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回百转之文心雕龙凤衍凤》 第一章 一个不太复杂的成年礼 郎溪。约旦沙漠。 “亲手杀了它。”郎溪最高头目,轻轻的对域昧未说道。 “那是我养了六年的忠犬。你不要忘了,它在上个月救过你的命。”昧未没有感到太多的惊讶,就像这一切在自然不过。没有起伏的语气,像直白的叙述。 “如果你无法在三分钟之内杀掉和你的生命无关的任何东西,在郎溪你就不配成年。这里是郎溪,不是任何一个平民家庭。那些悲天悯人的一套永远不会在这里通用。杀了它,封神堂就属于你了。”郎溪头目丝毫不像一个长者那样慈眉善目地对一名刚刚成年的孩子说话。他语气轻微的沙哑,像约旦沙漠漫天的黄沙。 昧未抬了抬头,看着一片肃杀的天空,和眼前一望无际的戈壁,天上飘荡着乌鸦沙哑的叫声。 杀…… 杀…… 杀…… 昧未没有犹豫。 “威猛将军。”昧未轻轻唤道。 远方一条灰白相间毛色的狼狗睁着绿油油的眼,第一次没有在听见呼唤后动身。雪白的脚深深嵌在沙地上,绿眼里充满绝望。 昧未手上拿着铁钳,滴答着淌着热血。 “我就知道,你不相信这一切。你怎么会相信,被你救了三次命的主人怎么会杀了你。”昧未的手轻抚在威猛将军的脊背上,看着上面纵横交错的深深的疤痕。 昧未轻转过头,一字一顿的说道:“封神堂现在属于我了是吗?” “没想到,仅仅半年,你的身手又快了。勉强可以和影子交交手了。”郎溪最高头目那不高的身子朗声说,一双狭长的凤眸,微微露出笑容的嘴唇。他明明一张有些妖孽的脸颊,却有一个不高的身材,偏偏口音又有些朗润。组合在一起让任何一个人都觉得有些蹩脚。就像央视八套每晚播出的肥皂剧。明明是一个漂亮的女主角却有一个穷愁潦倒的家庭,和一把帅哥拼凑出的蹩脚三流肥皂剧。 戈壁上的风往往一吹就刮起一片沙子,迷了人的眼。旁边就是国家约旦。昧未一直想过境看看约旦国王侯赛因的寝陵,但是边境上那些全副武装的士兵和所谓签证所看守的那个老头的办公桌上那张破碎的玻璃板下压着整整一桌子的通缉犯照片,昧未不敢有丝毫的幻想自己那张长得和郎溪最高头目的那个蹩脚的男人极为相像的面庞不会被签证所看守的那个老头一双浑浊不堪的眼清晰的筛出来。 昧未不是一个人,她的身后还有那个蹩脚的男人,和整个郎溪。 昧未对自己极小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太多过于清晰的印象,只依稀记得日日都在喝据说良药苦口的草药。从她刚刚有印象开始,还没对自己漫长的人生规划的开始,就一直生活在郎溪的那个蹩脚的男人手下整日和人和死人打交道。她极少看电视,只是看看报大致了解一下现在的行情。没有时间交朋友,只有和一个从小教她到大的老师说过最多的话。虽然几乎走遍了世界各地,但是没有一次是专门为了享受生活而去。十八岁了,早就听说所有即将成年的孩子会收到家长和老师的礼物,然而昧未的成年礼确是杀死一一只伴随她六年的忠犬。昧未对那些成年的学生心里多少是有一些羡慕的,不过从来没有人认为郎溪昧未会羡慕一些什么。或者,对一些事情失落。 人生就是这般充满无奈。至少是昧未这样想。自己肩上有超出常人的责任。 “我想去江南看看。爸。”昧未高声对那个蹩脚的男人说道。 站在沙漠上所有的人身体都轻轻怔了一下。那个从来没叫过自己父亲爸的郎溪大小姐,忽然在成年礼上叫自己的父亲,四周的兄弟们心里多少是有一些欣慰的。对于这件事,一直以来都是郎溪的一个不大不小的禁忌。 想要得到一些什么,必定要失去一些极重要的东西。除非是做损人不利己的勾当。 想到这里,昧未就有些想的开了。每个人有各自的人生,自己的人生就是在这里郎溪和兄弟们出生入死,和同行耍手腕。z国的那些腐败的警察,从一开始郎溪就没把他们放在眼里。z国既没有高薪养廉的政策,也没有身怀红彤彤赤心的警察,况且一个个贪生怕死,这样的一群人有什么可怕,吓吓孩子还可以。 “小姐。老大叫您过来。”三道远远的朝昧未喊道。 “下次再叫我小姐,直接把你发配边疆。”昧未顿了顿,“或者,你叫姑娘也不是不行,”没等像噎到了的三道回话,昧未继续又道,“三道,你把你刚收藏的那个美国绿色贝雷帽拿出来,戴在头上。”昧未笑嘻嘻的对三道说。 说话间,昧未就走到三道面前。那犀利的眼神,足以告诉他,莫非你是想被发配边疆? 三道微怔。那是他上个星期刚刚收藏的啊。还没来得及放好老大就让他来到约旦边界,说是为小姐筹划成年礼。“小姐,换个行不行?” “不行。就要那个绿的。” “这样吧。我给你当三个月的跟班,包括保镖,当打手,逛商场拎包,遇到劫道的冒充男友……” “哼,不要看你一身好功夫,除了拎包你能帮上我之外,你觉得其他的我还需要你吗?不要忘了,这里是约旦边界,听说晚上有狼出没,就是约旦的那些水货武装,你武功再高能和成群出现的野狼拼?” 三道叹了口气,“加上迪奥凝世金颜系列和蓝金唇膏一只。香奈儿的core香水,路易威斯登m4025女包……”三道轻轻打量着没有丝毫打断意思的昧未,心里盘算着这花掉自己多少钱。 “怎么这些东西就想让我放过你那限量版绿帽子?” “啊,没有没有。”说话间不停地打量着站在旁边的郎溪。 那个蹩脚的男人微笑的看了看他,不语。三道这个小气的男人立刻就明白了,郎溪告诉他,要买什么郎溪付钱。 三道一脸放心,刚要开口,就被昧未凌厉的目光打断了。“唉……我对女生化妆品什么的研究也不多,就只知道这些啦,嘿嘿,嘿……”三道搓着手,连忙给自己打圆场。 “明天我们回总堂。”蹩脚的男人云淡风轻地对众人说。三道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态度,一脸严肃,绝对服从。 三道来到郎溪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但是直到几年前才调到郎溪最高头目身边。身手矫健,最关键的一点就是上道。明白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缄口少言。他在整个郎溪交际能力也是公认的,但是光凭交际游刃有余、聪明的大脑也不可能走到今天的这个地步。这个蹩脚的男人行事也不是想他的身高和长相那样蹩脚。三道是打心里崇拜。心甘情愿的在他身边,似乎什么时候都没想过凭他的能力完全可以在上海罩一个规模中等的场子。当然babyface和m2那种高级酒吧只有平时郎溪需要联系朋友的时候才去享受一下。抽着年轻二世祖们最爱的苏烟,眯着眼,吞云吐雾,三道偶尔会很享受。但是他不知道,昧未早就对郎溪说过,这个年轻的男人有反骨。