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星动》 星动 冬夜街头行人匆匆,飘零的雪花给人们增添了薄薄的冷意。在霓虹灯下飘落的雪花像一个孤独的舞者,持续不断的舞着,似乎想引起行人的注意,可是盼来的只是冷漠。不被注视的雪花终于明白这个世界原来比她的心还要冷,伴着孤独、失望和轻的无人能听到的叹息回归了大地。俯首望去,只能从那一个个没有温度的黑色脚印中感到雪之精灵似乎访问了人间,亲吻了这片土地。 远远的街头突然出现一个小小的身影,周身浓浓的冷意使这个身影分外孤单,这种冷意不是飞舞在她周围的雪花给予的,而是由内而外从她的心中溢出的。从那双没有焦点的眼睛中你无法看到任何带有温度的东西,满眼的都是绝望,满的似乎只要轻轻眨下眼睛,绝望就会像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身影跌跌撞撞的走近,身上冷绝的气息被一股浓浓的酒精味道遮住,随后听到这个醉酒人断断续续的话:“咦!我、怎么走到创世大厦了?呵呵,不、不知道从这第一高的大厦跳下去会是什么结果,呵呵,姑奶奶我、去试试、试试,呵呵呵。。。。。。”嘴角带着苦涩的笑,程晓冉晃进了创世大厦。 创世大厦楼顶,雪花铺染的地面白茫茫一片,反射的白光刺的眼睛睁不开。以这白色为底色,从楼梯口延伸到大厦边沿的两排黑色小脚印越发显眼,仿佛这两排脚印指引着天际的方向,让迷失的心重回那个有阳光有清泉的地方。 脚印尽头,程晓冉单薄的身影立在大厦边沿,衣角随着冽风翻飞,发丝伴着长风起舞。她张开双臂,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过了很久才将气息吐出,随后嘴角向上勾起了一个淡淡的弧度,像是释然又像是解脱。伴着嘴角的微笑,她的身体向前倾出,然后如预期一样开始向下坠落。 “晓冉!”凄惨的女声划破长空,在程晓冉身后忽然响起,紧接着一个白色身影如一道白光追随着程晓冉决绝的身体一同坠落下去。 ...... 奕天1031年7月夜。 天和山,永宁峰。 “天山,今晚明王星就要降临吴国了吗?”一个身穿暗红色长裙,眉目间透露着淡然,好似尘世间都与之绝缘的中年女子对她身边同样年岁蓝衣的男子问道。 “是啊,天意如此,吴国将要出一位明主了。”与身旁女子一样不染尘世的祝天山履着垂于嘴下的胡须笑望着星空中一颗明星。 “明王星降临可是要统一这奕天大陆?”女子看着星空又问道。 祝天山抚须的手顿了一下,然后眼神一转注视着夜空中另一颗闪闪发亮的星。那是一颗可与月光比亮、与明珠媲美的星,在这广阔的夜空中再也找不出第二颗星能与之同辉。 “浮华,结束这多国鼎力,统一奕天大陆的只能是天王星。而要等到天王星降临奕天大陆还要一百四十四年,奕天大陆的统一也只有一百多年后才能实现。五国气数未尽,奕天大陆还不到统一之时啊,”说到这里,祝天山不禁眉头一皱:“我知道你盼着结束这乱世,救生灵于水火之中,可是天意如此,不是你我能左右的。”说完,祝天山不自觉地摇摇头,仿若惋惜无比。 那叫宋浮华的中年女子听祝天山这么一说,也不由得皱起眉头,看了一眼仍旧璀璨的天王星便又把目光移到了明王星身上。 良久的沉默后,只听祝天山呢喃一句:“时辰到,明王星要降临了。” 像是为了映证祝天山这句话,原本静于夜空的明王星忽的开始朝西北吴国方向下落。星光扫过静谧的夜空,留下一道绚烂的光彩。 祝天山此时弯眉笑看身旁的女子:“浮华,虽不是天王星降临,但明王星乃吴国之福,他虽不能让天下太平,至少也可保吴国生灵之安,我们只需顺承天意便可,无需为不可能事。。。。。。” “天山,你看!” 祝天山话未说完却被宋浮华一句惊叫打断。他顺着宋浮华手指的方向看去,不由也大骇起来:“怎会又有两星降临?天意并非如此啊!” 沿着祝天山疑惑又略带惊讶的目光看去,只见刚刚明王星下落的夜空里有两颗紧紧挨着的星缓缓坠落。细细瞧去稍稍在前的星星光忽明忽暗,如风中摇曳的烛火随时都有熄灭的危险,不由让人为之揪一把心。猛然,紧紧相依的两星做分开之势,前星依旧顺着原本之姿在深不可测的夜色中划着优雅的弧线;后星却如断线的风筝直直的朝下方落去。 “怎会这般。。。。。。”紧锁眉头一瞬不瞬的盯着两星的祝天山后半句话还未说出忽的双目瞪大,眼珠似要夺眶而出,口中发出颤语:“不可能的,不可能的,天王星怎会提前一百四十四年降临,不可能,不可能,天意不是如此,绝不是如此!” 越过祝天山微微发颤的身体看向异变的星空,当前星闪着萤火般的光点从天王星旁划过时,这颗傲视天下的王者之星在一霎那星光似被感染般也暗淡下来,但也仅仅是一霎那星光便恢复如初时的光彩夺目。可真正让心清欲淡的祝天山紧张的却是在前星划过天王星后,天王星似十分留恋那甚至不及自己光芒千分之一的萤火之光,竟毫不犹豫的追随前星而去,降临于大陆的北部。 一刻不到,四星接连降临,星空两次生出异变。此时已恢复宁静地夜空却因少了两颗王者之星显得异常暗淡,星空于人间烛火相映,已说不清孰明孰暗了。 穿越 从创世大厦跳下的程晓冉此时只感觉耳边风声呼呼作响,被酒精麻痹的大脑不愿被这冷风吹醒,她依然闭着眼睛,等待着飞翔后能带她离开这个冰冷世界的疼痛。过了很久,久得让程晓冉以为她是在梦中飞翔时,原本应到来的疼痛却换成了一声落水时撞击水面的声音,随后水流一拥而上包裹住了她的身体。 被水这么一浸,程晓冉的头脑瞬时清醒了一下:“创世大厦下面不是马路吗?我怎么会掉入水中?”可是大脑只清醒了片刻便又被倦意袭击:“呵呵,反正摔死是死,淹死也是死,结果都是死就行了,说不定这凉凉的水还能将我肮脏的身体洗刷干净。”心中泛着苦笑,程晓冉慢慢昏睡过去,没有一丝挣扎的身体在水中越陷越深。 ...... 醒来的程晓冉没有立刻睁开眼睛,而是在脑中思索着自己是否到了地狱,她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如她这样肮脏的人是绝对进不了天堂的。 周围一切都静静的,静的连丝风都没有,程晓冉在心中感叹:“这也许就是地狱所谓的死寂吧。” 渐渐的有草间摩擦的声音传入耳朵,程晓冉心想不知道来收她的是牛头马面还是黑白无常。脚步声已到身边,程晓冉依然没有睁开眼睛,一是她盘算着如果自己假装昏迷不醒,来收他的鬼或许会自动将她运走,也省得她自己跑腿,经过刚才的自杀她现在已是身心疲惫;二是她确实害怕看到那些恐怖的鬼魂,虽然她现在也是个鬼魂,可是并不代表她就能毫无畏惧的看着那一张张没有气血的脸。 “天山,你看这婴儿是不是。。。。。。”是的,来的两人不是牛头马面也不是黑白无常,而是刚在永宁峰上目睹星空发生异变的祝宋二人。 “是的,就是她了。”不等宋浮华说话,祝天山已回答了她的疑问。 “什么?婴儿?我怎么没听到旁边有婴儿的声音。”满心疑惑让程晓冉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对正盯着她瞧的超脱尘世的中年男女。她脑中突闪过一道光,赶忙抬起胳膊看自己的手,天啊,她看到了什么!一对如莲藕般白白嫩嫩的小胳膊前长着一双婴儿的小手,再看看面前正俯视她的男女的一身打扮,程晓冉瞬间的反应就是:“我穿越了,而且还是婴儿穿!” 祝宋二人不由得被婴儿愕然的表情逗笑了。宋浮华看到婴儿伸出双臂似在渴望她拥抱,作为女人的母性使她心头一软,抱起已是婴儿的程晓冉入怀,一边拍哄着一边对祝天山说道:“天山,这孩子似于我有缘,不如就带回去抚养吧。天意之所以称之为天意就是因为除了上天它不会被任何一个人完全掌控,你又怎知今晚的异变不是天意呢?” 祝天山听宋浮华一言,注视着天空良久,似有所感悟般叹息一声然后和宋浮华带着婴儿走入远方的夜幕中。 ...... 十二年后,天和山,望年峰,顺天派。 “顺然,你看这花漂亮吗?”一清俊少年手握一束鲜花在一少女身旁坐下。 只见少女与少年都着蓝衣,只是少年身上的蓝衣在少年满含期盼的目光映射下显得格外惹眼,而少女的蓝衣却在少女无精打采的气势下褪的格外苍白。 “恩。”少女双手托着下巴,用眼角瞟了一下少年手中的花漫不经心的回答。 “那我把花送给你吧。”少年的热情并没有被少女的冷漠浇灭,眼神反而因为那一个简简单单的“恩”字变得更加热烈。 “哦。”又是一个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感情的回答。 少年等了半天也不见少女有伸手接花的意思,那双满含光彩的眼睛黯淡了下来:“顺然,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不理我?”委屈的语气配上失落的眼神任谁见了都想把少年拥入怀中好好安慰一番。可是眼神和心思不知飘到哪里去的少女仍旧望着远方淡淡的答道:“我在想今年生日的时候会不会收到礼物?” “会的,当然会的!”少年语气坚定地回答。 “是吗?呵呵,我想也是的,他说他喜欢我,肯定不会忘了送我礼物。”光彩瞬时融入顺然眼中,带着少女怀春般的甜甜笑容。 少年刚刚坚定地眼神立刻如被水浇灭的火把没有一点闪亮,手中紧握的花朵刹时也随着那团已逝的光亮而枯萎下来,一切的心痛只因她口中说的他不是自己。 魂魄游离回来的顺然好似刚发现身边的少年,满脸疑惑的问:“顺尘,你手上的花怎么全蔫儿了?” “我、它。。。。。。”突然被顺然注视的顺尘一时之间手足无措,结结巴巴吐不出话来。 顺然看着少年呆呆的样子,“扑哧”一下笑了起来,摆摆手说:“看你那傻样,快去练功吧,小屁孩别来掺和你姐姐我的事儿,快去吧,小心一会师父骂你偷懒。” 顺尘一听“小屁孩”这三个字不由得有些恼怒:“谁说我是小屁孩了,我和你一样大,你凭什么自称姐姐。” “呦,小屁孩敢和姐姐顶嘴,你姐姐我可是活了三十二年,就是外表保养得好,看起来年轻罢了。”顺然依然一副笑嘻嘻的嘴脸看着顺尘。 顺尘知道自己说不过她,一甩手把花扔掉,忿忿的看着顺然:“疯女人,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完转身离去了。 看着顺尘远去的背影,顺然的嘴角微动,轻轻地说道:“我确实已活了三十二年,只不过前二十年我叫程晓冉,后十二年我叫顺然。”这句话说的不带任何语气,看不出任何表情,轻的除了顺然自己再不会有第二个人能听到。 生日(一) 乌云慢慢积聚,酝酿着暴雨的阴谋,太阳被阴云一点点的吞噬,清晨如黄昏般,空气里散发着浓浓的沉闷。 与这沉闷的早晨相反的是顺然的心,心里的期待暖的心房温温的。顺然一大早就从床上爬起来,穿上几天前就准备好的新衣裳,今天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的第十二个年头,虽然她在这个世界的前十一年没怎么庆祝过生日,但是今年的生日对顺然来说却是非比寻常,因为就在几天前她一直喜欢的师兄顺墨竟然亲口对她说他喜欢她,想她活了三十多年的老女人听到师兄的表白竟然会如小女生一样脸红心跳。 顺然精心梳洗打扮后坐在镜前,细细的打量起自己:顺然的这张脸与程晓冉的截然不同,程晓冉是那种全身上下透露着机灵可爱气息的女子,娇小的身材,圆圆的脸,小小的鼻子和嘴,如太阳般夺目的眼睛会将身边的一切事物照的生机勃勃;而顺然的五官与程晓冉的比之眼要狭长,鼻要高挺,嘴要单薄,五官分开看个个都是只有美人脸上才能见到的俊俏,但是那病态般微黄的脸色、如枯草一样的黄发和发黄的眼珠让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 顺然对着镜子端详了好久轻轻叹了口气:“哎,这张和死人一样的脸真是难看,明明没有任何病,为什么气色却这般不自然,”说到这里她忽的站起来指着镜中的自己大声说道:“顺然,你这个黄脸婆,十二岁的身体装着三十多岁的灵魂,怪不得脸色像一个欧巴桑,哈哈。”说完又发泄似的大笑两声。 “顺然,我可以进来吗?”顺尘淡淡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咦?顺尘吗?进来吧。”顺然将房门打来:“你怎么没下山啊,我记得往年的这些天你都不在山上的?”看到果然是顺尘,顺然说出心里的疑惑。 “往年这些天家中都会派人来接我回家。” “哦,今年没人接来你吗?”顺然整理着自己的衣袖漫不经心的说着。 “有的,前几日就到了,可我想等到今日你生辰时亲手送你这个。”已经满脸通红的少年从衣袖中小心翼翼的拿出一条手链,手链被光泽包围,如星空中璀璨的星星,即使在这没有阳光反射的天气里它依旧能发出夺目的光亮。 “这手链叫星魂,希望你喜欢这份礼物。” 顺然接过手链套在腕上,把手臂伸远打量着星魂,随后嘴巴一咧眼睛一眯双臂张开抱着顺尘开心的说:“很漂亮哦,顺尘谢谢你,我很喜欢。”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顺尘刚刚退去潮红的脸又一次涌满红色,如煮熟的虾子,身体像是被点穴般动弹不得,只能愣愣的站着。可胸前的温暖只停留了片刻便毫不留恋的逝去,独留下顺尘一颗已停止跳动的心堵在胸口处。 顺然放开顺尘后,看到顺尘一张涨红的脸不由笑起来:“顺尘,你的脸怎么那么红啊,太好玩了?” 被顺然这么一笑,顺尘越发的手足无措,努力从脑中搜索语言来掩饰自己的失态:“是因为、因为顺然今天很好看呐。” “是吗,呵呵,不知道他会不会也这么觉得?对了,昨天师父派他下山办事,他说今早就回来,不知道此刻回来没,我去看看。”顺然一边说着一边提起长裙跨出门槛,迫不及待的向外跑去,好似她身后的顺尘不是真实存在一般。 望着已经模糊地背影,顺尘的心被狠狠揪住,连同呼吸都变得沉重。一道黑影闪过,顺尘身后多了个单膝跪地的黑衣人,此人头低着看不清容貌,只听他对着仍旧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顺然说:“公子,您迟迟不与属下回去难道是为了今日为这女子庆祝生辰?可看她匆匆的身影似乎并不知今日也是公子您的生辰啊!请公子即刻与属下下山,如若快马加鞭定能在晚宴前赶回宫中,不会延误王为您办的生辰晚宴。” 良久,久得黑衣人以为他的主子不会回答他时,只听轻轻的声音从顺尘的嘴角响起:“无影,回宫。” 生日(二) 满怀期待的顺然迈着急切的步子来到顺墨的房门前,她收住脚步,调整呼吸,轻轻的向房门走去。 “嘻嘻,师兄一定还在睡觉,我偷偷进去,吓吓他。”顺然为自己的恶作剧窃喜。 在准备推门进入的一霎那,顺然听到房中有响声,似乎不像睡梦中发出的响声。她停下脚步,透过狭长的门缝向里看去,忽然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将脑中一切思绪带走,只留下一片空白。 她竟然看到自己心心念念的师兄与一女子赤,身,裸,体的纠缠在一起,女子因为身上男子剧烈的抽动发出兴奋地呻吟,男子因为女子的反应愈发激烈的律动起来。眼前的场景变得不真实,心底有一种疼痛突破层层阻拦冲入脑中与屋内的画面融为一体:顺然看到自己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丝不挂的躺在一男子身下,口中发出的呻吟配合着男子的运动,脸上的潮红暴露了心中的甜蜜。忽然间,场景转换,身上的男子不见了,只留下自己赤,身,裸,体的蹲在冰天雪地里,唾骂声、讥笑声、侮辱声不绝于耳。 “你看,这就是程晓冉,表面看起来挺清纯,没想到骨子里那么淫,荡。” “就是,本来就是一贱货还整天装可爱,恶心死了。” “荡妇。” “不要脸。” “贱人。” 。。。。。。 顺然死命的捂着耳朵不让辱骂的声音进入脑中,可是声音如魔咒般依然在耳边清晰地回荡。“轰隆!”一声闷雷响起,打破了顺然最后一丝理智将她推入崩溃的悬崖。 “啊~!”尖叫突破顺然的心脏,冲破她的唇齿,直冲入云霄,在潮闷的空气中扩散开来。伴着苍白的尖叫,她朝远处跑去。 顺然拼命地捂着耳朵,边跑边呢喃着:“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肮脏的人,程晓冉不是肮脏的人,不是的~” “顺然,顺然,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顺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顺尘看到处于疯癫状态的顺然吓了一跳,赶忙追上去拉住了她。 “放手,别拉着我!”怒吼。 “不放,你到底怎么了?”急切。 “我让你放手!”狂吼。 “不放!”坚定。 “放手。”平静。 当顺尘看到顺然那双决绝的眼睛时,那句“不放”生生的恰在喉头处吐不出来。那双眼睛明明睁着,可是却从里面找不到任何身影。顺尘就这样呆呆的站着,眼睁睁的看着顺然又一次离去的背影,可是为什么这次他的心会前所未有的疼痛,身体就像雕像一般动不了,好似往前踏一步,灵魂就会和躯体分离。 