傲说:“哀家看着皇帝每日愁眉苦展甚是心疼,哀家决定代替吾儿去江南同百姓们共患难,说不定还能寻到治疗瘟疫的法子。” 我只是提了这么一句,莫君傲就很是激烈的反对道:“朕不允许!朕怎么能让母后一人涉险!朕身为皇帝却让母后涉险,朕怎能做出如此不孝之事!” 我知道莫君傲是心疼我,是担心我,所以他直接激动的吼出来我也没有生气,反而好声好气的劝说道:“当初你还没有登基的时候,曾得了天花,还不是哀家把你照顾好的?哀家能照顾好得了天花的你,一定也有办法救治那些得了瘟疫的百姓。” 我在穿越过来之前毕竟是个学考古的,对历史什么的都很是了解,所以对历史上出现过的大型瘟疫以及治疗方式也是知道的。 所以我也想要趁着这个机会自己去看看,万一真的能拯救这个瘟疫,也算是万民之服了。 可这个理由是不能对莫君傲说的,所以莫君傲觉得我的想法十分不可理喻,很是激烈的反对道:“江南之处鱼龙混杂,若是有心怀不轨之人可怎么办?就算母后有办法治疗瘟疫,也不用非得去江南啊!” 我叹了口气,继续柔声劝说道:“但是瘟疫那东西,又不是凭想就可以治疗的,哀家至少要知道那些病人是什么症状,是如何引发的,才能对症下药。” 可就算我再怎么好言相劝,莫君傲也是处于十分反对的意见:“朕已经重金寻找可以治疗瘟疫的大夫了,其中必然会有能人异士,就不劳母后舟车劳顿的去涉险了。” 就这样,就算我说了再多,讲了那么多的道理,莫君傲还是斩钉截铁的拒绝了我,直让我感叹孩子长大了,亲政了就不懂事儿了,就连我这个母后的话也不听了。 莫君傲看我这样也不好受,虽是一直表现自己错了,不该惹母后生气,但却绝不松口,最后我也没有办法,也只能暂时停了这个想法,从长计议了。 第五十五章:上官一族的算计,凤魂祈福破瘟疫 第五十五章:上官一族的算计,凤魂祈福破瘟疫 深夜,慈宁宫。 上官太贵妃脸色苍白的躺在床上,显然她并没有装病,而是真的生病了。 话说那一日上官太贵妃由于和三皇子的旧情被威胁了之后就一直惶恐不安,之后生生把自己给吓病了,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的,看起来倒是有些可怜了。 与此同时,一个慈宁宫的小宫女和一个椒房殿的小宫女说了几句话之后,就匆匆忙忙回到了慈宁宫,把刚刚从椒房殿小宫女那里得到的消息告诉了上官太贵妃。 而上官太贵妃一听到这个消息,也不顾自己现在身子不舒爽的情况,猛地坐起来,惊呼道:“什么?你说太后自请去江南?同江南疫区共患难?” 那小宫女连忙道:“回娘娘,的确如此,是咱们安插在椒房殿的钉子同奴婢说的,那丫头说她端着茶经过的时候听的真真的。” 上官太贵妃一听倒也是信了,毕竟那个钉子的家人都在上官太贵妃的手里,倒也不敢拿这种事情来说谎。 于是,上官太贵妃倒也不觉得自己身子不舒服了,而是认真的思考了一会儿之后问道:“皇上是什么态度?” 这小宫女自然是把细节都从钉子那里问好了,所以上官太贵妃倒也没有问住她:“皇上不同意,态度很激烈,就不了了之了。” 听到这个消息,上官太贵妃彻底精神了,冷笑道:“啧,既然如此,那就让本宫帮帮太后娘娘。” 当日晚上,上官太贵妃的信鸽就从慈宁宫飞到了上官丞相府,也惊醒了本打算早点休息的上官丞相。 毕竟上官丞相现在也四十多岁了,正是病症找上来的年纪,太医说要他好好休息,注意身体,但今日他收到了宫里上官太贵妃送来的信件,上官丞相也顾不得睡觉了,而是仔细阅读起来。 读了之后,上官丞相想了想,对亲信道:“你现在就偷偷出城,然后去江南那边传播消息,就说此事瘟疫必由拥有凤魂之人去疫病发生之地祈福方可成事。” 那亲信二话不说便偷偷出城了,虽然这个时候城门已经关了。 但是对于会武功的人来说,偷偷翻过一个城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至于马屁,也可以去下一个城市再购买也不迟。 而我可不知道有人打算用瘟疫的事情做文章对付我,我心想既然不能去疫区看情况,那也只能派人去疫区了。 但是让一个好端端的人去疫区那个生死未卜的地方好像也不太人道,不如直接让那人去疫区外围的大夫那里问问情况? 我还在死劲儿纠结的时候,秋岚匆忙的跑进来跪在地上道:“太后娘娘不好了,皇上和大臣们吵起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我几乎眩晕,心说皇上刚刚登基就和大臣们对着来,还吵起来,这成何体统啊!大臣们也是了,居然直接和皇上吵架,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我很想直接过去做个和事佬,但是又想,我自己还不知道什么原因,贸然去反而要弄出个后宫干政的名声。 于是,我对秋岚道:“你可知道皇上是为何同大臣们吵起来的?” “回太后娘娘,是为了瘟疫的事儿。疫区那里有个高人说,要想破除瘟疫的危机,必须要身负凤魂之人前往疫区祈福才能消除瘟疫。大臣们提议用这个办法解决瘟疫,但是皇上……不同意。” “凤魂?”正所谓皇上为龙,皇后为凤。 而现在的上官云兮只是册封为皇后还没有入宫,所以算不得是拥有凤魂之人。 那如今北莫国算得上是拥有凤魂的人也只能是我这个做太后的了…… 若是往常,我会怀疑是不是有人要陷害我,骗我出皇城去疫区好要了我的命。 但是,我前几日才有了自己去疫区同百姓共患难的想法,如今就出了一个需要凤魂之人祈福的说法,难不成真的是需要我去了疫区才能解除瘟疫? 难不成那瘟疫真的是历史上存在过的,而我当真知道这个瘟疫该如何治疗? 这个念头在我脑海中生成之后我就有一种迫切去江南疫区的想法,于是我下令道:“摆架去早朝,既然已经点了名,哀家怎么可以置身事外呢?” 于是,我便直接乘着凤辇去了皇上开早朝之处。 我身边的小太监还没有通报,我就听到其中一个大臣喊道:“皇上,请您为了万民着想啊!既然说是需要凤魂之人祈福方可,皇上让太后娘娘试上一试!太后娘娘当年从文击败南夏匈奴,又单凭一人之力破解了南夏的阴谋诡计,说不定太后娘娘这次也可以逢凶化吉,转危为安啊!” “放肆!”莫君傲怒极,他可不会单纯的觉得什么凤魂祈福可保安康,他就是认定了是有人要陷害太后,才会传出这样的流言,而这些大臣们居然还在这里和他大吵大闹,以死劝谏,欺他刚刚登基没有自己的势力,简直是罪该万死! 我可很怕事情闹到不可收拾,便推了推身边的小太监,那小太监连忙喊道:“太后娘娘到!” “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而我就伴随着群臣的请安声走入了大殿之上,一时之间群臣都不约而同的给我让让出一条路,并不着痕迹的偷看我。 我看到了莫君傲惊慌失措的样子,相处了那么久,我知道莫君傲已经猜出了我今日的来意。 我看着莫君傲的样子心中一暖,但该说的话既然已经决定了也不能不说,毕竟这里还有文武百官们看着呢。 我思索了一番,先是开口道:“皇上,虽说后宫不得干政,但此事关乎哀家,哀家也不得不管了。” “母后……”莫君傲一脸的为难,他知道我早就有去疫区的想法而被他阻拦了,现在这个消息一出,显然是拦着我的借口都没有了。 我对莫君傲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皇上无需多言,那些传言哀家也知道了。不管哀家去祈福之后是否能成事,疫区是否能渡过危机,哀家都是要去试上一试,不然难免会传出哀家不慈的传言,到时候国家不稳,哀家百年之后也是愧对先帝爷啊!” 群臣们见我主动请缨,再次齐声呼道:“太后娘娘深明大义,臣等佩服!” 群臣都这样说了,我也表明了态度,莫君傲就是皇帝也拗不过我们了。 于是,莫君傲只能气闷的说:“母后想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一定要带好侍卫太医,免得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莫君傲既然让步了,所以其他问题我自然也不会过问,便道:“皇上有心了,既然皇上允许哀家去疫区,那之后的事情就由皇上操办。” 而突然有一个武将跪倒在地:“臣请命护送太后娘娘去江南疫区。” 其他官员也跟着跪倒:“臣也愿意护送太后娘娘。” 莫君傲却没有点任何一个大臣的名字:“护送之事稍后在意,现在朕有话要和太后娘娘说,退朝!” 第五十六章:初次与皇帝离心,林嬷嬷猜忌上官家 第五十六章:初次与皇帝离心,林嬷嬷猜忌上官家 椒房殿,林嬷嬷上了热茶点心之后就退了下去,实在是莫君傲的脸色太难看,识时务如林嬷嬷唯恐触了眉头,所以赶紧带着小宫女太监们逃命去了。 我倒不害怕,莫君傲到底是我养大的,就算亲政之后揽权了,有了皇帝的脾气,但本质上来说对我却是没有影响的。 我所表现出的样子很冷静,因为我觉得这一切都是无所谓的事情。 但很显然,我越是冷静,莫君傲就越是不冷静。 所以他在林嬷嬷他们退下去之后,便略带怒意的问道:“母后,需要你祭天才能解除江南疫区危险这个事,是不是您自己传出去的。” “皇上,你这是在怀疑哀家?”我倒是没想到莫君傲居然会有这个想法,误以为我自导自演什么的,所以也不是很懂莫君傲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联想。 我的问话并未消除莫君傲对我的戒心,莫君傲反而黑着脸对我说:“朕不敢怀疑母后,只是母后之前刚刚对朕提了要去疫区的事,没过几天就传出这样的消息,朕怀疑是母后为了去疫区特意命人传出的消息,也算不上妄加猜测吧!” 我点了点头,也算是明白了莫君傲怀疑我的原因了。 不过我既然没有做,所以我自然也不会心虚什么的,而是很平静的为自己解释道:“你的猜测虽然不无道理,但是皇上你可要知道这个消息是从疫区传过来的,而不是直接在京城传出来的,哀家虽然贵为太后,但是手里有多少的人脉你比所有人都清楚,哀家怎么可能把手伸的那么远。” 莫君傲见我这么平静,说的也是有理有据,就收敛自己的怒气,也不怀疑是我自导自演了。 但是,当了皇帝之后心机越发深沉的莫君傲再次开始阴谋论了:“那……难不成是有人故意要把母后调出皇宫,从而陷害母后?” 我自己也想不太明白这个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只能根据实际情况说出自己的分析:“不管是有人陷害哀家也好,是真有其事也好,几日内北莫国便皆知的事情,若是哀家不做,反而有毁哀家的名声,也有毁皇室的名声,既然早朝的时候已经决定了,皇上还是选些靠谱的侍卫跟着哀家吧。” 莫君傲也知道,这个事儿已经定下来没有周旋的余地了,于是莫君傲也开始认真思考到底派谁去护送我比较靠谱了。 其实我心里也有那么一两个名单,但毕竟是调兵遣将的事情,我作为后宫女子也不好干政,也有心让莫君傲自己做主。 于是,想了一会儿之后,莫君傲对我说:“那就让沈豫将军带兵护送母后去江南吧。” 沈豫将军这个名字一出倒是让我吓了一跳,因为沈豫将军这个人是我父亲苏卿的唯一的弟子。也是一个战功累累的大将军,后来我父亲死在战场之后,沈豫将军就告病回家了,也一直都没有出现在朝廷上,但北莫国没有人会忘记沈豫将军这个有真本事的将军了。 而实际上,考虑到沈豫将军已经告病在家几年的情况,还真的没考虑过护送我的人是这个沈豫将军。 于是我,犹豫着对莫君傲说:“沈豫将军……他不是告病在家了吗?” 莫君傲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知道是护送母后去江南的话,就算是病了,沈将军也会好起来的。” 我明白莫君傲的意思,毕竟沈豫将军是我父亲苏卿的弟子,打出我的名号,想来沈豫将军就是真的卧病在床也会爬起来的,更何况,看莫君傲话里话外的意思,这个沈豫将军根本就没有生病,而是因为想要避嫌或者无心朝廷战争才会称病的。 不过……这般冷笑的莫君傲,倒真的像是一个成熟稳重的帝王,就是我也突然有一种陌生的感觉。 不过,既然莫君傲觉得他自己调动的了沈豫将军,我也没有什么意见,便道:“既然皇上如此决定,哀家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就后日出发吧。” “好,朕现在就回去下旨。”说罢,莫君傲就直接离开了椒房殿回到了他自己的宫殿去处理政事了。 看着莫君傲的背影,我内心突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是不是亲政之后,我和莫君傲之间就回不到过去,就再也不是当初相依为命的母子,而是太后和皇上呢? 这种毫不犹豫的被猜忌的感觉还真是讨厌呢。 而在莫君傲走后,我也召来了林嬷嬷,吩咐道:“准备些普通人家的衣服,在准备一些方便随身携带的银票用防水防火的布包着。” “奴婢现在就去办。”说罢,林嬷嬷便一脸兴奋的要往外走。 但是,我却注意到了林嬷嬷这个表情不太对,便补充了一句:“你让秋岚和夏菊也去准备下,哀家这次出宫不宜太过奢侈,只带上这俩个丫头就好了。” 就像我预料的那样,林嬷嬷的表情瞬间就从兴奋变成了低落,林嬷嬷用那满脸褶子的脸可怜巴巴的看着我说:“太后娘娘您不带着奴婢去吗?” 我穿越之前听说过一句话叫做满脸褶子还卖萌,我觉得说的大概就是林嬷嬷这种状态了,别说,还真的有点惨不忍睹。 于是,我尽量让自己不去看林嬷嬷那个惨不忍睹的表情,柔声解释道:“林嬷嬷你年岁已高,不宜奔波。再说,哀家这次出去可不是去游山玩水而是去疫区的,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让哀家可怎么办啊!” 而我的话让林嬷嬷那到处都是褶子的脸更加可怜了:“可是,奴婢想要陪着太后娘娘。” 我觉得,我要是一直说为了林嬷嬷好什么的,林嬷嬷估计是听不下去的。 于是,我转变了话锋,神秘兮兮的对林嬷嬷说:“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要知道,哀家离宫的时间,上官云兮肯定是要嫁入皇宫为后的,到时候处理宫务的风印肯定是要教给上官云兮的,到时候你替哀家守好这椒房殿,可别让什么不规矩的东西被插进来了。” “奴婢遵命!”一听自己还有别的事情要做,林嬷嬷立马精神抖擞的领了命,但随后却有些疑惑的问道:“只是,新皇后可是太后娘娘提议册封的,是否会针对太后娘娘?” 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个上官云兮会不会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但是既然要把林嬷嬷稳在宫中,我也只能故意说的夸张一点:“哀家若是在宫里,她自然是不敢,但哀家若是离开皇宫京城,那哀家也不敢保证了。” 这下子林嬷嬷可吓到了,略微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难道太后娘娘怀疑这个需要凤魂祭天的事情,是上官家传出去的?” 林嬷嬷明明只是随便猜测一下,但是我却隐隐觉得林嬷嬷好像触碰了真相。 这个念头一起,很多可能就串联在一起了,我也不瞒着林嬷嬷,而是直言道:“哀家也没有证据,也只能是猜测的,毕竟哀家威胁了上官太贵妃,就算给了补偿她也是怀恨在心,更加想要哀家去死吧。” 我说的很平静,但是林嬷嬷的脸色却吓得苍白,都快没有血色了,显然是被自己的脑补给吓到了的典型。 在林嬷嬷的世界里,我这个做太后的虽然聪明又强大,但到底也是没有经历过真正的宫斗的,毕竟我才做了皇后没有几天就做了太后,在林嬷嬷的心里,我的心计段位是比不得上官太贵妃这个宫斗高手,以及上官丞相这个老狐狸的。 不过事实是什么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后日就要出宫动身去江南。 这可是我入了宫之后第一次离开京城呢,虽然并不是游山玩水,但是路上的旅程也足够我期待了。 第五十七章:莫君傲展露腹黑,太后出宫到疫区 第五十七章:莫君傲展露腹黑,太后出宫到疫区 养心殿,莫君傲处理政事批阅奏折的地方,若是没有妃子要临幸,他也会住在养心殿里。 不过莫君傲还没有妃嫔皇后,所以养心殿某种意义上来说,就是莫君傲的宫殿了。 而现在的莫君傲,就在养心殿里批阅奏折。 莫君傲早朝下旨让沈豫将军护送太后去江南疫区这件事虽然让群臣们都很惊讶,但却也都觉得这是情理中的事情。 毕竟沈豫将军是镇国大将军苏卿唯一的弟子,而苏卿大将军是当今太后苏子沫的父亲的事情可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这不,沈豫领旨之后,就进宫复命了。 他的脸色看起来还好,不是那种每日吃喝玩乐的红润,也不是大病初愈的苍白,总之就是一个普通的正常人,也更是说明了沈豫将军说的因病休息的事情,根本就是借口。 但这个时候,莫君傲不会提起这个事,沈豫也不会傻乎乎的出来请罪,所以这个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沈豫也通过护送太后去江南疫区这个事儿,成功的回到了朝廷重臣之中。 莫君傲敲打了一下沈豫并强调沈豫一定要注意太后的安全之后就让沈豫回去准备了。 不过,莫君傲的脸色仍旧冷冷的,看着就是心情不好的样子。 虽然说面无表情也算得上是喜怒不形于色,但这满身的冷气都要冒出来了,也不知道十三岁的少年哪里来的那么多的冷气。 一直陪着莫君傲的凌少卿忍不住问道:“那沈豫将军不是已经答应护送太后去江南疫区了,皇上怎么还是愁眉苦脸的样子。” 其实凌少卿没以为莫君傲这个皇帝会回答自己,毕竟凌少卿算是看过莫君傲真实的人了。 可谁知道莫君傲这次却真的像个孩子一样,苦恼的撑着下巴:“哎……母后好像生朕的气了。” “……”凌少卿沉默,他突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毕竟是皇上的家事,就算他是皇上的老师,皇上的心腹,好像也是不该插手的。 凌少卿不说话无所谓,而莫君傲就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苦恼的说:“朕下了早朝去给母后请安,母后虽然还是和平常一样对待朕,但是朕就是觉得母后态度冷冰冰的,不像原来那样了。” 这下子,就是凌少卿也不能不说话了,只能试探性的说:“怕是皇上年纪也不小了,如今还亲政了,太后娘娘不好像对小孩子那样对待皇上了。” “你说的也对,朕也不是小孩子了……”说道这里,莫君傲显示叹了口气,随后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眼睛一亮:“对哦,母后不把朕当小孩子了!” 所以说,帝王的脾气真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凌少卿准备了一肚子的话没有说出去呢,莫君傲就自己心情愉悦的去看奏折了。 但是看了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又怒了,直接哼了出来,一看就是气得不行。 凌少卿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连忙问道:“皇上可别气坏了身子,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莫君傲直接把那个惹他生气的奏折摔倒了凌少卿的面前,冷冷道:“上官丞相请奏把母后的椒房殿腾出来给皇后使用!” 凌少卿翻阅了这个奏折之后也是愣了一下,随后感叹上官丞相不愧是掌握朝廷大权的官员,连太后娘娘都敢得罪。 不过上官丞相的奏折也不是无理取闹,首先历代皇后都是住在椒房殿的。 而莫君傲登基之后,因为年幼而且当今的太后才住进去椒房殿也没有多久,所以也没有特意迁移地方,如今上官丞相让太后腾出椒房殿也算是有道理的,但显然,莫君傲这个做皇帝的可不觉得这个事儿有道理,反而觉得上官丞相是在打太后的脸。 莫君傲倒也不避讳凌少卿,所以冷着脸道:“他是在告诉朕和太后,上官云兮是皇后,才是后宫的真主人吗?” 其实上官丞相就是这个意思,但这话莫君傲这个做皇帝的可以做,凌少卿这个做臣子的却不能说。 于是凌少卿只能结结巴巴的说:“这……上官丞相也许只是为了祖制。” 莫君傲冷笑道:“呵,祖制又不是不可以更改,就说太后身子弱,住惯了椒房殿,就让上官云兮封后之后住在翊坤宫吧。” 凌少卿愣了一下,倒是很怕莫君傲刚刚亲政就和权臣上官丞相对上,会有损皇位的稳定性,便劝说道:“这,翊坤宫是上官太贵妃原来住的地方,是不是不太好。” 而莫君傲显然却是早就有了想法,很淡定的说:“当年上官太贵妃也算是受宠,住的地方也不比皇后的差,加一些皇后制度用的东西便是,难不成上官丞相还会觉得他妹妹住的地方比不上他孙女住的地方尊贵不成?” 对此,凌少卿表示心服口服。 他自己看的书多,经历的事情多,但是像皇帝这种对斗来斗去这种事情天赋异禀之人……该说不愧是皇帝吗? 毕竟,就算上官丞相再怎么也不可能说他的孙女没有妹妹尊贵啊! 不然就算不上了兄妹的和气,也会有别的说法,上官丞相看来也只能吃这个哑巴亏了。 谁让凌少卿作为莫君傲的心腹,可是知道莫君傲一开始打算让上官云兮这个皇后住在坤宁宫的,这次坤宁宫没得住,只能住在一个贵妃住过的翊坤宫了。 我还不知道我自己的椒房殿被惦记上了,不过我若是知道的话,让出来也不是不可以。 毕竟我也想过将来皇上封了皇后我的住处问题,当时我的想法是,椒房殿给新皇后,而我则是去慈宁宫住,至于慈宁宫里那些太贵妃太妃什么的,到时候就让他们去慈宁宫后面那个慈安宫住着得了,只不过慈安宫比起慈宁宫可是差得远了。 不过我还不知道这个事情,所以也懒得操心。 于是我直接坐在马车里,带着秋岚夏菊,在沈豫将军和五百名士兵的护送下浩浩荡荡的出发了。 一开始莫君傲还想让一千个人护送我的,但是我说人太多行动起来不方便,不如就直接减少人数,让精锐士兵护着我。 莫君傲一想也是这个道理,就让沈豫将军挑选了五百个精兵护送我。 别说,这一路浩浩荡荡的,倒是显得过于夸张了。 不过,说白了这次说是出宫,但是和在宫内根本没什么区别,我不是住在马车里就是住在行宫里,根本没有时间去走走,秋岚板着脸不允许,夏菊则是动不动就哭,当真让人觉得有些烦了。 不过烦躁归烦躁,我也不会偷偷跑出去,毕竟我也知道我这次出来是祈福的,又不是来游玩的,所以孰轻孰重我还是分得清楚的。 因为祈福之事迫在眉睫,所以五百精兵赶路的速度非常快,就算马车里的软被什么的特别多,但我还是被颠的浑身散架了一样,但我还是咬着牙忍了…… 毕竟疫区还有那么多人在等死,我怎么能因为赶路身体不舒服就叫苦呢? 就这样,在几乎酷刑的赶路的情况下,我在五日之后到了江南,并在江南地区官员的安排下,住在了江南外围的行宫里。 而日夜赶路的士兵们也终于得到了休息的机会,而我也终于有睡了个好觉…… 第五十八章:终到江南行宫中,瘟疫起源于冤情 第五十八章:终到江南行宫中,瘟疫起源于冤情 行宫自然比不上宫内舒坦,但我从来都不是那种挑剔的人,所以倒也没有觉得什么不对的。 虽然说我现在很想去睡个觉休息一下,但我还是命令宫女们去整理行李,然后直接召见了负责疫区情况的江南总督卢光植。 毕竟我还是很担心疫区的事情,所谓分秒必争便是如此了。 至于其他的臣子……人多嘴杂的麻烦的很,还不如见个头头,其他的事情,让手下的人在去接待便是了。 卢光植是个五十几岁的中年人,很瘦也很精神干练,一点都不像江南这个富饶的地方的官员该有的样子。至少在我见到卢光植之前,我还以为他是个肥头大耳的富态官员呢。 卢光植跪在地上,规规矩矩的说:“臣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我带着面纱坐在主位上:“勉礼,赐座。” “谢太后娘娘。”卢光植不卑不亢的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倒也不觉得见了我这个北莫国最尊贵的女子有什么紧张的,倒是让我高看了一眼。 我也不浪费时间,直接道:“由于后宫不得干政,很多事情哀家都听得迷迷糊糊的,这江南素来富饶堪称宝地,是如何闹出了瘟疫,还传出了需要哀家亲自来祭天才能缓解灾难。” 谁知道我只是问了个情况,那刚刚还不卑不亢卢光植居然再次跪在了地上:“臣有罪。” “何罪之有?”我一脸的不解,不是很懂卢光植现在唱的是哪出戏。 卢光植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在出现那需要凤魂者亲自祭天之事后,老臣曾想办法压制传言,奈何现在没有什么直接的办法治疗瘟疫,疫区的百姓等死,疫区外的百姓人心惶惶,流言根本无法压制。” 我当是什么事儿,虽然说没有压制住这件事的确是犯了错。 但是我本意也是想要来疫区的,所以也没有怪罪卢光植,便道:“哀家明白,恕你无罪,你只需把哀家之前的问题告诉哀家就好了,不管你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哀家都恕你无罪。” 我以为我说了不管说什么都恕罪,卢光植就该痛快的把知道的都对我说了,可谁知道,他还是一脸犹豫:“回太后娘娘,其实这事儿臣也不确定是不是真的,因为这瘟疫来的太玄乎了。” 若是说我一开始还觉得卢光植是个不错的大臣,我现在就开始讨厌他那犹犹豫豫的样子了,于是,我很是不耐的问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把你听到的消息,仔细同哀家说便是了,哀家不是已经说恕你无罪了吗?” 当官的,肯定是要学会查验观察的。 所以,卢光植自然也是看出我不耐烦了,最后整理了一下语言对我解释说:“回太后娘娘,事情发生在现在封锁的疫区的航城里的一个叫做百花村的地方。百花村以酿百花酒而闻名江南,是个很富饶的小镇。但是半年前,百花村第一财主的儿子在路上带来了一个很可怜的被雨淋的湿漉漉的女人。这个女人生的很是貌美,就像是聊斋里那报恩的女鬼一样。但事实上,这个女人是个人,叫做宦娘。宦娘说她本是一个大小姐,母亲去世之后继母百般虐待,还要把她嫁给一个老头子做妾,她忍无可忍就从家里跑了出来,正好那一日宦娘穿着一身红嫁衣,所以第一财主的儿子也信了宦娘的话。”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打断了卢光植的话:“到底是嫡小姐,继母就算再胆大包天也不敢把她嫁给老头子做妾吧,又不是父亲也死了。” 卢光植看样子很是认同我的说,随后继续道:“可不是,这事儿听起来还是有很多漏洞的。但是那百花村第一财主的儿子是个心善的,就信了这个自称宦娘的女人的话,把宦娘留在了府邸里,还直接对第一财主说要娶这个女子为妻。本该是一段佳话,可这宦娘却是个克夫的命格,和第一财主儿子成婚的那个晚上,第一财主的儿子就死了!” “就……死了?”听到那个第一财主的儿子要娶宦娘的时候,我还觉得这个第一财主的儿子人不错,那宦娘也是个有福的,还没等弄明白咋回事,居然人就死了? 卢光植用力的点了点头:“可不是,就这么死了。这下子第一财主可是心疼坏了,周围的人也都把矛头指在了宦娘的身上,最后宦娘就被村子里的人一起抓起来……但是他们并没有去见官,因为根本没有证据证明第一财主的儿子是宦娘害死的,村里子的道士说宦娘是个邪恶之人,需要沉塘而死!不然百花村永远不得安宁!” 我听到这里就生气了,愤怒的拍了下桌子:“这也太胡闹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说是克夫的邪恶之人是妖女就要给烧死?他们有考虑过官府吗?” 卢光植叹了口气,显然也为了这件事觉得可惜:“哎,官府知道这件事之后,已经是瘟疫爆发了。据说那个宦娘被陈塘的时候,她穿着新婚之夜那件红色的嫁衣诅咒百花村的人都不得好死,之后百花村就开始干旱不下雨,但还好百花村地理位置优越就算不下雨也有河水可以用,但前阵子就突然爆发了瘟疫……他们都说……” 我看卢光植吞吞吐吐的样子,忍不住问道:“都说什么?” 卢光植咬了咬牙,最后还是把话说了出来:“说是宦娘的诅咒!宦娘是至阴的命格,死的时候还穿的红衣是厉鬼姿态,需要太后娘娘这样拥有凤魂的人才能告诫她的亡灵……” 我本想指责卢光植这种大人什么时候也相信这神神鬼鬼的话,正所谓子不语怪力乱神……但是,我都是重生到这个世界的,我怎么还能理直气壮的说出这个世界上没有鬼这种话呢? 就在我处于一种很紧张的状态的时候,天空中突然打了一个惊雷,就像配合这样的气氛一样,狂风也直接吹开了门,就像是猛鬼突袭一样。 我也被这样的场景吓得白了脸,但毕竟卢光植在这里,我不可能失身份的大吼大叫什么的。 于是,我故作冷静的对卢光植说:“今日时间已经不早就这么算了,明日带着这里最出色的医生,哀家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么妖魔鬼怪作祟!” “太后娘娘圣明!”那卢光植倒是没有阻止我想要以身试险的想法,倒是让我觉得有些奇怪了。 不过说真的,再怎么奇怪我也没有心情去纠结了,因为我已经很累了。 于是,我对卢光植说:“跪安吧,哀家接连赶路已经累了。” “那臣就告退了,太后娘娘好生休息。”那卢光植又给我磕了个头,就这么退下去了。 卢光植离开之后,我就立刻让秋岚夏菊伺候我洗澡,泡完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躺下,我满脑子都是之前卢光植对我说的话。 恍惚中,我的脑海中似乎出现了一个穿着红色嫁衣的黑发女子在哭嚎着,诅咒着。 我忍不住去看窗外,心中很是纠结……难道这个瘟疫真的是女鬼引出的吗? 难道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但是,若是有鬼,为什么我在皇宫这个到处都是冤情的地方,却从未见过什么鬼呢? 第五十九章:刘大夫送安神包,疫区所见是幻象 第五十九章:刘大夫送安神包,疫区所见是幻象 我本以为经历了穿越重生这档子事儿,还杀过人,也差点被杀过,见惯了阴谋规矩,我的心理素质已经好到不能再好了。 但是,遇到这灵异的事儿之后,我发现我的心理素质到底还是不行。 这一夜满脑子都是什么聊斋女鬼,宦娘报仇之类的画面。 明明我什么都没有看到,只是从卢光植那里听说的东西,但偏生还出现了不少的画面给自己弄的一宿都没睡好,我总觉得那那床帏处有个人,就算明知道那影子是床帘弄出来的,但我还是觉得那里有个人,时不时的要睁眼看上一眼,看看那床帏是否还是原来的模样。 这不,所以第二天一早我刚刚吃完早饭后,秋岚对我说,卢光植带着两个医生在门口求见的时候,我就很没精神的喊了一句:“宣。” 随后,穿着官服的卢光植就带着两个穿长衫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规规矩矩的跪在地上:“臣/草民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我看了一眼那两个穿着长衫的男子,倒是都相貌平平,看起来也很中庸,倒是看不出什么特点。 不过,我倒不是那种以貌取人之人,便问道:“起磕吧,卢大人,这两位是?” 卢光植听了我的问话之后,便回话道:“回太后娘娘,左边的这位是刘大夫,右边的是李大夫,是两位医术高超的大夫。”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轻描淡写的问道:“原来如此,两位大夫,对待瘟疫之事可有解决之良策?” 这刘大夫和李大夫对视了一眼,连忙跪倒在地齐声道:“这……草民无能,暂时没有办法。” 我倒是没有怪罪谁的意思,毕竟能愿意来到疫区已经难得,我可不是那种治不好就要你全家脑袋的残暴之人:“不必请罪,哀家也知道你们尽力了,哀家这次出宫带了宫内的太医林太医,两位大夫可以和林太医一起商量下该如何治疗这次的瘟疫。” “谢太后娘娘恩典。”说着,刘大夫和李大夫便一起站了起来。 我点了点头,刚想要说点什么,那个李大夫突然问道:“草民斗胆问一句,太后娘娘昨夜可是没有睡好。” 我一愣,倒是没有想到这个李大夫为何突然这样问,但我昨天晚上的确没有睡好,我也没有否定,便道:“不错。” 随后,李大夫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香包:“这是草民特制的安神的香草包,太后娘娘可以随身携带,晚上大概可以睡个好觉了。” “刘大夫有心了。”说着,我示意秋岚把那个香包接了过来。 秋岚闻了闻之后确定没有问题之后又递给了我,我也闻了闻,味道倒是真的沁人心脾,一夜未睡的头脑发胀的感觉消失了不少,心想这刘大夫倒是个有本事的。 但是这样有本事的刘大夫都不能解决瘟疫的问题,我也懒得去夸赞刘大夫了,便对卢光植说:“事不宜迟,卢大人就带哀家去看看宦娘沉塘之处吧。” “这……”卢光植却是一脸的犹豫,明明昨天说好的事情,现在莫不是要变卦? 于是,我冷着脸问道:“可是有什么不妥?” 卢光植脸色一白:“臣担心有百姓冲撞了太后娘娘。”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无妨,哀家既然已经出了宫,就不担心什么冲撞不冲撞的。” 就这样,卢光植无法阻止我,便带着我沈豫将军外加十几个精兵一起去了百花村的白花塘。 至于这两个大夫,则是在秋岚的引荐下去找林太医一起研究这次瘟疫的药物了。 江南外区百姓们还是正常生活的景象,但却不难看出人心惶惶。 酒楼什么的都寂寥的根本没有人去吃饭,不过也对,在这个随时都可能染上病死去的时候,还有谁有心情去吃喝玩乐呢? 因为时间紧迫,我们并没有在区外停留太久而是直接奔向了航城。 比起外围航城疫区却显得死寂,街道上根本就没有人,但却能隐隐听到唉声叹息还有痛苦的声音,那一瞬间,我恍惚以为自己到了人间地狱。 因为沈豫和卢光植的坚持,我是坐在轿子里的。 但是疫区里突然出现这么个轿子,怎么会不引起疫区里这些病人的注意力。 但是碍于有侍卫守着轿子,倒是没有人冲上来。 可是一些病人却强撑着身体跟着我的轿子,不知不觉之间就来到了百花村外围的百花塘。 我掀开轿帘,在抬脚走下轿子的那一瞬间。 我看到本来平静的湖泊里突然掀起巨大的波浪,随后一个穿着红衣的女人就站在波浪之中,用一种怨毒……憎恨的眼神看着我…… “啊!”我本能的喊了一声后退了一步,险些摔回轿子里。 沈豫连忙跑过来,紧张的问道:“太后娘娘,您怎么了?” 我捂住眼睛,紧张的说:“巨浪!红衣女人!” 沈豫一愣,连忙道:“太后娘娘您说什么?这哪里有什么红衣女人?” “……”我一愣这次我鼓足勇气再次向前面看去,池塘很是平静,哪里有什么巨浪? 难道真的是我出现幻觉了,还是我心思太重所以把自己给吓到了? 但是,我昨天晚上也是胡思乱想的,可是就算再害怕再担心我也没有看到什么实际的东西啊! 我相信我的眼睛,我看到了巨浪,我也看到了有着怨毒女神的红衣女子。 难道说……真的有鬼? 这个认知让我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冷意,但是,为什么只有我可以看到,沈豫他们却看不到呢? 难道说,因为我是什么所谓的凤魂的拥有着,这是来自于一个怨毒的厉鬼的挑衅? 我脑子里的思绪越发的乱了,我觉得刚刚一瞬间眼前看到的东西已经要毁掉我好不容易养成的三观了。 而这个时候,我听到外面疫区的百姓中的一个突然喊道:“你们听到没有,刚刚那个大臣管轿子里的女人叫太后娘娘!” 而他身边的人附和道:“天啊,太后娘娘来了,拥有凤魂的太后娘娘来了!” 还有人也跟着振奋的喊道:“我们有救了,我们有救了!” 于是,七嘴八舌的人互相奔走着喊道:“快去告诉大家,太后娘娘来了!” “等等……”沈豫喊了一声显然没有什么用,于是,沈豫紧张的对我说:“太后娘娘,等会疫区的病人都集中到这里难免会出什么问题,咱们还是先行离开吧。” 若是平时,我大概会站出来安抚一下百姓,毕竟我可不是那种深闺中怕事的女子。 于是,我就同意了沈豫的要求:“好,那便先行离开吧。” 可是,我来到这疫区,在疫区的百姓们都振奋的以为我会做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的时候,什么都不做的离开了,显然是引起了疫区百姓们的不满,甚至还带着愤怒。 因为他们以为我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后就是来走个过场的。 但是沈豫自然是不会让他们靠近我的,便厉声道:“胆敢阻拦凤架者,杀无赦!” 群众们一开始的确是被沈豫给威胁到了,但是也不知道谁突然躁动的喊了一句话,让好不容易安静的环境,再次躁动起来。 第六十章:疫区百姓闹内乱,惊觉瘟疫为疟疾 第六十章:疫区百姓闹内乱,惊觉瘟疫为疟疾 “我们被关在疫区里出不去,本来就要死了!拉个高高在上的太后陪葬也值了!”不知道是谁喊了这句话之后,本来好不容易安静的百姓们再次躁动了起来。 其他的百姓们也跟着迎合道:“可不死!本来都要死了!还怕什么!” 外面百姓们的呐喊让我从刚刚看到巨浪女鬼强烈毁三观的状态中冷静了下来。 我抚着自己的胸口对自己说:苏子沫,你是北莫国的太后,你来这里不是装柔弱的,而是来救助难民的,不可以软弱,绝对不可以! 念叨完毕之后,我对抬轿子的轿夫道:“停轿!” 我这一声不只是让轿夫停止了往前走的动作,就是百姓和士兵们都本能的停了下来。 这一刻,时间恍惚中像是静止了一样。 我深吸一口气,拉开了轿帘。 还好没有看到什么女鬼和巨浪,这让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还好没有可怕的场景,不然我也不知道有了心理准备的我是否还会和刚刚一样喊出来。 不过还好没有,所以我可以专心去应对这些已经有些失控的百姓了。 再去看围住我们的百姓们,他们脸色灰败,瘦弱不堪,每个人都用渴望的目光看着我,看的我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有得百姓还在咳嗽,似乎没有被传染上瘟疫,但是因为这些百姓的家人得了瘟疫,所以都被困在了疫区照顾自己的家人,根本没有办法离开。 虽然现在没有染上病,但是什么时候会染病,会死去,似乎都是足以让他们感受到恐惧的事情了。 显然,沈豫将军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便对我说:“太后娘娘,这里病人太多……” 我轻轻摇了摇头:“无妨,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哀家早就已经做好了和大家同生共死的准备。” 轻描淡写的把生死置之度外,这一刻不只是百姓们震撼了,就连沈豫都感觉到震撼了。 所以,沈豫将军对我说:“既然太后娘娘有这般魄力,臣也无话可说,只愿用血肉之躯和太后娘娘共患难。” 我倒是没有对沈豫说什么太煽情的话,毕竟现在情况不对,我很怕说太多之后,反而有些浮夸了。 所以,我只是很平静的对沈豫将军点了点头,表示允许了他的追随。 随后,我看向百姓,高声道:“各位,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哀家就是北莫国的太后。哀家这次在沈豫将军的护送来到疫区,是因为得到了哀家这个凤魂拥有者祭天祷告之后,就可以让瘟疫消除的传言。哀家不知道哀家是不是拥有凤魂之人,哀家也不知道祭天祷告之后瘟疫是否能消除,但是哀家这次带来了皇宫的太医,他们现在正在和疫区本来的大夫们一起研究治疗瘟疫的办法!而且你们都知道,疫区的粮食从未断过,皇上和哀家都没有放弃你们啊!” 看到百姓因为我的话而冷静起来,甚至面露感激。 是啊,因为瘟疫,他们不能劳作,也不能赚钱,几乎就是混吃等死的存在。 但是他们没有饿死,因为朝廷有派发粮食,还有派下来大夫,所以他们的家人虽然病了,自己也随时可能感染,但却是没有挨饿的。 其实我自己也知道,很多时候瘟疫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可怕,更多的是耗尽钱财去治疗,最后不只是治不好还吃不饱饭,最后闹的人都是干脆饿死的,饿死的人的尸体让瘟疫更加猖狂。 正所谓先给个甜头,再给棒槌。 煽情的话说完之后,我话锋一转,厉声道:“哀家刚刚也听到有人说早晚都要一死,拉个太后也算值得了!哀家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是什么居心,但哀家想要告诉你,哀家不会死,百姓也不会死,要死,你就自己去死吧!” 好话说在前头,大逆不道之语也要敲打。 虽然我不觉得穷山恶水出刁民,但是该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会少,不然还真以为皇家好欺负了。 而我这番话之后,也不知是谁喊道:“太后娘娘说的好,刚刚也不知道是哪个卑鄙小人在煽动大家!” 另一个老头也跟着喊道:“是啊,太后娘娘屈尊降贵来救俺们,俺们怎么可以不感恩戴德!” 帮我说话的声音此起彼伏,对此我感觉到了民心所向很是满意。 于是,我继续朗声道:“哀家人已经在这里了,哀家已经带着诚意和永不放弃的心来了!哀家现在就告诉大家,哀家就会住在航城外的行宫里和大家共患难!”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百姓们一齐跪在地上齐呼千岁。 而我和卢大人沈豫将军等人也一起离开了航城,到达了外围。 在出了疫区之后,卢光植一脸敬佩的在轿子外对我说:“太后娘娘真是好本事,这群人发起疯来不管不顾的,太后娘娘居然可以让他们这么乖顺。” 我倒不觉得我自己多么的有本事,所以倒也没把卢光植的赞扬放在心里,而是继续交代道:“那也无非是哀家保证不会让他们死而已,出城之后随行者皆是让大夫诊脉,衣物全部焚烧!” 这次我们去了疫区的人没有回江南外围的行宫,而是留在了航城外的行宫里。 单从环境上来说,更是比不上江南外围了。 但我们已经进去过疫区,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病毒感染,我也不想因为一己之私就搞的外围的百姓们感染,那就真的是在作孽了。 我示意夏菊去把我的衣服焚毁之后便洗了个澡,刚洗完澡,秋岚就通报说:“太后娘娘,林太医求见。” 我以为林太医是有什么想法了,便召见了林太医。 林太医对我请安之后便对我说:“太后娘娘,臣和其他大夫已经把今日进入疫区又出来的人衣物全部焚毁,也号脉检查,并未有人感染‘疟疾’。” 听到林太医的话,我不可置信的问道:“‘疟疾’?你说这次的瘟疫是‘疟疾’?” 林太医点了点头:“回太后娘娘,这‘疟疾’的名字是疫区的大夫们刚刚命名的……” “我生怕是撞名什么的,回忆起自己没有穿越之前在书本上看到的内容:“他们说的‘疟疾’的症状,可是时而发冷,时而发热,发汗后昏迷,苏醒后误以为恢复健康,但三日后却会突然死去的疟疾?” 听了我的形容,林太医的表情瞬间变得狂热起来:“太后娘娘圣明,居然只是去了一次疫区就抓出了疟疾的规则!正是这种疟疾,因为很多病人都以为自己恢复健康,然后突然死去才闹的人心惶惶的,臣无能暂时找不到治疗的办法……” 我想了想当初在树上看到的治疗办法之后我便道:“哀家知道如何治疗‘疟疾’,去找那种叫做马齿苋的草药!晒干之后直接服用!就可以治疗‘疟疾’!” 可是林太医却是一脸的茫然:“这……太后娘娘,马齿苋是什么草药,臣熟读医术可从未听过啊!” 我一脸纠结的回忆着马齿苋的样子:“就是叶片扁平,肥厚,似马齿状,上面暗绿色,下面淡绿色或带暗红色的那种草……哀家,跟哀家来,现在哀家就带你去找这种草药!” 于是,我也不顾自己身为太后必然要高贵的设定,就这么风风火火的冲了出去,林太医也连忙跟了上来。 还好马齿苋是十分常见的草药,我们竟是在院子里就发现了一颗马齿苋。 第六十一章:中州王悄临江南,太后得治瘟疫法 第六十一章:中州王悄临江南,太后得治瘟疫法 江南区外围营帐里,风尘仆仆的莫子曦看完了探子送来的信之后本来因为临近江南而露出喜悦的脸再次冷了下来。 多事之秋,自然是烦恼之事非常多的日子。 数月前,莫子曦领兵击败了南夏国,正商量着和南夏国签什么条约来让南夏陪他三年边关青春的时候,折腾的南夏王脸都绿了。 南夏王那个恨啊,当初就是被六王子给蛊惑了,才会在中州王莫子曦来谈条件的时候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还直接把二王子的死安在了北莫国上,硬是和北莫过打起来。 时间过去三年,南夏国败了,而且败得一败涂地。 南夏王也知道北莫国传出的消息是真的,六王子和郡主反而是欺骗他的。 但是就算知道也没有用了,这三年的时间,南夏国对外和北莫国打着。 对内,六王子和南夏郡主一起害死了其他几个王子,让六王子成为了唯一一个继承人,等南夏王发现他的儿子们都是死于非命,并且有南夏郡主的手笔的时候,这一切的以为已经晚了。 当然,南夏王正糟心的时候,那个把他逼的不行的中州王却悄然离开了,可南夏王这口气没有松多久,中州王的实力亲信焚影顶替了莫子曦的位置,继续折磨南夏王,让南夏王签下了丧权辱国的条约,南夏王也就这么一病不醒了。 至于中州王莫子曦为何突然离开边关? 事实上,而是他收到了宫内探子的来信——江南瘟疫,传言需凤魂者去边关祭天,太后娘娘前去祈福。 要知道,莫子曦当时得到莫君傲要亲政并娶上官丞相的孙女做皇后的时候,莫子曦都没有这么激动,甚至都没当回事儿。 而这一次,莫子曦看完密函就捏碎了手中的茶杯,直接把后续的事情丢给了焚影,自己立马就要往江南疫区赶。 可素来都很听莫子曦命令的焚影这次拼死阻拦莫子曦,直接就跪在了莫子曦面前:“王爷,疫区的瘟疫至今没有治疗的办法,您若是贸然闯入染了病,那可怎么办啊!” 其他的亲信也跟着跪在地上恳求道:“王爷,您若是有了什么事儿,刚刚被打服了的南夏必然反水,还有匈奴国的人虎视眈眈,您可不能冲动啊!” 这不,在这群亲信们说什么也不允许莫子曦孤身去疫区,最后好说歹说让莫子曦带上了千人兵马。 就是因为这么一耽误,莫子曦到达江南外围的时候,我已经到达了疫区内了,同时莫子曦在我身边安排的人,也把今天的事情都告诉了莫子曦。 我若是知道我今日在疫区发生的事情已经全部传到了莫子曦的耳朵里,我多半是会受到点惊吓,身边发生的事情都被窥视着,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可虽说我现在没有被自己被监视着这个事儿吓到,仍旧被一惊一乍的林太医给吓到了。 这不,在我弯腰去拔那颗马齿苋,林太医一脸慌张的冲过来,夸张的喊道:“太后娘娘使不得啊,您怎么可以手染污秽呢!” “……”我顿时停了动作,因为我真的是被林太医那夸张的样子给吓到了。 搞得好像不是我要去拿一颗草,而是要去抓什么毒药的样子。 于是,我只能在林太医一脸崩溃的状态中,佯装淡定的解释道:“……只是,哀家曾于医术上看过,有一种草药叫做马齿苋,全草供药用,有清热利湿、解毒消肿、消炎、止渴、利尿作用;种子明目;还可作兽药和农药;嫩茎叶可作蔬菜,味酸。” 林太医蹲下身拔起了我刚刚要拔的马齿苋,一脸的不可置信:“难道医术上说的马齿苋,就是这株蚂蚱菜?可是,这蚂蚱菜因为很耐活,都是被拿来喂猪喂鸡的啊!” 我一愣,脑海中出现了一个画面,更是认定了马齿苋可以治疗这次瘟疫也就是疟疾了。于是,我信心满满的对并不信任我的林太医说:“蚂蚱菜?这名字倒是有趣……那林太医,哀家倒是要问问你,这航城内的鸡鸭鹅狗可是染了病?” “这……臣不知。”林太医毕竟是太医,他还没有深入疫区,只是同李大夫和刘大夫那里得到的情报自己在研究而已。 我倒没有因此而怪罪林太医,毕竟我也是担心林太医会一言不合就生病,到时候可就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了,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于是,我把今日的见闻说给了林太医:“哀家却是知道的,哀家今日去了百花村的时候,可看到路边还有狗有鸡有家禽的,看起来可比人精神的多,多半都是吃了这些马齿苋才好的。” 我这番分析还是很有道理的,为啥,因为每次的瘟疫都是先死家禽再死人。 而这次家禽没有死,正说明家禽吃到的东西,是可以预防瘟疫甚至治疗瘟疫的。 林太医听我这么说,也开始认真的研究马齿苋了,想要知道这个随地就可以生长的杂草一样的东西,是否有这种用处。 而就在这个时候,秋岚脸色惨白的跑过来说:“太后娘娘不好了!有个今日跟咱们一起去疫区的侍卫开始发冷了!” 我心中埋怨自己做事太不谨慎,竟是害的那些侍卫被染了病,于是我连忙对林太医说:“林太医,你现在就把院子里这些马齿苋踩来一些拿去给那侍卫吃!看看可是有用!” 林太医还是一脸的犹豫:“可是……” 若是行宫里没有人生病,也许我会给林太医时间去研究马齿苋到底能不能治疗瘟疫,但这种时候,已经没有那么多的时间了,于是我摆出了太后的尊贵姿态冷声道:“可是什么,既然疟疾无药可医,不如司马当活马医,哀家难不成还会拿人命开玩笑吗!” 见我这个态度,林太医连忙跪在地上领命:“臣遵命!” 我也有点生气,我好说好商量的不去做事,非要我发火才肯做。 可是我后来也想明白了,林太医估计也是怕摊上什么责任,所以才会非得逼着我下了命令才会去做。 到时候若是马齿苋真的可以治疗这次瘟疫疟疾那也是我这个做太后的功劳,林太医作为一个实行者也可以分一杯羹。 而若是马齿苋不可以治疗疟疾,那么责任也是我这个做太后的自作聪明,他林太医只是奉旨做事,也没有什么责任。 但我也懒得理会林太医的小心思,得到了可以治病的机会不去治疗而是思来想去,等想明白已经来不及了。 随后我又对一旁紧张的秋岚说:“秋岚你和夏菊一起,连着没生病的侍卫们也去帮林太医采多些马齿苋,让行宫的人都吃上一些,就算没染病也可以预防一番。” “奴婢遵命。”秋岚也领命去采集马齿苋,我心中暗自祈祷我在书上看到的东西真的有用。 我已经下定了决心,一旦行宫中那个染了疟疾的侍卫可以复原,我就马上让卢光植下令让所有的百姓都去吃马齿苋治疗…… 我看着昏暗的天空,祈祷道:“愿天佑北莫国。” 我就站在院子里,就像是在等待什么一样……但实际上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在等什么,就是冥冥中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秋岚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对我说:“太后娘娘,奴婢和夏菊已经采完了马齿苋,行宫中的侍卫们都服用了。” 第六十二章:治疗瘟疫终成功,寻找闹鬼的真相 第六十二章:治疗瘟疫终成功,寻找闹鬼的真相 我怀揣着不安的心情等待着,就连秋岚和夏菊送来的食物也只是吃了一口。 等到傍晚十分的时候,我无法继续在自己的房间等待,便起身想要直接去探望今天染了疟疾的侍卫去。 毕竟他是为了保护我,才会同那些病人接触到。 这让我不由得想起三年前,我在驿馆中被南夏国的六王子和郡主威胁的时候,那些为了保护我反而被擒住的侍卫们,为了让我没有顾虑的逃走而自杀的样子。 他们都是年轻人,都是有着美好未来的人。 可却为了什么君臣之说,而拼死保护我,甚至没了命。 我无法像一个真正的封建统治者一样觉得他们做是理所当然的,虽然我已经被同化了很多,但我仍旧不觉得我自己多么尊贵,尊贵到需要别人用命去护着。 所以,在发现那个侍卫染了病什么的,我丝毫没有担心他可能会传染我,满心都是愧疚感。毕竟,那个侍卫也是为了保护我而已,就算再怎么于理不合,我也无法克制自己的担心,执意要去看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士兵们居住的院子的方向传来欢呼声,而一个侍卫飞快的跑过来,一脸喜色的对我说:“太后娘娘,小栓子吃了您让他吃的马齿苋之后已经不发冷了!林大夫说,要是到明天早上小栓子都不发热,那就是痊愈了!” “太好了,真是天佑北莫……”此时此刻的我是发自内心的高兴,因为我很清楚疟疾的发病特征,那就是先发冷紧接着发热,若是只是发冷了的时候吃了马齿苋就不发热了,那多半是趁着病得不轻的时候把病毒根除了……而林太医说要等到明天早上什么的,也是为了保守起见,但事实上,也可以证明马齿苋是可以治疗这次的瘟疫疟疾的。 我开心的不得了,直接对那个侍卫说:“传本宫的懿旨下去,若是小栓子能熬过今夜,行宫中所有的侍卫都出去采集马齿苋给疫区的病患服用!” “奴才遵旨!”那个传话的侍卫也是一脸兴奋的领旨,可以护送太后什么的虽然是天大的恩典,但是跟着太后去疫区什么的,他们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但如今有了可以治疗的方式,就说明只要回到京城就可以飞黄腾达! 那侍卫退下去传达我的命令之后,我也对身旁一直伺候的我的秋岚和夏菊说:“夏菊,秋岚,你们也累了一天,今日早些回去休息吧。” 我本以为他们俩个会乖乖的退下去,可秋岚却突然说:“奴婢还是守着太后娘娘吧!” 我本以为秋岚是担心我出事,但是我瞄到她的脸,惨白的不像样子,好像受到了什么惊吓一样…… 等等,惊吓…… 我忍不住问道:“秋岚,你是不是有心事?” 秋岚摇了摇头:“不是……奴婢没有。” 可秋岚说没有的时候眼神飘忽,说真的没有什么事我还真的不信,于是,我放柔了语气对秋岚说:“当真没有?你是哀家的亲信,若是受了什么委屈对哀家说就是,哀家会护着你的。” 秋岚可能也是怕我追问,便解释说:“没有人欺负奴婢,只是,奴婢最近可能是太累了,总是看到奇怪的东西,有些紧张罢了。” 秋岚本以为她这么说就可以敷衍我,但白日里看到巨浪和红衣女鬼的我一下子就抓到了重点,忍不住问道:“奇怪的东西?” “没什么,大概是奴婢花眼了。”虽是这样说着,但秋岚脸色更加难看了: 一旁的夏菊到底是看不下去了,插话道:“秋岚姐姐你就不要瞒着太后娘娘了,今天太后娘娘去疫区的时候,奴婢可是看到姐姐你吓得脸色惨白呢。” 夏菊都这样说了,我也是认定了秋岚有事情瞒着我了。 于是,我冷了脸:“到底怎么回事,秋岚你莫不是要让本宫发火吗!” 就像是我预料的那样,我好说好商量的,秋岚就说什么也不说,我这一发火,她便猛地跪在地上说:“奴婢不敢,只是子不语怪力乱神,奴婢不敢随意乱说啊!” 子不语怪力乱神…… 我紧张的追问道:“你的意思是,你看到鬼了?” 秋岚点了点头,最后还是说出了她脸色难看的原因:“奴婢……奴婢看到了几个印象中死去的人一闪而过,大概是太累出现幻觉了。” 我一惊,心想难不成真的有女鬼……或者说,那个叫做宦娘的人怨念那么大? 于是,我鼓足了勇气对秋岚说:“你有没有看到一个穿着红衣的女鬼?” 我本以为秋岚会惊恐的点头,但谁知道,秋岚却茫然的摇了摇头:“奴婢没有……” 秋岚的回答,反而让处于惊恐状态的我平静了不少,于是我收敛了自己的情绪:“你下去吧,今晚也不用守夜了,和夏菊一起睡便是。” 既然已经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秋岚和夏菊自然是不会拒绝我,便一起道:“多谢太后娘娘恩典。” 等秋岚和夏菊离开之后,我开始认真琢磨这个事儿了。 假如说,真的是有鬼的话,那么为什么我和秋岚可以看到类似于鬼怪的东西,其他人若是看不到,可以说是身为男子阳气重,但是夏菊为何却看不到呢?而且,为什么秋菊没有看到宦娘,只有我看到了? 若是没有鬼的话,那么我看到的又是什么呢? 难道真的是幻觉? 这个时候,我不由得想起了早上发生的一幕…… 那个卢光植带来的刘大夫看我睡眠不好特意送来一个香包,那个香包闻了之后通体舒适,先是秋岚接过去检验无毒之后才传递到了我的手里,而我当时又闻了一下。 无毒,却能让人看到幻觉。 难道说,那个香包是让人可以看到自己恐惧的画面的东西? 毕竟我昨天晚上一直都处于被卢光植讲的宦娘的故事吓到的状态,而秋岚看到的那几个死去的故人,也许真的就是死因和她有关的,毕竟秋岚是先帝莫文帝的人,手里若是有什么鲜血之类的并不奇怪。 而且,假如说,真的是那个香包让我产生的幻觉的话,那刘大夫就真的是居心叵测了,而刘大人是卢光植带来的,卢光植多半也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廉洁的,也应该是个不干净的。 难道说,百花村引发瘟疫的原因并非是什么宦娘的诅咒,而是什么其他不能说的政治原因,刘大夫和卢光植的所作所为难不成就是为了让我相信瘟疫的缘由是女鬼作祟? 我越想越觉得浑身发寒,也许从什么凤魂祭天可解瘟疫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 一个为了隐藏什么政治上的问题的一个骗局。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也都只是猜测而已,我暂时无法确认,也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 于是,我咬了咬牙,鼓足勇气拿起了那个被秋岚收在盒子里的香包,然后闭上了眼睛用力的嗅了一下。 的确很清新,就像是雨后泥土的味道,只是闻着就有一种全身都舒畅的感觉。 而我却不敢睁开眼睛,我怕我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就会看到恐怖的画面。 但是这个眼睛还是要睁开的,我之所以再次去闻这个香包,就是因为我要试试看这个香包是不是真的有问题,是不是真的可以让人看到幻觉。 第六十三章:幻觉中现莫子曦,许久不见述衷情 第六十三章:幻觉中现莫子曦,许久不见述衷情 我本以为我闭上眼睛再睁开眼睛看到的会是那个用怨毒的目光看着我的红衣女鬼。 但是在我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却是莫子曦那放大的脸。 犹豫映入眼帘的画面和想象的不太一样,我硬是愣在了原地,就像是死机的电脑一样,坐不住任何反应。 [这和我猜测的不一样啊]这句话不停的在我脑海中刷屏,我完全找不到重点了。 莫子曦估计也是被我的反应弄的摸不着头脑,居然伸出手在我面前摇了摇,还乱没正经的说:“怎么,突然看到本王开心的愣住了,回魂了!” 眼前的莫子曦是会说话的,难道说,幻觉不只是可以控制自己看到的东西,还可以控制自己的听觉吗? 这个认知让我慢慢的从那种惊愕的状态中缓和了过来,而我也干巴巴的说:“幻觉还会说话的?” 听到我说的幻觉,莫子曦眼睛一亮,笑眯眯的说:“你这丫头,莫不是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想念本王,想到看到本王的幻影,如今本王真的来看你了,就这样活生生的出现在你面前,不信你摸摸看。” 我被莫子曦握住了手腕……在我还震惊于幻觉可以触碰的时候,我也感觉到了手腕上的温度。而这个时候的我,也看到了莫子曦的影子:“热的……是真的……” 这个时候我已经完全恢复正常,基本上可以确定莫子曦不是什么幻觉而是真实了。略微有些激动的我猛地甩开了莫子曦抓着我手腕的手。 想不通为何远在边关的莫子曦会出现在这里这个问题之后,我很是紧张的吼道:“莫子曦!中州王?你不是在边关打仗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面对着我一脸激动的问话,莫子曦轻描淡写的说:“还不是本王听说你自己跑到疫区来送死,担心看不到你最后一面,特意来给你收尸的。” 虽然莫子曦这话说的不是很好听,甚至还带着一丝丝的怒意,但我自然是听得出莫子曦是因为担心我有事才赶过来的。 可是我内心感动,不代表我可以接受他为了我做出这种事情。 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我甚至是害怕自己给莫子曦带来什么影响的,我巴不得自己对待莫子曦来说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小透明,我也不至于在发现莫子曦为了我做什么惊天骇俗的时候产生那种后怕和愧疚的感觉。 我很怕以后莫子曦再次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所以我义正言辞的对莫子曦说:“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对北莫国有多么重要,你还敢往疫区跑!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传染上了瘟疫该怎么办,假如真的治不好死了该怎么办?你的命就那么不值钱吗?” 而我说的这些话,莫子曦手下的人已经对他说了无数次。 他就算懂得这个道理,也不会真的去做……毕竟一个可以成为头领的人真的害怕丢了命,也就不会来到战场了。 战场上的人从来都不是怕死的人,他们只是怕死的不值得,而此时此刻的做法,对待莫子曦来说就是值得去死还不一定会死的事情。 但是莫子曦这个时候却是不想解释这些的,所以他换了一个角度理直气壮的反问道:“你是太后,你能来这疫区,本王怎么就来不了?” “那是因为传言说凤魂拥有着祈福可以解除危机,哀家就是那个凤魂的拥有着,自然义不容辞!”言下之意就是我苏子沫来到这里是天命所归,你莫子曦来到这里是自己瞎参合的。 可莫子曦明显没有被我唬住:“还凤魂,你怎么不变成凤凰?” “你!”我当然不能变成凤凰,甚至我自己都怀疑凤魂什么的说法是别人拿出来陷害我的,可是我也不能对莫子曦说,所以我只能气得不行却说不出话来。 莫子曦见我气这样显然心里也过意不去,想要劝劝我,但仍旧是一副欠扁的得意样:“苏子沫,你这样可真是不可爱,刚刚呆呆的以为本王是幻觉的时候的样子多么可爱。这里又没有外人,都梦想成真你就不要再这里装的凶巴巴了。” 我狠狠的瞪了莫子曦一眼:“什么梦想成真?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莫子曦突然做出了委屈的样子,丝毫不像他对外那杀伐决断的冷凝:“是你刚刚自己说什么幻觉的,难道不是想念本王想的都出幻觉了?” 我直扶额,虽然说莫子曦出征这三年我真的有想念过他,但是也没有痴到出现幻觉什么的,我又不是爱他爱的山无棱天地合了。 所以,我白了莫子曦一眼,很是嫌弃的说:“你也太会脑补了吧,你怎么不去写话本?哀家只是在做一个实验!本以为睁开眼会看到女鬼,结果不小心看到你了而已!” 莫子曦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问道:“什么女鬼,你在说什么,害羞也不用胡说八道吧。” “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是这样的……”既然莫子曦来到这里,再加上他也是我信任的人,我想了想,就干脆把我刚刚纠结的事情说给了莫子曦,当然是从卢光植对我说出宦娘诅咒开始,到我看到女鬼,以及我对刘大夫给我这个香包的猜忌。 听我简单的把这些事情说清楚之后,尤其是发现我真的被宦娘女鬼什么的吓到之后,莫子曦倒是一脸的不屑:“竟是如此,本王是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的,本王杀人无数,若是真的有什么鬼神,本王早就被厉鬼索命致死了。” 此时的莫子曦展现出了一个杀伐决断久经沙场的将军该有的气势,而不得不说,正是他这种天不怕地不怕唯我独尊的气势,也让我从一种怪异的恐慌里清醒了过来。 可我也知道我若是表现出对莫子曦的崇拜什么的,他肯定要得瑟的上天了,所以我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你倒是想的开,毕竟哀家是亲眼看到红衣女鬼的,我本怀疑是这个香包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看到最为害怕的东西,但刚刚闻了一下,我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莫子曦一把就把我手中那个香包拿了过去:“你怀疑这个香包有问题,那就把这个香包拿给太医看看,太医总能看出这个香包有没有问题的。还傻乎乎的用自己去试,你有没有你是尊贵的太后不能以身涉险这个认知啊!” 莫子曦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我们这里可是有太医的,香包有没有问题,问太医不就知道了? 我眼睛一亮:“对哦,正好哀家也去看看那个被感染了疟疾,之后吃了马齿苋开始恢复的小栓子怎么样了。” 我刚要出门,莫子曦趁着我去拿他手里那个香包的时候,拦住了我,不解的问道:“马齿苋又是什么?难不成你找到了可以治疗疟疾的药。” 我挺着急的,所以面对莫子曦的追问,便把今天发生的事情简单和莫子曦说了下:“是,马齿苋是一种很普通的草药,我曾在古籍上看过马齿苋可以治疗疟疾这种说法。但是我并不敢确认,但林太医说马齿苋这种草药在本地都是给动物吃的,恰好我今日去疫区的时候看到动物们都活得好好的,打算死马当活马医,结果小栓子吃了马齿苋之后真的有好转。” 莫子曦挑眉,倒是对我露出了赞赏:“怪不得说凤魂之人前来可以解除瘟疫的危难,虽然不是靠祭天,还真是靠你找到了办法。” 第六十四章:遭遇子曦的触碰,暧昧的针锋相对 第六十四章:遭遇子曦的触碰,暧昧的针锋相对 我的本意是拿着这个刘大夫给我的香包去问林太医的。 就问问这个香包是不是又让人致幻的功能,比如说,闻了之后就会看到内心深处的恐惧什么的。 毕竟我在闻到香包的前一个晚上没睡好,一直纠结宦娘诅咒复仇的事情。 而秋岚说看到很多过去认识的人,也多半是曾经死亡原因和她有关的旧人。 我是很有求知欲那种,或者说,发现了什么就迫切的想要去解决那种人。 不然当初也不会再发现南夏郡主并非完璧之身而产生联想之后,不管不顾的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去求证。 其实我也知道这是优点也是缺点,优的是我可以快速解决一些没有头绪的东西,而缺点则是会因为顾及的不周全而引起连带麻烦。 而为了避免这一次的连带麻烦,莫子曦却拦住了我,而且拦住我的理由也很充分:“本王可是偷偷来的,不过既然来了就来了本王也没打算隐瞒,但大半夜的出现在你的寝宫里对你名声不好,不如等明日早上你再召见林太医,就说本王也是今儿早上到的。” 莫子曦的理由很充分,也成功的阻止了我大半夜去打扰正在观察小栓子病情的林太医。 但是……正如莫子曦所说,他是大半夜来到我寝宫的,我也不好把他赶出去睡马路,难不成我真的要让他和我睡在同一屋檐下? 在这个社会,就算我心里知道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在道德上来说,还是不干不净的。 别说我已经快被这个社会的思想同化了,而我无论如何,也都是不希望莫子曦看轻我的。 于是,我板着脸对莫子曦说:“中州王舟车劳顿,也该休息了。” 可显然,莫子曦是听不懂我下的逐客令,亦或者是听懂了,就是强行装不懂。 对此,他反而嬉皮笑脸的说:“想来子沫也累了,不如我们就此安歇吧。” 看着莫子曦那个不正经的样子,我心里的火气蹭蹭往上涨。 想当初在白马寺初次见面,莫子曦救了被混混调戏的我,那高冷严肃的样子简直就是冰山一样的男神范对我带来了一种莫名的吸引力。 之后在我被三皇子套路的不知所措的时候,莫子曦也是突然出现,摆足了一个有战功的王爷的狂傲姿态让人发自内心的感觉到憧憬,那种让人想要臣服的帝王之气至今还映在我的脑海中。 可是,自从我和他之间说破了点什么之后,他面对我的时候就越发的不正经,简直就像是个市井混混,总是乱说那些羞人的话。 我越想越气,便随手拿起手边的竹枕就对莫子曦砸了过去:“死流氓,你少在那里毁哀家的名节,你给哀家滚出去!哀家今天累坏了要休息了。” 莫子曦可是个会武功的,很自然的接住了我丢过去的竹枕,笑眯眯的说:“子沫莫要动怒,只是本王这是大半夜来的,自然不好出现在其他人面前,难不成子沫希望本王睡在大街上吗?” 我一想,莫子曦说的也有道理,淡定的忽略了他对我的称呼不是太后而是子沫之后,提出了一个建议:“这行宫房间多的是,你随便找个地方将就一宿就好。” 我觉得我提出的建议已经很好了,堪称有理有据让人信服。 但是莫子曦却还是有反驳的理由:“那没有人住的行宫可脏得很,而且若是被人当做贼一样发现了,那可有损本王的名誉。” 在发现我根本没有办法说服莫子曦之后,我也学着莫子曦的语气委屈巴巴的说:“可是你执意不走,那你就是在损坏哀家的名誉!” 莫子曦微怔,大步走到我面前把我以公主抱的姿态抱起,在我发出惊呼声之后,有把我安置在床上。 而莫子曦就单手拄着床,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那种浓烈的侵略感让我几乎眩晕,让我几乎以为会发生一些背德的事情。 我紧张的绷紧了身体,用几乎走调的声音质问道:“你做什么!” 见我如此紧张的样子,莫子曦却反而轻笑出声,他用另一只手抚摸我脸颊上那还未痊愈的疤痕,轻声说:“别怕,本王什么都不做,就让本王抱着你,就让本王这样看着你好不好,三年未见,本王日日夜夜都在想你。” 也许是烛光太暖,也许是莫子曦的眼神太温柔,这一刻,我竟是沉迷在他的目光中,忘记了恐惧,也忘记了慌张。 我微微扭过头,不敢直视莫子曦的眼睛,再看下去,就真的怕会沉溺其中了。 我慌张的,略带别扭的对他说:“你不是忙着打仗吗?哪里有时间想我。” 莫子曦这次却像是真的吃了蜜糖的孩子一样,根本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和情绪:“不打仗的时候就想你,担心你被上官那个老东西欺负,打仗的时候会担心死在战场上再也看不到你,若是本王死了,可就真的没有人牵制上官家了。” 而我却被莫子曦这番话给吓到了。 我不再逃避莫子曦那几乎腻死人的眼神,而是直视莫子曦的眼睛,希望能从他的目光中,看出他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而我看到的,只有温柔和宠溺,没有算计和试探。 这一刻不管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我本该装作相信的样子露出感动的样子。 但是,我这一刻却任性的不想伪装自己的心情。 于是,我认真的凝视着莫子曦那张好看的脸:“你一直都知道哀家在用你牵制上官丞相,那你是心甘情愿的去牵制上官丞相,还是在等待机会。” 这是我发自内心的一句问话,莫子曦帮过我,也算计过我,只是因为我并没有转进阴谋,显得并没有摄政王和太后之间的剑拔弩张。 今日莫子曦像是说情话一样主动提起,真的喜欢上莫子曦的我,忍无可忍的提出了自己内心深处的疑问。 我本以为莫子曦会给我来一段长篇大论,可谁知道他竟是对我露出了一个坏笑:“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表现?什么表现?是否能取悦莫子曦这个能帮莫君傲护住皇位之人? 难不成是要我用身体来做交易? 我的心越发的冷了下来,也收敛了那一瞬间暴露出的脆弱和期待:“你是威胁哀家?” 见我突然变了脸色,莫子曦轻轻的去触碰我紧皱的眉头,却被我毫不犹豫的躲开。 其实莫子曦也是一愣,他没有想到类似于调情的话,却让我反应这么大。 而莫子曦很快就懂得了我的不悦,轻声道:“原本是这样想的,但是现在不想了。” 心已经乱了,我不想去听什么先抑后扬的话,我就保持着被莫子曦‘床咚’的样子,气势完全不弱的冷笑道:“不想了?不想威胁哀家了,还是不想牵制上官丞相?” 莫子曦讶然的看着我,他知道身下这个女人是坚韧的,是强大的。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个心爱的女人竟是这般的执拗,明明是这个状态,明明上一秒还甜言蜜语,下一秒就会快速的清醒露出防备的姿态。 老实说,莫子曦觉得有些受伤,不管是作为中州王的权势,还是作为莫子曦的男性魅力,都让莫子曦觉得自己现在有点丢份。 不过也正是这种挫败的感觉,让他产生了更加强大的征服欲。 所以,莫子曦紧紧的盯着我,一字一顿的对我说:“本王喜欢你,所以也要你心甘情愿的喜欢本王。” 第六十五章:一帘之隔夜难眠,太医分辨香包毒 第六十五章:一帘之隔夜难眠,太医分辨香包毒 虽然说,莫子曦在对我说完那深情到让我再一次心动的话之后就放开了对我的压制而是老老实实的坐在一边对我笑。 最后我还是没能把莫子曦赶出去,最后的最后,莫子曦还是很得意的睡在了我的房间里。 我也实在是没办法,我的武力值比不过莫子曦,不能直接把他扔出去。 我的脸皮也没有莫子曦厚,也不能大吼大叫的喊人进来,最后肯定还是我说不清楚,后续问题可是麻烦极了。 不过我却是实力拒绝同床共枕的,开玩笑,我都没有和先帝莫文帝同床共枕过,如今怎么好和中州王莫子曦同床共枕? 于是,最后的结果就是我睡在床上,他睡在地板上的。 本来我自己把被子铺在地上打算打地铺,结果莫子曦看我睡在地上的样子太可怜了,又是强硬的把我抱起来丢到床上,而他自己则是占了我的位置,还一脸流氓的说:“子苏睡过的地方就是香喷喷的,本王就算是睡在地上也是满足的。” 我的内心气得不行,但是也知道我说不过莫子曦,就懒得理他,直接放下了床帘在床上睡觉了。 而说是睡觉,但是我却怎么睡得着呢,满脑子都是刚刚莫子曦对我表达爱慕的样子。 首先,我可以确定的是,我是喜欢莫子曦的,喜欢到了几乎可以说是爱的程度。 但是这种喜欢也只是喜欢,而并没有到达爱的程度。 我还不至于为了这种喜欢而失去理智,最后丢掉自己的心,落得个万劫不复之地。 不是我把爱情想的太可怕,而是我们现在的身份本就不能拥有这种感情,一个不小心,就会落得一个万劫不复之地。 虽然说,莫子曦亲口对我说他不会威胁我,而是希望我能心甘情愿的喜欢他。 如此深情的话语我不是没有心动,但是心动也只是一瞬间,就被理智所压制,最后什么都不剩。 这样一个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就是他想要皇位,也是可以得到的实权王爷莫子曦对我说这样的话,我本是该受宠若惊的。 但是我到底不是个古代人,我内心深处对待爱情还是有自己的执着。 我总觉得我不能这么快就服从他的所谓的爱情陷阱里,因为男人都是犯贱的,现在他说爱你喜欢你愿意为了你做一切,但是,若是他真的得到了我,是否还会和现在这样不计较回报呢? 而我一直不给他回应的话,他是否会觉得失去兴趣而放弃,还是觉得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而更加努力呢? 我不知道莫子曦会怎么做,所以我选择沉默,至少现在要沉默。 就这样胡思乱想过了一夜,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我醒来的时候,莫子曦已经不见了,就连莫子曦打地铺用来的被子都被好好的放在床上。 这一瞬间,我突然觉得我也许昨天真的是闻了那个香包的味道产生了幻觉,才会看到莫子曦…… 而枕边的一张纸证明了我昨天晚上并非产生了幻觉,而是莫子曦真正来过。 那张纸上写着:“本王先行离开,伪装早上到达,醒来没见到本王可别太难过了。” “混蛋!”我的脸瞬间通红撕碎那封信,碎的一个字都看不到,免得不小心被什么人看去留下什么话柄。 等纸张被我撕碎之后,脸上的微红方才褪了色,变回了正常。 不可否认,早上醒来发现地上没有躺着一个莫子曦之后,我真的内心产生了一种失落,而莫子曦的那段话……好像被看穿了一样! 我摇了摇头,就像是要把那些儿女私情什么的摇没了一样。 “秋岚夏菊伺候哀家洗漱。” “奴婢遵命。” 洗漱完毕之后,我走出了房间来到了大厅。 不一会儿,林太医便急匆匆的求见,我自然是召见了他,林太医规规矩矩的请安之后,一脸喜色的对我说:“太后娘娘,侍卫小栓子如今除了身体虚弱,疟疾之病已经痊愈,其他的侍卫们服下了马齿苋也并未有被传染的苗头!” 死马当活马医,倒是真的把死马给医好了,虽然说一直我都觉得马齿苋真的可以治疗疟疾,毕竟这是现代书籍上记载的,本是不该做错的。但毕竟没有实践过,我内心深处还是有点担心的,如今这个结果我倒是不担心了,反而庆幸自己在现代的时候没少看书,不然怎么能救得了那么多人的病? 心情不错的我对林太医道:“很好,既然马齿苋真的可以治疗疟疾,还不把这个药方传出去给疫区的患者治疗!” 见我这么说,林太医连忙道:“臣在确诊了小栓子痊愈之后,已经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沈豫将军,将军已经吩咐其他人去做了。” 我看到林太医似乎有些紧张,显然是我没有下命令就擅自去做让他有些不安。 但我也知道林太医是为了疫区的百姓好,我自然不会觉得他做的什么不对,便表扬道:“你做的很好,他日回京之后,自然重重有赏。” 林太医听我这么说也松了一口气:“这是臣应该做的。” 瘟疫疟疾的事情如今算是解决了,差的只有时间的问题了。 于是,我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便对林太医说:“对了,林太医有没有一种草药闻到之后会让人产生幻觉,然后看到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东西。” 林太医显然不是很明白我为什么要问这个,但是作为一个太医,他只要实话实说便是了:“回太后娘娘,致幻的草药有很多种,而致幻之后看到的,多半都是内心深处的阴暗一面,这种草药才是有很多的……”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心说到底还是我孤陋寡闻了,看林太医的表现,这个世界是有很多效果神奇的草药的。 我又想到了,继续问道:“原来如此,那有这种致幻的草药能否用银针验出毒性?” 林太医仍旧遵从着他太医的职业素养,认认真真的回答道:“这,致幻的草药是带有毒性的,自然是验的出来的。只不过,有的时候两种草药组合搭配会产生致幻的功能,那种时候是验不出毒性的。” 林太医这么说,倒是让我眼睛一亮,难不成,当初秋岚没有用银针验出问题,就是因为是林太医说的两种草药混合搭配的致幻功能吗? 我连忙把刘大夫给我的香包递给了林太医:“那林太医你看看这个香包有没有问题,是否有那种致幻的草药。” 林太医接过香包之后小心翼翼的打开,然后仔细观察一会儿后对我说:“太后娘娘,这个香包中的药,只是能让人凝神安睡的香包,并没有什么致幻的功能。” 我的心沉了下来,难道是我误解了刘大夫? 那假如说这个香包没有问题,那到底是什么有问题,还是说,压根就是什么都没有问题,而是我真的看到鬼了? 我越想越觉得纠结,又看到林太医紧张的站在那里,便挥了挥手:“这样……那没什么事情,你先下去吧。” “臣告退。”说着,林太医便要退下去,而走到门口的时候,林太医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一样补充道:“对了太后娘娘,中州王早上来了,说等您醒了之后要来拜见您呢。” 第六十六章:面见臣子巧说梦,同桌用膳心思乱 第六十六章:面见臣子巧说梦,同桌用膳心思乱 由于我昨天晚上已经遭遇了莫子曦的‘夜袭’,换句话说,我已经见到莫子曦了。 所以当他光明正大的面见我什么的,我也没有什么吃惊的,连装吃惊都懒得装,实在是早上林太医对那个香包的诊断让我觉得十分纠结……毕竟林太医得出的结论可是把我的猜测和分析全部都给破除了,我现在都不知道我怀疑刘大夫和卢光植是多心了,还是没有找到他们真正的作案手段了。 毕竟这里我是最大的,就连另一个说的上话的沈豫将军也是我父亲的弟子,当着他的面也没有什么需要顾及的,而且沈豫将军就算再聪明也不会怀疑我和莫子曦怎么了。 因为今日已经吩咐属下去处理瘟疫引起的连带反应了,沈豫和被我怀疑的卢光植也正好来我这里回报情况,所以莫子曦并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不规矩,而是恢复了平日里的样子。 也许是气氛有些过于冷了,那卢光植便道:“太后娘娘,这次您解决了江南瘟疫的问题可是天大的功德,不知太后娘娘是如何知道马齿苋那随处可见的草药是如何可以治疗这次瘟疫的。” 我自然不能说是看了什么医术知道的,我就算再饱读诗书还能有太医博学? 而且,我实在是不懂医术,现在吹一吹,到时候真的需要我用医术的时候被戳穿岂不是尴尬,反而成了欺世盗名之辈了。 我心中有些埋怨林太医怎么就说是我找到的马齿苋可以治疗疟疾的事情,他作为太医干脆自己领了这个功劳多好。 而我也不能说和林太医分析说的那番话,比如说疫区的家禽都没事儿,所以注重了家禽吃的草药可能有可以治疗疟疾的草药这个猜测。 因为我知道卢光植这般问我肯定是要对外交代的,我若是说了这个理由,反而显得我有些轻贱百姓了。 而这个时候,莫子曦却主动帮我回答了这个问题:“之前不是传言说凤魂拥有者来疫区就可以解救这次瘟疫,难不成太后娘娘这次得到了上天的眷顾?” 听莫子曦这么一说,也算是打开了我一个思绪。 所以我对莫子曦露出了一个笑容,赞扬道:“中州王神机妙算,当真是如此。哀家睡了一觉做了个梦,梦中一个仙女对哀家说,那马齿苋可以治疗疟疾解决这次江南的瘟疫。正好哀家去了一次百花村,哀家的侍卫染上了疟疾,便用梦中的方法试了一试,没想到居然真的可以用。” 那卢光植一脸夸张的跪在地上:“那真是天佑北莫,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挑眉,轻笑道:“何必行此大礼。你们没什么事儿,也就退下吧,哀家等下还要去百花村看一看。”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我是一直盯着卢光植看的,果然,我说起百花村的时候,卢光植的表情古怪极了,所以说……不管那个香包和刘大夫是不是有问题,卢光植绝对是没有表现的那么清白的。 这不,卢光植纠结了一下,还是试图阻止我的决定:“太后娘娘身份金贵,而且百花村还是瘟疫重区,就算有了草药,可还是不干净啊。” 而这个时候卢光植越是阻止我,我就越想要去。 所以,我仍旧保持着微笑的表情,心情不错的姿态:“无妨,哀家第一次去的时候没有染上病,这次去自然也不会有事……而且,就算是染上了,不是还有治疗的方法吗?” 卢光植还想说点什么,而莫子曦却抢在他的面前道:“太后娘娘好胆色,不如就让本王护送太后娘娘去百花村吧。” 我心说莫子曦真是个会助攻的,便道:“既然中州王愿意护着哀家,哀家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于是,我和莫子曦午饭之后一起去百花村看看这个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由于现在的行宫里身份尊贵的也只有我和莫子曦两个,所以这次的午饭是我和莫子曦一起吃的。 又是秋岚和夏菊验了毒之后我就开始和莫子曦一起吃饭了。 由于有秋岚和夏菊伺候着,莫子曦倒是没有做出什么不规矩的事情,但也像个王爷该有的样子,我余光看到夏菊盯着莫子曦那眼神就像要把莫子曦吞下去一样,心里有点不开心。 夏菊本来不是我椒房殿的宫女,在我还做皇后的时候,我恰好看到她被一个老太监带出去要处置掉。 那时候我刚刚进宫,对待这个皇宫我是充满了平静之下的恐慌,毕竟除了一个林嬷嬷,我根本是没有可以相信的人。 也许是我脑子进水了,我就觉得我应该救下这个要被处置的可怜的宫女,这样我大概可以收获一个忠心。 于是我出手救了夏菊,就算那个老太监说这个夏菊是个不本分的我也没有听到心里去。 后来皇上驾崩什么的,一大串的事情很忙碌,我也没有发现夏菊哪里不本分,如今我倒是明白了那个老太监说的不本分是什么意思了。 这个夏菊是个心大的,至少有往上爬的意思……想来,当初多半是想要勾引皇上被主子给处置了。 如今先帝驾崩了,她又比莫君傲大太多,所以就把目标定在了中州王身上? 我放下碗筷:“哀家吃饱了,出去准备下,哀家要去百花村。” 莫子曦放下筷子,不解的问道:“吃这么少。” 我板着脸,冷声道:“那么多事情都没有解决,哀家没有胃口。” 莫子曦失笑,也放下了筷子:“好,那本王也不吃了,陪太后娘娘处理完那些糟心的事情之后再吃。” 莫子曦这般态度倒是让我有一种有气没处撒的感觉,别别扭扭的反而失了身份,于是我调整了一下情绪:“不过这次哀家不想大张旗鼓的去了,夏菊去给哀家准备一身便服,哀家要悄悄的去。” “奴婢遵命。”夏菊不舍的看了莫子曦一眼便退了下去,而莫子曦本身就穿的便服,倒也不用特意去换衣服。 便服是从宫里带出来的,所以找一身便服倒也不麻烦。 我让夏菊和秋岚伺候我给我换衣服,看着夏菊那认真的样子,我忍不住问道:“夏菊,你今年多大了。” 夏菊低眉顺眼的回答道:“回太后娘娘,奴婢今年二十了。” 二十岁,在现代是个很年轻的年纪,但是在这个时代,到显得有些大了。 我心想这夏菊也不容易,便道:“二十了……入宫之前可有定下来的婆家?” 夏菊摇了摇头:“回禀太后娘娘,奴婢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并没有家人给奴婢准备婚事。” 我一听,也知道夏菊出身不好,没有家人,也怪不得会找了机会就往上爬。 可是往上爬又哪里那么容易,若是没有遇到我,说不定已经死了。 于是,我对夏菊越发的怜惜了:“你若是想要出宫,哀家可以给你一个恩典,给你指个好人家做个嫡妻,做个官太太什么的。” 可谁知道夏菊却突然跪在地上认认真真的给我磕头,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奴婢被太后娘娘救了之后这条命就是太后娘娘的了,奴婢愿意一辈子伺候太后娘娘不愿意出宫。” 我一看夏菊这个态度也不想做那强迫她人的坏人,便道:“不愿意出宫就不出宫,何必这般激动,反正你什么时候觉得在宫里累了便和哀家说,哀家肯定会给你这个恩典的。” 第六十七章:悄入疫区被调戏,偶遇大婶三不知 第六十七章:悄入疫区被调戏,偶遇大婶三不知 夏菊的事情,并没有让我纠结或者不放心什么的。 且不说她本就是我的宫女,我愿意对她好是她的福气,我若是对她不好,那也只是她的命而已。 而且,我也不至于因为她对莫子曦有想法真的把她怎么样,毕竟莫子曦不是我的,夏菊若是有本事入了中州王府,那也是她夏菊的本事。 于是,换上了便服之后,我就和莫子曦一起出了行宫。 我昨日虽然是坐着轿子去的疫区,但由于我们就住在疫区入口不远处的行宫里,所以我还是很容易就找到疫区的入口的。 虽然说现在已经提供了可以治疗疟疾的方式,但疫区的入口处还是有官兵把守着,倒也算的是上是尽职了。 我犹豫了一下,若是直接暴露身份进了疫区,这换了便服岂不是没有什么意义了。 而莫子曦似乎也看出了我的纠结,便靠近我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说:“你想悄悄进去?” 我淡定的忽视了莫子曦靠近我的时候我耳朵上的灼热,故作平静的问道:“你有办法?” 在我提出问题的那一瞬间,我清晰的看到莫子曦的脸上露出一丝坏笑,而接下来的事情,就像我预料的那样,莫子曦很是厚颜无耻的对我提出了不可理喻的要求:“你若是叫本王一声子曦哥哥,本王就能不惊动守卫带你进去。” 我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很直接的被莫子曦惊的瞪大了眼睛。 我看莫子曦丝毫不因为自己的厚颜无耻而脸红什么的,多次和莫子曦交锋我也知道和他发脾气是根本没用的。 于是,我决定用讲道理,说事实的举动来试图说服莫子曦。 所以,我用语重心长的语气对莫子曦陈述道:“你……哀家实话对你说吧,哀家怀疑卢光植有问题,怀疑百花村,也就是这个疫区里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所以才想悄悄进去的,这是为了朝廷做事,为了北莫国做事,而并非是哀家的一己之私。” 说罢,我眼巴巴的看着莫子曦,希望他能做一个北莫国的中州王该做的事情。 可谁知道,莫子曦完全不为之所动,反而笑着问我说:“所以你叫不叫。” 我惊悚的瞪大了眼睛,完全没有想到莫子曦居然完全不在乎国家的事情。 我有些泄气的抬头看莫子曦那坏笑的脸:“没得谈?” 莫子曦仍旧是一脸坏笑,而且立场丝毫不改:“叫了子曦哥哥就有的谈。” “……”我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莫子曦,希望能用眼神打动他。 而莫子曦也静静的看着我,也在用眼神告诉我,除非我先满足他的要求,他是不会满足我的要求的。 于是,我终究还是败给了莫子曦的厚颜无耻,忍辱负重般对莫子曦说:“子曦哥哥,麻烦带我进去可好?” 而这一瞬间,我看到了莫子曦脸上的光亮堪称明媚,晃得我有些眼睛疼:“既然子苏妹妹的要求,那你子曦哥哥自然是义不容辞!” 随后他环住我的腰把我搂入怀中,然后一个跃起就带着我从那高耸的城墙上跳了进去,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我和莫子曦的动作。 直到落地之后,我发自内心的感叹道:“若是北莫的将士们每个都会这样的轻功,那攻城想来再也不是艰难之事了。” 莫子曦轻笑,脸上带着一丝得意和自豪:“这样的轻功需要从小练习,还要根骨尚佳方可做到。而且,有这般本事的,不是行走江湖,就是隐居山林,哪里会有几个来当兵的。” “江湖?”我一愣,倒是没想到能从莫子曦的口中听到江湖两个字。 莫子曦看我这般,用一种略带调侃的语气问道:“怎么,你向往江湖?” 自然是向往啊,哪个中国人能没有一个武侠梦呢? 但是向往又如何,我还不是被困在这个深宫之中,还不知道要斗上多久,才能得到自由。 我看着天空,佯装平静的陈述道:“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在有人的地方,又何必向往江湖。” 莫子曦倒是对我鼓起掌来:“好一个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子沫姑娘这般见识真是让本王佩服之极。” 我白了莫子曦一眼,冷冷道:“先叫哀家子沫姑娘就算了,一旦换上衣服,请记得叫哀家太后娘娘。” 随后我也不管莫子曦,而是率先往村子那边走去了。 莫子曦在我身后摇了摇头也追了上去。 我和莫子曦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很快,就看到了一个采药的妇人。 我看到她精神还不错,便走了过去,搭话道:“这位大婶,您在采药啊!” 许是因为瘟疫终于可以治疗了,这大婶心情还不错,对待我的搭讪也是面带微笑:“是啊,今日城里来了消息说神明给太后娘娘托梦,说吃这蚂蚱菜可以治疗瘟疫,之前试了试还真的有用,我就连忙采一些,给那些没有人照顾的病人吃。” 我听这大婶这么说,由衷的赞叹道:“大婶真是心善,有你这样的好心人,将来的百花村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我只是随口一说而已,谁知道大婶却摆了摆手:“俺不是百花村的,俺是隔壁王家村的。” 我一愣,倒是有些迷糊了:“哎?您说您是王家村的,那怎么会在百花村这里居住呢?” 这大婶叹了口气:“这瘟疫一开始就是百花村先得的,之后陆陆续续传染了隔壁村,后来,官府就把周围的村子的病人都迁移到百花村了。” 我点了点头,把病人都集中在一起的确是个控制瘟疫的好办法。 但是把人都集中在病发地,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都像是要放弃这里的人的样子了。 我听着有些心酸,但一想,如今已经找到解决的办法,我倒不用难受了。 看我不说话了,莫子曦上前一步道:“原来如此,那大婶您认识原来百花村的人吗?我有个远方亲戚是百花村的,这次听说这里有瘟疫,再加上拙荆懂得医术,专门来探病的。” 拙荆两个字让我眉头一抖,拙荆等于贱内等于我的妻子,这莫子曦是变着法的占我便宜呢! 可不等我发火,那大婶却叹息道:“哎……这百花村的人,已经死干净了。” “都死了?”我震惊的睁大了眼睛,卢光植可没对我说百花村的人死干净这个事儿啊! 大婶回答道:“都死了。一个都没剩啊!” 这个大婶的话让我开始迷茫了,同时因为那个香包没有特殊功能而对卢光植还有刘大人降低的怀疑又加深了。 我虽然不是真的懂得医术,但是一些常识问题我还是了解的。 首先,这疟疾虽然是瘟疫传染病,但可不是什么很快的传染病,而是慢性病。 从染上瘟疫到死亡,身体不好的老弱病残什么的至少半个月,而身体好的至少能撑一个月。 所以说,这疫区死人还没有多到夸张,所以我还想,还好还不用揪心处理瘟疫之死的人的尸体,导致民心躁动什么的。 毕竟得了瘟疫的尸体都是要火葬的,但是在这个年代,都是流行土葬,火葬是给大奸大恶之徒准备的。 思来想去,我试探性的对那个大婶说:“那,大婶您听说过一个叫做宦娘的女子吗?她之前嫁到百花村首富白家的一个外地女子。” 大婶摇了摇头:“还真的没听说过。” 第六十八章:开始怀疑卢光植,百花村灭村之谜 第六十八章:开始怀疑卢光植,百花村灭村之谜 和这个出来采药的大婶的对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让我感觉到震惊的。 尤其是这个大婶说根本不知道宦娘这个人之后,我更是什么都想不通了。 理论上来说,宦娘的事情闹的卢光植这个官员都知道了,那住在这周围的百姓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就算不知道宦娘要诅咒报复的事情,那百花村第一首富的儿子要娶一个外来的女人这种几乎可以说是香艳的爱情故事,周围的村子没可能完全不知道啊。 于是,我和莫子曦告别了这个采药的大婶走入了百花村的。 路上,我很纠结,我在纠结我要不要去问问其他人,知不知道宦娘的事情。但是我又怕打草惊蛇,就很纠结。 于是,我把内心的纠结说给莫子曦听了之后,莫子曦没有帮我做出选择,而是问了我另一个问题:“假如他们说知道,你会怎么想?” 我想了想,认真的回答道:“我……大概会怀疑,是不是卢光植教他们说的。” 莫子曦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随后继续问道:“那假如他们和这个大婶一样说不知道呢?” 我斩钉截铁的说:“那我大概会认定了卢光植有问题。” 这下子莫子曦摸了摸我的头发:“既然你无论如何都怀疑卢光植有问题,不如去找物证而非人证。” “物证?去哪里找物证?就算是有物证的话,也早都被销毁了吧。”此时我一脸的不解和迷惑,准确的来说,我所想要调查的东西,乃是这个卢光植是不是在隐瞒而已。准确的说,我连自己到底想要调查的东西是什么都不知道,又哪里去找物证呢? 莫子曦对我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但是有的物证是不能销毁的。” 我就这样处于一种迷茫状态,被莫子曦带着来到了一个类似于衙门的地方,至于为什么说是类似,该说这里本该是衙门,但是因为荒废已经不是衙门了。 我抬起头迷惑的看着莫子曦:“这衙门里早都没有人了……” 莫子曦没有回答我,而是拉着我一路找到了类似于卷宗收集的地方。 至于莫子曦为什么这么快能找到我倒是不觉得奇怪,毕竟每个衙门的构造都是差不多的,相对的地方有相对的东西,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要找什么?”我此时内心真的迷茫极了,明明是我要调查东西的,结果被莫子曦搞的可是糊里糊涂的。 莫子曦伸手捏了捏我的脸颊,在我恼怒的眼神中提示道:“一切假设建立在卢光植真的有问题之上之后,你觉得,百花村作为瘟疫发源地,人全死了之后,这里本该封锁的,为什么卢光植他们却要把这里当作疫区来对待呢?” 莫子曦这么一问,一下子就让我开窍了。 我也顾不得他捏脸之仇,略带激动的分析道:“难道说,这里有什么东西,是他们找不到的,还不想让别人找到的。” 莫子曦点了点头:“不错……虽然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什么,但衙门里肯定会有什么蛛丝马迹是记载着这种东西的。” “你说的很有道理,那我们就去找吧!”我越发觉得莫子曦说的有道理,我甚至觉得很多东西都是有关系的,只是差最后一笔,就能把事情串联在一起了。 于是,我就对着这么多的卷宗翻阅了起来。 而实际上,我自己也不知道我想要翻阅什么,但是我就是知道,我要翻阅的东西,就在这里,只要我慢慢找,肯定能找到。 而莫子曦也在一旁翻阅着,我不知道他想要和我找的东西是否一致,但这个时候,我们都是在专心做我们自己的事情的。 也不知道翻阅了多久,我终于找到了我自己要找的东西。 我激动的对莫子曦说:“我!找到了!” 而此时莫子曦也抬起头对我微笑:“正好,本王也找到了。” 这下子,我倒是不着急炫耀自己找到的信息了,而是故作气定神闲的对莫子曦问道:“你倒是说说,你找到了什么?” 莫子曦也不卖关子,而是直接把手中的卷轴给了我:“你看,百花村的确有个第一首富白家,但是这个白家一开始是很贫穷的,不知道发了什么财突然就有钱做百花酒的生意了。传闻说事白家老太爷遇到了神仙,得到了神仙的酿酒秘方和宝藏。” 联想到我自己刚刚看到的消息,我有些惊恐的自言自语道:“难道说……百花村搞成这样事因为白家的财产?” 莫浅看我这个样子连忙抱住了我:“那你又发现了什么?” 我连忙把刚刚找到的东西指给了莫子曦看:“你看这里,这里是婚嫁的记录,白家的公子的妻子的确是叫做宦娘,但是这个宦娘根本就是本地人,而不是什么外来的神秘的大小姐。” 至少我所调查的东西再加上那个大婶的说法,根本不存在宦娘和白家公子之间那凄美到报复的爱情故事。 也就是说,宦娘的诅咒根本就是假的。 而我虽然不知道我当时到底为什么会在那个所谓的宦娘沉塘的水塘边看到宦娘的鬼影,但我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肯定是草药引发的,只是我不知道这个毒到底是怎么中的就是了。 我和莫子曦对视一眼,虽然没有直说,但是很多东西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了。 首先,百花村的灭村肯定不是因为什么宦娘的诅咒,多半是因为白家的财产,主要原因可能就是那个什么宝藏还有酿酒的秘方。 而宦娘的诅咒,不过是给这一场屠村一样的谋杀,加上了灵异的保护色,让人不敢轻易调查罢了。 换句话说,我既然已经看到了宦娘的鬼魂,以一个女流之辈的身份来说,我是会对宦娘诅咒的事情深信不疑,而不会继续去调查。 到时候,在找到治疗瘟疫的办法,那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所有人都会以为百花村的村民是死于诅咒,死于瘟疫。 这个时候,莫子曦拽住了我的手腕,认真的对我说:“咱们现在就回行宫,直接派人把卢光植抓回来问清楚!” 我也觉得莫子曦说的很有道理,既然已经发现了端倪,不如马上就把卢光植抓回来问清楚,免得他狗急跳墙做出更加夸张的事情。 于是,莫子曦抱着我,我抱着卷宗,直接带我跳出了疫区的墙壁回到了行宫。 我连忙吩咐秋岚煮上两碗马齿苋给我和莫子曦喝,而莫子曦则是下命令,说是要召见卢光植,还补充了一句,若是卢光植不愿意过来,就抓他过来。 这下子,不傻子的都知道卢光植多半是犯事儿了。 一旁的夏菊这个时候忍不住说道:“启禀太后娘娘,中州王……卢光植大人之前来过了,但是看到两位不在,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莫子曦并没有回答夏菊的话,而是端起秋岚送来的马齿苋药水三下五除二就喝完了,而我也是如此喝了这碗药,说白了这个时候我已经顾不得这个药水难和不难喝的事情了,就很担心卢光植感觉到了什么逃走了。 而事实证明,我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莫子曦派去的兵到底还是空手而归了,他们到达卢光植府邸的时候,府邸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别说卢光植本人,就是他的家眷之类的早就已经离开了。 不过倒是有一个意外的惊喜,那就是林太医居然把刘大夫给抓住了。 第六十九章:林太医恰好立功,屠村事另有隐情 第六十九章:林太医恰好立功,屠村事另有隐情 行宫大殿之上,我同中州王莫子曦坐在主位上,沈豫站在一旁做护卫状,地上躺着一个昏迷的刘大夫,还跪着几个我从未见战战兢兢的地方大臣。 这几个大臣的身份我也是通过衣服来判断的,毕竟之前卢光植都是打着大臣太多唯恐冲撞了我的名义,所以我还真的没有见过这些战战兢兢的大臣。 除了站着的沈豫,还有一个站着的便是林太医了。 此时的林太医一副胸有成足的样子,虽然说林太医还没有交代事情,但现在也能看出他多半是立功了。 莫子曦放下手中茶杯,道:“林太医,你有什么要说的,现在可以开始说了。” “臣遵命。”林太医领了命,随后恭恭敬敬的说:“之前太后娘娘拿了一个香包问臣这个香包是否存在可以让人产生幻觉的作用,当时臣并没有查出来,但却记得太后娘娘忧心忡忡。正所谓为主子解忧是臣的职责,所以在这个刘大夫和臣一起商量如何改造马齿笕可以更多的发挥马齿笕的药性,但是好巧不巧的,臣在这个刘大夫的身上,闻到了一种猩红草的味道。” “猩红草?”我愣了一下,猩红草这种草药我还真的是知道的。算是宫斗中必备的药物,因为这种草药的味道闻得时间久了,就会越发的虚弱,所以宫里的主子们对这种草药是很忌讳的,久而久之,皇宫里也不允许猩红草出现了。 林太医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猩红草是一种药引,微毒,长期接触猩红草会让人的身体变得很虚弱。而且猩红草这种草药一旦接触至少要七日之上才能完全消除味道,当时臣就很不明白,为什么刘大夫一个做大夫的会把这种丝毫没有治疗用处的猩红草带在身上,但听刘大夫的谈吐又很明显他并非是那种沽名钓誉之辈,所以不应该是不懂得猩红草的作用而不小心犯的错。而这个时候,臣正好想到了当时香包里有一种草药叫睡梦檀香,睡梦檀香本是可以让人熟睡做美梦的草药,但若是被猩红草做了药引再去闻睡梦檀香,那人就会产生幻觉,看到内心深处最恐惧的东西。” “原来如此……”此时我的迷惑也终于解开了,怪不得那个香包无毒,里面的草药也真的没有毒,原来这药引是被刘大夫带在身上的。 林太医继续道:“之后臣就判断出这个刘大夫绝对对太后娘娘有恶意,臣也担心他是叛党什么的,就趁着他不注意,把他迷晕了。” 虽然说林太医这番行为也算得上是瞎猫碰上了死耗子,但是他的果断还是让人称赞的,若不是他这神来一笔,说不定这个刘大夫就和卢光植一起跑了。 对此,我毫不犹豫的对林太医称赞道:“林太医做的很棒,太医院就需要你这样聪明又有能力的太医……如今,正好那个卢光植逃走了,哀家倒是要看看这个刘大夫有什么说的。” 而莫子曦适时的补充道:“林太医还不先把这个刘大夫弄醒?” “臣遵命。”说着,林太医便拿出一根长针对着刘大夫的人中就扎了下去,别说,看着就疼,而那刘大夫被扎了这么一下,也哎呦的一声醒了过来。 此时的沈豫厉声道:“大胆刁民,看到太后娘娘和中州王还不跪下!” “草民参见太后娘娘和中州王。” “好一个刘大夫,居然用自身为毒引给哀家下毒,现在你的主子卢光植已经跑了,你若是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哀家倒是可以饶你一命。” “若是草民把一切都说出来,太后娘娘真的会放过草民?” “哀家位高权重,又怎么会欺骗你这个小人物?不过,你也别想着胡说八道蒙骗哀家,毕竟,哀家已经知道百花村灭村的真相,也知道你们故意编的宦娘报仇的故事……” “太后娘娘圣明,既然太后娘娘承诺在先,那草民也就直接交代了吧……” 于是,在刘大夫的口中,我也算是知道了一个大概。 百花村的白富豪原本只是一个贫穷的农民,有一次他上山消失了七天七夜,回来之后没有多久,就突然发财,还开开始酿百花酒,百花酒的滋味如同仙酿,就是百花村也跟着富饶起来。 突然发财什么的,多半就是遇到宝藏了。 而百花村后山曾经就有百花仙子的传说,所以卢光植就怀疑这个白富豪是得到了百花仙子的宝藏,于是就派人杀光了百花村的人,只为了抢夺宝藏。 至于之后为什么会引发瘟疫,这时候也只能说,也许真的是百花村村民的怨念。 他们的尸骨被随意丢弃在乱葬岗的,尸体的毒素传播出去变异而引发了瘟疫。 虽然说故事和卢光植一开始和我说的宦娘的诅咒没有任何关系,甚至没有宦娘这个人,但也许瘟疫真正的原因,就是百花村的怨恨和愤怒了。 这个原因听得我遍体生寒,我愤怒的摔碎了桌上的茶杯,怒道:“简直胆大包天!堂堂朝廷命官居然为了这莫须有的宝藏来屠杀百花村,此番作为比强盗土匪有什么区别!” 全场安静,就是刘大夫这个时候都不敢轻易开口了。 而这个时候,一个跪在最前面的大臣突然道:“太后娘娘,罪臣知道卢光植为何去抢夺宝藏!” 我冷冷的看着这个男人,这个时候我已经无法把他当作一个被牵连隐瞒的人,所以说出的话,也极尽刻薄:“哦?你这个时候跳出来,是想告诉哀家你是知情不报,现在想要坦白换取一条生路?” 这个大臣听我这么说看似恐惧的抖了一下,随后哭诉道:“不是罪臣知情不报,实在是罪臣没办法啊!罪臣不敢奢求太后娘娘和中州王饶了罪臣,罪臣只希望太后娘娘和中州王放了罪臣的家人。” 我没有立刻答应,倒是莫子曦慢条斯理的说:“那就要看看你说的东西,有没有用了。” 我不由自主的看了莫子曦一眼,这个男人在除了我之外的人前,好像真的不管是遭遇了什么事情,都冷静的让我觉得有些恐惧。 不容我思考太久,因为这个大臣的话让我再次处于一种极端的震惊当中:“罪臣说,罪臣什么都说。实际上是因为江南地区的钱款亏空,平日朝廷也不管江南的事儿,但恰好皇上亲政,朝廷到了收银的日子压根缴纳不上去!若是朝廷怪罪下来,整个江南地区的官员都讨不到好啊!所以卢光植大人才打起了宝藏的想法想要弥补亏空。” 听了这个说法我心里来气,这番话说的,倒像是朝廷逼着卢光植为了一个宝藏屠杀了百花村? 我气的发抖,气的几乎说不出话来,倒是莫子曦嗤笑道:“钱款亏空?江南地区最为富饶,你们到底是贪墨了多少,把钱都拿去做了什么,才会让钱款亏空?” 那大臣愣了一下,随后摇了摇头:“这……罪臣也不知道啊!” 随后,莫子曦把视线转移到了刘大夫的身上,一字一顿的问道:“刘大夫,那你知道不知道呢?” 刘大夫有被莫子曦的气势震撼到,但他还是摇了摇头:“回禀王爷,虽然草民是卢光植的心腹,但是很多事情,他也不会告诉草民的啊!所以草民也不知道这么大一笔银子,被他送到哪里去了。” 第七十章:身披凤凰来祭天,帝下旨分批回宫 第七十章:身披凤凰来祭天,帝下旨分批回宫 瘟疫得到了控制和治疗,百花村灭村之案也真相大白。 但是卢光植也不知道逃到了哪里去,无法填补朝廷收银的银子也没有了去向,就连百花村白富豪那比宝藏也是个未知之谜。 比起已经解决的事情,留下的隐患才是更加触目惊心的。 这事可不是什么小事,沈豫早就写了奏折送回了京城。 其实我内心是有自己的想法的,首先,我并不觉得卢光植是为了自己做事的。 而这件事的结局归根结底对卢光植那一系来说根本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 我基本上可以确定卢光植的背后肯定是有人的,这个人可能是在朝廷内位高权重的人,甚至……可能是外族的人。 我为什么猜测是外族的人呢? 首先,朝廷里有这样本事的人只有两个,一个是上官丞相,一个是中州王莫子曦。 上官丞相现在的地位,大概是没有必要这么夸张的贪污,毕竟他不缺钱,愿意给他花钱的人也是多的更多。 至于莫子曦,他出现在这里的时间过于巧合……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相信他是这种人。 所以,与其猜测是内鬼,不如猜测是外族人的阴谋。 想到外族的人拿着北莫国的钱去打北莫国的军队我就恨得牙痒痒的,这个时候真的怨恨自己不是一个和自己父亲苏卿男人的男人,只能缩在后宫里,就算是走到了顶峰,也不能对这个国家做什么。 可就算我内心有再多的猜测和不甘,这属于前朝之事,我不便插手,而是在次日穿着一身刺绣着凤凰的太后朝服登上了祭台。 早先我出宫来到疫区的原因,就是有传言说需要凤魂者祭天才能彻底解决了瘟疫的问题。 虽然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但有些事情,总归还是要做做样子的。 我面对着香炉手拿三炷香,下首跪着的是平民百姓们。 我用只有我自己的声音道:“我不懂祭天之法,也不知祭天是否有用,但既我有这番奇遇,我就当这九天之上是有神有仙的。我不知何时才能回到未来,也不知在这个乱世是否能活下去,但求老天爷保佑北莫国的百姓们,恳请老天不要再降下天灾。” 说罢,我跪在地上对着老天叩首,随后把手中的三炷香插在香炉中。 而后我站起身,这祭天的仪式便是成功了。 祭天之后,我也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最后我想了下,决定明日一早便回京城。 毕竟这刘大夫还有一系列知情不报的官员都是要押回京城受审的,没必要因为我在这里耽误时间。 而此时此刻的莫子曦在收到了加急奏折之后,也唤来来前朝的大臣们,比如上官丞相等官员一起来商量这件事。 最后一番商议之后,而江南这边的我们,也得到了京城内传递的圣旨。 首先刘大夫和那些知情不报的官员都被中州王莫子曦亲自遣送回京,至于为何是亲自,这自然是莫君傲的圣旨了。 而沈豫则是守护着太后娘娘慢些回京,一路上若是游山玩水也是可以的。 莫君傲不忘在圣旨上表达自己的孝心,言下之意就是太后娘娘出宫的时候本就是快马加鞭舟车劳顿的,回去的时候大可以在沈豫将军的保护下慢些回宫。 对此,我是很欣慰的,也很开心的,毕竟这也说明我可以在民间玩上一玩了。 而莫子曦知道圣旨的内容之后,却是吊儿郎当的对我说:“皇上这是怕你不出事儿还是如何?居然让你慢些回京,也不怕你回不来了。” “你休要胡言乱语,君傲只是孝顺罢了,毕竟往日哀家也曾对皇上说,若是有机会想要去外面走走,看看北莫国这大好山河。”莫子曦平日里胡说八道就算了,如今倒是在这里挑拨我和莫君傲的关系,却是我不能忍耐的。 说着,我转身就要走,而莫子曦却突然抓住了我的手把我给‘壁咚’了。 我刚想要指责莫子曦这番行为过分,莫子曦却冷着脸道:“呵,当初你之所以出宫就是因为那劳什子的传言,难不成你真的以为那传言就是真的?依本王看,就是有人想要对付你,但是你在宫中不好下手,才把你弄出宫的!你自己想想,到底是谁想要对付你?” 莫子曦这么一说,我就想起了前阵子我利用上官贵妃和三皇子的事儿,用上官丞相的嫡孙女做皇后为筹码让莫君傲亲政的事情。 “难道是他……”难道是上官家想要杀我灭口? 莫子曦见我这么说,连忙追问道:“你是不是知道有谁对付你?” “不……我不知道。”我动了动嘴唇,心说不能作为莫子曦和上官丞相相斗的一个筹码,最后还是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口。 我看到了莫子曦眼中一闪而过的心痛,而我也内心产生了一种愧疚感,不敢再看莫子曦,便道:“我有些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随后我逃一样的离开了,急躁的就连自称都变成了我。 而莫子曦看着我远离的身影,低声道:“子苏,你什么时候才愿意相信本王?” 而逃走的我内心乱极了,我不是看不到莫子曦的失望和受伤,但是……在这个宫廷里,我还能相信谁呢? 我很怕我真的把真心交付,结果却发现一切的一切都是骗局。 我啊,无论如何都不想成为那种为了爱情失去理智最后被人算计的愚蠢女人。 不过,我内心也开始猜测莫君傲为什么会下旨让我和莫子曦分开走,难道说,莫君傲是要趁着这个时候做什么事吗?还是说,我让他亲政的代价是娶上官丞相的嫡孙女的事情让莫君傲和我离心了,所以他真的想要对我做点什么? 我内心一直安慰我自己,毕竟莫君傲和我一荣俱荣,一损则损,他是不会对付我的。 不过,这次倒是我真的多想了,因为想要对付我的人并非是莫君傲这个做皇帝,而是前阵子被我利用的上官丞相。 事实上,莫君傲在收到了沈豫的奏折之后也是大发雷霆,直骂北莫国最为富饶的江南为何会有这样的蛀虫。 同时莫君傲还有没表达出的愤怒,那就是莫子曦打仗之后居然不回朝廷而是奔着江南疫区就去了。 莫君傲可不是担心莫子曦这样做若是不小心染上瘟疫怎么办,单从莫君傲的心里想法来说,他是巴不得莫子曦死在江南疫区的,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莫君傲都无法对莫子曦产生好感,虽然说,莫子曦现在的行为是在帮莫君傲打江山。 而这个时候,上官丞相很适当的提出了让中州王押着那些人回来,然后让沈豫保护太后娘娘游山玩水,免得真的有什么幕后之人想要杀人灭口或者是劫囚什么的伤到太后娘娘。 而莫君傲一想,这样可以避免莫子曦和太后娘娘接触,也就认同了上官丞相的提议下了圣旨。 只是,促成这件事的上官丞相和莫君傲内心的想法完全不同。 一个是为了隔离,一个却是真的为了灭口。 就像莫子曦说的那样,还真以为凤魂祭天是真事儿不成,肯定是有人想要在宫外致我于死地,而这个人,就是上官丞相了。 第七十一章:上官家族的谋划,不安分的苏蓉蓉 第七十一章:上官家族的谋划,不安分的苏蓉蓉 北莫国,皇宫,慈宁宫。 上官太贵妃生病了。 而上官丞相也以上官太贵妃的亲人的身份得到了入慈宁宫去探望上官太贵妃的机会。 此时的上官贵妃已经屏退了下人,房间里也只剩下了上官太贵妃和上官丞相两个人。 按理来说,后宫之人与朝廷重臣接触本是不该,但上官太贵妃毕竟只是太贵妃而不是贵妃,而皇上还马上要迎娶上官丞相的嫡孙女做皇后,所以给个恩典什么的,也就没有什么大不了了。 此时传闻中病重的上官太贵妃躺在床上,满脸的恨意:“那个贱人倒是命大,都去了疫区还能活着回来!” 上官丞相就像怕上官太贵妃不够生气一样,不说劝着点反而添油加醋:“何止是能活着回来,她如今还真的被托梦找到了治疗瘟疫的办法解救了江南百姓,还引出了卢光植贪污灭村之案,如今民心所向,都说她是真正的凤凰!” 真正的凤凰几个字又一次刺痛了上官太贵妃的心。 这让上官太贵妃想起上次太后来这里说上官云兮可以做皇后的时候那句话——有的人,天生就是皇后命,有的人拼了命也只能做个妃。 上官太贵妃称霸后宫多年,何时吃过这般亏,只能恨恨道:“想当初先皇要让先皇后的侄女做皇后的时候我还没想什么,充其量是个乳臭未干的丫头还能有什么作为,但现在一看,那个贱人果然和先皇后那个贱人一样,都是来克本宫的!” 上官丞相想起往日种种,不由得感叹道:“太后倒也真的是有个真本事的,她的本事可不是拘泥于后宫,若是个男子,今时今日也不知道该是何等造化了。” 上官太贵妃也是很了解上官丞相的,自然看出了上官丞相表情中淡淡的欣赏,有些着急的埋怨道:“哥,你现在就不要顾着感慨了!我到底该怎么办!她知道本宫和三皇子之间的事情,好像还有什么证据,若是一日不除她,本宫睡觉都不安稳!” 其实上官丞相很想说,当初他就说不让上官太贵妃和三皇子有什么牵扯。 可那时候上官太贵妃却觉得三皇子虽然无子但却是唯一的继承人,拉拢一下,暧昧一下没什么大不了的。 结果现在被人知道反而成了把柄…… 但现在也不是马后炮的时候,上官丞相也见不得上官太贵妃这个做妹妹的太难受,最后也只能给上官太贵妃透了个底:“娘娘也无须担心,白莲教已经知道了太后回宫的消息,到时候被乱党这么行刺,能不能活下来也是个问题。” 上官太贵妃的眼睛先是一亮,转瞬又低落下来:“可是,沈豫和中州王可都在那个贱人的身边,区区一个白莲教又能把那个贱人如何?” 上官丞相露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笑容:“皇上可是下旨让中州王提前把那些罪臣押解回来,区区一个沈豫就算是挡得住白莲教的乱党,也挡不住墨阁的那群杀手。” 墨阁是个江湖组织,只要出得起钱,墨阁就可以杀死任何一个你想要杀死的人。 这些年六扇门也一直在寻找墨阁的踪迹,但奈何墨阁的存在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想要抓他们谈何容易? 实际上,却没有人知道这所谓的墨阁一开始就是上官丞相用来排除异己的杀手组织。换而言之,这墨阁根就是上官丞相罩着的。 正所谓朝中有人好办事,墨阁本身就是上官丞相手下的杀手打着江湖上杀手组织的旗号存在的,这样没有人可以抓到墨阁的踪迹,更不会怀疑到上官丞相身上……就算有一日墨阁真的出事儿了,也牵扯不到上官丞相。 等他的身份稳定了,这个墨阁的杀手不好安顿,上官丞相也不想灭口什么的自损实力,就潜移默化的把墨阁变成了一个杀手组织,除了墨阁的头目没有人知道墨阁上面的人是上官丞相。 上官太贵妃自然是知道墨阁的实际地位是什么,于是她的脸上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墨阁……那个贱人,这次怕是死定了。” 说道这里,上官太贵妃突然道:“不过,皇上不是很敬重那个贱人吗?怎么会让那个贱人和中州王分开走?” 这次轮到上官丞相笑了,不过却不是坏笑而是嗤笑。 看上官丞相这个样子,上官太贵妃更是迷茫了,扯着上官丞相的袖子便道:“哥,你也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妹子出了什么事?” 见上官太贵妃都开始撒娇了,这次上官丞相自然不会卖关子,而是直接道:“还不是太后有个拎不清又心大的好妹妹?” 上官太贵妃愣了好一会儿,试探性的问道:“太后的妹妹?难不成是那个苏蓉蓉?” 上官丞相点了点头,一脸不屑的说:“就是那个女人,父母身份低微还想当凤凰往上爬,想要和云兮抢着做皇上的女人结果被皇上拒绝之后,还被太后给了个没脸。出了宫之后也不知道是失心疯还是怎么,居然找人传说太后和中州王有染。” 这次上官太贵妃也是吓到了,明明知道没有人偷听,但还是不由得压低了声音:“那个贱人和中州王有染?” 上官丞相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有没有染我也不知道,反正都是那个拎不清的苏蓉蓉说的!估计皇上也是听到了这个传言,再加上中州王那里打仗之后不直接回京城反而跑去了疫区,皇上心里能没有疙瘩吗?” 上官丞相的重点是这个传言会带来的影响,而上官太贵妃的重点却是这个传言的本身。 只见上官太贵妃一脸的嫉恨:“这样一想也不是没有道理……也不知道那个贱人到底有什么好的,中州王为了她都不要了命去了!” 上官丞相这个时候也不知道上官太贵妃到底在嫉妒什么,但也不好呵斥,只能好声劝道:“管她有什么好,这事儿若是真的,那她们的私情早晚会成了对付他们的利刃。若是没有这事儿,那我也要让这假的变成真的!那苏蓉蓉,倒是个可以用的……” 于是,上官太贵妃和上官丞相又是一番谋划。 当然,他们谋划的并非是篡位。 首先,上官太贵妃没有儿子,上官丞相也一把年纪了。 上官丞相权势滔天也好,再怎么也好,他也知道自己是个臣子,这北莫国是姓莫的。 而且,退一万步说,还有一个中州王莫子曦在那里看着,上官丞相可没想过自己造反,最后让莫子曦顺势登位。 所以说,上官丞相的目的,是彻底掌控朝政。 到时候上官云兮嫁给了莫君傲生下皇子,那就是嫡子太子。 那时候,皇帝的血脉可就有一半的上官家族的血脉,而上官家族也会永远荣宠。 当然,完成这一切之前,现在的太后可是一块绊脚石。 于是,没多久,已经被嫉妒和恨意冲昏了头的苏蓉蓉就听说了中州王战胜南夏之后没有回京城反而去了江南疫区的事情。 不止如此,还有江南疫区事了,神女托梦于太后,太后拥有凤魂等等消息。 这让本还因为太后去了疫区祭天生死未卜而激动的苏蓉蓉就更加怨恨了。 被冲昏了头脑的苏蓉蓉这次也做出了更加可怕的事情…… 聪明的苏蓉蓉写了一个本子,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很快就在茶馆酒肆里传开了。 而此时此刻的我还不知道现在有人要我的命,也不知道我的同族妹妹算计着我,而是在纠结了许久之后,还是决定和莫子曦一起回京。 第七十二章:快马加鞭回京城,路过吴镇暂歇脚 第七十二章:快马加鞭回京城,路过吴镇暂歇脚 一直渴望京城外风光的我,在皇上下旨允许我在外面游山玩水走走再回宫的情况下,最后还是决定和莫君傲一起启程回京。 做了这个决定可并非是我对莫子曦情根深种,一分钟都舍不得离开莫子曦什么的。 真正理由很简单,那就是我怕死。 既然很清楚的知道这次凤魂祭天可解瘟疫应该是某些想要对付我的人找的借口,那我还不赶紧回到京城皇宫里躲着,反而不要命的到处乱晃那才是脑子有问题。 毕竟我虽然是个穿越的,但却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和那些小说里金手指大开的穿越女主一样,我可怕我自己一个不小心把自己给作死了,到时候可就没处哭去了。 而莫子曦也对我做出的这个决定表示了赞扬,遂带着我,沈豫,还有那些罪犯们一起从江南赶路回京城。 同时我也发现莫子曦这个人虽然面对我的时候经常不正经,但在做正事的时候还是很正经的。 单从回京这个事儿来说,他可完全没有顾及我这个女眷在,需要慢慢行军这个问题。 这让坐马车的我感觉到了强烈的颠簸感,几乎有一种想要吐出来的冲动。 于是,在颠簸了半天之后,我忍无可忍的喊了停:“等等!” 我这一喊,一直守在我马车旁边的沈豫自然是听到了,于是沈豫下命令停了行军,连忙问道:“太后娘娘,请问有何吩咐?” 我也没有让和我迷糊的差不多的秋岚夏菊代我问话了,而是直接问沈豫:“到达前面的镇子还需多久?” 沈豫连忙道:“回太后娘娘,还需要一个时辰左右。” 一个时辰我还是可以忍的,便道:“没事了,继续走吧!” 沈豫看着脸色苍白的我心里也过意不去,便道:“太后娘娘若是难受,不如让臣护着太后娘娘慢些走……”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必了,哀家没有那么娇贵,继续吧。” 沈豫也不好劝我,也只能再次下令行军。 而听到这一切的中州王莫子曦纠结了一会儿道:“加速行军到前面的镇子,明日再行军。” 我再次颠簸了一小时之后,终于到了前面的镇子,吴镇。 莫子曦下令让沈豫带领着士兵们在城外林子里安营扎寨,而他本人则是带着我以及几个武功高强的亲信进了吴镇。 我在马车里拉开帘子,对一旁骑马的莫子曦说:“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于是,莫子曦便凑了过来,隔着帘子对我说:“什么事?” 我纠结了一下,问道:“就咱们几个进城吃好的喝好的,让士兵在外面安营扎寨是不是有些不公平。” 莫子曦轻笑,而后低声道:“士兵人数过多还带着囚犯,若是进城容易引起百姓恐慌……” 莫子曦这么一说,我内心更是愧疚了:“都是我的错,怪我太娇气,不然也不会……” 莫子曦伸出手似乎想要揉揉我的头发,但看到秋岚和夏菊也在这里,便没有做过分的动作,便道:“你已经做的很好了,一路上没喊苦没喊累的。” “我心里愧疚得很……”我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后对秋岚夏菊说:“等下你们两个买些吃食送到外面,哀家寻个客栈洗个澡吃个饭也回去和将士们同甘共苦。” 莫子曦自然也听到了我的话,连忙道:“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不必做到如此。” 此番我倒是拒绝了莫子曦的好意,故意做出娇蛮的样子:“哼,中州王你可别忘记,哀家是大将军苏卿的女儿,可和那些养在深闺里娇滴滴的女子不一样!” 莫子曦看我这样子倒是笑了出来:“好好好,太后娘娘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闲谈几句,就已经到了吴镇最华丽的客栈——悦来客栈。 我已经不想吐槽悦来客栈是个平行空间连锁的客栈了,反正这古代的客栈都是有讲究的。 华丽的,事故多发的客栈多半叫悦来客栈。 老板神秘的,多半就叫有间客栈,龙门客栈。 也许还有一个同福客栈? 因为莫子曦让手下提前去订了房间,所以到了这悦来客栈之后,我便在那莫子曦属下的引路下来到了后院的园子里——一个单独的小院子,牌匾上写着静居。 我连忙让秋岚夏菊给我准备热水,好好的泡了个澡。 泡在温热的水中,我突然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洗完澡并在秋岚夏菊伺候完毕换衣,我就听到了敲门声。 我示意秋岚去开门,结果发现是这客栈的小二来送吃食了。 那小二也是个机灵的,看屋内都是女眷也没有不规矩的到处乱看,而是专心的把菜肴都摆在了桌子上。 此时我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吵闹声,不由得皱了皱眉头。 夏菊看到我的表情之后,连忙道:“小二哥,不是说这院子叫做静居,但现在听起来可以点都不‘静’?这吵闹声又是什么?” 那小二哥嘿嘿一笑,倒是热情:“最近酒楼里来个说书的,说的段子都是没有听过的,所以这才这么热闹的……到了睡觉的时候就不吵了。” “说书的?这倒是有趣……”听这小二哥这么说,我倒是有了兴趣。 这小二哥见我这么说,连忙道:“这位小姐若是有兴趣可以去看看,您订了这独门独院的小院子,可以专门给您拨个雅间听书。” 一听有雅间,我的心思就更活络了,便道:“那倒是挺好,那就准备一些上好的点心,我等会儿就去听听这说书人说的是什么。” “嘿,那您就瞧好了吧!”说着,那店小二就笑眯眯的退了下去。 “等等,麻烦小二哥通知一下住在隔壁院子那位爷,吃完饭之后一起去听书。”说着,我示意夏菊给小二丢了赏钱,那小二也是受宠若惊,连连示好,便退了出去。 在宫外倒是没有那么多规矩,于是我直接让秋岚和夏菊和我一起用餐。 虽然她们都表示不敢不敢什么的,但看我不耐的表情还是坐下来一起吃了。 所以说,这人就是抖m,我好声好气的不不听话,非得让我发火才肯听我的。 吃完之后我表示让她们先随我去哪听书的雅间,安置之好之后,让他们直接出去在镇子上买些烧鸡之类的东西买多些直接送到安营扎寨之处给士兵们吃。 等我吃完了这菜肴,就在秋岚夏菊的搀扶下一起去了雅间。 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明明自己可以走路还要被搀扶,大概是为了显得尊贵? 我到达雅间的时候,莫子曦已经坐在那里了。 莫子曦看秋岚夏菊要退出去连忙道:“本王已经让属下买东西送到军营了,就不麻烦两位姑娘了。” “谢王爷。”此时的秋岚脸色淡淡,倒是夏菊脸颊绯红一副少女怀春的样子。 我看着心里不舒坦,但也不想发作什么,便道:“那秋岚和夏菊也回房间好好休息吧,你们也跟着哀家忙了一日了……” 眼看秋岚和夏菊想要说点什么,我连忙道:“别和哀家说那些有的没的,让你们去休息就去休息就是了,哀家不想让你们做点什么,非得发火你们才愿意去。” 就这样,秋岚和夏菊一起退了下去,而随她们俩一起退出去的,还有莫子曦的两个侍卫,也就是说,此时的雅间里居然只剩下我和莫子曦两个人了。 第七十三章:说书人堂中说书,故事中主角是我 第七十三章:说书人堂中说书,故事中主角是我 虽说这并非是我和中州王莫子曦单独在一处相处,但毕竟这里不是皇宫,不是王府,也不是行宫,而是在民间的酒楼,总归还是觉得有些不自在的。 就在我处于一种别扭的状态的时候,我听到一男子十分洪亮的声音在外响起:“诸位老少爷们,今儿说书的就给你们讲一个爱情故事!” 还不等那说书人往下说,围观群众先不乐意了。 其中一个糙汉子便很是不满的喊道:“少整那爱情故事,那都是小媳妇爱听的!” 另一个人也跟着迎合道:“嘿嘿嘿,可不是,说个中州王打仗的故事!说个武林盟主力战魔教七十二高手的事儿也成啊!最不济,说个怡红院第一头牌也比爱情故事强!” 起初说中州王的时候我还本能的看了一眼莫子曦,心说莫子曦这个流氓居然是那种说书人口中的战神之类的形象了? 可还没等我感慨完,就又扯了什么怡红院第一头牌……居然把当朝大将军和一个怡红院的妓女对比,该说民间真开放天高皇帝远? 而这个时候,那说书的在一片吵杂声中笑道:“若是普通的爱情故事,说书的自然不会在这里说,今儿说的可是北莫国第一奇女子的爱情故事!” 这下子我也被吸引了注意力,北莫国第一奇女子啊,这可是个不错的名号。 可谁知道,下面有一个人好奇的问道:“北莫国第一奇女子?难不成说的是当朝的太后娘娘!” 我一听这句话,险些把口中茶喷出来了。 之后那群百姓们议论我这些年所做的事儿我也懒得听了,无非就是国宴,南夏,祭天,凤魂什么的说法,简直就要把我说成凤凰转世了。 我心说这还哪里用这个说书人讲故事,直接你们自己说的都赶上神话了。 我还在这里八卦的想听听别的人的故事,没想到居然说的是我自己。 莫子曦也蛮不厚道的开口道:“北莫国第一奇女子,这北莫国能担得起这称号的,果然也只有你了。” 明明莫子曦是在赞扬我,但是我却偏生听出别的意味,我白了莫子曦一眼:“他说什么爱情故事,哀家有什么爱情故事,难不成还要说哀家和先帝的爱情故事不成?” 莫子曦正想说点什么,而那说书人却对刚刚点出我名字的那个百姓说:“这可是你说的,可不是说书的我说的!” 我一听这话有点不对劲啊,那个点了我名字的百姓也听出来了,但却大大咧咧的说:“说书的你少在这里说那没用的,分明是你挑的头,现在倒是把责任推我身上来了,天高皇帝远,就是你说了太后娘娘的故事,太后娘娘也不会知道的!” 其他的百姓也跟着咋呼道:“所以说,说书的你到底讲不讲故事了!” “好好好,你们这群急性子啊!那今儿就讲一个北莫国第一奇女子的爱情故事!”那说书倒是一脸无奈的拍了下惊堂木,开始讲起了故事。 而我也懒得纠结那些有的没的,专心的开始听起了民间中我的故事。 “大家都知道北莫国现在最厉害的大将军是中州王,但是在中州王还小的时候,北莫国最厉害的大将军是镇国大将军苏卿,也就是北莫国第一奇女子……好吧,就是当朝太后娘娘的父亲。因为苏卿大将军没有儿子,所以太后娘娘一直都被当作男子教养,骑射武功皆是一绝!但苏卿大将军的妻子太后娘娘的母亲觉得女孩子不能真的像个男孩子,就开始教太后娘娘琴棋书画,所以咱们的太后娘娘倒是成了一个文武全才!” 我心说这个说书人说的还有点靠谱,我可不就是父亲教武,母亲教文。只不过,我自己穿越的原因所以从小就聪慧懂事,父亲和母亲才愿意教我这些的。 那说书人继续道:“虽然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但毕竟是大将军的女儿,所以太后娘娘就经常偷偷化装成男子出去玩耍,而这一玩耍不要紧,却偏偏遇到了个命中注定的人!” 下面一个百姓连忙问道:“难不成是遇到了先帝?” 可这个百姓身旁那个缺摇了摇头,正儿八经的分析道:“说句大不敬的话,先帝比太后娘娘大那么多,就算是太后娘娘出去玩遇到了先帝,也未必会爱上啊!” 那说书人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慢条斯理的说:“诸位说的不错,太后娘娘遇到的并不是先帝,而是先帝的弟弟,当今的中州王!太后娘娘装作男子和中州王结拜做了兄弟,两个人如胶似漆,好的和一个人一样!中州王还屡次感叹贤弟若是女子,本王定然娶你做王妃……” 说道这里,说书人暂且先不说话了,就等着那些百姓自己先消化一番。 我此时已经听不到那些听书的人说什么了,反正绝对不是什么好话才是。 “怎么说这般混帐话编排哀家!!”我愤怒的一拍桌子,就这么站了起来要出去找那说书人理论。 可莫子曦却连忙从后拦腰抱住我,阻止了我冲动的动作,不忘劝道:“子沫切莫生气,你这般生气岂不是暴露了身份?而且你我清清白白,你又何必动怒呢?” 此时我和莫子曦这个动作,无论如何都当不起一个清清白白。 我心中有气,用巧劲挣脱了莫子曦的怀抱之后,冷着脸说:“清清白白,既中州王说你我清清白白,那请中州王恪守本分才是。” 中州王莫子曦却很不要脸的笑道:“本王说的是你入宫之前清清白白,可没说现在清清白白” 我一听火气更大了:“那还不如入宫之前不清白,入宫之后清清白白!” 但显然我低估了莫子曦不要脸的程度,他居然曲解了我的意思,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太后娘娘这么想和本王不清白!” 我被莫子曦气的说不出话,我到底是个女子,面对一个不在乎身份不在乎脸面的,我还真的是怎么都说不过他。 于是,我也当真是懒得理会莫子曦了。 随后我就干脆坐了下来,决定无视不要脸的莫子曦:“哀家倒是要听听那说书人能编排到什么程度去!” 那说书人显然不知道他说的话题中心就在这酒楼里,吵起了热度之后,继续道:“这北莫第一奇女子,是谁你们都知道,只是说书的我也不好点名到姓,大家了解就好……” 我心说你刚刚点了我名字那么多次,现在倒是装上一句没说了,真是当了婊子还立牌坊的典型! 不过我心里吐槽归吐槽,还是要在这里听那说书的编排我的。 这不,那说书的继续道:“北莫第一奇女子总是被这样说也活跃了心思,但到底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也万万不敢越轨做了不该做的事情,本想着找机会让自己的父亲和她那结拜‘义兄’说上一说,倒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可谁知边关异变,北莫第一奇女子的‘义兄’和父亲皆是要上战场去了。”说道这里,那说书人的表情从得意变成了惆怅:“结局大家都知道的……北莫第一奇女子的父亲战死沙场,在灵堂上就接了当今圣上的圣旨册封当了皇后,这段姻缘,也就不了了之了。” 第七十四章:说书之后有阴谋,无缘无故被劫杀 第七十四章:说书之后有阴谋,无缘无故被劫杀 说真的,听到那说书人说我和莫子曦之间的姻缘在我入宫之后不了了之后,我反而松了一口气。 毕竟在皇宫里呆久了,每每听到点什么,都觉得是有人算计我呢。 这不,我刚刚还担心他是不是故意先抑后扬的想要抹黑我呢。 毕竟这故事虽然才子佳人了,但我和莫子曦之间若是真的传出这样的传言,那就真的不好听了。 尤其是被皇宫里的人听到,被百姓们听到,还指不定怎么编排我们呢。 毕竟此时此刻的我,还真不好说自己和莫子曦是真的清清白白的。 之前那几次意外,我和莫子曦可是发生过亲吻这种事情的,虽然我心里还是保留着底线,但我可怕我若是说一句[我和莫子曦若是有奸情天打五雷轰],真的就把我给五雷轰死了。 可显然这个可悲的现实不打算放过我,就在这个时候,台下有一个听众却道:“你这人就是胡说八道编排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怎么可能和自己的小叔子不清不楚的,你说的跟你看到过一样,你难不成是认识太后娘娘,还是你家有男丁在宫里当差啊!” 这句你家有男丁在宫里当差说的可真的难听极了。 平民百姓家里的男丁在宫里能当什么差?还不就是做个公公? 这话可有诅咒那说书人家断子绝孙的意思了,这话可当真不好听。 这不,那说书的也被那不客气的话气个够呛:“你这人说话好生刻薄,说书的不让你看看本事,你还不知道马王爷到底有几只眼!” 那说书的一排惊堂木,倒是有一种想要大爆料的意思了。 莫子曦打了个响指,门口守着的侍卫走了进来。 我心说莫子曦这侍卫真的是训练的好,打个响指都听得到。 而莫子曦对那侍卫吩咐道:“去把衙门的人叫来,就说这里有人妄自议论皇族的事情。” 那侍卫立刻就出去办事儿了,我倒是觉得莫子曦这一手到算得上是粗暴简单了。 百姓怕官兵,官兵一来,就算有天大的怒气也只能忍了,不敢胡说八道了。 而那说书的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官兵抓走,反而更加愤怒的对那百姓吼道:“说书的今儿就要和你掰扯掰扯这个事儿!咱们都知道太后娘娘没有入宫的时候,当今皇上可是不起眼的,先帝爷就算是驾崩了,也是中州王继位比较合理!皇上之所以在太后娘娘还在灵堂上的时候就下旨封后,就是因为先帝知道中州王喜欢当今太后娘娘,这才娶了太后娘娘,还把当今圣上过继给太后娘娘,就是为了让中州王看在太后娘娘的情分上,护着当今圣上登基,而不是自己当皇帝!” “这都是什么混帐话,这话若是传出去,岂不糟糕?”我一拍桌子气的发抖,若不是怕暴露身份,我真的想出去抽这说书人一耳光。 这话已经不是妄自议论皇族事情那么简单了,简直就是要抹黑先帝,抹黑中州王,抹黑我这个做太后的,更是抹黑了当今皇上莫君傲啊! 可好巧不巧的,这个时候被莫子曦的侍卫带来的官兵也来了。 那捕快头领一下子就听到了那说书人这番大逆不道的话,当场就喊道:“把这些乱党给本官抓起来!”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虽然说乱党这个帽子扣得有点大。 但这说书的也好,百姓也好也该吃吃教训,让他们在监狱里呆上些时日在放出去,也让他们知道皇家的事情可不是随便说着玩的。 可谁知道,这群听书的百姓中却有一个突然暴起:“你们这群当官的也太过分了,我们都是平民百姓,居然还说我们是乱党!” 我一听这事儿奇怪的很,便透过窗子仔细去看,发现那个暴起的百姓分明就是穿着一身短打拿着武器,分明就是一个江湖人的打扮。 和他同桌的另一个人也是一脸的不满:“可不!我们怎么就乱党了,吃个饭听个书也成乱党了!” 这捕快也没想到自己抓个人居然还会引发众怒了,但是想到让自己抓人那个人亮出的令牌又安了心,厉声道:“是不是乱党大人自有公断,你们吵吵嚷嚷的是要拒捕吗?” 可那穿着短打的却完全听不进去捕头的话:“被你抓进去还不知道要安了什么罪名,今儿就和你们拼了!” “拼了!”这下子,他们那一桌的都亮出了武器,直接和捕头捕快们动起手来。 真正的百姓们倒是抱头鼠窜,就连那个说书的也是个会武功的,这下我也不是傻子,很快就明白他们这出戏也许本就是做给我看的。 而莫子曦冷了脸抓住了我的手腕对我说:“这群人是江湖人搞不好是真的叛党,恐怕有诈,咱们从窗子离开。” 我点了点头,这个时候我也不顾及太多了,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可谁知道我们雅间的门却突然被撞破,那说书的指着我们便骂道:“那对男女鬼鬼祟祟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把他们也抓起来!” 说着,那说书的竟是直接把他的惊堂木对着我们丢了过来。 莫子曦抱着我闪过了惊堂木的攻击,直接抱着我就从窗口跳了下去。 而莫子曦的侍卫也跟着跳了下来,显然是要护着我们逃离这里。 可是,我们刚刚从窗子跳出去,就跑来一群穿着黑衣的人把我和莫子曦还有两个侍卫给围住了。 周围的百姓一看这个架势早就散的没影了,只剩下这群黑衣人把我和莫子曦还有两个侍卫紧紧的围住。 莫子曦放下了我并示意那两个侍卫保护我,而自己则是挡在我身前,随后对那几个按兵不动的黑衣人说:“不知道是哪一路的好汉?” 那领头的黑衣人用沙哑的声音说:“杀你们的人。” 莫子曦冷笑道:“杀我?想杀本王的人多了,也得看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莫子曦显然没有隐藏身份的意思,毕竟既然能特意来堵着我们,显然是知道我们的身份是什么了。 随后,莫子曦拔出了腰间的鸣鸿刀,鸣鸿刀杀气四溢,就是我这个被挡在莫子曦身后的人,都感觉到了这把鸣鸿刀之上的煞气有多么的猛烈。 果然是征战沙场的人的武器,这把刀在出鞘的那一刻,就在告诉所有人——它杀过的人,比你们见过的人还要多。 我看莫子曦是要和这群黑衣人搏斗了,正想说点什么。 而护着我的侍卫却道:“王爷我们来挡住他们,您带着女主子先走!” 莫子曦却摇了摇头:“你们拦不住他们的,你们护着女主子走,本王来拦住他们!” 我已经不想反驳自己是不是女主子这个问题了,其实我不想再这个时候丢下莫子曦给我断后,但是我也知道,我留在这里,只会给莫子曦添麻烦,根本不会有任何的作用。 所以,在那两个侍卫拉着我要逃离的时候,我也没有反抗,而是咬了咬牙就跟着两个侍卫逃走了。 目标自然是城外安营扎寨的地方,那里北莫国的将士最多,也是最安全的地方。 我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想着跑到安营扎寨的地方,然后好命令其他士兵们去支援。 而莫子曦知道他的两个侍卫把我带走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个邪佞的笑容:“既然他们都走了,本王也不用顾及什么了!” 第七十五章:杀手竟出自墨阁,谈笑间弃帅保士 第七十五章:杀手竟出自墨阁,谈笑间弃帅保士 莫子曦作为先帝唯一活着的弟弟,不吃喝玩乐做个纨绔,还能上战场去拿战功保家卫国,自然可以看出莫子曦是个有本事的人。 当然,也正是因为莫子曦的本事,导致莫子曦被先帝莫文帝所忌惮,当然,这些倒是不重要暂且不提。 之所以提这个,也只是想说莫子曦上战场什么的也不完全是为了战功,更多的,是他本身就是一个热爱杀戮的人。 热爱战斗,渴望杀戮,显然除了战场没有地方更适合莫子曦了。 但除了一开始打出名堂的那几次绝处逢生的战斗,凭着一己之力化作地狱修罗的厮杀之外,莫子曦还真的没有什么去厮杀的机会。 毕竟莫子曦身份尊贵,还是主帅,他所需要做的就是排兵布阵,吩咐其他人去打,如何打,要是打个仗还要主帅去战斗,那还真的不是那么回事儿了。 这不,这次有人送上门来,莫子曦兴奋了。 他手中的鸣鸿刀已经饥渴难耐了,直渴望着用眼前这些不黑衣人的血液来祭刀呢。 这群黑衣人心想着这个中州王怎么这个样子怪吓人的,就算他武功再高,他们也是一群人啊,难不成还真的能被中州王一个人全杀死还是怎么。 于是,这群黑衣人就冲了上来,而事实证明,莫子曦的确有一个人杀死一群人的能力。 刹那间,这巷子之中血液喷涌,尸骨遍地,属于战场上战神莫子曦的屠杀从单方面开始。 而我被两个侍卫带着往外跑,还好我也是个习武之人……虽然说已经三年多没有锻炼过了,但好歹也是有些功底的,所以就算跟着这两个侍卫们一路狂奔倒也没有觉得多累。 但若是能就让我们这么直接跑回安营扎寨之地那也只能说算计我们的人太蠢了。 这不,我们跑到半路的时候,就又被一群从天而降的黑衣人给围住了。 我被两个侍卫护在身后,我看到了这两个侍卫脸上的汗水,显然是很紧张的样子……他们毕竟不是莫子曦,可没有一个人可以打一群人的本事。 其中一个其貌不扬的侍卫沉声道:“太后娘娘,等会若是打起来了,您就找机会跑……臣怕是护不住您了。” 我心中一动,想起了那一日在京城驿馆里,我戳穿了南夏国的阴谋,结果却害的护着我的侍卫自杀的样子。 此时此刻的我,却不想再发生这种事情了。 无论如何,我也不希望其他人为了保护我而死去了。 这样想着,我紧张的心情反而放松了,我拍了拍这两个侍卫的肩膀,示意他们放轻松。 随后我故作淡定的说:“怪不得那群黑衣人能被中州王打斗不来捉哀家,原来是还有追兵啊!事已至此,总该让哀家知道,到底是谁这么不辞辛劳的想要哀家的命才是。” 我这样说自然是想要拖延时间,我的直觉告诉我,幕后之人就该是在这里的。 而事实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这不,其中的一个黑衣人向前一步道:“太后娘娘既然问了,那咱们也不好不理会太后娘娘的话,我们是墨阁的人,重金买太后娘娘的命。” 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之后我这次反而不是装不紧张了,而是真的不紧张了。 杀手为什么杀人,自然是为了钱的。 而看着北莫国,还能有谁比我更有钱呢? 这样想着,我的脸上露出了一个从容的笑容:“失敬失敬,原来是江湖第一杀手组织墨阁的人,哀家能被墨阁倾力追杀,倒是哀家的荣幸了。” 那领头的杀手看我这般态度倒是有受宠若惊之感,连忙道:“太后娘娘这般身价,自然是值得墨阁最高等级的待遇。” 我抽了抽嘴角,这最高待遇我还真的不想要。 可表面上我仍旧是从容淡定的样子:“那哀家倒是要问问,那买凶杀哀家的人到底花了多少钱,若是我出了双倍,不知道能不能买了哀家这条命?” 那领头的杀手倒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愣了一会儿之后方才犹豫的摇了摇头:“若是每个被买了命的人都愿意出双倍价钱把命买回去,墨阁的名声也就完了,这以后的生意也没法做了。虽然说我们这些只看钱的杀手很心动,但是这个买卖却是不能做的。” 我心中一沉,倒是我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那种轻松感瞬间消失,但我却没有气馁,看着紧张的护住我的两个侍卫,我已经暗自决定就算我自己死在这里,也不能让他们丧命于此。 于是,我对那个领头的杀手说:“这位高手的话哀家也是理解,那若是哀家用双倍的价钱去劳烦墨阁的诸位高手去杀买哀家命的那个人,这个交易……如何?” 那领头的杀手瞬间瞳孔放大,由衷的赞叹道:“太后娘娘好气度,都要被咱们杀了,还愿意花钱找咱们给太后娘娘报仇!” 我也不知道他的赞叹是虚情假意还是发自内心,但这都不重要。 于是,我轻笑道:“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们只是收了钱办事,哀家自然不会把怨恨转移到你们身上。” 那领头的杀手又是犹豫了一会儿,方才对我说:“这……其实我真的很想接了这桩单子,奈何买凶之人是我们墨阁阁主的朋友,所以真的抱歉了太后娘娘。” 我内心一惊,杀我的人居然和墨阁阁主有关系。 难道说,这墨阁居然还和朝廷有牵扯? “买命也不能,报仇也不能,看来哀家这条命是交代在这里了。”表面上看起来很轻松,但我的心思转了一大堆,只希望我身边这两个侍卫不是蠢的,能把我套出的消息听进去。 那领头的杀手也许是个性情中人,竟是感叹道:“将死之时还能保持这般气度,不愧是北莫国第一奇女子,若不是今日必须要了太后娘娘的命,我还真想和太后娘娘做个朋友。” 我挑眉,便借着这个话头引出了我的最终目:“认了你这个朋友又有何不可?既然事已至此,哀家这条命给你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求你们放过我这两个侍卫,他们只是奉命保护哀家,什么都不知道的。” 那两个侍卫皆是一震,刚想说点什么,但那领头的杀手却抢在前面说:“太后娘娘既然认了我这个朋友,那放了这两个人又如何……” 这领头的杀手是松口了,但是他身后的一个随从却提醒道:“头,这上面……” 我嗤笑出声,那领头的杀手许是觉得面子上过不去,便厉声道:“你是头还是我是头!” 而这个时候,莫子曦派来护送我的两个侍卫却道:“太后娘娘,我们愿与您同生共死。” 我这次不再是和蔼的姿态,而是冷了脸:“这是哀家的命令,不听话是想要被诛九族吗!” “这……”其中一个侍卫刚想要辩驳点什么,但却再次被我打断了话:“快滚,哀家不想看到你们!” 最后两个侍卫对视了一眼还是决定离开了,毕竟他们留在这里除了送命没有用,而太后娘娘这般机智,说不定还能等他们叫人回来。 就这样,这俩侍卫就这么跑了。 而那个领头的杀手说:“太后娘娘的遗愿我也遵从了,也该送太后娘娘上路了,不然那两个人带来救兵,我可就不好交代了。” 我倒是没有觉得这个人可以真的被我糊弄,所以就算被挑明了内心那点隐晦的想法我也没惊慌失措的,反而仍旧是一脸的从容不迫:“不愧是哀家认可的朋友还挺聪明的,不过既然识破了,那哀家也只能老老实实的等死了,不过听说你们做杀手的可以让人无痛至死,就让哀家试试这无痛死亡吧。” 第七十六章:死亡边缘意外起,金蝉脱壳反跳崖 第七十六章:死亡边缘意外起,金蝉脱壳反跳崖 在面对死亡的时候,我表现的很淡然,就像不知死亡为何物一样。 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其实我也算得上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只是并未深刻的感受过死去是什么滋味而已。 所以,在这个杀手领头人拔出剑刺向我的一瞬间,我脑海中出现了很多思绪。 比如说,我这次死后是会去什么阴曹地府还是会回到我的世界。 比如说,我死之后莫子曦会不会找到幕后之人给我报仇。 比如说,死亡的那一瞬间会不会痛苦。 脑子里简直一团乱,而我却真的是没有恐惧的感觉。 无望的爱情,沉重的责任,步步惊心的算计。 也许我早就累了,也许我早就厌倦了勾心斗角的生活,也许我是渴望着解脱的吧。 我闭上了眼睛,但是预料之中的疼痛却并未出现,反而我感觉到自己被人一拽,下一秒肩膀一痛……我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另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黑衣人把我拽出了这个被剑刺的范围,但是那个杀手领头人到底是个高手,一改剑路虽然没有杀死我,但是却刺伤了我的手臂。 我没有挣扎,而是被那个不知道身份的黑衣人一路抱着,用一种很强势的轻功带离了这里。 我能听到呼呼的风声,也能听到后面追逐的声音。 我此时却是有些懵了,就像是个机械的娃娃一样,被人带着跑。 而不知道跑了多久,我无法懵了,因为出现在我面前的居然是悬崖。 也就是说,这个时候的我想要逃走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跳崖了! 我可不觉得我是那些小说里的主角,跳崖之后就可以得到武功秘籍什么的,什么修仙造化什么的,我很认真的觉得我们只要跳下去就是死。 而这个时候,墨阁的杀手们已经追了上来,那个领头的杀手怒气匆匆的说:“墨影!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不对,墨影没有你这么好的轻功,你到底是什么人,居然可以潜伏在墨阁里!” 那个好像是墨影又好像不是墨影的人没有说话,而是紧紧的抓着我,似乎在犹豫的样子。 绝处逢生再到绝处,这一次次的激变反而让我看淡了。 于是,我笑了出来:“既然,今日哀家注定命丧于此。那,哀家倒不如选个自在的死法……” 说着,我便往后退了两步,越发的靠近悬崖边缘。 我往下看了一眼,这个悬崖很高,根本看不清下面有什么东西,也正从另一个角度能看出这个悬崖很高,跳下去多半是要摔死的。 但若是跳崖之后能穿回去,或者是有水池什么的……感觉跳崖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都比把命给墨阁的人处置多了一丝生机。 就在我还在犹豫什么姿势跳崖比较好看的时候,那个墨影居然一把抱着我,扯着我从悬崖上跳了下去! 我又一次懵了,我这个逼还没装完,怎么就带我跳下去啊! 我还有话要说,我不想这么早退场啊! 这人到底是来救我的,还是来带我去死啊!难道说听了我刚刚那一番话突然爱上我要和我殉情吗! 在我内心疯狂吐槽的时候,那个疑似墨影的人居然扯住了悬崖下挂着的树藤,竟是直接把我甩到了一个山壁处的一个山洞里。 “啊!”就算再故作淡定,在我我被狠狠的摔在地上,感觉全身都痛的不行的时候,还是叫出了声。 而我也用余光看到那个人也借着树藤的力度跟着我进了山洞里,别说,这个山洞看起来还挺大的,至少不是只有一个边缘,不过山洞内部太黑,倒是不敢轻易往里跑,总觉得里面藏着什么怪兽。 我这下子才明白,这个人可不是要拉着我殉情,而是拉着我逃走呢。 就算墨阁的人再怎么聪明,也不会想到这悬崖的山壁上居然有个山洞,而恰好这个疑似墨影的人居然知道这个山洞,还用来金蝉脱壳。 我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戒备的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带我来这里到底有什么目的!” “……”那人没说话,但他却突然瞳孔放大,猛地跑到我身边推开了我。 “你这人是干嘛,我不过是问了一句,你干嘛推我!”我正是恼怒,都不端着姿态自称哀家了。 我刚吼完之后这么一转头,就知道他为什么推我了。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竟是有一条蛇串起来要咬我,而他怕我被咬到挡在我面前,却害他自己被咬到了手臂。 我大惊失色,这个蛇一看就是带毒的。 而这个疑似墨影的人在这个时候抓住蛇的七寸把蛇扔了出去,我咬了咬牙正想去给那蛇补刀的时候,墨影却道:“这种蛇杀死一只会被一群缠住的。” 我自是听懂了墨影的话,所以没有对这条蛇痛下杀手。 而这条蛇许是被捏了七寸也不好受,就借着被扔出去的力度逃走了,而墨影这个时候也支持不住摔倒在了地上。 我虽然不知道墨影是什么身份,对我到底是善意还是恶意,但就凭他救了我两次我就无法放着他不管。 而我也想到了书中说毒舌出现之地,周围必然有解毒草这句话。 于是,我咬了咬牙,就往那黑漆漆的山洞深处跑去了。 老天眷顾,我终究还是看到了一颗可以解蛇毒的药草,我小心翼翼的把这颗药草采了下来,并一路小跑原路返回。 而那个墨影就靠在山壁上,面巾挡着脸我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脸上暴露在外的肌肤却是惨白惨白似乎还有因为痛苦而出现的汗水。 我拿着草药跑了过去,对他说:“这个是解毒草,放心,我是不会让你死的!” 而恰好我看到这个墨影腰间的水袋,我先是把那水袋拿下来自己喝了一口漱口,随后毫不犹豫的扯开了墨影被蛇咬伤的手臂的衣服。 此时那个伤口已经肿了起来,还冒出了黑色的血液。 我回忆着莫子曦给我吸毒的样子,帮墨影把手臂上的毒液给吸了出来。 等那黑色的血液颜色变淡之后,我又用水漱口,确定口中没有血腥味之后,我把草药嚼碎敷在了墨影的伤口处。 虽然说这些步奏挺恶心的,但这个时候为了救命我也顾不得这么多了,我还在心里安慰自己,这个墨影还要被咬的地方是手臂,要是肩膀什么的我还真不好意思给他吸毒…… 等做完这一切的时候,我看着手中的半颗草药对墨影说:“那个……这半颗吃了之后大概好的快点,我可以把你的面巾摘下来吗?” 墨影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我,也不说话。 我担心他是不会说话什么的,便道:“你要是同意,就眨一下眼睛,不同意,就不眨眼睛。” 墨影听我这么说,就眨了一下眼睛。 而我也松了一口气,伸出手摘掉了墨影脸上的黑色的面巾。 在伸手去摘墨影面巾的时候,我本以为这种杀手什么的,说不定会有一张丑陋的,或者是毁容的脸。 但实际上,墨影的脸的确是毁容的,但是却不是那种丑陋的夸张的毁容。 只是脸颊上有一道疤痕,反而让那张本就有阳刚之气的帅脸更加有男人味了。 第七十七章:出狼窝又入虎口,释放善意为逃离 第七十七章:出狼窝又入虎口,释放善意为逃离 我明明已经看惯了相貌英俊的男人,但是看到墨影这张颇有野性侵略感的脸还是小小的惊艳了一下。 这张脸虽然没有莫子曦英俊,但却比莫子曦多了一丝沧桑感。 而这种沧桑感,恰好是我这种也比较沧桑的女人所可以欣赏的。 虽然说我刚刚二十岁,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可不觉得我是一个只有二十岁的年轻少女,这颗心就算没有千疮百孔,但却也早就不会用一种信任还有善良的心去看人了。 小小的感慨了一下自己,我倒是不会在这个时候说什么你长得挺帅这堪称轻浮的话。 若是让墨影以为我是花痴,最后看我不顺眼再把我一刀我可就没处哭去了。 我很是大方的把草药放在了墨影嘴边,墨影也很配合的把草药吃了下去,也没有担心我会下毒什么的。 不过我觉得只要不是脑子有问题都不会怀疑我下毒什么的,毕竟我若是我想要害他,在他被毒蛇咬的时候就直接让他死了得了,也没必要救了他之后再下毒,没必要做那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的事儿。 墨影服下了草药之后就开始打坐运功了,比起我这种只是会点体术类武功的人,墨影这种会内功的人的世界其实我还是不能理解的。 就像我明明也是习武之人,却不能像莫子曦一样使用轻功跳跃过城墙一样。 墨影在那里运功疗伤顾不上我,我也一时半会跑不出去,干脆就靠在山壁上发呆了,心里琢磨着最近发生这些事儿。 首先,我基本上可以确定那个胡说八道的说书人和他的党羽应该不是墨阁的人,而这个带我逃出墨阁追捕的墨影,有可能是假扮墨影的,也有可能是墨影反水了,或者说,墨影本身就是墨阁中的卧底。 但是,不管是哪种情况,我一时半会都有点想不通墨影到底是谁的人了。 别说我想不通墨影是谁,我连是谁雇佣墨阁要杀我我都想不明白了。 不过其中肯定有上官丞相的手笔就是了,只是哪方势力是他的人我一时半会想不明白。 我内心也暗中下定决心,这次若是能活着回到皇宫,那我一定要好好辅佐莫君傲,等他真的可以独当一面了,我就假死离开这是非之地,虽然生活颇为精彩,但我到底还是觉得四面楚歌的日子有些辛苦。 而这个时候,我看到墨影收敛了运功的动作,而后他睁开眼睛看向我的方向,冷不丁的开口道:“你为什么救我?” 为什么救他?当然是因为我自己在这个山壁处的山洞里没办法爬上去啊! 假如不救你,我肯定是要饿死在这里啊! 当然,我看到墨影那个略带复杂的面容,我就知道若是我实话实说,说不定我就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就算不死在这里,估计也会被墨影交给他的主子了。之后要遭遇什么事情可就难说了…… 这样想着,我对墨影露出了一个在莫君傲还年幼的时候所锻炼出的慈母笑容:“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无论如何,哀家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在这里……更何况,你还救了我两次。” 我适当的对墨影展现出了我的善意,让他知道我是一个好人。 而墨影自然是感受到了我的善意,也不知道他是不愿意相信还是别扭,硬邦邦的对我说:“救你是因为我的主子想要抓你。” 我读出了墨影言语中的一丝别扭,这般态度倒和他那沧桑的脸不怎么搭调,反而有些孩子气了。 于是,我继续用对待年幼之时莫君傲的态度对待他了:“你为什么救哀家,哀家多少也是可以猜到的。毕竟没有人会拼着性命无缘无故的救哀家,但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你到底还是救了哀家,单凭这一点,哀家在你遇难的时候就不能袖手旁观。” 我说的倒是大义凛然,说的我自己都快相信了。 而墨影却仍旧很是别扭的对我说:“当太后的也会这么好心?” 我坦然的点了点头,随后补充道:“哀家和其他的后宫女人到底还是不同的。哀家16岁入宫就做了皇后,皇后做了没多久就做了太后,自然不用向那些一心往上爬的女子在宫斗路搞的满手鲜血。至少哀家可以在这里说,哀家是杀过人,但是从未因为宫斗害过任何一个宫女侍卫。” 墨影盯着我看了许久,但这次没有继续和我说话,而是站起身走向洞口。 就在我诧异他要做什么的时候,他竟是直接拽住了一根藤蔓,然后借着藤蔓的力度直接跳了出去。 我当时就傻了,这个墨影他是自己走了? 说好了被我感动的不得了,最后干脆带我离开这里,护送我回京城顺便告诉我这些阴谋呢? 不过我想了下,我刚刚幻想的大概是什么玛丽苏小说的剧情,而我明显不是玛丽苏女主的人设,单说玛丽苏小说的女主就没有结过婚的…… 我心里就很憋屈,心说早知道无论如何都会被丢在这里,还不如不救他了。 比起自己死还是拉一个垫背的,我还是觉得拉一个垫背的比较好。 气得我捡了一个木棍在地上画圈圈,可是画了没多久,又有人跳了进来,我仔细一看,可不就是墨影。 以为自己要被丢在这里之后又一次看到希望,这次的我发自内心的感叹道:“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墨影听了我的话顿了顿,随后把手中拿着的一个布包丢给了我:“换上这身衣服,我带你离开这里。” 我眼睛一亮,拿着布包就要换衣服,但是发现这里连个遮挡的地方都没有,我可怎么换衣服啊! 墨影也注意到了这点,便转过了身背对着我说:“换完了我在转过头。” “哦……”在这种情况我也不能矫情了,于是我打开了布包一看,居然是一身男装。 于是,我就脱掉了我的女士外衫,把这套男装套在了身上,而后又换上了靴子,虽然看不到镜子,但我也觉得现在的我自己多少也是个唇红齿白的翩翩佳公子了。 该说还好我的胸部发育的不咋地吗?不然穿男装也肯定会有违和感的。 我确定衣服穿的差不多之后,我便对背对着我的墨影说:“我换好了。” 墨影转过头看我,皱了皱眉头。 我刚想问我有哪里不对吗的时候,墨影走过来在那个布包里拿出了一个发带对我说:“你的头发……” 这我才想起来我现在还梳着女士的发髻呢。 我连忙把头发上的发誓摘掉,也解开了发髻,并用发带照着墨影的发型束了个马尾。 而在我梳头的时候,墨影也脱掉了自己身上那件黑色的夜行衣,我本想本能的捂住眼睛的。 结果我却发现他里面穿着的是一身很普通的男装并非是我想的亵衣。 在我和墨影都把衣服整理好之后,墨影走到我身边对我说:“得罪了。” 说罢,也不等我反应过来便抱着我用轻功直接跃出了洞口,随后他一把抓住藤蔓,利用藤蔓的力量直接把我们俩甩上了悬崖。 墨影的动作很熟练,但是就算再熟练我也能看出这个动作的艰难,也不知道是锻炼了多少次才会把这种危险的动作做的这么熟练。 不过我已经顾不得感慨墨影的本事了,因为我直接被摔在了悬崖上的沙地处。 而此时摔倒在地上的我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有一种特殊的喜悦和兴奋——我再次回到人间了。 第七十八章:这个杀手很呆萌,佯装顺从钓大鱼 第七十八章:这个杀手很呆萌,佯装顺从钓大鱼 墨影一吹口哨,一匹通体漆黑的骏马就从远处疾驰而来,并在墨影身边停了下来,还乖巧的用头蹭了蹭墨影的手,一副通人性的样子。 虽然早就听说过好马通人性,但今日真的看到这样的场景还是有一种很怪异的感觉。 就像我明明身处朝堂内,却一脚踏入了江湖。 那种窥视到另一个世界的兴奋感让我有一种恍惚……怪不得许多穿越女都想要在江湖上混个风生水起,这江湖的神秘可比朝廷后宫有魅力的多。 而这时墨影上了马并对我伸出手:“上来。” 我愣了一下,还是顺从的抓住了墨影的手,墨影这么借势一拉,我就上了马。 坐在墨影的前面,被这样亲密的接触着,我浑身都觉得不自在。 毕竟我虽然是个穿越女,但是从小接受的就是大家小姐,传统女子的教育,与一个男子这样骑马还真的是怪怪的。 但是人在屋檐下,我还真的不能说我自己会骑马这种话。 我总不好自己骑着这匹马,让人家墨影走路不是? 上了马坐定之后,墨影突然问道:“你们的营地在哪里?” 当墨影问了我这句话之后,我的第一反应就是墨影要对营地里的士兵们不利。 但是转念又想,他们若是有对士兵们不利的能奶,早就直接杀进去了,何必闹了一出出之后,再来问我呢? 难道说,这个墨影想要送我回去? 那他之前的所有算计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这样想着,我便模棱两可的回答道:“在你们劫杀我那个地方向南走一盏茶的时间。” 之后墨影也没有多问我一句,就驾着马奔向了那个方向。 虽然说能直接被墨影送回去是个劫后余生的好事,但我内心却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甘。 就算逃出了算计,但是算计我的人还好好的,这如何让我日后睡的安稳? 我不像墨影要骑马所以要专心看着前面,而我一直侧着脸,好巧不巧的,就看到了左侧树林里的一个影子。 那个影子如此的熟悉,无数次出现在我午夜梦回之中,那是我不敢面对的,却又渴望的景象。 而就是那个影子,让我产生了拼上一拼的想法。 于是,我突然扯了一下墨影,而墨影也自是以为我有事,而让疾驰的马停了下来。 “怎么?”墨影不解的问我,他已经让马没有跑的那么快了,马上的这位娇客应该不会觉得不适才对。 而我则是微微转过头,复杂的看向墨影:“你……要送哀家回去?” 墨影倒是一脸的坦然:“你救了我,我送你回去,我们就扯平了。” 答案和猜测的没有什么区别让我的内心涌起一丝暖意,但同时我忍不住问道:“你这样做,不担心你的主子会找你的麻烦吗?” 墨影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随后竟是反问道:“那你愿意和我回去?” 于是,我就这么被墨影问住了。 我抿了抿嘴唇,忍不住反问道:“假如我说我愿意呢?” 这次,墨影的表情更奇怪了,假如说刚刚墨影的表情我看不懂的话,这次我却看得清楚得很。 墨影这个过于明显的不解,奇怪,让我觉得有点挂不住了,实在是这个表情……有点像看傻子的眼神。 为了避免在被用墨影用这种关爱傻子的眼神看待,我忍不住开口道:“你因为哀家救了你愿意放哀家一条生路,哀家也不愿你为了哀家受罚……你这种职位,若是放了哀家回去,怕是会死吧。” 墨影摇了摇头:“不会死,只会受一些皮肉之苦。” 我没想到墨影会把被打说的这么理所当然,忍不住问道:“不会痛吗?” 墨影好像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愣了一会儿方才回答道:“习惯了。” 我虽然没有受过刑,但是肉体的刑法到底有多么可怕我还是可以想象的。我现在已经看出来了,这个墨影虽然看起来很沧桑,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很单纯的人。 单纯的只有杀与被杀,犯错被打,根本没有反抗的心思,逆来顺受的像一个机器。 可这样的他,却会因为我救他,因为我为了自保的谎言而想要放了我,我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 我不是圣母玛丽苏,我没有想过我可以把每一个人都拉出黑暗,但在这一刻,我却想要把墨影带出那个黑暗的世界,让他看到这个世界的光明,感受到太阳的温暖。 于是,我试探性的问道:“你没有考虑过离开吗?” 墨影摇了摇头,轻声说:“离开了,又能去哪里? 我想了想,最后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墨影说:“不然你和哀家回京城做哀家的侍卫吧,哀家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也不会打你,更不会伤害你。” 我本以为墨影会接住我递过去的橄榄枝,可是他却又一次的拒绝了我:“我中毒了,解药只有他们有。” 也算得上是意料之中的答案,毕竟墨阁也好,还是墨影真正的主人也好,用毒药来控制他似乎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我不想因为一个毒药什么的放弃这个机会,便急切的说:“宫中的林太医医术高强,一定可以解了你身上的毒性的。” 而墨影的解释,显然证明了我的猜测是异想天开:“这种毒是七虫七花毒,就是医术再高强的人,不知道这毒是用哪七种毒虫哪七种毒花炼制,也是无法解毒的。” 听到曾经在武侠小说里听过的毒药我还是有点惊讶的,但此时我已经顾不得惊讶了。 在这个时候,我深吸一口气,随后郑重的对墨影说:“哀家和你回去。” 墨影的脸上流露出了名为惊讶的表情:“为什么?” 我别扭的转过头,很是强硬的说:“这你就不要管了,反正你送哀家回去是为了报恩,那哀家让你带哀家去见幕后主使自然也是让你报恩的办法。” 墨影盯着我看了许久,最后驾着马反身离开,这次自然不是要带我回营地,而是要带我去见所谓的幕后主使了。 等墨影的马离开之后,草丛中的莫子曦冷冷的对身侧的暗卫命令道:“还不跟上太后娘娘和那个杀手!” “属下遵命!”那暗卫应了声之后就连忙跟了上去。 留下莫子曦冷着脸杀气四溢,天知道他刚刚看到那两个人骑着一匹马说话的时候是如何忍耐杀意的。 该说还好莫子曦刚刚灭了酒楼附近所有人的黑衣人让他释放了一些杀意,不然墨影现在大概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但实际上,莫子曦的心情还是很狂躁的。 他在畅快的杀了那些黑衣人追上来之后,看到的就是两个侍卫哭着说太后娘娘为了救他们而自己留在那里的事情。 气的莫子曦差点把那两个侍卫杀了,连忙前往那两个侍卫说的地方。 但是黑衣人什么的早就散开了,莫子曦只能下令让营地之人全部出来寻找太后娘娘。 而莫子曦自然也带着贴身暗卫一起出来寻找,谁知道真的被他找到了,还听到了这样的对话。 当然,莫子曦不会愚蠢的去吃醋什么的,现在气的便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要孤身涉险,但却完全没有办法阻止……毕竟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是莫子曦人生第二次体验到吧。 第七十九章:巧妙解析九宫局,幕后竟是卢光植 第七十九章:巧妙解析九宫局,幕后竟是卢光植 我不知道我这种把自己当作诱饵去钓鱼的自投罗网的行为让莫子曦抓狂到了什么地步,但从他没有从树丛后面冒出来霸刀的把我打包回去,也多少能证明莫子曦是理解了我的意思,打算配合我来个将计就计了。 在疾驰的骏马上颠簸着,老实说我觉得有些不舒服。 我已经有三年没骑马了,毕竟在皇宫里做高高在上的太后,我哪里还有机会像未出阁的时候那般和父亲一起去骑马呢? 遥想在这些事情还没发生之前,我自己在马车里颠簸的浑身不舒坦还某种意义上降低了前进的速度什么的,这当时让我觉得很过意不去,还打算明天早上的时候换一身劲装跟着大部队骑马,让这群将士们看看什么叫做实力前卫的太后呢。 我觉得也许我该打消这个念头,我现在身娇体软的,骑个马还真是有点折磨人。 不过还好这个折磨没有持续太久,大概一炷香外加一盏茶的时间后到达了一个很是偏僻的山洞口。 墨影帮我下马之后,拍了拍马屁股,那通灵性的马就这么跑开了。 我晃了晃腰腿,做出一脸单纯的样子对墨影说:“墨大哥,这里是你的家吗?你平日都是住在山洞的吗?” 墨影愣了一下,他有些想不明白我为何会这么问。 刚刚明明不是说去见幕后主使,他墨影的主子,现在怎么又弄的好像是他墨影把他骗过来的一样? 相对来说比较单纯的墨影被弄糊涂了。 而我拼命的对墨影眨眼睛,墨影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眨眼睛,但到底还是没有把心里的疑问说出来,只是硬邦邦的对我说:“跟我来。” 我跟在墨影的身后就这么进了山洞,而我们刚刚进了山洞,一个穿着和树皮一个颜色衣服的轻功极好的男人在山洞口留下了一个记号之后,也轻手轻脚的跟了进去。 而我刚刚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因为前面有个紧闭的石门,石门之上则是有一个九宫格,九宫格的每个格子里都放着一到九,一共九个数字,只是不管怎么看,这个排列都是很没有规律的。 我不解的看向墨影:“这个九宫格是什么?” 墨影答道:“是钥匙。” 我心说,我该不会遇到什么九宫术数之类的机关了吧。 但又觉得这个剧情太恶俗了,便装作什么都没有猜到的样子,继续‘单纯’的问道:“钥匙?那这个钥匙要怎么移动才能打开石门呢?” 墨影皱了皱眉头,回忆了一下之后答道:“上面有九个数字,无论是纵向、横向、斜向、三条线上的三个数字其和皆等于15就可以打开这个门了。” 我一听,这不就是九宫术数吗? 而事实证明,这个东西就是那么恶俗。 我虽然猜不出现在的莫子曦有没有跟在我们身后,但是他绝对是派人过来了。 那万一他们不会开这个门那岂不是糟糕了? 我有心把这个破解的方式说出来,但是又担心石门内的人怀疑我,到时候打草惊蛇就糟糕了。 我脑筋一转,便做出疑惑的样子对正摆弄九宫图的墨影说:“原来如此,那岂不是有很多个解法?” 一听我这么说,墨影果然停下了摆弄数字的工作,问道:“你会解?” 我也做出惊讶的样子反问道:“九宫术数看似复杂,但要解还真的有不少的办法。” 我挤开了墨影,就想要自己去开这个门。 但墨影显然不是很相信我的样子,便提醒道:“若是弄错了,会有机关冒出来的。” 我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无妨,就让墨大哥看看我的本事哩……” 随后我便彻底取代了墨影的位置,去拿那几块石头,不忘直接把算法说出来:“首先,五为核心,五居中央。九上,一下,中间一行合为十五。左上为四,右上为二,左下为八,右下为六,三为左中,七为右中……墨大哥你看我答得对还是不对?” 这次不用墨影回答我这句对不对,甚至墨影还没来得及计算是不是无论怎么看和都是十五的时候。 在机关声中,这厚重的石门被打开。 我做出得意的样子看了墨影一眼,随后走了进去,墨影也跟随着我走了进去。 而在我们两个人双双走入石门内之后,刚刚被开启的石门落下,随后传来一个人的掌声:“不愧是北莫国第一才女鼎鼎有名的太后娘娘,这么难的九宫格都可以破解。” 而我,也在这般装疯卖傻,不,应该说是装单纯装善良的情况下,看到了这一次的幕后主使。 看到幕后主使人那一刻我简直咬碎了一口银牙:“卢光植!原来你逃到这里来了!” 看卢光植那个得意洋洋的样子,我忍不住摆出了高姿态,嘲讽道:“不敢见人的东西,在山洞里做老鼠的感觉如何?” 果然,我这一句话让卢光植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恨恨的咬着牙说:“你!你别以为你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后可以对本官呼来喝去!” 虽然很想继续打嘴仗,但是我想到自己的来意我还是忍住了。 我侧目看了一眼身侧的墨影,心中叹了口气,随后抓住了墨影的衣袖:“哼!墨大哥,这个人就是你的朋友吗?之前就是他要害我,他不是好人的……” 果然,卢光植那个蠢笨的东西上了我的套,做出得意洋洋的样子:“你的墨大哥是我的属下,你还以为他真的是好心救你吗?他只不过是为了把你从墨阁的人手里抢过来教给我而已!” 我很配合的按照卢光植的期待,不可置信的看着墨影,捂住了心脏退了两步:“什么!你……你居然欺骗我。” 墨影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配合我,而他的不言不语对待卢光植来说,反而更加真实了。 这也让卢光植更开心了,直接从怀中拿出了一粒药丸丢给了墨影:“墨影你这次做的很不错,这是这个月的解药,你得了空就服下吧。” 墨影拿着药丸就要去吃,但是我心说这个药丸正好可以用来研究是哪七种毒虫哪七种毒草,便以迅雷之势夺过了墨影手中的解药:“墨大哥你居然背叛我,亏得我这么相信你!你的解药现在在我手里,你要带我离开这里!” 卢光植一愣,连忙又丢了一颗解药给墨影:“解药我这里多得是,你先下去吧,不要听这个女人胡说八道!” 墨影最后还是乖乖的退到了一旁。 墨影觉得这个戏太难了,他接不下去,为了避免闹出什么笑话,他选择不参与。 而卢光植也适当的对我露出了嘲讽的表情:“没想到太后娘娘也会流露出这种表情,先帝爷要是知道也不知会不会气的醒过来,先帝的头发怕是要绿了吧!”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所以卢光植的话自然没有刺激到我,我反而在心里说卢光植是个蠢笨的,居然这么容易就上套了,对付他简直不要太容易了。 于是,我摆出义正言辞的样子厉声道:“你……哼,哀家懒得和你逞口舌之利,卢光植你身为朝廷命官,贪污国家财产还屠村敛财,你到底有何居心!你也不怕天打雷劈!” 显然,卢光植并没有被我的话语给吓到,反而笑了出来:“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又不是北莫国的臣子,我为何要管北莫国的死活!” 我自然是听出了卢光植的言下之意,不由得追问道:“你说,你不是北莫人?你到底是谁!真正的卢光植去了哪里?” 卢光植得意的笑了笑:“事已至此,本官也没有必要瞒着太后娘娘了。本官的名字恰好也是卢光植,只不过本官做的是匈奴的官,不是你们北莫的官。” 第八十章:卢光植述阴谋计,太后却反将一军 第八十章:卢光植述阴谋计,太后却反将一军 古人云:骄兵必败。 卢光植在我表现出惊慌,气氛,还有被墨影背叛的不甘到直接去抢墨影的解药等等状态中,成功的展现出那种名为得意的情绪——因为此时此刻的卢光植,以为他真的拿捏住我了。 而也正是因为这种情绪,让他选择在我面前阐述了这个事情的真相。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反派死于话多,因为他们总是会在一切计划成功的最后一刻,对那个被他算计的失败者阐述他的计划,他的目的,他的算计来表达他自己傲人的智商,只是为了看到被算计者愤怒不甘的表情。 而我也正是利用这一点,从卢光植口中,知道了我一直想不通的事情。 其实我也可以直接干掉卢光植的,但我总觉得,在一个人极端得意的时候打破他的幻想才是最有趣的。 我最喜欢看一个人从天堂跌落凡尘的痛苦和不甘,尤其是这个人,是个坏人的时候。 卢光植的名字就是卢光植,他的户籍什么的是北莫国人,但实际上,他的真实身份是匈奴国人,也是匈奴国安插在北莫国的探子。 想当初,卢光植还想着如何才能混入北莫国的朝廷的时候,好巧不巧的认识一个叫做卢光植的书生。 他们虽然长得并不相似,但他们的名字却是相同的。 就因为名字相似的搭讪,卢光植从书生卢光植的口中得知了卢光植是个寒门子弟,父母双亡这次好不容易考上了秀才打算进京科举,希望能混个一官半职,到时候好报答为了他可以考科举而拼了命劳作的妻子王氏。 当时书生卢光植还哭着对卢光植说,假如这次科举可以高中,绝对会让妻子王氏享福,绝对不做那种飞黄腾达了就抛弃糟糠之妻的陈世美。 卢光植一听书生卢光植居然除了一个妻子也没有什么其他亲人就起了歹念。 直接杀死了书生卢光植,并命令自己的属下去书生卢光植的家乡去杀死王氏。 而卢光植也凭着自己的才学考上了榜眼,而后也被分配到了江南,凭着他那八面玲珑的本事硬是爬到了如今这个位置,几乎掌控了江南的经济命脉。 而江南这些年的钱财也都被他收敛起来悄悄运送到了匈奴国,作为匈奴国士兵们出征的粮草钱。 而他也没想到,本来从来都不管地方资金明细的朝廷居然开始查起钱了。 卢光植唯恐露馅,但还一时半会拿不出钱,就再次起了歹念。 直接盯上了突然发财的百花村白富豪,为了避免有风声走漏,屠杀了百花村一个村子。 还编了一个宦娘报仇诅咒的虚假之事。 但因为尸体处理不当闹出了瘟疫什么的,卢光植干脆和刘大夫将计就计。 先是对我说了这个传言,并让我闻到了香包,还特意弄的是混合毒气,就怕我后来想清楚去调查。 不过这个下毒的方式的确弄的别出心裁值得称赞,毕竟后来我让林太医检查香包的时候的确什么都没有查出来。 若不是林太医机智发现这个刘大人身上的味道不对,也许我此时此刻看到的就不只是卢光植一个人,还有一个精通药理的刘大人了。 说白了,这件事之所以被我发现,也是因为卢光植没有想到我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后居然敢自己去疫区,还是微服私访直接去询问一些一直在疫区的普通村民——因为这些村民一直在疫区,就是卢光植,也没有办法把传言传到这里来。 而他也没有想到,我和莫子曦会去衙门检查户籍等信息。 到底是地头蛇,得到了小道消息的卢光植觉得自己瞒不下去了。 他担心自己被抓起来,只能先遁走了,而刘大夫什么的,则是来不及通知。 不过刘大夫也只是卢光植用钱雇佣来的,倒也真的没有知道太多事情,所以卢光植也没想着灭口什么的。 我听完之后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把这个卢光植抓起来暴打一顿。 但是我内心还有疑惑,所以我并没有轻举妄动。 于是,我特意演出了强行冷静淡定的表情:“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都快要死了,你总该让我明白更多的事情,也不枉费你费心抓我一次。” 那卢光植显然在欣赏我的表情,随后得意洋洋的说:“看在本官心情不错的份上,你问便是。” 于是,我看了一眼墨影退出去的方向:“墨影是你安插去墨阁的人,那你知道,到底是谁买了墨阁的人来杀我吗?” 我紧紧的盯着卢光植,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 但是卢光植却摇了摇头:“这个问题倒是把本官问住了,本官也只是知道墨阁和朝廷有关系,但是和中州王有关系,还是和皇上有关系,还是和那上官家有关系,本官暂且不知啊!” 中州王?皇上?上官家族? 我本能的排除了前两个选项,没有在继续纠结这个答案,而是凉凉的讽刺道:“哀家本以为你事事皆知,没想到也不过如此。” 我故意这么说,就是为了刺激卢光植。 像他这种卧薪尝胆的人,在有机会展现自己的本事的时候,还被打击看低的时候,肯定会故意说一些东西来表达他的本事。 这不,卢光植虽然生气,但却故作满不在乎的样子:“随你怎么说,反正把你带回匈奴国之后,匈奴国王一定会很开心,到时候加官封爵,本官岂不是风光无限?” 我眨了眨眼睛,一脸的不解:“你把哀家带回去,莫不是想要北莫割地赔款换哀家的命?不过哀家倒是觉得你想多了,墨阁都派人来杀哀家了,他们怎么会允许皇上为了哀家的命割地呢?” 谁知道,卢光植却露出了一个淫邪的表情:“就算北莫国不愿意割地,太后娘娘这般貌美本就是一个最棒的礼物……不管是南院大王还是匈奴王都对太后娘娘倾慕许久呢。” 我倒是没有一种被冒犯的愤怒,反而有些讶然。 我可是当了太后的女人了,居然还被匈奴国最后地位的两个男人倾慕,我该说我不愧是个穿越女吗? 至少在受欢迎这个问题上,我是和其他穿越女统一的。 我还来不及感慨完毕,那紧闭的石门被打开。 这下子卢光植一脸惊慌的说:“什么人!” 结果映入眼帘的却是莫子曦和一群士兵。 卢光植当时就傻了,于是他恶向胆边生,竟是趁着我也望向门口的时候猛地对我袭来,毫不犹豫的掐住了我的脖子:“你们不要过来,不然你们尊贵的太后就死定了。” 莫子曦的面寒如冰,冷冷道:“现在放开她,给你一个全尸。” 莫子曦这个气势着实吓人,卢光植都吓得发抖了,我倒是蛮担心卢光植会吓得尿了裤子。 于是,很怕卢光植会尿裤子的,此时正被挟持的我猛地后踹一脚,踹在了卢光植的脆弱之处……疼的卢光植直接倒在地上捂住下体疼的嗷嗷叫。 我复杂的看了卢光植一眼,我估摸着他以后也只能去宫里当差了。 但我想到他所做的种种却觉得不解气,于是恶意的补充道:“你是不是以为你步步算计的特别成功,其实来到这里的那一瞬间,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你说出真相而已……自作聪明的蠢货!” 第八十一章:收留墨影为侍卫,与醋王同骑而归 第八十一章:收留墨影为侍卫,与醋王同骑而归 所谓捧杀,简单的解释,大概是过分地赞扬和吹捧,来达到被赞扬者变得虚荣自负或招致他人反感的目的。 而我对卢光植的算计,虽算不得捧杀,但严格意义上来说,也是捧杀的一种了。 毕竟,我是先故意示弱让卢光植以为自己已经大获全胜,并在这个过程中说出自己的目的和一些拷问都未必可以知道的事情,也算是兵不血刃破除谜题了。 就这样,卢光植伏法,这个山洞里一部分没有运送到匈奴国的财宝也被中州王莫子曦率领的士兵们收缴。 是的,卢光植之所以一直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守着这些财宝,想要等风声过后再把钱带到匈奴国去。 卢光植用那怨毒愤怒的目光看着我,但我却淡定如初,显然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太蠢的人,就算再怎么怨恨也是徒劳无功而已。 至于墨影……因为大家都知道墨影救了我,也被我利用来到了这里,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不该抓墨影,墨影也没有逃走,就干脆被晾在那里了。 莫子曦站在山洞口看着我,我知道他此时希望我快点走到他的身边。 而我并没有立刻走到莫子曦的身边,反而走向了另一旁的墨影。 莫子曦有些生气,但此处这么多的士兵他也不好表现什么,只是冷着脸让士兵们弄些车马来把这些财宝带走。 我把刚刚从墨影手中抢到的那个解药拿了出来,并对墨影说:“哀家可以让林太医通过这个药丸研制出七虫七花毒的解药。” “……”墨影静静的看着我,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有些尴尬,但是想到墨影并非是那种擅长说话的人,甚至是有些过于耿直的人。 所以,我决定把话说的简单一点:“你不是说无处可去吗?哀家给你一个去处可好?” 墨影仍旧没有立刻答应我或者是拒绝我:“你在利用我。” 这句话让我内心产生了一丝丝的羞愧,尤其是墨影那凝视着我的目光,让我一瞬间有一种……羞愧感。 突然之间,发现自己有些词穷了,算得上是能说会道的我,居然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对不起。”这是我这个时候,唯一能对墨影说的话了。 我以为下一秒就要和墨影江湖再见,再也不见了。 可谁知道,墨影却突然道:“我看不透你的计划,以后也无法帮你做什么。” 我有些不确定墨影的意思,但事实上我却不打算和墨影分道扬镳,所以试探性的争取道:“你不需要帮哀家做什么,只要保护好哀家就可以了。” “……”墨影还是没有说话,但是我却隐约感觉到,这个时候的墨影松动了。 于是,我对墨影露出了一个很治愈温暖的笑容:“跟哀家回京城吧,做哀家的侍卫……带上你那匹马。” “他叫黑月光。”墨影眨了眨眼睛,那过于沧桑的脸居然显现出了一种单纯。 而我也知道,这是墨影答应我的提议了。 于是,我心情不错的赞扬道:“黑月光?真是不错的名字,很适合你。” 显然,我对黑月光的赞扬让墨影心情很不错:“黑月光是我的家人。” 我和墨影之间的气氛从压抑变成了和谐甚至带着一丝丝的暖意。 一直在门外冷冷的看着我和墨影互动的莫子曦终于忍不住向我走了过来:“既然已经收服了手下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先回营地休整吧。” 说罢,莫子曦竟是拽住了我的手腕拉着我走了出来。 此时的门外还有许多士兵们在等着,莫子曦先是上了马,我正在犹豫我要不要借一匹马的时候,莫子曦对我伸出了手:“上来。” “这……”我并没有立刻伸出手回应莫子曦,而是犹豫的看了看周围,周围这么多士兵,我和莫子曦同骑好像不太好。 而莫子曦却显然没有好不好这个想法,但看我犹豫的样子有些不耐的说:“没有多余的马匹,你是想要走回去?还是你要跟着那个杀手一起?” 莫子曦这么说,也算得上是给我台阶了。 说白了,我也不是多么的不想和莫子曦同骑,我只是担心侍卫们胡说八道弄坏了我的名声罢了。 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我和莫子曦之间虽然没有说一定要在一起什么的,但多少还是有那种暧昧的情愫在其中。 若是在大庭广众下亲密接触,难免会被看出什么不该看的。 但这个时候,莫子曦已经给我台阶,我若是在拒绝,反而有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了。 不过,上马之后我没忘记给墨影洗白:“……他不是杀手,以后是北莫国的侍卫。” 毕竟不管从什么角度说,墨影这个杀手的身份都会被诟病。 虽然我自己是有信心保护好墨影的就是了。 莫子曦并没有理会我这小声的辩驳,而是轻抚马头,用一种炫耀的语气对我说:“本王的马,夜枭,是不是比那劳什子的黑月光好多了。” 我本想说这黑马的确很棒,看起来就像是那种所向披靡的战马。 说白了,莫子曦的夜枭其实就很像莫子曦这个人,那种无往不利,永无退缩的战场上的杀神。 但莫子曦的话却把我的注意力拉到了另一个问题上:“夜宵?你饿了?” 莫子曦愣了下才明白我误解了什么,有些气恼的说:“是夜晚的夜,枭雄的枭!” 其实我很快就反应过来是哪两个字了,但是莫子曦这个蛮横的样子,我也偏想和他别扭一下。 看莫子曦这个得意洋洋的样子,就偏偏不想如了他的心意,于是,继续说着故意找事儿的话:“好吧,是哀家误解了中州王的才学,以为中州王是因为行军打仗的时候吃不饱,才会给给这英俊的黑马取个夜宵的名字。” 莫子曦失笑,随后有些气恼的捏了下我的脸:“你可就贫嘴吧,你身为北莫国最尊贵的女人,居然用自己做诱饵。” 我该说,还好莫子曦是带我骑着马先行离开的吗? 不然这种亲密的动作若是被其他士兵看到可怎么办呢。 我又想到之前在酒楼的时候,那个说书人说的中州王和北莫国第一奇女子太后娘娘不得不说的故事什么的岂不是要被坐实了? 不过,这个念头也只是一瞬间,重点是莫子曦对我这种‘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搏命心态所表达的不满。 虽然说,我不觉得我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的。 毕竟我若是不这么做,这些钱财就要送到匈奴国作为攻打北莫国的军饷了。 而卢光植也会逍遥法外估计还会回到匈奴国去做个大官。 而我也无法让让墨影这样强大的人为我所用。 反正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我这次的行为都是只赚不亏的。 但我也知道莫子曦素来是把我看的很重的,我要是理直气壮的觉得自己做的没问题,难保这个人会做出什么过分的夸张的行为。 于是,我便好声好气的对莫子曦说:“哀家知道你担心哀家,但是很多事情若是不调查清楚,就是回了京城要会寝食难安,还不如咬咬牙拼上一拼,你看,这不是已经把后患解决了?” 第八十二章:双骑分析匈奴国,浩浩荡荡终归京 第八十二章:双骑分析匈奴国,浩浩荡荡终归京 我和莫子曦骑在黑枭的身上在树林中漫步。 是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疾驰的黑枭会突然放慢速度,搞的我和莫子曦像是来踏青的一样。 不过飞速骑马的话一脸的劲风,一张嘴就灌了一肚子风晚上多半是要肚子疼了。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骑马张嘴会肚子疼,这都是小时候不懂事儿,往事不堪回首,不提也罢。 总之就是骑快马的时候还真不好聊天说话,现在这样漫步还能聊聊天,交换一下情报。 所以,在我诚恳的表示自己以后不会在以身犯险之后,我试探性的问道:“既然知道这次的事情是匈奴国搞出来的,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呢?” 莫子曦倒是没有对我说什么后宫不得干政这种毁气氛的话,但也没有直接给我答案,反而把问题抛给了我:“依你看该如何?” 我倒也不觉得当着莫子曦的面去说国家事有什么不对,整理了下语言,便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依我看?此事到底都是卢光植一人之言,就算他坦白自己是匈奴国人,但也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可以证明,就算把卢光植拉倒匈奴国面前对峙,想来匈奴国人也不会承认此事。” 对于我的想法,很明显,莫子曦也是认同的:“你说的不错,匈奴国人虽然看起来粗犷,但实际也最是有心机。” 我也深深的觉得知人知面不知心,尤其是想起三年前和匈奴国南院大王的接触。 那个人给我的感觉真的就是个没有心机的,我还想着,他就是靠身份和武功才得了这个权势头衔,行军打仗的时候多半也是靠他的军师才是。 现在一想,他居然早就对我心怀窥视,可怕的是我居然从未感觉过他对我的恶意,仔细想想还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我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对策,便道:“我仔细想来,这件事多半是要哑巴吃黄连了……最多就是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 莫子曦听了我的分析却是笑了起来:“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那需仔细布置多年才能达到目的,而且还未必会有什么成果。而且你就单纯的以为,北莫国没有在匈奴国安插什么探子吗?” 我可不会觉得因为我在北莫国,北莫国就是善良的,是清清白白的。 所以,在莫子曦引了个话头之后我就果断的打断了莫子曦的话:“安插探子这件事你可别告诉哀家,若是将来出了什么意外,哀家可不想做这个被怀疑的嫌疑人。” 我这个紧张的样子显然取悦了莫子曦,他笑得更开怀了:“你倒是小心,你是北莫国的太后,谁会怀疑你呢?” 我却一本正经的说:“就算心里不怀疑哀家,也可以为了除掉哀家故意把责任甩在哀家的身上……今儿哀家可是见识到了,不只是匈奴国的人想要抓哀家,乱党想抓哀家,就是朝廷里也有人想要哀家的命呢。” “你相信了那卢光植的话?”当时莫子曦估计就是在石门外,怕是也听到了卢光植说出的墨阁相关的信息。 毕竟,那时候,卢光植可是口口声声说墨阁是和北莫国朝廷有关系的。 我想到卢光植的话中,有提到墨阁可能是给莫子曦办事儿这个说法,为了避免莫子曦以为我怀疑他,我便决定把话说的直白点:“信了一半吧,或者说,哀家就是觉得墨阁的人,是上官丞相派来的。还有那些乱党,他们怎么就知道哀家会在那里听书呢?总归是有人报信的!还有他们说的那个哀家和你……那些事儿,怎么看都是为了抹黑哀家……” 有些东西虽然说是彼此之间说清楚更好点。 但更多的时候,大家心知肚明就可以,没有必要说的那么清楚。 所以这个话题就这么揭了过去,而莫子曦也顺着我的话题,示意我放宽心:“抹黑这个事儿你不用在意,本王虽然心悦于你,但是也知道有的话可以说,有的话不可以说。所以你也不要担心,本王自然是不会让你被流言蜚语所困扰的。” 莫子曦的本事我还是相信的,总好过我这个没有什么实权的太后娘娘有话语权多了。 于是,在感动的同时,我也由衷的道谢:“假如你能解决这个事儿就再好不过了,若是哀家出面镇压,就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就这样,我和莫子曦也晃晃悠悠的回到了营地。 此时卢光植已经和刘大人他们都关在了一起,那些财宝也会装箱跟着我们一起回到京城。 莫子曦连夜写了奏折,然后让亲信加急把信件送回了京城。 而相对的,我们也因为要带着一些财宝不需要快马加鞭的回京城了,反而可以保持中等速度回京了。 而我,也不用再马车里受着颠簸,也不用特意出来骑马,而是可以安心的坐在马车里看书,吃东西赶路了。 而接下来的路途也没有再次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就这样,我们终于还是平安的到达了京城。 到达城门口的时候,莫子曦并未和我们一起回去,而是选择和他的大军集合。 别忘记,莫子曦其实也是和南夏打完仗回来的,他去江南疫区可谓是私自离开的,所以这次回京什么的,自然不能和我一起回去,而是要和他的将士们一起回去了。 在分开的时候,我也没有和莫子曦多依依不舍,只是说了句珍重就分开了。 而我也在城外换上了凤辇,我在沈豫的护送下回到了皇宫。 一路上,我听到的都是百姓们高呼着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心情倒是不错。 我能感觉到百姓们发自内心的呼唤,大概是因为我解除了疫区的事情,让我的声望在民间也上升了不少吧。 我又不是游街,所以很快就到了皇城的门口。 此时宫门大开,壮大的队伍也缓缓的走入皇城中。 就像传声筒一样,太监们一个接着一个的高呼:“太后娘娘驾到!!!!!!!!!!” 而莫子曦就带着群臣们在大殿前迎接,而凤辇停了下来,我在秋岚和夏菊的搀扶下走下了凤辇。 我明明还年轻这般作态,倒是搞得像我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婆子一样。 不过我也不好拒绝,毕竟皇族在乎的就是尊贵,我这已经是简约了。 在我下了凤辇的那一瞬间,除了莫子曦之外的所有人跪在地上,高呼道:“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而跟随我而来的侍卫们也跪在地上,高呼道:“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而莫君傲连忙迎了上来,眼中带着久别相见的喜悦:“母后,听闻您路上多次遭遇危险,朕真是担心极了,恨不得以身代之。” 我自然那听得出莫君傲这话并非是敷衍而是真心,这倒是让前阵子因为立后而多少疏远了的感情又恢复了一些。 到底是母子,还是相依为命那种,我也懒得去计较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便笑道:“你是皇上,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就让哀家来代替你做好了。诸位大臣们国事繁忙也不用跪了,都起来后散了散了吧,哀家赶路也是累极了……” 莫君傲却代替了夏菊的位置搀扶着我:“母后,就让朕送您回椒房殿吧。朕许久未曾见到母后,想和母后说些体己的话。” 莫君傲这样倒是惹得我发笑:“皇上都亲政了还这般依赖哀家,小心上官丞相他们笑你。” 大臣队列领头的上官丞相连忙道:“臣不敢,更何况皇上一片孝心值得乃臣等楷模,又怎会取笑。” 第八十三章:回宫琐碎两三事,上官丞相再出招 第八十三章:回宫琐碎两三事,上官丞相再出招 在折腾来折腾去,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终于我还是活着回到了皇宫,回到了我的椒房殿。 往日里我总觉得椒房殿给我一种金色的鸟笼的囚禁感,但此时此刻我却觉得这椒房殿真是哪里都让人觉得舒服。 这让我想到一些从小锦衣玉食的富贵人家的少年人觉得生活是束缚。 但是出去生活一日,过上一日平民的生活之后,就开始怀念自己原本生活了。 我虽然不至于像那些少年人思想那么幼稚,但是我也深刻的认识到,以后我若是真的要离开皇宫一定要带足够的银钱,免得我过不惯普通人的生活,在失了本心。 “母后好像心情不错?”此时说话的是跟在我一旁的莫君傲,只是不足一月未见,莫君傲又长高了一些,越发的像个男人了。 能经历那么多算计还能活着回到这个皇宫里我怎么会心情不好? 于是,我笑着回答道:“外面再好也比不得家里,回到家里心情自然就好起来了。” 显然,我的回答让莫君傲很满意,他寻了个位置坐下,笑着说:“朕也觉得这个皇宫里有母后才像个家,不然冷清清的。” “这话说的倒像是哀家多闹腾一样。”我失笑着摇了摇头,倒是一副母慈子孝的场景。 而我也寻了个位置坐下,随后柔声道:“皇上,这次哀家去江南疫区祭天也算是不负皇上所托,没有辱皇家的名声。但皇上也不至于因为感动一直跟着哀家,你刚刚亲政,想必还是有好多事情要做,就不要再这里陪着哀家浪费时间了。” 我的话虽然是让莫君傲离开,但也是为了莫君傲好,所以莫君傲倒也没有觉得我赶他走难受什么的,不过他却拒绝了我的提议:“陪着母后怎么能说是浪费时间呢?朕在京城中也听到了很多消息,可是担心极了。不过看母后如今好好的回到皇宫,也想听听母后说说遇到的那些事儿……” 莫君傲那过于期待的表情中,我也颇为无奈的决定还是说点什么,不然我怕是这个皇帝儿子是不会乖乖离开的。 “你都当了皇上亲了政还喜欢听故事,那哀家就同皇上说说……”随后我便挑着一些不是很重要的事情对莫君傲说了出来,政治相关的只字未提,毕竟后宫不得干政,到时候沈豫也会把详细的事情说清楚的。 可就算我已经刻意回避了一些东西,莫君傲还是气得不行,当然不是针对我而生气,而是针对卢光植而愤怒,毕竟谁能想到一次瘟疫居然是朝廷命官的屠村所引发的呢? 听了我的话,我发现莫君傲显然也是坐不住了,于是我就再次说让他回去处理政事,这次莫君傲没有停留,而是直接走开了。 就这样打发走了莫君傲这个做皇帝的,等到椒房殿里都剩下自己人之后,我让换上侍卫服的墨影站了出来,并介绍给一脸激动的林嬷嬷等人:“他叫墨影,在宫外救了哀家好几次。这次被哀家带入宫中负责哀家的安全,林嬷嬷派人去给墨影收拾个好的房间。” “奴婢遵命。”林嬷嬷一脸喜色的领命,显然对待墨影这个救命恩人还是很喜欢的。 我想了想,又觉得一个侍卫总是留在后宫里难免会有什么不好的说法,便吩咐道:“还有小李子,你出去给墨侍卫置办一个适合养马的宅子,买上一些靠谱的奴才,银钱就从哀家的私房出。” 墨影倒是没想到我会给他买房子,有些不适的说:“有一处安身便好,不必过于奢华。” 我自然不会对墨影说,你留在后宫里有碍于哀家的名声。 所以我再次摆出对待当年的七皇子莫君傲的温柔和母性:“当初哀家说要给你一个家,自然就要给你一个好的家。这椒房殿是你的家,宫外那有黑月光的宅子也是你的家。” 于是,这个事儿就这么定了下来。 而我也因为刚刚回宫还给莫君傲讲故事累得够呛直接就选择沐浴更衣了。 沐浴之后再看镜子中的自己——忙着赶路什么的,我已经好久没有仔细看自己的容貌了。 脸上的那道疤痕已经越发的不明显,被碎发挡住的时候更是完全看不到,所以那个什么曼陀罗国骨生花送的药……还是让它在盒子里沉睡吧。 我弄干了头发就去床上睡觉了,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连晚饭都没有吃。 花开两朵,在表另枝。 现在的上官丞相的心情实在是不好,就连笑容都能让人看出明显的强颜欢笑的。 他辛辛苦苦布局本以为会把这个知道上官太贵妃和三皇子之间不得不说的事情的太后娘娘给除掉。 可没有除掉不说,墨阁还折损不少,若说唯一一点收获,大概就是墨阁里的卧底墨影被拔除了。 但是拔出了这个钉子却牺牲了墨阁二十几位高手,这让上官丞相无论如何也觉得不甘心,不过同时上官丞相也更加正视了中州王莫子曦的实力。 想当初上官丞相知道太后要和中州王一起回京的时候,还故意让墨阁多出动一些高手,甚至隐晦的暗示说条件允许的情况下,也可以干掉中州王莫子曦。 结果呢,这些高手除了给莫子曦祭刀之外根本没有任何用处。 上官丞相觉得肉疼极了,但是却没有任何办法。 这口暗亏,上官丞相也只能自己吃了。 上官丞相暂且如此,那上官太贵妃更加接受不了了,尤其是上官太贵妃听说太后回宫之后吓得魂不守舍,一直担心自己的丑事会被曝光,还担心太后若是知道是他们上官家派人暗杀她会如何对待自己,这么担惊受怕的,上官太贵妃就直接病了过去。 上官丞相知道上官太贵妃病了还不敢进宫去看,只能打点太医,希望太医好好照顾的。 而他内心也他内心仍旧觉得不平衡,于是,上官丞相想起了他把消息透漏给白莲教之后,白莲教的人的做法…… 于是,上官丞相很干脆的决定加大力度散播中州王和当今太后娘娘不得不说的两三事儿,决定直接用绯闻搞臭她们! 到时候太后名声臭了,就算她再指控上官太贵妃和三皇子当年的事情如何也只会被当作是拉人下水,没有人会相信一个不贞的太后的话。 上官丞相想的很好,甚至操作起来也不是很难,毕竟流言这种东西是最不好控制的,而且在强硬的控制的时候反而会反弹,让人以为这件事是真的。 到时候就算是皇上要调查这件事,只要把以为都甩在太后那个不争气的堂妹苏蓉蓉身上,上官家也不会因为这件事被牵连到一丝一毫。 于是,上官丞相叫来了心腹,并简单的说了一下自己的目的。 而上官丞相的心腹用诡异的目光看了上官丞相一会儿,犹豫着开口道:“丞相,这个事儿……估计办不成啊!” 上官丞相以为这个心腹不敢去做这个事儿,毕竟编排皇家事情什么的可是死罪。 但这件事又不能不做,所以上官丞相气愤的吼道:“让你把这件事推到苏蓉蓉那个丫头身上,你有什么不好办的!” 最后,这个心腹还是很无奈的阐述了自己的纠结,和说这件事办不成的真实原因:“因为现在已经传遍了中州王从战场带回来一个绝色美女骨生花,听说可是那曼陀罗国的仅存的美人……” 第八十四章:中州王扰人心乱,中州王与骨生花 第八十四章:中州王扰人心乱,中州王与骨生花 中州王于城外停留一日,次日率大军班师回朝。 百姓欢呼跪赢不败之军的回归,皇上莫君傲率领群臣相迎,并着礼部准备晚宴接风洗尘。 迎接中州王莫子曦这档子事儿倒是不用我去做的,我需要做的,不过是在晚宴上出现而已。 我本是去吃顿饭说些好听的就可以了,但是想到莫子曦的样子,不由得就紧张了起来。 就连我闲来写字的时候写出的字也变成了莫子曦三个字。 我烦躁的撕碎了那张写满了莫子曦名字的纸张,困扰的把自己摔在床上。 我就这么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满脑子都是莫子曦的脸,莫子曦的话,莫子曦的怀抱和莫子曦的亲吻,我甚至觉得我整个人都被莫子曦三个字给黏住了,甩也甩不掉,甚至也不想甩掉。 我最后越发的烦躁了,而恰好林嬷嬷充满喜气的对我说:“太后娘娘,御花园的牡丹花开了,娘娘要不要去看上一看?” 我一想与其满脑子都是莫子曦搞的我心情烦闷,不如出去走走,看看花来转移下注意力。 于是,我一拍床,略带悲愤的下了决定:“御花园?就去御花园!” 林嬷嬷被我这个仿佛做了什么重大决定的样子给吓了一跳,她本想说太后娘娘不该做这么失仪的动作,但这里也没有什么外人呢,林嬷嬷也没有多这个嘴,最后选择本本分分的说:“等老奴让宫女太监们准备……” 我连忙坐直了身体,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尊贵的太后的姿态:“只是看个花何必兴师动众的,就你和墨影陪着哀家去看花就可以了。” 林嬷嬷一想也没什么不对,就选择听话去通知墨影了:“老奴遵命,现在就去通知墨影过来。” 而此时的墨影正在房顶趴着不知道看什么,或者说他根本什么都没有看,而是闭着眼睛睡觉呢。其实对待墨影这种懒散的感觉林嬷嬷还是有些不满的,但毕竟是恩人,还是交代过随墨影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最后林嬷嬷也没有说什么了。 所以林嬷嬷只是让侍卫飞上房顶去找墨影,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不该说的。 于是,没多久,我就带着林嬷嬷还有墨影一起从椒房殿去御花园晃悠了。由于现在的莫君傲还没有立后纳妃,太妃们也不愿意折腾什么的,这后宫御花园倒是显得格外的冷清。 而我走着走着,突然听到石头后传来了两个小丫鬟的对话声—— 其中一个颇为年轻的宫女用娇憨的语气撒娇道:“好姐姐,反正这御花园也没有人,就让我歇息一会儿再去采花。” 而一个相对成熟的宫女却道:“歇息一会儿倒是可以,但今日一定是要把这花采好的,这花可是用来装点晚宴的,听说中州王带回来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要献舞,偏要这御花园的花朵做点缀呢。” 我一听到中州王三个字就挪不动脚步了,就像脚底生根了一样停留在了这里,直觉告诉我,这两个小宫女也许会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 这不,小宫女并不知道我在偷听,继续娇憨的对另一个宫女说:“貌美如花的女子?中州王可是从来没有和哪个女子亲密接触过,当初南夏郡主那么勾引中州王都不为所动,这次带回来的女子,得是何等的貌美啊!” 显然,讨论到中州王莫子曦的事情,就算是相对沉稳的宫女也无法沉稳下去。 用酸酸的语气对另一个小宫女说:“民间都传开了,那个女子听说是曼陀罗国的女子,生的十分漂亮,身上还带着香气,中州王把她从战场上带回了京城,说不定就要娶她做王妃了。” 那个小宫女语气中也带着酸涩和嫉妒:“哎,中州王那么神勇,没想到竟是被一个外族女子给……” 接下来的话我已经听不进去了。 我快步往前走了几步坐在了凉亭里,无论如何我都是不想让那两个小宫女知道我听她们说话的。 而我恍惚中突然发现我看不清眼前的画面了,我伸手揉了揉眼睛,我这才发现原来我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所以才会遮的我什么都看不清了。 “娘娘……”林嬷嬷担忧的看着我,她是知道莫子曦对我的那点情谊,也知道我的犹豫和动摇,如今听到这番话林嬷嬷内心是开心的,毕竟她作为一个忠心的奴才是很担心主子会出什么事儿的。 如今主子能认清那个中州王是个朝三暮四的渣男,对林嬷嬷来说简直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至少定时炸弹已经被拿走了,以后可不担心真的情不自禁闹出什么事情了。 我看了一眼林嬷嬷,笑得勉强:“这里风太大,吹得哀家眼睛都流泪了。” 恰好一阵微风吹来,吹得我发梢摇动,但却也不至于风大的让眼睛流泪,所以任谁都知道,我这不过是一个借口而已。 而这个时候,那两个小宫女也结束了偷懒走出来摘花了。 却恰好看到我坐在石凳上,两个小宫女连忙跪下请安,而我此时已经擦干了泪水,用和往日没有差距的声音问道:“你们两个拿着花篮是要给哪个主子采花啊?” 墨影不解的看了我一眼,心说你不是知道她们采花是干嘛为什么还要明知故问呢? 墨影的表情和眼神还有探究太明显,但是我却没有特意解释什么,毕竟墨影这种类型的男人,和他解释他也未必听得懂,还不如装作根本不知道他的疑问和不解呢。 而那两个小宫女听到我的问话,连忙回答道:“回娘娘,是中州王带回来的献舞女子说跳舞的时候需要鲜花,便让奴婢们来采花的。” “献舞?采花?”我很平静的用疑问的语气问出这四个字之后,便冷笑道:“这御花园的花多么的珍贵岂是说采就采的?” 那两个小宫女隐隐感觉出我似乎带着怒意,但毕竟上面有命令也不好直接听命,便犹豫的说:“可是……” 我自然不想听什么长篇大论,尤其是不想听到中州王宠溺曼陀罗国的女子,亲自下命令这种话。 而是难得搬出了自己的身份,慢条斯理的问道:“哀家问你,是哀家尊贵,还是那些舞姬的身份尊贵?” 那小宫女连忙答道:“自然是太后娘娘尊贵。” 对于他们的识时务,我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既然知道是哀家尊贵,哀家还护不得这些花了不成?” “但是……”其中一个小宫女似乎还想要说点什么。 可我的心情和之前一样,我不想听到什么刺激的话便道:“没有但是,若是中州王问你们为何没有完成任务,便说哀家每日都要欣赏这御花园的百花绽放,若是摘了这花哀家就会很不开心。” 我已经下了命令,这两个小宫女纵然千般理由也没有办法了。 便齐声作答:“奴婢遵命。” 保住了这御花园的花之后,我心情不错的对林嬷嬷说:“这花看的也差不多了,哀家累了,可得回椒房殿小睡一会儿。” 林嬷嬷一听我要睡觉,连忙提醒道:“太后娘娘,现在已经是傍晚时分,您还要梳妆打扮准备晚宴呢……” 一说晚宴我就想到了莫子曦也想到了骨生花,我素来不是一个会让自己不舒服的人,于是我很坦然的说:“哀家刚刚受了风身子不适,这晚宴,哀家就不去参加了。” 第八十五章:不请自来林太医,宫女巧画金凤妆 第八十五章:不请自来林太医,宫女巧画金凤妆 我在御花园里小小的发作了两个想要采御花园花朵的宫女,也顺手贬低了一下那个曼陀罗国来的骨生花。 我不觉得有什么错,就算这个骨生花是莫子曦带来的,但是她到底不是北莫国人,既然不是北莫国的人,那就是作为曼陀罗国的人来献艺的,那又凭什么用哀家的花。 这牡丹开的鲜艳,哀家最是喜欢这种雍容华贵的感觉了,可万万不能让什么其他杂七杂八的花花草草给毁了去。 我是刻意忽视了心里的醋意和酸涩,随后就像是给自己洗脑了一样,还真的不怎么在乎了。 所以,这对我个人来说本是无关紧要的事情,但性子素来和善的我这样发作人多少还是引起了一些人的注意。 比如说,我回到椒房殿的时候,就看到林太医在那里焦急的等待着。 林太医不请自来倒是让我有些奇怪,不过我很快就想到了前些日子拜托他研究七虫七花毒解药的事情。 我以为是出了什么意外,于是连忙追问道:“林太医来哀家的椒房殿,可是七虫七花毒的解药出了什么问题?” 林太医一愣,随后看我的确有些着急便连忙安抚道:“太后娘娘无需紧张,七虫七花毒的解药已经研制出来了,只是差上些许药材,臣已经让手下的药童去寻找了。” 我听林太医这样说也是松了一口气,随后又看林太医仍旧是紧张犹豫的样子,便问道:“如此甚好,也是辛苦林太医费心了。不过……既然不是七虫七花毒解药的事,林太医突然来椒房殿所为何事?” 林太医听我这么问,连忙回答道:“皇上听闻太后娘娘身子不舒服,让臣来给太后娘娘看看。毕竟晚宴还是很渴望太后能出席的。” 我一愣,倒是没想到我自己在御花园随便说句话居然传到莫君傲的耳朵里了。 说自己身体不舒服只是不想参加晚宴的借口,我不管莫君傲是猜到了我的意图还是单纯的希望我参加晚宴还是只是关心我的身体,如今我还真的不能不去了。 于是,我拒绝了林太医号脉的请求,很平静的说:“哀家只是闷的头晕,现在已经无碍了,你回去禀告皇上,有时间多多操心朝政,哀家身子好得很。” “臣遵命。”林太医也是松了一口气,医术讲究望闻问切,他只是看我一眼就能看出我身体健康的很,如今我这么说,也好过他号脉之后发现我全然健康,反而不好交代了。 就这样,林太医去复命了,而我心里烦躁的很。 到底还是要去看那个骨生花了……不过,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躲不掉,不如从容面对。 于是,我对身边的林嬷嬷说:“林嬷嬷去给哀家准备今日晚宴穿的衣服。” 林嬷嬷见我改了想法也是大喜:“奴婢遵命。” 我见墨影还是站在我身后没有走,便以为他是个直性子,需要命令才知道自己做什么。 于是,我便好声好气的对墨影说:“墨影你也听到林太医的话了,如今只需要安心等待便是,你也跟哀家走了好一会儿,也该去休息了。” 可墨影没有立刻退下去,而是认真的对我说:“你不喜欢的人,让你不开心的人,我可以帮你杀掉。” 我一愣,倒是没想到墨影的内心想法竟是如此单纯。 说真的,那一刻内心真的是涌起了一丝感动。 不过,我到底不会因为感动就让他去做不该做的事情,于是我笑着说:“但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杀,有些事情你不懂,不用替哀家担心,哀家并没有不开心。” 墨影似懂非懂,但到底还是下去休息了。 而我则是坐在梳妆台之前,撩开头发看到了脸颊上那淡淡的疤痕就心里烦躁。 晚宴时穿着和发型定然都要奢华,而脸也自然会露出来……平日里我是不在乎这淡淡的疤痕的,但如今我却不好不在乎了。 内心产生了想和一些人比上一比的冲动。 而椒房殿内那个素来会梳头的宫女突然开口道:“太后娘娘可是在烦恼脸颊尚未褪去的疤痕?奴婢倒是有个办法。” 我倒没有觉得她失礼,反而问道:“什么办法?” “太后娘娘今日穿明黄色朝服,发髻上头饰,耳饰,颈饰也均是金制,不如在脸上画个淡淡的金凤,就画小小的一点,不显艳俗,反而更显尊贵。”那小宫女毫不怯场,在谈到自己引以为傲的领域简直说的绘声绘色,让我不由得多看了她几眼。 于是我对她说:“那你帮哀家画画看。” “奴婢遵命。”那小宫女随后便在我的脸上涂抹起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小宫女道:“太后娘娘,您看铜镜。” 我睁开眼睛去看镜子,虽然不想说太自恋的话,但是那一刻,我的确被自己给惊艳到了。 头发和头饰还是太后出席活动的时候那最尊贵奢华的样子,而疤痕处却用金粉画出了一个展翅的凤凰,妆点的整张脸雍容华贵,好似我真的是那神鸟凤凰化作人身一样。 “你画的很好,重重有赏。”对待有本事的人,我从来都不吝啬称赞。 随后我在宫女们的伺候下换好了太后的明黄色朝服。 乘上凤辇便去参加今日的晚宴了。 “太后娘娘到!!!!!!”小太监尖锐的呼喊声也让正聊天们的臣子们把注意拉了回来。 我到的时候已经是最后一个了,在群臣高呼千岁的情况下,我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淡定的忽视了一些人惊艳的目光,我很平静的对莫君傲说:“哀家身子不适到底还是来晚了,晚宴开始吧。” 接下来的内容,就是莫君傲对莫子曦等将领们的封赏和赞扬。 还有臣子之间的吹捧和赞誉。 而我就像是个没事儿人一样坐在这里,喝喝茶,吃吃茶点。 这朝堂上的事情本就不是我该操心的事情,我也只是碍于身份尊贵,不得不来参与这晚宴而已。 我无聊的到处扫视,倒是没有看到什么貌美的绝色女子。 倒是视线好几次和莫子曦相接,但我就像没有看到他一样,视线甚至没有在他身上停留一秒钟就不慌不忙的转移了视线。 而我这种态度,倒是让一直偷偷观察我和莫子曦的上官丞相一脸纠结。 上官丞相本来还是真的怀疑这两个人有事儿的,但是现在一看,好像一点暧昧都没啊。 上官丞相也开始认真的怀疑莫子曦是不是真的和那个什么骨生花相爱了。 而这个时候,莫子曦身边的焚影突然站起身道:“启禀圣上,王爷在边关曾遇到一个传说中的曼陀罗国的女子骨生花,这位骨生花姑娘素来仰慕北莫国文化,今日特意准备了一曲歌舞要展现给圣上。” 莫君傲一听一下子就乐了。 他不是笨蛋,他看的出莫子曦这个小皇叔对他母后那不纯洁的,和他本人几乎相同的心思。 所以,莫君傲他立刻就对这个骨生花表达了足够的好奇:“既然有如此奇女子?那朕倒是要好好欣赏了。” 我一撇嘴,心说现在奇女子这三个字真是不值钱,会跳个舞就成了奇女子了。 与此同时,焚影一拍手,好好的空地上突然升起了雾气。 这雾气却不呛人,我估摸着,应该是骨生花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弄出来的干冰。 这下子,我倒是对这个骨生花高看了一眼,毕竟我对有本事的人从来都不吝啬夸奖。 第八十六章:骨生花献舞挑衅,太后弹奏吟战歌 第八十六章:骨生花献舞挑衅,太后弹奏吟战歌 骨生花,白骨生花。 我不知北莫是否有百鬼夜行的说法,但在我穿越之前我却知道这骨生花三字,乃是百鬼之行中记一女鬼,以发为体,血肉为食。 传说中骨生花前身乃阳成天皇之女,容貌绝美,为驻颜之法,永葆青春,刃杀九百九十九女,以血沐浴,被揭发后遭到围杀,后沦为妖魔道。 有些像血腥玛丽玛格丽特的故事,但骨生花无疑是个绝美的女子,这个名字带给人的感觉也是一种……危险的美。 便是明知道接近会死去,但还是忍不住要靠近的一种美丽。 而这个曼陀罗国来的骨生花,却也是个当得起骨生花三个字的。 接下来,呈现于我面前的,则是一场堪称惊艳的演出。 在西域风格特有的音乐中,一个带着面纱的,穿着孔雀花纹拖地长裙的女子,在浓厚的雾气散去一半之后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她摆动着身体,跳着带有异域风格的舞蹈。 眉眼之间顾盼生辉,眼睛竟像是会说话一样,灵动又诱人。 而这时,穿着同色系舞衣的女子从四面八方赢了过来,她们的手中拿着花篮,对着骨生花扬起了花瓣。 微风吹过,吹飞了脸上的面纱,在飞舞的花瓣的簇拥下,露出那惊艳的容颜。 在一群相貌平平的舞者对比下,竟恍如神仙妃子。 这个女人就是骨生花,一个我明明很不喜欢,但真的看到她的容颜也不得不赞上一句仙子的女子。 骨生花向前几步,跪倒在地,而侍女们也随后跪倒在地,齐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莫君傲虽然不好女色,但这样的没人献舞又展现出臣服的姿态,莫君傲自然也是喜悦的,连连道:“小皇叔真是好眼光,竟能结识这般才色兼具的奇女子,真是让朕大饱眼福。” 莫君傲还没有皇后更没有妃子,但是称赞女子的话说的却是无比的迎合女子的内心,瞧着骨生花笑得当真要生花了。 而莫子曦见莫君傲这么说,也很是认同的说:“骨生花姑娘的确是个惊艳才绝的女子。” 男人都是视觉动物——从此处所有男人的表情中,我得到了这个结论。 那骨生花盈盈一拜,娇笑道:“皇上和中州王缪赞了,小女子不过是会写歌舞如何谈得上是奇女子,若是说奇女子,那该是当朝太后娘娘才是。当朝的太后娘娘才是骑射武功,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小女子在曼陀罗国的时候,可就听所过太后娘娘的威名呢。” 我本是一种带着微微酸涩的看戏姿态,但却没想到那骨生花却突然把话题扯到了我的身上。 可我倒不至于因为一个骨生花的几句话就失了姿态。 “得骨生花姑娘这般夸奖,哀家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嘴上说着不好意思,但表面上却淡定的很。 而莫君傲却不知道是哪根线放错了,竟是突然道:“母后自然是最好的,又何必害羞呢。” 而那骨生花也借着莫君傲这句话突然道:“也不知小女子有没有机会可以瞻仰下太后娘娘的才学。” “……”回答骨生花的自然是全场寂静。 也不知道骨生花是真不怕死还是不知者无畏,她居然敢要求太后娘娘展现才艺。 而骨生花仍旧保持着优雅期待的笑容,就像完全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不对的话一样。 而骨生花这个姿态却让我不由得的有一种想要笑的冲动,大概就是——骨生花也不过如此这种感觉。 我本是可以直接拒绝甚至冷着脸发落骨生花的。 但在这个时候,我却也突然起了较量的心思,于是我笑着说:“哀家身份摆在这里,若是随意展现才艺反而有些失了身份。但今日是庆祝北莫将士们凯旋而归的晚宴,哀家若是在端着身份,反而是哀家的不是了。” 我的视线扫过众人,发现莫子曦的脸上带着淡淡的紧张后,我忍不住继续道:“不过,哀家到底是太后,不好像骨生花姑娘一样跳舞取乐,便为诸位将士们弹奏一曲吧。” 果不其然,骨生花的脸色变得惨白,显然是我那句不能像骨生花姑娘一样跳舞取乐还是伤害到她了。 但这又同我有什么关系呢,明明是她自己撞上来的。 而我能看出骨生花是个聪明的女人,一个聪明的女人还自己故意撞上来找不自在,也只能说,她和我一样,对待对方存在了一种挑战的心思,而这种心思多半是因为一个男人了。 这骨生花怕是喜欢莫子曦的。 而莫子曦似乎并不是像外界传言展现的那样喜欢骨生花。 这个认知让我内心产生了一丝丝的喜悦。 于是,在我接过了琴之后,便道:“哀家未曾出嫁的时候曾为父亲写过一首歌,今日就让诸位将士们一起来听听。” 而我自然是没有写歌的本事,但架不住我是穿越的,有这样一首歌虽然在穿越小说里用烂了,但架不住这首歌是好用的。 献给将士的歌,自然是那曲——精忠报国 我弹起激昂的旋律,唱道: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国要让四方,来贺!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年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国要让四方,来贺!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国要让四方,来贺! 一曲作罢,我抬头想去看诸位将士的反应,却发现这些将士竟是红了眼眶。 我有些不明白,我唱的又不是那种悲伤的曲目,怎么偏生让这些将士生出这般反应? 我不由得怀疑是不是我自己唱歌太难听了,才会让这些将士这般反应。 于是,我忍不住问道:“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本能的去看莫子曦,却发现莫子曦一脸复杂的看着我,复杂的我竟是读不出情绪。 其中一个将士突然就哭着喊道:“好一个‘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国要让四方,来贺!’,俺是个粗人,不懂什么诗词歌赋的,但是太后娘娘这首歌唱到俺心里去了!想起了那殊死搏杀,想到了死在战场的兄弟,俺忍不住就哭了,太后娘娘您别嫌弃俺。” 另一个不认识的将领也跟着喊道:“恳请太后娘娘您再弹一次,刚刚那歌词俺都记住了,俺们想跟着唱一次!” “恳求太后娘娘再来一次!”这下子将士们一起起哄起来,我看到莫君傲偷偷看我,想来是怕我不开心。 但我又怎么会觉得不开心,反而觉得这样的气氛好极了,于是我朗声道:“既然诸位将士想要跟着哀家的琴音一起唱,那哀家再弹一次又有何妨?” 我再次拨动琴弦,将士们甩着那破锣嗓子跟着唱,当真是只唱了一次,就记住了歌词。 当他们唱到[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的时候,这群将士的眼眶又红了,一个个像是用生命在嘶吼一样唱着。 恍惚中,我当真看到了战场之上,将士们为了胜利,为了活着而拼杀的样子。 就连正在弹琴的我也忍不住要流下泪水了。 而我却没有注意到,站在那里的骨生花,却是真的尴尬的要流泪了。 第八十七章:孤身举杯邀明月,醉舞一曲惊鸿舞 第八十七章:孤身举杯邀明月,醉舞一曲惊鸿舞 我虽然是个很要强的人,但我本不是什么刻薄的人,除了一些十分看不过眼的事情,一般我是不会轻易挑衅谁的。 正所谓多个敌人多条路,便是我已经身为太后之尊也从未随意去责罚一个太监宫女,毕竟谁也不知道那群宫女太监什么的将来会不会因为心怀怨恨出卖于我,毕竟小人物在一些大计划里反而是很重要的。 而今日我虽然看着像是落了骨生花的颜面,但事实上,今日本是骨生花挑衅我在先,我自然不能屈尊降贵和骨生花打擂台,去学骨生花跳什么舞。 并非是我不会跳舞,早在我未出嫁的时候,我的母亲就曾教过我跳舞。 母亲对我说,彩衣娱亲也好,红袖添香也好,舞姿不可随意跳给外男。 若是我真的跳了舞,这个骨生花还真未必是我的对手,毕竟我会武功,虽然多年未曾练习过了,但是从力度上来看,肯定是要比骨生花好的。 所以说,今日我拒绝跳舞可不是怕被骨生花比下去,而是这些文武百官们也受不起我这个做太后的人献舞。 更何况,我若是真的去跳舞打擂台,无形中就把骨生花的地位和我摆在并列。 少不得以后就会传出骨生花和太后尬舞这种消息了。 但碍于我内心深处的一点小情绪,我并未直接拒绝。 而是自持身份唱了一首适合将士的歌曲罢了,引起将士们的共鸣也并非意料之中。 这次晚宴到底还是完美的结束了,不过我也没有陪到最后,而是在唱歌的余韵过去之后,就表示自己身子不适率先离开了。 毕竟白日里太后娘娘说身子不适不参加晚宴,而皇上担心太后娘娘身子,直接让林太医去椒房殿诊脉的事情可不是什么秘密。 我回到椒房殿之后就被宫女们伺候着脱掉了厚重的朝服,凤冠。 卸除了这一身的衣服和头饰之后,我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果然雍容华贵什么的,还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 沐浴更衣,我换上一身明黄色的长裙,墨色的长发就这样随意的披散着。 毕竟这是我的椒房殿,在自己的家里我也没有必要把自己弄的循规蹈矩,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 我无意中透过开着的窗子看到天空中的圆月,我一时之间诗兴大发便道:“在小花园里准备些酒菜,哀家要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奴婢遵命。”林嬷嬷对我的吃食掌控素来严格,于是领了命令就退了下去。 趁着林嬷嬷去命令小厨房准备吃食,正巧我看到白日里给我画凤凰妆的侍女还低眉顺眼的站在那里。 心情不错的我笑道:“给哀家再补上一个凤凰妆,哀家可是喜欢得紧。” “奴婢遵命。”小宫女也开始认真的给我化妆,良久,那小宫女道:“太后娘娘当真是好看极了,不愧是北莫国第一美女。” 我轻笑,倒也没有说什么。 而此时林嬷嬷说酒菜已经准备好并且摆放在了小花园的石桌上。 我连忙去看,这些菜肴看的我心情很不错。 林嬷嬷很贴心,做的都是凉菜或者说是下酒菜,其中还有一壶白玉瓶装的酒。 我倒出一盅,轻抿一口,略带惊喜的说:“竟是女儿红。” 林嬷嬷看我一脸的喜悦,终究还是忍不住道:“太后娘娘,这酒喝一点就可以了,可切莫多饮。” 我虽然知道林嬷嬷是为了我好,但我到底还是觉得林嬷嬷有些罗嗦了。 为了避免林嬷嬷妨碍我的雅兴,于是我对林嬷嬷说:“林嬷嬷你退下吧,让那些伺候的都离得远点,哀家要举杯邀明月。” 林嬷嬷无奈,到底还是退了下去。 而我自己坐在石凳上拿着白玉酒杯仰望天空。 此时我感觉到脚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再动,我低头一看,竟是当年我从围场带回来那只兔子云星。 我连忙把云星抱在怀里,云星也很配合的让我抱,甚至舔了舔我。 我被云星的样子逗得开心极了:“小云星,你别是天上的月兔吧,今日月亮大,就想你天宫中的嫦娥姐姐了。” 云星自然是不会回答我的话,而是乖巧舔着我撒娇。 我本就是寂寞,但是有些话却不能对身边人说。 仔细想来我这个太后做的身边倒是没有一个可以畅谈心里话之人,唯一能听我说话的,竟只有这只叫做云星的小兔子。 “你这般和哀家撒娇,哀家倒是觉得自己像嫦娥姐姐了。”云星这般撒娇的样子让我越发的欢喜,一边哄着云星一边喝下一杯女儿红:“你说嫦娥姐姐是不是长的特别漂亮也特别会跳舞,肯定比那个骨生花跳得好。” 正所谓酒不醉人人自醉,而我本身也没有什么酒量。 所以,我抱着小兔子喝着酒说着奇奇怪怪的话,竟是感觉双颊有些热,大概是酒劲上来了。 人一旦酒劲上来就容易胡言乱语:“小兔子,哀家跳舞给你看好不好,然后你来判断判断是哀家跳的好,还是嫦娥姐姐跳得好?” 我一旦有了这个心思,便把云星放在了一旁的石凳上。 而我自己则是站在了草地上,反正这里也没有人守着,我倒是不怕自己跳舞被奴才们看了去。 我舞的是一曲惊鸿舞,惊鸿舞着重于用写意手法,通过舞蹈动作表现鸿雁在空中翱翔的优美形象,极富优美韵味的舞蹈,舞姿轻盈、飘逸、柔美。 而我的母亲不知道在哪里学到了这个失传多年的惊鸿舞,之后教给了我。 我当年也想过,若是有朝一日我嫁了人,就把我母亲教我的惊鸿舞跳给夫君看。 可我嫁了先帝莫文帝,这是政治婚姻没有一丝一毫的爱情。 至于中州王……不过是寂寞被眯了眼,静心想来,其实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没有。 帝王之爱飘渺无方,王爷之爱大概也是如此。 他前些日子还说爱我,今日就带了个绝色女子骨生花,便是以后说不定还会有个红袖香,颜如玉。 许是真的醉了,我倒是有些不管不顾的心思了。 我着一袭明黄长裙,脸上淡淡的疤痕处是展翅飞天的凤凰。 我长袖翻飞,不忘哼唱道:“北方有佳人,轻盈绿腰舞,翩如兰苕翠,婉如游龙举,慢态不能穷,繁姿曲向终。低回莲破浪,凌乱雪萦风。坠耳时流盼,修据欲溯空,唯愁提不住,飞去逐惊鸿。” 我纵情的跳着,就像是真的在和嫦娥比拼自己的舞姿一样。 我疯狂的旋转着自己的身体,最后放任脱力的自己摔倒在草丛中。 云星从石凳上跳下来跑到我身边,似乎惊讶我怎么突然倒下了。 我早就知道云星是个有灵性的兔子,倒是开心的把云星抱在怀中并坐了起来。 我知道云星小兔子是听不懂我说话的,但我还是装作他听得懂我的话一样,笑着解释道:“你也担心姐姐了是不是,不过姐姐没事,姐姐只是想要发泄一番。” 我正要站起来继续喝酒赏月,可那个让我欢喜却不想在现在听到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你坐在地上也不怕着凉了。” 我侧目去看,竟是莫子曦,孤身一人的莫子曦,身边没有跟着任何一个人。 我以为我是做了梦或者出了幻觉,没有理会莫子曦,而是对怀中的小兔子站起身坐回了石凳上。 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酒,自顾自的饮了下去。 想当初我一直不懂这酒有什么好的,明明是个让人乱头脑的东西,但现在我却知道,这酒最好的地方,就是让人暂时忘记一切的不愉快,忘记一切的烦恼。 第八十八章:弹琴高歌送君行,不会让卿等十年 第八十八章:弹琴高歌送君行,不会让卿等十年 我在没有穿越的时候曾有个朋友,她是个性情中人,敢爱敢恨那种。 爱的炽热,爱的决然,她和她男朋友分手那天找我喝酒,喝了好多的酒,一边喝一边哭。 不知怎么,我竟觉得现在的自己和那时候的她重合了。 干脆让我醉死在幻觉里吧……这样想着,我干脆又倒了一杯酒想要直接饮下去。 但是这次我却失败了因为有人抓住了我的手。 我顺着那只抓住我胳膊的手去看,发现抓住我的人,就是我刚刚恍惚中看到的中州王莫子曦。 因为醉了,脑袋有些短路,傻乎乎的嘟囔道:“热的,不是幻觉……” 我这么一说,莫子曦的脸上倒是露出了一丝笑容——毕竟他以为我不理会他是在闹别扭,现在才知道并不是闹别扭,而是怀疑是幻觉。 这样的事实,可比莫子曦所猜测的被讨厌被无视要好得多了。 莫子曦有些无奈的坐在我的身侧:“傻丫头,你以为是幻觉吗?” 他的声音很温柔,就像是在宠爱一个孩子的温柔。 而我偏生是因为这种宠爱的声音想要做一些放肆的事情。 于是,我甩开了莫子曦的手:“你不是应该安抚那个骨生花的心吗?我当众给她难堪,现在她大概是需要你的。” 我觉得自己已经把自己的愤怒表现的很明显了,但是对待莫浅来说,却是吃醋和撒娇。 所以莫子曦并未生气,反而轻笑着反问道:“她难堪不难堪又与本王有什么关系。” 听了这话我越发觉得心里酸酸的,这就是男人的爱吗? 上一秒还百般宠爱,现在就说没有关系了。 我越发的不平起来,也不知是为了那骨生花还是为了自己:“那可是你中州王喜欢的奇女子,怎么就又同你没关系?信不信哀家把你刚刚说的话告诉她,到时候你那未来的美人王妃还不知道会多伤心呢。” 我觉得我就差直接指着莫子曦的鼻子说他负心薄幸了。 但他却像是抓不到重点一样,继续道:“她伤心不伤心那是她自己的事,更何况,她也不是本王未来的王妃。” 我见莫子曦撇的干净,顿时有了一种拆穿他虚假面具的冲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你还把她带入宫中……” 莫子曦一脸的无奈:“带入宫献艺是因为她当初给本王曼陀罗国的可以除疤的药水的交换条件。而且,那些消息,是因为本王要保护你。” 是的,这是莫子曦用来保护心中所守护的人的一种方式。 他早就调查出吴镇里那个说书人是白莲教的余孽,也发现很多酒楼都有了中州王和太后娘娘不得不说的两三事的话本。这个话本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不是百姓们纯粹的八卦而是一种阴谋。 聪明如莫子曦,自然是分析出这个传言就是为了毁我清誉,最后让皇上忌惮他中州王莫子曦的。 所以莫子曦决定干脆给自己来个绯闻盖过这个新闻,到时候可就没有人会拿太后的名节说事了。 而有些喝醉的我,显然是没有办法理解莫子曦的苦心的。 我最是讨厌以喜欢保护之名做出的伤害,甚至忘记了自称哀家,很激动的反驳道:“保护我?我的心痛的都要死掉了,你是用伤我心的方式保护我吗?” 莫子曦一脸的无奈,最后道:“傻丫头,你醉了,若是你没醉我这样说,你自然是懂得。” 喝醉真的会大脑短路,自然是听不出莫子曦的意思,反而注意到了那个醉字。 喝醉的人最讨厌被人说喝醉,自然也不会承认自己醉了。 于是,我恶狠狠的拽住了莫子曦的衣领:“醉?我没醉,我怎么会醉?” “别闹了,本王送你回房间休息。”莫子曦显然没有想到我会反应这么大,这里到底是室外,唯恐被什么不该看到的人看到了。 “我不……”我本能的想要反驳……而事实证明,我的拒绝是没有用的。 莫子曦再次以一个强硬的姿态把我公主抱起来,直接从窗口带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显然,再把我公主抱丢回房间这个动作,莫子曦已经做的轻车熟路了。 我被丢到了房间的床上,习武之人莫子曦倒是没有觉得累,可脸上却是大写的无奈:“等会让林嬷嬷伺候你再洗个澡喝个醒酒汤,你一个太后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还不知道会被怎么编排呢,你不是最讨厌有人在身后议论你了吗?” 莫子曦的絮絮叨叨我已经听不到了,因为我看到了桌上放置的琴。 其实我今天本是想唱另外一首歌的,但奈何那首歌带着情谊,并不是很适合在那种场面弹奏,但却是我一直都想要弹奏给莫子曦听的。 尤其是在他出征的那一日,我本是想要弹奏给他的,但是因为种种原因却放弃了。 而我现在醉了……虽然说在被摔倒在床上的那一瞬间我已经清醒了些许。 可我现在却有一种想要把这首曲子弹奏给莫子曦的冲动,于是我站起身:“我给你唱首歌好不好?三年前我就想给你唱,在你出征的日子,我一直都想唱给你听。” 随后我也不管莫子曦到底是不是想要听我唱,我很干脆的波动了琴弦—— [君欲守土复开疆,血犹热,志四方。 我为君擦拭缨枪,为君披戎装。 君道莫笑醉沙场,看九州,烽烟扬。 我唱战歌送君往,高唱。 听,昨夜有戎狄,叩我雁门关,攀我十丈城墙。 看,九州有烽火,江山千万里,烽火次第燃。 我,高歌送君行,掌中弓虽冷,鲜血犹是滚烫。 且,为君倾此杯,愿君此行归来踏凯旋。 我梦君征战一月,君行一月梦君征战。 我梦君归来一年,君行一年梦君归来。 我梦君不还五年,君行五年梦君不还。 我梦已不在十年,十年梦不在。 闻说塞外雪花开,吹一夜,行路难。 我织一片明月光,愿为君司南。 闻君跃马提缨枪,逐戎狄,酒一觞。 我将祝捷酒浅埋,待君共醉万场。 我,高歌送君行,掌中弓虽冷,鲜血犹是滚烫。 且,为君倾此杯,愿君此行归来踏凯旋。 我梦君征战一月,君行一月梦君征战。 我梦君归来一年,君行一年梦君归来。 我梦君不还五年,君行五年梦君不还。 我梦已不在十年,十年梦不在。 当年君欲行边疆,血犹热,志四方。 我为君擦拭缨枪,为君披戎装。 当年君道醉沙场,看九州,烽烟扬。 我唱战歌送君往,高唱。 如今我歌声已哑,难高歌,迎君还。 我站在城楼细数,将士三十万。 忽见君跨马提枪,旧衣冠,鬓却白。 我将祝捷酒斟满,且问,君可安康。] 一群作罢琴音止,我已然泪流满面。 我不肯抬起头,生怕莫子曦看到我的异常。 而莫子曦却大步走到我面前,轻轻把我抱入怀中:“本王不会五年不还,也不会让你十年梦不在。” 第八十九章:夜暧昧与王纠缠,将犯错嬷嬷提醒 第八十九章:夜暧昧与王纠缠,将犯错嬷嬷提醒 我厌恶战争,大概是因为我是一个来自于和平世界的穿越者,大概是因为我是一个征战沙场的大将军的父亲,大概是因为我父亲最后战死沙场。 我还记得小时候每次我父亲出征的时候,母亲都会给父亲整理行李,做出贤惠的样子。 而实际上,每当父亲出征,母亲都会在家里偷偷的哭泣,默默的流泪。 我心疼母亲,但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移情般的去厌恶战争。 明明我是那么崇拜保家卫国征战沙场的父亲,但在看到母亲的眼泪和担心,我又开始厌恶父亲需要尽的责任和义务。 大概就是因为这种矛盾的心情,我最终也走入了这个矛盾的怪圈里。 嫁给一个不爱的人,为了责任和地位去苦苦争斗,争斗的对象,甚至是自己爱的人。 在喜欢一个的人的同时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就算对方对自己阐述心情,却要在内心怀疑对方接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目的。 大概是骨生花的出现让我感觉到了危机,大概是那一曲《闻战》的宣泄让我失去了理智,明知这种感情是背德的,但这一刻我还是选择了放纵自己。 而在这个晚上,这个醉酒之后纵情歌舞的晚上,我想要放弃这些算计,这些坚持,这些压抑,做了我不敢做的事情。 我大概是真的疯了。 在莫子曦抱住我的一瞬间,我主动吻住了莫子曦的嘴唇。 这是我第一次主动去亲吻莫浅,而我也看到了莫子曦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眸。 我已经不想去看莫子曦的神态,也不想去看莫子曦的表情,我只想放纵自己去渴望这一次亲密的触碰。 莫子曦的嘴唇很软,也很冰。 我曾想莫子曦是不是个冷血的动物,为什么别人的身上都是暖的,但偏偏他的身上是凉的,嘴唇也是凉的,就连亲吻的时候也是凉凉的。 一吻作罢,几乎不能呼吸的我停止了亲吻。 莫子曦的声音似低沉,似暗哑,他像是在压抑什么一样:“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的确未经人事,但不代表我是个蠢货。 莫子曦的眼睛很亮,亮的让我迷失了自己,也亮的让我决定在这一刻选择了抛弃一切的担子。 我丝毫不胆怯的看着莫浅的眼睛,平静的说:“我在亲你,我早就想这么做了,只是不敢,也不能。” 听了我的话,莫子曦的眼神越发的深沉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玩火。” 明明是暧昧到危险的气氛,但莫子曦这句话却差点让我笑了出来。 你以为你是什么霸道总裁邪魅王爷吗?这种恶俗言情小说的台词被莫子曦这么说出来,还真的挺羞耻的。 我失笑:“你这句话前面,应该加两个字——女人。” 莫子曦不是个现代人,所以他接不住我抛出的这个梗。 他只当是我在挑衅,而莫子曦觉得她已经提醒很多次了,我不识好歹还挑衅的话,那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也怪不得他了。 所以,莫子曦就很粗暴的把我摁倒在了床上。 而他则是撑在我的上面,那一刻我们的距离特别的近,近的我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太后的床很大也很软,所以莫子曦这个堪称粗暴的动作并没有让我觉得疼和不适。 莫子曦长得真的很好看,明明是一个征战沙场的王爷,明明该是皮肤黝黑的彪形大汉,但莫子曦的肤色却很白,除了那双用刀的手略带粗糙,皮肤简直好的如同天赐。 也许这样的莫子曦,在什么耽美小说里,大概是受君的设定才是……或者是美人攻什么的。 我的思绪跑偏了,而莫子曦却没有。 因为她把我的双手摁在我的头顶,我的袖口翻过去,也导致他看清了我的手腕。 莫子曦的心情不错,他暧昧的在我耳边说:“三年前本王就看到过你手腕上的守宫砂,但混迹宫闱,你不会不知道本王想要做什么。” 守宫砂,守宫砂是中国古代验证女子贞操的药物。 书籍上说用朱砂喂养壁虎,壁虎全身会变赤。吃满七斤朱砂后,把壁虎捣烂并千捣万杵,然后用其点染处女的肢体,颜色不会消褪。只有在发生房事后,其颜色才会变淡消褪,是以称其为“守宫砂”。 而我不知道这个验证的方式是不是对的,但是我小时候就被母亲点上了这个守宫砂。 我入了皇宫之后也未曾和先帝莫文帝圆房,这个守宫砂也一直未曾消退过。 我隐隐感觉到,莫子曦在看到我胳膊上这个守宫砂的时候所展现出的喜悦。 可这让我感觉到了不适和不爽。 我到底是个穿越过来的,在现代社会,仍旧存在着处女珍贵的说法,但作为一个知识分子,我虽然厌恶婚前性行为,但我却觉得在单纯要求女性放纵男性的情况是不公平的。 凭什么女人一定要是处女,男人不是处男就可以引以为傲呢。 久而久之,在对待是不是处女这个问题,我就有一种本能的厌恶了。 所以,见莫子曦这么说,我也冷笑着挑衅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若哀家手臂上没有这守宫砂,中州王就要嫌弃哀家了吗?” 莫子曦虽然不明白我为什么突然带了些敌意,但他觉得这个时候还是说清楚的好,免得有了什么误会就得不偿失了:“早在你嫁给皇兄的时候,本王就没想过你还会保持着处子之身,不管你是处子或不是处子,都不会影响本王对你的喜欢……不过也不枉费本王为皇兄征战沙场报价为国,他到底还是把你留给了本王。” 不可否认,莫子曦的话取悦了我,刚刚的敌意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侧过脸,略带害羞的说:“那也要看王爷有没有这个胆子。” 莫子曦轻笑着咬住我的耳坠:“这世间就没有本王不敢做的事情。” 莫子曦的动作搞的我一个颤抖,全身都红了起来,我以为接下来我就要告别守了我将近二十年的守宫砂的时候…… 门口突然传来了林嬷嬷故作淡定的声音:“太后娘娘,时间不早了,要不要奴婢伺候您更衣。” “……” “……” 林嬷嬷的声音唤醒了意乱情迷的我,也唤醒了箭在弦上的莫子曦。 我用力的呼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恢复正常:“不必了,哀家已经睡下了,嬷嬷退下便是。” 林嬷嬷并未立刻离开,而是用担忧的语气对我说:“还有几日就是封后大典了,到时候太后娘娘要操心的事儿可多了去了,太后娘娘最近还是早些安歇比较好。” 林嬷嬷的一番话终究还是把我从那种意乱情迷的世界里拉了回来。 我是太后,过几天我的养子就要娶皇后,我若是在椒房殿里做出这种事情,也着实过分了。 于是,我轻轻的推开了压在我身上的莫子曦:“哀家知道了,是哀家让林嬷嬷操心了。” 门外的林嬷嬷从善如流的答道:“为太后娘娘分忧奴婢不苦。” 我叹息一声:“林嬷嬷也早些休息吧,哀家累了。” “奴婢告退。”这次林嬷嬷没有纠缠,而是直接退了下去,就像是知道我已经绝了做那离经叛道的事儿的心了。 林嬷嬷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而我也发现爱你我早就把莫子曦推得远远的,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不再暧昧,就连气氛也变得生硬起来。 我强行忽视了莫子曦眼中的怨念,故作平静的劝说道:“时间不早了,你走吧。” 第九十章:情动时林嬷嬷现,与王约定许承诺 第九十章:情动时林嬷嬷现,与王约定许承诺 林嬷嬷来了又去,只不过几句话的功夫,屋内我和莫子曦之前的气氛却已经大不相同。 尤其是我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对莫子曦下达了逐客令之后。 莫子曦的火气,被点燃了。 他栖身上前捏住了我的下巴,以一种极强的侵略姿态,强迫我和他对视:“……你就那么容易动摇?一个奴婢的几句话,就让你没了胆色?” 莫子曦这一下其实弄的我有点疼,但我却只是皱了皱眉头未曾多言。 我在内心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之后,冷着脸对莫子曦说:“刚刚是哀家醉酒孟浪了,得罪了中州王是哀家的错,中州王大人大量,并不会和哀家一般见识吧。” 莫子曦突然就产生了一种有气没处撒的感觉。 尤其是看着面前的女人那冷淡的样子,莫子曦有一种把她的衣服扒光让她在自己身下呻吟求饶的冲动。 但是他却偏偏不能这么做,他到底还是爱着的,他怕被怨恨。 莫子曦冷声道:“你以为你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就可以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吗?苏子沫,你不要一次次挑衅本王,你真把本王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则去的玩物了吗?” 我微微睁大了眼睛,倒是没有想到莫子曦的心中是这样来想我这个人的。 怒气不由得升起,连带着被捏着下巴的疼痛,我也不客气的回敬道:“玩物?哀家怎么敢把堂堂中州王当作玩物?若是硬要说一个玩物,哀家和骨生花才是玩物吧。” 莫子曦看我又去纠结那个骨生花,很是烦躁的解释道:“那骨生花不过是本王为了平息你我之间的谣言拉出来的挡箭牌罢了!” 此时我的酒劲已经清醒的差不多了,所以我自然是明白莫子曦的苦心。 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但是更多的,却是负罪感。 我对莫子曦说:“你把骨生花当作挡箭牌,那骨生花把你当作什么?” 莫子曦这种男权社会的统治阶级,自然不会觉得骨生花如何如何。 所以,莫子曦并不懂我的问题,只能选择自己的想法回答了我:“她把本王当作什么是她自己的事。” 果然,意料之中的事情。 我不该去奢望一个封建社会男权统治的掌权者之一会有什么男女平等的想法。 但是,至少在这个时候,这种想法可以在某种意义上来说,作为我的一个借口:“她把你当作倾慕的爱人,你放任谣言甚至把她当作挡箭牌,她早就对你情根深种,若是有朝一日知道你是把她当一个挡箭牌,你说她会恨你还是恨哀家这个挡箭牌?” 莫子曦微怔:“你怕了?怕骨生花会报复你?” 我摇了摇头,内心已经全然平静:“哀家不会像你这样理所当然的拉别的女人入局,也不会理所当然的觉得其他人该为了我们的爱情牺牲。” 而我越是平静,莫子曦就越是激动,他激动的直接喊了我的全名:“苏子沫你脑子里到底都是什么东西,你明明喜欢本王,本王也喜欢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分明是天大的好事。 但这个时候,却成了不能摆脱的枷锁。 而为了摆脱这个枷锁,我终究还是问出了一个我一直都想问,却不敢问的话语:“假如当初我没有嫁给莫文帝,而是嫁给了你,那你会只娶我一个人吗?” 我为什么不敢问,我很怕得到的答案变成了男子三妻四妾本是正常事这种回答。 我也知道在这个时代,莫子曦的地位,就算娶上二十几个人也无比的正常。 可在爱情存在的时候,这种答案就是不可饶恕的。 我毫不逃避的凝视着莫子曦的眼睛,渴望得到真正的答案。 假如你的答案和我的答案一样,那我就真的给我们一个机会,若是不一样,那我也可以真的放手去做我想要做的事情了。 我本以为莫子曦会犹豫,会纠结,但莫子曦却斩钉截铁的给了我一个肯定的回答:“会。白马寺惊鸿一瞥,早已决定非卿不娶。若得卿为妻,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我二人,白首到老。” 刹那间,泪流满面。 莫子曦刹那间惊慌失措,不在保持着捏我下巴的动作,而是把我抱入怀中:“你怎么哭了……” 我从莫子曦的怀中脱离出来,并用力的擦掉了眼泪,很认真的对莫子曦说:“莫子曦,若是你当真喜欢哀家,那你就不要来找哀家。” “你是让本王放弃你?”莫子曦更是恼怒,说了那么多好听的,怎么还是这个结局? 我哭着摇了摇头,也发现自己刚刚的话着实引人误会:“并非放弃……很多事情哀家现在不能告诉你,若是你真的心悦哀家,那你就等着哀家吧,这一步,哀家早晚会主动迈出来的。” 莫子曦不生气了,甚至怒气都平息了。 他知道自己喜欢上的这个女人是个很有思想的女人。 既然她敢给出承诺,那将来就一定会兑现。 这样想着,莫子曦也认真的问道:“这是你的承诺?” 我大力的点头:“是,这是哀家的承诺。” 如此,莫子曦到底还是被我说服了。 他捡起刚刚被自己丢在地上的衣服穿好之后站在窗口旁,认真的对我说:“苏子沫,本王不管你是拖延时间还是敷衍,本王记住你这句话了,他日你若是不兑现你的承诺,本王会用自己的方式来带你走。” 莫子曦从窗口跳出去,消失在夜色中。 我想着莫子曦这般轻功也不会被抓住什么的,倒是也没有当回事。 我脱力的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倒也算得上是没什么事。 第二天早上,林嬷嬷叫我起床的时候,我没起来。 我觉得脑子沉沉的,乱没精神的,直接就对林嬷嬷说:“哀家不舒服,今儿就晚些起来了。” 林嬷嬷一听我这个声音也担心起来,毕竟是从小看我长大的,倒也没有那么多忌讳,摸了摸我的额头测试温度,然后林嬷嬷着急了:“快去传太医,太后娘娘高烧了。” 这下子我才知道,我高烧了,生病了。 不过一想我生病也不奇怪,昨天晚上又是喝酒,又是跳舞,最后又差点激情了,不生病倒是有些奇怪了。 林太医给我把脉之后开了药就退下了,留下林嬷嬷一个人伺候我,其他人都退了出去。 毕竟高烧什么的还是需要空气流通,若是人太多,反而不利于病愈。 而我也没管林嬷嬷就这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林嬷嬷就这么守在我的床边:“小小姐,您让老奴拿您怎么办啊……这莫家的男人,一个个都不安好心啊……” 此时我虽然处于睡着的状态,但还是听得清林嬷嬷的话。 可我偏偏没有力气去回应,也无法安慰担心我的林嬷嬷。 显然,昨天晚上的事情林嬷嬷是知道的,她是用自己的方式来阻止我,生怕我做出了什么万劫不复的事情。 我心里愧对林嬷嬷,她都一把年纪了,还要为了我操心。 而这个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小太监用尖锐的声音通报道:“皇上驾到!” 林嬷嬷连忙擦干了眼泪走出去迎皇上了,而我身边没有林嬷嬷嘀嘀咕咕的,渐渐睡实了。 第九十一章:高烧生病帝拜访,林嬷嬷下了决定 第九十一章:高烧生病帝拜访,林嬷嬷下了决定 林嬷嬷作为椒房殿管事儿的,在听到皇上驾到的通报之后就走出去跪赢圣上驾到了。 莫君傲担忧的问道:“太医怎么说?” 林嬷嬷连忙答道:“启禀皇上,太医说太后娘娘只要好好休息没几日就能痊愈,如今太后娘娘已经歇下了。” 莫君傲倒是松了一口气,随后道:“母后睡了?朕进去悄悄的看看母后便是。” 说着,也不管林嬷嬷一脸的担忧推开门走了进去,并很自觉的把门关上。 宫女太监嬷嬷们都被关在门外,此时太后寝宫里也只有身为皇上的莫君傲和我这个太后了。 而我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听到门声本以为是林嬷嬷进来了,倒也没有多想。 毕竟我现在处于一种晕晕乎乎的状态,很多事情都懒得思考了。 毕竟在我的认知中,可没有地方比椒房殿还安全了。 “母后,您还好吗?”低沉的男声还带着一丝变声的沙哑,我倒是没想到屋内的另一个人不是林嬷嬷而是莫君傲。 我是听到皇上驾到的,但我以为林嬷嬷给他打发走了,毕竟我现在是个病人,若是给皇帝过了病气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我是真的想要清醒过来和莫君傲交代下自己没事了。 但我就是无法动弹,就像是梦魇一样,这种感觉难受极了。 但很快,莫君傲的话吓得我就算能够清醒过来也不敢清醒了。 因为,莫君傲他对我说:“母后,朕听人说,昨天晚上中州王悄悄的来过椒房殿……这就是你迫切的渴望朕娶皇后的原因吗?” “……”此时此刻我是真的吓到了,我以为莫君傲会做的很保密,来这里还是离开都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如今倒是被莫君傲给发现了。 我倒是不觉得莫君傲知道这件事之后会真的发作我什么,但彼此之间产生缝隙是肯定了。 不过……这和我让他娶皇后有什么关系,难不成真的是我发热把自己烧傻了,听不懂人话了? 而莫君傲显然是认准我现在已经熟睡了,继续对我倾述道:“朕知道,母后你一直都是把朕当作亲生儿子对待的,什么好的都愿意给朕,也是真心实意的希望朕可以坐稳这个皇位。” 我心说还好莫君傲你不是个蠢货,还是什么都明白的,这也让我多年的付出得到了一丝丝安慰的感觉。 多少太后辛辛苦苦把儿子养大登基亲政之后都会被儿子猜忌,最后来上一句在母后的阴影下长大,别说什么情分不情分,甚至是要被怨恨的。 我曾以为我和莫君傲因为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要离心了,现在一看,莫君傲倒是并没有对我产生任何的不满。 而事实证明我实在是太单纯了,也高兴的太早了。 莫君傲接下来的话真的是让我感觉到惊悚了:“母后,从你把得了天花的朕从鬼门关拉回来的那一瞬间,朕就已经认定你了。可你为什么偏偏是朕的母后,你若是朕的皇后该有多好……“ 虽然我现在生病了,处于一种高烧状态。 但是我还是听出来了,莫君傲他喜欢我啊。 不是儿子对母亲的喜欢,也不是弟弟对姐姐的喜欢,而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 虽然我之前也觉得莫君傲有的时候对我的亲密有些奇怪,也在我提出让莫君傲娶上官丞相的女儿之时那个反应给弄的不明所以过,但是我真的真的敢去想莫君傲喜欢我这件事。 我可大他好几岁,而且我是他名义上的娘亲啊! 我在内心的呐喊莫君傲是听不到的,但是莫君傲的倾述我却是听得清清楚楚。 他坐在我的床边,用一种温柔到可怕的声音对熟睡的我倾述道:“朕自幼身份低微,饱受欺凌,只靠装疯卖傻才能保住性命。因为朕很清楚,朕若是有一日学会了反抗,不再逆来顺受,那朕也就没命了。为了活着,备受欺辱,活的还不如一个奴才。” 说着,莫君傲的声音带着回忆和怀念:“但是那一日,你当着五公主的面救了朕,那时候你笑得真好看,笑得朕甚至以为你是仙女。你是掏心掏肺的对朕好,什么都给朕,就像朕是你的亲子一样。朕没有母亲,不知道母亲的疼爱是什么样子的,但是你对朕的宠爱,朕的关心,却让朕真的觉得温暖。” 莫君傲的剖析我自然是听得清楚,这明明是一个儿子对母亲的爱,是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让莫君傲对我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 这是我的疑问,同时也是莫君傲的疑问,他继续用一种温柔到可怕的语气对我说:“朕以为这是母爱,朕对你的感情也是儿子对母亲的敬重。但是,每次看到小皇叔对你的亲密,对你的靠近,朕都有一种想要杀死他的冲动。朕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朕对你的感情从来都不是儿子对母亲的敬重,而是男人对女人的喜欢,从看到你的那一刻起,朕就想让你做朕的妻子,想要紧紧的抱着你,让你的眼睛里只看得到朕……” 这种浓烈的占有欲让我几乎打出冷颤来。 我居然被我亲手养大扶持到帝位的儿子告白了? 还是那种隐藏了多年,偷偷爱慕的,甚至几乎发狂的爱情? 我真的就不是很理解,当初我把落魄的他养大是为了让他登基为帝,到时候我若离开皇宫什么的也容易一些。 现在看这个意思,别说能不能离开皇宫,我能不能清白的活着都不知道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莫君傲亲政之后,真的掌权之后,他还不是想要得到什么就得到什么…… 那时候,我是否还能扯着母子情分牵制他呢? 仔细想想,他在那么小的时候就那么的偏执的感情,将来也无论如何都不会明白什么叫做放下吧。 我越想越觉得害怕,我甚至觉得我来到这个世界,来到北莫国就是我欠了他们莫家这次来还债的。 之后的莫君傲又说了什么我已经听不到了,我本就高烧,在被他这么刺激直接就晕了过去,也让我从那种梦魇的不能动弹但大脑却是清醒的状态彻底陷入沉睡。 而显然,莫君傲是不知道我已经把他刚刚的话听了个清楚。 他倾述完毕之后就推开门走了出去,门口也没有什么人,他直接就带着随从们离开了。 莫君傲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跪在一旁的林嬷嬷那惨白的脸。 是的,林嬷嬷刚刚把莫君傲在房间说的话都听了歌清楚,听的林嬷嬷全身冒冷汗觉得可怕极了。 林嬷嬷走进房间坐在床边,看着熟睡的我哭诉道:“我的小小姐,这到底是做了什么孽要被他们莫家的男人这么糟践……” 是的,对待林嬷嬷来说这种爱慕和喜欢就是糟践。 身为养子喜欢上养母,身为小叔喜欢上嫂子…… 这种事情一旦暴露被指责的肯定不是男性,绝对会被指责女人居心不良水性杨花,就算是高高在上的太后也逃不掉世人的唾骂。 林嬷嬷越想越是心惊,内心深处也做了一个决定。 看着熟睡的我,林嬷嬷哭着对我说:“小小姐,这是老奴最后一次为您铺路,您可不能再那么善良了,莫家那些男人,可是想要你生不如死啊!” 第九十二章:皇上娶皇后之日,莫君傲逃离洞房 第九十二章:皇上娶皇后之日,莫君傲逃离洞房 就像是林太医给我把脉的时候说的那样,我只是受了风寒,只要喝了药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这不,我只是在床上睡足了一日,第二日我就已经没什么事了。 醒来的第一件事我就首先下达了命令——身子不适,拒绝接见任何一个人。 其实我自己也知道我自己这种行为很鸵鸟,但我实在是不好在听了我的养子在我昏迷的时候对我进行近乎病态的告白之后,仍旧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和他相处。 也不想酒醉之后差点和莫子曦意乱情迷之后再见他,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和他说什么比较好了。 说来也巧,再过五日就是莫君傲娶皇后的日子,所以他也忙得很,自然也是没有什么时间来打扰我。 而莫子曦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没有来找我,但我猜他不是在应付那个骨生花,就是真的把我的话听了进去选择安静等待了。 期间骨生花说想要拜见我,参见太后讨论音律。 但是她却见都没有见到我,直接被林嬷嬷给奚落走了。 那时候林嬷嬷是这样对我说的:“那个狐媚子还要和太后娘娘讨论音律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老奴当时就对她说,太后娘娘已经下了命令不见任何人,就算你是中州王的王妃也不行,何况你现在还不是。” 据林嬷嬷说,那骨生花当时脸色惨白的厉害,大概是没有想到林嬷嬷会这么不客气才是。 林嬷嬷说的很形象,我觉得很是解气来着。 但是我又觉得,骨生花应该不是那种看不清自己身份的蠢笨之人,难不成她找我真的是有什么事儿,而非她为了抬高身价说的什么讨论音律。 可仔细一想我现在自己都焦头烂额了,哪里有什么时间给骨生花解决问题,于是干脆就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了。 毕竟我现在可是个病人,也下了命令说谁都不见,林嬷嬷自然也会因为不像我操心什么都不告诉我了。 一切都是这么的理所当然,完全不用再去考虑多余的。 之后也没有什么事儿找到我了,不知怎么,生病之后的几日平静,反而给我一种暴风雨的前奏的感觉。 五日后,我身体全然恢复,而今日也是莫君傲的婚礼。 皇上娶皇后可不是什么小事,我一早就被叫醒换上朝服,等待皇上和皇后一起来拜见。 北莫国皇族的婚嫁制度很是有趣。 并非是那种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送入洞房的模式。 首先,莫君傲这个做皇帝的是不需要出宫去接皇后的。 而是让礼部派去的接亲队直接把皇后接入宫中,一起祭天之后,在一起去太后的寝宫拜见太后。 拜见太后之后,皇上宴请群臣,而皇后则是在皇帝的寝宫等待皇上归来临幸。 次日皇后回宫殿,等皇上下了早朝之后一起拜见太后。 值得一说的是,原本皇后的寝宫都是住在椒房殿的,太后的寝宫是慈宁宫才是。 而莫君傲却说我这个做幕后的住椒房殿住久了,也不好让太妃们搬出慈宁宫,干脆就让我这个做太后的继续住在椒房殿,而皇后则是搬入坤宁宫了。 我胡思乱想着,便听到司仪喊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到!” 我连忙正襟危坐于主位之上,皇上和皇后对我行跪拜礼。 其实这个时候皇上是可以不行跪拜礼的,但莫君傲想要表达自己的孝顺,便对我下跪了。 我受礼之后便喝皇后敬茶,我喝完茶之后把手腕上的玉镯脱了下来,笑着交给了皇后上官云兮:“这是先皇后曾赠予哀家的手镯,如今哀家转交给你,以后多给皇上添个嫡子嫡女的,也算是多子多福气。” 上官云兮连忙道:“多谢母后恩赐。”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对莫君傲说:“皇上如今娶了皇后也是个大人了,哀家也就等着可以抱孙子了。” “儿子晓得了。”此时的莫君傲却皱了皱眉头,显然并不开心,但是也没有反驳就是了。 我当然也知道我这个貌美年轻的母后这么说话怎么看怎么违和。但我故意这么说不过是为了让莫君傲认清楚我们之间的身份。 在椒房殿的礼仪结束之后,便是皇后上官云兮回洞房,皇帝莫君傲宴前朝宾客。 也可以说是没有我什么事儿了。 看着这对新人的背影,我内心也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只盼着莫君傲娶了上官云兮之后懂得男女滋味,能把重点放在他的后宫里,而不是我这个比他大了许多岁的养母了。 仔细想想我也有些后悔,当初担心莫君傲被养成脂粉皇帝,他身边伺候的多半都是太监,少数的宫女也是其貌不扬的。 早知道他会把视线留在我身上,我当初就应该给他找一些貌美的宫女伺候着。 不过,总是要娶皇后了,想来上官家的嫡长女上官云兮还是知道用什么手段让皇上倾慕于她的,毕竟当年的上官贵妃也算得上是真的宠冠后宫了。 虽然我自己也知道我的想法可能有些天真,但如今我也只能这么想,毕竟现在朝廷里的事情这么多,我还真不好现在落跑。 想来又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搞笑,当初灵堂上被强行册封为皇后那一日。 我也想过我自己已经无父无母不如做个落跑皇后,但后来又想,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逃又能逃到哪里,不如逆来顺受,求个安宁平安。 我想要的平安没有得到,如今摆脱了老子又来了儿子,难不成我注定要做个落跑的娘娘? 虽然脑海中思绪万万千,但总体来说我还是觉得轻松的。 毕竟莫子曦答应我说等我,而莫君傲也娶了上官云兮做皇后,将来还会有妃子什么的,估计也就慢慢看开了。 可谁知道,这个晚上,莫君傲在宴请群臣喝了酒之后到底出了乱子。 他回到了自己的寝宫,面无表情的在喜娘们的指引下完成了剩余的礼仪模式。 等到所有人都退下,应该是皇上和皇后行夫妻礼仪的时候。 莫君傲突然一动不动了。 而上官云兮看着莫君傲那丝毫没有表情的脸,心里凉了半截。 上官云兮是个女人,还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一眼就看出莫君傲根本不喜欢她,甚至是带着一丝怨念的。 对待一个后宫的女人来说,皇上的不喜已经是致命的,怨念简直不敢想是什么结果。 上官云兮是个聪明的女人,所以她一脸贤惠的对皇上说:“陛下,臣妾……总觉得皇上已经心有所属,臣媳自然也不敢奢求皇上的喜欢,皇上若是有心仪之人,臣媳做主,也不是不可以……” 莫君傲看了上官云兮一眼没有说话。 上官云兮却被这一眼看的心惊胆战的,上官云兮觉得自己的话一点都没有问题,但不知为何却加深了莫君傲的愤怒。 莫君傲一句话都没有说,毫不犹豫的站起身大步推门走了出去。 上官云兮一脸木然的坐在床上,门口守着的那些奴才们怜悯的眼神刺的上官云兮觉得浑身刺痛。 上官云兮何时受过这般委屈,但这个委屈却是不得不受着的。 为了让自己显得不那么难看,上官云兮挺直了脊背,冷冷道:“本宫无论如何也是皇上明媒正娶的皇后,今天的事谁也不许说出去,不然仔细了你们的嘴巴!” 太监和宫女侍卫们自然不敢多言低眉顺眼的退了下去,留下上官云兮一个人坐在床上,不知在想什么。 第九十三章:太后巧言劝说帝,皇上皇后终圆房 第九十三章:太后巧言劝说帝,皇上皇后终圆房 我坐在梳妆台之前对着镜子发呆,那一日的放纵之后,我就没有再画过凤凰妆。 最近发生的几件事让我深刻的意识到,太后就该有太后的样子,就算不是老态龙钟,也万万不可倾国倾城。 还有七日就是我二十岁的生日了,万恶的旧社会还真是奇怪,明明二十岁什么的在现代还只是一个刚刚步入社会的年纪,到了古代我却已经做了三年多的太后了,就连我的便宜养子,今日都娶了皇后,还真的是折腾的我身心疲惫。 虽然严格意义上来说不需要我这个做太后的做很多事情,但由于我生病昏睡的时候莫君傲在我床边袒露的爱慕我的心思,我还真怕他在他大婚之日做出了什么不能挽回的事情。 不过事实证明是我多想的,莫君傲还是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责任,他大概也只能在以为我睡着的时候表露心思,也不敢真的对我展现自己的心意,而我也只需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等上官云兮彻底收复莫君傲的心就好了。 而我正要休息,却听到林嬷嬷在外面惊讶的喊道:“皇上,皇上您不在皇后那里,怎么来椒房殿了!” 我心说不好,这莫君傲不会是要发疯吧! 毕竟林嬷嬷这番话等于质问一样,无论如何这话也不是林嬷嬷有资格去问的。 我唯恐莫君傲迁怒了林嬷嬷,于是连忙走出去,看到的是穿着一身改良的红色龙袍喜服的莫君傲。 我注意到他看到我的那一刻,眼中迸发的光芒。 我唯恐他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故意端出慈祥的姿态笑道:“这洞房花烛夜,皇上不陪着皇后娘娘,怎么跑到哀家这里了?莫不是还有什么不会的东西想要请教哀家?” 我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屋内的几个小宫女都臊红了脸。 而我其实也不好意思说出这种话,但我是知道莫君傲的心思的,我也只能努力把自己展现的像一个母亲,希望能让莫君傲把他想要说的话忍回去。 莫君傲冷着脸,一本正经的说:“是,朕有很多事情不懂,想要请教母后。” 莫君傲越是一本正经的,我越是觉得害怕莫君傲说出什么不该说的,因为莫君傲现在的样子,太像孤注一掷了。 于是,我只能努力的装作什么都没有感觉到的样子争取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或者,我也可以把事情扩大,争取压制住莫君傲那背德的不该有的心思。 于是,我严肃着脸,好声好气的劝道:“有什么不懂的明日再来问母后,这新婚之夜你这样跑出来且不说是不给皇后脸面,也是不给上官家的脸面,其中利害关系你该明白的。” 果然,上官丞相的老脸适时的出现在莫君傲的脑海中。 也多多少少让气血上涌的莫君傲平复了不少。 一些想要倾述的话压抑在了心里,莫君傲苦着脸问道:“母后就那么希望朕和皇后圆房?” 我知道莫君傲想要听的话是什么,但这个时候,我却无论如何都不能给他一个想要的答案。 而我,也注定只能让他失望了:“不只希望你和皇后圆房,更希望你和皇后早日给哀家生个孙儿。” 意料之外,听了我的话,莫君傲居然红了眼眶。 我一看事情严重了,连忙对周围伺候的说:“……你们都下去吧,哀家有话要和皇上说。” “奴婢/奴才遵命。”那群宫女太监嬷嬷们连忙退下去,心里有些打鼓,都有些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看错什么了……皇上好像哭了哎。 等所有人都退下去之后,我拉着莫君傲坐了下来,继续摆出了慈母的姿态劝说道:“君傲,哀家知道你不喜欢上官云兮,也知道你是个性情中人想要与所爱之人在一起,但是现在前朝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万万不是你该任性的时候。” “……”莫君傲不说话,还是用那种受伤的眼神看着我,看的我心里十分难受,毕竟是我自己养大的孩子,虽然有了不该有的心思,但我若是真的说放弃他,也是做不到的。 于是,我咬了咬牙决定给他一个不可兑现的承诺。 于是,我便压低了声音暗示道:“若是你真的已经有了喜欢的人,不如直接册封个妃子,你后宫没什么人,哀家也不会棒打鸳鸯阻止你。若是这个人不好现在入宫,你也可以等你坐稳了帝位之后……等你完完全全的掌控住钱超了,你想要做什么,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你了。” 莫君傲不是个傻子,他自然听出了我想表达的东西,一瞬间那悲伤的眸子亮的骇人:“等朕坐稳了帝位,想要做什么,都没有人可以阻止?” 我其实也知道我这样的行为对待莫君傲来说并非是什么好事。 若是莫君傲一个不小心开始执着权利了,到时候为了权力而变成孤家寡人,那就真的是一个可怜人了。 但是莫君傲是皇帝,他本就该是个孤家寡人,他也该知道,有的时候想要得到的东西,必须要靠实力去夺取。 强取豪夺也许并不是什么光彩的说法,但却是最容易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好办法。 我也知道我这样说会把自己陷入一个危险的境地。 但是,假如莫君傲会为了得到我,而努力在朝堂上做个好皇帝的话……我觉得我大可以装做不知道他的目标,等他真的变成可以独当一面的皇上那一日,彻底消失在这个宫廷里的时候,反正莫文帝是给了我退路的,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便是如此。 我以自身为筹码,一种博弈的姿态劝住了莫君傲。 而莫君傲也的确听进去了我的话,带着他的贴身公公小路子离开了椒房殿回到了他和皇后上官云兮的婚房。 不过在打开门之前,莫君傲对小路子说:“你替哀家传口谕,太后之妹商贾之家苏家小姐苏蓉蓉对朕用情之深,册封为婕妤,择日入宫。” 小路子内心惊讶,但还是领了旨意,便去办事了。 等小路子离开之后,莫君傲方才推开了婚房的门。 而上官云兮看到莫君傲去而复返,木然的脸绽放出了喜悦的光彩。 她怯生生的说:“臣妾已经皇上不会来了……” 莫君傲叹息,最后把上官云兮抱入怀中:“安置吧。” 一夜红浪翻飞,莫君傲到底还是和上官云兮行了夫妻之礼,只是莫君傲着实算不得温柔,例行公事之后,莫君傲就直接睡了过去。 而上官云兮却因为身子疼痛而睡不过去。 上官云兮缓缓的从大床上起身来到那燃烧的龙凤烛之前。 左面的蜡烛是龙,右面的蜡烛是凤。 传说中夫妻二人新婚之夜的龙凤烛一起烧完,那夫妻二人将来就会一起死去。 若是龙的先烧完,则是男子先死去,若是凤的先烧完,则是女子先死去。 上官云兮拿起剪子剪断了龙蜡烛,在心里对自己说:“皇上,既然你不爱我,那我也不会爱你,那就让你早些死去,我和我的儿子去做太后和未来的皇上吧。” 剪完了蜡烛,上官云兮再次爬上了床睡去。 而他做这一切的时候,莫君傲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本来对上官云兮还存在一丝丝的愧疚和怜惜,但在看到上官云兮的所作所为之后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不说还带着一丝丝的恨意——果然,上官家所图不小啊。 第九十四章:册封婕妤的原因,皇后初拜见太后 第九十四章:册封婕妤的原因,皇后初拜见太后 先是封后又是纳妃对待一个刚刚亲政的皇帝来说似乎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在娶了皇后当日就册封苏蓉蓉为婕妤,看起来是当今圣上莫君傲对苏蓉蓉的宠爱和抬举,但某种意义上来说,却是莫君傲把苏蓉蓉给推到了风口浪尖上,想来苏蓉蓉入宫之后,在皇宫的生活也定然是如履薄冰,与其说莫君傲喜欢苏蓉蓉,还不如说是莫君傲恨苏蓉蓉想要苏蓉蓉备受折磨。 而事实上,那册封的圣旨也简单浮夸甚至于孟浪,言语之间都是在说苏蓉蓉倾慕皇上,而皇上看她是太后的堂妹才破例册封的,毕竟苏蓉蓉到底还是个身份低微的商贾之女。 突然得了苏蓉蓉被册封为婕妤的圣旨,对待苏家来说,简直就是现代社会的中彩票。 而苏蓉蓉也被这个意外之喜砸晕了,万万没想到已经绝望了的自己还能得到意外之喜。 于是,苏蓉蓉内心更有干劲了,她觉得自己马上就可以走入皇宫,宠冠后宫最后说不定还能当个皇后或者是太后了。 苏家的愉快暂且不提,而我在知道这道旨意的时候直呼莫君傲胡闹,但最后到底也是什么都没有说。 不是我不想管,而是我自己压根没办法去管。 毕竟昨夜是我这个做太后母后的亲口对莫君傲说若是有心悦之人,册封个妃子什么的也没有什么不得了的。 更别说莫君傲是册封苏蓉蓉为婕妤,可不是身份过于尊贵的妃子。 根据祖制皇帝后宫中,有一皇后,四夫人分别为贵妃,淑妃,德妃,贤妃,其中以贵妃为尊;有九嫔分别为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媛;二十七世妇分别为婕妤九人,美人九人,才人九人;八十一御妻分别为宝林二十七人,女御二十二人,缓女二十七人。 区区婕妤到底还算不得身份过于尊贵的。 所以册封了就册封了,我也懒得计较什么,而且我还记得当初苏蓉蓉跪在椒房殿里说想要做莫君傲小猫小狗这个事儿,如今也算得上是得偿所愿了。 我默认了这件事,皇后上官云兮自然也是默认了这件事。 虽然说莫君傲这件事做得有些打上官云兮的脸,但是上官云兮并不爱莫君傲,所以上官云兮也没有觉得哪里不对。更重要的是,上官云兮并不觉得莫君傲这个做皇帝的心中所系之人是这个苏蓉蓉。 毕竟,若是莫君傲这个做皇帝的真的喜欢苏蓉蓉,至于原因,这大概是女人的直觉吧。 而事实上,莫君傲册封苏蓉蓉为婕妤自然不是因为喜欢她,也不是为了打皇后的脸,归根结底,还是莫君傲想要保护自己重要的人。 首先,莫君傲自己也知道在婚房跑到椒房殿去是一个很冲动的事情,但是他既然已经决定了得到朝廷权利之后再去追求爱情,那么在他得到足够的权利之前,他自然是要完完全全的隐藏自己的心思,不能让人知道他喜欢的人到底是谁。 而苏蓉蓉很适合做这个挡箭牌,毕竟莫君傲找太后娘娘说喜欢太后娘娘的堂妹什么的,可比皇上对自己的养母存在不良心思什么的要可靠的多了。 更别说,上官蓉蓉本就在市井之中和莫君傲传过一次绯闻。 至于为何册封婕妤,无非是莫君傲在掩耳盗铃罢了。 故意册封一个不高的分位,想要让人看不起莫君傲的心思到底是什么。 但是稍微想偏了的,都会觉得莫君傲是为了保护苏蓉蓉,故意给一个不高的分为,目的自然是不希望她引人注目了。 但实际上在封后那日册封已经足够引人注目了,莫君傲的所作所为,也不过是让人觉得他为了心爱之人关心则乱罢了。 而上官丞相可以说完全的接纳了莫君傲所想要表达的事情。 对待上官丞相来说,那就是莫君傲喜欢那个什么苏蓉蓉,想要抬举苏蓉蓉。但是抬举了之后又担心给苏蓉蓉拉仇恨,所以才封了个婕妤而非妃位什么的。 说白了,莫君傲的所作所为对待上官丞相来说和掩耳盗铃并没有什么区别。 而上官丞相也不在乎莫君傲的想法,毕竟上官丞相想要的只是一个上官云兮将来能生下一个姓莫的皇子,至于莫君傲真的喜欢谁,这都是上官丞相不在乎的事情。 就是因为各方人所想不通,反而导致苏蓉蓉被封婕妤这件事就像是一个低落湖水中的雨滴一样,没有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 而我这个做太后的想了想,还是命令林嬷嬷给苏蓉蓉送个教养嬷嬷过去教导宫内规矩。 毕竟苏蓉蓉是商贾人家之女,和官宦之女到底是不同的,为了避免入宫之后麻烦,所以还是在宫外学好了规矩再入宫。 我的所作所为虽然苏蓉蓉心里不领情,但也算得上是抬举她了,她也不能拒绝,也不敢拒绝,也就默认了这个事儿。 而我刚刚下了命令之后,便听到小太监的通报声:“皇后娘娘到!” 我这才想起来,莫君傲有了后宫之后,后宫的皇后妃嫔什么的以后每日都要来给我请安了。 我心说这个规矩得找机会改一改,要不是今儿早听说苏蓉蓉被册封婕妤了,我这个时候估计还熟睡呢。 皇后上官云兮穿着一身蓝色的宫装走了进来,规规矩矩的行礼道:“臣媳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后上官云兮是个温婉的长相,看着让人很舒服。 又想到我当初之所以选择上上官云兮做皇后的种种算计,不管从哪个意义上来说,我都是比较心疼上官云兮,甚至带着一丝丝的愧疚感的。 于是,我对上官云兮展现出了热情和喜爱:“不愧是上官家的嫡小姐,养的真是标志,这身皇后的宫装一穿啊,显得更是如同神仙妃子了。” 我的夸奖倒也算不上是夸张,而上官云兮自然不会得瑟的说,没错我就是这么美,而是展现了中国式的谦虚:“太后娘娘缪赞了,儿媳蒲柳之姿,怎么比得上太后娘娘……” 上官云兮这个说法虽然是想要表达我和她一样年轻,但是想起莫君傲对我的那个心思,我听得也颇为不舒服。 但是我还不好迁怒上官云兮这个可怜人,于是我佯装恼怒的对上官云兮这个皇后说:“还叫什么太后娘娘,该叫母后了。” 其实上官云兮很想说,我对一个比我大几岁的漂亮女人还真是叫不来母后。 但表现上,上官云兮也只能做出受宠若惊的姿态:“都是儿媳的错,叫太后娘娘习惯了,倒是一时半会儿忘记改回来了。” 上官云兮越是谦卑,越是受宠若惊什么的,我内心就越是愧疚。 而我正好想到了苏蓉蓉的事情,想了想便认真的安慰道:“以后可不能叫错了,你可是哀家相中的儿媳妇,皇上以后就算有再多的嫔妃,也只有你有资格叫哀家母后。” 言下之意,便是那苏蓉蓉就算是我这个做太后的亲戚,也只能叫我一声太后娘娘。 上官云兮自然也是懂得我的意思,便恭敬的答道:“儿媳晓得了。” 交代完了这个事儿,我也觉得有些困了。 于是,我对上官云兮下了逐客令:“时间也不早了,你去慈宁宫看看你姑姑吧,你姑姑那里有个做点心做的很不错的丫鬟,你倒是可以试试他做的点心,若是你姑姑说不愿意,那你就说,是哀家让你来试试那点心的。” 第九十五章:皇后探望太贵妃,御花园遇骨生花 第九十五章:皇后探望太贵妃,御花园遇骨生花 上官云兮从椒房殿离开之后,就去慈宁宫探望上官太贵妃了。 毕竟自打我这个太后回宫之后,上官太贵妃就一病不起,像是要撒手人寰的样子,上官云兮去探望上官太贵妃,多少能让上官太贵妃心里舒坦点。 而事实上,上官太贵妃看到上官云兮穿着皇后的服饰来拜访她,还一口一个叫上官太贵妃姑奶奶,实际上也的确是让上官太贵妃觉得舒坦极了,甚至觉得美好的未来就在明天。 不过看上官云兮一脸愁容,上官太贵妃便屏退了下人,把讨好皇上的两三技能都讲给了上官云兮听,上官云兮也听得入神,上官太贵妃瞬间觉得找到了自己的生存意义,说的头头是道,令人信服。 说到最后,上官太贵妃不忘恶狠狠的说:“听说皇上纳了苏的做婕妤?真不知道咱们上官家是不是和他们苏家反冲。当年先帝在世的时候,本宫和先皇后斗,先皇后好不容易死了,她的侄女又冒出来了生生压了本宫一头,不过还好你是皇后,那个上官家的不过是个婕妤,倒也影响不到你。” 上官太贵妃一脸的怨恨,而皇后上官云兮倒是颇为冷静淡定。 看着上官太贵妃那甚至可以用可怖来形容的表情,上官云兮轻声说:“其实,我也没有想过一定要和苏婕妤争什么,毕竟身份摆在这里,而且我总觉得,皇上心里住的那个也未必是苏婕妤。” 对此,上官太贵妃觉得上官云兮的想法着实不妥,难不成皇上心里有人,这个宠就能不争了不成? 于是,上官太贵妃语重心长的教育道:“皇上还能心里真的住了谁不成?就算真的住了谁,那也是一时之间的。男人都是花心的,但是多半却没有花心的权利。但是皇上不同,他有花心的权利,所以他可以喜欢很多女人,爱着很多女人。” 这番话一说,上官云兮却是真的豁然开朗:“听姑奶奶今天说这些,我真是收获了不少,以后少不得要来姑奶奶这里寻些法子。” “哎,以后你也不要总来看本宫,终归还是要避嫌的。”虽然说上官太贵妃还是很乐意和上官云兮说话的,但是毕竟身份摆在这里,一个皇后总去看太贵妃而不是看太后,总是容易引来不好的说法。 上官云兮听话的点了点头:“以后自然会小心的,只是今日是太后特意允许我来拜见您的。” 听上官云兮这么说,上官太贵妃本能的紧张了起来:“她有那么好心?” 上官云兮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是什么好心坏心的,也只能道:“可能太后娘娘想要卖个好吧,毕竟当时太后娘娘还对奴婢说,您这里有个宫女做点心特别好吃,还让我经常来尝尝呢。” 刹那间,上官太贵妃的脸色苍白如雪,险些直接晕过去。 因为上官太贵妃很清楚,我这个太后,是在用那个会做点心的宫女,提醒她三皇子的事情呢。 听完了墨影面无表情的描述,我还是忍不住的笑了出来。 上官太贵妃在那里传授宫斗心得,得意洋洋的突然吓得脸色惨白什么的真是太好笑了。 只可惜我没有机会看到这个,也只能让武功高强的墨影隐藏起来代替我偷看了。 而墨影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笑,毕竟墨影本就是个很单纯的人,自然不懂我们宫斗的女人的弯弯绕子……也没有必要懂。 意料之中,没有过多久,慈宁宫那里就传来消息,说上官太贵妃病重,闭门不见客。 我心说这个上官太贵妃到底还是选择在上官云兮做了皇后之后选择了安分,毕竟她若是不安分的和上官云兮弄出什么风浪还真的很麻烦,还好我有她的把柄,让她不敢轻举妄动了。 不过说真的,宫斗这种东西,就要同辈份的斗起来才有意思。 我不想帮苏蓉蓉去斗上官云兮这个皇后,那上官太贵妃也不该帮上官云兮去斗苏蓉蓉。 我们这些先帝的后妃,还是退出宫斗的舞台慢慢看戏的好。 我有的时候也会想我是不是有点心理变态了,放着平安日子不过,怎么还乐意看什么宫斗,偶尔还出手制衡什么的。 仔细一想,我原来不想参与这些事儿的时候,硬是有人拉着我入局,比如说,我就不相信墨阁真的和上官家没有关系,既然有可能是上官家为了灭口找的杀手,那我折腾折腾他们,也是他们自作孽而已。 而且,上官云兮也好,苏蓉蓉也好,他们总是要找对了敌人,斗了起来我才能过安稳的日子。 谁让我当初派人去查民间流传的我和莫子曦不得不说的事儿,隐隐发现其中有苏蓉蓉的手笔呢? 算计的我的人,自然是要算计回去才是,我已经迫不及待的去看莫君傲的后宫斗来斗去了。 心情不错的我决定去御花园看看风景,估计没多久之后这御花园里就是争相斗艳等着和皇上莫君傲偶遇的妃嫔了,我可就不能单纯的去欣赏花,还要顺便欣赏美人了。 这样想着,我便带着宫女嬷嬷太监们浩浩荡荡的走向御花园。 其实也不是我去个御花园还要摆谱,实在是这是祖制,我不带这么多人,反而要被说我这个太后做的没有威严了。 我刚到御花园,就听到了一阵琴瑟之声。 我心中称奇,谁会无缘无故在御花园里跳舞呢,如今的莫君傲可是除了皇后没有别的妃嫔啊,莫不是什么宫女想要上位想的法子? 我心里好奇的不得了,便带着身后的‘尾巴’们浩浩荡荡的走了过去。 结果一看不得了,跳舞的可不是什么宫女,而是骨生花。 我当时就沉了脸,而骨生花也听到这边的脚步声之后停了下来,看到来者是我后,脸上居然闪现过一丝喜意,随后她连忙跪倒在地:“民女骨生花给太后娘娘请安。” 我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骨生花看到我会面露欢喜,难不成是有什么阴谋等着我?还是说,骨生花在这里跳舞,压根就是为了等我出现? 但是我又不是什么皇上王爷的等我有什么用?又想到之前骨生花对我的挑衅和拜访什么的,我不由得开始怀疑这个骨生花的性向是不是有点问题了。 这样一想,反而有些恶寒,我倒是忘记叫骨生花起来,而是不解的问道:“你怎么还在皇宫里?” 我觉得我的问话没有毛病,骨生花其人的流言传的再怎么神秘,也就是一个献艺的舞姬,是伶人……就算莫君傲对她有什么心思,没有册封的情况下也是不能留在皇宫的,更别说来御花园里跳舞,把好好的御花园弄的和什么歌舞教坊一样。 那骨生花很是恭敬的回答道:“回太后娘娘,您的凤诞马上就要到了,皇上因为知晓民女擅舞,所以特允许奴婢在宫中御花园排舞。” 我倒是没想到骨生花留在皇宫居然是因为我的功劳,心里不可谓不复杂。 对此,我也只能做了然状:“原来如此,倒是皇上有心了,那你就练习吧,哀家也不打扰你了,免得不小心看了你的舞蹈,生辰那日,反而没有什么惊喜了。” 这般,我也没有看花的心情,就率领着‘尾巴’们离开了,留下了欲言又止的骨生花。 我不是没有看到骨生花想要说什么的样子,只是我,根本就不想听她说任何事情。 第九十六章:蓉蓉入宫为婕妤,后妃邀宠太后悲 第九十六章:蓉蓉入宫为婕妤,后妃邀宠太后悲 上官云兮册封为皇后的第三日,这次来椒房殿请安的后妃可不只是上官云兮一个人,又多了一个刚刚入宫的苏婕妤苏蓉蓉。 上官云兮和苏蓉蓉一起给我请安之后,我放下手中茶杯,心情不错的说:“赐座。” 我看上官云兮精神还不错,苏蓉蓉也是意气风发的,便道:“哀家看着皇上长大,如今见到皇上的后宫有你们这样如花似玉的美人,哀家心甚慰。” 上官云兮其实不是很明白眼前这个太后为何不抬举同宗的堂妹反而抬举自己,但面色却仍旧做出孝顺的样子:“以后就让臣媳和皇上一起伺候太后娘娘,让太后娘娘享福。” 我也配合的笑着:“皇后这么说啊,哀家这心里可舒服极了。” 其实我这样做出人家婆婆的姿态还是挺累的,毕竟我自己也比上官云兮大不了多少,偏生做出老人姿态还真是有点累。 而且我也觉得不只是我累,估计他们也累,一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女子非要装人家婆婆,当然是怎么看怎么别扭了。 就在我有些不自在的时候,余光看到苏蓉蓉那想要说什么却不能说的样子,倒是显得有些可怜,我本是想要抬举她,带她说上几句话,但是想到她因为之前被皇上厌弃故意写什么话本抹黑我和中州王莫子曦的事情,我就无法真的对她抱有什么善意。 于是,我笑着对苏蓉蓉说:“听闻苏婕妤很擅长写故事,哀家在这后宫里无聊的很,苏婕妤以后若是写了故事可别拿出去给那些说书先生到处说,还是直接给哀家解闷才好。” 如此说法便是警告苏蓉蓉你做的小动作哀家都知道的清清楚楚,你要想要在后宫里好好生活着,就不要想着算计哀家和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不然一些事情我现在不发作,我日后却不会轻易饶了你。 苏蓉蓉猛然听到自己被点名已是紧张,又听到我说话本什么的更是吓得冷汗如雨。 上官云兮瞪大了眼睛,显然苏蓉蓉好不遮掩的恐慌让上官云兮看个分明。 虽然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情,但是很显然,太后娘娘抓到了苏蓉蓉的软肋,甚至是可以致死的东西,让苏蓉蓉感觉到了无比的恐惧。 尤其是想到早上苏蓉蓉来坤宁宫参见自己的时候,苏蓉蓉那个得意的样子真是让上官云兮看着不顺眼极了,如今再看苏蓉蓉全然没有嚣张的样子,心里觉得痛快极了。 而苏蓉蓉此时却已经顾不得这里还有上官云兮这个皇后劲敌,满心都是——她知道了,她居然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苏蓉蓉本还想仗着同宗的身份靠着太后扶持自己,没想到,她当初怒极的时候做的事居然被知道了。 皇后不喜,太后不喜,苏蓉蓉从入宫的喜悦瞬间变成了恐惧。 苏蓉蓉此时只想着一定要抓住皇上,只要皇上宠爱自己,那么自己才能在后宫中站稳脚跟。 但表面上,她只能卑微胆颤的说:“奴婢遵命。” 苏蓉蓉只是一个婕妤,面对太后也只能自称奴婢,倒是不能像皇后那样面对太后称自己为臣媳,面对皇上倒是可以称臣妾。 苏蓉蓉这个恐惧的样子显然取悦了我,正所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既然她苏蓉蓉有胆子害我,那也该受到代价才是,直接摆出证据收拾她并没有什么意思,活在恐惧中才是最好的惩罚。 这样的想法在脑海中升起,我却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内心已经扭曲了。 我突然有些烦躁,便道:“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两个也回去歇着吧,哀家也是乏了。” 苏蓉蓉和上官云兮一起退开,而林嬷嬷注意到我似乎有些情绪不对,便斥退了奴才们。 而我见这里已经没有人了,突然开口道:“林嬷嬷,哀家,变了。变得会算计,变得会挑拨,变得为达目的不折手段。” 林嬷嬷一愣,虽然她也不知道我为何做出这般感慨,但是她却知道中州王莫子曦和皇帝莫君傲对我产生的不该有的念头。 于是,林嬷嬷便放柔了声音:“娘娘,您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别人羡慕您的光鲜,但哪里知道您的不得已和您的苦,有的时候变了只是为了自保,娘娘又何必多想呢。” 林嬷嬷的话可以说正中了我的心,我望着这金碧辉煌的棚顶,低声呢喃:“为了自保……是啊,哀家,不过是为了活着而已。” “老奴也心疼娘娘,但却什么都不能做。”如此,林嬷嬷倒是一下子就流出眼泪了。 林嬷嬷突然这个反应让我有些惊讶,便连忙安慰道:“嬷嬷已经做的很好了,若是没有你步步相互,哀家怕是早就已经堕入深渊,万劫不复了。” 林嬷嬷看着我这个样子,咬了咬牙说:“娘娘……老奴心疼您啊,娘娘的苦老奴都知道。” 我微怔,虽然林嬷嬷没有直说,但我却也懂了林嬷嬷想要告诉我的话。 她知道莫君傲和莫子曦对我的不伦之情。 我生怕林嬷嬷因为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丧了命,于是我压低了声音:“嬷嬷,有的事情,知道也要当作不知道……不然,哀家也怕保不住你。” 这话听着像是威胁,但林嬷嬷却看出了我的担忧,心中一暖,也暗自把一些事情下定了决心,嘴上却听话的说着:“老奴明白。” 而上官云兮回到坤宁宫之后回忆起苏蓉蓉那个恐惧的样子越发觉得不对劲,人总是有好奇心的,说白了上官云兮就是很好奇苏蓉蓉到底做了什么事情被太后娘娘拿捏了。 话本,给百姓人家的说书先生。 上官云兮心说难道是苏蓉蓉入宫之前和一个说书先生有染? 身为婕妤在入宫之前和其他男人有不清不楚的关系,说白了还真的是挺致命的。 这样一想,上官云兮觉得她大概也可以把这个秘密握在手里,若是这个苏蓉蓉真的是皇上的真爱的话,若是有朝一日势不可挡,她也可以把这个事儿拿出来威胁一番。 于是,上官云兮对自己从上官家带来的宫女抱琴耳语道:“你现在就出宫,让父亲调查一下这个苏蓉蓉入宫之前做的事儿,记得要悄悄的查。” 抱琴领了命令就连忙拿着腰牌出宫了,上官云兮暗自祈祷那个苏蓉蓉没有把证据弄没,希望还能找到点线索,让她用来牵制她人。 到时候,说不定就会像太后娘娘牵制了上官太贵妃一样。 上官云兮也不是白痴,虽然她当初去拜访上官太贵妃的时候,上官太贵妃并没有说什么,但是上官云兮却也能感觉到那个会做点心的宫女就是太后掌控的太贵妃的把柄。 上官云兮走到窗边推开窗子,微风吹拂在脸上,她自言自语般轻声说:“最后还是来了这个后宫,看似尊荣,却步步危机。为了活下去,就算沾染满手血腥,也在所不惜。” 而苏蓉蓉离开了椒房殿,这一路上都在思索自己该怎么才能挽回一局,于是,在苏蓉蓉回到自己的咸福宫后,便一脸喜气的对宫女们说:“快去给我准备纸和笔,太后娘娘点名说想要看我写的故事,我可不能让太后娘娘失望才是。” 第九十七章:终到凤诞万寿节,收礼物惊喜连连 第九十七章:终到凤诞万寿节,收礼物惊喜连连 在皇宫中位处高位呆了那么多年,我也早就不是当初那个刚刚入宫却没有一点人脉的单纯皇后了。 可以毫不掩饰的说,我几乎已经掌控了这个皇宫,基本上这个皇宫中的发生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过我的。 所以,苏蓉蓉回咸福宫之后对宫女们说的话我也都知道了个一清二楚。 这倒是让我对苏蓉蓉高看了一眼——明明已经被威胁了,还能把这种威胁当作是被抬举,能做到这一点不只是要脸皮厚,心态也得好。 当初苏蓉蓉跪在我的椒房殿一口一句一个做小猫小狗也可以什么的,还让我有些瞧不上,觉得她堕了闺中小姐该有的颜面,但是现在想来,也许只有不要颜面,舍得出一切才能在这个皇宫中立足,某种意义上来说,苏蓉蓉好像比我更加适合这个皇宫,更加适合争斗,而我坐在这个位置上,只能说是出身和命运使然,若是我和苏蓉蓉一起入宫做秀女,感觉上来说,我是无论如何都斗不过苏蓉蓉的。 我无意多关注苏蓉蓉,只要她不会没脑子到利用我去斗皇后我也懒得去理会她做什么。 就这样风平浪静了几日之后,到了我的寿辰,用北莫国的风俗来说,叫做凤诞。 所谓的凤诞,又称为万寿节。 其实我不是一个铺张浪费的人,而且我也不是那种几十岁的老太后,说白了虽然我是个太后,但是我也是个年轻人,要是和历代的太后们那么庆祝的话,老实说我还是担心自己折寿的。 而我正好是在疫区祭天祈福让百姓们免受瘟疫的折磨,礼部亲自上书说希望太后的生辰可以大半,莫君傲自然是乐意给我这个体面,所以我的生辰庆祝也早早的就准备了起来。 就连皇上娶皇后都未曾阻止官员们对太后生辰的安排。 而在这一日期间,禁止民间屠宰,官方禁止斩杀刑事犯人,民间统一禁止穿素色服装,一律必须是鲜艳的服装。 其实我个人觉得这个要求有些无理取闹来着,若是真的有人家死人了,不然人戴孝还不让穿素服岂不是过分了? 但是这可是祖制,代表着皇家威严的东西,我贸然提起反而会觉得奇怪了,所以也只能暗自祈祷这一日可别死人才好。 同时,上到朝廷下至各地政府前后数日不理关于刑事案件的政务,文武百官们还要按制穿官服。 这一天,在首都与皇帝太后需要参观所到之处,政府职能负责部门要用用彩画,布匹,新建筑物等将主要街道包装得绚丽多姿,到处歌舞升平。 各地政府文武百官,要设置香案,向京城方向行大礼。 而我要做的,则是在御殿接受王公百官的朝贺及贡献的礼物。 文武百官所赠礼物皆是不同,但也都是些古董宝物之类的东西,看的我眼花缭乱的,一开始还是有些新奇的,毕竟是那么多臣子百官给我赠送礼物,无论如何都是一个很开心的事情。 但时间久了,我就觉得这是一种折磨了,我暗自下定决心,明年的生辰可不能这么操办了,别说官员们累不累麻烦不麻烦,单说我自己都觉得累得不行了。 不过礼物什么的除去一些古董首饰什么的,还是有一些比较突出的礼物的。 其中,皇后上官云兮送了我一副自己刺绣的百寿图,甚至有心。 而苏婕妤则是真的送了她自己写的故事给我,我也不知道是该好气还是好笑。 不过我该感慨这个苏婕妤若是生在现代,说不定就是什么网文写手了,毕竟她还挺会编狗血的故事的。 而上官丞相送的则是一副王羲之的真迹,莫君傲送我的则是一个金子打造的寿桃。 这一日,许久未曾见面的莫子曦也来了。 看到他穿着中州王的朝服对我施礼我还愣了一下,随后就收敛了表情,平静的说:“中州王无需多礼,平身吧。” 莫子曦对我笑,以往他在外人在场的时候脸色总是冷的不能再冷,今日难免带着一丝丝的喜气倒是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显然,其他人可能也觉得有些奇怪,毕竟中州王莫子曦是个大冰山一样的人物可是大家公认的。 随后,莫子曦对我说:“今日本王给太后娘娘准备了一个大礼……请太后移驾御花园观看。” 我不由得想到那一日在御花园看到的翩翩起舞的骨生花,心说我又不是什么好色的男子喜欢看美女翩翩起舞。 而且,莫子曦不会不知道我是看那骨生花不爽的,他若是真的准备骨生花给我表演舞蹈,可是明摆着在我生辰这一日给我找气生呢。 这样想着,我冷着脸说:“若是中州王再给哀家准备什么歌舞之类的,那就算了,哀家对歌舞什么的没兴趣。” 莫子曦听我这样别扭的开口不由得笑出来:“这份礼物太后娘娘喜欢不喜欢,还要亲眼看了才知道。不去看一眼,就贸然决定不去看,那可不符合太后娘娘的英明。” 我心里不由的猜测难不成莫子曦说的礼物并非是什么骨生花的舞蹈,这样一想,我倒是对莫子曦会给我什么礼物有些好奇了。 于是,我便笑着对莫子曦说:“那哀家就随你去看看便是,中州王若是让哀家失望了,哀家可是要罚你。” “到时候太后娘娘想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莫子曦把惩罚两个字说的轻飘飘的,旁人听不出,但我却总觉得这句话带着暧昧的暗示,说是惩罚什么的,反而乱不正经的。 我心说莫子曦这人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他要是什么时候能把对待外人那般冷冰冰不苟言笑也对待我,我就不会这么困扰了。 不过换个想法,若是他真的如同对别人般冰冷来对我,我还得生气呢。 而莫君傲似乎也看出了我和莫子曦之间的暗潮汹涌,便插话道:“若是小皇叔让母后不开心了,朕可也不会对小皇叔客气哦!” “哈哈,皇上安心,本王敬重太后,怎么会做让太后不开心的事?”说这番话的时候莫君傲直接笑出来,但这个笑,却无论如何看的都像是挑衅一样。 果然,莫君傲感受到了莫子曦的挑衅,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但是又收敛了回去。 我心情那叫一个复杂啊,原本莫子曦和莫君傲不对付,我还可以理解为因为皇位皇权而产生的分歧。 而在了解了莫君傲对我的畸形爱意之后,我总是忍不住去想两个人之间的不合可能是因为我。 但是我又会想,我这般去理解莫君傲和莫子曦的不合未免有些太自以为是了,但是想到莫子曦表现的对皇位的不屑一顾,我实在是忍不住容易去往争风吃醋的方面去想,还真的蛮困扰的。 不管如何,我们还是一起到了御花园,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毕竟我已经接了一个下午的群臣之礼,如今也该是晚上了。 而我刚到御花园,我便听到一阵丝竹声。 还不等我发表意见,莫君傲就抢在前面对莫子曦笑着说:“小皇叔,你刚刚还说不是歌舞,这丝竹声响起,就算不是舞也得是歌啊!” 莫子曦并未回答莫君傲的话,反而故作神秘的摇了摇手指。 莫君傲脸色一寒,正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御花园中响起了熟悉的曲调——可不就是那日我唱的精忠报国吗? 第九十八章:将士祝寿饮高歌,骨生花自请赐婚 第九十八章:将士祝寿饮高歌,骨生花自请赐婚 狼烟起,江山北望,龙旗卷,马长嘶,剑气如霜。 心似黄河水茫茫,二十年纵横间,谁能相抗。 恨欲狂,长刀所向,多少手足忠魂埋骨它乡。 何惜百死报家国,忍叹惜,更无语,血泪满眶。 马蹄南去,人北望,人北望,草青黄,尘飞扬。 我愿守土复开疆,堂堂大国要让四方,来贺! 北莫国的士兵们都是男子,男子们唱起这种激昂的歌曲自然要比我这个女子唱的好听,唱的有韵味。 不得不说,我再听到他们唱着这首精忠报国的时候,感动了。 我没有上过战场,但是我却知道战场上是一种什么感觉。 有的人上战场是为了挣军功,有的人上战场只是为了赚钱养家。 不管他们起初的目标是什么,但是他们在战场上只有一个目的那便是保家卫国。 想来,也是我这一首曲子牵动了他们的心,所以才会在中州王的带领下,在我的寿辰之日唱这首精忠报国给我听。 当真是好的不能再好的礼物。 比什么金银财宝,古董书画都让我觉得喜欢。 我不由得扭头去看莫子曦,此时他得意洋洋的看着我,似乎再问我:怎么样,这个礼物喜欢不喜欢。 我压抑着内心的喜悦,微笑着问道:“这就是你给哀家准备的生辰礼物?” 莫子曦轻轻的摇了摇头:“还没完。” 此时一曲作罢,这群唱歌的将士们齐声道:“祝太后娘娘仙福永享,寿与天齐,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心说这什么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什么的怎么那么像邪教组织的头目的口号,我记得当初我看过一本叫做鹿鼎记的小说,里面那个白发苍苍的神龙岛的洪教主可就是让他的部下们来这样恭贺他的。 虽然说这个事情让人觉得有些囧,但此时我听着却也是开心的。 将士们扯着嗓子给我唱歌祝寿,至少代表这些将士们是发自内心的尊重我这个太后的。 正想要说点什么表达我的喜悦的时候,只听碰的一声,天空中出现光芒。 我定睛一看,天空中绽放着烟火,美轮美奂,一瞬间竟是让我看痴了。 “这才是最后的礼物。”原来莫子曦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我身边,轻飘飘的说了这句话,估计除了我和他之外,根本没有人听到。 “你有心了。”我此时满脸的感动,这一刻才有一种真的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 我却没有注意到莫君傲看向我们这一边,那凛冽的如同严寒的表情。 而这个时候又是一阵雾气在远处的空地上飘起,再然后是欢乐的舞曲之音。 一个穿着明黄色凤凰舞衣的女子在一群穿着孔雀舞衣服的女子们的簇拥下来到空地中间翩翩起舞。 这舞蹈不带一丝一毫的勾引,而是纯粹的喜悦之感,隐隐有一种百鸟朝凤的感觉。 这一舞作罢,骨生花向前一步跪在我面前:“曼陀罗国公主骨生花在此恭贺太后娘娘生辰快乐。” 骨生花的自我介绍倒是让我有些惊讶了:“好一个骨生花,没想到你竟是曼陀罗国的公主。” 那骨生花不卑不亢的回答道:“起初本想隐藏自己的身份,免得让朝臣产生误会,但细细想来,普通民女哪里有资格给太后贺寿,总得表露身份才有资格献舞才是。” 如此,我倒是了解为何这个骨生花的行为处事那么奇怪。 到底是处于过高位的人,不是很在意尊卑之分倒是可以理解了,因为她自己本就是高位,又怎么会注意到自己的一些行为不妥呢? 不过到底是真心真意给我祝寿的,我便也难得柔和的对骨生花说:“原来如此,骨生花姑娘倒是用心良苦,哀家甚是感动。” 显然我的态度也让骨生花开心的不得了,她眼睛亮亮的:“既然太后娘娘也为了我的舞蹈感动,不如太后娘娘赏我一个恩典如何?” 我倒是没想到骨生花还有目的,我唯恐是什么国家之间的要求,便没有直接答应她,而是笑选择了迂回战术:“你想讨个恩典?你且说出来,说出来哀家才知道能不能给你这个恩典。” 那骨生花看我不肯上当有些恼羞,但她还是选择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其实并非是什么严重的事情,只是小女子恳请太后娘娘为小女子指婚于中州王殿下。” 烟花还在闪烁着,但喜气的现场却因为骨生花的话而沉默下来。 我本以为莫子曦会直接出言拒绝,但是他却看着我,似乎在等待我的回答。 而莫君傲也在看我,目光还带着丝丝期待,就像是想要我答应一样…… 我自然不会答应,也不会拒绝。 于是,我对那骨生花道:“曼陀罗公主,这个问题,哀家无法答应你。” 骨生花一脸的单纯加懵懂:“为什么?不是说长嫂如母,中州王这个年岁府中也没有女人更没有子嗣,而我的身份就算做不了王妃,做个侧妃也是可以的啊!” 我倒是没想到骨生花宁可做妾也要留在莫子曦的身边。 这让我不由得想到了当初苏蓉蓉那句只要可以留在皇上身边宁可做小猫小狗。 这年头的女子是怎么了,为了男人自降身份自甘下贱还真是不让人理解。 这种话我虽然不好说,或者说只能放在心里。 但表面上,我却终究是忍不住劝说道:“正所谓宁做穷人妻不做富人妾,侧妃也是妾,你一个公主怎么想不开呢。” 骨生花倒是坦然:“因为,我喜欢他。” 骨生花喜欢莫子曦我自然是看得出来的,所以就算莫子曦对我说他对骨生花没有好感,我还是存在危机感。 实在是骨生花太美,而我的身份有过于累赘。 我有些烦躁,但还不能表达出来,便做出公事公办的样子对骨生花说:“先帝在世的时候就已经答应过中州王不插手中州王的婚事,所以就是哀家也不能随意处置,公主若是真的喜欢中州王,不如自己问中州王。” 淡定的把麻烦丢给莫子曦,正所谓解铃还需系玲人,莫子曦才是最好的解铃人。 大家不由得把视线转移到了莫子曦的身上,而莫子曦仍旧一脸淡定:“本王暂无娶妻纳妾之心。” 得了莫子曦的拒绝,骨生花却没有表现出自己多么的悲伤,眼中竟是闪过一丝欣喜。 就像,她再等着莫子曦说这拒绝的话一样,我不由得警惕起来,觉得此事有诈。 这不,骨生花也把她算计许久等着想要说的话,说了出来:“外面到处都在传你中州王喜欢我,你也没有否认,现在我向你讨个名分,你怎么反而拒绝了!你莫不是真的在戏耍我的感情。” 这番质问倒是诛心,而我也知道骨生花根本不是自甘下贱,她是为了给自己讨一个说法。 的确,莫子曦为了把我和他的绯闻隐瞒过去,便故意把他和骨生花绑在一起说事,没想到骨生花却是早就发现莫子曦把他当挡箭牌却没有办法解释,如今说她是想要嫁给莫子曦做侧妃,不如说,她就是想要把自己从传闻中摘出来而已,倒也是好心计了。 莫子曦显然也是没有想到这才是骨生花的目的,那今日一直微笑着的脸也开始恢复冰寒了。 倒是莫君傲冷着脸阻止了这一次的尴尬:“好了,今日是太后娘娘的生辰,你们不要拿这种事情来扫兴。” 说着,莫君傲看向我说:“母后也该饿了吧,和朕一起去吃晚宴可好?” 我内心无比感激莫君傲出言解决尴尬,于是把手递给了莫君傲:“还是皇儿孝顺,那咱们就走吧。” 第九十九章:林嬷嬷丧生池塘,母子遭信任危机 第九十九章:林嬷嬷丧生池塘,母子遭信任危机 我决定再也不过什么千秋节了,因为实在是太累了。 晚宴结束后,我便回到了椒房殿打算好好歇息一下,今日分明是我过生日,但可真的是从早上折腾到晚上,一刻也不得闲就算了,还被骨生花将了一军,我今日太累懒得管她,改日肯定要把她给弄出宫去,可不能让她在做出些有的没的之类的事情来打扰我了。 毕竟今日若不是莫君傲出言收场,莫子曦分明不喜欢骨生花也不愿意娶她做侧妃,但还任凭外面传播他和骨生花关系暧昧这件事,可不就容易引出不该引的麻烦。 总而言之,曼陀罗国的公主又如何,区区小国公主,惹了我厌烦,该驱逐也是要驱逐的。 我回宫之后沐浴便休息了,睡到半夜的时候口渴极了,便轻声喊道:“林嬷嬷,渴……” 而这个时候,紧闭的房门被打开,守夜的秋岚连忙倒了杯水递给我:“太后娘娘,喝水吧。” 我一看是有些困的秋岚,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是秋岚啊,哀家都睡糊涂了,刚刚还喊林嬷嬷。” 秋岚轻声道:“林嬷嬷怕是已经休息了,娘娘若是需要林嬷嬷照顾,奴婢去把林嬷嬷喊来?” 我自然不会同意秋岚的提议,便道:“不必了,就让林嬷嬷好好休息吧,她今日怕也是累坏了。” 秋岚轻笑,毕恭毕敬的恭维道:“还是太后娘娘体贴下人,其他的主子们都习惯哪个奴才伺候就让哪个奴才守着,才不会管那奴才累不累呢。” 我轻轻的点了下秋岚的鼻尖:“就你嘴甜……好了,你也去休息吧,哀家也累了。” 秋岚退了下去,估计等我熟睡了就会退开了。 仔细想想,这宫里的宫女们也不容易,就算是好不容易爬到了大宫女的位置,受主子的信任和宠爱了,但要做的事情反而更多了,比如说给主子守夜随时伺候主子之类的。 迷迷糊糊的想着,我就再次陷入了梦乡。 而我是被一声急切的跑动声吵醒的。 我恍恍惚惚的睁开眼睛,不耐的问道:“怎么了,一大早的怎么那么吵!” 听了我的问话,门外的秋岚急冲冲的跑了进来,脸色惨白好像受到了天大的刺激。 秋岚这么一开门,一阵清风吹在我的床上,倒是让我清醒了一些,再看秋岚的脸色,我也直觉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毕竟秋岚可是先帝爷莫文帝赐给我的,那也算得上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能让她脸色这么难看,多半是死人了,说不定还是死了个重要的人。 