不可重用,但是偶尔放任和貌似自然实则有意的褒奖肯定,会让他很享受,甚至会让他觉得有些飘飘然,满足势力地虚荣心,而这样的人会帮助郎溪得来一些不方便出面却又很喜欢的事物。 z国有个官员说,z国没有黑道。这句话郎溪的任何人都是承认的。因为没有人会很傻的问,你是黑道吗。即使有人小心的问了,又有谁会傻傻的承认那个“是”字。黑不犯白白不犯黑,哪个黑道想和官员结交良好的所谓的永久合作关系,那是不可能的,因为世界上只有永远的利益,在某些时候,利益远比任何东西来的诱人。 官员们不反对受贿,不反对小小的腐败,但是如果触犯到他们最重要的某些东西,他们会用清醒的头脑轻轻的转一下,坚决对黑道摇头,香茶远送。 但是在威逼利诱之下也不是一定恭送的。人非圣贤,命只有一条,官也是。 郎溪是在刀尖上舔血,小心翼翼的走好每一步,步步为营走错一步,满盘皆输。就像“闷宫”后面的士,出其不意的阴人一把,却又打着保护将的光明口号。 本就是不光明的行当,却要有某些人最想奢望的权利。最多充其量就是个有钱的商人,顶多是让派出所恭恭敬敬的叫你一声黑道,叫你一声“溪哥”。真正想在中国有什么狼子野心,军方随便一个玩弓猎的二世祖会在长辈的指使下把你戳成筛子。 “明天回上海吧,暂时不回总堂了,顺便看看昧未的封神堂。”才一会工夫,域郎溪有改变了主意。似乎为他亲爱女儿着想。 “嗯。”众人都没有说话,刚才三道和昧未嘻嘻哈哈的讨价还价惹得众人等欢欣的心情还没有散去,但是既然域郎溪发话,就没有人提出任何的异议。哪怕是域郎溪临时的发下了一个命令。 “大家小心一些,附近是黑德扎,全世界最危险的地界之一,最好结伴出行。”昧未悉心提醒大家。她不想郎溪的任何一个人受到敌人和任何环境因素的伤害。 沙漠上一共停着五辆车。三辆已经绝版的北京202,两辆牧羊人。大家坐上车之后,自觉的给昧未留了一辆北京202,绝尘而去。在沙漠上留了两道车辙,卷起了一阵沙土。 看着大家都走了,昧未轻轻吐出一口浊气。转过头,看看躺在沙漠上的威猛将军。慢慢地走过去。没有再用自己引以为豪的飞速的身手。 一脚一脚,踩在松软的沙地上。 第二章 我们回上海 走到了威猛将军的身旁。轻轻摸了摸它,抚摸它柔顺的毛发,余温不散的身躯。 抱起它,远远的望着约旦边界。找了一块不太贫瘠的泥土地,用手刨开紧实的泥土。昧未的手早已不是少女般柔弱鲜葱般的近乎无骨的嫩手,而是稍微有些成熟的皮肤,一下一下的抛开那些纷扰。一会,一个和威猛将军匹配的坑位出现了。昧未把威猛将军抱进去,阖上了他的眼皮,遮掩住了它绿油油的眼。一下一下,一捧一捧重新把土埋上,远远望去像是一个坟包,越又不像。 昧未站起半跪在地上的身子,再也没有回头向郎溪兄弟们留给的北京202走去。 昧未亲手杀了威猛将军不假,但却从没想过重新回到约旦看看为她成年而牺牲的威猛将军。 从未想过。 发动汽车的引擎,猛踩油门,也没有想过是否会对汽车造成损伤。昧未喜欢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 昧未没有敞开车窗,去享受飙车女人们所谓长发飘飘的特殊癖好。只记得自己的双手抓住铁钎,杀死敌人,永不招摇。 有人叫昧未竹叶青。蜿蜒着的吐着信子的竹叶青。哈尔滨秋林副一层,酒糖专柜里买的带有浓郁民族风味的竹叶青酒糖,昧未一直钟爱。倒不是为了别人叫自己竹叶青矫情些什么。仅仅喜欢那种入口柔,后劲却非常大的竹叶青,辛辣的有些伤肺,唯独这种味道昧未一直情有独钟。小作坊做的竹叶青却是十分浓厚淳正的,那种味道却太过放纵,没有酒糖那种伴随着丝丝甜味的柔软,就像稍纵即逝的烟火,抓不住,绚烂过后就是消逝。消逝之后是悲伤。 昧未没有敞开车窗,去享受飙车女人们所谓长发飘飘的特殊癖好。只记得自己的双手抓住铁钎,杀死敌人,永不招摇。 有人叫昧未竹叶青。蜿蜒着的吐着信子的竹叶青。哈尔滨秋林副一层,酒糖专柜里买的带有浓郁民族风味的竹叶青酒糖,昧未一直钟爱。倒不是为了别人叫自己竹叶青矫情些什么。仅仅喜欢那种入口柔,后劲却非常大的竹叶青,辛辣的有些伤肺,唯独这种味道昧未一直情有独钟。小作坊做的竹叶青却是十分浓厚淳正的,那种味道却太过放纵,没有酒糖那种伴随着丝丝甜味的柔软,就像稍纵即逝的烟火,抓不住,绚烂过后就是消逝。消逝之后是悲伤。 没过多久,沙漠已经看见看了边缘,一群便衣的男人,向后备箱中搬进一箱箱啤酒,百威黑啤。看样子计划又要改变了,改为今晚连夜赶路,从约旦安曼机场直飞上海。 离开上海一段时间,有些想念这座貌似缤纷的城市。还有已经属于自己的封神堂。 其实郎溪堂口众多,昧未完全可以为自己选择一个成熟的堂口。封神堂不过是近两年刚刚新生的堂口,毕竟不够成熟,原来的所谓堂主身手差不多能和三道比比,但是有一群吃喝玩乐赌抽样样不落的手下,一般是居安思危,远远就能听见里面哗啦哗啦的搓麻将声。域郎溪觉得该调整一下这些废物的生物钟了,于是昧未经过那场不太复杂的成年礼过后,就拥有了控制封神堂的资格。竹叶青想整治封神堂,绝对不会太艰难。钢铁手腕的夹持下,那些废物不成精英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十八岁的竹叶青,两岁的封神堂。仔细想来,还是人的智商高些。 沙漠的温差还是大了些。中午还是烈日炎炎,下午将近黄昏已经是有些冷了。众人还是坐上了车。刚才在昧未的一再邀请下,还是没有人愿意座昧未的车,一点是昧未的车速严重超过规定车速,有些危险,再大的命在郎溪可能也没有竹叶青的命大。第二点,昧未实在有些危险。和一个完全黑色幽默又有些辛辣的女人同车,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去对付。 就这样,依然是十八个男人挤在四辆车上,昧未单独驾车前行。油箱里的油是加得满满的,车子也绝对没有抛锚的可能。在黑咕隆咚的沙漠里,谁也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意外。黑德扎,世界上最危险的地方之一。随时可能出现武装人员,野生动物也是有很多。实力再强大也不想跟吃人不吐骨头,杀人最大牺牲仅仅是偿命而已的动物拼命。 车里有对讲机,大家发现什么意外情况完全可以互相联系。但是依然保持较高的警惕,这里人烟稀少,战乱频繁,郎溪随行的人有些疑惑为什么成年礼一定要在这里举行。但是谁也不会问。竹叶青都没说什么,大家在这里瞎操什么心。毕竟公关外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来也比在中国有意思得多,本身对自己也是一种锻炼。随行的人资历够老,应变能力够强,谁也不会担心他们会做出一些不经大脑的冲动行为来。 就在这样一个气压有些低沉的环境下,一个夜即将过去了。