遇难(一) 闪电和雷声越来越频繁,狂风吹的树木哗哗作响,倾盆大雨随时都会砸向大地。 顺然依旧拼命地跑着,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身处何处。终于她感到疲倦放慢了脚步,双腿支撑着随时都会倒下的身体缓缓前行。 “嗷嗷嗷......”幼兽的叫声在林间回荡,像是叹息又像是因疼痛的低泣。 叫声让顺然紧缩的心不由舒展一下,她顺着声音寻去,却见一只身形如蝙蝠却全身雪白的小家伙趴在地上“嗷嗷”的叫着。小家伙也感到有人靠近抬头看看顺然,眼睛里满是希望疼爱的祈求。看到小家伙楚楚可怜的模样,顺然不由得心软起来,把小家伙捧入怀中。 毫无目的的走了一段时间,顺然靠着一棵树坐下,小家伙一路上都乖乖的躲在怀中。 看着小家伙可爱的模样,顺然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哎,你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吗,还是你本就没有家呢,就像我在这个世界上一样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家?在前一个时空我遭人唾弃,被人鄙视,来到这个时空我本以为可以忘掉前事重新开始,所以我接受了师兄的表白,我以为时间可以抚平一切伤痕,可是十二年过去了,旧伤反添新伤,伤上加伤,我该怎么办,怎么办?”积聚已久的泪水终于冲破最后防线汹涌而出,眼泪顺着面颊滑下,滴入等待雨水的土地,浸入凌乱的衣裳,落入仰头看着她的小兽眼里,只见落入小兽眼里的那滴泪瞬时被小家伙的眼眸吸走,小家伙眨眨眼睛似与顺然心灵相通般也跟着“嗷嗷”低泣起来。 乌云终于负荷不了雨水的重量,放开了怀抱将甘霖洒向期待滋润的土地。泪水与雨水交杂,哭声与雷声相伴,不知道是老天为这个悲痛的女子伤心还是女子在对老天诉说悲伤。 怀中低泣的小家伙忽然开始挣扎,挣脱了顺然的怀抱,扑闪着翅膀飞在低空中,嘴巴扯住顺然的衣角使劲的拉着她,想让她远离这里。可是心如死灰的顺然哪里顾得上理会这小家伙的反常,一动不动的埋着头哭泣。生死就在一瞬,顺然只觉眼前一亮一道闷雷直直朝她劈去,千钧一发之际,还在扯她衣袖的小家伙忽的朝那闷雷撞去,势如破竹的雷却在击中那小小的身躯后嘎然而止,在距顺然不到一米的半空中消失了。 被眼前发生的一切惊呆的顺然痴痴地看着那缓缓跌下的白色身影,又一道闪电划过长空,顺然刹时清醒,跌跌撞撞的爬到一动不动的小兽身边,看着即使被雷劈还依然洁白的小家伙,顺然刚刚因惊吓而止住的泪水又掉了出来。 “你怎么那么傻,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不让雷把我劈死,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悲痛化作眼泪滴落在小兽的身体上,融入白色的皮囊中。忽然小兽的尸体缓缓飘起,化成一团白光在顺然周身环绕,她还来不及思考眼前这神奇的一切是怎么回事,只见那团白光飘到胸前,忽的向胸口撞去,随后,她只觉眼前一黑,便直直的倒了下去。 遇难(二) 顺尘依然站在顺然离他而去的地方,直直的看着前面,任雨水在他脸上身上肆虐,那眼神仿佛在等待着什么人出现,但又像是等上一百年心里那份期望也不会实现。 “顺尘,你怎么在站这儿,家里不是有人来接你下山了吗?”祝天山将雨伞挪到顺尘的头上。 “师父,”顺尘像是刚还魂一样抓住祝天山的手臂颤抖的说:“顺然她进禁林了。” “什么,她入禁林了!”祝天山把手中的雨伞塞给顺尘:“顺尘,你在此等候,如若我一个时辰还没出来你就去告诉师母,知道吗?” 看着如神仙般的师父露出这种紧张的表情,顺尘心中忽然闪出不详的预感,身体不自觉的颤抖,轻轻地点了下头算作对师父的答复。 祝天山纵身一跃,一瞬间便离顺尘已有百米之远。待祝天山得背影消失后那被唤作无影的黑衣人又出现在顺尘身后,只是这次他没有出声,因为他知道此时的公子是任谁的话也听不进的,本来一个时辰前公子已经上马准备回宫,可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立刻翻身下马,向这边跑来,任无影在后边怎么叫,他都是头也不回的说他去去就来,让无影在那里等着他,一个时辰过去了,仍不见公子归去无影只得寻来,看到的却是公子这样落魄的样子。想公子无论是在王和王后面前还是那些满腹经纶或武功盖世的臣子面前都是从容淡定,从不曾像此时这般失魂落魄,无影甚至怀疑眼前的身影是不是那曾经他跟随左右的天之骄子。想到这里无影无奈的摇摇头,也只有那个黄毛丫头会让一向处事淡然的公子变成这副模样啊。 从顺天派创派以来先祖就定下规矩不得任何人进入禁林,这片林子充满神秘,没有人知道这里究竟是让人流连忘返的世外桃源还是怨气弥漫的妖魔之地,正是因为这种预测不到前路的恐慌让祝天山这种武功盖世身经百战的人也不由得放慢脚步。禁林里似乎与外界没有什么区别,雨点打在叶子上噼啪作响,祝天山虽然放慢了速度但是与顺然进入禁林是双腿跑的速度要快的多,没一会他就在一棵树下找到了倒在地上的顺然。此时顺然看起来像在熟睡般表情平和,祝天山松了一口气摇摇头推推这个贪睡的女孩,可是顺然却依旧一动不动,甚至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祝天山突觉不对,将手放在顺然手腕脉搏处探试,没有任何跳动,他急忙将另一只手放在顺然鼻下感触,没有气流进出,再看看那没有任何起伏的胸口,祝天山终于肯定了这个跟随自己十二年的徒弟就这样毫无预兆的逝去了。 当祝天山抱着顺然从禁林走出时,心中那种不祥的预兆在顺尘心中疯狂肆虐:“师父,顺然她怎么了?”虽然强烈的感到结果是他不愿面对的,可是他还是希望师父能笑着对她说:“没事,顺然只是贪睡而已。” 祝天山没有回答顺尘的问话,只是慢慢的走着,怀中这个跟随了他十二年的孩子就这样安安静静的一睡不起,她怎么忍心让他这个白发人送她这个黑发人。望着祝天山萧条的背影,顺尘顿时觉得心被生生挖去,胸前被挖空,狂风呼呼地往胸口里灌,只吹得全身上下由内到外冰凉冰凉的。 “噗~”一口不带体温的鲜血从嘴里喷出,眼前一黑,顺尘整个人如没了骨架般软软倒去,在意识彻底脱离躯体之前,他只听到头脑中有个人在说:“顺然,这句‘生日快乐’我还是没来得及亲口对你说。” ...... 重生 七天后。 “天山,真的要把顺然的遗体烧了吗?你看她的神态还有气色就像睡着了,说不定过几天就会醒过来。”宋浮华双目含泪看着已被放到柴堆上的顺然。 “哎,如是她还活着,怎会心跳,脉搏,呼吸都没有,也许是上天可怜这孩子才让她死后容颜尽在。我顺天派弟子死后都要在七天内将遗体火化,今日已第七天,不能再拖了。”祝天山无比悲凉的看着宋浮华。 “师父,火化仪式已准备好,可否开始?”一弟子前来通报。 祝天山看了一眼宋浮华,轻轻的点点头:“开始吧。” 火苗从安放尸体的柴堆下开始快速的往上窜,迫不及待的要将一切吞噬掉。柴堆上面的顺然依旧静静地躺着,面容平和,好似身下的大火只是为了给她暖床。下面的人们静静地抹着眼泪,为顺然默默的送别。火势越来越大,眼看就要将顺然瘦弱的身躯一口吞没之时,天空忽然黄风卷起,太阳被一巨大物体遮住,人间进入一片昏暗。顺天派的众人抬头看去,不由一片惊叹,只见天空飞来一只巨型白色蝙蝠,身长十米,通身雪白,振翅之风飞沙走石,那巨型蝙蝠看到火海中的顺然后发出悲痛一鸣,然后俯首直冲下来,两爪一抓带着顺然的身体又腾空而去。众人还未在震惊中醒来,那巨型蝙蝠已带着顺然飞远了。 “这、这难道就是先祖笔记中曾提到的神鸟!”同样陷入惊讶的祝天山第一个反应过来:“天意啊,天意。。。。。。” 。。。。。。 “唔,嗯。。。。。。我这是在哪里啊,头怎么这么疼?”山洞中响起少女虚弱的声音。 “你醒了,头疼是因为你睡的太久了。” “哦,我睡了多久了?” “九天。来喝点水吧。” “好,谢谢。”顺然端起地上的水喝了起来,突然想到什么往旁边看了一眼:“啊~!鬼啊!” “我不是鬼,我叫白灵。” “你、你怎么会说人话?”顺然被身边这只大体积的动物吓了个半死,只见这动物身长两米,全身雪白,看似像狼却比狼威猛,看似像狗又比狗忠诚,看似像狐又比狐睿智。 “不是我会说人话,只是你能听懂我的话罢了。”白灵似乎早知道顺然会有这种反应一般慢慢的答道。 “我、你。。。。。。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苍白山,是奕蝠带你过来的。你还记得你昏睡前的事情吗?”白灵对面前这个用戒备的眼神看着自己的女孩耐心的问道。 被白灵这么一提醒,顺然才想起自己在昏睡前的一幕幕,然后对着白灵点点头:“我记得我昏睡前有一团白光从胸口进入我体内。” “那团白光是神鸟奕燃的灵体,她为救你失去了原本的肉体,所以就将灵体与你合二为一,在你们融合之时你会如死人般昏睡九天,在你昏睡第七天时,你的师父要把你火化,幸好奕蝠赶到将你救走。” “奕燃就是救替我挡雷的小家伙。那奕蝠是?”顺然疑惑的看着白灵。 “奕燃是奕蝠的女儿。” “啊!奕燃因我而死,奕蝠却救我,这、这。。。。。。”顺然因愧疚而不安。 白灵向顺然走近两步说:“你不必难过,奕燃既然会救你就说明她已选定你,你们早晚有一天会心灵相通的,我只想问你,你是想继续做你的顺然还是想重新开始和奕燃一起活下去?” 顺然看着白灵,痴痴地说:“程晓冉在十二年前已死,顺然也在十二岁生日时死在禁林,现在活着的只是奕燃。”她一把抱住白灵坚定大声的说:“这个世界没有程晓冉没有顺然,从此以后只有我奕燃,我是奕燃!” “好孩子,你能下定决心抛开过去真是太好了。现在你与奕燃已完全融合,以后你会慢慢发生变化,比如你能听懂我的话就是变化的开始。” “那我会不会长出翅膀或者尾巴之类的,就像奕燃一样?”一听她要发生变化顺然就好奇的询问白灵,可是当她看到白灵满头黑线的时候只好尴尬的笑几声闭上了嘴巴。 “白灵,她醒了吗?”另一个声音从洞外传进来,然后走进一只与白灵外表一样但是更加高大的白兽。 “他是我丈夫苍莽。”看到顺然用好奇的眼光注视着洞口的白兽,白灵向她介绍了一下又转头对苍莽说:“恩,刚醒,我已经把大致经过告诉她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要在一起生活了。” 听到“一家人”三个字,顺然心头一软眼泪就涌了出来,她跑过去搂着白灵和苍莽开心的说道:“我们是一家人,一家人。” 白灵和苍莽看着这个因为简简单单三个字儿泪流满面的小姑娘不由得眼光放软,轻轻的重复着“一家人”。 奕燃(一) 六年后,苍白山。 阳光从林间密密的枝叶中穿过,在地上形成斑斑点点。一白色身影在树林间穿梭,仔细瞧去,白色身影上有一妙龄少女坐在上面。只见少女全身绿色装束腰间缠着一根白色长鞭,肤白如玉眉眼分明,眉如柳叶,眼如星眸,漆黑的眼珠时而闪现灵动的光芒,如墨的长发飘扬在身后,斑驳的阳光照在上面反射出盈盈光泽。只听那少女对身下飞奔的白兽说道:“苍莽,这次我们摘了这么多果子,白灵和雪狼一定会很高兴的,我们快回去吧,不然,雪狼那小家伙又该和我闹脾气了。”刚说完,苍莽就加快速度如一道白光带着少女闪身而去。 白影在一个山洞前停下,少女一个翻身轻巧的从苍莽背上跳下,直奔向洞口,嘴里还大声说着:“白灵、雪狼你们快看我带什么好吃的了。”不等话音落下,就看到从洞里冲出一只稍小的白兽飞扑到少女身上和少女打闹起来。 “呵呵,雪狼,别闹了,呵呵,看看我带了什么好吃的。”少女一边笑一边求饶。 “雪狼快放开奕燃,每次都这样打打闹闹的,小心伤到奕燃。”随后出来的白灵看着自己的儿子不由得摇摇头。 “呵呵,白灵你别责怪雪狼,他只是喜欢和我玩嘛,又怎会伤到我,好了,快尝尝刚摘得果子吧,可甜了。”奕燃一边说一边走进山洞,随后又和雪狼开始了抢果子大战。 这风华绝代的少女便是六年前和白灵、苍莽成为一家人的奕燃。雪狼是苍莽和白灵在一年前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回想雪狼刚出生时只有巴掌大小,现在已有狼狗般大了,可是性子还如孩子似的爱玩,奕燃的嘴角就不由勾起,对着雪狼笑笑。本来啃着果子的雪狼看到奕燃忽然对自己笑,感到莫名其妙,随后他犹如看傻子般瞪了奕燃一眼继续啃他的果子去了。 被雪狼这么一藐视,奕燃不由的心里不平衡起来:“雪狼,今晚我要下山去陆家还书,你和我一起去。”不是商量而是威胁的语气。 雪狼一听使劲的摇头,他一想起来陆家那个老把他当狗的小少爷气就不打一处来,想扑过去咬他吧,奕燃又不让,可是把他这只神兽当狗的窝囊气又憋在心里难受,不看见那个小少爷还行,一看到他就忍不住生气。 “不去是吧,那我就把你私自下山的事告诉苍莽和白灵啦。”又是威胁的语气。 哎,雪狼郁闷了,每次奕燃都拿这个威胁他,可每次都会成功,想当初是奕燃引诱他说山下有多好玩让他心动不已跟着她偷溜下山,谁知一失足成千古恨,他到了陆家才知道竟是奕燃去陆家偷书被陆家那小子撞到,奕燃便将他出卖保证下次过来给那小子带一只从未见过的白兽,陆家小子便和奕燃约定如果奕燃真能带来一只他从未见过的白兽,他就帮她偷家里书库的书。想到这里雪狼将头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看着奕燃。 奕燃看到雪狼无奈的表情便知自己又一次威胁成功,心中窃喜:“雪狼啊雪狼,以苍莽和白灵的灵敏只怕他们早已知道你晚上随我偷溜下山的事了,只有你才会笨到以为他们不知,让我每次都能用这个威胁到你,哈哈。” ...... 奕燃(二) 月明星稀,树影斑驳。 陆家大宅外忽闪过一白一绿两道身影,只瞬间两道身影便越过院墙落入陆宅。这一白一绿两个不速之客就是来陆家还书的雪狼和奕燃,只见他俩熟门熟路的穿梭在院子中,轻松地避开侍卫,躲过侍女,最后在一栋漆黑的阁楼前停下。奕燃蹑手蹑脚的推了推门,如预期的没有上锁,她和雪狼对望一眼便轻轻的进入楼中然后悄悄地把门关上。 “宇寒,宇寒,快出来,姐姐我来还书啦。” 等了半响,也没人回答,奕燃看向四周,寻找宇寒的影子。现在的奕燃已经具备了神兽的很多特质,比如在漆黑的地方也能看清十米内的事物。这时她看到一个书架后露出的蓝色衣角,嘴角一勾,装作失望的语气:“雪狼,宇寒没来啊,那我们把书放下就走吧。”就在这时,蓝色衣角一动,从书架后走来一个约莫十一岁的少年,少年脸上虽稚气未脱,但是眉宇间已能看出非凡之气。 “姐姐,我在这里。” “哦,宇寒你在啊,姐姐还以为你没来,准备还了书就走呢。”奕燃一本正经的说。 “我只是想和姐姐玩嘛,看姐姐能不能找到我,嘿嘿。” “淘气鬼!”奕燃宠溺的捏捏陆宇寒的鼻子。 “姐姐,昨天我上街买了几本新书,你一定会喜欢的。”宇寒像是献宝似的将新书放在奕燃面前。 “还是小鬼你了解姐姐我的心,知道你家染墨阁里的藏书快被我看完了,所以上街买了这么多书,这一摞够我看个五六天了。”奕燃看着宇寒抱来的十几本书笑着说。 “啊,姐姐我想起来了,这里面有几本书我还没看完等我看完了姐姐再拿去看吧。这本没看完,还有这本,嗯~这本也要留着,这本也是。。。。。。” 看着陆宇寒认真挑书的模样,雪狼一脸鄙视:“还说自己没看完,我看是想一次少借几本给你,让你多来他家几次好多见你几面,人小鬼大。” “雪狼也来了,它刚才那低吠是什么意思啊?”听见雪狼的声音宇寒才注意到他。奕燃当然能听懂雪狼的话,但是普通人听起来雪狼的话语与野兽的叫声没什么区别。 “嘻嘻,他说他见到宇寒很高兴啊。”奕燃朝无语的雪狼眨眨眼。 “呵呵,我也是啊,我也很想念雪狼。我走遍全城也没找到比雪狼还漂亮的狗了。” “臭小子,你......”雪狼一听陆宇寒又拿他和狗比,就满脑子冒火,声音也大了起来,幸好奕燃一把捂住他的嘴,要不非把全陆家的人吵醒不可。 “呵呵,雪狼听到你的夸奖太激动了,太激动了,呵呵。”奕燃看着疑惑的宇寒赶快挤出个笑容看着他。还被他捂着嘴的雪狼此时已被这一大一小的人整的青筋暴起,有种想啃人的冲动。 奕天大陆 通过这几年偷看陆家的书,奕燃对这片大陆有了不少了解。 这奕天大陆是一个在原本世界从没出现过的大陆,似乎处于另一个是时空,在几千年的历史上奕天大陆从未有过统一,千千万万个日夜里一个又一个的国家建立,一个又一个的国家灭亡,无论曾经多么辉煌留给后人的只是史书上寥寥几笔。此刻奕天大陆处于五国鼎力的局面,五国分别为成、岚、吴、耀、岳。成国位于奕天大陆北边,气候与环境与我国北方差距不大;岚国位于奕天大陆东南方,临海,气候湿润怡人;吴国与成国相邻位于奕天大陆西北部,多山丘,气候潮湿阴冷;耀国与吴国、岚国相邻位于奕天大陆西南方,气候潮湿闷热;岳国位于奕天大陆中原地区,东面临海,北面与成国接壤,南面与岚国、岳国相邻,西面与吴国为邻。