我不敢继续猜测下去,于是,我紧张的问道:“秋岚你到底怎么了,脸色怎么那么难看?” 秋岚用力的在地上磕了个头,哭丧着脸说:“回太后娘娘,林嬷嬷死了……” 一瞬间,我仿佛被雷劈了一样,我甚至无法相信我刚刚听到的信息。 我握紧了双拳,指甲甚至刺破了掌心。 我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一字一顿的逼问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林嬷嬷怎么了!” 刹那间,秋岚觉得铺天盖地的气势迎面而来,被太后娘娘逼问,竟是有一种比被先帝爷逼问事情还要可怕的感觉。 秋岚这才知道,这个看似温柔的太后娘娘在特别的时候会展现出这种可怕的感觉,也怪不得先帝爷莫文帝会选择这个年轻的太后去辅佐当今圣上了。 虽然脑海中闪过万千情绪,但表面上秋岚还是压抑着自己的恐惧,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回太后娘娘,林嬷嬷死了,就死在御花园的锦鲤湖中。” 我可能听错一次,但不代表我会听错第二次。 刹那间,林嬷嬷对我的好,林嬷嬷对我的担忧,林嬷嬷和我的相依为命依次浮现于我的思绪中,想到从此之后再也见不到林嬷嬷了,我竟是觉得大脑一阵眩晕。 而在我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我听到秋岚惊恐的喊道:“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来人啊,传太医啊,太后娘娘晕过去了!” 这次给我把脉的还是林太医,因为我在苏醒的时候,就听到林太医很是恭敬的对床边人道:“启禀皇上,启禀皇后娘娘,太后娘娘并无大碍,只是受了刺激晕过去了,只要等上一会儿便可以苏醒。” 伴随着林太医这句话,我也感觉到我自己身体里的力量渐渐充盈,我稍微能动弹之后便不顾身上的酸痛连忙睁开眼睛,急切的问道:“皇上,林嬷嬷到底怎么了,是哀家出现幻觉了对不对?” 看我脸色苍白不敢相信事实的样子,莫君傲心中一软,便坐在我的床边,轻声安慰道:“母后节哀,林嬷嬷知道您为她这般伤心,也不会安宁的。” 如此连莫君傲都说林嬷嬷死了,我再去坚持林嬷嬷没有死也没有任何用处。 不如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仇报仇,有怨抱怨。 这样想着,我压抑着内心深处想要哭泣的冲动,有气无力的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莫君傲不想再说刺激我的话,便迟迟没有开口。 而皇后上官云兮一看一直沉默也不是回事儿,便道:“回母后,早上负责喂锦鲤的太监去喂锦鲤的时候,发现池塘里飘着一个尸体,他连忙喊人来捞尸,赫然发现居然是您身边的林嬷嬷……” “林嬷嬷,怎么会跑到御花园去还死在池塘里!”听了上官云兮的解释,我第一反应,就是不理解,大晚上的林嬷嬷跑去御花园做什么,就算真的要去御花园拿什么,就凭林嬷嬷在椒房殿的地位也万万没有林嬷嬷自己去的道理啊。 所以,我几乎一秒钟就断定林嬷嬷是被人暗害的。 于是,我悲伤的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我紧紧的盯着莫君傲的眼睛扯住了莫君傲的衣袖:“皇上,林嬷嬷已经是被人害死的,你一定要给林嬷嬷一个公道啊!” 看我这个样子,莫君傲没有立刻答应我的请求,反而一脸为难的说:“母后,若是林嬷嬷当真是被人害死,朕一定会给林嬷嬷一个公道,只是……” “只是什么……”我皱了皱眉头,不是很懂莫君傲为什么会拒绝我的要求,难道说,林嬷嬷的死……和他有关? 我被我自己的猜测给吓了一跳,但是想到林嬷嬷很可能偷听到莫君傲对我的告白这件事被莫君傲知道了,莫君傲为了遮掩而选择杀人灭口也不是不可能的…… 越想越觉得莫君傲有动机,我看莫君傲的眼神越发的奇怪起来。 而莫君傲却没有发现我那百转千回的四心思,而是好声好气的解释道:“只是那池塘边有一个脚滑的脚印,林嬷嬷明显是失足掉下去,恰好是晚上,池塘那处无人,才会淹死的。” 莫君傲把这一切判定为意外,好似一切都是林嬷嬷自己不小心才造成的。 但是,林嬷嬷好歹是我的心腹,为何莫君傲就完全不去调查调查,万一是有人推的林嬷嬷而非林嬷嬷不小心摔下去的呢? 因为我此时已经开始怀疑莫君傲了,所以却不好当着莫君傲的面表现出质疑,便道:“……竟是如此吗,哀家想见见林嬷嬷。” 莫君傲和上官云兮对视了一眼,随后上官云兮抢先道:“母后,林嬷嬷尸体已经被水泡的发肿,如今已经收殓入棺木安置于殡仪宫,只等七日后下葬。母后现在身子不适,不如等身子好些了再去看林嬷嬷。” 第一百章:帝后和谐很诡异,林嬷嬷死因未知 第一百章:帝后和谐很诡异,林嬷嬷死因未知 上官云兮和莫君傲这对帝后居然一起阻止我现在去探望林嬷嬷,也不知我是不是该感叹上官云兮的好手段,只是短短几日就让莫君傲信赖到什么事都和她商议。 我当初看到上官云兮的时候就觉得这个上官云兮早晚都能把莫君傲放置在我身上的不伦之恋给收回了,没想到我果然没有看错人,上官云兮是当真有这个让男人喜欢的本事的。但这却不代表我能接受她和莫君傲一起哄骗我。 我虽然不知道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但却本能的觉得不要打草惊蛇才是。 于是,我便做出了头疼的样子对莫君傲还有上官云兮说:“哀家乏了,皇上就去忙国事吧,皇后想必也有很多要紧的事情做吧。” 上官云兮和莫君傲这对帝后组合又是对视一眼,然后齐声道—— “那朕就先行告退了。” “臣媳也告退了。” 等上官云兮和莫君傲离开之后,我以想要安静为由只留下秋岚一个人伺候。 等宫女太监们都退下去之后,我对秋岚说:“若是昨天晚上你说要去找林嬷嬷的时候,我让你去找,林嬷嬷会不会好好的?” 秋岚一愣,倒是想起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她心里难过极了也悔恨极了,毕竟林嬷嬷作为椒房殿最说得上话的奴才,对秋岚这个大宫女还是很体贴的。 我也不在乎秋岚是否会回答我的话,而是淡定的转移了一个话题:“秋岚,你见到林嬷嬷的尸体了吗?” 这下秋岚不能再沉默了,而是低眉顺眼的答道:“回太后娘娘,奴婢未曾见到林嬷嬷的尸体。” 我心中的疑惑越来越重,难道林嬷嬷的尸体有什么问题,不然怎么秋岚都机会看到林嬷嬷的尸体呢? 于是,我一脸悲伤,半真半假的感慨道:“哀家自小就被林嬷嬷照顾,之后父亲战死沙场,母亲殉情,林嬷嬷更是哀家唯一的亲人了。如今林嬷嬷死的不明不白的,哀家心里难受得紧。” 秋岚看我这个样子心里也不好受:“太后娘娘节哀,林嬷嬷那么在乎您,看到您现在的样子,便是上了天堂也不会安宁的。” 而我也抓住了这句话的空隙,趁机道:“秋岚说的有道理,伺候哀家更衣,哀家想要去看看林嬷嬷。” “可是皇上刚刚说……”秋岚一脸震惊,没有想到我为何刚刚答应皇上过几日再去看林嬷嬷,却现在改了想法。 我这个时候本就怀疑林嬷嬷的死和莫君傲有关系,秋岚拿莫君傲出来说事儿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厉声道:“你的主子是哀家不是皇上,哀家让你做什么,你做便是。” 秋岚再次感受到我发怒的恐惧,连忙跪在地上:“奴婢遵命。” 看秋岚这个畏畏缩缩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们这些做奴才的,哀家吩咐你们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总是要推三阻四,总是要哀家发了火才肯去做。” 不过无论如何,秋岚都连忙给我换了一身素色的衣服,而后我直接带着墨影和秋岚走向殡仪宫。 所谓殡仪宫,便是宫里的小主还有一些受宠的宫人死去之后停尸的地方。 一般的主子贵人是不会轻易来这个地方的,毕竟这停留尸体,还是不受宠的小主以及宫人的地方,就是那些出身低微想要展现自己是个好主子的主子们也不会轻易来的地方。 所以,伴随着那句:“太后娘娘到!” 整个殡仪宫的奴才们都懵了,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 我摆了摆手:“起磕吧,林嬷嬷的尸体在哪里?” 那个殡仪宫管事的公公连忙道:“回禀太后娘娘,林嬷嬷的尸体就在左殿里,不过已经入了棺……” 我也懒得去打什么马虎眼,便直言道:“哀家想要见林嬷嬷最后一面,开棺吧。” 管事公公一脸的犹豫:“这……太后娘娘,尸体已入棺再开棺是对死者的不敬……” 我今日是真的有些烦了,一个管尸体的公公也敢忤逆我的意思,我平时也不喜欢用身份压人,此时倒是有些受不了了,怒道:“林嬷嬷是哀家的贴身嬷嬷,哀家想要见林嬷嬷一面还不可以吗?” 那管事公公也是被我吓的冒冷汗,无可奈何的解释道:“可是皇上吩咐过,不能让太后娘娘看林嬷嬷的尸体,免得冲撞了您。” 我一听居然是莫君傲吩咐的,其实一时之间我是有些犹豫的。 莫君傲这般遮掩,搞不好就是林嬷嬷的死亡是和他有关的,为了不伤‘母子’情分,我本不该为了林嬷嬷大动干戈,而是顺势而下就不去纠结这个事情了。 但我若是为了一个表面上的和平,让一个伺候我这么多年的,情分堪比母女的林嬷嬷就这么枉死,我也太不是人了。 于是,我驱除了想要此事做罢的心思,端的是一个气势逼人:“现在是哀家在这里说话,哀家不管皇上是用你的人头还是用你的家人威胁你的,现在你不让哀家看林嬷嬷最后一眼,哀家就要你给林嬷嬷陪葬!” 而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左殿又回来了的墨影,恭敬的对我说:“启禀太后娘娘,林嬷嬷的棺材已经上钉了。” 我心中怒气更甚:“不是要出殡才上钉?现在就上钉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管事太监连忙跪倒在地:“奴才不敢!” 我可不管这个太监之后会摊什么责任,再次吩咐道:“那就给哀家开棺。” 管事太监没办法,便叫几个粗使太监去左殿开棺去了。 我正想要跟着去一探究竟,谁知道却听到外面有人同传道:“中州王到!” “呵,他倒是来得快。”冷笑之后,我对墨影说:“墨影,看着他们开棺,若是他们敢不老老实实的开棺,立刻就来通报哀家。” 墨影什么都没有说,就跟着那几个太监去了左殿,只留下我和秋岚两个人面对中州王。 此时的中州王穿着朝服焦急的赶过来,似乎刚刚处理完什么国事的样子。 我本以为这件事只是和皇上莫君傲有关系,现在看来,少不得莫子曦也在这个事情里扮演了一个重要的角色,毕竟那一日莫子曦差点和我意乱情迷的时候,可不就是林嬷嬷突然出现阻止了那一次的情不自禁? 而莫子曦看到我还站在大殿内看似松了一口气,随后用一种担忧的声音对我说:“殡仪宫为了保存尸体冷的很,听说你早上晕倒了,怎么还跑到这么冷的地方来,也不怕生病了?你若是再病了,林嬷嬷可是会很伤心的。” 对待莫子曦比之对待莫君傲少了一丝隐藏。 我冷着脸,毫不客气的说:“哀家不知道林嬷嬷会不会伤心,但是哀家知道,要是让林嬷嬷死的不明不白的,哀家这辈子都不会安宁的。” 也不知是真心还是演戏,莫子曦做出一脸不解的样子:“死的不明不白?不是说林嬷嬷是因为意外而死的吗?” 第一百零一章:谈笑调侃莫子曦,林嬷嬷真正死因 第一百零一章:谈笑调侃莫子曦,林嬷嬷真正死因 龙有逆鳞,触及则死。 我也许不是什么龙,充其量只算得上是一个凤,但是我也有不能触碰的逆鳞,林嬷嬷显然就是这个逆鳞之一。 在这个冰冷的皇宫中,本就是步步为营,若不是有林嬷嬷助我打理后宫之事,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并在我差点迷失的时候把我拉回来,搞不好我已经万劫不复了。 但偏偏是这样对我重要的林嬷嬷,如今却死得不明不白,就连被我扶持为帝的莫君傲都吞吞吐吐遮遮掩掩,我又如何能相信林嬷嬷当真死于意外? 而对于这个跑到殡仪殿来见我的莫子曦,我的心情更加的复杂了。 我盯着莫子曦看,想要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在林嬷嬷‘意外身亡’这件事中扮演什么角色。 莫子曦淡定的回视着我,我并不能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一丝一毫的心虚。 也许,他真的是和林嬷嬷被杀死这件事没有关系的。 这样想着,我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怀疑,平静的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本王听说你病了,特意去椒房殿探望你,但椒房殿的宫女说你来殡仪殿给林嬷嬷送终,本王担心你在殡仪殿里染了寒气,便特意让椒房殿的宫女准备了一件披风给你送来。”说着,莫子曦拍了拍手,果然是我宫中的一个宫女端着一个披风走过来,而这个时候,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殡仪殿实在是冷的很,我本能的打了个冷颤,实在是因为刚刚太着急太生气,都把寒冷给忽视了。 那宫女也是个懂事儿的直接就过来帮我穿上了披风,这我才多多少少感觉到了一丝温暖,也放下了心中那丝丝的怀疑,由衷的对莫子曦道谢:“劳中州王挂心了。” 对待我的谢意,莫子曦倒是很坦然的接受了。 不过,能坦然接受一个太后谢意的,除了莫子曦想来也没有什么其他人了。 见我的情绪稳定了不少,莫子曦方才建议道:“不过,既然已经见了林嬷嬷,还是回椒房殿去休息吧,林太医可说太后娘娘早上的时候晕过去了呢。” 一瞬间我的脑海中再次闪过万千思绪,首先,太后身边的林嬷嬷意外坠河而死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而我这个做太后的因为舍不得林嬷嬷屈尊降贵去殡仪宫硬是要给林嬷嬷送终很快也会传遍整个皇宫。 而皇上这么努力的阻止我去看林嬷嬷的尸体,也就说明林嬷嬷身上是有什么不能看的东西。 而我若是在莫子曦面前把皇上莫君傲努力遮掩的东西展现出来,就算能给林嬷嬷讨个公道,叶难免会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我还没有单纯的认为莫子曦真的对皇位没有兴趣,更不会单纯的觉得皇族之间有什么亲情。 再加上我身体也是真的不舒服,于是我便做出虚弱的对莫子曦说:“既然中州王都亲自来请哀家保重凤体,哀家也不好继续任性让你们为哀家担心,那便回椒房殿吧。” 莫子曦看我脸色苍白不做假,便道:“那就让本王亲自送太后娘娘回去,也免得太后娘娘在路上出了个什么意外,没有人管。” 我也没有拒绝莫子曦的好意:“那哀家也恭敬不如从命了。” 缓步走在必经之路御花园中,如今这御花园里没有嚼舌根的宫女,也没有跳舞的骨生花倒是显得有些平静了。 而平静的时候总是容易让人感慨的。 这不,莫子曦就被这安静的御花园引发了感慨:“仔细想想,本王出宫分府之后,就几乎没有仔细再宫里走过了,原来是怕冲撞了皇兄的后妃,现在是担心冲撞了当今皇上的后妃。” 其实我很想吐槽莫子曦这御花园来的不多,但是皇上的母后的椒房殿你可没少去。 但是后面还有跟着的秋岚还有送斗篷的丫鬟,我也懒得说一些比较微妙的话,便笑着打趣道:“还好当今皇上后宫不多,你这个年轻的叔叔不用避嫌。今年大选还要给这后宫添些人,中州王可就不能这么在后宫走了……不过,中州王,您的侄子都有皇后了,您什么时候娶个王妃呢?” 其实我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态去用这个话题去挑衅莫子曦的。 大概是因为骨生花那惊天地的告白和倾慕吧。 也许是因为有人的原因,就算听我这么问,莫子曦也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太后娘娘放心,本王痴迷武学,对情情爱爱的没什么兴趣。” 如此,我本该自讨了没趣换个话题的,但看莫子曦这个平静的无所谓的样子,我内心便涌起了一股怒气,用一种轻松的语气嘲弄道:“那还不是被曼陀罗公主骨生花缠的不知如何是好?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叶子沾了身,摘下必脱皮。” 我分明是在讽刺莫子曦,明明是个训练鹰的却被鹰啄了眼睛。 我想,也许就是莫子曦本人也没有想过骨生花会那么大胆的直接请求我这个太后赐婚,并在被明显的拒绝之后还能去追问莫子曦为何放任流言。 她的行为很大胆,但是,不管行为是不是大胆是不是不合规矩,但她到底是完成了自己的目的。 我估摸着,那时候的骨生花的心中有俩想法,若是真的可以赐婚她就算是得偿所愿了,若是不能赐婚被拒绝,那也要把自己从挡箭牌的身份中挣脱出来。 莫子曦却是不知道我内心的百转千回,但是却听出我的幸灾乐祸,想来此时要是什么封闭的双人世界,他肯定是要做带点什么去惩罚不乖的,但现在这里人多的很,他也只能苦笑着说:“太后娘娘何必挖苦本王,本王也后悔了。” 而此时正好椒房殿已到,我停下了脚步对莫子曦说:“椒房殿已到,中州王这么辛苦,哀家也不请你去喝一杯茶水了,中州王还是去忙政事吧。” 莫子曦纵然不愿,但是想到往日的那个约定,也只能别扭着着答应了:“如此也好,那本王就告辞了。” 等莫子曦走后,我那像是带着笑容的假面瞬间化作冷凝,我穿着披风走入椒房殿二话不说回了房间。 意料之中,此时的墨影就毕恭毕敬的站在我的房间里,怕是已经等候多时了。 我坐在软榻上对墨影说:“你坐下吧,不要站着了。” 那墨影也没有推迟什么,直接就找个舒坦的位置坐下了。他本就不是皇宫中人,对规矩什么的也没有概念,所以我让他坐下什么的他也不会谦让说什么臣不敢之类的。 “林嬷嬷到底是怎么死的。”我几乎是用尽全力去问这句话,而我却没有注意到,我那紧握的戳破掌心的手却暴露了我的不平静和痛苦。 墨影叹息一声走过来,帮我把紧握的拳头打开。 也不知道用哪里得到的上药均匀的为我在伤口上涂抹,别说,还有点疼。 墨影这个不紧不慢的慢条斯理的姿态真是让我急得很,于是我只能继续追问道:“到底是怎么死的,你倒是说啊!” 墨影深深的看了我一眼,最后坦白了他所看到的,调查到的东西:“是中毒。” 刹那间,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就连墨影在上药的时候不小心弄错了姿势让我疼的不得了,都没有去追究,去在意,因为我的大脑中已经被林嬷嬷是中毒而死给洗脑了。 第一百零二章:查出死因又如何,我带你走好不好 第一百零二章:查出死因又如何,我带你走好不好 当初我在殡仪殿嚷嚷着要把已经钉了棺材钉的棺材打开,只为了看林嬷嬷最后一眼。 那时候我用的理由是想要看一直陪着我的林嬷嬷最后一眼,但实际上,若是林嬷嬷真的是正常死亡,我也不会去做这种不尊重尸体的事情,但是林嬷嬷刚死没有多久,就被钉了棺材钉,在搭配殡仪殿那些太监们的表情和犹豫,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可以证明林嬷嬷的尸体是有问题的。 我本打算亲自去看的,但奈何莫子曦突然来到殡仪殿,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莫子曦在林嬷嬷死去这件事扮演的什么角色,或者说,我现在也不知道莫子曦的立场是什么,所以并不想把他牵扯进去,于是我二话不说,便让我信赖的墨影去看着那群粗使太监去开棺,我也相信墨影定然不会辜负我的期待,一定会弄清楚林嬷嬷的死因。 而我也不担心殡仪殿那群太监们嘴巴不老实,毕竟我没有亲自去看,而且中州王还突然到来,阻止了太后去看林嬷嬷。所以,他们也不会去禀告皇上,毕竟只是一个侍卫墨影看到了,又不是太后看到了,毕竟他们这也不算是欺君了。 这也是我掐准了那群小太监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想法,才敢兵行险招的。 而事实上,墨影也的确没有辜负我的期待,或者说,林嬷嬷的死因太明显了。 当时棺材钉打开的那一瞬间,墨影就直接去看棺木中的林嬷嬷。 首先,墨影确定了棺木中的尸体的确是林嬷嬷,但是林嬷嬷尸体的脸色是青紫色的,是很明显的中了剧毒而死的样子。 墨影继续补充道:“我回来的时候特意去所谓的林嬷嬷死亡的池塘看了一下,池塘里的锦鲤并没有中毒,也就是说,林嬷嬷根本没有掉入池塘里。因为只要林嬷嬷掉入池塘里,那池塘里或多或少都会染上毒素,而那些锦鲤也不会游的那么自在。” 不爱说话的墨影又是给我分析又是给我解释,也多少可以看出墨影对待林嬷嬷是有感情的,他也是迫切希望这件事可以真相大白的。 而我,在确定林嬷嬷的死因并非是意外,反而是毒杀之后,我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就像一种事情最不好的猜测,反而成了真那一刻的绝望。 说白了,假如这件事不是莫君傲做的,他为何要阻止我去看林嬷嬷的尸体,还把林嬷嬷明显的死于中毒硬说成不小心落水。 而理由……无非就是那一日我高烧,莫君傲对我阐述感情的时候被林嬷嬷听到了吧,或者说,莫君傲根本不确定林嬷嬷是否听到了,他只是为了安心,所以要除掉这个不安定因素。 明明林嬷嬷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他怎么就那么狠心呢? 或者说,皇族的人本就是那么狠心,就算是对他好的嬷嬷,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个随时可以死去的奴才罢了。 我突然觉得有点冷,明明披着披风,却感受到了一阵彻骨的寒。 墨影没有退下去,像是在等我的吩咐,我想墨影大概是希望我让他去做点什么,好给林嬷嬷报仇吧。 我也担心墨影发现了什么,最后做出弑杀君王的时候最后弄个挫骨扬灰的下场,便试探的问道:“墨影,你觉得,是谁害死了林嬷嬷。” 墨影却是一脸茫然:“我想不到。” 墨影这么说,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我脱力般对墨影说:“哎……你下去吧,我想休息。” 可是墨影却没有听话的离开,反而大步走到我的面前,直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问道:“你知道是谁害死林嬷嬷的,对吗?” 我该想到的,像墨影这样的人,就算有的是想不清楚,但是他的直觉还是存在的。 我自然不会告诉墨影我到底怀疑谁:“我想得到,但是我不确定。” 墨影眼睛一亮:“你告诉我是谁做的,我去找他问清楚,就知道是不是他了。” 我倒是没有想到墨影的想法居然会单纯到这个程度,有些无奈的反问道:“你杀了人,别人问你,你就会告诉他这个人是不是你杀死的吗?” 我却万万没想到,墨影居然理直气壮的点了点头:“我会,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杀了就是杀了,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说真的,我被墨影理直气壮的样子弄的很无语,明明很悲伤很难过很不知所措,但我却被墨影这个样子弄的险些笑出声。 看着那张饱经风霜的脸,我真的觉得无奈极了:“你这个人的性格和你那张脸真是一点都不搭调。” “我的脸……?”墨影愣了下,本能的摸了自己的脸,显然没想到我为什么会突然扯到他的脸。 而我发现自己可以转移话题之后内心悄悄的松了一口气,随后顺着墨影的思路解释道:“对啊,单看你的脸,你应该是那种心机深沉邪魅狂狷的人物,但相处了才知道,你的人生就是一张白纸……你当初是怎么去了墨阁的?” 说道这里,我倒是真的有些好奇墨影到底是在什么样的环境下生活,才会弄出这种性子来了。 这却是我第一次问起墨影的过去,墨影也不避讳我,而是轻描淡写的说:“我是个孤儿,被师父带大的,师父是个杀手,我也是个杀手。” 只是一句话,我大概就可以想到墨影的过去了。 一个只教他杀人什么都没有教过他的师父,做事直来直去,单纯如白纸,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的。 想想竟是觉得有些可笑,明明是个杀手,明明生活在最肮脏的地方,但却偏偏拥有着最单纯的内心。 再看现在的我,也许我也曾经单纯过,也许也曾如白纸过,但是在这个皇宫里,我已经被染得面目全非。 我有些难过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轻声说:“原来如此,其实我现在也是个孤儿了,就连林嬷嬷也不要我了。” 沉默,回应我的只有沉默。 我本想让墨影离开的,可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墨影突然对我说:“当初你带我来京城,你说要给我一个家……现在,我带你离开一个皇宫,我们再去找一个家,好不好?” 我猛地抬起头去看墨影,他那看似邪魅狂狷但却展现出单纯的脸。 他是认真的,他是真的想要带我离开这里。 我没有回应他的话,其实那一瞬间我是动心了的,但是动心又如何,我有我的责任,我有我的使命,我逃不掉,甚至连给林嬷嬷报仇也做不到。 所以我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发一言。 而墨影却并不懂我为什么拒绝,他急切的问我说:“你住的不开心,我带你去寻找开心好不好?” 对待墨影,我却是真的无奈了:“哀家有哀家的责任,哀家的责任就是呆在这个深宫里……如果你觉得这个皇宫让你厌倦了,我放你自由放你飞。” 意料之中,墨影拒绝了我:“我已经没有家了,是你给我一个家,除了你身边,我也无处可去。” 居然有人对我说,有你的地方就是家了。 我该说我做人很成功吗,居然有人如此的依赖我了。 压抑的内心开心起来,我站起身拍了拍墨影的肩膀:“就像你不愿意离开我一样,我也无法离开这个皇宫,这就是宿命,是牢笼,是牵绊。” 第一百零三章:尸体中的两种毒,莫君傲深夜拜访 第一百零三章:尸体中的两种毒,莫君傲深夜拜访 这是林嬷嬷去世的第一个晚上,其实我很想去殡仪殿陪着林嬷嬷,想要和她说说话。 因为,我猛然的发现这深宫里的黑夜,漫长的无穷无尽。 看着漆黑的天空,我突然想让自己变成一只飞翔的鹰,不受拘束的在天空中自由的飞翔。 我穿着白色纱质的长裙,随意披散着未干的头发在烛火下刺绣。 自小我就不喜欢刺绣,因为笨手笨脚的总是会扎伤手指,每每这个时候,林嬷嬷都会心疼的看着我,担心的对我说,不然小姐就晚些再刺绣吧。 如今,我就算再扎了手,又有谁会来心疼我,担心我。 突然有个穿着侍卫服的男人跳窗进了我的房间,我本是一惊,但待我看清楚这人是墨影之后,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却有些无奈了。 我倒是没有责怪墨影这吓到我的行为,反而担忧的说:“好端端的门不走,非要走窗,就不怕被当作刺客抓起来?” 墨影倒是一脸的无所谓:“不会被发现的。” “好,你武功高强,我说不过你……”我也懒得和墨影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既然他自己对自己有自信,我又何必去泼冷水呢,于是我问出了我最关心的问题:“调查的怎么样了?” 墨影也不含糊,直接就把我让他去做的事情的结果告诉了我:“刚刚我把林嬷嬷身上所带的毒素提取在银针之上后送到了林太医那里,林太医说林嬷嬷种的毒是砒霜……” “居然是喝了就会毙命的砒霜。”我倒是没有想到林嬷嬷中的毒居然是鹤顶红,不过知道是什么毒又有什么用,也只能说是那个人迫不及待的希望林嬷嬷去死罢了,或者说,是怕林嬷嬷死的不够透彻。 而显然墨影的话还没有说完,看着悲伤的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心说,直来直去的墨影倒是会关心人的情绪了,嘴上却道:“你还有什么没说完的,直接说便是了。” 墨影点了点头,然后犹豫的开口道:“除此之外,我又取了一些林嬷嬷的血液,林太医检查之后说这个血里有一种会影响人神志的药物。” 我倒是没有想到还有意外收获,不可思议的问道:“影响神志……此话何解?” 墨影纠结了一下,整理好语言之后对我说:“林太医说,这种毒药不会直接致死,但是会让沾有毒药的人慢慢变得尖锐,疯癫。” 瞬间,脑海中出现了林嬷嬷最近动不动就对我哭泣,说我可怜的娘娘啊的样子。 有的时候我也注意到她表情的坚定和决然…… 我突然就觉得事情,也许没有那么简单。 我觉得一些事情我需要好好想想,于是我对墨影说:“我明白了,你且下去吧。” 墨影似乎想要对我说点什么,但是看我现在没精神的样子也没有继续留在这里而是推开了。 假如说,林嬷嬷只是中了砒霜之毒而死的话,我几乎可以断定是莫君傲因为怀疑林嬷嬷听到他说的话而杀了林嬷嬷灭口。 但假如说,林嬷嬷的血液里含有那种会让人变得尖锐疯癫的毒素,我便觉得这件事,并非那么简单了。 难道说……其中有有什么,是我所不知道的阴谋吗? 我越想越觉得不对,而我遭遇的很多事情都告诉我,一些事情要发现端倪的时候就去追查才能找出问题的关键处,若是犹豫了,搞不好线索都没了。 于是,我高声道:“哀家身子不舒服,传林太医。” 大晚上的见臣子的确是不合规矩,但我若是身子不适,传召个林太医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 守在门外的宫女一听我身子不适,连忙就跑出去传太医了。 林太医和椒房殿的关系一直都不错,所以看那小宫女急匆匆的跑去太医院之后,恰好没有回家的林太医背着药箱就匆匆忙忙的赶来了。 那林太医看到我除了脸色苍白没有任何异样的样子之后似乎没有多么惊讶,反而是一脸意料之中的样子。 林太医的反应倒是让我很满意,我喜欢和聪明的人打交道,而他把他的真实想法展现在我的面前,显然也是相信我的,或者说,是愿意为我办事的。 我命宫女们退下之后,便对林太医说:“看林太医的反应,应该知道哀家找你所为何事了?” 林太医毕恭毕敬的答道:“今日太后娘娘的贴身侍卫拿了一根银针,一点血给微臣看,微臣就知道娘娘会召见微臣的。” 果然,和聪明人说话就是方便。 既然林太医直来直去,那我也直来直去便是:“砒霜之毒暂且不提,哀家想问你那个会让人癫狂的草药到底是怎么回事。” “娘娘在航城疫区的时候就知道,有很多草药都有很神奇的作用。那血液中包涵的另一种毒素叫火烈草,服下这种药物有强身健体的好处,但是一旦服用的多了,就会让人渐渐的失去理智,暴躁,易怒,遇到事情不会冷静走极端等等。”显然,林太医是打好了腹稿的,在我问出问题之后,就把这个毒素的问题说的清清楚楚。 一些不确定的事情,心里已经有了计较。 于是我对林太医说:“哀家明白了,也是辛苦林太医了。” 林太医不卑不亢的答道:“能为太后娘娘分忧,微臣不辛苦。” 想到林嬷嬷体内的毒素……想到林嬷嬷居然都会被人不知不觉的下了毒,我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保密的好。 我看了林太医一眼,轻声问道:“若是今日有人问你哀家身子如何,你该怎么回答?” 显然,林太医心里仍旧是打好了腹稿:“太后娘娘因为伤心思虑过重导致头部眩晕,只要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对待聪明又识时务又愿意为了我做事的人,我还是很看好的。 于是,我从腰间拿下了一块玉佩:“这是哀家前些日子得了两块药玉,据说带着可以养身健体,其中的一块就赏给林太医了。” “多谢太后娘娘!”林太医一脸惊喜的接过了药玉,显然,我这个礼物是送对了。 解决完了心里的疑惑,我便对林太医说:“好了,你也退下吧,哀家累了。” 林太医走后,我就开始整理自己的思绪来分析这个问题了。 首先,林嬷嬷中的那个火烈草的毒素,让林嬷嬷中这个毒的目的是什么。 难道说,那个人知道莫君傲和莫子曦对我的不伦之情,料到了林嬷嬷会知道这件事之后做出过激的反应? 但是也不对啊,假如那个人知道这个事情,还至于布局……口水都足以掩饰我了。 再说林嬷嬷中毒的方式,因为常年掌管凤印宫务,椒房殿伺候的人都是身家清白的,不会被买通的人……虽然说现在凤印给了皇后,但是皇后可没有动过我椒房殿的人。 等等,难道说…… 我突然想起了那个看着可怜被我救回来的夏菊,那个被我带去过疫区,曾经对莫子曦展现过倾慕的夏菊。 她可是一个被破例收进来的人…… 我当初是觉得她可怜,觉得她一个宫女也翻不出什么波浪,但是假如是有人看准了我的性格,知道我会救她,故意演了那么一出戏呢? 毕竟我自己救回来的宫女,我肯定是会比其他的人要相信的。 但假如说,这个救命之恩一开始就是假的呢? 就在我还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听到外面的小太监喊道:“皇上驾到!” 第一百零四章:和莫君傲摊了牌,险些中了计中计 第一百零四章:和莫君傲摊了牌,险些中了计中计 莫君傲的到来强行阻止了我的思绪,我一愣,有些想不到莫君傲为什么会大晚上的来我的椒房殿,难道说他控制不住自己了?还是说我的小动作都被发现了? 我心中有些乱,最后决定就按照一开始的剧本,装病。 反正我现在的脸色够苍白的,单从表面看,我也玩去不像是装的。 我就这么虚弱的躺在床上,而莫君傲已经推开门大步走了进来。 发现我半躺在床上,莫君傲脸上担心的表情很明显。 我做出虚弱的样子,轻声道:“皇上怎么大晚上来哀家这椒房殿了,怎么不去陪陪皇后或者苏婕妤?” 莫君傲一脸担心看着面色惨白的我:“朕听说母后身体不适传召了太医,一时担心,就想过来看看母后。” 一时之间我也判断不出莫君傲的话是真是假,也只能做出悲伤的样子,半真半假的说:“你也知道林嬷嬷是从小看母后长大的,说句不合规矩的话,哀家和林嬷嬷可是有着母女之情,林嬷嬷就这么走了,哀家心里难受得紧……” 莫君傲走过来坐在床边,很是温柔的安慰我说:“母后,人有旦夕祸福,林嬷嬷对您忠心耿耿,就是如今走了,也不希望您为了她如此难过的。” 莫君傲这般的温柔,也让我突然意识到,眼前的莫君傲已经不再是一个男孩子,而是一个男人了。 不知怎么,我内心产生了一种恐慌感,也许是生怕莫君傲在这个气氛微妙的时候说出什么微妙的话:“君傲啊,你虽然不是哀家亲子,但对哀家来说,你就是这个皇宫中,哀家唯一的亲人了。” 在莫君傲登基之后,我都一直叫他皇上,这是这四年以来,我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莫君傲愣了下,随后苦着脸说:“对待朕来说,母后也是朕唯一的亲人!什么皇后,宫妃,都是不同的。” 唯一的亲人,我不管此时莫君傲的内心深处到底把我定为了什么,不管是爱慕,还是不伦之情。 但是我至少相信他这句话是真的,是真的关心我的。 可是,越是相信,越是忍不住想要去确认,我忍不住问道:“此话当真?” 对于我的质疑,莫君傲显然有些失落,甚至还有些愤怒,他加大了声音忍不住说:“莫不是母后在质疑朕对母后的心意?朕就是负了天下人,也不会辜负母后啊!” 宁负天下人,也不会负我? 这大概是一个帝王能给出的最重要的一个承诺了。 我淡定的忽略了这句话隐藏的意思,而是单纯当作了母子之间的相依为命。 并非是我想要利用莫君傲的感情,明明知道还装作不知道,只是莫君傲和我之间的感情太复杂,若不是那日昏迷中听到他的真心话,我至今还是把他对我的感情,当作养子对相依为命的养母的依赖呢。 但现在不是纠结感情的时候,为了林嬷嬷,我决定就利用一下莫君傲对我的感情,在这里搏上一搏。 我感情上想要相信莫君傲的无辜,同样,我也想要借着这一次感情做主失去理智的时候,给林嬷嬷讨回一个公道。 连我最重要的人死去都不能给她讨个公道,我这个太后,当真不如不做。 连我最重要的人都可以白白死了,莫文帝和我之间的承诺和约定也可以不作数了。 虽然说决定了利用的心思,但我这一刻还是存了一种鱼死网破的决然。 于是,我悲伤的质问道:“那你为何要苦苦欺瞒哀家,林嬷嬷分明不是落水而死,而是中毒而死!” “……” “……” 猜测中的心虚,紧张都没有看到,展露在莫君傲脸上的,反而是一种说不出的释然:“母后您知道了……” 说实话,莫君傲这个反应反而让我松了一口气,但是同时,我又有些摸不清楚莫君傲的想法,便道:“哀家白日里去殡仪宫想见林嬷嬷最后一面……” 莫君傲一脸的惊讶,打断了我的阐述:“可是,那群奴才明明说中州王到来阻止了母后看林嬷嬷……” “哀家是没有看到,但是哀家的侍卫却是看个清楚,林嬷嬷是中毒死的。还是中的砒霜之毒。”我叹息一声,很无所谓的就把今日苦苦隐瞒的布局和莫君傲说了个清楚,既然已经摊牌了,有的事情,就没有必要隐瞒了。 我也是相信只要说了真话才能得到真话,因为用谎言去验证,也只能得到谎言。 而我也很清楚的看到莫君傲对我卸下了所有的伪装:“朕也不想欺瞒母后,只是林嬷嬷死的太突然!朕也想要对您说实话,但是朕真的怕您不愿意相信啊!” 不愿意相信,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 在想到火烈草的药性,我甚至隐隐感觉到发生了什么。 于是,我端出感动的表情对莫君傲说:“哀家与你在这个宫中互相扶持走了这么多年,只要你说的,哀家都信。” 显然,我的样子也是打动莫君傲。 在我的真情动员下,莫君傲说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事情:“好,朕说!昨天晚上,朕在养心殿批阅奏折,林嬷嬷突然求见说是您看朕批阅奏折太累给朕送了碗鸡汤。朕自然是同意了,谁知道林嬷嬷入了养心殿之后,就开始说了一大堆的疯话,最后她自己喝了鸡汤,口吐鲜血自缢了。” 莫君傲虽然说了,但还是有所保留的,我几乎可以猜测出林嬷嬷在火烈草的药性下失去理智,对莫君傲大概是说了求皇上不要再对太后娘娘有什么不伦之心这种话来警告莫君傲,同时也让莫君傲有苦说不出…… 莫君傲并不知道我心中的心思,仍旧是一脸的疑惑:“朕自己也觉得这件事过于匪夷所思,就算和母后您说了,且不说母后您信不信,也只是徒增烦恼……反正都是林嬷嬷自己选择死亡的,不如说是意外落水,总比在养心殿里胡言乱语自己喝毒药死要靠谱的多。”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已经相信了莫君傲的话,并不是所谓的莫君傲说什么我都信,而是我想明白了林嬷嬷这样做的目的。 林嬷嬷还能有什么目的,而林嬷嬷之所以这样做,大概是为了让我对莫君傲心怀忌惮…… 原来,林嬷嬷是在用一种极端的方式阻止我和莫君傲犯错。 毕竟这件事,若不是我心思缜密,莫君傲平白和我这样说,我也只会当莫君傲是在推卸责任。 而我的沉默,对待莫君傲来说就是一种不信。 莫君傲看我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期待变成了失落:“朕也知道,此事过于荒缪,就是母后,也会觉得朕在胡言乱语吧!” 我看了莫君傲一眼,轻声说:“哀家相信你的话。” 莫君傲猛地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我:“母后当真相信朕的话?” 我点了点头:“实不相瞒,哀家偷偷派人去验了林嬷嬷身体里的毒素,结果发现除了致人死地的砒霜之毒之外,还有会让人癫狂失去理智的火烈草。” 显然,莫君傲听到林嬷嬷之前就还中了别的毒之后很是惊讶,不可置信的问道:“母后的意思是说,林嬷嬷是因为服下了火烈草,才会在朕的面前胡言乱语,最后服毒自杀的?” 我点了点头,随后把矛头指在了一个隐藏在暗处的人身上:“不错,只是我不明白下毒的人目的是什么,或者说,下毒人的目的难道就是让林嬷嬷在你的面前胡言乱语冲撞圣驾最后自杀,让你我母子二人心生间隙?” 第一百零五章:林嬷嬷头七送葬,敲打夏菊心颤颤 第一百零五章:林嬷嬷头七送葬,敲打夏菊心颤颤 这一夜,皇上探望了生病的太后娘娘之后就回到了养心殿去批阅奏折,没有去皇后的那里也没有去宠幸苏婕妤。 而我在莫君傲离开之后也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并非是因为莫君傲没有说不该说的话离开而松了一口气,而是因为终于把误会解开而松了一口气。 有的时候,有些事情真是难得糊涂,亦或者是明明你我都知,却偏偏以为彼此不知。 和莫君傲谈心并对了口供之后,我就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两个人明面上都知道的是林嬷嬷肯定是吃了火烈草导致神志不清楚而冒犯莫君傲,并选择以一种极端的方式选择吃下砒霜自缢于莫君傲面前。 而不能明说的是,林嬷嬷之所以冒犯莫君傲,是因为林嬷嬷知道了莫君傲对我那不伦的心思。 也许林嬷嬷是不相信我吧,毕竟我在林嬷嬷的眼中大概是个年轻的,就算再宫廷里斗来斗去,但本质上还是个没有经历过情爱的少女,很担心我会因为莫君傲的甜言蜜语而迷失自己,所以才会在火烈草激发的情况下,选择自杀在莫君傲的面前。 林嬷嬷料到发生这件事之后,莫君傲是不能和我摊牌的,且不说我信不信这件事发生没发生,就是林嬷嬷和他说的话也是不能说的,到时候必然会造成误会,我为了林嬷嬷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莫君傲,自然也不存在一步迈错的问题了。 但仔细想想,林嬷嬷的办法虽然看起来完美无缺,但是她却算错了帝王心思。 假如我没有理智冷静的分析这个问题,发现这个事情的端倪,真的和莫君傲生了间隙,已经亲政并且渐渐在朝廷上稳住皇位的莫君傲会不会趁着莫子曦出征的时候,对外宣布我病逝了,而后,后宫中出现一个酷似太后娘娘但却不爱出门的妃嫔似乎也不是不可以…… 果然还是被火烈草迷了心智吧,不然林嬷嬷也不会做出这么冲动的事情,完全不顾及后果的。 只能说还好我发现的早,这才避免了一些可能发生的麻烦。 就这样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之后的一切都如此的平静,但却有一种诡异的暴风雨前夕的感觉。 这一日是林嬷嬷的头七,我穿着隆重的太后礼服前来给林嬷嬷送葬,并表示百年之后要和林嬷嬷葬于同处,也是我能给林嬷嬷最大的体面了。 送走了林嬷嬷,我带着宫女嬷嬷太监们浩浩荡荡的回到了椒房殿,刚刚卸了妆换了衣服,便有一个小宫女前来通报说:“太后娘娘,皇上身边的李公公求见。” 我顿了顿,很平静的说“快请进。” 李公公其实是个年轻的小太监,是莫君傲做太子被身边的贴身太监背叛之后,我特意选的一个身家清白的太监分配在莫君傲身边伺候的。 之后莫君傲登基,这个小李子身价也水涨船高,宫里的奴才们也要尊称一个李公公了。 那李公公见到我之后便是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然后道:“太后娘娘,皇上有封信件要老奴教给您。” 我示意秋岚从李公公手中接过信件递给我,随后道:“辛苦李公公跑这一趟了,林嬷嬷……秋岚,赏。” 习惯性的喊林嬷嬷,也只有这个时候,才会发现林嬷嬷不见了。 李公公自然不会说什么,只是低眉顺眼道:“多谢太后娘娘。” 心情有些压抑,我叹息一声道:“李公公没什么事儿就回去伺候皇上吧,哀家累了。” “那奴才就告退了。”说着,李公公就和秋岚一起退了出去,秋岚跟着出去,自然是去拿赏钱的。 如今,屋子里伺候的也只有夏菊和一些粗使宫女了。 我避开其他宫女能看到的角度,草草瞄了一眼信件上的内容后,瞬间冷了脸。 我想过很多种可能,我虽然对她有过不好的想法,但却没有想过她真的会背叛我。 果然,比鬼神最可怕的是人心。 我背对着宫女们,平静的问道:“夏菊,今天晚上是谁负责给哀家守夜啊。” 一旁的夏菊低眉顺眼的答道:“回太后娘娘,是奴婢。” 一瞬间,我转过身,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忧伤:“你今晚上就不用守夜了,晚上是林嬷嬷的头七,林嬷嬷可能会回到椒房殿来看哀家最后一眼,免得吓到你们,还是都躲在房间里不要出来了。” 夏菊受宠若惊:“奴婢谢太后娘娘恩典。” 我坐回椅子上,随手把信件折叠好,放入衣内,轻声道:“哀家一向最喜欢你了,当初哀家把你从哪刁奴手里救出来,就是被你楚楚可怜的样子给打动了,之后在疫区和你还有秋岚和哀家相依为命,哀家也甚是感动,如今……林嬷嬷没了,这个椒房殿,以后就看你和秋岚的了。” 夏菊这次干脆跪在地上:“承蒙太后娘娘厚爱,奴婢感激不尽。” 我没有叫夏菊起来,而是拉家常般和夏菊说话:“夏菊,你在宫外还有亲人吗?” 夏菊不知我为什么会让她跪着和我拉扯家常,但出于规矩还是连忙答道:“回太后娘娘,奴婢在宫外还有一个弟弟。” 我摆弄着手指上的金甲套,轻声道:“弟弟啊,你弟弟多大了?” 说起夏菊这个弟弟,夏菊就提起了一种喜悦感:“弟弟今年12岁,明年就可以考科举了。” 我点了点头:“原来是个读书的孩子,倒是个有本事的,你入宫这么辛苦也是为了你弟弟?” 别看夏菊现在过的很光鲜,但是被我救了之前,她就是宫里最卑贱的侍女,不然也不会随便一个奴才都可以处置她了。 而夏菊也明白我的意思,便做出付出一切的样子:“只要奴婢的弟弟有出息,奴婢多辛苦也无所谓。” 我倒是没有想到柔柔弱弱的夏菊却是个付出风格的:“你倒是个疼弟弟的,也不知道你弟弟对你如何。” 夏菊突然就想到每次给弟弟送钱的时候,弟弟那个冷淡的样子。 心中突然就很不舒服,但夏菊还是强撑着说:“他是男子,对一些事情,不太通透。” 这个时候,我好似才发现夏菊跪着一样:“夏菊怎么还跪着,还不快些起来。” 其实夏菊很想说,你不叫我起来我怎么敢起来,但是她哪里敢说呢,也只能自己在心里抱怨,而后慢慢的站起来。 我就像没看到夏菊站起的时候那艰难的姿势一样,若有所思的说:“哀家没进宫的时候听过这么一个真实的事情,一个书香门第的小姐因为父亲去世家道中落,为了照顾弟弟,她自愿入青楼养活弟弟。后来那个弟弟也是个有出息的,做了举人,只是他开始嫌弃去做妓女的姐姐,和姐姐断绝了关系。” 说着,我去看好不容易站起来的夏菊,带着一丝好奇“你说……你的弟弟会不会有一日,突然嫌弃有你这个给人做奴才姐姐,和你断绝关系呢。” “奴婢……奴婢……”刹那间,夏菊的脸色变得惨白:“弟弟应该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毕竟奴婢在太后娘娘身边做事,身份早已不同往日,弟弟不会……” 夏菊像是给她的弟弟解释,但其实她自己很清楚,她说这些话,只是在安慰她自己罢了。 而我哪里会给她自我安慰的机会,反而轻笑着说:“哎,那你也得小心谨慎本分的过日子,若是不小心犯了错,到时候哀家可保不住你,你弟弟又嫌弃你,你说,你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呢?” 第一百零六章:巧引夏菊说真相,犹大的三十银币 第一百零六章:巧引夏菊说真相,犹大的三十银币 夏菊的内心很慌乱,尤其是在我和她谈话之后。 至于我怎么看出来夏菊很慌乱的,那自然是她已经把慌乱给表现在表面上了,不然也不会说是很慌乱了。 夏菊的表现让我的内心很复杂,虽然我早就知道后宫里根本没有真情,你倾心相对之人也可能是个想要嗜你骨肉的白眼狼。 我倒是没想到,我一片好心真的带回来一个白眼狼。 我本以为我试探出夏菊的不对劲儿之后会狠狠的发作她,但是我到底还是没有那么做,我要等她自己把一切都说出来,这才是我最终的目的。 于是,在一个我不要求宫女守夜的晚上,夏菊夜里穿着一袭浅色的宫装,手拿着一些冥钱悄悄的离开了椒房殿。 在夏菊走出椒房殿的那一刻,我便和墨影悄悄的跟了上去。 意料之中,夏菊来到了莫君傲对外所说林嬷嬷失足落水的水池处,她先是跪在地上用力的对着池塘磕了三个响头,随后她拿起打火石燃烧着手中的冥币…… 夏菊倒是不担心会被人看到她的小动作,实在是在林嬷嬷去世之后,这个本来有很多人来观看锦鲤的池塘已经没有什么人赶来了,尤其是在林嬷嬷头七的晚上,更是不会有人出现。 夏菊跪在地上,一边烧纸钱一边轻声说:“林嬷嬷,对不起,我也是没有办法,我要是不这么做,我弟弟就完了……而且我不知道那个药会害的你落水,我只以为吃下之后会让你变得脾气暴躁……林嬷嬷,你早登极乐,不要来找我报仇啊!” 我听着夏菊的话气的发抖,我紧紧的握着拳头,还是墨影抓住了我的手腕,才没有让我在愤怒的情况下抓伤自己。 见夏菊一直都是在重复那几句话,我忍无可忍的站出来,冷冷道:“林嬷嬷自然是会早登极乐,但是林嬷嬷的仇却不能不报。” “啊!”正所谓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而夏菊却恰好是做了亏心事都是在这种情况下,又听到了林嬷嬷的名字,自然是吓了一跳。 在经受到惊吓的一瞬间,微风吹动我的发丝飞舞,夏菊也透过月光看清了来者。 尊贵的打扮绝美却冰冷的脸…… 夏菊吓得跪倒在地上:“太后娘娘……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 我冷冷的看着故作镇定的夏菊,毫不收敛自己骇人的气势:“哀家恩准你晚上不用守夜早些休息免得冲撞了林嬷嬷的鬼魂,你却大半夜跑到这里来给林嬷嬷烧纸!说,林嬷嬷是不是你害死的!” 夏菊瞬间脸色惨白,连连摇头:“林嬷嬷待奴婢如亲女,奴婢怎么会去害林嬷嬷!” 我倒是没有想到夏菊到了这个时候居然还在狡辩,该说还好我在发现莫君傲给我的信件里写的给林嬷嬷下药的人是夏菊之后没有轻举妄动,而是先敲打了她一番,按捺住抓了她现行吗? 不过我已经懒得和夏菊在这里纠缠有的没的,于是我厉声质问道:“别演了,你刚刚说的话哀家都听到了!是谁给用你弟弟威胁你来对付哀家的,是谁给你的火烈草?” 夏菊用她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我:“奴婢不知道!” 夏菊这番姿态也当真是我见犹怜,若是我是个男子说不定就被她给迷住了。 可是,我是个女人,还是个不喜欢柔弱女子的女人。 所以,我没有丝毫展现出怜香惜玉:“不知道?你若是不说,那哀家就把你送到了慎刑司……呵,被剥皮,抽筋,受尽苦楚折磨而死……” 慎刑司是个什么地方,是个审讯罪大恶极犯人的地方,里面狱卒的手段极其残忍,进去的人就算是活着出来,多半也变成疯子了。 作为一个下人,夏菊不会不知道这件事。 于是,她这一刻才是真的慌了:“太后娘娘,奴婢没有说谎,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啊!” 见夏菊面露恐惧却还是什么都不说,我倒是有些相信夏菊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 于是,我改了一个问话的方式:“哦?那你就说说你知道的事情。” 我这么问,夏菊就咬了下下唇,然后把她所知道的事情给坦白了:“奴婢的弟弟是个秀才,但是,但是他却被人带坏染上了赌博的毛病,奴婢没有办法,奴婢在宫里就算打赏尚多也没办法给弟弟还债……这个时候,就有一个黑衣人找到奴婢,告诉奴婢只要把这个草药每日都放在林嬷嬷的茶水里,就可以替奴婢的弟弟还债,奴婢也没有办法啊!” 夏菊说道这里,就在努力的展现自己的清白。 而我却不愿意听他给自己脱罪,便冷声质问道:“你是想说,你是被逼迫的?” 夏菊却误以为我相信了她的话,更是努力的为自己辩驳道:“回太后娘娘,那个黑衣人说这个草药只是会让林嬷嬷变得脾气不好,根本不会影响林嬷嬷的根本……而且,奴婢给林嬷嬷用了一阵子,也没发现林嬷嬷身子骨哪里不对,奴婢不知道啊……” 我看着夏菊那可怜的不得了的样子,内心却全然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 而是继续问出了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那你和那黑衣人是如何联系的,火烈草这种毒药,他总不会是给了你很多吧!” 夏菊倒是不犹豫,连忙道出我疑惑的答案:“奴婢每次出宫去看弟弟的时候,那个黑衣人就会主动找到奴婢,给奴婢那种……药。” 说到药字,夏菊还是有些不忍吐口的,就像是知道自己做错事情在悔过的样子。 此时我已经怒气全消,很平静的问道:“还有什么没有说的吗?” 见我态度改变,夏菊心里也松了口气,随后跪在地上用力磕头:“奴婢能说的都说了,奴婢不求太后娘娘放过奴婢,但求太后娘娘可以放过奴婢的弟弟,奴婢的弟弟是无辜的。” 夏菊的额头都磕出血了,看着夏菊这个拼死也要为她的弟弟求个前程的样子,我很是不懂她的想法:“你弟弟对你不冷不热,你还是想着他,愿意为了他出卖哀家,你的心思,哀家倒是有些不懂了。” 夏菊一脸悲伤:“他毕竟是奴婢的亲生弟弟,奴婢也只有这一个亲人了。” 这让我想到我在现代的时候听过的一个词语——扶弟魔。 所谓的扶弟魔和伏地魔可不是一会儿事,指的是家里有弟弟的姐姐,为了帮助弟弟不惜疯狂扶持弟弟的一个名词,等于妈宝男,直男癌,是贬义。 我心情很复杂,也不知道该说这个夏菊是傻还是重情义了。 不过……就算重情义又如何,那个情谊又不是针对我的。 我没有信仰,不信佛,不信道,更不信教。 但是我却看过很多故事,很多典籍,在基督教的《圣经》中曾记载了这样一个故事——《犹大的背叛》。 犹大为了三十块银钱出卖了他的主耶稣,让他的主受辱,被杀死。 而夏菊也因为她弟弟赌博欠的债背叛了我,间接害死了林嬷嬷。 作为一个绝对的旁观者,我也想过是不是有什么隐藏在背后的内情,比如说,耶稣对犹大并没有书写的那么好。 可当这件事发生在我的身上之后,我就突然明白了,背叛是有很多种理由的。 你的救命之恩她会以为你是为了谋求报答。 你的真心相待,她只会觉得你是为了利用她得到好处。 其实,我根本就不相信什么情非得已,逼不得已。 在我转身离开之际,轻声说:“既然你弟弟出了事,你为什么不找哀家帮忙?别说什么不敢之类的话,在那个人找到你说要你陷害林嬷嬷的时候,你若是把这个情报和请求都说给哀家听,哀家不只是会帮你弟弟还钱,还可以把你解救出水深火热之中……所以,你压根就是想要借势来害哀家吧。” 第一百零七章:最是看不透人心,正所谓情为何物 第一百零七章:最是看不透人心,正所谓情为何物 我本可以不去纠结那么多详细的事情,我本可以当作夏菊就是为了救自己的弟弟而背叛我。 反正此事之后夏菊之命运九死一生,我还不如就维持着表面上的美好,让这件事彻底结束。 可是,我还是不甘心。 我虽然因为夏菊以前的一些小行为而产生过不满,但是我却从未想要害过她,毕竟她是我亲手救回来的,我又如何会害她,那还不如不救,不是吗? 既然已经如此,我还何必维持表面上的平和,所以我问出了怀疑,或者说,我点破了那层遮羞布。 既然夏菊都已经选择背叛我了,我又何必在乎她的颜面呢? 于是,被我戳穿内心的夏菊这次不再用力磕头而是瘫倒在地上,良久她低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你明明都已经嫁人了他的眼里只有你?”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因为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其实我虽然心中隐隐有了猜测,但是还是不敢相信夏菊就因为一个可望不可即的中州王而选择背叛我。 而我的不回答,也许是被夏菊理解为了心虚,或者说,遮羞布破碎的那一瞬间,夏菊也不想维持什么表面,而是选择最后的疯狂,和放肆的质问。 “你说的不错,有人找奴婢给林嬷嬷下药的时候,奴婢的确想过要和你说这件事,因为你一定会帮助奴婢!但是帮了一次又如何,奴婢和奴婢的弟弟早晚会成了你们这群大人物争斗的炮灰!不如按照那个黑衣人的要求去做,若是林嬷嬷真的吃了那个药发了疯伤了你,那该是多么痛快的事情啊!”她也不伪装什么和平而装可怜的跪着了,而是站起来,随后竟是哭了起来:“可是,奴婢也没想过林嬷嬷会死去啊!就算林嬷嬷伤了你,你对林嬷嬷这么好也不会处死她啊!奴婢也不知道林嬷嬷会因为那个破药而心不在焉的掉入水里啊!” 至今夏菊都以为林嬷嬷是掉入水中淹死的,而不是冒犯了皇上之后喝了砒霜而死,也基本上可以确定夏菊是真的不知道那个黑衣人的计划,甚至可以说,很多事情发展到现在,估计真正的幕后主使也没有想到……说不定,那个幕后主使和夏菊想的一样,只是单纯的想要林嬷嬷发疯而伤害我。 可却没有想到人心最是不好掌控,林嬷嬷中了火烈草的毒之后性格变得极端,再加上林嬷嬷心里藏着的事儿,做出了最极端的选择。 我的内心分析对夏菊来说,却是我的一种心虚。 这不,哭着哭着,夏菊居然转泪为笑,开始了更加疯狂的指控:“你有什么好,你不过是一个嫁了人寡妇,可是凭什么他的眼中只有你,只有你……我做什么他都看不到,我只是求他看我一眼啊!最可恶的是,你居然还拒绝他,那种别人渴望的不得了的东西,你凭什么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得到,假如他愿意和我一个人说说话,我宁可马上就去死!可是,你却丝毫不珍惜他的爱!你凭什么,凭什么这个世界上的好东西都是你的!” 听着夏菊的指控,我突然发现,在我自以为忠心的属下心里,我居然是一个玩弄莫子曦感情的嫁过人的寡妇。 问世间情为何物,大概就是……嫉妒,残忍,和陷害吧。 我倒是没想到我有朝一日会被说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居然完全不觉得生气,还觉得有些新奇呢。 不过不生气不代表我可以放任夏菊这样说我,于是,我很认真的问夏菊:“你说的是真的吗?” 夏菊一愣:“你说什么?” 夏菊这句话从语气到构词,都像是把学到的规矩完完全全忘记了一样。 “果然是破罐子破摔了吗?居然用这种语气和哀家说话,不过既然你都是一个将死之人了,哀家也免了你的罪责。”我打心眼里觉得自己善良,这大不敬的罪过居然就这么翻篇了。 “将死之人……”复述了这四个字之后,夏菊一脸决然的对我说“在死之前,我会把你和中州王的丑事说出去的。” 我觉得按照正常剧本来说,我应该在这个时候杀了夏菊灭口的。 但是我却完全没有这么做的打算,而是发自内心很不解的问道:“中州王在你心里不是一个完美到不能再完美的男人了吗?怎么,倒是成了丑事了!” 显然,夏菊也没有想到我的重点完全不同,其实,在你很认真的做一件事的时候,对方却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是一个很伤人的事情。 就像你拼命在乎的一个误会,结果对面压根没有这个概念一样。 “中州王自然是不同的……”但是夏菊再怎么生气,提起莫子曦也难免想要争辩一番,这大概是粉丝的专属能力吧。 而我却懒得听夏菊说中州王如何如何,于是,我果断的打断了夏菊的话:“行了,你少和哀家说那些有的没的,哀家说你将死可不是想杀你,而是你自己说假如中州王愿意和你说说话,你宁可马上就去死,哀家就满足你这个愿望。” 夏菊这次是真的震惊了,只见她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说真的?” 看着夏菊那个期待的样子,我也有点有气无力的感觉,一个男人而已,就那么重要吗? 难道她夏菊没有听到我说的马上可以去死这几个字吗? 我突然就失去了继续逗弄夏菊的心思,对身侧仿佛木桩的墨影说:“哀家懒得和你解释,墨影把她打晕带回去。” “是。”墨影领了命令,一个闪身到了夏菊身边就把夏菊打晕了。 墨影的动作很快,快的让我抽了抽嘴角:“以后再有这种疯女人说哀家的坏话,你就应该拔剑威胁她让她闭嘴。” 我本以为墨影会淡定的接受命令,谁知道他却带着一丝笑意:“我以为太后娘娘很欣赏她胡言乱语的疯狂样。” 我倒是没想到乱单纯的墨影会这么说话,要知道,单纯的人说的话一般都是真的,也就是说,墨影可是真的这么想我的,而不是为了逗我故意这么说的。 于是,我气鼓鼓的反驳道:“在你心里哀家就是这种人吗?” “……”墨影没说话了,似乎想不到我怎么突然就孩子气了。 我也觉得自己这样很不对劲,大笑三声掩饰尴尬,拖着长长的裙摆往椒房殿走去,这夏菊也是太紧张了,居然没有注意到我和墨影在偷偷跟着她。 转过身恰好一阵寒风在我脸上,吹得我披散的发丝随风飘扬,刹那间一股悲伤涌入心头,我轻声念叨:“情不知何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第一百零八章:墨影夜探中州王,北莫醋王莫子曦 第一百零八章:墨影夜探中州王,北莫醋王莫子曦 莫子曦在中州王府练剑。 自打那一日差点和心爱之人偷食禁果后,莫子曦就心神不宁的。 心神不宁的原因有两个,第一个比较粗暴,是男人都会心神不宁的,当初从未想过有机会肌肤相亲,如今有了机会,虽然没有成功,但还是会心痒难耐的。 说白了,莫子曦有点思春了。 他一直带兵打仗,从来都没有过这种困扰,因为每日都思索着排兵布阵之事,哪里有闲心想这种事情。 如今闲下来了,倒是开始想那些事儿了。 可莫子曦偏偏不是一个愿意将就的人,也不想找那些不喜欢的女子随意解决,所以才会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出来练剑。 练剑使我快乐——此时强颜欢笑的莫子曦在心中如此念叨着。 第二个原因嘛……则是那日偷食禁果失败后,心爱之人对自己说让他等她,等着以后在一起的机会。 这对莫子曦来说是一种鼓励,一种可以得到爱情可以得到心爱之人的鼓励。 但是相对的,对待莫子曦来说也是一种折磨,毕竟,谁也没有说过要等到什么时候。 就算莫子曦说过[假如你让本王等的太久,或是等的结果让本王不满意,本王都会用自己的方式解决]。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先爱上的先输,就算是莫子曦放了狠话,他自己也没想过假如真的有了那么一天,会选择什么方式解决。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练着剑,练得也是没有什么章法。 而这个时候,一个冰冷的男声开口道:“你的剑乱了。” 突然有个不该出现的声音在这里说话,常理来说莫子曦是应该惊慌的,但是他却很淡定的收了剑:“本王还以为你要看到本王练完。” 原来,莫子曦早就发现有人躲在暗处,并且发现了这个人的身份,所以才没有指出来的。 而能悄悄潜入中州王府的,还可以被莫子曦这样平静对待的,也只有墨影了。 “我本的确打算看你练完,但你已经乱了,就没必要看了。”说罢,墨影从树上跳下来,站在了莫子曦的面前。 莫子曦看了墨影一眼,冷声道:“太后让你过来有什么事?” 这次墨影才想到了正事儿,缓缓道:“太后娘娘说,她抓到了一个吃里扒外的东西,那个东西说想要用自己的寿命换和中州王面谈一次。” 莫子曦挑眉,嗤笑道:“用寿命换和本王面谈一次?真是好笑,她也把自己的命看的太值钱了。” 墨影好似完全没有想到莫子曦会给一个这样的回答,心里有些生气,但还不知道如何表达,便硬邦邦的说:“话我已经带到,去不去是你的事。” 莫子曦倒是怕墨影给他在背后说些不该说的,便道:“你转告太后娘娘,太后娘娘的要求,本王都会答应。” “告辞。”墨影却余怒未消,负气离开。 见墨影这般,莫子曦倒是觉得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这种木头,也不知子苏为何要把他带在身边,无趣,无趣。” 墨影离开了之后,莫子曦也没有练剑的心思了,并不是因为墨影走了,莫子曦就不想练了,就像是墨影说的那样,莫子曦的心乱了。 其实莫子曦最近也是有些不安的,自打林嬷嬷死了后,心爱之人面对自己就不冷不热的。 尤其是那日在殡仪宫把心爱之人带走之后,当时莫子曦分明是担心心爱之人的身体,但心爱之人看自己的眼神,莫子曦还真的觉得怪异极了,就像是做了什么被怀疑一样。 莫子曦自己也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什么,但是根本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莫子曦又派人去暗中调查,但是所显示的消息中,除了林嬷嬷死前去过莫君傲的养心殿送过鸡汤就没有任何消息了。 由此可见,莫君傲封闭消息封闭的还是很厉害的,就连中州王莫子曦也只能查出一点东西。当然,这不是说莫子曦无能,甚至还得说莫子曦厉害,因为很多相关的人,都被莫君傲这个想要隐藏消息的人给灭口了。 不过……一个背叛者想要见自己,莫子曦在认真的想自己是不是不小心背了黑锅了。 但是怎么都想不出到底咋回事的莫子曦思考了一下觉得还是好好睡觉比较好,好不容易可以见到心爱之人,还是心爱之人主动想要见自己,终归要保持好精神才是。 次日,莫子曦下了早朝便来到了椒房殿。 而我此时正在喝燕窝粥,是抱棋今日提拔为大宫女之后亲手为我做的,味道倒是不错。 这个抱棋是那个擅长梳头化妆的抱琴的同胞姐妹,之前因为大宫女的位置满了,一直都在做二等宫女,如今夏菊犯了错,我便把抱棋给提拔了上来,如今我身边四大宫女的位置变是秋岚,抱琴,抱棋三位,暂时空缺一位了。 至于为何我的大宫女一直都是三位,大概是因为我自己的某种坚持,因为我坚信这个世界上是没有完美的,所以却一等于不会失去。 我看到莫子曦便道:“抱棋做的燕窝粥味道好极了,中州王要不要试上一试。” 莫子曦挑眉,尝了一口后表示赞叹:“你身边何时多了这样一个伶俐的丫头?” 猛地想起昨天晚上夏菊对我说的种种,我不阴不阳的对莫子曦道:“没办法,其中有个丫头犯错,就提了伶俐的一个。” 见我提到一个犯错的丫头,莫子曦那敏感的神经疯狂的转动,最后试探性的问道:“那犯错的丫头,不会就是你让你那呆侍卫传话中说的那人吧。” 我却并未回答莫子曦的重点疑问,反而笑着给墨影正名:“呆侍卫?墨影可不呆,他比谁看的都通透。” 莫子曦撇了撇嘴,对于我对墨影的高评价表示了质疑:“若是真的看的通透,就不会留在这个皇宫了。” 我得意的白了莫子曦一眼:“那可就是哀家的本事,墨影愿意为了哀家留在宫里做哀家的侍卫。” 这下子可就是真的醋坛子打翻了,莫子曦低声道:“有些人做的到的东西,本王自然也是能做到。” 莫子曦这个样子既然是有些可怜,看的我怪不好意思的。 无奈之下,我只能道:“你去比这有的没的做什么,等会还是去看看那个愿意用生命换见你一次面的可人了。” 见我又一次提到了犯错的宫女,莫子曦眨了眨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清楚,听的本王迷迷糊糊的。” 我叹了一口气,就把林嬷嬷死亡的真相,还有莫君傲调查的夏菊的事情,以及夏菊昨天晚上对我的嫉妒和怨恨,以及对莫子曦的爱慕,以及背叛我的真实原因,都说了个清清楚楚。 我说完才发现这是个相对漫长的故事,说完之后我居然有一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我连忙给自己倒了杯水来缓解干渴。 打算听莫子曦有什么高见。 我本以为莫子曦会抨击夏菊,会表示不屑什么的,谁知道他却道:“以后再有这种事情,请在第一时间告诉本王,这种被排除在你的世界之外的感觉,真是烦极了。” 我眨了眨眼睛,不知怎么,竟有一种甜到了心里的感觉。 第一百零九章:夏菊爱慕中州王,子曦曰关你屁事 第一百零九章:夏菊爱慕中州王,子曦曰关你屁事 夏菊被关在椒房殿的佛堂里。 并非是那种看起来宝相庄严,华贵非常的佛堂,反而是一个很阴冷的环境。 椒房殿里的宫女太监犯错就会被关在佛堂里对着佛祖悔过,虽然说比其他宫里犯错的宫女太监们动辄打骂要好的多,但是在这样一个阴冷的环境里关着,还的确是蛮可怕的,那种寂静甚至可以让人产生出怀疑人生的恐惧。 从昨天晚上祭拜林嬷嬷被发现到现在已经一整个晚上了,这个晚上夏菊没有入眠,满脑子都是一些恐怖的画面,夏菊知道林嬷嬷的重要性,而她却是间接害死了林嬷嬷的人,那会付出什么代价暂且不知,但不会好到哪里去就是了。 若问夏菊是否后悔,夏菊自然是后悔的,但是她后悔的却不是做了背叛主子的事情,而是后悔自己还是太心软,就不该去拜祭林嬷嬷,不然也不会被抓个现行。 所以说,永远都不要指望做错事情的人悔改,就算他们有后悔之意,也只是后悔这件事怎么还是露出了马脚,而不是后悔做了错事。 胡思乱想着,紧闭的房门被打开,夏菊本能的抬头去看,看到却是午夜出现在梦中,与她缠绵的中州王莫子曦。 中州王莫子曦,夏菊所崇拜的人,也是夏菊的用心去爱着的人。 夏菊曾想过,假如有机会可以同中州王莫子曦独处的时候想要做什么什么,说什么什么,明明已经在心里演练了无数次,但当那一刻真的变成事实的时候,夏菊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倒是莫子曦大步走了过去,坐在夏菊不远处的凳子上:“你叫夏菊?” 夏菊感觉自己的名字从自己喜欢的人口中被读出来是一种让她全身几乎酥麻的事实,夏菊跪在地上,双颊绯红,磕磕巴巴的说:“奴婢……奴婢……是夏菊。” 这夏菊长得倒是很漂亮,甚至有些媚骨天成。 若不是身份低微没有骨生花那种与生俱来的气质和高贵,倒也算得上是一个不俗的美人儿。 不过,莫子曦可懒得去评价夏菊的容貌,而是略带玩味的问道:“听说你有很多话想要对本王说,为了见本王宁可用命去交换,怎么现在却磕磕巴巴的。” 也许是莫子曦此时的态度和平时无差,也没有带着厌恶什么的,倒是让夏菊内心涌起了希望,她仍旧保持着那种娇艳欲滴的羞涩:“奴婢见到王爷,受宠若惊,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本以为会得到安慰什么的,但是莫子曦却瞬间变了脸色:“既然不知道说什么,那不说就是了。” 冰冷的莫子曦虽然也是夏菊喜欢的一种,夏菊虽然痴迷其中,也紧张的阐述了自己的心情:“不不不,奴婢要说,王爷,奴婢喜欢您。” 终于把这句隐藏在内心深处的话给说出来了,夏菊觉得自己放松的同时却更加的紧张起来。 面对自己的告白,他会给予自己一个什么答案呢? 是拒绝,是厌恶,是讨厌,还是……喜欢的接受呢? 而事实上,却并非是夏菊所思考过的任何一种,莫子曦平静的就像是没有看到一个女子娇羞的和自己告白一样 “你喜欢本王?”此时的莫子曦,是这样平静无波的再次询问了夏菊。 告白这种东西,说出一次之后再说第二次就顺畅了许多。 所以这次的夏菊没有结巴也没有胆怯,而是充满情谊的对莫子曦说:“是的,奴婢喜欢王爷,喜欢的不得了。” 被一个美丽的女子卑微的,痴迷的盯着看,也许是个立场不坚定的男人就真的心软了。 但莫子曦出生以来的人生信念就没有不坚定三个字,所以对于这样的美色,他仍旧无动于衷:“既然喜欢本王,为什么要背叛太后?你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也跟着她去了疫区,你该知道,本王是很在乎太后娘娘的,难不成你不懂什么叫做爱屋及乌?” 夏菊的脸上展现出了一丝丝的痛苦和绝望:“若是太后娘娘是王爷的王妃,那奴婢肯定会像倾慕王爷一样尊重太后,但是太后娘娘是太后,是您的嫂子,那种感情是不应该的……只有太后消失了,王爷才不会犯错,王爷才不会被戳脊梁骨啊!” 明明说的是为了莫子曦好的话,但是莫子曦却觉得这话刺耳的很。 若不是为了这所谓的身份,他还用这么憋屈,明明是他先认定的,喜欢的,但却偏偏被那个一把年纪的皇兄抢走了。 门当户对的郎才女貌,变成了名不正言不顺的乱伦。 越想越是生气的莫子曦冷笑道:“你这样说,到好像是你的所作所为是为了本王好?” 夏菊本能打了个冷颤,但却好似没有感应到莫子曦的杀意,仍旧痴迷的表达自己的爱慕:“奴婢第一次见到王爷就喜欢上王爷了,但是奴婢自知身份低微不敢表露感情,如今奴婢将死,不想到了黄泉还留下遗憾,如今大胆说了这么多,也只是希望王爷能记得奴婢……记得有一个女人深深的爱过您。” 随后,夏菊猛地站起身一个用力就狠狠的撞向墙壁。 刹那间,鲜血从额头上流了出来,夏菊瘫软的躺在地上,视线已经模糊,却还是紧紧的盯着莫子曦那好看又英俊的脸。 没有夏菊所期待的,莫子曦惊慌的叫太医的样子。 莫子曦只是冰冷的看着将死的夏菊,口中说出了残忍的话语:“你以为你这样做本王就会记得你吗?你害了本王最爱的人,本王怎么会记得你呢?愚蠢的东西。” 对待用生命来祭奠爱情的夏菊来说,这大概是最残忍的惩罚了。 夏菊用最后一口气,恶狠狠的诅咒道:“你们在一起是不会幸福的……” “关你屁事。”说罢,毫不犹豫的转身走开,莫子曦突然觉得他属下那群粗鲁的士兵们骂脏话有的时候,还真的是蛮痛快的。 莫子曦推门走出去的一瞬间,看到的是一个惊慌失措的,被他放在心里的女子,脸上刹那间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好看的笑容。 我也没有想到莫子曦居然会突然出来,还对我笑的那么好看,让我觉得尴尬极了,只能结结巴巴的解释道:“……哀家看你来这里久久不回,特意来看看你是不是被迷惑了,到时候若是把这个叛徒偷偷放走了,哀家可是会很困扰的。” 越编越顺畅,我甚至觉得自己说的是真的了。 莫子曦捏了一下我的脸蛋,轻声说:“一个拎不清的女人怎么会迷惑本王。” 我一下子拍掉了莫子曦捏我脸蛋的手,淡定的转移话题:“你们都说什么?” 莫子曦轻笑:“她说了一大堆我们不该在一起的话语,但是我就回答了她四个字。” 我突然就想到了刚刚听到的那四个十分毁坏莫子曦形象的事情,眨了眨眼睛问道:“哪四个字?” 莫子曦道:“干卿何事。” 我撇了撇嘴,对莫子曦的说谎话行为进行的残忍的拆穿:“你说的明明是关你屁事,你别以为……” 可还没等我说完,莫子曦打断了我的话,面带笑意的对我说:“本王知道,你什么都听到了……” 我猛地红了脸,这才想到,我刚刚还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结果为了这四个粗鲁之言,竟是完全暴露了,真是失策失策。 第一百一十章:三人讨论夏菊事,看似和平暗争斗 第一百一十章:三人讨论夏菊事,看似和平暗争斗 夏菊自杀了,虽然没有立刻死去,但这一下撞得还是挺狠的,再加上莫子曦冷漠的对待完全失去了活下去的勇气,就这么死掉了。 不过,夏菊死的时候到底还是闭上眼睛的。 毕竟她最后的愿望就是可以和莫子曦好好说说话,既然这话已经说了,不管是好话还是不好的话都该圆满了。 于是,我就淡定忽视了收尸的人在收尸的时候特意把夏菊的眼睛给合上的事实。 好吧,夏菊到底还是死不瞑目的,但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就算是死不瞑目也是活该。 可是,夏菊一死,林嬷嬷被下火烈草之毒的事情好像就被中断的没有线索了。 但是我可没有忘记,当初夏菊为了自保,曾说自己和那个黑衣人联系的方式……说白了就是每个月夏菊回家去探望自己弟弟的时候,那个黑衣人会主动找到夏菊,给夏菊火烈草之毒。 但是距离下次出宫也就是十五日后,恰好就是一个可以等那个黑衣人主动出现的时候。 但夏菊已经死了,根本没办法戴罪立功了。 此时此刻,莫子曦,莫君傲,还有我,一共三个人都在椒房殿的房间里认真的分析这个事情。 说来也是奇怪,这倒是我们三个人第一次如此和谐的共处一室,没有吵闹,没有打架,我猜测应该是我身边都出了背叛的人,莫子曦和莫君傲都担心我会出事,才会如此和谐,不存在任何勾心斗角,互相挤兑的在我这里聊天的。 其实这种感觉还不错,前提是莫君傲真的把我当娘亲,而莫子曦真的是我的夫君。 不然,就算是和平和和谐也只是短暂的,虚假的,随时可能分崩离析的。 最后,还是莫君傲提出了一个比较有创造性的建议:“假如找个人冒充夏菊,说不定就能找到把黑衣人引出来了。” “夏菊生的还算得上是貌美,周围也没有什么人长得和夏菊很像,这该如何假扮呢?”我果断的拒绝了这个提议,虽然是很有创造性的,但是实施起来却很困难。 而这个时候,莫子曦却道:“其实,本王属下有一个探子精通易容术,倒是可以照着夏菊的尸体做个面具什么的,只是这探子从未和夏菊接触过,行为处事也不知道是不是会漏了馅。” 莫子曦到底是个行军打仗百战不败的将军,所以手下有一些神奇的能人还是很正常的,莫君傲都没有表达出多惊讶,而是很淡定的接受了,并且表示这个办法可行。 而我却觉得惊讶极了,虽然知道这个世界有武功什么的,但是听到易容这种只能存在于小说中的东西还是觉得很是吃惊,还有些兴奋。 其实我是一个很自律的人,作为一个穿越女,我对古代的很多东西都充满了好奇,但是因为是胎穿,从小就被作为古代的大家小姐教育着,所以对待很多好奇的东西,我也不会去尝试。 但这一次,我却有些心痒难耐,有一种想要马上见识见识的感觉。 但是毕竟我儿子在这里,我若是表现的太幼稚有些掉价了,于是,我故作严肃的说:“既然王爷部下的探子擅长易容术,不如就让他给哀家易容,哀家还是很了解夏菊的性格,依哀家的本事,应该是不会被那个黑衣人发现的。” 我只是随意的提了一下,莫子曦和莫君傲当时就一起站起来大声反驳了我的决定。 “你可是高贵的太后娘娘,怎么可以什么事都身先士卒!”——说话的是莫子曦,他觉得此时的我很不可理喻。 “母后,此事不可,那黑衣人身份敏感,若是您伤到分毫,哀家该如何是好啊!”——说话的是莫君傲,他也觉得我很没有理智。 我看我一句话得罪了两个人,连忙道:“……冷静,冷静,你们一个皇上一个王爷不要那么容易激动。” “……”两个人再次怒气冲冲的坐下,然后淡定的忽视了我的提议去分析这个事该怎么做。 最后他们得出的结论是让我的贴身侍女秋岚假扮夏菊出宫引诱黑衣人出宫。 毕竟秋岚和夏菊相处的时间也很久,也算得上是了解夏菊的了,显然比我更加合适扮演这个角色。 而我也知道秋岚是先帝爷赐给我的人,也许不是对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那种,但也绝对不会背叛的那一种就是了。 见两个人的计划完全把我排除在外,我有些不悦:“哀家知道你们是为了哀家的安全,但是,死的是哀家的林嬷嬷,这件事,你们别想完全把哀家排除在外。” 气氛突然冷凝,莫君傲好声好气的劝道:“母后,这这件事一看就是针对你的阴谋,若是你非得参与,一旦哪里出了纰漏,你是会有危险的。” 而我显然不会被莫君傲这久违的撒娇一样的举动说击败,而是无比坚定的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有的事情就要足够的诱饵才会引出幕后之人。” 莫子曦皱眉:“可是……” 我果断的阻止了莫子曦想要说的话:“没有可是,而且,哀家相信中州王可以护住哀家,保护哀家。” 我凝视着莫子曦的眼睛,双眸中全然是信任,直接搞的莫子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实在是莫子曦不知道怎么说,若是他在拒绝,岂不是承认自己保护不好我? 这对一个男人来说,可是大忌了。 这一幕让莫君傲看的心里酸酸的,忍不住脱口而出道:“你就那么相信他?” 我正想解释,倒是莫子曦率先道:“莫不是皇上不相信本王?” 莫君傲脸色一变,毕竟莫子曦这句质问过于失礼了,当然莫君傲之前的话也没有怎么有道理就是了。 我唯恐出现什么不好的事情,连忙道:“皇上当然是相信你的,若是不相信你,怎么会让你全权掌管兵权呢?” 见我这么说,莫君傲的脸上也挂出了一个笑容:“皇叔莫要见怪,只是朕太担心母后了。” 莫子曦也不是抓着不放的人,便顺势道:“皇上也无需如此,作为你的小皇叔,本王自然是相信你相信本王的。” 我感觉这俩人之间的气氛诡异极了,便道:“好了,你们不要再这里皇上来皇叔去的了,不如就让哀家和秋岚假扮的夏菊一起出宫,只不过是哀家心善,允许夏菊不用贴身伺候,可以回家探望她的弟弟。” “可是……”莫君傲还想阻止我,但这一次也被我果断的阻止了:“没有可是,到时候墨影贴身保护哀家,暗处在隐藏一些暗卫,就算有人想要再次对哀家出手,也得看看他们有没有这个本事。” 于是,这件事就被我强行决定了下来。 我觉得我还是很有话语权的,毕竟皇上和王爷都反对我的情况下,我居然可以力挽狂澜,让他们强行答应我的建议,说实话还是很有成就感的。 于是,想到我自己可以抓住这个一直在背后惦记我的真凶还能给林嬷嬷报仇,我整个人的心情都飞扬了起来,觉得自己神清气爽。 于是在这件事决定的这个晚上,许久未曾练剑的我,我穿着一身白色的劲装,头发扎成一个大马尾,心血来潮抢过了墨影的剑,就在月下舞起剑来。 第一百一十一章:苏子沫月下舞剑,新帝第一次选妃 第一百一十一章:苏子沫月下舞剑,新帝第一次选妃 若是凭真本事,我是无论如何都没办法从墨影手中拿到剑的。 但墨影偏偏是没有躲闪,任凭我像是恶作剧一样抢过了墨影的剑。 我已经很久没有碰剑了,依稀记得上次碰剑,还是在驿馆中从西夏人手里逃命的时候,自己拿着剑一路厮杀的样子。 说起来,当初之所以可以成功的逃出去,一是因为西夏人不敢真的杀我想要活捉我而束手束脚,二则是因为那时候的我眼睁睁看着那么多的北莫士兵死在我面前,有些入魔之感。但那日之后,说不上是恐惧剑还是如何,我就再也没有练过剑,就连那三脚猫的功夫都荒废了。 我父亲教我的剑术,与其说是剑术,不如说是杀人防身的本事。 但母亲教我的剑术,却是美轮美奂的,像是舞蹈一样的剑舞,当初我就觉得很新奇,作为一个大家闺秀的母亲怎么会剑舞,当时父亲和母亲都神神秘秘的说着不可说,当时没有多想,现在一想,也许母亲也是个有故事的女人吧。 如今,我夺了墨影的剑,用的便是母亲当初教我的剑舞。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我却没想到,引古人诗来赞扬我的居然是墨影。 我把剑扔回给他,同时有些惊讶:“哀家倒是没想到你居然会念诗。“ 的确,不管是莫子曦还是莫君傲用诗句赞扬我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就连秋岚念诗我都觉得很正常,但偏生是墨影念诗让我觉得奇怪极了。 墨影却是不慌不忙的回应道:“因为我师父曾经说,这个世界上剑术最好的女人就是公孙氏。”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这个木头疙瘩居然会念诗了。” 本该告一段落的事,但墨影却道:“但是我觉得,这个世界上舞剑最美的女人是你。” 于是,刚刚从墨影会念诗的惊讶中缓和过来的我,再次进入了墨影会夸人的震撼中:“真是奇怪,你居然会夸人了。” 墨影仍旧是那么的坦然:“我只是说了实话。我见过会武功的女人都是为了杀人,从未有一个人像你一样把剑术舞的像舞蹈。” 比起面带笑容讨好的夸赞,一本正经的仿佛我说的就是实话真心话的夸赞才是让人最为内心舒坦的。 所以墨影这几句话说的我都有些不好意思的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于是我别别扭扭的说:“你这话可不像是夸哀家,反而像是说哀家的武功都是花架子。” 墨影面无表情的摇了摇头:“不,你的武功不只是看起来赏心悦目,同时也很有力量,我都没有想到你是会武功的。” 我眨了眨眼睛:“哀家毕竟是镇国大将军苏卿的女儿,会武功也是正常的。” 我仔细一想,这墨影居然还以为我不会武功,要知道,当初我和西夏使者之间的那些事儿可是人尽皆知了,这个墨影居然不知道,想来应该是真的一直呆在自己的世界里,根本不管外界事的杀手才是。 不过这样透明纯白的人,才好收为己用。 随后我想起今天商量的事情还没有同墨影说,便道:“你这几天好好休息一下,过几日随我出宫。” 提到出宫两个字,墨影明显眼睛一亮:“你是要我带你走吗?” 我一愣,这才明白这墨影是想到他前几日说要带我离开这个事儿了,当初我已经果断的拒绝了墨影这个提议,倒是没有想到墨影居然还惦记着这个事儿。 我理解墨影是单纯的想要我过的舒心快乐,但不可能的事情,又何必记在心中呢? 于是,我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上,轻声说:“你想什么呢,只是出去做个钓鱼的鱼饵而已。” “让一个太后做鱼饵?”显然,我说的话带给墨影的惊讶,基本上等于墨影当初说想要带我离开皇宫的惊讶是对等的,瞧瞧这眼珠子都大了。 我可生怕墨影和莫子曦还有莫君傲一样说叫我,说我把自己置身于危险中什么的,便抢先道:“因为是抓害死林嬷嬷的幕后真凶的诱饵,是抓住一直偷偷害我的人的诱饵。” 见我如此坚定,墨影也没有多说废话了,而是很无奈的问道:“我需要做什么……” 我想了想,随后很认真的对墨影说:“保护好哀家。” ************* 在抓住利用夏菊,害死林嬷嬷屡次陷害我的幕后黑手计划之前十日,大选的第二轮时间到了。 选择宫妃的规则其实倒也没有那么复杂。 首先是七品官员之上的未婚贵女皆可参与选妃。 第一轮由资深嬷嬷太监按照品貌,是否处子来判定淘汰还是入选第二轮。 第二轮由宫中女官根据才艺选择是否晋级最后一关。 第三轮留下的女子则是被唤作小主,由太后,皇上,皇后一起评选,根据表现册封为妃嫔或是赐给王孙贵族。 所以,在实行计划的前两日,我带着皇后一起来到御花园打算看选妃。其实我是很心疼上官云兮的,自己这个皇后还没做多久呢,就要给丈夫选小老婆,不选还会被说成是善妒,事实证明这皇后果然不是人做的。 也得庆幸我不是因为常规原因做的皇后,不然可真的就是要糟心死了。 不过除了心疼上官云兮,我现在的心情更多的是对选秀的新奇和好奇,别看我在后宫里也生活了这么久,这还是我第一次看选妃呢。 进入第三轮的一共才有十二位女子,人品不知,但容貌都是个顶个的好。 我仔细一琢磨,莫君傲也没有个兄弟什么的,还不如把这十二位女子都收入后宫。 有了这个想法,我就轻松多了,不用担心淘汰谁了,只要给一些表现的好的高的分位就可以了。 其中有一个比较惹眼的乃是礼部尚书柳大人的女儿柳幻雪,这柳大人是先帝在世的时候所册封的第一个状元,状元自然是擅长风雅之事,而这个柳幻雪自然和柳大人一样也擅长诗词歌赋,于是她表演了书画,柳幻雪的书法也是温婉秀美,画的画也是十分有灵性,堪比宫中画师了。 对待这种有文化还温婉的女子我是很喜欢的,于是我便道:“皇上,这柳幻雪姑娘身份尊贵,也当得上温婉贤淑,不如就册封为九嫔之一的修容吧……” 莫君傲对这些女子都没什么兴趣,但自打娶了皇后之后,他对后宫女子也不排斥了,便道:“既然母后喜欢,便册封为柳修容吧。” 柳修容大喜谢恩:“臣女谢恩。” 接下来还有一个比较惹人眼的则是上官云兮妹妹上官云凤。 这上官云凤乃是上官云兮的庶妹,换而言之,就是上官云凤是上官云兮的庶母生的。 只不过,上官云兮的母亲死的早,上官云凤的母亲恰好是最受宠的七夫人,所以上官云凤倒是很受宠。 其实我当初为了从上官家选择皇后的时候,就特意查了上官家适龄的女子,当时我就觉得这个上官云兮和上官云凤简直就是宅斗文中的嫡女和庶女,不过谁是主角谁是配角就不好说了。 不过上官云兮都当了皇后,上官云凤还来参加选妃,估摸着应该是个嚣张的恶毒女配那种类型了。 不过这个上官云凤长得的确是如火一样炙热,和温婉的上官云兮根本就是两个类型。 展现才艺跳的舞也是足够惹人眼的,上官云凤表演完毕后,我看了面色淡淡的上官云兮一眼,道:“上官姑娘倒是个热情似火的,只是到底是身份低了点,便册封个婕妤吧。” 莫君傲自然是没有疑议的,于是后宫中又多了一个上官婕妤。 虽然上官云凤掩饰的很好,但是我却没有忽视她看向上官云兮的时候眼中一闪而过的嫉妒……啧啧,嫉妒啊,嫉妒自己的身份低微,凭什么都姓上官,她就只能做一个小小的婕妤,她上官云兮却能做皇后? 其他的十个女子,除了两个因为太紧张失误丢人的,都册封为了宝林,之后的后宫生涯还是要看他们一步步耍心机,往上爬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欣赏宫妃莺莺燕,云想衣裳花想容 第一百一十二章:欣赏宫妃莺莺燕,云想衣裳花想容 此时莫君傲已经具备一个皇帝该有的后宫了。 皇后一位,修容一位,婕妤两位,宝林八位。 于是,我这椒房殿也从每日两个女人请安变成了十二个女子浩浩荡荡的一起来请安。 新册封的小主们没有被莫君傲临幸过,昨天晚上莫君傲也没有翻皇后和苏婕妤的牌子,所以这群妃嫔们倒是没有互相争风吃醋,看起来倒也算得上是和谐。 眼看着这群莺莺燕燕一起给我请安,我心情那个复杂啊,我现在已经不是做婆婆那么简单了,我可是一群儿媳妇的婆婆了。 我就坐在这里听着这群宫妃们的奉承,心说还好我是太后不是皇后,想当初我第一日做皇后被宫妃们拜见的时候,那叫一个明争暗斗,可吓死人哩。 皇上下朝之后肯定是要来拜见太后的,除非太后说谁也不见。 所以说,这群宫妃们之所以在这里奉承我,一是因为我是她们的婆婆,后宫里最尊贵的女人;二则是因为在这里可以等到皇上。 毕竟皇上每日下了早朝之后,都是要来给太后请安的,这是孝道,也是规矩。 伴随着一声皇上驾到,莫君傲大步走入了椒房殿。 一群莺莺燕燕连忙跪拜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若是个稍微对女色感兴趣的君主看到这一幕肯定龙颜大悦,然后选个最会来事儿的,最美艳的侍寝。 到时候少不得就又是一出宫斗大戏,而我这个做太后的,到时候是看戏还是跟着演戏,都是看我自己的兴趣了。 可莫君傲是个什么人?首先,他是个皇上。 其次,他是个与众不同的皇上。 他母亲身份低微在宫中一直都不受宠,感受到了后宫中的黑暗和炎凉。 幼年悲苦,童年黑暗,整个人简直就是后宫争斗的牺牲品,对后宫里勾心斗角的女子更是深恶痛绝,更别说他内心深处还有一种不伦恋沉浸于内心中呢。 皇后入宫之后算上洞房那日也就被临幸过三次,苏婕妤也只是被临幸了一次。 也是莫君傲现在太年轻有些单纯,还想着忠于一人什么的,临幸皇后这三次还有苏婕妤那一次,对待莫君傲来说其实都算得上是一种背叛了。 只是莫君傲觉得自己背叛的那个人,根本都没有把这种事情放在心上,那就是另一种意义上的悲哀了。 说这么多,也只想表达一个问题,那便是莫君傲对待这些莺莺燕燕的态度,有些不解风情了:“一个个都呆在太后这里做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等你这个皇上来了。 可皇上这个不耐烦的样子,看的宫妃们心里酸溜溜的还有些委屈。 我看宫妃们这样也怪可怜的,便道:“好了,皇上怕是有事情要和哀家说,你们都先下去吧。” “臣妾遵命。”于是,这群莺莺燕燕们就这样退下去了。 这一个个退下的时候还不忘回头哀怨的看上一眼,估摸着就是希望得到莫君傲的怜惜呢。 可惜,莫君傲的怜惜是没有得到,那几个不安分的可都是被上官云兮给记的清清楚楚。 秋岚给莫君傲倒了杯茶,莫君傲喝了一口之后道:“母后和他们解释这个做什么!” 我看莫君傲这个厌恶的样子也是无奈,深深的觉得自己的教育出了问题。 于是,我只能好声好气的劝说:“那群妃子你可以不在乎,皇后你还能不在乎吗?” 而事实上,莫君傲很想说皇后又如何不过是他亲政的工具而已。 但莫君傲也知道自己说了这句话之后绝对是不欢而散,只能很无奈的说:“……好了,母后不要浪费时间说这个了,听小皇叔说人皮面具已经制作好了,等会就让秋岚去试试看吧。” 于是,我对一旁伺候的秋岚说:“秋岚你可听到了?还不去换身便服。” “奴婢遵命。”领了旨意的秋岚便退下去换衣服了。 于是,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我和莫君傲两个人了。 我盯着莫君傲看了一眼,犹豫的开口道:“那个……这个……哀家……” 看我这个那个的,莫君傲也是无奈:“母后有话直说便是。” 我咬了咬牙,直接吐露出了我自己的想法:“哀家也想去。” 去哪里?自然是和秋岚一起去看看是怎么换人皮面具的了。 “……母后……”莫君傲看我这个难得孩子气的样子,很无奈的说:“其实朕也想去看看。” 我眼睛一亮,渴望的说:“那就一起去?” 莫君傲点了点头:“母后这想法甚好,朕也是如此想法。” 于是我和莫君傲狼狈为奸一拍即合,就果断的决定一起出去看看热闹。 说来也是巧,我和莫君傲刚刚做了决定,外面的小太监通报道:“太后娘娘焚影将军求见。” 我一看这是接人的人来了,便连忙道:“让他进来吧。” 官大一级压死人,别说太后和皇上比起一个将军的身份要大了多少级。 于是乎,本来奉命来接秋岚一个人的焚影只能很无奈的带走了三个人。 焚影心说这个皇上的心也是大,但凡中州王有点野心,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把莫君傲给杀死取而代之了,也不知道莫君傲这个人是无谋之人,还是有恃无恐。 就这样,换了便服的我和莫君傲以及秋岚还有莫君傲带的侍卫就坐在了马车上去了那个所谓的换装之处。 我本以为这种地方肯定是会在一个相对安宁的地方,但恰恰相反,这马车却是前往了一个我小时候就知道但是却一直没敢去的地方——八大胡同。 八大胡同是什么,那就是妓院的发源处,只是大白天的妓女们都在休息睡觉,所以显得安静。 莫君傲毕竟是宫里长大的,所以不知道这地方是什么,还诧异这装潢华美的酒楼怎么不营业。 莫君傲很诧异,自然也把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我觉得作为一个养母我没有道理教授莫君傲关于青楼的两三事免得把他带坏了,于是就淡定的忽视了这个话题,当然在这个时候,我也希望我的脸红是可以被忽视道的。 而跟在莫君傲身边的那个侍卫也是一言不发,丝毫没有给自己主子解释问题的想法。 倒是焚影很尽责的解释道:“回皇上,这里是八大胡同,这八大胡同都是晚上营业的。” 莫君傲一下子就知道自己刚刚问了什么愚蠢的问题,也有些别扭的转过头去,堂堂一个皇上连八大胡同都不知道,好像有些没见过世面的感觉。 就这种一种堪称尴尬的气氛就在马车中蔓延开来,便没有什么人说话了。 在进入八大胡同最深处的时候,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我们下了马车,在焚影的带领下来到了一个小门之前。 焚影在门上有规律的敲了几下,随后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做工很精致的铃铛摇了一摇,那个小门就打开了。 在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的内心紧张又激动,总觉得里面会是什么不得了的布置。 而事实上,虽然和我想象的并不接近,但这门内的确是别有洞天。 这样的小门内部却是意想不到的大……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大厅,分别通往左右前有巨大的长廊,根本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低调。 依稀可以看到每个长廊里都有几个小房间,只不过都关着门,门上面也有不同的彩绘。 不知道从哪里跑来一个佝偻着身体的老者,分别把两个铃铛递给了我和莫君傲,随后就直接走开了。 显然,莫君傲的侍卫和秋岚就这么被忽视了。 我和莫君傲一脸的茫然,于是,焚影只能解释道:“为了客人的隐私,这里是没有引路人的。进入之后想要便装成什么样子或者是单纯的看看,都要靠自己来走路。而这个铃铛是一种客人的证明,也是在迷路的时候用来召唤这里的人的。” 听焚影这么解释我也弄明白这个铃铛就类似于一个身份卡一样的东西。 随后,焚影和那个老者做了几个奇怪的手势之后,便恭敬的对我和魔君傲说:“等下属下要带秋岚姑娘去换装易容,皇上和太后可以在里面随意走走,不同的房间都有不同的人可以把你们化妆成不同的样子,不过不同于易容可以固定变成某个人,只是化妆可以改变外型而已。” 就这样,我和莫君傲以及那个不说话的侍卫就被焚影丢在这里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古代的艺术沙龙,凤装换素布红装 第一百一十三章:古代的艺术沙龙,凤装换素布红装 而我也基本上算是了解了之此处的形制,这个小门后别有洞天的空间,大概可以算得上是艺术沙龙这种东西,而且还是自助模式的。 其实在现代也有这种沙龙,我倒是有些想不通莫子曦居然有这种头脑,可以弄出这种艺术沙龙。 只不过这个明显做的是地下的生意不见光的,或者说,只是给一些特别的人服务的。 所以我对这里充满了兴趣,倒是真的想要体验一下。 但是在逛这种的确的时候,身边有人跟着总觉得很是不自在,于是我难得产生了一些堪称恶劣的想法。 在莫君傲还在研究周围的时候,我毫不犹豫的往右面跑去,就像完全没有听到莫君傲那句焦急的母后一样。 等我跑到发现见不到身后的人影之时,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画着巨大的莲花的木门。 我推门进去,发现里面的贵妃榻上躺着一个一袭大红,容貌妖娆的……男子。 不知怎么,看到这个男子的一瞬间,我倒是没有被他的容颜给惊艳到,大概是我看的美男子的实在是太多了。 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看到这个男人的一瞬间我脑子里瞬间出现四个大字——东方不败。 当然,是电影中林青霞所扮演的东方不败,而不是小说里那个不阴不阳的丑人。 还不等我说话,那容貌妖娆的男子就略带嫌弃的开口道:“这位姑娘,就你这身材,想要换本公子的妆?” 我淡定的忽视了自己被嘲讽身材的问题,很是好奇的问道:“你的妆是什么妆?” 那妖娆的男子慵懒的说:“自然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妖娆的妆。” 对妆容没有什么研究的我有些迷茫:“世界上最美丽的妆?最妖娆的妆?。” 而我也不知道是我这个迷茫的表情让妖娆男子产生了兴趣还是如何,刚刚还一脸嫌弃我的那妖娆男子,竟是从贵妃榻上站起身走进我,毫不客气的捏着我的下巴:“看你这张脸还算得上是精致的面子上,本公子就给你一次感受的机会……总不好让你这样的红颜被埋没了。” 于是,这个妖娆男子拍了拍手,房间里面一个关着的门被打开,并从中走出了四个穿着一身白的侍女。 我觉得有些惊奇,男主人穿着一身红,倒是女丫鬟穿着一身白,真是反过来的感觉。 那男人吩咐道:“给这个平胸脯的丫头换本公子同模女款红妆,记得要不带刺绣的。” 当了皇后又做了太后,已经许多年没有人敢叫我丫头,还是带着侮辱性的平胸脯的丫头。 我当时就要炸毛,但是这四个侍女已经连拉带拽又加搀扶的把我弄进了她们刚刚走出来那个房间,我本能的想要反抗一下,但却发现这四个侍女居然都会武功,我根本没有办法挣脱他们。 我当时有点惊了,四个侍女都有这般本事……我倒是有些在意莫子曦的手下到底都是什么样的人了。 同时又在想,莫子曦居然敢把这个地方展现给莫君傲看,他就不怕莫君傲对他产生了怀疑吗? 还是说,其实莫子曦有恃无恐? 就在我还在阴谋论的时候,其中一个侍女把我摁在了椅子上,让我阴谋论的思绪瞬间停止。我抬头一看,映入眼帘的竟是许多不同风格不同朝代的不同颜色的衣衫,我怀疑我来到了一个大型服装收集处。 没有一个女人是不喜欢衣服的,尤其是我在穿越之前还是一个学习考古的,自然对古代这些美轮美奂的服饰充满了好感,突然就有点羡慕那个疑似东方不败的妖娆男子呢。 一个侍女拿了一套鲜红的素布做的衣衫放在我面前,示意我换上。 我却有些为难了,毕竟身份尊贵了这么久,已经许久没有自己换过衣服了,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如何下手才好了。 而这几个侍女好像看出了我的为难,便主动过来帮我换衣服。 我一看这几个侍女还挺贴心的,便道谢:“多谢几位姑娘。” 可这四个侍女却没有回应我的话,倒是让我有些小尴尬,不过不重要,很快我就被镜子中的自己给惊艳了一咪咪。 怎么说呢,我平日里穿的衣服繁复华贵,上面刺绣精致,那些衣服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 如今换上这套就是普通的素色红衣,没有任何的刺绣,反而衬得我肌肤雪白,便是我自己是个女子,都想在这裸露在外的白皙肌肤上留下一个吻痕的冲动了。 我突然就明白了这个妖娆的男人特意强调素色红装的原因了。 平日里都是我在衬托衣服,现在却是衣服再衬托我了。 我还在镜子前发呆的时候,疑似东方不败的妖娆男子,不耐烦的喊道:“换个衣服要多久,还不快些出来。” 我眨了眨眼睛,心说这个长得好看的公子还真是脾气大。 但我还是在侍女们的簇拥下走了出来,疑似东方不败的妖娆男子看到门里走出的我明显眼中闪过一丝惊艳:“本公子的眼光果然不错,你刚刚那衣服虽然好看,但却显不出你的美丽,如今换上这件素布红装,到是让和妖娆不沾边的你带着一丝媚态了,不错,不错。” 疑似东方不败的公子连续好几句不错也让我知道我现在估计真的不错了。 我正想道谢的时候,那四个侍女突然搀扶着我坐在另一个椅子上。 椅子前面是个木桌,上面摆放着许多的妆品,有的我见过,有的没见过。 我眨了眨眼睛:“这是做什么?” 疑似东方不败的妖娆男子又是一脸的不耐:“闭上眼睛就是,管那么多做什么?” 我好歹是个做太后的,但偏偏气势却被这个公子给压了下来,只能乖巧的闭上眼睛,任凭那疑似东方不败的妖娆公子在我脸上涂涂抹抹。 他给我涂涂抹抹还不忘嘀咕道:“你长得真是不错,除了没发育好,其他什么都很好。” 被称赞我是很开心的,但是在被吐槽我就很难受了:“你可以不提没发育好这个事儿吗?” 那疑似东方不败的妖娆公子就不厚道的笑了:“嘿,小姑娘脸皮还挺薄。” 我觉得我有必要让这个疑似东方不败的公子正视我的身份,于是我一本正经的告诉他:“我嫁过人了。” 这个疑似东方不败的公子一脸夸张的说:“你夫君眼睛有问题吧,你这么美的女子他碰都不碰的,还是说你们府中的其他女子比你还美?还是说你夫君有龙阳之好?” 龙阳之好四个字险些没让我喷出来,天知道我刚刚想这个妖娆公子是不是东方不败呢……要知道的,东方不败可就喜欢男人啊! 于是,我很不厚道的说:“大概吧,我夫君可能是喜欢你这个类型的。” 第一百一十四章:狐狸面具白衣人,当皇帝面被亲吻 第一百一十四章:狐狸面具白衣人,当皇帝面被亲吻 于是,就在这个疑似东方不败的公子一边给我化妆,一边说些有的没的时候,我的妆终于画完了。 疑似东方不败的公子轻声道:“小美人,你可以睁开眼睛了。” “都说我是嫁过人的,你该叫我夫人才对。”嘴上辩驳着,同时我也睁开眼睛去看水晶镜子中自己拿过于清晰的脸…… 白皙的面容微红的脸颊,和素色红衣同色的嘴唇,眉心一红点,脸颊上那轻轻的疤痕上也没有画什么图腾来遮掩,只是用让皮肤变白的东西给遮掩住了。 发尾处用发带扎起,明明是那么简洁的打扮,但却比以往的装扮看起来要更加的美丽。 我宫里也有一个擅长化妆的抱琴,她总是会把我的妆容化的精致又艳丽,但这个疑似东方不败的公子所化的妆容却是格外的素雅。 不管如何,我总觉得,如今的我,大概是我做出许多打扮中最美的时候。 可是……明明刚刚这个妆容是化了好久的,但好像被化的地方,却没有多少。 于是,有些好奇的我便不解的问道:“你化了这么久,好像只是化了一点。” 疑似东方不败的妖娆公子再次懒洋洋的靠在了他的贵妃榻上,并对我摇了摇手指:“是化了许久又改了许久,最后本公子发现,你这张脸已经足够完美了,不需要太多夸张的修饰,不然反而失了本来该有的模样。” 我这才明白,原来这个疑似东方不败的妖娆公子本是在我脸上化了很多次,最后觉得还是素雅一些比较合适我。 就像平时雍容华贵的衣服也很美,但是比起素雅的衣服还是差了些许。 就像过于华丽的衣服是人在衬托,而素雅的衣服是在衬托人一样。 于是,我有些害羞了起来:“这话却好似在夸我天生丽质一般,我却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可这个毒舌的妖娆公子显然不会顺着我的话往下说,而是不阴不阳的吐槽:“你除了身材,的确当得起天生丽质。” 于是,我决定不理会这个毒舌的男人,而是对另外四个侍女说:“……你们觉得我这样的装扮如何?” 疑似东方不败的妖娆男子对我摆了摆手:“你别问她们了,她们只听得到,却是看不到的。” 我倒是没想到这四个漂亮的还会武功的女子居然无法说话…… 我心下明白,怪不得我刚刚和她们说话她们不理我,原来是听不到。 还真是有些可惜,美丽的总是要有残缺吗? 疑似东方不败的妖娆男子显然懒得看我伤春悲秋,开始黏人了:“好了好了,反正已经折腾完了你就出去走走吧,什么时候想要把妆容换回去,再来本公子这里就可以了。” “那就多谢……”我刚要道谢,却发现我还一直把他在心里叫做‘疑似东方不败的妖娆公子’呢,于是便问道:“不知道这位公子该如何称呼?” “在下复姓东方,单名一个弘字。”我倒是万万没想到,他还真的姓东方,这名字还很有革命气息,让我有一种想要发笑的冲动。 毕竟,东方红,太阳升……之后的歌词我们都懂,嗯。 但我还是忍住了,很正经的道了:“那就多谢东方公子了。” 我推开门走了出去,拖着素布红衣那长长的裙摆,我竟不知怎么有一种重生了的感觉。 我仔细一琢磨,大概是这样的妆容比较适合一些电视剧里,女魔头洗尽铅华之后的模样吧。 我如今的样子,可不就是繁复华贵的太后,洗尽铅华的姿态吗? 突然觉得,以后若是可以离开皇宫,我就找个环境优美人少的地方居住,每日就做这般打扮,倒也算的是是怡然自得了。 我走着走着,在前面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素白长袍带着半张狐狸面具的公子,他露出了薄薄的唇,唇角之间似乎带着一丝笑意,笑得让我有些发毛。 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因为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带着半张狐狸面具的公子是在看我的。 这个公子的身形看起来莫名有些眼熟,但是我却一时半会不好确认对方的身份。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一个摇铃声响起。 随后我听到前方十字路口的边缘,莫君傲不悦的对那个听到他摇铃声而来的人说:“刚刚和我一起进来那个姑娘去了哪里?” “…………”被莫君傲问的那个人并没有回答莫君傲的话,这让莫君傲的火气噌的一下就起来了。 而莫君傲的侍卫唯恐莫君傲发火,便道:“主子,这人好像是个哑巴。” 果然,莫君傲泄了气,有些郁闷:“啧,也不知道母后去了哪里,一起往前走走看吧。” 前面,可不就是我这里吗? 我若是不知道莫君傲对我的心思,我倒是乐得用这个造型见见他,让他看看他的母后我是不是年轻了。 但是现在……我觉得莫君傲除了让男女之爱的心思更加浓烈,几乎不会有什么别的作用了。 所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逃,于是我转身便走,也不管这长长的裙摆是不是会绊倒了我。 可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带着白狐面具一身白衣的男子一个闪身来到我身边,我微微有些惊讶,倒是没想到这个翩翩公子居然是个会武功的。 他在我惊讶的表情中摘下了面具,意料之中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果然是莫子曦。 “是你……”我瞪大了眼睛,有些想不明白莫子曦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做这种翩翩佳公子的打扮。 还不等我把心中的疑问问出来,莫子曦就把面具摘掉之后便把面具扣在了我的脸上。 而与此同时,正在乱走的莫君傲说:“朕刚刚好像听到母后的声音了,好像就在……” 当莫君傲带着侍卫走到我这边的时候,看到的便是一个抱着带着狐狸面具的红衣女娇娘被一个白衣公子抱入怀中的姿态。 随后,在莫君傲还来不及打听事情的情况下,做白衣公子打扮的莫子曦毫不犹豫的吻住了我的嘴唇。 我被搂住了腰,被近乎疯狂的亲吻着,我甚至能感觉到我要被这灼热的吻给吞噬了。 我就像一个脱水的鱼一样紧紧的抓住了莫子曦的衣服,生怕自己一个脱力就摔倒在地。 明明是极端暧昧的场景,可我的前面站着的偏偏却是我的养子。 此时此刻的我虽然带着面具,但我却知道,我大概全身都红了……是害羞的红。 第一百一十五章:亲吻之后心慌慌,再次撞到莫君傲 第一百一十五章:亲吻之后心慌慌,再次撞到莫君傲 吻有各种各样的类型:有情人之间的热烈的亲吻,有父母对孩子爱惜的吻,有朋友之间表示友好、尊敬的吻……当然,这是现代社会的说法,在北莫国这种封建社会朝代,朋友之前哪里会亲吻表示友好,若是朋友之间真的亲吻了,那简直是会被当作异类的。而情人之间也恪守本分,就算亲吻也是要私下的闺房之乐才会有的。 而我在现代的时候也没有和什么男人亲吻过,对待我来说,亲吻本就是一个羞人的事情,在别人面前亲吻更是羞的不能在羞,在这个别人是自己认识的人还是自己的养子的时候那就简直要害羞到爆炸了。 我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我想要立刻结束这个羞耻的状态。 但是我却很怕我推拒的太严重面具掉下来,到时候被莫君傲认出来,我可就真的说不清了,会引发什么灾难简直就是不可想象的。 所以我只能任凭莫子曦抱着我,任莫子曦抱着我做这种羞耻的事情。 这个时候我能做的,也只是祈祷莫君傲赶紧离开这里了。 而莫君傲呆了一会儿之后,道了一声抱歉就带着他那个侍卫连忙原路走开了。 我甚至还听到莫君傲很是惊讶的对他的侍卫说:“八大胡同的姑娘们真是开放啊……有机会真的要去见识见识。” 我心里这个气啊,我居然就被当成八大胡同的女人了。 同时气莫君傲居然就不管不顾的这么直接说了出来,这还没走远呢,当事人听到很尴尬的好吧! 不过,他居然要去见识八大胡同,后宫妃嫔那么多不够看,还要去青楼楚馆吗? 可惜我现在不能以母后的身份去责骂莫君傲,谁让被莫君傲当作八大胡同女子的人,就是我这个做母后的? 不过还好跟着莫君傲那个侍卫是个懂事儿的,连忙劝道:“还请皇上以社稷为重,不要去那种地方。” 显然,莫君傲被打击到了之后也是挺不爽的,恶狠狠的对那个侍卫说:“你这个人还真是无趣,若不是看你有本事,朕才不愿意让你在朕的面前晃悠。” 而那侍卫是个威武不能屈的,面对皇上的怨恨,居然很平静的回应道:“皇上慎言,小心被人认出身份。” 莫君傲轻笑,倒是带着帝王的狂傲和自信:“认出又如何,毕竟是中州王的地盘,他还能护不住朕不成?” 之后他们就走远了,说的话我已经听不清楚了。 而我也在这个时候用力的推开了莫子曦,在脱离了莫子曦的怀抱之后,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的嘴唇,怒气冲冲的说:“你刚刚发什么疯!” 面对我愤怒的质问,莫子曦却是一派坦然:“你应该不会想要这个打扮被你那个野心勃勃的养子看到吧。” 我当然是不想被莫君傲看到这个打扮,但是不代表我就想要莫子曦对我做出羞耻的事情啊! 于是,我很理直气壮的吼了回去:“那你也不该对我做出这种事情……你直接把面具给我不就好了!” 莫子曦仍旧是心胸坦荡的坦然:“本王也不想被那个奇怪的侄子认出来,而且,若是他上来搭话,暴露了岂不是白费功夫?” 我承认,莫子曦这个坦然的理直气壮的样子,某种意义上的说服了我,甚至让我无力辩驳。 但是想起刚刚那个迷情一样的亲吻,我还是气不打一处来,只能继续为自己争辩道:“那你也不能做出这种羞人的事情……” 谁知道莫子曦却凑了过来,弯腰在我耳边轻声说:“都老夫老妻了,你还在意这些做什么?” 我简直被莫子曦的无耻给惊呆了,更可恶的是,我听了莫子曦那无耻的话后,我的脸蹭的一下子就红了,本能的和莫子曦拉来了距离,伸出手就想要抽他一巴掌:“谁和你是老夫老妻了,你真是不要脸。” 莫子曦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手腕,并借力把我拉回了他的怀中:“要脸面如何抱得美人归?” 我借势用力的锤了一下莫子曦的胸口,恨得牙痒痒的:“你果然是故意的!” 莫子曦被我锤了也没喊疼,反而一个用力让我栽倒在他怀中:“不要纠结这些不重要的事情,重要的是,本王的办法的确有用不是吗?” 我被莫子曦连贯的动作气的脸发红:“你……无耻!” “你又不是刚知道本王无耻……”莫子曦坦然的承认了自己无耻之后,估摸着也是担心再遇到什么不该遇到的人,于是果断的中止了这个话题,选择见好就收:“好了,子沫莫要生气,小心气坏了身子,本王带你去把衣服换回去,免得等下露出马脚。” “好……”既然莫子曦不想纠结了,我也懒得和他纠结了,于是我脱离了莫子曦的怀抱,努力平复自己那因为莫子曦的无耻行为越发通红的脸颊。 “这个狐狸面具你且带上,免得不小心又撞到不该撞到的人。”说着,莫子曦走到我身后,帮我带好了这个狐狸面具。 而我也很惊讶的发现,莫子曦居然是个嘴巴开光过的,在去东方公子那里换装的时候,又一次遇到了莫君傲和他的侍卫。 我心里这个恨啊,莫子曦这个地方挺大的啊,怎么会好巧不巧的老是遇到莫君傲。 而这次也不能用亲吻的办法回避了,就是我愿意,也太突兀了,所以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了。 莫君傲一脸惊诧的看着莫子曦:“小皇叔,刚刚是你啊……你穿这身衣服,朕还真的没认出来。” 对待莫君傲的搭话,莫子曦显得无比的镇定,他抽出腰间的扇子摇了摇:“偶尔换装也能保持不同的心情,皇上不去换身衣服吗?” “朕就不换了,朕还要找母后呢……”莫君傲先是拒绝了莫子曦的提议,随后看向我,在我紧张的心里直突突的时候,莫君傲好奇的问道:“不知这位姑娘是……” 我看了莫子曦一眼,心说莫子曦会怎么安排我身份的时候,可别真说我是八大胡同出来的…… “这位姑娘是本王的姬妾红绫。”我倒是松了一口气,姬妾什么的可比八大胡同的要好听一点…… 莫君傲赞叹的看了我一眼:“原来是红绫姑娘,失敬失敬。” 我觉得莫君傲这个样子真的诡异极了,便故意拿捏出矫揉造作的声音:“王爷若是和贵客有事,那奴家就先行告退了……” 莫子曦对于我打算先逃走的行为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嗯,你先下去吧。” “奴家告退。”于是,我得了空就连忙离开了,同时还听到身后两个男人的对话。 比如说,莫君傲很赞叹的说:“小皇叔真是有福气,居然有这样的尤物做姬妾。” 对此,莫子曦反应淡淡:“比不得皇上有艳福。” 莫君傲却好似对莫子曦的反应不满意一样,怪声怪气的说:“若是母后知道,肯定会为了小皇叔开心的,母后之前还担心小皇叔你在军营呆的久了,染上了龙阳之癖呢……” 说着,莫君傲自己笑了起来,笑得还挺夸张的。 而莫子曦也只能跟着笑,笑得奇怪极了。 我这次倒是很快就到了东方公子那里,连忙和东方公子表示了球换装之后,我终于松了一口气。 但是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我注意到了一个重点——莫子曦之前说亲吻我是因为不想被莫君傲认出来,但现在看来,他根本就不担心被莫君傲发现换了装啊,根本就是诓我的!也怪我刚刚太紧张了,居然真的被莫子曦给忽悠住了!真是可恶极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当秋岚变成夏菊,上官婕妤晕倒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当秋岚变成夏菊,上官婕妤晕倒了 我在那四个会功夫的哑巴侍女的帮助下脱下了这身素布红衣换回来我来时穿的那件精巧的衣衫。 随后我坐在椅子上让东方公子给我卸妆,我也不确定他有没有用什么奇特的化妆品给我上妆,所以自然是不敢自己胡乱卸妆的。 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搞得我脑子里乱乱的,总觉得很多事情是巧合,但是看起来又不像是巧合,让人觉得怪怪的。 于是,我忍不住问道:“你们这个地方,到底是个什么性质的地方?” 正给我卸妆的东方公子顿了顿,随后笑着说:“这可不是为了朝廷服务的地方,而是为了江湖人服务的地方……不过具体的这种事情,这位姑娘还是问王爷比较好,王爷那么喜欢你,自然会告诉你的。” “你怎么知道……”东方公子的话让我惊讶极了,惊讶的忽视了这是为江湖人服务的地方这句话。 东方公子仍旧保持着神秘的笑容:“知道什么?知道王爷喜欢你?” 我点了点头,现在这个东方公子不知道我是尊贵的太后,而且他还是莫子曦的人,所以有些东西我倒不至于恐惧的去回避。 东方公子拿起我刚刚摘下的狐狸面具:“你脸上这个面具,可是今儿早上本公子亲手给王爷带上的,王爷若是不喜欢你,怎么会把面具给你?” 我倒是没想到,莫子曦那身装扮,居然也是出自于东方公子之手,我不由得对东方公子的真实身份产生好奇了。 但更加好奇的是:“为什么面具给我,就是……喜欢我。” 东方公子没有直接回答我的疑问,反而问道:“你觉得今日王爷的打扮像什么?” “像一只九尾白狐……”这就是我当初看到迎面而来的莫子曦的时候的第一感觉,至于为什么是九尾,大概是因为九尾狐是最厉害的白狐吧。 对此,东方公子表示了赞许:“你的眼光还不错,还真的能认出来……不过,你有没有发现,王爷那种战场上的铁血将军,其实还是很适合那种柔和的打扮的。” 对此,我也不由得附和道:“的确是比往日里看起来让人觉得舒服得多……” 我发现东方公子再说这些人的打扮妆容什么比较合适的时候眼睛总是发亮,就像是得到了喜欢玩具的孩子一样灿烂的让人无法移开目光。 这时我才想起东方公子没有回答我的问题,我忍不住继续问道:“你还没说面具……” 东方公子这次倒是没有卖关子,而是直言道:“因为早上给王爷换装的时候我给王爷讲了故事,九尾狐化作人形之后会带一个狐狸面具,这个面具就是狐狸的心,狐狸若是把这个面具给了谁,那便是狐狸把一切都交付给了那个人。” 那种怪怪的感觉越发的浓厚了。 我收敛了自己的情绪,轻声问道:“东方公子,你们王爷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今日会来?” 东方公子又是一顿,却并未正面回答我的问题:“主子的事情,我们这些做属下的可不敢轻易去猜呢?” 我摆出自己以往那高贵的气质,慢条斯理的说:“我看你可不像是个做属下的。” 东方公子倒也配合:“王爷对待属下好,但不代表咱们做属下的可以放肆。” 总之,我在东方公子这里换了装扮之后,终于松了口气走了这个带给我不一样体验的属于东方公子的换装的房间。 我摇了摇铃铛,一个看起来老态龙钟的引路者从不远处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引我去了一个相对偏远的房间门口。 那木门上画着一个苍白的面孔,就像是卖的那种没有彩绘的白脸一样。 我推门走了进去,莫君傲,莫子曦都在这个房间里坐着喝茶。 看到进来的人是我之后,莫君傲一脸着急的说:“母后你去了哪里,怎么话都不说一声就跑开了?” 再次看到莫君傲和莫子曦心里真的是说不出的尴尬,但我还不能表现出不自然来,只能强忍着那种怪怪的感觉,装作很自然的样子:“这里的构造倒是有趣,身边跟着人总觉得不自然,所以哀家就难得任性了一次,自己跑开了。” 中州王笑道:“没想到太后娘娘还有这般孩子气的时候。” 我看了莫子曦一眼,装作刚刚看到莫子曦打扮的样子,赞叹道:“哀家也没有想到中州王会做这般翩翩佳公子的打扮。” 这个时候莫君傲转了转眼珠,笑眯眯的说:“母后你都不知道,刚刚小皇叔身边跟着一个穿着红衣的绝色女子,小皇叔还和那女子做羞羞的事……” 我内心尴尬极了,看了莫子曦一眼,倒还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 于是,我便冷下了脸,一本正经的教育道:“这虽是中州王的地盘,但是好歹还有其他人在,中州王做事也该收敛些。” 莫子曦对我作揖,似笑非笑道:“本王定然谨记太后娘娘的教诲。” 而这个时候,焚影从内室走了出来,恭恭敬敬的说:“皇上,太后,王爷,秋岚姑娘的易容已经做好了。” 我眼睛一亮:“快让秋岚出来看看。” 随后,一个穿着宫中宫女装扮的女子就这么从内室走了出来。 这女子长得很是貌美,脸上含羞带怯,可不就是夏菊吗? 若不是我自己亲眼看到了夏菊的尸体,我都要以为眼前的人就是夏菊了。 秋岚也是个有趣的,竟是对着众人盈盈一拜:“奴婢夏菊给各位主子请安。” 莫君傲显然也很兴奋:“好一个秋岚,你这般打扮倒真的和夏菊一模一样了。” 见大家都没有发现什么破绽之后,莫子曦做了最后的决定:“既然如此,那就卸了妆容,暗中进行计划。” 于是,在去给秋岚换装成夏菊为起因,这个发生了许多糟心事为过程的宫外之旅就这么结束了。 莫君傲很是兴奋的跟着我回到了椒房殿,还直感叹:“若不是朕特意问了小皇叔做人皮面具的成本和麻烦程度之后,朕可真是要担心身边的人都是带着人皮面具的假人了。” 是的,人皮面具虽然逼真,但是工艺十分的精巧,是普通人很难做到的。 也怪不得莫子曦会专门弄出那样一个给江湖人提供换装便利的地方,用来做人皮面具工艺的掩饰之地了。 我正同许久未曾表现出孩子气的莫君傲讨论人皮面具的时候,一个小太监紧张兮兮的跑进来说:“皇上,上官婕妤晕过去了……” 莫君傲一脸的不悦:“晕过去了不找太医找朕做什么?” 我心说这莫君傲对后宫还是这么冷酷无情,心说后宫的女子也可怜,便劝道:“估摸着这上官婕妤进宫这么久还没见过皇上有些急了,毕竟是上官家的姑娘,皇上还是去看看吧。” 莫君傲见我这么说,就算再不乐意,这面子也是要给的,便道:“既然母后这么说,那朕就去看上一看,倒是想知道这上官婕妤到底是怎么晕过去的。” 看着莫君傲的背影,我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上官婕妤的争宠方式可够低端的,这哪里争的来宠爱,简直是争来了一个一肚子气的皇上。 第一百一十七章:上官婕妤被打脸,侍寝知道的秘密 第一百一十七章:上官婕妤被打脸,侍寝知道的秘密 因为上官婕妤说自己生病的原因,莫君傲就算再怎么生气也被我打发走去看上官婕妤了。 我内心也是感谢上官婕妤把莫君傲给弄走的,实在是我因为白天的事儿觉得心虚,总觉得和莫君傲呆的久了,莫君傲就会知道我是红绫一样,同时我也埋怨自己怎么就真的在东方公子那里换了装,结果搞出了这种类似于偷情的事情,真的是羞人极了。 同时我也觉得上官婕妤这次牺牲可是大了去了,毕竟上官婕妤的争宠方式很低端,就算以生病为名义把莫君傲弄去看她又能如何,这莫君傲可是带着怒气,怕是要去兴师问罪的。到时候一通话说下去,搞不好上官婕妤就落个没脸。 这莫君傲的后宫可和其他的后宫不一样……谁让莫君傲童年过的简直可以说是十分不幸福呢? 有的时候我也在想,莫文帝是不是早就认准了莫君傲做继承人,才会用苦难中的磨练来磨砺莫君傲呢? 但是不管莫文帝是不是有这种想法,莫君傲都是一个足够优秀的皇帝了。 且不说死去的莫文帝到底是如何想的,先说把莫君傲从我的椒房殿带走的上官婕妤那里。 此时的上官婕妤得了皇上莫君傲要去探望她的消息之后可是得意的不行。 虽然说不争便是争,但若是连皇上的眼都不入,这争与不争都是个输。 要知道,大选之后入宫十二个女子,可没有一个得到皇上临幸的,那若是今日皇上留宿于她上官婕妤这里,那她上官婕妤可就是新宠第一人了。 上官婕妤坐在铜镜面前打扮,不同于她以往那明艳的模样,反而看起来十分柔弱。 明明是一张柔弱的脸上,此时却展现出一个妖娆的笑容:“上官云兮,在家的时候你争不过我,便是你当了皇后,也注定争不过我。” 悄悄上官婕妤的野心,她想要相斗的可不是苏婕妤,也不是和她一起入宫却比她分位高的柳幻雪柳修容,而是后宫中除了太后之外最尊贵的女人,她的嫡亲姐姐皇后娘娘上官云兮。 这不,莫君傲到达上官婕妤的钟粹宫之时,上官婕妤拖着‘虚弱’的病体给莫君傲婀娜多姿的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祝皇上万福金安。” 莫君傲示意上官婕妤免礼,随后看似平静的问道:“朕听说上官婕妤病了?” 上官婕妤面露喜色,端的那叫一个柔弱可怜:“只是偶感风寒,小毛病而已,皇上不用担心臣妾。” 若是按照套路来说,这个时候莫君傲这个做皇帝的肯定被上官婕妤给迷住了,说不定就是什么ooxx的少儿不宜的事情了。 可莫君傲根本不是个正常的皇上,他的心根本都不在后宫,所以这些宫妃争宠的手段他自然是不愿意配合的。 所以他干脆坐在椅子上,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茶,笑道:“既然不用朕担心,却偏偏让人来通知朕,上官婕妤真是矛盾啊。” 上官婕妤被莫君傲的话给惊到,她可是玩玩没想到皇上会这样对待自己。 就在莫君傲等着看上官婕妤好戏的时候,上官婕妤身边的大宫女猛地跪倒在地上把这个罪责给上官婕妤背了:“皇上,其实是上官婕妤娘娘昏昏迷迷的时候一直在喊皇上的名字,这下子奴婢才自作主张去请皇上来看看娘娘的。” 莫君傲听这磕头的声音可挺响亮的,一下子就把自己的注意力转移到了这个宫女身上:“你倒是个忠仆,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低眉顺眼的回答道:“奴婢叫月儿,是上官婕妤娘娘的从宫外带来的贴身侍女。” 上官婕妤心中警铃声响起,顿时心中产生了一个不好的念头。 而莫君傲露出一个坏笑,果断的就让上官婕妤心中这个不好的念头成了真:“你这丫头倒是生的不错,就封为宝林吧,就住在钟粹宫的偏殿吧。” 宫女月儿可没想到这种好事会落在自己身上,一时之间可是惊呆了:“奴婢……奴婢……” 莫君傲看宫女月儿没有立刻谢恩,便冷了脸:“怎么,你是对朕的决定有意见吗?” 上官婕妤这个时候可是要气死了,但是她还不能拒绝,毕竟这月儿可是为了她这个做主子的才会被开罪,才会得了皇上的青眼的。 所以,上官婕妤只能打破牙齿往肚子里咽,脸上却装出温柔的样子,柔柔的对宫女月儿说:“能得了皇上的青睐是你的服气,月儿还不快点谢恩。” 上官婕妤都发话了,月儿也只能咬了咬牙认了:“奴婢谢皇上恩典。” 莫君傲既然都来了,今天晚上肯定是要留宿在上官婕妤这里的,而提拔上官婕妤身边的大宫女月儿,也是莫君傲对上官婕妤这个耍手段的行为的一种的惩罚。 可以说,莫君傲在用他自己的方式告诉他后宫的女人,不要在他这个做皇上的面前耍心机,玩手段。 上官婕妤也纠结了,她之前在皇上的茶杯里下了催情的药……本以为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看皇上的性情,就算是今天晚上得了皇上的肉体,明天早上也会被责罚啊…… 于是,上官婕妤只能使眼神让奴婢们下去,随后很是主动的对莫君傲露出了一个诱惑的笑容:“皇上,既然您都册封了臣妾的宫女做宝林,今日是不是该补偿补偿臣妾。” 大胆的勾引,显然,上官婕妤是想要让莫君傲以为之后催情茶的效果并非是中了药而是上官婕妤靠自己本事得来的。 而莫君傲不知怎么,这个时候脑海中莫名出现了今日在宫外八大胡同那个可以换装的地方,自家小皇叔和那个带着狐狸面具,一身素布红装名为红绫的女子亲吻的样子。 莫君傲吞了吞口水,然后一把握住了上官婕妤的手腕,并把上官婕妤拽入怀中,近乎粗暴的亲吻了上官婕妤的嘴唇。 刹那间,在莫君傲的脑海中,那个叫做红绫的女子摘下了面具,露出了他心心念念的苏子沫的面容。 苏子沫和上官婕妤的面容刹那间重合,身体起了反应的莫君傲就顺势和上官婕妤滚了床单。 上官婕妤就算再怎么大胆也是初经人事,而莫君傲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是做的也不多。 但是不管如何两个人都是很热情的,尤其是莫君傲,因为他的视线中,身下人已经变成了自己心心念念那个人。 于是,上官婕妤听着身上人一边喊着:“子苏,子苏……” 一边温柔的亲吻自己的身体,抚摸自己的全身,整个人都被弄的乱七八糟的。 原来皇上心中真的有喜欢的人,怪不得会对她们这些后宫女子这般冷淡。 在一边做着那档子事儿,上官婕妤一边在心里嘀咕这个叫做子苏的女人是谁,到时候一定要调查下后宫里到底谁叫子苏,或者是有没有什么宫女叫子苏,说不定学一学这个叫做子苏的女人的一些行为处事,就能真的得到皇上的喜欢了。 这样想着,上官婕妤便专心的承欢,努力的讨好莫君傲,只希望莫君傲明日早上醒来可以真的以为是她自己的魅力而非是中了什么合欢茶。 就这样,两个人都在努力讨好对方的状态下一起攀上了巅峰。 可却让上官婕妤内心如同冰寒,因为在莫君傲释放自己的那一瞬间,上官婕妤听到莫君傲低声说:“母后,朕终于得到你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上官婕妤斗威风,转眼间落入下风 第一百一十八章:上官婕妤斗威风,转眼间落入下风 一夜欢愉,莫君傲初醒的时候本是惊慌的。 因为这一夜的欢愉中,莫君傲以为自己是和自己心心念念的那个人发生了关系,这个认知是让他兴奋的,但去思考后续的代价,却是让莫君傲觉得恐慌的。 但是,当他发现床上躺着的人是上官婕妤而非心中那人的时候,就连莫君傲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有些失望了。 此时上官婕妤悠悠转醒,羞涩道:“皇上,臣妾伺候您更衣吧。” 这时的莫君傲内心真是混乱极了,根本没有去想昨天晚上种种可能是上官婕妤下药才会让他意乱情迷这档子事儿,此时的他只是迫切的希望自己能一个人静静,便对上官婕妤说:“你也乏了,休息吧,朕去上朝了。” 留宿宫妃宫殿,还不让宫妃伺候上朝,简直就是莫大的隆宠了。 此时的上官婕妤虽然还是因为昨天莫君傲进入巅峰的时候说的那句话而恐慌,但一夜过去了,早就已经可以调整好心里了,也只当自己是把莫君傲这个做皇帝的给伺候舒服了,其他的心思可是没敢去想。 而莫君傲上了早朝的时候也是浑浑噩噩的,但是毕竟最近国泰民安也没有什么事儿,所以也没有不长眼的人去和皇上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倒是上官丞相这个十分了解皇宫情况的人,知道昨天晚上是自己的庶孙女伺候的皇上,一时之间倒也算得上是春风得意。 而莫子曦也懒得去管莫君傲后宫的事儿,只是不明白这个小侄子皇帝怎么上个早朝还迷迷糊糊的。 等下了早朝之后,莫君傲也清醒的差不多了,这个时候他就开始琢磨了,他明明是不喜欢上官婕妤的,他还抬举了上官婕妤的贴身大宫女做宝林来打上官婕妤的脸,怎么就突然对上官婕妤的身子着了迷,甚至还把上官婕妤看成了心中那人……明明自己压根就没有喝酒啊! 而这个时候,莫君傲突然就想到自己喝的那杯茶……虽然不是很懂宫妃之间的事情,但是莫君傲多多少少也能感觉出来,自己应该是被下了药才会做出那般反应的。 刹那间,莫君傲对上官婕妤的不满油然而生,于是,莫君傲对身边贴身的太监交代了几句话,这个小太监就奔着皇后的坤宁宫去了。 而此时此刻的坤宁宫也很是热闹,因为一早上宫妃们都去拜见皇后给皇后请安,随后再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一起去椒房殿给太后娘娘请安。 但是今日早上,那上官婕妤偏生是来晚了。 上官婕妤这般作态,倒是显得莫君傲昨天晚上亲封的月宝林不那么惹人讨厌了。 来晚了的上官婕妤一脸的被宠幸后的娇弱,看似告罪实则挑衅的说:“都是皇上说臣妾身子弱,怜惜臣妾让臣妾多休息一会儿,这才来晚了,请皇后娘娘恕罪。” 看上官婕妤这个姿态,诸位娘娘心里也不好受,心说你上官婕妤的大宫女都被皇上封了宝林,这脸打的这么疼你还能给皇上侍寝,还做出这般娇弱的样子,这般作态哪里像是大家闺秀,简直就像是勾栏院里出来的。 听说还是和当今的皇后娘娘是嫡庶之分,再看皇后娘娘这姿态,也只能说妾生的就是上不了台面。 就连苏婕妤苏蓉蓉也不得不说这个上官婕妤的脸皮可比自己不要脸多了。 但就算这群宫妃心里再怎么编排上官婕妤,也只能在心里不满,谁让这位看起来是得了宠的? 于是,宫妃们不由自主的把视线集中在了皇后上官云兮身上。 就算上官云兮这个皇后再怎么有教养,遭遇上官婕妤这个无耻的对待也是脸色难看的紧。 但是皇后上官云兮也知道皇上对她没有什么宠爱,再看上官婕妤这个样子,也能看出皇上应该是很喜欢她的,若是不小心发作了上官婕妤,还不知道上官婕妤到时候该怎么和皇上编排自己呢。 所以,上官云兮也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忍了上官婕妤的放肆了。 可这个时候,一个小太监从偏殿走了进来,低声在皇后耳边说了两句话。 这下子,本还是一脸菜色的上官云兮脸色变的明媚起来,她先是赏赐了小太监,随后在后宫这群莺莺燕燕女子的目光中,厉声道:“上官婕妤,宫规规定宫妃不得用药物勾引皇上,如今,你竟用勾栏院里那下作的手段用药勾引皇上你可知罪!” 剧情突变,刚刚还得意洋洋的新宠上官婕妤转眼间变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用药物去谋害皇上的贱人了。 而上官婕妤也没想到是这个结果,毕竟早上皇上可什么都没有说,还让自己多睡一会儿,怎么就突然暴露了,难不成是皇后再自己宫里安排眼线了? 于是,上官婕妤也不敢继续伪装那柔柔弱弱却谁都瞧不起的样子,连忙跪倒在地:“皇后娘娘明鉴,臣妾深知宫规哪里敢做出用药勾引皇上的事情!臣妾冤枉,臣妾要见皇上!” 上官云兮摆足了一个国母该有的高冷范,冷冷道:“皇上日理万机岂是你说想见就见的!” 上官婕妤却不肯这么服输,想起莫君傲当时情到浓时喊得名字,咬了咬牙:“那就要找太后娘娘评理!臣妾万万不能承担没有做过的错!” 上官云兮虽是想不明白上官婕妤为何要见太后,但是想到太后以往的作风,上官婕妤也不会得了什么好果子,便道:“好,那本宫就带着你们去椒房殿,让太后娘娘评理!” 于是,坤宁宫这群莺莺燕燕就转移来椒房殿了。 而此时远在椒房殿刚刚睡醒的我眼皮一跳,总觉得可能是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了,不然怎么好端端的右眼皮会跳呢? 梳洗完毕也吃了早点,那边就喊道:“皇后娘娘到!柳修容到!苏婕妤到!上官婕妤到!各宫娘娘到!” 我坐在主位上,眼看着这群莺莺燕燕给我请安,倒也算的是是赏心悦目极了。 我在其中发现了一个陌生的身影,看起来颇为胆怯很是小家子气。 我倒是知道昨天晚上莫君傲留宿在上官婕妤那里,还抬举了上官婕妤的宫女的事儿,便例行公事般问道:“这位眼生的便是刚刚册封的月宝林?” 月宝林被点名连忙跪倒在地上:“正是奴婢。” 看着也是个本分的,我也不想为难她,便道:“既然做了皇上的宝林,以后也要拿出点主子的样子,别小家子气的,可明白?” 月宝林继续低眉顺眼道:“奴婢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我本就是随便说上几句,也没指望这个月宝林会突然变得高贵起来,便道:“行了,赐座。” 而我注意到坐在最前面的皇后上官云兮有些纠结的样子,便问道:“皇后怎么看着欲言又止的样子,莫不是看上了哀家什么东西不好意思开口,想等着哀家主动给你?” “臣妾……”上官云兮叹了口气,刚要说话,可谁知道上官婕妤却猛地跪在地上,哭诉道:“太后娘娘给臣妾做主啊,臣妾是清白的啊!” 第一百一十九章:后宫虚假姐妹情,姐妹的撕逼大战 第一百一十九章:后宫虚假姐妹情,姐妹的撕逼大战 月宝林和其他的宫妃们低眉顺眼的站着,上官云兮一脸的愤怒加纠结,上官婕妤则是哭的和个泪人一样,说着什么做主啊,清白啊,结果我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我心说,莫不是这上官婕妤太寂寞偷人了被皇后给发现了? 也怪我推己及人,我自己也知道自己和莫子曦的关系不清不楚的,所以别人犯了事儿,我的第一反应便是……男女之间不清不楚的关系。 我心说当真是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后宫里女人多了就有纷争,这后宫人数多过两位数这才几日,就直接在我这椒房殿里哭的人不人鬼不鬼的。 我眨了眨眼睛,有些闹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了。 但我还是秉着一种看戏的心情,摆出太后该有的威严,厉声道:“你们这是做什么,你可是皇上的婕妤,是后宫的妃子,怎么偏要摆出那泼妇的架势,你这是要做什么!还嫌皇家的脸丢的不够吗?” 被我这么一吼,就连哭的不要不要的上官婕妤也不哭了,而是抽泣着说:“太后娘娘,臣妾委屈啊,臣妾昨日只不过是得了皇上的宠幸,可皇后娘娘却偏生说臣妾是用药让皇上留宿于臣妾那里的,臣妾冤枉啊!” 上官婕妤这般说辞,就像是说皇后再冤枉她一样。 不过我也听出了话中的重点,上官婕妤用药让莫君傲临幸? 这后宫的妃子们争宠手段什么都可以,但催情的那些可能会弄坏皇上身子的东西却是绝对不可以存在的。 简直就是妖妃才会做的事情,可比勾栏院那些妓女还要下作的手段。 于是,我看上官婕妤的眼神不由得就带了一丝丝的佩服,这是真的佩服啊,居然敢对皇上下药求得一次欢愉简直让人不能理解。 毕竟一次之后皇上就算享受到了,但是也会想到自己是被算计了,那哪里还会对这个女人有好脸色呢? 这个上官婕妤看起来倒是聪明伶俐的,怎么还偏生做出这种蠢事。 我倒是根本没有觉得皇后会说谎,毕竟皇上不过是临幸了一个婕妤,皇后也没有必须除掉上官婕妤而栽赃陷害的理由才是,所以我也相信了是上官婕妤真的给皇上用药了。 不过……上官婕妤口口声声指责上官云兮这个皇后搬弄是非,明明是同父异母的姐妹偏生闹的这样,也着实够难看的了。 我看皇后那看起来委屈却一句话都没说的样子也是心一软,便道:“皇后,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后被上官婕妤百般指控却仍旧是没有流泪,一副坚强的不能在坚强的样子。 皇后上官云兮毕恭毕敬的答道:“回太后娘娘,昨夜上官婕妤被临幸本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家都是皇上的女人,被临幸也是理所当然的。可是,上官婕妤是用了药让皇上留宿的,这可不是臣妾说的,而是皇上派人来告诉臣妾的。” 便是上官婕妤也是本能的一抖,她本以为是上官云兮去调查她,然后发现了她给皇上的茶水里放了合欢散之类的药物,本想死咬着不放,却没想到居然是皇上发现的。 假如是皇后自己调查的,上官婕妤也许还能蹦跶蹦跶。 但是,这件事是皇上吩咐的,那可就不是后宫争斗的过程,而是注定会失败的结局了。 想到早上皇上对自己的温柔和自己的自以为是,上官婕妤觉得自己愚蠢极了,她怎么就会觉得那个把自己的大宫女册封为宝林的皇上会因为一夜夫妻情就怜惜自己呢? 这个皇上,可历代的皇上都不一样,不旦不会被拿捏,反而对后宫里这些女人没有一丝一毫的情谊。 上官婕妤这次知道自己这一次是要输了,甚至可能会永不翻身了。 既然皇上都放话了,那这件事也没有必要调查了,毕竟皇上有没有被下药这种事情,也只有皇上自己最清楚的。 更别说,这后宫本就是皇上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用药物来获得皇上临幸的上官婕妤,此时此刻也只能是个被贬甚至打入冷宫的结局了。 上官婕妤此时此刻也深刻的认识到了这一点。 她不想刚刚入宫没多久就被打入冷宫,于是她用力的在地上磕了个头:“也许皇上昨天晚上真是因为吃了药而临幸臣妾,但是这药却不是臣妾下的。” 一旁一直观看的苏婕妤忍不住道:“你到了这个时候还要狡辩?” 上官婕妤却看都没看苏婕妤一眼,无比坚定的对我说:“昨天晚上本就是月儿自作主张来找皇上,让皇上来探望生病的臣妾!臣妾生病不好给皇上侍寝,也没敢有不该有的心思,可皇上却喝了茶之后突然就看上了一直在皇上身侧走来走去的月儿并直接把月儿册封为月宝林,就在臣妾让月宝林去偏殿收拾休息的时候,皇上突然就对臣妾有了兴趣,臣妾怀疑是月宝林给皇上下了药,只是因为不巧去了偏殿,才让臣妾沾了光啊!” 一直安分的站着的月宝林也是惊呆了,她想过自己变成小主之后原本的主子上官婕妤可能会看自己不顺眼,却没想到居然把脏水往自己身上泼。 说白了月宝林和上官婕妤原本没有进宫时候还是有情谊的,所以面对这种指控也是颤抖着身体做西子捧心状:“主子……主子您怎么可以这么污蔑奴婢……” 月宝林这个柔弱的样子讲真若是男人看了说不定会怜惜,但是她现在在上官婕妤眼中可不就是个会勾引男人的狐狸精,更是恨得牙痒痒的,说话也更是不客气:“若不是你还有谁可以碰我房间里的东西,若是我这次真的被贬入冷宫,那你就会取代本宫的位置,你从一个奴婢变成主子麻雀变凤凰,你想往上爬我不怪你,但是你万万不该踩着我上位,我可是把你当作姐妹对待的啊!” “奴婢没有,奴婢不敢啊!”月宝林可能素来都不是一个能言善辩的,所以在被指控之后,也只能一直喊着没有,不敢,却也拿不出一点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我坐在高位上,看着这闹剧一样的场景,心情真的是复杂极了。 姐妹?我突然觉得姐妹这两个字真是廉价。 当初的苏蓉蓉为了入宫可以利用我,入宫失败后又在外面抹黑我。 上官婕妤和上官皇后一起嫁给皇上不互相扶持还互相抹黑。 就连上官婕妤和这个月儿也是如此,也许真的有过温暖,可不还是大难临头各自飞? 我觉得可笑极了。 我不想去审判什么,也不想给谁出头,也不想做什么决断。 于是,我叹了口气说:“你们各有说法,哀家暂时也无法分辨真假。用药引诱皇上可是大罪,哀家不管你们到底是谁做的,终归都有责任便是了,哀家命你们两个人禁足于钟粹宫,等事情调查清楚之后,再可自由活动。” “臣妾遵命/奴婢遵命。”上官婕妤也知道自己没有被贬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而月宝林也是早就失了方寸自然是我说什么便是什么就一起领了惩罚。 而我看着其他的宫妃们也是头疼的很,便道:“你们也都下去吧,不要再这里打扰哀家,哀家烦得很。” 于是,他们也没有等到下早朝的皇上,就在皇后的带领下离开了。 等所有人都走光之后,我就干脆靠在椅子上叹气,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事儿哎。 第一百二十章:出宫去吃西域菜,不入虎穴焉得虎 第一百二十章:出宫去吃西域菜,不入虎穴焉得虎 我靠在椅子上发呆,深深觉得这个太后的工作真不是人当的。 我本想等莫君傲来给我请安的时候问问是什么情况,可莫君傲今日却没有来给我请安,还怕我多心,特意让小太监来传话说朝廷政务繁忙。 是不是真的繁忙我不知道,但至少能看出莫君傲是在回避什么,不然他平日里政务在忙也是要给我请安的。 不过他既然不来给我请安我也懒得去纠结,反正这件事若不是皇后和上官婕妤闹到我这里,我压根就不知道这档子事儿。 所以我猜测莫君傲应该是不想我知道这件事的,所以才会在我知道之后像是掩耳盗铃一样不愿意见我。 意料之中,接下来的几日莫君傲都是以公务繁忙为理由没有来给我请安,也没有去后宫临幸哪个宫妃,而上官婕妤闹出的事情也让宫妃们不敢再争宠上耍什么手段,毕竟争宠这档子事儿皇上愿意配合的时候才争的起来,皇上不配合的时候也只能本本分分的了。 日子就这么不紧不慢的过着,很快就到了‘夏菊’出宫去见他那个不争气的弟弟的日子。 而我也终于到了可以出宫的日子。 虽然说是去演一个戏,来展现‘夏菊’还是很受我信任宠爱的,但本质上我还是可以出去吃一顿饭,走一走,还是很让我觉得兴奋的。 于是我换上了富贵百姓穿的服饰,带着易容成‘夏菊’的秋岚还有墨影以及几个侍卫一起出了宫。 最近京城里开了一家酒楼叫做西来酒楼,顾名思义这酒楼中的人都是从西域来的。 而我所要展现的,就是在宫内听说了西来酒楼的能耐,特意乔装出宫来吃西来酒楼的菜肴的。 不过这个理由道也算得上是充沛,因为西来酒楼里面做的都是西域的吃食,喝的是西域的美酒,就算我是住在宫中的太后也是没有机会吃到的。 更别说店小二都是做西域服饰打扮的西域美女,不管是美女效应,而是尝鲜效应,这西来酒楼的生意可是好的不得了。 莫子曦还是专门派人来才在雅间给我订了一个位置。 到了西来酒楼后,我看着心绪不宁的‘夏菊’说:“夏菊,哀……我没记错的话,今日是你回家的日子吧。” ‘夏菊’恭敬的回答道:“回主子,是的。” 我想了想,最后温柔的对‘夏菊’说:“那你就回家去吧,我这里这么多人跟着,也不差你一个伺候的。” ‘夏菊’满脸的惊喜:“多谢主子!” 于是,我和‘夏菊’展现的这一出主仆和谐的部分就完成了,而我需要做的,就是在西来酒楼里安心吃东西了。 接下来,夏菊喜气洋洋的按照焚影之前给她的地图回到了‘夏菊’的家,而我则是在西域美女店小二的引路下上了三楼。 我寻了个舒坦的位置,墨影站在我身后,而其他的侍卫们都去到雅间门口守着了。 我对那西域美女店小二说:“把你这里的招牌菜和招牌酒都来上一份。” “客官,我一定会给你安排的妥妥帖帖的。”西域美女店小二果然身姿美艳,她那腰一晃一晃的,晃得我这个做女子的都要着迷了。 等那美女店小二退出去之后,我对墨影说:“墨影你也坐下吧。” 素来不拘小节的墨影却摇了摇头:“等下中州王要来,我还是不要坐下了。” “好吧。”我一想,也没有去纠结这个事儿。 等到那西域美女把菜都上来之后,莫子曦姗姗来迟了。 真的是姗姗来迟,也不知是这西域菜做的慢还是莫子曦来的慢,总之当莫子曦和西域菜一起到来的时候,我可是真的觉得饿了。 等外人都退出去,墨影拿银针试了毒,确定无碍之后,我才拿筷子夹了一块鸡块,随后漫不经心的问道:“那边的事儿,如何了?” 我虽然看似漫不经心,其实我心里着急得很,我是怕秋岚扮作夏菊会被戳穿受到伤害,也担心这一次白忙乎了。 而莫君傲的表情却很明显的表现出今日的事情还是很顺利。 于是,莫君傲就简单的给我复述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 ‘夏菊’回到家里之后,先是把之前准备好的钱财给了她那个被带坏的弟弟,正一脸惆怅的坐在椅子上发呆的时候,那个黑衣人就突然出现了。 不得不说,那个黑衣人的轻功可以说的算是极好的了。 黑衣人连忙去问‘夏菊’林嬷嬷怎么死的。 而‘夏菊’就把皇宫里盛传的,林嬷嬷是失足落水那套说辞说了出来。 黑衣人没办法去看林嬷嬷的尸体,而‘夏菊’的表情也不做假,所以黑衣人很容易就相信了‘夏菊’的话,但是相信是相信,那个黑衣人却是很愤怒的。 很显然一切都在他计划之外,之后他又给了‘夏菊’一些火烈草的粉末,吩咐‘夏菊’把毒下给我这个太后,还一而再的强调要慢慢的下,不会被轻易发现的慢慢的下。 常人若是说有人要给太后下毒,就算他只是一个转达者也会战战兢兢的。 但是莫子曦说起这件事就像在说西来酒店的菜肴味道还不错一样不带一点波澜。 而我自然也是不想丢了面子,和莫子曦一眼表现的十分淡定,丝毫没有被人谋害下毒的怨怼,反而很平静的分析道:“果然是奔着哀家来的,当初下药给林嬷嬷想林嬷嬷发疯失手伤了哀家,如今林嬷嬷落水而死,哀家却什么事都没有,于是决定直接给哀家下毒了?” 莫子曦笑着补充道:“他还是怕被发现了牵连太多,所以才会让‘夏菊’慢慢下毒。” 我点了点头,随后好奇的追问道:“之后呢,又如何了?”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用莫子曦简练的语言便是:“之后那个黑衣人就离开了,本王派了轻功特好的高手去跟踪,很快就能发现他的落脚之地了。” 我眨了眨眼睛,压低声音说:“你说,会不会是上官丞相的府邸?” 莫子曦也学着我的样子眨了眨眼睛,我不知道我做这个眨眼的表情是什么样子的,但莫子曦做这个表情却有一种奇怪的反差萌。 大概就是一个总是正经的人突然卖萌带给人的视觉差异。 虽然说,莫子曦这个人平日里也不怎么正经,更多的时候是……厚脸皮的臭流氓。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侍卫从窗户外飞了进来后连忙跪到在地上:“王爷,刚刚那个黑衣人去了上官丞相家的别院,属下在他进入别院之前,给那个黑衣人身上下了明光粉。” 我被突然闯进来的侍卫吓了一跳,但很快就不害怕了,因为我被他说的话吸引了注意力:“明光粉是什么?” 站在我身后的墨影抢先回答道:“就是一种沾染之后,在黑夜中身体会发光的药粉,多半是用来记录和找人的。” 被打断话的莫子曦看了墨影一眼,凉凉道:“墨影倒是个见多识广的。” “……”墨影倒是没说话,刚刚还说说不敢和莫子曦同桌吃饭,现在倒是对莫子曦的赞扬一点都没有,也不知道是木讷还是不愿意把莫子曦放在眼里了。 为了避免发生什么不好的争端,我在这个气氛十分诡异的状态下抢先道:“所以重点是那个黑衣人去了上官丞相的别院,这个时候怕是要哀家出面,那上官丞相的人才会让侍卫收查吧。” 第一百二十一章:莫子曦坦白心情,葡萄美酒琉璃杯 第一百二十一章:莫子曦坦白心情,葡萄美酒琉璃杯 现在的情况是,那个黑衣人的确和秋岚假扮的夏菊接头了,而且还没有怀疑夏菊不说,还给夏菊安排了新的任务。 之后莫子曦的手下悄悄跟着黑衣人,发现黑衣人到了上官丞相的别院,并在回来通报的时候表示自己在黑衣人的身上放了明光粉。 如此,现在的情况来说,可以说之前的计划都完美的实施了。 此时此刻的我也很兴奋,事情的真相和我想的差不多,而我也终于可以给林嬷嬷报仇了。 而就在我兴奋的表示可以给莫子曦的属下们撑腰,让他们光明正大的去上官丞相的别院去收查那个黑衣人的时候,我的建议却被莫子曦很果断的给拒绝了,甚至拿出了很充沛的理由让我根本无法反驳他的论点。 此时此刻的莫子曦用一种看弱智的目光看着我,看的我一肚子气,就在我要发火的时候,莫子曦忍不住并语重心长的对我说:“就算再上官丞相的别院抓到了那个黑衣人也无法给上官丞相治罪,最多就是威胁上官丞相让他收敛一番,你却为此得罪了上官丞相岂不是得不偿失?” 莫子曦说的很有道理,而处于兴奋的我也多少冷静下来一些,只是这点事是不足以搬到上官丞相的,他只要说这件事是栽赃陷害,就根本无法把上官丞相怎么样,搞不好还要安慰他一番,到时候反而搞的尴尬。 道理我是明白的,但是感情上我却是无法接受的。 我有些不甘心的对莫子曦说:“那难不成就放过那个黑衣人,那做这么多的准备又是为了什么?” 莫子曦自然不会做无用功,所以他很轻松的对我摇了摇手指,而后很是认真的分析道:“你不好出面,是你作为太后基本上代表着皇上,你若是撕破脸了,那上官丞相肯定会有异动,但是本王不同,本王本就和上官丞相不对付,是先帝用来给小皇帝制约朝廷的,所以这件事,本王去找上官丞相的麻烦最为合适。” 我听着莫子曦侃侃而谈自己的存在价值什么的,说的那么坦然,我反而内心觉得尴尬极了。 似看出了我表情的奇怪,莫子曦就这么盯着我看,反而看得我更加不自在。 其实很多时候我都不是一个可以藏得住心思的人,于是我忍不住问道:“每次你说你和上官丞相是先帝爷用来给皇上制约朝廷平衡的时候,哀家总是有一种奇怪的感觉……” 我说说的模棱两可,但莫子曦却反而显得更加坦然:“奇怪什么?奇怪本王为何可以很轻松的谈起这个事?” 我点了点头:“算是吧……哀家本以为你会生气,会很愤怒。” 其实我和莫子曦相处这么久,他已经很多次对我表示过自己无心王位什么的,也隐晦的表达过只要我愿意和他在一起他就可以扶持莫君傲坐稳帝位。 但我都没有去点破,之前是不敢相信,之后是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感情这种事情本就是你喜欢我,我也喜欢你。 但是时间久了,因为无法得到,因为不能触碰难免会产生其他不好的想法,若是一步走错,那结局也不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子,我不想去承受那种不好的结局,所以很多时候起,我都选择避而不谈。 而今日再次提起,我没有去阻止莫子曦,反而想要听听莫子曦的真实想法。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普天之下莫非王臣,便是本王也姓莫,就算是当今圣上遵称本王为小皇叔,本王也终究是皇上的臣子,既然享受了兵权和至高无上的待遇,本王又没有继续往上爬的打算,尽一份制约的力量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其实在很多事情上我和莫子曦还是有默契的,这不,莫子曦这次就把自己的真实心情说的明白了一些,而不是带着暧昧的模棱两可。 我听了莫子曦的话也是感触良多,也释然的笑了出来:“听你这么坦然的讲这些不能说到明面上的话,倒是显得哀家浅薄了。” 莫子曦也跟着我笑,笑得很是柔和:“不是你浅薄,是你没有看透本王,本王其实是安于现状的,但是没有人相信罢了。” 那句没有人信罢了,不知道怎么我却听出了一丝酸涩,我忍不住提高了声音:“你今日说了之后,哀家却是信了的。” 莫子曦微怔,似乎想要伸手去摸我的头发,但毕竟这里可不是我们两个人在,就放弃了自己差点胡来的右手,而是笑道:“你若当真信了,本王也会卖命的心安理得一些,接下来的事情,本王也该去处理了,你吃完这顿饭,就让你这位忠犬送你回椒房殿,这京城的晚上可不平静。” 莫子曦带着那个来通报的,据说轻功很好的侍卫离开了。 我并不担心莫子曦,因为他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留下我自己在这西来酒楼里吃饭,一开始是因为饥饿吃的比较随意,现在稍微有了饱腹感再加上心情不错,我吃的就仔细了一些。 而这个时候,我听到门外那个西域美人店小二大声喊道:“客官,由于你今天点了很多的美食,特别赠上本店特酿的葡萄酒。” 我知道这个西域美人店小二在门口喊,是侍卫把人堵住了的原因。 于是我对墨影说:“你去把东西接过来。” 墨影点了点头,推开门从哪个西域美人店小二手中拿过了一壶酒,两个杯,并放在了桌子上。 我定睛一看,这两个酒杯竟是琉璃制作,看起来倒是显得华贵非凡。 墨影先是用银针验了葡萄酒,并确定葡萄酒无毒之后先是给我倒了一杯于琉璃杯中,随后道:“要不要试试看?” 我接过乘着葡萄酒的琉璃杯,轻轻的摇了摇杯子:“不如坐下了一起来试试。” 由于莫子曦已经走开了,这次墨影很直接的坐了下来,并给自己倒了杯葡萄酒。 我轻轻的摇晃着水晶杯,笑着对墨影说:“正所谓‘葡萄美酒夜光杯’,这酒杯虽不是什么夜光杯,却也是上好的琉璃杯……” 说着,我轻品一口这葡萄美酒,惊讶的发现这葡萄酒可是有一定年头了,我这一桌子菜虽然不便宜,但是这葡萄酒却也没有便宜到哪里去。 这店主就随便给我送来一壶,难不成西域太盛产葡萄酒,这种酿的极好的葡萄酒在他们的手里也只算得上是赠品? 我有些后悔刚刚没有让那个西域美女店小二进来聊上一聊,而是让墨影直接接了酒就让那女子退下了。 墨影自是不会品酒的,直接一口喝了一大杯,喝完之后的墨影似乎不明白我为何这么欣赏这酒,反而皱着眉头说:“酒又不烈,喝起来无趣得紧。” 我真想说墨影是个粗人啊粗人,可还等我说,我就感觉脑袋竟是晕乎乎的。 而我看墨影,发现墨影也撑着头似乎晕乎乎的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努力让自己保持着清醒:“墨影……你怎么了……” “这酒的酒劲,还挺高的……”不等墨影把话说完,墨影竟是趴在桌子上睡了过去,而这个时候我已经意识到这个酒可能是有问题,但是此时的我已经完全脱力了,根本来不及说什么,就彻彻底底的晕了过去,连向外面的侍卫求助都没有做到。 第一百二十二章:醒来沦为阶下囚,我居然被绑架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醒来沦为阶下囚,我居然被绑架了 头疼,全身上下都僵硬的疼,而且不只是疼,身体还有眩晕又恶心的感觉。 这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刚刚开始练武的时候,被父亲毫不留情的训练的时候那种疼痛。 可是我的父亲不在了,我的母亲也不在了,我也不是那个没有出嫁的豆蔻少女而是一个成为人母的太后娘娘。 我想要动一动我的身体,我也终于发现我自己全身都疼还僵的原因了,因为我是被捆起来的。 我被人绑起来了,这是我除了疼痛之外大脑所得到的第二个指令。 我睁开眼睛试图去看周围,却看不到一点光亮,周围黑漆漆的,我甚至要怀疑我是不是失明了。 不过也可能是在一个绝对封闭所以才这样漆黑的空间里——此时的我这样安慰自己,才能弥补自己怀疑自己可能失明以及绝对的黑给人带来的恐惧中了。 这样的情况让我不敢轻举妄动,而我的大脑也逐渐清醒了起来。 之前我明明是在西来酒楼吃饭,正喝着酒楼赠送的葡萄美酒的时候,不知怎么就觉得晕乎乎的然后失去了意识。 在快晕过去的时候我就怀疑我可能是中了迷药什么的,现在看来我当时的想法是对的,我的确是中了迷药,而且还被成功的抓起来了。 我心里这个气啊,当时明明是检验过葡萄酒的,明明是没有毒啊,难道说是验毒的人被人收买了? 也不对啊,验毒的人是墨影,而墨影由于比我葡萄酒喝得多,可是比我先晕过去那么几秒钟的……难道说,这又是什么无法验出的毒?以后真的要让林太医改良下验毒的方式,好多不能杀人的毒用银针都验不出来,明明小心翼翼的最后还是中招的感觉还真的是让人很无奈啊! 不过,想要给林太医提意见改良验毒银针的前提是我要能逃出去,在这里呆着可真的是一点意义都没有。 就在我脑子中胡思乱想的同时,我也试图挣脱我身上的束缚,而我惊恐的发现我居然完全无法挣脱绳子的束缚……换句话来说,我的武功也不见了,我居然完全无法使力。 难道我被废了武功?这种念头传到我的脑海中,让本就在黑暗中显得很没有主心骨的我更是感觉到了恐惧,当然也有气愤。 我辛辛苦苦好不容易练出来的三脚猫的功夫就这么给我废了,这也太过分了吧!这和我什么仇什么怨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脚步声有规律的传来,最后停留在不远处疑似门外的地方。 我侧耳仔细听着,随后我听到了一阵铁链的声音,我初步判断是有人在开我所在的房间的锁。 开门声响起,我眯着眼睛去看开门声响起的地方,虽然说我并没有看清楚那个开门人的样子,但是我却看到了光亮,虽然微弱,但至少可以证明我没有失明,只是这里过于黑暗而已。 确认自己没有失明之后,我再次躺回原地装作昏迷没有苏醒的样子,试图了解一下我现在的情况。 而那个人走了进来之后走到我的面前,很是随意的用脚踢了我几下,我心里愤怒极了,但面上却不显,仍旧像是没有苏醒的样子。 随后我听到一个壮汉的声音在我面前响起:“这北莫国的太后也太娇弱了,才喝了那么一口酒,到现在都没醒。” 随后从远处飘来一个熟悉的女声:“没醒还不好,若是醒了,可有我们麻烦的哩。” 那个壮汉蹲下身也不知道在我身上端详什么,就在我想要不要装刚刚苏醒的时候,那个壮汉终于不看我了,而是站起身很是不屑的说:“哼,也不知道这娘们有什么好的,都嫁过人了,大王还那么想要她。” 其实我也很赞同这个壮汉的说法,我一共已经嫁了人的女人到底有什么值得那么多人争相争抢的。 就算我现在不知道这个壮汉是隶属于哪个国家的,但就凭他说的话,我也知道我是被哪个胆大包天的大王给看上了,才会沦落成阶下囚的。 那个声音很是熟悉的女声啐了一口,毫不客气的指控道:“你个不懂男女之情的东西懂什么,你口中这嫁过人的娘们可是北莫国第一美人,琴棋书画是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就连兵法战略都很是熟悉,这样的奇女子,自然是该归顺于大王那种雄霸天下的男人。” 我内心苦笑,就算被一个同性的女人夸奖了这么多的优点,但此时此刻我可真的没有被夸赞的感觉,反而觉得……早知道出名会惹来这种祸端,我一开始就该平平凡凡的。 而那个壮汉对待女人的说法很是不屑,但也不是那种愚蠢的想要在什么事情上都争一争的类型,便道:“你懂你懂的最多,你懂你自己看着她啊!” 显然,声音熟悉的女人却不给那个壮汉面子:“哼,大王可是说让你严加看管,我还要去想办法怎么把这个太后运出去哩。” 说着,我就听到那个女人脚步远去的声音。 那个壮汉叹了一口气,最后也原路走了出去,随后又是铁链的声音,刚刚还能给予我光线的门被关上了。 虽然失去了仅有的光明让我再次陷入了某种焦虑中,但事实上,我内心却是松了一口气的。 至少不用装睡了,因为装睡什么的实在是太紧张了,不过这次装睡也是有好处的,至少我知道我是为什么被抓起来的……唯独让我遗憾的就是我没有机会看到那个壮汉的样子也没有办法判断出那个声音很熟悉的女人到底是谁了。 突然我灵机一动,我发现那个女人的声音稍微往歪了去说,可不就是那个西来酒楼里那个貌美的西域美女店小二的声音吗? 我有些无奈的发现我居然是遇到黑店了,这都是什么和什么,怎么好端端的这个西来酒店就变成了黑点? 或者说是变成黑店可不是合适,而是他们也许就是为了抓住我这个皇族人故意设的局,我到时候想要知道到底是哪个大王胆子这么大,色心这么足敢对我这个北莫国的太后起了不该有的心思,还直接用手段来算计我。 我觉得一定是我最近表现的太温柔了,才会让人觉得我软弱可欺。 同时我也下定了决心,一旦从这里逃出去,我一定会展开疯狂的报复,今日我在这里受的苦难,都要让他们加倍偿还。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并非是将来的报复手法,而是如何从这里逃出去。 不逃出去还怎么报复,若是真的被他们送到那个什么大王的手里,别说那个大王会不会侵犯我的身体,会不会让我做一个下贱的禁脔,便是我将来有机会逃出去,在北莫国我也无法立足了。 一个被其他国家的大王宠幸过的太后,这是北莫国的皇室不能容忍的存在。 虽然这件事错不在我,但也等于是那个不知道哪个国家的大王,通过我在打北莫国的脸,说是羞辱,也可以说是宣战。 就算到时候两国开战,可那时候我也很清楚,根本不会有人来救我,北莫国这边也会直接宣布我病逝了。 现在我所做能做的,也只是期盼莫子曦在我被运出京城之前找到我并把我救回去。 还有墨影……我也不知道墨影如今如何,也只希望墨影能安全一点,就算他不能来救我,我也是希望他可以安全的。 第一百二十三章:不轨的西来酒楼,自救等同于自残 第一百二十三章:不轨的西来酒楼,自救等同于自残 我就觉得我自己很倒霉,是真真正正的倒霉。 从入宫开始我就几乎没有过上一天消停日子,就连莫子曦出征那相对平静的三年,我也每日都活的心惊胆战的,担心上官丞相对莫君傲做什么,也担心莫子曦战死沙场。 现在好不容易莫君傲亲政了,也娶了皇后妃子了,莫子曦也班师回朝了,对我态度如同往昔,可偏偏失去了对我最好的林嬷嬷。 若是林嬷嬷是寿终正寝的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林嬷嬷却偏生是被人害死的,还是为了害死我而变成了炮灰,期间种种误会险些酿成大错。 我想给林嬷嬷报仇,结果明明已经做了百般布置,却没想到我吃饭的那家用来打掩护看似正常的不能再正常的西来酒楼是个有问题的,直接让我阴沟里翻船,被绑了起来,也不知道要带到哪里去。 当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这黄雀还真的是神不知鬼不觉出现的,我也就想不明白了,若是我永远都不出宫,他们难不成就要在京城开一辈子的酒楼不成? 不过仔细一想,酒楼里最是能收集情报的地方,就算我不出宫他们抓不到我,也可以在京城里收集情报去做间谍啊! 真是个稳赚不亏的买卖,果然成大事者不能担心浪费时间,只有足够的时间投资才能取得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就算我这个时候理解了这个道理好像也不算晚,至少我已经下定决心这次逃出去之后,再不管做什么事情一定要更加仔细更加面面俱到,就算做不了黄雀也绝对不能做螳螂了。 黑暗让我感觉到恐惧和害怕,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幽闭恐惧症,黑暗恐惧症,但是我觉得这次关押之后我绝对会得了这种恐惧症。 毕竟现在若不是我一直闭着眼睛胡思乱想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而是睁大眼睛来直面这种恐惧的话,我怕是真的要疯了。 黑暗中是看不到时间的,我只能凭借自己是否饥饿来判断时间。 于是,我饿了。 之前吃了不少西来酒楼美食的我终于还是饿了。 那就证明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我在昏迷之前可是真的吃了不少东西的。 于是,我没有饿多久,我有一次听到了铁链子的声音。 我这次没有眯着眼睛去看门口,而是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黑暗中发出铁链子声音的地方。 吱嘎声一响,门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看起来就很壮汉的壮汉。 我觉得当初那个被西域美女店小二说是要看牢我的壮汉音男人就是这个人了。 那壮汉看着我睁着眼睛也是蛮惊讶的:“呦,原来你醒了啊!醒了你怎么不喊啊!可饿坏了吧!” 说着,那个壮汉就大步走过来把一个食盒放在我的面前。 我知道壮汉不是一个怜香惜玉的类型,所以我也没有试图去用美人计什么的。 而是像一个被捉住关押完全不了解情况的人那样,紧张的问道:“你是谁,你我无怨无仇为什么要抓我?” 那壮汉冷冷的看着我:“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后娘娘您是谁。” 直接点破我的身份显然是想要表达他所图非小,而我也做出虽然很恐惧但却在努力让自己显得冷静的姿态下,认真的回答道:“你们想要通过哀家得到什么,只要哀家做得到,哀家都会给你们。” 壮汉道:“不是我想要你,而是我们大王想要你。” 我倒是没想到他会直接当着我的面说出目的,于是我连忙追问道:“大王?你们是西夏人还是辽国人?” 这次壮汉没有回答我的疑问,反而笑嘻嘻的卖了个关子:“嘿嘿,等你到了我们地盘,你就知道我是西夏人还是辽国人了。” “……” “别生气,吃饭吃饭,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饭,保证你不会饿瘦变丑。”说着,壮汉把食盒的盖子打开,里面是一碗红烧肉和一碗饭,看起来倒是色香味俱全。 我对壮汉很是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的双手都被捆上了,我该怎么吃。” 那个壮汉一看我现在这个样子的确不能吃饭,也没有立刻给我解开,倒是蛮犹豫该不该给我解放双手。 我看他没有立刻拒绝就是有机会,于是我选择了摆事实讲道理说:“我的武功都被你们废掉了,你还担心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从你面前逃走吗?” 这个壮汉听我这么说也是有道理,他好歹也是个会武功的,就算我没有被废武功都不会把我放在眼里,更别说现在的我真的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了。 于是,那个壮汉就给我解开了双手上的绳子:“快吃,吃完了我在给你绑上。” 我感激的看了壮汉一眼,长时间被捆绑的双手失去了知觉。 我伸手去拿碗筷,却是手一抖刚被碰起的碗从手中掉落摔成了碎片。 我连忙伸手去捡碎落的碗,却是不小心把手割破了,流了不少的血。 壮汉本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但是看到我这样的举动也是无奈:“好了,放在那里别动,我来弄!” 说着,壮汉就弯下腰收拢了碎片,然后从衣服上扯下来一块白布丢给我说:“把你的手包上吧。” 而壮汉自然没有看到我在给自己包扎双手的时候,把一块碎碗片一起包在手上的样子。 已经碎掉的碗,谁会注意到里面少了一块陶瓷片呢? 其实这样真的很疼的,但是为了我能有机会逃出去,我也只能这样做了。 我是一个对自己特别狠的女人,也正因为有这种狠,我才能完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于是,我的手上包扎着碎瓷片的情况下,我强忍着疼痛吃完了一碗饭。 我必须要吃饭,不吃的话,我怎么会有力气逃出去呢? 在我吃完之后,那个壮汉问我需要解手不,我摇了摇头,随后壮汉就收拾了食盒,随后走出去,并用铁链锁上了门。 而我则是在壮汉离开后,用藏在手心里的陶瓷片先割破了包扎着我手的白布……没办法,当初为了怕那个壮汉看出端倪,我包的还是很紧的。 我现在的手已经快要失去知觉了,但是我还是努力调动着手部划包扎的白布,在白布终于被弄掉的一瞬间,我觉得自己感动的都要哭出来了。 随后我再次用陶瓷努力去割绑着我手腕的麻绳, 此时我能感觉到我的手掌,手指全部都是鲜血淋漓的,但我还是在努力去割破麻绳。 但麻绳实在是绑的太紧了,我每次去割麻绳的时候都会割破自己的手腕的皮肤,疼的要命,但我却不能放松一丝一毫,因为我知道,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也是我唯一的机会。 终于,在我几乎感觉到自己流血流的要眩晕的情况下,我终于把手腕上的麻绳给割开了。 把手腕上的麻绳割开之后,我先是捡起那块白布擦干了自己手上的鲜血,然后从里衣里扯了几块白布条把自己流血的伤口紧紧的绑住之后,我才解开了脚步的扣子和身上的扣子,但我却病没有把麻绳丢掉,而是系了一个很松的扣子,稍微挣脱一下就能挣脱开的那种,然后双手再次做出绑着的样子放在身后,正对着门口深深的睡去。 我需要保持体力,而明天早上那个壮汉给我送饭的时候,就是我逃走最好的时机。 第一百二十四章:花开两朵不相同,在表另枝心迷茫 第一百二十四章:花开两朵不相同,在表另枝心迷茫 花开两朵,在表另枝。 莫子曦带着他的暗卫离开后,就带着兵浩浩荡荡的奔着上官丞相的别院去了。 别院的管家一看这么多士兵把这里围住了,连忙命令亲信从后门离开去寻找上官丞相,而他自己则是带着几个家丁走了出来,厉声道:“你们是哪里的兵,这里可是上官丞相的别院?你们居然敢来这里撒野!” 换个人都不敢在这里撒野,这个管家这番狐假虎威的行为理论上来说应该是管用的。 但偏偏来到这里的是莫子曦,中州王莫子曦。 假如说上官丞相掌管的是北莫国的官场,那莫子曦掌管的就是北莫国的军队。 一文一武互相牵制,这大概也是上官丞相虽然偶尔有不臣的想法,但还是按捺住了的主要愿意吧。 不管怎么说,莫子曦都是主动来找茬的,所以对待狐假虎威的管家,他连个笑脸都没有,面容极为凛冽:“本王还真不知道居然有本王不能来的地方!” 那管家一听到本王两个字就有点迷糊,再看莫子曦这周身的气度瞬间就有了一种不好的想法,于是他也只能压抑着自己内心的恐惧,壮着胆子问道:“你……你是谁!” 莫子曦自然不会回答这个管家的话,反而是莫子曦身边跟着的侍卫厉声道:“瞎了你的狗眼,这是中州王爷,狗奴才还不下跪!” 这个管家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上:“奴才给中州王请安,王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这里毕竟是上官丞相的府邸,您们可是同朝为官的老友啊!” 莫子曦也没有说话,而是莫子曦身边的侍卫代劳道:“王爷捉拿一个逃犯跑入了此处,为了避免这逃犯不小心伤到上官丞相,王爷自然要仔细收查的。” 一个管家自然是挡不住莫子曦的,可就在这个时候,上官丞相竟是从门内走了出来……原来那个人从小路去通知了上官丞相之后,就带着上官丞相从后门走了进来,然后伪装成上官丞相一直都在别院里休息的样子。 上官丞相看着莫子曦那是满脸的不悦:“中州王爷真是好大的威风,居然带着兵来围着老臣的别院,不知道老臣做了什么事情!” 莫子曦倒是没想到上官丞相居然就在这别院里,也不好板着脸了,只能笑道:“上官丞相莫要动怒,实在是本王捉拿的一个刺客跑入了这个房子里,可却没想到这是上官丞相你的别院。” 明明莫子曦的理由还是很充沛的,但上官丞相却偏生不愿意顺着莫子曦的话往下走,反而不满的说:“既是如此,中州王怎么却好像对老臣有意见?” 莫子曦此时好似也没了耐性,被上官丞相这般阻拦说的话也难听了起来:“本王可是担心上官丞相会不小心被刺客所伤,才会亲自带人来捉拿,但上官丞相的管家居然一直阻拦,莫不是心虚?” 被这样质问,上官丞相的脸色也变得很是难看:“中州王的意思,莫不是这个刺客是老夫派出去的?” 此言诛心,其实上官丞相种种表现反而像是在维护这个刺客。 莫子曦的脸色也冷了下来,他本还在思考那个刺客是不是真的是陷害上官丞相,如今看上官丞相这个反应,却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被陷害,而是心里有鬼了。 上官丞相应该是想要维护那个刺客的,一丝一毫那个刺客被带走的风险都不能承担。 难道说,其中还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 而就在僵持住的时候,一个侍卫以极快的轻功跑了过来,在莫子曦的耳边耳语了两句。 刹那间莫子曦脸色大变,随后莫子曦对上官丞相道:“既然上官丞相不担心自己被刺客伤害那本王也不操心了,本王还有要是在身,就离开了。” 随后再上官丞相一脸惊讶的表情中,莫子曦就带着他的兵离开了。 而与此同时的皇宫中出现的是又一种风暴。 此时的养心殿里很是安静,安静的连根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莫君傲坐在龙椅上,面色肃穆的看着下面跪着的冷汗津津的侍卫们,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朕说清楚,太后怎么好端端的就丢掉了?你给朕说清楚!” 莫君傲从登基到亲政再到现在,他对待臣子们就算偶尔冷面,但却几乎从来都没有直面的表现出这种骇人的愤怒。 这也让跪在地上的侍卫们深刻的感受到了皇帝的威严和恐怖之处。 今日负责出宫保护太后的那个侍卫跪在地上,颤颤巍巍的把白天发生的事情说了个清楚。 以这个侍卫的角度来说,事情的发生是这样的。 太后娘娘听说京城里开了一家卖西域菜肴的西来酒楼,便带着他们这群人出宫了。 到了酒楼之后由于心疼侍女‘夏菊’,就让‘夏菊’可以回家探望他的弟弟。 没多久中州王莫子曦来了,和太后一起吃了些许东西之后就不知道要去办什么事情离开了,而那个叫做‘夏菊’的侍女也没有回来,估计是直接回宫了。 莫君傲可不想听这个侍卫过于漫长的铺垫,便冷声道:“朕问的是太后怎么消失的,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快说重点!” 被呵斥了一番的侍卫只能再次叙述之前发生的事情,不过他可不敢和皇上说,刚刚要不是皇上打断他,他已经说到重点了。 他们老老实实的在西来酒楼的雅间外面守着,雅间内的太后一个人在品尝西域菜肴,而太后的贴身侍卫守着,倒也算得上是安全。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群穿着白衣服带着白面巾的人闯了进来,并二话不说就对他们展开了攻击。 这群白衣人下手十分狠毒,而且武功路数诡异,是他们没有接触过的。 不过再怎么诡异也是武功,这群侍卫们也不是吃素的,于是立刻拔剑就和这群白衣人白面巾的刺客缠斗了起来。 期间他们也有保证雅间内的人不被打扰到,而雅间内也的确没有传出什么奇怪的声音。 很快,一群士兵们就赶了过来,毕竟酒楼里发生这么多的事情,这里又是京城,所以人自然是很快就赶来了。 可那群白衣人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士兵们一来,他们居然就二话不说的开始逃窜。 有几个被捉住的,也干脆咬碎了口中藏着的毒药而自尽了。 然后侍卫拉下了他们白面巾,发现他们的脸都是被毁容的,根本无法从容貌判断出身份。 虽然说无法判断出详细的身份,但也能判断出他们就是传说中的死士了。 居然动用了死士这个问题就严重了,而侍卫们也发现闹出事情这么久到了结束,雅间内的太后都没有说一句话,这就很微妙了。 于是几个侍卫壮着胆子推开了雅间的门,发现门内只有一个晕过去的侍卫墨影,太后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了。 他们去努力唤醒墨影,但墨影却一点反应都没有。 而他们也发现墨影似乎是中了毒根本无法清醒过来。 他们只能派人去把墨影送到林太医那里,而他这个侍卫统领就回来回禀皇上了。 听完了侍卫的禀告,莫子曦多多少少也分析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那群白衣人的目的不是为了杀谁,而是为了转移侍卫们的注意力,从而捉走雅间内的太后。 显然,这群人是有备而来,甚至是计划的明明白白的,不然他们怎么会知道雅间里的人是太后,太后又会在这个时候来吃饭。 而且期间太后还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有内鬼作祟才会弄的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第一百二十五章:中州王怒发冲冠,帝与王再起冲突 第一百二十五章:中州王怒发冲冠,帝与王再起冲突 莫子曦的脸色铁青,他不明白好好的人怎么就会突然消失,还有那些白衣刺客到底是哪里来的,毕竟这里可是京城,天子脚下,可不是什么偏远小镇。 但是愤怒是没有用的,因为愤怒丢失的人也不会回来。 所以,莫子曦只能强忍着怒意暂时不去为难上官丞相,而是选择带着大部队离开去西来酒楼寻找线索。 西来酒楼本来生意是很火爆的,但刚刚来了一群白衣人和官兵们厮杀之后客人什么的都跑光了。 等莫子曦到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对着被砸碎了的桌椅碗筷一脸哀泣的老板。 老板看到莫子曦带着穿着官服的人走过来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跑了过来……然后被莫子曦身边的侍卫给拦住了。 那店老板也不介意,直接抱着那个侍卫就开始哭嚎起来:“官老爷啊!我可是良民啊,如今这整个店都被砸了,你可要给我做主啊!” 被店老板抱住的侍卫很尴尬,若是平时他早就把人扔出去了。 但此时的莫子曦也没有说那店老板放肆什么的,也只能暂且忍耐了。 而那店老板明显不懂的什么叫做见好就收,继续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侍卫身上抹,不忘哭嚎道:“官老爷,我也知道砸店的是坏人,但那么多官兵也跟着砸了,您们可不能不管啊!我这一辈子的积蓄开了这么个店,好好的店就成这样了,可是要了我的命啊!” 中州王莫子曦就像是没有看到店老板那夸张的表演一样,冷冷的质问道:“雅间里那个女客呢?” 有的人天生就是要为王为帝的,便是说话都是有着普通人没有的气场。比如说这个说话自带冷气的莫子曦……这不,他这么一开口,那店老板也不哭嚎了,而是打着泪膈:“……当时那么多人,我哪里顾得上啊!” 莫子曦冷冷的看了店老板一眼:“收。” 侍卫们领命就去收查了。 而好不容易被莫子曦的冷气吓得不哭了的店老板又开始哭嚎了:“官老爷你要做什么啊!我这店都被砸了一次了,你们还想要砸一次吗!” 一直都被店老板抱着胳膊,蹭了一身鼻涕眼泪的侍卫终于忍无可忍的把店老板摔倒一边,厉声道:“少废话,你还想活命,就闭嘴!” 莫子曦看了那侍卫一眼,倒也没有指责他什么,但那侍卫自己却知道,刚刚中州王莫子曦看他那一眼带着的冷气还真的挺骇人的。 过了一会儿,前去收查的侍卫们都退了出来,齐声道:“报告王爷,没有……踪迹。” 莫子曦也是相信他的属下们的仔细能力的,自然也是相信了他们的话。 于是,莫子曦看了一眼委屈巴巴的店老板,冷声道:“把店被砸了损失的钱款补给他,全城戒严,出城需全面检查。” 又是齐声应答,随后,莫子曦就带着人离开了,刚刚一直装疯卖傻的店老板也傻兮兮的结果刚刚把他甩开的侍卫给他的钱袋,然后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莫子曦的内心极为沉重,别看他对待他的属下和其他人的时候,还是以往的冰冷和充满杀意,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内心有多么的焦急多么的紧张。 若不是他当时想要对付上官丞相而疏忽了西来酒楼也不会让一些小人趁虚而入,掳走了他最重要的人。 莫子曦心中低声说:“子苏,本王一定会找到你的。” 而他却不知道,他已经错过了一次拯救心爱之人的机会。 他心爱的人就真的是被关在西来酒楼里,只是并非是什么表面的地方,而是菜窖下面的暗门里。 若是莫子曦亲自收查也许会找到蛛丝马迹,但侍卫们去收查自然不会有莫子曦心细,也就这么错过了。 莫子曦下令全城戒严之后,能做的事情也只能等了。 就像那个侍卫和皇上回报的那样,那些白衣人的脸都被毁了,而且一旦被俘就自尽,根本无法查出他们的身份和所在。 而西来酒楼单从背景上来看也是清清白白的,而他们也收查了,是真的一点踪迹也没有。 莫子曦又想,当初墨影是跟着人一起呆在雅间里的,虽然说刚刚得到的消息是墨影中了毒晕了过去一直没有苏醒,但林太医医术高明,保不准现在就苏醒了。 于是,莫子曦想了想还是决定去太医院一探究竟,若是墨影现在醒了,还能从中得到点线索。 莫子曦到达太医院的时候,却意外的碰到刚到太医院没有多久的皇上莫君傲。 莫子曦刚想要给莫君傲请安,可莫君傲却很是冲动的跑了过来一把抓住了莫子曦的领口:“是不是你把母后藏起来了!你说啊!是不是你把母后藏起来了!” 莫子曦皱了皱眉头,甩开了莫君傲的手,厉声道:“你是皇上,遇事该冷静才是,你这般反应像什么样子。” 而莫君傲却根本没有收敛一下情绪的样子,反而像是发疯一样的吼道:“朕像什么样子?朕只知道朕的母后出宫之后就不见了!你不是说你会保护好母后吗?母后人呢?” 莫君傲根本无法想象那个人消失在皇宫,消失在自己身边后的生活。 所以此时此刻的莫君傲几乎疯癫。 莫子曦心里也不好受,便也没有继续和莫君傲争吵:“本王会把人找回来的。” 莫子曦这番并不是示弱,而是他早就坚定了自己内心的心,坚定自己一定要把人找回来。 莫君傲就算再怎么看莫子曦不爽,但本质上也还是相信莫子曦的能力的。 但他还是充满威胁的说:“你最好说到做到,不然也不能怪朕不讲同宗情面了!” 莫子曦倒是没想到莫君傲敢这么和他说话,于是他用那墨色的眸子凝视着莫君傲:“难不成你想要本王的命?” 气氛再次变得冷凝,而这个时候林太医一脸疲惫的从室内走出来轻声说:“皇上,王爷……墨影侍卫的毒素已经清除,现在已经苏醒了。” 这次莫子曦和莫君傲也顾不得争吵了,连忙闯进去,异口同声的问道:“太后/母后到底怎么了,是谁把她带走了!” 听莫子曦和莫君傲这么说,本来还迷迷糊糊的墨影也变得紧张起来:“太后娘娘被带走了?是那个西域女人,那个女人送来了葡萄酒,喝了之后就晕过去了……” “原来西来酒楼真的有问题……”莫子曦这样低声呢喃着,而后二话不说就直接跑了出去。 莫子曦的行为很是失礼,但这个时候莫君傲已经懒得去追究这个了。 莫君傲只是知道莫子曦应该是有线索了,而他作为皇上不能轻易出宫,所能做的也只是安静的等待了。 莫君傲一言不发的回到了养心殿,他面寒如冰,低声自言道:“小皇叔,一定要把她带回来,一定要把她带回来啊……” 第一百二十六章:卧薪尝胆等逃跑,不是你死就我亡 第一百二十六章:卧薪尝胆等逃跑,不是你死就我亡 虽然是一个生活在新时代的女性,总是说女子不输给男子,女人没有哪里比男人差的。 但是当我来到这个封建社会之后,我方才深刻的感觉到男女的差别在这个世界是多么的明显,男人对女人的束缚是多么的可怕。 单说我和莫子曦的事情,若是拿到现代来说,就是一个女人嫁给了哥哥做续弦,哥哥死了,然后女人和弟弟产生了感情,就是法律也不会不同意女人和弟弟结婚的,最多是收到一点口水,其他的,似乎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在这个年代,若是我和莫子曦的事情被捅了出去,我们两个都会被天下人唾骂,那个名声可真的不是好当的。 不只是名声的问题,大概我们在北莫就没有容身的地方。 而作为北莫皇族厌弃的人,在北莫国无法生活,其他国家自然也不会允许我们的存在。 当然,我说这些不是想要哀叹我那没开始就注定要悲剧的爱情有多么的凄惨。 我想说的,只是我已经从一个坚强的现代女性,慢慢的被这个时代所同化了。 我也变得软弱,变得不去做一些女人不该做的事情,也变得像这个时代的女人一样开始去做一个本分的女人。 但是我偶尔还是会做一些惊世骇俗的,可以被评价为奇女子的事情。 可我在做那些事情的时候,我是明知道我的身后站着北莫国,我知道我可以依靠北莫国的武力值和地位去做一些一个女子不可以做的事情。 但现在的我,却是一个人被关在这个漆黑的空间里。 面对的是可怕的未知的命运,这种种都几乎让我发狂,让我发疯,让我自杀而亡。 终于,我还是决定,我一定要坚强下去,在这种明显没有人可能找到我的情况下,我一定不要等待别人救我,一定要选择自救。 我深吸了一口气,万事俱备,大概就是只欠东风了。 我迷迷糊糊的,胡思乱想的等到了天亮。 虽然我看不到光明,但是我却听到了鸡叫声。 那个壮汉大概是要给我送吃的来了,此时的我这样想着,也做出了十足十的戒备。 我是否能从这群人里逃走,也要看我的命运是否波折了。 就像我所预料的那样,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了铁链子互相碰撞的声音,我渴望的看着门口的方向,一个晚上的黑暗已经把我的内心浸泡在黑暗中让我几乎疯狂,若不是我的理智一直想着逃跑,这个时候我可能已经被黑暗所逼疯了。 门被打开了,那个壮汉拿着一个食盒懒洋洋的走了进来。 我看着壮汉,也观察着他身上的东西,很好,他并没有带兵器。 那壮汉看似尊重,实则用很是轻慢的语气对我说:“太后娘娘昨天晚上睡的怎么样?” 我皱了皱眉头,但却并未表达出不满,反而很是平静的说:“还好,只是过于黑暗,有些害怕。” 见我这样示弱,这个壮汉却是突然笑了出来:“别怕,今天晚上就可以动身离开了,你就不用在这乌漆嘛黑的地方呆着了,我也不用天天记着给你送饭了。” 我一听,居然是今天晚上要带我走,这可不就是最后一个机会了? 于是,本还在犹豫,在思考要不要继续示弱来让对方放松警惕的我这次也下定了决心,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便是如此了。 所以,我用水汪汪的眼睛凝视着这个壮汉,可怜兮兮的说:“一定要带我离开吗?你们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们。” 而壮汉果然是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看我这个作态反而是一脸的厌烦,毫不客气的就当着我的面对我进行了人身攻击:“我也觉得带你这样的女人回去肯定没有好事,但是大王想要,我们这群做属下的也只能遵从了。” 居然说带我回去没好事什么的,这是把我比作祸国妖姬了? 我又看这个壮汉似乎很忠心的样子,便试探性的问道:“你就不怕我搞的你们大王无心朝政?” “这个世界上的女人都想做大王的女人,跟着大王可比做什么太后好多了。”壮汉先是很平静的说完这句话之后,他对我露出了一个充满杀意的表情:“不过,假如你真的那么不识抬举,也只能杀了你了。” 而对待这种杀气的洗礼,我也只能适当的做出示弱的表情,但内心深处实在是不屑极了。 我是打心眼里觉得这个壮汉真的是可笑极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男权主义的思想,他凭什么就觉得我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后被掳走去做他们什么大王的女人就要感恩戴德的,居然还敢用不识抬举来形容我,当真以为我堂堂北莫国太后就是个依赖男人的小女人一点脾气都没有吗? 不过,这个壮汉对我的轻视和对女人的蔑视,大概也是我逃走的最好的机会。 我如此想着,也不和他争辩什么,而是轻声说:“我饿了,你给我松绑吧。” 壮汉估计也懒得和我浪费时间,于是就把碗筷放在了那里,懒洋洋的向我走了过来:“现在就给你松绑……” 于是,壮汉走过来俯下身去给我松绑,可这个时候,我手腕上的绳索和我身上的绳索早就被我解开了,现在也只是假装被绑上而已。 我可是付出了不少的疼痛,我整个人的手腕都划的全是口子,现在还疼得要命呢。 所以,在壮汉弯下腰给我解绳索的时候,我猛地高抬腿,膝盖就狠狠的撞击在了壮汉的肚子上。 虽然说我此时已经没有什么武功了,但是这种防身的招式可是我在现代学女子防身术的时候学的。 别看没有什么技巧,但是足够疼,也足够好用,这不,就连这个似乎武功不错的壮汉都被我这一下子撞得疼的够呛。 我趁着壮汉因为疼痛而去捂肚子的时候,连忙站起身,又对着壮汉狠狠的就是一脚。 但是这一脚却没有踹在壮汉的身上,而是被反应过来的他一把就给握住了。 这个壮汉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直接握住我的脚腕一个用力就给我摔在地上。 刚刚好端端的食盒被我的身体砸碎,里面的陶瓷碗都被砸碎,甚至扎进了我的身体里,痛的我几乎晕死过去,我咬着下唇,忍着疼痛没有发出痛苦的呼救声,而是在努力积攒力气,等待最后一搏。 壮汉去拿掉落在地上的绳索,而我也看到他瞪着愤怒的眼睛怒骂道:“你这个贱女人居然敢打老子,老子今天就让你知道得罪我的下场。” 已经撕破脸了,我自然那不会像刚刚那样忍着愤怒虚与委蛇。 于是,我就这样摔倒在地上,做出没有力气的样子一边往后退,一边骂道:“呸,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哀家是北莫国尊贵的太后,尔等蛮夷也敢如此对待哀家,哀家今日便是死在这里,也不会让你们得偿所愿的。” 显然,这个壮汉已经被我气疯了,被一个他瞧不起看不上的女性偷袭,这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但是更气的是他现在还不能伤害我,所以他也只能压抑着怒气对已经被摔的站不起来的我走了过来。 而就在这个瞬间,我手中的陶瓷片猛地划过壮汉的脖子, 随手抓住刚刚的筷子猛地插入了壮汉的眼睛里。 “啊!!!!!!!”被我插瞎了一只眼睛的壮汉发出痛苦的哀嚎,而我也趁着这个机会站起身向门外跑去。 第一百二十七章:辛辛苦苦逃出去,苦苦辛辛又被抓 第一百二十七章:辛辛苦苦逃出去,苦苦辛辛又被抓 我这辈子也不是没杀过人,但是我杀的是想要抓我的西夏人。 我这辈子也没想过我还会再伤人,但我却亲手戳瞎了一个健康的人的眼睛。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会狠心去做这样的事情的,明明我是那么爱护自己的眼睛,也一次次的告诉自己绝对不要因为自己是封建社会的统治者,是高高在上的太后就不把人命当回事,随意去践踏人的性命,去损坏人的健康。 但我最后还是为了自保而做了这种事情。 我不知道我的内心是不是恐慌的,但是我知道我是兴奋的。 我做了我不敢做的事情,我也为了我自己受到的屈辱报了仇。 也许伤人和杀人并不是那么难做的事情,人本来就是一个自私的生物,为了保护自己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终于,在我一次次的遭遇到危险之后,我从人变成了一个疯子。 只是我疯的太深,就连我自己不去刻意想起,也许都想不起。 但现在可不是感怀自己心里变化,性情变化的时候,我戳瞎了那个壮汉一只眼睛之后,就近乎疯狂的往外跑,想要快速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 我跑出了这个房间之后才发现外面居然是一道漫长的楼梯,之所以可以看到光芒,是因为墙壁上都插着火把。 我不知道前面的路是怎么样的,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前面也许是很危险的。 于是,我捡起了那个用来锁门的锁链,想把它作为武器来使用。 此时我的后背还是极为痛苦的,我知道那是我被壮汉摔倒的时候,后背扎入了陶瓷碎片的原因。 可我现在已经没时间去清理了,虽然我自己也不知道我自己昏迷了多久,但距离我被抓起来道现在,至少已经过了一个晚上。 我自己很清楚,假如我被失踪了的话,莫子曦和莫君傲都会努力的寻找我,可直到现在也没有人找到这里,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被放弃了,但是我却不能放弃奔跑,放弃生命。 我好不容易通过楼梯跑了上去,我却发现头顶上有一个正方形的窟窿,就像是井口一样…… 不过还好有直通的楼梯,不然我这个武功被废,而且还不会轻功的人还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上去。 我小心翼翼的爬出了那个洞口,随后终于知道我到底是被关在什么地方了。 这里居然是个菜窖,而且周围都是摆的大白菜,看摆放的规则可以看出这些大白菜平时是用来堵着这个洞口的。 若不是这个壮汉想要给我送饭特意把大白菜挪开了,就算我有办法逃离那个黑漆漆的屋子,逃到这里也无法打开这个洞口。 我想了想,用木板把这个洞口盖住,而后忍着疼痛把大白菜放在了木板上。 就像这个入口从来没有被打开过一样。 我也不知道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不过,大概还是希望那个壮汉无法上来,然后告诉别人我已经逃走了的心情吧。 就像是用木剑刺穿了吸血鬼的人类一样,不忘记把已经没有伤害能力的吸血鬼放入棺木中,还要埋在土里,生怕吸血鬼出来报复我。 做完这一切之后,我瞧瞧的往地窖的门口走出,我的步履十分轻,生怕吵醒什么不该吵醒的人。 而我的运气大概不错,直到我走出地窖,看到初升的朝阳,我甚至有一种流泪的冲动。 我难得看到了太阳和月亮共存于天空中的场景,但却偏偏是在我最为狼狈的这个时候。 但是我也知道现在不是胡乱感怀的时候,我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发现往前走一阵子之后会看到一个小木门,但是小木门是被关着的,不过还好没有上锁,大概我小心一点就不会弄出声音了。 于是我在心中拟定了计划——从小木门跑出去,随后不管不顾的拼命奔跑,就往人多的地方跑,就算是那些人追上来也会有人报官的,只要有人报官我就是安全的了。 所以我轻悄悄的走到了了门口并打开了门。 随后毫不犹豫的跑了出去,外面的空气清新的让我有一种想要哭泣的冲动,我也第一次知道逃离是这么艰难的事情。 我跑出去没多久就看到了一个巡城的士兵,他背对着我,一晃晃的走着,看起来就是还处于困倦的状态。 我正想要喊他求救,可却一阵风刮来,我绝望的发现竟是那个西域美人店小二出现在这里,并一下子就直接点了我的穴道,让我想要说话也说不出来,想要动也动不了。 也是我倒霉,但凡是个警觉点的士兵也会注意到不对的地方,但偏偏这个士兵是个无能的,所以什么都没有发现,还惦记着前面张记的包子是好吃的。 我就这样在好不容易逃出来之后又被这个西域女人抓了回去。 不过她带我回的地方却不是西来酒楼,而是更加偏远处的一家客栈。 她直接跳窗户把我带了进去,然后毫不客气的把我丢在了床上:“也就是你,不然哪里有人有资格让本姑娘带着跑来跑去的。”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如牛饮般喝了解渴之后笑着对我说:“我的名字黑玫瑰。” 我因为被点了穴道根本就不能动,所以也只能僵硬的躺在床上。 此时后背已经疼到不行,导致我脸色惨白的可怕。 黑玫瑰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我的不适,她也后知后觉的发现我全是血的后背,她一把扯开我的衣服,也发现了我后背全是伤口。 她震惊的看着我:“没想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太后娘娘居然这般有毅力,弄成这个样子还能逃跑,真不愧是大王看上的女人。” 其实我很想说,假如你们大王看上我是因为我坚强,那我还是柔弱点吧。 可是我被点了穴道却说不出话。 于是她走出房门也不知道说了什么,很快就进来了两个侍女,手里还拿着木桶和热水,我不用猜都知道她们是给我清理伤口的。 随后,我就像是个木偶一样被两个侍女脱掉衣服,后背上的陶瓷碎片已经被她们小心翼翼的除去,并用毛巾沾湿了热水给我清理伤口。 我痛得要死,但被点了穴道却偏生不能喊疼也不能动,只有肉体一抽一抽的疼。 等这两个侍女终于给我处理好伤口并换上了一件干净的衣服之后,黑玫瑰方才走了进来。 她用手撑起我的下巴,以一种登徒子调戏女子的语气说:“你还真是够漂亮,这个柔弱的样子更是让人想要怜爱。” 我冷冷的看着她一言不发,或者说,想要说什么也说不出来。 随后她又道:“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怪心虚的……” 我自然还是无法回答她,而我也不知道她说的眼神是什么眼神……干脆闭上眼睛,保持休息。 她看我不爱搭理她,竟是笑了起来:“看在你能戳下那个混蛋巴尔金的面子上,我给你解了穴道让你好好睡觉,但是你可得答应我不许逃走。” 随后她也不管我同意不同意就直接给我解开了穴道。 好不容易可以活动可以说话了,我刚张口要说话,她就把两粒药丸丢入我的口中,我根本来不及反抗,这两颗药丸就被我吞入腹中。 我捂住脖颈震惊的看着黑玫瑰,想要张口说话,却发现发不出一点声音。 黑玫瑰笑了,笑得妖艳非常:“为了避免太后娘娘您跑出去,也只能给你吃下哑药和虚弱的药物,七日之后自然可以恢复如初。” 第一百二十八章:惨被化妆成丑女,身体虚弱不能言 第一百二十八章:惨被化妆成丑女,身体虚弱不能言 我这个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都不是一个擅长骂人的人。 或者说,我觉得骂人是一个降低自我格调的事情,就连我前世玩激烈的网游的时候也不会做出骂人这档子事。 但是我现在很想对黑玫瑰说:草泥马。 是的,草泥马,没错,就是草泥马。 不是我脑子坏掉了,也不是我突然开始报复社会了,而是这个可恶的黑玫瑰居然在我的脸上也不知道做了什么手段,我的脸上竟是出满了麻子看起来丑陋极了,她让我在铜镜里看到自己这张脸的时候我几乎昏厥过去,若不是知道这满脸的麻子是化妆的手段,我觉得我现在都可以拖着我这虚弱的不得了的身体直接撞死算了。 而我也明白了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了。 首先,在我失踪之后,我就可以判断出莫子曦他们肯定会下达命令让全城戒备,出入京城的定然是要仔细收查的。 而黑玫瑰把我变成了一个不能说话的哑巴,还身体虚弱的不能逃跑,再加上这满脸麻子的脸,就算士兵们得到了我的画像来对比也肯定认不出我,毕竟连我自己都要认不出我自己了。 而且士兵什么的对待丑陋的生物多半都是没有好感的,估计看上一眼就恶心的不行又哪里会仔细观察我是不是上面命令他们找的那个人呢? 难不成我的气运就到此结束了,我就是真的要和黑玫瑰去他们那个什么大王那里? 我这个时候大脑开始瞎琢磨了,难不成我是穿越的命运主场根本不是北莫国,我的主场是那个什么未知的大王,而莫子曦也不是我的世界里的主角,我的主角在远方等我,所以我才会拼死逃跑还是会被抓回来? 我觉得我的脑子一定是坏掉了,才会让我这个在北莫国生活了这个多年,说是穿越,但是行为举止已经和土著差不多的穿越女有了不该有的穿越思想。 其实我自己心里清楚的很,我这是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会有这种不靠谱的想法。 不管我如何想,我还是被换成了汉人衣服的黑玫瑰强行塞到了马车里,连同两个侍女一起布上了出城的旅途,也不知道那个被我戳瞎了一只眼睛的巴尔金到底怎么样了,从黑玫瑰的话可以判断出她们已经知道巴尔金眼睛瞎了,但没有跟来无论如何对我来说还是好事……毕竟我那么对待巴尔金,我可担心巴尔金会趁机报复我,把我们隔离也是极好的。 而我更是恨不得巴尔金快点死去的。 死了就不会来报复我了,就算是要报复我也是死后的事情,而我死了之后在哪里,就是我自己也是不知道的。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体虚无力的我就在马车上被带到了城门口,由于出城检查十分严格,所以排队还是挺长的,明明我们来的算是早的了,但还是在这里等了许久。 而与此同时,莫子曦从皇宫里出来之后就飞快的奔着西来酒楼而去。 可是,西来酒楼里的人都已经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个废弃,连收拾都没有收拾的大厅。 以及……一个摆在菜窖里的一个瞎了一只眼的壮汉。 似乎是逃离这里的人在告诉莫子曦,这个菜窖有问题,你当时错过了。 简直是一种赤裸裸的挑衅,而好巧不巧的一个侍卫发现了白菜上的血迹,也找到了地窖里一共更深的地窖,以及散落在地上的绳子和血液。 莫子曦几乎能猜到这里发生了什么,也知道自己心爱的人曾在这里受到了无数的苦楚,而他明明来过这里却还是错过了,这该是多么的……多么的…… 莫子曦不得不承认自己来晚了,更是对自己充满了怨恨。 明明已经收查过这个西来酒楼,明明也怀疑西来酒楼有问题了,怎么就没有找到人呢? 但是这个时候怨恨已经是没有用了,莫子曦只能让侍卫们干脆以扰民的模式大势收查,无论如何都不能再错过了…… 莫子曦也意识到自己这个时候实在是太紧张了,甚至失去了以往的平静和冷静。 于是莫子曦就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冷静的去分析假如他是绑架者,那现在应该做什么。 最后莫子曦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出城。 无论如何都是要出城的,京城里的收查会越来越严谨,他们这般挑衅简直就是有了出城的把握,毕竟他们若是真的出了京城,这世界这么大就真的不好寻找了。 于是,莫子曦就直接奔向了城门口。 而好巧不巧的,城门口的士兵也查到了我们这里。 马车内有女眷,但这次找的正好就是女眷,所以无论如何都是要让女眷们下车的。 而这个时候黑玫瑰先是下了车,对着士兵们盈盈一拜:“几位官爷,小女子要带着妹妹去治病,妹妹长了一脸的麻子丑陋非常,为了避免吓到官爷,还是不要看了吧。” 黑玫瑰这说话都抛着媚眼的,检查了一天出入境的士兵也被黑玫瑰给迷得神魂颠倒的。 但是他们也不是傻的,黑玫瑰这般做派可不就是不让他们看车内的人? 于是,士兵们就开始怀疑黑玫瑰有问题了。 所以一个年纪略长的士兵道:“检查规矩不可废,丑也要看。” 黑玫瑰笑得有些尴尬:“那丑到诸位可别怪小女子就是了。” 这个士兵显然不是个怜香惜玉的,厉声道:“少废话,老子什么人没见过,一个女人还能丑到哪里去?” 黑玫瑰无奈,只能对两个侍女说:“快扶小小姐下来。” 于是,这两个侍女就扶着完全没有力气的我下了马车,而后一个士兵一下子摘掉了我脸上的面纱……那张被化妆过的丑陋不堪全是麻子的脸就映在了士兵的眼睛里。 单从他们的表情就能看出我这个样子真的是蛮丑的,他们看了我一眼就不愿意再看我第二眼,就算我怎么做表情都不会被理会…… 只见那侍卫很是嫌弃的开口道:“好了好了,真是够丑的,走吧。” 黑玫瑰大喜,连忙道谢:“多谢几位官爷了。” 就这样,我被两个侍女再次搀扶上马车,就在我以为我真的没有机会的时候,我听到一个熟悉的男声从不远处响起:“等等。” 我心中大喜,这是莫子曦的声音。 第一百二十九章:虎口脱险很艰难,只看背影认出你 第一百二十九章:虎口脱险很艰难,只看背影认出你 莫子曦由于去西来酒楼后,发现西来酒楼的人早就走光了。 不止如此,莫子曦还在地窖留下了一个瞎了只眼的壮汉来打他的脸,赤裸裸的告诉他到底错过了什么。 若是莫子曦心智不那么坚定,估摸着就要被气的方寸大乱了。 正所谓关心则乱,再厉害的人遇到自己心爱之人的事情,反而会做不好,反而容易出错。 但莫子曦到底是莫子曦,他可是上阵杀敌战士,运筹帷幄的将军,所以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并认真的分析了人从西来酒楼消失之后的去向。 于是莫子曦来到了城门口,也恰好看到了刚刚检查完毕的马车上,两个侍女搀扶着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上了马车。 这女子的穿着着实普通,而从周围人的态度来判断,那带着面纱的女子该是其丑无比的。 可莫子曦看这个女子的背影却偏生产生了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于是,莫子曦本能的叫住他们。 莫子曦看到那个带着面纱的女子身体微颤,颤的莫子曦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 黑玫瑰见莫子曦亲自出现也不由得有些慌乱,但是她很快的救掩饰了自己内心的慌乱,笑道:“这位官爷,刚刚已经检查完了,请问还有什么指教。” 莫子曦可是那种对待骨生花那种绝色美女也不假声色的男人,所以对待黑玫瑰这样的女子也没有任何青睐高看,而是很平静的问道:“那个女子是谁?” 不等士兵们回答,黑玫瑰率先娇笑着回答道:“她是我的妹妹,最近得了麻风病,正要带她出城去看病哩。” 而那个士兵也尽职的禀告道:“启禀王爷,刚刚检查过了,那位姑娘的确是满脸疙瘩和麻子。” 黑玫瑰做惊讶状,连忙道:“竟是高高在上的王爷,小女子有眼无珠,现在给王爷请安了。” 莫子曦可懒得和黑玫瑰说有的没的,而是冷冷道:“让你那妹妹过来,本王要亲自看看她。” 黑玫瑰可是从小道消息知道中州王和太后娘娘感情极好,生怕这一看就看出问题,让计划失败只能试着周旋道:“可是,麻风病是会传染的,您可是高高在上的王爷……” 黑玫瑰这些手段对待普通男人倒是可以,但莫子曦偏生是个油盐不进的,黑玫瑰越是不让他看,他越是觉得有问题,也越是觉得那女子像极了他想要找的人,便开启了放冷气模式:“本王说的话什么时候需要你来质疑?” 这下子,黑玫瑰也知道若是再拒绝可能真的弄巧成拙了,也只能赌上一赌,希望这位中州王看到那丑陋的脸根本来不及仔细调查了。 于是,黑玫瑰不耐的对那两个侍女说:“还不把小小姐扶过来,没听到王爷要看你家小小姐吗?” 而我就这样不能言语的听着他们的对话,再次被两个侍女搀扶着下了马车站在了莫子曦的面前。 我凝视着莫子曦的眼睛,一时之间有些复杂。 但凡是个女子都不愿意让喜欢的男子看到自己丑陋的样子,而我现在偏偏是最丑的模样。 莫子曦就这么看着我,而后一把摘下了我的面纱。 霸道的动作,就像是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恍惚中我竟是听到有人说——请新郎挑起喜帕。 刹那间,那被折腾的全是麻子和疙瘩的脸暴露在了莫子曦的面前,周围又一次响起了唏嘘声,我知道我是丑陋的,但是丑陋到了这个被嫌弃的样子,还多多少少让我心里有些不舒服。 所以,我也本能的闭上了眼睛,我不想看莫子曦那个嫌弃的表情。 可接下来,莫子曦竟然是伸出手抚摸在我的脸上。 而这个时候却没有人注意到黑玫瑰的脸色已经变得古怪极了,额角也冒出了冷汗。 在莫子曦的手触碰到我的脸的一瞬间,我也惊讶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却是莫子曦那略带笑意的嘴唇。 又是唏嘘的声音,可想而知莫子曦这个动作搭配我这个惨不忍睹的脸,画面感是多么的惨烈。 随后,莫子曦十分有威严的说:“把这三个女人给本王拿下!” 士兵们对视一眼,虽然没有闹清楚情况,但是他们也多多少少知道,这个麻风病满脸麻子的丑女就是上面要求找的人。 之所以和画像不符,是因为这张脸被易容了。 士兵们暗自叫苦,他们因为不想看丑陋的脸就没有仔细检查,可却偏偏就是这群人……若不是王爷自己来了,可不就被那群人逃走了。 现在倒是好,无论如何他们都要被惩罚了,为了可以将功折罪,他们拼命的像那三个女人砍了过去。 而黑玫瑰和两个侍女在莫子曦下达了命令的那一瞬间,黑玫瑰救毫不客气的把我一推让我倒在了莫子曦的怀中,而他利用两个侍女做挡箭牌自己用轻功逃走了。 黑玫瑰想的挺好,牺牲两个侍女放弃一个我就想逃之夭夭。 但是偏偏这个时候焚影来了,焚影拦住了黑玫瑰并和她缠斗在一起。 所以当其他的士兵们拿下其他两个侍女之后,焚影也抓住了黑玫瑰。 莫子曦冷冷道:“把她们关起来,严加看管,本王稍后要亲自审问。” 黑玫瑰此时也是慌了,连忙喊道:“我给她喂了哑药,废武功的药,全身虚弱的药物,你若是放了我,我就把解药给你。” 莫子曦此时的双眸充满了肃杀之气:“你最好把解药交出来,本王还能给你一个全尸,不然本王让你生不如死。” 黑玫瑰本能的颤抖,她这次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 而她却已经没有重新说话的机会,焚影直接点了她的穴道把她和那两个侍女给押走了。 而莫子曦则是抱住了满脸麻子虚弱的无法站立的我上了马,一路驰骋就把我带回了中州王府。 我就这么靠在莫子曦的怀里,其实我很想抱着他哭,问他为什么才来救我。 可我现在这个样子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反而消了哭的心情。 莫子曦把我带回中州王府之后,便对管家说:“派人把林太医请来并通知皇上说太后娘娘找回来了,只是不便回宫,暂居中州王府。” 莫子曦的作为很是霸道,但中州王府的人早就习惯了他的霸道倒是也没觉得什么。 王府里的人可都是中州王府的老人了,自然也不会对莫子曦的做法有任何微词,只是发自内心的觉得这个太后娘娘还真的是多灾多难,三年前被西夏人重伤就是这么被王爷抱回来的,现在又是这样,直接被王爷抱回来的,那脸弄的乱七八糟的也不知道受了什么罪。 中州王府的侍女也是很有眼力见的,直接就准备好了热水和湿毛巾什么的。 而莫子曦在侍女们把东西准备好后,就示意她们下去离开。 随后莫子曦拿起了侍女刚刚准备的湿毛巾,并直接用湿毛巾为我擦掉脸上画的东西。 莫子曦的动作极为温柔,他一边给我擦拭丑陋的脸颊,一边说:“子苏你知道吗,你失踪的这几天我好担心你,要是找不到你,本王怕是要活不下去了。” 我诧异的看着莫子曦,他虽然对我很温柔也毫不掩饰对我的爱意,但是嘴上说着没有我就活不下去这种话真是让我觉得古怪极了。 这大概不会是莫子曦这种人可能做的出的事情…… 难道说,这次我被抓走并且险些被带出京城这件事真的吓到莫子曦了,吓的他忘记了王爷本该有的尊严毫不掩饰的来表达自己的感情了? 等莫子曦终于给我擦干净脸上的妆容之后,毫不客气的低下身在我额头上一吻:“卸妆后的你真美……之前摘掉面纱的时候本王可真的被吓到了,但不知怎么,本王看你的眼睛,看你的眼神,就知道一定是你……就像本王看到你的背影的时候,就已经认定了你是谁一样……” 其实我很想问莫子曦你是怎么能从背影认人的? 莫子曦没有回答我,而是把我抱在怀中一言不发,他就这么紧紧的抱着虚弱无力的我,就像是担心我会消失在他怀中一样。 我很想说他这样抱的我很痛,但是我已经被灌了暂时哑药,也没有办法说什么,最后只能干脆的让他抱着……反正他也是太害怕了,痛也就痛了。 就这样被莫子曦抱在怀中,我突然想起一次次拒绝他的爱意之后转身离开的样子,我心中又有些酸涩。 是因为看多了背影,才记住背影的模样吗? 我不由得开始反省是不是我对莫子曦太过于残忍了…… 第一百三十章:揉入怀中的拥抱,太后身中四种毒 第一百三十章:揉入怀中的拥抱,太后身中四种毒 被莫子曦紧紧的抱着,就像是要被他揉入怀中的力度。 我过去看书的时候,经常看到书中写到——他以一种把他揉入骨血中的力道紧紧的抱着她,而今日我也感受到了这种待遇。 一般被这样抱着的女性多半都会感动的稀里哗啦的,但是我却觉得……有点难受。 说真的,我觉得挺疼的,甚至感觉到背后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了,但我吃了哑药却不能说话,也没有力气去挣脱,最后干脆破罐子破摔就让莫子曦这么抱着,等他什么时候发现我伤口就可以解脱了。 就这样被莫子曦抱了一会儿,莫子曦感觉到自己的手湿漉漉的,他放松了抱着我的力度……也让我松了一口气,但很快莫子曦就发现他的手上全是血液,他自己没有流血,所以流血的人也只能是我了。 莫子曦紧张的看着我说:“子苏,你伤到哪里了?” 我心说我特么要是能告诉你我伤到哪里了,我还会让你抱着我那么久,我都快喘不过来气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便有侍女通报说林太医来了。 正所谓说曹操,曹操就到,莫子曦连忙道:“快请林太医进来!” 林太医背着药箱着急忙慌的走进来,但却不失礼数的请安:“臣给太后娘娘请安,给中州王请安。” 莫子曦一把拽起了林太医,有些焦急的说:“少废话,快点看看太后娘娘怎么了?怎么后背还流血了……” 林太医倒是没有立马过来给我诊脉,反而红了脸:“这……臣一个男子不好给太后娘娘检查身体,但是臣早就想到可能会如此,特意带来了一个女医,就让女医过来给太后娘娘检查下外伤可好?” 这下子莫子曦也知道林太医干嘛好端端的红脸了,让一个男太医给一个年轻女子检查后背的确胡闹了。 莫子曦也知道自己关心则乱都说胡话了,便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而是连忙道:“很好,那女医人呢?” 林太医连忙道:“就在外面候着。” 于是,在莫子曦的允许下,那个被林太医提起的女医就这么走了进来,这女医倒是其貌不扬的,只是看起来很是正派,一看就是那种本本分分做事的人。 那女医也是先本本分分的请了安,在莫子曦讲述了需要她做什么之后,她很恭敬的说:“那还请中州王爷和林太医去外面等候,给臣女留下几个侍女帮忙。” 莫子曦把自己用的还算是得力的两个侍女派给了女医,女医先是对我恭敬的请了个安,随后道:“太后娘娘请饶恕奴婢失礼,奴婢不会弄疼您的。” 随后女医示意两个侍女给我脱下外衫,随后便看到了我背后触目惊心的伤口。 女医脸色很难看:“太后娘娘很疼吧,臣女先给您清理下伤口,再给您上药,上了药救不会疼了。” 此时没有力气的我根本没办法说话,而女医也没说一定要等我回话才敢有动作,而是交代了自己要做什么之后,便直接帮我用药布清理伤口。 女医给我清理伤口并不像是黑寡妇那俩侍女给我清理伤口那般,把泥土和血液擦干就算了,由于长时间闷着我的皮肉甚至有些腐的感觉,若是不好好弄肯定会留下疤痕,所以说,女医的清理过程还是让我很疼的。 但是疼又如何我也不能喊疼,只能是受着了。 等她给我清理完毕伤口并涂抹了金疮药之后,我的伤口也没有那么疼了,甚至可以说是舒服了很多。” 那女医示意俩侍女帮我换上一件全新的衣服,并道:“太后娘娘,您背后的药物每日换上三次,不出七日背后伤口就可以愈合了。” 我没有说话,只想着等我恢复了一定要好好赏赐这个女医。 随后那女医便退了下去,并对门口焦急的莫子曦说:“启禀王爷,太后娘娘的后背因为被碗盘之类碎掉的陶瓷狠狠的划伤过,也没有好好的处理导致背后外伤颇为严重,不过臣女已经给太后娘娘弄好了,过些日子外伤就可以复原了。” 莫子曦脸色变得很难看,因为他也知道我的后背突然流血可能就是被他给勒的。 林太医显然没有注意到莫子曦古怪的表情,而是恭敬的说:“很好,那就让老臣去检查检查太后娘娘的内伤。” 因为检查内伤是不需要脱衣服的,林太医检查的了,莫子曦自然也是可以检查的。 林太医走过来先是给我打了个千,随后便给我号脉检查起来。 过了一会儿之后,林太医脸色很难看的说:“太后娘娘中毒了,中了四种毒。” 我听到了林太医的话脸色也变得很难看,若是说中毒什么的,中了三种毒才是比较合理的,怎么却偏偏变成了四种毒? 难道我在不知道的时候又中毒了?还是说,我当初在西来酒楼晕过去的时候中的毒没有清除? 还是说,我在西来酒楼被关押那几日,吃的饭里有什么奇怪的毒素? 我心里犯着嘀咕,而莫子曦也紧张的问道:“四种毒?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本王说清楚。” 林太医恭恭敬敬的说:“回王爷,第一中毒是短暂的哑药,让人三日不能说话,等过了三日自然就恢复了。” 我心中松了一口气,我还以为至少七天才能说话,只需三日就能说话的话,倒也没有那么难熬了。 林太医继续道:“第二种毒是让人身体虚弱的毒,这个毒的解药臣是可以配置出来的,只需一日臣就可以配置出解药倒也无妨。第三种毒药是一种让人武功暂时失去的毒药和第二种毒药有异曲同工之处,臣也可以配置的出来。” 前三种毒都是我意料之中的毒素,所以我也没有太紧张,毕竟林太医都说哑毒可以自动解除,而另外两种也可以配置出解药的,那第四种毒又是什么呢? 显然,莫子曦也和我同样在意这第四种毒,见林太医久久不语便追问道:“那这第四种毒到底是什么毒?” 林太医一脸的纠结:“这第四种毒诡异极了……臣也是在一些老院长留下的旧书里看到过,还不能确认。” 是的,林太医是近些年才当上太医院的院长的,老院长也在先帝爷驾崩之后,告老还乡离开京城了。 莫子曦看林太医吞吞吐吐的样子也气不打一处来,便道:“且不管你能不能确认,那古籍中是怎么写的?” 林太医叹了口气,也不隐瞒了,若有所思的分析道:“古籍中所记载的,太后体内至少四年之久的一种隐藏毒素,这种毒素隐藏在身体里,请平安脉是看不出来的,这次也是因为太后娘娘同时中了三种毒,导致这种毒浮现于表面上,不然老臣还无法发现呢……而且,这种毒在身体里长时间潜伏,对平日里的健康没有什么影响,但是,等到某日因为药引爆发就会让人暴毙而亡。” 莫子曦一掌拍碎了他附近的桌子,吓得林太医不敢再多言了。 我一听也是心惊的冒冷汗,这是谁处心积虑的害我呢,居然把毒药像是定时炸弹一样埋在我的体内,甚至还留了引线随时引爆,简直可怕到了极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一百三十一章:以毒攻毒毒克毒,皇上微服出宫了 第一百三十一章:以毒攻毒毒克毒,皇上微服出宫了 我苏子沫,北莫国最尊贵的女人,高高在上的皇太后在被掳走囚禁差点被拐走给某不知名国的大王做‘女人’之后,发现自己中毒了,而且还是身中四种毒。 不过还好这四种毒中,有两种毒是可以解的,一种毒是过一阵子就能自我消除影响的,还有一种是完全没有办法的。 也许也该说是倒霉到极致的时候多少还是可以转运的,这不,若不是我中了三中毒,我身体里那一直隐藏的第四种毒也不会被发现,虽然说发现身体里有个定时炸弹是很糟心的事情,但至少现在发现了定时炸弹才有机会拆除不是? 于是,诊断完毕了我的问题之后,莫子曦也没有让林太医回太医院去弄解药什么的,反而就直接让林太医留在中州王府配置解药,显然对待我中的第四种毒他是有顾及的。 而我也觉得莫子曦的做法是很对的,我中的那种类似于定时炸弹的毒我是不希望让太多人知道的。 我只是身体变得虚弱,但是我的脑子却没有虚弱。 林太医已经说了,那种毒是一种慢性毒,而且有一种最有趣的地方是,必须每日都沾染那种毒,这种毒素才可以隐藏。 若是某日没有来得及让我沾染这种毒素,给我每日诊脉的太医就会发现不妥的地方。 再加上我中了这种慢性毒已经几年了,几乎可以轻而易举的判断出一个血淋淋的事实——我身边有奸细。 而且这个奸细至少在我身边呆了四年之久,甚至可以说,这个内鬼就是被我所信赖的存在。 这个认知让我全身发寒,我不由得开始思考我是不是做人太失败了。 当初我救了夏菊,结果夏菊就因为她喜欢的莫子曦喜欢我,再加上她弟弟被人带出了赌瘾就毫不犹豫的背叛了我。 而如今还有一个隐藏在暗处的背叛者,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整整背叛了我四年的时间。 虚弱的我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莫子曦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我,也是一言不发。 空气中是前所未有的安静,我仔细想来,我每次和莫子曦凑到一个房间都是热热闹闹的,要么声嘶力竭的,要么甜蜜温馨的,要么是我单方面的折磨他的。 这种安静的情况还真的是第一次出现。 我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些累了。 不……是很累了…… 我还记得当初我和先帝爷商量的是莫君傲可以独当一面那日,便是我可以离开皇宫之时。 现在的莫君傲的确有了独当一面的能力,上官丞相之于皇帝虽然还是如鲠在喉般让人不舒服,但上官云兮毕竟做了莫君傲的皇后,不管如何,在上官云兮诞下皇子之前,上官丞相等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而我相信,等上官云兮诞下皇子那一日的时候,莫君傲应该已经可以掌控住朝堂的不稳定因素了。 也许,这件事正好是我离宫的理由了。 这样想着,我的内心竟是平复了不少,我睁开眼睛去看莫子曦,却发现他此时也在看我,就像是在看自己的世界一样。 也许他真的是爱我的,也许我们真的是在错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 假如我现在能说话,我一定会亲口对他说,等此件事了就带我走吧。 莫子曦似有感应般对我伸出了手,就在他的手快要触碰到我的脸颊的时候,管家在外面恭恭敬敬的说:“王爷,皇上来了!” 莫子曦也没有多惊讶,虽然说这是莫君傲第一次来莫子曦的府邸,但我这个做太后的在这里,莫君傲作为和我关系不错的养子来见我也是理所当然的。 于是,莫子曦就出去迎接莫君傲了,而我去因为疲惫而闭上了眼睛。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但至少这一刻我是不想见莫君傲的。 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莫子曦刚到了前院看到的就是微服的莫君傲,他看到莫子曦先是眼睛一亮,随后着急的问道:“小皇叔,母后到底怎么样了?” “太后娘娘中了毒,现在口不能言,身体也没有力气……”莫子曦简单的叙述了我现在的情况,但却没有说出那第四种慢性毒的事。 但只是这样就足够让莫君傲心痛了,他红着眼眶,有些不可置信的说:“怎么会这样!朕现在就要带母后回皇宫医治……” 莫子曦自然是不想为了莫君傲的私心把人折腾来折腾去的,毕竟坐马车可不是什么舒坦的事情。 于是,莫子曦便果断的拒绝了莫君傲的提议:“林太医现在就在王府的药房研究解药,现在回宫反而耽误时间。” 莫君傲虽然不愿意让人留在中州王府,但是莫子曦说的也是有理有据的,莫君傲也没什么办法便歇了那个念头:“好吧……朕现在想要去看看母后。” 莫子曦犹豫了一下,最后实事求是道:“她还受了不少的皮外伤,好不容易能休息,太后娘娘现在怕是睡了。” 听到皮外伤三个字,莫君傲的眉头皱得紧紧的,但是都不让人跟着他回宫了,再不让他见上一面,莫君傲是绝对不会愿意的,所以他很认真的对莫子曦说:“无妨,朕只想去看母后一眼,确认母后无碍朕就出来。” 莫子曦也看得出莫君傲这一次是多么的坚持,便道:“跟我来吧。” 我是听得到有人推开门并走到了我的病床前的。 我猜测可能是莫君傲,但我这个时候又没有力气,也不想去顾及任何一个人的感受,便干脆装睡不说话了。 而莫君傲也没有像在椒房殿那样,看我睡着了就对着熟睡的我胡言乱语,只是那么静静的看了一会儿便退了出去。 我不知道莫子曦和莫君傲又聊了什么,反正在我真的睡着之前,是没有人来到我休息的房间的。 至于我睡着之后有没有人来,那就不是我该知道的事情了。 莫君傲退出房间之后脸色变得很难看,或者说,他走入房间的那一瞬间就脸色变得很难看。 因为他一眼就看出这个房间是男子的房间,换句话来说,这个房间就是莫子曦这个中州王自己的房间。 在存在客房的情况下,一个男人把自己的卧室给一个受伤的女人住,不管从哪个角度都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尤其莫君傲这个人还是个很敏感的人,他很清楚自己的小皇叔对自己母后的心思。因为他很清楚的看到他的小皇叔莫子曦看他母后的眼神和自己是一样的。 这本是大逆不道的事情,但莫君傲自己本身就是一个处于大逆不道事情中央的人。 在考虑道莫子曦和自己一样都是压抑着自己的感情什么的,所以有愤怒,有不满但也都压制了下来,大概就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对待天涯沦落人,又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但是,理智上的谅解和感情上的不满是不一样的。 所以在门外的莫子曦看到的就是一脸抑郁的莫君傲,不过莫子曦打过的仗见过的人比莫君傲吃过的米都多,所以莫君傲再怎么低气压也无法影响到莫子曦。 而就在这个时候,焚影快速跑了进来,看到莫子曦之后愣了一下,但还是跪倒在地恭敬的请安:“臣给皇上请安,给王爷请安。” 焚影虽然是北莫国的官员,但本质上还是被莫子曦办事的,所以莫君傲并没有去问焚影着急忙火的做什么。 而莫子曦也没有隐瞒莫君傲的打算,便道:“那个女人审问的怎么样了?” 焚影恭敬的回答道:“那个领头的女人叫黑玫瑰,嘴巴很严什么都不说,倒是那两个被黑玫瑰推过来挡刀的侍女把什么都招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凌迟处死服毒人,掌上飞抓黑衣人 第一百三十二章:凌迟处死服毒人,掌上飞抓黑衣人 焚影其实也不是一个很爱说话的人,但他经常去担任审问这个项目的办事人,所以就算再不爱说话,有的话还是要说的,所以焚影就养成了一个精简交代事情的能力。 于是,莫子曦和莫君傲也从焚影的口中得到了黑玫瑰和两个侍女所交代的事情。 首先,黑玫瑰是某国的高级探子,而两个侍女是这次上面分配给黑玫瑰做辅助的低级探子。 他们这次的目的就是来京城开一个西域风格的餐厅,从而得到好评,最好传到皇宫去把太后给引出来。 他们在来京城之前就看到过太后娘娘的画像,基本上已经达到了太后出现就立刻能被认出来的精确能力。 是的,他们的目的就是把太后带回他们的国家,因为他们的大王喜欢太后娘娘,想要让太后娘娘做妃子。 听焚影简单的阐述了西来酒楼的人抓太后的目的之后,莫子曦和莫君傲的脸色都很难看。 他们本以为是某国的奸细想要抓太后过去,到时候和他们谈什么割地赔款的条约之类的,却没想到居然是为了太后娘娘的美色。 于是,两个同样心怀不轨的人就很生气了,他们近水楼台都不敢先得月,那个不知道什么国家的大王居然敢动这样的心思,而这群做属下的又是下毒又是外伤的简直是丧心病狂! 此时不管是莫君傲还是莫子曦都有借着由头去攻打那个丧心病狂的国家的心情了。 反正北莫兵强马壮的,都被打脸打到家门口了,若是还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岂不是以后谁都敢来北莫国掳太后了? 于是,莫君傲冷着脸问道:“所以说,到底是哪个国家胆敢如此丧心病狂?” 焚影摇了摇头:“那个黑玫瑰一个字都不肯说,最后就直接咬了口中毒药自尽了。那两个侍女也是因为黑玫瑰把她们当靶子而满心愤恨说了这些,但是关于国家的事情却一个字都不肯透露,最后也咬碎口中毒药自尽了。” 莫子曦和莫君傲更生气了,居然还是三个不怕死的,这可不就什么线索都没有了? 所谓的口中毒药是死士含在口中的毒药,一旦事情败露为了避免落在敌人手上受刑招供,就咬碎毒药无痛死去,到时候也免得受皮肉之苦。 莫君傲也不知道在哪里看到什么假死药之类的,想了想便道:“没想到倒是个性子烈的,直接把这三个女人的尸体凌迟,之后扔到乱葬岗去!” “属下遵命。”于是,焚影就这么退下去办事了。 可这次还真的让莫君傲给赌对了,那三个女人吃的毒药可不就是假死药,凌迟到了一半的时候活生生把三个女人给疼醒了,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此时的莫子曦沉吟片刻,道:“皇上,这件事线索到这里就断了,皇上不如派人继续调查这个西来酒楼,终归还是要弄清楚他们到底是哪个国家的才好。” 这个时候两个人也顾不得暗中争斗了,莫君傲觉得莫子曦说的很有道理,便道:“小皇叔说的有道理,朕这就回宫派人去调查,居然敢打朕母后的注意,朕要让他们的国家给朕陪葬!” 莫君傲这次是真的发狠了,而莫子曦对发狠了的莫君傲也是非常赞扬的,便难得摆出了臣子的姿态道:“到时候皇上就派臣出征,臣定然不会让皇上失望的!” 显然,这个臣字让莫君傲心里很是舒服,虽然表面上还是气哄哄的,但是走路的姿势明显有些飘了。 于是,莫君傲离开中州王府回宫之后,莫子曦则是想到了之前还没有解决完毕的上官丞相别院的事情,便决定先把这件事给处理了。 首先,莫子曦虽然说撤离了上官丞相的别院,但还是派人守着上官丞相的别院,怕是要看的一个苍蝇都飞不出去。 而负责这个任务的则是莫子曦那个轻功很好的心腹,大名掌上飞,是个轻功很好也很聪明的人。 其实掌上飞的情报中,上官丞相出现在别院是很不能让人理解的,再加上上官丞相气喘吁吁的样子,掌上飞就估摸着这个上官丞相的别院应该是有后门的。 于是,他就很努力的找到了后门,并在后门守了好一阵子之后,就把一个穿小厮衣服,但身上却带着明光粉的男人给打晕带回来了。 此时这个黑衣人就在中州王府的地牢里呆着呢。 莫子曦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是大喜,赏了掌上飞之后就去见那个黑衣人了。 这个黑衣人可和黑玫瑰以及他那些同党那样有骨气,这个黑衣人可没有那种遇到事情就宁可吃毒药自杀也绝对不泄露半句秘密的刚强,一套大刑还没用完,这个黑衣人就什么都招了。 这个黑衣人是上官丞相的家生子,后来跟着上官太贵妃入了宫做了侍卫,他的妹妹是上官太贵妃身边的宫女,因为自己武功不错也是得到了重用的。 但是后来因为保护上官太贵妃的时候不小心破了相,一个破了相的人是不能留在宫里的,所以这个黑衣人就被送出了皇宫,一直都在上官丞相的别院里修身养息,偶尔会被上官太贵妃指派去做一些不光明的事情——比如用赌博引诱夏菊的弟弟,让夏菊的弟弟欠了一屁股的赌债,比如威胁夏菊用火烈草让林嬷嬷中毒。 用黑衣人的话来说,他的所作所为都是上官太贵妃让他做的,至于原因她也不知道,毕竟主子的事情哪里会和他这个做下人的说? 不过黑衣人为了少受皮肉之苦,还是把自己从妹妹那里打听到的小道消息说了出来。 好像是上官太贵妃这些年这么受宠却没有孩子的原因,是先皇后,也就是当今太后的姑姑做的手段。 先皇后也去了,她的侄女还踩在了上官太贵妃的头上做了太后,上官太贵妃用当今太后出气似乎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听了这段的莫子曦冷笑,若是莫子曦不知道上官太贵妃曾经和三皇子莫君少之间那不得不说的暧昧,他还真的就信了这个黑衣人的招供。 于是,莫子曦对这个黑衣人的话还是采取了半信半疑的态度了。 至于为什么用火烈草而不是其他的毒药? 黑衣人犹豫了一会儿,也不是很确定的表示这个火烈草可能会让人发狂,估计是为了让林嬷嬷发狂的时候伤到太后娘娘,到时候太后娘娘被在意的奶嬷嬷伤到肯定是又伤心又伤身,重要的是,火烈草的毒性是很难发现的,至少银针是试不出来的。 又是银针试不出来的毒,也不知道这银针验毒的方式到底有没有用。 有的时候太过相信银针试毒,那些不能被银针验出的毒,反而更好下了。 反正,从黑衣人这里得到了全部的消息之后,莫子曦就下令把黑衣人关押在地牢里,也不用上刑了,反而要好吃好喝的照顾着,身上的伤口也要上药才是,毕竟这个黑衣人可是一个活着的人证,必要的时候还是很有用的,而就冲着他的有用,就不需要去受太多的皮肉之苦了,识时务的人总是少吃苦的,至于等事情解决了之后这个黑衣人是什么命运,那就不是我们可以掌控的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搬倒上官可能性,骨生花因爱生恨 第一百三十三章:搬倒上官可能性,骨生花因爱生恨 从黑衣人那里得到的情报无疑是让莫子曦感觉心情不错的,这几日一直绷紧的神经也稍微松懈了一些。 由衷的说,这几日烦心事可以说是太多了,但一开始算计的事情还是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结局还是让莫子曦觉得很舒坦的。 就算这次不能搬到上官丞相,但是收拾了上官太贵妃并牵连到上官丞相也是可以的。 当初上官太贵妃和三皇子莫君少私通的事情虽然有信件作为证据,但是莫君少死的都变成骨头了,而且当初三皇子还涉及叛乱,无论如何这件事实若是拿出去说,反而有一种泼脏水的感觉,更何况,就算是有信件也不能证明什么,到时候上官太贵妃死咬着不松口,再加上上官丞相这个位高权重的丞相给上官太贵妃撑腰,还真的没办法把她怎么样,所以上官太贵妃和三皇子的事情,也只能当作私下牵制她的证据,不能作为搬倒她的证据。 但谁知道上官太贵妃是个野心大的,她觉得三皇子的事情被太后知道什么但对他来说就是头上竖着一把刀,于是她拒绝安分的生活,而是选择灭口也是一种可以理解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这次已经抓到了人证,再抛出当年的物证,就算是上官丞相再有本事也保不住上官太贵妃了,上官家这次势必要受到一次磨难了,也该让他们知道,这北莫国到底是姓莫的。 他想着等会就把这件事告诉他心爱的女人听,到时候她心情也会好上不少的吧…… 于是,等莫子曦折腾完,准备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打算睡觉的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他的卧室现在可不是没有人……可睡着他的梦中情人呢。 难道要同床共枕? 这个念头一下子出现在脑海中,这个一直被京城的女子当作正人君子的中州王莫子曦也不由得下腹一热。 就算不能做点啥,抱着睡总行吧…… 然后睡的时候不小心做了点不该做的还是可以理解的吧…… 当然,这个不该做的是摸摸蹭蹭什么的,可不是那种床笫之事,莫子曦可还记得心爱之人当初对他的承诺,她说让他等,然后给他一个想要的交代,那种事情,自然是要等到没有压力,没有道德钳制的时候再去做的,想来滋味肯定是不错的。 莫子曦这样想着,心情就愉快了不少,但回到院子门口的时候却偏偏看到骨生花站在那里。 骨生花其实也是在中州王府住上过几日的,当初骨生花跟着北莫大军从边关回来,她一个女子,莫子曦也不好让她住在军营,让她住在客栈也显得礼数不周,考虑到那时候莫子曦打算让骨生花做一个挡箭牌,所以莫子曦就把骨生花安置在了客院里,也特意找了几个小侍女来照顾骨生花。 可后来,千秋节那日,骨生花献艺并自称曼陀罗国的公主且对莫子曦逼婚。 这件事彻底惹恼了莫子曦,干脆就把骨生花打发到了驿馆里。 她不是自称曼陀罗国的公主吗?那外国的公主来北莫国不管是什么目的,也终归还是要住驿馆的,若是住哪个大臣王爷家里,反而像是怠慢人家高高在上的公主了。 当初骨生花也是气得不行,但是奈何中州王府的管家说的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就是骨生花再厚着脸皮也不好留下来了。 所以说,莫子曦觉得现在在这里看到骨生花也是一个很稀奇的事情,于是他便走了上去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骨生花见到莫子曦也是一喜,她盈盈一拜,端的那是一个风姿卓越。 也许有的女人生来就是千娇百媚的,比如骨生花,她这般姿态便是个男人也要对她心软,对她留情了。 可偏偏莫子曦却不为所动,就像看到一个普通人对他行礼一样。 随后骨生花做出担心的样子对莫子曦说:“听闻太后娘娘出了事,我有些担心,便来看看。” 其实骨生花想的挺好的,一般女子争宠,都是会对男子表现出关心他很在乎的人姿态,到时候男人也会觉得她是个不错的人,从而对她也产生些许好感。 但莫子曦和莫君傲一样,对待男女之事总是过于冷静,过于的不解风情,所以很多宅斗宫斗手段在他们的眼里就不是单纯的争宠邀宠,反而是有目的有阴谋的了。 这不,听了骨生花的目的之后,莫子曦直接冷了脸:“你从哪里知道的?” “……”骨生花一下子被问懵了,或者说,她压根就没想到会被质问这个问题。 首先,她从哪里知道的,自然是买通了之前照顾她的小侍女……年轻的小姑娘什么的多半都是没有什么分寸的,当初骨生花被留在了中州王府,骨生花这般手段,直接让那小侍女以为她是未来的中州王府的女主人,最后就算离开了中州王府,也让那小侍女产生了一种,有发生事情之后告诉骨生花的习惯。 骨生花本以为莫子曦不会在意这个小细节,但是没想到莫子曦一下子就抓住了这个小细节。 或者说,莫子曦在意的只有这个小细节。 骨生花当时急的都要冒冷汗了,就在骨生花在纠结怎么解释比较好的时候,莫子曦冷冷道:“皇族的事情不是你该过问的,你还是回你的驿馆去吧,曼陀罗国的公主殿下。” 莫子曦直接下了逐客令,但骨生花也知道自己这次走了的话,以后就真的没戏了,只能手忙脚乱的为自己辩解道:“不……不是的,我没有……我只是担心……” 可莫子曦却看都不愿意看骨生花一眼,而是对着守门的侍卫说:“去调查一下,是谁把王府的消息传出去的,直接毒哑了赶出去。” 那守门的侍卫连忙领命道:“属下遵命。” 骨生花当时气的眼睛都红了,她颤抖着身体指着莫子曦,不可置信的问道:“中州王爷,你当真就如此无情,你在边关的时候不是这样的!” 而这个时候,莫子曦终于去看了骨生花一眼。 他的目光不带分毫温度,冰冷的让骨生花几乎有哭泣的冲动:“那时本王觉得你进退有度,倒也算得上是一个知己。可本王发现你和其他女人也没有什么区别……” “我……”骨生花心里恼恨极了,当初她可以进退有度是她不爱他,但是一旦爱上了,又如何能像过去那般…… 莫子曦冷冷的道:“这里到底是北莫国,你若是没有什么事情要做,还是尽早回国吧。” “你……”就在骨生花刚要说点什么的时候,林太医一路跑过来:“王爷,解药研制出来了!” 莫子曦看到林太医这么说,哪里还顾得上骨生花,而是连忙道:“快和本王走!” 刚走了两步,莫子曦想到被晾在那里的骨生花,头也不回的说了句:“送客!” 莫子曦都这样命令了,守门侍卫也看出自家王爷对这个骨生花是什么态度了,也不再看在骨生花曾经住在过中州王府的面子上给她面子了,而是机械般对她说:“公主,这边请。” 一而再的被拒绝,就连一个侍卫也不给她面子,骨生花这一刻心态崩了。 她站在那里,厉声吼道:“莫子曦我会让你后悔的!” 莫子曦头也没回,就连停顿也没有停顿,也彻底让骨生花的心跌入谷底。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因爱生恨吧。 第一百三十四章:解毒观剑名湛卢,瞎眼壮汉的结局 第一百三十四章:解毒观剑名湛卢,瞎眼壮汉的结局 我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 我其实还是一个很敏感的人,尤其是对外界的反应,所以就算是熟睡着,听到了开门声我还是立刻就睁开了眼睛。 然后,我看到的就是轻手轻脚走进来的莫子曦。 莫子曦看到我睁着眼睛也是一愣,随后笑道:“你倒是警觉,故意放轻了声音还是把你吵醒了。” 我没有说话,我也不能说话,我只是平静的看着莫子曦,想知道他干嘛明知道我在睡觉还是要进来,莫不是想要趁着我睡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也不能怪我小人之心,实在是当初莫君傲以为我睡着的时候做的表白给我吓到了,让我误以为他们莫家的男人,总是喜欢在别人睡着的时候说什么惊世骇俗的话,为了避免听到什么,还不如干脆就醒着,从根源上解决这种糟心的问题。 莫子曦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瓷瓶,从中倒出了一颗药丸:“这是林太医刚刚研究出来解你身上虚弱之毒的解药,快些吃下去,你也会恢复一点力气。” 我乖巧的让莫子曦把我扶起来,并在我口中喂下这粒药丸。 药丸闻起来还是很苦的,而且最可怕的是这药丸还入口即化,我根本来不及咽下这药丸就化了,化得我满嘴都是这苦涩的味道。 莫子曦看我脸都皱起来了,连忙倒了杯茶水给我,我颤颤巍巍的从莫子曦的手中接过了茶杯,动作很是不雅的喝水,等我口中的苦涩味道没有那么严重之后,我也终于放松的靠在床上。 而这个时候,莫子曦却不厚道的笑出了声。 我诧异的扭头去看他,似乎不是很懂他为什么要笑。 莫子曦注意到了我的眼光,连忙解释道:“本王只是太开心了,这药的确是有用的,你看你刚刚入了口就有力气自己喝茶了。” 莫子曦这么说我才注意到我居然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去动了,而虚弱的肢体也渐渐充满了力量,感觉真是舒服多了。 那种彷如瘫痪,明明自己有手有脚但是站着都需要被搀扶的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我闭上眼睛,努力的恢复着自己的力气。 林太医的解毒药也是很有用的,这不,只是几句话的时间我就基本上已经恢复了。 我平日里不是一个急性子,但像是一个瘫痪的患者一样在床上这么久之后,我就算性子还算是温吞也要变成急躁的性子了。 我就这么赤足下了床,还好莫子曦的卧室的地板是光滑的木制的,不然我还真不敢赤足下床。 随后,在莫子曦不解的眼神中,去拿莫子曦那把挂在墙壁上的剑。 那大概是把装饰用的剑,毕竟莫子曦平日里用的可是刀,还是刀中之王鸣鸿刀而非这把古朴的剑。 我有些不明白莫子曦为什么装饰用的剑这么古朴,装饰什么的,明明应该用看起来比较好看的。 但是剑的样子对我来说倒是不重要,我所在意的,是剑的用处。 剑自然是用来舞的,不是跳舞的舞,而是舞剑的舞。 当初墨影就赞扬过我的剑术,像是跳舞一样,但却充满了杀意的剑术。 我一把就这把剑从剑鞘中抽了出来,结果我发现我的眼光是错的,因为这把剑十分的锋利,而且隐隐透漏着寒光,我竟是感受到这把剑有一种凛冽的感觉。 “此剑名湛卢,春秋时期铸剑名匠欧冶子所铸名剑之一,五大盖世名剑之首。只可惜本王只用刀不用剑就闲置在了这里,子苏若是喜欢,拿去便是。” 我点了点头,便随手挽了个剑花,觉得这把湛卢真的是好用极了。 随后我就想要舞剑来验证下自己的身体到底恢复到什么程度,但只是一个起手,我就发现我根本使不出力,不是力气的力,是武学的力。 我有些慌乱的去看莫子曦,莫子曦这下子也发现我发现自己想要用武功结果发现用不了了。 莫子曦从我手里抢过湛卢剑,回鞘放到一旁:“恢复你武功的药物制作还需要一些时日,等你可以说话了,大概就可以做好了。” 我这才明白,原来我只是恢复了力气并没有恢复武功。 下一秒,莫子曦竟是把我打横抱了起来:“地上凉,赤足可别着了凉,你若是想要什么,等会本王给你拿纸笔,你写在上面便是。” 我这次没有挣扎,而是乖巧的被莫子曦抱回床上,我绝对不承认我是沉浸在这种温柔之中,而是因为地上真的太凉了。 莫子曦说要给我拿纸笔过来,我起初还在想,宣纸和毛笔什么的,可怎么在床上用啊,写个字不得弄的到处都是墨汁,写出的字也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但莫子曦做事总是让人放心的。 这不,他去书桌那里翻翻找找的,然后拿出了一个木板和一个包裹着丝绸的木棍。 莫子曦把那个木棍和包着丝绸的木板递给了我,随后坐在了我身旁:“这个木板上面可以用这个木笔写字,写了之后一擦,就能擦掉字迹可以重新写。” 说着,莫子曦就用那木笔在木板上写了苏子沫三个字,字迹自然不同于用毛笔写的时候那么好看,但终归还是可以写出来的,而且用一块棉布那么一擦,木板上的自可不就真的擦掉了。 这下我才看清楚,那笔木棍也不是木棍,而是碳棒,而且,为了避免手被笔弄脏,还特意包了丝绸。 而木板也是打磨的十分滑,可以写上字的同时,也很容易被擦掉。 我觉得古人也是很聪明的,这不就是未来的黑板的雏形吗? 看莫子曦这个献宝的样子,我突然觉得,也许我可以在这个时代弄出一些未来才有的东西来方便大众,这也会让我们的生活好过一些。 这个念头一旦兴起就无法按捺下去,只奈何我现在不能说话,还是关键时期,不然我可非得完成我这个梦想。 于是,我直接在木板上写道:“黑玫瑰有没有说到底是谁让她们来抓我的。” 莫子曦摇了摇头:“她们口风很紧,拒不招供,最后全部咬碎了口中藏着的毒药自尽了。” 我却没有想到黑玫瑰是个这样刚烈的人,明明是个看起来柔弱的女子,但做事却这么绝。 而我又想到了那个被我戳瞎眼睛的壮汉,连忙写道:“西来客栈地窖里有一个暗门,里面有一个被我戳瞎眼睛的男人,他可能会招供。” 莫子曦摇了摇头:“本王带人再次去西来客栈的时候,那个男人从地下抬出来安置在菜窖中,已经死了。” 死了?难道是被我戳瞎了眼睛失血过多而死的? 我……又杀人了? 我明明,不想杀人的,但是为什么总是会有人来杀我,来害我,逼着我双手染满鲜血。 我明明,只是想要做个普通人的。 刹那间,我的眼中一片黑暗。 而莫子曦接下来说的话,却把我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他说:“不过那个男人是被一刀刺死的,估计是他的同伙嫌他拖后腿了吧。” 我连忙去看莫子曦,却发现莫子曦根本没有发现我的异样,只是单纯的在陈述一个问题……原来,莫子曦说的是真话,而不是担心我情绪不好而故意哄我说谎的。 这个认知让我崩溃的内心安宁了不少,但也说明,这个西来客栈绑架我的人到底是什么国家的人这件事的线索,彻底断掉了。 第一百三十五章:下旨暂留于王府,乔装改扮出门去 第一百三十五章:下旨暂留于王府,乔装改扮出门去 莫子曦是个胆子大的,至于为什么说他胆子大……至少他现在堂而皇之的欺君就胆子挺大的。 至于为什么说他欺君……因为莫君傲表示等林太医炼出解药让我这个太后可以自由行动之后就回宫,可他也不知道和林太医说了什么,林太医竟是陪着莫子曦欺君,说我现在身子很虚弱不适合奔波,需要卧床休息,等身子痊愈了,才好回宫。 如此,就算莫君傲再怎么不乐意也只能同意了。 年轻的寡妇嫂子住单身小叔子家什么的说出去不好听,但这种特殊情况下也没有人能说什么,而且就莫子曦这个脾气也没有人敢说什么。 而事实上,我在吃了林太医炼制的第一颗解药之后我身子就好了不少。 别说回宫,就是出去游山玩水也是有体力的。 所以才说,莫子曦这个人胆子很大,欺君这档子事儿做的极为顺手,就连林太医也陪着他一起欺君了。 莫君傲心里很不爽但还没有什么办法让太后回宫,于是,莫君傲怒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干脆派了几个侍女和侍卫去中州王府照顾太后娘娘,理由也很简单,中州王府多,终归是需要几个伺候太后娘娘习惯了的宫女伺候着,至于那些侍卫……那是表现对太后娘娘的尊重。 这下子,莫子曦也被将了一军也不得不受着,就像莫子曦给莫君傲的理由很充沛一样,莫子曦总不好说太后娘娘没有那么尊贵也不用多余的人照顾不是? 就这样,我在恢复这段时间,被暂时判定留在了中州王府,同时莫君傲也特意派了人来保护我。 其实我是有些别扭的,莫君傲的行为表面上是保护我,但我总觉得他是担心我和莫子曦发生什么,才故意弄了这么几个人来监视我的。 我明明是在宫外养伤,搞的却像是监视一样,真的讨厌极了,还不如干脆回宫算了。 可莫子曦却已经说了谎,我也不好揭穿,也只能听从这两个人的安排。 就在我以为我要以这种囚禁监视式养伤渡过几日后,没想到第二日就出了意外。 这一日,我正靠在软榻上看书,不一会儿我就听到那侍卫恭敬道:“参见王爷。” 下一秒我就听到了莫子曦的声音:“本王今日得了几件上好的书本给太后娘娘送来,你们几个让开。” 虽然说莫君傲的给这几个侍卫的命令是闲杂人等不得随意打扰太后,这个闲杂人等指的可不就是莫子曦,但奈何当兵的没有不怕莫子曦的,所以也不敢拦着,便齐声道:“属下遵命。” 而我,就眼睁睁的看着莫子曦带着一个侍女走了进来,那侍女端着锦缎盖着的托盘,里面放的大概就是书籍了。 可是,这次我明显猜错了,只见莫子曦压低了声音,一脸兴奋的拽开了锦缎,映入眼帘的,竟是一件侍女的衣服。 在我迷茫的眼神中,莫子曦一脸兴奋的对我说:“子苏,你换上这件衣服,本王带你出去走走。” 我想了想,在木板上写了个三个字——“去哪里?” 莫子曦道:“自然是去有趣的地方,快些换上。” 我一想,总是在屋子里呆着也很闷得慌,还不如和莫子曦一起出去走走。 于是,我果断的在木板上写道:“你先回避。” 莫子曦撇了撇嘴转过身去,而我也拿起这件衣服,走到床边去换衣服了。 我没办法,也只能换上这身王府侍女的衣服,谁让往日里面对我流氓,面对其他人冷如冰的莫子曦难得出现了一丝丝孩子气的样子,我也只好配合了。 我换好了侍女的衣服之后走到背对着我的莫子曦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他转过身看我,感叹道:“果然是仙女之姿,就算是穿侍女的衣服也这么好看。” 我眨了眨眼睛,对待莫子曦的夸奖,我自然是乐在其中的。 随后莫子曦继续道:“等下你低着头和本王一起出去,免得被本王那皇帝侄儿派来的人发现了,知道不?” 我点了点头,对待莫君傲派人看着这里的行为我也是很不满的,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囚禁了一样,如今莫子曦居然孩子气的带我落跑,我还是很开心的。 就这样,我低眉顺眼的跟在莫子曦的身后同她一起走出了房间,在离开了那几个侍卫的视线之后,莫子曦猛地抱起我,运气轻功就带我来到了另一个院子里。 而此时的东方公子一袭红衣正坐在石凳上喝酒。 我转头看莫子曦,用眼睛问他莫不是带我来和东方公子一起喝酒的? 莫子曦也是看出了我的疑问,便道:“是给你换衣服的……东方,就把上次那身装扮给她换上。” 东方公子轻笑:“王爷吩咐,小的自然不敢不从。” 随后又是几个侍女帮我脱掉了身上的侍女服换上那件红装,随后东方公子熟练的在我脸上涂抹了一番,莫子曦就坐在一旁撑着下巴看着我,就像是在看一幅赏心悦目的画一样。 由于已经给我装扮过一次了,这次装扮倒是容易得很。 不一会儿,我就换上了这套素布红衣,与上次不同的是,东方公子给我带上了一个红色的面纱。 莫子曦扶起我,双手握住我的肩膀轻笑道:“现在你就是本王的侍妾红绫了。” 我一把甩开了莫子曦这个占我便宜的混蛋,什么侍妾不侍妾的,便是做他的女人,也该是正妻而不是什么劳什子的侍妾。 但我不能说话,这话也说不出口,只能扭头不看莫子曦。 莫子曦有些不明白我这般作态是什么,倒是东方公子笑道:“什么侍妾,红绫姑娘这般明明是王爷的王妃才是。” 莫子曦这回也知道自己说错什么了,连忙道:“是王妃,是本王口误了,王妃切莫怪本王才是。” 我不愿意和莫子曦这个油嘴滑舌的一般见识,干脆用木棍在地上写道:“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 莫子曦看了之后,道:“自是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现在衣服也换完了,也该出发了。” 说着,莫子曦拉着我的手腕就往外走。 而东方公子则是站在原地摆了摆手,笑眯眯的说:“祝你们玩得愉快。” 我被莫子曦拉扯着上了马车,还是从正门上的,那叫一个光明正大的,他也不怕莫君傲发现……不过想到莫君傲当初见过红绫这个人,我也就释然了,这种行为,其实也算得上是某种意义上的大隐隐于市? 在马车上颠簸着,莫子曦就给我讲一些他打仗的时候遇到的事情。 比如说,有一次他们打仗遇到了大象战队,大象这种玩意皮糙肉厚的,而且自带攻击力,他们很难应对,于是就抓了好多老鼠搞的大象乱七八糟的,最后赢了战役。 随后莫子曦得意洋洋的对我说,不是看起来强大的东西就是无敌的,有的时候不起眼的小东西才是他们的天敌。 我也不由得对莫子曦的智慧敬佩了起来,果然,莫子曦这种男人天生就是应该在战场上厮杀的。 第一百三十六章:前朝官员的庄园,享受喝酒泡温泉 第一百三十六章:前朝官员的庄园,享受喝酒泡温泉 坐在无论怎么行走都很颠簸的马车上,我心里有些烦躁。 早知道就该骑马的,而不是坐在马车里被虐待。 不过我这身装扮却是无论如何都不适合骑马的……又想到当初从疫区回京城的时候也是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本想着找个时间换个衣服骑马的,结果没来得及施行就被算计了,倒也是让人烦闷极了。 不过,这马车倒是越走越偏僻,周围已经几乎看不到人了,能看到的也有树木花草,这让我有些吃惊,毕竟我本以为莫子曦把我这般乔装打扮是想要带我去什么人家多的地方。 但事实上,莫子曦带我去的,是一个私人庄院。 有无数的花草树木,最主要的是,这里有温泉,有酒泉。 当然,这都是莫子曦在路上的时候对我介绍的。 我在木板上写说,莫子曦这个中州王倒是过的奢侈。 莫子曦见我笑他奢侈也不恼,或者说,皇族本就该是奢侈华贵的,若是不奢侈,过于简朴反而让人觉得奇怪了起来。 毕竟简朴的是官员,皇族注定就是要奢华的,因为这代表的是一个皇族的脸面。 但莫子曦却还是解释说,这个庄园原本不是他的,而是一个前朝的贪官为他最爱的姬妾置办的地方,后来贪官被抄家,这庄园也充公了,但皇上平日也不会随意出宫,这个庄园就这么闲置了下来。 后来莫子曦打了胜仗,莫文帝问莫子曦要什么赏赐,莫子曦没有要加官封爵而是要了一些财宝和这个庄园。 从此这个庄园就成了莫子曦的私人庄园,他闲来无事的时候就会来这里泡泡温泉解解乏,来闻闻酒泉里的酒的香气……喝一喝着庄园里的果子酿的果酒,倒也算得上是神仙生活。 “其实本王当初说要带你去一个地方,就是这里,只是那时你不愿意,现在你不愿意也得愿意了。” 莫子曦的话说的霸道极了,带着某种难以明说的侵略感,让我觉得……有些讨厌,又有些欢喜,真的是矛盾极了。 等到了这庄园的时候,我就发现莫子曦所言非虚。 花园里种满了各种花花草草,若是很多种不多的花种在一起总是显得有些杂乱无章,但是在这个庄园里按照颜色的排序下,反而显得很有规则,也突出了那种争相斗艳的感觉。 我突然觉得这里的花儿有些像后宫。 不由得有些失笑,莫子曦连忙问我笑什么,但我却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什么都没有说。 莫子曦拉着我的手带我来到了温泉处。 温泉是露天的,旁边是人工制作的假山可以作为遮挡。 而最前面没有假山的地方则是一座木制的屋子,不过与其说是屋子,不如说是亭子,因为周围没有墙壁,而是用白沙遮挡的。 微风吹过,白沙翻飞,倒是隐隐有一种仙界的感觉。 不过,美是美却带给我了一丝丝的违和感。 我仔细想了想,这带给我违和感的地方,就是这里是莫子曦这个大将军的庄园,却有这般女气的装扮的东西了。 有的时候相爱的男女就算是不说话,也会从对方的眼神中理解出对方的意思。 这不,我只是看了看周围,摸了摸白沙,看了莫子曦一眼,明明没有说一句话,莫子曦便率先道:“这里是原本的主人置办的,本王也懒得理会就没有拆卸……”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我就知道莫子曦应该不会把自己的房子弄的这么女气,就像他的房间一样,装扮简洁干练,一看就是一个大将军的房间。 不过,莫子曦却大步走到我的身边,轻声说:“不过,本王今日发现这里还是需要改变一下的……” 我歪头看莫子曦,似乎不明白他要改建什么。 接下来,莫子曦的话却让我的心,更加的颤动起来。 因为他饱含深情的对我说:“本王觉得,这里的白沙该换成红色,因为你就行是一团烈火,红衣的你比白衣的你,要鲜明的多。” 莫子曦其人看起来也不像是一个会说情话的人,所以他对我说的话,反而越发的让我心动起来,脸颊燥热起来。 我看着莫子曦,莫子曦也看着我。 四目相对的时候总是会产生一种莫名的情愫,比如拥抱,比如亲吻。 在莫子曦低下头来亲吻我的时候,我微微的转过身躲开了这次亲密接触。 不是不喜欢,而是太喜欢,生怕一个触碰,就迷失其中了。 我可还记得上次在椒房殿的时候,若不是林嬷嬷出言提醒,我和莫子曦之间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而这一次,这里没有人会阻止,所以我注定是不能犯错的,而不犯错的前提,是克制我自己。 莫子曦也有些生气,便道:“等下本王会让侍女给你拿衣服,你泡泡温泉缓解下你的身体吧。”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等莫子曦走远了之后,确定这里没有人之后,我方才走到了温泉边上。 我先是伸手试探了下温度,温度还好,是皮肤可以承受的温度。 随后就有一个穿着白衣的侍女走了过来,她手上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的是一块巨大的毛巾。 他把托盘放在桌子上之后就退了下去,而我叹了一口气,最后还是决定既来之则安之。 我心说我穿越的时候都没对自己说既来之则安之,适应了这个时代之后却开始经常说这句话了,也不知道该说我前半辈子过的太简单,但是现在过的太精彩了。 我脑子里胡思乱想的,手上也开始动作,直接就在温泉旁边脱掉了自己的素布红衣,拿起侍女一早放在哪里的宽大的毛巾裹住身体,迈入温泉中。 一开始是觉得有些烫的,但是在几秒后身体就适应了这个温度。 当全身浸泡在温泉中之后,那种暖暖的感觉让我几乎呻吟出声音。 这些日子里受伤的筋骨好似在这样浸泡之后都放松了下来一样。 我寻了一个靠边的位置闭上了眼睛,任凭水温暖我的肌肤…… 假如不是我现在哑了,我甚至想要在这里高歌一曲来表达我的愉悦和开心。 我感受到水波被挑动的感觉,我睁开眼睛去看,竟是穿着浴袍的莫子曦拿着一个木制的托盘对我笑。 我本能的捂住了胸口……虽然我身上裹了一个大毛巾,但是在这个封建时候,露个胳膊腿什么的也是伤风败俗,基本上也和被看光了没区别了。 莫子曦也看到了我的动作,他笑了下安慰道:“你放心,本王就在这里泡,你在那边泡,本王是不会随便过去的……” 莫子曦的信誉到底可不可信呢? 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可信不可信,但,这个时候好像也只有相信了吧。 于是我表面上放松了一些,但内心却是更加戒备了,心里有些恼怒,明明说是让我来放松的,结果他自己却让我如此的紧张。 随后莫子曦把那个木制的托盘放入水中,上面放着一个小酒壶,一个酒杯,和一叠点心。 莫子曦轻轻这么一推托盘,那托盘就向我的方向飘了过来,我接住了托盘之后,也没有去看莫子曦,而是自顾自的给自己倒了杯酒,然后吃了块点心……我倒是真的有些饿了。 而莫子曦也像是之前说的那样,下了水之后就直接靠边上泡着,也没有往我这里过来对我做什么不好的动作,而是自顾自的喝酒,享受温泉浸泡身体的舒适感。 第一百三十七章:温泉饮酒乱情迷,不敢低吟暗皱眉 第一百三十七章:温泉饮酒乱情迷,不敢低吟暗皱眉 莫子曦在泡温泉,我也在泡温泉。 莫子曦在喝酒,我也在喝酒。 只是他喝酒是用坛的,而我喝酒却是用盅的。 我觉得我被鄙视了,虽然莫子曦一句话都没有说,但我就是觉得喝酒的器皿就存在着很大的,我被鄙视的意味。 于是,我抬起右手用力的拍打了一下温泉水。 也不知是因为动作太大,还是莫子曦一直都在偷偷观察我的原因,我刚刚做了这个动作,他就转过头来看我了:“你这是做什么?莫不是觉得本王不理你,寂寞了?” 我懒得理会莫子曦言语的调戏,直接仰起头拿起那个酒壶往口中倒酒,等到酒壶中酒喝光之后,我很是潇洒的直接丢掉了酒壶,随后对莫子曦伸出了右手。 我的意思很简单,这个酒壶太小了,我也要像你莫子曦那般大口喝酒。 我本以为莫子曦会立刻去给我拿酒或者义正言辞的拒绝我,可谁知道他却呆愣的呆在那里,竟是一动也不动。 这让我有些恼怒,于是我又拍打了一下水面溅出水花之后,莫子曦才好似灵魂回窍一般清醒了过来。 在我不解的眼神中,莫子曦佯装无事的对我说:“不就是酒吗?你若是想喝,这山庄里所有的酒都给你喝了又何妨?” 于是莫子曦转过身直接从岸上拿了一壶酒放入水中,他轻轻的那么一推,那个酒壶就借着水流飘到了我的面前。 我轻笑着拿起酒壶,打开酒盖,再次仰起头把酒往口中倒去。 还好这酒不是白酒而是果酒,不然这么喝非得醉过去不可。 又是一壶酒,我觉得头部有一些微微的眩晕感,但是这种眩晕的感觉却不难受,反而有一种怪异的舒服感,舒服的我想要念诗,想要跳舞,想要舞剑,想要肆意的去做任何狂傲不羁的事情。 这一壶酒没了,我对着莫子曦打了个响指。 我很想大声说再来一壶,但奈何我现在无法说话,也只能用动作来表示我的需要。 但是这一次莫子曦没有向刚刚那样很痛快的给我酒,这让我觉得非常的不开心,我觉得自己被忽视了。 我不满的转头去看莫子曦,却发现莫子曦刚刚呆的那个位置没有人了。 我有些迷茫,他……什么时候走的? 内心涌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不过既然他不在那里,我大可以自己去拿酒,我刚刚可看的分明,明明岸上还有好几壶酒呢。 于是我从水中站起,我本以为我是没有醉的,但是在我站起的那一瞬间,一种强烈的眩晕感席卷了我的大脑,我竟是一个没站住,险些摔倒在水中。 至于我为什么说是险些而不是已经摔入呢,是因为我被纳入了一个滚当的怀抱……我被莫子曦接住了。 我转头去看莫子曦,然后瞬间红了脸。 此时的莫子曦下半身泡在温泉水中,有没有穿衣服我并不知道,但上半身却是赤裸的,而我就这么倒在莫子曦的怀中,肌肤紧紧的贴着莫子曦的身体,身上的大毛巾也颤颤巍巍的挂在身上,好像轻轻一拽就能被拽掉一样。 我很想挣脱这个怀抱,但是却又怕太努力的挣脱会把毛巾弄掉,也只能轻轻的动着,试图逃离这个怀抱。 但我没有逃离这个怀抱,换取的,却是莫子曦的喘息声。 在我不解的目光中,莫子曦有些恼怒的说:“你不要乱动……不然本王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我虽然没有经历过人事,但是我也不是全然苍白的白纸,我自然是知道莫子曦怎么了……他有反应了。 而我也知道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蠢事,穿的这么少在男人的怀里轻轻的动弹,可不就和调情一样? 于是,我就不敢动了,只能让莫子曦这么抱着,只等他自己什么时候平复了,好把我松开。 而莫子曦就把我抱在怀里,轻声在我耳边说:“你知不知道你刚刚喝酒的样子多好看?” 好看吗?一个人喝酒的样子再好看还能好看道哪里去? 我突然想到我刚刚喝了第一壶酒的时候,莫子曦看着我发愣的样子,我原本以为是他傻了,现在一想,也许是我的动作……有些暧昧了。 我很想问出我的不解,甚至想要解释说我并没有引诱他。 但还是老样子,我根本无法说话,自然也无法说出自己的疑问。 而莫子曦显然也没打算得到我的回答,自顾自的说道:“你知道吗,壶中的酒低落在你的脖颈上,肩膀上,锁骨上的时候,我是多么想用舌头把它舔干净……就像……这样……” 说罢,莫子曦在我惊恐的眼神中,低下头开始亲吻我的耳坠,他的唇,从耳坠滑落到脸颊,到了脖颈,最后在我的锁骨上,深深的吸吮,最后留下了一个暧昧的红痕。 我本是震惊的,是排斥的,但是在莫子曦这一套动作下来之后,我已经没有了力气,全然瘫软在莫子曦的怀中,全靠莫子曦的身体支撑着我,若是靠我自己,这个时候我肯定就是摔倒在地了。 下一秒,我感觉到包裹着身体的大毛巾滑落的感觉,我震惊的睁大了眼睛,看到的却是莫子曦那充满欲望的眼神。 他认真的凝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顿的对我说:“子苏,我想要你。” 没有自称本王而是自称我,这一刻的莫子曦把自己所摆的位置并非是高高在上的王爷,而是一个单纯的,爱着我的男人。 我想要拒绝,但是我却被那专注的深邃的眼神看得无法做出任何反应。 也许是庄园太美,也许是雾气撩人,也许是因为醉了酒,也许是空气让人微醺。 我闭上了眼睛…… 我知道我的行为等于是默认,我知道我的行为是疯狂的。 但是这个时候我已经无法逃避,也许我也不想逃避,听从命运的走向也许是我最好的选择。 莫子曦急促的亲吻着我的身体,他对我说:“我要你记住这一夜,要你记住,你永远只能是本王的。” 近乎强硬的宣示主权后,莫子曦在我反应不及的情况下,把他的巨大强行推入我的身体中。 刹那间撕裂的痛苦让我从欲望的海洋中清醒了过来,我瞪大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莫子曦那张满足和幸福的脸。 那一刻,我的泪水从眼眶里流了出来,不知道是因为痛苦,还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难过。 莫子曦动了动他的身体,相连之处被粗暴的进入后好不容易适应了一些,又律动起来,痛的我几乎要窒息了。 我忍不住骂道:“莫子曦你这个王八蛋,你大混蛋!” 而被骂了的莫子曦却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子苏,你可以说话了?” 我一愣,明明没有到了林太医说的三日后,但是我却可以说话了。 于是我试探性的说:“莫子曦,你听得到我说话?” 莫子曦先是夸张的点了下头,随后竟是继续把我压在这里疯狂的律动起来:“既然能说话就叫我的名字,我想听你叫我名字,叫我……叫我……” 在疯狂的律动中,我也从一开始的疼痛而产生了舒适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呻吟出声,也终是按照莫子曦所期待的,在他的律动中,喊着他的名字,发出了羞人的呻吟声,最后沉浸在了欲望的海洋中。 在两个人一同达到顶点的那一刻,我闭上了眼睛,心说,这次我可真的完了。 第一百三十八章:翻脸无情就是我,再次入欲望海洋 第一百三十八章:翻脸无情就是我,再次入欲望海洋 人活两世,但这却是我第一场和男人发生性关系,还是微醺的时候在温泉中做了那档子事儿。 我落了红,破了身,就这么在我淬不及防根本没有来得及准备的情况下,被莫子曦占有了身体。 温泉之后,又被他抱回了温泉附近一个房间的大床上,被他狠狠的要了好几次,任凭我如何哭着求饶都没有放过我,甚至还蛮横不讲理的说,要让我记住他才是我的男人。 混蛋,王八蛋。 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 更加可恶的是我居然也沉迷于这种快感中,根本没有反抗,甚至也没有想过反抗。 就让我沉沦在欲望的海洋中,忘记身份,忘记责任,忘记一切的一切,只为了寻求这一夜的欢愉。 而我那短暂的哑毒也解除了,就在莫子曦贯穿我身体的那一刻,我发出了痛苦的呻吟。 我从不知做爱是可以解毒的药,但我做那档子事儿根本没有那种功能,因为我此时真的是一句话都不想说。 沉迷欲海的时候可以忘记一切,但从欲海中脱离之后,那种浓重的负罪感就这么侵入了我的内心。 到底还是没有把持住自己,到底还是做了这背德的事情,怎么就…… 我内心不由得叹息,心里复杂极了,也不知道这一夜之后会不会不小心怀了孩子…… 若是没有孩子我还可以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若是有了孩子,那我可就真的要学习西夏公主偷偷打胎了。 遥想我当初还鄙视西夏郡主不自尊自爱,现在我却做的比西夏郡主还过分,毕竟西夏郡主是被逼迫的,而我却纯粹是被迷惑的。 到底该怎么办? 此时的我有些迷惑,同时也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在宽软的大床上,我就这样被莫子曦抱在怀中,他宽大的手掌在我的后背上滑动着,这让一直装睡的我忍无可忍的拍走了他那不安分的手,并狠狠的瞪着他。 我心里这个气啊,气莫子曦也气我自己。 莫子曦当初说什么不会过来,只是泡温泉,结果根本就是个把持不住的,还说是我喝酒的姿势引诱他简直无耻到了极致。 还有我自己也是,怎么就那么从了他,若是我百般拒绝莫子曦也不会强迫我才是,说白了还是我自己没有把持住自己! 但现在再怎么生气也没有用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是我再生气时间也不会倒流,我和莫子曦之间的关系也不会变回之前清清白白的样子,还不如想办法让这次的事情所带来的影响降低为最少。 于是,决定先开解下自己的内心。 心说中州王毕竟人帅身材好技术也不错,就是现在的顶级男模也是比不上莫子曦的,这般和莫子曦这个那个也是我的运气好,毕竟我在前世的时候不也是想说,若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男朋友就花钱雇个帅气的男模破身,享受下男女之间的欢乐吗? 莫子曦比男模帅,还不用钱,不管怎么算都是我赚了啊! 没错,就是我赚了。 我努力的安慰着自己的时候,莫子曦突然回以我一个温暖的笑容,他温柔的,充满了情谊的对我说:“子苏,咱们成亲吧。” 刹那间,我之前做好的心里准备被莫子曦这七个字彻底击溃。 成亲,多么美好的词汇啊我曾几何时也想过要嫁给自己深爱的男人,与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相濡以沫,白头偕老。 但我为了政治嫁给了皇上以太后之尊贵给莫君傲带来身份的便利,让我父亲镇国大将军的旧部都继续做保皇党,来护着莫君傲这个做皇帝的。 好不容易熬到莫君傲可以独当一面,可以离开这个皇宫了。 结果却好死不死的被皇上的弟弟占有了身体,更别说,这个混蛋还是那个被先帝百般叮嘱一定要小心他窃国的中州王。 我懊恼极了,看莫子曦这个样子我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便冷笑道:“成亲?你想取当朝太后做妻,难不成你想要做太上皇不成?” 我的言语中充满了挑衅,明显是带着怒气的,但也不知道是莫子曦没有听出来还是故意气道,竟是理所当然的对我说:“你若是想本王做,本王便是做了,又有何不可?” 我不得不承认,我被莫子曦给气到了。 他自己有没有不臣的心思是他自己的事情,如今得了便宜还卖乖,莫不是要让我替他担负这责任不成? 于是,我没好气的说:“窃国乃是凌迟大罪,你若是想找死尽管自己去,何必带上哀家。” 莫子曦夸张的长大了嘴巴:“你这是翻脸无情?” 我自是能看出莫子曦在努力缓和气氛,但这个时候我却偏偏不想称了他的心意,佯装高冷的回答道:“哀家自嫁给先帝之后从未有过夫妻之实,如今你这个做弟弟的代替你哥哥还了这债,倒也是理所当然,哀家身子好的差不多了,也该回宫了。” 说罢,我便想起身下床,可奈何被莫子曦这般折腾可是全身上下都痛得很,动一下就痛得要死,更加主要的是我竟是没有穿衣服…… 若是穿着衣服说这种话可能还显得有气势,裸着身体说这种话,就显得有些尴尬了。 莫子曦倒是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也有些生气了:“好你个苏子沫,你居然这般无情!” 我猛地抢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结果却害的莫子曦那一身肌肉暴露在我面前……我连忙扭过头去不敢看,随后故作高冷的说:“无情又如何,有情又如何,便宜都被你占了,难不成还想哀家说什么好话不成。” 莫子曦真的是恨得牙痒痒,他就想不明白,之前还在床上那么温顺的小女人怎么就突然像带刺的玫瑰一样……不过越是这样,越是让他越爱,真是该死极了。 “既然你说是本王这个做弟弟的替皇帝哥哥还债,那本王就多还上一些!”于是,莫子曦坏笑着抓住了我的手腕,往他怀中那么一带,我好不容易才包裹严实的自己,就再次暴露在了莫子曦面前。 肌肤贴着莫子曦的肌肉,让我刹那间再次红了脸:“莫子曦你混帐!” 莫子曦却反身把我压在床上,抬起了我一条腿,把那蓄势待发之处顶在了那让人舒服的入口处,下坏笑道:“能一亲香泽便是做乌龟王八蛋又如何,你骂吧,你骂本王一句,本王就要你一次。你骂本王十次,本王就要你十次,看是你的小嘴骂的狠,还是本王要的多。” 我被莫子曦的无耻惊呆了,忍不住骂道:“放肆!混蛋!” 而莫子曦许是就在等我这样说,一个用力,就顶入了我的身体……没有任何前戏的侵犯让我痛的喊出了声:“莫子曦你这个王八蛋,大混蛋!哀家早晚砍了你的头!” 我痛的口不择言,而莫子曦却笑得更欢了:“谨听太后娘娘懿旨,本王就再多来上一次。” 渐渐的,我就被莫子曦带入了欲望的海洋中,发出了羞耻又难耐的呻吟声:“不要……嗯……那里……不行。” 莫子曦一边换着花样侵犯我的身体,一边调笑道:“太后娘娘这就不行了?你刚刚骂了本王十次,本王还需再要太后娘娘十次,太后娘娘且好好享受吧!” 就这样,我一次次的被莫子曦带入欲望的漩涡中,久久无法从漩涡中清醒过来。 这一日,仍旧很长。 第一百三十九章:欢愉中的一巴掌,坦白和先帝约定 第一百三十九章:欢愉中的一巴掌,坦白和先帝约定 我从未想过夫妻之间做那档子事实如此的快乐,尤其是做那事儿的人是喜欢的人的时候,那快乐是翻倍的,刺激是翻倍的,舒爽的让人几乎有哭泣的冲动。 我是爱着莫子曦的,爱得不得了,所以我也体会到那种快乐。 我也读懂了一句话——儿女情长,英雄气短。 在欢好之时,我听到莫子曦对我说:“子苏,本王恨不得死在你的身上,这样,就永远都不分开了。” 那一刻我是心动的,甚至因为害羞红了脸。 但我是怎么做的?我打了莫子曦一巴掌,然后再他震惊的眼神中,带给我更加强烈的欲望波浪。 在床事之上,作为女人是不能为了痛快口不择言的,不然所要付出的代价真的是蛮难以想象的。 比如说现在的我,就被莫子曦搞的浑身没有力气,就连吃饭都要莫子曦用小勺子喂我一口口的喝粥了。 其实我很想一把就把那粥碗拍到地上,奈何我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也只能让莫子曦喂我喝,只求能积累一点力气,免得一直这样瘫软着,还是很丢人的。 莫子曦就这么温柔的看着我,等我一口口的喝完碗中粥之后,莫子曦把碗放在一旁,帮我盖好被子后,轻声道:“能为王妃亲口喝粥是本王过去想都不敢想的,如今真的发生,本王都要怀疑是不是在做梦了。” 看莫子曦这个样子,我心中分明是喜悦的,但却忍不住说出了刻薄的话语:“你大可以直接用头去撞墙,若是疼就是在做梦,若是不疼就是在做梦。” 恋爱中的女人会失去大脑,没想到恋爱中的男人也会失去大脑。 这不,只见莫子曦做西子捧心状:“王妃好生狠心,居然忍心让为夫用头去撞那坚硬无比的墙。” 我觉得我被莫子曦这个强行柔弱的样子给恶心到了。 于是,我狠狠的白了莫子曦一眼:“少贫嘴!虽说过去就知道你这人根本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严肃正经,但你也太流氓了些,太不要脸了些。” 莫子曦倒是一个翻身上了床把我搂入怀中,笑嘻嘻的说:“作为男子,在心爱的女人面前若是再严肃正经,如何还能寻得夫妻间的乐趣?” 此时我也懒得挣脱莫子曦的怀抱什么的,夫妻之间的事情都不记得做了多少次了,现在要是再为了一个拥抱唧唧歪歪的,我自己都觉得我自己太假了。 于是,我就很自然的靠在莫子曦的怀里,找个舒服的姿势躺着,并道:“哀家也不是矫情的人,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在这庄园和你做一日夫妻也未尝不可,但明日离了此处,还请谨记你我之间的身份,莫要再走错一步了。” 莫子曦看了我一眼,似想不到我居然到了此时此刻还是会说出这般绝情的话。 见我表情认真不像说假,莫子曦忍不住道:“你若是真的记得住你的身份,你我之间也不会走到这一步了。” 若是寻常女子,说不定就会因为莫子曦这句话而恼羞成怒觉得受到了侮辱,但我知道,莫子曦只是在实事求是,说的也是实话,而我也没有那么矫情谨慎,倒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气的,而是很直白的说:“哀家承认过去是我没有把持住,但我已经知道把持不住之后要付出的代价,所以,哀家以后定然会记住自己的身份,不会走错一步了。” 很久之后莫子曦亲口对我说,在面对我和他的感情的时候,我表现的越是纠结他越是安心,因为这代表我无法舍弃和他的感情。 但若是我表现的洒脱,他就要开始担心了,因为我表现的太洒脱,他要开始担心我是不是可以洒脱的舍弃他了。 莫子曦沉吟片刻,最后还是不再作出那嬉皮笑脸的样子,而是很严肃的问我说:“……苏子沫,你当初在椒房殿对本王说,让本王等,你会给本王一个好的结局,你现在可否告诉本王,你想给本王的结局,到底是什么?” 是什么来着? 我还是记得的。 因为并非是敷衍的话,而是那时的我对未来的一个美好的期待。 我想等到莫君傲坐稳了皇位,上官家不会给朝廷构成威胁之后,直接装病出宫。 那时候我就不是皇上的养母,不是先帝的皇后,而是一个普通的民女。 到时候我大可以带着莫子曦隐居,这样也算是带莫子曦远离朝廷纷争,莫君傲也不用猜忌莫子曦,我也算得上是完成了当初先帝爷对我的叮嘱——看住中州王,谨防他窃国。 但是那一切的一切,都是发生在我不知道莫君傲对我有男女之情的时候。 就算现在莫君傲娶了皇后和妃子,但是他看我的眼神一如往昔,他可以隐藏自己的感情,压抑自己的感情……但是,我现在都要开始怀疑,莫君傲还会放我出宫吗? 但是这种话,我是不能和莫子曦说的,我很怕说了之后发生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至少我自己还没有做什么祸国妖姬的想法,我渴望得到的是和平,是安宁。 更别说我现在身体里还中了一种慢性毒,种了整整四年的毒,我还不知道那到底是谁给我下的毒,下毒的目的是什么,是不是有朝一日那给我下毒的人拿出药引,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见我沉浸于自己的思绪中,莫子曦轻轻的捏了下我的脸:“你怎么不说话,该不是在糊弄本王吧!”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没有,有的时候很多事情哀家的确是选择不说,但说出的话,却从未欺骗过。” 莫子曦轻笑,然后他抚摸着我柔顺的长发,轻声说:“所以呢,你到底什么时候能离开皇宫,愿意做本王的妻?” 我诧异的看向莫子曦:“你知道?” 我这次是真的惊讶了,我却是真的没有想到,莫子曦竟是知道我的心思和我的算计。 显然,我这个惊讶的样子很是取悦了莫子曦,莫子曦倒是笑得得意:“猜也猜到了,你心甘情愿的给本王那死了的皇兄卖命,没有什么条件是不可能的。” 既然莫子曦已经把我和莫文帝之间那些小算计给看透了,那我也没必要隐瞒了。 于是,我很是坦荡的回答道:“你说的不错,先帝曾许诺哀家,等莫君傲坐稳皇位之时,便是让哀家出宫之时。” 莫子曦眼睛一亮,显然他一开始只是猜测,但是当这个猜测变成真实的时候,却无论如何都是对莫子曦有利的。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问道:“若是莫君傲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坐不稳这个皇位,你难不成要一直留在皇宫中?”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若是他十年二十年三十年都坐不稳这个皇位,上官丞相早就让这莫家姓上官了,便是你也不会让他这个无能之君坐着那个位置,先帝既然选择了莫君傲而非当初成年的皇子莫君少,肯定是莫君傲有他的优点,事实证明,他也没有让哀家失望,坐稳皇位只是时间问题。” 莫子曦也知道我说的很对,但却更加别扭起来:“你倒是相信他。” 我仍旧笑得得意,以一种夸赞自家孩子的语气说:“亲手拉扯大的孩子,自然是相信的。” 谁知我这句话竟是触怒了莫子曦,他不阴不阳的开口道:“你倒是真的把他当作你的孩子对待,可谁又知道他是不是真把你当作母亲对待,年轻漂亮的养母……” 刹那间我的脸色沉了下来,我却是没想到,莫君傲对我那点小心思,居然被莫子曦看了个分明。 第一百四十章:太后演技真是好,百花比不得你美 第一百四十章:太后演技真是好,百花比不得你美 我突然觉得我是个傻子。 我一直想要隐瞒的事情,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居然被莫子曦看的清楚,看的清晰。 比如莫文帝和我的约定,比如莫君傲对我的感情。 就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大概就是我突然发现我在莫子曦的面前几乎透明的,我甚至开始怀疑我所做的一些小算计,是不是都被他看的分明。 不过他到底还是爱我的,至少现在还是爱我的。 但我却不愿意让他知道莫君傲是喜欢的我这个事,若是他把这件事作为把柄说出去威胁到了莫君傲的帝位,那却是我的错处了。 其实我还是很理智的,就算莫子曦现在是爱我的,是喜欢我的,口口声声说不想做皇帝的,但莫文帝既然怀疑他肯定也是理由的,我自然不会因为和他发生了夫妻之实就开始无条件的相信他,若是真的失去了理智,那我才是要堕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于是,面对莫子曦那暧昧不明的话语,我便做出了低落的样子:“若是有朝一日莫君傲当真觉得哀家这个年轻的养母没有资格做他的母妃,便是哀家瞎了眼养了一只白眼狼,反正都要离开这皇宫,若是他对哀家真的没有母子感情,哀家倒是走的更加没有牵绊了。” 我刻意装作没有听懂莫子曦的话,强行把他所说的莫君傲对我有爱慕的心思,转换成莫君傲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这方面。 不过老实说这个时候我宁可莫君傲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也好过他对我存在不该有的心思。孤家寡人什么的,当真是要好过恋上养母这种名声。 我想我有的时候演技真的很好,这不,莫子曦看我低落的样子也相信了我的话,便只能做出很无奈的样子:“你……你啊你,有的时候真的不知道该说你傻,还是单纯好。” “傻也好,单纯也好,莫子曦,我苏子沫今日有一番话,你却是不听也要听的。”说罢,我郑重的看着莫子曦,面容十分的严肃。 而莫子曦也注意到了我突变的表情和态度,便道:“你看你又叫你名字,又叫本王名字的,这般郑重,本王听你说便是了。” 话题已经转移,再加上此时气氛颇好,我一本正经的对莫子曦说:“我苏子沫可不是无情之人,若是你仍旧心悦于我,想要同我在一起,等离开这庄园之后便忘记今日发生的事情,我会处理好一切的事情,然后按照约定离开皇宫。” 我总是暧昧不明的对莫子曦说给我时间,而我如今却是第一次坦白了让他给我时间的理由。 虽然说刚刚已经把这个事儿给说破了,但莫子曦终归还是激动的。 但想到刚刚的对话,莫子曦狐疑道:“莫君傲真的会放你走?” 我眨了眨眼睛,对莫子曦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先帝给我留了圣旨,若是莫君傲不愿意放我走,我就把圣旨公布于天下,到时候他不放也得放了。” 莫子曦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本王倒是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有二手准备。” 对于莫子曦的赞扬,我自然更加得意:“不然怎么会走到今天呢?” 莫子曦笑了,我也笑了。 莫子曦道:“好,既然你胸有成足,本王自是可以答应你这件事。” 就这样,我躺在莫子曦的怀中和莫子曦做了这个很严肃的约定,虽然我们俩现在看起来的样子并不是多么严肃就是了。 随后莫子曦拍了拍手,便有两个侍女端着一件月白色的罗裙走了进来。 莫子曦示意侍女把衣衫放好之后,就让她们退下了。 随后莫子曦坏笑道:“王妃殿下,你是要自己穿衣,还是本王给你穿衣?” 此时我已经恢复了些许力气,心里又要强的不想被莫子曦占便宜,便道:“自然是要自己穿的。” 莫子曦这次可没有耍流氓:“那本王也去换身衣服,等会来接王妃。” 既已有了夫妻之实,我也不会纠结他一口一个王妃什么的,只是对他说:“快些走吧。” 等莫子曦退出房间之后,我才去拿那摆放的好好的衣衫,我惊讶的发现里面居然还准备了内衣裤,倒也是准备的蛮充分的。 我的下半身虽然还隐隐作痛,但比起刚刚已经好了很多,我心中埋怨自己也是个经不起诱惑的,莫子曦之所以做的那么凶,多半还是有我自己的责任,当真是美色误人啊。 胡思乱想的换好衣服,没多久便听到莫子曦的敲门声响起:“王妃可是穿好衣服了?” 我回答道:“自然是穿好了。” 莫子曦推门走了进来,映入眼帘的,竟是穿的颇有文人雅士风范一袭长衫的莫子曦,最主要的是,他穿的衣服和我身上这件同样都是月白色的。 不得不说,这样的莫子曦是好看的,就像那一日带着白狐面具的时候带给我的冲击一般,好看的让人痴迷。 我不想承认自己被莫子曦这般样子给迷惑了,便道:“莫不是换了一件文人雅士的衣服,作为也开始像个文人了?” “此话何解?”莫子曦从腰间拿出一把扇子,倒是一个翩翩佳公子的姿态。 “哀家本以为你会直接推门闯进来的。”我说的,是莫子曦刚刚要进门之前,特意敲门询问这件事。 我只是随口一问,但莫子曦却没有随口一听,一脸夸张的对我说:“莫不是王妃喜欢本王那般……粗鲁的姿态?怪不得在床上的时候,王妃咒骂本王,逼着本王粗暴一些……” 眼瞅着莫子曦又要说那下流的话,或者说他已经说了下流的话,怕是要更加的下流了。 我心知我越是生气莫子曦越是下流,便装作没有听到那些混帐话的样子,冷着脸道:“不喜欢。” 莫子曦用扇子拍打自己的手心,一脸的无奈:“王妃真是口不对心,分明是喜欢的,不然怎么会提起?” 我狠狠的瞪了莫子曦一眼:“少油嘴滑舌的,你让哀家服,是要带哀家去哪里?” 提到了正事儿,莫子曦也不扯皮了,而是做了个请的姿势:“随本王走便是……” 我刚迈了一步,莫子曦突然道:“不过若是身子疼,本王可以抱着你去。” 我知道莫子曦说的是床笫之欢之后我身子会通这个事儿,我微微的红了脸颊,却佯装无碍道:“这里风景很好,哀家正想慢慢走着,看看风景。” 我这话说的倒也不虚假,这里的风景真的很好,不然这庄子怎么偏偏是用来看修养身心的地方呢? 来时不能言语,很多想说的都不能说,如今也不哑了,也能说话了,更能吟诗作对了。 我一时之间诗兴大发:“此处当真是——十里楼台倚翠微,百花深处杜娟啼。” 莫子曦却道:“百花再美也比不得另一朵花美,甚至这里所有的花都比不得那朵花美。” 我有些惊讶,转过身去看莫子曦:“世间竟有百花齐开都比不得的花,那中州王还不带路让哀家去看看那花?” 但由于我是倒着走的,没有看背后的路,竟是被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而莫子曦连忙拉住了我把我抱入怀中,轻声道:“正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刹那间,我的脸,又红了。 第一百四十一章:执子之手向前走,与子偕老于今朝 第一百四十一章:执子之手向前走,与子偕老于今朝 爱情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或者说,爱情是一种让人无法抗拒,让人情不自禁的东西。 我记得我穿越之前曾在书上看到过这样一句话——谁口口声声说不爱,谁才是真的爱。 当时看到这句话的时候还觉得口口声声说不爱实际上爱的不得了的这种人很懦弱,还一直告诉自己,若是有朝一日遇到了喜欢的人,一定要表达自己的喜欢。 而等自己成了局内人的时候才猛然发现,有的时候说不爱真的就是懦弱,而这种懦弱,大多时候却是无能为力的。 我爱莫子曦,就算我再怎么努力的压抑自己这种感情,但在莫子曦激烈的表白下我还是丢盔卸甲,一塌糊涂。 爱情本就不是一种能压制的东西,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才子佳人的故事,那么多生死相许的传说。 我本该对我的行为不耻的,我明明嫁了人,还嫁给了皇上,就算没有夫妻之实,但名分却是摆在那里。 可我却偏偏和丈夫的弟弟发生了关系,不只是动了心,还坏了身。 此时此刻,百花丛中,险些被摔倒的我被莫子曦抱入怀中,他对我说,这百花齐开都比不得的花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我红了脸颊,因为我知道他再说我。 没有一个女人不希望自己在喜爱的男人面前是最美的,便是我对莫子曦的感情还别扭至极,但我也不得不承认,那一刻我是心花怒放的。 我内心是矛盾的,又是幸福又是负罪。 莫子曦深情的看着我微红的脸颊,轻声说:“子沫你知道吗?你害羞的样子真美。” 我的脸更红了,我一个转身就从莫子曦的怀中逃离,低着头不敢让莫子曦看我红了的脸颊,轻声道:“满嘴的甜言蜜语,讨厌。” 我低着头是为了掩饰我红了的脸颊,但莫子曦却能看到我因为害羞而羞红了的耳朵:“你可不要冤枉本王,本王说的才不是甜言蜜语,而是真情实意。” 我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而后抬起头只露出两只眼睛盯着莫子曦:“少油嘴滑舌了,你不是说要带哀家去吃饭吗,哀家饿了。” 莫子曦皱了皱眉头,最后把他的大手覆盖在了我捂着脸的双手上,随后很认真的对我说:“带你去吃饭不是不可以,但你得答应本王一个条件。” 我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估计莫子曦也不会太为难我,于是我只能勉为其难的说:“你说便是。” 莫子曦也不客气,见我答应了就直接提出了自己的请求:“在这个庄园里你可不能自称哀家了,搞的本王总觉得自己不是个人,而是个鬼一样。” 我一愣,算是明白了莫子曦的意思。 莫子曦是把自己当作我的夫君了,我这一口一个哀家什么的,可不就是在诅咒莫子曦死去吗? 而我自己也觉得蛮别扭的,就像是一直在提醒我们的身份,提醒我做错的事情一样。 于是,我只能不情愿的选择了答应:“就知道占我的便宜,答应你便是。” 百花丛中,英俊潇洒的公子和貌美如花的姑娘,两个人携手漫步还真是一幅美到不能再美的画面了。 就这样,我和莫子曦忘却了彼此的身份,忘记了彼此的责任,只想在这个庄园里像一对相爱的夫妻情侣一样相处,而我也想就这般放纵我一次,虽说对未来还有美好的希望,但我心里却很清楚,也许这是我和莫子曦之间唯一一次没有负担的相处了。 不过和他相处的感觉还真是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就像是周围被粉红色的气泡包围了一样,这一刻的我不再是那个勾心斗角的太后,而是一个新婚出嫁的单纯女子。 假如真的可以,我也希望可以和莫子曦这样相处到白头偕老。 我被莫子曦拉着手,我们一步步的走向了一个池塘边。 正所谓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大概就是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了。 池塘里有许多美丽的锦鲤,池塘中央还有一个人工制作的喷泉,使得周围十分的凉爽。 而池塘前面还有一处凉亭,里面的石桌上摆着看起来就可口的菜肴。 石凳上也摆着动物毛绒做的垫子,坐上去也不会不舒服,至少我这还略疼的下体在毛绒垫子的帮助下坐的是十分舒服的。 莫子曦给我倒了杯酒,笑道:“娘子尝尝这酒的味道如何,同温泉里喝的果酒可是两种风味。” 一说起昨日温泉中的果酒,我就想起了我们无法自控的荒唐。 我红着脸,轻轻的摇了摇头:“酒是个害人的东西,我可不打算喝了。” 莫子曦自然也是想到了那档子事儿,男女之间做那事儿本就是无比欢愉的,和心爱的人做那种喜悦更是翻倍的。 于是,莫子曦笑得邪恶极了:“但是为夫亲手到得酒,娘子总是要给些面子的吧。” “你给我倒酒我就要喝,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我转过头去盯着湖中鱼儿看,就是不看莫子曦的脸,因为我知道他这个时候定然是笑着的,而且笑得肯定特别坏,特别让人容易脸红。 莫子曦见我这般,倒是装作很低落的样子,自己给自己倒了杯酒饮下:“反正娘子若是给我倒酒,不管多少我都喝的心甘情愿。” 我却是见不得莫子曦这般演技帝的样子,一脸嫌弃的看着他说:“你这般油嘴滑舌不着调的样子,若是让那些跟着你出生入死的兄弟看到了,可别在失了军心。” 莫子曦倒是满不在乎,反而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当兵的打仗的能有几个正儿八经的,你看焚影挺正经的,本王就是很多荤话都是和他学的。” 我倒是没想到莫子曦居然还会拉焚影下水,只能嫌弃,很是鄙视的对莫子曦说:“你可别冤枉人家焚影,依我看,都是你自己无师自通的。” 莫子曦这次干脆站起身走过来,搂住了我的肩膀,笑得充满了暗示:“讨好娘子这档子事儿,本王自然是无私自通的,谁让娘子这般挑剔,若是不做到精致,还真怕娘子嫌弃了为夫。” 明明莫子曦这番话说的冠冕堂皇,但是不知怎么,我就是觉得他不是在说哄女人的甜言蜜语,而是在说……床笫之事。 我觉得我一定是最近这事儿做多了,才会莫子曦说什么,我都往那方面想。 看起来,满脑子黄色废料的可不只是莫子曦,而是我自己哩。 我羞红了脸,恰好看到凉亭的柱子上挂着一柄佩剑,于是我拍了拍莫子曦的手示意他松开我,莫子曦虽然不解,但还是松开了对我的拥抱。 而我则是站起身去拿那柄宝剑,一个华丽的拔剑姿势后,我对莫子曦道:“今日心情不错,不如我舞剑给你看可好?” 我睁大了眼睛期待的看着莫子曦,莫子曦并未连忙鼓掌,表示想看。 反而顾虑着我的身体,有些在意的问道:“好端端的为何要舞剑?你的武功还没有恢复,身子还不是很好……” 我可不想听莫子曦的长篇大论,我突然要舞剑,可不就是为了拜托那种暧昧的气氛?莫子曦若是再次说我身子如何如何,可不就又想起那床笫之间的欢愉了? 那可就是本末倒置,我可就白拿剑了。 于是,我只能红着脸对莫子曦说:“因为……当年未出嫁的时候,母亲就教过我舞剑,说是要舞给夫君看的。” 莫子曦的眼睛亮了,就像是夜空中最亮的那颗星星一样,耀眼的让我几乎睁不开眼。 莫子曦这般倒是来了兴致:“那本王就要看看岳母大人教给娘子的剑术到底是何种样子的。” 第一百四十二章:今有佳人苏太后,一舞剑器动四方 第一百四十二章:今有佳人苏太后,一舞剑器动四方 每个中国人都有一个武侠梦,而我也是如此的。 在我来到这个世界,在我发现我的父亲是个大将军之后,我就无比渴望能学习武功,但奈何自己到底是女儿家,很多的基本功怕影响了身材是不能做的,所以母亲当初教我的剑舞却让我十分喜欢。 母亲说这剑舞是没有名字的,但我却自顾自的把这剑术命名为名动四方。 如同诗句中所说——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我忘情的舞着剑,似乎忘记了自己已经失去了武功,不过还好只是单纯的剑术表演而非是对敌,不然剑招再怎么好看,不能杀敌自保也是浪费时间。 当初母亲教给我的时候就对我说,这剑舞只能舞给自己的夫君看。 我不懂为什么,但等我收剑回鞘看到莫子曦那痴迷的眼神之时,我方才懂得了母亲的意思。 舞剑的我,大概是极美的。 我拿着剑坐到了莫子曦的身边,猛地就把杯中酒倒入口中,我舞了剑倒是真的有些渴了。 奈何这酒有些烈,我竟是被呛到了,我捂着口鼻扭过头咳嗽。 莫子曦也从那种痴迷的状态中醒来过,连忙给我拍后背:“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没有说话,而是白了莫子曦一眼,若不是这酒过于烈,我至于呛到吗? 说白了还是莫子曦不安好心,不然干嘛不给我喝度数小点的酒,而是给我喝烈酒。 情人之间总是有默契的,我明明没有说话,只是白了莫子曦一眼,他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于是他连忙转移了话题:“这是岳母大人教给你的剑法?” 此时已经从咳嗽中平复了的我没好气的回答道:“不然呢?不然你以为我父亲会教我这样的剑术?” 莫子曦倒是不在乎我态度不好,反而若有所思的说:“的确,美则美,也并非没有杀伤力,只是着实不适合战场,着实不像是将军会教你的。” 我挑眉:“所以你该知道,我说的并不是谎话。” 莫子曦显然是怕我误会,连忙解释道:“本王并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是想不到……岳母大人那样温婉贤淑的女子居然还知晓剑术。” 我淡定的忽略了岳母大人四个字:“我父亲毕竟是个大将军,母亲会个剑术什么的其实很正常吧,若是我母亲是个纯粹的温婉贤淑的大家闺秀,我反而要觉得奇怪呢。” 莫子曦也没有和我争辩我母亲是不是温婉贤淑大家闺秀的问题,像是在纠结什么一样:“只是……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我有些弄不明白莫子曦的态度,但还是很平静的表示:“你说便是,没什么不该说的。” 也许是被疑惑困扰这种事情着实恼人,最后莫子曦还是选择了坦白:“你这剑术,其实本王并非是第一次看到。” 莫子曦这样一说,倒是真的激起了我的兴趣,我惊讶中带着不解滔滔不绝的问道:“难不成你看我母亲舞剑过?不对,若是你见过我母亲舞剑,你也不会奇怪这剑术是我母亲教给我的了,你就不要卖关子了,快告诉我,你还在哪里看过这种剑术。” 见我自己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大堆,莫子曦倒是对我充满宠溺的笑了出来:“本王可没想卖关子,是你自己一句接一句的,让本王来不及说话而已。” 我白了莫子曦一眼:“我这不是不说话了,你倒是快些说啊!” 莫子曦摸了摸我的头发表示安抚:“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本王很想知道,你怎么对这事这般在意,只是相似的剑术也算是颇为常见吧。” 我看莫子曦一副我不坦白就不会交代的样子也是有些气闷。 不过考虑到我在意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更不是不能和莫子曦说的事情,想了想,便道:“其实……怎么说,是关于我母亲身世的事情。” 莫子曦有些惊讶:“将军夫人的身世?” 我点了点头,干脆把自己那点小心思倒豆子一样说了出来:“我母亲是没有亲人的,就像孤身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一样,被我父亲喜欢并带回府中,靠战功请封了一品将军夫人。而我从小到大也从未见过母亲的其他亲人,虽然父亲对母亲很好,母亲也是真的爱着父亲的,但很多时候,她总是偷偷的哭泣,偷偷的流泪,像是在思念家乡,我也曾问过母亲的家人在哪里,但母亲却是一言不发,我想这种独特的剑舞应该是母亲和家乡最后的联系了吧。” 莫子曦这次是真的惊讶了,话说他可是偷偷给苏卿大将军做过徒弟的,将军夫人也可以说是他的师母了,他只知道师母为人温柔,却不知道竟是有这样的故事。 于是,莫子曦忍不住感叹道:“没想到将军夫人的身世居然这般离奇,不过,既是如此,本王所知道的事情,说不定还真对你想知道的事情有所帮助。” 我拽着莫子曦的袖口,焦急的催促道:“既然真的有所帮助,那你就实话实说啊。” 莫子曦盯着我的眼睛,试探性的说:“当初骨生花曾在军营中就表演过这种剑舞,据说,是曼陀罗国皇室独有的剑舞。” 我终于知道莫子曦为何这么犹豫了,大概是怕我听到他看过骨生花舞剑的事情而生气吧。 但这个时候,我却已经顾不得争风吃醋了,我已经被曼陀罗国皇室独有的剑舞几个字给洗脑了。 我震惊的看着莫子曦,自己也有些不敢相信:“什么,难不成我的母亲竟是曼陀罗国皇室中人。” 莫子曦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把他知晓的事情说给了我听:“骨生花曾说过,曼陀罗国由于是女尊男卑,曼陀罗国的女子都是随意在其他国家找个男人借种怀孕,但却是不许嫁给外族的,若是嫁给外族是会被逐出曼陀罗国。” 莫子曦这么一说,很多无法解释的事情,一下子就容易让人理解了。 我有些低落的说:“原来如此,也怪不得母亲会多年来从未提过她的家人。” 看我这个样子莫子曦也不好受,便轻声轻气的劝道:“其实你不必感伤,将军夫人愿意舍弃尊贵的皇族身份而嫁给苏卿大将军,她定然是深爱着大将军的,而大将军这些年也未曾纳妾,将军夫人的舍弃也是正确的。所谓家人,你就是她的家人啊。” 莫子曦的话让我振奋起来,想起父亲母亲琴瑟和鸣相处的样子,我一脸的兴奋:“你说的不错,母亲到了最后一刻都是深爱着父亲的,不然也不会义无反顾的和父亲走,倒是我想差了……” 的确,我一直在因为母亲没有家人想要知道母亲是不是有什么悲伤的过去,还因此一直心疼母亲。 但是母亲其实过得很幸福不是吗,我的父亲已经给了母亲整个世界。 我有些感动,人活两世,我居然从我这一世的父母身上,一次次的读到了真正的爱情。 就在这个时候,莫子曦把我轻轻的抱入怀中,低声安慰道:“子苏,本王会像大将军爱将军夫人那样爱你的。” 泪水染湿了莫子曦的胸口衣衫,莫子曦把我搂得更紧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父母之间的爱情,服下解药回宫中 第一百四十三章:父母之间的爱情,服下解药回宫中 假如说我和莫子曦的分析是正确的,也许在我们没有出生的那个年代,我的父亲和母亲也曾轰轰烈烈过。 他们轰轰烈烈的相爱,轰轰烈烈的在一起,最后平平淡淡的生下了我。 我依稀记得我小时候父亲对母亲说过的话,父亲对母亲说一定不会比母亲先死,因为他受不了母亲为了他而哭泣的样子。 而母亲说,假如有一日你死在了战场上,我也绝对不会哭,我会随你而去。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殉情的都是无法在一起的,无法相爱的。 而老夫老妻早就被岁月磨光了激情,殉情什么的,似乎都只是一开始的海誓山盟和最后被遗忘的誓言罢了。 我被父母的爱情感动了,被舍弃一切跟着父亲走,得到了父亲的爱,最后履行承诺自缢而亡的母亲感动了。 莫子曦抱着我,对我说会像我的父亲爱我母亲那样爱我。 我靠在莫子曦的怀中流了泪,等到泪水流光后,我猛地推开了莫子曦,一脸别扭的说:“你不爱骨生花?又是给你舞剑,又是给你跳舞,还愿意舍弃尊贵的皇族身份做你的侧妃。” 莫子曦愣了一下,这才明白我这句迟来的话,是回应他那句他会像我的父亲爱我的母亲那么爱我。 其实也不是我矫情,假如说父亲和母亲的爱情可以复制的话。 那莫子曦和骨生花才是最好的复制我,而我不过是一个路人罢了。 但是爱情是没有复制的,谁也没有必要重复谁的经历,所以莫子曦再次把自顾自别扭的我抱入怀中:“无端提她做什么?本王若是有那花花心思,还至于被你这个小妖精折磨的夜不能寐,求而不得,痛苦不堪?” 明明是说着告白的话,但却让我心里觉得怪怪的。 我别扭的对他说:“我又没有求着你喜欢我,没有求着你爱我。” 莫子曦这时却对我格外迁就:“是是是,都是本王一厢情愿,谁让本王爱你爱得不得了呢?” 我被莫子曦哄的破涕而笑,但却也觉得自己这样真是有些矫情了。 这一夜我和莫子曦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从战场厮杀谈到国家与国。 从美人美酒谈到宝剑宝刀,比起情情爱爱,我发现我和莫子曦有的时候更加像是知己。 假如我当初可以指婚给他做王妃,也许我真的会过的很幸福吧。 而不是得到了短暂的幸福之后,却一直担心这种幸福被夺去。 我觉得现在的我就像是没有做完作业就跑出去玩的孩童,虽然是快乐了,但是想到没做完的作业还会心绪不宁,就是玩乐也没有那么尽兴了。 这一夜我和莫子曦什么都没有做,他把我搂入怀中,我们一起陷入了沉睡。 早上醒来之后,我躺在莫子曦的怀中,莫子曦也搂着我。 直到日上三竿,我对莫子曦说了句等我,便没有再多言了。 我换上了来时那件红绫的素布红衣,戴上面纱就和莫子曦一起回到了王府。 到了王府之后先是换上了侍女的衣服,低着头在莫子曦的引路下进入了我之前休息的房间。 那个代替我身份留在这里的丫鬟看到我们都快哭出来了,显然是这几日过的紧张极了,不过还好没有被识破,而我也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么做的确是有些冒险了。 若是这几日里莫君傲来过,这事情可不就败露了,到时候问题可就严重了。 最后还是那个丫鬟换好了丫鬟的服饰,而我则是穿回了休息穿的亵衣躺在床上休息。 刚刚换完衣服,外面就有侍卫通报说林太医来了。 这世间倒是真的赶得巧,林太医若是早来一秒,都容易闹出问题来。 林太医被允许进来,先是跪在地上给我和莫子曦请安,我懒洋洋的开口道:“林太医无需多礼,解药可是做好了?” 林太医看到我可以说话了也是一脸的激动:“解药自然是做好了,太后娘娘的声音比预计还要早一日恢复,真是天佑太后娘娘。” 我心说这哪里是早一日恢复,简直是早两日恢复呢。 但是这话我是不能说的,而是很平静的说:“既然解药做好了,就呈上来吧。” 而那个之前代替我呆在这里的小宫女则是上千接过了林太医手中的药丸给了我,我连忙服下。 等我服下之后,莫子曦紧张的问道:“有没有好些?” 不等我说话,林太医连忙道:“太后娘娘中毒多日,就是解药也不可能马上解除,还是要等上几日才会恢复。” 我倒是想得开,很平静的安慰道:“无妨,只要知道毒素已经解了,就是再等上两日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林太医却仍旧是一脸的愁容:“只是,臣无能,那种慢性毒药暂时无法找到药引,故无法研制解药。” 我心中一凛,但表面上却仍旧是一派云淡风轻:“唯恐皇上担心,这事暂时不要对皇上说起,至于解药……那人没有马上害哀家,短时间就不会害哀家,哀家是有把握找到解药的。” 见我没有为难林太医,他也是松了一口气:“太后娘娘洪福齐天,必然逢凶化吉。” “借林太医吉言了。”说罢,我再次把目光转移到了莫子曦的身上:“中州王,哀家在此叨扰多日,如今也该回宫了,就劳中州王准备凤辇了。” 莫子曦也没有多说不该说的话:“为太后娘娘效力是本王的荣幸。” 一番公事公办的寒暄,我到底还是换上了华丽的服饰,带领着莫君傲派来的侍卫们离开了中州王府。 期间我并未和莫子曦多说一句话,虽然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早就不一样了。 当我回到皇宫的时候,莫君傲还在处理国事。 而我则是先回到了椒房殿,也看到了墨影和秋岚的面孔。 墨影看到我就跪在了地上,一言不发。 而秋岚却是难得软弱的哭了出来:“太后娘娘您终于回来了,可担心死奴婢了,奴婢好怕……” 我拍了拍秋岚的肩膀,轻声道:“哀家这不是平平安安的回来了。” 随后我又去看墨影:“这件事你无须自责,这不是你的错,听说你也受了伤,如今身子恢复的如何了?” 可墨影还是跪在那里,我看着他这样也是无奈,只能强行把他搀扶起来:“哀家身子可不好,你若是再这里和哀家僵持,哀家可是要不舒服了。” 墨影听我这么说也不在坚持了,而是站起身之后认真的对我说:“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 我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对秋岚说:“哀家乏了,告诉他们明早不用来请安了,哀家要休息。” “奴婢遵命。”秋岚领命之后便退下去办事儿了。 随后我对迎上来跪地请安的的知琴知棋说:“伺候哀家更衣洗澡……” 我又看了一眼像是个跟宠一样跟着我的墨影,很是无奈的说:“墨影,你也该干嘛干嘛去把,在皇宫里没有人上的到哀家,你就放心吧。” 墨影见我坚持也没有说什么,直接转身离开了。 我看着墨影的背影心情复杂的很,又看着秋岚离开的方向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头疼了。 当真是一入后宫深似海啊! 第一百四十四章:暴风雨前的平静,劝墨影离开皇宫 第一百四十四章:暴风雨前的平静,劝墨影离开皇宫 我在椒房殿休息了一日,次日早上就被秋岚叫醒了,毕竟再等一会儿,皇后就要带着后宫女子给我请安了。 毕竟后宫里传的消息是太后病重,这几日不见任何人,如今我好端端的等他们请安,也算得上是病愈了。 上官云兮站在前面笑得温柔贤淑:“母后身子看起来可是大好了,几日不见可给臣媳担心死了。” “老骨头了,总是多病多灾的,养一养就好了。”其实这话作为一个太后说很正常,但是我这个年轻的太后说就奇怪极了。 但是宫妃们是什么人啊,一个个都是能拿演技冠军的。 她们丝毫没有觉得我说的话多违和,还真的像个小辈一样撒娇卖乖道:“太后娘娘看起来可年轻貌美,才不是老骨头呢。” 椒房殿一时之间倒也算的上是欢声笑语的,伴随着一声皇上驾到,这群莺莺燕燕再次一起给皇上请安,那场景真是壮观又美丽。 莫君傲却没有看任何人一眼,而是冷冷道:“朕有话要和太后说,你们都退下吧。” 那群本想吸引莫君傲注意力的妃子们内心就算是再不情愿也要退下去了,只能在心里感叹皇上当真是不解风情的很。 等那宫妃们退下去之后,莫君傲方才收敛了一身冰冷,一脸愧疚的对我说:“母后遇难,朕没有于床前侍奉真是不孝极了。” 我轻笑,也是和蔼温柔的安慰道:“皇上国事繁忙,哀家自是理解的,皇上能特意安排侍卫宫女照料已经足够了。” 而莫君傲显然还觉得如此是不够的,便一脸紧张的对我说:“此次听林太医说母后也吃了不少苦,母后以后可别随便出宫了。” 