这一夜中,没有一个人睡觉打盹,即使在这种没有新鲜事物可以吃,只能吃鱼罐头度日的环境下,还是保持很高的警惕。 这一点,让域郎溪很是得意。大家都是人,不可能不休息,但是这种完全的把心思用在昧未的安全上,域郎溪心里还是欣慰的。 一夜的赶路。在凌晨四点左右,终于赶到了安曼民用机场。昧未跳下车,等着和大家一起商量行程问题。 其它四辆车稍晚一些到,众人下车,机票都是各买各的。这是郎溪历来的原则。 “我座商务舱。你们要做什么都自己决定。不过我希望和大家在一个舱室。”昧未最先开口。毕竟这是飞国际,不是在国内。十九个人离得近些,起码心里作用上会安全些。 “你这句话说的,你不说我也要选商务舱。现在孩子坐飞机的人不少,都有些任性,烦。” 确实是这个道理。大部分乘客素质比较高,偶尔有些孩子正值青春期,性格暴躁,在飞机上大呼小叫,其他乘客也不能说什么。况且自由惯了潇洒惯了的这些人怎么能忍受塑料刀叉和被乘务人员呼来喝去。还是商务舱的空姐们态度待遇好些。 约旦通用阿拉伯语和英语。所以不担心和机场服务人员无法沟通。郎溪身上没有命案,也不是什么通缉犯,所有人员就像普通人一样。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朝。所以十九个人完全用实名登记,两小时后顺利登机。 舱位在飞机中部。每张椅子都可以平铺开来,乘客完全可以像病号一样躺在上面,只要你愿意。 空姐像蝴蝶一样扑过来,笑吟吟的拿过两种饮料,任乘客挑选。 由于昧未一行人要从约旦飞往上海,里程很长。所以昧未决定在飞机上睡觉。拽下枕头和毯子,放平座椅,戴上耳机,安静的睡着了。这里比较清静,大部分是素质较高的成年人,也没有多少人打游戏,噪音不高并不担心什么。 第三章 跪主板与三味堂口 一天之后。一行十九人顺利抵达上海。郎溪方面有人接机,昧未坐在车上,有些疲倦。早就知道封神堂的那帮人太散漫,不好管教,不禁有些头痛。域郎溪提醒她,打电话给卜慈让他先在那边折腾封神堂一通,明天昧未再正式上任。 昧未拿出手机,熟练的拨了卜慈的电话。 “卜慈,我到上海了。封神堂那边麻烦你管教一天,明天我就走马上任。最好磨一磨他们的锐气。听说他们经常打麻将?” “是。你的意思是抓住这个毛病折腾他们一趟?我打电话给嫂子们说他们老公打麻将玩赌老婆怎么样?之后好心的建议她们,最好拎着主板杀到封神堂。嘿嘿……”卜慈那边听见有阴谋,心情有些活跃。毕竟这样的机会也是不多的。 “理由自己想。我累了,你看着办吧。”昧未眼睛里闪过一丝玩味。不知明天还是什么状况呢。电脑主板,卜慈真是够狠了。 封神堂。 达江小区门口。几个风韵依旧的中年女人聚在一起。都拎着一个型号较大的女包,微眯着眼,看着f单元二楼的某个窗口。 “我们上去吧,看他们有几个老婆够输。卜慈刚才给我打电话,说穆元那家伙竟然再打麻将赌老婆,这还能忍吗?我就把我家的主机拆了,现在不是流行跪主板吗,一会就让穆元尝尝鲜!” “卜慈也是和我这么说的。上去吧,看看那帮家伙猖狂到什么程度。” 四个女人缓缓地走上二楼。整个二楼都是封神堂,三间房的墙都已打通,封神堂人手12,唯独今天八名男人观战,四名男人打麻将。门外听不到里边有任何响声。隔音效果不只是一般的好。 轻轻按了门铃,里面没人。 有些虐待性质的又狠狠地按了几下。这才有人穿着拖鞋踢踏踢踏的跑过来开门。开门的人顿时愣在了那里,“嫂子……”稍稍偏了偏头,看见后面跟了四个女人。都是封神堂最著名的后勤厉害角色。 旁边设了一个桌子,四个人哈哈的搓着麻将。“我赌一晚的!我老婆那么漂亮你们都是知道的……” 穆元老婆缓缓摘下包,掏出一个长条状被三四层报纸包住的东西。慢慢的镇定的拆开报纸,露出凸凹不平的主板,金属丝,金属块,都是带尖锐棱角的凸起。 “穆元,你过来。” “嘿……你怎么来了……”穆元看清了老婆手里拿的东西,身子缓缓向后靠。想要退回房间里,再从窗户跑掉。 “不许动,你应该知道,我跑得比你快,不要仗着你那长腿,从窗户跳下去,跑掉。”穆元听话的走了过来,一米八二的身子,微微低着头,不看看前面。 穆元老婆把主板锐利的一面向上,扔在了地上。 “自己把它正过来,跪下。” “我可不可以不挽裤子跪?疼……” “可以,不过你得先把护膝抽出来。” 穆元叹了口气,回头望了望呆住的兄弟们。没有说话,又看了看三个嫂子,轻轻地狡黠的一笑。 其他三个女人哪是普通人,立刻知道穆元那直接把同伙出卖的意思。 “你给我过来。像穆元那样乖乖的跪下。” 其他三个人垂头丧气的走了过来。像穆元一样抽出护膝小心翼翼的跪在了主板上凹凸最少的部位跪下了。 穆元听了有些委屈,自己竟然成榜样了。这可是反面教材啊。 时间一分一分的过去。渐渐的穆元等人呼吸有些急促,空气变得有些焦灼。 一时间,四个男人整齐的跪成一排,不停的看着表。 三个小时,这么长的时间,她们怎么忍心说出? 卜慈在家看着《空中蛇灾》,在强烈的视觉冲击下,牵起了嘴角。脑海里不住的浮现穆元几个人唉声叹气的样子。 这几个最不听话的人今天折腾得够惨,明天竹叶青是否会轻松些? 卜慈觉得有点不够朋友,还是好心的打电话给穆元,告诉他新堂主明天就会正式上任,具体是谁,暂时保密。 穆元他们够聪明,一定会猜到,跪主板是堂主的意思。 封神堂。 嫂子们已经走了。穆元四个人在经过了残忍的折磨之下,横躺在沙发上。不顾上面厚厚的一层灰。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四个人体力都不错,但是膝盖却是受不了。 其余八个人,一脸同情。谁说过一句话,婚姻是坟墓。 昧未起床洗漱,找了一套运动服,却穿了一双紫色豹纹高跟鞋。坐着卜慈的车,满面笑容的来到了达江小区。 优雅的走到f栋二楼。卜慈掏出钥匙,轻巧的打开房门。 昧未环顾一周,看样子整个二楼都被打通了,封神堂占地三百米左右,正中央挂着封神堂三个字。在完全现代化的装修下,匾子变得有些突兀。目光下移,皱起了眉头。看样子,卫生是突击过了,不过留下了些痕迹。散落的烟灰,地板擦得有些光亮。 早上八点,封神堂的人刚刚起床,听见房门的响声心里一惊,连忙披上睡衣跑到外面一看,原来领导都到了,自己却刚刚起床。 仔细一看,原来是个乳臭未干的孩子。我们这么多人都三十岁了,一个小丫头来管封神堂?不过既然年龄如此小,也一定不是什么简单角色。这样的话,只有试探了。 辛一脸上堆满了笑容,“堂主坐,堂主坐!”昧未没有说话,向沙发走去。 伸手摸了摸黑色沙发的表面,手上沾了密密的一层灰。 用手狠狠一拍真皮沙发。 呼…… 灰尘在阳光的照耀下,漫天飞舞。 “虽然我没有洁癖,但是这种情况我实在有些忍受不了。”昧未紧皱了眉头。 