顺天派所在的天和山在成国境内,与成国都城景阳相距五十里。奕燃现在所在的苍白山在成国与岳国交界处,陆家所在的暄阳城是成国的一座边城。 ...... 又是阳光灿烂的一天,奕燃坐在洞口看着昨晚陆宇寒给她的书,书皮上赫然的写着四个朱红大字——《长江七号》,而书里的内容却与《泰坦尼克号》差不多,只不过那艘倒霉撞了冰山的船改名为“长江七号”,里面的男主人公叫梁山伯,女主角叫祝英台。奕燃越看越觉得这本书很雷人,尤其是她看到书中的这句话“梁山伯深情款款的看着面前的祝英台,用坚定的语气说:‘英台,你跳,我就跳。’”时她就有种将早饭全吐出的冲动,这要让周星星和卡梅隆看到这本书非要气的去跳泰坦尼克号不可。奕燃翻回书的第一页看了一眼作者名字——秋若鱼。“莫非她也是穿越而来的?要不这个时空怎么会有如此强人能写出这么雷的书,什么时候打听一下。”如此想着奕燃又拿起另一本《若鱼公主与七个小矮人》看了起来。 自从六年前在山洞醒来之后,奕燃的身体就如白灵说的一样一天天发生着变化,从外貌来说,原本病态的气色被红润替代,身上的肤色如白玉般白净没有一丝暇渍,眼眸漆黑如夜空,唇红如水洗过的樱桃,身材窈窕,凹凸有致,就连陆宇寒那个臭屁的小孩第一次看到奕燃也惊讶的以为仙女下凡。在感官方面,现在的奕燃要比常人灵敏的多,不仅在漆黑的地方能看清周围的事物,听觉也要比寻常人好,但最让她意想不到的是她不仅能听懂苍莽他们的话,渐渐的连其它的动物的叫声她也能听明白了。身体也变得灵活,奔跑的速度可赶上雪狼,记忆力也变得超好,几乎可以过目不忘,加上三年前奕蝠出现给她了一本名为《九天鞭法》的书还有一条雪白的九天神鞭后,她按照书上的方法修炼鞭法,现在的她已能灵活运用这条神鞭,至于这鞭法的威力因为奕燃还没找人切磋过所以还不知道到底如何。自六年前到现在,奕蝠也只在三年出现过一次,其它时间奕燃都是和苍莽、白灵还有这山中的生灵生活在一起,直到去年雪狼的降生给奕燃的生活添加了更多的色彩。 “哈哈哈,太雷了,哈哈哈。。。。。。”奕燃一边看书狂笑一边不停地用手锤着地面,这时一直黄雀停在她因笑而抽动的肩头,唧唧咋咋的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听完黄雀的话语,奕燃停止笑容,眼神不屑的看着远方:“哼!这苍白山可不是谁想上就能上来的,山脚下的瘴气就够他们受的了,就算能捡条命爬上来,我也让他们有去无回,本姑娘的鞭法练成至今还没用到实战上呢,正好来几个给我练练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奕天大陆开始流传一种说法:苍白山上出现两只雪白的神兽,传说谁要是能驾驭神兽就能结束奕天大陆几千年多国战乱的局面,统一奕天大陆,成为这座大陆上第一位真正的霸主。随后许多为得到神兽而想要登上苍白山的人络绎不绝,可是多半在山脚处的瘴气中就丢了性命,少数能够上来的武功高强的人也会被苍莽和白灵撕裂,以至于人们都说从来进入苍白山的人都是有去无回。即使苍白山在世人眼中是一个如此危险的地方,即使在苍白山上送命的人已不计其数,但权利的诱惑使得企图进入苍白山的人不减反增。 黄雀飞走,奕燃继续看书:“哈哈哈,太好笑了,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在苍白山间回荡。 血染苍白 夜风从洞口吹入洞中,熟睡的奕燃长发随风翻飞,长长地睫毛跟着颤抖了一下,忽然她双眼睁开坐起身来,紧接着苍莽、白灵和雪狼也站起身。 “有人上来了。”奕燃警觉的听着洞外的声音。 “是,而且这次人数众多,且各个内功深厚。白灵你对付西面的那群人,奕燃南面的那些人就交给你对付了,剩下东面和北面就交给我了。”苍莽简单的说了下对策。 “父亲,我呢?”雪狼以为苍莽把他忘了。 “你呆在洞中不要出去。” “为什么,我也可以帮着击退那些人。”雪狼不服气。 “雪狼,听苍莽的话留在洞中。”一向温柔的白灵忽的厉声道。 雪狼咧咧嘴又乖乖的趴到地上。 走出洞口,奕燃认真的看着苍莽:“苍莽,你是不是感觉这次凶多吉少,所以才让雪狼呆在洞中?” “这次上来的人都非同小可,必会有一场血战。”苍莽看着山腰处越来越近的火把不由得叹息。 奕燃顺着苍莽的眼神注视着那成片的火光拳头慢慢捏紧,心中暗暗发誓:“我一定会誓死守护你们——我的家人。” 当南面的人到达的山顶时都因眼前这个绿衣翩飞的女子而惊讶,这样一个仿若天人的女子竟如此真实的站在他们面前,纵使他们在江湖上摸打滚爬这么多年,什么绝色女子没有见过,可是面前这个女子像是集天地灵气于一体,融世间精华于一身般只因天山有,何似在人间。 “苍白一行果不负所望,虽然损失惨重,但若能得此女子相伴终生即使寻不得神兽在下也心甘情愿。”首先说话的是一个一身白衣手拿折扇的男子,只见此人眼角上翘,柔媚非常,眉宇间流露万种风情。 “哈哈,白公子说的是啊,能得此佳人此生足矣。”众人从痴迷中清醒过来,连忙附和着白姓男子的话。 奕燃扫了众人一眼,面色一冷:“哼!就凭你们,也想让本姑娘相伴左右,做梦吧。”最后三个字还未出口,奕燃就甩鞭腾空而起,给众人来了个措手不及。只听鞭子甩动空气摩擦发出“嗡嗡”声,只见白光所到之处必让人皮开肉裂,瞬间便一命呜呼。 白姓男子似乎并不急于出手,站在一旁冷眼看着翠绿的身影与众人战在一起:“呵呵,虽然性子烈些,但是正合白某口味,此次苍莽之行此女子与神兽我白洛鸣必要至少得其一。”这句话白洛鸣其实是对自己的说的,可是听力敏锐的奕燃却听得清清楚楚,她一怒之下转身向白洛鸣攻去。 泛着白光的九天神鞭直直的朝白洛鸣身上砸去,只见他不慌不忙的轻轻一闪便躲过足以致人于死地的一鞭。 “呵呵,在下白洛鸣,敢问姑娘尊姓大名?”白洛鸣一边不慌不忙的躲着奕燃招招致命的鞭子,一边用恭敬地语气问着奕燃。 “想知道本姑娘的名字,打赢我再说,只怕你这辈子都没机会知道我的名字了。”奕燃手中的鞭子依旧狠狠地向白洛鸣扫去。 “那姑娘就不要怪在下对姑娘出手了。”原本只是躲着奕燃鞭子的白洛鸣一个纵身朝奕燃攻来。 几个回合下来,奕燃和白洛鸣不分上下,正在奕燃为怎样赶快除去白洛鸣烦恼时,只见天空一道蓝光闪出,是东边的人给白洛鸣的暗号。白洛鸣一个闪身,跳出几米外向奕燃抱拳说道:“姑娘,洛鸣有急事要离去片刻,请姑娘在此等候洛鸣,洛鸣一定回来请教姑娘芳名。”说完即刻转身而去。 “站住。”奕燃当然知道他是去支援别人了,本想追去,可是南面的一群人有围攻上来,她只得与众人血战。 ...... 多少年后,苍白山下的老人依然能清晰地回忆起那个血洗苍白山的夜晚,苍白山顶着火,大火连着烧了三天三夜,火光照的苍白山不分昼夜,大火最终被一场大雨浇灭。那个夜晚厮杀声从山顶传到山下,一声声惨叫回荡在山间,原本从苍白山留下的苍白河河水清澈见底,可是就在那晚之后的第二天,流下的却是红色的河水。老人们还清楚的记得就在第二天早上从苍白山上走下了一个全身血红色手握一根白鞭的女子,脸上的血污遮住了她的容貌可是那眼中的浓烈的恨却让人看了便永远也忘不了。 ...... 奋战了一夜的奕燃终于在黎明来临之时将西面源源不断的敌人赶杀干净,大火也愈烧愈烈,她身上脸上全都是敌人的血,唯独九天神鞭一滴血都没染。当她急忙赶到东面时,呈现在她眼前的却是漫山遍野的尸体,在那杂乱的尸体中她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苍莽。 “苍莽,你怎么样?” “奕燃,他们抓走了雪狼,你一定要把他救回来,雪狼就交给你了。”嘱托完遗言,苍莽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苍莽,你别睡啊,我一定把雪狼救回来,你不要闭上眼睛,我们还要和白灵、雪狼一起生活。苍莽,苍莽~!”奕燃抱着苍莽仍旧雪白的身体仰天长嚎。 在山的西面奕燃找到了已经没有温度的白灵遗体,她轻轻的将白灵死前没有闭上的双眼合上,眼中的泪无声的落着。 。。。。。。 埋葬了苍莽和白灵的遗体,奕燃跪在坟前,磕了三个头,眼神决然的对着苍莽和白灵的墓碑,手指紧握,指甲穿破手掌:“苍莽、白灵你们放心,我一定将雪狼救回,我誓要他们血债血偿! 龙门客栈(一) 岳国边城--印城。 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路边充斥着叫卖声,奕燃此时梳着男子的发髻,一银质面具将面容遮住,身着一袭黑衣扮成男子走在街头。根据从南方飞来的大雁的情报,它们在飞往北方的路上见过运送雪狼的人,这些人似乎要到岳国的都城黎城,所以奕燃此行的目的地就是岳国东城黎城。 看着开始灰暗的天色,奕燃搜寻着可以过夜的客栈。脚步在一家客栈前停下,之所以选中这家客栈是因为它有个有趣的名字“龙门客栈”。 奕燃刚踏入龙门客栈小二就热情的过来招呼:“呦,客官,您是吃饭还是住店啊?” “即吃饭也住店。” “好类,客观这边坐,您看吃点什么,吃完我给您准备房间。” 奕燃看着菜单不由得嘴角勾起:“小二哥,你家店的菜色都很特别啊,比如这黑胡椒牛排在下就没听说过。” “客官,您真是慧眼识珠,您看的这一列都是我们龙门客栈的招牌菜啊,全是我们东家自己研制出来的,别家当然没有。”小二无比自豪的说着:“我们龙门客栈总店在岚国都城温都,奕天大陆上很多地方都有分店,来过的客人都对我们赞不绝口,您只要在我们这里住一晚就知道了。” “哦,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好,那就给我来份这个黑胡椒牛排套餐。”奕燃依旧翘着一个嘴角微笑。 不一会儿,黑胡椒牛排套餐就端到了奕燃面前,果然和现代的西餐厅做的差不多。奕燃等了好久也不见小二送上刀叉不由得疑惑:“小二哥,这没有刀叉如何吃?” “客官还说自己孤陋寡闻,您要孤陋寡闻怎知这牛排最初推广时是用刀叉吃的?只是后来客人们都说用不惯刀叉,没有筷子方便,我们才开始一律用筷子吃的。” “哦,呵呵,我只是猜的。”奕燃轻轻笑着。 “客官一定是骗小人,这种事没听说过怎会猜中。”小二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小二哥,你别不信,我若说我还猜到你们的掌柜是一女子名叫金镶玉,你可信我。”看到小二瞪大的眼睛奕燃心中苦笑一下:“不知道这龙门客栈的掌柜是哪年穿来的。”忽然,奕燃感到坐在窗口那桌的女子向自己射来的两道探究的目光,她不由得回望过去,只见女子身穿一身淡黄长裙,胸前绣着两条粉红色小鱼,一看那绣工和布料就知道此女子非出自寻常人家。女子此时也睁着水灵的大眼睛注视着她,四道目光在空中相接,互相回了一个淡淡的微笑。奕燃收回目光吃起面前的牛排,恩,味道还不错。 吃完饭,如奕燃预期的一样,店小二送来了一盘切好的水果。奕燃吃完水果慢悠悠的喝着茶,想着今晚总算可以好好洗个澡睡个觉了。她之所以不担心雪狼,是因为既然世人都将雪狼当成神兽,自然不会亏待了他。 奕燃握着杯子优哉游哉之时,黄衣女子起身,用不大不小但足以让全客栈都听到的声音说:“小女子路过此地,民风之淳朴,世人之友善,店家之热情给小女子留下深刻印象,小女子愿意在此献丑弹上一曲来答谢店家。” “好!”顿时店内叫好声一片。 只见女子身旁两个侍女从外面拿进一琴放在女子面前,女子坐下后还别有深意的望了奕燃一眼,然后伸出芊芊手指抚动琴弦。 “噗~”刚灌进嘴里的茶一下被奕燃喷出,直呛得她咳嗽不止。“晕,我没听错吧,她弹的是周董的《东风破》。”琴声一响起就让奕燃骇然。 女子似也注意到奕燃的反常,眉头一皱,一瞬之后又舒展开来,继续专心弹她的琴。 一曲作罢,众人皆叫好,要女子再弹一首。忽然座与客栈中间的那桌的身穿黑衣的男子淡淡的说道:“姑娘刚才弹得可是岚国若鱼公主所作的《东风破》,不知道姑娘师承何处,竟能将此曲演奏的如若鱼公主一样意境高远。”男子在说“若鱼公主”时特意的加重了语气。 “小女子自小随家母学习琴技,实不敢与闻名天下的若鱼公主相比。”女子从容的答道。 “哦,是吗?若鱼公主如能听到刚才姑娘这一曲,必会视姑娘为知己。”黑衣男子也气若神闲的说。 一个问的彬彬有礼,一个答得婉约文雅,好似没有任何不妥之处,但是如果谁能仔细看一下两人的眼睛,一定会被里面的风起云涌吓得呆愣起来。 “呵呵,公子抬举小女子了。明月、彩霞回房。”女子对着黑衣男子轻轻回礼带着两个侍女上楼去了。 “明月、彩霞?有意思,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来头。”奕燃放下已空的杯子起身向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 ...... 龙门客栈(二) 一进房间,奕燃就径自朝屏风后的洗澡桶走去。褪下衣服,将疲惫的身体没入热热的水里,把劳累从身体中驱走。 “明月、彩霞你们下去吧。”黄衣女子的声音从隔壁房间传来,奕燃刚放松下来的神经立刻绷紧仔细的听着隔壁的声响。只听到隔壁门开了后又即刻关上,想来是明月、彩霞听她们主子的话退下去了。不一会,房门又被人慢慢打开,然后迅速掩上。 “恨水,都查出来了吗?”黄衣女子的声音。 “公主,正如您猜的一样,大堂中间那桌的黑衣男子确实是吴国太子吴轩炎。”男子低沉又包含温柔的声音响起。 “想必他也猜到我是谁了,要不怎么会在刚才百般暗示与我。神兽的事调查清楚了吗?” “苍白山的神兽现在正被岳国的人运往岳国都城。” “哦?没想到让岳国的人先得手了,我听说苍白山异常凶险,以往去的人都是有去无回,这次岳国派谁去的苍白山?” “是最得岳王信任的白洛鸣。” “哦,原来是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怪不得。” “公主,还有一事您一定想不到。” “什么?” “成国四皇子洛星尘现也在这龙门客栈,刚才大堂西北角的那桌就是他了。” “想必他和吴轩炎都与我一样为神兽而来,谁知被那白洛鸣抢了先机,所以才会掉转头去岳国都城。呵呵,这一路上不会无聊了。” 女子盈盈的笑着。 “恨水,还有什么事吗?”想来是看恨水欲言又止的样子黄衣女子忍不住问道。 “公主,刚才您在大堂里为何要当着众人弹琴,这样不就暴露身份了吗?”恨水恭敬地说出心中疑惑。 “我只是想试探一个人。” “是公主要找的那个人吗?” “是啊,十八年了,不知道她在什么地方。” 就这样两人的话被隔壁听力灵敏的奕燃听的一清二楚,从两人的对话中奕燃可以确定几点: 一、雪狼确实是被岳王派的人抓走。 二、隔壁的黄衣女子应该就是岚国的若鱼公主秋若鱼,大堂中央那黑衣男子就是吴国太子吴轩炎,而至于那个成国王子洛星尘她当时确实没注意到。对于这三个来头不小的人,奕燃还是有一定了解的,先说这秋若鱼,此人精通音律,所创作的曲子风靡整个奕天大陆,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都以演奏她的曲子为荣,而且她自小便在文学领域崭露头角,刊印的几本小说更是女子枕畔必备物品,但是从那两本雷人的《长江七号》和《若鱼公主和七个小矮人》还有那首《东风破》来看,此女子一定也是穿来的。再说吴国太子吴轩炎,世人传言此人一表人才,气宇轩昂的,眉宇间透着王家的威严,真可谓人中之龙,虽然刚才他一直背对着奕燃,但是奕燃仍能隐隐感到此人身上散发着的王者气息,看来传言不假。最后来说这成国皇子洛星尘,此人才华横溢声望极高,只是见过他的人都说此人极冷,眼神气息都如千年寒冰,冰魄人心。自古英雄出少年,这三人便是这奕天大陆的天之骄子。 三、根据秋若鱼所说,他们三人将赶往黎城,目的都是为了雪狼,如此一来奕燃一路上无需再问别人只要跟踪这三人便能到达黎城。 ...... 月光从窗户的缝隙透过照在奕燃嘴角微翘的脸上:“呵呵,这一路却是要有趣了。” 恨水走出房间只留下秋若鱼一人之后,过了很久,奕燃也没在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就在她快要进入梦想时秋若鱼的声音在墙的那边缓缓响起:“晓冉,你到底在哪里?” 睡意一扫而光,奕燃睁大眼睛,努力地回想着什么,忽然她坐起身来:“难道是她?” ...... 故人(一) 天刚蒙蒙亮,奕燃就起来到大堂吃早饭。一是因为昨晚秋若鱼最后那句话让她彻夜难眠,二是她不想错过即将发生的好事。 天更亮些时,只见一蓝衣男子从楼上走下。此男子感觉到奕燃的目光,便与她对视一眼转过头直直的走了。男子冰冷的神态,淡漠的身姿使得奕燃确定此人一定就是成国四王子洛星尘。可是当洛星尘与她对望时,霎时间奕燃恍惚有种错觉,那张脸似乎在哪里见过,可是那看不出任何感情的眼神却与她头脑中模糊地印象不相配。奕燃在脑中搜索者,心里纳闷如果没见过不可能会有这种熟悉的感觉,可是如果见过她又怎会把这样一个俊美的人忘掉呢。 “洛星尘,洛星尘,洛星。。。。。。尘!