想起莫子曦调查出来的事情,我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冰寒:“可就是留在宫里又如何,宫里想要哀家命的人可还活得好好呢。” 莫君傲见我这个样子也紧张了起来:“母后您的意思是……” 我的嘴角勾勒一个邪恶的笑容:“皇上亲政多时,已算是坐稳皇位,如今正是需要立威之时啊。” 有的时候一些事情是心照不宣的。 比如说,我说了这句话之后,莫君傲就知道我这是要对上官家出手了。 而莫君傲也觉得他这个中庸之君做的够久了。 于是他赞同了我的提议:“母后说的没错。” 我和莫君傲的心思一拍即合,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如何实行计划了。 我想了想,很认真的对莫君傲说:“哀家这次逢凶化吉十分不易,明日就弄个家宴把莫家的聚在一起,来个家宴吧。” 莫君傲也明白我这是要在家宴上做文章了,便道:“朕这就去下旨。” 我叹了口气,轻轻的拍了拍莫君傲的肩膀:“辛苦皇上了。” 按理来说,这个时候的莫君傲是该出去办事了,但是他却突然停住了脚步:“母后……在中州王府的时候,小皇叔待你可好?” 我不知道莫君傲问我这句话是发现了什么,还是只是单纯的关心。 但我心里到底是有鬼的,我的心,到底还是紧张的。 于是,我强行装作无碍的样子,淡定的说:“他也是忙得很,哪里有时间来探望哀家,不过那群奴才什么的照顾的倒算是周到。” 莫君傲轻笑,表情是一眼就能看出的不解:“忙?小皇叔这几日可是懒散的很,朕还听说小皇叔带那个叫做红绫的侍妾去郊区庄园游玩呢。” 我总觉得莫君傲在试探我,但是试探的并非是我和红绫是不是一个人,而是在试探我是否喜欢莫子曦。 毕竟之前有一段时间莫子曦看我的情爱都要溢出来了。 我总不能在这个时候露陷才是,便道:“红绫?那个总是穿红衣的绝色女子吗?倒是比骨生花漂亮的多。” 说完这句话我倒是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怎么好端端的,倒是踩上人家骨生花了? 到底还是在和莫子曦发生夫妻关系之后,对同样喜欢莫子曦喜欢到可以放弃国家的骨生花有着本能的排斥,无论如何都希望自己可以比她强的。 莫君傲并没有发现我的小心思,也许是我对红绫的赞扬正好表达了我对莫子曦的不在意,这让莫君傲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跟着我的话赞扬道:“的确算得上是绝色,只可惜上次见到她的时候带着面具,但倒也算的是是婀娜多姿了。” 作为一个皇帝去赞美一个女人是可怕的,我也不管莫君傲有没有这种心思,连忙提醒道:“那可是你小皇叔的侍妾,你可不许动什么歪主意。” 莫君傲被我紧张兮兮的样子给逗笑了:“母后说什么呢,儿臣可是专一的很。” 他说专一的时候看我的眼神特别的诡异,刹那间我有一种要被拆吃入腹的感觉。 于是,我强自镇定的对莫君傲说:“既然是个专一的,那就多去去皇后那里,皇后到底是你的嫡妻,可别冷落了皇后。” 莫君傲对我点了点头:“朕晓得了。” 莫君傲就这么离开了,而我则是觉得累极了。 在这个皇宫里,不管和谁说话都要百般小心,生怕一个不小心露出破绽。 我百无聊赖的给自己倒了杯茶,若是以往,这个时候的林嬷嬷总是会给我倒茶安慰我,而不是只留我自己坐在这里,孤单又寂寞。 当我再要去倒茶的时候,却有人抢走了我手中的茶杯,为我倒了杯茶。 我抬头去看,是墨影。 果然也只有墨影才会不声不响做这种胆大包天的事情。 “你走路都没有声音的?” “既然这么累,为什么还要留在皇宫里。” 我和墨影几乎一起问了对方一个毫不相关的问题。 墨影没有再说什么了,所以我只能选择回答他:“有的事情不能因为累就不做,就像我这种人,离开了皇宫还能做什么,肩不能挑,手不能提,别说锦衣玉食,便是活着都成了艰难的问题。” 我说的自然是假话,因为我在和莫子曦发生夫妻之实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能继续留在这个皇宫了。 但是有些事情我是肯定不能对墨影说的,所以我说的,只是我过去的一些想法罢了。 可谁知道,墨影却道:“我可以照顾你。” 墨影照顾我?我不知道他这句话是在表明对我的爱慕还是单纯的不想我继续生活在这种水深火热之中。 不知怎么我就想起了一个曾经在话本上看到的一个公主和一个杀手私奔的故事。 结局自然没有多美好,娇生惯养的公主被寻仇杀杀手的人杀死。 而杀手则是看着公主的尸体最后变成了一个无心无肝的杀人机器。 我愣了下,笑道:“杀人养我吗?” “我……”墨影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我却打断了他:“好了,不用说了……反正你的毒已经解了,若是觉得这深宫寂寞无聊你大可以离开,至于我,定然是要老死在这里的。” 当然,我让墨影走并非是我已经嫌弃他了,也不是因为他上次保护我不利害我受苦,而是我知道这个皇宫很快就要有很大的事情发生,到时候便是我都难以自保又如何顾得上墨影呢,能走一个,就是多活一个啊。 可墨影不懂我的苦心,他只是很平静的回答我说:“当初答应过你保护你,我就不会走的。” 第一百四十五章:莫家家宴人口薄,打压上官太贵妃 第一百四十五章:莫家家宴人口薄,打压上官太贵妃 你知道什么叫做走在刀尖上的感觉吗? 就是明明知道走上去会痛不欲生,甚至可能会不小心死去,但还是执着的要走这条路,因为路的尽头是这辈子最想要得到的东西。 我在刀尖上走了整整四年,这四年来我虽然看似尊荣华贵,但实则步步惊心。 今时今日,我就站在这刀尖之上,长时间的疼痛早已让我痛到木然,而我所期待的尽头,则是自由。 而这个自由,也许是要用许多人的鲜血去换的。 但这并非是我的自私,而是很多人的宿命。 自古以来,宫廷斗争,朝廷斗争本就是如此的残忍。 天凉了。 一如我所期待的那样,所谓的家宴在这个明月星稀的晚上降临了。 因为是家宴,自然不会是国宴那般奢华。 一共只摆了两张桌子,一桌为主,一桌为副。 我身为身份尊贵的太后,坐在主桌的主位之上。 我的左侧坐着皇上右侧坐着上官太贵妃。 上官太贵妃的右侧是皇后,皇后的右侧则按着分位坐着柳修容,上官婕妤,苏婕妤,其他的宝林们则是坐在下首的作为上。 而皇上的左侧坐的则是莫子曦这个小皇叔,而莫子曦和苏婕妤之间还空了好几个位置。 这几个空位理论上来说是留给莫子曦的王妃或者是皇上的孩子的。 但奈何皇室中有这样的身份却没有这样的人,就这么空了下来。 其实上官太贵妃本是不用来的,但好歹也是皇后的亲戚,又是这次家宴的主角,自然那是要来的。 等宫女们把菜上齐了,我方才道:“哀家大病一场倒是看透了很多的事,只想着家和才能万事兴,今日能坐在这里的,都是皇室的家人,妃子们切记要尊老爱幼,给皇上开枝散叶。” 后宫女子们齐声道:“臣妾谨记太后娘娘教诲。” 莫子曦看我摆出这个长辈姿态倒是想笑,他倒是想不到那个娇蛮的小女人,在面对后宫女子的时候还真是威严极了。 也怪不得他那个死鬼皇兄会看上这样的子苏来做皇后做太后,除了她好像还真的没有什么身份尊贵的女子可以罩得住这样的后宫。 换句话来说,身份不尊贵的更加无法罩得住,还真的只能感叹说万千贵女中独一人啊! 我可不知道莫子曦在想我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我甚至看都没有看他一眼,便道:“废话也不多说了,开饭吧。” 平日里虽是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但这毕竟是家宴,说上几句话倒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我就笑着对上官太贵妃说:“哀家这辈子最羡慕的就是上官太贵妃,和先帝爷是少年夫妻,便是先帝爷去了同族的孩子还能坐上皇后,这气运可是羡慕不来的。” 突然被点名的上官太贵妃也是一抖,不过脸上却保持着笑容:“哪里比得上太后娘娘的气运,入宫就做了皇后,没多久就做了太后。” 这句话看似赞扬,但在这个我想找她麻烦的时候,她把我夸上天我也能说她是盼我早死。 于是我放下了筷子冷了脸:“太贵妃可是在嫉妒哀家能当这个太后?” 上官太贵妃有些搞不懂我的想法,但还是佯装无事道:“……太后娘娘身份尊贵,说是嫉妒,不如说是羡慕。” 我看着上官太贵妃那尴尬的样子脸色露出一个高傲的笑容。 这出戏演了这么久,也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于是,我慢条斯理的嗤笑道:“若是真的只是羡慕不是嫉妒,那哀家也不用受这么多的磨难,差点没了命。” 于是,本来还在吃饭的人也不敢动筷子了,都惊讶的瞟向我的方向……好像知道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磨难,差点没了命什么的,这是涉及了后宫阴私不成? 上官太贵妃握紧了拳头,紧张的问道:“太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轻笑,仍旧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上官太贵妃毕竟是上官丞相的胞妹,先帝爷最宠爱的女人,打杀个奴才什么的,哀家本不该说什么,但上官太贵妃万万不该害了哀家身边的嬷嬷来伤害哀家。” 上官太贵妃此时已经预料到我要说什么了。 但是若是立刻承认也不是她了,于是她只能强装镇定的说:“太后娘娘的话本宫不懂。” “不懂……”我挑眉,随后拍了拍手,墨影就把那个被莫子曦抓住的,把火烈草给夏菊的那个黑衣人压了出来:“不知道这个人,上官太贵妃娘娘可是认识?” 看到那黑衣人的一瞬间,上官太贵妃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那黑衣人看到上官贵妃之后连忙求救道:“太贵妃娘娘救我啊,我不想死啊!” 上官太贵妃心中暗骂这个黑衣人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但嘴上自然是不肯相认的:“你是什么人,平白干嘛向本宫求救!” 上官太贵妃的话让黑衣人的心沉到了谷底,为了自保,他只能忘记所谓的忠诚不管不顾的喊道:“上官太贵妃娘娘您怎么可以翻脸不认人呢?是你给我大把银子让我带坏夏菊的弟弟,让夏菊的弟弟管夏菊要钱,逼着夏菊把我从西域找到火烈草给林嬷嬷服用,让林嬷嬷发疯啊!” 刹那间漫长哗然,虽然说林嬷嬷死的时候所有人都怀疑有蹊跷,不然一个老嬷嬷大半夜的去御花园还失足掉入水中岂不是太奇怪了? 倒是没想到,这居然是上官太贵妃的手段。 大家看上官太贵妃的眼神当时就不对了,但是上官太贵妃岂会这么痛快就承认了,而是挺直了脊背,恶狠狠的对着我质问道:“你为什么要陷害本宫?太后,本宫一直敬着你,你为何要找这样一个人来陷害本宫!” 我挑眉,然后指向全场唯一一个没有被影响,仍旧自顾自吃的快乐的莫子曦说:“上官太贵妃,这人可是中州王从上官家的别院门口抓住的,难不成还是哀家和中州王一起陷害你吗?” 莫子曦放下筷子,慢条斯理的说:“本王设计让秋岚假扮成夏菊故意引夏菊临死之前说的那个黑衣人上钩,这个黑衣人就上钩,然后他就跑入了上官家的别院,上官丞相还苦苦维护,最后还是被本王安排在别院门口的暗卫给抓个现行。” 而这个时候,莫子曦突然道:“这件事竟然还有上官丞相的手臂不成?” 上官太贵妃心说不好,自己因为心虚做的手段居然害的自己哥哥给自己擦屁股还可能连累自家哥哥仕途受损,只能连忙道解释:“本宫无缘无故为什么要陷害你,若是陷害也该是先帝爷在的时候陷害,现在先帝爷都不在了,哀家陷害你还有什么用!” 上官太贵妃这番质问到底还是有道理的,后宫算计的基础都是皇上活得好好的,可是如今先帝都化作白骨了,再算计也没有什么必要了。 可上官太贵妃问出这句话就后悔了,因为没有人比她自己更清楚她想我死的原因了。 而既然上官太贵妃敢问,我也自然不会替他隐瞒。 于是,我轻轻的摇了摇手指:“你陷害哀家可不是为了争宠,而是因为哀家手里有你的把柄。哀家手里有你当年给三皇子莫君少写的情信,三皇子多年没有子嗣,刚刚册封了君傲做太子他的侍妾就怀孕了,没多久又陷害君傲想要掌控朝政,你敢说其中没有你的手笔!” “……我……我不是……我没有……”上官太贵妃苍白的为自己辩驳着,而我也注意到了上官太贵妃的精神正处于要崩溃的状态,便继续怒声打击道:“若不是哀家看在皇上真心喜欢皇后的面子上,手中这些证据早就足以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哀家明明警告过你,但你不知悔改,不知本分做人,居然还想要杀死哀家毁尸灭迹,当真是冥顽不灵,好生歹毒!” 刹那间,上官太贵妃的脸上变得毫无血色。 一直让她无法安睡,苦苦隐瞒的事情,就在这一日被暴露在莫氏皇族所有人的面前。 上官太贵妃本是可以再次狡辩的,但是她却无法在说出一句话。 第一百四十六章:太贵妃最后疯狂,先皇后的阴阳谋 第一百四十六章:太贵妃最后疯狂,先皇后的阴阳谋 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这个位高权重在后宫斗了一辈子的上官太贵妃,到底有没有爱过谁呢? 包括她的哥哥上官丞相都以为她对三皇子莫君少的好是为了利用他,就连她自己所展现出来的,要只是一代宠妃为了权力和地位才故意和三皇子暧昧不清的心机和狡诈。 而只有她内心深处清楚得很,她是爱着他的。 那时她入宫不久,想要往上爬,故意在皇上必经之地漫不经心的跳舞。 可她没有等来皇上,却等来了一个自愿为她伴奏笛音的三皇子莫君少。 笛舞相迎,她突然就后悔了了。 明明她入宫之前的心愿是想要成为北莫国最尊贵的女人,但是她后悔了。 她喜欢上了那个少年,那个比她年轻,却眼中含情的少年。 那个年少轻狂的少年,为了她而变得儒雅冷静。 默默栽培自己的势力,也无非是想要争一争那个位置,但莫文帝那时还年轻,怎么会允许莫君少栽培自己的势力,一步错,步步错,莫君少以无子为由被罢黜了继承权,而只有上官太贵妃她自己知道,莫君少当时太着急了,惹了忌讳,而这一切的一切,无非是爱错了一个人罢了。 他们的爱情是禁忌的,但也是美好的,至少对于上官太贵妃是美好的。 可不知什么时候,她被权势眯了眼,被地位乱了神,等到莫君少反叛被抓自尽于大殿那一日,上官太贵妃那一刻的心情不是痛苦也不是悲伤,居然是一种释然。 还好他没有把自己说出去。 之后,上官太贵妃把那种感情收敛了起来,就像是她从来没有爱过皇上之外的人一样,但每每午夜梦回,还是会梦到那吹笛少年对自己笑得灿烂夺目。 可是她,已经太久没有见过那种笑容了。 本以为是一辈子的秘密,但这个秘密却被当朝太后苏子沫给挖了出来,甚至用这个秘密威胁她,威胁他们上官家允许当今圣上亲政,同时她也给了她甜头,让上官云兮做了她做梦都想做的皇后。 这本是一个交易,但却让上官太贵妃越发的无法安睡,只想除掉那个知道她秘密的太后,一次次的失败让她的情绪绷得紧紧的,最后被发现了马脚,抓住了证据,一直苦苦隐瞒的事情,就这么暴露在了莫氏皇族之中。 她丑陋的算计,她和三皇子莫君少之间那不论的爱情。 亲信的背叛,所有人鄙视不屑的眼神在这一刻刺痛了上官太贵妃的心。 这一刻,她决定不再逃避,不就是爱过了一个不该爱的人,不就是输在了这后宫争斗中。 她没有像历代宠妃一样殉葬已经算得上是白得了时间,新帝登基之后的日子本就是赚来的,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上官太贵妃坐在属于她的位置上,脸上的表情也从慌乱,急促恢复成了平静。 她保持着高傲冷漠的样子,目光从周围的人脸上扫过,冷冷道:“这一切是本宫害了你又如何?” 我没有想到上官太贵妃在经过了慌乱之后居然会这么快的恢复冷静。 我更想不到她居然会不再狡辩而是堂而皇之的承认。 我一直以为上官太贵妃是个手段阴狠,但之所以可以走到这一步,都是依靠上官丞相扶持的一个蠢笨的女人,但如今看来,她也许并非是像我想的那么简单。 上官云兮和上官婕妤早在上官太贵妃承认的那一刻脸色就变得惨白,连忙跪下来请罪。 毕竟她们也是姓上官的女人,和上官太贵妃还是同宗的近亲,上官太贵妃可是她们俩的姑奶奶。 莫君傲却看都没有看这两个女人一眼,而是紧紧的盯着上官太贵妃质问道:“为什么,为什么要害母后,你明知道若是你乖乖的做好你的太贵妃,就不会有人把你的丑事说出来。” 对于莫君傲的质问,上官太贵妃笑了起来:“因为本宫恨她,本宫恨着姓苏的女人!苏子沫,你以为你姑姑很干净吗?她自己生个虚弱的孩子坏了身子,就不想让这宫内的女人生孩子,本宫的孩子,就是被你那个看似温柔贤惠的姑姑害死的!” 我被上官太贵妃的话给震撼了。 我的姑姑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温柔贤惠,几乎中国古典女人所有美好的特性都可以加在她的身上。 但是在上官太贵妃的口中,她却是一个嫉妒心重,自己没有孩子也不让其他女人的孩子存在的恶毒女人。 上官太贵妃就像是一个毒舌一样,吐着信子去把我所尊重的先皇后姑姑说的一文不值。 其实我自己也多少觉得上官太贵妃说的是真的,但是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还真的不希望她在说出什么诋毁先皇后姑姑的话,毕竟人之将死,又何必把她拉出来鞭尸呢? 于是,我冷声道:“你自己做了下作的事情,就不要把所有人都说的和你一样下作!” 但是上官太贵妃却已然是破罐子破摔,足足是摆出了想要所有人和她一起毁灭的架势。 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得极为张狂:“苏子沫你这个蠢货,你还替她说话,你就不想知道先帝为什么让你入宫做皇后?” 我万万没想到上官太贵妃会提起这件事,我更是心脏跳的厉害,因为我总觉得上官太贵妃即将说的话会狠狠的伤害到我,但我却无法说出让她闭嘴的话……换句话说,我也想知道真相。 而我那紧张的样子显然取悦了上官太贵妃,她也没有卖关子,而是夸张的笑道:“先帝对先皇后也算得上一句情深意重,苏卿大将军也是一心为国任劳任怨,先帝再怎么也至于在身子不行的时候娶你入宫毁你后半生,让你做一辈子的寡妇!无非是你那个恶毒的皇后姑姑为了让皇上记得她一辈子,临死前对皇上提议的!她啊,为了让皇上记得她的好,毁了你一辈子啊!” 我瘫坐在椅子上,面色苍白。 如此一来,很多无法理解的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清晰起来,我一直以为自己是这个皇宫中清醒的胜利者。 而事实上,我一开始就是一个棋子,只不过这棋子摆在重要的位置,让我误以为自己是个下棋人了。 而就在我处于一种全身发冷的状态之时,上官太贵妃突然对我说:“本宫荣宠一生,机关算尽,最后以太贵妃之身苟活了这么多日已是赚来,苏子沫,看在你那恶毒的皇后姑姑害过本宫也害过你的面上,请把本宫的遗体与三皇子同葬,他已经戳骨扬灰了就让本宫也化作灰烬永远相随吧。” 我看了上官太贵妃一眼,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第一百四十七章:上官太贵妃结局,阴谋诡计还未完 第一百四十七章:上官太贵妃结局,阴谋诡计还未完 这后宫中的女人都是可怜人,斗来斗去,最后还不是为了活着,为了好好的活着。 为了不被当作炮灰,为了不被踩在脚底,每个人都活的无比艰难。 云淡风轻不争不抢?听起来倒是好听,看起来倒是高洁,但想想莫君傲的母亲,倒是个不争不抢的,最后自己死于非命,可却害的莫君傲这个皇子活的不如一个奴才,小小年纪都不知道心里藏了多少的黑暗和痛苦。 对于上官太贵妃,我憎恨她一次次的陷害我,让我受尽苦楚。 我甚至瞧不起她和三皇子莫君少之间的私情,也看不上她再三皇子莫君少死后避之不及的绝情。 可现在一想,关于私情,我有什么资格瞧不起上官太贵妃? 说是陷害,她也只是想要好好的活着罢了,而我作为一个对立的挡路人,她必须除掉我罢了。 就像是rpg游戏里的主人公一样,想要活下去,必须要杀死boss。 而我,大概之于上官太贵妃来说,就是一个boss。 而上官太贵妃之于我来说,不过是一个小boss罢了。 就算我在最后的关头怜悯了上官太贵妃,但是她一次次陷害我的事情已经承认了,既然承认了,那就是罪无可恕的。 于是,莫君傲以谋害太后为名,下旨赐上官太贵妃毒酒一杯。 据说当时围观行刑的宫人说,那一日的上官太贵妃穿的格外朴素,更是做少女打扮,大概是想干干净净的来,干干净净的走吧。 上官太贵妃死的没有痛苦,安详的就像是熟睡了一样。 我直接按照上官太贵妃死前的请求,把她火化。 随后亲自去把她和莫君少的骨灰放在了祠堂里,没有专人供奉,但是大规模的祭祀之时还是有香火的。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上官太贵妃不过是个小boss,真正要除掉的人可不是上官太贵妃而是他的哥哥上官丞相。 这不,在上官太贵妃认罪之后,也不等上官丞相有什么行动,莫君傲就直接让莫子曦派人包围了上官丞相府,理由是上官太贵妃亲口承认谋害太后,其亲眷在没有确定完全不知情之前,是要禁足的。 就连皇后上官云兮,和上官婕妤也被禁足在自己的宫殿内。 上官婕妤参加家宴的时候本就是被禁足的,所以再次被禁足她也没有慌乱,毕竟她已经习惯了。 至于上官云兮,她其实心里着急的很,但是却没有办法。 但是素来聪慧的她很清楚,这次上官家怕是真的惹了皇族的猜忌,怕是要保不住了。 更何况后宫不得干政,她也不是一个受宠到可以给皇上吹枕边风的,所以也只能干着急,被禁足后就在小佛堂里念佛,祈求菩萨保佑。 菩萨会保佑善良的人,但被保佑的善良的人也是有机缘的。 我不知道上官家是不是有佛缘的,但是他们嚣张一世,无论如何都算不得是善良之人。 与着急紧张的上官云兮相反,被禁足上官丞相可是一点都不着急,被囚禁与家中这几日,每日都喝茶玩鸟,自己和自己下棋,就像是提前进入了老年生活一样,一点都不着急,让人不由得怀疑这上官丞相到底卖的什么关子。 但是有些东西不能只看表面,要从内到外的去分析。 就说上官太贵妃谋害太后,淫乱后宫,最后一杯毒酒赐死这件事,听起来的确很严重,严重到戳骨扬灰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实际上,虽然说上官太贵妃的坦白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给上官家带来了不好的影响,但是上官太贵妃就是临死之前也没有把上官丞相扯进去,以一人之力承担了所有的的罪责。 所以说,这件事也只能说是搬到了上官太贵妃,从本质上根本不能撼动上官丞相的地位。 毕竟上官丞相再朝廷上的影响可一点都不小,莫君傲等时间差不多了就得把上官丞相放出来,为了避免上官丞相心里不舒坦说不定还要找机会上次,给上官一族的年轻人升官。 一个过气的太贵妃去换取更多的福利和荣宠,这笔买卖对上官丞相来说真是一点都不亏。 这不,才禁足了上官丞相一日,上官丞相的门生们就联名上奏折,纷纷表示上官太贵妃的所作所为的确让人不能接受,但上官丞相是无辜的,而且上官丞相为了北莫国兢兢业业这么多年,皇上若是因为上官太贵妃的事情迁怒上官丞相,怕是要寒了老臣们的心啊! 这就是皇上,但凡做了什么不符合大臣们期望的事情,就要被说寒了老臣的心这种话了。 也不知道这些老臣的心,怎么就那么容易寒。 说白了,还是皇上的事情,妨碍了这些臣子的利益,再加上莫君傲刚刚亲政没有多久,一副皇位没有坐稳的样子,他们才敢说这种看似劝解实则威胁的话了。 君臣君臣,有的时候倒是看不出到底是君在前,还是臣在前了。 但这件事若是就这么简单的结局了,我们辛辛苦苦算计这么多也没有意义了。 既然敢动上官太贵妃,就说明我是有后手的。 于是,本该在上官丞相府被禁足的上官丞相的嫡长子,上官云兮和上官婕妤的父亲上官子锐出现在了我的椒房殿中。 他跪在地上一脸的胆怯,看他这个样子,我倒是一时之间有些看不出他是真的没本事还是装的胆怯了。 但是不管他的品行如何,单说他的两个女儿都嫁给了皇上,一个做了皇后,一个做了妃子,就证明他是个有用的。 我坐在主位上,轻笑道:“国舅爷无需一直跪着,还不赐座?” 上官子锐站了起来,战战兢兢的在椅子上搭了个边,看起来倒像是个上不了台面的。 也怪不得上官丞相独宠幼子,什么好事情好职位都让幼子去做,而这个嫡长子四十几岁了,却只能啃老过活,倒是担了个二品的职位,但却是个闲职,上个早朝都说不上话那种。 不过,这样的人才好拿捏,怕是当了这么久的无用的嫡长子,也是一肚子的怨恨吧。 盯着上官子锐看了一会儿之后,我方才慢悠悠的说:“你姑姑的事情哀家虽然愤怒,但哀家还是理智的,断然是不会牵连到你的家人的。所以,你也无需这般惧怕哀家。” 见我的和蔼不做假,那上官子锐好似也没有一开始那么紧张了,而是一脸憨厚的说:“若是太后娘娘能不生臣的气,臣真是感激不尽。” 我叹了口气:“哀家不生你的气,但是不代表皇上不生你的气啊。” 一听我这么说,上官子锐一下子又跪倒在了地上,紧张兮兮的说:“皇上孝顺,想为太后娘娘出气也是理所当然的,但是这件事,臣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我这次倒是没有让上官子锐起身,而是看着跪在地上的他:“这些日子云兮一直照顾哀家,皇后也是个好的,哀家自然那也是相信一个忠君爱国的好父亲才能教出云兮这样的姑娘。” 上官子锐见我又是发作又是夸赞有些弄不清情况了,只能磕磕巴巴的说:“云兮能得了太后娘娘的青眼,是云兮的福气。” 我见敲打的差不多了,便又叹了口气:“只可惜……哎……” 上官子锐被我这不同的态度弄的迷迷糊糊的,而后试探性的问道:“太后娘娘,莫不是云兮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再次做出无奈的样子,轻声道:“云兮那孩子有分寸的很,怎么就会说不该说的话呢,实在是皇上查出了一些有关于丞相的东西,让皇上心寒啊!” 第一百四十八章:上官家的糟心事,策反上官家嫡子 第一百四十八章:上官家的糟心事,策反上官家嫡子 坐在太后特意安排的回丞相府的马车上,上官子锐满心的复杂。 他在很小的时候,他的父亲还不是丞相,但却是朝廷重臣。口口声声教育他要做一个好官,明镜高悬那种,但在他变成丞相之后,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 思想一旦形成就很难发生改变,在上官丞相作为一个纯臣的时代被教育的儿子上官子锐,自然是比不上上官丞相的庶子上官子谦。 身为嫡子却没有什么本事,浑浑噩噩度日,都低矮上官子锐来说,其实还蛮折磨的。 上官子锐比起他的父亲上官丞相算得上是一个草包了,但实际上,作为一个丞相的嫡子就算再草包还能愚蠢到哪里去,说是草包无非是一些所作所为不合上官丞相的心意而已。 说白了,这个上官子锐就是一个过于老实本分的人,或者说,是一个胆小怕事的人。 他对现在的富贵生活很在意,很怕上官家被皇族猜忌,最后落得一个狡兔死走狗烹的下场。 但是他不受重视,没有人会防备他,但是也不会让他去做什么事情就是了,每每面对上官子谦那个得意洋洋的样子他就心中窝火,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办法。 所以说,比起一直很高调的上官丞相,锋芒毕露的上官子谦,上官子锐可以算得上是低调又老实了…… 当然,也好利用就是了。 而他平静的,浑浑噩噩的日子就在入宫到了椒房殿听了太后一席话之后发生了改变。 上官子锐因为紧张流了好多汗水,就像是从水中捞出来一样。 上官子锐内心又是兴奋,又是激动,但还带了一丝丝的愧疚和为难。 但是当兴奋占据了一大半的思维的时候,那愧疚和为难什么的就算存在也等于存在了。 事情还要倒退到他在椒房殿的时候发生的事情。 那时候的太后,也就是我,并未因为上官太贵妃对我的谋害而迁怒上官子锐,反而表示了对上官云兮的怜惜,也表示没有人比上官云兮有资格做这个皇后。 待上官子锐的心情稍安之后,我一脸无奈的提出了上官丞相在这件事也付出了一定的手笔。 然后再上官子锐那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再次被提起来之后,我很悲伤的对上官子锐说:“丞相是个老臣了,但是年岁大了反而糊涂起来,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做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臣子有什么不好,却偏偏去奢求那万人之上,皇上虽然是个新帝,就算再怎么怜惜上官云兮,也不会因此而放过一个有私心的臣子。” 我这话说的相当诛心,吓得上官子锐连忙叩头道:“太后娘娘明鉴,家父可没有那不臣的心思啊!” 虽然说努力辩解着,但上官子锐自己的心里还是不安的。 他毕竟不是上官丞相和上官子谦那种可以把黑的说成白的的性格,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愚了,也怪不得不受上官丞相的喜爱了,这不,这好好的解释机会也只会不停的说没有不臣的心思,却说不出别的话来。 就这么听着,倒像是最后一刻的狡辩了。 我叹了口气,打断了上官子锐的话:“有没有不臣的心思,哀家自然比你清楚。上官太贵妃临死之前可是把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上官子锐不解的瞪大了眼睛:“姑姑她怎么会……” 上官太贵妃自然是不会的,毕竟直到死,上官太贵妃说了自己那么多的恨意和不满,却未曾提到上官丞相一个字。 但那时候可是家宴,上官太贵妃说了什么,还不是我说了算? 于是,我面带悲伤的叹息道:“一如深宫身不由己,你姑姑其实在入宫之前心里是有人的,就连太贵妃当初那个孩子,也是上官丞相为了让太贵妃往上爬故意设计害死搬到其他妃子,换取先帝怜惜的……若不是你父亲为了荣华富贵,太贵妃也不会是这个下场…” 我是知道上官太贵妃因为没有孩子的原因,对嫡亲哥哥的嫡子上官子锐还是很照顾的。 只是上官子锐后来年纪大了,也就没有进宫的机会了,但这份好他还是记得的。 他小时候就觉得看起来雍容华贵的姑姑似乎并不是很开心,这后宫的繁荣并没有给她带来快乐,当年的他不懂,现在却是……有些懂了。 我不知道上官子锐内心的震撼和恍然大悟,我只当是我说话的方式太有冲击力,才会让他信了我的话。 只见上官子锐一脸的震撼:“没想道竟是如此……父亲怎么能做出这般狠毒的事情,女人在宫中可不就是靠着孩子,父亲居然为了一时小利,毁了姑姑终生……” 我心中偷笑,看来上官丞相人品真的不怎么样,这不,我只是空口白牙没有证据的那么一说,上官子锐就完全相信了我的话。 上官子锐感叹完毕之后才发现自己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只能尴尬的转移话题:“太后娘娘把臣宣召进来……” 我叹了口气,用手中帕子假惺惺的擦了擦眼泪:“把你宣召进来自然不是提前告诉你上官一族的结局。说白了都是深宫女人,就算太贵妃这样害哀家,听说她的遭遇之后哀家也是恨不起来了。至于云兮那孩子,哀家也是喜欢的,哀家为了北莫也不能让一个罪臣之女做皇后,所以这一切的一切还得靠你这个云兮的父亲了。” 上官子锐跪在地上心绪不宁,但却有些不敢确定上位者的想法,只能道:“臣愚蠢,还请太后娘娘明鉴。” 我知道上官子锐多少有了想法只是不敢确定,这里毕竟没有什么外人,我便直接道:“若想保住云兮,保住你自己,只需做一个大义灭亲的功臣就好了。” 上官子锐猛地抬起头,不可置信的说:“太后娘娘……您是让臣背叛臣的父亲!” 而我这个时候也适当的强硬了起来:“这北莫国都是皇上的,是你父亲背叛了皇上,你只不过是为了让上官家不落得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大义灭亲而已。” 我的话如同当头棒喝让上官子锐僵再了原地:“这……臣需要好好想想。” 我知道上官子锐这个时候已经动摇了,为了避免他再被洗脑洗回去,我便道:“可没什么时间去想了,中州王此事是完全站在皇上身后的,而皇上手里有证据,还有太贵妃临死之前的遗言,现在是囚禁于府中,下一步可就不知道是什么了。“ 上官子锐再次大惊,竟是已经没有时间了吗? 为了上官家,为了未来,上官子锐咬了咬牙给我磕了个头:“臣,明白了。” 我满意的笑了,赞许的说:“很好,上官子锐,哀家就知道,你不会让哀家失望的,此件事了,哀家保证你和云兮不会受到惩罚,甚至还可以保证上官家的荣耀。” 我的承诺让上官子锐内心稍微安定了一些,但他还是带着压抑和复杂离开了皇宫,却没有注意到离开椒房殿的时候,我那胜券在握的笑容。 等上官子锐的背影消失的干净,我起身回到房间去拨弄琴弦。 尽人事,听天命。 我已经尽了人事,自然是到了听天命的时候。 第一百四十九章:所谓忠仆不够忠,所谓忠臣不够臣 第一百四十九章:所谓忠仆不够忠,所谓忠臣不够臣 我很随意的拨弄琴弦,没有什么固定的曲子,但到底还是……不难听的,大概。 不一会儿,秋岚端着一盅燕窝走了上来,自顾自的给我验了毒:“太后娘娘,这燕窝是刚刚做好的,奴婢验了毒,是可以服用的。” 我并未伸手去拿燕窝粥,而是自嘲道:“经历了这么多事儿,哀家真是觉得这银针验毒没什么用,哀家每次中毒,都是用银针验了之后说没问题,才中的毒。” 秋岚的手一瞬间僵硬了下,随后笑着安抚道:“太后娘娘放心,这燕窝粥是奴婢在小厨房亲自煮的,期间没有离开过,也没有经过他人的手。” “你倒是仔细,不过哀家也就是随口说说,用银针验不出毒的吃食还要怀疑有毒,那哀家也不用等被毒死了,直接就饿死了。”说着,我直接拿起燕窝粥就喝了一口,味道倒是不错,是秋岚的手艺。 见我喝了燕窝粥,秋岚方才有些无奈的说:“太后娘娘您又说笑了。” 我不想和秋岚在这里表演什么主仆情深,便道:“秋岚,你去吧知琴叫过来。” “奴婢遵命。”秋岚自然不会问什么有什么事情可以吩咐奴婢去做,不用换别人这种话,而是乖乖的去通知了。 这一碗燕窝粥喝得差不多了,知琴便走了进来,跪在地上,恭敬道:“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 我看都没看知琴一眼:“起来吧。” 知琴倒是不介意我的冷淡,或者说她介意也不会表现出来,而是表现出以往那单纯可人心的样子:“太后娘娘今日是要梳什么发型……” 若是平日里看到知琴这个做派我自然是喜欢得紧,但在知道一些事情之后,我还真的没办法用原来的心情去对待知琴了。 于是,我冷着脸说:“哀家让你过来可不是让你给哀家梳头的,你去给你主子传个信,就说哀家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好了。” 知琴被我的话吓的跪倒在地上:“奴婢……奴婢……” 此时的知琴惊慌极了,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怎么就被发现了? 我看知琴也是真的知道怕了,便也没有发作什么,好心道:“好了,不用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你是中州王的人这件事还是中州王自己告诉哀家的,吩咐你的事情,照办就是了。” 这下子,知琴方才松了一口气,毕恭毕敬道:“奴婢遵命。” 知琴也拿着腰牌出宫办事了,而我内心却更加空旷了。 知琴是莫子曦身边那个擅化妆的东方公子的侍女,是莫子曦特意安排进宫给我打扮的,同时也负责传递一些我的消息给莫子曦,让他安心。 也怪不得一个身家背景清白的普通女子会有那么厉害的化妆术和梳头发的技巧,和那位东方公子扯上关系,就比较容易理解了。 虽然没有做什么危害我,危害椒房殿的事情,但自己的丫头心里的主子是另外一个人,到底还是会不舒服的。 所以我才会在莫子曦对我坦白了这件事,并告诉我有事情想他知道,就让知琴传话就可以了这件事之后,还是会小小的发作知琴。 我这个偌大的椒房殿里这么多的奴才,大宫女秋岚是先帝赐给我的,说是忠诚于我,但是先帝爷有没有给她留什么危害我的任务也是个未知数;夏菊是我自己救回来最后投奔了上官太贵妃背叛我的;知琴是中州王莫子曦派到我身边的人;只有一个知棋不知道是绝对清白的还是别人派来的。 其他的奴才们也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唯一一个一心向着我的林嬷嬷也没了…… 做太后做到我这个份上还挺失败的,孤家寡人说的大概就是我这种人吧。 我站起身推开窗子,恰好看到了对面屋顶上躺着吹风的墨影。 我对他轻笑了一下便转过了身不再向外张望——还真是寂寞啊。 等知琴赶到中州王府的时候很容易就被放进去了,可比当初骨生花来容易多了,还好今日骨生花没有试图进中州王府,不然看到这一幕还不知道会怎么生气的。 不过知琴可是莫子曦亲口吩咐过,她一旦来中州王府就要立马放行的存在。 知琴找到莫子曦的时候,莫子曦正和焚影研究事情。 焚影是莫子曦的心腹是十分值得信任的,所以知琴也没有避着焚影,就直接把这些事儿说了个分明,说完正事儿之后,知琴不忘抱怨道:“王爷既然和太后娘娘招人了奴婢是您派去的人为何不告诉奴婢一声,今日被太后娘娘拆穿的时候可吓死奴婢了,生怕太后娘娘把奴婢当作一个吃里扒外的给处置了。” 莫子曦可懒得去安慰什么知琴,但也没有因为她那略带没大没小的话而发作什么,而是很平静的说:“你回宫去告诉太后娘娘,静候佳音。” 没有得到安慰的知琴有些委屈,但还是退了下去,毕竟做奴婢的就是要服从主子的安排,谁会管她是不是着急忙慌的连口水都没有喝呢? 等知琴退下去之后,对这些事情都知道甚多的焚影忍不住道:“太后娘娘的心机也太深沉了点,与当初在将军府的时候可完全不同了……” 在焚影的世界里,他的主子中州王喜欢的是当初将军府那个天真可爱却不失倔强的大小姐,而不是这个入了宫之后变得心机深沉,连上官丞相这种老油条都能算计的可怕女人。 作为一个属下,本是不该说这种话的。 但是焚影还是担心莫子曦会因这件事吃亏而忍不住提醒了。 就算之后会被骂会被惩罚,他还是说了。 莫子曦自然是没有骂焚影,但他也没有因为焚影的话而产生什么猜忌的心思,而是有些无奈的叹息道:“在皇宫中若还是未出阁的样子,早就被这个吃人的皇宫变成一架白骨了。” 见莫子曦竟是脸带笑意,焚影想着今天既然已经打开话头了,那就干脆把话说个明白吧。 于是,焚影咬了咬牙,很是认真的提醒道:“属下并没有说太后娘娘这样不好,只是属下担心……” 没有等焚影把话说完,莫子曦就打断了他的话:“担心什么?担心我被她算计伤害?” 焚影没有说话,但是却是轻轻的点了点头,默认了莫子曦的话。 莫子曦这次却是笑了起来,笑得让焚影一脸惊恐。 作为一个忠诚的属下,他还真没见到过中州王笑成这个恋爱中的傻男人的感觉。 而莫子曦自然是不会顾及焚影的感觉,而是很认真的陈述着自己的心情:“本王自然是怀念当初的她,倔强的天真的样子……可惜,是本王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变成了这个样子,本王自然是要把她带出火坑,让她回到原来的样子。” 随后,莫子曦转身去看焚影那略带不可置信的脸,很认真的教育着:“当你爱上一个人的那天,你就会心甘情愿的被她利用,心甘情愿的为她放弃一些东西。若是因为她和过去的不一样就舍弃了,那证明你爱的不是那个人,爱上的只是你心里的幻影,爱的是你自己。” 焚影突然觉得自己不是很认识自家王爷了……爱情,是否会让王爷变得软弱呢? 这一刻,焚影也迷茫了。 莫子曦不再理会焚影,而是去抚摸那把湛卢宝剑。 当初还说要把这把剑送给她的,等此间事了,就以湛卢宝剑为由头进宫去见她吧,一本正经的送东西,应该不算是违背不能随便见面的约定了吧。 第一百五十章:莫君傲试探口风,早朝上风波突起 第一百五十章:莫君傲试探口风,早朝上风波突起 我在椒房殿的小花园中看月亮。 月亮还是一开始的样子,星星也是一开始的样子,只有我不是原来的我了。 入宫四年,我竟是双手沾满了血腥。 我已经不干净了。 而我无法洗刷这一身的污渍,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天寒了,我打了个冷颤。 墨影不知道从哪里出现,拿了一件斗篷自顾自的给我穿上,把我给包裹在斗篷中。 柔软的毛绒让我的身体都温暖起来,我看了墨影一眼,感叹道:“你总是这么大胆,做出这种以上犯下的事情。” 墨影顿了顿,问道:“你会处死我吗?”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眺望着远方模糊的场景:“不会,若是没有你,我在这个宫里更没有能说话的人了。” 是啊,墨影本就不是属于这个宫外的人,他对我没有惧怕,没有算计,还能保护自己,算是我在这个宫中唯一的净土了。 墨影突然问我说:“那你当初为什么赶我走?” “……”因为你走了,我就可以放弃所有的温暖,而做一个冷血的太后了。 冷血到为了至高无上的帝位,为了莫君傲可以登顶皇权,为了北莫可以永远的维持下去甚至开疆扩土,我愿意牺牲很多东西,包括属于我自己的人性。 当然,这样说可能夸张了,毕竟我还有一个爱人。 一个爱着我,愿意为了我放弃一切的位高权重的男人。 但是这种话我是不会对墨影说的,我的寂寞我自己品尝就可以了,又何必说出去呢? 说出去给人同情,还是说出去被当作话柄? 没有意义的东西,还是埋藏在心里比较现实。 披上温暖的斗篷,我突然就不想看月亮了,或者说我本意本就不是看月亮而是吹冷风,现在冷风都没得吹了,我又何必站在这里呢? 我回到房间中,从化妆盒里拿出了我珍藏许久的,那个属于莫子曦的剑穗。 想起白日里莫君傲特意来找我说话,倒不是如同往日那般亲密反而格外的严肃。 莫君傲问我说:“正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若是渔翁帮蚌除掉了鹬,那蚌是否会反咬渔翁一口?” 说白了莫君傲的意思便是问我——莫子曦愿意帮他除掉上官丞相,是不是有私心的,会不会在上官丞相被除掉之后,莫子曦反咬莫君傲一口。 其实莫君傲的顾虑还是可以理解的,当初莫文帝留下上官丞相和莫子曦互相牵制,目的无非就是为了让莫君傲做这这个渔翁,看他们鹬蚌相争。 这样不管那一方也不会势力掌控整个朝廷,莫君傲也不会被直接赶下皇位。 而莫君傲若是有本事,自然会在夹缝之中互相利用,最后得到属于他自己的势力。 其实我很想说,其实莫子曦一直都不是鹬也不是蚌,他才是真的渔夫。 他现在做的,就是帮助帮蚌除掉了鹬的事情,可笑的是,蚌还以为自己是渔夫呢。 或者说,莫文帝压根就错看了莫子曦,莫子曦有兵权,但是他却是很清醒的人,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不像上官丞相,还看不清自己的身份。 但是我和莫子曦之间的默契我是不会和莫君傲说的,因为我很清楚,若是我说了,可能莫君傲对付完上官丞相就要不管不顾的对付莫子曦了。 于是我对莫君傲说:“中州王到底是姓莫的,这北莫国是莫家的江山,他这么多年无儿无女甚至连个妻子都没有,便是想要做点什么朝臣也不会同意的……最主要的是,母后有让莫子曦永远登不上皇位的把柄。” 莫君傲的眼神闪了闪,追问道:“是什么把柄?” 我轻笑着摇了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倒不是我卖关子不愿意相信莫君傲什么的,而是因为这个把柄也是我自己的把柄。 说白了这个把柄,就是莫子曦爱我,我也爱莫子曦,我们有过夫妻之实仅此而已。 就算有朝一日莫子曦真的背叛了我,选择自己上位当皇帝,我也有把握带着莫子曦一起去死。 也许把莫子曦想的这样不是很好,但凡事都做好准备,才会立于不败之地。 我已经被身边人的背叛,给弄的……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了。 我没有说出那个把柄莫君傲多少有点不开心,但是不管如何,莫君傲在我这里还是相信了莫子曦关于这次除掉上官丞相的事情是真心帮忙的。 于是,我也确定了一件事——很快就要变天了。 这不,三日后,莫君傲下旨给上官丞相解禁,毕表示上官太贵妃嗜杀太后之罪本该诛九族,但上官丞相为了北莫做了这么多贡献,上官太贵妃也自缢身亡,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 上官丞相得意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他就知道,皇上就算再怎么有城府也是个小娃娃。 而这个小娃娃被一群臣子吓唬着说什么不能寒了老臣的心,不能寒了功臣的心,他自然而然就怕了。 而莫君傲一旦怕了,那上官丞相不只是会脱离危险,日后在北莫国就站的更加稳了。 于是,在莫君傲下旨解禁之后,上官丞相就来上朝了。 而上官丞相的儿子上官子锐和上官子谦也都是朝廷大员,自然也在上朝的行列中。 莫君傲看着下守的臣子们,对看似身体极差的上官丞相说:“丞相受苦了,丞相委屈了。” 上官丞相道:“臣不委屈,只要能查明真相证明臣是无辜的,臣就不委屈。” 莫君傲的表情更是愧疚,便道:“上官丞相如今被家人连累受了委屈,不知想要什么补偿?” 不等上官丞相说话,上官子锐却突然上前一步,跪倒在地上,哭喊道:“皇上啊!” 上官丞相被上官子锐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一直都把一切算计的清晰明了的他第一次产生了一种不确定的感觉。 上官子锐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要在早朝上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于是,上官丞相怒斥道:“这里是早朝不是家里,大吼大叫的像什么样子!” 莫君傲也没生气,连忙道:“丞相何必如此心急,上官子锐大人也是个有本事的,突然这般失态必然是有事情要说,既然有事情要说,说了便是,丞相何必这般呵斥呢?” 上官子锐看皇上这个不紧不慢的状态就知道他肯定是什么都和太后商量好了。 正所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为了保住上官家的荣耀…… 上官子锐道:“臣看皇上这般体恤家父,体恤臣,臣着实感动,但臣就是因为感动,臣觉得有些事情不能让皇上蒙在鼓里啊!” 上官丞相的脸色变得很难看,而莫君傲却笑了出来:“你想说,到底有什么事情是隐瞒朕的?” 上官子锐看了上官丞相一眼,看似刚正不阿的陈述道:“正所谓子不言父之过,但臣子,臣子,先为人臣,再为人子,臣不能看着父亲再这么欺瞒皇上了!” 上官丞相瞪大了眼睛,正想说话,上官子锐却从怀中拿出一叠信件,义正言辞道:“臣昨日去父亲书房看到父亲桌上放着许多信件,没想到当初太后出宫去疫区祭天祈福时路遇追杀,都是父亲派人做的……父亲他仗着皇上未亲政的时候贪污赈灾款项、买官卖官等等做出了无数罪大恶极的事情,证据尽在此处!” 第一百五十一章:上官丞相的结局,布局之后的秘密 第一百五十一章:上官丞相的结局,布局之后的秘密 上官丞相是什么人?可能说一直在侧重于太后苏子沫的奋斗过程并未用太多的笔墨去描绘这位位高权重的丞相大人。 但上官丞相其人并非莫氏皇族,但是却掌控着科举选拔,几乎所有的文臣和大部分武将都为之所用,那千户百应的能力就是连皇上都比不得的。 倒不是说他是那种昏官,但是那些清清白白不愿为他所用执拗的想要保家卫国的考生却是无论如何都无法被选上来的,选上来的多半都是有些本事,但又识时务的存在。 所以说,朝廷上的官员一直都无法出现那种敢改革的,都是老老实实的跟在上官丞相身后,也怪不得莫君傲一直都有一种手中无可用之人的感觉了。 毕竟他们当上官的那一刻就和上官丞相紧紧的绑在一起了,若是有什么雄心壮志想要跟皇上一起做改革,估计也是活不过明天早上的。 上官丞相的权势就是这么的惊人,不然也不会在莫君傲下旨囚禁他于府中的时候,那么多大臣上奏求情了。 别人家出了个皇后那是天大的荣宠,但是对待上官丞相来说,上官云兮做皇后也只是锦上添花,更可以说上官云兮这个皇后的位置,是他用让皇上亲政换来的。 也是在他不得不同意莫君傲亲政的时候他才发现这个年纪轻轻的太后不是个好相与的,居然手握三皇子和上官太贵妃之间那事儿的证据。 当时上官丞相也想过干脆放弃上官太贵妃来个大义灭亲,但想了想还是放弃了,到底是自家妹妹,既已经到了这个位置,也就没有必要做事那么绝了。 上官丞相也往好处去想了,他们家这个样子早晚有一天会变成皇上的眼中钉肉中刺,不如就把权利放给皇上一些,到时候让上官云兮的孩子做皇上,到时候这皇位可就有上官家的血脉了…… 可谁知道,上官丞相是打算收手了,或者说短时间不打算那么张扬了,但却没想到他那个妹妹上官太贵妃居然把自己的把柄主动送入人手,他已经说了一万次,太后不敢把证据拿出来做什么,毕竟太后更加不想撕破脸。 再得知上官太贵妃自尽,自己被囚禁于府中的时候,上官丞相表面上紧张,但心里一点都不着急,还能说上官太贵妃这个女人到底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早知道在太后拿出证据威胁做交易的时候就应该让她病逝了。 现在说这些也没有什么意义,最气的还是他的这个居然肝胆出卖他的儿子上官子锐。 上官丞相就是那种抓了一辈子鹰,结果被鹰啄了眼睛的典型。 他这辈子都没想到,他做事谨慎,便是惹人怀疑也不会留下一丝一毫不干不净的证据,没想到竟是在今时今日被自己的儿子给推上了风口浪尖。 上官丞相气的发抖,指着上官子锐怒骂道:“逆子,我待你不好吗!你居然敢……居然敢这么污蔑我!” 上官子锐抱住了上官丞相的大腿,痛哭流涕道:“父亲,儿子也不想这么做,但实在是您做的事情太过分了,为了上官家的子子孙孙不摊上骂名,儿子也只能大义灭亲了!皇上看在您劳苦功高一辈子的份上,是不会要了您的命的!” 上官子锐这番话说的如此为了上官丞相,为了上官家族着想。 “你……你……”上官丞相指着上官子锐气的发抖,向来能说会道的上官丞相面对儿子的背叛,也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来表达自己的心情了。 不过唯一能确认的就是,假如这里不是早朝时间,他肯定会狠狠打这个不孝子一顿。 但上官丞相是一点都不相信,理由很简单,因为这些证据都是上官子锐伪造的,是根本就不存在的,上官丞相这么谨慎的人,怎么会把证据留下来被人抓呢? 上官丞相气的发抖但却没有办法,这些证据若是任何一个人甚至是皇上拿出来的他都能说是污蔑的是被陷害的,但是偏偏是他的血亲儿子拿出来的。 一个儿子无论如何都不会害自己的父亲,还是前途无量的嫡子。 但若是一个儿子真的拿出了对父亲不利的证据,也只能说这个儿子拿出的证据是真的。 上官子锐真的是为了上官家族着想,为了上官家族不背下骂名,不得已在这个时候举报上官丞相的。 所以说,这个证据到底是哪里来的? 说白了还不是莫子曦让人悄悄给上官子锐,让上官子锐谎称这证据是他自己在书房找到的。 而上官子锐照做也只是他真的被太后给吓到了,误以为这些证据是真的,自己主动站出来,也无非是为了牺牲一个上官丞相保全上官云兮,保全整个上官家族罢了。 所以说啊……上官丞相这个老谋深算的存在,到底还是忘记调教自家儿子,居然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糊弄了,也是可悲可叹。 虽然说证据是假的,但是这些事情也都是上官丞相真的做过的,甚至好多做过的更加可恶的事情也没有说出来。 事已至此,上官丞相已经无话可说。 上官丞相看了莫子曦一眼,摘下了自己的乌纱帽:“臣,知罪。” 最后上官丞相还是认罪了,这一刻莫君傲的瞳孔放大激动的不得了,他辛辛苦苦斗了这么多年的上官丞相,终于被斗倒了。 他以后就是真真正正的有实权的,亲政的皇帝了。 比起莫君傲的激动,但上官丞相这一刻却出乎意料的平静。 他也想了,若是牺牲他一个保住上官家也是值得的,毕竟皇上和太后甚至中州王都一起出手对付他了,他就算渡过了这次的难关,以后的日子也是勾心斗角,不是他赢,就是上官家全族灭亡,还不如就如此下去,也算是……为了上官一族做最后一点事。 但不寒心,却是不可能的。 莫君傲虽然激动,但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好的。 毕竟上官丞相再这个朝廷的人脉不少,就算是暂时斗倒,还有那些门生说不定会给他添堵,所以就算莫君傲内心再怎么想要抹除一切,但却也不能做出太过分的事情。 不然,这次布局的意义就变成了没有意义了。 毕竟朝臣们不能受刺激,他们也需要慢慢的去改革,而非是直接罢免更换朝臣。 于是,只见莫君傲满脸悲痛:“丞相为了北莫国付出了一辈子,年老了也许走错了路但是却罪不至死,就罢免了官职在家中养老吧。” “罪臣多谢皇上恩典。”上官丞相领了旨,便摇摇晃晃的离开了这金銮殿上。 叱咤风云两朝的上官丞相就这样暂时退出了北莫国的朝堂上。 等上官丞相走远之后,莫君傲继续道:“上官子锐,你大义灭亲有功,就加封你为一品大学士。” 上官子锐满脸感激:“臣,谢主隆恩。” 莫子曦打了个哈欠,一副很无聊的样子。 这件事他在背后出力不少,但真的在处理的时候,却没有说一句话。 这也是太后特意交代他的,无论如何早朝上不要说多余的话,免得被卷入风波之中。 发现一切的一切都和心中人算计的差不多,莫子曦现在是打心眼里佩服自己心爱人了。 居然可以兵不血刃的让上官丞相没了官职,至于上官子锐那个蠢货……他现在就能被戏耍成这个样子,以后定然没有什么作为。 莫子曦突然觉得骄傲极了,这就是他莫子曦爱上的女人,多么的优秀和强大呢。 第一百五十二章:太后知道发展后,莫君傲险露真心 第一百五十二章:太后知道发展后,莫君傲险露真心 我在椒房殿里喝茶,表面上是平静的,内心却是焦急的。 其实我本是不喜欢喝茶的,但我的父亲对我说,喝茶是能让人安宁的,是能让人平静的,久而久之,我也就学会了品茶。 比如现在。 我就依靠着喝茶来平复我那紧张焦急的内心。 就算我算计了那么多的事情,但到底后宫不能干政,莫君傲已经亲政,我也没有垂帘听政的机会,所以就算再着急,我也只能在后宫之中静静的等待着。 良久,直至茶凉,一个小太监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对我耳语了几句。 我的脸上终于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我示意秋岚打赏那小太监站起身推开了窗子。 我眺望着明媚的天空,轻声道:“哀家终于还是赌赢了。” 上官丞相被革职,本该打入天牢,但看在他多年劳苦功劳的份上就免了罪行,只是永不录用而已。 虽然说对待一个犯了这么多罪名的臣子来说,这样的惩罚已经算得上是宽容了。 但实际上,对待一个掌控朝廷的大臣来说落得这样一个下场,也算得上是可悲吧。 有的时候,生不如死,大概就是这个样子了。 而上官子锐这个大义灭亲的也被册封了一品大学士,看起来官职很高,但实际上却是没什么实权的职位,自是比不得上官丞相当初的风光。 上官丞相的门生们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莫君傲已经饶了上官丞相的性命,他们也没有资格再说什么了。 而且,马上就要到科举的时间了,这次科举没有上官丞相从中作梗,大概是会有很多有才学之士在这次科举中大放光彩了吧。 我都开始期待日后百官争鸣的场景了。 不同的官员有着不同的理念,但都是忠心于皇上那个样子,定是会让北莫国更加的繁荣的。 不过,这后宫也是需要安抚下的。 我想了想,对身后站着的秋岚说:“最近上贡的雪缎很不错,就赐给皇后做几件衣裳吧,上官婕妤近些日子表现的也不错,就解了禁足吧。” 其他妃子提也没提,如此也只是想要表示上官丞相的倒台并未牵连上官家的女子。 想要展现出皇族对上官一族的宽容,同时也是让那些上官丞相的门生们闭嘴,免得他们找到任何机会说出不该说的话,到时候徒增烦恼。 我的心情不错,就连午饭都多吃了不少。 当日晚上,莫君傲就很兴奋的来到了椒房殿,我屏退了所有的下人之后,对绷着脸的莫君傲说:“你若是想要笑,现在笑便是了,毕竟这里只有哀家和你,是没有人会把你笑得事情说出去的。” 莫君傲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本来的确是打算和母后分享一下喜悦之情,但母后这么一说,朕反而不好意思笑了。” 莫君傲其实一整天都处于一种亢奋的状态,做事情特别有劲头。 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不好表现的太愉快,毕竟上官丞相可和其他的臣子不一样,这个时候总是要做出一种想不到上官丞相会做这种事情的低落感才是最合适的,要是笑嘻嘻的,反而会落得一个不好的名声。所以莫君傲就憋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忙完就来椒房殿想要一起分享一下喜悦,结果还没说话呢就被我戳穿了,他反而是不好再直接笑出来了。 我看莫君傲别的够呛那个样子,便笑着赞扬道:“上官丞相可是一个你父皇都忌惮却不敢轻举妄动的人,实在是此人做事泰国狡猾,如今败在你的手上,也能让那些朝臣看看你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听了我这番话,莫君傲是开心的。 虽然说他对那个先帝父皇没有什么感觉,但能被称赞比他强还是让莫君傲感觉到了喜悦。 但莫君傲看了一眼笑眯眯的我,称赞道:“这还不都是母后的功劳,若不是母后,朕还真是想不到父子离间之计。” 莫君傲虽然是称赞的,但我却怕他觉得我心机深沉对我离了心,便做出悲伤的样子:“只是母后最近被身边人背叛的有些伤心,难免就想以其人之道还自其人之身。” 莫君傲自然是以为我想起了夏菊的事情,想到我受了那么多苦才会想到这一招,便道:“母后无需伤怀,那些不中用的奴才又何必为他们伤心。” 我点了点头,倒也不想再这个话题上过于纠结:“自是没有必要为了他们伤心,毕竟上官丞相比哀家要伤心的多了,背叛哀家的只是一个奴才,背叛他的可是他的亲生儿子。” 莫君傲很赞同的坐在了我身边,笑得格外开朗:“奴才可以收买,儿子又如何收买,就像朕,不管别人给朕什么利益,朕都不会背弃母后的。” 我倒是没想到莫君傲会为了我开心这么说,连忙道:“何必拿自己和那不忠不孝的玩意对比来贬低自己,不过……上官子锐之所以背叛多少也有上官丞相的原因,他若是对那嫡子多多看重一些,这个计划也不会成功。” 莫君傲眨了眨眼睛,装的一脸天真:“这算不算多行不义必自毙?” “大概……算吧?”我也眨了眨眼睛,学着莫君傲的样子装可怜,我想用实际行动让莫君傲知道装可爱的行为带来的视觉影响多么恶心。 但我看莫君傲居然一副被萌到的样子,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莫君傲对我的感情可不是单纯的儿子对母亲。 于是我立刻冷了脸,转移了话题:“对了,明日你就下旨给上官婕妤提个分位吧。” 莫君傲也不懂我怎么就突然换了语气,但他以为我那是难得释放的纯真后发现自己失态了,便只当我被皇宫束缚的比较苦,除了有些心疼也没有纠结这个问题:“儿臣晓得了。” 我打心眼里觉得莫君傲还专牛角尖的原因,就是因为他自己还没有孩子,对后妃们没有归属感。 于是,我便劝道:“你呀,记得忙过了这段时间多多去去后宫,你看你,到现在你的后妃还没有怀孕的,先皇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有了大皇子了。” 果然,莫君傲并不喜欢这个话题,不阴不阳的说:“就算父皇孩子有的早又如何,大皇子不是也没有活多久。” 我瞪了莫君傲一眼:“胡说八道什么,你的儿子自然是会长命百岁的!” 见我真的动了气,也知道自己说的不对了,莫君傲连忙道歉:“母后莫气,朕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表达完毕歉意之后,莫君傲看了我好一会儿,摆出一副深情的样子对我说:“只是这后宫女子到底不是朕心悦之人,自不是那么喜欢……” 我叹了口气,心说莫君傲这是试探我呢,而我自然不会给他一个想要的答案,便语重心长的说:“喜欢又如何不喜欢又如何,自古身为皇帝者又几个能和自己心爱之人长相厮守的,就算是封了皇后妃子,又有几个能白头偕老的……这后宫,可是个吃人的地方。” 这个道理莫君傲不会不懂,只是他一开始就什么都未曾拥有过,但是当他拥有了很多东西之后,对渴望的爱情,对无法舍弃的温度才会看的那么深。 莫君傲到底不是那么容易被说服的,于是他很认真的问我说:“若是朕有能力护住心爱之人呢?” 我看了莫君傲良久,最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你护不住的……护不住的。” 第一百五十三章:莫君傲出征未归,骨生花离京拜别 第一百五十三章:莫君傲出征未归,骨生花离京拜别 上官丞相倒台之后,我的日子着实清闲了一些。 这后宫本就是很安分的,就算是宫妃们明争暗斗也斗不到我这里来,我也乐得看他们百花争艳的样子,长时间呆在这深宫之中,看看妃子们演宫斗戏,也算得上是某种意义上的消遣了。 居然把宫斗当消遣什么的,我也由衷的觉得我在这个皇宫里呆的有些变态了。 若不是现在莫君傲着实太忙碌,我都要提出想要出宫修养这档子事儿了。 出宫修养其实是我想的一个很好的办法,打着出宫休养的名号离宫居住,最后看看山山水水,再找个合适的时候出个意外‘去世’什么的,到时候可不是什么麻烦都解决了? 我可不就可以彻底摆脱这个牢笼,到时候就算莫君傲找上门来,我也能拿着当初先帝爷给我的圣旨,到时候莫君傲就算再不愿意也不会为难我了。 而且……现在的莫君傲已经有了那么多的女人,自然不会像当初那般对我执拗。 他成婚的时候能隐藏自己的感情,纳了那么多的妃子也能隐藏自己的感情,就连我差点死了也能稳在宫中……虽然说多少有些失落,但我本质上还是欣喜的,已经慢慢变成了一个合格的帝王的莫君傲应该是不会再对我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而我现在要做的,只是让他慢慢的发现对我的感情只是依赖,而非爱情。 所以说,我现在没有提出离宫倒不是真的怕莫君傲会一时激动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实在是莫君傲现在太忙碌了。 而能让莫君傲忙碌的,自然是朝廷上那些事儿了。 话说,上官丞相的被罢免之后,朝廷上很多事情的确开始乱了起来。 比如说,以前大臣们有什么事情都是先给上官丞相过目,一些不好的事情,上官丞相会选择性的扣下来,总而言之,就是原本莫君傲看的奏折都是上官丞相再选择后再给莫君傲看的,现在没有了上官丞相,奏折都堆在了莫君傲的桌案之前,换句话说,大权得以掌控,但相对的也要付出更多的时间和辛苦。 莫君傲一时找不到可用之人,终日忙的惨兮兮的,若不是有帝师凌少烨给莫君傲分担,莫子曦也没有再这个时候搞什么幺蛾子,反而帮了莫君傲不少事儿,莫君傲此时怕是已经累病了。 说起来,帝师凌大人这次也直接册封了丞相,作为一个在皇上还是太子的时候就被先帝爷指派教导为君之道的存在,也是当得起这个丞相的职位的。 只是当得起和坐得稳是两回事儿,凌大人可没少被上官丞相的的门生们刁难,但凌大人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一次次的化解了灾难之后,倒是让这些臣子们存了敬畏之心,慢慢的也算得上是坐稳了脚跟。 在这段日子,莫子曦也没有进宫来。 说是西北处出现了山匪,当地的兵马居然全部被剿杀,莫君傲听了此事之后大怒,最后还是莫子曦请命去对付山匪,就直接那么出征了。 一个中州王亲自去剿杀山匪什么的,也是想要表达自己绝无不臣之心。 至少这几日莫君傲来看我的时候,就没有隐晦的提出对莫子曦的忌惮了。 不过让我有些不开心的,是莫子曦出征之前也没有来宫里见我一眼,不过却让知琴送来了那把湛卢剑和一句口信——等我回来。 握着手中的湛卢剑我心情复杂极了。 若不是有那句等我回来,我都怀疑莫子曦是要用湛卢剑和我割袍断义两不相见了。 其实也不能怪我满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莫子曦若是以前出征,便是偷偷摸摸的也要来看我一眼,现在出征看都不看我一眼,莫不是……得了我的身体,就不那么在意我了呢? 也不能怪我这么想,毕竟男人不都是那种……始乱终弃的。 就连口口声声说爱我爱的都成了执念的莫君傲不是也没忘记临幸后妃?虽然说他临幸后妃是我逼的,但也没有怎么反抗就是了。 不过也别误会,莫君傲临幸后妃什么的我可没有不开心什么的,甚至还为之开心。 但莫子曦却是不同的,毕竟我是真的喜欢莫子曦,喜欢到想要放弃一切和他走。 一时之间我有些迷茫了,我就这么迷茫了一夜,之后我又清醒了。 若是莫子曦真的是那种得了我的身子就不在意我的渣男,那我也没有必要为此难过为此悲伤。 早点认清楚这个人,总好比舍弃一切之后和他走再发现他是渣男要好的多吧。 而且,莫子曦长得帅技术好,我原本对情欲虽然没有什么看法,但若是说真的让我为了先帝爷守身如玉我却是觉得有些为难我自己了,莫子曦为我破了身子让我知道什么叫做男欢女爱,享受了极品男人的伺候……大概我不吃亏吧。 用一种绝对现代的心思来安慰我自己,我仔细想想我还是很可悲的,毕竟我已经很大程度的融入了这个时代,却还要强行把自己脱离这个时代来安慰自己受伤的心。 但是我却想要忽略这种可悲,就这么努力的安慰自己,又想到若是真的被莫子曦抛弃了,少了这个顾虑虽然失去了幸福,但是单从生活上来说,我以后的日子肯定不会像有他的时候那么麻烦呢。 这样一想,我心情又好了不少。 心情很是愉悦我就连一向看着不顺眼的骨生花的求见都允许了。 这一日的骨生花还是穿着很有异域风格的衣衫,就像一直飘然飞翔的黑蝴蝶。 突然想起莫子曦曾对我说,骨生花也会我母亲教给我的剑舞,从而推算出我的母亲可能也是曼陀罗国的人来着。 我在接受了骨生花的请安之后,淡淡道:“你最近屡次求见哀家到底有什么事情?” 这次的骨生花看我的目光带着过往没有的淡然,我的直觉告诉我,骨生花大概是经历了之什么事情,不然也不会有这种平静的目光了。 果不其然,听了我的疑问之后,骨生花淡淡道:“回太后娘娘,这次我是来辞行的。” 虽然察觉了骨生花的不对,但是她给出的答案还是多多少少让我有些惊讶:“辞行?你要回你的国家了?” 骨生花点了点头,随后竟是苦笑道:“回太后娘娘,我这次出来本就是不顾一切的想要寻找爱情,但我爱的人不爱我,我放下身段也视我如无物,我也该离开了。” 原来,骨生花竟是发现自己和莫子曦之间完全没有机会了,选择放手了。 一个失恋了,放弃了爱情的女人,果然就是该有那种看尽一切的淡然目光了。 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我竟是有些不忍,大概伤心的美人太美,就算作为一个女人,我也是有些怜惜的吧。 我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骨生花却主动打破了这个沉默:“太后娘娘如果不介意的话,想要听听我的故事吗?” 在宫里呆着也是蛮无聊的,若是能听到一个美人的故事也是不错的。 更何况,这个美人的故事里的灵一个主人公,还是我也喜欢的那个男人。 于是,我对骨生花点了点头:“你说吧,哀家的确很想听听你的故事。” 第一百五十四章:骨生花讲的故事,曼陀罗女子特性 第一百五十四章:骨生花讲的故事,曼陀罗女子特性 我给骨生花赐了坐,上了茶水点心,打算就这样听骨生花说故事。 骨生花看到这些东西也有些无奈,就差问一句——难不成你是把我当成说书的了? 不过我可是要听一个女人,和我爱的男人之间的故事,我若不是把心态摆的好好的,反而容易落了下风。 说实话,我也很怕骨生花在讲故事的时候,出现什么莫子曦对她展现出暧昧的场景,我很怕我知道发生过那样的事情之后我会心态爆炸,然后全然失去理智,最后暴露出自己的心思就不好了。 虽然我自己觉得聪明如骨生花是看得出我和莫子曦之间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只是没有证据她也无法点破,或者说她只是看到了苗头,却不敢去相信。 毕竟我和莫子曦之间的关系单从外人的角度来看,实在是过于大逆不道了。 骨生花是个很美的女人,她也有一个能说出很空灵声音的嗓子。 这不,在我期待的目光中,骨生花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这个故事发生在骨生花很小的时候…… 她是曼陀罗的公主,也是曼陀罗国的继承人之一。 在骨生花之前曼陀罗国还有一个公主,但是那个公主却和北莫国的一个大将军私奔了。 虽然在曼陀罗国中,这个公主是罪人,但事实上,没有人不羡慕这个公主,因为这个公主过的很幸福,一生一世一双人。 说道这里,骨生花顿了顿,她的脸上带着笑容,就像是在回忆一个很美好的事情一样。而我的心脏也跟着紧张起来,因为骨生花说的故事,太像我和莫子曦之前分析出来的我母亲和父亲之间的故事了…… 不过没想到我一直以来不知道如何确认的疑惑竟是从骨生花这里得到了真正的答案。 原来,我的母亲和父亲是私奔的…… 原来,母亲真的是舍弃一切和父亲走的。 在我陷入感叹中的时候,骨生花也是叹息一声,继续开始讲她的故事。 因为那个私奔的公主离开的原因,公主的妹妹变成了继承人,公主的妹妹也就是现在这一代的曼陀罗国的国王。 而骨生花则是公主的妹妹的女儿,也就是下一代的继承人。 听到这里我有些惊讶,倒是没想到我居然和骨生花之间的关系这么亲密。 我母亲是骨生花母亲的姐姐,我和骨生花其实也算得上是颇为亲近的姐妹了。 我似乎知道为什么骨生花总是用一种很复杂的眼神看我了,这种关系……也怪不得她会复杂了。 骨生花的母亲只有骨生花一个女儿,骨生花也并没有姐妹,作为唯一一个继承人,从小就受到了教育,绝对不能像那个公主一样犯错,绝对不可以和人私奔。 但人总是叛逆的,越是不让她去做的事情,她越是想要去做。 爱情就像是一颗被种在心中的种子,埋下的时候没有踪迹,早晚有一日会突然长出树苗变成苍天大树。 所以,在骨生花得到了那个公主的丈夫战死沙场,公主也殉情而死这件事,就像是一场暴雨唤醒了泥土中的种子,逃出了曼陀罗国。 逃出之后自然是被曼陀罗国的人追逐的,毕竟一个继承人就这么跑出去实在是危险极了。 而后她遇到了莫子曦。 那时候的莫子曦正在到处寻找可以永久去除疤痕的药物,当时的骨生花正好带着曼陀罗国的镇国之宝,一种可以驱除疤痕的药水。 骨生花以曼陀罗国圣女的名义献上了驱除疤痕的药水,也用药水作为筹码寻求莫子曦的庇护,而莫子曦答应了她。 骨生花就暂时留在了军营中,她看到了中州王莫子曦的运筹帷幄,也渐渐爱上了这个强大又英勇的男人。 骨生花展现自己的才华和能力,想要获得中州王莫子曦的喜欢,但莫子曦始终对她淡淡的,骨生花以为他是个性子冷淡的人,但是过了很久之后她才知道,不是莫子曦冷,而是莫子曦的暖给的人不是她。 骨生花以为自己可以延续那个公主和将军的故事,但是她却发现,将军最后还是爱上了公主,但是爱的公主却不是她骨生花。 我知道骨生花说的公主是我,毕竟我是前任继承人的女儿,若是我的母亲没有和父亲私奔,我的身份,该是曼陀罗国的公主的。 最后骨生花看着我,满目悲凉:“我放下了骄傲,放弃了尊严,只想要得到他的爱慕和怜惜,但是他为什么看都不看我一眼?是我不够美丽,还是不够温柔?”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骨生花的问题。 感情这种东西,本就不是外在可以改变的。 我叹了口气,轻声安慰道:“莫家的男人本就不是良人。” 骨生花苦笑道:“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所以我放弃了,我决定离开了。” 看着骨生花这个样子,我倒是有些可怜她了。 于是,我忍不住问道:“你要去哪里?” 骨生花仍旧是苦笑着说:“自然是回到曼陀罗国,我走了这么久,母亲该是着急了。” 骨生花看着也不像是一个会武功的,我也担心她路上遇到什么麻烦,便道:“可需要哀家派人送你回曼陀罗国?” 骨生花似乎也是想到了这一点,也没有拒绝,便道:“那就多谢太后娘娘了。” 我本以为今天的对话就到此为止了,谁知道骨生花却突然道:“再离开之前我有一个不情之请,太后娘娘可否答应我?” 毕竟我现在对骨生花是心怀怜惜的,我并未立刻拒绝她,但又怕她提出什么奇怪的要求,便道:“若是哀家能做到的,必然是会答应你的。” 骨生花咬了咬牙,跪在地上恳求道:“我想和中州王求一夜欢好,等有了孩子,我会让这个孩子继承曼陀罗国的。” “……你简直不可理喻。”此时的我已经被骨生花的大胆给惊骇了,我觉得比起我,这个骨生花才是新时代的人吧,我反而像是个老古董了。 骨生花可怜兮兮的看着我,试图继续说服我:“我太爱他了,我知道我无法得到他,但是我想留下一个有他血脉的孩子,这也有错吗?” 我突然有些心疼莫子曦了,好端端的居然被这个骨生花给这般纠缠。 但好歹也算得上是血缘上的姐妹关系,虽然未曾点破,但我也不想说什么重话来伤害骨生花,便好言相劝道:“也许你的想法没有错,但是你怎么保证你一次就可以怀的上孩子?” 听我这么说,骨生花却是激动起来:“曼陀罗国的女人第一次和男子欢好之后必然会怀孕,只是男女不知罢了。” “竟有此事,倒是神奇。”我干巴巴的感叹着,心里却是懵了,我的母亲是曼陀罗国的皇族,那么我也算得上是曼陀罗国的血脉了……而我又和莫子曦发生过那档子事儿,莫不是我的肚子里也有个孩子了? 我知道此事重大,自然不敢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对劲,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装作无碍的样子劝说道:“不过哀家不能帮助你,因为我没有资格做中州王的主,不能帮他纳妾,也不能帮她选择女人……你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的,既然都要走了,何必还这么不干不净的有牵扯呢?” 骨生花见我不肯帮忙,最后只能不甘心的对我说:“也许是我还有最后一丝不甘心吧……既然太后不肯帮忙,那我也只能放弃这个卑微的想法了。” 我已经懒得和骨生花废话了,便道:“你何时离开,哀家好派人送你。” 骨生花也感觉到了我的嫌弃,便也没有继续纠缠,而是叹息一声道:“明日吧,明日一早便从驿馆离开。” 第一百五十五章:太后写信予王爷,皇上中途劫下信 第一百五十五章:太后写信予王爷,皇上中途劫下信 为了爱舍弃身份地位,骨生花追着莫子曦来到京城,最后还是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爱情,如今她要离开了,而我所能做的,也只是派几个人护送她回曼陀罗国,免得好好一个姑娘家的,在路上被糟践了。 等做好安排之后,我摸着自己平坦的小腹有些胆颤心惊的。 毕竟从刚刚骨生花透漏出的消息中可以看出,我的母亲是曼陀罗国的上一任继承人,没意外就是要成为曼陀罗国女王的人。 按照曼陀罗国只有女子,没有男子的风格,我还真的算得上是正宗的曼陀罗国人了。 难道说我的腹中,此时也孕育了一个生命?想想就觉得蛮惊悚的。 曼陀罗国的女子初次欢好变会受孕什么的,听起来就很不科学,而且完全没有道理的感觉。 但是连穿越这档子事儿都存在了,好像某个族群有什么与生俱来的能力也不是不可以理解的。 大概是可以用冥冥之中自有定数来解说的吧。 当然,国家的女人的特性什么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大概也算是曼陀罗国的女子吧。 说真的,我有些怕了。 于是,我想了想,执笔写信。 写完之后,我就让知琴把信想办法送到莫子曦的手中。 到底知琴还是莫子曦的安排在我身边的亲信,虽然我内心多少对她有些隔阂,但是让她办事还是作为妥当的。 毕竟知根知底而且忠心耿耿,总不至于闹出什么不好的事情来。 而知琴也没有多问便去照做了,只是在送信的途中,这知琴紧张兮兮的样子,恰好被莫君傲给撞到了。 莫君傲是认识知琴的,毕竟当初我特意介绍过这个丫头给莫君傲说,这个叫知琴的丫头是个素来会化妆梳头的,莫君傲当时也没多想什么,只是对知琴这个人有个印象罢了,如今看到知琴急急匆匆的往外走,倒是有些好奇了。 莫君傲身边的李公公也是个很懂莫君傲心思的,所以便代替莫君傲开口道:“你这个丫头急匆匆的要去哪里?” 知琴看到莫君傲先是一惊,随后低眉顺眼的答道:“回禀皇上,是太后娘娘吩咐奴婢出宫送信的。” 知琴这个反应看的莫君傲皱了皱眉头,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知琴似乎有点问题啊,还是不能让他这个皇上知道的问题。 莫君傲可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于是他做出疑惑的样子质问道:“送信?母后在外也没有什么亲人哪里需要送信,你莫不是自己要出去玩,故意说谎吧!” 知琴当时就懵了,宫女私自出宫可是砍头的大罪,于是她只能连连哭诉道:“奴婢不敢奴婢一万个胆子,奴婢也不敢欺瞒皇上啊!” 李公公也是个机灵的,有些话不好说,他自然会替皇上说出来,于是他趾高气昂的说道:“那你可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你是代替太后娘娘出宫送信的?” 知琴愣了一下,随后道:“回皇上,这里是太后娘娘的亲笔信,皇上大可从字迹来判断。” 无奈之下,知琴只好拿出那封信来,信封上写了五个大字——中州王亲启。 那字迹倒是格外明显,知琴本以为皇上看了一个信封就会相信她从而让她离开了。 但莫君傲却是看了这五个大字之后怒由心中起,想起自己的心爱的却不能表达爱慕的女子居然传信给别的男人,莫君傲就觉得自己内心的愤怒已经疯狂的灼烧起来了。 莫君傲迫切的想要知道信中写的是什么内容,是不是山盟海誓,是不是情话连篇! 于是,莫君傲厉声道:“这字迹虽然看起来是太后的,但细节之上有些许不同,你把这信给朕拿来,朕倒是要看个清楚!” 知琴却是犹豫了:“可是……可是……” 这个时候李公公的作用就又出来了,他厉声呵斥道:“大胆奴才,居然敢抗旨吗!” 知琴虽然是莫子曦的心腹,但是莫子曦怕那心思重的害到心爱之人,所以这知琴也算是性子单纯的,这不,一下子就被吓唬住了,只能战战兢兢的呈上了信件:“奴婢不敢,皇上请过目。” 知琴咬着下唇,害怕极了,她虽然是个蠢笨的,但是每次看到王爷见到太后的时候那个样子,她也能感觉出那种名为喜欢的情绪,所以她也很怕这信件中是什么了不得的话语,但是她没办法,她实在是太害怕了…… 而莫君傲看知琴这个反应,更是觉得这书信有鬼,于是他从信封中拿出了信件,就直接看了起来。 这不看不好,一看莫君傲倒险些笑了出来。 因为那书信上写的可不是什么暧昧的话语,莫君傲甚至可以保证中州王莫子曦看到这个信件上的内容之后会气的不要不要的。 所以说,信件上到底写了什么呢? 说白了只有四句话—— 传曼陀罗国女子初次后定会怀有身孕。 骨生花欲回曼陀罗国。 回国之前妄与王爷欢好留下继承人。 敢问王爷是否会满足骨生花临别愿望。。 莫君傲自是不知道那日在庄园里,两个人已经发生了夫妻之间的事情,这信件也是变着法的告诉莫子曦,太后娘娘怕是有可能怀孕了。 莫君傲也只是觉得自己这个小皇叔也真是可怜,自己喜欢的人拼了命的希望自己和别的女人有点什么,而却碍于身份地位不能表达出爱慕和情谊。 莫君傲突然觉得莫子曦不那么讨厌了,至少他们是同病相怜的。 都是爱上了同一个女人,爱上了一个不能爱的女人。 人人皆是想要当皇帝,说当了皇帝就想要什么就可以得到什么,现在看来当了皇帝又如何,还不是得不到自己最心爱的人。 一瞬间的怅然让莫君傲也没心情嘲讽莫子曦了,于是,莫君傲把信件还给了知琴,知琴则是收好了信件之后乖乖的去送信了。 她本是担心的,不过看皇上看了这信之后也没有生气发怒甚至直接笑出来什么的,知琴就觉得,也许这信件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所以才没有惹怒皇上。 所以明明已经把事情办砸了的知琴莫名松了一口气。 而知琴撞到皇上还被皇上抢了信的事情也在转瞬被我知晓了。 我表面上看起来丝毫没有任何反应,但内心却是狠狠的松了一口气。 我觉得我真的是太聪明了,想的太周全了,我刚刚可是险些翻车了。 不过还好我思虑周全,但凡我被曼陀罗国女子第一次便能受孕的时候影响了头脑,我今日可就不能坐在这里做高高在上的太后,怕是明日便一个不小心病逝了。 病逝之后会不会导致莫君傲因爱生恨对我做什么鬼畜的事情还真的不好说。 还好当初上官太贵妃和三皇子之间私相授受的传信,被我拿出来当作筹码逼着上官家让皇上亲政这件事给了我教训,我心知后宫作为忌讳私相授受,所以唯恐留下一丝一毫的把柄。 而显然,我这小心谨慎是对的。 若是我书信写——曼陀罗女子初次后会怀孕,我担心我怀孕了。 哎呀,不敢想不敢想,简直太可怕太可怕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单纯蠢笨的宫女,上官修容怀孕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单纯蠢笨的宫女,上官修容怀孕了 知琴送信去了中州王府,给了中州王府的管家之后就回了宫。 回了宫之后知琴又想起出宫之前撞到皇上的事情胆怯的很,来给我复命的时候也是一副恐慌的样子。 我也没有问什么,而是对知琴说:“给哀家梳个简单的发型,要松垮点的。” “奴婢遵命。”知琴领了命之后就开始给我梳头,但是知琴毕竟现在是心绪不宁的,一个不小心就扯通了我,直接拽掉了我一根头发,痛的我直接叫出了声。 知琴吓得连忙跪倒在地上:“太后娘娘饶命,奴婢不是故意的!” 我看知琴那吓得像个被大灰狼发现的小白兔一样也是很无奈,便道:“白天让你送信你撞到皇上哀家已经不追究你了,梳个头还能弄痛哀家,你是不是不想在椒房殿做了!” “太后娘娘,白日的事,您知道了……”知琴一脸的惊讶,随后再次请罪道:“奴婢也是被吓到了,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把事情办砸了。” 我也知道知琴是个什么性子,毕竟这件事也没有带来什么太不好的影响,便道:“这宫里哪里有不透风的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以后小心谨慎点便是了。” 知琴也知道这件事是过去了,便感激的跪谢道:“奴婢谨遵太后娘娘教诲。” 我懒得纠结这件事,便道:“行了,这件事不说了便是,给哀家梳个头。” 知琴这心里没有事儿了,也恢复了以往的梳头水平。 可这头发刚刚梳完啊,便听到有宫人来报说是上官修容怀孕了。 我一愣,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上官婕妤因为上官丞相被罢免之后作为安抚朝臣的例子,给升了修容。 不过这可是莫君傲的第一个孩子,虽然不是皇后的,但却也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情。 于是,我倒是心情很不错的说:“上官修容倒是个争气的,刚刚升了分位就怀了孕,若是生了孩子,少不得又要提一提分位……就先按着修容的分位赏吧,之后的就等孩子生下来再说。” 我身边的大宫女秋岚连忙领命道:“奴婢遵命。” 话说林嬷嬷去了之后,我宫内大小的事情都是教给秋岚去做的。 其实我原本可以再添上一个管事嬷嬷的,但奈何我觉得林嬷嬷的位置是无可替代的,也就没有补上这个空缺,干脆就让秋岚来做了,秋岚虽然是先帝赐给我的,但到底也是跟了我多年,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且她在时间的洗礼下也变得越来越机灵,我用着倒也算得上是顺手。 所以就像今日宫妃怀孕那种事情,我随便交代一句下去,秋岚就会根据规制把事情办的妥妥的。 我见那个来通知的宫女还跪在那里,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素来是个对宫女太监们和善的,于是我心情不错的问道:“怎么,看你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 那宫女用一种含泪的样子凝视着我,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哭诉道:“回太后娘娘,奴婢的确是有话说,但是奴婢知道这话不是奴婢该说的……只是奴婢心疼皇后娘娘,便是拼死也要把皇后娘娘的委屈说出来。今日是初一,按照祖制皇上本该宿在皇后娘娘那里,而皇上本也是打算留宿皇后娘娘宫中的,上官修容偏偏赶着皇上就寝的时候……派人来通知。” 我心下了然,这不就是典型的截胡争宠的把戏吗? 于是,我心里也有了一些计较。 要知道,这皇宫中的嫔妃们都是有平安脉的,每三日一请平安脉,若是怀孕的话自然会被发现,而且是早上请脉的时候发现,万万不会是就寝的时候发现的。 上官修容赶着这个时候把自己怀孕的事儿捅出去,偏偏还是在皇上去了皇后的寝宫马上就要就寝的时候,不管怎么看都是要和皇后打擂台的样子啊。 不过这招虽然看起来粗暴简单,但实际上是有效的,毕竟皇宫中女子怀孕本就是挡箭牌。 莫君傲就算是难得看得清楚女子争宠把戏的一个,故意把他这个做皇上的从皇后那里拉过来打皇后的脸,但按照现在的情况莫君傲也不会发作上官修容,毕竟上官修容怀孕了,母凭子贵大概就是如此。 而我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做什么,我可不想传出什么太后苛待宫妃的消息。 我看着这个跪着的紧张兮兮的小宫女:“你叫什么名字,什么时候入得宫?” “回太后娘娘,奴婢清莹,是自小伺候皇后娘娘的。”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这估计是跟着上官云兮一起入宫的心腹,但却是个没脑子的。 至于我为什么不怀疑她是个早就被买通的,故意陷害皇后的。 只能说这个清莹的目光和知琴一样,都是很纯粹,很单纯那种。 这样的宫女虽然是可靠的,可以相信的,但是往往会不小心犯错给主子添罗乱。 清莹是这个样子,知琴也是这个样子。 内心不由得就对上官云兮升起了一丝丝同病相怜的感觉,我自己也是做过皇后的,我姑姑也是做过皇后的,而上官云兮又是我亲自选的皇后,所以我决定在这里帮上一帮。 于是,我淡淡的开口道:“哀家不管这番话是皇后要你转达的,还是你自己心疼皇后说的,哀家告诉你,这皇上想要宠谁是皇上自己的事儿,若是别的嫔妃有本事从皇后身边把皇上抢走,那也是皇后没本事,你同哀家说了,哀家也不会平白拿着这事儿去找皇上麻烦,并非是因为哀家心狠,而是这件事哀家若是插手了,反而更加麻烦……没有一个男人,希望自己的母亲管着自己喜欢哪个女人的,搞不好还要责怪皇后是个善妒的。” 我这番话说的简单通俗易懂,我觉得便是个脑子不清楚的也该听懂我的意思了。 而这个清莹也自然是听懂了,我看到她一副惶恐的样子额头上甚至冒出了惊恐的冷汗,连连道:“奴婢知罪,奴婢谨遵太后娘娘教诲,定然不会再犯错了。” 清莹的态度我也是很满意,便道:“好了,知道你心疼皇后,回去也告诉皇后放宽心,她可是皇后别学那狐媚子争宠的手段,就算是其他的宫妃生了儿子也得叫皇后一句母后,谁也越不过去皇后?” 清莹连忙道:“奴婢晓得了。” 我点了点头:“哀家乏了,你也下去吧。” 等清莹回到了坤宁宫之后猛地跪在地上,就把刚刚在椒房殿发生的事儿全部都和上官云兮说个分明。 听得上官云兮全身冒冷汗,都开始怀疑清莹是不是在入宫之前就被二姨娘给买通了,故意跟着自己进宫害自己给自己拖后腿的。 等清莹把我那番话给上官云兮说了之后,上官云兮才松了一口气,但还是让清莹去领了十个板子的罚……今天的事情也让上官云兮意识到自己身边的人的智商和心思到底多么重要,有的时候也不能只看忠诚也要看脑子。 今日这个事儿,太后若是对她这个做皇后的有意见,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搞不好她这个容不下同族姊妹,善妒不贤的名声就要传出去了。 上官家刚刚遭逢大祸,就算父亲因祸得福升了官,但上官云兮也知道上官家肯定是比不上往昔了,更是不能发现一点错处才是。 第一百五十七章:后宫帝妃的安全,杀鸡儆猴李太医 第一百五十七章:后宫帝妃的安全,杀鸡儆猴李太医 次日按照规矩,皇后上官云兮就带着后宫中的莺莺燕燕来给我请安了。 每天都重复这样的日常其实挺无聊的,我也只能一次次的告诉自己,美女是赏心悦目的,能看到美女就没有什么枯燥的。 只是……今儿的美女们实在是没有那么赏心悦目了。 我刻意看了一下宫妃们此时的状态,皇后看起来略带疲惫,其他的宫妃也是一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只有上官修容红光满面的,一看就是休息的很不错。 不过上官修容这个样子我也是很满意的,毕竟怀着孕,看起来身子这么健康,估计还是也是健康的。 宫妃们给我请了安,我也如往常赐了座。 看着一脸骄傲的上官修容一眼之后,我本想和她说上几句话,但是看她这个样子,我倒是什么都不想说了。 而是对看似疲惫的上官云兮说:“皇后昨日可是没休息好?” 上官云兮很乖觉的回答道:“这几日天气变化大,臣妾睡眠有些不足。” 我做出慈爱的样子拍了拍上官云兮柔嫩的手掌:“你可是北莫国尊贵的皇后,你这身子可是重要的很,找个太医好生调理一番,免得到时候病了,心疼的还不是哀家和皇上!” 皇后上官云兮也是一脸的受宠若惊:“有了太后娘娘的话,臣妾会照顾好自己的。” 我见上官修容的表情没有那么张扬了,方才淡淡的开口道:“上官修容有身子了?” 上官修容被点了名之后,一脸娇羞的回答道:“承蒙皇上厚待,昨日张太医说已经有孕一个月了。” 我点了点头,面带笑容的夸奖道:“是个有福气的,若是生个小皇子,不说皇上定然会龙颜大悦,就是哀家必然重重有赏。” 上官修容大喜,连忙道:“那臣妾就提前谢过太后娘娘了。” 一个月,我粗略估算了一下,也就是上官修容被传给皇上下药,最后被禁足那次承欢怀上的。 我心里不由得有些惊讶,这上官修容真是好本事,竟是第一次承欢就能怀孕。 我心说,难不成这上官家也和曼陀罗国有关系? 不过上官云兮也是上官家的,承欢了好多次也没有动静,难不成说上官修容的母亲,也就是上官子锐的二姨太是曼陀罗国的女人不成? 当然,这都是我对上官修容的生育能力感叹的同时在胡思乱想,自然是不会把这个问题说出来的。 而我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皇后和其他妃子们脸色不太好看,心说这些女子也都是刚刚嫁人没多久,会展现出这种低落的样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再看上官修容那个得意洋洋的样子,我想了想觉得还是不能让她太过骄傲,无论如何也该让她知道自己的本分才是。 于是,我皱了皱眉头,冷声道:“一直给上官修容负责平安脉的可是那个李太医?” 皇后上官云兮作为后宫宫务的负责人,主动道:“回太后娘娘,一直都是李太医。” 听了上官云兮的话之后,我愤怒的拍了下桌子:“宫妃的平安脉不是每三日早晨一次吗?怎么昨天晚上那么晚知道的消息?” 还能是为了什么,自然是为了争宠故意让太医隐瞒,然后想要找个时候作为可以争宠的武器呗? 而上官修容也愣住了,昨天晚上皇上都没有因为这个事儿发作她,刚刚太后也和颜悦色的,怎么就突然开始发作她了呢? 但是上官修容自然是不会承认这个的,也不想把李太医牵扯进去,毕竟这个李太医也是她好不容易收买的,便连忙道:“李太医说奴婢身子弱,月事不稳,若不是奴婢昨天晚上突然腹痛传了太医,估计短时间也不会发现奴婢有了身孕的。” 我心说这个上官修容也不是没有脑子,至少昨天晚上在截胡的时候还记得传太医,而不是直接让宫女去嚷嚷娘娘怀孕了。 不过也变相说明这个上官修容是个很有脑子的,在布局的时候一些细节安排的还是很好的。 其实我本是不想留这样有心机的人在后宫,莫君傲每日早朝处理朝政就很累了,回到了后宫还要配合他们勾心斗角,这皇帝做的也太可怜了。 但是我又想,上官修容也有了孩子了,而且谁知道没了一个上官修容会不会来一个别的狐媚子,所以这种情况在自然是不能发作上官修容,只能变着法的敲打她一下。 于是,我做出心疼的样子看着上官修容说:“你啊,就是太仁慈了,这李太医就是对你太不尽心了。” 也许是我的演技太好了,我做出了这个怜悯的样子之后,上官修容就单方面的以为我没有怀疑她只是单纯的关心皇上的子嗣。 这不,上官修容也壮着胆子求情了:“太后娘娘,臣妾想着,这次若是放过李太医并和他说明情况,他以后定然会更加尽心尽责的。” 上官修容的表现实在是太可疑了,若是说这件事真的和她没有关系,她就算是善良到边际也不会给李太医求情才是,要知道这耽误的可是她小腹中的孩子可不是什么猫猫狗狗的。 而且,一个可以被宫妃收买的太医是不能留的。 想来,若是其他的太医知道李太医明显做了偏帮妃子的事也没有被惩罚,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个太医不老实。 不管是皇宫还是如何,这种容易被买通的人是无论如何都不可以留在皇宫里。 皇宫里的太医都做不到公正,那以后皇家的子嗣,皇宫中后妃甚至皇上太后的身子岂不是很容易就出问题了? 生老病死本是天意,天意不可改变。 但若是生老病死是人为的,是掌控在那些吃里扒外很容易就被收买的太医手中,岂不是挑衅皇族? 于是,我决定继续飙演技,做出一副怜惜的样子:“不必了,太医院的太医多的是,大不了哀家把林太医指派给你安胎,那个医术不精的李太医就不要再提了,就直接罢免了太医的官职,送出宫吧。” 我身边的人直接去传我的懿旨办这件事了,而且我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了,若是上官修容再坚持就奇怪了。 所以她只能心里蛮不甘愿,表面上却是感激涕零的样子:“臣妾遵命。” 因为买通太医这件事到底还是触碰到了我的逆鳞,我昨天晚上事儿太多没想到,现在想到了倒是越来越气愤……不过到底也是不能给怀了皇上第一个孩子的上官修容没脸,也只能干脆拿太医下手了。 希望其他的太医因为这件事也不会再犯相同的错误了。 我有些疲惫了:“好了,你们要没有什么事儿就下去吧,哀家也累了。” 等宫妃们都退下之后,我所派出去的人也都回来复命了。 第一个回来复命的是驿馆里当差的小李子公公,特意来宫门口通知侍卫,让侍卫转达我说,那几个侍卫已经送骨生花回曼陀罗国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倒是做太多想法,只当这个骨生花是彻底放弃爱情了,打算回去老老实实的做曼陀罗国的继承人了。 第二个回来复命的是我派去通知李太医被革职丢出宫的,说那李太医也是百般喊冤,但还是被丢出宫了,我倒是不觉得这个李太医多么冤枉。 不管他是不是真的被上官修容收买了还是被上官修容威胁恐吓了,在上官修容怀孕之后没有第一时间把这件事说出来而是配合演戏本就是大错特错,这种耳根子软的,或者是可以说是贪财没有脑子的,还是早点离了皇宫去做一个普通的大夫更加适合他。 第一百五十八章:王爷派医女诊脉,我居然被诊喜脉 第一百五十八章:王爷派医女诊脉,我居然被诊喜脉 几日后,有传说中中州王府的婢女递牌子申请入宫面见太后,这婢女自称是中州王剿匪的时候偶然遇到的医女,擅美容养颜,特意被中州王派遣回来给太后娘娘除去脸上残疤的。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先是一愣,心说这个医女该不会又是一个骨生花吧。 好不容易骨生花才心灰意冷的走了,再来一个医女我可怕我有点招架不住了。 我心里埋怨莫子曦是个没事儿找事儿的,偏拿着给我美容养眼的名号去招惹一些莫名其妙的女人。 但是我埋怨归埋怨,还是要让这医女进来的。 若是我直接把人打发了,少不得就要出现什么太后和中州王不合,搞不好还会出现太后和中州王皇上一起对付了上官丞相之后开始内讧的传言。 就算没有什么实际上的损失也是很恼人的。 所以我只能蛮不情愿的让那医女来椒房殿了。 过了一会儿,那医女在李公公的引领下走了进来,规规矩矩的跪下来给我行礼:“民女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医女穿的倒是朴素,一点都不像骨生花那种刻在灵魂中的妖娆,看样子倒真的像是一个普通的医女。 对这个医女初步满意之后,我慢条斯理的说:“起身吧。” 那医女恭恭敬敬的说:“民女谢太后恩典。” 这医女倒是个知礼的,我也觉得我把她和骨生花当作一种人也有些过分了。 便放柔了声音说:“听说你会治疗脸上的疤痕。” 医女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奴婢对美容养颜之类略同一二,太后娘娘不嫌弃倒是可以让民女试试。” 期间我也发现这个医女虽然说是民间女子,但是对待宫廷礼仪却是非常了解,这举手投足之间都是规规矩矩的,倒是完全不像一个生活在民间的人。 我瞬间就觉得,这个医女也许是莫子曦派来传话的人也说不定。 所以我也放下了戒心:“既然是中州王派来的,哀家自然是相信的。” 见我这样说,那医女顿了顿,认真的凝视着我的眼睛对我说:“那恳请太后娘娘屏退下人,民女这医治的法子是不好给其他人看的。” 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心说难不成我还真的猜对了,真的是莫子曦特意派回来传口信的不成。 这次莫子曦没有让知琴传递消息莫不是也知道了知琴那事儿开始嫌弃知琴或者是怀疑知琴了? 我脑子的想法很多,但却一时之间也不好确定,便也只好先按照医女的想法去走,所以也答应了她的要求:“也好……你们就在门口守着吧。” “奴婢/奴才遵命。”太后的命令无人敢不从,宫女太监们也是很乖巧的退了下去,还关了窗子。 我并未直接点破什么,而是脸上带着笑,并紧紧的盯着那医女:“现在人都下去了,你也该让哀家看看你这医治的法子。” 医女向前一步,随后毕恭毕敬的对我说:“太后娘娘,请问可否让民女诊脉。” 我见医女没有直接对我表露身份还提出了颇为不合理的要求,便皱着眉质问道:“诊脉?什么时候治疗祛疤倒是需要诊脉了?” 那医女闭上眼睛倾听了片刻,我虽不解却也没有打断或者是责骂什么的,我并非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看重身份看重的不得了,旁人但凡有一点不合规矩的举动就会凶巴巴的那并非是我的性格,我反而乐得看这医女卖什么关子。 这不,过了一会儿,医女睁开眼睛压低声对我说:“不瞒太后娘娘说,祛疤是假,王爷收到信之后,担心太后娘娘的身体,特意让属下来给太后娘娘诊脉,不管是个什么结果,总要自己心里有数才好。” 我心中又是一抖,没想到我的猜测居然中了,这医女当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或者说,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是莫子曦才对。 话说,当初正领兵剿匪的莫子曦收到了宫内的传信,由于是太后娘娘传来的,再加上莫子曦离京的时候特意交代太后娘娘若是有信函一定要快马加鞭的送过来。 所以说,本该是五日的路程,莫子曦在三日之后就收到了信件。 莫子曦在看到信上的内容之后也是一惊,但却并没有像莫君傲以为的会勃然大怒,有气没地方撒,只是很平静的把信叠好而已。 随后,莫子曦冷着脸回到了只有他一个人的营帐里放声大笑起来。 就差直接像个疯子一样高呼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我终于要当爹了! 让外面守着的人一脸不解,不明白自家王爷为啥抽风的状态下,莫子曦在笑完了之后终于冷静了下来,虽然他还是迫不及待的恨不得马上回到京城回到皇宫抱住那个可能孕育着自己孩子的心爱之人,但是现实却逼得莫子曦不得不冷静。 不管如何,现在的身份地位,若是真的有了孩子,这个孩子会带来的只有灾难和死亡。 莫子曦不是那种吃了就跑的渣男,反而他很担心,于是他想了想就找来了自己暗卫里一个得力女干将,并让这女干将以民间擅祛疤美容的医女为名,拿着中州王府的腰牌,递牌子进宫了。 医女自然不会详细的描述莫子曦的心情,但是从一些医女知道的角度来说,很多事情我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 但是,若是莫子曦派来了一个靠谱的医女可以确定我是否延续了曼陀罗国女子的特性初次怀孕也是极好的。 不过,在诊脉之前,我对医女说:“那你到底是什么人?” 医女答道:“属下是王爷手下暗卫,略通医术。” 我点了点头,对医女伸出了手腕:“原来如此……那你便给哀家看看吧。” 医女给我号脉了一会儿之后,有些惊奇的看着我。 这个表情让我心道不好,她的表情这么诡异,我该不会是真的肚子里真的有了孩子吧。 那医女终究还是无法伪装冷静的样子,她也终于知道中州王吩咐她来的时候什么多余的话不说,只是让她给太后娘娘诊脉了。 当时医女还纳闷呢,诊脉探病什么的,还是皇宫的太医更胜一筹,她这个略同一二的医女又懂得什么? 当真的把脉之后,医女终于知道咋回事了……而且从脉相表现的时间来看,可不就是太后娘娘当初被抓住,之后在中州王府住那几日发生的事情! 若是被抓住那几日发生的,王爷肯定不会那么热心又隐隐带着喜悦的。 也就是说,这个孩子……是王爷的。 医女刹那间就对自家王爷崇拜的五体投地,这么多年没有王妃侍妾甚至被怀疑和焚影有一腿的王爷居然把太后娘娘给弄怀孕了,真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 怪不得要用她这个暗卫,她可是知道了一个不得了的秘密啊! 于是,我紧张的问道:“可是看出了什么不对的地方?” 医女心里在吐槽,但表面上颤抖着身体低声对我说:“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是滑脉,也是喜脉。” 我手中的茶杯险些掉落在地上,不管我到底有没有曼陀罗国的血脉,至少我可以知道我的腹中真的有一个胎儿,有一个孩子,一个属于我和莫子曦的孩子。 第一百五十九章:帝后携手来椒房,皇后弄巧成拙了 第一百五十九章:帝后携手来椒房,皇后弄巧成拙了 我怀孕了,在作为北莫国最尊贵的寡妇的情况下,怀了自己小叔子北莫国军权的掌控者莫子曦的孩子。 虽然说我和莫子曦是真心相爱的,也打算等朝中事暂时告一段落之后在一起的。 但是一次意乱情迷,导致我们提前做了不该做的事情,还直接弄出来一个孩子。 此时此刻,我与医女面面相觑均是震惊到无以复加。 偏偏在这个时候,我听到小太监喊道:“皇上驾到,皇后娘娘到!” 帝后一起来见太后其实是很正常的事情,但莫君傲带着上官云兮一起来见我什么的我就觉得很惊奇。 虽然说莫君傲算得上是给了上官云兮该有的皇后的尊荣,但实际上却是没有一点感情,更别说做夫妻同心状来见太后了,正是应了那句话——虚假的夫妻情。 皇上和皇后来见太后自是不用太后宣的,所以眨眼见两个人就走了进来。 宫女们太监这些随从们倒是都乖巧的停在门外,没敢跟着进内室,谁让在莫君傲和上官云兮来之前,我这房间的门是关闭的。 我对皇上随便闯进来是有些不满的,但看上官云兮似有些紧张的样子倒是奇怪了起来。 我总觉得好像在不知不觉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或者说,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似发生了什么让莫君傲误解的传言,不然他怎么会直接带着皇后闯进来呢,虽然说并未于理不合,但按照莫君傲对我的尊重,我总觉得他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再看上官云兮紧张的样子,莫不是其中有上官云兮的手笔? 我越想越迷糊,干脆很直接的问道:“皇上皇后,怎么这时候来了,还急匆匆的?” 莫君傲看我脸色不渝,便笑道:“听闻小皇叔介绍了一个民间医女给母后瞧病,儿子竟是不知道母后病了,真是不孝极了。” 听闻,从哪里听闻的? 再看上官云兮的样子,怕是那上官云兮从哪里听到的流言, 说白了是这次上官云兮想要邀宠,结果搞错了方向罢了。 话说上官云兮一直都知道莫君傲这个做皇帝的是个非常的孝顺的,所以对待太后的事情都十分的仔细。 而她也掌管宫务,所以有个民女拿着中州王府的牌子什么的她自然也是知道的,只可惜事情听个一半,以为太后生病了不找太医看,反而需要中州王找个医女给看。 这上官云兮就觉得她表现的时候到了,直接去找了皇上,担心的说了这个事儿,这不,就和皇上一起来椒房殿了。 可我却不知道上官云兮是为了表现孝顺,为了邀宠闹出来的事儿,反而迷糊的不得了,便有些不耐和气愤的说:“你又听那些胡乱嚼舌根的乱说话,这医女是个擅长祛疤美肤的,你小皇叔知道了之后,想着哀家脸上当初被西夏人弄出的那一道淡淡的疤痕,特意让这医女给哀家祛疤的。” 其实也不能怪我这个时候说话难听,医女刚刚诊出我怀孕,莫君傲和上官云兮就这么直接过来了,就算我知道这个秘密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我也是会紧张的,而人紧张的时候,就本能的容易表现的很凶,就像是以气势压制对方,逼着对方不说出那些讨人厌的话一样。 而我的态度和阐述的事实却让上官云兮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至于上官云兮脸色这么难看,自然是看到我满面红光之后知晓了消息有误,怕摊上责任被斥责才会脸色难看的。 果然,在我说是看脸祛疤之后,莫君傲瞪了上官云兮一眼,像是在埋怨上官云兮多事,随后讨好的般的对我说:“原来如此,朕是关心则乱,关心则乱。” 但上官云兮却没有申辩什么,我也不是一个蠢的,从莫君傲和上官云兮的互动中,我也多少能猜出一些了。 但我也没有开罪上官云兮的心情,便道:“皇上国事繁忙,既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就不要操心了老老实实关心你的国事,批阅你的奏折去。” 如此,我便开始下逐客令了,毕竟刚刚医女的话带给我的冲击很大,我现在还能从善如流的应付莫君傲也全靠本能,我还想等着他们都走了,和医女好好聊聊我腹中胎儿的事儿呢。 可谁知道莫君傲却腆着脸说:“朕今日没什么事儿,已经处理完政务了,今儿就要留在母后这里吃饭了。” 上官云兮看气氛变好了,期间一直不敢插话的她也连忙插话道:“既然皇上都要在母后这里蹭饭了,母后该不会少臣妾一口吃食吧。” 上官云兮分明是顺着莫君傲的话说些讨喜的话,但莫君傲却瞪了她一眼,看的她一脸迷茫甚至有些害怕了,心里开始纠结自己是不是哪里说错话了。 其实上官云兮的话原则上是没有问题的,但谁让莫君傲求得是单独相处,上官云兮强行留下可不就成了电灯泡了? 而我自打回宫之后,出去商量事的时候还真的没有和莫君傲单独相处过,还怕会尴尬什么的,如今有个上官云兮留下调节气氛也是好的。 这样想着,我便道:“不少不少,你们这两个馋嘴的……今儿就留在哀家这椒房殿用饭吧,只不过哀家最近吃的清淡,你们可别嫌弃哀家吃的素才好。” 上官云兮连忙道:“母后赏一口吃的就开心的不得了,更别说还是有神仙味的素菜了。” 我倒是被上官云兮给直接逗笑了:“就是你这个丫头嘴甜,哀家怎么能不疼你呦!” 看我和上官云兮一来一往的,莫君傲心里真汀步石滋味的。 作为一个皇上,自己的嫡妻和自己的母后关系好是个好事儿,但现在他却觉得别扭的很,就像是被抛出世界之外一样难受。 我余光看到医女还安安分分的站在那里,不知道是本能还是什么特殊能力,若不是我想到她还真不容易看到她,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倒像是隐了身一样。 我想了想,对秋岚吩咐道:“给医女寻个房间先休息,等得了空,哀家再好好和她商量如何祛疤的办法。” 那医女也没有说什么,而是跟着秋岚离开了,她其实也是快马加鞭赶回来的,到底还是有些累了。 既然是要招待皇上和皇后再我这椒房殿吃饭,所以我自然是不用穿的过于华丽的,又累又繁复,于是我决定先去换身衣服,同时也对墨影打了个招呼。 所以我回到房间换衣服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墨影那高大的身躯。 我对墨影说:“你去看着那个医女,不要让她传信给外人,更不要让她离开皇宫。” “好。”墨影先是领了命令,正要离开,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补充道:“那假如她硬闯呢?” 其实我很想说杀她灭口…… 或者说,我在一开始她给我诊脉之后我就想要杀她灭口的,但是她毕竟是莫子曦的人,我若是平白要了她的性命反而怪怪的,但若是她自己要强行离开什么的,杀了她也不是不可以的。 但我终究还是不希望自己变成那种视人命于草芥的可怕的存在,最后还是收敛了杀意对墨影说:“那就打晕她。” “没问题。”墨影答应了之后就去悄悄盯着医女了,但实际上他自己是一肚子疑问的。 要知道,墨影的前身是个杀手,杀手自然是那种对杀气很敏感的人,所以他并不明白我为何已经动了杀意,最后还是放弃了。 第一百六十章:医女张狂的野心,嘴炮医女劝安分 第一百六十章:医女张狂的野心,嘴炮医女劝安分 我觉得我的人生很神奇,要不是每天都闲的不行,要么就是事情都赶到一起去。 这不,刚刚从医女那里知道自己怀了孕,莫君傲和上官云兮就来了,来了也就来了,呆会就得了呗,还要留下吃饭,非要伪装什么家和万事兴也不嫌累得慌。 理论上来说,本来莫君傲和上官云兮这对帝后组合陪我吃吃饭说说话我应该挺开心的,但是惦记着肚子里有孩子这个事儿我就各种思绪不安,有的时候听上官云兮讲出来讨好我的笑话我也是恹恹的,漫不经心的。 等莫君傲那边突然有事去处理之后,我也打发了上官云兮之后,二话不说就奔着医女休息的房间去了。 我到的时候,医女正拿着毛笔在纸上写东西,看到我来了倒也不避讳,而是把笔放在了一旁,恭恭敬敬的行礼道:“民女给太后娘娘请安。” 我示意跟随我的侍女退下去守在门口,随后示意医女起身,随后颇为好奇的问道:“你在做什么?” 医女见侍女们都退下去了,这里也没有外人,倒也没有隐瞒什么,而是很直接的回答了我的问题:“回京之前,王爷交代属下了解了太后娘娘的情况之后,就要写信把太后娘娘的情况传回去。” 不得不承认,我被医女的话给惊到了。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医女,满脸的诧异和不解:“传信?这事儿也是能用书信传的?你就不怕这书信被截胡?到时候出事儿的可不只是哀家,中州王爷讨不到好处!” 尤其是有了之前知琴送信被截的事情,我就越发觉得传信什么的不靠谱极了,倒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沉稳的医女居然会脑子这么不清楚。 看我这个反应,医女倒是没有慌张,反而笑着解释道:“太后娘娘有所不知,这书信上的字都是一些秘密代码,除了属下和王爷谁都不认识,所以太后娘娘大可放心才是。” 我挑了挑眉,倒是没想到莫子曦居然做事这么全面。 不过……认识的人少可不代表没有人认识,我便继续问道:“连焚影也不认识?” 医女恭恭敬敬的再次回答了我的疑问:“焚影大人也和王爷之间有一套单独的秘密代码,和属下懂得的秘密代码是不同的。” “他倒也是不嫌麻烦……”我嘴上虽然这样说,但内心却是对莫子曦产生了一种由衷的敬佩,这样的手法一来可以保持机密,就算机密被偷也不会被破译,同时也可以避免有卧底出现,毕竟每个人掌控的传达密信的文字是不一样的。 我倒是想不到莫子曦这般有心机,但仔细一想也是,莫子曦到底是个战场上的王爷,传递军情啊,偷机密什么的事情可没少经历,想到这个办法倒也是可以理解。 但我却仍旧没有赞同医女传信的想法:“不过,这信你现在可不能传,或者说,没必要传。” 医女这次不明白了,为什么已经做好了完全准备还是会被拒绝呢:“太后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民女愚钝……有些不明白。” 我看了医女良久,叹息一声道:“这个孩子,不能留,既然不能留,又何必让他知道,徒增伤心呢?” 我本以为医女会赞同我的想法的,毕竟这个孩子的存在代表的就是灾难。 但谁知道医女却惊呼道:“太后娘娘!您知道您在说什么吗?” 医女这个反应让我皱了皱眉头,我冷冷的看着医女,压低声音道:“哀家再说什么哀家很清楚,但是你该知道,你若是继续大吼大叫,这秘密可就不是秘密了。” 医女也注意到自己的反应太大了,便压低了声音道:“太后娘娘恕罪,民女只是太激动了,只是这孩子是王爷唯一的血脉,怎可随意弃置?” 我倒是没想到这个医女在乎的居然是什么血脉的传承…… 我也不知道该说她是没脑子还是愚笨,又有些想不明白莫子曦怎么偏偏把这样一个人派来送信。 但这个时候却也只能好言相劝道:“你当哀家是什么身份?你觉得这孩子若是留下来,哀家会是什么结局,中州王又会是什么结局?” 见医女不说话,我淡淡的补充道:“死局。” 听到死局两个字,医女皱了皱眉头,随后走到我身边附耳轻声道:“但是,当今圣上毕竟不是太后娘娘您的亲子,将来定然会对您多半防范,更甚者也会对王爷不利……但若是这个孩子留下,那您腹中的孩子,可就是光明正大的太子了。” 我诧异的看向医女,倒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堂而皇之的同我这个太后说出这种话。 而且看医女这个神情激动的样子,好似莫子曦已经当上了皇帝,她成了什么功勋一样。 这个姿态可和之前完全不同,若不是我一直让墨影盯着她,我都要怀疑这个医女是不是被人给掉包了,怎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张狂了。 但我又想到她刚刚说的话……又想到莫子曦曾经对我说过的话,我似笑非笑的问医女:“这话是中州王让你带话给哀家的,还是你自己想说的。” 医女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低声说:“……是民女自己的意思。” 意料之中,原来这个女人也是因此在火山下的岩石,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烧起来了。 秉着对莫子曦好的心思,我决定敲打敲打这个医女:“既然是你的意思,就管好你的嘴巴,管好你的心,做人家属下的办事办不好就算了,若是多嘴多舌的添了麻烦,那就罪该万死了!” 我的话却并未对医女有什么用处,也许是看我没有发作她,她竟是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我来:“民女不会把这种想法到处乱说,也只是觉得您是可信的,才会与您说……您也好劝劝王爷,长久下去,皇上早晚会忌惮王爷,迁怒王爷,对付王爷的。” 我被医女的话给直接逗笑了,忍不住反问道:“这话说的,你让哀家帮着中州王谋权串位,倒不是为了叛乱而是为了自保?” 那医女竟是没听出我言语之间的讽刺,认认真真的回答道:“还是太后娘娘聪慧,理解民女的意思。” 短短几句对话,我也基本上弄明白这个医女是个什么类型的了,我也知道有的话直接说是没用了,所以只能采取迂回战术:“你的意思哀家是懂了,只是这些日子你还是不要传信出去才好,皇上可监视着哀家这椒房殿,便是你传信出去,也会被截下来……虽说皇上就算截了信也看不懂信上写了什么,但反而会让皇上怀疑你和中州王之间有什么不能让人知道的勾当……你可明白?” 我这放软了话,医女终于不反驳了,我估摸着应该是被我说服了。 但是她想了想,却仍旧是犹豫的样子:“可是……这件事总是要告诉王爷的,民女回京之前,王爷特意嘱咐的。” 我轻笑,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他也是关心则乱,反正他也快要回京了,到时候哀家亲口告诉他就是了。” “好吧……”最后,医女还是被我给说服了。 我生怕她闯祸,继续叮嘱道:“这些日子你就在椒房殿里好好休息,给哀家调理调理身子。” 这次医女倒是认同了我的判断,毕恭毕敬的答道:“民女遵命。” 见医女似乎并不打算阳奉阴违,而我也好不容易才松了一口气,这一个个的都不知道脑子里想什么,想要糊弄过去还挺麻烦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巧用医女除麻烦,中州王终回京城 第一百六十一章:巧用医女除麻烦,中州王终回京城 好不容易稳定住了这个看似老实本分,实则野心勃勃的医女后,我又陷入了苦恼中。 若是说怀孕前期肚子不显怀,倒是不用担心,而我也相信自己在肚子显怀之前是来得及把一切的事情都做足准备的。 但是因为腹中有胎儿的原因,我每个月要来月事的时间到了,我这个月却并未来月事,这让我很焦急。 我若是年迈不来月事也是正常的,但我偏偏这个年纪,若是不来月事肯定是要宣太医的,而我刚刚教训了李太医那个帮上官修容隐瞒身孕的太医,这次的太医们肯定不敢帮我隐瞒什么,而且我还是个太后不是皇后,怀了孕那可是淫乱后宫的罪名,还不知道要怎么被对待呢。 不过,我到底不是个容易被拿捏的,很快就想到了好办法。 我直接宣布医女医术高强,我只需每日让医女给我请平安脉就可以,不用劳烦太医们,这倒是让一直负责给我请平安脉的林太医有些惶恐。 至于医女入宫之前我为何没有被林太医发现端倪?说白了也是我运气好,这阵子林太医一直在研究我体内的那个隐藏了好多年的毒素,忙的夜以继日的,我也照顾他的身体也没有让他天天来给我诊平安脉,毕竟我身体还算是不错。所以也多亏了我对林太医还算得上是心疼照顾,不然我怀孕这件事可早就曝光了,这该说是善有善报?只不过,就算想到了善有善报的我,也觉得这个词用在这里有些诋毁这个词了。 我干脆就把医女叫来,然后两个人在床边密谈。 我问医女说:“有没有什么可以伪装月事的东西?” 那医女自然是明白我的意思,一脸纠结的说:“血自然是可以代替月事的,只是血液的颜色和月事的颜色不相同,但估计也不会有人去观察这个……毕竟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 医女说用血代替什么的我也想过,但是我平白去哪里找血? 小厨房里的肉食也是御膳房杀死了弄过来的,根本就没有活物,我总不好每天给自己放血假装月事吧。 而我自然也把自己的犹豫说了出来,那医女纠结了片刻之后达道:“其实……民女今日来了月事,大可以偷偷换一下……” 我一听这医女说的有道理,于是我直接下了懿旨说自己身子不爽利,这几日的早上请安就免了,也不用刻意传太医,直接让医女贴身照顾着我的身体就可以了。 我这个懿旨一下到是吓到了皇后,皇后本想来看,但我却说身子不舒服不想见人,她也不好过来,便只能派人来打听,我直接让属下的人透漏出去说是月事来了,便打发了皇后,这件事便也算得上是解决了。 虽然说月事什么的被那么多人知道挺尴尬的,但总好过不来月事被人惦记着,所以虽然有些尴尬,但好歹也是解决了。 之后我就让医女贴身照顾我,直接在我的房间里弄了一个小床给医女休息,就连吃穿都和我一样,而医女也顾着享受着太后级别的待遇完全忘记了该给中州王送信的种种,就这么在椒房殿住了下来,而我也不知不觉的彻底封锁了医女离开的机会,彻底让她和外界隔离了。 不过……我也多少知道医女为何会想要我帮莫子曦谋朝篡位了。 倒不是说她喜欢莫子曦,大概也是一个热爱享受的。 莫子曦这般痴情人物,就是当了皇上也估计只会有一个皇后,到时候若是群臣纳谏,莫子曦没办法,也只会让自己手下的暗卫换个身份来给后宫充人数,到时候医女多半是要在后宫里做个享受人生的娘娘的…… 这不,看她这个奢侈的样子,就能看出这是个爱享受的,也不知道这么爱享受的她是怎么去做暗卫的,怎么吃得了那个苦的,或者说……当暗卫当久了,吃的苦太多了,才会对奢华的生活格外向往? 我也懒得多多猜测医女的心思了,反正她的做法至少对我来说是有利的,这就足够了。 唯一遗憾的就是医女在这里,我想要不知不觉的打胎也是很难的。 而月事也持续不了几日,等月事结束之后,我就让医女搬回了自己的房间,但是待遇上却并未苛待她,椒房殿的宫女太监们也对她毕恭毕敬的,倒是让她沉迷其中忘乎所以了,也不知道莫子曦看到他的心腹暗卫变成的骄奢该是什么心情。 不过,莫子曦大概是没有机会在看到她了。 在之后没过几日,莫子曦回京的消息就传来了。 因为只是剿匪而非什么对敌国之战,所以倒也没有什么夹道欢迎这种礼仪。 但莫君傲还是重重赏赐了白银黄金什么的给莫子曦,莫子曦也很开心的收下了,同时心里也是叹息,莫君傲到底还是开始忌惮他了,毕竟莫子曦这次剿灭的可不只是山匪,还有一些反北莫国的组织,可莫君傲却只是赏了银钱,也能看出莫君傲是打心眼里忌惮莫子曦,不希望莫子曦更向前一步了……虽然说,这个地位的莫子曦也不能更向前一步就是了。 君臣之间各有心思,叔侄之间想法不同。 在早朝之后,莫子曦便对莫君傲说想要去探望太后娘娘,看看那医女的美容手法如何,莫君傲倒是说不出什么,虽然百般不愿,也只能让莫子曦去了……其实莫君傲是很想看着莫子曦的,但奈何他还有要紧的事儿和凌大人商量,也只能顾着国事,放弃家事了。 我是知道莫子曦要来见我的,所以我早就穿好了宽松的衣服一边赏花一边等待了。 莫子曦先是按照礼仪给我行了礼,随后看着我的脸好一会儿突然道:“这脸上的疤痕竟是完全没有淡去,那医女也是个白吃饭的!” 我不慌不忙的点了点头:“是啊,正是因为她没什么用,哀家便让她离宫了。” 莫子曦有些惊讶的看着我:“离宫?” 我看莫子曦惊讶的样子,也有些惊讶:“怎么?难不成她离宫之后没有找你复命?” 莫子曦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我始终用一种迷茫不解的目光看着他。 “……并未,也许是因为本王回京和她走的不是一条路吧,先不说这个,你那书信上说的,是真是假?”莫子曦大概是相信了我的话便也没有继续纠结了。 见莫子曦炯炯有神的眼睛瞄着我的腹部,我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其实哀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大概是因为哀家不是曼陀罗国的人吧。” 我的言下之意,便是我不是曼陀罗国的人,所以就算发生了第一次也没有怀孕。 莫子曦也听出了我的意思,但却有些不敢相信:“你……没事?”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给了莫子曦一个肯定的答复,也是谎言的答复:“自然是无碍的。” 莫子曦叹息一声,看起来竟是有些失落的模样:“原来如此……” 我不想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便道:“不过,就算你派来那个医女没有回去找你也好,那可不是个省心的,野心可是大得很。” 莫子曦不解的看着我,似乎在等我继续把话往下说。 可我猛地想到我若是把我和医女的对话告诉了莫子曦,可不是等于把自己怀孕的事儿说出去了吗?但偏偏我又起了一个话头……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第一百六十二章:只有你一个皇后,决定一起离开了 第一百六十二章:只有你一个皇后,决定一起离开了 我觉得人是很矛盾的生物,就算是全心全意为了对方好,但是免不得内心会有自己的小算计,自己的小心思。 这不,我就算是想要告诉莫子曦那个医女是个不安分的,是个有野心的,但是考虑到我若是阐述原因,定然会把我怀孕的真相说出去,最后我还是选择了不说。 先前说话的时候周围是有宫女伺候着的,但秋岚是个聪明的,见我突然不说话了,便把人都带了下去,给我同莫子曦留下了一个二人空间。 也正好给了我一个思考的机会,或者说,把谎话圆了的机会。 毕竟话头已经挑起,若是不继续说下去,反而会引人怀疑,我可不想让莫子曦怀疑我最后偷偷调查我,还好我脑子不慢,灵机一动,一脸不悦的对莫子曦说:“那医女仗着你是身边的人对哀家不敬的很,就好像你早晚要做皇帝,我这个前朝太后会贬为阶下囚一样。” 莫子曦轻笑,随后一把把我抱入怀中,他轻笑道:“就算是本王做了皇帝,你也不会变成阶下囚,而是会变成……皇后娘娘。” 莫子曦这话是在我耳边说的,偏生搞得我耳朵绯红。 我一把推开了莫子曦,强忍着害羞,做出一脸不屑的样子:“皇后娘娘有什么好的,哀家也不是没做过,哀家好不容易从皇后熬成了太后,凭什么回到原点去和一群女子争风吃醋,哀家能走到这一步,靠的都是时运,哀家可不觉得自己斗得过那群从小就接受宫斗宅斗教育的女子们。” 莫子曦被我这个样子给逗笑了,便道:“所以本王不会去抢那个位置,本王才舍不得让你受苦呢。” 我心思一动,转过身凝视着莫子曦的眼睛,他看我的目光中是已经溢出的温柔和爱慕,他是喜欢我的,是非常喜欢我的,甚至那种喜欢可以说是爱的。 每次被莫子曦用这个目光盯着看的时候,我就会想起我们的初次相遇。 那时的我还没有忧愁,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明明是被英雄救美的那个美,却偏偏要倔强的做那个英雄把人情还回去。 我想,也许就是因为我那时候硬是要把人情还回去才斩断了我和莫子曦之间的缘分——他上了战场,我变成了他的嫂子。 可我偏偏捡了他的龙形玉佩,让我们日后的感情纠缠不清,情不自禁,走错了一步又一步。 莫子曦看我盯着他看不说话,便笑着问道:“怎么,被本王舍弃天下也不舍弃你,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样子给感动了?” 莫子曦这般贫嘴,我本是应该和他吵上几句的。 可我这个时候却偏偏不想和他动气,只是学着他看我的样子,凝视着他的眼睛,而后认真的对他说:“也许……现在,也到了该走的时候了。” 莫子曦也是被我的话惊到了,用那种渴望又期待却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我说:“你决定了?” 我看莫子曦这个不可置信的样子就来气,不满的反问道:“不决定了哀家会说吗?不然你还想哀家拖延一点时间吗?” 莫子曦轻轻的摇了摇头,用怜爱的目光看着我:“本王怕你后悔。” 明明说着怕我后悔,但却偏生用那种渴望的目光看着我,生怕我说出后悔的话,不得不说有的时候男人也是很口是心非的。 我也不想再这个地方欺骗莫子曦什么,便摇了摇头轻声说:“后悔什么呢……没什么好后悔的。” 是没什么后悔的,腹中已经有了他的孩子,便是为了这个孩子,我也不会后悔的。 虽然我前世是个丁克,来到了这个世界之后就改变了这个想法,也想过生个孩子慢慢养,但却从未想过我的孩子的命运会是那么多姿多彩。 我曾经也想过这个孩子出生也许未必会幸福,甚至会饱受磨难,但是……我不该替那个孩子选择该如何走未来的路才是。 我和莫子曦没有说太久的话,只是稍微通了一下彼此的心思,他就离开了椒房殿。 莫子曦若是长时间留在京城,没事儿来看看我这个皇嫂倒也是情理之中的。 但是刚刚班师回朝就来探望太后,还长久不回就会让人觉得有些过于亲密了。 还好这次莫子曦是以看那医女医治手段是否有成效为理由来的,不然还真不好刚刚班师回朝就来看我这个做太后的,倒是显得关系暧昧了。 等莫子曦走后,我自己把自己关在房间中摸着自己那并未显怀的小腹发呆,低声呢喃道:“宝宝啊宝宝,能不能活下来,就要看你的命了……” 诚然,我之前面对医女的时候说的是这个孩子不能留,甚至为了不想留下这个孩子,怕医女把我有孩子的事情泄露给莫子曦,直接让墨影弄晕了医女,直接把医女囚禁起来,之后对外宣布医女已经离宫这个假消息。 但实际上,我并非是想要弄掉这个孩子,而是担心莫子曦会因为这个孩子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我还希望一切的一切可以按照我一开始所设计的道路走下去,而不是因为这个孩子出什么意外,让一切都功亏预亏。 我虽然是想要和莫子曦一起出宫,一起离开这个牢笼。 但是我并不想让莫君傲的皇位被动摇,更不希望莫子曦因为这个孩子,就像医女幻想的那样,为了这个孩子去征服这个江山。 其实这样的自己也挺可悲的,明明已经下了决心要和莫子曦一辈子在一起了,但还是不相信他,还是防着他……也许这样的我,过于理智的我,也没有什么资格去追求什么绝对的爱情吧。 我一个人静静的思考了一个晚上,最后还是做了孤注一掷的决定。 而离宫的莫子曦也特意让人去找过医女,到底他还是有些心绪不宁,觉得有些事情还是问医女比较恰当。 但是偏生医女却不见了,就连中州王府的其他暗卫都没有医女的消息。 这莫子曦就更觉得问题严重了,医女的身份背景什么的都是完全代替了另一个女子存在的,也就是说,世界上真的有医女这个人,只是换了个人扮演而已,而且两个人身形体态都很相似,应该不会被发现才是,怎么就突然消失了。 莫子曦就不由得怀疑说难道是医女在宫中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被处置了? 还是说……难道医女真的是个心大的,担心被斥责或者别的什么背叛了消失了? 莫子曦怎么想也想不出什么,只能吩咐暗卫们继续去找医女,同时也唤来了焚影。 焚影是从小和莫子曦一起长大的,某种意义上来说,焚影就是一个低配版的莫子曦,理论上来说,这种低配版都应该是会嫉妒的,愤恨的,但焚影却对莫子曦忠心耿耿,作莫子曦手中最强的一把利刃。 但是,这一日,莫子曦把焚影叫来,就在焚影以为王爷要安排他什么艰巨的任务的时候,莫子曦却对焚影说:“本王会的你也都会,甚至一些本王不会的东西,你也会。” 焚影摸不清莫子曦是什么意思,便道:“属下要学的还有很多。” 莫子曦却摇了摇头,认真的说:“这样的你,是适合现在的北莫国的,等本王离开之后,北莫国的军队,就靠你来领导了。” 焚影不由得等大了眼睛:“王爷……您是什么意思?” 第一百六十三章:邀帝赏花赏星月,摊牌拿出先帝旨 第一百六十三章:邀帝赏花赏星月,摊牌拿出先帝旨 莫子曦班师回朝五日后,已经悄悄把一切都布置好的我给莫子曦悄悄传了信,并收到了回应之后,特意找人唤来了莫君傲。 莫君傲最近一直忙于朝政,今日刚刚休息,所以我这个做母后的特意让他来椒房殿吃饭他也是欣然就答应了。 看着莫君傲这几日忙碌的瘦了一圈的样子,我也是心疼的,特意让小厨房做了很多补汤补食。 莫君傲也看出了这些菜都是补身体的,心中感动,嘴上却道:“母后做了这么多补身体的菜给朕,朕怕是要吃成胖子了。” “皇上最近瘦成这样,哀家心疼的很,可巴不得皇上能吃成胖子呢。” 但饭桌上倒是没有说太多的话,正所谓食不言,寝不语,皇族的人吃饭的时候更是忌讳边吃边说,便也没有说什么了。 等吃完饭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看外面繁星点点,便邀请莫君傲一起去花园里赏月上花赏星辰。 莫君傲对我的邀请更是开心,毕竟自打他登基之后,我可就没有带他这么闲暇的欣赏风景了。 赏花最是少不得美酒点心,我还特意让小厨房准备了,我自己还亲自下厨给莫君傲做了一道拔丝地瓜。 不是什么精致的菜,但莫君傲听说是我做的时候倒是一直都在吃这道拔丝地瓜,直称好吃好吃,倒是让我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酸涩。 看着莫君傲那带着幸福的样子,我觉得我就是那不想养儿子的母亲,在想要丢掉儿子的时候,为了安抚儿子,特意给儿子买了一个过去从未买过的冰淇淋…… 我摇了摇头,把自己脑海中那莫名的联想给摇没…… 儿子总是要离开母亲的,更何况我还不是莫君傲的母亲,莫君傲对我的感情,也不是简单的儿子对母亲。 所以,无论有没有莫君傲,我腹中有没有这个胎儿,我早晚都是会离开这个皇宫的。 而莫君傲注意到了我自己摇头的动作,有些不解的问道:“母后干嘛摇头?头不舒服?要不要传太医?” 看莫君傲这个紧张兮兮的样子,我笑着对他说:“没什么,只是想到了没有出嫁的时候的种种,有些失态罢了。” 莫君傲故作单纯的,俏皮的对我眨了眨眼睛:“母后若是怀念将军府,改日就去将军府住上几日,朕可是一直吩咐内务府的人经常去将军府打扫卫生的。” 我一愣,倒是没想到莫君傲居然做到了这个程度。 不感动是假的:“皇上有心了,只是……将军府中已经没有哀家怀念的人了,又何必去望景伤感呢。” 莫君傲看我这个样子也不好受,便道:“皇宫就是母后的家……” 皇宫?皇宫是我的牢笼,又怎么会是我的家呢? 当然,这话也只能在心里自己想想,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出来的。 我顿了顿,想起今日的目的,我叹息一声,对莫君傲说:“皇上,其实今天哀家把你叫来,是有个事情想要对你说的。” 莫君傲有些不解的看着我,眼中带着也许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的恐慌:“母后怎么这么认真……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呢?” 我心说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已经决定了,就不要退缩了。 于是,我对莫君傲说:“你可能不知道,哀家并未和你父皇圆房。” “什么……”莫君傲一脸的惊讶,但眼中却带着难以掩饰的欣喜……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欣喜不太对,便干巴巴的说:“不过,父皇娶母后那个年纪也是大了点……” 但这个时候莫君傲心里是开心异常的,喜欢的女人没有和自己的父亲发生过什么,就算是自己名义上的母亲,那是不是代表他就算迈出一步也不算是乱伦了呢? 就在莫君傲自顾自的做美梦的时候,我因着他胡说八道,便红着脸打断了莫君傲的话:“不,并非你想的那样,事实上,哀家和你父皇之间有一个约定,一个关于你的约定。” 随后,我就把新婚之夜,我和莫文帝之间的约定都说给了莫君傲听。 我说的很详细,生怕莫君傲听不明白或者是造成误会。 而我也发现我也许是说的太详细了,莫君傲干脆呆愣在了那里,一副不能接受的模样。 在莫君傲还在消化我说的话的时候,我想了想补充道:“所以,简单来说,你的父皇承诺哀家,有朝一日你登上皇位坐稳帝位的那一刻,就放我自由,让我离开皇宫,改名换姓去过自己的生活。” 莫君傲颤抖着,不可置信的说:“母后……你的意思是,你要离开皇宫?要离开朕?” 莫君傲这个样子我看着也不好受,但话既然已经说出来,我就绝对不会再回头了。 “你若是不信,哀家手里还有圣旨一份,可以证明我所言非虚。”说着,我便起身要回去拿圣旨给莫君傲做证明了。 但莫君傲却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很是激动的对我说:“不,母后,你真的要离开朕吗?朕在这个皇宫里已经没有可以信任的人了,就连你也要离开朕,那朕该怎么办!” 我叹息一声,认真的劝解道:“你还有凌大人这些忠臣重臣,你还有皇后,还有妃子们……”更何况,皇帝本就是孤家寡人,太多的感情,只能是你的负累,是你的包袱,是你的弱点。 但后面那句话我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口,也许对待现在的莫君傲来说,实在是有些太过残忍了。 “臣子如何能开解朕的心,那些皇后和妃子们看重的也是他们家族的利益,只有母后……母后在朕还不是皇上的时候就对朕极好,扶持朕,守护朕,难道母后要把朕最后的温暖也带走吗?”莫君傲此时的眼眶已经红了,就像是要流出眼泪的样子……我何时看过莫君傲这个脆弱的样子,说不心疼是假的,但我想到我腹中的孩子,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心软的。 于是,我干脆坐了回去,也是红了眼眶:“……哀家父母未出头七便领了圣旨入了宫做了皇后,一路上磕磕绊绊,不只要防备后宫还要防备朝臣,防备他国……现在看到你可以独当一面了,母后也放心了。” 莫君傲拼命的摇着头,眼眶中的泪水都被他给摇出来了:“不可以!母后,朕还没有独当一面,中州王他还对皇位虎视眈眈!他……” 一听莫君傲提到中州王,我就果断的打断了他的话:“他不会去争这个皇位的,他会辅佐你,为你开疆扩土,假如你忌惮他,他也可能会交出兵权……” 我这个坚定的斩钉截铁的样子也不知道触碰到了莫君傲哪根神经,他松开了拽着我手腕的动作,用一种愤怒的表情看着我:“朕明白了,朕什么都明白了!你口口声声的说着什么想要自由,什么累了的话,都是谎话都是骗朕的,你就是想要甩开朕去和小皇叔去双宿双栖是不是!” 第一百六十四章:莫君傲如痴如狂,怒述真情和憎恨 第一百六十四章:莫君傲如痴如狂,怒述真情和憎恨 我想离开皇宫,不只是因为完成了当初和莫文帝的约定,更是为了腹中的孩子。 虽然一开始知道怀了莫子曦的孩子的想法是打掉这个孩子,不能让这个孩子活着。 但血脉相连的亲情让我越发的舍不得腹中的孩子……为了这个孩子,我也要离开皇宫,不能让孩子在皇宫中受苦背负骂名。 所以我用当初和先帝爷的约定作为理由,圣旨作为证据,对莫君傲说了想要离开皇宫去寻找自由的想法。 我也没想过莫君傲会立刻同意,想好了如何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也都想好了拿出圣旨来强行离开作为后路了,但却没想到莫君傲会毫不留情的点破这一切,戳穿我那隐藏在内心深处的黑暗和私心。 我以为我和莫子曦之间的感情隐藏的很好,我们也曾发乎情止乎礼,但一切的一切都在温泉的那一日被毁于无形。 但是我不能承认,所以我颤抖着伸出手指着莫君傲:“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哀家和你小皇叔什么时候有过那种不干不净的勾当,哀家辛辛苦苦照顾你这么多年,从你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扶持你登上帝位,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哀家!” 嘴上义正言辞的辩驳着,斥责着莫君傲,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心虚的,我是强撑着在辩驳。 但莫君傲现在显然已经气疯了,或者说他无法忍受我的离宫打算和我撕破脸了。 他看着我,冷笑道:“朕也是个男人,朕看得懂他看你的眼神,就像朕看你……” 我生怕莫君傲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话,不等他把话说完就厉声打断了他:“住口!莫君傲你这样说,可对得起你的父亲! 我本以为提出莫文帝可以让莫君傲那孤注一掷的心发生改变,谁知他却笑得越发疯狂:“朕是对不起朕的父亲!可他何时对得起朕?何时对得起朕的生母!” 被这样质问,我也有些无奈。 莫君傲的生母身份低微,作为宫斗的牺牲品被献给了莫文帝,怀上了孩子,可这孩子出生之后,人也就被害死了。 宫里那么多的女人都不能怀上皇上的孩子,偏偏一个卑贱的侍女怀上了一个健康的皇子,莫君傲被欺凌似乎也是情理之中。 但这话我却是不会说出来刺激莫君傲,只能好言相劝道:“皇族是对不起你的母亲,但是你也不能……不能……” 说到这里,我的话说不出口了。 而莫君傲却邪笑着,咄咄逼人的开口道:“不能有什么?不能有爱慕你的心思?不能喜欢你还是不能爱你!” 终究,莫君傲还是把那禁忌的话说出了口……就像是魔咒一样,击的我手足无措。 我颤抖着身体,似恐惧,似愤怒:“你……你……你知不知道你再说什么!哀家是你的母后!是你的母亲!” 我泣血般的指控,本以为莫君傲会稍微有点良心恢复下理智,谁知道他却开心了起来:“母后看来早就知道朕的心思了,是什么时候……是当初你要朕娶皇后朕不愿意的时候,还是你生病的时候,朕在你床边的话被你听去了?” 我听到他说后半句的时候皱了皱眉头,而莫君傲这种擅长察言观色的帝王便一下子读懂了我的意思,笑道:“看来是后者了,母后的演技真是好,朕若是早知道你知道朕爱着你,还何必苦苦隐藏……母后你不知道吧,那日上官修容给朕下了药,朕之所以对她动情,是因为朕把她看成了你……” 莫君傲一步步走向我把我逼的退无可退,口中说着破廉耻下流的话更是让我招架不住。 我近乎疯狂的喊着:“不要说了,不要再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了!假如你还想让我活着,就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我蹲在地上,像是崩溃了一般哭了起来。 莫君傲看我这个样子,用生命做要挟的样子似也吓了一跳,连忙收敛了那邪恶的姿态,哄道:“朕不说,朕不说,母后你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这个皇宫只有母后一人是真心待朕,只可惜过了今日,母后也不会待朕真心了。” 可莫君傲这个突然温柔的样子反而让我更加恐慌,就像是一个拿着长刀的杀人犯杀死了周围所有人的人,而后满脸血的对你温柔笑一样惊恐。 可我却不能害怕,我要争取……若是不争取,今日莫君傲已经对我坦白感情,之后他面对我就不会压抑感情,若是对我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是小,若是发现我已经失贞于莫子曦,甚至已经怀了孩子,那可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所以我强行控制自己那种恐惧,轻声劝道:“君傲,哀家那日把你从五公主的欺辱下救出就打算一辈子对你好,你就是哀家唯一的儿子,唯一的亲人,哀家知道你从小吃了很多苦,哀家和你年龄差又不大,你难免会产生错觉……” 我努力摆出以往相处的样子劝说着,试图把莫君傲对我那畸形的爱说成是错觉。 可这次莫君傲却不想听我的话,他对我轻轻的摇了摇头,随后干脆乱没形象的坐在蹲在那里的我身旁望着天空,用怀念和回忆的语气对我说:“朕虽是皇子,却受尽欺辱,在没有遇到你之前,朕活的连个奴才都不如……朕那时就发誓,将来一定要坐上那个位置,让曾羞辱过朕的人生不如死……可想又有什么用,终究还是一个身份卑贱的皇子,便是再多的恨,也只是想想,也只能想想。” 我从未想过莫君傲竟是那么小的时候就心怀怨恨,想来,莫文帝也是不懂莫君傲这种怨恨的,不然他又如何会让一个这样充满怨恨的人做皇上呢? 而莫君傲突然把目光转移到了我的身上,带着一丝明显的幸福的笑意:“后来朕遇到了你,一个带着王冠的小白兔,你把朕从折辱中救了出来,朕那时候就想,你这个女人是个善良的,是个好的,若是能通过你爬上高位,曾为北莫国的掌权人,以后给你太后的尊贵,和你母慈子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你却偏偏太善良,对朕太好了……” 我听着这个来气,说我是带着王冠的小白兔我也就忍了,毕竟我刚刚入宫的时候的确是人畜无害了一些,想的单纯了一些,但是对他好怎么又成了我的错? 不等我问出来,莫君傲看我的目光变成了充满执念的深情:“朕得了天花你不躲避,这么多年来辛苦护着朕长大,就连爱上了小皇叔也从未想过背叛,你一心待朕好,朕知道不该毁了你,就该把那种感情压在心底,可你却要在这个时候离开朕,离开这个皇宫,让朕一辈子看不到你,你好狠的心……既然你要走,你又何必在朕的心里留下欲念,让朕求而不得,念念不忘!” 至此,我才发现我的想法多么的单纯和愚蠢。 我本以为莫君傲会在娶了皇后有了妃子有了孩子之后不再那么执着对我那模糊的感情,甚至把那份感情埋藏丢弃,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 可谁知道他的确是把感情埋藏了,可却是压抑着感情,还是强行压抑,迫不得已的压抑。 本来也该是把这份感情深深的埋藏的,埋藏到棺材里,可我却没想到,我说要离开的那一刻,封尘的感情全然爆发……熄灭的火再次燃起,把我烧的几乎飞灰湮灭。 第一百六十五章:太后被囚椒房殿,凌少烨看破真实 第一百六十五章:太后被囚椒房殿,凌少烨看破真实 月色很美,繁星很美,百花很美。 微风阵阵,吹拂在脸上,微凉却不会发冷。 明明是这样一个美好的晚上,但我却觉得骨髓都冻住了,就像是在巨寒的环境中被冻住的水一般,冷如冰,寒在心。 我和莫君傲僵持在了这里。 他我说是他的执念,我说这不伦的感情是孽缘。 我想要离开,他不想我离开,他说他爱我,可惜我不爱他。 爱情本就是自私残忍的东西,你爱我,我凭什么就要爱你?你不爱我,我凭什么就要祝你幸福? 良久,莫君傲突然对我说:“母后,你走不掉的,你身上种着要人命的毒,离开皇宫你会死的。” 我一愣,方才想起莫君傲说的是我身体里那隐藏了多年的毒素。 “你知道?”我本以为我当时刻意交代林太医不要说出去,林太医就保密了呢。 似看出了我并未说出口的疑惑,莫君傲笑道:“虽然你让林太医隐瞒,但是他最近废寝忘食的研究一种解毒药,能让他这么在意的人,也只有母后了。” 莫君傲此番言论也是变着法的证明这个毒不是下的,但是留在皇宫有林太医这样的高手,我的毒是早晚可以解掉的。 但我却并不想就这样下这个台阶,表示愿意为了解毒留在皇宫中。 就算我能等,我腹中的孩子却是等不了的。 所以,我僵硬着身体,冷冷道:“比起留在皇宫苟延残喘,哀家宁可离开皇宫,便是命不久矣毒发身亡也不会后悔。” 而我则是又一次的刺激到了莫君傲的神经:“你就这么厌恶这个皇宫,厌恶朕?”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劝说道:“君傲,哀家从未厌恶过你,就算你对哀家表明你的倾慕之时,哀家也未曾厌恶过你。只是……你是北莫国的皇上,是要带领北莫国走向辉煌的帝王,儿女情长要不得,更何况,哀家还是你名义上的母亲,你的养母。” 我打着为了莫君傲好的旗号想要离开,明明这只是一部分的小原因但是却被我说成是大原因。 我素来最是讨厌打着为你好的旗号做伤害你之事的人,而我偏偏却做了这种事。 这一刻,我自己也是有些讨厌过于恶心的自己了。 也许是我的表情太难看,过于激动的莫君傲也平静了下来,他执拗的看着我,仿佛要从我的眼睛看到我的心:“可母后你可知道,若是你离开皇宫,朕会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甚至会变成一个暴君。” 暴君吗? 我微怔,最后却是回答道:“你不会的,凌大人不会让你变成那个样子,朝臣也不会放任你做暴君,你自己也不会允许你自己堕落下去。” 莫君傲苦笑:“母后,你自以为很了解朕?” 我叹息一声:“……哀家并不了解你,若是了解你,现在你我之间的情况本不该是如此。” 是啊,我们本该是母慈子孝,我为你坐稳皇位如此辛劳,你坐稳皇位之后自该为了我的快乐放我自由。 这本才该是皇家母子该有的感情,但在我和莫君傲这里却成了束缚,成了打结的红线,至死纠缠却无法解脱。 莫君傲站起身,他往前走了几步后背对着我说:“既然母后不了解朕,那就留在椒房殿里好好静心养病,朕也会吩咐那些宫妃们不来打扰母后,直到母后把一切都想清楚。” 莫君傲就这么走了,椒房殿也被封了宫,不许外人随意进入,也不许里面的人随意走出,而我,就被我的养子皇帝莫君傲打着我生病需要静养的旗号给囚禁了。 我无力反抗,只能佯装顺从,而选择第二种逃离的办法。 我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轻声呢喃道:“孩子,若不是逼不得已,母后是不会让你死的。” 我被带回了寝宫,我坐在床边看着外面的月亮和飞鸟,我第一次发现自由是那么可贵的东西,而我渴望得到自由,竟是一种妄想。 还好我还有先帝爷的圣旨,必要的时候若是当着群臣的面宣读,莫君傲就是不放我走也得放我走,但若是到了那个时候,可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情分在了……不过,现在大概也是没有情分存在的。 莫君傲回到了养心殿把自己关了起来。 他如同一个困兽一样,把桌案上的奏折都扫落到地上,几乎疯狂。 凌少烨也不管门口太监们的阻拦,自顾自的推门走了进来,看到的便是这副样子的莫君傲。 莫君傲狠狠的瞪着凌少烨:“朕说不许任何人打扰,你不是人吗?” 凌少烨之前到底是个帝师,如今和莫君傲携手对抗朝廷顽固朝臣也算得上是惺惺相惜,算是近臣,所以突然闯入倒也没有引起莫君傲的怒气。 凌少烨倒是一脸的担忧:“臣只是担心皇上憋坏了身子,特意来安慰皇上的。” 莫君傲冷冷道:“朕不需要安慰。” 凌少烨看到莫君傲这个样子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却本能的劝说道:“偶尔不让自己那么强势,也许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而这句话也恰好戳中了莫君傲那颗愤怒的心,他有些无措的对凌少烨抱怨道:“但是朕明明已经放低了姿态,母后却是软硬不吃,执意想要离开。” 这下子凌少烨可惊讶了:“你说太后娘娘想要离宫?” 到底是天子近臣,莫君傲倒是没有打算隐瞒凌少烨:“是,母后说她嫁入皇族本就是和先帝的一纸契约,现在契约完成也是该离开的时候了。” 凌少烨更加惊讶了,但是很多事情却好像更是情理之中了。 也怪不得太后娘娘明明有垂帘听政的机会却未曾干涉朝政,全心全意辅佐非亲子的当今皇上…… 刹那间,凌少烨对太后起了一种敬佩的心思,便道:“既是如此,皇上放了太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可这一下子可触到了莫君傲的逆鳞,莫君傲用一种杀人的目光瞪视着凌少烨:“你说什么!” 凌少烨一看莫君傲生气了,连忙道:“皇上稍安勿躁,皇上放太后一人出宫,派人暗中保护,却不给予银钱帮助。到时候,早就已经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太后娘娘怎么吃得了民间的粗茶淡饭的苦,到时候肯定是会主动回宫的。” “朕不给予她银钱帮助,自是会有人给她山珍海味的富足生活,这招却是没用的。”说这番话的时候,莫君傲的眼中有着难以掩饰的愤怒和嫉妒,这种嫉妒刺的凌少烨心中一抖,一个不敢相信的事实浮现在脑海中,震的凌少烨几乎失去理智。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莫君傲,颤抖着双唇:“皇上……您……” 莫君傲的脸色变得冷凝,他用一种充满杀意的目光盯着凌少烨:“有的时候,人还是蠢一些才活的久一些。” 凌少烨这才冒了一身冷汗,正所谓看破不说破,他刚刚就是险些说破没了命! 就在凌少烨还纠结如何能把自己摘出来的时候,外面有个小太监通报道:“启禀皇上,椒房殿大宫女秋岚求见。” 莫君傲脸色不由的一喜,他以为是太后改变心意了,便连忙道:“让她进来。” 而莫君傲这个反应更是认证了凌少烨的猜测,凌少烨可不敢继续留在这里了,便强装镇定的说:“既然是皇上有事那么微臣就先行离开了……皇上保重身体。” 第一百六十六章:先帝秋岚的秘密,匈奴国攻打边城 第一百六十六章:先帝秋岚的秘密,匈奴国攻打边城 北莫国,皇宫,养心殿。 秋岚走了进来之后跪倒在地上,恭恭敬敬的对皇上莫君傲说:“奴婢给皇上请安,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着,秋岚又磕了个头,倒是个诚意知足的大礼了。 莫君傲强行压抑自己内心的期待和喜悦,故作淡定的问道:“是太后娘娘要你来的?” 秋岚又是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回皇上,并非是太后娘娘让奴婢来了,而是先帝爷让奴婢来的。” 莫君傲一看秋岚来的目的和他自己脑补的不一样也是冷了脸,但是随后听到了先帝爷三个字脸色却变得难看起来:“你提出先帝爷,莫不是想要给母后作证?” 秋岚似没听出莫君傲的愤怒,仍旧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奴婢是当初太后娘娘和先帝大婚的时候赐给太后娘娘的大宫女,但奴婢的工作除了照顾太后娘娘,还有一个,则是找准时机把先帝的口谕带给皇上。” 莫君傲本以为秋岚又要说什么,先帝允许太后娘娘离宫这种话,便冷着脸道:“口谕?空口无凭,朕哪里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秋岚却是个冷静的,明明被怀疑假传圣旨,却仍旧不卑不亢道:“信与不信,皇上听了之后自有分晓,奴婢只负责传达口谕。” 如此,莫君傲倒是有了兴趣,道:“那你倒是说说,这个口谕到底是什么内容。” 秋岚又给莫君傲磕了个头,随后恭敬的回答道:“先帝曾对奴婢说,有朝一日等到太后娘娘和皇上之间发生巨大的分歧或者是太后想要离宫的时候,就告诉皇上一个秘密……这个秘密就放在放置玉玺盒子的夹层里,里面有先帝给皇上的密函。” 莫君傲有些惊讶,连忙去拿手边的玉玺盒子,果然在其中找到了夹层,也在里面找到了一个信件,信中写道—— 吾儿君傲,见字如见人。 等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或是已经掌控了朝政或是被太后给控制住了。 若是前者,朕以你为荣。 若是后者,朕会告诉你一个制服太后的办法。 太后再入宫那日,朕便派遣大宫女秋岚为之下了慢性毒,那慢性毒平日不可见,只有慢性毒断数日才会显现出慢慢侵蚀身体,故毒药为毒,亦为短暂解药,酌药引可使人暴毙而亡,药引藏于玉玺中央,仔细观察便可寻得。 吾儿自可用药引威胁太后就范,亦直接毒杀太后重掌朝政。 解药则是药引化水而服,太后是生是死,皆看吾儿决断。 看完这封信,莫君傲的心情是极端复杂的。 他那个冷漠,在他被过继到太后名下之前,视他如无物的父亲,竟到了最后还给他留了后手……甚至可以帮他把心爱之人永远留在宫中逼他就范的杀手锏。 不过就算是莫文帝,也没有想到他那个引以为傲的儿子,会爱上那个被莫文帝算计的女人吧。 这大概就是一报还一报,莫文帝算计苏子沫让她既为了莫君傲的帝位而算计,有在她身上下毒,说到底还是防着苏子沫的,可偏偏苏子沫从未有过别的心思,倒是待莫君傲太好,反而让莫君傲起了不伦的心思,这……大概就是父债子偿,是孽缘。 看完了信件之后,莫君傲并未直接拿这件事跑去椒房殿威胁,而是对秋岚厉声呵斥道:“母后那么信任你,你竟一直给母后下毒?” 秋岚仍旧是不卑不亢的样子:“奴婢是先帝爷的奴婢,就算暂时照顾太后娘娘,但仍旧不能辜负先帝爷的信任。” 莫君傲气的发抖却没有办法,谁让秋岚是先帝的人,是他父皇的人呢? 莫君傲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便道:“你现在就滚回椒房殿,继续按照以往的模式照顾母后,若是母后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朕就让你全家陪葬。” “奴婢遵命。”说罢,秋岚便退了下去。 留下莫君傲一个人瘫坐在龙椅上,这金光闪闪的龙椅看起来那么的尊荣华贵,但莫君傲却觉得这龙椅坐的全身都疼…… 可秋岚离开没多久,八百里加急便传到了宫中。 八百里加急这种军情传递是不需要通宝的,只要有急报军情在身,传信兵是可以用生命奔跑不被任何人阻拦的。 那传信兵气喘吁吁的直接冲入了养心殿,对莫君傲吼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匈奴国集齐百万大军对我国边界开战,现在边城封城,马上就要断粮了!” 说罢,那传信兵就脱力般晕了过去。 而莫君傲也顾不得伤春悲秋了,而是连忙道:“传太医照顾这位传信兵,传中州王,兵部侍郎,军机处总督,凌丞相进宫!” 此时的莫子曦还在中州王府苦苦等待信息,只想着是不是要孤注一掷。 而焚影则是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家王爷,那日中州王于书房中对焚影说了想要离开让焚影接替他的想法之后,焚影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他不愿意相信他那个战场上的修罗王爷居然会为了儿女私情放弃这个战场,放弃保家卫国。 有一种偶像崩塌的感觉,心中却也有着难以言说的怨恨。 当然,焚影怨恨的自然不是莫子曦,而是那个让莫子曦变得儿女情长的人。 焚影还在想,到底说什么能让自家王爷回心转意的时候,宫内已经传来了匈奴国百万大军齐攻边界边城,此时边城已经要断粮,皇上急招的事实。 莫子曦心说怎么糟心的事儿都赶到一起了,连忙吩咐焚影拿着兵符去调兵遣将,而他则是连忙进宫,估摸着……这次他又要出征了。 实际情况和莫子曦想的差不多,最后还是决定莫子曦带着将士们去支援边城。 而兵部侍郎则是连忙收集粮草,军机处总督调粮草兵运送。 所以莫子曦也只是来宫中领了个命令,就不得不连夜出发了。 当然,莫子曦没有忽视莫君傲看他那带着愤怒和嫉妒的眼神,单从这个眼神,莫子曦就知道心爱之人用先帝爷做说头摊牌之事失败了。 莫子曦很想去椒房殿看看情况,但是他也不是个儿女情长的人,最后还是决定自己先带着大军出征,反正焚影到时候也要跟着粮草兵们运送粮草,总是比大军出征要晚上一些时日,到时候大可以让焚影这个武功高强的直接进宫把人偷出来。 到时候,皇上莫君傲依靠着他中州王莫子曦打仗,也不会对他做什么,估摸着这口气,莫君傲就算再怎么愤怒也要咽下去了。 莫子曦由衷的觉得自家爱人苏子沫就是太心软了,明明可以暴力解决的事情非要好说好商量,最后还不是要走那条暴力解决的路线,白白耽误时间,还容易心冷受伤。 莫子曦刚刚还觉得匈奴国攻打的不是时候,现在却觉得攻打的正是时候了,就看在匈奴国这么配合的面子上,他莫子曦也会给那些匈奴将士们留个全尸的。 此时的莫子曦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嗜血的笑容,看的人胆颤心惊的,怪不得是让人闻风丧胆的修罗将军中州王,也太可怕了些。 莫子曦不再耽误时间,去了军营之后,发现焚影调兵无错之后,便连夜率领大军出发前往边城了。 当然,莫子曦离开之前有给焚影传达命令,焚影满脸的纠结,最后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做比较合适了。 第一百六十七章:焚影所谓的忠诚,金蝉脱壳之逃离 第一百六十七章:焚影所谓的忠诚,金蝉脱壳之逃离 焚影把自己关在房间整整一个晚上没有睡觉,他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脑海中有两个念头在打架,而且打的很激烈。 一个念头告诉他应该按照王爷走之前的吩咐去做。 一个念头告诉他应该为王爷斩断情丝,因为王爷这一步是错的。 忠诚其实也是一种很复杂的东西,有的人是因为信念而忠诚,有的人是为了利益而忠诚,有的人是为了性命而忠诚。 有人说,因为利益忠诚的人是很容易背叛的,因为只要对方给予他更多的利益他就会背叛。 有人说,为了性命忠诚的人也是很危险的,因为这种被威胁性命的人骨子里是憎恨你的。 但事实上,因为信念忠诚的人才是最危险的,因为你一旦和他信念中的样子有所不同,那么他就会自顾自的觉得你变了,甚至除掉那个让你变化的‘因’。 显然,焚影对待莫子曦,就是那种信念忠诚的类型。 焚影忠于莫子曦,因为莫子曦是一个可以保家卫国永不言败的战神,而当莫子曦为了一个女人打算放弃拥有的一切的时候,焚影震撼了,迷茫了,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莫子曦是相信焚影的,就像焚影是如此的尊重莫子曦。 但是在这件事上,焚影注定要让莫子曦失望了。 因为焚影执拗的认为,中州王莫子曦之所以会不恋权势,不恋沙场,变得如此儿女情长,皆是因为那个叫做苏子沫的女人。 假如莫子曦因为这个女人,想要做皇帝而谋朝篡位,焚影什么都不会说,甚至会拼命相助。 但现在的情况却是想要放弃权势归隐山林,这对待焚影来说就变成了不能忍耐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背叛的事情。 可焚影知道,他若是真的按照自己的心情去做了,等到这一切被王爷发现的时候,他们的主仆情谊也走到了尽头…… 焚影内心诡异的升起了一种牺牲的心情。 牺牲自己,成全王爷的千秋霸业,这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划得来的。 于是,在莫子曦连夜出征边城之前的叮嘱,焚影也注定要阳奉阴违了。 可阳奉阴违也是要有做法的,他焚影总不好直接偷偷潜入皇宫杀了太后娘娘吧,所以他所能做的,好像也只有不救太后娘娘。 但是现在不救,等王爷出征回来之后岂不是就功亏预亏了,于是焚影纠结了,他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了。 而就在焚影处于无比纠结的状态的时候,皇宫中传出消息说太后娘娘生病了,免了皇后等宫妃每日请安,就这么安心的在椒房殿里养身体。 起初还有人怀疑是不是太后做了什么事情惹了皇帝不痛快,但皇上却又让皇后等宫妃每日请安的时间改成在椒房殿门口磕头,既可以不打扰太后娘娘休息,又可以表达孝心……若是太后做错了什么事情,皇上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也只能判断太后是真的病了。 但是焚影可是在椒房殿里安插了钉子的,所以他自然是知道太后想要离宫被皇上拒绝随后囚禁的事情……于是焚影觉得这件事还是静观其变的好,免得自己插手做了什么不该做的,反而容易闹出麻烦来。 而就在焚影按兵不动,莫君傲又忙碌不敢面对,莫子曦出征完全顾不上的情况下,我被关在了椒房殿里,终日不可出门。 吃食仍旧是原来的分例,我根本就没有被苛待。 可是,知琴知棋不见了,墨影也不见了,伺候我的只有一张张的生面孔,除了……秋岚。 秋岚似对我如初,但我对待秋岚却早就没有了当初的信任。 我早就该知道的,先帝赐给我的人,自然是忠诚皇帝,而不是我这个太后了。 我干脆就让秋岚离我远远的,倒也算的上是眼不见心不烦。 我自问对下属并不苛责,结果却一个接着一个的背叛。 除去秋岚这个熟人,每日也会有林太医给我请平安脉,但是我却直接发脾气拒绝了,我不能让林太医给我诊脉,我不能让他知道我腹中有个孩子这件事。 我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知道这大概是莫君傲故意封锁消息,不让我知道莫子曦的情况。 所以在我的世界里,就是莫子曦为什么不来接我…… 明明就说好了,假如我和莫君傲好好商谈失败,就拿出当初先帝爷的圣旨于早朝宣读,好让莫君傲不得不带我离开吗? 当初我还觉得这个办法太过于伤我和莫君傲的母子情,但是现在我却后悔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这么做,焦急于莫子曦为何还不这么做。 所以说啊,感情都是消耗没的,我对莫君傲的感情,都在他的囚禁关押之后消失的什么都不剩。 我迫切的想要逃离这个牢笼,逃离这个可怕的皇宫,我终于明白了金丝雀的感受,吃的再好,住的再好,看起来再风光,但可以活动的天地只有这一方牢笼。 而这个时候我不只是怨恨莫君傲,更是怨恨莫子曦。 明明说好了要来接我的,但是为何却一点动作都没有,当真是舍不得荣华富贵,还是说,已经不爱我了? 我满目悲凉,一脸迷茫。 而就在这个晚上,一个黑衣人抗着一个麻袋闯入了我的房间。 这让我紧张又害怕,这个黑衣人明明抗着东西,却能避过守卫……若是想要杀我,我岂不是死在这里也没有人会知道。 但我还存在着这个人是莫子曦派的人的希望,便没有大吼大叫,而是戒备的看着他:“你是什么人?” “是我啊!”那个人一把扯下了面罩,我定睛一看,竟然是墨影。 “墨影!是你!”看到墨影我倒是有些惊喜,我早该知道的,他一定不会放着我不管,一定会来救我的。 墨影把手中的麻袋扔在了地上,随后很认真的问我说:“当初我几次想要带你离开皇宫你都不愿意,那现在你愿意和我走吗?” 这一瞬间,我迷茫了。 最后我脑海中浮现出莫子曦那张脸……想到他对我的承诺,想到他的迟迟不来。 我咬了咬牙,认真的对墨影说:“我愿意和你走,只是……皇宫守卫深严,你怎么带我出去?” 墨影指着那个麻袋对我说:“这麻袋里是那个医女,她现在还穿着你的衣服,等会我直接放一把火,然后我们趁乱逃出去。” 墨影的意思,大概就是让这个医女代替我被烧死,而我就可以金蝉脱壳逃离这个皇宫了,就算莫君傲也会以为我死了,不会派兵来捉拿我追杀我,这倒是一劳永逸的好办法。 但是,我毕竟是个人,还不是一个自私恶毒的人。 我忍不住对问道:“那这个医女……” 墨影冷笑一声:“她知道了你的秘密,你也不能关着她一辈子,还不如干脆让她代替你死去。” “我……”我僵硬在原地,理智上告诉我说墨影说的办法是最好的办法,但是感情上我却不愿意让一个无辜的人代替我死去。 但是我若是不要了医女的命,我无法逃离这里,我怀孕的秘密也会早晚泄露出去。 于是,我对着昏迷的医女跪下来磕了个头:“对不起,是我害了你,若有来世,我定赔命给你。” 说罢,我又用力的对着医女磕了个头。 不久后,椒房殿太后的房间突然燃起了熊熊烈火,等侍卫们发现并灭火之后,‘太后娘娘’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 第一百六十八章:椒房殿燃烧烈火,莫君傲的执念怨 第一百六十八章:椒房殿燃烧烈火,莫君傲的执念怨 我穿在小太监的服饰站在皇宫外某处城墙的老树一旁。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偌大的皇宫,这里承载了我的青春,我的快乐,我的记忆,我的一切。 而我,终究在这一日,选择以这种极端的方式离开了皇宫。 墨影骑在黑月光上对我说:“再看一眼皇宫吧,也许是你今生最后一次看这皇宫了。” 墨影的样子和以往的单纯似乎有些不同,或者说,现在的墨影变得有些深沉了,但我却不想去在意那么多。 “再见了,我的……过去。”我对着宫墙如此说道。 从今日之后,我便不再是北莫国高高在上的太后,而是民女苏子沫了。 我不知道放弃了至高无上的地位对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但是为了我腹中的孩子,我却只能放弃。 随后我转过身对骑着黑月光的墨影说:“墨影,我们走吧。” 墨影一把把我拉倒了马背上,轻声说:“我们走。” 走在这批黑月光上,我想也许我未来会后悔,所以我在心里告诫自己,这一步都是自己走出来的,我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后悔的。 莫君傲正在批阅奏折,不知怎么,手中的笔竟是突然断掉。 莫君傲皱了皱眉头觉得这种情况很不吉利,匈奴国突然进攻边城在此之前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迹象,这让莫君傲产生了一种事情不在掌控中的感觉。 正是疲惫的深夜,一个小太监急冲冲的闯进来:“皇上,皇上不好了!椒房殿着火了!” 莫君傲大惊,也不管什么奏折不奏折的就直接奔向了椒房殿。 此时椒房殿的火势激烈,不过还好救援的侍卫们还算激灵,火势在灭火的情况下也渐渐小了起来。 但莫君傲却并不放心,因为他并未看到他最在意的那个人,便焦急的对侍卫们吼道:“太后娘娘呢?太后娘娘怎么样了?” 看莫君傲这个架势,若不是周围的侍卫们若有若无的阻挡,皇上怕是要自己往头上浇一桶水,然后闯进去亲自救人了。 那救火侍卫看皇上这个姿态也是一脸的胆怯,但还是不得不如实禀告道:“启禀皇上,火势是从太后娘娘的房间里延伸出来的……太后娘娘,怕是凶多吉少。” 莫君傲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一脚就踹向那个可怜兮兮的侍卫怒骂道:“住口,母后吉人自有天相,怎么会被区区烈火烧死,若是救不出太后娘娘,朕要你们提头来见!” 而这个时候,皇后上官云兮也赶了过来,看皇上莫君傲这个失控的样子,连忙劝道:“皇上稍安勿躁,您这般威胁这群侍卫办事儿都不痛快了,皇上还是安心等待,太后娘娘一定会没事的。” 上官云兮的话让莫君傲那狂躁的心稍微安稳了一些,可很快,莫君傲就不安稳了,因为那领头灭火的侍卫满脸悲痛的说:“皇上,太后娘娘寝宫的门口已经被堵住了,根本无法闯进去!” 莫君傲显然是被刺激到了,怒骂道:“一群废物,你们不能把太后救出来,朕亲自去救!” 说罢,莫君傲二话不说抢过了旁边的一桶水浇在了自己的头上。 而这个时候的大家都被莫君傲的举动给惊呆了,只有上官云兮猛地抓住了莫君傲的手臂,一脸的决然和悲痛:“皇上,不要啊!国不可一日无君,您怎可以身犯险!” 而莫君傲此时却显然没想给上官云兮面子,厉声道:“闭嘴,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有什么资格管朕的事情!” 上官云兮瑟缩了一下,但却挺直了脊背:“就算皇上说臣妾不是个什么东西,臣妾也不能不管皇上的安危!” 说着,上官云兮也抢了一桶水浇在了自己的身上:“就让臣妾代替皇上尽孝,代替皇上去把太后娘娘救出来!” 那群侍卫们这个无奈啊,皇上还没有安抚好皇后又来添乱,说的就像他们自己去闯就能救到人一样,他们这些侍卫可比尊贵的皇上皇后专业多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个满天灰的侍卫的话打断了这一次的混乱,只见他跪在地上:“启禀皇上,太后娘娘寝宫的火已经逐渐熄灭……并没有看到太后娘娘……只看到了一具烧焦的女尸……” 全场安静,静的仿佛有一根针落在地上都听得到一样。 此时的火已经被熄灭,那具女尸也被抬了出来,不过上面却盖着一层白布。 隐隐能看出白布下的人形,却早就已经不成样子。 侍卫们跪倒在地上不敢说话,莫君傲几乎瘫倒在地上。 上官云兮心里很不舒服,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最后都变成一具焦尸,她上官云兮最后又会是个什么下场呢? 看着那具被白布隐藏的尸体,莫君傲踉踉跄跄的走了过去,一把掀开了那白布。 那果断的动作,那随风而吹拂的布料抖动的声音,像极了某种古老的,献祭一般的仪式。 [请新郎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只可惜映入眼帘的并非是貌美如花的新娘容颜,而是一具烧焦的尸体。 莫君傲紧紧的握着拳头,掌心几乎被他的指甲扎出血痕。 他脑海中出现了好多画面……那个巧笑嫣然的女子,那个在他得了天花的时候怕自己喝不下药以口渡药的女子…… 一幕幕,彷如昨日的画面如同画卷一样在脑海中不停的转动。 她的墨色的秀发,她那白皙的肌肤,她那迷人的微笑,脸上那不明显的伤疤以及腰间那永不离身的龙形玉佩。 就保持这种几乎癫狂的姿态,莫君傲盯着这句尸体看了良久,最后近乎疯狂的笑了出来:“不是她,不是她,不是她!” 上官云兮一脸担忧的走了过去,轻轻的拉了一下莫君傲的袖口:“皇上,节哀顺变……” 莫君傲反手抓住了上官云兮的手腕,脸上是克制不住的狂喜:“云兮,不用节哀,根本不用节哀,这根本不是母后,不是母后……母后随身带着一个龙形玉佩烈火难容,若这人是母后身上自然会有那块龙形玉佩,她身上没有龙形玉佩,那她就不是母后,不是母后!” 上官云兮一时之间也判断不出莫君傲说的是真的假的。 若是真的,那真正的太后娘娘去了哪里? 若是假的,那皇上这般岂不是不敢面对现实的疯癫? 不等上官云兮想明白,莫君傲已经冷下了脸对侍卫们吩咐道:“定是有贼人用假尸体偷走了太后娘娘,全城戒严,寻找太后娘娘……至于这个尸体,查清身份之后再行处置。” 随后莫君傲脸上的冰寒变成了志在必得的邪笑:“母后,你以为你这样就逃得掉吗?朕是不会让你逃走的,永远都不会。” 只有莫君傲身侧的上官云兮听到了莫君傲的话。 上官云兮本能的发颤,她不知道是冰寒的夜风带给她的颤抖,还是……因为皇帝刚刚低声呢喃的话语中那浓浓的占有欲带给她一种难以言说的寒冷。 上官云兮不敢去多想,知道的事情多了,就会有生命危险,就是为了活着,也不可以去猜什么不该猜的。 她只是一个皇后,一个没有儿子的皇后。 之后的事情…… 天子一怒,伏尸百万。 莫君傲虽不至于做出伏尸百万的事,但却也让京城里所有人都人心惶惶的。 他们自然不会说是太后娘娘被贼人带走了,却说是一个事关重要的女性被挟持,全城戒严,会仔细排查。 第一百六十九章:我苏子沫失恋了,放弃一切的坚强 第一百六十九章:我苏子沫失恋了,放弃一切的坚强 我骑在墨影的黑月光之上,墨影对我说:“等下我们先出城,出城之后就安全了。” 我倒是没想到我有朝一日会像一个逃犯一样担心在城内城外是否安全。 想起心中心心念念那个人,我忍不住道:“我想去中州王府,我想见他……” 平日里对我总是很顺从的墨影这次却冷了脸:“见他做什么?你被囚禁了几天他都没有来见你,便是现在看到你,你还想指望他对你如何?” 墨影的质问让我通体发寒,但我的内心深处仍旧有着些许的渴望和期待。 毕竟那一日的种种太温暖,莫子曦的承诺也太温馨,我无法冷着心对自己说,莫子曦一直以来都是骗我的。 若是我有一丝一毫莫子曦是骗我的念头,我也不会孤注一掷的离开皇宫,更不会执拗的保住腹中的胎儿。 我有的时候总是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偏执,分明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但还是执意的要这么做,就像是要证明一件事,但这件事是什么,却连我自己也搞不清楚。 面对着墨影那灼热的,仿佛要看穿我的目光,我近乎崩溃的呢喃道:“……我,我想问问他,为什么没有按照计划行动,为什么没有来接我。” 墨影却毫不留情的再次戳破我最后的那到弦,冷冷道:“他那种位高权重的男人,只对得不到的女人痴迷,他已经得到你了,怎么还会对你如原来那般好?” 我不想听墨影那如刀一样的质问,我收敛了我外露的脆弱,冷冷道:“我不管你是如何想我的,我无论如何都是要去中州王府见他一面的。” 墨影道:“既然你不死心,我陪你去就是了。” 我顿了顿,压低了声音突然问道:“你这么肯定,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墨影却是怔了下,轻声道:“这几日我都在想办法救你出去,又怎么能知道什么?” 一路无言,我们到达了中州王府的门口。 路被挡住了,被中州王府的侍卫给挡住了。 那侍卫带着杀气对我和墨影说:“这里是中州王府,闲杂人等不许在此停留。” 若是以往,我大可以直接说出自己的身份,这门口的侍卫怎敢对我这般凶狠。 但我已经决定放弃一些东西,有的东西自然是不能说了。 于是,我对那侍卫好声好气的说:“我是中州王的故人,这是他曾赠予我的腰牌,请劳烦通报一下。” 那侍卫自然是认得这腰牌的,连忙换了语气道:“请稍等,我这就去通报。” 我和墨影就在门口这么静静的等待着,我不知道我等了多久,但我至少这一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 从门内走出的人并非是莫子曦,但却也是一个熟悉的人,焚影。 焚影看到我也是叹了口气,很无奈的说:“您这又是何苦呢?” “什么何苦,莫子曦呢?”我一愣,却是不懂焚影的话,只是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席卷上我的心头,让我惊慌失措到了极致。 焚影叹息一声,道:“王爷他带兵出征了。” “什么……出征?”我一时半会有些反应不过来,怎么好端端就出征了呢? 没有按照计划行动是出了意外没能及时配合,还是想要躲避我,故意找的借口呢? 焚影倒是不知道我心里的小心思,而是直言道:“是,匈奴国突然进犯边城,王爷连夜就带兵去了边城。” 我咬着下唇,紧张的问道:“他走之前,有没有说什么。” 焚影想了想,似经过了百般纠结,万般痛苦,最后苦着脸对我说:“王爷走之前的确有话让属下带给您。” 我连忙问道:“他说了什么……” 焚影再次叹息,用一种很痛苦的表情对我说:“他说,他和您之间的感情是个错误,希望您能忘了他,继续做好北莫国太后。” 焚影的表情真的好痛苦,就像这些话是他说给我的,而非是莫子曦说给我的。 但是我知道焚影作为莫子曦最为信赖的属下,他是不会骗我的,更是不会自作主张。 我就僵硬在原地,泪水都严重滑落,滑在脸颊,滑过脖颈,最后低落在衣衫之上。 我双手捂住了脸,终是无法平静下来:“你说什么?他说他和我之间的感情是错误,想我忘了他?哈哈哈哈哈,那他为何不早日说,为何不早点说,为何不在我和皇上坦白想要离开皇宫之前说,为何偏偏和我商量好一切之后,在我背水一战之后告诉我,我和他之间是个错误!莫子曦你好狠的心啊!” “太后娘娘……”焚影唤我,似乎是想要对我说什么,但是他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也罢,我们的爱情一开始就是欺骗,一开始就是假的,我们注定无缘,落得今天这个地步,本就是我自己的错。 我擦干了眼中泪水,挺直了脊背,仰着头颅:“从此之后,我便不再是北莫国的太后,北莫国的太后已经在烈火中被烧死了。” 分明说的是自己不再是那高高在上之人只是一个平民百姓。 但这一刻我却做出了彷如加冕的姿态,不卑不亢。 我对一言不发的墨影说:“墨影,我们走。” 此时墨影拉过了我的手,轻声说:“好,我带你走。” 望着我们离开的背影,焚影突然道:“太后娘娘,皇上怀疑那尸体不是您的,已经派人全城戒严了,您现在怕是无法出城,不如让属下明日找机会送你出城。” 我顿了顿没有说话。 倒是墨影,摆出了十足的冷漠姿态:“不必了,我把她带来,自然也会把她带走,不劳你费心。” 我和墨影骑上黑月光离开了。 就像焚影说的那样,门口早就被官兵们解严,想要离开着实有些艰难了。 我心中有些难受,若是一开始就知道莫君傲会发现那个尸体不是我,我何必平白害了医女一条性命? 转念又想,医女知道我此时怀了孩子,无论我是假死还是如何,知道这个秘密的她我终究还是不能留着的。 我自己还为了医女一条命而纠结痛苦。 墨影却骑着马带我来到了更加偏僻的地方,竟是京城城墙的边缘处,好巧不巧的,这里并没有什么人守着。 墨影直接抱着我用绳索带我飞出了城墙…… 我还记得第一次带我飞跃城墙的是莫子曦,我却不知道这第二个带我飞跃城墙的男人,会不会在某一日和莫子曦一样舍弃我。 落地之后,我紧张的问道:“你就这样带我出去,黑月光怎么办?” 我关心黑月光的样子让墨影似很开心,他轻声道:“我先带你去我朋友那里安置,等会我就进城去,明日一早带着黑月光出城。” 我点了点头,相信了墨影的话便没有纠结了。 虽然说我也知道墨影先回城把我一个人留在城外让我多少有些害怕,但我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于是,墨影则是带着我连拖带拽的一路用轻功去了城外一处宅院内,宅院内是一对看起来很淳朴的村民,用墨影的话说,这对村民曾经救过受伤的他,算得上是他可靠的朋友。 他和那村民打了招呼之后,便再次用轻功离开了。 而我被安置在一个朴素却并不破烂的房间里休息……虽比不得皇宫里的锦床玉枕,但却也算得上是一个可以让我灵魂暂时安歇的地方了。 我决定就这么放肆的哭上一夜,等这一夜过去,我会收敛对莫子曦全部的爱慕,忘记对这皇城中所有的记忆,做回那个渴望自由的苏子沫。 第一百七十章:有人之处有江湖,鲛人镇鲛人湖鲛人 第一百七十章:有人之处有江湖,鲛人镇鲛人湖鲛人 我穿着一身男装和墨影一起骑在黑月光之上,开启了彻底远离京城的路途。 我觉得此时此刻的我就像是在做梦一样。 毕竟我虽然想过我放下一切离开京城寻找自由的样子,却从未想过我所渴望的自由居然如此的悲凉。 总觉得落差有些说不出的大。 相对我的压抑,墨影却是相当的轻松,甚至带着一丝欣喜。 我有些想不通他到底在开心什么,但我的直觉却告诉我,这个时候最好什么都不要多想,也不要多问。 于是,我对墨影说:“你要带我去哪里?” 墨影心情不错的回答我说:“带你回家。” 恍惚中,我想起当初我把墨影带回京城的时候,我就对墨影说要给他一个家。 那时候我是以一种什么心态说出的这句话呢? 心疼,怜悯,还是……那微乎其微的利用? 我已经记不得自己那时的心情了,更不记得那种情绪占了较高的比例,但我至少可以确定,墨影对我说要带我回家的时候,心情是全然的欣喜的。 但正是那种欣喜,让我反而觉得有些压力,就像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利用了墨影一样。 刹那间,我觉得气氛有些诡异的尴尬。 于是,我便故意转移了话题:“回家?你之前不是一直做杀手吗?” 说完这话我就后悔了,总觉得自己是没话找话,搞不好还会伤害到墨影的心。 这不就等于在质问墨影一个杀手怎么会有家? 就算只是单纯的好奇,但墨影听着肯定也不会很开心的。 但墨影却并未有一丝一毫的不对劲,反而道:“就算是杀手,也有一个可以安置自己的地方,不是吗?” 为了避免尴尬,我故意很夸张的对墨影竖起大拇指:“你说的很有道理。” 接下来便是单纯的赶路,此时天色渐暗,天空中也下起了大雨。 我和墨影被雨淋了之后,就在前面的一个镇子上停了下来,寻了一家看起来比较华丽的客栈名曰悦来客栈,没错,就是那个夸张到所有古代架空世界连锁的客栈——悦来客栈。 却没想到悦来客栈里的人倒是挺多的。 而且人多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悦来客栈中的人皆是杀气腾腾的,感觉这里倒像是在对峙什么。 而我和墨影的出现,就像是强行插入一个本就微妙的气氛一样,让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了我和墨影的身上。 墨影本能的握紧了手中的宝剑,一副随时都可能动手的样子。 我作为一个弱女子本是该害怕的,但我的脑海中却本能的出现了三个字——江湖人。 想起了穿越之前很流行的那句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既然身处江湖,又何必渴望江湖? 我早就身处江湖之中,又何必惧怕几个江湖人呢? 而且,若是露了怯反而容易引来麻烦,只有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才会让其他人觉得我们是个深藏不露的,反而不敢轻易动手了。 于是,我故意粗声粗气的对那店小二说:“来两间上房。” 那店小二似乎也许久没有见过我和墨影这般大方的了,便一脸笑意的喊道:“好嘞,两间上房!” 在店小二的引领下,我和墨影一起上了楼。 等上了楼,远离了那些江湖人的目光之后,我方才对那店小二说:“给爷准备热水,随后再弄一桌子饭菜送到房里。” 那店小二拿了银子便老老实实去办事儿了,墨影看我自称爷脸色有点奇怪,似乎想要本想对我说什么,但我本能的觉得墨影说的话可能会让我觉得不自在,再加上热水送来的也快,我着急洗澡,就把墨影给赶了出去。 墨影无奈,也只能顺从了我的想法,被雨淋了之后还是迫切的需要洗个澡的,不然可是非常容易生病的,更何况我腹中现在还有个孩子,可经不起这样的折腾。 我洗了个没有人伺候的热水澡,并从包袱中拿出了一件浅蓝色的男装穿上,该庆幸我的包袱是防水防火的吗?不然这一个淋雨,连包袱里的衣服也要湿了。 等我收拾完之后推开门想要去找墨影,却发现墨影就站在我门口,还是一副湿漉漉的样子,显然他根本就没有去洗澡。 我瞬间就冷了脸:“你怎么不去洗澡,一直在这里站着做什么?” 墨影见我生气了,便解释道:“这地方不安全,担心你洗澡的时候有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闯进去。” 发现墨影是为了关心我,我心中不由得一暖,便道:“现在我洗完了,你也该去洗个澡了,你若是生病了,到时候谁照顾我呢?” 墨影也觉得我说的很有道理,就乖乖的去洗澡了。 而此时那店小二也拿着一个巨大的食盒走了上来,看到我便一下子就笑了:“这位爷,您要的吃的已经准备好了,不知是放在您的房间,还是放在另外一位大爷的房间?” 我心说这店小二一口一个爷莫不是真的没有发现我是女扮男装? 不过没发现才好,若是发现了,反而奇怪了。 我念头只是一瞬间,便对那店小二道:“便放在爷的房间吧,那位洗澡呢,不方便。” 随后那店小二跟着我来到了我的房间,直接就把食盒放在桌子上,把里面的菜肴一样样的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这些食物虽然比不得皇宫中的食物精致,但看起来却是让人食指大动的。 想起楼下那些江湖人,我便对那店小二说:“楼下那些江湖人是怎么回事?这个小镇看起来,倒不像是个适合行走江湖的地方。” 那店小二也是个八卦的,见我这么问,连忙道:“这位爷你是不知道,咱们镇出了个宝贝。” “宝贝?”我眨了眨眼睛,刹那间什么藏宝地图,传说龙脉,武功秘籍等等传言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就连离开皇宫以及被莫子曦背叛所带来的悲伤都消失了不少。 那店小二看我这样好奇的样子,也不由得来了兴致,干脆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像个说出的一样给我讲了起来:“咱们镇叫做鲛人镇,原因是因为这鲛人镇附近里有个水很多的湖叫鲛人湖,都说鲛人湖里出现过鲛人,因此而命名的。” 我还记得曾经在书上看到过的记载。 鲛人,又名泉客。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鱼尾人身的神秘生物。 传说中与西方神话中的美人鱼相似,或者说,就是中国版的美人鱼。 《搜神记》中就有记载:“南海之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废织绩。其眼泣,则能出珠。” 于是,我更加好奇了:“那你可曾看到过他们说的鲛人?” 店小二一脸惋惜的叹气:“小的哪有这种机缘啊!都说鲛人湖里出现过鲛人,但原本是谁都没有见过的,但也不知道谁传出去的,说鲛人湖里又有鲛人出现了……这鲛人全身都是宝,鲛人的眼泪更是能解百毒,好像还能让他们那些学武的功夫一日千里,这不就来了一大堆的江湖人寻找鲛人?好好一个镇子被搞的人心惶惶的。” 店小二也没有什么多余的爆料了,我便随便给他了一两银子打赏,这店小二就很开心的离开了,直说这故事没白讲,书没白说。 而我心里却更加复杂了,单从店小二口中得到的消息,再加上我作为穿越者看过无数小说电视剧的优势,我怎么都觉得这个鲛人出现这件事这么像是一个阴谋呢? 而且还是那种居心叵测一算计一大堆人的阴谋。 第一百七十一章:江湖人杀手墨影,人生得意须尽欢 第一百七十一章:江湖人杀手墨影,人生得意须尽欢 墨影洗完澡来见我的时候,我只是看了墨影一眼,便示意他坐下一起吃饭。 在那店小二退下去之后,我就用银针试了毒了。 不过这银针可不是那种有的能试出来,很多都试不出来的银针,而是我在中毒好几次之后,特意让林太医制作的,真的可以试出百毒的一根银质发簪。 墨影看我心不在焉,却又好似并不悲伤的样子,又不晓得我还在自顾自的琢磨那鲛人的事情,便有些担心的问道:“怎么心事重重的?” 见墨影似乎有些担心的样子,我也不隐瞒,直接就把刚刚店小二对我讲的事情说给了墨影听。 讲完之后,我一脸好奇的对墨影说:“你说,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鲛人呢?鲛人的眼泪,是不是真的可以解百毒?” 墨影并未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关注到了我后半句的话,有些担忧的问道:“解百毒?你……” 我叹了口气,既已离开了皇宫,很多事情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而且我可不想做那种担心给别人添麻烦,生病了,中毒了也不说,最后活活把自己作死的存在。 所以见墨影这么问了,我便道:“忘记对你说了,我身上中了慢性毒……也有几年的时间了,好像是当初先帝爷担心我会做垂帘听政的女皇特意给我下的毒牵制我。当初在宫中的时候,还有先帝的人给我短暂的解药控制,现在离了宫,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也不知道会不会死。” 刹那间墨影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怎可如此狠毒。” 我倒是很理解莫文帝的做法,所以心中也没有什么怨恨,便轻描淡写的对墨影说:“算了算了,防人之心不可无……他防着我也是理所当然的。” 其实道理大家都懂,只是这种事情发生在亲密人身上的时候就会变得难以接受。 墨影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脸上的担心都要溢出来了:“可是你的毒,是不是很难解?” 我想了想,便把自己分析出的结果说给了墨影听:“当初林太医也研究了很久也没有研究出解药,我估摸普通的大夫是治不好了。” 这下子,墨影的脸色已经变成黑炭了。 说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长得挺白净的一个人怎么就能突然变成黑炭呢? 然后眨眨眼睛又白净了,难道是我出现幻觉了。 看我这个无辜的样子,墨影也来气了,干脆放下了筷子:“鲛人这件事不管真假,若是真的有什么可以解毒的良药倒是可以关注一番,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去打探打探消息。” 说罢,墨影起身便要走,而我一把拉住了墨影的袖口:“打探消息,你人生地不熟的,如何打探消息?” 见我这般紧张,墨影倒是给我一个安抚的笑容:“你莫不是忘记我没有和你入宫之前是做什么的?” 我一愣,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墨影跟着我之前可是做杀手的,而做杀手的,总是有自己打听消息的门路的,不然怎么可以做到完美的暗杀呢? 这样一想,我倒是不那么担心了,笑道:“江湖人,你可是个货真价实的江湖人。” 墨影就这么出去查探消息了,留下我自己一个人发呆。 其实我当初本能的拉住墨影,不只是因为我担心墨影没有门路出什么意外,还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害怕寂寞。 我害怕一个人,因为一个人的时候我就会想起那个人,那个口口声声说爱我,最后却连见都不肯见我,只让人给我一句再也不见。 再也不见……我无法忘记莫子曦对我的温柔,对我的好,对我的海誓山盟对我的承诺。 无法忘记那一日温泉中的温存,强势的侵犯,抗拒却又享受。 我抚摸着腹中还未显怀的胎儿,我到底要不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 可生下来,这个孩子就没有父亲了,我作为一个单亲的女性,在这个封建的社会,我又是否能护得住这个孩子? 不过,若是我将来真的生下了这个孩子,大可以直接送到中州王府交给莫子曦照顾,这孩子跟着莫子曦,总比跟着我过得好。 可是,我又是否真的舍得这个孩子? 但仔细一想,我现在担心这个也没有什么意义…… 我体内的毒素尚且没有解除的办法,能不能活到生出孩子还是两说,现在又何必在乎未来呢? 我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因为女扮男装的原因,倒是没有什么不长眼的人来找我麻烦,我就这么安心的等着,等到了墨影。 我看墨影似有些兴奋的样子,连忙问道:“你这个表情是怎么了,莫不是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 墨影笑着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太后娘娘当真是料事如神,的确是有不得了的消息……” 这句太后娘娘叫的我心一痛,连忙道:“以后就不要叫我太后娘娘了,你便直接叫我名字吧。” 墨影定定的看了我好一会儿,最后难得温柔的对我说:“好。” 气氛突然变得有些怪异,我假咳一声:“所以说,到底是什么消息!” 墨影也不卖关子,就把刚刚得到的消息毫不保留的对我讲了出来:“刚刚我调查得知这么多江湖人聚集到鲛人镇是因为有人在鲛人镇的鲛人湖中看到了鲛人,传说这个鲛人的眼泪可以治病,血液可以提升功力,就是这鲛人也长得貌美如花,让许多江湖人士和富豪都来到了鲛人镇想要见识见识鲛人,试图捉住这鲛人分一杯羹。” 我发现这消息和我猜的差不多,倒也没有多惊讶,我在乎的却是:“那可有江湖人抓到鲛人?” 墨影的脸色变得深沉起来:“有消息说,星火楼的人抓住了鲛人。” “星火楼?”因为听到了一个过去从未听过的词汇,我有些迷糊了。 我到底不是江湖人,所以对那些江湖上的组织什么的我是完全不了解的。 但相对于我的不了解,墨影却是了解的不得了,便道:“星火楼是一个拿钱办事的一个组织,没有墨阁那么凶恶,但却也很是神秘,传说只要出得起钱,就没有星火楼办不成的事。” 我心下了然,猜测道:“既然星火楼放出消息说他们抓住了鲛人,那肯定还是有后话的吧。” 墨影一脸复杂的对我说:“……我没说的话都被你给猜出来了,的确如你所说,星火楼说是要举办一个鲛人拍卖会,有请柬的人都可以拿着请柬去参加这次拍卖会。” 我眼睛一亮,传说中江湖的拍卖会,还是鲛人这种神秘的主题,既然都来到了这个镇上若不是亲自去参合一下,那真是浪费人生啊! 我眨着眼睛,很期待的问道:“那如何能弄得到请柬?” 而在墨影的视线里,就是眼前的女子眼中闪烁着星光,美得他几乎沦陷。 他努力压抑自己内心深处的那涟漪,故作平静的回答道:“拿到请柬并不艰难,我已经弄到了一份。” 说着,墨影从怀中拿出一张蓝色的纸递给了我,上书三个大字——邀请函。 我砸了砸嘴,心说这个邀请函也太粗暴简单了吧,时间地址要求什么都没有,该不会事墨影拿出来晃点我的吧。 墨影看我这个表情显然也是看懂了我的怀疑,嘴角抽了抽:“你看背面……” 第一百七十二章:鲛人书生的故事,换装参与拍卖会 第一百七十二章:鲛人书生的故事,换装参与拍卖会 邀请函的正面是海蓝色的背景,其中写着三个大字——邀请函。 倒也算的上是粗暴简单。 而邀请函的背面,在墨影的提醒后我把邀请函翻过去看右面,还真写了不少字。 我仔细去阅读,倒是没想到上面竟是写了一个短暂的故事。 鲛人,鱼尾人身,谓人鱼之灵异者,擅歌,传说中鲛人只有雌性并无雄性。 传说中的鲛人生存于南海之外,生产的鲛绡入水不湿,鲛人的油,一旦燃烧将万年不熄,传说中帝王陵墓的灯火便是鲛人之油。 鲛人哭泣的时候,眼泪会化为珍珠,而这种珍珠服下之后可以年年益寿,解除百毒。 传闻鲛人镇有一个书生为寻求创造之灵,前往南海,却意外救了一只鲛人。 书生救了鲛人之后虽自满,但内心深处却有对未知生物的恐慌,逃回了鲛人镇。 可那鲛人为了报恩居然追到了鲛人镇。 书生回到鲛人镇深夜竟看到鲛人吓得昏死过去,鲛人见自己对恩人带来伤害满心悲痛,不由得流下泪水化作珍珠,鲛人把自己的眼泪喂给了书生,书生复活了,但从此之后却再也没有见过鲛人。 看完了上面的故事之后,我有些迷茫的对墨影说:“假如这个故事是真的,那鲛人救了书生之后本该清晰的认识到人和鲛人殊途,本该回归南海才是,那这小小的鲛人镇,怎么会又出现鲛人呢?” 我本以为墨影不会理会我这个幼稚的问题,毕竟鲛人是否真的存在都未必是真的,我又何必去苦苦的纠结一个故事的逻辑呢? 可谁知道墨影竟是仔细的思索了片刻,回答道:“大概是……有一些年轻的鲛人听说过前辈和书生的故事想要来看看前辈生活的地方,然后不小心被抓了吧。“ 我看墨影一本正经的样子竟有些忍俊不禁:“我倒是第一次发现墨影你的想象能力很丰富,就像……” 墨影看我:“就像?” 我抿着下唇强迫自己不要笑出声,却如实回答了墨影的疑问:“就像给我写话本的苏婕妤一样。” 想当初苏婕妤苏蓉蓉没有进宫的时候写我和莫子曦不得不说的故事编排我,后来她入了宫,我就故意用这件事隐晦的威胁她让她写故事给我看,旁人以为苏蓉蓉备受恩宠,太后都喜欢看她写的故事,但实际上也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多么痛的领悟了。 之后,墨影冷了脸:“你把我和那个女人比?” 我生怕自己给墨影逗生气了,便道:“不不不,我只是觉得你的想象力很丰富。” 见墨影还是神色不愉,我连忙转变话题:“可就算这邀请函上写了鲛人的故事,但仍旧没写拍卖会的位置啊!” 墨影道:“拍卖会的位置倒不是什么秘密,拍卖神奇生物又不是犯法的勾当,就在鲛人镇那最大的酒楼醉仙楼里举办,时间就在明天晚上,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我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理解墨影突然的犹豫。 墨影道:“进入拍卖会不可以携带银票,参与拍卖只能用真正的金银去交易。” 显然,看墨影这个样子,自是担心我们没有钱的。 不过说实在的,我和墨影也的确没有钱,我们带的都是银票,只有散碎银两,毕竟谁逃命带着一大箱子的金子银子那不是发神经吗?而且,鲛人镇这样的小镇子也只有一家钱庄,估计很多对鲛人有意愿的都是直接带着银票来,而后直接来钱庄换金子的,等我们这后知后觉的去换,说不定钱庄都没有钱了。 显然,墨影,却是担心我囊中羞涩,不能尽兴而已。 但我却想的和墨影完全不是一个频道,我皱着眉头:“这是什么规矩?我怎么从中听出了阴谋诡计呢。” 墨影听我这么一说也沉了脸:“若是你觉得这件事有阴谋,还是不要参合为妙。” 若是因为担心阴谋诡计错过看鲛人的机会,总觉得有些胆怯和不值了。 择日不如撞日,我居然来到了这里,不看清楚,总觉得白来了一次。 于是,我很洒脱的对墨影说:“无妨,反正我们也没打算买下那个鲛人,也只是打算见见世面,就算是个骗人的买卖也该骗不到我们才是。” 如此也算解决了墨影一开始的担忧,我只看看,不买,所以没有那么多金银也无所谓了。 我对着墨影眨眼睛,一副俏皮的模样,墨影的心思一动,他很认真的对我说:“总之,不管是什么阴谋诡计,我都会保护好你的。” 如此郑重的承诺让我有些脸红,我本能的觉得墨影看我的眼神过于炙热,也有些熟悉,曾经就在那个男人的身上看到过这样的目光。 本来的害羞刹那间变为冰寒,我转过身去隔绝了墨影的目光:“不过在此之前,我们该去买身衣服,去那样的地方穿的太寒酸,可是会被瞧不起的。” 买衣服什么的便不累述,总之我和墨影换上了这身还算华贵的衣服之后,醉仙楼负责迎接的星火楼的接引人在看了我们的请柬之后,很是客气的把我引到大厅靠窗的一处,桌子上还放着茶水和点心,显然都是给我们这些参与拍卖会的人免费食用的。 坐好之后,那接引人拿出一个可以举起的牌子,道:“这位公子,请在上面写上您的姓名。” 真名自然是不能写的,所以肯定是要写个假名字的。 我看了身侧的墨影一眼,便用毛笔在牌子上写了两个字——莫墨。 写墨自然是为了对应墨影,写莫字……要知道,在北莫国境内,莫字可是皇族姓氏,姓莫的便不是直系皇亲,也是大富大贵的闲散贵族,我特意用了这个姓氏,也只是为了抬高身价,让旁人不敢轻举妄动而已。 只不过,这看起来倒是挺恢宏的两个字,但若是读起来反而带着一丝女子的娇憨……我承认,是我恶趣味了。 那接引人的眼睛闪了闪,赞扬道:“这位公子的字写的当真美轮美奂。” 我轻笑倒也没说什么,那接引人见我无心搭话便去接引其他人了。 随后我悄悄的把隐藏在袖子里的银手镯露了出来,在茶水和点心上那么扫过,发现手镯并没有变色之后安心的拿了一块点心吃了起来。 也不能怪我过于小心翼翼,实在是我被算计的中毒次数太多了,所以我身上的首饰可都是这种比普通银饰更能验毒的材料制成的。 墨影坐在我的对面,自然是见到了我的动作,不由得叹了口气:“你若是担心,大可以不吃。” 我眨了眨眼睛,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但是我饿了。” 墨影,卒。 我吃的欢快,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发现墨影的眼神变得戒备起来,随后我身后的位置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却颇为好听的男声:“这位小公子的字写的倒是不同于其他男子,看起来,却有些端庄秀气。” 我回头一看,竟事一个穿着白衣束着发手拿折扇的年轻公子。 便只是看上那一眼,便有四个大字映入脑海之中——温文如玉。 那白衣公子对我笑,笑得我有些不好意思,本能转过视线,却看到那白衣公子自己的位置上放置的书写了名字的牌子——慕容白。 于是我脑海中这次又出现了一行字——当真是人如其名。 见我一直不说话,而是打量他,慕容白倒是也没有露出什么尴尬的样子,仍旧端得一副翩翩佳公子的架势:“若是小生唐突了公子,还请公子不要介意。” 第一百七十三章:翩翩公子慕容白,观看鲛人真面目 第一百七十三章:翩翩公子慕容白,观看鲛人真面目 我见过许许多多的美男子,这些美男子各有千秋,不分上下,但却都有自己的特性。 有莫子曦那种明明长得俊美,却很矛盾的充满了君临天下王者之气的; 有墨影这种看似充满邪魅之气但骨子里却单纯的; 也有莫君傲那种从小看到大,从小美男变成大美男的。 但像慕容白这种类型的我却是真的第一次见到。 如今这陌上如玉公子无双的俊美白衣公子慕容白同我这般,我自是不会让他尴尬下去,而是笑道:“并未唐突,只是初来此镇,并无熟人,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你再同我说话罢了。” 那慕容白公子听我这样说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原来如此,我就说我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让人防备的坏人。” 我不想让慕容白打听我太多的事情,虽然我本能的不觉得慕容白可能心怀不轨,但到底我还是不希望泄露太多秘密的。 于是,我果断的转移了话题:“公子也是为了鲛人而来?” 慕容白倒是坦然,直接拿着他那个牌子坐到了我这一桌,随后神秘兮兮的说:“莫公子有所不知,在下是个学医的,对鲛人眼泪这种传说中能治百病解百毒的东西很好奇,故而特意来观之。”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不过却有些惊讶,慕容白这个样子,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都不像是一个大夫,反而像是那种养在家里鲜少出门的贵公子。 就在我这里胡乱编排慕容白的时候,慕容白突然道:“不过莫公子说到‘也是’两字,莫不是也是为了鲛人而来?” 我也很坦然的回答道:“来到这里自然是为了鲛人而来的,只是我觉得单从财力我比不得周围这群富豪,也只是动了能看看这传说中的鲛人的想法来的。” 我和慕容白闲聊着,倒也算得上是投机。 期间墨影一句话都没有说,而这个时候醉仙楼里的人已经很多了,我估摸着这拍卖会也的确是要开始了。 此时那接引人敲响了手中铜锣,在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之后,他朗声道:“欢迎诸位来到星火楼在醉仙楼举办的鲛人拍卖会,关于鲛人的传说和作用大家也都知道的清楚,如今在此处也不做多做累述。” 随后他的视线在所有人面上扫视一遍之后,继续道:“等会鲛人展现于大家面前之后,我将会报出底价,大家每次举一次牌子加价1000两白银,价高者得……切记不能用银票付账,只能用真金白银。” 随后他拍了拍手,就有几个男人推着一个车子走了过来,这车上似乎有一个巨大的东西,上面盖着黑布,让人无法看清楚黑布里面盖着的是什么东西。 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去看那个黑布,就像是能透过黑布看到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一样。 就连我身旁的慕容白都是一副期待的样子。 此时那个车子也推到了大厅的正中央,那接引人在诸位期待的目光中:“现在开始展现鲛人!” 随后那几个推着车子的男人一把就扯开了黑布……黑布下盖着的居然是一个巨大的水箱,而水箱之中,竟是真的放置了一个鲛人。 惊讶的吸气声此起彼伏,我也被眼前的场景惊呆了。 在黑布打开之前我还对鲛人的存在与否将信将疑,但是当黑布被打开的那一刻,我就不得不相信了,人总是要相信自己的眼睛的,虽然很多时候眼睛所看到的东西也未必是真实的。 映入眼帘的东西,足以让我前世和今世一起震撼了。 那是一个披散着乌黑长发,皮肤白皙闭着眼睛的女子双手抱住自己的双肩遮挡住了自己的胸部,而腰部以下,居然是一条长长的金色的鱼尾,在随着水波轻轻的摇动着,竟真的是一条人鱼。 周围的人的吸气声此起彼伏,叹气声也是交相呼应,虽然他们一开始都是听说了鲛人传说才会来到这醉仙楼参加拍卖会,但是当这个真正的鲛人出现在大家面前的时候,却还是会感受到惊讶,震撼,以及贪婪。 同时我也注意到了水箱中沉淀着几颗珍珠,似乎昭示着这个美丽的女鲛人在昏睡之前曾哭泣过。 我不由得就有些心酸,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可有的时候非我族类并非是想要闯入人类的生活,却偏偏被人类如此对待。 假如有一天,一个人类到了鲛人的世界,是否也会像我们面前这个沉睡的女鲛人一样,当作展览品一样,面对着人世间最为丑陋的目光,像一个商品一样被买卖? 而这个时候,拍卖已经开始,这里的富豪们争相抬价购买,想要得到这个传说中才存在的女鲛人。 而我则是静静的看着,心想若我这个时候还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我就可以把这个女鲛人强行带走,放她回家,而不是让她在这里被折辱。 而就在这个时候,强行和我同桌的慕容白突然道:“莫公子觉得,这鲛人如何?” 我不明白慕容白为什么问我这个问题,但我还是说出了我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回答:“这鲛人着实可怜了,若是我有足够的钱财买下她,我肯定是要放她回家的。” 那慕容白似没想到我会如此回答,不由得赞叹道:“莫公子倒是善良。” 我觉得这种赞叹有些怪怪的,就像是我由衷的说出了自以为善良的话,但是别人却觉得我说的很不靠谱一样。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都未曾开口的墨影突然问道:“这位慕容公子是否能看出那水箱中的珍珠是否是真的人鱼泪,又是否真的可以解百毒?” 慕容白对墨影突然问他问题愣了下,不过他很快便道:“离着太远看不清,但想来若是真的能解百毒,那星火楼的人也不会把珍珠随意丢在水箱里了……不过,这位公子可是身边有人中了毒?在下是个医生,倒是颇为精通医术。” 我盯着毛遂自荐的慕容白看了一会儿,心说等拍卖会之后倒是可以让他给我诊脉,反正也没有什么办法,还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于是,我对慕容白说:“不瞒慕容公子,其实家兄说的中毒之人就是在下,等拍卖会结束之后,慕容公子可否帮在下诊脉?” 见我主动阐述了中毒之事,慕容白却是一脸的恍然大悟:“原来莫公子果然中毒了,我刚刚便注意到你眉眼之间带着一股黑气,但看你身体健康却并不像久病缠身,而且并不像是被毒素困扰的惊慌模样,还有些想不明白,能给在下一个诊脉的机会也是极好的。” 慕容白说的话也让我有些惊讶:“慕容公子单看我的脸就能看出我中毒,想不到竟是个神医。” “神医不敢当,不敢当。”慕容白先是谦虚了一下,随后道:“不过莫公子才是不一般,明明知道自己中了毒却仍旧如此坦然,能把生老病死看的如此通透,才算得上是一个奇人。” 我笑道:“担心又有何用,阎王让我三更死,不会留我到五更。” 慕容白也跟着笑:“所以才说莫公子心胸开阔才是。” 就在我们俩互相吹捧的时候,拍卖会也接近了尾声。 第一百七十四章:鲛人最终归于谁,慕容白诊脉之后 第一百七十四章:鲛人最终归于谁,慕容白诊脉之后 我分明是来参加拍卖会的,但最后却万万没想到竟是和这偶遇的慕容白攀谈起来,倒是没有顾得上观察那些参与拍卖的人。 直到这鲛人被一个姓王的老爷以十万两黄金拍了下来,我方才把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了拍卖会上。 这王老爷并未亲自露面而是派遣管家来交易,那一箱箱的黄金看的人眼晕。 说白了,就是我做太后的时候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黄金,倒不是说作太后什么的多么贫穷,但我私库中的东西都是一些古董字画这种珍贵的东西,而非这种粗暴简单甚至发光的金子,所以我作为一个很见过世面的人,还是被震撼到了。 假如说鲛人刚刚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就出现了一批吸气声,那这些黄金展现在众人面前的时候,出现的则是夸张的吞口水的声音。 前者是震撼,后者则是贪婪了。 但就算贪婪又如何,且不说星火楼高手如云,就是这王老爷这般财力他的护卫又怎么会是等闲之辈? 所以只能眼巴巴的看着王老爷把金子留下带走了鲛人,而这闪闪发光的金子则是被星火楼的人给收走了。 至于其他人,不管是否参与了这一次激烈的拍卖,都同我和墨影还有慕容白一样,就当是免费来这里喝个茶吃个点心了。 在他们交易的过程中,我看了一眼鲛人又看了一眼黄金,好奇的问道:“这王老板是什么人,竟是这么有财力的?” 墨影盯着鲛人和金子的方向,若有所思的答道:“王老板,江湖人称赛财神,据说是天下第一有钱人。据说他宝库里的钱财堪比国库,想来这十万两黄金之于他赛财神也不过是九牛一毛。” 听到钱财堪比国库我的心情复杂了那么一下,若是这人愿意为北莫国皇族所用,哪里还用为了军饷发愁? 若我现在还是太后,我定是要心怀不轨的去和这个王老板结交一下。 可我现在已经不是太后了,还需要拼命的遮掩自己本来的身份,又何必去操那有的没的心。 于是,我很快收敛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原来如此,也怪不得能拿出这么多的金子去买一个……鲛人。” 尤其是在不确定鲛人的眼泪是否那么有价值的时候…… 也许对待这种有钱人来说,买个鲛人什么的,就等于买一个昂贵的宠物? 好吧,有的时候有钱人的世界我的确是不懂的。 交易结束,而我们也被请出了醉仙楼。 走出酒楼门口的时候,慕容白道:“现在莫公子是随我去我暂住的地方,还是我随你去你的住所?” 我想了想,便道:“就去慕容公子的住所吧,你那里有医药什么的,总是方便点的。” 说来也是奇怪,我和墨影本想和慕容白去他住的地方,却发现慕容白竟是同我和墨影住在悦来客栈,只不过我和墨影都住在二楼,而慕容白住在三楼。 只是由于我和墨影从未去大厅里吃东西,所以并未和慕容白撞上过…… 这倒是意外中的惊喜了。 不过我却打心眼里的感叹不愧是传说中的悦来客栈,真是所有行走江湖或探亲赶路必经之客栈。 同慕容白一起进了三楼的房间之后,慕容白道:“莫公子,你且休息下,我准备下便给你诊脉。” 我同墨影对视了一眼,在得到了墨影确定的点头之后,我看向慕容白,有些尴尬的说:“其实有个事我要告诉你……那个,我其实并非是男子而是女子。” 我本以为慕容白会很吃惊,谁知道慕容白却很淡定:“其实我早就知道你是女子了,毕竟我是做大夫的,男子和女子的体型差异很大,我只是看了一眼,就看出你是女子了。” 慕容白没说的是他从未见过如此大气的女子,若不是他是个大夫,还真的看不出这般洒脱的男子是个女子,所以才会发现这貌美女子似中毒故意找缘由搭话。 我却不知道慕容白内心的弯弯绕绕,只是单纯的松了一口气:“原来你知道啊,害得我这一路上都在纠结,担心你知道我是女子之后会不会觉得我欺骗了你。” 见我放松后露出的小女儿姿态,慕容白竟是笑出了声:“哈哈哈,行走江湖尤其是那种混乱的地方还是男装方便点,而且你我刚刚相识你瞒着我也是正常的。” 随后,慕容白收敛了笑意,略带温柔的说:“更何况,你现在对我坦白便是相信我,我自然是开心的。” 慕容白说的也算是挖心挖肺的话,我也算是真的放松了:“既然你不介意,我也就安心了。” 慕容白笑着摇了摇头,坐在了我身侧的椅子上:“好了,你也休息的差不多了,也可以开始诊脉了。” 我也事爽快,直接把手拿出给放在小桌上给慕容白诊脉。 慕容白把手指搭在我脉搏处,几秒后,慕容白一脸震惊的看着我说:“……你……你……” 由于慕容白的表情太夸张,我便以为我出宫几日之后我身体的毒变得猛烈起来了,便紧张的问道:“我……怎么了?” 而墨影也是凝重的问道:“莫不是,很严重?” 慕容白也发现自己的表情过于夸张了,他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不是……你怀孕了啊!”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慕容白内心真的是说不出的酸涩。 他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怎么竟是嫁了人有了身孕的,这也太是造化弄人了。 我不知道慕容白内心深处的涟漪,只是努力压抑自己的悲伤,略带担忧的问道:“嗯……我的确是有孕在身,莫不是我腹中胎儿出了什么问题。” 慕容白沉吟片刻,道:“其实腹中胎儿现在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只是你也知道你身体里有慢性毒素,现在你体内毒素不清除掉,将来这胎儿若是出生,也会染上这种毒的。” 说白了,就是我身体里中的慢性毒,就会像是遗传病一样传递给我腹中胎儿。 我长期染毒至今还算得上是没有被这种慢性毒给影响,但我却知道,若是我长期不在皇宫,没有那个暗中给我下毒的人继续用短暂的解药维持,我的身体会慢慢的衰弱下去,或者是某日突然遇到了那个药引瞬间暴毙。 我两世为人,早就已经把生命看淡,但我却迷茫了,是否要把这种痛苦带给我的孩子。 一个可能会终身虚弱,甚至活不了多长,终日药石为伴的孩子。 见我这个样子,慕容白心里也不好受,倒是墨影突然问道:“不知慕容公子可有解毒的办法?” 慕容白摇了摇头:“这毒看起来极为复杂,疑似大内秘药一样的东西,我现在的水平却是不能解除的。” 仔细想想也是,林太医都不能解的毒,慕容白又如何解的了呢? 见我和墨影都是这个低落的样子,慕容白突然道:“不过你们也不用太失落了……今日不是看到了那个鲛人吗?说不定他的眼泪就真的可以解百毒……” 墨影不可置否,倒是我被慕容白说动了。 既然鲛人这种神奇的生物都存在了,说不定那个眼泪就真的可以解毒呢? 反正已经没有办法了,不如死马当活马医,总归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于是,我下定了决心对墨影和慕容白说:“你们谁知道王老板暂住何处?我想去拜访他,求购鲛人泪。” 第一百七十五章:决定拜访王老板,换回女装美如仙 第一百七十五章:决定拜访王老板,换回女装美如仙 希望在王老板那里购买鲛人泪的想法一出,就直接被墨影给否定了。 墨影是用一种摆事实讲道理的方式对我们说的:“你们不是江湖人并不了解王老板,王老板很有钱,但是他性情乖张,他是不会随便帮你的,而且就是购买……你觉得你出多少钱,他能看的上眼。” 仔细一想也是这么个道理,就拿一千两白银来举例子,一千两白银足够普通人花一辈子了,但对于王老板这种富豪来说,大概就相当于我们其他人手中的碎银了。 可是,我还不想因为这么现实的理由放弃。 我抚摸着自己的小腹,想到自己穿越之前在网络上看到的一个很热门的话题。 [假如让你们回到出生之前,你想对你的母亲说什么?] 我当时是什么反应来着? 大概是看到这个话题就掉下眼泪了。假如我能回到出生之前,我一定要对我的母亲说,我两岁生日那一天千万不要出门! ……假如不出门,也许我就不会失去爸爸妈妈了。 当时我内心怅然,又看了许多其他的人的评论,除去几个说告诉母亲彩票奖金答案的这种欢乐的,有四个字占满了评论区,这四个字便是——别生我了。 每天都在努力的生活但还是这个普普通通的样子,假如可以,就不要让我这个庸庸碌碌的人来碍你的眼了。 假如可以,不要嫁给我爸,不要生我,不要放弃自己的梦想,去做潇洒的你。 不要嫁给我爸,他喝酒了会打你,虽然这样我就不会存在了,但是……我也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希望。 我不知道假如我执意把腹中的孩子生出来,我不知道这个孩子会不会产生这种假如可以不要出生在这个世界上的想法。 毕竟这个孩子出生就注定是没有父亲的,虽然我会给他所有的母爱,但本质上他还是会羡慕别的孩子有父亲,会觉得孤单寂寞。 但至少我决定把他生出来之后可以保证他的健康,而不是让他出生之后就受苦遭罪。 于是,我坚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很坚毅的对慕容白和墨影说:“无论如何我还是决定去试试看……虽然说试试不一定会成功,但是不试试就注定会失败了。” 墨影看我这个样子各种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了妥协:“既然你执意要去,那好吧。” 慕容白看我们决定了,便道:“既然如此,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找王老板吧,免得王老板直接带着鲛人回家了。” 我想了想,道:“在此之前,我要先回房间换一身衣服。” 说着,我也不管墨影和慕容白什么表情,就下楼回自己的房间了。 墨影和慕容白面面相觑,就差异口同声来一句——女人真是麻烦了。 而我回到房间之后,从包裹中拿出了那一身素色红衣。 我这次离宫真的只带了这一套女装,还是同我以往风格很不一样的女装。 我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情……但在焚影对我说莫子曦出征并传达了那种残酷的话之后,我却是想要扔掉那一身红衣的,可惜却一直没有舍得。 如今,倒是能派得上用场了。 说起来,我做了太后到现在,还是第一次自己给自己穿女装,自己给自己化妆。 毕竟当初可都是有擅长化妆的宫女什么的伺候我的。 我倒是没有被自己已经逝去的大富大贵的生活表现怀念什么的,我只是随口感叹罢了,毕竟我两世为人,也不是那种没有人伺候就不会生活的类型。 说起来,突然要换女装什么的,自然不是墨影和慕容白想的女人真是麻烦,我是有多种考量的。 我知道自己是个长得很美丽,堪称倾国倾城的女人。 若我大将军苏卿的女儿,不是高高在上的皇太后,我若是生于民间我这种容貌是很容易惹出麻烦的。 但是,能惹出麻烦的美貌,恰好也是我的武器。 因为我知道,不管是什么样的男人,都不会忍心拒绝一个女人,更不会忍心拒绝一个漂亮的女人。 我虽不想用这种堪称美人计的手段去得到鲛人泪,但是做女装打扮总比做男装打扮要方便的多。 所以,当我换上了那身素色红衣,简单的收拾了下妆容推开门走出去的时候,映入眼帘的就是靠在栏杆上等我的慕容白和墨影。 慕容白一身白衣,墨影一袭黑色劲装,倒是有一种黑白双煞的感觉,只是这黑白双煞的颜值还挺高的。 他们听到门被推开的声音变一起往我的方向看去,而我也成功的看到了他们眼中的惊艳。 我对两个人轻笑:“现在可以出发了。” 说罢,我率先向楼下走去,墨影紧紧跟上,生怕我这个样子在外面被什么人轻薄了。 慕容白却是感叹了一声:“世间竟有如此出尘绝色之人。”之后,也连忙追了上去。 我走下楼梯之后,大厅中的食客看到我也事抽气声此起彼伏,但由于有墨影和慕容白两个人跟着我,倒是没有人敢和我打招呼。 慕容白觉得我这个样子要是步行去找王老板的话,这一路上也太夸张了,便决定找个马车。 马车来的也是快,反正话不累述,我们就一路坐着马车到了王老板暂住的别院门口。 门口有几个护卫守着,分明是个别院,但却气势恢宏的。 墨影先是下了马车,对那两个护卫说:“劳烦通报一声,就说莫家小姐求见王老板。” 那护卫看墨影相貌英俊身上带着杀气也戒备了起来,冷冷道:“老爷说什么人都不见!” 我一看墨影碰了壁,便在慕容白的帮助下下了马车。 随后我对那两个护卫轻笑:“小女子莫红绫求见王老板,不知两位大哥可否帮忙通报下?”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不喜欢漂亮女人的男人……当然,除非这个男人喜欢的是漂亮男人。 但这两个护卫明显是喜欢漂亮女人的,这不,态度拐了一百八十个弯,笑道:“莫小姐稍等,我现在就去通报老爷!” “那就麻烦大哥了。”我仍旧笑得温柔,那护卫红着脸就去通报了。 而我则是得意的分别看了一下墨影和慕容白,虽没有说出声但却是得意的告诉他们,我这女装换的还是很有用的,这不美人效应自然是不一般的。 墨影和慕容白也用表情对我表示了佩服。 所以说,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这就是个看脸的社会,长得好看的人就是有权利的。 说来也是巧,那护卫跑去通报的时候,恰好看到了正出恭回来的王老板。 王老板看到护卫便吼道:“你不在门口好好守着,怎么着,你也要解手?” 那护卫一脸兴奋的对王老板说:“可比解手重要多了……外面有个自称莫红绫的绝色女子说要求见老爷……我滴个乖乖,我可从来都没见过那么美的女子!” 王老板也被护卫的夸张样给惊到了,好奇的问道:“真的有那么美!” 那护卫用力的点头:“形容不出的美!” 王老板心思一动,得意的笑了:“好,本老爷倒是要看看什么样的女子到底有多美!” 第一百七十六章:用美人计反被辱,对难对联挽尊严 第一百七十六章:用美人计反被辱,对难对联挽尊严 在护卫的引路下,我同墨影慕容白一起进入了王老板的宅院之中。 此时的王老板正在宴客厅内喝茶,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似想装出一副对一切都漫不经心的高冷样。 这王老板就像是一个脸谱式的老板一样,微胖,四十几岁的样子,一看就是一个很有商业头脑的人。 像这种地位的人拥有了这个世界上最多的财富,也有了可以控制权力的财富,从他重金买下鲛人的情况来看,就轻易可以判断出他是一个喜欢收集美丽的,猎奇的生物的男人。 而我,恰好就是一种美丽的生物。 我虽然不愿意自贬,但是在这种情况下,这种心态却是最容易达成目的的。 王老板虽然装作的高冷和漫不经心,但是我知道他的高冷和漫不经心是装出来的,不然也不会再看到我的那一瞬间,没有拿稳手中的杯子。 那引路的侍卫一看王老爷弄坏了茶杯连忙去收拾,而王老爷却看都没看那护卫一眼,而是紧紧的盯着我看:“刚刚听护卫说有个貌美如花的姑娘想要见本老爷,如今一看,果然没有让人失望。” 我轻笑,自我介绍道:“小女子莫红绫,这两位是小女子的兄长墨影慕容白,在此见过王老爷。” 墨影和慕容白也对王老板拱手,也算得上是把这招呼给打了。 反正王老爷想看的也不是他们,虽然墨影和慕容白在男子之中算得上是相貌极品的存在,可王老爷却看都没看他们一眼,看来应该不是个有断袖癖好的。 “莫姑娘此番前来到底所谓何事?本老爷可不记得原来见过莫姑娘。”王老爷很快就从失态中恢复正常,假如他的眼睛不是粘在我身上就好了。 “实不相瞒,小女子此次是为了鲛人泪而来。”我叹息一声,先是柔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随后摆出一种楚楚可怜的样子解释了理由:“刚刚醉仙楼的拍卖会小女子和两位兄长也有参加,奈何财力比不得王老板,拍卖上未曾敌过您本不该再行叨扰,只是小女子身中剧毒实在是需要鲛人泪解毒。” 听我说自己中毒王老板脸色微变,但嘴上说出的话却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中毒?姑娘这个气色可不像是能解毒的样子。” 我泫然欲滴,可怜兮兮的对王老板道:“那毒药诡异的很,一旦中毒之后气色容貌皆会达到顶峰,但这美貌却是有代价的,相当于把一辈子的青春都集中于这一个月之内,一个月之期一到,中毒者之后就会迅速衰老死去,想来王老板这样的大英雄也不会忍心让一个弱女子红颜白发,苍老死去吧。” 我之所以不说实话而是编出这个不存在的毒,赌的就是这个王老板对美好事物的喜爱。 但凡一个热爱没人的男人,都不会希望一个美丽的女人变成红颜枯骨。 而事实证明,我这一次赌对了。 这不,王老板立马答道:“莫姑娘这样的美貌若是红颜白发实在是可惜了,只是本老爷可不是个做善事的,你有什么东西能与本老爷交换鲛人泪呢?” 不过一切的一切都不会像是设想的那样简单,王老板到底是个做生意的,不会白白送出鲛人泪,不过我也不怕,若是金钱能解决的问题,反而会更加方便了。 随后王老板对我露出了一个暧昧的笑容,甚至还舔了舔嘴唇暗示道:“钱财就不用了,本老爷最不缺的就是钱。” “……”墨影沉默,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杀气。 “……”慕容白也皱紧了眉头,显然心情不佳。 只有我一脸尴尬,倒是没想到这王老板居然会用鲛人泪作为筹码,想让我用自己来作为交换物。 我不知道王老板的意思是让我做他的收藏物还是姬妾,还是单纯的只是想要共度良宵。 但不管是哪一种我都不会答应他的,并非是因为我不想给莫子曦带绿帽子,实在是因为王老板太老,又胖长得又不英俊,我很怕自己受不了吐了出来。 而且,我也不是那种会拿自己身体做筹码的人。 但显然,王老板就是摆出了这个条件,我若是不答应,估计就拿不到鲛人泪了。 但我却不是一个容易放弃的人,我想到进入这客厅之前看到的东西,突然灵机一动,笑道:“刚刚进入这厅内之前,我看到门口的对联只有左联却没有右联,不如小女子帮王老爷把对联补齐?” 这王老板倒是有些吃惊,一脸的不敢相信:“厅外那对联可是千古绝对,多少才子文人都对不上,你这样一个小女子能做得到?” 我看王老板的表情心里松了一口气,这个反应,估计就是有机会的。 而且,把自己定位成一个才色双绝的奇女子,总好过一个只有美貌的可怜女子要强的多了。 于是,我收敛了脸上伪装出来的柔弱,充满自信的问道:“既然是千古绝对,若是对得上,可换的起一粒鲛人泪?” 王老板觉得自己被眼前那绝美少女的表情给闪到了,那自信的样子就像是百花中开的最灿烂的那朵牡丹,自信热烈骄傲不肯认输。 王老板突然觉得自己刚刚说出让她用身体作为交换鲛人泪这种话实在是过于轻浮了。 于是,王老板也爽快道:“好,若是你真的能对上,就是给你一粒鲛人泪又何妨!” 目的达成,我露出了一个自在必得的笑容:“既然如此,那小女子就却之不恭了。” 此时的慕容白悄悄在我耳边说:“莫姑娘就那么有信心?” 我对慕容白眨了眨眼睛,表示自己绝对的自信。 而慕容白却被我眨眼的动作弄的怔住,过了几秒钟才稍微恢复正常,但就算是恢复了正常,脸还是红了。 我却没有注意到慕容白的小动作,倒是墨影嗤笑了一声,显然对没有定力的慕容白非常不屑。 我可是当初在国宴之上,对上了千古绝对,击败了匈奴军师以及南夏第一才子大王子的人。 我走出室内再次去看那左联,上书:“望江楼,望江流,望江楼下望江流,江楼千古,江流千古。” 再次庆幸自己是穿越的,而且再次庆幸自己穿越之前是个学考古的,也是个热爱文学的,不然就让我自己对这个对联,我还真的想不到。 于是,我对那王老板道:“请问可否有纸笔?” 王老板拍了拍手,随后就有几个丫鬟一起送上了笔墨纸砚。 而且都是十分精致的那种,彰显了王老板的富贵,但却不是那种过于奢华没有品味的类型,倒是让我对王老板更加高看了一眼。 要知道很多有钱人都是不学无术的,而这个王老板显然是有钱,有智商,有学问,若说哪里不足,便是太好色了吧…… 不过这个缺点,在今日今时来说,对我至少是有用的。 我想了想,直接拿起毛笔在纸上写道:“观苍海,观苍松,观苍海里观苍松,苍海万年,苍松万年。” 当我放下笔之后,直接念道:“苍海对江楼,苍松对江流,观对望,万年对千古,王老板觉得我这对联对的如何?” 王老板大喜,鼓掌赞扬道:“莫姑娘好才学,本老爷服了,别说是一颗鲛人泪,就是十颗,本老爷也送的起。” 第一百七十七章:近距离接触鲛人,被慕容白利用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近距离接触鲛人,被慕容白利用了 本以为会很艰难才能得到这滴鲛人泪,却没想到居然只是对了一个对联就拿到了。 再次感谢自己穿越之前热爱文学。 王老板是个大方又爽朗的:“既然答应送你一颗鲛人泪,咱们就去拿个新鲜的,直接让那鲛人当你面哭!” “那真是多谢王老板了,之前在醉仙楼的时候还没有仔细目睹鲛人风姿,如今再次能看到,倒是难得的机缘了。”我做出惊喜的样子,嘴上说着恭维的话。 意料之中,王老板被我恭维的心情更好了。 墨影倒是一脸复杂的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后什么时候学会恭维人的。 事实上,若我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后,我自然不会去恭维谁,身份使然,我代表的是皇家的颜面,自然不可以做出那种掉价的事情。 但我现在只是一个普通人,没有太后带来的荣耀和便利,为达目的稍微说几句恭维的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人总是要认清楚自己的身份才能好好活下去。 不过……听到自己有机会再次看到鲛人,我心中一动,竟是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感。 就像是要看到什么禁忌的背德的东西的感觉,紧张又刺激,但却又带着一种奇怪的负罪感。 我余光注意到慕容白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这让我有些诧异……难道说,慕容白对那个鲛人很有兴趣? 但我随即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多疑了,慕容白是个做医生的,医生总是对一些可以药用的生物存在着好奇吧。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王老板亲自带我们去了安置鲛人的那个房间。 也许因为这只是一个别院的原因,安置鲛人的房间倒没有多么的神秘,看到鲛人也不用一层层的机关…… 打开门的那一瞬间,那有着海藻一样的长发,皮肤白皙,双手抱胸,有着金色鱼尾的美丽鲛人映入了我的眼帘。 由于是近距离的观看,那种视觉上的震撼感更加的明显了。 我着迷了一样走到了水箱之前,我的手触碰在了透明的玻璃上。 就像是没有穿越之前去海洋馆的时候,想要近距离触碰海豚之时的动作。 隔着一个玻璃,我似乎就能触碰到那光滑的鱼尾。 只不过那鲛人还紧紧的闭着眼睛,不知是睡了还是在昏迷,不然我还真的想要和她对话看看。 我想知道她会不会说人类的语言,她会不会厌恶这个世界上的人类。 不过欧文又感叹她还好没有和我说话,不然我不知道我会不会一时冲动想要逞英雄把她带走。 “造物主真的是太神奇了。”我由衷的对王老板感叹道。 “造物主?”不知道是谁搭个腔,显然是对我随口说出的词语并不理解。 而我也发现我说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话,从容的解释说:“我是说,创造这个世界的存在……” 王老板也适当的赞扬道:“莫姑娘是个很有思想的人。” 我微微转过头,轻描淡写的解释说:“女儿家在闺阁中无所事事,总是会想一些奇怪的东西。” 随后我再次转过头去看那鲛人,有些纠结的说:“可这鲛人正在熟睡,我又如何能拿得到鲛人的眼泪呢?” 我话音刚落,那个鲛人居然对我睁开了眼睛。 墨色的瞳孔,里面丝毫看不到人类的感情,就像没有焦距一般,让人有些慌张。 我本能的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我竟是闻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我本能的去看自己手腕上带的镯子……就像我猜测的那样,我手上银白色的镯子居然染上了一层黑雾…… 要知道,我这个镯子可是林太医特制的,不只能验出食物中的毒物,若是空气中有人使用毒香,毒粉什么的,这个镯子也会变成黑色。 也就是说,这空气中有毒。 我刚想出言提醒,就感觉到一阵眩晕,随后失去了意识。 我做梦了,梦到自己变成了鲛人,但却是一条不会在水中呼吸的鲛人。 我在水中沉沉浮浮,我能感觉到水从我的耳洞,鼻孔,口中侵入的压迫感。 我甚至感觉自己下一秒就会被这种压力挤压成粉末。 在我以为自己会在水中死去的时候,那种压力全然消失,而我也从梦中醒来。 我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空旷的水箱。 里面没有鲛人,只有水底沉着的几颗珍珠证明这水箱里存在过鲛人。 我头脑还有些迷糊,想不明白这鲛人怎么就没了。 下一秒,我听到了王老板的哭嚎声在身后响起:“我的鲛人,我价值连城的鲛人去哪里了!” 我一怔,既然这个鲛人不是王老板自己让人弄走的……那刚刚来到这个房间的人只有我,墨影和慕容白…… 该不会被碰瓷吧,我心中有些担忧的,本能去找和我同来的人。 墨影还好端端的躺在地上昏迷着,而慕容白却已经消失不见了。 显然,王老板在哀嚎了一阵子之后也发现了这一点,他怒气冲冲的指着苏醒的我:“是你!是你那个穿白衣服的朋友把我价值连城的鲛人给偷走了!” 此时此刻我真的是有苦也说不出,只能干巴巴的解释道:“假如我说,我和那个慕容白也是今天刚认识的你信吗?” 王老板冷笑,全身王霸之气尽开:“你觉得我傻吗?” “天下第一首富王老板自然是智慧超群的。”我很是狗腿的称赞着,本以为王老板会因为我的恭维而放弃迁怒我。 可谁知道王老板却义正言辞的对我说:“所以我不信!” 就在这个时候,墨影那里有了动静,我可怜巴巴的去看墨影,却发现墨影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我以为我眼花了,但揉了揉眼睛,发现墨影是一副刚刚醒来的样子,根本没有嘴角带笑什么的。 墨影毕竟是个杀手,很快就发现了周围的不对劲。 他一下子就注意到了我的视线,他也注意到了消失的慕容白和空旷的水箱,面色也凝重了起来:“慕容白呢……鲛人呢?” 我惨兮兮的对墨影诉苦:“慕容白利用我们把鲛人偷走了……” 墨影的眼中闪过一丝杀意,我觉得假如现在慕容白出现在墨影的面前的话,墨影肯定会撕碎了慕容白。 我和墨影这番互动王老板都看在眼里,王老板却不愿相信我的清白,反而冷冷道:“我不管你们是不是一伙的,本老爷是相信你觉得你有才华才让你进来,但你带来的人却偷走了鲛人,我要把你送去见官!” 送去见官四个字在我脑海中炸开,我当时就懵了。 若是被送去见官,搞不好这身份可就要暴露了,而我也不想去吃坐牢这个苦!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被送去见官。 于是,我咬了咬牙对王老板说:“王老板,也许你不相信我是清白的,但是你想,若是我同那慕容白是一伙的,又怎么会留在这里被你抓现行,为什么不和他一起逃走呢?所以我们真的也是受害者!” 我自认自己分析的有理有据令人信服,但王老板却并不买我的账:“所以呢,你也是受害者,你就不用承担责任了吗!” 我生怕王老板更加愤怒,连忙继续解释:“王老板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虽然这个事情我们也是受害者,但毕竟是我们识人不清,才会牵连了王老板您……” 说到了这里,我发现王老板的脸色终于好了一点,当然……所谓好了点,只是变成了想把人千刀万剐,变成了百刀万剐。 但是态度变好了一点也是好啊,这样想着,我说出了自己想的解决办法:“所以我的意思是,不如让我将功折罪,把鲛人给您找回来,您看如何?” 第一百七十八章:狄仁杰包拯附身,屋内的秘密通道 第一百七十八章:狄仁杰包拯附身,屋内的秘密通道 在发生了这件事之后,我深刻的意识到自己是个真正意义上的倒霉蛋。 或者说,我就不是那种适合去看热闹的类型,我每次对什么事物产生好奇,肯定会出现不好的事情,最后引发一大堆糟心的事,比如说这个鲛人事件就真的很让人糟心了。 不管如何,最后的最后,王老板还是同意了我的提议——暂时不报官,而我作为责任人,则是会帮他寻回鲛人。 就这样,我和墨影不得不暂时住在王老板的别院里调查此事,而王老板也改变了明日回家的计划,暂时留在了鲛人村。 王老板特意派了两个护卫跟着我和墨影,显然是担心我和墨影就这么跑了。 我虽然心里不是很舒服,但我却也没有表示拒绝,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我对王老板提出让墨影去客栈里把房退了,并看看慕容白是否还在客栈,而我作为人质留在王老板的别院里寻找证据。 反正王老板也看出这墨影表面上是我的哥哥,但实际上就是我的护卫随从之流,也就同意了我的请求。 于是,我努力让自己狄仁杰包青天附身,来仔细观察这个案发地点。 我看到地上还有一丝丝的水迹,由此可以判断出那个鲛人的确是被人从水箱里给弄出来了,而做这件事的人多半就是慕容白了。 我又看了下时间,从我们晕过去道苏醒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的时间,在这一个时辰的时间里,别院里的其他护卫根本就没有看到慕容白的身影,更没有发现一丝一毫的不对劲,由此可以判断出慕容白是个高手,不然也不会做到轻易离开这有护卫把守的别院,要知道,在来鲛人镇的时候,王老板可是带了不少的金子,为了避免被人打劫了,王老板也算得上是带了不少的护卫,而且这些护卫虽然算不得什么超级高手,但却不至于完全无法发现一个带着鲛人的慕容白啊! 难道说,护卫有问题? 特意去换了一身衣服回来的王老板看我还在这里站着胡思乱想,便没好气的问道:“你有什么想法了吗?” 我转身去看王老板,若有所思的问道:“敢问王老板,您的这些护卫都是什么来历?” 王老板听我这么问,脸色立马就变得难看起来:“怎么,你怀疑本老爷的护卫有问题?” 我也知道我这样贸然提护卫有一种甩锅的嫌疑,为了避免王老板觉得我是个敢做不敢当的,我便很认真的解释道:“倒也不是怀疑……只是有些不明白他们又没有中了迷药,怎么会看不到一个抱着鲛人的大男人呢,就算那个人武功再高,也不至于完全没有发现啊!” 由于我的理由很充分,王老板的脸色也没有那么难看了,但他还是否定了我的怀疑:“这些护卫都是本老爷从家里带来的,跟着本老爷十几年那种,不会出现内鬼。” 我倒是没有执着于护卫,既然王老板可以确定护卫没有问题……那就要换一种思路去思考了。 护卫没有看到,那就是没有路过护卫……我灵机一动,连忙问道:“既然不存在里应外合,难道说,这个房间里有什么可以直接通往外面的密道?” 王老爷也被我的发散性思维弄的一愣,但却还是摇了摇头:“本老爷这宅子虽然是临时买的,但也是特意找人观察过的,若是有机关密道,本老爷怎么可能不知道!” “说不定是藏在什么让人难以发现的地方……”我说着,就在这个房间里寻找不协调的痕迹。 而我,恰好在左面的墙角处看到了一滩水痕。 最近又没有下雨,自然不存在漏雨,那墙角又是个很不容易靠近的地方,难道说……我连忙走向那墙角,然后意外的发现墙壁上居然有着轻微的划痕,划痕拼合在一起并看不清楚是什么图案,但我的直觉却告诉我,这个划痕绝对是有问题的。 于是,我本能的用手指顺着那个划痕的方向去划动,等我的手指划到最后一个位置的时候,我的脚下突然一空,伴随着我惊慌的尖叫声,我整个人都掉了下去,随后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同时,也在这个房间里的王老爷也被这个变故吓了一跳,他也没想到自己这个房间居然真的有他不知道的密道,更惊讶眼前这个年轻美丽的少女居然这么快就找到了这个密道。 只是找到的方式有些惨烈……估计摔的挺疼? 想到这里,王老爷连忙喊了护卫进来,同时紧张的喊道:“莫姑娘你还好吗!” 我揉了揉摔的结结实实的臀部,对上面担心的王老爷说:“我没事,但这下面的确是个密道,王老爷不如让人下来看看顺着密道往前走能通往何处!” 王老爷见我连这样的密道都能找到,也对我信服了不少,也不像一开始那鼻子不是鼻子,眼镜不是眼睛的态度了,甚至还略带关心的说:“莫姑娘你往里走走,本老爷这就让护卫下去!” “好!”说着,我换了一个安全的位置站着,不一会儿,几个护卫就跳了下来。 我本是打算让那些护卫们自己顺着这个密道走的,但是我一想,万一密道里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被忽略了怎么办? 于是,我干脆决定跟着这几个护卫走完这个密道了。 王老爷自然没有意见,于是,我和几个护卫就拿着火把顺着这个密道往前走了。 这个密道里并没有机关暗器什么的,也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 直到我们走到了尽头,我示意一个护卫去推推看上面,其中一个会轻功的护卫便去推……刹那间光芒从上面照了进来,我在护卫们的帮助下也来到了地面上。 映入眼帘的是树木,草丛和野花。 没想到这密道的尽头竟是一处树林。 难道说线索就这么断掉了? 而我偏在这个时候,发现了马蹄和车轮的痕迹……我心下了然,瞬间明白这是有人用马车停留在这里等着接应呢,同时也能证明这件事绝对不是慕容白的心血来潮,而是早有预谋了! 我一想到印象还不错的慕容白居然这样利用我我就气不打一处来,而那马蹄和车轮的印记也乱乱的,根本就无法通过这个痕迹找到正确的方向,也只能先回王老板的别院从长计议了。 而当我们回到别院的时候,王老板还在焦急的等待,我便简单的把刚刚的情况说给了王老板听。 王老板听完了我的话之后,连忙问道:“你只是找到了他把鲛人运送出去的办法又能如何,你到底有没有办法把鲛人找回来?” 我生怕王老板一怒之下又要找官府,便连忙安抚道:“王老板稍安勿躁,现在天色已晚,我等明日天亮再去周围看看有没有线索……” 我正在劝着王老板的时候,一个护卫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老爷,不好了!我们把那个穿黑衣服的男人给跟丢了!” 刹那间,王老板看向我那带有杀气的目光更加强烈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墨影丢了一颗心,慕容白疑似苦衷 第一百七十九章:墨影丢了一颗心,慕容白疑似苦衷 有杀气的眼神我见过不少,真正的杀气我也感受过,毕竟想要杀我的人那么多,我若是会被王老板这带有杀气的目光吓到,我也就白活了这么多年,白见了这么多的大世面了。 所以,就算被这样看着,我仍旧表面淡定。 但是……他们把墨影跟丢了这件事,就让我不由得去多想了。 我倒是不担心墨影会临时丢下我逃走,毕竟墨影若是会在这个时候和我大难临头各自飞,当初他也不会拼了命的带我离开皇宫,他是个懂得感恩的人,自然是不会做什么背叛我的事情。 所以说,他突然这么消失,很有可能就是发现了什么线索,但是又怕被王老板的随从看到,才会故意消失的。 这样想着,我便一脸平静的对充满杀气的王老板解释道:“墨影并非是那种遇到事情会逃走的类型。而且,就算他真的逃走了,那被留下的我岂不是等于被双重背叛,王老板拿隐晦的小心思不就可以成为现实了。” 见我面对这种情况仍旧如此淡定头脑清楚,王老板倒是对我露出了一个颇为刮目相看的表情:“你的确是个很有胆色的女人。” 我毫不客气的接受了这番赞扬,正想说点什么拉回好感度的时候。 拿着我们两个人包袱的墨影从外面大步走了进来,用一种冰冷又傲倨的声音对王老板说:“我自是不会背叛,只是想要告诉王老板,你那些护卫想要跟上我简直是白日做梦,我若是想要带小姐离开,谁也拦不住,既然已经答应帮王老爷把鲛人找回来,王老爷还是不要刻意派那些武功不济的护卫来跟着我了。” “你!”没有一个上位者会喜欢一个比自己还狂傲的人,而墨影这个态度自然是激怒了王老板,气得他指着墨影硬是说不出话来。 我生怕墨影把王老板给气狠了,连忙好声好气的做这个调和油:“王老爷稍安勿躁,虽然你自己说相信你的护卫不会是和慕容白里应外合之人,但我在此之前并不认识你的护卫们,正所谓知人知面不知心,我也不想再接下来再出什么纰漏了。” 我和墨影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来应对这个王老板,王老板虽然知道我们的套路但也不得不从了,毕竟除了我们,已经没有人可以帮他找到鲛人了。 但王老板却不想做出全然依赖的样子,便直接对我们放了狠话:“好,既然你们这么有本事调查,那就在七日之内给我找到鲛人,不然本老爷定然会拉你们见官!” 说罢,王老板负气离开,而留下的护卫则是把我和墨影带去了暂时安歇的地方。 毕竟男女有别,王老板给我们安排的是两个房间,只是这两个房间挨的很近,倒也算得上是方便了。 等到晚上的时候,自有护卫送来了饭菜,我等送饭的人退出去之后,先是用发簪测试确定这饭菜没有毒之后便大朵快颐起来。 饱腹感强烈了一些之后,我突然注意到了墨影看我有点复杂的表情。 那个表情真的是复杂到我难以形容,好似有千万种想法却想不明白,想不通透的样子。 我有些不解的问道:“你做什么这样看我?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墨影叹了口气:“之前,你就没有怀疑过我会真的丢下你离开吗?” 我放下手中的筷子,双手撑着下巴,对墨影眨了眨眼睛,一副好奇的样子反问道:“那你会这么做吗?” 墨影轻轻的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回答道:“我不会。” 我蛮轻松的样子,耸了耸肩:“你看,既然你不会这么做,我自然也是相信你不会这么做的。” 墨影就这样看着我的表情,良久,他叹息道:“你这样单纯,是怎么在皇宫里生活那么久,还斗倒了上官丞相的?” “单纯?你确定你是在说我吗?”我有些诧异的睁大了眼睛,显然有些想不到居然会有人用单纯两个字来形容我…… “嗯。”墨影点头,显然还是坚持的认为我是很单纯的。 我想了想,也许某种意义上来说,我对墨影的这种相信就是一种单纯吧。 但事实上,我也只是分析了前因后果之后觉得墨影不会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罢了。 我见墨影就是一副想要得到一个结论的样子,我思索了片刻,认真的回答道:“只是……若是连身边的人也防备,那活着也太累了不是吗?只是很遗憾,几次让我摔跟头的都是我信任的人,若不是抓了现行,我还不愿意相信那些被我当作亲信的人会背叛我,也许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我有些单纯吧。” 想起秋岚,夏菊,甚至是苏蓉蓉的背叛,我又有些低落了起来。 也许真的就像墨影说的那样,我是个单纯的人,单纯到一而再的被背叛还是执拗的相信那些自以为可以相信的人。 我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长发,有些脱力的抱怨道:“真的是,我到底在胡言乱语什么啊!” 看我这个样子,墨影心中一软,竟是伸出手摸了摸我的头顶的发丝:“别为了慕容白的事情难过了。” 我嘟着嘴巴,自暴自弃道:“只怪自己识人不清,而且我也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利用我偷走鲛人……毕竟本就是陌生人,又何必期待他把我当作一个朋友而不去利用我呢?” 见我自己在这里说个不停,墨影一脸无奈,脸上也出现了他自己都没发现的宠溺的笑容:“其实,那个慕容白是有苦衷的,我白天的时候之所以摔掉那几个护卫,就是因为我在慕容白的房间里看到他留下的消息,说让我甩开那些护卫,他有要紧的事情和我说。” 听墨影这样说,我一下子就精神了起来,也不自暴自弃了,而是期待的问道:“要紧的事?所以他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墨影觉得自己被眼前人那期待的表情,仿佛含着星星的眼光给闪的移不开眼。 他也终于明白中州王莫子曦和莫君傲那个小皇帝为何会喜欢上这个身份背德的女子。 美丽,聪慧,不失善良,自暴自弃的样子像个可爱的仓鼠惹人疼爱,她用期待的目光看自己的时候,仿佛自己就是她的世界。 这个世界没有人逃得过这样的女子,也许这一刻,就是他墨影也沦陷于其中了。 说句粗暴简单的形容,那就是墨影被眼前人给萌住了。 墨影只能定定的看着眼前那绝色的少女,轻声说:“他没有说到底是什么目的,因为我也不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太久,但是明天我们出去找线索,找机会甩开那些护卫,慕容白会来接我们的。” 我可不知道墨影心里那堪称复杂的想法,但墨影表达出的信息到底还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我不管慕容白是不是到底为什么利用我,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有计中计等着算计我,但至少我明天能见到慕容白,也证明了我有机会再次见到慕容白,只要我见到慕容白,我就有把鲛人带回来的机会。 这样一想,我的心情是真的好了不少,我坚定的对墨影说:“如此也好,就按照你的说法去做吧……明天找机会说出去调查消息,找机会甩开偷偷跟着我们的人,等慕容白主动献身。” 第一百八十章:巧妙再见慕容白,鲛人存在的秘密 第一百八十章:巧妙再见慕容白,鲛人存在的秘密 一夜之间,我翻来覆去无法入眠。 倒不是说迟迟未能解的毒给我带的身体带来了什么压力,而是我晚上又做梦了。 梦里的我又一次变成了那个鲛人,又一次的感觉到自己在深海之中无法呼吸的痛苦,若不是我听到了黎明的鸡鸣声,我还会被困在那个梦境里,体会那种生不如死的绝望。 我不由得想起了那日看到的不知道是熟睡还是昏迷的鲛人,她被浸泡在水中,是否也是这种绝望的感觉呢? 不过,鲛人有着那样的鱼尾,应该不会惧怕水吧…… 我发觉自己刚刚睡醒满脑子的乱七八糟的想法便也不再纠结这有的没的,选择穿好衣衫打水梳洗。 平日里我是做不管这种事情的,就连住在客栈的日子,也是让店小二给我打水的。 但人在屋檐下,有的时候也不好抱怨才是。 梳洗完毕之后,我看着镜中的自己,脸色惨白,眼眶青紫,一看就是心事重重没有睡好的样子。 不过这样也好,若是我睡的安稳面颊红润,王老板说不定又要怀疑我是故意拖延时间了。 次日一早,简单的吃了早饭之后,我便同墨影一起出门说要继续找线索。 因为昨天的事情王老板已经懒得理我们了,显然只要七日里找到鲛人就好,他是不会管我们用什么手法的,所以倒是真的没有什么护卫跟着我们了,而擅长反侦察的墨影也表示并没有人偷偷跟着,这倒是让我对王老板高看了一眼。 正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话说的简单,但是真的能做到的人少之又少,而王老板可以做到这件事,由此可以判断出王老板走到这个地步绝对不是靠运气,而是靠本事的。 我们走在街上,等着慕容白主动联系我们。 就这么随便的走着,我发自内心的觉得现在的情况讨厌极了,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傻子一样,也不知道慕容白是否会真的来找我们,就这样随便瞎晃,若是慕容白迟迟不出现,我岂不是会被当作一个神经病? 一个无所事事就在街上乱晃的神经病。 而我这个时候也注意到了墨影的脸色也不是很好,我便拽了下墨影的袖口轻声说:“不然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吧。” 墨影轻声回答道:“也好。”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小朋友拿着一束花跑到我面前递给了我说:“姐姐,你真好看,这束花是一个大哥哥让我摘下来送给你。” 我一听大哥哥什么的,我就觉得这个送花的事不简单。 于是,我连忙问道:“这花真漂亮,你在哪里摘得花?” 那小朋友指着西面说:“就在东城十里外的花圃。” 我结果了花,轻笑着道谢:“谢谢你,这花我很喜欢。” 我和墨影对视一眼,便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继续在街道上走着,等走到一个拐弯处之后,我示意墨影用轻功抱起我,随后彻底消失在此处。 虽然感觉上没有人偷偷跟随,但是仔细一点还是没有毛病的,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而这个时候,那个卖冰糖葫芦的人一下子拦住了那个小朋友,压低了声音问道:“刚刚那个红衣服的女人去哪里了?” 倒是没想到偷偷跟着的人是个卖糖葫芦的,不过到底还是心思缜密,卖糖葫芦的可不就得一直在街上晃荡,这都不算是偷偷的跟随,而是光明正大的监视了。 那小朋友显然只是个单纯的传信的,被拦住倒也没有害怕,而是很耿直的回答道:“去了东城十里外的花圃。” 就这样,那个拦住小朋友的人就直接奔着东城十里外的花圃去了。 而大约一炷香之后,我和墨影出现在了西城十里外花圃,也意料之中的看到了慕容白。 之所以没有去东城而是去了西城的原因很简单,慕容白并不知道有没有人偷偷跟着我,所以他就算让那个小朋友来传递消息,也不会直接在语言上表达出他的真实位置。 所以那个小朋友在说东城十里外花圃的时候,手指的却是西边。 由此可以判断出,慕容白真正在的地方就是西城十里外花圃。 而我们的判断没有错,慕容白此时还是一身白衣,拿着折扇站在这里等待,还是那副翩翩佳公子的样子,但是想到他的算计和利用,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虽然我知道,也许这个慕容白是有苦衷的,但是他无端就把我和墨影牵连进来,还是让我无法像一开始的时候,对他充满了好感。 此时的慕容白对我和墨影使了个手势,随后就走入了花圃之中。 我和墨影对视一眼连忙跟了上去,而我发现这花圃中居然有奇门遁甲的阵法,若不是按照正常的走法很容易在其中迷路,所以我和墨影也只能紧紧的跟着慕容白,生怕一步迈错就万劫不复了。 还好我和墨影都不是蠢笨之人,到底还算是有惊无险的走入了花圃的深处……看到了一栋很简单的木屋。 此时,慕容白方才对我和墨影鞠躬道:“此番事情把两位牵扯进来实在是抱歉,但我也的确是有苦衷……” 不等慕容白把话说完,我就果断的打断了慕容白的话:“我和墨影是相信你,才愿意带着你一起去找王老板,可你却做出了背叛我们的事,就算你有苦衷,恕我也不能谅解。” 慕容白看我这个坚定的样子也是有些诧异,毕竟我之前所表达出的姿态一直都是很好说话的样子,这让慕容白有些淬不及防。 如此,慕容白也不说什么好听的话了,便道:“我相信两位在看了真实情况之后,也会做出和我一样的选择的。” 说罢,慕容白也不等我和墨影回应什么,就率先推开了木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挂在墙壁上的一个金色的,巨大的鱼尾的皮。 可不就是那个我们昨日在王老板的别院里看到那个鲛人的鱼尾? 我和墨影都震惊了,任谁也没想到这个慕容白居然把鲛人的鱼尾给斩断了,还挂在这里。 我震惊的指着慕容白,不可置信的说:“你……这就是你说的……我们看了之后会和你做的……一样的选择!???” 慕容白显然也知道我误会了什么,刚要解释什么,小木屋的内室传来了什么掉落在地上的声音。 慕容白这下子也顾不得和我们解释了,而是焦急的跑入了内室。 我和墨影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去,看到的,则是慕容白把一个摔倒在地上的女子抱到床上的样子。 而这个女子有着海藻一样的长发,白皙的肌肤,和美丽的脸庞。 竟是和我们之前看到的鲛人长得一模一样! 就连那双眼睛,都有着看透一切的淡漠,就像我当时在王老板的别院的时候,那鲛人猛然睁开眼的惊鸿一瞥。 最主要的是,这个长得和鲛人一模一样的女子,居然有着一双人类的腿! 但显然她现在还是行动不便的,不然也不会摔倒在地上了。 我看着这双完好无缺的腿,又想到了外室挂着的金色鱼尾,刹那间脑子中出现了一个可怕又惊悚的想法。 注意到了我表情的诡异之处,慕容白在给女子盖好被子之后,叹息一声用一种憎恨的语气对我说:“莫姑娘,就是你想的那样,这个世界上根本不存在鲛人,所谓的鲛人都是星火楼的人用人类制作出来,高价卖给达官贵人用来敛财的一种手段!” 第一百八十一章:如何制作美鲛人,美丽之下的残忍 第一百八十一章:如何制作美鲛人,美丽之下的残忍 空气中寂静的一根针落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到。 在我震撼的表情中,慕容白给我讲了一个让人惊恐的事实。 慕容白给那个‘鲛人’姑娘盖好被子后,便示意我们同他去外室详谈。 我自然不会拒绝慕容白,虽然说此时的我已经知晓了一个大概,但是我想要知道更多……更多的真实。 我们走到外室,拿金色的鱼尾再次映入我们的眼帘之中。 慕容白注意到我在看着那金色的鱼尾,慕容白也顺着我的视线去看那诡异的金色鱼尾,随后用一种冰冷的憎恨的声音对我说:“自古以来达官贵人都对那些活在传说中的生物拥有一种强烈的好奇和期待。龙,凤,鲛人等等都是那些达官贵人趋之若鹜的……但是龙凤难以仿造,而书籍中记载着有着人身鱼尾的鲛人,就成了一些人敛财的手段。就连鲛人村曾经有关于鲛人的传说,都是星火楼的人编造的故事,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给以后鲛人的拍卖造势。” 虽然说已经知晓了这个事实,但当慕容白再次把这种事实说出来的时候,还是带给我一种触目惊心的悲壮感。 人到底能坏到什么地步? 我现在无法解释这个命题,只觉得浑身发冷,想到拍卖会上星火楼那群人的得意,那群男人们渴望贪婪的拍卖,这一刻我甚至要对这个世界的存在抱有怀疑了。 怎么可以肮脏到了这个地步?我不由得扪心自问,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才会出现如此让人觉得肮脏又黑暗的事物。 我沉默不语满心震撼,倒是墨影突然问道:“所以鲛人泪可以治百病解百毒也是假的?” 我不由得看了一眼墨影,倒是没想到已经到了这个状态,墨影居然还只注意到了我,只记得关心我,虽然这种行为某种意义上说算得上是冷血了,但是不感动却是不可能的。 而事实上,墨影的话却在某种意义上激怒了慕容白,慕容白冷笑道:“鲛人?不过是把普通的人类变成鲛人,人类的眼泪又哪里有那种作用。” 说罢,慕容白用一种怀有恶意的声音对我说:“呵,那群星火楼的魔鬼把那些无人要的幼女低价买回之后,全部丢在一个全是水的地方,逼着他们像鱼一样生活,可以学会游泳潜水的就可以活下去,而坚持不下去的,就会死亡……至于那些活下来的,等她们成年后就会在她们的腿上套上这种假的鱼尾,把她们变成传说中美丽的鲛人。当然,为了避免这些‘鲛人’被买走之后说出他们是人类的真相,星火楼的人很久之前就把这群鲛人毒哑,这个残忍的秘密就可以延续下去了。” 我想起了我昨天晚上做的梦,梦到自己长出了鱼尾变成鲛人,努力的在水中呼吸,但却无论如何都能感受到那种压抑的窒息感。 那些被低价买回去的小女孩,也许终日都处于那种绝望的感觉之中吧。 这样想着,我突然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问题,连忙问道:“等等,你说他们低价买回去那么多小女孩……那些小女孩的家人不会发现吗?怎么失踪了那么多小女孩都没人报官吗?” 说完这句话,我也发现问题不对了。 可不等我说什么,慕容白的脸上露出了一个痛苦的表情,恨恨的把血淋淋的现实再次揭露在我的面前:“你也说是小女孩了,不能传宗接代的赔钱货怎么会有人养,既然有人要买还不像丢累赘一样卖出去,又有谁会关心自己那已经卖出去的赔钱货过的是什么生活呢?就算是在妓院里做娼妓,他们也不会关心的。” 一口一个赔钱货,若是平日里有男人在我面前这样形容女子,我肯定是要给那男子一点颜色看看的,但此情此景,我却感觉得到慕容白心中浓浓的讽刺和痛苦,甚至比我还要痛苦。 是啊,我忘记了,在现代社会尚且重男轻女,更何况在这个女子身份更加卑微的时代,一些女孩子的失踪更是不被在意的。 墨影并未被带入这种悲壮的情绪中,他平静的看着满脸痛苦的慕容白:“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慕容白叹息,满脸绝望:“因为我的妹妹,当初就被我舅舅和舅妈给卖掉了!可惜她命不好,没有熬到成年就死去了。” 我不想不通看起来光鲜的慕容白怎么会有这样一个过去,但我猜这又是一个悲伤的残忍的故事。 我看着似有些无措的墨影,便主动替墨影致歉:“对不起……” “你无需道歉,这件事到底是我把你们拉下水的。”此时此刻的慕容白却已经冷静了下来,他定定的看着我,一脸恳求的充满期待的对我说:“只是……我就算知晓这一切又如何,星火楼做这些事还可以做到瞒天过海没有当地的官员帮助隐藏是不可能的,报官之路不通,我就算会武功却也事孤身一人,救得了一个也救不了一群……那日在拍卖会上,我看到你要见的龙形玉佩并非凡品和我曾见过的中州王身上的玉佩一模一样,而你又姓莫,我便猜测你是莫氏皇族之人……这个时候也只有你,可以救她们了!” 我有些惊讶,倒是没想到慕容白之所以算计我利用我,误以为我是北莫皇族的人了。 其实也算不得是误认,但事实却是我曾经是北莫皇族的人,现在却不是了。 我本能的去摸腰间莫子曦曾掉落在地上被我捡回就一直没有归还的玉佩,面容归于平静,我轻轻的摇了摇头,不无遗憾的说:“我并非是北莫皇族之人,慕容公子你误会了。” 显然,慕容白也没想到他居然判断错误,愣了片刻之后苦笑道:“这……竟与北莫皇族无关吗,倒是我判断错误了。” 看这个素来温文尔雅运筹帷幄的慕容白露出这样的表情,我心里有些难过。 于是,我灵机一动,连忙道:“不过,就算我不是北莫皇族之人,这件事我也不会放着不管的。” 墨影生怕我意气用事做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连忙道:“你想做什么?” 我心知墨影估计是以为我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来帮那些可怜的女子,但我却不是蠢笨之人,我想要帮那些女子,但是前提是我也得保证我自己的安全不是? 为了避免墨影在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我便直接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墨影稍安勿躁,既然星火楼敢用人类做成鲛人去骗王老板的钱,你觉得王老板会放过星火楼的人吗?” “既然如此,我会亲自和王老板请罪并说明真相。”而慕容白自以为理解了我的意思,眼睛一亮,便要直接去找王老板自首。 而我却连忙拉住了慕容白,急忙劝道:“不行,你不能去见王老板,就算你是有理由的,但是你的行为也事冒犯了王老板,王老板是不会放过你的。” 显然慕容白这个时候已经有了牺牲自己的心思了,不然也不会这么果断的下了决定。 但我却拉住了他,让慕容白以为我还有其他的招式,便急忙问道:“那依莫姑娘所言,这件事该如何是好?” 我生怕慕容白一个不小心破坏了我刚刚脑中形成的计划,便安慰道:“你就带着她好好在这里休息便是,其他的事情交给我来做。” 慕容白定定的看着我,最后在我无比坚毅的目光中选择了相信。 第一百八十二章:洗清自己的嫌疑,巧妙煽动王老板 第一百八十二章:洗清自己的嫌疑,巧妙煽动王老板 我抱着一个包袱和墨影一起离开了慕容白和‘鲛人’暂住的地方,虽然目的就是王老板的别院,但我们还是故意绕了会儿路,就怕被人发现这个藏身所。 而就在回王老板别院的路上,我和墨影并没有说什么话,并非墨影对我想要管闲事儿而不悦不愿意理我,而是我一直都处于一种心绪不宁的状态。 此时的我已经无法再去埋怨慕容白利用我这件事了,残忍的事实太过于触目惊心……触目惊心到我现在都不由得发抖。 等到别院门口的时候,一个护卫对我和墨影说:“王老板有请。” 我猜王老板应该是派人跟着我们结果跟丢了才会交代我们回来就让我们立刻去见他这种命令,但我也正好想要见王老板,这个交代刚刚好。 我和墨影一起见到王老板的时候,王老板脸上似有着无法压抑的怒意。 但我很清楚,王老板这种人想要隐藏情绪还是很容易的,但是他表现出这种努力压抑愤怒的样子,也只能说他想让我们知道他现在很愤怒,但是在压抑而已。 我也不想和王老板演什么你来我往你气我不气的戏码,而是直言道:“王老板,我和墨影今日调查到了一些东西,请屏退左右,我有要事相告。” 看我搞的架势那么大,王老板也懒得装样子了,只是让一些普通的护卫退了出去,但亲信还是留了下来,显然是为了保护自己的随身安全。 我也不介意这件事有人知道,只是故意做出这种事态重要不能让太多人看到的样子罢了。 等普通的护卫们退下去之后,王老板便没好气的问道:“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情,现在就说出来吧。” 我叹了口气,用那种盈盈如水的目光盯着王老板,轻声道:“因为我和墨影识人不清,害的王老板损失惨重,我昨夜未眠,一直在想用什么办法可以找回鲛人,之后我灵机一动,觉得那地道的出口处虽然车轮痕迹混乱,但总是可以找到蛛丝马迹的……于是,今儿一早,我和墨影今日去了昨天发现那个地道通往的地方,周围的车轮印记很杂,但最后还是判断出这车轮的痕迹是通往鲛人镇内的!” 王老板倒是没想到我和墨影消失一日居然会调查出这种东西,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说,偷走鲛人的慕容白居然把鲛人就藏在鲛人镇里。” 我点了点头,附和道:“我当时也觉得不敢相信,但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猜慕容白可能反其道位置,于是我们就想在鲛人镇内走走说不定能找到蛛丝马迹……随后我们好巧不巧的就看到了拍卖会上那个星火楼的接引人,而他竟是走向了醉仙楼的后楼。” “你的意思是,这醉仙楼压根就是星火楼自己的产业?”王老板更是惊讶了,谁不知道醉仙楼是鲛人镇的百年老店,居然不知不觉变成了星火楼的买卖,可就诡异起来了。 我顿了顿,有些犹豫的看了一眼身侧的墨影:“这个我也并不能确认,但是墨影说这个醉仙楼的后楼看起来有些杀意,虽然我不懂那些玄而又玄的东西,但是墨影这种习武之人说出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墨影点了点头,随后压低了声音道:“的确,那个后楼给人一种死亡的气息,不像是一个门庭若市的酒楼该有的。” 在王老板若有所思的表情中,我连忙补充道:“同时就觉得有些怪异,毕竟这‘鲛人’您当初就是在醉仙楼购买的,如今那个密道处的车轮正好到达鲛人镇内,我总觉得怪异极了,便让墨影特意潜进去查看究竟。谁知道那醉仙楼里竟是机关重重,便是墨影这样的高手也险些受了伤……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墨影在其中找到了很重要的东西。” 似感觉到我终于说到了重点,王老板也跟着紧张起来,连忙追问道:“很重要的东西?有多么重要?” “就是这个包袱中的东西……”说罢,我打开了从慕容白那里拿回来的包袱,一个折叠好的金色的属于鲛人的鱼尾就这么暴露于众人面前。 王老板倒抽了一口凉气,满脸的惊讶和不解:“这是……那鲛人的鱼尾!我要的是活的鲛人,没说过让你把鱼尾带回来!” 我可生怕王老板以为我和墨影把鲛人的鱼尾给砍了,焦急的解释道:“不不不,王老爷你仔细看,这根本不是真正的鱼尾,而是人工缝制的假的鱼尾,其做工很是巧夺天工,人类带上这个东西根本无法看出是带了假的鱼尾,很容易被当作真的鱼尾!” 这下子王老板也发现了,若是真的鱼尾怎么可以折叠起来放入包裹呢,他也是太着急没有反应过来,如今脑子会转了,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重点:“你的意思是,那个鲛人根本不是真的鲛人,而是带着鱼尾的人类?” 我沉重的点了点头:“虽然我也不愿意相信,但事实上的确如此。我估摸着,那个慕容白就是星火楼的人,星火楼多半是担心鲛人是人类的事情暴露,被你发现他们骗钱,从而惹得你愤怒……才会故意利用中了毒的我求见您寻找鲛人泪的机会,并趁这个时候突然把我们迷晕偷走‘鲛人’,这样您也没有机会仔细观看‘鲛人’,也不会想到这个‘鲛人’是假的,只会把责任怪在我们身上,到时候星火楼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只要设个计谋,就可以从您这里得到大笔黄金!” 显然,这鱼尾作为物证摆在王老板的面前,已经让王老板完全相信了我的的话。 王老板已经怒极:“好一个星火楼,把本老爷当傻子不成,居然敢骗本老爷的钱!莫姑娘,你确定那个醉仙楼的后楼,就是星火楼的据点是吗?” 我点了点头:“虽然不确定是不是最主要的据点,但至少是他们在鲛人镇的据点。” 我这番话倒不是故意推卸责任,这些消息都是慕容白告诉我的。 虽然说慕容白已经利用我欺骗我一次,但是我还是选择相信他一次,不为了别的,就为了那些被当作未来的鲛人养的可怜的女孩子们,我也愿意相信一次慕容白。 果然,王老板,当时就直接打算操家伙去找星火楼的人算账。 而我却阻止了王老板的冲动行为,好声好气的劝道:“王老板,您到底是个商人,就算手下高手如云,也比不得他们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江湖组织,您这么贸然行动,多半是要讨不到好的。” 此时的王老板因为我调查出‘鲛人’真相的问题已经对我百般信赖,倒也没有因为我阻止他生气,反而问道:“那依莫姑娘看该如何?” 我坏笑道:“王老板您身份低微崇高,朝廷中肯定有相熟之人……依小女子看,现在才是最适合报官的时候……” 的确,江湖组织什么的再牛,也事害怕朝廷的。 有的时候朝廷不管江湖人的事情是因为江湖人做的事情都是小打小闹的,但现在这个星火楼做的事情,可已经算得上是迫害平民百姓了…… 而现在正努力想要树立自己明君威严的莫君傲,若是知道这件事之后肯定会有一个完美的结局。 第一百八十三章:醉仙楼好多鲛人,发现星火楼秘密 第一百八十三章:醉仙楼好多鲛人,发现星火楼秘密 我在王老爷的别院的房间里,特意换上了一身同墨影同款的黑色男装,倒是多出了几分英气少了几分奶油小生的气质。 我还特意贴上了两撇胡子,这样看起来也粗犷了不少,怎么都不像是女扮男装了,到时候我再故意粗着嗓子说话,绝对是没有人可以认出我是女性的。 其实吧,我之所以换男装也是有原因的,等会我和墨影要同王老板以及官府的人去醉仙楼砸场子。 我对王老板的说辞是,我作为一个砸场子的人是不好做女装打扮的,而实际原因则是我担心莫君傲还在下令寻找我,万一那些官府手里有我的女装画像岂不是糟糕了?到时候我可就是做了自投罗网的啥事儿了。所以这个时候穿男装,然后做出大大方方的姿态,可以说绝对不会被那些官府的人发现,毕竟谁会想到被朝廷收查的人居然还会光明正大的和官府的人一起行动呢? 就这样,我们一行人喊打喊杀的直接来到了醉仙楼门口。 百姓们也是好信的,这么多护卫和官兵们一起奔着醉仙楼去,这醉仙楼的人到底是怎么得罪人了,今儿可是有好戏看了。 平日里醉仙楼的老板都是不在的,而今日好巧不巧的那老板偏偏宰了。 那醉仙楼的老板一看这架势,这么多人还气势汹汹的就慌了,磕磕巴巴的问道:“我这可是正规的买卖,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小心我报官了!” 由于是王老板亲自去找的官府的人,所以这鲛人镇县太爷是迫于压力跟着一起来的。 这不,那醉仙楼的老板一说要报官,县太爷乐了:“本官就在这里站着呢,听说你这醉仙楼是个迫害少女的地方!来人,给我收!” 一听迫害少女这种说辞大家都激动了,本能的就把这醉仙楼当作逼良为娼的地方。 但是平日里去的人也没看到醉仙楼的老板让哪个貌美如花的姑娘陪客,倒是让人有些不敢相信了。 但是百姓怎么想可左右不了县太爷和王老板的做法,直接就让人拿下了醉仙楼的老板和店内的那些小二们。 我机智的看到那些小二脸上闪过的杀意,但醉仙楼老板却摇了摇头阻止了那些小二们。 我心说原来慕容白这次真的没有说谎,这个醉仙楼真的有问题。 那慕容白说的醉仙楼后楼有机关也就是真的了。 于是,在他们动手收查之前我连忙道:“等等,县太爷醉仙楼后楼里机关重重,恰好家兄懂得一些机关术,不如让家兄领路拆了那些机关,以免伤了诸位官爷。” 县太爷一看我是王老板带来的人,穿的还和那些护卫不同,就当我是个高人。 便颇为恭敬的对我说:“那就麻烦几位小兄弟了。” “你们不能这样,不可以这样!”于是,在醉仙楼老板的呐喊中,我们一起走到了醉仙楼的后楼。 就像慕容白交代的那样,墨影的确发现了机关,但由于墨影是个老江湖,而这醉仙楼到底是在鲛人镇内部,也做不出什么过于夸张的机关,都是小型的防贼的机关,倒也算的是是比较轻松的破解了。 但是在破解机关的过程中气氛还是很紧张的。 县太爷和王老板时而惊呼,时而感叹,时而气愤,倒是把气氛弄得紧张兮兮的,好像是破解了什么天大的机关一样。 终于破解了院内的机关,推开了醉仙楼后楼的门…… 我本以为这醉仙楼后楼里还会有什么机关,但意料之外居然完全没有机关。 但没有机关却有更加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的东西,因为醉仙楼的后楼里摆放着好几个大水箱,水箱里放置的,竟是好几条‘鲛人’。 都是金色的鱼尾,海藻一样的长发,白皙的肌肤,以及水箱中的几颗珍珠。 这几颗珍珠和王老板带走的那个水箱里的珍珠一样,找人特意检验过,根本不是什么珍贵的珍珠,是根本就不值钱的玩意,这也是让王老板更加愿意相信自己上当受骗的原因,毕竟高贵的鲛人的眼泪怎么可能是这种廉价的玩意呢? 也是星火楼的人一毛不拔,往水箱里放的珍珠都弄一些劣质的。 但除了我和墨影还有王老板之外,其他人的注意力可都是这诡异又美丽的鲛人身上。 看到这样的场景周围的人就如同醉仙楼拍卖那一日发出了各种各样的声音,但我却再无当初的震撼只觉得这是世界上最丑陋的东西。 为了金钱,为了财富,就把好端端的女孩子做成这样的鲛人。 就像是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尸体一样,丝毫没有美感不说,还让人感觉到了贪婪和扭曲的痛苦。 王老板叹了口气:“居然真的有人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情。” 本来只是对一些神奇生物的好奇,没想到幕后居然有这样血腥残忍的东西。 我义正言辞的开口道:“县太爷,王老板,这些证据,足够证明醉仙楼和星火楼是一伙的,故意把被贩卖失踪的女童如同牲畜般饲养,最后活下来的做成鲛人高价贩卖骗钱,县太爷要给这些可怜的百姓做主啊!” 县太爷起初还处于对神奇生物的震撼中,但是当我提醒他这些鲛人都是普通女孩子制作成的,作为父母官的县太爷也愤怒了,直接对官兵们吩咐道:“把醉仙楼的这群犯人全部打入大牢!把周围的大夫们都叫过来,给这群可怜的女孩子把鱼尾拿掉!” 县太爷刚刚吩咐完,在前面看着醉仙楼老板和小二的一个官兵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不好了,醉仙楼的老板和小二们都会武功,趁着大人们去后楼打伤了官兵逃走了!” 县太爷更加愤怒了:“什么!上告示,重金悬赏捉拿这群牲畜!” 我看这个县太爷还是个为百姓着想的也事感动,因为卢光植的原因我一直都对北莫国的官员抱有微词,现在看到这个县太爷是真的为这些可怜的女孩子伤心,我倒是有些感动了。 在等待大夫们到来的时候,我突然在这个屋子里看到了一面旗帜,掉在角落里,好像是谁不小心掉出来的,而非刻意留在这里。 一个我曾在皇宫里,曾在南夏郡主,南夏王子身上看到过的,独属于南夏王族的图腾。 我本以为星火楼只是一个邪恶的为了赚钱不折手段的江湖组织,但现在看来,也许并非是如此了…… 于是,我对县太爷道:“县太爷,我发现了一个不得了的事情……借一步说话可好?” 县太爷看了我一眼,见王老板对他点了点头,他便同我走到一边后问道:“不知道这位小兄弟有什么事情?” 我指着那个图腾对县太爷道:“县太爷,这个图腾,是南夏皇族的图腾……我觉得,这个事儿,也许并不是野心勃勃的江湖人那么简单。” 县太爷惊呆了,倒是没有想到这件事之后居然有这么大的阴谋:“你是说,这件事有南夏人的手笔?” 我面容严肃的点了点头,认真的给他分析道:“非常有可能,一个江湖组织就算再需要钱也不至于做出这么丧心病狂的事情,假如说这星火楼不是北莫国人组织的,而是南夏为了敛财故意做的幌子,就很有可能了……” 县太爷也不是个蠢笨的人,我稍微一提醒他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作为北莫国的官员,县太爷对其他国家有着本能的厌恶,再加上这触目惊心的事儿,县太爷也是气得不行:“祸害北莫国的人用来赚北莫国的钱,再用北莫国的钱置办粮草武器铠甲来攻打北莫,南夏人真是好大的野心!” 第一百八十四章:不可结缘与送别,终于离开鲛人镇 第一百八十四章:不可结缘与送别,终于离开鲛人镇 任何美好的故事里都存在着血一样残忍的真相。 就像那鲛人报恩书生的传说,不过是一些人想要敛财所编造的手段罢了。 后楼查了一些典籍才知道,这鲛人镇之所以叫鲛人镇,是因为鲛人镇这个地形就像是一个鲛人,故而才因此定名,根本就不是什么鲛人报恩的神话故事而得名的。 再说这件事的后续,因为王老板被欺骗外加损失了不少黄金的愤怒以及县太爷的贪功,再加上这鲛人事件里,南夏人扮演了一个很神秘的地位,甚至可能扯到两国邦交的问题,所以县太爷已经把这件事报上朝廷,朝廷里很快就有人要来处理这件事了。 朝廷里的重臣和只看过我女装画像的县太爷还有捕快们可不一样,所以我决定立刻离开鲛人镇,免得被人发现踪迹,最后带回京城。 毕竟我心里清楚得很,若是再回到京城,那很多事情就和之前不一样了……不管是莫子曦的伤害,还是莫君傲的逆伦之情都不是现在的我可以面对的,更何况我还身中毒素,腹中还有一个胎儿。 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可以回去的。 县太爷对于我那游戏江湖不愿为官的决定很遗憾,毕竟我表现出的英雄少年的样子让县太爷有了惜才的心思。 倒是王老板对我百般感谢,想要赠予我黄金万两。 对于王老板的好意,我自然也是拒绝了。 毕竟王老板当初买鲛人的钱都没有找回来,我又何必让他给我什么奖金,只对王老板说若是可以就多多照顾下那些可怜的‘鲛人’女子。 王老板并非为富不仁之人,再加上我的拜托他也扬言会照顾好这些女子的,也让我松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在鲛人镇的城门口,我穿着一袭男装背着包袱站在墨影身边同乔装了的慕容白告别。 墨影不喜欢慕容白,就算知道慕容白这次利用我们算计我们是情非得已,就算我已经谅解了慕容白,但墨影还是不待见慕容白,所以他只是和黑月光在一旁说话,看都没看慕容白一眼。 墨影这个态度让慕容白也很是尴尬,但他也不会一直靠上去撩拨墨影,毕竟墨影这个人是从骨子里开始冷的。 所以,慕容白也只能忽略了墨影,就这么看着我,眼中带着些许歉意和些许担忧:“此间事了,莫姑娘要不要同我去见我师父,也许我师父有给你解毒的办法也说不定。” 我想了想,最后还是拒绝了慕容白的提议。 并非是我不想活,也并非是我经不起再次空欢喜,而是因为:“你不是还要配合官府给那些可怜的鲛人姑娘们解除鱼尾的束缚吗?之后还要配合调理康复让她们可以走路,你啊,就不要为我的事情操心了……我中毒了这么多年都没死,没道理说这几日就会毒发身亡的。” 其实慕容白也知道我说的很有道理,再加上他现在是离不开鲛人镇,也只能干着急,实在是他担心鲛人镇的女子的未来,但同时却也放不下我。 慕容白纠结了一会儿之后,灵机一动道:“但是你的毒……虽然现在看起来无碍,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发作,很危险的,不如你再鲛人镇再停留上一段时间,等我处理好了这里的事儿,就带你去找我师父。” 虽然说有机会解毒是很让人心动和激动的,但想起留下的风险,我还是犹豫了。 我自然不能和慕容白说出我不愿意留在这里的原因,毕竟我的真实身份,和我不想要面对的事情,还是只有我和墨影两个人知道就好了。 墨影显然也知道我的顾及,他突然问道:“你可否把你师父的位置给我们,我们自己去找你师父。” 慕容白看墨影愿意主动和他说话也是有些激动,但随后却低落了下来,叹了口气:“若是此招可行我早就说了,我师父行踪不定,不是我带路去找,肯定是找不到的。” 这个时候我也只能说一切都是命了。 老话说,阎王让你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就算得了什么长生不老的药,也会让你在三更之前吃不到,只因阎王要你三更死。 于是我淡定的阻止了继续想要说点什么的墨影,很认真的对慕容白道:“经过这件事之后我已经看透了,凡事自有定数,生老病死是强求不得的……若是我有机缘,我肯定能解了这体内毒素,若是没有机缘,就算是魂兮归去,也是我命该如此。” 我努力把自己塑造成一个不畏惧生死,已经看淡生命的存在。 但事实上,我只是想找一个合理的理由离开鲛人镇,免得被人发现我其实是在躲着北莫官兵的事实。 可谁知道却换来了慕容白一脸敬佩的表情:“莫姑娘看得通透,比起莫姑娘的觉悟,我倒是显得像个俗人了。” 我很想说,其实我也是个俗人,假如能活着的话,谁不想好好的活着呢,谁愿意去做一个把生死看淡的奇女子? 我也很怕我自己这不靠谱的说辞再把慕容白影响成了一个不畏惧生死的人,那倒是我的过错了。 于是,我稍想了下,笑道:“慕容公子可是医生,医生最该是看不透生死的人,因为作为一个医者,要和老天爷和阎王爷抢人命,又怎么能看透生死呢。” 果然,我这番话一说,慕容白对我的表情更是敬佩:“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莫姑娘真乃奇女子。能有结识莫姑娘这样的奇女子,是在下的福气。” 我微怔,这次鲛人的事情解决之后,我发现慕容白整个人面对我的态度都变了。 假如说他一开始的时候展现在我面前的样子是个翩翩佳公子,是个如白胜雪的高雅之士,但现在他面对我的时候,总有一种……迷之崇拜我的感觉,真是让我觉得奇怪极了,就像是一个可以并肩而战的人,突然变成了弟弟一样,真是蛮奇怪的。 不过奇怪归奇怪,我也不会去深究什么了,毕竟这可能是我和慕容白最后一次见面了。 于是,在慕容白期待的目光中,我笑道:“能有慕容公子这种心地善良的医者做朋友,也是我的福气。” 果然,我几乎都要看到慕容白眼中闪的星星了,这和我刚认识他的时候差距可多了不是一星半点,也许就是有那种人对外的时候高贵冷艳,对待认可的人就呆萌可爱吧。 见我和慕容白之间气氛太好,墨影牵着黑月光走过来对我说:“我们该动身了。” 我对墨影点了点头,对慕容白拱手道:“慕容公子,就此告辞,有缘再见。” 慕容白满脸不舍,却也只能道:“有缘再见。” 我骑上了黑月光,而墨影则是牵着黑月光一起离开了鲛人镇。 我们就这样缓步前行着,我似能感觉到慕容白凝视着我们背影的样子,但我却仍旧没有回头,缘分这种东西本就是转瞬即逝的。 你我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偶尔的相遇也不过是惊鸿一瞥的邂逅,就像蜻蜓点水留下的涟漪,转瞬即逝,我们称之为——不可结缘。 第一百八十五章:鲛人事件的后续,观月圆毒素发作 第一百八十五章:鲛人事件的后续,观月圆毒素发作 某漆黑的山洞里,一个穿着黑衣带着鬼面具的男人对跪着的醉仙楼老板怒骂道:“你说什么?鲛人镇的事情居然被一个小个子男人破坏了!” 醉仙楼的老板跪在地上,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但他口中却说出了谦卑的话语:“回大人,当时只高价卖出了一个‘鲛人’给北莫第一首富王老板,当时也没有任何人看出不对劲,其他的‘鲛人’还没来得及想办法出售的时候,王老板就带着许多高手和官府的人打上门了。” 鬼面男子一下子就发现了重点,便追问道:“那你说那个小个子男人是怎么回事?” 醉仙楼老板发现自己转移了仇恨之后再心中松了一口气,随后便把自己知道的事情毫不保留的对着鬼面男子说了出来:“那个人是王老板带来的,她身边还有一个会拆机关的,我们根本来不及抵抗就被他们冲入了后楼,其他的‘鲛人’完全暴露不说,好像连我们南夏的族徽都暴露了。” 这鬼面男子一开始只是愤怒的话,现在就是震惊了:“可恶,居然认识南夏的族徽……难道是北莫的皇室中人?” 醉仙楼老板的眼珠一转,若有所思的说:“非常有可能,我听那群人叫他莫公子。” 这下子,鬼面男子就真的有点担心了,自言自语道:“莫公子,姓莫的北莫皇室中人,还是个小个子,并不能对上号……” 见鬼面男子迟迟给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话语,醉仙楼老板忍不住问道:“大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鬼面男子这次倒是没有发作醉仙楼老板了,倒不是他们自己有漏洞,实在是对面的行为处事让人太防不胜防了。 于是,鬼面男子也只能带着点绝望的对醉仙楼老板说:“当然是回南夏从长计议,难不成要等北莫的官兵来抓吗!这次这件事可是办砸了,希望陛下能看在我们从王老板身上敛到的财富从轻发落。” 鬼面男子看着地上跪着的醉仙楼老板,他表面上似表达出想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架势,但实际上,鬼面男子却已经开始认真的思考回到南夏之后该如何把责任推在醉仙楼老板身上了。 当然,前提是他们能回到南夏,能见到南夏王,而非是在这里自顾自的计划着,但却在还没来得及做,就被剿灭才好。 没想到,这醉仙楼真的就归属于星火楼,而星火楼当真就是南夏为了敛财而派遣到北莫悄悄进行了‘鲛人’计划的邪恶组织。 我并不知道我的所作所为让南夏的人开始注意到我甚至猜测我的身份,甚至对我恨之入骨,想把我除之而后快。 还说还好我的运气不错,莫君傲在知道这件事之后大怒,派凌少烨来处置‘鲛人’之事,凌少烨这般雷霆手段,哪里有人敢偷懒,逼的星火楼的人节节败退,甚至还捉到了不少的活口,星火楼的人疲于逃命回南夏,这才没有顾得上找我报复,不然我和墨影现在估计还不能好好的赶路呢。 不过,凌少烨也从县太爷和王老板的口中得知了一个女扮男装,聪明绝顶的莫公子。 女装貌若天仙,智慧超群,吟诗作对堪比太白,就连破案寻证也是比常人要厉害,若为男子肯定是国之栋梁。 而县太爷也事这个时候才从王老板口中知道那莫公子竟是莫姑娘,还一脸恍然大悟的在那里感叹怪不得莫公子不愿意做官领赏,没想到竟是个女子,真是可惜可惜了云云。 面对着赞不绝口的县太爷和王老板,凌少烨几乎立刻就判断出这个莫公子就是宫内走失的太后了。 凌少烨本想把这个消息传回宫中,但他却想到了皇帝对那个走失的太后娘娘那不该存在的感情,凌少烨又犹豫了,一夜未眠之后,凌少烨专心对付星火楼,就像把这个‘莫公子’的事情给彻底忘了一样,没有再提起过。 甚至还刻意告诉王老板和县太爷不要再提起莫姑娘的事情,毕竟人家一个姑娘家家的不愿意居功就是因为女子身份这些事儿虽然传出去彰显她是奇女子,但在一些迂腐人眼中还不知道该如何编排呢。 县太爷和王老板听了也觉得有道理,之后便用莫公子代称,不再提起莫公子是女性这个事儿了。 我不知道莫君傲和莫子曦最信赖的两个臣子都是有自己的心思的,还都是打着为了主子好的心思去自己妄自做决定,等我知道之后,很多事情都已经晚了,我们余留的也只有遗憾和遗憾了。 我不知道鲛人镇和南夏星火楼那群人的举动,此时的我全然沉浸于好奇之中。 墨影对我说他要带我回家,带我去一个世外桃源的地方。 可我再追问,墨影就什么都不说了,只是神秘兮兮的对我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 就在我以为一切恢复平静,我也渐渐忘记了莫子曦的时候,我毒发了。 那是一个月圆之夜,我让墨影带我去客栈的房顶看月亮,墨影拿来了一壶女儿红,我们喝着酒,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其实孕妇是不该喝酒的,但我这个时候却特别想要任性一次,不管自己的身体,不管自己的未来,就想喝着佳酿让自己处于一种淡淡眩晕中。 墨影在一旁看着我喝酒,并未阻止。 我看着墨影那英俊的脸,突然变好奇的问道:“墨影,你有过喜欢的姑娘吗?” 墨影没有说话,仍旧看着我,也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我笑了笑,继续道:“你喜欢的,该不会不是姑娘,而是少爷吧?” 墨影白了我一眼不再看我,而我也没说什么,而是痴痴地笑着随后去看天空中的圆月。 月圆,人圆。 突然想起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想起莫子曦了,虽然午夜梦回的时候还是会看到他决然的背影,但是关于调查鲛人事件之时的忙碌却让我来不及儿女情长。 莫子曦对我来说就像是毒药一样存在于我的回忆之中。 只要我忙碌着就会忘记,但却会在我最为寂寞孤单的时候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告诉我曾经刻骨铭心的爱过一个人,告诉我,我对莫子曦的爱比我自己远远想的要多。 可好景不长,我毒发了,就在这月光之下,我感觉到我的头越来越晕,曾经发生的那些刻骨铭心的画面就像是加速的幻灯片一样在我脑海中闪过,而其中大部分都是莫子曦的影响…… 一口血从嘴角流下,黑色的血液昭示着我是因为中了毒才吐血。 女儿红中没有毒,是之前验过的,由此也只能判断出是我毒发了。 我看到墨影惊慌失措的表情,是我从未在墨影的脸上看过的表情。 这样的墨影很真实,但也让我觉得很不喜欢,墨影不该是这样的,墨影该是处事不惊,冷静甚至冷漠的。 我伸出手努力的想要去触碰墨影,想要张口告诉墨影别怕,我没事。 但是一张开口只能吐出黑色的血液……而我的大脑越发的眩晕,最后完全失去了意识。 我隐约能听到墨影声嘶力竭呼唤我名字的样子,但我却已经无法睁开眼告诉他我没事了。 我这是要死了吗? 第一百八十六章:醒时人在匈奴国,巫医治病很诡异 第一百八十六章:醒时人在匈奴国,巫医治病很诡异 我就像是在浪花中漂浮的一叶浮萍。 被水冲的翻来覆去却无法入眠。 我看到莫子曦的背影,我看到他策马而去,我在后面拼命的奔跑想要追上他却无论如何都摸不到他的衣摆。 我拼命的想要呼唤他的名字,但却如同失声了一般不能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我只能这样看着莫子曦骑着马拿着他的鸣鸿刀在战场上厮杀,他银色的铠甲已经沾满了血迹,他英俊帅气的脸颊也被划伤,我看到了殊死的拼搏…… 想当初我被黑玫瑰他们算计灌了哑药的时候我都没有对无法发声产生过这么强烈的恐惧,但在此时此刻,我感觉到了真正的恐惧和绝望。 之后我从堪称梦魇的梦境中猛地睁开了眼睛。 金碧辉煌的棚顶看的我有些眩晕,一时之间产生了不知今夕是何处的感觉。 也许我去过的地方,只有皇宫才会有这种金碧辉煌,但却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 我不是从皇宫逃走了吗? 我恍惚中想起自己在房顶上毒发的时候的样子,难道说,墨影为了让我得到治疗,为了让我活着,把我送回了皇宫? 不对……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我侧目看去,发现自己竟是处于一个很有异域风格的房间之中。 这不是北莫国的皇宫。 这一刻,我的内心深处确定了这个想法,倒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水……”我动了动嘴唇,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已经沙哑的不像样了。 但因为房间里没有人,而我只能发出微弱的声音,想来外面的人也没办法进来给我递水。 在这个时候,也只能选择自救了,这样想着,我歪这头去观察这个房间里的摆设,并看到不远处的小桌上有紫砂壶。 我估摸着里面应该是有水的,便起身想要自己去给自己倒水,但猛地起身却让大脑一片眩晕,让我生生摔倒在地上,并弄出剧烈的响声。 也就是因为这响声,让紧闭的房门被推开,紧接着我看到一个穿着异域服饰的男人跑了进来,珍视又紧张的把我抱起到床上。 而我被放在床上之后,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抱我回到床上的人居然是墨影。 只是由于他脱下了那身黑衣,换上了一件看起来很华丽的异域服饰,让刚刚苏醒脑子还有些混浆浆的我没有认出来罢了。 墨影一脸担心的看着我,并亲自给我盖好了被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摔倒了,要是摔出个好坏可怎么办?” 我动了动嘴唇,轻声说:“水……” “别急,我现在就去给你拿水。”墨影连忙就去给我倒水,我一口气喝了好几杯茶之后,那种干渴的感觉终于消失了,而我也像是脱力了一样,再次躺回了床上。 墨影坐在了床边,把我脸上的长发拂过耳后,紧张的问道:“好些了吗?” 这时我的思绪才稍微回笼,我方才有些在意的问道:“我……怎么了……这里是哪里?” 我不知道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带着一种对未知的恐惧和担忧,素来坚强的我表现出的脆弱的样子,让墨影脸上的心疼都要溢出来了。 墨影安抚着我,轻声把我的疑问都解释了个清楚:“之前离开鲛人镇没多久的时候,你体内毒发的很严重,我本想带着你去找慕容白,让慕容白带你去找他师父。可那时候鲛人镇都是官兵,同时负责鲛人事件的凌少烨也开始怀疑那个莫公子的身份,我不敢带你出去,无奈之下也只能把你带离北莫国。” 顿了顿,墨影犹豫了一下继续道:“至于这里,是匈奴国,这里是我一个朋友的别院,最近你昏迷的日子,也是匈奴国的巫医给你暂时调理的,不过你放心,巫医的医术也是可以的,中土大夫治不好的病,说不定他会有办法,我们在这里休息养伤是没有人会来打扰你的。” 我倒是没有想到墨影居然在匈奴国有朋友,但既然墨影说是安全的,不会被打扰的,我也就相信了墨影的话,决定专心在这里养伤。 不管之后我的目的是什么,至少我要让这个破身体好起来一些才可以去做别的事情。 但是我又想到我体内隐藏了那么多年的毒素,连林太医和慕容白都不能解除……难道说,我真的要久病于床了? 这样想着,我突然觉得有些迷茫,更有些绝望,一时之间便有些口不择言了:“若是死在这里,会给你朋友添麻烦吧。” 我这句话让墨影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我也惊觉自己说错了话,但却发现自己竟是完全说不出等同于解释的话语了。 所以我选择了闭嘴不言,但对于墨影来说,我的闭嘴不言就是一种绝望和放任。 这是墨影所不能接受的,于是他很激动的对我说:“你不要胡说八道,你不会死的,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墨影的样子,让我有一种被珍视的感觉。 但就算是被珍视又如何,心里最需要被温暖的那个地方,仍旧是空空的。 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处于黑暗中只能自己给自己拥抱的傻瓜,就算有人看到这样的我流露出心疼,流露出同情,但我仍旧倔强的把他们隔离在我的世界外。 不愿意被触碰,也不想被触碰。 空气很安静,气氛有些尴尬。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略带吵杂的声音让我恢复了注意力。 我不由得向门外看去,但却什么都看不到。 倒是墨影连忙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带进来了一个同样穿着异域服饰的白胡子老头。 我感觉到那个白胡子老头对墨影的恭敬,但同时也能感觉到墨影对白胡子老头的尊敬,真是有一种……奇怪的不和谐的感觉。 那白胡子老头走到我面前,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堆我不懂的话。 我不解的看着墨影,而墨影这才恍然发现,那老头的话我是听不懂的,连忙解释道:“这位老者是匈奴国的巫医,很有本事,我特意找他给你看病的。” “那就麻烦您了。”我有气无力的开口,随后那白胡子巫医从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拿出了一个白色的圆形的东西就这么放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刚想问这是什么东西的时候,那个白色的圆形的东西居然直接消失在了我的手腕上。 我不解的看着墨影,墨影却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并未多做解释。 我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便也没有说话,或者说不敢胡乱说话打扰了白胡子巫医,只能在脑子里只想着也许巫医和普通的大夫治疗的方式是不同的,用这样的方式来安慰自己。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白胡子巫医叹了口气,拿出一根银针扎在了我的手腕上。 等白胡子巫医拔掉了银针之后,我看到那个刚刚消失在我手腕的白色的圆形东西又出现了。 只是这个白色圆形的物体身上染上了黑色,我的脑海中瞬间就有了一个不靠谱的猜测,而当巫医把那个东西拿走装回小盒子里,我余光瞄到那个东西居然会动的那一瞬间……我慌了。 那个东西……是活的! 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个虫子。 我素来听说所谓的巫医掌控的就是蛊术,难道说,那个白色的圆形的东西,其实就是什么蛊吧……刚刚突然消失什么的,该不会是从我的手腕进入了我的身体里把…… 在我被自己的联想吓得无比惊恐的表情中,那个白胡子巫医叽里呱啦的摇着头和墨影说了一大堆就走开了,而墨影连忙去送白胡子巫医,留下我一个人越想越害怕…… 第一百八十七章:南院大王和军师,墨影身份与试探 第一百八十七章:南院大王和军师,墨影身份与试探 匈奴国,南院大王的府邸中。 匈奴国南院大王坐在他的虎皮金交椅之上,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确定老二带回来一个北莫国的女人?” 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回大王,虽然二王子不让下人伺候,什么都是他亲力亲为,但属下刻意为之的情况下,还是发现了那个女子,那个女子的口音的确是北莫国那方的。。” 匈奴国南院大王顿了顿,面无表情的问道:“除了你之外还有谁知道这件事?” 黑衣人回忆了一下便道:“回大王,二王子找了冰蝉巫医给那位神秘的北莫国女子诊病,那位北莫国女子好像是中了毒的。” 匈奴国南院大王叹了口气,道:“这个老二的心思越来越让人猜不透了,那里你继续盯着,别让老二发现了。” “属下遵命。”那黑衣人领了命令就退下了,留下匈奴国南院大王若有所思。 说起来,这匈奴国的皇族关系也是很复杂的。 当今大王年迈,膝下有两子,大王子耶律齐同二王子耶律影。 大王子耶律齐痴迷权势,完全把自己当作了下一任的大王。 当今匈奴王似乎对耶律齐这样的做法没有什么意见,但却偏偏还要留下许多实权塞给了完全不热衷权势的耶律影。 而这个耶律影也算得上是皇族中颇为神奇的存在了。 他年纪轻轻就出去学艺很少留在匈奴国,但偏偏匈奴王宠他,居然把兵符给他用,让他有调动四分之一匈奴大军的权利。 耶律影之前一直都是处于一种半透明的地位的,但他前阵子居然调兵去骚扰北莫国的边境…… 仔细看就会发现,此时的南院大王同当初在北莫国表现出的耿直豪爽完全不同,眉眼之中全然都是算计。 不过想想却也觉得理所当然,作为一个皇族的上位者,要真的是个耿直豪爽的人才会奇怪,阴险之流的形容词,才是准确的形容这些上位者的专有形容词。 而这个时候,匈奴国的军师推开门走了进来,轻声问道:“二王子回归几日也未曾上朝,看起来就是于王位没兴趣之人,大王又何必这般在意呢?” 南院大王叹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有些焦躁:“王位不王位同我又有什么关系,不管是老大还是老二登位了不都要叫我一声皇叔,可比起一心想着皇位的老大来说,这老二的想法让人看不透……居然直接用兵符调走了大批人马骚扰北莫国边境,我以为他是要开战,还想要劝阻,毕竟莫子曦那人可不是好对付的,可结果他只是让士兵们在那里周旋,把那中州王都给周旋来了,至今还是没动手,他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还真是看不明白。” 军师脸色一变,犹豫着开口道:“其实,属下有一言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南院大王倒是爽快,便道:“你是我的心腹,没什么不可以说的。” 军师顿了顿,整理了下自己的言语后,轻声道:“其实,属下觉得二王子这般作为似乎是想要拖延中州王的时间。” 南院大王却被军师的话弄得有些迷糊了:“拖延中州王?他们之间又没有交情,调兵遣将的劳师动众的拖延他又有什么意义?” 见南院大王还是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军师略带恨铁不成钢的强调道:“您还记得黑玫瑰他们是怎么死的吗?当初可不就是为了去北莫国算计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太后?” 南院大王被军师这么一点,便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难道说……” 军师狠狠的点了点头:“非常有可能……” 花开两朵,再表另枝。 我在这个墨影所说的别院里养伤的日子过的真是痛并快乐着。 快乐是因为衣食富足,又恢复了高质量的生活水平,不需要辛苦的赶路,也不用担心被北莫的士兵们抓回去在面对莫君傲。 而痛苦……关于痛苦的事情,我只想说一万句呵呵去尼玛的大西瓜。 首先,因为那个冰蝉巫医的治疗,我体内的毒素的确是被排出去了不少。 但是……每每想起第一次接受治疗后发生的事情,我就整个人都不好了,甚至说现在想起这件事我都有一种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的感觉。 我还记得,那一日,墨影送了那个白胡子巫医回来之后,我方才战战兢兢的问道:“墨影,刚刚那个白色的东西是什么啊……” 墨影倒是没隐瞒我,而是很坦然甚至带着点兴奋的解释道:“那个东西是冰蝉蛊,进入人的人体观察人体内毒素还有驱除毒素的功能,它通体雪白证明无毒,从你体内中出来的时候带有黑色,就是把你体内的速度吸走了些许……虽然你体内的毒素沉浸了那么久,但假日时日一定可以全部都吸出来的。” 墨影说的很坦然,也很有道理,甚至把治疗的逻辑都说了出来,显然是很怕我这个完全没有接触过巫医的人不理解巫医治疗的方式而有什么过激的做法。 但事实上,我觉得墨影还不如不同我解释清楚,干脆来一套玄而又玄的说法也好过告诉我实情。 我真的是听得毛骨悚然,想到那个冰蝉居然在我的身体里呆过,我就觉得恶心的不行,我有一种用热水烫便全身的冲动,但是又想,就算烫全身又如何,那个东西可是转进去过我的体内的,我还能把自己的皮肉割开去清洗吗? 所以第二次,那个冰蝉巫医再给我治疗的时候,我就像是疯了一样实力拒绝这种治疗,但最后却被墨影给打晕了不得不接受治疗。 被打晕了几次之后,我终于面对了这个现实,比如说这是治疗的第五日,我已经可以主动闭着眼睛等待治疗,而不是反应激动宁死不从,最后需要被墨影打晕才能配合治疗了。 而这种冰蝉的治疗也的确让我的身体好了不少,至少我现在不再是虚弱无力的样子了。 这一日治疗之后,我端着墨影端来的,很有匈奴国风格的羊奶饼,一边吃一边问道:“什么时候也让我见见你那个朋友,这般帮助我们,总该道个谢才是。” 墨影顿了顿,有些不自然的说:“他很忙,大概是没什么时间来这里的。” 我倒是没看出墨影哪里不对劲儿,反而笑着道:“好吧,等驱毒完毕之后,再去拜访他道个谢也好到个别。” 墨影听我说要走,有些紧张的问道:“你不喜欢这里吗?” 我认真的想了想,随后也认真的回答道:“嗯,怎么说,住在这里虽然很自在,但到底不是自己的家,就算在喜欢还能停留多久呢?” 墨影深深的凝视着我的眼睛,最后他一字一顿的问道:“那假如说,这里你可以一直住下去呢?” 墨影的表情过于郑重,让我觉得有些怪异。 于是,我没有立刻回答他的疑问,而是选择了反问:“一直住下去?” 墨影尴尬的一笑:“我的意思是说,我可以把这个别院从我朋友那里买下来。” 我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这件事的可能性之后还是摇了摇头:“还是不要了,我毕竟不是匈奴人,一些习俗都不是很懂,做什么都很麻烦,我平日里可是连房间都不敢离开的,生怕给人添了麻烦……等治好了自己之后,我觉得我还是离开匈奴国比较好,而且我这个身份很复杂,万一在这里走漏了风声就不好了。” 第一百八十八章:耶律齐和耶律影,被墨影伤透了心 第一百八十八章:耶律齐和耶律影,被墨影伤透了心 接下来的日子,我就这样安心在这里养伤,每天都好吃好喝的,除了有些寂寞,过的倒是很逍遥。 我一心想着等身体里的毒素驱除之后就离开这里就去找个地方隐居,从此就去过那酒醒花前坐,酒后花下眠的日子。 这一日墨影正陪着我吃饭呢,平日里总是很安静的此处竟传来了很吵杂的声音,隐约听着有人喊要收查贼人什么的,我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墨影,却看到了墨影铁青的脸色。 “墨影,这外面是发生了什么?”我本是担心是北莫国的士兵们追了上来,但转念又想这里可是匈奴国,许是我自己多心了。 墨影皱了皱眉头道:“你继续吃,我出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我看墨影的脸色这么难看,生怕墨影和外面的人有了什么分歧,便道:“好,你小心一点,这里毕竟是别人的地界,若不是太过分的事情,顺从便是。” 墨影叹了口气,然后伸手揉了揉我的发顶:“你放心,我心里有谱。” 我有些不满的双手捂住了自己的头顶,墨影最近可是越来越放肆了,原来他可是不敢对我做这种过于亲密的动作的。 我坐了一会儿,还是担心墨影会太过冲动和人家动手,到时候搞的本来并没多大事儿的事儿都变的复杂起来,于是我悄悄的跟了出去,只想着若是真的有什么需要讲道理的事情,我还能帮墨影周旋一二,反正匈奴国说的也是汉语,只是口音有些许不同,还是足够沟通的。 于是我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透过门缝看到墨影竟是站在门口同一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对峙,那男子身后跟着许多个士兵,看起来就是位高权重的样子。 墨影冷冷道:“你们擅闯此处到底所为何事!” 那个衣着华丽的年轻男子看墨影这个态度也不恼,反而满脸笑意的解释道:“二弟你也别生气,实在是最近出了个倾国倾城的女采花贼用美色勾引一些青年才俊,最后那些被勾引了的青年才俊可都像是被吸干了阳气一样死的死废的废,恰好又有人看到那个女采花贼跑到了二弟你的住所,为兄也是担心你被那个女采花贼色诱,最后也落得那个下场啊!” 听了这个消息我先是对那个所谓的女采花贼产生了由衷的敬佩,在这个年代做女采花贼,那得是个多离经叛道的主啊! 还有……这个看起来就很位高权重的人叫墨影二弟,难不成他是墨影的亲哥哥? 其实我也有猜测会不会只是认识或者故意套近乎的,但是若是没有血缘关系,也不该叫二弟,叫个墨弟或影弟才比较正常……再仔细看,这个看似位高权重的男人的五官和墨影还是有些许相似的,难不成真的是墨影的亲哥哥? 