辛一满脸尴尬,讪讪的说:“张裕,快把沙发擦擦!” 张裕连忙跑进洗手间,看了看挂了一排排的毛巾,想了想,把穆元的擦脚毛巾扯了下来:原谅我吧,咱们封神堂哪有抹布? 当张裕拿着毛巾冲出洗手间之后,故意没看穆元黑得吓人的脸色。 昧未坐在没有灰尘的沙发上,从沙发缝里拽出一只灰青色的团成一块的袜子。 袜子依旧散发出所有人都闻得到的酸腐味。 昧未扔掉袜子,缓缓起身,有那个不大的声音一字一顿的说道:“这里叫三味堂好了,臭脚味,臭汗味,臭抹布味。呵……郎溪下面竟然有这么一个堂口在成长,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这样吧,直接让封神堂消失如何?这样的堂口万万没有寻在的必要,在这里征求一下大家的意见,是否还想让封神堂存在下去?” 所有的人都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12个人一点一点打拼出来的事业,才有今天的封神堂,怎么会眼睁睁的看着封神堂在大家的淫靡荒废下消逝?最近一年,封神堂做得确实有些过分,不仅在郎溪没有作为,而且整日挥霍经费,造成了郎溪上下的不满。 辛一正色道:“当然是要封神堂继续生存下去。请堂主指示。” 昧未开口:“既然这样,我希望封神堂在大家的努力下走上正轨。相信在大家最近一年的挥霍下,大家的体力一定下降到诸位历史新低。从现在开始,由我来管理大家。首先讲一下封神堂的目标。第一,提高体力。没有体力,不用提执行任务了。第二,增强智慧。荒淫挥霍之下,没有准确的应变能力,只有死亡。前几天,我在约旦完成成年礼返回时,整整一夜,只能在黑夜中前行,黑德扎附近战乱频繁,时常有武装人员出现,随行的十八个人,没有一个人睡觉,绷紧了神经,这种状态我想就是郎溪的巅峰。在约旦共呆了二十天,没有新鲜食物,没有烟,更见不到老婆,那份寂寞都能忍得住,我相信,封神堂在大家的努力下,一定会成为这种人物。没有什么不可能,不服的人可以来向我挑战。我不反对挑战,但一定要光明正大。”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动。 此时此刻大家都明白了这个丫头是谁,域郎溪的亲生女儿,唯一一名女性在郎溪。有人叫她竹叶青。吐着信子的竹叶青。 单是这份名气,绝对没有人不自量力的挑战。 昧未特意穿了一双高跟鞋,是为了今天迎接人的挑战,穿着高跟鞋一样可以打败谁。 封神堂,以后是没有美丽的生活了。 第四章 混世小魔王 自从域昧未掌管封神堂以来,一直都是以s。m女郎的身份出现。运动鞋,运动服,几乎是昧未几天来的打扮。 昧未最大的特长就是快。手中攥紧铁钎,不止一次在十二人面前一遍遍的演示如何在最短时间内提高个人修为。 没有掩饰自己的看家本领,资源共享无疑是提高封神堂这些很久没有训练全身泡肉的成员的最好方式。 封神堂每天的必修课是绕小区跑20圈。从一开始跑步将近一上午,累了休息,休息再重新跑,到三个小时二十圈,封神堂的进步无疑是很大的。 大多数人有底子在,经过强化训练封神堂的体能恢复到往日的水平。每个人都很欣慰,毕竟有提高就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小区有的闲人每天趴在阳台上,笑嘻嘻的吃着香蕉,一边看着一个美女和一群野兽的魔鬼训练。 “姐姐,你来……”一个小男孩贼贼的眼睛瞄了瞄昧未。 昧未当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一个小孩子,再厉害能成混世小魔王? “姐姐,其实我也没什么事,那边有个光头叔叔让我给你一个东西。他让你务必把它戴上的,他说不让我告诉你是他给你的这根红绳子,听哥哥说,你最爱吃竹叶青酒糖,你要是给我糖吃,我就把红绳给你。”小男孩眨眨狡黠的眼睛,似乎很隐秘的对昧未说。 昧未哑然失笑。 八九岁的孩子居然会要挟? “你凭什么认为我一定会要拿根红绳子?” “你一定会要的……”男孩深邃的黑眼睛紧紧盯住昧未的眼睛。 就像古老而繁复的咒语,拷问着灵魂。 昧未一阵失神。 “请你把红绳给我吧……”昧未说出这句话完全不经过大脑。完全跟着男孩的意思走。男孩撇了撇嘴:一定要我用这种方式你才会答应我。精神拷问真的很好用啊。 其实我真的是混世小魔王。这是个秘密,没想到姐姐一猜就猜到了,哥哥不让我说红绳子其实是扭曲空间的钥匙,只好编了是个光头和尚叔叔给她的。 嘿嘿,姐姐一会就会穿越了。这个人物会在郎溪里认识他的人的记忆里消失。不过这就不归我管了,这是混世魔王的事。 小男孩有些隐晦的笑容伴随着他的身体渐渐消失了。 “哥。你把那个昧未你放在哪了?” 混世魔王指了指自己的戒指,“不放这里还放哪?这你是知道的,还问什么?” 混世小魔王眨了眨眼睛,“那你从她兜里掏点糖吃。她兜里可有我们仙界人士最爱吃的酒糖,信不信由你。” 混世小魔王在心里笑道,快点打开你戒指的封印啊,不打开怎么和你抢酒糖? 昧未在戒指里有些头昏脑胀。这个人还真是懒,一看这里很久没有清理过了。封神堂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掏出放在兜里的酒糖。依次摆开。 一,二,三,四,五……一共是五块糖。看样子是不会放自己出去了。没有吃的,只能靠酒糖来维持生命了。 这时,一只白皙的手很灵活的穿过戒指里的杂物,顺利地在昧未的上衣兜里掏东西。左摸右摸,那只手有些疑惑的缩回去了。 就在昧未惊讶万分的时刻,突然发现有一只眼睛盯着自己看。那目光缓缓下移,看到了依次摆开的五块糖,放出亮光眼里满是笑意。那只手再次伸了进来,一把抓走了糖。就这么再没有声响。 昧未叹了口气,知道自己无论多么强横也不能和这两个自己一定抗衡不了的人对抗。 唯一能做的,只有慢慢等死。 死亡,只有在最孤独的时刻才会愈显得可怕。 昧未知道,这一切和那个恶魔男孩有最直接的关系。还有手腕上系着的那根红绳。戒指里有微弱的光线,不断有节奏的砰砰的心跳声。所谓十指连心。戒指戴在手指上,一定和心脉连接。摸着红绳上的花纹,昧未渐渐有些体力不支,昏昏欲睡。精力耗在了培训封神堂上,此时受到了未知能量的威胁。 双重加压下,昧未就这样睡了过去。 混世小魔王已经变为自己的真身,有些阳光又透露着黑暗阴晦的面庞。 “弟弟啊,这就是你选中的人选吗?怎么倒下得这么快。” “哥,这毕竟是凡人嘛。我在这个小区的阳台上,已经吃了三个星期的香蕉了,看着她控制能力不错,这不就把她弄到你这里来了吗。还有一点,她那么爱吃糖,这不是正符合咱们的嗜好。她头顶上方百会穴已经完全开启,以后晋升也会简单得多。