对了,顺尘,他是顺尘!”心里重复着洛星尘的名字,奕燃终于想到这个洛星尘就是原本和顺然一样是顺天派弟子的顺尘。 看着这个五年没见已经长成翩翩公子的洛星尘,奕燃不由得摸摸戴在衣袖下左手腕上的星魂。这条星魂自从五年前顺然生日戴在手腕上后直到现在也不曾取下来过,这也是奕燃与顺然唯一的一点联系,虽然顺然已在六年前死去,现在活着的是奕燃,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莫名的感觉让她将这条手链留了下来,直到现在。 记忆穿越了时间回到了八年前,那天阳光明媚,十岁的顺然背着师母宋浮华偷偷溜到后山竹林玩耍,不知道走了多久,顺然才意识到她迷路了,本来她自认凭着三十岁的智商一定能走出去,可是绕来绕去也没找到回去的路。盲目的走了一段忽看到一个蓝色身影在竹间飞跃,一个纵身从一根竹子旁跃过,不到片刻,那根竹子脆然倒地。 “好,帅呆啦!”目睹全过程的顺然连连叫好。 “你是谁?”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从少年的眼中透出。 “你问我啊?”顺然指着自己的鼻子。 “除了你,还能问谁?”少年有点不耐烦了。 “想知道我是谁?那你可听好了,在下乃”顺然大吸一口气:“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天生丽质,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秀色可餐,亭亭玉立,楚楚动人,威震江湖,声名远扬,一枝梨花压海棠直叫西施哭爹娘的,”又吸一口气:“顺天派弟子顺然是也。” 满意的看着少年青筋暴起的额头,顺然抱拳恭敬地问:“敢问大侠尊姓大名?” 强忍着扁人的冲动,少年淡淡的回答:“顺天派弟子顺尘。” 就是在这样的开场下两个少年相识了。 后来顺然才知道顺尘不常在山中,而每次上山后他就一人住在竹林的木屋中,师父祝天山每天都会来这里教导他,所以顺然没见过顺尘,而顺尘在顺天派的弟子中也只认识顺然一人。 将思绪拉回,奕燃再次注视着洛星尘,时间果然能改变一切,曾几何时那个总是莫名对着她脸红的少年,现在已成了如星星般闪耀的人物。 ...... 故人(二) 一盏茶之后,洛星尘与手下离去,随后吴轩炎也吃了早饭上路了,只有那个秋若鱼还迟迟没有下来。 “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懒,以前她都是第一个起床的。真是的,我还等着看好戏呢,可现在两大主角都走了,这戏还没上演就散场了。”对于秋若鱼迟迟不现身奕燃表示相当的不满。 “哈~”长长地哈欠声终于从楼梯上响起。 “你说什么,他们走了,这么早!”秋若鱼听说洛星尘和吴轩炎早已走了,一激动,和恨水说话的声音大了起来。 “哎,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这女人还说早。”奕燃对秋若鱼满头黑线。 “早饭在车上吃吧,我们去追他们。”秋若鱼一边说着一边快速地向外面走去。 ...... 奕燃一路跟踪着秋若鱼的马车出了印城。印城四面环山,翻过印山才能到达另一个城市雅城。眼看天要黑下来,看来今晚要在这山上露宿了。 秋若鱼在上山前就将侍女遣回,只留下那个叫恨水的男子与她一同。一路上她都在追赶先走的两人,此时在茂林处已可见洛星尘与吴轩炎的身影。 两人似乎也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去不约而同的露出寓意深刻的笑容。 “姑娘,真是巧啊,我们又见面了。”依旧一身黑衣的吴轩炎首先开口。 “是啊,真是巧啊。”秋若鱼微微喘着气回答。 “不知姑娘要往何处去?”依旧是吴轩炎。 “到去处去啊。”秋若鱼看着这两人用调皮的声音回答。 “哦,那在下就不挡着姑娘去路,姑娘请。”吴轩炎身体一侧,在他和洛星尘之间让出一条路。 秋若鱼头一仰从两人之间走了过去。 奕燃一看心中暗喜:“好啊,都聚齐了,该我出场喽。” “谁?”洛星尘身边的一个黑衣人听到身后声响,猛的回头望去,接着其他人也转过头看向身后。 “呵呵,是我。”奕燃装成不小心被发现的样子尴尬的站在原处。 “原来是这位公子。”这次是秋若鱼先开了口。 “是啊,在下恰好路经此地,没想到竟然遇到各位。”奕燃诚惶诚恐的回答。 “不知道公子去往何处?”又是秋若鱼。 “当然是到去处去啊。”奕燃学着秋若鱼的语气说。 “你。。。。。。哼!”秋若鱼被气的不轻,转过身去不理奕燃继续往前走。 吴轩炎和洛星尘被奕燃的回答逗笑,没有说话也转身继续赶路,奕燃连忙跟在上去。走在后面,奕燃心里盘算着改怎样试探一下这个秋若鱼是不是那个人,她抬头看看天,顿时来了灵感。 “小雨,”轻轻吐出这两个字,奕燃一瞬不瞬的看着秋若鱼。只见原本在前面行走的秋若鱼听到这两个字突然停了下来,猛的转过头看向奕燃,奕燃连忙抬头装成看天的样子不慌不忙的接着说:“就要落下了。”其余的人听到奕燃的话,都停下脚步望向天空。 “这位公子,天空晴朗无比,你怎会说要下雨?”吴轩炎看着天空。 “是在下猜的。”奕燃只能又用这个借口,她总不能告诉他们自己和神兽奕燃融合五官比常人要灵敏的多吧。 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天空乌云密布,雷声响起,倾盆大雨即将落下。 “公子果然神机妙算。”吴轩炎佩服的看着奕燃。 “哪里哪里,在下纯属歪打正着,况且在下的猜测也不完全正确,看这气势下的恐怕不是小雨而是暴雨了。几位如果信得过在下就请跟着我,在下或许能寻得到可以避雨的地方。”一边说着,奕燃心里一边嘀咕着古人说话还真麻烦,每句都离不了“在下”两个字。 “公子如此神机妙算我等怎会信不过公子。”说着,吴轩炎朝奕燃走去,其他人也随后跟着。 朋友(一) 奕燃一群人刚走进一个山洞,天空就开始泼洒雨水。 待生好火后,众人围火座下,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顿时,山洞里只剩下“噼啪”的烧柴声和洞外雷雨声,气氛十分尴尬。 “哎,这几个都是王公贵族,成长环境差不多,本应该有很多共同话题的,可是现在聚到一起却没一个人说话,真是浪费了我给你们创造的这么好的谈心条件啊。”奕燃懒洋洋的靠着墙壁偷瞄面前的几个人:“我倒要看看你们几个谁最有耐心。” “这位公子,这次多亏你了,还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良久的沉默后,秋若鱼首先开口询问起了奕燃。 在寂静中快要睡去的奕燃没想到秋若鱼会突然对她说话一个踉跄差点摔了过去:“ 啊?!哦,在下奕燃。” “奕公子为什么要带着面具?”又是秋若鱼。 “哎,女人就是八卦,我没问你为什么戴耳环你干嘛非要知道我为什么戴面具。”奕燃在心里摇摇头,然后对秋若鱼说:“因在下自小面容丑陋,不愿污了世人眼睛所以戴着面具遮丑。”看着秋若鱼露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奕燃在心底暗骂:“女人你不要再八婆了,难道要我说是因为觉得戴面具很拉风你才相信啊。” “那公子怎知这里有可以避雨的山洞呢?”秋若鱼还是不放弃对奕燃的提问。 “呵呵,在下时常到山中打猎,所以对动物的习性有所了解,刚才在林中看到野兽的脚印便顺着跟来没想到果然有一个野兽居住过的山洞,实属运气。” 秋若鱼又盯着奕燃看了好半天才将探究的目光移走,奕燃松了一口气,她怕秋若鱼再问下去她就要露馅了:“哎,当一个与众不同的人也这么累。”这是奕燃此时的真实想法。 秋若鱼和奕燃一问一答的对话结束后山洞又陷入沉默。 “沉默啊,沉默啊,不再沉默中睡去,就在沉默中无聊,就让我来为你们打破这沉默吧。”奕燃坐正身子,认真的看着秋若鱼:“姑娘问了在下这么多问题,在下还未请教姑娘姓名。”看到秋若鱼飘忽不定的眼神奕燃心中顿时浮起愧疚之情:“哎,女人,这次就先拿你开刀了,看在咱俩以往的情分上,你一定不会怪我吧,嘻嘻。” “我,我。。。。。。”此时秋若鱼局促万分,她说实话吧旁边的两人就该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如果说假话,一时半会儿她还想不出万全的对策。 “我叫秋若鱼。”看到旁边一直沉默的两个人拿看好戏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秋若鱼脑中灵光一闪大声说出自己的名字。 “秋若鱼?很熟悉的名字啊。”奕燃一副回想往事的样子。 “没错,我就是岚国公主秋若鱼。”这句话不像是对奕燃说的,更像是对吴洛二人说的。 “我想大家对对方早已心知肚明,只是碍于身份装作互不相识罢了,既然今日上天有意让我们在此相聚,我们可否暂时抛开身份,以朋友相称,待到黎城再来个较量如何?”秋若鱼慷慨激昂的说着。 “既然若鱼姑娘都已经这么说了,我洛星尘怎有拒绝的理由。”一路上没说过一句话的洛星尘第一个开口附和秋若鱼的提议。 “哈哈,既然是天意,轩炎又怎敢违背。好,这一路上没有王子公主,只有朋友。不知奕公子去往何处?”吴轩炎接着也同意了秋若鱼的提议并转身问向奕燃。 “在下恰巧也要到黎城寻一位朋友。” “哦,再加上奕公子,这一路上就更加有趣了。”吴轩炎看看其他几人。 “在下能与几位天之骄子同路实属荣幸。” “轩炎刚才说过这一路上没有王子公主,有的只是朋友,奕公子不要如此想。” “既然这样,那就请各位唤我奕燃吧,叫我奕公子太生疏了。” “哈哈,奕燃果然爽朗。”几人相互笑笑便开始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对于接下来几人毫无意义的谈话,奕燃显然不感兴趣,她又恢复刚刚懒散的样子,靠在墙上眯起眼睛酝酿睡意,心里想:“小雨,你果然没让我失望啊。” ...... 睡意朦胧,恍惚中耳边传来《菊花台》的歌声。 “你的泪光 柔弱中带伤 惨白的月弯弯勾住过往 夜太漫长 凝结成了霜 是谁在阁楼上冰冷的绝望 雨轻轻弹 朱红色的窗 我一生在纸上 被风吹乱 梦在远方化成一缕香 随风飘散你的模样 菊花残满地伤 你的笑容已泛黄 花落人断肠我心事静静淌 北风乱夜未央 你的影子剪不断 徒留我孤单在湖面成双 。。。。。。” 伴着歌声,睡梦中奕燃仿若回到了曾经的大学宿舍,小雨正在轻轻的哼着她最喜欢《菊花台》,而窝在被窝里她闷闷的对小雨说:“女人,你再唱这么悲的歌我就把你踹出去。” ...... 朋友(二) 夜深人静,大雨也不知在什么时候停了。山洞里充斥着均匀的呼吸声,众人都已睡去。 警觉的奕燃忽感到脸上的面具轻轻的动了几下,她微微睁开眼睛,秋若鱼近在咫尺的脸瞬时在她眼中放大。奕燃条件反射的向后退去,刚想问秋若鱼干嘛大晚上不睡觉趴这么近看她,谁知秋若鱼却抢先问道:“how are you?” “i''m fine ,thank you,and you。”奕燃条件反射的脱口而出这在中学英语中百年不变的答话。说出这句话,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被算计了。 秋若鱼露出一个阴谋得逞的笑容,得意的看着奕燃,仿佛在说:“小样,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奕燃叹口气,看一下洞外,又看看睡着的众人,向洞外走去。 大雨过后,还留有水迹的树叶被月光照的闪闪发亮,树下出现两个身影。 稍高的那人,戴一银质面具,一身的黑衣与夜色相融;稍矮的那人是一女子,一身粉红色长裙,裙摆处绣着一圈蓝色的游鱼,生动的鱼儿与女子灵动的眼睛相映生辉。 “你是不是晓冉?”跟着奕燃来到树下的秋若鱼终于忍不住发问。 “你觉得呢,女人?”月光照的奕燃眼睛亮亮的。 “啊!你果然是晓冉,晓冉~”几乎哭出来的秋若鱼一把抱住这个分散已久的朋友。 “你就这么确定我是你说的那个晓冉?”奕燃轻轻的拍着秋若鱼,强忍着颤抖的声音逗她。 “当然,只有晓冉才会不叫名字只叫我‘女人’,也只有晓冉不喜欢悲伤的歌,每次我唱《菊花台》的时候她都会威胁我说如果我再唱这么悲的歌她就把我从宿舍踹出去。”泪水终于忍不住从秋若鱼的眼眶中掉了出来。 “呵呵,女人,原来是刚才我说梦话你被听到了,你这个女人还是这么聪明,你。。。。。。”努力装成的平静在一瞬间崩溃,奕燃泣不成声。 ...... 树影下,两个身影久久的相拥在一起,除了哭泣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匆忙的脚步声伴着急促不均的呼吸声朝这边靠近。 “有人来了。”奕燃放开秋若鱼,果然这句话刚说完就看到恨水朝这边跑来。 恨水一看到秋若鱼,刚刚那急促的呼吸声不由得放缓了些,脚步也跟着慢了下来。 “公主,你怎么在这里?”恨水来到秋若鱼面前恭敬地说。 “本公主去哪里还要向你请示吗?” “属下只是担心公主安危。” “本公主没事,我和奕公子还有事要谈,你先退下吧。” “是。”恨水看看奕燃,无奈的吐出一个字。 “恨水。”恨水刚转身离开,秋若鱼又叫了他一声。 “属下在。”像是看到救命稻草,恨水毫不犹豫的回答。 “在外面不要称我公主,叫我小姐。” “是。”失落的声音。 看着恨水走远的身影奕燃对秋若鱼笑笑:“小雨,这个恨水很关心你啊。” “我是他老板,他当然要为我的安危着想了。哎呀,不说他了,这些年你在哪里啊,为什么我一直都找不到你?你过的好不好?你知道吗,那晚我打工回学校的路上,看到你晕晕乎乎的进了创新大厦,我当时感觉不对劲就跟了上去,谁知道一到楼顶就看到你正要往下掉,我脑中一片空白,只想着要冲过去拉住你,可是因为速度太快再加上雪滑自己也跟着你掉了下去,本来以为就这样死了,谁知道却穿到了这里。”泪水再次滑过秋若鱼的面颊。 “傻丫头,为什么要救我,自杀是我自己的选择,我对那个世界已经绝望,所以穿到这里对我来说也无所谓,可是我却连累你也跟着我来到这里。”奕燃满怀愧疚的替秋若鱼擦干脸上的泪水。 “晓冉,你为什么自杀,我还以为你是喝醉了不小心跌下去的?”秋若鱼惊讶的看着奕燃,她实在不知道这个原本犹如阳光般的女孩怎会和自杀扯上关系。 起因(一) 雨后的风带着水的气息,润润的,凉凉的。 奕燃看看迷茫的秋若鱼,轻轻的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小雨,你还记得林天豪吗?” “他不是你男朋友吗,和他有关?” “恩。你那天一大早就去打工了,当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那天中午我像往常一样在学校餐厅等林天豪吃饭,过了很久他也没来,后来他给我发短信说他有事让我自己去吃,我就一个人去吃饭。吃饭的时候遇到几个认识的人我和她们打招呼,可是每个人都是嫌弃的看我一眼,然后和旁边的人窃窃私语起来,我当时没当回事。 吃完饭去图书馆的路上也是这样的,周围的人的眼神中包含着太多我不愿去猜想的感情,当时只想着借本书就回宿舍。在图书馆找书的时候宿舍的智英给我打电话,我刚接就听到她用很急切又很担心的声音问我有没有看到学校论坛的东西,我当时很迷茫说没有,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没什么,让我借好书赶快回去,我虽然答应了,可是周围那些我看不透的表情驱使我在借完书之后跑到机房打开了学校的论坛。 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我看到了自己和林天豪做,爱的视频,当我看到屏幕上自己一丝不挂的身体时,脑子一片空白无法思考,然后我就听到周围那一句句骂我的声音,他们骂我下贱、骂我无耻、骂我淫,荡、骂我。。。。。。”泪水从奕燃脸上的面具下流出,随着她抖动的身体落到地面。 “晓冉,别说了,都过去了,别说了。”秋若鱼握着奕燃冰凉的手哭着说。 “小雨,让我说吧,也许说出来就会好了。”奕燃回握一下秋若鱼的的手接着说:“我几乎是逃出机房的,我在学校里疯狂的找着林天豪,直到那时我才知道他那天的反常是因为他一早就知道了网上的那个视频。后来我找到他,质问他视频是怎么回事。他却大言不惭的说是他偷拍的,还说当初他追我只是因为和别人打赌在一个月内能把我搞上床,那个视频就是他成功的证明,只是他也不知道那段视频被谁传到了网上。听完他的话,我突然冷静下来,一句话都不想再和他说。后来我在酒吧喝了一晚上的酒,我以为只要醉了耳边那些骂我的话还有林天豪所说的一切就会消失,可是当我晕晕乎乎的走在街上时那些我不愿听到的话还是在耳朵边重复,当我看到创世大厦的时候,我就想或许我死了那些声音就不会再缠着我了,然后,就是你看到我跳楼的那幕了。”