但是墨影的亲哥哥居然是在匈奴国有权势的存在,那么,墨影又是个什么身份呢? 我可记得墨影对我说他是在杀手组织长大的孤儿,怎么会冒出来这样一个看起来关系就不是很好的,在匈奴国地位崇高的兄长呢? 不由得,我看墨影的目光就带了怀疑…… 当然,我脑子里在胡思乱想,他们的对话还在继续。 就在墨影的那个疑似哥哥的存在提出要收墨影这个住所的时候,墨影果断的拒绝了这个男人的好意:“不用收了,若是有什么女采花贼我早就发现了。” 墨影这样说,但那个疑似墨影大哥的人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墨影,反而一脸坏笑的调笑道:“收个人而已又不会掉快肉,又不是那女子闺房,担心被一群男人闯进去坏了闺誉……莫不是你心里有鬼?二弟莫不是怜香惜玉,见那女采花贼长得漂亮,想要怜香惜玉吧。” 墨影显然是不打算松口,反而很是不耐的说:“说了没有就是没有,若是有这个时间,大哥还是去别处收查吧!” 疑似墨影大哥那个男子皱了皱眉头,继续劝说道:“二弟,这种事情你可不能任性,你我可是匈奴国仅存的两个皇子,安全可是很重要的。” 墨影轻描淡写的回答道:“那又如何,我武功高强,一个女采花贼而已,又能把我如何?” 此时此刻我的脑子已经炸开了,完全听不到墨影和他那个大哥之间的话了…… 墨影那个所谓的大哥,说他和墨影是匈奴国仅存的两个皇子。 仅存的两个皇子……听到这个关键词的我心漏掉了一拍,我是知道匈奴国有两个皇子的,分别是大王子耶律齐和二王子耶律影。 看这个意思墨影大哥的人的说法,他就是那个大王子耶律齐。 而墨影就是那个二王子耶律影……墨影,耶律影…… 我不敢相信这个事实,这个事实让我有一种无法喘息的压抑感。 怪不得墨影可以在匈奴国得到这么好的住所,怪不得墨影可以让冰蚕巫医给我解毒,那个冰蚕巫医一看就是个身份不凡的,我当时还当是墨影借给我们别院住的那个朋友有能力,现在又想到当初几次说要见他的朋友,墨影却说他朋友很忙没时间作为拖延……现在一看,墨影压根就没有那个什么很有本事的朋友,因为他自己本就是很有本事的人。 想当初,墨影以一个反水的刺客的身份救了我,之后又因为我愿意救他而自愿跟在我身边。 又想起当初的卢光植当时就自己不是北莫国的臣子是匈奴国的臣子,如今我又很后知后觉的知道,墨影才是匈奴国的二王子。 当时卢光植一死,所有的证据都消失了,后期莫子曦也对我说过,卢光植那里的钱财根本只是九牛一毛,比起当初被卢光植贪墨的那些也只有十分之一而已。 之后追查其他钱款的去向都没有踪迹,只能被当作被卢光植花掉了。 现在一想,岂不是牺牲了卢光植这个弃子以及一部分钱财,为了让我得到墨影的信任? 之后墨影同我回到了皇宫,被我当作心腹帮我办了那么多的事情。 我又想到当初微服出巡在西来酒楼吃饭的时候,莫名其妙就被洞悉的踪迹,以及莫名其妙中毒,还有在西来酒楼的包房中,优先晕过去的墨影……又想到当时只有我被黑玫瑰的那群人带走,墨影却中了毒被丢在那里,而且墨影在后续拯救我的时候根本没有出力的墨影,以及一次次说要带我出宫,甚至以一种决然的方式也要带我离开北莫国的墨影。 有很多事情是不能抽丝剥茧去思考的,因为一旦这样去做,就会发现当时所有的感动都是虚假的,所有的巧合都并非是巧合而是故意安排的。如今我留下的只有对墨影的怀疑,怀疑他为何这个高高在上的匈奴国二王子耶律影居然会愿意付出那么多的牺牲给我苏子沫做一个护卫,还费尽力气带我来匈奴国……到底有什么目的? 怪不得我当初对墨影说,说我身边那些在意的信任的人一个个都背叛我的时候,墨影那奇怪的表情,我当他只是心疼我,不想我回忆那些糟心的事儿,现在一看,原来他才是哪个算计我最多的人啊…… 就在我脑子里一片混乱,充满了背叛,阴谋,这种想法的时候。 我突然听到疑似墨影的大哥……不,现在该叫他匈奴国大皇子耶律齐了,耶律齐突然厉声道:“是什么人躲在那里!” 我本能的一抖,并向耶律齐的方向看去,发现耶律齐看的可不就是我的方向……大概是我刚刚心思太重,一个不小心弄出声响才会被发现的吧。 第一百八十九章:被冤成女采花贼,墨影强护苏子沫 第一百八十九章:被冤成女采花贼,墨影强护苏子沫 我很干脆的推开半遮半掩的门走了出去,脸上挂着雍容华贵的淡笑,虽然没有过于华丽的妆容,但长时间处于上位者的气息,足以让我镇住那些想要强行冲上来一探究竟的人。 既然已经被发现了,那就没隐藏的必要了。 我既然已经知道了墨影的真实身份是匈奴国的二王子耶律影,那关于今天发生这件事,我就不会单纯的以为真的是这宅子里潜入了什么女采花贼,我要开始怀疑这个耶律齐是不是得到了什么口风,特意找了个借口奔着我来的。 毕竟,年轻貌美的女子这个人设和我还是对得上的若是畏畏缩缩的,说不定就真的要被打上女采花贼这个名号,到时候可就不好洗白了。 我看到了耶律齐那惊艳的表情,以及墨影那惊慌失措的样子。 墨影的惊慌失措让我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快意,我明明是把他当作心腹的,当作重要的家人的,我明明是那么的相信他,但是他之于我来说,一开始就是一个残忍的骗局。 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对墨影说,想要给他一个家的时候墨影那单纯懵懂的表情展现出的欣喜。 现在想想那一幕是多么的可笑,想来那时的墨影怕是在心里骂我是个傻瓜白痴大笨蛋吧。 与此同时,耶律齐也从那种惊艳中清醒了过来,感叹道:“不愧是迷得我匈奴国男子们为之着迷的女采花贼,真是生的花容月貌,就连本王子也要沉醉其中了。” 这明显不尊重的话,若是以往我肯定是要打他板子教他做人的。 但奈何现在情况如此我也只能忍了这口气,反而摆足了高高在上的姿态冷笑道:“女采花贼?采花贼也有女的?而且……若是我这般容貌做起了采花的勾当,可是你们这群青年才俊的福气,难不成官府还要抓我不成?” 我一副清者自清的高冷样,匈奴国大王子又如何?你们二王子还给我做过侍卫呢。 而且,几句对话我也看出来了,墨影对我充满了歉意甚至不敢面对我,虽然往好了想很可能是没有那么糟糕,但不管是不是那么糟糕,我却很清楚我现在有骄傲的资本,因为我相信这个时候的墨影是会护着我的。 耶律齐见过很多女子,但这么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他还是没见过。 耶律齐眼中闪过一丝兴味,显然是很惊讶我居然这么敢说,心说不愧是南院大王说的奇女子,但面上却不露半点心思:“倒是个油嘴滑舌的,你若不是采花贼,做什么鬼鬼祟祟的躲在二王子府中?” “我可在这里住了有一阵子了,可算不得什么鬼鬼祟祟的,我说的对还是不对……二王子。”说着,我把视线转移到了墨影身上,期间我特意把二王子这三个字咬的重重的,重的墨影一个激灵。 本来墨影还在想自己的事情暴露了之后该如何,说白了他一开始的确是带有目的的,的确是充满了算计的,但是久而久之很多事情已经不是那么简单了。 想要被信任就要付出真心,付出的真心得到了回应的时候,那真心又在呢么收得回来? 墨影承认他是充满了算计去接近的,但在这相处的时间里,早就已经被征服了…… 他很怕自己被憎恨,被厌恶,吓得竟是不敢说话。 但是在被点到名字的那一刻,墨影竟是产生了一种诡异的欣喜的感觉——她还愿意对自己说话,是不是说明她并没有自己想的那样讨厌自己呢? 于是,一个激灵的墨影也不在纠结自己满心那事情暴露了该怎么办这种想法,而是很平静的对耶律齐解释道:“她说的不错,她是我尊贵的客人,而且在这里住了许久,并非是你说的什么女采花贼。” 墨影把尊贵两个字咬得很重,显然是想要告诉耶律齐这个人他护定了,谁也别想动。 但是耶律齐又哪里是那么好打发的,说白了这匈奴国压根就没有出现什么貌美如花的女采花贼,而是耶律齐从南院大王那里得知了墨影从北莫带回来了一个身份不明的女子,很是重要,这耶律齐就阴谋论,所以才会设这个局,只是想要搞清楚墨影的秘密到底是什么而已。 于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答案的耶律齐继续摆出一个好哥哥的样子,一副为了弟弟着想的姿态劝说道:“二弟啊,这女人越是漂亮越会骗人,万一她平日里做你客人,趁你忙于宫务的时候出去做采花的勾当你也不知道对不对。” 墨影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耶律齐,因为墨影也开始阴谋论了,这个耶律齐平白闹着一出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可耶律齐却见墨影没说话,还以为自己说服了墨影,便转了语气厉声道:“来人啊,把这个女人给本王子拿下!” 我仍旧是面带笑容,并未展现出一丝惊慌。 意料之中,墨影连忙挡在了我的面前,倒是摆足了二王子该有的气势的呵斥道:“住手!谁敢放肆!” 耶律齐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表面上却仍旧是个好哥哥的样子劝说道:“二弟,大哥这是为了你好……再说,若这个姑娘真的是清白的,大哥还会屈打成招不成?” 墨影却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继续强调道:“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见墨影态度这么坚决,烦躁的耶律齐也绷不住那好哥哥的样子了,而是不耐的说:“这个女人明明哪里都和那个女采花贼有相同点,你却无论如何都要保她,你总要给本王子一个理由才是。” 墨影转回头看了我一眼,随后坚定的看向耶律齐:“她是本王子未来的王妃,她的腹中有了本王子的孩子了!” 全场皆惊,包括我在内,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墨影。 墨影回头安抚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对目瞪口呆的耶律齐道:“她怀了本王子的孩子,又如何出去做采花贼的勾当,大哥如此咄咄逼人,莫不是对你的弟妹,对未来的二王子妃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 其实墨影这么多年和耶律齐相处都是不冷不淡的,一副对皇位没有热情的样子,对待耶律齐偶尔的挑衅和小手段也不曾在意。 但如今墨影却这般和耶律齐针锋相对这是耶律齐没有想到的。 耶律齐感觉到了一种屈辱的感觉,一种一直被他压得死死的弟弟居然敢出言反驳他这是他不愿意接受的。 而且,耶律齐不愿意承认的就是,他那个看似与世无争对待一切都没有兴趣的弟弟是耶律齐一直忌惮的,因为耶律齐不愿意相信一个皇子会无心王位,耶律齐坚定的认为他这个二弟的所作所为都只是以退为进而已。 他对自己的尊重都是假的,不然也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和自己针锋相对。 于是,耶律齐怒了:“怀了你的孩子就能做二王子妃?这女子是什么身份,她也配!” 而此时的墨影显然是打算护我到底了,竟然是口不择言的给我编了个身份:“她是北莫国苏卿大将军的小女儿,当今太后娘娘的同胞妹妹,你说她的身份配不配?” 第一百九十章:一起面见匈奴王,墨影失去继承权 第一百九十章:一起面见匈奴王,墨影失去继承权 在我以为一切的一切都会回到平静的时候,我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墨影就是匈奴国的二王子耶律影。 同时,墨影当着耶律齐的面,堂而皇之的说我是他的妻子,肚子里还怀着他的孩子,还说我是北莫国太后的同胞妹妹…… 我理解墨影是担心我被耶律齐当作那个女采花贼抓走了才会编造出这么大的谎言。 但是,相对的,他编造了这个谎言的结局,就是我同墨影一起被耶律齐带到了匈奴王的面前…… 毕竟,常年不在匈奴国活动的二王子有了妻子,妻子还怀了孩子,而且这个女人还是北莫国身份尊贵的太后的妹妹,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很值得在意了。 就这样,我在来到匈奴国几日之后,见到了匈奴国王。 匈奴国王身材很健壮,没有因为长期处于上位那种被酒色掏空的感觉,他有一双狼一样的瞳孔,很清晰的能感觉到他年轻的时候是多么的强壮,现在的生活是多么的严于律己,就连岁月也没有让他的威武少了分毫。 也怪不得这样的男人可以生出墨影和耶律齐这种外型优秀的儿子……不过相对的,耶律齐和墨影可真是比这个匈奴国王差上很多,耶律齐不够威武,墨影没有野心…… 就算我心里给匈奴王打了满分,但我还是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下跪来表示尊重和服从。 作为北莫国的太后,就算我现在已经离开了北莫国的皇宫,就算我在明面上已经换了身份,我仍旧不能对他国国主屈膝…… 如今墨影的背叛虽然我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但我早已心如死灰,我甚至怀疑当初在北莫皇宫中发生的许多事情都是误会,这也意味着我很可能在不久的将来会回到北莫国,所以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对匈奴国王卑躬屈膝,我可不想在之后两军在此对垒,匈奴国的人嚣张的对北莫的将士们说你们的太后曾经给我们的国主下跪过这种话,是万万不能出现的。 而我这个态度显然惹了匈奴王的不满,但是他倒是没有发怒,反而用一种充满威严的语气问道:“台下女子,你为何不跪?” 这句话伴随着一种帝王独有的霸气让我受到了一种压力和冲击,但我毕竟也是上位者,随随便便被帝王的气势给影响了,岂不是对不起我多年上位者的身份? 于是,我只是很平静的把来这里之前的说辞很平静的说了出来:“我在北莫国乃是当今太后娘娘的胞妹,太后娘娘为了避免我于宫中对一些主子下跪,特意赐我无需跪拜皇帝太后的特权。” 我解释的倒也算的上是有理有据了,毕竟谁都知道北莫国的太后可不是一个摆设,而是一个很得到皇上敬重的存在。 她的妹妹动不动就对这个人跪,对那个人跪的,反而降了太后的身份,所以我临时编出这个谎言,倒也是比较容易让人相信的。 但匈奴王却并不买账:“就算如此,那也是你在北莫国的特权,而非在我匈奴国的特权。” 我轻笑,不卑不亢的回答道:“匈奴王明鉴,既然我在北莫国可以尚且不跪拜皇帝太后亲王,但在匈奴国却轻易屈膝,岂不是说北莫国的皇室不如匈奴国的皇室尊贵?” 我这番话是在表明匈奴国的皇室和北莫国的皇室是一样的尊贵。 但匈奴王却偏生听出了我带着些许蔑视的感觉,他充满杀意的看着我,厉声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也说话,我可以让你马上变成一堆白骨。” 还不等我说话,倒是墨影突然跪在地上,恳求道:“父皇不要啊,她……腹中怀着儿臣的骨肉,怀着您的孙儿,您不能要了她的命。” 此时的墨影哪里有平时面对我的冷静,这般祈求的样子让我看的心里很不舒服。 墨影这样的人,怎么能如此卑躬屈膝呢? 不知怎么,因为墨影的欺骗而产生的愤怒在此时竟是消失了一些,但是,也只是一些而已。 显然,匈奴王是很宠爱墨影的,看墨影这个态度也有些心疼了,语重心长的说:“这般傲倨的女子你要她何用?到时候父皇给你找几个温顺懂事的。” 但墨影却好似入了戏一般,义正言辞的辩驳道:“耶律家的血脉何其珍贵,怎可让普通女子随意染指,她是个很棒很优秀的女子,只有这样的女子才有资格拥有我的血脉,为我诞下小王子。” 而此时此刻,我也真的看出了墨影到底是个演技多么好的人。 瞧瞧这谎话说的像真的一样,若不是我自己头脑清醒,我都要怀疑自己腹中的孩子不是中州王莫子曦的,而是这个耶律影墨影的了。 但墨影的说辞匈奴王仍旧不买账,匈奴王显然被气的够呛:“我怎么就有你这样没出息的儿子,为了个女人说话编的谎话倒是一套一套的。” 墨影看着匈奴王,深深的磕了个头:“父皇,你知道儿臣无心权势,只希望能与心爱的女子拥有一个优秀的孩子,与儿臣一起辅佐父皇,辅佐大哥。” 刹那间,我被墨影的话给震撼了。 墨影为了保住我,居然自愿放弃了继承权。 我之前都隐约猜测到墨影到我身边卧底也许就是为了争取继承权,为了给自己的继承机会加筹码,但墨影此时却表示愿意为了我放弃继承权……不可否认,不管墨影此时是演戏还是如何,我的心,终究还是软了。 而耶律齐听墨影表示自己不要继承权还要辅佐自己,心中一喜,一直没说话看热闹的他竟是好心的给墨影求情了:“父皇,二弟也是孩子心性,可能很多事情考虑的不全面,您也不要太过于生气了。” 说罢,耶律齐摆出一副兄长的姿态对墨影教育道:“二弟……你也别说让父皇生气的话了,你说你既然你这么喜欢这位太后娘娘的胞妹,为什么不知会家人一声,到时候明媒正娶还能达到联姻的效果,结果现在偷偷的把人带回来!还搞出了这么多的误会!” 墨影一时之间说不出话了,要知道,这些可都是墨影临时编的,虽然骗住了耶律齐和匈奴王,但是有一些小漏洞他自己可补不上。 为了避免气氛继续尴尬下去,我在一旁凉凉的开口道:“他只是想证明他想和我在一起并非是因为我的地位,而是因为单纯的喜欢我。” 而我这句话,匈奴王是信了的。 他又是生气又是无奈,最后叹息道:“哎……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带着你这个女人下去吧,我不想看到你们!” 墨影再次给匈奴王磕了个头,甚至眼含热泪了:“父皇是儿臣不孝。” 耶律齐心知墨影这是彻底失去继承权了,他也不介意做一个兄友弟恭的好哥哥,便连忙扶起了墨影,道:“好了好了,父皇这不是答应了吗?带着这位姑娘回去好好养胎便是。” 我却像一个局外人一样凉凉的看着这个以我为中心的戏码,我相信墨影保得住我,至于他是否牺牲继承权……就算我在他努力维护我的情况下有些心软,但是他有没有继承权,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 第一百九十一章:匈奴国的流言们,北莫五公主拜访 第一百九十一章:匈奴国的流言们,北莫五公主拜访 匈奴国,南院大王府。 南院大王正在练习射箭,而这个时候,有一个穿着华贵的年轻女子娉娉婷婷的走了过来,柔声道:“大王,听说……二王子带回来一个女人还是妾身嫡母太后娘娘的妹妹?” 仔细一看,这女子可不就是北莫国原本七皇子莫君傲的姐姐,李太婕妤的女儿北莫五公主吗? 四年前,南夏,匈奴国一起拜访北莫庆祝北莫新帝登基,同时想要用联姻来表达团结的诚意。 本来南夏郡主是想要嫁给北莫中州王,而匈奴国王要娶北莫国的公主。 而这个公主,就是在莫君傲没有登基的时候百般欺辱莫君傲那个高高在上的五公主了。 南院大王见这个开门见山就表明意图没有和自己拐弯抹角的王妃,笑道:“公主倒是消息灵通。” 五公主生怕南院大王以为她这个后宅的女子消息灵通是个不安分的,便连忙笑道:“瞧大王说的,一个妇道人家又哪里有什么消息灵通的,还不是已经人尽皆知,妾身也就跟着知道了。” 南院大王不可置否,而是放下了弓箭,也选择了开门见山:“所以说,你特意来说这件事,到底所为何事?” 五公主叹了口气,脸上带着些许犹豫和不敢相信:“妾身在出嫁之前可不知道嫡母太后娘娘有个嫡亲的妹妹,妾身想着,为了避免二王子上当受骗,不如让妾身亲自去拜访,一探究竟。” 南院大王思考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同意了五公主的建议,便道:“既然公主有这个想法,那公主就拿着拜帖和礼物去拜访吧,毕竟你也是本王的正妃,可别出手寒酸了。” 五公主面露欣喜之色,盈盈一拜:“大王放心,妾身自是不会给大王丢脸的。” 于是这件事就这么订了下来,五公主也回去准备,并立刻派人送上了拜帖,以示诚意了。 南院大王也冷眼看着五公主折腾,他隐约觉得这件事让五公主插手,也许会有什么不得了的结果也说不定。 而这件事五公主倒是真的没有什么不安好心,而就像刚刚五公主说的那样,这件事已经真的传的贵族圈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哪里还需要什么人脉?知道这件事又如何算得上是消息灵通? 在这个没有电视,没有电脑,没有手机的古代,人们闲暇时间是很无聊的。 那些贵族们只能去听那听了一次又一次的戏,听那听了无数次的曲,看那看了无数次的风景,就算生活很富足又如何,但骨子里还是很无聊的。 而无聊的人会做什么? 传播八卦,大概是排解无聊之事的一种方式。 这不,匈奴国高高在上的二王子耶律影为了一个北莫国的女人忤逆匈奴王,把他的父王气的够呛。若不是耶律影的大哥大王子耶律齐从中调解,好言相劝才让耶律影免受皮肉之苦。 还听说那个女子是北莫国太后的嫡亲妹妹,生的貌美又博学多才还怀了二王子的孩子,也怪不得二王子会为了他忤逆父王了。 这个消息在大王子耶律齐的刻意传播下搞得人尽皆知。 原本皇族的事情被拿出来当作茶余饭后闲谈的话是需要被朝廷直接阻止的,但奈何耶律齐这般传播是为了让耶律影也就是墨影失去一些朝臣和百姓的支持,事情都是他主动传播出去的,他自然不会下命令去阻止消息的传播。 而此时的匈奴王也是第一次下命令让自己的暗卫去北莫国调查二王子耶律影在北莫国的时候到底经历了什么事,反而不在意这个事儿在匈奴国的贵族圈里已经传成什么样了,而墨影也不在乎传成什么样子,他反而迫不及待的希望所有人知道这件事,这样……他心爱之人才是安全的。 至于南院大王……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他暗示大王子耶律齐去做的,他自然不会在意这件事弄出的后续效果,反而紧紧的盯着大王子耶律齐的动作和二王子耶律影的动作,想看看他们接下来到底会如何去做。 而墨影可完全不管自己已经成为了众人话题的中心,话说那日从匈奴皇宫回到住所之后,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沟通了。 其实我也不是没注意到墨影那总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我总是以自己累了为理由拒绝墨想要和我沟通。 有一次墨影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要和我强行沟通的时候,我这次倒是主动的开口,凉凉道:“我在之类住了这么久,第一次知道我那院子只是这偌大的府邸中的一个小院子,早知道就该出来走走的……也不至于等人找上门了,才知道你并非一个普通的江湖剑客,而是匈奴国高高在上的二王子。” 很明显的指出了墨影的欺骗和自己的愚蠢,墨影便知道今日是无法和我和平沟通,这件事也只能暂时告一段落了。 所以墨影能做的,就是每日抓着冰蝉巫医给我解毒,多半时间都在我的房间和我相对无言,和我说他已经安排人去寻找负责贵族女子怀孕的喜娘来特意照顾我,显然是很怕匈奴王对我腹中的胎儿做什么手脚。 听着墨影直接把他的父亲匈奴王形容的就像是阶级敌人一样,我心情也跟着复杂的不得了。 墨影为了我放弃了继承权,甚至愿意为了我去做我腹中孩子的父亲,这样的男人不管是现代还是现在都可以说是非常傻的好男人了。 我不是傻子,我自然能感觉出墨影对我的珍视和在意。 但就算知道又如何,我还是无法忘记墨影对我的背叛和算计,我还是无法确认很多巧合朦胧的事情,墨影从中扮演什么样的地位,这都是让我无法面对的。 我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我不会因为墨影现在对我好,就忘记他对我的欺骗和算计甚至傻乎乎的爱上他。 但若是让我现在表现出强烈的憎恨也是不可能的,我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但是我也不是个白痴,实在是现在情况真的很复杂,我要留在这里又要解毒,不能随意离开。 名义上又是墨影的女人更不能随意出走,我一边气愤墨影的欺骗,一边又需要墨影的庇护,两相矛盾之下,对待墨影,我也只能选择沉默了。 我不知道这种冷战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我甚至不知道是否要让我腹中的胎儿真的顺从现在的情况较墨影父亲, 被信赖的人欺骗,我觉得我现在还能活着而没有自寻短见,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是一种坚强了。 而就在和我墨影处于一种无法调和的情况下的时候,南院大王府居然送来了拜帖,还不是南院大王自己的拜帖,而是南院大王的王妃北莫国五公主送来的拜帖。 墨影收到拜帖之后就连忙把拜帖给我送来了。 问我是否愿意见现在的南院大王王妃当初的北莫五公主。 我其实是不愿意见的,毕竟我和五公主可是在一个皇宫里生活过很久的,她自然知道我没有什么嫡亲的妹妹,也会知道我就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后,而非什么太后的嫡亲妹妹,而且我和五公主的关系并不好,就算我确定五公主因为和莫君傲关系不好不会传消息去北莫国,但我也不相信五公主会不会趁着这个机会算计我。 第一百九十二章:和墨影激烈争吵,墨影告白太后心 第一百九十二章:和墨影激烈争吵,墨影告白太后心 关于五公主这个在北莫国的时候关系就不好的存在,说白了我是不想见她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五公主与我而言,就是宫斗的胜利者和失败者的区别,只是我是真正的赢家,而五公主不过是一个炮灰罢了。 但无论如何,被炮灰的失败的五公主被嫁到了匈奴国和亲,从此之后我和她之间本该没有交集的,她不会有机会回北莫国,就算有机会回到北莫国也不会和我有什么来往。 但我偏偏因为总总意外而舍弃了太后的身份离开了皇宫,离开了北莫国,来到了匈奴国。还阴差阳错的弄了个未来的匈奴国二皇子妃这个不伦不类的身份。 若按照辈分算,搞不好我还要叫五公主一句婶婶,谁让人家五公主嫁的是南院大王呢? 而这南院大王又偏偏是墨影的叔叔。 我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变成了现在这个略带狼狈的样子,这是我所不能容忍的,所以我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见她。 于是,我对等我意见的墨影说:“我和她没什么交情,不见。” 但墨影没有立刻去按照我的想法做这件事,反而语重心长的说:“你现在若是不见她,就会有传言说你并不是北莫国太后的妹妹,会把你说成一个骗子甚至再次冤枉你是那个女采花贼也事有可能的。” 说白了,墨影的意思就是还是希望我见五公主,而非我所说的不想见,见了麻烦。 明明墨影心里已经有了成算,还要故意拿出来问我的口供,发现我的想法和他不同之后,就又来做说客。 莫名的,我的心里涌起了一种强烈的怒意。 人在生气的时候总是会做出一些过于激动的,失去理智的事情。 比如现在的我就如同失去了理智一样,也不在维持之前的平静不理的作风,而是怒道:“我本就不是什么北莫国太后的妹妹,这个事实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墨影见我愿意和他说话,还不是之前那个冷清清的样子而是这般有活力反而让他有些欣喜…… 于是,墨影轻声劝道:“我知道你不愿意见原本北莫国的人,但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任性两个字再次触到了我紧绷的神经,我冷笑道:“我任性?把事情搞成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谁的责任。” 被我再次质问,墨影的表情展现出的是明显的低落,他轻声道:“我……对不起。” 墨影一直在退步,我本该见好就收的。 但是墨影这个逆来顺受的样子却让我越发的愤怒。 假如不是墨影执意要带我走,我根本没办法离开皇宫。 我可能会打掉腹中的胎儿,继续留在皇宫里做皇太后,而非是跟着他这个一直算计我的匈奴国二皇子来到匈奴国落得这个尴尬的境地。 一直压抑的怒火不受控制的发泄出来,我眼中流着泪水,近乎声嘶力竭的哭诉道:“对不起就有用了?若是对不起有用你倒是把我送回北莫国,回到我没有离开皇宫的时候的样子!这几日里我静下来的时候总是会想,你我相处的种种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最后弄成这个地步……你到底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你辛苦把我弄到北莫国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面对这般质问,墨影终究还是无法保持退步的冷静,我言语中的种种埋怨也终于激发了墨影的愤怒:“你在怪我?苏子沫你居然在怪我!你知不知道我冒着多大的危险辛辛苦苦把你从北莫国一路带到这里,还找了最尊贵的冰蝉巫医给你解毒!你还想回到北莫国?北莫国的先皇给你下毒,北莫国的王爷对你始乱终弃,北莫国的皇帝想和你乱伦!我的目的,我能有什么目的,我当然是爱你,我要是不爱你,我早就用你去威胁北莫国了,哪里还会不惜牺牲继承权也要保住你,甚至愿意为你肚子里那个野种去做父亲!” 激烈的控诉在指责着我的错处。 之前一直搞不清楚的事情,在这次激烈的争吵下得到了答案。 墨影之所以在我身边卧底也许是为了得到什么秘密的消息。 之后发现了我和北莫国掌权人之间尴尬的关系之后,想要抓走我,利用我威胁北莫国就范。 但用他的说法就是他在这个过程中爱上了我,不想再利用我来达到这些目的了。 甚至牺牲了继承权,甚至让匈奴王失望。 这一刻我不知道是该感动于墨影对我的爱慕,还是该感叹自己的魅力。 但事实上我却是丝毫没有被感动了的感觉,就连墨影那句我爱你,也没有当初听到莫子曦对我说爱我的时候那种心脏几乎要从口中跳出来的欣喜和紧张。 这句我爱你,于我而言就像是一句你饿了吗一样,苍白的没有任何心动。 喜欢又如何,这种喜欢本就是建立在欺骗的基础下的。 我不会不承认在离开皇宫之后的日子对墨影产生了依赖的感觉,那时我也不是没有看出墨影看我眼中的情谊和欢喜。 那时我还想,若是我的腹中没有莫子曦的孩子我会喜欢墨影,并非是我在期待莫子曦什么,而是单纯的觉得现在的自己配不上墨影而已。 可在我知道墨影的真实身份是耶律影之后,那种暧昧的不明情愫消失的一干二净,什么都不剩了。 错误的时间遇到错误的人,一切的一切都是错误,又怎么会有爱呢。 我叹息一声,看向发泄完毕之后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一脸紧张的墨影。 我对他说:“既然你如此坚持,见一次又能如何?” 墨影想不到我怎么会突然改变注意,随后有些惊喜的问道:“你同意见南院大王妃了?” 看了一眼欣喜若狂的墨影,我轻声道:“你若是不愿意让我见,回绝也是无妨的。” “见,当然要见的。”墨影先是一脸的欣喜若狂,随后不忘嘱咐道“但是见得时候,你记得一定要死不承认自己原本的身份……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不承认自己本来的身份吗? 明明我曾经是以自己的身份为荣的,但现在却也只能比如蛇蝎。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但表面上我只是很平静的对墨影说:“在离开北莫国皇宫的时候,我就已经没有什么身份了,现在的假身份是你给我的,我自然是会遵从的。” 于是,墨影颇为欣喜的下去吩咐做事了。 留下我一个人静静的抚摸着自己的小腹……这个孩子,我到底该如何对他。 难道,直到现在还摆脱不了杀死这个孩子的命运吗? 那我之前的所作所为又是为了什么呢? 此时此刻,一个疯狂的想法在我的脑海中生成……反正我已经从北莫国的皇宫逃离一次了,再从匈奴国二王子府逃离,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以做到的事情呢。 我的眼中一寒,我苏子沫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女人,自然也不会随波逐流去做一个普通女人才有的逆来顺受。 大不了一死了之,搞不好还能回到我自己的时代,反正我无论如何都不可以被这群自以为是的男人控制我的一生。 也不会像得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样,在面对墨影对我的好,而忽视他的算计。 我不会忘记,我现在落得这个尴尬的境地,都是墨影为了所谓的爱造成的。 我也不会忘记,当初我在西来酒楼被绑架的时候,所吃的苦和受的罪,都是和墨影摆脱不了关系的。 爱我又如何,就因为爱我,我就要原谅欺骗和伤害吗? 那伤害一个人的成本真的太低了,等伤到极致的时候,把人害的家破人亡的时候说一句我做的一切都是我爱你,而后温柔对待就可以弥补错误和伤害吗? 这个世界上,可真的没有那么好的买卖。 我的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无论如何,我都不会逆来顺受。 第一百九十三章:边城战况很复杂,莫子曦质问焚影 第一百九十三章:边城战况很复杂,莫子曦质问焚影 花开两朵,在表另枝。 暂且不说匈奴国发生种种,单说边城战场之上,中州王莫子曦这里的情况。 边城算得上是北莫国一个边塞重要之地,之后因为匈奴国的突袭而闭城,城内百姓暂且安全,但粮草食物却因为闭城而短缺了,长此以往下去,城中人怕是要人吃人了,士兵们也会因为吃不饱而降低作战实力。 朝廷知道这件事之后,莫君傲连忙下命令让莫子曦带兵去边城支援,可莫子曦到了边城之后却发现很多事情和他想的不一样。 话说当中州王莫子曦率领大军到支援被匈奴国百万大军攻打到封城几乎要断粮的边城的时候,本以为会有一场场激烈的战斗。 但却发现匈奴国不正面攻击了,而是选择了退兵八百里。 展现出一种开始修生养息了……就像是在避免和中州王莫子曦发生正面冲突一样。 边城的百姓们和将士们都以为是中州王莫子曦的到来让匈奴国大军害怕了才没有选择正面对抗而是退兵,导致北莫国这里气势大盛! 就在莫子曦以为他们打算退兵休战的时候,匈奴国的士兵们又开始小规模的开始骚扰边城外的百姓们。 还是以一种游击战的方式来骚扰,这让莫子曦除了加强防御之外别无他法。 匈奴国骚扰北莫国边境,还拒绝谈判。 还不大规模动手,甚至没有什么名将出马,若不是他们打着匈奴国正规军的旗帜,莫子曦都要怀疑这群人压根就不是匈奴国的兵马而是什么山匪流氓了。 更奇怪的就是,匈奴国不是没有让士兵们伪装成山匪骚扰过,就是为了一边骚扰,但又不想承担责任。 但这种大张旗鼓的让士兵们做山匪们做的事儿实在是太奇怪了。 若是北莫国因为这件事愤怒大规模攻击匈奴国,也事匈奴国不占理的。 虽然说国家和国家之间战斗根本不需要考虑理由,但谁也不想承担一个随意挑动战争的名声不是? 等到焚影带领的后续补贴粮草部队跟来的时候,还没正面和匈奴国冲突一次,这就很微妙了。 于是,莫子曦这种战场上的老将军就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是不是有什么猫腻了。 且不说匈奴国的目的是什么,毕竟匈奴国的人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还是很难猜测到的。 于是莫子曦直接来思考匈奴国的将士们所作所为带来的后果。 首先,匈奴国这样游击的方式骚扰虽然没有大规模的损失,但是小规模的损失还是有的。 而且如此消耗时间也讨不到甜头,就像是为了困住他们一样,或者说……困住他莫子曦。 谁让他莫子曦来到边城之后,匈奴国的人就转变了对策,不正面对敌也不退兵,就是要拖着莫子曦的时间,让他必须留在边城。 难道说,京城里发生什么事情了? 因为焚影忙着安抚城中百姓没有时间,莫子曦就随意去问跟随焚影而来押送粮草的副将,他出征之后京城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没有。 那个副将思考了一下,认真的回答道:“回王爷,除了椒房殿失火之外,京城也没发生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啊!” 一听到这个消息莫子曦也是大惊失色,连忙追问道:“你说什么,椒房殿失火?太后娘娘可是遇险了?” 副将看莫子曦这个紧张的样子,在心中自动把王爷和皇上太后关系不好的传言给否了,王爷怎么关心太后娘娘,怎么会有不臣之心呢。 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同时却诚实的答道:“回王爷,太后娘娘如何属下也不知道……” 副将的回答让莫子曦的心沉了下去,若说这场大火没有引起什么事儿,那副将得到的消息就该是太后娘娘只是受惊并无大碍而非是如今的属下不知了。 莫子曦的心里乱乱的,连忙对副将道:“去把焚影叫来。” “属下遵命。”副将很想说焚影大人正在忙,但看中州王这个样子也不敢说了,只能老老实实的去找人了。 焚影此时也在忙,但是听了副将的传话之后心中一凛,心说该来的总算是来了,便让副将在这里继续焚影刚刚的工作,而他则是选择面见莫子曦。 等焚影走入营帐之后,莫子曦也不等焚影行礼,便连忙问道:“椒房殿失火,太后生死未知的事情你怎么不告诉本王!” 焚影心说原来太后娘娘真的对王爷的影响这么大,他还从未见过王爷这个失了分寸的样子。 于是,焚影连忙跪在地上道:“属下担心王爷作战分心,所以没敢把这件事告诉王爷,唯恐影响军心。” 莫子曦可不想听那些有的没的公式化的话,便厉声道:“少废话,你隐瞒就是最大的影响军心!现在,到底怎么回事,把你知道的给本王说清楚!” 焚影其实早在做出这件事之后,就已经把该如何交代的话想明白了,所以如今被莫子曦质问也没有慌乱,而是认真的回答道:“其实,椒房殿的火是太后娘娘自己放的,她之所以放火是为了找机会离开皇宫……” “你是说,放火是为了金蝉脱壳?现在她你藏起来了?”听焚影这么说,莫子曦松了一口气……至少现在确定人是安全的,就足以让莫子曦不那么紧张了,也让莫子曦恢复了以往的高冷和平静。 焚影顿了顿,继续恭敬的回答道:“回王爷,属下原本是打算按照您的吩咐把太后娘娘藏起来等您出征归来的,但是太后娘娘她却拒绝了属下,而是带着她的那个护卫墨影一起离开了……” 焚影的话让莫子曦的脑子里炸开了一声巨响。 那颗心先是担心又是放松到如今再次的紧张这让莫子曦觉得自己似乎随时有窒息死掉的可能。 但是他不能因为焚影几句话就倒下,所以他强撑着自己那几乎要破碎的神经,不可置信的追问道:“你说什么!你说她不愿意等本王回来而是和那个墨影走了?” 明明那时候在温泉里他们还如此痴缠,明明出征之前还说好了要舍弃太后之位和自己一起离开,为什么到了现在就变成这个样子呢? 明明说好了要在一起,明明说好了要为了爱情自私一次,明明什么都说好了,怎么好端端的就变卦了呢? 焚影看莫子曦这个受伤的样子心里也不好受,但是焚影更知道那个所谓的太后娘娘只会给王爷带来失败,成为王爷的弱点…… 虽然他现在的作为可能是不忠,但是他却不得不这么做。 于是,焚影继续道:“属下也不敢相信,但一切都是事实,太后娘娘说不想和莫家人纠缠下去,让您好好做王爷,好好守护北莫国的土地。” 莫子曦沉默良久,最后状似平静的问道:“……她还说什么了。” 焚影想了想,轻声说:“太后娘娘还说,让您不要再去找她了,只要她有心隐藏你是找不到她的。” 刹那间,莫子曦听到了什么破碎的声音,扎的全身都痛了。 第一百九十四章:单独面见故人来,呛声利用五公主 第一百九十四章:单独面见故人来,呛声利用五公主 最后我还是答应墨影同意见五公主,也就是当今匈奴南院大王妃这件事。 这一日,我穿上了匈奴国的贵族小姐服饰,倒是别有异域风情。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甚至觉得现在的我和北莫皇宫中高高在上的皇太后的我根本不是同一个人,只是容貌有些许相似…… 我仔细一想,大概是经历了这么多事,我的心态变了,一些作为也发生了变化,所以就连我自己都会觉得现在的自己和当初北莫国皇宫那个高高在上的皇太后截然不同了。 果然,心态是会影响容貌的。 我对着镜子发呆,墨影敲了两下门之后,见我没反应,就主动推门走了进来。 我回头去看墨影,却看到了墨影那带着惊艳的表情。 我就那么紧紧的盯着墨影,眼中不带丝毫情绪。 墨影过了一会儿才从自己的惊艳中醒了过来,看我略带着不明所以的样子,连忙称赞道:“你穿匈奴国的衣服,比你穿北莫国的衣服还要好看。” “是吗?”我不可置否,反正很多事情都已经决定了,所以在一切开始之前,我不介意对墨影宽容一些。 墨影轻笑,然后放才想起来见我所谓何事。 便连忙道:“我本以为今日南院大王会和五公主同来,但朝廷上遇到了一些事,需要我出面,也只能劳烦你一个人应付五公主了。” 我心说你若是不在很多事情反而很方便了,但也生怕露出过于开心的表情让墨影怀疑,便仍旧保持着面瘫脸,轻描淡写的说:“无妨,我自不会弄出什么不好的事情。” 于是,墨影和我简单的交代了一句之后就这么离开了,倒是留下我一个人静静的等待五公主的到来了。 我想了想,最后选了一个面纱带在脸上。 若是说见男客带面纱也可以理解,但是见女客还带面纱就有些不尊重了。 但是,这个二王子府除了墨影谁会给我提什么意见呢,所以最后的结果就变成我带着面纱等着五公主来见我了。 五公主许是迫切的想要做点什么得到南院大王的认可,所以她并未摆出什么王妃的傲骨姗姗来迟,而是在墨影刚刚离开没多久,就带着几个侍女坐着马车来了。 我也没特意去迎接,而是直接在女眷宴客的大厅内等着。 等到管家把五公主引路带来之后,映入眼帘的是五公主那带着明显愤怒的表情……如此,我就知道这个五公主和原来根本没有什么区别,还是在北莫皇宫的时候那个骄纵的,没智商的样子。 不过这样也好,只有这样的无脑才好去利用不是? 但事实上,五公主嫁入匈奴国之后也不是完全没有长脑子,毕竟这里不是自己的国家,就算有尊贵的身份,但她若是病逝什么的,北莫国也不会给她出头,所以她还是会有些收敛的。 但她现在也的确是愤怒的,她堂堂的南院大王王妃,北莫国的五公主,这个所谓的太后娘娘的妹妹居然不亲自迎接还对她这么无礼,这是五公主所不能忍受的。所以她压根不打算隐藏掩饰自己,见到我第一眼便一脸不悦的冷笑道:“不愧是传说中的二王子妃?倒是一身傲骨。” 我自是听得出五公主变着法的指责我不懂规矩。 但若是轻而易举就被她挤兑了,那当初在北莫国的时候,她也不会落得一个远嫁和亲的下场了。 要知道,当初若不是南夏郡主不贞怀孕,她也只能和那个比她深沉不知道多少倍的南夏郡主共同为王妃平起平坐,而非是如今这个独一无二的南院大王妃了。 于是,对于她的挑衅,我只是轻描淡写的说:“我切记自己的身份,身为北莫国人,终身都是北莫人,北莫国尊贵的太后娘娘不允许我不对任何人请安,所以不对五公主请安也是常理之中……当然,若是五公主要拿南院大王妃这个身份来说事儿的话,那我便要反问一句,难不成南院大王妃比匈奴王还要尊贵了不成。” 又是影射五公主忘本,又是指责她不懂尊卑。 短短几句话就直接把五公主刺的脸色通红,当然,这可不是害羞的,而是气的。 但五公主到底还是忍了下来,所谓的忍了下来,不是她决定把这件事结果去了,而是他决定继续打嘴仗。 这不,五公主冷冷道:“你这人如此咄咄逼人,当真是丢光了北莫国的脸。” 我觉得五公主这句话好苍白,没有任何意义,所以很轻描淡写的反驳道:“北莫国的脸有没有被我丢光不是你说的算的。” 五公主呵呵一声,强行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气继续挑刺:“呵,倒是个油嘴滑舌的,你一直带着面纱,莫不是不敢见人?” 我这次可没有继续找五公主的茬吵架,反而顺着五公主的话继续往下说:“只是我容貌丑陋,生怕冲撞了五公主。” 听我说自己丑陋,五公主竟是露出了一个颇有兴味的表情,一脸好奇的说:“本宫可是听说,未来的二王子妃生的花容月貌,把二王子迷得魂不守舍呢。” 我不知道外面传的风言风语到底多夸张,但我至少肯定是不好听了一定程度才会把这个五公主给引了过来。 “若是说花容月貌,前阵子的确是如此的,只是近日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容颜丑陋了很多。”说这些话的同时,我的脸上带着些许失落和悲伤,和我刚刚咄咄逼人的样子形成了强烈的对比,也让五公主突然觉得自己抓到了重点的错觉。 我注意到了五公主得意洋洋的样子,故意做出避免让五公主看我的容貌的姿态,这让五公主越发的脑补我的脸丑陋程度了,所以对摘下我的面纱更加迫不及待了。 于是,五公主也不和我呛声了,而是摆出一种虚假的姐妹情的样子,对我娇笑道:“我们都是自家亲戚,以后难免走动,难不成以后见面摘了面纱都两不相识吗?” 其实我很想说五公主你这个表现虚假姐妹情的样子做的太差劲了,眼中那种要看笑话的心情已经完全把你出卖了。 但我为了我自己的计划自然不能这么说,反而做出一副犹豫的样子:“公主若是想看也不是不行,只是这里侍女太多,唯恐有嘴碎的说出去什么……毁了我的面子……” 不等我把话说完,五公主便抢在我前面道:“放心,本宫一向都是很善良的自然不会让其他人说你坏话,若是你不相信,本宫让她们下去便是。” 五公主温婉的笑着,随后转向那些侍女便露出了一副狠厉的姿态:“还不退下去!没看到本宫和故人有话要说吗!” “奴婢们遵命。”那几个侍女都退了下去,就连墨影留下的公主也带着担忧一起退了出去,五公主带来的侍女甚至还直接把门关上了。 我心说这五公主的侍女真是懂事儿,五公主更是懂事儿。 不然怎么完全按照我的计划被我带着走,甚至更加贴心体贴呢。 等所有人都推出去之后,五公主方才道:“这次,你总该摘下面纱让我认认人了。” 我点了点头,起身走向五公主,在走到五公主面前的时候,伸手去触碰自己脸上的面纱。 而后在五公主充满了期待和渴望的目光中,对着五公主的脸,撒了一把粉末。 而五公主立马感觉到一阵眩晕,话都来不及说便闭了眼晕了过去,而我则是连忙接住了五公主,唯恐她摔在地上弄出骇人的巨响引来人破坏了我的计划…… 等我把五公主轻轻的放在地上之后,毫不犹豫的扯开了她的衣领,脱掉了她的衣衫。 第一百九十五章:三堂会审耶律影,两个女人动手了 第一百九十五章:三堂会审耶律影,两个女人动手了 墨影之前离开二王子府之前所说的需要他出面的事,便是他直接用兵符命令他所掌握的四分之一将士去攻打北莫边城的事。 匈奴国是一个热血好战的国家,所以墨影作为一个皇子就贸然派自己可以掌握的兵去攻城略地什么的,是被允许的,不会像北莫国那样擅自调动兵权攻打他国是要被定性为以下犯上的。 但若是单纯的攻打还好,偏偏那些匈奴士兵被墨影的隔空命令搞的不能直接攻打,还要打游击,甚至还因为几次的逃走和流窜被北莫国的将士们恶言相向,直接被定性为了孬种,这都是那些将士们不能理解的。 恰逢大王耶律齐很想借着耶律影的私生活而打击他,想要让墨影彻底远离继承人这个身份。 也恰好得知了边城那边的事儿,也了解到了许多将士都颇有怨言,便直接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匈奴王,而这个消息对本就处于对墨影有着极端愤怒的匈奴王来说,简直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于是,匈奴王直接选择在这一日召见了墨影,外加把这件事呈上来的耶律齐,以及掌握了大部分兵权的南院大王。 匈奴王直接就把耶律齐调查的资料摔在了墨影脸上,厉声道:“解释。” 墨影捡起资料看清里面的内容之后也是有些困扰的,但他随后不卑不亢的对匈奴王解释道:“父皇也许你现在不能理解儿臣的用意,但你早晚会知道,儿臣并非胡乱任性所为,一切都自有儿臣的算计。” 匈奴王素来最是宠爱墨影,因为墨影从小就成熟的很,从来都没有做出什么让匈奴王操心的事情,比起明明一脸的心机还要做出兄友弟恭状态的耶律齐,匈奴王自然是会更宠爱墨影一些。 虽然说墨影最近做的事情让匈奴王觉得失望,但墨影这番话却让匈奴王对墨影再次升起了期待。 耶律齐眼瞅着匈奴王的态度有些舒缓,唯恐自己的算计落空,反而落得一个算计弟弟的结果,便阴阳怪气的开口道:“算计?我们都是自家人,难不成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你是在防着为兄还是防着父皇还是在防着皇叔?” 被点到名的南院大王是眼观鼻鼻观心,就像刚刚的话题完全没有提到他一样。 耶律齐暗骂这个南院大王心机深沉,之前许多事情明明都是南院大王透漏给他的,现在关键时候居然选择装中立不言不语当真有些可恶了。 墨影可不管那些,而是保持着以往的样子,很诚恳的对匈奴王说:“我谁也没用防着,只是有些东西在没有出结果之前我也不敢贸然说什么,恳请父皇不要插手此事,儿臣不会让你失望的。” 到底是自己宠大的,引以为傲的儿子,匈奴王选择相信了墨影的话。 其实匈奴王也想过要不要提一下那个什么北莫国太后的妹妹的事情,但想了想觉得时间不对便也没有说什么,挥挥手就把他们给打发走了。 就这样,三个人并肩走出大殿的时候,便看到两个侍卫急冲冲的跑过来。 这两个侍卫一个是二王子府的侍卫,一个是南院大王府分配给南院大王妃五公主的侍卫。 看到墨影竟是和南院大王在一起之后,对视了一眼,一口同声道:“不好了,大王妃和二王子妃发生了争吵,大王妃把二王子妃打晕直接哭着抢了车夫的马,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墨影和南院大王都愣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尤其是南院大王,一脸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本王老婆把二王子妃打晕了,还抢了车夫的马跑了?” 南院大王的侍卫恍惚中竟是觉得自己从南院大王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惊喜,但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幻觉了,便压抑了自己不靠谱的想法,连忙道:“回大王,的确如此……” 南院大王确定了这件事之后,便充满歉意的对墨影说:“这……那个,二王子,我家教不严……” “……”墨影二话没说,直接急冲冲的离开了,而二王子府的侍卫也跟了上去,这主仆二人就这么着急的离开了。 南院大王双手抱肩痞气的感叹道:“这小伙子脾气也太大了,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本王仔细说说?” 不等南院大王府的侍卫说话,倒是在这里看戏的耶律齐不解的问道:“皇叔就不为了皇婶着急吗?” 南院大王露出了一个充满兴味的笑容:“她把人打了又不是被打了,我急什么?倒是没想到我这个王妃竟是个烈性子的,真是有趣有趣。” 看着南院大王的表情,耶律齐也是一脸的恶寒。 要知道,这个北莫国嫁过来的五公主在匈奴国所表现的样子很是温婉大气,但却一直得不到南院大王的宠爱,所以才会让很没有安全感的五公主知道了北莫国太后妹妹之事后主动站出来,说白了也只是想卖个好给南院大王,邀宠罢了。 若是五公主知道自己若是做出当初嚣张跋扈的样子反而能得到南院大王的喜欢和在乎,也不知会不会为了多年压抑的天性感觉到愤怒。 看南院大王这个样子耶律齐便觉得胃疼,于是他连忙道:“我还有公事,告辞。” 随后,南院大王和墨影也分别从侍卫口中了解了情况。 用侍卫们的视角来说是这样的。 南院大王妃五公主在和二王子妃发生了些许口角之后,又快速和好了。 和好之后,南院大王妃五公主让侍女们退下说是要看二王子妃面纱之后的样子。 过了有一会儿,关着门的房间里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随后南院大王妃便哭着一路骂着让人听不懂的猛地推开门跑了出去。 那南院大王妃五公主就像是受到了刺激一样,一路跑出了二王子府后,竟是直接抢了侍卫的剑,解开了门口马车之间马和车的束缚,直接骑着马跑了。 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南院大王妃五公主一边捂着脸哭好似受尽万般委屈,但是动作却很是凌厉果断,丝毫都看不出受了委屈的样子。 听了侍卫的复述之后,南院大王笑得更欢了,一脸神秘的说:“王妃这般举动是生怕让人以为她欺负了那个劳什子的二王子妃,才故意又哭又冲动的示弱呢。” 侍卫不敢回话,南院大王平日里都是叫五公主为五公主的,还是第一次这般亲密的称王妃,他这个小小的侍卫也不是很懂南院大王这个主子到底是如何想的了。 不过,南院大王在得意了之后,想了想后,脸上带着明显的欢喜和宠溺对侍卫吩咐道:“你直接带着人去找王妃,若是王妃没有回王府就把她带回去,就说本王没有生气,让王妃不用害怕,出事儿了本王给她兜着……而本王可得亲自去二王子府道个歉,我老婆把侄子老婆给打了,老婆闯的祸,总是要让本王这个做夫君的给摆平啊!” 第一百九十六章:交换身份的原因,逃出二王子府邸 第一百九十六章:交换身份的原因,逃出二王子府邸 曾经的我,一直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 毕竟我能在这风起云涌的后宫中坐稳太后,还能扶持一个没有家族背景的小皇子坐稳皇位。 甚至能策反上官家族让上官丞相直接被自己的儿子背叛,最后让他从朝堂上除名,然后去做一个养老的富贵闲人,让莫君傲更加坐稳这皇帝的位置。 我以为这样的我已经很厉害了,但是墨影对我的算计让我会清楚的知道了自己的弱点——太容易相信人。 因为容易相信人,所以才会被在意的人捅刀子,被信任的人伤害。 夏菊是这样,秋岚是这样,墨影也是这样。 一如我从未想过墨影会背叛我一样,墨影也应该没有想过我会孤注一掷做出这么疯狂的举动。 我要逃离匈奴国,逃离二王子府,我要逃离这种束缚,逃离这些阴谋。 我的腹中还有一个胎儿,我可不相信墨影会真心养莫子曦的儿子做这个接盘侠,他多半是还有别的目的的。 毕竟我腹中的胎儿可是北莫国的正统血脉,而我的存在……若是某一日墨影想清楚了,想要利用我做什么抹黑北莫国的事情,我也是无力阻止的,而我现在能做的,只是趁着一切的一切没有发展到最糟糕的时候,在本质上解决这件事。 逃走,离开,彻底从这种国家的争斗,皇储之间的争斗,朝堂上的争斗脱离。 想我苏子沫也是个有本事的,别的女人穿了皇族都是和后宫女子斗来斗去,倒是我,在北莫国朝斗完毕又跑到匈奴国朝斗,难不成是说明我的人生注定不平凡还是如何? 不过不管我再怎么感叹,我心里的计划到时都琢磨明白了的。 所以,在五公主拜访的时候,我故意说不好听的话,故意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故意挑衅五公主,让周围的侍女们都以为我和五公主合不来。 随后又故意做出一副自己的脸有问题,自己的脸丑陋不敢面对的样子,在五公主对我咄咄逼人的时候故意示弱让所有人都以为我被五公主欺负占了下风。 之后关门只有两个人,假意说要摘下面纱给五公主看我的脸,并趁机洒出之前慕容白给我的迷药。 这个迷药就是当初去看鲛人的时候慕容白洒出的粉末,迷晕人的效果很快,只要闻到马上就会晕过去,是当时慕容白给我防身用的,我倒是没想到在现在竟是有机会用得到。 等我迷晕了五公主之后,立马脱下我们两个的衣服,而交换。 之后我故意在五公主的脸上画了些让人无法分辨出她是谁的丑陋的东西。 而后穿着五公主的衣服,装作受伤的样子冲了出去,期间没有忘记捂住脸,他们无法看到我的脸也会先入为主的认为我就是五公主。 起初我有了这个计划的时候,还担心墨影在这里会被撞破什么的。 但还好墨影被叫走了,这里只有我和五公主两个是主子,倒也不用担心被下人们发现什么。 抢了南院大王府邸的马车和宝剑骑了就跑,我觉得就凭我这连贯的动作根本就没有人反应得过来。 我就这么果断的逃了出去,之后的事情也就不是该我操心的了。 等我跑到集市之后,先是找了一家成衣铺买了一身男装换好,并直接从后门跑出去。 随后随意找了个马贩子买了一匹马,我就直接骑着马就往城外跑。 反正我在出门之前已经准备了不少的银票和珠宝,也足够我跑出去之后做生活用了。 我可不会像那些逃家的大小姐们一样,出门都不带钱的,结局多半是要被卖到妓院里的。 我作为一个穿越女性虽然对妓院充满了好奇,但这不代表我要去妓院里看看,更别提去妓院里工作了。 而我逃走之后,也的确引起了……一场几乎可以说是夸张的风波。 首先说匈奴国的二王子耶律影也就是墨影,比起南院大王的得意洋洋,墨影的愤怒和紧张都写在脸上了。 自己喜欢的女人被人打了,是哪个男人都无法忍受的事情吧! 但偏偏打人那个人还是个不好开罪的,就算是南院大王亲自来道歉又能如何,墨影又不能再次打回去。 等墨影回到二王子府的时候,第一句话就是:“二王子妃呢?” 二王子府的侍卫们连忙道:“就在房间里休息。” 于是墨影就直接奔着休息的房间去了,可是走到门口的时候看到的却是一脸紧张的侍女。 墨影刚要进屋,那侍女却急切的拦住了墨影:“二王子等等!” 墨影很是不耐的问道:“什么事!” 那侍女纠结了一会儿,咬了咬牙道:“屋内休息的并不是二王子妃,而是南院大王妃。” 这下子,本来还一脸担心的墨影一下子就被怔住了,愣在了原地,显然这个消息有些冲击,他一时半会没有缓过来。 与此同时,紧跟着而来的南院大王也听到了这句话。 这让本以为自己娶了一个热辣的王妃,还想着闺房之乐的时候调戏几句而心情不错的南院大王脸色立马就冷了下来。 于是,南院大王也不一脸轻松的笑着了,而是厉声质问道:“你说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侍女被这样质问连忙紧张的跪在了地上,倒豆子一样把刚刚才发现的事情复述了出来:“回南院大王,回二王子,事情是这样的,奴婢们本以为之前跑出去的是南院大王妃,躺在屋内地上的是二王子妃,因为不敢拦着南院大王妃又担心二王子妃,就想先去扶起摔倒了的二王子妃,但哪里想到那个摔倒了的二王子妃脸上被画满了奇怪的图案,脏得很,根本看不清脸……等奴婢们安顿好了二王子妃又洗掉了二王子妃脸上画的东西之后……发现那根本就不是二王子妃,而是南院大王妃……” 南院大王气的倒抽一口气,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说,其实是二王子妃弄晕了本王的王妃,还抢了本王王妃的衣服跑了,还抢了本王的马车?” 那侍女点了点头,苦着脸回答道:“回南院大王,就是这样……” 于是,南院大王气急了,也不顾着叫什么皇侄子这种话了,而是指着墨影就要连名带姓的要开始骂:“耶律影你……” “子沫……子沫……”这个时候,墨影方才从那种震撼中缓了过来,嘴上念着子苏子苏便往外跑去,也不和南院大王解释什么,就把南院大王给丢在这里了。 南院大王什么时候见过墨影这种失态的样子,倒是被弄的一愣一愣的。 良久,他才干巴巴的问道:“子沫是谁?” 那侍女轻声答道:“是二王子妃的名字。” 这下子,南院大王的脑子也清醒了,也想起当初为什么让五公主来见这个二王子妃的原因,可不就是怀疑她是北莫国的太后而非什么太后的嫡亲妹妹,但却没有证据吗? 如今一想,那个北莫国的太后可不就叫苏子沫吗? 难不成真的是猜对了……不过,现在一看那北莫国的太后居然借着这个机会逃走了,难不成真的是被迫来到这里的还是其中有什么弯弯绕绕呢? 南院大王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觉得需要马上回去和自家的军师商量一下,这件事好像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但又想到五公主因为中了迷药至今没有醒来,便对那侍女吩咐道:“啧,真是麻烦,等她醒了之后让她直接自己回王府,真是丢人连个孕妇都打不过。” 第一百九十七章:逃出匈奴国都城,捡个可怜小丫鬟 第一百九十七章:逃出匈奴国都城,捡个可怜小丫鬟 我一直都是渴望自由的,但我在追求的过程中却从未得到过真正的自由。 就连逃出皇宫什么的,也只是从北莫国的皇宫,逃到了匈奴国的王府。 都是高墙宅院,我连我自己土生土长的北莫国都不愿意停留,又怎么会改变心思去留在匈奴国的二王子府,留在一个欺骗我的男人身边。 我不知道墨影会不会为了抓我而下令封城,但我可以确定南院大王肯定会为了给五公主出气而下令封城,而我要做的,就是在事情败露之前快速换装逃离,在上次从北莫国皇宫逃走的经验让我知道,逃跑这种事情切记一定不能耽误时间,若是稍微犹豫可能就会发生其他的变故,甚至可能功败垂成了。 于是,我在乔装打扮,一路策马狂奔逃出了匈奴国的都城。 在逃出都城城门那一刻,我觉得全身都有一种放松的舒适感,我终于……逃出来了。 虽然过程惊险,我的计划到处都是漏洞,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识破。 但我还是逃出来了,大概是没有人想到我会用这一招逃跑吧,大概是因为没有人理解一个女人放着荣华富贵的日子不过,而是选择逃走浪荡江湖吧。 该庆幸现在时间还早没有关城门吗?不然若是按照时间关了城门,我就要等到明日才能出城,而明日说不定出城就要严加检查,我说不定就要被墨影给抓回去了。 在我逃出城之后我先是松了一口气,此时我的心里竟是有一种逃出虎口的激动感。 但是,当这种激动的感觉消弭的时候,我又开始纠结了起来。 说什么浪荡江湖,但我武功一般,说行走江湖什么的也是不现实的,比起行走江湖,显然隐居更加适合我。 再说我现在腹中怀着一个孩子,我肯定是要找个地方先安顿下来,把孩子生出来再说。 所以我决定找个风景不错,民风淳朴的地方隐居,在雇佣几个靠谱的丫鬟和婆子照顾我。 于是,我就这么随意的赶路,先是找了个镇子找了个客栈住下。 安顿好了之后,我先是去成衣铺买了一些普通的男装和女装用来换洗,不过我思考一番还是决定先穿女装,毕竟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最危险的打扮就是最安全的打扮。 墨影估计会猜到我会女扮男装,说不定会让那些来抓我的人着重寻找女扮男装的,所以我还是穿女装更加可靠一些。 不过我有带上纱帽遮住脸,毕竟我是个女子,孤身在外,带个纱帽什么的也是可以理解的,倒不会多么的显眼。 估摸好了之后,我拿着刚刚买的一些琐碎的生活用品就要回客栈,但好巧不巧的又被我撞到了事儿。 我听到了一个女孩子哭喊的声音,还听到一个男人咒骂的声音。 我不由得向声音的发源处看去,竟是一个中年男子拎着一个朴素的小女孩,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着赔钱货什么的。 这一幕让我想起了鲛人镇看到的那些‘鲛人’,也想到了慕容白咬牙切齿的说他的舅舅舅妈把他的妹妹骂做赔钱货卖掉的样子。 我有些难过,在这个年代,女子是没有尊严的,女人是没有地位的,女人就是所谓的赔钱货可以被随意买卖的。 刹那间一种恨意油然而生,这种恨意强大的让我自己都心悸了。 这样一对比,新时代的女性虽然被逼婚,被歧视,被说老剩女什么的,但是她们至少有勇于反抗的权利,而非像现在这样就算再怎么不甘心,也无力反抗,不能反抗。 我想做点什么,我想迫切的做点什么改变这一切。 我虽然不是拯救世界的女神,但至少我可以把我现在想要做的事情做了。 这样想着,我几乎不受控制不由得走向了那父女的方向,瞬间关于那个男人辱骂那个女孩子的声音更加刺耳,而女孩哭喊中的说的话也变得清晰。 我听到女孩声嘶力竭的哭喊道:“爹不要把我卖到妓院,我会努力赚钱给弟弟治病的,不要啊爹!” 一个七八岁的年轻的女孩子居然要卖到妓院去做那下作的生活,去做一个一张朱唇万人尝的妓女。 到底是多么狠心的爹才会让自己的女儿去做那种事情,人到底能自私到什么地步,人到底能坏到什么程度? 我立刻走了上去一把推开了那个男人把那个小女孩藏到了身后。 我虽然武功比起很多高手不如,但推个不会武功的成年男性还是很轻松的。 那个男人显然也是没有想到我会有这么大的力气,倒是不敢轻易上前了,但嘴上却是不客气,骂骂咧咧:“谁管老子教训女儿,老子的女儿,想怎么对就怎么对,你给老子滚开。” 我冷冷的看着这个男人,明艳美丽的脸展现出的却是深深的寒意:“她是你的女儿,你要把你的女儿卖到妓院,你还配给人做爹吗!” 男人显然是被我的气势给震了一下,但他似乎觉得被我一个弱女子吓到很丢脸,便一副色厉内荏的样子吼道:“老子花钱把她养的这么大也到了她报恩的时候,老子的女儿想卖给谁就卖给谁,关你什么事儿!” 听男人这么说,这个小女孩继续哭诉道:“爹,不要,不要把我卖到妓院,不要,爹。”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个男人今天肯定是要把这个小女孩卖到妓院了。 我转头去看紧紧的拽着我的裙摆的小女孩,她看到我在看她,便用一种渴望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我看,我看出她的不愿,我甚至看出她希望我带她走。 我叹了口气,轻声道:“你爹不要你了,你愿意跟我走吗?” 女孩愣了下,轻声道:“我愿意。” 得了女孩的肯定,我转头对那个男人道:“你要把你的女儿卖给妓院多少钱?” 那个男人不是聋子,自是听到了我和女孩的对话。 反正男人总是要把女孩卖掉的,所以卖给妓院还是卖给眼前这个女人,对男人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 但是眼前这个女人这么嚣张,男人觉得他应该加个价才能解了心头之恨。 这样想着,男人便粗声粗气的说:“五两银子。” 男人的确是加了价位的,正常来说买一个年轻的小丫头也只是二两银子而已,毕竟一个小丫头养大还是要很多年的,在养大这个过程也是要花费很多钱的。 我不知道买卖人口的价位,也不想知道那些肮脏交易的规则,只是很平静的从钱袋中拿出了五两银子,摆在男人的面前:“我给你五两银子,你把你的女儿卖给我吧。” “好好好,卖给你,这孩子你带走吧!”男人眼睛发光的盯着我的手心,甚至想要从我手里抢钱。 我却躲过了这个男人的动作,冷冷道:“总该签下卖身契的。” 我本想寻个笔墨纸砚什么的,但谁知道这个男人早就拟好了卖身契,直接在怀中拿出了一张纸丢给了我。 我打开一看,的确是这个小女孩的卖身契,想来也觉得可笑,这个男人竟是早早拟好了卖身契,可对这个可怜的女孩子一点愧疚之心都没有。 真让人觉得恶心又厌恶,我把钱丢给了那个男人,拽着小女孩转身就走。 第一百九十八章:与魏莱相依为命,隐居定居百菊镇 第一百九十八章:与魏莱相依为命,隐居定居百菊镇 拉着小女孩的手往前走,我突然就觉得自己冲动了。 我一时冲动把这个小女孩子救了回来,但事实上,我自己现在都没有家,就算救了她又如何? 不过是让流浪的路上多个人,让这世间多了一个无家可归的浮萍罢了。 而且,我又想到了夏菊秋岚,我曾经对着那么好的丫头,最后还是背叛了我。 不说秋岚是因为一开始就是先帝的人,夏菊可是真正被我救回来的好生对待的存在。 我很怕我一片善心又会养出一个秋岚夏菊,再次经历墨影的事情之后,我已经经不起这种打击了。 但现在这个小女孩还小,又看她衣衫之上全是补丁,我心里也不舒服,便带着小女孩去了我之前买衣服的成衣铺。 那老板是熟悉我的,见到我就笑开了花:“这位姑娘这次又来要买什么样式的衣服?” 我轻轻的把小女孩推到前面:“给她弄几身合适的衣服。” 小女孩拽了拽已经穿短了的上衣:“姐姐不用了,这里的衣服很贵的。” 我能看出小女孩的拒绝不是欲擒故纵而是真的觉得这里的衣服太贵了……一个不贪婪的女孩子,无论如何都是被人喜欢的。 于是,我的态度温和了不少:“无妨,给你买的,你收下便是。” 成衣铺老板是个会做生意的,直接按照小女孩的体型给她找了几身衣服,穿起来倒是显得这个本来可怜巴巴的女孩子很是可爱。 我带小女孩回到了客栈,先是要了一桌子菜送到了房间。 本来小女孩还不好意思吃,但在我的鼓励下也大朵快颐起来。 看着小女孩的吃相,我的心里酸酸的。 桌上的菜肴滋味比不得皇宫万分之一,但这小女孩却仿佛吃到了山珍海味…… 果然,有的时候人没必要过于自怨自艾。 在觉得自己过得惨,觉得自己的命运波折的时候,注意周围的事物就会发现,很多人连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是艰难的事情了,又哪里有时间伤春悲秋,感怀人生呢? 等小女孩吃饱了之后,我把刚刚小女孩的父亲给我的卖身契当着小女孩的面前撕碎,在小女孩不解的目光中,我很平静的解释道:“你的卖身契已经被我给毁了,从此之后你就不是奴婢之身了,你自由了。” 我本以为小女孩得了自由会很快乐,谁知那小女孩居然红了眼眶:“姐姐,你不要我了吗?” 小女孩眼眶红红的像极了我养过的小兔子云星…… 云星寿终正寝之后我就没养过宠物,如今再看小女孩可怜兮兮的样子,竟是有一种云星变成人来找我的错觉。 虽然是心情颇有感触,但我还是很理智的回应道:“不是我不要你,给人为奴为婢,哪里比得上自由呢?” 小女孩一听我这么说,立马就哭了出来:“姐姐,求你不要丢下我,我除了回家无处可去,我父亲还会把我卖给妓院的,我不想去妓院!”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轻声安抚道:“我孤身一人,未来迷茫,你跟着我,也许会吃苦呢。” 但小女孩此时此刻却分外倔强:“我不怕吃苦,我已经吃了很多苦了!而且……从小到大我遇到过那么多人,只有姐姐对我好,会给我买漂亮的衣服,给我吃好吃的食物,给我住温暖的大房子!” 小女孩的话让我有些许心寒,这就是人性啊,别人给你好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就愿意跟随…… 我忍不住问道:“那假如将来你遇到一个会给你穿更多漂亮衣服,更多好吃的食物,更好的房子的人,你会不会为了他背叛我?” 我本以为小女孩会犹豫,会苦恼,但是她却很坚定的对我说:“我是不会背叛姐姐的!其他人就算对我好也是为了让我对付姐姐,只有姐姐是因为心疼我才对我好的。” 她的眼睛很亮,就像是天空中的星辰,闪的我有些睁不开眼。 也让我那颗被屡次背叛的心产生了些许温暖。 我突然觉得自己很笨很蠢,一个小女孩的几句话都会让我动摇,但不可否认的是,小女孩此时的坚定和决心闪到了我,让我无法在说出让她离开的话。 于是,我故意做出可怕的样子威胁道:“说好了就不能变卦了,你若是以后为了别人背叛我,我可是会杀了你的。” 小女孩却并未被我故意做出的样子给吓到,反而举起单手做发誓状:“姐姐我发誓,若是有朝一日背叛了姐姐,我就死后堕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的捏了捏小女孩的鼻尖:“你这小丫头,懂得倒是多!” 小女孩知道我这样是接受她不会让她走了,也破涕为笑,笑得格外灿烂,就如同初升的朝阳灿烂的让人移不开眼。 然后她害羞的抓了抓头发说:“邻居家的秀才哥哥去怡红院被他妻子抓到的时候,他就是这样对他妻子发誓的。” 于是,我就这么被她说的话彻底把我给逗笑了:“你这丫头,鬼机灵的……对了,你的名字叫二丫对吧。” 小女孩点了点头:“因为排名老二,所以爹爹叫我二丫头。” 虽然说贱名好养活,但是这个名字也太贱了点。 我想了想,便道:“我给你取个名字吧,就叫……魏莱,谐音未来,希望你能有个好的未来。” 小女孩不懂魏莱和未来的区别,但是得了一个好听的名字到底还是开心的。 兴奋的嚷嚷着:“真好,我有名字了,我有名字了,我叫魏莱,我叫魏莱。” 看她兴奋的差不多了,我便对她交代道:“你去让店小二给你打些热水洗个澡,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我们就换个镇子选个宅院定居。” 小女孩对我行了个乱七八糟的礼:“好的姐姐,我这就去做。” 次日我就带着小女孩离开了这个镇子。 也许是因为领命来抓我的士兵们注意的都是单身女性,我这个带着一个孩子的,反而不怎么惹人眼了。 而我也庆幸自己的小腹还没有太显怀,不然可不就完全暴露出来了。 不过现在没有显怀不代表我以后就不显怀了,所以我才迫切的希望找个小镇安顿下来,而且……墨影他也不会想到我不会急着逃得特别远,而是选个地方暂时安顿下来,不过隐居却是不成的,毕竟我怀着孕,我自己可不会生孩子,总要去一个有医生接生婆的地方,自己一个人去深山里居住明显是不现实的。 正所谓大隐隐于市,大概就是我现在的行为了。 我和小女孩赶了一阵子的路,最后找到了一个名为百菊镇的地方。 顾名思义,百菊镇以菊花闻名,种出的菊花甚至还有送到宫廷里做贡菊的,这里人流众多,而且女眷也多,我这种带着一个孩子的女眷就算住在这里也不会太惹人眼……当然,前提是我要不把自己的真面目展现出来,太漂亮的脸是会惹人注意的。 于是,我把自己编造成一个死了丈夫没多久的孕妇,如今带着丈夫的妹妹魏莱搬到了和丈夫定情的百菊镇居住,理由什么的倒也是充分。 我花一些银子租了一个镇子中心的宅子,在宅子主人的介绍下,雇佣了一些丫鬟厨娘来伺候着,同时也和雇了一个接生婆来照顾我的起居,于是,我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带着魏莱在百菊镇安顿了下来。 第一百九十九章:千日菊毒引毒发,神秘女子晚香玉 第一百九十九章:千日菊毒引毒发,神秘女子晚香玉 如今,我和魏莱已经在百菊镇住了整整一个月了,虽然没有那么明显,但我的腹部也开始显怀了。 百菊镇所有人都知道最近这里搬来魏姓的姑嫂,那嫂子被唤作魏夫人,那小姑唤作魏莱,年纪尚小但却很是机灵,和周围的人处的都很好,倒是那嫂子是个深居浅出的,大概是因为有了身孕的原因。 不过倒是没有人会说什么,毕竟一个夫君仙逝,还要带着小姑怀着孕的寡妇,还是很让人佩服的。 我不知道外界对我的评价是什么样的,实在是因为我现在也挺倒霉的。 也许是安顿下来的原因,不那么奔波了,让腹中的胎儿误以为我们已经安全了,他也可以作为一个胎儿开始作妖了。 这不,之前没有的害喜情况竟是也开始出现了。 许是我身子虚弱的原因,我现在身子不太好,吃不下太多的食物,还动不动就呕吐,倒是把魏莱吓得够呛,若不是接生婆一次次的和魏莱说这是孕妇的正常现象,魏莱估计都不知道该如何才好了。 而这一日,魏莱一脸兴奋的抱着一盆花跑了进来对我说:“姐你看,这是今天百菊节里获得冠军的那盆千日菊,是不是比其他的菊花都要漂亮?” 今日是百菊镇的百菊节,每一家都会拿出自己家最美的一盆菊花参加比赛,获胜的可以得到花王的称号不说,还可以得到镇长奖励的百两白银。 我是知道这件事的,但因为身子重就没想出去观看,但却没想到这获胜的千日菊会出现在魏莱的手中。 我心中是好奇的,自然也问出了自己的疑问:“漂亮是漂亮,可是百花节里获胜的花怎么会在你手里?” 听我这么问,魏莱立刻得意的笑了起来:“因为我获得了百花节最美少女奖,所以这花是我的获胜奖品!” 说实话我有些想不明白魏莱这样的小女孩是怎么当了最佳美人的,但我作为一个不错的家长也不至于打击一个小女孩。 于是,我很昧着良心的称赞道:“小魏莱长大了,也是百菊镇数一数二的美人了。” 魏莱被我这么一说瞬间红了脸:“姐姐你不要取笑我啦,还不是因为姐姐教我读书写字,这才因为才学夺了魁。” 如此我倒是了然了,我闲来无事也会教魏莱一些诗词歌赋什么的,魏莱很有头脑,倒是学的很快,我却没想到这么快就用的上了。 于是,我这次发自内心的称赞道:“靠才学夺魁可比靠美貌夺魁更有本事呢,真不愧是姐姐的小魏莱。” 魏莱这次更害羞了,结结巴巴的说:“姐姐不如仔细看看这千日菊,可美得很呢。” 我点了点头:“那你把这花拿过来吧。” 魏莱兴冲冲的把千日菊送到了我的面前,一股浓郁却格外清新的香味席卷了我的嗅觉,也怪不得这千日菊可以获胜,可比皇宫里的贡菊差不了多少呢。 可是我刚闻了一会儿,我就开始头晕了…… 我止不住的犯恶心,感觉腹中就像是有什么惊涛骇浪在翻滚一样,我产生了想要呕吐的欲望。 同时我的身子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同时骨缝也产生了疼痛感,让我疼的叫出了声。 这一张口不得了,我发现我竟是吐血了,而且这血不是正常的红色反而是明显中毒的黑色…… 其实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未来用千日菊给我下毒,但是魏莱却一脸惊恐的喊道:“姐姐你怎么了!姐姐你不要吓我啊,姐姐!” 魏莱到底是个孩子,遇到这种可怕的事情当时就懵了,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 只是着急的在那里哭,哭的我心烦的同时却还有些安慰。 我倒是没想到,我苏子沫混到了现在这个情况,弥留之际还有人愿意为了我掉几滴眼泪,等我死后也会有人为我建立陵墓,为我上坟哭灵大概也算得上是值。 同时,我也算得上是知道魏莱没有害我了……而且,若是有人利用魏莱给我下毒的话,现在也该闯进来耀武扬威,而非现在这个安全的样子了。 我估摸着应该是这千日菊多半就是我体内毒素的毒引…… 我还记得当初林太医和慕容白都说了,我体内的毒素正常来说是没事儿的,在没有彻底解毒的时候需要长期接触毒素,才会让毒素一直藏在我身体里,不然会突然毒发的。 毒药也是短暂的解药,真是一种玄妙的毒药。 当初我第一次发作,是因为长时间没有继续接触毒药的缘由。 之后再匈奴国虽然有冰蝉巫医给我治疗,但估计毒素没有清干净我就跑了,所以才会导致我现在碰到真正的毒引千日菊而发作的情况了。 我很快就想明白了怎么回事,深深有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 我本意是躲避一切纷争来到这里,但这里没有林太医,没有慕容白,没有冰蝉巫医只有毒引千日菊。 我估摸着,我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只是可惜了我腹中的胎儿,还没来得及看到这个世界上的阳光就要和我一起离开了。 而这个时候的魏莱已经从慌乱中缓了过来,急匆匆的对我说:“姐姐我现在就去找大夫,你不会有事的!” 我心中苦笑,若是大夫有用,我也不会如此了…… 就这么绝望的想着,我也迷迷糊糊的失去了意识。 但正所谓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人到五更。 阎王让你五更亡,庸医续命也不会亡。 所以,在魏莱哭着跑出去找大夫的时候,恰好就看到了这次镇长也不知道从哪里找到的百菊节的评委晚香玉。 这个晚香玉的背景成迷生得极美,对花卉十分了解,曾和镇长有些许交情,这次路过百菊镇就被镇长拉过来做评委了。 晚香玉本就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要做,也就答应了镇长的请求,所以这个千日菊也是晚香玉给选出来的。 这晚香玉也恰好看到了刚刚凭着词赢走了千日菊的那个叫做魏莱的小姑娘哭的不像样的样子,也动了恻隐之心,连忙走过去问道:“魏莱小姑娘,你怎么哭成这样?莫不是千日菊丢了吧。” 魏莱看到一个主动搭话的长辈也瞬间有了主心骨,连忙道:“千日菊有毒……我姐姐,中毒了,流了好多血……” 晚香玉疑惑了,她是懂医术的,千日菊有没有毒她还是很清楚的,怎么转手到了魏莱的手里就成了有毒的,还害了她的姐姐? 晚香玉心说这件事搞不好会惹祸上身,还是提前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才好,于是晚香玉便对魏莱说:“我略通医术,不如我同你去看看你姐姐?” 魏莱又哪能不依,连忙道:“我现在就带你去见我姐姐!” 当魏莱带着晚香玉回到宅子的时候,之前请来的接生婆正跪在地上哭,这让好不容易止了眼泪的魏莱也跟着哭了起来。 魏莱抱住了接生婆哭喊道:“婆婆,姐姐到底怎么了!姐姐会不会死啊!” 那接生婆自己也怕,但看到魏莱这小丫头哭的这么惨也不好意思哭了,便安慰道:“小姐别怕,会没事的会没事的!” 晚香玉看着这只会哭的主仆也是很无奈的摇了摇头,她不慌不忙的走上前去号脉检查的时候……注意到了床上那个女子,也就是我的相貌。 总是云淡风轻,看到那么多毒血还很冷静的晚香玉刹那间就惊呼出声:“殿下!” 第二百章:银针刺穴暂抑毒,晚香玉猜出身份 第二百章:银针刺穴暂抑毒,晚香玉猜出身份 晚香玉是受到了很大的冲击的,她本身陪着魏莱去看她那个因为千叶菊中毒的姐姐,只是为了确认下是不是千叶菊有毒……毕竟千叶菊可是她选出来的,当作奖品给魏莱的,若是闹出什么事儿,她一个外族人可容易闹出不清不楚的大事儿。 可谁知道她只是过来这么一看,竟是发现这床上躺着的这个中毒的魏莱的姐姐这容貌竟是如此的熟悉,熟悉的她觉得必须马上把这人治好,把心里的疑问问个清楚。 于是,晚香玉从头上拿下了一个发簪,素手一动,发簪上的装饰花就被扭断了。 没想到这发簪竟是带着机关的,这装饰花就是个盖子,里面竟是放着细如牛毛的银针。 晚香玉拿着银针在床上躺着的人头上扎了几下,刹那间拿银针从底部升起黑色,让一个银针都变成黑针了。 此时的魏莱和接生婆也不哭了,就呆呆的看着这么一幕……这种治疗方式,怎么看都是很了不起的,多半是能把人给治好那种,既然能治好那也不用哭了。 随后晚香玉拿出一块磁石直接把变黑了的银质牛毛针吸出,而床上那躺着一动不动的人的眼皮动了动,一副要醒来的样子。 而本来已经彻底昏迷过去的我感觉到一阵刺痛,本来停留于黑暗世界中的我也恍惚中看到了前方的光明,我本能的向前面跑去……如同跳水之时从高处掉落的样子,在入水的那一刻,我猛地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是让我无比熟悉的床顶——每次深夜无法入眠的时候,我都是盯着这个床顶发呆到天明的。 这床顶承载了我无法入眠的夜晚,但却也带给我些许安全感,让我知道,我还是活着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魏莱猛地扑了上来:“姐姐,太好了,您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我刚想说点什么,一个陌生的女声突然响起:“你姐姐现在还很虚弱,最好不要有太激烈的动作。” 如此,魏莱也不敢太靠近我了,而是老实的退到一旁:“晚香玉姐姐,谢谢你救了我姐姐,我当牛做马也难以报答。” 我倒是没想到这个晚香玉居然是救了我的人,如今听魏莱这样说,我也连忙道谢:“多谢……这位姑娘救命之恩。” 谁知晚香玉却对我轻轻的摇了摇头:“此番银针刺穴只能暂时压抑毒素,并不能做到根治……” 一听晚香玉这样说,魏莱竟是跪在了晚香玉面前,哭诉道:“晚姐姐,求求你救救我姐姐啊,求求你,我给您磕头了。” “魏莱别这样,就算你不这样说,我也会救你姐姐的。”晚香玉连忙扶起了魏莱,随后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的说:“但却要看你姐姐愿不愿意被我救了。” 我觉得晚香玉这句话有什么深刻的含义包含在其中,就像是需要我付出什么很严重的代价一样。 但魏莱却不这么觉得,而是快速的代替我给了晚香玉答案:“我姐姐自然是愿意的。” 晚香玉失笑,而我却因为魏莱的反应而心中一暖。 但现在却不是表现感动的时候,于是我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呼吸,轻声对魏莱说:“好了,魏莱,你先带着接生婆去休息休息,我有话要和这位晚姑娘说。” 魏莱想了想,搀扶起了接生婆就要往外走,期间魏莱不忘一副小大人的样子提醒道:“好的姐姐,你一定要乖乖的配合晚姐姐治病,不许任性,不许不听话。” 我带着宠溺的笑容无奈的摇了摇头:“你这孩子,好的,我知道了,你去休息吧。” 就这样,魏莱带着接生婆离开了,整个房间里只有我和晚香玉两个人了。 也许是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原因,晚香玉不在掩饰自己的表情,拿欲言又止的样子,越发的明显了。 其实我现在挺累的,所以也不想打太极什么的,便很直接的对晚香玉说:“我看晚姑娘一直欲言又止的样子,你既救了我的命,若是有什么希望我做的,我定义不容辞。” 见我是这个反应,晚香玉连忙摆了摆手,有些焦急的解释道:“夫人误会了,我并没有什么需要你帮我做的事情。” 晚香玉的反应倒是我没有想到的,不过也从侧面证明了晚香玉并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倒是显得我有些小人之心了。 不过被叫做夫人什么的还真是觉得不舒服,但却也不好辩解就是了。 我略带尴尬的苦笑道:“说着也是,我现在这个样子,又什么都做不得,姑娘哪里又会有什么需要我一个孕妇去做的。” 我这个样子让晚香玉以为自己说错话了,有些自暴自弃的解释道:“夫人……其实不是的。算了,我还是直说罢,敢问夫人可知道曼陀罗国?” 我倒是没想到我会从这个刚刚救了我的女神医口中听到曼陀罗国。 又想到这个女子的名字是晚香玉,是花名。 这让我不由得想到了骨生花……难不成这个晚香玉和骨生花是一国的? 但猜测只是猜测我也不好确认什么,于是我便轻描淡写的回答道:“曾略有耳闻。” 见我这个表情,晚香玉似有些失落,但她却到底还是不甘心的……想到她最近身边发生的种种,晚香玉忍不住道:“夫人的相貌同曼陀罗国第一任国主殿下的雕像几乎一模一样,敢问姑娘的母亲是否是曼陀罗国之人?” “竟是如此,怪不得当初骨生花初次见我之时表情那么奇怪。”晚香玉的话给我带来的冲击不是一点半点的,长得和雕像一样什么的,也太让人惊奇了。 我本以为我那些话是在心里嘟囔的,但却没想到竟是说了出来,被晚香玉听了个清楚。 从我口中听到骨生花三个字,晚香玉一下子就兴奋了,焦急的问道:“夫人认识骨生花?那可知道骨生花现在何处?” 晚香玉的说法,却好似现在的骨生花失踪了一样。 我又想起之前发生的种种,倒是有些闹不清楚骨生花是出事儿了还是故意不回去的。 对待这个救了我的晚香玉还算是有好感的我,生怕晚香玉但心,便好心的安慰道:“她不是说要回曼陀罗国了吗,当初我可是担心她一女子孤身上路危险,还派了侍卫保护。” 我说这些话只是想表达骨生花是有人保护的,但晚香玉却发现了不同的地方。 首先,晚香玉是知道骨生花因为倾慕北莫国的中州王去了北莫国的。 再加上我长得和曼陀罗国第一任国主殿下的雕像长得一样,再加上北莫国的大将军苏卿的妻子就是曼陀罗国的上一任继承人,这一任继承人的亲生姐妹也拥有曼陀罗国的直属皇室血统…… 于是,晚香玉脑海中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她忍不住长大了嘴巴,一脸震惊:“等等,您说您派了侍卫保护,难道您是太后娘娘!” 我心道不好,短短几句话竟是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难道真的是一孕傻三年不成,竟是说出了那么明显的可以证明自己身份的话语。 我生怕晚香玉会把我身份的秘密说出去,但又不能杀人灭口。 于是,我灵机一动,果断的选择之阐述一部分事实:“太后娘娘身份尊贵怎么会堕落在这种边陲小镇,晚香玉姑娘真是折煞我了……我只是太后娘娘身边的侍婢罢了,我说的派人什么的,也只是太后娘娘给了我腰牌,吩咐我派侍卫护送而已。” 第二百零一章:晚香玉的大心思,假冒曼陀罗血脉 第二百零一章:晚香玉的大心思,假冒曼陀罗血脉 晚香玉是个很聪明的女人,她只是从我寥寥数语就能几乎断定我是北莫国的太后苏子沫。 所以就算我果断的否定了这个猜测,并给出了自己是北莫国太后苏子沫的亲信侍女作为理由,晚香玉却仍旧是半信半疑的。 骨生花那些事儿,用侍女这个身份也是说得通的。 但长得像曼陀罗国的初代国主殿下这件事,可就不是那么容易说得通了。 晚香玉在曼陀罗国的地位可是下一任大祭司的备选祭司之一。 她曾在翻阅曼陀罗国古籍的时候,从书中看到过一个有关于曼陀罗国未来的寓言:当长得和初代国主殿下长得一样的皇女继承人出生的时候,就是曼陀罗国再次走向强大的那一代。 这个寓言在曼陀罗国根本就不是秘密,可又有谁会弄出这样一个人,故意来陷害曼陀罗国这种避世之国呢,明显是没有道理的。 所以说晚香玉并不觉得长着这张脸的我的存在是什么阴谋,跟可能就是寓言中说的时间到了而已。 毕竟虽说这个世界上长得像的人那么多,但是像的这么玄妙可就没那么好解释了。 于是,晚香玉努力压抑自己内心的激动,继续追问道:“那敢问夫人的祖上是否有曼陀罗国血统呢?” 我心说若是我承认自己祖上有曼陀罗国的血统,岂不是变相承认自己就是曼陀罗国的苏子沫太后了? 于是,我皱了皱眉头,模棱两可的回答道:“这……祖上的事情并不清楚,但也许有曼陀罗国的血统,我自己并不知道罢了。” 我明显的看出晚香玉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名为遗憾的表情,但是她很快就把这种遗憾转变成了兴奋,试探性的对我说:“……不如夫人随我回曼陀罗国可好?你身上的毒,我虽用金针刺穴暂时可以压抑住,但到底只是治标不治本。若说治本,到底还是要用曼陀罗国的寒玉床才能彻底驱除的。” 寒玉床这名字听起来倒是耳熟,当初在神雕侠侣中,小龙女和杨过可就是用这个寒玉床练功的。 不管这寒玉床是不是神雕侠侣中的寒玉床,但单听这名字,就知道寒玉床是靠寒冰来治病的,我这个成年人咬咬牙也许可以忍受,但我的腹中可还有个可怜的胎儿……我却是不敢拿腹中的胎儿去赌的。 所以,在得到了彻底解毒的机会之时我并未立刻兴奋的同意晚香玉的要求,而是认真的问道:“这寒玉床会不会对我腹中胎儿有影响呢?” “看在夫人和初代国主殿下长得一样的份上,我也就不瞒你了。”见我态度这么认真,晚香玉叹了口气,到底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诚然,用寒玉床驱毒会让夫人腹中胎儿生下来体弱。但是,您现在腹中的孩子可是在你中毒之后才怀上的,这孩子天生体内就是带着毒素的,就算您硬撑着生下这孩子,这孩子也会和夫人一样,生来中毒,定然饱受折磨……” 我一听晚香玉这么说,刹那间就有一种绝望弥漫了我的内心。 我腹中的孩子,竟是因为我生来就是带着毒的。 也是我想的太简单了,现代科技那么发达,孕妇怀着孕的时候抽烟喝酒都可能让腹中孩子变成智障甚至变成死胎,我这可是中着剧毒又怎么会理所当然的觉得腹中胎儿不会被影响到呢? 我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哀泣道:“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老天要这样惩罚我,惩罚我就算了,为何要让这一切报应在我的孩子身上,她又做错了什么……” 晚香玉见我如此心里也不好受,便道:“夫人节哀,若是您选择用寒玉床解毒,将来生下胎儿之后好生调养,孩子长大后也会和常人无异的。” 晚香玉的话就像是给我紧闭的大门打开了一道缝隙,并从中照出一道光一般。 我激动的问道:“真的会调养的和普通人没有区别吗?” 晚香玉温柔的看着我,认真的点了点头:“会的。” 反正不管我用不用寒玉床,我腹中的胎儿都是一个生来带病的结局。 还不如把毒解了,生出孩子之后慢慢调养。 孰轻孰重在我心里刹那间就有了比较,于是我认真的点了点头对晚香玉说:“那好,我和你回曼陀罗国。” 晚香玉想了想,对我说:“你这身体不好拖延,我今日就去寻个舒适的马车,我们明日就启程去曼陀罗国。” 对待晚香玉的安排我自然是没有意见的,但是在晚香玉去找马车之前,我拦住了她:“虽然说现在说这个不太好,但是晚姑娘有什么条件尽管说出来吧,我能做到的,都会尽力去做的。” 晚香玉顿了顿转头看我,笑颜如花:“夫人就不相信我是无条件的帮你吗?”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已无法相信会有人无条件的帮助另一个人,若是晚香玉姑娘真的没有什么别的要求,那也恳请原谅我小人之心了。” 晚香玉心中骇然,她本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却没发现隐藏在热情表面下的心机,居然被看的如此清晰。 不过,纯粹利益的交易某种意义上来说更加可靠才是。 于是,晚香玉也不着急走了,而是坐在了床边的椅子上:“既然夫人这么说,我还真的有个请求……希望夫人随我回到曼陀罗国之后,称自己身负曼陀罗国血脉。” 我倒是一时半会有些弄不清晚香玉的目的了,不解的问道:“说个慌并不多么的艰难,只是,姑娘总该告诉我原因才是,我才好圆谎。” “事已至此我也不瞒您了。”晚香玉顿了顿,便把自己心里那些小心思悉数说给我听:“我是曼陀罗国的祭司之一,由于现在的女皇病危,我们所有的祭司奉命来寻找继承人骨生花大人,哪个祭司能找到骨生花大人,就是未来的大祭司……只是,我寻找多日未曾找到骨生花大人,骨生花大人之前在北莫国做的事情我也了解不少,估摸着骨生花大人是不愿意回到曼陀罗国的……” 若是普通女子可能听不出晚香玉想要表达什么,但我好歹是做过太后的,各种宫斗朝斗的手段见得可是真的不少。 如今我倒是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晚香玉可不只是一个聪明的女人,更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 说白了,晚香玉这般作为,不过是想让我假冒曼陀罗国的血脉,在凭着我这张和曼陀罗国初代国主殿下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登上曼陀罗国的帝王之位,而找到我的晚香玉就可以理所当然的成为曼陀罗国的大祭司了。 她这般做法,堪称混淆皇室血统,目的却是为了携天子以令诸侯,我倒是没有想明白这个看似普通的温婉女人,竟是个野心这么大的存在。 不过,这个买卖我倒是不亏…… 毕竟,我是真正的曼陀罗国的血脉,虽然现在我的身份是不能暴露出来的,但是血脉却是做不了假的。 这样想着,我便答应了晚香玉的要求:“晚香玉姑娘的意思我明白了,只要晚香玉姑娘能救我和我的孩子,您所想要的,我都会为了你做到。” 第二百零二章:墨影暗卫得消息,路遇山匪忙逃窜 第二百零二章:墨影暗卫得消息,路遇山匪忙逃窜 墨影其实是个很简单的男人,当然,这个所谓的简单并非是说他为人单纯。 只是想说在很多事情之上,墨影他很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为了想要得到的东西,也会不折手段。 当初匈奴王问墨影为什么要让他手中的精兵去招惹中州王,招惹了之后还不正面对敌的目的是什么。 目的还能是什么? 自然是为了拦住绊住中州王莫子曦,然后趁着这个空隙,直接造成误会,并把人带出北莫国。 墨影为了得到一个女人可以说已经倾尽一切了,所以说,墨影的所做作为不过就是得到一个所谓的爱情了。 可这个理由是不能对匈奴王说的,就算他现在闹的已经远离继承权了,但若是调兵遣将却是为了一个女人,这足以让匈奴王把他从皇室出名的。 爱江山不爱美人的皇子是没有资格出现在匈奴国的皇室族谱中的。 但墨影却万万没想到,他千防万防,那个被他深深喜欢的女子居然会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 不过墨影却又有些想笑,他当初之所以喜欢上这个女人,可不就是因为她的倔强和那种如同烈马一样的烈性吗? 永不服输,如论如何都不会屈服的强大。 就算他百般算计拔掉了她的翅膀,她仍旧能靠着一双腿而远走他乡。 既然事情一斤做到了这个地步,墨影觉得他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退缩了,于是他干脆下命令让那些将士们撤兵,不再去骚扰边城外围的百姓,而是分出一部分去捉拿逃跑的匈奴国二王子妃。 由于所谓的匈奴国二王子妃本就身份尴尬,再加上她还弄伤了南院大王妃,匈奴王也默认了墨影派兵捉拿人的做法。 当然,之所以默认,是因为匈奴王觉得这个时候把骚扰边城的士兵们撤回来是正确的选择,或者说,匈奴王本来早就想把那些士兵们撤回来,但是碍于墨影所说的重要原因不敢轻易做,如今墨影自己下命令撤兵,倒是了解了匈奴王的一个心病罢了。 但这群士兵们作为长期打仗的存在,又哪里懂得找人呢? 所以,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月,墨影的手下仍旧没有找到失踪的二王子妃,这件事在匈奴皇室也渐渐没有人在意了,就连南院大王妃都不想参合了,南院大王也没什么兴趣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就连墨影也在想,那日出门前的一次闲聊,会不会是最后的永别了。 人在绝望的时候往往会衍生出希望,此时的墨影都已经快绝望了,但却偏生从自己派去关注曼陀罗国人的暗卫身上得到了消息。 事情的起因还要从没有离开北莫国的时候说起,当时骨生花的存在让墨影很在意,所以墨影就让自己手里的暗卫去关注调查骨生花的事情。 但骨生花却突然失去了踪迹,同时又出现了几个单身上路的女人寻找骨生花的消息。 墨影觉得这几个女人可能有什么秘密,现在调查就算没什么用,将来也许会有什么了不得的用处。 如今还真的是在意料之外的事情之上,派上了用处。 一直偷偷跟随晚香玉的暗卫在跟着晚香玉的时候,恰好发现了一个中毒的貌美的孕妇,而这个孕妇,可不就是被匈奴国二王子耶律影也就是墨影苦苦寻找的二王子妃吗? 于是,那暗卫连忙送消息给墨影,而墨影知道这个消息之后已是狂喜,连忙就带着些许人马追了上去。 但送消息是要时间的,当墨影到达百菊镇的时候,人已经走了两日了。 但还好暗卫有记得留下踪迹,还方便墨影跟着踪迹去追寻,这不,终于又在两日之后,在树林里,墨影带着追兵们遇到了被山匪们拦住的目标。 我是不知道我苦苦隐瞒的踪迹会因为晚香玉而被暴露。 当时我只是和晚香玉初步达成了协议,休息了一个晚上之后就一起上路了。 晚香玉特意换了男装扮成我的丈夫,而魏莱仍旧是我们的妹妹,而我则是怀着孕的妻子,就这么一行三人上路了,再加上一个雇佣的老实憨厚的车夫,除了我每日都要考晚香玉用银针刺穴给我抑毒的时候有些痛苦,倒也是挺舒坦的…… 想来我们的乔装打扮也是很成功的,一些明显是来找我的官兵在我们面前走过去都没有注意到我们,而他们既然注意不到我,我也懒得和晚香玉解释什么,这一路倒也算的上市平平安安的。 可官兵没有注意到我们却偏偏在路上遇到了山匪。 就是穿越女穿越之后必然会遇到的山匪。 这是几国交际处,官府的管束很是薄弱,所以就会有山匪什么的出现。 就像是穿越小说里写的那样,那些山匪们开场白便是:“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摘,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 明明是很紧张的时候,但我却因为山匪们的台词诡异的有些想笑。 其实运气不好的遇到这些山匪只要交了钱也就没事儿了,可那山匪强行打开了马车的帘子,瞧了我的花容月貌却偏生起了不该有的心思,一脸淫笑的说:“放你们过去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车里这个小娘子就要跟我们上山去做压寨夫人了。” 我一下子就冷了脸,一股怒意油然而生……我苏子沫什么时候沦落到要被几个山匪欺辱了? 晚香玉见我脸色难看,连忙道:“拙荆现在怀着孕,又如何做的什么压寨夫人,不如我们把钱全都留给几位大爷,几位大爷就放我们过去吧!” 那山匪也是后知后觉的发现我怀了孕,山匪们虽然做的事杀人越货的勾当,但是糟蹋孕妇这种事情实在是太丧良心他们倒是没打算做。 但却偏偏注意到了最近被我养的含苞待放的魏莱…… 于是他们转变了念头:“既然这个大的不行,这个小的就留下吧,养上几年也能给兄弟们乐呵乐呵!” 魏莱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腕,我知道她的紧张和怕被丢弃的恐慌。 反正我是很清楚,我自己无论如何都是不会丢下魏莱的。 我不知道晚香玉会不会武功,但我就算会武功,可怀着孕也无法战斗。 不过还好我手中有慕容白给我的迷药,就在我思考如何做才能把所有人都迷晕的时候,我听到了马蹄疾驰的声音…… “杀。”——一个充满了杀意的,无比熟悉的声音在马车外响起,便是他只说了一个字,我也一下子就听出了这个声音属于陪伴我许久却背叛了我的墨影。 紧接着就是兵刃相接的声音,墨影带着的是北莫国正规军,打几个山匪还是绰绰有余的。 我不想给那些想要糟蹋我和魏莱的山匪求情,但我却不想再次被墨影带回去。 我也不管我这已经略微显怀了的小腹,在心里给自己做了心理安慰之后,我咬了咬牙,直接跳出了马车。 墨影自然是注意到了我的动作,或者说,在我下马车之后他就发现了我,并用喜悦的声音呼唤了我的名字。 但我却是不想理他的,我这个时候最不想面对的就是墨影了。 于是,抢了一个山匪的马便不管方向胡乱逃走了。 同时我听到墨影和晚香玉还有魏莱的呼唤声,但我却已经什么都不想听,也听不到了。 我现在满心满意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从这里逃离…… 绝对不要被墨影再带回匈奴国,无论如何都不要。 第二百零三章:逃离囚笼墨影追,决然伤透墨影心 第二百零三章:逃离囚笼墨影追,决然伤透墨影心 孕妇本不该骑马的,病人也不该骑马的,而我又是病人又是孕妇本是万万不该骑马的。 但在看到墨影出现的那一刻,我仍旧控制不住自己的理智,思绪全然被逃走覆盖,只顾得上策马狂奔,只想迫切的离开这里,远远的离开这里。 我知道墨影骑着他的黑月光追了上来,因为黑月光的马蹄声我最是熟悉,只因我曾就在那黑月光之上,被墨影带着行走了不知道多少公里。 如果墨影还是当初的墨影,我可能会对来救我逃出山匪虎口的墨影充满了感激。 但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却是刚逃出虎口又入了龙潭。 原来,不知不觉中,墨影在我的世界的地位,竟是和山匪毫无区别了。 我能感觉到墨影似乎在喊着什么,但我却什么都听不下去,也不想听下去,只顾着奔跑和逃离。 我就这么跑着跑着,只能停止不前了。 原来,我不知不觉中,竟是跑到了河水之前,前面根本没有路……而且这河水看似汹涌,我这个不会水的若是掉落进去,也多半是死局。 虽然我已经有了宁死也不要被墨影带回去的决然,但是到了只有用死才能逃离的情况,我还是让马匹停止前进,也成功的让墨影和黑月光追上了我。 我从马上跳了下来……此时的背对着汹涌的河水,的面对着追上来的墨影和黑月光,唯恐墨影过来抓我,我只能口不择言的焦急的喊道:“你别过来,你再过来,我就跳下去。” 墨影听我这么一威胁,当真不敢轻举妄动了,他勒住马缰,从马上跳了下来,一脸深情夹杂着担忧的对我说:“你别怕,也不要跳,我不过去,我们有话好好说好不好?” 墨影这个深情款款的样子让我很是不舒服,这样的表情过于虚假,看的我就有一种呕吐的冲动。 此时的我却诡异的平静了下来,我冷冷的看着墨影,保持着自己的尊严和端庄:“事到如今还有什么可说的,你会放我离开吗?” 墨影似不是很理解我为何要执意逃离,但他却并未因为我说想要离开太激动,只是摆出事实来劝说道:“你为什么要执意离开,如今虽算不得乱世但却也不太平,你一个怀了孕的女子该如何独自生存,就像今日这般遇到山匪的事情会不计其数,那时你该如何自处。” 听了墨影的话,我不由得冷笑出声:“呵,回到你身边,和被山匪掳走做压寨夫人又有什么区别?” 我这包含嘲讽的一句话很明显的刺激到了墨影的神经,墨影强行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强行逼着自己冷静,冷声反问道:“苏子沫,在你心里,我竟是和山匪同等地位吗?” 我能听出墨影言语中带着希望我否定的渴望,但是我这个时候却无法压抑自己的愤怒,止不住自己那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于是,我明知道墨影听了我的话会激动会发疯甚至可能会做出不可挽回的事情,但我仍旧还是说出了那一刻我心中最真实的话语:“原本的墨影自是与众不同的,但是你不是墨影,你是耶律影,是匈奴国的二皇子!” 果不其然,在我说出这句话之后,努力压抑自己情绪的墨影终于情绪崩溃了。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我,大声质问道:“苏子沫!你知不知道我已经为了你放弃继承权,甚至被父亲兄长猜疑,我为了你付出那么多你为什么看不到!” 一个皇子为了我舍弃继承权我本该感动的,毕竟这得是多大的爱才会为了我做到这个地步。 但是此时此刻我却一丝一毫都没有产出那种名为感动的情绪,我冷冷的反问道:“当初你让西来酒楼的人掳走我,让我受尽苦楚……这就是你的爱!” 听到我提起旧事,墨影的脸上出现了一丝慌乱,他焦急的解释道:“那时我只是想带你离开,我并未想过他们会那么对待你。”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继续毫不留情的说出残忍的伤人的话:“陈年旧事我已经不想提了,不管你现在说什么,也改变不了你一开始把我从墨阁的手中救出来只是为了得到我的信任从而利用我得到情报的目的,也改变不了你一开始接近我就是一个骗局!” 墨影似没想到我会再次和他纠结这些事情,很焦急的为自己辩解着:“我们不是已经说开了吗?我一开始接近你的确是为了利用你,但是相处了这么久,我已经爱上你了,我对你是真心的,我当年对你的亏欠,我愿意用后半生的温柔体贴来偿还!” 听墨影说这些话我就有一种发笑的冲动,大概是因为上次提起的时候我的态度还是很平静的,没有像现在这样激动,所以我觉得我有必要告诉墨影我当初并未那么激动的原因,于是我冷笑着,再次说出残忍的话:“说开了?我若不是佯装成说开了的样子,你又如何会放松警惕让我逃出去?这种事情不会说开,我已经被太多人背叛过了,我是绝对不会容忍背叛,也不会原谅背叛的!” 我在用我的语言和实际行动告诉墨影,他的所作所为,他再想要补偿也是徒劳无功的。 因为我一开始就没有原谅他,我也绝对不会原谅一个背叛过我的人。 我和墨影认识那么久,也相处了那么久,虽然期间有欺骗,那也只是墨影单方面对我的欺骗,而非是我对墨影的欺骗,所以比起我对墨影的了解,墨影显然是更加了解我的。 所以他知道我说的是真的,知道说再多,再多的承诺也是徒劳无功的。 可徒劳无功不代表放弃,墨影此时却不再和我解释什么,做什么承诺,而是大声的喊出了这一刻他最想要表达出的心情:“苏子沫,我爱你,你听到没有,我爱你!” 被一个英俊的男人,以这种刻骨铭心的姿态告白着。 但凡一个女子都会动心吧,假如是很久之前的我也说不定会感动,但此时我的心里已经住进去一个人了,虽然那个人也背叛了我的感情,但短时间我的心里却已经无法住进去另一个人了。 再加上墨影对我的背叛,一切的一切对我来说,就像是一个笑话。 所以,我很平静的拒绝了墨影的爱意:“但是我不爱你,我现在不会爱你,将来也不会爱你,永远都不会爱你!” 永远都不会爱你这七个字就像是诅咒一样落入了墨影的心脏中。 墨影也跟着狂笑起来:“不爱我,哈哈哈哈哈,你不爱我!” 我毫不留情的继续补刀,来表达我的坚定:“是,我不爱你,我永远都不会爱你,你若是在逼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做一个永世不得超生的水鬼,也好过被你抓回去在金丝笼里做一个金丝雀。” 我的决然让墨影震撼了,也让那些追上来的士兵们震撼了,更让晚香玉和魏莱震撼了。 良久,久到我已经墨影已经不会在和我说话的时候,墨影嗓音沙哑的对我说:“……好,我放你走。” 我瞪大了眼睛,倒是没想到墨影居然会放我离开,明明我在墨影沉默的时候,已经做好了跳河的准备了。 但是墨影这个决定却明显让他的属下不满了。 其中一个疑似侍卫统领上前一步劝说道:“二王子,南院大王那边……” 墨影却不等那侍卫统领把话说完就厉声把他的话给吼了回去:“我说撤兵,我说放她走,我说放她自由你们听不到吗!” 那侍卫统领似乎也没有见过自家二王子这个失态的样子,不敢再多言,连忙道:“二王子息怒,属下遵命!” 第二百零四章:魏莱开解苏子沫,晚香玉别有算计 第二百零四章:魏莱开解苏子沫,晚香玉别有算计 墨影离开了,带着他匈奴国的士兵们。 我知道墨影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现在表示出以后再也不会纠缠我的态度,以后也就是真的不会再纠缠于我,换句话说我以后就是等于摆脱了墨影和匈奴国的追捕。 至于同时追捕我的北莫国士兵们,他们不会想到我已经逃到几国边界,也不会把手伸到这边来,换而言之,我不用像个逃犯一样躲避追捕,只要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就是了。 这时的我已经是真正意义上的得到了自由,但我的心里却空落落的。 我不由得扪心自问这种自由不就是我想要的吗?为什么内心会涌起强烈的不舍呢? 我想不通,只任凭威风吹拂着我的脸,吹乱我的头发,吹乱了我的心。 墨影的人都已经撤走了,之前的车夫估摸着也是趁乱逃走了,此处只余留我同晚香玉还有魏莱三个人了。 魏莱显然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仍旧没有从那种惊恐和震撼中缓过来,只是呆愣的站在原地。 倒是晚香玉走向我的身边,面容略带诡异的对我说:“原来你腹中的孩子,竟是匈奴国二王子的。” 我没有否定晚香玉的猜测,但也没有肯定晚香玉的猜测,只是很平静的反问道:“那又如何?” 我的反问对待晚香玉来说就是另一种默认,下一秒,我看到晚香玉的双眸中迸发出贪婪的神采,这种过于明显的贪婪看的我眉头微皱,很不舒服。 我不知道晚香玉再打什么算计,但却唯恐她算计我的孩子,便道:“此时我已经和匈奴皇室在无关系了,但我担心引来什么别有心思的人注意,我们继续赶路吧。” 晚香玉似乎也发现自己的情绪过于外露,连忙点了点头:“还好我会驾马车,接下来就让我来驾车赶路吧!” 于是,我们一行三人再次上路,只是这次晚香玉是在外驾车的,我则是带着魏莱坐在马车内的。 坐上马车之后,我那种紧绷着的神经才得到了放松,换句话来说就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而一放松,我就觉得全身上下哪里都疼的不得了,真是不舒服极了。 魏莱也看到了我皱着的眉头和额角的汗水,轻轻扶着我,让我靠在她的身上。 魏莱的身上带着少女的清香,竟是让我有些难受的身体得到了些许舒缓。 我脸上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魏莱也是大孩子了,居然可以让姐姐依靠了。” 魏莱自己在心里做了一会儿抗争,突然开口道:“姐姐,刚刚那个长得很好看的哥哥,是姐姐的夫君吗?” 魏莱的声音不大不小,但却恰好能让马车外的晚香玉也听得清楚。 于是晚香玉竖起耳朵,努力的去听马车内的对话,希望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让她可以更加完善自己的布局。 此时的我闭着眼睛,很平静的回答道:“他不是。” 魏莱却松了一口气,随后带着些许兴奋对我说:“好吧,我觉得他很喜欢姐姐,但是姐姐要是不喜欢他的话,咱们就走的远远的,再也不要见他了。” 起初魏莱这样问我的时候,我还以为魏莱是要劝我回墨影身边的,却没想到魏莱会给我这样的答案。 我微愣,也说出了自己心中的想法:“我以为你会劝我回到他的身边。” 魏莱嘟着嘴巴,一脸不满的说:“他看起来是对姐姐很好,但是姐姐这么排斥他肯定也是有原因的,谁知道他把姐姐带回去之后会不会好好对姐姐,我娘还说,我爹当初刚娶她的时候对她特别好,可年头多了,对我娘也是非打即骂,男人都是不靠谱的,都是善变的。” 我倒是没想到未来能说出这样的话,不由得感慨道:“你一个小女孩居然能说出这种小大人的话……” 魏莱听出我在夸她也红了脸,随后很认真的强调道:“我已经是大人了,我以后还会保护姐姐的。” 我轻笑却没有说话,但不可否认的是,魏莱对我的开解让我的心情可真的是舒缓了不少。 小小的魏莱看着姐姐脸上露出的笑颜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刚刚看着姐姐一直闷闷不乐的样子还真是担心呢,能让她露出微笑什么的真的太好了。 晚香玉并没有听到什么有建设性的答案,但晚香玉是个善于联想的,她反而觉得那句不是的真正意识就是是。 晚香玉觉得没有一个男人会爱着一个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的女人说爱,更不会说为了她放弃继承权这种话了。 最深刻的爱不是得到,而是放手。 显然,这位二皇子明明那么痛苦还是选择放她走什么的,那就是爱之深的表现。 所以说,虽然那个耶律影二皇子之前丝毫没有提到孩子,绝对不是因为孩子不重要,而是因为耶律影爱惨了这个女人,所以才不想把这个孩子拿出来作为话头的。 晚香玉已经自动把中毒的事情理解为匈奴国的宫斗宅斗了。 所以说,人是很会联想的,她一旦认定这件事就是如此了,就算有什么漏洞都能自动给找到借口把漏洞补足了,比如说墨影从未提起孩子这件事,都能让晚香玉自动把疑点给补全了。 晚香玉满心想着自己若是带着一个怀着匈奴国二王子的孩子,又长得和曼陀罗国初代国主殿下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回去……晚香玉觉得她的计划更加容易实施了。 晚香玉一开始的计划还是很简单的。 之前已经说过了,晚香玉这次只是被派出来寻找唯一的继承人骨生花的祭司中的一个,其实这次寻找骨生花也是一次考核,能找到骨生花的祭司就可以成为大祭司。 但是骨生花就像是人间蒸发一样消失不见了,所以晚香玉觉得自己是找不到骨生花的。 但是晚香玉是个功利心很重的人,她又恰好遇到了这个长得和曼陀罗国初代国主殿下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把人带回去的话,虽然也算是带回去一个继承人,但是本质上却还是不够的。 要知道曼陀罗国的传承模式是,女子怀孕,生下的女子留下,男子就送到外面去。 但在女子怀孕的前提下,女子选择的另一半血统也是很重要的。 越是尊贵的男子,越是代表上好的基因…… 换句话来说,有着匈奴国二王子血脉的孩子,若是女孩子,就更加适合成为曼陀罗国的继承人。 晚香玉觉得,这个长得和曼陀罗国初代国主殿下长得一模一样的女子看起来就是个有脑子的,是个不好相与的,若是她将来做了曼陀罗国的国主,说不定怕自己说出她并未曼陀罗国皇族血脉的事情而杀自己灭口。 而她晚香玉不如先下手为强,等她生下女儿之后,直接让她难产死去。 而她晚香玉则是作为挚友养大她的女儿,养大拥有匈奴国二王子,以及这个长得和曼陀罗国初代国主殿下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共同血脉的孩子。 到时候她岂不是可以又坐着大祭司,又能彻底掌控曼陀罗国? 这样想着,晚香玉险些要笑出声来了。 第二百零五章:晚香玉与白茉莉,似曾相似的雕像 第二百零五章:晚香玉与白茉莉,似曾相似的雕像 我和晚香玉之间倒是没有什么真正的感情,我和晚香玉只是互相利用而已。 她想要利用我来做曼陀罗国的大祭司,而我则是想要通过晚香玉找到一个可以解毒安身的地方。 就这样,在没有墨影派兵追捕的情况下,甚至可能是暗中派人保护的情况下,我们还算是安全的到达了曼陀罗国。 不过具体到达曼陀罗国的路线我是不知道的,并非是我记性不好,而是晚香玉表示曼陀罗国的入口是个秘密,非曼陀罗国人不可得知,现在的我还不是曼陀罗国的人自然是没有资格知道的,所以这一路上,我都被骨生花蒙着眼睛坐在马车里赶路。 如此这般虽然没有什么安全感,但本质上还是很轻松的。 所以,当晚香玉对马车内的我说:“大人,已经到了。” 也不知是怎么,在和墨影闹了那么一出之后,晚香玉就不叫我魏夫人而是开始叫我大人了。 不过我也不想被叫做夫人什么的,便也没有拒绝晚香玉改变的称呼。 我也想过我这样理所当然的接受了大人这个称呼是不是不太好,但看晚香玉见我被称之为大人没有丝毫不适之后反而略带兴奋的表情,我反而有些迷茫了,但也没有执拗的想要去更改什么。 而事实上,晚香玉一开始改了大人这个称呼,也只是想要试探我是否曾是上位者罢了。 若身份上真的是侍女什么的,被称之为大人肯定分外惶恐。 而若是表现的很自然没有受宠若惊的话,那就是已经习惯了被尊重的对待,更能说明本来就是身处于上位者的情况了。 对此,晚香玉其实是很矛盾的。 一方面晚香玉因为对方曾身处高位,所以更容易被曼陀罗国的女皇和大祭司所接受很欣喜。 一方面晚香玉又因为对方身处高位,是否能被自己拿捏而产生了些许怀疑。 这是有野心的人总是会担心的事情,就算对方没有害自己的理由,还是会去怀疑对方。 我可不知道晚香玉心里的弯弯绕绕,更不知道晚香玉想要等我生下孩子之后杀死我抚养我的孩子,挟天子以令诸侯。 总之我们在状态还算是和谐的情况下,终于到了曼陀罗国。 在城门口的时候,守门的女官没有立刻放行,而是带着惊讶和不甘的问道:“晚香玉,你现在回来,莫不是已经找到了骨生花大人?” 守门的女官叫做白茉莉,她的姐姐紫茉莉也是曼陀罗国的祭司之一,也就是晚香玉这次的对手,所以看到晚香玉提前回来才会情绪这般复杂。 晚香玉本不想和白茉莉解释什么,但白茉莉毕竟是个守城门的,自己带个身份未名的女子进城怎么都要过了白茉莉这一关,所以晚香玉只能强忍着不耐,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对白茉莉说:“我并未找到骨生花大人,但是我却找到了一个更加重要的人。” 听晚香玉自己说自己没找到骨生花,这让白茉莉松了一口气。 随后白茉莉便脸带嘲弄的问道:“更加重要的人,你可别是胡乱找回来一个女人,就想用来完成任务吧。” 白茉莉的话显然是刺痛了晚香玉的心,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白茉莉可不就是点明了现在的情况? 但晚香玉自然是不会认的,所以她只能皱了皱眉头,义正言辞道:“是不是胡乱找回来的女人,可是要女皇陛下和大祭司来做主的,我没必要现在和你交代什么。” 晚香玉这个成足在胸的样子,反而让白茉莉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只能色厉内荏的冷哼了一声:“哼,这般嚣张,你会后悔的。” 晚香玉仍旧是一副成竹在胸的高冷样:“就算我后悔,也求不到你什么。” 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他们这种没有营养的争论,便轻声问道:“晚姑娘,可需要我下车交代?” 我知道我自己的优势,人长得好看,声音清冷,长期处于上位有着上位者独有的高贵……若是再加点什么,那大概是有些小聪明的脑子吧。 而我现在运用的就是我清冷的声音,我知道我的声音很好听,若是我特意控制自己的嗓音说话,总是会让听我说话的人愣上一愣。 这不,显然我这次一开口也带给了晚香玉和白茉莉这样的冲击。 晚香玉也是个聪明的女人,连忙道:“大人身份尊贵没必要和那些小人物交代,只需直接同我去见女皇才是。” “好,那就抓紧时间吧。”我轻声应答,晚香玉得意洋洋的开口道:“还不放行?” 这次白茉莉倒是没有多余的废话,而是直接开了城门。 毕竟晚香玉这个姿态摆的太明显,就算白茉莉心里再怎么怀疑,也不由得被晚香玉的气势给镇住了,也不敢再多做为难之事了。 不为难是不为难,但是侧面做一些事情还是可以的。 这不,晚香玉带着一个身份神秘的女人回来的事情也席卷了整个曼陀罗国,是谁传出去,显然不言而喻。 说起来,这个曼陀罗国真的不大,我坐在马车里透过帘子往外看,映入眼帘的只有那种很西方模式的房子,有穿着很有异域风情沿街叫卖的女子,有卖蔬菜的,有卖胭脂水粉的,有卖花朵花环的,都是一些充满了女性气息的东西,倒是真的很像西游记之中形容的女儿国的风采。 马车里的魏莱因为几日的疲惫还在睡觉,我心说若是这个时候魏莱还醒着,肯定兴奋的下了马车这里摸摸,那里看看了。 往前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之后,晚香玉开口道:“前面就是皇宫,大人该下车了。” 我唤醒了魏莱,随后同睡的迷迷糊糊的魏莱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之后,映入眼帘的一个很有西域风格的城堡,城堡前面屹立着一个巨大的女人雕像,而就像之前晚香玉说的那样,这个雕像居然和我长很是相似。 此时的魏莱也清醒了过来,看到这样的城堡她也是混乱的,迷迷糊糊的轻声说:“天啊,我该不会是来到了天国吧……” 下一秒,魏莱也注意到了这个女人的雕像,这下她一下子就清醒了,无比震惊的说:“姐姐你看,天国的仙女长得和你一样!” 我笑着揉了揉魏莱的头发并没有说话,但事实上我内心也受到了很强烈的震撼。 虽然之前就听晚香玉说我长得像曼陀罗国初代国主殿下,但是当我真的看到雕像的那一刻,还是会有一种无比震撼的感觉,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我穿越到了几百年前,那个所谓的曼陀罗国的初代国主殿下就是我本人了。 不过我也觉得这种可能是微乎极微的,我只是突然觉得遗传真的是很神奇的事情。 我已经知道我的母亲是曼陀罗国的上一任继承人,我有曼陀罗国的血脉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我的母亲却和雕像长得没有一丝相似,我却和雕像几乎一模一样。 而且……我的长相算是集合了我母亲和我父亲的优点,见过我的人都说我又像我的父亲又像我的母亲。 真是有一种也许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宿命的感觉。 第二百零六章:容颜惹出的骚乱,终得见女皇殿下 第二百零六章:容颜惹出的骚乱,终得见女皇殿下 我还在自顾自的感慨造物主的神奇的时候,几个巡逻的女兵发现了我们这里的动静,便大步走了过来,充满气势的质问道:“是谁在这里喧哗!” 我很想说我根本没有喧哗,但我还来不及解释,走过来的几个巡逻女兵率先看到了我的样子,立刻就咋呼了起来—— “天啊!是初代国主殿下!” “初代国主殿下复活了!” “天啊,初代国主殿下显灵了!” 于是,就在我还来来不及说什么的情况下,我深刻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气势汹汹,什么叫做以讹传讹,什么叫做流言的力量是可怕的。 晚香玉一脸尴尬的看着我,似乎想要解释一些他们曼陀罗国的人不都是这种弱智的。 但现实就这么血淋淋的摆在面前,晚香玉也不好昧着良心的说什么。 而我也知道晚香玉的尴尬点,便也没有补刀之类的。 倒是魏莱,用一种很怪异的表情感慨道:“原来女人也可以当兵啊,不过这几位姐姐可真是有精神啊……” 刹那间,我觉得晚香玉的脸色更加奇怪了。 转瞬间,本来还紧闭的城堡的大门被打开了,随后穿着粉红色的的异域服饰的年轻女子们鱼贯而出,分别屹立在城堡大门的两旁。 随后一个穿着明黄色华贵服饰的中年女子在一个带着白色面纱白发女人的搀扶下缓缓走了出来。 中年女人虽然已经是中年人了,但却也能看出她年轻的时候是多么的貌美,岁月似乎对美人总是格外的宽容。 我几乎不用猜测就可以判断出她就是曼陀罗国的女王陛下,也就是骨生花曾经说过的那个用十分严格要求她的母亲。 在按照骨生花曾经对我说的故事去判断,这位女皇陛下,大概就是我母亲放弃责任后,代替母亲成为女皇的姨妈吧。 我在晚香玉的示意下跟着走过去,在几米外的地方,晚香玉跪倒在地上:“给女皇陛下请安,给大祭司请安。” 我正在纠结如何行礼或者是干脆不行礼的时候,女皇陛下和那个大祭司均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我,一口同声道:“初代国主殿下!” 我刚要解释一下自己的身份,心说可不能再让误会下去了,不然可都要成什么灵异事件了。 可却有一种痛苦从心脏蔓延开来,我知道那是毒发的情况。 只是这一次的毒发比任何一次都要强烈,我几乎来不及说话就摔倒在地上。 冰冷的地面摔的我身体发疼,而恍惚中,我似乎听到魏莱在我耳边哭喊着说什么姐姐你不要死。 时间仿佛在我的世界里静止了,我就呆在一个全然漆黑的,没有时间流动的空间中发呆。 这里给我一种诡异的安全感,安全的我永远都不想要离开。 我那仅存的一些可以思考的智力似乎在提示我,这大概就是死亡之后的感觉。 那我……死了吗? 我这样想着,却有一种冰冷驱散了这种平和,也让我从这种黑暗中猛地被唤醒。 我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白色的冰冷的雾气。 我恍惚中想到晚香玉曾对我说过,要给我彻底驱毒是需要依靠曼陀罗国的寒冰床可以达到的,想来那日我晕倒之后,大概是被送到寒冰床上来解读了。 我正想要动一动,却发现身体完全使不上力气,我有些恐慌,有些不知所措。 “你已经昏睡了三日方才醒来,没有力气也是正常的。” 一个威严的女声传来,我方才发现这个地方并非只有我自己一个人。 我定睛向声音发源处看去,竟是穿着一身明黄的女皇陛下。 我连忙道:“多谢女皇陛下救命之恩。” 女皇陛下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威严的开口道:“你的事情我也听晚香玉说过,但我还有许多事情有些搞不清楚,你现在醒来,可否给我解决一些疑惑?” 我能感觉出女皇陛下是怀疑我的,但是她明明怀疑我还救了我的命,这让我的内心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动。 于是,我决定不再隐瞒自己的身份,而是直接说出了我一直隐瞒晚香玉的事实:“其实,若是按照辈分来计算,我该叫你一声姨妈的。” 刹那间,女皇陛下的脸色剧变,她不可置信的问道:“姨姨?你是紫苑的女儿?” 我微怔,有些迷糊的喃喃自语道:“紫苑?原来我的母亲叫紫苑吗?我父亲叫母亲为夫人,其他人叫我母亲为将军夫人,我还真的不知晓我母亲的名字……不过,我母亲的丈夫是北莫国的镇国大将军苏卿,不知道是否能对得上。” 听到苏卿两个字之后,女皇陛下的脸色从震惊最后变成了欢喜:“对得上,对得上,当初她就是偏生要舍弃这个皇位,一定要和苏卿走的……你母亲,现在如何?” 我能感觉到这个女皇陛下对我的母亲是怀念的,是想念的。 但是我却无法说谎,只能选择实话实说:“父亲战死沙场,母亲随父亲而去了。” 女皇陛下再次愣住了,脸上流露出的,是同我看到母亲死去的时候那相同的悲伤。 她瘫坐在寒玉床边缘的软榻上,满目悲伤:“竟是去了吗?她怎么那么傻,当初那人要带她走,她义无反顾的跟着走,如今那人死了,竟也义无反顾的跟着去,难不成她不记得这个家了吗?” 此时我的理智也恢复了不少,小时候的事情也再次浮现在了脑海中,我轻声道:“母亲并不是不想回来,她大概是不敢回来吧。当初舍弃了责任走的毅然决然,如今又哪里有脸面回来呢?我小时候还问过母亲为什么没看到过母亲的家人,还被父亲狠狠的骂了一顿,之后我看到母亲在偷偷的哭,就不敢再问了,就连我,也是从骨生花那里知道了一些曼陀罗国的事情,才知道自己的母亲曾是曼陀罗国的公主。” 女皇陛下似乎没想到我会提起骨生花三个字,便有些诧异的问道:“你见过骨生花?” 我点了点头,随后苦笑道:“我们曾经喜欢上同样一个男人,只是她没有得到,我也没有得到。” 女皇陛下有些惊讶的看向我的小腹,不可置信的问道:“哎……你腹中的孩子难不成就是你和骨生花喜欢上那同一个男人的?外面派出去寻找骨生花的人说骨生花喜欢的是北莫国的中州王莫子曦,而晚香玉却说你腹中的孩子是匈奴国二王子耶律影的……这孩子的父亲到底是谁?” 其实我本来想对这个刚刚相认的亲人说实话的,但想到往日种种,我的表情也僵在了脸上:“是谁重要吗?从我怀上他并决定剩下他的那一刻起,他就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孩子。” 女皇陛下看我的表情带着如同母亲的慈爱和安抚:“傻孩子,若是这个孩子的父亲身份更加尊贵些,等出生之后确定是女子,就可以作为继承人培养,也算了却了我一块心病。” 我倒是没想到女皇陛下会有这样的心思,连忙焦急的拒绝道:“继承人?这可万万使不得,我和孩子不过是一个外来者而已,更何况,还有骨生花在,她从小在曼陀罗国长大,显然更加适合作为曼陀罗国未来的女皇,而我们又如何有资格继承曼陀罗国呢?” 我本以为我的无心政权会让女皇陛下觉得安心,但谁知道她却苦笑道:“你的母亲是比我还要合适的继承人,而你的长相也和初代国主殿下一模一样,你应该就是寓言中那个会给曼陀罗国带来改变的国主,而你的孩子,则是可以传承那种改变的最优秀的继承人……至于骨生花……她的心,根本就不在曼陀罗国,若是她想要这个皇位,又怎么会多日不回呢。” 我能明显的感觉到女皇陛下对骨生花的失望之情,这种失望是我不忍心看到的,于是,我便连忙安抚道:“其实,我担心骨生花遇到什么危险了,当初在北莫国的时候,她对我说她想要回到曼陀罗国履行自己的责任,我怕她一个女子上路遇到危险还特意派了侍卫相随,如今已经过去月余,我很担心骨生花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第二百零七章:终于解了体内毒,醒时晚香玉拜访 第二百零七章:终于解了体内毒,醒时晚香玉拜访 本来我和女皇陛下之间还是亲人相认,感悟良多。 但是提起了继承人,又提起了骨生花之后,气氛却变得尴尬了起来。 我本意只是想表示骨生花不是不愿意继承曼陀罗国国主的身份,而是可能出了什么意外,才消失了踪迹,而非故意失踪的。而等我说完这句话我才发现,我这话哪里算得上是安抚……对于一个皇帝来说,继承人出意外也许比继承人不愿意继承而让人无奈,但无论如何,总是希望继承人可以活着的。 我尴尬的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心里埋怨自己受了伤就脑子不清不楚的,素来还以会说话为荣的我,刹那间觉得自己实在是太不会说话了。 但是在后悔有什么用,话都说出来了,还能收回不成? 我叹息一声,饱含歉意的对女皇陛下说:“对不起……” 女皇陛下轻轻的摇了摇头:“无妨,我也知道你是想要安慰我的,错不在你。” 我还想说点什么,女皇陛下却侧身道:“大祭司,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一愣,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房间里除了我和女皇陛下,居然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存在。 只是她不声不响的站在那里,我硬是没有注意到。 那大祭司手拿着一碗药走了过来,并对女皇陛下交代道:“现在就可以彻底拔出这位姑娘身体的毒素了……“随后,大祭司脸带同情的看着我说:“只是……此番之后,姑娘生出的孩子必然体弱畏寒,还需好好调养才是。” 我一直都以为这个大祭司是冷冰冰的,对谁都是那种冰山的态度。 但却没想到她居然会露出这种怜惜的姿态,我突然想起晚香玉曾也对我说起过大祭司的事情。 大祭司年轻的时候也爱过一个人,差点为了那个人放弃自己的责任,但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祭司又回来了,还怀着身孕,孩子生出的时候很是虚弱,也没有养活,当初的大祭司还低落了一阵子。 那时候晚香玉只是想感叹自己绝对不会爱上任何人,现在想来,这个大祭司冷冰冰的外表也只是伪装,心里到底还是个可怜人吧。 对待大祭司的提醒,我轻声回应道:“这些我之前听晚香玉说过了,但是她也说,孩子生下之后好好调养,也会没事的。” 大祭司点了点头,怜爱的看着我说:“晚香玉说的不错,但照顾孩子本就不易,照顾虚弱的孩子,更是加倍的的不易。” 我想了想,却并未动摇自己的心思:“总好过孩子生下来之后也和我一样被剧毒折磨着……” 大祭司叹了口气,似发现隐晦的暗示我都听不懂,便直接说出了她的建议:“其实不要这个孩子是最好的选择。” 我猛地想起刚刚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第一反应就是这个孩子不能活着的念头。 但是,我却没有真的下这个手,甚至拼了命的想要保全腹中的孩子。 这样想着,我的态度转为坚定:“我曾也想过放弃这个孩子,但是……骨肉相连,血脉相亲,我又如何舍得……” 大祭司的表情从怜惜变成了一丝赞赏:“既然你都决定,那我也不多说什么了,喝下这碗药闭上眼睛,等醒来的时候,你就不会被剧毒困扰了。” 我听话的喝下了这碗药,事已至此,我已经没有选择了,或者说,我唯一的选择就是相信。 而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当我再次从昏迷中醒来之后,正躺在高床暖枕之中,最近舟车劳顿忙着赶路,赶路的时候还提心吊胆的,我已经许久没有过这种安心的感觉了。 这也让一直都觉得身子哪里都不舒服的我居然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轻松感? 这我才发现,常年被毒折磨的我已经习惯了毒素带给身体的压抑和那种憋闷的感觉。 当毒素解除之后,全身所展现出那种强烈的轻松感,是难以用语言表达的,但却可以总结为一个字——爽。 而就在这个时候,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打开,我向门的方向看去,进来的人居然是晚香玉。 晚香玉看到我睁着眼睛看她也是一愣,随后干巴巴的说:“你已经醒了啊!” 我觉得晚香玉的表情有些怪异,但也只当自己刚刚醒来眼花了没有过多在意,只是淡定对晚香玉笑道:“嗯,刚刚醒来,觉得身子舒服多了。” 晚香玉这时脸上挂起了亲和的笑容,她一边走过来一边对我说:“解了毒自然是和中毒的时候不同的,看你现在这般,我也就安心了。” 这时的我不管如何对晚香玉都是发自内心的感谢的,便道:“那也要多谢你,若不是你救了我还带我回到曼陀罗国,我怕是早就客死他乡了。” 晚香玉见我这般感动也是做出了感慨的样子,同时她却试探道:“你我之间相见本就是有缘,又何必说这些客气的话,但也盼着你继位之后,要提拔我一番了。” 我倒是没想到女皇陛下居然不管我同意不同意仍旧是说出了让我继位的事情…… 我又想到了晚香玉再回到曼陀罗国之前的小心思,我连忙收敛了自己全然的感激,我就装作不解的样子问道:“继位?提拔?你说的话,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呢?” 晚香玉却好似没想到我压根不知道这个事儿,便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女皇陛下和大祭司没有告诉你吗?她们准备把曼陀罗国女皇的位置传给你呢。” 我连忙做出了一脸的惶恐的样子:“什么?我只是一个外乡人,又如何担得起这般重任?” 晚香玉见我的表现似稍微有些心安,随后也跟着劝解起来:“其实我本来也是想不通的,但仔细想来也许是你本就有曼陀罗国的血脉,再加上你和曼陀罗国初代国主殿下长得一样,腹中胎儿的父亲身份又尊贵才决定让你继承皇位吧……” 我可不会因为晚香玉的几句劝解之言就觉得理所当然,仍旧是一脸的惶恐不安,做足了一个胆小怕事的闺中女子该有的姿态:“可是,继承皇位又谈何容易,我哪里会处理国家大事?” 晚香玉眼睛一亮,她用那种充满蛊惑的声音对我说:“这个你倒是可以放心,因为是我把你带回来的,我很可能就是下一任的大祭司,到时候若是有什么你不好处理的事情,我都会帮你的。” 我心下了然,这才是晚香玉最终的目的……或者说,她从来都没有对我掩饰过她的目的,只是她大概没有想到一切都那么顺利,所以才会故意来试探我一番,想要看看我是什么态度,但是……她刚刚进门的时候看到我是醒着那一瞬的不自然又是怎么回事呢? 第二百零八章:匈奴北莫那些事,匈奴甩锅于南夏 第二百零八章:匈奴北莫那些事,匈奴甩锅于南夏 花开两朵,在表另枝。 由于匈奴国撤兵的原因,带着大军粮草过来打算殊死之战的莫子曦发现自己这仗居然就这么打完了。 他应该是第一个带兵打仗,结果压根没打成就解决了问题的将军吧。 若是胆子小将领也就班师回朝,直接把这件事给结束了,可莫子曦却不是这种性子的人,他觉得这次战争很莫名其妙,他是不会甘于这样结束的,于是他很干脆的给匈奴国送了帖子,询问此次出兵意欲何为,立刻退兵又是为什么,匈奴国此番可是在挑衅北莫国的尊严云云。 收到了这个拜帖之后匈奴王就懵了,他不是不愿意打仗,也不是惧怕北莫国,好吧,其实还是很忌惮中州王莫子曦的,毕竟莫子曦其人带过的兵,打过的仗都是没有输过的。 就连他们匈奴国的大将军也多次败在了莫子曦的手中,不然他们以狼为神的匈奴国怎么会选择不是四处征战,而是选择签什么友好合约呢? 还不是因为暂时不适合打仗,还不是因为现在的北莫国太过于稳定了,他们不好去对付? 至于南夏国……说白了,匈奴国和南夏国的地理位置都偏苦寒,哪里比得上北莫国的富饶?若不是北莫国原来有苏卿大将军,现在又有个中州王莫子曦,导致北莫国能打的名将没断过,南夏国早就和匈奴国一起对付北莫国,而非是现在这个三足鼎立的状态了。 说白了就是匈奴国和南夏国互相瞧不上彼此,都觉得彼此的土地过于贫寒,根本就没有吞并的必要,如此而已。 当然, 不过,若是真的要打起来的话,匈奴王也不会认怂,毕竟这是狼的子孙的尊严摆在这里,可是,这种莫名其妙的锅他也不能接啊,明明这件事就是自家二儿子没有和自己商量,擅自用兵符调走了他所能调走的兵打了个出其不意。 当初匈奴王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也是又气又急的,但是看在自家二儿子调走的兵马一下子就把边城打的闭了城也就没有阻止,毕竟是胜券在握的情况,要是真的能把边城给打下来也事好事一桩,所以打了也就打了。 可谁知道莫子曦居然带着大军支援的那么快,而自家二儿子没有选择继续对敌,反而采取了迂回的骚扰战术,匈奴王本以为自家二儿子要来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种戏码来打压北莫国将士的士气,谁知道关键时候居然撤兵了。 匈奴王一琢磨,觉得撤兵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和中州王莫子曦打起来胜率很低,见好就收也是很聪明的选择。 可谁知道中州王莫子曦不退兵什么的,反而还送来了讨伐的拜帖…… 匈奴王真是又气又急,但是也不好把自己二儿子给出卖了。 不只是因为父子情深什么的,而是匈奴王虽然了解的不多,但是也知道自己的二儿子耶律影,曾经改名墨影在北莫国皇宫卧底的事情,一旦这件事捅出去岂不是更加麻烦,到时候匈奴国可就真的说不清了。 最后匈奴王只能很无奈的回信表示这一切都是因为匈奴国内乱,有人偷走了二王子的兵符,只为了引起北莫国和匈奴国的战斗,想要趁着匈奴国内乱之际,让北莫国和匈奴国再次开战大伤士气,到时候好渔翁得利,言语之间匈奴王暗示这一切的一切是西夏人的计谋。 其实这个回应是有些无赖的,就算再怎么被偷了兵符,下达了这么不靠谱的命令主将也肯定是要询问匈奴王的吧!但是匈奴王偏偏说他们匈奴国的将士们都分别听命于不同的将领避免出现一家独大功高盖主的情况,所以才会被贼人转了空子。 这就是明摆着知道怎么回事但硬是不承认了,无耻的程度简直让人汗颜。 莫子曦收到了回信之后,到底是没有继续追究什么了。 而是下令开放边城让边城回归原样,同时留下一部分兵力留守,让焚影在这里驻扎,而自己则是带着其他的部队回京城。 让焚影留守这件事就很微妙了,因为焚影一直都是跟着墨影的,就算留守什么的,也都是在最容易出变故的地方。 如今莫子曦居然把焚影丢在这里,简直就像是焚影犯了什么错,而被留在这里的一样,简直如同发配边疆。 而焚影的行为处事却好像一直都没有变过,心情也没有低落什么的,也只能说这件事是中州王别有安排,或者是担心匈奴国去而复返,才会留下焚影这个猛将了。 同时莫子曦也给南夏国发了信件,当南夏国的国主莫名其妙收到中州王莫子曦的信件的时候还是有些迷茫的。 北莫国和匈奴国边城开战的事情,南夏国主也是知道的。 他还在琢磨北莫国莫子曦送来信件莫不是来求援的,还在胡思乱想呢,可打开信件之后南夏王气的胡子都要飞起来了。 莫子曦很直接的就把就把匈奴王国主的信件原样给了南夏国主。 上面可写了匈奴国住表示开战非他本意,而是有宵小之辈偷了兵符云云写了个清楚,等他们找回兵符之后才安排撤兵什么的,匈奴国直接把自己定位成一个白莲花,其中隐晦的把什么偷兵符啊,下令攻打边城之类的事情都隐晦的指向第三国。 这除了北莫和匈奴国,第三国可不就是他们南夏吗? 南夏王很清楚莫子曦不会传什么假消息给他,因为也太容易班被拆穿了,也就只能说明这件事是真的。 这让南夏国的国主也是气笑了,他若是能让人偷了匈奴国的兵符第一件事肯定不是攻打北莫国,而是让他们匈奴国人自相残杀了! 还有就是挑拨离间这种事情,南夏国他们的确是有这个想法的,但是还没来及的实施就被甩了一个大黑锅,他们现在刚刚和北莫国休战没多久已经没有足够的力气继续战斗。所以,他们现在也没有什么力气和匈奴国开战。 但是这件事若是让南夏国的国主忍了也是不可能的,南夏国的国主可是出名的心机深沉小心眼啊,事后他怎么给匈奴国添乱子这也就是后话了。 等这些事儿终于解决了之后,莫子曦也开始分出自己手下的人去寻找离宫的太后娘娘。 莫子曦一开始听焚影转述的话之后是很痛苦的,甚至是很绝望的。 他不懂明明之前还耳鬓厮磨,说好了相濡以沫一起离开权利纷争的人怎么会舍了自己而去? 难道是因为自己优先选择了战争而非她,导致她失望了吗? 若不是因为现在还在打仗的原因而逼着自己把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在战斗之上,而非儿女私情。 儿女私情,再大也大不过国家的土地和百姓的安乐。 打仗完毕又在匈奴国和南夏国的关系添了一把火,也给了莫子曦足够的时间冷静下来思考自己的感情问题了。 莫子曦觉得他喜欢的女人是一个很懂事理的人,不会因为自己优先战争而非感情这种事情和他闹别扭才是,于是,莫子曦觉得自己还是要把人找到,当面问清楚…… 若是她真的不爱自己了,那就真的放手给她自由。 若是她还对自己有一丝的爱意,那就要抓紧绝对不放手。 第二百零九章:兵不血刃大将军,君王对垒臣心慌 第二百零九章:兵不血刃大将军,君王对垒臣心慌 中州王莫子曦率领着北莫大军归来,莫子曦已经不记得自己是多少次这样带着胜利回朝的,要说每次回朝多少都带着打了胜仗的欣喜,但唯独这一次也是打了胜仗,但莫子曦的内心却是有着难以言说的压抑。 不知道是莫子曦的压抑影响了莫君傲,还是莫君傲还记着莫子曦出征之前的种种而心情不好。 君王相见之后,莫君傲便阴阳怪气的开口道:“小皇叔此番兵不血刃就取得了胜利着实当奖,但小皇叔已被册封为中州王主掌兵权,乃是真真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朕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封赏小皇叔才好了。” 莫子曦有些摸不准莫君傲这番话是别有深意的试探,还是无心之说…… 不过,作为一个皇帝闹出什么无心之说实在是让人不可信,所以莫子曦理所当然的把莫君傲的态度理解为怀疑和试探。 莫子曦倒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就好端端的又被猜忌了,但表面上还是一副光明正大的姿态,很平静的回答道:“为皇上效力本是分内之事,皇上把本该给本王的奖赏分给属下士兵们便好了。” 莫子曦想了想还是没有太过于张扬,而是淡定的表示自己不在乎功劳,一般的武将权臣避免功高盖主都会这样做,莫子曦自也是觉得自己这样做是没错的。 想当初莫子曦就是这样对待莫文帝的猜忌,这事儿倒是做的习惯,只是许久未曾这样做了,心里微妙的有些不爽罢了。 莫子曦本以为这件事就这样了,可谁曾想到这件事还没完。 莫君傲微微一笑,当着群臣和莫子曦的面若有所思道:“士兵们有功劳自然也是要封赏的,但总不能亏待了小皇叔不是?不然,册封小皇叔一个别号,比如兵不血刃大将军可好?” 莫君傲此言一出,这空气刹那间就安静了。 兵不血刃大将军,好一个兵不血刃大将军,莫子曦几乎要笑出声,称赞他这个皇帝侄儿一声好胆色。 居然敢当堂折辱一个立功无数的皇族将军,简直不是一般的皇帝能做的出来的。 所以说,只是一个兵不血刃大将军,怎么就成了折辱呢? 事实上,这兵不血刃大将军可不是莫君傲第一个人提出来的,这兵不血刃大将军的名号,可是有典故的。 史书上曾记载,许多年前,大唐女皇武则天登基之后,曾派自己的侄子武攸嗣同回鹘人作战。 战报上说,武攸嗣是打了胜仗的,可事实上却武攸嗣没有取得敌将首级,也没有杀死对方一兵一卒,反倒丢失了自己的许多士卒。 为什么如此还能说是打了胜仗呢? 只能说老天爷对一些本就不聪明没什么本事的人更加残酷的考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用那武攸嗣的说法,便是两军对垒正要冲锋的时候,突然刮起一阵铺天盖地的狂风,吹得昏天黑地,吹得唐军不辨南北东西。 等风过去之后,武攸嗣他们发现,回鹘人的士兵们却已经不见了。 武攸嗣一看不好,急令将士整装进击,追袭敌军。 可武攸嗣等人别说找到回鹘人了,他们可是却连一个残兵败将都没有抓到…… 至于为何连一个残兵伤将都没有抓回来,用武攸嗣的话来说,大漠荒论,我军又不辞方位,怕贸然挺进,会中敌诡计,于是就这么撤兵了,但因为地形的原因,一部分士兵们走失了,但大部分的士兵们还是回来了,这也就是他他们之所以损失了一个小队的原因。 武则天听了武攸嗣的话之后也事无奈,直言这仗打得倒是轻松,还有点儿怯战的嫌疑,可不管怎么说,这也勉强算个胜仗!不过你倒是没有一个敌首作为凭证,可打了胜仗还是要赏的的,就赏你采邑五百,封……兵不血刃大将军吧! 就这样,武攸嗣这个草包就被武则天册封为兵不血刃大将军,还被群臣皇族亲眷给狠狠的嘲笑了。 诚然,这就是兵不血刃大将军这个称号的由来。 用一个废物用过的封号再来册封中州王莫子曦这个百战百胜的将军,莫君傲的恶意简直要溢出来了。 群臣想要纳谏直言皇上这般做唯恐伤了忠臣的心,可万万不能做出逼良臣造反的事情。 但是忠臣人就在这里,他们这些臣子还不好当面说什么,这可很容易造成他们这群臣子是支持中州王莫子曦而反对皇上的情况。 这群臣子们转念又想,这中州王莫子曦的确功高盖主,若是不接受这个封号甚至表达出怒意,岂不是就直接展现出了不臣之心? 可就算展现出了不臣之心又能如何?现在兵权还在中州王莫子曦手里,中州王直接一怒之下挥兵逼宫又该如何? 在群臣的心里,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中州王莫子曦直接接受了这个封号来表达自己的臣服之心,一来能让皇上心安,二来也能做一个忠臣良臣。 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无论如何都不该因为自己的脸面而对皇上不满的。 可莫子曦怎么会顺着那群大臣的心思走呢? 一个武将若是皇上怎么折辱都受着,岂不是要走了岳飞的结局? 更何况,莫子曦可也是姓莫的,是莫君傲这个皇帝的小皇叔,无论如何,这件事莫君傲做的都是过了。 于是,莫子曦沉默了片刻,冷笑着对莫君傲说:“皇上,这封号微臣担不起,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莫君傲还没见过莫子曦这个样子,那种明明脸上带着笑意却身上有着杀意的感觉。 莫君傲握紧了拳头,他很想质问莫子曦你是不是想要杀朕。 但是他却不敢问,他很怕自己问了之后,就真的要人头不保了。 而莫子曦的杀意也让莫君傲从那种奇怪的状态清醒了过来…… 说白了,在椒房殿那场大火之后,莫君傲的行为处事都越来越靠近昏君,性子喜怒不定,做的事情更是让人不能接受,但是现在上官丞相已经倒了,莫子曦之前也在前线,朝廷之内可不还是莫君傲一个人做大,唯一能劝解莫君傲的凌少烨还去处理了鲛人镇鲛人的事情,就搞的莫君傲变成了无人劝解的样子。 正所谓学坏三分钟,学好要三年,莫君傲就在心情不爽,无人管他的情况下,脑子不转个的做了错事。 没看到他连中州王莫子曦都敢折辱了吗? 这昏君做的事儿,他倒是做的挺顺手的。 不过还好莫君傲一下子就被莫子曦的杀气给吓得一个激灵,立马就清醒了过来,连忙道:“朕只是说笑的罢了,小皇叔不喜欢不册封这个封号便是,还是赏些银钱珠宝,小皇叔你觉得可好?” 见莫君傲没有继续和他闹别扭而是选择了让步,莫子曦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的,便道:“多谢皇上恩典。” 就这样,君臣相见,在莫君傲赏了不少金钱之后结束了。 而莫子曦也以征战许久未曾好好休息,身子乏累为理由回中州王府休息了。 而回到中州王府的第一件事,莫子曦便是找到了自己留在京城的亲信,询问椒房殿失火之后发生的事情…… 第二百一十章:王爷了解朝中事,皇上居然要废后 第二百一十章:王爷了解朝中事,皇上居然要废后 莫子曦回到中州王府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手下的暗卫把他打仗之后,京城发生的事情都拿给了莫子曦看。 密报上的文字,都是之前医女所言,每个暗卫都用不同的特殊的联络方式文字。 看到了上面的内容之后,莫子曦真是气到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怒道:“若是早知道他做了这么多的荒唐事儿,刚刚就不该那么轻易把这件事翻过去。” 所以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呢? 首先,是莫君傲的后宫不宁。 莫君傲在椒房殿失火之后,本来对后宫十分冷淡,就算临幸后宫也是雨露均沾的莫君傲开始宠爱皇后上官云兮的妹妹……已经怀了孕的上官修容,并不等上官修容产子,就直接把上官修容册封为淑妃。 毕竟是后宫里第一个怀孕的妃子,直接跳了那么多等级封妃也是可以理解的。 但偏生莫君傲开始宠幸淑妃,而且夜夜笙歌,这下子,本来还怀孕的淑妃就这么硬生生的把孩子给流掉了。 所以说,这事着实奇怪的很,莫君傲要是真的宠爱淑妃,明知道怀孕期间宠幸淑妃可能让淑妃小产,却还是只顾着自己的欢愉硬是要拉着淑妃缠绵呢? 后宫里那么多的嫔妃,怎么就非淑妃不可? 若说是淑妃为了霸着帝宠故意勾引也不现实,后宫里母凭子贵,淑妃也不会做出为了帝宠而舍弃腹中胎儿之事啊! 不管如何,这件事到底还是不好的,上官云兮作为皇后前来劝谏,其实也算不上是劝谏,只是说了一些皇后该说的话,但却惹了莫君傲的怒意。 这上官云兮被莫君傲呵斥不说,还直接给囚禁在坤宁宫内不得出去,就连凤印也拿给了淑妃,淑妃这般就算没了孩子,在后宫之内更加嚣张,风头之盛,就连皇后也遭了殃。 其他妃嫔都退避三舍,唯有那苏蓉蓉苏婕妤竟是和淑妃结盟,两个人一起霸着莫君傲这个做皇帝的。 本来还算是野心勃勃勤政爱民的莫君傲,都要溺死在淑妃和苏婕妤的温柔乡之中了,那些前来劝谏的臣子也都被莫君傲给打了板子,如此就没有人敢管莫君傲的后宫了。 莫子曦看了之后这个气啊,堂堂帝王居然被两个女人给拿捏住了,连着几日未曾早朝,这简直昏庸到了极致! 明明出征之前莫君傲还是个好的,怎么突然就心性大变呢? 莫子曦虽然被莫文帝怀疑,被莫君傲猜忌,但是莫子曦本人是真的没有过想要窃国的心思……若是年少的时候可能有过这种心思,但自打决定一生一世一双人之后,莫子曦就从未有过当皇帝的想法。 皇帝纳妃是祖制,是为了给皇家开枝散叶必须的。 所以这高高在上的被所有人窥视的皇位,莫子曦反而是不在乎的。 但是现在,莫子曦却产生了让莫君傲做皇帝是不是错了这个念头。 尤其莫君傲这个颓废的样子,莫子曦觉得自己就算不真的做什么,却忍不住想要不要让莫君傲有危机感,让他自己冷静冷静,让他知道这个皇位他根本就没有坐稳。 可是若是莫子曦贸然做了什么,说不定还容易引起什么反效果…… 难不成莫君傲的身边就没有真的可以劝诫之人了呢? 于是,莫子曦想起了一个人……凌少烨。 凌少烨可是莫文帝点名给莫君傲做帝师的,两个人亦师亦友,凌少烨在莫君傲面前也是说的上话的,怎么这次凌少烨居然不闻不问呢? 其他的臣子放任莫君傲胡闹,凌少烨不可能不管啊! 随后莫子曦又叫来暗卫询问凌少烨的事情,毕竟凌少烨是朝廷重臣,也是被莫子曦点名说要关注的。 这把负责凌少烨事情的暗卫之一叫来之后,莫子曦也算是搞清楚了情况。 原来那暗卫就把凌少烨去鲛人镇处理鲛人之事的事情说了个清楚,莫子曦才知道原来是能关注莫君傲的人都不在京城,才会放任莫君傲如此堕落下去了。 不过也知道凌少烨很快就要回京城了,想来凌少烨这次回京城肯定会处理好莫君傲的心性问题的。 莫子曦不由得感叹莫君傲还是太嫩了,就算年少的时候吃了不少苦,但是当了皇帝还是会迷失,着实是让他有些失望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侍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王爷不好了,皇上要废后。” 莫子曦也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给吓到了:“废后?为什么要废后?” 那侍卫是莫子曦的心腹之人,所以自然没有打马虎眼,连忙道:“好像是皇后为难了淑妃娘娘,皇上一怒之下就要废后呢!” 于是,莫子曦一下子就怒了,也不管有些话是不是不该他说的,便厉声道:“本以为白日威慑可以让他醒醒脑子,没想到脑子还是这么不清不楚的,本王到是要看看,他到底把祖宗家法放在哪里!” 就这样,莫子曦气冲冲的就直接奔着皇宫去了,此时皇宫正是一片的吵闹,莫子曦毕竟是中州王,有随意出入皇宫的权利,也知道现在他们正在御花园闹着的。 在路上详细询问莫子曦才知道,原来是莫君傲想要杖毙皇后的贴身奶嬷嬷,而皇后上官云兮的母亲生她的时候就难产死了,这个奶嬷嬷对待上官云兮来说就是上官云兮的母亲,而皇上如今却为了淑妃要杖毙这个奶嬷嬷。 此时的奶嬷嬷已经挨了十多棍子了,一个年岁不小的老婆子被打了这么十几下,后背已经冒血了,看起来惨兮兮的。 上官云兮拼命的想要往前冲阻止那些侍卫打奶嬷嬷,但却被紧紧的拽住根本不能动弹,只能瘫倒在地上哭求着。 莫君傲却不为所动,仍旧冷冷的看着这一幕,而淑妃则是靠在莫君傲的怀中娇笑着。 莫子曦到达御花园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凄惨的一幕。 这让莫子曦突然想起当初林嬷嬷死的时候,他心爱的女人那悲痛欲绝的样子。 于是,莫子曦道:“不管这嬷嬷犯了什么错,不看僧面看佛面,皇后已经这般求饶皇上还何必这般动怒。” 莫君傲看了莫子曦一眼却没有说话,倒是淑妃率先不乐意了,摆出了一副主子的架势:“中州王,这可是皇上的家务事,你可是不该管的。” 事实上,已经许多年没有人敢这么和莫子曦说话了,若不是时间不对,莫子曦都要称赞一下这个淑妃的胆大妄为了,但情况不对,莫子曦便厉声呵斥道:“你不过是一个嫔妃有什么资格和本王这么说话,你莫不是想要学妲己杨贵妃霍乱朝纲不成!” “你!!”淑妃哪里经过这般阵仗,一下子就被吓得后退几步,然后扑倒在莫君傲的怀中哭诉道:“皇上,中州王这般说奴家,皇上要给奴家做主啊!” 莫子曦看都没有再看淑妃一眼,而是冷冷的凝视着莫君傲,似笑非笑的反问道:“那皇上是不是要给这位淑妃娘娘做主呢!” 莫君傲也直勾勾的看着莫子曦,很平静的回答道:“杖责停了吧,皇后把人带回去,以后不要让这嬷嬷再仗势欺人了。” 杖责自然是停了,而皇后上官云兮也停止了哭泣,她跪在地上,格外平静:“臣妾谢皇上龙恩。” 随后上官云兮站起身去搀扶自己的奶嬷嬷,这一主一仆就这么相扶回了坤宁宫。 不知是作戏还是真的于心不忍,莫君傲冷着脸吩咐道:“给皇后宣太医,务必治好皇后的奶嬷嬷。” 第二百一十一章:御花园君臣对峙,莫君傲展露真心 第二百一十一章:御花园君臣对峙,莫君傲展露真心 皇后搀扶着奶嬷嬷离开了。 淑妃也看时机不对溜走了。 周围的宫女,侍卫,太监也被斥退了,偌大的御花园里,竟只剩下莫子曦和莫君傲两个人了。 此时的夕阳已经落下,月以上了柳梢头。 莫君傲就倔强的站在那里瞪视着莫子曦,莫子曦也从一开始的怒气冲冲,最后转化为平静。 莫子曦很无奈的叹了口气:“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你是不是觉得你这个龙椅做的特别稳,你是不是看不到你皇位之上挂着的那把刀!” 突然被教训莫君傲一下子就火了,一脸怒意的吼道:“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朕!” 对一个皇上不敬本就是找死的行为,但莫子曦却毫无惧怕,反而厉声反驳道:“就凭本王是你皇叔,是给你打下这北莫疆土的将军,就凭本王没有和你抢这个皇位!” 莫君傲其实一直都是担心莫子曦会和他抢皇位的,但是又因为朝廷没有人才而不得不重用莫子曦。 但是当莫子曦亲口说出没有和他抢皇位这种话的时候,莫君傲内心的自卑和惧怕一下子就迸发了出来,他指着莫子曦,手指颤抖:“你放肆!” 莫子曦却没想到莫君傲到了这个时候还要坚持那所谓的帝王尊严,帝王尊严是自己赚的,可不是人给的。 于是,莫子曦冷笑道:“放肆?那本王今天就放肆给你看看!” 莫君傲本能的后退两步,一脸的戒备:“你想做什么!” 莫子曦到底还是没有往前一步去做什么对莫君傲身体上有害的事情。 反而寻了个石凳坐了下来,随后佯装平静的问道:“本王就问你,椒房殿失火到底是怎么回事,太后到底怎么了!” 一听到太后两个字,莫君傲的眼圈都红了。 他就站在那里,梗着脖子反问道:“朕和母后的事情和你有什么关系,朝堂之上你指责朕尚可说是为了朝政,朕后宫的事情你是没资格管的!” 听到朝堂上指责尚可说是朝政这句话,莫子曦还是稍许欣慰的,毕竟可以接受谏言的皇帝,还是值得鼓励的。 但是一说后宫什么的,想到莫君傲做的荒唐事儿,莫子曦火气又上来了:“哼,别以为本王不知道,当初先帝在世的时候和太后约定,一旦你坐稳这个皇帝,就放她离宫自由婚配,怎么,你是要不尊重你父皇的旨意,你要食言吗!” 莫君傲倒是没想到莫子曦连这个秘密圣旨都知道,一下子就脑补到了不好的东西。 比如说,太后离宫之后他明明派人寻找却没有丝毫踪迹,莫不是被眼前这个小皇叔把人给藏起来了? 越是这样想,莫君傲越是生气:“你别以为朕不知道,她要离开皇宫就是为了你!” “是又如何,先帝的圣旨摆在那里,就算是你是皇帝,也没有资格拒绝的!”莫子曦简直要被莫君傲给气笑了,若不是莫君傲弄出幺蛾子,他会至今都找不到人吗?甚至还被转达了那么绝情的话! 莫子曦一而再的提到了先帝,对待莫君傲来说,就是莫子曦想要用先帝来说服他。 假如说是以前,也许莫君傲会真的被威慑住,但现在莫君傲的心里只有大大的讽刺。 于是他也不管会不会引起莫子曦的愤怒,便直接吼了回去:“先帝的圣旨?你还敢和朕提先帝的圣旨!先帝根本就没有想让她活着,他让秋岚给她下了毒!等她有离宫意愿或者不臣之心的时候,就直接让她毒发身亡!” 莫君傲话音一落,当时气氛就安静了。 “什么!先帝竟是如此狠毒?”莫子曦一脸的不可置信和无法理解,他是知道太后中毒之事,但却不知道这毒是先帝所下,也怪不得这种慢性毒会下了几年都没有人发现了。 莫子曦的表情也是刺痛了莫君傲,莫君傲蹲在地上,双手抱头那是一脸的痛苦和悲哀:“朕还能骗你不成!朕也不想她死!朕是有解药的,可还不等朕说什么,她居然放了一把火跑了!她不要朕了,朕现在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莫君傲这个样子看的莫子曦有些来气,便走过去轻轻的用腿撞了莫君傲两下:“身为帝王还如此软弱,若是让南夏匈奴国人看到还不笑掉大牙!” 莫君傲可怜巴巴的抬起头,红着眼眶哭诉道:“笑掉大牙又怎么样,朕从小被欺负,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真心对朕的,还舍弃了朕……朕就是想要做个昏君,欺负她亲手提拔的皇后,去宠幸她讨厌的说有心机的宫妃,她知道了肯定会后悔的,肯定会生气的,到时候肯定会回到这个皇宫来教训朕,告诉朕该做个好皇帝而不是昏庸之人的。” 这个时候的莫君傲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以为自己只要胡作非为就会被在意的家人责骂。 这样,就不会被遗弃了,这样就不会舍弃了。 莫君傲这个已经做了皇帝的男人,已经成为北莫最高权限统治的男人。 此时此刻,却还像是个孩子一样,做着孩子的梦。 莫子曦会安慰难得展现出脆弱的莫君傲吗? 莫子曦不会的,作为一个皇帝最要不得的就是软弱,最不允许存在的,就是软弱。 所以,莫子曦只是冷着脸讽刺道:“愚蠢,她既然已经走了,就已经决定和皇族撇开关系了,你们还给她下毒,你是死是活,昏庸与否她还会在意吗?” 莫君傲连忙吼了回去:“不是朕下的毒,是父皇下的毒!” 莫子曦看着把自己伪装的如此无辜的莫君傲就觉得好笑极了,随后就这么毫不犹豫的戳破了莫君傲那伪装在无辜之下的假面具:“那你也没有知道这件事之后立刻把解药给她,你是想要用这个毒药威胁她留在宫里吧。” 莫君傲就像是被戳穿了谎言一样,激烈的吼道:“朕没有你想的那么下作!” 莫子曦比起莫君傲的激动,却很是平静的凉凉的反驳道:“有没有你自己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这种心思莫君傲有过吗?自然是有过的。 但是他很矛盾,很担心自己这么做反而会丢失最后的亲情,毕竟强扭的瓜,是不甜的。 在十分矛盾的情况下,莫君傲没有拿出解药,也没有用毒药威胁。 可就是因为这个矛盾,椒房殿燃起了熊熊烈火,这个毒药的作用也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又是沉默,良久,莫君傲眼含热泪,语带哭腔:“凭什么,凭什么你不要的东西就丢给朕,凭什么你想要得到的就一定要得到,她明明是朕的母后,明明和朕在这个皇宫里相依为命走了那么久,你一个后出现的凭什么带走她所有的眼光,她为什么舍弃了朕跟你走,凭什么啊!” 不甘,嫉妒,愤怒,绝望。 多种情绪交杂在一起,让此时的莫君傲显得格外真实。 想来,这也是莫君傲当了皇帝之后第一次情绪这般外露吧。 不,或者说,在他认清这个深宫是多么危险的那一刻起,他第一次这般情绪外露。 莫子曦很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蹲在莫君傲的身边,并伸出手摸了摸莫君傲的头发,轻声道:“她没有跟我走,她不只是舍弃了你,也舍弃了我……” 第二百一十二章:叔侄二人再谈心,彼之蜜糖吾砒霜 第二百一十二章:叔侄二人再谈心,彼之蜜糖吾砒霜 莫君傲在莫子曦班师回朝之后,口口声声说要册封莫子曦为兵不血刃大将军什么的,其实也不只是因为莫君傲脑子不清楚,居然要羞辱莫子曦什么的,其实主要原因还是来源于一种嫉妒,和一种迁怒。 更加主要的是,莫君傲以为椒房殿那一把火之后,逃出宫中的人被眼前的中州王莫子曦给藏起来了。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这个世界能逃出帝王的追捕而隐藏消息的,也只有中州王莫子曦一个人了。 正是因为这种理所当然的联想,莫君傲才会越发的嫉妒莫子曦,甚至厌恶莫子曦。 凭什么你可以得到朕想要得到的,凭什么你不要的朕就要接受? 凭什么你就可以堂而皇之的得到那个人的爱,可以堂而皇之的和她幸福的生活在一起,而朕就只能孤零零的做一个孤家寡人? 这是莫君傲的不满,莫君傲的不甘和莫君傲的痛苦。 但此时此刻,莫子曦却口口声声的对莫君傲说:她不只是舍弃了你,也舍弃了我。 莫君傲不觉得莫子曦是会说谎的人,至少在这种事情上,他不会说谎。 那也就是说明,中州王莫子曦对莫君傲刚刚所说的话,都是真的。 但就算明知道是真的,但感情上还是觉得不可思议,觉得不敢相爱。 这不,莫君傲夸张的睁大了他那本就不小的眼睛:“你是说,母后她没有被你藏起来?” 看着莫君傲脸上那不做假的欣喜,莫子曦很不优雅的翻了个白眼:“本王也很想把她藏起来,但是她不愿意。” 一听到不愿意三个字,莫君傲更加振奋了。 不愿意,那是不是代表母后不喜欢他? 但是,若是不喜欢,当初又怎么会提出离宫的想法呢。 莫君傲觉得靠他自己一时半会是琢磨不明白的,便忍不住追问道:“不愿意,为什么会不愿意,她不是爱你爱得不得了,爱你爱到愿意为了你舍弃朕,舍弃这个皇宫,舍弃北莫国最尊贵的女人的身份吗?” 莫子曦自然不会否定这份爱情,先是得意洋洋的回答道:“她自然是爱着本王的。” 于是,莫君傲再次被莫子曦给打击到,有一次的不乐意了:“你是在和朕炫耀你们忠贞不渝的感情吗?” 莫子曦摇了摇头,一直都坚强而强大的他,也终于展现出了一丝脆弱:“只是她说,北莫国更加需要本王,皇上你更需要本王。” 莫君傲不可置信的看向莫子曦:“她,真的是这么说的?” 莫子曦双目似无焦距的看向远方,思绪似乎也陷入了回忆之中:“在本王出征的那个晚上,椒房殿失火之后,她曾见过焚影,并对焚影说了这些话,这一切,也都是焚影转述给本王的。” 在莫君傲的世界里,莫子曦本不该是一个会这般随波逐流之人,但是他现在的态度却展现出他是如此的坦然……难不成,莫子曦其实根本就没有他想的那样爱着苏子沫? 莫君傲的心中涌现出一丝怒意,自己深爱的不敢去触碰的女人,居然被糟蹋了感情不成? 于是,莫君傲忍不住质问道:“所以呢,所以你就决定遵从他的心愿,做一个好王爷好将军?” 莫子曦也发现莫君傲是误解了自己,便连忙解释道:“本王也想去见她,也想亲口听她说清楚,只是前线战事紧张,本王也一时半会儿搞不清楚匈奴人到底是什么目的,又怎么能为了儿女私情耽误战事。” 并非不愿,而是不能,责任在身,又怎能轻易弃之? 莫君傲在感动于莫子曦真的是一心为了北莫国的同时,内心深处却涌起了更多的酸涩:“你真是冷血冷情,若是她愿意爱朕,朕便是不要了这天下又如何?” 爱美人不爱江山,莫君傲此时展现在莫子曦面前的,就是如此的形象。 但莫子曦却完全没有被莫君傲的话给震撼到感动到什么的,反而一脸嫌弃的开口道:“别说的好像你多痴情一样,本王也为了她舍弃了天下,甚至愿意舍弃这王爷的位置,陪她浪迹天涯。” 但莫君傲显然是不相信莫子曦的话:“哼,你也就是说说罢了,你这种野心勃勃的男人。” 被莫君傲质疑,被莫子曦心里的小屁孩莫君傲质疑,莫子曦也不乐意了:“本王若是野心勃勃,你这位置早就坐得不稳了,也不知道你和你父皇是什么毛病,一个个的都怀疑本王想要抢你们的龙椅。” 若是说莫君傲之前只是不相信莫子曦的深情的话,现在就更不相信莫子曦的与世无争了,比那撇了撇嘴,一脸的不愿意相信:“这普天之下的男子,又有谁不想做这个位置,更何况,你又是最接近这个位置的存在。” 也许是当着面质疑,又也许是两个人这个时候已经向彼此展露了真心,又也许是因为此时此刻爱着同一个女人。 有很多被莫子曦一直憋在心里但是没有说的话,在今天也忍不住想要说出来了:“比之谜题,吾之砒霜是什么意思你懂不懂?不懂的话本王就给你说的通俗点,你说你们做皇帝的,每日早起,吃着一大桌子的菜,但害怕被有心人发现你的喜好,每样食物只能吃三口,要有很多的女人,不能和喜欢的人长相厮守,也不敢太宠爱喜欢的女人,担心那个女人会被后宫的女子们拆吃入腹。你说你身边没有一个可信之人,还要担心有人谋权串位,还要担心朝臣不轨……本王却不同,本王可以喜欢自己喜欢的女人,可以吃自己喜欢的食物,可以喝喜欢的酒,可以去喜欢的地方,你那么可怜,本王这么自在,怎么会惦记着你屁股下的龙椅?” 莫君傲一下子就被莫子曦挤兑的哑口无言,同时莫君傲也是打心眼里感叹没想到这个平日里看起来冷冰冰的小皇叔居然能说出这么多的话。 而且句句话都在点子上,还是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情况。 该不会是小皇叔一直都把这些话给藏在心里但是没有机会说,才会赶上今天一下子倒豆子一样都给说出来了吧。 莫君傲突然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尴尬,但那一直压抑的内心,却畅快了起来:“那个,小皇叔的日子的确过的不错,便是朕,也要向往小皇叔的生活了。” 莫子曦这样的人察言观色的本事怎么会差,自然也能感觉到莫君傲的改变,便道:“现在知道叫小皇叔了?刚刚不是还一口一个放肆吗?” 莫君傲倒是坦然,他耸了耸肩:“只是突然发现,你也没有像朕平时想的那么讨厌。” 莫子曦笑着摇了摇头:“一叶障目,你想不到的事情可多的去了。” 莫君傲也不蹲着了,他猛地站起身向前一步,而后转过身对乱没形象敦着的莫子曦说:“也许你说的是对的,朕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她喜欢你,而不喜欢朕了。” 莫子曦则是干脆的坐在了地上,一副不在乎形象的痞子样:“怎么,终于认识到你没有本王强了?” 莫子曦这个样子明明是欠揍的,但莫君傲却偏偏因此笑了出来:“你比朕洒脱,比朕无欲无求,她便是改名换姓跟了朕,朕也只能让她做后宫嫔妃中的一人,而你却可以独宠她一个。” 对于这么直白的夸奖,莫子曦却对莫君傲摇了摇手指:“错,不是宠,是爱。” 第二百一十三章:宠和爱有何区别,莫君傲终究醒悟 第二百一十三章:宠和爱有何区别,莫君傲终究醒悟 宠和爱有什么区别? 一个只是喜欢,闲暇时间用来逗弄的存在。 一个是刻骨铭心的爱,深入骨髓的爱,唇齿相依的爱。 莫子曦直言莫君傲的感情只是宠而非爱,这让莫君傲深深的陷入了疑惑之中,直到莫子曦已经离开,他已经回到了养心殿也没有想明白。 莫子曦的言语仍旧在脑海中回放着。 莫君傲还记得刚刚莫子曦一本正经的对他说,爱是真诚的,是唯一的,是生死相随的。 你身为皇帝,一边以祖宗家法开枝散叶作为理由享受着三宫六院,一边说着爱,简直自相矛盾到了极致。 莫子曦见莫君傲一脸不服的样子,当时就举了个例子。 莫子曦意味深长的说:“好,咱们就举个例子,假如你深爱的那个女人她也喜欢你,换了身份嫁给你入了后宫,你该如何对待她?” “自然是万千宠爱于一身,就算不能给她独一无二,朕也定然会对她好的。” 莫子曦当时就笑了,是那种略带讽刺的笑意看的莫君傲火气上涌。 就像是自己明明觉得是很棒的东西,以一种炫耀的心态拿出来说,却被喷的一文不值的感觉。 不等莫君傲发脾气,莫子曦便继续道:“好,就按照你的说法,你对他万千宠爱于一身,但你是皇上,初一十五必须要去皇后那里是规矩你去临幸皇后的时候,她该是什么想法?” 两个相爱的人中间自然是容不下第三个人的,他遵循祖制去临幸皇后的时候,她肯定是会哭得很伤心的,甚至要怀疑他们之间是否还存在着爱情的吧。 这是莫君傲从来都没有想过的问题,或者说是他压根不想去想的问题。 他只是想着假如你爱我,我也爱你,两个人和和睦睦的相处就可以了。 但是却没有想过人生很长有一辈子的时间要去经营,并非是你爱我我爱你就可以的。 生活还有财迷又有酱醋茶,在皇族不需要去纠结这些世俗之事。 但不得不去参与的,却是更加严重的事情。 但莫君傲却不想这样轻易被说服,他坚持了这么多年的喜欢,维持了那么多年的爱,又怎么能因为三言两语而放弃呢? 明明在后宫里有着皇子的身份却备受欺辱无人管,明明那时候就已经决定不相信任何一个人,但却偏偏出现那么一个人给自己温暖,这又让莫君傲如何舍得,如何能够放弃? 莫子曦看莫君傲那不服的样子,便继续道:“你是不是想说一入后宫有些东西就必须要讲究?所以说啊,也许一开始是有过爱的,但若真的是得到了,爱的那个女子成了后宫的一份子,又会是什么样?你比本王更加清楚不是吗?” 就像是童话故事里写的那样,王子最后和公主,和灰姑娘生活在一起。 但谁知道他们在一起之后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灰姑娘在皇族是否又被欺凌,白雪公主嫁给的王子吞并了自己的国家,他们之间的感情又是否纯粹? 爱情和婚姻还有长相厮守,到底是不同的。 “……这……”莫君傲语塞,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莫子曦看莫君傲似有少许领悟,便继续道:“被冤枉,被陷害,或者是被打压或者是被嫉妒而做出了伤天害理谋害皇嗣的事情。你是否还会像一开始的那样坦然的说着爱,还是对她说这个皇宫改变了她,她已经不是自己当初爱的那个人了呢?” 莫君傲此时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 因为他在莫子曦的言语中已经幻想到了那一刻的样子。 那也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样子,以爱之名把一朵灿烂的花朵弄的凋零枯萎,这大概,根本就不是爱吧。 而同时,莫子曦也说了今天对莫君傲说的最后一句话:“你的爱只会把她推入火坑,因为你的爱是狭隘的,是自私的。” 莫子曦说的话此时在莫君傲的脑海中回响,他想不明白自己那么坚持的爱情,坚持了那么多年的喜欢和执着,怎么就会被说的如此的不堪? 莫君傲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泪水从指缝中划过。 他低声轻喃道:“当初娶皇后的时候,朕明明是想要拒绝的,但明明是你……是你逼着我娶得,是你逼着我洞房的,也是你逼着我不能爱你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试探着说道:“皇上,淑妃娘娘回到寝宫之后身子就不舒服,一直嚷嚷着要见皇上,皇上要不要去看看淑妃娘娘?” 莫君傲是宠爱淑妃的,所以明明莫君傲已经交代了不许人进来,但这个小太监在淑妃的侍女的哭求下还是壮着胆子来通报了。 但这次淑妃注定是要败兴而归了,只见莫君傲粗暴的擦掉了自己眼角的泪水,厉声道:“生病找朕做什么,朕又不是太医!” 那个小太监吓得一个激灵,硬是没敢说话。 莫君傲顿了顿,补充道:“传几个太医过去看淑妃,若是看不好淑妃,就别做什么太医了!” 也许是因为莫君傲这次声音好了不少,小太监也壮着胆子回答道:“皇上息怒,奴才这就去传话。” 等小太监退出去了,莫君傲方才瘫坐在龙椅上。 其实他喜欢淑妃,对淑妃好不只是因为想要抬举‘她’不喜欢的宫妃来给‘她’喜欢的皇后没脸,而是因为淑妃那特有的床上手段。 话说,莫君傲第一次临幸淑妃就是中了迷香,误把淑妃当作了自己心里最想要的那个人。 最主要的是,淑妃知道他的秘密,知道他内心深处的禁断之情。 是的,淑妃知道的,淑妃在第一夜被莫君傲临幸的时候,就从莫君傲激情的时候喊出的名字知道了一切。 而莫君傲当初之所以囚禁淑妃,说淑妃对他用了情药也只是单纯的担心淑妃把她的心思给说出去。 但是椒房殿失火之后,莫君傲觉得很压抑,他的心思,他的纠结和他的痛苦居然无人可说。 而就在那个时候,莫君傲想起来还是上官婕妤的淑妃,并去看了她。 那时候的淑妃抓住了这个机会,她卑微的跪在莫君傲的面前,轻柔的表示自己理解皇上的感情,理解皇上的身不由己,理解这种美好的却不能成全的感情。淑妃顶着莫君傲杀人的目光表示自己可以给皇上保守秘密,并让皇上时时刻刻处于和那人的欢好之中享受欢愉,但唯一的条件,就是她想要成为这个皇宫中至高无上的宠妃。 一夜欢愉自然是食髓知味,莫君傲虽然知道这样不好,但却仍旧在淑妃身上体会到了和心爱人做那档子事儿的欢愉。 明明知道一切的一切是假的,但是他沉入其中的时候,眼中看到的是自己爱的那个人,听到的是自己爱人呼唤自己名字的一样。 莫君傲在醒来的时候也觉得自己这样很恶心,就像是深宫寂寞的女子在自我纾解之后的自我厌恶,但却无法抗拒那种欲望而沉沦的感觉。 就像是毒品一样,想要戒却戒不掉。 其实莫君傲很清楚淑妃根本就不是身子不舒服,而是今天在御花园被中州王打了脸,想要迫切的在后宫里证明自己的地位,想要表达皇上还是如过去般宠爱她,就算是碰壁了,她淑妃的荣宠还是不会变的。 但是这一次被莫子曦点醒之后,莫君傲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有些恶心。 所以才会在淑妃撞上来的时候,狠狠呵斥一番,而不是像过去那般给足了淑妃脸面吧。 莫君傲叹了口气,轻声道:“这梦,也该醒了。” 第二百一十四章:凌少烨拜中州王,投桃报李所谓何 第二百一十四章:凌少烨拜中州王,投桃报李所谓何 莫子曦用话点了莫君傲几句,但莫君傲最后能听进去几句,听进去之后会怎么做,那都是莫君傲自己的事情了。 若是继续执迷不悟,莫子曦觉得,那也就是莫君傲自己的事情了。 若是真的引发了什么糟糕的后果,也只能用活该两个字来表现了。 而莫子曦在乎的事情,是不知所踪的心爱之人的情况。 首先,莫子曦早就已经决定不会轻易放弃的,至少也要让她亲口对自己说出不爱这种话才可以放弃,绝对不是这么迷迷糊糊的就结束这段好不容易才能长相厮守的爱情。 但是想要问清楚的前提是找到人,连人的消息都没有,又如何去问清楚呢? 可莫子曦这引以为傲的情报人员就像是失效了一样,无论如何都调查不到一丝丝的蛛丝马迹,就像是……好端端的人,平白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让莫子曦突然想起那次欢愉,苏子沫就靠在莫子曦的怀中,轻声说:“莫子曦你知道吗,我本不属于这个世界,也许我们的相遇本就是一个错误。” 那时候的莫子曦还以为这句话只是单纯的说他们的身份不是一个世界的,当他费尽心机却找不到人的时候,莫子曦想起当初这句话,突然就开始害怕起来。 而就在莫子曦难得处于一种慌乱情绪的时候,凌少烨来拜访了。 其实莫子曦和凌少烨是没有什么交情的,只是在朝堂上针对一些事情有过一些接触,除此之外根本就不熟悉。 但正是因为不熟,莫子曦很清楚凌少烨绝对不是没事儿来串门的,而是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于是,莫子曦就见了凌少烨。 凌少烨刚从鲛人镇回来不久,身上还带着那种风尘仆仆的感觉。 莫子曦先是让侍女给凌少烨上了茶,慢条斯理的问道:“是哪阵风把凌左丞给吹来了?” 凌少烨现在作为莫君傲的心腹,已经被册封为丞相了。 只不过却不是上官丞相那种一家独大的丞相,而是左丞相了。 至于右丞相还没有人担任这个位置,反正不管怎么说,凌少烨都是莫君傲亲政之后的大红人。 凌少烨对莫君傲谦逊的笑了笑:“只是听说王爷最近心焦,有些担忧,恰好手里有良药便忍不住想要送来给王爷分忧,也算是答谢王爷点醒了迷途中的帝王。” 莫子曦看凌少烨这个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就不顺眼,便慢条斯理的反问道:“你知道本王的心病是什么?” 凌少烨被这样对待也不生气,反而仍旧是一副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德行:“不敢说百分之百知道,但也知道一个八九不离十。” 莫子曦没想到凌少烨这般自信,但是有些好奇了:“那你倒是说说看,本王却是挺好奇的。” 凌少烨等的就是莫子曦这句话,既然得了话头,就把这次想要说的事侃侃而谈出来:“臣这次之所以去鲛人镇,是因为江湖星火楼居然把孤女做成鲛人用来高价贩卖,供达官权贵取乐,而这个星火楼还和南夏国有关,期间很是复杂,臣也就不详说了。重点是,这次鲛人的事件之所以被戳破,是一个叫做莫墨的女扮男装长得极美的姑娘,和他一个穿着一身黑长得很是英俊的随从侍卫一起给挑出来的,只是那莫墨姑娘是个家教森严的,不等朝廷嘉奖就带着随从一起离开了。” 莫子曦又不是笨蛋,只是凭凌少烨几句话就明白了凌少烨的心思。 这莫墨姑娘多半就是苏子沫,而那个长得很英俊的随从,除了墨影还能是谁? 于是,找了许久都没有线索的莫子曦一下子就激动了,连忙问道:“那你可知道那女扮男装的莫墨姑娘现在何处?” 莫子曦叹了口气:“具体位置却是不知道的,但属下人调查出,那位长得很英俊的随从侍卫似乎和匈奴国有牵扯……他们赶路的方向,似乎也是奔着匈奴国去的。” 一听到匈奴国三个字,对待一些事情很敏感的莫子曦就是一个激灵,若有所思道:“匈奴国,假如说墨影是匈奴国的人的话,那匈奴国这次莫名其妙的边关骚扰也就说得准了……” 看莫子曦这个样子,凌少烨也知道自己此番来的目的也就完成了。 于是,凌少烨心满意足的对莫子曦说:“王爷既然心里已经有了数,那臣就不打扰了。” 莫子曦顿了顿,对凌少烨的态度也不是一开始的漫不经心甚至带着些许戒备,而是全然的感谢了:“大恩不言谢,本王该如何报答凌左相才好?” 凌少烨受宠若惊连忙摆了摆手:“报答就不必了,王爷这次直接让皇帝清醒已经是大功一件,也少了臣许多麻烦,臣感激不尽,又哪里会要什么答谢呢。” 见凌少烨这个谦逊的样子,莫子曦反而觉得怪不靠谱的。 莫子曦对待凌少烨也不想和他说什么弯弯绕绕的,便很直接的问道:“你做这种事情,对你本是没有好处的。” 凌少烨顿了顿,又是一番老话重复:“的确没有好处,但就像之前说的那样,王爷帮助了皇帝,臣作为皇帝的纯臣也该投桃报李才对。” “只是如此?”显然,凌少烨的话莫子曦是不信的,但至少是有一半是不信的,因为只是为了那点恩惠而做这么多,显然对凌少烨是不利的,换句话来说,凌少烨根本就不值得去这么做。 而凌少烨也看出莫子曦是无论如何都要个真正的答案了,所以凌少烨也不隐瞒了,而是叹了口气,豁出去一般道:“若硬说还有点别的什么的话,那大概就是臣知晓皇上的心思,很怕皇上走错路,王爷的选择,对待皇上来说,无疑是最好的。” 凌少烨这次说的话,莫子曦是信了的。 于是,莫子曦饶有兴趣的问道:“你倒是忠心,你就不怕皇上知道了怪罪于你?” 凌少烨叹了口气,状似苦恼的开口道:“只要王爷不说,就没有人知道。” 莫子曦知道凌少烨这是要口供呢,便也给凌少烨吃了一颗安心丸:“你帮了本王,本王自然是不会让你因为这件事被怪罪的。” “那就多谢王爷了。”凌少烨也终是松了口气,心说和莫子曦打交道真是太辛苦了。 莫子曦也笑得内涵:“也多些凌左相的相助。” 莫子曦也不想留凌少烨什么,这件事也就这么翻过去了,凌少烨自顾自的离开说要好好压惊,而莫子曦则是有自己的想法和念头。 由于莫子曦现在不好随意离开京城的原因,所以等凌少烨走后,莫子曦连忙让暗卫去匈奴国查探,暗卫们领了命令就连忙去办事儿了。 莫子曦就开始琢磨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他一想到墨影若是和匈奴国有关系的话,那很多事情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莫子曦越想越是惊心,恨不得自己现在就杀去匈奴国问个清楚了,但是又怕打草惊蛇,也只能自己先按捺住,然后派人悄悄去调查了。 等把一切都交代清楚之后,莫子曦轻声叹息道:“苏子沫,你到底要本王拿你怎么样?” 很无奈的用双手捂住眼睛,就像是莫君傲一个人的时候做的一样的动作。 该说不愧都是莫家人吗,就连苦恼的时候做的动作都是相似的。 第二百一十五章:暗卫送来匈奴事,莫子曦敲打秋岚 第二百一十五章:暗卫送来匈奴事,莫子曦敲打秋岚 莫子曦的暗卫们还是很有本事的。 这不,莫子曦一旦给了他们线索,之后的调查也就顺理了很多,不会像之前那样毫无头绪了。 当莫子曦看到呈上来的消息之后,险些把自己的书房给砸的稀巴烂。 情报上写到,那个叫做莫墨的公子和他的随从一起离开了鲛人镇之后,在前面的镇子上的一家客栈休息了。 客栈店小二的口述——他不知道什么莫墨公子,但却有一个和形容那个莫墨公子很像的年轻公子在那一日住在了他们的客栈里。 说来也是奇怪,那个年轻的公子和随从半夜不睡觉居然跑到房顶喝酒,也不知道是喝多了还是怎么得,那个年轻的公子居然晕了过去,本来店小二只是以为喝醉了,还想要去送解酒汤,可店小二却隐约瞧着好像还吐血了,那年轻的公子的嘴角都是带着黑色的血迹的,也不知道是中毒了还是如何。 当时店小二那个害怕啊,就怕那个随从说他们客栈的酒是有毒的。 但谁知道那个长得很英俊的随从根本就没有找他这个店小二的麻烦。 反而是抱起了那个长得很英俊的随从,并对着天空放了一个响箭……于是,就这么从四面八方出来一大群隐藏暗处的黑衣人,一个个都凶神恶煞的,可给店小二吓够呛,他怎么不知道他们这家客栈能藏那么多人呢? 于是,在这群黑衣人的簇拥下,他们就带着那个晕倒的年轻公子消失离开了。 得了店小二的口供,再加上莫子曦下命令调查之前特意提到了匈奴国的原因。 莫子曦的暗卫们又特意排查了周围的驿站,想要看看有没有这样一批人马赶路过。 但本来前往匈奴国的那条路却并未有过这么一群人赶路。 但这次负责调查的暗卫是个很聪明的,就又调查了反方向的驿站,果不其然,还是找到了这群人的踪迹。 而且这群人的行走路线就算拐了几个弯也能确定他们的目标,就是匈奴国。 于是,负责调查的人就又去了匈奴国,本以为在匈奴国境地调查会很麻烦,但谁知道却得到了不得了的消息。 作为情报人员的直觉告诉他匈奴国最近发生的几件事都和他要调查的事情脱不了关系,于是,这个暗卫也把匈奴国最近发生的‘匈奴二王子妃打晕南院大王妃逃出匈奴国’的事,还有‘匈奴二王子妃的身份是北莫国太后嫡妹’的事情,还有‘匈奴二王子为了这个二王子妃顶撞匈奴王失去了继承权’的事情全部都呈给了莫子曦。 最后附注道——匈奴二王子下令全国寻找匈奴二王子妃,但却一直都没有消息,之后这个线索就这么断掉了。 同时也表明此时的匈奴国也恢复了平静,那个匈奴国二王子却是更加低调了。 看完这份情报,莫子曦的心情也从一开始的紧张变成了担心到最后变成了无可奈何。 紧张的是心爱之人单独和墨影那个男人一起上路会不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比如被占了便宜啊什么的。 担心的则是墨影居然不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人而是匈奴国的人而担心心爱之人被欺辱,毕竟以莫子曦的角度来说,匈奴国的人可都没有一个好东西,自家心爱的人知道自己又一次的被欺骗了算计了心里该多么难受啊,莫子曦都害怕她寻了短见。 毕竟这一路上唯一相信的人一开始就是骗自己的,但凡是个人都接受不了吧。 不过往下一看,莫子曦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无可奈何的便是自己喜欢的女人果然是个不平凡的女人,一一己之力居然搅的整个匈奴国乱七八糟的。 莫子曦突然想到自己曾经听人说过的一句话——想要报复一个家族,就生一个女儿,娇惯她,宠爱她,把她变得飞扬跋扈,然后把这个女儿嫁到那个家族,那个家族自然会被搅的乱七八糟的。 莫子曦摇了摇头,把自己这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晃没,一字一顿的重复道:莫子曦,那是你心爱的女人,可不是什么嫁出去祸害别人家的女儿。 明明是很危险很严肃的事情,但莫子曦还是止不住的想笑…… 居然把那个二王子给折腾的没有了继承权,还能假装自己不存在的妹妹没有被发现,还打了南院大王的脸面,这哪里是普通女子可以做得到的,果然他莫子曦喜欢的女人,就是奇女子啊,是个不同凡响的奇女子。 不过……莫子曦打开了暗卫送来的,匈奴国二王子的画像。 这匈奴国二王子可不就是墨影吗,堂堂匈奴国二王子居然愿意付出这么多的危险只为了卧底在北莫国,一看就是个有野心的,也能轻而易举的看出他是个不好相与的,甚至比那个摆在明面上的大王子更加不好对付。 于是,莫子曦就干脆把这一纸消息送到了莫君傲的桌案之前。 看完了内容之后,莫君傲的脸色也一变一变的,最后一脸紧张的说:“你的意思是说,母后的离开很可能是这个匈奴国二王子的手笔而非自愿。” 莫子曦有些不明白莫君傲在意的重点,但还是从善如流的回答道:“自然不是自愿的,若是自愿的怎么还会从匈奴国逃出去呢?” 得了莫子曦的肯定,莫君傲竟是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那一定要把母后救回来,她一个弱女子流落在外还要被匈奴国人追捕,还不知道受了多少的苦。” 莫子曦点了点头,便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本王今日来和皇上说这件事,便是决定亲自去把她带回来。” 谁知道莫君傲没有立刻答应莫子曦的请求,反而一脸怀疑的说:“你?亲自去?你该不会找到她之后带她远走高飞吧!” 莫子曦白了莫君傲一眼,他此时已经确定了莫君傲的脑回路是有问题的:“她这种性子的女人,是本王想要带去哪里就去哪里的吗?她一个人在匈奴国都能逃出去,本王又如何囚的住她?” 听莫子曦这么说,莫君傲没有吃了定心丸不说,反而更加激动了:“可她不爱那个匈奴二王子,她爱的是你!” “她若真的爱本王,又如何会一走了之?她不过是不愿意流落匈奴国,也不愿留在北莫国罢了。”莫子曦叹了口气,由衷的觉得莫君傲是个健忘的人。 于是,莫君傲又疑惑了:“所以你亲自去就保证她能回来??” 莫子曦想了想,有些低落的对莫君傲说:“那你把解药给本王,不管如何,这毒总是要解的,就算不愿意回来,也不该让她受苦才是,这是北莫皇族欠她的。” 莫君傲何时见过这样的莫子曦,倒是有些不忍了,便连忙喊道:“秋岚,把解药拿过来。” 不一会儿,秋岚就走了进来,并把一个精致的药盒交给了莫子曦。 莫子曦接过药盒之后,若有所思的问道:“秋岚,你现在跟着皇上了?” 秋岚不卑不亢的回答道:“秋岚本就是皇上的奴才,不管是先帝还是当今陛下。” 明明做了背叛的事情却还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给自己心爱的人下毒害得她备受折磨…… 秋岚这个样子,看的莫子曦眉头直皱,便道:“若是子苏回来你就消失吧,免得她看到你伤心。” 秋岚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随后求救的看向莫君傲:“皇上!” 可秋岚到底还是失望了,因为莫君傲居然认同了莫子曦的说法:“中州王说的不错,若是太后娘娘回宫,你就换个地方做事吧。” 秋岚咬了咬下唇,一脸的不甘:“奴婢遵命。” 第二百一十六章:二王子府的请柬,墨影呵斥莫子曦 第二百一十六章:二王子府的请柬,墨影呵斥莫子曦 匈奴国,二王子府。 二王子性子乖张,比起大王子府的门庭若市,二王子府却是十分安静的。 可这一日,却有一个穿着相对华贵的男人在二王子府门口张望了一会儿,成功的引起了二王子府守门侍卫的注意力。 那守门侍卫见一个穿着华贵的男人却鬼鬼祟祟的很是不满,便厉声呵斥道:“这里是二王子府,闲人就不要再这里张望!” 那侍卫出演呵斥,那穿着华贵的男人却没有吓得离开,反而干脆贴了上去,笑道:“这位大哥,我可不是什么闲人,我是奉了我家主子的命令来给二王子送请柬的。” 一听这个穿着华贵的男人这样说,这侍卫也奇怪了……一个随从都穿的这么华贵,显然这人的主子也是非富即贵啊。 于是,这个侍卫也不好再冷面相对,而是稍微缓和了语气问道:“你家主子是什么人?” 这个穿着华贵的男人从袖口中拿出了一个请柬递给了这个侍卫,笑眯眯的说:“故人相邀,这是请柬,二王子看了自然会明白的。” 侍卫没有立刻接过请柬,而是怀疑的问道:“真的?” 这个穿着华贵的男人用力的点了点头:“我哪里敢用这种事情来哄骗二王子呢?” 侍卫也觉得这个穿着华贵的男人说的很有道理,便接过了请柬:“好,我会转交给二王子的。” 这个穿着华贵的男人交代完毕就离开了,他回到客栈之后,也收敛了面对那个二王子府门口侍卫的那种油滑,一本正经的对穿着一身常服,正在看书的中州王莫子曦说:“主子,二王子府的侍卫说会把拜帖转交给二王子的。” 莫子曦道:“很好,换个身份再见面,肯定会很有趣的。” 而等墨影也就是耶律影回到二王子府之后,那个侍卫连忙拦住了二王子:“二王子,今儿您不在的时候,有一个人送来了一个请柬,说是什么故人邀约,您看了请柬自然是会明白的。” 耶律影接过请柬,对那侍卫道:“好,你下去吧。” 耶律影打开请柬一看,这请柬之上竟是画着一个鲛人,上面只写了十二个字:日落西山,醉花楼,五楼包房。 鲛人,似乎在暗示耶律影想要见他的人是当初一起经历了鲛人事件的存在。 那也只可能是王老板或者是慕容白了。 慕容白是没机会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二王子的,倒是全国第一首富的王老板有可能知道。 当时他和王老板也没有交恶,这次王老板来找他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这样想着,耶律影便决定直接赴约了。 等到日落西山,耶律影直接就带着随从去了醉花楼。 这醉花楼是匈奴国都城最大的酒楼,一楼二楼是给平民百姓使用的,三楼四楼是用来宴客的,而五楼则是达官贵人专用的包房。 这也是耶律影猜测来见他的人是王老板的主要原因,慕容白自然没有王老板这个财力,可以上到醉花楼第五层的。 可是,当耶律影上到第五层的时候,看到的却不是猜测中的王老板,而是一个让他嫉妒又厌恶的……属于莫子曦的脸。 在看到莫子曦的那一瞬间,耶律影的脸色就变了:“是你!” 耶律影的内心不可谓不复杂,他虽然没想过自己的身份可以隐藏太久,但这么突然暴露出来也是他始料未及的。 中州王莫子曦居然直接找上门来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莫不是要拿这个这个匈奴国二王子做文章,联合南夏国一起攻打匈奴国不成? 匈奴国虽然善战,但若是被两个国家联合对付,那决计是讨不到好的。 所以耶律影的脑子里转的全部都是等会莫子曦发难该如何应对的心情,所以自然那也无法露出什么好的表情。 要说莫子曦这个人,平日里给人的印象是冷漠刻板的,杀伐决断的。 莫子曦对待心爱的那唯一之人的时候却是油腔滑调,又温柔又流氓的。 但此时此刻的莫子曦慵懒的靠在椅子上,手拿夜光杯,轻笑道:“故人相邀,又是鲛人做图,墨影……哦不,二王子把本王想成是谁了呢?那个赛财神的王老板,还是那个叫做慕容白的大夫?” 相比于莫子曦的随意,墨影的脸色却变得更加难看了起来,他板着脸,显然很是不耐:“我和你可算不上是什么故人。” 莫子曦坐直了身子,轻笑道:“怎么不是故人呢,莫不是飞黄腾达当了二王子,就不愿意去认当年认识的人了。” 其实莫子曦这话是很欠揍的,当了二王子有什么飞黄腾达的,二王子又不是什么官职需要靠打拼得到的,而是天生就存在的,这话阴阳怪气的让人每个字听着都很不舒服。 这不,莫子曦一句话就把耶律影给气到了,也不管刚刚看到邀约者是莫子曦的时候,暗自下定决心要小心说话的念头,而是充满怒意的讽刺道:“中州王什么时候也变得废话那么多,你是生活不如意吗?” 莫子曦仍旧神色淡淡:“把一个凶残的狼当作了家养的狼,的确没有什么值得如意的。” 墨影这次的确是被莫子曦给气到了,他就想不明白了,他卧底设计了那么多阴谋诡计,本该奚落莫子曦这个人智商不行才是,莫子曦本该觉得羞愧才是,怎么现在的情况却好似反了过来? 莫子曦看墨影生气他就更开心了,便道:“其实二王子也没必要对本王这么凶恶,本王好歹也是你旧主的男人了?” “旧主的男人?你也配。”墨影嗤笑道,这次他真的是被气笑了,他觉得他真是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看墨影这个态度莫子曦也来了点火气,但是他强压着自己的怒意反问道:“怎么,本王配不上,你就配了?还什么二王子妃,最后还不是跑的踪迹全无?” 墨影本来是不想和莫子曦说太多的,但是莫子曦居然这般呛声墨影觉得自己已经无法忍受了。 于是墨影干脆寻了个椅子坐下,一脸讽刺的对莫子曦说:“你还有脸说!你口口声声说你和她的感情是个错误,希望她能忘了你,继续做劳什子的北莫国太后!现在站出来说你是她的男人,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莫子曦听墨影这么说也变了脸色:“你把话说清楚,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墨影却只以为莫子曦是在推卸责任,于是火气上涌,说的话也更是不客气:“敢做不敢当吗?当初我带着她从皇宫里逃出来,我和她说还是先离开京城才安全,可她非说要去看你,不相信你会爽约,我带她去看你了,结果被你的侍卫拦着,好不容易出来个人还是你的亲信焚影,他说你不要她了,让她好好回皇宫去做太后,她已经一把火烧了椒房殿还怎么回去,她回不去了,还被你舍弃了,所以她只能陪我浪迹天涯!” “你说什么……”莫子曦已经被墨影说的话给完全震撼到了,墨影现在的样子倒不像是说谎,难道说……焚影有问题? 想到焚影那日被他问起这件事的时候那不自然的样子,莫子曦他犹豫了。 可耶律影却没说够,可不管莫子曦是什么心情,倒豆子一样的继续发泄道:“我承认,我承认我骗了她,我承认我一开始利用她,但是我爱上她之后就是全心全意想要对她好,我愿意为了她调动兵权愿意让我的父皇猜忌我就算是丢了继承权也在所不惜,但是她不肯原谅我的欺骗,因为她受够了欺骗,明明是你毁了她你有什么资格堂而皇之的在这里教训我!” 第二百一十七章:墨影坦白和挑拨,莫子曦知晓真相 第二百一十七章:墨影坦白和挑拨,莫子曦知晓真相 莫子曦一开始对耶律影是充满了愤怒和不屑的。 或者说,对于莫子曦来说,耶律影就是一个趁着他不在,使计谋夺走了他珍宝的混蛋。 所以说,再身份明了再次见到墨影的时候,那漫不经心的嘲讽,都不过是因为在莫子曦的迁怒和不满。 在耶律影是自己化名墨影然后再那里搞一些阴谋诡计,逼的自己心爱的女人脑子转不过来弯,才会说什么要自己继续保家卫国不要为了她而放弃责任这种话。 而且,当边城战事稍微稳定之后,好不容易有时间关心自己的儿女私情的时候,却从焚影那里听到那所谓的,离开的时候说的话简直气得要死。 只不过是一次长相厮守而已,谁说他中州王要放弃责任了? 他虽然是要‘告老还乡’离开朝堂纷争,但是他有留下自己一手带出的军队和将领接任自己的位置,而且他也会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若是将来朝廷上真的有什么无法解决的战斗,也不会无动于衷。 他为了北莫鞠躬尽瘁那么多年,离经叛道的就是喜欢一个女人,就是想要去过平常的夫妻生活怎么就成了天怒人怨的事情了?怎么就成了放弃责任的事情了? 当时满心的怒火,满心的想要质问的心思。 但当凌少烨送来消息,又让暗卫顺着这个消息去调查,发现墨影根本不是普通的江湖杀手,而是匈奴国的二王子之后,莫子曦就把那种不满和怨念都转移到了墨影,也就是耶律影身上。 对待莫子曦来说,自己心爱的女人之所以会走,可都是这个耶律影从中作梗,说了一大堆不该说的话,甚至做了一大堆逼她做出错误选择的事情才会弄成现在这个状态。 可是,当他真的见到了耶律影,真的和耶律影对峙,听耶律影的控诉的时候……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莫子曦却慌了,因为他突然发现他一直以来认可的事情都是错误的。 而且从耶律影的说法中,莫子曦轻易就判断出,焚影在这里可起了很大的作用造成了误会。 焚影,他最忠诚的属下,他一手培养的部下,居然会在这件事上背叛自己。 刹那间,莫子曦想起了当日他对焚影说出自己有离开的念头的是时候,焚影那个震撼到不可置信的表情,以及他找焚影询问这些事情的时候,焚影那看似冷静却一直在隐隐发抖的身体。 耶律影可不是此时的莫子曦想了那么多的事情,也不知道期间存在那么多的误会,甚至也想不到焚影会从中作梗。 耶律影见莫子曦被他一片长篇大论弄的呆愣错愕的样子,便忍不住讥笑道:“怎么,把血淋淋的现实贴在你面前的时候,你无话可说了?不知反驳了?你当子沫是什么人,可以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则去,你说和她毫不相干就可以让她离开,你发现自己还想她爱她,就千里迢迢的来到匈奴国,你是不是以为你自己很深情?” 对于耶律影近乎于声嘶力竭的质问,莫子曦他只是不冷静了那么一会儿,又恢复了冷静。 他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愤怒和不满,很平静的回答道:“……本王的事情没有必要和你解释,你只需告诉本王,子沫现在身处何处便可以了。” 莫子曦是一个充满王者之气的男人,或者说,他站在那里就会让人想到一个词,君临天下,但凡看到他的人,无一不臣服在他的王者之气之中。 而耶律影却意外的没有被震慑住,反而一脸冷笑的反问道:“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告诉你她的下落,既然我敢把她带出北莫国,你就该知道,我分明是不想你看到她的。” 对此,莫子曦却没有因为耶律影明显的不配合而着急,而是很淡定的说:“就凭她身中剧毒,就凭我拿到了可以给她解毒的药。” 听到莫子曦的话,这次轮到耶律影变得紧张起来:“那毒,分明已经解了一半了。” 莫子曦叹息一声,担心丝毫不掩饰的展现在那张好看的脸上:“解了一半又如何,只要不悉数拔除,就还是种着毒,就是还要受着苦。” 可莫子曦那展现出的明显的担心对于耶律影来说可不是什么担心,而是真正意义上的猫哭耗子假慈悲,于是好不容易稳定了情绪的耶律影又炸了:“中州王你好狠的心,你居然为了留下她对她下毒。” 莫子曦对耶律影的脑回路也显得有些惊奇,不可思议的问道:“本王那么爱她怎么会给她下毒?” 显然,耶律影还是不太相信莫子曦的话:“真的不是你下的毒?” 莫子曦没有着急的解释什么,也没有把前因后果说个清晰,而是很平静的回答道:“本王没必要骗你。” 明明是没有怎么去解释的,甚至是根本就没有解释。 但这一刻耶律影却被莫子曦给说服了,是的,中州王莫子曦是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对他说谎的。 虽然不甘心,虽然不愿意,但这一刻耶律影还是选择了妥协:“好,我告诉你,她现在被曼陀罗国的人带走了。” 这个答案让莫子曦很是出乎意料,但是莫子曦却也没有怀疑耶律影。 这大概是男人之间的一种默契,他们都坚信着彼此不会再这件事上说谎。 刹那间骨生花的样子就出现在了脑海中,本能的去思考这件事和骨生花有什么关系没有。 但相信归相信,不理解还是不理解,于是莫子曦忍不住问道:“曼陀罗国……她怎么会去曼陀罗国?” 耶律影冷冷的看着莫子曦,一字一顿道:“因为她怀了你的孩子,一个单身女子怀着身孕是多么的艰难,天地之大无处可去,只能回到她母亲的国家。” 此时此刻的莫子曦却再次被这个消息给炸的晕乎乎的。 他心爱的女人怀孕了?还是怀的自己的孩子? 之前不是说没有怀孕吗,但是为什么又有了孩子,难道之前的否定是说谎,脑海中刹那间出现许久未曾出现的医女,莫子曦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么,但只是明白了一点,却又更多的不明白出现在了脑海中。 “你说她怀了身孕,她为什么不告诉我?”莫子曦忍不住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此时的莫子曦显然非常着急,都不自称本王而是自称我了。 见莫子曦终于绷不住表情,维持不住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之后,耶律影的内心也涌起了一种名为得意的感觉。 于是,耶律影直接摆出了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毫不客气的嘲讽道:“不然你以为你那个派去给她瞧病的医女是怎么死的?就因为她发现了子沫怀孕,想要利用子沫腹中胎儿逼你造反,子沫不愿意北莫内乱,就囚禁了那个医女,不过那医女最后还是代替子沫烧死在椒房殿,也算是圆了她野心勃勃的宿命,被当作太后,死于皇宫。” 第二百一十八章:苏卿与御下之术,中州王威胁耶律影 第二百一十八章:苏卿与御下之术,中州王威胁耶律影 医女死了,还是因为野心勃勃被囚禁,最后代替子沫被火烧死的, “……”莫子曦分明是很爱护下属的存在,但这一刻明明知道医女是想要为了自己好而死去,但心中却生不起一丝一毫的怜惜,甚至有些怨恨医女的自以为是和自作主张,若不是她的话吓到了子苏,子苏怎么会选择隐瞒身孕,若是不隐瞒身孕,焚影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更不敢自作主张,从中作梗拆散了他们。 莫子曦突然发现自以为御下本事很厉害的自己,那几个属下一个接一个都是不听话的。 也不能说不听话,只是每个属下都有自己的思想,都自以为为他好而做事。 莫子曦曾经想起和自己的挂名师父,苏卿大将军的一次对话。 那时苏卿大将军对莫子曦的属下有些许了解之后,一脸感叹的说:“王爷的属下还真是和其他权贵的属下不同。” 还稚嫩的莫子曦很不解的问道:“哪里不同?可不都是一个鼻子一双眼一张嘴巴?” 苏卿那时笑着说道:“别的权贵的属下,都锻炼的像是只懂得遵从命令的傀儡,而你的部下,都是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为你服务的。” 莫子曦还记得当时的自己得意洋洋的对苏卿说:“既然敢用他们,自然要相信他们,有自己想法的属下,自然是比那些只会听从命令的傀儡要好上许多,单说有什么烧脑的事情,也是要有自己想法的属下去做,更加靠谱。” 当时的苏卿笑而不语,莫子曦还以为是被苏卿大将军给认可了。 但过了这么多年才明白,不管是傀儡一样的属下还是有血有肉的属下,都有他们自己的作用。 比如这件事,若是自己的属下都是那种傀儡属下,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误会。 但若是他的属下都是傀儡属下,也许他现在会更加的辛苦。 有得就有失,世间上的许多事情,都是双刃剑罢了。 这是莫子曦今日同耶律影交谈之后,第二次陷入自己的世界中了。 耶律影明显是不了解莫子曦的,他以为莫子曦是不愿意相信苏子沫是个那么有心机,甚至心狠手辣的女人。 但是他却是不同的,他喜欢的就是苏子沫那个人,不管她是什么样都喜欢。 心中涌起一丝自豪的感觉,耶律影不屑的嘲讽道:“怎么,不能接受你深爱的女人有了孩子还不告诉你,甚至还怀疑你猜忌你吗?” 这下子,莫子曦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沉思似乎给耶律影带来了什么误会。 他也懒得解释那么多,只是很平静的回答道:“你不用再这里挑拨离间,没有我们比对方更加了解彼此。” 而耶律影却看不上莫子曦这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冷静之态,继续毫不客气的讽刺道:“若真的是你说的那样,你现在又为何会在这里问我子沫的下落,而不是你带着她和腹中的孩子回到家共享天伦?” 耶律影本以为自己输了感情,但是打嘴仗却是不会输的。 可谁知道不管耶律影再怎么刺激人,说的话再怎么难听,莫子曦却仍旧是巍峨不动的平静样,甚至说出的话能气的耶律影浑身发抖:“你怎么开心就怎么说,反正本王和她之间的关系,并非是你所想的那么浅薄。” 耶律影觉得自己明明就已经认定了莫子曦再怎么无动于衷也是自己在伪装罢了。 但他的直觉却再告诉他,莫子曦说的都是真的,他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他想的那么浅薄,那种感情也是他无法插入的。 越是有这样的念头,耶律影便越发的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于是他也不再纠结感情的问题了,毕竟他在这三个人的感情之中也已经成了失败者,所以他选择了现实层面的事情威胁道:“莫子曦,你还在这里装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是匈奴国的境内,我只要一声令下,你根本无法活着离开。” 生命的安全什么的某种意义上是最重要的,人只有活着才能报仇,才能去做自己想要做的事情,才能去和自己爱的人解释误会长相厮守。 原本只是单纯的威胁,但是说出这番话之后,耶律影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杀死莫子曦,拿走解药去找苏子沫,也许一切的一切就不同了。 但事实显然要让耶律影失望了,莫子曦仍旧是平静如初的姿态:“假如你希望你的国家因为你的一时冲动而覆灭的话,你大可以试试看。” 耶律影以为莫子曦的意思是他已经让百万大军在边境里潜伏,一旦他莫子曦有事,北莫士兵便会大举进攻匈奴国。 可显然,若只是如此,耶律影是不会畏惧的:“没有你在的北莫国将士根本不足为惧。” 莫子曦自然知道仅仅只是如此,耶律影是不会畏惧的,所以他想的更深,也想的更全面。 这次轮到莫子曦用嗤笑的语气威胁耶律影了:“不足为惧?好,就当你说的不足为惧,但是你可知你擅自调兵骚扰边城这件事,你父皇给本王的答复是你的兵符被南夏人偷走后,南夏人擅自做的决定,南夏国平白背了这么大的黑锅,你觉得南夏国是会和北莫国的将士们一起吞并匈奴国,还是作壁上观呢?” 这次见面,耶律影几次讽刺莫子曦,莫子曦都是淡定的冷静的,就像是没有听到耶律影的威胁之言一样。 但是莫子曦讽刺几次耶律影,耶律影却都是激动的,无法冷静的。 就像现在,莫子曦说了这段话之后,耶律影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随后不可置信的问道:“父皇他为了维护我,竟是如此?” 显然,匈奴王是个好皇帝,也是个好父亲。 匈奴王淡定的给耶律影擦了屁股,甚至没有告诉耶律影他的所作所为,不然耶律影也不会是到了现在才知道这一切的。 耶律影心里难受的很。 他的父亲匈奴王替他的一是冲动收拾烂摊子,他还在生气那一日若不是自己的父亲让自己进宫搞什么三堂会审,他若是还在二王子府,苏子沫就没有机会逃走,还能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相处着,而不是在逃走之后再次遇到遭遇以死相逼,无法再次结缘。 这一瞬间的耶律影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个任性的孩子,做了太多的错事,也有太多的不该。 莫子曦看出了耶律影无法掩饰的难过和后悔,在和耶律影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在耶律影耳边说:“你可好好想想,你自己到底该做什么,什么才是你该做的吧。” 说罢,莫子曦也没有回头,而是径直离开了包房,带着门口守着的暗卫们一起离开了。 留下耶律影一个人处于那种充满悔意的内疚之中,无法清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耶律影起身飞奔离开了醉花楼,也不经通报一路跑入了匈奴国的皇宫,匈奴王批阅奏折之处。 在匈奴王一脸不解和疑惑的表情中,墨影一下子跪倒在地上,狠狠的给匈奴王磕了个响头:“父皇,儿臣知错,儿臣以后不会再自作主张的去做让父皇为难的事情了。” 匈奴王那堪称紧张的表情,也在耶律影说完话之后舒展开来,毕竟本来他以为耶律影这么跑进来磕头什么的,是又要请求他批准他做什么任性不该的事情呢,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所想的那么糟糕了。 于是,匈奴王对耶律影笑了笑,轻声道:“好孩子,明白就好,明白了还是朕的好儿子。” 第二百一十九章:莫子曦心中算计,绝不放开你的手 第二百一十九章:莫子曦心中算计,绝不放开你的手 莫子曦无形中的一番话竟是帮匈奴王和耶律影这对本来关系还不错但是却闹僵的父子之间,解决了一个矛盾,让这对父子,竟是和好了…… 其实莫子曦也是料到会如此的,也就算的上是莫子曦对耶律影说出苏子沫现在之地的一种回礼了。 而且……虽然说匈奴王若是和耶律影这个二王子关系好也许会对北莫国不利,但别忘记匈奴国还有一个野心勃勃的大王子耶律齐,若是这个四处传播耶律影失去圣心和继承权的耶律齐知道耶律影和匈奴王父子关系重修,也不知道会不会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毕竟转瞬之间,一切的一切和他之前的算计都不同了,他辛辛苦苦的布局可也就这么毁于一旦了。 一个以为自己的布局失败,以为那本来被自己斗倒的竞争对手卷土重来,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还不知道呢。 作为一个邻国带兵的中州王来说,莫子曦还是很希望看到匈奴国兄弟相残的戏码的。 匈奴国到时候若是真的内乱,对于刚刚打完仗的邻国来说,可是好的不能再好的事情了。 但是想到自己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莫子曦就又一次困扰了起来……因为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这些事情都太麻烦了一些。 首先,曼陀罗国的一些风俗什么的,莫子曦还是很了解的。 要知道,当初因为骨生花还有自家爱人苏子沫母亲的事情调查过。 首先,这个曼陀罗国是一个女子为尊,甚至只有女子的国家。 曼陀罗国的女子一生只可以离开曼陀罗国一次,这一次曼陀罗国的女子会找一个看得顺眼的男人做夫妻之事,等怀孕之后再回到曼陀罗国产子。 生下的孩子若是女孩就留在曼陀罗国继续养着,若是生下的是男孩,便会由曼陀罗国的人带出曼陀罗国交给孩子的父亲,若是孩子已经没有父亲或者是父亲不愿意收,就会给孩子找个好人家,或者是让孩子随波逐流而去。 至于孩子的父亲和母亲,自然是终生不得相见的。 因为曼陀罗国的初代女王殿下曾经说过,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存在,他们会用爱情腐蚀女子的心,让女子为他们生儿育女,压榨女子,伤害女子,最后舍弃女子。 他们不会让女子掌权,因为觉得那是对男人的羞辱,而且女子心软,早晚会被那些男人给洗脑,最后教出政权,再次去做他们三妻四妾的梦。 像苏卿大将军和他的夫人那种是另类,也是少数,甚至可以说是唯一的。 曾也有许多对曼陀罗国女子痴心的男人们试图闯入曼陀罗国寻找自己的妻女,但却一个个的都没有回来,虽然不知道他们去了何处,但多半是被杀死了。 虽然说莫子曦同那些普通的男子不同,但是要知道,造成现在这个局面,是期间有着天大的误会,更何况,自己最爱的女人,还对自己充满了怀疑所以两个人一起努力对抗难关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莫子曦想要再见到自己心爱的女子,几乎就是不可能的。 但莫子曦又怎么会因为这种事情而轻易放弃呢,既然知道两个人还是相爱的,也知道两个人的分开是误会,也知道两个人之间还有一个孩子,又怎么就那么容易放弃呢。 他莫子曦这辈子就喜欢了这一个女人,怎么会因为危险因为艰难就放弃自己的爱和执着。 他莫子曦,本就是个不服天不服地不服命的男人,不然他怎么会爱上了这辈子最不该爱的女人,还没名没分的吃了禁果也要留住她,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放手,绝不。 这样想着,本来还在犹豫怎么做而很是苦恼的莫子曦精神了。 他直接对这次全程调查这件事的暗卫初一吩咐道:“传出消息去,就说北莫国中州王思念曼陀罗国圣女骨生花公主,悔恨当初待骨生花公主冷淡,若能再次相见,必然许诺骨生花公主为王妃。” 听这段话就很容易能看出莫子曦的目的了。 骨生花是曼陀罗国的公主,曼陀罗国的圣女。 自然是知道如何去曼陀罗国的,所以,只要有骨生花带路,莫子曦就可以很容易到达曼陀罗国。 但是,骨生花之前已经离开北莫国,并且在离开北莫国之前也被莫子曦给伤了心,多半是不会帮莫子曦的忙。 所以莫子曦也只能说谎把骨生花骗来,到时候再另行她法了。 而被吩咐去做这件事的初一心情是很复杂的。 他是一个聪明人,虽然说初一原本对莫子曦的感情心路原本是不懂的,但是自打开始调查这些事儿之后也猜个八九不离十,所以很快就理解了自家王爷的目的。 但就算是如此,对于莫子曦的命令,初一是很不理解的。 他很怕自家王爷再次翻车,功亏预亏,作为自家王爷的脑残粉,初一忍不住劝说道:“王爷,您这消息若是传出去虽然可以让骨生花姑娘出现,但是您心心念念想见的那位,怕是更要躲着您不肯相见了。” 其实初一也是为了莫子曦好,就怕莫子曦一个不小心就走完了路。 这其实是初一的好意了,若是以往,莫子曦说不定还会解释一番,并且大大的夸奖初一。 但是今日从耶律影那里得到的焚影和医女的自作主张让莫子曦心里堵得很,现在的初一也算得上是撞到了枪口上,问了不该问的问题。 这不,莫子曦立刻冷了脸:“本王素来喜欢聪明能干的部下,但这聪明要看是什么事,本王明确吩咐的事,就不要自以为是的有小聪明了。” 初一被莫子曦突如其来的怒火也给惊到了,连忙跪倒在地上认错:“属下知错。” 看初一这个诚惶诚恐的样子,莫子曦心里有些过意不去,毕竟不能因为焚影和医女就一竿子打翻所有人…… 而且,当初和耶律影王见王的时候,莫子曦虽然是一副淡定冷漠,不动如山的样子。 其实他不过是在努力的压抑自己的情绪,莫子曦本质上来说也是慌乱极了。 这样想着,初一叹了口气:“本王也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一时想到了一些事情,不小心迁怒了你,倒是本王的不对了。” 莫子曦一旦放柔了语气,初一心里一暖,眼泪都快流下来了:“王爷不必如此!只要王爷不是怪罪属下,属下就安心了!” 莫子曦看初一这个样子,心里越发的安宁了,竟是亲手搀扶起了跪着的初一:“你是个聪明的,也是个懂事儿的,就按照本王的说法去办事吧。” “属下遵命。”初一用力的点了点头,就直接跑出去继续做牛做马了。 留下莫子曦推开房门去望着天上的月亮,他的目光深邃,脑海中浮现着以往相处的种种。 良久,莫子曦就像是着了迷一样对着月亮伸出了手,脸上带着一个充满了爱慕和痴情的笑意:“子苏,若是再次见面,本王一定不会让你再逃离了,绝对不会。” 第二百二十章:南夏国的两三事,骨生花的朋友们 第二百二十章:南夏国的两三事,骨生花的朋友们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看起来简单的十二个字,但能做到的却是微乎其微。 爱情是一种破坏性很强大的存在,会让女人失去理智,会让男人变得疯狂。 而骨生花,显然就是失去理智的一个典型。 所谓的失去理智并非是因为她去做了什么伤害别人的事情,而是因为她在得知了中州王思念骨生花这个消息后,变得不顾一切的冲动之态。 彼时的骨生花正身处于南夏国,暂住于南夏六王子的府上。 南夏六王子是谁?就是当初带着已经死了的南夏二王子,和南夏郡主一起来北莫国的那个王子。 当时这个南夏六王子看起来就像是那个饱读诗书,号称南夏第一才子的的二王子的跟班一样的存在…… 但却没想到他也是个心狠手辣,出手狠毒的存在……虽然说,当初的说法是,南夏郡主因为二王子的侵犯而杀死了二王子,六王子原本是不知情的,但是六王子自己到底知情不知情,也只有六王子自己心里清楚了。 是借刀杀人,还是真的无辜,那也只是当事人自己知道的事情。 总之,只要知道那个二王子的死去,对六王子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就足够了。 只可惜后来事情败露,没有把情况甩锅给北莫国,不然这件事也就没有这么简单了。 这南夏郡主本来因为和亲失败,还有害死南夏二王子嫌疑的原因而失去了南夏王的信任和宠爱,而和她一起活着回来的南夏六王子也被顶到了风口浪尖。 直接导致之后莫子曦用这个事儿去找南夏王算账的时候,南夏六王子险些被南夏王作为质子送去交代了。 若不是因为南夏国的其他几个王子都发生了意外,南夏六王子也不会逃了这种悲惨的命运。 而那些王子发生意外多多少少受伤什么的却不是南夏六王子做的,毕竟他那时候是待罪之身,就算是一肚子的阴狠,却也被盯着看着,根本没有时间去算计什么,而那些人之所以跟着倒霉,全部都是骨生花做的。 至于骨生花会帮助南夏六王子,却并不是因为骨生花是南夏国的探子,这件事还得往前推,那时候的骨生花还没有遇到莫子曦,心里也并没有喜欢的人,那时候的骨生花还是个单纯的白纸一样的姑娘。 话说,当初南夏六王子和南夏郡主很是狼狈的逃出北莫国的时候,恰好被骨生花给看到了,骨生花本以为他们是离家出走的一对苦鸳鸯,那时候的骨生花还满心都是逃出曼陀罗国,就像苏卿将军和他的妻子一样也寻找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的单纯状态,自然就这么救了六王子和南夏郡主。 南夏郡主和六王子很容易的套出了骨生花的身份,并和她交好,而没有目的的骨生花就这么被南夏六王子和南夏郡主给拐带到了南夏国。 而南夏郡主和六王子回到了南夏国就被南夏王给发落了。 南夏郡主因为称自己怀着二王子的孩子而被释放,而六王子却被看管了起来。 南夏郡主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已经变成了家族的耻辱,她腹中属于二王子的孩子一旦生下来,她就会被杀死,而这个时候能帮助她的,也只有和她一起逃回来的南夏六王子。 于是,南夏郡主就盯上了和她一起来到南夏国,貌美如花的骨生花。 她利用骨生花去引诱那些王子的垂青,然后趁机施毒,让那些王子出了意外,等南夏王发现自己的儿子们多多少少都出了一点问题的时候,他也只有南夏六王子一个人可以用了。 就这样,六王子安全了,但是骨生花却被盯上了,毕竟这些王子出事儿之前,可都看到过一个绝色舞女跳舞,无奈之下,南夏郡主只能送骨生花离开南夏国,而骨生花也就是在离开南夏国漂泊的过程中,遇到了中州王莫子曦,并丢了自己的心。 而当时的太后苏子沫也派人送骨生花回到曼陀罗国,但路上的时候骨生花就是莫名的不甘心,于是干脆甩掉了两个侍卫去了南夏国,而此时的南夏国已经和当初的南夏国完全不同,六王子作为唯一一个健康的,没病没灾的存在的王子,已经坐稳了继承人的位置,而时间过去了这么久,也不会有人想要抓骨生花了。 所以,骨生花就暂时住在了六王子的府邸,南夏郡主也每日都会去看望骨生花,和她说说话,毕竟现在的南夏郡主就算是和得宠的六王子关系好,但是其他的名门贵女也是拒绝和她交往的。 而此时的他们恰好得到了那个中州王莫子曦特意放出的消息…… 南夏郡主一脸紧张的对骨生花劝说道:“骨生花,你别忘记中州王过去对你的羞辱,他过去没有爱过你,现在也不会爱你,如今放出这个消息多半是有阴谋的,你可千万别中计啊。” 而骨生花很平静的看着紧张的南夏郡主,轻笑着问道:“郡主,你觉得……我身上还有什么东西,是值得中州王惦记的?” 南夏郡主盯了骨生花看了好一会儿,方才认真的陈述道:“你可是一个大美人,是曼陀罗国的继承人未来的女皇陛下……” 骨生花苦笑着摇了摇头:“再美也得不到他的爱,我偷偷离开曼陀罗国之后就许久未曾回去,你说的这些,都是不存在的。” “可是……”见骨生花这般妄自菲薄,南夏郡主迫切的想要说点什么。 但是不等南夏郡主把想要说的话给说出来,骨生花便打断了她:“没有可是,而且我爱他,爱得不得了,就算他是想要利用我又如何,只要他愿意见我,我是心甘情愿给他利用的。” 南夏郡主却是一脸的心疼:“你这样会受伤的……” 骨生花平静的反问道:“我受的伤还少吗!” 见骨生花这个愿意为了爱情去死的样子,南夏郡主便气不打一处来:“你简直是冥顽不灵!” 骨生花看着带着怒意的南夏郡主,仍旧很平静的陈述道:“那是因为郡主你从来都没有爱过一个人!” 南夏郡主一愣,她没有喜欢过人吗? 其实她是喜欢的,但是现在的情况,她糟糕的样子,她还能喜欢谁呢? 良久,就在骨生花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说错什么伤害到南夏郡主的时候,南夏郡主却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瓷瓶递给了骨生花:“真是……我真是拿你没办法!这个给你!” 骨生花接了过去,很是不解的问道:“这是什么?” 南夏郡主神秘兮兮的解释道:“这是药,一种让你喜欢的人喜欢上你的药!只要你把这个药给中州王服下,中州王就会死心塌地的爱上你,再也不会喜欢别人了?” 但骨生花明显是不怎么相信的:“世界上还有这么神奇的药?” 南夏郡主用看土包子的眼神白了骨生花一眼:“你可知道为什么皇宫里总是有那么一个宠妃备受盛宠经久不衰吗?而且这个宠妃不是家世最好的,也不是最美的,甚至不是最年轻的。” 南夏郡主这么一说,骨生花便有些信了,有些惊讶的问道:“难道这是什么宫廷秘药?” 南夏郡主大力的点了点头:“我自然是不会骗你,不信你可以找六王子试试看!” 说起六王子,无非是因为六王子对骨生花有些好感,而且……提起六王子也是想要证明这个药是没有毒的,是真的有用的。 骨生花基本是相信了这个瓷瓶中的药物的用处,但是她却犹豫了起来,最后摇了摇头把瓶子递了回去:“不了,不想因为自己给别人添麻烦,而我也不想用药物去控制自己喜欢的人。” 南夏郡主自是没有接过去,而是一脸好意的劝说道:“你别这么快做决定,现在不需要,不代表你以后也这么坚持不是?你就留着这个药,用还是不用,都随你。” 就这样,在南夏郡主蛊惑的笑容中,骨生花动摇了,把瓷瓶收入了袖口之中。 第二百二十一章:莫子曦坦白目的,骨生花协议爱情 第二百二十一章:莫子曦坦白目的,骨生花协议爱情 从初一在中州王莫子曦的命令下,放出了寻找骨生花的消息仅仅一个月后,骨生花就出现在了莫子曦的面前。 许久不见再次见面,本该是互相寒暄的,或者是相互凝视无言一切尽在眼神中的。 可是风尘仆仆的骨生花在刚刚看到莫子曦的那一瞬间,就用那种带着期待的目光看着莫子曦:“我听到传言说你喜欢上我了,想我想的不得了,是真的还是假的?” 莫子曦见过骨生花许多模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充满自信的骨生花,相处之后,温柔有才华的骨生花。 后来接触到的——充满诱惑的,放肆舞蹈的,不肯服输的,倔强的充满爱意的,还有求而不得几乎疯狂的样子。 如今却是第一次看到骨生花这种孩子渴望糖果一样单纯表情。 莫子曦突然觉得骨生花也许变了,和之前的偏执的样子不同,而是选择了放弃之后,再次得到希望,那渴望的,小心翼翼的,却不敢相信的样子。 那一瞬间,莫子曦突然觉得,假如他没有提前遇到那个叫做苏子沫的女人,说不定这个时候就喜欢上这个叫做骨生花的女人了。 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假如,他莫子曦不会放弃执着也不会放弃自己的心。 也许说,一开始他还是打算假意说自己喜欢骨生花,好找机会让骨生花带他回曼陀罗商量婚事的。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算是曼陀罗国也是要遵守这种事情的。 但是看到骨生花这个渴望的样子,莫子曦却无法再对骨生花说出谎话来欺骗她。 这个女孩子并没有做错过什么,她一生最大的劫难,就是爱上了他莫子曦。 于是,莫子曦改变了一开始的念头,轻轻的摇了摇头,吐出了看似残忍却是另一种保护的话语:“假的,本王心里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刹那间,骨生花眸中的光芒暗淡了下来。 她用一种无比失落的表情看着莫子曦,轻声问道:“是太后娘娘吧,她很好,人也很漂亮,也比我聪明,你喜欢她,也是正常的……只是,你既然喜欢她,为什么又放出这样的流言,是怕我不够伤心吗?” 对于骨生花的质问,莫子曦是有些许心虚的。 但既然已经决定了,他还是充满歉意的选择实话实说:“本王很抱歉用这样的方式让你出现,但……本王也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莫子曦在骨生花的面前,永远都是一副强大到什么事都能解决的样子。 所以,这样难得示弱的莫子曦,立刻就让骨生花心疼了。 于是,骨生花立刻就心疼的追问道:“到底怎么了,你知道的,你的要求,我从来都不会拒绝,只可惜,你从来也没有求过我什么。” 说白了,莫子曦还没有说出到底是什么事情,骨生花就率先答应了。 见骨生花态度这么好,莫子曦心里也有了新的想法。 眼睛是骗不了人的,所以说,莫子曦一下子就看出了骨生花说的是真话而非假话。 所以,莫子曦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于是他对骨生花说:“本王深爱着的那个女人,她去了曼陀罗国,本王无法找到曼陀罗国的位置,所以也没有办法见到她,希望你能带本王去曼陀罗国把她接出来。” 骨生花想了很多莫子曦的目的,却唯独没想到莫子曦的目的是去曼陀罗国。 在想不到的同时,骨生花更是满脸的不愿相信和无法理解:“她居然去了曼陀罗国?真是……她的母亲明明那么辛苦才离开了曼陀罗国,她却偏偏要回去。别人拼命想要得到的东西她可以轻易的得到,可她却不懂得珍惜。” 就算现在的莫子曦,因为骨生花的仗义相助,而对骨生花的感官好了些许,但这却不代表莫子曦能接受骨生花这样说自己心爱的人。 于是,莫子曦并没有顺着骨生花的话去说自己心爱的女人身在福中不知福,而是选择了为自己深爱的女人辩解:“是本王的错,酿成了误会,让她这么难过。” 骨生花也发现了莫子曦的意思,心里也是很复杂。 没有什么是自己为自己喜欢的男人打抱不平,但是自己喜欢的男人却为了别的女人辩解来的难过吧。 但先爱上的人先输,就算心里再怎么不舒服,骨生花仍旧还是选择答应了莫子曦的要求,便道:“你们的事情我并不明白,但是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你的要求我不会拒绝,只是……” 莫子曦一看骨生花这次正式答应了,便连忙追问道:“只是什么?” 骨生花眨了眨眼睛,一脸俏皮的回答道:“只是你们要证明给我看,你们是真的相爱的。” 证明给她看是真心相爱的。 “你什么意思?”这句话着实笼统了一些,聪明如莫子曦也有些没弄清楚骨生花是什么意思。 骨生花的那张好看的脸上勾勒出一个绝美的却充满了邪恶的笑容,她一脸坏笑的对莫子曦说:“你要对外宣布你爱的人是我,我也正好用你要做我的丈夫为理由带你回曼陀罗国,到时候你以我未来驸马的身份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还愿意和你走,我就再也不对你执着,再也不去干涉你们的事情。” 莫子曦并未立刻答应骨生花的条件,要知道,此时的莫子曦和苏子沫之间本就是存在着误会的,若是在误会上加误会,那之后还怎么挽回这段感情呢? 于是,莫子曦试探性的问道:“若是本王不答应你呢?” 骨生花一摊手,笑得仍旧无比邪恶:“那也只能恕我不记得回曼陀罗国的路线了。” 莫子曦看骨生花这一脸的除非你答应我这个请求,不然我就不会答应你的请求的样子……从来都没有被人威胁过的中州王莫子曦,这一次终于为了自己的爱人低头,他在几经犹豫之后,还是答应了骨生花的要求:“……本王答应你。” 骨生花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兴奋的笑容:“那真是太好了,今天开始,就让你的属下们称我为王妃吧。” 莫子曦皱了皱眉头,却并未答应骨生花的要求,反而很平静的陈述道:“本王又没有娶你,你算不上是王妃。” 骨生花面对着莫子曦,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一脸的不愿意和不开心:“你一开始就不配合,我可不确定我还能记得起回曼陀罗国的路。” 莫子曦不愿意听骨生花继续重复想要反悔的话,便道:“好,本王答应你……” 可莫子曦答应的如此痛快,骨生花却并未立刻开心起来。 脸上的表情,却反而更加的难看起来了,她失落的抱怨道:“莫子曦你知道吗,我真是好嫉妒那个被你喜欢的女人,你明明是不喜欢理睬我的,但现在却愿意为了她退步那么多,我真的是,好嫉妒她。” 莫子曦顿了顿,随后很平静的对骨生花说:“你很好,早晚有一天,你也会遇到一个像我爱子苏那般,爱你的男人。” 骨生花却是夸张的摇了摇头,一脸的难过和悲伤:“爱我的男人多得是,但我不喜欢他们,又能怎么办呢?” 能怎么办,自然没有办法。 我爱你,你也爱我,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福源。 而我爱你,你不爱我,我爱他,他却爱她,才是这个世界上,经常出现的爱情模式。 第二百二十二章:产子知晓背叛事,难产连带大出血 第二百二十二章:产子知晓背叛事,难产连带大出血 十月怀胎,一朝分娩。 我不知道其他的母亲怀孕的时候是否和我一样备受折磨,但那种心甘情愿的承受着折磨的感觉还是微妙到了诡异的程度。 这一日,我本正在和女皇殿下说着一些我没有出嫁的时候,母亲没有随着父亲而去之时的一些琐事,小腹突然传来一种极致的痛感。 女皇陛下是生过孩子的,所以还算是沉稳冷静,立马让下面的人去叫接生婆过来,同时也派人去找了大祭司。 接生婆很快就来了,随后晚香玉也同大祭司一起来了此处。 我躺在床上,小腹一涨一涨的疼,我本以为没有好好调理身体的时候经期的痛苦已经很惨了,但是怀孕的疼痛却是经期疼痛的几十倍甚至几百倍以上。 我感觉到全身都痛得要命,冷汗也从全身的毛孔中流出来。 虽然此时的我没有照镜子,但是我也能感觉到我现在的脸色一定苍白的可怕。 接生婆来了之后一直对我喊用力,加油之类的话语。 但是我此时又如何有力气,不一会儿接生婆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对屋内的侍女交代了两句,便跑了出去。 虽然我知道那接生婆有刻意压低声音的,但我还是很清晰的听清楚了她说话的声音。 我听到那个接生婆很紧张的对女皇陛下他们说:“不好了,苏殿下头胎,而且胎位不正,她自己也疼的厉害没什么力气,现在难产了!” 之后她们又说了什么我就听不清了,我只是知道我难产了,若是我自己不争口气,怕是要一尸两命了。 我就不由得有些怨恨莫子曦这个王八蛋,当初是他招惹的我,我明明一直逃离躲避,他却步步相逼。 等我放开了一切的束缚和责任决定和他在一起了,他却又舍弃了我,让我继续去做什么太后。 负心汉莫子曦!都是他的错,不然我何必在这里吃苦,我还是北莫国那个运筹帷幄的太后,就算不做高高在上的太后,我也不用受这难产之苦。 而我在这里心里骂着莫子曦那个王八蛋,外面也是一片着急。 最后,还是晚香玉站了出来:“不如让属下去同苏殿下说上几句。” 女皇陛下将信将疑的看着晚香玉:“你有办法?” 晚香玉犹豫了一下,其实她本不该插手这件事的,但是又想到若是生产成功自己也可以一步登天,若是产子失败,那自己这么久的努力就白费了,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在拼上一拼。 于是,晚香玉状似一脸坚定的对女皇殿下道:“也不知道管不管用,但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女皇殿下看了一眼大祭司,而大祭司对女皇陛下轻轻的点了点头。 最后,女皇殿下允许了晚香玉的要求:“那你去吧。” 晚香玉带着任务走入了产房,此时的我并没有注意到产房里又来人了,因为耳边是接生婆那机械般的用力,加油,用力,加油,而我却已经麻木到僵硬了。 我发现一片阴影挡住我的时候,我才注意到,晚香玉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入了产房。 晚香玉低下头,轻声在我耳边说:“殿下,你现在的情况很糟糕,因为之前怀孕的时候多次中毒受伤也导致这次生产胎位不正,正是难产之期,你若是自己都放弃了,那你这么久以来的坚持还有什么意义。” “……”我动了动嘴唇,但是我却什么都说不出来,其实大道理我是懂得,但是有的时候,不是懂了,就可以做好的。 晚香玉看我想要说什么发不出声音的样子,连忙道:“殿下您不要说话,听我说……属下得到消息——骨生花殿下要带着驸马爷回来,那驸马爷可是北莫国的中州王殿下,正是同您的夫君匈奴二王子不和,您若是这次产子没了命,单凭曼陀罗国是护不住您腹中的小殿下的……” 晚香玉的话就像是惊雷一样砸在了我的脑袋上,我明明已经没有力气了,但却还是强行把自己想说的话从口中挤了出来:“你说什么……你说……中州王要娶骨生花?” 晚香玉不知道我和中州王的事儿,也不知道我腹中的孩子是中州王而非耶律影的,便自以为很聪明的继续给我分析利害关系:“的确如此,那北莫国的中州王是什么实力?他若是把您的孩子拿去威胁二王子,到时候别说二王子可能性命堪忧,单说孩子也活不成啊,您可别忘记,这孩子定然是生下来就体弱啊!” 接下来的话我已经听不到了,我只是确定了中州王莫子曦要娶骨生花。 他明明对我说自己不爱骨生花,明明说他爱的是我。 我以为他是为了国家,为了身份,为了责任决定舍弃我,让我们各归各位,继续维持着虚假的和平。 但是我却没有想到,他爱的人居然不是我,而是被他当着我的面否定的骨生花。 这是何等的残忍,何等的过分。 我咬着牙,强忍着不让眼泪从眼角中流出:“莫子曦,你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 我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力气,这么一用力,就听到了婴儿啼哭的声音。 那接生婆抱着婴儿一脸的兴奋:“是个女儿,是个女儿。” 可还不等接生婆兴奋多久,又传来了她尖叫的声音:“不好了,苏殿下大出血了!” 女皇陛下带着大祭司连忙闯了进来,厉声问道:“里面到底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来生个女孩是很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大出血可就不那么简单了。 晚香玉也没有生过孩子,只以为是自己的话给刺激的,连忙跪在地上认错:“属下,属下也不知道,属下只是说,骨生花殿下的夫君是中州王殿下,同苏殿下的夫君二王子有仇,苏殿下若不努力的生产活下去,小殿下到时候该如何是好……我只是劝说苏殿下,也不知苏殿下为什么反应这么大!” 这下子真相大白,这是受了刺激,一个用力就把孩子给生出来了。 但是同时也因为胎位不正害的大出血,才会闹的现在的‘保小不保大’的结局。 大祭司也不说什么,就直接过去看情况了,毕竟大祭司也是懂得医术的,治疗个大出血也是有把握的。 所以女皇陛下并不是特别着急,而是一脸无奈的对诚惶诚恐的晚香玉道:“你啊,糊涂!” 晚香玉连忙跪在地上磕头:“女皇陛下,属下不是故意的,属下只是想要激起苏殿下的求生欲望……” 女皇陛下叹息一声,也不想和晚香玉解释太多,便道:“算了,你退下吧。” “属下遵命。”晚香玉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看女皇陛下这个样子,再多心思也只能选择闭嘴,退了出去。 第二百二十三章:前尘往事皆忘却,我为曼陀罗国帝 第二百二十三章:前尘往事皆忘却,我为曼陀罗国帝 我叫苏子沫,是曼陀罗国现任女皇陛下的侄女,也是曼陀罗国未来的女皇陛下,而今日就是我登基为女皇的日子。 大祭司对我说,我是会给曼陀罗国带来改革的一任女皇,因为我的样子,和初代女皇殿下长得很相似,当初的初代女皇陛下也留下了遗言,说未来的曼陀罗国,会有一个长得和她一样的女皇陛下,而这一任的女皇陛下,会把曼陀罗国带领走向辉煌。 所以,在我怀孕生下了一个女儿之后,我的姨姨女皇陛下决定把皇位禅让给我。 其实我是很惶恐的,因为我已经忘记了前尘往事。 我一个月前生了孩子,产后大出血,不知怎么,竟是失去了记忆,只记得些许常识。 女皇姨姨和大祭司都对我说,我是在曼陀罗国受帝王教育长大的存在,就算失去了记忆,在处理政事的时候也会有本能存在,而且女皇姨姨和大祭司也会帮助我去处理一些事情,所以不要担心自己会做不好。 于是,就在大家的推崇下,我穿上只有女皇才可以穿的华丽服饰,开启了我的登基大典,女皇姨姨的禅让大殿。 我穿着一身明黄色印着凤龙的朝服……当然,是凤再上,龙在下的那种代表女尊的服饰,而后,在大祭司的搀扶下,众人的注视中,一步步的走到了女皇姨姨的面前。 大祭司松开了我的手,走到祭台之上,口中念着不知道什么经文,随后她的面前燃起了烈火,把刚刚她念的经文烧的什么都不剩。 女皇姨姨把凤冠带在了我的头上,把代表女皇的权杖交给了我,然后她对我说:“子沫,从此之后,你就是曼陀罗国的女皇,繁荣还是毁灭,都随你去做。” “我不会辜负女皇陛下的嘱托,定然会把曼陀罗国带向辉煌。” 曼陀罗国的百姓们欢呼,看着这些年纪不同的女子们,我是欣喜的。 我的子民们,将来会被我统治的子民们,她们是渴望我的存在的,她们是支持我的,没有什么,比被自己的子民所爱戴更加幸福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兵急匆匆的跑了过来,跪在地上有些紧张的说道:“骨生花殿下回来了!” 这个女兵的话一出,本还安静的登基大典立刻就变得骚乱起来。 我隐约听到下面竟是议论纷纷起来。 “天啊,骨生花殿下早不回来,晚不回来,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回来?” “不是说骨生花殿下嫁给北莫国的中州王了吗?她怎么还会回来?” “难道她是来捣乱的?” 不知怎么,听到中州王三个字,我竟是有些心痛,于是我不愿意再听下去,而是转头看向了脸色很难看的女皇姨姨和大祭司:“姨姨,大祭司,她们说的骨生花是谁?” 女皇姨姨叹了口气:“是你的妹妹,我的女儿,曾经为了爱情离开了曼陀罗国并放弃了继承权……”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也算是明白了骨生花的身份。 我曾经的竞争对手,但是不愿意囚于曼陀罗国这一方天地,想要寻求自由,便离开了曼陀罗国,如今却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了。 我想了下,在登基大典之上,我该用什么态度去对待一个我曾经的竞争对手。 但考虑到她毕竟是女皇姨姨的亲生女儿,就像是我对待宝宝一样血脉相连的关系…… 我想,假如将来宝宝不愿意继承皇位而选择了叛逆,当时我大概会生气,可她愿意回来,我也会原谅她的吧。 至于宝宝,是我刚刚生下的女儿的现在的名字,大名我还没有想好,就暂时用宝宝作为名字了。 宝宝出生的时候身体就不好,体弱且体寒,别的孩子若是生病也只是会不舒服,我的宝宝却时时刻刻都在生病,若是一个不小心得了别的病,那怕是要命的。 虽然大祭司说这样的宝宝若是好好调理,将来身子也会好起来,但我却已经不渴望太多了,只希望我的宝宝可以健康起来。 推己及人,将心比心。 这样想着,我便决定做一个宽容的皇帝:“不管如何,她终究是曼陀罗国的人,就让她进来吧。” 女皇姨姨显然对我的决定很是感动,她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就连总是冷冰冰的大祭司都是一脸的赞赏。 而我也清晰的认识到,在我登基为帝之后做的第一个决定,下的第一个命令是成功的。 可那个女兵却并未按照我的命令去办事,而是一脸纠结的继续禀告道:“启禀女皇殿下,骨生花殿下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还带了一个男人回来,那个男人自称是北莫国的中州王。” 这次不等我说话,女皇姨姨先是愤怒了起来:“她发什么疯,居然敢带着一个男人回来,她置朕于何地,置这曼陀罗国的姐姐妹妹于何地,置列祖列宗于何地!” 女皇姨姨一发火,下面本来还站着的曼陀罗国的子民们立马就跪了下来,齐呼道:“太女皇陛下息怒!” 而我此时此刻却忘记了去照顾女皇姨姨的怒火,而是捂住了自己的胸口,用迷茫无措的眼神看向女皇姨姨,并不解的呢喃道:“北莫国,中州王?他……很厉害吗?不然我怎么会听到他的名字,感到心悸呢?” 听我这么一说,女皇姨姨立马就顾不得发火了,而是温柔的看着我,轻声安抚道:“是一个战无不胜的杀神,他是一个可怕的存在,可骨生花却偏偏喜欢上了中州王这个危险人物,你听到这个名字心悸也是正常的。” 我总觉得女皇姨姨是在哄我,也许真相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的。 但是,既然她这么说,那就代表这样收对我而言是最好的结果。 于是,我决定继续保持原来的态度对女皇姨姨劝解道:“原来如此,但不管如何,既然是骨生花亲自带回来的,还是让他们进来的,毕竟骨生花是曼陀罗国的公主,她总不会做出什么危害曼陀罗国的事。” 可是,我吩咐完毕之后,那个传话的女兵却是一脸的犹豫,并未立刻去执行我的命令。 我不解的看着这个女兵,想要知道她为什么不按照我的吩咐去做事。 而女皇姨姨却是刹那间就明白了,连忙厉声道:“既然刚刚登基的女皇陛下吩咐你去做的事情,你就立刻去做,不要看我,我已经不再是女皇了。” 女皇姨姨的话立刻就这个传话的女兵冒了冷汗,连忙叩头:“属下知错,属下这就去办。” 于是,这个女兵就这样快速跑开去办事了。 而我也方才明白,我吩咐的事情,这个女兵不立刻去办,是对我的权威的一种质疑。 面对着脸色略有些尴尬的女皇姨姨,我一脸天真的问道:“是我做的不好吗,她居然犹豫了。” 果然,女皇姨姨的脸色更加尴尬了,连忙道:“只是不习惯罢了,还有,你以后要自称朕,而不是我,毕竟你已经是曼陀罗国的君主了。” 我想了想,也许就像是女皇姨姨说的那样,我不够威严,所以就算我登基为帝了,那些属下子民们也潜意识的不把我当作最终的决策者,而还是和过去一样,不管什么事,都愿意去问我的女皇姨姨。 如今女皇姨姨肯这么对我说,自然是对我格外信赖的。 这样想着,我对女皇姨姨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充满谢意的微笑:“朕明白了,多谢姨姨告诫。” 第二百二十四章:骨生花回曼陀罗,晚宴降临的熟悉 第二百二十四章:骨生花回曼陀罗,晚宴降临的熟悉 一个只有一个城池的,隐居避世的国家的登基大典自然没有其他大国的登基大典隆重,所以,这场登基大典在女皇姨姨转交了权杖和凤冠之后就结束了。 虽然我自己也不清楚,为何在女皇姨姨口中从未离开过曼陀罗国的我,会知道别的国家的登基大典是什么样子的就是了。 我正想要脱下厚重的朝服好好休息一下的时候,我的贴身侍婢急匆匆的跑过来通报道:“女皇陛下,骨生花殿下求见。” 骨生花,我一时之间倒是搞不清楚这个今日才知晓名字的竞争者是敌是友。 但是我的宝宝身体很不好,还需要我照顾……虽然说,还是有侍女和奶娘照顾的,但是我总觉得还是我自己照顾安心一些,所以并不想把时间浪费在一个不知是敌是友的骨生花身上。 这样想着,我便对那等结果的侍女吩咐道:“朕累了,现在没有心情见她……” 那侍女很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奴婢这就去转答。” 但是我考虑了下,我若是真的不见晚香玉,反而像是不待见她一样,之前对她的宽容到显得我虚伪了,这样也不太好。 于是,我叫住了那走出去的侍女,补充道:“等等,你去通知晚香玉吩咐御膳房的人准备一桌晚宴,就用来招待晚香玉公主回家。” 那被我叫回来的侍女再次俯身:“奴婢遵命。” 之后,我并未去刻意关注骨生花的事情……虽然主要原因,是我觉得骨生花在曼陀罗国的人脉并不输给我,我也没有冒着被抓包的情况去调查什么。 还有一个比较主要的原因……说白了我的心里是很佩服骨生花的离经叛道的。 在这个明显不允许爱情的曼陀罗国里,她居然敢逃离去追求爱情。 追求爱情也就算了,居然还敢把爱的那个人带回曼陀罗国。 还是在我登基大典的日子里,不可谓不胆大,那种离经叛道的架势,多少还是值得被赞誉的。 而我的内心却是很平静的,就像这件事与我而言没有任何关系一样。 因为我知道这种离经叛道的人是不会和我抢皇位的。 皇位什么的对她来说也只是负担。 而皇位之于我而言到底是什么……大概只是想要让宝宝过上优越的生活吧,除此之外,我似乎也没有什么执着,毕竟,我自己觉得,我自己大概不是一个很热衷权势的女人就是了。 那侍女也是很恭敬的把刚刚听到的话悉数转达给了骨生花,同时也传达了晚上晚宴的事情。 骨生花倒是没有什么意见,而是很乖巧的带着她的驸马爷中州王莫子曦离开了。 是的,这次骨生花可不是自己来求见的,而是带着她所谓的未婚夫来的。 等那侍女退下去,骨生花对身侧的莫子曦不怀好意的说:“看到了吗,她根本就不想见你,你的赌约怕是要失败了。” “……”莫子曦没有说话,而是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而骨生花却误以为莫子曦是要做危险的事情,连忙道:“你可别做出什么冲动的事情,你就算再厉害这也是曼陀罗国而不是你们北莫国,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才好,堂堂北莫国的中州王死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国里,也是很不值得的吧。” 莫子曦并没有回应骨生花一开始对于她要去做什么危险的事情的猜测,而是淡定的换了一个话题,问出了自己的疑问:“你就是这样来评价你自己的国家的吗?” 骨生花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哪里有问题,反而理所当然的反问道:“难道不是吗,这曼陀罗国,还没有北莫的京城大。” 莫子曦却轻轻的摇了摇头,竟是对曼陀罗国的风景表示了赞扬:“这里去别有一番风味,适合隐居。” 但莫子曦的话却惊到了骨生花,骨生花夸张的盯着莫子曦,不可置信的问道:“隐居?征战沙场的中州王想要隐居?” 莫子曦轻轻的摇了摇头,很平静的陈述道:“没有人生来就是杀人战斗的机械,保家卫国是责任,却并不是爱好。” 这算是莫子曦第一次和骨生花交流自己的真实心情,所以骨生花显然非常的不能接受,仍旧是一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真是让人有些难以想象……” 就在莫子曦欣赏,骨生花震惊的状态中,两个人走到了城堡之前那个屹立的雕像之前。 这时的莫子曦才注意到这个雕像的样子,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这个雕像……是新建的吗?” 骨生花看莫子曦惊讶的样子脸上带出了一丝得意,随后她轻轻的摇了摇手指,并做出了解释:“并不是,这是初代国主殿下的雕像,是她建立了曼陀罗国,给这些孤苦的女人们提供了一方净土,我想,你喜欢的那位之所以被曼陀罗国的大家接受,就是因为她的长相吧。” 莫子曦被造物主的神奇也是满心的感慨:“原来如此,本王就说她虽然有曼陀罗国的血脉,但也毕竟不是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人,怎么好好的,就能登基为皇呢?” 看莫子曦那竟是带着一丝丝自豪的样子,骨生花内心涌出了一丝丝的黑暗。 或者说,在和莫子曦签订了条约之后,骨生花的内心就经常会出现那种黑暗的想法,而出现这些黑暗的想法之时,多半都是莫子曦在怀念那个人,思念那个人的时候,才会产生的。 因为知道那个人是无可替代的,知道自己是永远无法上位成功的,才会不甘心,大概如此。 于是,骨生花似带着些许癫狂的对莫子曦倾述道:“很让人嫉妒是吧,皇位啊,多少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位置,可是她却轻而易举的得到,有些人的人生,就像是被老天爷眷顾一样,开了捷径一样。” 而莫子曦却并未被骨生花的情绪感染,而是很平静的反问道:“这个皇位不是你自己舍弃的吗?” 而也就是这句反问,让骨生花从那种奇怪的情绪中回来了。 就像是一脚迈入了地狱的深渊,即将万劫不复,却被一把拽回来的感觉。 于是,骨生花对莫子曦露出了一个真诚的笑容,口中却说着不饶人的俏皮话:“因为我更想做中州王妃,而不是什么曼陀罗国的女皇……本想着等帮你完成心愿之后就老老实实的回我的国家做一个女皇,可哪里想到,如今这女皇的位置也被她给占了……” 莫子曦失笑,便道:“到时候本王带她走,这女皇的位置自然还是你的。” 骨生花撇嘴,显然对莫子曦的回答很不满足:“怕是她乐不思蜀,压根就不想见你呢。” 话题到此为止,骨生花就这么结束了自己和莫子曦之间的对话。 骨生花是要去见前任女皇陛下的,而莫子曦则是要回去休息。 毕竟莫子曦是个男人,到底还是不好再这全是女子的曼陀罗果到处乱走的,若是惹了什么麻烦,可就是大大的不好了。 而莫子曦回到房间之后并未休息,也没有像骨生花担心的那样乱闯,而是发起呆来。 莫子曦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做咫尺天涯……明明心爱的人就和自己处于同一个地方,但却无论如何都不能立刻相见,还非得等到晚上才能见面,真是折磨又煎熬,莫子曦也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做等待的痛苦。 想来,那些被莫子曦算计过的其他国家的将领现在应该很得意吧,毕竟为情所困的莫子曦,可是体会到了他们在战场上那种焦虑的感觉了。 第二百二十五章:晚宴之上再见面,相见可惜不相识 第二百二十五章:晚宴之上再见面,相见可惜不相识 晚宴开始的前夕,太女皇姨姨让人送来了我晚宴的时候需要穿的衣服,衣服的款式很普通,也并不华丽,并不像是出席宴会该穿的衣服。 偏偏那侍女还是太女皇姨姨的贴身侍女,所以我倒不怀疑是复制准备服饰的地方弄出的错误了。 于是,我很直接的对送衣服的侍女表达了不解:“晚宴就穿的这么朴素?” 那侍女显然料到我会这么问了,便恭敬的回答道:“回女皇殿下的话,太女皇殿下说晚宴只是家宴,没必要穿的那么隆重。” “没必要那么隆重吗?”我仔细一想,若是单纯为了骨生花穿这身衣服倒也没什么,但毕竟骨生花可是带着驸马来的,这个驸马还身份尊贵惹不起的……这样想着,我还是自己有了主意:“不过……中州王到底是北莫国的王爷,无论如何总不该怠慢了才是,还是按照国宴的规矩来装扮吧。” “奴婢遵命。”那侍女也没有什么意见,便把衣服放下,去柜子里拿那套隆重的。 我一边被侍女们伺候着换衣服,一边想着事情,想到想不通的,便直接开口问道:“今天晚上太女皇殿下和大祭司会不会来?” 仍旧像是回答我第一个问题的时候,那有准备的样子,侍女仍旧从善如流的答道:“回女皇殿下,太女皇殿下说她已经退位就不来参合了,但大祭司应该是要来的。” 我看了一眼还在熟睡的宝宝,笑着吩咐道:“你等下把小殿下送到太女皇陛下那里,让太女皇陛下代为照顾。” “奴婢遵命。”侍女俯身再次领命。 等我化完妆,换上衣服之后,我穿着凤龙之衫就直接去晚宴举办之处了。 曼陀罗国的皇帝是住在一个巍峨的城堡之中的,而用来举办宴会的地方,就是城堡大门打开之后,所呈现出的一楼。 当我拖着厚重的衣服踩着楼梯来到一楼的时候,除了说不来的,也只有骨生花和骨生花驸马爷中州王都来齐了。 大祭司坐在我下首的位置上,身边站着晚香玉,从而可以看出现在晚香玉在大祭司身边的位置是相对超然多 众人看到我之后,齐呼道:“参见女皇陛下,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我缓步走向我的宝座,并威严的坐下之后:“诸位平身。” “谢女皇陛下。”众位谢恩,随后便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去坐着了,此处也不像我来之前那般喧哗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有女子通报道:“骨生花殿下到!中州王殿下到!” 城堡的大门被打开,穿着华丽的骨生花和一个穿着一身黑的英俊男子一起映着光芒走了进来。 我本以为我是会注意骨生花的,注意那个曾经我的竞争对手,现在敌友未知的存在。 但是我却被那位中州王殿下,那个我本该未见过的男人吸引了全部注意力。 我自打苏醒之后就没有再见过男人,我不知道男人什么样是好看什么样是丑陋……但是中州王莫子曦的那张脸,那双深邃的眼睛,却看的我心脏跳的飞快,甚至让我忍不住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右胸口,也按住了那不安分的心。 我感觉得到现在自己的情绪真是太诡异了…… 就像是我之前第一次听到中州王三个字的时候,产生的那种名为心悸的感觉。 也许,在我失去的记忆之中,应该是有这个中州王的场景,也许我和他之间,是有过故事的吧——此时此刻的我明明没有任何根据,却仍旧是产生了这种不靠谱的联想。 骨生花的视线从对视的两个人身上略过,她内心产生了一种名为不甘心的情绪。 她脸上带着微笑步履翩跹的给我请安,展示臣服:“骨生花见过女皇陛下。” 而那奇怪甚至可以说是诡异的气氛,也被骨生花的请安给打破。 我连忙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轻声道:“平身吧……” 骨生花站起身,似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那个没有给我请安的中州王,却轻声道:“子苏……” 虽然他的声音很轻,但我却还是听到了他的声音,听到他叫了我的名字。 我没有读心术,但我却这一刻,就是觉得这一声子苏,仿佛跨越了一个世纪。 我知道眼前的男子是骨生花的驸马,我不该和他多做交流,不该去问一些不该问的话,但这一刻忍不住问道“你叫朕的名字?朕曾经认识你?” 可我这一声问话却并没有得到答复,反而让中州王和骨生花都沉默了下来。 问出的问题得不到回应是很尴尬的事情,所以,在尴尬的气氛之中,我也只能选择自己给自己台阶了。 于是,我努力让自己的面部表情变得温柔起来,语带笑意的说:“不过,太女皇姨姨说你是个战神一样的人物……而朕从未离开过曼陀罗国,本该不认识才对。” 我本是很平静的陈述自己的疑惑和不解,但这个看起来很冷静的,高高在上的中州王殿下却是激动了起来:“从未离开过曼陀罗国?你说你不认识本王?” “难不成你和朕真的相识?”那明显放大的声音让我本能的皱了皱眉头,我不懂为什么这位中州王用一种指责的目光看着我,就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情一样。 明明什么都不记得却像是被指责了一样,这让我觉得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但是我又想到我自己是失忆状态,万一真的是我忘记了什么就不好了。 而就在这种气氛之中,大祭司主动站出来替我解围:“中州王殿下,女皇陛下因为产子而受伤失去记忆,当初的事情已经不记得了,便是曾经有过一面之缘,中州王殿下也不要苦苦追问了。” 也许是因为太过于慌乱,我居然没来得及说自己失去记忆的事情,如今大祭司帮我这么一说,倒是让我冷静了下来,连忙补充道:“正是大祭司说的这样,朕失去了过去的记忆,很多的事情都不记得了,中州王不要介怀才是。” 得了我肯定的回答,中州王显然更加激动起来:“失忆了?你说你失忆了!” 我看中州王这个架势,就像是要上来抓着我质问了,吓得我若不是衣服太过于厚重都想要逃走了。 “子曦!”还好骨生花先是呵住了中州王,随后充满歉意的对我解释道:“女皇陛下,您曾经和我的未婚夫中州王是朋友,所以中州王知晓您失忆才会这般激动。” 骨生花这番话也让我刚刚的疑惑得到了肯定,我倒是没想到我原来是真的认识这个中州王的,也怪不得他发现我失忆会这么激动了。 一想到是我自己主动忘记了别人什么的,我心里也怪不好受的,便连忙道:“原来如此,不过既然是朋友的话,当初可以做朋友,现在也可以做朋友,中州王无需在意。” 中州王莫子曦没有顺着我给的台阶往下走,而是狠狠的盯着我看,凝视着我的脸,就像是要从中找到什么破绽一样。 良久,中州王莫子曦方叹了口气,似恢复了理智:“不错,是本王失态了。” 中州王这么说,我也真的松了一口气,便连忙顺着台阶往下走:“既然如此,那还请骨生花公主和中州王入座,来欣赏曼陀罗国准备的歌舞。” 第二百二十六章:晚宴之上暗潮涌,爬窗而入中州王 第二百二十六章:晚宴之上暗潮涌,爬窗而入中州王 曼陀罗国素来只有女子的,曼陀罗国的女子们多多少少都会一些防身的武艺,毕竟女子不同于男子天生一身蛮力,想要保家卫国,自然要比男子付出更多的辛苦和努力。 而会武艺的女子的舞蹈,自然也比普通女子的舞蹈更加有力度。 曼陀罗国的剑舞就算多年未曾现世,但美名却是一直流传的。 传说中,曼陀罗国的初代国主殿下和当年盛唐时期的公孙大娘有关系,都是一舞剑器动四方的存在,所以曼陀罗国最擅长的舞蹈,便是剑舞。 这场晚宴之上,曼陀罗国那貌美如花的女子们便表演了这一场剑舞。 自古多情女子负心汉,男子都是会因为美色把持不住的下作的存在。期间我忍不住偷偷观察了中州王莫子曦几次,但却发现,莫子曦竟是并未对那表演剑舞的女子们露出垂涎的表情,反而双眸没有任何焦距,就像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回忆什么一样。 我不由得去想,是不是北莫国那些歌姬舞姬的舞姿要好过我曼陀罗国的女子,不然怎么会如此平静,竟是看都不愿意看呢。 就在我自顾自琢磨的时候,中州王竟是突然转过头,那双深邃的甚至带着些许忧伤的眸子就这么和我对上了,看的我一个心慌,佯装无碍的转过头,努力忽视中州王莫子曦那灼热的目光。 一曲剑舞作罢,此时的大祭司突然开口问道:“骨生花公主,不知你这次带中州王回来所为何事,是想要和紫苑公主一样永远离开曼陀罗国,还是想要得了孩子,就再不相见呢?” 我微怔,总觉得大祭司现在提出这个问题,有些过于尖锐了。 但是我也没有打算说什么,毕竟这件事上来说,我作为骨生花的一个竞争者,就算已经登基为帝,现在去插手前任女皇陛下的女儿事情,多少有一种排除异己意思,所以还是不闻不问才好。 大祭司显然是很有地位的,她问的问题,骨生花自然不敢不回答。 于是,骨生花脸上挂着笑容,轻声回答道:“只是想要带喜欢的人回来看看自己长大的地方,骨生花不敢做离经叛道之事。” 言下之意,就是骨生花会从中州王那里得到一个孩子,从而和中州王莫子曦两不相见。 我本能的去看莫子曦,却发现莫子曦神色淡淡,丝毫没有自己心爱的女人下半辈子就要同自己再不相见的痛苦和不甘,就像……这一切的一切和他无关一样。 晚宴也算得上是宾主尽欢,我回到自己的房间,在侍女们的伺候下脱下了华丽繁复的衣衫,卸掉了头上那压得我头疼的头饰之后,我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平日里都是我照顾着宝宝的,但今日因为晚宴的原因,就把宝宝送到了太女皇殿下那里,我也可以睡个好觉了。 沐浴,更衣,等我好不容易折腾完打算休息的时候,我竟是听到了窗口有一种奇怪的声音。 我本能的往那边走去,结果那窗子猛地被打开,中州王莫子曦竟是从外面跳了进来, 我当时就懵了,厉声道:“中州王?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这般充满了气势质问的样子,倒也没有让中州王产生任何紧张羞愧的情绪,而是很悠闲的说:“只是夜不能寐,闲来无事出来散散步。” 这种鬼话我自然是不会信的,而是冷笑着质问道:“你散步是用跳窗的?” 中州王压根就不管我的防备,而是很悠闲的走入了我的房间,寻了个椅子坐了下来,甚至是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而后慢条斯理的说:“女皇陛下倒是聪明,但是对待自己的事情,为何就那么不聪明?”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真是让我听了全身都不舒服。 于是,我冷冷道:“你是在质疑朕?而且,就算朕不够聪明,和你也没有任何关系,你虽然是个王爷,是个将军,但却也是北莫国的,而非我曼陀罗国的。” 中州王仍旧是一脸的悠闲随意:“女皇陛下息怒,本王并没有责怪女皇陛下的意思,只是想起一些事情,有些感悟罢了。” “一些事?”不知怎么,我这个时候明明是该叫侍卫的,但却被他的话给引起了注意,本能的想要和中州王把这番话继续下去。 见我的态度有些许松动,中州王叹了一口气:“女皇陛下,有没有人说过,你很像一个人。” 我一愣:“朕长得像曼陀罗国的初代国主殿下,并不是什么秘密。” 中州王却是对我摇了摇头:“本王说的并不是曼陀罗国的初代国主殿下,而是北莫国的太后娘娘。” 听到北莫国的太后娘娘这几个字我的心又是一跳,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是说,北莫国的太后娘娘,长得和朕一模一样?” 中州王点了点头,随后赞扬道:“不错,她是一个很优秀的女人,扶持幼帝登基,帮助新皇斗倒权臣,国宴之上击败匈奴南夏两国的第一才子。” 听眼前这个男人赞扬别的女人,我心里却有些酸酸的。 但是我却刻意忽视了这种酸涩,而是笑着感慨道:“朕居然长得和这样聪明的女子相似,倒是朕的福气了。” 可谁知道中州王却对我摇了摇手指,否定了我的话:“她是个很复杂的女人,对待别人的事情总是很聪明,但是一旦轮到她处理自己的事情,她就会变得很蠢笨。” 我倒是有些惊讶了:“你当着朕的面,编排你们北莫国的太后,会不会有些不好?” 莫子曦轻笑,仍旧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只要你不说,本王也不说,就没有人会知道这番话,也不存在,好不好了。” 如此,我也彻底绝了叫侍卫的心思,而是坐在了中州王莫子曦对面的椅子上:“既然中州王看得起朕,那朕倒是有些好奇,你们之间的故事了。” 莫子曦就这么看着我,盯着我的脸,淡定的陈述道:“她爱上了一个男人,并在解决了一切决定和那个男人走的时候,听信了别人的谗言,而选择不相信那个男人,甚至不去求证,也不给那个男人一个解释的机会,就这么一个人离开了,消失了踪迹。” 我以为他会给我讲那个北莫国的太后是个多么无私的人,只有这样才是对自己特别蠢的设定。 可我却没想到居然会在莫子曦的口中听到这种宫廷辛秘,再加上莫子曦这个样子,我忍不住问道:“那个被她爱上的男人该不会是你吧,如果我没有记错,太后娘娘什么的,应该是你兄长的妻子吧……正所谓朋友妻,不可欺,更何况你现在还喜欢骨生花,你……” 我忍不住就想要长篇大论一番,虽然说我没有资格指责这位北莫国的中州王,但是想要说点什么的心情却是如此的迫切。 可还不等中州王莫子曦回应我,便有一个侍女走过来,在门外对我说:“女皇殿下,骨生花公主殿下求见。” 其实这个时候见一见骨生花也没有什么大不了;但是,偏偏大晚上的,骨生花的未婚夫在我房间和我畅谈,总觉得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于是,我想了想,还是决定拒绝骨生花的求见,便对那侍女道:“告诉她,朕已经睡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吧。” 那侍女便连忙跑出去传话,不一会儿,那侍女又回来对我说:“女皇殿下,骨生花公主殿下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只有现在说才来得及,明日就迟了。” 第二百二十七章:中州王夜袭女皇,厚颜称臣要侍寝 第二百二十七章:中州王夜袭女皇,厚颜称臣要侍寝 骨生花在我的概念里大概是神秘又有些本事的,我一想,她说自己有重要的事情,说不定就是真的有要紧的事情。 这样想着,我便对侍女吩咐道:“既然如此,就让骨生花公主进来吧。” “奴婢遵命。”于是,侍女就去给骨生花传递消息了。 在那侍女离开之后,我压低声音对一旁仍旧笑眯眯的中州王莫子曦说:“你未婚妻找上门来了,你还不快走。” 中州王听了我的话之后也是一愣,随后一脸夸张的说:“你这可是三楼,你让本王怎么走?” 我可不想听中州王在那里装怂,直接拉着中州王就往他跳进来的窗口处走:“怎么来的便怎么走!” 可中州王却完全不配合,很厚脸皮的靠在了窗子旁的墙壁上:“上来的时候有可以踩踏的东西看着,但下去可是看不到可以踩他的东西的。” 中州王莫子曦说的很有道理,我觉得自己不能反驳。 但是我已经听到了骨生花的脚步声,可不能继续僵持下去了。 于是,我咬了咬牙,直接拉着莫子曦把他强行推倒在了我的床上:“去我床上躲着,你那未婚妻不走,你不许出来。” 中州王莫子曦也很自然的躺在了我的床上,一脸慵懒的笑着:“你怎么那么紧张,你和本王之前清清白白的……” 我狠狠的白了中州王莫子曦一眼,对这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行为表示了深深的鄙视:“清清白白也架不住时间这么晚,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是,你再敢废话,朕可要喊你这个贼人强奸于朕了。” 中州王被我这般威胁,也只能配合的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好好好,本王不说话,不说话。” 等我把床帘拉好,我也去了外室。 此时正好门被打开,骨生花见了我便参拜道:“参见女皇殿下。” 我点了点头示意骨生花起身,随后也不去寒暄一些有的没的,而是很直接的问道:“骨生花公主这么晚跑来找朕,到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骨生花似乎没有想到我居然会打直球,但既然直球打了过去,她也只能直着接了:“的确是有一些重要的事情……既然女皇陛下这么问,那我也就直说了,我想让女皇陛下支持我和中州王的婚事。” 骨生花的目的是我没想到的,同时我也很是不理解的问道:“这件事之前在晚宴之上不是已经说清楚了吗?本来也没有朕去拒绝的资格不是吗?” 骨生花带着诚恳的表情看着我说:“不,当时那么多眼睛看着,有些话若是说了,定然会成为所有人针对的对象,只能暂时说谎,也算的上是权宜之计。”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骨生花,我和骨生花分明是不熟悉的……就算当初熟悉的时候也该是竞争对手,怎么就好端端的对我阐述心声了呢? 我有些怀疑是不是我理解错了,便出言确认道:“那公主的意思,是想要和中州王一起离开曼陀罗国?” 骨生花期待的看着我,并点了点头。 然后,我彻底的震惊了。 我想了想,还是不好用太恶毒的话语去训斥她什么,便道:“这样的做法虽然离经叛道,但也不是没有过前车之鉴,公主若是执意去做,也没有人可以阻止你。” 但事实上骨生花比我所想的还要无耻一些,她竟是摆出可怜兮兮的姿态对我说:“但若是一意孤行同中州王离开,以后可就不能再回曼陀罗国了,这里是我的家,我舍不得这里。” 我知道骨生花可能想一些事情比较梦幻,但是却没想到她梦幻的有些不着边际。 毕竟我还是不愿意相信我的对手居然是这种自私,无耻,愚蠢的存在,便忍不住再想要确定一下她的意思:“你的意思是,让朕允许你和中州王双宿双栖一起离开曼陀罗国成婚,等你想要回曼陀罗国的时候,还要热烈欢迎你?” 骨生花听了我的话,竟是摆出了羞涩的姿态:“其实也不用热烈欢迎,只要不排斥我就好。” 如此,我觉得我不用确认骨生花的话是不是有什么内涵,因为她就是我所不敢相信的无耻。 所以,对待这样的骨生花我也不想要留什么情面,便道:“你是不是把一切想的太美好了?你也是读过书的,该知道什么叫做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所以你也该知道很多事情本就是二选一,爱情和家人,本就是不能共存的。” 我本以为这番诛心之言多少会让骨生花醒悟,谁知道骨生花却做出一副受伤的样子:“当真,如此绝情?” 我又不是男人,楚楚可怜的美人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的吸引了,所以我可受不了她这个楚楚可怜的样子,忍不住吼了回去:“这是祖制,是规矩,没有为你破例的先例!至于绝情二字,想来你的母亲,太女皇殿下应该是良善的,若是她愿意答应你无礼的要求,那朕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我以为提出了她的母亲我的姨姨,多少会让她收敛一下,谁知道骨生花竟是抱怨道:“她若是能答应,我又何必来求你,她明明就是个老顽固!” 这次可是真的吧我给气到了:“老顽固?把你辛苦养育长大的母亲是老顽固?那你又何必舍不得曼陀罗国这番土地,你去追求你的爱情去吧!” 这番不客气的话,也激怒了骨生花,她伸出手指指着我,颤抖的竟是说不出话。 “亏得朕还把你当作一个人物,结果你居然是个拎不清的!”我就这样毫不客气的讽刺着,而后厉高声道:“来人,送客!” 在我下达了命令之后,两个侍女就走了进来,恭敬的对骨生花道:“公主殿下,请。” 骨生花此时却对我露出了一个邪恶复杂的笑容,甚至还很没有道理的指责道:“你!哼!他日你定然会为了这番话后悔的。” 我懒得和她废话,便对那两个侍女说:“送客!” “不用你们送,我自己走!”说罢,骨生花就这么仰着头颅走了出去,而两个侍女面面相觑之后也跟了出去,并很体贴的帮我关上了门。 我气的瘫坐在椅子上,怎么都想不明白被我当作对手的骨生花怎么会是这样愚蠢的存在。 难道说,爱情真的会让一个好好的女人变成愚蠢的,没有逻辑的笨蛋不成? 而我这个时候也想到了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还躺在我的床上呢! 如此,我更是怒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很是豪迈的站起身,大步就向内室走了进去。 等走到床边的时候,我也毫不客气的直接拉开了床帘,结果映入眼帘的居然是中州王莫子曦盖着被子,露出肩膀的样子。 在看呗丢在床尾的几件衣服,我几乎轻易就可以判断出躺在我床上的中州王莫子曦是没穿衣服的! 我觉得我一定是打开床帘的方式不对,不然怎么会看到这么劲爆的一幕! 还不等铁青着脸的我缓过来,莫子曦却对我露出了一个邪魅的笑容,用充满诱惑的语气对我说:“女皇陛下,就让臣来给您侍寝可好?” “你……你……你……”我颤抖着手指着莫子曦,根本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而莫子曦却从被子里伸出自己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一个用力,就把我拽入了床中。 第二百二十八章:中州王无赖举动,强行侍寝心欢愉 第二百二十八章:中州王无赖举动,强行侍寝心欢愉 我虽然已经生了一个女儿,但是我却已经忘记自己和男子欢好的时候是何种样子的。 如今我被中州王莫子曦这么一拽,就狠狠的砸在了他的身上,我的鼻子和他的鼻子只有一点点的距离,我们的身体隔着被子和衣衫紧紧的贴在一起,但却仍旧能感觉到彼此身体上的温度,灼热的骇人。 “你……干什么……”我知道这个时候我本该狠狠的打莫子曦一巴掌,然后脱离他的掌控的,但是我的身体就像是被下了什么诅咒一样,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就连说出一句完整的话,都变成了很艰难的事情了。 莫子曦灼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脸上,他对我勾起了一个邪魅惑人的笑容,然后一个用力把我抱在怀中,他的舌头舔舐着我的耳朵,直接让我一个激灵,全身上下都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下一秒,他坏笑着在我耳边对我说:“当然是干你。” 不可否认,那一刻我感觉到下腹中产生一股暖流,我居然因为莫子曦这一句话而产生了反应。 这个认知让我又是羞愧,又是窘迫,不再像刚刚那样无力的不知反抗,而是努力的挣扎着,口中不忘骂道:“你无耻,流氓,混蛋!” 可女子的力气哪里比得上男子,更是比不过一个武功高强的男子。 所以不管我怎么扑腾,还是无法逃出莫子曦的怀中,甚至不知不觉中起到了点火的作用。 莫子曦就这样被我蹭的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后十分霸道的反身把我压在身下,甚至厚颜无耻的接受了我的辱骂:“本王还是王八蛋,大混蛋,大流氓!但是今天这个王八蛋,大混蛋,大流氓就是要对你做流氓混蛋的事了!” 说罢,莫子曦就很厚颜无耻的直接在我的脖子上啃来啃去,搞得我本就没有什么力气的身体更加虚弱无力了。 在抚摸和亲吻之下,我渐渐的失去理智,沉迷于欲望的海洋之中。 但是,当莫子曦的手从我的腰间划到我的胸部,并揭开我的衣衫之时,我那已经失去了的理智终于回笼:“你是骨生花的未婚夫,你不可以这样……” 我本以为我这样说,莫子曦就该知难而退了。 谁知道他却冷笑道:“其实本王根本就不是她的未婚夫,是本王和她做的一个协议,对外谎称本王是她的未婚夫,而她作为回报则是带本王回曼陀罗国。” 我的欲望因为莫子曦这番话而消退的一干二净,那种沉迷于欲望海洋中的神志,也清醒了过来。 “你当朕会相信你的混帐话吗?骨生花刚刚还说要和你长相厮守的……”我忍不住与之争辩道,实在是莫子曦这句话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 但莫子曦没有立刻回答我的话,反而用一种坏笑的样子看着我,看的我全身不舒服。 于是我恍然大悟了,连忙道:“不对,就算你们不长相厮守,你们之间的关系是骗局又和本王有什么关系,你给朕松开!” 说罢,为了表达我的决心,我又拼了命的挣扎起来。 可是,不能彻底挣脱的挣扎也只能是调情,这不,莫子曦居然抱紧了我,很厚颜无耻的下了结论:“那是因为你打心眼里是喜欢本王的,不然你早就厌恶的抽本王巴掌,而不是红着脸害羞着拒绝了!” 我愣了,大概是因为我自己居然觉得莫子曦说的很有道理。 但是我很快就缓过来觉得有个屁的道理,也深刻的认识到,莫子曦就是个会迷惑人心智的妖精,几句话就给我弄的差点失守了,于是我便挣扎着骂道:“你胡说,朕才没有,你再这样,朕可要喊人了!” 我以为我说叫人什么的可以吓退莫子曦,谁知道他却仍旧是厚颜无耻的样子:“你大可以用力的喊人,你和本王就这样躺在床上,谁又会相信你没有情不自禁呢!” “你!”我被莫子曦的无耻气的发抖,而也不得不承认他说的对,已经滚到床上了,说出去也真的不好听…… “无耻混帐那些话就不用说了,本王今天是要定你了!”就在我思考怎么才能脱身的时候,莫子曦已经一把把我的衣服扯了个干净,我吓得连忙往被子里转,并口不择言的喊道:“你不可以这样,朕,朕是有女儿的,朕是有别的男人的!” 我这句话的确是有些用处的,我这样吼完了之后,莫子曦果然停下了动作。 我连忙去看莫子曦的脸,谁知道他却是一副无奈地表情,见我再看他甚至还叹了口气:“……就算失忆了还是那么牙尖嘴利,本王今天就要用实际行动告诉你,你的男人是谁,你的孩子又是哪个男人的种!” 说罢,莫子曦不再怜香惜玉,而是强行分开了我的双腿。 然后也不管我是拒绝的抵抗的,直接就摁住我的腰顶入了我的身体之中。 撕裂般的疼痛让我几乎晕过去,我明明是生过孩子的,为什么还会那么疼? 而我在痛的同时,莫子曦也不好受,他深吸了一口气,然后俯下身亲吻着我的额头:“第一次做这件事的时候,你也是这般痛苦的样子……” 被侵犯的疼痛是很激烈的,但是那一瞬间,我却注意到了莫子曦言语中的言外之意。 我强忍着疼痛,问出了我从他的话中,听到的疑问:“我们做过……?” 莫子曦温柔的亲吻着我的额头,脸颊,嘴唇,同时温柔的对我讲述道:“当初你中了毒,不能说话,本王要了你,你却能说话了,骂本王的第一句话,就是混蛋!” 不知怎么,我的脑海中居然出现了类似的画面。 温泉之中,两个光裸的纠缠的身体,被侵犯的时候的痛苦和撞击的欢愉。 我忍不住此时骂道:“你的确是个大混蛋!” 谁知道我这么一骂,却让莫子曦兴奋了起来:“那就让大混蛋带你回忆一下过去,让大混蛋帮你记起过去,小混蛋怎么能忘记大混蛋呢?”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说谁是小混蛋!” “你的夫君,你的丈夫,你的天。”说罢,莫子曦就在我身体里动了一下,这么一动牵动着我体内疼痛不说,还产生了一种酥酥麻麻的奇怪的感觉。 “不要,好痛……不要……”我咬着下唇,努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发出奇怪的声音。 但是那种感觉太过于激烈,就像缺水的鱼终于回到水中的时候,那种渴望的,不满足的感觉。 见我明明说着不愿意,但是身子却蹭来蹭去的样子,莫子曦对我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这一夜还很长,但不要叫的太大声,要是被外面的人听到,你这个女皇陛下在本王身下承欢的样子,可就要被看个清清楚楚了!” 接下来我所承受的,是莫子曦那疯狂的律动和撞击。 我忍不住咬住被子克制自己不发出声音,但是还是有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口中传了出来:“流氓,嗯……啊……不要……停……” 莫子曦见我沉沦的样子,便笑了起来:“不要停是吧,本王会好好给女皇陛下侍寝的。” 第二百二十九章:事后争吵险动手,深情告白忆往昔 第二百二十九章:事后争吵险动手,深情告白忆往昔 我已经不记得我是什么时候晕过去的。 当然,并非是因为不舒服而晕过去,而是在那种欢愉中,体力不支晕过去的。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双臂紧紧的箍住了我,明明睡着,脸上还带着一丝笑容的莫子曦。 睡觉还带着笑,一看就是一个老狐狸一样的人物,不然怎么会把笑容挂在脸上呢。 我轻手轻脚的从莫子曦的怀中挣脱出来,拖着酸痛的双腿去柜子里想要拿一件衣服穿上。 等我打开柜子,随意穿了一件素服之后,也发现柜子里的一把长剑。 我记得这把剑是很贵重的,名曰湛卢。 当初我还想不明白,我这种不会武功的女人,怎么会有一把湛卢剑呢? 本以为永远用不上的剑,如今大概是到了用的上的时候了。 我抽出宝剑,随后走到熟睡着的莫子曦的面前,轻声道:“用这把湛卢送你归西,也算对得起你中州王的地位了!” 说罢,我便要一剑刺下去。 可谁知道熟睡的莫子曦却一个跃起躲过了我的攻击,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了我手中的湛卢宝剑,扔到了远处。 我还没反应过来,莫子曦顺着这个姿势一把就把我抱在怀中,略带委屈的对我说:“昨夜芙蓉帐暖度春宵,今日你就要谋杀亲夫了?” 既然已经破罐子破摔了,我也懒得去维持什么表面的和平。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是挣脱了莫子曦的怀抱,并站在地上戒备的盯着他:“莫子曦你这个混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莫子曦也没有继续来抓我,而是很随意的坐在了床上,一脸的无辜:“昨天晚上分明是你情我愿,本王可从来都没有逼你。” 莫子曦这句话就像是利刃一样刺穿了我的心。 就像他说的那样,他可从来都没有逼我,虽然我一开始在反抗,但的确也是沉沦于他所带来的欲望之中,我还何必在这里装的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 我突然觉得这样的自己真是够恶心的,便深吸一口气,侧过头去不再看他:“……你滚吧,带着骨生花离开曼陀罗国,朕不想再看到你。” 见我这个样子,莫子曦也不好受。 他站起身这么轻轻一拉,就把我带入怀中,他用头蹭着我的脖颈,笑眯眯的说:“别这样绝情啊,本王很喜欢你,自然是要对你负责的。” 我冷笑道:“负责,你拿什么负责?莫不是要阉了你自己留在曼陀罗国做大内总管吗!” 莫子曦被我的话给震惊了,竟是一个激灵,随后他一脸夸张的对我说:“哇,这么恶毒的话你也说的出来,明明你就很渴望本王,又做什么说这些别扭的话……苏子沫,本王带你离开这里,好不好?” 带我离开,莫子曦居然说要带我离开。 我觉得他真的是天真单纯的可笑,冷笑着质问道:“带朕离开,你凭什么带朕离开?” “就凭本王爱你。”莫子曦倒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理直气壮的让我不知道如何反驳。 这个男人大概是有一种奇怪的魅力,总是能把一些没有道理的东西变得很有道理。 我觉得和他去讨论可行不可行,愿意不愿意什么的根本是行不通的。 于是,我选择很冷静的对他说话:“好,退一万步说,就算朕愿意和你一起离开,那曼陀罗国怎么办?” 我本以为这样说就可以让莫子曦绝了他奇怪的念头,可谁知道他却是早就有准备了,不经思考的给了我答复:“还有骨生花,你若是走了,她可以继承你的位置。” 刹那间,我那在胸腔中正常律动的心脏,产生了一种跌入冰寒之中的错觉。 我突然觉得自己是个傻子,傻乎乎的相信着自己也许真的和莫子曦相识,以为自己真的和莫子曦爱过,也许失忆之前真的发生过什么。 但是事实上呢? “原来你是给骨生花抢皇位的啊!” 莫子曦却被我这种脑回路和联想给惊呆了,他气急便口不择言的对我吼道:“你明知道不是这样的!你和曼陀罗国其他的女人不一样,你本就不是属于曼陀罗国的,你是一个外来者,你的家在北莫国!苏子沫你还不明白吗?这个世界上哪里有那么多相似的人,哪里有那么多同名的人!你苏子沫,就是北莫国那个太后娘娘!” “你说什么!”这一大串的话炸的我脑子晕晕的,我没听错的话,莫子曦口中的我,竟是昨天晚上他说过的那个北莫国的太后? 莫子曦没有继续回答我的问题,张口竟是唱出了一首旋律和歌词都很熟悉的歌谣:“君欲守土复开疆,血犹热,志四方。我为君擦拭缨枪,为君披戎装。君道莫笑醉沙场,看九州,烽烟扬。我唱战歌送君往,高唱!” “这首歌……”恍惚中,我感觉到似乎有一个女子曾经也抚琴唱过这首歌。 旋律和旋律,竟是和眼前莫子曦的哼唱重叠了。 莫子曦见我一脸迷茫,轻声道:“出征前夕,北莫皇宫椒房殿,你曾为本王唱了这首《闻战》!” “朕,朕不记得了。”我的直觉告诉我,此时的莫子曦真的没有说谎,我整个人都乱了。 莫子曦把我抱在怀中,语调激烈又强烈:“不记得,你可以不记得我们过去相处的记忆,你可以不记得我这个人,但是你能忽视你我相处的时候那种熟悉的感觉吗?假如你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了,你会让本王碰你,侵犯你,占有你吗!” 我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连连后退:“你别说了,别说了……” 可莫子曦却明显不打算放过我,他步步紧逼,根本不给我松缓的时间:“我要说,苏子沫,我爱你,过去爱你,现在爱你,将来也爱你。你是我的女人,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在步步紧逼之下我不小心摔倒在地上,我双手抱膝忍不住掉下了眼泪:“莫子曦你住口!你不要说了,我不记得了,头好痛,头好痛!” 莫子曦也随着我的动作蹲下身,就这么站在我的面前,轻声道:“苏子沫,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恍惚中,我记得在某个百花盛开的地方,我也曾和一个男人说过一样的话。 我满眼泪水的抬起头去看莫子曦,恍惚的呢喃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莫子曦接下了后半句话,并握住了我的手。 那一瞬间,我竟是产生了一种握住了全世界的错觉。 两个人相互沉默良久,我的情绪也稳定了不少。 但是就算是情绪稳定,我仍旧是脑子里一团乱…… 于是,我没有立刻给莫子曦他想要的答复,而是轻声道:“莫子曦,我累了,我想休息一下,你先离开好吗,这件事,让我好好想想,好不好?” 莫子曦凝视着我,确认我没有对他说谎是打算真的仔细想想之后,也决定不再步步紧逼了:“虽然已经找了你好久,等了你好久,但希望之后……你不要让本王等太久。” 随后,莫子曦又亲了一下我的额头,就穿上了自己的衣服,直接从之前那个窗口跳了出去…… 我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昨天晚上我让他从这里跳出去离开,他说他做不到来着。 但是现在却做得如此顺利,果然他昨天晚上是故意的吧。 第二百三十章:骨生花等了一夜,莫子曦维护子沫 第二百三十章:骨生花等了一夜,莫子曦维护子沫 莫子曦的心情是很飞扬的,可以说,现在莫子曦的心情比打赢了胜仗都开心,比看到匈奴国和南夏国求和的书信都要开心。 他终于见到了自己深爱的女人,还和自己深爱的女人发生了肉体接触,虽然是半强迫的,但到底还是得偿所愿,还不值得开心吗? 而且自己心爱的女人也答应自己,会好好的思考这件事。 没有立刻拒绝而是同意思考,那就代表是有机会的,若是不犹豫,不渴望,又怎么会思考呢。 莫子曦坚信她早晚有一日会在他的努力下,想起过去的种种,到时候解开误会,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就当莫子曦心情很不错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的时候。 却看到骨生花就那么笔挺的坐在凳子上,手里拿着一杯茶,而茶却已经凉了。 骨生花看到莫子曦回来之后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倒不是说她不想看到莫子曦,而是因为她看到了莫子曦脖颈处那没有系好的扣子里,若隐若现的吻痕。 骨生花气的浑身发抖,那种被背叛的感觉让她产生了想要毁灭一切的冲动。 但偏偏莫子曦却一副无所觉的样子,竟是不解的问道:“大早上的,你怎么在这里?” 莫子曦一开口,骨生花也不继续装冰冷的雕像了。 但仍旧语调冰凉的质问道:“你还知道回来。” 骨生花这个问话,怎么都像是在等待不回家出去鬼混的丈夫的妻子一般。 莫子曦自然也感觉到了骨生花的意思,所以他很是不满的反问道:“你有事?” 莫子曦不配合的态度让骨生花更是愤怒,她语调冰冷的继续质问道:“没事就不能来找你?” 莫子曦很是不耐的坐在了骨生花对面的椅子上,很不耐烦的问道:“所以到底有什么事?” 明明自己很在意,但是对方却不当回事什么的。 骨生花觉得她忍到现在已经是尽了全力,正所谓忍无可忍无须再忍,骨生花猛地站起身,愤怒的把手中的茶杯摔在面前的桌子上,大声吼道:“本来只是担心你晚上睡不好特意来看看你的情况,谁知道却发现你根本不在房间,这么一等就是一夜,你就没什么话想说,想和我交代的吗?” 莫子曦被骨生花吼得皱了皱眉头,接下来说出的话,也很是不客气:“说什么?交代什么?你别是入戏太深真以为你是本王的王妃吧,你和我之间本就是一桩协议!” 莫子曦的理所当然让骨生花心痛的后退了两步,一手指着莫子曦,不可置信的控诉道:“莫子曦你当真如此狠心,现在所有人都以为你是我未婚夫,结果你却在一个全是女子的国家也不归宿,你让我怎么想,让其他人怎么想,我的脸面和自尊都和你没有关系的吗!” 但事实上,莫子曦却越发的听不懂骨生花的话。 他的眉头不由得皱的更紧了:“你在胡说八道什么?你以为本王是那种看到女子就迈不动路,会到处乱搞的存在吗?” 莫子曦自然不是那种人,他若是那种人,骨生花这种明显贴上来的女子怎么还会是清白之身,都不知道给莫子曦生几个孩子了。 骨生花显然也想明白了这一点,也没有那么愤怒了,就连刚刚入门引起她怒火的吻痕,也被她下意识的忽略了,同时骨生花放柔了声音,轻声道:“所以说,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到底去了哪里?” 其实本来很多东西莫子曦是想要隐瞒的,不过看骨生花这个入戏太深的样子,莫子曦觉得自己有必要点醒骨生花才是。 于是,莫子曦状似随意的开口道:“说到底,你还是想要知道本王去了何处对吧,那本王就告诉你……本王去了苏子沫那里。” 这下子,本来好不容易情绪稳定了的骨生花又炸了:“你说什么,你去了苏子沫那里?” 莫子曦倒是仍旧很是坦然:“是的,本王是去了苏子沫那里。” 说罢,在骨生花不可置信甚至带着些许痛苦的表情中,莫子曦不怀好意的补充道:“本王还听到你对她的胡言乱语,你装傻的样子,还真挺像的!” 骨生花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其实她已经记不起她在苏子沫的房间里到底仔细说了什么了,但是大概她还是记得的,被苏子沫的指控和鄙视也是记得清晰的。 其实她之所以去说那些话,无非是骨生花想要对苏子沫展现自己到底有多么的爱莫子曦,而莫子曦又有多爱她。 明明只是带着伤害苏子沫的心思去的,同时也想要试探下苏子沫是不是真的失忆了。 虽然被嫌弃被鄙视,但是骨生花却也试探出苏子沫是真的失忆了,而非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而装作失忆的样子。 骨生花本以为当时只有两个人,这件事也只有她们两个人会知道,却没想到暗处居然躲了个中州王莫子曦,还偏偏是她最不希望知道她说了这番话的存在。 骨生花又一次被莫子曦气的浑身发抖,她忍不住骂道:“你……你那时候居然在她的房间里,你不要脸!” 被骨生花责骂莫子曦没有生气,反而有些开心。 当然,这并不是说莫子曦是受虐狂什么的,喜欢被骂之类的。 而是莫子曦想起了当初自己心爱的女人也是一边承受着自己侵犯,一边红着脸呻吟着骂自己无耻不要脸。 这样一想,明明是被指责的,但莫子曦却心情诡异的好了起来。 他乱没形象的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的对骨生花说:“不要脸?她是本王认可的妻,她的孩子也是本王的女儿,本王怎么就不能去她的房间里?” 莫子曦说的理直气壮,理直气壮到骨生花差点被气吐血。 但这个时候的骨生花还是有些许理智的,她咬着牙反驳道:“她明明已经失忆了,明明不记得你了!她根本不是你的妻,你们只是第一次相遇,她居然……” 莫子曦感觉骨生花要没有脑子的说出攻击苏子沫的话,这是莫子曦所不能忍耐的。 所以在骨生花说出难听的话之前,莫子曦抢在前面道:“心里不记得,脑子不记得,但是身体却是记得的。” 身体两个字可谓是意味深长,这直接让骨生花想起了莫子曦脖颈上的那个吻痕。 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和不愿意相信…… 她甚至颤抖着手指着莫子曦说:“你们……你们做了……” 莫子曦其实也很想炫耀一下自己和心爱之人的肌肤之亲,但是看到骨生花这个样子,莫子曦又觉得有些东西还是隐藏在心里比较好。 于是,莫子曦也不吊儿郎当的,而是一脸严肃的呵斥道:“你莫要毁她清誉,总之,当初的约定是本王对你证明本王和子沫之间是真爱便可,如今她失了记忆,却还是爱上了本王,你想要看到的,本王已经让你看到了……之后本王会带着她离开曼陀罗国,你也可以好好的做你的女皇陛下了。” 骨生花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也许说,原来的脸色只是表情不好,现在可是真的脸色惨白……事实证明,骨生花是真的被莫子曦给刺激到了。 骨生花突然很后悔,后悔自己和他打赌,后悔带他来曼陀罗国。 可惜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后悔药,很多事情就算再怎么不愿意接受,也不能够挽回,这是人生,也是命运。 第二百三十一章:骨生花下药谋心,一切竟有阴谋计 第二百三十一章:骨生花下药谋心,一切竟有阴谋计 骨生花脸色惨白的回到自己的住所,侍女们的请安也被她给忽视掉了,就这样神情恍惚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骨生花回到房间之后就把自己摔在床上,刹那间,泪流满面。 明明知道那个人是不可能喜欢自己的,明明知道表面上的身份也只是在演戏,明明什么都知道的。 但是当事情血淋淋的摆在面前的时候还是无法接受,也不想要面对的。 骨生花多希望刚刚的一切都是她因为担惊受怕而产生的梦境而非真实。 可是她的心痛的那么真实,在梦里又怎么会如此心痛呢? 突然,骨生花想起自己动身去找中州王莫子曦的时候,南夏郡主给她的那瓶秘药。 她记得南夏郡主对她说,这药只要让自己心爱之人服下,那人就会晕过去……等那人晕过去之后,再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这辈子用命去爱的人。 骨生花本以为她的骄傲让她永远都不会去用这瓶药。 但骨生花发现她还是太高估她自己了,她根本就没有自己所想的那么豁达,她根本就是一个心很小的人……她根本就没有她那自以为的豁达,她明明就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骨生花擦掉了眼角的泪水,从怀中拿出了那瓶秘药,并把她倒入了自己珍藏的一壶酒之中。 等过了四个时辰之后,骨生花换上一身漂亮的衣服,端着这壶酒就去了莫子曦的房间。 许是累得很了,骨生花敲门之后,莫子曦是睡眼惺忪打开门的。 骨生花还第一次看到这么不设防的莫子曦,这样的莫子曦更加的真实,也让骨生花更加的着迷。 但就算着迷又如何,血淋淋的现实告诉她,眼前的男人是不会爱上她的。 骨生花对莫子曦露出了一个好看的笑容:“今天早上是我冲动了,还请王爷不要介怀才是。我特意拿了一瓶好酒,前来赔罪。” 莫子曦干脆走回房间坐在凳子上,随后看向端着酒壶走进来的骨生花好奇的问道:“你这是想通了?” 骨生花脸上的笑容一僵,随后转化为苦涩:“本来也是不想想通的,但是不想通又如何,想不通你也不会爱上我,想不通你也不会不爱苏子沫,因为不管我的想法是什么,你的感情都不可能放在我身上,那我为什么还要想不通呢,继续执着下去,也不过是被你讨厌罢了。” 莫子曦见这般示弱的骨生花心里也是不舒服,叹息一声:“是本王对不住你。” 骨生花定定的凝视着莫子曦的脸,眼中竟是流出一行清泪。 莫子曦搞不清骨生花怎么好端端的哭了,正是有些手足无措之时,骨生花轻声问道:“此生无缘,来生可续?” 莫子曦一愣,随后却果断的摇了摇头:“对不起,本王的来生也只想留给那一个人。” 骨生花被莫子曦如此果断的样子弄的一愣,忍不住问道:“骗骗我都不愿意吗?” 莫子曦却并未同情这样梨花带雨的骨生花,而是轻描淡写的回答道:“既然不喜欢,又何必给你虚假希望呢?” “罢了罢了,不是我的,便不是我的……”骨生花就这样看着莫子曦,她看出了太多的决然,却唯独看不出爱。 骨生花心说她明明已经给了你很多机会,是你自己不愿意把握,连骗骗我都不愿意,那我也只能出此下策了。 说罢,骨生花到了两杯酒,一杯递给了莫子曦,一杯则是自己端了起来:“今日你我喝了这诀别的酒,从此你我之间,就再也没有关系了。” 若是骨生花说什么马上就要分开了,你给我最后一个吻或者最后一个拥抱什么的,莫子曦肯定是会毫不犹豫的拒绝的。 但是如今,看骨生花这个执着的样子,莫子曦也不会说连这个一起喝杯酒小要求都不答应,便也端起了酒杯:“也罢,这杯酒陪你饮下又如何。” 说罢,杯中酒一饮而尽,骨生花竟是眼泪都流出来了:“不愧是中州王,真是够爽快。” 而莫子曦喝了这杯酒之后,竟是不像一开始那么自然,反而捂住了额头:“大概是没有休息好,不然怎么会有些头晕呢……” 莫子曦说头晕什么的,骨生花本该很紧张的,但是骨生花一动不动,却轻声道:“头晕就睡吧,醒来之后,就可以和你心爱的人在一起了。” 就在骨生花这类似于哄骗的话中,莫子曦晕倒在座椅上。 良久,久到莫子曦真的一动不动之后,骨生花走到了莫子曦身边坐下。 她伸出手抚摸莫子曦长长的墨发,流着泪倾述着:“其实我也不想这样做的,靠药物得到的爱情,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爱情,我也想过,假如有一天你中的药解除了,你发现你爱的人不是我,我该如何是好,那时候你会因为在一起生活了那么久而将错就错,还是恨我,甚至想要杀死我?”“但是我已经没有退路了,莫子曦,我爱你,从看到你那一刻就爱上你,我以为我可以放弃,可以看你幸福就满足,但是无法满足,也无法快乐……对不起,对不起……” 莫子曦自然是无法回应骨生花的话的,而骨生花想要得到的也只是倾述,而非回应。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一直躺着的莫子曦动了动身子,而骨生花也紧张了起来。 见莫子曦抬起头来看自己,骨生花心里更加紧张了。 可莫子曦却一言不发,只是定定的盯着莫子曦看。 而骨生花终于无法忍受这种安静,便倒豆子一样开口道:“你醒了,身体还好吗?刚刚喝了杯酒就突然晕过去了,要不要我去叫祭司来给你看看身体如何?我们这里的祭司的医术可不比你们那里的御医差呢,我们曼陀罗国的人生病,都是靠祭司给看病的……” 莫子曦动了动嘴唇,轻声开口道:“骨生花……” “你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说……我就在这里,我什么都听得到。”这下子,骨生花紧张了起来,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都要从口中跳出来了。 骨生花本以为会从莫子曦的口中听到我爱你三个字。 但谁知道莫子曦盯着骨生花看了好一会儿,竟然是猛地吐出一口血。 骨生花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连忙去搀扶莫子曦,不忘紧张的喊道:“天啊,血,你怎么会吐血……怎么会这样,人呢,来人啊,快让大祭司来,中州王他吐血了!” “你给我喝的酒……有毒……”此时的莫子曦终于可以说出一个整句的话,但是脸色却难看的厉害,一看就是身中剧毒的样子。 但骨生花却是一脸的惊慌外加不可置信:“不会啊,怎么会有毒呢,郡主说那只是让你喝了之后会爱上我的药,不会是毒药的,怎么会是毒药呢!” 莫子曦连忙忍着吐血的欲望,强大的政治直觉让他连忙追问道:“郡主?哪个郡主……” 骨生花因为太害怕,什么都顾不得隐瞒,把自己那点算计,倒豆子一样的说了出来:“南夏郡主,她说宫廷里最得宠的妃子就是用这种药得到南夏王的宠爱的。” 莫子曦此时也算是了解了情况,便轻声提示道:“南夏与北莫,她是利用你给本王下毒……” 骨生花也不是笨蛋,莫子曦的提示加上现在的情况,她就是再怎么也不会以为南夏郡主是清白的,惊慌失措哭喊着:“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鬼迷了心窍,对不起,都是我的错,祭司呢,大祭司人呢!” 第二百三十二章:莫子曦中毒之后,苏子沫记起过去 第二百三十二章:莫子曦中毒之后,苏子沫记起过去 曼陀罗国的女皇是不用每天都上早朝的,毕竟管着这一亩三分地,也不是每天都有不得了的事情要处理。 我作为女皇陛下的政务,就是每天等百姓们之间要是发生了什么争端和吵闹,就会来我的城堡前面敲鼓,到时候女侍卫们就会把告状的人传进来,而我也会作为女皇陛下给他们断官司,之后等判出对错之后再进行惩罚还是赔偿什么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这个女皇其实更像是个县太爷。 不过曼陀罗国都是女子,邻里邻居的也都是认识的,所以也很少会发生这些事情。 所以,曼陀罗国也是很和平的,而和平的同时,也证明我的生活是很闲的。 我觉得形容自己是县太爷什么的,不如说自己是个太平盛世的和平小县的县太爷。 不过县太爷什么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这个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曼陀罗国的人会知道县太爷的存在…… 不过经历了昨天晚上的事情之后,我已经开始怀疑我是不是过去真的和莫子曦有过什么,还有我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曼陀罗国之类的话我也不是很信了…… 毕竟我若是没有离开过曼陀罗国,宝宝又是怎么来的呢? 我可不觉得,失忆之前的我是那种大胆到像骨生花一样直接把男人带回曼陀罗国的存在。 不过……我昨天晚上还是没有把持住自己,居然真的在自己的房间和莫子曦那个男人发生了关系,更加可恶的是,我在和他发生关系的时候,居然有一种想要哭泣的冲动。 我分明是渴望他的,难道说他真的是宝宝的父亲? 我就很疑惑又很迷茫,假如他真的是宝宝的父亲,为什么先女皇姑姑不告诉我,大祭司也不直接说呢? 不对,当时晚宴之上的时候,大祭司可是说我失忆了不记得中州王了,换句话就是证明,大祭司是知道我和中州王认识的,我当时是因为脑子太乱了,一时之间没有注意到重点……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我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喧哗声,我忍不住对身边伺候的侍女说:“外面怎么那么吵,去问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的侍女连忙就出去探听情况,很快,她也急匆匆的跑进来,一脸紧张的对我说:“回女皇陛下,中州王陛下中毒了,刚刚是骨生花殿下的侍女在疯狂的寻找大祭司呢!” 我也被侍女说的话给惊呆了,拍案而起:“你说什么,中州王中毒了?怎么会中毒?” 那侍女也是一脸的迷茫:“回女皇陛下,奴婢也不是很清楚……” 一听到莫子曦中毒了,我整个人都慌乱了起来,想到昨天晚上的种种,又想到我失忆之前没有解决的烂摊子,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是我的理智告诉我自己,我对这件事表现的太热心反而不太好,于是我也只能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担心,嘴上却找出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不行,朕得去看看,中州王是什么人物,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可不是我们区区一个曼陀罗国交代的起的。” 就这样,我带着侍女急匆匆的去了骨生花的住宅。 是的,骨生花虽然是公主,但是却并不住在城堡里,而是住在距离不是很远的大宅之中。 而此时的我正好和大祭司一起到来,看来大祭司也是有些紧张的样子。 我忍不住对大祭司嘱咐道:“中州王身份尊贵,大祭司若是能救,就努力救一下吧。” 其中利害关系大祭司也是懂得,所以她也很凝重的对我点了点头。 当我们到达骨生花公主府,莫子曦住的房间的时候,离的有些距离就听到了骨生花的哭喊声,她哭喊者都是我的错什么的,让我更是疑惑了起来,骨生花那么喜欢莫子曦,怎么会害的莫子曦中毒呢? 我和大祭司走入屋子中,我一眼就看到脸色惨白,嘴角还带着血迹的中州王莫子曦。 而中州王莫子曦也第一眼看到了我,他就这么凝视着我一言不发,我却不知怎么,心脏有一种马上就要碎裂的冲动。 而骨生花也看到了我和大祭司,她也没有顾及礼仪给我请安什么的,而是跪倒在了大祭司的面前哀求道:“大祭司,求求你快救救中州王,他中毒了,现在……” 大祭司本就是要给中州王瞧病的,但是骨生花偏偏绊住了大祭司的脚步。 我知晓骨生花是心急如焚才会如此,但她的确是在做拖后腿的事情。 于是,我忍不住对骨生花说:“你这样抱着大祭司的腿你让大祭司怎么过去给中州王瞧病?” 被我这样一说,骨生花本能的松开了手。 大祭司叹了口气就去给莫子曦瞧病了,而骨生花就像呆愣了一样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我也跟着走到了莫子曦的面前,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可谁知道,这个时候莫子曦却轻声对我说:“对不起,我要食言了。” 看莫子曦这个虚弱的仿佛要交代的遗言的样子,我整个人都慌极了,连忙道:“你先别说话,等大祭司给你看完病……” “不,我要说,我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说了。”说罢,莫子曦对我伸出颤抖的手,我本能的握住他的手,连忙安抚道:“好,那你说,记得长话短说。” 