无论是从私心上还是理论上,她都是我们的不二人选。” “你小子那点心思我能不知道?你是想把她送到黑武皇那里去吧。”混世魔王紧看着弟弟,黑武皇不是任何一个神仙世家能左右得了的。何况把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送到他的面前。究竟是沦为仆人,还是黑武皇会帮助她开启全身窍穴最终也晋升为神人之列? “嘿嘿……这也是好事。” “什么好事!黑武皇能是你我能随便招惹的吗?” “多说无益,到时候看情况在下结论吧。” “也好。”到底是混世小魔王游戏实验,把昧未作为游戏的筹码,玩弄其生死。正可以探测黑武皇的真实性格。混世魔王与混世小魔王为同宗亲兄弟,弟弟游戏一个凡人的人生不算什么大事,借此机会混世魔王对昧未的命运也很好奇。 “哥,我们明天就回家好不好。这凡间也没什么意思呀,为了这个红线绳,我忍痛割爱用我一名六品小妾的鲜血作引,那小妾血都没吸干了,六品的鲜血啊,这红线绳才慢慢成型。别看这和普通红线绳没什么区别,有谁知道这牺牲了我混世小魔王的小妾一名呢!偷偷做这条轮回红线绳,代价不是一般的大啊。” “哪个小妾,你府上高手美女妻妾那么多,你还在乎那一个。” “夫妻一场啊,怎能不留恋。” “那你还把她给‘牺牲’了?” “有个作家说:‘男人有改变主意的特权。’” “胡说,那句话明明是张爱玲说的:‘女人有改变主意的特权。’不能随便篡改。神也要讲究点。” “是,大情圣。” “弟弟你知道吗,你这句话哥哥我听着很受用呐。” 混世小魔王白了一个白眼。忍了又忍才没有在这里释放一个黑暗属性的火球。 混世魔王和混世小魔王用探求世界看了看在戒指中熟睡的昧未。 睡吧……睡吧……在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会忘记你的存在。你的父亲你的组织,以及见过你的所有人。由混世小魔王操控你的人生。可爱的孩子,睡吧……睡吧…… “我有些期盼明天了呢。”混世小魔王对哥哥说。 “我也想看看你那红线绳能给昧未带来什么命运。虽然刚才我显得有些不在意,但是混世世家后裔用同宗人鲜血为引炼制的神器,哥哥我也有些期待。” “是啊,明天就要回家了。你最好明天释放一下太虚光镜,看一下昧未和黑武皇之间到底会发生什么。人神之战啊。” “不一定是战争。” “怎么说。” “黑武皇性格怪僻,多少年没见过阳光了,一千年前已经晋升神格,现在的修为不知道怎么样了,是飞升还是停滞不前,这都没法说的事,更不要说性格这种奇妙的东西了。” 混世小魔王突然间目光有些空洞,一千年前,自己刚出生不到十年。一直没和这位黑暗帝王打过交道,一直憧憬着某一天由自己操控命运的人会和黑武皇之间发生什么样的故事。 至于是悲剧还是美好的故事,只看黑武皇多变的性格和昧未自己的造化。 上海人的夜生活,绚丽,复杂。两个神人在上海度过的最后一夜即将过去。昧未的命运是得到重生获得崭新的美好还是永不覆身灵魂永远飘零在忘川河的上方? 第五章 太虚光镜下的昧未与黑武皇(上) 翌日早,混世小魔王跟随哥哥回到大殿。 “多日不见,王府一片凄清啊。连个人影也没有。宝贝们!我回来了。”混世小魔王一反往常的恋家,这让混世魔王觉得有些怪异。 “有了妻子忘了哥呀。那个昧未你打算怎么办,什么时候送走?”混世魔王轻声的问弟弟。 “哥,我觉得你应该送我一个储物戒指。总这样问我你不觉得烦吗。”混世小魔王皱了皱眉头,沉声道。和他平常的嬉笑面孔全然不符。 “不要忘了,她可是你拐来的。心血来潮玩弄一个凡人没有什么,但是你现在是浪费我的时间。几天没和你那五个老婆亲热,现在也不差现在这一会儿,你如果不给我一个答复,我现在就把这个女人碎掉。”混世魔王有些恼怒,神的时间概念很强,从不耽误自己的任何不必要的时间,但是现在看来,不仅仅是恼怒时间的问题。 竟然要碎掉。红线绳已经和昧未吻合,已经摘不掉了。把她碎掉还不够王府一家子吃肉包子一顿的。太不值了。作为暗夜属性的神来讲,就像凡间的股神巴菲特,从不做没有利润的买卖。 暗夜是黑暗属性的升级版本。就像360要和卡巴斯基一起施用一样,有了黑暗的基础,水到渠成地暗夜格自然就不远了。 “这样,我们现在就把她送走。这样你回你家找你老婆,我回家找我老婆。要是出问题了,再碎掉一个小妾再说吧。” “不,我认为你今天一反既往的反常,我似乎知道了答案。” “其实我也不清楚怎么回事,一回到家,刚刚到王府就会产生这种感觉。真的很怪异。” 混世魔王抬眼,看到桃花林一片火红色的雾光。 “看来我的猜测是没错的,你们家有人炼血芴经。” “血芴经。这刚几天,就有人不安分了。” “不,不仅仅是几天的问题。看这片雾的浓度看来至少是五品女人修炼血芴经至少六年。你们家人才辈出啊。竟然在你我眼下藏了这么长时间。” “为什么在今天血芴经会突然的被我们发现。你不觉得这需要认真思考一下吗。欣灵跟了我七年,是王府里资历最老的女人之一。如果说她有目的,那么六年了她的本命级别没有上升反倒是血芴经接近功成,六年,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心性。今天,突然在这个时刻把她隐藏了接近六年的底牌亮了出来一定是她想告诉我们什么。无非是她有杀死我的资格,或者说她看中了王府里的哪样东西,这样说的意思是,混世家传的茖菲宝剑就有被人强行夺走的危险。血芴经加上茖菲宝剑我自恃我没有和她抗衡的能力。” “不要奢望一日夫妻有百日恩。神人一直都是自私的家伙。只是谁也不愿把话说明。” “我们应该考虑,如何和欣灵作斗争。” 事到如今,混世魔王和混世小魔王终于把昧未的事放在了一边。专心伺候着后院燃起的大火。 一切由昧未引起的事情的开端,究竟是否会由昧未结束。 混世小魔王离开王府和混世魔王为了给红线绳找一个配角,然而,混世小魔王在上海享受生活的时候,十分不巧,异界王府中,后院起火。 欣灵暗中炼血芴经将近功成。却被混世小魔王和混世魔王发现,十分俗套的穿越小说情节。 戒指中的昧未清楚的知道外面发生的一切。昧未已经清醒很久了,对自己的命运感到茫然,一种无力感充斥着身边。 她有曾经辉煌的记忆,精彩而又耀眼的人生。 转眼之间,一夜间失去了所有。包括他最看重的友谊。郎溪这个团体已经让昧未倾注了太多,现在谁也不会有关于自己的记忆,那份感伤,只有切身知会才能感受得到。 无法操控自己的命运,生命甚至自己都不能左右。这样的人生似乎已经没有进行下去的意义。 从前那个空间已经没有重回的可能。况且,正如大小魔王后裔所说,那个世界上的所有人都已经忘记自己,一个没有人气的世界,到处是漠然的脸孔,即使是或者毫无意义。 与其怨天尤人,不如坐观其变。