叙述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乎耗尽了奕燃所有的生命。 秋若鱼紧紧地抱着奕燃,想用自己的力量安抚怀中不停颤抖的身体,可是她却没注意到自己的身体不知何时也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 起因(二) “小雨,我没事了,谢谢你给我勇气让我把一直积压在心里的不快说出来,现在我感觉好多了,”奕燃替秋若鱼擦去眼角的泪珠:“傻丫头,哭什么,这些都过去了。” “恩,都过去了,奕燃一切都过去了。”秋若鱼含泪的双目坚定地看着奕燃。 “别说我的事了,说说你吧,你怎么成岚国公主了?”奕燃抹了一下脸将泪水统统带走。 “我也不知道,当时我和你一起从创世大厦掉下去都没过多久我就昏过去了,等我醒来就变成了婴儿而且还成了公主。奕燃你这些年都怎么过的?” “呵呵,我可没你那么幸运当了公主,我是被住在山里的一对夫妻收养,从小在山里长大的。”奕燃本没想骗秋若鱼,但是为了雪狼的安全她还是没有告诉秋若鱼所有事情,再说顺然已经死了,和她已经没有关系,所以有关顺然的那一段她也没有告诉秋若鱼,这也是为什么她明知洛星尘是顺尘却没有和他相认的原因。 “那奕燃现在要去哪里?”秋若鱼用大眼睛紧紧的注视着奕燃。 “本来没想好,既然现在和小雨团聚了那我就跟着小雨吧。小雨你可不能赶我走哦!”奕燃调皮的对着秋若鱼眨眨眼睛。 “不会的,我怎么可能赶你走,我们永远都是最亲密的人。” “呵呵。。。。。。”看到秋若鱼急切辩解的可爱样子,奕燃不由得笑起来,可是她此时又怎会知道秋若鱼口中说的“最亲密的人”其实还另有含义呢。 “对了,小雨,那个实在是对不起你。”本来面带笑容的奕燃忽然露出一副愧疚的样子:“都是为了救我,你才会在那个时空丧命跟着我穿越到这里,我欠你太多了。”想到小雨在现代本是个前途光明的大好青年,每学年都拿奖学金,全国竞赛的奖也拿了不少,大三就已经被学校认定为名牌大学的保送研究生,可是自己却害得她来到这个陌生的空间,又从婴儿做起,奕燃就感到无比愧疚。 秋若鱼看看奕燃,沉默片刻对奕燃说道:“晓冉你不要自责了,周小雨虽然死了,可是秋若鱼却活着,结果并不是很坏啊。” “好,以后再没有周小雨,再没有程晓冉,有的只是秋若鱼和奕燃,既然老天给了我们重生的机会,我们就不能再被前世的烦恼所缠,就让我们活出个精彩的人生吧。” 两人注视着东边微微发亮的天空,心中从没像现在一样平静过。 秋若鱼见奕燃不注意,猛的伸出魔爪抓向奕燃的胸脯。 “啊~!女人你干什么?”伴着尖叫奕燃向后退去,甩开秋若鱼的色爪。“呵呵,原来奕燃是女人啊。” “废话,难不成我穿越穿的连性别也改了?”奕燃对秋若鱼白痴的举动忍无可忍。 “那也不是没可能。”秋若鱼撅起小嘴反驳。 “i 服了 you!你以为我喜欢穿成这样啊,要不是女扮男装行走江湖方便些,我才不愿意把自己弄成这副人妖样呢。”看着秋若鱼可爱的模样,奕燃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 “那奕燃不是因为丑才戴的面具喽?我要看看奕燃长什么样子。”没等奕燃回答,秋若鱼就扯下了面具。 看到秋若鱼张着嘴一句话不说只是痴痴地看着自己奕燃不由得疑惑起来:“女人,你这表情什么意思啊?” “呵呵,奕燃你好美啊!”秋若鱼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神依旧没有离开奕燃的脸。 “你还是不是女人啊,哪有女人见到美女会像你一样口水都要流出来似的?当女人见到美女的时候即使自己没她长的好看也应该用不屑的眼神看着她,然后轻蔑的说一句:‘切!张的不过如此。’”奕燃一边说一边做着表情。 “呵呵。。。。。。”对于奕燃的话,秋若鱼只是呆呆地笑了两声然后继续痴痴地盯着面前宛若仙子的脸。 “这个女人疯了。”这是奕燃把面具戴上前心里对秋若鱼的评价。 雅城(一) 当奕燃和若鱼回到山洞时,恨水站在山洞前等待着若鱼。 “哎,这个叫恨水的人很在乎你啊。”走近了,奕燃才看清这个恨水是一个眉清目秀的青年,面色冷峻,一身青衣,一看就是能沉得住气的人。 “恩,看来我要考虑涨他工资了。”若鱼看看恭敬地恨水,悄悄对奕燃说。 “你这个女人真是。。。。。。”奕燃无奈的看着若鱼。 “真是什么?”若鱼追问。 “没什么,天还没完全亮之前我们还可以睡一会。哈~”一边伸着懒腰一边打着哈欠,奕燃走进了山洞,若鱼也跟着进去没再说什么。 。。。。。。 “小姐,小姐,快醒醒,你这样。。。。。。”睡梦中听到有人急切的说着什么,奕燃只觉胸口放了很重的东西只压得她喘不过气,双眼因昨晚流多泪水而异常疲惫。 奕燃艰难的抬起眼皮,眼前的景象让混沌的脑子瞬间清醒:只见恨水焦急的叫着若鱼,而若鱼去确如死猪一般趴在她的胸口处。这个姿势也太暧昧了吧!奕燃只记得天快亮的时候她和若鱼回到洞中补觉,睡前若鱼只是坐在她旁边,可是现在醒来却是这副姿势,难免要让人误解。 “嗯?天亮啦,怎么这么快?”依旧趴在奕燃胸口处的若鱼听到有人叫她,眼睛都没睁开。 “女人,快给我起来。”看着若鱼没有醒的趋势,奕燃终于爆发了。 这次若鱼终于直起身来,揉揉眼睛看着奕燃:“奕燃早啊,哎?你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她像发现新大陆一样看着奕燃由红转黑的脸。 “哈哈哈,看来若鱼很喜欢奕燃,奕燃真是艳福不浅,轩炎很羡慕啊。”早就起来看到这暧昧一幕的吴轩炎调侃起奕燃。 “哈哈哈。。。。。。”原本已经忍了很久的众人,在听到吴轩炎的话后终于憋不住笑出了声。 若鱼被众人的笑声弄得一头雾水,眨眨眼睛询问奕燃。 奕燃一头黑线瞪了若鱼一眼站起身清清嗓子对众人说:“咳,天已经亮了,我们还是赶路吧。”众人也识趣的收住笑声开始收拾东西。 “星尘,我看你脸色不好,可是身体有恙?”听吴轩炎这么一说,奕燃也转过头看向洛星尘,只见昨日还璀璨生辉的脸庞现在却被病色覆盖。 “多谢轩炎关心,我这是自小落下的病根,每逢雷雨天就会复发,无影身上有药,吃了就好了。”轻轻的又略带磁性的声音从洛星尘口中响起,融入早晨的空气里让人听起来无比舒心。 直到此时,奕燃才发现那个昔日自己不曾真正在意的少年原来是如此的俊逸非凡,如此的出类拔萃,他还有一个如流星般美丽的名字--洛星尘。 。。。。。。 雅城(二) 时至中午,奕燃一行人终于到达了另一座城市--雅城。 雅城如名字一般以“雅”著称,这里的人无不以追求雅为爱好。 走在街上你就会发现路两旁的店铺都会有个非常雅致的名字,比如胭脂铺就叫“停芳阁”,餐馆就叫“飘香轩”甚至连最不能和“雅”挂上钩的妓院也起名叫“风雅楼”。而街边的小摊贩们也不会像其他地方的摊主一样扯着嗓子叫卖,都是等着客人到了摊边询问他们才会优雅的介绍自己的货物。雅城之称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自从秋若鱼听恨水说了早上在上洞那暧昧的一幕后,她就一直红着脸不敢和奕燃说话,奕燃心里直纳闷:“别人误解也就罢了,可你明知道我是女的,怎么脸还红的跟猴屁股似的。嗯,这女人脑子一定有问题。” 几人商量后决定先找一休息的地方待到明早再赶路。走着走着一个与周围的雅致极不和谐的黑色匾额出现在众人眼中,只见上面赫然写着四个金色大字“龙门客栈”。 “这龙门客栈果然是享有盛名,没想到着这里又遇到了分店,只是这匾额有损这雅城的风雅之气啊。”其他人也颇为赞同奕燃的话,纷纷点头。 “谁说的,我看这龙门客栈就给雅城增添了大气之感。”一路上没说话的若鱼突然开口反驳起来。 “呵呵,既然若鱼这么喜欢这龙门客栈,那我们今日就住在这里吧,这家的新式菜色确实不错啊。”吴轩炎望向众人,寻求意见。 “恩,轩炎说的是,它的菜确实很特别,今日我们就住这里吧。”听奕燃这么一说,吴轩炎率先踏入了店门,其他人也紧随其后。 走在后面的奕燃悄悄地对秋若鱼说:“这龙门客栈是你开的吧。”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你怎么知道?”若鱼瞪大眼睛看着奕燃。 “看这名字和那新式菜样还有吴轩炎刚才夸这店饭菜不错时你得意的样子,想不知道是你开的都不行。哎,什么时候你变得这么笨了。”奕燃摇摇头留下撅着嘴生气的秋若鱼往楼上的房间走去。 。。。。。。 吃过晚饭,奕燃刚回房准备睡觉,谁知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扰了兴致,紧接着就听到秋若鱼在门外大叫:“奕燃,快开门。” “姑奶奶,你是准备把这门拆了啊?。”奕燃无奈的打开了门。 “奕燃,我们去那里看看吧?”秋若鱼期待的看着奕燃。 “哪里啊?” “就是刚才吃饭的时候旁边人说的风雅楼啊。” “那不是青楼吗?” “是啊,听说今天是花魁的开苞仪式,我们去看看吧。”秋若鱼满含乞求的眼睛看着奕燃。 被秋若鱼这么一吵,奕燃睡意全无,又听说风雅楼有开苞仪式不由得玩心大起。 “好吧,不过你穿成这样怎么进去,快去换件衣服。”看到若鱼还穿着女装奕燃提醒道。 “恩,我很快就来,你等我啊。”一得到奕燃的同意,若鱼头也不回的朝自己的房间奔去。 看着跟在若鱼身后恨水的无奈表情,奕燃就猜到这个秋若鱼八成总是干这种上青楼的事。 此时,吴洛二人也从楼下上来看到站在房门口的奕燃,“奕燃,我们正好要找你,听说。。。。。。” “听说风雅楼今晚花魁开苞问我去不去是吧?”没等洛星尘说完,奕燃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 “哈哈,奕燃果然风趣。”洛星尘听到奕燃的话,不禁笑起来。 奕燃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心中感叹道:“男人也是群居动物,就连这逛窑子都要呼朋引伴。” “我正有此意,不过我们还需等个人。” “谁?”听到奕燃还要等人,吴洛二人不由疑惑起来。 没等奕燃回答,秋若鱼兴奋地声音就从远处传来:“奕燃,我来了。” 听到秋若鱼的声音,吴洛二人已明白这个要等的人是谁了,两人嘴角同时勾起无奈的笑容看向奕燃。 。。。。。。 艳遇(一) 雅城之内,无处不雅,无物不雅,就连最上不了台面的青楼它开在雅城里也多了些文雅之气。 风雅楼共三层,最下面的大厅用白色芍药装点,从三楼一直泻下来的白色幔布随意的绕在房柱上,桌面一律用白纱包裹,整个风雅楼在白色的衬托下显得清爽无比。而大厅里的客人,也不似普通青楼里客人一样一进来就猴急的左搂右抱,大多只是彬彬有礼的和这里的女子论诗词歌赋,整个大堂确实可用“雅”来形容。 “雅城不愧为雅城啊,这风雅楼也不辱这‘风雅’二字啊。”众人刚找个位子坐下来,吴轩炎便赞叹起来。 “哼!再风雅它也只是个青楼。”一身男装的秋若鱼忿忿的看着楼里的一切,在她看来青楼就要有个青楼的样子,风雅楼这样的简直就是不伦不类。 其他几人对秋若鱼的话,只是笑笑也没说什么。一会儿,几个女子在老鸨的带领下来到奕燃几人这里,然后顺次坐了下来。 “恕小女子冒昧,不知公子为何用面具遮住容貌。”坐在奕燃身边的女子看着奕燃的脸从额头一直到鼻下都被面具遮住不由得好奇起来。 “因为样貌丑陋,所以才遮起来一面吓到别人。”已经说过一次的谎话第二次说起来就轻松地多了。 “呵呵,公子真会开玩笑,哪有人会丑到吓人的地步。”女子笑盈盈的看着奕燃。 “小时候家中起火不幸将脸烧毁,所以才会丑到吓人啊,姑娘如此美貌的人当然不知因丑被人耻笑是何滋味啊。”玩心已起的奕燃伸出色抓在女子脸上捏俩下,女子只是笑着也不躲闪。 正当奕燃在心中品味此女子的脸摸起来手感不错时,秋若鱼的声音又一次不和谐的响起:“喂,你,去那边。”秋若鱼指着恨水对刚与奕燃说话的女子说道。女子虽然不解但还是乖乖的坐到了恨水旁边,加上原本陪着秋若鱼的女子和本来就在恨水旁边的女子,恨水被三个女人围着,满脸通红一句话也不说。 “你干嘛把我的美女赶走?”奕燃生气的看着若鱼。 “我不喜欢奕燃和别人那么亲密,你陪我说话嘛,我好无聊啊。” “两个‘大男人’在青楼里有什么好说的,无聊的话找个mm陪你聊。”桌上的点心又将奕燃的目光勾了去,她拿起一块,毫不客气的放在嘴里。 “她们都没意思,没奕燃有趣。”若鱼扯着奕燃的衣角不停地晃。 “是你说要来青楼的,现在又说没意思。恩,这点心味道不错。”吃完一块奕燃又拿起另一块吃了起来。 “别吃了,这些点心有什么好吃的,陪我说话嘛。”秋若鱼还是不死心。 “你当然觉得不好吃了,天下什么美味你没吃过啊,哪像我这个从大山里走出的孩子,从小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回想起在苍白山的那几年,奕燃和苍茫一家都是吃些野果,最美味的就属奕燃烤的肉了,但是和这里的美味比起来还是相差甚远啊。 “吃吧,吃吧,最好你的脑子也退化成胃来帮你装食物,你就是一个用胃来思考的人。”若鱼终于放弃了让奕燃陪她说话的想法,抛下一句狠话便不理奕燃了,奕燃也正好图个清静。 “开始了,开始了。”人群的骚动预示着今晚的重头戏要上演了。 “看来开苞仪式要开始了。”听到洛星尘的声音,奕燃看向二楼。 只见二楼一白色围帘被慢慢掀起,走出一个一身淡紫色衣裳的女子,待看清女子面容众人不由惊叹起来,此女子果然一绝代佳人,花容月貌,眼眸中透着千娇百媚,红唇一启微露贝齿,一颦一笑便可颠倒众生。 “没想到在雅城中能见到如此貌美的女子。”吴轩炎不由得赞叹起来。 “切,长得不过如此。”秋若鱼不屑看着楼上的女子。 “难道若鱼还见过更美的女子?”若鱼的话引起了吴轩炎的兴趣。 “那是,我见过比她还要美上百倍的女子。”说这话时,若鱼用自豪的眼神看着奕燃,好像在夸自己似的。 奕燃听到若鱼的话禁不住好奇地问:“若鱼,那么美的女子你在哪里见过啊,莫非是你父王的宠妃?”想来帝王都是后宫佳丽三千,能有个比这花魁还美上百倍妃子也不足为奇。 “笨蛋,说你是用胃思考的,果然不错。”若鱼撅撅嘴,转过头去看向花魁不再理睬奕燃。 若鱼突如其来的反应搞得奕燃满头雾水,她用询问的目光看看洛星尘和吴轩炎,这两人只当是若鱼又耍小孩子脾气只是微笑的摇摇头便也把视线移到了二楼花魁的身上。 艳遇(二) “各位请安静。”老鸨走到花魁身边对着楼下骚动的客人喊话:“今晚是我们风雅楼花魁紫云的开苞之夜,按照我们风雅楼的惯例,每位姑娘都会以抛绣球的方式来决定开苞之夜的客人,接到绣球的客人便是与姑娘有缘的人,所以我们只收取一百个银珠作为房钱,没有接到绣球的客人也无需扫兴,可以找楼里其他姑娘。现在紫云姑娘的开苞仪式开始。”顿时,一楼的客人朝二楼紫云的下方涌去。 “不就是接客嘛,还要抛绣球决定,搞得像大姑娘出嫁一样。”若鱼一边随人群超前移动,一边忿忿不平。 “最起码这里的姑娘可以将绣球抛给自己心仪的人,对她们来说未尝不是件值得欣慰的事。”奕燃望着楼上的紫云。 花魁紫云接过绣球看向楼下的众人,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紫云在风雅楼卖艺时多谢各位对紫云的照顾,今夜紫云将用手里的绣球寻找有缘人,”此时,她将目光停留在人群后方的奕燃身上,片刻后又望向众人:“希望有缘的人今夜能与紫云一起共度良辰美景。” “紫云,抛给我,我以前为了听你唱小曲可是花了五百个银珠啊。” “抛给我紫云,我可是花了一千个银珠就为博你一笑啊。” “紫云,这里。” “抛给我。” 。。。。。。 本来一派正人君子模样的众人,此时如看见骨头的狗一样乱作一团那还有刚才的风雅之气,奕燃皱皱眉头:“为了个青楼女子一掷千金,当初你们这些人的老婆不也是以清白之身嫁给你们,也没见哪个男人对自己老婆出手如此大方的。得不到才是最好的,这就是男人世界的准则啊。”正在奕燃为女人的命运感叹之时,紫云的绣球抛了出去,人群疯了般向绣球方向拥挤,人推人,人挤人。 “啊!”听到若鱼的惨叫,奕燃赶忙朝若鱼看去,只见娇小的秋若鱼被一群比他高大很多的男人挤得差点摔倒,幸好恨水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不然这条小鱼就要被踩成鱼干了。 “奕燃,你、你怎么、怎么。。。。。。”刚受到惊吓的若鱼此时瞪着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奕燃。 奕燃顺着若鱼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天啊,手里这大大圆圆红红的东西是什么?”脑子一片空白,奕燃僵化在那里,这狗屎运来的也太不是时候了吧。 “看来奕燃最近桃花当头啊,恭喜奕燃今晚可与美人共度良宵了。”吴轩炎对着僵化的奕燃打趣道。 “我,这,它。”奕燃指着手里的绣球说不出话来。 