握住我的手的那一刻,莫子曦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他轻声对我说:“苏子沫,我爱你,从过去到现在都爱你……也许这次我是要死了,我希望死后你能把我的骨灰带在身边,活着的时候不能陪着你,希望死后可以化作一缕幽魂陪在你身边……” 不知何时,我眼中的泪水也流了下来,我惊慌失措的阻止他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你别说这样的话……你不会有事的……” 莫子曦轻笑,看着我的表情,是难以言说的温柔:“我知道说这样的话,对你不好,但是我已经等不及了……” 话音未落,莫子曦却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和我相握的手失去了支撑的力气。 他……死了。 我凝视着那个英雄人物,就这样在我面前逝去。 刹那间,脑海中出现了许多的片段。 白马寺后山,我们初次相遇。 金銮殿之前,我们再次相遇。 椒房殿卧室,你屡次潜入。 椒房殿花园,我舞剑,你说我醉了。 郊外树林中,我重伤,你相救。 城门口被捉,我易容,你认出。 温泉别院中,我饮酒,你的亲吻。 那些逝去的记忆伴随着莫子曦那闭上的眼涌入了我的脑海中,我本能的捂住了自己的头部,口中发出断断续续的,我自己都不知道想要表达什么的言语:“……中州王……莫子曦……子曦……不……不……啊!” “女皇陛下!女皇陛下!大祭司,快来看看女皇陛下啊!”我听到耳边的侍女们焦急的呼唤声音。 我也记起了那日我产子之时大出血,大祭司为我抢救之后给我服下的一瓶药。 她说,想要做曼陀罗国的女皇就要斩断尘缘,忘记过去的事情,所以她给我喝了遗忘过去的药水,所以我忘记了我的过去,我也忘记了莫子曦。 第二百三十三章:生不同衾死同穴,中州王威胁祭司 第二百三十三章:生不同衾死同穴,中州王威胁祭司 我记起了过去,我记起了我和莫子曦的过去。 我也记起了自己的身份,正如莫子曦所说,我和他们不一样,我的家不在曼陀罗国。 我也记得昨天晚上莫子曦来见我,他给我讲了一个太后娘娘的故事,他说太后娘娘伤心离开什么的根本就是因为误会,因为有人从中作梗。 当时因为失忆所以并没有在意这件事,如今记起自己的过去,虽然不了解细节,但却也明白这一切的一切根本表面上看起来那般。 一如墨影并不是那么纯粹的对我好一样。 莫子曦也没有背弃过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凝视着莫子曦那闭着眼睛的,好看的脸。 他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根本都看不出人已经魂兮归去了。 我想过莫子曦可能会战死沙场,想过莫子曦会死于宫廷争斗,却没有想到他会毫无价值的死于这里。 我伸出颤抖的手,想要去抚摸莫子曦的脸颊。 “住手,你没有资格碰她!”但骨生花却用她凄厉的吼叫声阻止了我。 我本能的转过头去看骨生花,此时的骨生花已经不再瘫坐在地上,而是站起了身体。 她看我的目光带着不加掩饰的仇恨和憎恨,她仇恨的凝视着我,声嘶力竭的对我吼道:“他去了,他去了……他去了你为什么要活着,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他一直爱的人都是你而不是我,我也不会把南夏郡主给的药喂给他吃,他也不会中毒,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苏子沫都是你的错啊!” 我微怔,也终于从骨生花的口中知道了莫子曦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 莫子曦爱我,不爱骨生花。 骨生花嫉妒,所以给莫子曦喝了一种据说会爱上骨生花的药。 这个药是南夏郡主给的,而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这种药,这种药只不过是穿肠毒药罢了。 分明是骨生花自己没有脑子被人哄骗,明明是骨生花自己居心叵测。 但是我却觉得也许骨生花没有说错,这件事的确怪我。 假如不是我失忆了,假如我和莫子曦没有爱情,假如…… 这个世界上没有假如,所以一切的结论只有一个。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像是一个机械一样,一次次的重复着这五个字。 “女皇陛下……你……”看我这个样子,大祭司也开始担忧起来。 我猛地抽出一个侍女腰间的长剑,直接当着众人的面就舞了起来,眼含热泪,口中却唱到:“君欲守土复开疆,血犹热,志四方。我为君擦拭缨枪,为君披戎装。君道莫笑醉沙场,看九州,烽烟扬。我唱战歌送君往,高唱……听,昨夜有戎狄,叩我雁门关,攀我十丈城墙。看,九州有烽火,江山千万里,烽火次第燃。我,高歌送君行,掌中弓虽冷,鲜血犹是滚烫。且,为君倾此杯,愿君此行,归来踏凯旋……” 一曲作罢,一舞做停。 我拿着宝剑一步步走到了莫子曦的面前:“莫子曦,我想起来了,都想起来了,想起我们的过去,想起我们的曾经……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误会,但是,如今已经没有机会去解除这个误会了。” 我满脸泪痕的对莫子曦展露了一个好看的笑容,随后我猛地用宝剑往自己的脖颈上划去。 既然你为了我而死,那我就把命赔给你。 此生分离,此情不渝,生不同衾,死亦同穴。 可在剑还没有触碰到我的脖颈之上的时候,这剑却被打落在地上。 剑被打落倒是正常,毕竟这里这么多人,除了骨生花大概是没有人希望我马上死去的。 可是,我不敢想象的是,用杯子击打我的手腕,使我脱力掉落手中剑的居然是莫子曦。 刚刚那个说了遗言就死去了的莫子曦。 他的复活让所有人都震惊了,当然,这自然是包括我的。 “你……你……”我指着莫子曦竟是有些说不出话来,实在是眼前这一幕过于玄幻,已经死去的人好端端的活了过来,我真是不知道该喜极而泣还是该怀疑自己做梦了? 不过,可不等我说出话来,莫子曦先是站起身走到我面前,一脸心疼的给我揉刚刚被杯子击打道的手腕,不忘碎碎念:“你怎么好端端的就要寻思,本王好不容易找到你,好不容易让你恢复了记忆,你怎么可以离本王而去!” “你……怎么……”我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莫子曦对我嘿嘿一笑,一脸得意的开启了解说模式:“那酒的确是有毒的,本王刚入口就觉得不舒服,于是本王就假意喝光了酒,想看看骨生花到底是什么目的,谁知道她看本王中毒惊慌不做假,本王便装作濒死的样子问出真相,刚想坦白的时候你就来了,本王一想,你这失忆还迟迟想不起来也是个麻烦,便假死想要刺激你一番……没想到你还真的记起来了!” 莫子曦这长篇大论之后,我也从刚刚那种凄绝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我气急,一把打掉了莫子曦正给我揉手腕的手,怒骂道:“莫子曦你这个混蛋王八蛋,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多害怕,我刚刚有多绝望!” 莫子曦却厚着脸皮把我抱入怀中:“子沫的心意本王自然是懂得,此生分离,此情不渝,生不同衾,死亦同穴。这份情谊,本王这里自然也是一样的。” 但是我却没有任何的感动,只是满心的丢人丢大了。 “去死吧!!”于是,我用力挣脱了莫子曦的怀抱,并用力的推开了他,就这么跑开了。 “子沫!子沫你别走啊!”莫子曦脸上露出了一个坏笑,一边喊着我,一边就要往前追,可是刚到门口的时候,却被骨生花给拦住了。 相比于莫子曦的一脸笑意,骨生花可是一脸的狼狈加哀怨,她痛苦的质问道:“莫子曦,欺骗我的感情很有趣吗?玩弄我的心情很好玩吗?” 莫子曦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但还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骨生花殿下,这分明是你给本王下毒,本王借着这个机会去做点别的,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吧。” 骨生花被莫子曦反驳的哑口无言,她只能充满怨恨的一字一顿的对莫子曦控诉道:“我恨你。” 想起之前见面的时候单纯的骨生花,在对比现在的骨生花,莫子曦叹了口气:“恨一个人太累,还是忘记吧。” “我恨你,我恨你!”刹那间,骨生花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就这么含着热泪,逃一样的离开了。 这次莫子曦倒是没有继续去追人了,而是对一旁面色不渝的大祭司说:“这位,大祭司?还请以后多多顾及一下贵国的公主殿下,这个样子实在是太容易受骗,逼近她以后可是要做女皇的,要是再犯了类似的错误,可就得不偿失了。” 大祭司听莫子曦这么说,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子曦倒是一片坦然:“自然是要带子沫离开,她已经恢复了记忆,自然是不可能再留在这里的。” 可大祭司却因为莫子曦的话而激动起来:“她的母亲是曼陀罗国的前任继承人,她做女皇也是理所当然的。” 对于大祭司果断的拒绝,莫子曦却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焦急,反而云淡风轻的问道:“大祭司是不愿意放人了?” 对此,大祭司自然是给了肯定的答复:“女皇殿下长得和初代国主殿下一模一样,预言中说,是会给曼陀罗国带来福泽的帝王。” 听了这个理由,莫子曦忍不住嗤笑道:“福泽?假如本王率领百万大军踏平曼陀罗国,把曼陀罗国收编为北莫城池,那还是不是你们预言中的福泽呢?” “你!!”被莫子曦这般讽刺加威胁,大祭司气的脸都青了。 而显然,对待可能阻止他爱情的存在,莫子曦可没有一丝一毫的尊老爱幼的心思,而是用充满杀意的声音对大祭司说:“这本就是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你懂,本王也懂。” 大祭司不由得后退一步,脸色变得惨白。 第二百三十四章:情理法情字为先,被魏莱点醒纠结 第二百三十四章:情理法情字为先,被魏莱点醒纠结 人之所以区别于牲畜草木,无非一个情字。 世间任何的决断,也无外乎情理法三字,然而,情总是摆在第一位的。 我犹记得当初父亲处理一件军法之时曾说过这样一段话,当时我还不是很懂,现在我终于明白这情之一字多么逼人,然,一步错,步步错,便是我曾那般坚定,也找不到本该有的模样了。 从莫子曦那里逃回了房间,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任凭谁喊叫,我也不愿出门。 明明我也没有做错什么事,但我却产生了一种不愿面对现实的感觉。 我甚至觉得,我为何要记起过去,还不如就这么一直忘着,也不会弄的这般难堪的样子。 我真的该离开曼陀罗国吗回到北莫国? 还是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留在曼陀罗国? 就像当初还在做太后的时候那孤注一掷一样,舍弃一切和莫子曦离开,去和他做一对自在逍遥的夫妻。 但不知怎么,我却没了那时孤注一掷的决心了。 时隔一年,我四处流窜,遭遇背叛,毒发受苦,怀孕生子至今…… 总觉得,我和莫子曦之间,已经回不到过去了。 那时单纯为了爱想要相守到老的心,却已经不同了。 我知道,我当初和莫子曦之间产生误会而分别,那一切的一切起源于误会,但误会之所以会产生也是因为我和莫子曦之间本就没有没有过于彼此信任,我的离开……其实也是不相信莫子曦才会如此的。 当爱情的激情冷却,当一切不再是最为冲动的时候,我们是否还能像当初一般,为了爱情,舍弃一切? 我甚至觉得,假如莫子曦没有再次出现在我面前,假如我没有记得莫子曦。 我们就天各一方,各自安好,又有何不可? 莫子曦曾说我不属于曼陀罗国,不该留在这里。 而发生的一件一件的事也让我认识到,我不只是不属于曼陀罗国,我也不属于北莫国,也不属于莫子曦,我们之间本就是两条不该接触的平行线,本就该是两两相望的结局,何必要互相牵引,最后落得遍体鳞伤的结局。 莫子曦这次中毒是假,死亡是假。 但是我无法忘记骨生花的指责,骨生花的憎恨,和骨生花的怨毒。 她的指责仍旧在我的耳边响起,她说一切都是我的错,假如莫子曦不喜欢我,莫子曦也不会中毒,也不会死。 虽然现在是假的,是莫子曦将计就计为了问出幕后之人,为了刺激我恢复记忆的一种手段。 可是,谁又敢保证我们以后会不会发生真的死亡,真的中毒,而那时候我们又该如何去面对? 中州王不该有弱点,我也不该爱上一个人。 我本就不属于这个世界,我强行要在这个世界寻找幸福本就是错的,我不该去和命运抗争,因为抗争的结局就是这一年的蹉跎和折磨。 当初意气风发,高高在上,自以为天下无敌。 现在……我却早就没有了当初的高岭之花之态,只想寻一处世外桃源带着我的宝宝了却残生。 如此鲜明的认知,让我全身冰寒。 说真的,我已经怕了。 我害怕被舍弃,也害怕被抛弃,也害怕……寂寞。 其实也未必是寂寞的吧,毕竟还有人担心我。 比如我的侍女们,被我勒令不许进来,却还是在一旁为我担心。 听,我的贴身正焦急岁身边另一个侍女求助道:“女皇陛下已经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一整天了,期间不吃不喝的,奴婢好担心啊!” 可还没等另一个侍女说话,我听到一阵小跑声传来,紧接着一个少女清朗的声音响起:“你们说我姐姐怎么了,姐姐不是当了女皇,怎么好端端的不吃不喝了。” 那侍女连忙解释道:“魏莱小殿下,您这些日子不在,可是发生了不少的事儿,不如您去看看女皇陛下?” 魏莱想了想,连忙道:“好,我这就去看看姐姐。” 随后,我的房门被强行打开,一身白色素服的魏莱就这么出现在我面前。 魏莱是被从曼陀罗国外带来的,而想要加入曼陀罗国的外族女子可是要被祭祀的。 如今的魏莱是祭祀回来才不久,不知怎么,只是月余没见,却觉得魏莱好像长大了不少。 魏莱看到我,眼眶就红了:“姐姐……你还好吗?” 本来有人胆敢擅闯我的房间都会被我呵斥甚至拉下去打板子的。 而这样的魏莱,我却是无法怪罪的,只能用很虚弱的声音回答道:“魏莱啊,我,还好吧。” 谁知道魏莱却突然兴奋了起来:“姐姐,你认得我了,真好,你终于认得我了。” 我一愣,方才想起自己因为失忆的事情,把魏莱都忘记了。 想来,魏莱在这个国家本就只和我一人熟悉,而我却失忆忘记她,这段时间,她怕是过的很苦吧。 这样想着,我便充满怜惜的对她说:“是姐姐的错,说好了和你相依为命,却偏偏把你忘记了。” 我的温柔,让魏莱的眼泪更加的汹涌了:“姐姐你知道吗,我祭祀归来之后,第一个想要见的就是你,结果你却谁都不记得了,我很怕,我怕你不要我了,就不敢靠近你,现在你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我真的是开心极了。”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傻孩子,姐姐就算是失忆也不会不要你的,只要你告诉姐姐,你是我的妹妹,我就会照顾你。” 而魏莱却不赞同我的想法,一脸的执着和倔强:“假如是我告诉姐姐的,那姐姐就算对我好,也是出于责任而不是真心,现在姐姐想起我,再对我好,就是单纯的姐姐对妹妹的疼宠了。” “出于责任,而不是真心吗?”我一怔,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假死逼着我想起他的莫子曦,发现我恢复记忆之后,那欣喜的,振奋的,无比喜悦的表情。 也许那时候执意想我记起他的莫子曦,就是和魏莱一样的心情吧。 虽然他也用所谓的过去带着的些许痕迹对我做了过分的事情,但是那桩情事我自己也被诱惑道,也没有什么想要去责怪谁的。 但也没有打算把这种荒唐的关系继续下去就是了。 只是莫子曦这般强行把我从失忆中唤醒,我也只能说,情事什么的也许早就理所当然,不理所当然的,是我们之间已经支离破碎的感情,偏偏还是因为误会而支离破碎的感情。 魏莱见我面色不渝也紧张了起来,有些慌乱的解释道:“姐姐你别理我胡言乱语,我只是太开心了,姐姐可别因为我的话而难过……” 看魏莱这个害怕的样子,我生怕她多想,连忙道:“没有,傻孩子,是你点醒了我而已。” 第二百三十五章:骨生花偷走宝宝,太女皇陛下仙逝 第二百三十五章:骨生花偷走宝宝,太女皇陛下仙逝 此时此刻的我,还因为魏莱的话一直处于半迷茫中,恍惚中似清醒,又似再次转了牛角尖。 而就在我自顾自思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男声,一边说话带着丝丝嘲讽之意走了进来:“没想到,聪明一世的北莫国第一才女苏子沫,在遇到事的时候,居然还要靠一个小姑娘去点醒……” 魏莱眨了眨眼睛,竟是没和我说什么就跑了出去,一副之前和莫子曦有过协议的样子。 小叛徒——刹那间这三个字涌入我心中,我那叫一个气不打一处来,对待莫子曦也没个好气:“你口口声声说我需要靠一个小姑娘点醒,你何尝不是只敢等这个小姑娘点醒我,才敢走进来,尽说风凉话。” 听我说了这一大堆话,莫子曦连忙举起双手求饶:“冤枉冤枉,本王只是去和你姨聊了聊,耽误了一些时间罢了。” 我姨,那自然就是太女皇陛下了。 我本能的皱了皱眉头,也顾不得那些小别扭了,而是连忙追问道:“你们聊了什么?” 莫子曦却是坦然:“自然是两国友好邦交,本王总是要带你走的,作为他们照顾你这么久的回礼,本王会保护曼陀罗国周围安康,不受外族侵犯。” 我对莫子曦的自作主张更是不满到了极致:“你怎么认定了我就会和你走?在曼陀罗国,朕可是高高在上的女皇,万人之上……” 不等我把话说完,莫子曦就果断的打断了我:“你可算了吧,这曼陀罗国一共有没有万人还两说。” “……”见我脸上的怒意马上就要发泄出来了,莫子曦连忙放柔了声音:“最主要的是,你已经抢走了骨生花的爱人,你还想抢走她的地位吗?” ……我一愣,突然觉得莫子曦说的很有道理,我当真是有了不得不离开的理由。 我无法忘记骨生花刚刚憎恨的表情,我和她到底还是不能共处于一个空间的。 但是,若是真的离开,岂不是就顺从了莫子曦的意思? 于是,我很是别扭的冷哼道:“那个什么爱人,我才不稀罕!” 见我这个样子,莫子曦却是笑着凑了上来,轻声在我耳边呢喃道:“之前是谁哭着要随本王去的,你这女人,怎么还说话不算话的!” 我后退一步和莫子曦拉开距离,故作镇静的呵斥道:“当时我以为你死了,你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 可莫子曦这一次却是铁了心了,一把把我拉入怀中:“你这个女人,莫不是一定要失去了才懂得珍惜,你到底在别扭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让人担心?” 莫子曦的怀抱很温暖,明明昨天晚上已经拥抱过了,但那时的我失去记忆,和现在的拥抱相比感觉到底是不同的。 又让人觉得暖暖的,同时却也让人心碎。 我的眼泪从眼角流出,声音哽咽:“让人担心?我就是怕人担心,所以经常去做让我自己不开心的事情!我想自私一次任性一次自以为是一次怎么就惹来你这么多话!” 我不记得我多久没有哭过了。 自打做了太后之后,我就像是泪腺死掉了之后从未哭过。 便是初次欢好也只是因为疼痛流下了些许生理泪水,从未像如今这般放肆的哭过。 就像当年我在父母的灵堂之上跪着说,从此女儿就是一个人了,从此女儿就不会再哭了。 我任性的捶打着莫子曦的胸口,放肆的哭着。 而莫子曦也用力的抱紧我,就像是抱住了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连连安慰道:“子沫别生气了,是本王的错,本王也只是太担心了,好不容易找到你,真的很怕失去你。本王不知道再次失去你,会不会还会像现在这样,努力的去寻找你了。” 眼泪停歇,我靠在莫子曦的怀中感受着短暂的温暖。 而这温暖注定是短暂的,这不,很快,就有一个女侍卫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女皇殿下不好了!骨生花殿下抢走了小殿下逃走了!” 我连忙脱离了莫子曦的怀抱,急躁的呵斥道:“你说什么,还不快差人去追!” “我们已经去阻拦了,只是突然天降了十几个黑衣人,我们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就连护卫都有不少被他们斩杀的!”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这个女侍卫已经受伤了,显然都是被骨生花的人下的重手。 我不管不顾的跑出去,可只看到了地上些许女侍卫的尸体。 孩子被偷走,族人被毫不留情的杀死。 “骨生花……!”我紧握着双拳,这是我第一次有杀死一个人的冲动。 骨生花,她怎么可以,她恨我,她想要带走我的孩子让我去感受丧子之痛。 但是她怎么可以去斩杀她的族人,这都是和她一起长大的族人啊! 见我沉默不语,莫子曦轻轻把我揽入怀中:“子沫别怕,既然骨生花没有杀死我们的孩子,就证明她是想要和我们谈判的,本王会把我们的孩子找回来的,绝对。” 我扭头去看莫子曦,我不知道我此时的表情是否狰狞,但却是充满了恨意:“我不只要我的孩子回来,我还要她为了曼陀罗国死去的人偿命。” 莫子曦握住了我的手,一脸郑重的承诺道:“好,本王答应你,本王会帮你杀了她。” 微风吹过,这满广场的血腥味让人内心冰冷。 我思绪乱飘,看着那些活着的侍卫给死去的侍卫收拾,心情飘忽。 恍惚中,我突然想起了一个重点,连忙道:“等等,孩子,孩子是在太女皇陛下那里的,太女皇陛下……” 于是,我飞快的奔向了太女皇陛下的寝宫。 我推开门一看,太女皇陛下的胸口插着一把剑,而大祭司正跪在太女皇陛下的面前说什么,做什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看到我到来的太女皇陛下轻声说:“子沫,是朕的错,朕没有帮你保护住你的孩子……” 我又一次红了眼眶:“这不是您的错,都是骨生花,都是她……” 可谁知道此时太女皇陛下却激动了起来,连忙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那些黑衣人动手的时候她明明有阻止的,只是她阻止不了而已……” “……”我沉默,一时之间并不知道说什么好。 太女皇陛下自然知道她现在说的话多过分,但作为一个母亲,她还是忍不住拖着将死的身体继续求情:“子沫,朕知道,骨生花就算无心杀我,无心杀人,但仍旧引狼入室弄成这样的下场,本该罪该万死,但是,朕求你,我求你,求你饶她一命……那孩子,只是走错了路而已……” “……”我还是无法回答,夺走我的孩子,杀死曼陀罗国的子民。 我分明记得那些侍卫们是什么样子的,她们是女子,但却一个个都很坚强。 我还记得其中有一个侍卫对我说晚上不要看书,伤眼睛。 还有一个侍卫会拿家里好吃的点心给我吃,对我百般照顾。 她们不是我的亲人,但是她们都真心的接纳了我,把我当作重要的人去对待。 我无法说出不给她们报仇的话。 一如我乖觉的宝宝,我无法不去憎恨把她夺走的人。 而这个时候一直一言不发的大祭司突然道:“女皇陛下,您就答应了太女皇陛下吧。” 于是我看到了太女皇陛下那充满哀求的目光,那是一个上位者不该有的目光。 人之将死,我又何必让她死不瞑目? 于是,我叹了口气轻声说:“我答应你。” 太女皇陛下的脸上带着满足的微笑,最后闭上了眼睛。 第二百三十六章:决心离开曼陀罗,魏莱更名苏魏莱 第二百三十六章:决心离开曼陀罗,魏莱更名苏魏莱 太女皇陛下驾崩了。 并非是自然死亡,而是被骨生花放进来的人,一刀刺入了胸口,流血过多而死。 就像是某种传承一样,一旦国家有了新的皇帝,原本的皇帝就算是让位的,也不可能活太久。 这大概就是一山不容二虎,就像是一种,怪异的诅咒。 虽然我从未想要太女皇陛下去死,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太女皇陛下的遗愿,我到底还是无法拒绝的。 次日,天晴,曼陀罗国初代国主殿下的雕像之前。 所有人都穿着一身白,低着头望着眼前的熊熊烈火,不知道内心深处在想着什么。 由于曼陀罗国流行火葬,所以就在此时此刻,太女皇陛下的遗体就在熊熊烈火之中化为灰烬。 举国节哀,但就如莫子曦说的那样,整个曼陀罗国也不足万人,便是举国节哀,也是没有太多人的。 看着那熊熊的烈火,我内心深处是无法释然的恨意。 我分明是恨不得把骨生花千刀万剐的,但却偏偏答应了太女皇陛下的话,要保住她的性命。 何其残忍,又何其无奈? 而就在这个时候,莫子曦突然轻声对我说:“不管如何,本王总是要带你离开的,本王可不希望你被火葬,还想和你死同穴呢?” 我是想不到都这个时候了,莫子曦还有时间油嘴滑舌。 于是,我语气不是很好的挤兑道:“你之前不是说,你若是死了,让我把你的尸体化作灰烬,随时带在身上吗?” “……”莫子曦沉默,倒是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回答我了。 他总不能说,明知道自己死不了,故意煽情的吧。 此时大祭司,朗声道:“跪拜,叩头。” 我连忙跪倒在地上,却发现身侧的莫子曦也跟着跪了下来。 “……你……”莫子曦何等傲骨,居然会在这里下跪,倒是让我有些不可置信。 见我这般惊讶,莫子曦便轻声道:“你的阿姨便是本王的阿姨,给自己的阿姨磕个头,也没什么的。” 那一刻说不感动是不可能的,莫子曦这个人啊,堂堂的中州王殿下,总是做出,让人觉得不可思议,却心中暖暖的事情。 葬礼结束,放置着曼陀罗国历代女皇骨灰处的房间里,也只有我和大祭司两个人了。 我们把太女皇陛下放在她的位置上之后,大祭司突然道:“女皇陛下,您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曼陀罗国?” 我愣了一下,随后语调平静的反问道:“大祭司这是在赶我走吗?” 大祭司叹了口气,对我所展现出的表情,是长辈对晚辈的一种慈祥:“早在你恢复记忆的时候,我就知道,曼陀罗国是留不住你的,就算强行留下你,你心不在这里也是徒增伤感,不如放你离开,还能得到中州王些许照拂,再次遇到这种事,也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大祭司这般为我考虑,不管多少真假,但我并非铁石心肠,到底还是感动的。 于是,我想了想,很认真的对大祭司道:“等我和莫子曦离开之后,大祭司你就把周围的机关改成骨生花不知道的样子吧,虽然她这次放人进来只是为了偷走我的孩子,但谁知道那些黑衣人会不会知道机关,会不会对曼陀罗国再有什么坏心。” 我这般提醒,大祭司也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连忙道:“女皇陛下说的有道理,我会尽快把这件事办好的。” 我点了点头,思考了一下,继续补充道:“期间我会让莫子曦命令北莫国的兵马在周围巡逻,尽可能的再不打扰曼陀罗国的情况下,也避免其他人靠近。” 此时大祭司看我的表情已经只剩下感动了:“女皇陛下,真是苦了你了。”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倒也是平静非常:“大祭司无需多心,也不要多想,我并非为了曼陀罗国违背自己的意愿决定和中州王走的,无论如何,我和他之间都要有个了断,而且……我还需要靠他找回宝宝。” 我推开门走了出去,看到背着光的莫子曦正站在那里等着我。 就像是他过去承诺的那样,只要我想看到他,他就会站在我转身就能看到的地方等我。 我对他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莫子曦,我们走吧。” 莫子曦走过来牵住我的手,认真的说:“今天晚上本王出去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城门口接你可好?” 不知怎么,我心脏一颤。 我很怕我明天早上打开城门的那一刻,是看不到人的。 但我到底还是没有说出心中的担心,而是很平静的回答道:“好,我等你。” 可谁知道莫子曦却好似看出了什么,一脸认真的对我承诺道:“这次本王不会让你再失望了。” 我轻笑,此时已经心安:“路上小心。” 莫子曦松开了我的手,一吹口哨,策马狂奔而去。 我便这样望着他的背影,莫名想到了一句诗——挥手自兹去萧萧班马鸣。 等到莫子曦的背影消失不见,此时小小的魏莱快步跑了过来抓住了我的裙摆,她仰着头,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姐姐,你要离开曼陀罗国了吗?”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是呢,宝宝被带走了,姐姐要把宝宝找回来。” 见我这么说,魏莱连忙道:“带着魏莱一起去好不好,魏莱是姐姐的魏莱,不是曼陀罗国的魏莱。” 带着魏莱一起离开吗? 其实我本该带着她的,但是想到之后要做的事情,我便犹豫了。 我到底还是不能让魏莱被拉入险局之中,便道:“可是此行凶险,我自己尚且自身难保……” 不等我把话说完,魏莱便一脸决然的打断了我的话:“我不怕,若是有人用我威胁姐姐,我就自尽!” 而事实上,我怕的便是魏莱做出这样的事情,没想到事情还没发生,魏莱自己就在心里给自己下了决定了。 于是,我决定,我一定要断绝了魏莱这个念头,便道:“傻姑娘,姐姐救了你,可不是想你去死的……答应我,好好的和大祭司学本事,适当的时候,姐姐会回来带你走的。” 我没有说不带魏莱走,只是说希望魏莱独当一面的时候再带她走。 这样一来,魏莱果然不在那么坚持己见,而是不确定的追问道:“姐姐你说真的吗?” 我一脸郑重的对魏莱说:“你是姐姐这辈子最后的亲人了,姐姐怎么会骗你呢。” 如此,被最后的亲人那句话暖道的魏莱到底是被我说服了,她紧握着双拳,呈发誓之态:“魏莱会努力和大祭司学习本事,长大之后好保护姐姐。” 看着这样的未来,我心中一暖……考虑到一切的一切已经不需要隐瞒…… 我也很郑重的对魏莱说:“魏莱,今日起,你就和姐姐姓苏,就叫苏魏莱,你是姐姐,唯一的妹妹。” 魏莱一下子就变得兴奋起来:“苏魏莱,我不只是有了名字,还有了姓氏,以后我就是魏莱,苏魏莱!” 我看着蹦蹦跳跳的魏莱心情复杂,但到底还是勾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虽然一切都很糟糕,但是我不会放弃,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 第二百三十七章:离开曼陀罗国后,子沫我们成婚吧 第二百三十七章:离开曼陀罗国后,子沫我们成婚吧 次日一早,我在曼陀罗国的百姓们的护送下来到了城门口。 守门之人,还是我初来乍到之时拦住我的白茉莉。 白茉莉看着我似有些尴尬,我无意为难一个小姑娘,便道:“做的很好,加油。” 白茉莉脸上紧张的样子变成了一个放大的笑容,她近乎兴奋的对我说:“女皇陛下,我会努力的!” 我点了点头,便要往外走。 却看到了晚香玉欲言又止的样子。 晚香玉诚然有万千算计,心思不纯,甚至曾对我流出过杀意,但无论如何她终究是帮过我的。 其实晚香玉某种意义上是比白茉莉还要尴尬的,毕竟白茉莉当初只是秉公职守的拦了路罢了。而她晚香玉别说当初有过杀母留女的邪恶心思,还在人家难产的时候说出了骨生花和中州王的事情,害的大出血,最后还失去了记忆。 晚香玉虽然并不是故意的,但终归还是脱不了干系的。 我却无意责怪晚香玉,事已至此,除了骨生花我已经没有什么不能释然的了。 于是,我对晚香玉说:“跟着大祭司多学一些,魏莱就拜托你了。” 晚香玉也是一脸的激动,连忙道:“女皇陛下,晚香玉定然不会辜负女皇陛下的厚爱。” 我的目光又在众人之间扫视而过,大祭司没有来,魏莱也没有来,大概是怕分离之苦,触景伤情吧。 我叹息一声,认真的许下了一个承诺:“话不多说……无论如何,这笔血债,我总会给你们讨回来的。” 众人跪倒在地,齐呼道:“恭送女皇陛下。” 城门大开,我策马而去。 不远处的莫子曦着一身铠甲,骑着骏马,身后是数不清的北莫大军,正与此遥遥相望。 我勒马而立,很平静的对迎上来的莫子曦说:“让你久等了。” 莫子曦轻笑,看着我的目光带着说不清的眷恋:“本王还担心你不会来呢。” 我也是无比坦然:“既然你敢来接我,我又何必不敢来。” 莫子曦突然后退两步,朗声道:“兄弟们,叫人。” 还不等我反应过来,那数不清的北莫将士们居然齐声高呼道:“参见王妃殿下。” 男子们的声音比女子们洪亮,他们这么一喊倒是颇有排山倒海的架势,让我内心中产生了震撼两字。 不过我倒是没有喜悦的接受,反而摇着头轻笑道:“好一个王妃,无媒无聘算的上什么王妃,中州王还是不要取笑我了。” 莫子曦却转变了马匹的方向,和我并肩而立,随后竟是用一只手圈住了我的肩膀,笑得也是一脸的痞气:“你爹当初可是打算把你许给本王的,只是谁想过出了那么多的岔子……” 这倒是我第一次听莫子曦说这件事,却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我爹说要把我许给你?” 见我这般反应,莫子曦显然很是不满:“怎么,你不信?” 我眨了眨眼睛,态度依旧坦然:“自是不信的,你说我爹欣赏你,我是信的。但我爹娘都对我说无情最是帝王家,怎么会答应把我许给你。” 比起莫子曦没有证据的胡言乱语,我终归还是相信父母的深刻教诲的。 可谁知道,莫子曦却深沉的看向我,深情的道:“若是本王说,当初本王承诺苏卿将军一生一世一双人呢?” 不可否认,这一刻我的确是被莫子曦的目光给电到了。 心脏漏掉了一拍,但是想起我那下落不明的女儿,我却是恢复了一脸的木然:“我现在不想讨论这些儿女私情,我只想找回我的孩子,给曼陀罗国死去的人报仇。” 莫子曦叹息一声,也知道我的心结不解,自然不会和以前一样,便郑重的对我许下了承诺:“答应你的事,本王自然是会做到的。” 我和莫子曦离开了,从今天开始,我就不再是曼陀罗国那个孤寂的女皇。 就算妾身未明,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中州王莫子曦身边的女人。 不过我现在可没心情去矫情这些,我虽然看似冷静,波澜不惊,但是我现在满心都是宝宝的安危问题,毕竟没有一个母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按照莫子曦的分析来说,骨生花给他喝的毒药是南夏国郡主给的,换句话说,这次的黑衣人们多半也是南夏郡主派来的高手。 南夏郡主带走了孩子,肯定是有什么打算的。 换而言之,只要静静等待南夏郡主过来谈条件,就可以了。 但是我却觉得不太靠谱,若是有什么条件,显然他们把孩子带走的时候就可以留下信件作为要挟了,毕竟后续来送消息谈判什么的,可是很容易暴露老窝的。 但不管是哪一种可能,答案好像都是要坐隐待毙。 一时之间我也犹豫了起来,忍不住问道:“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莫子曦道:“本王昨天晚上已经下令严格收查,只是他们有备而来,想要被抓到,定然是难上加难。” 莫子曦并没有给我一个有用的答案,这让我变得急躁起来:“所以呢?你这般老神在在的样子,总不是让我静静等待吧……宝宝的身体不好,我很担心……” 看我这个样子,莫子曦连忙怜惜的把我抱入怀中,轻声道:“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只是需要你配合一番。” 我眼眶红红的凝视着莫子曦的眼睛,彷如献祭般承诺道:“只要能救出宝宝,我什么都愿意做。” 莫子曦嘴角勾起一丝暧昧的笑容:“那就嫁给本王,做本王的王妃。” 我立刻就冷了脸:“这个时候说这个,你是在要挟我吗?” 莫子曦眨了眨眼睛,忙解释道:“你瞧瞧你想到哪里去了,本王是趁人之危的人吗?本王的确爱你,也的确想要娶你,但你若是不同意,本王也是万万不会强迫你的。” “……”我沉默,我也知道莫子曦不是那种趁人之危的人,但是这个时候,我太过于焦急,已经没有足够的头脑去分析莫子曦的意思了。 见我这般,莫子曦只能叹息一声,抱着我轻声解释道:“本王放出消息,便说要娶曼陀罗国圣女为王妃,本王娶嫡妻,其他国家自然会派人前来祝贺……到时候,不管是南夏还是匈奴国都会派人来,而且还是会派个身份尊贵的人来,到时候我们找个由头,把南夏国的使臣扣押,悄悄递出消息,他们自然会拿宝宝来换这个重要的使臣。” 莫子曦的计划其实很粗糙,更多的层面是在赌博一样。 宝宝是我的女儿,是我的命,我很怕因为计算错误出现什么纰漏。 于是,我有些犹豫:“他们会中计吗?” 莫子曦却是满心的胸有成足:“就算明知有诈也肯定会来,他们也不敢不来。” 不敢不来,的确,以现在北莫国的地位,的确是不敢不来的。 可我却还是犹豫的:“可是……万一那个南夏国的使臣恰好和南夏郡主那群人有仇该如何是好,我们岂不是计划落空了,还平白得罪人了。” 平日里的我都是一个敢拼敢赌的人,但是遇到宝宝的事情,就难免畏首畏尾。 就像我明明知道这样做是最好的选择,可我还是会担心,还是会害怕。 就像百分之九十九的成功率,我总是会担心若真的摊上了那百分之一该怎么办。 莫子曦知晓我关心则乱,便换了个角度问道:“你觉得,我们的婚礼,骨生花会不来吗?” “这……”我犹豫了,我又不是骨生花,怎么会知道骨生花的心思呢。 莫子曦显然是懂我的,于是,他又换了个说法问我:“换句话说,假如你是骨生花,本王和你成婚,你会不来吗?” 思绪带入,我稍微一想,便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一定会来,说不定,还会用宝宝威胁我们不要成婚。” 第二百三十八章:关于骨生花传言,皇宫中送来密函 第二百三十八章:关于骨生花传言,皇宫中送来密函 北莫国中州王莫子曦和曼陀罗国圣女情深似海,两人饱经折磨之后决定白头到老,择日完婚。 传闻这个曼陀罗国圣女,未来的中州王妃并不是之前传言中说的骨生花,而是另一个比骨生花更加貌美,更加有才华的女子。 八卦人士就要问了,既然未来的中州王妃不是骨生花,那怎么会有之前的传言呢? 所谓的知情人士就说了,其实之前的传言都是假消息,人家中州王一开始说倾慕的就是曼陀罗国的圣女,是那骨生花太过爱慕中州王,才会理解错,才会导致传言以讹传讹的,毕竟若是中州王真的喜欢骨生花,当初在北莫皇宫,骨生花主动愿意做中州王的妾可都被中州王给拒绝了。 这曼陀罗国的圣女骨生花可真是可怜,一厢情愿就算了,还倒贴的如此夸张。 如此如此,说的全都是骨生花是一个不被喜欢,喜欢倒贴的存在。 还隐隐流传说骨生花为了破坏两个人的感情,各种使坏呢。 不出几日,三国之间传遍了这样消息,骨生花不只是倒贴女,没人要,甚至还被挂上了狐狸精的名号,就差人人喊打了。 当我知道这样的消息的时候,我的内心其实还是很纠结的。 听完了初一讲述的百姓之间对骨生花的口水攻击之后,我一脸复杂的对莫子曦说:“这样做,会不会太惨忍了?” 莫子曦挑眉:“你觉得残忍?” 我一脸悲天悯人的摇了摇头:“是不够残忍,她偷走了我的孩子,害死了那么多族人,更加残忍我也不会心疼半分!” 莫子曦被我的反差态度弄的一愣,最后一脸无奈的笑了起来:“本王就是喜欢你这个实事求是的性格,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憎恨就是憎恨,厌恶就是厌恶,不会明明恨得要死,但却为了好的名声选择原谅。” 我却是态度坦然,丝毫没有被告白之后骄傲:“被人打了左脸不还手还要把右脸贴过去给人打,只有愚蠢的人才会那么做。” 莫子曦对我笑的一脸宠溺,他对我承诺道:“自然,本王说过,从此之后不会再有人可以欺负你。” 我微怔,这句话若是过去听到,说不定会心中一暖,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发现有些话,只能是听听罢了。 比如那时害得我误会莫子曦而远走他乡受尽苦楚的焚影,分明是莫子曦亲口告诉我这一切的误会都是焚影为了北莫国而造成的,但是焚影不是还是好好的做他的大将军,镇守边城?可我受的苦怎么算,我的孩子又何须受这么多的罪? 于是,我冷笑着质问道:“假如是你亲信之人,你又该如何?” 我和莫子曦之间还是有着些许默契的,我只是一言,他就明白我说的是焚影之事。 莫子曦叹息一声,把我揽入怀中,低声安慰道:“焚影之事,本王自会找时间找机会处理……” 男人总是会很得意的说,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 所以我也只把莫子曦的话当作对我的安慰,并未想过他会真的实施。 于是,我也没有咄咄逼人什么的,而是很轻描淡写的转变了口风:“我并未让你处置焚影,毕竟焚影也是为了你好,他只是不希望你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事业和前程罢了。” 可谁知道莫子曦却嗤笑一声道:“为本王好?正所谓吾之蜜糖,彼之砒霜,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他自作主张了,只是如今三国动荡,他还不能有事。” 我一听莫子曦的话,就觉得他的说法怪怪的:“你这话说的就像是要卸磨杀驴一样,听着让人心寒。” 莫子曦却很很淡定的陈述道:“只是小小的教训一番,若不是他的权力大了,也不敢做出这种阳奉阴违的事情。” 我和莫子曦还在说焚影的时候,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侍卫急冲冲的跑了过来:“启禀王爷,宫里送来了密函。” 莫子曦点了点头,接过了密函,那侍卫便退了出去。 莫子曦亲手打开密函,我本能的想要避免,可莫子曦却一把拽住了我:“无妨,一起看便是。” 宫内密函什么的,想当初我还有垂帘听政的资格的时候都尽量不去看这些东西,生怕引火烧身。 如今我都已经是个平民百姓又怎么可能去触这个眉头? 于是,我果断的拒绝了莫子曦的提议:“你就不怕我心怀不轨?” 莫子曦嘿嘿一笑,倒是一副宽容大度的姿态:“那本王也乐意受着。” 可经历这么久,我已经不是早先那个容易相信人的存在了,所以我也只把莫子曦的坦然当作一种试探。 所以,我态度坚定的继续拒绝道:“不看,免得到时候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惹人怀疑。” 莫子曦嘿嘿一笑,自己看了一眼密函上的内容:“你不看,那本王便说给你听好了……” 我连忙捂住耳朵,很是恼怒:“我可不听!你这人怎么回事,还带强人所难的吗?” 见我似乎真的动了气,莫子曦连忙解释道:“其实真的不是什么大事,而是你那便宜儿子本王的便宜侄子知道本王要娶妻,特意发来密函说让本王回北莫国成亲。” 我一听不是什么军情急报而是和我有关的事儿,也就不避嫌了。 但仔细一琢磨,便是冒了一身的冷汗:“这……若是回北莫国成亲,被他认出来是我该当如何是好?” 莫子曦想了想,出言安抚道:“带着凤冠霞帔他是看不出来的,更何况,不是还有东方可以给你化妆……而且,无论如何都是要回去的,不然怎么让匈奴国和南夏国来人呢?” 莫子曦的话果断的说服了我,但我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总觉得当着君傲的面嫁给你,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就算明知道是为了宝宝作戏,我心里还是很不安。” 我明明只是随口说了一句,但莫子曦却火了起来:“作戏?本王要娶你做王妃,怎么就成了作戏?” 我心知现在的莫子曦可不是什么好得罪的,所以也不敢说出什么我还是你嫂子这种话。 便一副傲娇的样子,对莫子曦控诉道:“嫁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须要等宝宝回来……你现在只是守株待兔的做法,可万一骨生花就是不想用宝宝和我们交换什么,就是想要养大宝宝,然后让宝宝找我们报仇让我们母女相残,或者是干脆把宝宝卖入妓院什么的糟践,我还怎么……和你在一起。” 分明只是推脱的理由,但是说着说着却是掉了眼泪,我心里恐慌极了,万一骨生花就是真的不想利用宝宝来交换什么,而是打算父债子偿,那这个时候,我又该如何自处呢? 第二百三十九章:对宝宝现状猜测,莫子曦再展真心 第二百三十九章:对宝宝现状猜测,莫子曦再展真心 现代有个词叫做脑洞。 脑洞是由脑补衍生出来的词语,指对一些情节在脑内进行补充。 “脑洞”则是指“脑袋破了很大一个洞,用超强的想象力yy力来填满”,也就是形容人想象力非常丰富,以至于匪夷所思的地步。 于是,我现在就处于一种开了脑洞的状态。 我是真的很害怕,假如骨生花真的不打算带着宝宝来和我们做交易,而是打算像某些经典的作品中的女反派一样,打算把我的宝宝养大,谎称我们是宝宝的仇人,等宝宝长大之后来找我们报仇该如何是好。 假如真的有那一天,假如我不知道来找我报仇的宝宝就是当年被骨生花带走的宝宝。 我会不会在杀死了被哄骗来报仇的宝宝之后,骨生花幸灾乐祸的对我说,我杀死的人是我当年的孩子。 或者是宝宝找我报了仇,然后骨生花告诉她,其实她杀死的人就是她的母亲,让她痛苦一生? 还是骨生花会干脆把宝宝丢到妓院,让宝宝去做那种下贱的生活? 虽然说我是个穿越女,许多穿越作品里的穿越女主都以做花魁为荣,但是我可不觉得在妓院里生活怎么好,而我也从未像一个穿越女一样去逛什么妓院。 而且,就算不说妓院,就是说我是宝宝的仇人也是非常可能的。 《绝代双骄》里的邀月就是这样报复小鱼儿和花无缺的。 《鹿鼎记》里的九难师太就是这样对待阿珂的。 还有许多小说里的反派都是这么来报复折磨人的。 结局都是悲伤的,还是明明开了主角光环的情况下。 我真的不敢想自己的孩子落入仇人的手中会是什么样的结局,我当初怎么就认定了骨生花一定会拿宝宝来和我们谈条件,而没想过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报复呢? 我越想越害怕,我觉得我整个人都坐不住了,我必须现在就把宝宝从骨生花手里抢回来。 看我突然激动的样子,莫子曦连忙把我抱入怀中:“冷静,苏子沫你给本王冷静下来,你能想到的东西本王就想不到吗?本王在抹黑骨生花,让骨生花越发想要立刻找我们复仇的同时,也派了暗卫去调查寻找,假如找到宝宝,就一定会把宝宝带回来的!” 莫子曦这样一说,也等同于给了我希望。 我就像是溺水之人看到了一根柳枝一样,急切的追问道:“你还是派人去找了是吗?真的派人去找了是吗?” 莫子曦拍着我的后背,安抚着我已经崩溃的情绪:“宝宝是你的孩子,也是本王的孩子……本王和你一样也担心引蛇出洞的法子不好用,自然是要做两手准备的,退一万步说,就算是真的引来了骨生花,但是她却把宝宝换成了别人家的宝宝,岂不是白费功夫,本王自然是有多重考虑的。” 莫子曦这般肯定的样子,也终于让我从几乎狂乱的思绪中清醒了过来。 我闭上了眼睛,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还是你想得周到,若是单纯靠我来想,怕是真的要再也见不到宝宝了。” 莫子曦见我终于情绪稳定了,也是松了一口气:“你平时也沉着冷静,只是事情发生在宝宝身上,你失了平常心,才会思虑不周的。” 失了平常心吗? 我瘫在莫子曦的怀中,轻声道:“因为我身中剧毒几乎死去,我本是想要死的,但是想到腹中还有一个孩子,就只能坚强的活下去。后来晚香玉因为我长的很像曼陀罗国的初代国主殿下找到了我,并表明寒冰床可以给我驱毒,可惜我在寒冰床上驱毒的时候,让宝宝沾染了寒气。宝宝真的很苦,不是身中剧毒,就是沾染寒气,我知道这毒有多么痛苦,又想到带着寒气只要好好调养就能恢复……结果还没来得及好好照顾孩子,孩子就这么被偷走了,我真的很担心。” 说起往日种种,我就有一种想要哭泣的冲动。 但是我不能哭,我要坚强,所以我只能强行把眼泪流在眼眶里,说什么都不让这种脆弱从眼中流出来。 莫子曦却是更心疼我了,他紧紧的抱着我:“对不起,都是本王的错,本王知道你种的毒是先帝让秋岚给你下的时候已经是出征回来许久后了,从莫君傲手里拿到了解药来找你,但却已经来不及了。” 我倒是没想到,我又从莫子曦口中得到了一个爆炸的消息。 此时的我,已经被打击的淡定了,平静了:“我本只是以为秋岚和我不是一条心的,是忠于先帝爷的……可是我却万万没想到,我身体里的毒素居然真的是先帝爷给我下的……起初我也怀疑过,怀疑可能是先帝爷避免我违背约定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但我对秋岚那么好,她怎么就忍心呢。” 莫子曦却没想给莫文帝洗白什么,而是同样一脸厌恶的对我说:“你无需伤心,秋岚忠于本王那便宜哥哥,所以就算你对她再好,她也是看不到的。” 我转头去看莫子曦,他凝视着我,目光之中全是爱意。 我轻声问道:“那你呢,你会不会背叛我?” 莫子曦认真的对我摇了摇头,他很是坚定的对我说:“不会,秋岚夏菊背叛你,墨影背叛你,那是因为他们本就心思不纯,而本王不一样,本王从一开始就是爱着你的,假如不是发生那么多意外,你早就是本王光明正大的妻,怎么会是如此尴尬模样?” 无疑的,莫子曦的话让我的确没有那么难过了。 的确,虽然曾经有过不愉快,但是莫子曦对我的感情是真的,他对我,从来都没有真的背叛过。 这样一想,我心中一暖,忍不住问道:“所以你才要执意娶我?” 莫子曦斩钉截铁的回答道:“不错,而且,你的母亲本就是曼陀罗国的继承人,所以说你是曼陀罗国的继承人也不算让你背弃祖宗。”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我该说你用心良苦?” 这番话我是欣喜的,但不管是不是误会,伤疤已经形成了,就算是痊愈了,还是有误会的。 就像一个人用刀子误伤了另一个人,另一个人还是会有伤口,还是会痛一样。 “苏子沫,不管你现对本王心里有多少的隔阂,本王都要让你知道,本王爱你,不管你有没有给本王生孩子本王都爱你。”莫子曦仍旧是一脸严肃坚定的样子,随后面带笑意的补充道:“当然,你这么疼爱宝宝,本王也不会让宝宝流露在外,但是你要知道,本王是因为你才疼爱宝宝,而不是因为你生了宝宝,才怜爱你。” “油嘴滑舌……”虽然许多隔阂没有散去,许多伤痕没有治愈,但这一刻,我的确是心情好了不少。 莫子曦一脸的无辜:“本王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我没有说话,只是对着他微笑。 莫子曦有些泄气,但很快他就又有一次的精神了起来:“那我们明日便启程离开吧,就像你说的,宝宝身体不好,很多事情迟则生变,但是早点解决比较好。” 第二百四十章:临边城刺激焚影,王妃发火王赔罪 第二百四十章:临边城刺激焚影,王妃发火王赔罪 这里到底不是什么重要的地方,处理了一些琐碎的事情,我和莫子曦就踏上了回京城的路。 若是过去,我对路况什么的,要去哪里什么的都是不熟悉的。 但是好歹离宫这么久,也赶了不少路,东南西北也是分得清的,于是我就发现这条路……方向似乎有些不对。 于是,我一脸诧异的问道:“你不是说要回京城吗,现在的路好像并不是回京城的路。” 其实我本想说不是着急回京城成亲吗,但是又怕莫子曦不要脸的说出什么娘子果然期待和为夫修成正果这种不要脸的话,刻意简练了语言。 莫子曦笑着摸了摸我柔长的黑发,笑道:“带你去边城出口气。” “边城?出气?”我眨了眨眼睛一脸的不明所以,这两个词我还是听得懂,但是组合到一起,我却偏偏弄不明白了。 可莫子曦却没有给我解惑的意思,而是一脸坏笑的对我说:“嗯……等你到了,你自然而然就知道了。” 看莫子曦狐狸一样的表情我心里就不爽快,冷声一声道:“竟是学会卖关子了,一年不见,我倒是有些看不懂你了。” 莫子曦听我这么说,却嬉皮笑脸道:“你也不用对本王使用激将法,等你到了,你自然就懂了,有些东西还是要自己去发掘比较有趣,不是吗?” 我分明是心里真的不舒服,但莫子曦却偏偏搞得好像我在故意刺激他一样。 我也不好说我是真的不爽快,也只能凉凉道:“既然你这么说,那我可就真的要好生期待一番了。” 这样,一路少言,等马车停下之后,我透过帘子往外看,赫然发现是一个巨大的城门,城门上书两字——边城。 驾车的侍卫对城门上的守城人出示了令牌之后,那守城士兵连忙跪倒在地:“参见中州王,开城门!” 不一会儿,城门就打开了。 此时我已经下了马车,我发现城墙上竟是有许多暗红色的痕迹,不像是油漆,倒像是……血迹。 似注意到了我的目光,莫子曦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寒:“这是妄想闯入边城的异族人的血,血液干涸了,就变成了这种颜色。” 我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我本来是想问,这些侍卫守在一个死了这么多人的城墙之上不会害怕吗? 但是仔细一想,这些人都是他们杀死的,又有什么可怕的。 而且,就算是怕也不会后退,谁让身后守着的,是他们的国家,是他们的家人,是他们的族人呢? 不由得,我内心产生了一种敬佩的感觉,每一个保家卫国的将士,都是值得尊重的。 莫子曦拉着我的手带我走入了城门中,这时守城的小将军道:“王爷,您怎么好端端的来边城了,莫不是匈奴国那边又有什么动静了?” 看着小将军一副紧张的样子,莫子曦连忙道:“只是要成亲了,带着王妃来看看你们这些跟着本王征战沙场的兄弟们!” 那小将军也是有趣,本来紧张的表情变成错愕,最后干脆面对着我跪倒在地上:“属下参见王妃!” 我脸一红,连忙道:“快些起来,还没有成亲呢,别听你们王爷胡说八道。” 那小将军也听话的站起身,直用手挠头发,心想这王妃长得可真漂亮,也真温柔。 莫子曦笑着踹了那小将军一脚,道:“王妃脸皮薄,别傻乎乎的笑了,焚影呢?” 那小将军想了想,道:“焚影将军这个时候应该是在书房里看书的,用不用属下唤他出来?” 莫子曦对小将军摆了摆手:“不用了,本王亲自去见他。” 那小将军老老实实的退下去继续守城了。 只剩下我和莫子曦两个人并肩而立,往所谓的书房方向走。 我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原来这就是你的惊喜?” 莫子曦也跟着我笑:“不是惊喜,是给你出气的机会。” 出气?想到这两个字我就真的气的牙痒痒的,嘴上说的话也不好听:“焚影好端端的镇守边城,我再生气,还能把他如何?” 莫子曦一副不赞同的样子:“他看到你和本王在一起定然会心中胆怯,你又怎么不能把他如何了?” 莫子曦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很有道理。 若是那个焚影看到我出现在此处,定然会很惊讶,甚至害怕的吧。 这样想着,我的嘴角上勾起了一个恶劣的笑容:“你说的很有道理,那就让我去会会他,的确是有些账要算呢。” 我一路上想着怎么教训焚影,就这么跟着莫子曦来到了所谓的书房门口。 莫子曦道:“前面这个房间就是书房,王妃可需要本王陪同?” “自是不需要的,有的时候,有些事情还是一个人做比较有趣。”就这样,我淡定的拒绝了莫子曦的陪同,我到底还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的。 于是,我推开了门,并敏锐的躲过了走入门的一瞬间,焚影对我刺来的一把剑。 同时,我听到焚影厉声质问道:“什么人,居然不经通报擅闯本将的书房?” 若是以往,我定是要感叹焚影不愧是有大将之风,但是想到那日椒房殿大火之后的事情,我火气就上来了。 故作阴阳怪气的样子道:“焚影将军真是好大的官威,见到哀家脾气还这么大……” 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自称哀家了,突然再次这样自称,别说,我还真的有些不习惯。 可焚影却没有注意到我的不习惯,只是一脸震惊的看着我,眼中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和恐慌:“太后娘娘,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脸上带着笑容,轻描淡写的反问道:“你觉得哀家为什么会在这里,你觉得除了那个人,谁能把哀家带到戒备森严的边城呢!” 我这样一说,焚影就明白了。 他是料到了,我已经和中州王再次见面并和解,现在是来找麻烦的了。 但是他还不是很确定,便问道:“你都知道了?” 我没有正面回答焚影的问题,而是笑道:“哀家本以为你在看到哀家的第一眼,就该知道你的小心思都已经暴露了呢。” 我虽没有正面回答,但却也是等于和焚影摊牌了。 焚影咬了咬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本将并不后悔!王爷该是征战沙场的将军,而不是陪着你隐居的庸才。” 我见他此时还是坚持原本的态度,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架势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若是以前听到这番话,也许哀家真的会心里难受就这么悄悄退出了,但是现在却不会了……”说罢,我收敛了脸上的笑意,转化为带着憎恨的悲伤和绝望:“焚影你知道吗,哀家当初信了你的话,当真以为莫子曦不要哀家了,违背了和哀家之间的约定,悲伤的离开了……可是你不知道的是,哀家当时身中剧毒,腹中还有了中州王的孩子……” 若是说一开始的焚影还是雷打不动的倔驴样,听到孩子两个字的时候,他所谓的坚持却已经崩塌了。 他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什么,你说你有了王爷的孩子……那孩子……” 我知道他迫切的希望得到孩子安好的消息,但是想到宝宝如今下落不明的样子,我不由得悲从心中来:“你看哀家现在的样子,你觉得那孩子该是在哪里呢!” 我只是想表达孩子不在我的身边,但是焚影却误以为我一个弱女子流落在外没有把孩子给保住。 于是,焚影脑海之中那名为理智的弦断掉了。 “我,我害死了王爷的血脉,害死了王爷的孩子!我……我……当真死不足惜!”说罢,焚影把拿着那把刚刚还要刺向我的剑,反手就要去划自己的脖子。 第二百四十一章:原谅焚影责子曦,寡妇遭辱浸猪笼 第二百四十一章:原谅焚影责子曦,寡妇遭辱浸猪笼 我的确是有意找焚影算账的,但是却没想到他居然会被我几句话刺激的想要以死谢罪。 当然,我也知道他是因为被骨生花偷走的,我和莫子曦共同的孩子宝宝想要以死谢罪,而非是他导致我和莫子曦之间出现了误会。 至少焚影刚刚看到我的时候,还是一副自己没有做错事情的坚定样,欠揍的让我想要狠狠的打他一顿。 不管如何,我都没想到焚影会是这个反应,便要出手阻止焚影做傻事。 可却有一个石头透过门射了进来,击打在焚影的手腕之上,刹那间,焚影手中的剑掉落在地上。 而紧闭的房门也被打开,莫子曦一脸不悦的呵斥道:“谁和你说本王的孩子没了,你可别咒你们小王爷!” 焚影已经被眼前的变故弄懵了:“王爷?属下……” 莫子曦叹息一声,很是认真的交代道:“小王爷现在被骨生花偷走,如今疑似在南夏国里,你也让你的探子去找找看。” 我看莫子曦怕是要把这件事翻页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说是什么焚影手下的探子,说白了这些探子本质上不还是听从中州王莫子曦的话? 他这么说,岂不是强行为焚影洗清责任。 我虽然也不想焚影去死,但是莫子曦这种包庇的态度就让我的火气无法自控的升起。 于是,我便继续阴阳怪气的讽刺道:“中州王倒是疼爱你的属下,我只是说了几句就忍不住出来英雄救美了。” 莫子曦连忙走到我身边揽住了我的肩膀,并很没有原则的对我讨好道:“本王若是救美,也只是救你这个美,只是,刚刚他都要自杀谢罪了,本王再不出来阻止,难不成你还真的要看他血溅当场不成?” 如此,想到焚影刚刚那决然的样子我心里也不好受。 但是我却又不愿意轻描淡写的翻页,也只能继续别扭的说:“谁让他自己心理承受能力那么差,我才说了几句,他就受不住了。” “正是因为如此,你才要相信,他以后不敢再阳奉阴违了才是。”这样继续安慰着,莫子曦突然对跪在一旁的焚影说:“是不是啊,焚影!” 得了莫子曦的信号,焚影对我用力的磕了个头,并许诺道:“属下以后再也不会自以为是的去给主子做选择,请王爷和太后娘娘允许属下找回小王爷从而将功折罪。” 男人膝下有黄金,虽然说我本就身份尊贵高于焚影,心里还怨恨着焚影,但他这样磕头什么的,我也觉得怪怪的,觉得不自然极了。 见我一脸别扭的不说话,莫子曦便笑眯眯的努力让气氛不那么尴尬:“将功折罪的心是好的,只是你也别叫什么太后了,北莫国的太后已经死于椒房殿那场烈火之中,这位是本王的未来王妃,曼陀罗国的圣女。” “属下知错,参见王爷王妃。”焚影也是个上道的,莫子曦这么一提醒,他就改了称呼。 “很好,本王带王妃到处走走,你继续处理那些琐碎之事吧。”于是,莫子曦满意的笑了,揽着我的肩膀就干脆离开了焚影的书房。 等到我们终于离焚影的书房远了,我猛地从莫子曦的怀抱中脱离了出来,满脸不爽:“好你个中州王,居然利用我教训属下,你倒是有心计。” 莫子曦愣了下,随后竟是厚着脸皮,笑眯眯的对我说:“妻子为丈夫分忧岂不是情理之中的事?焚影有能力也没有坏心,只是有的时候想事情过于片面,吃了这次亏,他以后就不敢犯错了。” 我知道,我在看到焚影想要自杀的时候,我就已经真的没有那么恨焚影了。 但是,莫子曦为了焚影开脱的样子,却再次激起了我的怒火:“他害的你我之间失散这么久,误会这么久,好不容易才走到一起,你都能原谅,我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的。” 那句话怎么说的,女人到底是善变的。 明明前一秒已经释然了,但是下一秒还是如同受刺激一样发脾气。 而就在这个时候,之前给我们赶马车的侍卫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对莫子曦说:“王爷,有情报,邀您营帐讨论。” 莫子曦有些不耐的抱怨道:“本王没来的时候也没有事儿,刚刚来就有事儿……” 说罢,莫子曦一脸讨好的对我说:“要不王妃先去休息一番,等本王处理完事情再来找你?” 我本就不是那种缠人的存在,更何况现在的我也不想和莫子曦说太多话,便道:“你去做你的事情,我随便在这边城里走走就是了。” 莫子曦连忙从腰间拿下了一个鼓鼓的钱袋递给了我:“这是本王的钱袋子,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我拿着这个钱袋,看着和侍卫急忙离开的莫子曦有些无奈…… 这个人明明总是说出让人愤怒的话,做出让人生气的事,但是也总会做出一些啼笑皆非,怒火散去的事情,叶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刻意为之。 我自己一个人慢慢的往外走,要走到边城的集市自然还是需要些许时间的。 现在的边城的构造是这样的——城门口往里是军营,军营继续往里走是一个小型城门,里面就是边城百姓居住的地方,而百姓居住的区域再往里走,是通往北莫国内部的城门,边城的百姓们要是出城什么的,也都是走内部的城门,只有要出北莫国才会走我们之前走的门。 所以说,边城算得上是北莫国的一个最重要的城池,一旦被夺,北莫国将永不得安宁。 溜达了一会儿,我终是到达了边城的集市。 通过集市就能看出边城的百姓们算得上是安居乐业,显然住在这么危险的城池,他们仍旧被北莫国的将士们保护的很好,不知怎么竟是产生了一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那些小贩们都快速的收摊子,还有许多人都往西面跑去。 我心说别是我刚来买东西就收摊,难不成是我长的太吓人了? 我又发现根本就没有人注意到我……难道是真的有什么有趣的事情了? 这样想着,我便对一个正在收摊的卖胭脂的小贩问道:“你怎么收摊了,这生意不做了?” 那小贩本有些不耐的,但看到我的容颜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脸上堆满了笑意对我说道:“这位姑娘是外乡来的吧,你是不知道,今儿对边城来说可是个大日子哩!” 小贩这么一说,也是彻底激发了我的好奇心:“什么大日子?难不成是什么节日!” 那小贩见我这么说却是一脸的晦气:“哎呦,这事儿哪能和节日相比?张寡妇她怀孕了,如今正要骑木马游街浸猪笼呢!” 我一愣,有些说不出话来。 当初还没穿越的时候,我就对古代的一些封建产物刑法很是不耻,现在居然赶上了……对待这种完全欺辱人权压榨妇女的事情,我开始纠结了。 是选择拯救,还是选择旁观…… 而这个时候,我听到一个女人感慨道:“那张寡妇也是可怜,毕竟她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强暴的!” 可这女人的话刚说完,她身边的丈夫便充满怒气反驳道:“张寡妇又说不出是谁强暴的她,而且她一个寡妇被侮辱了居然不自尽展现清白,她对得起她家里那块贞节牌坊吗?对得起死了十年的张大哥吗?走到这一步也是她自己活该!你可怜张寡妇,要是老子哪天死了,你是不是也要做那红杏出墙的事,给老子的头顶上点绿光啊!” 第二百四十二章:封建社会残妇女,厉声教训直男癌 第二百四十二章:封建社会残妇女,厉声教训直男癌 现代社会讲究男女平等,女人能顶板半天,女人不输给男人。 但事实上,现代社会对待男女的态度还是截然不同的。 正所谓,寡妇门前是非多,现代的独身女性尚且会被欺辱,更别说古代这个女性地位低下的年代了。 但是女人总是了解女人的,所以那个为张寡妇叹息的女子是理解张寡妇的无奈,才会再背后说上一两句心疼张寡妇。 可是她的丈夫却不能理解,甚至直接说这个女人也是个想要红杏出墙,将来会和张寡妇走一样路的存在。 这一怒之下,这女人的丈夫就直接把心里话超大声的给喊了出来,那男人的话骂的很是难听,直接导致一群本想去看张寡妇被行刑的人都驻足围观。 自古以来就有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别人越倒霉,别人越吵架他越开心的存在。 这不,有个满脸麻子的中年男人不怀好意的讽刺道:“李四你这媳妇心思不良啊,这也就是你媳妇,要是我媳妇,我肯定狠狠的教训她,看她还敢不敢去心疼那些淫娃荡妇!连个老婆都管不好,也活该戴绿帽子,当王八!” 这满脸麻子的男人的话说的挺难听的,就像是在嘲讽这被唤作李四的男人不是个男人一样,是个活该带绿帽子的。 于是,李四的脸绿了,翻身就抽了他老婆一个耳光,怒骂道:“败家娘们,老子看你也是个不安分的,老子今天非得打死你不可!” 说罢,这李四竟是要对他的老婆拳打脚踢起来。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一把拽过了李四那战战兢兢的老婆:“住手,你拿老婆出气算什么本事,你要打,也该打那些起哄的人才是!” 李四一愣,他本是被眼前漂亮的姑娘给惊艳到了。 但是周围的窃窃私语却让他脸燥的很,也顾不得对美丽的姑娘客气,而是大声吼道:“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管老子的家事!” 我把挡在李四的老婆面前,毫不退缩:“我就是看不惯你欺负老婆,你老婆说张寡妇可怜哪里不对?那张寡妇一个弱女子被坏人强奸了,是一个受害者!你们不帮她报仇找出凶手,还要把他浸猪笼,你不仗义相救已是懦夫,居然还因为小人的挑衅之言对你那善良的老婆拳脚相向,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李四这个男人,本就是个欺善怕恶的,那麻子脸的男人分明是在骂他侮辱他老婆,可是他却不敢找那个满脸麻子的人算账,反而是骂他老婆,简直是无能到了极致。 所以我这一番话说出来,他倒是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 而被我直接评价为是小人的麻子脸也不乐意了。 他只是想看李四打老婆而已,怎么就成了小人了? 于是,这麻子脸的男人便站了出来同我呛声道:“你这姑娘说话就不对了,被强奸了就该以死谢罪,怎么还能苟活人世间还给那人怀孕,分明是偷汉子不承认罢了。” 我看着麻子脸的男人就有气,这和那些说女子被强奸是因为女子穿的少的垃圾有什么区别? 于是,我把对直男癌的愤怒悉数发泄在了这麻子脸的男人身上:“你的意思是,若是你的女儿在外面被人强奸了,你女儿就该自杀谢罪,而不是活下去是还是不是?” 麻子脸的脸色被我的话给刺激的很是难看:“你这女人说话怎么恶毒?” 我却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话有什么问题,义正言辞的反驳道:“你刚刚刺激李四打他老婆的时候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恶毒,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人贱自有天收,你这么恶毒,小心报应在你自己身上!” 麻子脸被我刺激的一时语塞,任凭他多么混不吝的,但道理就是道理,却万万没有把黑的说成白的,白的说成黑的的道理。 但这麻子脸也不是个容易认输的,见自己道理上说不过我,便阴阳怪气的讽刺道:“哼,你这个女人长得妖里妖气的,一看就不是个好东西,你别是怡红院新来的头牌给那张寡妇求情来了吧!” 麻子脸这么一攻击我,那李四也找到了攻击我的机会,学着麻子脸的语气阴阳怪气的说:“哈哈,有可能有可能,咱们边城何时有过这样长相的女子,多半就是怡红院的!昨天晚上怡红院那老鸨还说从西域弄来了几个美人呢!” 刹那间,因为李四和麻子脸的话,我发现周围本来单纯看热闹的人看我的脸色都不对了。 我心里这个气啊,我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就能因为两个混蛋的话被当作不清不白的女人? 难道这个时代男人说话就这么有力度,但凡敢反抗男权的,就被自动认定为不正经的非良家女子了吗? 许久未曾打斗动手的我第一次有了一种打人的冲动。 可还不等我动手,便听到一个威严的声音厉声道:“放肆,你们居然胆敢侮辱王妃,你们是不要命了吗!” “是将军大人,是将军大人!”我也向声音的发源地看去,发现竟是焚影带着几个士兵走了过来,雄赳赳气昂昂的,倒是很有气势。 那焚影带着人走到我面前,便对着我请安道:“属下参见王妃!” 我知道这焚影是给我撑面子的,我也没有拒绝,便道:“无需多礼,起磕吧。” 这般互动,我的身份算是确定了。 李四的脸一下子就绿了,低声嘟囔道:“王妃!将军大人说这个女人是王妃,完了完了,吾命休矣!” 那麻子脸眼珠子转了一圈,立刻跪在地上,哭求道:“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王妃恕罪啊!” 我充满兴味的去看麻子脸,笑眯眯的问道:“你刚刚不是还口口声声说我是怡红院的吗?” 那麻子脸心道一声不好,连忙用手抽自己的耳光:“小的嘴贱,小的罪该万死!” 那麻子脸也是个贪生怕死的,生怕我一怒之下把他砍了,抽自己巴掌倒是抽的挺狠的。 我本也没想要了他的命,本来也只是想要教训一番,见他如此我便摆了摆手道:“不知者不怪,我不会处置你们什么,但记住善恶到头终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做人还是善良一些好!” 那麻子脸立马就哭着开始磕头:“小的谨遵王妃娘娘的教诲。” 我不再管去李四和麻子脸,转而对焚影道:“将军,我有一事不明。” 焚影也打了个冷颤,以为我要为难他。 但表面上却是不显,只是很恭敬的说:“王妃请讲。” 而焚影却是想错了,我却真的没有想要为难他什么,只是很单纯的好奇道:“为什么你管束的边城还有女子强奸,反而浸猪笼一事呢?” 焚影却是一脸的为难:“这……属下虽然负责守卫边城,但是边城存在历史多年,期间自有一套自己的规则,就算是属下这个做将军的,也是不好插手的。” “好一个不好插手,那我今天偏偏要插手看看。”我一下子就明白了,怕是一群老古董自以为自己就是这边城的规矩,倚老卖老的不服管吧!说罢,我对那刚刚挨了一个耳光的女人说:“这位李嫂子,张寡妇被浸猪笼的地方,再那里?” “就在前面的小河边,现在时间还来得及,要午时才会浸猪笼的!”李嫂子的眼中有着无法掩饰的喜悦,显然她是发自内心的不希望张寡妇死的。 我抬腿便往那小河边走去:“午时?那我倒是要去会会这群草菅人命的!” 第二百四十三章:舌战一群老古董,努力拯救张寡妇 第二百四十三章:舌战一群老古董,努力拯救张寡妇 还在北莫国皇宫里做太后的之时,我曾天真的觉得,北莫国的统治虽然比不得现代社会的富足,但好歹也算是太平盛世,至少百姓安居乐业,倒也算得上是和平,比现代还少了汽车尾气污染的问题。 可当我离开了北莫国皇宫之后,我发现这个年代是和平的,但是所谓的和平却只是针对男性,对女性更加的不友好,甚至还把欺辱女性,推卸责任给女性当作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有的事情我没有遇到,我无法干涉,但是被我知道了,我便无法不管。 就像你看到一个人被车撞了,你不想麻烦你可以选择不报警,但是每次午夜梦回还是会想起自己见死不救的事情。 我现在的心情就是如此,为了避免自己午夜梦回的时候后悔……我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这样想着,我便特别有气势的拉着李嫂子就来到了那要把张寡妇浸猪笼的小河边。 我的后面还跟着不少的边城百姓,当然,他们可不是来给我助威的,而是来看热闹的。 焚影倒是没有跟过来,毕竟他还有要是要做,不过却分了两个士兵跟着我,目的显然是为了保护我的安全。 此时这小河边放着一个猪笼子,一个穿着破烂的父女被绳子捆着,脚上还绑着石头被塞入了猪笼子之中,看起来惨不忍睹,这个女子便是今日要被行刑的张寡妇了。 而这里放着二张椅子,椅子上坐着二个老头,一个白胡子黑头发,一个白头发黑胡子。 还有一个面容严肃的中年男人站在两个老头中间,身后跟着一群年轻的小伙子,大概是负责做体力活的。 来的时候我就听李嫂子说了,那白胡子黑头发的老头叫白老头,那白头发黑胡子的叫做黑老头,这两个老头是边城的最有权威的两个老者,而那个面容严肃的冷面男人叫边老二,是读过书的,再边城很有权威。 由于刚刚在集市上已经闹了一出,所以这里要把张寡妇浸猪笼的人都已经知道了被焚影将军称呼为王妃的女子要拯救张寡妇一事。 所以,当我和边城的那些负责浸猪笼的‘权贵’们对上的时候,他们没有规规矩矩的按照身份尊卑给我行礼,那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边老二甚至还直接给我下了逐客令:“王妃娘娘的目的我们也听说了,只是这张寡妇是不能放的,唯恐等会浸猪笼污了王妃娘娘的眼,王妃娘娘还是先行离开吧!” 我身处上位那么久,便是隐姓埋名也是一身贵气无人敢得罪。 这个边老二居然用这个态度对我,我立马就有了火气,气势全开:“离开?真是好大的口气,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还不知道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怎么就有资格让我离开。” 那白老头狠狠的瞪了边老二一眼,好声好气的对我说:“王妃娘娘心善,想要救这荡妇,只是边城姑娘们的名声更加重要,可不能为了这样一个不守妇道的张寡妇,毁了边城所有姑娘的名声,让她们都嫁不出去啊!” 这一人犯法,全城责任的说法听得就是我一肚子火气:“哼,为了一个没有亲戚血缘关系的同城之人名声不好,就诋毁所有的姑娘,如此男子没有担当不嫁也罢!” 可我这话说出来,白老头没有反驳我,却是一个中年妇女很是不满的说:“自古女子都是要嫁人的,王妃娘娘身份尊贵嫁的好,自是不用像我们普通人家的姑娘,担心嫁不出去的。” 我倒是没想到我明明是给女子出头,却会有女子针对我。 但是仔细一想,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我也没办法让其他的女子目光长远一点,有个好名声,嫁个好人家,才是这个时代姑娘们的最终归属,这个中年妇女也无非是为了自己的女儿考虑罢了……这样一想,我便充满歉意的对那个中年妇女道:“刚才算我失言,我给边城们的姑娘道歉,只是这张寡妇却是万万不能杀的!” 那中年妇女见我态度这么友好也不说什么了,反而还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而这个时候,那黑老头很是威严的说:“王妃娘娘说不能杀不能杀,总要给个理由才是!” 我想了想,再这里讲人权什么的肯定是不成了……估计今日要救人,肯定就要另辟蹊径了。 想到周围的人们一口一句王妃娘娘,我便有了注意。 于是,我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对众人道:“你们都该知道,中州王妃也就是我,是曼陀罗国的圣女,你们知道圣女是做什么的吗?” 众人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把话题扯到此处,皆是面面相觑的样子,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我。 而我本来也没指望谁能回答我什么,便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对众人道:“所谓曼陀罗国的圣女,是懂得观星算命之人,不然堂堂中州王怎么会娶我做王妃呢!” 这里唯一跟我一条心的李嫂子也弄不明白了,试探性的问:“王妃娘娘您的意思是……” 我对李嫂子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继而补充道:“我的意思很简单——要知道,你们面前这张寡妇被人强暴怀孕,本就心怀怨气。再加上今日本就是极阴之日,若是张寡妇被浸猪笼而死,她会化作厉鬼带着未能出生的鬼婴从河底爬出来,报复你们全城的人!” 我此言一出,可是众人都没有想到的! 显然,周围人惊恐的样子,很好的取悦了我。 便是那看起来沉着冷静的边老二都是一脸的恐慌:“你……你不要危言耸听!” 我轻笑,倒是不在乎边老二对我的无理:“危言耸听,你们大可以不相信我的话,到时候你们死了全城可别来找我哭诉,我是不会救你们的!” 老人家都是信那些奇门遁甲的事儿,白老头和黑老头交换了一个眼神之后:“那敢问王妃娘娘,我们该如何是好?” 我摆出一副对老人家还是很尊重的姿态,很是诚恳的说:“我知道,因为我这番话让你们放了张寡妇你们肯定心有不甘,不如把张寡妇先从猪笼里放出来,问问她到底是被强暴还是自愿,再问问那奸夫是谁……若不是她一个人承担所有的罪责,便是死了,也不会怨气那么大的……换句话来说,现在把张寡妇浸猪笼,将来会死一个城的人,搞清楚真相再处死,大概就只是死些强奸犯和帮凶什么的。” 白老头和黑老头一琢磨,这张寡妇是肯定要处死的,那假如说处死张寡妇还不用牵连他们肯定是最好的了。 于是,两个人一齐下了命令:“还不快把张寡妇放出来!” 倒是边老二连忙阻止道:“白先生,黑先生,你们不能被这个王妃娘娘的话给唬住啊!” 边老二也是个有地位的,他这么一说话,那些把张寡妇从猪笼里弄出来的年轻的小伙子们倒是犹豫了。 于是,我连忙阴阳怪气的嘲讽道:“怎么,你一而再的阻止,该不会你就是那个强奸了张寡妇的人,担心张寡妇说出真相,自己被连累吧!” 而边老二的脸色更难看了,厉声呵斥道:“你别以为你是王妃就可以信口雌黄!” 我摊手,一脸的随意:“那就把张寡妇放出来,问个究竟!” 第二百四十四章:终于救了张寡妇,女人的无奈痛苦 第二百四十四章:终于救了张寡妇,女人的无奈痛苦 边老二在边城是个很有权威很有地位的人。 没看到白老头和黑老头一起下达的命令,边老二一个质疑,那些小伙子就不敢轻举妄动了吗? 可就算再有权威都没有人,人总是怕死的,想到自己可能会被冤死的张寡妇给害死,那些年轻人就连忙把张寡妇从猪笼里给弄了出来,气的边老二脸色特别难看,但还不敢说什么,他估计也怕自己再多说两句,就直接被定位成强奸犯了。 总而言之,那些怕死的年轻人还是把张寡妇给放了出来。 那张寡妇口中的布刚刚被拿出去之后,那张寡妇便哭喊道:“王妃娘娘给民女做主啊,民女真的不是偷汉子,民女真的是被强暴的啊!民女只是没想到自己会怀孕,才会一直留着这个孩子,真的不是要为了神马野男人生孩子啊!” 我心说这个张寡妇果然是被逼急了,居然这种露骨的话都说的出来,我若不是一个穿越的,还不知道会被臊的多么脸红。 但我毕竟是带着拯救张寡妇的任务来的,所以我便故作淡定的问道:“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被强暴的,那强暴你的男人到底是谁,你可清楚?” 张寡妇被我问的一愣,最后苦着脸摇了摇头:“他带着黑布面具,我没办法看到他的样子……” 其实我也早该料到了,不然张寡妇早就说出谁是那个强奸犯,也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了。 张寡妇这么一说,边老二仿佛有了底气一般,厉声呵斥道:“你这就是为了自己的奸夫隐藏,想要狡辩!” 张寡妇可不想就被冤枉的死去,努力的回忆了一下之后,连忙道:“但是,但是我记得那个男人的腰上有个很大的烫伤的疤痕!” “啊!”——话说那张寡妇刚刚说完那男人腰上有一个很大的疤痕之后,便有一个年轻的少年猛地发出一声尖叫。 虽然他很快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但我还是立刻就注意到了他。 而我自然是不会放过他,便问道:“这位兄台,你怎么这么激动。” 那年轻的少年紧张的回答道:“我……我没事!” 少年这个态度,更加说明他是知道点什么,但是不愿意说的样子了。 我灵机一动,不怀好意的质问道:“你这样紧张的样子,该不会强奸张寡妇的人就是你吧!年纪轻轻仪表堂堂的,看不出来啊!” 那少年听我把罪名安在了他的头上,连忙狂摇头摆手的为自己洗清清白:“不是我,我才十六岁我怎么会去强暴一个三十几岁能给我做娘的老女人!” 我一听这少年这么说,本能的去看了一眼张寡妇…… 这话虽然是说话,不过也太伤人了一些,不过还好张寡妇现在也没有心情去想那些年轻不年轻,年老不年老的话。 但我和这个少年说话,本就不是为了栽赃他,而是为了逼他说出真相。 于是,我慢条斯理的继续套话:“那你那么激动做什么,你若是不说个清楚,我可是要认定你知情不报了!知情不报,也是要去监狱里呆上一呆的。” 我这么一说,倒是显得那少年做贼心虚了。 于是,少年可很害怕自己真的被当作强奸犯了,便咬了咬牙道:“我说我说!其实,我知道谁的腰部有一大块烫伤的疤痕……” 我眼睛一亮,连忙追问道:“是谁?” 那少年往边老二的方向瞄了一眼,心惊胆战的说:“我不敢说……我害怕!” 我心说那边老二别真是什么假正经的人吧,便丢出了诱惑的橄榄枝:“别怕,你若是说了,并且证明你说的没错,我就让焚影将军安排你去军营里工作。” 此时,那少年到底还是被我打动了,他咬了咬牙,堪称拼死一搏般对我说:“我说,是!是边老二!我那天在浴室里看到边老二的腰上有一大块的烫伤疤痕!” 少年这话一出,边老二的脸就绿了:“你信口雌黄,你污蔑我!” 这下子,周围的人看边老二的脸色也变得奇怪了起来,仿佛在说,想不到你边老二这种正经的老学究居然是个流氓啊! 而我也不怀好意的加了一把火:“居然真的是你,怪不得你处处阻止于我,原来这一切真的是你做的!” 边老二真是有苦说不出,只能拼了命的辩解道:“我不是,我没有,我腰部的确是有疤痕,但是我是一个正人君子,家里也有妻子女儿怎么会做出这种丧良心的事情呢!” 我虽然有心去拯救张寡妇,但是我也没有冤枉人的想法,便没有继续咄咄逼人,而是若有所思的说:“你说的很有道理,现在证据指向你,但是也没有什么足够的证据……不如就等张寡妇腹中的胎儿降生,到时候和你来个滴血认亲,若是证明这孩子是你的,就能证明你是强奸犯,若是这孩子不是你的,就可以证明你的清白了!” 此时的边老二已经方寸大乱,听我这么说,便也不顾着和我作对了,而是飞快的认同道:“好,我没什么不敢赌的!清者自清!” 我心里大喊一声上钩了,表面上却仍旧是一副严肃冷静的样子:“为了避免期间有人为了洗清自己的罪孽杀死张寡妇,我就把张寡妇带走了,就看管她直到孩子降生吧。” 于是,我对焚影拍给我的两个侍卫使了下颜色,那两个侍卫便押着张寡妇直接离开了。 而我也决定趁乱赶紧走,等他们发现张寡妇的孩子出生要等八个月可就晚了。 于是,我就这么拉着李四媳妇,带着我的两个侍卫和张寡妇快速离开了。 而目的地,自然是我现在暂时要居住的军营了。 而被留下的人面面相觑,总是觉得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但是此时人已经走远了……而且还有边老二这个疑似嫌疑人在这里,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这河边到军营还是有一段距离的…… 所以在走出一定的距离之后,我对张寡妇说:“不管你是不是被奸人强暴,他们都会杀死你,只是早杀还是晚杀的原因,你还是离开边城吧!” 张寡妇的眼中闪过一道不明的光明,最后却都演化成了低落:“离开边城,可是我一个弱女子,又能去哪里呢?” 的确,倒不是张寡妇懦弱,而是这个时代,对女子到底还是苛责了一些。 可我若是没有准备又如何会随意提出意见了,于是我便提议道:“去曼陀罗国,那是个只有女子,且女子为尊的国家……只是,若是你腹中的胎儿是男孩,将来会被送出曼陀罗国,但若是女孩子,你就可以抚养这个孩子长大了。” 不等张寡妇给我答案,倒是那李嫂子怯生生的问道:“王妃娘娘,请问我也可以跟着去曼陀罗国吗?” “你的丈夫不要了?”我一愣,倒是没有想到逆来顺受的李嫂子会有这样的想法。 李嫂子满脸失落:“我原名字林婉儿,父亲本是教书先生,我也是个识字的,本以为会有一段好姻缘……可惜,家道中落嫁给这样一个人。我信命,所以毫无怨言,只要能平安生活也好。婚后一年本是幸福,但多年无子……李四对我非打即骂,我已经受够了这样的生活……” 第二百四十五章:悲惨的那些女人,不要命的小士兵 第二百四十五章:悲惨的那些女人,不要命的小士兵 林婉儿,也就是现在的李嫂子的不幸的婚姻和遭遇让我想起穿越之前再微博上看过的,一个年轻人歌颂母亲所写的一段话——年轻之时的母亲也是个被娇惯的,肩不能提,手不能拿的大小姐。是什么让母亲变得可以做出一桌子美味的佳肴,细心照顾生病的公婆,担心我的穿衣饮食? 写段子的人本意只是想赞扬母亲的改变,是因为母爱。 但下面却有一条回复被顶的很高。 那句回复写的是:还不是你有个不争气的爹。 真是扎心极了。 魏莱那种也是有个典型的不争气的爹的暂且不提,但林婉儿没有出嫁的时候是出生于书香门第的。 就算家道中落,林婉儿的爹也不会动不动就殴打林婉儿来找什么存在感的。 可现在的林婉儿身上皆是伤疤,她的手上也布满了茧子,这哪里是嫁人改变人生,简直就是嫁入了火坑之中。 如果我是这个年代的女人,我估计会劝李婉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一切都是命不好。 可我偏偏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再现代就是一个不婚的女权主义,再这个时代,我也不会有任何的动摇,只会更加坚定。 于是,我果断的对林婉儿和张寡妇说:“假如你们愿意,那我便安排一下,明日就让王爷送你们去曼陀罗国……至于林婉儿,你晚上写出一封休书便是,假以时日,我便代替你把这一纸休书丢给你那个不争气的丈夫。” 休夫什么的听起来惊世骇俗,但若是我这个做王妃的人来做,就是可以被认同的。 只是,我的名声多半会染上污点,但是我若是在乎名声,现在怕还是宫中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后,而非现在这个所谓的王妃娘娘了。 张寡妇和林婉儿皆是满脸泪水,感激的跪谢道:“多谢王妃娘娘恩典。” 我却并没有挟恩图报,只是很平静的开口道:“大家都是女子,我也知道女子生活多么不容易,看不到就算了,看到了,自然是要帮上一帮的。” 回到军营,我就直接让侍卫安排林婉儿和张寡妇去休息了。 军营里虽然男人多,但没有人住的空房间却也不是没有的,只是暂时住上一夜倒也算得上是方便。 当士兵把我引到我该休息的房间后便离开了,我一推开门,就看到莫子曦拿着一本书坐在桌案前,不知怎么,竟是产生了一种奇异的安心感。 莫子曦看到我回来,便放下了手中的书:“听说你刚刚救了一个要被浸猪笼的寡妇。” 我很随意的坐在了莫子曦的面前:“焚影和你说的?” 莫子曦轻笑着摇了摇头:“那倒不是,你这件事做得倒是轰轰烈烈的,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我总觉得,这一切的一切绝对没有无人不知无人不晓那么夸张,但莫子曦知道却也正常,谁让人家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中州王爷呢,边城可是他的地盘,哪里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呢? 我一挑眉:“你现在和我提这件事,是要责怪我,还是要夸我做的好?” 莫子曦一看我误会了,连忙摆手,实力证明清白:“本王只是想要知道你打算如何处置她们,这里毕竟是军营,留着两个女人总是不方便的。” 莫子曦虽然证明了他对我拯救张寡妇之事没有任何意见,但也表示对我该如何善后而在意。 不过还好我早就想过了怎么处理后续,便道:“我当然知道不方便,我刚刚就想和你说,你派两个护卫,把她们送到曼陀罗国去可好?” 莫子曦好似没想到我会做出这样的安排,但一琢磨,也觉得这是个很好的办法了:“没想到你倒是安得这样的打算,的确没有比曼陀罗国更适合他们的地方了。” 没有比曼陀罗国更合适的地方了。 莫子曦的这句话带给我一种奇怪的感觉,让我一时间感慨颇多,不由得就想要长篇大论起来:“其实我很久之前还在想,曼陀罗国的初代国主殿下是不是太极端了,为何一定要让一对有情人分开,为何曼陀罗国的女子生出儿子一定要送走呢?现在我却是有些明白了,假如曼陀罗国的初代国主不定下这铁一样的规矩,曼陀罗国变成和北莫国,匈奴国,南夏国一样有男有女的情况,那女权早晚还是会变成男权,曼陀罗国也会出现张寡妇李嫂子这样可怜的女子……原来,初代国主殿下,不过只是想要给女子们留下一个仅存的安身之地罢了。” 说罢,我便沉默下来陷入了自己的思考之中。 想的却不是现在的事情,而是西游记上的女儿国。 我还记得女儿国国王为了得到唐三藏的喜欢,愿意让唐三藏做国王自己去做王后。 也不知若是女儿国一开始的国王知晓了国王的心思,会不会气的从棺材中跳出来。 又觉得自己想的可能太多了,西游记中的女儿国,分明只是考验唐三藏能不能守住色戒的一个劫难罢了。 就像一些高考的阅读理解一样,有的时候作者都没有想那么多,可却不知道被理解成了什么有内涵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了。 莫子曦见我久久不说话,便站起身走到我身后把我抱入怀中,轻声安抚:“本王不会像那些男人对待妻子那般对待你的,而且,不是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打自己的妻子,也不是所有的男人没有担当,不是吗?” 我当然知道莫子曦不是那种人,我也意识到我刚刚的话可能带着地图炮的感觉了,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白了莫子曦一眼:“我又没有说你!” 莫子曦还想说点什么,讨点便宜,我便听到房门外有个男子声嘶力竭的喊道:“王爷,王妃,属下求求你们,不要……求求你们,不要啊……” 我皱了皱眉头,这人这话喊得,就像我要打杀谁一样, 至于为什么我认定了他是在针对我而不是莫子曦……虽然不愿意承认,假如是找莫子曦求情,肯定不会带上我的,找我求情带上莫子曦倒是可以。 显然,我和莫子曦想到一块去了。 莫子曦对我露出了一个疑问的表情,显然很好奇我做了什么。 我狠狠的瞪了莫子曦一眼,我要是知道怎么回事,我还用在这里瞎琢磨? 而这个时候,莫子曦的贴身侍卫已经把那个大吼大叫的人给拦住了,并厉声呵斥道:“大胆,你巡逻之时居然擅离职守,还胆敢打扰王爷和王妃,拉出去杖责三市军棍!” 我一听,外面都直接给定了罪了,人家冒死闯一次也不容易。 而且……能闯到这里的,多半就是军营的将士吧,这样想着,我便推开门走出去阻止了即将被行刑的那个人:“等等,这个时候你这样冒死跑过来所谓何事?若是不说出个子丑寅卯,你这三十军棍可就挨定了。” 果然,我定睛一看,被拦住的那位,可不就是一个穿着士兵服的男人吗? 那穿着士兵服的男人看到我便开始哭喊起来:“王妃娘娘,属下,属下求求你,不要把张琴儿送走啊!” 他喊得真情实意,我却是满脸迷茫:“张琴儿,张琴儿是谁?” 那士兵见我一脸迷茫,便连忙解释道:“就是大家口中的张寡妇,她腹中的孩子是属下的……” 我觉得这个士兵说的话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了,也顾不得自己优雅的形象了:“等等,你的意思是,当初是你强暴了张寡妇?” 第二百四十六章:张琴儿和赵五哥,解决乱七八糟事 第二百四十六章:张琴儿和赵五哥,解决乱七八糟事 这个士兵的出现倒是把我给弄糊涂了。 我原本以为张寡妇的事儿已经板上定钉了——张寡妇是被人强暴的,期间并不知道自己怀孕了。 可这个士兵出现口口声声说张寡妇腹中的胎儿是他的,岂不是承认自己就是那强奸犯? 可是看他的神情表现又不像是强奸犯那么简单……倒是给我弄的有些糊涂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张寡妇也跌跌撞撞的跑了过来,直接跪在了这个士兵身边,哭喊道:“王妃娘娘,其实之前都是民妇再说谎,民妇不是被强暴的,民妇……民妇是心甘情愿和赵五哥在一起的。” 原来这个士兵叫做赵五哥——这是听了张寡妇的话之后我的第一反应。 但随后是更多的迷茫和不解,我看着两个跪在我面前视死如归的人,真是完全搞不清楚了。 而这个时候,莫子曦也从室内走出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都把王妃娘娘给绕糊涂了!” 赵五哥和张寡妇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那赵五哥咬了咬牙:“王爷,王妃娘娘,这一切还是让属下来说吧,属下是个男人,当背负责任!” 有人要主动给我解惑我可是巴不得的,连忙道:“你说吧,我倒是好奇你们到底想表达什么。” 那张五哥先是用力的给我和莫子曦磕了个头,随后道:“回禀王爷王妃娘娘,属下当初刚刚被安排驻扎于边城之时,一次去山里寻找一种草药的时候,不小心被毒蛇给咬了,是张琴儿救了属下把属下安置在了山洞之中,只是那毒蛇带的毒居然是淫毒,若不同女子……便会死去,张琴儿不忍心看属下死去就……” 我听了张五哥的描述心中咋舌,心说这个世界上居然还真的有带着淫毒的毒蛇。 而且,这个剧情简直就是某些恶俗的小说必备的剧情,还真是让人一言难尽啊。 我心中吐槽,那张五哥却不知道我都把他快当成什么奇怪的肉文男主了,而是继续陈述道:“那事之后……她本是想要自杀来展现清白的。但是,这都是属下的错不是她的错啊!属下自知罪孽深重,就想干脆娶了她好好对待也算负责了,可她却已经得了贞节牌坊,无论如何都不能改嫁的,属下只能每日偷偷帮张琴儿挑水砍柴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属下也没有想到她会怀孕……” 我明白了,这算是一个美女救英雄,先婚后爱的故事。 只是一切发生在这个时代,让一个第二春的理所当然的事情变得不能被容忍罢了。 如此,就算我知道张寡妇之前是对我说谎的,我也没有责怪她的意思,毕竟人都想要活着,把一切都往对自己有利的方向说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虽然我也没不觉得女子淫荡哪里好,但且不说张寡妇不是什么淫荡之人,便是淫荡之人,也没有因为人家老公死了找了别的男人就要让人家浸猪笼的。 所以,听到这里,我还是没有太过于愤怒的,只是单纯的有些好奇了起来:“假如你说的一切都是真的,那张琴儿差点被浸猪笼的时候你又去了哪里?” 是的,我好奇的是赵五哥的责任感。 我可很怕他是那种遇到事情不敢站出来,等张琴儿被保住了命才敢勇于站出来的懦夫。 张五哥自是懂得我的言下之意,连忙道:“那时属下被派出去押送粮草,刚刚才回来得知了这件事……还好王妃娘娘您救了她,但是,但是属下,属下不能让她就这么走了……” 我不确定张五哥是不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懦夫而找的借口,便道:“张琴儿,他说的可属实?” “赵五哥说的属实!”张琴儿先是证明了赵五哥的清白,同时再次给我磕头认错:“当时口口声声说自己被强暴,只是民妇不想死,这一切都是民妇的错!” 一切的一切都真相大白了,我却是没想到我聪明一世,居然被这个张琴儿给忽悠了。 不过就像之前说的那样,就算张琴儿是个淫妇,也没有处死她的道理,更何况她还不是什么淫妇。 于是,我突然想到之前在小河边发生的事情……便有些好奇的问道:“好……对了,你之前说强暴你的那个人腰部有伤疤又是怎么回事!” 那张琴儿听我这么一问,不由得红了脸:“民妇曾经不小心看到了边老二做工的时候脱下上衣的样子,所以看到过他腰部的疤痕。” 这下便真相大白了,说到底这个张琴儿也是个聪明的女人。 不然怎么会知道那时候栽赃嫁祸边老二最为安全呢,毕竟边老二是属于青壮年里最说的上话的,只要他有了嫌疑,那边老二为了证明清白,也会暂时不让张琴儿浸猪笼,张琴儿的命可不就保住了? 我感慨张琴儿颇有随机应变之智之时,不忘教训道:“你为了自保为了活着说谎情有可原,但以后栽赃嫁祸的事情能不做就别做了。” 我这么说,就表示不想追究张琴儿为了自保说谎的事情了。 被利用虽然愤怒,但是人命更加重要,有的事情就不想要追究了。 于是,张琴儿连忙磕头,一脸的感恩:“民妇谨遵王妃娘娘教诲。”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随后对那还跪在地上的赵五哥说:“赵五,你是要把张琴儿送走还是一起面对都随你们,这件事我不想管了。” 赵五哥是个憨厚的,一时半会却好像没有听懂我的意思。 那张琴儿连忙拉了他一把,赵五哥才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两个人齐齐磕头道:“多谢王爷开恩,多谢王妃娘娘开恩。” 一旁靠在门上看戏看的都困了的莫子曦连忙道:“本王可没说什么,要谢就谢你们王妃娘娘吧,没事儿给你们王妃娘娘祈个福什么的。” 我看那张琴儿和赵五哥又要给我磕头,我可怕受多了折寿,便一脸不耐的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可别搞那些虚无的事儿了,我乏了,你们退下吧。” 就这样,张琴儿和赵五哥一起感恩戴德的退了下去。 其实我并不是多开心的,因为我也知道这件事,按照风俗什么的来处理绝对不会是这样翻页的。 毕竟他们两个,就算是为了救人也好,怎么都好,但不管怎么说,却都是毁贞节牌坊的作用,都是犯了通奸的罪名,是要浸猪笼陈塘的。 但我总觉得,人命不该是这么不值钱的,所以我宁可做一次离经叛道的,也想护他们一命……反正我离经叛道的事情也做的不少了。 我坐在椅子上发呆,而莫子曦却靠了过来,双手从背后搭在我的肩膀上,语调暧昧:“王妃娘娘日理万机,不如让朕给王妃娘娘揉揉肩,捶捶腿,好生伺候一番。” 我狠狠的瞪了莫子曦一眼:“少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看着你就烦。” 莫子曦却是一脸的委屈:“又不是本王欺骗了王妃娘娘,王妃娘娘怎么能迁怒本王呢?” 我凝视着莫子曦那故意摆出哀怨的脸,轻声问道:“你不觉得,其实我们就像是张琴儿和赵五一样吗?” 都是一样的丈夫死了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还一样有了孩子。 “假如我们不是身份尊贵又掩饰的好,我怕是也要被浸猪笼了吧。” 第二百四十七章:身份决定了命运,情不自禁的情事 第二百四十七章:身份决定了命运,情不自禁的情事 我一个人躺在床上,抱着被子神游。 此时也就是没有人能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不然若是被人看到,肯定会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谁让总是以沉着冷静为人设的我,此时居然在嘿嘿傻笑呢。 当然,我傻笑可不是中毒了变得脑子不好了,而是刚刚莫子曦对我说的话,仍旧在我脑子里回放。 那时我苦笑着问他:“假如我们不是身份尊贵又掩饰的好,我怕是也要被浸猪笼了吧。” 当时莫子曦是怎么回应我的? 他狂傲一笑,满脸的桀骜不驯:“但本王就是身份尊贵,普天之下无人敢动本王,所以普天之下也没有人可以说你一句不好。” 堂而皇之的说出这种身份压人的话,但我却觉得说这句话的莫子曦真的是帅的不得了。 那种被爱着,被在意的感觉,真是格外的明显。 我被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男人爱着,他爱我,比我爱他还要多。 突然,本来被挡的好好的床帘被掀开,刚刚洗完澡穿着亵衣的莫子曦一脸好奇的问道:“你一个人在这里傻笑什么?” 看到莫子曦那张放大的脸我一下子就脸红了,可不是我不纯洁的想到了什么床笫之事,你想事情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男人,这个男人还是和你发生过关系的,你紧张不紧张,害羞不害羞? 我连忙坐起身用被子把自己紧紧的包裹住紧张的问道道:“你,你怎么来了。” 莫子曦有些奇怪的看着我,理所当然的就想要往床上爬,嘴上不忘刺激我:“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来找你一起睡有什么不对吗?” 我抿了抿嘴唇,不甘心的为自己辩驳道:“但是……这几日都是分开睡的。” 我只是陈述一个事实,希望可以用事实击退脸皮厚的莫子曦。 其实我也想过用实际行动疯狂反抗,但是反抗的结果……多半是直接反抗上床了,所以我还是选择乖乖的,不去接触莫子曦那个混蛋的身体。 可莫子曦却不打算放过我,反而一脸坏笑的说:“王妃莫不是再埋怨本王这几日和你分床睡,那真是本王的不是了,本王现在就来满足王妃好不好!” 说罢,莫子曦竟是做出了想要往我面前扑的样子。 我大惊失色,连忙道:“你少油嘴滑舌的,你赶紧走开。” 我本以为莫子曦还会厚颜无耻的往前冲,谁知道莫子曦却反而后退了,一脸失望的嘟囔道:“既然王妃不想见本王,本王就等明日再同王妃说初一他们查出的宝宝的事情了!” 我明明知道是陷阱,但还是忍不住因为莫子曦刚刚说的话在意起来。 于是,我一把拉住莫子曦,把莫子曦直接拽到再床上,生怕莫子曦跑了,我还一个翻身骑在他身上,急切的追问道:“莫子曦你给我说清楚,宝宝怎么了!” 莫子曦这次也没有做出想要离开的动作了,反而用双手环住了我的腰,笑道:“你看你这个着急的样子,本王吃醋了,你必须给本王点奖励,本王再告诉你!” “……”我皱了皱眉头,最后为了宝宝,我还是忍气吞声的再莫子曦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啧,勉勉强强。”到底还是拿到了一点甜头,莫子曦也知道自己再继续调戏下去会适得其反,便老老实实把刚刚得到的消息给交代了:“你也该知道的,本王这么不急不躁的样子,就证明宝宝是没事的……初一他潜入南夏国,并去了南夏六王子府,发现六王子府中分明没有姬妾产子,但还总是能听到婴儿的啼哭声。后来初一找到了那个婴儿,发现那婴儿和咱们宝宝的一些细节都对得上,初一他们正想法子把宝宝带出来呢!” 莫子曦没有卖关子的情况下把自己得到的消息交代了个清楚。 我知道宝宝此时安全也是差点哭出来。 我思索片刻之后,认真的对被我压在身下的莫子曦说:“我,我也想去南夏,我先亲自去救宝宝。” 莫子曦皱了皱眉头,果断的否决了我的想法:“你又不会武功,你去了南夏,小心自己都被抓起来,你和他们有多大仇你自己心里没数吗?当初大王子被杀的事情,可是你给捅出来的。” 是哦,我可当初和南夏国的人血拼过的。 我第一次杀人,杀得就是南夏人。 也有那么多人为了让我逃走死在南夏人的手中。 本就是不共戴天之仇,假如真的碰上面了,那肯定就不是好收场的了。 可是,就这么算了我还是心有不甘:“但是,我……” 莫子曦打断了我的话,认真的对我承诺道:“相信初一他们,初一都能帮本王找到你,定然也可以把宝宝带出来的。” 莫子曦总是有一种特别的魔力,就是他说的话你总是无法反驳,他说他会做到的事情总是会做到。 所以我明明此刻内心乱的不得了,迫切的想要去做点什么,但却再莫子曦的安慰中平和了下来。 “嗯……”最后我还是决定乖巧懂事的不去做添乱的事情了。 莫子曦见我一副不开心的样子,把松开了环住我腰部的手,开始努力的把我的嘴角扯出笑得弧度:“别闷闷不乐了,至少你现在可以知道宝宝被照顾的很好,不是吗?” 我一嘟嘴,让莫子曦的手无法再去捏我的脸,然后趁着这个机会,用自己的双手捂住自己的脸:“你说的对,宝宝被照顾的很好,我不该胡思乱想的。” 我护住了脸,莫子曦也没有继续厚颜无耻的想要糟蹋我的脸。 但是他却做出了更加厚颜无耻的事情,他动了动腰部,就这么向上一顶。 我一怔,瞬间就红了脸。 我可不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我可以感觉到臀部那火热的跳动的东西是什么。 “你……你流氓!”我红着脸怒骂道,就想要赶紧逃离这个尴尬的境地。 可莫子曦却紧紧的握住了我的腰,说什么都不给我逃离的机会,还笑嘻嘻的说:“这可是王妃先坐在本王身上的,怎么就成了本王流氓?” 我被莫子曦的无耻气的够呛,大声为了自己辩驳道:“分明是你要逃走,我怕你跑了!” 莫子曦笑了,他保持着握着我腰部的姿势装出一副任人宰割的姿态,并厚颜无耻的说道:“本王现在不跑,就在王妃身下任王妃蹂躏啊,来啊,王妃不要因为本王是一朵娇花儿怜惜本王。” 我继续努力挣扎想要逃脱,同时嘴上不忘鄙视莫子曦这个混蛋的无耻下流:“莫子曦你不要脸的,你都是在哪里学的话!” 我发现莫子曦可能有什么受虐属性,我如此人身攻击他,他也不恼,还一副开心的德行:“当兵的哪里有几个不粗俗的,不过本王就是属于那种嘴上不俗,下面粗的……” 我何时听过这种荤话,也不挣扎了,干脆用拳头去锤莫子曦的胸口:“要死了你,大混蛋!你给我滚下去!” 莫子曦估计被我锤的这几下挺疼的,也不用双手去握住我的腰了,转而握住了我的双手,并一个用力,就把我拉倒了他的面前,并压低了声音在我耳边轻声说:“王妃,你有没有听到一个很有内涵的词语?” “什么……”莫子曦的声音很低沉,一时间竟是让我如同被点了穴一样迷失了。 莫子曦轻笑,并仍旧用他那刻意装出来的低沉的嗓音说:“骑乘式……” 第二百四十八章:日上三竿才起床,被中州王宠坏了 第二百四十八章:日上三竿才起床,被中州王宠坏了 一夜的荒唐暂且不提,主要是非常不想提……因为,实在是太过于荒唐了。 第一次发生关系,是在那温泉别院里,我还可以说是因为醉了酒神志不清,再加上心里是喜欢的,一切就顺其自然了。 第二次发生关系,是在那曼陀罗国的城堡里,那时候我失去记忆,还生了一个女儿,被莫子曦忽悠的以为他就是孩子的父亲,再加上女子的力量本就不如男子,也就顺其自然了。 第三次发生关系,就是在这边城军营的房间里,现在的我恢复了记忆,也没有醉酒,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其自然,就算有些许反抗也被莫子曦认定为了情趣。 这一夜的荒唐,直接导致我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 在皇宫里的时候每日早上都有人叫我起床,便是出了宫赶路之时也没有睡懒觉的机会……在匈奴国和曼陀罗国的时候,我也从未睡太久过。 当然,我说这么多话只有一个意思,那就是——我已经多少年没有起的这么晚过了。 直接导致我这个穿越之前把睡懒觉当作日常的我,已经十分不能容忍我起床晚这个很不规矩的习惯了。 我一看太阳高挂,就连忙起身穿衣洗漱,同时还不小心撞到了头,不过我都没有给自己时间娇气,而是揉着脑袋就下床去穿衣服了。 此时已经是明显的误了时辰,但态度摆在这里,总不好明知道时间晚了,就不起来了。 要知道,今日可是说好了今日送林婉儿他们离开的……说起来,好端端的女子,不叫什么李嫂子,张寡妇之类乡土气息的称呼,名字还都怪好听的。 等我急忙忙的穿好衣服的时候,莫子曦推门走了进来,看我一脸着急的样子,略带不解的问道:“你着急忙慌的这是要去做什么?” 我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解释道:“说好了今日送林婉儿去曼陀罗国,可我还什么都没有准备呢。” 莫子曦一愣,然后走过来把我拉回床上做好:“小懒猫,你没起来的时候本王已经替你做好了。” “哎?”我立刻停下了和自己衣服搏斗的手,眨着大大的眼睛去看莫子曦,刚刚太过于认真和自己的衣服搏斗,倒是有些不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莫子曦见我一脸迷茫,便再次详细的解说道:“本王直接让赵五送那两个女人走了,到时候那赵五带不带那个女人回来,就是赵五自己的事了。” 显然,莫子曦的做法是妥当的,不旦让他们三个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还给张寡妇和赵五哥更多的选择机会。 是面对,还是逃离,那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 但我又想到这赵五哥可是个当兵的,便有些在意的问道:“可是他若是真的跑了,可别成了逃兵吧!” 逃兵什么的,不管在什么朝代都是不能容忍的,我也不觉得莫子曦可以容忍赵五就这么做个逃兵…… 我可怜巴巴的看着莫子曦,其实我很想给赵五哥求个情,但是又觉得自己为了一个逃兵求情有些过分了,却是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了。 莫子曦轻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一脸的高深莫测:“其实他走之前,本王给他提了一个意见。” 我瞪大了眼睛期待的看着莫子曦,一脸焦急的追问道:“什么意见?你可别卖关子了!我要急死了。” “好好好,别急,本王说给你听便是。”莫子曦先是把我紧紧拽着他袖子的手给松开,同时不忘高深莫测的对我说:“这赵五的事情,本王也是知道一些的。他在家乡还有一个老母亲,等他把林婉儿送到曼陀罗国之后,在浪费点时间回一次老家,把这媳妇送回去和老母亲作伴,也是不错的做法。 我也不是个笨蛋,所以莫子曦这么一提示,我就知道他什么意思了 自顾自的开心起来的我念叨着:“赵五的老家对张琴儿来说就是个全新的,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到时候她不提自己嫁过人,只说自己是赵五在这里娶得媳妇就不会有人在用吐沫淹她了。” 莫子曦对我打了个响指:“正是如此,所以,这人还是要懂得变通。” 我觉得,我很难想明白的麻烦,在莫子曦手里都是很容易解决的小事。 在觉得莫子曦很棒很优秀的同时,我却不由得有些低落了起来:“果然很多事情的处理手段,我比你还是差太多了。” 我分明是失落的样子,而莫子曦却反而笑得更得意了。 他顺势把我搂在怀中,满脸宠溺的安慰道:“干嘛做出这种失落的样子,你我可是夫妻,荣辱与共,我的,自然就是你的。” 我嘟着嘴巴,别别扭扭的说:“就知道这种甜言蜜语来哄我开心。” “还不是看到你刚刚明明那么累还这么着急心疼了,既然知道已经没有事情要做了,还不好好休息?”说罢,直接把我摁倒在床上,不过他却没有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而是给我盖好了被子,一副让我继续睡的架势。 我一想继续睡一会儿也是个不错的办法。 但是就怪我这脑子太活跃了,我猛地坐起身,认真的对莫子曦说:“不能休息……昨天我隐晦的冤枉了那个边老二,他也是个德高望重的,若是因为这件事被人嚼舌根可怎么办,我得去给他道歉。” 莫子曦叹了口气,然后再次把我摁回床上,同时安抚道:“放心,本王已经把事情交代清楚了。” 莫子曦自然是记得这件事的,也知道那个边老二是个多看重名声的人,不然昨天也不会被转了空子,他若不是迫切证明自己的无辜和清白,就那老古板怎么会放张寡妇走呢? 这种人虽然说有些讨厌,但到底还是个懂规矩的,所以莫子曦就直接派人去说,真正的强奸犯已经抓到处死了,由于王妃看张寡妇是个可怜的,便要留在身边做侍女,就让他们把这件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算了。 我是不介意背锅的,所以也没有觉得莫子曦的处置手段有问题。 于是,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温顺的躺下。 但是躺下还不到一秒钟,我再次猛地坐了起来:“还有林婉儿给李四的休书……” 莫子曦一脸的无奈,再次把我摁了回去:“本王也顺便派人送过去了!” 我这次可没有觉得莫子曦做的很妥当,而是瞪大了眼睛,很是不满的质问道:“你怎么什么都抢在我前面去做啊!” 我看这个李四不爽很久了,本还想拿着这个休书的事情去羞辱他呢。 这莫子曦帮我做了,我还如何打嘴仗出气啊! 莫子曦看我这嘟着嘴一脸不满的样子,又哪里会不明白我的小心思,有些气恼的用手指刮了一下我嘟起的嘴“你这小没良心的还撅嘴,本王还不是担心你睡不好,把一切都给你打点好了?而且,你一个王妃你和你一个市井小人计较什么,也不怕丢了身份!” 莫子曦说的很有道理,我居然无言以对。 而且……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我被莫子曦从曼陀罗国带走之后,我的确觉得我自己越来越像个小孩子了。 于是我忍不住低声道:“莫子曦,你对我真好,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莫子曦俯下身亲了一下我的额头,仍是一脸宠溺的姿态:“谁让你是本王最爱的女人,给你分忧可是本王的责任。” “责任?看来你很不愿意去做喽?”我才不承认我故意找他话中的漏洞,是因为我被那番话说的脸红害羞,心脏都要从心脏里跳出来了。 还是那句话,莫子曦素来是懂我的小心思的,便笑道:“是本王说错话了,是本王的荣幸,不是责任。” 第二百四十九章:皇上下旨赐婚期,中州王府叙旧情 第二百四十九章:皇上下旨赐婚期,中州王府叙旧情 来了一次边城,本来说是要找焚影出气的。 但事实上,我只有在来那一日见过一次焚影,就再也没有见到焚影了。 反而因为浸猪笼这种封建产物惹了不少麻烦,当然,我也解决了一些事情就是了。 而我第二次见到焚影,就是我和莫子曦离开的时候了。 我们通过边城内城方向回了京城,而我到了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莫子曦说来边城给我出气本来就是顺路的…… 因为打仗的原因,很多的路口都已经封锁了。 回京城最快的路就是通过边城,所以说,我们只是路过边城,其他都是顺路而已,想想还真是有些不甘心。 气的我一天一夜没和莫子曦说话,最后还是莫子曦在镇子上买了他们这里的特色茶点,才让我的心情好起来的。 之后的路途还算是顺利,我们很快就到达了京城。 而我们刚回到中州王府,就接到了莫君傲的圣旨。 圣旨的意图很简单,就是莫子曦不在皇宫的时候已经着礼部开始准备册封王妃该有的一些东西,并表示十五日之后是良辰吉日。 若是十五日之后不举办婚礼的话,就要等一年才有良辰吉日了。 于是,莫君傲就给莫子曦赐婚于十五日之后成婚。 莫子曦领了圣旨之后,直接把圣旨丢给了我,然后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对我说:“你那便宜儿子估计是生怕本王不成婚,才这么着急忙慌下旨的。” 我觉得莫子曦说的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但是这些字拼到一起我就不明白了。 倒不是说我阅读理解有问题,而是我不理解这个逻辑。 于是,我皱着眉头,满脸迷茫的问道:“他为什么怕你不成婚?明明你不婚且无子,他的皇位才会坐的稳固啊!” 莫子曦看似无奈的对我摇了摇头,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对我说:“不是说女人总是用感情去思考问题,男人才用理智去思考问题,怎么你恰好和本王的想法是相反的。” 什么男人的思考问题方式和女人的思考问题方式,什么感情和理智的区别什么的。 我越发的觉得莫子曦的说法方式深奥了:“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你能不能说的通俗简单点?” 莫子曦这次是真的被我的不在状况内弄的满是无奈。 最后他也懒得和我绕圈子卖关子,而是用嘴直白的语言对我解说道:“意思就是,虽然说本王不婚无子他才会安心,但若是本王娶了什么曼陀罗国的圣女,那你若是知道这一切,便会对本王死心了。” 我先是点了点头,但随后猛地抬起头:“等等,我不是你的……新娘吗?” 莫子曦恨铁不成钢的用自己的手指用力戳了一下我的额头:“这事儿,你知我知,我那便宜侄子不是不知道吗?他只知道本王要娶曼陀罗国的圣女,哪里知道你就是曼陀罗国的圣女!” 我一愣,后知后觉的发现我居然把这个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绝对是被莫子曦给宠坏了吧,才会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于是,我用力的敲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很是懊恼:“瞧我都忙糊涂了,把最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他也是了,怎么可以为了儿女私情失去理智呢!” 莫子曦白了我一眼,充满讽刺的对我说:“你不在的时候,他失去理智的事情干的可不少呢!” 我一下子就发现了莫子曦言语之中的重点,连忙追问道:“什么?他还做了什么失去理智的事情?” 莫子曦对我伸出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给我计算道:“一:独宠奸妃,二:冷落皇后,三:把后宫弄的一团乱还有等等等等,他还和本王说呢,他就等着你回宫骂他是昏君,给他拨乱反正呢。” 莫子曦一脸的嘲讽,但我却无法说出嘲讽莫君傲的话。 毕竟他会做出这些事情,可都是我给弄出来的。 我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他这又是何苦……” 见我这样低落,莫子曦也终于良心发现了一番,连忙想要说些话来让我安心:“你也不用愁眉苦脸的,那小子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他后来可是知道你中毒了的,但还是没有主动把解药给你,还想用这毒药来威胁你呢,结果你没给他机会,直接自己出宫了,而且,他做那些荒唐事儿本王也教训过了,现在也算得上是恢复常态了。” 明明是我的责任,但是莫子曦却抢在我的前面做好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我就差眼泪汪汪的说句你辛苦了。 但太肉麻的样子我是做不出来的,我也只能努力表现出发自内心的样子对莫子曦说:“先帝怀疑你,他也怀疑你,但是你明明是最没有野心的一个了。” “本王不需要太多人懂本王。”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莫子曦却是一脸的高傲,那骄傲的样子让人无法移开眼。 突然就觉得自己爱上了一个很特别的人,他是一个强者,是一个英雄。 他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也不在乎别人的评价,他随心所欲,自由自在,所做的一切都遵从本心。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他都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存在了。 我看莫子曦的目光有些着迷,莫子曦似感觉到我的目光,随后对我露出了一个十分迷人的笑容:“只要你这个未来的王妃懂本王,就足够了。” 我看着莫子曦的脸,那张好看的,只对我一个人会露出温柔表情的脸。 不知怎么,这个时候的我却突然有好多的话想要对莫子曦去说。 于是,我就那么忍不住的开口了:“莫子曦,我突然很后悔。” 莫子曦一愣,有些紧张的问道:“后悔什么?后悔答应本王成亲了?苏子沫,本王告诉你这里是中州王府你已经来不及说后悔了。” 我看莫子曦这个担心又着急的样子轻轻的摇了摇头:“后悔我们在白马寺初次相遇的时候,我没有抓住你问你的名字,问你家住在哪里,问你是不是需要一个我这样的妻子……若是问了,我就可以让我爹去中州王府给你提亲了。” 说罢,我忍不住红了脸,就算是有了夫妻之实,但提出这种话题还是会忍不住害羞。 莫子曦被我这个样子给逗笑了,他这次也不急了,反而笑眯眯的调笑道:“你就保证那时候的本王会娶那时候的你?” 我哪里会让莫子曦如愿,便硬着头皮反驳道:“你分明就是那时候就喜欢我了,不然,你怎么会在我当了太后之后,还对我念念不忘。” “你错了。”可我却没有想到,莫子曦却果断的否定了我的猜测。“本王不是在白马寺的时候就喜欢你了,而是在之前就喜欢你了。” 我微怔,虽然之前就觉得莫子曦和我的父亲交情不错的样子,但是这件事,莫子曦却是真的第一次对我提起。 于是,我忍不住问道:“你以前见过我?” 莫子曦轻轻的点了点头:“嗯……其实,苏卿大将军也算得上是本王的师父了,只是那时身份问题不方便暴露,学习兵法的时候,都是偷偷潜入将军府……那时,本王就知道,苏卿大将军有个活泼可爱与众不同的女儿了。” 信息量有点大,我脑子有些不好用。 最后干巴巴的憋出一句:“大混蛋,你怎么不早些提亲?” 莫子曦一下子就被我给逗笑了,但随后他很是认真的回答了我这个疑问:“苏卿大将军本就掌控兵权,而本王手里也有一部分兵权,若是本王娶了大将军的女儿,先帝务必会多心……便是苏卿大将军这样的纯臣也会被起了疑心。所以,当时的苏卿大将军,本打算打完那一次就告老还乡的,而本王作为皇室中人娶一个军功在身告老还乡的将军的女儿也算是体恤老臣……” “可没想到,我爹却死了。”此时,我已是泪流满面。 第二百五十章:半月未见心慌慌,大婚之日终降临 第二百五十章:半月未见心慌慌,大婚之日终降临 十四日之后,便是我的婚期了。 成亲结婚,一个多么遥远的词汇,我以为人生经历一次之后就再也不会有机会触碰到的词汇,但却很快就要再次降临在我的身上了。 自打那日莫子对我说了我父亲和他曾有过的约定之后,我就很是低落,总觉得是因为我,父亲才会战死沙场的。 就像很多电视剧里演的那样,每次谁说这是我最后一次做什么,这最后一次绝对会出事。 常胜将军的父亲会死于战场,多半就是因为这最后一次,而这最后一次却是因为我。 看似荒缪的道理却在我脑海中回荡,而我就像是转入了死胡同一样,根本无法无法走出来,只能自顾自的伤感。 而我当日也因为不想见到莫子曦,就把他赶了出去。 后来等我情绪稳定之后,我也发现我对莫子曦的迁怒毫无道理,想到等他再来见我的时候道个歉,可是他……却消失了一样不见了。 我忍不住想要去见他,可是周围的侍卫们却说王爷的行踪是不可窥视的,他们也不知道王爷去了哪里。 我开始害怕了,我担心莫子曦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又想到这里可是京城,怎么可能出什么意外。 那假如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的话……那大概是,他不想见我了吧。 因为觉得我无理取闹不想见我什么的。 这一刻,我大概也只能如此理解了。 这个念头越来越深刻,也让我越来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是一个很容易胡思乱想的人,发生一点小事我就会联想很多有的没的,最后生生把自己逼到死胡同里,走都走不出来,甚至会做出一些可怕的选择。 比如现在,我就又一次产生了一种可怕的念头。 无论如何,我和莫子曦都是要成婚的,无论如何,都是要把宝宝从骨生花手里带回来的。 这次婚礼是设了个局,那就一定要利用这次局,就算不抓住骨生花,也要抓住一个南夏的皇族用来交换宝宝。 等这一切结束之后,我就带着宝宝回到曼陀罗国…… 这样想着,我似乎放开了那些情感的束缚,但是内心深处却是越发酸楚,几日午夜梦回,甚至能感觉到胸口的寒冷,就像是结了冰一样。 十五日之期已过,今日是我成婚的日子。 我仍旧没有见到莫子曦,我一日日的算着,总想着成婚之前大概是可以见到他一次的。 到时候不管他是恼了我,还是如何,总是要商量出一个结果的。 但是我却人都没有见到……就在我以为这次的婚礼要取消的时候……我一大早就被叫醒了。 一群穿着红衣的喜娘叽叽喳喳的在我耳边说着喜庆的话。 我面色木然的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 最后还是依稀红衣的东方公子带着他的侍女们浩浩荡荡进入我的院落之后,我才终于清醒了过来。 当我被东方公子拉在镜子面前化妆的时候,我终于有了自己今天就要嫁人的认知了。 总觉得有些梦幻啊,明明我是嫁过人的,明明我已经十五天没有见过我要嫁的那个人了。 两次婚姻,两次的感情却是完全不同。 第一次婚姻,我还处于热孝之中,我满心悲怆,带着未知的心情迈入龙潭虎穴,去后宫之中做后宫争斗的。 那时的我想起了自己没开始就结束的一次朦胧心动,想起了自己父母尸骨未寒。 而这一次,我却是经历许多事情之后,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做妻子的。 而嫁给的那个人,恰好是过去我朦胧心动的那一个。 不知怎么,想到这一点,这几日的悲伤和忧愁就像是被扫干净了一样。 我只是情绪稍好,那东方公子便调笑道:“瞧主子您笑得,真是生怕我们不知道王爷多宠你一样。” 以前东方公主都是叫我姑娘的,这倒是第一次称我为主子,言下之意,却是认可了我的身份的。 而我这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我竟是欣喜的嘴角弯弯,影响了东方公子给我画嘴唇,才会出言取笑我的。 我连忙恢复成正常的表情:“是我失态,东方公子就不要取笑我了。” 东方公子一脸的促狭:“我哪里敢取笑你,你可是王爷的心肝宝贝呢。” 东方公子分明是逗我的话,但是我想起这几日种种,便有些失落了起来:“若是心肝宝贝,怎么却是几日未见的。” 听我这么说,东方公子倒是一脸惊讶的问道:“难道主子不知道成婚之前,新郎新娘是不能见面的?” 这次倒是轮到我惊讶了,我干巴巴的回应道:“我还真不知道……” 虽然惊讶,但那一瞬间的喜悦和释然却不是可以用言语来描述的。 真好啊,原来不是讨厌了我。 原来只是因为风俗因为习惯,他以为我也知道,所以才会没有特意来通知。 东方公子语塞,最后干脆继续给我化妆,显然是懒得和我计较这有的没的了。 等化妆完毕,要盖上盖头的时候,我连忙道:“等下,我还有个东西没拿。” 东方公子一愣:“什么?” “我的……一个玉佩,再我包裹里,我去拿……”说罢,我便要站起身去拿那块我和莫子曦初次见面的时候,再白马寺捡起的玉佩。 可东方公子却把我摁了回去:“你穿的这么厚重,可别乱动了,我帮你拿。” 于是,东方公子在我的指引下去翻了一会儿,就拿了那块龙形玉佩给我,并帮我系在了腰间:“这块玉佩是王爷的吧,当初王爷不离身的,后来就不见了,原来是送给你了。”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其实这块玉佩是我捡的,我今日是要完璧归赵的。” 东方公子却是笑了起来:“好一个完璧归赵,只是不知道这完璧到底是谁了。” 随后,东方公子拿了一个很红的苹果放在我的手中:“记得握住这个苹果,不要掉了。” 我很乖巧的握住了苹果盖上了盖头。 我可是记得的,很多电视剧里小说里,苹果出问题的,婚后都出问题了。 比如还珠格格里的小燕子,她性格本就是活泼,一口就咬在了代表平安的苹果之上。 比起一起成婚的紫薇,婚后的生活简直过的不知道多波折,又是流产,又是婚姻变故。 我脑子里乱糟糟的,但我却记得握紧了这个苹果,生怕出了什么问题。 我就在喜娘的搀扶下坐在了花轿之上,起轿前行,我就摇摇晃晃的再京城里晃荡。 第二次坐花轿,但却和第一次感情截然不同。 这一次不管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终究是嫁给了自己最爱的那个人…… 我胡思乱想着,想着我和莫子曦相处的时发生的种种,就忍不住想要笑。 我们之间,到底还是算得上是苦尽甘来了吧…… 虽然我无法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但是我却知道,他是期待的,也是欣喜的。 此时轿停了下来,莫子曦对着轿门射三箭。 我在喜娘的搀扶下,走下轿子,卖过火盆,之后握住了一端红绸。 我知道红绸的那一端是莫子曦握着的,握住了这个红绸,便是要永不分离了。 我们握住红绸往前走,此时听到司仪高声喊道: “叩拜天地——” 我想到白马寺相遇,他英雄救美,我春心萌动。 “再拜先祖——” 我想到宫廷再遇,他是王爷我是太后,我被三皇子苦苦紧逼,他却仗义相助。 “夫妻对拜——” 我想到曼陀罗国那时,我失去记忆,但却听到他的名字会心悸,我分明是把莫子曦的名字贴在了心中。 “礼成——祭祀!” 如此,我和莫子曦就是真正的夫妻了。 第二百五十一章:成婚之时是非多,骨生花终于现身 第二百五十一章:成婚之时是非多,骨生花终于现身 王爷成婚不同于平民百姓成婚,只要在家里拜天地就可以了。 我和莫子曦这次拜天地,却是要以祭天的方式来拜天地的。 所以在这祭祀场所会有文武百官,外宾来客,就连外围也是有百姓围观的。 而接下来要做的,便是当朝皇帝说上几句吉祥话,我就可以再次坐上轿子,莫子曦坐上马车,我们一起回到中州王府了。 回到王府便是莫子曦出去宴客,而我坐在新房等他回来揭盖头,入洞房的。 而莫君傲并不知道盖头下的女子是他心心念念的那无法得到的朱砂痣白月光。 只以为是自家小皇叔出去找母后的时候遇到的一个喜欢的女子。 莫君傲心里是开心的,莫子曦这样做,让莫君傲觉得自己并非全然没有希望。 但是相对的,他却也是有些看不上莫子曦的,他还记得当初莫子曦是怎么教育自己的,嘴上说着爱自己的母后,但还不是母后未找到,就娶了别的女人?莫君傲心里嘲讽中州王莫子曦也不过如此。 但嘲讽归嘲讽,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 于是,莫君傲从座位上站起身,朗笑道:“想当初小皇叔对父皇说不接受指婚,只想娶个真心喜欢的女子,一生一世一双人,如今小皇叔做到了,只可惜父皇和母后却看不到小皇叔这大喜的日子了。” 莫君傲特意提起了自家母后,其实就是想看看莫君傲会做出何种表情对待。 但莫君傲却是神情不变,让莫君傲有一种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的感觉。 莫子曦正想说点什么表达对莫君傲的感谢,好好气气这个侄子的时候。 一个女子那声嘶力竭的声音传入耳中:“好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中州王就打算吃干抹净,抛弃妻子吗?” 这一声呐喊,让本来还算安静的祭天婚礼变得杂乱起来。 台下比较八卦的女子,连忙对自己的身边的夫君问道:“这个女人是谁啊!” 能坐到前面的‘夫君’多少也是在朝廷里有些地位的,被自家妻子这么一问便仔细去观察骨生花,随后若有所思的道:“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啊!” 坐在这位‘夫君’旁边的另一位官员听到这夫妻俩的对话,便凑过来小声说:“是不是在国宴之上跳过舞啊!” 如此,这位‘夫君’一拍大腿,恍然大悟道:“这不是当初太后娘娘凤诞之日,请太后娘娘做主想要给中州王做妾那位吗?” 此言一出声音有点大,但是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不过自愿给中州王做妾什么的可以理解啊,中州王这么英俊帅气强大有地位还有钱,多少女人抢着给中州王做丫鬟呢,更别说做妾了。 难道说,这个姑娘就是中州王的妾侍?但是刚刚皇上不是说中州王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吗? 此时,下方接二连三的低于之声皆是传入我耳中,可我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婚礼被破坏的愤怒,满心只有四个字——终于来了。 这时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这人是南夏六王子带来的吧。 而莫君傲也终于是找到了发作的途径,厉声道:“六王子,你个疯女人进来是来捣乱中州王的婚礼吗?” 六王子站起身,慢条斯理道:“皇上明鉴,这位女子是舍妹的朋友,这次随舍妹一起来北莫国见见世面罢了,至于她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那还要看中州王是不是问心无愧了。” 六王子倒是把自己说的清白,彻底把自己给摘出去了,还不忘怼一下莫子曦,也不知道是何用意。 但是莫子曦可本就是针对六王子的,便冷声道:“六王子,几年前你在北莫国做的事情本王还没有找你算账,如今你是想要本王把旧账捡起来吗?” 六王子的脸色变了,而六王子身边的一个近臣却抢在六王子之前开口道:“昔日种种,都是昔日之事。如今南夏北莫匈奴三国修好,他日纷争何必在这个时候提起来,显得中州王有些气量不宽了。” 北莫朝臣又岂是会被人三言两句话就说的理亏之人。 这不,只见凌少烨冷声道:“这位大人口口声声说三国修好,这位六王子却还带了一个疯女人来扰乱中州王的婚礼,还出言陷害中州王,这就是所谓的修好不成?” 凌少烨口齿伶俐,一下子就抓住了南夏国的错处,倒是让那个大人不好说什么了。 而刚刚说出骇人之语就不说话的骨生花,此时突然开口道:“皇上,中州王,我所言之事六王子根本不知情。” 说罢,骨生花充满歉意的看向南夏六王子:“六王子,这次是骨生花利用了你们的善良……” 骨生花的名字一出,下面又是一片沸腾。 我听到他们又一次的议论道: “骨生花!这个名字怎么那么耳熟呢,是不是曾经在哪里听过呢!” 另一个人小声提点道:“这不是当初王爷从战场带回来的曼陀罗国圣女吗?” 可那个人就又纠结了:“曼陀罗国圣女不是站在咱王爷身边那位吗?当初听的消息,是中州王要娶曼陀罗国的圣女为妻啊!” 另一个人愣了一下,最后若有所思的说:“估计是有两个圣女吧,这个来闹事儿的,当初还和咱王爷传过绯闻呢!” 而莫子曦的死忠党也很是不客气的讽刺道:“估计这个骨生花就是倒贴不成来捣乱的吧!” 但是骨生花却像是听不到别人对她的议论一样,仍旧是一副光明磊落之姿:“骨生花虽愧对六王子,但刚刚之言皆是真话,中州王莫子曦,你就真的要在这里娶你的新妻,弃我与孩子于不顾吗?” 骨生花长得很美,又是个有地位的,曾经还的确有过和中州王的传闻。 所以她再这里声嘶力竭的控诉着,多多少少就有人相信了她的话。 其实从骨生花开口,我就一直在思考她的目的,虽然说,我怎么都没有想明白就是了。 若是为了用自己给中州王生过孩子为名嫁给中州王,那嫁过来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或者说,她这么做,就是彻底对莫子曦死心了。 那她这么做,所能得到的结果就是摸黑莫子曦的名声。 但是抹黑莫子曦的名声又如何,一个王爷便是风流一点又如何? 难道这只是个开始,还有什么后续想要做的? 不管怎么样,我们引他们来的目的是为了带回宝宝,可不是给他们机会将计就计的。 这样想着,我也不顾新娘不能说话的礼仪了,直接开口道:“你口口声声说王爷抛弃你和孩子,你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你和王爷曾经有过一段,又如何证明你和王爷有个孩子?” 骨生花似没想到我这个新娘子会说话,一时之间倒是没有说话了。 而我也不打算放过骨生花,便继续追问道:“无话可说还是无言以对?随随便便找个姿色不错爱慕王爷的疯女人胡乱说什么王爷对不起她,连个证据都拿不出来,还妄想往王爷的身上泼脏水,你对得起你娘吗?” 我越说越愤怒,也不由得带入了个人感情。 可骨生花也显然被我刺激到了:“你有什么资格提起我娘!” 见骨生花这个真的激动,而不是装作激动的姿态,我就知道我的目的成功了一半。 想要破坏一个计划,首先要做的,就是让实施计划的人失去理智。 正好我们还有那么多的仇恨,今日新仇旧恨便一起算起来。 于是,我继续冷笑着讽刺道:“没有资格提起你娘的是你!当初是你带着外人闯入了曼陀罗国,害死了曼陀罗国那么多的人,还害死了你的母亲!” 第二百五十二章:子沫舌战骨生花,当众被揭露身份 第二百五十二章:子沫舌战骨生花,当众被揭露身份 在我故意提起太女皇姨母的时候,骨生花就从一开始演的声嘶力竭,变成了真的紧张和激动。 我知道这一切是因为骨生花心中有愧,她还没有彻底丧失良知。 就像太女皇姨母临死之前说的那样,骨生花也没有想要杀人的,杀人那些事情,都是那些黑衣人主动去做的。 不管如何,至少可以证明骨生花的良知还没有彻底泯灭。 而她的母亲,注定是她的逆鳞,也是她的死穴。 果不其然,听了我的话,骨生花更加的激动了:“你胡说八道什么,我娘没有死,我娘怎么会死呢!” 骨生花这般激动的样子,让六王子一下子就变得紧张起来。 其实六王子这次带着骨生花来,的确是有更多的计划的。 他的目的是让骨生花破坏了中州王莫子曦的名声,到时候再找个机会让骨生花去死,小小的设个局,就可以变成中州王莫子曦为了自己的名声杀死骨生花的局面。 到时候中州王的名声全毁,而南夏郡主也可以作为骨生花至交好友来讨个说法。 届时他再其中周旋一番,再使些手段…… 这中州王就算再命长,也比不过百姓的口水,更何况他手中还有中州王的孩子,就用孩子的命去威胁…… 六王子觉得自己的计划简直是攻心之计,简直不要算计的太完美了。 可谁知道计划的第一轮,骨生花这里就出了问题。 骨生花的情绪不对了,可别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影响大局了——六王子这样想着,正想做点什么让骨生花冷静下来。 我并不知道六王子的小心思,但我却知道攻心之计,自然是要步步紧逼的。 于是,我对明显状态不是很好的骨生花讽刺道:“身体伤得不重,但自己的女儿做出了这么丧心病狂的事,她又怎么会不以死谢罪!” 言下之意,就是太女皇陛下本来只是受了轻伤,但却为了给骨生花赎罪当着众人的面自杀了。 此言一出,便是骨生花都惊呆了。 可我却不打算放过骨生花,继续道:“当日你带着人闯入曼陀罗国,害死了那么多的守卫,你罪大恶极,罪该万死!曼陀罗国所有人请求诛杀你,可你的母亲却说你只是个孩子,只是被利用了,但是你的天真和愚蠢不是赎罪的理由,所以她替你去死了,到了最后一刻她还求我放了你,求我不要杀你!” 说到这里,我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我能感觉到莫子曦握住了我的手,他的手很凉,不如以往那般灼热,但是那种触感却让我不用判断就知道是他。 他在给我力量,因为他知道我是真的难过,真的悲伤。 太女皇陛下对我很好,至少是把我当作真的晚辈来疼爱的。 就是这么好的人,却因为生了骨生花这个不孝之女落得一个这样的下场。 我嫉妒这样的骨生花,从而更加憎恨骨生花。 我本以为太女皇陛下的死,会让骨生花有些许醒悟。 可谁知道,骨生花却一脸憎恨的对我说:“是你,是你想要做曼陀罗国的女皇,是你害死了我的母亲嫁祸我!” 我没想到,都到了这一刻,骨生花还是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 还是选择撇清自己的罪过,把自己的罪责推到我的身上。 我不觉得她是真的不相信我的话,我此时已经认定了骨生花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是为了让自己心安理得的做错事罢了。 而莫子曦也因为骨生花没有道理的指责愤怒了起来:“你先是嫁祸本王,又嫁祸本王的王妃,本王就是现在杀了你,也没有人能说本王一句不是!” 莫子曦是想要护着我的,他不想我浪费口舌还卷入这样的争吵之中。 我今天是个新娘子,盖着盖头的时候本不该多言,更不该和人吵架的。 但莫子曦护着我什么的,却被六王子抓住了机会,凉凉的讽刺道:“中州王妄动杀心,莫不是因为骨生花姑娘说的话是真的,您心虚了。” 莫子曦充满杀意的瞪了六王子一眼:“六王子不是说不干涉这档子事,又何必在这个时候说话。” 六王子被莫子曦这一眼瞪得本能的后退一步,虽然没有人说他怂什么的,但是他自己还是觉得自己刚刚本能的反应有些丢脸。 于是,他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嘟囔道:“只是看着一群人欺负一个弱女子有些看不下去罢了。” “弱女子,好一个弱女子,如今在场之人女子颇多,但唯一一个和骨生花有仇的就是我了,那就让我这个弱女子,来和你们这个弱女子新仇旧恨一起算。”说罢,我再次很有气势的对骨生花道:“你口口声声说你的母亲是我害死的,我做这件事的目的是为了当女皇!那么我问你,假如我想要做曼陀罗国的女皇,我又怎么会站在中州王的身边嫁给他做妻子,曼陀罗国的女人可是不能嫁人的,想要做女皇又怎么可能犯最大的错误!” 我坦荡直言,下面的人又一次沸腾了。 不过他们主要沸腾的原因有两点。 一:曼陀罗国真是厉害啊,皇帝居然可以女人当,还有女皇什么的,真是难以想象。 二:咱们中州王可真是有魅力啊,没看到王妃放着女皇不做,非得来给中州王做王妃呢! 但不管他们关注的重点有没有问题,但至少可以证明的就是——骨生花所说我是为了当女皇而害死了太女皇陛下只是骨生花为了推卸责任而已,同时也证明了骨生花就是一个心思歹毒,连同族都不放过,还害的自己的母亲为了她赎罪而死去的罪人啊! 这下子,大家看骨生花的眼神就不对了,对于骨生花一开始说中州王抛妻弃子的话更是被忘到了脑后去。 骨生花这一次终于感受到了众人指指点点的目光和态度。 骨生花也是第一次有了想要找个地缝转进去的冲动。 但是这里没有地缝,骨生花也不想就此认输。 但所谓的认输却不是她一开始所算计的事情,事已至此,骨生花已经全然失去了理智。 之前来这里的计划已经被她完全给忘记了,她现在满脑子只有鱼死网破的冲动和决心了。 既然我已经被毁的身败名裂,那就让我们一起下地狱吧。 这样想着,骨生花突然笑得几近疯狂! 让所有的人都不由得怀疑这个骨生花是不是已经疯掉了。 但是骨生花已经完全不在意了,反正她已经是这个样子了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于是,骨生花充满恨意的指着我:“你有什么资格再这里义正言辞教育我?你敢不敢拿下你的盖头,让我们看看你的脸?苏——子——沫——” 第二百五十三章:莫子曦实力护妻,初一寻回小郡主 第二百五十三章:莫子曦实力护妻,初一寻回小郡主 “你有什么资格再这里义正言辞教育我?你敢不敢拿下你的盖头,让我们看看你的脸?苏——子——沫——” 我能感觉到莫子曦握住我的手猛地用力,我也听到了杯子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怕是被骨生花的话,给惊得失态了。 骨生花在我的婚礼上,当着所有人的面喊出了我的名字,我知道她是想要和我鱼死网破的。 其实早在我毫不客气的和骨生花针锋相对的时候,就已经料到骨生花可能会被我逼的拉我下水。 但是我是不怕的,一开始我就是不怕的。 既然我敢穿上嫁衣,走在莫子曦的身边,我就是不怕的。 我丝毫没有因为这番话而显得紧张胆怯,仍旧是坦然自若的样子:“揭开盖头又有何不可,虽然不知你要把我诬陷成什么人……但为了避免你借题发挥,便是掀了这盖头又有何不可。” 于是我松开了被莫子曦拉着的手,毫不犹豫的就要去扯我的盖头。 我几乎能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凝视在我身上的样子,我明明是蒙着盖头的,但我却像是看到了莫君傲那激动又渴望却不敢置信的表情,和那些知晓我的名字的人害怕又紧张的模样。 可是,莫子曦却一把拉住了我那想要掀开盖头的手。 我微怔,不知道莫子曦如此阻止我是何用意。 莫子曦明明知道,他此时越是护着我,越是容易让人怀疑我的身份的。 反正在盖上盖头之前,东方公子已经给我改了妆容,我现在的容貌偏向于艳丽,和过去也只有八分相似,只要我死咬着不放,没有人会认定了我就是那个烧死在椒房殿的太后,而是一个单纯的长得很像的人了。 可是,莫子曦却似乎不想我去冒险,反而厉声斥责了骨生花:“放肆,你有什么资格让本王的新婚妻子在大庭广众之下摘下盖头,我妻子的盖头自然是该在回王府之后本王亲自挑开的。” 骨生花现在一副看起来声嘶力竭坐着鱼死网破之事的疯狂样。 但骨生花并非无所畏惧,因爱生恨,而恨着的这个人,恰好是她不能释然的劫,不然又怎么会恨着呢? 莫子曦的保护让骨生花内心越发的记恨,但同时却是无法释然的悲凉:“你就那么喜欢她,喜欢到就算可能万劫不复也只喜欢她?” “人生短短数十载,本王已虚度将近三十年……唯有这一心爱之人,本王又如何不以命相护。”莫子曦的神情端庄肃穆,再说完这段震撼之言后,转而看向身侧盖着盖头的红衣新娘,眼中的柔情都要溢出来了。 莫子曦这个样子,让六王子内心别有了算计。 中州王是没有弱点的,若是他可以战无不胜。 现在的中州王有了弱点,那是不是说,战无不胜的将军不再是原本的样子了? 而一旁的莫君傲也是满心的震撼和恐惧,他本是以为自家小皇叔真的娶了一个什么曼陀罗国的圣女,如今被骨生花这么质疑,莫君傲真的怕了,他很怕那盖头之下是自己那传闻中烧死在椒房殿的母后…… 但是,莫君傲又觉得,他的小皇叔该不会这么大胆吧,如此行为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呢? 可是转念又想,他的小皇叔本就是个疯狂的男人,他又有什么不敢做的? 莫君傲觉得自己现在比骨生花都迫切的看到那盖头之下的脸,他想要知道,那盖头下的人,是不是自己朝思暮想已经成了心魔的人。 骨生花此时已经忘记了自己鱼死网破的一句话到底给多少的人心中带来了不同的想法。 她此时已经完全被莫子曦的话给刺激到了,忍不住问道:“你爱她,爱到可以不顾大局,那孩子,你就……” 我心下一颤,骨生花终于再次提出了孩子的事情。 我本能的握紧了莫子曦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而就在这个时候骑着马手拿令牌的初一高声喊道:“王爷,属下已经把小郡主带回来了!” 听到了初一的话,骨生花脸上的表情从鱼死网破的决然变成了震惊:“怎么可能,那孩子明明!” 不等骨生花质疑完毕,一旁的初一便得意洋洋的喊道:“明明在南夏国是吗?我们早就知道你带到北莫国的孩子根本不是真正的小王爷,真的小王爷身体虚弱根本经不起快马加鞭的赶路,被你们丢在六王子府邸,如今已经被兄弟们带回来了!” 如此,我的宝宝算是彻底逃过一劫了。 但是骨生花他们能想到换孩子的事情,我也有些担心被初一带回来的孩子根本就不是原本的宝宝,于是我便紧张的喊道:“快把孩子抱过来,我要看看孩子。” 莫子曦阻止了过于激动的我,温柔的安抚道:“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回去的时候想怎么看就怎么看可好?” 可是,我还不知道这个孩子是不是们的孩子啊! 我很想把我的想法告诉莫子曦,但却也知道,现在不去追究这个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若是初一带回来的孩子不是我们的孩子,这形势可就又要从对我们有利的方向变成无利了。 我咬了咬牙,便不再说话。 有的时候就算心里再怎么担心,但到底还是大局为重。 这就是皇室中人的无奈,也是我现在的无奈。 此时的莫君傲终究还是坐不住了,便问道:“小皇叔,这个孩子……” 莫子曦先是对莫子曦施了一个臣子之利,随后恭恭敬敬的回答道:“启禀皇上,这孩子是本王和王妃的孩子,只是当初本王去曼陀罗国提亲的时候被骨生花偷走,之前他说本王抛妻弃子大概就是想要强行说本王和王妃的孩子是她所生,从而用来污蔑本王吧,不过……他们的计划,已经失败了。” 可莫子曦却不知道,莫君傲在乎的根本不是这孩子是谁生的。 换句话说,莫君傲压根不相信这个孩子是骨生花的,那就是上面盖着盖头的王妃的孩子无误了。 正所谓怀胎十月,不管这孩子多大,至少这个孩子怀上的时候,椒房殿还没有失火,若是说这王妃就是当初的太后的话,那岂不是说……他们早就勾搭到一起了? 一想到他们还是王爷和太后的时候就已经有染,莫君傲内心的怒火就止不住的往上涨。 但是他还不能直接说出来,便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问道:“小皇叔,这孩子如今看起来似刚出生没多久。” 莫子曦倒是没有想那么多,而是很平静的回答道:“出生仅仅两个月左右罢了,所以看起来还小。” “原来,小皇叔和王妃已经认识一年了。”如此,莫君傲虽然还是称莫子曦为小皇叔,但是明显脸色已经更加难看了。 我一愣,也多少发现了一些莫君傲的心思,唯恐再说错了什么让人看了笑话,便轻轻拽了一下莫子曦的袖口,而莫子曦素来是和我有默契的,于是他故意对莫君傲露出了一个大方的笑容:“皇上若是关心这些事儿,等以后得了空,只有两人之时再讲与皇上听。” 第二百五十四章:皇上惊觉红绫事,不撞南墙心不死 第二百五十四章:皇上惊觉红绫事,不撞南墙心不死 莫君傲满心的疑问,满心的不解都被莫子曦一句只有两人之时再讲与皇上听给打断了。 其实莫君傲并不觉得自家小皇叔是个滥情的人,至少在母后没有离宫之前,自家小皇叔是肯定不会和别的女人有染去毁坏他所谓的情圣形象的。 但是莫君傲又想到了那个叫做红绫的女人,小皇叔的侍妾。 这个叫做红绫的女人似乎只有在那次八大胡同深处可以易容的地方见过一次,以及,母后再小皇叔府上养病的时候同小皇叔出去过一次,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莫君傲一惊,他猛地发现这个叫做红绫的侍妾所在的地方,都是母后所在的地方。 更可怕的是,这个红绫还没有和母后一起出现过,而且他也从未见过红绫的真实相貌。 这个联想一出莫君傲就懵了,因为他猛地想起了当初在八大胡同深处那次,他第一次见到红绫,那红绫可是被自家小皇叔抱在怀中拥吻的啊! 还有小皇叔带着红绫去温泉别院的时候,时间恰好是一年之前……而这个孩子从怀孕的十个月加上出生的两个月也是正好一年的时间。 还有就是,莫君傲觉得自家母后对小皇叔也是有好感的,但是为什么每次他故意提起小皇叔有个叫做红绫的绝美姬妾的时候,母后都很淡定的没有反应呢? 不管是喜欢还是不喜欢,过于淡定的反应总是不对的吧! 莫君傲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有些东西真的是细思恐极啊! 莫君傲心里这个窝火又憋屈,这一肚子的疑问被硬生生压了回去,真是怎么都不舒服。 巴不得赶紧把这个骨生花关起来,好抓住自家小皇叔问个清楚。 至于问什么,大概就是这个所谓的小郡主到底是谁生的,你新娶的王妃是不是朕的娘,当初的红绫到底是谁,是不是也是朕的娘亲这种听起来就让人觉得脑子会炸掉的问题吧。 但是莫君傲毕竟是当皇上的,他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已经知道自己刚刚的激动已经很不合适了,如今也只能憋屈的压抑着了。 莫子曦可不知道自己几句话,就让莫君傲产生了那么多的联想。 “刚刚因为皇上好奇,倒是把正经事儿给忘记了。”他只是单纯的以为自己已经压抑住了莫君傲的心思,再次把话题转移到了‘敌人’的身上:“请问六王子,初一所言,本王那被骨生花偷走的女儿竟是在六王子府中被寻到,请问六王子有何说法啊!” 六王子刚刚在初一把孩子带来的时候就心道一声不好,就想着怎么能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总觉得今日的计划翻车了,正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现在不走更待何时? 可还没想好怎么走呢,却被莫子曦给点名提问了。 六王子有些恼怒的反问道:“小王哪里知道本王的府邸怎么会有一个孩子!” 莫子曦听六王子这么说,一下子就笑出声了:“六王子府中的事情六王子自己都不清楚,连自己的府邸都管不好的王子,更是没有能力管束一个皇宫,甚至一个国家了吧!” “中州王此言何意?”六王子身边的臣子一下子就不满了,作为六王子的忠实门生,他可不能允许其他国家的人侮辱六王子的智力和能力。 说白了,南夏王莫子曦都未必放在眼里,更别说是一个小小的臣子了。 于是,莫子曦毫不掩饰的讽刺道:“字面上的意思,毕竟三国友好,本王总是不希望未来友国的掌权人是个蠢笨之人。” 六王子气的发抖,但却不知道如何反驳。 谁让刚刚的话就是他自己说的,总不能收回自己的话,自己打自己的脸吧。 骨生花倒是个仗义的,直到现在她也不忘护着六王子:“中州王你无需再这里阴阳怪气的指责六王子,这孩子是我谎称是我自己的孩子寄养在郡主那里的,只是这孩子体弱多病,恰好六王子府有个华佗再世的神医,便被南夏郡主送到了六王子府中的……” 骨生花的话看似说的毫无破绽,还帮六王子洗清了不管府中事的无能形象。 莫子曦不由得感叹道:“骨生花姑娘倒是情深意重,把六王子摘的干干净净的。” 骨生花皱了皱眉头,她此时已经冷静了下来,想起了自己一开始那不为人知的秘密,便道:“正所谓一人做事一人当,但中州王你却以为你胜券在握了吗,依我看你却是太过于自以为是了……” 莫子曦总觉得骨生花的表情过于诡异,好像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东西。 他看了一眼身侧一直站着的新娘,也不想继续耽误时间,想要赶紧把这些麻烦的事儿给解决了,便道:“麻烦,你还有什么阴谋诡计,不妨使出来。” 骨生花等的就是莫子曦这句话,她笑道:“我说你抛妻弃子并非空穴来风,你口口声声说你只和这位王妃有一个女儿,但我为你生下的孩子却是个儿子。” 莫子曦本以为骨生花还有什么了不得的算计,没想到竟是旧话重提:“你休要胡说八道,本王碰都没有碰过你,哪里来的孩子?” 骨生花眼睛一亮:“敢问王爷可敢试试滴血认亲?” 莫子曦倒是果断的答应了:“本王光明磊落,有何不可?” 莫子曦觉得自己清白无比,没什么可怕的。 但是骨生花此时的表情,却更加的激动了,激动的好像她说的男婴,真的是莫子曦的孩子一样。 “那就恳请王爷给我些许时间,让我把我和王爷的孩子带过来。”骨生花盈盈一拜,端的那是个风情万种,哪里看得出刚刚那疯狂的样子。 但莫子曦本来就怀疑骨生花有阴谋,又哪里会什么都顺着骨生花的思路走? 于是莫子曦很是不耐的说:“你且说孩子所在何处,本王亲自让人去带那孩子过来,免得你假借寻找孩子,却偷偷跑了。” 骨生花并未立刻说出孩子的下落,反而反问道:“我为何要跑。” 莫子曦冷笑道:“那孩子定然不是本王的,而你闹出这么多的罗乱,还以为你自己可以全身而退不成?” 如此,骨生花却也是明白了,便是越发的做出光明正大的姿态:“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既然王爷这么说,那就请王爷的侍卫去南夏驿馆把孩子带来吧。” 而此时的六王子倒是有些闹不懂骨生花什么心思了,但他思索一番还是对身边的侍卫道:“阿三你跟着一起去,免得这位王爷不愿意认账,偷偷换了孩子。” “属下遵命。”那阿三也是很恭敬的领了命令。 随后,莫子曦身边的侍卫和阿三就一起离开了这里,好在这祭天之处并不遥远,到也不会耽误太多的时间。 只是一直站着多少还是有些疲惫的…… 不过,我想除了我之外应该是没有人疲惫的。 大臣们是身份摆在那里不敢疲惫,外围的百姓们是对皇家辛秘好奇的很,哪里会觉得疲惫呢? 第二百五十五章:滴血认亲判血脉,骨生花秘密揭穿 第二百五十五章:滴血认亲判血脉,骨生花秘密揭穿 莫子曦的护卫,南夏国六王子的护卫阿三两个人一起按照骨生花的说法,去南夏暂居的驿馆去接所谓的小王爷了。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隐约感觉有人在用灼热的目光看着我——还不只是一个。 这让我觉得很不自在,我便压低了声音对身侧握着我的手莫子曦说:“你和那个骨生花,当真没有什么?” 莫子曦被我这样问似有些恼怒,他用力的捏了一下我的手:“说好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便是只有你一个,本王怎么会做出辜负你的事情。” 我被莫子曦捏了这一下还真的有点疼,正想让他别那么用力的时候。 莫子曦的侍卫和那个阿三一起回来了,由阿三抱着一个孩子,两人齐声道:“启禀各位主子,孩子带来了。” 骨生花不管不顾的从阿三的怀里接过那个孩子,一脸渴望的对莫子曦说:“王爷,你看咱们的儿子长得多像你。” 莫子曦不耐的皱了皱眉头:“少废话,滴血认亲吧。” 且不说滴血认亲什么的本就不是靠谱的,再加上一些些宫斗小说里看的一些滴血认亲的漏洞什么的,我怎么都觉得这个办法很不靠谱…… 那就假设滴血认亲是靠谱的吧,为了避免有人从中做手脚,我忍不住提醒道:“等等,这滴血认亲的东西,还是让一个公正的人去做吧,免得有人在其中动什么手脚,毕竟清水之中或者是筷子之上加了什么药物,可以导致本来不能相溶的血液相溶,本来相溶的血液不相溶呢。” 我这么一开口,莫君傲便紧接着我的话吩咐道:“那就让凌少烨左丞相去做,左相出了名的公正廉明,自然是谁都不能收买的。” 一旁看戏的凌少烨微惊,不过还是连忙道:“臣遵旨。” 不一会儿,凌少烨就端着一个托盘走了过来,这托盘之上放着一个白瓷碗,还有一把看起来颇为精致的匕首。 同时,凌少烨不忘对众人解释道:“这是一碗清水,这是在下用的贴身匕首,绝对没有外人可以触碰过……” 说完这番话之后,凌少烨觉得只是如此似乎还不够权威,便对下方跪着的林太医使了个眼色:“林太医,请检验匕首和清水是否有问题。” 林太医便蹑手蹑脚的走了上来检查一番,随后道:“这清水的确是清水,匕首也没有毒素。” 此时,抱着孩子的骨生花突然道:“这里风大,小女子唯恐孩子受了风寒,还是先给孩子滴血,好让孩子早些下去休息。” 莫子曦虽然看不上骨生花的手段,但对小孩子还是比较宽容的,所以也同意了骨生花的提议,让凌少烨先给婴儿滴血。 凌少烨给婴儿滴血之后,便要给莫子曦滴血。 可他还没来得及下刀,代替凌少烨端着托盘的林太医突然喊道:“等等!” 被林太医这么破音的一喊,凌少烨是没来得及割到莫子曦,倒是险些把自己给划了。 凌少烨有些恼怒的瞪了林太医一眼:“林太医?” “……”林太医吞了吞口水,一脸不可置信的说:“这血有毒。” 也不知道是谁问了一句什么意思,那林太医终于忍不住的喊了出来:“就是这个孩子的血里有毒,若是用这触碰这婴儿之血的刀再去刺中州王的手,中州王必然会身中剧毒啊!” 此言一出,训练有速侍卫们也挡在了权贵之前,硬是逼着骨生花退后好几步,把骨生花给隔离出去,硬是把骨生花给逼到了原本的位置。 在发生骨生花偷走宝宝之前,莫子曦对骨生花的印象还是不错的。 他可是从未想过骨生花会做出这种事情的…… 失落之前流露于眼中,莫子曦不可置信的问道:“骨生花你怎么如此歹毒,居然对一个小婴儿下如此毒手!” 不等骨生花回答,那林太医却战战兢兢的禀告道:“这个孩子本就是毒婴,被一些毒素师用毒药喂养,血液唾液皆是毒液……若不是臣发现这婴儿的眼皮青紫诡异像极了书中描述的毒人,还无法察觉呢!” 此等手段何等歹毒,这次所有人都能弄的清楚骨生花这胡搅蛮缠这么久的目的是什么了。 可就不是为了造成中州王的信用危机,逼着中州王证明自己的清白而滴血认亲。 到时候沾染过婴儿毒血的匕首再去弄伤莫子曦,这莫子曦可不就是必死无疑了? 这可是骨生花自己想出来的,骨生花是打算用自己和这个无辜的毒婴的命去换莫子曦的命的。 此时的骨生花已经彻底疯了,得不到就干脆毁灭掉,这是此时的骨生花做出的最极端的选择。 而骨生花的选择,就连六王子也是不知道的。 虽然说,六王子的目的也是用骨生花的命把中州王莫子曦的命也带走,但六王子可没想过要把自己也折进去啊…… 于是,六王子开始认真的思考到底怎么才能脱身了。 众多人诸般心思,却只有莫君傲松了一口气,率先道:“多亏了林太医,这才没有让小皇叔被暗算,若是小皇叔因为滴血认亲中了毒,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所有人都以为莫子曦会因为这件事如何处置骨生花的时候,莫子曦却道:“血已经不用继续验了,没有一个母亲会对孩子下这样的毒手,骨生花,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骨生花能说什么? 自然是疯狂的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本姑娘可是要害你的命啊中州王,可你却只想证明这个孩子和你没有关系,你到底是有多在意你身边那个贱人对你的看法!” 莫子曦皱眉:“请你对本王心爱的女人尊重一些,她是本王心悦之人,为夫者,自是担心妻子误解的。” 莫子曦之言我心中暖暖的,若不是刚刚他们去带那孩子过来的时候,我随口说的质疑之言,莫子曦也不会急着证明自己的清白,而险些中了毒,而被这个骨生花嘲笑吧。 莫君傲也不喜欢莫子曦在这个时候展现自己的深情,便道:“小皇叔何必和她浪费时间,这骨生花可是要害你的性命,还不把她抓起来严加拷问!” 莫君傲的命令一下达,那些侍卫们便要动手捉拿骨生花了。 只是碍于骨生花怀中抱着的婴儿,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了。 可谁知道此时此刻,一旁的六王子突然暴起,一把长剑便刺入了骨生花的胸口,在骨生花不可置信的表情中,义正言辞的阐述道:“骨生花,亏小王这么相信你,结果你居然用如此阴毒的方式做行刺之事,真是让人丧心病狂,小王今日就要杀了你证明清白!” 便是瞬间之变,六王子手中长剑刺入了骨生花的胸口之中,连着那个毒婴也被长剑穿透,直接扎了一个透心凉。 “啊!”如此情况十分惨烈,一些女眷都不由得发出了尖叫声,显然都吓得够呛。 而骨生花则是直勾勾的盯着六王子,一脸的不可置信,她伸出一只手,指着六王子:“六王子……你好狠,好狠……” 六王子握着长剑,更是把剑刺的更深了。 骨生花瞪着大眼倒在了地上,掀起一片尘土。 骨生花死了,死在了六王子的手中。 在今日做出疯狂之事之前,骨生花是想过自己要用命去搏的,但是却没想到自己会被六王子背叛…… 但若是骨生花知道,六王子本来的计划就是以后杀死骨生花嫁祸给莫子曦,从而想办夺取莫子曦的性命。 从一开始,骨生花就是六王子手中一颗重要的棋子,只不过这颗棋子是要舍弃的。 第二百五十六章:墨影讽刺六王子,祭天之婚终结束 第二百五十六章:墨影讽刺六王子,祭天之婚终结束 六王子松开了宝剑,他并未把宝剑拔出来,理由很简单,那剑客是扎入那毒婴的身体里了,若是拔出来渐出的血带毒,害得他中毒可不就得不偿失了? 他南夏六王子还是很谨慎的。 随后,南夏六王子在众人那你这个孙子居然灭口的表情中,毫不心虚的禀告道:“皇上,中州王爷,这骨生花仗着和郡主交好,谎称要来见见世面说要献舞表现友好,小王才会带她来北莫国,谁知道她居然说谎骗小王,害的小王相信了她的话,甚至还说了对中州王不敬的话,还请皇上和中州王看在小王已经斩杀骨生花的面子上,饶了小王这次被利用的罪责吧。” 南夏六王子此番行为明显就是弃车保帅,做的如此明显,怕是傻子都看的出他的意思。 可偏偏加上这冠冕堂皇的话,就算做的再明显,却也不好直接当面指责他什么了。 谁让这六王子脸皮已经厚道如此地步,居然可以不要脸面的把黑的说成是白的。 而这个时候,有一个让我很熟悉的声音,懒洋洋的讽刺道:“今日好歹是中州王和王妃的大婚之日,六王子不分场合的直接杀人,倒是显得做贼心虚了。” 说话的人并不是北莫国的人,更不可能是南夏国的人。 而是一个让我无比复杂,至今不是很想面对的人。 我曾经的贴身侍卫墨影,现在的匈奴国二王子耶律影。 因为盖着盖头,所以我不知道他也在这里,也怪不得我感觉到那过于灼热的目光,并不只是属于莫君傲一个人的了。 没有人知晓我心中的复杂,倒是那南夏六王子没有想到匈奴二王子会出言挤兑自己,于是他脸色不是很好看的说:“南夏和北莫的事情,好像和匈奴国无关吧!” 耶律影还是一副懒洋洋的看戏之姿,说出的话却把六王子气的脸都绿了:“的确是无关,只是……就像六王子说的那样,我也是个爱打抱不平的,看到不平的事情难免就想说上两句,想来因为爱打抱不平被骨生花给忽悠了的六王子定然是可以理解小王的一时情急吧。” 六王子被气的说不出话。 如此,不管如何,今日是不能处置六王子的,毕竟不是北莫国的人,就算明知道他的问题,也不好点名。 莫君傲作为北莫国的帝王,思索一番之后道:“多谢匈奴二王子仗义之言,只是今日之事到底是过于纷乱,每个人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朕一时之间也有些迷茫……六王子,这几日就劳烦六王子呆在驿馆不要出门可好,等调查清楚之后,自然是会给六王子一个交代,六王子就不要如几年之前随意乱走了。” 前面的话表达了对匈奴二王子耶律影的友好,后半句话也用几年前六王子所做的事情敲打六王子不能轻举妄动。 这不,这样被威胁,六王子的脸色也很难看:“小王并未有不答应的意思,皇上不必威胁小王。” 莫君傲就像没有听到六王子的后半句话一样,笑着对凌少烨问道:“如此,凌少烨,现在该如何了?” 凌少烨对莫君傲点了点头,随后高声喊道:“礼成,送中州王,中州王妃回王府!” 我再次被搀扶着坐上了花轿。 只是这一次,我花轿的前面有一个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莫子曦。 虽然早就料到这次成婚必然波折颇多,但是闹出这么多的事却是意料之外。 我本以为我会当众摘掉着盖头,但却没想到,莫子曦到底还是用命护着我的。 今日发生那么多的事情,险些就让六王子和骨生花的计谋成功了,但也许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他们的阴谋到底还是没有成功。 我摸着腰间挂着的龙形玉佩,满心复杂和怅然。 莫子曦,我到底是嫁给你了,但是今日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为什么我连最后一丝的欣喜都消失了。 就像是出去演了一场很长很艰难的戏,如今正是落幕的时候,我却劳累的不想去庆祝,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 又一次下了花轿,我扯着红绸的这一端,莫子曦扯着红绸的另一端。 我们两个人就这样并肩走入了新房之中。 随后我在喜娘的安置下坐在了床上,莫子曦也拿起秤杆挑起帕子。 “请新郎挑起喜帕,从此称心如意。” 伴随着喜娘的声音,我的头上的喜帕被挑起,而我也终于不用被红色的布遮挡视线,我的世界终于没有阻碍了。 然后,我看到了莫子曦那张好看的脸。 四目相对,我明明只是半个月没有见到他,但却像是一个世纪之久一般。 我看到他似乎瘦了,就连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 我很想问他最近是不是没有休息好,但却到底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再喜娘的指示下,我们一起喝了交杯酒,随后喜娘退了出去,屋子里只有我和莫子曦两个人了。 我对一脸深情望着我的莫子曦说:“没有别的仪式了吧。” 莫子曦对我露出了一个坏笑:“接下来的仪式,该是入洞房了。” 此时我却是全然忘记了莫子曦的调笑,满心只有其他的仪式结束了,可以做其他事了这个念头。 于是,我一把抓住了莫子曦的袖口:“宝宝呢,让我看看宝宝。” “……”莫子曦没有立刻回答我的话,而是一脸复杂的看着我,看的我更加慌乱了:“你怎么这个表情,该不会是你压根就没有找到宝宝,初一带来的孩子,是你们为了诈骨生花设的局吧!” 我越说越害怕,险些哭出来,毕竟是自己的血脉,自己肚子里掉出来的一块肉,这几日看似不怎么在意,但实际上是担心自己总是惦记着孩子的事情被讨厌,而强忍着罢了。 好不容易以为孩子被带回来了,若是现在告诉我是假的,我怕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而莫子曦见我眼泪都在眼眶里了,也是一惊,连忙安抚道:“你想什么呢,只是觉得本王的妻子有了孩子就忘了本王有些酸涩罢了,本王这就叫人把孩子带过来。” 莫子曦三击掌,不一会儿,初一就抱着孩子走了进来:“王爷,王妃娘娘,小郡主带来了。” 我连忙从初一怀里接过孩子,这么定睛一看,我终于还是松了一口气:“是我的孩子,是宝宝,真的是宝宝……这么久宝宝一定吃了不少苦,都是娘的错,娘不会让你受苦了。” 莫子曦看着这副母爱的画面心里也是热热的,便把我抱在怀中轻声安抚道:“放心,本王已经去寻了炙热之物还阳草,不过这草药的实际作用可没有还阳那么夸张,但却是可以驱除寒毒的。” 我还在纠结还阳草是什么东西的时候,一旁的初一连忙道:“娘娘可不知道,王爷为了拿到这还阳草还受了伤呢……” 第二百五十七章:中州王受了内伤,洞房花烛夜甜蜜 第二百五十七章:中州王受了内伤,洞房花烛夜甜蜜 “娘娘可不知道,王爷为了拿到这还阳草还受了伤呢……” 正是初一这句话,让我那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从眼中就这么流了出来。 莫子曦一看到我哭了,立马就慌了起来,连忙伸手给我擦眼泪。 可是我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根本都停不下来。 莫子曦也难得见我这般脆弱的姿态,还是当着初一的面哭的这般不能自抑,连忙柔声安慰道:“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就哭了,宝宝已经被带坏了,现在还有了还阳草,以后宝宝就不用像个病包子一样长大。” 我憋着嘴,磕磕巴巴的哭着说:“原来你是为了还阳草,才十多天没来见我的,我还以为……你是讨厌我了。” 莫子曦显然是被我的脑回路给惊到了,也不管这周围有没有人,便开启了深情告白模式:“你在胡思乱想什么,你可是本王捧在手心里的宝,本王怎么可能讨厌你。” 此时一旁站着如同一个大型电灯泡的初一觉得自己被酸的牙疼,撇了撇嘴,道:“王妃娘娘,小郡主也怪虚弱的,属下就抱她下去休息了!” 说罢,这初一不管不顾的从我怀中接过了宝宝跑走了,丝毫不管什么尊卑上下,简直如同脚底抹油一般。 我本能的想要去留一下初一,而莫子曦却一把抓住了我伸出的手,猛地把我拉入怀中,邪笑道:“孩子也看了,你的心也安了,是不是该管管今日要和你洞房花烛夜的丈夫了呢?” 我又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又如何不懂莫子曦的暗示。 但是我却偏偏不想配合,倒不是说多害羞,而是因为:“你别闹,你到底伤在哪里了,让我看看伤口。” 莫子曦一把抓住了我试图在他身上翻找伤口的手,很无奈的对我说:“没有伤口,并不是外伤,而是内伤。” 可莫子曦这样一说,我便更加迷糊了:“内伤,怎么好端端的,采个药会受内伤呢?” 见我如此执着的样子,莫子曦无奈的问道:“一定要听?” 我大力的点了点头,十分认真的表达了我的坚定:“一定要听。” 如此,莫子曦到底还是败在了我的执着之中,再我的实力不配合的情况下也不能思淫欲了,只能很无奈的开启了回忆讲述模式:“其实再次相逢,知晓宝宝体内带有寒毒的事情本王就一直记在心里,回到京城之后便去问了林太医,林太医给出的回应是,只有还阳草才可以拔出胎带寒毒,而这个还魂草非常珍贵,有钱都难以得到,只有一个叫做名扬老者的年迈医者手里有。本王好不容易派人调查到了名扬老者居住的地方,但是名扬老者却由于本王是派了属下求药而非本人来求说本王没有诚意,非得见到本王才要考虑是否赠予还阳草。” 我本来就对莫子曦的遭遇很是好奇,更是在听到名扬老者这种一看就是武侠小说里的世外高人的设定就激动了起来。 大概就是天龙八部中的扫地僧,笑傲江湖中的风清扬,便是这样的存在了。 于是,我一下子就被这个名扬老者给吸引了,眨着大大的眼睛渴望的盯着莫子曦:“这名扬老者也是个脾气古怪的,不过,大概所有有些本事的人都是有些古怪的脾气的……后来呢,你亲自去求药,但是又怎么会受伤?” 莫子曦见面前心爱之人这个纯洁渴望的样子就觉得受不了这个刺激,只能伸手挡住了眼前女子的眼睛,再眼前女子努力挣扎的过程中,开启了继续讲述转移注意力的模式:“就像你说的,他是个性情古怪的,给他钱也没用,恳求他也没用,他知道本王是战无不胜的中州王,非得要和本王比武,说本王打赢了他才给本王还阳草。” 我虽然不知道莫子曦为什么蒙住我的眼睛,但在我犀利的闪避情况下,我已经挣脱了,然后我双手摁在莫子曦的肩膀上,紧张的追问道:“他让你和他比武,你又受了伤,又拿到了还阳草?” 这次莫子曦没有再试图对我做什么奇怪的动作,而是保持着这个姿势凝视着我的眼睛,轻声讲述道:“不错,这名扬老者虽然武功高强,但是多年隐居早已不如当年那般,本王虽然内力不如名扬老者,但是征战沙场,自不输给他,所以名扬老者漏了破绽,本王这一掌打上去,他必然重伤,但是想到他年迈,本王就强行收回了掌力,结果就受了内伤了。” 我倒是没想到,莫子曦原来不是被人打出内伤的,而是他自己动了恻隐之心才受了内伤的。 但是想到这内伤,我便又担心起来:“原来如此……外伤好治内伤难,你这内伤……” 莫子曦见我如此担心,便连忙出言安慰道:“名扬老者见本王如此也是大为震惊,心里过意不去,把还阳草给了本王,甚至还主动给本王治疗了内伤,他医术高明,本王内伤已经痊愈,只需多加调理就可以回复如初,……总体来说,目的达成了,还是赚了。” 见莫子曦这个得意的样子,我也终于知道莫子曦现在没啥事儿了。 只是……莫子曦有事情的时候我却没有再他身边陪着他一起渡过难关,反而在那里胡思乱想,我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但我也知道我现在若是自怨自艾的说了什么,也只是让莫子曦来安慰我,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于是,我也努力压抑了内心的酸涩:“还好是有惊无险,不过你要记得,你可是北莫国的中州王,你的安全不容有失,以后可不许再以身犯险了。” 莫子曦轻笑,一把就把我抱入怀中安抚着:“小傻瓜,以身犯险也要看值得不值得的,此番之后,若是皇族有人中了毒得了病,若是我开口相求,这名扬老者定然不会袖手旁观……你可不知道,就连名扬老者的徒弟还说名扬老者这种死脾气,可从来都没有对其他人这般热情过呢。” 我靠在莫子曦的怀抱中,看到了桌子上的龙凤烛。 龙凤烛,龙代表新郎,凤代表新娘。 传说中,假如左边的蜡烛先烧完,证明新郎会比新娘先死。 假如右边的蜡烛先烧完,证明新娘会比新郎先死。 不知道多少大户人家的新娘都会趁着新郎醉酒熟睡的时候,用剪子剪断左边的蜡烛,希望自己能比新郎活的长久。 想到这里,我便轻声说:“莫子曦,你说是右面的蜡烛先烧完,还是左边的蜡烛先烧完呢?” 莫子曦一愣,随后也明白了我的意思,他想了想先是亲了亲我的额头,随后道:“还是右面的先烧完吧……等你去了之后,本王打点好一切,再随你去……若是留下你自己,你怕是自己哭得不像样,根本就没办法去打点后世了。” “大笨蛋。”心中甜的不行,但嘴上却还是说着别扭的话,我想,我也许大概是改不掉这个毛病了。 “你呀你,明明开心的不得了,还口是心非。”莫子曦满脸无奈,却笑得宠溺。 随后他一把就把我推到在床上,轻声说:“就让大笨蛋来治治你这个口是心非的小笨蛋。” 红烛燃烧,洞房花烛,这一夜还很长。 第二百五十八章:日上三竿梦中醒,皇后下旨要召见 第二百五十八章:日上三竿梦中醒,皇后下旨要召见 次日醒来已是日上三竿,身侧之人早就消失了。 可我这次却并未有什么不安全感和恐惧感,而是满心的知足和满足。 因为我恍惚中感觉到日初之时,莫子曦亲了亲我的额头,还在我的耳边说让我好好睡,其他的事情交给他去做便是了。 当时我太累了,就直接再一次的睡过去了。 其实朝廷大臣成亲什么的,都是有婚假的。 但是莫子曦一早就出去折腾了,估计多半是为了南夏六王子的事情吧。 昨天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宝宝虽然被初一平安的带回来了,但骨生花却要用一个毒婴害死中州王,且不管南夏六王子到底知不知道骨生花的计划,甚至南夏六王子还杀死了骨生花来证明自己和骨生花毫无关系,但他的举动实在太像是做贼心虚杀人灭口,不管如何,后续的事情,莫子曦定然是要去处理一下的。 其实单说这些事儿我也想要去跟着参合一下,可是考虑到我自己现在的身份,也只能绝了这个念头。 毕竟我现在这张脸,能留在京城不被发现,不被有心人做文章已是万幸。 若是真的把我是当初椒房殿烧死的皇太后的事情闹的人尽皆知,那可就真的是天大的丑闻了。 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后话,就算想要隐居之类的,也得是处理好南夏六王子的事情之后,才能去做的事情了。 我在侍女们的搀扶下起身梳妆打扮,刚刚收拾好,便听到有人通传说,皇宫送来了一个口信,说是皇后娘娘要见王妃娘娘。 我皱了皱眉头,皇后要我入宫,上官云兮怎么好端端的想要见我呢? 而且,当初我可是上官云兮母后的身份,要我给她磕头行礼……总觉得难以忍受。 最主要的是,若是被上官云兮看出什么可怎么办呢? 人生第一次,我对北莫国皇宫,这个我居住了多年的地方产生了些许恐惧感。 但是皇后传召不能不去,我也无法找莫子曦商量拿主意。 毕竟莫子曦现在估计是在处理国事,我也不能为了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叫他回来。 而且……皇后见个王妃什么的也是理所当然,规矩之中的。 对着镜子的我灵机一动,便对身边的侍女说:“你知道东方公子在哪里吗?马上把他请过来!” 那侍女领了命令就去找东方公子了,而我则是派人对皇后派来的传话太监说:“就说我梳洗之后就去见皇后娘娘。” 不一会儿,东方公子就来了。 再路上,那侍女也对东方公子说了前因后果,东方公子见到我之后边拍着胸脯道:“王妃不用担心,让我稍微给你修改下妆容,到时候绝对没有人能看出你就是你!” 东方公子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任凭他再我脸上这里画画,那里改改。 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我再去看镜子中的自己——虽然还能看出原本的轮廓和相貌,但是却无论如何都看不出是原本的苏子沫,只能说是一个长得和苏子沫有八分相似,而且容颜过于艳丽的人。 随后,我换上了中州王妃的朝服,坐上了轿子便去了皇宫之中。 守门侍卫见了令牌就放行了……想到自己多年未曾回到的皇宫,我忍不住透过窗口的帘子往外去看。 这一看不好,我发现这路线竟不是前往皇后居住的坤宁宫的方向,而是,椒房殿的方向。 我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假传皇后的命令带我入宫要害我,但是又觉得这个念头有些可笑,这里可是皇宫啊,谁能把人特意带入皇宫中加害呢? 要是想想靠谱的理由,难不成我离开之后,皇上就把椒房殿分给皇后居住了? 总觉得第二个猜测比较可能,毕竟椒房殿本就是给皇后居住的,只是当初碍于我这个做太后的再椒房殿,慈宁宫里有住了一大群的太妃什么的,不好让我搬迁出去……如今皇宫里没有我了,让皇后去椒房殿居住,却似乎也是理所当然。 可等马车停下,我下了马车,看到椒房殿被灼烧的痕迹还没修复之后,我心里就咯噔一下。 这椒房殿若是分给了皇后,这烧灼的地方肯定是要修复的。 而且,这里也没有宫女侍卫们守着,看起来……竟像是一个荒芜的没有人居住的废弃宫殿。 是谁假借皇后的命令把我带到废弃的椒房殿,莫不是想要把我杀死在皇宫,然后造成莫子曦和莫君傲叔侄两人之间出现纠纷,从而坐收渔翁之利吧。 越想越担心的我便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进去了,直接离开比较好。 可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秋岚却恭恭敬敬的对我说:“皇上有请。” 我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我想了那么多理由,却唯独没有想到是莫君傲召见我,毕竟我主观上以为莫君傲和莫子曦在一起处理国事…… 只是,如今秋岚提起了皇上,而且还是在这椒房殿之中召见我,难不成莫君傲是开始怀疑我了? 我跟着秋岚往前走,心里努力压抑自己的恐慌。 我在心里努力告诫自己,就算是莫君傲怀疑我了,只要我死咬着不承认就可以了,毕竟东方公子的化妆术出神入化,只要我咬紧了自己不是苏子沫,就不会被拆穿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再前面带路的秋岚突然道:“王妃娘娘,您对这椒房殿很熟悉吗?” 我一愣,心道是这秋岚试探我呢。 于是,我也不再像那些有的没的,而是努力集中了注意力后回答道:“我第一次来这里又谈何熟悉?” 秋岚没有再多说话,因为我已经看到前面穿着明黄色的龙袍,眺望远方的莫君傲了。 “启禀皇上人带到了。”秋岚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识趣的退了下去。 此处也只剩下,我和莫君傲这两个人了。 莫君傲转过身来看我,而我也看到了那张许久未见的容颜。 一别多年,当年的少年也长成了一个真正的青年。 眉宇之间也不再是当初的幼稚,而是充满了成熟和沧桑。 再见面之前我还在想,若是见到了莫君傲一定要努力保持理智,说什么都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但是现在,我却只想问上一句,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但我到底还是有理智的,我知道我不能这么说,也不能这么做。 于是我对莫君傲轻轻俯身道:“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莫君傲并未立刻对我说平身,而是颇为复杂的感叹道:“你本可以不用对朕行礼的,母后。” 母后两字一出我心中一惊,我也不再保持着行礼的动作,而是状似惊慌的站直了身体,一脸惊恐的对莫君傲说:“皇上是君,便是皇上和王爷情如父子,也不能叫我母后的,这如何对得起太后娘娘!” 见我这个态度,本以为已经把我戳穿的莫君傲皱紧了眉头:“事到如今,母后还不愿意承认自己的身份吗?” 还好我在路上已经想好了措辞,此时我笑得一脸真诚,满脸无辜,努力的再死不承认的情况下希望能把莫君傲给忽悠过去:“原来皇上是认错人了啊,虽然王爷也曾说我长的和太后娘娘很像,但是我和太后娘娘真的不是一个人,毕竟有血缘关系,长得相似让人误会,好像也是情理之中……” 第二百五十九章:说谎圆谎心惶惶,莫子曦及时出现 第二百五十九章:说谎圆谎心惶惶,莫子曦及时出现 莫子曦洞房花烛一夜之后本打算早上好生温存一番,偏生有朝臣送来消息说让他来研究如何处置南夏六王子之事,他也不能赖床了,便起身梳洗去处理朝堂之上这些事儿了。 等他好不容易商量完毕的时候,刚走出去便看到了门口焦急等待的自家小厮。 那小厮看到莫子曦便迎了上去,还不等莫子曦开口询问,便惊慌的禀告道:“王爷不好了,刚刚皇后传懿旨让王妃娘娘进宫了!” 莫子曦一挑眉心道一声不好,也不打算回王府了,而是立马对那小厮道:“走,现在就入宫!” 莫子曦可不是傻子,他可不觉得皇后会在这个时候传召王妃,多半就是有人打着皇后的名号做的,而能做出这件事的,也只有莫君傲一个人了。 莫子曦心中懊恼极了,此番的确是他漏算了。 昨日祭天之时,骨生花心如死灰,打算鱼死网破,竟是当众说出如今的王妃就是苏子沫这番话,虽然当时被他机智圆了过去,后来众人的注意力也都转移到了毒婴的身上,毕竟骨生花的目的是刺杀中州王,那她的所有言论都被默认成说谎的,真话也被当作假话了。 当时莫子曦便以为危机暂时已经过去了,毕竟当时皇上莫君傲也没有追究什么。 而且莫子曦心想,就算退一万步说,危机没有过去,莫君傲心中有疑虑也该让人暗中调查确认才是…… 等他调查出个子丑寅卯的时候,说不定他已经把这些事情解决完毕,直接上折子申请告老还乡了,到时候人一走,就算莫君傲知道真相,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了。 可莫子曦做梦都没有想到,莫君傲居然会堂而皇之的直接假借皇后的名声把人请进宫。 莫子曦不敢想会发生什么,只希望自己能快点到达皇宫接触危机,而不是来晚了才是。 而椒房殿之中的我并不知道莫子曦已经知晓我被带走一事,也分析出召见我的是皇上的人而非皇后的人。 我只当是此时自己孤军奋战,调动了自己所有的脑细胞,争取能真的当着莫君傲的面证明自己并非是她那个烧死在椒房殿中的母后。 于是,在莫君傲那明显不愿意相信的目光中,我耐心解释道:“启禀皇上,您误解小女子和您的母后长得相似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血脉相关……小女子的母亲和太后娘娘的母亲是姐妹,而且她们长得也很是相似,所以说,小女子和太后娘娘长得有些相似也是可以理解的。” “……”莫君傲深沉的看着我,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却觉得这个时候的莫君傲有一种莫名的危险,为了避免空气突然安静下来,我只能硬着头皮装出一副傻大姐的样子,继续笑着解释道:“皇上可能不知道,太后娘娘的母亲原本是曼陀罗国的圣女,是小女子的娘亲,和骨生花的娘亲共同的姐妹……后来,太后娘娘的母亲嫁给了苏卿大将军离开了曼陀罗国,小女子的母亲也年轻轻便去了,最后便是骨生花的母亲接任了曼陀罗国女皇的位置。” 说罢,我便眼巴巴的看着莫君傲,希望他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可谁知莫君傲竟是一脸苦大仇深的反问道:“……母后你何必说这些假话来骗朕,你明明知道朕是知道你的真实身份的,又何必装腔作势呢?” 我皱了皱眉头,心说这个莫君傲果然是不好忽悠的。 也是,若是好忽悠那怎么做皇帝,便是做了皇帝也只能是做昏君了。 但是我肯定是不能认帐啊,只能选择继续装傻。 随后我一脸诚恳的对莫君傲说:“皇上,小女子能理解您对您母后的四年,当年椒房殿的事情,小女子也很遗憾……” 不等我把话说完,莫君傲就打断了我的话:“你不是朕的母后你怎么知道椒房殿的事情!” 见莫君傲一副抓到我错处的得意样,我也只能继续做出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的正直姿态:“是王爷告诉小女子的,毕竟小女子还想见上一见这位有着血缘关系的姐妹……” 不知道是当了皇上有了唯我独尊的毛病还是如何,莫君傲又一次很不客气的打断了我,并开启了近乎疯狂的长篇大论:“别编了,母后求求你不要再编下去了,你真的不会说谎,就算你不知怎么改了妆容和过去并不是完全相同,就算你不管怎么都不承认还编出了一个个的故事,但是人的眼睛是不会骗你的,刚刚见面的时候,你看着朕的表情明明带着那么多的思念,你为什么不肯承认!” 这样嘶吼着,莫君傲竟是不管不顾的跑了过来就要抓我的样子。 我只能连连后退,一脸惊慌的提醒道:“皇上请您自重,就算小女子是外族女子,但好歹也是您叔叔明明正娶的妻子。” 可谁知道我这句话正是戳中了莫君傲,让莫君傲更加愤怒了,居然直接喊出绿我的名字:“苏子沫,你不要太过分了!” 我此时已经无法再容忍这样的纠缠,忍无可忍的吼了回去:“过分的是皇上,明明我已经一次次的解释了,一次次的讲了,可皇上就是认定了自己的想法,根本不听人的解释,偏执的要把我当作一个死去的人!” 也许是我这一吼过于理直气壮了,理直气壮到莫君傲都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了。 他蹲在地上,全然失去了一个帝王该有的样子,他眉眼之间皆是痛苦之意:“她没有死,她没有死,她不会死的,她不会离开朕的,你胡说,你胡说!” 自己的孩子自己都是心疼的。 就算莫君傲对我产生了别样的心思,就算我和莫君傲之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不愉快,但归根结底,他还是被我带大的孩子。 但是我不能承认,我只能借着这个气势继续理直气壮的反驳道:“既然皇上说她没有死那就是没有死,但是那和我有什么关系,就因为长得相似,就要去承担本不属于我的责任吗!”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出现了嘈杂的声音,我听到秋岚大声喊道:“……王爷,皇上在里面问话,您不能闯进去!” 王爷两个字让我内心安定,接下来莫子曦说的话更是让紧张的我松了一口气。 只听莫子曦充满怒意的对秋岚吼道:“之前不是说是皇后召见,现在又成了皇上召见,本王有权利怀疑你们是假借皇上和皇后的名号,故意想要对付本王的王妃了!” 如此推推拉拉,两个人就一起闯了进来。 秋岚连忙跪在地上,而莫子曦则是做出惊讶的样子。 见到如此画面,莫子曦先是笑了一下:“原来真的是皇上在召见本王的王妃……本王还以为是南夏人设的阴谋诡计呢。” 说罢,莫子曦难得对莫君傲做出了请罪的姿态,恭恭敬敬的对仪态不佳的莫君傲解释道:“请皇上恕罪,本王刚刚回到王府,便从小厮那里得到了王妃被皇后召见消息。王妃是外族之人,不懂北莫国皇族礼仪,本王生怕王妃冲撞了皇后惹得皇后不悦,便想着进宫过来看上一看……谁道皇后压根就没有召见王妃……皇后为了避免闹出什么事儿来,便派人去调查,谁知本王的王妃居然被带到了椒房殿……门口这奴才又说皇上在里面,最近是是非非太多,本王生怕有人假借皇上和皇后的名声对王妃不利就闯了进来,还请皇上恕罪。” 第二百六十章:中州王舌战皇上,巧遇到上官淑妃 第二百六十章:中州王舌战皇上,巧遇到上官淑妃 莫君傲情绪失控的时候,莫子曦来了,我也终是松了一口气。 莫子曦解释的解释毫无漏洞,而我也不懂莫君傲说话,便抢在前面道:“皇上只是思念太后娘娘,又听说我和太后同宗,便想带我看看太后的故居而已,并非是什么人的阴谋,王爷多虑了。” 我注意到莫君傲用饱含深意的目光看了我一眼,我猜他并不理解我怎么能做到睁眼睛说瞎话吧。 不过我这么说,目的也只是单纯的想给两个人一些面子。 有的时候很多事情就是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明明大家都很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是却偏偏不能承认,更不能说。 莫子曦是懂我的,所以他很配合的做出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原来如此,倒是本王胡思乱想了。” 随后,莫子曦再次很恭敬的对莫君傲道:“不过,皇上,本王和王妃好歹新婚,本王就带着王妃先行告退了,等日后本王再带着王妃一起来拜见皇上。” 说罢,莫子曦就走了过来拉住了我的手要带我离开。 其实莫子曦的行为已经是很无礼了,完全一副自说自话的样子。 但谁让他是中州王,谁让他有这个资本呢? 可这一次莫君傲却并未直接放过我和莫子曦,而是突然对着莫子曦的背影问道:“小皇叔,你之前还口口声声说得到了母后的消息,现在,怎么缺不闻不问了。” 莫子曦停住了脚步,就连我也不由得驻足。 莫子曦转过身,很恭敬的对莫君傲说:“那是因为消息有误,消息中说的人,根本就不是太后……想来,她是不愿意回来的。” 莫君傲沉默,他深深的看着我,我知道他还是不愿意相信我是什么曼陀罗国的圣女,而不是太后苏子沫。 我被看得浑身不自在,便故意做出说悄悄话的样子,用所有人都能听到的声音对莫子曦说:“太后真的没有死于椒房殿大火吗?” 莫子曦看了我一眼,眼中带着满满的宠溺和温柔:“这些事情,你还是不要多问为妙。” 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一副以莫子曦为尊的乖巧样子。 莫君傲的嘴角勾起一抹充满讽刺的笑容:“小皇叔的演技真好,有的时候朕都要疑惑,小皇叔到底是在说真话还是在说谎了。” 莫子曦叹息一声,摆出了一个关心侄儿的叔叔的样子,好言相劝道:“皇上,本王理解你思念太后的心,但是太后已经为了这个皇宫,为了北莫国,为了皇上付出了自己的青春,她累了,你就让她隐姓埋名去过自己想要过的生活,不要再苛求了。” 莫君傲却并不理解莫子曦的苦心,而是哭着喊道:“不要苛求,怎么能不苛求,就像你爱她一样,本王也爱她啊!” 我没想到莫君傲居然还没有绝了这个念头,按照自己此时的身份,我做出听到皇家秘闻该有的惊慌失措的样子:“王爷,皇上,我……” 莫子曦安抚的摸了摸我的头顶:“你先出去等着,刚刚皇上说的话,就忘记吧。” “小女子遵命,先行告退了。”如此我也终于找到了离开的机会,逃一样的快速走出了这个我曾经的家,现在避之不及的地方。 我像是逃命一样逃出了椒房殿……其实我心里清楚的很,莫君傲是压根没有被哄骗过去的。 他明明是满心的不相信,甚至是带着不甘和怨恨的。 但就算如此又能如何,不能承认就是不能承认。 就像莫子曦说的那样,太后已经对这个北莫,这个皇宫付出太多了,也该让她隐姓埋名的消失了。 我正胡思乱想着,突然听到一个侍女用尖锐的声音讽刺道:“你是什么人,见到淑妃娘娘还不下跪。” 我本能的冲声音的发源处看去,定睛一看是一个穿着华贵的妇人带着一群宫女太监,浩浩荡荡的,倒是颇有气势的样子。 而那个妇人,可不就是当初的上官婕妤。 听那宫女的意思,这个上官婕妤已经册封为淑妃了。 我倒是想不通,当初一直说这个上官婕妤野心很大,甚至还被莫君傲点名说给他下过春药的上官婕妤怎么就爬到淑妃的位置了。 果然,后宫女子的路都是靠自己走的,会走成什么样子,也是让人无法预料的。 见我看到上官淑妃来了还在发呆,那贴身大宫女更加不乐意了,再次斥责道:“看到淑妃娘娘还发呆,你是什么人好大的胆子。” 这个小宫女这样嚣张也是可以理解的,上官淑妃宠冠后宫一时,就连皇后也要避其锋芒。 上次中州王回宫之后落了下风之后,皇上虽然宠爱的没有以前那么夸张了,但却也没有失宠的架势,所以仍旧是在后宫里横着走的,所以贴身的大宫女嚣张一点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不想和一个宫女辩驳什么,若是辩驳了,岂不是把我自己和那宫女摆在同一个地位吗? 于是,我并未理会那个咋咋呼呼的大宫女,而是对上官淑妃道:“淑妃娘娘觉得我需要给您行大礼吗?” 我毕竟是做过太后,还做过皇帝的。 我可以努力让自己显得平凡,但是当我想要努力展现自己贵气的时候,我觉得,多半是没有人比得上我的贵气的。 上官淑妃起初看到眼前人只是觉得眼熟,但一时半会还想不起是谁,也就没有阻止自家无法无天的大宫女。 但是我这么一问,她就仔细去看我的衣服,上官淑妃慌了。 她反身狠狠抽了那个大宫女一个巴掌,然后再那个宫女不可置信的目光中斥责道:“居然敢对中州王妃无礼,还不下去领十板子。” 我可不想入宫一次就闹出什么人命勾当,便道:“这小宫女没有见过我,不认识我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罢了罢了,这十板子就算了吧,只是这宫中贵人多,不是谁都是可以冲撞的。” 而这个时候,恰好莫子曦也从椒房殿里走了出来,看到我在这里连忙走了过来。 我对上官淑妃点了点头,也没有再说多余的话,就奔着莫子曦去了。 毕竟莫子曦是个成年男子,和宫妃说话到底还是不好的,还不如我主动离开,还算得上是避嫌,而非是失礼。 我不管上官淑妃自己心里是什么想法,凑到莫子曦身边便低声问道:“你怎么和他说的……他有愿意相信我身份的事情吗?” 莫子曦轻笑:“看你这着急的样子,你也不怕隔墙有耳!” 我嘟着嘴,不满的反驳道:“我声音这么小,比蚊子声音都小,怎么可能被人听到……” 说罢,我扯着莫子曦的衣袖晃来晃去,并焦急的问道:“你快些告诉我,不然我心中不安!” 莫子曦满脸无奈的伸手刮了一下我的鼻尖,意味深长的开口道:“有的时候不愿意相信也得相信,不过这都不重要,等这里的事情结束,本王就带你离开京城去过自在逍遥的日子。” 我立刻就听出了莫子曦的言下之意,我紧张的问道:“你要辞官归隐?” 莫子曦点了点头,也许是怕我心里有负罪感神马的,不忘记对我解释道:“如今武将辈出,北莫国也不只是缺少本王一个武将,若是本王辞官了,也许会有更多的有才之士站出来,他们没有皇族血脉关系,想来皇上也会用的顺手一些。” 第二百六十一章:马车之上议国事,气氛温馨又甜蜜 第二百六十一章:马车之上议国事,气氛温馨又甜蜜 我和莫子曦携手一起回了中州王府。 当然,所谓的携手可不是手拉手一起走,而是要坐在马车上的。 显然,那个给莫子曦送信的小厮也是个有脑子的,等莫子曦向皇宫飞奔而去的时候,他就回王府赶了一辆马车回来,正好在皇宫门口等人。 马车上的气氛很安静,甚至带着些许诡异。 也许是我的心理作用,但总觉得现在的感觉,是怪怪的。 为了避免莫子曦询问我和莫君傲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便主动撒娇道:“不是说,朝臣大婚有婚嫁吗?你怎么一大早上就消失不见了,害得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见我突然撒娇莫子曦有些惊讶,不过他还是被我的撒娇给戳到了,把我搂入怀中,笑眯眯的说:“还不是因为那六王子的事情,他们一早就来找本王商议如何处置六王子,毕竟是关系着两国邦交,本王总不好不管。” 我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问道:“那你们……商议出什么结果了?” 我本以为莫子曦会回答我这个问题,给我解决自己的好奇。 可谁知道莫子曦却一言不发,反而一脸复杂的看着我。 起初我以为自己是脸上沾了什么东西,莫子曦才会如此奇怪的看我,但我脑子稍微转了一下,自以为弄清楚了怎么回事,便略带尴尬的解释道:“抱歉,我忘记了后宫不得干政……” 听我这么说,莫子曦一愣,连忙解释道:“本王没有猜忌你的意思,只是这个结果,也许你知道了并不会开心。” 我听莫子曦这么一说,心中就有了猜测,便紧张的问道:“难不成是毫不追究,直接让南夏六王子毫发无损的回南夏?” 莫子曦连忙摆了摆手,估计也是怕我胡乱猜忌,也顾不得什么了,便直接把他们的商议结果告诉了我:“不是的,是那南夏六王子为了证明清白,甘愿献上黄金珠宝来表达友好……而如今北莫国因为战事繁多,军饷紧张……于是,就同意了南夏六王子用钱保平安的想法。” 说道这里,莫子曦见我不说话,便放柔了语气对我安抚道:“南夏六王子伙同骨生花带走宝宝,还屡次加害于本王,还有曼陀罗国无辜死去的人的那些账,本王早晚都会和他算的。” 我这才明白,莫子曦是担心我觉得对南夏六王子的处置不够狠,心里不舒服,才迟迟不知道怎么解释的。 可我却并非是不识大礼之人,对着面带愧疚的莫子曦,我只能出言安抚道:“其实,我并没有不甘愿什么的,记得几年前,也是南夏国闹出了那么多的事儿,当时赔款的提议还是我提出来的,当初那么多老顽固不同意,说有辱国风……如今他们活学活用,我本是该开心的……只是……” 见我停在这里,莫子曦便追问道:“只是什么?” 我想了想,也是很认真的对莫子曦分析道:“南夏国居心叵测,南夏六王子更是野心勃勃,我只怕这次热放他安全回去,等同于放虎归山,后患无穷啊。” 见我这个担心的样子,莫子曦却是胸有成足的对我说:“他已经连续两次败在本王手里,便是他野心勃勃,之后也仍旧会败在本王的手上……而且,他连续两次在北莫国闹出这样的事,你觉得南夏王,还会给他出来蹦跶的机会吗?” 一个继承人搞阴谋诡计陷害敌国不奇怪,但若是连续失败,想来南夏王也真的是该另有算计了。 只是我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就结束。 但事情尚未发生,我自己苦恼也是徒劳,只能轻声道:“但愿如此吧……” 见我情绪还是很低落,莫子曦便笑着揉了揉我的头发:“好了,不要想这些不开心的事情,回去收拾下行礼,本王带你出去走走。” 我眨了眨眼睛,好奇的问道:“去哪里?” 莫子曦轻轻的捏了捏我的脸颊:“你不是之前还在抱怨本王没有婚假吗?今日这档子事儿处理完毕之后,本王就可以放个婚假好好陪陪你了。” “那真是太好了!”莫子曦说完第一句话之后我本是开心的,但随后又皱起了眉头:“但是……宝宝他……” 到底是有了孩子的母亲,做事可不能像过去那般了。 可作为有孩子的母亲的丈夫,该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妻子解除一切麻烦的问题。 这不,莫子曦不费吹灰之力,就解决了我困扰的问题。 只见他道:“说起来,本王正要说宝宝的事情,之前本王打算让林太医用还阳草给宝宝治疗,但是最近京城暗潮涌动,本王实在是不放心,不如一起去把宝宝送到名扬老者那里治疗……只不过名扬老者不喜吵闹,咱们把宝宝送去之后便离开,等接到消息,再回去接宝宝,正好也能游玩一番。” 莫子曦显然是把事情做了全面的打算,我们又能游玩,还能顾及到宝宝。 这样想着,我的情绪也好了不少:“你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我自当夫唱妇随。” 莫子曦见我这个态度也是微怔:“苏子沫,你原来可不是这样的,怎么,倒是柔情似水起来了?” “只是今日一事让我发现,不管我再怎么强势,再很多事情上,若是没有你在,还是会吃亏的。”发现自己说的话就像是表白一样,说着说着,我便害羞的低下了头:“而且,当初我就说过,若是宝宝能找回来,我就安心做你的妻子,我想现在的样子,便是一个妻子该做的事情吧。” 我微微抬起头,就看到莫子曦一脸错愕的看着我。 我瞬间就有些不安了起来,想起自己曾经在书上看到的论点,我有些不确定的再次开口道:“不过听说很多男人,都喜欢那种有挑战性的女人,若是女人一旦温顺了,这种男人反而会觉得少了激情,你该不会,也是这样的男人吧。” 如此,我倒是怕莫子曦真的是这样的男人,见我突然温顺就对我失去兴趣。 那以后我岂不是要伤心又伤身,活生生把一把好牌打烂? 越想越害怕的我觉得自己脸色都白了。 而莫子曦却是一把把我抱入怀中,很是喜悦的说:“你这个小坏蛋,听了你这番话,本王不知道多开心,若不是这里是马车,本王都想……” 我有些脑子转不过来,本能的问道:“想要如何?” 莫子曦贴近我的耳边,用暧昧的声音对我说:“想要,白日宣淫……” 此时马车一停,明显是王府到了。 我抢在莫子曦的前头跳下马车,头也不回的就奔着自己的房间跑去。 刚刚发生的事情,真的是太羞人了。 但是心里那甜蜜的感觉也是散不去的,只想快速的逃离这里,找个没有人的地方冷静一下,不然我可不知道我会做出多么毁坏自己形象的事情! 我可是当过太后做过皇上的女人,怎么能轻而易举就被逗得脸通红呢! 莫子曦懒洋洋的下了车,对赶车的那个又当笑死又当车夫的下人很无奈的说:“你们王妃就是脸皮太薄啊……” 留下那小厮愣愣的抓了抓头发,满脸的迷茫和不解。 不过心中却对莫子曦的佩服更加深了,果然是伟大的中州王啊,说的话都深奥的让人听不懂的。 第二百六十二章:启程出发离京去,皇上密函幽怨多 第二百六十二章:启程出发离京去,皇上密函幽怨多 我本以为和莫子曦一起去名扬老者那里定然是轻装出行的。 但是当我看到这浩浩荡荡的马车群之后,我终于明白莫子曦之前为何同我说:名扬老者喜静,咱们就不要打扰他的话了。 当初我还想,我们就两个人带个孩子还能吵到哪里去,莫子曦就是想找个借口带我游玩才故意这么说的吧,没想到竟是说了个大实话。 我抓住正在指挥那些小厮搬东西的莫子曦:“你带这么多人这么多东西,是要搬家还是去旅行啊?” 说罢,我那所谓的政治敏感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我凑到莫子曦的身边,压低了声音对他说:“该不是你打算假借旅游为名,带着我逃跑吧。” 莫子曦显然被我的脑洞给惊到了,一脸不可思议的对我说:“你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这不是带着宝宝,宝宝定然是需要侍女跟随照顾了,这马车上还带着给名扬老者的礼物,这一收拾,这队伍可不就浩浩荡荡起来了?” “原来如此……好吧,当我没问。”莫子曦回答的坦荡荡,我也百分百的确认刚刚是我自己闲的没事儿胡思乱想了。 我由衷的觉得我的脑子可能是真的坏掉了,不然怎么会去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莫子曦看我又是莫名的低落了下来,便道:“你自然是要过问的,你可是这中州王府的女主人。” 我被莫子曦一句话说的脸红了起来,虽然已经确定了要和莫子曦以夫妻的身份相濡以沫下去,可每次他提起我们的关系,我还是会脸红。 我想,大概是之间经历了太多的磨难,这种关系太过于求而不得。 我才会产生如此的……感觉吧。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穿着皇城禁军的侍卫骑着快马跑了过来,跪在莫子曦的面前:“启禀王爷,这是皇上送来的密函,说是等您离开京城之后再看。” 莫子曦从这位禁军手里接过信件,不忘问道:“……皇上就没有多余的话了?” 那禁军表情古怪的看了莫子曦一眼,道:“哦,皇上说,若是王爷问奴才,皇上有没有带话的话,就让奴才告诉您这样一句话——有些东西他也懒得追究真假,只希望王爷好自为之。” 说白了,莫君傲这是在警告莫子曦呢。 这下子莫子曦是明白这个禁军的表情怎么那么古怪了。 莫子曦也懒得去追究一个禁军什么,便道:“本王明白了,你退下吧。” 等那禁军离开了,我方才凑上去轻声道:“皇上送来这密函,该不是有诈吧。” 莫子曦摇了摇头:“不会的,这个禁军算是皇上的亲信,眼熟得很,他送来的密函自然是真的密函。” “我的意思是,是不是皇上要算计你。”我很鄙视的白了莫子曦一眼,第一次这么没有默契,我真是有些嫌弃。 被我这样鄙视,莫子曦却是笑了起来,很是理直气壮的对我说:“那是你儿子,你觉得你儿子是不是个会算计本王的人呢?” 我认真的思考了一下莫君傲这个人的性格,和一些处事手段。 最后一本正经的对莫子曦说:“会,非常的会。” 莫子曦一下子就被我给逗笑了:“假如他知道你这样评价他,会很难过的。” 我这么正经的态度而莫子曦却这么不正经让我很是恼怒,于是我义正言辞的指责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能不能正经点……多年不见,再次见面本该是满心怅然……只是他的态度和话语实在无法让我产生留恋,我对皇家做的已经足够了,但是他们却从未对得起过我。” 莫子曦笑着叹了口气,然后捏住了我的脸颊:“可别把我和他们说道一起去,我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而你,就是本王独一无二的美人。” 我一把就拍开了莫子曦作乱的手:“少油嘴滑舌的,尽是会说这些甜言蜜语,谁知道等我老了那天你还不会和现在一样痴情,色衰爱弛,这是女人的宿命。” 我说完这句话就有些后悔了,这话说着,倒是想在质疑莫子曦这个人的人品一样。 可莫子曦却并未生气,而是认真又深情的对我说:“等你老了那一天,你就知道本王是不是和那些负心汉一个德行了。” 不得不说,我又一次被莫子曦戳中了内心。 和莫子曦在一起之后,我总是那么容易……感动。 也许这就是爱对了人的原因吧。 等收拾好了,我同莫子曦一起上了最豪华的一个马车。 而照顾宝宝的侍女则是带着宝宝坐在第二辆马车中。 初一骑着马带着一些侍卫在前面开路,后续的马车里则是一些重要的用品和负责伺候的小厮和侍女。 我不由得感叹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出门旅行都要带这么多伺候的人,这是多怕自己在外面住的不舒服,睡的不爽利啊。 我刚刚在心里嘟囔完,一旁的莫子曦便道:“本王平日里打仗都赶上以天为盖地为炉了,如今好不容易闲下来,还不许本王享受享受?” 我吞了吞口水,不可置信的问道:“我刚刚把心里话说出来啊!” 莫子曦一本正经的,并很是夸张的点了点头:“说的声音还不小呢!” 我立刻就捂住了自己的脸:“你能装没听到吗?我总觉得有些丢人。” 莫子曦思考了一下,认真的对我说:“好,本王刚刚根本没有听到王妃在心里说本王的不是!” 我觉得,所谓的尴尬,便是我现在这种情况吧。 我打开窗帘向外看去,发现此时正好已经出了京城。 于是,我一本正经的对莫子曦说:“那个,现在已经出城了,快打开密函看看吧,可别耽误了正事儿!” 莫子曦看了我一眼,从怀中拿出了密函,还不忘‘夸奖’我:“你这个转移话题的方式很棒,很好的提醒了本王该去注意密函而不是注意你!” 我一撇嘴不再说话。 而莫子曦也打开了密函认真的阅读了起来,看完之后他对我解说道:“皇上说,江南私盐泛滥,漕帮一方独大,怕是赚走了朝廷不少钱……而且那些走私盐的商人们,似乎还和其他国家有什么奇怪的关系,怕是要动摇国之根本!皇上说本王既然去游玩,不妨去江南走走,还能顺便解决了私盐的问题。” 我一听莫子曦的话,当时我就火了:“什么啊,这是表面上让我们出去游玩,实际上是让你给他做苦工!” 莫子曦见我这个义愤填膺的样子,笑了笑安慰我说:“他能用公事来算计本王折腾本王,就等于他心里已经释然了我们之间的事情,若是不声不响的,反而是心里有鬼……以后,怕是想着办法的不知道要怎么报复算计我们呢。” 第二百六十三章:赶路途中暴雨淋,破庙中遇耶律影 第二百六十三章:赶路途中暴雨淋,破庙中遇耶律影 马车队离开京城不足半日,天空中突然响雷大雨倾盆。 前方道路泥泞,马儿不好前行。 虽然说这马车的棚顶是防雨的,但是防雨不防寒,马儿也不能就这么浇着,情况一下子变得麻烦起来。 最后还是和莫子曦一起休假的初一去附近探路,并表示前面有一个破庙可以暂时休息一夜,等过了这一夜再赶路,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了。 于是,我们一群人就奔着那破庙去了。 再前往破庙的路上,我的眼皮一直都在跳,因为我想起了一个很严肃的事情——再小说里,电视剧里,这种赶路途中的破庙可是事发之地,多半是要遇到麻烦的。 不过等我们到达破庙的时候我就发现我想多了,因为破庙里只有那已经结了蜘蛛网的佛像,压根就没有其他人。 我从带孩子的侍女那里接过宝宝自己抱着。 随后那侍女就跟着其他的侍女小厮一起去马车里的被子毛毯之类的拿了进来。 而莫子曦则是和初一一起去周围打探一下,似乎要看看有没有危险什么的。 我就看着中州王府这群训练有素的下人没过多久,就再不漏雨的地方扑上了干草,干草之上铺好了软软的被子,前面还点上了篝火,根本不用担心会不会着凉了。 我低头去看宝宝,发现宝宝现在也睡得很安稳,也没有露出不适的样子,也是让我松了一口气。 这次出门本就是为了给宝宝治病,若是宝宝的病没有治到就严重了,那我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而这个时候,莫子曦和初一一起回到了破庙之中。 初一和莫子曦身上多多少少都沾染了雨水,我一个没忍住,就笑出了声。 我是主子,我便是笑了初一,初一也不会说什么。 倒是莫子曦,看我居然毫不客气的对着湿漉漉的他笑,他就起了坏心思。 莫子曦对负责带宝宝的侍女道:“抱小郡主去后面的马车里休息吧,别让她这不靠谱的娘抱着了。” 那侍女很听话的抱着宝宝去了后面,同时也有两个侍卫一起跟了过去,目的自然是保护小郡主的安全了。 我也知道后面的马车里不管怎么都比这里要舒适一些,所以我也没有说什么不同意的话。 但是对于莫子曦,我却是有话要说了。 我一听莫子曦这么评价我,我就不乐意了:“莫子曦,妮可不要血口喷人,我怎么就不靠谱了!” 莫子曦可没被一身正气的我给镇住,反而伸手戳了一下我的额头:“怎么,本王还说错你了?你要是靠谱,看到自己夫君都淋湿了都不担心还自顾自的发笑!” 我一瘪嘴,觉得自己冤枉极了,一脸委屈的说:“才不是笑你,只是想起了一个很久之前发生的事情而已。” 见我这么说,莫子曦也不顾着追究我了,而是好奇的问道:“什么事情,说给本王听听?” 可是我哪里会那么容易就范,我狠狠的瞪了莫子曦一眼:“你刚刚那么说我,我才不要告诉你呢。” 见我如此不合作,莫子曦很不厚道的对我采取了激将法:“你可别是胡说八道临时编不出故事,故意狡辩的吧!” 我狠狠的瞪了莫子曦一眼,偏偏不要中他的计,说什么都不要去解释什么, 不过说到底,其实我倒是真的没有编故事什么的,我记得我还很小的时候,曾发生一件颇为有趣的事情。 那是我父亲沐休的日子,但临时却出了些事,他着急忙火的就奔着皇宫去了。 但好巧不巧的,父亲刚刚离开,便狂风作响,暴雨倾盆。 由于我父亲是骑着马出去的,我几乎不用猜都能确定,我父亲定然是被这暴雨给淋湿了。 我当时担心的不得了,我娘亲也担心的不得了。 但恰好那日我娘亲和我父亲闹了别扭,我娘就说父亲,这叫平日欺娘子,出门大风灌! 现在一想,莫子曦怕也是平日欺娘子,出门暴雨淋吧! 我越想越觉得莫子曦这落汤鸡的样子真是有趣得很,也真是解气的很。 莫子曦看我又自顾自的笑起来,心里又是气又是无奈。 不过他也没有那么小心眼,见我这样开心,他心里也是开心的。 但是他还是做出懊恼的揉了一下我的头发……正所谓不揉白不揉,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随后莫子曦就脱掉外套坐在篝火之前烤火,我也深刻的觉得,也许这个世界的内力没有电视剧小说里说的那么神奇…… 毕竟电视剧里和小说里的武林高手可是被雨淋了之后一用内力蒸发,衣服就干了,可不用像莫子曦一眼再这里烤火了。 同时莫子曦不忘对一旁的初一说:“出远门就不要顾及那么多了,一起过来烤烤火吧!” “多谢王爷。”初一也不推辞,道了一声谢就过来烤火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又听到一阵马蹄声,紧接着一群大部队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我定睛一看,这来者居然是我认识的人——耶律影所带领的匈奴国来使队伍。 匈奴国毕竟是友国,我满心尴尬的选择装不认识,而莫子曦却不能装作不认识,只能一挑眉走上去,对耶律影拱了拱手:“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二王子,真是巧的很。” 耶律影看到我们也是蛮惊讶的,他先是礼貌的对莫子曦拱了拱手:“的确巧的很,只是中州王不留在京城里,怎么跑出来了,还带着家眷?” 两个人之间很是礼貌,对话也很是官方。 公事公办的像是过去从相识一样。 莫子曦轻笑,随后挡住了耶律影看向我的视线:“这不是刚刚成亲,自然是要放婚假的,打算带着拙荆到处走走,看看这江山如画。” 见莫子曦这个举动,耶律影觉得内心酸涩极了。 他突然就开始怀念他还叫做墨影的时候,那时候他住在北莫国皇宫的椒房殿之中,每天没什么事情做,不是在房顶看风景,就是在房顶喝酒。 虽然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但是每日都能看到自己喜欢的人也是个很幸福的事情了。 只是他没有掌握好,也过于自以为是,亲手的毁了自己的幸福。 耶律影无数次的去想,假如他一直都是墨影,从来都没有带着自己喜欢的女人回到匈奴国,假如一直都没有暴露过身份,那他们会不会一起隐居,一起去过那酒醒花前坐,酒后花下眠的日子呢? 可是耶律影又悲哀的想起,当初他之所以带着心爱的女人那么快回到匈奴国,是因为她身负剧毒,随时都可能死去,他也是无可奈何,才会没有继续游览这名山大川就快速回到匈奴国的。 说到底还是没有缘分,说到底还是有缘无分,这大概就是宿命最可悲的地方了。 思绪万千,但实际上却只是转瞬之间。 此时的耶律影看着挡住了自己时间的莫子曦,由衷的感慨道:“王爷能娶到心爱女子为妻真是一件让人羡慕的事情,不像小王,倒是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求不得了。” 莫子曦轻笑,并未多说一言。 而此时耶律影的部下们也把破庙左边的地方打扫出来,可以供耶律影们好好休息这一日了。 此时莫子曦也退回到了我身边,我不敢去看耶律影的方向,但是我本能的觉得耶律影是在盯着我看的,毕竟那种被留在身上的灼热的目光真的让人非常的不舒服。 第二百六十四章:名扬弟子慕容白,破庙惊魂危机在 第二百六十四章:名扬弟子慕容白,破庙惊魂危机在 我对墨影……现在该叫耶律影了。 总之我对他的感觉是很复杂的,一开始的相识,他救了我,虽是别有目的。 而我也救了他,自然也是另有想法。 再两个人努力营造的情况下,我满怀愧疚的把墨影当作了自己最信赖的人。 因为那时候我以为,我自己也是墨影最为信赖的人。 一起离开北莫国皇宫,相互扶持的路上,墨影对我表明了爱意。 那一刻我心里住着莫子曦,正处于遭遇了背叛的痛苦中。 那时候我明明是动心了,明明是想要选择墨影的。 我真的动过和墨影一起隐居的心思,只可惜,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墨影变成耶律影之后消失的一干二净。 我不想面对墨影,更不想见到耶律影。 看到他,我会记起那段被背叛的记忆,会记起那段错误的心动。 于是,我对身旁的莫子曦说:“不然我也去后面的马车里休息好了,这里那么多匈奴人,我一个女眷在外,是不是不太好?” 莫子曦一想,也觉得我的话很有道理,便同意了我的要求。 初一就坐在我们身边,自然也听到了我和莫子曦的对话,便主动站起身要送我去后面的马车里休息。 可还不等我站起来,这个时候又是一阵马蹄声响起,同时我确认了一个问题——赶路途中的破庙,果然是事情高发之地。 刚刚来了个匈奴国二王子,等会可别再来一个南夏六王子。 不过我的猜测到底还是错了,伴随着马蹄声的停止,几个穿着黑色蓑衣的彪形大汉压着一个昏迷的白衣公子凶巴巴的走了进来。 更加让人震惊的是,那个白衣公子竟是我认识的人,可不就是当初在人鱼事件里算计我,最后又解除了误会的医生慕容白吗? 我有些想不明白慕容白怎么会和这几个彪形大汉混在一起,尤其是这几个彪形大汉看起来就是不好对付的……而且,现在的慕容白还昏迷着,难不成真的是被挟持了? 我不靠谱的猜测着,同时这几个彪形大汉看到我们这么多人再破庙里,脸色就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其中那个领头的,用众人听不懂的话叽叽喳喳的说了几句话之后,便寻了个角落坐下了。 他们说的话,并非是神秘通用语,所以即便他们说的话很过分也没有人听得懂他说什么。 而上辈子是学习历史,并对许多少数民族的语言颇有研究的我却是紧张又担心起来。 因为我听懂了他说的话……说的是苗族的土语。 他说:这里这么多肥肉,看着碍眼极了,等会找几个机会全部毒死算了。 还说要把我们这里的几个女的给先奸后杀。 倒是没有想到,居然是一群恶徒。 我总该把这话告诉莫子曦,让莫子曦做好准备才是。 这样想着,我便装作困了的样子靠在莫子曦身上,并找准机会再莫子曦耳边轻声说:“那几个穿蓑衣的并非善类,他们想要毒死我们。” 莫子曦皱了皱眉头,轻声对我说:“本王知道,那个白衣公子是名扬老者的徒弟,现在这么狼狈,定然有问题。” 听了莫子曦的话我很是惊讶,我可是万万没想到名扬老者居然就是慕容白的徒弟。 我想起当初在鲛人镇的时候,慕容白还同说我要介绍我去名扬老者那里解毒…… 当时因为鲛人的事情和担心追兵的原因就没有去,倒是没想到,将来还有机会找名扬老者,也只能说这个世界真小,或者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了。 莫子曦不知道我在胡思乱想之什么,只是见我没有说话,担心的提议道:“你要不要去后面休息,这里交给本王处理就好了。” 其实我也很清楚,这个时候我躲开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我若是不在这里,莫子曦估计还会专心应敌,我若是再这里,他多半是要顾着我,很容易出现破绽。 我没有穿越的时候,每次看书看电视剧看动漫,最讨厌的就是那种危险的时候该走不走,非得要留在男主身边和男主同生共死,结果成为男主弱点的女主了。 我觉得这样的女主除了拖后腿什么都做不到,所谓的付出和同生共死最后不过是感动了她自己。 我还无数次的告诉自己,假如未来我有这种机会,遭遇这样的事情,我肯定不能做个给男主拖后腿的女主,一定做一个男主让走就走的女主。 但是今日,当事情发生的时候才懂得感同身受。 于是,我对莫子曦轻声说:“我想和你在一起。” 莫子曦微怔,那颗跳动的心脏不知怎么就越发的温暖了起来。 他嘴角勾起一丝笑容,轻声道:“别任性。” 我考虑了一下利害关系,一本正经的对莫子曦说:“我没有任性,他们现在不知道后面的马车里有宝宝和孩子,我若是过去了,岂不是把他们的视线转移到宝宝身上了……” 我觉得我说的有理有据让人信服,就连莫子曦都没有立刻反驳我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看到那个穿着蓑衣的大汉往篝火中丢了蓝色的粉末。 我本能的用手捂住自己的鼻子,不忘轻声提醒道:“闭气,我看到他们往他们面前的篝火里丢什么粉末了。” 莫子曦悄悄的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包括初一在内的所有人都佯装无意的捂住口鼻,或者偷偷闭气什么的。 其实我也想通知耶律影他们,但实在是容易打草惊蛇,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而且慕容白还在他们手里,万一他们杀人灭口可怎么办。 等这件事解决之后,我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几个穿着蓑衣的彪形大汉又不知道我和莫子曦认识慕容白,自然是想不到用慕容白来威胁我们的,倒是我们自己把自己给套进去了。 不过我想不到倒是正常,莫子曦也没想到什么的,我自动把这个理解为莫子曦对我过于担心,脑子都不够用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注意到耶律影的部下们竟是突然捂住自己的脖子,抽搐一番栽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耶律影本能的站起身想要去看自己的属下的情况,但也跟着栽倒在地上。 而我们这边的人,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都像匈奴国那群人一样抽搐两下就晕倒了。 我觉得抽搐什么的实在是太难表现了,反正我是一直靠着莫子曦的,就干脆装作睡着的样子就好了。 等所有人都晕过去之后,那个领头的蓑衣人很是猥琐的用苗族语说:“你们去看看他们有没有带什么贵重的东西,我去看看那个小娘子!” 说罢,那个带头的蓑衣人就站起身奔着我和莫子曦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就在我还想改如何对待的时候,那个蓑衣人对我伸出了手。 我以为这个蓑衣人要抓住我的时候,莫子曦却猛地出手一把拽住了那个蓑衣人的手腕,直接干脆利落的卸了这个蓑衣人的肩膀。 那带头的蓑衣人发出了凄厉的喊声,同时莫子曦连忙对我说:“让他们立刻拿出解药,不然就要了他们头的命!” 得了莫子曦的吩咐,我连忙用我不是很精通的苗语,对那其他几个蓑衣人喊道:“拿出这迷药的解药,不然就要了你们老大的命!”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也没有动静。 而我却用余光注意到莫子曦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我也终于知道那其他几个蓑衣人怎么没有反应了,这毒素是在空气里的,人是不可能不呼吸的……显然这个毒很霸道,吸入一点就会受不了……这不,莫子曦只是卸了这个蓑衣人头目的肩膀并说了一句话的空隙,也染上毒,现在怕是在用内力强撑着,才没有立刻晕过去…… 可是我却发现我自己没有一点问题……于是,我想起了当初在曼陀罗国寒冰床上发生的一切,我隐约记得大祭司当时说,我以后就会百毒不侵了……那也就是说,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可以救大家了。 刹那间,一种使命感,油然而生。 第二百六十五章:拿到解药救众人,再次失去还阳草 第二百六十五章:拿到解药救众人,再次失去还阳草 再这破庙之中,除了躲在后面的宝宝侍女还有两个侍卫之外,前面的人除了我都中毒了。 就连莫子曦也要支持不住,连手中的刀都要握不住了。 这毒十分霸道,只是嗅到一下就会中毒,慢慢失去体力昏迷。 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这毒并不是什么致命的毒,不然,我们这群人就真的全军覆没了。 我因为寒冰床解毒的原因百毒不侵,如今也只有我,可以力挽狂澜了。 这样想着,我直接从莫子曦手中抢过了那把匕首,横在被挟持的蓑衣人头领脖颈之前,用并不是很熟练的苗语,对那几个等着我们所有人中毒晕倒再说的蓑衣人威胁道:“若是尔等以为等我们所有人毒性发作,你们这个同伴就可以获救真是白日做梦,我乃百毒不侵之体,这毒对我来说根本没有任何用处,若是再不把解药交出来,我就让你们这个领头人死无葬身之地!” 那几个蓑衣人不为所动,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显然他们几个并不觉得我一个小女子可以做什么,甚至开始淫笑着往我的方向走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不在乎他们这个老大的命,还是不相信我会下手。 我心里害怕极了,但还是咬了咬牙,冷声道:“不信是吗?那就只好做给你们看了!” 说罢,我不管不顾的直接用刀在这个蓑衣人的胸腹部扎了一刀,随后猛地拔出再次威胁再蓑衣人头领的脖颈上。 我这一刀十分迅速毫不犹豫的堪称狠厉。 痛的蓑衣人头领嗷嗷大叫却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一旦妄动,横在他脖子上的刀就会划破他的气管要了他的命。 见我如此动作,那些蓑衣人也不敢轻举妄动了。 而被我挟持的蓑衣人头领也发现我不是那些普通女子的柔弱,而是十分狠毒。 于是她哭喊道:“解药就在我的衣兜里,就在我衣兜里!” 我单手去摸,还真的摸到了一包药。 我刚想让周围的人先试试药,再拿着药物挨个去救人的时候。 本来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的慕容白突然虚弱的开口道:“把解药丢入火堆之后,让周围之人闻到气味方可解毒……千万不要让人口服,此药口服乃是剧毒。” “我明白了!”说罢就把药包直接丢入了距离很近的火堆里。 同时我感激的看了慕容白一眼,险些我刚刚就要犯错了,还是让我足以悔恨终身的错误。 这些蓑衣人真是十分狠毒还有心计,若是我刚刚真的直接让莫子曦用解药,导致莫子曦服用了解药之后出了什么事儿,我肯定会心智大乱,而这个带头蓑衣人也会找到机会跑路…… 换句话说,制作解药的人才是真的可怕,居然把人心什么的算计的那么准。 我挟持着蓑衣人,紧张的对慕容白说:“慕容白,你现在怎么样,能不能过来?还有就是你到底怎么样了?” 慕容白轻轻的摇了摇头,满脸苦笑:“我的手脚筋骨皆是被毁,无法行动……一路之上,且身中剧毒,只有还阳草可解……只是,唯一的还阳草师父已经给了你们,我怕是活不下去了。” 我听到还阳草三个字就本能的皱了皱眉却没有多说话。 而是戒备的对慕容白询问道:“这群人到底是什么人?” 慕容白道:“他们是我师父的师兄的门人,驻扎于苗疆,是苗人,擅毒,此次是想要找我师父那里去讨要本门宝典毒经,才故意伤了我想要找师父讨换的。” 慕容白的师父就是名扬老者,就是可以给宝宝治病的人。 果然我没有猜错,这种隐居的老者多半都是有故事的,只是我倒是没想到居然是江湖恩怨。 我狠狠的瞪着那些伺机而动的蓑衣人,冷声道:“这些人铁石心肠,见财色起义,穷凶极恶!若是毒经到了他们的手里,他们肯定会更加作恶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把匕首也刺入了被我挟持的蓑衣人的胸口,莫子曦的声音同时再次响起“不错,所以这些人不能留。” 变故让我惊慌的喊出声,我近乎快速的丢到了那个已经被莫子曦杀死的蓑衣人的尸体。 莫子曦连忙抱住了颤抖的我无声的安慰着。 而莫子曦的怀抱的确给了我力量,我努力让自己不再害怕,同时颤抖着身体关心的问道:“子曦,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好受一些?” 莫子曦给我了一个安抚的笑容,同时也狠绝的下了命令:“闻了解药已经恢复许多,把这几个苗人全部杀死。” “属下遵命。”那些刚刚都被晕倒了的侍卫们齐声领命。 被挟持的蓑衣人被杀死,那些没有被挟持的蓑衣人终于可以不用顾及什么了。 但是那些被他们毒晕了的我们的人也可以战斗了…… 所以现在就变成了两方刀剑混战的情况。 莫子曦并未出手,他只是紧紧的抱着我,言语中充满了感动和感激:“子沫,多亏了你,若不是你,本王今日就要栽在这里了。” 我正想说点什么,但是躺着的慕容白突然发出了激烈的咳嗽声。 我也顾不得和莫子曦温存什么,而是紧张的跑了过去问道:“慕容白你怎么了!” 慕容白深深的凝视着我的眼睛,苦笑道:“刚刚那个解药,对我身体中所中的毒来说,是致命的毒药,我怕是不行了……” 我一听慕容白这么说,我整个人都懵了。 慕容白可是用自己的命在救我们的命,若不是他说出了解药的秘密,怕是所有人都会死在这里,而慕容白却可以作为被威胁名扬老人的存在而活下去。 我此时已经忍不住自己眼中的泪水,哭喊道:“怎么办,你不要死!我怎么才能救你!” 比起我的痛苦,慕容白却是洒脱又坦然。 他勉强勾起一个笑容,安慰道:“没关系的,我活到现在已经赚了,能再见到你,真好。” 莫子曦见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另一个男人哭很不是滋味,便打断了这生死离别:“你刚刚说还阳草可以救你的命,不知是真的是假。” 见莫子曦这么说,慕容白也顾不得煽情了,便道:“还阳草乃解毒秘宝,可以调理骨骼精髓也可以解百毒,只是还阳草十分珍贵,我师父也只有两颗,一颗给了你们,而我,怕是撑不到回到师父身边了……” 不等我说话,莫子曦便抢在我的前面拿出了那颗还阳草:“这一颗还阳草我们还没有使用,你先服下解毒,之后我们再去找你师父,讨要第二颗你觉得可好!” 如果能活着,没有人是不想活着的。 这不,慕容白充满感激的说:“如果两位不介意,我自是不介意。” 我对慕容白笑了笑,轻声说:“正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我本就是朋友,又说什么介意不介意的……” 而莫子曦也是表现出了一个朋友的样子:“需要本王帮你把骨骼接上吗?” 慕容白点了点头:“那就麻烦王爷了。” 而接骨什么的要不要脱衣服我是不知道的,但我现在的心情有些复杂,自己转了死胡同有些转不过来弯,便道:“接骨什么的我不方便看,我去看看其他人现在如何了。” 第二百六十六章:终释然的耶律影,述说内心的愧疚 第二百六十六章:终释然的耶律影,述说内心的愧疚 此时外面的暴雨已经停歇了。 而那几个苗人也被莫子曦的侍卫悉数斩杀。 血液撒在黑色的土地上看不出痕迹,但那浓郁的血腥味却无法散去。 也不知道何时是否还会有一场暴雨,来洗刷这里的罪恶,洗刷这里的血迹。 我静静的站在这里发呆,看着侍卫们除了这些蓑衣人的尸体。 我不是第一次近距离的观看尸体,可能也正是因为不是第一次,才会如此的木然吧。 就在我发呆的时候,耶律影不知道何时走到了我的身边,温柔的对我道谢:“今天真是多谢你了,若不是有你在,我们怕也是要栽在这里了。” “匈奴北莫两国友好邦交,若是堂堂匈奴国二王子死在这里,那还如何友好邦交呢。”我并未去看耶律影,而是仍旧保持着眺望远方的样子,说出的话也是公事公办到了残忍的地步。 耶律影沉默片刻,突然对我说:“当初的事情对不起,我不该骗你,更不该算计你,对不起。” 我本能的握住了拳头,只是转瞬就松开了。 然后我扭头去看耶律影,对他勾起一个好看的笑容:“二王子再说什么我听不懂呢。” 见我这个虚假的样子,耶律影心中一痛:“子沫……” 不等耶律影把话说完,我就打断了他:“不过,假如二王子是和别人一样把我当作了北莫国的太后娘娘的话……” 我本是想要说一些残忍的话,但是耶律影那个心痛的样子却戳的我也跟着心里发酸。 我发现我无法再对耶律影说出残忍的话。 于是,我深吸一口气,轻声道:“我想,假如我是太后娘娘的话,过去了这么久的事情,也不会介怀了。” 墨影见我这么说,连忙追问道:“真的……不会介怀了吗?” 我叹了口气,状似云淡风轻:“本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因为种种原因相识,这一开始就是个骗局,就算有了真感情,也不能弥补相遇的欺骗。索性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天各一方,各自安好,也是不错的结局。” “天各一方,各自安好。”耶律影直勾勾的看着我,近乎机械的重复着这八个字。 我不知道他是不甘心的,还是认命的。 但是不管他是不甘心还是不甘愿,但到底还是要认命的。 于是,我认真的对他强调道:“大概就是不如相忘于江湖的意思吧。”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相忘于江湖,却未曾有过相濡以沫。 我曾因为耶律影对我的欺骗而憎恨,而痛苦,而不愿原谅。 现在我大概是终于可以释然了。 当初憎恨,痛苦是因为怦然心动过。 那么,现在没有心动了,也不存在着那些因为心动才会有的负面情绪了。 再见了,我那错误时间,遇到的错误的人,产生的错误的感情。 而就在这个时候,莫子曦从远处走来,宣示主权一般把我拥入怀中,示威一样的对耶律影说:“二王子身体还好吧。” 耶律影面无表情的回答道:“多谢中州王关心,我已经没事了。” 莫子曦觉得耶律影的反应很无趣,也懒得说什么刺激人的话,便道:“现在大雨停了,本王也要带着王妃继续赶路了,就不多陪二王子了。” 耶律影拱手道:“祝你们一路顺风,有缘再见。” 我再莫子曦的牵引下,转身走向我们停滞马车的方向。 而耶律影的亲信或者说密友萧寒宇却走了过来,吊儿郎当的对耶律影说:“二王子,失恋这么痛苦的话,不如属下借你肩膀哭上一哭?” 耶律影看都没看萧寒宇一眼,冷声吩咐道:“收拾收拾,启程。” 而我再上了马车并坐下之后,轻声道:“有缘再见,若是无缘,还是不要再见了吧。” 坐在我身侧的莫子曦很是不满的说:“你现在说他又听不到。” 不知怎么,竟是感觉到了莫子曦身上那浓浓的酸味。 那失落之前一扫而空,心情好了不少的我轻声道:“若是被他听到,我还怎么伪装自己不是他挂念的那个人呢。” 莫子曦见我这个样子变有些懊恼,两只手轻轻的在我的脸上揉来揉去:“哼,招蜂引蝶的坏姑娘,明明都给本王生了女儿了,一个个的还惦记着你。”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于是我不乐意了:“什么叫做一个个的?” 可莫子曦却丝毫没有因为我的不满而见好就收,反而更加哀怨的对我说:“那耶律影,还有慕容白,一个个看你的眼神就充满了悲伤和眷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曾经相爱过呢。” 难得看到莫子曦这个孩子气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见莫子曦脸色越来越黑,我强制让自己不再笑,一本正经的说:“我这辈子只爱过一个人。” 莫子曦耳朵动了动,状似不经心的问道:“这个人是谁啊?” 总觉得直接说出莫子曦三个字有些害羞,我心思一动,便道:“他啊,名字叫做……醋坛子。” 意料之中,莫子曦炸了毛:“好你个坏姑娘,居然敢讽刺本王是醋坛子。” 我嘟着嘴,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就是喜欢醋坛子,你不愿意承认自己是醋坛子,那你就当我喜欢的人不是你好了。” 莫子曦傲娇,我比他更加傲娇。 所以,莫子曦也只能不甘不愿的哼了一声:“哼,那本王就做了这个醋坛子,醋坛子以后不许你和耶律影还有慕容白什么的说那么多话。” 我认真的想了想,然后否决了莫子曦这个提议:“不和耶律影说话我可以答应你,但是,还要通过慕容白拜托他师父再次拿出还阳草给宝宝治病呢。” 莫子曦用力的捏了一下我的鼻子,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姿态:“你是不是笨蛋,这次可是我们拿出了我们的还阳草救了他的徒弟,他肯定是要对我们感恩戴德,努力给我们的宝宝治病了……不然你以为本王怎么会轻易的拿出还阳草?” “你……”我指着莫子曦一脸的不可置信,显然是被莫子曦的话给震惊道了。 莫子曦却不懂我怎么反应这么大:“本王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终究还是无法继续隐瞒自己的心思…… 我怔怔的看着莫子曦,轻声说:“我,我刚刚,一直在心里唾弃自己。” 莫子曦显然被我的想法给惊到了,唯恐我转牛角尖,连忙毫不掩饰的对我开启了赞扬模式:“怎么唾弃?你刚刚做的那么好,若不是你,咱们所有人都要死在那里,你可是立了大功的。” 我一看,莫子曦这理解方向有问题,不过既然已经打算说了,我也懒得别扭了。 便道:“不,我说的不是那件事……其实刚刚慕容白说出还阳草可以救他的时候,我很犹豫,还阳草如此珍贵,我怕用了这一颗就没有第二颗,所以不敢拿宝宝的未来去赌,所以我选择了沉默。但是我的心里很难过,我觉得自己是个很自私的人,明明慕容白都要死了,我还是舍不得这颗能救宝宝的还阳草。” 莫子曦也没有想到我居然是因为这件事别扭,直感叹女人心,海底针。 但是却还是履行了一个丈夫该履行的责任,很是温柔的劝道:“傻丫头,你是为人母亲的,这样做又有什么问题呢?” “可是……”我忍不住还想要说点什么唾弃自己的话。 但莫子曦却突然握住了我的肩膀,认认真真的对我说:“没有可是,就算本王那么仗义拿出还阳草的目的也很简单,一是本王不想看到你为了别的男人哭泣的脸,二是因为……你觉得假如我们对慕容白见死不救,名扬老者会救我们的宝宝吗?且不说名扬老者手里还有一颗还阳草,便是没有,也必须这样做,毕竟名扬老者的医术也许可以不用还阳草,就医的好宝宝。” 第二百六十七章:名扬老者隐居处,治疗宝宝的办法 第二百六十七章:名扬老者隐居处,治疗宝宝的办法 我总觉得自己很聪明,但很多事情,我却是完全比不上莫子曦的。 若是说原本的莫子曦只是得到了名扬老者的欣赏,那么,现在就是名扬老者欠了莫子曦的恩情,谁让莫子曦拿出了那颗还阳草救了慕容白呢? 若是原本的莫子曦仗着名扬老者的欣赏,让名扬老者做太多的事情,说不定名扬老者会产生反感。 现在的话,怕是莫子曦什么都不用说,名扬老者都想要抢着为莫子曦做事,只为把恩情还给这个他还是很欣赏的小朋友了。 接下来的路程还算是顺利,所以只是四日,就到达了名扬老者隐居的地方。 莫子曦先是安排侍卫和伺候的侍女们在附近的镇子里住下,初一作为总管被派遣了买一处宅子的命令。 只是我们带的很多打算送给名扬老者的东西都没有拿进来,倒不是说莫子曦觉得自己对慕容白有恩,就不用送礼了。 而是慕容白说他师父不喜欢那些世俗之物,就算是收下了也只是丢在那里,还不如把那些东西给需要的人。 就这样,已经恢复的差不多的慕容白则是带着我和莫子曦还有宝宝一起去见他师父。 而我也深刻的认识到了名扬老者居住的地方,到底是多么的神秘了。 让我想起了曾经读过的一篇杂记,桃花源记。 但细节之上却同桃花源记不同,若非要用桃花源记的模式来表述…… 大概是如此场景—— 缘溪行,忘路之远近。忽逢桃花林,夹岸数百步,中无杂树,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复前行,欲穷其林。林尽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 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 仙鹤纷飞,鸡兔前行,百草丛生,百花齐放,所谓仙境,不过如此。 这里的空气和环境让我心情都开朗起来,忍不住感叹道:“原来这里就是名扬老者的住所,此处风景美好,空气清新,真是隐居的圣地啊。” 不等慕容白和莫子曦同我对话。 便有一个醇厚的老者笑道:“你这丫头真会说话,老头子欣赏你。” 我们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我看到一个穿着一身短打很是随意的白胡子老头笑嘻嘻的站在那里。 这个老头虽然年纪很大,但是眼中却带着精光,一看就不是平常人。 我心知这样就是名扬老者,便很是恭敬的说:“区区拙见,不敢登大雅之堂。” 此时莫子曦却道:“名扬老者夸你,你受着便是。” 我微笑着点了点头却并未说话,我并不了解这个名扬老者的性子多古怪。 万一他就是那种夸谁谁就必须受着,稍微有一点谦虚他就不开心的那种人,我可不就是说错话惹人嫌了? 所以这种时候还是少说多听才是最好的结果。 毕竟,我可不是那种仗着自己身份尊贵,就要所有人都忍让我的类型。 那名扬老者见莫子曦开口,便把注意力转移到了莫子曦的身上:“我说莫小子,你不是前几天刚走吗,怎么又来了?是要陪老头子下棋吗?” 这名扬老者居然敢叫中州王爷莫小子,也只能说这老者是个不在乎身份世俗的存在。 而莫子曦也不觉得自己被侮辱了什么的,只是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个称呼。 同时叹息一声,脸带愁容:“实不相瞒,这位是本王的妻子,怀中所抱的婴儿就是本王的女儿,这次前来,是恳求前辈给女儿治病的。” 名扬老者见莫子曦说了来到此处的理由,就更加迷糊了:“前些日子不是把还阳草给你了吗?难道还阳草也治不好你的女儿?” 莫子曦看了我一眼,叹息一声,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而我也动了动嘴唇,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毕竟,这件事若是一个没有表达明白,反而像是挟恩图报一样。 还是慕容白看出了我和莫子曦的犹豫和尴尬,作为把事态变成如此的问题的当事人,慕容白觉得还是他来解释这个问题比较好,于是他便抢在莫子曦前头解释道:“师父,这件事还是让我来说吧……” “你说。”名扬老者有些着急了,想不明白人家两口子的事情,怎么需要自家徒弟来解说。 慕容白整理了一下语言,开口便是一个惊天霹雳:“师父,其实这个还阳草被我吃了。” 名扬老者也是个脾气爆的,当时就炸了:“你知不知道那还阳草多珍贵,怎么就被你吃了!” 慕容白很是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把之前在破庙里发生的那些事儿都说出来。 当然,慕容白没有忘记把苗疆那几个人的死讯也说出来,以免自家师父担惊受怕什么的。 在听慕容白讲述的过程中,此名扬老者的样子的也是多变的。 从一开始的紧张,担心,忧心,最后都化作了莫子曦之前猜测的那样,满是感激。 慕容白讲述完毕之后,名扬老者便充满了谢意的对莫莫子曦说:“莫小子,老夫没有看错你啊!……你孩子的病,老头子会想办法给你治好的,也多谢你的救命之恩啊!” 莫子曦知道这次宝宝的并肯定是没有问题了,便道:“王妃和令徒本就是朋友,而本王也不忍看慕容公子这样优秀的年轻人早逝,这本就是该做的。” 名扬老者也懒得再这件事上多做纠缠,便道:“先陪老头子过来,老头子看看这孩子到底是什么病。” 于是,我就抱着孩子,同莫子曦还有慕容白一同走进了其中一个竹屋。 名扬老者先是给宝宝号脉,又看了看宝宝现在的状态之后道:“这孩子天生寒毒,这是在胎内就染了寒啊!” 莫子曦点了点头,随后简单的陈述道:“当初王妃怀孕之时身中剧毒,为了解毒上了一个寒冰床解毒,毒是解了,这孩子却是从胎内就带来了寒毒,宫廷的太医说还阳草可以解除这寒毒……” 对于莫子曦的讲述名扬老者不可置否,但他却露出了很困扰的表情:“只是这还阳草却也只剩下一颗,还被你们给我这个徒儿吃了。”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尤其是慕容白,很是激动的问道:“怎么会,师父你不是说你有两颗还阳草吗?” 名扬老者叹了口气:“早先还有一颗被师父救人去了。” 我一听名扬老者这样说,我也慌乱了起来:“这该怎么办,宝宝她……” 莫子曦一看我眼泪都要出来了,也是心疼的不行。 连忙道:“子沫稍安勿躁,名扬老者肯定是有办法治疗宝宝的。” 名扬老者也是有些愧疚之意,随后道:“王妃太激动了,徒弟你带着王妃出去冷静冷静,为师有话要和王爷谈谈。” 我担心名扬老者要说出什么宝宝不能治疗的话,毕竟我是孩子的母亲,我是有资格听孩子的问题的。 而莫子曦却担心我说出什么不好的话刺激到名扬老者,便道:“别担心,就出去看看风景,你不是说这里很漂亮吗?” 我也注意到了莫子曦的表情是多么的坚决,于是我也不再去执着了,而是艰难的吐出了一个字:“好。” 第二百六十八章:同慕容回忆旧事,名扬老者后悔了 第二百六十八章:同慕容回忆旧事,名扬老者后悔了 我被慕容白从木屋中带了出来。 他示意我坐在石凳上休息,还为我倒了一杯茶。 是上好的毛尖,味道还不错。 我木然的看着飞鸟,走兔,想起了我当初还在北莫国做太后的时候养的那只叫做云星的兔子。 只是兔子的寿命短,只是陪了我三年便去了。 我还记得那时候我哭的多么凄惨,远在边关的莫子曦知道这件事之后,还特意差人给我送了一封信,说我这种眼泪泛滥的人就不要养宠物了,以后只要养孩子就好了。 可没想到时隔多年,我的确是有了孩子,只是孩子却…… 一旁的慕容白定定的看着我,突然道:“上次见面的时候,虽然知道姑娘怀着孕,可却没想到姑娘的夫君是中州王。” 我被慕容白的话吸引了注意力,想到当初种种,明明只是不足一年的时间,但竟是有一种这些事都发生在前世的遥远感。 我对慕容白勉强勾起一个笑容:“当时很多事情不好明说,慕容公子不要见怪才是。” 我笑得并不好看,因为我在担心我的宝宝。 可慕容白却好似误以为我对这个话题产生了为难的感觉,有些焦急的解释道:“不会不会,不管姑娘是什么身份,你都是我当初遇到那个仗义勇敢又聪明的好姑娘。” 此时慕容白看我的目光中,有一种很熟悉的情绪。 就像莫子曦看我的样子,也像当初的墨影看我的样子。 我刹那间有些慌乱,因为我想起莫子曦之前在马车上对我说的一句话——“那耶律影,还有慕容白,一个个看你的眼神就充满了悲伤和眷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曾经相爱过呢。” 我当时还不太相信莫子曦的胡说八道,并不觉得慕容白会对我有什么男女之情。 毕竟我当初和慕容白认识的时候,慕容白是知道我怀孕了的。 为了避免发生什么麻烦的事情,我也顾不得伤春悲秋了,而是摆出一副傻乎乎的样子笑道:“你这样夸我,我还蛮害羞的……” 慕容白见我这个姿态也是忍俊不禁,我见那种莫名暧昧的感觉淡了不少,便连忙转变了话题:“对了,那些人鱼姑娘都怎么样了?” “他们都摘下了鱼尾,正在做康复训练。”提起共同经历的事情里那些重要的人,慕容白也是很兴奋的,说这些话的时候,眉眼之间都带着一种自豪。 听慕容白这样说,我也放心了不少,便道:“假如有机会带我去见见她们吧,问问她们恢复健康之后是要嫁人还是要如何,这个时代对女人来说总是比较苛责的。” 说道这里,慕容白的表情又变得凝重起来。 毕竟我们都知道,这些人鱼姑娘便是恢复了正常,未来的日子也必然是不好过的。 而这个时候,慕容白突然很认真的对我说:“其实,我有个想法,只是势力有限,很多事情不好操作。 慕容白着重的说了势力两个字,我又如何会听不懂他的暗示? 我虽然讨厌被利用,但是这种好事的利用我还是乐意帮忙的。 于是,我也不等慕容白点破,便道:“势力?你倒是可以说与我听,说不定我可以做得到。” 我抛出了橄榄枝,慕容白万万没有不接的道理。 他像是倒豆子一样,把自己那些心思全部说与我听了:“这些女孩子被圈养了那么久,早就失去了生活的能力,性格也变得很内向,便是找回了他们的家人,也多半是要被随便嫁掉换取金钱。我想这,不如给他们身上下个烙印,就说他们失踪的这些年是被王母娘娘抓过去做仙女了,若是善待,将来定会有福报,想来这些姑娘的家人也会好好对待他们的……只是这传播流言很是麻烦,很难轻易操作。” 这个说法很迷信,若是在现代肯定是没有人信的。 但是再这个鲛人的存在都有人相信的封建迷信的时代,我却觉得慕容白这个办法,其实还是不错的。 所以,我几乎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慕容白的提议:“这件事就交给我吧,等我到时候和王爷商量一下。” 于是,这件也许一开始让慕容白很困扰的事情,就这么近乎完美的解决了。 有钱有势的确是个好事儿,可以办成很多普通人不能做到的事情。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钱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慕容白突然很深沉的问道:“他对你好吗?” 我一愣,随后方才明白他问的是莫子曦。 我回忆起近日种种,笑着回答道:“他待我很好。” 我分明是在思考,但是慕容白却理解为了犹豫。 看到他脸上那毫不掩饰的心疼和怜惜,我突然觉得有些胃疼,很怕他说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到时候莫子曦那个醋坛子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我呢。 而事实证明我的直觉是对的,这不,只见慕容白满脸深情的对我说:“若是待你不好,你可以来找我!” 我动了动嘴唇,刚想要解释。 “本王的妻子就不劳烦慕容公子操心了……子沫,我们走吧。”不知道何时出来的莫子曦就这样揽住了我的肩膀,就像之前在耶律影面前宣示主权一样,在慕容白面前也宣誓了主权。 慕容白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但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我为了缓解这种尴尬,便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对莫子曦说:“去哪里?” 莫子曦似乎并没有迁怒我,反而很是温柔的对我说:“名扬老者说要给咱们的宝宝施针,需要的很多药引这里没有,你随本王去镇上一起去采买一些东西。” 一听是宝宝的事情,我也懒得去纠结什么男女之情了,连忙道:“好,那我们走吧。” 莫子曦再次对慕容白露出了一个挑衅的笑容:“慕容公子,那就失陪了。” 于是,我就这么着急忙慌的和莫子曦一起离开了这里,去镇子上准备东西了。 等我们稍微走远了一点之后,名扬老者方才站了出来,对自己那一看就情绪很低落的徒弟,很是恨铁不成钢的说:“徒儿,你怎么和人家已婚女子说这种话,也就是中州王脾气好,要是换个脾气不好的,你现在多半是要挨揍的。” 慕容白委屈巴巴的看向名扬老者:“师父,这个姑娘,就是当初徒儿和您说的,寻找不到的心悦之人。” “啊!?”名扬老者当时就懵了……同时,当初他的徒弟慕容白对他表述自己喜欢上一个姑娘,只是那姑娘似乎嫁人的事情之时,他是怎么说的来着? 当时的名扬老者仍旧是用那种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指责着慕容白,毫不客气的出着损注意:“人生短短十载,遇到一个喜欢的人十分不易,若为师是你,可不管那姑娘是不是已经许了人家,嫁了人。只要喜欢,就努力去追求,只要那姑娘喜欢你,就带着那姑娘远走高飞!共享人生极乐!” 名扬老者看着自家徒弟那悲伤中带着些许执着的表情这个后悔啊!名扬老者深刻的开启了反省模式,他收回当初对自家徒弟的教唆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当初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就该劝自家徒弟成全才是最好的美德,爱一个人只要她幸福就好了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中州王和中州王妃可不是他徒弟惹得起的啊! 第二百六十九章:治疗宝宝的办法,打情骂俏增感情 第二百六十九章:治疗宝宝的办法,打情骂俏增感情 我同莫子曦一起离开了名扬老者的住所,由于这里的地形堪称崎岖,所以我们俩走得很慢,或者说,只是我一个人走得很慢,莫子曦一直都在拉着我搀扶我,免得我不小心摔倒。 莫子曦也提议过要直接抱着我走,但我却果断的拒绝了莫子曦的提议。 理由很简单,因为太丢人了。 等我和莫子曦一起走出了那个通往名扬老者隐居之处的洞口之后,我注意到四下无人,连忙问道:“名扬老者刚刚同你说了什么?” 我眼巴巴的看着莫子曦,迫切的等待他的回答。 但是他却并未立刻给我回答,反而一脸傲娇的反问道:“本王还没问你同慕容白说什么,你自己倒是先问上了。” 我一瘪嘴,本能的就想去吵架。 但是我为了宝宝,还是忍住了,好声好气的拽着莫子曦的袖口便是一顿轻摇:“我和慕容白只是随意说了几句话,你和名扬老者说的可是关乎于宝宝未来的事情。” 我本以为莫子曦这就该交代情况了,可谁知道他却有些犹豫:“其实,这件事本王也不知道该怎么同你说好,你先答应我,不管本王说了什么,你都不要太激动。” 我再一次感受到了那种名为惊恐的感觉……因为莫子曦的犹豫和他说的话,似乎都昭示着这个问题很麻烦解决。 我内心是紧张的是惊慌的,对待宝宝的事情很多时候我很难保持平常心。 就像之前,我为了让宝宝可以健康,甚至不愿意拿出还阳草给将死的慕容白服下。 但这个时候我却必须冷静,因为我是相信莫子曦的,假如真的无解的话,他肯定不会是这个态度……所以说,事实应该是这个问题可以解决,但是解决的方式对我来说,应该是有些为难的。 这样想着,我努力的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我答应你,反正……早在上了寒玉床那一刻我就知道未来的孩子定然会体弱多病,能得到治愈的机会已是苛求,若是送出去还阳草真的导致宝宝永远都无法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我也会好好照顾宝宝,直到把她养的和正常人一样。” 见我已经想到了最坏的结果,莫子曦也安心了不少。 于是他连忙安慰我说:“没有你想的那么悲观,名扬老者医术精湛,就算没有还阳草也能治好宝宝,只是……” 此时我的神经已经紧绷到了极致,我不觉得我自己还有足够的时间去从莫子曦的语言和态度去分析具体情况,于是我终于无法维持我的耐心,急躁了起来:“只是什么,你快说啊,你这个人怎么这么罗嗦,你行军打仗下命令的时候也是吞吞吐吐的吗!” 能力和实力都被质疑,莫子曦却很是无奈的揉乱了我的头发,同时也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好啦,本王说还不行吗!治疗宝宝需要针灸配合药浴驱除寒毒,只是这并非一朝一夕就可以成功的,至少三年的时间才能彻底驱除寒毒,换句话说,宝宝至少要在名扬老者这里居住整整三年的时间!” “……”居住三年,和我的骨肉分离三年? 见我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莫子曦一下子就心软了,连忙安慰道:“若是你接受不了的话,我们在去想别的办法。” 我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而去寻找什么别的办法,而是连忙道:“不用想别的办法了,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子沫?”见我这个态度,莫子曦倒是有些想不通了。 “当初大祭司曾经说过,宝宝若是想要像个普通人一样生活,至少要精心调理二十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能受风受寒,若是稍微感染一点风寒,怕是就会扩大病情,甚至死去。”说罢,我努力对莫子曦露出一个对未来充满信心的笑容:“如今有了痊愈的机会,只是区区三年不见,我又有什么不能接受的呢?” 我的态度,和莫子曦之前所臆想的截然不同。 这并未让莫子曦觉得漏算什么的,反而欣慰的笑了:“倒是本王错看你了。”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你该知道的,我这个人,虽然有的时候感性多于理性,但更多的却是理性多于感性,你说是不是。” 莫子曦一把把我搂入怀中:“你是本王最骄傲的妻,总归是不会让本王失望的。” 我也定定的凝视着他的眼:“我永远都不会让你失望的,永远。” 我印象里的莫子曦,对待我总是格外温柔的。 这不,他轻轻的吻了我的额头:“好,那咱们就去买些药物,再给宝宝置办一些东西,让宝宝在名扬老者那里也可以过得舒服一点。” 莫子曦拉着我就要往前走,可我却犹豫了一下:“王爷,我……” 我这一声却给莫子曦叫的一个激灵:“你干嘛突然叫我王爷,叫的怪慎人的。” 我仍旧是很犹豫的样子:“其实我有话想要对你说……” 莫子曦一愣,随后笑得格外温柔:“假如是什么海枯石烂的话,你的确是可以多说一些的。” 我咬了咬牙,终于还是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我想要留在这里照顾宝宝。” 而这次,莫子曦居然像是抽风了一样,面对我竟是十分哀怨的样子:“子沫,你不要我了吗?” 我知道莫子曦这个样子是装的,但是看一个杀伐决断的大将军做出这种巨婴的样子还是有些怪怪的,于是我连忙解释道:“不是不要你,只是名扬老者到底是个男人,怎么懂得照顾孩子的事情呢,我若是留下的话,还能更好的照顾宝宝的饮食起居。” 莫子曦叹了口气,颇为恨铁不成钢的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额头:“你脑子清楚一点,你到底是个王妃,身份尊贵,住在那里他们会很不适应的。最主要的是,从宝宝出生到现在你亲手带过几日?再曼陀罗国的时候是有宫女伺候,和本王回到北莫之后也有专门的奶娘伺候,你自己带孩子可别是手忙脚乱的!到时候反而给名扬老者他们添麻烦!” “我承认,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宝宝……”莫子曦一段话就彻底把我的念头给打了下去。 因为就算我自己心里再怎么执拗的照顾宝宝,我也不得不承认,我的确是没有太多照顾小孩子的经验。 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宝宝出生到现在,一直身体不好,但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却疏于照顾,总是在做自己的事情……仔细想想,也觉得这样的自己很不称职。 就像莫子曦说的那样,我若是执拗的要留在这里照顾宝宝,多半是要给名扬老者他们添麻烦的。 看我一脸低落的样子,莫子曦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可能是重了,便连忙安慰我:“你放心,本王会找一个靠谱的奶娘住进来帮忙照顾,同时还能照顾照顾名扬老者的饮食起居,也算是双赢了。” 此时我已经是彻底被莫子曦击败,根本就没有办法反抗,也只能不甘心的点了点头:“好吧,很多事情,你的确想的比我要全面。” 就这样,我和莫子曦一起去了镇子上,恰好看到了初一,很多事情也就不用我和莫子曦太操心了。 第二百七十章:洞口处发现危险,名扬师兄找上门 第二百七十章:洞口处发现危险,名扬师兄找上门 采买这些事情,我和莫子曦做的自然没有侍女们做的好。 所以到了镇子上之后,我和莫子曦就去初一刚刚买的宅子里去暂时休息,等待属下的人去准备一些必需品。 我一边打心眼里感叹这万恶的统治阶级,但同时又享受着统治阶级带来的便利,感觉真是堕落又腐败。 等弄完了要准备的东西,我和莫子曦带着初一外加宝宝的奶娘和几个侍卫便再次前往名扬老者隐居的地方了。 可是刚刚到那洞口的时候,莫子曦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神情紧张的说:“等等,这里有些不对劲。” 莫子曦的表情凝重的让我有些恐慌,有些着急的问道:“怎么,你发现了什么。” 此时的莫子曦并不是平日里那或温柔或无赖的随意样,而像极了一只领地被外人闯入的巨狼。 这样的莫子曦无疑是冷漠的,但同时也是让人着迷的。 也只有这种时候,我才会发现我是被这样一个强大的男人爱着的。 就在我处于一种莫名其妙的花痴状态之时,莫子曦道:“这里有一种危险的气息……” 我丝毫没有怀疑莫子曦的判断,而是顺着他的思维猜测道:“难道是我们离开之后出了什么事?” 听我这么一说,莫子曦突然转头看向我,表情却是有些古怪:“你就不怀疑是本王的疑心疑鬼吗?” 我眨了眨眼睛,有些不明白莫子曦的意思。 而莫子曦却笑了下,恢复了平日里对待我的感觉。 而就是这神情的转化,我也终于明白了莫子曦的意思。 大概就是说,明明这里什么危险的情况都看不出来,他从直觉判断说有问题,而我却毫不犹豫的相信了。 我轻声道:“我相信你。” 而就在这个时候,刚刚听到莫子曦说这里有危险的气息就出去查探的初一也赶了回来,面容凝重的说:“王爷,这洞口处有血迹,还有一个穿着很奇怪的男人的尸体。” 初一的话也让莫子曦的表情再次变得凝重起来。 他思索了一下,认真的对我说:“子沫,不然你先带着侍卫和奶娘回到镇子上去,本王和初一进去看看。” 我自然是不会如了莫子曦的心愿,而是一把抓住他的袖口,大力的摇了摇头:“不行,现在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不知道,而且宝宝还在里面,我怎么可以就这么离开了。” “但是……”可莫子曦却仍旧是犹豫的样子,显然是不认同我想要跟随的心情。 但我素来是个倔强的,我怎么可能就轻而易举的被说服呢? 于是,我果断的打断了莫子曦的话,开启了摆事实讲道理的模式:“没有但是,你可别忘了,之前在破庙里我们被那些蓑衣人袭击,若不是我这百毒不侵的体质,说不定你们都下了黄泉了。” “好吧,那你要跟紧我,免得出意外。”当然,莫子曦只是觉得自己的女人好歹可以百毒不侵,这样至少是可以保住性命的,所以跟着也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而我却以为莫子曦也觉得我是个有用的人才允许我跟随,一时之间竟是有些得意。 我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同时莫子曦也让那些侍卫们回去后集合起来,随时等着他的信号弹的命令。 与此同时,一旁的初一也跟着笑眯眯的恭维道:“王妃真是勇猛!” 我冷哼一声,一脸的傲气:“虽然多年不练,我当年也是血战过南夏兵的。” 不过我自己心里也清楚,我肯定是比不得当年的。 毕竟我已经许久未曾练剑了,功夫什么的也都荒废掉了。 于是,我们让侍卫们护送奶娘先回去,而我们三个人则是一起走入了洞口,同时也看到了那个死得挺惨的尸体。 我本该捂住眼睛尖叫的,但是我想到自己可是硬着头皮跟来的,怎么能表现出害怕的样子呢。 于是,我便鼓足了勇气仔细去打量那个尸体,而这一看,居然看出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随后,我若有所思的说:“这个人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初一连忙问道:“难不成王妃在哪里见过他?”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实在是想不明白。 倒是莫子曦代替我给初一做出了解答:“是蓑衣人,这个人的尸体和那个蓑衣人蓑衣之下的衣衫很相似,都是苗族风格的……” 我这下才突然明白到底是哪里熟悉了,可不就是衣服熟悉? 只是这个人的衣服上都沾染了血迹,我没有注意到罢了。 但是假如说这个人是和那些蓑衣人一伙的话:“多半是苗疆蛊毒王又找上门来了。” 莫子曦也认同了我的猜测:“非常有可能。”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但知彼的同时却没有让我松了一口气,反正越发的紧张了起来。 于是我拉住了想要继续往前走的莫子曦,认真的说:“既然是苗疆蛊毒王,那里面肯定是有毒的,王爷,初一,你们两个还是不要进去了……” 莫子曦一挑眉,当时就有了意见:“怎么,你还嫌弃本王麻烦了?” 我连忙大力摆手证明清白:“我哪里会嫌弃你,只是……当初这群人在破庙里用的只是迷烟之毒,若是用的要命的剧毒,可是连解毒的机会都没有的,我很怕这个苗疆蛊毒王用了什么可怕的毒,你们两个不能避毒的,若是真受到什么牵连就不好了。” 其实我觉得我说的也算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了。 就连一旁的初一都有些动摇了。 可莫子曦却并不打算听我的话,反而反问道:“本王就问你一句话,假如你我身份调换,你会愿意在外面等着,放本王自己去涉险吗。” 初一见莫子曦明确了态度,也保持着忠诚的样子附和道:“王爷去哪里,属下就去哪里!” “你们真是!”我觉得自己要被这主仆二人给气炸了,真是什么毛病啊! 见我气呼呼的,莫子曦笑了笑,轻轻的推了我一下:“好了,不要耽误时间了,我们进去吧。” 就这样,在我反抗无效的情况下,我们三个人穿过了这个山洞,一起走入了洞后的世外桃源。 刚刚走入路上,初一便道:“前面有人,小心一点。” 下一秒,莫子曦随手拿下了两个树叶,便飞了出去。 紧接着,前面巡逻的两个穿着苗疆服饰的彪形大汉就被莫子曦用树叶割破了喉咙,连救命都没喊出来就没了声息。 为了避免这两个大汉摔倒在地上弄出什么声响,初一更是敏捷的飞过去,接住了两个因为死亡摔倒在地上的大汉。 我对身旁的莫子曦竖起了大拇指,很是佩服的感叹道:“树叶竹片皆可杀人,没想到莫子曦你居然深藏不露啊。” 不等莫子曦说话,刚刚接住两个大汉的初一便道:“王爷王妃,这两个人身上有很多的药,要不要给拿出来以备不时之需?” 莫子曦道:“可以把这些药物拿走,万一中了毒说不定能找到解药。” 得了莫子曦的命令,初一便要去翻尸体,而我却连忙道:“等等,他们身上有解药肯定也会有毒药的,还是让我来拿吧,毕竟我是不怕中毒的。” 说罢,我也不等莫子曦同意就挤开了初一,忍着恶心,在这两个大汉的腰上摸来摸去,最后倒是真的拿出了不少的药包,其中一个略瘦的男人身上,甚至还有几瓶丹药,也不知道是什么用途。 第二百七十一章:师兄师弟仇怨多,红尘一脉两三事 第二百七十一章:师兄师弟仇怨多,红尘一脉两三事 我们几个人蹑手蹑脚的就奔向了名扬老者居住的小木屋。 外面倒是有几个把守巡逻的,但都按照一开始所做的那样,莫子曦直接用树叶将之斩杀,初一身手敏捷的把人接住,以避免发出什么声响吵到幕后之人。 而这个时候,我们就听到木屋内,有一个苍老的带着异域之音的男子狂笑着感叹道:“师弟啊师弟,没想到你居然混成这个地步!若是师父他老人家知道当初被他看好的弟子居然隐居在这山野之中也不知道该是如何心情!” 不用猜都知道,这个人多半就是慕容白之前说的那个名扬老者的师兄,现在叫做苗疆蛊毒王的老者了。 对于这个师兄这样的嘲讽,名扬老者却很是平静的应对道:“师父他老人家若是知道我隐居如此,自然是该欣慰的,红尘一脉,本就该与世无争。” 听了两人的对话,莫子曦略带惊讶的说:“没想到名扬老者竟是出于红尘一脉。” 对于突然听到的陌生的词汇,我不解的问道:“什么是红尘一脉?” 莫子曦给初一使个眼色,初一就很痛快的把红尘一脉的消息简练的转述给我听了:“红尘一脉,也是武林之中的一个修炼武功的门派。只是红尘一脉素来一脉单传,武林中鲜少有人知其来历,注重修习心神,若非智慧超群之人无法窥其门径。” 我一听,这红尘一脉和天龙八部里的逍遥派大概是一个类型的,总觉得自己窥视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原来如此,这红尘一脉听着倒像是修仙的门派了。” 当然,我们几句话而已,屋内的对峙还在进行着。 那苗疆蛊毒王听到名扬老者说红尘一脉什么的,火气一下子就起来了,很是不满的对名扬老者吼道:“哼,你和那个老顽固一个德行!老子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给他端茶倒水伺候他饮食起居,结果他却口口声声说老子心神已经被恶念所控,妄图借武逞欲,武学已入魔道!老子反驳他说习武之人哪个不想称霸天下做天下第一,他说却老子冥顽不灵,废了老子的武功!若不是老子命好被苗疆蛊王救了回去,习得一身毒功,不然早就死于荒野了。” 我心中有些惊讶,倒是没想到苗疆蛊毒王居然是以这样的理由被逐出门派的。 总觉得有些过分,或者说,总觉得这个师兄变成这个样子,名扬老者的师父其实要负很大一部分责任。 但是,红尘一脉的事情自是轮不到我评说,所以我只能选择沉默。 而名扬老者的想法和我似有些相同。 他叹息一声,便道:“纵然师父对你的做法过于残忍,但习武本就是为了强身健体,保护自己不被他人欺凌,你用来逞凶斗狠本就是误入歧途。” 我也觉得这名扬老者虽然性情乖张,但是三观很正。 就算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说服自己那被逐出师门的师兄。 可是,苗疆蛊毒王是读不出名扬老者分毫之好的,反而理直气壮的反驳道:“此言差矣!对于南夏国人来说,北莫国的中州王是个大大的恶人,但是对待北莫国的人来说,中州王却是个保家卫国的大英雄,这世间黑白本就晦涩不明,又有什么事正途,什么是歧途!” 此番言论说的这么顺口,也不知道这个苗疆蛊毒王用这个借口来同人辩驳过多少次了。 我本能的去看身边的莫子曦,只见莫子曦面无表情丝毫看不出情绪。 我忍不住调侃道:“居然拿你来比较,显然这个师兄很看好你啊!” 一旁的初一连忙道:“王爷息怒,息怒。” 此时屋内的争辩还在继续。 只见那苗疆蛊毒王很是不甘的开口道:“你明明什么都比不上我,但师父却把毒经传授给你,师父实在是太不公平了!其他的秘籍我也不和你抢,你今日只要把毒经拿出来,做师兄的也会留你一条性命,让你继续苟延残喘。” 可名扬老者自然不会轻易就范,便道:“师兄素来能言善辩,我自小就说不过师兄,只是这毒经早在师父仙逝的时候,我就已经把这毒经烧毁于师父的坟墓之前,烟消云散了。” 苗疆蛊毒王是不相信名扬老者会把那么珍贵的毒经随意焚毁的,他只当是名扬老者不愿意把毒经给他,一时之间也有了火气:“看了师弟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也不能怪师兄对你不客气了!” 说罢,苗疆蛊毒王便开始对名扬老者出招了。 名扬老者并未还手,而是躲避着自家师兄的攻击,不忘劝说道:“你虽被师父逐出师门,但毕竟师兄弟情谊深厚,师兄何必苦苦相逼!” 苗疆蛊毒王忍不住狂笑起来,这笑声中带着不加掩饰的愤怒和讽刺:“呵!红尘一脉,一脉单传,师父就是为了把红尘一脉的绝学都传给你,才会故意找借口废了我的武功,是你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你在这里假惺惺的说什么师兄弟情谊!” “哇哇哇——”好巧不巧的,屋内突然出现的婴儿的啼哭声打断了正在战斗的名扬老者两人。 名扬老者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他之前感觉到有人闯入之时,就连忙让慕容白带着孩子躲在密道里。 谁知道这孩子居然是哭了,这样不小心发出声音,可不就引起了名扬老者师兄的注意力。 苗疆蛊毒王这辈子最大的期望,就是看到自家师父悔恨的表情,和自家师弟恐惧的样子。 而如今名扬老者脸上虽然没有出现恐惧,但是那一闪而过的慌乱也足够苗疆蛊毒王愉悦了。 于是,苗疆蛊毒王也不继续动手了,而是笑得一脸邪恶:“原来这个房间里还有人,让我猜猜,一个是你那个命大的徒弟,还有一个婴儿……孩儿们,把他们给老子找出来!” 我再一旁却忍不住吐槽道:“一群五大三粗的还叫孩儿,这老头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一旁的莫子曦白了我一眼,很是不雅的吐槽道:“重点难道不是你女儿要被抓住了吗!” “对哦!”我一下子就发现了重点,抢在屋内的几个苗疆蛊毒王的随从们开始收屋子之前,厉声道:“住手!” 苗疆蛊毒王脸色一变,厉声道:“什么人?” 莫子曦挡在我前面,端的是一派霸气侧漏:“就凭你,还不配知道本王的名字!” 苗疆蛊毒王瞳孔微缩,紧张的问道:“本王,你难不成是中州王!” 莫子曦并未立刻回答苗疆蛊毒王的话,而是冷笑道:“本王征战沙场是为了保护国家,他逞凶斗狠是为了一己私欲,他有什么资格和本王比。” 我忍不住看了莫子曦一眼,倒是没想到,莫子曦还在因为这个苗疆蛊毒王因为他刚刚拿他做例子而生气呢。 一旁的名扬老者略带歉意的说:“又把你们牵扯进来了,莫小子。” 莫子曦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其实你们之间的事情,本王本也是不想插手的,谁让你这个师兄居然要对小郡主出手,本王可就不能继续当一个看客了。” “原来刚刚哭的孩子是中州王的女儿,中州王把孩子送到我这不成器的师弟这里多半是为了治病吧……”说道这里,苗疆蛊毒王试探性的对莫子曦说:“若是中州王愿意不插手这件事,不如让我来给小郡主治病可好?” 第二百七十二章:误杀蛊毒王之子,失误被擒已晕厥 第二百七十二章:误杀蛊毒王之子,失误被擒已晕厥 本以为是一次恶战,但却没想到苗疆蛊毒王再了解了莫子曦的身份之后居然主动示好。 我忍不住调侃道:“没想到中州王这么有分量,这苗疆蛊毒王居然想要策反你。” 苗疆蛊毒王听着这话心里很不舒服,但碍于我居然敢在中州王面前造次也不敢说太不好听的话,只能强忍着怒气问道:“这位是?” 莫子曦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话。 倒是初一站出来笑嘻嘻的说:“这位是中州王妃娘娘,你想抓的那个哭的孩子的母亲。” 苗疆蛊毒王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连忙拱手作揖:“在下并不知道那孩子是小郡主还请王爷和王妃莫怪。” 我却没想到这个苗疆蛊毒王是个很识时务,甚至可以说是能屈能伸的存在了。 若是说一个人他为人高傲,谁都不放在眼里,其实这样的人是不足为惧的。 但若是这个人是个很识时务的,那就不一样了……能屈能伸,定然不是个好对付的,甚至可以说是个危险的人了。 我心说莫子曦可千万不要脑子坏掉答应和他合作,那可是与虎谋皮定然是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 而事实上莫子曦也没有让我失望,他状似思考了一下,随后很认真的对一脸期待的苗疆蛊毒王说:“其实你刚刚说的话本王很动心,但是本王还是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苗疆蛊毒王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是真的不明白,自己明明已经低声下气道了这个程度,怎么还是会被拒绝?难道他比他那个不成器的师弟就真的差了那么多,当初师父选择他,现在这个中州王也选择他。 不得不说,某种意义上名扬老者都快成了苗疆蛊毒王的心魔了。 但是莫子曦拒绝他的理由却并不只是因为名扬老者,而是因为…… 莫子曦略带歉意的对那苗疆蛊毒王说:“因为担心泄露行踪,你外面那些孩儿都被本王杀了!” 莫子曦说的很是诚恳,也充满歉意的表达了自己的无可奈何。 言下之意却是苗疆蛊毒王可以不在乎那几个人的性命,他们合作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期待感。 苗疆蛊毒王的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极了,惊恐的看了莫子曦一眼,便跑到门口往门外望去。 果然,那些站着巡逻的人都已经倒在地上了,不仔细看,连尸体都看不清了。 而苗疆蛊毒王一下子就脸色变得很难看,他发出了痛苦的嘶吼声:“你说什么,被你杀了!我的儿子,我的儿子啊!” “你的儿子?”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一下子就想到了那个偏瘦的身上装着几个丹药瓶的年轻人,怪不得他的穿着与其他人不太一样,没想到居然是这个苗疆蛊毒王的儿子。 早知道他是苗疆蛊毒王的儿子就不杀他了…… 不过后悔是没用的,此时的苗疆蛊毒王已经暴走:“我要杀了你们,杀了你们!” 说罢,他就像一个利刃一样蹿了过来。 而名扬老者则是一把推开了莫子曦,抢在莫子曦前面和苗疆蛊毒王对了一掌。 苗疆蛊毒王和名扬老者同时被对方的内劲振退好几步,谁知道他在空中一下子就转变了方向,反手一把粉末便袭向我。 “小心!” “子沫!” 他这个动作做的并不隐秘,甚至可以说,所有人都看到了他这个动作。 但是奈何他的动作太快,根本没来得及阻止,我也没有来得及逃跑。 我就感觉到一阵香味浓烈的粉末糊在了我的脸上,我连忙伸手把那粉末扑掉生怕那粉末是毁容的东西。 苗疆蛊毒王袭击成功之后,便是狂笑起来:“哈哈哈,这是断肠粉,沾染一点就会气孔流血而死!” 莫子曦连忙跑到我身边扶住我,厉声道:“快把解药交出来!” 苗疆蛊毒王的发冠已经散落,他笑得越发的癫狂了:“哈哈哈哈哈!这毒药根本就没有解药!中州王你杀我儿子,我要你的妻子给我的儿子陪葬,让你体会重要的人被杀死的痛苦!” “子沫,你……”我看到了莫子曦那发红的眼眶和悔恨的样子,我的心没有有来的一痛。 我的中州王莫子曦,我最爱的男人,本该是骄傲的,是不可一世的,怎么可以是这个……模样。 无论如何都不该是这个伤心又痛苦的样子,我是绝对不会允许莫子曦露出这样的表情的。 更不能为了我露出这样的表情。 我是莫子曦的骄傲,我是莫子曦的动力,但是我绝对不要成为他的弱点。 我就沉浸在这种怪异的情绪之中,一时之间倒是忘记说出我自己是百毒不侵的事情来让莫子曦清醒了。 莫子曦也是了,明明知道我是百毒不侵的,怎么偏偏这个时候却弄的一副我马上要死了的样子。 苗疆蛊毒王的声音越发的刺耳了,我听得烦躁不堪,于是,我强行从莫子曦那紧紧箍着我的怀抱中脱离出来,忍不住吼道:“够了!你已经做了那么多的错事,若不是你贪心不足带你的儿子来到这里,你的儿子怎么会死,是你自己害死了你的儿子!” 我这一吼,的确给苗疆蛊毒王震住了,他一脸震惊的说:“你居然没事!” 我得意一笑:“本姑娘百毒不侵,便是你的毒再怎么凶残,也不能把我如何!” 显然,苗疆蛊毒王也是从来都没有想过有这样的变故,于是他越发的激动了:“你百毒不侵,我就不信这里所有人都百毒不侵!” 说罢苗疆蛊毒王竟然是直接对着莫子曦的位置撒过一把粉末。 “王爷小心!”初一急切的喊着,便立刻跑过来想要替莫子曦阻挡这一次攻击。 但奈何他太着急了,他直接就封住了莫子曦的退路。 导致本来武功还不错的莫子曦竟是被直接堵在那里不好逃跑了。 而我这一次我看的清晰,于是我连忙飞奔过去帮莫子曦,以一种献祭的姿态帮莫子曦挡住了那一把毒粉。 我刚想说我百毒不侵,你撒再多的毒也没用有。 “啊!” 可谁知道下一秒,苗疆蛊毒王居然化掌为抓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肩膀,直接用轻功把我拽出了木屋。 原来,苗疆蛊毒王的目标一开始就不是袭击莫子曦,他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要抓我。 他已经算到了假如对莫子曦投毒,我肯定会帮莫子曦挡住这毒,到时候他就可以把我给抓走了。 也许就真的可以做到之前对我投毒的时候说的那样,让莫子曦体会到心爱的人被杀死的痛苦。 但是苗疆蛊毒王却并没有对我下杀手,而是用手刀直接把我敲晕了。 再晕倒之前,我看到的是一把推开了初一,便连忙追了出来的莫子曦。 恍惚中,我听到他紧张的喊道:“把子沫放下!” 苗疆蛊毒王一惊,连忙道:“孩儿们,拦住他们!” 这下子,苗疆蛊毒王那些还停留在屋子内的属下们一拥而上,就挡住了莫子曦的去路。 这些被苗疆蛊毒王命令的人明明是很害怕的,但却仍旧是义无反顾的挡在了莫子曦的前面,从而给苗疆蛊毒王争取时间。 同时苗疆蛊毒王也趁着这个机会带着晕倒的我,而后拎起了他那个被莫子曦杀死的儿子一起快速的用着轻功飞走了。 此时空中一个烟火弹炸裂,烟花绚烂迷人眼,而这白日中的烟花,正是属于中州王莫子曦召集部下的信号弹。 第二百七十三章:中州王封号由来,名扬老者惜毙命 第二百七十三章:中州王封号由来,名扬老者惜毙命 几个苗疆蛊毒王的弟子以命相搏给苗疆蛊毒王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莫子曦杀人一直都是不愿意直接用手的,因为他觉得血腥味不好闻。 可莫子曦这一次却直接用手,用最残忍的方式挖出了那几个弟子的心脏,扭断了他们的脖子。 直到剩下一个被吓得动都不敢动的弟子的时候,莫子曦冷冷道:“说,他们会藏身在哪里!” 莫子曦如此威压,那个弟子倒豆子一样就把自己知道的情报全部说出来,说完之后还哭喊者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但莫子曦却毫不留情的扭断了他的脖子,冷冷道:“召集士兵,救回王妃!” “属下遵命。”初一带着兴奋领了命令,然后往天上放出了信号弹。 至于初一为什么兴奋,而是因为初一终于看到了那种许多年都未曾见过的目光,那种他一直追逐着,宁可为之失去性命的眼神。 莫子曦再排兵布阵之上的能力有多么的强大虽然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但是他的强大却是毋庸置疑的。 但是中州王莫子曦最为出名的事情,却不是他用自己的智慧打了什么以少胜多的战役。 中州王莫子曦最出名的一场战役是当初对战南夏匈奴两国大军而天坑之战。 话说,当初的中州王莫子曦还不是中州王,他只是一个副将而已。 用当时莫文帝的话说,就算莫子曦是皇族中人,但是战场之上不分身份贵贱,就算是皇族子弟,也不能一上来就当将军,那不是把士兵们的性命不当回事吗! 当时带兵的也是一个颇为有明的老将李四地,这李四地因为爱妾被擒不小心就做了错的选择,导致北莫国的士兵们被南夏匈奴国夹击赶入了天坑之中。 这天坑是个巨大的粪坑,是凹陷的盆地。 站在天坑上面的人,打天坑内的人就像是闹着玩一样。 因为天坑上的人可以射箭,丢大石,甚至不用耗费兵力就可以把天坑中的人置于死地。 李四地知道自己犯了这样大的错误,就算回到京城也肯定是被斩杀的命。 再加上他的爱妾已经死了,他已经无颜面对将士们,就直接自尽了。 主将自杀,又被逼迫到这个程度,将士们都已经失去了斗志,打算认命被擒了。 可偏偏这个时候莫子曦不知道哪里来的冲劲儿,拿着一盾牌,一刀,硬生生的凭一己之力杀出一条血路。 将士们被莫子曦所染,也是不要命的斩杀,硬生生的杀出一道血路。 当苏卿大将军知道李四地的做法并连忙带兵来支援的时候,见到的就是一个屹立不倒,如同血人之姿的莫子曦。 你想杀一个人的时候,会往这个人身上不停的捅刀子。 但是当你捅了几百刀这个人都不死的时候,就轮到杀人的人害怕了。 南夏和匈奴国的士兵就被这杀不死的莫子曦给吓破了胆,再加上苏卿的支援,让北莫国反败为胜。 之后的莫子曦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年的时间才恢复身体,而莫文帝也以为这样的莫子曦不可能再康复了,才册封莫子曦为中州王表示嘉奖。 但谁知道一年之后的莫子曦居然像个没事儿人一样站了起来。 假如说苏卿大将军代表的是常胜,那莫子曦代表的就是战神一般。 如此一来,莫子曦也成功的成为了莫文帝的心中刺…… 当初的初一就是跟着莫子曦一起杀出来的一个士兵之一,他还记得当初莫子曦的目光是多么的坚定和决然。 那一刻,初一就开始把莫子曦当作神一样对待了。 但是,除了那次反败为胜之战之后,初一就再也没有看到过自家王爷露出那么恐怖的眼神了。 而今日,他终于又看到了那种眼神。 初一也终于明白当初的焚影为何要破坏自家王爷的感情,做出了几乎等同于背叛的事情。 因为初一终于明白,那个叫做苏子沫的女人在自家王爷的心里到底是什么地位。 怕是比自己的性命还要重要,所以焚影才会担心王爷因此而失去理智,甚至有了弱点吧。 只是,初一可不会产生那种这个女人是王爷的弱点一定要让那个女人消失的愚蠢的念头。 初一把一切都看得清楚,王爷爱着王妃,但王妃也爱着王爷啊。 那时候的王妃明明就是不顾一切的给王爷挡住伤害,担心王爷愧疚还说自己百毒不侵的话,那时候的初一,分明是看到了自家王妃眼中的惊恐和害怕的。 她是在用性命去赌,就算是赌输了也会心甘情愿的。 如此爱着彼此的两个人,到底是多么的铁石心肠,才会产生那种破坏的心情。 连他这个不懂爱的人,都感动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初一突然听到那个叫做慕容白的男人哭喊道:“师父你怎么了!师父你到底怎么了!” 初一本能的往慕容白和名扬老者那里看去。 却发现名扬老者口吐鲜血的倒在地上,一副要死去的模样。 而自家王爷中州王莫子曦则是走了过去,从慕容白怀中接过小郡主,冷声问道:“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是说着关心的话却像是质问一样,但却没有人会苛责现在的莫子曦。 毕竟发生了这种事情,莫子曦还能有时间来关系名扬老者已经是不容易了。 名扬老者露出了一个歉意的笑容:“师兄的掌中有毒,已经随着内力进入了老头子的五脏六腑,怕是没救了……” 初一这才明白,怪不得刚刚名扬老者接了苗疆蛊毒王一掌退后几步之后就不说话了,原来是中了剧毒。 慕容白平日里都是一副温文如玉的样子,但现在却已是满脸的泪痕,他手足无措的哭喊者:“师父,我到底怎么才能救你,你不要吓我,徒儿不能没有你啊!” 比起慕容白的哭嚎,名扬老者却是一派淡定的样子:“徒弟,别难过,人终有一死,现在是师父的寿命到了。” 慕容白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 但名扬老者却阻止了他,虚弱的对此时抱着小郡主的莫子曦充满歉意的说:“莫小友,都怪我害你们被入了这无妄之灾,老头子不能帮你治疗小郡主了……徒弟,桌案上有我写的……可以治疗小郡主的办法,治疗小郡主的事情,就靠你了……” 慕容白被名扬老者托付的话弄的心神不宁:“师父,徒儿学艺不精……” 名扬老者知道,慕容白这样说是不想让他死,傻乎乎的以为只要自己拒绝名扬老者的托付,名扬老者就不会死了。 其实名扬老者也不想死,但是他自己的身体他知道。 所以他只能柔声劝说自家执拗的徒弟:“不要推辞了……这是,这是师父的遗愿……” 时也,命也……我命由天,不由我。 此时的慕容白也不得不面对现实,哭嚎出了声音:“师父,我……徒儿不想你走,徒儿不想你死啊!” 名扬老者颤颤巍巍的伸出手从怀中拿出了一本册子递给了莫子曦:“莫小子,这是我师兄要的毒经……你可以拿这本书去换你的王妃……” “嗯。”莫子曦接过了这本毒经点了点头,面容格外郑重。 随后,名扬老者带着慈祥的笑意对慕容白说:“徒儿,别帮为师报仇,为师,只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生活……” 如同丧钟的号角声响起,如同是给名扬老者送葬的离别之曲。 但莫子曦和初一都知道,这是他们刚刚用烟火弹召集的人,来了。 第二百七十四章:百毒不侵的原因,蛊毒王妄想复活 第二百七十四章:百毒不侵的原因,蛊毒王妄想复活 被苗疆蛊毒王打晕之后我就失去了意识,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却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了。 我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打量着周围。 我发现我此时居然在一个干燥的山洞之中,估摸着,这里是苗疆蛊毒王暂时安身的地方了。 我觉得很委屈,这已经是我第好几次被抓了,我这是什么命啊,怎么动不动就会被抓起来? 突然,我听到一阵脚步声,便连忙闭上眼睛躺了回去。 可当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并停下来之后,苗疆蛊毒王却道:“既然已经醒了就不要装死了。” 我很是利落的坐了起来,不解的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装睡。” 苗疆蛊毒王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得上是和蔼了,并未像对待个阶下囚一样对待我,反而笑着解释道:“你的气息都变了,当然能听出你在装睡。” 我却因为他的话由衷的赞叹道:“原来如此,武林高手就是和普通人不同。” 苗疆蛊毒王盯我看了一会儿,看的我浑身不自在。 我正想说点什么话来打破这种尴尬的气氛之时,苗疆蛊毒王却道:“丫头,你这百毒不侵的体质是怎么来的?” 我一愣,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我,但正所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也没有隐瞒,便直言道:“我之前中了毒,睡了寒冰床,后来就发现不管什么毒都对我没用了。” “寒冰床,百毒不侵?”可谁知道苗疆蛊毒王却压根不信我的话,带着怒气对我吼道:“老子不管怎么说也是个苗疆蛊毒王,你拿这种骗外行的话来骗老子合适吗!” 我莫名其妙就被吼了一顿也是心里不舒服,便干脆吼了回去:“我没有骗你啊!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骗人的!” “哼。”苗疆蛊毒王冷哼一声便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大惊,连忙问道:“你,你干什么?” “把脉。”苗疆蛊毒王说罢便真的认真给我把脉了。 我倒是不怕他趁机对我下毒……首先我是百毒不侵的,其次,他若是想要害我,早就直接在我昏迷的时候把我杀掉了,哪里需要费这么多的功夫。 我还在胡思乱想呢,苗疆蛊毒王却松开了给我把脉的手:“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丫头,让你百毒不侵的人,可没安好心啊!” 我皱了皱眉头,不解的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苗疆蛊毒王一副成足在胸的姿态,施恩般问道:“你当初可是吃过无子果的吧!” “无子果那是什么?”我仍旧皱着眉头,发现苗疆蛊毒王说的话,我真是越来越不懂了。 而苗疆蛊毒王也发现我的疑惑和不解都是真的,便也相信我没有说谎骗他了。 于是,他也颇为好心的给我解说道:“产于曼陀罗国的一种很珍贵果实,传说中每一任的国王只有在生孩子之后才有资格服用,服用之后百毒不侵,青春永驻,但是相对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我此时已经被苗疆蛊毒王说的话真的给吓到了,我不可置信指着自己:“你是说,我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苗疆蛊毒王很是坦然的点了点头:“所以老子才说让你百毒不侵的人没安好心啊!” 服用之后百毒不侵,青春永驻。 若是我还在现代,这可是我巴不得想要得到的药物了。 但是我现在嫁给了莫子曦,嫁给了我最爱的人,我也想要体会那种儿孙绕膝的感觉。 我当时就懵了,轻声呢喃道:“大祭司,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不告诉我?” 处于懵比状态的我的目光是没有焦距的,而我也在胡乱看的时候,一下子就看到了一具躺在地上的尸体。 这也让本来处于一种懵比状态的我清醒了过来,我猛地跳了起来:“啊!你儿子没死吗……你为什么把他放在那里不让他入土为安。” 苗疆蛊毒王听到我的话之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而我也终于发现我刚刚说错了话,说了不该说的话,这若是刺激到苗疆蛊毒王,让他想要拿我撒气我该怎么办。 就算不死,丢了半条命也是完蛋啊! 苗疆蛊毒王盯着他儿子的尸体,轻声道:“你百毒不侵,我却同你不同,我全身是毒……我曾经有一个深爱的女人,她是上一任蛊毒王的女儿,算得上是百毒不侵。我们相爱了,我们成亲了,她也给我怀了一个孩子,但她给我生孩子之时难产……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以后也不会再有儿子,而你的丈夫却杀了我的儿子……” 说到这里,苗疆蛊毒王的声音变得凄厉又痛苦。 我本以为他只是一个追求武学极致而无所不用其极一个没有心的男人。 但是这一刻我却看到了他最痛苦的一面。 我甚至有些怨恨当初的自己,当时又着急又担心……再加上破庙的时候,让我认准了这些苗疆的人是狠毒的,所以才没有阻止莫子曦的杀人行为。 若是我当时阻止莫子曦杀死苗疆蛊毒王的孩子就好了。 可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假如。 看到苗疆蛊毒王那痛苦的样子,我鼓足了勇气开口道:“你不是说,想要他活在爱人死去的痛苦之中吗!你现在就杀了我!我愿意给你儿子偿命,来!杀了我吧!” 我闭上眼睛,便等着苗疆蛊毒王带走我的生命。 我是怕死的,但是我这时却是心甘情愿的赴死。 所以我明明很害怕,但还是强忍着没有逃走,只等着那毙命的一刻的降临。 可谁知道苗疆蛊毒王却道:“倒是个情深意重的姑娘,等我把我儿子复活,你就给我儿子当媳妇吧!” 我一听苗疆蛊毒王要让我改嫁我就急了,睁开眼睛连忙道:“你不是说我不能生孩子了吗?给你儿子做媳妇你家岂不是断子绝孙了!” 先是自毁一下来达到不改嫁的目的,随后我发现了我漏了一个不得了的问题。 刚刚苗疆蛊毒王说什么?说等他儿子复活了,让我去给他儿子做媳妇? 我不可置信的问道:“等等,你说你要给你儿子复活?!” 见我如此惊讶的模样,苗疆蛊毒王却是一脸的得意:“苗疆秘术之中有复活死人的办法!” 现代医学那么发达都不能把死人复活,怎么用苗疆蛊毒王的话却是可以把死人复活? 我听起来觉得骇人极了,第一反应就是这苗疆蛊毒王别是疯了吧。 但是我很快就想到了另一个问题,我这种穿越的事情都可能会出现,那复活死人好像也不是那么不可置信了。 我忍不住追问道:“复活死人,你说真的?” 苗疆蛊毒王道:“当然,今日就让你这个小丫头见识见识我的本事。” 说罢,苗疆蛊毒王便往山洞之外走去。 而等他走到洞口的时候,他却突然停下了脚步:“小丫头,你若是聪明的话劝你不要趁着老子不在想要逃走……虽然你百毒不侵,但是你总该怕万蛇撕咬吧。” 话落,苗疆蛊毒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留下我和一个死人共处一个山洞之中,我真的很想逃走,但是想到外面山洞口的蛇,我还是胆怯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复活死人的办法,百蛇撕咬少女祭 第二百七十五章:复活死人的办法,百蛇撕咬少女祭 你站在一座独木桥上,前面有狼,后面有虎,你打算怎么过去。 这是当年一个很有趣的脑筋急转弯,而如今我现在去面对了一样的问题。 我呆在一个山洞里,山洞里有一个尸体,山洞外有毒蛇,我该如何做才好? 我自然是选择类似的经典问题的答案——晕过去。 但是晕过去是需要技巧的,所以我选择睡过去。 恰好这山洞里有一个小平台,上面还放置着干草,我估计是这里以前停留过的人暂时居住的地方,便很不客气的爬了上去,别说,躺着还挺舒服的,我就这样闭上了眼睛。 心里算计着莫子曦什么时候来救我,而我又如何才能趁着苗疆蛊毒王放松警惕的时候,又能保证不被毒舌咬的情况下逃出去。 我的确是不怕毒,但是我真的是不想被咬的。 要知道,在苗疆蛊毒王说出外面都是蛇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当初没穿越的时候,那部名为碧血剑的电视剧中,何红药给金蛇郎君夏雪宜盗走了五毒教宝物,之后被丢入蛇窟之后那凄惨的样子。 所以还是好好的恢复体力,以不变应万变。 我本以为我是会失眠的,但是很意外的是,我居然很快就睡着了。 醒来时,却是被脚步声吵醒的,我一睁眼便看到苗疆蛊毒王已经回来了,在那里走来走去的好像在布置什么东西。 他也发现我醒来了,貌似心情不错的对我说:“你这丫头倒是心大,居然还睡得着。” 我坐起身盘起腿,一副轻松随意的样子:“腹中饥饿,又不能逃走,还不如直接睡觉节省体力。” 苗疆蛊毒王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油纸包直接丢给了平台上的我:“哼,想到你会饿了,拿去吃。” 我接过了油纸包,动手便想拆,但是想到苗疆蛊毒王的身份,我又不敢拆开了……万一是什么可怕的东西那可怎么办。 于是,我战战兢兢的问道:“这是什么?” “镇子上买的饼。”而这一次注定是我多心了,里面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东西。 听苗疆蛊毒王这么一说,我终事安心的打开了油纸包,一看真的是饼。 很饥饿的我二话不说便直接咬了一口,别说这饼还真不错,我忍不住赞扬道:“没想到你还挺细心,想到我可能会饿。” 苗疆蛊毒王却是冷笑一声:“毕竟要留着你给我儿子当媳妇的,总不能亏待了你。” 我心说自己干嘛没话找话,又提到这种让人烦恼的老话题真是无法开心起来。 不过,我看他似乎在布置什么祭坛之类的东西,神神秘秘的,也奇奇怪怪的。 我忍不住问道:“我说,你真的可以让你的儿子复活吗?” 苗疆蛊毒王并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而是一边布置一边问道:“你不信?” 我想了想还是冒着可能激怒苗疆蛊毒王的危险,半真半假的回答道:“的确不是怎么相信……毕竟,我听老人家说,人都是有灵魂的,死后人的灵魂会被黑白无常带走去阴间,根据活着时候的功过来判断下地狱赎罪还是投胎,这灵魂都没有了,你还怎么能把他复活呢……” 这个时候,苗疆蛊毒王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对我说:“原来我也是不太相信的,但是上一任苗疆蛊毒王就曾复活了他的妻子。” 我一愣,倒是没想到居然还真的有什么成功的例子。 又想到苗疆蛊毒王对我说过的他和他妻子的事情,我再次很是嘴贱的忍不住问道:“你不是说,你很爱你的妻子吗,你为什么不复活你的妻子呢。” 苗疆蛊毒王的脸上划过一丝忧伤:“因为她说想要安宁的死去,不想和她的母亲一样……” 我发现我似乎戳到了苗疆蛊毒王的痛楚,也有些不好意思,便道:“她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居然把生死看的那么平淡。” 苗疆蛊毒王对待有人称赞他的妻子,他自然是很开心的。 但是他只是喜悦了一会儿,便冷声道:“别以为你说好话,老子就会放过你,老子可没有忘记,我这可怜的儿子就是你的丈夫害的。” 我吐了吐舌头没有说话,毕竟我和他现在立场不同,中间还夹杂着一条人命。 所以还是少说少错比较好,我也在心里怪我自己怎么就那么大的好奇心,非得要问那么多有的没的。 此时的苗疆蛊毒王走出洞口看了一眼,随后对我说:“时间也差不多了,丫头,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可以复活死人的能力。” “……”我没有回答苗疆蛊毒王的话,只是有些好奇的去打量这里的布置。 只见这个山洞里插满了奇奇怪怪的白幡,像是招魂幡一样的东西。 这招魂幡似乎摆成了一个奇怪的阵法,而这奇怪阵法的中间是一个棺木……而此时从表面上是看不到苗疆蛊毒王的儿子的尸体的,所以我猜测苗疆蛊毒王的儿子,此时就应该在这个棺木里。 而就在这个时候,苗疆蛊毒王突然从袖口拿出了一个竹笛,并用这个竹笛吹出了诡异的我并不是很懂的音乐。 与此同时,我听到嘶嘶的声音…… 我心说该不会是那些蛇的声音吧…… 而事实上我的猜测是对的,我果然看到许多的蛇从山洞外爬了起来,它们吐着信子……那成群结队所带来的视觉感让我险些叫出声。 至于为什么没有直接叫出声,说白了我是担心我若是真的叫出声,会把那些蛇引来。 而那些蛇并没有看到在二层平台上的我,而是直接奔着棺木去了。 这时我才发现,那个棺木的两侧有许多洞口,似乎就是留给那些蛇转来转去的。 也就是说,这些蛇居然要转入那个放置苗疆蛊毒王的儿子的棺木里。 这是什么奇怪的操作啊,苗疆蛊毒王居然用蛇咬他的儿子! 我在想这个苗疆蛊毒王是不是疯了,居然用这种极端的方式去对待自己儿子的尸体! 尸体死后被百蛇撕咬,这是多么痛苦的刑法啊,这是让人死也得不到安宁啊。 我真的很想阻止苗疆蛊毒王这么做,但是我又怕我阻止了,他就把我丢去喂蛇了。 于是我只能捂住了嘴巴,尽量不去看那恐怖的一幕。 可是这画面却停留在了我的脑海中,让我被刺激的几乎崩溃。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更多的脚步声传来。 我不由得猜测是不是莫子曦的人找上门了,但是看苗疆蛊毒王仍旧平静的吹着笛子的样子……也只能说我的判断是错误的。 那来的人是谁呢?还没等我猜出个子丑寅牟,我就看到几个梳着未婚少女发髻的少女们依次走入了洞口。 我数了一下,这一共有十个少女。 而且,看年纪大概也都是十六七岁的样子。 她们面容呆滞,就像是没有看到地上趴着的那些蛇一样…… 而那些蛇也像没有看到这些少女一样,居然没有过来咬这些少女,而是绕过少女仍旧往哪棺木之中转,我都担心,那个棺木会被这些蛇给撑坏了。 而事实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 当那些蛇全部都转入了棺木之中之后,我听到一声剧烈的炸裂声。 紧接着,那个棺木居然之间被炸开了…… 第二百七十六章:复活死人的仪式,吸干处女的血液 第二百七十六章:复活死人的仪式,吸干处女的血液 说那个棺木炸开并不恰当,与其说是炸开,不如说那个棺木是被毒蛇们活活撑开的。 而棺木中的画面感也是骇人的。 我依稀能看到苗疆蛊毒王的儿子的尸体躺在棺木之中,而那些蛇都在他身上盘绕着,几乎挡的快要看不到苗疆蛊毒王的儿子了。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半会却不知道哪里不对的感觉。 但是我也不敢去多看,因为我是怕蛇的,那么多蛇都在一起,我更是怕的不得了。 而下一秒,我终于发现哪里不对了……那些蛇,居然都是一动不动的,就像是死了一样。 这样想着,我忍不住再去看那给人带来强大的视觉冲击的画面。 事实证明我是没有猜错的,那些蛇真的一动不动的盘绕在苗疆蛊毒王的儿子的身上。 那一刻,不知怎么我竟是想起了一个词语——献祭。 而就在这个时候,苗疆蛊毒王吹奏笛子的声音已经停止了。 他似乎注意到了我的目光,或者说,他竟是猜到了我的想法,并很得意的给我做出了回答:“你猜的不错,那些毒蛇都死了……因为这些毒蛇把他们所有的毒液都注射给了我的儿子!你的丈夫!” 不听他说明我就已经很不明白了,他解释之后,我更加不明白他的目的了。 于是,我忍不住问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的目的……” 而苗疆蛊毒王却对我做了一个噤声的姿势:“嘘,好戏就要开场了!” 于是,苗疆蛊毒王从怀中拿出了一个铃铛,围着那群死蛇和死人摇来摇去,口中念念有词道:“儿子,我亲爱的儿子,醒来吧,不要再沉睡了,醒来吧!” 我本以为会看到什么让人格外震撼的一幕。 比如说,苗疆蛊毒王的儿子真的苏醒什么的。 “……”可是那死人,和一堆死蛇之中,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 苗疆蛊毒王仍旧念着不可靠的咒语,一遍又一遍。 而苗疆蛊毒王的儿子仍旧是没有反应的样子,不过没有反应才是正确的,毕竟他根本就不是一个活人。 死人,自然是不会因为活人的呐喊而复活的。 我无比清晰的意识到了这个问题,因为若是呐喊有用,若是哭泣有用,我想我的父母也许早就复活了。 苗疆蛊毒王喊了许久,他的儿子都没有动静。 这一刻,他终于慌乱了。 他疯狂的摇着手中的铃铛,呐喊道:“……醒来啊!醒来啊!!” “……”而那死尸和死蛇们,仍旧没有一丝一毫的反应。 苗疆蛊毒王心狠手辣作恶多端,而这个时候的他,也只是一个普通的父亲罢了。 我心里没由来的一酸,轻声安慰道:“也许,书上说的并不是真的……” 可我话还没说完,只见那死蛇之中,居然伸出了一只手。 一只人类形状的,但是却黝黑的,仿佛被剧毒充盈的手。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幕,难道,苗疆蛊毒王的儿子真的可以复活吗? 在我处于震撼中的时候,那苗疆蛊毒王的儿子竟是猛地坐了起来,口中还发出了奇怪的呼呼声。 我看到那张本来就很丑陋的脸变得青肿黝黑,他肉眼可见的皮肤全部都是黝黑的青色,仿佛中了剧毒一般。 的确是中了剧毒,刚刚可是才被一群蛇注射了毒液呢。 我本能的觉得苗疆蛊毒王的儿子现在的情况很不对劲,而苗疆蛊毒王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现一样,一脸振奋的对他的儿子说:“儿子,你看到没有,儿媳妇,你的丈夫醒来了,他真的醒了过来!” 我不可置信的低声呢喃道:“怎么会这样,居然真的可以死人复活……” 而苗疆蛊毒王却已经懒得理我了,而是激动的呐喊着:“来啊,这些少女,是你的祭品,饮下他们的血,你就可以复活重生了!” “!”我万万没有想到,他居然是把这些女孩子当作祭品了! 而此时那苗疆蛊毒王的儿子也慢慢的开始活动,那僵硬的动作,那古怪恐怖的样子,无一不证明了一个事实…… 我忍不住对苗疆蛊毒王喊道:“这,这根本不是人,是行尸!” 苗疆蛊毒王也听到了我的话,不悦的反问道:“你说什么!” 任何一部丧尸,僵尸主题的电影给我们带来的感官已经让我预料到假如不阻止这一幕会发生的事情。 