在这个戒指中,除了强而有力的心跳和那微乎其微的光芒之外,让人感受不到这么一个空间的存在。 既然要重活,就轮圆了这一生,现在能做的,就是慢慢的等待。 神人的心是很粗的,比如现在他们让昧未呆的这个戒指空间里。情报局,中国有,美国也有。里面会专门设置一种全封闭的房间,没窗,无椅,只有冰冷的四壁。人会感到寂寞难耐。截至现在为止,在里面的人最多只能呆七天。 更多的人,疯了。 要知道,能在这种房间里生活的人,本身意志力极强,多数是国家不方便杀的人。把你逼疯,会封住所有人的口。 政治杀人往往不需要流血。 这就是国家机器恐怖之处。 昧未嗤的一笑,可笑自己身处绝境想的还是国家的阴暗面。 忽然,昧未泛起了一阵恶心,觉得像是血液倒流,整个人的身体仿佛从哪里抽出去一半。 昧未多聪明,马上明白了这是混世魔王把他从储物戒指中“拿”了出去。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终于,昧未回到了地面上,强光照的得脑部一阵眩晕。昧未把手搭在了额头上。企图挡住刺眼的光。 “你找我什么事,”昧未语有不悦。 “我要你帮忙。”混世魔王一身紧身皮衣,头发用发蜡摸得闪闪发亮。腿上穿着红色蜘蛛网状的裤子,脖子上带着金项链。单是看这身打扮,就知道这个人够招摇的了。不过穿得招摇,人却不傻,不是所有伪潮人都是无脑的。单从混世的外表来讲,仅仅说明混世的审美有着不小的问题。 事到如今,昧未不会在别人的外观上斤斤计较。 “你说吧。”昧未现在没有选择的余地,只有接受,即使是出卖自己的身体。年轻貌美,不知道神人是否爱好这个。 “我要你把欣灵杀死,不出意外的话他现在应该跟我弟弟在一起。做什么,就不用我说了,孤男寡女,在一起,以你在人类社会的地位即使我不说你也会明白。”混世魔王语带轻挑的对昧未说着。 昧未深深地点了点头。没有理会混世魔王语气里浓厚的吹捧的意思。请人办事,神人也要低头几分。 “我现在手里什么武器也没有,除非你把我身上搜出去的手枪给我。”昧未有些哀伤地说着。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显然不应该如此形容昧未,但事实确实如此。 混世魔王缓缓地摇了摇头。“你们人类世界的手枪,哪怕是重狙也不会伤害到神人。况且这种机器怎么会上得了台面。” 昧未惊讶的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 “以我们看来,冷兵器才是至尊。” 混世魔王张开手,一道银光在混世魔王手掌中蔓延开来,一把重剑柄部成骨型,剑锋却泛着冷冽的光。 昧未眼睛一亮,由衷的说:“好剑!”,他顿了顿,“不过我更喜欢软剑。” 昧未喜欢软剑是有理由的。 女人喜欢剑不仅仅看外观外形。像竹叶青,最喜欢剑的隐秘性。车水马龙的大都市,谁能想象一个漂亮女人提着一把剑横行天下? 一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那是侠客,现代没有人白痴在枪口下,提着冷兵器,去送死。 置敌人于死地最重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你没有选择的理由,不要忘了,你的命还在我手里。”混世沉声说道。 “是,我没有选择。”昧未冷笑道。 “拿着它,去后殿桐楠阁,那是小混世爱妾欣灵的寝宫。以你的功夫,做到行不落声一定没有问题。不出意外的,混世那小子一定会为他第12个后裔的创造而努力。用骨剑杀掉欣灵就好。我一定会把你安全送到黑武皇手里。你去吧。” 昧未拿了剑跟着混世给他的桐楠阁地图,寻找杀掉欣灵的机会去了。 “一个女人的世界里,没有浪漫,只有血腥是可悲的。”混世身后渐渐浮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浅粉色褶花小洋裙,银鼠夹袄,手执仕女扇,一头垂腰的银色长发,翩翩而至,口中似有感悟的念叨着。 一个秋天还拿着仕女扇的漂亮女人,那把扇是爱美还是兵器就不得而知了。 “还轮不到你悲天悯人,这都是命。”混世回头对银发女人说。 “不说这些个了,没什么意思。想不到一直都被小混世戏耍的混世竟然会玩文字游戏了,真是好笑。” 混世坚毅的面部线条流露出一抹温和的微笑,“当然,我只是说把她送到安全黑长老那里,只负责路上的安全,可没说一定送到黑长老的寝宫。黑长老地盘那么大,老子从来都不做仁至义尽的主。” “那么,就只能靠人类那个小美女的造化了。碰上你们这么两个冷血兄弟。” 混世只是微笑,不语。 第六章 太虚光镜下的昧未与黑武皇(下) “那就是宿命,哪怕神人在他的生命里出现也只能作为一个片段。善良的女神,这些伦理与宿命你又怎么会认真研读?”混世在心中叹息道。 混世在虚空中架起了太虚光镜,昧未的一举一动都落在了混世眼里。银发美女见混世架起了镜子也不禁侧目偏头看着行动如猫,面若芙蓉的漂亮小女孩,手持混世标志性兵器面色凝重地奔赴后殿。 此时已临近中午,银发美女揉了揉肚子,对混世说:“有没有饭吃,我饿了呢。” 混世默默哀叹了一声,心中悲鸣了一声,口中小声嘀咕着:“人类预言的真准呐,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手中一翻,就出现了一只兔子,在地上盘膝而坐,又拿出了些柴禾,点燃了火折,架起了几只树杈,待兔子变成无毛兔子,内脏清空,从腹中剖开时,拿树枝插好,在篝火上烤了起来。 显然,那是一只肥兔子,不多时,兔子身上躺下滴滴答答的油脂,使兔子外皮焦黄而脆内部鲜香而嫩,又从戒指中取出一小瓶盐巴,细细地洒在兔子表皮。登时,兔子散溢出的香气愈发变得不同了。 银发美女此时席地而坐,接过外酥里嫩的兔子,满眼精亮,不由赞叹道:“混世,几日不见,手法又精进了!” 混世苦着脸道:“还不是你逼的。” 银发美女纤手撕下一只兔腿,递给混世,含笑,“奖励下功臣。”混世右手接过轻轻假装不经意摸了一下银发美女的小手,银发美女轻笑,忍了忍,看在小兔子的份上,忽视了混世明目张胆的揩油。 混世和银发美女这才抬眼望向不远处的太虚光镜,等待着弑神大战的精彩。可怜昧未被人作为玩物,却也无可奈何。 小混世家后殿是极大的,根据地图昧未很快就找到了桐楠阁。轻松躲过丫鬟,穿过堂屋,就听见了内屋的呻·吟之韵。 昧未对此见怪不怪了,自家是混黑出身,就是靠这个吃饭,昧未对这些事本身就是不反感的。并没有皱眉厌恶之类寻常女孩本能流露出的表情。 专心吃兔子看戏的的银发美女,此时已经吃出了一滩细碎的骨头,看到这一幕本能的眯了眯眼。随口问道:“这小女孩儿家里是做什么的。” 混世思考片刻,答道:“混黑的。