若鱼双手叉腰、两眼冒火的走到奕燃身旁:“奕燃,你怎么能这样,刚才我差点被人踩死,你却在这里抢绣球,太过分了。” “若鱼,我没钱啊。”被若鱼这么一吼,呆愣的奕燃瞬间清醒过来,心想她要是说没钱付那一百个银珠的房钱说不定老鸨就会让重新抛一次绣球,下次她就算死也不会再来凑这个热闹了。 “什么!你还想让我给你付钱和那女人共度春宵?”显然若鱼误解了奕燃的意思。 “奕燃,我可以为你付钱。”一直没说话的洛星尘一开口就让奕燃有种遭雷劈的感觉,“既然你接到了紫云姑娘的绣球就说明你们有缘,又怎能因为钱的关系辜负上天的美意。” “可我,我。。。。。。”奕燃还想说什么,可是话还没出口就被从楼上下来的老鸨拉住:“这位就是我们紫云的有缘人了,春宵一刻值千金,您请随我来楼上吧。”老鸨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往楼上走。 此时还抱着绣球的奕燃就这么被老鸨拖着朝楼上去,向若鱼投去求救的眼光,可是若鱼只回了她个大白眼便扭过头不再看她,真是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天呐,谁能告诉我女人怎么嫖女人啊~” 艳遇(三) 老鸨将奕燃拉入紫云的房间后就关上门出去了,奕燃站在门口不知道该怎么办。 “公子不喜欢紫云吗,为何站在门口?”屋内的紫云看着僵直的奕燃。 奕燃深吸一口气,挺起胸膛朝屋内的紫云走去:“姑娘如此貌美,在下怎又不喜欢的道理,只是不明白姑娘为何会把绣球抛给在下?”说这话时,奕燃看到紫云身旁的桌子上放有酒菜,灵光一闪:“要不就把她灌醉,如果不行就把她打晕,实在没办法就说自己喜欢男的对女的没兴趣。” 紫云注视着奕燃幽幽的说道:“虽然抛绣球的是紫云,但是让公子接到绣球的却是上天,公子若要问为什么,紫云也只能说是天意。” “哈,在下也只是好奇罢了,”看到佳人快要哭出来的娇柔模样奕燃也不敢再问下去了:“来,既然是上天选中了在下,那么我们就为这天意喝一杯。”奕燃拿起桌上的酒杯一仰头把酒灌进了嘴了,烈酒烧过嗓子直呛得她咳嗽不止。 “公子没事吧?”紫云轻顺着奕燃的背。 “没事,没事,你也喝啊。”看到紫云酒杯里的酒还在,奕燃催促起来。 紫云微抬起左手用垂下的衣袖遮住送往嘴边的酒杯,稍稍一仰头便将杯子里的酒喝光了。看到紫云面不改色的样子,奕燃便知要把她灌醉是不可能的。 喝完酒后,两人陷入了沉默。奕燃环顾四周,整个房间以淡紫色为主色调,与紫云身上的紫衣很相配,紫色帷幔里的床上放着大红色的被褥,看着那被褥奕燃就开始冒冷汗:“汗,今晚不会要在这张床上和这个美女圈圈叉叉吧。” 慢慢地,眼前红色的被褥变的模糊,奕燃晃晃头使劲眨眨眼,眼前的景物不但没变清晰反而越来越模糊,脑子也跟着混沌起来。只听到身旁的紫云说:“公子,你怎么醉了?紫云扶你休息吧。” “不用,我没醉。”残留的意识使得奕燃推开紫云要来扶她的手。她跌跌撞撞的朝门口走,只走了几步便眼前一黑栽了过去。 “公子,公子,你醉了,到床上休息吧。”紫云拍拍倒在地上的奕燃。 “没醉,没醉。”地上的奕燃嘴里发出不太清晰的回答。 见奕燃不是装的,紫云轻轻的笑起来:“是啊,你是没醉,只不过是中了我的‘清云散’神志不清罢了。”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到黎城?”紧接着紫云便开始盘问奕燃。 “为了救雪狼。”迷迷糊糊的奕燃还不知道她中了别人的圈套。 “哦,雪狼可是神兽?” “是。” “那你是谁?”紫云坐在桌边的椅子上看向地上的奕燃。 “我?你问的是什么时候的我?” “什么什么时候,我问的是你是谁。”紫云被奕燃的话搞糊涂了。 “我原本是程晓冉,后来是顺然,现在是奕燃。” “顺然!哪个顺然?”听到“顺然”两个字,紫云绝色的脸显出恐慌。 “顺天派弟子顺然。”奕燃像是在发出梦魇般轻轻地回答。 “当!”桌上的酒杯被紫云碰落在地上摔得粉碎,“什么,顺然不是死了吗,你怎么会是她?”苍白铺满了紫云的脸,惊慌的神色从她那两个明眸中透出。 “我被神鸟救了,没有死。”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身体不自觉的抖动,紫云用一只胳膊费力的支起身走向奕燃,她颤抖的手慢慢的向奕燃脸上的面具靠去。 “啊!”看到面容的那一刻,紫云只觉胸口疼痛,呼吸困难。“我该怎么办,如果他知道她还活着,会不会抛下一切追随而去,那我还能继续留在他身边为他办事吗?我还能这样默默的看着他听着他说话吗?”强烈的不安趋势紫云一遍遍的寻求答案:“不,我不能让他知道她还活着,我要杀了她,杀了她。”魔障在心中扩大,紫云从袖中抽出一把匕首向已经沉睡过去的奕燃走去。 看着一动不动的奕燃,紫云举起匕首:“我以为没有你,他的心总有一天能有我的位置。既然他还不知道你就是顺然,那我现在杀了你,让顺然彻底的死去。”刀尖朝着奕燃的脖子刺去。 “奕燃!”门被撞开,秋若鱼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奕燃,你还真乐不思蜀了。”一直在楼下生气的若鱼见奕燃这么久还不下来忍不住上来找她。 “公子,快醒醒。”紫云闻声迅速收回匕首,然后轻柔的拍着地上的奕燃,随后对着若鱼无奈的笑:“公子他酒量不好,刚喝了几杯就醉倒在这里,紫云怎么叫都不醒。” 若鱼给恨水使了个眼色,恨水立刻过去扶起奕燃。若鱼检查了奕燃的衣服,看到没有拉扯的痕迹撇撇嘴对紫云说:“既然人都醉了,也满足不了你的要求了,我就把她带回去了,你找别人满足你吧。” “呵呵,这位公子。。。。。。”一番话把紫云说的面颊通红。 “恨水,我们走。”若鱼一声令下踏出了房门,恨水带着奕燃紧跟其后。 。。。。。。 紫云刚关上房门,身后就多了个黑衣人。 “你来了。”对于黑衣人的突然出现,紫云似乎并不惊讶。 “公子让我来问你事情问的怎么样?”黑衣人淡淡的说。 “只知道她此行也是为了神兽。”手指搅着手帕,紫云有些不安的回答。 “只问出来这些?” “恩。” “好,那我走了。” “等一下。”看到黑衣人要离去,紫云慌忙叫住了他:“公子会怎么处置她?” “公子说不在掌控中的人--杀。”说完黑衣人一个纵身消失在窗外。 听到最后一个字紫云一下跌坐在椅子上,过了许久,飘忽的眼神有了焦点,握紧的手指泛着青白:“这样也好,这样也好,绝不能让公子知道她还活着。” 。。。。。。 遇刺(一) 柔和的阳光,清脆的鸟叫,暖暖的微风,又是一个晴朗的早晨。雅城外向南方延伸的林间小路上,几个气度不凡的男女骑着马缓缓的向前走着。 一大早起来,奕燃就头疼的难受,回想起昨晚她也就喝了几杯酒便醉的不清醒人事,酒醉后的事一点也不记得了,要不是若鱼告诉她,她还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客栈的。此时奕燃一手握着缰绳一手不停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哼,不能喝就别喝,搞得自己现在这么难受能怨谁啊。”一身白色长裙的秋若鱼骑在马上斜眼看着奕燃。 洛星尘听到若鱼挖苦奕燃,不由得笑笑:“真是可惜啊,昨晚的良辰美景就这样被奕燃的几杯酒给醉过去了,可惜啊可惜,可惜了星尘的一百个银珠啊。” “小屁孩,敢挖苦我,以前还没被我整够是吧,等着吧,女子报仇十年不晚,早晚收拾你个小屁孩服服帖帖的。”奕燃瞪了洛星尘一眼,便继续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不理他们。 “赶路甚是无聊,不如若鱼为大家唱首歌,避雨那晚若鱼唱的《菊花台》轩炎此时还犹在耳旁啊。”挖苦完奕燃,众人一时找不到话题便都沉默起来,终于吴轩炎想到了这里还有个精通音律的秋若鱼。 秋若鱼一听吴轩炎这么一说,也不推辞,大大方方的唱起《菊花台》。 歌声刚一停止,她就听到靠近身边的奕燃轻声对她说:“女人,你这是抄袭。” 秋若鱼双目一瞪,低声反驳:“错,我这不叫抄袭,我这叫传播艺术,你没听说过那句话吗‘科学是没有国界的’所以艺术也是不分时空的,好的东西当然要让更多的人知道嘛。” “那你为什么说这些曲子是你做的?” “我从来没说过这些曲子是我做的,只是这里的人原本没听过所以才以为是我做的。”秋若鱼理直气壮地回答。 “你这女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伶牙俐齿了,我记得原来在学校的时候你一天说的话加起来也不到十句。”奕燃好奇的注视着若鱼:“看来环境果然能改变人的性格啊。” 若鱼认真的看着奕燃:“你不觉得我现在的性格很像一个人吗?” “谁啊?” “你啊,原本的程晓冉。笨蛋。”秋若鱼一脸鄙视的把头转过去注视着前方:“我原来就很羡慕晓冉的性格,所以来到这里后就朝着晓冉的方向努力。” 心中忽然柔柔的,奕燃微笑着看着不敢看她的若鱼,笑嘻嘻的说道:“哦,原来我是原版啊,那你这个翻版是不是应该付我点版税啊?”想着她那瘪瘪的钱包,奕燃就无比苦恼,出发前往黎城前,她从暄阳城的首富家里偷了不少银珠,可是一路上施舍了一大部分给乞丐,现在所剩无几了。 “休想!”若鱼干脆的回答。 看着面前这个如鱼儿般可爱的人儿,奕燃不由得勾起一个嘴角淡淡的笑着,被面具遮住分不清雌雄的脸配上这笑容竟有种蛊惑人心美。此时,若鱼看了一眼奕燃,马上将脸转过去,两朵红晕浮在脸上。 “哎,你脸怎么又和猴屁股似的那么红啊?”奕燃盯着若鱼脸上的红晕。 “奕燃以后不要这样对我笑了,我会觉得、觉得。。。。。。”奕燃的目光使得若鱼的脸更红了。 “你觉得怎样啊?” “我会觉得奕燃看起来很帅。”一句话没说话,秋若鱼就扬起马鞭狠狠的向马抽去,然后逃也似的奔向前方,恨水也骑马跟了上去。 “哈哈哈哈哈。。。。。。”看着若鱼越来越小的背影,刚刚反应过来的奕燃被若鱼的话逗的大笑不止,差点从马上摔下来。 遇刺(二) 吴轩炎见秋若鱼突然跑掉,便问还在笑的奕燃:“若鱼怎么了?奕燃又为何大笑不止?这东面有万丈悬崖若鱼不会出事吧。” “不会的,有恨水跟着没事的。哈哈哈。”奕燃回想起若鱼那句话就忍不住又笑起来。 吴轩炎看看洛星尘,两人相视一笑也没说什么。 奕燃几人又走了一段路,也没见若鱼和恨水的影子。 “有人来了。”急促的脚步声传入奕燃的耳朵,她警觉的提醒其他人。 众人立刻戒备起来,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只见一群蒙面黑衣人从林间飞出,手中的剑向奕燃几人直刺过去。奕燃一行人也不是等闲之辈,瞬时避开夺命之剑,反守为攻。 阳光下,树林间,几个黑衣人围住一个手拿白色长鞭头戴银色面具同样着黑衣的男子。长鞭在手中舞动犹如白色蛟龙气势汹涌的朝敌人甩去,几个黑衣人顿时皮开肉裂,鲜血向外冒出,可是白鞭却依旧亮白如新没染一丝血色。 不知不觉间奕燃已来到林子的东边,吴轩炎所说的悬崖就在眼前。纵然她有神鞭在手,可是黑衣人人数众多,长时间打斗下来已有些体力不支,看向不远处的洛星尘也被黑衣人逼得节节后退,而吴轩炎和他的属下还和黑衣人在林子里纠缠。 “什么人派你们来的?”面对黑衣人的步步相逼,奕燃愤怒的看着他们。 在前的一个黑衣人“哼”了一下,不屑的说:“想知道,问阎王去吧。” 又是一轮厮杀,奕燃已被逼到了悬崖旁,看着身边两个黑衣人,奕燃握着鞭子的右手不由得微抖起来,向洛星尘看去,只见他已将身边的黑衣人全部杀光,正看向自己。 “星尘,帮我。”奕燃这一喊成功的转移了黑衣人的注意力,她迅速挥动起鞭子抽在一个黑衣人身上,此时洛星尘也赶到帮她引开另外一个黑衣人。 奕燃是前有杀手,后有悬崖,如此危险地境地她只能拼死一搏。长鞭一个临空飞舞狠狠砸在黑衣人身上,黑衣人顺势超悬崖下跌去,刚松口气的奕燃忽觉拿着长鞭的右手被人一扯她的身体跟随这股力向悬崖外坠去,千钧一发之时,左手攀住崖壁凸起的部位,下落瞬间停止。 朝下看去只见被她打落的黑衣人抓住了鞭尾,就是他的拉力使得奕燃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跟着掉入悬崖,此时,黑衣人终是抓不住光滑的鞭身,直直的朝崖低落去,黑衣人一松手,奕燃顿感轻松许多。 “星尘,救我。”看到洛星尘的身影出现在悬崖旁,奕燃仿佛感觉到了希望。 可是洛星尘好似不急于救她,嘴角挂着让人捉摸不透的笑容看着奕燃。左手的扯痛传遍全身,黑色衣袖因为重力折叠在肩膀处,手腕上的星魂在太阳的照射下越发晶莹剔透,闪闪发亮。光亮射入洛星尘的眼睛,刺的他的瞳孔瞬时收缩,原本只是站在崖边看着奕燃的洛星尘迅速俯身,抓住奕燃的左手一把把她拉了起来。 相认(一) “星尘,谢谢你。”虽然对洛星尘刚开始的反应不理解,但是最终他还是救了她,脱离危险地奕燃真诚的向他道谢。 洛星尘似乎没听到奕燃的话,一瞬不瞬的盯着奕燃手腕上的星魂:“这手链,你。。。。。。” 看到星魂被洛星尘发现,知道她再也隐瞒不住,奕燃索性就老实交代:“被你发现了,顺尘。” 洛星尘仿佛中了魔咒般震惊的看着奕燃,眼神中夹杂着各种情绪:震惊、喜悦、痛苦、茫然。。。。。。 “你怎么了?”奕燃被洛星尘的表情吓到。 忽然,她只觉腰间一股力驱使她朝洛星尘倒去,紧接着她就被洛星尘拥在了怀中,腰间那双微颤的手让奕燃感觉痒痒的,她将手环住洛星尘轻轻的说道:“小屁孩,我没有死哦,我还活着,还活着啊。” 洛星尘只是这样抱着奕燃久久的不说话。直到奕燃觉得身体僵硬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对着洛星尘说道:“小屁孩,你睡着了吗?我,唔。。。。。。”突如其来的吻使得奕燃措手不及,大脑处于休克状态。 “不准再叫我小屁孩。”强硬的话语犹如洛星尘霸道的吻一样不给奕燃任何喘息的时间。 炙热的吻像积压已久瞬时爆发的火山,似乎在宣泄着什么。 “你,”刚要说话,嘴巴就被洛星尘的舌头占据,奕燃一把推开洛星尘对他吼道:“你干什么?” 怀中瞬间的冰冷让洛星尘发热的头脑清醒起来:“我还以为你。。。。。。”最后那个“死”字没有说出来,因为这是他心里永恒的痛。 “真是的,我没死也不用这样吧,你这样活人也能把她给憋死了。”奕燃一边摸着她红肿的嘴一边瞪着洛星尘。 洛星尘被奕燃的话逗笑,眼神温柔的看着眼前这个活灵活现的人儿。 他这一笑,犹如黑夜里的明星照的奕燃头脑一阵眩晕,片刻的沉迷后,奕燃转过身背对着洛星尘望向树林:“快走吧,不知道轩炎他们怎么样了,还有若鱼,说不定也遇到了这些杀手,我们快走吧。”催促的语气掩盖了内心的混乱:“我刚是怎么了,心怎么跳这么快?对,一定是刚才打斗时间太长心跳加速到现在还没恢复,对,一定是这样。”心里一边琢磨着,奕燃一边朝林中走去,洛星尘跟在后面。 “轩炎,你们没事吧?”看到吴轩炎和他的手下相安无事,奕燃不由松了口气,看看四周,刺客的尸体躺了一地。 吴轩炎看到奕燃和洛星尘走来,轻轻一笑:“这些人还不至于要了我的命,倒是你们没有伤着吧?” “我和星尘没事。既然如此,我们快去找若鱼他们吧,还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奕燃。”正说着,若鱼的喊声从远处传来。 奕燃顺着声音看去,果然看到一身白色衣裳的秋若鱼还有总是默默跟在若鱼后面的恨水。 看到秋若鱼仍旧活蹦乱跳的,奕燃悬在胸口的心终于落地了,她也朝着若鱼跑去。 “奕燃小心~” “小心!”两声惊恐的叫声从秋若鱼和洛星尘的嘴里同时发出,只见奕燃面前一个本已躺着不动的刺客忽的腾空而起,剑尖直向她的头部劈去,突然降临的危险使得奕燃呆愣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晃眼的剑尖离她越来越近。 “嘣。”一声闷响从距奕燃五米处的树上传来,刺客被死死的钉在树上,一把剑从他的侧腰处贯穿然后深深的扎在树干上,剑柄还因剧烈的撞击不停地颤动着。一缕青丝从头上飘然落下,只听又一声“嘣”,原本遮在奕燃脸上的银色面具刹时从中间裂开,“咣当”两声掉在地面上,几个旋转后终于停了下来。 相认(二) “奕燃你没事吧?”秋若鱼飞速跑到奕燃身边询问情况。“奕燃,你别吓我,你说句话啊。”看到奕燃仍旧瞪着恐慌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站着一句话不说,若鱼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啊~若鱼吓死我了。”终于还魂的奕燃一把抱住若鱼。 若鱼轻轻的拍着奕燃的背:“奕燃,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听到若鱼的询问,奕燃也赶忙检查自己有没有哪里伤到,看看全身除了衣服在刚才的打斗中多处破裂之外,好像也没什么地方受伤。