我咬了咬下唇,也顾不得担心苗疆蛊毒王会牵扯到我了,而是试图劝说道:“我说你的儿子已经死了,他的灵魂已经去了地府,你只是用毒液把他的身体改造,让他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没有心,只会咬人喝血的行尸!” 可苗疆蛊毒王却根本不愿意听我的话,他愤怒的对我吼道:“你胡说八道,只要我的儿子喝了这些处女的鲜血,就会变得和正常人一样。” 我倒是没想到这些女子居然是被苗疆蛊毒王带来给他的儿子喝血的。 我也突然想起了之前聊起死人复活的时候,苗疆蛊毒王说他的妻子,前任秒间蛊毒王的女儿拒绝被复活的事情。 于是,我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试图说服道:“我终于明白了,怪不得你的妻子当年不想让你把她复活,作为苗疆蛊毒王女儿的她很清楚这个禁术带来的结果是把死去的人变成行尸走肉,但是她又不愿意让人知道她当年的母亲也变成过这样的怪物,所以才没有说出实话!” 这一瞬间,苗疆蛊毒王的脑海中浮现出妻子那悲哀的,欲言又止的样子。 不得不承认,这一刻苗疆蛊毒王动摇了。 但是他看到自家儿子正在活动身体的样子,他又不愿意相信那些明显的话,而是执拗的坚持着:“你住口,你在废话,我就杀了你!” 而这个时候,苗疆蛊毒王的儿子已经站起来,缓缓的走向那些被控制的,仍旧站着不动的女孩子。 我急切的喊道:“快阻止你的儿子,不要伤害这些女孩,这些女孩是无辜的!” 而苗疆蛊毒王此时却狂热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根本不理会我。 我咬了咬牙,努力克制着自己心里的恐惧。 从那个二层平台上跳了下来,便要去抓那个离苗疆蛊毒王的儿子最近的,穿着鹅黄色衣衫的少女:“快醒来啊啊,快醒醒啊!” “啊!”可是我刚喊了一声,那苗疆蛊毒王的儿子突然暴起,一把就像我和那被控制的鹅黄色衣衫的少女袭来,我本能的往后躲,但却仍旧被苗疆蛊毒王的儿子抓伤了。 而那个鹅黄色衣衫的少女则是被苗疆蛊毒王的儿子抓了过去,一把咬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苗疆蛊毒王仍旧一脸的狂热和兴奋:“喝啊,喝啊,只要喝完这些血,你就可以清醒了!” “你疯了,你们都疯了!”我忍着疼痛冲了过来,就想去唤醒其他没有遇害的少女。 而这个时候的苗疆蛊毒王终于把视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他面容冰冷,一掌拍向我:“儿媳妇,你这样真的是太碍事儿了!” 我虽然有武功,但又哪里是苗疆蛊毒王这样的高手的对手。 我只是这一掌就被拍的老远,狠狠的撞在了山洞口的石壁之上,直接就吐出一口鲜血。 我本想起身继续阻止,或者是干脆咬咬牙逃掉,来找人帮忙的。 但苗疆蛊毒王这一掌却震得我心脉不适,我无法再做出过多的挣扎,就这么直接晕了过去,失去了意识。 第二百七十七章:追寻子沫的下落,镇子上出现骚乱 第二百七十七章:追寻子沫的下落,镇子上出现骚乱 话说,中州王莫子曦还是从苗疆蛊毒王的弟子口中知道了苗疆蛊毒王的藏身之处。 莫子曦也顾不得死去的名扬老者,而是带着自己的护卫去了那苗疆蛊毒王的弟子临死之前去的地方。 那地方是郊外的一出木屋,可是当莫子曦带人到达那木屋的时候, 只是那木屋此时却早就人去楼空,根本就没有人类的痕迹了。 想来,那苗疆蛊毒王是料到了他的弟子们可能会出卖他,压根就没想过回去老地方,寻了个新的地方居住了。 莫子曦怒极,一把火就把那个木屋给烧了干净。 并命令自己这次出巡的护卫们全力收查苗疆蛊毒王的踪迹,同时也让初一带着自己的令牌去县衙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勒令加强出城入城的收查力度。 而莫子曦到底不是心狠之人,他在把那些琐碎的命令下达之后,就回到了名扬老者隐居的地方,帮慕容白处理名扬老者的身后事。 至于本来送来治病的宝宝小郡主,莫子曦想了想,干脆命令初一把小郡主和奶娘一起送回了京城,同时送去的还有名扬老者临终之前留给慕容白的那治疗的方式。 毕竟现在的慕容白看起来也不像是能给小郡主治疗的样子,还不如拿着治疗的方式回京城给林太医,毕竟林太医的医术也是很不错的。 莫子曦觉得自己头疼极了,若是一开始就把小郡主留在京城给林太医治疗,时间的确是会慢点,但是好歹还是有还阳草的。 如今还是要送回林太医那里,反而没有了还阳草,而且按照名扬老者留下的册子上的治疗方式,可是要整整治疗三年的。 折腾一番又回到了原点,真是不知道这一次的出行到底是为了什么。 莫子曦本想把名扬老者风光大葬的,但慕容白却拒绝了莫子曦的提议。 慕容白一脸泪痕的对莫子曦说:“师父说,他这一辈子淡泊名利,死后只要埋在这隐居之所的桃花树下就可以了。” 莫子曦叹了口气,决定尊重名扬老者的心愿,便道:“那就准备一副黄花梨的棺木吧。” 这次慕容白没有再拒绝莫子曦的好意,而是选择了道谢:“那就有劳王爷了。” 虽然莫子曦一直觉得慕容白对自家王妃有意思而对他没有什么好感,但到底莫子曦也是名扬老者的忘年交,对待名扬老者唯一的弟子也不会那么苛责,很难得的安慰道:“节哀顺变。” 慕容白心情很低落,低落到直接扭曲了莫子曦这单纯的善意。 只见慕容白颇为认真的对莫子曦道:“王爷放心,等到师父头七一过,我会去京城协助太医把小郡主的病治好……再去报仇的。” 莫子曦也明白慕容白是误解了他,不过他也懒得解释,只是很平静的说:“他掳走了子沫,本王会让他不得好死的。” 见莫子曦突然提到苏子沫,慕容白顿了顿,追问道:“你很爱她吗?” 莫子曦轻笑:“本王可以为了她舍弃这高高在上的王位,你说呢。” 莫子曦分明是笑着的,但慕容白却是看出了莫子曦眉眼之间的坚定。 一瞬间,慕容白觉得自己被迷惑了。 当初的慕容白在鲛人镇的时候,被苏子沫的聪明,冷静,善良所打动。 明明知道对方是怀着身孕,已为人妻,但还是无法控制那颗躁动的心。 偶尔也会想,自己深爱的女人的丈夫也许并不好,不然也不会让她在外漂泊。 所以才会在再次见面的时候,说出那句——假如他对你不好,你可以来找我这种话。 而如今,慕容白觉得,他自己的担心都是不存在的。 也是,他慕容白爱上的,那么好的女人,怎么可能会被丈夫苛待呢。 这样想着,慕容白对莫子曦说:“好好照顾她,答应我。” 莫子曦挑眉,笑道:“这是本王的责任。 而就在这个时候,莫子曦的护卫初七一边喊着王爷一边跑了过来,那焦急的样子,比起初一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 但奈何初一护送小郡主回京城了,而除了初一之外,这里武功最好的,办事儿最多的就是初七,所以这个护卫统领的职责,就暂时落到了初七的头上。 初七急切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王爷!王……” 莫子曦不想听初七一口一个王爷的,便冷声道:“怎么,找到王妃的踪迹了吗!” 初七一愣,要了摇头:“没……没有。” 莫子曦的火气一下子就被初七给惹起来了:“没有找到王妃的踪迹你跑过来做什么!” 初七吞了吞口水,努力压抑自己的怒意之后:“回王爷,虽然不是找到王妃了,但是也是重要的事!是镇子上出事儿了,如今镇子上人心惶惶,属下也是没有办法,才来禀告王爷的。” 莫子曦这下子不着急赶初七走了,而是皱着眉头问道:“镇子上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此时的初七已经平复了自己,便把自己知晓的情报倒豆子一样的说给了莫子曦听:“回王爷。这镇子一直都是太平的,但是不知怎么,昨晚一夜之间,有十个未出阁的姑娘突然消失了,这十个姑娘的家人发现之后去寻找,今日早上在山洞里找到了这十个姑娘的尸体……而且,这十个姑娘都被吸干了血,脖子上还有咬痕呢!” 莫子曦一愣,倒是没想到太平盛世居然会出现这档子事儿,尤其是他中州王莫子曦在这里的时候,居然还有人敢为非作歹。 “咬痕?”倒是慕容白眼中闪过一丝不寻常的光芒,他虽然也没有什么头绪,但总觉得这件事不简单。 初七大力的点了点头:“对,咬痕,而且仵作说是人类的咬痕!而且……” 莫子曦一听人类的咬痕就更是惊讶了,连忙追问道:“而且什么?” 初七顿了顿,脸色很难看的解释道:“那个山洞里还有许多招魂幡,还有一个碎裂的棺木,那棺木里都是蛇的尸体,得有上百条!” 说道这里,初七的脑海中又浮现出了那个画面,他觉得自己怕是要吐了。 莫子曦的脸色也很难看,初七的描述不管如何都透漏着一股诡异的感觉,便是身经百战的中州王,也觉得不舒服。 见莫子曦脸色不虞,初七咬了咬牙继续道:“现在的百姓们都在传,说是什么邪恶的法师复活了邪魔,那些未出阁的姑娘就是祭品啊!” 早在初七说的时候,莫子曦就有这种担心,但是当这种担心被证实之后,中州王莫子曦反而冷静了。 于是,莫子曦面容肃穆的下达了命令:“严禁封锁留言,你随本王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罢,莫子曦便要同初七一起离开。 倒是慕容白,突然拉住了莫子曦的衣袖:“不如让我陪你们一起去吧。” 让一个懂医术的人一起去的确是好事儿,但是名扬老者才死了一天,就让人家徒弟去干活,似乎有些不厚道。 于是,莫子曦便有些为难的提醒道:“可是,名扬老者……” 慕容白轻轻的摇了摇头:“师父若是知道有这样的事情也不会坐视不理的,而且你说的东西,我总觉得,也许和苗疆蛊毒王有关系。” 说道这里,慕容白的表情也变得严峻了起来,而莫子曦也知道此事必然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更何况,这件事看起来也并不简单。 第二百七十八章:蛇尸引发坏猜测,蛊毒王藏身之处 第二百七十八章:蛇尸引发坏猜测,蛊毒王藏身之处 当中州王莫子曦、慕容白在初七的带领下找到那个洞口的时候,洞口正被衙役们围住封闭。 初七出示了令牌,那些衙役们就放着一行三人进去了。 当看到山洞里的场景的时候,莫子曦和慕容白才深刻的了解到刚刚初七的形容已经够可怕了,但实际上的场景比想的还要可怕。 单说那数百条蛇的尸体,就足够骇人了。 慕容白捂住口鼻走了过去想要检查那些毒蛇,莫子曦顿了顿则是打量周围,试图找到一点线索。 而别说,还真的让莫子曦找到线索了。 因为莫子曦一回头,就在洞口旁边看到了一个掉落的银钗。 而这个银钗恰好就是当初莫子曦找林太医特意弄出来验毒的发簪,遇毒则黑。 莫子曦连忙捡起了这个此时看起来还是银色的发簪,背对着慕容白道:“你说的不错,这里的确是苗疆蛊毒王搞出来的。” 慕容白此时刚刚检查完那些蛇,听莫子曦这样一说,连忙问道:“王爷是如何确定的。” 莫子曦转过身来,把手中的那根银质的发簪展现在了慕容白的面前,并解释道:“因为这跟发簪是子沫的,她来过这里,那苗疆蛊毒王也一定来过这里。” 慕容白若恍然大悟道:“但是他们现在肯定是担心被发现踪迹逃走了,但至少可以证明王妃现在是安全的。” 至少是安全的,这六个字让莫子曦那强行逼着自己冷静下来的心,似乎真的冷静了一些。 莫子曦不想在自己的身上浪费太多时间,便问道:“不错……你那里检查出什么没有。” “这个招魂幡还有阵法什么的我是看不懂的,但是这些蛇是自愿赴死的。”慕容白皱着眉头,似乎自己也无法全然理解。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蛇还能自杀?”慕容白这个检查者说不明白,莫子曦这个行外人就更加听不懂了。 慕容白也知道自己的话好像真的有歧义,纠结了好一会儿,整理了语言之后方才道:“不是的,我的意思是说,蛇的牙齿中都有毒液,可以通过咬住猎物让猎物中毒,但蛇是绝对不会把自己所有的毒液都注射出去的,因为蛇一旦把自己的毒液释放出去就会死……而这里的蛇,就是自己把自己身体里的毒液全部注射出去,才会死亡的。” 莫子曦这个人脑子比较活跃,之前初七说起那十个未出阁的少女失踪的时候,莫子曦就在想,就算掳人的人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同时掳走十个人,除非是那十个少女自愿跟着那人走的。 而一个黄花大闺女自愿跟人走明显不现实,那最靠谱的理由,也只能是那十个女子是被控制着思维,自己离开的。 在听此时慕容白说这蛇是自愿赴死的,莫子曦便开了脑洞,有些不确定的问道:“难道说,这些蛇也是被控制着释放了毒液的?” “非常有可能,苗疆擅养五毒,控制蛇释放毒液也是可以做到的。”莫子曦的说法让慕容白灵机一动,但随后却更加疑惑了:“但是为什么会在棺材里呢,而且这个棺木还是坏掉的,为什么要给蛇准备棺材呢?” 此时的莫子曦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一个不靠谱的猜测涌入了他的心中:“这棺材不是给蛇准备的,应该是给那个接受了毒蛇毒液的人准备的。” 慕容白立刻就理解了莫子曦的意思,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棺木里本来躺着一个人,但这里的蛇把全身的毒液都注射进这个人的身体里去……” 从描述再加上现在的画面,就能想到假如一切的一切真的是这样…… 那这里之前发生的事情就堪称残忍恐怖了。 莫子曦的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了,他近乎无法自控的呢喃道:“不会是子沫的,他不敢这么对子沫的……” “王爷不要担心,王妃百毒不侵,他不会做这种无用功的。”莫子曦的话也让慕容白陷入了一种恐慌的状态,也不知道是在安慰莫子曦还是在安慰他自己。 慕容白的自我安慰看似有道理,就连莫子曦也稍微被安慰了一些。 可一旁的初七偏偏没有眼色的提议道:“但假如他是想要试试王妃到底百毒不侵到了什么地步呢?” 刹那间,空气突然沉默起来,初七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杀意靠近,让他险些站不住。 而初七就算再怎么天然也知道自己刚刚是说错话了,真想要直接给自己一巴掌,刚刚自己到底是嘴贱个什么劲儿呢。 下一秒,莫子曦带着杀意冷冷道:“假如真的如此,本王就踏平整个苗疆。” 莫子曦认真起来的时候是让人恐惧的,就连慕容白也觉得很是不适。 为了避免莫子曦现在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慕容白连忙道:“也未必会如此,不是说还有十个未出阁的姑娘也被咬了吗?我们去看看那个咬痕是怎么回事……就知道,被百蛇注射了毒液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其实慕容白说的话也没有任何根据,就像是在拖延时间一样。 而现在的莫子曦却迫切的需要有人可以安慰他,告诉他刚刚那些可怕的猜测是假的。 而慕容白的话,便恰好达到了这个作用。 于是,莫子曦冷冷道:“走,现在就动身。” 随后,一行三人便命令衙役把蛇的尸体焚毁了,并把这个洞口给堵住。 不管出于什么道理,这个洞口是绝对不能开放了,就算这些毒蛇已经没有毒了,但又有谁知道会不会残留什么带有毒素的东西。 所以也只能把这里先毁掉了。 而莫子曦的这个命令得到了衙役们的全面赞同。 想到这里曾经死了那么多人,还有那么多蛇的尸体,疑似邪教做法等等他们就觉得毛骨悚然,甚至产生了一只脚踏入了地府一样的恐怖感。 当这里燃起熊熊烈火的时候,正躲在这里附近一家农家的苗疆蛊毒王愤怒的一拳打碎了一张桌子。 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苗疆蛊毒王选择在这山洞附近的农家,也只是单纯的觉得,他们肯定会把注意力放在山洞里,而不会注意到周围。 想来一叶障目,大隐隐于市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做法其实算得上是聪明的,但是……我看了一眼旁边战战兢兢的农家的主人,有些不耐的提醒道:“东西砸烂了就没得用了,现在官兵看的那么严,你还能去补上不成。” 苗疆蛊毒王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都是你那个可恶的丈夫,不然老子也不用躲到这里来。” 我认真的点了点头,提议道:“我也觉得你不该躲到这里来,你就该带着你那个死而复活的儿子远走高飞,远离这里才是。” “老子的儿子现在还需要处女的血液,自然不能离开这里。”说罢,苗疆蛊毒王冷哼一声,坐在了那个被他打碎的桌子旁边的椅子上。 而我却没有想到苗疆蛊毒王居然还有害人的心思,便连忙道:“你们苗疆就没有处女吗,干嘛一定要祸害北莫国的女孩子!” 苗疆蛊毒王又是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哼,你也知道老子舍不得祸害苗疆的女孩子。” 我算是明白了,这苗疆蛊毒王也没有丧心病狂到极致,而是他只把苗疆的人当人,其他国家的人都不当作人对待了。 我凉凉的开口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苗疆蛊毒王却是一脸的理直气壮:“你们北莫国的中州王害死了老子的儿子,那北莫国的子民就应该替中州王还债。” 第二百七十九章:慕容白检查女尸,关于僵尸与行尸 第二百七十九章:慕容白检查女尸,关于僵尸与行尸 与此同时,莫子曦等人已经回到了城内,他们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奔向停尸房去检查这十个少女的尸体。 在莫子曦经过了漫长的等待之后,慕容白走了出来,一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王爷,这十个女子脖子上的咬痕上有毒,还是蛇毒……只是,这齿痕是出于成年男子而非女性,应该不是王妃所为。” 自知自己之前说错了话,一直找机会想要挽回的初七连忙道:“既然不是王妃做的,那就说明那些蛇咬的不是王妃!” 慕容白赞同的点了点头,随后脸上却越发的疑惑了起来:“不错,正是这个意思……但是,那些蛇咬的不是王妃,咬的会是谁呢,被咬的人又为什么会喝人血呢?难道是苗疆蛊毒王儿子死了之后受刺激发疯了?” 慕容白嘟囔的话传到了莫子曦的耳中便带有另一个意思了。 于是,莫子曦连忙道:“等等,你说苗疆蛊毒王的儿子死了,他当时是把他儿子的尸体带走了对吧。” 慕容白不是很懂莫子曦为什么要问这个大家都知道的问题,但还是耐心的给出了答案:“不错,当时苗疆蛊毒王带走了王妃和他儿子的尸体。” 莫子曦一脸不可置信的猜测道:“难道说,他是在用什么奇怪的仪式,复活他的儿子!” 莫子曦此言一出,别说莫子曦自己不愿意相信,其他人也是一脸的不解。 那慕容白顿了顿,磕磕巴巴的问道:“王爷此话何解?” 莫子曦虽然自己也觉得这个猜测不靠谱,但想到自己看到的东西,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本王记得山洞里有招魂幡,地上还画着奇怪的阵法,又有棺木,和自动把毒液全部注射出去的蛇的尸体,以及被人类男子吸干了血,但伤口处却带着蛇毒的未出阁的少女……” 见莫子曦迟迟说不到重点,慕容白也紧张了起来:“的确是这样,但是这又同复活他儿子有什么关系,而且复活死者什么的过于飘渺了吧,就连红尘一脉的医术里也没有记载啊。” 虽然说慕容白此言似乎带着对红尘一脉的盲目崇拜,但却不管从哪个角度都是情理之中的。 莫子曦其实自己也觉得自己这话有些过于飘渺了,实在是不像一个王爷该说的话,反而像是神棍该说的。 但还是硬着头皮解释道:“赶路途中,子沫曾对我讲过许多玄而又玄的事情,比如湘西赶尸,茅山道士等等,本王曾言这些都是民间故事当不得真,尸体怎么可能走路?”“而子沫当时却道,是不是真的他不知道,但是茅山道士之类的的确可以把尸体变成僵尸,就是那种没有理智,靠吸食人血过活的僵尸……” 一旁的初七忍不住问道:“王爷你的意思是,苗疆蛊毒王为了复活他的儿子,结果把他儿子搞成了僵尸?但是这也太玄了吧!” 莫子曦不说话,因为他自己也觉得玄幻。 但不可否认的是,种种线索串联在一起,莫子曦这个猜测是最靠谱的,除此之外,实在是没有什么可靠的理由了。 “子沫曾说,被僵尸咬过的人,也会变成僵尸!”一旦找到了验证的办法,莫子曦很是激动的对慕容白说:“去看看那些被咬的未出阁的女子有没有变成僵尸不就得了!变成僵尸之前是会长出长指甲,和尖牙什么的……” 如此,气氛变得越发诡异了,就连相信这个世界没有鬼的慕容白都觉得停尸间带着诡异的感觉了。 但是为了验证这个猜测,慕容白还是硬着头皮再次去检查那十个姑娘的尸体,发现他们都是失血过多而死,死的透透的,根本没有变成僵尸的可能性,也没有长出指甲,长出牙齿之类的情况。 慕容白连忙把自己的检查结果说给莫子曦听之后,两个人对视良久,最后一齐道:“实在是气氛太诡异,都被影响到了,怎么可能有僵尸这种东西。” 慕容白沉吟道:“但不管如何,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找到王妃,只有王妃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旁的初七也着急了:“但是王爷您下达命令之后,属下们就已经收了全城,严格禁止出城,每家每户都走了个遍,也没有找到他们。” 慕容白所有所思道:“会不会是没有躲在城内,而是躲在城外呢?” 初七连忙道:“那就更不可能了,我们已经把整个山林里收个遍了。” 慕容白越来越迷糊了:“但是人好端端的也不可能人间蒸发啊,尤其是他还带着一个死尸。” 初七和慕容白互相猜测互相否定着,而确定了自己的爱人应该是好好的莫子曦终于冷静了下来,冷静了的莫子曦疯狂的转动他的大脑…… 于是,莫子曦冷着脸道:“本王总觉得,他们走不远……再去那山洞附近看看吧。” 就这样,忙碌的三人组再次出发了。 我不知道莫子曦什么时候能找到我,我甚至觉得莫子曦现在已经找不到我了。 但随后那几乎像是野兽的声音让我本能的抖了一下,一种绝望的感情在我心中蔓延开来。 此时此刻,我被锁链捆在山洞附近的农家里,听着那嗷嗷的喊声,觉得整个人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过了一会儿,那嗷嗷的喊叫声终于消失了,但我却也没有放松。 因为我知道,不是发出声音的东西消失了,而是他的嘴巴被堵上了。 多半是刚刚苗疆蛊毒王给他那个该死的儿子喂了药之后,再把他的儿子的嘴巴给堵住了。 话说,那一日我为了救那十个女子被苗疆蛊毒王一掌拍在了山洞旁边的山壁上晕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这个农家,并被用锁链困在了床上。 我明明以为自己中了内伤,但是现在什么事情都没有,之后从苗疆蛊毒王的话中知道,我的确是中了内伤,只是苗疆蛊毒王给我吃了灵丹妙药,我就被多少治愈了一些,至少不会有那种过于难受的感觉了。 而同时我也从这农家的小女儿的口中苗疆蛊毒王的儿子的情况。 用这个小女孩的话说,那个疯疯癫癫的哥哥被这个凶巴巴的大叔锁在了柴房里,那给大哥哥总是发出野兽一样的喊叫声很是吓人,最后那个凶巴巴的大叔把他的嘴巴给堵住了,并锁在了柴房里,这才安宁一些。 我这算是明白了,这个苗疆蛊毒王的儿子,被苗疆蛊毒王用苗疆的禁术生生变成了一个活尸……那种靠喝血维持生命的怪物。 这个认知让我整个人都发寒了,这就是活生生的僵尸啊。 要知道,小说电影里的僵尸咬了人,被咬伤的人也会变成僵尸的。 也不知道昨天晚上那十个如花似玉的女子会不会也变成害人的僵尸。 我瞬间就觉得这个苗疆蛊毒王简直罪不可赦,但是我却暂时也没有什么办法来改变这个情况,也只能暂时按兵不动,找机会来改变这一切了。 索性,这几日我却没有看到苗疆蛊毒王再去骗来未出阁的少女,而是一直给那个尸体喂药,也不知道是什么药,但我本能的觉得不是好东西。 不过我可没有忘记苗疆蛊毒王说他的儿子还是需要少女的血液的,我估摸着只是时间不对,一旦有机会,他还是会杀那些无辜的少女,来饲养他的儿子的。 我,绝对不能坐隐待毙。 第二百八十章:小菊花仗义相助,怒叱苗疆蛊毒王 第二百八十章:小菊花仗义相助,怒叱苗疆蛊毒王 在被苗疆蛊毒王抓走之后,其实我是没有想过逃跑的。 因为我很理智的知道,若是我逃走了,苗疆蛊毒王肯定是要报复莫子曦的,我还不如干脆的留在这里,还能找机会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避免他因为仇恨做出可怕的事情来。 但谁知道他到底还是做出了可怕的事情,只是这可怕的事情却不是针对莫子曦的…… 但是现在苗疆蛊毒王的儿子变成了类似于僵尸的东西,像个怪物一样发出野兽一样的声音,甚至还是吸食人血。 若是他真的为了他的儿子到处杀人该怎么办? 而且我也不知道被他儿子咬过的人会不会变成僵尸,万一导致天下大乱可改如何是好。 不管怎么样,一旦有了不能坐隐待毙的念头,我就开始想着要如何逃跑了。 于是,我趁着苗疆蛊毒王给他儿子喂药的时候,对这家的小女儿小菊花使了个眼色。 小菊花走了过来,我偷偷的把我的镯子给了她并在她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小菊花也是个懂事儿的,偷偷收起了那个镯子,就回去继续吃饭了。 而此时的苗疆蛊毒王也走了回来,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现。 过了一阵子,小菊花拿起了一个竹篮就往外走。 比起小菊花父母一直挂着愁容的表情,小菊花纯洁的不可思议。 苗疆蛊毒王也发现了小菊花的动作,便拦住了小菊花:“小妹妹,你要去做什么啊!” 此时我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我不确定这个年幼的小菊花是否会按照我的想法去做,不知道她会不会把我供出来。 在我内心无比紧张的时候,小菊花声音清脆的回答道:“我要去采蘑菇,我想吃烤蘑菇。” 小菊花的眼神十分的清澈,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说谎的样子。 而苗疆蛊毒王也相信了小菊花的话,在小菊花的身上轻轻拍了一下,就放小菊花走了,而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等小菊花走远了,苗疆蛊毒王走到了我的面前,笑着问道:“你手上的镯子和头上的发簪呢?” 我一愣,本能的伸出手去摸头顶的发簪,带着锁链稀里哗啦的声音,然后惊讶的发现头顶的发簪早就不见了。 “看来发簪是掉了,手镯是送人了啊!”苗疆蛊毒王笑的像个狡猾的狐狸,一句话就戳穿了一个我苦苦隐瞒的事实。 但我哪里敢承认这个事实呢,便冷冷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苗疆蛊毒王笑得更开心了:“听不懂也不重要,反正拿了你镯子的人,是不能活着回来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下我不能再装傻了,我也感觉出来了,苗疆蛊毒王再这里戳穿我,多半是做了什么…… 而就像我猜测的那样,苗疆蛊毒王一脸得意的对我说:“那个小丫头刚刚出门的时候,我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三下,这三下,有毒。”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疯了!你连个小孩子都不放过!” 面对我的指控,苗疆蛊毒王笑得更开心了。 “你要是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老子还会留着那个小丫头的命!毕竟她活着,她的父母才会给我们做饭,才会伺候我们。”说罢,苗疆蛊毒王对我露出了一个得意的嘲讽的笑容,那充满了沟壑的脸变得越发的恐怖起来:“不过,看到你被揭穿又无能为力的样子也很有趣,反正她死在外面她的父母也不会知道是老子做的,只会以为他们的孩子不懂事儿,在外面被狼叼走了。” 这番话打击的我几乎晕厥,但是我知道我不能倒下,我更不能示弱。 但我还是忍不住质问道:“你的儿子是儿子,别人家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吗!” 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人命,为什么可以把人命不当作人命,人命就这么不值钱,做人就可以这么可恶吗? 而苗疆蛊毒王却是一脸的坦然:“只要不是苗疆的孩子,都不算是孩子。” 我见他这个理所当然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之前我一直在顾及着他的情绪不敢说什么不好的话,但现在不同……我也不再收敛我自己的愤怒,充满恶意的对他说:“是吗,你的儿子现在也不过是一个没有思维没有感情的野兽,早晚他会把你杀了!” 我的话果然让苗疆蛊毒王脸色一瞬间变得很难看,但是下一秒他就更加夸张的笑了起来:“哈哈哈,不过你怕是看不到那一天,老子刚刚下了决心,今天就让你和我的儿子结婚给我的儿子冲喜!洞房花烛之时让我儿子饮下你的血,服下过无子果的你的血本就可以解百毒!一定也可以让老子的儿子恢复神智的!” 我倒是没想到这个苗疆蛊毒王居然打算要我的命了。 但是我此时却没有丝毫恐惧,反而毫不客气的继续刺激道:“痴心妄想,你儿子原本就是一个尸体,因为中了蛇毒喝了人血变成了行尸!假如他喝了我的血,多半是要变成一个尸体的!” 我觉得我的话很有道理,而我知道,就连苗疆蛊毒王也觉得我的话是有道理的。 毕竟他一开始以为他的儿子只要喝了十个处女的血就可以变成正常人。 但是事实上是他的儿子变得更加癫狂,他拼命的给他的儿子喂药,但是他的儿子却没有丝毫的改变,这让苗疆蛊毒王越来越没有信心。 深爱的妻子临终的时候,一句句的不要用秘术复活她的话浮现在脑海中。 妻子的恳求和欲言又止的样子不停的在苗疆蛊毒王的脑海中闪现。 其实苗疆蛊毒王自己也知道,这个秘术多半是害人的。 只是他不愿意承认罢了。 此时的苗疆蛊毒王已经无牵无挂,他渴望得到的毒经也不在乎了,现在他就是产生了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然。 于是,苗疆蛊毒王只是动摇了那么一会儿,便充满恶意的对我说:“哼,你说再多也没用,今天本王就要用你的命换我儿子的命,你就安安心心的在这里,等着给你的丈夫中州王赎罪吧!” 说罢,苗疆蛊毒王就一摔门走了出去,留下我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干着急。 担心小菊花,担心小菊花会真的中毒身亡死在外面。 我心里悔恨极了,我为什么就要抱着侥幸心理,甚至可能害死一个可怜的孩子呢? 而比我惦记着的小菊花也许是真的命大。 他背着小竹篓走出家门之后,先是装作没事儿人一样采了一会儿蘑菇。 确定没有人跟着她之后,她就毫不犹豫的往镇上跑。 可是跑着跑着,她突然觉得全身都痛的不行,可是她还记得那个被铁链子捆住的姐姐的嘱托,强忍着疼痛拼命的往前跑。 而就在这个时候,迷迷糊糊的小菊花撞到人了。 而这个人,好巧不巧就是来这里找人的莫子曦他们。 更加巧的是,这么一撞,小菊花怀里的银手镯就掉了出来,一眼就被莫子曦认了出来。 莫子曦焦急的问道:“这个手镯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小菊花知道有人在问她消息,她便断断续续的说:“姐姐……姐姐……官府,找中州王……救……救命……” 第二百八十一章:小菊花幸运获救,平民百姓的智慧 第二百八十一章:小菊花幸运获救,平民百姓的智慧 小菊花的命还是不错的,在毒发的时候,恰好被最懂医术的慕容白给捡到了。 慕容白连忙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给小菊花压制毒性。 但小菊花到底是年纪小,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却也晕了过去。 只是她晕过去的同时手里还紧紧地攥着那属于苏子沫的银质手镯。 莫子曦从小菊花手里把那个银质手镯拿出来,仔细看了一会儿,方才道:“这个手镯和那个发簪是配套的,都是子沫的。” 一旁的初七若有所思的说:“刚刚这个丫头说什么去官府找中州王救命,难道说,她是王妃派来的。” 对于初七的猜测,慕容白也是认同的:“多半是苗疆蛊毒王把王妃藏在了这个小女孩的家,王妃找机会让小女孩逃出来报信,只可惜还是被苗疆蛊毒王发现了,不然这小女孩也不会中毒。” 莫子曦心情很复杂,首先是确定了自家王妃现在还是安全的,不然也不会找到机会让一个小女孩送信。 但同时也对苗疆蛊毒王的狠辣表示愤怒,这样的小女孩都不放过,自家的王妃又会吃了多少苦呢? 见莫子曦不说话,初七作为莫子曦的忠实属下,连忙再次献计:“不如我现在把人带回城中,去问问城中人有没有人认识这个小姑娘,知不知道这个小姑娘家在哪里?若是有人知道,便可以顺藤摸瓜找到王妃了。” 莫子曦看了初七一眼,点了点头:“你说的很有道理,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动身吧!” 于是,就由初七抱着晕迷的小菊花,同莫子曦慕容白两个人一起回到镇子上。 而这次他们的运气不错,有个砍柴的大爷看到他们抱着晕迷的小菊花,连忙紧张的凑过来:“小菊花这是怎么了!你们是什么人!” 见这个大爷能叫出小菊花的名字,莫子曦一下子就振奋了,连忙道:“你知道这个孩子的名字,那这个孩子的家在哪里?” 同时初七也亮出了令牌:“老伯我们不是坏人,是官府的人,小菊花的家可能会有危险。” 如此,这个大爷也不再戒备了,连忙道:“我带你们去小菊花的家!” 而我此时却不知道小菊花获救了,还处于自己不谨慎害了小菊花的痛苦之中。 我现在整个人精神都糟糕到了极致。 本来只是想仗着小菊花是个小孩子,不会引起苗疆蛊毒王太多的注意力,才会让她想办法传递消息的。 但是我没想到苗疆蛊毒王居然比我预料的还要聪明敏锐,竟是发现了我们的计划。 而就在这个时候,小菊花的父亲猛地闯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镰刀就向苗疆蛊毒王劈了过来:“你害死了我的女儿,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原来小菊花的父亲来给我送饭的时候听到了我和苗疆蛊毒王的对话。 而这房子本就不大,其他人的气息出现在这里,早就被苗疆蛊毒王习惯了,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被偷听了,不过……就算是被偷听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吧。 因为,我已经看到了苗疆蛊毒王那充满了杀意的眼神。 我紧张的瞪大了眼睛,连忙喊道:“不要,你不是他的对手!” 苗疆蛊毒王却是懒得理会我,看样子是下定了决心想要小菊花父亲的性命。 小菊花已经因为我死了,我又如何会让小菊花的父亲再次丢了性命? 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喊道:“你要是敢杀他们两个,我现在就咬舌自尽!” 苗疆蛊毒王果然把本来充满杀意的掌力收回,而是选择握住了小菊花父亲拿的刀的刀把,借力把小菊花的父亲狠狠的摔了回去。 而小菊花的母亲听到这里的动静连忙跑了过来,入眼看到的便是自家摔在地上的丈夫,连忙哭着抱住自己的丈夫,也说不出多余的话。 小菊花父母的表现暂且不提,而苗疆蛊毒王却的确是被我的话给镇住了。 他狠狠的瞪着我,用充满杀意的语气对我说:“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 我此时已经恢复了平静,笑眯眯的说:“你若是杀了我,你的儿子只能喝到死人的血,而不是活人的血,死人的血若是不能发挥无子果的用处……呵,你怕是做了无用功!” 果然,我的话算是戳到了苗疆蛊毒王的痛楚,他咬牙切齿的厉声道:“你在威胁我!” 我轻笑,倒是一派自然:“就算是威胁你了又怎么样?” 面对我如此不怕死的直白态度,苗疆蛊毒王是愤怒的。 但是再愤怒又如何,被抓住把柄的老虎也只是被拔了牙的老虎。 所以,苗疆蛊毒王充满怒意的冷哼道:“哼,老子就暂且留着这两个人的狗命,我儿的婚礼,总该是要有观礼的。” 于是,苗疆蛊毒王冷哼一声便退出了房间。 而小菊花的父亲这个时候虚弱的哭诉道:“多谢这位小姐救命之恩!只是我的女儿啊!” 小菊花父亲的话也让我心里难受得紧:“对不起,都是我的错,若不是我让她去给我传消息带人来救我们,苗疆蛊毒王也不会给她下毒,都是我的错!” 听了我和小菊花父亲的话,本来还不明所以的小菊花的母亲也跟着掉了眼泪。 可小菊花的父亲是个明事理的,见我如此愧疚,却道:“就算姑娘不让她去送信,这个恶毒的老头也不会留我们太久,早死晚死的问题,还不如博上一搏。” 如此,我也不好说别的,只能安慰道:“吉人自有天相,她会没事的。” 而小菊花的母亲做双手合十祈祷状:“但愿老天爷保佑,可不要让我们白发人送黑发人啊!” 小菊花是个聪明的女孩子,而小菊花的父母也是明事理的勇敢的人。 这一刻,我再次涌起了一种使命感,就像当初在破庙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中毒,其他人都中毒的情况下,我想要让大家都活着的那种使命感。 于是,我很是认真的对小菊花的父母承诺道:“两位放心,我便是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他伤害你们的……而你们一旦有机会离开,就去镇子上找中州王,替我带一句话,就说,子沫不能陪王爷走完接下来的路,但苗疆蛊毒王必除,否则天下大乱。” 两人对视一眼也是微惊,惊的大概是我的身份,惊得是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是江湖人的事情之中,居然还有朝廷的事情,还能涉及到天下。 不过他们也想到了柴房里关着的那个被苗疆蛊毒王称作儿子的怪物,不由得一起看向了柴房的方向。 我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下一秒,小菊花的母亲开始嚎啕大哭,喊着我的女儿啊,我的丈夫啊,这是要了我的命啊。 我就不明白,刚刚小菊花的母亲还没有哭的这么夸张,怎么反而劝好了,开始哭的这么夸张了。 谁知道,那小菊花的父亲强撑着摔倒的疼痛爬了起来,把刚刚用来袭击苗疆蛊毒王的刀放在了我后背的被子里。 随后悄悄的从床底拿出一个锯,竟是吧,铁链子和床连接处的木头给锯断了。 如此一来,就算我此时还没有逃脱锁链的掌控,但至少我可以带着锁链自由活动了。 我心里清楚得很,这是小菊花的父亲和母亲给我制造逃跑的办法呢。 我不由得对小菊花的母亲竖起了一个大拇指,悄悄这哭的,声音都把锯木头的声音给盖过去了,这是何等本事啊。 等把这些事儿做好之后,哭的快喘不过气的小菊花的母亲就带着小菊花的父亲去了隔壁休息了。 而我则是开始闭目养神,思考晚上到底怎么才能逃脱。 第二百八十二章:蛊毒王背后有人,心中不甘决赴死 第二百八十二章:蛊毒王背后有人,心中不甘决赴死 此时此刻的我并不知道小菊花已经被救了,我也并不知道我心爱的男人已经来救我了。 我只知道,我晚上就要和那个苗疆蛊毒王的行尸儿子成亲,甚至可能会和那十个未出阁的女子一样,被当作食物,被吸干血而死。 我第一次感觉死亡距离我这么近,我也第一次知道我可能是要活不久了。 我总是对自己说,我是活了两世的人了,死了之后说不定还能回到我自己的世界。 我本以为我最是对生命无所谓的,尤其是自己的生命。 但是我现在却对生命和活着充满了渴望。 就算我义正言辞的对着苗疆蛊毒王说愿意代替莫子曦去死,那也只是我希望我最爱的男人能好好的活着,而非我不在乎自己的生命。 其实,我不想死啊。 我好不容易才和我最爱的男人解除了误会,好不容易和他光明正大的成婚,好不容易我们的孩子可以健康的生活。 明明我们吃了那么多苦才走到一起,我想要和他长相厮守。 也许是因为我的要求太多了,也许是我太不懂得知足了。 所以老天爷才会给我们带来这样的麻烦,逼着我们必须天人永隔。 但就算死亡已经是我的命运,那我也要带着苗疆蛊毒王那个行尸儿子一起死,绝对不能让他去祸害别人了。 这样想着,我的手摸了摸藏在被子里的砍刀,内心很是决然。 也许今日注定是个不平凡的日子,本来晴朗的天空中也打起了惊雷,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 院子里还晾着几件衣服,但小菊花的父母却按照我的要求躲在房间里,连那几件衣服都没有去拿。 苗疆蛊毒王还在柴房里和他的行尸儿子试图沟通什么,但是碍于他的武功,却没有人敢逃走。 苗疆蛊毒王都能分辨出一个人是睡着了还是装睡,自然也能感应出附近人存在还是不存在。 这是强者独有的能力,不够强大的人,到底还是无法抵抗的。 我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苗疆蛊毒王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在闪电的烘托下,我看到他那张本就充满了沟壑的脸变得越发的可怕起来。 我冷冷的看着他,他也冷冷的看着我。 我们就这么对视着,我甚至忘记时间,不知道这样看了彼此多久。 最后,还是苗疆蛊毒王对我露出了一个充满恶意的笑容:“王妃娘娘,你今日就要做老子的儿媳妇了。” 我不屑的白了苗疆蛊毒王一眼,冷冷道:“没有拜天地,没有父母高堂,甚至没有凤冠霞帔,红烛酒席,又算得上什么成婚。” 苗疆蛊毒王却是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我们苗疆人没有这么多规矩,只要行房欢好,就算得上是成婚了。” 我倒是没想到苗疆的风俗居然这样粗野,嘲讽道:“那妓院里的姑娘,岂不是嫁了很多人。” 我是故意去侮辱苗疆蛊毒王深爱的苗疆的。 可谁知道他却仍旧是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一脸恶意的对我说:“你若是要把你自己和妓院里的姑娘比,我也没有什么意见。” 我深吸一口气,倒是没想到自己把自己给装进去了。 但是我是个什么心理素质的,我怎么会轻易就被打败呢。 下一秒,我把笑容挂在脸上:“妓院里的女子身不由己,比起一些为了自己的欲望作恶多端的人,我倒是宁可和妓院里的女子相提并论。” “牙尖嘴利。”苗疆蛊毒王冷哼,倒是没想到居然没有打击到我。 而我却是笑得开心极了:“多谢夸奖。” 我越是自然,苗疆蛊毒王越是觉得心里有气,便道:“你也不用得意,马上你就会死在这洞房花烛夜里,也算是你的福气了。” 我一挑眉,笑着威胁道:“你就不怕北莫国踏平苗疆?” 苗疆蛊毒王却并为惧怕,一脸坦然的说:“南夏国和匈奴国不会让北莫国有机会踏平苗疆的。” 我倒是没想到在这里可以得到意外收获,我就说这个苗疆蛊毒王怎么这么嚣张,感情是背后有人啊。 南夏国和这个苗疆蛊毒王勾搭到一起,倒是有一种一丘之貉的感觉。 但是……匈奴国…… 我心里痛耶律影说了一声抱歉,便一脸得意的对苗疆蛊毒王道:“原来你们居然和南夏和匈奴国也有关系,只是,你怕是不知道匈奴国的二王子对我情根深种,若是他知道是你杀了我,你觉得他还会帮你抵抗北莫国的剿杀吗!” 苗疆蛊毒王先是脸色一僵,但随后却一副不愿意相信的样子:“哼,你一个深闺女子哪里会和什么匈奴国二王子扯上关系,你为了活命连名声都不要了?” 我也没有什么证据,说出这句话也只是试试的态度,所以苗疆蛊毒王不相信我我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我却也发现他多少还是有些在意的,便继续给自己加筹码:“信还是不信都是你自己的事,你总该知道的,在嫁人之前,我可是曼陀罗国的圣女,而曼陀罗国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名声,你行走江湖不会不清楚的。” 苗疆蛊毒王犹豫了一下,最后道:“哼,只要把知道你被我带走的人都杀死,就没有人会知道这个秘密了!” 可我这一次到底还是失算了,没想到苗疆蛊毒王想要杀我的心这么强烈。 而他居然还想要对莫子曦下手,这是我所不能忍耐的。 要了你儿子一条命,你找我们夫妻一人报仇便是,为何还要杀人全家? 我皱了皱眉头,挑衅道:“你以为凭你的本事,杀得了中州王?” 苗疆蛊毒王得意的笑了:“我不可以,我儿却能做得到!” 我心中有些担心,但表面上却仍旧是一副不屑的样子:“你儿子,那个行尸?” 苗疆蛊毒王最是讨厌我叫他儿子行尸,见我这么说,似乎也失去了继续和我沟通的性质,便道:“哼,不见棺材不落泪,老子懒得和你浪费时间,你今日就和我儿洞房花烛吧!” 说罢,苗疆蛊毒王从腰间又拿出了那只笛子。 而苗疆蛊毒王的儿子就像是当初被操控的那十个未出阁的女子一样,竟是没有发狂的一步步的从门外走入了房间之中。 此时苗疆蛊毒王的儿子还是那日被百蛇撕咬之后那青肿可怕的样子,我真是不知道,明明已经是一个怪物的样子,苗疆蛊毒王怎么还觉得他的儿子有机会复活呢? 难道苗疆蛊毒王的儿子真的失心疯了不成? 我还在紧张的盯着苗疆蛊毒王的儿子看的时候,苗疆蛊毒王居然退出了房间,并给我们关上了门。 下一秒,笛音停止。 苗疆蛊毒王的儿子也不再是那僵硬的受控制的样子,而是仿佛清醒了一般,开始活动他自己那僵硬的关节了。 而门外的苗疆蛊毒王笑道:“好好享受这洞房花烛夜吧,王妃……哦不,是儿媳妇。” 第二百八十三章:血色的洞房花烛,蛊毒王终于毙命 第二百八十三章:血色的洞房花烛,蛊毒王终于毙命 笛声停,话音落。 苗疆蛊毒王的行尸儿子仿佛刚刚苏醒的猛兽,猛地对我扑了上来。 若是我还被绑在这里,那可就真的要成了苗疆蛊毒王这个行尸儿子的盘中餐了。 但还好小菊花的父亲帮我把锁链和床之间的链接给锯断了,所以在苗疆蛊毒王的行尸儿子扑过来的那一瞬间,我就猛地往右面一滚,躲过了苗疆蛊毒王的行尸儿子的袭击。 同时我从被子里抽出那把藏着的砍刀,反身对苗疆蛊毒王的儿子就是那么一刀……意料之中的没有流出血,反而流出了黑色的液体,看着便让人恶心作呕。 这黑色的液体带着腐臭的味道,我甚至怀疑这黑色的液体就是蛇毒组成的。 由于手腕上带着的锁链过于沉重,我这一刀却没有发挥出多强的力度。 但不管怎么算,这一刀若是砍在人身上,多半是要疼的嗷嗷叫,甚至爬不起来的。 意外的是,苗疆蛊毒王的儿子却并没有发出痛苦的惨叫声,就像是没事儿人一样再次扑向我。 我皱了皱眉头,拖着沉重的锁链,拼命的躲避苗疆蛊毒王的行尸儿子的扑袭。 而外面的苗疆蛊毒王发现我至今都没发出惨叫声有些不可思议。 便退了回来,他透过窗户上映出的影子,看到两个人搏斗的样子之后,愤怒的踹开了房门:“哼,你这个女人倒是有本事,能挣脱老子的锁链!” 我哪里有时间去回应苗疆蛊毒王的话,努力的躲避着苗疆蛊毒王的行尸儿子的攻击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谁让我不管怎么砍苗疆蛊毒王的儿子,他都不会觉得疼痛,而是和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扑向我,试图抓住我咬断我的脖颈。 我本来就很虚弱,再加上锁链的拖累我也不知道我能撑多久了。 苗疆蛊毒王似乎也看出了我的虚弱,看出了我现在已是强弩之弓。 也没有上来帮他的儿子对付我,而是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 我甚至觉得这一刻的自己就像是斗兽场里的野兽,而苗疆蛊毒王则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围观斗兽场里生死相搏的贵族。 而就在这个时候,外面突然亮起了冲天的火把,还有凌乱的脚步声。 苗疆蛊毒王眉头一皱,一种不安的感觉席卷了他的内心。 下一秒,只听一个男人用充盈着内力的声音高喊道:“苗疆蛊毒王,还不快写放了王妃!” “居然找上门来了,难道那个小姑娘没死!”对于苗疆蛊毒王来说,最不好的猜测变成了真实,他带来的毒蛇也都被他用来施展邪术而亡了,而他的弟子们也都死干净了,而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就算苗疆蛊毒王武功再高强,此时此刻被包围他还是有些慌乱的。 见屋内的人没有回应,外面的人继续喊道:“苗疆蛊毒王,你现在要是放了王妃,我们会允许你平安离开这里!” 苗疆蛊毒王皱了皱眉头,心中却是犹豫了。 最后他咬了咬牙,冷声道:“哼,谁会相信他们的鬼话,就让老子去会会他们!” 我倒是没想到,居然是莫子曦带人来救我了,那也就是说明,小菊花是找到了莫子曦并交代了这里的情况。 这样一想我就放心了,至少可以证明小菊花现在是活着的,毕竟我还是很相信名扬老者的医术的。 在胡思乱想的同时我也努力的躲避着苗疆蛊毒王的行尸儿子的攻击,毕竟我现在已经有了机会,就更要努力拖延时间了。 与此同时,外面传来了打斗的声音。 我心里清楚得很,这是苗疆蛊毒王和莫子曦的部下,甚至是莫子曦他本人打起来了。 同时,莫子曦和慕容白竟是从窗口跳了进来。 莫子曦看到我被苗疆蛊毒王的行尸儿子的追来追去,便想要上前助我。 可慕容白却一把拉住了莫子曦:“不能过去,那个东西身上的毒你碰到就会马上死去的!” 我一听,心中大惊。 怪不得苗疆蛊毒王没有过来帮他的儿子对付我,原来他并不是单纯的想要看戏,而是因为他压根不好过来,毕竟苗疆蛊毒王的行尸儿子身体里的毒是很严重的。 而我至今没事儿,还是幸亏我吃了无子果得以百毒不侵。 莫子曦被慕容白拦了那么一下的确是犹豫了。 可是见我被苗疆蛊毒王的行尸儿子追得那么惨兮兮的,终是无法作壁上观:“不管怎么样,也不能让子沫一个人和那个怪物周旋!” 我自是听到了莫子曦的话,我更不能让莫子曦以身犯险。 这样想着,我一边躲避着苗疆蛊毒王儿子的攻击,一边喊道:“你不要过来,你会死的!” 而莫子曦却显然不打算听我的话,他高声道:“因为怕死,就让你一个人去死,那本王还哪里配做你的男人!” 说罢,我便看到莫子曦挣脱了慕容白的束缚,往这里冲了过来。 我心里越发的着急,更是涌起了一丝狠意。 “不要过来!!!!!!!”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和勇气,拼尽了所有的力气,一刀砍向了苗疆蛊毒王的行尸儿子的脖颈。 我拼尽了所有的力气,这一刀也达到了意料之外的效果。 我竟是直接砍下了苗疆蛊毒王的行尸儿子的头颅。 而他断头的那一刻,他脖颈处喷出了大量的黑色的水,喷洒在了我的脸上,甚至流入了我的眼睛中。 “啊!”眼睛里那强烈的刺痛让我喊出了声。 莫子曦见我这样痛苦的喊叫便要冲向我,而慕容白也再次冲了过来抱住了莫子曦,说什么也不让莫子曦过去。 毕竟我这里全是毒液,莫子曦碰上之后真的有个好歹,那就真的是不得了的事情了。 我心里清楚的很,便努力压抑着自己的痛苦,对莫子曦说:“我百毒不侵,不会有事的,你不要过来,现在这个行尸死了,给我找机会洗个澡,你再来抱我好不好?” 我这样柔声劝说着,再加上我现在的确没有性命危机,莫子曦终于是同意了我的要求。 状似听话的站在那边看着我,不再有其他的动作。 但是我心里却很是担心,因为那毒液灼的我眼睛痛的不行…… 我担心,我这双眼睛,以后是否还能使用。 但现在却不是考虑那些东西,来混乱人心的时候,我也只能忍着那种疼痛,凭着自己努力往干净安全的地方走。 我的喊叫声自然也让外面的苗疆蛊毒王听到了,他以为是我被他的儿子给咬了,开心的狂笑起来:“哈哈,我儿,你终于是抓住了那个女人!喝了他的血,你就可以复活了!” 看到这一切情况的初七连忙道:“是你儿子的脑袋被王妃砍掉了!” 初七也是个缺德的,喊完了之后居然还用自己手里的剑把苗疆蛊毒王的行尸儿子的头颅拨到了苗疆蛊毒王的面前。 而苗疆蛊毒王自然是认得这个几乎已经失去人类特制的头颅,是属于他的儿子的。 苗疆蛊毒王捡起了苗疆蛊毒王的行尸儿子的脑袋,哭喊道:“儿子,儿子!我的儿子!!!!!!” 而外面的护卫统领也是个聪明的,连忙道:“放箭!!!!!!!” 话音落,万千箭雨便一起袭向苗疆蛊毒王。 苗疆蛊毒王就这样被箭雨射个透心凉,而直到他倒在地上,还紧紧的抱着他儿子的头颅,不肯松开。 父子情虽然感人,但是害死了那么多人,再感人的感情也不会被谅解的。 第二百八十四章:暴雨中携手相伴,慕容白感悟思量 第二百八十四章:暴雨中携手相伴,慕容白感悟思量 打了一晚上雷也没有掉落一滴雨滴的天空终于下起了暴雨。 暴雨熄灭了那冲天的火把,冥冥之中,好像也洗清了那些无法磨灭的罪恶。 我踉踉跄跄的走出房门,任凭雨水淋湿我的身体。 我不知道我的衣服上,肌肤上沾染了多少毒素,但我知道,大雨一定可以洗刷我身上的毒液。 雨滴很大,砸在我的身上还有些疼。 我突然想到了前世发生过的一件趣事儿。 那日出门,外面晴朗,可是我刚刚上了车就下了雨。 当时我在车上还担心下车会被雨淋,可是我下车的时候那雨却偏生停了。 当时我心情不错的去逛街购物,买完东西刚上了车,外面居然又下起了暴雨,甚至还下了冰雹。 我当时那叫一个目瞪口呆,瞬间就觉得这个世界说不定对我充满了善意,下雨下冰雹都要趁着我不会被淋的时候下…… 后来我仔细一琢磨,我好像还真的没有被雨淋过,如今倒是两世鲜少一次被淋了。 豆大雨点砸在我身上,我不敢睁开眼睛去看,但我都要以为砸在我身上的就是那冰雹了,还真的有点疼。 但我不能说疼,我很怕我说了疼,莫子曦就会不管不顾的冲过来抱住我。 我不是厌恶莫子曦的拥抱,我只是担心我身上的毒液没有冲刷干净,会让莫子曦和我一起中毒,这是我无论如何都不想看到的画面。 我可不想让最爱的男人因为我再出什么事。 中州王莫子曦,这个强大的男人,绝对不能因为我出事了。 我无法忘记当初那么尊重莫子曦的焚影之所以会做出等同于背叛的事情,还不是因为焚影认定了我会成为莫子曦的弱点。 当时知道这个理由我是愤怒的,是不甘心的。 在下定决心要在一起之后,我更是下定决心绝对不能成为莫子曦的弱点,我要成为莫子曦手中的一把利刃,不仅不会拖后腿,甚至能帮他解决困难。 这种念头我从未说过,但是却已经早早就下定了决心,甚至成为了一种执念。 我明明已经竭尽全力去保护莫子曦,甚至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真的不希望自己的努力最后落得一场空,我怕是真的要去死一死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也许是因为看不到的原因,我的听觉变得格外灵敏,我听到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我甚至感觉到我身后的人没有撑伞,也是和我一起站在这里淋雨的。 分明这个时候我是闭着眼睛的,我是看不到的。 但我就是知道,那是莫子曦,他就站在我的身后,不能触碰我,却愿意一起陪我淋雨。 不知怎么,那临近崩溃,但却一直在拼死克制的情绪稍微稳定了一些。 我闭着眼睛转过身对莫子曦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王爷,等这暴雨冲刷干净我身上的毒液,你就可以抱我了。” 我看不到此时莫子曦的样子,但是我就是感觉得到他应该是用怜惜的目光看着我的。 我听到他对我说:“可是本王现在就想抱你。” 我也很想被你拥入怀中,触碰你温暖的体温,告诉你我最近吃了多少的苦。 但是我却不能这样做,因为我知道我一旦示弱,莫子曦就会毫不犹豫的跑过来抱住我,甚至亲吻我。 于是,我仍旧是保持着心态很开朗的样子,笑着对我最爱的那个男人,说了谎:“可以抱你拥抱的日子还有很多,何必在乎这一朝一夕呢。” 莫子曦站在我的对面,就这么盯着狼狈的我:“你被带走之后,本王很担心也很害怕,生怕那个被蛇群注入毒液的人是你,生怕受到万蛇撕咬的人,是你。” 我似乎能感受到当时莫子曦看到山洞里的场景的时候的样子。 那大概是战无不胜的中州王第一次流露出恐惧的神情吧。 让人心疼,但却不知怎么说,内心竟是有着一丝窃喜。 “那是苗疆蛊毒王用来复活他儿子的一个手段而已,他又怎么会舍得用在我身上。”说罢,我用一种嫌弃的语气对莫子曦说:“而且,就算是用在我身上我也不会有事的,你忘记我是个百毒不侵的了吗?” 我故意把事情说的轻描淡写,也是故意想让气氛不要那么微妙,想让气氛变得轻松一些。 “但是你会痛。”可莫子曦却是完全没有领会我的意思,五个字一出,我险些直接哭出来。 不过哭也没关系吧,反正现在下着大雨,就算流了眼泪,也会被当作是雨水。 这样想着,我不再忍受自己的泪意,让泪水从眼眶中滑落,本来就火烧一样的眼睛,越发的痛了起来。 我以为我是个很坚强的人,我也一直都在做一个坚强的人该做的事情。 但是这一刻,我突然不想坚强了。 莫子曦总是能轻而易举的打破我的坚持,甚至总是迷惑的我做出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我到底,还是在莫子曦的温柔之下,变得脆弱了。 于是我对莫子曦说:“王爷,我可能将来要看不见了。” “你说什么?”莫子曦皱了皱眉头,很是紧张的看着我,显然被我刚刚说的话吓了一跳。 我本来是想要隐瞒的,或者说等莫子曦他们自己发现的。 但是奈何莫子曦对我太温柔,温柔的让我甚至软弱了起来。 但就算软弱了,我也不希望自己是那种哭哭啼啼的软弱。 于是,我再次对莫子曦勾起了一个大大的微笑,一副轻松的样子来描述我现在凄惨的情况:“刚刚,苗疆蛊毒王的儿子的毒液溅到我的脸上,少许流入眼睛里,我的眼睛火辣辣的疼,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看不见了。” “看不见,你说你可能会看不见。”莫子曦听了我的话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的声音都恍惚中,开始颤抖了起来。 我能听到莫子曦迈步走向我的声音,我连忙转过身往远处跑去,不忘记喊道:“你别过来!我不想你中毒……” 而莫子曦到底还是不愿意坐隐待毙,丝毫没有停顿的靠近我。 可我却一个着急,再加上看不清前面的路猛地撞在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之上,脑袋一阵眩晕,就这么晕了过去。 但身体却没有那种摔倒在地面上的疼痛,反而陷入了一个冰冷的怀抱。 我知道,这是莫子曦的怀抱,他到底还是抱住了我。 可是,我却已经不能提醒他,我身上有毒,而我也失去了神志彻底晕了过去。 一旁的慕容白把这一切的一切都看了个清楚。 他心中仅存的疑虑,仅存的不甘也消失的一干二净。 他的喜欢只是欣赏和一时悸动,而中州王莫子曦的爱,才是刻骨铭心的。 他的爱慕和他的爱情比起来,简直一文不值。 虽然隐隐有一种念头告诉他,若是他们也相处了那么久,接触了那么多,也许他们之间也会有这种刻骨铭心。 可惜爱情是讲究先来后到的,后出现的人,也只能是别人故事中的一个插曲,永远无法变成那个主角。 此时把后续处理的差不多的初七走了过来,凑到慕容白的身边很是感叹的说:“我还从来没见过王爷这个样子,果然是,问世间情为何物……啧啧。” 慕容白知道,这个初七是来警告自己,告诉自己他们王爷和王菲天生一对,他这个路人甲就不要进去参合了。 慕容白冷冷的白了初七一眼:“不用你提醒我,在下并非不明事理之人。” 说罢,慕容白便走上去看那对苦命鸳鸯的情况,留下初七不自在的摸摸鼻子:“难道真是我多事儿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尘埃落定之后事,双目失明面带笑 第二百八十五章:尘埃落定之后事,双目失明面带笑 尘埃落定,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了。 苗疆蛊毒王的儿子在被中州王莫子曦之后,被苗疆蛊毒王用秘术变成了行尸。 而苗疆蛊毒王那行尸儿子也被我斩断了头颅,也不会再出去害人了。 镇子上的百姓们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也是松了一口气,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只是那十个未出阁的女子的家人却足够痛苦了,好不容易养大的女儿,死的如此凄惨也是闻着伤心听者流泪。 根据风俗,这里未出阁的女子还不能进祖坟,只能丢到乱葬岗。 虽然说这十个未出阁的女子的尸体并没有像一些传奇故事里玄而又玄的也变成行尸。 但谁知道变成行尸是不是需要时间的呢,于是,这十个女子的尸体被丢到乱葬岗之后,则是被莫子曦派出去的护卫们收了起来一起焚毁了,骨灰就留在了镇子上的祠堂里,也算得上是有人供奉,结局也总好过丢在乱葬岗里。 至于出去送消息的小菊花,因为苗疆蛊毒王给小菊花下的毒不算特别厉害,这毒倒是被慕容白给解了,小菊花的父母和小菊花再次团聚也算是这个不完美的结局中一个让人觉得温暖的插曲。 而中州王莫子曦也以小菊花一家人除害有功劳给他们赏下了百两黄金,并给他们一家在镇子里盖了房子,他们也不用在住在危险的郊外了。 而苗疆蛊毒王还有他行尸儿子的尸体也郊外的那个木屋中一起被被烧掉了,避免里面那里还有什么残余的毒素害到了误闯进去的人,也避免苗疆蛊毒王的行尸儿子要是在不小心复活就不好了。 至于我,也后知后觉的知道名扬老者在和苗疆蛊毒王对了掌遭了暗算,死去了。 我内心唏嘘,免不得要多安慰一下给我治疗的慕容白。 见我小心谨慎的对待,慕容白很是复杂的说:“你自己都这个样子了,就不用小心翼翼的在意我的感受了。” 慕容白这种直来直去的说话方式还真的让我有些不习惯,便干巴巴的解释道:“我只是怕你本就难过,不小心说了什么让你心里难受。” “无妨,师父年岁尚高,算不得英年早逝,便是寿终正寝了。”慕容白此言一出,我也不好判断他是在安慰我还是说的真话。 但至少他表面上是不希望我再去做安慰他的事,说安慰他的话了。 这样想着,我便干笑着说:“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你比我想的要豁达的多。” 可慕容白却轻轻的摇了摇头:“你也比我想的豁达,都这个样子还在意我的感受。” 我一愣,心里再次感叹不是很适应慕容白现在的说话方式,明明刚认识的时候他还隔着阴谋诡计的把我给骗了,现在熟悉了,怎么反而是一副直肠子的样子。 不过,对待直肠子的人,拐弯抹角肯定是没有用的,于是,我思索一番,也决定不和他拐弯抹角,而是选择直来直去比较舒服。 这样想着,我便道:“假如我说我已经习惯了,你信吗?” 慕容白一愣,不可思议的问道:“习惯了?你原来,难道也看不见吗?” 慕容白的反应也是弄的我一愣,我哪里想得到他居然脑回路这么神奇。 于是,我也只能耐着性子把话说的明白点:“只是经历了太多肉体上的折磨,病痛,双目已盲这种事情,对我来说,已经没有那么可怕了。” 如此,慕容白却是沉默了。 我还在想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话,谁知道慕容白却道:“假如中州王知道你如此坚强的原因是这个,怕是会心痛的。” 我轻笑,倒是一派坦然:“总好过我日日流泪,不愿意相信事实,并且寻死觅活要好吧。” 慕容白又不说话了。 有的时候,作为一个想要安慰病人的大夫,发现病人比他这个做大夫的想的都开,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话才好了。 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复杂情绪的慕容白顿了顿,最后很是认真的对我承诺道:“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医好你的。” 我却没有立刻回慕容白的话,因为慕容白话语中的不确定是如此的明显,明显的我以为我怕是要瞎一辈子了。 最后鼓足勇气问道:“你对我说实话,我这个眼睛,痊愈的几率有多高。” “我……”慕容白犹豫了,其实看到他犹豫,我就知道,也许我的眼睛并不乐观。 我生怕慕容白为了安慰我而说谎,便冷了脸:“说实话,你知道的,我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毒血入眼,灼坏了眼睛里的脉络,能治好的几率,微乎其微。”慕容白果然被我的态度给吓了一跳,也只能不得不说实话了,但是实话到底是不好听的,所以他又补充道“但是你别气馁,师父留下的医术里,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 慕容白的后半句话我听到了,但是却并没有往心里去。 因为之前他的话已经表明了很多了,那些安慰的话,不听也罢。 听进去之后难免内心会有期盼,若是期盼和现实不同,岂不是平白给了自己希望,又要体验一次失望。 不如不去期望,这样,也不会有失望。 我知道慕容白肯定是战战兢兢的,便露出了一个笑容:“我相信你。” “子沫,你……”见我这般,慕容白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了,反而不知道我这般是真还是假了。 我不想和慕容白再继续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便主动转移了话题:“小菊花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我说这个,慕容白仿佛也松了一口气,连忙道:“那孩子中的毒不是很深,只要休息几日就好了。” 如此,我那颗一直愧疚的心也终于平稳了下来:“原来如此,等我寻个空去看看她好了,不管现在如何,她终归是因为我才搞成这个样子的。” 慕容白不知怎么又紧张了起来,连忙道:“到时候你找我去陪你去,或者让你家那个王爷陪你去,你别擅自行动知道吗?” 说实在的,我有些受不了慕容白现在的样子,便调笑道:“没想到翩翩浊世佳公子慕容白还是个话痨。” 慕容白一下子就傲娇了,冷哼一声:“还不是因为担心你,你还不识好人心。” 我自然不会顺着慕容白的话往下说,反而委屈巴巴的反问道:“你这话岂不是再说我是狗?” 慕容白失笑:“王妃娘娘息怒,小的不敢。” “装的像模像样的,我累了,想要休息了。”说罢我很嫌弃的摆摆手,哪里有说王妃息怒,一边笑出声的。 慕容白见我也是真的面露疲态,被我盖好了被子,便道:“你好好休息,有事儿就让外面守着的侍女菱花来叫我,知道吗?” 我点了点头,很是乖巧:“我会的,你安心。” “那我就先离开了,你好好休息,我去翻翻医书。”说罢,慕容白便推开门走了出去,就像他说的那样,着急忙慌的回去翻医术了。 我不知道慕容白翻看的医术是否能真的把我的眼睛治好。 我甚至在想,是不是我要的太多了,所以才会一次次的遭遇危险,最后弄的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 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此时的我,到底还是累了。 第二百八十六章:中州王独特温柔,世界末日的问题 第二百八十六章:中州王独特温柔,世界末日的问题 因为眼睛看不到了,听觉的确是变得更加灵敏了。 这不,门被推开的声音也吵醒了睡着的我。 “谁!”我警惕的质问道,刚刚的梦境太可怕,一时之间我却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实还是梦境了。 “是我,子沫别怕。”莫子曦的声音安定了我恐慌的内心。 我终事松了一口气,轻声说:“抱歉,刚刚做噩梦了。” 莫子曦走大步走到床边,一把把我揽入怀中。 他紧紧的抱着我,以一种要把我揉入骨髓中的力度,让我险些喘不过气。 我刚想出言提醒,莫子曦却先是叹了一声气,充满歉意的对我说:“对不起,今日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没能一直陪着你。” 虽然说,莫子曦对待我有对待其他人没有的温柔,但是这般谨慎的样子却还是让我觉得怪怪的。 这种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本该是觉得兴奋的,但是有过不及,我反而觉得……有些难过。 于是,我忍不住推开了莫子曦:“慕容白待我小心翼翼的,你也待我小心翼翼的,其实没必要如此……” “都是本王无能,要是本王当初坚定一点甩开慕容白去救你,你的眼睛也不会如此。”莫子曦却强硬的把我再次抱入怀中,便是听声音,就能听出他此时是十分的愧疚。 我也懒得再争夺莫子曦的怀抱,这样抱住挣脱抱住挣脱也是怪怪的。 于是,我就这么任凭莫子曦抱着,小鸟依人般靠在莫子曦的怀中,轻声道:“你若是甩开慕容白来救我,我可能眼睛不会有事,你怕是要中毒而死了。” 莫子曦再次叹息,自嘲般的笑了:“你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就算是为你死了又如何。” 这句话很重,重的我的胸口如此沉重,沉重的险些流出眼泪。 多少个故事中的女主人公,都是败在了那个愿意为之而死的男人的手中。 而我本以为愿意为你死的男人只出现在文学作品里,世间根本就没有如此的男人。 可如今,这个男人却被我遇到了。 我苏子沫大概是把所有的福分都用来遇到抱着我这个男人,所有的运气都用来被这个抱着我的男人爱上。 感动归感动,但我却真的怕莫子曦会为了我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便道:“你愿意为了我死,我很感动,但是我不希望你所谓的为我的死,如此的没有价值。” 莫子曦没有说话,仍旧是温柔的抱着我。 我生怕他心里有了什么奇怪的想法,真是为了我做什么傻事,比如自我牺牲一类的。 于是,我很诚恳的对抱着我的莫子曦说:“你愿意为我去死,我真的很开心,但是我却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莫子曦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我轻笑,丝毫不掩饰脸上那充满了幸福的笑容:“因为我爱你,假如你为了我死,我会痛苦,我会难过,最后会活不下去,随你而去。” 莫子曦许是被我的话给镇住了,过了一会儿,他用手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尖,很是宠溺的对我说:“傻姑娘。” 气氛很暖,暖的我觉得此时怕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候了。 我猛地想起当初我在书里看过的一个测试题,心里顿时有了一个奇怪的主意:“那傻姑娘问你一个问题。” “你问。”莫子曦素来知道我许多时候都会有些奇奇怪怪的想法,在这个时候,自然是要选择配合的。 我脸上勾起一个狡猾的笑容:“假如这个世界还有二十四个时辰就会毁灭,你会用剩下的时间,来做什么事?” 莫子曦猜了许多个我可能会问的问题,却没想到我的问题居然是个如此……不接近生活的。 他忍不住用手指戳了一下我的额头:“你这脑子里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想法,这个世界,怎么可能会毁灭。” 我嘟起嘴巴,对莫子曦的不配合表示了十足的不满:“都已经说是假如了,你就乖乖回答就是了。” 莫子曦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心里,这个时候就是想要逗逗我,便道:“在回答之前,本王要问你一个问题。” 我大力的点了点头:“你问。” 莫子曦坏笑道:“假如这个世界还有二十四个时辰就会毁灭,你会用剩下的时间,来做什么事?” 我倒是没想到莫子曦会以彼之道还之彼身,这让本就气鼓鼓较劲的我更加生气了。 于是,我不满的反驳道:“这明明是我问你的问题。” 莫子曦却还是一副厚脸皮的姿态,理直气壮的强调道说:“但是本王也好奇你给出的答案是什么,你若不是有了答案,你也不会问本王的。” 此时我灵机一动,自以为很聪明的提议道:“那我们一起写在纸上,同时交换答案。” 莫子曦没有立刻迎合我,反而沉默了。 而我也后知后觉的发现,我都已经盲了眼睛,又如何能看到纸上的字呢。 我生怕好不容易缓和的气氛又压抑起来,便有些尴尬的笑道:“是我忘了,我忘了自己已经看不见了,便是你写在纸上,我也是什么都看不到的。” 不过仔细想想,我还是有些委屈的。 分明瞎了眼睛的人是我,但是我却还要照顾别人的感受。 我突然觉得,我大概就是那种过于懂事儿的女孩子,就连我自己这一刻都有些心疼过于懂事的我了。 而莫子曦也明显的发现我的情绪低落了下来,也不在和我卖关子逗弄我了,而是握住了我的手:“傻姑娘,本王现在就告诉你,本王的答案。” 我不再说话,而是闭着眼睛静静的等待莫子曦的答案。 下一秒,莫子曦认真的对我说:“假如这个世界还有二十四个时辰就会毁灭。本王会带你回到温泉别院里,享尽人间极乐,等待末日降临。” 分明是个感人的回答,但是在莫子曦的口中,不知怎么就变了味道。 我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我结结巴巴的说:“你这个人,不正经的。” 莫子曦却很是无辜的反驳道:“是你让本王说实话的,怎么,不满意?” 我本是想对如此厚颜无耻的莫子曦发个脾气的。 但是又想到这个问题当初引申的许多内容,却偏偏无法生气。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泄气的靠在莫子曦的怀中:“没有不满意,比起很多人的答案,你的答案虽然不正经,但却还是暖心的。” 我只是随口一说,但谁知道却不小心打翻了莫子曦的醋坛子。 只听莫子曦粗声粗气的质问道:“别人的答案,你还问过别人这个问题?是耶律影还是慕容白?还是本王那个便宜侄子,你的便宜儿子?” 说着,莫子曦便逼近了我,我甚至能感觉到他那粗重的呼吸。 我甚至能感觉到他抓住我的双手居然在变烫,以及,他身上那私密之处的火热和坚挺。 我想不明白,莫子曦怎么好端端的居然对我有了情欲。 而且还是那种堪称危险的情欲。 这种危险的感觉让我觉得怪怪的,甚至可以把这种怪怪的衍生为恐慌。 虽然面对失明我展现出的是坚强和云淡风轻,我还脸上带着笑意的去安慰其他担心我的人,但是这不代表我的内心深处就真的对目盲之事云淡风轻。 事实上,在失去了视觉之后,我骨子里还是对这个世界充满恐慌的。 尤其是对情欲这种事情,没由来的感觉到害怕。 害怕那种被抚摸身体,却无法看到始作俑者事谁的未知的恐惧。 也害怕在激情之时无法看清对方的样子,我很怕在这个时候,会因为恐惧而做出失态的事情,反而让莫子曦产生什么不好的影响。 第二百八十七章:回答问题心里暖,决定离开下江南 第二百八十七章:回答问题心里暖,决定离开下江南 我本是个倔强的性格,若是平日里莫子曦无理取闹的吃醋,我可懒得理他的情绪。 毕竟我没有道理理会那种莫名其妙的吃醋,这事儿往小了说是情趣,往大了说,那可就是情人之间缺少信任了。 但我知道,若是我现在不说点什么,可能就要发生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了。 这样想着,我为了避免莫子曦这个混蛋对我做出什么奇怪的事情,我先是果断的否定了他那没道理的质问“不是耶律影,也不是慕容白……” 而后,我强行装作没有感觉到那种暧昧的气氛,一本正经的解释道:“这个问题是我曾经在书上看到的,下面还有提出这个问题的人,去询问一些人得到的答案的一个汇总。” 这下子,莫子曦也顾不得调戏我了,而是颇有兴味的问道:“不如说说,不同的人都有什么答案。” “我正要说给你听呢。”我顿了顿,回忆起当初在书籍上看到的内容,轻声道:“年轻的女孩子说想要和最爱的人在一起渡过剩下的时间,有的说要和丈夫孩子父母最后相聚玩乐,有的人说要用剩下的时间去吃很多好吃的,有的人说要去看遍这个世界上自己想要看到却没有机会看到的景色,当然,给出这样的答案的人,都是女子。” “都是女子?”本能的重复了这四个字之后,莫子曦更加好奇了:“那男子呢,给出的答案,不会是和本王很是相同吧。”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嗤笑道:“他们的答案,大部分说,想要用最后的时间去做个强奸犯,还有说要杀死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以免他们被丧心病狂的男性玷污。” 当时我看到这个答案的时候也是震惊的。 为什么世界末日的时候,大多女性想的都是美好的事情。 而男人却想的是用最后的时间来挥霍,去做邪恶的事情。 也许这就是男女本质上的差别,但为何会有这种差别,这也许是个真正意义上的未解之谜。 我以为莫子曦会对那些男子的答案产生共鸣,但显然,莫子曦也没有想到大多的男性会是这样的答案:“荒缪荒缪,在世界末日没有降临之前只能循规蹈矩的生活证明他们本身就是弱者,谁说世界末日的到来,弱者就可能会变成强者?荒缪!” 莫子曦的反应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我也能感觉到莫子曦说的是实话而非谎言。 但我还是忍不住问道:“你是真的这么想,还是为了我开心,故意说这些好听的话哄我?” 莫子曦见我不信他,冷哼一声道:“那些男人等到世界末日敢做的事情,本王随时随地都可以做,但是本王不屑去做罢了。” 莫子曦的话又是让我一愣,我后知后觉的才发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莫子曦是谁啊,人家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中州王。 北莫国的战神,灵魂人物。 他只要一挥手,不知道多少女子愿意主动恳求中州王怜惜,他又哪里需要做强奸之事。 所以说,只有弱者,才会说出那种下作的话,而真正的强者,是根本不会出现那种弱者的念头的。 我想明白了,脸上也忍不住带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莫子曦见我笑得傻乎乎的,忍不住走过来捏住了我的脸颊:“本王何时对你说谎过,倒是你,小骗子。” 我吐了吐舌头,也懒得反驳。 我的确是骗过莫子曦很多次,不管是不是故意的,但是到底还是做了欺骗他的事情。 反正莫子曦也没有责怪我,我也懒得去争辩什么了。 而后我又在这里修养了一阵子,失明的眼睛仍旧无法看到光芒。 慕容白屡次给我检查,施针,喂药也没有任何起色,每次听到慕容白唉声叹气的声音,我也想要劝劝他别太执着了。 但是不等我说话,他就自说自话的说着一定能医好我就这么离开继续去找新的办法了。 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这段时间可以说是被折磨的苦不堪言。 于是,我便认真的对给我治疗又失败,唉声叹气准备找治疗办法的慕容白说:“你先去京城帮林太医治疗小郡主,至于我的事情,急不得。” 我的提议让慕容白很是不可思议:“可是,我明明答应你要把你治好的。” 见慕容白完全舍弃了自己翩翩佳公子的设定,一副完全失去理智的样子,我也只能定下心来安慰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现在太着急,反而可能出错,不如先去帮我治好女儿,让我不至于夜夜担心可好。” 我这话说的诚恳,慕容白最后还是听了进去,于是他认真的对我说:“我答应你,但是我不会放弃治疗你的。” 有个神医愿意努力为我治疗,可是天大的福气。 于是笑着对慕容白说:“我也不会放弃被你治疗的,因为我还想看看蔚蓝的天空,空中的白云,飞鸟,花香还有许多人。” 就这样,慕容白咬了咬牙回去翻医书,似乎想要去做这段时间最后的努力了。 而慕容白离开之后,莫子曦方才走过来,声音很是复杂:“子沫……” 我打断了莫子曦欲言又止的话:“不用说了,我心里比谁都明白,等慕容白离开之后,我们也启程吧。” 莫子曦顿了顿,不解的问道:“你也要回京城吗?”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京城里暗潮汹涌,我自然是不想回去的。而且,你不是说带我去江南走走吗,你可别是要食言吧。” 莫子曦看我这个样子也是心痛非常:“现在的江南,还有什么看头。” 我轻笑:“我也觉得没什么看头,只是你可是带着皇命的。” 莫子曦一下子就来了火气,冷哼道:“哼,若是和皇上说明情况,他自然会收回成命的。” 我可生怕莫子曦冲动行事,连忙道:“此事万万不可,若是皇上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定然会逼着我回宫治疗……我好不容易离开了那个压抑的地方,不想再回去了。” 莫子曦一愣:“你就那么讨厌皇宫吗?” 我点了点头:“你有多厌恶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我就有多厌恶那个深宫庭院。” 听了我肯定的回答,莫子曦却是笑出了声:“天下男子都渴望那个高高在上的位置,天下的女子都渴望那深宫之中的锦衣玉食,也只有你我二人厌恶至极,你我当真是天生一对。” 我也被莫子曦的话带动了心情,跟着笑道:“你虽是自恋了些许,但是我喜欢你这个说法。” 本来还略带压抑的气氛瞬间就活跃了起来,莫子曦凑近我:“当真要下江南?” “当真。”我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很认真的对莫子曦说:“我虽然看不到,但是我还能闻到这花香,能听到鸟鸣,能感觉到这世界的美好,我为什么要哭丧着脸,舍弃这感受美好的机会而怨天尤人呢。” 莫子曦似被我的描述给震撼到了,他握住了我的肩膀:“子沫,你的胸襟令我佩服,你不愧是我莫子曦爱上的女人。” 我吐了吐舌头,很是嫌弃:“少给你脸上贴金。” 莫子曦一挑眉,调笑道:“怎么,难道本王觉得自己眼光好,爱上你这个奇女子竟是说错话了?” 我可不能再语言上被莫子曦转了空子,便道:“哼,你没有你没有,你说的都是对的。” 莫子曦听我这么一哼,也是一抖,连忙讨好道:“娘子莫气,等那慕容白去了京城便启程吧……” 第二百八十八章:路去江南是非多,救人或引狼入室 第二百八十八章:路去江南是非多,救人或引狼入室 几日后,慕容白就算再怎么不甘心,还是包袱款款的拿着莫子曦给的令牌,带着几个保护他的护卫一起去了京城给小郡主治病去了。 而我和莫子曦在这里休息了几日之后,也一起踏上了去江南的旅程。 只希望江南好山好水,可以让我的灵魂都得到解脱才是。 也许是命中注定我和莫子曦这次旅程充满了危险和意外。 这不没,在扬州城外的官道上,竟是遇到了一个弱质女流被几个彪形大汉追逐的场景。 虽已是快要日落,谈不上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但出现一群彪形大汉追逐一个女子的画面倒也算得上是新奇了。 不过,此时虽是在官道之上,也只有我和莫子曦这辆马车,也怪不得这些彪形大汉竟是把强抢良家女子的事儿做的这么明显,似乎也是情理之中了。 那被追逐的女子见到这里有一辆马车,便咬了咬牙跑了过来,不忘哭喊道:“救命啊,车里的大爷救命啊!这几个人杀我父母现在还要把我抓去卖入青楼,求求几位救救我啊!” 我虽不知道今朝及时,但出现这般事情也是让我于心不忍,听这女子哭的这么凄惨,也是动了恻隐之心,便对身旁的莫子曦说:“这女子这般凄惨,不如相助一番。” 莫子曦在很多小事都是很听我的话的,于是,他便对驾车的初七道:“没听到夫人的话吗,还不去做?” 初七撇了撇嘴,便拿着剑跳下马车,三下五除二就把那几个彪形大汉给打跑了。 初七瞧着这个姑娘长得不错,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正想要展现一下自己的英姿。 谁知道那女子竟是跪在了马车之前,哭喊道:“老爷,夫人,小女子的父母已经都被奸人害死了,无处可去,无家可归,恳请老爷和夫人收留小女子,小女子愿意当牛做马报答老爷和夫人。” “这……”莫子曦犹豫了,他看了我一眼:“夫人,你意下如何?” 此行江南我和莫子曦本就是轻装上阵,没有带太多的部下,就连跟随之人也不过只有一个驾车的初七并无他人。 若是平白多带了一个路上遇到的女子,那可不就是平白添了麻烦。 那女子自是听得到马车内的声音,她也发现这个老爷是不能做主的,若是想要留下来还是要看夫人的意见。 于是,这个女子便哭喊道:“夫人,求求你发发善心收留小女子吧,小女子会洗衣服做饭伺候人,不会给夫人添麻烦的。” 这女子的声音过于真挚哀怨,我听着心里也不舒服。 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现在还在曼陀罗国的魏莱,我到底还是动了恻心之心,便道:“世道飘零,女子何其不幸……我现在眼睛也不方便,身边恰好缺了一个可以伺候的,不如就留下她吧。” 莫子曦本来是不怎么想带个累赘的,但是莫子曦自打成婚之后就得了一个妻管严的毛病。 于是,莫子曦便对马车外那女子道:“还不快谢谢夫人。” 女子大喜,连忙跪地磕头道谢:“夫人心善,小女子多谢夫人恩典!” 我毕竟是做过太后女皇的,被人磕头什么的已习以为常,并不放在心上。 莫子曦也是身处高位之人,更不会觉得被人磕头道谢有什么不适的。 不过一直磕头倒是耽误时间,毕竟已经快要日落,这城门怕是要关了。 于是,莫子曦便下了车,皱着眉头打断了感恩戴德的女子:“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子看到莫子曦俊美的容颜也是一怔,随后便红了脸颊,低眉顺眼的答道:“小女子姓苏,家里人都叫我月牙儿。” 莫子曦却是看不出这苏月牙儿的娇羞,却因为她的名字而皱紧了眉头:“你这姓氏和夫人撞了,叫你名字又显得有些轻佻,以后就称你为小月吧。” 平白被改了名字,还是被这个容貌俊秀一看就是上位者的男人以名字和他夫人相冲改了名字,苏月牙儿便觉得自己哪里都不舒服。 但她还是感恩戴德的磕头道谢:“小月多谢老爷赐名。” 莫子曦也没有叫这个苏月牙儿起身,思索片刻后答道:“前面便是扬州城了,你进马车陪着夫人,本……我就和初七在前面赶车吧。” 我听到莫子曦的话有些失笑,还好他注意了自己的语言,不然这身份可不就一下子曝光了。 “小月明白。”而这个苏月牙儿也没有发现哪里不对的,便听话的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之后,苏月牙儿才发现这原本看起来很朴素的马车,内部居然是五脏俱全。 内部空间也没有外面看起来那么小,竟是有座位,又茶桌,还有毛毯,只是粗略看了一眼,苏月牙儿就确定这老爷和夫人的身份非富即贵。 而且苏月牙也有些惭愧的发现这位夫人的容貌居然和老爷很是般配,恍如金童玉女天生一对。 只是……这位夫人的眼睛上居然系了一个白色的带子,也不知道是作何用处。 苏月牙儿也不敢多言,便低眉顺眼的随意坐在了最边缘的地方。 马车再次动了起来,我一个人总觉得有些寂寞,便对那苏月牙儿道:“小月,你这是发生了什么,居然被人追逐。” 我提起这件事只是单纯的好奇,毕竟我是打算短时间把这个苏月牙儿留在身边伺候的,无论如何也该了解一下她的家庭背景才是。 可谁知道这苏月牙儿听了我的话,却是嘤嘤嘤的哭了起来。 我最是害怕有人哭了,便连忙道:“你若是不想说便不要说了,平白惹起你的伤心事,却是我的不是了。” 那苏月牙儿见我这么说,好似生怕我生气一般,连忙道:“这位夫人,小女子只是一时之间想起父母没有控制住情绪……” 我见她一副又要继续哭的哭腔,连忙道:“既然那么难过便不要说了,我若是强逼你说你不想提的事情,又何那些恶霸土匪有什么区别呢?”| 说这话的时候内心涌起了一丝厌烦,倒不是说多讨厌这和个苏月牙儿,只是我不太喜欢爱哭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哭泣总是软弱的,能不哭,还是不要哭吧。 可谁知道我这么一拒绝,那苏月牙儿反而涌起了一丝想要倾述的欲望,她幽幽道:“其实……小女子的父亲本是教书的先生,只是父亲得了病,无奈之下只能散尽家财……母亲为了给父亲治病就去找城内的恶霸王霸天借钱了十两银子给父亲治病,但谁能想到这钱款的利息竟是那么高,短短十日居然涨到一百两的欠款……可是我们家十两银子都拿不出来,又如何拿的出百两纹银?那王霸天见我家里拿不出那么多的钱,居然要把我和娘亲卖到妓院去……我爹一听怒极攻心便击鼓鸣冤,可惜我母亲不懂俗物,签下的借条之中居然是内有玄机,父亲状告失败,在衙门吐了一口血便去了,我母亲不想受辱也自杀跟我父亲走了,只留下我一个孤女,备受欺凌。” 第二百八十九章:奇怪的苏月牙儿,误把绿茶当白莲 第二百八十九章:奇怪的苏月牙儿,误把绿茶当白莲 听了苏月牙儿的故事之后,我也是一阵唏嘘。 苏月牙的故事不算长,几句话就能陈述的故事,但却足够凄惨和悲伤。 两条人命,仅剩一孤女。 欠着恶霸的钱,险些被卖去青楼,若是今日这个苏月牙儿没有遇到我们,又该是何下场呢? 如诗如画教书先生的女儿,若是入了青楼……不是彻底放弃沉沦,就是混成一代名伶。 但不管那条路,都没有什么好的结果。 可若是按照言情小说的路线去看这件事,说不定苏月牙会在被逼到极限的时候,会有一个高大威猛英俊有权的男人救他于火海之中,并帮她教训王霸天,娶她为妻,从此一生一世一双人。 可惜,这不是什么言情小说,而是一个血淋淋的现实。 苏月牙儿的故事绝对不是仅存的,甚至可以说,在这个时代,也许每个不同的地方,每天都会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但是我们却什么都做不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指责王霸天狠毒?然后教训他? 是,他的确狠毒不讲人情味,可这本就是苏月牙儿的母亲自己写的欠条。 毕竟就算是十恶不赦的王霸天,他包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肯定是要还的。 而且,苏月牙儿的父亲还是自己气死在公堂之上的,母亲也是自尽的,和王霸天可没有一点关系。 便是单说现在的律法,想要治罪于王霸天也是难上加难的。 若是怪,也只能怪苏月牙儿的父亲,家境本就贫穷还生了病,落得这般下场也是可无奈何的事情。 而也正是因为这种无可奈何,我才由衷的觉得这个世界是残忍的。 这个世界所发生的事情一件一件是如此的不如意。 苏月牙儿见我不再说话,自然也没有继续说话,而是低声抽泣着。 不过估计是哭得久了,见没有人理会她,她也就不哭了。 过了一会儿,马车外的莫子曦突然道:“夫人,如今天色已晚,我们先寻个客栈住下可好。” 我根本分不出白天还是黑日,生活在黑暗中的我对这些本就没有什么感触。 于是,我很平静的回答道:“老爷安排便是。” 而莫子曦也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了多余的话,便不再多言,而是加快了马车的速度,让我们在关城门之前入了城。 初七下车一问,便得知这扬州城最著名的客栈名为同福客栈,正好这同福客栈的位置也不远,大约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到。 于是,我们一行人很快就到了同福客栈。 恰好这同福客栈还有一个价格颇高的独立院落,这个小院子里一共有四间房,倒是足够我们四个人居住了。 就这样,我们四个人便住进了那个小院子里,自然是我和莫子曦一间,初七自己一间,苏月牙儿一间。 莫子曦让那店小二做了酒菜送到房间之中,那小二领了赏钱,不一会儿便送来一桌色香味俱全的菜肴。 莫子曦先是用银针试了毒发现没问题之后,便可以一起用餐了。 吃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女子哼唱道:“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 女子的声音很温婉,歌声中带着些许情谊,若是寻常男子听到这声音,少不得是要酥了骨头的。 柔情却不放荡,这唱歌的女子,果然是与众不同的。 但仔细一听,却发现这唱歌的人就住在我们的隔壁,可不就是今日被带回来的苏月牙儿。 我这个人素来擅长通过人的一些表现来判断一个人的品行。 白日里还为了父母之死哭哭啼啼的苏月牙儿如今却唱出这般情意绵绵的歌,无论如何都给人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但我却并未把自己这种心里的不舒服表现出来,反而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轻笑道:“这苏月牙儿没想到还有一个好嗓子。” 莫子曦素来是很了解自己的夫人的,他很快就发现自家夫人说话的时候虽然带着笑意,但这笑意却是有些危险,一听便知没有达到心理。 莫子曦一琢磨,也能琢磨出个大概。 于是,莫子曦也不敢敷衍,便也没有选择迎合去夸赞这个苏月牙儿唱的有多好听。 反而也是放下了碗筷,很认真的问道:“夫人,你还真的打算把这个苏月牙儿带在身边啊。” 我一怔,一下子就明白了莫子曦这是了解了我的心情,生怕我不开心才会提出如此意见的。 我的心中不由得暖暖的,但同时却笑着反问道:“怎么,你不喜欢她?” 莫子曦看我的表情,就知道我现在明显是得了便宜还卖乖,但是他也乐得我如此,便道:“我若是喜欢别的女人,夫人该多伤心啊。” 莫子曦此言一出,把本就心情不错的我,逗得更是笑出声来。 但是我也知道,莫子曦想要取悦我的心情占大多数,但我也总觉得,他是之前就想过要把苏月牙儿送走的。 这样一想,我便追问道:“少油嘴滑舌的,她到底是个弱女子,你也不是冷漠无情之人,你这么说,总该是有什么原因的。” 莫子曦见我这般执着,倒也没有继续隐瞒:“只是觉得天下可怜人那么多,若是每个都带在身边,本王的身边该是有多少吃闲饭的。” 我一愣,虽然想要反驳点什么,但却发现莫子曦说的特别有道理,我根本就无法反驳,甚至让我哟些懊恼。 这让我想起了当初在边城的时候认识的两个可怜女人,竟是有些唏嘘。 但是我很快就想到了那两个女人的现在的样子,灵机一动,连忙道:“不如我把她送到曼陀罗国吧,曼陀罗国也最适合她这样的弱女子生存饿了。” 对于我的提议,莫子曦显然也很是认同:“你这个想法不错,明日便同她说一下,她若是个聪明人,肯定是会答应你的。” 吃完饭时间也不早了,便让小二撤了桌子上的碟碗,洗了热水澡后,便同莫子曦同榻而眠了。 虽算不得高床暖枕,但这一夜我睡的还是很安稳的,我猜应该是莫子曦身上的气息过于安全,才会让我睡的那么舒服吧。 可分明是个睡好觉的机会,但次日鸡鸣之时,便有人敲响了客房的房门。 我迷迷糊糊的从梦中醒来,有些想不明白是谁一大早的便来敲门。 还不等我说出自己的疑惑,便听到一女子在门外柔声道:“我来给伺候老爷夫人起床了。” 原来是苏月牙儿,第一天给人家当侍女,便一大早的起来准备清水来伺候我们洗漱。 我这个人,平日里脾气还是不错的,但睡不够的时候就会很暴躁。 但我又不好凶苏月牙儿什么,便很大力的拽过被子挡在了自己的头上。 而莫子曦叹了口气,便道:“这里不用你伺候,退下去吧。” 莫子曦话音刚落,那苏月牙儿便语带委屈的说:“遵命。” 随后我便听到了渐渐远离的脚步声,想来这个苏月牙儿是离开了。 可是我却反而不困了,内心反而烧起了一把火。 苏月牙儿那委委屈屈的声音就在我脑海中徘徊,分明是她吵醒了睡觉的我,最后怎么搞的好像我们给她委屈受了? 我又想到昨日唱歌的苏月牙儿,更是觉得这个苏月牙儿也许并不像是她展现出的那么简单。 我也不知道因为她吵醒了我的睡眠还委屈的对我说话,是否让我对她产生了误会。 但这一刻,我到底还是不想委屈自己。 越想越生气的我猛地坐了起来,倒是吓了旁边的莫子曦一跳:“夫人,你这是怎么了,可是睡毛了?” 所谓睡毛了,便是睡懵了,分不清今夕何处,受刺激了的意思。 但是我此时却清醒得很,很是恼怒的说:“我只是觉得,我今日就应该安排把这个苏月牙儿送走。” 第二百九十章:苏子沫初次吃醋,中州王劝退小月 第二百九十章:苏子沫初次吃醋,中州王劝退小月 话说,按照昨日我和莫子曦的算计。 我们原本的计划,是等我们在扬州稍微安定了,再送苏月牙儿走的。 可是早上的起床气,再加上苏月牙儿那明明打扰了我,却仿佛我给她委屈受了的姿态深深的刺激到了我,让我坚定了快速把她送走的决心。 对待这些小事,莫子曦都是会百分百认同我的意见的。 可谁知道,莫子曦却道:“今天就送走?那小月会不会多心?” 本来我的火气并没有很大,但莫子曦的话却让我的火气从内置外的烧了起来。 当初叫骨生花都只是直接叫骨生花三个字,也没有小骨,小生,小花什么的叫着,一个小月倒是亲近的很。 此时已经怒火中烧,我选择性的忘记,当初莫子曦之所以叫苏月牙儿小月,是觉得月牙儿这个名字太亲密,苏姓又冲撞了我。 我冷笑道:“小月?你倒是叫的亲热!” 莫子曦一惊,本来还睡得迷迷糊糊的他一下子就清醒了,他发誓他只是随口一说,哪里想到会一下子惹毛了自己的心肝宝贝? 不过莫子曦也知道之所以会惹毛自己的心肝小宝贝,是因为心肝宝贝生气了。 无奈下,莫子曦只能试图解释道:“小月这个称呼总好多什么苏月牙儿,月牙儿吧。” 也许是莫子曦的声音稍微大了点,那苏月牙儿竟是有些焦急的推开门走了进来:“老爷,请问您叫月牙儿,不,叫小月有什么事?” 莫子曦一下子就懵了,心里也有了不同的念头。 居然能听得到他们夫妻之间的对话,要么就是这个客栈的房子隔音太差了,要么就是她刚刚就没有直接离开而是在偷听,要么就是这个苏月牙儿会武功耳力了得! 很显然,第一种可能是最不可能的,第三种可能也不太现实,毕竟有没有武功莫子曦觉得自己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所以最可能的,就是这个苏月牙儿压根就是在偷听。 偷听人家夫妻之间说话,说她居心叵测可是一点都不冤枉。 在莫子曦的心里,自己深爱的这个女人是从来都不会和自己莫名其妙的吃醋加耍小脾气的人,如今都被这个苏月牙儿气到这个程度…… 所以说,莫子曦这次无比清晰的认识到,这个苏月牙儿是真的不能留了,不管她目的如何,留着她是很容易惹出夫妻矛盾的。 但直白的对一个姑娘说要离开也不是很好…… 尤其这个姑娘现在还是个无依无靠的。 而这个时候,苏月牙儿见屋内二人迟迟没有言语,便摆出了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是不是月牙儿做出什么了?” 我见到这个月牙儿要哭的样子就烦,刚想说点什么,莫子曦便抢在我前头道:“倒也没什么事,只是突然想起你之前说的你的家人的事情,你父母现在可是安葬了?” 月牙儿见莫子曦愿意理她了,也不继续弄出一副要哭的样子了:“那王霸天为了逼小女子心甘情愿的被他卖到青楼,便主动帮我父母安葬了。” 我本来还对苏月牙儿平白的闯入一肚子火气。 但是苏月牙儿说的话却是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本能的低声呢喃道:“这王霸天似乎没想象的那么不是人?” 我本是自言自语的,而且声音真的不是很大。 但是谁知道苏月牙儿也不知是耳聪目明还是如何,竟是听到了我的话,一副要哭的样子,大声反驳道:“夫人,您怎么可以帮那贼人说话,您可知那王霸天害得我一家有多苦。” 我一愣,竟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毕竟苏月牙儿是个受害者,我当她面这样说的确不太好。 但是从昨天晚上的微妙,到早上的烦躁,让我对这个苏月牙儿道歉,我还真是说不出口。 而莫子曦自然是注意到了我的尴尬,再去看苏月牙儿那一副受辱的姿态,莫子曦也只能叹了口气,试图打圆场:“好了,小月,你家的那些事情夫人了解的也并不多……” 按理来说,苏月牙儿就顺着莫子曦给的台阶,退一步,这件事也就算了。 但谁知道苏月牙儿是个不依不饶的,竟是因为莫子曦的话直接哭了出来:“可是,可是我昨日明明在车里已经把事情都和夫人说了……” 言下之意,苏月牙儿竟是说我明明知道她有多么凄惨,明明知道王霸天多么恶毒,但却仍旧为了王霸天说话,显得我是如此的恶毒是非不分。 莫子曦见我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便很是不耐的说:“行了,你既然说要给夫人做奴婢,便要做好一个奴婢该做的事情,而不是在这里指责夫人的不是。” 莫子曦这样对一个可怜的女孩子说这些话也算得上是相当过分了。 但是他这么做本就是为了护妻,我心里却多少有些感动了。 苏月牙儿自然那是被这样的情况下给挤兑的无声流泪。 其实苏月牙儿长得还是很清秀的,这样一哭,反而有弱柳扶风之美,但凡是个男人,都舍不得这样的柔弱美人这般委屈落泪的。 可莫子曦却偏偏不是会怜香惜玉的,见苏月牙儿还在哭,没由来的内心一阵烦闷,便道:既然你如此不甘愿,也不要留在这里了。” 莫子曦态度这般决然,便是我也被吓了一跳。 那苏月牙儿更是被吓得跪在地上:“小月知错,请夫人不要怪罪小月,不要赶小月走,小月已经无家可归了。” 我皱了皱眉头,明明那些花不是我说的,是莫子曦说的,但是她为何却要把这些话算在我的身上? 还是说,苏月牙儿觉得莫子曦说这些话只是为了维护我,根本不是真心话,所以才会把这件事的源头算在我身上的? 果然,那种被挤兑的憋屈感更加强烈。 我虽然看不到苏月牙儿到底是何种姿态,但想起她的遭遇,我终究还是不忍说出太过分的话,便放柔了声音轻声道:“北莫、南夏、匈奴三国交界之处有一个国家名曰曼陀罗国,曼陀罗国的是由女子组成并无男子,最是适合单身女子安身立命……” 此言一出,苏月牙儿更激动了:“月牙儿不要去什么曼陀罗国,月牙儿的命是老爷和夫人救回来的,月牙儿生是老爷夫人的人,死是老爷夫人的鬼,月牙儿要留下来当牛做马报答老爷和夫人的救命之恩啊!” 这月牙儿哭的好不凄惨,当真是我见犹怜。 而我偏偏看不到,也不知道月牙儿的样子到底是如何让人怜惜。 至于能看到的莫子曦……我只能说,莫子曦真的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在我和莫子曦在一起之前,听说莫子曦属下的人都怀疑他们战无不胜的中州王是不是有龙阳之好,不然怎么对女子不假辞色呢? 我敢说,当初对中州王莫子曦暗送秋波,明送爱意的女子肯定数不胜数,比这个苏月牙儿柔弱美丽的也不知道会有多少个。 别的不说,单说貌美知性的骨生花都没有能夺走莫子曦的心,更别说这个苏月牙儿了。 第二百九十一章:司马昭之心皆知,初七挤兑苏月牙 第二百九十一章:司马昭之心皆知,初七挤兑苏月牙 苏月牙儿自己哭的惨兮兮的我见犹怜,而我,只是凉凉的坐在那里没有展现出一丝一毫的同情。 可别说我心狠不懂得怜香惜玉,首先,我自己也是个女子,也是个该被怜惜的玉。 就算对同是弱女子的存在该有一些同情和怜悯什么的,我也不会去同情这个摆明了想要做小三的女人。 虽然说在这个时代,纳妾什么的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正妻不让丈夫纳妾更是会被说是善妒什么的。 我当初做皇后太后的时候暂且不提,那时本就是身不由己。 但我答应和莫子曦在一起,本就是因为他那句一生一世一双人。 我又如何会被怕说是善妒,对待感情,我本就是个善妒者。 所以,对待苏月牙儿这种看莫子曦有钱有权有势就死乞白赖要贴上来的女人,我可是丝毫好感。 我琢磨着,也就是我现在看不见,若是能看见,估摸着早就注意到苏月牙儿看莫子曦那暗送秋波,情深似海,愿意做小猫小狗的眼神给气到了。 气氛如此尴尬,苏月牙儿哭了半天也没有人安慰她,我估计她都快要不好意思哭了。 而莫子曦就是想要等苏月牙儿哭够了,好和她说清楚。 可就在这个时候,初七大步走了过来,恭敬地对莫子曦说:“主子,客栈外有些许官员前来迎接……” 说罢,初七看了苏月牙儿一眼,有些不知道该不该把接下来的话说下去了。 苏月牙儿也注意到了初七的态度,苏月牙儿也知道现在若是继续纠缠势必会让人讨厌,不如趁着这个时候离开,也能暂时把让她离开这档子事儿押后。 于是,苏月牙儿便道:“老爷夫人还有事情,那月牙儿就先行告退了。” 苏月牙儿就这么聘聘婷婷的退了出去,等苏月牙儿回到自己的房间并关好门之后,初七方才道:“那些官员似乎已经知道了主子降临扬州,想要接主子去府中暂住呢。” 莫子曦的脸色果然比刚刚苏月牙儿哭哭啼啼的时候更难看了。 而初七见莫子曦不说话,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分析道:“说不定是哪里不小心泄露了踪迹,才会被这些官员知道的。” 我虽是女子,但是当初做太后的事情,前炒作之事我虽然没有真的触碰过,但很多东西私下我还是接触过的。 我们才一日到达扬州就被知晓,这些官员多半是心里有鬼的。 于是,我冷哼一声道:“哼,我看他们是心里有鬼才会处处防备,不然我们这么小心隐瞒身份,又如何会被发现。” 我说这些东西莫子曦又怎么会不明白,只是莫子曦想不明白的是,这些官员明知道自己是微服而来,便是不想让人知道行踪,他们主动凑上来,岂不是说明他们自己心里有事儿,才会这般注意吗? 莫子曦又想到离京的时候,皇上送来的那个密函。 敏锐的政治灵感提示莫子曦,也许这扬州的事情,并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于是,莫子曦转过头,笑着问我说:“夫人有何高见?” 对此,我倒是真的没有什么高见。 但莫子曦既然问我了,我不给个回答,反而显得我弱势了。 我琢磨了一下,便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他们找上门来,你还能强行装自己不是中州王不曾?” 莫子曦轻笑,毫不掩饰的赞扬道:“夫人说的有道理,既然找上门来,会会他们又如何?可要陪本王一起去会会那些官员?” 我若是还健康,说不定还真的可以陪莫子曦走上一遭。 但是我现在双目已盲,身体不好,还是不要去给莫子曦拖后腿才是。 不过,仔细想想到时有些可悲,我苏子沫何时沦落到给人拖后腿的存在了。 但内心低落归低落,我还是不想让莫子曦知晓我现在的心情,我便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我还没休息够,还是王爷自己去会会那些官员吧。” 莫子曦失笑,道:“也罢,夫人就好好休息吧。” 而初七却早就已经退了下去,把空间留给主子换衣服了。 可出气退出去的时候,恰好看到苏月牙儿的房间打开了门,苏月牙儿一副要出来的架势。 别看初七是个男子,还是个没有初一心机深沉的男子。 但是对待一些女人的心思,初七却看的清清楚楚。 话说当日分明是他初七救了苏月牙儿,可这苏月牙儿却不和初七道谢而是去和中州王道谢,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这个苏月牙儿很聪明,知道谁是主子,谁是属下。 但明明是个聪明人还是做出这么多给人带来困扰惹麻烦的事情……那只能说明,这个苏月牙儿是个有野心的。 初七想到这个苏月牙儿看自家王爷那情意绵绵的眼神就想打了冷颤,真的是有些吓人了。 就算初七再怎么坚信自家王爷的魅力,但是初次见面哪里会有什么深情厚谊? 说白了还不是看自家王爷容貌英俊,有钱有权才会动了想要依附的念头? 悲苦的女人想要往上爬不是错,但是找错了人,那就是她的不对了。 初七又想到自家王爷和王妃走到一起受的苦,再看这苏月牙儿永远一副有人欺负她的样子,便忍不住提醒道:“看到没,老爷和夫人两个人恩爱着呢。” 苏月牙儿有些想不明白初七为何突然这样说,于是她选择装傻,做出纯洁而向往的样子,迎合道:“老爷和夫人之间的感情,的确让人羡慕。” 初七一看着苏月牙儿还是个遇事冷静的,也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便道:“羡慕就好了,可千万不要嫉妒,因为人一旦嫉妒,就会做出可怕的事情,而做了那些可怕的事情,多半是要万劫不复的。” 初七的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只有傻子才听不出初七在讽刺苏月牙儿是个心大的。 而苏月牙儿自然是懂得,她顿时产生了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什么时候一个车夫一个属下也可以羞辱她了? 也就是苏月牙儿现在还不知道初七的身份,要知道,初七就算是车夫,是属下,那也是中州王的车夫,中州王的属下,还是中州王的心腹,在战场上也是个将军级别的。 但苏月牙儿就算心里再怎么看不起初七,也强迫自己摆出懵懂纯洁的样子:“不知这位大哥对小女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初七把话都说到了这个地步了,苏月牙儿还继续装傻。 这下子,初七决定,他不能继续给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女人留面子了。 便道:“自然是字面上的意思……小月姑娘也是个读过书的,自然知道一些谚语的意思,比如说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小月姑娘是个聪明人,既然是个聪明人就该知道,什么是希望,什么是奢求,可千万不要做了那司马昭,平白被人看了笑话。” 如此初七的话彻底让苏月牙儿脸绿了。 看到苏月牙儿再也不能维持那温柔,可怜,懵懂纯洁的表情之后,初七满意的笑了:“言尽于此,小月姑娘珍重珍重。” 于是,初七便毫不犹豫的走开去陪着自家主子中州王去面见那些居心叵测的官员了,留下苏月牙儿一个人僵硬的回到房间里,便对着房间就是一顿猛砸。 等她终于摔累了,口中方才恶狠狠的说:“我不会放弃的,绝不。” 第二百九十二章:扬州知府杜千山,幽怨吟诗白头吟 第二百九十二章:扬州知府杜千山,幽怨吟诗白头吟 此时的同福客栈已经被清场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食客,就连掌柜的和店小二也被驱逐了出去。 莫子曦在初七的跟随下就来到了客栈的前厅,便看到一个穿着知府的官袍的中年男子带着几个品级低于他的官员一齐跪在地上:“臣给中州王请安,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莫子曦并未立刻叫起,而是寻了个椅子坐下,冷冷道:“本王微服出巡,刻意隐藏了踪迹身份,你又是怎么知道本王身份的?” 那领头的男子乃是扬州知府杜千山,能在扬州这富饶的地方做知府做的这么稳,就知道这杜千山肯定是个有脑子的,甚至可以说是很圆滑的。 而他这次做的事情,明显就不那么圆滑。 事实上,他也是被逼无奈,才做了这个一个蠢事,不过早在决定做这蠢事的时候,他就已经把退路想个明白了,便道:“回禀王爷,王爷行踪隐秘臣自然是不知道的,只是这守城的士兵曾是王爷军中属下,当时负伤而回到老家在扬州城做个守城兵,您一入了扬州城他便发现了,只是不敢确定也不敢惊扰,就来禀告了臣,这臣便打听了一下,一听说同福客栈住进了一个很有气度的男人,臣就知道,那守城兵肯定是没有看错,来到这扬州城的肯定就是王爷本人,而不是什么长得像的路人了。 此言一出倒也是中肯,过程原因说的清清楚楚,便是莫子曦有心怀疑也一时之间不能做出判断了。 莫子曦想了想便道:“既然你发现本王身份了,就当没发现吧,本王此次只是带着妻子游山玩水,你不必在意。” 莫子曦这番话的意思便是告诉扬州知府,本王这次来扬州纯粹是带着老婆旅游的,你们之间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只要不搞的太过分,本王就不会没事儿找事儿。 当然,假如说,莫子曦真的知道了什么,他会不会真的装没看到那就是未知数了。 毕竟莫子曦离京的时候,莫君傲可是特意让人送过来密函的。 不过不管是密函,还是扬州知府的表现都能看出,这扬州城多半是有大问题的。 只是此时的扬州城看起来也是真的百姓富足安居乐业,还真是一时半会想不到其中到底有什么龌蹉的勾当。 得了莫子曦这样的保证,扬州知府要是但凡有点脑子,就会干脆悄悄的退下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可谁知道,扬州知府却一反常态:“王爷和王妃娘娘伉俪情深让人敬佩,只是这客栈到底还是简陋了些,不如王爷就住进臣的家中,也比这鱼龙混杂的客栈要舒服的多。” 莫子曦也想不明白可这个扬州知府杜千山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别有目的,竟像是没有听出莫子曦的画外音一样…… 事情反常,必然有妖。 有的时候并不是想要管闲事儿,而是闲事儿主动往自己身上撞啊。 莫子曦心中感慨,表面上却是一副盛情难却的样子:“你有这个心思,本王便应了你。” 听莫子曦给了一个肯定的答复,扬州知府杜千山一下子就笑了个满脸菊花开:“臣多谢王爷赏脸,这就让属下们收拾个院子出来。” 而莫子曦看了一眼笑眯眯的杜千山,便对一旁屹立不动像个柱子一样的初七说:“初七,你去通知王妃,就说等会就去这位知府大人家里住上一住。” 初七在扬州知府杜千山笑眯眯的表情中,就这么一个闪身没影了。 我不知道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总之,我本是打算休息一会儿继续睡觉的,可是还不等我睡着,这初七就跑了过来把刚刚发生的事儿说给我听。 我想过许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有想过这扬州知府找上门纯粹是因为巧合。 那句话怎么说,太多的巧合凑到一起也就是故意的了。 我不觉得莫子曦会看不出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但既然莫子曦都决定住进扬州知府的家了,她自然也不会有什么疑议,便道:“你去让苏月牙儿把我的东西收拾下,等会就退房去知府家吧。” 听了我的命令,初七却并未立刻去行动,反而有些犹豫的说:“王妃娘娘,依属下看,那个苏月牙儿可不是个好相与的,野心勃勃的,难免是对王爷……” 我有些惊讶,初七此言可不就是在提醒我那个苏月牙儿是个不安于室野心勃勃想要往上爬的女人吗? 又想到说这番话的是初七这样的大老粗,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而初七见我笑得这么开心,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提醒道:“王妃娘娘,有的时候一些小漏洞都是致命的啊,若不是把所有细节都考虑清楚,又怎么能立于不败之地呢?” 我见初七是误解了我的意思,甚至还有些懊恼,我只能连忙压抑着自己的笑意解释道:“你们男人不是觉得三妻四妾很正常吗,有别的女人对你们王爷有好感,你怎么不帮忙隐瞒着,反而来告诉我?” 这下子,初七才知道我到底在笑了什么劲儿,连忙道:“王妃娘娘说笑了,属下作为跟着王爷这么多年的人,自然是知道您对王爷有多重要,您消失那一年,王爷整个人都失魂落魄的,属下可生怕你们之间被什么不长眼的玩意给破坏了,到时候王爷岂不是又要伤心一次。” 本来还是想笑的,但是听了初七的话,我却到底还是无法笑出来了。 在初七的言语中,莫子曦可是很爱我的,甚至可以说是爱我爱得不得了,不然也不会再误会的那些日子里,活的如此压抑痛苦。 其实我早就预料到了,但是这些话传到我耳中的时候,我内心却是难以掩饰的酸涩。 若是过去我知道这些肯定会很开心的,但是我现在这个样子,一个目盲的女子。 现在的姿态,难道就是我最后想要得到的吗? 如此,一直觉得自己的心智很坚强的我,到底还是害怕了。 我怕的太多,最怕的是自己配不上他的好。 我胡思乱想着,而初七却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让我不开心了,连忙解释道:“王妃,属下……” 不等初七把话说完,我便故作轻松的打断了他的话:“若是这感情真的能被破坏,我真的会因为这件事离开,那他也不会伤心了,反而会喜上眉梢,少了我这个拖后腿的黄脸婆,也不知道他会多开心。” 初七皱了皱眉头,本能的想要反驳,想要为自家王爷说话,证明自家王爷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混蛋。但是他又觉得自己没有立场说这个。 而我没有等来初七的回答,思绪也不由得飘远,轻声道:“爱情这东西虚无缥缈,男人总是会让人失望的。就连卓文君和司马相如这样的千古佳话,不还是存在过背叛?” 对此,初七只能干巴巴的辩解道:“王爷大概是不会的……”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不由得想起了卓文君那些白头吟,便语带幽怨的读了出来:“闻君有二意,故来相决绝。愿得一人心,终老不相负。” 我只是一时之间有感而发,可谁知道这个时候,明明在前厅和扬州知府虚与委蛇的莫子曦却不知何时回来了,显然很是恼怒:“本王何时对你有过二心,你想得个终老不相负的人?难道本王不是人?还是说你现在眼睛不好了,连本王到底多爱你都看不到了吗?” 初七心道一声完蛋了,想要秉着一个忠诚的属下的责任来劝说。 但是奈何自家王爷的眼神分明是不许自己插手的,于是初七也只能叹了口气退了出去,并为两个主子关上了门,心里道了一声,王妃娘娘您自由多福吧。 第二百九十三章:中州王的大刑具,欲望海洋迷心眼 第二百九十三章:中州王的大刑具,欲望海洋迷心眼 我没有穿越的时候,记得有一个教授曾经对我们说,古代讲究女子无才便是德。 这句话自然是遭到了新新时代的女人们的鄙视和不满。 凭什么就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女人能顶半天,女人不输给男人! 面对着这些女同学的愤怒,教授干巴巴的解释说,他并非是说女子没有才学是对的,只是在古代那个环境里,女子讲究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讲究三从四德。 而女子若是读了书,眼界宽了,难免就会不甘于这种情况。 说不定就会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当时教授就举了卓文君的例子。 说那卓文君就是因为书读的太多了,才会做出私奔的事儿,不管结局如何,在那个时代都是不容易被理解的。 而我刚刚就觉得,也许我也是书读得多了,才会容易胡思乱想,把自己搞的心乱如麻。 那句话怎么说的,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所以我才忍不住念了卓文君的诗,才会忍不住发表一些男人不靠谱的感慨,谁知道却恰好被莫子曦听了歌清楚,甚至还把这位对我总是很有耐心的中州王给激怒了。 我知道,这中州王平时里最是在意我的感受的,尤其是在我眼睛盲了之后,最是不愿意提起我眼睛的事情,怕我难过。 而如今他竟是气的说出[你现在眼睛不好了,连本王多爱你都看不到了吗?]这种话。 我本以为我该生气的,但是我却完全生不出愤怒的想法。 我心里清楚,莫子曦这大概是太急了,太爱我了,才会激动的口不择言。 这不,还不等我说什么,他自己先是后悔了。 莫子曦很是霸道的,猛地把我搂入怀中,温柔的充满歉意的对我说:“对不起,刚刚是本王太激动了……只是,你质疑本王什么都可以,便是你质疑本王对那个位置有兴趣,就算你质疑是本王害死先帝的本王也不会生气,但你若是质疑本王对你的感情,那你又把本王的心,置于何地呢?” 我眼见莫子曦说的话越来越混账,连谋害先帝这种话都说出来了。 谋害先帝这种话居然能被他当作情话来说,我真是越发的觉得,我可能从来都不了解这个紧紧的抱着我的男人到底有多么的胆大妄为。 不过,一个敢把太后变成王妃的男人,到底有多胆大,似乎已经不需要去仔细琢磨了。 想到自己在莫子曦心中的地位,我的心里也是甜甜的,心里一直压抑的那些心结,也忍不住想要在此时此刻倾述开来:“对不起,是我胡言乱语了。目盲之后,我虽看似云淡风轻,但心里却总觉得如今的自己是配不上你的,多次动了离开你的念头,但……又如何舍得。” 说道这里我已经是带着哭腔了。 当初我问慕容白小菊花一家如何的时候,便是想过假借去小菊花家里探望小菊花,而后找机会离开的。 但我感受到莫子曦明明每日都很劳累,但还是坚持要陪伴着我的样子,我却到底是没有忍心。 如今我敢当着莫子曦的面说出自己当初想要离开的想法,也正是因为今日莫子曦的话让我坚定了不离开的决心了。 莫子曦自然是懂我的,所以他轻笑着刮了一下我的鼻尖:“还好你舍不得,不然本王便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追回来。” 我心里甜甜的,有的时候过于霸道的宣言会让人不适。 但有的时候这霸道的宣言,却让人从灵魂深处的感觉到舒服和愉悦。 我还没来得及感动完毕,莫子曦就一把把我摁在了床上:“追回来之后,本王肯定是要好好惩罚你的。” 莫子曦的话让我忍不住想笑,莫子曦说要惩罚我什么的。 我怎么就那么不信他舍得呢? 这样一想,我便很是得意的反问道:“怎么惩罚?难不成你还要对我动刑?” 我这番挑衅却是让莫子曦露出了狐狸的笑容,他俯下身子贴近我的耳边轻声说:“自然是上刑,还是本王亲自更黑你上刑。” 而我下一秒就知道莫子曦所谓的上刑是什么意思了。 他居然用他的手不老实的在我身上摸来摸去的点这火,甚至还这里轻轻掐一下,那里轻轻咬一下,说是疼爱却偏生带着一点小小的疼痛,可不就是上刑吗? 我也想不到莫子曦居然大白天的想到了这么下作的惩罚方式,但我也知道这个时候反抗恐怕会引发他的兽欲,便努力压抑着那种想要呻吟的感觉提醒道:“不……你不是说,还要去知府家吗?” 莫子曦却是一副桀骜不驯的姿态:“他不过是一个臣子,让他等本王是他的服气。” 说话的同时,莫子曦的手已经触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 我本就目盲,因为看不到,所以五感中的另四感更加的灵敏。 所以那种触碰的感觉比起往日也是加倍的感觉,只是稍微那么一弄,就把我弄的引发了情欲。 理智渐渐远去,我压抑着自己,推拒着身上的男人:“嗯……不要,这里,不行,不要,停。” 我有了情欲,莫子曦又怎么会不受影响呢。 见我这个样子,他的声音也变得充满了欲望的沙哑,他压低了声音笑道:“女人啊女人,嘴上不要心里却很诚实,不要停是吧,本王明白的。” 又是这个说法,当初莫子曦就是因为这跟什么不要停把我给吃了的。 正所谓新仇旧恨齐聚一堂,我用走了调的声音骂道:“你这个混蛋,分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莫子曦邪魅的舔了舔自己的唇角:“今天混蛋就给你好好上上刑,来,摸摸本王的刑具,够不够威武。” 说罢,莫子曦竟然是带着我的手一把就摸上了他那滚烫的刑具。 说实在的,虽然已经和莫子曦发生过这么多次的关系,但碍于我自己是个面子薄的,莫子曦又是个侵犯性很强大的,我还真的没有用手去摸过莫子曦的那巨大的物件。 如今被他强迫的去触碰,我的脸砰的一下子就红了,磕磕巴巴的骂道:“你不要脸!” 分明是被人骂了,而且还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可莫子曦却是一副极为自豪的样子:“本王若是要脸还不知道要被你纠结多久!” 我显然是被莫子曦的迷之自信气的够呛:“你还有理了!” 莫子曦嘿嘿一笑,好不得意:“你是本王的妻子,本王自然是有道理的。” 接下来便是红浪翻滚,我也从一开始的拒绝变成了顺从。 门口的初七听到了屋内的声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心想着老人说的夫妻打架,床头打架床尾和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同时初七又想到估计在苦等的扬州知府,不由得便有些可怜对方。 不管对方到底是不是心怀不轨之人,好不容易见了王爷,又被王爷晾着这么久,多半是会担惊受怕的。 初七觉得自己站在这里也很尴尬,还不如去招待那个扬州知府,也别搞的人家同福客栈不好做生意才是。 就这样,初七抱着剑晃晃悠悠的出了院子,至于院子里的另一个人苏月牙儿则是被完全抛在了脑后。 第二百九十四章:苏月牙的幕后人,单方面撕毁合约 第二百九十四章:苏月牙的幕后人,单方面撕毁合约 而被忽视的苏月牙儿此时在做什么? 一开始她在自己的房间听到了隔壁的吵闹声,本来是极为兴奋的。 刚刚初七的警告让她恨得牙痒痒的,结果没多久就传来了吵闹声,苏月牙儿这个得意啊。 不是说老爷夫人之间的感情坚不可摧吗?结果才过了多久就吵架了。 要不是听到那个初七的脚步声走远了,要不是因为她还有些许理智,她都要去找到那个刚刚训斥自己的初七,得意洋洋的问他,这种情况就是你口中的恩爱,和别人无法插足的感情? 但是初七不在,苏月牙儿也只能暗爽了。 也得亏了初七不在,不然初七若是知道苏月牙儿把事情想的如此程度,还不知道怎么人身攻击苏月牙儿呢。 要知道,初七可是个口不择言的,有的时候无心说话连中州王都能气到,更别说这个初七本就看不上的苏月牙儿了。 但是这并不妨碍什么,此时的苏月牙儿都开始脑补了,是不是老爷看夫人对自己太过于刻薄,而夫人觉得自己是个威胁,看自己不顺眼,才会吵起来的。 这种自以为是的念头一旦升起,苏月牙儿整个人都兴奋了。 于是,她也不顾及什么书香门第的女子的矜持,便紧紧的贴在墙壁上偷听,想听听这所谓的伉俪情深是怎么吵架的,他苏月牙儿如何从中作梗才能取而代之,达成一开始的目的。 可是她预料中想要听到的,和实际上听到的根本就是天差之别。 结果她听到了什么,王爷,王妃,天下,先帝? 这几个关键词可是只有在那戏文里才看得到的,苏月牙儿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居然是抱上了金大腿。 也怪不得那位老爷那么有贵气,那位夫人那么出尘了,也怪不得那位护卫也看不起自己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子。 但受到侮辱什么的对苏月牙儿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对初七的怨恨都已经烟消云散,对未来的恐惧也都化作了期待和激动。 苏月牙儿整个人都在激动的发抖,而之前一直搞不清楚的东西也弄明白了。 怪不得那个苗疆女人居然和自己做这样的交易,本来还纳闷那样一个有本事的女人对付一个普通人为何要找她这个弱女子相助。 如今一看,也怪不得那个有本事的苗疆女人居然会用到自己。 原来这个目标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是北莫国大名鼎鼎的中州王,那个被北莫国所有女子崇拜的中州王。 苏月牙儿此时都要感谢那个拿捏了自己全家逼着自己去勾引人的苗疆女子阿幼朵了,若不是她逼着自己演戏,她哪里有机会结识大名鼎鼎的中州王,甚至取代中州王妃呢? 想到这里,苏月牙儿的脸色却是一沉。 苏月牙儿可没有忘记那个苗疆女子阿幼朵要挟她做的事情综合起来到底是什么,那可不只是勾引那么简单。 苗疆女子阿幼朵给苏月牙儿下达的任务是,勾引那个男人,取代他的妻子,最后杀死那个男人。 当初苏月牙儿为了救自己的家人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可是了解了情况之后,苏月牙儿开始犹豫了。 若是按照她以往的人生轨迹,她怕是这辈子都没有机会接触到王爷的。 如今有了给王爷做小的机会……难道真的要害死王爷,然后按照那个苗疆女人之前的约定,继续去过普通人的生活吗? 她虽是闺中女子,但是中州王对于北莫国来说到底是什么位置她也是知道的。 难道真的要害这个中州王吗?那个苗疆女人真的不会杀人灭口吗?北莫国的人真的会善罢甘休吗? 于是,苏月牙儿的内心深处悲愤了,为什么她的任务就不能只是勾引中州王那么简单呢? 而此时隔壁传来的呻吟声,把苏月牙儿从自己的思绪中唤醒。 刹那间,苏月牙儿更是悲愤了,刚刚还在吵架,如今怎么做起了这白日宣淫的事情呢? 难道说,他们之间的感情就那么坚不可摧,他苏月牙儿就真的无法光明正大的取而代之吗? 苏月牙儿一边在心里骂自己的情敌那个看似出尘的王妃不要脸,一边在心里下了一个决定。 苏月牙儿决定不按照那个苗疆女子阿幼朵的吩咐去做事了。 因为她一开始就发现,那个苗疆女子阿幼朵让她做的事情本就是一条死路。 就算她按部就班的完成了,可能也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 她的目的只有挤走那个瞎眼的王妃,得到中州王的心,最后告诉中州王自己的可怜和无可奈何,让中州王出手帮忙救她的家人。 这样她既能当中州王妃,还能保证家人安全,也许身体里中的蛊毒也可以解掉。 她可是看过戏文的,那御医太医什么的可都是医术高强的,自己中的蛊虽然普通的大夫不能解决,但是那些太医什么的肯定是可以解决的。 苏月牙儿也不知道是真的心态好,还是有点傻。 自己只是随便脑补了一下,但是她自己都快要当真了。 这苏月牙儿越想越开心,若不是担心隔壁听到自己在笑而怀疑自己,她都快要狂笑出声来了。 但有句话说:快去睡觉,梦里什么都有。 说白了就是别异想天开了,你想的事情,只有在梦里才能实现。 不过仔细想来,苏月牙儿可不就是在白日做梦吗? 苏月牙儿这种人明显就是高估自己的魅力,想的太多,也想的太美了。 苏月牙儿总觉得自己的美貌和能力,多少还是在老爷,不,现在该叫中州王了,在中州王的心里留下一些痕迹的。 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喜欢上自己也是早晚的事情,她苏月牙儿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输给一个目盲的糟糠之妻。 可苏月牙儿不知道她和那个糟糠之妻相比简直就是云泥之别,而她在中州王的心里也根本没有她所猜测的位置。 事实上,苏月牙儿的存在并未给中州王莫子曦带来什么涟漪,因为对于莫子曦来说,这个苏月牙儿就是个不自量力自以为是,惹得他最爱的女人不开心的蠢笨的女人罢了。 若不是莫子曦觉得自己好歹是个王爷,是个将军,不该和一个小女子计较,这苏月牙儿早就被打包丢到大街上了。 初七也是知道自家王爷很多事情碍于身份不好做,才会故意去说这番话挤兑苏月牙儿,想让这个苏月牙儿知难而退。 可苏月牙儿又怎么会因为初七的几句话而放弃呢。 不管是男人和女人,都容易犯一个自视甚高的毛病。 比如说,这个苏月牙儿觉得自己容貌才情都很不错,而她的目标也没有直接说出什么刻薄的话拒绝自己。 而且苏月牙儿觉得自己比起那个瞎子夫人不知道好了多少倍,只要自己努力一番肯定就会成功的。 有的时候也不能怪这些姑娘们不矜持,也只能说莫子曦真的太优秀。 中州王莫子曦是个很优秀的男人,有钱,有权,聪明,武功高强,容貌英俊,最主要的是,他还是个很深情的人。 放眼望去,整个北莫国这样的男人,可不就只有莫子曦一个? 当然,这样的中州王莫子曦只有一个,也怪不得遇到莫子曦的女子不愿意撒手了。 第二百九十五章:子沫舌战苏月牙,中州王残忍补刀 第二百九十五章:子沫舌战苏月牙,中州王残忍补刀 从我被苗疆蛊毒王抓走之后,可是真正意义上的发生了很多的事情。 纵然我和莫子曦已经有了夫妻的名分,却也许久没有做夫妻之间的事情了。 今日早上从我口不择言引发的吵架,到最后疯狂的惩罚,可以说我们离开京城之后第一次欢愉,莫子曦难免有些食髓知味,而可怜的我就这么被做晕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眼前还是一片黑的。 倒不是说现在是晚上了,才会让眼前是黑色的,而是我已经目盲,不管是白天黑夜,眼前都是黑的。 我无数次从梦中醒来之时都不敢睁开眼睛,因为我总是忍不住期待自己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可以看到光明。 但是一次次的失落,睁开眼睛对我来说,都是一种说不清的痛苦了。 当然,今天我却没有犹豫着睁眼的事情,因为我敏锐的感觉到了我现在所在的位置并不是客栈,这里的被褥比客栈的软,也比客栈的暖。 我本是该惊慌失措的,任凭谁睡了一觉醒了换个地方都是会紧张的。 但自打我目盲之后,我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惊一乍的容易吓到别人,我也会自己瞧不起自己的。 我是骄傲的,不管发生了什么糟糕的事情,我都不能允许自己惊慌失措。 就这样,我就这么冷静的分析出我现在就应该是在那个扬州知府的府邸了。 分析了个大概之后,我便道:“来人啊!” 不一会儿,房门被推开,苏月牙儿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王妃娘娘,您可算是醒了,王爷走之前让奴婢转达您,王爷出去办事儿了,让奴婢陪伴王妃娘娘。” 我一听到苏月牙儿的声音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尤其是听到她唤我王妃娘娘,我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可并没有像刚刚久了月牙儿的时候那样对她展现出好感,而是冷冷道:“你都知道了?” 苏月牙儿却好似听不懂我的话:“知道,什么?” 苏月牙儿这个懵懂的样子没由来的让我烦躁,我此时甚至兴庆我什么都看不到。 不然我可很怕我自己忍不住去撕烂苏月牙儿这章伪装的面具了。 但我是有我的骄傲的,就算有了莫名的危机感,我也不会允许我自己放下身份去和一个奴婢计较。 于是,我很平静的陈述道:“没什么,你都叫我王妃,叫他王爷,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听我这样说,苏月牙儿忍不住笑了一下。 她强忍着自己的得意,但却忍不住笑意的解释道:“王爷说要带着奴婢来扬州知府的府邸,若是不知道身份会很麻烦,就亲口告诉奴婢了。” 我骨子里是相信莫子曦不会做出背叛我的事情的。 但是我一想到莫子曦背着我和这个司马昭之心的女人单独说话交代事情,我就气的浑身发抖。 于是,我忍不住酸到:“他对你倒是耐心。” 而苏月牙儿显然是掌握了一个碧池该做的事情,正房越生气,她越开心。 这不,苏月牙儿竟然是娇羞的笑了出来:“王妃娘娘这番话真是折煞奴婢了。” 我心里这个气啊,我气莫子曦居然明明知道我讨厌这个苏月牙儿,但还是让她伺候我。 “这里又没有外人,何苦装的这么辛苦?”我也懒得和这个女人继续佯装和平,她还没有那个资格。 可苏月牙儿却没有摊牌的勇气,仍旧佯装无辜的反问道:“奴婢不懂王妃娘娘的意思。” 我心道这个苏月牙儿还真是个会装腔作势的,而我最是讨厌装腔作势的女人。 这样想着,我便也懒得隐瞒,而是直言道:“你喜欢他,想要挤下我,取而代之,对不对?” 可苏月牙儿听我这样说,连忙跪倒在地上,诚惶诚恐的说:“奴婢虽然倾慕王爷,可从来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想法,奴婢只要能留在王爷面前做个小猫小狗就足够了。” 这个言论听的我很是烦躁,莫名的就让我想起了我的堂妹苏蓉蓉。 想当初,苏蓉蓉也是在我的椒房殿里磕头,说要做莫君傲身边的小猫小狗。 她愿意做猫做狗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她却偏偏想要踩着我往上爬,甚至还在外面败坏我的名声。 所以我一直都很是讨厌那些喜欢装柔弱的女子,于是,我忍不住讽刺道:“小猫小狗?你知不知道,上一个在我面前说要做一个小猫小狗的女人,现在在哪里?” “……奴婢,奴婢不知。”我的声音中带着危险,让苏月牙儿本能的抖了一下。 而就在这一刻,我内心涌起了一股恶意。 强烈的恶意。 我便压低了声音,用一种幽怨的声音对苏月牙儿说:“我素来心善,就满族了她的恳求,把她留在王府里,像一只猫,一只狗那样活着,看来月牙儿是想要去给那只猫狗作伴吗?” 此言一出,苏月牙儿是真的害怕了。 她连忙哭着磕头:“奴婢不敢,王妃娘娘饶命!” 我本以为我是吓到苏月牙儿了,可谁知道莫子曦却走了进来,状似不解的问道:“这是怎么了,刚刚睡醒就喊打喊杀的?” 我笨咯还略带得意的心情一下子消失的一干二净,我本以为这个苏月牙儿是被我吓唬住了,谁知道她却是算计我呢。 我猜这个苏月牙儿是知道莫子曦来了,故意在这里磕头求饶装柔弱,让莫子曦注意到我到底多恶毒,来寻求莫子曦的怜惜和怜爱。 说不定,还能找到机会给我上眼药,让莫子曦觉得我是个恶毒的女人呢。 这可不就是宅斗宫斗里低级又好用的手段吗?没想到今天居然真的用到了我的身上。 我心道,既然你苏月牙儿敢对我用计谋,挑拨我和莫子曦的关系,那我就让你看看,我和莫子曦之间的关系是不是你可以挑拨得了的。 于是,我便很是不耐烦的对莫子曦说:“这个月牙儿说要留在你身边做小猫小狗呢!” 莫子曦听了我的话反而有些不懂了,便道:“放着好好的人不做,做什么小猫小狗。” 刹那间,苏月牙儿那充满了期待的内心,被莫子曦那一句如同巨雷一样的话,劈的干干净净的。 而莫子曦的回答虽然出乎意料,但却很好的取悦了我。 我一下子便笑了出来,跟着讽刺道:“但是有的人就是不想做人,就是想要做给人取乐讨巧的畜生。” 被我再次折辱,苏月牙儿这次就真的哭出来了:“王妃娘娘,奴婢没有……” 莫子曦却不耐的打断了苏月牙儿的话:“行了,别再这里惹王妃娘娘生气了,还不快些退下去。” 苏月牙儿也知道自己现在想要破坏王爷和王妃的感情还是太艰难了,再留下去也只能是吃亏和被折辱,便咬了咬牙道:“奴婢遵命。” 就这样,苏月牙儿退下去了,等她走远了,我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很是不悦的问道:“你怎么把她也带来了,不是说要把她打发走吗?” 莫子曦轻笑着刮了下我的鼻尖:“这个苏月牙儿可没有看起来那么简单,本王担心她有什么阴谋,才把她留在身边看着。” 我一挑眉,倒是没想到居然还有这种隐藏的原因。 不过莫子曦既然是有怀疑有算计,我自然也不会给她添乱,但想到苏月牙儿的针对又有些不甘,便道:“你当心偷鸡不成蚀把米。” 莫子曦轻笑,倒是一派闲适:“放心,本王让初七盯着她呢,初七的本事你还不相信吗?” 第二百九十六章:宴会之上斥小月,此宴竟是鸿门宴 第二百九十六章:宴会之上斥小月,此宴竟是鸿门宴 我和莫子曦并未聊很久,因为扬州知府杜千山说是准备了宴席来给我们接风的。 换上了一件看起来华丽又舒适的衣衫,当然,我现在眼睛看不到,自己穿衣服是很麻烦的,莫子曦也就学会了给女子穿衣的技能,只不过可以享受这个技能的人也只有我了。 就这样,我心满意足的牵着莫子曦的手就一起去了前厅。 那杜千山看到那位被中州王宝贝的不得了的王妃娘娘居然是个盲人也是很震惊,但是他也知道这个时候要是表现出惊讶什么的,肯定是要被怪罪的,于是杜千山就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的样子,笑嘻嘻的说:“王爷驾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王妃娘娘仙人之姿,真是让臣开了眼界。” 有一种人,你明知道他在拍马屁,但你还是被他拍的舒服。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大概就是这个意思,而这个杜千山恰好就是这样的人。 被夸奖了,我也不好冷淡相对,便对身旁的中州王莫子曦说:“王爷,这杜知府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莫子曦看我微红了脸颊心情也好了不少,很是宠溺的对我说:“他说都是实话,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杜千山一看这王爷王妃关系这么好,也断绝了把自己的女儿送上来的念头。 便道:“王爷王妃请上座。” 本来我和莫子曦是应该坐在一起的,但因为这跟扬州知府杜千山也带来了家中女眷,我也只能坐在女眷那里的主位上,反而不好同莫子曦坐在一起。 而初七虽然是个护卫,但也是个有官职的,自然就代替我坐在了莫子曦的身边。 我心说这个扬州知府明明是个很懂事理的,怎么安排位置的时候却偏偏这么不懂事儿。 而我双目已盲,平时吃东西都是莫子曦指引着我来吃的,如今我根本无法吃东西,难不成这扬州知府对我有意见不成? 就在这个时候,丝竹声起,几个舞姬穿着单薄的纱衣翩翩起舞。 可惜我看不到,却能听到扬州知府的夫人笑着解释道:“这几个舞姬是扬州最出名的舞者。” 我面无表情不再说话,我都已经双目失明了,我还看个屁的舞蹈啊。 而那个扬州知府的夫人也发现自己说错话了,便也不敢说话了。 可不顺心的事情还没有完,突然,我听到苏月牙儿再我身边感叹道:“可惜这歌舞升平,王妃娘娘却看不到这美景,当真是可惜。” 此时这苏月牙儿的语气可和平时那楚楚可怜完全不同,甚至还带着高高在上的鄙视。 我当时就很想笑,鄙视我,嘲笑我?到底是谁给这个苏月牙儿的勇气,她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 我也被激起了脾气,冷冷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见我这么问,那苏月牙儿竟是娇笑道:“娘娘目盲,进食不便,王爷让奴婢照顾娘娘。” 又是说我目盲,又是说我进食不便。 我承认苏月牙儿说的是实话,但是不代表我愿意让人把这种话当着我的面说的如此光明正大,这是我完全不能接受的。 我怒极,猛地把筷子丢在桌子上,冷冷道:“哦?进食不便,你别是把我当废人了吧,还不滚下去。” 本来还得意洋洋的苏月牙儿连忙跪倒在地上,可怜兮兮的说:“娘娘,奴婢知错,你不怪奴婢。” 扬州知府的妻子冷眼看着,心说这王妃身边的侍女也是个不安分的。 而这王妃也是个没脑子的,这不明显是往人套中转吗? 我又哪里不知道这苏月牙儿是故意显得我凶恶来凸显她自己的可怜? 但是我相信莫子曦,就算我知道莫子曦留着苏月牙儿是觉得她有问题想要观察一番,莫子曦也绝对不会当着别人的面不给我面子,所以我就算是入了苏月牙儿的套又如何? 于是,我冷冷道:“烦死了,滚下去。” 而莫子曦此时也发现了这里的不对劲,连忙问道:“子沫这是怎么了?” 听到中州王的疑问,苏月牙儿连忙开始梨花带雨的哭诉道:“奴婢没有,只是奴婢想要伺候娘娘吃饭,娘娘不开心了。” 苏月牙儿这个可怜兮兮的样子,在场之上想来除了初七所有男人都心疼了。 但是碍于我的身份他们也不敢说什么,只能心疼的看着。 而其他的女人也都知道这个苏月牙儿一看就是个有心计,想要上位的。 但是王爷和王妃的家务事也不是她们能插手的,也只能冷眼看着。 我很烦躁的站起身,不耐的说:“王爷,你是怕我心情太好了是吧,总是找一些碍眼的东西来惹哀家生气?” 我觉得我现在还有理智,所以才没有愤怒的叫他莫子曦,而是记得叫他王爷。 而此时的苏月牙儿见我发发火,竟是咬了咬牙一把抱住了我的大腿:“王妃娘娘不要生奴婢的气……” 苏月牙儿居然抱我的腿,我当时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直接踹开了苏月牙儿:“哭哭啼啼的烦死了!还不快滚!” 被踹开的苏月牙儿擦了擦嘴角不知道怎么弄出的血迹,可怜兮兮的看了莫子曦一眼:“奴婢这就滚,这就滚!” 而莫子曦却不为所动,反而走向我轻声道:“一个不懂事儿的奴才,何必和她生气降了身份?” 苏月牙儿听到这句话心痛的都要死掉了,为什么明明是自己被欺负了,但中州王还是把责任怪在了自己的身上,甚至说自己是个不懂事儿的奴才。 她苏月牙儿也是扬州城的一个才女,书香门第,怎么就成了不懂事儿的奴才。 这样想着,苏月牙儿越发的愤怒了,若不是因为那个苗疆女子阿幼朵,她怎么会沦落到了这个地步。 同时心里对中州王莫子曦更是志在必得,她一定要得到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一定要这个男人为了今天说的话而后悔! 除了苏月牙儿心里活动负责,众人也是讶然,没想到中州王居然这么宠爱王妃。 不过他们很快就释然了,刚刚那个侍女虽然看起来楚楚可怜,可单说容貌比之王妃不知道差了多少。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舞姬暴起攻向了扬州知府杜千山:“狗官,拿命来!” 其他舞姬吓得连忙后退,一副要和动手的舞姬分清关系的样子。 初七一看,连忙出手制住了那个舞姬。 而与此同时,一个摔倒在地上瑟瑟发抖的舞姬居然群起而攻之奔向中州王莫子曦和我的方向。 莫子曦虽然是背对着他们的,但是作为一个战场上的将军独有的危机感,还是让他抱着我闪避了所有的攻击。 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只能老老实实的被莫子曦抱着,生怕不小心给莫子曦添了乱子。 不过很快,那些女子的声音都消失了,莫子曦也不抱着我跳来跳去了。 而我也终于有机会紧张的问道:“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莫子曦轻笑,柔声对我说:“没事……” 我本以为也是没事的,可是下一秒莫子曦却像是失去了支撑了一样的摔了下去。 我本能的觉得不对,拽住了莫子曦和莫子曦一起摔倒在了地上。 因为看不到,我根本不知道莫子曦怎么了,我也不敢乱摸,生怕摸到莫子曦身上的伤口。 我也只能焦急的哭喊道:“初七,王爷到底怎么了!” 初七也是吓得够呛,但是他却还记得回答我的疑问:“王妃娘娘,王爷好像是中毒了……” 我一听初七这么说,只能连忙哭喊道:“中毒?居然是中毒!大夫,快叫大夫啊!” 第二百九十七章:本想殉情随之去,却知一命换一命 第二百九十七章:本想殉情随之去,却知一命换一命 这次看似普通的宴会没想到居然引发了这么多的事情。 那些跳舞的舞姬被打的七零八落,没死的也皆是咬碎了口中的毒药,自尽而亡。 初七立刻召集暗卫包围扬州城,也暂时关押了杜千山,并找来了大夫。 可大夫们却是都摇了摇头,让我们准备后事。 初七含着眼眶给慕容白传了消息,但就算慕容白快马加鞭赶来也需要三日,而三日之中到底会有什么变故又有谁知道呢。 我一直都以为我是很坚强的,但是这一刻我却真的感受到了绝望。 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的事,为什么每当我坚定了我们的感情,坚定着不管发生什么都不要退缩的时候,现实就会给我这样致命的一击。 我此时看不到我深爱的男人的容颜,我只能紧紧的抓着他的手,无力回天。 不过,假如这一切的一切真的无力回天,那么,我也只能和他做一对死鸳鸯了。 于是,我轻声在莫子曦耳边说:“你答应我说,你会比我晚死,因为担心我一个人留在世界上承受思念你的痛苦……现在你竟是要提前离我而去,我又怎么能允许呢?” 我自言自语着,从怀中拿出了一把匕首,对准自己的腹部低声呢喃道:“那就让我先死,在黄泉路上等你……” 可还没等我把刀子捅进去,苏月牙儿娇俏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中州王中的根本不是毒,而是蛊,来自于苗疆的蛊毒。” 苏月牙儿此言一出,门口守着的初七当时就炸了,厉声道:“你怎么知道是蛊毒,难道说这些事情都是你策划的!” 苏月牙儿被初七这般挟持却并未露出恐惧的样子,而是展现出那娇滴滴的可怜兮兮的样子:“初七护卫可不能这样冤枉好人,若是这些事情是奴婢策划的,奴婢可早就偷偷逃走,又何必在这个时候说这些惹人怀疑的话呢。” 此时的我听到了初七和苏月牙儿的短暂对话也不想着陪莫子曦一起去死了。 而擦掉了眼中的泪水站了起来推开门走了出去:“若按照你之前所言,你一个闺中女子书香门第,又如何会知道蛊毒之说?” 苏月牙儿娇羞一笑,说的却是诚恳:“实不相瞒,我母亲的确是教书先生,你问一些扬州的百姓他们都能给我作证,但是奴婢的母亲却是一个苗女,曾教过奴婢一些蛊毒相关的事情。” 我听苏月牙儿这样一说,内心深处涌起了希望,连忙道:“那你可会解除蛊毒?” 见我这个焦急的样子,苏月牙儿又笑了,笑得那叫一个得意洋洋:“解除蛊毒也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毕竟是个半调子……解除蛊毒对我来说伤害很大,甚至一个不小心可能会没命。” 初七最是不喜欢那些弯弯绕绕的东西,便打断了苏月牙儿那些无用的废话:“你的意思是,不愿意救中州王?” 苏月牙儿摇了摇头,紧紧的盯着我,一字一顿的开口道:“并非不愿意救王爷,只是在出手救王爷之前,王妃娘娘可得答应奴婢一个条件。” 我一挑眉,这个苏月牙儿敢在这个时候提条件,我竟是放心了不少,至少证明敢提条件,至少证明她是有把握救人的。 而苏月牙儿的心思,就像初七说的那样,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于是,我便问道:“条件?你想嫁入中州王府做中州王的侧妃?” 可谁知道苏月牙儿却娇笑着摇了摇头:“就算王妃娘娘允许奴婢成为中州王的侧妃,但王爷的心也只会在你身上不会看奴婢一眼。” 苏月牙儿这番话却再次让我紧张了起来。 只因如此看来,这苏月牙儿所图可是不小。 而初七不耐的问道:“少废话,你到底有什么条件,说出来便是。” “我要你死。”苏月牙儿的声音从可怜兮兮变的娇媚非常到现在的阴冷恐怖…… 她的算计和提出的条件都让我深刻的意识到莫子曦之前说的没有错,这个女人果然不简单。 但是我想了很多种可能也没有想到过她会要我的命。 虽然我讨厌她,但是我却从未对她做过真正意义上的过分的事情,居然要我死…… 只不过,这苏月牙儿平时那柔弱温柔的样子可都是假的。 这一刻的她到底多么的张狂,多么的咄咄逼人,也只有我和初七可以感受得到了。 初七气的发抖,直接把剑比在了苏月牙儿的脖颈上:“苏月牙儿你别太放肆了!你居然敢让王妃娘娘去死!” 我深吸一口气,轻声道:“你以为我死了,他就会爱上你吗?” 苏月牙儿却是一副随意的模样:“死人是争不过活人的,就算他再爱你,你也不过是一个死去的女人。”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对苏月牙儿的自以为是表示了深深的鄙视:“假如我死了,他会宁可和我一起去死。” 苏月牙儿顿了顿,随后有些遗憾的说:“谢谢你提醒,倒是没有想到中州王用情如此之深,假如这份感情是针对我的,那该有多幸福的啊!” 我听得出苏月牙儿言语中的期待和渴望。 但我却毫不犹豫的打击道:“不会是你的,他这辈子只会爱我一个。” 不管苏月牙儿用什么手段威胁我,在这份感情里,我都是胜利者。 因为中州王莫子曦只爱苏子沫一个,比苏子沫爱莫子曦还要多。 但苏月牙儿却不为之所动,而是近乎凄厉的狂笑起来:“哈哈哈,那就是我的事情了,总之,你想我救王爷,必须答应我的条件,不然,也只能让王爷就这样死去了,一命换一命,这个世界是很公道的。” 我心里有些气,不是气苏月牙儿的无耻,而是气自己沉不住气。 明明对待这件事,我一直说莫子曦是个花心的见一个爱一个,妹妹若是救了他的命,他肯定会爱你的什么的,说不定她也不会执拗的让我去死了。 可是我在说起爱情这种事情的时候,就像是失去了理智一样,结果搞的这个苏月牙儿觉得我必死不可了。 都说活人是争不过死人的,但谁都知道其实是死人是争不过活人的。 死人充其量就是个白月光朱砂痣,而活人呢,却可以陪在身边,慢慢侵蚀他的心。 “你不要太放肆了!”初七此时手中剑一抖,划破了苏月牙儿脖颈上的皮肤。 可苏月牙儿却不为之所动,反而笑得那叫一个得意洋洋:“你可别想着拖延时间,再去找其他会解蛊的人,这蛊毒毒性剧烈,若是一日之内不解毒,便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他的命。” 我爱莫子曦,虽然我总是说莫子曦爱我,可能比我爱莫子曦要多。 但是这一刻,我选择……去做爱的更多的那个。 因为我很清楚,假如情况对调,莫子曦也会愿意为我去死的。 于是,我对苏月牙儿说:“我答应你。” “王妃!”初七看到苏月牙儿的眼中迸发出狂喜。 我阻止了想要说点什么的初七,很平静的说:“初七别说了,我已经决定了,我会选择去死,但是我要亲眼看着你救了他之后再死。” 苏月牙儿达成目的之后整个人都笑开了,甚至说出了赞扬我的话:“好一个中州王妃,如此爽快,我好像明白,为什么王爷如此喜欢你了。” 第二百九十八章:苏月牙儿除蛊虫,苏子沫被逼自尽 第二百九十八章:苏月牙儿除蛊虫,苏子沫被逼自尽 从我决定救这个苏月牙儿开始到现在,这个苏月牙儿不是装可怜,就是换着办法的挤兑我,一副自己很可怜,而我是个为难她的坏人的姿态。 而她现在却夸了我,却是在居心叵测的战胜我之后,夸了我一句。 不过我并不觉得这是夸奖,反而觉得这是胜利者的一句胜利的宣言罢了。 我现在看不到,所以我看不到苏月牙儿那得意的样子。 不过看不到也好,若是看到了那个丑陋的嘴脸,我真怕我控制不住会要了她的命。 我曾说过,脚下的路是自己走的,不管是对的还是错的,就不能后悔。 因为这是自己的选择,就要硬着头皮也要往前走,就算脚下已是鲜血淋漓,但还是要走完这条路。 离开皇宫我不后悔,和莫子曦情不自禁也不后悔,生下孩子我也不后悔,瞎了眼睛不后悔,遍体鳞伤我仍旧不后悔。 但是我现在却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当初在官道上不救这个苏月牙儿就好了,假如不救她,我也许就不需要一命换一命了。 可是,若是没有这个苏月牙儿,虽然没有人逼我死了,但莫子曦大概也是真的没救了吧。 这样一想,我又释然了。 果然,不管什么事情都有他的选择性和必然性。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对待爱情,我选择我亡。 而这个苏月牙儿,一个被我和初七同时看不起,当作一个不自量力的存在的女人,没想到却是如此的与众不同。 苏月牙儿说,答应救莫子曦的命。 但是前提是要我去死。 我说,我可以去死,但是你要先医治莫子曦,看到他被你医治的有起色了,我马上就去死。 苏月牙同意了,因为这治疗并非是一朝一夕的事情,而我只要在第一次治疗之后,就到了履行约定的时候了。 苏月牙儿大概是希望我早点去死的,这不,她一个人在房间里折腾了一个时辰之后,冷汗津津的走了出来。 她苍白着脸,很是虚弱的对我说:“你可以让张大夫进去看看了。” 初七早就安排了张大夫在门口,一听苏月牙儿这么说,连忙拉着我和张大夫一起走了进去。 可是刚刚走进那个屋子,初七就啧了一声,我听起来很是奇怪,便连忙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初七这才注意到我根本什么都看不到,便道:“地上都是一些死了的虫子,里面还带着血,感觉应该是王爷吐出来的。” 而这个张大夫也跟着解释道:“这是蛊虫,应该是在那位小姐治疗之后,吐出来的。” “那王爷现在如何?”我点了点头,蛊虫能吐出来,应该是好事儿吧。 这个张大夫上前检查了一下,最后道:“蛊虫排出去了一些,但还是要多排几次才能痊愈。” 张大夫给出了这样的答案,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如此,我也是放心了。” 我是放心了,但是初七却更加担心了。 他是王爷的忠臣,本该一切为了王爷考虑,其他人的性命根本就不是他该考虑的。 但是他看着这个心甘情愿愿意为了王爷去死的女人,忍不住问道:“王妃娘娘,你真的打算赴死吗?” 我知道初七是担心我,是不想我去死,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和初七明明认识几日,我本以为他对我的善意纯粹是爱屋及乌,如今看来,这个初七对我也是有着真情实意的。 我心中一暖,但却并未因为初七的话而改变想法,而是很冷静的分析道:“假如我不死,王爷就好不了,不管从那个角度来说,王爷的命都要比我珍贵的多。” “可是……”初七一脸的不甘,为了王爷,为了王妃,也是为了他……自己。 我斩钉截铁的打断了初七的话,很平静的陈述道:“没有可是,初七你听我说,等我死了,你就对王爷说,让他好好保重身子,照顾好小郡主和北莫……” 可这次被打断话的却变成了我。 刚刚还很虚弱的苏月牙儿拖着虚弱的身体走了进来,很是刻薄的讽刺道:“你不用告诉他这些,他醒了之后会忘记你,只会记得那个孩子是我和她一起生的。” 我微怔,也算是终于明白苏月牙儿为什么不担心害死我之后,莫子曦会憎恨她,而是因为她把得失什么的,都想明白了。 不过,既然我已经有了赴死之心,我很快也就释然了:“原来这就是你说的办法吗?失忆的确是个好办法,忘记前尘往事,开启新的人生……也罢,苏月牙儿姑娘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苏月牙儿再也不用隐藏自己的真正性子,挑眉轻笑:“照顾好你的女儿小郡主?”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像一个慈母一样恳求道:“苏月牙儿姑娘聪慧,小郡主是个女儿,不具备继承的资格……我也不求你像个亲娘一样对她,只求你不要苛待她,让她像个普通的王府郡主一样长大,好不好?” “我答应你,只要你愿意去死,这些事情,我都可以为了你做到。”苏月牙儿沉默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答应了我的要求。 如此,我最后的牵挂也消失了,我轻笑,显然生死早就看淡:“说吧,你想我怎么死?” 我本以为苏月牙儿会给我一瓶鹤顶红什么的,说不定我还是可以活着的。 但谁知道苏月牙儿却递给了我一把刀子:“我知道你是百毒不侵的,蛊毒也未必对你有用,吊死的太吓人,干脆就用刀子吧。” 我心中一惊,随后却释然了。 本来想着,加入苏月牙儿想要对我用毒的话,我说不定还可以假死逃过一劫。 可现在这个苏月牙儿得意洋洋的说出了我是百毒不侵之体的事情,我虽然想不明白,她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是百毒不侵之体,长时间接触阴谋诡计的我,一下子就阴谋论了。 又是蛊毒,又知道我的体质,难道是苗疆蛊毒王的余党? 但是随即又想到,苏月牙儿对莫子曦的倾慕是真的而不是假的。 就算其中有什么所谓的阴谋,也许就是苏月牙儿一开始就不是意外撞到我们的,他一开始就是故意撞到我们的,她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取代我,得到莫子曦的爱。 不过既然她是真的爱着莫子曦的,那我就没有必要去担心了。 既然她是真的爱着莫子曦,她是不会伤害他的。 这样想着,我接过了那把刀,但却因为目盲不小心划破了手指。 指尖的疼痛丝毫比不得心的疼痛,我轻笑道:“这刀子,倒是锋利……” 我缓步走到了莫子曦的床边,凭感觉抓到了他的手,轻声说:“王爷,生死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今子沫要违约了,王爷就这样忘了子沫吧,忘了我……忘了我……” 话音落,我毫不犹豫的把苏月牙儿给我的刀子,狠狠的插入自己的心脏之中……我明明是听不到的,但是我却能感觉到我的血液从胸口中流出来的感觉,我感觉得到我的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 “王妃!!”我听到了初七那痛苦的,声嘶力竭的呼喊。 我本想尽力去给初七一个笑容,来安抚他。 但我到底还是失去了意识,就连紧握的拳头也松开了。 第二百九十九章:初七救命撼人心,所谓张大夫也疯狂 第二百九十九章:初七救命撼人心,所谓张大夫也疯狂 初七看到那个坚强的,被自家王爷念念不忘的美丽又坚强的女人闭上了眼睛。 初七红了眼眶。 他用力的擦干了眼中的泪水,大步走过去,一把就把那死去的绝美的女子抱入怀中,二话不说就要往外走。 本来还沉浸于自己终于成功的胜利喜悦之中的苏月牙儿却挡住了初七的去路:“初七,你这是要做什么!” 初七愤怒的瞪着苏月牙儿,冷冷道:“人都死了,还不许我把她带下去安葬吗!” 可苏月牙儿却没有那么痛快的给初七让路,反而很是犹豫的说:“万一她没死……” 初七对苏月牙儿的疑心简直怒到了极致:“她都捅在心上了,怎么还死不了,你这个女人未免太恶毒了!” “我恶毒!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初七,你别是喜欢这个女人吧!她一个生过孩子的女人……”苏月牙儿的话越说越难听,因为她终于受不了初七的态度了,明明她马上就是王妃了,为什么初七还是这种瞧不起自己的样子。 “住口,你没有资格侮辱王妃!”初七伸出手狠狠的抽了苏月牙儿一个耳光,把苏月牙儿抽到在地上。 被甩了巴掌摔倒在地上的初七面容阴狠的爬了起来,此时的初七已经抱着那个尸体消失在这个房间里。 苏月牙儿踉踉跄跄的坐在了莫子曦的床边,看着那个虚弱又英俊的脸,语带阴狠和嫉妒:“哼,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一个一个的都那么喜欢她,不过没关系,我马上就是真正的中州王妃,马上就不用被摆布了……” 而这个时候,苏月牙儿敏锐的发现本来应该昏迷的中州王居然脸上有泪水。 中州王莫子曦他哭了。 战场拼杀之时,伤痕累累的时候没有哭。 亦师亦友的苏卿大将军战死的时候他也没有哭。 命在旦夕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也没有哭。 就连深爱的女子被兄长封后也没有哭,如今……他到底还是因为那个女人,流泪了。 苏月牙儿嫉妒着,愤怒着,她伸出手去触碰莫子曦的脸,笑得越发温柔了:“呀,王爷你哭了,你居然哭了……别哭,等你醒来之后就会忘记悲伤,只记得我,只记得深爱你的我。” 那个张大夫跌跌撞撞的在看到有人自杀的时候就逃走了。 可是他跑到一半的时候,却被一个人一拎衣领,就给拽入了一个空房间中。 然后,这个张大夫惊讶的看到刚刚那个自尽的女子,此时竟是躺在床上。 那个叫做初七的护卫拎着自己,丢到了那个女子面前:“还不看看她还有没有救!” 那张大夫战战兢兢的回答道:“扎的那么深,应该没命了吧!” 但初七却是不信邪的,他充满期待的对张大夫说:“但是她还有呼吸,脉搏微弱,但还在跳!” “什么!”张大夫一惊,连忙过去检查,等他忙乎了一会儿之后,方才惊喜的对初七说:“居然真的没事,原来真的有人的心脏是长在左面的,这个姑娘……只是失血过多……” 听张大夫这么说,初七简直就是狂喜。 这说明了什么,说明自家王妃命不该绝,自家王爷将来肯定不用承受这样的痛苦和绝望了。 这一切的一切并未以悲剧为结局,这一切的一切还是有希望的。 人能活着,真好,不是吗? 他本来当初抱着人离开是真的打算把人安葬的,杀人如麻的初七自然是发现人应该是没有死,他利用自己的轻功赶紧找了一个没有人的房间,并揪住了张大夫…… 令初七最开心的便是他的猜测是没有错的,人,真的没事。 于是,初七充满期待的对张大夫说:“那就恳请张大夫救救可怜的王妃!” 张大夫咬了咬牙,最后答道:“好好好,我现在就救治……” 初七大喜,但是他却没有打算一直留在这里,而是对张大夫交代道:“张大夫你好好治疗,我去把痕迹给抹除了。” “好嘞,初七护卫拿上这位夫人的衣服,也好作假!”说罢,张大夫就把已经染了血的外衫丢给了初七,初七连忙接住,再次充满谢意的对张大夫说:“多谢张大夫。” “老夫这辈子就没见过这么逼着人要人命的,安分守己了一辈子,也到了老夫离经叛道一次了!”张大夫嘿嘿一笑,本来不高的身子一下子变得高大起来。 想当年他也是宫廷御医,奈何因为宫廷妃子们那些污糟的事儿被牵连而贬到了扬州。 那时候张大夫就觉得,人有的时候真的事难得糊涂,不然这命都容易保不住。 可现在张大夫不这么觉得了,当医生就是要治病救人,治病救人就要救良善的好人。 他这次也要做个力挽狂澜的人物,那个坏女人不是就要这个好女人去死达成阴谋吗?他偏偏就要救了这个好女人,偏偏就是要破坏那个坏女人的计划,偏偏就是要改变一切! 不管张大夫的内心是多大的烈火在燃烧着,初七则是直接打晕了一个丫鬟,脱了她的衣服换上那件带血的衣衫,直接抱着人去了一家棺材铺。 在卖棺材的掌柜的惊恐的目光中,花重金买了一个棺材。 之后初七在众目睽睽之下,就直接把穿着血衣的丫鬟丢在了棺木中,并带到了郊外的乱葬岗。 初七这种行为无疑是疯狂又让人不能理解的。 毕竟棺木那么重,初七居然拿的毫不费力,这种武林高手和死去的美女的爱恨情仇往往是很容易让人在意的。 本来还有好奇的想要跟着,但奈何初七手拿利剑,便也没有人敢跟上去了。 初七见周围没有人的时候,偷偷把那姑娘带了出来藏在了一个没有人的地方,而后抓了几个庄稼汉子,给他们钱,让他们挖了个坑,直接把那血衣和棺材给埋葬了。 而后初七又悄悄的带着那个丫鬟回到了扬州知府的府邸,给那个丫鬟穿回了原来的衣服,让那丫鬟误以为自己只是睡着了,根本不知道刚刚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是那丫鬟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的亵衣上居然染了血,惊恐之时又发现自己没有受伤,真是奇怪极了。 但这丫鬟也是个心大的,只当是鸡血鸭血染上的,就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 而正是因为这个丫头的心大,让我暂时逃过了一劫。 等初七偷偷回到我休息的那个房间的时候,张大夫冒着冷汗坐在椅子上喘息。 初七见张大夫这个样子,连忙问道:“张大夫,王妃现在如何了?” 张大夫有气无力的答道:“刀拔出来了,人命也暂时保住了,但伤的太重,必须要喝药,但是这里可不方便啊!” 初七看了一眼床上虚弱的女子,咬了咬牙道:“你先离开这里,晚上我就把王妃带出去……” 张大夫一想,好像除了这么做也没啥办法了。 毕竟现在外面那么多人,要是被发现就糟糕了。 也只能等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让初七偷偷行动了。 张大夫想了想,觉得自己居然已经开始参合这个事儿了,就干脆参合到底吧,这样想着,张大夫便道:“那就来有间药铺找我,我就在那里等你。” 第三百章:睡梦醒来竟未死,流泪使双目复明 第三百章:睡梦醒来竟未死,流泪使双目复明 我以为我会死,可是这一次我却还是没有死。 我在纯粹的黑夜下拼命的奔跑着,拼命的奔跑着,我不知道后面有什么,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只有拼命的奔跑,我才能活下去。 突然,我看到面前出现了光芒,我奔着那光芒拼命的奔跑,我知道只要我顺着这个光芒奔跑,我就能活下去。 但这光芒就如同镜花水月,看起来很近,但不管如何都无法触碰。 我累了,累的气喘吁吁。 我累了,累的不想动。 我累了,我想干脆躺在地上不再任何挣扎。 我记得曾经有一个很有人气的明星说过,在那里跌倒就要在哪里爬起来,但是假如不起来的话……会发现真的好舒服哦。 不用努力当然很舒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很坚韧的女性,但是此时此刻我却还是犹豫了。 但我恍惚中听到有人在我耳边说:你想要让那个女人代替你的位置,抢你的男人,打你的孩子,你就永远不要醒过来了! 代替我的位置,抢我的男人,打我的孩子。 想到体弱多病的小郡主,想到中了蛊毒还躺在床上的夫君。 我那被痛苦折磨的平如水的内心,居然涌起了一丝丝的火苗。 而火苗猛地变成了火焰,燃烧着我无法平静的那颗心。 谁敢这么做,我定是要撕碎她,狠狠的撕碎她。 于是,我站了起来,鼓足了勇气再次拼命往前跑,拼命的往前跑,就像是逐日的夸父,说什么都不肯停歇。 虽然努力不一定有收获,但是上天总是不会亏待过于努力的人,所以说,这一次我却成功了。 我猛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却不是什么带着光芒的世界。 而是一个看似简陋的床顶,以及看到我醒来很是欣喜的两个人,是初七,是那个张大夫。 我有些搞不清楚我现在怎么会在这里,但是那种强烈的疼痛却已然是让我难以呼吸。 胸口很疼,疼的我恨不得再次晕过去。 我甚至产生了假如醒来这么的痛苦,我还不如继续沉睡下去的想法。 可看着面前的人紧张的样子,我也只能克制着那种痛苦,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我不是死了吗?” 我是疑惑的,但却很快就有人给我做出了解答。 只听初七努力压抑着狂喜:“王妃娘娘,您的心脏长在右面,所以您捅在左边才没有死,苏月牙儿那个贱人也没能发现您没死。” 我听到初七叫苏月牙儿贱人便忍不住想笑,初七这是该多讨厌那个女人,才会口出恶言呢? 但这却不是我现在该关注的点,想到我现在这个样子的原因,我便很是焦急的问道:“原来如此,王爷现在如何了……?” 我的疑问却让初七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王爷身上的蛊毒已经全部解除了,只是……” 见初七这个为难的样子,我就想到了苏月牙儿当初说的她自有办法,便问道:“只是什么?只是他失忆了吗?” 初七一愣,红着眼眶摇了摇头:“王爷没有失忆,只是他唯独忘记了您。” 我微怔:“没想到这事件还真的有忘情水之说。” 我想起我曾经看过的一个故事,有一对师兄弟从小相依为命,但因为一起除妖的时候,师兄受伤了,濒临死亡。有一个神秘高人出现,说可以救活师兄,但代价是让师兄忘记最爱的存在。师弟本是很不舍得的,但是想了想觉得还是师兄的命最重要,就算忘记了自己,还是可以培养感情的,于是师弟就答应了这个要求。 师兄果然痊愈了,但是他并未忘记师弟,师弟大喜于自己没有被忘记,但同时却在心里嘀咕,那师兄到底最爱的是谁呢? 结果回到两个人居住的地方之时,师兄却忘记了他们一起养的那么只猫。 这本是个笑话,说师兄是个不折不扣的猫奴。 可这个时候,我却渴望莫子曦事个猫奴,这样就可以不把我忘记了。 但不管如何,往好处想,至少可以证明,我就是莫子曦最爱的人了。 我在这里胡思乱想着,甚至嘴角带着笑意了。 初七却害怕极了,担心王妃是不是受刺激了要傻了居然还笑起来了,连忙道:“王妃娘娘也不要太难过了,您和王爷伉俪情深,他总是会想起你的。” 我心知自己到底还是让初七担心了,便道:“我现在这个样子,能不能活下去都不知道,此事暂且不提也罢,倒是你和张大夫这几日可是累坏了吧,都有黑眼圈了。” 我本是想要安慰一下初七的,谁知道初七的表情却变得古怪了起来:“等等,王妃娘娘,您说您看到什么了?” “什么,看到什么?”我眨了眨眼睛,眼睛却是有些刺痛……但是我很快就发现了重点,连忙道:“……等等,我能看到了!虽然有些模糊,但是的确是……可以看到的……” 我自己是震惊的,而初七却是狂喜的,连忙拽着一旁的张大夫:“张大夫你快给王妃娘娘看看!之前明明失明了,现在怎么反而能看到了!” 那张大夫也是欣喜,连忙道:“好好好,让老夫看看王妃娘娘的眼睛。” 张大夫盯着我的眼睛瞧了一会儿,又是看眼球又是看眼皮的,搞的我的眼睛都流出了生理泪水。 而张大夫也松开了我,大喜:“恭喜王妃娘娘,您的眼睛这是恢复了!” 虽然说能看到东西了已经说明一切,但得到了张大夫肯定的答复还是让我觉得有些惊奇。 我有些迷茫的问道:“怎么会突然恢复……之前的眼中进入了毒血,我以为眼球都被烧坏了呢。” 那张大夫弹起自己引以为傲的领域也很是激动,便问道:“之前听王妃娘娘和那个苏月牙儿的谈话,老朽有幸知道王妃娘娘是百毒不侵之体!敢问这件事是不是真的?” 虚弱的我点了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的确,我曾服下过曼陀罗国的无子果,所以可以百毒不侵。” 张大夫闻言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是这等神药,也怪不得会有奇效,娘娘有所不知,这吃下了无子果的人不只是百毒不侵,服下之后的人血液和眼泪都是可以解毒的!想来,当时王妃娘娘自杀之前曾流了不少泪,就已经把眼睛里的毒素给洗清了,不过到底眼睛受伤的时候还是灼伤了一些,王妃娘娘虽然能看到了,但是视力却下降了不少,没有以前看的那么清楚了,也不能用眼过度,不然会引发什么效果谁也不知道。” 一旁的初七闻言感叹道:“原来如此,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我却是满心的复杂,一时之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没想到竟是如此,若是我伤了眼睛之后不故作坚强,柔柔弱弱的多哭几次,说不定也不用受这么久的罪了……” 听我这么说,初七也沉默了。 张大夫也是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什么好。 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慕容白当初费尽心机也没有能帮我的眼睛复明,甚至都要变成慕容白行医旅途的执念了。 结果呢,分明只要哭一场就可以解决的问题,结果偏偏故作坚强说什么都不哭。 有的时候人世间的事情真是让人难以预料。 第三百零一章:王爷中了倾情蛊,阿幼朵和苏月牙 第三百零一章:王爷中了倾情蛊,阿幼朵和苏月牙 花开两朵再表另枝。 话说,当苏子沫在苏月牙儿的面前自尽于中了蛊毒的中州王面前之后,苏月牙儿就安了心开始专心给中州王莫子曦解蛊了。 首先,苏月牙儿是真的喜欢莫子曦的,但是她也很清楚,自己的所作所为已经触碰了中州王的逆鳞,就算她救了他的命,他一旦苏醒也不会给自己好脸色。 而这个时候苏月牙儿就想到了那个苗疆女子阿幼朵给自己的一个倾情蛊。 所谓倾情蛊也是苗疆蛊虫中很厉害的一种蛊虫。 苗女多情,但苗女常年与虫蛊为伴,中原男子大多无法接受专业的苗女,所以很多苗女都会给自己深爱的男人使用倾情蛊,好直接控制那个男人的思想,让他爱上自己。 那时的苗疆女子阿幼朵是这样对苏月牙儿说的,若是那两人之间的关系坚不可摧,便对那男子使用这个倾情蛊,那个男人就会失去理智的爱上她,同时自然而然的忘记原本深爱的人。 当时的苏月牙儿觉得自己这么美丽又有智慧肯定是用不上这个倾情蛊的,现在没想到却还是派上了用场。 苏月牙儿虽然不甘心,但却还是不得不这么做。 总而言之,苏月牙儿在给莫子曦解除了身体内的蛊毒之后,又给莫子曦下了倾情蛊。 所以,当莫子曦苏醒之后第一眼就看到了苏月牙儿,同时也爱上了苏月牙儿。 苏月牙儿看到莫子曦用过去看他那王妃的深情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要融化了。 听莫子曦温柔的叫自己月牙儿的时候,苏月牙儿觉得自己很幸福,幸福的甚至愿意立刻去死。 不对,不能立刻去死,若是死了,又如何能享受到这样的幸福呢? 苏月牙儿整个人都沉沦其中了,若不是莫子曦现在身子虚弱不能行夫妻之事,苏月牙儿都不知道主动爬上莫子曦的床多少次了。 就在苏月牙儿沉浸在这种幸福中不想醒来的时候,和苏月牙儿合作并给苏月牙儿蛊毒的苗疆女子阿幼朵坐不住了。 于是,这个苗疆女子阿幼朵在深夜的时候找到了苏月牙儿,苏月牙儿看到这个苗疆女子阿幼朵的时候脸色就变了,因为这段日子过的太开心,她都快忘记自己接近中州王莫子曦事为了要他的命,而不是和他双宿双栖了。 苗疆女子阿幼朵注意到了苏月牙儿那难看的脸色,便冷冷的讽刺道:“苏姑娘怕是乐不思蜀了,你我之间的契约你可别忘记了,你的家人可还在我的手中呢。” 是的,苏月牙儿的父母其实当时根本就没死,当初说家人死了什么的也都是设的局。 所以在当初提起要给苏月牙儿的父母收尸的时候,苏月牙儿才会说父母的尸体已经被那恶霸收殓埋葬了,不过这苏月牙儿也是真的有心机,明明就是容易拆穿她身份的一个不经意的插曲,居然能让苏月牙儿搞的好像对方在欺负她这个可怜人一样。 见苏月牙儿不说话,苗疆女子阿幼朵却是咬了咬牙,心知自己当初的担心果然成了真。 话说,当初苗疆女子阿幼朵抓住了苏月牙儿的家人逼着苏月牙儿去做这件事的时候,曾告诉苏月牙儿需要蛊惑的人只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夫妻而没有提那对夫妻的真实身份是中州王和中州王妃,当时怕的便是这个苏月牙儿会因为对方的身份倒戈,甚至产生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但没想到她还是知道了,而且还真的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苗疆女子阿幼朵这个气啊,暗道自己还好留了后手。 于是,她冷笑道:“假如苏月牙儿姑娘是那种为了前途可以舍弃家人的蛇蝎心肠,那就不提你的家人,说说你那个情敌,中州王妃。” 这下子苏月牙儿坐不住了,紧张的追问道:“你说那个女人,她不是死了吗?我亲眼看到她死在我面前的!” 见苏月牙儿终于着急起来了,苗疆女子阿幼朵反而轻松了下来,她坐在椅子上晃荡着系着铃铛的脚踝,笑眯眯的说:“也许是她命大,那个叫做初七的男人把她的尸体带走后,找了一个棺材把她埋葬了,当时我以为她的尸体还有用就去偷偷挖开了那座坟,但坟墓中却空无一人。” 这下子,苏月牙儿的脸色彻底变得难看了起来:“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没有死,而是被初七带走了。” 苗疆女子阿幼朵点了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被你当做敌人的中州王妃还活的好好的,就会像一条毒蛇一样潜伏着,吐着信子对着你,随时找机会出现,用她的毒牙咬住你,你也不想那个女人突然出现,破坏了你好不容易获得的中州王的爱吧。” 显然,这个苗疆女子阿幼朵是一个很懂得蛊惑人心的女人。 此言一出,苏月牙儿的脸色立马就变了。 已经被自己心爱的男人中州王用那温柔的眼神去看待,她又如何能容忍那种温柔再次变成厌恶呢? 是的,苏月牙儿一直以来口口声声对自己说只要努力就可以得到中州王的爱什么的,其实都是很明显的自欺欺人罢了。 尤其是看到中州王在苏子沫自尽的时候,明明处于昏迷的状态还是会流泪的时候,苏月牙儿就知道自己是抹除不掉那个女人的痕迹。 就算让他忘记她也没用,他现在爱着她,再次看到还是会爱上她。 所以,苏月牙儿才会拿出那个倾情蛊。 可苏月牙儿到底还是个心志坚韧的女人,很快就从那种臆想和痛苦中醒了过来,她看着得意洋洋的苗疆女子阿幼朵,咬牙切齿的说:“呵,配合你合作杀死中州王的话,我仍旧得不到中州王的爱。” 苗疆女子阿幼朵倒是诧异的看了苏月牙儿一眼,显然是没有想到苏月牙儿会没有进了自己的阴谋,反而是自己醒悟了。 于是,苗疆女子阿幼朵也不由得高看了一眼苏月牙儿,连带着说话也没有像一开始那般充满了讽刺:“假如我想让他死,就不会给你一个给他解蛊的机会去得到他的心,本来的目的是打算让你得到他的爱,然后狠狠的伤害中州王,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情爱之痛……不过既然你爱上了中州王,那就改变一下计划,你让中州王变成一个只知道情情爱爱的废人,这对你来说还是很容易的吧。” 从让中州王爱上自己后被自己杀死变成了让中州王一辈子变成一个只知情爱的废人,不得不说,苗疆女子阿幼朵对待苏月牙儿是真的退步了。 苏月牙儿不是不知好歹之人,她很快就心动了。 但是她还是犹豫了一下:“倾情蛊真的可以控制一个人一辈子吗?” 苗疆女子阿幼朵挑眉,脸上尽是骄傲和自信:“当然,我苗疆圣女阿幼朵亲自培育出的蛊虫,就连苗疆蛊毒王也未必比得过。” 苏月牙儿想了想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害中州王,你是苗疆人,你们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 苗疆女子阿幼朵一愣,不过她最后还是回答了苏月牙儿这个问题:“苗疆蛊毒王是我的师父,而我的师父,是被中州王妃害死的。” 苏月牙儿却没想到苗疆女子阿幼朵做了这么多居然是为了报仇,还是报杀师之仇。 于是,苏月牙儿又一次的动摇了:“杀师之仇不共戴天,你真的愿意和我做交易,而不是利用我?” 苗疆女子阿幼朵再次被苏月牙儿怀疑,但是她却是很坦然:“自然,因为杀死我师父的人是中州王妃而不是中州王,只要中州王一生浑浑噩噩,中州王妃一声痛苦,我的目的就达到了,有的时候,活着的人总是比死了的人还要痛苦,你说是不是呢,苏月牙儿?” 又是带着蛊惑的声音,多么残忍的手段。 而这次苏月牙儿却并未被蛊惑,而是被真的说服了。 同时苏月牙儿也在内心对阿幼朵涌起了一种恐惧感,很庆幸自己没有与她为敌。 她咬着牙点了点头:“你的条件,我答应你。” 阿幼朵轻笑,一副一切尽在掌握在的姿态。 只是,苏月牙儿庆幸自己没有与阿幼朵为敌,但是在阿幼朵的心里,苏月牙儿已经是一个不折不扣却还有用的背叛者了。 第三百零二章:下令全城捉初七,热血护卫王富贵 第三百零二章:下令全城捉初七,热血护卫王富贵 苏月牙儿在苗疆女子阿幼朵那里得到了消息之后不敢再浪费时间。 随即便去找了中州王莫子曦……此时的莫子曦虽然已经驱除了余毒,但身子还不是很舒服,便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的鸿鸣刀发呆。 这次中毒新来,莫子曦总觉得自己好像哪里发生了变化,但是他还一时半会想不明白。 他只能静静的看着这个陪他征战沙场的刀,希望能从中看到什么。 而这个时候,苏月牙儿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到苏月牙儿的那一瞬间,莫子曦本能的觉得心中一堵,只觉得他和苏月牙儿之间的关系不该是如此的…… 但心里那种隐隐的无法自控的喜欢却让他有些无所适从,只能选择顺其自然了。 苏月牙儿可不知道莫子曦心中有疑虑,她想着阿幼朵对她说的话,便娇滴滴的走过去对莫子曦说:“王爷,我刚刚听说,那个害的王爷变成这个样子的人,就是您的护卫初七……” 初七其人莫子曦还是记得的,但正是因为记得才很是不理解:“初七?他不会吧。” 苏月牙儿却一下子就恼了:“奴家还会骗王爷不成,那初七喜欢上了一个瞎眼的女人,听说那女人是匈奴国人,父母就是王爷杀的,初七这是为了得到那个女人的爱才会对王爷下手的,这初七都消失了,肯定是做贼心虚的。” 莫子曦只听到了初七已经消失了这句话,他虽然骨子里还是相信初七的,但是初七的表现的确奇怪……他醒来之后,竟是再也没见过初七。 这样想着,莫子曦干脆就下达了全程捉拿初七和那目盲女人的命令,不过却一而再的强调,绝对不可以伤害初七。 同时,一个路过的中州王旗下护卫听到了屋内的对话之后,便着急忙活的跑了出去。 &&&&&&& 我只知这个苏月牙儿所图不小,却不知这背后居然还和苗疆蛊毒王有关系。 但我就算再怎么担心也没有用,如今我身子这么糟糕,也只能尽快养伤什么都不敢做。 而初七也许久没有回扬州知府的府邸了,因为初七发现那个扬州知府在中州王解毒醒来之后就被释放了,那个叫做苏月牙儿的在其中也出了不少力,由此可以看出那个扬州知府杜千山说不定就是和苏月牙儿又什么阴谋的,初七作为一个知道太多事情的人住在那里很容易出意外,还不如来到有间药房,还能照顾照顾自家命在旦夕的王妃娘娘。 而就在三日后的一个晚上,一个黑衣人直接从窗户外跳了进来。 敏锐的初七拿出剑便对敌,那黑衣人接了一招之后,连忙后退,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面罩:“将军是我,王富贵!” 说起来也是奇怪,明明长了一个看起来就杀气腾腾的脸,偏生却有一个喜庆的名字——王富贵。 看到面罩之后那张熟悉的脸后,初七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大呼小叫的。” 话说,这个王富贵是隶属于中州王护卫团中的人。 在那群只知道听命行事的护卫中,这个王富贵是个另类,和初七关系素来要好,也是个心有城府的。 其他的护卫对于这几日发生的事情虽然觉得奇怪,但是却不会说什么。 毕竟对于护卫们来说,王爷喜欢谁,和谁好都是王爷的事情,他们只要保护好王爷的安慰,按照王爷的吩咐去做事就可以了。 可王富贵不一样,王富贵一看就知道那个苏月牙儿有问题,知道可怜的王妃是个受害者。 而也正是因为他的认知和性子,才有机会从初七口中知道这家有间药房,才会在发生事情的时候特意派来通知! 于是,等稳定了之后,王富贵便很是紧张的说:“苏月牙儿那个妖妇蛊惑了王爷,说王爷变成这样都是初七将军和一个瞎了眼的女人做的,现在全城戒严要把你和那个女人带回去呢!” 躺在床上的我自然也是听到了王富贵的话,一时悲从心来也顾不得隐藏自己:“他竟如此无情……” 初七听到我的声音之后连忙走过来安慰道:“王妃娘娘莫要伤心,王爷也是因为刚刚苏醒记忆混乱才会被蛊惑的。” 初七这么担心我,就连没有交情的王富贵也是冒着危险来通知我,这般情谊,我又怎么能因为儿女情长而耽误了呢? 这样想着,我也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无妨,事已至此这扬州城是不能留了,我们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我想要离开扬州城初七也是认同的,因为现在的情况对我们来说太糟糕了,还不如暂且离开扬州城,从长计议。 但想归想,操作起来还是很麻烦的。 这不,初七很是困扰的说:“可是,王爷的护卫可不是那些普通的衙役,我们想要出城还是很难的。” 一旁的王富贵也补充道:“而且那些护卫可和我不一样,很多都是只听命于王爷的战斗机器,根本不懂一些人情之事的。” 言下之意就是,此时我和初七只有两个人,想要逃出去,根本就没有人帮得了我们。 但我却并不恐慌,甚至可以说我现在是非常冷静的。 我很平静的陈述道:“他们要捉拿的是一个瞎了眼的女人和初七,而我可没有瞎眼。” 而这个时候的王富贵方才一脸惊讶的说:“王妃娘娘的眼睛居然已经好了,真是因祸得福!” 我点了点头,仍旧很平静。 我都要被莫子曦给宠坏了,宠的很多时候都不愿意动脑子而是选择依赖他。 那现在那个能为了我遮风挡雨的男人不在我面前了,我也必须回到当初一个人在皇宫带着幼帝战战兢兢的活着的时候的样子。 于是,我冷静的分析道:“首先,他们想要抓的人的特征就和现在的我们完全不同,想逃出城也未尝不可……但是王爷那里不能长此以往下去,谁知道苏月牙儿除了得到王爷的心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阴谋,所以,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把慕容白带回来,只有慕容白可以搞清楚王爷到底是怎么回事。” 王富贵道:“那就让我去找慕容公子吧,初七将军带着王妃娘娘先离开扬州城。” 于是,就这样简单的商量了一下,初步的计划就这么形成了。 王富贵得了任务之后不敢多做停留,先是悄无声息的从窗户中跳了出去,直接拿着令牌出了城,便快马加鞭的奔着京城而去。 他现在可是肩负着中州王一家的未来,他只要找到了慕容白大夫,一切的一起就还有希望。 可是在路上的时候,王富贵却运气很差的遭遇了山贼。 王富贵虽然是会武功的,但是比起初七初一那些暗卫分队统领还是差了很多,再说双拳难敌四手,再加上这些山贼都会武功的情况下,王富贵就这么受伤了。 王富贵很清楚,自己此行定然是凶多吉少。 但是想到自己肩负的任务,他即便是被砍了那么多刀,还是没有倒下去。 甚至可以说,王富贵简直就是靠自己的意志力坚持的。 这让躲在暗中看着这一切的阿幼朵很是不解。 他不懂,这个小侍卫明明已经快流干血了,明明已经要死了,为什么还是能站起来,还是能杀人呢? 阿幼朵不知怎么竟是动了恻隐之心,用毒杀死了那群山贼,把王富贵带入了山洞之中。 第三百零三章:阿幼朵真实目的,阿幼朵与王富贵 第三百零三章:阿幼朵真实目的,阿幼朵与王富贵 阿幼朵本是打算让那些山贼把这个打算去京城找人的中州王护卫王富贵给杀死的。 只要王富贵死了,那慕容白就不会找来扬州城。 也就没有人可以解除中州王身上的倾情蛊,苏月牙儿的计划自是可以顺利进行的,到时候,和南夏国的交易自然也就可以成了。 是的,阿幼朵的目的,根本就不是同苏月牙儿说的给苗疆蛊毒王报仇那么简单,而是和南夏国的交易,让他废了这么大的力气去布局。 这也就是阿幼朵为什么对中州王附近的人事这么了解的原因了。 就连当初骨生花带去婚宴之上的那个毒人胎儿,都是阿幼朵的手笔。 威胁苏月牙儿,又给扬州知府杜千山下威胁,最终目的,也只是为了要中州王的命。 只是阿幼朵这个人比较淘气,他看到中州王和中州王妃伉俪情深,便忍不住想要试探一下他们之间到底是不是真爱,或者说,试探这个世间是不是真的有真爱,才会让苏月牙儿做这些事情。 说到底,阿幼朵最终的目的还是想要中州王死的,只是在中州王死亡之前,他还是想要看看人心到底有多么的可怕,毕竟苏月牙儿的表现可是一次次刷新了阿幼朵对温柔似水的江南女子的认知。 可是,在阿幼朵开心的做试探的时候,她却被这个王富贵吸引了注意力。 一个不被她在意的小人物,一个轻而易举就能杀死的小人物。 阿幼朵看着昏迷的王富贵发呆的时候,王富贵动了动手指,而后睁开了眼睛。 在王富贵醒来的那一刻,阿幼朵就收敛了自己那阴冷的表情,做出一副不知世事的小女儿姿态:“你醒啦?你伤得很重,已经睡了三天了。” 听到阿幼朵的话之后,王富贵立马就着急了:“三天,居然睡了三天,我!” 眼看着王富贵要爬起来,阿幼朵连忙就把王富贵摁了回去:“你别这么着急啊,你身上被砍了很多刀,轻举妄动可是会让伤口破裂的更厉害,会死哦。” 王富贵却显然是一副不怕死的样子,仍旧很是急躁:“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只是我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就先行一步了。” 阿幼朵眨了眨眼睛,故作好奇的问道:“到底有什么要紧的事情,难道是你喜欢的女人要嫁人了?” “……”王富贵被阿幼朵的话给堵的说不出话,倒是有些想不明白这个看起来活泼开朗的女孩子脑回路怎么那么奇怪。 见王富贵不说话,阿幼朵做出人畜无害的样子,笑眯眯的说:“我既然都救了你,就证明我是好人啊,毕竟我擅长医术,说不定还能帮帮你呢。” 一听阿幼朵说自己会医术,王富贵就激动了:“你会医术!那你会解蛊毒吗?” 阿幼朵见王富贵上钩了,便站起身转了个圈,笑眯眯的说:“蛊毒?你看我的装扮就知道,我可是苗女,就没有不会解蛊毒的苗女。” 这下子,王富贵也注意到了阿幼朵的服饰和北莫国人不同,很是兴奋的说:“真的?那真是太好,求求你,救救我家主子吧!” 见王富贵一副要给自己磕头的样子,阿幼朵又把挣扎着要起身的王富贵给摁了回去:“你有话慢慢说,你家主子怎么了?” 王富贵叹息一声,便陈述道:“我家主子之前中了蛊毒,好不容易被一个女人把蛊虫排出去之后,主子却忘记了自己最爱的女人,反而爱上了他最讨厌的女人。” 其实王富贵说这些事情阿幼朵自然是知道的。 但是阿幼朵肯定不能表现出知道的样子,不然岂不是露馅了。 所以,她只是做出了思索的样子,过了一会儿回答道:“倾情蛊,大概是解了蛊毒之后又中了倾情蛊,才会爱上自己不爱的女人,忘记了自己深爱的女人。” 王富贵大喜:“那你能帮忙解除吗?” 同时王富贵也在心中暗恨那个苏月牙儿的手段,甚至都开始怀疑那些给王爷下毒的歌姬都是和苏月牙儿一伙的,目的就是为了破坏王爷和王妃的感情。 阿幼朵似有些为难的对王富贵说:“倾情蛊非常的复杂,就算是我,也只能让中蛊者不去爱那个他不爱的女人,至于他深爱的女人能不能想起来,还要靠他自己。” 但能做到如此已经让王富贵感觉到开心了,连忙道:“只要能让他不爱那个女人就可以了!” 王富贵期待的看着阿幼朵,但阿幼朵却笑眯眯的问道:“但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王富贵却是了然,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个阿幼朵姑娘不像是缺钱的,那就是别有所图了。 这样一想,王富贵认真的对阿幼朵说:“这位姑娘,只要你肯帮我家主人,你要什么都肯给你。” 阿幼朵看王富贵那个愿意牺牲一切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故意压低了声音,冷冷的开口道:“那,假如说,我要你的命呢。” 可是王富贵却仍旧不为所动,一脸平静的说:“姑娘若是要我的命,现在就可以拿去!” 但王富贵越是不在乎生死,阿幼朵越是生气,他也绷不住情绪了,冷冷道:“你这人怎么这样,我好不容易把你的命救回来,你怎么那么不珍惜你的命?” 王富贵讶然,心说要我命的是你,说我不珍惜生命的也是你,女人真是多变。 阿幼朵可不知道王富贵在心里吐槽他,突然灵机一动:“欠我三个条件,只要你答应我三个条件,我就帮你救你家主子。” “我答应你!”王富贵一想,三个条件可比送命强多了,便果断的答应了阿幼朵的要求。 可阿幼朵又不开心了,王富贵的坦然让她觉得自己的刁难根本都是小孩子的恶作剧,根本不算什么。 于是,她忍不住问道:“哇,这么痛快,假如我让你去杀人呢!” 而王富贵却没有让阿幼朵失望,仍旧是坦然的样子:“既然姑娘想要杀的人,定然是得罪了姑娘的人,姑娘既然救了我,我自当为姑娘除掉伤害姑娘的人呢。” 虽然阿幼朵知道王富贵的话是为了让她给他家王爷驱蛊,但那句自当为姑娘除掉伤害姑娘的人这句话还是让阿幼朵心中一暖,竟然是红了脸:“你这人看起来挺有意思的,怎么反而像个木头一样中规中矩的,无趣极了,我答应你便是,只是你这伤还是要养一养才能动身,不然落下病根,以后可谁帮我办事呢?” 第三百零四章:出城之时被刁难,中州王记忆片段 第三百零四章:出城之时被刁难,中州王记忆片段 虽然说我的心脏长在了右面,我这一刀下去并没有让我死亡,但还是伤到了根本。 我想要恢复健康,用张大夫的话说,不在床上躺几个月是不会好的,毕竟现在刀口还没有长好,稍微有剧烈的运动伤口还是会出血,要是处理不当可能会让伤口发炎甚至是腐烂。 而我也在这个时候十分的怀念现代的科技,当然,怀念也只是怀念,就算我现在突然回到现代大概用的也不是这个身体,而是我本来的身体呢。 不过不管如何,我也不能再扬州城这家有间药房里呆太久,这几天已经有衙役在街上巡逻,也来这有家药方收过,若不是初七武功高强把我带到了房顶,搞不好就被抓到了,所以不管如何,我和初七一起离开扬州城是势在必行的问题。 但是王富贵也说了,守城的人可不是什么普通好糊弄的守城兵,可都换成了中州王手下的护卫,每个护卫拿出去都可以在一方官府里做头领的,那又如何是好糊弄的呢? 这个时候我就开始思念东方公子了,若是擅长给人化妆易容的东方公子在这里,我和初七就可以这么光明正大的走出去了。 但是东方公子并不在这里,而且,就算东方公子在这里,也未必会帮助我和初七,谁让他是只忠于中州王的人呢。 我和初七为了这件事犯了难,倒是张大夫灵机一动,提议道:“老夫虽然不会化妆,但是却可以制作出一种药丸,吃了之后会脸上长红斑,等出了城再吃下解药,不用担心毒素留在身体里,更不担心被守城兵给看出容貌抓起来。” 得了张大夫的提示,初七也是眼睛一亮,但随后他又困扰了起来:“此计甚好,只是王妃娘娘百毒不侵,你调配的这个药,对王妃娘娘可能没有用。” 我一想也对,鹤顶红都毒不死我,更别说吃了会长疙瘩这种药了。 但还好我也不是一个蠢笨之人,我很快就想到了办法:“我可以画一些斑点来遮掩,更何况,他们要抓的是一个目盲重伤的女人,也未必会发现我的不对。” 初七叹了口气:“这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希望那些守城兵们这次不要这么聪明。” 这里决定好之后,初七就服下了张大夫给的药。 别说,初七刚刚服下一炷香之后,脸上就长出了恐怖的脓疮,本来那张还算不错的脸变得异常可怖。 若不是张大夫保证吃了解药就能复原的话,我可真是要愧疚死了。 但事不宜迟,我吃了张大夫给的止疼药,换了伤口上的金疮药之后,便带上了面纱和初七一起来到了城门口。 并理所当然的被拦住了。 那守城的士兵道看到我们之后便凑了过来,戒备的问道:“你们两个怎么都带着面纱!” “回禀官爷,其实是小的脸上长了脓疮,不带面纱可怕吓到你们。”初七嘿嘿一笑,倒是充满了市井之气,老实说不管从什么角度,都看不出初七是平时那个将军。 可守城的士兵却没有被表面欺骗到,仍旧是冷冰冰的吩咐道:“少说废话,把你的面纱摘下来!” 初七眼睛一转,倒是没有心虚,反而嘿嘿的笑了:“摘下来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官爷可别因为小的现在太可怕而打小的。” 守城士兵不耐的说:“少说废话快点摘下来。” 于是,初七心道一声反正恶心到你们也不是我的错,便摘下了面纱。 果然效果拔群,那几个士兵都把眉头皱得紧紧的。 而初七也得意洋洋的带上了面纱,好像恶心到别人的不是他一样。 我本以为初七漏了这么一手,就差不多可以安全了。 可谁知道其中有一个护卫却对我说:“你呢,你为什么不摘。” 我可不敢像初七那么痛快,我的脸上只是点了斑点,可不是那种恶心人的脓疮,万一被发现可就不好了。 于是,我只能故作哀怨的说:“小女子本是花容月貌,长了一脸脓疮不愿见人,还请这位官爷行行好,不要折辱小女子了。” 那士兵也不是个怜香惜玉的,并未打算因为我的话就免了我的检查。 在那些士兵的眼中,这眼前的小女子虽然不是通缉令中说的目盲重伤,但总觉得有些熟悉,不检查个仔细总是不安心。 眼见这些士兵不肯放松,我也着急了起来。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苏月牙儿娇滴滴的声音传来:“怎么围着那两个人转,莫不是他们有问题!” “……”那些护卫懂了动嘴并没有回答,显然是对苏月牙儿很有意见的样子。 或者说,没有把苏月牙儿当主子,所以拒绝回答她的问题。 守城护卫们的态度让迷之暗爽,虽然我感觉到我伤口处的止疼药已经渐渐失去了作用,胸口已经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原来,苏月牙儿总觉得那些护卫们不靠谱,今日见中州王身体好了,便撒娇耍赖的让中州王陪她逛街,顺便来城门口看看。 但苏月牙儿的话没有人听,不代表别人的话也没有人听,这不,见苏月牙儿如此尴尬,中州王莫子曦便道:“怎么回事?” 那护卫自然不会无视中州王莫子曦,便连忙道:“回禀王爷,这一男一女一个脸上长了脓疮,一个不愿意摘下面纱,一时之间判断不出是不是王爷要捉拿的要犯。” “哦?那我可要好好看看,听说那犯人最为狡猾……”苏月牙儿听闻眼睛都亮了,松开了莫子曦便得意洋洋的往这里走来。 可这个时候我却已经忘记了危险即将到来,我们即将被识破,我甚至会被失去记忆的中州王当作害他中了蛊毒的罪魁祸首。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恰好就和中州王莫子曦来了一个对视。 我在看他,他也在看我。 我的眼中此时已经看不到别人,只能看到那双总是用深情的目光看着我,说要一辈子保护我的男人。 他也看着我,但眼中尽是冷漠和疏离。 我突然想起他曾经对我说,不管我变成了什么样子,他都能在人群中一眼认出我。 而现在,我明明站在他的面前,对他来说却也是个不认识的路人了。 不由得泪水打湿了眼眶。 而苏月牙儿也走到了我的面前。 当她的手触碰到我脸上的面纱之时,莫子曦却突然皱紧了眉头,发出一声痛苦的低吟。 苏月牙儿虽然可恶,但还是爱着莫子曦的,听到莫子曦的声音之后便也顾不得摘面纱什么的,而是着急的跑了过去,紧张的问道:“王爷,您怎么了!” “头,头好疼……”此时的莫子曦只觉得脑海中出现了很多记忆的片段。 都是和一个女子有关的,而他偏偏没有这个女子的记忆,而那记忆中的女子的眼睛,就和眼前带着面纱的女子的眼睛是一样的。 苏月牙儿着急了,以为是那个倾情蛊出了什么问题,连忙道:“还在那里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快点扶着王爷回府!” 于是,那些守城门的护卫也着急的去扶着莫子曦,着急忙火的就奔着扬州知府的府邸去了。 我就静静的看着这一切,一动不动。 我想问他是不是想起我了才会头疼,我是不是该不顾一切的扑上去关心他,毕竟我看到他头疼是如此的担心。 而一旁的初七轻轻的拽了一下我的袖口,低声说:“别看了,快走吧。” 我深吸了一口气,最后随着初七转过身:“……我们走。” 第三百零五章:苏月牙儿的威胁,阿幼朵临时倒戈 第三百零五章:苏月牙儿的威胁,阿幼朵临时倒戈 说来也是巧,苏月牙儿和守城的护卫刚刚把头疼的中州王莫子曦带回扬州知府的府邸的时候,就看到穿着苗疆服饰的阿幼朵站在院落里,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 其他护卫看到突然出现的一个苗疆女子只是戒备的话,那苏月牙儿简直就是惊恐了。 苏月牙儿可知道阿幼朵的目的是要中州王的命,现在中州王还身体不适,阿幼朵光明正大的出现在这里,莫不是要反悔,还是有了什么别的目的? 苏月牙儿越联想越觉得可怕,看阿幼朵的目光就越发的不善了。 阿幼朵又会哪里感受不到这些护卫和苏月牙儿对自己的敌意,连忙笑着举起了双手:“诸位别误会,奴家是一个叫做王富贵的护卫带回来给中州王治病的。” 听阿幼朵这样说,其中一个护卫便作为代表问道:“王护卫现在身在何处?” “王护卫去京城找一个叫慕容白的大夫的时候遭遇山贼身受重伤,正在外面的客栈里休息,衙役们已经去接他了,我能走到这里来,还是靠王富贵给我的令牌呢。”阿幼朵轻笑着解释着,并从怀中拿出了王富贵的专属令牌,也的确的让这些护卫们消除了对阿幼朵的怀疑。 这不,刚刚那个把阿幼朵当作坏人的护卫立刻就变了态度:“原来如此,多有得罪,我家王爷突然头疼,还请姑娘看看王爷到底是怎么了。” 此时的中州王莫子曦被两个护卫搀扶着,闭着眼睛,看起来似乎很痛苦的样子。 阿幼朵皱了皱眉头,中州王这个样子分明就是被倾情蛊努力压抑才会产生的状态。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这位中州王开始本能的抵抗倾情蛊的作用了。 于是,阿幼朵的好奇心升了起来,便对那些护卫吩咐道:“还不快扶着你们王爷去床上休息,不然我还真是不好检查呢。” 护卫们也不觉得阿幼朵的话哪里不对,便搀扶着头疼的中州王进了房间。 此时的院落里只留下阿幼朵和苏月牙儿两个人。 苏月牙儿此时全然收敛了那温柔可亲的笑容,走到阿幼朵身边冷冷的质问道:“你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阿幼朵轻笑,倒是一派坦然:“只是发现了有趣的人,突然不想做一个单纯的看客,想要在其中扮演一个有趣的角色呢。” 阿幼朵说的这个有趣的人自然是王富贵了。 因为见了太多为了自己的性命去反水伤害主人的事情,第一次看到王富贵这种为了王爷宁可去死的存在,也让阿幼朵不由得的对王富贵所忠诚的主人中州王产生了更大的兴趣。 但苏月牙儿哪里懂得阿幼朵心里那些弯弯绕绕,便语气不善的警告道:“别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我可不希望你做多余的事情。” 说罢,苏月牙儿便走进房间去看中州王了。 倒是能看出苏月牙儿对中州王是一派真心的。 倒是被留下的阿幼朵脸上勾起了一个邪恶的笑容:“啧啧,居然威胁我,上一个威胁我的人,怕是已经化作白骨了你。” 而这个时候护卫也走了出来,很恭敬的对阿幼朵说:“这位姑娘,王爷已经安置好了。” “好,就让我给王爷检查一下。”说罢,阿幼朵便蹦蹦跳跳的走了进去,活泼的像个孩童一样。 而后,阿幼朵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布包,并毫不犹豫的在莫子曦头上的几个穴道扎了进去。 果然,本来还皱着眉头的中州王脸色平静了下来,这也让周围的护卫们松了一口气。 倒是苏月牙儿越发的紧张,不由得担心这个阿幼朵是否会真心给莫子曦看病。 “嗯……”莫子曦发出一声呻吟,便睁开了眼睛。 而苏月牙儿看到莫子曦睁开了眼睛,连忙凑了上去,紧张的问道:“王爷您醒了,头还疼不疼?” 莫子曦看到苏月牙儿的脸本能的皱了一下眉头,但随后便温柔的回答道:“感觉轻松了不少。” 苏月牙儿压根就没有看到莫子曦的脸色变化,只见中州王还是对她温柔体贴她也松了一口气。 而此时一旁的阿幼朵凉凉的开口道:“我本以为大名鼎鼎的中州王会是个冷漠之人,没想到还挺温柔的。” 莫子曦是个很敏锐的人,虽然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哪里都不对劲,但也是一眼就看出这位穿着苗疆服饰的姑娘,大概就是帮他缓解了痛苦的人。 于是,莫子曦便对阿幼朵道:“姑娘说笑了,不知我这头疼的毛病是怎么回事?” 阿幼朵对莫子曦眨了眨眼睛却并不说话。 莫子曦了然,便道:“你们先下去吧。” 那几个护卫得了命令,便一起退了出去。 他们可是今天负责守城的护卫,现在可还要回去继续守城检查呢。 也不知道他们离开了这一会儿,那些本来守城的士兵够不够仔细,会不会不小心把人放出去。 可就算护卫们出去了,阿幼朵也没有说话的意思,反而打量着这个房间,一副闲适的姿态。 于是,莫子曦对身旁的苏月牙儿说:“月牙儿,你也下去。” 苏月牙儿立马就露出了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王爷,这些事情也要避着月牙儿吗?” 莫子曦自然是不会被苏月牙儿给动摇,而是强调道:“听话。” “……”苏月牙儿无法,只能退了出去。 而等苏月牙儿走出去并关上门之后,莫子曦放才对四处张望的阿幼朵说:“现在人都走了,你可以说了。” 阿幼朵坐在了一个距离莫子曦很近的椅子上,赞叹道:“王爷真是聪明果断之人,为了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竟是不惜伤害佳人呢。” 莫子曦一愣,随后笑道:“伤害?假如说不想让她担心也是一种伤害的话,那就伤害吧。” 阿幼朵好像突然明白这个中州王为什么会被那么多人喜欢。 什么中州王妃啊,什么苏月牙儿啊,什么……骨生花啊。 于是,她由衷的赞叹道:“王爷真是个有趣的人。” 莫子曦不可置否,而是静静的等待阿幼朵解释自己的病情。 而阿幼朵这般调皮之人,自然是不会那么快回答,反而笑着反问道:“在我说出王爷的问题之前,敢问王爷你自己有没有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呢?” 因为迫切的想要知道自己的情况,莫子曦也没有隐瞒什么,而是直言不讳道:“本王好像忘记了一个人,一开始本王以为自己忘记的那个人是月牙儿,因为本王第一眼看到她,就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爱意,但今天本王的脑海中出现突然了许多短暂的画面,而画面中的那个女人却不是月牙儿,而是另一个……没有见过的女人。” 阿幼朵大惊,她可第一次看到居然真的会有靠自己的毅力对抗倾情蛊的男人。 而且这才中了倾情蛊没几日,明明是倾情蛊力量最为强悍的时候。 也许是阿幼朵的表情太过明显,一下子就被莫子曦给注意到了。 莫子曦这种老狐狸一下子就发现了阿幼朵也许是知道什么,便佯装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但实际上却是偷偷的戒备了起来。 不过莫子曦却是会错了意,阿幼朵这次可并未有使坏的打算,而是完全改变了一开始的目的,笑眯眯的说:“其实,王爷是中了一种蛊,解除之后并在最虚弱的时候中了另一种蛊,这种蛊叫做倾情蛊,谁让你忘记最爱的人,爱上另一个人的蛊毒。” 第三百零六章:身痛心痛哪个痛,再临边城回首泪 第三百零六章:身痛心痛哪个痛,再临边城回首泪 我和初七一起走出了扬州城的城门,明明已经安全了,明明已经解除危机了,但是我却觉得心好痛,比当时用力捅了自己一刀还要痛。 离开城门一定的距离之后,初七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拿出其中的药丸直接吃了下去,当然,那个药丸自然是用来治疗他脸上的脓疮的。 等初七吃完药之后去看我,却发现了我那格外苍白的脸颊。 初七不由得想到早上换药的时候那染血的绷带,和张大夫不赞同的表情,初七紧张的问道:“王妃娘娘,您还好吗?” 我知道自己很疼,而且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但是初七已经为了我操心很多了,我又怎么能继续让他操心呢? 于是,我对初七勾起一个勉强的安抚的笑容:“还好,并无大碍,我们赶紧离开吧,万一他们发现什么端倪就糟糕了。” 说罢,我便捂住了胸口往远处走去,倒不像是有什么目的地,反而是惊慌的想要赶紧逃离此处的无措。 初七自然是看出了我的不对劲,也知道刚刚出城的时候看到自家王爷和那个苏月牙儿在一起的场景肯定深深的刺激到了王妃娘娘,王妃娘娘能克制住不暴露身份而是老实的跟自己出城已经是很不容易了。 但正是因为知晓这种不容易……大概,初七才会产生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惜。 王爷和王妃的事情他谈不上知晓一切,但也算是知道了其中很多堪称波折的事情的,到底还是心疼了,到底还是产生了那种堪称脆弱的情绪。 而就在这个时候,初七拽住了没有目的乱走的我,轻声问道:“王妃娘娘有什么打算,之前在有间药铺问你的时候,你都不说的,是怀疑张大夫吗?” 一听到初七的疑问,我也顾不得悲伤了。 我生怕被到了现在还愿意跟随我的初七当作是一个薄情的人,便连忙解释道:“张大夫救了我的命我怎么可能怀疑他,当时不说,是担心张大夫知道的多了会受到牵连。” 初七一愣,也知道自己的话让我误会了,连忙道:“对不起,是我多心了。” “无妨,有的时候很多事情都发生在细节内,多心也不是什么错事。”我轻描淡写的给初七解了围,随后把早就决定的事情说给了初七听:“至于去哪里,就去边城吧。” 初七一愣:“去边城?”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我想,焚影一定会好好的安顿我们的。” 初七由衷的觉得自己果然是不理解这位王妃娘娘的意思。 也许也正是因为这种不理解,才会他只能做属下,而王妃娘娘可以做主子吧。 于是,初七也不想胡思乱想了,直言道:“虽然不是很懂王妃娘娘的逻辑,但果然还是按照你的想法去做比较好。” 可我刚刚和初七说完这一切,我就感觉到大脑一阵眩晕。 我知道那是因为失血过多的原因,再也无法坚持自己的冷静,就这么径直倒了下去。 初七大惊,连忙接住了我,而后看到怀中那堪称绝色的女子,胸口中的鲜红。 “原来是伤口裂开了。”初七担心的呢喃着,而后直接抱起了我,一路用着轻功就去了前面的镇子上,直接奔向了一家医馆之中。 其实我会晕过去不只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因为刚刚情绪太激动,但根源上却是没有什么大碍的。 当然,所谓的没有大碍也只是相比于之前最糟糕的情况,毕竟就算药什么的再怎么好用,但是毕竟是受了重伤刀伤的人,赶路还是有些牵强了。 而初七也很敏感的发现了这个问题,认定了我是因为身体虚弱才会造成这个问题,所以拒绝了我的骑马赶路的要求,硬是给我弄来了一辆马车。 初七是很体贴,但是我却觉得压力很大。 不过不管我压力大还是如何,坐马车而不是骑马的确对我的身体好了很多。 至少我不会因为骑马而让结痂的伤口裂开了。 这显然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大概是被不是自己夫君的男人照顾,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也许是倒霉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在前往边城的时间就没有再发生什么糟糕的事情了。 这不,七日后我们到达边城,由于这次我们是在北莫国境内去的边城,自然和上次来边城的时候走的不是同一个门。 所以我们先是很容易的进了变成的内城,而后才一路去了军营,也就是贴近外城的方向。 到了门口就被守城士兵给拦住了。 两个士兵冷声道:“来者何人。” 初七跳下了马车,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令牌:“自己人!” 那两个士兵看到了初七的令牌之后连忙收敛了警惕:“原来是暗组的大人,请进!” 就这样,门被打开了。 而初七也再次上了马车,当起了车夫。 虽然我一直都没有下车,但我却是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于是我便轻笑着调侃道:“暗组?这个名字听起来很不错哦。” 我本是随意调侃一句,可初七却一本正经的给我解释道:“为了方便自己的职责而特意命名的,暗组顾名思义就是躲在暗处的部门。” “其实你没必要给我解释那么清楚啦。”我一愣,先是笑着把这个略带紧张的话题给转移掉。 而后也在初七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毕竟这是军营,坐在马车里总归不是很好。 双足落地,我再去看着熟悉的场景,不由得感叹道:“说起来,去焚影的书房的路怎么走的来着?上次来的时候,可是从交界处那边的门进来的,这面还真的没有怎么仔细注意过。” 初七一愣,因为他也是第一次来边城,还真不知道这边城的军营内部是怎么走的。 初七有些尴尬的抓了下头发:“早知道就让那个守城士兵带路好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巡逻士兵快速走了过来,很是欣喜的跪在地上:“参见王妃娘娘!” 我被点出身份也是一愣,指着自己不解的问道:“你,认识我?” 那个巡逻士兵也没生气,反而一脸兴奋的说:“王妃娘娘您忘记了吗,属下就是上次奉命去曼陀罗国送人的那个赵五哥!” 他这么一说,我就想起他的身份了,便略带好奇的问道:“原来是你,最后你是怎么安顿她们的?” 赵五哥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李嫂子,林婉儿被我送到了曼陀罗国,听说是您吩咐送来的,很容易就被接纳了。然后琴儿被属下带回了老家,在老家拜了堂,现在正陪着属下的母亲呢。” 意料之中,这个赵五哥果然是娶了张琴儿。 就像当初莫子曦对我说的那样,只是……这赵五哥和张琴儿终成眷属,但我和莫子曦之间却不再是原本那种亲密的关系了。 我只能略带怅然的感叹道:“如此也好,你要好好对你的妻子。” 可赵五哥显然是听不出我的失落,仍旧自顾自的开心道:“属下能有这样的福气都是托了王爷和王妃娘娘的福气,自然是会好好对待琴儿的。” 初七也看出我的脸色不好看,便插话道:“焚影将军呢?” 那赵五哥连忙道:“将军现在应该是在书房里,属下现在就给王妃娘娘引路。” 第三百零七章:焚影受的惊吓多,中州王产生疑虑 第三百零七章:焚影受的惊吓多,中州王产生疑虑 正在看一些军事报告的焚影看到突然闯入的人也是愣了一下。 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发现来者只有两个人之后,焚影很是不解的问道:“是你……怎么只有你和初七,王爷呢?” 理论上来说,我本该实话实说的。 但想到我现在属于是被中州王莫子曦抛弃的哪一个,我却不知怎么,无论如何都无法把真实的情况说出来。 但焚影一直状似不解的盯着我看,我却也本能的说了谎:“王爷没有来,这次是我自作主张来找你的,而初七是在我逃跑的时候遇到我,担心我出了意外,特意送我来的。” 焚影显然更加迷糊了,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站起了身,满脸迷茫的追问道:“自作主张?逃跑?这是什么意思?” 焚影的样子显然调动了我心里已经很久没有出现的恶趣味,我做出思考的样子,随后一本正经的对焚影说:“简单来说,你可以理解我为了完成你的心愿而逃走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我的心愿?”焚影顿时觉得更加糟糕了,甚至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显然,焚影的表情很是取悦了我。 要说一开始我只是为了面子本能的说谎的话,那么,现在就是为了看焚影奇怪的表情,而故意说谎了。 而我也不像一开始说谎的时候那么不顺畅,编的和真的一样,我自己都要信了:“你不是一直都担心你们家中州王和我在一起之后会放弃自己的责任吗?所以我按照你的心愿离开了他,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在北莫国我已经无处可去,又担心去了南夏和匈奴国惹麻烦,所以只能逃到你这里,拜托你把我藏起来了。” 果然,本来并不是很表情外露的焚影干脆越过桌子大步走到我的面前。 也不管尊卑什么的一把就握住了我的肩膀,就像琼瑶小说里的咆哮马那样疯狂的摇晃着我的身体,满脸不解的质问道:“你在说什么奇怪的话,不希望您和王爷在一起那已经是过去式了不是吗?现在,我已经不敢再阻止你们了。” “……”我被焚影晃得头晕脑胀,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就连让他住手的话也说不出来。 倒是初七可知道我的身体状况,连忙跑过来一把甩开了焚影,怒声道:“你没有看到她不舒服吗,做什么做这种事情!” 而被初七一把甩开的焚影也瞄到了我衣服上的血迹。 没想到刚刚焚影这么一摇晃我,居然让我的伤口出血了。 焚影一下子就被这个血迹弄的清醒起来,事实上,他在上次做了疑似背叛的事情之后就整个人都怪怪的。 他深刻的意思到了自己的自我行为导致他和王爷之间再也无法像过去那么信赖彼此。 焚影是后悔的,也迫切的想要做点什么挽回,但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机会。 而我今天的这番言论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让焚影失控了。 不过还好失控不是神经病,他在看到我的血迹之后也冷静了下来,紧张的问道:“你流血了,怎么回事。” “……”我此时已经迷迷糊糊的无法作答。 于是,焚影便对抱着我的初七追问:“初七,到底怎么回事?” 初七狠狠的瞪了焚影一眼,但还是僵硬着脸解释道:“此事说来话长,还是先给王妃娘娘安顿下来找个军医好好治伤吧,王妃娘娘为了王爷狠狠的捅了自己一刀,差点去见了阎王爷。” 初七这么一说,就让本来还处于一种崩溃感的焚影迷糊了起来:“不是说是逃走的吗?怎么又是为了救王爷,到底出了什么事!王爷还好吗?” 一提到王爷这俩字,本来还很尊重王爷的初七也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多少有了怨言,就连说话也变得不客气起来:“王爷好的很,王爷可比谁都好,活在温柔乡里呢。” 初七把温柔乡三个字咬的很重,重的焚影脸色剧变:“你是说王爷出轨!” 本来还满肚子怨气的初七被焚影的话给惊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干巴巴的说:“焚影将军你怎么那么多废话,还是先给王妃娘娘治疗吧,剩下的事情,等过一会儿我在和你交代。” 如此,焚影也知道人命关天,也不继续纠结这些有的没的,便让门口已经傻掉了的赵五哥传唤了军医。 而远在扬州的莫子曦此时却突然打了三个喷嚏,他分明是没有感冒的,怎么还打喷嚏了呢,大概是因为夜晚的花园,有冷风,自己的身体还没有痊愈吧……莫子曦如此想着。 话说,此时的中州王莫子曦拒绝了苏月牙儿探望的要求,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 今日那个自称阿幼朵的苗女说的话给莫子曦带来了深深的震撼。 起初他也不愿意相信那个被他放在心里的善良的苏月牙儿姑娘会做出那种用蛊毒控制人的事情。 虽然说莫子曦并非是那种只知道战斗的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但是他到底还是久经沙场的中州王,所以并不会受到感情影响而忽略事实。 所以他相信了阿幼朵的话,因为他发现自己对待苏月牙儿的感情真的事没有理智的。 明明因为阿幼朵的话而产生了怀疑,但看到苏月牙的那一瞬间还是产生了满满的怜惜,根本不给莫子曦足够的时间去分析。 而这样的感情,对待中州王莫子曦这个人来说,本身就是不应该存在的。 因为莫子曦相信自己会爱上一个人,但是却不会为了那个深爱的人失去理智。 倒不是说他在莫名其妙的坚守什么,因为他很清楚,一旦自己失去了理智的话,就根本无法保护自己在意的人了。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只要遇到契机就会发芽。 而莫子曦也发现只有离开了苏月牙儿的时候,他才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强迫自己去分析现在糟糕的情况。 所以现在,他一个人呆在花园里,并告诉护卫们不允许任何人进来。 他放空了大脑,冷静的去思考之前发生的事情,那让人怀疑的事情。 他还记得刚刚苏月牙儿撒娇一样的问他阿幼朵对他说了什么。 因为阿幼朵的话,莫子曦自然没有全部说出来,只是装作很平静的样子对苏月牙儿说:“因为之前中毒很深,就算清除了还是有余毒才会头疼的。” 听莫子曦这样说,苏月牙儿明显是松了一口气,明显的被一直观察她的莫子曦看了个清楚。 莫子曦越发的觉得苏月牙儿的身上都是破绽。 于是,莫子曦温柔的看着苏月牙儿,笑着问道:“因为中了蛊毒过去很多事情都记不清了,月牙儿能告诉本王,咱们相遇的过程吗?” 苏月牙儿一愣,笑得那叫一个柔情似水:“当初月牙儿被山贼追杀,王爷突然出现救了月牙儿,之后月牙儿留在王爷身边想要报恩,可却和王爷日久生情了。” “原来如此,没想到还充满了波折。”莫子曦轻笑着敷衍着,但事实上他的内心却是沉了下来。 因为苏月牙儿说的这段记忆在莫子曦里根本就是不存在的。 因为只是失去了有关于那个最爱的女人的记忆而不是失去了什么真正的记忆。 在莫子曦的记忆中,他和自己喜欢的那个女孩子真正的相识,明明是在一座名为白马寺的寺庙里,并且在此之前,他就偷偷的观察过那个女孩子很久。 只是一句的问话就可以确定苏月牙儿根本就是不是他爱的女人,阿幼朵说他中了倾情蛊的事情,是真的。 第三百零八章:初七焚影的心思,中州王对抗蛊虫 第三百零八章:初七焚影的心思,中州王对抗蛊虫 军营最不缺的就是军医,尤其是擅长处理外伤的军医。 只不过碍于我身份的问题,焚影找来的这个军医是个年轻的女孩子,据说是某个军医的弟子,虽然医术比不得其他军医,但是比起普通的医生还是不错的。 那军医一看受伤的人是个女子之后,就彪悍的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 之后很平静的开始重新上药包扎伤口。 这军医的手法很是熟练,也让本来还很担心的初七也终于放下心来,而焚影确定那些问题都解决了之后,一把拽过初七,紧张的问道:“现在王妃娘娘无碍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该说清楚了。” 见焚影一脸着急,初七也不好意思卖关子,就把之前在扬州城发生的那些事儿说了个清楚。 焚影听完之后也是沉默了,二话不说一个人回到书房发呆去了。 初七也懒得理会焚影那么多,本来他们来到边城也只是为了寻找一个可以让王妃安心养伤还不会被轻易找到的地方罢了。 而且他这几日也一直提心吊胆的,没有好好休息。 如今一切也算的上是安定了下来,初七便拽了个人寻了个空房间就要睡觉。 可是本打算睡觉的初七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睡不着觉,脑海中全是那王妃娘娘的表情。 痛苦的,绝望的,坚强的,那让人心疼的样子。 初七努力的摇了摇头,想要把那个女子的影像给晃没了,但是偏偏越是折腾,那人的画面越发的清晰,让初七更加烦躁了。 初七有些恼怒,心想为什么那么好的女人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他一直以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薄情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可那个蠢女人却愿意为了王爷去死,为了王爷的安全宁可瞎眼目盲,根本没有一丝丝的犹豫,担心大家因为她的问题还强颜欢笑,甚至连流泪那种女人最擅长做的事情,也没有在她的身上发生过。 初七甚至觉得,这个女人除了性别没有哪一点像个女人,甚至比他们这些做男人的还要坚强。 这让初七一直以来的世界观被打破,甚至产生了一种,假如自己是王爷的话,就算是不要这个命也要护住那个女人,让她无时无刻都笑着的念头。 而初七也被自己突然产生这种念头给吓到了。 他好像明白那个之前在破庙里看到的匈奴国二皇子为何是用那样的眼神去看王妃了。 王妃这样的女人,假如相处过,简直很难不被她的魅力迷惑。 假如王妃是个男人,肯定是一个擅长驭下的王者。 而她偏偏是个女人,而这种能力就容易让其他男人产生一种不该存在的倾慕…… 身份差别,他初七怎么会有这种错误的念头,于是初七只能默念心经,逼着自己不去想,生怕再多想一点,可就要入魔了。 而内心不安的除了初七还多了一个焚影,这焚影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之后也没有心思去处理军务了,满脑子都被刚刚初七讲的事情给覆盖了。 焚影一开始就知道这位王妃娘娘,当初的太后娘娘根本不是一个善类,不然怎么会让他们冷静的王爷为之做出离经叛道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那种意见,所以焚影才会做出了类似于背叛的事情。 事情败露,焚影失去了中州王的信任不说,还知道因为自己的原因,害的王爷唯一的孩子体弱多病,险些早夭。 那时候那种悔恨涌入了自己的内心之中,这让焚影一直都处于那种悔恨之中。 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办法洗清罪孽,得到原谅。 而现在,焚影却发现自己也许,有了洗清罪孽的办法。 只要自己能帮王爷和王妃娘娘解除误会,渡过这个劫难,王爷一定会原谅当初自以为是的自己的。 这样想着,焚影二话不说便拿起笔墨便用只有他和中州王莫子曦懂得文字写了一封密函,并让亲信送到扬州城中州王那里。 焚影派去送信的人自然是快马加鞭,其速度自然是不同于带病赶路的初七,三日内就把信件送到了中州王莫子曦的手里。 莫子曦打开信件之后,也从一开始的不解,到松了一口气,最后变得脸色越发的难看了。 所以说,书信上写了什么? 书信上那让人完全看不懂的文字,翻译之后便是如下这个意思。 吾王亲启: 王爷公事繁忙本不该随意叨扰,但属下最近遇到一些事情,思索一番之后,还是决定写信禀告王爷。 首先,这件事并不是朝廷和军队以及他国的事情,而是一些私事。 昨日,王妃带着暗卫初七来到边城,初七言王爷中蛊毒,忘记了王妃,并把王妃当作贼人捉拿。 臣本不愿相信,但王妃却身受刀伤,若不是王妃身体与他人有异,心脏位于右侧,如今怕已化作枯骨。 初七言,王妃之所以身受重伤,是为了让另一个倾慕王爷的女子安心,一命换一命。 王妃经此事已心死,不愿再见王爷,只想在边城养好伤便离开。 属下唯恐王爷将来后悔痛苦,便背弃了王妃的意愿书信一封与王爷,还请王爷明了心意,再做定夺。 臣:焚影书。 焚影充分的表达了自己的忠心……这让莫子曦整个人都如同遭遇了惊涛骇浪一样不能平静。 假如说焚影的信上说的是真的,那这个本就被他怀疑的苏月牙儿可不就是逼死他心爱之人的邪恶女人? 中州王莫子曦可没有忘记焚影在书信上写的东西,若不是王妃心脏异于常人,现在就该化作枯骨了。 想到苏月牙儿那娇滴滴的样子,莫子曦没由来的一阵恶心。 但同时的,内心深处竟是还产生了一丝丝说不清的怜惜,似乎强行告诉莫子曦,他不能这么对待苏月牙儿,苏月牙儿是无辜的,是可怜的,是他最爱的女人。 莫子曦又哪里会不知道这大概就是阿幼朵说的倾情蛊带来的效果? 理智上他知道苏月牙儿是个坏女人,感情上也本是该无比厌恶的,但是偏偏被控制的失去理智了一样,无法把自己真实的心情表述出来。 假如说一开始莫子曦还冷静的,但是如今得了自己往日里最信任的属下焚影的书信之后,莫子曦就真的无法冷静了。 刹那间,脑海中就如同那日在城门口看到那双眼睛的时候,再次出现了许许多多的画面。 穿着华贵的服饰高高在上,不认识自己的她。 流泪着扑倒自己怀中,鲜少展现柔弱的她。 担心自己会被毒液渐伤,斩断头颅的她。 那个承欢只是娇媚惹人怜的她。 那个翩翩起舞唱着闻战的她。 那个手拿湛卢宝剑为自己送行的她。 往日里相处的画面全部进入了莫子曦的脑海中,莫子曦明明痛得要死,但却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弃,他想要知道,他想要记起,他想要记得那一切。 可偏偏这个时候心脏却痛了起来,似乎是有一种奇怪的力量,在阻止莫子曦想起那些他拼了命也要想起的记忆。 他感觉到自己的胸口似乎有什么在蠕动,明明是不懂医术的,但是莫子曦就知道,那里也许就是那个所谓的倾情蛊虫! 于是,莫子曦发了狠,一下子抓起了身旁的匕首,便对着胸口拿出扎了进去。 鲜血涌出,停留在莫子曦脑海中最后的画面……便是那个女子握着自己的手,用刀一把插入自己胸口那决然的姿态。 第三百零九章:皇上知晓边城事,凌少烨终舒口气 第三百零九章:皇上知晓边城事,凌少烨终舒口气 在焚影的密函快马加鞭的送到了莫子曦手里的时候,远在京城的皇上莫君傲也收到了一份密报。 当然,不同于中州王只是收到了焚影的密函,皇上莫君傲这里,可是看到了自己派到边城监视边城动静的心腹。 其实也不能说是莫君傲多心,毕竟边城天高皇帝远,又是北莫的边关城池,稍有不慎可是容易引发大问题的。 而莫君傲又担心自己直接派人在那里担任官职,会让中州王莫子曦觉得不舒服,觉得他这个做皇帝的猜疑他……虽然说莫君傲的确是猜疑莫子曦。 但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边城的探子这次竟是亲自回京了。 当时莫君傲还以为边城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比如说中州王造反什么的,但谁知道得到的消息却让莫君傲惊讶的不得了。 听了那探子的描述之后,莫君傲完全失去了皇帝该有的冷静,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真的?中州王妃一个人去了边城,而中州王却仍旧留在扬州?” “具体发生了什么小的不清楚,但好像是王妃娘娘和中州王闹了别扭!”那探子答完了之后,又觉得自己特意回京城传这个消息,显得自己把问题扩大化了,便补充道:“重要的是,中州王妃好像是带着伤来到变成的,听军医说是很重的刀伤,若不是王妃娘娘的心脏长得位置和常人有异,说不定就没命了。” 王妃重伤一个人逃到边关什么的,这个问题就大了。 而这个密探当时也是在发现这个问题之后,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又担心送信会被拦下什么的,才会亲自跑了这么一趟,如今看到皇上也是紧张兮兮的样子,这个密探才终于松了一口气,至少证明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少顷,莫君傲咬了咬牙,吩咐道:“竟是如此,朕要你把王妃娘娘带回京城。” “属下遵命。”那密探不疑有他,便想着直接去把这件事给办了。 可还不等他走出这金銮殿,皇帝莫君傲又道:“等等,不行,朕要亲自出宫,亲自去边城。” 莫君傲越想越觉得自己得走上一遭,不然这个做密探的可未必就能把人完好无缺的带回来,还得是他这个做皇帝的亲自出马,才稳妥一些。 可莫君傲想的是很好,但他刚说完这句话,就被听闻边城密探进城匆匆赶来皇宫的凌少烨给打断了:“此事万万不可,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怎么能为了儿女私情私自出宫呢?” 那密探一听到凌左相说儿女私情四个字之后冷汗都下来了,也不管合不合规矩,就直接退了出去给左丞相凌少烨和皇帝关好了门。 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莫君傲敢把这个密探派去边城自然是相信他的,所以对他的小动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更何况又有一个气势汹汹的凌少烨杀了过来,莫君傲更是不会注意其他。 瞧着气喘吁吁的凌少烨满脸的不赞同,莫君傲当场就恼了:“朕微服出巡体察民情,自然会带好暗卫,定是不会出什么危险的,至于这皇宫,不是还有凌左相吗?” 凌少烨叹了口气,跪在地上谏言道:“皇上,真的不可如此任性啊!” 本来对待凌少烨就这么直接闯进来还是有些不满的莫君傲见凌少烨都跪在地上心也软了,便不由得放柔了声音,劝说道:“凌左相,朕还没有登基的时候你就陪在朕的身边,朕那唯一的执念你也是知道的清清楚楚,如今身份已经不同,你就给朕一个解除执念的机会,只要这次执念解除,朕就会放下一切专心做一个皇帝。” 莫君傲这么一示弱,凌少烨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 一个高高在上的皇帝,跟他这个做丞相的这么说话,也能看出皇帝到底是多么的真心了。 凌少烨到底是看着莫君傲一步步成长至今的,又哪里会不心软,便也只能松了口:“皇上,希望您记住您今天对臣说的话,臣可以给皇上兜着一次,但第二次臣却是做不到的。” 莫君傲大喜,连忙亲自搀扶起了凌少烨,笑得简直是桃花朵朵开:“凌相素来是朕的心腹,亦师亦友,朕也知道,你会同意朕的要求的。” 凌少烨却没有莫君傲那么好的心态,犹豫了一下之后问道:“可是,敢问皇上到底打算如何对待太后娘娘呢?” 莫君傲微怔,似做了许久的心里交战之后,很是不甘的苦笑道:“当初椒房殿失火,朕就知道太后娘娘没有死,但是没有人相信朕的话,只以为朕不愿意相信事实……如今也到了证明朕当初说的话才是真话的时候了。” 言下之意,便是莫君傲就算把人接回来,那个人也只是皇宫中的太后,而不是皇宫的后宫佳丽三千人中要添上一个。 如此,凌少烨才是真正的舒了一口气。 原本他想着,让皇上亲自去再做最后一次努力,反正也注定是失败的结局,不如让皇上自己去体验再死心。 但凌少烨隐隐还是担心会有什么变故,让皇上真的梦想成真就不好了。 可如今见皇上已经想开了,凌少烨也是彻底不担心了,欣慰道:“假如皇上有这个念头的话,似乎也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莫君傲仍是苦笑:“朕这么多年早就已经看透了,什么男女情爱,朕如今后宫佳丽三千人,哪里有什么资格去追求所谓的情爱,只要能每日都看到母后,每日都能给母后请安,朕就知足了。” 凌少烨看着这样的莫君傲,心中感叹皇上终于长大了。 或者说,皇上在感情上终于长大了。 凌少烨一直都知道这位年幼登基的皇帝是个心思很重的人。 从小是皇子,但却碍于母妃身份低微备受欺凌,一遭得了一个身份尊贵的母后而一步登天,但幼时受的委屈和磨难已经让他不可能像个普通的孩子那样生活。 某种意义上,甚至可以说这位皇帝的心里满是仇恨。 与此同时,那位奇女子也住进了这样的皇上的心。 皇上对待政事成熟,对待女子也是雨露均沾,只有对待那个永远得不到的女人,如同心魔一样,会刺激着皇上做出不该做的事情。 比如前阵子的宠妾灭妻,世人都说上官贵妃是个狐媚惑主的,居然能让皇上给皇后没脸。 但也只有凌少烨知道,这样的皇上,无非只是想要用自己荒唐行为,逼着那个看着他成长的女人回来罢了。 无非是想要从上官贵妃身上,找到一些奇怪的错觉罢了。 凌少烨心疼也无能为力,不过还好皇上自己醒悟了,就算还是宠爱上官贵妃,却也不会给皇后没脸了。 凌少烨知道这是莫君傲的一种妥协,为了政事,为了北莫尽量不去荒唐的一种妥协。 但是,这位高高在上的皇上心里到底住着多么可怕的火苗,就连凌少烨这个皇上的绝对心腹也不得而知,一直都担心皇上心中那压抑的火苗会突然爆发,最后烧的万劫不复。 凌少烨再次欣慰的笑了,看着正把一些政务整理好打算交给自己的皇帝,凌少烨知道,皇帝心里的那个不安分的恶魔,终于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于消失了。 而此时的莫君傲看到凌少烨一个人在那里发呆傻笑便气不打一处来:“朕刚刚说了什么,左相都听清楚了吗?” 凌少烨连忙收敛了自己胡乱的思绪,笑道:“皇上说的太深奥,臣愚钝,恳请皇上再说一次。” 莫君傲这个气啊,就知道凌少烨刚刚走神了。 但是堂堂北莫国出了名的有智慧左丞相都愿意说自己愚钝了,他这个做皇帝的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硬着头皮再讲一次了。 这君臣之间,倒是真的非常和谐。 第三百一十章:闭关祈福的皇帝,边城中的花灯节 第三百一十章:闭关祈福的皇帝,边城中的花灯节 次日早朝,起了个大早来上早朝的北莫国臣子们没有如往日般等到皇上,却等到了皇上的圣旨——皇上昨夜梦到先帝,心有所感,决定闭关祈福十五日,群臣不得叨扰,由左丞相凌少烨代理国事。 群臣心有疑虑的接了圣旨,有些想不明白平日里对先帝也不是很尊重的皇上怎么好端端的梦到了先帝要闭关祈福呢? 所谓的不是很尊重倒不是说莫君傲这个做皇帝的不孝顺,只是他素来不喜铺张浪费,先帝的祭日也不会过于夸张的去办,只是说心意到了就足够了。 事情反常必有妖,群臣们就是想不明白明明很是勤政的皇上怎么就要多日不上朝呢? 要知道,当初皇上被上官贵妃迷得不要不要的时候,也没取消过早朝啊! 于是,这群臣子们就去询问得了代理国事的凌少烨左丞相,希望能从中得到点什么特别的消息。 毕竟谁知道,在皇上亲政之前,这位凌少烨就是皇帝的老师。 等皇帝亲政之后,这位凌少烨就摇身一变成了左丞相,就算再朝廷的权势比不得当初荣耀一时的上官丞相,那也是真正的天子近臣,备受信赖。 凌少烨又哪里会不知道这群老狐狸的用意? 但这件事本就是凌少烨自己和皇上偷偷合计的,自然是不会泄露出任何的真相。 只是笑眯眯的说:“北莫国以孝治国,皇上前几年因为国库吃紧一直都没有在表面上尽孝道,如今愿意给先帝尽孝,这不是天大的好事儿吗?尔等,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说完了之后,凌少烨就这样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这么走人了。 群臣们面面相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最后也只能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 而被群臣们惦记的莫君傲此时正骑在骏马上,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 莫君傲心道一定是朝廷上那群臣子们在惦记着自己,不然怎么会打这么大的喷嚏。 于是,莫君傲摸了摸鼻子继续快马加鞭的赶路,他可丝毫不会因为自己把死去的莫文帝当作挡箭牌拉出来有任何的愧疚。 反正他得到今天的位置靠的都是自己的母后和自己的本事,基本上没有得到先帝爷实际上的帮助,所以他是丝毫没有愧疚感的。 莫君傲做皇帝是个很优秀的皇帝,但是对待感情,却总是慢上一步。 而这次他终于走运了,他没有慢上一步,反而快了一步。 比重伤刚愈的莫子曦不是早了一星半点的就到达了边城。 因为是直接从内城进入,倒是没有惹来什么太多的注意力,但是边城忙碌的百姓们却让莫君傲很是疑惑……这群百姓们怎么不好好做生意,这都是在布置什么呢? 见莫君傲一脸的疑惑,莫君傲带的侍卫沙漠便拦住了一个百姓,冷着脸问道:“这位大娘,不知道大家都在这么忙碌,是要做什么?” 这个大娘本来看到沙漠冷冰冰的就皱了一下眉头,但是又看到被沙漠和其他几个护卫护着的小公子倒是面馆如玉挺亲切的也没有发火,而是笑着说:“这位小公子今儿是赶巧了,今日是边城的花灯节,晚上月圆的时候去河边放下河灯,可就能心想事成呢!” 一听到心想事成四个字,莫君傲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当真这么灵?” 大娘用力的点了点头,侃侃而谈道:“当真这么灵!当年嫦娥奔月就是在边城奔的月,边城百姓的心愿,嫦娥娘娘肯定是会达成的。” “那朕……”莫君傲刚刚说了两字就发现自己的自称有问题,连忙改口道:“真是要好好瞧一瞧这个花灯节了。” “老婆子可不同你说了,晚上还要摆摊,现在可要去准备一下。”那大娘显然也是没有想过皇帝会出现在边城,所以也没有多心,只是笑眯眯的交代了一下,就离开了。 等那大娘走了之后,沙漠方才对莫君傲问道:“主子,现在是直接去军营还是?” 莫君傲想了想,然后很快的做出了决定:“先寻个客栈休息,找个视野好的酒楼定个位置,她假如还在边城的话,晚上一定会出来的,又何必打草惊蛇呢。” 莫君傲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而事实证明他也的确是胜券在握的。 今日一早,军医便给我换了药又给我把了脉,充满喜意的对我说:“王妃娘娘的身子好的差不多了,里面的伤口也长得七七八八,可以出去走动走动,今日正好是花灯节,晚上的时候倒是可以出去散散心。” 我倒是不怎么在意自己的身体,反而被军医口中的花灯节吸引了注意力:“怎么好端端的就有花灯节了呢?” 那军医听我提到花灯节,便侃侃而谈道:“王妃娘娘有所不知,这花灯节是边城特产的,听闻当初嫦娥仙子就是在这日在边城奔月的,所以百姓们为了纪念嫦娥仙子,就特意弄了这个花灯节。” 我倒是来了兴趣,说起来,来北莫国这么久还没经历过中秋节,只是单纯的以为现在没有这接替。 又想到今日的确是八月十五,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个中秋节只是还没有普及而已,并非是不存在的。 于是,我也动了心思:“原来如此,那倒是要出去看看。” 见我是真的想去花灯节走走,那军医更加兴奋了:“有猜谜的,卖小吃的,还有猜灯谜的,在河里放花灯,还能许愿呢。” 而军医说了一会儿突然闭嘴了,因为初七走了进来,并很是不善的看着军医。 军医连忙道:“是小人多嘴了。” 我轻笑,倒是生怕这军营里唯一的女军医被初七给吓到了:“无妨,我倒是真的打算出去走走,散散心,总是在房间里呆着,总是有些不爽利的。” 那军医也趁机退了下去。 我看初七还是一副面色不渝的样子,便笑道道:“军医也说我好的差不多了,晚上陪我去花灯节走走吧。” 看着眼前的人期待的样子,初七的心脏竟是不受控制的跳了起来。 这样的感觉对待初七来说是陌生的,更是难受的。 初七甚至觉得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就要从心里跳出来了。 于是他恼怒的说了一声不去,便逃一样的离开了,就像是背后有什么猛兽一样,甚至是有些狼狈的样子。 我不明白初七怎么好端端的这样了,我也懒得多言。 心想着既然初七不愿意陪我去花灯节,那就让赵五哥陪我去把,实在不行,没有人陪我,我也可以自己出去走走,反正这边城治安这么好,应该是非常安全的。 当然,这个时候我并不知道外面等待我的到底是什么,假如我知道有人决定在这个花灯节里守株待兔的话,那我真的宁可在军营里发呆,也不愿意出去逛什么花灯节了。 第三百一十一章:花灯节喜猜灯谜,遭搭讪竟是故人 第三百一十一章:花灯节喜猜灯谜,遭搭讪竟是故人 虽然说初七很不赞同我伤没有痊愈就出去走动,但到底是花灯节,他还是没有阻止我,只是在我出门的时候表示希望我早去早回。 只是,初七虽然没有阻止我去,也没有跟我去。 不过大概是担心我一个人出去逛花灯会出事,初七便让同我还算相熟的赵五哥同行。 就这样,我带着赵五哥一起出了军营的城门,走向了边城镇子中的花灯节。 花灯节着实热闹,树上挂着灯笼,房檐上挂着灯笼,每个摊位上都挂着灯笼。 看起来喜庆又热闹,分明是晚上,但却恍如白昼。 这样的花灯节,我也只有在未出阁的时候来过一次,还记得那时候我兴奋的到处乱走,父亲和母亲就在身后跟着我。 我依稀还记得我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小哥哥,那个小哥哥还给我一个糖人来逗我开心。 猛然间我突然发现,那个我记忆中的送我糖人的小哥哥,竟和中州王莫子曦生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 我不觉得我的记忆会出错,也只能证明这是事实。 假如是过去发现这个事实的话,我大概会会心一笑,心中格外甜蜜。 但是现在想起,却也只觉得怅然罢了。 正所谓千里姻缘一线牵,只是这线总是有断掉的时候,断的让人淬不及防,断的让人不知所措。 本来还不错的心情就这样变得低落起来,就连这些不同颜色的灿烂的灯笼,都莫名变得灰蒙蒙的。 突然没了逛花灯的兴趣,我便对在我身后跟着我的赵五哥说:“这花灯节也没什么意思,还是回去吧。” 赵五哥不是很明白为什么我刚刚出来没多久就失了兴趣,但是他到底是个属下,也没有资格左右我的想法,便点了点头,打算开路了……毕竟人很多,走路的时候怪拥挤的,想要走出这条街,还真的得用开灯这个词。 可偏偏这个时候,一个我身侧摊位的大爷笑眯眯的说:“姑娘要不要猜个灯谜,猜中十个就可以拿到一个花灯,可以去河边许愿的花灯哦。” 我一愣,本能的去看那个和我搭话的大爷的脸。 足够慈祥,看着就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 于是,我便对一旁打算找机会往前冲的赵五哥说:“等猜完这个花灯再说。” 赵五哥听我这样说也松了一口气,老实说他刚刚还真的没有能冲出去的自信呢。 而我也在摊主大爷的指引下看到了第一个灯谜:“此花自古无人栽,没到隆冬他会开.无根无叶真奇怪,春风一吹回天外。——猜两字花名。” 我几乎不用思考,便连忙回答道:“雪花。” 那大爷打开灯谜的答案,倒是没想到我居然猜对了。 这大爷连忙又拿出第二个灯谜给我猜,我打开一看:“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猜一四字成语。” 这次倒也不难,所以我很快也就给出了答案:“可是绝处逢生?” 摊主大爷一看答案,我又猜对了,连着又猜了八个,我无一不是开口便做出答案。 那摊主大爷原本只是看眼前这个姑娘一个人怪低落的,便故意搭话,没想到却是个猜灯谜的高手,这摊主大爷赞扬道:“想不到姑娘竟是个才女,当真有才华,这个月兔花灯送给姑娘,希望姑娘心想事成。” 心想事成吗?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莫子曦的身影,没由来的胸口一痛。 我强行压抑住那种痛苦的感觉,对摊主大爷轻笑:“那就承老板吉言了。” 我拿了花灯刚要离开,却听一人在我身后道:“这位姑娘,一人游这花灯节可是寂寞,正好在下也是一个人,不如同游花灯节可好?” 明明这里很多人,但是我本能的就是觉得这个人再同我说话。 因为对方那灼热的目光刺得我都要打冷颤了。 我倒是没想到我在这个古代还能遇到搭讪之事,便很不客气的说道:“你没看到本姑娘身后跟着一个人吗?” 虽然说赵五哥的卖相差了点,但也不能当他不存在不是? 说罢,我便转过身来,而后映入眼帘的却是把我惊呆了:“皇……” “嘘——”莫君傲对我做了一个嘘的姿势,显然是担心我不小心说出他的身份。 于是,我把即将说出的话硬是憋了回去,不可置信的问道:“黄公子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京城吗?” 黄公子三个字也是搞的莫君傲一愣,随后他便笑出声来。 我有些恼怒的看着他,同时震惊过后满脑子的不解和担忧都涌上了心头。 比如说,这位本该在京城的皇上怎么会出现在边城,难道说,他知道了什么? 见我表情越来越看,莫君傲便是摊手解释道:“因为家母失踪多年未曾找到,偶尔听闻家母最近出现在边城,便放下手中之事前来寻找。” 我皱了皱眉头,厉声道:“胡闹。” 莫君傲也不恼,嘿嘿一笑道:“这里人多眼杂,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叹了一口气,无奈之下选择了妥协:“也好,只是这花灯节到处都是人,似乎也没有什么人少的地方。” 显然那,我的妥协让莫君傲觉得很满意,他一下子就笑开了:“前面酒楼我让属下订了个靠窗的包间,能看这花灯节夜景,也安静无人吵闹。” “那便带路吧。”我无法,便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但我心里很清楚,这次莫君傲来边城,绝对没有他刚刚说的那么简单。 那酒楼倒是门庭若市,可上了二楼之后的包间便安静了许多。 一个一看就是御前侍卫的人打开了一扇门之后,我便和莫君傲一起走了进去。 只见桌子上还放着茶点,美酒,屋内还挂着灯笼,倒是很有过节的气氛。 我突然想起这花灯节这一天在现实社会叫做中秋节来着。 而中秋节月圆人团圆,正是和家人团聚的时候。 而我们这里,虽然气氛尴尬,但是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得上是一种团圆了。 我随意找了个椅子坐下,此时此刻我分明是心绪不宁的,但是却也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因为我担心我不冷静的话,会把事情搞砸,我可不是没有看到门口守着的那些御前侍卫呢。 莫君傲寻了个离我不是很远的地方坐下,也不和我打哈哈,直言道:“母后,你的事情,朕多少也知道了一些,朕知道你有你的苦衷和无奈,往日种种朕可以不怪您,您就跟朕回宫吧。” 我皱了皱眉头,我还没有忘记之前莫君傲假装皇后把我传入宫中逼我承认自己是太后的事情。 那时候我可是一脸淡定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否定了自己的身份。 所以我自然是不会顺着莫君傲的话往下说,而是平静的回答道:“皇上怕是又认错人了,当初在椒房殿的时候,我就坦言自己并不是皇上的母后太后娘娘,只是人有相似,皇上这次也是认错人了。” 显然,我的否定让本来把笑容挂在脸上的莫君傲脸色变得很是难看:“事已至此,母后为何还是不肯承认自己的身份,您明明知道,就算您承认了自己的身份,朕也不会拿这件说事儿的,不是吗?” 第三百一十二章: 与皇上引发争吵,心中怨气难消融 第三百一十二章:与皇上引发争吵,心中怨气难消融 这二楼的雅间之中,此时也只有我和莫君傲两个人。 我们曾是相互扶持的母子,曾是相互猜疑的太后和皇上,也曾是爱与不爱的男人和女人。 身份变化多端,而我却知道,无论如何,我们都无法回到过去。 回到那个我初入宫,他刚来到我身边那相互扶持的日子。 见我沉默不语,莫君傲竟然是换了个位置坐在了我的身边,并为我倒了杯茶,轻声道:“朕自小因为母妃身份低微受尽委屈,明明是北莫国的七皇子,却被五公主当作玩意取乐,就连那些主子得宠的宫女太监都可以折辱朕,朕心里恨,只想着有朝一日若是可以复仇,定然要他们落得万劫不复的代价。” 我忍不住去看莫君傲,而他却不再看我,而是眺望着窗外那大大的月亮,继续倾述道:“可是在最绝望的时候,朕遇到了你。一开始,朕只以为你是因为没有子嗣才对朕那么关爱,就算对朕再好也不过是相互利用罢了……不过朕也是感激你的,因为有了你这个身份尊贵的养母,朕不用再被那些奴才欺辱,就连五公主也受了罚见到朕退避三舍,那时朕就想,既然你愿意对朕好,朕就孝顺你一辈子。可是偏偏朕生了天花,那要了命的病。朕以为自己熬不过去了,但是你却偏偏不愿意放弃朕,朕知道你没有得过天花,却还愿意冒着被传染的危险陪着朕……甚至在朕无法咽下药的时候,以口喂药……” 说罢,莫君傲便转头看我,眼中的情谊,就如同我第一次发现他对我心存爱慕的时候那样心惊。 我忍不住辩驳道:“那只是担心你咽不下去药……” 莫君傲眼中闪烁着莫名的光芒,他继续倾述道:“朕知道,朕什么都明白,那时候朕更是明白,你对朕来说是与众不同的,朕对自己的养母,产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朕本以为自己可以克制住,但……最后还是因为那位皇叔对你的爱慕,让这种理智消失的一干二净,朕可以原谅你的离宫,甚至可以不怪你和皇叔做的那些对不起朕的事情……” 若是一开始我还因为莫君傲的话而有些愧疚的话,但是他那一句不怪我却刺痛了我的心。 想起往日种种,入宫后的惊心动魄,一时之间那些怨念和不甘涌上心头。 一种恶意油然而生,我打断了莫君傲接下来想要说的话,充满恶意的笑道:“不怪我?那你知不知道,小郡主是我为他十月怀胎所生,当初之所以那么执拗的火烧椒房殿离开皇宫,也是因为有了身孕。” 我眼看着莫君傲的脸色变得铁青。 我知道我当着莫君傲的面说这些话简直就是自寻死路,毕竟他一怒之下杀了我都是可能的。 而他也的确是想我设想的那样脸色变得很是难看,我倔强的看着他,甚至可以说是用挑衅的目光看着他。 可莫君傲到底是还是叹了口气,苦笑道:“原来,那个红绫真的是你。” 我微怔,想起那日在八大胡同深处那地方,我扮作红绫,当着莫君傲的面被莫子曦亲吻。 我记得那日我扮作红绫的样子,和莫子曦一起离开中州王府去温泉别院中的欢愉。 一时之间,我神色迷茫的感叹道:“红绫,真是陌生又熟悉的名字。” 而莫君傲见我丝毫没有羞愧之色,反而在怀念什么的样子让他忍不住质问道:“你这样对得起父皇吗? 不提莫文帝还好,一提莫文帝我的火气更大了。 我这一辈子,本可以做一个单纯的大小姐,嫁给一个我喜欢,或者是喜欢我的男人。 而偏偏因为他的圣旨,让我不得不进入深宫之中去承担本不该属于我的责任。 他毁了我的人生还不信任我,还让人给我下毒,甚至害的我的女儿受尽折磨。 于是,我充满恨意的对莫君傲说:“你父皇?他口口声声说要和我做一笔交易,口口声声说等我辅佐你登上皇位,等你亲政可以独当一面就放我自由……他亲手写出了圣旨,将诶过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让人秋岚给我下毒!他对我这么无情无义,我又有什么对不起他的!” 莫君傲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给莫文帝辩解什么。 而我却抢在他之前,冷冷道:“别和我说什么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话!若是真的一切随君而走,我怕是早就换个了身份,变成你深宫中一个可怜的女人罢了!” “你说他就说他,平白扯朕做什么!”莫君傲觉得自己真的要被气死了,平时都是他各种误解皇后的意思,各种给皇后没脸,如今轮到自己被误解,简直不要太难过。 同时一种委屈涌上心头,莫君傲满脸不甘的控诉道:“朕若是想要强迫你,早就用毒药来威胁你就范了!朕承认朕爱你,但是朕从来都没有想过为难你!不然朕怎么会允许你和小皇叔成亲,成亲之后还让你们离开京城!朕只是给小皇叔找点朝政上的麻烦报复,可没想过做一点破坏你们的事情!就连这次出宫,也只是朕听说你和小皇叔闹掰了,一个人负伤来到了边城,朕担心你无法照顾好自己,担心你被人暗算,所以才想接你回宫继续做太后,继续享受荣华富贵的!” 莫君傲这般指控也让我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 刹那间就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因为我自己也发现,我刚刚说的话的确是有些过分了。 或者说,因为受了莫家男人太多的气,受了莫家男人太多的委屈,我才忍不住在刚刚把这一切发泄在莫君傲的身上了。 我正想说点什么,天空中突然烟花炸起。 我听到有人高声喊道:“放灯,许愿!” 随后我看到窗外的河水中,出现了一个个点燃的花灯,让如同死水的河水变得仿佛有了生命。 不知怎么,我竟是相信了在这个时候放出花灯就可以心想事成实现愿望的话了。 我看了一眼刚刚被我放在桌子上的花灯,显然我是错过了时间,没有机会去放花灯了。 我转过头去看莫君傲,发现他并未去看窗外的烟花,而是在紧紧的盯着我看。 面前这个已经长大的男子在我眼中,竟然是和当初那个倔强的少年合二为一了。 我叹了口气,有些无奈。 到底是自己养大的孩子,不管是养歪到了什么样子,总是不能不管的。 这样想着,我便伸出手并把手掌搭在了莫君傲的头顶。 我几乎感觉到莫君傲的身体就这么本能的抖了一下,想来,他是不习惯被人像是对待小孩子这样对待,整个人都僵住了。 这不,只见莫君傲僵着身体,有些别扭的说:“别把朕当作小孩子了,朕已经长大了。” 我轻笑,拿下了自己搭在莫君傲头顶的手,笑得格外温柔:“不管你长多大,在我的心里都是一个孩子……” 没由来的,莫君傲内心深处涌起一丝不甘:“就只能是孩子,永远变不成男人吗?” 我轻笑并未回答,外面的烟花仍旧是那么灿烂。 灿烂的迷了人眼。 第三百一十三章:倾情蛊终被除掉,阿幼朵别样心思 第三百一十三章:倾情蛊终被除掉,阿幼朵别样心思 中州王莫子曦本是在扬州知府接待的晚宴上遭遇行刺,中了蛊毒。 好不容易蛊毒解除了,但却得了一个容易头疼的毛病。 起初只是以为身体还没有恢复彻底才会头疼,但这次中州王竟是头疼的直接给了自己的胸口一刀,而且这一刀还挺严重的。 莫子曦身边的护卫们连忙叫来了被中州王命令要以礼相待的苗疆女子阿幼朵。 阿幼朵本来还睡得迷糊糊的,突然被叫去给中州王看病也是火气不打一处来。 但是当阿幼朵看到莫子曦的现状之后,也不困了,一下子就精神了。 她在诸位护卫那警惕的目光中一把拔出了莫子曦胸口的那把刀。 刹那间鲜血喷涌而出,这让本来就脸色苍白晕过去的莫子曦更是直接吐了一口血。 一旁的护卫们都急了,甚至有几个拔出刀来,随时要对阿幼朵下手的样子。 阿幼朵这个时候也发现自己的动作太随意了,连忙解释道:“冷静冷静,这中了刀伤肯定是要把刀拔出来的,只是……我倒是没想到,中州王对自己的胸口下刀是为了这个东西。” 说着,阿幼朵便把手中那把刀刀尖向上放置开来。 而后,在诸位护卫不可置信的表情中,那刀尖上赫然放置着一个红色,还未死只是被刀固定住的虫子。 就算这些护卫都是那种只听从命令的存在,看到如此诡异的一幕,也无法继续保持淡定了。 其中一个领头的护卫连忙问道:“敢问,这是什么……” 阿幼朵嘿嘿一笑,伸手拨弄了一下那个红色的虫子的触角,在那红色的虫子更加激烈的扑腾,笑眯眯的说:“这玩意叫做倾情蛊,一旦被种了这种蛊虫,人就忘记自己最爱的人,而爱上用血液喂养这个蛊虫的人,你以为这个蛊虫为什么是红色,因为它是被下蛊人用血液浇灌的。” 护卫们一下子就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 王妃娘娘的突然离开,以及王爷的新宠,无一不透漏着诡异。 只是他们作为属下没有资格过问,而且男人本就是三妻四妾的,像王爷这样的男人不专情也是理所当然的,所以他们也没有纠结什么,而是听之任之,就这样放任着,如今听阿幼朵这么说,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护卫们深感自己失职,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倒是阿幼朵,居然笑眯眯的开解道:“不过你们也不用担心,这本来根本无法取出的蛊虫被你们王爷自己用刀子给取出来了,显然中州王也是不想被控制,才会做出这么决然的事情的。” 说道这里,阿幼朵的语气也带上了敬佩的意思。 而就在这个时候,重伤刚愈的王富贵拽着一个老头着急忙慌的跑了进来,口中不忘嚷嚷道:“大夫来了,张大夫快给我家王爷看看。” 这个张大夫,自然就是有间药房的大夫,当年因为阴司之事被开除太医院,前阵子收留王妃的张大夫了。 张大夫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一看到中州王满身是血还在椅子上坐着也是急了,连忙道:“好嘞,哎呦这一个个的怎么都伤成这样了,快把王爷抬起来放在床上,小心点可不能弄坏了伤口。” 护卫们听张大夫这样吼,也连忙小心翼翼的把中州王抬回了床上,给张大夫提供空间诊治了。 阿幼朵倒是没有跟上去,反而一把拽住了王富贵,不满的问道:“你怎么去找了个郎中过来,莫不是你王富贵不相信我阿幼朵的医术。” 王富贵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而后嘿嘿一笑:“阿幼朵姑娘的医术天下第一,若不然也不会医好我这个将死之人,只是我想着阿幼朵姑娘可能再睡觉,若是把你吵醒了怕你不开心,才去找了张大夫,可不是不相信阿幼朵姑娘。” 嘴上说着不是不相信阿幼朵姑娘。 但事实上王富贵本来也是很相信阿幼朵的,只是那一日,他不小心看到阿幼朵和苏月牙儿凑在一起嘀嘀咕咕好久,虽然没有挺清楚说了什么,但王富贵也是本能的对阿幼朵产生了戒备。 所以得到了王爷受伤的消息之后,他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去找阿幼朵帮忙,也不是去看中州王现在的情况,而是跑了出去把张大夫给拽了过来。 王富贵就觉得,这个张大夫也许医术真的比不上阿幼朵,但是至少是靠谱的,不会害人的。 王富贵是个看起来就老实又憨厚的人,就算是阿幼朵也一时半会无法判断出王富贵说的是真心话还是敷衍,反而觉得心里闷闷的。 过了一会儿,张大夫走了出来,也说出了自己的检查结果:“王爷会晕过去是因为受了刺激,外伤反而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皮外伤罢了,只要王爷能醒过来,就没事儿了。”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而王富贵也对那些护卫们交代道:“不管如何,请诸位兄弟们守好王爷,不许任何人进去,就连那个王爷的新宠苏月牙儿也不能让她靠近!” 几位护卫们对视了一眼,齐齐点头。 显然,中州王莫子曦这个修养的房间,怕是连个蚊子都飞不进去了。 事情交代完毕之后,王富贵感觉到腹部有些疼痛,仔细一看,竟是渗出血来了。 张大夫显然也注意到了,连忙把王富贵抓过去便重新包扎,显然,王富贵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就是因为去找张大夫的时候用了轻功,这才让本来就没有长好的伤口再次裂开了。 不过还好张大夫最近因为王妃的事情配了不少止疼止血的药,也没有让王富贵受太多的罪。 看着王富贵呲牙咧嘴的笑,阿幼朵觉得自己更不舒服了。 但是到底哪里不舒服,她自己就是摸不到缘由。 分明就是觉得哪里都不对的样子,但却根本找不到缘由。 不过,她终于明白那个南夏六皇子为什么会付出那么多的代价找他们合作来对付这个中州王。 这种有谋略,有智慧,武功高强的男人,何其少见。 就连被判定为弱点的爱情,他都能靠自己的意志力克服。 怪不得苗疆蛊毒王那个老东西会栽在他的手里,怪不得匈奴国和南夏国会屡战屡败。 就连她这个局外人都觉得只要中州王活着一日,南夏国和匈奴国针对北莫国的阴谋就不可能得逞。 阿幼朵突然觉得,自己大概是要和南夏国那些人撇清关系了。 阿幼朵可是很害怕自己变成下一个骨生花的。 不过,阿幼朵觉得自己这个时候更应该回一次苗疆,就把最近发生这些事情都告诉苗疆王,让苗疆王无论如何不要再与虎谋皮却对付一个过于强大的敌人分了。 趁着自己还处于那种不被怀疑的状态,还是早些撇清关系为好,免得到时候南夏国持续挑衅作死,害的他们苗疆平静的生活也被打破就不好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刚刚还被王富贵提起的苏月牙儿飞奔过来,二话不说就要往中州王莫子曦的房间闯。 可却被侍卫们很有眼色的给拦住了。 苏月牙儿当时就恼了,厉声道:“你们居然敢拦着我,你们知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中州王的这一批侍卫本就是古板的油盐不进的,所以自然不会被苏月牙儿的话给吓到,而是很平静的回答道:“不管姑娘是谁,不管姑娘是什么身份,没有王爷的身份都不允许进去。” 苏月牙儿气的发抖,但却没有办法。 可就在这个时候,屋内突然传来了莫子曦堪称虚弱的声音:“让她进来。” 第三百一十四章:终焉苏月牙之死,阿幼朵目的暴露 第三百一十四章:终焉苏月牙之死,阿幼朵目的暴露 受了伤的中州王莫子曦从昏睡中醒来,说的第一句话居然是让护卫们不要阻拦苏月牙儿,而是让她进去。 这让本来被护卫们阻挡很是不悦的苏月牙儿得意极了。 狠狠的哼了一声之后,便推开两个护卫走了进去。 那一刻,月牙儿心想,早晚有一天她要成为真正的中州王妃,让那些看不起她的人,瞧不起她的人,都付出代价。 包括那个叫做阿幼朵的女人也是一样,她苏月牙儿早晚让她不得好死。 胡思乱想着,苏月牙儿走到内室的时候,看到了有些虚弱的,躺在床上的中州王莫子曦。 他人印象中的中州王莫子曦总是强大的冷漠的,便是受了刀伤箭伤也不会喊疼喊痛,都能和刮骨疗毒的关羽有的一拼了。 但莫子曦最近却是这般虚弱的样子,不只是让中州王的护卫们觉得心里不舒服,就连莫子曦本人也觉得很不舒服。 就连苏月牙儿也觉得,骄傲的中州王不该是这样虚弱的样子。 不过如今一切的一切都已经过去了,沉睡的猛虎也到了苏醒的时候。 苏月牙儿看到中州王这般虚弱的样子也是发自内心的难受了起来,连忙奔到床边,闪烁着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担心的问道:“王爷怎么好端端的受了伤,月牙儿真是心疼极了,王爷若是有个好歹,月牙儿可真的活不下去了。” 苏月牙儿说的情意绵绵,便是顽石也该让这般柔情似水给打动了。 可莫子曦却偏偏没有去安慰苏月牙儿,反而很平静的反问道:“活不下去了?” 苏月牙儿不疑有他,仍旧是用那深情款款的眼神看着莫子曦,很是认真的表白着:“是啊,对于月牙儿来说,王爷是月牙儿的天,是月牙儿的依靠,若是王爷出了什么事,那月牙儿也不会苟活于世,会随着王爷而去的。” 被一个女子当作天一样对待,而且这个女子还是个容颜美丽的存在。 想来,但凡是个男子都会为之而心动吧。 可莫子曦却偏偏想到那个骄傲的女人,那个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想要自己承担的女人。 莫子曦不由得笑了起来,在苏月牙儿以为自己会得到回应的时候,莫子曦凉凉的开口道:“那你去死吧。” 本以为会是什么温柔的甜言蜜语变成催死的残忍的话语。 苏月牙儿不由得大惊失色,不可置信的问道:“王爷你说什么!您是在和月牙儿开玩笑对吧。” 莫子曦面容冰冷,看着苏月牙儿的目光中带着浓重的杀意:“本王可没有同你开玩笑,倒是你和本王开了一个很大的玩笑。” 苏月牙儿的脸色变得越发难看:“王爷这话是什么意思,莫不是发烧糊涂了……” 显然,苏月牙儿这个惊慌的样子取悦了莫子曦。 莫子曦嗤笑道:“倾情蛊,当真是威猛之物,若不是本王狠心用刀直接戳中了那倾情蛊,如今怕是还要被你的甜言蜜语所迷惑,以为你是本王心中所爱之人呢。” 倾情蛊三字一出,本来还以为自己可以挣扎一下的苏月牙儿已经无力挣扎了。 什么温柔似水,什么柔情万千,此时苏月牙儿已经无法带着那温柔的面具,被揭穿了的她只能苦笑道:“原来你都知道了……” 莫子曦挑眉,苍白的脸勾起了一个讽刺的笑容:“是啊,本王都知道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苏月牙儿不语,也许并不是不想说话,而是此时此刻,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而苏月牙儿不说话,不代表莫子曦会放过她。 下一秒,莫子曦充满恶意的提示道:“从你佯装被追杀开始,还是从你和那些舞姬里应外合开始?” 眼见着中州王对自己没有一丝一毫的情谊,苏月牙儿的心越发的寒冷起来。 她忍不住为自己辩驳道:“相伴多日王爷当真对我没有一丝一毫的情谊,王爷不是蠢笨之人,王爷该知道的,奴家对你的爱慕都是真的,对您的喜欢也都是真的!” 恢复了刚刚那深情款款的眼神。 苏月牙儿本以为自己的深爱可以洗刷之前的错误和罪过。 但莫子曦却厌恶的推开了猛地靠近的苏月牙儿,口中吐出的话如同毒液一般浸入了苏月牙儿的心:“喜欢本王的女人多了去了,难道本王都要接受吗!” 残忍的话有着让人失控的功能,苏月牙儿近乎崩溃的吼道:“可是我和他们是不同的,若不是因为我爱上了你,你早就没命了,他们想杀你,想杀你!” 莫子曦挑眉,一句他们想杀你终于让莫子曦从苏月牙儿的口中套出了话。 正当莫子曦想要继续追问谁想要害自己的时候,一个袖箭猛地从窗外袭来,狠狠的刺入了苏月牙儿的后心。 大概是这袖箭带毒竟是让苏月牙儿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外面的护卫们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同时也发现用袖箭攻击苏月牙儿的人居然是阿幼朵。 护卫们连忙奔向阿幼朵,阿幼朵的武功并不好,若不是想要捉住活口,阿幼朵现在怕是已经没命了。 阿幼朵自知不能再僵持下去,便往地上丢了一个烟雾弹。 护卫们挥散了烟雾便要去追,而中州王莫子曦却道:“算了,让她走吧。” 不管如何,这个阿幼朵若是丢出有毒的烟雾弹,这些侍卫们都活不了。 更何况,他能真的把倾情蛊取出去,也多亏了这个阿幼朵。 护卫们对视一眼便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不由得一同看向生死未知的苏月牙儿。 而莫子曦也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地上还躺着一个,便厌恶的对那些侍卫们吩咐道:“把她拖下去吧。” 侍卫们领命便去拖那个苏月牙儿,可谁知道苏月牙儿居然没有死透,反而撑着最后一口气,渴望的盯着莫子曦说:“王爷,月牙儿是真的爱你……月牙儿死后,请在月牙儿的墓碑上,写中州王爱妾之墓可好?” 莫子曦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烦躁的摆了摆手。 多么可悲啊,自以为的深情和爱慕,但放在厌恶之人的世界里却是自作多情甚至让人厌恶。 待苏月牙儿被拖走之后,莫子曦想了想对护卫们吩咐道:“把知府捉起来严加拷问,务必查出他和阿幼朵还有苏月牙儿之间的关系。” “属下遵命。”几个护卫领了命令便直接退出去办事了,毕竟这里声音闹得挺大的,要是扬州知府杜千山发现不对,提前跑了可就得不偿失了。 而后,莫子曦又想起昏迷之前让他做出这么疯狂举动的,来自于焚影的信件。 莫子曦便吩咐道:“其他人收拾行李,明日一早启程去边城。” 护卫们自然领命下去做事了,只是心里暗自嘀咕这个王爷可真的能折腾,这伤还没有好,就要跋山涉水的去边城了。 等其他的护卫都去做自己的事情了,倒是只有王富贵迟迟未动,看着中州王那叫一个欲言又止。 中州王对这个表现不错的王富贵还是有好感的,便难得耐下性子问道:“你还有什么事吗?” 王富贵先是点了点头,而后又摇了摇头,一副纠结的不得了的样子。 看王富贵如此作态,莫子曦也觉得好笑,便道:“有话直接说便是,本王恕你无罪。” 莫子曦都把话说到了这个地步了,若是王富贵还不说就是不识抬举了。 于是,王富贵鼓足勇气开口道:“王爷,属下想要去抓阿幼朵。” 莫子曦诧异的看着王富贵,看的王富贵浑身不舒服,看的王富贵甚至红了脸颊,但王富贵却仍旧执拗的盯着中州王…… 良久,莫子曦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松了口:“去吧,切记安全至上。” 王富贵大喜,连忙跪在地上谢恩:“属下多谢王爷恩典!” 第三百一十五章:阿幼朵逃走之后,南番王名莫子武 第三百一十五章:阿幼朵逃走之后,南番王名莫子武 阿幼朵从知府的府邸逃出之后,便跌跌撞撞的奔向他们来扬州的时候的藏身所。 其实阿幼朵也知道自己这么贸然回去很可能会泄露踪迹,但是她却不得不这么做,因为她受伤了。 中州王莫子曦的护卫每一个都是响当当的武功高手,若不是阿幼朵仗着手中有迷烟怕是要葬身于此了。 可就算这样,阿幼朵还是中了刀伤,单从视觉效果看起来就颇为凄惨。 阿幼朵连忙给自己点了穴道,目的是避免自己失血过多而死。 阿幼朵一边拖着疼痛的身体跑回了藏身之处,一边在心里骂自己这次不该心慈手软,就不该任性的想要体会什么人间真情,甚至忘记了自己这次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可阿幼朵却没有从正门进去找自己的同伴汇合,而是直接用轻功跳墙进入院落,而后跌跌撞撞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阿幼朵这么做的目的也很简单,因为这些苗疆人并不是完全服从阿幼朵,甚至还有几个同龄女子对阿幼朵的圣女位置有所窥视,若是被她们发现阿幼朵受伤了,阿幼朵怕是要直接变成重伤未愈而死亡了。 阿幼朵满心想着赶紧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好好休息一番。 可阿幼朵刚刚推开自己房间的门走了进去之后,却反而戒备了起来。 同时,一个穿的雍容华贵的南番王莫子武坐在椅子上喝茶,并毫不客气的对阿幼朵开启了嘲讽模式:“苗疆的蛊毒王被害死了,苗疆的圣女也受伤了,看来苗疆的实力也不过如此。” 阿幼朵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甚至可以说是在害怕的。 但是她表面上却装作不在意的样子,满不在乎的讽刺了回去:“哼,还不是你们找的那个叫做苏月牙儿的女人不靠谱,要不是她突然改变计划想要做中州王妃,中州王早就死了!” 原来,那个苏月牙儿根本就不是阿幼朵的直系下属。 而是眼前这个穿着华贵的中年男人派给阿幼朵的。 也怪不得阿幼朵看不上苏月牙儿,而苏月牙儿也看不上阿幼朵了。 而这个中年男人的身份也是不一般,他是当初和莫文帝争皇位失败,被莫文帝登基后发配到南疆为王的南番王莫子武,也怪不得他居然和苗疆的人有关系,毕竟这南番王的封地临界的就是苗疆了。 身份上是莫文帝的弟弟,中州王莫子曦的兄长,当今圣上莫君傲的叔叔。 从名字就可以看出,这个南番王莫子武是个擅长武功的,所以他比莫文帝要健康,看起来也年轻不少。 这个人的身份和地位的确是足够阿幼朵戒备的,所以阿幼朵并不会承认什么,而是明摆着推卸责任。 可这个南番王莫子武自是不会听之任之,反而毫不客气的继续揭露阿幼朵的真实面目:“阿幼朵姑娘倒是会推卸责任,若不是你帮忙,中州王他怎么会把倾情蛊拿出来!他若是爱上苏月牙儿,长久以来被倾情蛊控制,死和不死又有什么区别!” 阿幼朵转了转眼珠,硬着头皮反驳道:“那倾情蛊可不是我拿出来的,而是中州王自己用刀挖出来的!” 那南番王莫子武自是不会相信阿幼朵的鬼话,继续冷笑着拆穿道:“你以为老夫会信吗?要不是你提醒,那位中州王怎么会发现自己中了倾情蛊。” “信不信随你!”阿幼朵冷哼,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其实阿幼朵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情况就是在狡辩。 但是狡辩说不定还有忽悠过去的时候,若是不狡辩等待自己的是什么结局就不知道了。 阿幼朵其实自己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对,但是她是个性情中人,而作为一个性情中人,就往往会随心所欲,随心所欲本是没有什么错的,但若是随心所欲的时候加了一个计划,那可就是大大的不好,往严重了说,甚至可以被评价为叛徒了。 果然,这个被阿幼朵如此戒备的南番王莫子武可不就不是那么好骗的。 他见阿幼朵还在狡辩,竟是充满恶意的一笑,毫不犹豫的拆穿道:“你那点小心思别以为老夫不知道,看上那个本该死的小护卫了对吧!”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弱点和软肋,比如阿幼朵,听到这句话之后,就再也无法维持自己的冷静继续狡辩了,而是愤怒的反驳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毁人清白,谁会看上那种呆蠢的小护卫!” 阿幼朵的反应让这个南番王莫子武很满意,他一下子就笑开了:“你要是没有看上他,为什么会杀死老夫派过去的山贼救了他的命?要不要老夫帮你除掉那个呆蠢的小护卫,也算是帮你除掉弱点了。” 阿幼朵心知这个南番王莫子武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便冷冷道:“我的所作所为自有主张,还轮不到你再这里评判。” 那南番王莫子武也是冷哼一声:“的确是轮不到老夫评判,阿幼朵姑娘,你知道老夫为什么亲自来找你吗?” 阿幼朵心一沉,却不答,总觉得这个南番王莫子武的接下来要说的话可不是什么好话。 可是阿幼朵不问,却不代表这个南番王莫子武不想说了。 这不,只见那南番王莫子武站起身,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胡子,笑眯眯的说:“自然是因为老夫知道你手段高超,随便派个手下来难免是要被你毁尸灭迹的,只有老夫本人来了,眼睁睁的看着你死,才会放心!” 话说道了最后已经带着杀气,阿幼朵大惊:“你要杀我!” 阿幼朵还来不及逃跑,那个南番王莫子武就像利剑一样出现在阿幼朵的面前,并一把捏住了阿幼朵那纤细的脖颈:“老夫容不下不忠的人……去找你们的苗疆蛊毒王把,苗疆圣女。” 阿幼朵又如何是坐隐待毙之人,一直被她藏在胸口之中的小青蛇趁着这个机会猛地蹿出来,直逼南番王莫子武的面部。 南番王莫子武本能的松开了掐住阿幼朵脖颈的手去防守。 而阿幼朵得了空便毫不犹豫的往外逃。 南番王莫子武气得不行,便厉声道:“还不快去把阿幼朵追回来!” 本来还在前厅插科打诨,或者是在自己房间休息的苗疆人,在听到南番王莫子武的话之后便毫不犹豫的从自己房间蹿了出去,去追阿幼朵了。 没有一个人问阿幼朵到底做错了什么,也没有人替阿幼朵说一句话。 显然不是这个南番王莫子武在这些苗疆人中太有地位了,就是阿幼朵的身份和地位让他们早就想把她拉下马了。 阿幼朵本就被中州王的护卫们重伤,如今被南番王莫子武这样折腾更是伤上加伤,一路疲于奔命早就没有了力气。 阿幼朵不甘心啊,她想不明白,难道自己就要葬身于此了吗? 就这样死得不明不白,死的像个炮灰,死的如此没有价值? 她还没有谈过中州王和王妃那种轰轰烈烈的恋爱,她还没来得及让王富贵那个小护卫来报答她的救命之恩! 可就在这个时候,阿幼朵听到了疾驰而来的脚步声。 阿幼朵干脆瘫坐在地上,打算和那群平日里的手下败将拼命了。 心想着就算葬身于此,也一定要拉几个垫背的下水! 可意料之外,出现在阿幼朵面前的却不是那些阿幼朵以为的苗疆人,反而是阿幼朵心心念念的王富贵。 第三百一十六章:阿幼朵与王富贵,南番王和苗疆王 第三百一十六章:阿幼朵与王富贵,南番王和苗疆王 话说,王富贵得到中州王的允许之后,便二话不说的去寻找阿幼朵。 因为阿幼朵之前受了伤的原因,王富贵便顺着血迹去寻找阿幼朵。 王富贵跟着跟着,竟然是来到了一座坐落于郊外,位置十分隐藏的宅院之中。 王富贵并未立刻闯进去找人,反而本能的感觉到了危险,就躲在外面观望着。 过了一会儿,王富贵可算是看到阿幼朵了,只不过阿幼朵却是捂着伤口从院落里跑出来,一副在逃跑的样子。 后面居然还跟着几个其他的苗疆人在追逐,似乎是反目成仇的样子。 当时王富贵的第一反应就是阿幼朵他们内讧了,或者说,阿幼朵办砸了事情,估计是要被惩罚,她才这样逃出来的。 毕竟王富贵之所以追过来,就是觉得这个阿幼朵虽然是杀死了苏月牙儿灭口,但本质上做的事情还是有利于中州王的,甚至她还救了自己。 王富贵就想不明白阿幼朵的目的,才会特意追上来想探个究竟,没想到竟然是遭遇了这种事情。 最后王富贵一想,觉得还是趁这个时候救了阿幼朵比较好,免得她被杀人灭口了,可就什么证据都没有了。 王富贵找到阿幼朵的时候,阿幼朵正在后悔自己没有和王富贵多说一句话。 心里正想着的那个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阿幼朵震惊了,她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人低声呢喃道:“王富贵,我该不会是出现幻觉了吧!” 王富贵见这阿幼朵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在自言自语,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把拉起了阿幼朵:“外面那些穿着苗疆服饰的人是同伴还是敌人?” 温暖的手触碰在自己的手臂上,阿幼朵这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是出现了幻觉,而是王富贵真的出现了! 这个认知让阿幼朵有一种想要哭泣的冲动,她并未回答王富贵关于外面那些苗疆人是敌是友的话……或者说,阿幼朵可能压根就没有听清楚王富贵的问题,在确定王富贵是真实而非虚假的那一刻,阿幼朵的眼泪就流出来了,忍不住抱怨道:“都是你的错,要不是为了救你我也不会步步错,也不会变成这样!” 王富贵被这个难得露出脆弱姿态的阿幼朵给弄得忍俊不禁,但王富贵也知道这里不是什么适合闲聊的地方,便道:“有什么要抱怨的话等离开这里再说,你那些同伴可是杀气腾腾的。” 阿幼朵点了点头,显然是赞同王富贵的提议。 而王富贵一个用力把阿幼朵背了起来,向前面跑去。 王富贵虽然现在伤还没有好彻底,但是到底是习武之人,背一个没有太多重量的女子还是游刃有余的。 王富贵想了想,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个道理。 便直接背着阿幼朵去了扬州城内,把阿幼朵送到了有间药房张大夫那里。 张大夫正要关门的时候看到王富贵又背来了一个身受重伤的女子也是说不出的无奈,只能认命的让人进来,给阿幼朵治疗。 张大夫一边给阿幼朵包扎,一边碎碎念道:“现在受伤的真是一个接一个的,还都是漂亮的姑娘,这留了疤可怎么办。” 阿幼朵也不说话,王富贵也不知道说啥,张大夫碎碎念了几句也就懒得叨咕了。 等给阿幼朵包扎好之后,张大夫道:“老头子要回家一趟,你们在这里看好店,别让什么莫名其妙的人把铺子给砸了。” 王富贵做了一个晒肌肉的动作,便嘿嘿的笑了起来:“张大夫你放心,我王富贵在这里,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敢造次!” 张大夫懒得理会王富贵,便直接退了出去。 其实,张大夫也没有什么要紧的事儿,只是他老人家一眼就看出这两个人似乎有话要说,而他明显不适合在这里呆着,总该给这两个年轻人留点空间才是。 事实上,张大夫的猜测是没有错的,王富贵和阿幼朵的确有话要说,但是要说的话,可不是张大夫猜测的男女之间的话题就是了。 等张大夫走远之后,王富贵方才对阿幼朵说:“阿幼朵,事已至此,你总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谁,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阿幼朵冷冷的看着王富贵,反问道:“你这是在拷问我吗?” 王富贵却好似没有看出阿幼朵的怒气,反而很是平静的答道:“假如是拷问就要大刑伺候,而不是如此对待了。” 阿幼朵当时脾气就上来了:“你还想对我大刑伺候?” 王富贵摇了摇头:“那你说还是不说呢?” 见王富贵那个执拗的样子,阿幼朵顿了顿又坐了回去,狠狠道:“自然是要说的,他们无情无义,我又何必有情有义?” 王富贵没有接话,只是给阿幼朵倒了一杯茶,等着阿幼朵自己整理好语言之后,再开始说。 阿幼朵也没有辜负王富贵的期待,喝光了茶杯中的茶之后。陈述道:“我是苗疆圣女阿幼朵,这次同苗疆蛊毒王还要一些弟子们离开苗疆来到北莫,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对付中州王。” 本来还打算安静聆听,结果听了阿幼朵的第一句话,王富贵就忍不住了:“对付王爷?可北莫国和苗疆一直井水不犯河水,苗疆怎么会无缘无故对付王爷?” 阿幼朵狠狠白了王富贵一眼,倒是没有拒绝,而是竖起了三根手指:“原因有三。第一个原因,便是苗疆王要给他最爱的女人骨生花报仇。” 骨生花什么的,王富贵虽然没有直接和这个女人打过交道,这个名字却是中州王属下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但正是因为知道的很清楚,王富贵反而更加迷糊了:“你说那个骨生花是苗疆王喜欢的人?可是那个骨生花明明痴恋我们王爷,我们王爷一而再的拒绝还是往上贴!当初若不是她自己弄出了一个全身带毒的男婴要用滴血认亲之法来害王爷的性命,怎么会落得这个地步?她所作所为都是咎由自取,更何况杀她的人是南夏六王子,苗疆王报仇也该去找南夏六王子才是!” 阿幼朵叹了一口气,继续陈述道:“第二个理由,就是当初血溅中州王婚宴的骨生花其实并没有死。” 王富贵又一次震惊了:“没有死?当初那一剑都刺入心脏了……等等,心脏……” 见王富贵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阿幼朵点了点头,给出了肯定的答复:“不错,她们曼陀罗国的女人,心脏都是长在右面的。南夏六王子当时刺的是骨生花的心脏,正好避开了要害,保住了骨生花的一条命,此时的骨生花就在南夏六王子的手中,南夏六王子用骨生花的性命逼苗疆王就范。” “这南夏六王子没有什么真本事,却是满心的阴谋诡计,居然能真的把与世无争的苗疆王给拿捏住了。”王富贵如此感叹着,倒也算的是是释然了。 毕竟苗疆王对付北莫国不能理解,但若是说南夏国用苗疆王最爱的女人逼着苗疆王就范,却是可以理解了。 这样想着,王富贵继续问道:“那第三个原因是什么?” 此时的阿幼朵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很难看,她仿佛满怀仇恨般,一字一顿道:“因为南番王。” “南番王莫子武?”王富贵大惊,这个原因可比前两个原因加在一起都要让人不可思议了。 阿幼朵面容凝重的点了点头:“不错,就是你说的南番王莫子武。位于南疆为藩王,和苗疆王关系还不错,当初就是他把骨生花和南夏人引荐给苗疆王的。” 第三百一十七章:阿幼朵反水坦白,不为人知的故事 第三百一十七章:阿幼朵反水坦白,不为人知的故事 有间药房之中,阿幼朵坐在床上抱着膝盖,给王富贵讲了一个很长的故事。 当初曼陀罗国的圣女骨生花由于自小便听过大将军苏卿和上一任圣女的故事便一直渴望自己也能拥有这样一段爱情。 所以骨生花从曼陀罗国逃了出去,并结识了南夏国的六皇子和郡主。 骨生花生得极美,就连那个眼高于顶心机深沉的南夏六皇子也为之而倾倒。 可此时的南夏六皇子因为刚刚在北莫国惹了麻烦,还涉嫌害死大皇子自然得不到南夏王的信赖,正处于最尴尬的时候。 而南夏郡主也并不好受,她本是一个和亲郡主,结果不贞的名声却是传得人尽皆知,若不是南夏国民风还算得上是开放,怕是要直接被浸猪笼了。 但就算保住了性命,但比起真正的王孙贵族,他们的生活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六王子迫切的想要改变现状,却走投无路的时候。 北莫国的南番王莫子武递来了橄榄枝。 莫子武和莫文帝同辈,是属于那种夺位失败,而后被发配远方为王的存在。 南夏六王子刹那间觉得自己和这个南番王莫子武简直是同病相怜,便在南番王的邀请下,带着想要游历四方的骨生花去拜访了南番王莫子武。 而南番王莫子武见到骨生花的时候就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而后就带着南夏六王子和骨生花一起去见了苗疆王。 苗疆王当时四十岁,丧偶,正处于一种极端悲伤的状态。 而好巧不巧的,骨生花居然和南番王死去的妻子有八分相似,这让南番王一下子就陷入了骨生花的迷惑中,也不管当时南番王莫子武笑眯眯的提了多少的条件,都答应了。 明明苗疆就是固守一方不参与国家战争的。但却被南番王莫子武蛊惑的愿意帮助他造反。 而骨生花也看出了南番王和苗疆王的不轨之心,她虽然渴望爱情,但是却不想跟一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找什么爱情。 且那时六王子也对骨生花有好感,便偷偷的放走了骨生花。 而骨生花离开了苗疆南疆之后,正好又遇到了曼陀罗国派出来找她的人,她不愿意什么都没有得到就这么回去……之后又结实了中州王莫子曦。 而骨生花也靠着中州王莫子曦若有若无的庇护,让南番王和苗疆王都不敢轻举妄动。 可没人想到,骨生花居然爱上了中州王莫子曦,可求而不得多么的痛苦,本来还算是单纯可爱向往爱情的骨生花变得疯魔了。 她先是和南夏国的人里应外合潜入曼陀罗国带走了中州王的孩子,可却没想到南夏国的那群人,居然狠心的杀死了许多曼陀罗国的人,就连曼陀罗国的前任女皇陛下都身受重伤。 而此时的南夏六王子早就在骨生花对中州王莫子曦的爱慕产生了厌恶,对骨生花那仅存的好感也消失殆尽,对待骨生花也只剩下了利用。 说道这里,阿幼朵觉得口渴了,便不再说了,而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而一旁的王富贵却是不解的问道:“这些事情,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 阿幼朵笑眯眯的说:“因为这些话都是骨生花告诉我的。” 这下子王富贵更是惊讶了:“你和那个叫做骨生花的女人有交情?” 阿幼朵点了点头,似陷入了回忆之中:“她曾经说我的眼神和其他人不一样,觉得我一定会帮她,我觉得她说的有趣,就帮了她。” 现在王富贵可以说是格外的敏感,一听阿幼朵这么说,就觉得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过,便紧张的追问道:“你帮她做了什么?” 此时的阿幼朵对着王富贵露出一口的小白牙,明明是在笑着的,但说出的话却是让人觉得发寒:“那个全身带毒的男婴,就是我给她的。” “你说什么!你!”王富贵猛地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他是震惊的,也是愤怒的。 愤怒的是没想到阿幼朵会帮忙骨生花害王爷,更没想到阿幼朵居然会这么狠毒,对一个小婴儿做出这种可怕的事情。 而阿幼朵却好像没有看出王富贵的那种激动和愤怒一样,歇息够了一般继续解释道:“原本那些南夏国六王子只是想要在中州王和王妃的婚宴之上搞臭中州王的名声,让他得个抛妻弃子的名声而被百姓唾骂!可那骨生花却在一而再的被利用之后厌倦了这个生活,想要和中州王鱼死网破,所以才想了这个法子,想要毒死中州王……只可惜你们北莫国的太医也是个有脑子的,居然能看出那个婴儿是个毒婴,也是中州王命不该绝。” “的确是命不该绝。”此时的王富贵发现自己除了这句话竟是说不出别的话了。 他们还本以为那毒婴的事情,是南夏六王子伙同骨生花一起的算计。 可却没想到这个南夏六王子也是个局中人,果然心中有着仇恨求而不得的女人是真的可怕。 居然会连命都不顾的去算计一个人。 见王富贵一脸的震撼,阿幼朵突然心中涌起了一个恶劣的想法,继续笑眯眯的讲述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情:“骨生花计划失败,南夏六王子也发现骨生花其实有自己的想法,便直接刺穿了骨生花的自心脏,只是他们曼陀罗国的女人心脏的位置和别人不一样,骨生花没有死,而是被南夏国的人带了回去,现在被吊着一口气,用来挟制我们苗疆王呢。” 王富贵叹了一口气,忍不住追问道:“你们苗疆王就丝毫不怨恨南夏六王子吗?” “怨恨啊,但是他更加怨恨中州王,因为是中州王抢夺了他最爱的女人。”阿幼朵摊了摊手,说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 可王富贵却摇了摇头:“不,苗疆王根本就不只是怨恨我们家王爷,他是个懦弱的人,因为不敢对抗南夏六王子,所以才会让你们帮忙去对付王爷。” 作为顶头上司苗疆王被王富贵这样侮辱了,阿幼朵也不恼,反而笑眯眯的反问道:“你这话说的,岂不是说你们战无不胜的中州王还不如南夏六王子?” 王富贵对阿幼朵摇了摇手指,很是严肃的分析道:“不,那是因为对于南夏六王子来说,你们苗疆王在明处。而对于中州王来说,你们苗疆在暗处!一个是要竭尽全力去对抗的南夏六王子,一个是只要派出去一些人使绊子帮主南夏去对付的北莫中州王,显然是后者容易一些。” 阿幼朵哑然,实在是王富贵说的太明白,就是她拼了命的想要反驳也无法反驳。 而王富贵也发现自己这样说,可能不顾及阿幼朵的脸面,便道:“那南番王呢?” 阿幼朵以为王富贵问的是苗疆王恨不恨南番王。 阿幼朵自然是知道苗疆王是不恨南番王莫子武的,但是她却恨极了,因为她这一身伤可不就是被南番王莫子武给弄出来的? 于是,充满恨意的摇了摇头:“你说南番王莫子武?他聪明的很,在其中扮演的角色只有把骨生花引荐给苗疆王的一个媒介,苗疆王更是不会觉得南番王有任何不对,甚至发现了南番王想要毁灭北莫国,必须先对付中州王的心思之后,派了我和苗疆蛊毒王来对付中州王……” 王富贵点了点头,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连忙:“那个苏月牙儿?你为什么要杀她灭口?” “苏月牙儿?那个贱人就是南番王找来离间中州王和王妃的人,本打算找机会让苏月牙儿下手杀死中州王……其实他本是打算让我代替苏月牙儿的位置去勾引中州王的,只是我担心自己会不小心走了骨生花的老路,他就临时让我抓了个苏月牙代替我去做这件事,只是那苏月牙儿自己被中州王迷了心,竟是不想管她的家人的性命,才会导致任务失败。” 第三百一十八章:中州王提出交易,阿幼朵终被策反 第三百一十八章:中州王提出交易,阿幼朵终被策反 阿幼朵说出了一切,王富贵也了解了他所想知道的一切。 两相沉默,阿幼朵不知为何竟是涌起了一丝心虚的情绪。 她正想试图为自己解释点什么,可那本来被关闭的门被推开,阿幼朵和王富贵不约而同的戒备的看向门口,结果走进来的并非是那群苗疆的追兵,也不是南番王莫子武,反而是他们刚刚一直提到的,中州王莫子曦。 此时的中州王莫子曦脸色仍旧不是很好看,甚至可以说是苍白的。 但是他的眼神却很有神采,他把玩着手中的鸿鸣刀:“原来还有这么多本王不知道的事情,阿幼朵姑娘如今已经把他们的计划悉数说出,以后应该不会在帮他们办事了吧!” 阿幼朵的脸色也变得惨白,甚至可以说和此时的中州王莫子曦一样难看。 不过比起中州王的精神尚佳,阿幼朵可以说是整个人都很糟糕糕了。 阿幼朵紧张的问道:“中州王,你听了多久?” 中州王莫子曦想了想,认真的说:“从那三个理由中的第一个理由开始。” 一旁的王富贵一回忆,发现自己王爷可不就是从开始的时候开始偷听的。 同时王富贵也打心眼里开始佩服自家王爷,居然偷听什么的还能做的如此神不知鬼不觉。 可阿幼朵却完全理解不了王富贵对中州王的赞叹,反而一脸愤怒的吼道:“堂堂中州王居然做那偷听的勾当!” 就这样被直白的指责了人品,但中州王莫子曦却完全不为之所动,反而理直气壮的笑道:“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更何况,你把这些事情说给本王的护卫听,以王富贵对本王的忠心,定然也是要说给本王听的,还不如本王早点听了,也免得他浪费口舌再说一次。” 简直就是诡辩! 但阿幼朵也懒得去争辩什么,便是仰起脖子,冷冷道:“哼,如今我已经身受重伤,你想知道的我也都说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一旁的王富贵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他好不容易才把阿幼朵带回来救了性命,要是这样被王爷给杀了,岂不是浪费了刚刚的辛苦? 王富贵忍不住很是紧张的去看自家王爷,但莫子曦却是轻轻的摇了摇头,一派闲适:“若是想要杀你,早在你偷袭苏月牙儿之后就没命了,你以为没有本王的命令,你能甩开本王的护卫?” “那你是什么意思?”阿幼朵也不是笨蛋,也听出了中州王现在看起来并不想要要了她的命。 于是乎,中州王莫子曦就把自己刚刚现身的时候说的话,又重复了一次:“本王只问你是不是不会再去帮南番王莫子武做事了。” 阿幼朵恨恨道:“他要我的命,想要我死,我自然是不会给他做事!” 莫子曦打了个响指,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既然你不想给他做事,那不如你给本王做事可好?” 阿幼朵完全没有想到这位中州王莫子曦居然对她有了招安的心思。 这分明是个好机会的,但是阿幼朵也知道,如果她在这里叛变了,但之后的结果怕是惨的不能再惨了。 于是,阿幼朵便立刻拒绝了中州王莫子曦的提议:“哼,我好歹是苗疆圣女,怎么能做出背叛苗疆的事情!” 莫子曦也不恼,没有升起那种人不能为我所用就除掉的心思。 而是换了个说法,同那阿幼朵道:“这样说好了,关于苗疆王对付本王的原因,本王如今也是明白了,不如姑娘替本王做个说客。” 阿幼朵这次倒是没有立刻拒绝,而是戒备的问道:“什么意思?” 莫子曦这次也没有卖关子,而是直言道:“你去同苗疆王说,本王能把骨生花从南夏国的人手里带出来,并把她送给苗疆王,代价只有一个,那就让不许苗疆王再和南夏国南番王有任何勾当。” 这个条件对阿幼朵来说,简直好到不能再好了。 正是因为太好了,阿幼朵反而有些担心起来:“只是不可以和他们来往吗?” 莫子曦冷傲一笑:“自然,对付那几个杂碎,本王还不需要拉帮结伙。” 若是说刚刚中州王莫子曦提出这个交换条件的时候,阿幼朵还担心中州王想要利用他们做什么,但见中州王这个傲倨的样子,反而相信了。 于是,阿幼朵咬了咬牙就答应了中州王的条件:“我答应你愿意去做这个说客……只是,现在跟着我一起出来的苗疆弟子们,早就被南番王给的好处眯了眼,一个个都想要我的命去邀功,自然是不会听我的话。” “每个地方都有几个叛徒,本王自然是不会把叛徒的罪过怪在苗疆身上。”莫子曦却是完全没把那几个人放在眼里,不听话的,除掉便是了。 如此,阿幼朵也终于是同意了这一次的交易:“我答应你。”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莫子曦便对一旁傻呆呆的王富贵道:“王富贵。” “属下在。”王富贵连忙跪下来领命。 “本王命你为副将,护送骨生花姑娘回苗疆,同苗疆王签订友好协议。”说罢,莫子曦从怀中抽出一个令牌丢给了王富贵。 “属下遵命。”王富贵接过令牌,喜滋滋的领了命令。 而阿幼朵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也是松了一口气,也不再绷着脸,反而笑眯眯的同中州王调笑道:“这么重要的事情,难道王爷不愿意同我一起去苗疆吗?” 对于阿幼朵的问题,莫子曦却是坦然:“本王倒是想要去会会你们那个痴情的苗疆王,只是本王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一旁的王富贵刹那间眼睛就亮了:“是去接王妃娘娘吗?但是王爷知道王妃娘娘在哪里吗?” “自是知道。”莫子曦点了点头,却并未多言,转身便要出门。 但等他走到门口之时犹豫了一下,转回身道:“本王要走了,王富贵你可别让本王失望。” 王富贵立刻大声回应道:“属下不会让王爷失望的!” 脸色苍白的中州王莫子曦携护卫策马而去,等他们走远了,阿幼朵方才很是嫌弃的对王富贵说:“你给麻烦的事情做你还美滋滋的样子,你该不会是个笨蛋吧!” 王富贵也没说什么,只是冲着阿幼朵傻笑。 而阿幼朵也被这样的王富贵弄的有些无可奈何,最后竟是也忍不住跟着笑了出来。 第三百一十九章:边城的那些事儿,不安分南夏匈奴 第三百一十九章:边城的那些事儿,不安分南夏匈奴 花开两朵,在表另枝。 话说,那日花灯节我猜完灯谜的时候,就遇到了我的便宜儿子莫君傲。 无奈之下,便同莫君傲离开打算沟通一番,毕竟人多的地方,的确是不好说话。 当初跟着我的赵五哥一看莫君傲就知道他不是善类,他也没什么能力去阻止,就连滚带爬的回到了军营找到了焚影和初七。 并结结巴巴的说:“王妃娘娘被一个不认识的年轻男人带走了!” 初七和焚影对视一眼也都着急起来,初七更是在心里埋愿自己何必要耍小性子,若是那女人出了什么事情,他可真的是万死难辞其咎了。 但事实证明,初七和焚影到底还是多心了。 尤其是当焚影和初七看到那个赵五哥口中的年轻公子是当今皇上的时候,两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我看本来很淡定的焚影和初七露出这样不淡定的表情就想笑的不得了。 而当今圣上来到边城微服出巡这件事,也终于暴露在了焚影的眼中。 这样一来,莫君傲就不能住在客栈里,只能在沙漠和焚影的强行要求下,住进了还算是安全的军营中。 这也是莫君傲第一次来到军营这样的地方,看着那些将士们操练的样子,莫君傲的内心深处没由来的涌起了一丝激动。 他是个皇上,就算知道这天下是他的,但他到底还是没有近距离的去接触过这些。 如今突然有了机会,他内心深处真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激动。 莫君傲乱没形象的登上了城墙的最高处,其他人到底是臣子,不敢轻举妄动。 也只有我这个同样做主子的,生怕他出什么意外,也连忙追了上去。 这时的莫君傲张开双臂,对我笑的格外灿烂:“母后你看,这是朕的江山!!!” 我轻笑,心道你没说这是朕给你打下的江山,我就安心了。 这一夜的莫君傲兴奋了一个晚上,满心都是站在高处的时候看到的那些巍峨的山峰,以及那些操练的士兵们。 这是朕的国家,朕的国家。 莫君傲的兴奋也感染了我,同时也让我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也早该松下这口气了,之前在包间的时候,我和皇帝莫君傲难得敞开了心扉聊了一次。 莫君傲说他还是爱我,但是知道不能爱我。 但皇宫的大门还是为我打开,毕竟他至今没有宣布太后病逝,只要我愿意回去,还是可以回去继续做太后的。 其实我那一瞬间的确是动心了的。 我当初离开皇宫有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当时腹中有了一个孩子,也就是现在的小郡主。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我爱上了中州王莫子曦。 可现在小郡主已经认祖归宗,而中州王莫子曦也对我移了情。 就算明知道中州王对我移情并非是因为真的变了心,而是因为中了毒或者蛊什么的。 但这蛊毒也不知道哪辈子能解除,这也就是无法避免的一种变心,我又如何继续执着这份没有希望的爱情呢? 可是,我却不甘心,不甘心自己这么辛苦经营的爱情,用命去换来的爱情,最后会是这样一个不尴不尬的收场。 所以我没有立刻给莫君傲一个答复。 而莫君傲也不着急让我给出答复,毕竟这次来到边城,可是他登基之后第一次出宫这么远,离宫那么久,他还想要好好看看这大好河山呢。 皇帝一日不在宫中,白龙鱼服微服出巡本就危险极了。 就连皇上的贴身侍卫沙漠都无法劝阻皇上,焚影和初七更是没办法了。 所以也只能让我来劝说了。 我难得好生好气的去劝说莫君傲,让他不要一直在边城呆着,还是尽早的回到京城比较好。 可莫君傲却理直气壮的回答道:“正所谓读万卷书比不得行万里路,当初朕没登基的时候母后就是这么教朕的,如今怎么还要把当初说的话给收回去吗。” 我觉得莫君傲的话简直是诡辩,但却实在是没有办法说服他,也只能听之任之了。 反正莫君傲也有了儿子了,还是皇后生的儿子,身份尊贵的很。 就算他一个不小心死在边城,也不会落得一个没有皇帝继位的场面吧。 这样想着,我也释然了,就这么开心的看着沉迷于作死路上的莫君傲。 可好景不长,这一日天微微亮,我就被嘹亮的战鼓声给吵醒了。 我虽然不是很懂这个战鼓响起的含义,但本能的也觉得是个危险的勾当。 于是我穿好衣服打算出去看看什么情况,恰好莫君傲也穿了衣服带着护卫们走了出来,一副迷茫的样子。 但很快,初七就气喘吁吁的驾驭着轻功跑了过来,很是急切的喊道:“启禀皇上,边城危机,皇上还是速速回京城为妙。” 莫君傲一下子就惊了,听初七的话的意思是,这是有人要攻城不成? 于是,莫君傲连忙问道:“爱卿,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初七觉得自己被爱卿这个词给恶心的够呛,但面前的人到底是皇帝,他也不好混不吝的吐皇上一身不是?便道:“南夏国和匈奴国的大军来袭,于城门外五百里处安营扎寨,其心可诛!” 一提到匈奴国三个字,我就本能的想起耶律影。 耶律影对我的喜欢和爱慕都是不做假的,就算我已经嫁给了中州王莫子曦,但那日在破庙里再次相遇,我分明是能看出耶律影对我还有情,而且情谊很深。 我着实想不清楚,匈奴国怎么会和南夏国一起作死。 但是又想到匈奴国做主的应该是匈奴王和耶律影的大哥耶律齐,为什么会作死之类的事情,也不是那么不容易理解了。 毕竟他们一直都窥视北莫国这块土地,而我也曾经去过匈奴国,环境比起北莫国也真的不知道差了多少。 他们一直都对北莫国虎视眈眈也是可以理解的事情,若是说哪里看不清,便是他们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攻打北莫国,赶得也过于巧合了。 总觉得,会不会是有什么探子隐藏在暗中,给南夏国和匈奴国的人提供情报呢? 我分析了一大堆,觉得自己也差不多理解了。 但是我理解了,却不代表皇上也理解。 这不,只见莫君傲皱着眉头满脸的迷茫:“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南夏国和匈奴国这次又开始犯浑了!” 初七可不想和莫君傲玩分析那一套,便道:“不管如何,皇上和王妃娘娘还是快些回京城,边城着实危险啊!” 我见初七用求救的目光看着我,我到底还是心软了。 我也知道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平盛世还可以假借生病闭关什么的推脱一二,但若是战事起,身为皇上的莫君傲还要闭关什么的,那可就太拎不清了,想来那些大臣们说不定要趁机做点什么,更何况,上官丞相一脉并未连根拔除,可不能给他们死灰复燃的机会。 越想越觉得问题严峻的我,便义正言辞的对莫君傲道:“不管南夏国和匈奴国的目的是什么,他们的所作所为到底还是危险的,皇上还是回宫吧。” 莫君傲并未立刻松口,反而紧紧的盯着我问道:“那母后呢,母后莫不是还要留在这边城?” 我又不是笨蛋,自是能看出莫君傲的执着。 我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在初七和焚影渴望的目光中,认输了:“皇上去哪里我便去哪里,决不食言。” “等的就是你那句话!”莫君傲眼睛一亮。,转而对自己的贴身护卫沙漠吩咐道:“沙漠收拾行李,我们即刻返回京城。” 沙漠领命,而莫君傲则是对我嘿嘿一笑。 哪里还有刚刚那种和边城同生共死的架势,看来刚刚的不愿意,也只是为了拉我上套罢了。 第三百二十章:中州王终到边城,使者被中下蛊虫 第三百二十章:中州王终到边城,使者被中下蛊虫 莫子曦从阿幼朵那里知道了南夏国,南番王,以及苗疆王之间的算计和勾当之后,并未急着回京城同皇帝莫君傲禀告这些事情。 他觉得自己还是要先去边城把自己那受伤的老婆带回来,和老婆和好之后,再回去处理其他的事情。 反正他们都已经算计了那么久,也不该在这几日之内再有什么勾当才是。 莫子曦想的很美好,但很多事情肯定不会像是想的那么简单。 这不,莫子曦还没有到达边城,看到的却是人心惶惶的边城百姓,以及看到之后后瞬间变得振奋的士兵们。 