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凡人黑道帮派里有堂口堂主,”银发美女点了点头,混世继而说道,“这小姑娘自己就是一个组织的堂主,好像还有一个名号叫竹叶青。” 银发美女“哦”了一声,混世怕她不明白又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句说:“我听说寻常混黑的,见到竹叶青是噤若寒蝉的。”说完抬眼轻轻扫了一眼银发美女。 “有意思。” “正是这样,小混世那小子才把红线绳给了她。”顿了顿,抬眼看着银发美女,刚要开口,只见美女眼神迷离,轻声道了一声,“玩弄……”混世一怔,却没有说话。 就在这样无语却有些微尴尬的气氛中,两人又把目光投向了前方虚浮着的太虚光镜。 昧未知道丫鬟们不会在这里出现破坏这种旖旎的气氛。所以她明目张胆地蹲在紧闭的房门前思索着如何才能干掉两个和自己不是一个段位的对手,虽说自己的武力值已经让寻常人惊羡的不得了,但毕竟面对的是两个完全陌生且没有底细的神。 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不管了,命运如何转折就看这一搏了。 忽然间,门呼……的被吹开了。昧未已经目瞪口呆了。自己这样蹲在门口,小混世和欣灵一定已经发现自己了。 然而,世事就是这般难料。 小混世和欣灵猛然转向门的眸光在没有发现什么之后又黯淡了下去,又换成了方才的旖旎。小混世抚摸着欣灵光洁的背,轻声在她耳边呢喃道,:“风把门吹开了,我们不去管它。” 昧未彻底不明白了,两个人都没有反应难道说自己成了透明人? 接着看了看自己仍然有实体感的身躯,刚要定下心来,却发现身体从心脏部位开始逐渐出现白色的光斑。光斑覆盖的面积越来越大,灵魂有着尖锐的痛楚。 恍然间,昧未觉得一切都消失了。 再次睁开眼,周身一片黑暗。昧未不是傻子大致能猜得出自己已经远离了那个恶鬼缠身般的宅邸。似乎现在的这种环境,比那个地方诡异的多,也安全得多…… 正这样想着,面前出现了一位可爱的小孩。光洁白嫩的皮肤,深邃星光般的黑色眸子,穿着合身的维尼熊上衣和背带工裤,正满脸带笑的看着昧未。 在疑惑之际,小孩开口了,开门见山地道,:“我就是黑武皇。” 昧未哑然。抬头望天,轻轻道出一句话,:“还有什么要说的,请继续。” “咯咯咯……我就喜欢这样冷静识时务的女子。”一阵刺耳的笑声配合奶声奶气的声音却道出这样一句貌似赞赏,实则像极了大人们爱说的暗含威压的话,着实诡异至极。 “混世家那两个小傻子,竟然看不出你是冰凤之体,啧啧,竟然让你推动他们家的内讧,暴殓天物呀……”,顿了顿,又道,:“知道为何我把你抢了来,救了你一命吗?” 昧未垂着头,几不可见地摇了摇头。黑武皇刚要说话,清澈的眼眸摄出一道凌厉,之后在黑暗的虚空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水幕,昧未抬头看着这水幕紧抿了嘴,上面赫然映着吃兔子的女神,混世,和他们正在观看的镜子。昧未疑惑,自己都消失了,他们还在看什么呢? 黑武皇手臂一扬,手指轻轻一点,昧未从黑暗的光幕中看到太虚光镜瞬间破碎成了数百碎片。 “竟敢看我和你,欣灵这丫头和混世不想活了!那宝物也着实难得,竟然被用作这种勾当,我给碎掉也不可惜了。” 欣灵……昧未脑中赫然划过这两个字。身体猛然一僵,说不出话来。 在混世身边的是欣灵,在小混世身边的又是谁? 昧未随即的眼光又黯淡了下去。自己是眼前这些人的玩物,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自己完全不能控制的地步,去管那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而眼前……这个,暂且叫他孩子的黑武皇明显不像他的外貌看起来那般好对付。昧未习惯性的抬起了手轻揉自己的太阳穴。 昧未想了想,沉吟一会儿,对黑武皇说:“你想把我怎么办。”这是昧未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黑武皇直直的看着昧未,没有回答她的问题,问了一句很没营养的话:“你不想知道混世家这乌七八糟的烂摊子的事儿?” “不想。”昧未连想都没想有些冷寂地说道。 “好吧。不说他们了,现在说你的问题……”,黑武皇顿了顿,:“你想让我把你怎么办?” “既然混世他们说郎溪的所有人对我已经没有记忆,那我何不离开这里,让你把我送往另一个时代?” “呵呵……你倒是绝情,对那个世界没有一丝留恋了吗?” “小鬼,你今年多大了?”过了很久,昧未才开口。她避开了那个问题。把心中最想知道的问了出来。 黑武皇抬头望天,又看了看远方幽绿的香炉燃起的缕缕熏香,这才开口:“三十五万岁。” “你想去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没等昧未继续再问些什么,黑武皇把谈话靠近了最中心的问题。 昧未笑了笑,看来这小鬼还充分尊重自己的想法。“去一个不会有战乱,以瘦为美,民风淳朴,皇权集中,具有古代特点的有记载的时代。去除我如今这些肮脏又复杂的记忆,全部的记忆。这些就够了。”轻轻地道出自己最真实的想法,仿佛心里的包袱放下了很多,只觉得身体一轻。想来这就是释放吧。 然而昧未盘算错了。 黑武皇问她的想法时心里早已有了算计。昧未把一切说得这么清楚,归根结底是她从心底里没把这个小鬼划为敌人,因此心里没了防备。就实话实说了。黑武皇在地下生活了这么多年,寂寞得很。如果昧未不出现在他眼里的话他的心里也许就会一直平静下去。然而,没有如果。因此他的心里从昧未出现在混世府里的时候就有了计较。就是捉弄她一番。 所以一切就按照昧未说的反着来。 第七章 穷山恶水出刁民 “穷山恶水出刁民么……呵呵……”黑武皇轻轻的呢喃道,眼里荡漾起一层层深邃的光芒,有捉狭,又好笑,有看好戏的袖手旁观。黑武皇想了想改变了主意。为何那么早急着把她送走?混世家那两兄弟明显低估了他的八卦心理。反正混世又是比他品阶低的神,太虚光镜又碎了,怎么安排昧未就是他一人说了算。 黑武皇背在身后的小手中握着一个棒子。慢慢踱到昧未的身后,轻轻对棒子说了一声:“长。”棒子就长大了不知多少倍。 前面的昧未蹙起了眉。正要回头看看发生了什么,只见那小鬼嘴角泛着捉狭。 砰…… 如果昧未知道这小鬼用棒子把她打晕少不得一阵诅咒。黑武皇伸起藕臂一手搭在昧未的颈部一手搭在她的腿弯把昧未放到了他的卧寝。一个象牙白玉床上。 “这个性子嘛,太烈了些。少不得我的一阵改造,到了那种穷乡僻壤的地方吃苦太少怎么办?