一阵风从林间吹过,她只觉脸上凉飕飕的,用手一摸,这才发现面具不知何时掉落,面容一览无余。 “奕燃,你的头发。。。。。。”被若鱼这么一提醒,奕燃顺手摸向头顶,原本男子的发髻因为刚才刺客那一剑而散落,三千青丝随风飘扬,缕缕阳光照在绝世的面容上,此时的奕燃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震撼之感。 “你没事吧?”洛星尘首先从痴迷中醒来。 谎言被戳穿的尴尬让奕燃的脸不自觉的发红:“我没,没事。多谢无影出手相救。”甩开尴尬,她感激的看着无影。刚才生死攸关之际,要不是不远处无影的那一剑,恐怕她早就被刺客劈成两半了。 “公,姑娘不必客气。”刚想顺口叫声“公子”,但一想不对劲,无影立马改口称奕燃为姑娘。 无影的口误让奕燃更加觉得有愧于众人,她用眼角瞟瞟若鱼,若鱼立刻心领神会:“那个,奕燃原来是女子啊,都怪我们刚开始没问清楚,误会了,误会了,呵呵。”若鱼的话让奕燃有种想吐血的冲动,什么叫‘刚开始没问清楚’,早知道她用这么白痴的理由,还不如她自己解释。心里虽这么想,可是奕燃还是挂着勉强的笑容配合着若鱼一起笑。 “哈哈,奕燃如此美貌,独自一人行走江湖确实不方便,女扮男装也是理所当然。”吴轩炎的话听起来要比秋若鱼的更有说服力。 见吴轩炎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奕燃连忙附和:“是啊,还是轩炎理解我。那个,时候不早了,我们快走吧。” “等一下,”本来想扭头就走的奕燃被秋若鱼的话制止:“奕燃,你就打算穿着这件破破烂烂全都是血的衣服进花城啊,那还不把老百姓都吓死。”奕燃看看自己的衣服,确实沾满了血,她再看看洛星尘和吴轩炎,只见他俩的衣服还净白如新不由心里郁闷起来:“这王子们都练得什么招式啊,杀人还不会溅到血,以后要向他们讨教讨教。” “若鱼说的是,那我换一套,你们等我一会啊。”看到不远处有颗参天大树足以遮住她的春光,奕燃决定到树后换衣服。 若鱼一把拉住欲走的奕燃:“面具都毁了,奕燃还是穿我的衣服吧。”说着就取过恨水身上的包袱拽着奕燃朝树后走,还不忘回头叮嘱恨水:“恨水,你在旁边看着,要是谁敢偷看就把他的眼睛挖出来。”众人相视一下也不在意。 “呀,若鱼,我会穿,你的色爪别在我身上乱摸。”奕燃的忍无可忍的声音从术后传来。 “别叫那么大声,会让那边的臭男人蠢蠢欲动的。”果然若鱼一席话后,奕燃就住了嘴。 吴轩炎望着大树喃喃的说:“不知道奕燃穿了女装又会是何等的绝世脱俗?”背后突然一道凌厉的目光射来,吴轩炎转过身正好对上洛星尘的眼睛,他微微一笑略带挑衅的说:“星尘,看来我们要争的东西更多了。” “当当当当。”正当吴洛两人用眼神对决之时,秋若鱼哼着出场音乐从树后面跳了出来,满脸兴奋的注视着众人,然后一把将树后的奕燃扯了出来,像展览艺术品一样的对众人说:“大家看,漂亮吧。” 只见奕燃一身绿色长裙,袖口和裙摆处绣有一圈淡蓝色小鱼,胸口处同样是淡蓝色的荷花把奕燃的脖颈衬托的如白玉般光滑,她对着众人嫣然一笑,天地间顿时日月无辉只剩这笑容依旧璀璨夺目。 “哈哈,轩炎总算知道昨晚《风雅楼》若鱼口中说的比花魁紫云还要美上百倍的女子是谁了,果然妙哉妙哉!” 奕燃听到吴轩炎的称赞,微微一笑,抬头看看天色说道:“轩炎过奖了,时候不早啦,我们快上路吧。” 随后几人跨上马背,朝下一个城市花城行去。 花城(一) 奕燃一行人伴着余辉进了花城,一进花城秋若鱼就明白了她要奕燃穿女装是个天大的错误。从遇刺的林子到花城这一路上也没遇到人,所以并没有什么反常,可是到了花城麻烦就开始了。 花城之人爱美,美之万物中尤其爱花,花中又最喜牡丹,虽然牡丹娇贵不易成活但是花城几乎家家户户都种有牡丹,而人们的日常用品上更少不了用牡丹做装饰,但真正让花城闻名于奕天大陆的是每年四月的“牡丹花卉”。花卉之时,从各地来赏牡丹的人络绎不绝,“花城牡丹甲天下”之说可谓深入人心。奕燃一群人来到花城正值四月末,恰好赶上了花卉的尾声。当这几个人中龙凤进入花城后,本来热闹的大街上变得更加热闹了。花城之人爱美,对美趋之若鹜,虽然平时也见过不少美人,可是他们又何时见过这么几个气度不凡的人同时出现在眼前:牵着马的两个女子,衣女子似林中精灵亲和自然,白衣女子可爱玲珑灵气逼人,跟在白衣女子后的蓝衣男子身背水蓝色弯刀,面容冷峻却英俊挺拔。另外两个男子一个一身深蓝色长袍气宇轩昂温文尔雅,但眼眸中却透着不容接近的冰冷。一个一身深紫色长袍意气风发霸气无双,真可谓才子佳人赏心悦目。无论男女老少都不自觉的将目光跟随着这几人,女子毕竟矜持不敢冒然走近,而男子大多跟着奕燃和秋若鱼的脚步围在她两人的周围盯着佳人狠瞅。 “奕燃,他们是不是有病啊?”被众人的目光看的发毛的若鱼紧紧的抓着奕燃的胳膊。 奕燃看着周围的人,心里打颤:“不知道啊,我怎么有种动物园里的动物被人观赏的感觉。”眼看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人群离她们越来越近,奕燃就不由紧张起来,万一突然蹦出个像林子中一样的杀手她还不玩完。 此时,慢慢向佳人靠近的众人忽觉两股强大的杀气从佳人身旁涌出,原来洛星尘和恨水已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奕燃和若鱼旁边正用可以射出冰的目光看着众人,浓浓的冷意迫使人群停止接近的脚步,奕燃和若鱼就这样被保护在冰层里继续向前走,当她们看到那一成不变的黑色匾额上“龙门客栈”几个字时,仿佛看到天堂入口般不顾一切的冲了进去。 “小二哥,为什么刚才我们在街上走那么多人围着我们看呢?”吃晚饭的时候,若鱼终于忍不住问起店里的小二。 小二看看几位,笑笑说:“其实他们并没有恶意,只是被几位出众的外貌和气质吸引罢了。” “为什么花城会如此热闹?”吴轩炎也说出疑问。 “公子有所不知,这一个月是花城的“牡丹花卉”,明日就是花卉的闭幕式了,到时牡丹河边有晚会,很多游客要等着看完晚会再走啊,要不是昨日有几个客人家里有事退房走了,今日还真没有房间招待各位呢。”小二说完就被掌柜叫走了。 若鱼拍拍旁边忙着往嘴里塞东西的奕燃:“奕燃,我们等明日后看完晚会再走吧?” “为什么?”奕燃将嘴里的东西咽下去后问若鱼。 “什么为什么啊?就是好玩嘛,真没情调。”若鱼撅起小嘴,奕燃此时那还管得了情调啊,经过今天几乎耗尽体力的大战,屡次有惊无险的场面后她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看着这一桌的饭菜差点就热泪盈眶了,深刻体会到能活着真好,所以她那还有空去想别的,只想着先吃顿饱饭再说,指不定一会就出现一群刺客到时候她才有力气和他们大战三百回合。 秋若鱼看着奕燃只顾着埋头吃饭不理自己,更加生气:“你这个用胃思考的女人,吃吧吃吧,小心咽到。”她不说还好,一说果然灵验。 “咳咳咳。。。。。。”奕燃咽到了。 “水。” “喝水。”洛星尘和吴轩炎几乎同时递过杯子,拿杯子的手在奕燃面前停住,两人眼光犀利的看着对方,谁也没有要放下的意思。 看看两个人都拿不容拒绝眼神看着她,奕燃“嘿嘿”一笑,两手同时接过,咽咽口水:“都喝,都喝,谢谢,谢谢。”拿着两个杯子的奕燃心里是十二万分的委屈:“什么嘛,王子公主就了不起啦,一个公主害的我差点噎死,二个王子我又都惹不起,哎,小人物的命运为什么总是这么悲哀?”奕燃一股脑喝光两个杯子的水,又扒了几口饭就回房间休息了。 。。。。。。 屋顶(二) 天快亮时,奕燃好不容易睡着,谁知在她正和周公你侬我侬之时若鱼就来敲门让她去吃早饭,纵使美食诱惑再大也不及此时周公的万分之一,奕燃只嘟噜一句“不想吃”然后翻个身继续约会去了。 “奕燃,你怎么了,病了吗?”敲门声变得急促。 “姑奶奶,你饶了我吧,我还要睡觉。”估计她不开门若鱼就会把房门拆了,奕燃只好起身给她开门。 若鱼一把拉着奕燃就往外拽:“再睡你就成猪了,快下去吃饭,吃完饭我们还要出去呢。” “哎,哎,衣服衣服,我还没穿衣服呢。”就穿了件亵衣的奕燃眼看就要被若鱼拉到门外,不由得大叫起来。若鱼一看立刻又把她推进了屋,七手八脚的把衣服往她身上套。。。。。。 当奕燃和若鱼终于下楼来到餐桌前的时候,洛星尘和吴轩炎已经到了。奕燃看看神采奕奕的洛星尘,心里嘀咕起来:“都是那么晚睡的,他怎么那么精神,难道我真的老了?”奕燃叹了口气,坐下来开始吃饭。 “对了,若鱼,你刚才说吃过饭要去哪里啊?”奕燃忽然想起若鱼叫她起床时说的话。 若鱼看看洛星尘和吴轩炎,露出一个神秘的眼神,然后看向奕燃:“秘密,一会跟着我就是了。” 吃过早饭,奕燃就被若鱼拉着出了客栈,然后一路风风火火的来到了一家裁缝店。 “老板,我要买衣服。”一进店,若鱼就直奔主题。 “这位姑娘想要什么样的衣服?”老板客气的说。 “把你们这里最好的衣服都拿出来。” 老板一看来了个有钱的主,变得更加殷勤,赶快吆喝徒弟把最好的衣服统统拿出来。这些衣服五颜六色,款式也不同,唯独相同的是都会有牡丹的花型做装饰。若鱼拿起一件淡蓝色配有白色牡丹的衣服放在奕燃身上比比然后点点头交给了恨水,随后又拿起一件黄色绣有粉色牡丹的衣服放在奕燃身上比比接着又交给了恨水,如此这般下来,恨水手里的衣服已经多的快抱不住了。 “若鱼,够啦,这么多我都穿不了了。”奕燃看看恨水手里堆叠如山的衣服赶忙劝止若鱼再继续买下去。 “哈,这件不错。”若鱼抓起一件粉色的长裙,只见胸口绣有一朵大大的淡紫色牡丹,淡紫色的花瓣点缀在裙摆处,灵动又不失贵气。“老板,这套要两件。”若鱼一边招呼着老板,一边朝奕燃眨眨眼:“今晚我们就穿这件去看晚会。” 。。。。。。 回到客栈已经中午,本来就睡眠不足的奕燃因为一上午都跟着若鱼马不停蹄的买东西,此时她累得快晕过去了,匆匆扒了几口饭就回房补觉去了。若鱼见她回房也没制止,只是神情诡异的对她说:“晚上记得穿那件衣服啊。” 晚会之夜(一) 当秋若鱼粗暴的敲门声再次响起时,奕燃已经起床换好衣服了。秋若鱼一看奕燃收拾妥当便二话不说的拉着她往外走。 “若鱼,去哪里啊?为什么非让我穿这件衣服,上午那件就挺好的。” “当然是去看晚会啦。你没看到我也穿的这件么,我俩穿一样的衣服看起来更加亲密嘛。” “那我们要不要叫上星尘和轩炎他们?”奕燃心想着这“牡丹花卉”能闻名奕天大陆,一定很有看头,想必洛星尘和吴轩炎也不会错过。 “叫上那两个电灯泡干什么,你还嫌这花灯照的还不够亮啊?”花卉这一个月,花城家家户户门口都挂花灯,到了夜晚整个城市灯火通明,热闹非凡。 秋若鱼的话让奕燃听的满头雾水,什么叫“那两个电灯泡”,这种形容应该不是用在她和若鱼这种关系上的吧,而且她俩后面还有恨水跟着,这恨水就不算电灯泡啦?还是她根本就把恨水当空气?满脑子疑问的奕燃就这样被若鱼挽着向牡丹河边走去。 “奕燃快看,这牡丹竟然一个花瓣上有两种颜色,好漂亮哦。” 顺着秋若鱼惊奇的目光看去,果见一束牡丹的每片花瓣上都是两种颜色。花瓣总体呈白色,而花边则被一圈淡红色包裹,好似少女的裙摆在风中飘曳。 “姑娘想必不是岳国人吧?”一旁赏花的人问道。 “你怎么知道?” “若是我岳国人怎会不知这‘云边晚霞’,”那人用自豪的眼光看着那株名为“云边晚霞”的牡丹:“这‘云边晚霞’可是我国白公子亲自栽培出来为我岳王贺寿的,现在整个王宫里几乎栽的都是这花。” “你说的可是白洛鸣。”那人说的什么若鱼是一点也不在意,可这“白公子”三个字她可是听的真真的。 “正是,在我岳国哪还有第二个人能被称为‘白公子’的。” “奕燃走啦。别看了,这花丑死了。”秋若鱼一听“白公子”确实是白洛鸣气就不打一处来:“那种人妖种出来的花能有什么好看的。他就是岳王的小受,只有被岳王骑在身上的份,他只要在床上伺候好岳王就行了,还费什么心思种什么花啊。”若鱼一边拉着奕燃离开一边嘴里嘀咕着。 “若鱼,白洛鸣怎么得罪你了,你这么讨厌他?”虽然不确定白洛鸣就是杀害苍莽的凶手但是至少他是帮凶,奕燃其实也不喜欢他,但是看刚才那人的神情,白洛鸣应该是个有才之人,可是若鱼为什么这么讨厌他呢。 “奕燃,你没见过他当然不知道了,我和他交过两次手,像我这么聪明伶俐智勇双全的人在他面前都没占到什么便宜可见他是多么的狡诈。而且我最不喜欢那种男不男女不女的人妖了,要是遇到抢劫让男的站左边女的站右边,他啊,就是站中间的那个。”秋若鱼不带喘气的将这段话吐出来。 “聪明伶俐智勇双全”这八个字,着实地让奕燃鸡皮疙瘩掉一地,听说过牛皮厚没想到这鱼皮也不薄啊。 “奕燃,快点,晚会好像快开始啦。”看到人群急速的攒动,若鱼忍不住随着人流往前走。 牡丹河边的舞台上锣鼓声响起,涌动的人群瞬时乱作一团,人们快速的向声音的方向奔去,好像少看一眼节目就是莫大的损失。经过昨天洛星尘和恨水的那杀人寒气之后,花城的人也不敢冒然接近奕燃和若鱼,此时又被开场的锣鼓声吸引就更加顾不得怜香惜玉了,三五成群的人不断的从奕燃和若鱼身边穿过,恨水只是寸步不离的跟在若鱼身后,而若鱼这小丫头又急着赶到前面去看节目连什么时候和奕燃牵着的手被人流冲开都不知道。 “若鱼,等等我。”被人群阻隔在后面的奕燃朝着若鱼的背影喊。可是在这锣鼓喧天、人声鼎沸的地方若鱼哪里能听到她的叫声,依旧快速的随着人流往前移动。 “啊~”有人被奕燃踩到了。 “对不起,对不起。”奕燃连连道歉。她焦急的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若鱼,可是这么多人一时半会儿又追不上。 “啊~”这次是奕燃被人撞到。摔倒的瞬间一双温暖的手环住了她的腰:“星尘!?” “没事吧?”洛星尘的及时出现化解了奕燃被人踩在脚底的危机。 “没事,多谢。”奕燃直起身,说:“你来看晚会?” “不是。” “那是来赏牡丹?” “不是。” “那是。。。。。。啊~”人群又一次撞向奕燃,洛星尘一把揽住她,将她像护着什么无价之宝似的死死的护在怀中。 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朝这边走来,洛星尘抓住奕燃的手腕:“先离开这里。”奕燃就这样被他抓着手腕护在怀里朝着人流的反方向而去。 ...... 晚会之夜(二) “呼~差一点就被剂成肉馅了,多谢你了。”终于摆脱了众人的拥挤,奕燃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她看向洛星尘:“对了,你既不看晚会又不赏花,怎么会在这里?” 洛星尘眼角闪出一丝狡黠:“来看肉馅。” “啊?!呵呵,呵呵。。。。。。”当明白他说的“肉馅”是自己的时候,奕燃面露尴尬的笑着。 “公子,给这位姑娘买株牡丹吧,看你们郎才女貌真是绝配,牡丹仙子也会保佑你们白头偕老的。”路边一个卖花的老伯看到这对脱俗的男女也不忘做生意。 奕燃和洛星尘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老伯面前摆着各式各样牡丹,每株都娇艳无比,美丽非常。洛星尘看向一株花体是白色,花边却襄着一圈淡红色的牡丹。 “公子好眼力,这‘云边晚霞’可是白公子为了给岳王贺寿培养出来的新品种,现在王宫里全栽的这种牡丹。”卖花老伯一看洛星尘盯着‘云边晚霞’看赶忙介绍起来。 “白公子?”洛星尘似乎也像若鱼一样对这个白公子很感兴趣。 老伯连连点头:“是啊,就是白洛鸣白公子。” “‘云边’~‘晚霞’。”后两个字洛星尘刻意加重:“好名字。你喜欢吗?”他转过头问奕燃。 一直注视着洛星尘的反常举动,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自己,奕燃慌乱之下胡乱的点点头。 “好,你喜欢的我就送给你。”说这话时,洛星尘的眼睛里有种异样的光彩,好似他送的不仅仅是花,还有更多更大更无法想象到的东西。 捧着‘云边晚霞’,奕燃回想着洛星尘最后那句话,那种话中有话的感觉让她有种不安的感觉。 “想什么呢?”看到奕燃心不在焉的样子洛星尘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奕燃漫步尽心的答了一句。“啊~糟了!”奕燃猛的转过身看向舞台方向。 “。。。。。。?” “我把若鱼忘了,说不定她现在正到处找我呢。”突然想到她是和若鱼一起出来的,现在却和若鱼走散了。 ...... 此时,历尽千难万险终于挤到舞台前面的若鱼正兴奋的叫着:“奕燃,你看,要开始了。” “。。。。。。” “奕燃?”背后没有奕燃的声音,若鱼转过身去看,可是哪里有奕燃的半个身影:“恨水,奕燃呢?”若鱼焦急的看着身后的恨水。 “在卖花的地方走散了。”简简单单听不出任何语气。 “那你怎么不拉住她?” “她不是公主你。”又是没有任何语气。 “你。。。。。。哼!”对于这样的属下,若鱼是气也不是不气也不是,难道能说他忠诚护主有错吗?若鱼铁青着脸往回走,此时她只能生自己的气,怪自己神经太大条连奕燃什么时候丢的都不知道。 “奕燃,奕燃。。。。。。”看着街上人山人海,若鱼难过的想哭,枉她还精心策划的和奕燃穿了情侣装来看晚会,这会儿却把奕燃弄丢了,想到这里她就有种跳牡丹河的冲动。 晚会之夜(三) “哎,也不知道若鱼这丫头到底在哪里?”找了好久也不见若鱼的身影,奕燃望着舞台,台子上一个女子正在唱歌。听到台下一片人叫好,奕燃撇撇嘴,她哪有若鱼唱的好,要是让台下的人听了若鱼的歌声他们还不如痴如醉啊。看看身边一直毫无抱怨的跟着她找若鱼的洛星尘,这么美好的夜晚让他跟着她把时间浪费在找人上面,奕燃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装成无意的样子说:“估计那丫头玩尽兴了就会回客栈,我们别找她了,去那边看看吧。”看到河边聚集了很多人,奕燃好奇的走过去。 河岸上蹲着很多男男女女,河面上漂着无数五颜六色的牡丹花灯。问了人,奕燃才知道这些花灯名叫“许愿灯”,每年这个时候人们都会把愿望写在花灯上,然后把花灯放入牡丹河,这样牡丹仙子就会保佑每个人梦想成真。而不同的愿望要写在特定颜色的花灯上才能实现,比如祈求健康的愿望要写在白色牡丹花的花灯上,有关爱情的愿望要写在红色牡丹花的花灯上,希望发财的愿望要写在黄色的牡丹花的花灯上等。 奕燃拿起一个紫色的花灯问卖灯的人:“紫色代表什么愿望呢?” “紫色代表心中最迫切想要实现的愿望。” “哦?既然代表最迫切的愿望,那其它颜色的花灯怎么还有人买?”奕燃看看河面上各种颜色的许愿灯。 “紫色的花灯每年只能用一次,但是每个人的愿望又不止一个,所以大家就买几个其他颜色的灯一起放入河中。”小贩不急不慢的解释。 奕燃把玩着手里的紫色花灯对身边的洛星尘说:“你要买什么颜色的许愿灯?” “紫色。” “别的颜色不要吗?” “没必要了。” 。。。。。。 奕燃和洛星尘向小贩借了笔墨在灯上写好愿望后朝河边走去。 “你说这牡丹仙子真的能帮人实现愿望吗?”奕燃问向洛星尘。 “别人的我不知道,但是你和我的一定能实现。”紫色的花灯映在洛星尘坚定地眼睛里。 奕燃先是一愣,然后自嘲的笑笑:“是吗?那就借你吉言了。” 河中的影子重叠在一起,两盏紫色许愿灯缓缓的朝河中飘去。 。。。。。。 微风吹过,带来一股淡淡的粥香。 “咕噜噜。”胃受到香味的诱惑唱起了空城计,奕燃眼巴巴的看着路边的粥摊。 “饿了吗?”洛星尘柔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奕燃仍旧盯着粥摊,吞吞口水点点头然后看向洛星尘又飞快的摇摇头:“不饿。”她是真的饿了,可是这种小摊上的食物他身为皇子肯定吃不惯,又不能让他看着她一个人吃,所以只好说自己不饿。 洛星尘轻轻一笑,拉起奕燃就往粥摊走去。 “我不饿,我们回去吧。”奕燃有些惊慌。 他站住,回头,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奕燃:“可是我饿了。” 奕燃呆呆的看着洛星尘直到粥放在她面前她也浑然不觉。 “我就这么秀色可餐吗,让你连粥都顾不上喝了?”平静的语气夹带着欣喜的味道。 “啊?哦,喝粥喝粥。”奕燃看看面前的粥,拿起勺子尝了一口:“这是什么粥,有种花瓣的香味?” “牡丹粥。是用牡丹花瓣配上米熬成的。”洛星尘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奕燃点点头继续喝粥,忽然目光被面前的糕点吸引过去:“这形状像花瓣的饼不会是叫‘牡丹饼’吧?”说着她就夹起一块放在嘴里,一股清香的花瓣味道直扑进口中。 奕燃的一举一动全部映在洛星尘含笑的眼睛里,他的嘴角也勾起几乎察觉不到的微笑。 。。。。。。 晚会之夜(四) 夜。 静静地街。 灯下两个影子。 “虽然节目没看到,不过今晚还是很开心。”走在回客栈的路上奕燃摸着装的圆圆的肚子,明明是洛星尘说饿了,结果她却吃了一大部分。 沉默了一会,洛星尘终于开口:“到了黎城后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跟着若鱼了,她可是个钻石王老五,一定要牢牢的傍住。” “钻石王老五?” “呵呵,就是指很有钱的人。” “我也是钻石王老五。” “呵呵,是啊,你当然是了。” “那跟着我吧。” “额!这、这不。。。。。。” “你不用现在回答,到了黎城再答复我。”洛星尘抢在奕燃回答前把话说出来,他怕她就这样一口拒绝,看似是在给她一个好好思考的机会其实更是给他自己一个机会。 天上的星星看着地面上的这对男女,光辉似乎也被男子身上冰冷的气息封住,慢慢的黯淡下来。 ...... 回到客栈,奕燃先去敲了若鱼的房门,果然听到屋内若鱼的声音。 “奕燃,你去哪里了?都怪我,把你弄丢了还不知道。”急切的声音,自责的眼神让奕燃心里暖暖的。 “你还说呢,我在后面叫你,你都不理我。”奕燃存心逗若鱼。 一听奕燃的话,秋若鱼更加自责,几乎快哭出来:“对不起,都是我不好。”颤抖的声音预示着泪水随时都会流下。 “我没有怪你,我不是好好地吗,不怪你。”奕燃看到若鱼一副要哭的模样心一下软下来不再逗她,像哄小孩一样哄起了若鱼。 “你真不怪我?” “当然了,我要是怪你又怎么会在许愿灯上写上想和若鱼永远在一起的话呢?”奕燃一副认真的表情。 “真的吗?你真的在许愿灯上这么写的?”若鱼急切的问。 奕燃看看这个瞬间阴转晴的若鱼,笑着说:“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哎,太晚了,快休息吧,我也回房睡觉去了,明天还要赶路呢。” ...... 回到房间,奕燃并没有马上入睡,心里挤压了太多疑问。按洛星尘的意思他今晚是冲着她才去的河边,那他之前一定跟在她和若鱼后面,可凭她的灵敏为什么她之前一点都没有察觉到?还有现在的洛星尘与原来的顺尘在感觉上很不一样,到底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清楚,到底这六年中在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此时于奕燃一样没有睡的还有洛星尘,他靠在窗边眼神没有焦点的看着外面,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一个黑影闪过,无影出现在他的身后:“公子,东西拿到了。” “放在桌子上,你去休息吧。”洛星尘没有回头。 无影出去很久,洛星尘才如梦初醒般转过头看向桌子,只见两个紫色花灯闪着烛光静静地躺在上面。他走近拿起其中一个花灯,只见上面有一行歪歪扭扭的黑字“愿我和雪狼还有我爱的人在苍白山快快乐乐的生活一辈子。” “这就是她最迫切的愿望吗?”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涌进心里,他以为她至少会想要一些世人都想要的东西,比如金钱,比如地位,比如权利,比如天下。不管是什么他都会想方设法帮她完成,可是她想要的却是他最给不起的平淡生活。 。。。。。。 风吹进屋里,桌上剩下的那盏花灯摇曳着几乎要熄灭的烛火,忽明忽暗中隐约看到灯里赫然写着两个字--天下。 马车交心(一) 早晨,大雾弥漫了整个花城,空气了充满了灰尘的味道,灯笼的光亮在雾里依稀可见,经过昨夜的喧闹,此时的清晨显得格外幽静。 朦胧中,一辆马车拨开迷雾缓缓驶来,只见驾车的男子清俊怡人,剑眉下刚毅的眼睛更添加了几分帅气,腰胯一把水蓝色弯刀,水雾沾湿宝刀泛着幽幽的蓝光。此时,车子内传出少女甜美的声音,本来一派淡然的男子却勾起了几乎不可察觉的微笑。 “奕燃,你别睡了,陪我说说话嘛。”说话的正是秋若鱼,而外面驾车的就是恨水。 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的奕燃将头略微恻恻,懒懒的说:“昨晚没睡好,一大早又被你叫起来赶路,现在没事正好补个觉,你找恨水聊吧。” “哎呀,我和恨水有什么好聊的,我喜欢听奕燃讲话。”车内说话的人无心,可是车外听话的人有意,恨水听到秋若鱼说这句话后,眼神立刻黯淡下来,抓着缰绳的手紧了紧。 奕燃依旧闭着眼睛:“我们这样不告而别好吗,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了?” “你以为洛星尘和吴轩炎真不知道我们一大早就走了啊,说不定他们比我们走的更早。我已经收到情报说他们两国的贺寿队伍已经到了黎城郊外,而我父王派来的队伍在余城等着我们与他们会合。现在各国都在争取早点进入黎城王宫好探听神兽的下落。” “岳王肯定知道各国都是为神兽而去,那他为何还让各国使臣进王宫贺寿呢?”奕燃顿时来了精神。 若鱼认真的看着奕燃:“在这奕天大陆上每个国的国主大寿时其他国都会派出使臣前去贺寿,并且商讨两国之间的政事,今年正好是岳王五十大寿。这是千百年来传下来的习俗,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进入黎城,再说还有个白洛鸣,他一定会加派守卫,他不可能会把自己千辛万苦得来的神兽让给别人的。” 奕燃不解的看着若鱼:“岳王为什么不将得到神兽的事昭告天下,这样岂不是有更多的人相信他就是一代霸主从而追随他呢?” “想成为霸主不只是得到神兽就够的,还要能驾驭它,岳王之所以到现在还没动静只怕是他还没找到可以驾驭神兽的人吧,如果现在让世人知道神兽在他手里只怕招来的不是贤良之人反是觊觎神兽的人啊。” “若鱼,你相信能驾驭神兽的人真是就是这奕天大陆的霸主吗?” “当然不信了,你听说过秦始皇统一中国是因为什么神兽相助吗?” 奕燃摇摇头,说:“那为什么你还想得到神兽?” “虽然我不相信神兽有那么厉害,但是它在这奕天大陆就是神明的象征,传说只有能驾驭神兽的人才是神挑选的救世主,救百姓于水火之中,如果得到神兽,出兵攻打他国就变的名正言顺。” “神兽只不过是个出兵的借口?” “是啊。”若鱼看看窗外,马车已经出了花城。 奕燃拉起若鱼的一只手,担忧的看着她:“若鱼,你很想得到这个天下吗?” “奕燃,现在不是想不想得天下的问题,而是如果我岚国不得到神兽那么我们就会变的被动,到时得到神兽的国家就会来攻打岚国,岚国水土养育我十八年,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别国的战马践踏,我要为她做些什么,你明白吗?”若鱼双手握着奕燃拉她的那只手,神情从没这么坚定过。 马车交心(二) 看着一瞬间长大的若鱼,奕燃紧绷的心弦忽的柔了下来,她紧紧盯着若鱼:“若鱼,如果你真的想为岚国做些什么,那么让我和你一起吧。” “奕燃,”若鱼惊喜的睁大眼睛:“谢谢你。” 窗外,浓雾已散去,阳光终于照射大地,树叶被镀上一层金色,闪耀的有些刺眼。 “若鱼,你为我做了这么多,也该是我为你做些什么的时候了。”心中暗自下定决心,奕燃紧紧握起拳头。 。。。。。。 一路上,奕燃和若鱼打打闹闹的到了余城。 “哎,到余城了。” 原本以为到了余城若鱼会很高兴,可是听她唉声叹气的,奕燃不由得疑惑起来:“怎么不高兴啊?” “到了余城就不能再和奕燃这样嘻嘻哈哈了,当公主其实很累的。” “呵呵,我还真没见过若鱼正经起来是什么样子呢。”奕燃打趣道。 若鱼忽的瞪大眼睛:“什么,你的意思是我原来不正经啦?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便扑向奕燃挠她的痒。 “哈哈,别别,哈哈,若鱼我错了,放了我吧。”马车摇摇晃晃的继续前行,驾车的恨水无奈的笑笑。 。。。。。。 与贺寿的队伍汇合后若鱼真的就像变了个人,一颦一笑一言一行俨然一个大家闺秀的端庄样,只有偶尔和奕燃独处时她才会露出鱼儿般的灵性,此时奕燃被奉为上宾与若鱼一起坐在公主的豪华马车里。 “干嘛这样看我?”被奕燃用奇怪的目光盯着,秋若鱼感到浑身不舒服。 “你脸上有东西。” “啊!真的吗?在哪?”一阵慌乱,若鱼用手在脸上毫无目的的乱摸。 看到她惊慌失措有些滑稽的样子,奕燃捂着嘴努力地憋着笑:“没有,逗你的,瞧你紧张的样子。” 若鱼给了奕燃一个狠狠的大白眼,随后压低声音说:“你以为公主是这么好当的啊,简直比明星还累,明星也就代表个人形象,但是公主代表的就是一个国家,怎么能允许有一点不得体的地方。” “哎!深表同情。”只不过是因为一路上太无聊了,奕燃便想逗一下若鱼,谁知若鱼又开始第十六遍的对她重复“公主法则”,她只好第十六遍的用同一句话回答她。 马车内恢复了安静,队伍仍旧朝黎城方向迈进。 黎城(一) 离开余城七天后,岚国的贺寿队伍终于到达了岳国都城黎城。 王都果然是王都,虽没有雅城、花城那样有特色,但单就大气这一点上就不是岳国其它城市所能比的。高楼亭台,街上人群熙熙攘攘好不热闹,路人看到岚国这样声势浩大的队伍也没有太吃惊的表现,仿佛司空见惯般最多让条路出来,随后便各干各的。队伍顺利进了王宫,一进王宫奕燃便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留意王宫里的一切,岳王宫给人一种厚重的王家气息,只是因为岳王大寿,王宫里的建筑都被修葺一新,厚重中又添加了几分喜气。因为时候已晚再加上考虑到连日来舟车疲顿,所以奕燃她们一进宫就被引入南苑休息去了,等第二日耀国使臣到了,岳王再一同召见。 “奕燃,气死我了。”刚安排妥当,秋若鱼就开始抱怨。 奕燃懒懒的躺在床上,盯着床顶的木雕:“怎么了,谁惹我们的公主大人生气啦?” “就是那个杨国栋,我一看到他那一副瞧不起女人的样我就生气。” “杨国栋?” “就是刚才在城门口迎接我们的岳国使臣。”听若鱼这么一说,奕燃想起来了,她们刚到黎城时岳国的使臣就已经在城门口等候了,这个使臣大概六十多岁,虽然头发多半已白,但是神采奕奕,目光硬朗,上马下马的动作干净利落,气度一点也不比年轻人差。 “你没见他一听我岚国就派了我这么个女娃公主来贺寿,他那眼珠都快瞪出来了。这个杨国栋可是出了名的重男轻女,他有八个孩子,前七个都是女儿,最小的才是个儿子。当初他为了要个儿子不知道娶了多少房小妾,他那些小妾生孩子的时候,他就只问生的是男还是女,若是女的,他连看都不看,最后生了个男孩,他就在家大摆筵席宴请朝臣。在他眼里女的除了生孩子别无它用。”若鱼忿忿道。 “这人确实偏执。”奕燃点点头附和。 “哪只是偏执,他就是个不尊重女性的败类。不过幸好老天有眼,他那些女儿个个多彩多姿,嫁的都是有名有势的人,可他那个求爷爷告奶奶得来的儿子呢,成日不学无术,只知道吃喝嫖赌,出事惹祸了之后让他老爹给他搽屁股,我看终有一天他杨家会败在这个不肖的儿子手里。” “既然他已经得到惩罚了,你还气什么?” “我就是看不惯他用一副瞧不起的眼神看我。” 奕燃起身拍拍若鱼:“别气了,他对自己的女儿都不管不顾,更何况是你这个外国的公主呢。” 若鱼看看奕燃,像泄气的气球一样狠狠吐了一口气,撅起小嘴不再说话。此时满肚子火气的若鱼如果知道这杨国栋一家真的会在不久得将来如她所说的那般败在这个儿子手里,不知道她还会不会这么生气。 “好了,洗洗睡吧,明早岳王还要召见你呢。我也呼呼去了,”奕燃伸个懒腰:“额~这王宫里的床就是舒服。” 黎城(二) 出了若鱼的房门,刚走几步,就有一只黄色的小鸟在奕燃的头顶盘旋,她跟着小鸟来到一座假山后只见那只小鸟落在她的肩头“叽叽叽叽”的在她耳边低叫,待叫声停止,奕燃压低声音,略有所思的说:“看来雪狼果然在密牢里。黄雀,”她转过头看着肩头的小鸟:“麻烦你告诉雪狼让他这几日装的乖顺些,这样一来就可以麻痹那些看守的侍卫,等他们放松警惕,我就能趁虚而入把他救出来。 黄雀扑闪扑闪翅膀飞走了,看着它远去的身影,奕燃微微笑了笑,刚转过身去,一道蓝色光芒从面前闪过,紧接着一把水蓝色弯刀便架在了她的脖子上,只需再近分毫便可取她性命。 “这个恨水果然厉害,就连他什么时候来的我都不知道。”当奕燃看到拿刀的是恨水的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这样。 “你究竟是什么人?”直截了当的问句充满了杀气。 看着随时都会杀了自己的恨水,奕燃反而不觉得害怕,因为她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答案:“别管我是什么人,也别问我要做什么,我能够告诉的你就是我绝不会害若鱼。” “你保证?”拿刀的手微微抖了下,周身的杀气随之消散了些。 “我保证。” 弯刀离开脖子,恨水朝奕燃一拱手:“多有得罪。”说完便足蹬假山身轻如燕的跃入屋顶继而消失在夜色中。 看着恨水消失的地方,奕燃轻轻的笑起:“若鱼有你在身边是她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