莫子曦这种常年沉浸于战争的人,本能的就察觉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于是,他便对一个距离自己最近的士兵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不等那士兵回答,初七却是直接用轻功降落在了中州王的面前,一脸戒备的说:“王爷,您那新欢爱宠呢?” 初七对中州王莫子曦用这个口气说话,显然是大不敬的行为了。 但莫子曦却并未开罪初七,想想初七这段日子的所作所为以及对王妃的倾力相护,他阴阳怪气的挤兑自己几句倒也没什么。 不过看到初七在这里,莫子曦便基本上可以确定自己心爱的女人也在这里,便也松了一口气。 同时也耐着性子解释道:“本王此次来到边城正是想要给子沫道歉,带她离开,本王体内的蛊虫已经被除去,自是不会被那个苏月牙儿蛊惑,分不清谁才是爱人。” 中州王表示自己中的蛊虫已经解除。 这让初七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涌起了一种自豪的感觉——不愧是他一直追随的中州王,就算偶尔会着了女人的道,但还是可以自己从算计中走出来,这是何等的本事。 但与此同时,初七脑海中又出现了那个美丽的女人暗自流泪的场景…… 便戒备的问道:“王爷确定不会再直接下令捉拿属下同可怜的王妃娘娘了吗?” “初七,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听闻王爷来到边城,连忙跑过来的焚影先是叱责了初七后,便立刻跪在中州王莫子曦面前禀告道:“启禀王爷,短短几日内出了大事,匈奴国和南夏国的大军已经在边城五百里外安营扎寨,目的位置。” 事实和自己的感觉重叠,莫子曦的眉头紧皱。 不再提起自己的私事儿,而是全然进入了一个征战沙场的中州王形象,同时问道:“有没有派使者去询问?” 焚影摇了摇头,略带担心的说:“使者已经去了,但至今还未回来。” 见焚影这个样子,一旁的初七也跟着担心了起来:“都说两军开战不斩来使,他们该不会违背条约吧!”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士兵冲了进来,高喊道:“报!使者回来了!” 中州王莫子曦,初七和焚影三人皆是送了一口气,莫子曦同时道:“让他去大殿等候!!” 莫子曦也顾不得换装,就这么风尘仆仆的去见了那使者。 等莫子曦等人一齐赶到大殿的时候,那使者正安分守己的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莫子曦看他见到自己也不行礼,而是自顾自的坐着,这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就有些不解了。 莫子曦虽然对自己的属下们很友好,甚至大多的时候也讨厌这些繁琐的规矩。 但是他讨厌规矩,却不代表他可以容忍自己的属下对自己不敬。 而就是因为这样盯着那使者一会儿,莫子曦隐隐看到这个使者的脸上竟是出现了一层黑气。 莫子曦有些迷糊了,好端端的人脸上怎么会有黑气呢,又不是中毒了。 等等,中毒? 莫子曦的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了一个念头,但与此同时,这使者猛地暴起,拿着匕首就攻向莫子曦的眼睛。 而莫子曦因为之前发现使者脸上有黑气就已经戒备了起来,所以很是灵巧的闪避了使者的攻击。 焚影和初七都被这突然发生的变故给惊呆了。 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你疯了吗!”焚影厉声质问道,显然不明白自家的使者怎么会好端端的攻击自家王爷。 而同时莫子曦在和使者擦肩而过的时候,注意到了这使者的眉心上居然又一个小虫子。 莫子曦第一反应,便是蛊虫两字。 于是,莫子曦二话不说直接用手中鸿鸣刀便对着使者的头劈了过去。 时间瞬间就停滞了。 焚影和初七以为会被砍成两半的使者居然什么事都有。 而且他们都隐隐看到有一个黑色的东西从这个使者的眉心处掉落在了地上。 而那个使者也摔倒在地上,声音还挺响的。 “王爷?”焚影一脸紧张的走到了莫子曦,身边想要检查一下中州王莫子曦有没有受伤。 而中州王莫子曦却轻轻地推开了焚影,面容冷漠:“他是被蛊虫控制着袭击了本王,这显然是南夏和匈奴给本王的一个见面礼。” “又是蛊虫,王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初七是跟着中州王在扬州呆过的,自然是知道之前中州王就中了两次蛊毒。这次居然在边城看到蛊虫,难免思绪发散,觉得这一切就微妙了起来。 想到之前阿幼朵交代的种种,莫子曦有些烦躁的叹了口气:“此事说来话长,本王本打算接了王妃之后直接带着王妃回京城并把此事禀告给皇上,可如今怕是来不及了……对了,王妃呢?” 此时的中州王,终于腾出了时间,去问自己一直担心的王妃的去处了。 焚影和初七尴尬的对视了一眼,齐声道:“王爷,王妃娘娘和皇上一起回京城了。” “怎么回事,皇上怎么会来边城!”这句话信息量太大,刚刚还一副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中的中州王立刻就炸了,别以为他不知道,那个三宫六院的小皇帝,可还对着自家王妃贼心不死呢! 焚影看了一眼不说话的初七,也只能自己硬着头皮解释道:“回禀王爷,大概是皇上在边城这里放置了探子,看到了王妃娘娘一人重伤来到了边城便通知了皇上,皇上担心就微服出巡直接找上门了。” 果然,中州王莫子曦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同时对这个心中判定为不成气候的情敌的皇帝侄子也高看了一眼。 也忍不住感叹这个皇帝侄子的行为明显就是见缝插针,没看到这隐藏在边城里的探子都被他自己给暴露了,简直其心不良! 看到自家王爷这么不好受,初七终于开始有些同情起了自家王爷了。 于是,在王爷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时候,便出言安慰道:“不过因为南夏和北莫国的行为十分古怪,唯恐皇上留在边城有危险,王妃就哄着皇上一起回了京城……不过王爷,王妃娘娘的眼睛已经恢复了,外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信息量仍旧很大,让中州王莫子曦由衷的觉得自己就得时时刻刻陪伴在自己最爱的女人身边,瞧瞧这才分开数日,就能弄出这么多让人应接不暇的事情,居然都把宫中的小皇帝给折腾出来了。 不过,千言万语最终还是化作了一句话:“眼睛没事就好,但眼睛到底是如何复原的,之前慕容白折腾了那么久都没有起色?” 而接下来,初七给出的解释,再次让中州王充满了愧疚,心也开始堵了:“因为那件事让王妃过于难过痛苦,王妃便日夜以泪洗面,王妃的眼泪和血液都有驱毒的效果,这眼睛便自然而然的好了。” 第三百二十一章:南院大王与青凤,初七感情终释然 第三百二十一章:南院大王与青凤,初七感情终释然 与此同时,那在边城五百里之外安营扎寨的匈奴国营地之中,发生了意见不大不小的事情。 只见坐在主帅营帐之中,一个穿着苗疆服饰手拿虫笛的女子,突然阿了一声。 本来还在讨论如何攻打边城之事的将领们,不约而同把视线转移到了那个苗疆女子身上。 苗疆女子见所有人都看她也有些羞涩。 但是她还是摊开手亮出了一个死了的虫子,很是困扰的对诸位将领道:“看来那个中州王倒是有本事,居然发现了蛊虫,甚至斩杀了蛊虫。” 匈奴国南院大王皱了皱眉头,脸色很是难看的问道:“你的意思是?” 苗疆女子一耸肩,很是无奈的说:“这次算计失败了。” 这下子,不只是南院大王的脸色难看,所有的将领脸色都变得难看了起来。 而坐在南院大王下首的匈奴国二王子耶律影不满的开口道:“正所谓两军开战不斩来使,南院大王背弃了这个规则允许你们在来使身上做了手脚,你现在说算计失败又算什么?” 事实上,耶律影一开始就不赞同他们在来使身上做手脚这件事。 奈何南院大王偏听偏信,一直都说什么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而耶律影这次只是作为南院大王的下属来的,也做不了主,也只能听之任之。 不过耶律影不会承认他一开始就觉得这个计划不会成功,所以也阻拦的不是很走心罢了。 如今预料中的事情成了真,耶律影自然不留余地的表达不满,顺便还把南院大王给拖下了水。 而耶律影这番话某种意义上也是说进了南院大王的心里,这让南院大王感觉自己就像是被打了脸一样。 那苗疆女子被这样斥责也不恐慌,反而笑的格外娇媚:“南院大王和二王子稍安勿躁,反正匈奴国和南夏国这次可是要瓜分了北莫国的,这点污点也不会被人知道的。” 瓜分北莫国吗? 那是不是代表他可以得到自己求而不得的女人呢? 这个念头一旦升起,让耶律影由衷的觉得纠结。 他爱那个女人,想要让那个女人幸福。 但是看到那个女人对待自己冷漠,看到另一个男人霸气的宣布所有权。 耶律影就会觉得自己很不甘心,而一旦不甘心,属于匈奴国耶律皇族的狼性就会喷涌而出。 得不到就去抢,得不到就去占有。 这也是匈奴国和南夏国决定和南番王里应外合的决定之时,他没有反对的原因之一。 但是一旦这样做了,耶律影几乎可以预料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会用何等厌恶的眼神看着自己。 没由来的一阵烦躁,耶律影站起身便直接走出了营帐。 而南院大王也只能陪笑着对那个苗疆女子说:“青凤姑娘莫要在意,本王这个侄子就是这么个脾气,刚正不阿的,简直不像一个皇室中人。” 南院大王嘴上是很嫌弃,但是眼中的喜悦却是骗不了人的。 他分明是很喜欢这个刚正不阿的小侄子的。 而青凤显然也没有因为耶律影的无礼而愤怒,反而笑了起来:“无妨,比起那些满肚子阴谋诡计的,二王子这种刚正不阿的,反而让本姑娘喜欢得紧。” 南院大王倒是没想到青凤会这样说,竟是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喜欢就好,喜欢就好!青凤姑娘这次征战若是立下大功,本王就恳请大王,让他把你许配给二王子!” 青凤的眼中也闪过一丝喜悦,竟是轻轻一拜:“那青凤可就多谢南院大王的厚爱了。” 匈奴国的营地里还算得上是欢声笑语,毕竟比起突然遭遇问题的北莫国来说,他们可是预谋许久了。 预谋许久的事情可以实行,不管从哪个角度都是值得开心的事情。 但是边城中虽然人心惶惶,但作为主帅的中州王莫子曦在这里,就会给士兵和百姓们带来一种奇异的安定感。 就连之前吃不下饭想要赶紧搬出边城的一些百姓们都安心的开始吃饭,不想着逃难的事儿了。 反正中州王在这里,就能把那些其他国家的敌人赶出去,他们才不担心呢。 但事实上,中州王作为他们的精神支柱,但本人却并不是很安心。 倒不是说他对这次战争感觉到了恐惧,能让她这般不安,还是因为……那情之一字。 虽然愧疚,虽然难过,虽然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自己最爱的女人。 但中州王莫子曦他有自己的使命,也有自己的责任。 守护北莫国,守护百姓是他身为中州王的责任。 所以他并没有遵从自己的内心——快马加鞭赶到京城,而是在平复了自己的情绪之后,便直接占用了焚影的书房,写了一封密函,递给在一旁不知道想什么的初七,并嘱咐道:“初七,你骑上军营里的汗血宝马,把这封密函送给皇上!” 初七这阵子虽然对中州王有些许不满,但是在正经事儿上是不会含糊的,尤其是看中州王如此郑重,初七便道:“遵命,属下用命保证,一定会把信件送到。” 中州王叹息一声:“一路小心。” 初七也没有多言,拿着信件就走了出去。 骑上骏马,一路狂奔跑出边城之后,初七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这代表着北莫国边疆的城池。 他轻声呢喃道:“再见了,我那还没开始也不会开始的感情。” 不管那段感情到底是错误的,还是根本就是错觉,这个时候的初七在爱上了苏子沫的七日后,终究还是放下了这份感情。 就在初七看着明明担心王妃担心的要命,但却还是要顾全大局的中州王,那个莫名躁动的心,微妙的就平稳了。 这段旅途,他明白了为什么中州王会那么喜欢中州王妃。 甚至自己也喜欢上了这样的王妃。 王妃聪明,勇敢,甚至愿意为了王爷去死。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的女人,明明女人都是柔弱的,动不动就会哭的,比他们这些男人还强大的女人却是真正的第一次见到。 之前他分明是跟着其他的人插科打诨的时候,说起中州王为了一个王妃一生一世一双人真的很不值得,但是在了解了之后,才觉得,这样的女子就是该被真心对待的。 这样好的女人,本就是该被百般宠爱的。 一直忠心于中州王的初七甚至都因为王妃的付出,对王爷产生了些许意见,甚至产生了一种,假如有个女人会这样爱我,我便是拼了命也要护着她的念头。 但是看到自己运筹帷幄,决胜于千里之外的王爷这个样子,初七突然就明白了。 只有王爷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那样的女人。 自古以来美女陪英雄,这两位都不是为了情情爱爱而迷失自己的人。 没开始就结束的感情真是莫名其妙,初七洒脱的策马而去,既然如此,那就守护这份感情,亲眼看着这段感情,到底能走到哪里,走到何处吧。 第三百二十二章:京城传来的消息,皇帝安心的肩膀 第三百二十二章:京城传来的消息,皇帝安心的肩膀 我想不通南夏国和匈奴国为何好端端的会再次在边城周围安营扎寨的事情。 我依稀记得上次匈奴国骚扰北莫国,还是因为耶律影为了绊住中州王莫子曦带走我的个人行为,如今两个国家一齐上阵……不管如何,感觉上都不是耶律影之前的小打小闹。 可是,明明之前才派使臣和王孙贵胄来京城参加了中州王和我的婚礼,但为何刚刚出了北莫国就派人出兵呢? 难道说,他们也知道了中州王之前受伤的事情? 还是说,中州王受伤什么的,本就是他们的手笔? 我忍不住就阴谋论了,更是有些后悔自己因为儿女之情丧失了理智跑去边城。 早知道我就该在扬州城呆着,想办法让中州王莫子曦恢复,而不是想着他身边到底是有护卫保护着,闹着别扭选择离开了。 我突然想起当初我还年少的时候,我的母亲曾对我说,我的父亲是北莫国的一根支柱,只要有父亲在,其他国家带兵攻打什么的,就要掂量一番有没有这个实力,会不会偷鸡不成蚀把米。 后来中州王莫子曦出现了,他几乎是代替了父亲的地位,就像一个定海神针一样屹立于被摸过之中。 如今,这跟定海神针又是中毒又是中蛊…… 我越想越觉得胆颤心惊,下定了决心,一旦把莫君傲送回京城,便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定要回扬州城去找中州王。 说什么不能让那个叫做苏月牙儿的女人控制了感情。 毕竟很多事情一旦阴谋论起来,可就不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了,简直是处处透漏着诡异。 我越发觉得房间里的空气有些压抑,我忍不住推开门走出去想要透透风,却看到脸色很难看的莫君傲站在院子里。 不管他对我是什么不该存在的感情,但莫君傲对我来说,到底是自己的孩子。 于是,我便走上前去调笑道:“皇上看起来似乎心情不是很好,我本以为,我愿意和你一起回京城,你会很开心呢。” 听我这么一说,莫君傲的脸色立刻变得慌乱起来,他着急的解释道:“母后别误会,朕不是因为你不开心,而是因为……一些糟糕的事情。” “糟糕的事情,多糟糕的事情?”眼看着莫君傲提起那糟糕的事情之后,脸色再次变得难看起来之后,便道:“你是为了边城操心,还是朝廷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莫君傲并未立刻回答我的问题,反而笑着反问道:“不知道母后可知道南番王莫子武这个人。” 这个相对陌生的名字让我愣了一下,但这个名字我到底还是熟悉的。 于是我努力的调动着脑海中的记忆,陈述道:“你父皇的弟弟,先帝还做皇子的时候最为强大的竞争对手,只可惜最后棋败一招,你父皇登基为帝,而你的父亲也没有杀死这个最大的竞争对手,而是把他发配到了临近苗疆的地方,并封为南番王。” 莫君傲似乎没有想到我居然知道南番王莫子武的存在,很是惊讶的说:“没想到母后对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也知道的那么清楚。” 见莫君傲这个惊讶的表情,我有些无奈,心说知道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还不是为了你? 莫君傲仍旧一脸惊奇的盯着我,无奈之下,我也只能解释道:“当初决定辅佐你坐稳这皇位,就调查了所有可能会威胁到你皇位的人。虽然当初的重点是上官丞相和中州王……但这个一直蛰伏的南番王也让我在意了一阵子。” “母后如何看?”莫君傲的脸上流露出一丝喜色,大概是知晓自己是被在乎的,让他有些开心吧。 莫君傲既然突然问我这个陈籽麻烂谷子的人,就能证明这个人绝对是有问题。 所以我也没有说什么粉饰太平的话,而是直接说出了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一个对皇位野心勃勃的男人,不会心甘情愿的龟缩于京城之外,他早晚有一日都会卷入重来……怎么,突然提到他,莫不是南番王有什么动静。” 见我突然担心起来的样子,莫君傲竟是直接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母后神机妙算,不愧是女诸葛之称。” 我白了莫君傲一眼:“少油嘴滑舌说这些没用的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南番王知晓南夏国和匈奴国野心勃勃,说是要带着他的三千子弟兵前去边疆支援。”先是把自己刚刚得到的情报说了出来,莫君傲的脸色也越发的沉了下来:“他这行军的一路搞的人心惶惶,北莫境内所有的百姓都知道匈奴国和南夏一起攻打北莫国,北莫国又要打仗了。而且这次可能不那么好解决,不然远在边疆的南番王怎么会带着他的子弟兵前来助阵。” “怕是醉翁之意吧。”我几乎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劲……毕竟南夏国和匈奴国的事儿刚刚发生一日,而南番王已经带兵动身的消息,却已经通过京城传到了莫君傲的手中,由此可见这个南番王出发的时候,南夏国和匈奴国还没有做出什么呢。 我能想到的地方,莫君傲自然也想的到。 但是他知道的情报比我更多,所以也比我更加愤怒:“且不说他们未经宣召调动就擅自出兵,单说有通往边城捷径的路他们不走,却偏偏要走路过京城的路就其心可诛了。” 这南番王这般作为已经明摆着是要对京城打主意了。 我当时就怒了:“难道凌少烨没有做出什么措施吗?” 如此,莫君傲的脸色越发的阴沉了:“他的确是代替朕下了命令说不劳烦南番王,但是那些命令都如同落入死海的石子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与其说是南番王没有收到凌少烨派去的人传递的消息。 更不如说是那些传递消息的人,都被南番王给灭口了。 这件事处处透漏着诡异,不,准确的说,是这件事的阴谋都摆在明面上了。 而莫君傲明显是怕我不够担心,继续冷着脸把自己的情报说给我听:“如今不管南番王是什么目的,还是速速回到京城为妙……他说是三千子弟兵,我总觉得,也许实际上的人数没有那么少……” 刹那间,我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可怕的念头,我苍白着脸对莫君傲说:“而且,南番王封地临近苗疆,最近发生的事情,让我有些忐忑不安。” 莫君傲看我这个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心疼,连忙问道:“最近发生了什么?” 发生了什么?最近发生的事情都赶上一步狗血的大戏了。 但若是我把自己目盲,被挟持,还有中州王中蛊,最后忘记我爱上别人的事情说出去,我可生怕我这个本就因为外忧内患的便宜儿子气的背过气去,便也只能模棱两可的交代了一些不重要的东西:“我之所以搞的这么惨,就是被苗疆蛊毒王给算计了……虽然那苗疆蛊毒王是打着夺取门派秘籍的目标,但他对我们的敌意倒是有些刻意了。” 可就算我说的那么模棱两可,莫君傲还是联想了一大堆。 一副要发怒的样子,但最后见我把担忧都摆在明面上了,莫君傲也只能很无奈的叹了口气,竟是轻轻的抱住了我:“母后莫怕,朕会保护好母后的。” 我本是想要挣脱的,但是我突然发现当初那个小小的少年已经长大了,都已经可以把肩膀给我依靠了。 于是,我并未挣脱这个怀抱,反而颇为欣慰的轻声道:“当年那个需要被我保护的小小的孩童也到了可以保护我的时候了,我有时候忍不住会想,是不是我已经老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往事如烟不愿提,母子情份终断绝 第三百二十三章:往事如烟不愿提,母子情份终断绝 突然觉得这次离开京城就是闲的没事儿找罪受。 之前分明说是要出去走走,看看风景,再给小郡主治治病。 结果呢,好端端的还阳草被弄没了,还被绑架,又弄瞎了眼睛,被逼无奈一命换一命,好不容易没死,结果最爱的男人还被人用蛊虫给控制的忘记了自己爱上了别人。 君既无心我便休,那就干脆躲开这个地方,找个安静的地方养伤,一切都等伤好了再说。 结果便宜儿子找上门,还没能把便宜儿子给搞定,敌国有大军压境,为了江山社稷只能不得已跟着便宜儿子回京城,这都是什么跟什么事儿啊。 我总觉得别人一辈子遇到的危险和麻烦,都没有我离开京城这阵子遇到的多。 而我,到底还是回到了京城。 明明才离开没多久,包袱款款的坐在马车上离开京城的时候仿佛还是昨日,但如今再次回来却已经大不同了。 京城还是那么繁华,天子脚下的土地,百姓们仍旧是安居乐业的样子。 看到这样的百姓们,我便放下了自己心中的怨念不甘,反而开始为了即将到来的战争感觉到恐惧了。 我,又如何能忍心让战火破坏了他们的安宁呢。 但是,只有我不愿意引发战争似乎是没有用的,渴望战争的掌权者,永远比渴望和平的掌权者要多。 每一个将军,每一个战场上拼杀过的男人都是渴望杀戮和战争的。 我依稀记得几年前,南夏大皇子被南夏郡主害死在了北莫国的土地上。 那时候大多的臣子都着急的想要找出真正的凶手,生怕因为这件事引发了南夏国和北莫国的矛盾,从而引发战争。 可偏偏只有中州王莫子曦是渴望战争的,我记得那时候他在椒房殿中,用一种近乎病态的语气对我说,正好给本王一个剿灭南夏国的理由,不是吗? 那时候我觉得自己完全没有看懂中州王莫子曦,完全不懂他为什么不顾及一下那些普通的百姓,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为什么一定要有战争呢? 如今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我终于明白了,也许当初渴望战争的中州王莫子曦并不是一个好战之人…… 也许在国家和国家的对敌之中,渴望绝对的和平是不存在的。 显然中州王莫子曦早就看出了这一点,也很清楚的明白,什么叫做进攻反而等于防守。 你去侵略别的国家,你的国家才不会被侵略,如今想来,当初的自己到底是自欺欺人了。 到了皇宫门口的时候,我叫住了前面的车夫。 那沙漠虽然只听皇上的话,但我的身份他也是知晓的,于是他就停下了马车。 “母后怎么了?”莫君傲不解的看着我,似乎不明白我干嘛突然让马车停下。 我并未说话,而是在莫君傲不解的眼神中,二话不说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也许是身体还没有完全好的原因,这么一蹦哒,倒是觉得身体有些不舒服,哪里都疼、甚至还有些痛。 我甚至都怀疑我这一蹦哒是不是把我的伤口弄开了,不然怎么会觉得哪里都不舒服呢? 当然,也许我的不舒服,不只是身体,也是关于我这一路上做出的一个几乎残忍的决定有关吧。 人在伤人的时候,总是会先伤到自己的。 莫君傲完全没想到我会在宫门口来这一出,非常不好的念头从心中升起,他连忙下了马车追了上来:“母后,你到底怎么了?” 我仍旧是微笑着的,充满歉意的对他轻声说:“如今已经到了皇宫的门口,皇上也该回宫了。” 皇上该回宫了,而不是我们该回宫了。 事实上,就是我压根没想过要和莫君傲回皇宫。 我之所以答应陪他回京城,就是怕他任性的执意留在边城,反而碍手碍脚的给焚影他们添麻烦。 但莫君傲显然没有想到我会有这个套路,用一种受到了欺骗的样子看着我:“母后呢,母后不和朕一起回宫吗?” 我叹了口气,而后轻轻的摇了摇头:“你的母后早就死在了那熊熊燃烧的烈火之中,而我,不过是一个曼陀罗国的圣女,现在不受宠的一个中州王妃罢了。” 不受宠的中州王妃,我也不知道我是用一种什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几个字的。 我甚至都在想,假如我现在回到了中州王府,等中州王莫子曦带着那个苏月牙儿回来的时候,我这个名正言顺的王妃,会不会落得那些不受宠的正妻的下场。 我其实自己也知道,假如那一天真的到来,我怕是会毫不犹豫的走开。 但是此时我却不得不用这个借口,因为比起那深宫中让人窒息的囚禁,我还是更加渴望外面的风景,至少呆在皇宫之外的我是自由的,至少我随时都可以离开。 而我的说法显然激发了莫君傲的怒气:“你也知道他不要你了,那你为什么不回来吗?他就那么好吗?” 他就那么好吗?他没有忘记我的时候自然是好的。 他中蛊之后甚至没有对我说过什么残忍恶毒的话,只是我看到他和那个女人站在一起就已经心如刀绞了。 也许,他这个时候已经不好了。 我做不出那种明明被抛弃还痴心不悔的形象:“我还有女儿,我不想让小郡主没有母亲。” 而小郡主的存在,显然让莫君傲更加的痛苦。 莫君傲一直都在逼着自己谅解那个小郡主的存在,但是当今日再次把小郡主当作理由光明正大的提起,莫君傲觉得自己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捂住自己的胸口,满脸悲痛:“但是朕也是你的儿子,朕……” 似乎在我知晓了莫君傲对我那逆乱的感情之后,我就总是能在他的脸上看到这样痛苦的表情。 而我,却每次都不能给他想要的安慰,只能一次次说出伤害他的话语:“你有你的臣子,你有你的皇后,你有你的嫔妃,你有你的百姓,但是小郡主却只有我一个母亲。” 这不是我第一次对莫君傲说出这种话了。 但这一次,莫君傲的反应却是第一次大得可怕:“又是这样的话,每次朕渴望在你身上得到些什么的时候,你总是说朕有这个,朕有那个,你……” 我闭上了眼睛,神色冷清:“你我的母子情份,早就尽了。” 是的,母子情分已尽。 因为渴望的本就不是母子情,又何必拿着母子情作为遮羞布,挡箭牌。 何必拿着母子情深粉饰太平,明明那眼神就没有变过,明明眼神中就是充满了渴望和占有。 就算现在说是母子情,让一切回到椒房殿被烧之前的样子。 但是心底那努力克制的野兽又在什么时候会活起来,会去做什么错误的事情? 还不如从源头上掐断,从此江湖不见。 莫君傲是皇帝,是不该拥有这种错误感情的皇帝。 莫君傲却是眼含热泪狂笑起来:“母子情分已尽?你的意思是,朕从今往后便不再是你的儿子?” 我忍痛点头,态度坚决:“从椒房殿的大火烧起来的那日开始,就已经不再是了。” 此言一出,到底还是无法收回了。 莫君傲倒退几步,笑得凄厉又绝望:“好,好,好的很!苏子沫,中州王妃,你好自为之。” 转过身去,莫君傲毫不犹豫的往宫门中走去,守门的侍卫们磕头恭迎皇上回宫。 而沙漠驾着马车和我擦肩而过的那一瞬间,用一种不赞同的声音对我说:“您做的,有些过了。” 第三百二十四章:子沫重游将军府,冰冷的心被温暖 第三百二十四章:子沫重游将军府,冰冷的心被温暖 如此,我便强忍着痛苦,说出了极尽残忍的话,同被我养大的小皇帝莫君傲,在这皇宫之前分道扬镳。 我木然的,僵硬着,在街上走着。 恍惚中,我竟是觉得这偌大的京城竟是没有我的安身之地。 就这么胡乱的走着,我突然发现,周围的环境越来越熟悉,熟悉的我那同莫君傲告别的时候强忍的眼泪就这么流了出来。 我竟是走到了将军府的门口,我出生的地方,我长大的地方,我出嫁的地方,我入宫后就再也没有来过的地方。 这是我在北莫国真正的家,也是我的归属。 我无数次都想要回到将军府看看,回到我的家看看。 但是我却仍旧没有这么做,我很怕,生怕自己会因为家中那些幸福的回忆而不甘,而懦弱。 我唯一一次想要回到将军府,便是我被南夏国的人追杀并被中州王救了的那一刻。 只可惜,那次中州王并没有让我回将军府,反而告诉我,将军府已经荒芜了,回去也没有什么用。 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动过回将军府,我不想看到荒芜的将军府,因为那里藏着我最快乐的日子,和我最美好的回忆。 而我现在不怕看到荒芜的将军府了,因为,我已经真的无处可去,因为我已经真的没有家了。 我眼眶通红的推开将军府的大门,并抬腿走了进去。 我本以为这院落之中,该是充满了落叶的荒芜,甚至会有一些老鼠之类的环境。 可谁知道,却有一个老伯拿着扫把在扫清地上的落叶。 一如我当初跑出去乱晃,回到家的时候一模一样的场景。 我甚至以为我在做梦,因为,只有梦里才会回到过去,回到那个无忧无虑的日子。 扫地的老伯听到开门声本能的转过身,刹那间四目相接,我看清那个人的样子的那一瞬间,我一直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就这么滑落在脸颊上。 扫地的人是林伯,是林妈的兄弟,同样是一个看着我长大的存在。 比起我出嫁的时候,他老了,头发也白了,就连胡子也染上了雪色。 林伯看到我的一瞬间,便丢到了手中的扫把,并夸张的用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当他确定眼前的一切是真实而不是幻觉的时候,他激动的喊道:“小姐,小姐!老头子没看错吧,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我含着泪勾起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我怎么就回来了呢? “我想家了。”——此时的我如此回答着。 我想家了,虽然我已经没有家了。 而林伯也因为我这句话红了眼眶:“想家了,就回家,这将军府永远都是小姐的家。” 说着,林伯胡乱擦掉了自己的眼泪,含着哭腔连忙高声喊道:“小姐哦,大家快来啊,小姐回来了!小姐回来了!” 下一秒,一群人从这偌大的将军府不同的角落跑了出来。 我定睛一看,可不都是那些曾经在将军府工作的老人了。 他们看到我都很是欣喜,一个接一个的叽叽喳喳的喊道:“小姐比之前变得更好看了!” “小姐明明就是瘦了,等会我给小姐炖个鸡补补身体!”——这个是负责厨房的张嫂。 “记得给小姐加个人参!” “加一个人参怎么够,得两个人参才对!” “人参这东西吃太多会流鼻血的!” 看到这一个个熟悉的人那毫不作伪的关切之姿,我忍不住眼泪流的更欢了。 他们都叫我小姐,不是什么皇后太后王妃之类的附属称呼。 在这个将军府的院落里,在这些将军府的人眼中,我永远都是当初那个将军府独一无二的小姐。 负责花园修剪的王叔是个心直口快的,看到我回来那叫一个激动:“他们之前都说小姐被火烧死了,看咱们小姐不是好好的站在那里,那些胡说八道的就应该扒了皮!” 林伯狠狠的瞪了王叔一眼,显然是被不会说话的王叔给惹恼了。 而张嫂趁这个机会凑了过来,紧张兮兮的问道:“小姐这次回来要住多久?” 看到大家热热闹闹,吵吵闹闹的样子,那颗冰冷的心突然感觉到了一丝热度,我笑着轻声说:“我想一直住在这里。” 众人愣了一下,随后齐声道:“这是小姐的家,想要住多久就住多久!” 简单的寒暄完毕之后,我被大家拉扯着来到了大厅。 我喝了一口张嫂泡的茶之后,也不先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问出了自己的问题:“你们怎么都还在,我以为出嫁之后,这里就没人了!” 林伯叹息一声:“是苏塘老爷拿了钱财,让咱们这些老人别离开这个宅子。” 苏塘,我父亲的弟弟,我的堂叔。 也是莫君傲如今颇为受宠的妃子,苏修容苏蓉蓉的父亲。 我还记得当初苏蓉蓉要入宫的时候,因为身份不够而引发了一大堆的事情,苏蓉蓉为了报复我甚至还在外编排我,污蔑我的名声。 虽然说她当初污蔑我的东西在不久之后成了现实,但无论如何,我和苏蓉蓉还是结仇了。 如此,得到了这个答案的我忍不住感叹道:“居然是堂叔,当初我和蓉蓉表妹闹的那么难看,没想到他还记得我。” 林伯拍了拍我的肩膀,安慰道:“到底是小姐您的叔叔,而且那蓉蓉小姐也不是个省心的,苏塘老爷肯定是心里向着小姐的。” 我无意在这些事情上多浪费时间。 而我这个被将军府的大家温暖的心,也可以正常的驱使大脑去做一些我该做的事情。 这样想着,我放下了茶杯,对林伯说:“林伯,你派个靠谱的年轻人去中州王府传个消息,就说等初一回来之后,务必让初一带着慕容白还有小郡主来将军府。” 林伯虽然不是很懂我的话,但还是决定遵从我的安排,连忙道:“嗯,老头子这就去办!” 林伯出去了,张嫂子咋咋呼呼的说要去给我炖鸡,还有要给我收拾房间的,一个个都跑了出去忙乎了。 本来还热闹的周围,最后就又剩下了我自己一个人。 但是我却不觉得寂寞,反而觉得心里暖暖的。 因为我知道有很多人在关心我,关心我的身体,关心我的健康,关心我的心情,关心我的一切。 我站起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个时候我的丫鬟小翠正在给我收拾房间。 小翠看到我过来先是笑了笑,随后连忙道:“小姐,屋子虽然天天打扫,但到底是没有人住,被子有些潮湿,等奴婢去换个新的,小姐再用不迟。” 这小翠是我没有进宫的时候身边的大丫鬟,当初她也想要和我一起进宫来着,但是我知道小翠是个单纯的,不想让她去宫里受罪,便没有带她去,如今看她梳了个妇人的发髻,显然已经成婚了,而且过的很幸福。 我坐在这里看着忙碌的小翠,恍惚又回到了过去。 那时候的我还是个未出阁的少女,而小翠也没有嫁做他人妇。 想到多年未见我忍不住有些怅然,同时好奇的问道:“小翠,你嫁给谁了?” 小翠倒也没害羞,反而格外爽朗的对我说:“嫁给了林伯的儿子,就是刚刚林伯让去中州王府送信那个!” 我倒是没有看到林伯的儿子长什么样子,但看小翠幸福的样子,我就知道,小翠肯定是没有嫁错人。 但我想到自己错过了小翠的婚礼便有些遗憾,便道:“小翠成婚的时候怎么没告诉我?” 但我刚问出这个问题我就后悔了,这皇宫之中哪里是一个平民百姓可以传递消息的? 于是,我也不等小翠回答,便率先道:“是我糊涂了,皇宫哪里是那么容易传递消息的,不过没关系,我定是要给小翠补一份大大的嫁妆。” 第三百二十五章:换回未出阁装扮,与初一将军密谈 第三百二十五章:换回未出阁装扮,与初一将军密谈 我的房间并未变过,没有出阁的时候用的胭脂水粉和衣衫什么都还在。 离开这将军府之后我就是个嫁为人妇的身份,就算离开皇宫多半时间穿的也是男装,倒是许久没有穿这种少女的衣服了。 本是心情喜悦的,但一件鹅黄色的襦裙却让我的情绪有些低落了。 因为当初白马寺,与不知身份的中州王莫子曦初次相见……那时的我穿的便是这件襦裙。 明明我还没有老去,但却开始怀念当初的日子了。 小翠也发现了我正拿着那件鹅黄色的襦裙发呆,以为我心情不好,便连忙道:“小姐要不要穿穿过去的衣服,小翠可以陪着小姐扑蝴蝶。” 扑蝴蝶啊,当初没有出嫁的时候,我经常会和小翠在花园里一起扑蝴蝶捉蜻蜓来着。 于是,我转过头对小翠笑了笑:“好” 我坐在梳妆台之前,让小翠为我梳了一个少女时期的发髻。 这铜镜虽然看的模模糊糊的比不得中州王府和皇宫中的水镜。 但就算看的不是很清晰,但我还是觉得自己年轻了不少,就像是真的回到了还未出阁之时一样。 小翠站在我身后同我一起去看那铜镜:“小姐真好看,和没出嫁的时候没什么差别呢。” “没什么差别吗?”我低声呢喃着,这张脸也许真的没有什么变化,但是这颗心,却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 就连这双眼睛,也不再是当初充满了活力的单纯和天真。 而是阅尽千帆之后,转化而成的木然。 莫名觉得镜子中的自己有些烦躁,我猛地站起身,走到门口问道:“出去送信的人回来没有?” 正在门口修剪花草的园丁道:“小林子出去有一会儿了,还没回来呢。” 跟着我出来的小翠也紧张了起来:“奴家夫君每次出去办事儿的时候都很痛快的,这次怎么偏生这么慢呢?” 我本以为被林伯派出去的那个小翠的丈夫林伯的儿子很快就会回来。 毕竟等了好一会儿他才回来,我有些担心他是不是被刁难了。 我看小翠这么担心便有些不好意思……心说可别出什么事儿了。 于是我决定自己干脆去中州王府走一趟。 可这一趟我到底是没走成,因为林伯的儿子,小翠的夫君小林子回来了。 同时,我也终于知道他为什么回来晚了。 他身后竟是跟着一个初一。 初一看到我这个打扮似乎吓了一跳,显然,这个初一也是第一次看到我做少女打扮。 仔细一想,我身边这些男人们,就只有中州王莫子曦一个人见过我少女时期的打扮,其他人见到的我,不是男装,就是雍容华贵的凤袍。 不过初一到底是初一,只是愣神了一会儿,便要跪地给我行礼,礼数周全的让我觉得有些别扭。 我可生怕初一当着将军府的人面前叫我王妃娘娘,我便抢在他前面说:“初一将军随我来,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商量。” “属下遵命。”初一领了命,便二话不说的跟我进了内室。 进了内室之后,我的第一句话便是询问慕容白的所出之处。 初一似乎对我这么关心王爷之外的男人有所不满,但看我这么着急的样子,还是快速回答了我的问题:“慕容白还在太医院里和林太医一起给小郡主治病。” 我顿了顿,连忙追问道:“小郡主现在身体如何?” 初一想了想,很是谨慎的回答道:“属下不懂医不是很了解,但是慕容白和林太医的话说,小郡主的治疗已经上了轨道,一切都好。” 这个答案倒也算是差强人意,至少可以让我现在放心了。 于是我便暂且放下了小郡主的问题:“如此我也就放心了,都是因为这些糟心的事儿,我都没时间顾及我那可怜的孩子了。” 而初一见我久久说不出正题,便忍不住主动问道:“这次怎么只有王妃一个人回到了京城,而且……王妃的眼睛恢复了?” 我先是点了点头,表达了自己眼睛恢复了这个事实。 随后我想了想,突然觉得最近发生的事情可不是三言两语说的清楚的。 于是,我干脆直接说出了我的目的:“此事说来话长,现在也没有什么时间去解释,等会你去找慕容白,同他一起去扬州城给王爷治病。” 一听到治病两个字,初一连忙就惊了:“治病?王爷怎么了?” “扬州知府宴请王爷,可那些舞姬却是别有用心,用蛊虫伤了王爷……”说道这里,我看到初一已经紧张的不行了,便连忙补充道:“不过你放心,那能要了人命的蛊虫已经被路上遇到的一个叫做苏月牙儿的女子给驱除了,只是苏月牙儿爱慕王爷,要我以命换命才肯救王爷,在救好了王爷之后,还给王爷下了不知名的蛊,让王爷爱上了她忘记了我……” 只是忘记了爱情,可好过性命之忧。 对中州王莫子曦十分忠心的初一也是松了一口气。 但作为初一到初九九个人之中智商最高的存在,初一一下子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世间竟是有如此可怕的蛊毒,竟是能操控人心……王妃娘娘就没有怀疑,这个解蛊者和下蛊者是一伙的吗?而且,王妃娘娘一个人就这样离开,岂不是让王爷一个人沦入危险之中?” 我叹息一声,虽然这个问题至今没有确认,但苏月牙儿的确是引人怀疑的。 眼看着初一这个见我自己离开似乎有些不赞同的表情。 我也懒得解释我为了王爷挨了一刀险些没了命的事情,只是很平静的继续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就算怀疑也没用,怀疑只能让王爷生命危机,还不如装作不知道的样子,让那个苏月牙儿用对王爷的爱来换回王爷的命而争取时间,总之……你现在就带着慕容白去扬州给王爷解除那个蛊毒……之后让王爷速速赶去边城。” 这下子,初一顾不得对我不满了:“边城也出事了?” 我面容凝重的点了点头:“南夏和匈奴大军在边城五百里外安营扎寨,目的未知。” 初一想了想:“那属下还是和慕容白直接去边城吧,焚影肯定早就把边城的事情传递给王爷了,王爷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到了边城了。” 我自然是知道他们之间有独特的联系方式,初一既然这样分析,那事情大概就是这个走向了。 我自然不会有什么意见,不过想想现在的情况,我还是不忘提醒道:“你说的很有道理,总之,小心王爷身边那个叫做苏月牙儿的女人,那个女人看起来清清白白的,但实际上却擅长蛊术,我很担心她和苗疆蛊毒王有关系。” 这次初一也没有责怪我什么,而是老老实实的领了命令:“属下明白,事不宜迟,属下现在就去找慕容白,连夜出城。” 我自然是没有意见,并嘱咐道:“切记一定要小心。” 初一也郑重的对我点了点头:“王妃放心,属下会平安带着慕容白到达边城的。” 我轻笑:“我自是相信你的能力的。” 初一转身便往外走,目的地自然是去找初一了。 只是在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头对我说:“还请王妃娘娘也要相信王爷,王爷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没有说话,只是微笑。 有的时候有些事情,不需要我执拗的去相信什么,只要有人相信,这就足够了。 而那个人,也不一定要是我。 第三百二十六章:女性护卫名初九,初七中毒临京城 第三百二十六章:女性护卫名初九,初七中毒临京城 我不知道初一是怎么说动慕容白,居然没有来确认一下我的眼睛,就这么出城了。 当然出城了什么的,还是初一派人来通知我的,而这个被初一派来的人也被留下来作为我的护卫保护我的安全。 说起来,这次初一派给我的护卫是个女子,名字叫做初九。 是他们初一初二初三初四初五初六初七初八初九这九个人之中年纪最小的一个,也是唯一的女孩子。 前些日子,我带上赶路脸色苍白,初七很担心我在马车上会一睡不醒,便经常给我说一些故事来吸引我的注意力。 而这个初九是初七经常提起的一个人,毕竟初九是他们九个人之中,唯一的女生。 初七曾对我说,别看初九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出过什么任务,但是她的武功却很好,是一个很值得信赖的人。 当时我对这个初九是存在一种很梦幻的心情的。 女性,年轻,漂亮,武功高强,又是中州王手下中能和初一初七相提并论的暗卫,单是听起来就是充满了传奇性的。 但是初九却对我不怎么感冒,甚至可以说,她是有些厌恶我的。 我的直觉告诉我,若不是初一特意吩咐了她来保护我,她压根就不会看我一眼,搞不好还会用剑来威胁我,让我离开他们王爷什么的。 可能是我幻想的有些多了,但是她看我这个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样子……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她。 但我到底是做惯了上位者的,虽然没有那种鄙视人欺负人的毛病,但也没有讨好那些不待见我的人的毛病。 毕竟我可不是圣母,自己没由来的被讨厌已经是很烦躁的事情了,我又哪里会在这个时候去做什么融化那些冰冷的心这种有的没的事儿。 于是,这三日我也一直呆在将军府里,除去林伯来问过我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编了一大堆我自己都忘记了的谎话,倒也算得上是怡然自得了。 可就在第三日的晚上,终于发生了意外。 我被那种奔跑声和尖叫声从梦中吵醒,我可是在军营中呆过一阵子的,那奔跑的声音,分明就是行军操练的声音。 可将军府所在的位置又不是在靠近军营的位置,又怎么会出现这种声音呢。 我猛地想起之前皇帝对我说的南番王莫子武的所作所为,这让我产生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南番王莫子武该不会真的是打着去边城驱除南夏匈奴的名号,直接奔着京城来围城了吧? 但是我可是清楚得很,那南番王莫子武所在的位置可以说是荒芜了,就算是他有钱,也没有人给他养来做兵啊。 而且,假如真的事之前情报上说的三千士兵,那更是来送肉的。 我总觉得南番王莫子武这个能和先帝爷斗来斗去的存在,总不该是这么愚蠢的存在。 我越想越觉得这些事儿处处透漏着诡异,便道:“外面怎么这么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初九出现在了我的房间中,很平静的开口道:“皇上突然下命令封锁京城城门,调动九门提督的人守住了城门口,原因未知。” 这原因未知四个字让我的精神紧绷了起来。 我生怕自己之前一直担心的事情成了真,于是我便对初九道:“你能不能想办法看看是不是有叛贼打算直接攻打京城了?” 可初九并未立刻按照我的要求去办事儿,反而毫不在乎我是主子的身份,直接讽刺道:“京城可是在北莫国中央地带,若是有叛军来袭早就传出消息了,又怎么可能做到直接攻打京城?” 初九的态度让我的火气噌的一下子就疯涨了起来。 但我这个时候若是用身份压制初九,初九还真的未必会按照我的要求去做,说不定干脆的消失的一干二净,就算我以后当初一的面追究她,她也会理直气壮的说自己的任务就是保护安全,可没有说要包括做探子的。 但是让我去低眉顺眼的求她,我发现自己也做不到。 于是我也只能僵着脸陈述道:“南番王,南番王假借对敌外族为由不经宣召直接带着三千士兵行军离开南疆,路线的终点虽是边城,但却也路过京城。” 果然,初九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那岂不是外忧内患?” 见初九并不是那种因为对我的偏见就固执的人,我也放柔了语气:“我也希望判断是错误的,总之你去看看是否是真的。” 初九这次没有浪费任何一句话,便直接跑出去查看情况了。 而我也起身穿好了衣服,到底还是无法入眠了。 假如说,真的是南番王打着支援边城的名号直接来攻打京城,那南番王手中的兵马就绝对不是他自己上奏的时候说的三千人。 不,准确的说,是肯定不是三千人,不然那些被凌少烨派去传递消息的怎么一个都没有回来。 南番王莫子武不想让那些传递消息的人活着回来,多半就是为了隐藏兵力了。 这人数肯定不是三千人,至少是有三万人存在的。 京城现在防御薄弱,大概也只有九门提督的巡城兵和御前侍卫们可以用来作战了。 我不了解具体人数,但感觉上肯定没有南番王的人多。 而且,这件事里还处处透露着诡异,总觉得是和苗疆有关系的。 既然是有苗疆的人,那些士兵们是不是有猫腻我也不确定。 不由得想起了当初被苗疆蛊毒王边城行尸的儿子……我很怕南番王会从苗疆人手里学到了这个法子来强化他手下的士兵。 就在我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危险的时候。 初九回来了,只不过初九却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他竟是看着初七回来的。 只是现在的初七看起来很糟糕的样子,整个人都在发抖,而且脸都变成了绿色了。 初九此时也撤销了冰冷的表面,竟是跪在了我的面前恳求道:“王妃娘娘,请您宣太医给初七哥哥看看吧,初七哥哥怕是要不行了。” 我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立刻拒绝。 而是直接问道:“你有没有匕首?” 初九虽然不明白我的意思,但还是从袖口中拿出了一把匕首递给了我。 我接过了匕首,二话不说在自己的手指上开了个口子。 并在初九不解的表情之中,把手指尖的血挤入了初七的口中。 初七喝到了我的血之后,整个人都抖了一下,而后竟是直接伸出手抓住了我的手,一下子含住了我那划破了的手指,疯狂的吮吸着我的血液。 我被初七这个堪称吸血鬼的反应给惊呆了,一时之间倒是不确定自己的血给他喝是不是正确的了。 第三百二十七章:我的血可治蛊虫,北莫国四面楚歌 第三百二十七章:我的血可治蛊虫,北莫国四面楚歌 我的手指被初七含在口中近乎疯狂的吸吮着我手指上的血液。 想到之前他们都说我的血液有解毒性什么的,我便打算给中了毒的初七试试看,希望能有点作用。 我比较庆幸的是我没有划破太大的伤口,不然我怕是要被直接吸干了。 而事实证明,我的做法是有些用处的……这不,我竟是看到有几个虫子从初七的脖颈里爬了出来。 看到这个虫子,我的第一反应便是蛊虫。 没办法,最近发生了那么多的意外都多多少少和苗疆人有关,导致我现在看到虫子就以为那些虫子是蛊虫。 更何况这些虫子可是从初七的脖子里爬出来的,我可不觉得什么普通的虫子可以爬到人家的脖子里去。 而一旁的初九已经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显然她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人的身体里怎么就能跑出虫子呢。 一想到这个东西是蛊虫,我就紧张了起来。 于是我连忙对一旁已经呆住的初九说:“快把蜡烛拿过来,用火把这些蛊虫烧死。” “啊!好!”虽然愣住了,但初九还是应了我的话,立刻去拿灯笼里的蜡烛了。 而就在初九去拿蜡烛的时间,我强忍着恶心紧紧的盯着这几个虫子看,生怕这些还活着的虫子爬到别的地方去害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也发现这些虫子的样子,和当初中州王莫子曦在扬州城的时候被苏月牙儿排出的蛊虫生的一模一样。 这个认知让我觉得有些委屈,甚至还有些崩溃。 早知道我的血就能解蛊毒的话,我还何必一命换一命的,用自己的命去换苏月牙儿给莫子曦解毒,也更不会搞的这般境地。 为了自己深爱的男人付出性命,结果自己深爱的男人还忘记了自己爱上了别的女人。 我当时可真的差一点就死了,要不是初七把我带走了,我现在估计已经被烧成灰或者是直接被活埋了。 我这简直是惨的不要再惨了。 在我自顾自的抱怨的时候,初九拿着蜡烛走了过来,紧张兮兮的问道:“直接烧吗?” 我点了点头,又怕蜡烛的火苗太小,会导致这些虫子逃跑,便道:“直接把蜡烛丢到那些虫子中间,然后放一些助燃物。” “嗯……”初九听了我的吩咐之后自然按照我说的去做。 不过到底是我多虑了,那些虫子从初七的身体里爬出去之后已经失去了生机,已经没有可以逃出火海的力量了。 等处理完了这些虫子的时候,初七也早就放弃了吸血,而是直接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初七上前检查了一下,最后一脸喜色的对我说:“师兄的脸色已经好多了,看来应该是解毒了。” 我点了点头:“蛊虫都直接从他体内跑出去了,自然是没事了。” 我说的倒是简单,随便扯了一块布条就去包扎自己的手指。 而初九就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我,一副内心挣扎的样子。 我也懒得理会初九的纠结,反正我和初九的关系一直都不冷不热的,我也懒得去关心他现在的心理活动。 可谁知道,初九却突然对我说:“谢谢你啊……” “……”我显然被初九突然道谢的样子吓了一跳,但我却强行装作没吓到的样子,故作淡定的转移了话题:“好了,直接把他抬到我的床上去,别让他就这么倒在地上。” 初九点了点头,居然直接用公主抱的姿势把初七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甚至还很体贴的给初七脱下了鞋子。 我心说这个初九不只是有力气还很温柔贤惠。 就是不知道初七要是知道自己被初九给公主抱了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羞愤欲死呢? 只是想想就觉得很有趣,我便暗自下定了决心,一旦初七醒了过来,就告诉他是被初九公主抱回来的这个事实。 我自己在那琢磨着欺负初七的办法,而初九却突然转过身对我说:“师兄的鞋里拿着一封密函。” 我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僵硬……密函什么的,这种重要的东西居然放在鞋子里。 也不怕染上了什么奇怪的味道! 不过转念又想,放在鞋子里的确是安全得多,同时也证明这个密函十分重要了。 这样一想,我便不在嫌弃我幻想中有味道的密函,紧张的对初九说:“拿给我。” 似乎刚刚经历了我实力拯救初七解毒的事情之后,初九也对我信赖了许多。 毫不犹豫的就把密函递给了我…… 我强忍着那种不适的感觉打开了密函,而当我看到了密函之上的内容的时候,我也顾不得这是不是有味道的密函了。 等看完最后一个字之后,我的脸色已经变得无比寒冷:“原来竟是如此,之前那些猜测居然都是真的,可恶。” 原来,南番王莫子武真的居心不良,他的目的和我之前猜测的一样,就是为了打着去边城帮忙的借口直接来攻打京城。 而匈奴国和南夏国驻扎在边城外五百里也是为了牵制北莫国的将士们。 假如说边城的士兵们一旦回到京城去护驾对抗南番王的兵马。 那南夏国和匈奴国就会不计损失的打下边城。 而那个时候边城不保,从外界打入京城显然也是时间的问题。 但是,若是边城的兵马不调动回来,那京城的御前侍卫和九门提督的兵马就要直接对抗南番王手中的兵马。 还是有苗疆人加持过的兵马,谁知道他们会不会用奇奇怪怪的招式来攻打京城呢? 正所谓擒贼先擒王,南番王伙同南夏国匈奴国里应外合,导致北莫国腹背受敌,真是下了血本。 最主要的是,这封密函就算现在送到京城似乎也是晚了。 毕竟我之前听到外面有行军的声音,多半就是九门提督的人在调动兵马守城。 而初七伤成这样,估计也是被京城外的那些南番王手下人伤的。 同时也能证明密函中的东西所言非虚,这个南番王的确是带着苗疆懂得蛊毒的人来攻城的,危险度更是上升了一个层次。 我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了起来,而一旁的初九不解的看着我,显然不明白我到底为什么突然变了脸色。 毕竟初九只是一个没有出过任务的只会武功的护卫,这些阴谋诡计之类的东西,她还是想不到也算计不到的。 我想了想,便又把密函递给了初九:“你现在就把这封密函拿去皇宫亲手教给皇上。” “现在吗?”初九眨了眨眼睛,为难的看了一眼躺着的初七,似乎想要留在这里照顾她的师兄,而不是立刻出去做事。 我理智上理解初九对初七的担忧,但密函上的内容信息量太大显然容不得半点差错:“是的……现在,立刻去。” 想了想,我补充道:“初七这次回京城大概就是来送这封密函的,他估计也是为了密函才会被弄成这个样子的,你现在把密函送去给皇上,就是对你师兄最大的安慰了。” 初九显然是被我说服了,郑重的把密函握在手里:“好,我现在就去皇宫,但是麻烦你照顾好我的师兄。” 对于初九的嘱托,我自是没有什么意见的,照顾一个初七又不会掉一块肉,便道:“初七也是我的朋友,我自然是会照顾好他的。” 初九听我这样说也是放了心,直接拿着密函就跑出了将军府奔向了皇宫。 至于初九一个中州王的暗卫是否能安全的见到皇上,我压根都没有想过。 要是中州王最信赖的暗卫连这点事儿都做不好,又如何被中州王信赖呢。 第三百二十八章:心绪不宁自责时,初七昏迷中苏醒 第三百二十八章:心绪不宁自责时,初七昏迷中苏醒 初九出去办事了,而我却仍旧是心绪难宁。 虽然说现在已经知晓了许多的阴谋,分明一切的算计都已经真相大白了,但是我却仍旧无法放心。 虽说真相大白了,但却有一种真相大白并没有什么用处,毕竟纯粹的武力交战的时候,那些前期的算计什么的都没有用。 甚至还有一种,胜利者在胜利前和失败者炫耀自己手段的感觉。 而显然,我现在就有那个失败者的感觉。 最近发生的事情我根本就不敢去多想,那种浓烈的负罪感让我痛苦的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对待才好。 而且我隐隐觉得,事情弄的这么糟糕有我很大的责任。 假如莫子曦不带我离开京城去散心,就不会再破庙里遇到苗疆蛊毒王的弟子,也不会丢失了还阳草,让我可怜的女儿小郡主迟迟不能痊愈。 假如我瞎了眼的时候不故作坚强的不流泪,我也不会因为目盲而心绪不宁,让苏月牙儿有机可乘,进入了她的阴谋中。 假如我在莫子曦中了蛊毒的时候不是直接选择一命换一命而是选择用自己的血液尝试,那我也不会被苏月牙儿牵制住,让自己差点丢了命不说,还直接让那些人知道中州王虚弱,并趁这个时候对北莫国展开阴谋。 假如我受伤之后不去边城,也不会把皇上引来,我,也不会让凌少烨临时代理朝政,毕竟凌少烨虽然代理朝政而不是真正的皇上,知道了南番王的事情,他肯定是要禀告了皇上之后按照皇上的意思去做事,这传递消息的过程中,就耽误了太多的时间,直接让那南番王的士兵们在传递消息的这几日,已经到了京城附近,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实际上的措施。 总觉得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自己果然是撇不清关系。 我明明只是普通的谈了一个恋爱,但却恰好因为我恋爱的对象对待北莫国来说有着不可动摇的地位,就让那些心怀恶意的人,从中算计,来达到危害国家的目的。 我甚至都在不靠谱的想,假如真的因为这件事导致北莫国边城失守,或者是京城被南番王攻破……那我是不是会和褒姒,妲己,陈圆圆一样被记载成什么祸国妖姬? 我胡思乱想的,可就在这个时候,床上的初七发出了呻吟声唤醒了我乱七八糟的思绪。 我连忙吩咐外面守夜的小厮,让他们去烧一桶热水,打算等初七醒来之后,直接让他洗个热水澡换一身衣服。 随后我便走到了床前,而此时的初七睁开了眼睛,他没有焦距的盯着我,低声重复道:“皇上,我要见皇上……” 我看初七这个明显神志不清但还是坚持自己任务的样子也是心疼,连忙摁住了他:“初七冷静,你听我说,你鞋子的那封密函我已经让初九给皇上送去了,现在皇上大概已经知道你想要传递的消息了,现在你可以安心养伤了。” 我本以为我这个消息会让初七松了一口气,但初七这次不喊皇上了,而是磕磕巴巴的说:“不……不是……” 我眨了眨眼睛,不解的问道:“难道还有什么事?” “……”初七没有回答我的话,但是他那一直动的嘴唇和迫切的眼神却证明他的确是还有其他事情要和皇上交代的。 我连忙给他倒了一杯茶,帮助他喝了下去,不忘轻声安慰道:“你别着急,先喝一口水,冷静下来慢慢说。” 也许是我的温柔真的起了作用,在我不停的安慰的情况下,初七到底还是冷静了下来。 喝了茶之后,焦急的说不出话的他也终于能开口了。 随后初七用沙哑的声音,对我说出了那密函上没有的内容—— 话说,初七在得了中州王莫子曦亲自写的密函之后,就快马加鞭打算把这密函送到京城亲手教给皇上,希望皇上能早日防范南番王,做出应对的措施。 因为知道自己的任务到底有多么的艰巨,这一路上初七连客栈都没有住,都是累得不行休息一会儿就继续赶路,就连那匹汗血宝马都被折腾的够呛。 可就在马上要进城的时候,他发现京城外不远处的林子里居然有人安营扎寨。 这让初七觉得很不对劲,好端端的京城外怎么会有人安营扎寨呢? 这件事处处透露着诡异,初七不由得猜测是不是南番王的人已经开始提前行动了。 或者说,初七开始担心是不是自己明明快马加鞭还是回来晚了。 初七很怕自己白跑一趟,便想着还不如暗叹一番,至少能看看这安营扎寨的到底是什么来路,到底有多少人,到时候也好判断京城的兵力是否能够抵抗。 这样想着,仗着艺高人胆大,初七就去暗探了一番,当真发生了不少不得了的东西。 首先,那个营帐里住着几个穿着苗疆服饰的人,和苗疆蛊毒王那些弟子的服饰差不多,一看就并非善类。 他们似乎在调配着什么不得了的毒药,初七冒着生命危险偷了一瓶。 虽然说初七武功很高强,在偷药的时候,明明就很小心的。 但还是触动了机关,让那些苗疆的人发现了他。 初七很怕自己落入他们手中无法完成任务,拼了命的逃了出来。 但是在逃跑的过程中却是中了蛊毒。 说到蛊毒两个字的时候,我看到初七的脸上有着明显的绝望。 显然,之前中州王莫子曦遭遇蛊毒的时候都是个英雄气短的样子,那时候身边还有一个可以解除蛊毒的苏月牙儿,他初七这里可是什么人都没有…… 甚至初七觉得,就是慕容白什么的也不一定给他解除蛊毒,要知道,当初医术不简单的张大夫都说了,这蛊毒和毒压根不是一个事儿,毒只是单纯的毒,找到解药就可以。 但是这蛊毒可是把毒虫放入你身体里,那可不是容易就能拿出来的。 万一拿蛊虫方式不恰当,蛊虫跑到内脏里,那人死的更快不说,受的苦也就更多了。 初七甚至都以为自己现在状态越来越好是回光返照呢。 毕竟当初初七的师父中了毒,所有人都以为他师父快要死了的时候,他师父却好了起来,交代了一大堆的身后事。 初七傻乎乎的以为自己师父没事儿了,可转眼间师父就倒在了床上……没了气息,后来他才知道那叫做回光返照,人要死的时候,总是会有一段时间像个正常人一样,等这段时间过去了,人也就真的没救了。 我生怕初七自己吓自己再吓出个什么来,便轻声安慰道:“你身体里的蛊毒已经被我解除了,我的血把蛊虫逼了出来。” 初七一愣,然后也看到了我包扎的指尖。 初七这次终于知道自己身体越来越舒服并非是因为回光返照,而是因为已经解除了蛊毒。 最后,初七看着我的手指,干巴巴的说:“竟是如此,若早知,又……” 我知道初七想说的,假如知道我的血可以解毒,还轮得到苏月牙儿在那里表现什么。 其实我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种事情说出来难免容易惹气,便也懒得继续纠结这个问题了,便道:“过去之事不提也罢,这些事情我已经猜到了,初九定然会直接说给皇上听的。” 是的,南番王目的不纯,并且可能带着苗疆人的事,早就有了猜测,刚刚我也让初九同时把我的猜测带给了皇上。 可就算我如此说着安了初七的心,但初七还是一脸古怪的看着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我生怕初七就这样欲言又止着直接晕过去,就像电视里要死的死者喊着凶手就是,就是了十分钟也没说出人名一样让人心烦就不好了。 于是我很直接的对初七说:“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快点说,不然你等会晕过去就不好了。” 第三百二十九章:镇国大将军亲兵,害我背锅又倒霉 第三百二十九章:镇国大将军亲兵,害我背锅又倒霉 我平日里最是讨厌那些遇到点事儿就磨磨唧唧的人。 所以对待伤患初七这犹犹豫豫的样子,我也没有什么好语气,甚至可以说是有些过于严厉了。 而初七被我这么一刺激,也顾不得纠结了,便道:“不止如此,还有就是……在我逃出来的时候,我发现那个营寨中的士兵们,穿的是当年镇国大将军亲兵的盔甲。” 我本以为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不管面对什么事情都可以云淡风轻不为之所动。 但我还是被初七的话惊得说不出话来。 我不可置信的盯着初七,甚至还揉了揉自己的耳朵,我都要怀疑自己幻听了。 而看我做出这般反应的初七却很是慎重的对我点了点头,用实际行动在告诉我,我刚刚根本没有幻听。 但我越想却越觉得不靠谱,实在是无法平静的接受这个几乎是玄幻的事实,便忍不住问道:“镇国大将军什么的……你是说,那些营寨中的将士们,穿的是我爹当年亲兵的盔甲?” 初七犹豫了一下,随后很是认真的开启了科普模式:“不错,北莫国的士兵们穿黑甲,将士穿白甲,而当年的镇国大将军有一批亲兵,他们穿的是绿甲……擅长隐秘作战,蓝甲也能让他们更好的融入森林之中。” 我虽然是个女子,但我到底是个穿越的,对待父亲战场上的事情也稍微有些了解。 而初七科普的那些事情我也是知道的,我甚至当初还偷偷吐槽父亲的那一万直属亲兵简直就是现代的特种部队呢。 甚至可以说,整个北莫国没有人不知道镇国大将军手下有一万直属亲兵,见人杀人,见神杀神,乃是镇国大将军苏卿能不败于战场的最真实原因。 但是,想到父亲死后发生的种种,我忍不住辩驳道:“但是这也不对啊,当初不是说那一万大军在我父亲死后,一齐自尽于战场之上了吗?” 我还记得当初边关传来了父亲战死沙场的消息的时候,我和母亲整个人都是崩溃的。 我母亲整日以泪洗面,我也差不多如此。 可就在不久后,传出了父亲的一万士兵在父亲死后自尽于战场的消息。 当时这一万士兵的家属都来将军府门口大闹特闹,逼着我们把他们的丈夫还回去。 而当时悲痛欲绝的我和母亲也被这个消息弄的一脸错愕,但还是强撑着精神派人给那一万个士兵的亲人送去了些许金钱。 平息那一万士兵家属的怨念和愤怒,也直接导致将军府几乎散尽家财。 想来之后我若不是嫁给皇上做了皇后,我怕是连嫁妆都要出不起了。 见我陷入了回忆中,一旁的初七发现自己也没有要晕过去的架势,便道:“当年的事情我也知道的不多,但是……当初因为死亡过多而且都是自杀,先帝爷直接下令把那一万士兵就地埋葬,尸体并未带回京城……也算的上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连自尽什么的,也都是皇上在给镇国大将军写哀悼文的时候,传出来的消息。” 本来还陷入了回忆中的我一下子就被初七这段话给弄的精神了。 一个可怕的猜测刹那间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难道说,父亲当年的亲兵根本就没死,而是被南番王莫子武给收编了……” 初七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假如说当年中州王的一万精兵亲兵和南番王莫子武一起造反的话,那京城可就是真的危险了。 这个时候,小厮把烧好的热水送了进来。 我示意那小厮伺候初七洗个澡并换身衣服,初七大概也觉得自己身体上不舒服极了,便也没有拒绝,就同意了。 不过在初七洗澡之前,他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对我说:“王妃娘娘,王爷之前之所以不认识你,还爱上了那个什么苏月牙儿是因为中了倾情蛊……” 我微怔:“倾情蛊,这名字倒是不错。” 见我这个魂不守舍的样子,初七连忙补充道:“不过,王爷那日在扬州城城门处见到你之后,脑海中就莫名其妙出现了很多的记忆,之后王富贵带回来了一个叫做阿幼朵的苗疆女子,直接点出了王爷中了倾情蛊的事情……王爷不能接受苏月牙那种欺骗的爱情,直接用刀子把自己体内的倾情蛊给戳死了。” 我本以为莫子曦还在和苏月牙儿亲亲我我。 但是这个事实和我自己所设想的的确差了太多太多的,多的我险些要哭出来。 我是感动的,也是欣慰的,更是心疼的。 最后千言万语只化作一句:“他……这又是何苦……” 初七看我的眼睛,变得有些复杂起来。 他轻声道:“王爷是很爱你的,他在扬州城除了倾情蛊之后,伤还没好,就快马加鞭的奔向边城去找您,就连去和苗疆王谈判的事情,都是他让王富贵去做的……若不是现在边城他走了会动摇军心,王爷怕是要代替属下送信的机会,来见您了。” 这样就可以了,不用特意来见我…… 只要我知道他还记得我,就可以了。 中州王莫子曦,就该是顾全大局,不会被儿女私情影响的强者。 我不觉得委屈,反而觉得心里妥帖极了。 我唯恐自己在初七面前感动的哭出来丢了面子,便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压抑自己那苦尽甘来的心情,轻声问道:“那个叫阿幼朵的女子,可靠吗?” 初七想了想:“看王爷的意思,那个阿幼朵喜欢上了王富贵,而且办事不力差点被杀死被王富贵带回来了,属下回来那封密函上的许多信息,都是那个阿幼朵说出来的。” 如此我便放下心来,若是为了打入内部而说出这么多信息的话也未免牺牲太大了。 而且问世间情为何物,的确有很多女人会因为情之一字而失去理智。 之后的事情我也不好继续问了,因为小厮说现在的水正是适合洗澡的时候。 而初七洗澡我肯定是不能再房间里呆着的,便推开门走了出去。 那时,我脑海中都重复着初一离开的时候对我说的那句话:“王爷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会让我失望的……我爱的男人,是不会让我失望的。 莫子曦恢复正常,并已经 外面的月亮还很圆,我坐在石凳上低声道:“可是,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刹那间,一个很可怕的念头出现在我脑海中。 我突然发现,我好像知道,当初的莫文帝为什么要执意娶我做皇后,并让我辅佐当年的七皇子现在的皇帝莫君傲,但还暗戳戳的让秋岚给我下毒了。 多半是当年父亲战死沙场之后,那一万士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原因叛逃或者是消失了…… 不对,若是叛逃的话,肯定不会没有一点声息,而莫文帝也不会给他们隐瞒,所以最可能的理由就是那一万士兵消失了。 天高皇帝远,莫文帝也不知道那一万士兵是为什么消失的,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能说,他甚至派人去找过,也没有找到踪迹,为了避免人莫名其妙的失踪引起什么可怕的影响,莫文帝便直接对外放出消息,说这一万士兵随着镇国大将军自尽而亡,并且就地埋葬…… 那些士兵的家属得知这个消息,肯定不会找朝廷的麻烦。 因为那些士兵可不是战死沙场,而是为了我爹镇国大将军苏卿而自尽,仇恨自然是拉在了将军府身上…… 之后我母亲自尽,只留下我一个孤女。 莫文帝多半是觉得我可能知道那一万士兵在哪里,甚至怀疑我和那一万士兵之间还有什么联系和阴谋什么的。 所以才会娶我做皇后,表面上是说我身份尊贵足智多谋可以辅佐幼帝登基甚至独当一面。 但实际上,他只是为了把我放在眼皮底下监视着。 第三百三十章:死了不让人省心,先帝左相的秘密 第三百三十章:死了不让人省心,先帝左相的秘密 因为莫子曦自行解除倾情蛊完全恢复正常这件事,也让一直情绪都很是低落的我振奋了起来。 我一旦振奋起来,我的脑子就会变得很灵活。 这不,我之前一直都没有想通想明白的事情,也因为初七一句南番王带的士兵穿的铠甲同当年镇国大将军下属直系亲兵相同而分析了个明明白白。 想来,当初我父亲战死沙场之后,莫文帝也多少有了年龄上的危机。 莫文帝没有去追求所谓的长生不老这种不靠谱的事情,而是靠自己剩下的生病给他的继承人,七皇子莫君傲布了一个可以坐稳皇位的局。 莫文帝假意娶身份尊贵的我,并让莫君傲做我的养子,给莫君傲提高身份。 但他同时也担心他驾崩之后,我会挟天子以令天下,就干脆让秋岚给我下毒……假如我真的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就直接让秋岚用药引让我毒发要了我的命。 而我一旦死了,以北莫国的实力,被莫文帝认为是我父亲留下的那一万个士兵也不会引发什么风浪。 而且,退一万句话来说,我没有不臣的心思,那一万士兵也会作为一个巨大的筹码,护着我和皇帝在皇宫中坐稳位置……毕竟当初的上官丞相手中只是握着九门提督的兵权,其他兵权可都在中州王手上。 这一万的精兵必要的时候倒是可以作为底牌起到一个翻盘的作用。 简而言之,在莫文帝的猜测中,那消失的一万士兵压根就是我父亲给我留的底牌。 毕竟,在这个年代,一个将军的女儿过于美丽聪明也是一种原罪。 身为上位者定然会在欣赏的同时,怀疑是不是别有居心。 要知道自古红颜多祸水,莫文帝有的时候的确是想的太多,平白给完全没有野心的我带来了那么多磨难。 只是,我却想不明白,莫文帝为什么没有把这种错误的概念传递给当今圣上莫君傲。 毕竟若是莫君傲知道莫文帝对我们苏家的怀疑,莫君傲也无论如何都不会对我产生那种男女之爱。 不过也有可能是莫文帝担心自己判断错误,到时候平白伤了我和莫君傲的母子之情。 就像是交代秋岚给我下毒一样,交代另一个人去记住这件事,并登这件事即将发生的时候,去让那个人说给莫君傲听。 而这个人的身份,必然是让莫君傲很是信赖的。 而这个人选,也猛地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假如我没猜错的话,他若是真的知道莫文帝的猜测和布局,今天晚上就会和初九一起来见我。 不过这一切到底也是个猜测,不管不管当今圣上莫君傲是怎么想的,莫文帝自以为聪明的做法实在是有欠揍的,同时,我也却发自内心的觉得自己冤枉。 那一万士兵同我之间根本就没有任何联系,我这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平白给南番王莫子武背了个大黑锅! 于是,压根就不没有见过南番王莫子武的我愤怒了,我打心眼里觉得我混的这么惨,都是他的错! 毕竟,要不是那一万个士兵突然消息了,当今圣上,还被我唤作皇帝姑父的莫文帝也不会来算计我,说不定我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嫁给我喜欢的人,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吃了那么多苦,受了那么多罪,好不容易走到一起还有一种不见光的感觉。 简直就是所谓的万恶之源,找到机会,一定要狠狠的教训他,让他知道不要随便给人添麻烦! 我可是气得牙痒痒的,而就在这个时候,小翠的丈夫小林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小姐,外面初九姑娘带着两个男人来了,说要见你。” 初九居然真的就像我刚刚猜测的那样,居然真的带人回来了。 我一挑眉,多少也猜出来的人是谁了,便道:“让他们进来吧,不碍事的。” 我不由得感叹我苏子沫当真是女中诸葛,头脑清晰,根据些许蛛丝马迹,就能把那些陈籽麻烂谷子的事儿猜个清清楚楚。 不由得产生了想要饮酒的心思,我便补充道:“记得送来一壶酒,这外面怪冷的,喝点酒暖暖身子也是好的。” 如我猜测,被初九带回来的两个人,其中一个绝对是太医院的太医,自然是给初七检查身体是否还有什么问题的。 还有一个……我想,既然初七一个临时回来的人都能调查到的事情,那个跟在先帝爷身边,之后做了当今圣上的帝师,当今的左丞相凌少烨一定知道的清清楚楚。 左丞相凌少烨站在最前面给我行个了大礼:“见过太后娘娘。” 我看到初九瞪大了眼睛看着我,显然是不明白怎么好端端的王妃娘娘怎么变成太后了? 而初九也后知后觉的想起几年前那些茶肆酒楼里热传的中州王和当今太后不得不说的事…… 当初初九只是当笑话看了,现在又看到当朝左丞相凌少烨管王妃娘娘叫太后,初九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初九明明不是一个很容易有表情的人,但现在都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我不由得觉得有些想笑,便道:“初九,你带着这位太医去我房间看看初七,等他洗完澡之后,让太医给他诊治诊治。” “嗯!”提到初七的事情,初九也不胡思乱想了,拉着那太医就进了我的房间。 而等初七走开之后,凌少烨见我也没叫起他,便自己站直了身体,有些尴尬的说:“太后娘娘神机妙算,居然看得出那人是太医。” 我后知后觉的发现我忘记叫凌少烨起身了,甚至可能被凌少烨当作是给他下马威…… 不过虽然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想到莫文帝暗中做的那些勾当,我也觉得这样收拾一下莫文帝的近臣没什么错! 于是,我心安理得的扯着没用的话题:“你也别恭维我了,我可看到他身上带着一个药箱呢。” 凌少烨不愧是当朝丞相,心里素质那个好,他也不急着说出自己的目的,笑得那叫一个温文尔雅:“倒是臣没有注意到。” 我却懒得和他在这里说那些没用的话,互相试探对方,便很直接的问道:“现在事态这么紧张,南番王的士兵都已经兵临城下了,凌大人不好好同皇上商量对策,来我这个小小的将军府,找我这个过气不受宠的王妃又是做什么?” 此言一出,凌少烨的脸僵了。 毕竟,我说的话和他设想的差了太多,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好端端的一个人,说话怎么变得尖锐起来。 而凌少烨不知道的是,等待他的是更加尖锐的,让他无处藏身的话语。 第三百三十一章:凌少烨来当说客,王妃舌战左丞相 第三百三十一章:凌少烨来当说客,王妃舌战左丞相 月亮如水,明明边城的气候比京城要更加恶劣,更加的冷。 但是在这个夜晚,在看到凌少烨那堆笑的脸,已经猜测出他要说什么的我,没由来的一阵心冷。 心冷,自然人就冷,人冷自然是说不出温暖的话。 所以,我很直白的当着这个称我为太后娘娘的当朝左丞相凌少烨的面前,自称不受宠的王妃来表现我的态度。 早在回到京城那日,在皇城宫门口的时候,我就已经和莫君傲说清楚,从此母子情份已清,我自是不会允许有人称我为太后,就是权倾朝野的凌少烨也不行。 “您言重了。”凌少烨并未想到我的反应这么强烈,但是聪慧如他自然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便直接称我为‘您’,不提什么太后娘娘,更不是不提王妃娘娘。 我对凌少烨的识时务还算满意,便也没有多说什么。 见我好似消气了一些后,凌少烨继续道:“其实,并非是臣不在皇宫里同皇上商量对策,而是臣已经把对策商量出来了,这不,臣就带着太医和初九姑娘来见您了。” 因为之前初七给我的情报,我已经猜出了很多东西。 比如说这个看似对我尊敬的凌少烨是个一肚子坏水的,所以对待凌少烨来找我的目的,也是不言而喻。 既然知道他的目的,我自是不会对他有什么好语气,便讽刺道:“凌左相的意思,你和当今圣上商议出的办法,就是找我这个小女子?” 凌少烨似想不通我怎么一直说话阴阳怪气的,但作为一个优秀的臣子,他自然不会被挤兑的不会说话,反而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您真是料事如神。” 凌少烨的意思,便是他打心眼里觉得,我可以一个人对付南番王的一万士兵。 我自是知道他的想法是什么,但我偏偏要揣着明白装糊涂,便道:“别开玩笑了,你以为我是话本上写的倾国倾城的绝色妖姬吗,只要站在城门上,敌军不战自败?” 凌少烨被我的话给搞的一愣,显然,就算心理素质再强,凌少烨似乎也没想到我会猜的这么不靠谱。 但凌少烨是谁啊,身经百战的,先是毫不犹豫的恭维了我一句:“您的确是倾国倾城,只是臣和皇上又怎么会想出这么愚蠢的办法呢。” 见我不说话,凌少烨便不再嬉笑,而是面容肃穆的对我说:“如今南番王带领一万士兵安营扎寨于京城外密林之中,经探子查探,南番王带来的人根本就不是所谓的三千弱兵,而是一万精兵。” 我仍旧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凌少烨,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而凌少烨以为我对这件事有了兴趣,便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的对我说:“之所以知道他们的兵,是精兵,是因为那一万士兵都是当初镇国大将军苏卿带的兵。” 这些东西我早就知道了,自然不会露出多么惊讶的表情。 而凌少烨见我这么淡定也是有些失望,凌少烨明明是打着徐徐渐进的忽悠办法的。 对此,凌少烨只能当是自己的忽悠功力不行,便继续神秘兮兮的说:“您可能不知道,当初苏卿大将军有一亲自训练处的直属精兵,当初镇国大将军战死之后,这万人的直属精兵就消失了,先帝爷为了避免恐慌,便声明这一万精兵随苏卿大将军自尽而亡……” 虽然这个消息我还是刚刚知道了,但是我觉得这个时候我必须要做出一些惊讶的样子,不然就太奇怪了。 于是,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震惊的说:“你说什么,当初那些人根本没有为了我的父亲自尽,而是消失了!” 见我一脸的吃惊,凌少烨满足了,便继续神秘兮兮的说:“的确如此……可是这一万精兵消失了若干年之后又出现了,就出现在南番王的军队里,或者说,南番王的军队就是由他们组成的。” 凌少烨渴望的看着我,似乎期待我说点什么的样子。 但我却偏偏不愿如他所愿,冷冷道:“所以,你把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说给我听,到底是什么意思?” 凌少烨心里犯嘀咕,只觉得眼前的人怎么压根不跟着套路走。 我自是看出了凌少烨的不解,心说若是刚刚没有从初七的口中知道这些,保不准就因为凌少烨的诱导式给弄的热血上头愿意自动去说服那些父亲曾经的手下了。 但偏偏我都已经知道了,所以我才不会被凌少烨给带动情绪带到沟里去。 可凌少烨又怎么会放弃,见我不配合,也只能咬了咬牙不继续卖关子,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也就是解决兵临城下的办法:“虽然不知道这一万精兵为何投靠了南番王,但您是苏卿大将军的女儿,在这一万精兵的心里多少是有些地位的,如果您出面亮明身份,说不定可以不耗费一兵一卒就解除京城危机。” 等凌少烨说出这句话之后,我就笑了。 笑得夸张,笑得毫不客气,笑得凌少烨浑身发毛。 或者说,我一开始就是在等凌少烨说这句话。 于是,我冷笑道:“凌少烨你也太看的起我了吧?” 凌少烨渴望的看着我:“总是要试一试的,万一有奇效呢?” 我看着凌少烨,而凌少烨也看着我, 一个人目光冰冷,一个人充满渴望,我突然觉得有些恶心。 我深吸了一口气,脸上勾勒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在发现凌少烨被我这个笑容弄的有些眩晕的瞬间,厉声道:“你知不知道,当初先帝爷圣旨一下声明这一万精兵自尽而亡,他们的家属找上门来大哭大闹,我和母亲散尽家财放下安抚!” “这……”凌少烨被我突然转变的态度给吓了一跳,竟是一时之间做不出该有的反应。 而我也不会给凌少烨做反应的机会,一下子就把心里这些不甘和委屈,连珠炮一样的说了出来:“你肯定知道的吧,当初这一万精兵突然失踪,先帝爷是怀疑我那战死沙场的父亲居心叵测!怀疑这一万精兵被我父亲藏起来别有用心!所以才会立我为后,用我的身份和这飘渺的一万兵权帮助新帝制约上官丞相和中州王!不止如此,他还让人给我下药,害得我受尽苦楚,害的我的女儿体弱多病!毁了我一生的幸福和健康!” “不是的……”凌少烨僵硬着脸试图辩驳,而我有怎么会让他说话,很是直接的充满恶意的反问道:“真的不是吗?你敢用你的祖宗十八代发誓说我刚刚说的是错的吗?” 凌少烨不敢说话了,任凭他是什么地位,什么立场,他也不会拿他的祖宗十八代发誓。 而我露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你不敢,因为我说的都是真的,血淋淋的真的!你们还真是可笑,先帝爷到底在想什么啊,把我利用的一干二净之后,做出了那么多伤害我的事情之后,还妄想让我给他解决兵变,你们凭什么理所当然的对我说出这些话,我好不容易才逃离了这个皇宫,凭什么又让我带上这个枷锁去尝试一个不一定能成功的事情!” “太后娘娘您听我解释!”被我连珠炮的一顿攻击,凌少烨也终于维持不了冷静了,明明一直称呼我为您的,这下子又把太后娘娘给喊出来了。 而这太后娘娘四个字显然又引发了我的怒火:“我早说过了,椒房殿的太后早就死了,我只是一个不受宠的王妃,来人啊,送客!” 小林子也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手里拿着一个扫把:“那个,这位爷,我们家小姐让你滚……” “你……”凌少烨何时被人说过滚字,一时之间气的脸都红了。 而小林子却不为所动,继续保持着礼貌的姿态说着气人的话:“还是快滚吧,不然我爹等会要拿扫把出来打你了,我们温文尔雅的小姐都被你气这样了,你还是赶紧走吧。” 如此,凌少烨也没办法,就这样被小林子驱赶着退出了将军府。 第三百三十二章:心不安又理不得,南番王初次攻城 第三百三十二章:心不安又理不得,南番王初次攻城 凌少烨走后,我脱力的趴在了石桌上,心情越发的低落起来。 就在刚刚,我明明已经理直气壮,带着愤怒的拒绝了凌少烨的请求,也成功的让凌少烨无功而返。 我本以为这样做,可以让我这么多年被利用,被下毒,受了这么多苦的怨气发泄出来。 但是在发泄之后,却是浓浓的不安和愧疚。 假如兵临城下之日,京城百姓遭遇性命威胁…… 假如南番王真的和南夏国,匈奴国里应外合。 导致北莫国被灭,我又是否真的能毫无心理压力的做一个旁观者。 我……好像……不能。 我虽然怨恨这个皇城对我的束缚和算计,但是我却爱着养大我的这片土地。 我爱着将军府的每一个人,我也爱着小吃街胡同那里买吃食的百姓。 我的父亲用生命守护了北莫国。 我爱的男人,也在用自己的力量来守护着北莫国。 难道走到了这一步,一切的一切都还要回到原点吗? 明明才从初七那里知道我最爱的男人莫子曦凭自己的本事解除了蛊毒,说打完这场仗就回来找我。 明明我的孩子,我的小郡主的身体也渐渐的在恢复,明明我们一家三口就要过上快乐的生活。 明明美好的一切都在不远处…… 但是,若是这个国灭了,若是这个土地易主。 我又能去何处安家,我又能去何处逍遥,我的内心真的不会悔恨,真的不会内疚,真的不会郁郁寡欢吗? 但若是我按照凌少烨的办法去做。 但是,若是我穿上了那套属于太后的华丽朝服,若是我在群臣百姓的眼中登上城门去和那一万士兵相对。 假如我说服不了他们,也许会在万剑之中被射死。 假如我说服的了他们,那我就需要再次回到皇宫之中,再次去做这个高高在上的太后,再次被囚禁于牢笼之中,再想出来就难了。 难道说,我来到这个世界的目的,就是为了用自己的性命来守住这城吗? 而就在这个时候,林伯拿着一件斗篷过来给我披上,站在我身边很是担心的问道:“小姐,刚刚听到这里大吵大闹的,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本来的确被夜风吹得有些发冷的我身体因为这件斗篷而温暖了起来。 就像是我的心一样,也温暖了不少。 看着林伯关切的样子,我轻轻的摇了摇头:“没什么事,只是有些郁闷而已。” 林伯见我不肯说也不逼我,而是安慰道:“你还这孩子就是心思重,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解决的非得要逼着自己。” 不能解决的,非得要逼着自己什么的…… 我苦笑道:“只是有的时候,有的事情,明明自己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但是还是会愧疚还是会不安,还是会想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做的是不是错了。” 我看着林伯,想要从林伯那里得到答案。 而林伯却是叹息一声:“小姐,人无完人,人都是自私的。那些把解决不了的问题丢给你逼着你去解决的人,也是自私的人,小姐何必为了这种人伤心……”“ 逼着我去解决的人也是自私的人,我自是知道凌少烨是个自私的。 但是我真的能因为凌少烨是个自私的人,就理直气壮的不管不问吗? 见我并未因为自己的话而放松,林伯继续道:“小姐的事情,我虽知道的不是太多,但小姐已经付出了太多了,也到了该小姐您去享福的时候了。” 林伯见我不说话,也不再多说什么,拍了拍我的肩膀就离开了。 而我在斗篷的包裹中紧紧的抱住了自己。 这个斗篷是父亲的,明明已经过了那么多年,上面还有着父亲的味道。 让人觉得安心的不得了。 我把脸埋入这个斗篷之中,流着泪轻声呢喃道:“爹,娘,女儿好想你们,女儿到底该怎么做?” 我沉浸于自己的情绪之中,而送太医离开的初九一眼就看到了这个脆弱之态的我。 初九刚刚虽然在房间里,但是习武之人本就耳聪目明,我和凌少烨的争吵也被初九听了个清清楚楚。 初九本以为这个被初一师兄交代要好生照料的王爷的爱妃是个以色待人的骄傲女子。 但是她现在是真的知道了自己的大错特错,这样的女子,就该是受到万般宠爱的。 我不知道只是一个晚上,初九就对我产生了那么多的改变。 可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 这对我而言,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这一晚上,未能好眠,第二日我便听到了战鼓之声,不等我让初九去查探,初九就已经很快的把结果告诉了我。 那之前说是要带兵去支援边城对抗南夏和匈奴的南番王直接在城门口说要进城。 而守城士兵自然不肯让他们进来,南番王大怒,竟是直接打着皇上猜疑忠心臣子,皇上昏庸的名号下令攻城。 同时,南番王也在阵前说出,当年他本是正规继承人,但先帝莫文帝用歪门邪道害他落败,这北莫江山本就该是他莫子武的云云。 总而言之,就是明明自己是一副造反攻城的架势,却偏偏做出一副自己迫于无奈的样子。 但还好皇上早就注意到了南番王的不对劲,在城墙之上设置了火枪营和火箭营。 只要南番王一旦下令强行攻城,也会受到火枪营和火箭营的巨大反抗。 南番王似乎没有想到自己做的这么谨慎,竟还是被发现了端倪,皇帝的早有准备让南番王不得不暂时退兵,从长计议。 第一战虽然没什么损伤,但也是证明战争已经真正意义上的开始。 现在的确是没有什么事情,甚至可以说是安全的,但是谁也不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会是如何走向。 京城的百姓们也没有想到会突然发生这样的事情,都是人心惶惶的。 听完了初九的讲述,我沉默了。 我推开将军府的大门走出去,百姓们皆是惊慌失措到处奔跑的样子。 明明还没有打入城内,却有了一种破城的感觉。 现在还没真的打起来就已经如此,若是真的打起来,那京城,这北莫国的皇城又会是何种景象呢? 而这些人,若是知道我明明可以去试着解决战争却没有去,又不会不会恨我呢? 我忍不住对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初九说:“初九,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初九愣了一下,最后认真的对我说:“无愧于心,便没有错。” “无愧于心吗?”我木然的重复了这四个字,脸上露出了一个苦笑:“我现在却已经有愧于心了。” 第三百三十三章:叛军用百姓威胁,苏子沫决心已定 第三百三十三章:叛军用百姓威胁,苏子沫决心已定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我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个坦荡的人,就算做了这么多让人不能理解的事情,我始终觉得自己是个坦荡的人。 做事坦荡,无愧于心。 世人不理解我又何妨,只要我自己理解我自己便足以。 但现在,我却开始怀疑自己了,我自己都觉得我的决断,也许是错的。 莫名的,我想起了穿越之前玩的一个单机游戏,仙剑奇侠传。 一个讲述修仙人鬼仙的故事,但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个故事中有一个神奇的种族,叫做女娲族。 女娲族是人与神混血,是上古三神之一的女娲被贬于人间后诞生的后代属于半神半凡,女娲一族寿命永生不老,但繁衍后代,就会和常人一样,褪去神体,灵力慢慢减弱,逐渐衰老,死亡,死后魂魄不入轮回,而是归附于圣灵珠。 同时每任女娲后人都背负沉重的命运,代代以身殉道,不得善终。 她们代代单传,秉承女娲遗志,世代守护着苍生。 命运对女娲一族何其不公,拥有了爱人却不能长相厮守。 明明是个快乐的人,却偏偏要为了这个大地而牺牲。 而我何尝不是如此? 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是那悲惨的女娲后人一样,明明只是一个小女子,却偏偏担负了守护一方的命运。 若是我不出手相助,那么便是城破,国破,帝王殉国,百姓流离失所。 但我若是出手,我可能会死,也可能不会死,但就算不会死,这辈子也注定不能和我最爱的人相互厮守了。 我虽然拒绝了,但拒绝之后的时间里,我无时无刻都在纠结着,都在痛苦着,都在愧疚着…… 我无法忘记,当我从初九的那里得到南番王真的攻城的时候我有多么的恐惧,多么的愧疚。 在知道并未有伤亡的时候,有是满心的庆幸。 我在庭院中喝茶,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一会儿觉得自己像紫萱,一会儿觉得自己像赵灵儿。 我在想我该怎么做,我做某样选择会有什么代价,我在思考,我在纠结,我在取舍。 又想自己要是真的决定孤注一掷该穿什么样的衣服,画什么样的妆容。 而就在这个时候,好端端的封闭的院子外居然有人直接跳了进来。 我当时就惊了,以为是什么危险的人物。 不过还好初九在,那人闯进来的一瞬间,就拔出宝剑同那人战在一起。 而战斗的同时,我也发现初九是在全然攻击,而那个所谓的危险人物却一直都在躲避没有还手。 我正觉得奇怪,那个所谓的危险人物便高喊道:“别打了,我不是坏人,我是来送信的!” 若是他一边快攻一边这样说,我肯定是不信的。 但是他一边躲避一边怕伤到初九一边这样说,我便信了。 初九不为之所动,仍旧凌厉的攻击,我放下手中茶杯:“初九,停下来。” 初九自是听从我的命令,卖了个破绽,一个后跃便落在了我的身边。 “你说你是来送信的,你是给谁送信的,为何不光明正大的进来,而是要偷偷摸摸的进来。”初九虽不再对那疑似危险人物出手,但仍旧是戒备的样子,此时此刻倒是真的有了侠女范。 “因为很急……”那疑似危险任务先是解释一句之后,发现三言两语也说不清,便亮出了自己的令牌:“总之,皇上有令,让属下务必在城破之前,把王妃娘娘带出京城,事不宜迟,我们快些走吧!” 而初九明显是不信,继续质问道:“你怎么能证明你是皇上派来的人!” 而我这个时候也发现这个令牌很熟悉,这个疑似危险人物的人也很熟悉。 我仔细一想,这个人可不就是当初我和莫子曦要离开京城去旅行的时候,奉皇命来送信那个吗? 于是我也就相信了这个疑似危险的人不是危险人物了,同时我也记起他刚刚说的话,便问道:“你说城破,是什么意思?南番王不是刚刚才撤兵吗?这仗还没有开始打,怎么就要城破了?” 那人见我一副他不说清楚就不肯合作的样子,无奈之下也只能说出具体情况了:“王妃娘娘有所不知,南番王知道面对火枪营和火箭营的实力,强攻只会让南番王的军队损失惨重,所以他们在外面抓了很多百姓逼到城门口,说是皇上若是不开城门退位,就把这些百姓都杀死。” 听到了这人传来的消息,我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从未见过如此卑劣的人,拿人命当作草芥,假如当初是这个南番王莫子武夺皇位,而不是先帝莫文帝夺了皇位,现在的北莫国说不定要被暴君统治呢。 我越想火气越大,我忍不住吼道:“什么!南番王是疯了吗?他难道不是北莫国的人吗,居然用北莫国的子民来威胁皇上!” 那负责带我离开的侍卫一下子眼眶就红了:“皇上说,若是为了守住城门而任凭南番王的士兵们杀死百姓,那他和一个自私的暴君无异,如今皇上能做的,便是让位给南番王作为条件要求南番王保住京城百姓,皇上,打算以身殉国了。” “殉国……”这两个字狠狠的敲打在了我的心中,也让一直在纠结到底该如何去做的我,眼前亮出了一条最后的路。 我又记起这个人来见我的时候,唤我王妃娘娘而非太后娘娘…… 若是他叫我太后娘娘,我还能怀疑是凌少烨派来给我用激将法的。 而他叫我王妃娘娘,也只能是莫君傲派来的。 同时我内心更是有些说不出的酸楚,虽然此时是证明真的划清界限了…… 但是,我不能让莫君傲殉国,我不能让北莫国易主,我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于是,我连忙问道:“皇上现在何处?” 虽然说那负责带我离开的侍卫不明白我为何这么问,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解释道:“皇上现在还在皇宫里拟旨,等下便要去城门口了……所以皇上让属下趁着这个世间,带王妃娘娘走,毕竟南番王会放过京城百姓,可未必会放过您……” 初九也把我和这侍卫之间的话听个清晰,她思索一番,便道:“王妃娘娘,那就让属下保护您和初七师兄一起先离开吧,我们从长计议。” 我并未理会初九的话,而是直接对那负责带我离开的侍卫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侍卫不明所以,但还是老实的回答道:“属下飞鹰,是一等御前侍卫。” 一等御前侍卫,这身份在这个年纪也不算低了,算得上是皇上心腹了。 这样想着,我便继续问道:“那你可以随时进宫的对不对。” 飞鹰点了点头,同时却又略带疑惑的问道:“正是,不知道王妃娘娘是何意?” 我顿了顿,便道:“带我进宫,去椒房殿。” 飞鹰震惊的瞪大了眼睛,显然不知道为何我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但我又哪里有时间和他解释什么,很干脆的站起身,冷冷道:“你若是不想让城破,不想让皇上殉国,你就赶紧带我去椒房殿!” 飞鹰的眼睛立刻就亮了,连忙道:“属下遵命!” 而我站起身要同飞鹰一起离开的时候,我停顿了一下,对初九说:“好好照顾初七,等中州王班师回朝那一日,替我转告他——若有来世,愿能再见。” 第三百三十四章:莫君傲决定殉国,太后驾到千千岁 第三百三十四章:莫君傲决定殉国,太后驾到千千岁 初九总觉得自己这个时候该说点什么,类似于挽留的话,虽然她还没有弄清楚,这个又是王妃娘娘,又被凌左相唤作太后娘娘的女人到底要做什么。 但是她还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因为她总觉得,眼前的这个女人已经做了决定,她说什么,似乎都没有用处,她所能做的,就是把那些话带到了。 到了皇宫门口我才知道,这个名为飞鹰的御前侍卫的确是很受宠幸的。 轻而易举的就把我带入了皇宫,带入了椒房殿。 ******** “皇上驾到!!!”太监那尖锐的喊叫声,吸引了城内紧张的士兵们的注意力,也吸引了城外的那些焦急的等待的人的注意力。 当今圣上莫君傲不顾左丞相凌少烨的阻拦,穿着龙袍毫不犹豫的走上了城墙。 在离开皇宫之前,凌少烨曾不顾形象的跪在莫君傲面前说:“皇上,此事分明就是有解决的办法,只要您去求太后娘娘,这件事就可以兵不血刃的解决了。” 但莫君傲却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凌少烨的要求:“朕和她母子情分已断,又有什么理由,用什么身份去求她。” 凌少烨看着莫君傲这个倔强的样子也是来气,便继续劝道:“皇上,现在是关系着北莫国的存亡,可不是纠结这些事儿的时候啊!” 其实莫君傲很多时候都是很容易被凌少烨说动的。 因为凌少烨说的多半都是对的,也是有益的。 这次凌少烨说的也是对的,也是有益的,但是莫君傲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朕知道你私下去找过她,她既是拒绝了,那便是不愿,事已至此,朕已经不想再让她受到伤害了。” 说罢,莫君傲毫不犹豫的走开。 他从来都没想过做一个亡国之君,但是此时此刻,他也只能选择殉国…… 于是他来到了城门口,也登上了这城门。 守城的九门提督连忙跪倒在地满脸惊恐:“皇上,这里危险还请离开!” 莫君傲却不为所动,同时那些被南番王的手下们赶到城门口的百姓们也如同看到了希望医院,开始大吵大闹起来:“皇上救命啊!” “皇上,我们不想死啊!” 这种求救的呼喊此起彼伏,南番王的手下本想趁着这个机会袭击城墙之上的莫君傲,但是却被南番王充满笑意的给阻止了。 因为南番王莫子武很清楚,这个年轻的小皇上肯来到这里,就证明他的算计已经成功了。 这不,就如同南番王莫子武预料的那样,莫君傲很平静的看着城门外的那些百姓:“朕是不会让你们死的。” 下一秒,莫君傲便对着敌军高喊道:“南番王莫子武!” 被点了名的南番王莫子武骑着骏马走了出来,朗声道:“你这小子,你该叫本王一声皇叔的。” 莫君傲冷笑,毫不客气的嘲讽道:“朕的皇叔只有中州王莫子曦一人,你和他却是云泥之别,小皇叔是云,而你是什么,你心里清楚。” 刹那间,本就已经不年轻的莫子武被气的险些背过气去。 但是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哼,你说这些也只能呈口舌之快,你的那些走狗应该已经把本王的意思传达给你了。” 南番王莫子武不愿继续打嘴仗,因为他知道自己说不过那个小皇帝。 一个敢登上这城墙的小皇帝,又如何是个平庸之辈? 可南番王莫子武越不愿意莫君傲开口,莫君傲便是偏是要说:“不错,朕知道你想要用城外这些百姓逼迫朕就范,因为假如朕不愿意为了这些百姓的性命舍弃皇位,那朕就是一个自私残忍的暴君,朕就会失去民心!” 莫君傲把自己现在的情况看的很清楚。 而南番王莫子武也忍不住赞扬道:“你倒是个聪明的,怪不得能把皇位坐的这么久,只可惜本王没有死,不然你这皇位,大概是可以坐到寿终正寝的。” 被对手称赞是一件很有荣耀的事情,但莫君傲却仍旧平静如初的讲述道:“在登上皇位的那一瞬间,朕就从未想过自己可以得到善终,这一日的到来,也只是早晚罢了,朕并不惧怕,朕只是可怜你。” 莫君傲刺激的南番王脑袋发胀,此时的他已经无法端着他所谓的皇叔气质便讽刺道:“可怜本王?现在被逼的陷入绝境的人是你,而不是本王。” “朕是皇上,真的责任是守护北莫国的百姓,朕不会让这些百姓死在你的手里,所以朕愿意遵从你的条件。”莫君傲很平静,平静的就像马上要退位的人不是他一样。 可南番王莫子武却没有莫君傲平静,很是不可置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你愿意退位开城门迎接本王!” 莫君傲并未正面回答,而是朗声道:“朕也可以让火枪营和火箭营的士兵们扯下火器,朕也可以让士兵们给你打开城门,朕甚至可以把皇位禅让给你,但是朕有一个条件。” “留下你的命?”莫子武的眼睛都亮了,心说假如这个小侄子那么上道,留他一条命,封他个闲散王爷还能彰显他莫子武仁慈,毕竟用百姓威胁这件事做得有些不地道了。 莫君傲却是摇了摇头:“京城一破,朕不愿苟活,朕的条件只有一个——城门大开尔等入城之后,不可扰乱城内百姓的生活,不能斩杀一兵一卒,不能伤害一条人命!你若是应了朕,朕现在就可以下旨传位给你。” 莫君傲这条件可丝毫没有为他自己,全部都是为了百姓。 那些城门外躁动的百姓们听到了莫君傲这番话之后都不嚷嚷皇上救命了,内心反而涌起了一种豪气……这么好的皇帝,这么为了百姓的皇帝,怎么能让这样的皇帝去死呢? 莫子武显然已经开心的没有注意到了那些百姓们的不对劲了,而是兴奋的再次确定到:“此话当真!” 莫君傲刚要说话,可这个时候,却有一个小太监高声喊道:“太后娘娘驾到!” 莫君傲惊呆了,震惊的转过头去看。 赫然看到一个穿着华丽的明黄色太后服饰,梳着高贵发髻的女人在侍卫的搀扶下缓步走了上来,而这个侍卫,便是莫君傲之前派出去的那个飞鹰了。 莫君傲惊呆了:“母后……” 莫君傲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濒死的时候出现幻觉了,计划中应该已经离开京城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明明说着母子情份断,明明无论如何都不想回到皇宫去做太后。 但此时却装扮成过去的样子走到了这里,还是那雍容华贵,霸气非常的样子。 让明明已经决心殉国的莫君傲,有想要流泪的冲动。 我看到莫君傲那眼含热泪的样子也不好受,我已经不记得多久没有看到这样可怜的莫君傲了。 但是这个时候却不是母子叙旧的时候,我冷着脸厉声道:“跪下!” 莫君傲并未跪下,而是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问道:“母后,你怎么来了!” 我可不管那莫君傲那古古怪怪的表情,摆出了高高在上的太后的姿态,厉声训斥道:“当初先帝传位与你,对你满是期待,而今你却要把这皇位禅让给这卑鄙无耻用百姓的生命威胁你的废物,你可对得起你死去的父皇,你可对得起北莫国二十八代先帝!” 此言一出,那被重点攻击的南番王莫子武一下子就炸了。 但在听到士兵们窃窃私语的声音之后,一种恐慌从他的心中油然而生——那个太后,不是在椒房殿大火中死了吗,如今又如何会站在这里。 第三百三十五章:太后舌战南番王,战死或功高盖主 第三百三十五章:太后舌战南番王,战死或功高盖主 我穿着厚重的华服屹立于城墙之上。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高高在上,那些骑马的将士和百姓都变成了我脚下的蝼蚁。 而这里的一切的一切都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我笑得端庄又自信,而此时,骑着高头大马的南番王莫子武对这种突然状况有些招架不住。 在他身边的那个苗疆女子轻轻的推了他一下之后,南番王莫子武才勉强恢复了冷静,冷冷问道:“皇太后?皇太后不是已经被椒房殿的大火烧死了吗?你算是哪门子的皇太后?” 就像我预料的那样,南番王莫子武做出的第一反应就是怀疑我的身份。 他的质疑让本来还窃窃私语的将士们不嘀嘀咕咕了,而是开启了观察模式。 南番王莫子武还以为他的话让那些士兵们不在起疑,但我却知道一切尽在我掌握之中。 南番王莫子武这个在意的样子,分明就是证明他心里有鬼。 而我真金不怕火炼,这场战役,我赢定了。 于是,我盯着那城门外骑着骏马的南番王莫子武,端的那叫一个自信:“南番王莫子武你要攻城,哀家和皇上却要守城,守住这北莫国的黎民百姓……可你为什么却唯独这么在意哀家是不是皇太后,哀家是不是当初被烧死了呢?更何况,你该很清楚的,谁那么胆子大,敢在这个时候冒充皇太后?” 我觉得我自己的反问很给力,没看到那南番王莫子武脸色有变得有些难看了吗? 同时我也不由得有些感叹,已经许久未自称哀家,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南番王莫子武自不是等闲之辈,自是不会被我几句话就逼的现了原形:““本王只是觉得这小皇帝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嘴上说要为了百姓们退位,结果又让你这个假太后来说他不忠不孝,让他无法退位,而这些百姓也只能被本王杀死,把黑锅甩给死去的皇太后,你们倒是好算计。” 一边指责莫君傲虚情假意,一边说我是假的来安抚军心。 他倒是个很聪明的人,怪不得是距离皇位一步之遥的人。 但这一步,注定他要走一辈子也走不上了。 于是,我笑着嘲讽道:“哀家倒是没有想到南番王莫子武的想象力这么丰富,明明那么慌乱,还能编出这种听起来还算是靠谱的借口。” 南番王莫子武皱了皱眉头,冷声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被兵临城下的是你们又不是本王,本王有什么好慌乱的。” 我微笑,毫不客气的开启了语言攻击模式:“因为你手下的这些士兵不是绝对忠心于你的!” 这下子全场皆惊,站在我一旁的莫君傲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很是配合的问道:“……母后,这是什么意思?” 同时南番王莫子武也变了脸色,厉声道:“你不要胡说八道!” 南番王莫子武此时已经处于紧张的状态,这人越是紧张越是容易出现破绽,没看到南番王莫子武周围那些士兵,都因为南番王莫子武的反应而心有疑虑了? 我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继续大肆攻击道:“若是哀家真的是胡说八道,你就会大肆嘲笑哀家,而不是你这个慌乱的样子。” 南番王莫子武也发现自己和我呈口舌之快只会陷入被动状态,于是他对身边的苗疆女子道:“哼,本王有什么好慌乱的,苗疆使者,弄死一个百姓,让他们知道胡说八道的下场。” 此时的南番王莫子武本能的没有去命令自己的属下,大概是他也担心发生那种自己命令但对方却不听命令的尴尬情况吧。 我哪里能让他拿百姓开刀,便连忙道:“且慢,王爷何必这么大的火气,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那个被烧死于烈火之中的皇太后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吗?哀家现在就告诉你答案。” 可南番王莫子武此时却已经信了八层,又哪里会允许我说下去,便对那苗疆女子道:“没有人想要听你的答案,快去杀一个百姓逼莫君傲退位。” 那苗疆女子刚刚要骑马出去,但被一个做将军打扮的将领给拦住了:“且慢,等这位说清楚,再动手也不辞。” 我心说我的出现果然已经起了作用,这让我欣喜不已,连忙道:“还是这位将军懂事理……哀家也不卖关子,便直说了——当初哀家的父亲镇国大将军战死沙场之后,他手下万名战士随着镇国大将军自缢而亡。但事实上,这一万名将士根本没死,而是失踪了……先帝爷一时之间搞不清楚这一万名士兵到底是叛逃了还是遇到意外了,唯恐引发什么不好的影响,便对外宣布这一万名将士已死,同时又派人暗中寻找,却一直没有踪迹。” 一旁的莫君傲也适当的做出惊讶的表情:“这件事,朕怎么不知道?” “大概是先帝也不确定到底是什么原因,不想把他一直惦记的事情告诉你吧……”我想了想,先是不确定的猜测了一下先帝爷的想法,随后补充道:“不过他把这件事告诉了你的老师,也就是当今的左丞相凌少烨,就连我也是才知道这件事没多久的。” 南番王莫子武唯恐这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都被翻出来,便连忙厉声斥责道:“胡说八道!当初的镇国大将军根本不是战死沙场,而是死于帝王猜忌!在先帝和本王争夺王位的时候,镇国大将军和本王关系一直很好,之后先帝登基,本王被发配南疆。由于朝中没有靠谱的武将,镇国大将军就被留在了京城,本王那个小心眼的皇兄一边猜忌着镇国大将军,一便重用着他,等到如今的中州王有了名声之后,便直接给镇国大将军赐了毒酒!” 说真的,若不是我见到了我父亲的遗体,确认他是真的是死于刀伤,我都要被义正言辞的南番王莫子武给唬住了。 连我都差点被唬住了,南番王莫子武手下的那些士兵心中的天平开始倾向于南番王莫子武了。 但不知怎么,我脑海中突然想起父亲那发紫的嘴唇…… 我当初本以为是箭上带毒,现在一想,难道真的有什么可怕的事情不成? 我连忙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被南番王莫子武给带着节奏走,我只能冷着脸辩驳道:“哀家作为父亲唯一的女儿,见过爹的遗体,爹明明是死于刀伤,根本就没有中毒迹象。” 可南番王莫子武却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讽刺道:“哼,过了这么多年,早就死无对证,当然是你说什么是什么了!” 我毫不犹豫的回了一句:“你口口声声说哀家是一面之词,难道你说的不是一面之词!” 三言两语,我和南番王莫子武就互相指责对方一面之词僵在了原地。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南番王莫子武一方的将领突然道:“假如你真的是将军的女儿的话,你这种完全没有猜忌的样子,真是难以让人相信。” 这个将军名为赵云峰乃是当年镇国大将军手下的一名大将,其地位相当于现在中州王莫子曦身边的焚影。 我虽然不知道这个人是什么名字,但一看这个架势就能看出我父亲手下的老人了,估计也是比较忠心的那个。 既然我知道这一万大军跟随者南番王莫子武是因为他们听信了南番王莫子武的说法,以为我的父亲是被先帝害死的。 其实就在我心里都开始不确认了,但是我却丝毫不能动摇,因为我很清楚,一旦我也动摇的话,今天这京城就真的是要破了。 第三百三十六章:言语策反一万兵,将军之女的英姿 第三百三十六章:言语策反一万兵,将军之女的英姿 我是个穿越女,但这么多年我已经被完全本土化了。 可就算本土化了,我的内心还是种着一颗离经叛道的心……而如今,似乎正是全了我那颗离经叛道之心最好的时候。 所以,在我努力让自己的心静下来之后,坚定了自己今天的目的是为了守城而不是为了其他任何事情之后。 我对那质疑我的将领赵云峰露出了一个笑容,认真的说:“哀家理解你质疑哀家不是镇国大将军女儿的原因,因为你们的认知中,哀家的父亲就是如同这位南番王莫子武说的那样,被先帝害死的。但在哀家看到了先帝的悲伤,看到了先帝的痛苦,哀家相信父亲是个战死沙场的英雄,而不是死于功高盖主猜忌的悲剧性将领。” 见那将军不再说话,南番王莫子武不甘寂寞的开口道:“哼,先帝把能做他女儿的将军女儿娶回去,不就是怕那些知道他所作所为的将士们造反吗?” 我心中了然,可算知道这个南番王莫子武是用什么借口让当初镇国大将军的亲兵给他卖命的了。 虽然我对先帝的心机也是非常厌恶,但是关乎到黎民百姓,我也只能把所有糟糕的情绪都抛到脑后,淡定的解释道:“事实并非如此,当初朝廷上官丞相和中州王曾双足鼎力之姿,先帝唯恐皇帝被养成傀儡皇帝或者是变成一个牺牲品,当初还是普通皇子的皇帝养在当初还是皇后的哀家名下,而哀家和先帝爷并无夫妻之实,一切的一切都是哀家和先帝的一个交易。等哀家把皇上辅佐成一个可以独当一面的君王的时候,就放哀家自由。” 我也知道把这些东西说出来的确有些不太好。 毕竟今日之后这些话题难免会被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是我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拼了命的去解释,去给先帝爷说好话:“至于那场大火,自然是金蝉脱壳之计。一个太后生活在宫中不可能常年不见人,容易弄出对皇上不好的传闻,所以才会烧一把大火,说哀家死了,但那时候哀家已经离开了京城去过逍遥的生活了。” 说到这里,莫君傲一脸的复杂。 明明事情的真相不是这样的,明明真相是让人痛恨和厌恶的。 但是呢,那个说着和自己母子情份尽的母后却愿意在这个时候说谎话维护自己。 他莫君傲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可不知道莫君傲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我不等他们继续质疑我,我便把脑子里想到的推托之词全部都一口气的说了出来:“至于这次为什么会回来,中州王的妻子同哀家的母亲乃是同族,算是表姐妹的关系,听闻她病危,哀家便想见她最后一面。谁知道恰好赶上了南番王莫子武攻打京城,还是带着当初消失的那一万亲兵……” 南番王莫子武这一刻终是真的慌了。 因为真的就是真的,假的就是假的,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 但是南番王莫子武怎么会让这件事以他失败为结束,便质问道:“可任凭你条理清楚,说的和花一样,你说这些,都是你一个人说的话,你有证据吗?” “证据?你要证据?”我轻笑,并在诸位震惊的眼神中,一把扯开了那华丽的长裙,并露出了一身劲装:“镇国大将军每次出战之时,为了打击敌方气势,都会用穿云箭射下敌军的军旗!而哀家的父亲素来把哀家当作男子教养,这一招也恰好教给了哀家……哀家,今天就把证据拿给你看!” 我从飞鹰手中接过之前就让他准备的箭,穿着一身劲装,动作堪称行云流水的就这么射出了一箭。 正所谓一支穿云箭,千军万马来相见。 而我射出的这一箭,虽比不得我父亲当年的老练,但却也不输太多。 稍微懂得人,都能看出其中那明显的传承感。 在射出这一箭的同时,我的眼眶也红了。 我还记得当初父亲是怎么教我射箭,是怎么对我说可惜子沫是女子,不然定是保家卫国的将才。 不过女孩子也没关系,父亲定会护你一辈子安康。 父亲你看到了吗,我是你的女儿,我如今就站在这城门之上,做着和您一样保家卫国的事情。 刹那间,敌方的军旗倒在了地上,我放下手中长弓笑得格外傲气:“怎么样,这算不算证据!” 父亲的穿云箭会击散敌军的气势。 而我这一箭,却让所谓的敌军振奋了起来。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这是小姐,将军曾说过,这手穿云箭他只教过小姐!” 敌军兴奋了起来,我知道,我的身份在穿云箭射出的这一刻,得到了验证。 南番王莫子武此时终于慌了,他从怀中掏出一个虎符高高举起,厉声道:“哼,谁知道你是从哪里学到的这歪门邪道!镇国大将军所传虎符在此,尔等给本王杀死这些百姓,攻城!” 我一看,南番王莫子武打算来强的破罐子破摔了,便连忙道:“诸位将士,我爹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保护北莫国,就是守住这北莫的大好河山!这位南番王莫子武和南夏国还有匈奴国里应外合想要瓜分北莫国!你们千万不要听信谗言做出让我爹不愿意看到的事情!而且你们的家人都还在北莫国的土地上等着你们,何必因为那所谓的执念而做出未来会后悔的事情啊!” 我知道我的话已经完全动摇了敌军的军心。 但南番王莫子武已是气急:“不要听这个女人的花言巧语,给本王攻城!” 此时此刻,那些将士们已经不愿意在听南番王莫子武的话,都僵在这里一动不动。 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做才好。 事实上,他们不是笨蛋,这一番对话,他们已经知道谁才是真的谁才是假的。 也知道自己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都是错的,是被人蒙骗了的。 但是这么多年的习惯的,坚定的事情,突然被告知是假的,而也确实是假的的时候,他们就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反应好了。 而领头的那个将军赵云峰率先让自己冷静了下来,冷静下来之后便是那种浓烈的愤怒。 赵云峰毫不客气的用刀指向南番王莫子武:“这么多年我们听信你的胡言乱语,心怀仇恨背井离乡,如今还险些被你蛊惑的做出天大的错事,我们已经不会再相信你了!” 南番王莫子武被气的脸色铁青,而一旁的将士们也跟着起哄,喊着不会相信你了。 城墙上的莫君傲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他很清楚,这一万士兵一旦倒戈,那些本来忠诚于南疆王的千人本土士兵根本不足为惧。 而我却不觉得事情能这么简单就结束,我也看到了那个苗疆女子的动作,似乎有异样。 于是,我连忙对身边的飞鹰说:“你会轻功的对吧,带我直接跳下城墙没问题吧!” 飞鹰虽然不知道我为何这么问,但是今天发生种种让他对我已经产生了盲目信任。 所以只是我问了,他便立刻回答道:“没问题是没问题,就是可能会划伤。” 只是小伤我倒是不在乎,便道:“无妨,来,带我跳下去。” 第三百三十七章:太后击败苗疆女,一波未平一波起 第三百三十七章:太后击败苗疆女,一波未平一波起 莫君傲打心眼里觉得今天真是个大起大落的日子。 本来都做好殉国的打算了,但是危机就这么解除了。 当真是没有耗费一兵一卒,就解决了危机。 而去准备背水一战的凌少烨狼狈的跑来之时,看到的便是莫君傲似乎放松了的样子。 同时凌少烨也看到了一旁穿着劲装的太后娘娘,心里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可还不等凌少烨追问现在情况了,凌少烨和莫君傲就眼睁睁的看着刚刚还好好的太后娘娘,竟然是被一旁的侍卫飞鹰给抱住,而后毫不犹豫的从城墙上跳了下去。 “母后!”我听到莫君傲声嘶力竭的呼喊声,但这却并不重要了,在这跳跃的过程中,我的思绪竟是突然回到了过去。 我还记得上次有这种待遇,还是化名为墨影的耶律影带我逃出这京城,当时也是这座城墙…… 而目的却已经截然不同,当初是逃跑,而如今却是为了守护。 落地的那一刻,我的确是划破了手臂,但是我却不在乎。 我连忙爬了起来,冲入敌军之中,并一把抓住那个苗疆女子的手腕。 显然我的出现是众人没有想到的,他们因为顾着和南番王争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城墙上跳下来一个人。 但是我也不在意,我这次这么着急下来,本就是为了阻止在这个苗疆女子。 在这个苗疆女子惊骇的表情中,我冷声道:“你刚刚在做什么,没看错的话,你刚刚是打算用毒针偷袭这位将军来做到杀一儆百的吧。” 赵云峰立马就怒了:“好你个臭娘们,居然要偷袭本将。” 我眼看着赵云峰要对付苗疆女子,我连忙阻止了他:“将军莫要动手,这苗疆女子身上全是蛊毒,不靠近都容易中蛊,若和她接触必然会中招。” 我此言一出,周围的人都不由得后退了一步。 苗疆蛊毒阴毒非常,他们可还记得当初这些个人是怎么用普通人做研究,来研究那些可怕的蛊毒的。 苗疆女子却是突然笑了起来:“你既然知道你怎么还敢靠近我,你就不怕会死吗?” 我也跟着笑:“你看地上。” 苗疆女子一低头,她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那地上,竟是许多死去的虫子:“怎么回事,我的蛊虫……” 这个女人的表情很好的取悦到了我,而我也很是愉悦的解释道:“你知道什么叫做无子果吗?以终身无子为代价,百毒不侵,百蛊不扰。” 苗疆女子惊了,她是知道那个中州王妃吃了无子果,并凭借着一身百毒不侵的本事,弄死了苗疆蛊毒王。 但是,那个女人不是应该死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说…… “你……你是……”苗疆女子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到了这一刻,她好像终于知道了什么。 而飞鹰又怎么会让苗疆女子把话说完? 便一刀捅入了苗疆女子的腹部:“胆敢谋害太后者,杀无赦。” 苗疆女子脱力的摔倒在地上,几乎没来得及说遗言就失去了生机。 而飞鹰并未把刀拔出来,谁知道这个满身都是毒的女人血液有没有毒,这把剑就当作一次性使用算了。 而我眼见着南番王身边唯一一个亲信也被杀死了,便道:“南番王,事已至此,你还不打算束手就擒吗?” 南番王满是不甘的,充满恨意的瞪着我。 我本以为他要咒骂我祖宗十八代,但谁知道,他却近乎癫狂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本王英雄一世,算计一世,没想到竟是败在你这个小女子的手里,本王不服,本王不服!” 看着南番王莫子武这个输不起的样子,我不屑的讽刺道:“服又如何,不服又如何?难不成你以为哀家会说让你输得心服口服就给你翻盘的机会吗!” 而南番王莫子武就像是没有听到我的话一样,仍旧自顾自的笑着。 我以为他是被这血淋淋的现实给打击的疯了,也懒得继续和他呈口舌之快,便道:“镇国大将军旗下直属将士听令!” “末将在!”赵云峰和士兵们皆是兴奋的跪在地上,满眼都是期待。 他们是以镇国大将军直属将士这个称号为荣的。 当初是这样,现在是这样,将来也是这样。 我真为了父亲高兴,高兴他的属下中居然都是这样的忠诚,多年不变。 一瞬间豪情涌上心头,我冷声吩咐道:“捉拿叛军南番王莫子武,清除叛贼!” “属下遵命!”将士们齐齐领命,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很是兴奋。 而城墙上的莫君傲就这么看着这一幕幕,那颗被努力的压抑的心,再次躁动起来。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她都是如此的充满魅力,一举一动之间都是那么让人痴迷。 莫君傲捂住了自己那颗不安的心脏,轻声道:“你可不要再这么跳了,明明都已经说好要放弃了。” 深吸一口气,莫君傲高声道:“开城门,协助援军斩杀叛军!” 莫君傲直接把镇国大将军直属亲兵定为成了援军,和直接通南番王莫子武所率领的叛军拉开了距离。 这让城门外的将士们也多少松了一口气。 就算没有动手,但是他们的确是有造反的心思……而且多年前的事情,他们也等同于逃兵了,如今皇上亲口称他们为援军,看来是真的无碍了。 南番王莫子武除去那一万精兵,就只有他那自己本身的千数人马,又如何斗得过守城原本的士兵和倒戈的一万精兵呢! 可谁知道南番王莫子武居然不为所动,反而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好一个太后,但你以为你们这样就赢了吗!出来吧,本王的不死军队!” 说罢,南番王莫子武居然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竹笛一样的东西变要去吹响。 一看到南番王莫子武的举动,赵云峰便变了脸色,连忙道:“不要让他吹响那个东西!” 可就算赵云峰提醒了,飞鹰连忙躲过了南番王莫子武手里的竹笛,但竹笛还是被吹响了。 但是吹响一声之后,飞鹰已经抢走了竹笛,而赵云峰也一下子就打晕了南番王莫子武。 我看着赵云峰那堪称惊恐的表情,忍不住问道:“怎么回事?” 赵云峰戒备的望着那暂时一动不动的南番王莫子武的三千士兵,连忙道:“太后娘娘,现在来不及解释,你快点下命令让他们进城,进城之后末将再同你解释! 赵云峰这么一提醒我也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比如说,那三千士兵居然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明明这里已经混乱如此,竟还是一副不动如山的姿态,冷静的让人发毛。 又想起刚刚南番王说不死战神什么的,我又想这苗疆那么多诡异的东西,立马高声命令道:“所有人整队,立刻进城!” 我曾幻想过千军万马因为我一个命令而行动的样子。 当这一幕成为现实,我还真是说不清自己到底有多么激动了。 总而言之,在我下了命令之后,士兵们都快速的退回了城内。 而本来想要出来支援的士兵们直接被那些退入城内的士兵们狭路相逢,感觉气氛微妙马上就要打起来了。 莫君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看这里好像有些惊慌的样子,便让本来守城的士兵们后退,让所谓的援军进城…这一大堆人都稀稀拉拉的挤在城门口,还真是有一种迈不动步的感觉。 同时我也跟着跑了进来,等好不容易站稳到城门再关,我方才紧张的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赵云峰叹了一口气,神色凝重的对我说:“属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您还是自己看吧!” 第三百三十八章:南番王最后底牌,传说中鬼兵出现 第三百三十八章:南番王最后底牌,传说中鬼兵出现 我虽不知道赵云峰为何会露出这样奇怪的表情,但我既然一开始选择相信他了,我之后自然也是会相信他。 于是,当我同赵云峰一起再次上了城墙去看赵云峰口中,那说不清楚但是需要自己看的场景。 由于莫君傲压根就没有从城墙上下来,看到我再上城墙边拦住了我,不解的问道:“母后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要撤兵入城门内。”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哀家也不知道,是这位……” “赵云峰。”赵云峰立刻报出自己的名字,此人倒是个灵巧之人,就是想不通,如此灵巧之人怎么就被南番王唬住了这么多年。 于是,我便从善如流的答道:“赵云峰将军说,有危险的事情。” 莫君傲半信半疑,但同时他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那就是明明刚刚这一万大军和出城的士兵们都撤回了城内,可南番王那三千士兵却一动不动。 我心说,该不会是什么奇怪的稻草人用来显得人多势众的吧。 但是,就算我眼睛再不好使,也能看出那些人都是血肉之躯啊。 我不解的看向赵云峰,赵云峰也有些尴尬的说:“可能是刚刚那竹笛只响了一声,那些鬼兵没听到。” “鬼兵?”这名字听起来好生古怪。 不等赵云峰解释,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凌少烨抢先道:“所谓鬼兵乃是那些战死沙场的战士们冤魂所化的士兵,他们充满怨气,不畏刀剑……但这都是传说中的东西,难道这个南番王真的有掌握鬼兵的本事不成?” 我看了凌少烨一眼却没有说话,凌少烨摸了摸鼻子,觉得气氛有些尴尬。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观察着远方的莫君傲突然声音凝重的说:“他们动了!” 我也不由得往远处望去,只见刚刚那些一直站着不动的士兵缓慢的动起了他们的身体,下一秒,他们发出野兽的呼喊声,竟是一齐冲向了地上躺着的那个苗疆女子之处。 而后二话不说把那苗疆女子给抬了起来,在我疑惑的眼神中,生生撕碎了那苗疆女子,并把那苗疆女子的血肉吞入了腹中。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怎么会……如此可怕……竟是食人的!!” 我还记得当初苗疆蛊毒王把他的儿子变成了一个吸血的行尸用了那么多的毒蛇毒液。 而这一个军队都变成了这个样子,那该是如何办到的? 就在这个时候,赵云峰神色凝重的解释道:“南番王和苗疆王勾结许久,之前苗疆人研制了一种药物,据说服下这种药物之后的士兵就会不怕刀伤箭伤不怕疼痛,力大无穷,骁勇善战无人能敌!其凶恶程度和传说中的鬼兵并无不同。” 此时的莫君傲也是满脸惊骇的同赵云峰说:“你是说,这三千士兵,都是你口中那种服下了苗疆药物的鬼兵?” 赵云峰点了点头,脸上竟是说不出的惊恐:“当初南番王试验成功之后,曾把一名鬼兵带到我的面前。他吹响竹笛之后,那鬼兵就开始躁动起来,见人便攻击,刀剑砍到他身上他都不会退缩,还生生的把那个想要制住他的侍卫的身体给撕成了两半!” 赵云峰这种久经沙场的战士不是没有见过血肉横飞的场面,但是,再多的杀戮和血肉横飞,都没有那一刻看到的东西让他觉得可怕。他无法忘记当时那个鲜血横飞的场面,也忘不掉南番王那个得意又让人发寒的笑声…… 那一刻,赵云峰就觉得,那个鬼兵,已经不是人了。 我能感觉到赵云峰那发自内心的恐惧,便连忙道:“那这些鬼兵有没有什么制服的办法?” “鬼兵一旦被竹笛声唤醒便开启了一种奇怪的模式,除非死亡不会停止战斗,就算把他的头颅斩断,身子斩断,还是会抽搐……还是有着杀戮的本能,当初那个鬼兵还是被南番王用火烧死,才算是得到了解脱。”说罢,赵云峰的眼中闪过一丝后怕:“当初南番王曾有意愿给末将等人也服下这药物,末将拒绝了,因为一旦服下这个药物之后也会丧失人性变得不认识人……如同木偶般活着,等到他们被竹笛唤醒那一刻,便是生命中的最后一战……” 可以说,这些鬼兵就是南番王最后的底牌。 想到刚刚被赵云峰打晕抓起来的南番王,我便连忙对飞鹰说:“你去想办法审讯南番王,让他务必拿出解药,不然就把他凌迟处死!” “属下遵命。”飞鹰连忙领了命令便要去办事儿。 而一旁的凌少烨想了想也道:“我和你同去!” 莫君傲自然没有什么意见,这样飞鹰和凌少烨便一起退下了。 我仍旧戒备的盯着那群鬼兵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 任凭我觉得自己多么聪慧,觉得自己多么能言善辩,对待这种失去了人性的鬼兵,我还真是没有办法。 同时我不由得担心起来,我们这里都出现了这么多的鬼兵,那边关南夏和匈奴大军的阵营里,又有多少鬼兵呢? 而此时那些鬼兵们已经分食了那个苗疆女子的尸体。 他们似乎看到城墙内有人,或者感觉到了城墙内的气息。 三千多个鬼兵,竟然是用肉身开始往城墙内冲。 莫君傲大惊,连忙命令道:“火箭营和火器营呢!放箭射杀!” 于是,在莫君傲的命令中,我们推开了原本的位置,把刚刚的位置给了那些火器营和火箭营的人。 刹那间,烈火一样的箭弩从城墙上射出,射在了那三千鬼兵的身上。 可就像是赵云峰说的那样,那些鬼兵不会痛,也不会疼,就像是一个机器一样毫不犹豫的往前冲,这种宁死不屈的架势让人觉得全身发寒。 火箭营和火器营的人拼了命的对那些鬼兵发起攻击,虽说没能立刻让他们死亡,虽然会所那些火燃烧在他们的身上的时候,他们还是在疯狂的撞击着城门。 但是当那些火燃烧着他们的身体,等到冲到最前面的肉体完全被火舌吞噬,才会停止战斗。 可是这个过程这么漫长,过去了这么久,火器营耗费了那么多,才杀死了几十个鬼兵。 其他的鬼兵要么完好无损,要么残肢断臂,仍旧拼了命的往城内冲。 有几个聪明的甚至直到开始往城墙上攀爬了。 赵云峰大惊,连忙让跟着他进来的士兵们上城墙找准位置,把那些爬上来的鬼兵们给打下去。 可就是如此,还是有几个士兵被抓下去,被那些鬼兵们给撕碎生吞了。 而这些鬼兵们发现往城墙上爬而不是单纯的撞城门可以得到他们想要的食物之后,大多数的鬼兵们都开始一起攀爬城墙,这也让城墙之上的士兵们压力大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莫君傲冷声道:“赵云峰,朕命你为护城大将军,京城内士兵任你调动,防御鬼兵进城!” 赵云峰一惊,连忙跪地领命:“末将领命!” 赵云峰临危受命,立刻就让九门提督原本防御举盾的将士们拿了盾挡在前面,而他的一万精兵则是在盾牌的保护下把那些鬼兵往下驱赶,战况着实激烈。 但是鬼兵没有痛觉,不会疲惫。 普通的士兵会累,会疼……若是不快点想到解决的办法,城破也只是时间的问题。 第三百三十九章:鬼兵们强悍战力,孤注一掷的决心 第三百三十九章:鬼兵们强悍战力,孤注一掷的决心 我本以为丧尸围城什么的只会出现在电视剧,电影,小说里。 但是我穿越到了古代之后,居然真的看到了这样简直魔幻现实的一幕。 我看到一旁的莫君傲面容凝重的样子,心里也是说不出的复杂。 明明以为自己统领的是个太平盛世,但却遭遇了这样的事情, 而这个时候,御前侍卫沙漠走过来,鼓足勇气对莫君傲说:“皇上,你还是速速回宫吧,这里太危险了。” 莫君傲看都没看沙漠一眼,而是冷冰冰道:“此时此刻,朕想要和将士百姓们共存亡。” 我看莫君傲这个决然的,要殉国的架势我就气不打一处来。 我狠狠的打了一下他的脑袋,在沙漠一脸震惊的表情中怒骂道:“共存亡个鬼哦,反正守城的将士们还能坚持个一天,你还不赶紧回去召集群臣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能解决外面那些鬼兵的办法!” 被我这么一打,莫君傲先是懵了一下,但随后很快就清醒了过来,连忙道:“母后说的对,是朕急的脑子坏了,朕这就回宫去。” 就这样,莫君傲就带着沙漠回宫,并召集群臣商议对策了。 而被留在此处的我却是无法放松下来。 事实上,我不觉得莫君傲和那群臣子们能想到什么办法,只能拼了命的去想办法…… 古代的知识是没有办法对付这些鬼兵的,那就只有用现代的办法来对付了。 但是所谓的现代的办法……我代换了一下,国家大概是直接用大炮导弹什么的轰炸吧。 毕竟那种强力的武器,可是能直接把这鬼兵给轰碎的。 鬼兵就算再怎么强大,但是也只是肉体凡胎,只要武器足够强大,那就能制服这些鬼兵。 等等,武器…… 我灵机一动,便连忙拽过了在一旁谨慎的盯着局势的九门提督,九门提督一看是我拽他,便要跪下。 我不等他跪下便直接吼道:“都什么时候还讲这些虚的,我问你,京城内有没有那种投石的东西?” “投石?”九门提督有些迷糊的看着我,似乎不是很明白我说法。 我想了想,努力的描述道:“就是,可以直接把一块巨大的石头,用东西丢过去的东西!” 不过还好九门提督还是听懂了我的话,便道:“太后娘娘说的是投石器吧,城内的确是有的!但是也只有三个……” “三个?总比没有的好……”这样想着,我便直接吩咐道:“投石器弄过来!把石头让涂满了火油,直接丢到那些鬼兵身上,然后让火器营的人把火射击到石头上,这样就可以压住鬼兵,并火火烧死他们了!” 九门提督设想了一下,觉得我说的计划可行,眼睛一亮,便赞扬道:“太后娘娘聪明过人竟是能想到这样的计谋……” 我可不想听他在这里给我歌功颂德皱了皱眉头,厉声道:“少废话,还不去准备!” 九门提督被我这样一吼,便连忙下达了命令:“巡城的兵马快去吧投石器开过来!” 我想了想,补充道:“同时去各家各户寻找火油,让百姓们一起寻找巨石,守城!” “属下遵命!”得了命令,巡城兵们就去按照吩咐办事儿了。 我焦急的等待着,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到底会是个什么结果。 也许是城内的百姓们都感觉到了这种危机感,在知晓了要求之后,都自发的拿出了自家的油,自发的去搬石头,自发的帮巡城兵去推投石器。 半个时辰左右,他们就把东西准备好了。 便直接按照我之前的吩咐去做,直接用投石器去攻击鬼兵。 但是鬼兵们的战斗力着实太强了,中等的石头,并不能给他们带来太大的危机。 效果并不是那么有用,也只能做到延迟他们进攻的目的。 毕竟那些鬼兵们不怕痛,投石器可以投出去的石头,根本就不能给杀死他们。 是我算露了投石器的体型……是我忘记这个时代的工业并不发达。 眼看着投石器可以投出的石头都丢完了,那些鬼兵们再次振奋起来。 我不甘心的呢喃道:“难道就要这样了吗……” 而我同时余光看到没有拿到城墙上的居然还有好多巨大的石头! 巨大的就是那种能压死人的石头。 我咬了咬牙,便直接走下城墙吩咐道:“把这几块巨大的石头涂上火油!” 负责涂火油的士兵们,忍不住开口道:“太后娘娘,这个石头涂了火油,投石器也投不出去啊!” 我刚想要说点什么,九门提督便道:“事已至此也只能拼一拼了,按照太后娘娘说的去做。” 士兵们自然不会违背九门提督的想法,便立刻去做了。 同时火器营和火枪营的兄弟们弹药已经不足,被拉下去的士兵们越来越多。 而就在这个时候,大石头也涂满了火油。 我咬了咬牙,高声道:“将士们,我们的弹药不多了,我们也要没力气了,面对这种不休不眠的攻击,我们战败也只是之间问题,我们只能最后博上一搏了!” 见将士们都在看我,我便鼓足了勇气继续道:“等下,两个士兵直接去把城门大开,同时城门内的士兵们直接用力把石头丢出去,火器营负责点燃巨大的石头,把他们压住生生的杀死!至于漏网之鱼,就直接用刀子砍断他们的脑袋,我就不信他们还能继续攻击!” 这是一种很拼命的做法,拼命到可以让所有人丧命的做法。 但是对于这种未知的强大的恐惧,让他们激发出了热血。 在我热血的情况中,他们也被我带动了情绪,高声喊道:“和他们拼了!” “太后娘娘都不怕,我们也不怕!” “和他们拼了!” 士气大涨,大家都认同了这个拼命的做法! 我一时之间也被带动了情绪,高声道:“我苏子沫今天就在这里陪着你们,要死一起死,要亡一起亡!” 按照计划,两个会武功的士兵去打开城门,并直接躲到城门之后躲避攻击。 同时城门内的士兵们立刻推动巨大的石头,而等石头压住鬼兵的时候,火器营点燃火,而其他武功好的士兵们负责杀死漏网之鱼的鬼兵。 计划好之后,便开始直接行动。 就像是预料的那样,开城门的侍卫们开了城门之后迅速躲在了城门后面。 而值得庆幸的是,那些鬼兵因为一直都狠狠的撞击城门,直接导致在城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他们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同时推动石头的士兵推动巨大的石头,让那些鬼兵在没有来得及站起来的时候被压住了。 有的运气不好的,脑浆都被压出来直接死了。 运气好的,尽管他们被压住之后还在拼命的扑通,但到底还是肉体凡胎,根本无法挣脱,而同时火器营的人点燃火油,烈火就直接吞噬了他们的身体。 但也有运气更好的逃出来的,都被侍卫们站断了头颅。 尽管搏杀的很辛苦,尽管总是千钧一发,尽管并没有计划的那么顺利! 但是……看到那些鬼兵们一个个的倒下,我看到我们的士兵们一个个的杀红了眼。 一个个都犹如战无不胜的修罗战神! 我知道我的计划成功了! 等到最后一个鬼兵被赵云峰砍断了头颅砍断了腰肢并被焚烧致死之后,北莫国的将士们和百姓们皆是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抱住了身边的人欢呼起来。 我听到他们高喊着:“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听到他们喊着我听不懂的话语,我看到他们庆幸的泪水。 我望着着仿佛人间炼狱的城门口,脱力,坐在了地上。 假如我今天判断失败的话,那就是要让整个京城百姓和我陪葬了。 还好我赌赢了,还好我赌赢了。 第三百四十章:女子能顶半天吧,南番王讲的故事 第三百四十章:女子能顶半天吧,南番王讲的故事 而在关押南番王的地方,负责审讯的凌少烨从暗卫那里得到消息之后,简直喜不自胜,随后他直接对面前说什么也不肯开口的南番王莫子武说:“南番王,既然你不愿意说出如何对付鬼兵的办法也不用说了。” “……”南番王莫子武抬起头去看凌少烨,有的时候人就是奇怪。 问你什么时候偏偏不说,不问你了,反而开始好奇为什么不问了。 凌少烨对着南番王嘿嘿一笑,那叫一个得意:“反正你的鬼兵已经被悉数斩杀,就算你说了,也没有任何用处了。” 凌少烨的话这次倒是把南番王莫子武给刺激到了:“你说什么,战无不胜,不怕死不怕痛的鬼兵怎么可能死!” 看着南番王莫子武这个失去理智的样子,凌少烨的内心就涌起了一种愉悦的感觉。 心说叫你装哑巴,叫我问你什么你都不说,现在轮到你自己懵比了吧! 越想越得意的凌少烨生怕南番王莫子武不绝望,便笑嘻嘻的把刚刚从暗卫那里得到的消息说给了南番王莫子武听:“太后娘娘神机妙算,用那巨大的石头上沾满了火油,便用那些石头去砸你的鬼兵,你那些鬼兵被砸的任凭如何挣扎也跑不掉,而这个时候,太后娘娘就让火箭营的人对着那些石头射击……石头上的火油被点燃了,你那些战无不胜的鬼兵,就被活活烧死了,叫的那叫一个惨啊,本官还以为那些怪物不会疼呢。” 听完了这番话之后,南番王莫子武沉默了。 他沉默的理由很简单,一开始沉默是因为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对付鬼兵,现在沉默则是没想到他这个创造了鬼兵的人都想不到的对付办法,居然被一个女子给抢到了。 这个时代对待女子总是看不起的,尽管那个女子是个高高在上的太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 良久,凌少烨以为南番王不再要说话,打算离开的时候,南番王莫子武突然道:“本王要见太后。” 凌少烨一愣,随后冷冷道:“太后是你一个阶下囚想见就能见的吗?” 南番王莫子武没有说话了。 是啊,任凭他原本再有本事,他现在也不过是个阶下囚罢了。 南番王莫子武这次是真的沉默了。 可下一秒,却有一个女子用冷冰冰的声音开口道:“到底是个王爷,虽然是个罪该万死的王爷,死前要见哀家一面,也不是不可以。” 南番王莫子武看向那个他想要见到的女子。 她穿着一身劲装,看起来年轻又有活力,但是骨子里的气质却是凛然不可侵犯的。 南番王莫子武甚至觉得,自己若是年轻个三十几岁,肯定会被这样的女子折服的。 凌少烨领头带着其他的侍卫跪倒在地上,齐声道:“臣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许久没有承受这样的大礼,我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但是想到自己还有正事儿,我也懒得去感悟什么,便对凌少烨说:“你带着人出去吧,哀家要和南番王聊聊。” 凌少烨纠结了一下,但还是应了下来:“微臣遵命。” 凌少烨的动作很快,很快这个房间里就剩下我和南番王两个人了。 之前战马上的南番王莫子武那叫一个意气风发,让人要忽略他的年纪。 但现在这样看着,现在的南番王似乎也就是个普通的老人了。 就在我还在想开场白的时候,南番王突然道:“你很年轻,也很漂亮,更加聪明,聪明的让本王栽在了你的手里。” “这叫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我说完之后发现这句话说的有些模棱两可,便好心的解释道:“当初你用计谋骗了赵云峰等人,现在赵云峰回到他们原本该回到的地方,也是理所当然的。” 对待这个南番王莫子武我自然是没有好感的。 利用我死去的父亲,害的我和母亲散尽家财。 甚至说什么苗疆蛊毒王,苏月牙儿都是这个男人搞出来的。 作为一个母后之人,他很完美的吸引了我全部的仇恨。 我本是对南番王莫子武充满了厌恶,可是他却道:“你错了。本王没有骗人。” “此言何解?你别是死到临头,还想去离间哀家和皇上的感情吧。”我用一种看穿了他的表情鄙视着他,但只有我心里隐隐告诉我自己,也许,这个南番王莫子武之前说的话并不只是假的。 而南番王莫子武也不管我是什么态度,怎么想的,而是很认真的对我说:“太后也知道本王死到临头了,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不知道太后娘娘可否听本王讲个故事呢?” 看着他认真的表情,我还真的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便阿斗:“既然王爷想说,哀家在这里听着便是。” 得到了我肯定的答复之后,南番王叹了口气,便给我讲了一个很久之前发生的故事。 莫文帝,南番王,以及中州王的父亲,也就是圣祖帝一共有七个儿子,但最后活下来的只有二皇子也就是先帝爷莫文帝莫子文,以及排行老五的南番王莫子武,还有排行老七年纪最小,现在的中州王莫子曦…… 先帝爷,南番王,以及中州王的三个人的名字分别是‘文’,‘武’,‘曦’。 曦有太阳之意,能很明白的看出圣祖帝当初是对当初的七皇子莫子曦充满了期待的。 单看名字来说,比起莫子曦的名字,莫子武和莫子文就像是给莫子曦准备的文武左右手一样。 皇族的皇子对那个万人之上的位置都是有野心的,而单看圣祖帝的意思,莫子文和莫子武得到那个位置最大的障碍不是彼此,反而是刚刚出生的七皇子莫子曦。 莫子文是个很聪明的人,他很清楚的知道他现在和莫子武斗来斗去只能是给莫子曦做嫁衣,所以,莫子文找到了莫子武说清楚了利害关系,决定一起对付莫子曦,等莫子曦失去继承权之后,他们在公平竞争。 莫子武也觉得莫子文说的很有道理,毕竟那时候的莫子曦还是在襁褓之中,还不是现在那大名鼎鼎的北莫之光中州王,他根本什么都不懂,但是架不住莫子曦的母妃身份尊贵,毕竟是当朝皇贵妃,而且皇贵妃的娘家也是身份尊贵,在朝廷上的位置举足轻重。 于是,莫子文和莫子武暗中操作,弄出了莫子曦的母妃皇贵妃和侍卫私通的证据。 因为是被算计的,直接导致圣祖帝当场捉奸。 圣祖帝气的险些晕过去,而后他下令处死了皇贵妃。 皇贵妃被处死之后,莫子曦这个备受宠爱和期待的孩子也失宠了。 这让本来很受宠爱的莫子曦就被剥夺了继承权,甚至被圣祖帝憎恨厌恶。 故事讲到这里的时候,莫子武的眼中闪过一丝悔恨,但下一秒,他的表情就变得狰狞起来,恨恨道:“莫子文是个奸猾的小人,陷害七弟母亲的事情明明是他和本王一起做的,但是他却到处散布谣言说这件事是本王为了夺取皇位设的局,把他自己摘得干干净净!!他还让他的母妃淑妃娘娘和皇上恳请照顾七弟,从父皇那里得到了好感,觉得莫子文那个小人是个有容人之量的,而本王就这样被父皇以心机深沉为理由厌弃了!” 南番王莫子武满脸都是怨恨和不甘。 直到今日,他也不能理解,明明她和莫文帝做了一样的事情。 为什么他就要被厌弃,就要被发配到南疆那苦寒之地,凸显莫子文那个伪君子的仁慈。 而莫子文就能成为所谓的莫文帝,享受着江山美人? 第三百四十一章:苏卿死亡的原因,莫君傲是不同的 第三百四十一章:苏卿死亡的原因,莫君傲是不同的 南番王莫子武满心怨恨,而我却丝毫没有被南番王莫子武的怨恨感染到。 争夺皇位本就不留情面,只有除掉对方才能成为胜利者。 抹黑也好,陷害也好,不管如何,那都是一种手段,参与了争夺皇位就要有这样的觉悟。 但听了这个故事,我却也不是毫无感觉。 我在为了莫子曦心疼,我倒是没想到,坚韧强大的莫子曦居然是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的…… 大概怀璧其罪,就是莫子曦和皇贵妃一个没有当上皇帝,一个被陷害的这样惨的原因。 不知怎么,我现在竟然是迫切的想要给莫子曦一个拥抱…… 告诉他,不管怎么样,你还有我…… 但转念又想,我现在已经坐回了太后,又有什么资格能和他永远在一起呢? “中州王知道他的母亲是被先帝陷害的吗?”问出这句话的同时,我突然觉得,莫子曦是知道的。 但是他明白这是王储之争,而莫文帝的母亲淑妃也的确是把莫子曦平安的养大。 所以他没有去报仇,但却对皇位敬而远之的原因吧。 南番王莫子武显然是没想明白为什么我会问这个问题,但最后却还是回答了我这个问题:“他应该是不知道吧,毕竟当初他还小,知道这件事的也只有本王和莫子文那个卑鄙小人。” 沉默良久,我突然发现自己被南番王带歪了,这话题虽然是个秘密也很沉重,也证明了莫文帝的确是个心狠手辣的阴毒之人,但是好像跑题了…… 于是,我忍不住提醒道:“争夺皇位棋差一招的故事,又同你刚刚说的,没有欺骗哀家有什么关系呢?你们夺位的时候,哀家还没出生呢。” 南番王莫子武被我这么一提醒愣了一下,随后苦笑道:“说起当初的事情难免话痨了一些,真正要说的……现在才开始……” 南番王叹了口气,继续道:“当初莫子文还是皇子的时候,为了争权夺位,娶了当初朝廷上很有潜力的新秀将军苏卿的姐姐,也就是先皇后了,当初那些事儿先皇后也知道些许,莫子文就一直担心先皇后会把这件事说给苏卿听,所以他一边重用着苏卿,一边怀疑着苏卿,后来更是发现了苏卿和莫子曦私下有来往,这让莫子文对苏卿更加猜疑。” 我一愣,倒是没想到莫子曦口中的秘密师徒关系,根本就没有隐瞒住。 南番王不知道我那小心思,继续道:“莫子文对莫子曦充满了愧疚,但同时也充满了猜忌,所以他才会派人监视莫子曦,这也直接导致莫子曦去大将军府的时候被发现了,但是他很能忍啊,忍到莫子曦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给军医下了一个命令。” 这个时候我无法继续佯装沉默,忍不住问道:“什么命令?” 南番王莫子武看了我一眼之后,压低了声音冷冷道:“这个命令,可以理解为怠慢受伤的苏卿大将军,战场之上,一点疏忽都可能被要了命,这没有得到军医用心治疗的苏卿大将军,就这么死在了战场上。” 如果说,一开始我还能冷静的面对的话,在听到南番王莫子武的话的那一刻,我无法继续保持冷静。 我猛地站起身,满是不解的问道:“我父亲一辈子为了北莫当牛做马,他怎么可以对父亲做出这种事情!” 显然,我的不冷静很好的取悦了南番王莫子武。 接下来说话的语气都轻松了不少:“因为他这个皇位得的不光彩,他害怕自己的丑事被说出去,怕别人知道他是个陷害母亲,陷害弟弟的人!” “……”我被南番王莫子武的话刺激的说不出话来。 说实话,我是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而也正是因为相信他说的话是真的,我才越发的无法言语。 直到这一刻,我方才明白什么叫做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刚刚我对于南番王的不甘心还自动的理解为了争夺皇位必然会发生的事情,虽然很可恶,但是却没什么不甘的。 但是等这件事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的时候,才知道多痛。 莫文帝的做法,也不过是想要坐稳这个皇位,他的做法,以他的角度来说并无不对。 见我沉默不语,南番王莫子武很不客气的继续道:“他既然做到了这个地步,本王也不会就这样看着……于是,本王对赵云峰说苏卿是功高震主被莫子文那个阴险小人给害死的,他们这群士兵作为只听命于苏卿的人都会被灭口……这样,他们就轻而易举的把他们带到了南疆封地……” 之后的事情,我也多少都明白了。 之后的事情,我们也都清楚了。 见我这般沉默,南番王莫子武便以为我动摇了,脸上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容,用一种蛊惑的语气对我说:“你所守护的那个帝王,就是这样的人,你甘心吗?” 甘心吗? 为了一个害死了我的父亲,害了我最爱的男人的母亲,还差点害死我的人如此? 我不甘心啊,我甚至是厌恶和憎恨莫文帝的。 明明我以前把他当作我最信赖的姑父。 但是……我抬起头凝视着南番王莫子武,眼中格外清明:“你说的那个人是莫文帝,不是当今皇上莫君傲。莫君傲是哀家从小带大的,他有心机,但是他有担当,他的皇位来的光明正大,永远都不会做出那种事情……他也不会像你一样……” 不等我把话话说完,南番王莫子武便夸张的笑了起来:“像本王一样?假如那个被你夸上天的小皇帝要是知道了鬼兵的制作方式,你敢保证他不会弄出鬼兵来去攻打南夏和匈奴国?” 我们今天都见识到了鬼兵的杀伤力和可怕之处。 假如真的训练了鬼兵去攻打别国的城池,除非有我这种肯拼命孤注一掷的聪明的人去抵抗,基本上是无法抵抗的。 ……当然,我并不是不是自夸,而是生活的时代和眼界的问题。 但是,想到莫君傲站在城墙之上那决然的样子,我对着南番王莫子武露出了一个骄傲的笑容:“他不会。甚至愿意为了百姓们去死,自然不会去做那种不把人当作人的勾当。” 话落,我不再去看那被我的话震撼的无法言语的样子,毫不客气的转身离开。 事已至此,已经足够了。 一切的一切也都该结束了。 第三百四十二章:南番王最后结局,皇上封赏臣与民 第三百四十二章:南番王最后结局,皇上封赏臣与民 我从关押南番王莫子武的地方走出来便看到凌少烨紧张的在不远处走来走去。 好像生怕我和南番王莫子武说什么的样子,竟是给人带来一种奇异的心虚感。 也许,某种意义上来说,凌少烨比我想象中知道的要多。 虽然说,很多东西我都是真的放下了,但是却并不妨碍我在这个时候,来欺负一下这位心机深沉的纯臣凌少烨。 莫文帝做了那么多算计人的事儿,死了都不让人安宁。 我不能找一个死人算账,也不能挖了他的坟找他的麻烦,也只能找他的纯臣,那个为了他的算计而努力奋斗的凌少烨了。 于是,我凉凉道:“凌左相这么着急担心的样子,莫不是怕哀家和南番王挖出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凌少烨听到我的声音之后一个激灵,随后更是被我的话说的脸色惨白。 凌少烨心里这个犯嘀咕啊,这到底是说了什么,又知道了什么啊! 因为不知道说到什么程度凌少烨也不敢随便解释什么,就怕自作聪明,反而自己把不该说的都说了。 于是,凌少烨只能很尴尬的装无辜:“一个乱党说的话肯定是挑拨离间的,太后娘娘就算听到了什么不好的话,也不要相信才是。” “你知道?”我冷笑,凌少烨自以为自己很聪明,但是说出的话却是浓浓的心虚。 见我这个表情,凌少烨也发现自己可能反应过大了,便也只能擦了擦自己额角因为紧张流出的汗水,连忙辩驳:“只是刚刚臣审问他如何能对付鬼兵的时候,他也对臣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瞧瞧这凌少烨不愧是帝王近臣,这话说的多么有水平, 明明是在说谎,但是说的和真的一样,那眼神要是再真挚一点,我都要怀疑是不是我真的误解他了。 而我也本来没打算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什么,于是,便佯装不悦的说:“你都不会被挑拨,哀家又怎么会被挑拨呢!” 凌少烨刚想要说点什么来解释的时候,一个侍卫焦急的跑出来跪在地上:“启禀太后娘娘,凌左相,南番王自尽了。” 我一愣,随后声音很平静的说:“检查确定死透了之后,就已亲王之礼葬了吧。” 用亲王的礼节葬人可不是一个护卫可以做主的。 于是,凌少烨连忙向前一步接了这个任务:“太后娘娘放心,这件事臣会安排好的。” 我看着主动的凌少烨,意味深长的笑了:“哀家自是相信你凌左相的本事。” 这个本事指的什么,就让凌少烨自己慢慢琢磨去把。 说罢,我也不管凌少烨是什么想法,毫不犹豫的走出了这阴暗的监牢之中,外面的阳光正暖…… 也许,这一切的一切就真的快要结束了吧。 隶属于我父亲的那一万亲兵在我的嘴炮攻势下倒戈了。 鬼兵也被大家齐心协力剿灭了。 南番王也自尽于监牢之中。 虽然整个京城都蔓延着战后的血腥味,但值得庆幸的是,死伤并不多。 危机解除之后便是大肆封赏。 莫君傲把这被策反的一万亲兵册封为守帝军,意为守护皇帝的军队之意。 并把赵云峰册封为一品骠骑大将军,手下这一万亲兵按照军中地位分别册封将军,副将等等。 同时,莫君傲打开私库,大肆封赏守帝军和九门提督的巡城军守城兵,火器营和火枪营,以及御前侍卫们。 这次参与守城之战的人也都得到了封赏。 就连参与了战斗的百姓们,也都得到了金钱的补偿。 等封赏完了一群将领之后,莫君傲方才犹豫的对我说:“不知母后需要什么封赏。” 我知道莫君傲犹豫并不是因为抠门,而是因为实在不知道给我什么才是最合理的。 说老实话,封赏什么的我并没有兴趣。 事已至此,我想要的最大的封赏,就是回到我并未重新穿上太后朝服的那一刻,继续去做一个不受宠的中州王妃。 这样一想,本来因为打败了南番王和鬼兵而产生的喜悦之情也就这么消失了。 于是,我摇了摇头,轻声道:“这次皇上为了将士百姓也花费了不少,哀家就什么都不要了。” 刚刚说完什么都不要了,就有些后悔了,甚至可以说是有些不甘心了。 莫君傲却不打算随了我的心意,连忙道:“母后这次立下了这么多功劳,要是没有您,这北莫国可就保不住了……母后您尽管说,只要是您的心愿,朕都会答应您。” 什么心愿都可以,那丢掉这个身份可以不可以呢? 我静静的用自己的双眸凝视着莫君傲,希望能把自己的心情传递给莫君傲。 而莫君傲却只是眨了眨眼睛,一副什么都看不懂的样子。 但是我知道他听懂了,只是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或者说,装作看不懂,本就是他的回答。 “哀家当初火烧椒房殿假死离宫是因为当初和先帝还哀家自由的约定,此说法本就离经叛道,更是不该堂而皇之的拿出来说……但,到底哀家还是回来了,还暴露出了当初的秘密,皇上若是怜惜哀家,就给哀家一个随时出宫离开的机会吧。” 虽然说,女人一旦入了皇宫就没有出宫的机会了。 就连探亲都是不允许的,能得到探亲机会的,那都是天大的荣宠了,就算是太后,也不能如此。 但是我却说要一个随时可以出宫的机会,某种意义上来说,作为一个女子,作为一个太后,我的确是过于离经叛道了。 可是,在这真情况下,在我这个女流之辈想到了办法守城,并且才做到了的情况下,我的要求,似乎也算得上是情理之中了。 毕竟我也没说永不回宫,也没有说不做太后,只是说有出宫离开的机会。 用我的角度来说,已经是真的很让步了。 而莫君傲纠结了一会儿,便还是答应了。 刚刚得了莫君傲的许可,我便抢先道:“如今,椒房殿被焚烧并没有修复,哀家就先住在将军府,等椒房殿修好了之后,再住回去吧。” 莫君傲一听就急了,便凑上前来,一副恳求的样子:“其实,母后可以住在其他的宫殿。” 我心说这个莫君傲还真是懂得什么叫做登鼻子上脸。 之前明明都说母子情份断,现在为了京城让关系回到了过去,虽然说我已经有了觉悟,但是莫君傲是如何做到那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和平姿态呢? 虽然之前都和南番王莫子武义正言辞的说,不会把自己对莫文帝的怨恨和不满转嫁到莫君傲的身上。 但看到莫君傲这个样子,内心深处还是难免产生了一种厌恶。 于是,我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莫君傲的好意,冷冷道:“哀家住椒房殿住习惯了,其他的地方都不喜欢。” 莫君傲见我这个态度这么不好,恍惚中突然想起,明明今日之前他们还是决定老死不相往来的。 这胜利的感觉实在是太惑人,搞得他堂堂皇帝都失忆了。 于是,莫君傲也只能收敛了自己的讨好,很无奈的选择了服从:“好,都听母后的,朕这就让人去修复椒房殿。” 我可不想那些修房子的为了讨好皇上而加班什么的,这岂不是证明我要很快回到椒房殿吗? 于是,我便义正言辞的对莫君傲说:“现在城内虽然平和,但本质上还是乱套的,这些有才之士就去修复城门吧,等城门弄好了,再让他们给哀家重修椒房殿。” “那这件事就只能听母后的了。”莫君傲见我说的有理有据,无奈之下也只能应了下来。 第三百四十三章:母子情份早已断,初九的疯狂举动 第三百四十三章:母子情份早已断,初九的疯狂举动 纵然有万般不愿,百般自私的念头。 可人类,到底是不能和命运相斗。 我拼了命的想要逃避皇族,宁可伤害莫君傲也不想回到那个勾心斗角的皇宫。 可是,在命运的趋势下,我还是恢复了太后的身份。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当年焚烧的椒房殿一直没有修复,我知道那是莫君傲为了怀念,才没有抹去那个大火的痕迹,现在倒是方便了我,不用立刻住回那个华丽却冰冷的牢笼之中了。 我看到莫君傲那不甘心却毫无办法的表情。 也听得到在我离开皇宫,说要去将军府继续住上几日的时候,莫君傲轻声对我说的几句话、 他对我说,母后,既然您已经重新穿上这凤袍,重新回到了这高高在上的位置,从此以后你就是北莫国独一无二的太后娘娘……其他的身份,该忘记就忘记吧。 之后他又告诉我,他把小郡主抱给了皇后代为照顾,让我安心。 再说这番话的时候,莫君傲的眼中蕴含着一种我并不明白的疯狂。 我不懂,为什么我帮他守住了这城池,他居然还会用我的女儿来威胁我。 难道当真是帝王无情,难道是莫君傲真的是和他的父亲莫文帝一样狠毒? 我想不通,也想不透,也只能应下来。 反正我早在决定守住这城的时候,就知道要必然是要和过去一刀两断。 只是莫君傲的反应着实让我心寒,让我心寒的有些后悔了…… 早知道,我就不该救他,或者说,我该让他殉城之后再出现力挽狂澜。 我后来又觉得,也许是我自己才是真的没有放下。 早在那日我对莫君傲说母子情份尽了的时候,他就真的做到了和我母子情份尽,不然他也不会这样对我……或者说,对他来说,我本就是一个背叛者,而我的所作所为也的确是历经判断,的确是不能被理解的。 也许对于莫君傲来说,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不管我是自愿的还是不愿的,还是自以为牺牲的,那都是我自己的选择,而既然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就要按照这种选择走下去。 而小郡主什么的,只是莫君傲给我的威胁和警告…… 而我对待这件事唯一的反抗,大概也只是继续回将军府居住了。 我回到将军府的时候,一推开门,就看到了在等待我的初九。 眼看着初九一副有话对我说的样子,我便随着初九回到了我的房间。 此时的初七已经不在了,我猜测也许是林伯为了避免给初七单独安置了一个房间。 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初九突然道:“我该叫您王妃娘娘还是太后娘娘?” 看着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孩,我叹了一口气,轻声说:“就叫太后娘娘吧,一切都已经回不去了。” 可我的回答,却让初九并不满意。 只见初九皱着眉头,不解的问道:“可是,您帮皇上,帮北莫国解决了灭城的危机,皇上就不能给您一个恩典吗?” 我看着初九的样子,突然觉得眼前这个姑娘真是单纯到了某种地步。 我本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的,但是看着初九执着的样子,我也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皇上能给哀家的恩典,就是允许哀家可以随时离宫,这已经是最大的恩典了。” “我不明白……”初九还是一脸迷茫,在她的认知中,这种天大的功德还不是想要什么就给什么,怎么到了这里,却不是这样呢? 我又如何看不出初九的迷惑,只能耐着性子解释道:“哀家当初离宫的时候,一把火烧了椒房殿,还害死了一个无辜的女人,代替我去死……从那日之后,太后苏子沫这个人,就消失了,世界上只有一个普通的民女,后来这个民女被中州王看上,成了中州王妃,可这个时候,皇上已经开始怀疑了,但是碍着中州王的能力和身份,他把这口气给忍了下来,哀家也同皇上说了狠话,从此母子情份尽,太后早就死在椒房殿里了。可谁知道居然闹出了这种事情,这个时候需要一个太后,需要那个镇国大将军苏卿的女儿出现去策反那些被南番王莫子武所蛊惑欺骗的士兵,当哀家穿上太后的服饰,站在那城门之上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回不去了……” 我说了一大堆的话,我自己都觉得口干的很。 而初九也看出来了,便递给了我一杯茶水,同时提议道:“可以再次假死……” 显然,初九想的的确是异想天开了些。 我只能很无奈的继续分析利害关系:“之前死亡已经是假,好好的人说死就死又怎么会有人信?就算假死了,他们也只是会觉得我是继续去过逍遥的日子,也不能继续给中州王做妻子了,哀家的相貌已经众人皆知,难道做回所谓的中州王妃就可以永远不出现在众人的面前吗?” 初九一想,的确是很有道理的。 但是她又不甘心于此,便继续道:“可以易容术,东方先生他……” 东方先生就是所谓的东方公子,我是知道的,甚至是见识过的。 所以,我不等初九继续说东方公子的易容术多厉害,便直接打断了她的话:“东方先生的化妆术易容术多么神奇,哀家自然是明白的。但是那只能欺骗天下人,又能真的欺骗这满朝文武,欺骗得了皇帝皇亲吗?而且,我能带着假面活一辈子吗?换句话说,你觉得,皇上可以忍受他的母亲和他的小皇叔有苟且之事,能忍受自己的母亲堂而皇之的换个身份嫁给别的男人吗?” 答案,自然是不能的。 所以,当初莫君傲明明认出了我,我也说什么都不承认。 在边城的时候忍无可忍的承认了,也只是因为我以为莫子曦对我无情,以后没有结果了。 用过的招式还怎么能再用一次,要说欺骗,也只是骗了自己,别人都心知肚明罢了。 而我,又怎么能让一生光明磊落的中州王,背负勾引嫂子的骂名呢? 初九被我的反驳弄的无话可说。 但是初九却并未被我说服,而是一脸严肃的对我说:“不管太后娘娘您怎么想……初九都不希望王爷在伤心难过了。” 听着初九这个小孩子的样子,我也只能无奈的说:“哀家以为之前让你把话带给他的时候,你就已经明白了。” 初九却大力的摇了摇头,认真的对我说:“当时过于震撼,没有反应过来……但是当我看到你指挥着他们守城的时候,有一个念头,就在我的心中生根发芽了。” 莫名的,我觉得此时的初九有些危险,便戒备的问道:“念头?什么念头?” “我要让你和王爷幸福……”初九的回答,让我知道,我刚刚的确是多心了。 我只能低着头苦笑道:“我也想要幸福……可是,幸福的代价,就是差点毁了这城,灭了这国……” 初九见我这个低落的样子,便猛地走上前握住了我的肩膀,很认真的对我说:“你不要往你自己的身上拦责任,这不是你们的错,而是其他人太过于无能了!” 初九的眼睛很亮,看我的样子似乎在发光。 我心中一暖,轻笑道:“初九,我突然发现你还挺可爱的……” 初九就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咬着下唇对我说:“不管怎么样……得罪了……” 说罢,不等我做出什么反应,初九便在我的脖颈上打了一下,我没来得及说话,就这么直接失去了意识。 在彻底失去意识之前,恍惚中,我听到初九很是坚定的说:“我要带你去见王爷!” 第三百四十四章:初九初七的计划,莫君傲再陷迷障 第三百四十四章:初九初七的计划,莫君傲再陷迷障 京城,城门口。 那些尸体都已经被处理的差不多了,但是那种腥臭味却仍旧无法散去,好端端的一个皇城,却偏偏弄的像个人间炼狱一样。 搞的很多想要出城的,都不敢出城了。 生怕被这城门口的鬼兵的怨灵给附身带来灾难。 可偏偏在这个时候,一个马车疾驰而来……是的,一个马车,却偏偏疾驰,无论如何都让人觉得格外怪异。 这本就是多事之秋,这马车自然就被守城的士兵给拦了下来。 而驾着马车的劲装女子,也就是初九,不等那些士兵询问,便直接亮出了代表中州王暗卫的腰牌,冷冷道:“我乃中州王暗卫初九,携我负伤师兄初七同去边城传递消灭鬼兵的情报。” 那守城士兵先是确定腰牌是真的之后,都没检查马车便放行了,不忘叮嘱道:“姑娘快出城,鬼兵那玩意可怕的很,若是没有太后娘娘那般才智,还真想不到对付的办法……可别让边城失守了。” 初九对那守城士兵笑了一下,便驱使着马车离开了。 等终于走出城外之外,初九在啧了一声,心道:早知道他们连马车都不愿意检查一下,我还何必浪费那么多时间! 同时初九打开了马车的帘子,看了一眼里面正熟睡的人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心道,王爷,初九一定会把王妃娘娘送到你身边的。 有些看观有些不明白了,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啊? 时间倒退回初九把太后娘娘,也就是初九心中的王妃娘娘给打晕之后。 话说初九把人打晕的目的自然是粗暴简单,自然王妃娘娘不肯配合去边城见王爷,而是铁了心的要留在京城里做什么太后,她初九直接就把人给打晕带走。 而就在这个时候,本在修养的初七走了进来。 因为是同门师兄妹,初七几乎不用问,就看出了初九的目的是什么。 初七神色凝重的对初九说:“初九,你真的要这么做吗?要是让皇上知道,你是难逃死罪啊!” 死罪什么的初九如何不明白? 但是,此时此刻初九一番热血,已经什么都顾不上了。 于是她很坚定的同初初七道:“最近发生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你也看到了,我实在是不想看到王爷和王妃娘娘悲剧下去了!” 初七在看初九,初九也在看初七。 最后的最后,初七到底还是被初九给打败了。 也许初七心里也住着这样一个野兽,但是他的理智不允许他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情。 但是初九的不顾一切唤醒了初七心中的那个野兽,野兽在奔腾着,咆哮着。 直到初九很认真的对初七说:“有些事情,就算明知道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也要做的。” 此言一出,初七的脑海中出现了许多的画面。 在那个苗疆蛊毒王的儿子疯狂攻击的时候,不顾一切的斩断了它头颅的王妃娘娘。 想到了那个明知道自己会死,还是毫不犹豫的当着苏月牙儿的面刺穿了自己心脏的王妃娘娘。 没有人比初七更清楚王妃娘娘有多么的爱着王爷。 于是,初七咬了咬牙对初九说:“既然你决定这样做,那就……一起做吧!” 就这样,老成的初七帮初九完善了他的计划。 首先,初七让初九给昏迷的王妃娘娘换上自己的衣服,而他初七则是穿上了自己的衣服,在换衣服的同时,初七不忘让初九给王妃的娘娘脖子上包扎绷带,这样看起来就更像是负伤的初七了。 而后,初九驾着马车,带着打扮成初七样子的昏迷的王妃娘娘出城。 而初七则是装作太后娘娘留在将军府掩人耳目。 等初七估摸着人已经离开的时候,初七换上自己刚刚偷来的一件小厮的衣服,直接用自己那堪称精湛的轻功,悄悄的离开了将军府回到了中州王府。 中州王府的人看到做这样打扮的初七也是一惊,但初七便说自己衣服坏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便也没有人会追问初七什么,毕竟初七的地位也是跟高的。 初七叮嘱了所有人不许说出自己回来这个问题之后,就跑去东方公子那里养伤了。 虽然说中州王府没有人敢进来收查什么的,但是还是去东方公子那里安全一点,毕竟,要是那个小皇帝气疯了真的派人来收了,他还能临时变个装什么的,也不会被抓到逼问什么。 事实证明,初七和初九的计划是很成功的。 那些被皇上莫君傲派来的暗卫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的地方,直到初七已经回到了中州王府,他们还以为太后娘娘在房间里休息呢。 毕竟暗卫的职责只是保护太后娘娘,毕竟他们也没想过太后娘娘会逃走什么的。 而这段时间,京城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还多了一万的士兵什么的。 都导致莫君傲要处理的政务特别的多,等京城的门口终于清理干净的没有味道了,等椒房殿终于可以修好了,等莫君傲终于空出时间去接人的时候…… 莫君傲惊讶的发现,太后娘娘人不见了。 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突然不见了。 莫君傲气急了,便把暗卫找来询问,那暗卫跪在地上,一本正经的说:“因为皇上之前说允许太后娘娘随意出宫,所以属下见太后娘娘不见了,也没有多想,便直接禀告了左丞相,但是左丞相却说皇上日理万机不要因为这种小事打扰皇上,等皇上问起之后再做回答便好。” 莫君傲这次更生气了,这几句话就能看出,这压根就是凌少烨这个混蛋从中作梗啊! 于是,莫君傲气冲冲的找到了凌少烨,并怒骂道:“到底怎么回事,你这么做到底是什么目的!” 面对着充满愤怒的莫君傲,凌少烨却偏生做出一脸迷茫的样子:“臣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协助皇上处理政事,可没做什么惹皇上生气的事情啊。” 莫君傲见凌少烨不见棺材不落泪,便直接点名了愤怒的原因:“太后呢!?太后消失了,你为什么不让暗卫禀告朕!” 正所谓帝王之怒,堪称雷霆之怒。 但凌少烨却一点都没有露出恐惧的表情,反而一脸坦然的反问道:“不是皇上和太后娘娘约好了,允许太后娘娘随时离开皇宫,随时离开京城吗?” 凌少烨这个迷茫的样子,气的莫君傲发抖。 他不管不顾的一把拽住了凌少烨的衣领,怒骂道:“凌少烨你再给朕装蒜试试!” 被这么一扯,凌少烨也知道自己装不下去了,必须要给个交代了。 无奈之下,凌少烨只能对怒火滔天的莫君傲说:“皇上在决定去边城之前可是亲口说过的,您和太后娘娘之后只是母子之情,别无其他感情。” 莫君傲却不为之所动,眼中带着近乎疯狂的情愫:“她在皇宫门口对朕说,母子情份尽!是她自己说的母子情份尽……那朕也没有必要坚持所谓的母子关系了!不是吗?” 莫君傲松开了凌少烨,脸上露出了一个堪称邪恶的笑容:“不过没关系,小郡主还在朕的身边,她就算逃得再远也会回来的。” 凌少烨看着这样的莫君傲眼中充满了担忧。 他也终于弄清楚了皇上对太后的感情,那是一种执念,那不是理智可以压制的住的。 就算说了一万次放下,但是一旦受到了什么刺激,就会让理智灰飞烟灭。 只要得不到,就会产生各种各样的负面情绪,那种情绪叫做掠夺。 这大概是帝王,独有的一种……恶念。 第三百四十五章:凌少烨的小动作,快马加鞭临边城 第三百四十五章:凌少烨的小动作,快马加鞭临边城 凌少烨回到了左丞相府之后,便叫来了自己的心腹,耳语几声之后,那心腹便退了出去。 说起来,凌少烨这个心腹的武功可是非常高强,感觉上,应该是和初一初七他们一个档次的。 那心腹很是迷茫,毕竟凌少烨可是很少吩咐他去做什么的,而每次吩咐的都是要紧的事情,这次怎么就偏偏让他出去保护两个女人呢? 还是一个会武功的,一个会毒的? 不过心腹又想,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给人家做属下的,主子怎么吩咐就怎么去做好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于是,心腹骑上自己的烈马,就按照主子给的路线追了上去。 凌少烨就算把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吩咐出去了之后,但内心仍旧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 他把自己的心腹派出去保护太后娘娘…… 倒不是说凌少烨在质疑中州王府暗卫的能力,而是他着实担心皇上会派人偷偷过去,到时候太后要是被抓回来就真的不好了。 说起来,凌少烨之前是求着太后出面来解决京城危机的话。 现在凌少烨是巴不得人走的远远的,假如不是觉得太后死了,可能会导致皇上一蹶不振的话,现在凌少烨下达的命令就不是保护而是诛杀了。 凌少烨烦躁的抓了抓自己的头发,猛地就把桌案上的东西扫到了地上,直接导致他的书房发出了剧烈的响声。 门外的人一听到这巨响便连忙冲了进来,却看到自家主子蹲在地上,一副痛苦的样子。 属下们哪里敢问主子的事儿,便焦急的来,悄悄的退了下去。 等到那些人退出去并关好门之后,凌少烨很是困扰的低声呢喃道:“先帝爷,你怎么给臣安排了这么多吃力不讨好的事儿,您这儿子就算政事处理的不错,但是感情也偏的太歪了,喜欢上谁不好,偏偏喜欢上那个不能喜欢的女人,还不懂得什么叫做克制和冷静,一次次的说是要放弃,还是放不掉,臣很担心这次要拦不住了啊!” 花开两朵,在说那被凌少烨派心腹去保护的两个女子。 话说那心腹虽然武功高强,但却到底还是没有找到那两个女子的踪迹。 理由很简单,凌少烨忘记和那心腹说那两个女子是做男装的,也没有说那两个女子在疯狂的赶路……如此一来,目标描述的过于朦胧,这心腹也就什么都没找到,等于是做了无用功了。 我可不知道初九竟是无形中甩掉了一个看起来不是麻烦的麻烦。 我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很不舒服的状态,当然,不是心里不舒服,而是身体不舒服。 或者说,我身体不舒服的已经让我忽视了心里的不舒服,和那些奇奇怪怪的纠结和复杂了。 果然啊,伤春悲秋的人就应该拉着去受罪,这人受罪了,哪里还有心情伤春悲秋啊! 由于我这个百毒不侵的体质是中州王暗卫们人尽皆知的事儿,所以初九并没有不自量力的给我下迷幻药迷药之类的,让我这一路上都睡过去。 但是她生怕我会逃走了,竟是直接把我给捆住了。 当我被捆住的那一刻我就觉得,我有点讨厌我这个百毒不侵的体质了。 比起被捆着,我宁可选择全程昏迷。 被捆着着实难受,所以我便一本正经的试图和初九沟通道:“初九啊,你说我们都离开京城这么远了,随你想要把我带到哪里去,我是肯定不会逃走的,你能不能把捆我这个绳子拿下去,这样捆着真的不舒服。 我本以为我好言相劝,初九就会听我的话了。 但是奈何这初九却是直性子,竟是个倔强的,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太后娘娘足智多谋,连百官群臣不能解决的南番王都能被你搞成这个样子,初九自知比不得南番王……” 言下之意,便是说什么都不肯把绳子给我解开了。 我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就这样被捆了一路,直到边城。 边城还是很容易进去的,我透过马车的窗子可以看到边城的百姓们仍旧是沿街叫卖,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兵临城下什么的,根本就没有给百姓们带来危机。 只是想想也可以理解,毕竟边城是北莫国最后一个要塞,要是有点摩擦边城的百姓们就提心吊胆的,这边城也早就变成死城了。 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就到了前往军营的入口。 还不等初九说话,那守城士兵便直接用手中长矛挡住了去路:“战事告急,闲杂人等不得离开北莫境内!” 初九急了,立马就从怀中拿出了令牌:“我不是什么闲杂人等,我是中州王直属暗卫初九,我有紧急军情禀告!” 两个守城士兵对视了一眼,并未立刻放行,反而齐声质问道:“既然是禀告军情怎么还驾着马车?” “马车内是朝中众人……”初九有些尴尬,毕竟车内人现在可是绑着的,要是真的被这些士兵反而说不清楚了。 但初九却不知道她这个样子越发惹人怀疑了。 我可生怕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便努力的在马车里调整了一个方向,把头从帘子里漏了出来,对那两个士兵说:“是我。” 士兵一看是我,立马收起了长矛,放出了行路并一起跪在地上:“属下参见王妃娘娘。” 就这样,初九撇嘴驾着马车带我进入了军营。 因为军营内马车自然不能跑得很快,所以我也听到了初九的抱怨:“王妃比送紧急军情的暗卫要好使哎!” 我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懒得去解释什么有的没的,便道:“既然已经到了边城了,你总该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了吧?” 初九一愣,这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了这个问题:“我的错,我现在就解开。” 说罢,初九一下子就掀开了帘子,跳上了车给我松绑。 因为初九蹦跶上来的时候并没有整理帘子,所以马车内的景象外面都是看得到的。 这不,在初九拿出令牌要进城的时候,就有人去偷偷禀告了。 而焚影觉得奇怪便决定亲自来看看,结果恰好就看到了初九在我身上弄绳子的场景。 焚影一看到这一幕,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厉声呵斥道:“初九,你怎么把王妃娘娘给捆上了!” 初九还是很怕焚影的,被吼得一个激灵,但还是鼓着勇气给自己辩驳道:“此事说来话长,先说正事儿。” 可焚影哪里会被初九的想法带着走,而是继续吼道:“这还不是正事儿?这事儿要是让王爷知道了,王爷非得打断你的腿不可!” 初九又是一个哆嗦,然后小声为自己辩驳道:“王爷要是知道到底怎么回事,王爷肯定会感谢我的!” 而我看初九这个可怜巴巴的样子也是叹了口气,活动了一下因为长期被捆绑有些酸麻的身体,对焚影说:“好了焚影,不要责怪初九了,如今边城战事如何?” 焚影见我自己都不是很在意这个事儿,便也不追究了。 而听了我的疑问之后,反而是焚影有些纠结了:“一言难尽……” 我以为焚影是不好直接把军情说给我听,我便不再追问,而是淡定的转移了话题:“中州王呢……他呢?” 这下子,焚影的脸色变得更难看了,最后他叹了一口气说:“哎,王爷失踪了。” 此时我也终是无法保持淡定,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急切的追问道:“好端端的他一个主将怎么会失踪,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给我说清楚!” 第三百四十六章:京城乱时边城事,中州王失踪原因 第三百四十六章:京城乱时边城事,中州王失踪原因 话说,这南番王伙同匈奴国和南夏国,来个里应外合,里外夹攻一起攻打北莫国。 显然,他们是算准了京城防守薄弱,重兵都在边城。 打着支援边城的名号去攻打京城,而南夏和匈奴直接安营扎寨威胁边城。 这就给危机重重的北莫国带来了一个二选一的情况。 第一个选择:把边城的将士们调走一部分去京城回防,但这样做的话,就会导致边城人数不足,很容易被匈奴国南夏国两国大军击败,到时候边城一旦失守,之后的城池也随时面临着被破的可能。 一旦这样做,那死亡的就是无数的百姓,甚至可能让匈奴国和南夏国一路打入京城。 第二个选择:不把边城的将士们调去京城,那京城兵力薄弱,很容易被南番王直接攻破,到时候南番王直接谋权串位坐上皇位,所在边城的中州王就更加的腹背受敌了,毕竟南番王虽然居心叵测,但是他到底是北莫皇族,他做了这个皇帝也不是不可以,但到时候中州王在朝中就更不好生活了。 除非中州王先打败了南夏和匈奴国之后,打着驱除叛贼的名号,去斩杀南番王莫子武自立为王。但是做了这个选择,不代表匈奴国和南夏国会趁着北莫国内乱而吞并北莫国。 很明显,南番王莫子武其实敢和居心叵测的南夏匈奴国这样合作,也是在赌博,赌中州王不会那么轻易离开边关,赌中州王爱民超过爱君。 所以不管哪种选择都不会带来什么好结果,或者说是没有什么可以完美解决这个问题的办法。 不过战场自然不是小说,会出现什么奇怪的事情,能让被两个国家还出了内乱的国家力挽狂澜。 但有的时候,就是逼着人做选择。 最可恶的是,每个选择的结果,都会导致北莫国亡国。 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中州王莫子曦几乎可以想得到南番王莫子武是用一种什么心情来进行这一场阴谋的。 要么就坐稳这个皇位,让他莫子曦给他守江山。 要么就是国破,反正他这辈子一直都再输,也不差这一次,做皇帝已经是执念了,就算当了一日的皇帝也不亏就是了。 所以说,这两个选择,是中州王莫子曦都不想要的选择。 于是,莫子曦出了五千精兵,让他们火速回京城支援。 而比起两国本就人数不足守在边城的大军,莫子曦相信他自己当初可以以弱胜强,可以以一国之力驱除两国之人。 可那五千精兵正要去支援的时候,中州王莫子曦安插在京城的探子骑死了十匹马,快马加鞭的到达了军营,便在门口喊了一句:京城危机解除!王爷不必调兵支援! 喊完这句话之后,这个探子竟然就这么晕了过去。 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中州王莫子曦大喜,连忙下令那五千精兵不用回京城了。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京城传来危机,到京城的危机解除用了那么短的时间。 但不管如何只要危机解除就好了。 等那累晕的探子醒来的时候,他一边狼吞虎咽,一边把京城那惨烈的战况说了出来。 说到太后娘娘阻止皇上殉城,策反南番王手下将士,率领守城兵马对抗对付鬼兵的种种画面的时候,那探子的眼睛都仿佛在发光一样。 说完这些之后,这探子用一种近乎梦幻的表情说:“假如太后娘娘是个男人就好了,那北莫国就又多了一员大将了!” 中州王莫子曦的心情不可谓不复杂,甚至是有些难过和不甘心的。 明明说好了要保护她,可是每次都让她站出来保护别人。 中州王莫子曦可不是初九那种单纯的人,他自然不会像初九一眼,单纯的觉得他心爱的女人再次穿上太后的凤袍还能脱下去。 他几乎可以感觉到,自己心爱的女人穿上那件衣服的时候有多么的决然。 站在城墙之上的时候有多么的决断。 中州王莫子曦觉得,那时候的她一定是很美的……而且是美得让人无法移开眼的。 但同时内心深处又涌起了一丝豪情,他中州王莫子曦看上的女人就是这么与众不同,能得到这样的女人的爱慕,能和这样的女人两情相悦,这该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啊。 看着那探子亮晶晶的眼神,莫子曦轻声道:“太后娘娘是苏卿大将军的女儿,自然是巾帼不让须眉的。” 只有知道真相的焚影担心的看着自家王爷。 焚影自打做出了那种堪称背叛的事情之后就一直在后悔,而发生了这件事之后,焚影更是深深的感受到了忏悔,他总觉得,发生这种事情……都是因为他一开始错误的选择而产生的。 但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也没有假如,更没有后悔药。 中州王莫子曦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这个探子休息的营帐之中。 而焚影也跟了上来,却没有出言相劝,因为焚影很清楚,自家王爷是个很理智的人,甚至是一个理智到了可怕的人。 焚影很清楚,自家王爷是有多么爱着那个女人的。 但是自家王爷也知道自己的责任。 保家卫国和儿女私情之中,中州王永远都会选择前者。 莫子曦轻声道:“因为本王每次都选择了战争,所以这一次你也要让本王知道你的痛苦吗?那本王之道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探子飞快的跑了进来,高声喊道:“报!南夏国和匈奴国撤兵了!” 焚影大惊,连忙道:“难道是他们也知道了京城的事情,知道计划失败,强攻未必会有成效才退兵的?” 可正在气头上的中州王莫子曦可没有感受到焚影的喜悦,反而冷声道:“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他们当我北莫无人不成?” 焚影深知中州王是因为被王妃变成了太后心情不好才会说这种话。 生怕自家王爷做出什么错误的决定,焚影也只能硬着头皮提醒道:“可穷寇莫追……” 中州王莫子曦冷冷的看着焚影一眼并没有说话。 他不是不懂大局之人,所以他自然不会追。 但是心中那种怒火却是无法消弭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又一个探子跑了进来,高喊道:“报!将军,南夏国和匈奴国之前安营的营地附近凭空出现了一个石林,完全阻挡了路……有不信邪的猎人进去查探,但进去之后却无法出来了,而且周围还有南夏国和匈奴国的士兵的尸体……” 倒是没想到那石林外围居然有南夏国和匈奴国人的尸体,难道说,他们退兵没有那么简单? 还是说,其中另外有什么猫腻? 但不管如何,这个总是要去看一看的,毕竟就在三国交界之处,若是不搞清楚怎么回事危害到了百姓就不好了。 于是,老成稳重的初一和精通药理的慕容白,就主动请缨去石林里查看情况了。 但是初一和慕容白许久未归,中州王莫子曦担心里面有问题,又不想派其他人进去,便自己带着些许兵马去查探了。 如今,至今未归…… 这仗是绝对不可能打了,但是这石林却凭空出现闹出了这么大的麻烦,也的确让焚影有些不知所措了。 第三百四十七章:关于石林的猜测,亲自前往石林处 第三百四十七章:关于石林的猜测,亲自前往石林处 总而言之,就是本来还在五百里安营扎寨的匈奴国和南夏国的士兵们消失了。 本以为是退兵了,但是却不是那么回事儿,因为他们安营扎寨的位置上出现了一个石林。 这石林在三国交界之处很是诡异,所以初一和慕容白就奉命去查探了。 但是什么都没查出来不说,人还不见了。 于是中州王莫子曦觉得这个事儿也不能这么放着,也不能一次次的往里送人,便亲自带兵去查看了。 听完了焚影的讲述之后,我很是恼怒的问道:“所以你就让王爷自己带着人出去查探情况!” 焚影有些尴尬的回答道:“属下也想代替王爷去查探情况,但是王爷说那突然出现的石阵处处都透漏着诡异之处,他怕属下和初一还有慕容白公子一样,都不能回来,便执意自己去查探了。” 我也知道这个时候追究责任没有用,而且莫子曦那个人自己做的决定,又哪里是可以被随意改变的,我在这里责怪焚影反而有些无理取闹了。 这样想着,我便继续追问道:“他走多久了?” 焚影连忙回答道:“一日……属下想着,若是再过一日王爷还不回来,那属下就要去亲自查探了。” 我叹了一口气,便道:“你们一次次的查探根本就没有用处,回不来还是回不来……不如去查查看那石阵是怎么出现的?” 焚影也叹了一口气,答道:“属下自然有派人去调查,本以为是南夏和匈奴国弄出来的,但却有在石阵周围看到匈奴国和南夏国的尸体……而且,他们的大军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此事让我觉得格外棘手,也让我觉得……这件事也许真的和南夏国还有匈奴国没有关系。 这让我想起了我还没有穿越来的时候,曾经看的一些中国古代的文献。 那些文献中记载的一些自然现象都让人觉得神奇。 比如说,有人在蓬莱仙岛见过仙人。 比如说,有人在沙漠里看到有人家但是却无论如何都走不到。 比如说,有人在故宫里看到过宫女的影子。 这些都是大自然折射所留下来的宝贵财富。 科学上说这些事海市蜃楼。 海市蜃楼,简称蜃景,是一种因为光的折射和全反射而形成的自然现象,是地球上物体反射的光经大气折射而形成的虚像。其本质是一种光学现象。海市蜃楼的出现与地理位置、地球物理条件以及那些地方在特定时间的气象特点有密切联系。 但是有的东西,却不只是能看到那么简单,甚至是可以触碰的,甚至是真实存在的。 就像我的老师曾经对我说的那样,永远不要小看大自然,因为大自然总是会带给你奇迹。 比如说死海的位置越来越小……但是地壳板块的运动都是缓缓进行的,像这种突然出现的石林,感觉上来说还是有些无法用科学解释。 不过,在这个有武功,有各种神奇的毒素,可以飞檐走壁的存在。 我很是大胆的觉得,也许这个突然出现的石林,就是那些神奇的自然现象,就像是什么几百年出现一次的奇景之类的东西。 我这样一想突然觉得害怕了起来,要知道,若是这个石林真的是我所猜测的那种东西,那可比匈奴国和南夏国弄出来的机关要可怕多了。 我自己也明白,自己一直在这里猜测也只是自己吓唬自己。 于是,我便对焚影说:“这石林总不会是突然出现的,就算是匈奴国和南夏国在这里安营扎寨的时候突然建的也不现实……你去派人查查这里的文献,看看多少年前有没有出现过类似的事情?” 焚影一听一脸的震惊,倒不是他觉得我说的东西不靠谱,而是因为:“王妃说的有道理,属下和王爷都以为是匈奴国和南夏国布置的东西,倒是没想到可能是曾经就存在的异象……” 毕竟,焚影是这里的土著居民。 而他也是在战场上走过无数次的,关于一些奇怪的地质现象他也是知道的。 比如说苗疆那边的迷城,普通人走进去绝对会迷路,但是只有苗疆的人可以走进去。 最主要的是,迷城可不是什么城池,而只是一个荒芜的沙漠,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是苗疆的人走上去,就会直接消失在里面。 这也就是苗疆为什么那么小,也没有兵力,但却可以自成一国的原因。 而且那个迷城也不是一开始就存在的,文献记载是三百年前才出现的。 见焚影那打开了新世界大门的样子,完全不冷静,一点不像一个大将军,我便忍不住提醒道:“少说那些有的没的,立刻去查探文献,记得查百年前的!” 焚影立刻命令手下懂得文字的人包括他自己去查探文献了。 而等焚影离开之后,我思考了一下,便对身旁的初九说:“初九,你和我一起去那石林附近看看。” “可是……”初九瞪大了眼睛,显然是在犹豫的样子。 我和初九相处的时间不短,我自然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不靠谱的东西,便道:“我不会像王爷那么冲动,不会还没搞清楚情况就随便冲进去,我是不会做蠢事的。” 听了我的话,初九也是松了一口气…… 虽然说眼前的王妃娘娘讽刺了自家王爷,但是得到保证总是好的。 而且她也想去看看这个神秘的石林,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于是,初九松口了:“那好吧,但是要多带一些人,万一是南夏国和匈奴国的诡计呢?” “可以。”我点了点头,自然是没有意见。 就这样,我和初九带着十几个护卫一起出城便去了那石林的方向。 因为前往石林的方向都是开阔的大陆,倒也不显得多么危险了。 而等我到了石林之后,我才终于明白为什么中州王莫子曦一定要进去这个石林查探了。 因为这跟石林的很大,大的一望无际。 可以说,通往南夏国和匈奴国的路完全都给挡住了,虽然说这个石林是个很好的屏障,但是未知的东西也的确让人心里发寒。 因为答应了初九不会贸然闯进去,所以我就只能在外面仔细观察这些作为屏障的石壁。 而我惊讶的发现这些石壁之上是带着泥土的……我在去看地面,赫然发现石头贴近的地面上也有很多的土沫。 一个大胆的猜测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我不可置信的轻声说:“难道说,这个石林,是从地底里冒出来的?” “王妃娘娘你说什么?”初九听到了我说话却没有听清,便过来问我。 但是我却没有回答初九的话,因为我压根就没有听到初九在和我对话,我仍旧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低声呢喃道:“绝对是从地底冒出来的,应该是什么人设置在地底的机关或者说本来就是在这里的建筑因为什么原因沉了下去,而南夏国和匈奴国不知道在做什么的时候,触碰到了什么机关,把这个建筑给弄上来了?” 我此时本能的陷入了考古学家的工作状态,有些厌恶的嫌弃这里不是现代,所以没有那些仪器可以探测这石林的石头的年代和建筑的时间…… 我看了初九一眼,明明答应了初九说不进去的……不然我可真的事要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直接冲进去探个究竟了。 这可比古墓之类的东西要神秘的多,更加的引人去探究呢。 第三百四十八章:焚影焦急追上来,篆体书写的竹简 第三百四十八章:焚影焦急追上来,篆体书写的竹简 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 虽然说,这句诗句是用来形容庐山的,但我却觉得,这句话某种意义上也可以形容这个石林。 倒不是说这个石林是那种横看成岭侧成峰的,而是因为我发现这个石林不只是看不到踪迹,用不同的角度去看,带给人的感觉都不同。 与其说他像一个危险的,可能会至于人死地的迷宫。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里,也许更像是一个艺术品。 或者说,建立这个石林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很懂得艺术的人,因为只有艺术的人弄出来的东西,才会有这样的艺术感。 假如是在现代的话,这个石林的存在一定会引来许许多多的学着研究,也会引来许多充满好奇心的人来探险,来拍照…… 但是在这个时代的话,也只有官府的人敢靠近,其他人,尤其是平民百姓可就直接把这里当作不详的存在了。 而此时此刻的我,就这么站着平地之上,看着这神秘又诡异石林,内心深处……还真是说不出的感慨。 一会儿感慨这里不是现代,没有足够的设备能让我更好的探查。 一会儿感叹我这古代穿越之行可真的没白来。 若是生活在现代,我哪里有机会经历这么多风风雨雨,见识这么多想都不敢想的东西,怎么做得到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又如何会拥有已经彻底失去期待的爱情呢? 我还在这里观察这神奇的石林的时候。 我听到一阵策马疾驰的声音,但我却并未担心,因为我听出这马蹄声来自于军营的方向,多半是焚影找到什么东西,要见我的时候,发现我不在,派人来找我了。 可等那骑马人靠近之后我才发现我判断错了,当然,所谓的判断错了并不是说来者是敌人,而是说,这骑马人是焚影,焚影自己跑过来了。 焚影靠近我们之后就直接下了马,很是焦急的说:“王妃娘娘,你们怎么就自己跑出来!” 见焚影这个责怪的表情,我觉得,也许我真的该说点什么,不然还真的有点对不起这么着急的焚影。 但是我还没想好怎么解释呢,焚影便直接很不满的对初九说:“初九,王妃娘娘心系王爷,跑过来可以理解,但是你怎么也不知道拦着点王妃娘娘!” 初九一脸惊讶,似乎没想到怎么还成了她的错误。 我很怕初九因为这件事对我心有介怀,便连忙道:“这不是初九的责任,我只是说过来看看,又没有打算进去,又听了初九的话带了护卫……” 我这些话说出来之后,焚影的脸色终于没有那么难看了。 但是他也没有给初九道歉的意思。 我看初九和焚影都有些尴尬,便故意换了个话题:“焚影将军何必那么着急,还自己跑过来了。” 焚影听我这么一问也顾不得尴尬了,连忙道:“因为我找到了线索,又见您不在军营里,我生怕出什么意外就干脆来找您了。” 我一听到线索两个字就急了,也是赶紧追问道:“线索,什么线索?” 焚影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解释,但又觉得似乎要长篇大论,便道:“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还是先回军营再说吧。” 我见焚影的态度如此坚定也不好违背,想了想也同意了焚影的提议:“也好,那就先回军营吧。” 回到军营之后,焚影带我去了书房。 书房内有很多的文献,在我不解的目光中,焚影道:“王妃娘娘你还是自己看吧,这个东西,我有些说不清楚……您这么聪慧,自己看,也许会看出有用的东西。” 我一琢磨也是这个道理,便坐在了焚影往日里批阅公文的地方,拿着那些资料看了起来。 摆在最上面的,是一本记录历史的书籍,书籍还是竹简,一看就知道这竹简有年头了。 我打开竹简一看,这竹简上写的文字并不是我们现在用的繁体字,而是篆体。 显然,焚影是看过这些书籍的,见我拿了那份用篆体书写的竹简之时,便道:“这竹简是负责整理这些书籍的人拿给本王的,说这个一定和我们调查的东西有用,不过上面的字,属下看不懂……属下可以让那个负责整理这些书籍的人过来给您翻译。”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必了,上面的文字,我看的懂。” 当然,若是按照一个年纪轻轻的大将军的女儿的身份来说,我是不该懂的篆体的。 就说是当朝太后,甚至是皇上,懂得篆体的文字都是很奇特的。 毕竟当朝的文字就已经笔画很多了,还去研究很久之前的文字,那可是翰林院那些大才子们该做的事情,而不是一个闺中小姐,一个太后应该了解的事情。 而我也的的确确不是在这个世界懂得篆体的。 之前我就说过,我穿越之前是个考古学家,虽然不是很有地位那种,但我却是个勤奋好学的。 我对中国古代的文化很好奇,也很用心的去学习和研究。 而中国古代的文字也自然是中国文化之一,所以说,别说只是篆体了,就是甲骨文我也认得不少。 我甚至觉得,我学这些中国古代文字什么的,简直比学习英文学习的都快。 所以说,竹简之上的篆体,我自然是看得懂的。 我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而焚影却觉得格外惊奇,心说不愧是中州王看上的女人,不但足智多谋,勇敢有胆色,就连这些生僻的学问都明白…… 同时,焚影也想起当初太后当了太后的第一个国宴之上,太后娘娘可不就是对上了当初的上官丞相拿出的千古绝对,甚至击败了号称南夏国第一才子的南夏大皇子,以及匈奴国最著名,总是自比孔明的军师。 这样想着,焚影也更是打心眼里佩服着,很不符合他以往那拒绝吹牛拍马形象的赞叹着:“太后娘娘真是名不虚传,连前朝的文字都看得懂。” 就像焚影不理解我的小心思一样,我也不理解焚影的小心思。 我只是听出了焚影对我的赞叹,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不是前朝的文字,这是一千年前的文字。” 焚影倒是没有觉得多尴尬,只是很震惊的问道:“一千年?这也太夸张了吧。”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不由得感叹道:“也多亏了这竹简保存的好,不然这些封尘的秘密,可不就都消失了。” 一听到秘密两个字,焚影激动了。 焚影心说还好王妃娘娘来了,不然就靠他这个只知道打仗的脑子,可是完全把这石林有关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南夏和匈奴国身上去了。 哪里会想着去查看什么文献去琢磨研究? 哪里会想到这个石林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于石林南夏国和匈奴国来说也是个意外,甚至还是相对致命的意外呢? 连忙追问道:“那上面到底写了什么,是有用的东西吗?” 而事实上,我说秘密却并不是焚影所想的那种,我已经知道秘密是什么了。 只是我单纯的觉得这个东西的年头,里面记录的东西,肯定是封尘许久的,谈得上是秘密的东西了。 同时也觉得,等会得让那个把竹简给焚影的管理书籍人员过来一下,他突然把这个东西拿给焚影,多半是知道什么的…… 或者说,他知道的东西,就是从这竹简之中看到的? 不过再怎么好奇,不亲自去看都是弄不清楚,搞不明白的。 “大概……算得上是有用的东西吧。”我不确定的回答着,并仔细去阅读这里的每一个字。 第三百四十九章:竹简的神话故事,关于华国的传说 第三百四十九章:竹简的神话故事,关于华国的传说 大约过了两柱香的时间,我终于把这竹简之上的东西看明白,并理解了。 这竹简之上记录的是一个国家。 一个取名为华的国家。 当年的华国是这块土地的主宰,当初的南夏国,匈奴国,还有北莫国所在的领域,都死华国的土地。 而占地面积这样大的华国的都城,自然就在这三个地域的交界处。 也就是那石林所在的方向。 也许是中国对年代久远的政权都充满了敬畏感,经常会把过去的政权给神化了。 就拿各位看官所在的中国而举例子: 盘古开天神话传,三皇五帝数千年。 炎帝黄帝华夏祖,尧舜禹王位让贤。 夏商西周奴隶制,东周列国变封建。 秦汉统一开疆域,三国纷争起战乱。 西晋东晋南北朝,隋唐疆域又扩展。 五代十国闹割据,宋辽夏金归大元。 明朝船队下西洋,清朝锁国被破关。 民国内战加外战,人民共和开新篇。 这八句话完美的记载了中国历史的进程,而在这八句话的历史进程之中,秦国之前的国家都是充满了神话色彩的。 尤其是我们提到三皇五帝,就能想到女娲补天。 想到商朝和夏朝的第一反应就是封神之战。 那个时候,可谓是各种神话故事,神奇传说,连皇朝政权都充满了神话之感的年代。 等到秦始皇焚书坑儒,统一度量衡和文字之后,中国的历史便不再是那些神话传说所引导,而是皇帝的功绩,能臣武将的记录了。 说这么多,我也只是想说,那个竹简之上记载的内容,就相当于我们中国历史上秦朝之前的时代意义,充满了神话性。 话说这竹简上记录的华国的帝王,其实并非是人类,而是一个神,他的名字是华,也以华命名了国家。 华刚刚开始统治这个国度的时候,还是很勤政爱民的。 但是伴随着时间活的久了,他就越发的觉得寂寞了起来,对待百姓也不如一开始那样用心,而是当作玩具一样,随着心情对待百姓。 简单来说,就是他心情好可以大赦天下,心情不好,就会无缘无故的责罚人。 但就算他的随心所欲引起了百姓们的不满,但百姓也不能把他怎么样。 毕竟百姓们都是尊重神的,那时候的华帝就和神一样,又有谁敢轻易挑衅呢? 可若是一直就这样没有变故的维持下去,那现在也就没有什么南夏,北莫,匈奴了。 而仍旧是被华所统治了。 所以,华的生命中出现了一个女人。 一个很美丽的很温柔的女人,她的出现让华帝爱上了她,并娶她做了他唯一的皇后、 皇后给华帝生了三个儿子,可这三个儿子长得都不像华帝。 华帝便理所当然的以为皇后背叛了自己,于是,华帝处死了皇后,而后,变得更加残暴。 华帝的三个儿子就在华帝的残暴中长大,而他们也从小下定决心一定要推番父亲的统治给母亲报仇。 后来,这三个儿子一起斩杀了华帝。 但这偌大的国家三个人怎么继承呢? 当时关系还不错的三个人决定,以华国的宫殿为中心,直接划分土地,三个人平分。 当他们商量好之后,原本的宫殿外围从地底冒出了许多巨大的石头,直接把宫殿给封存了起来,也避免了宫殿被损坏的危险。 原来是华帝早就有先知,设下了机关。 好好的,华丽的宫殿变成了石林。 这三个兄弟也死在了这石林之中。 而后随着时间的变迁,其他的政权慢慢出现,以石林之分割,分别形成了不同的国家。 我把我阅读出的答案说给了焚影听,听得焚影一愣一愣的。 其实我自己也是一愣一愣的,这三兄弟都死了,华帝也死了,那个皇后也死了,那这些事情又是如何传递下来的,纂写这竹简的人,又何那故事中的人有什么关系呢? 而同时门外传来了掌声,只见一个中年人却做文人打扮的人走了进来,恭敬的对我说:“娘娘不愧是女中诸葛,文才卓越。” “这位是?”能直接进入焚影的书房还没有被焚影当作危险人物,我倒是好奇,这北莫军中何时有这样一个人了。 见我一脸疑惑,焚影连忙解释道:“这就是那个看管书籍的先生,属下们都叫他王先生,刚刚娘娘在研读竹简的时候,属下就把他叫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您的。” 我了然的点了点头,随后对那先生问道:“这位先生,您是在哪里得到这竹简的。” “这竹简一直都在,在这边城的时间比下官在的时间都多,下官整理的时候曾因为是篆体而研究了一下,不过看的七七八八,只看到石林什么的,没想到从太后娘娘的口中却能得知真相,这辈子也算是值了。”说这番话的时候,这位先生眼神澄澈,说出的话带着些许欣慰,倒也能清晰的判断出他的确没有说谎。 但这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这正好说明了,我不可能得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竹简上的记载未必是全部属实的……好,就当他写的都是真的,那也只能说明,这石林是曾经一个神统治的帝王设下的机关,目的是为了保护他的宫殿……”说道这里,我自己先是来了一大堆的疑惑,很是不解的就把自己心中的疑问给问了出来:“但是,为什么会留下入口,为什么进去的人走不出来呢?而且……还是没有说清楚,这个石林为什么之前不见了,又突然出现,难道是真的有什么机关?比如说前人碰到了机关,让这石林回到了地底,而南夏国或者是匈奴国的人又不小心碰到了机关,把石林给放出来了?还有就是,当初华帝的宫殿到底存在不存在的?” 我这些问题,我觉得就算是诸葛亮也答不出来。 而焚影自然也答不出来,只见此时的焚影额角流出了汗水,一脸狼狈的说:“这……臣,愚钝。” 我本就没指着焚影能给我什么回答,所以我自然也不会怪罪。 于是我连忙道:“我并未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我自己转牛角尖罢了。” 见焚影还是一副很不自然的样子,我也懒得去安慰焚影将军那颗脆弱的心了,便道:“总而言之,不管这石林到底是怎么回事,都是要闯上一闯的,不然还真放着王爷初一慕容白他们在里面饿死不成?” “可是,王爷进去都没出来,太后娘娘您……?”焚影一下子就急了,以为我要硬闯。 我连忙摆了摆手,很是认真的对焚影说:“我自是不会去做那没把握的事情,你现在就让军营内的士兵们去准备绳子,再准备一些铃铛,越长越好!我,自有办法!” 一听我要的东西,不是很笨的焚影也明白过来了。 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王妃娘娘您放心,我现在就马上去准备。” 说罢,焚影风风火火的就跑出去了,看起来哪里有前几次看的苦大仇深?也没有初次见面的时候那冷漠如冰。 而我见那王先生还没有走,便有些好奇的问道:“先生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说给我听?” 王先生对我拱了拱手,很是诚恳的说:“下官曾看过这竹简的内容之后,便一直对华国的一切很是向往,如今得到了可以验证的机会,恳请王妃娘娘到时候带着下官一起去石林之中。” 第三百五十章:勇敢进入石林中,万籁俱寂独一人 第三百五十章:勇敢进入石林中,万籁俱寂独一人 焚影办事还是很有效率的,这不,第二天一早就把我想要的东西准备好了。 看着那长得夸张需要好多人抬得绳子,我觉得这次探石林安全出来的可行性很高。 因为考虑到不想要折损更多的人的原因,最后得出的结论是我和初九还有王先生一起进去。 而焚影和其他的侍卫们守在这里门口,负责放绳子。 当然,这绑绳子也是有说法的。 绳子先摆在了走在最前面的初九的身上,之后隔开方便活动的距离之后绑在我的身上,最后则是绑在那个王先生的身上。 同时也要在手腕脚腕上绑上铃铛,避免看不起对方的时候,还能通过声音来寻找彼此。 话说,我不顾危险进入这个石林,一是为了中州王,二是因为我自己本就足够聪明。 而初九跟着进去,一是因为她非得要随身保护我的安全,二则是因为她想要去把初一带出来。 至于这个一把岁数的王先生…… 我不由得想起了昨天的事情,还真是让我头疼,还隐隐有些后悔。 话说昨天焚影去准备绳子之后,那王先生却并未退出去,还对我提出了要一起去石林的请求。 我看到他那渴望的眼神,脑袋都大了。 一个一把年纪的老头可怜巴巴的看着你,别说辣眼睛不辣眼睛的问题,就是让人觉得很不自在就是了。 而我自然是明白王先生的意思,但正是因为明白他的意思,我才没有轻易答应,而是语重心长的劝说道:“这……您的年纪不小了,进入石林可不是闹着的!一不小心可能会丧命,甚至回不来了。” 可王先生却是铁了心:“下官都一把年纪了,还不知道能活多少年,下官希望在死前能够完成心愿。” 看他的样子,让我想到了我的老师。 也是白了头发一把年纪,但是为了追求真相和历史,还是和我们风里来雨里去的。 这样想着,我也不想再去做那恶人了,便道:“罢了,既然如此便随你的心思,只是该交代的你要自己交代清楚,你可明白?” 王先生大喜,连忙道:“下官无儿无女,无妻无妾,自己便是全家,全家便是自己,不需要做什么交代。” 我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如此甚好,那你便早些回去休息,养精蓄锐吧。” 就这样,王先生就养精蓄锐后很是精神的和我们一起来了。 背上准备的食物等等包裹之后,我们一行人就这么进入了这石林之中。 初九走在前面,我走在中间,而王先生走在最后。 其实刚刚进去的时候,周围的环境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就像是逛了一个石头组成的园林一样,或者说,就像是在走一个石头做的迷宫一样,动不动就转弯。 但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虽然动不动就转弯容易让人迷失方向,但是毕竟只是一条路,就算转的再奇怪也不会迷路才是。 但转念又想,那么多人走进去之后都没有走出来,肯定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 说不定就是哪里有什么细节让人遗漏了,可能会导致人迷路。 我记得我们曾经考古的时候下了没有完全被打开的古墓的时候,就遇到了很奇怪的事情。 因为古墓是没有打开的,只打开了墓穴的入口,为了避免伤害到古墓中的古董,很多电子器材都没有带进去,我们只能选择根据经验和本能寻找。 那时候,我们明明觉得自己一直在往前走,但是就是无论如何都走不到头。 我们当时就觉得,就算这个墓主再有钱,也没可能把一个隧道弄的这么长啊! 后来又走了一阵子,我们终于发现了不对的地方。 因为我们在地面上看到了一个空的矿泉水瓶,也就是我们刚刚丢在这里的。 也就是证明我们正在绕圈走。 我当时就有点害怕了,以为是进入了什么奇怪的磁场之中,发生了什么诡异的事情。 当初还是新手的我整个人都不知所措了,还以为是什么鬼打胎,甚至还在脑补自己一直都在原地踏步。 但还是我的老师很聪明,直接对着前面开了一枪。 当时我超级害怕这一枪会从我们的身后打过来,或者是干脆反弹过来。 但这两个可怕的情况都没有发生……更没有出现那种子弹一直不到头的声音,而是直接听到了子弹击打在墙壁上的声音。 于是我们连忙往前走,便看到子弹打在我们左侧的墙壁之上。 可是,子弹可是径直飞行的,任何外力都不可能影响的,怎么会打在左侧的墙壁上呢? 正是用子弹这次判断,老师对我们说,我们其实走的不是直线,而是一直在绕圈,一直都在古墓的外围绕圈,再加上这里长的都差不多,所以一时半会都没有发现。 至于我们为什么没有发现我们在绕圈,而是一直以为自己在走直线。 这就是建筑这个古墓的人的聪明之处了,用线条和一些技巧让一直在绕圈的我们,误以为自己在走直线。 我很怕这个石林之中也存在这样的事情,所以每次转弯,我都会直接在墙壁上用小刀刻字写上[第x次转弯,右转这种文字。] 同时担心记不住刻字的顺序,我也记得在之前带的纸张上记录下。 而每次在纸张上记录的时候,我都会由衷的感叹这个时代为什么没有圆珠笔或者是电子器材,那就不用这么麻烦了云云。 走了大概半个时辰之后,我们看到了第一个分叉路口。 走在最前面的初九停了脚步,转过身正想要和我说什么。 但是她却愣在了原地,长大了嘴巴,一副说不出话的样子。 我被她的表情弄的一愣,倒是有些汗毛竖起来的感觉。 毕竟让初九目瞪口呆的东西,可不就应该在我身后吗,她这个样子,岂不是说明我背后有什么,吓得她说不出话了? 但是我转念又想,我的后面就是王先生,要是有什么事儿王先生也该喊出来才是啊。 于是我猛地一回头,赫然发现,我的背后哪里还有什么王先生,就连我背后连接着的绳子都被剪断了,直接就这么悬挂在我的腰部。 我整个人都懵了,王先生那个年纪,怎么可能做到不知不觉就悄悄的离开我们呢。 明明他一直都累的气喘吁吁的跟在我们身后啊! 不对……我好像有一阵子没有听到王老板那个气喘吁吁的声音了。 这样想着,我的耳朵里,或者是脑海中出现了大声喘息的声音,搞的我的心脏都快速的跳了起来。 更加可怕的是,我们走过来的时候,明明只有一条路,但是我这转头一看,后面居然有三条路。 “怎么会这样……”我不可置信的说着,便要再次转过身去找初九商议对策。 可是我这么一转身,却发现初九……也消失在了原地。 我这才发现,刚刚我转过头之后初九就没有说过一个字,甚至说,初九看我背后目瞪口呆的时候也没有说一个字…… 那既然王先生可以不知不觉的消失,那刚刚目瞪口呆的初九又是不是真的初九,假如是假的初九,那真的初九去了哪里,假的初九又是什么?那假如说,刚刚目瞪口呆的初九是真的初九,那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我转个身的时间就让她消失呢? 不过不管如何,这个可怕的石林里,就剩下我自己一个人了。 第三百五十一章:初九反水的原因,关于华帝的秘密 第三百五十一章:初九反水的原因,关于华帝的秘密 我的内心是慌乱的,周围是安静的,我甚至感觉我能听到周围空气流动的声音。 现在的情况让我不知所措…… 说是去石林之中查探一二并救人。 甚至还做了充足的准备把三个人都困在了一起,就生怕出现什么意外导致三个人分开。 到时候想要找的人没找到不说,连来找人的人都失散了,那可不是什么好笑的事情。 好不容易把走进来的每一条路都标注了,但是一转头发现,这样做根本就是无用功,明明来的时候只有一条路,可转头却发现变成了两条路。 怪不得进去的人都走不出来,也许这石林本身就是一个阵法,这些石头都是可以动来动去的。 可是,跟在我身后的王先生居然斩断了绳子悄无声息的消失了。 就一个转身的时间,走在我前面的初九也是没有一点声息的消失了。 假如说,那个王先生是想要害我才故意这样做的话,那初九却没有理由这样做啊。 毕竟初九这段时间和我已经培养起了身后的革命友谊,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也算的上是了解,她也没有理由丢下我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有人拍我的肩膀。 这让我突然想到了曾经听过的一个故事——狼拍肩膀。 传说人半夜走在,感觉有人搭自己肩膀,那个搭你肩膀的不是人,而是狼。 这时候千万不要回头,回头就会给狼咬中脖子…… 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我还觉得挺好笑的,狼要是想要咬人还管你是脖子还是哪里?直接就扑上去一顿撕咬了。 但现在我却忍不住还是想到了这个故事,越发的觉得……拍我肩膀的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了。 但我知道这样一直僵持着也没有用,搭我肩膀的说不定就是在欣赏我现在的恐惧的样子呢。 这样想着我便不着痕迹的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下一秒我快速往前跑了两步,然后猛地转身,做出用匕首戒备的样子。 可是让人意外的是,映入眼帘的不是什么狼,也不是什么陌生人,也不是什么野兽。 反而是一个让我熟悉的人,也是让我安心,甚至放下戒备的人。 我终是松了一口气,有些不满的抱怨道:“初九刚刚去哪里了,贸然斩断绳索,要是出意外怎么办啊?” 初九站在我的对面,就这么直勾勾的看着我,她语调平静的说出了让我感觉格外惊恐的话语:“刚刚送华帝回去了宫殿,现在华帝让我来送你上西天。” “华帝?他不是死了吗?你在说什么?”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初九,实在是想不明白初九怎么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难道是着魔了? 但是我很快就反应过来一个问题:“不对,你不是初九!初九怎么可能知道华帝,那份竹简上的内容,明明只有我和焚影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听我这么说,初九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堪称诡异的笑容:“不,王妃娘娘,你猜错了,我是初九,初九就是我。只是你不知道吧,刚刚那位王先生就是华帝,他根本就没有死,因为他是神,神怎么会死呢?” “你……”我惊恐的看着初九说出这种风言风语,实在是不明白怎么会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 初九见我如此惊慌,继续用那僵硬的表情看着我,如同反派要杀死主角之人的揭秘一样……继续对我说道:“华帝的灵魂飘荡在这个世界之中,并附身在了王先生的身上,所以王先生要进入这石林之中,只为了回到他的宫殿之中,开启他的复活之旅!” 初九笑得癫狂,和他以往的形象完全不符合。 我就想不明白了,那个坚强,又倔强,偶尔还有点面瘫脸的初九怎么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产生这么古怪的心思呢? 我实在是看不下去这样的初九了,忍不住问道:“初九你疯了吗?且不说这一切的一切是真的还是假的,你知不知道你的王爷还在等你救!” 我以为我是在劝说初九,但我这句话却刺激了初九那颗纤细的神经,她看我的眼神从木然转化为了怨毒和憎恨:“王爷?王爷根本就不爱我,王爷爱的是你!” 初九充满恶意的走向我,在初九的逼近之下我一步步的后退,眼中闪过受伤的情绪。 而初九却反而因为我这受伤的感觉更加来劲儿了,充满恶意的对我说:“华帝答应我,只要我能把这里所有人都抓过去作为他重生的养料,那他会留着王爷的命,并把王爷送给我!” 我僵硬的看着初九……有些不知所措。 其实,一开始我和初九相处的不好,多少也是因为这跟原因。 我一直以为初九看不上我,是因为喜欢莫子曦。 我又不是什么圣母玛丽苏,自然不会去故意和初九搞好关系,融化她什么的。 但之后因为初七的事情,初九反而转变了对我的态度,这也是很意外的事情。 我不是圣母玛丽苏,但是我也不是那种讨厌的人,初九既然决定和我好好相处,我也不会不理会初九就是了。 总之相处这么久,我早就忘记了当初尴尬的相处,但为什么,初九会在这个时候对我说出这种话呢? 而且,最主要的是,假如初九一直对我有恶意,装作和我友好的样子也只是单纯的为了降低我的防备而对我下手的话,那从京城出来去边城的一路上,她明明就有很多下手的机会。 又哪里轮得到这个什么附身王先生的的华帝去蛊惑她,让她反水呢? 难道说,初九之前觉得,就算杀了我也未必会得到中州王莫子曦的心,还不如对我好点,让中州王莫子曦记得她的好? 而现在又有机会真的得到那颗心,所以态度就变了? 初九看着我不可置信的表情,脸上露出了邪恶的笑容:“你猜的不错,你猜的,就是事实。” 同时我也感觉身体越发的没有力气,就这么不小心摔倒在地上。 我感觉手腕痛得不得了,便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腕。 但是我的手腕居然一点伤痕都没有……可是那种疼痛,明明就是被划破的疼痛,可不是就摔了一下撞了一下的疼痛。 我伸出手去摸自己的手腕去检查,但是却感觉那手腕上湿漉漉的,连着我另一只手的手掌心都被弄湿了。 明明有那种湿漉漉的感觉,但是却什么都看不到…… 我再抬头去看初九,发现初九仍旧是用那种充满恶意的眼神看着我。 但是她仍旧僵硬的站在那里,并没有向她之前说的那样,想要来杀我或者带我走之类的。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升起的一瞬间,我猛地觉得,眼前的初九越发的违和了。 这样想着,我便把那感觉痛得不得了,但是却没有伤口的手腕放在了嘴唇旁边去舔了一下……入口的,果然是一种血腥味…… 第三百五十二章:终从幻觉中醒来,从未见过的鸟儿 第三百五十二章:终从幻觉中醒来,从未见过的鸟儿 感觉到手臂上湿漉漉还有点疼,但表面上还看不出伤口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可能是陷入幻觉之中了。 只是这幻觉做的太逼真,甚至可能是你心里最担心害怕的东西,所以才会一时之间有些反应不能。 但是也许我是因为吃过无子果的原因,在我的血液入口的那一刻,我的眼前一黑。 在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时候,眼前却又恢复了清明。 虽然早就有猜测,但当我真的确定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的时候,我还是有些反应不过来。比如说,我本以为我与王先生还有初九之间的链接的绳子已经断开了。 但事实上,我们三个还好好的绑在一起。 但是王先生和初九却是昏迷状态帅在了地上,而我一样是坐在地面上的。 我看了一眼昏迷的脸上带着诡异笑容的王先生,又看了一眼紧紧皱着眉头的初九,我不由得有些好奇,好奇他们的在幻觉里看到了什么,才会表情如此古怪。 同时我也在想,其他进来的人之所以一直没有出现,是不是也是因为进入了幻觉陷入了沉睡之中呢? 假如是这样的话,那找到他们并叫醒他们似乎也不是什么艰难的问题了。 这样想着,我那本来略带压抑的心,也乐观了起来。 我看了一眼手臂上的伤口和血迹,我想,大概是疼痛和我的血液让我恢复清醒的。 不过这种会让人产生幻觉的东西也真的挺厉害的,居然可以让吃了无子果百毒不侵的我中招。 不过还好我的血液可以解毒……但是我就想不明白了,这血液流在我身体的时候,我不能防止中毒,但是为什么血液流出来服入口中就可以让自己恢复清明呢? 不过现在也不是去琢磨这些事儿的时候,我想干脆直接用我的血液唤醒王先生和初九。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一声婴儿的啼哭声,让我暂时停住了我的动作。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这里会有婴儿? 难道说,是南夏国和匈奴国的人有人带了孩子进来,由于孩子没有思维不会产生幻觉,所以才会保持清醒,才会因为没有人照顾而发出哭声吗? 但是仔细又想,谁会无缘无故的带着小孩子来打仗。 难道说是上次骨生花设计陷害中州王莫子曦那种毒婴? 虽然我想的挺多的,努力去想很多种靠谱的可能。 但是我的还是忍不住往闹鬼这个方面去想了…… 毕竟,这种诡异的地方,要是真的有个灵婴什么的,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甚至会让人觉得……理所当然。 开始往不科学的方面去想之后,脑海中出现的想法就越开越夸张起来。 难道说,我之所以产生幻觉根本就不是中毒了,而是被鬼迷眼了? 虽然说我自己是个穿越的,但是我对鬼鬼神神之类的东西还是……本能的不愿意相信。 毕竟要是真的有鬼,我穿越之前因为考古去过那么多的墓穴,怎么就没有遇到过什么僵尸厉鬼呢? 最多最夸张的也就是因为墓主生前有地位,所以墓穴做的很是精致,机关重重罢了。 但这都是科学可以解释的,理论上可以理解的事情。 而对待鬼魂这种没有见过的东西,我实在是无法再完全没有见过的时候,去相信鬼魂的存在。 我的大脑越来越混乱,莫名的觉得空气有些冷…… 于是,我咬了咬牙,心想不管怎么样还是先把人弄醒再说,什么婴儿不婴儿啼哭的,关我什么事! 反正那婴儿又没有来到我身边,像一些恐怖小说里问我妈妈为什么丢下我之类的,我就不要去在意那些有的没的。 于是我便先踉踉跄跄的走到了初九的身边,别说,还真是有点身体虚弱…… 不管不管如何,我还是把手腕上的血液滴入了初九的口中。 我看到初九脸上那原本略灰的颜色褪去,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再次证明我的血是有效的这让我欣喜若狂,可下一秒我发现初九的目光变得格外凌厉……竟是和梦里完全相同。 我一惊,猛地往后退了一步,结果由于身上有绳子的问题,这么一退,居然还把我给绊倒了。 “初九,你怎么了?”我紧张的询问着,生怕初九会脑子不清楚的对我发起攻击。 但初九也没有理会我,而是直接斩断了我和他之间连接着的绳子,在我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初九一个跃起便冲向了我的身后。 我大惊,完全搞不清初九这是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做出这样的反应。 下一秒,初九用那几位沙哑的声音高喊道:“王妃娘娘小心!” 听了初九的话,猛地回头,赫然发现一个长着和墙壁一个颜色灰突突,单足长啄的鸟正在我的身后去抓还处于昏迷中的王先生。 大鸟直接把王先生带的飞起来,初九想要去阻止,但是却出现了又一只鸟,阻止了初九的步伐。 初九被那大鸟引着稍微偏离了我和王先生所在的位置,显然这个大鸟似乎是有智慧的。 居然知道初九是个战斗力,要把初九引走。 我正想提醒一下初九,可却被因为和王先生之间连着绳子的原因,干脆被那个抓住王先生的大鸟带的滑动起来。 我连忙用手中的匕首斩断了我和王先生之间的绳索。 等我再想要去救王先生的时候,王先生却已经被那大鸟给带走了。 接着,我便要去帮初九,可本来还游刃有余的初九动作却慢了下来,我不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本能的觉得糟糕,可当我扑上去的时候,初九却已经毫无反抗之力的被大鸟给抓走了,只留下一把长剑掉落在地上。 眨眼之间,我的两个同伴都被那从未见过的怪异的大鸟给带走了。 我居然在庆幸这种东西什么的,这个认知让我整个人都不好了,让我陷入了一种自暴自弃的状态中。 明明我都看着的,但是却眼睁睁的看着她们被怪鸟抓走却无能为力。 我甚至连站起来冲上去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没有第三个大鸟来抓我,不然我还真的不觉得初九都无法对付的鸟儿,可以被我制服。 这也让我可以顺藤摸瓜找机会把他们救出来。 但就算我努力的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但是我的内心还是无法平静,有一种无名的恐惧笼罩着我的内心,让我有一种我的心脏随时会从喉咙之中跳出来的错觉。 我狠狠的给我自己一个巴掌让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去思考现在的情况。 初九武功高强,没有理由打不过一只鸟,而她之所以打不过那个怪鸟,也许是因为种了什么东西又昏迷了过去。 就像一开始我们三个人一起不知不觉的昏过去一样。 也许那种东西会让人的精神变得虚弱,变得胆怯,就像刚刚的我,做出了与平时的样子完全不同的我。 也许,王爷初一慕容白他们都是不知不觉的晕过去之后,直接被巨鸟给带走了。 甚至说,那些消失的南夏国士兵和匈奴国士兵也都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消失的。 那也就是说,只要能找到大鸟的巢穴,就能找到那些失踪的人了! 第三百五十三章:一人旅程变两人,同路异梦心担忧 第三百五十三章:一人旅程变两人,同路异梦心担忧 我瘫坐在地上,没有力气…… 我原本只是以为自己流了血,失血过多才会没有力气。 后来又觉得是进入幻觉的后遗症让我没有力气,毕竟刚刚初九醒来的时候说话的声音那么沙哑,也觉得很虚弱的样子。 可是当我看到天空的一瞬间,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会没有力气了…… 我明明是早上的时候同初九王先生进入这石林之中的,但是现在的天空中都能看到月亮了。 我只是陷入了幻觉,也单纯的以为自己进入幻觉直到醒来也没有过多久,但时间却已经不知不觉中过了将近一天的时间。 于是,我从背包里拿出了之前准备的干粮和水打算补充一下体力。 果然,当我有了饱腹感之后,我也有了力气了。 我把王先生和初九掉落在地上的包裹整理好背在身上之后……想了想就干脆跟着那个大鸟带走王先生的路线去往这石林的深处走去。 还好这个大鸟只是在战斗方面比较有智慧,但其他方面还是没有什么脑子的。 也没有斩断绳索,就直接抓着腰部有绳索的王先生就往里飞…… 这也是相当于给我路标,让我不用乱走,直接跟着绳子就能找到王先生,甚至更多的人了。 其实我刚刚也动过原路返回找人帮忙的念头,但是转念又想,这石林里处处都有着古怪,脸百毒不侵的我,都会进入幻觉,还要靠不经意喝血才能破解,其他人若是陷入幻觉之中,搞不好我还要放血救人……放一次血我是不怕的。 但是想起刚刚初九明明已经喝了我的血恢复了过来,但是在战斗的过程中还能再次中招什么的…… 我基本上就确定了我这个血液是一次性解药,根本就不是永久的。 为了避免自己一次次的割开手腕救人,我还是自己老老实实的去救吧。 而在我顺着绳子去找人的路上,突然发现了一个很熟悉的人。 当然,这个熟悉的人可不是初九也不是王先生,而是做匈奴人打扮的匈奴二王子耶律影,也就是我当初假扮我的暗卫,若不是他接近我是个骗局,说不定我就和他一起隐居的墨影。 虽然不知道墨影为什么会在这里,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大家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我救了他,肯定是会多一个帮手的。 但是,我又担心墨影看到我这条绳子之后,会做什么奇怪的事情。 比如自己顺着绳子逃出去,把所有人困在里面之类的。 这样想着,我干脆斩短了绳子,把通向出口那边的绳子的一端藏在了这个角度不好发现的地方。 只留下自己握着通往王先生那段的绳子,把自己那还未愈合的伤口中的血迹滴在了耶律影的口中。 耶律影吞下了我的血液之后,就像之前的初九一样,脸上的灰败褪去。 下一秒,耶律影睁开了眼睛。 我从他的瞳孔可以看出他眼中出现的第一个人是我。 而事实证明,我的判断是没有错的,耶律影眼中带着迷茫,满是不解的呢喃道:“子沫……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穿成这样子,我不是在王宫里,怎么回事……” 我眼看着耶律影的样子从迷茫变成了慌乱。 我二话不说狠狠的抽了他一巴掌,并高声道:“你冷静一下,刚刚你看到的一切都是幻觉,现在看到的才是事实。” 一般来说,一巴掌下去,肯定是要把人打蒙的。 但是我却给耶律影一巴掌打精神了。 耶律影捂住了自己的脸,很是慌乱的念叨着:“我记起来了……我想起来了……南院大王得到了南番王计划失败的消息,就下令退兵说没有必要和中州王死磕……收拾好行囊打算离开的时候,但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地动山摇起来,紧接着地面上冒出来很多石头,而且越长越高,生生把我们所有人都隔离了,我正要查探怎么回事……就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回到了匈奴国,说南院大王被中州王偷袭战死,我的大哥也病逝了,父皇传位给我……我立了你为皇后……” 我听着耶律影越说越夸张,还把自己的梦境给说出来了,我便立刻制止了他:“行了,你可别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了。” 阻止完毕之后,我后知后觉的想到了一个问题。 为什么耶律影做的是梦想成真的美梦,而我做的却是让人恐惧的噩梦呢? 不过仔细一想,美梦才会让人深陷其中不愿意醒来。 噩梦什么的会让人痛苦,想要立刻苏醒。 难道说,因为我的体制问题,我才做的噩梦,这也是我能自己发现不对劲并醒来的原因吗? 见我不说话,耶律影便有些急切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被耶律影拉回了思绪,见耶律影一副迷茫不解的样子,便解释道:“因为你们匈奴国和南夏国的士兵突然消失了,这里又冒出来一个石林完全阻止了通商路,中州王担心有什么猫腻就闯了进来,但至今未归,我很怕出现什么意外,便进来寻找了。” 顿了顿,我继续补充道:“至于这个石林的的确确是突然从地底冒出来的,可能是哪个倒霉催的不小心碰到了机关,把一千年前的机关给启动了,而这石林之中有迷惑人的东西,会让人陷入昏迷进入幻觉中……” 我说的还算是简练,但耶律影也听明白了。 于是,他想了想,很果断的对我说:“我和你一起去找他们,我很多兄弟估计也被那些怪鸟给抓走了,我和你一起去把他们救出来。” 我思考了一下,觉得让耶律影自己在这里等他是不会愿意的,让他自己先离开,我又担心他做手脚。 倒不是我这个人多疑,实在是耶律影骗了我很多次,我没办法相信他了。 更何况,我可还记得他之所以陷入了这个石林之中,是因为他跟着匈奴国同南番王里应外合来对付北莫国了。 虽然现在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但是谁知道他会不会反水呢? 所以我觉得,这个耶律影还是带在身边比较靠谱,毕竟他还会武功,总比带别人安全得多:“也好,那我们就一起上路吧……” 就这样,我和耶律影就一起组队顺着前往王先生方向的绳子而前进。 在路上为了避免气氛尴尬,我便好奇的问道:“不过说起来也是奇怪,我走了这么久,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想来其他人应该是都被怪鸟抓走了,但是为什么那些怪鸟不抓你呢?” “大概是因为这个吧。”说着,耶律影拿下了腰间的一个香囊给我看。 我并没有接过这个香囊,而是好奇的问道:“这是什么东西?看起来倒是挺精致的。 耶律影也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答道:“我素来厌恶那些虫子蛊虫什么的,苗疆那边来的人给我一个香囊随身佩戴说可以避免毒物骚扰。” “原来如此……”我了然的点了点头,心情真是说不出的复杂。 我有些后悔救了耶律影了……一旦救了他,就需要去救匈奴国的人。 到时候会不会把我血放干了暂且不说,便是我放了血可以侥幸不死的话,我们这里才进来这点人,而匈奴国却是进来了那么多人……我可别把莫子曦他们从石林里救醒,就被匈奴国的人抓走做俘虏了……为了避免那种糟糕的事情发生,在没有找到人的过程中,我可得好好计划一下…… 第三百五十四章:耶律影怜惜爱慕,唯恐之情深不寿 第三百五十四章:耶律影怜惜爱慕,唯恐之情深不寿 就这么跟着绳子的方向怪来拐去的往前走。 路很长,但还好不是我一个人再走,而是有人陪着我在走。 想来,若是我一个人走的话,我怕是要被这永不到头的路给逼疯了。 而我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曾经在网上看到过的一句流行语——我走过最长的路,就是你给我的套路。 套路啊,我感觉这绳绳结结的路,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一个套路了。 简直都要把我套在其中了,这可不就是套路吗? 就这么漫无目的的跟着绳子往前走着,枯燥,疲惫,无聊。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就是没有遭遇什么可怕的意外。 说起来,我刚刚进入这石林的时候,我还记得怎么走,怎么拐,之类的,生怕忘记了还会在墙壁上标注顺便直接写在本子上。 但现在由于着急救人,我已经没有时间去书写这个了。 不过叶还好我没有去标注什么的,不然也不知道要浪费多少时间,我现在感觉我已经走了快一个时辰了,仍旧没有找到目标。 我就想不明白了,这个石林真的有那么大吗? 假如真的大到走一个时辰还走不出去的话,那是什么样的机关才可以带动这种大的夸张的石林呢? 我甚至都要怀疑那些怪鸟是不是智商高到了解这个绳子的作用。 我在猜测那些怪鸟是不是压根就知道这个绳子可以作为引路的存在,之所以不弄断,就是为了把我们引到别的路上去。 假如我好不容易走到尽头,发现是什么奇怪的地方的话,我觉得我可能真的会崩溃的。 不过还好老天爷没有对我那么苛责,我的幻想并没有成为现实。 又过了半个时辰之后,我和耶律影发现前面有一个山洞,而这个绳索就正好通往山洞之中。 同时也看到那怪鸟守在门口,但怪鸟的头插在了自己翅膀的羽毛里,动作就像是休息中的火烈鸟,看样子似乎是因为夜幕降临在睡觉而已。 看到那个怪鸟的样子,耶律影显然也很惊奇。 毕竟耶律影一个热爱打猎的男人也算得上是见多识广了,第一次见到这种概念中不存在的鸟也是足够震撼的。 其实不只是耶律影震撼,第一次看到这个怪鸟的时候我也是震撼的。 同时让我想到了山海经中的一些奇异怪兽的记载什么的。 不过说起来,山海经这本书也非常的有趣,里面记载着所谓的上古神兽和凶兽还有一些我们现在还能见到的动物。 我记得有人斩钉截铁的说,山海经是一半真一半假,那些奇怪的生物是不存在的。 但是,转念去想,你见过的生物你就认为山海经的描述是真的,但你没见过的,你怎么就知道是假的呢? 得是多么自以为是的人才会觉得自己见过的就是真实的,自己没有见过的是假的。 所以我一直都觉得,山海经中记载的许多现代没有的野兽也是存在的。 只是这些野兽因为时代和环境灭亡了等等。 当然,现在扯山海经有些扯远了,我只是单纯的觉得,也许这种怪鸟也是山海经中记载的那种怪异的鸟儿,或者说,是一千年前很普遍正常的鸟儿。 但是因为种种原因灭亡了,现实社会里不存在了。 但是这个石林因为埋在地底一千年,所以也就生活在了地底一千年,所以才恰好没有灭绝罢了。 我见耶律影盯着那怪鸟不说话,便主动道:“这绳子分明是通往前面的山洞的,那就是说,所有人都在山洞里?” 耶律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肉,但同时也提出了一个疑问:“非常有可能,但,为什么会这么安静呢。” 这个问题还是很容易解答的,所以我未经思索便对耶律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个猜测:“这山洞里可能存在的人类,大概都处于你之前那种陷入幻觉的昏迷状态,所以没有声音发出来倒是可以理解……至于那些鸟儿,明显是在休息,就不知道他们的睡眠质量怎么样,会不会允许我们趁着他们睡觉的时候悄悄潜入进去。” 毕竟这个怪鸟还是很有战斗力的,我可没有忘记他们和初九张牙舞爪战斗的样子。 耶律影是个果断的,他在心里分析了一下厉害之后,便道:“不管如何,总不能在外面坐以待毙……我去看看那些鸟儿睡眠如何,要是睡的死我们就一起进去,要是很容易就被惊醒了,我去想办法把那些怪鸟给引出去,你等着那些怪鸟都被引出去之后,你去里面救人。” 我一听,耶律影居然要把自己当诱饵。 我虽然处处防备着他,但是可没打算让他死。 于是,我便连忙提醒道:“但是,那些怪鸟也不知是什么本事,可以让人晕过去,进入幻觉状态,若是没有外力催促,根本无法醒来。” 可我这番话显然没有给耶律影带来压力,耶律影竟是坏笑着对我说:“那就要拜托子沫赏我一口血了。” 自打我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欺骗之后,我就没有见过耶律影的微笑。 或者说,在我心里那个冷冰冰但是偶尔会对我笑的墨影已经死了,耶律影会如何,根本不在我的考虑范围之中。 但是,如今我却看到了他那明晃晃的笑容。 这让我想到了我们过去相处的时候,内心深处也产生了一种名为内疚的感觉。 我叹了一口气,轻声道:“原来你知道了啊!” 耶律影很是大方的点了点头:“虽然你没有明说,但是醒来的时候口中血腥味不做假……又加上之前听到的一些有关于中州王妃的传言,也就推断出来了。” 我在防备着他,但他却丝毫不觉得我的防备有什么问题。 也没有假装不知道而找机会对付我,甚至主动愿意出去做诱饵。 同耶律影的坦然相比,我啊,实在是有些小人之心了。 “对不起。”这是诚心诚意的歉意,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觉得是耶律影对不起我……但是,现在,到底还是轮到我说这句对不起了。 耶律影却并不建议,反而轻轻的拍了拍我的肩膀,柔声安慰道:“无妨,你我各为其主,也算得上是敌人了,你防着我,也是情理之中的。” 耶律影越是大度,我便越是说不出的愧疚。 是啊,明明是敌人,明明是各为其主,明明是立场不同,明明是离了这石林就要再次引发战争的。 明明我只是为了将来而有所防备,不希望棋差一招,输的惨之又惨的。 可就算我再心里一次次的告诉自己没有做错,但是那种胸闷的愧疚感,却是越发的浓烈,甚至要从眼眶中溢出了。 我只能再次重复道:“不管如何,对不起。” 耶律影松开了搭在我肩膀上的手。 然后他把手搭在了我的头顶,他轻轻的揉了揉我的头发,用极尽温柔的声音对我说:“傻姑娘,总是这个傻乎乎的样子,明明是打算做坏事,但还是一副良心受到谴责的样子。既然决定去做个坏人,那就坏的坦坦荡荡问心无愧,不然啊……情深不寿啊,傻姑娘。”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眼泪却从眼眶流了出来。 耶律影俯下身,竟是低下头亲吻了我眼下的泪水。 我惊慌的连忙后退,而耶律影却抓住了我那受伤的手。 他近乎煽情的吸了一口我手腕上的血,在我还来不及说什么的时候,便直接拔出了腰间的武器冲了出去。 手起剑落,门口那两只睡觉中的怪鸟,竟是轻而易举的被耶律影斩杀了。 第三百五十五章:山洞中的骨之山,还好你没有死 第三百五十五章:山洞中的骨之山,还好你没有死 我本以为耶律影的打算,是含着我的血液,在保证不会再次被迷晕陷入幻觉的前提下,去试探那两只怪鸟睡的熟不熟。 那两只鸟要是睡的熟的话,就同我一起悄悄潜入进去。 但若是这两只鸟睡得不熟,那就再从长计议。 可我万万没想到的是,耶律影竟是趁着这两只怪鸟在休眠,直接毫不犹豫的斩杀了鸟。 他的动作很快,第一只怪鸟死的无声无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可第二只怪鸟在濒死之前,发出了惨烈的,婴儿的叫声。 只是比我之前听到的要凄厉的多,也让人觉得恐惧的多。 耶律影的做法狠狠的震撼了我,让我怔在原地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当然,我不是觉得耶律影这么做多么残忍,而是我觉得他做的太极端了,唯恐他引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我不觉得这种地方,这样的怪鸟就只有两只……他杀了他们的同伴,岂不是和那些怪鸟结下了血海深仇,那些怪鸟对付耶律影绝对不会像对待初九那么温和的。 若是堂堂匈奴国二皇子耶律影在这里死于一群怪鸟的口中,那岂不是对不起他这么多年的英雄人生? 而事情往往就是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着,就在那第二只鸟发出刺耳的叫声之后,洞口处居然飞出了十几只怪鸟一起攻向耶律影。 耶律影自然不会和那几只怪鸟强行斗在一起。 而是转身便跑,那十几只怪鸟儿就带着怒意追了上去。 同时,我也终于知晓了耶律影的用意。 他一开始就不是打算试探那怪鸟的睡眠,他一开始打的就是杀死两只怪鸟,并用仇恨把其他怪鸟引走的目的。 毕竟我们都很清楚,只是简单的试探怪鸟的睡眠的话,假如睡的死固然完美,但要是睡的不好,那还是要一番混战……还不如先除掉两个。 毕竟,没有人知道里面到底有多少只怪鸟,死一个,算一个。 我虽是为了耶律影的做法格外担心,但我也知道现在不是扭扭捏捏的时候,我趁着耶律影引走了那些怪鸟,便毫不犹豫的冲入了山洞之中,只想着快点多救醒一些人,好让那些人来帮助耶律影对付那些怪鸟,叶希望耶律影可以撑的久一点。 可是,真的情况和我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首先,这个山洞是出奇的大的……而当我进入了那个山洞之中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一只怪鸟,也并没有看到什么任何一个活人,只看到到处都堆砌着一些奇奇怪怪的白色的黏糊糊的东西……就像是茧或者是蛋一样的东西。 而且这个东西还不小,堆得到处都是。 我只当这东西是那怪鸟的茧或者是蛋,叶没有放在心里。而我往里走一走的时候,突然看到了极为可怕的东西。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小山,一座骨头堆砌的小山。 这小山之中还混杂着一些沾染了血迹的铠甲和衣衫,隐隐在昭示着不祥。 而且,我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些骨头上没有挂着一点肉……同时,骨头的颜色却能判断出,这个骨头是新鲜的。 碎裂的骨头,并不整齐,一时之间倒是判断不出是人的骨头还是动物的骨头。 但是,当我看到这个绳子的尽头捆绑的那件王先生穿的衣服也在这尸骨之中的时候,我的脸色变得惨白。 吃人——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王先生被吃了,那初九呢?这是我的第二个反应。 假如说这些怪鸟是吃人的话,那王爷……这是我不敢想下去的第三个反应。 我不敢再想下去,只能努力的安慰自己,堂堂中州王是不会死于鸟腹之中的。 但我还是止不住颤抖,我很怕……怕的几乎要哭出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一个和我距离比较近的茧中发出了撞击声。 我第一反应就是这茧中的鸟儿要破壳了。 新的生命的降生是一种愉快的事情,但是若是这种吃人的鸟的话,那可是真的丝毫不会让人觉得哪里让人愉快。 难道要等着那个东西从里面跑出来之后吃掉我吗? 带着这样的念头,我决定帮助这个想要破壳的怪鸟幼崽打开蛋壳……生物学可以说了,不能靠自己冲破蛋壳的鸟是活不了的。 这就像是总是靠着父母搀扶走路的婴儿是永远不会学会走路一样。 这样想着,我怒由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我人都杀过,杀一个鸟又怎么了? 我咬了咬牙,直接拔出腰间湛卢剑,一剑下去便破开了那蛋壳。 我本以为映入眼帘的会是怪鸟的幼崽,但意料之外的,映入眼帘的居然是我一直心心念念的那个男人,中州王莫子曦。 我本能的咬了一口自己,当血液流入口中,但眼前的场景还没有变化的时候,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掉出来了。 我眼前的画面不是假的,是真的。 我的男人,我的英雄他没有死于鸟腹之中。 他就在这个蛋壳里,一身银甲,脸色灰败。 他闭着眼睛,手还在不停的敲击着前方。 看他现在的样子,明明是已经进入了幻觉之中,但还保持着理智拼命的想要冲破这种屏障才会产生的反应。 但奈何,就算精神力再怎么强大,那种莫名的毒素的存在,还是让他根本无法清醒过来。 我二话不说,直接把自己的血液滴入莫子曦的嘴唇之上。 也许是被关的比较久了,莫子曦喝了我的血之后并未立刻清醒过来,但脸色的灰败已经退了下去。 见此,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我把自己身上的包裹拿下来放在一旁,打算把其他蛋壳里的人救出来。 而这个时候我却听到了一阵咳嗽声,是从莫子曦的方向发来的。 我连忙跑过去看他,正好他动了动眼皮,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在他看到我的那一刻,我几乎欣喜的哭出来。 他动了动嘴唇,似乎要说什么,但却发不出声音。 我一把扑倒他的怀中,放肆的哭泣:“说不出话只是暂时的,等会就会好了……” 我安慰了莫子曦之后,终是忍不住哭了出来:“我以为你会死,我以为你被那些怪鸟吃掉了,你没死真的是太好了!” 我乱没形象的哭喊者,而莫子曦则是抬起头轻轻的搭在了我的后背上,安慰的拍了两下。 他的手虽然没有往日炙热,但却仍旧给我带来了安心的感觉。 这一路我吃了这么多的哭,担心了那么久,我终于把他找到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莫子曦的腹部发出一阵饥饿的声音。 我一愣,一抬头,就看到了莫子曦那略微有些羞囧的表情。 我自然也不会嘲笑他,而是连忙从他怀中爬了起来,把装食物和水的包裹递给了他,并交代道:“我知道你现在嗓子不舒服说不出话,你先把东西吃了,我去救其他人。” 莫子曦点了点头,便拿起食物赶紧补充能量。 而我也二话不说的,开始拼命的敲击其他的蛋壳。 在敲击蛋壳的过程中,我叶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这个白色的东西其实根本不是蛋壳,而是一种类似于蜘蛛网的东西织成的东西……好像带有些许麻醉的作用……似乎是那些怪鸟用来储存食物的。 也许,某种意义上来说,储备粮比被直接吃掉的食物,要幸运得多。 就在我救人,莫子曦补充体力的时候,我听到洞门口传来了奇怪的摩擦声。 我本能的一抖,手拿湛卢戒备的看着洞门口,心想着若是那怪鸟回来了,我便是同归于尽也不能留他们继续作怪了。 第三百五十六章:耶律影幸不辱命,救出慕容白初一 第三百五十六章:耶律影幸不辱命,救出慕容白初一 见我如此戒备的样子,一旁仍旧在吃东西补充体力的莫子曦却很淡定。 我以为他的淡定是因为过于疲惫,没有力气。 毕竟我自己也有过那种从幻境中醒来的感觉,那可是一种完全使不上力气的感觉。 会觉得自己这个人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就像是注入了过量的麻药一样。 需要缓和一阵子之后,才能行动自如。 也就是说,这里现在只有我一个战斗力。 就像是当初在破庙偶遇苗疆蛊毒王的弟子们那次一样。 明明有很多人,但是只有我这个弱女子是战斗力。 就如同那次一样,一种使命感油然而生…… 但实际上是我恐惧的,但是我却牢牢的握住了那把湛卢剑,做好了殊死搏斗的决心。 见我表情这么怪异,也许莫子曦并不知道我想了什么,但是他也许是怕我担心,便连忙喝了一口水,用沙哑的声音对我说:“别怕,是人。” “是人?”我本能的问了一声,但却松了一口气。 毕竟莫子曦的武功高强,对待这种事情,肯定是比我熟练的。 莫子曦话音刚落,我便看到一个人从洞外走了进来…… 的确,就像是莫子曦说的那样,是人,而且是个很熟悉的人。 正是刚刚去和那些怪鸟搏斗的耶律影。 他身上布满了血迹,我一时之间看不出那些血迹是他的还是那些怪鸟的。、 耶律影轻声道:“子沫,幸不辱命,我回来了……” 我松了一口气,连忙走过去想要搀扶他进来休息。 但是我却看到他的背后,竟是悄无声息的冲了来一只血淋淋的怪鸟。 我大惊,心知这一定是刚刚假死,但是现在找机会来找耶律影报仇的。 也许耶律影在这里死了,对待之后的事情来说,是一件好事。 但是我却不能用绝对的政治眼光和战争眼光来看待每一件事。 我不怕被评价为那种善良过分的圣母,我只知道耶律影为了给我时间去救人,自己用命去拼搏。 就冲着这一点,我也不可能见死不救。 几乎不用思考,我快步冲了过去,不管不顾的一剑便斩断了怪鸟的头颅。 明明我是擅长轻灵的剑法的,但自打砍了苗疆蛊毒王的头颅之后,我砍人家头这档子事儿,就做的非常熟练。 耶律影一开始看到自己心心念念,支撑着自己活着回来的女子,竟是用剑刺向自己。 那一刻,耶律影的心是受伤的,也是痛苦的。 但是他却并未躲避,而是闭上了眼睛。 心道,你我各为其主,假如你要我的命,我耶律影把命给你就是了。 但是,等待许久的疼痛却没有出现,那夸张的呼吸声和掉落声,也让耶律影睁开了眼睛。 耶律影看到了被斩断了头颅的怪鸟的尸体,以及一脸后怕的,漂亮的女人。 我看着耶律影一点惊慌的样子都没有,反而脸上带着笑意就气不打一处来:“你也不知道检查一下尸体,这下子被找上门来了吧,要不是我看到了,你就没命了。” 耶律影笑得更开心了,甚至是用那堪称油嘴滑舌的腔调,调笑道:“那就多谢子沫救命之恩了,你说小王该如何报答呢?” 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快别说那些了,你受伤了,是不是很严重。” 耶律影连忙道:“都是外伤,没关系的。” 嘴上说是外伤,但脸色已经苍白的要死不活了。 我只当是男人不愿意认输的个性,也懒得纠结他什么,便直接搀扶着耶律影坐在了莫子曦的身边。 莫子曦对耶律影点了下头,耶律影也没有做什么反应。 我懒得理会他们俩之间这所谓的暗潮汹涌,而是很平静的交代道:“你们俩一起坐着吃些东西,我去把其他人救出来。” 耶律影和莫子曦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 虽然他们心里对这种安排还是觉得很不舒服的。 明明是想要保护自己喜欢的女人的,但是却偏偏要被自己喜欢的女人报复。 莫子曦就不明白了,他堂堂中州王,北莫国百姓心里的支柱。 怎么就总是沦落到要被自己最爱的,最想保护的那个小女人来保护呢。 虽然她根本不像个小女人,虽然她要比他们这些做男人的还坚韧还强大。 假如她是个男人,或者是这个时代女性的地位再高一点。 也许她会是个将相之才吧——此时的莫子曦这样想着,内心涌起了一种骄傲。 这个厉害的女人,就是自己的妻子,就是自己的爱人呢。 就在莫子曦胡思乱想的时候,我这里也终于从那些茧中救出来了一个熟人。 可不就是我之前一直找的初一吗…… 而且,比较有趣的是,初一和慕容白是被关在一个茧里的。 初一就这么紧紧的抱着慕容白,一个强壮一个看似柔弱,还有一种奇异的般配的感觉。 我失笑,便把自己伤口中的血液挤出来给慕容白还有初一喝。 而这个时候的莫子曦走了过来,一把握住了我的手腕,很是担忧的问道:“一定要喝你的血吗?” 我点了点头,轻声说:“嗯……所以我才没有每个人都唤醒,我怕是敌非友……” 莫子曦皱了皱眉头便没有说话,但看他的脸色和状态,应该是恢复了。 而我本以为初一和慕容白会和莫子曦一样,要等一会儿才能苏醒呢。 但谁知道他们喝了我的血,脸色灰败褪去之后便醒来了。 我把准备好的水递给了他们,他们连忙饮下。 而慕容白喝完了水之后,竟是直接拽了一块那白色的茧,吃入了口中。 我被慕容白的动作惊呆了,就连初一和莫子曦也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慕容白。 那白色的茧,虽然说是白色的看起来还比较纯洁。 但是那种黏糊糊的感觉,却怎么都觉得怪恶心的,慕容白怎么就吃得下去呢? 别是直接疯了吧。 可谁那慕容白咽下了那白色的茧之后,便道:“你们干嘛这么看着我,不吃这个东西怎么能快速恢复体力?” “吃这个能恢复体力?”我不可置信的问道,怎么都觉得这个东西不是什么好东西吧。 但事实证明,我的主观猜测是错的。 此时的慕容白脸色已经恢复了红润,也恢复了精神,一本正经的开启了医生的解说模式:“不错,这个东西,本来就是桎梏鸟用来储存食物而从口中喷出的体液,把猎物囚禁其中可以让猎物失去反抗能力,同时也能保持猎物以一种冬眠的状态存活,所以这个东西是很有营养的,只要吃下这些白色的东西,就可以快速恢复体力了。” 慕容白用实际情况证明他说的是真的。 我一脸纠结的点了点头不可置否。 而慕容白拿着一块那白色的黏糊糊物体对一旁的初一说:“要不要吃点?” 初一咬了咬牙,二话不说咬住了那块白色的黏糊糊的东西咽了下去。 果不其然,初一的脸色也恢复了红润。 而他恢复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便是:“王爷王妃娘娘你们两个休息吧,其他的人,属下和慕容白负责把他们弄出来。” 此时我还真的是有点累。 所以对于初一的提议我自然是没有意见。 而就在这个时候,慕容白道:“把那个穿青甲的人也弄醒吧,他是我的心腹萧达伦,武功高强,可以帮你们。” 耶律影为了我们做了那么多事,我自是不会在这点小事儿上和他计较。 虽然莫子曦觉得我一次次的挤血怪心疼的,但却也没有阻止我。 于是,我忍着疼又挤出了一点血喂给了那个萧达伦,并给他服下了白色的茧状物体,而他恢复之后,也按照耶律影的要求,同初一还有慕容白一起干活去了。 第三百五十七章:假如我们有来生,手拉手投胎可好 第三百五十七章:假如我们有来生,手拉手投胎可好 四个成年男子一起工作,自是比我这一个女子折腾效率要高的多。 本来中州王莫子曦也没吃那个白色的茧的东西恢复的慢了很多,但是他说这里处处都透漏着诡异,还是早点把人救出来,早点安全。 于是,现在休息的也只有负伤的耶律影和有点失血过多的我了。 我和耶律影坐在一起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 但是要让我找点什么话题,一时半会还真的找不出来。 不过,不等我开口,耶律影便轻声对我说:“刚刚杀那些怪鸟的时候,我就在想,我一定要活下去,不然留你一个人在这里你该多害怕啊……我回来了,但当我兴冲冲的找到你的时候,你身边却已经有了另一个人了。” 耶律影的声音很轻,轻的像风儿一样,但却就这样飘入了耳中。 我不得不直视耶律影,也不得不正视我们之间的……感情。 我扪心自问,我的前世和今世一共爱过两个人,一个是如今正与我相伴江湖的中州王莫子曦。 一个,是曾经带我逃出皇宫,说要陪着我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墨影。 我对中州王莫子曦的爱是刻骨铭心的,那份感情中,有对强者的倾慕,也有禁忌叛逆的痛苦。 我牺牲了很多,放弃了很多,只想和他在一起。 但却因为所谓的误会,而走上了不同的路。 可那时我并不知道我和他之间误会,我怀着对他的爱慕和痛苦离开了京城。 这一路上墨影陪伴,我不得不承认,那时候我动心了。 但是我在动心的时候也在鄙视自己,鄙视自己是一个花心的女人,居然在怀着莫子曦的孩子的时候,爱上了墨影。 我的内心一直处于一种煎熬和羞愧之中。 我惊恐的发现,我在还爱着莫子曦的时候,心里却住进了一个墨影。 不管是依赖也好,是别的什么也好,至少那时候我面对墨影是会心动的。 可后来我知道了墨影是耶律影,我自以为不管发生什么都会陪在我身边的墨影是假的。 那一刻,在觉得自己被伤害的很痛苦,觉得自己身边没有一个人是真实的同时……内心深处也有一种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其实我不是笨蛋,我不是看不出墨影对我的真心,但是那又如何? 假的就是假的,假的基础上的真的,也只能被当成假的。 这样我才可以理所当然的不去喜欢墨影,把对墨影的喜欢清楚,告诉自己,墨影已经死了。 这样我才能遵从自己的感情,继续只爱莫子曦一个人。 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自己为什么那么纠结,我也不知道我那个时候到底在纠结什么,坚持什么。 但不管如何,我这样做的代价,到底还是伤害了墨影,从而让墨影死去,只留下了一个耶律影。 我记得当初离开京城一起赶路的时候,我们也曾如此在一个山洞里席地而坐。 但如今,到底是物是人非了。 我看着耶律影良久,最终也只能充满歉意的对他说:“……我……对不起。” 耶律影微怔,他本以为眼前的女人不会回答他的话了。 但是她回答了,只是答案并不是他想要的。 耶律影轻声叹息:“我并无责怪你的意思,只是有些后悔罢了。” “……后悔?”我刚刚问了这句话我就后悔了,既然已经断了的事情又何必去提起呢,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 但耶律影却不知晓我的后悔,他只是了解了我的不解,了解了我的迷茫后,很直接的对我说:“假如我只是墨影,假如我们之间不存在骗局,假如当初离了北莫皇宫我就带你远走高飞,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样了。或者说……当你还没嫁人的时候,我就知道了你,以耶律影的身份来娶你,是不是也会有不同呢?” 我无法给出回答,因为我能说的话只能是伤人的话。 可看到这样的耶律影,我却实在是不忍心继续伤害他了。 见我沉默他也不恼,继续道:“都说感情没有先来后到,但是我为什么,我总是晚了他一步?” 我沉默无言,但一旁刚刚把初九救出来的莫子曦丝毫不怜香惜玉的把初九丢到一旁,大步走了过来,冷冷的对耶律影说:“因为一开始本王就只爱她苏子沫一个人,不因为利益,不因为纠葛。” 十分霸道的宣言,想来是个女孩子都会为之心动吧。 但我这个时候在觉得甜蜜的同时也有些尴尬,大概是因为此时的耶律影看起来太惨,莫子曦这样说反而有一种欺负弱小的感觉。 虽然说,耶律影其人,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都算不得是幼小就是了。 但耶律影也没有去回应莫子曦的挑衅,而是深情的看着说,真挚的问道:“这样吗?那假如有来世的话,就让我先找到你吧。” 被无视了的莫子曦很恼怒。 被当着面翘墙角的莫子曦也很恼怒。 我可生怕把莫子曦气个好歹的,也不好装死了,便正面的回答了耶律影的渴望。 我对他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这个世界上也没有假如,错过就是错过,没有缘分就是没缘分,不爱就是不爱,爱了也就是爱了。” 比起耶律影,我更喜欢莫子曦,不……应该说,我更加的爱着莫子曦。 假如有来世,我还真的挺希望能和他继续在一起的。 毕竟这辈子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吃了这么多的苦,假如有来世,大概会轻松很多吧。 莫子曦显然也很满意我的回答,近乎强势的把我拥入怀中:“放心,我会抓着她的手转世投胎,不会给你先找到她的机会。” 莫子曦说出这种孩子话别说还挺可爱的。 我见过流氓的他,见过冷漠的他,见过杀伐决断的他,还是第一次看到这种……几乎可以说是幼稚的他了。 但不管是什么样的他,都是我喜欢的他。 我忍不住脸上露出了微笑,而耶律影的心情却低入了谷底。 耶律影很清晰的看到了自己说要来世去见她的时候,她有些为难的样子。 但在中州王说了相同的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却露出了由衷的微笑。 他输了,输的一败涂地,输的没有机会取胜。 但耶律影可不是那种会说出祝你们幸福的话这种人,他则是冷冷的说:“那就祝福你们来世做兄妹。” 我一愣,手拉手投胎可不就容易投胎成兄妹吗? 搞不好还容易是连体婴呢。 我摇了摇头,想着自己都被他们带歪了尽是胡思乱想。 而就在这个时候,正在前面救人的初一急匆匆的跑了出来:“王爷,南夏六王子和匈奴南院大王被挂里面的祭坛上了。” 我和莫子曦对视了一眼,连忙跟着跑了过去。 而萧达伦也反身回来扶起了耶律影,向那所谓的祭坛方向走去。 第三百五十八章:关于祭祀和祭坛,石碑上记载的事 第三百五十八章:关于祭祀和祭坛,石碑上记载的事 祭祀是一种有着数万年历史的一种祭神的仪式。 人们认为人的灵魂可以离开躯体而存在,祭祀便是这种灵魂观念的派生物。 最初的祭祀活动比较简单,也比较野蛮。 人们用竹木或泥土塑造神灵偶像,或在石岩上画出日月星辰野兽等神灵形象,作为崇拜对象的附体。然后在被祭拜的雕像面前陈列献给神灵的食物和其它礼物,并由大祭司祈祷,祭祀者则对着神灵唱歌、跳舞。 而祭祀也是分为两个种类的,一种是正常的祭拜先祖,祭拜神仙,恳请被祭祀者保佑祭祀者家族安乐,求的是福报,祭品多为牛羊酒鸡水果等等。 还有一种,则是祭拜邪神,同样是求得福报,但是祭品却不会是普通祭祀那么简单,多半都会采用一些比较邪恶的东西,比如人类的身体部位,比如处女的子宫和童男的阴茎,或者干脆直接用人类去祭祀,比如……童男童女。 而祭坛则是用来进行祭祀仪式的地方。 而当我们在初一的呼唤声中跑了过来,并看到这所谓的祭坛的时候,我几乎不用猜测就能判断出,这石林中这个祭台之上祭祀的神绝对不是正常的神仙祖先,而是所谓的邪神。 那所谓的祭坛是一个比地面高出一截的石台。 台子上用红色的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东西画的一个倒六芒星。 而这倒六芒星中躺着两个面容灰败的人,这两个人还很眼熟……竟是匈奴国的南院大王和南夏国六皇子。 初一特意在观察着一旁耶律影的表情,见耶律影完全不为之所动之后,初一就果断的怀疑上了耶律影。 于是,初一拔出刀子指着耶律影,冷冷道:“怎么会是他们两个,难道这是你们匈奴国和南夏国的阴谋?” 萧达伦立刻拔出刀子和初一对峙,一副随时要内讧的样子。 虽然说,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本身也不是内人就是了。 毕竟这石林没冒出来之前,还兵临城下怕是要打个你死我活呢。 可耶律影是冷静的,也丝毫没有因为初一的无理而动怒,而是冷冷的开口道:“阴谋?假如是阴谋的话,我们怎么会把自己人搞成这个样子!你可知我们牺牲了多少兵马!” 初一被耶律影给怼的没话说,但一时半会儿却是不想认输。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插话道:“不会是他们的阴谋的,因为南院大王和六皇子所处的位置,是祭品的位置。” “祭品?”众人异口同声的问道,显然是不明白我怎么就知道的这么清楚。 我指了指我面前的石碑:“这个石碑之上有记载……” 慕容白一听石碑,便连忙走了过来,他仔细端详一番之后却道:“可是,这上面的文字好像是古文字……” 不等慕容白把话说完,我便抢先道:“是篆体,我看得懂。” 同时心中还真是有些庆幸,还好我在穿越之前是个学习考古的,对待古文字还算是精通。 不然就算是开着穿越的挂来到这里,不还是什么都不懂。 慕容白赞赏的看着我,并对我竖起了大拇指。 倒是中州王莫子曦,一副孩子气的样子揽住了我的肩膀,很是得意的白了耶律影一眼:“不愧是本王的王妃,你总是会给本王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耶律影的眼神也刹那间变得冷漠起来,又是一副充满杀意的状态。 而我又哪里会看着他们之间这暗潮汹涌,便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而沉迷石碑的样子,很是认真的分析道:“我在来这里之前,负责整理书籍的王先生曾找到了一份竹简给我看,上面讲述了一千年前发生的事情……” 随后,我就把我自己之前在竹简上看到的关于华帝和他三个儿子的故事简单的说了出来。 并在众人还处于回味我刚刚说的故事的时候,我的手轻轻的抚摸着石碑,轻声道:“而这石碑上写的内容基本上可以证实竹简上写的内容的……只是……” 见我欲言又止的样子,莫子曦连忙追问道:“只是什么?” 倒不是我不愿意说我看到了什么,实在是上面的内容……有些说不出的荒缪,荒缪的我自己都怀疑我是不是看错了。 但是在众人期待和渴望好奇的目光中,我也只能继续做一个翻译了。 于是,我整理了一下语言,继续道:“原来,在华帝比他的三个儿子害死之前,他就已经料到他的三个儿子会叛乱,而他也不像是传说中说的那样,是个不老不死的神,他只是老的比较慢罢了,但是活的越久的人,就越害怕死亡,所以他设了一个局。而我们眼前的这个祭坛上,就是给华帝复活用的,说是在一千年之后,当这祭坛之上集齐了他三个儿子的后代的血脉的话,当初死去的华帝就会复活,重新掌管这片土地。” 中国古代的帝王们想要长生不老,想要死而复活的事情可真的不少。 但是折腾的这么夸张的,我还真是第一次见识到。 这样大的机关,这样大的布置,那还真不是一般的劳民伤财。 且不说复活之事是真是假,若是真的被这个华帝复活,我觉得这封建社会怕是要倒退到奴隶制社会。 同时,我没有说的是我自己心中产生的一个假象。 假如说南院大王和南夏六皇子都在这祭台上的话。 那岂不是说明他们就是所谓的三个儿子的后代血脉中的两个。 那既然南夏国一个,匈奴国一个,另一个便是北莫国的人。 大概……也就是所谓的中州王莫子曦了。 可是,莫子曦也是一开始就被抓到的,但为什么却没有被送到祭坛上,而是被封入了那个茧用作为储备粮? 我又想到了南番王对我说的,当初莫子曦的母亲皇贵妃被诬陷与人私通的事情,难道说……莫子曦真的不是圣祖帝的儿子? 但南番王都说是诬陷了,没有理由啊。 同时我又想到了同样没有被那些桎梏鸟封入茧中的耶律影……难道说,其中是有什么奇怪的联系吗? 而就在我还处于一种胡思乱想,觉得所有的线索差一根针就能串起来的时候。 慕容白突然问我说:“可是他都死了,他又如何能保证他三个儿子的后人会把这个石林从地底下弄出来,并聚集于此呢?” 我继续阅读这个石碑后,回答道:“因为这个华帝有一个心腹,是竹简上没有提到过的心腹名字叫做苗叉,这个苗叉会把华帝想要复活的意愿代代相传下去,并找机会启动这个阵法,让华帝复活。” 说罢,我灵机一动。 我好像终于知道哪里不对了。 见我一脸兴奋的样子,莫子曦便伸出手摸了摸我的额头,有些担心的问道:“表情怎么那么奇怪,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嫌弃的白了莫子曦一眼,随后兴奋的说:“才没有表情奇怪,你才表情奇怪呢,我只是太兴奋了,因为我发现,在此之前我自己一直都想不明白的事情可以想明白了。” 第三百五十九章:继续揭秘石碑字,幕后真凶终现身 第三百五十九章:继续揭秘石碑字,幕后真凶终现身 我很喜欢看福尔摩斯的侦探小说。 我喜欢那种抽丝剥茧之后找到真相的感觉,会让我有一种成就感。 比如现在,明明是处于一种危险又诡异的情况,但找到了真相的我,还是止不住的兴奋,甚至让我忘记了危险。 莫子曦见我这么开心却什么都不说的样子,便当自己眼前的人是在故意装高深莫测,于是便很配合的提问到:“什么想不明白的事?” 而我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我就顾着自己开心了,反而什么都没说出来。 怪不得周围的人都颇为焦急的看着我,显然是在等待我的结论呢。 于是,我便连忙把自己刚刚弄清楚的疑问说了出来:“竹简上所记载的华帝的三个儿子也死在了这个石林之中,之后由石林隔开的三个区域组建了新的政权。但是,这明显是和石碑上的内容是不对的,假如说,那三个儿子死在了这石林之中,华帝就从根源之上断绝了复活的可能,所以说,这是很不现实的……比较符合现实的,便是华帝的三个儿子觉得残害父亲的名声很不好,干脆就强行修改了这段历史,其实他们根本都没死,还建立了属于他们自己的政权,而这三个政权便是现在的北莫国,南夏国,和匈奴国。” 此时的耶律影有些难以接受了。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三个国家的祖宗其实是兄弟?”此时的耶律影僵着脸,让他接受自己和中州王莫子曦是出自于同一个祖宗什么的,着实有些让他难受了。 不过我却觉得耶律影的纠结真是莫名其妙。 出五服就不是近亲了,这一千多年前的事儿了,根本就是远亲的远亲,甚至可以算得上是陌生人了……不对,该说,本来就是陌生人了。 虽然说我很想照顾一下耶律影的心情,但是考虑到了现状,我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说出自己的论点:“其实我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但南夏六王子和南院大王被放在这祭台之上,也就能说明,他们的确是当年华帝儿子的后人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初一突然打断了我的话:“不对啊,那假如是这样的话,为什么王爷没有被送到祭台上呢?” 我一挑眉,觉得初一这个问题那叫一个恰到时候:“初一这个问题问得好,因为这也是我在缕清楚了线索之后一直想不通的。为什么南院大王和南夏六王子被送到了这个祭坛里,同样可能是华帝三个儿子的血脉中州王莫子曦却被关入了茧中作为桎梏鸟的储备粮。现在我想明白了,理由是南院大王和南夏六王子身上都带有和耶律影身上那可以驱走桎梏鸟的香囊,而中州王的身上没有……也就是说,这件事,压根不是什么巧合,也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人为的!” 我话音刚落,便有一个男人极为浑厚的笑声传来:“哈哈哈,不愧是北莫国第一女诸葛,在下佩服佩服。” 我们一齐像那笑声的发源处看去。 这下我们才注意到,那祭台之下有个位置可以藏人,正好形成了死角让我们很难注意到。 不过,这个认知也让这个突然出现笑得很像幕后凶手的人的逼格降低了不少。 毕竟,一个从祭台的死角里蹲着偷听,找到时机再出来的样子,就算是声音再阴险也让人打心眼里觉得怪怪的。 这个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衣服,就像是夜行衣那种,而后脸上还带着一个黑色的面纱。 ……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 初一连忙上前把中州王莫子曦挡在了身后,很是戒备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神秘人并未立刻说出自己的身份,而是一脸淡定的反问道:“我是什么人,你们觉得我是什么人呢?” 说真的,我一时半会也有些判断不出这个人的身份。 毕竟,我总觉得这个人在我们走到这个石林破解真相之前,这个人的身份是丝毫没有存在感的。 我就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却迟迟找不到线索。 而就在这个时候,莫子曦却毫不犹豫的猜出了他的身份:“苗疆王苗猞猁。” 那黑衣人赞许的给莫子曦鼓起了掌:“不愧是中州王,居然能猜出我的身份。” 我震惊了,我还记得初七之前拿回来的密函。 所谓的苗疆王苗猞猁在其中的身份可是相对无辜的。 爱上了骨生花,沉迷骨生花的美貌。 因为骨生花的问题,被一群人利用着出了一批苗疆人来帮忙打仗什么的。 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有心机到这个程度的人啊。 而且,他就算这次算计成功又如何,最多是动摇了三个国家的实力,但是却无法动摇根本。 毕竟真正的掌权人还都在自己的国家呆着呢。 但是,我又想到了那恐怖的不能再恐怖的鬼兵,当初南番王莫子武可就亲口说过,那些鬼兵就曾是苗疆王炼制出来的。 能炼制出鬼兵的人,果然不是什么善类吧。 也许连之前对骨生花的倾慕什么的,也都是他为了造反打的幌子。 我自己在胡思乱想着,可同时耶律影不可置信的看着苗疆王苗猞猁,高声质问道:“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为什么?” 苗疆王苗猞猁嘿嘿一笑,那叫一个张狂:“你们刚刚在看石碑的时候不是都知道了吗?” 慕容白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苗……你是当初那个华帝的心腹的后人。” 虽然我很想说慕容白刚刚苗的特别像学习猫叫的喵。 但的确是太不符合时间了,我这样说,估计很容易被慕容白骂,所以我就没有嘴贱,而是努力把注意力转移到黑乎乎的苗疆王苗猞猁身上。 这不,之间苗疆王苗猞猁陷入了回忆的样子,讲述了一段封尘了千年的记忆:“不过,当初我的祖先苗祭司拿走了华帝手中一些奇淫巧技的书籍去了苗疆,关于华帝复活的秘密代代相传……” 说道这里,苗疆王苗猞猁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我知道我继位的这一年,已经到了寓言之中华帝该复活的年纪了,我本不想管这些事情,我本来只是想要做个平凡人做个平凡的日子,但是都是你们逼我们的,我苗疆偏居一偶从不参与你们国与国,人与人之间的争斗,但是你们却偏偏用我最爱的女人来威胁我,逼我就范。” 我能看的出此时的苗疆王苗猞猁是多么的无奈和憎恨。 明明一个过着逍遥日子的人却偏偏要被扯入这国于国的战争中,该是多么的无奈啊。 但就算如此,苗疆王苗猞猁却也不是值得同情的,虽然没有搞清楚,但是我几乎不用猜都知道,苗疆王苗猞猁在这件事之中,根本没有做一点好事。 与此同时,中州王莫子曦带着些许疑惑的问道:“本王在知晓这一切的时候,曾让本王的属下王富贵和你们苗疆的阿幼朵一起去苗疆给你送信,你让你的属下们撤回不参合这件事,本王帮你把骨生花救出来,难道你没有收到吗?” 我一向,杀伐决断的中州王莫子曦做出这样的条件,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很棒了。 但是苗疆王苗猞猁却是夸张了笑了起来,笑得那叫一个凄厉恐怖:“中州王,你以为你的办法很棒吗?” 面对着苗疆王苗猞猁的质问,莫子曦果断的回答道:“本王觉得,假如你是一个想要平静生活的人,这个合约很适合你。” 第三百六十章:三国皇族的关系,苗疆王真正目的 第三百六十章:三国皇族的关系,苗疆王真正目的 语言是一种很精妙的艺术。 中国的汉字更是全世界的语言之中,最为精妙的一种。 汉字中,同样的一个字,在不同的语句里,都有不同的意思。 甚至可以说,同样一个字,在相同的语气中,只要语调不同,还是有不同的意思。 中州王莫子曦就是一个很擅长使用这种语言艺术的人。 这不,苗疆王苗猞猁在质问莫子曦是不是觉得自己的做法很棒。 中州王莫子曦并没有说好还是不好,而是很平静的说——假如你是一个想要平静生活的人,这个合约很适合你。 言下之意就是本王给了你想要的生活,假如这还不满意的话,那就是你一开始说的想要平静生活的话,是谎话。 事实上,莫子曦这话说的简直都有些咄咄逼人了。 苗疆王苗猞猁似乎对中国文字的理解并不是那么的通透,听莫子曦这样的反问之后,苗疆王苗猞猁叹息一声,冷冷道:“是很适合啊,但前提是骨生花不会死!” 这话听得我就迷糊了,于是我只能结合自己的状况提醒道:“曼陀罗国女子心脏位置与其他人不同,骨生花的确是应该没有死才对。” 一旁的中州王莫子曦听到这句话本能的抱住了旁边的心爱之人。 虽然那时候处于一种半睡半醒的状态,但他还是看到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为了让自己活着,是以一种多么极端的方式选择了一命换一命,多么极端的方式选择了自杀。 莫子曦忍不住问自己,假如曼陀罗国的女子没有这样的特性,他又会如何面对这一切呢? 会不会像这个苗疆王苗猞猁一样,做出疯狂又可怕的事情呢? 莫子曦环住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想到过去的事情有些愧疚了。 而我本意并不是让他愧疚,所以只是对他轻轻的笑了一下,告诉他我没事,我就站在他身边,我不只是没有死去,还恢复了视力,就像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一样健康。 显然,我和莫子曦的互动某种意义上来说算得上刺痛了苗疆王苗猞猁的伤口:“就算没刺破心脏,但受了那么重的伤又如何能活着?你知道南夏六皇子为什么迟迟不让我见她吗?因为她已经变成了一个活死人了!!!!!!” 活死人,用现代人的话来说,就是植物人。 而植物人是什么?植物人是指植物生存状态相似的特殊的人体状态。 植物人仍旧可以消化与吸收,并可利用这些能量维持身体的代谢,包括呼吸、心跳、血压等。对外界刺激也能产生一些本能的反射,如咳嗽、喷嚏、打哈欠等。但本身却已没有意识、知觉、思维等人类特有的高级神经活动。 我最先从骨生花的现状中清醒了过来,看着苗疆王苗猞猁这副全世界都欠了他的样子我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反驳道:“所以呢?就算骨生花变成这个样子,也是南夏六王子做的,你要报仇也该找南夏六王子报仇,难不成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打算复活华帝让他来征服这个世界,然后你作为他的左膀右臂作威作福不成?” 越是和这个苗疆王对话,我越是觉得他脑子有问题。 我真的是觉得想要复活华帝这种事情太异想天开了。 且不说尸体都烂没了华帝能不能复活的问题,退一万步说,真的让这个苗疆王苗猞猁把死了一千年的华帝给复活了,又能如何? 当初华帝能被他的三个儿子除掉,如今可是有三个实力强大的国家! 而且,如果我没有判断错误,当初的华帝就是靠自己那诡秘多端的苗疆蛊毒来做出他是神的假象。 诚然,苗疆蛊术的确是很厉害,但是现在已经不是一千年之前了。 现在有本事的医者那么多,更何况还有我在,不管从什么角度来说,也没有让那个华帝再次统一版图称霸世界的可能。 虽然说,统一版图不是什么糟糕的事情就是了,但是这个版图可不能让一个死去了一千年的莫名其妙的东西统治才是。 也许是我鄙视的太过于明显,甚至是有些激怒了苗疆蛊毒王。 他愤怒的瞪着我,冷笑道:“呵,我哪里是你说的那般浅薄?你以为这个阵法,只能复活华帝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想要用这个祭坛复活那个什么骨生花?”此时的慕容白终于忍不住出来呛声了。 慕容白从一开始苗疆王苗猞猁开始说话的时候就一直处于一种懵比状态。 那张好看的脸上满是——你说啥啊,咋回事啊,我怎么听不懂啊,你说的每个字我都认识但是拼凑在一起我咋看不懂啊! 所以说,当他问出苗疆王苗猞猁是不是要用这个祭坛复活骨生花的时候并不是惊恐,而是一种用看傻子的眼神,去猜疑这个傻子还能蠢到什么地步。 莫名的,我的脑海中竟是出现了封建迷信大战科学理论这几个大字。 但苗疆王苗猞猁就像是没有看出慕容白的鄙视一样,反而用一种赞誉的语气对慕容白说:“这位小兄弟倒是聪明,你就是蛊毒王的师弟的徒弟吧,倒是有见识。” 但慕容白可不是会因为一句称赞的话就转变态度的人,这不,他继续用那张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苗疆王苗猞猁,口中说的话那叫一个不客气:“别开玩笑了,人死尘归尘土归土,怎么可能会复活?” 慕容白说的太直接,这让苗疆王苗猞猁的脸色刹那间变得很难看。 他带着黑色的面罩并不能看到他的表情多难看,但是他的眼神却是充满了杀意,他狠狠的等着慕容白,厉声道:“那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死者复活!” 我本能的把中州王莫子曦挡在了身后。 苗疆王苗猞猁想要复活骨生花,而复活骨生花的前提是用三国皇族的血在祭坛之上祭祀。 如今,这祭坛之上已经有了两国皇族之人,还差一个北莫国皇室中人,而这个人,可不就非中州王莫子曦莫属了。 虽然我也不觉得苗疆王苗猞猁能把中州王莫子曦如何,但我却还是本能的挡住了他,我实在是不希望他再中毒或者中蛊了,我实在是受不了这个波折了。 以一种被保护者的姿态被自己心爱的女人挡在身后,中州王莫子曦也说不出是开心还是无奈。 他干脆伸出双手,一下子把挡在自己面前的女子抱入怀中,用下巴抵在心爱之人的头上,在心爱之人恼怒的状态中,漫不经心的对那苗疆王苗猞猁说:“就凭你,想杀本王?” 就这么突然吃了一口狗粮的苗疆王苗猞猁有些暴躁。 但他却很快就冷静了下来,同时笑得那叫一个志在必得:“若是单打独斗我自然是伤不得你,别说你武功高强,就是你旁边那位百毒不侵的姑娘,也能护住你的性命。” 我一看,这个苗疆王苗猞猁果然不是在异想天开,果然他是留有后手的。 我能看的出来,其他人也看的出来。 初一紧张的不得了,直接拔出剑挡在我们的面前,冷声质问道:“所以呢,所以你想怎么样?” 苗疆王苗猞猁又是嘿嘿一笑,笑得那叫一个淫荡:“其实我的目的很简单,只要中州王愿意去死,我可以复活骨生花之后带他离开……而你若是不愿意,我就只能让石林里所有人一起陪葬了……因为,只有我知道这石林的机关如何打开,如何关闭……” 第三百六十一章:还有鬼兵今何在,为了你毁了世界 第三百六十一章:还有鬼兵今何在,为了你毁了世界 石林山洞祭坛之中,苗疆王苗猞猁以这石林之中所有人的性命做要挟莫子曦的性命。 问:是莫子曦一个人的性命值钱,还是这石林之中所有人的性命值钱呢? 这就像是一个很有哲学的问题—— 杀掉一个人,可以拯救所有人,是不是对的行为。 救世主死去,世界上所有人都可以获得平安,那对待救世主来说又是否公平。 不过,不管如何…… 假如莫子曦愿意为了所有人去死的话,那么,我就陪着他好了。 虽然没有说过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这种浪漫却又不可能的话。 但是我曾说过,我要比莫子曦,比我最爱的这个男人先死。 因为我是个自私的人,因为他先死了我会痛苦,我会难过。 我自然是不会毁灭这个当初不算事誓言的约定就是了。 我还在这里胡思乱想的时候,谁知道那初一却狠狠的啐了一口:“苗疆王苗猞猁,你脑子有病吧!” 初一这么很不雅的行为一下子让我从那种悲哀的漩涡中醒了过来,而映入眼帘的就是苗疆王苗猞猁那从随意闲适的自在必得转化为愤怒的表情。 初一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多么让人震撼,继续开启了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模式:“我们几个醒着的人是肯定能逃出这个石林的,至于其他人,那可都是南夏国和匈奴国的人,他们死不死关我们什么事?” 这下子轮到耶律影脸色难看了。 因为初一说的很有道理,这石林本就是在他们驻扎的营寨下面冒出来的,已经被那些怪鸟吃了不少了,其他当作储备粮困在茧中的就算救了出来,但也因为缺少解药暂时未能清醒……要是这里的人都要死的话……那死的,也就是那些躲过了桎梏鸟的食物命运,却还是要给骨生花陪葬的存在了。 而初一的话也让我清醒了过来……虽然说人的命都是命,是人命都是值钱的。 但是,用现代人的角度去思考。 假如你自己的国家可能会毁灭需要你的性命去挽救,可能这个时候你会毫不犹豫选择牺牲自己。 但假如是邻国的x本之类的国家要毁灭,要你用性命去挽救,你肯定会说我特么不多杀几个都是我仁慈,我还牺牲自己我脑子有坑吧! 现在可不就是这么个道理? 要知道,匈奴国和南夏国的士兵们虽然无辜,但是他们到底是敌国的人,是前阵子打算攻打北莫国领土的敌人,之前还没想到该怎么才能不损耗自己把他们全部杀死,谁会牺牲自己去救他们的性命啊。 所以说,苗疆王苗猞猁到底还是打错了算盘。 他所谓的威胁也变得可笑起来。 但苗疆王苗猞猁却并未因此而羞恼,反而放声大笑起来:“哈哈哈,你真以为我是个蠢货吗,这么明显的东西我会想不到?这位姑娘,你见过鬼兵的,对吧。” 一听到鬼兵两个字,我的神经就紧绷了起来:“你什么意思,难道你的手里还有鬼兵?” 鬼兵那种东西到底有多么的可怕,也只有真的接触过的人才能说出来了。 我永远忘记不了那些被巨大的石头压住身体,但还是能拼命的挣扎的鬼兵。 我忘不了那些头颅都被砍掉还抽动着身体的鬼兵。 而我惊恐又担忧的表情,显然很好的取悦了苗疆王苗猞猁。 “鬼兵是我研究出来的,我的手里除去南番王带走的三千鬼兵,当然还有更多的鬼兵。”苗疆王苗猞猁对我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他扭动着身体做出夸张的姿势:“假如中州王莫子曦不愿意去死,那我也只能吹响竹笛让那些鬼兵醒来,不怕痛不怕死的鬼兵,比南番王手中那三千鬼兵还要强大的鬼兵!” 此言一出,不等莫子曦说什么,倒是耶律影率先紧张了起来:“你休得胡言乱语,你苗疆何时有那么多可以变成鬼兵的士兵?” 我知道耶律影在担心什么,因为当初南番王就曾对南夏国和匈奴国的人说过要帮助他们制作鬼兵。 但是南夏王和匈奴王都是有脑子的,知道鬼兵这种东西是不该存在的就拒绝了。 当时南番王也没有继续提起这件事,但是看苗疆王苗猞猁这个样子,还有说话的时候时不时瞟向耶律影的表情……就觉得,这件事里,真是处处都透露着诡异。 而事实证明,耶律影的担忧是有效的。 苗疆王苗猞猁见耶律影这么一问,笑得更开心了:“苗疆的确没有,但是南夏有,匈奴也有,二王子,你说是不是啊?” 眼见着担心的事情要变成事实,耶律影在没有得到确定的答复之前还是留有一丝希望。 虽然不敢面对现实其实是一种很懦弱的行为,但是任凭谁知道自己的手下都变成了没有感情的战斗机器,也会不愿意面对吧。 而慕容白却是个没想那么多,见大家都是欲言又止又不直接点名的样子,就恼了,干脆直接问出了自己的疑惑:“你这是什么意思?” 显然,慕容白的耿直取悦了苗疆王苗猞猁。 “说出来你们可能不信,还是让我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你们吧!”苗疆王苗猞猁话音刚落便直接吹了个口哨。 他明明是吹得口哨,但是却格外的响亮。 过了一阵子,我们听到了一阵骚动的声音,就像是衣服摩擦带来的声音。 同时,我们不约而同的看向我们一齐进来的入口…… 耶律影的脸色刹那间变得惨白,而慕容白也终于明白他们为何一直在打哑谜却不直接说出来了。 那些刚刚从茧中救出来士兵们排着整齐的队伍,齐刷刷的走了进来,就这么堵住了我们找到这祭台之处的洞口。 我颤抖着手,指着苗疆王苗猞猁,满是愤怒的吼道:“你居然给他们都下了蛊,让南夏国和匈奴国的士兵们都变成了鬼兵?” 有一种变态,就是看别人越痛苦,他就越开心。 而苗疆王苗猞猁显然现在就是这样的类型。 在我们如此愤怒的状态中,他指着耶律影,夸张的笑着:“哈哈哈,不然你以为我为何派那么多人来帮助你们,目的自然是为了给你们的士兵下蛊,让鬼蛊和他们融为一体,在那些茧中养了这么久,鬼蛊早就和他们合二为一了,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变成战无不胜,不知疼痛如同地狱来的修罗鬼兵,到时候三国该是何等的人间地狱啊!” 耶律影脸色惨白的闭上了眼睛,似乎已经认命。 我看着耶律影这个样子也是说不出的痛苦。 于是,我忍不住再次为了耶律影出头,对那苗疆王苗猞猁怒骂道:“你!你为了一个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事情做出了这么多可怕的事情,你还要!” 可苗疆王苗猞猁却根本不会因为我的话而羞愧,笑得更加开心了起来:“卑鄙又如何,只要能救的醒骨生花的命,就是死再多的人,我也无所畏惧!” 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便是耶律影和他的心腹萧达伦没有事情了…… 等等,耶律影没有事还可以理解为他是皇族血脉,可能还留着有用就没有把他变成鬼兵,而萧达伦没有事……难不成是说,我的血起了作用? 念头一闪而过,但我的眼中却明显迸发出了希望之光。 苗疆王苗猞猁自然也是注意到了,但他却无情的打破了我的幻想:“你刚刚没有用你的血把他们弄醒,还不是怕失血过多而死,我就很直接的告诉你,当鬼蛊被唤醒的那一刻,你要是想让他们恢复神智,怕是每个人要一碗血才有用!” 第三百六十二章:王爷王妃又吵架,慕容白要立功了 第三百六十二章:王爷王妃又吵架,慕容白要立功了 当苗疆王苗猞猁拿出他的底牌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人到底有多么的疯狂,我也才知道我的之前的挣扎到底多么的愚蠢。 首先,这些鬼兵是肯定不能放出去,让他们危害百姓的。 所以,现在只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莫子曦配合苗疆王苗猞猁去做什么所谓的祭祀,让他去复活骨生花,之后他会按照约定不把那些鬼兵放出去为祸人间。 二则是我放血,给每个人鬼兵喝我的血,这样可以让他们清醒过来,彻底断绝了可能去害人的可能。但是一旦这样做的话,我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总而言之,现在的情况便是要么我死,要么莫子曦死。 我发现老天爷总是那么残忍,就像我和莫子曦在一起是多么的大逆不道一样,总是逼着我和莫子曦做选择,逼着我们只能活一个。 上次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是我命好,是曼陀罗国的女人的与众不同救了我一命。 但我可不觉得这次曼陀罗国的血统还能救我一命,毕竟我可没听说过曼陀罗国的女子没有了血还能活。 但是想起往日种种,想起现在的国情和北莫国的危机……还有我自己的心意。 于是,我很认真的对莫子曦说:“不管如何,你不能死,你是北莫国的支柱,假如你出事了,北莫国该怎么办??” 我说的那叫一个义正言辞,一切都以大局为重。 但是莫子曦却被我的言辞给激怒了:“所以你什么意思,你要替我去死?别傻了,你一个人的血液根本就不足够去给那么多人驱除鬼蛊,就算你解了一半的鬼兵的鬼蛊,其他的鬼兵还是会危害百姓!” 我知道莫子曦说的很有道理,毕竟……我只是一个女子,血可没有那么多…… 但是,难道就要我眼睁睁的看着莫子曦去做那什么劳什子的祭祀去死吗? 越想越生气的我再次吼了回去:“所以呢,你是打算去牺牲吗?你有没有想过,假如你打算牺牲你自己拯救苍生了,但是他改变主义该怎么办,那你就是白死了你知道吗?” 这次不等莫子曦反驳我,倒是一旁的苗疆王苗猞猁弱弱的插话道:“我答应你们,只要莫子曦答应来祭祀,我就保证不会让鬼兵出去害人,还会放你们安安全全的离开,并帮你们把这石林送回原位。” “你闭嘴!” “你闭嘴!” 已经吵到了气头上的我和莫子曦异口同声的把苗疆王苗猞猁给吼了回去,倒是硬生生让这个反派大boss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突然觉得有些委屈,然后想起了一个不变的真理——不管是什么时候,都不要参与夫妻吵架,不然这个代价也太惨烈了。 但是显然没有人会顾及苗疆王苗猞猁的心情。 这不,刚刚吼完他之后,我便继续转移了目标继续吼莫子曦:“莫子曦你是不是觉得你自己很英雄,你还要拯救苍生,拯救全世界!” 莫子曦也气的够呛,丝毫不怜香惜玉的吼了回去:“那你不是也一样,你要用你自己的血来救人,你以为你是如来佛祖割肉喂鹰吗??” “那个……”此时的慕容白举起手,弱弱的打断了我和莫子曦之间的争吵。 我和莫子曦就像之前瞪苗疆王苗猞猁那样,一起瞪了打断我们说话的慕容白,吓得慕容白一个激灵。 随后,慕容白很是有压力的,弱弱的开口道:“……别那么凶,我只是想说,活死人什么的,我能医。” 我愣住了,莫子曦也愣住了。 就顾着在争吵到底谁去牺牲这个事儿了。 怎么就忘记这里有个神医能从根源之处解决问题了呢。 不只是我和莫子曦愣住了,这下子就连刚刚玻璃心受伤了的苗疆王苗猞猁也愣住了。 但愣住之后却是一种明晃晃的质疑:“你说真的?你能医活死人?这是苗疆蛊术都做不到的事情。” 一听苗疆王苗猞猁这句话之后,本来还气场很弱的慕容白一下子就炸了,毫不犹豫的开始了鄙视苗疆蛊术的行为:“哼,苗疆蛊术不过是歪门邪道罢了,只能救人,如何害人?我红尘一脉的武功和医术冠绝天下,别说是区区的活死人,就是真的死人……我医不活,但是我师父可以医活。” 见慕容白这么有自信,再加上苗疆蛊毒王过去的确是个苗疆王说过红尘一脉的医术到底多么厉害云云,这也让苗疆王苗猞猁突然升起了希望。 于是,他连忙承诺道:“我答应你们,假如你能治好骨生花,我不只放你们离开这里,还给这些鬼兵解除鬼蛊。” 慕容白的眼睛亮了一下,但还是不确定的问道:“你不会在我医好了骨生花之后突然改变想法吧。” 苗疆王苗猞猁连忙道:“我没有什么野心,我只想和我喜欢的女子在一起,只要你能满足我这个愿望,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这苗疆王苗猞猁也是个性情中人,虽然做了很多过分的事情。 但有的时候做的坏事和情爱挂上了钩,虽然仍旧罪无可恕,但却并不是那么讨人厌了。 于是,慕容白叹了一口气:“好,不过就是一个活死人罢了,让我医给你看!” 随后,慕容白把自己挂在初一身上的药箱拿了下来,这可是他之前来这里的时候打算探查情况怕出现意外带的,没想到虽然没用上,但却也没有丢掉。 慕容白刚要大展拳脚的时候,他突然发现那个被谈论了许久的骨生花根本就不在这里。 于是,慕容白便问道:“那个,活死人呢?” 苗疆王苗猞猁愣了一下,连忙道:“等我给她抱上来。” 说罢,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苗疆王苗猞猁把骨生花从他刚刚没有出现藏着的那个地方给抱了起来,并抱到了祭台之上。 既然暂时达成了休战的友好条约,我们也就不再担心什么,而是一起上了这个祭台去看这个骨生花的状态了。 骨生花虽然现在已经变成了活死人,脸色苍白的可怕,也瘦的可怕。 但不得不承认,她还是那么的美。 我不由得扪心自问,骨生花变成这个样子到底是谁的错? 虽然她自己作恶多端,但是好像……如此也有我的责任,叶有莫子曦的责任。 难道说,我们之间那么多的磨难,就是因为到底还是给别人带来了麻烦和困扰吗? 我在自我怀疑,明显的情绪低落。 而莫子曦却悄悄的抓住了我的手,轻声对我说:“不管如何,我都会呆在你的身边的。” 我抬起头,对莫子曦露出了一个笑容。 是的,不管如何,有你在我身边就好。 与此同时,慕容白先是给躺在地上的骨生花把了脉,随后又翻开她的眼皮检查了一下。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在苗疆王苗猞猁急切的目光中,慕容白慢条斯理的开口道:“能治,能醒过来。” 于是,下一秒我们见识到了什么叫做变脸。 本来还一脸紧张和交际的苗疆王苗猞猁的脸色瞬间变得格外兴奋,一副兴奋的快哭出来的样子。 第三百六十三章:中医术博大精深,若离开是战是和 第三百六十三章:中医术博大精深,若离开是战是和 慕容白再给已经变成了活死人的骨生花针灸医疗。 只见慕容白下针行云流水,但额角还是因为注意力格外集中而流出了汗水。 大家都知道这个时候不能去帮慕容白,毕竟我们都知道,很多医生给病人做针灸的时候都要求绝对安静的房间,就是怕一个不小心分了注意力扎错了。 但是现在很明白是没有那种条件,而苗疆王苗猞猁又不想出去之后再治疗,显然是怕我们欺骗他什么的,也只能在这种条件近乎恶劣的地方治疗了。 大概是因为中医和蛊术是完全两个体系的东西,扎针治病什么的,在苗疆王苗猞猁的概念里是完全不存在的。 看的一旁的苗疆王苗猞猁一愣一愣的。 不过我也觉得还是慕容白的医术很靠谱,不然当初苗疆蛊毒王被逐出师门之后都已经成了苗疆蛊毒王堪称功成名就了,还是去找慕容白的师父名扬老者那里想要得到红尘一脉的秘籍。 红尘一脉的武功高的让人震撼,想来,红尘一脉的医术也该比普通的医术要厉害。 至少我的宝宝小郡主,在被红尘一脉的医术治疗之后,本来一辈子都不可能好的病,只要些许时间就可以治好了。 但是……我又想,这个骨生花都成了植物人了,还真的……能治好吗? 而我检查了一下这个祭坛的周围的东西,试图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毕竟……说真的我也不确定慕容白可以立刻把骨生花医好,或者说出了医疗事故可怎么办呢? 万一那个苗疆王苗猞猁突然狂性大发要和我们同归于尽该怎么办呢? 别说,还真的被我找到了…… 那是记录在祭坛上,很小的一行篆书。 我无比的庆幸这个时代没有那些电子产品,所以我也没有像上一世一样近视,不然我还真的看不清这写的是什么。 当我把上面的内容读懂之后,我这个气啊,深深的觉得被苗疆王苗猞猁给欺骗了。 这个石林的出现,其实是为了保护原本华帝的宫殿而已。 这个是我们早就知道的事情,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大不了的是,让石林消失之时,便是华帝复活之时。 当三个皇族的血液用来祭祀唤醒华帝的那一刻,这个石林也会回到地底,让原本的宫殿展现出来,同时也是华帝回到这个世界上,再次统一的时机。 我总而言之,就是不管如何,莫子曦,南院大王还有南夏六王子都要放血致死才能让一切恢复原样。 但是我却没有一开始被苗疆王苗猞猁威胁的时候那么糟心了。 反正既然已经搞清楚这石林里是什么东西了,有危险的那些桎梏鸟也被除掉了,进去之后大概也不会随便进入幻觉之中了。 那就等这里事情了断之后,干脆暴力拆掉好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城若阻我我便拆了那城,官若拦我我便宰了那官! 我们自己就是那官,那就只要拆城就可以了! 而且这石林,本也算不得是什么城。 而就在这个时候,莫子曦走到我身边,轻声道:“在想什么,怎么脸色那么奇怪。” 我连忙抓住了莫子曦的手臂,紧张的问道:“那个,这个石林要是用暴力拆迁的话,应该可以拆掉吧?” “拆?”莫子曦有些不解,显然不是很明白,那个苗疆王苗猞猁已经说会让石林恢复原样的办法,我还会提出拆这个字眼。 这里人多嘴杂,我不想做多解释,便只是坚定的看着莫子曦,一字一顿的说:“嗯,拆,这个地方,只能拆掉。” 我和莫子曦相处那么久,他自是看出我有难言之隐。 于是,他也认真的想了一下,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复:“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同时莫子曦也想了,既然需要拆的话,还不如拆掉一半,只留一条路,这还可以起到周围防御的作用,到时候这石林的入口和出口用专门的士兵把守,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给北莫国加了一些防御。 果然,能把劣势转化为优势什么的,这种事情,也只有他中州王莫子曦想得到了。 “那就好……”于是我也是终于松了一口气,我还很担心莫子曦转牛角尖,又要做那种牺牲自己的事情呢。 为了避免继续在这个话题纠缠,我一个着急说出什么不得了的话,我便果断的转移了话题:“对了,等这次事情结束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莫子曦看了一眼,一旁闭着眼睛假寐的耶律影,毫不避讳的说:“南夏国和匈奴国这次也算得上是损失惨重,若是北莫国乘着这个时机攻城,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结果。” 我一愣,本能的想要阻止他。 但是想到最近发生的那些事情,我发现自己竟是一句阻止的话都说不出来。 继续说着劳民伤财,百姓不能安居乐业这种话? 仔细想想,着实过于苍白了。 因为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明明北莫国什么都没有做,但百姓……仍旧是战战兢兢。 这样想着,我认真的凝视着莫子曦的眼睛说:“我知道统一版图一直都是你的梦想,那就为了你的梦想去努力吧……只是,不要造太大的杀孽。” “你不是很反对本王这个想法吗?”莫子曦很是惊讶,或者说是惊喜。 我知道莫子曦想不通为什么我的态度会变化的那么快。 其实就连我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有朝一日,我居然开始赞同战争,而不是拼命阻止了。 见莫子曦这个非得让我给个交代的样子,我很无奈,到底还是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想法:“我过去总是觉得战争会让百姓受苦,当然,我现在也是如此想着……但是我现在也看懂了,为了和平不去主动攻打别人,但是别人可不会觉得你是为了百姓,他们会觉得你懦弱,会觉得你软弱,想方设法的想要毁灭的你的国家……而像现在这样的,可以逢凶化吉的好运不是每次都有,但凡被他们得逞了,那北莫国的百姓们还不是受苦受难,不如先下手为强……” 莫子曦轻笑,而后伸出他的手揉了揉我的头发:“你现在总算明白这个道理了,只有以杀止杀才能换得真正的太平。” “以杀止杀……好一个以杀止杀。”我微怔,若是过去听到这个论点,我会打心眼里觉得这就是掠夺者,为了战争为了欺凌而找出的借口。 如今,我却无比清楚的意识到,这就是真正的事实,无法反驳的事实。 莫子曦见我不说话,便也没有多言。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一直闭着眼睛假寐的耶律影走了过来:“中州王,此番事了,小王会回到匈奴国同皇兄争位,将来若是小王登基为王,有生之年绝不会对北莫国开战。” 说到这里,耶律影补充道:“用匈奴国的气运发誓。” 我眼睛一亮,若是耶律影真的能说到做到的话,假如他真的做了皇帝……那是不是就真的不用打仗了? 我期待的看向莫子曦,但莫子曦却不为之所动。 而是很平静的反问道:“你是希望本王不要对你们匈奴国出手?还是希望本王半给你对付你那个自以为是的大哥,帮你夺取皇位?” “虽然这样说有些像推卸责任,但是战争都是我大哥为了争位挑起来的,他想做出些成绩把小王比下去……至于皇位,小王会靠自己的本事去争。” 第三百六十四章:苗疆蛊王金色虫,原来鬼蛊真可解 第三百六十四章:苗疆蛊王金色虫,原来鬼蛊真可解 男人之间也许真的是有他们的默契。 明明很重要的事情,但只是说了几句话,莫子曦还是答应了耶律影的请求。 对外的理由是,莫子曦觉得耶律影这个人人品还不错,可以给他一个面子。 假如耶律影真的能做到夺位之后永不侵北莫的话,如此一来,对北莫国,对匈奴国都是一个好事儿。 而实际上还有一个隐晦的理由便是……莫子曦可能自己也觉得攻打一个国家比攻打两个国家要容易得多。 但不管如何,我知道,等这件事结束之后,不管南夏国是什么态度,他们都会为了自己的做法付出代价。 而相对的,匈奴国就可以逃了这次劫难,甚至说,以后匈奴国还可能会和北莫国成为友国。 不过我比较不明白的是,莫子曦似乎完全不担心耶律影会夺位失败…… 但莫子曦自是有他自己的想法,且不说那个匈奴国的大王子耶律齐是个无能的自以为是之辈,便是他侥幸赢了耶律影,但在夺位的过程中,匈奴国肯定是格外混乱,等他们稳定下来修整好,南夏国说不定已经被北莫国吞并了,匈奴国已经没有了侵略挑衅的本事,甚至说要防备着被北莫国侵略了。 反正,国家之间的事情就是那么复杂,牵一发动全身大概就是这个意思了。 我自问也算是在朝廷上混过的,但是有很多事情,我还是弄不清楚,但是也不需要我去弄清楚就是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慕容白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过了半个时辰再把银针拔下去,她就可以醒来了。” “你说真的?”苗疆王苗猞猁很是震惊的问道。 其实换我,我也震惊。 都成了活死人了,要用那种奇怪的祭祀才能醒来的人,被慕容白随便弄弄就要恢复了? 就是算命吹水的也不敢这么说吧。 但是慕容白这个人却是最讨厌被质疑,于是他也忘记了自己这群人的性命还掌握在这个苗疆王苗猞猁的手中呢,很是不耐的吼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一个苗疆王怎么那么多事儿。” 悄悄慕容白这个心高气傲的神医姿态一摆出来,苗疆王苗猞猁一下子就被吓到了。 简直是卑躬屈膝的连连道:“是我的错,神医莫怪,神医莫怪。” 而苗疆王苗猞猁这个态度弄的慕容白也不好意思了。 于是慕容白连忙阻止了苗疆王苗猞猁这个奇怪的反应,同时再次提醒道:“但是我之前也和你说了,因为你要求她立刻醒过来,而不是慢慢的恢复,所以我用的法子也是很烈的,之后这骨生花的身体会很是虚弱,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苗疆王苗猞猁又是连连点头:“身体虚弱可以调养,只要能看到她醒过来就可以了。” 此时还站在我身边的莫子曦却轻声凑到我耳边说:“假如是我,我宁可你晚点醒来,也不想你以后身体虚弱。” 莫子曦这话听得我心里暖暖的,我抿着下唇轻声说:“我才不会变成什么活死人呢。” 莫子曦轻笑却没有多说话,气氛倒是因为苗疆王苗猞猁的一个选择变得格外温馨。 我们这里的互动声音很小,显然除了耶律影应该没有人注意到。 同时,慕容白觉得一直缠着自己问东问西的苗疆王苗猞猁真的太烦了,便道:“骨生花醒过来是绝对的……不然我这条命都可以给你。” 苗疆王苗猞猁自是看出了慕容白的不耐,便连忙道:“多谢神医!神医这般帮助我,我又怎么会要神医的命?” 慕容白真的是被苗疆王苗猞猁给折腾的够呛。 果然,有的时候不只是态度恶劣让人困扰,态度过于谦逊也会让人无所适从了。 我心想慕容白救治骨生花到底是等于救了很多人一命,于是,我便走过去同那苗疆王苗猞猁说:“既然慕容白已经给骨生花治疗了,你是不是也该给那些士兵解蛊了?” 一谈到利益相关的事情,苗疆王苗猞猁也不是那个谦逊的样子了,而是充满敌意的反问道:“若是把他们的蛊毒解了,你们反水要抓我该如何?” 我一挑眉,丝毫不退让:“这里每一个人的信用都比你好。” 我觉得我这个话说的很有道理,的确,这里的任何一个人的信誉都比苗疆王苗猞猁不知道好上多少。 苗疆王苗猞猁也知道这个道理,但是骨生花没有醒来他就是不放心。 自然也不愿意直接丢掉自己的底牌。 于是,他想了想,干脆很是强硬的说:“哼,不管如何,我都不会率先给他们解除鬼蛊的。” “你!”我被苗疆王苗猞猁这个态度气的够呛,刚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 苗疆王苗猞猁补充道:“等骨生花醒来,我们回到苗疆之后,我就会派人把解鬼蛊的办法送过来的。” 我也知道我无法再继续说服苗疆王苗猞猁做出退步了,便恼怒的退回到了莫子曦的身边生闷气。 初一也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个扇子给我扇扇风,显然是发现我气狠了,想要给我顺顺气。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旁一直作壁上观的耶律影突然道:“但是你至少要解除一个两个的,证明你真的有办法解除鬼蛊,而不是在欺骗我们。” 苗疆王苗猞猁觉得耶律影这个提议还是可以接受的。 一能证明自己没有说谎证明自己的信誉,同时也能继续保留自己的底牌。 于是,苗疆王苗猞猁在那群鬼兵里看了看,便指着一个和箫达伦穿的一样的士兵:“也好,那就把那个和你身边那个穿的一样的鬼蛊解除好了。” 耶律影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甚至可以说,那个和萧达伦穿的一样的士兵也是耶律影最想救的一个。 那个士兵的名字叫萧达山,是萧达伦的弟弟,可是耶律影的两个贴身护卫,也是心腹。 苗疆王从怀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玉盒。 当他打开玉盒的时候,便有一个半透明的金色虫子从玉盒中飞了出来。 苗疆王直接用掰开萧达山的嘴巴,那个金色的虫子就直接飞入了萧达山的口中。 别说,这个画面感还真是蛮有冲击感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恶心了。 同时,一旁休息的慕容白突然问道:“这就是你们苗疆的蛊王吗?” 眼见着是神医的提问,苗疆王连忙回答道:“不错,这就是苗疆蛊王,可以吃掉所有的蛊虫,就连鬼蛊这种强悍的东西,也可以对付。” 伴随着苗疆王苗猞猁的声音,那个金色的苗疆蛊王也从萧达山的口中飞了出来,安稳的落在了苗疆王苗猞猁的玉盒之中。 下一秒,萧达山睁开了眼睛,看到周围的情况,一时之间,倒是弄不清楚今夕是何年了。 但萧达山也看到一旁坐着的耶律影,连忙跑了过去:“主子,我……” 耶律影也懒得解释什么,便道:“安心呆在这里便是,其他的事情不用过问。” 那萧达山是个懂事儿的,看到自家哥哥萧达伦也在这里,便也没有多言了。 同时,莫子曦颇为善意的提醒道:“也不知这位二王子还有没有什么心腹,想要提前解鬼蛊的,想来,苗疆王不会差这一个两个的。” “如此便好。”耶律影说的是心里话,这次攻打边城他本就带有怀疑的意思,所以也只带了萧达伦和萧达山两个兄弟,并未带什么其他的心腹。 从这简单的对话中,萧达山就听出自己刚刚应该是和那群僵硬不动的士兵们一样的。 而主子得到了可以救那一个两个的机会,却偏偏救了自己, 这下子,萧达山感动了,就差眼泪汪汪了:“主子……” 很多男人都说自己最怕女人哭,但是有的时候男人哭也挺可怕的。 这不,耶律影生怕萧达山哭出来,便把自己仅存的一个馒头给了萧达山:“这里有个馒头,你先吃了补充些体力。” 于是,萧达山更是想哭了,直接哽咽着吃这仅存的馒头,那个画面感还真是挺……惨不忍睹的。 第三百六十五章:骨生花看透前尘,苗疆王内心崩溃 第三百六十五章:骨生花看透前尘,苗疆王内心崩溃 这石林之中,祭坛之处。 萧达山一个人在那里表演主仆情深,耶律影在那里思考问题。 而我也多少有些疲惫了,便靠着莫子曦休息。 初一也不给我们扇风了,而是过去给慕容白当枕头了。 毕竟我们这些人里最累的也就是慕容白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靠在初一身上休息的慕容白睁开了眼睛,对一直盯着骨生花看的苗疆王苗猞猁道:“半个时辰到了,我该拔针了,你们不要打扰我。” 苗疆王苗猞猁连忙用力点头,拍着胸脯做保证:“神医放心,我不会让神医被打扰的。” 拔针什么的自然是比扎针要简单的多,不用担心会不会扎错穴位,只要小心点,不要引起什么连带的反应就可以了。 等慕容白把所有人的针都拔掉之后,他方才对一脸渴望等待的苗疆王苗猞猁说:“可以了,大概还有半柱香的时间就可以醒来了。” 随后慕容白就又走回去靠着初一休息了。 而我看了一眼衣衫不整的骨生花,唯恐骨生花醒来之后羞愤自尽。 想了想,便站起身走过去同那苗疆王苗猞猁说:“你让让,我给她穿个衣服,不然她醒来怕是要羞愤了。” 苗疆王苗猞猁连忙红着脸点头,扎针的时候不觉得衣衫不整哪里不好。 现在针都拔下去之后,倒是显得有些色情了。 我很快就帮骨生花穿好了衣服,便退回莫子曦身边休息去了。 而同时骨生花也睁开了眼睛,映入眼帘的,便是带着黑色面罩的苗疆王苗猞猁。 刚刚苏醒的骨生花的眼神迷茫:“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在这里?” 见到骨生花真的苏醒了,还能像个正常人一样和自己说话。 这让苗疆王苗猞猁兴奋的都颤抖了起来,但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顾着兴奋的时候。 他努力的让自己冷静下来:“骨生花姑娘,我是苗疆王苗猞猁啊,当初你和南夏六王子还有南番王来苗疆做客的时候曾经给我跳过舞来着,我当时还称赞你翩若惊鸿,宛如游龙。” 骨生花一听到苗疆王苗猞猁六个字就皱了皱眉头。 显然这个人给骨生花的感官并不好。 而在骨生花醒来的时候就一直关注那里的我也看到了骨生花的反应。 心说这苗疆王苗猞猁可别是表错情了,看骨生花的样子根本一点都不喜欢他啊。 但骨生花到底还是没有像我担心的那样说出什么过分的话,只是有些尴尬的解释道:“原来是你啊……你怎么带着黑面罩,我看不到你的脸,自然是认不出你的。” 苗疆王苗猞猁本能的隔着黑面罩捂住了自己的脸:“为救姑娘性命,炼制蛊王的时候出了差错,这脸……变得有些难看了。” “救我性命,我……我怎么了?”骨生花愣了一下,同时那因为睡了太久而混乱的大脑一下子清明了起来,许多记忆回笼,骨生花满脸泪水:“我,我想起来了,我死了……我被六王子刺穿了心脏……” 美人流泪自然是美不胜收。 苗疆王苗猞猁很是怜惜的安慰道:“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那可恶的六王子中了我的毒很快就会死去,我救了你的命,以后你和我回苗疆,我们去过幸福快乐的生活!” 骨生花果然因为苗疆王苗猞猁的话冷静了下来。 但是这种冷静,显然不是苗疆王苗猞猁所期待的那种冷静就是了。 骨生花缓缓的站起身,满目悲怆:“死了一次,很多执着的事情都看透了,也看清了,我的执着,根本就没有任何意义,不喜欢我的人,我再怎么做也不会喜欢我,我自以为是的报复,也只会更加被讨厌而已。我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我后悔了,我想回曼陀罗国去赎罪,不管他们会不会原谅我,我都要回去的……” 骨生花的余光同时看到了自己爱着又恨着的男人。 他还是抱着那个他深爱的女人,眼中从来都没有自己。 而苗疆王苗猞猁显然是被骨生花的话给刺激到了:“你的意思是,你不和我回苗疆?” 骨生花点了点头,充满歉意的对苗疆王苗猞猁说:“对不起,我没办法,心安理得的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去苗疆过什么快乐的样子。而且,我们并不熟,你也没必要为了我做这些。” 我本能的闭上了眼睛,别看人家骨生花才苏醒,说的话那叫一个有条理。 简直就是实力和苗疆王苗猞猁拉开距离了。 而苗疆王苗猞猁也是的确被刺激到了。 “不熟?骨生花你好残忍,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欢你!为了你,我弄了三千鬼兵,为了你,我使计谋让南夏国和匈奴国的将士死伤惨重,为了你,我还毁了这张脸!”说罢,苗疆王苗猞猁一把就扯掉了他脸上的黑面罩。 刹那间,那张坑坑巴巴可怖的脸就展现在了骨生花的面前,吓得骨生花竟是发出了尖叫声。 虽然说苗疆王苗猞猁本来长得也不咋地,但是现在这个样子……的确简直都不像人脸了。 同时也坚定了我远离蛊毒的决心,这东西真是太可怕了,居然能把主人变成这样。 而骨生花的尖叫也让苗疆王苗猞猁更加愤怒了:“吓到了,你居然嫌弃我丑!不,你就是嫌弃我丑,才不愿意和我走的对不对!” 我心说这个苗疆王苗猞猁真是喜欢自我安慰。 在此之前骨生花就已经拒绝苗疆王苗猞猁了,可他却偏偏要怪自己这张脸。 可骨生花却因为苗疆王苗猞猁这个样子而冷静了下来。 她看着他那可怕的脸,很平静的问道:“你说,你为了我害死了那么多人?” 苗疆王苗猞猁夸张的点着头,同时口中也说出了残忍的话语:“不错,他们利用你,他们都该死,你开心吗?” 骨生花看向我们,轻声问道:“他说的都是真的吗?” 我可生怕骨生花在刺激到苗疆王苗猞猁,那我们做了那么多的事情可不就白做了。 于是,我便决定主动帮苗疆王苗猞猁说话:“是真的,他为了让你从假死状态醒过来做了很多,也真的死了很多人,也许他真的做错了事,但是他对你的心是真的,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比他更加爱你了。” 我也知道我的话很苍白,换做是我的话,也不能接受。 果然,听了我的话之后,骨生花的眼中流出了泪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害了那么多人,我此生已经无法赎罪了,那就……只能一死以谢天下了!” 话音刚落,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 骨生花居然是一个转身,狠狠的撞在了那三个祭坛上用来放入皇族血液的柱子上。 骨生花本就刚刚苏醒身子虚弱,再加上她的必死之心。 这样一撞,直接撞出了血液和脑浆,便是名扬老者在世,也救不活了。 第三百六十六章:骨生花自尽而亡,苗疆王为何而死 第三百六十六章:骨生花自尽而亡,苗疆王为何而死 苗疆王苗猞猁拼了命也要救活的骨生花。 要让全世界陪葬也要救活的骨生花,居然就当着苗疆王苗猞猁的面自尽了。 苗疆王苗猞猁不嫩接受这个事实,也不愿意接受这个事实,他多谢这一切压根就是一场梦,一场不容易醒来的噩梦,所以才会显得这么真实,所以才会让人如此的痛苦。 骨生花虽然死的很凄惨,但是走的却很安详。 我甚至能看到,他在感受到疼痛的那一刻,是笑着的。 我想起往日种种,心绪不宁。 第一次见到骨生花的时候,我是嫉妒她的。 那时候我和莫子曦之间的感情还没有明确,或者说,我知道自己心里的那些小期待,但是却不敢去面对,只能躲避着,逃避者。 但人都是有劣性的,明明说好了不要面对,明明说好了不要接近,但是当我听说中州王莫子曦带着曼陀罗国的骨生花回京城,疑似郎才女貌之类的传言的时候我还是会心里不舒服。 明明知道这一切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但还是会忍不住为难骨生花,还是会忍不住说一些酸涩的话。 假如我一开始没有对骨生花不好,而是对她很好,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虽然她做错了很多的事情,但是…… 我不知道我现在是什么表情,但是我猜测大概是很丑的吧,毕竟我现在该是满脸的愧疚的和纠结。 但莫子曦却拉住了我的手,轻声道:“一切都是她的选择,怨不得别人。” 我还是不说话,有的时候有的选择,也不一定是遵从本心,而是无能为力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虽然说,我一直因为曼陀罗国的人憎恨骨生花,恨不得杀了她。 但是,看到她幡然悔悟而死去的样子,我到底还是心软了。 莫子曦见我情绪不佳,叹了口气,继续道:“假如你是她,你会像她这样吗?” 我被莫子曦的话给问住了。 仔细想来,若是我是骨生花……也许命运会和现在完全不同。 总之,无论如何都不会是这个愧对天下而自尽的样子。 我和莫子曦在这里窃窃私语,而慕容白看到此时已经死的不能再死的骨生花的尸体,干巴巴的说:“这个……脑浆都撞出来了,我师父都救不活了。” 苗疆王苗猞猁一直是僵在原地的,一副不愿意面对现实的样子,就连我和莫子曦的窃窃私语他也没有听到,或者是听到了也不在意。 但慕容白此言一出,苗疆王苗猞猁整个人都崩溃了,他冲过去抱住了骨生花那已经没了气息的尸体,痛苦的呼喊着:“不!骨生花!骨生花!我刚刚把你治好,你怎么可以死!你怎么可以离我而去。” 苗疆王苗猞猁的样子几乎癫狂,他突然想到了当年他被骨生花的舞步惊艳,对她心存爱慕,同时也说出连自己爱慕的时候的情况。 那时候她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并一脸不屑的对他说: “我这么美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没道理你喜欢我,我就要喜欢你啊!” “不要再缠着我了,我不爱你,过去不爱你,现在不爱你,将来……也不会……” 当年骨生花任性的说出的那些绝情的话语就在苗疆王苗猞猁的脑海中回放,也把他的神经刺激到了临界点。 他痛苦的摇晃着骨生花的尸体,呐喊着:“啊!!!!不爱我,不爱我!哈哈哈哈哈!我以为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你会对我有所改观,结果你宁可死了也不愿意爱我!” 苗疆王苗猞猁越发的痛苦了起来,最后竟是毫不犹豫的稳住了满是血的骨生花的嘴唇! 我看不下去他这个不尊重尸体的态度,忍不住道:“她都已经死了,你又何必这样折辱她?” 事实证明,我这句话到底是触痛了苗疆王苗猞猁的那颗玻璃心。 他的确是不再继续折辱骨生花的尸体,而是近乎癫狂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机关算尽一场空!我要让你们陪葬,让你们全世界都为了我的爱情陪葬!” 我大惊,没想到只是说了一句话就把他刺激到了这个程度。 下一秒,苗疆王苗猞猁高喊道:“醒来吧,我的鬼兵们!!!” 紧接着,苗疆王苗猞猁就要吹响竹笛,我可是记得当初的南番王是怎么唤醒鬼兵的,便一边往苗疆王苗猞猁的方向奔跑,一边喊道:“快阻止他,不要让他吹响竹笛唤醒鬼兵!” 我话音未落,苗疆王苗猞猁发出了一声痛苦的呐喊声。 我定睛去看,发现苗疆王苗猞猁的手腕居然被斩断,包括那只竹笛,就在被斩断的手握着掉落在地上。 原来是初九,躲在暗处的初九斩断了对苗疆王苗猞猁动的手。 我倒是没有多惊讶,早在慕容白给骨生花扎针的时候,我便说要出去看看初九如何了。 毕竟跑进来这么多的鬼兵,可别把初九给踩了。 但莫子曦却悄悄对我说,初九早就醒来了,他让她躲在暗处见机行事。 我猜测初九应该是喝了我的血有了抗性,所以才会自己醒过来。 不过既然莫子曦这样交代了,我自然不会倔强着说要找初九什么的。 没想到,莫子曦这招暗棋布置得倒是好,居然真的抓住了机会阻止了苗疆王苗猞猁。 同时,就在我和初九相视一笑的时候,初一也一剑刺中了苗疆王苗猞猁的身体,让苗疆蛊毒王直接毙命与初一的手中。 初一拔出了手中剑,拍了拍初九的肩膀赞扬道:“干得漂亮!” 初九得意一笑,能被自己的大师兄夸奖什么的,简直没有比这种事情更让人高兴的事情了。 而与此同时,我感觉到脚底似乎在摇晃。 同时,慕容白紧张的开口道:“等等,你们有没有感觉到地面在摇晃。” 我们大家都闭上嘴去感受周围,的确是感觉到隐隐的震动,就连这山洞的洞顶都开始往下掉小石头了。 初九连忙道:“苗疆王苗猞猁好像在临死之前触动了机关,这里要坍塌了。” 而一旁的耶律影却否定了初九的猜测,冷冷道:“不对,是骨生花刚刚撞得那个石柱是小祭台之一,她这样做,怕是启动了什么开关,这里就要塌下去了。” 机关启动,要塌下去了。 哪里还有时间在这里停留,逃跑才是正道理啊! “主子我们快走吧!”耶律影的两个姓萧的部下连忙劝耶律影。 可耶律影犹豫了一下,最后同萧达山和萧达伦说:“你们去把南院大王带出来。” 于是,耶律影四人便毫不犹豫的往外跑了。 而我也没有立刻往外跑,而是焦急的对莫子曦说:“但是这里还有这么多人!这可怎么办啊!” 莫子曦看了我一眼,颇为为难的对我说:“他们活着出去也只会是害人的鬼兵,还不如就让他们在这里安眠。” 我一愣,倒是差点把这件事忘记了。 我永远无法忘记鬼兵的强大和凶残……鬼兵什么的,根本就已经不是人了。 这样想着,我咬了咬牙:“那好,我们走,我知道出去的路线。” 本来走在前面的耶律影听到我说知道出去的路线之后也不着急走了,而是等着我们一起出发。 我也没有觉得耶律影这样做哪里不对,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们只是为了活着要和我们同行又不是什么天大的错误。 第三百六十七章:拼命逃跑求活命,尘埃落定之时到 第三百六十七章:拼命逃跑求活命,尘埃落定之时到 我们在从祭坛里往外跑的时候,同时这地面摇晃的越来越厉害。 而山洞上的石头也开始往下掉,不经意之间就砸到了身体,还真是挺疼的。 莫子曦不管不顾的护着我,生怕我被上面的石头砸到,我在感动的同时,也越发的着急起来。 还好我眼神不错,很快就注意到了地上的绳索。 我捡起了绳索之后,便高声喊道:“顺着绳索的方向往外跑,就能找到出口。” 我的声音很大,大家都听得到。 于是,众人就不约而同的顺着绳索往外跑。 其实这个石林也许并没有想象中的大,但就是七拐八拐的很是耽误时间。 但若是不顺着绳子走,还很容易迷路,也只能宁可绕路,也得顺着绳子走,毕竟自作聪明的话,可就容易不出去了。 跑了一阵子之后,跑在最前面开路的初九连忙喊道:“糟了,绳子断了!” 我这才想到,这是我之前在救耶律影的时候,特意斩了绳索,把绳子的另一端给藏起来了。 于是,我连忙道:“别急,那绳子是被我藏起来了,我现在就把他找到!” 随后,我便凭着自己还算是不错的记忆力去找那段绳子,运气不错的是我很快就找到了绳子。 我高举着绳子高喊道:“绳子在这里,我们顺着绳子跑!” 同时我看到莫子曦的脸色变得格外难看,我本能的转头去看,原来是被我藏着绳子的石头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在倾斜,我连忙奔跑想到躲开。 虽然躲避了这块巨大石头可能带来的伤害,但还是被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给砸到了腿。 “啊!”我痛呼一声摔倒在地上,我感觉到我的脚可能是断掉了。 莫子曦连忙上前帮我搬走了那块石头,看着痛的满脸冷汗的我,一脸心疼的说:“怎么样还好吗?” 慕容白连忙跑了过来推开了莫子曦:“让我看看。“ 慕容白是个大夫,所以莫子曦被退开也不生气,而是紧张的在一旁看着。 而慕容白检查了一下之后,眉头便皱了起来:“腿骨断了,现在是不能走路了,不然会变成坡子的。“ 我没想到自己会遭受这种无妄之灾,明明都解决了所有的问题要逃出去了,但我却偏偏被砸断了腿。 这一刻,一种宿命的感觉涌入我的心中。 我平日里最是讨厌那种关键时候掉链子给人添麻烦的人。 所以我一直都努力的让自己变得很厉害,利用自己的优势在绝境中力挽狂澜。 我自认我自己做的不错,虽然这样很累,但是我是开心的。 可命运告诉我,我就算再怎么努力,但还是逃不过宿命的折磨。 瞧,我明明那么讨厌拖后腿的人,但自己还是变成了拖后腿的人。 我无比低落的看着莫子曦的脸,轻声说:“你们别管我!快走!顺着绳子走,就可以走出去!“ “傻丫头,本王怎么可能丢下你啊!“莫子曦似乎没有想到我会有这种不靠谱的想法,轻轻的拍了一下我的额头,并拿过我腰间的湛卢剑丢给了一旁的初九:“初九去前面开路,初一护住慕容白,快走!” 初九握住湛卢剑,表情格外坚毅:“属下遵命!” 下一秒,莫子曦把我背了起来,便跟着其他人的步伐顺着绳子往外跑。 我这次没有挣扎,虽然我宁可莫子曦放下我让他自己快点跑出去,但我也不会蠢到明明被他背着还乱动,平白耽误时间。 既然莫子曦想要带着我一起离开,想要和我同生共死,那我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能遇到一个爱着的人本就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情了。 既然我爱你,你也爱我,我又有什么是不能一起面对的。 我被莫子曦背着,他的后背很宽也很暖。 我突然想起小时候自己不小心摔伤了的时候,父亲也是这样把我背回家的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父亲一边教训着我,说我过于淘气。 一会儿说我不愧是他的女儿,就不像那些只知道绣花的姑娘,一点精气神都没有。 我就这么靠着莫子曦的后背,心想着能逃出去也好,逃不出去那也无所谓……总之,这样真好。 石林内危机重重,石林外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在地面开始轻微摇晃的时候,守在外面的焚影就注意到了。 同时焚影更加的担心了,若不是他知道自己也不管不顾的跑进去之后,可能会让北莫国边城群龙无首,他早就不管不顾的冲进去了。 但是他不能,他要冷静,这里只留下他一个人可以掌握大局了。 可是,本来地面摇晃就算了,现在那石林竟是要倒塌的样子。 这下焚影就更担心了,若是这石林真的倒塌了,那里面的人岂不是完蛋了。 焚影整个人的心都揪起来的时候,他听到一阵很急促的奔跑声。 在焚影期待的心情中,首先从石林里跑出来的是有些狼狈的初九。 焚影大喜,连忙问道:“初九,王爷王妃他们怎么样了!” 初九没有立刻回答焚影的问题,而是第一时间下达了中州王给他的命令:“王爷有令,快让人离开这里,这石林马上就要塌了!” 但焚影就像是没有听到初九的话一样,固执的追问道:“王爷和王妃呢!” 莫名的,初九觉得此时的焚影像是入魔了一样。 一副假如王爷和王妃死了,就让所有人都在这里陪葬的架势。 初九又觉得自己可能是幻觉了,毕竟焚影对兄弟们那么好,怎么可能产生那么可怕的心思呢? “他们就在后面,马上就出来了,快点让人撤离!”但最后,初九还是直接吼出了一部分的真实情况,王爷和王妃的确在后面,但是能不能出来……她也不知道,因为她是领命开路去前面通知外面的人的,里面到底如何她还真的不知道。 可是,那内部的巨石倒塌的样子仍旧浮现在她的脑海中,让她无法判断吉凶。 但得了初九这个答复,焚影便立刻道:“好!撤退,所有人撤离!” 假如这个故事是悲剧的话,那被焚影担心的两个人,可能就出不来了。 但这个故事明显不会就此结束,所以当焚影下达了这个命令的时候,石林中的其他人也都跑了出来。 当所有人都跑出来之后……刹那间,石林的外围也倒塌。 那些高大的,人力不可搬动的巨石都倾斜于地上,若不是之前焚影让士兵们撤退,说不定就给砸中了。 莫子曦面对着那坍塌的石林,对背着的我轻声说:“子沫,本王说带你出去,就一定会带你出去。” “嗯……”我轻声应答,别说,后背还有点疼……好像是刚刚被石头给砸中了。 莫子曦发现了我的声音不对,便连忙问道:“子沫,你怎么了,是不是疼的不行了?” “好疼……让我睡一会儿。”说罢,我便脱力的靠在莫子曦的后背上,没了声音。 而莫子曦却惊慌极了,连忙对劫后余生正在享受活着真美好的慕容白说:“慕容白你快来看看子沫,她怎么了!子沫你不要有事啊,你千万不能有事啊!” 这一刻,中州王莫子曦体会到了苗疆王苗猞猁的那种心情…… 为了自己的女人,毁了这世界又如何? 不过,有慕容白在这里,中州王莫子曦黑化疯狂的机会,估计是不存在的。 第三百六十八章:后续那些糟心事,踩在巨人肩膀上 第三百六十八章:后续那些糟心事,踩在巨人肩膀上 这石林就这么倒塌了。 伴随着他的倒塌,也埋葬了一千年前关于华帝那妄想重生的荒缪故事,也埋葬了一个想要复活自己的爱人却一直不被接受的男女,也埋葬了一些可能随时会出来作乱的鬼兵。 我被莫子曦带回了边城之后便被勒令不能下床,而慕容白连澡都没去洗,衣服也没换,便二话不说的给我把腿骨接上了。 至于我的后背,只是被碎石头砸到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当时我昏过去,也只是因为我的腿太疼,又是劫后余生什么的,便直接晕倒了。 当时痛的我是哭天喊娘,直说当初生女儿都没有现在这么疼。 莫子曦心疼的不得了,就在我身边照顾我,还把胳膊伸过来给我咬。 我被莫子曦这个夸张的样子给弄的是忍俊不禁,但是又疼的厉害,我都感觉我快像宋丹丹形容崔永元那样了,笑得合哭一样。 但不管如何,我的腿在神医慕容白的医疗下还是有惊无险的得到了妥善治疗。 只要我听话每天都换药,过了白日就可以和正常人一样生活,甚至连后遗症都不会留下。 在交代了乱七八糟的注意事项之后,慕容白一本正经的对我说:“当初没有治好你的眼睛一直是我心里的遗憾,但还好你是个多灾多难的,我也可以一雪前耻了。” 虽然说,我能从慕容白的话语中听出他认真医治我的决心,但是这个话怎么怎么听怎么不对劲呢? 什么叫我是个多灾多难的,就算这是事实什么的,也不要在这个时候用这种语气说出来吧。 让我产生了一种慕容白一直在渴望我受伤,然后一雪前耻的念头一样。 而这次北莫国到底还算是有惊无险,毕竟石林一行,除了我断了一条腿,也就死了一个王先生。 不过王先生说在进去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觉悟,不怕死亡,也不畏惧死亡,只要能去那里看看就好了。 而我们在走的时候也有记得把王先生的衣服带了出来,给他建立了一个衣冠冢。 不过王先生也没有家人,无人祭拜,也只能交代军营中的将士们记得逢年过节来祭拜一下王先生了。 比起北莫国的情况,这一次的南夏国和匈奴国可谓是损失惨重。 匈奴国只活了耶律影和他的两个护卫以及一个南院大王。 而南夏国是一个人都没有活着,那个满肚子阴谋诡计的南夏六皇子明明没有被下了鬼蛊,但在逃跑的时候,大家还是不约而同的忽略了他。 因为莫子曦和耶律影有了一个协议,所以莫子曦决定帮耶律影救醒南院大王作为证人。 不然匈奴国就活了一个耶律影和两个护卫,耶律影回去之后也是会被诟病的。 但莫子曦却无论如何都不希望我在流血了,而慕容白也说我现在这个身体不适合流血,便主动肩负起了给南院大王治疗的工作。 你还别说,慕容白不愧是红尘一脉的传人,还真的把南院大王给弄好了。 只是身体那叫一个虚弱,可以快速恢复的桎梏鸟弄的茧也被埋葬了,估计这南苑大王不修养几年也不能上战场了。 不过,当时南院大王醒来发现自己居然在北莫国的边城也是吓了一跳。 但是当耶律影对他说了前因后果之后,这南院大王也只有满心的庆幸。 庆幸自己这个便宜侄子还是想着自己的,不然就和那南夏六王子一起死在石林里了。 同时南院大王也对北莫国没有趁机赶尽杀绝的做法表示了倾佩,同时也用南院大王的身份保证,回去一定会劝诫匈奴王以后不再同北莫国开战。 对此,莫子曦不可置否,只是说假如可以永远和平也是一件好事儿。 南院大王嗯嗯啊啊的答应着,心里却是叫苦不迭。 他现在特别想要回匈奴国去养伤,经过了这次的事情之后他发自内心的觉得生命是如此的尊贵,活着是如此的美好。 但石林倒塌,也导致原本卡在北莫国和匈奴国之间的路更不好过去了。 这凹凸不平的地面可是走不了马车的。而且这石林还那么高,还真的没有胆子大的敢往上走。 考虑到通商的问题,莫子曦干脆下令让北莫国的士兵们把中间的位置给清理出来。 但是那石头过于巨大,根本就不好挪动,或者说,根本就无法挪动。 莫子曦正和我抱怨这个事情不好处理的时候,断了腿的我很不客气的说:“当时你不是和我说要拆了吗?怎么,拆迁还遇到问题了?” 莫子曦坐在我身边,有些泄气的对我说:“不错,那组成石林的石头太过于巨大,当初说拆走也的确是本王异想天开了。” 看着莫子曦这个低落的样子我也不由得为刚刚嘲讽他的行为表达了忏悔。 同时我也飞快的动用着自己的现代记忆试图想到办法来帮莫子曦解决这个困扰。 首先,我想到的是让石头融化。 但是转念又想,石头融化要求的温度太高了……而且,要知道石头融化了那就是岩浆了,就算条件允许可以创造出来,那岂不是在作死吗? 在我确定自己没办法之后我整个人都不好了。 就算不是为了莫子曦解决问题,我也要为了我自己考虑考虑啊! 我可是挺希望先把耶律影和南院大王他们给送走的。 南院大王倒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是耶律影却是真的让人挺烦的,没事儿打着探病的机会来看我,然后就用那张眷恋深情的眼神看着我。 我可不是什么奇怪的玛丽苏,看到不喜欢的人用眷恋的眼神看自己就会有成就感。 反正我是烦的不了。 而就在这种迫切的情况下,我猛地想起了伟大的物理学家牛顿说过的一句话——给我一个杠杆,我能翘起整个地球。 这样想着,我便把自己的想法说给莫子曦听:“用杠杆原理呢?” 莫子曦却是一愣,不解的问道:“什么叫做杠杆原理?” 我眨了眨眼睛,方才想到这里是古代,可没有那些奇奇怪怪的理论,都怪我自己太兴奋,居然把问题给搞错了。 于是,我想了想,便解释道:“简单来说,就是用一块石头作为支撑,然后把那些大石头翘起来。” 见莫子曦还是一脸迷茫,我便让他抱我去桌子那里,我直接用笔在纸上给他画了一个简单的用杠杆撬动巨石头的图。 在我图文夹攻的情况下,莫子曦终于理解了我的意思。 但他却摇了摇头:“你的想法的确能把石头翘起来,但是翘起来也也没有什么实际的用处,要把他挪走才是正理。” 我眨了眨眼睛,倒是我考虑的不够周全了。 同时莫子曦轻轻的摸了摸我的头发:“你这个脑袋里,总是能想到很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我吐了吐舌头,心道谁让我是穿越的,我这是踩在巨人的肩膀上往前走啊! 这样想着,我就越发的不想认输了。 既然是踩在巨人的肩膀上,那就绝对有办法的…… 别说,还真的被我琢磨出了点办法:“不如你直接用杠杆原理翘起大块的石头,然后用这个大块的石头去砸别的大块的石头,两个坚硬的石头撞击肯定会碎掉,到时候你们在用人力把小块的石头抬走,直接清理出来一条路,暂时用来解燃眉之急,而至于其他的石头,就有足够的时间来慢慢弄了。” 莫子曦又思考了一下,在我期待的目光中,他眼睛发亮的赞扬道:“宝贝你可真是太聪明了!你真是本王的骄傲!” 下一秒,他竟是直接用力的在我的脸上亲了一下。 我一愣,本能的捂住了脸颊,明明已经相处了那么久孩子都有了,突然被这样亲,还真是有点说不出的害羞。 第三百六十九章:飞鹰带着圣旨来,来自皇帝的威胁 第三百六十九章:飞鹰带着圣旨来,来自皇帝的威胁 感情这种东西还真是不好说。 明明前几天还生死离别,再也不见。 结果再次见面后一起经历点事情,就又是忘记了往日里那些种种的无奈和痛苦,又开始了甜蜜的生活。 但我们自己不愿意去记得的事情,却会有其他一些讨厌的东西来提醒,逼着你记起来。 这不,在我养伤的第三日,莫子曦不在的时候。 负责给我守卫的赵五哥在门口禀告道:“有一个自称是京城来的官员说要见太后娘娘,但是……” 一听到京城两个字我就本能的一抖,我的直觉告诉我,好日子到头了。 但我也知道不能不见,逃避总不是办法。 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就不信这个世界上还有过不去的劫难不成。 这样想着,我便道:“那就让他进来吧。” 说罢,我放下了床上的纱幔,正所谓男女有别,有的时候一些事情还是谨慎一点比较好,免得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凭空毁了清白不说,还麻烦。 赵五哥领命,过了一会儿,便有一个身穿劲装的男子走了进来。 而且这个那人我是认识的,当初在守城的时候没少出力的飞鹰。 他见我便直接跪倒在地上,很是恭敬的给我请安:“臣飞鹰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靠在床上,懒洋洋的轻声说:“起磕吧,你千里迢迢的跑到边城来找本宫所为何事啊?” 飞鹰站起身,很恭敬的说:“回禀太后娘娘,皇上说,椒房殿已经休整好了,您也到了该回宫的时候了。” 我心中一凛,心想自己之前的猜测果然没有错。 早先的时候我就已经猜到了,就算莫君傲把话的再怎么好听,再怎么摆出一副大孝子的样子。 一旦我坐回了太后这个位置,莫君傲对待我的态度,绝对不会同我假死之时相同。 那时候他就算心知肚明也无法确定我的身份,也无法逼着我承认我的身份。 所以他只能好言相劝,步步退让。 但是,当我穿上那凤袍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的时候,我就只能做一个太后该做的事情,不能再和其他男人有关系了。 不管是出于他自己的感情问题,还是北莫国的颜面,莫君傲是绝对不会允许我和莫子曦之间再有什么纠葛了。 而我在穿上凤袍的时候就已经想到了这一日,但是为了京城的百姓,为了不生灵涂炭,我还是决定放弃我的爱情,去做回这个太后。 虽然说我在来到边城之前,也的确断绝了和莫子曦继续纠缠的心思,但感情这种东西本就是很复杂的,在有一次同生共死之后,我又怎么舍得和他再也不见呢? 想到最近发生的种种,我便有些愤怒更是有些无奈。 我为了北莫国最近做了这么多的事,拯救了那么多的人命,甚至说是挽救了这个国家。 莫君傲为什么还要如此逼我?为什么就不给我一丝一毫的机会呢? 难道就不能允许我死于战争,而后继续做回中州王妃吗? 我知道这是我的异想天开,因为我知道,莫君傲就算说是释然了,但是他也绝对没有彻底放弃。 也许对待我,他可以真的把我当作母后尊重而不去想那些不该有的想法。 但是相对的,他却也不会允许我和别人再有瓜葛,太后就该有太后的样子,就算身份再怎么尊贵,那也是个失去了丈夫应该守节的寡妇。 我越想越难过,对待飞鹰这个印象还不错的人也没了好态度:“皇上这是催着哀家回宫呢?哀家当初可是和皇上约法三章过,哀家可以随时出宫,随时出城的。” 飞鹰见我态度突变也是一愣,但是想到来之前皇上交代的话,他便道:“太后娘娘,皇上还说您和中州王妃好歹是母族同宗姐妹,感情自然异于旁人,既然小郡主现在病危,王妃娘娘不能照顾小郡主,还请太后娘娘回去好好照看小郡主。” “小郡主到底怎么了?”我大惊,同时心里也是痛苦非常,我完全没有想到,莫君傲居然会用我的女儿来威胁我。 飞鹰见我这么着急,便以为我和他回宫有望,便道:“这……臣也不太清楚后宫之事,但皇上说小郡主身子越发的虚弱了,天天喊着要娘亲,但是王妃娘娘又病逝了,也只能来找和王妃娘娘容颜相似的太后了。” 小郡主还不能开口说话啊,又谈什么天天喊着要娘亲? 只有蠢笨之人才会相信了飞鹰的鬼话,中了莫君傲的奸计。 但可就算明知道这是阴谋又能如何,除非我是真的不想管小郡主了,不然我也只能中了这计谋了。 我明白的,现在的小郡主还没有什么事。 但若是我继续留在边城和莫子曦纠缠,而不是回到京城去做太后的话,小郡主也就要从没事变成有事了。 做帝王者心狠手辣,我并不觉得莫君傲会因为小郡主是他的堂妹就放过小郡主。 转念又想……也许,莫君傲根本不希望小郡主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更是恨不得让小郡主去死……毕竟某种意义上来说,小郡主的存在代表着皇族的一种污点。 “哀家明白了。”我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的,这一点早晚都会到来,而我也只能妥协。 但是就这么走了,还没有和莫子曦道别,还没有和他商议一番实在是不太好。 这样想着,我便道:“但是哀家这腿现在也无法走路……” 飞鹰可是有准备而来的,见我找了借口,便立刻道:“皇上在京城里已经听闻了太后娘娘受伤的事情,特意准备了行而不颠如履平地的马车护送太后娘娘。” 我冷哼一声,心道这消息倒是灵通,准备也是充分。 不过既然已经决定回去了,再加上我担心小郡主,所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我便道:“也好,那明日一早启程吧。” 我本以为我这样的做已经是天大的妥协了,但谁知道飞鹰却不知足:“可是太后娘娘,这小郡主……” 眼看飞鹰又要用小郡主来威胁我,竟是不给我和莫子曦告别的机会就要让我即可启程。 这未免也是欺人太甚了。 这样想着,我便摆足了太后的气势,厉声道:“怎么,你也知道这小郡主又不是哀家的孩子,哀家为了同族之情拖着病体打算回去照料已经是天大的仁慈,难不成还让哀家快马加鞭不成!” 飞鹰本来是想着皇上让他快些把人带走,即可启程什么的,才会再次提出小郡主。 结果却险些把事情弄糟,于是,飞鹰只能用力的磕头认错:“属下知错,太后娘娘开恩。” 我被飞鹰弄的烦躁极了,便道:“哀家懒得和你说这些,你先下去休息吧,明日一早,再启程。” 飞鹰无法也只能选择妥协了。 等飞鹰离开之后,我便对门口守着的赵五哥说:“王爷呢?” “回……主子,王爷在石林那里呢!”此时的赵五哥也多少听到了一些我和飞鹰的对话,觉得自己知道了天大的秘密的赵五哥,一时半会儿,竟然是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我了。 我也懒得和他计较这些,便道:“你去传消息,就说我身子不舒服,让他快些回来。” 赵五哥领了命令就连忙跑出去传递消息了,同时他有些手脚不听使唤的在发抖。 他忍不住去想,他知道了这天大的秘密,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杀头。 第三百七十章:愿为你夺这天下,也愿为你弃天下 第三百七十章:愿为你夺这天下,也愿为你弃天下 我在房间里很是焦急的等待着,心里念叨着莫子曦怎么还不回来,别是遇到什么意外了吧。 女人就是容易胡思乱想,比如说,你明明知道他有事情在忙,但是你找他的时候,他许久不能回应,还是会胡思乱想。 一会儿怀疑他是不是和别的女人在恩恩爱爱。 一会儿怀疑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要是过了几个时辰,怕是都要为他准备葬礼了。 我以前一直觉得这样的小女人心情很愚蠢,但是当自己身临其境有了一个惦记的人的时候,才会发现的想法,到底多么的……愚蠢。 又是一顿胡思乱想的时候,莫子曦回来了。 他身上铠甲未卸,很是焦急的问道:“子沫你怎么了?赵五哥说你身体不舒服,问他怎么回事也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慕容白呢?” 心中再多的胡思乱想,在看到对方那不做伪的关心的姿态的时候,就什么都释然了。 我便连忙安慰道:“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其实我没有不舒服,我找你回来,是有要紧的事情要和你说。” 一听我没事儿,莫子曦也松了一口气。 一边去脱身上的铠甲,一边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我给赵五哥使了个眼色,赵五哥便很机智的把门关上了。 见我们神秘兮兮的,莫子曦脱掉了铠甲之后便坐在了床边看着我,一副等我交代的样子。 我也确定没有外人之后,压低了声音轻声道:“皇上派了飞鹰过来,说是椒房殿已经修好,让我回宫。” 这下子,好不容易因为我身体无碍而冷静下来的莫子曦又炸了。 一拍床便站了起来:“回宫?他说让你回宫你就回宫?” 我连忙去拽着他让他稍安勿躁,同时很是无奈的说出了自己的困扰:“我也不想回去,且不说皇命不可违,小郡主可是还在京城。” 莫子曦不是笨蛋,我这么一说,他就明白莫君傲是用小郡主威胁我呢。 于是他又怒了,又是一拍床站起来怒吼道:“好的东西没学会,尽是学会了这些下作的东西。” 我眼看着莫子曦如此激动根本无法冷静,便只能再次拽着他坐了下来,来了个语不惊人死不休:“其实我有的时候也会想,当初我一直防着你谋权串位到底是不是错了……假如你坐上了那万人之上的位置,我们之间是不是会幸福一些?” 果然,听了我的话,莫子曦到底是被我吓到了。 这次他不拍床大吼大叫了,而是用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我,也学会了压低声音说话了:“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见莫子曦终于知道好好说话了,我也松了一口气。 不过既然这个话题挑起来,也不好不说。 于是,我便把当时从南番王口中知道的事情,有些惆怅的讲给了莫子曦去听:“当初京城一役,南番王被生擒的时候曾同我说过当年的事情。那时候我还没有出生,你还是个孩子,他说了他和先帝为了打败你这个最可能的皇位继承人陷害皇贵妃的事情……莫子文,莫子武,莫子曦,曦为日,为阳,明明圣祖帝当初看好的继承人是你,结果却因为皇贵妃被陷害,而让你变得名不正言不顺。” 我提出了当年皇贵妃被陷害的事情。 其实也是想要知道莫子曦到底知不知道当初的皇贵妃是被陷害的。 莫子曦听了我的话神情很平静,他把我抱入怀中,轻声道:“母亲在去世之前曾对本王说,千万不要去追寻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因为一旦坐在那个位置上,人会变成鬼,我一直记得母亲的话,努力去做一个保家卫国的大将军,但还是被猜忌,不过这也没关系,母亲说了,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是鬼,没有感情的鬼,本王又何必去和一个鬼计较。” 我没想到莫子曦把一切都看的如此通透,甚至说当初的皇贵妃也看的如此清楚。 同时,当初听南番王说这些话的时候,那种心痛的,想要给莫子曦一个拥抱的心情,也是涨的满满的,我忍不住抱紧了莫子曦,用带着哭腔的鼻音对他说:“你的母亲是个好母亲。” 莫子曦就这样被我抱着,他面上带着笑,轻声道:“但是,我在军营里知道皇上娶你为后的时候,本王当时第一次有了违背母亲的遗愿的意思,但是我本王又放弃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一愣,倒是没想到莫子曦曾经还有过这样的心里纠结,我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而莫子曦也配合的低下头看我,轻声说:“因为坐上那个位置,为了传宗接代,因为政治需要,不得不要有后宫佳丽三千人,那本王岂不是折辱了你。” 为了娶我想要夺皇位。 为了不折辱我,而放弃夺皇位。 我知道莫子曦说的是实话,而是真的不能再真的实话。 那一刻,有一种几乎哭出来的感情溢满了我的胸口,我紧紧的抱着莫子曦,却说不出一句话。 我自顾自的感动着,但莫子曦的脸色却变得阴笃起来:“可是本王现在又后悔了,本王的处处退让,却害的你被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这般逼迫。” 我可生怕莫子曦转牛角尖了,便也只能压抑着对莫君傲的不满,好言相劝道:“你也不要怪他,毕竟我们之间的事情,的确是……不太好。” 莫子曦看我这个小心翼翼的样子,自是猜出了我的想法。 他很是无奈的对刮了我的鼻尖,用宠溺的声音对我说:“你就是太傻了,如果你能自私一点,也许今天就不会这么为难了。” 所谓的自私,不过是在危难的时候,作壁上观罢了。 我听得出莫子曦的可惜,但同时我也明白,我忍不住问道:“假如我真的自私一点,任凭南番王攻打北莫,害的京城被破,你又会不会恨我?” 莫子曦一愣,似想到若是那种场面真的出现该如何对待。 良久,莫子曦用眷恋的目光看着我,轻声说:“本王不会恨你,本王会脱下这身铠甲,带着你隐居山林,从此就去过你想要的那个酒醒花前坐,酒后花下眠的生活。” 酒醒花前坐,酒后花下眠。 唐寅的诗句,但是这个世界还没有唐寅,我曾拿着酒壶坐在桃花树下念出这句诗,莫子曦以为是我自己写的,便对我大加赞誉,以为这就是我想要的。 没想到过了这么久,他竟是还记得。 我知道莫子曦说的是实话,而不是为了哄我而说的好听的话。 但正是因为知道,我也听出了他的言下之音:“但是这辈子你都会不安,会愧疚,就算与我日夜相伴,过着多么自在逍遥的生活,你也不会快乐。” 我的眼神很澄澈,那是洞察一切的澄澈。 我太了解莫子曦这个人了,他是一个强大的男人,也是一个从来都不懂得什么是推卸责任的男人。 所以他不会觉得我不为了国家牺牲一切就是错的。 也不会去指责我,但是相对的,他也真的不会快乐。 第三百七十一章:再见了我的边城,虚假之下的计划 第三百七十一章:再见了我的边城,虚假之下的计划 飞鹰是御前侍卫,是那种很受皇上信赖,莫君傲也经常会交代他去办事的心腹了。 飞鹰以此为荣,也一直努力的做事,希望得到皇上的信任,从此能为皇帝更多的排忧解难。 但是最近飞鹰却开始困惑了,也开始犹豫了,他觉得很多的事情和他想的不一样了。 他一直为了皇上办事儿,理论上来说,他不该质疑皇上的作为。 但是他在领了这个任务之后,就一直在怀疑皇上,很是不理解皇上的做法。 虽然说,飞鹰一次次的告诉自己,身为一个纯臣不应该质疑皇上。 身为一个纯臣,只要给皇上办事儿,遵从皇上的吩咐去办事就可以了。 但是……飞鹰很困扰,而且困扰的不得了。 作为一个了解部分情况,但却因为被太后娘娘高看一眼,从而被皇上派出来的一个御前侍卫,飞鹰觉得自己很烦恼,烦恼的不得了。 其实飞鹰是很崇拜那个靠一己之力策反南番一万大军,之后又找到了办法对付鬼兵的强大的女人。 最近到了边城,又听说太后娘娘粉碎了苗疆的阴谋,在保证了北莫大军没有任何损伤的情况下,让匈奴国和南夏国都失去了良臣猛将……就连南夏国那个诡计多端的六王子都死了。 别说是哪个女人,就是皇上自己也做不到吧。 嗯,仔细想了想,就是中州王也不会轻松的做到这么多的事情,但是太后娘娘偏偏却做到了,而且做的那么完美,这让飞鹰就陷入了一种盲目崇拜之中。 所以,飞鹰是很怕自己被太后娘娘给讨厌的。 但是,飞鹰却本能的觉得自己来做这件事可能会被太后娘娘讨厌。 而事实证明,他也的确被太后娘娘给讨厌了。 他明明是不愿意来做这件事的,但是皇上非得说自己被太后娘娘高看了一眼,来接太后娘娘的话,太后娘娘也许不会那么愤怒。 但事实证明皇上的安慰都是多余的,太后娘娘可没有因为他飞鹰就态度好点,仍旧糟糕的很。 飞鹰在房间里越来越不安稳,越想越觉得自己在太后娘娘面前的形象是毁了。 而就在他辗转反侧的时候,他突然看到床前一个黑影飘了过去。 作为一个御前侍卫,飞鹰本能的感觉到了危机,直接就拿着剑追了出去。 同时飞鹰看到一个人影往太后娘娘的房间那里跑去,飞鹰本能的觉得大事不好便追了上去。 但是到了太后娘娘所处的房门口的时候,那个黑影却已经没了踪影。 同时,他听到中州王竟是对着太后娘娘怒声吼道:“苏子沫,你是怎么想本王的,本王是那种把错误都丢给女人的男人吗?” 而太后娘娘也不是那种随便被中州王吼得,自不会忍气吞声,而是冷声吼了回去:“女人?女人怎么了?没有我这个女人,你们早就葬身石林,这北莫国的京城帝王怕是也不叫莫君傲叫莫子武了!” 中州王莫子曦被这话给怼的也是怒火滔天,但却也知道不能放任继续吵架去,便道:“你明明知道本王不是这个意思,你又何必说这些话!” “莫子曦,我算是看透你了!”可显然,太后娘娘却已经气到了极致,根本听不进去中州王的话,便怒声道:“来人啊!去把飞鹰给哀家叫来,哀家不想再在这里呆多一炷香,哀家要启程回京城!” 这飞鹰一听点到自己的名字了,也不管自己现在出现在这里是不是会引人怀疑,二话不说推开门闯了进去,很是认真的禀告道:“属下遵命,属下现在就去准备。” 说罢,飞鹰也不等太后娘娘让他起身,便出去准备了。 而等飞鹰准备好回来复命的时候,便听到太后娘娘怒骂道:“莫子曦,你这个王八蛋!我再也不想看到你了!” “那个……”同时一脚踏入房门的飞鹰尴尬的站在这里,明明是太后和王爷吵架,怎么吵得和夫妻打架一样呢? 而就在这个时候,太后娘娘对一旁一个女性护卫道:“初九,抱着哀家上马车!没看到哀家不能动了吗!” 那初九二话不说便抱起了脚上有伤的太后娘娘,跟着飞鹰一起上了马车。 飞鹰这个时候才发现他刚刚以为鬼鬼祟祟的人大概就是这个初九了。 不过飞鹰也没有去想别的什么,只是想着能早些交差总是好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白衣公子背着一个药箱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等等,我和太后娘娘一起回京城,” 在飞鹰还犹豫的时候,太后娘娘却道:“让他一起吧,哀家的腿需要慕容医生治疗。” 就这样,我带着慕容白,同飞鹰一起离开了边城。 走的那叫一个轰轰烈烈,基本上只有睡觉太死的,不然可都知道我走之前和中州王吵了一架,理由好像是男人比女人有用云云。 我坐在马车之后,刚想要放松一下。 谁知道飞鹰居然突然拉开了马车的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那个太后娘娘,您……” 我狠狠的瞪了飞鹰一眼:“不是着急回京城吗?着急还有时间闲聊?打听八卦?” 突然被吼的飞鹰委屈极了,只能很是尴尬的解释道:“属下是想说,要开始赶路了,太后娘娘小心。” 莫名其妙被吼了一顿的飞鹰有些委屈,不过……八卦是什么啊? 等飞鹰把马车的帘子盖上的那一刻,我那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毕竟演戏什么的还真的挺难的。 是的,演戏。 在和莫子曦互述衷肠,并为了现状而感叹无奈的同时…… 莫子曦想了一个办法,一个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大胆的办法。 当然,这个大胆的办法可不是说真的要让莫子曦这个中州王谋权串位,就像他之前说的那样,谋权串位什么的,将来肯定是要后宫佳丽三千人。 而且我现在还是服下了无子果不能生孩子的,若是当了皇后真的麻烦太多了。 所以我们的计划是找机会一起归隐山林。 但若是现在不管不顾的走了牵扯的实在是太多了,很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我和莫子曦的商议便是我们两个人假装吵架,然后我不管不顾的连夜离开边城,做出恩断义绝的假象来欺骗莫君傲。 之后我就老老实实的回到皇宫里去做太后,去过着简单的宫斗生活。 而莫子曦则是继续在边城镇守,并找机会挑起和南夏的战斗,趁机灭了南夏。 等到时机成熟,他假装战死沙场。 到时候我就在宫里演一场大戏,最后服下假死药自尽,借此机会离开。 从此就去过我们自在逍遥的生活,再也不去管朝廷的事情。 同时我也会留下遗言让慕容白带走小郡主,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也可以团聚,不会在被当作威胁和牵制的存在了。 至于北莫国没了一个中州王莫子曦会引发什么样的事情…… 所谓的时机成熟的时候,南夏被灭,匈奴国又有之前和耶律影的合约作为牵制,也不会再去找北莫国的麻烦。 至少可以换个几十年的和平了。 而莫君傲也不是无能之辈,之后的旅途能走到什么样,也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了。 第三百七十二章:皇上率百官迎接,再次踏入深宫中 第三百七十二章:皇上率百官迎接,再次踏入深宫中 回京城的这一路还是很安稳的,至少这一次是真的没有出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 没有什么人来喊冤告状的,也没有什么没脑子的来刺杀的,总之,这一路也算得上是真正意义上的安好了。 一开始我还担心我腿断了生活不方便,但飞鹰是个聪明的,也是个懂事儿的。 竟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到了四个孔武有力的宫女来伺候我,给我穿衣洗漱什么的,倒是让断了腿的我方便了不少。 我本以为自己只要安安全全的,悄无声息的回宫便是了。 但在今日早上醒来的时候,那几个宫女给我换的华贵的太后服饰的时候,我就知道肯定不会是那么简单的了。 或者说,莫君傲对迎接我回宫这件事,可能是没打算走什么低调的路线。 这不,在城外的时候,这宽大又舒适的马车却是停了下来。 同时飞鹰在外禀告道:“太后娘娘,这要入皇城了,自是要换一套行头的,太后娘娘便下车换轿子吧。” “既然是你安排的,就照做吧。”对此,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 反正我都已经回来了,他们想怎么安排,就怎么安排。 不一会儿,马车的帘子便被拉开,这四个宫女一起上车把我搀扶了下来。 别说,这几个宫女看起来凶神恶煞的,做起是来倒是轻手轻脚的,比初九要温柔多了。 提到初九我倒是有些想念她了,当初为了假戏真做,真的展现出吵架的样子变没有带初九回来,还好这一路上有这四个宫女,不然我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我在四个宫女的帮助下,上了属于太后的凤辇。 不止如此,这莫君傲为了表达自己的孝顺,还拍了侍卫无数,宫女太监无数一齐跟随。 搞的我倒不像是去边城吃苦去了,反而像是边城去游山玩水享福起了。 我在百姓们跪在地上高呼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的情况下,面无表情的坐在凤辇上,神态从容的往皇宫的方向走去。 我爱着这北莫国的百姓们,北莫国的百姓们也爱着我,因为我救了他们,守住了这个国家。 但是我也很清楚,假如有一天我和中州王的事情暴露于光天化日之下。 没有人会理解我,也没有人会接受我。 曾经的崇拜和夸赞都会消失的无影无踪,甚至会把当初崇拜过我这种事情,当作污点一样对待。 此时,宫门大开,我们这堪称壮大的队伍,也涌入了这皇城之中。 同时,一个被派来的老太监,一路朗声通报:“太后娘娘驾到!太后娘娘驾到!太后娘娘驾到……” 我看到前方不远处莫君傲带着皇后、众妃嫔、众位臣子迎接于大殿前。 如此这般,怕是我找机会再跑掉,也不好再做回什么中州王妃了。 其实我这个时候的想法倒是有些恶意了,莫君傲以为自己有小郡主在手也不敢做什么,之所以把所有能上台面的人都弄来,无非也是为了证明他有多么的尊重他的母后罢了。 此时,抬着凤辇的人也停了下来,并把凤辇降落了下来。 本来一个太后回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是莫君傲却是把所有能带上台面的人都带了过来。 我由于不能走路便也没有下凤辇,而是仍旧坐在凤辇之上。 而就在这个时候,上官皇后领头带着除了皇上在内的所有人全部磕头跪倒,齐齐喊道:“恭请太后娘娘圣安!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同时,莫君傲也迎上前去,恭恭敬敬的说道:“母后,朕没有出城去迎接,实在不孝极了!” 我作为一个太后,在这种场合自是要给足莫君傲的面子。 虽然我现在是处于一种看到莫君傲就心里有火气,就很烦躁的状态。 但我还是忍住了,不疾不徐的做出了雍容华贵的姿态:“皇上平日里国事就够忙了,这一路上飞鹰尽职尽责,哀家虽是受了伤,但这一路舒坦极了,哪里还用得着你亲自迎接吗?” 莫君傲其实本事以为太后这次回来是会生气的,会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但现在看太后态度还不错,便也是松了一口气:“母后这次去边城,解除了边城危机,真是国之大幸,但却害的母后受伤,朕真是羞愧极了。“ 我看莫君傲这个虚伪的样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便道:“哀家去边城是为了北莫国的大好江山,皇上不必如此! 我这话说的虽是冠冕堂皇,但是仔细分析也能听出,我却只说了北莫,丝毫没有提皇上。 一旁的皇后见气氛有些尴尬,便道:“母后这次回宫身子不爽利,还是让母后先回椒房殿,咱们再去拜见母后。” 有了皇后给台阶下,皇上也不好板着脸了,便道:“还是皇后想的周到,那就先同母后回椒房殿吧。” 等凤辇到了椒房殿的时候。 被安排到椒房殿的宫女太监嬷嬷们齐齐跪倒在地上:“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而同时我也注意到,率领一大堆的宫女太监嬷嬷迎接我的人到还是一个熟悉的人,可不就是当初一直给我下药的秋岚吗? 当我再次踏入这深宫,再次去做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娘娘的时候,我其实心里很清楚,很多东西已经很额过去不一样了,很多东西都变了。 一开始我对莫文帝是尊重的,但是他死了还坑我那么久什么的,我对他留有的感情也只有憎恨和厌恶。 若是他还活着,我肯定会大声质问他,我苏子沫到底做错了什么,你死了都还要算计我。 而我对莫君傲原本也是有着母子情份的,他对我有了不该有的想法我也容忍了。 就算说了母子情分断这样的话,我仍旧还是帮他挽回了这个江山,帮他解除了这个危机。 我本以为一起经历了战火的洗礼,我和莫君傲之间的隔阂都该消失了。 但是那都是我的一厢情愿,他反而因为我所展现出来的东西,硬是要把我死死的绑在太后这个位置上, 也许在我说母子情份断了的那一刻,我心里还留有余地。 而对于莫君傲来说,一切的一切,就是真的断了。 所以我清楚自己的情况,也清楚这深宫中的暗潮涌动,所以我忍得住,我也一直在安慰自己平常心平常心,不要露出破绽伺机而动。 但是当我看到秋岚的时候,心中涌起的怒火却暂时无法消弭。 当先皇莫文帝把她赐给我的时候,我一直把她当作心腹对待,但是她却害我害的那么惨。 对于她,我自然是不会装出一切都没有发生的主仆情深的样子。 看着低眉顺眼的秋岚,我冷冷道:“你不是应该立了功去皇上身边,怎么还在这椒房殿。” 若是普通的奴才被这样质问,早就吓得连连磕头了。 但是秋岚可是见过大世面的,自然不会因为这点危机就吓到。 只是摆足了大宫女太后的姿态,很平静的回答道:“回太后娘娘,奴婢生是椒房殿的人,死是椒房殿的鬼。” 秋岚自以为自己不卑不亢,或者说,她自以为自己有皇上撑腰,所以她才敢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 而我却偏生不想看到她这样的假面具,便冷声道:“椒房殿不需要你这样的人,那你就去做椒房殿的鬼吧。” 秋岚皱了皱眉头,似乎想要说点什么。 而就在这个时候,跟着皇后他们一起过来的皇上正好听到了我这句话,便连忙问道:“母后要让谁做椒房殿的鬼?” 第三百七十三章:秋岚再次的绝望,太后教皇后治宫 第三百七十三章:秋岚再次的绝望,太后教皇后治宫 在听到皇上的声音的那一刻,我看到秋岚的眼睛里发出了渴望的光芒。 我自是看的出秋岚眼中的期待代表着什么,本就怒由心中起的我此时那是一个恶向胆边生。 一种恶意从心底冒出,无法压制。 我充满恶意的对秋岚露出了一个笑容,随后在秋岚猛地变了脸色的瞬间,对赶到的皇上莫君傲说:“这曾背叛主子的奴才对本宫说,她生是椒房殿的人,死是椒房殿的鬼。哀家看着她心烦,不想让她做椒房殿的人,也只能让她做椒房殿的鬼了。” 见我这么说,莫君傲便毫无联系的瞪了秋岚一眼。 “母后又何必为了这样一个奴才动怒?母后既然不想让她做椒房殿的人,那朕就让她做椒房殿的鬼便好了。”轻而易举的让本来还充满期待的秋岚变得失落,下一秒,莫君傲竟是毫不由于的对随性的侍卫们吩咐道:“来人啊,把这个宫女拖下去,乱棍打死。” 得了皇上的命令,便有两个侍卫过来抓秋岚想要把秋岚抓出去打死。 这下子,本来还很沉得住气的秋岚沉不住气了。 她也不再顾及着什么主子说话的时候奴才不能插嘴的规矩,而是高声喊道:“皇上,您不能这么对奴婢,奴婢是先皇……” 莫君傲的眼中闪过一丝厌烦,不等秋岚把话说完,莫子曦就毫不犹豫的打断了她:“又要拿先皇来压朕吗?要不是以为母后对你还有感情,你以为你能活到今日不成!” 秋岚呆住了。 他本以为皇上虽然总是斥责着她,但还留着自己的命,可以证明自己对待皇上是不同的。 但是现在看来,她秋岚真的是自以为是了。 她在宫里过的这么滋润,占得不过是太后娘娘身边的老人这个名号。 而太后回宫,皇上不需要一个可以陪他回忆太后的人之后,那她秋岚的存在,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刹那间,秋岚体会到了何为心如死灰。 我虽然憎恨秋岚,但是我却不是一个喜欢草菅人命的人。 见秋岚这个听之任之随时可以赴死的状态,我也难免动了恻隐之心,便道:“罢了,这奴才看着也怪可怜的,便饶她一命在哀家身边伺候着,让她恕罪吧……” 莫君傲对我的决定也没有什么意见,而是同那秋岚道:“母后仁慈,还不快些谢恩。” 秋岚看了莫君傲一眼,随后在地上给我认真的磕了一个头:“奴婢多谢太后娘娘恩典。” 随后,那秋岚也不好继续跪在这里,便在我做主的情况下退了出去。 秋岚这点事儿交代清楚之后,我也老老实实的坐在了椒房殿大厅的主位之上。 而皇上和皇后分别坐在我的下策,所展现出的样子,倒是一副合家欢乐的样子。 我却不想和他们玩什么粉饰太平,便不慌不忙的说道:“对了,既然留这奴才在身边,哀家可要随时注意自己的饮食和熏香是否无毒,便让慕容白做哀家的御用太医吧。” 上官皇后的脸僵硬了,毕竟皇后知道的事情少之又少,甚至可以说是什么都不知道了。 所以她想不明白过去堪称温柔的太后现在说话怎么这么不给人留面子。 由于上官皇后愣在原地,没有人给皇上台阶了。 莫君傲也只能装作没有听到前半句话的样子,选择性的回答后一句:“朕也曾听闻慕容白公子乃是红尘一脉的传人,医术高超,他能来做太医真是北莫之幸呢。” “是哀家一个人的御用太医,现在还要加一个小郡主,要不是听说小郡主生病了,哀家才不会那么快回来的。”我觉得我笑得那叫一个雍容华贵之中又暗藏杀机。 通过莫君傲突变的脸色就看的格外清晰了。 而上官皇后这个时候也反映了过来,一边哀叹自己只能做太后和皇上之间的润滑油的同时,也不忘接话来缓解尴尬。 这上官皇后是个聪明的,见我提到小郡主,便连忙道:“母后放心,小郡主只是偶感风寒,现在已经痊愈了。娘胎里带来的病,现在正是林太医给医着,身子也有起色了。” 虽然我一开始就知道莫君傲是打算用小郡主把我弄回来,基本上是相信着小郡主是没有什么毛病,也没有什么问题的。 但是当上官皇后给我回答之后,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愿意对皇上莫君傲展现的笑颜,我就这样展现在了了上官皇后之前。 我对上官皇后笑得那叫一个温柔,同时不忘记称赞道:“还是皇后贴心,不愧是哀家看上的皇后。” 莫君傲越发的觉得自己没有存在感了,心里那叫一个不服气啊。 便故意硬是插入进来,跟着调笑道:“母后宠皇后比宠朕要多,朕可是要吃皇后的醋了。” 说实话,莫君傲撒娇卖萌什么的并不难看,反而可爱极了。 莫君傲是长得很好看,再加上现在年纪不大,明明有一双杀伐决断的眼睛和凛冽的眼神,但却架不住他有一张好看有可爱的脸。 对待好看的人,我总是格外宽容的。 所以我现在也顾不得和莫君傲发脾气什么的了,也难得对他放缓了语气:“哀家不在皇宫的日子,你做那些荒唐的事儿,哀家也是知道一些……你总该让你那些莺莺燕燕给哀家请安,在哀家面前露露脸才是。” 虽然是责备的话,但是用还算温柔的语气,也就没有那么那么让热难以接受了。 而且莫君傲之前在做那些荒唐事儿的时候,内心深处渴望的就是太后能出现在他面前教训他,现在一切成了真的,他又哪里会在意是不是被冒犯了呢。 上官皇后看着皇上这个明显被指责还笑嘻嘻的样子也是气不打一处来,便道:“嬷嬷,去传太后娘娘的旨意,让各宫小主来给太后娘娘请安。” “奴婢遵命。”上官皇后的贴身嬷嬷应声便下去办事儿了。 而我也拉着皇后的手,很是温柔的问道:“皇后比哀家走之前可是清减了不少,皇上对你不好?” 被这般重视,皇后也是受宠若惊。 因为她最近过的不好,是真的不好,或者说,当太后离宫之后她就一直过得不好。 有着皇后的身份却没有一子一女,同时母族的身份也从原来的高贵变得尴尬,上官皇后很多的时候都是真的有口说不出。 但如今却被真心的惯坏,上官皇后也有一种想要哭泣的冲动。 但上官皇后还是忍住了,柔声道:“皇上对臣妾很好。” 我看到一旁莫君傲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本来还因为上官皇后而展现出的无碍而感动的心情一时之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看着皇后这个委曲求全,但却从不抱怨的样子,我便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像长辈教育晚辈那样,直接用手指戳着她的头说她冥顽不灵了。 但是再怎么亲密,也不可能关系更进一步了。 所以我能做的,也只是叹了一口气,用那种心疼又无奈的语气劝说道:“你啊,就是太老实了,才会平白让那些奴才秧子爬到头顶。” 奴才秧子能爬上来,靠的还不是皇上的宠幸? 对此,上官皇后不敢抱怨,生怕过后被指责不贤。 所以她也只能明明一肚子苦水,却往肚子里咽,对外也只能摆出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 我现在可算是明白,为什么皇后永远没有皇上活得久了,这么贤良淑德的,多半都是被气死了。 第三百七十四章:见皇上三宫六院,收拾新上官贵妃 第三百七十四章:见皇上三宫六院,收拾新上官贵妃 我在同上官皇后友好沟通的时候,那些妃嫔们也都来了。 那些妃嫔们一齐跪倒在地上,齐声道:“臣妾给皇上请安,给太后娘娘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我看着这群莺莺燕燕,没有立刻让她们起身:“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你们的脸。“ 领头的就是上官皇后的庶妹,上官贵妃,是这些嫔妃之首。 跟在后面的,我唯一认识的便是我那个便宜堂妹苏蓉蓉,看穿着来看,现在也是个妃子的分位。 之后跟的那些都是生面孔,倒是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当初皇上独宠上官贵妃和苏蓉蓉,甚至轻贱皇后的事情,我也曾听莫子曦说过。 当时满心的愤怒,恨不得抽莫君傲这个逆子一巴掌,但那时候身份摆在那里,我已经不是北莫国的太后也不能做什么,也只能自己干生气了。 但如今我又回来了,自然不会让着后宫继续乌烟瘴气的。 我那堂妹苏蓉蓉是个什么货色的我清楚得很,倒是这个上官贵妃很值得注意。 明明之前都因为给皇上下药与皇上欢好被责罚了,现在还能爬到第一宠妃的位置,手段简直高明。 所以我就忍不住一直盯着这个上官贵妃看,没想到还真的看出点名头来。 我倒是没想到,这个上官贵妃也是个傲气的,见我没有立刻让她站起身,而是让她们抬起头的时候,眼中闪过一丝不满。 这种情绪出现的很快也消失的很快,但还是被一直盯着她的我给捕捉了。 我倒是没想到,当初那个低眉顺眼的现在竟是这般傲气。 傲气没有错,但是在我面前傲气,我可不会给她这个面子。 我虽然是个穿越女,但是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我可知道身份的重要性,我可不会傻乎乎的说着什么人人平等,平白被人轻贱了,不放在眼里了去。 于是,我便凉凉的开口道:“前面跪着这位看着眼熟,是上官婕妤?“ 上官婕妤这个称呼让上官贵妃本能的皱了皱眉头,她现在已经是高高在上的贵妃了,自然是不会希望被人提出自己当初身份低微的事情。 我记得曾经看了一本书,书中写了一个嫁给有钱人的夫人在丈夫破产之后因为什么都不会做而死亡的事情。 当时有一段话是这样评价这位夫人的,这位夫人当初也是贫苦人家出生的,正是因为那种积极向上的精神感动了这个有钱人,才能嫁入豪门,飞上枝头变凤凰。 但是当破产之后,这位吃过苦的夫人却再也不能吃苦了,用那个夫人的话来说,她早就已经把当初悲苦的日子给忘记了,好像她出生的时候就是富家太太,而那些痛苦的生活,都是前世。 而今世的她,又怎么能去做前世的事情呢? 上官贵妃现在大概也是如此,辛辛苦苦不受宠往上爬的日子已经是前世了。 现在的她是高高在上的上官贵妃,又怎么能容忍被提起当年呢。 于是,她仰着头,高傲的为自己辩驳道:“回太后娘娘,臣妾现在已经不是上官婕妤,而是上官贵妃了。” 她宣告着自己的身份,像一直骄傲的天鹅,仰着头颅告诉大家她是高高在上的贵妃,而不是当初那个低微的婕妤。 同时她不忘记用可怜兮兮的眼神去看皇上莫君傲,一副想要寻求怜惜的样子。 但偏偏莫君傲却没有看她一眼,而是盯着他那离开许久未归的母后。 这让上官贵妃想起了自己受宠的原因……她可不就是可以用秘术让皇上以为和自己欢好是同那得不到的人欢好才会被皇上宠爱的吗? 现在正主回来了,就算正主的身份让皇上求而不得,但若是她这个替代品真的和正主发生矛盾,皇上是绝对不会帮着她的。 这个念头让上官贵妃的心中一寒,不由得有些后悔自己刚刚的反抗。 都怪这些年过于顺风顺水了,忘记了小心翼翼,若是太后有心拿这件事做文章,她岂不是要吃亏了? 我知道上官贵妃的小心思,但对她的骄傲,却也只是觉得有些好笑罢了。 我看都没再看跪在地上的上官贵妃一眼,而是对身侧的皇后说:“已经封了贵妃啊……皇后,如果哀家没记错的话,这位上官贵妃是你同父异母的庶妹吧。” 上官皇后连忙恭敬的回答道:“母后说的不错,正是如此。” 我看着有些不安的上官皇后,对她露出了一个安抚的笑容,同时口中说出了让上官贵妃几乎晕过去的话语:“嫡亲的姐姐做皇后倒是无所谓,毕竟天生的身份尊贵,就该如此。但是哀家听到上官贵妃这四个字就不舒服的很,一个庶女就是把皇上伺候的再好也没有被这般抬举的资本,就贬为上官昭仪吧。” 北莫国后宫等级森严。 最为尊贵的是皇后,其次是皇贵妃,在其次是贵妃等四妃,贵妃为首,之后是六嫔不分贵贱,而昭仪正属六嫔之一,这上官贵妃是直接被我降了两级。 这上官贵妃,不,应该是上官昭仪立刻就火了,她想不明白自己怎么刚刚见了太后一面就被发作了。 若是罚点别的她可以不吭不声,但是直接被这样罚她可受不了。 就算她明明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过于反抗只会弄出糟糕的结果,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对皇上莫君傲求助道:“皇上……臣妾……” 莫君傲仍旧是看都没看新出炉的上官昭仪一眼,而是很平静的说:“既然母后这样想,那就这样做吧。” 虽然说新出炉的上官昭仪想到了皇上不会帮着她,她这一次必败无疑。 但是她却没想到皇上会这般残忍,这么多年的感情难道都是假的吗? 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是海深。 而皇上怎么能这么对她绝情。 这新出炉的上官昭仪就这么急的晕了过去,摔倒在了凉凉的地上。 新出炉的上官昭仪虽然喜欢装晕寻求皇上的怜惜,但是这一次却并不是装的,她是真的晕倒了。 不管是上官贵妃还是上官昭仪,她这么晕倒了总不是可以随便放着的。 但是这里是太后寝宫,我刚刚发作了上官昭仪,他们自然是不敢让上官昭仪在这里急救。 便只能把上官昭仪带走去她自己的宫里去折腾了,至于会折腾出个什么结果,那就不是我该管的事情了。 其实上官贵妃做不做贵妃什么的也不是我该管的事情。 实在是我内心深处有着怨念,但又知道这种怨念一时之间无法释然,我还不能拿莫君傲撒气,也只能折腾他后宫里我看着不顺眼的人了。 不管如何上官贵妃那里是如何兵荒马乱的折腾来折腾去的,反正我是懒得陪着折腾这些,便道:“皇上,哀家一路舟车劳顿也是乏了,你们都退下吧。“ 莫君傲和上官皇后对视一眼,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我是真的累了,可不是装的累了,那种疲态还是很容易就被看出来的。 在他们快离开的时候,我不忘补充道:“等会去把小郡主给哀家抱过来,既然小郡主动不动就生病还是让哀家照顾吧,就像皇上说的,中州王妃好歹和哀家是母系同宗,她的孩子哀家总是要好好对待的。” 皇后不懂得其中的弯弯绕绕,只是觉得那么可爱的小姑娘离开身边怪可惜的。 而莫君傲则是想着晚上的时候干脆自己带着小郡主来拜见母后,顺便谈谈心比较好。 第三百七十五章:物是人非事事休,回忆旧事感慨多 第三百七十五章:物是人非事事休,回忆旧事感慨多 当初一场大火点燃了椒房殿,本该灰飞烟灭的椒房殿,却在这次休整之后恢复了原样。 除了原本那些独一无二的孤品无法找回,其他的装潢和摆设都是同当初大同小异的。 从小把我养到大的林嬷嬷不见了,当初那些被我看重的宫女也不见了。 看着这些青涩的,眼中的情绪根本藏不住的小宫女们…… 洗净铅华,我经历了许许多多轰轰烈烈的事情之后,再次回到这偌大的椒房殿之中,我忍不住去想刚刚入宫的我,是不是也像这些小宫女一样,明明心思重重却硬是要装作万事不在意的姿态呢? 那个时候自以为自己很聪明,是不是在其他人眼中也是这副自作聪明的嘴脸呢? 我转头看到了梳妆台上放置的镜子,不是我以往用的铜镜,反而是玻璃镜子,倒是能把镜中人看的清楚。 见我把目光转移到了玻璃镜之上,一旁的小宫女壮着胆子对我说:“太后娘娘,这水镜是番邦进贡上来的,宫中一共就只有两个,一个在皇上自己的寝宫,还有一个就在您这儿了,当初上官贵妃……不,上官昭仪求了皇上好久,皇上都没有给昭仪娘娘,就连皇后娘娘,还在用铜镜呢。” 这话说的不是很好听,不像是在太后高高在上的太后娘娘,反而像是在讨好什么受宠的宫妃。 我本能的皱了皱眉头,但却没有说什么。 毕竟我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后,因为这档子事儿和一个小宫女别扭岂不是丢了身份。 同时我也开始怀念当初身边那些人,若是那些人还在身边,现在不早就有人站出来叱责了。 我自顾自感伤的时候,身边一个年纪稍大的宫女犹豫了一下站出来指责道:“你这丫头说的什么混帐话,就算皇后娘娘是一国之母,但也是比不得太后娘娘尊贵的。” 这话说的让人贴心,同时也吓到了那个说错话的小宫女。 那小宫女连忙跪倒在地上:“奴婢知罪,请太后娘娘饶命。” 这小宫女年纪不大,粗略看着就十三四岁的样子,我虽是恼怒,但到底还是于心不忍,便道:“哀家不是那种动不动就要人命的,不过是说错了几句话,哀家倒也不至于因为这件事和你置气。” 那小宫女一时之间有些闹不清楚我是真的原谅了她,还是如何,便有些紧张的说:“奴婢……奴婢……” 我懒得在一个小宫女身上浪费时间,便道:“怎么,哀家都说不计较了,你就不要跪着了。” 这下子小宫女知道自己是逃过一劫了,便感激涕零的一边磕头一边道:“奴婢谢太后娘娘恩典。” 我对这个小宫女摆了摆手,示意她退到一旁去。 随后对那个刚刚斥责小宫女的宫女说:“你叫什么名字?” 那宫女做出受宠若惊的样子,但却连忙回答道:“回太后娘娘,奴婢叫林杏儿。” 我倒是没想到这个宫女的姓氏和林嬷嬷相同,不由得就产生了些许亲近之意:“林杏儿,这名字倒是不错,你会梳头吗?” 林杏儿连忙道:“在内务府学规矩的时候,学过一些。” 倒是一个不夸大的,谦逊的,至少品行还是不错的,没有辱没了这同林嬷嬷的同姓。 这样想着,我便对那林杏儿一笑,吩咐道:“过来给哀家梳头。” “奴婢遵命。”林杏儿走过来拿起象牙梳子便开始给我梳头。 而我也不再把注意力放在林杏儿身上,而是陷入了一种半恍惚的状态之中。 就这么坐在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寝宫之中,对着这过于清晰的镜子,由陌生的宫女梳妆。 水镜之中,我的容貌还是如同当年那般没有什么变化,但是眉眼之中的沧桑却是藏不住的。 我自认自己年轻貌美,多年容颜不改,但如今看来,就算皮肤上未曾留下过岁月的痕迹,但这岁月的痕迹却留在了眼中。 当初皇上刚刚登基的时候,我自称哀家之时还觉得有些怪怪的。 现在,倒是真的当得上这一句哀家了。 只是我却不愿意这样自称自己,毕竟……我心里已经住了一个别的人了。 虽说现在不能在一起,但现在所做的一切,可不都是为了他日相守,永不分离吗? 但是,我却有些怀疑我们的计划是否可以真的完好无缺的进行下去。 若是半路出了什么岔子……不过就算真的出了什么岔子也无所谓了。 走到这一步,甚至还生了一个小郡主,还光明正大的凤冠霞帔的嫁给过他,这一切的一切就已经足够了,就算不能长相厮守,这辈子也值得了。 就在我自己伤感的时候,便听外有人喊道:“皇上驾到!” 我倒是没想到莫君傲刚离开没多久就来了,但仍是招呼着宫女们迎接皇上驾到。 我看到那些小宫女眼中无法掩饰的喜意还真是忍不住有些想笑。 这后宫中的女人啊,都想要飞上枝头变凤凰,就算是那些坚守本心的人,在看到了这荣华富贵之后,又有几个不会迷了眼呢? 不知怎么,我竟是想起当初我还没有入宫还是将军府大小姐的时候,先帝爷在世的时候,无意中听到的一件事。 当初先皇后,也就是我姑姑的身边有一个贴身宫女很是伶俐,讨人喜欢。 对于当初的先皇后来说,也是个讨人喜欢的奴才。 可这宫女偏偏是个心大的,一次先帝来看先皇后的时候,被先皇夸了几句,便有了心思。 也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先皇今天晚上会路过御花园。 便穿了一身舞衣,在下着雪的晚上在御花园里跳舞,希望可以凭此被当初的皇上看上,从而飞上枝头变凤凰。 结果,当初的皇上没等到,却等来了当初的上官贵妃,后来的上官太贵妃。 上官太贵妃又哪里看不出这个小宫女就是为了勾引皇上的,便让这个小宫女一直在这里跳舞,跳到明天早上…… 得了命令的小宫女也不能因为寒冷而离开,就只能不停的跳舞,至少跳舞还能活动身体多少取暖一些,最后竟是保持着舞蹈的动作,活活冻死了。 当初母亲对我说这件事的时候,我只觉得这后宫女子真可怕。 觉得这后宫女子为了荣华富贵真是可以不惜一切。 如今想来,却也能想出点别的味道。 比如说,当初那小宫女得到了先皇会路过御花园的消息是从哪里来的,比如说,上官太贵妃怎么会好端端的出现在御花园。 也许,我那个皇后姑姑,那个被上官太贵妃说害死她孩子的女人,也做过不少的事儿吧。 就这么一个走神,当皇上莫君傲已经走到我面前,并恭敬的说了一句:“儿子给母后请安。” 方才让我从那种状态中脱离出来。 我连忙道:“皇上无需多礼,你可是一国之君,不必这般对哀家。” 莫君傲轻笑道:“母后这次回宫朕很开心,多礼也是应当的。” 莫君傲此言一出,我自是知道其中深意,却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本来和中州王莫子曦商量的是我回宫之后同莫君傲好好相处,让他以为我想要安心做这个太后,来麻痹他的感官。 但我真的单独相处之后才发现,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心结早就缠绕在一起,已经无法解开,单独相处已是艰难的事情,又如何好好相处呢? 为了避免说出什么刺耳难听的话,我也只能沉默着不发一言。 而莫君傲也发现气氛有些僵硬,便连忙道:“这不,朕惦记着母后想看小郡主,就把小郡主给您亲自送过来了。” 第三百七十六章:母子气氛颇诡异,提议微服出巡去 第三百七十六章:母子气氛颇诡异,提议微服出巡去 莫君傲口中的小郡主是我的女儿,是我十月怀胎受尽苦楚还不容易生下来的小女儿。 我的心里很在意这个女儿,也很重视这个女儿,甚至可以说为了这个女儿吃了很多的苦,被威胁了很多次,但却因为这个女儿身体不好不能长时间的呆在一起……真是说不出的遗憾。 我有的时候也会忍不住去想,假如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若干年之后,小郡主长大了,会不会不认这个母亲。 但是现在却不是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一提到小郡主,我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连忙道:“小郡主在哪?” 在我急切的声音中,一个看起来很有福气的公公抱着一个婴儿就走了进来,满脸喜气的说:“太后娘娘,小郡主被奴才抱着呢。” 这个公公我倒是眼熟,这可不就是当初封太子的大典上,莫君傲身边的小太监反水刺杀先帝,害的莫君傲差点失去继承权。 之后,我就找了一个身家清白的小太监赐给当初还是太子的莫君傲做贴身太监,我若是没记错,这个小太监的名字,应该是福贵才是。 虽说这福贵是我赐给皇上的,但实际上这个小太监却不是我的人。 我倒也没有太多计较,而是同福贵道:“快把小郡主给哀家抱抱。” 福贵满脸喜庆的,轻手轻脚的把小郡主给我抱了过来,不忘叮嘱道:“太后娘娘可要轻点,之前太医可交代过了,说小郡主现在身子骨有些柔弱……” 我点了点头,不可置否:“哀家自是明白的。” 福贵突然有些尴尬,因为他发现自己说错话了。 他虽然是个太监,但是却是陪着皇上从太子登基为帝到亲政的贴身太监。 皇宫之中谁不给他几分面子,一时之间倒是有些没摆清楚自己的身份,把对着嫔妃那套用了出来。 想要请罪,但是又没有被开罪,颇有画蛇添足的感觉,这倒是让一向精明的福贵有些不知所措了。 我就装作没看到福贵那纠结的样子,仍旧自顾自的逗小郡主。 反正我是个无欲无求的太后,我不发作谁,我让他自己担惊受怕也是不错的。 莫君傲自然是注意到了这点,他也没有替福贵解围,而是略带醋意的对我说:“母后对小郡主这么好,朕都有些吃味了。” 莫君傲这番姿态,倒真的像是一个对吃年幼妹妹醋的哥哥一样。 想到当初种种,又想到莫君傲的种种疯狂,我一时之间竟是有些对不上号。 我摸不准莫君傲的想法,也只能当他是想要把过去的一切都抛弃,真的打算和我做母子才会这般表态了。 我心情复杂极了,一方面想着莫君傲之所以这般,多半是相信我愿意留在宫中了。 一方面,又觉得,自己将来要做的事情,某种意义上来说,算不算是伤害了相信我的莫君傲呢? 种种思绪转变成了愧疚,我对莫君傲的态度也不再是那么僵硬,也不由得软了下来,像个真正的母亲那般对着高高在上的皇帝莫君傲调笑道:“皇上现在亲政还有了自己的孩子,怎么还和个襁褓中的婴儿争风吃醋。” 莫君傲见我态度柔和了,也是眼睛一亮,笑着同我说:“还不是太多年不见母后,总觉得思念之情满满,真是恨不得学着小郡主的样子同母后撒娇呢。” 我轻笑,倒是摆足了慈母该有的态度:“真是油嘴滑舌的。” 莫君傲也不恼,反而越发厚脸皮的说:“不油嘴滑舌的,怎么能讨得母后的欢心呢?” 气氛很好,就像当初那些隔阂从未出现过一样。 虚伪啊,等等类似的词汇一直在我脑海中出现,让我莫名觉得,这样的感觉不该继续下去。 于是,我抱着小郡主,慢条斯理的把话拐向了之前发生的事儿上:“那皇上是不是也喜欢那些油嘴滑舌的宫妃呢?” 显然,莫君傲没想到我会说翻脸就翻脸,说改变态度就改变态度。 但他还是顺着我的话继续道:“母后这话的意思,朕倒是有些听不懂了。” 也许说一开始只是想换个话题的话,说道这里,我倒是有正经八本的话要说了。 于是,我很是语重心长的对面带不悦的莫君傲劝说道:“你别是忘记了当年的上官丞相到底多么居心叵测吧,当初虽然斗倒了他,但是他还没死……你就这样扶持他的孙女儿们,一个皇后还不过,还把上官家的庶女册封为贵妃,难不成你想让有上官家血脉的皇子继承皇位不成?” 我觉得我说的是有理有据,毕竟居安思危才能长久天下。 可莫君傲这皇位已经坐稳了,对待我的说法他显然没有放在心上。 但见我这么郑重,也不好反驳,只能顺着我的话往下说:“母后多虑了,只是那上官昭仪是个讨人喜欢的,朕免不得多宠爱一番罢了。更何况,朕不是没有对母后贬斥了上官昭仪有任何意见吗?” 虽然如此,但莫君傲这个样子多少也让我感觉出了被敷衍的感觉。 我也看的出莫君傲到底是什么意思,也懒得继续和他在这个话题上纠结,便道:“既然皇上心中有数,哀家也不说那些不讨人喜欢的话来刺激你……反正你也正值壮年,考虑继承人之事,倒是哀家多虑了。” 见我面色不渝,莫君傲也觉得自己刚刚的态度不太好,便忙着转移了话题,说出了今日带着小郡主来的时候,就想要交代的事情:“母后咱们不说这些糟心的事儿,朕过阵子要微服出巡,母后可有同行的想法?” 我倒是被莫君傲突然产生的想法给吓到了:“微服出巡?怎么好端端的竟是要出巡?” 提及微服出巡这档子事儿,莫君傲很是得意的对我说:“前阵子这次战役虽然说很是惊险,但到底还是逢凶化吉,匈奴国和南夏国也在兵力上都受到了不少的打击,北莫倒也算得上是收了渔翁之利,朕便想着微服出巡去看看这大好河山……” 说白了就是觉得危机的事儿都没有了,想出去走走看看这大好河山。 其实对待一个皇帝来说这也不是什么不能做的事情,毕竟莫君傲登基太早了,也没有其他皇子那年轻时代可以出去涨涨见识的机会,就是出去一次,也只是去边城寻找我,也没有呆上多久还赶上了事故…… 如今一切尘埃落定,想出去走走,倒也是可以理解。 但我理解归理解,却也没有同行的想法,毕竟我在外面生活了很久,我对外面的世界并不觉得新鲜。 更加主要的是,让我和莫君傲微服出巡什么的,总觉得会遇到什么不得了的事情,若是激起了左性,以为不在京城就可以放松,去做了什么逆乱的事情,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我便拒绝了莫君傲的提议:“你身为皇帝,想要出去走走,近距离的看看那些百姓的生活倒也是好事儿……至于哀家现在身子不适,就不跟着皇上去折腾了。” 不等莫君傲表态,我继续语重心长的说:“不过说是微服出巡,皇上可得多带些人,若是觉得人太多容易引起注意,这暗卫却是要带的,不然走漏了风声,遭遇了歹人,可就得不偿失了。” 第三百七十七章:微服出巡事未知,带回女子名幽兰 第三百七十七章:微服出巡事未知,带回女子名幽兰 莫君傲想要微服出巡,还想带我一起去微服出巡。 宫外有人伦道理束缚着,但宫外却是什么都没有的。 唯恐出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污糟事儿,也算是为了避嫌,我就以要照顾小郡主为理由而拒绝了莫君傲。 到底还是身份摆在这里,就算很多东西是不能摆在明面上去说的。 但是摆在明面上可以说的,便是我到底是北莫国的太后,是莫君傲的母后,他就算是皇帝,为了孝道两个字也是不能逼迫我的。 所以,我很愉悦的留在了皇宫里,每日看着皇后带着宫妃们来请安,倒也是挺舒适的。 看着当初对我充满恨意的苏蓉蓉慢慢在后宫中磨光了所有的戾气,变得小心翼翼谨慎非常。 看着上官昭仪被我一句话降了分位之后充满恨意但也只能小心翼翼讨好我的举动。 看着上官皇后因为我给她撑腰渐渐变得舒缓的表情。 看着那些一开始就与世无争,至今仍旧与世无争的宫妃们。 后宫真是一个大染坊,后宫可以让姐妹情谊断绝,也可以让敌人为了同一个目标化敌为友,可以让单纯的人变得阴险毒辣,也可以让阴险毒辣的人濒死回头。 我第一次产生了一种游离于世界之外的感觉。 就像是一个买了高级vip电影票的观影者,站在距离那些戏中人最近的地方,去看他们的喜怒哀乐,去看他们的忧愁痛苦。 而我虽然看得到,但这一切却是与我无关的。 不过我偶尔一个人的时候也会去思念那个人,我用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他的名字。 再亲手把他焚毁,看着那灼热的燃烧的火光,就像被记录在了我的内心深处一样。 我回在心中默念说,我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到你的身边。 可就在我沉浸于平凡的生活,沉浸于自己的小世界之中的时候,却还是发生了一件堪称轰动的事情。 我本以为只要我不跟着莫君傲一起出巡,大概就是没有什么糟心的事儿了。 但万万没想到的是,莫君傲居然带回了一个女人。 带回来一个女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他是皇帝,这天下和他没有血缘关系的,未婚嫁的,他只要喜欢都可以得到。 所以,在宫妃们都充满了酸意的抱怨说皇上带回来一个女人云云的时候,我还笑眯眯的安抚道:“皇上是一国之君,总是要三宫六院的,你们拈酸吃醋倒是可以,但可不能闹出什么麻烦来。” 上官皇后早就对莫君傲死心了,见我这样说,也是立刻表明了态度:“母后说的是,只要那妹妹是个守规矩知礼的,也没有容不下的道理。” 后宫之主都发话了,其他宫妃们也说不出什么。 我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算了,毕竟莫君傲也不是一个蠢笨之人,从宫外带回来的女子,为了避免出现什么行刺之类的事情,肯定是把她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清楚了。 可当莫君傲带着笑意对我说,想要册封那个被他带回来的女子为贵妃的时候,我的脸有些绷不住了。 贵妃啊,后宫之主仅次于皇后的存在。 就算是家世再好的女子,也没有刚刚入宫就册封贵妃的道理。 就连当初的上官贵妃,现在的上官昭仪,不也是生了孩子之后,才册封了贵妃? 这个女子,无子无嗣,而且身份似乎也只是平民女子不是什么重臣侄女,又何德何能可以册封贵妃呢? 这可不只是不符合祖宗规矩的事儿,也是容易引发后宫甚至是前朝不满的事儿。 毕竟,当今皇帝平白册封了一个身份低微的女子为贵妃,可是很容易被当作那种被美色迷惑的帝王,到时候民间出了什么风言风语,可糟心死了。 我也知道莫君傲是个很聪明的人,因为很多原因,他对女色其实并不看重,也不是那种耳根子软的人,如今怎么就做出了这么荒唐的决定呢? 若是说我一开始还忍不住怀疑莫君傲之所以这样做,是不是有什么内情之类的。 但是看到他一副情窦初开的样子,我就知道这件事没那么简单了。 其实莫君傲要是真的有了喜欢的女子,想要宠爱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但是他偏偏是个皇帝,他喜欢的那个女子偏偏是个身份低微的…… 而我作为当朝太后,还不好不管这件事。 毕竟就是为了皇帝的名声,我也不好坐视不理。 于是,我也只能语重心长的劝说道:“皇上,这位姑娘看起来很受你的喜欢,你能找到一个喜欢的人,哀家也很欣慰,只是刚刚入宫就册封贵妃,是不是对其他的妃子们不太公平?” 我说的那叫一个语重心长,一副为那个宫外来的女人考虑的样子。 但莫君傲虽是把我说的话听了进去,但仍是犹豫道:“幽兰很好,她值得最好的。” 我诧异的看了莫君傲一眼,虽然已经料到些许,但还是没想到她是真的喜欢了这个幽兰…… 我想了想,继续劝说道:“幽兰?这倒是个不错的名字……哀家理解你对她的喜欢和宠爱,但是她刚刚入宫就册封她为贵妃岂不是给她树敌?” 我本以为这样说可以让莫君傲为了幽兰而遵从我的意见,但谁知道他反而激动了起来:“难不成那些宫妃还敢对她做什么不成?就算是做了什么,朕自是护得住她的。” 我惊讶的看着莫君傲,在被他这个倔脾气吓到的同时也安心了不少。 安心的理由很简单,莫君傲既是遇到了真爱,那对我那种不能说的感情,可不就等于不存在了。 如此,我也能和他做真正的母子了。 也不用担心劝说的过多,反而会被莫君傲脑补成我对他有情或者是吃醋了…… 这样想着,我说话就越发的有底气了:“你能在拈酸吃醋的宫妃中护住她,又如何挡得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难不成还想让她被谩骂成妖妃之流吗?” “朕……”莫君傲到底还是因为天下人三个字而犹豫了。 于是我趁着这个机会,干脆加了把火,继续劝说道:“你若是真的宠她,爱她,不如先册封个修容,等她怀了孕,生了孩子,在慢慢提升分位……一来能让她一个没有母族背景的女子在后宫中生活的轻松一些,也不至于乱了祖宗规矩,也算不得苛待她。” 就在我以为莫君傲已经完全被我给说服了,已经认同我的想法,打算按照我的提议去做的时候。 莫君傲却还是否定了我的提议,并若有所思的对我说:“可是幽兰本就没有母族帮衬,再没有高的分位,岂不是要被欺负?” 我顿了顿,因为莫君傲说的也有道理。 在后宫的分为高还受宠,会导致那些宫妃们暗中里使坏。 但若是分位低,那可就是能明面上打脸了。 我虽是明白莫君傲的担忧,但为了祖宗家法皇家颜面,我也只能选了一个折中的法子:“不如你把她带到哀家这里来,哀家就做出很喜欢这幽兰的样子,给她张张脸,估计也没有不长眼的宫妃敢说她什么了。” 这后宫里,到底是我这个做太后的最大。 若是被我青睐了,其他宫妃自然是不敢轻举妄动。 而莫君傲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得了我的承诺之后,也愉悦了起来:“朕就等母后这句话了,幽兰还不进来参见母后?” 第三百七十八章:让人讨厌的容貌,这戏才刚刚开始 第三百七十八章:让人讨厌的容貌,这戏才刚刚开始 在我提出愿意帮忙照拂幽兰一番,来换取莫君傲不册封幽兰为贵妃这个交易的时候,却没想到莫君傲居然很痛快的答应了。 痛快的让我清晰的意识到,也许一开始莫君傲就没有想要册封幽兰,也许莫君傲一开始打的就是让我照拂幽兰,然后慢慢提升幽兰分位的打算。 从中可以看出莫君傲是真的很喜欢幽兰,居然为了幽兰算计到了这个程度。 这也让我不由得对幽兰这个女人,越发的好奇了起来。 于是,在莫君傲自作主张让幽兰觐见的时候,我也没有拒绝,反而对这个名为幽兰的女子充满了好奇。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淡青色长裙的女子恭敬的低着头走了进来,跪在大殿上,很是恭敬的磕头请安:“民女幽兰给皇上请安,给太后娘娘请安。” 这请安的礼仪虽然不是宫廷礼仪,但也算的民间大礼,如今看起来,倒也是个知礼的。 既然不是个刁蛮任性的,看起来还是个老实本分的,我也对这个幽兰少了些许怀疑和第一,便道:“倒是个知礼的,抬起头来给哀家看看。” 那幽兰在我的命令中,缓缓的抬起头,露出了那张把莫君傲迷得近乎失去了理智的脸。 而在我看到幽兰的脸的那一瞬间,我一开始对她所做的评价全部都被毁了个粉碎。 那一瞬间,我的脸色,也变得铁青了起来。 倒不是说这个幽兰长得很丑,反而可以说她长得很漂亮。 但这种漂亮也不是那种祸国殃民的漂亮,反而是让人很舒服的漂亮,并不是很侵略的漂亮。 而且,这漂亮的脸还非常熟悉…… 说白了,就是这个名为幽兰的女子,竟是生的和我十分相似。 不……说相似都有些过于谨慎了,因为这跟女人不只是长得和我相似,甚至连一些小动作都和我很相似。 但我却隐隐觉得,这个女人神态上和我的相似,并非是天生的,而是故意去模仿的。 那种感觉非常的复杂,大概可以解释为在幽兰抬起头的一瞬间,我甚至觉得我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就像是你低着头走路的时候不知道前面有镜子,不小心撞到头,并揉着头抬起头的时候,发现眼前的镜子里,有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做着一模一样的动作的人一般。 因为我感觉得到,在这个名为幽兰的女子抬起头去看我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一种名为得意的情绪,好像是他一开始就在期待我看到她的容颜会做出什么反应一样。 下一秒,我毫不犹豫的把视线转向莫君傲,我的目光十分的凌厉,一副绝对要莫君傲给个交代的态度。 本来我还以为莫君傲是真的遇到了喜欢的人,才会为了这个幽兰这般争取。 结果这个幽兰却和我长得一样,再联想到一开始莫君傲对我的情愫,以及这个幽兰抬起头的时候那种隐隐的得意感。 我甚至觉得,这一刻,我已经被什么阴谋给锁定住了。 我本以为莫君傲会心虚什么的,但莫君傲却丝毫没有展现出一丝一毫的心虚,反而很认真的问道:“母后,幽兰的样貌,生的很是讨喜对吧。” 莫君傲这种装糊涂的态度让我很是恼怒。 觉得被羞辱了的我也不装糊涂了,而是很直接的对莫君傲说:“皇上,你就不觉得她长得很眼熟吗?” 莫君傲听了我的话笑了笑,并用那堪称诡异的目光看着我说:“自是和母后年轻的时候颇为相似,但却比不得母后千分之一……但却也算得上是朕的心之所向了。” 我自是听得出莫君傲言语中的暧昧和暗示。 说白了就是他之所以对幽兰这么看重,就是因为她那张脸。 因为得不到,而遇到了绝佳的替代品,自是要好好对待的意思。 我读得懂,也听得明白,但是我却偏偏不能说的太清楚。 于是,也只能咬牙切齿的说:“皇上,你糊涂!” 莫君傲见我生气,反而理直气壮的拿当初说的话来挤兑我:“母后当初不是对朕说,只要朕能找到喜欢的女子,不管是什么身份都会为朕谋划吗?而且,刚刚母后可是都答应朕了……” 诚然,我的确是说过这样的话。 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是刚刚知道了莫君傲对对我的爱慕,唯恐莫君傲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我便故意做出慈母的姿态,并承诺他若是有一日遇到喜欢的女子,不管如何都会给他做主什么的。 可谁知道,他却把这件事给记住了,还偏偏拿到这个时候来说,还说的意味深长。 我有些怨恨随意许诺的自己,不过同时也觉得……我哪里想得到会有人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呢。 到底是真的巧合还是有阴谋,我一时半会都摸不清楚了。 于是,我也只能压抑着自己的怒意劝说道:“哀家没有说不答应你,只是你的新宠容貌生的和你母后相同,你可曾想过其他人知晓会传出什么幺蛾子来。” 我和莫君傲本就是年龄差很小的养母和养子,在加上我们之间的确……不是那么单纯的母子情分,本就很容易被怀疑。 到时候定是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我以为我的暗示莫君傲会懂,但谁知道他却笑眯眯的说:“他们大概是会夸赞朕不忘本吧。” 我被莫君傲这句话给气的够呛,就差指着莫君傲的鼻子骂他不孝子了。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跪在地上的幽兰突然用力的磕了个头,哭诉道:“皇上,太后娘娘,民女能被皇上青睐是民女的福气,但若是因为民女这张脸会给皇上带来这么多的困扰,那民女又哪里有颜面留在皇上身边?” 幽兰这番为莫君傲全然考虑的话一下子就让莫君傲心疼了:“幽兰你说什么傻话……” 幽兰见莫君傲配合,演的更加卖力了:“皇上,幽兰都明白的,幽兰是不该和皇上回来的,只是幽兰已经和皇上有了夫妻之实,不能再离开皇宫了……幽兰也只能,舍了这条命去了!” 莫君傲也做出深情的样子:“幽兰你不能死,你若是死了,你让朕怎么办!” 我说幽兰是在演并不是对他有偏见,而是他直接点出了自己已经和莫君傲有肌肤之亲这档子事儿,摆明了就是要逼着我允许他们之间的事情…… 我可是被莫君傲和幽兰这一唱一和给恶心坏了,同时也在心里做了一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的决定。 于是,我厉声道:“都给哀家闭嘴,做出这副生死离别的样子给谁看,哀家有说过让幽兰去死吗?” 听了我的话,莫君傲大喜:“母后……您的意思是?” 我点了点头:“去寻个会化妆的人,把这幽兰姑娘的容貌改的不要和哀家过于相似就可以了。” 我看到幽兰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慌张,但莫君傲却很兴奋的对我说:“母后真是聪明,就按照母后说的去做!” 我一挑眉,大概有些看清楚了这件事里幽兰和莫君傲分别代表的角色。 而就在这个时候,跪在地上的幽兰突然泪眼朦胧的问道:“太后娘娘,您是接纳民女了吗?” 我虽然是答应莫君傲会抬举幽兰让她在后宫里过的不那么辛苦,但却也没有说过在没有其他宫妃的时候要给她脸面。 于是,我便很不耐烦的回答道:“哀家只是怕皇上伤心而已!” 可就算我这个态度也没有让幽兰露出一丝一毫的不满,反而做出感激涕零的样子:“太后娘娘真是仁慈,让民女感激极了。” 我冷冷一笑并不多言,这戏既然决定唱了,可不能让我失望才是。 第三百七十九章:一宫之主兰修容,出宫拜访赵云峰 第三百七十九章:一宫之主兰修容,出宫拜访赵云峰 前朝和后宫都盯着的这个被莫君傲微服出巡的归来带回来的名为幽兰的女子,到底还是没了做兰贵妃的机会,而是被册封为兰修容,被赐住在没有其他宫妃的庆华宫,虽是修容之身,倒是成了一宫之主。 虽然说以修容身份做一宫之主本就是一种堪称极致的宠爱,但比起一开始莫君傲就说要册封贵妃的事儿,一宫之主的修容还是可以接受的。 所以到底还是没有朝臣出来忠言逆耳,这件事也就这么尘埃落定了下来。 当然,莫君傲也没有忘记当时与我的约定,特意寻了个特别会化妆的宫女赐给了幽兰兰修容每日化妆打扮,倒是让那几乎可以说和我完全相似的脸,变得只是像个七八分。 册封修容什么的,可册封妃子,迎娶皇后截然不同。 自是不需要什么册封大典,只是直接下个圣旨,懿旨,就直接可以入住了。 所以说啊,这做皇上的女人虽然富贵,但妾永远都是妾,皇上的女人也是妾。 没有凤冠霞帔,没有红烛红被,也不知到底值得还是不值得。 而幽兰的身份确定之后,皇后还特意寻了一个机会单独来给我请安,就像是忘了一个皇后该有的谨慎一样,很是哀怨的对我说:“母后不在宫里的时候,儿媳做什么都觉得不顺手,很多时候很多事情,稍微说的重了一点,皇上就会不开心,就会斥责儿媳,但儿媳都是为了皇上好……” 我知道皇后不好做,尤其是做一个不被皇上喜欢,甚至是防备的皇后更是难上加难。 毕竟当初的旧事摆在那里,莫君傲看到上官皇后就会想到自己的亲政是因为娶了上官皇后而得到的。 而这上官皇后估计看到皇上,也会想到自己是如何从自由的环境里来到了这个牢笼一样的皇宫,自己的上官家是如何落寞的。 某种意义上来说,上官皇后和莫君傲之间,甚至是有仇恨存在的。 可这两个人却偏偏成了夫妻,甚至说事怨偶也不为过了。 想到这上官皇后到底是当初被我拉入了这个漩涡里,我也有些愧疚,便轻声劝道:“你是一个皇后,是皇上的妻子,不是什么言官臣子。更何况,皇上倒也不是个昏庸的,就算偶尔做什么让人觉得有些荒唐的事情倒也不影响大局,你又何必上纲上线,非要惹他不开心呢?” “儿媳……”上官皇后动了动嘴唇,倒是说不出话。 其实上官皇后大概是不会在意什么祖宗家法的,不然她也不会在新婚之日就剪短了代表皇帝的龙烛。 但当上官家落寞之后,她就一直憋着一股怨气,作为妻子,作为皇后,她不能和皇上大吵大闹,也只能抓着皇上出了错处的时候来说上几句。 她明知道这样做其实是不对的,但是心中怨气在,就忍不住会这般…… 我该说的也说了,该劝的也劝了。 但上官皇后自己无法看透,我到底也是无法帮助她,或者说,没有什么时间去帮助她,毕竟,我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主要就是那个所谓的兰修容的出现和存在,已经被我很直接的定义为阴谋了。 但就算心里怀疑又如何,我就算还是做太后的位置,但也比不得椒房殿大火燃烧之前在宫中有实权,我也没有那么多的眼线和可用之人……而我也清楚得很,我身边肯定是有不少莫君傲安排的眼线,说白了,我现在在皇宫中的地位,不过就是个被尊重,但是却没有什么实权的富贵闲人罢了。 我想了许多能悄悄调查的办法,但是想了许久之后还是觉得,不管用什么办法去调查,以莫君傲现在对后宫和朝廷的掌控,不会完全发现不了我的所作所为。 这样想着,我决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在朝廷沐休之日,换上便装离开了皇宫,去了赵云峰赵将军的住处。 这赵云峰赵将军虽然是个外男,但到底是我父亲的旧部。 在当初南番王带领鬼兵攻打京城之时被策反后,我也一直没有找机会和他说过话,如今以谈谈父亲的事情去和他交谈一番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但事实上,我去见赵云峰赵将军可不是为了谈父亲的事情……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这次莫君傲微服出巡,可就是赵云峰将军带兵护驾的。 赵云峰的府邸的位置并不偏远,所以出了皇城倒是很快就到了。 赵云峰看到我的时候很是惊喜,甚至还眼眶红红的一副不知道该叫太后还是叫小姐才好的样子。 我知道赵云峰是个重情义的人,就因着我父亲这层关系,他就不可能做背叛我的事情,甚至可以说,他会因为我父亲的关系而一直关照我。 正是因为这份情谊,其实很多时候我也不想把他卷入漩涡之中,这件事我也本不想把他牵扯进来。 但奈何莫君傲把消息封锁的太好,我却已经一点办法都没有,为了避免在准备不全的时候再次被卷入阴谋,我也只能把赵云峰卷入其中了。 这样想着,我对赵云峰的愧疚之情更加严重,便道:“既然在宫外就不要讲究那些虚礼,你且把我当成你旧主的女儿,叫我一声小姐便是。” 赵云峰对我亲近的态度更是激动了,磕磕巴巴的说:“小姐,小姐也长大了,不比将军差……” 一个威武的将军居然这般紧张让我不由得有些失笑。 我这一笑,赵云峰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而红了脸。 我可生怕自己把这个赵云峰大将军弄的失去了理智,便劝说道:“父亲若是知道你们最后能回到北莫,落叶归根,在九泉之下也会安息的。” 赵云峰擦了擦流出眼眶的泪水:“小姐说的是!” 眼见着现在的情况和我计划的完全不同,我整理了一下情绪,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来意:“其实,赵将军,我这次前来是有一些事想要问你的。” 赵云峰连忙道:“小姐请问,关于将军的事儿,末将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关于将军的事儿而不是小姐想知道的事儿。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就算是再激动再感动还是有分寸的。 但我却不会因此而退缩,便直言道:“其实,并不是因为父亲的事情……而是因为上次微服出巡的事情……” 果然,赵云峰一下子就冷静了下来:“小姐您的意思是?” 我也不给赵云峰喘息的机会,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最想要知道的事情:“皇上出宫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那个幽兰到底是怎么来的。” “这……”赵云峰犹豫着并未立刻回答,似乎是在纠结什么的样子。 既然不是立刻拒绝,而是犹豫,那大概还是有机会的。 这样想着,我便继续加了一把火“父亲是个纯臣,而父亲坐下将领定然也是纯臣,哀家懂这个道理,但是哀家现在担心那个兰修容有古怪,你若为纯臣,更是该把经过仔细的说与哀家听!” 果不其然,听了我的理由,赵云峰越发的动摇了:“您是说,那个兰修容可能是个奸的?” 我面容严肃的用力点了点头:“你觉得世界上长得一模一样的会有几个,怎么偏偏被皇上碰上了?说那个兰修容不是故意接近皇上的,你信吗?” 赵云峰不是傻子,也许一开始只是想着多一事不如省一事,刻意去忽略了很多事情。 但被我把一切都摆在明面上,他也不能不去装傻了。 秉着一颗忠君爱国的心,赵云峰咬了咬牙,最后做出了决定:“末将明白了,末将什么都说!” 第三百八十章:秦淮河畔名妓首,给赵云峰的任务 第三百八十章:秦淮河畔名妓首,给赵云峰的任务 话说那日莫君傲微服出巡说是要去看看北莫国的大好河山。 正好此时北莫国的战事已经安然度过,还因为南番王的事情拔除了好几个贪官污吏,总体来说是呈向上姿态的。 所以作为唯一一个可以阻止莫君傲微服出巡的凌少烨也没有阻止莫君傲,反而选择留在京城暂代朝政,只为让莫君傲出去好好走走,放松放松心情。 不过为了避免意外,特意让赵云峰将军带着手下亲兵打扮成随从跟随皇上保护皇上安全,毕竟留在京城里的将士们,最有实力的便是皇上的暗卫和赵云峰手下的精兵了。 而莫君傲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他也想着带着赵云峰出去也能培养一下君臣感情,毕竟这个赵云峰到底还是一个刚刚回到北莫国的将领,就算现在看起来一片忠心,但到底还是需要君臣之情来维系的。 赵云峰也明白这个道理,君臣之间心照不宣倒是真的提升了不少的感情和默契。 总之一切都是往好的发展的,莫君傲也是真的去体会了民情而非是打着体察民情的名号去吃喝玩乐。 在一起处理了一些贪官污吏,乡间恶霸的之后,就出意外了。 恰逢秦淮名伶评选,皇上对此好奇不已,直说想要看看这秦淮名伶到底是何种风采。 本来皇上也只是单纯的欣赏这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奇女子们,但谁知道却被一个名为苏幽兰的女子给惊艳到了。 这苏幽兰正是秦淮名伶八人之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歌舞双绝惊艳天下。 一下子就把莫君傲给迷住了,而这个苏幽兰也没有抵挡住莫君傲的魅力…… 之后莫君傲就动了带这苏幽兰回宫的心思,但莫君傲也知道苏幽兰的身份十分敏感,直接带回皇宫定然会引来许多麻烦,甚至会让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北莫国再次掀起惊涛骇浪。 于是,莫君傲便对外宣称这苏幽兰乃是普通民间女子,因为莫君傲赶上大雨的时候恰好借助于苏幽兰家中的时候被莫君傲看上了。 听完赵云峰磕磕巴巴的讲述,我气的脸都黑了。 我已经完全忘记自己一开始是因为兰修容的容貌怀疑这个兰修容有阴谋。 而现在,我可是直接被兰修容的真实身份是秦淮名妓给气到发抖。 我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你说什么?你说这个幽兰根本不是清白人家的女子,而是秦淮名妓!” 赵云峰也被我的反应给吓了一跳,其实他说的时候已经料到会这样了,所以便把刚刚叙述的时候想好的说辞拿出来安慰我:“其实也算不上是什么秦淮名妓……毕竟兰修容只卖艺不卖身,而且身价很高……见过她的人少之又少,又改了名字,倒是不会被发现真实身份的。” 道理虽是如此,但见过她的人少不代表没有人见过她,不让又如何当得利这秦淮名妓之首? 但我又不能对赵云峰发火,也只能冷声道:“皇上真是长本事了,居然避重就轻!” “太后娘娘息怒……”一开始赵云峰还小姐小姐的叫我,但被我这气势一吓,倒是直接改了对我的称呼。 同时也再次吸引了我的注意力,我眼看着赵云峰一脸的后悔,便明白了他到底在担忧何事…… 于是,我很干脆的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放轻了声音安慰道:“放心,哀家不会把你告诉哀家这些事情说出去的,毕竟木已成舟,就算拿着兰修容曾经是做过妓女的事情说出去又如何,除了给皇上安上一个微服出巡出到妓院的名声什么都得不到。” 赵云峰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再次劝说道:“太后娘娘圣明,再说,后宫女子那么多,皇上也只是一时新鲜而已。” 我叹了口气,很是无奈的说:“是不是一时新鲜哀家心里比谁都清楚,你也不用劝哀家了,不过……哀家倒是有件事要你去做。” “什么事?”这下子,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的赵云峰再次紧张起来,他的直觉告诉他,他好像是不小心上了贼船了。 我到是怕自己再不小心把赵云峰给吓个好歹的,也没有卖关子,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想办法找到曾见过兰修容的恩客,问问他们秦淮名妓苏幽兰到底长什么样。” “您是怀疑……”赵云峰一脸的惊慌,倒不是觉得这个事儿不好办……大概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细思恐极。 毕竟兰修容和我长得几乎一模一样,兰修容肯定知道我见到她就会去调查她。 而她的背景却偏偏是秦淮名妓,我甚至觉得她就是料到了我知道她是名妓时候会去找皇上的麻烦,说皇上怎么能把名妓带入后宫,反而会忽视了去调查她这个人的存在这档子事儿。 到底是先入为主还是如何,反正我就觉得这个兰修容全身都是阴谋,不把她往恶意去想,我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眼见着赵云峰也被我带的开始越想越多,我便点了点头,很是认真的说:“不错,一开始来找你,哀家就是怀疑这个兰修容有问题,就算她的身份转移了哀家些许注意力,哀家还是怀疑她目的不单纯,甚至怀疑她的身份……总之,你就按照哀家说的去调查一番就好。” “末将遵命。”赵云峰郑重的领了命令,虽然他现在年纪不轻了,也想着熬到退休养老什么的,但若是国家真的有了事儿,他也不能坐视不理。 得了赵云峰的答复,我也松了一口气,便道:“时间不早了,哀家也该回去了,若是有人问你哀家找你有什么事情,你便说哀家找你是问你一些父亲年轻的时候的事情,你可明白?” 赵云峰点头:“末将明白,小姐不用担心。” 再次叫我小姐而不是太后,我明白赵云峰想表达自己的态度和心情。 我心中一暖,脸上的笑容也趋近于真实。 我似乎想明白了当初的先帝爷莫文帝为何在利用我的时候又对我如此防备。 父亲手下的精兵对我那与生俱来的好感,某种意义上,真的可以超过皇权的限制也是有可能的。 ……有的时候,也许真的不是皇上多疑,而是现实逼得他不得不多疑吧。 我胡思乱想着,琢磨着之后到底该怎么办的时候,就已经入了皇城回到了椒房殿。 而我刚刚走进去,就发现皇上正坐在那里逗弄着小郡主。 我本能的一个紧张,随后脸上挂着笑容走了过去,笑着道:“皇上日理万机,怎么跑到这里来逗弄小郡主了?” 见我脸上带笑,莫君傲也跟着笑,但口中说出的话却让我紧张了起来:“只是闲来无事想要找母后说说话,却听说母后出宫了,朕担心的很,便赶紧找到小郡主来确定母后会不会一去不回了。” 第三百八十一章:皇帝的无礼举动,只为探查忠心否 第三百八十一章:皇帝的无礼举动,只为探查忠心否 我一开始,本就因为兰修容的事情而格外在意,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本就思绪过重的我,在眼看着莫君傲当着我的面给我来了这么一出,我那本来还一直压抑着的怒气一下子就爆发了。 我冷冷的看着面前一副漫不经心的态度逗弄小郡主的莫君傲,很是不客气的讽刺道:“皇上想要册封一个民间女子,哀家也同意了,还答应帮你照拂一番……你可别忘记,当初是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哀家有随时出宫入宫的权利,怎么如今哀家只是出去走走,皇上就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了?” 自打我再次回到宫中,我对莫君傲都是处于一种能忍则忍的状态。 就算莫君傲有的时候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我也是换了个话题,从来都不与他针锋相对。 若是平时,我说不定就忍了。 但是兰修容的身份是秦淮名妓,甚至还可能是有问题的秦淮名妓,本就让我一肚子火气,如今还被莫君傲阴阳怪气的挤兑,还直接把本该在睡觉的小郡主带了出来,这让我怒气上升的同时,也让莫君傲多少被吓到了。 我本以为被我反驳了的莫君傲应该会拂袖而去或者是和我大吵大闹。 但谁知道他却立刻做出了略带可怜,甚至可以说事委屈的样子:“母后莫恼……只是母后曾离开许久未归,朕,怕了。” 莫君傲这么一示弱,我那憋了一肚子的话也只能吞回去了,僵硬的回应道:“哀家既然回来了,就不会再闹出什么其他的幺蛾子。” 莫君傲却像是看不出我的不自在一样,反而凑了过来,撒娇一样的对我说:“就知道母后最好了,当初朕还没有登基的时候,母后就对朕说不会抛弃朕,朕就知道,母后是不会说谎的。” 说着撒娇的话语,但是表情却是冷凝的,语气甚至是带着些许威胁的。 这让我觉得非常的不舒服,既然想要撕破脸,又何必伪装和平呢? 我一个太后,就算之后如何如何,但我到底是亲手把你这个皇帝扶持道帝位,甚至帮你坐稳了这个帝位,这已经不是没有功劳还有苦劳的问题了,这压根就是全都是功劳。 因为一己之私不允许我去追求爱情,明明假死了还要逼着我回来…… 长久以来隐藏在内心深处的不满和怨恨迸发出来,让我有一种想要和莫君傲大吵一架的冲动。 但是想到和莫子曦之间的计划,我却强逼着自己把怒气忍耐了下来。 “哀家当初说的是,会陪皇上到皇上能独当一面的时候。”可就算忍耐了怒气,我的语气却也没有好上多少就是了,就算刻意控制,说出的话还是格外的僵硬。 而我的态度和说出来的话语,也成功的刺激到了莫君傲。 只见莫君傲也收敛了故意装出来的可怜巴巴的样子,冷冷道:“原来那个时候,母后就已经计划好要离开了啊,原来母后那么早就和那个人……” 我倒是没想到莫君傲居然又能把事情想到莫子曦的身上去,这让我没由来的烦躁,便也不再压抑自己的怒意,很是愤怒的一拍桌子:“你不要胡说八道,会离开皇宫是哀家和先帝的契约,只是哀家从未想过,先帝压根就没有想过让哀家或者离开罢了。” 做太后都是要带着指甲套来保护指甲,同时也是为了展现出尊贵的感觉。 这不,我一着急这么一拍桌子,竟是生生把指甲套给拍断了。 这指甲套都能拍段,我的手更是痛的不行,但我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轻轻的皱了皱眉头,没有多言。 事实上,我已经真的很久没有和莫君傲发火了,就今日的发泄其实对比很久之前也只是小打小闹一样,就算是语气不佳的发火,但也更多的是在发火中解释自己罢了。 莫君傲这种亲政的皇帝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又如何会被我给吓到。 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这些不着调的话,再说下去就有过而不及了。 这样想着,他便走到了我的身边,柔声道:“是朕错怪了母后,父皇对母后的伤害,朕都会弥补的。” 我背对着莫君傲,并不能看到莫君傲的表情。 主要是我也不想去看,我生怕从他眉眼之间看出什么让我讨厌的东西,让我无法继续压抑自己的怒意了。 所以我只能背对着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并像个担心孩子的母亲那样,轻声说:“假如你真的想要弥补,就不要去做让哀家为你担心的事情。” “朕是个什么样的人母后还不清楚吗,朕又什么时候做过糊涂的事儿了。”说罢,莫君傲竟是直接在我身后抱住了我,甚至轻轻的舔舐了一下我的脖颈。 我本以为这个事情就可以就此告一段落了。 他居然对我做出了这样的动作,这让我全身鸡皮疙瘩都冒出来的同时,也一把争夺了他的怀抱,并快速的转身倒退了好几步,和莫君傲分开几步的距离。 我这一连串的动作堪称行云流水,但同时也让我很是狼狈。 我用那断了指甲套的手指指着莫君傲,颤抖着声音说:“皇上做了什么,皇上心里清楚,哀家可不清楚,毕竟窥视帝踪可是要杀头的。” 想了想,还是绝口不提莫君傲刚刚到底多么的不该,我生怕提出来会让他破罐子破摔。 比起更加可怕过分的行为,只是吃了个豆腐,似乎也是可以暂时容忍的事情。 莫君傲看到眼前这个求而不得,因爱生恨,因恨更爱的女人的样子,突然就心软了。 那个恐惧的,害怕的,甚至是孤注一掷的姿态。 最后莫君傲叹了口气,压下了内心深处的火苗,轻飘飘的说:“假如母后说的是兰修容的事情,那的确是朕糊涂了,但是朕已经把蛛丝马迹都给隐藏了,没有人会知道兰修容是秦淮名伶苏兰儿的。” 莫君傲主动转移了话题,也没有继续做过分的动作让我松了一口气。 有一种虎口脱险的感觉的同时,我也没有忽视她刚刚所说的,有关于兰修容真实身份的话。 我不明白他为何主动说出来,便也直接提出了疑问:“皇上既然不想让人知道,那皇帝又何必说出来!” “因为就算朕不说,赵将军也都会告诉母后的,不是吗?”莫君傲的眼神变得凌厉了起来,多年的皇帝生涯让他全身都充满了上位者的贵气和压力,而我也恍惚中明白他今天做了这么一大堆有的没的,最终的目的,就只有三个字——赵将军。 他可能觉得我会心智大乱说错不该说的话,但我到底也是个饱经风霜的。 做出不耐和烦躁的样子否定了他的猜测:“那你可就错怪赵将军了,哀家的确是想要知道兰修容到底是怎么得到你的青睐的,可是赵将军不愿意说罢了。” 我若是冷静,或者是惊慌的去否定,莫君傲都可能会继续怀疑我,而我却偏生做出了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就像莫君傲提出这个问题,很是让人不能理解一样。 所以,莫君傲被我骗了过去,他若有所思的说:“朕倒是没想到这赵将军居然这般忠诚,得了机会定然是要嘉奖一番。” 第三百八十二章:太后发火帝示弱,一封远方的家书 第三百八十二章:太后发火帝示弱,一封远方的家书 先是用小郡主威胁我,又是对我做了不规矩的举动,如今看来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我情绪混乱,然后趁机问出赵将军是否对他忠诚这档子事儿。 我觉得我被耍了,而且还耍的很彻底。 这让我打心眼里觉得恼怒,但却也不好发作什么。 毕竟我自己也很清楚自己的情况,我深刻的觉得我继续和莫君傲纠结下去,我可能就要真的心智不坚定,说什么不该说的话了。 眼见着此时已经把莫君傲给糊弄住了,我便冷冷道:“你们前朝的事情,又何必说给哀家听。” 我是想要做出一副后宫不会干政的姿态,但谁知道莫君傲却事不依不饶的继续问道:“但是母后已经去和前朝的臣子打听朕的事情了,不是吗?” 我皱了皱眉头,生怕又惹出什么让人心烦的事情,便道:“哼,哀家打听的是兰修容的事情,可不是你的事情!那个兰修容长得和哀家一模一样,还不许哀家去调查吗!” 莫君傲满意的笑了,就像是一直在等我这样说一样。 其实我一直隐忍着不提兰修容长得和我像让我恼怒什么的,就是怕莫君傲会多想,会联想我是不是也对他如何如何之类的。 但是这个时候被步步紧逼也不得不提,虽然并不是我所想要的,但事实上也的确有了些许效果,毕竟莫君傲身上的气息都柔和了不少。 要知道,一开始莫君傲就算故意和我撒娇什么的,身上都是带着压迫感的,如今这种压迫感已经消失了,终归还是好的走向。 这不,莫君傲也不在阴阳怪气的了,而是给我吃了一颗定心丸:“母后息怒,朕当初看到兰修容的样子,也是被她迷住了,但是朕也知道过于蹊跷便去调查了一番,其中并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还请母后安心。母后只要安心呆在椒房殿里颐养天年就好了,其他的事情,朕会处理好的。” 我没有去质疑莫君傲的调查靠谱不靠谱,反而做出了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对他说:“既然皇上这么说,那哀家也就放心了,哀家乏了,皇上也去忙政务吧。” 我也的确是累了,莫君傲自是看得到眼前人眉眼间的疲惫,便也知道自己逼的有些狠了,也有了怜惜之心,便道:“既然母后累了,那朕也就不打扰母后了,母后好好休息。” 莫君傲终于被我打发走了,我在大厅的椅子上休息了一会儿之后,便示意奶娘把小郡主抱下去休息,而自己则是有些疲惫的走回了房间之中。 而我刚刚把门关上那一瞬间,房梁上就跳下来了一个人,这让我刚刚放松的情绪又一次的紧绷起来。 我本能的想要喊有刺客,但那人却连忙摘下了自己脸上的面巾,压低了声音说:“王妃娘娘稍安勿躁,是我!” 事实上,在她发出第一个声音的时候我就已经冷静了,不惦记着喊有刺客了。 因为这人的声音我实在是太熟悉了,可不就是之前和我朝夕相处的初九吗? 王妃娘娘这样的称呼比起太后娘娘可不知道差了多少。 但是比起太后娘娘,我却喜欢极了王妃娘娘。 我也只想当王妃娘娘……不,比起想做王妃娘娘,我更想做那个男人的女人,那个男人的妻子,想要和他长相厮守不去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说起来,我的变化也是挺大的。 从防备到拒绝到犹豫到现在的迫切,我变了很多,变得更多的是对他的喜欢和爱意。 不过这都是多余的话,总而言之,我看到初九的出现本是欣喜的,但是下一秒便是浓重的担忧…… 于是,我紧张又惊讶的看着穿着夜行衣的初九:“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在边城帮中州王的忙吗?” 初九一看眼前人这惊慌失措的样子,就知道这人肯定是想多了,便连忙安慰道:“您别担心,边城什么事儿都没有。属下来到这里,不过是因为边城能人诸多不缺属下一个,而且王爷担心您担心的不得了,便让属下来看看您,看看有没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地方。” 初九的话让我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边城出事了,就什么都好。 这样想着,我也放柔了语气,轻声道:“在皇宫里吃得好穿的好,只是每日都提心吊胆的有些不好……总之,让他不要担心就是了。” 其实这个时候突然发现自己有许多话想要说。 但奈何却没有提前准备好信件,口口相传,到底还是无法表达自己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 就在这个时候,初七就怀中拿出了一个信件递给了我,在我诧异的眼神中解释道:“这是王爷让我给您送来的信件,您看了之后记得烧毁,然后也可以写一封回信,我明日便来取。” 我连忙收过信件放入怀中,生怕被突然闯进来的人给看到了。 同时,我想要回信的渴望很大,但想到我现在的情况,却也只能强逼着自己拒绝了:“我这里可不像之前那么安全……回信就不必了,你还是别来了。” 我的拒绝回信让初九的脸色不是怎么很好看,很是生硬的同我说:“可是王爷很想您。” 我知道初九怕是误会了什么,若是按照以往,我肯定是懒得去解释的。 毕竟我不是金子,不会人人都喜欢,也不会做什么事都被理解,也不会被误解。 更何况,还有人奇怪的连金子都不喜欢呢。 但想到自己和初九之间到底还是有些情谊的,我也不想牵扯出什么多余的麻烦来。 我便很是无奈的叹了口气,有些不情愿的解释道:“忍一时风平浪静,这个关键时候可不能被看出问题。” 我这么一说,初九也回过味来了。 她也不是笨蛋,一下子就能想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便也不强求迁怒,而是有些愧疚和歉意的对我说:“既然王妃娘娘这么说,那属下也就不强求了。” 眼看着初九要离开,我到底还是有些不舍,便道:“你还是帮我给他带一句话吧,就说我很想他,想得不得了,但是我很好,孩子也很好,我等着计划开始的那一天。” 这话是有些暧昧的,我说出来也有些不好意思。 但初九却觉得很平常,便很是郑重的对我说:“属下明白,属下一定会把话带到的。” 而初九这个郑重的样子反而让我觉得越发的害羞了,便道:“嗯……没什么事你就先离开吧,这里可不安全。” “属下现在就离开……还有就是,您要照顾好您自己,您都瘦了。”说罢,初九也不等我回答什么,就直接跳窗离开了。 而我站在原地僵硬的摸着自己的脸,轻声呢喃道:“我真的瘦了吗?” 这样想着,我便把怀中的信件拿出来,连忙塞到枕头下面。 随后朗声道:“来人啊,哀家要更衣。” 下一秒,几个宫女鱼跃而入,伺候我换了衣服,改了妆容,这我才觉得轻松不少。 我对那些宫女说自己要睡觉,便把她们打发走了。 随后我躺在床上,拉上了床帘,随后才从枕头下拿出了那封信件。 普通的信封上写着四个字——吾妻亲启。 我轻笑这摇了摇头打开了被密封好的信封,从中拿出了一封折叠的很好的信件。 映入眼帘的是属于莫子曦的笔迹,只是看了一眼,就让我产生了一种,想要哭泣的冲动。 第三百八十三章:关于莫子曦的信,椒房殿中的密道 第三百八十三章:关于莫子曦的信,椒房殿中的密道 “吾妻子沫,见字如见吾……如今相隔两地,见面难如登天,便是传信也是难上加难,吾心甚是思念,每每午夜梦回,均可见妻之音容笑貌,只可惜转瞬即逝,醒来却是满心怅然……” 我何尝不是如此?明明是退出了宫斗界的太后的身份,但却每日都要活的小心谨慎。 当皇后的时候没体验到的宫斗,倒是做太后的时候每日都要经历。 只有睡觉的时候,梦到莫子曦的时候心才能感受到些许安宁,只是梦境短暂,甚至有的时候会做噩梦。 不然,初九见到我的时候,也不会说我瘦了。 吃得好却吃不下,睡的好却睡不着,这人不瘦反而奇怪了呢。 我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是在看到莫子曦这熟悉的笔迹的那一瞬间,我的眼泪竟是不自觉的从眼中滑落,打湿在了信纸之上,连带着莫子曦的字迹都被晕染了。 我连忙擦干了眼泪,可生怕这封信我自己还没看完,就被我这眼泪给毁掉了。 于是,我便强忍着我这突然变得过于发达的泪腺,擦掉自己不停流出的眼泪,继续去阅读上面的文字。 我本以为莫子曦贸然给我传信,是因为有要紧的事儿想要告诉我,才会冒着风险让初九给我传信。 但事实上信上写的都是一些琐碎的事情。 比如说,那个石林现在已经被清出来了一条路,可以正常同行了。 莫子曦说那石林本是阻碍商业的发展的东西,但是因为清理得当,竟是成了像是城墙一样的东西。 边城的将士们也可以缩小防守的范围,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再比如说, 苗疆虽是弹丸之地,但由于苗疆王因为骨生花而死于石林之中,直接导致苗疆那边没有人做主,陷入了争权夺势的混乱之中。 其中有很多可以争权夺势的都是和南番王莫子武多少有些勾当的,所以莫子曦是不打算让那些人继承苗疆王的位置。 但是苗疆虽小,但也是属于一个小国家,随意去干涉一个小国家的政权无所谓,但若是有着奇怪蛊术的小国家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不过天无绝人之路,恰逢王富贵传来消息,说事阿幼朵有心思做苗疆王。 莫子曦一想,与其让一个野心勃勃的做苗疆王,不如找一个知根知底的。 而且还有王富贵从旁牵制着,总不至于闹出什么更加糟糕的事情出来。 所以,在北莫国的支持下,倒是让那个和王富贵产生了感情的阿幼朵当了苗疆王,如今的王富贵在苗疆帮着阿幼朵平乱呢,当然,前提是阿幼朵也保证苗疆会臣服北莫国,不会再生起什么不臣的心思。 还有就是南夏国因为六王子的死现在是彻底消停了。 话说,当初南夏六王子和南夏郡主很狼狈的逃回了南夏国之后就备受欺辱。 南夏六王子是个心高气傲的,就开始了惨烈的报复,二他报复的代价,就是直接把他这一个辈分之中,所有可以与他争夺皇帝的劲敌都给害死了。 南夏六王子做这件事的时候估计没想过他自己会死于非命,这不,直接导致现在南夏国根本就没有一个继承人,而现在的南夏王也步入老年并非壮年,整个朝堂都人心惶惶的……宗室的人都惦记着把自己的儿子过继给南夏王,妄想让自己的儿子可以当上南夏国的皇帝,这宗室,官员,勾心斗角的根本就顾不得外面的事儿,就算现在有消息说南夏六王子是北莫国和匈奴国一起害死的,南夏王也没有精力去报仇了。 毕竟南夏王自己也不敢确定那些宗室们是想要他们的儿子过继到他名下做皇位继承人,还是那些宗室的兄弟们自己想要做皇帝。 所以,野心勃勃妄想去侵略其他国家的南夏国就不敢继续蹦跶了,关起门来处理自己的事儿。 再者说他们之前还在石林里损失了一部分的兵马,估摸着现在北莫国要是野心勃勃的直接去攻打南夏国,搞不好还能灭掉一个国家收复一大块的版图。 而匈奴国的事情莫子曦丝毫没有提起,我本能的觉得莫子曦这样做是不想让我记起耶律影也就是墨影,但不管是匈奴国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还是莫子曦自己的小心思,这也都并不重要了。 之后莫子曦又对我说希望我照顾好自己的身体,宫里虽然生活优越,但是处处都是勾心斗角,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永无翻身之地,希望我可以等到他去接我云云。 我看完了最后一个字,又反复读了好几次。 这眼泪就再一次的止不住的往下流,不过这一次我没有拿开纸,而是任凭这眼泪流在纸张之上,反正这信件都是要毁掉的,用火烧掉还是用眼泪弄的乱七八糟的,那都无所谓了。 可就在我放飞自己去哭泣的时候,我发现这信纸上似乎有些不对劲…… 在我眼泪打湿的地方,墨迹渐渐消失不见了。 而是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线条。 这让我觉得很惊讶,要知道墨迹呗打湿了,最多是变成糊的墨迹贴在纸张上。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干脆消失不见了。 于是,我的满脑子里都是什么奇怪的药水啊,比如说遇水则显,干则无之类的东西。 又想到莫子曦最近和苗疆那边有联系,手里难免就有一些奇怪的东西。 我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个道理,便干脆跑下床在笔洗之中倒满了清水,随后把这信纸浸入笔洗之中,刹那间,文字写的墨迹渐渐变糊,最后化入水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在我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判断错误的时候,慢慢变得空白干净的纸张上出现了奇怪的线条。 等那线条完全显现出来,我定睛一看,赫然发现这竟然是一张地图。 而且是一张皇宫中的地图。 不,准确的说,是一张椒房殿的地图。 最主要的是,这张地图竟然画出了椒房殿可以通往宫外的一个密道! 我惊呆了,我在椒房殿里生活了这么久,可以说椒房殿的每一处我都无比的熟悉,但我却不知道这椒房殿之中居然有个密道,而这个密道,赫然就在椒房殿的小佛堂之中。 说起来,我的先皇后姑姑是个喜欢礼佛的人,所以在椒房殿之中特意整理了一个单独的小佛堂,里面供奉了白玉观音。 只是我不信佛,除了让侍女们记得每日上香,自己倒是没有亲自去过那里。 也怪不得我什么都没有发现了。 且不说莫子曦是在哪里知道这椒房殿之中有密道的,我更好奇莫子曦给我这个地图的用意是什么。 而且,既然他敢在初九给我的信件上说那么多秘密和露骨的话,那就证明他是不觉得这个信件会落入他人手中的。 那难道说……他是在防备初九,不想让初九知道这个密道? 可是,初九明明是和初一初七他们让中州王莫子曦最信赖的直系暗卫。 还是说,因为当初焚影的事情,让莫子曦对自己的属下们也有了防备之心呢? 我觉得我的大脑已经跟不上莫子曦的智商,怎么琢磨都无法琢磨明白他的用意了。 不过,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这密道对我来说总是个依仗才是。 这样想着,我便把这信纸从笔洗中捞了出来,并把它撕碎揉烂丢在一旁防止写坏的纸张之中,只等着这信纸干了之后,在用火烧掉,以绝后患。 第三百八十四章:幽兰失言说身份,太后决定要礼佛 第三百八十四章:幽兰失言说身份,太后决定要礼佛 就算是准备万全的事情,但还是很容易出现纰漏。 就像是很多小说中写的完美杀人事件一样,照搬到现实的时候就会出现无数的漏洞。 所以我很清楚自己这个事故体质,所以在我等到那封信干掉,并亲手把他烧毁成灰,确定没有留下一点痕迹之后,我才终于把心落在肚子里。 我也会想我是不是太谨慎了,是不是有些过了。 但是仔细想想,连我身边跟随的宫女们都是皇上的探子,都没有一个是忠心于我的,我若是还不小心谨慎而是马马虎虎的,那我就是真的是活该翻车了。 等我处理完这件事之后,我就开始了新的一步计划。 这后宫之中的皇后是后宫之主,是后宫身份最尊贵的女人。 但前提是这个后宫之中没有太后,在后宫中有太后的情况下,就是皇后也得给太后请安。 这不,在我收到了莫子曦信件的第二日,皇后带着莺莺燕燕给我请安之后,我便让嫔妃们按照分位坐下,聊上一些女人之间的话题。 或是拈酸吃醋,或是服装首饰,或是……奉承我这个做太后的。 聊了一会儿,这群人就把话头扯上了刚刚入宫的兰修容身上。 其实我也可以理解这些女人的心态,兰修容虽然分位并不是特别高,但是一个平民女子不经小选大选直接入宫就封了个宫妃们要等个一两年才会有的分位,还是一宫之主怎么会不让人嫉妒? 而且,这兰修容入宫之后,本来得宠的不得了的上官昭仪都要退避三舍了。 这几日皇上可都宿在兰修容那处,可没去看别的嫔妃一眼。 只不过还好没到初一十五,不然也不知道皇上会不会为了宠爱这个兰修容,连皇后的脸面和祖宗家法都顾不得。 这后宫有人独宠,难免是会有酸味的。 尤其是那原本受宠的,如今失了宠爱,自是会觉得非常的不平衡。 这不,也许是上官昭仪许是受宠久了,在其他几句宫妃酸酸的对兰修容表达羡慕之类的话之后,忍不住讽刺道:“兰妹妹得皇上宠爱是皇上的荣幸,只是别把宫外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带进来,若是弄坏了皇上的身体,那可有你受的。” 这上官昭仪这话可挺狠,言下之意便是兰修容之所以这样被皇上宠爱,靠的就是那助兴的药物。 其实上官昭仪若是在皇后的宫里这样讽刺其他宫妃倒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甚至可能还有苏蓉蓉之流跟着笑。 但这里偏偏是太后的宫殿,这可就有些不识体统了。 这不,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了起来,妃子们都胆怯的瞟我,想要看看我会做出什么反应。 毕竟上官昭仪这番话到底还是有些冒犯到我了。 而上官昭仪发现没有人迎合她之后,她也才后知后觉的看到正坐在那里笑眯眯的我,一下子就慌了起来,想要跪在地上认错,但却偏偏没有被开罪,反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想来,这是上官昭仪入宫至今,第一次觉得自己坐的这个凳子有些发烫,让他坐立难安了。 而被关注的我却并不觉得生气什么的,反而忍不住想笑。 这上官昭仪在我这里这么有存在感,还不是当初他刚入宫的时候就对莫君傲使了那迷情的药让她得了宠幸。 自己做过这档子事儿还敢拿出来嘲讽别人。 也许真的是好日子过得多了,忘记自己到底是个什么货色了。 只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为什么这个智商的上官贵妃到底是如何能坐到宠冠后宫? 难道说,真的就是因为她床上功夫了得? 我倒是真想要讽刺一下,但奈何碍着身份却也不好降低自己的身份。 但别的宫妃却不敢和上官昭仪去吵,不敢出言讽刺,毕竟上官昭仪做贵妃的时候宠冠后宫那个霸气她们可都感受过,就算现在降了分位那也不是被皇上厌弃而是被太后降了分位,总而言之,就是现在的上官昭仪是不能得罪了。 可兰修容可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她只是知道自己好端端的就被污蔑了。 她忍了好一会儿见没有人说话,便觉得是所有人都在等她的回应呢。 也不知道是脑子进水了还是如何,竟是怒着脸道:“这位姐姐这话也过于羞辱人了,好人家的女子哪里会做出用药来祸害自己丈夫这档子事儿,就算妹妹是宫外来的,但也是卖艺不卖身的!” 此言一出,还不如不说。 一句卖艺不卖身可是引起了惊涛骇浪,这可不是好人家的女子会说出的话。 要知道,就算是卖艺不卖身的卖唱女或者是舞姬什么的,那也都是贱籍的存在,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入宫的存在啊。 这不,本来还担心自己被开罪的上官昭仪一下子就激动了,厉声质问道:“卖艺不卖身!?你这话说的好生奇怪,难不成你在宫外的时候还不是个良家女子不成!” 这兰修容也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想要为了自己辩驳一下,却生怕自己越说越错,眼眶都红了。 别说,兰修容这红着眼眶好似被欺负了的样子,还真是我见犹怜。 但这里是女子,可没有人会心疼这样的兰修容,反而觉得她这个作态真是恶心极了,怪不得皇上会这么宠爱她,原来是个会装腔作势的扬州瘦马。 我虽然也不想维护兰修容,但是想到之前和莫君傲的约定,在想到皇家的名声,也只能很无奈的警告道:“兰修容是个没读过书的,连话都说不明白,你们几个可别听风就是雨的!” 今儿全程没有怎么说话的皇后连忙道:“母后放心,兰修容失言乱语这档子事儿,自然是不会有人拿出去嚼舌头的。” 得了皇后的话,我倒是松了一口气,同时也佯装发火的样子给兰修容洗个白:“没有最好,不过兰修容你也是了,话都说不明白还同人争辩,遇到个心思不轨的,怕是把你说成那青楼楚馆中出来的你都不知道辩驳!还不回去把女戒抄上十次二十次的?” “奴婢遵命。”兰修容动了动嘴唇,最后还是选择了跪地谢恩,想来兰修容今日是真的感受到了这宫廷的福贵生活也不是那么容易享受的。 兰修容走开了,但我知道这件事还没完。 想到自己在信纸上看到的东西,我灵机一动便道:“皇后啊,哀家听说你特别喜欢佛经,哀家昨天梦到观音菩萨托梦,这算不算是有了佛缘?” 皇后虽然不知道我这话是真是假,但还是做出一脸惊喜的样子配合道:“能得到观音菩萨入梦,也只有母后这种身份尊贵的活菩萨才有机会哩!” 对于皇后的上道我很是满意:“你这张巧嘴就知道讨哀家的欢心,不过不管如何,哀家觉得,既然无端梦到观世音娘娘,总该还愿才是,正好椒房殿里有一处先皇后留下的佛堂,这七日哀家就在佛堂里专心礼佛好了,你们几个就不用来给哀家请安了。” 皇后这下子明白了,眼前这位母后皇太后是想要用她礼佛的事儿,把兰修容的口误给盖过去呢。 这样想着,皇后便道:“不如让儿媳陪着母后一起?” 皇后若是跟我一起礼佛,我还哪里有寻找机关的机会呢? 于是,我果断的,义正言辞的拒绝了皇后的提议:“你还有宫务要处理呢,今儿这事儿肯定是会有风言风语的,还得靠你让那些人闭嘴呢。” 皇后心说这烂摊子是躲不过去了,也只能无奈的领了这任务:“儿媳明白了,定不会让那些嘴巴不紧的出去胡言乱语的。” 我对皇后的懂事儿很满意,便道:“如此便好,哀家乏了,尔等退下吧。” 第三百八十五章:假借观音入梦事,皇后发作后宫女 第三百八十五章:假借观音入梦事,皇后发作后宫女 我假借着给兰修容口误说自己是卖艺不卖身做遮掩这档子事儿,提出了自己被观音入梦,要在小佛堂之中祈福七日这档子事儿。 顺便在我进佛堂祈福之前,很干脆的把处理后宫的责任交给了皇后。 但是这事儿说起来简单,实际操作起来简直难得不得了。 毕竟被皇上从宫外带回来,以修容的分位做了一宫之主的兰修容入宫之前疑似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歌女这是何等的大新闻啊。 这些宫妃们被我给威胁着,被皇后警告着不得胡言乱语,也都嘴上答应着,但肯定不会把这么好的机会放下啊。 这兰修容本是个卖艺不卖身的花魁般的存在,但这模棱两可的一说,倒是被传的越发不堪了。 皇后也不是个吃白饭的,再消息传的越演越烈的时候,干脆直接对各个宫殿下达了懿旨:“既然太后娘娘梦到观音菩萨决定礼佛还愿七日,那后宫中的姐妹们也不能闲着,就都在宫中礼佛吧。” 官大一级压死人,别管这皇后是不是个受宠的,但她到底是皇上的嫡妻,是中宫皇后。 更别说,她是拿着孝顺太后做理由,还真没有哪个不长眼睛的敢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讨人嫌。 当然,皇后让宫妃们和我一起礼佛这档子事儿,自是皇后来亲自告诉我的。 犹豫我刚刚进入小佛堂里礼佛,不想见凡客,就变成了皇后身边的奴才,跪在小佛堂外面说与我听的。 而说的,自然是皇后让所有的宫妃和我一起礼佛这件事。 只不过此时距离这些请安的莺莺燕燕离开不过一刻钟的时间,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事情的走向是不是快了一些? 听完之后我并没有说皇后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不对,反而是若有所思的问道:“皇后就这样直接让着宫妃们同哀家礼佛?一开始就这样做手段未免激烈了一些,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才让皇后做出这样的决定的?” 我是做惯了上位者的,也深知说话的时候不一定非得大吼大叫才有气势。 很多的时候,慵懒的,慢条斯理的,也足够给人带来压力了。 这不,我只是轻描淡写的提出了这个疑问,那门口回话的奴才一下子就紧张的不行,便把不久之前御花园里发生的事儿给交代了。 这不,皇后前脚离开了椒房殿路过御花园正要回坤宁宫。 此时,便听到两个宫女在假山之后窃窃私语。 理论上来说,身为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是不该听两个宫女偷懒的时候的闲话的,但那两个宫女说的东西却偏偏是有关于后宫新宠兰修容的事情。 其中一个宫女说轻声说:“你可知道那刚刚入宫的兰修容是个什么背景?” 她身边的宫女很是不解回答道:“兰修容受宠,但却是普通的民间女子,这不是人尽皆知的事儿?” 那一开始说话的宫女翻了个白眼,仍旧故作神秘的问道:“那你可知道,皇上为何不给她弄个身份尊贵的背景,再让她嫁入皇宫,反而让她受尽各宫娘娘的冷遇?” “这是为何?”另一个宫女显然觉得这宫女提出的问题很有建设性,便也很是好奇的追问了起来。 那挑起话头的神秘兮兮的宫女道:“因为那兰修容是个身份低贱的妓女,皇上哪敢把这样一个女子送去重臣家里给人家做女儿,给个普通民女的身份都是抬举她了。” 另一个宫女显然惊呆了,惊得都没脑子了,发出的感慨那叫一个惊世骇俗:“怪不得把当今圣上迷得团团转,原来是床上功夫好啊!” 挑起话头的宫女很是认同的附和道:“都说娶妻要端庄华贵,娶妾就得娶玩得开的,怪不得这兰修容这么受宠,估计皇上在宫里见得端庄女子多了,从未见过这般不要脸的放荡女子吧!” 眼见着本来只是普通的嚼舌根到话越来越听,皇后不由得那个怒由心中起,心说太后刚刚下了命令不让这件事传出去,现在就有宫女故意把事情夸大了到处说,岂不是明晃晃打她这个做皇后的脸? 所以,就算已经被明令禁止不允许胡说八道了,但关于兰修容是烟花场所出来的女子这样的传言还是被传了出去。 于是,上官皇后怒了。 上官皇后先是直接让人打板子打死了这两个嚼舌根的宫女。 并且下达了让后宫女子都跟着吃斋念佛的事儿。 目的是为了整顿后宫的闲言碎语,但却拿太后当了由头,所以这皇后做了决定之后,才会特意回到椒房殿来禀告一番。 只是我不愿意见凡人俗世,她也只能让个奴才代为传达,这奴才也是个禁不起吓唬的,竟是把前因后果说个明明白白的。 不过我倒是没有觉得皇后这么做有什么不对的,甚至可以说是做的已经是很好了。 我让那皇后的奴才退了下去,自己继续安心念佛。 说起来,我这礼佛什么的,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我是为了抵消兰修容口误而寻得说辞,毕竟太后梦到观音菩萨,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但实际上,我不过是为了寻个机会,来这小佛堂里找寻可以出宫的机关,倒是想要看看莫子曦给我的那封信里传递的消息,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我本是打算进了小佛堂让人离开之后,便去摸索机关。 如今倒是不能去琢磨机关,反而要假戏真做的念佛了,因为我心里很清楚,我今天这里的客人可不会少,尤其是我最不想见的那个莫君傲,肯定会来见我,只不过见我之后会是个什么态度,我自己也一时半会摸不准。 这样想着,我心里不由得开始有些埋怨那些宫妃了。 我心里跟明镜的一样,这件事能这么快传出去,那些宫妃们肯定是没有少在其中出力了。 而且她们也想着,反正这件事是大家一起做的,正所谓法不责众,最后肯定也就是简单训训斥一番也不会有什么更加糟糕的事情了 宫妃们倒是想的简单,万一皇上是不知道兰修容的出身呢? 或者说,皇上没有把兰修容的出身的事儿说出去,还是觉得兰修容的出身是污点的,只要把这件事闹的人尽皆知,就算是皇上再怎么喜欢着会勾人的兰修容,为了面子也不能继续宠爱兰修容了。 可她们却没想到,这人啊,就是有劣性的。 越是得不到的东西越是想要得到。 就说一些不被家庭祝福的男女爱情,本来只是一分的喜欢,一要被拆散,这份喜欢就从一分变成了非卿不娶,非君不嫁了。 其实我一直都是用这种感觉来定位莫君傲对我的喜欢。 从一开始的依赖,到感情的懵懂。 本来只是简单的喜欢,但却因为身份的问题得不到而变成了执念,这种求不得的执念反而会把这种感情放大…… 我有很强烈的预感,莫君傲对兰修容的喜欢,会因为兰修容的出身闹大之后,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 假如兰修容是个好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竟一个母系势力不存在的宠妃倒也不会弄出什么罗乱,但若是这个兰修容一开始就是个心有沟壑的,那这件事可就不简单了。 毕竟,我可没忘记兰修容抬起头看我的时候,眼中那根本来不及掩饰的得意。 第三百八十六章:莫君傲乱发脾气,佛祖在心不在做 第三百八十六章:莫君傲乱发脾气,佛祖在心不在做 我本以为莫君傲当日晚上就会来找我,但事实上他却并没有出现。 但我现在不同于过去,也没办法随时得到莫君傲遇到谁,做了什么的消息,也只能自顾自的琢磨,忍不住去想到底是不是我想多了。 不过到底还是有些懊恼,我这一天居然就浪费在了苦等之上。 早知如此,我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寻找小佛堂里的机关呢。 这一个晚上,我是哄着小郡主和小郡主一起睡的。 这让我回忆起了当初失去记忆,在曼陀罗国做女王的时候的日子。 那时候的自己没有记忆,没有爱情,也没有过去。 但是有孩子,有国家,有子民,虽然是弹丸之地,就连处理的政务也都是县太爷处理的琐碎的事情。 但比起现在的提心吊胆和勾心斗角,那时候的生活简直可以用幸福两个字来概括了。 只可惜,幸福的日子总是短暂的,我还是记了起来,不得不回到自己的世界,不得不去过自己该有的生活。 曼陀罗国的生活对我来说,就像是这黄粱一梦一样,该醒的时候总是会醒的。 看着枕边熟睡的小郡主,我忍不住去想,假如可以重新来过,我还会不会和莫子曦一起离开曼陀罗国? 毕竟我这一次的离开,我得到了爱情,却失去了自由,失去了快乐,事到如今,甚至连爱情都要失去了。 但仔细思索的结果却是让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的。 因为我发现,假如时间倒退再来一次,我还是会和莫子曦一起离开。 毕竟,我是那么的爱着她。 大概还是会和现在做的一样,去选择爱情,然后同爱的人,一起去争取永恒吧。 胡思乱想着,竟是带着满足的笑容睡了过去。 反正,不管如何,早晚有一天,我的努力都不会白费,我会得到我所想要得到的一切的。 也许是睡觉之前的内心深处充满了幸福和快乐,我竟是难得做了一个好梦。 梦中的莫子曦带着微笑把我抱入怀中饮酒作乐,白雾飘飘,丝竹声起,恍惚中我竟是产生了一种自己身处人间仙境的感觉。 待我第二天早上刚刚睡醒,突然想起今儿我要礼佛,还特意免了那些宫妃的请安。 这样想着,我便让奶嬷嬷把小郡主抱下去伺候,继续睡回笼觉。 只是这回笼觉还睡了没多久,就听到外面吵吵嚷嚷的。 我心烦的不得了,便直接抓起自己的陶瓷枕头向门口砸去,乱没形象的吼道:“哪个孙子大清早的在椒房殿放肆,不想活了?” 外面吵吵闹闹的声音突然安静了,随后我听到我刚刚提拔上来的大宫女林杏儿战战兢兢的开口道:“回太后娘娘,是皇上要见您,却不愿相信您至今没醒来,便要闯进来亲眼确定一下。” 林杏儿的话让我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同时怒气值又一次的点满了。 心说这莫君傲我等他来的时候他不来,不等他来的时候他反倒是一大早的跑来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更可气的是我还偏偏不能发火,于是也只能忍下这个怒气,冷声道:“皇上若是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且等哀家礼佛之后晚上再来,若是有要紧的事儿,就等哀家梳洗好,这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外面的莫君傲仍旧没有说话,但是我却听到了离开的脚步声。 随后宫女们鱼贯而入,连忙伺候我更衣洗漱。 我在被伺候的同时,思绪也清醒了不少,便对着那正伺候我的人问道:“皇上人走了吗?” 给我梳头的林杏儿连忙道:“回太后娘娘,皇上没有走,皇上就在门口呢。” 我没有说话,想着现在的时间点,大概是刚刚下了早朝。 这才下了早朝,莫君傲就连忙跑了过来还吵吵嚷嚷的,莫不是在政事上被为难了,心里不舒坦? 也许还是和我有关的事情,所以来找我撒气了? 但是我越想越觉得不对,毕竟我现在在朝廷里可没有什么势力,怎么都该牵扯不到我才对啊。 还是说,赵将军口误说了什么东西? 但是赵将军可不像是兰修容那种蠢笨的人,会不小心说错话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啊。 不过不管如何,就莫君傲这个气势汹汹的样子,等会肯定把该交代的,不该交代的,都交代了。 所以,等我洗漱完毕,堪称雍容华丽的走到大厅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面色低沉的莫君傲。 我端的一副慈母姿态,轻笑道:“皇上一大早儿就来哀家这里,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我觉得我的态度很好,我也以为在这里登上一会儿,莫君傲多少会冷静一些。 但事实证明我太天真了,莫君傲在这里等待的时间可是等了一肚子的火气,竟是阴阳怪气的对我说:“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朕以为母后礼佛定会早起,所以来早了而已。” 我被莫君傲堵得心里不舒服,但也没有发火,仍是保持着笑眯眯的姿态轻声道:“佛家有云,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哀家不过是昨天照顾小郡主睡得晚了,所以才会多睡了一会儿,倒是让皇上不小心给误会了。” 我已经被阴阳怪气的挤兑了一句也没有反驳,甚至还主动给皇上找了台阶。 我本以为莫君傲会顺坡下驴,但是他却完全没有这个打算,继续很是不客气的对我说:“朕倒是没有想到,母后居然会说一些酒肉和尚的话。” 一而再的被挑衅,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 在想到所谓礼佛什么的,表面上还是因为那个所谓的兰修容。 这样想着,我便也收敛了笑意,冷冷道:“哀家到底信佛不信佛,到底有没有梦到观音菩萨,你心里就没点路数吗?” 我的本意是刺痛莫君傲的心,让他多少清醒点。 但是他丝毫没有清醒,反而被我这句话给激怒了:“朕倒是要说说这件事了,母后口口声声说会替朕照顾好兰修容,如今怎么倒是把兰修容的身世传的沸沸扬扬的,母后若是不愿意直说便是,何必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莫君傲这番话说的我一愣一愣的,这也让我后知后觉的知道,莫君傲这是完全把问题给理解错了。 那明明是兰修容自己作得死,但是却被莫君傲给毫不犹豫的推到了我的身上。 我心里这个气啊,心说北莫国的皇帝一个接一个的都是混蛋,莫君傲这还没怎么样,倒是先学会不分青红皂白的甩锅了! 于是,我也不客气了,什么和皇帝搞好关系之类的话都被我忘到天边去了。 我愤怒的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厉声道:“放肆!你倒是学会为了个女人质问你娘了!你有没有搞清楚事情怎么回事就来这里和哀家发脾气,你那可怜兮兮的兰修容有没有告诉你,是她自己口误,说自己是个卖艺不卖身的,平白惹出来这么多的麻烦,爱家假借观音入梦说了弥天大谎给她做遮掩,你倒是还能怪得到哀家的身上!” 第三百八十七章:慈母之心今何在,心结易结不易解 第三百八十七章:慈母之心今何在,心结易结不易解 没有人能接受毫无理由的指责,更别说有理由的指责,也没有多少人能用平常心去面对。 所以,莫名其妙被莫君傲吵醒不能睡懒觉,还指责了一番。 我发脾气了,而且发的很凶。 这倒是真的让本来还觉得自己特别有理,怒气冲冲的莫君傲的气势也被我发火给打压了下来,偏是一副自己肚子里有气,但是还在忍耐的样子。 我知道他是顾及着孝道,或者是别的什么,但终归心里还是不怎么服气的。 我心里清楚,这有气可以撒,但是却没有继续僵硬下去的道理。 正所谓打一巴掌给一甜枣,我放柔了语气同莫君傲道:“皇上,哀家知道你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皂白就随意指责哀家的人,和哀家说说,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胡言乱语,影响了你的判断了?” 莫君傲自然是知道我这是给他面子,给他台阶让他下呢。 于是,莫君傲也收敛了脸上的不忿,换了一副委屈的表情同我说:“朕昨天晚上连夜批阅奏折累得不行,第二天早上上早朝没人夸朕一句好话就算了,毕竟这批阅奏折是朕分内之事,但那御史居然状告朕在微服出巡的时候嫖妓,还把妓女带回宫堂而皇之册封为修容云云……朕想着这件事只有朕和母后两人知道,朕没有出去胡言乱语,也只能是母后……” 我微怔,倒是没想到这件事的影响这么大,已经影响到了前朝。 这件事发生不足一日,在皇后严加阻止的情况下还能传到御史的耳朵里…… 我的政治敏感告诉我这件事也许不是那么简单的,保不准就是有什么不怕死的人在暗中操作,想要借着这件事来影响北莫国的政权,影响皇上的皇位。 但是仔细想想,短时间又找不到有动机去做这件事的人。 于是,我也只能暂时放下这个想法,决定先和莫君傲解除误会,再慢慢去琢磨这件事。 这样想着,我便对莫君傲露出了怜惜的表情:“竟是如此,哀家理解你累了一晚上还被这样评价的不甘,但这件事的确不是哀家捅出来的,而是兰修容自己口误说出来的。” 莫君傲这样被我软声软语的对待,心情也好了不少。 同时她他也发现了我言语中的重点,连忙追问道:“兰修容自己说的?朕已经说了好多次不许她说出这个秘密的,刚刚您说的时候,朕就听的迷迷糊糊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发现莫君傲的表情不作伪,显然是真的不知道这件事到底是怎么传出来的。 由此可见这个兰修容对他是真的影响很大,他也是真的很喜欢这个兰修容。 “还能是怎么回事,不就是一着急口误了?”我叹了一口气,便把昨日在这椒房殿发生的事情,尤其是兰修容口误的事给说了出来。 我多少以为莫君傲会因为这件事迁怒兰修容,毕竟这可纯粹是兰修容自己惹的祸。 自己的身份本就是个禁忌,结果自己心里没数还去嚷嚷,这不是活该吗? 但谁知道,莫君傲却一脸愤怒的说:“这个可恶的上官昭仪,要不是她胡言乱语,兰儿怎么会不小心说错话,朕要降她的分位!” 我一愣,倒是没想到上官昭仪居然会被迁怒。 要知道,这上官昭仪在兰修容没有入宫的时候可是实打实的后宫第一宠妃,深受莫君傲的宠爱,甚至为了这个上官昭仪还给皇后没脸过。 但现在莫君傲居然为了兰修容毫不犹豫的发作了上官昭仪…… 老实说这件事上官昭仪除了酸了点倒是真的没有做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却被生生牵连的要将分为,还真不是一般的可怜。 于是,我忍不住就想为这个我一直都看不上眼的上官昭仪说上两句好话:“哀家刚回宫就看她不顺眼降了她的分位了,你若是再降了他的分位,你可真是不怕兰修容被针对的更加多了,你倒是不怕你得了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名声?” 也许是莫君傲了解了事情的严重性。 也许是莫君傲对上官昭仪还是有感情的,刚刚只是一时冲动。 被我这么一提,他也没有执拗的说要将兰修容分位的事情,只是很不满的冷哼道:“哼,这次便宜她了!” 我看莫君傲这个小孩子的样子也有些想笑。 什么时候那个和我渐渐离了心,做事越发成熟的养子居然又像个孩子一样和我撒娇了。 无论如何,内心深处总是有些满足的。 于是,我也难得心情不错的决定给他出个注意,便道:“好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因为皇后的办法,后宫女子皆是祈福七日,你再制造一些证据,绝了兰修容是秦淮名妓的流言,最好是让她自己来个以死明志之类的,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以死明志?”莫君傲瞪大了眼睛,一副完全不懂这四个字的含义的样子。 我也知道他想错了,便连忙道:“谁让她真的死了?不过是让她为了流言以证清白想要自杀,到时候你拦着点,这人不就死不掉了。” 莫君傲做恍然大悟样,很是厚着脸皮的对我称赞道:“母后说的对极了,不愧是北莫第一才女,女中诸葛啊!” 我一愣,上次被人这样评价,好像还是五年前的事情呢。 忍不住就觉得现在的自己到底是老了:“那都是年轻的时候的事儿,如今哀家已经老了,看着儿孙能过的幸福就是哀家最大的心愿了。” “母后……”莫君傲有些迷茫,似乎想不通怎么好端端的,我就悲伤起来了。 我看得出莫君傲此时对我的关心不做假,一瞬间我忘记了我对他的防备,忘记了对他的那一丝丝的厌恶,竟是有一种想要对他说真心话的想法。 我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 于是,难得和莫君傲说了两句真心话:“其实,所有人看到兰修容入宫的时候都保持着敌视的状态,但是哀家很开心,因为你终于找到了真正的喜欢的人。” 莫君傲显然是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因为这句话的言下之意,便是你已经不爱我了,爱上了别人,走出了错误的圈子里,这样很好。 明明是真心的不能再真心的话,但却让莫君傲内心深处产生了一种狼狈的感觉。 于是,她转过头去,忽悠略了我刚刚的话语,转过头便要离开:“朕还有事要做,就先行离开了。” 莫君傲不愿意面对也是情理之中,我本也没有想过这随意的一句话能改变什么。 于是,我点了点头,没有继续纠结这个问题:“哀家也到了礼佛的时候了,虽然哀家不信鬼神不信佛,如今发现,信上一信,倒是不错。” 莫君傲胡乱了的应了声转身便走,我也转过身便要去那小佛堂。 我想着今天是不会有人来拜访我了,我倒是可以好好研究研究那机关。 可这个时候,已经走到了门口的莫君傲却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的问道:“母后,你恨朕吗?” 我也停下了脚步,我也没有回头,只是沉默了一下,便回答道:“不恨。” 随后两人都默契的再也没有多说一言,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此处。 第三百八十八章:信佛目的为恕罪,发现密道离皇宫 第三百八十八章:信佛目的为恕罪,发现密道离皇宫 我又去小佛堂之中礼佛了。 我跪在观音菩萨的佛像之前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我忍不住去想,那些和我一样正在拜佛的人,又有多少个是真心向佛,有多少人是做了亏心事求佛祖保佑,还是如同我一样只是做做样子。 只不过我只是念了一段观音心经就不再念经,而是开始在这个小佛堂之中摸索,试图寻找可以出宫的密道。 我记得这椒房殿的上一个主人,也就是我的姑姑先皇后就是一个信佛的人。 我一直以为她信佛是因为她不愿宫斗却不得不斗,毕竟她没有子嗣,却当了皇后这个位置,后宫中的争斗都会扯到她的身上,无论如何,她到底是个可怜人。 可后来我才知道,她害死了上官太贵妃的儿子,甚至后宫中很多有地位的女子的孩子都是她害死的。 这让我觉得震惊的同时又觉得……理所当然。 我幻想着她曾经像我一样跪在这里的样子,那时的她是在请求佛祖宽恕她,还是在想什么呢? 别人的心思我猜不到,一个死了很多年的人的心思我更是无处猜测。 我跪了一会儿之后便站起来去寻找机关密道。 但是我的运气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好,我可以说是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这让我忍不住有些泄气,同时也觉得自己有些好笑,怎么看了一张图就当真以为有密道,还一本正经的寻了起来。 就在我快放弃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这小佛堂平日里可是有宫女来打扫的,那宫女们都没有发现密道什么的,只有两个可能。 一:压根就没有密道。 二:这个密道的机关非常的隐秘。 这个时候我还是比较偏信第二个可能的,在这个一眼就能看到边的小佛堂里隐秘的密道机关。 我仔细一想,莫不是说…… 这样想着,我本能的去触碰观音菩萨的佛像。 别说,我只是那么轻轻的一碰观音菩萨的佛像,我便听到咯噔一声——是机关启动的声音。 随后我看到我刚跪着的地方那蒲团动了一下,我掀起那蒲团一看,下面竟是一个巨大的洞,而这蒲团堪堪能把这个洞给遮住。 更加有趣的是,这洞可不是全空的那种,居然还有方便人往下走的楼梯。 这一刻,我觉得格外惊奇,忍不住自言自语道:“居然真的有密道,莫子曦让我知道这条密道……又有什么目的呢?” 目的什么的,我若是能想到的话,早就想到了。 其实我大可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把这个密道给关上就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 但是,想到这密道是莫子曦给我的,我就无法压抑自己的好奇心了。 几番纠结之后,我悄悄做了决定:“总之……不如过去看看,莫子曦让我知道这条密道,总不会是只让我知道。” 于是,我便抬腿往下走去。 别说,虽然我现在穿的是属于太后华丽的服饰,走这密道却没有多不方便,我估摸这密道应该是先皇后制造的,但到底通往何处,我还真是心里没谱。 其实我走入这洞口之中的时候我还有些紧张,因为我突然想起我又没有带火把什么的,这下面会不会黑漆漆的看不到,而且长时间没有人进去,会不会有毒气会不会让人呼吸不顺畅之类的。 但事实证明我实在是想的太多了,空气有没有毒气我不知道,反正我是个百毒不侵的,但不至于空气不足。 而黑漆漆的什么的更是不存在的,因为每隔一段距离就能看到墙壁上镶嵌着的夜明珠,硕大的夜明珠把这地下照的虽比不得外界和白昼,但周围却是看的很清楚。 让我清楚的知道这周围的墙壁上没有壁画之类的东西,真是让人有些遗憾。 随后我又因为自己的想法有些失笑,我一定是职业病犯了,这里又不是墓穴,怎么可能有壁画呢。 我走了一会儿,发现前面已经是死路了。 但我却没有觉得不可思议什么的,因为这所谓的死路是一道门。 一道通往未知去处的门。 但我还是推开了这扇门。 与想象中的难以推开不同,我只是轻轻一推,这门就被推开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做农夫打扮的中年男人,他此时正在用刀给一个果子削皮。 恍惚中让我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比如说这道门是时空之门之类的,只要走过这扇门就会去到另一个时代之类的。 但这个中年男人看到我的出现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反而放下了刀子连忙走了过来,恭恭敬敬的跪下给我请安:“太后娘娘,老奴已经在这里等您很久了。” 我一愣,心中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失落。 原来,我根本没有离开这个世界,所谓的时空之门之类的东西,也纯粹是我自己脑子秀逗了的脑补罢了。 忍不住有些想笑,但表面上却仍旧是一副威严的姿态,毕竟我还不知道这个中年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呢。 毕竟他已经知道我的身份,所谓敌暗我明,我总归是要小心一些才是。 于是,我戒备的问道:“你是什么人?” 那中年男人毕恭毕敬的回答道:“在下是王爷的奴才,在初九姑娘进京之后,就一直都在这里等您。” 我一愣,居然忘记了最可能的猜测,这个人就是中州王的人,毕竟离宫的地图可就是中州王给我的。 但我还是本能的觉得这个人的身上充满了违和感,于是,我并未立刻相信他,而是若有所思的问道:“等我,等我做什么?” 这中年男人立刻回答道:“王爷说有个东西要给太后娘娘看,太后娘娘可愿随奴才一去看个究竟。” 他的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但我却本能的觉得这笑容是带着阴谋的。 于是,我并未碍着莫子曦的名头立刻答应,而是冷冷的反问道:“假如哀家说不愿意呢?” 中年男人想了想,若有所思的回答道:“您是王爷的至爱之人,属下自然不敢强迫太后娘娘,也只能说一声可惜了。” 若是他执意让我和他走,我就会继续怀疑。 但是他却偏偏来个以退为进。 转念又想,对方若是真的有什么阴谋,直接通过这密道进宫就好了,也轮不到我亲自走出来。 所以结论便是……应该是无害的。 而且,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都已经走到了这一步,我也没有退缩的道理。 这样想着,我便犹豫了一下,答应了这个中年男人的请求:“去上一去,倒是无妨。” 见我愿意配合,中年男人大喜,连忙道:“事不宜迟,那就请太后娘娘出门上车吧。” 我却并未立刻起身,而是犹豫的看了一下自己这一身华服:“哀家如今可是一身盛装华服,可是需要换上一套衣衫?” 中年男人嘿嘿一笑,倒是彰显出了无比憨厚的感觉:“那倒是不必,反正您都是要回宫的,换来换去,倒也麻烦。” 他这样说,让我的疑虑消失的更多了,便道:“那就请这位……带路吧。” 这中年男人也是通透的,知道我是不知道如何称呼他才会犹豫,所以他便笑眯眯的说:“太后娘娘唤奴才管家就好。” 我点了点头,到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之上继续纠结:“那就请管家带路吧。” 就这样,我穿着一身华服上了一个不华丽也不简陋的马车,就这么跟着这个管家一起离开了这里,去了一个莫子曦希望我去的地方。 第三百八十九章:再次陷入阴谋中,上官丞相再出现 第三百八十九章:再次陷入阴谋中,上官丞相再出现 马车开的并不平稳,甚至带着些许急促…… 不知怎么,我总觉得有些违和感,但是我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到底哪里违和。 就在我还胡思乱想的时候,那过于颠簸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我撩开马车的帘子一看,这马车竟是停留在一栋宅院之中,还是我从来都没有来过的宅院。 环境倒是很清幽,但却给我一种不舒服的感觉。 而就在这个时候,那赶马车的管家很是恭敬的对我说:“太后娘娘,到了。” 我也终于在这个时候发现了不对的地方,本能的追问道:“你叫我什么?” 管家似不明白我为什么问这个问题,便本能的重复道:“太后娘娘。” 我心中咯噔一声,终于明白自己现在是上当了,或者说,是进入了一个阴谋诡计之中。 若真的是中州王莫子曦的人不会叫我太后娘娘,而是会叫我王妃娘娘。 也不会是在我追问之后,仍旧是一副不明白看不懂的样子。 这就非常的尴尬了,但偏偏我觉得信件是初九送来的,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所以也没有仔细去琢磨这些细节。 现在都已经到了虎口才发现前面危险,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逃窜而走的可能性了。 但不拼一拼又不是我的性格,于是我做出了懊恼的样子一拍额头:“糟了……” 见我这个反应,那管家也是一愣,随后紧张的追问道:“太后娘娘,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等的就是这句话,于是我连忙就把刚刚一瞬间想到的借口说了出来:“那密道的入口我忘记盖上了,今天还有命妇要来拜见,哀家消失的事儿会不会被发现啊!” 管家也愣住了,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若不是他怕露馅了有影响,现在都要直接问这位高高在上的太后是不是猪脑子。 明明是打着私通的名义偷偷跑出来的,居然还不把尾巴收好了,还留下了那么大的漏洞。 管家都在想要不要赶紧回去帮忙把入口隐藏好了。 可管家糊涂不代表别人也糊涂。 就在我观察着管家的表情以为自己的计划要成功的时候,却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笑意道:“既然来都来了,被发现也是早晚的事儿,发现了,也就发现了。” “竟然是你!”我向声音发源处看去,一张熟悉的,却退出历史舞台许多年的脸就这样出现在我的面前。 白胡子,白发,穿着华贵的长衫,明明一把年纪却仍是一副儒雅的姿态,若是说哪里违和,便是那双眼睛中,有着强烈的野心和不甘吧。 这人便是当今上官皇后和上官昭仪的亲爷爷,前朝之时先帝亲封丞相,新帝继位未亲政的时候,朝廷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无冕之王——上官丞相。 当初他被我使计搬到,但为了仁义名声留了他一条命养老。 一直暗中观察他的暗卫也说他每天不是养花就是种草,过的很是潇洒,好像真的不在乎俗世物一样了,我也对他慢慢放下了警惕。 或者说是因为我身上发生了太多乱七八糟的事情,让我也没有时间去关注一个已经退出了朝政舞台的人。 但我却没想到,这个人却在我以为一切都尘埃落定的时候出现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心里清楚的很,既然这上官丞相敢把我带到这里来,就说明他已经暗中布置了许多,也做好了孤注一掷的准备了。 我是害怕的,毕竟我当初斗赢了这个老东西靠的可不是我的真本事,而是他那个没头脑的儿子的反水而已。 若是真的和他对上,我真的没有把握可以在赢一次。 见我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上官丞相觉得开心极了,笑着问道:“太后娘娘觉得很惊讶?不,好像并没有惊讶只是很慌张,难道你猜出来了?” 输人不能输阵,所以我很快收敛了自己的慌乱,很平静的回答道:“哀家的确是猜出来了,只是猜出来的有些晚了。” 是的,我说的实话,的确是猜的太晚了,所以才会陷入被动的状态。 “太后娘娘到底还是被安逸弄的失去了警惕之心啊!”上官丞相开心极了,我觉得这是他被我对付的失去一切之后,第一次这么开心。 我虽然并不希望让他在我身上体会到成功和报复的快感,但正所谓反派死于话多,所以我必须在弄清楚事情的因果才有机会自救。 于是,我对着上官丞相露出一副强忍着愤怒的样子,冷冷的质问道:“你千辛万苦把哀家弄出来,倒也是有心思,哀家倒是好奇,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 一些算计了许多,最后还算计成功的人,总是喜欢对被算计的人说自己到底是如何算计的。 这不,见我这么问,上官丞相一下子就来了兴致,笑眯眯的问道:“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明明是中州王的亲信给你的信,为什么会被老夫做了手脚? 我没有说话,但这也正是我所好奇的。 我知道我若是表现出好奇这个老东西会更加得意,但我若是不表现出来,他会因为我的平静而说出更多我想不到的事情来让我懊恼。 对待人心的分析,我觉得我总是比普通人看的通透。 这不,觉得自己没什么成就感的上官丞相,觉得自己应该多说点来展现自己的深谋远虑。 这不,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眯眯的说:“你是不是在想,那个中州王的亲信是不是背叛了,其实老夫现在可以告诉你——不是。” 我心中一动,虽然因为初九没有背叛而内心稍安,但反而更加没头绪了。 上官丞相可不管我怎么想,继续很得意的讲述道:“这女人到底是女人,再优秀的女人也是女人,只要是女人,就会被男人给哄骗。”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终究还是忍不住的插嘴了,这上官丞相太爱卖关子了,而且这言语之中透露出的消息实在是让我心惊,难不成初九被男人给骗了? 但是想到初九那个堪称禁欲的样子,我实在是想不到她会为了爱情疯狂,最后为了爱情做出违背本心的事情的样子。 显然,莫子曦也是很了解初九的性格的,所以才会让初九去做这件事。 若是非要给我一个初九会背叛的理由…… 那也只能是初九被穿越了,还是被个敌对阵营的人穿越了,不然我实在是想不到初九这么做的理由了。 等等……难道说,初九是中了蛊了? 但是不是说苗疆已经归顺北莫,听从中州王的命令了? 难道说是苗疆的余孽? 或者说是情蛊之类的东西迷失了本心? 我自顾自的胡思乱想着,就算我努力的控制自己的表情,但还是露出了端倪。 这不,上官丞相这个老狐狸对着我,很是得意的笑了:“太后娘娘这个样子,可真不像是当年那个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智者,分明就是个遇到事情会失惊慌失措的小姑娘啊!” 突然被羞辱我也不恼,只是冷哼一声,并未多言。 但上官丞相显然是不满意,继续添油加醋道:“其实太后娘娘已经猜出了八层。不过,就像是你想的那样,老夫派了一个英俊的公子去和那姑娘来了一段巧遇,那姑娘正是怀春的年纪……所以,老夫派的人很容易就得到了她的喜欢,虽然那姑娘什么秘密都没有说,但老夫派去的人又哪里是等闲之辈,偷到了密函,并按照临摹的方式把那封信上的字临摹在涂满了药水的椒房殿密道图上,一切都是那么的神不知,鬼不觉。” 第三百九十章:隐藏在暗处的人,上官家族的野心 第三百九十章:隐藏在暗处的人,上官家族的野心 我倒是完全没有想到,真实情况和我心中猜测的相差了那么多,但事实上,本质上却是没有区别的。 我执拗的认为初九这里出现纰漏是被药物控制了,但事实上却和药物一点关系都没有,而是纯粹的被利用了人心。 上官丞相这短短的几句话,我听得简直是心惊,我自以为自己对待感情之事已经拿捏的很顺手。 我也是一个很利用人性的弱点和黑暗,去利用他人狗咬狗的存在。 但上官丞相是利用人类的善良的感情和弱点,用不经意的举动使一个无辜的人成为所有计划中的关键。 但没想到这上官丞相也不遑多让……这一切听起来虽然简单,但操作起来却格外复杂,单说那个男人能哄骗的受过训练的初九喜欢他,就已经是很难的事情了。 之后还要有许多能人异士从中相助,可真的不是说说就可以的。 有的时候越是简单的计划越是有漏洞,但若是这个简单的计划中的每一环都是可靠的,那么简单的计划反而容易操作了。 我算是明白这个上官丞相为何能在朝堂之上屹立不倒,就是我也要出阴招才能阴的到他了,因为这个人真的是太聪明了…… 与这样的人为敌,不得不说,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怪不得当初的先帝爷都没能在驾崩之前把上官丞相给扫除掉。 就像我一开始的时候所纠结的那样,真的光明正大的对上上官丞相,我还会有胜算吗? 当初我斗赢了上官丞相是因为他有一个愚蠢的儿子,也因为他当时的地位的确是站得高摔得重。 但是他现在什么都没有,不只是没有高高在上的地位,也没有猪队友一样的儿子。 有的只是憎恨,野心和报复的决心。 而我却恰好站在了上官丞相曾经站的位置,我忍不住扪心自问,这样的我,真的可以赢吗? 我也不想在这里去体会上官丞相到底多么强大,从而让自己恐惧了。 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他的目的是什么。 于是我勉强压抑了内心深处的惊骇,笑道:“上官丞相机关算尽做了这么多,只是为了把哀家给弄到这里来,别只是想要和哀家叙叙旧吧。” 上官丞相这个时候也发现自己好像说的有点多了。 于是,他便道:“当然是有要紧的事儿,主要是,老夫想和太后娘娘谈个条件。” 我挑眉,冷冷道:“条件,你该恨我入骨吧,又怎么会和我静下心来谈条件?” 这个时候那管家搬了个太师椅过来,上官丞相二话不说的坐在上面,同时笑呵呵的说:“这人老了,站着多说一会儿话,都觉得累得慌……实不相瞒,上官家其实从来都没有过不臣之心,一切的一切都是你们逼到现在的……上官家落寞至今,老夫只是希望上官家能恢复当初的荣光罢了。” 我倒是没想到上官丞相的目的这么简单,简单的让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因为这一切的一切,本身就是照着上官丞相的目的去进行的。 所以我并不懂上官丞相到底为何要冒这么大的风险这样做。 我觉得聪明的到了如此地步的上官丞相总不会这么愚蠢的连现状都看不破,但我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你的两个孙女都在后宫之中,一个是皇上的皇后,一个是皇上的爱妃,生下皇子是早晚的事儿,后宫之中根本无人能与之对抗,到时候你还担心你上官家不能恢复荣光?” 听了我的话,上官丞相哈哈大笑起来:“太后娘娘你怎么也单纯起来了,难道你忘记当初是谁背叛了老夫,害的老夫从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变成这个样子了吗?” 我一愣,心说当然是我害的你。 但是我很快就明白了,这上官丞相说的是当初那个大义灭亲的儿子,也就是上官皇后和上官昭仪的父亲。 被自己的儿子以名利为由背叛,不管是多么心狠手辣的人都会痛苦吧。 但是,想到上官丞相这个孑然一身的样子,我便忍不住提醒道:“可是,恕哀家直言,上官丞相也一把年纪了,你觉得,你还能活多久?” 我本以为我这番话是戳到了上官丞相的痛处的,但是谁知道他却反而很是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老夫是活不了多久了,但是老夫还有子嗣还有后代,既然早晚都是死,何不拼着最后一口气,拼上一拼呢?” 我不懂他的意思,只想着上官丞相这意思,莫不是要趁着濒死之前,当个几天的皇帝? 还是以为当了皇帝就可以长生不老了? 不管怎么想,都觉得很是荒缪啊。 就我自顾自的猜测的时候,上官丞相拍了拍手,笑道:“……泽天,过来让太后娘娘看看。” 泽天,这个名字可是够无法无天,何为泽,何为天…… 难道说,上官丞相是有个很得他心的后辈,让他想要用最后的时间搏上一搏? 正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一身黑的男子从外院走了进来,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端的是翩翩君子如风:“臣上官泽天参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这上官泽天单说容貌和上官皇后有些神似,只不过生的更加阳刚,但也能看出血缘关系。 我心中猜测这上官泽天到底是上官丞相老来得子,还是他的孙子辈。 但我一时半会也猜不出来,索性便直接问了:“上官泽天……这位是?” 上官丞相很得意的笑道:“老夫的孙儿,小儿子的嫡子,很不错,对吧。” 我见过无数的人中龙凤,各国的王子,行走的游侠。 算是个见过世面的,但我也不得不说,上官丞相的这个小嫡孙举手投足之间,的确是个很不错的存在。 而且,这个上官泽天不知为何还带给了我一种熟悉的感觉,只是这种熟悉感却违和的很,我一时半会还抓不住头绪。 我内心深处思虑万千,但表面上却并不想要表现出来,反而语重心长的劝说道:“的确很不错,若想为国之栋梁,若为科举,忠心于皇上,皇上定然不会在意他的身份,又何必剑走偏锋呢?” 这次上官丞相倒是没有说话,反而是上官泽天抢先道:“太后娘娘此言差矣,便是皇上再怎么大公无私又能如何?上官家也不会重复当年的风光呢?” 我和一个人说话的时候喜欢看这个人的眼睛。 因为通过这个眼睛,可以看出这个人心里的想法,因为眼睛是不会骗人的。 所以,我一瞬间就看出了这个人眼中所蕴含的野心,那种……想要登顶的野心。 我惊了,脱口而出道:“你想当皇帝?” 上官泽天也是一惊,随后哈哈大笑起来:“不愧是女中诸葛,竟然是一眼看出了我的目的,也怪不得能把上官家逼到这个境地。” 被这般称赞我并不觉得多么荣幸,反而越发的觉得这个上官泽天异想天开了:“你爷爷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以为你就能做到?你一个没落家族上官家族的嫡孙,就算你再有本事又如何,如今国泰民安,你名不正,言不顺。” 上官泽天对着我做了个嘘的姿势,随后,用那蛊惑的声音对我说:“太后娘娘此言差矣,谁说我上官泽天,朕压根就是北莫国的皇帝——莫君傲。” 第三百九十一章:谋朝篡位的计划,上官泽天的杀意 第三百九十一章:谋朝篡位的计划,上官泽天的杀意 上官泽天当着我这个北莫国太后的面,很是光明正大的自称朕不说,还说他自己压根就是北莫国的皇帝莫君傲。 实不相瞒,那一瞬间我觉得他脑子进水了。 也许是被这种弱智语言震撼的太厉害了,我居然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眼看着上官泽天的脸色变得铁青,我也发现自己这样光明正大的嘲笑实在是不太好,而我如今作为一个被绑架的人质,就这样嘲笑绑匪可是很容易吃亏的。 这样想着,我便努力收敛自己的笑意,认真的说:“其实你也不能怪哀家笑你,主要还是你这个笑话太好笑了……哀家理解你想要当皇帝的心情,毕竟好男儿的野心总是大了一些,但是你也不能睁着眼睛说瞎话,你和皇帝别说一点血缘关系都没有,就是单说外貌可也没有半分相似。” 我这番话说的那叫一个诚恳,虽然有些过于打击人了。 但是野心家可不是梦想家,可不是随便想想就可以力挽狂澜颠覆朝代去做皇帝的。 所以我才会打心眼里觉得这个上官泽天的说法简直是异想天开。 更加让我不解的是,这上官丞相居然就这么看着,还摸着胡子一副满意的样子,难不成这上官丞相是因为闲赋在家太久了老年痴呆了? 那之前对初九做的布置和引我来的布局仍旧精密,难道说这老年痴呆还是选择性的,还是说……这件事压根就内有沟壑并不是我现在所看到的那么简单呢? 就在我陷入疑虑之时,上官泽天却对我摇了摇手指,笑道:“太后娘娘此言差矣,想当初太后娘娘不还是一人分饰中州王妃和太后娘娘两个角色,除了亲近之人,又有谁分辨的出来?” 我一愣,倒是没想到这个上官泽天居然知道这件事。 但转念一想,一个野心家在做事情的时候,肯定是要把许多细节都调查好的。 我已经无意去纠结上官泽天到底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只是很平静的陈述道:“那是因为哀家靠人简单的改变了妆容,又刻意收敛气势……” 说道这里,我灵机一动,惊讶的问道:“等等,你是说你……” 不等我把话说完,上官丞相就打断了我的话,并给了我肯定的答复:“中州王身边有靠妆容能改变样貌的能人异士,作为曾和中州王在朝政上分庭抗礼的老夫,身边有那么一两个知晓易容术的人,又有何不可?” 这个想法也算是谋朝篡位中另辟蹊径的法子了,但我却觉得可笑的很,忍不住讽刺道:“你以为区区易容术就可以瞒天过海吗?那能取代皇帝的就不是你们上官家的人,而是那个懂得易容术的高人了。” 我本以为我这样嘲讽这个上官泽天和上官丞相会翻脸,甚至还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把他们给激怒了。 但谁知道上官泽天却夸张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太后娘娘难道不觉得我的举手投足很熟悉吗?” 我一愣,脸色终是变了变。 因为我终于弄明白自己第一眼看到上官泽天的时候到底从哪里感受到的熟悉感和违和感。 现在他这样一提醒,我就看出来了。 这个上官泽天的举手投足之间,真的像极了莫君傲。 我冷冷道:“……的确很像皇帝,看来你藏得很深啊!” 上官泽天就是那种别人越难受自己越愉悦的类型。 这不,看我脸色难看,这上官泽天便很得意的对我炫耀道:“皇上的暗卫部队想要进去是很难的,但是做个天天能看到皇上的御前侍卫对于一个野心家来说,却并不艰难。” 反派死于话多,反派总是喜欢和正派讲述自己是如何如何计划的,这个计划是多么的周密,你们是多么的愚蠢。 但上官泽天现在透露出自己曾做过御前侍卫这个事儿,就让我觉得很……奇怪。 于是,我忍不住问道:“你把你的底细都透出来了,是想告诉哀家你的胜算多大?还是在炫耀什么?” 上官泽天点了点头,一副赞同我说辞的样子:“我的确是想要告诉太后娘娘我的胜算有多大,只要太后娘娘肯帮忙,证明我这个皇帝是真的,我再兢兢业业的做上几年皇帝,等过些年头,我就禅位给我自己……” 毫不犹豫的说出了自己的目的和计划,这也许是对自己有绝对信心才会做的事情。 但是这一刻我却莫名觉得……他所说的东西,那么的……熟悉。 不过这种熟悉感可不是我看他举手投足之间熟悉那种熟悉,而是恍惚中记得好像有谁做过这个事儿。 可偏偏就是想不起详细的,就像是有的时候你要叫一个人的名字,这个名字卡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那种很是难受的感觉。 于是,我低声呢喃道:“你这个套路,我怎么听着耳熟呢?” “耳熟?”上官泽天听到了我的话之后,似乎不是很理解我刚刚的反应。 有点时候有的东西越想要去记起越是记不起,但有的时候不去刻意想,反而就很容易想起来了。 这不,我都打算放弃去琢磨了,然后我就想起了了。 可不就是我穿越之前看的小说,陆小凤传奇中,南王世子和叶孤城做的事儿吗? 见上官泽天有些在意的样子,又想到了南王世子的结局,我便隐藏了一部分事实,很淡定的说:“不,没什么,只是曾在闲散书上看到过类似的事情,两个江湖上的绝世剑客约定在紫禁城比武,就在那日,一个长得和皇上很相似的同宗人悄悄潜入皇宫,妄想杀掉皇上取代皇上的位置,他的计划,就是先取而代之,并在若干年之后让位给他自己。” 我简单的说了一下陆小凤的剧情,并没有提起叶孤城和西门吹雪之间的爱恨情仇,也没有提起陆小凤的智慧。 虽然这才是那个故事里的主旋律,但是在这个时候造反才是需要说的事情。 这个计划和上官泽天的计划大同小异,所以听了我的详细说明之后上官泽天更加在意了。 他近乎急切的问道:“那这个人的计划成功了没有?” 我轻轻的摇了摇头,选择了实话实说:“自然是没有,皇上英明神武,早就看出身边的内线有不对的地方,早就做了打算,乱臣贼子自然是被剿杀了。” 上官泽天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这件事本就是一件很有风险的事情,若是听到古人曾成功什么的,说不定会给他的内心带来鼓舞。 但我这句失败,却像是刻意打击他的信心一样,虽然他努力不去在意,但还是心里有些不舒坦。 这不,上官泽天的脸上没有了那种运筹帷幄的高高在上,而是略微有些难看的对我说:“太后不必编谎话来刺激我,恢复上官家的荣耀,让上官家成为北莫国的霸主是必然而行的事情,我把你弄到这里也不是为了听你讲故事的。” 我轻笑,倒也不在意他突然变了的态度:“其实你本不必在意这些,这本就是个故事,故事里的事情又怎么能当真呢?” 上官泽天并未因为我的安慰而脸色好看,反而更加难看了。 因为对于上官泽天来说,我就是在鄙视他,因为没有把他的计划放在眼里,才会不担心不害怕,反而轻描淡写的安慰他。 上官泽天打心眼里觉得这个太后娘娘真的是个很厉害的女人,提起这些谋朝篡位的事情没有丝毫恐惧还能在身处劣势的时候打击对方的斗志…… 一瞬间,上官泽天觉得眼前这个可怕的女人根本不能留,留下去肯定会给他的计划带来变数。 但是想到了自己一开始的计划,上官泽天压抑了自己的杀意,脸上挂着假笑对我提议道:“来谈个条件吧,只要你愿意作证我是真的皇上和我合谋此事,我就放你出宫让你和中州王双宿双飞。” 第三百九十二章:棋差一招甚枉然,计划周密到可怕 第三百九十二章:棋差一招甚枉然,计划周密到可怕 和中州王莫子曦双宿双飞这种事情,是我一直所渴望的,也是我一直为之而努力的事情。 这是我现存的最大的秘密,但却没有想到这个秘密居然会被堂而皇之的说出来。 明明当初我离开边城的时候,是以一种和莫子曦发生争吵的姿态所离开的。 就连莫君傲现在对我渐渐的放下心防,都是他以为我和莫子曦因为一些事情闹掰了,才会好好的回到京城去做太后。 当然,这一切都是假象,这是我和莫子曦所计划的,为了让莫君傲对我失去戒心特意演的戏。 但如今这一切的一切却被一个我刚刚知晓的局外人看得通透。 所以,在上官泽天对我提出这个交易条件的时候,我的第一反应并不是考虑这个交易是否可以去做,去做这个交易是否划算,而是这让我有一种被窥视的恐慌。 但我还是冷静了下来,当然,所谓的冷静是假象,我强忍着那种慌张,冷冷道:“哀家本以为上官公子和上官丞相说要找哀家做交易会提出不错的,至少可以打动哀家的条件,但是这条件提的也太没有水准了一些。” “此话怎讲,难道太后娘娘不想和中州王双宿双栖?”上官泽天挑眉,仍旧是一副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 我自是不会在明明看到他的圈套之下还往圈套之中走的,所以我冷笑一声道:“呵,看来你的消息不够全面,哀家当初和中州王闹掰了的事儿,看来你并不知道。” 是的,那可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可上官泽天却噗嗤一下子笑出了声:“太后娘娘别说笑了,若是真的闹掰了,太后娘娘怎么又会在收到中州王的信件之后二话不说就从这密道走了出来,而且封信虽然是我找人拓印的,但字可是和原信一个字都不差。” 我一愣,其实是有些狼狈的。 因为我倒是把这一茬给忘记了,没办法,人总是有弱点的,而我的弱点就是我的女儿小郡主,和我爱的男人莫子曦,每次发生什么事情牵扯他们的时候,我总是迫不及待的想要把他们从这件事撇出去,这一次倒是失算了。 上官泽天那个得意洋洋的样子看的我很是不爽。 上官丞相那看戏的姿态也让我觉得很不舒坦。 于是,我干脆破罐子破摔了:“既然你看到过那封信你也该知道,按照计划进行,哀家早晚都能和中州王双宿双栖,又何必一定要同你合作铤而走险?” 这次轮到上官泽天的脸色变了。 不过却不是因为失算而变了脸色,反而是因为一切都被拆穿之后,露出了堪称阴寒的表情。 见我软硬不吃,怎么都不肯配合,这上官泽天便也懒得用怀柔的方式来诱导我了,而是很干脆的威胁道:“难道太后娘娘就不怕死吗?只有活着才有希望,这个道理太后娘娘不会不明白。更何况,只要太后娘娘愿意和我做交易,在计划成功之后不戳穿我的身份,保持着原本的母子关系,我也会做出母慈子孝的姿态送太后娘娘出宫疗养,到时候太后娘娘可就可以继续去做王妃娘娘了。” 我忍不住想笑,我心说这个上官泽天难不成把我当傻子不成? 把一切都说的那么美妙,一副为我着想的样子,但我又如何不知道这其中尽是置我于死的办法? 我也懒得和他继续演,便嗤笑着戳穿了他的阴谋:“哀家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但你也别把哀家当傻子,一旦哀家选择和你做交易,在你成功交换了身份之后证明你是真的,你也会想方设法的杀死哀家……所谓的出宫疗养怕是让哀家去地府疗养吧,你就不担心哀家会把这一切告诉中州王,你可别忘记中州王是姓莫的,哀家也是上位者,哀家很清楚,毕竟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谎的!” 我几乎毫不留情的把这上官泽天的小心思都给拆穿了。 便是他十分能说会道,到了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如何说服我了。 于是,他干脆阴着脸威胁道:“太后娘娘是不肯配合了?” 我摊手,笑得轻松而优雅:“你心知肚明,不是吗?” 其实我这么强硬也是有我自己的想法的,他既然费尽心思把我弄出来和我说这么多,就是希望我能配合他们,毕竟我在他们的计划里是非常的重要的。 我若是配合的话,随时都有被杀死出卖的可能。 但我若是不配合的话,说不定他们为了留着我的命,还会继续找机会说服我,至少我的性命无忧,生活也不会被苛待才是。 可是,上官泽天接下来的话,让我觉得我是真的想错了。 只见上官泽天对我露出了一个阴险的表情:“既然如此,那也只能让太后娘娘同兰修容和未来的皇上一样,一起被替换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兰修容?”就算我做了无数心理准备,今天知道了许多不得了的消息,但是关于兰修容的事情还是让我震惊了。 当然,我震惊的不是兰修容有问题这件事,毕竟我一开始就在怀疑兰修容了。 让我在意的是,这个兰修容的脸就是制造出来的。 我当时可是没有看出一点破绽,若是说他们的技术这么厉害,那还真是……麻烦了。 上官泽天显然又一次被我的惊讶给取悦了,再一次的开启了炫耀模式:“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呢,兰修容这张脸做的很逼真对吧。” 我点了点头:“原来兰修容是你的人,怪不得她这个看起来不蠢的人会说出那样的话故意闹出罗乱……” 我只是勉强的应付着,拼命的转动自己的脑子去想办法。 但事实上,我此时虽然没有大脑一片空白,但却也真的想不到什么办法了。 毕竟我是万万没想到这个上官泽天居然在我的事情上也做了二手准备,要么说服我,要么直接替换我。 上官泽天笑了,笑得非常苍狂:“太后娘娘您知道吗,您变脸色的样子真的非常的美丽。” “……”我选择沉默不语,倒不是我装深沉,而是因为这个时候的我真的没什么可以说的了。 随后,上官泽天轻描淡写的对我说出了他的后续计划:“总而言之,七日之后,每日都去佛堂祈福的太后会沉迷佛礼,闭门少见客到不见客。” 这个计划其实还是完美的,毕竟说要礼佛的人的确是我本人。 而这个佛学盛行的时代里,我要是真的礼佛礼出什么心德也是可以被接受的。 到底我都明白,我也知道多么的危险,但我还是抱着一丝期望试探道:“你以为你找一个长得像哀家的人,就可以完全把哀家替换掉吗?” 上官泽天眼睛一亮:“太后娘娘觉得那个和您的林嬷嬷姓氏相同的林杏儿如何?” 我再次被上官泽天的周全给折服了。 他想的真的很周密,任何可能出现意外的地方,他都做了准备,绝对不会出现计划失败的样子。 我叹息一声,感叹道:“假如是她的话,这些日子都在哀家身边贴身伺候,若是模仿哀家,倒是真的不会被轻易发现。” 上官泽天得意的笑了起来:“太后娘娘都亲自认同了,我还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第三百九十三章:梦想家和野心家,林杏儿和林桃儿 第三百九十三章:梦想家和野心家,林杏儿和林桃儿 只是短短的一次接触,不算是简短的对话,但我,还是发现这上官泽天是个疯狂的人。 不,也许用疯狂并不能概括这个人的性子,大概疯癫更加适合上官泽天才对。 就因为自己曾经是当朝丞相的孙子,失了权之后不想着如何改变现状,反而是想着如何做皇帝。 本来是很荒缪的举动,但他却把许多细节都给计算出来了。 甚至还能去把这些计划都变成现实,这才是让人觉得最可怕的地方。 梦想家之所以被称为梦想家,是因为他们总是在晚上的时候胡乱思考一些雄心壮志的事情,但是等到天亮的时候,就像忘记了前一天晚上想了什么意义,仍旧去做普通的事情,去过普通的生活。 但野心家却是不同的,他们会和梦想家一样去思考那些难以完成的雄心壮志的事情,但是他们等到天亮之后,就会去立刻实施他们所想的事情,不甘于平凡,不甘于平庸,就算有失败,但这一生却也是无比的精彩。 所以说,就算现在的我被上官泽天关在了这个不知目的的别院里,我作为一个被囚禁者,仍旧是忍不住想要称赞一下这个上官泽天。 正所谓虎父无犬子,上官丞相的嫡子是个脓包,但是他这个孙子倒是像极了上官丞相,我想,这大概就是所谓的隔代遗传吧。 不过,就算再能算计又如何,再有野心又如何。 他的爷爷上官丞相当初在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输给了我,那么,他也会在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输给我。 虽然说,这一次我是真的被欺骗了,真的入了局。 但奈何我是个运气好的,也是个有远见的,而且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巧合。 就像我之前说我穿越之前看过的那本叫做陆小凤传奇的小说一样。 大金鹏王系列中,幕后黑手也是机关算尽,陆小凤所走的每一路都是他带着走的,但就算如此,他还是做好了最后的准备……一旦事情败露该如何。 所以他在他的老巢里弄了一个笼子,一个千年玄铁制作,无法被打开的笼子。 那个幕后黑手决定,他一旦被发现他就放下那个笼子,放下笼子的同时这老巢的大门也会被堵死,让人无法出去,而这个笼子下面就会出现一个密道,让他从中走出去,作为最后的胜利者。 但是,当他发现笼子的那一刻,那个密道却没被打开。 也许是不小心掉落进去了什么东西,在没有人注意到的情况下,竟是老天爷让那个笼子里的密道坏掉了。 而我,其实也做了类似的事情…… 正所谓无巧不成书,我就安静的等着天意降临的那一刻。 反正我在这里也被好吃好喝的照顾着,除了不自由,我也没有什么不开心的。 被上官泽天派来照顾我的宫女长得很眼熟,她说她叫林桃儿,是林杏儿的妹妹。 当初上官泽天让这个林桃儿来伺候我,还充满恶意的对我说:太后娘娘想必是习惯了被杏儿伺候,如今杏儿要顶替您的位置去做太后,也只能让杏儿的妹妹来伺候您,还请太后娘娘不要见怪才好。 上官泽天这般作为本是想要看我发怒的样子,但我却因为心中有自己的想法一直很平静,反而做出颇为满意的样子同那上官泽天说:“这林桃儿可比林杏儿看起来水灵多了,怪不得你舍不得让她去皇宫冒险,反而让林杏儿去冒险呢。” 我看到上官泽天的脸上一瞬间露出的狼狈。 转而又看到了林桃儿脸上那不加掩饰的笑容。 上官泽天因为想要看我的笑话,反而被我戳到了痛楚,便拂袖而去。 再去看林桃儿那仍旧是少女梦幻的欣喜之姿之时,我都恨不得直接给自己鼓掌叫好了。 我只是随意试探一下,都能发现有趣的事情,我打心眼里觉得,我实在是太聪明了。 怪不得很多男人都不喜欢聪明的女人,因为聪明的女人总会让那些自作聪明的男人很狼狈。 且不管上官泽天到底是什么想法,反正他是真的不会出现故意来气我,妄图刺激的我改变心意和他合作了。 而被上官泽天当作给我添堵,负责伺候我林桃儿到底是因为我那句夸奖,在伺候我的时候尽心了不少,偶尔也会陪我说说话,但是说的大多都是林杏儿和上官泽天之间的事情。 用林桃儿的话说,她和她的姐姐林杏儿都是武林世家的姑娘,只可惜父母被贼人害死被上官泽天收留,作为侍婢在一旁服侍。 她和林杏儿是同父同母的姐妹,林杏儿长她两岁,姐妹两个人关系也是不错的。 只是林杏儿做什么都比林桃儿优秀,所以出风头的总是林杏儿。 就算林桃儿不说明白,我也能感觉的出,这个林桃儿其实是羡慕林杏儿的。 但平时里这种羡慕还可以压制,但在上官泽天出现之后,这种羡慕就变成了嫉妒。 她和她的姐姐林杏儿都喜欢上官泽天,但林桃儿却一直以为上官泽天喜欢的是林杏儿,如今得了我那句话,这林桃儿才知道,她心中倾慕的主子上官泽天喜欢的并不是她的姐姐林杏儿,而是她这个不起眼的林桃儿。 我看着林桃儿兴奋的样子,在想到林杏儿那稳重的姿态,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少女情怀啊,总是不懂身边的人对自己好的那一个,到底是谁。 就在听着林桃儿那少女情怀的过程,我其实心中一直暗戳戳的等待上官泽天那机关算尽却一切都失败的苦逼脸和怒火呢。 而事实证明,我到底是没有白等。 这不,三日之后的上官泽天愤怒的一脚踹开了关押我的院落的大门,怒气冲冲的瞪着我,一副恨不得把我给杀死的样子。 我可生怕这个上官泽天对我做出什么身体伤害,便连忙道:“我说,你可别这样冲动,这里还有倾慕你的女孩子,露出这样的姿态,岂不是失了气度!” 我说话的时候故意弄出阴阳怪气的样子来刺激上官泽天。 这上官泽天虽然更气了,但到底还是注意了一下风度,克制了他想要打人的冲动,恨恨的瞪着我:“怪不得你始终气定神闲,原来你早就计算好了!好一个太后娘娘,好一个北莫国第一才女,好一个女诸葛,但你算计这些的时候,你可否把你的命给算计进去了?你就不怕我一怒之下杀了你!” 上官泽天虽然是在表达怒意,但他连续夸了我三句还把我夸得有点不好意思。 但是我这个时候若是说什么好害羞啊,之类的话,说不定就毁形象了。 于是,我干脆做出一脸无辜和不解的样子为自己辩驳道:“你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我气定神闲是因为我知道这里高手众多我逃不掉,你说我算计好了,我连你的计划都不知道,我又能算计什么?” 第三百九十四章:人算终不如天算,神奇队友慕容白 第三百九十四章:人算终不如天算,神奇队友慕容白 我见过这么多的人,这些人里属于我的对头的那一部分,一开始和我针锋相对的时候,都是一副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样子。 但当他们真的和我交锋之后,就会慢慢的失去了原本的理智,渐渐变得疯狂起来。 而每当这个时候,我就知道,我,赢了。 所以当上官泽天失了原本的理智来找我发火的时候,我才并未觉得惧怕担心,反而心情好了起来。 我就知道,我,又赢了。 所以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儿让上官泽天这般愤怒,甚至还失了本该有的风度呢? 从上官泽天的话语中我听出了我之前所猜测的,有可能发生的巧合。 话说,我被上官丞相和上官泽天假借中州王莫子曦的名号骗出皇宫,来到这位置不知的别院,并表示拒绝配合他们的大计划之后,上官泽天就让他一开始埋在我身边的钉子林杏儿顶替了我。 这林杏儿身形和我相似,又是个冰雪聪明的,还一直在我身边伺候着。 若是刻意模仿我的举动,倒是真的能被她糊弄过去。 但好巧不巧的,偏偏就是慕容白约定的给小郡主做针灸的日子到了。 话说这慕容白之前说答应救治小郡主之后,就在我回宫不久之后,也回到了京城,并留在了太医院之中。 我一个人深宫也是寂寞,所以慕容白每次来给小郡主针灸的时候,我都会痛慕容白聊上一聊。 当然,我和慕容白并没有什么不干不净的关系,所以聊的都是当初在宫外的时候发生那些有趣的事情。 比如说那些‘鲛人’女子现在的生活,聊聊医术,偶尔也会聊聊名扬老者的过去,全当是怀念了。 这不,恰好赶上慕容白又要给小郡主针灸,那慕容白自然是要和我见面的。 若是普通的太医可能看不出什么端倪,但慕容白可不同,慕容白是名扬老者弟子,不只是会治病,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奇淫巧技也所通不少。 所以,易容什么的,慕容白理当是可以看出来的。 宫中的林杏儿本想假借礼佛之名不愿见慕容白,但慕容白又不是宫中那些本本分分的太医,主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所以干脆就打着小郡主身体有问题的名号说要见太后。 这下子,就算是林杏儿再不想见也不行了。 毕竟谁都知道太后疼爱小郡主疼爱的不得了,如今小郡主的病情出问题了,太后却不愿见太医,那岂不是一看就有问题而且还问题不小? 于是,做贼心虚的林杏儿就接见了慕容白。 慕容白是个敏锐的,一下子就发现了这个‘太后’看起来非常的紧张,也正是因为这种紧张,慕容白发现了那绝佳的易容之下的不自然和违和感。 不知怎么,慕容白在确定了眼前的人并没有带人皮面具的情况下,还是觉得眼前的‘太后’,有些莫名的生疏。 但慕容白虽是精通易容术,但林杏儿脸上的易容却并不是普通的易容。 并非是纯粹的依靠人皮面具。还依靠了化妆什么的,所以并不是那么容易被发现端倪。 而且,眼前的人举手投足还有小动作还是以往的样子。 只不过……就觉得有些刻意了。 怎么说,可以理解为慕容白平时印象里的‘太后’喝茶的时候,总是会本能的摩擦一下杯盖,那动作行云流水,很是自然,就是与生俱来融合于骨子中的习惯。 但眼前的‘太后’喝茶的时候也会摩擦一下杯盖,但这动作就过于刻意,一点都不顺畅 所以,慕容白越发的觉得不对劲,同时慕容白想到了最近太后看好兰修容,且兰修容容貌七分和太后相似的传言之后,慕容白阴谋论了。 于是,大胆的慕容白就决定示范一番。 他在示意那‘太后’让所有人退下有要事相商之后,这林杏儿版本的太后心中一惊,心说难不成是有什么大秘密不成? 一想到这可能存在的大秘密对自己的主人非常有用处,林杏儿激动的不得了,就很配合的让所有人退下去了。 可和林杏儿所猜测的惊天大秘密不同,等所有人都退下去之后,慕容白居然不是规规矩矩的禀告重要消息。 反而大步走到了‘太后’身边,在‘太后’惊讶的表情中,一把揽住了林杏儿版本的假太后的肩膀,一脸暧昧的说:“宝贝,我可想死你了。” 其实这句话慕容白说的也不自然,毕竟慕容白也没有做过什么调戏良家妇女或者和女子亲密恩爱的事情。 就是这句话,还是他曾去给一个他欣赏的青楼名妓看病的时候,那路过的花楼里的恩客对其中一个姑娘说的。 不过不管如何,在慕容白的认知里,这个时候,这个太后若是真的肯定会毫不犹豫的推开自己,甚至笑骂自己是个神经病。 但是眼前这个‘太后’在无法掩饰的惊骇中,竟是红了脸颊,害羞的回应道:“哀家,哀家也想你。” 显然,林杏儿假冒太后的时候并不知道太后居然还和慕容白有一腿。 但是她也想不到慕容白会这样来试探她,便也只能咬着牙去做奸夫淫妇中的那个淫妇,倒是侧面证明了自己是个假的。 慕容白心中感慨,若是原本他喜欢苏子沫的时候,苏子沫能这般对他,那该是何等美好。 没想到这午夜梦回的时候才会看到的场景,居然在一个假货身上成真了。 当然,慕容白没有选择揭穿,而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样子偷偷离开了。 随后他二话不说直接去把这件事捅到了当今皇帝莫君傲那里。 当然,在把这件事捅上去的时候,慕容白自然不会说自己是怎么试探的,只说他这个御医也算是精通易容术,所以看出了些许端倪。 虽不知道原因,但至少可以确定如今椒房殿里的太后是假的。 莫君傲听到这件事之后也是大惊失色,因为莫君傲几乎可以肯定前几日还和他对话的太后是真的,但现在却好端端的变成了假的太后,那也只能说,太后是在礼佛的时候被替换掉了。 至于莫君傲为何不觉得太后是自己逃走而是被替换的。 理由很简单,因为把这件事捅出来的人是慕容白,而这个慕容白某种意义上可是太后的心腹,甚至是挚友了。 挚友又怎么会背叛呢? 所以莫君傲一下子就觉得这件事严重了起来。 莫君傲是个皇帝,皇帝也是多疑的。 也许他最近顺风顺水有些迷糊了,但是一旦有危机发生,他还是那个聪明绝顶的皇帝。 于是,莫君傲一下子就想到了和太后长得一模一样的兰修容。 也制造了机会让慕容白去看兰修容是否易容。 因为之前仔细观察了假太后易容的方式,所以慕容白也很快就确定了兰修容的脸也是假的这件事。 莫君傲震怒,一下子就把兰修容和假太后给抓了起来,并毫不客气的撕掉了他们脸上的假面具。 当然,对外莫君傲还是封锁消息的,只说兰修容是要陪太后礼佛,暂时搬入椒房殿和太后同住。 但却严加拷问兰修容和林杏儿真的太后在哪里。 其实这件事本是不可能走漏风声的,但上官泽天的那个管家,每日都会通过地道去皇宫里和林杏儿交换消息,这一日恰好发现兰修容和林杏儿就在佛堂里被严加拷问,这才赶紧回来把事情败露的事情禀告给了上官泽天,上官泽天才会在计划失败之后,来愤怒的找我的麻烦。 我想,这个上官泽天一定以为这个慕容白是我安排的。 但事实上,这一切的一切还真的是意外,毕竟我当初心中仅存的希望就是慕容白给小郡主针灸的时候能发现‘我’的问题,但没想到慕容白还真的发现了。 不管如何,如今自己猜测的非计划内的事情成了真,我在兴奋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虽然我之前一直用天意安慰我自己,但我到底还是怕有意外的。 大概是莫君傲气数未尽,这一次真的是老天爷都在帮他。 第三百九十五章:上官泽天的后招,野心家变成疯子 第三百九十五章:上官泽天的后招,野心家变成疯子 我不知道那个林杏儿和兰修容在拷问之下会不会说出真相,更不知道已经落入敌网中的我,是否会被找到。 但我知道,上官泽天这个不着痕迹取代莫君傲的计划只是开始了一部分就失败了。 不管如何,国家的安全至少还是没有问题的。 见我这个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上官泽天也收敛了他那过于外泄的气急败坏,怒道:“太后,你以为你这样就赢了吗?你以为我上官泽天是那么容易被打败的吗?” 眼见着上官泽天那副被逼到了极致,要狗急跳墙的样子。 我可生怕激怒他会引起什么糟糕的事情,我便摆了摆手道:“从你把哀家骗到这里的那一刻起,我就不觉得你是很容易被击败的人,但事已至此,哀家还真的很好奇,好奇你还能用什么手段翻盘。” 我只是试探,但谁知道上官泽天却真的还有后手。 这不,只见他冷笑道:“呵,告诉你也无妨。只不过在此之前我要问太后娘娘一个问题。” “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我挑眉,倒是好奇这个上官泽天能折腾出什么幺蛾子。 上官泽天寻了个位置坐下,倒稍显闲适:“太后娘娘可知道为何皇上已经知道宫中的你是假的,现在人应该身处危机之中,却还不下令搜查,反而是暗中寻找呢?” 我不清楚上官泽天为什么会问我这个浅显易懂的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的选择了说出自己的心里想法:“宫中太后丢了可不是什么小事,此事一旦说出去,势必人心惶惶。” 上官泽天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太后娘娘很聪明,但是你却没有想到第二个问题。” “愿闻其详。”我仍是做出淡定的样子,但是心里却紧张的了起来。 因为我知道,他说的这个第二个问题,多半就是问题的关键之处了。 上官泽天端着一副狐狸笑,道:“我也不同太后娘娘卖关子,便实话实说了吧,我已经派心腹去边城散播了太后娘娘被歹人掳走失踪的消息了,你说中州王若是知晓这件事,会如何做呢?” 我当真是被上官泽天这个说法给吓了一跳,但转念又想到莫子曦并不是个蠢笨之人,便松了口气:“……你派人去散播消息,他不会信的。” 我否定了上官泽天的说法,可他没有生气不说,反而很是认同的对我说:“他自是不会信的,因为皇宫里肯定是不会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的。但这个消息,若是他的心腹告诉他的呢?那个给你送信的初九姑娘,可是很得中州王的信任的吧。” “初九……?”我大惊,倒是没想到初九作为一个一开始被蒙蔽利用的人,居然还有被利用的后手“你就是那个迷惑了初九的歹人!?” 上官泽天点头,端的那叫一个自大得意:“不错,除了我,还有谁能迷惑的住那种受过训练的铁娘子呢!” 所以,上官泽天已经用他的种种计划和手段向我证明。 此时远在变成的中州王莫子曦肯定已经知道我在京城里出事了,并且会因为送信的人是初九而对此深信不疑。 但就算知道了又如何呢,我坚信莫子曦不是那么容易被利用的。 但看上官泽天这个样子明显还有后手。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于是,我便故意做出一副不屑的样子:“就算中州王知道又如何,你该不会以为中州王会因为我失踪这件事迁怒皇帝,从而造反作乱,让你渔翁得利吧。” “我没有那么愚蠢,自是不会去设想这种不可能的事情。”上官泽天对我摇了摇手指,脸上露出了充满恶意的笑容:“只不过中州王一旦从初九口中知道你的事情,定然会担心的不得了,搞不好就会在未经宣召的情况下回京了,且不说皇上会不会动怒,边城一旦失去中州王这个主心骨,我手中的人配合着匈奴士兵里外夹攻,这固若金汤的边城还不是说破就破了?” 此时此刻,我事真的被上官泽天这个疯子说的话给吓到了。 是的,我已经不能用欣赏的眼光去说他是个野心家,他出的招,让我觉得他是一个没有理智,没有智商的疯子。 我这辈子最恨的就是出卖国家之人,于是,我终是无法忍耐自己的怒意,厉声斥责道:“你疯了?你有谋权串位的心思哀家还能赞你一声野心家,但你竟是联合敌国对付本国,你这样简直是丧心病狂,你还有没有身份北莫国子民该有的觉悟了!” 通敌卖国什么的简直罪无可恕。 我身为一个现代人,我看到过中国那个最弱的时代所受的苦。 我知道那个时代的人民中那些通敌卖国的人有多么的可恶。 这已经不是外国的月亮比较圆的问题,这已经是丧心病狂没有人性了! 被我这般指责辱骂,上官泽天怒极反笑:“呵,北莫国子民,我娘是匈奴国的贵女,我身体里流着北莫国和匈奴国的血。” 我一惊,倒是万万没想到这个上官泽天是个混血。 既是一半的匈奴血液一半的北莫血液,也许他真的算不得是个汉奸了。 但这不代表我就能认同他的行为,便冷嘲热讽道:“你被北莫国人教养长大,尚可联合匈奴国一起对付北莫国,你以为北莫国就会信赖你吗?怕是会把你当作随时可以反咬一口的养不熟的白眼狼去防备吧!” 我以为我这般提醒会让上官泽天不那么冲动。 但谁知道,他却是一副早就把一切都想明白的通透样:“那又如何,我想要的,从来都不是任何人的认可,我和匈奴国也只是等价交易,我帮他攻破边城,他趁机闹出动乱给我顶底莫君傲的机会!” 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上官泽天怎么会有这样扭曲的思想。 简直是偏执到了一定程度。 我更是不理解,上官丞相就算再怎么怨恨北莫皇族,也不该放任自己的孙子去联合匈奴国通敌叛国啊! 我心中是不解的,于是我也干脆了的问了出来:“你爷爷好歹是三朝为臣,就算如今闲赋在家但也是对北莫国忠心耿耿,又如何会允许你做出这样勾结蛮夷之事!” 我只是不解,我只是好奇。 但上官泽天却又一次对我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我刚刚忘记告诉你我娘是匈奴国的人……好像,当年我父亲也忘记告诉我爷爷这件事了。” “你是说,上官丞相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我表面上惊讶,心中倒是了然。 同时也多少有了可以搬回一局的办法。 上官泽天自是不知道我的心思,自顾自的张狂的笑道:“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他已经老了,就该老老实实的养老,年轻人的事情,自是有年轻人来操心。” 第三百九十六章:上官泽天的身份,被蛊惑的林桃儿 第三百九十六章:上官泽天的身份,被蛊惑的林桃儿 上官泽天是个很优秀的人,也是个很英俊的人。 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除了他这样的人,又有谁可以哄骗初九那样的铁娘子。 甚至还可以利用人性的弱点,直接把我骗到这里。 若不是因为慕容白这个巧合和变数,上官泽天的计划根本不会有任何的纰漏,他也可以完美的施行他的替换皇帝计划。 可就算这个计划失败了,他也没想过退缩,反而还有更加疯狂的计划。 这个人不容小觑,但同样也是一个卑劣的人。 单从他对上官丞相的评价,就是让我难以忍受的。 我本以为这个上官泽天对上官丞相多少还是有祖孙之情的。 但是现在一看,这个上官泽天对上官丞相只是利用,根本没有一点感情。 我可是看的出上官丞相对上官泽天的推崇和喜爱,连他要做犯上作乱之事也完全配合。 但对于上官泽天来说,上官丞相却只是一个可以利用的道具。 也许,在这个上官泽天来说,我和上官丞相对他来说,根本没有任何区别。 对于这样的人,我自是不会有任何的好话,怒骂道:“犯上作乱,忤逆不孝,哀家收回之前对你的评价,你真是个混帐东西!” 被我这样骂,上官泽天气得不行。 但他转念一想,就觉得眼前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定是没有办法了,才会靠骂人出气的。 于是,上官泽天心情好了不少,得意洋洋的说:“随便你怎么骂,史书是由胜利者去书写的,别说等我登上皇位的那一刻没有人听得到你的谩骂,就是现在,也没有人听得到你的谩骂!” 我做出被气的发抖的样子,而上官泽天也不和我浪费之间便摔门出去继续他的计划做事了。 我此时也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心说自己刚刚的演技不错,这个上官泽天已经相信我是无可奈何才会气成这样的。 其实我本来也以为自己没有办法的。 但这个上官泽天太骄傲了,骄傲的把他自己的底牌和计划都告诉了我。 换句话来说,现在的情况就像是斗地主,上官泽天是地主,而我是平民。 上官泽天这个地主觉得自己的牌太好了,觉得我输定了,所以他把自己的牌都亮了出来在我面前炫耀,想要打击我的自信。 但他却忘记了,斗地主这游戏可不是一个地主和一个平民,而是一个地主和两个平民。 就算牌再好,不能立刻全部都出去,只要有的计划,就可以反败为胜。 而就在这个时候,林桃儿端着茶水走了进来,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我想到刚刚我和上官泽天吵架的时候林桃儿可不在这里…… 于是,一个计划从我的脑海中升起。 我对一旁的林桃儿说:“你们少爷可真是个脾气大的,只是一言不合就气成这样。” 林桃儿是对上官泽天很忠心的那种,所以她是听不得我说上官泽天一句坏话的。 这不,她立刻很是不满的反驳道:“其实少爷平时脾气还不错,也不知道刚刚怎么被你气成这样的。” 我灵机一动,有些无辜的对那林桃儿说:“其实我也没有说什么,我只是说我想给他做个媒,觉得你就不错……” “你说做媒?我?少爷怎么说?”林桃儿显然被我话中的信息量给吓了一大跳。 我做出遗憾的样子:“他若是开心的答应的话,自然就不会大发雷霆了。” 林桃儿显然被打击到了,苦着脸满是低落:“原来少爷这么讨厌我吗?” 见这个林桃儿上了套,便继续劝说道:“他讨厌你又如何,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只要你嫁给了他,还愁他不喜欢你?” 林桃儿却丝毫没有心动,仍是低落的样子:“可只是提及这件事,少爷已经这么生气了,又如何会娶我?” 我压低了声音,轻声道:“正所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上官丞相同意,他自是会答应的。” “您说老太爷……”这林桃儿先是眼睛一动,可随后却又低落了起来:“可是,我哪里和老太爷说的上话!” 我拍了一下林桃儿的肩膀:“你说不上话,哀家却是说得上话的。” “真的?”林桃儿又是大喜,但随后却戒备了起来:“可是你,你为什么要帮我?” 被怀疑目的什么的是意料之中的。 这个林桃儿能被上官泽天送来伺候我,自然不是个愚蠢的人,甚至可以说是一个聪明的人了。 但是聪明的人也都有弱点,而好巧不巧的,林桃儿的目的早在一开始我就已经注意到了。 那就是嫉妒。 而被她嫉妒的对象正好是她的姐姐林杏儿,好巧不巧的,这个林杏儿也和我有交集。 林杏儿可是我在皇宫的时候颇为得我宠爱的宫女。 会梳头,还懂事。 现在想想,说不定当初林杏儿去叱责那个不会说话的宫女什么的,也都是他们设计好的。 目的,可不就是为了让我对林杏儿刮目相看,从而把她留在身边吗? 成为心腹什么的不可能,但是看重一些倒是可能的。 毕竟当初我身边的宫女都是莫君傲派来的,我理所当然的都把他们当作是莫君傲的人,所以自然不会让他们去做私密的事情,但就算是单纯的伺候人,也要分大宫女和次等宫女的,现在想想,这个上官泽天真是好算计,把每一步都算计的清清楚楚的,只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 不过比起算计人心,我觉得我并不会输给上官泽天。 这不,看着眼前充满疑惑的林桃儿,我很是胸有成竹。 “理由很简单,因为你的姐姐林杏儿也喜欢林桃儿。”说罢,我的脸上露出了阴笃的表情“因为我憎恨你的姐姐林杏儿,因为她在宫里假扮我夺走了哀家该有的一切……” 也许是被我的气场吓到了,也许是被我的气场所迷惑。 林桃儿用那突然变得幽深的眼神看着我,轻声说:“夺走了你的一切……她明明也夺走了我的一切。” “所以我愿意帮你,成为上官泽天的妻子。”我蛊惑的看着林桃儿,随后状似随意的说:“等哀家什么时候见到上官丞相,便帮你说上一说。” 林桃儿一下子激动起来,连忙道:“其实丞相也住在这个宅子,只是和您住的院子有些远罢了。” 我心中闪现出计划通三个字,我铺垫了那么久,算计了这么久,等的可就是林桃儿这句话了。 我心里是激动的,但表面是面不改色的。 我在林桃儿渴望的目光中,有些困扰的说:“但是,你们少爷怕我出什么幺蛾子不让我随便出门,不如你直接找个人把上官丞相找来,就说我和他有要事相商。” 林桃儿丝毫没有发现我的算计,大力点头:“行,我现在就去办这件事。” 林桃儿就这样被我忽悠的去给我办事情了。 我忍不住去想,这个林桃儿其实还是很可爱的,或者说,其实还是被保护的很好的。 居然是那种为了爱情,因为嫉妒可以不顾一切的人。 不过转念一想,也是因为上官泽天很多事情没有交代清楚,林桃儿又想着让他们老太爷上官丞相和我见面没有什么影响,才敢这样去做的吧。 反正,不管林桃儿心思如何,对待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我还是充满期待的。 只是希望莫子曦能稳重一点,也希望初九的马可以跑的慢一点。 至少让我有时间做到置之死地而后生才好。 第三百九十七章:没有永远的敌人,却有永远的利益 第三百九十七章:没有永远的敌人,却有永远的利益 有些人被拜托去做什么事情的时候,总是会犹豫,会懒惰,会懈怠。 但若是这事儿是他自己的事儿,他就会做的很痛快。 这不,我刚把这件事提出没多久,林桃儿就跑出去办事儿了,没过多久,这上官丞相就拄着拐杖来了。 竟是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讽刺道:“不知道太后娘娘找老夫到底有何要事,居然让那传话的侍女魂不守舍。” 我看了一眼跟在上官丞相身后的林桃儿,轻声道:“林桃儿你先下去吧,你到底是个女孩子,不好在这里听这些。” 林桃儿羞红了脸就退下去并关好了门,但是我并未听到离开的脚步声,甚至透过窗子还能看到她的影子。 我心说,这有点不好办啊。 而就在这个时候,上官丞相冷哼一声道:“太后娘娘这话说的,怎么好像是要给这丫头说媒一样。” 我顿了顿,倒是摆出了一副做媒的样子:“其实还真是为了这桩事儿,哀家看着丫头人不错,是个玲珑剔透的,和你那嫡孙倒也是般配。” 显然,上官丞相觉得我的举动很是不能理解:“太后娘娘做媒居然做到老夫这里了?” 我轻笑,学着一些老人家的样子对上官丞相说:“这人啊,年纪大了,就喜欢看那姻缘天成的事儿。” 我看到上官丞相嘴角抽了抽,心说这上官丞相的演技真是不太好。 估计是觉得我一个年轻人偏要学老人倚老卖老,可笑的很。 每次我摆出这个样子的时候,那些后宫女子都十分配合,哪里像上官丞相这样,很影响人的情绪。 上官丞相不知道我卖什么关子,但还是选择直接在这件事上给了我答案:“虽然老夫不知道你是什么目的,但有些话老夫也就直接和你说了,泽天将来是要做皇上的,那身份卑微的侍女又怎么配得起?” “……”我沉默,因为我听到了林桃儿跑走的脚步声。 上官丞相舒了一口气,冷冷道:“这人已经走了,有话你直说便是。” “不愧是上官丞相,居然弄明白了哀家的意思。”口中赞叹着,我心中也是赞叹着,觉得这个上官丞相真不是个简单的,居然能看出我一直不进入正题是因为外面的林桃儿的原因。 上官丞相却并不会因为我的称赞骄傲什么的,仍旧保持着一张死人脸:“不过,不管你到底是什么心思,你都该知道,老夫是不会按照你所想的去做的。” 我倒是不怕上官丞相忙着否定,而是慢条斯理的试探道:“其实你那嫡孙有如此计划,甚至能做到这一步,哀家是佩服的。若哀家不是皇族中人,也会为他叫好,赞他足智多谋,但有的时候这人心思太多了,是会失去本心,丧尽天良的。” 果然,上官丞相被我这个先扬后抑给弄的有些懵,同时也觉得非常不满:“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反了你们莫家皇族,就是丧尽天良了?” 上官丞相其实说的没有什么错,这皇帝本就是能者为之,所以他才会让他的嫡孙去拼上一拼。 但是…… 我心知很多事情上官丞相根本就不知情,所以便讽刺道:“若真的是看莫君傲不爽想要取而代之,最多是个犯上作乱。但若是联合敌国,里应外合一起对付北莫,那可就是汉奸了!” 果然,上官丞相听了我的话之后就脸绿了,愤怒的用拐杖击打地面:“你不要胡说八道污我孙儿清白!” 这简单的试探,我就看出上官丞相其实还是很在意他的孙儿到底是个什么人的。 同时也知道,里通外国什么的,也是上官丞相绝对不能接受的。 我猜我这次多半是可以成功的,便对上官丞相道:“我若不是真的知道了什么,又怎么会用这拙劣的方式找你密谈?你被困在这别院里怕是不知道吧,皇上已经识破了假太后的身份,也发现了兰修容的身份,正在暗中调查呢!你那嫡孙知道之后,便打算破罐子破摔,竟是要直接让中州王知道这件事,把中州王诱骗回京城,同时和匈奴国里应外合一起击破边城,到时候和匈奴国瓜分这北莫国啊!” 我说的那叫一个语重心长,但上官丞相根本就不相信我的话,怒道:“泽天不会是如此糊涂之人!匈奴之人阴险狡诈,与之合谋简直与虎谋皮,他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你就不要妄图用这种不存在的事情来说服老夫,逼着老夫放你走了。” 我摇了摇头,用一种怜悯的目光凝视着不愿意面对现实的上官丞相:“哀家这个时候又怎么会说谎,你怕是不知道,你那孙儿的娘亲本就是匈奴国人,他是匈奴国和北莫国的混血,他为达目的不折手段,对他来说,这都是不重要的。” “你说他的娘亲是匈奴国人?这不可能!”上官丞相立刻就否定了我的说法。 但是,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会发芽。 而我没有给他让着个种子慢慢发芽的时间,而是模棱两可的提示道:“难道丞相平日里相处就没有发现些许蛛丝马迹吗!” 刹那间,我看到上官丞相的脸色变了。 因为他想到了很多事情,比如说,当初他那小儿子喜欢上了一个匈奴女子,但那个匈奴女子被他给弄死了,然后小儿子老老实实的娶了他安排的大家族的贵女。 难道说,上官泽天就是当年那个匈奴女人的遗腹子不成? 这个猜测让上官丞相越发的惊慌起来:“这……不,不可能的……他不可能……” 上官丞相的反应让我松了一口气,同时也很不客气的选择了补刀:“事已至此,看丞相这般表现就知道你已经把哀家的话信了十之八九!” 姜还是老的辣,上官丞相被我补刀之后反而收敛了脸上的表情:“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老夫凭什么帮你?……” 正所谓,打一巴掌给一甜枣。 我这巴掌也打完了,自然到了给甜枣的时候。 于是,我放柔了语气,不再那么咄咄逼人,二是语重心长的劝说道:“上官丞相您乃是三朝元老,对北莫国的感情不会比我浅!北莫皇族虽然忌惮你功高盖主,但你自己也有逾矩之嫌,不管如何,您都是北莫国的人,又怎么能助纣为虐,眼睁睁的看着北莫国落入匈奴国人之手啊!” “……”上官丞相沉默,没有同意,却也没有拒绝的意思。 但我却知道他心里已经动摇了,便继续提出我可以给的好处:“假如您肯配合哀家,到时候就算哀家不能恢复您上官丞相曾在朝堂上的地位,但也能保证让您不会像现在这样处于这种尴尬的状态,将来的历史书上,您会是一个被儿子冤枉的贤臣,而不是一个居心叵测被儿子大义灭亲的佞臣!” 果然,听了这段话之后,上官丞相意动了。 他试探性的问道:“老夫凭什么相信你?” 我轻笑,端的那叫一个霸气侧漏:“就凭哀家是北莫国的太后,是曾经打败过你的女人!” 强者为尊,而我苏子沫,恰好就是一个强者。 上官丞他咬了咬牙,到底还是被我说服了:“好,老夫相信你!” 我得到了上官丞相的答复之后也是真正的放心下来,正要商量对策,那紧闭的房门却猛地被打开,只见一身白衣的上官泽天眼中充满怨毒的狂笑道:“哈哈,我的爷爷居然要和别的人一起来对付我!就因为我的身体里留着匈奴人的血吗!” 第三百九十八章:上官丞相的结局,万丈悬崖在眼前 第三百九十八章:上官丞相的结局,万丈悬崖在眼前 古人云,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对我来说,的确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但是却有永远的利益。 这种利益可以是金钱,可以是权利,可以是美色,可以是很多东西。 而对待上官丞相来说,他的礼仪也许不是权力,毕竟他已经享受了至高无上的权利,就算是当初没有发生被拉下马的那档子事儿,活到现在的他多半也是要放权养老了。 入朝为官,能做到这个地步。 一开始都是想着将来要为百姓做点什么,不管是真的为了百姓去想,还是为了身后名,但终归,还是渴望百年之后被人交口称赞,而不是人人唾骂。 所以,在上官泽天可能里通外国,可能是匈奴人血液的情况下,上官丞相被我说服了,愿意配合我去破坏上官泽天的计划。 但还没来得及真的去计划什么的时候,上官泽天出现了。 他带着疯狂和怨毒指责着上官丞相,同时也变相证明了我对上官丞相所说的,都是真的。 心里有怀疑是一回事儿,当事人承认是又一回事儿。 只见上官丞相指着上官泽天,满脸的诧异和不可置信:“原来这一切都是真的!你真的是……” 上官泽天此时眼中有着无法掩饰的疯狂,他恨恨道:“不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我知道你当初逼死了我的母亲,我也知道若知我母亲是匈奴人,定然不会像现在这般掏心掏肺,甚至会想方设法的除掉我,谁让你是我的爷爷,还是我的杀母仇人呢!还好我赌赢了,还好我没有被你那可笑的祖孙情迷失了眼!” 我满心震惊,倒是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一桩人命勾当。 果然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 更何况这上官泽天可不是什么家贼,而是家中主人之一。 “你……老夫对你不好吗?”上官丞相颤抖着手指着上官泽天,那是满心的不解。 上官丞相可没想过上官泽天会对他满心怨恨,这是让上官丞相这个当久了上位者不能接受的。 正所谓宁可我负天下,不能让天下人负我。 上官丞相觉得他自己对上官泽天有别的想法是正常的,但是上官泽天若是背叛他,就是罪该万死。 可不管上官丞相到底什么想法,上官泽天反正是一点都不愧疚,反而理直气壮的反问道:“你若是对我好,又怎么会和这个女人图谋合作妄图破坏我的计划!” 我本来的想法是让上官丞相找机会偷偷放我出去的。 但谁知道上官丞相的反水居然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我这也是真正意义上的时运不济了。 我知道,也许现在是个好机会,因为失了这个机会,我可能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这样想着,我便开始理直气壮的说着气人的话,偏帮上官丞相:“上官丞相这可不是和哀家同谋,而是不希望你继续做错事了,谋朝篡位是小,里通外国是大!” “我又不是北莫国人,算不得里通外国!”先是高声反驳之后,上官泽天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冷声道:“哼,我和你们说这么多有什么用,反正你们都自以为是又哪里听得到别人的想法!” “你……你!”上官丞相显然是被气得不行,毕竟自己疼了那么久的孙子变成了混蛋王八蛋,这可不是一把年纪的老人家受得了的。 上官丞相明明气得要死,可上官泽天却感觉到了一种诡异的快意。 说出的话,更是气死人不偿命了:“爷爷你可别生气了,小心气的站不起来就不好了!” 说罢,不等上官丞相说话,便对门外守着的人吩咐道:“来人,把这间屋子给我看住,不许他们离开这个屋子!要是谁敢吵闹,就给他们捆住。” 如此,上官泽天是彻底把上官丞相当作阶下囚来对待了。 上官丞相怎么受得了这样的落差,指着上官泽天的手颤颤巍巍的:“你!你!你这个不孝之子!老夫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 对待这个年代的人来说,不孝顺已经是天大的罪责了。 但是被这样指责的上官泽天仍旧不为所动,反而讽刺道:“我孝顺的是我娘,不是你这个逼死我娘的坏人!” 显然,积怨已深,仇恨已经铭记在了骨髓里。 想来也是,一个一直憎恨的害死了自己母亲的爷爷,就算是对他再好,他也不会有任何感动,因为这种仇恨早就铭记在心中了。 更别说,刚刚上官泽天可是亲耳听到上官丞相是打算舍弃他的。 上官泽天对上官丞相是真的没有一点感情了。 上官丞相却受不了这样的屈辱,举着拐杖便直接冲了过去:“老夫跟你拼了!” 别说上官丞相平时一副走路都不利索的样子,这举着拐杖要打人的时候还很灵活。 其实这样的画面很好笑,一个失去尊严面子的老人家倚老卖老最后的拼搏。 但上官泽天却一把拽住了那个拐杖把上官丞相狠狠的甩到一边,不忘骂道:“哼,冥顽不灵的老东西!” “啊!……”上官丞相发出痛苦的哀嚎声,似乎不只是因为摔倒那么简单。 我定睛一看,发现上官丞相的后脑勺居然冒出鲜血。 这是我没有想到的,不过仔细一想,上官丞相一把老骨头就这样被摔倒,不摔出点毛病还真不正常。 “爷爷……”上官泽天也不是完全没有良心,看到血的那一瞬间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再冲过去看上官丞相的安危和逃走这两个命题之中,我飞快的做出了选择。 虽然我知道这也不好,甚至是凉薄又冷血,但是我却不得不这样做。 因为错过了这个机会,我就真的没有机会了。 这样想着,我快速扯掉了自己那过于华贵的长衫,以一大片的方式丢向上官泽天,挡住上官泽天的视线,下一秒,快速向门外跑去。 我的动作很迅速,直接导致上官泽天没有来得及拦住我,就让我跑出去了。 因为家丑不可外扬,外面也没有什么人,倒是给我跑得远的机会。 等我都跑出了一段距离了,上官泽天方才吼道:“来人!把这个女人给我抓住!” 虽然一开始门口没有守卫让我跑出了些许距离,但是这里还是有很多人守着的。 这不,上官泽天一声令下便有许多护卫都来追我。 上官泽天也不管上官丞相,竟也跟着追了上来。 我一边跑一边骂道:“要是被你抓住,那就真的没机会了,你爷爷都被你亲手杀死了,你还惦记着抓我,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我是用心理攻击的方式试图让上官泽天的心神乱了,制造逃跑的机会。 但上官泽天也是真的心狠手辣,居然全然不在意:“上位者不拘小节,只要为达目的,死几个人算什么!” 但我不管那些,跑出院子之后就拼命的往前跑,但这地方本就偏僻,一时半会我竟是找不到大路,更是找不到人。 这让我觉得非常的绝望,眼看着那些人马上就要追上我了。 假如被抓回去了,那我的努力都白费了,而且会遭遇到更加严格的看管,甚至直接被杀死都是有可能的。 因为我很清楚,上官泽天之后的计划里可并没有我的存在。 所以,就算是我被杀死,也是无人管的。 这样想着,我越发的拼命的跑了起来,但我第一次什么叫做天有绝人之路。 那些追兵们有意无意的逼着我改变逃走方向的情况下, 我竟是在不知不觉之间,竟是跑到了山崖之处。 我站在悬崖之上,看着那看不到底的万丈深渊,我再一次的感觉到了什么叫做绝望。 第三百九十九章:苏子沫宁为玉碎,勇跳崖不为瓦全 第三百九十九章:苏子沫宁为玉碎,勇跳崖不为瓦全 站在这悬崖之边,我突然想起了很多事情。 我记得那次我被算计的去疫区给那些得了瘟疫的人祈福,在寻找到救治瘟疫的办法后回京,便很意外的遇到了刺客。 那时我被伪装的墨影带着逃走,恰好就逃到了一个山崖之处。 墨影直接抱着我跳了山崖,我以为我会死,但却没想到山崖之下有个山洞,墨影竟是用他的轻功直接抓住了树藤,把我拽入了山洞里,让我侥幸可以逃脱。 因为那次意外,墨影成了我的心腹,和我去了皇宫。 等我若干年之后知晓墨影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的江湖上的杀手,而是匈奴国二王子耶律影的时候,方才知道那次的英雄救美,不过是墨影为了潜伏在我身边所演的戏。 此时此刻仿如场景再现,我的身边没有了墨影,也没有了为了计划算计我的耶律影,等待我的……也许只有一个结局。 有一句话叫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所以当我被逼到绝望之时,我反而奇异的冷静了下来。 我看着不远处上官泽天带着的追兵,冷冷道:“你以为你们把我逼到绝境,就可以让哀家就范吗?” 此时的上官泽天根本无法让人看出他是个刚死了爷爷的人,举手投足之间不带一丝的悲伤。 假如是别人,我会以为他在强忍着悲伤,但若是上官泽天,我却觉得,他根本不悲伤。 大概还会觉得上官丞相的死,害得我逃出来了,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上官泽天傲居的看着我,状似一副好意的提醒道:“前面是死路,你若是后退,说不定还有生的机会。” 生的机会? 若是常人死到临头的时候知道有生的机会肯定会拼命抓住,但我却并不这样想,倒不是说我不想活,而是我压根就不相信我后退会有活着的机会。 于是,我毫不客气的拆穿了上官泽天:“假太后的身份已经被识破,你的计划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我已经是一个可以舍弃的棋子,一颗可以被杀死的棋子了。” “不,我不会杀你,你这样的奇女子,我怎么舍不得杀你呢!”说道这里,上官泽天的语气竟是变得带着些许暧昧:“实不相瞒,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一个嫁过人的女人怎么会让那么多人位置迷恋?现在我多少明白了,所以我不会杀你,也舍不得杀你,我只会把你囚禁起来……” 我被许多人充满深情的看过,有的人是真的,有的人是假的,有的是一时兴起,有的是长长久久的。 但是上官泽天这种以为说心悦我,就料定了我会和林杏儿林桃儿姐妹俩一样为他卖命的嘴脸还真是可笑极了。 真是不知道初九是怎么被他给哄骗的,难道就是因为这张出色的脸吗? 越想越觉得恶心的我脸色便道难看极了:“别做出这个样子来恶心哀家了,哀家也是你能窥视的?” 这般不留情面也是让上官泽天的表情从所谓的深情变得难看起来,甚至一副被背叛了的样子质问道:“为什么中州王可以,皇上可以,那么多人都可以,就只有我不行?” 我倒是很不理解,这上官泽天是在攀比? 而且还攀比的完全让人无法理解。 我皱着眉头,满脸的嫌弃:“注意你的言辞,能得到哀家之心之人这世间只有中州王!” 我毫不犹豫的表达了自己的心思,反正人之将死,我还没有什么好顾忌的。 便是爱一场恨异常,也好过临死还是不敢面对。 我本以为上官泽天会被我气得不行,但此时此刻却对我鼓了鼓掌:“好一个痴情女子,就算你心里容不下我,我也不会杀你,我会留着你的命,逼着中州王就范!” 我却觉得现在的上官泽天真是可笑极了,也是完全的让人无法理解:“你都告诉哀家你要用哀家去威胁中州王了,哀家又如何能给中州王拖后腿呢?” 我觉得他莫名其妙,但是他却是觉得自己的想法没有什么问题,用那张蛊惑的语气对我说:“你不怕死吗?你可以用中州王的命去换你的命,只要你愿意配合,他日我夺取帝位,定是给你在后宫之中留一个位置。” 又是承诺我的性命,又是承诺我荣华富贵,甚至还是一本正经完全不像是说笑的样子。 我真的不知道这个上官泽天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为了避免他继续去幻想那些莫名其妙的东西,我便很干脆的对他说:“后宫之中给哀家留一个位置?你当哀家是笨蛋吗?哀家当过皇后,又做了太后,什么样子的荣华富贵哀家没见过,区区一个后宫之位又如何能让哀家动心?” 这下子,上官泽天才后知后觉的发现,他眼前的这个女人并不是和其他女人一样可以随意哄骗的。 珠宝,地位,金钱,宠爱,对这个女人来说,根本就什么都不是。 因为她上官泽天就算承诺的再多,也比不得这个女人现在拥有的一切。 “假如是皇后之位呢?”上官泽天付出了自己最大的筹码,渴望的看着我,想要得到我的答案。 我嗤笑着摇了摇头,越发的觉得这个上官泽天不可理喻:“且不说你能不能当的上皇上,便是当得上,也不是谁的皇后哀家都愿意当的……更别说哀家好不容易熬死了先帝爷,可以做这个逍遥的太后,又如何会愿意降上一级,继续宫斗?” 我这个洗尽铅华的女人,又有什么是看不透的? 上官泽天也发现了我的态度,便彻底收敛了所有的情绪,冷声道:“所以太后娘娘是不愿意合作了?” 我挑眉,格外坦然:“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那也只能怪我不客气了!”说罢,上官泽天便命令他的属下们来抓我,大概,就是赌的我不敢跳下去。 我看了一眼身后一拥而上的追兵,再去看前面那只是看一眼就让人惊恐的万丈深渊。 我张开双手,做拥抱大地的样子,随后,毫不犹豫的往悬崖之下跳了下去。 我轻声呢喃道:“再见了,莫子曦,对不起,我识言了。” 跳崖的感觉并不舒服,我感觉到降落的时候那冷风凛冽的刮在我的身上,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我想,当初看电影《东方不败》的时候,那东方教主背对着地悬崖底,那跌落之时的绝美之姿。 我本以为我也是个轰轰烈烈的人物,死的时候也该是这个美得不得了的样子。 但是烈风却吹得我全身都不舒服,我觉得我肯定是狼狈极了,定然是没有什么美感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感觉到腰部一紧,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拽住了一样,像一旁甩去。 我猛地睁开眼睛一看,我惊悚的发现我的腰部竟是被一个巨大的蛇尾给缠住了。 难不成我苏子沫跳崖没死成竟是要沦落到蛇腹之中? 当真是要死不见尸? 我一时恶由心中起,怒向胆边生。 心想着既然此时已经逃出危机,若是被一个蛇吃了岂不是太亏了! 这样想着,我便想从腰间拔出匕首来肉搏,谁知却听到一少女高喊道:“小白白,人家女孩子身娇体软的,你别把人家给勒坏了!” 第四百章:那些不知道的事,危机再起如何逃 第四百章:那些不知道的事,危机再起如何逃 抱着必死的决心跳了崖,但是快掉落悬崖底的时候,却被一个巨蛇缠住。 就在我误以为自己要落入蛇口,打算以死相搏的时候,却有一个女孩子娇笑着阻止了那条蛇。 我本以为我出现幻觉了,但那条巨蛇却真的是把我放了下来,然后乖巧的爬到了那少女的身边。 遭遇这么多的变数,我已经可以平静的去看待一切了。 被放下之后我定睛去打量那女子,却发现这女子穿着一身苗疆服饰,性子是个活泼开朗的,完全没有与蛇为伍的阴冷,而且是个长得不错的女子。 与此同时,这少女娇笑着对我说:“王妃娘娘莫怕,我是中州王派来的人。” 居然叫我王妃娘娘什么的,那就必然是个熟悉的人了。 但此人的长相对我来说却没有一点印象,那也就是中州王身边,听说过我的存在了。 刹那间,一个名字涌入了我的脑海中。 于是,我猜测着问道:“你的名字可是阿幼朵?” 这女子惊讶的看向我,对我竖起了大拇指:“厉害厉害,居然只是看了我一眼就能猜出我的名字。” 我终究是松了一口气,我虽然没有和阿幼朵接触过,但是从他人口中得知,这个阿幼朵还算是一个可靠的人。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听到了脚步声,我往不远处看去,赫然发现那些人竟是本来跟着上官泽天的那些追兵。 想来,是上官泽天嚷嚷着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一个个的仗着自己武功高快速到山崖底来找我的尸体了。 我本以为我已经逃掉了,但却发现……我压根就没有逃掉。 早知道就不该在这里和阿幼朵寒暄,我就该立刻离开才是。 我一时之间慌了起来,有些无措的去看阿幼朵。 但是阿幼朵却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她走到我的身边拉住我的手,轻声对我说:“你和我来。” 这个时候我除了相信阿幼朵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便顺从的跟着阿幼朵……还有那条叫做小白白的大黑蛇一起去了旁边的一处山洞里。 随后不远处就传来了哀嚎声,在阿幼朵神神秘秘的表情中,我忍不住往外看去,却看到了无比残忍的一幕。 其实我是一个很害怕蛇的人,也很怕虫子的人。 尤其是被苗疆蛊毒王绑架并看到他各种作死的手法之后,我对这些可以命名为五毒的东西更是觉得恶心的不得了。 但是当我看到阿幼朵吹着虫笛操控着毒蛇和毒虫去咬那些追兵的时候,我突然觉得那些外形可怕,实际上也很可怕的五毒还是很可爱的。 等那些追兵都中了毒全军覆没之后,阿幼朵放下虫笛得意的对我说:“怎么样,我的宝宝们很厉害吧。” “的确很厉害……”此时的我仍旧处于那种被震撼的状态中,我不愿意继续去纠结这件事,便僵硬的转移了话题:“只不过,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分明只是想要转移话题,但阿幼朵却露出了一脸受伤的表情:“您这是怀疑我?我刚刚就了您,您就这个反应我可是会非常难过的。” “不……我只是很担心。”是的,我是真的单纯的担心,所以就不要这么一个戏精的样子了。 “担心?”阿幼朵有些不解,她大概是以为我说的担心,是担心她。 说道这里,便也不能继续胡乱说下去,我想了想便觉得还是干脆把所有的事情都说了吧,于是我便对阿幼朵说:“因为,幕后人上官泽天哄骗了初九让他把我失踪的消息传到了边城,目的就是为了让中州王担心我回京,他就可以和匈奴国里应外合一起攻破边城了。” 我明明是真的担心,但阿幼朵却觉得完全不能理解,一副不屑的样子:“当初全胜的南夏国和匈奴国都没能攻占边城,他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人物又能做什么?” 其实阿幼朵说的也是很有道理的,理论上我万万不该因为那简直可以说事闲杂人等的小人物而乱了阵脚,可单说这上官泽天能把我骗出皇宫就可以说明很多东西了。 我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便道:“轻敌乃是兵家大忌,总之你只要告诉我中州王有没有回京就好了。” “王爷他回来了,现在应该是在皇宫呢。”阿幼朵对我吐了吐舌头,最后说出的话更是让我的心揪了起来。 我一下子就急了,连忙道:“糟了,我们现在就回皇宫。” “好,咱们现在就走。”阿幼朵眨了眨眼睛,最后还是顺从了我的意愿,直接拉着我的收寻路去了。 在同阿幼朵回去的过程中,我也从阿幼朵那里了解到了一些后续的事情。 话说,当初九把消息送到边城的时候,正是阿幼朵来和中州王谈后续合作的时候。 虽然我没有和阿幼朵真正的对话过,但是阿幼朵却是对我很熟悉的,甚至可以说是很在意的。 所以阿幼朵便主动提出和中州王一起回京城去寻人。 至于阿幼朵为何找到这里,只能说这是苗疆人的一种奇特的外挂了。 他身上的虫子可以通过气味寻人,这不,就直接寻到了这里。 只是恰好在这山崖底下发现了这条巨蟒,她收服巨蟒浪费了一点时间,不过还好,这条巨蟒还是起了作用,接住了我跳崖的我。 好巧不巧的,这也算得上是一种默契了。 我听得也是心惊胆战的,这一次这一切的一切可真的都是赌的运气,也是我苏子沫命不该绝,才会有这般奇遇。 不过不管如何,既然我苏子沫这一次没有死,那一切的一切,可就真的是要换个走向了,不然又如何对得起我吃的苦。 过了一阵子,养心殿上,莫君傲和莫子曦冷视着彼此,一言不发的时候。 便有一个侍卫跑了进来,高声通报道:“皇上,宣武门门口有个自称阿幼朵的苗疆女子说是要面见皇上,本来一个女子嚷嚷着见皇上,奴才们不该理会,理应把他打发走了,但她却拿着中州王的令牌……” 莫君傲把视线从侍卫身上又转移回了莫子曦身上,他并未说话,但却用眼神在询问真假。 莫子曦一想就知道那侍卫说的是阿幼朵,便道:“阿幼朵是本王的人,她会不管不顾的闯入皇宫,肯定是有原因的,还是让她进来吧。” 莫君傲对宫外的事情多少也知道一些,也知道有个很有本事的苗疆女子叫做阿幼朵。 这样想着,便命令那侍卫把人带进来。 不一会儿,侍卫便围着一个蹦蹦跳跳穿着苗疆女子的衣服,和一个带着黑色兜帽的女子走了进来。 阿幼朵用苗疆的礼仪给莫君傲请安之后,便道:“皇上,阿幼朵有要是禀告,还请皇上屏退左右。” 皇上身边的林公公不等莫君傲说话,就先对阿幼朵的无礼行为表示了斥责:“放肆,皇上是你可以命令的?” 阿幼朵没有惧怕也没有恼怒,只是笑眯眯的说:“假如皇上不同意的话,皇上可是会后悔的。” 而此时莫子曦也插话道:“皇上就按照阿幼朵的话去做吧,总归是不会后悔的。” 莫君傲想了想,便道:“都退下吧。” 那公公再怎么不愿意,终究还是带着其他人退了下去。 而我也在所有人都离开了的那一瞬间,摘下了厚重的兜帽。 第四百零一章:大殿之上的对垒,兰修容真正身份 第四百零一章:大殿之上的对垒,兰修容真正身份 摘下兜帽的那一刻,我看到了莫君傲惊喜的表情,但下一秒他又做出了戒备的表情。 我理解他的戒备,毕竟连续看到了两个长得和我一样的女人,再见到第三个也是会怀疑的。 “她是真的。”说话的是中州王莫子曦,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没有任何感情。 明明说好了在计划之前要装作路人的,但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我还是忍不住看向他,想要知道他的人是否和他现在的声音一样平静无波。 他仍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冷漠的就像这个世界没有什么能打动他。 但我却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眷恋和疼爱,我知道他此时和我的心情是一样的。 此时的我恨不得扑到他的怀中,哭着说自己这几日是多么的惊险。 而他,也应该是想要把我抱入怀中,告诉我这几日是多么的思念。 但是我知道不能,不只是因为这里是皇宫,更是因为,我们的面前,就站着一个莫君傲。 于是,我叹息一声,对收敛了戒备的莫君傲说:“多亏了这位阿幼朵姑娘,不然,哀家怕是要葬身于悬崖之下了。” 一听悬崖之下四个字,在场的人都紧张了起来。 莫君傲更是焦急的询问道:“母后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您怎么会突然离开皇宫,那个奴才又怎么会假冒您假冒的那么像,还有您说悬崖什么的,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就像一个儿子对母亲该有的紧张一样,现在的莫君傲很是关心我。 当然,假如能忽略他时不时看向莫子曦带有挑衅的眼神一样就好。 就像是在说,朕可以光明正大的关心母后,而你,不能。 莫子曦却并没有任何反应,也许是压根不知道莫君傲想要表达什么,也许就算明白了,也会觉得这样的莫君傲简直是非常幼稚。 不管莫君傲和莫子曦之间的暗潮汹涌,我只是很平静的把我离宫之后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包括上官泽天的身份和计划,上官丞相的后悔和死亡。 当然,我并没有说上官泽天想要同我合作什么的,只是说他把我关起来,就是为了让潜伏在我身边许久的林杏儿取代我的位置,绝口不提上官泽天用和莫子曦双宿双飞引诱我这档子事儿。 我虽是拒绝了,而且拒绝的很果断,但这到底不是能拿到台面上来说的事儿。 为了避免大家都不好看,我还是当作压根就没发生过这件事,直接把这件事给忽略了吧。 等我解释完毕之后,莫君傲却仍带疑惑的问道:“可是,母后你是怎么被带出宫的?宫门口的侍卫可完全没有你离开的线索。” 我心说这莫君傲倒是个心细如尘的,但是再心细又如何,还不是没有发现小佛堂的密道? 我本是不想说出那密道的事情,毕竟那密道也许在以后还有用处,而且,我怎么发现密道的也不好解释,毕竟初九偷偷给我送信这件事,可不是能拿到台面上说的。 但是我又担心林杏儿会直接把密道的事情说出去…… 我自顾自的纠结着,最后决定先下手为强,干脆坦白部分事实。 于是,我便叹了一口气,半真半假的解释道:“哎,还不是那小佛堂的蒲团下面有个暗道,当时哀家在那里拜佛,就听到下面似乎有什么动静,结果刚一站起来,拿密道就打开了,就冲出来一个黑衣人把哀家打晕了,等哀家醒来的时候,已经离开皇宫,还被那上官泽天得意的宣告说,皇宫里根本不会发现走失一个太后,因为哀家身边那个叫做林杏儿的大宫女会取代哀家。” 我这话仔细推敲也许还是有漏洞的,比如说那些人如何是从下面打开密道的。 不过,假如他们真的问我,我也可以说,我不知道。 是的,我若是知道了,反而奇怪了。 而且,他们也不会想到是我自己走出去的才对,所以也没有人去纠结这件事。 同时,莫君傲也被另一个问题气到了,他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好一个上官泽天!这名字他也真敢取。” 我看莫君傲这个怒气冲冲的,也不想说更多的事情激起他的怒气。 看了一眼另一旁不言语的莫子曦,我叹了一口气,提议道:“虽然说后宫不得干政,但为今之计,哀家也不得不说话了……” 见莫子曦和莫君傲都把视线转移到了我的身上,我顿了顿,很是严肃的说:“恳请中州王立刻返回边城,那上官泽天打的就是让中州王回京,随后和匈奴国里应外合攻克边城的目的。” 我本以为我这个提议是会被接受的,但莫君傲却道:“此事稍后再议,母后一路劳顿,还是先回椒房殿休息吧。” 我心中一惊,心说难道莫君傲要拿莫子曦擅自离开边城的事情作为借口办莫子曦不成? 正想为莫子曦说两句好话,争取让莫子曦当场赦免莫子曦。 但却看到一旁的莫子曦轻轻的摇了摇头,似乎是在阻止我按照心中的想法去做。 我心想莫子曦阻止我,多半是担心我为他说话,反而在莫君傲那里起了反效果…… 于是,我便道:“这……罢了,既然皇上不希望哀家插手这件事,哀家就不多言了,只是哀家并不想回椒房殿,想要去看看林杏儿同你那兰修容。” 我本以为转移话题这件事就过去了,谁知道莫君傲竟是冷着脸讽刺道:“母后和中州王倒是有默契,一个眼神就知道彼此在想什么。” 这话说的好像我和莫子曦有什么私情一样。 虽然说真的有过……甚至先也有,但我却是不希望直接让莫君傲把这件事闹大的,我可受不起这个。 这样想着,我便冷了脸:“皇上此言差矣,哀家本想说的是,中州王之所以回京是因为受到他人挑拨,皇上随意处置岂不是中了歹人的圈套?” 见我这个态度,说的话也是冠冕堂皇,莫君傲便没有继续拿私情做文章,反而一本正经的反驳道:“可事实上,中州王正是中了这圈套,这有一就有二,朕如何相信中州王以后不会如此?” 我一下子被莫君傲给堵得说不出话来,毕竟这一次也真的是莫子曦做的失了分寸。 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莫子曦叹了口气,上前一步道:“太后娘娘和皇上无需为了臣动怒,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管皇上如何处置臣都受着就是。” 莫君傲也没有借莫子曦那等于请罪的话来发作,我也不知道说什么,空气居然就这么安静了下来。 该说还好阿幼朵之前退了下去吗,不然知道了这么多事情的阿幼朵搞不好就要保不住姓名了。 也许是为了缓和气氛,也许是为了挤兑一下莫君傲,莫子曦竟是突然道:“不过,说起那兰修容,可是太后娘娘的熟人。” “哦?熟人?”我眨了眨眼睛,倒是乐得配合莫子曦转移话题。 见我配合,莫子曦嘴角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轻声道:“太后娘娘可还记得南夏郡主?” “自是记得的……”我先是应答了一下,随后一个让我很惊讶的念头出现在了脑海中:“你是说……” 不等我把话说完,莫子曦就直接把我心中所猜测的事情说了出来:“不错,兰修容就是南夏郡主易容后的样子。” 我转眼看向略带尴尬的莫君傲,很是不满的质问道:“等等,皇上,你不是口口声声对哀家说,兰修容虽是秦淮名妓,但却是个卖艺不卖身的……南夏郡主可是流过产的,你难不成还分不出来吗?” 在我心中,莫君傲那就是被美色迷惑,直接给假扮兰修容的南夏郡主打掩护呢。 而莫君傲自然是知道我误会了什么,犹豫片刻之后,他无奈的选择了说实话:“……朕其实没有碰过兰修容。” 第四百零二章:憎恨的是这命数,母子之间真释然 第四百零二章:憎恨的是这命数,母子之间真释然 林杏儿对上官泽天很是忠心,就算我说上官泽天打算娶林桃儿,并且林桃儿憎恨她什么的,她也没有说出一点对上官泽天不利的话。 林杏儿万念俱灰只求一死,或者说,我说的一切她早就知道了,她进宫的那一刻,就从来没想过自己可以活着离开皇宫。 对于一个一心求死的女人,又能问出什么东西呢? 于是,林杏儿被处死了。 至于南夏郡主,我也颇有兴趣的去看了一眼她。 但是南夏郡主和我印象中那个女人却已经完全不同。 她被用了型,整个人都像是被恶劣对待的破布娃娃。 便是脸上被泼了冷水,也没有恢复一点神志。 我想南夏郡主一定是恨我的吧,就是因为恨我,才会做出这样铤而走险的事情。 也怪不得她化装成兰修容和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脸上会出现那种得意和恨意。 我叹了一口气,便直接下令给他们一个痛快的,莫君傲也没有阻止我。 反正只是两个无关紧要的弃子,原本留下他们就是想要问出我的下落,现在我也回来了,就更没有让她们活下去的理由了。 林杏儿和南夏郡主都死了,林杏儿的尸体被丢入了乱葬岗,而南夏郡主则是被莫君傲打包送回了南夏国。 这让将士在石林里死了一大堆导致兵力不足,且皇帝年迈,合法继承人死光而且内乱的南夏国越发的惶恐。 为了表达自己的归顺之意,更是把南夏郡主那破布娃娃的身体挂在城门上示众,而示众的理由,则是妄图破坏南夏和北莫的友谊。 再说北莫这边,罪魁祸首上官泽天消失的无影无踪,连带着他们曾经住的那座大宅子也被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但是上官泽天的消失不代表事情的结束,代表着事情更加的复杂起来。 毕竟当面咬人的狗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隐藏在暗处伺机而动的毒蛇。 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本来一心想要借着机会处置中州王莫子曦的莫君傲并没处罚他。 中州王未经宣召私自离开边城回京本是大罪。 但念在这一切都是歹人圈套之缘由,再加上敌国虎视眈眈,反贼伺机而动,故暂不追究,责令中州王速速回边城抵御外敌。 一封圣旨颁发,我也终是松了一口气。 我本以为莫君傲会借着这个机会办了莫子曦,但没想到莫君傲去给他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如此,让没有来得及和中州王好好叙旧的遗憾也都消散了。 只要不会被莫君傲给迁怒,从而处置,那就一切都好。 在中州王离京的那个晚上,莫君傲来到了椒房殿,他对我说:“朕本以为你说你与中州王早已无情愫是骗朕的,现在,朕终于相信你了。” “……”我一言不发,倒不是心虚什么的,实在是因为我不知道该如何同莫君傲沟通。 他经常会说那些怀疑我和莫子曦有私情的话,一开始我还会否认啊,还会争辩啊,但是现在我连为自己解释的心情都没有了。 但偏偏这个时候,莫君傲却说自己相信我和莫子曦没有私情了。 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得出的结论,但我仔细想想,大概是因为莫子曦在京城的这段日子求见了我几次,都被我拒绝了,而私下我们也没有联系的原因吧。 其实我这么做,倒不是说恼了莫子曦,或者说真的想要结束这样的感情。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要想欺骗别人,首先要骗过自己。 骗过自己的办法就是弄假成真,光明正大的不见面,暗地里也没有联系,就像是真的断了关系一样冷漠。 我想,莫子曦一定是懂我的,他一定会和我有默契的。 见我不说话,莫君傲继续道:“只是,朕相信你不在对他有私情,但朕却知道他仍旧爱着你,不然也不会冒着被朕借题发挥处死的危险,也要回来救你。” 我不知道莫君傲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便干脆不跟着他的思路走了,而是冷冷的质问道:“连句母后都不叫了?” 莫君傲愣了一下,随后脸上竟是带出了苦笑:“七岁那年,朕很庆幸有一个你这样的人做朕的母后,但是朕十四岁那年,朕就后悔了,假如当初父皇没有把你娶进宫做继皇后该有多好。” 我懂莫君傲的意思,莫君傲庆幸着我和他的相遇,却怨恨着我和他之间的关系。 但我们都知道,别说时间不能倒退,就算是时间倒退,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原因很简单,假如我没有嫁给先帝,没有先帝的嘱托和一道圣旨,那我也不会掏心掏肺的去对莫君傲好。 仅此而已。 但这话说出来未免太伤感情,好像我对莫君傲的好都来自于先帝爷一样。 于是,我并未直接言语,反而换了个角度,轻声道:“就算当初先帝不让哀家进宫做皇后,哀家也只能被指婚给中州王的。” 我的话让莫君傲一下子激动了起来,他大声的反驳道:“不可能的!父皇生性多疑,担心中州王有不臣之心,他又怎么可能把镇国大将军的女儿指婚给他!” 我并未和莫君傲争辩,反而很平静的赞同了他的说辞:“不错,所以他决定自己娶哀家回来。” 见我没有执拗的说不嫁给莫子曦心怀怨恨的话,莫君傲也没有太过生气了,便用一种渴望的眼神看着我,低声呢喃道:“其实他应该把你指婚给朕的,比起做朕的养母,做朕的妻子,明显更会心向着朕。” “你别忘记哀家大你多少岁,虽然年纪对比朕做不了你的母亲,但是做个小阿姨什么的,也是理所当然。”我轻轻的摇了摇头,觉得现在的莫君傲简直天真可爱。 莫君傲也学着我的样子苦笑:“所以朕有的时候会恨你,恨你为什么出生的比朕早,也会恨朕自己,恨朕出生的比你晚。” 憎恨,憎恨的居然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件事,而是一个命数。 我不知道莫君傲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居然在感情上这么纠结。 但是我也没有资格指责他什么,因为在感情上,我自己也是个拎不清的人。 所以我只能轻声安慰道:“这都是天意,再憎恨也没有任何用处。” 莫君傲凝视着我,而我也看了回去。 莫名的,我觉得莫君傲现在似乎有想要亲吻我的冲动。 于是我避开了莫君傲的眼神,后退了几步。 我这状似不经意的做法,却给莫君傲那久久无法决定的心情,安定了下来。 他认真的对我说:“不错,所以朕这一次真的释然了,不会再去奢望那些不可能的东西,也不会因为爱屋及乌而做错事。” 我点头,这一次没有哄骗,只有真实的不能再真实的告诫:“你是个帝王,是个皇帝,是个孤家寡人。” 莫君傲微怔,随即满脸苦笑:“朕都知道,至始至终,朕都是一个人。” 我叹了口气,便转身离开。 再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头也不回的轻声说:“哀家会留在皇宫里做你的母后,你也做个好皇帝吧。” 第四百零三章:小郡主因病离宫, 太后皇帝又吵架 第四百零三章:小郡主因病离宫,太后皇帝又吵架 小郡主被慕容白带走。 因为小郡主的病情加重了。 我不在皇宫的时候,也不知道林杏儿那个假太后给小郡主吃了什么,让本来身体底子就不是很好的小郡主越发糟糕起来,险些夭折。 一番抢救之后,小郡主好不容易没有丢了性命。 但是身子已经越发的糟糕,不适合在皇宫中修养了。 慕容白主动提出要带小郡主回他和他师父的故居去调理身体,那里有药浴温泉,有许多草药植物。 我虽然万般不舍,但还是同意了慕容白的提议。 比起长时间的陪着小郡主,我宁可让小郡主过的更加健康快乐。 我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也没有给小郡主带来过什么好的东西,给她的只有病痛和折磨还有危险。 事已至此,我也不会强行留着她陪我,只要她能健康,能幸福,就算是这辈子都看不到小郡主,又有什么大不了的呢? 其实我也很想跟着慕容白一起走,去照顾小郡主的。 但我知道,莫君傲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的。 所以我没有去提议,也不会去为了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去努力。 等慕容白和小郡主的马车出了宫门消失在视线之中,我方才转身上了凤辇回到了椒房殿。 我本是想一个人好好静静的,但莫君傲却已经在这里等候多时。 我没有什么精神去应付莫君傲,所以只是平静的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的眼圈还是红红的,毕竟刚刚哭过,还是很难快速恢复状态的。 我不说话,不代表莫君傲没有话说,这不,他面对着我,可以说是温柔的劝说道:“母后不要难过了,小郡主吉人自有天相,定然会逢凶化吉,健康长大的。” “慕容白医术高明,哀家自然是相信她。”我凉凉的打断了莫君傲的话,同时内心深处涌起了一种委屈和不甘,我用几乎可以称之为怨恨的声音对莫君傲说:“只不过,哀家在遗憾自己不能陪着小郡主,照顾她,陪她度过最难过的时间罢了。” 莫君傲不是傻子,当然知道我在埋怨他,埋怨他不让我陪着小郡主离宫这件事。 但莫君傲要是被几句话的埋怨就能改变主意,那他就不是那个自私冷漠又执着的莫君傲了。 所以他,叹了口气,做出为难的样子:“虽然朕也很遗憾,但是母后应该清楚,北莫国不能没有太后,您也不可以离开。” 假如莫君傲真的说,担心我离宫之后去找莫子曦,也许我也不会计较什么。 毕竟我心虚啊,多说了,就会把自己之前努力营造的效果给毁掉了。 但莫君傲偏偏要找那一听就是欺骗大众的话来当借口欺骗我,这是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忍受的事情。 于是,我一拍桌子猛地站起身,充满怒气的对莫君傲发泄道:“北莫国不能没有太后?太后不过是宫斗了一辈子,养了个好儿子,儿子登基之后负责享福的花瓶罢了,怎么就成了必不可少的。” 莫君傲显然被我的突然爆发吓了一跳,但他也没有因为我的怒气跟着发火,反而理直气壮的对我说:“因为母后不是普通的太后,母后当初拯救了京城,阻挡了鬼兵的那一刻,您的存在已经是一种信仰,而不是您说的那种花瓶了。” 言下之意,就是我现在不能随意离开皇宫,不能突然消失不是因为他莫君傲的原因。 反而是因为我之前表现的太张扬了,让北莫国的人对我充满了印象,所以我就必须老老实实的呆在皇宫里,就像是一个精神信仰一样,坐着一个被囚禁在鸟笼中的金丝雀这样生活。 我觉得我简直无法忍受莫君傲的诡辩。 明明当初说让我回宫的条件,是我随时可以离开皇宫。 结果现在还不到一年呢,就改了主意,成了我不能离开皇宫是为了百姓们,是不是再扯一点,就成了为了北莫国的安定了? 我无意在这件事和他争辩,毕竟关于这种事情,就算是各抒己见也不可能说服对方。 所以,我只能冷着脸质问道:“若是皇帝愿意帮忙遮掩,又有谁会知道哀家离开了皇宫?” 莫君傲眨了眨眼睛,似乎没有想到我会这样说。 于是他有些无奈的轻轻叹息:“母后把话说的这么直白,朕都不知道该如何应付了。” 应付这两个字也是激怒了我,或者说,这个时候不管莫君傲说什么都会激怒我。 因为在我送走了慕容白小郡主,打算一个人静静的时候,他偏偏出现在这里,还说那些欠揍的话。 其实他就应该有了做我出气筒的觉悟了。 毕竟,他不允许我去陪着小郡主离开皇宫是事实,收回了当初允许我随时出宫的话也是真实的。 金口玉言随意收回,那我把他莫君傲这个皇帝当作出气筒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于是,我冷冰冰的对莫君傲说:“没有想让你应付什么,只是明人不说暗话,你我心里想的什么,彼此都清楚得很,就不用去找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了。” 莫君傲被我挤兑的哑口无言,动了动嘴唇几次想要辩驳。 但估计是自己说出的话可能会影响很多事情,甚至会失去表面上的平衡,所以他选择了闭嘴。 莫君傲登基之后就很久没有受这么大的气了,但他今天又一次受了气,偏生这个让他受气的人,是他不能得罪的,所以也只能忍了。 但是莫君傲担心自己继续忍下去会出什么差错。 所以他也只能选择逃避了:“母后真是越发的火爆了,不过小郡主离宫可能多年不能见面,朕理解,所以朕不会恼了母后,但还是请母后早些调养过来,好好休息。” 莫君傲套一样的离开了,我整个人都觉得开心的不得了。 就像打赢了一场胜仗一样,开心的不行。 我哼着没有歌词的曲调,心情不错的回到了房间,等到房门被我关上的那一刻,我收敛了笑容,倒在了床上。 我不知道我的演技到底好不好,但是至少莫君傲是相信小郡主是真的身体出了问题才离开皇宫了,也相信我留在皇宫是很无奈,但却没有办法了。 既然第一步行动的算是顺利,也只能暗自祈祷之后的事情都顺利了。 毕竟开始的这一步是最简单的一步…… 只要小郡主离开皇宫,不用作为质子让我时时刻刻受到莫君傲的威胁,让我不得不因为小郡主处处容忍…… 那我就随时都有离开的机会…… 只不过是为了永绝后患,还要等待时机罢了。 但是我所能做的,也只有把自己表现成一个不甘心却无能为力的人,接下来的一切,也只能靠莫子曦了。 第四百零四章:中州王战死沙场,怜太后悲痛欲绝 第四百零四章:中州王战死沙场,怜太后悲痛欲绝 听说边城战事大胜,北莫国又一次打了胜仗。 虽说后宫不能干政,但这也的好消息,我还是第一时间就从皇上的口中知道了。 我满怀欣喜的对莫君傲说:“外忧内患皆除,原本只是南夏国一个国家消停了,匈奴国还虎视眈眈,现在匈奴国也元气大伤,这可是天大的好事……若是皇上有野心,大可以直接下令攻打匈奴国,说不定,皇上就要成了统一版图的帝王了。” 我说这话倒是心里话。 南夏国因为上次的事情闹的那是一个外忧内患。 而匈奴国原本还有隐藏实力,现在隐藏实力也展现了出来,但还是功败垂成。 要是趁虚而入直接吞并了匈奴国都是有机会的。 那也只能去看敢不敢做,有没有这个野心了。 莫君傲却并未被我的话所感染,反而一脸复杂的看着我,轻声说:“的确是天大的好事,只是…… “只是什么?皇上,怎么吞吞吐吐的?”我眨了眨眼睛,倒是弄不清楚现在的莫君傲怎么偏是这个犹豫的样子。 同时一种不好的念头从我内心深处升起,我的直觉告诉我,也许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了,所以莫君傲才会用这个样子面对我。 我定定的看着莫君傲的眼睛,想要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些东西。 良久,莫君傲叹息一声,轻声道:“母后……小皇叔战死……” 莫君傲的声音很轻,轻的不仔细听都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但是偏偏我听得很仔细,所以,就算他的声音很轻,我还是立刻就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了。 我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质问道:“你说什么!” 莫君傲叹了口气,再次对我说:“小皇叔战死沙场……同匈奴国主将匈奴二王子同归于尽……” 莫君傲这次的声音很大,我不用怀疑是自己刚刚听错了。 我的泪水不争气的从眼中流了下来,我此时满脸的不可置信…… 中州王莫子曦,战无不胜的中州王莫子曦就这么死了? 就像我的父亲一样,那个战无不胜的镇国大将军战死沙场,我记得当时的母亲是如何的在人前坚强背后哭泣。 因为战争,我失去了父亲,现在还要失去爱人吗? 真是可恨又可叹,我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才会遭遇这么多的事情。 我像疯了一样,不停的重复着:“你说……莫子曦死了,中州王莫子曦死了?” “是……母后……”莫君傲又一次残忍的,逼着我去面对现实。 是的,莫子曦死了,中州王莫子曦死了,我最爱的那个男人死了。 我转过身闭上了眼睛,轻声道:“哀家想要静静……” 我不希望在任何人的面前在展现出这般疯狂痛苦的样子,所以我强忍着悲痛,逼着自己对莫君傲说想要自己静静。 莫君傲却没有立刻离开,反而猛地从背后抱住了我,轻声安慰道:“母后,节哀顺变……” 莫君傲的这个拥抱不含有任何的情欲,我知道他只是看我这么痛苦,才想要安慰我而已。 但是我不需要这个拥抱,对我来说,莫君傲就是害死莫子曦的凶手之一,各种意义上。 所以,我猛地挣脱了莫君傲的怀抱,声嘶力竭的吼道:“出去,出去,给哀家出去!” 莫君傲也许是被我这个样子给吓到了,只能连连道:“母后你不要生气,朕现在就出去,现在就出去……” 说罢,莫君傲便退了出去,并给我带上了房门,留我一个人在这空旷冰冷的房间里。 我猛地想起了我穿越之前看过的一部名为《孝庄秘史》的电视剧。 其中的孝庄太后大玉儿在得到多尔衮战死沙场的时候,曾睁大了眼睛,强忍着泪水,低声说,什么时候,我们之间已经沦落到,我居然不能为我心爱的男人哭泣的地步。 我曾觉得我和莫子曦之间的关系像极了孝庄和多尔衮,所以我害怕变成那样的结局,所以我拼命的克制着,拼命的想要离开皇宫,拼命的不希望一切走向悲剧。 但最后那个我深爱的男人还是死了,死于沙场,而我,仍旧不能再大庭广众之下,光明正大的为他哭泣,光明正大的为他流泪,光明正大的向个未亡人一样为他披麻戴孝。 我哭着,同时也看到了莫君傲无意之中留下的奏折。 我想,这本奏折上,也许就写着一些有关于中州王莫子曦的事情,莫君傲刚刚应该是没有来得及给我看,便留在这里,希望我自己发现。 我流着泪打开了这本奏折,发现其中的内容,写的正是当时边城的战报。 但比起正式的战报,这本奏折,更像是暗卫送来的。 我想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迫切的想要知道中州王身上发生的一切。 所以我便强忍着悲伤和痛苦,去看那奏折上书写的东西。 话说,中州王莫子曦私自离开边城那日,匈奴大军竟是直接越过石林攻打边城。 本来边城防御优秀,本不会有什么问题,但谁料到竟有乱党假装平民百姓突然从边城内部袭击军营。 人心涣散,百姓逃窜。 这让本来还固若金汤的边城,的防御出现了裂痕。 战争吃紧,边城几乎失守。 中州王莫子曦领圣旨,快马加鞭携赵云峰及其亲兵前往边城援助。 这场仗打的惊天地泣鬼神,持续整整三个月的时间。 ……最后,中州王所率领的兵马,还是把匈奴国兵马清出了边城,而上官泽天所带领的那些叛军也被悉数剿灭。 上官泽天在战场上自刎,生前默默无名,死后倒是得了个千古骂名。 内忧解除,但外乱还在。 匈奴国的二王子耶律影领兵和中州王莫子曦正面对抗。 这位从来都没有在战场上正式见到过的二王子兵法造诣十分高深,竟和中州王莫子曦呈不相上下的样子。 两个人旗鼓相当,势必要分出一个你死我活。 最后两个人于石林之中决斗,同归于尽。 看完最后一个字,我发现我的泪水已经打湿了这奏折。 果然还是没有办法冷静的对待,果然还是忍不住的想要一直哭泣。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听到门被打开的声音。 我刚想责骂,让来者滚出去,却发现出现的,竟是一个很熟悉的人,面容冷漠的初九。 看到初九,我就像是看到救星一样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向初九,急切的问道:“他们说王爷出事了,其实王爷根本就没有事对不对!” 初九不说话,仍旧是冷着脸。 她的态度让我心中一沉,但我还是紧紧的握着她的袖口,一次次的追问道:“是不是没事,你快告诉我啊,中州王是不是没事” 初九看向我,面容冰冷,甚至还带着些许恨意。 她冷冷的对我说:“他死了,为了打胜仗,为了有机会陪伴你,急功近利同耶律影同归于尽了。” 假如说初九的出现曾给绝望的我带来了一丝希望,那么,这一刻的初九带走了我所有的希望,让我再次回归绝望之中,甚至沉沦的更深了。 我摔倒在地上,满心悲痛:“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真的死了,他真的死了……他不是战无不胜的将军吗,不是说要陪我吗?怎么会这样……” 初九并未因为我的崩溃而产生一丝一毫的怜悯之心,反而充满恨意的讽刺道:“就是因为你,他才会死,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我没有反驳,反而认同了初九的话:“你说的对……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应该陪他去……” 而就在这个时候,初九把一枚药丸放在我面前,冷冷道:“那就吃下这枚毒药,去死,去陪他!” 第四百零五章:太后自尽随君去,殉情是古老传言 莫君傲在批阅奏折,事实上,作为一个皇帝,他还是很忙的。 现在匈奴国投降,但却战死了一个镇国大将军,情况还真是有些复杂。 虽然说,莫君傲一直都渴望这个小皇叔能消失的,但若是真的消失了,那麻烦就太多了。 想当初镇国大将军苏卿阵亡的时候,还有中州王莫子曦可以顶上。 但是中州王莫子曦若是死了,还真的就暂时找不到可以顶上去的人了。 若是南夏国和匈奴国还有什么后招,打算鱼死网破,搞不好现在的北莫国还真的得不到便宜,毕竟现在也算得上是群龙无首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一个小太监不管规矩的,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脸上满是惊恐:“皇上,不好了!” 在莫君傲身边和他一起商议国事的凌少烨立马就冷了脸,怒道:“放肆!皇上好的很!” 毕竟现在中州王刚刚战死,再来个皇上也不好了什么的,还真是有些……晦气。 莫君傲倒是不怎么计较这些,便道:“好了,让他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那小太监得了吩咐,便连忙道:“启禀皇上!大事不好了,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她……归西了!” 刹那间,莫君傲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 他手中的奏折掉落在桌子上,就连砚台都被他给不小心打翻了。 但是他已经顾不得这些,大步走到小太监的面前,一把拎住他的领子,用一种几乎是杀人的语气质问道:“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母后年轻的很,身子骨也好的不得了,怎么会突然归西!” 君王之怒,乃是雷霆之怒,又如何是这样一个小太监受得了的。 他几乎吓得失禁,但知道现在自己要是被吓过去了,说不定就没命了! 于是,他强忍着恐惧,拼了命的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回皇上,奴才哪里敢用这件事胡说八道啊!林太医都去看了,说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是……是中毒死的!” 一听到中毒两个字,莫君傲反而微妙的松了一口气。 因为莫君傲很清楚,自家母后曾经在曼陀罗国有奇遇,可是个百毒不侵的。 这样想着,莫君傲就开始琢磨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诡计了。 莫君傲觉得自己纠结也纠结不出什么,便道:“摆架椒房殿!” 一旁的凌少烨感叹了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之后,便跟着离开了。 椒房殿里此时哀声一片,见莫君傲来了,也都含着泪水喊道:“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莫君傲也懒得管这些奴才,而是对一旁苦着脸的林太医问道:“林太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母后到底是怎么回事,她不是百毒不侵之体吗?怎么会中毒!” 林太医眼眶也是红红的,他叹了一口气:“启禀皇上,太后娘娘中的毒并不是普通的毒,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所谓的绝对,太后娘娘中的毒,恰好是那第一百零一种毒……” 言下之意,就是太后中毒的事情是真的,不是谎言,也不是算计。 莫君傲被这个现实打击的懵了,他后退两步,双眸之中满是憎恨和狠厉:“怎么会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给朕查!朕要让害死母后的人死无葬身之地!” 而就在这个时候凌少烨看到了桌子上放了一封信,他想了想便道:“皇上,这里有一封信,好像是太后娘娘留下的。” 莫君傲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了,连忙道:“信,快拿来!” 莫君傲拿过信,颤颤巍巍的打开了这堪称柔软的信纸。 上面的自己无比熟悉,正是莫君傲最爱的那个人的所写。 【君傲: 提笔写下这两个字的时候,哀家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叫你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们母子之间,已经不再是单纯的相互扶持,而是产生了算计甚至一些其他的东西。 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哀家大概已经死了。 不要悲伤,不要难过,也不要痛苦。 因为哀家不是被行刺,而是选择了自杀。 哀家这一生,也许是一个传奇,但对待哀家自己来说,只有遗憾和痛苦。 十六岁的时候嫁给你父皇,表面上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但内地里多么暗潮汹涌,也只有我自己知道。 你父皇和我交易,说只要能扶持你上位,成为独当一面的帝王,就放我离宫,给我自由。 我一直为了自由去努力着,也发自内心的把你当作我的亲儿子那样去照顾。 可惜这世界上不能两全的事情太多了,你父皇让人偷偷给我下毒,而你也对我产生了错误的感情,而我,也错误的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 我无数次去想,假如我不爱他的话,是不是我会活的自由一些。 但是现在我明白了,假如我不爱他,生命之中没有出现一个他,那我的生命也许就会和一个枯井一样,了无生趣。 我知道我和他之间是错的,我也知道我的行为是大错特错。 但是爱情是无法阻止的,感情是无法控制的,我到底是铸成了大错,我和他之间,也落得个不能善终的结局。 我曾单纯的以为,只要能保全他,就假装不爱他。 他守他的国家,我在宫中维持着我的责任,这样,相见不如怀念,见面不如不见也是个不错的结局。 但是我从未想过他会战死沙场。 转念又想,也许正是因为我的拒绝和排斥,才会让他失去了生的欲望。 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吧。 是我害死了他。 我这样对待他,本就是希望他能长命百岁,但却成了推动他死亡的刽子手。 这都是我的错,所以我后悔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后悔药,所以我只能选择一命赔一命。 再见了,君傲,我去找他了。 不然他会等太久,把我忘记就糟糕了。 苏子沫,绝笔。 莫君傲紧紧的捏着这封信,他的泪水无法控制的从眼眶中流出。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他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语道:“你就这么爱他,愿意陪他去死,愿意去殉情?” 一旁的凌少烨自然听到了莫君傲的话,连忙下令让其他人退下去。 等人都退出去之后,凌少烨方才走过来握住了莫君傲的手,轻声安慰道:“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既然事已至此,就让太后娘娘安心的去吧,她这辈子已经够苦了。” 凌少烨的本意是希望莫君傲能释然,希望那个让他感官很复杂的太后能在最后得偿所愿。 但谁知道却激发了莫君傲的劣性。 只见莫君傲脸色微变,冷冷道:“既然她不管不顾的要殉情,朕又如何能随了她的意?” 凌少烨微惊,他莫名觉得此时的皇上好危险,和平时完全不同。 而事实证明,凌少烨的感官是对的。 只见莫君傲竟是如同一个厉鬼一般,下达了一个残忍又恶劣的命令:“太后没死,太后只是病了需要好好修养!死的是朕的爱妃苏贵妃,苏贵妃病逝,朕心甚痛,特封苏贵妃为淑贞皇后葬于泰陵,百年之后同朕葬于一处。” 凌少烨堪称惊恐的后退一步,他完全没有想到,他从小看到大的皇上,在这个时候居然没有释然,反而执念更深了。 第四百零六章:今朝竟黄粱一梦,再次相见另时空 皇宫里死了一个贵妃,还是备受皇上宠爱的贵妃,宠爱到皇上竟是直接在皇后还未死的情况下,追封她为淑贞皇后,还直接下令安葬于泰陵之中。 泰陵可是皇上的坟墓,只有皇上和皇后死后可以居于此处。 不管如何,都能看出皇上很是宠爱这位苏贵妃,但是为何之前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呢? 若是说宠妃,也只有之前颇得盛宠的上官贵妃吧。 但后来他们知道了,这个苏贵妃就是当今太后的堂妹苏蓉蓉,原本只是个婕妤,现在却是直接成了皇后,也不知道上官皇后到底是个什么心思。 苏蓉蓉其实也挺可怜的,本来是做着一个想要往高处爬的梦,不顾脸面的硬是入了宫做了皇帝的女人。 结果她却是个不受宠的,最后还要为了那个女人的名分去死。 这是让苏蓉蓉觉得最不甘心的。 但是不甘心又如何,她母族没有势力,死去也不会引起什么风波。 不过他倒也算的上是得偿所愿了,活着的时候没有得到最大的富贵,也没有得到宠爱和尊荣,但她死后……不管如何,到底是成了皇上最宠爱的女人,得到了女人都梦寐以求的最高的权利,葬在了皇上的身边。 都说人死如灯灭,我在服下初九给我的那枚药丸的时候,我想了很多的事情。 但归根结底,到底还是觉得这辈子没有白活。 我轰轰烈烈过,我达到过权利的顶峰,我爱过一个人,我纠结过痛苦过,但我还是决定和他在一起,甚至我们还有一个孩子。 如今我愿意为了他去死,这样,就足够了。 我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我在想,假如我死了,是会魂归地府,还是烟消云散,还是回到我本来的世界。 恍惚中,我突然想起我穿越来的时候,正在研究的那个古墓,就是一个将军王的墓穴。 记得当初还很诧异的说,为什么这个墓穴里没有那个将军王的尸体,只有陪葬品和他的功绩,最主要的是,这个将军王还是历史上不存在的。 现在想想,那个将军王的名字可不就写的北莫中州王? 原来,我和他之间的缘分早就已经牵连在了一起,只是我未曾发现罢了。 假如有来世,我希望我还可以见到你。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但我却是在呼唤声中醒来的。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是莫子曦那张熟悉又温柔的脸。 他看着怔住的我,轻笑着刮了一下我的鼻尖:“你醒了?我等你好久了。” 皮肤的触感给我一种想要哭泣的冲动,我忍不住扑在他怀中嚎啕大哭起来:“子曦……我,我终于又见到你了……真好,还能见到你真好……” 莫子曦就这么宠溺的抱着我,倾尽了他全部的温柔。 我靠在莫子曦的怀中放肆的哭着,就像是个孩子一样被他安慰着,等我情绪终于平复了些许之后,我方才抬起头,认真的对他说:“我们不要投胎好不好,我怕投胎,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这次轮到莫子曦怔住了。 他失笑,随后揉乱了我的头发:“傻瓜,我们没有死,这里是人间,我们的世外桃源。” 这次我倒是被莫子曦给吓到了,不可置信的掐了一下自己,那种强烈的痛感让我知道我好像没有死,但我的感觉反而更加迷糊了:“你说,我们没死?” 莫子曦点了点头,随后轻描淡写的对我说:“嗯,初九给你的药是慕容白配置的假死的丹药,然后本王就让属下把你偷出来了。” “那你……”我自己没死是靠着药的话,那莫子曦是怎么回事? 当初的确是商量过让莫子曦假死遁走的,但是初九当时的表现可不是假死,反而是真死啊! 所以我才会那么绝望的选择赴死。 莫子曦感觉不出我的复杂,反而很是得意的笑了起来:“傻姑娘,本王是战无不胜的中州王,怎么可能战死沙场?就像之前和你商量的那样,本王一直都在想办法脱身,正好耶律影也受够了那些争斗,便一起演了一出戏……至于为什么不告诉你和初九,无非是怕露出破绽罢了,毕竟我那个侄子,可是聪明的很。” 莫子曦的话其实我还是认同的。 因为就像莫子曦说的那样,假如我一开始知道他没死,也许我会表现的不是那么逼真。 也许我会被看出来,甚至前功尽弃。 现在想来,初九的痛苦和对我的怨恨,也是莫子曦为了让这出戏更像而演出来的吧。 我很气,气他让我那么绝望。 但是看到他现在好端端的抱着我,又想到我们的未来,我又释然了。 我靠在他的怀中,似抱怨,似撒娇:“你这出戏不只是骗过了我,也骗过了天下人。” 莫子曦叹息一声,随后脸上却是满足的情绪:“这不是挺好的,从此之后中州王战死沙场,直至战死未败,也算是一个神话了吧。” 我不知道他会不会继续遗憾,但我知道,我们都不会后悔。 于是,我微微起身亲吻了一下他的额头,轻声道:“你一直都是神话,是我的神话。” 莫子曦也回应一样的吻了一下我的唇角:“小傻瓜,慕容白说过阵子等风头过了就把咱们的宝宝带过来,以后我们就去过隐居的生活。” 酒醒花前坐,酒后花下眠。 我到底是完成了自己的心愿,要和我最爱的男人去《归园田居》了。 从此隐姓埋名,从此,自在逍遥。 等到我们头发花白,牙齿掉光。 也许我们会有来生。 也许我会再次回到那将军王的墓穴里。 然后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也许是梦到了前世,也许是黄粱一梦。 也许是满心怅然的离开,恍惚的觉得自己不会爱了。 而在某个街道的时候,同某人插肩而过。 停步转头,发现那张熟悉的脸。 我热泪盈眶,他满目复杂。 “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第四百零七章:番外篇之北莫国的两个皇帝 教科书上说,皇帝是中国帝制时期最高统治者的称号。 战国诸侯大多称王,尊周天子为“天王”。秦王嬴政统一中国,认为自己 “德兼三皇、功盖五帝”,创“皇帝”一词作为华夏最高统治者的正式称号。 所以,秦始皇嬴政是中国首位皇帝,自称“始皇帝”。 从此“皇帝”取代了“帝”与“王”,成为中国两千年多来封建社会最高统治者的称呼。 而皇帝又总是称自己为孤家寡人。 身为皇帝,身为这个王朝最高的统治者。 皇帝高高在上,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没有人在地位和权力上与他对等,皇帝掌握着生杀大权,所有人在他面前都战战兢兢。 皇帝没有朋友,没有可以倾诉的人,就是孤家寡人。 便是同床共枕的正妻皇后……也是有自己的小心思,算不得可以毫不保留交代真心之人。 此时的莫念卿坐在龙椅上,神色木然。 其实他并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对他并不是很青睐父皇会直接禅位给自己,但在父皇去世的前几日,莫念卿从莫君傲的口中,知道了一个很遥远的故事。 一个母族身份低微却贵为皇子的幼童在皇宫之中备受欺凌,心怀怨恨本以为一辈子都会如此,永无翻身之地,但却不想遇到了一个人。 一个女人,一个贵人,也是他名义上的养母。 莫念卿知道他的父皇莫君傲用怀念的语气说的这个女人是谁,那便是已经去世许久的太后,仁圣太后。 入宫为后,不足一年为太后,期间神秘消失一段时间,回来之后成为了北莫国百姓们心中活着的神。 仁圣太后的事情,莫念卿也听说过。 听说仁圣太后是个很美丽的女人,她不只是美丽,还很聪明,是北莫国第一才女,甚至可以说,是那时三国鼎立之时的三国第一才女。 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琴棋书画无所不能,还是当初名声大噪的镇国大将军苏卿之女,所以还擅长许多女子不懂的武艺和兵法。 听闻当初南番王协南疆叛乱,带着镇国大将军的旧部和一些中了毒不会死的鬼兵来攻打京城,都是这位太后想办法解决的。 莫念卿还是皇子的时候,听到夫子说起这些的时候还不信,总觉得是被夸大了。 毕竟莫念卿的世界里的女子,都是后宫女子。 而后宫女子给莫念卿的印象不是温柔的,就是柔弱的,像他母后那样刚强的已经是稀少了,又哪里会相信世界上真的有比男人还强的女子呢。 见莫念卿这般质疑,夫子笑而不语。 反而让莫念卿去问朝中大臣,说那些上了年纪的老臣,都知道这些事情。 莫念卿想着,就去问了。 而得到的结论,竟是和夫子所说的完全相同。 那时候莫念卿也终是信了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厉害的女子,而这个女子就是他的奶奶,只是他出生的太晚,却没有什么机会看到了。 所以说,这个仁圣太后在莫念卿的心中,只是一个强大,厉害的,让人敬仰的女人。 但是,在他的父皇莫君傲驾崩的前几日,莫念卿从莫君傲的口中知道了不一样的故事。 那个注定不会被记录在历史中,野史中也不会出现的故事。 莫念卿听完了莫君傲的讲述之后还是无比的恍惚。 原来仁圣太后只是比父皇大上几岁,原来当初的仁圣太后并没有死而是失踪了,原来当初的仁圣太后居然被身为儿子的父亲爱慕过。 莫念卿打心眼里觉得这是大逆不道的事情,爱上自己的养母,这简直就是罪无可恕的事情! 但是又听父皇那些心路历程,莫念卿又无法控制的心疼了起来。 父亲是个帝王,帝王本无情,但偏偏在他还不是帝王的时候爱上了一个不能爱的人。 看着那个人爱着别人,看着那个人为了自由做斗争。 被他爱着的那个女人,明明离经叛道,做了很多这个时代的女人不能做,也不敢做的事情。 但也偏偏是因为她的离经叛道,反而更加让人着迷。 莫念卿记得莫君傲苦笑着对他说:“不只是朕,匈奴国的二王子也曾喜欢他,当初你中毒给你解毒的那位慕容神医也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来救你的……” 莫念卿微微惊讶,他没有想到一个深宫女子居然那么有本事,更没想到这样的女子居然被这么多厉害的人物青睐。 但是转念又想,假如是他也活在那个年代的话,遇到这样的女子,难免也会心动吧。 不知道莫念卿的小心思,莫君傲继续和他的儿子倾述着,倾述着这么多年一直隐藏在内心深处,从来都没有对任何人说过的秘密。 莫君傲说,他也想要放弃过,也想要舍弃过,但是那份执念和爱慕已经融入血液里,明明今天已经下定了决心要放手,但午夜梦回梦着真的失去的感觉,原本的决心就被击碎的什么都不剩了。 而这个时候,莫念卿也终于明白了他的名字的含义。 他本以为,父皇是在用他去怀念一个人,那个人,很可能是个女人。 莫念卿本以为是后宫中的某个女子,毕竟他也听说过父亲当初极为宠爱一个民间女子……可惜那女子也是个福薄的,入宫封了修容之后,没多久就死了。 但现在莫念卿终于明白了,这个卿可不是那个什么兰修容,而是仁圣太后。 而且,这名字本就不是思念,而是不要思念。 念卿,莫念卿。 莫君傲对莫念卿说:“念卿,将来一定不要喜欢上任何一个女人,就算一定要喜欢上一个女人,也喜欢一个可以喜欢的女人。” 莫君傲还对莫念卿说:“千万不要像朕一样,一生求而不得,害得她一生悲凉。” 莫念卿点了点头,他对莫君傲承诺道:“父皇你放心,儿子生于皇家就从未想过爱情。” 莫君傲又是欣慰又是悲伤,他看着天花板,自言自语道:“她一定是恨我的,不然也不会得了小皇叔的死讯之后不管不顾的离开。那个叫做初九的女暗卫说她在小皇叔死的地方自尽了,但是朕没有看到她的尸体,朕就愿意相信她活着。” “朕后悔了,朕后悔没有一早就放她离开,让她这么痛苦,她这样的女子,不该是这样的下场。”莫君傲的泪水从眼眶中流出,这是莫念卿第一次看到他的父皇流泪。 也许,也是最后一次。 爱情到底是什么,爱情是真的爱着一个人,还是所谓的执念。 为何会让一个人如此的痛苦? 莫君傲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但是朕也知道,假如时光可以倒流,朕只会抓她抓的更紧,爱已成魔,不疯魔,不成活。” 莫念卿想不通,因为他从来都没有爱过谁。 不过,既然爱情这么让人痛苦,他也绝对不会爱上任何人,就像刚刚对父皇所承诺的那样。 公元xxxx年x月x日,北莫帝王莫君傲于皇宫中驾崩,谥号莫武帝,享年七十八岁。 莫武帝七岁登基,在位七十一年。 励精图治,爱护百姓,深信‘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万事以民为先,虽不至于百姓富足,但莫武帝在位期间,百姓们都能吃饱饭,在这个时已经是很大的功绩。 而莫武帝之子,皇后所生嫡子莫念卿登基为帝之后,也继承了莫武帝的意愿,爱民如子,堪称圣贤。 话说,当初莫武帝驾崩之后,举国哀戚,新帝守孝三年之后方分封后宫,世人皆赞,新帝仁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