就没戏看了。唔,改的善良些吧。” 黑武皇钻进床底下,翻动着一堆杂物。终于,一个漂亮的泛着光晕的箱子被他拖了出来。一张漂亮的没有半分瑕疵的小脸沾上了些许灰尘,不过黑武皇没管那些。自顾自的翻开了那个小箱子。 如果昧未还醒着,还能站在小箱子前面,一定会惊讶的发现,小箱子里面摆放着数层试管架,上面又放着装着颜色不一液体的小号的试管。 黑武皇看着这了箱子笑了笑,又从床底下拿出一个烧杯。 从箱子里挑出数个小试管,把里面的液体统统倒进烧杯。奇怪的是,当数十种颜色不一的液体倒在烧杯中,烧杯里的液体变得没有任何颜色的透明。想来这就是奇异之处。 他笑着晃了晃烧杯里的液体。掐开昧未的嘴,把整整一烧杯的不知含有什么的液体灌进了昧未的胃里。 看着昧未嘴角流下了几滴液体,他从工裤的小兜里掏出一个细致的手帕,轻轻地沾了沾,看到嘴角没留下痕迹的脸,黑武皇突然从这张脸上有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唔,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黑武皇清晰的知道这一点。 把手帕塞进了小兜兜里面,坐到了地上,开始整理小箱子。突然,黑武皇的脸色大变,小脸皱巴巴的,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黑武皇直接躺到了地上,似有感悟地说道:“唔,药配错了这可怎么办。虽然说倒进了整整一试管的善良,但是邪恶倒的比善良还多啊。这样结局就彻底变了,不但把昧未弄得心眼更多,还心狠手辣了。还好,偶尔还能蹦出那么一星半点的善良。罢了,等她融合了这些性格特征之后,再送走她吧。” “这是历史性的失误。”黑武皇嚎啕了一声。 在这一年当中,可见那一棒子的威力,昧未一直没有醒过来。 在这一年当中,一直是黑武皇照顾昧未。 在这一年当中,黑武皇偶尔变回自己的原型,和昧未盖一张被子一起睡。 在这一年当中…… 在一年之后昧未从这昏天暗地中醒了过来。黑武皇依旧是那个可爱的小鬼,但是昧未从来不觉眼前这个小鬼可爱。尤其是这一年当中。虽然昏睡,潜意识依然左右着她。 “你该走了。”没等昧未问什么,黑武皇有些迫不及待又有些惊慌地说出了这句话。 “嗯,非常‘感谢’你的照顾。” “呵呵。”黑武皇有些气闷地笑着,还有些讪讪的。 本来眼前这个小姑娘早就该走了,要不是手欠,而且还配错了药,哪里容得小姑娘笑话我。 一切怪都怪那个历史性的失误,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黑武皇在心里撇清了自己和历史性失误的关系。 藕臂一扬,手指轻轻一点,昧未就消失在黑武皇的眼前。黑武皇知道,昧未去往了一个历史上没有记载的国家,一个以肥为美,民风邪恶,皇权不集中,到处是刁民,无限接近现代的小时代,带着她的复杂又肮脏的记忆。 不知道昧未到了那边,会不会恨得咬牙切齿呢。唉,那个丫头,依然是那个烈的性子。 黑武皇在昧未走后恢复了自己原本的样子,颀长的身材,在黑暗的环境下,模糊了他的容貌。他就这样静静地负着手看着水幕上映现出来的昧未。 …… …… 昧未出生在一个穷乡僻壤的小户人家。家里有一个姐姐,爸爸和妈妈。和一条叫做威武将军的大狼狗。 来到这个原始的村落已经一年之久,远离现代的生活,和喧嚣的世界,昧未生活的异常无忧。昧未出生带着一个神话,手腕上记着一根红线绳。在这个部落里出现这等事情,引起的轰动不亚于衔玉而生的宝玉。 “小未,今天是你一岁的生日,虽然你还不会说话,但是姐姐知道这么聪明的你一定听得懂。” 昧未含笑点了点头。对这个姐姐,昧未知道她是真心对自己好,从来没有完整亲情温暖的昧未,一直在认真体会这种从未有过的感受。 在这么一个完全与外界隔离的地方,生活的时间久了,昧未知道自己一定会腻烦。在现代靠着父亲和她的手还有无数出生入死的兄弟们拼得一世荣华,在这里却要安稳的过完一生,昧未不觉得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义。黑武皇以及混世欣灵怎样对自己昧未暂不考虑,但他们既然给了她第二条生命,那就要向美好的方向发展。 今天是六月二十三日,是昧未一岁的生日。早慧的昧未也必须遵守一个客观规律——最早要等两岁才能流利说话。单是这一点,昧未就犯愁得不得了,因为她只能蹦出落单的短语和简单句,更多的要用表情和肢体语言来表达。 一岁的昧未会流利地走,流利地跑,还和野生动物有种特别的亲近。前两项的结果是让周围的邻居们回家看着自家和昧未同龄的还流着亮晶晶的口水孩子们气不打一处,而后一处完全是由于前两项的连锁影响而被昧未发现的。 “好了,小未,忙了这么久,姐姐要去洗澡了。天气太热了……”姐姐想容把手搭在额头上遮着灼人的光线,抬眼有些不满地扫了扫烈日,对昧未埋怨道。 “嗯。”昧未答应着。 姐姐想容拿好用具在一间特制专门洗澡的小屋子里调试水温,不一会儿就可以听见哗哗的水声。从远处听来,而且知道洗澡的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美女,嗯……有些旖旎。 看似空旷的小山包,和一处平地看似空旷。土黄色的地面给人一种充实的安全感,哗哗……的水声很快就聚集了一群不大不小的男孩们。一个个盯着油黑的头发,穿着脏脏的白汗衫,破鞋,黝黑的皮肤,伸着舌头舔着嘴唇,一见就知道不是那种招人喜欢的农村孩子要做什么伤天害理的坏事。 他们搂在一起小声的商讨什么,不时迸出刺耳的大笑。昧未眯着眼睛,静静地的看着这些明显要看姐姐洗澡的孩子们。 一会儿昧未嘴角溢出一丝冷笑。过一会儿这些在她眼前出现的孩子们就要付出小小的代价。昧未打算引些小动物来开导一下这些坏孩子。这是昧未在自己两项小优势连锁影响而被自己发现第三项优势之后,第二次用这种优势。到底胜算有多少,昧未心里没有数。完全是一片茫然,昧未知道虽然心里没有底,但是一般情况下,离奇穿越的女生在遇到一般情况下常人不可能碰到的机遇之后,多半是成功的。 当昧未身后跟着三条无毒蛇,几只喙异常锋利的飞禽出现在围在小屋子外的些微缝隙争先恐后的趴着看地男孩们的身后时。昧未明白了两点。 第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自己目前确实有对动物们亲近的趋势。 第二点,这些孩子们至少今后五个月之内不会好过。 想清楚这两点之后,昧未挥了挥手,自己隐倒树荫下的躺椅上面笑着含着牙签看着这即将发生的一切。 姐姐,你安全了。昧未轻轻摇晃着椅子,闭着眼想着这一句话。 不出半分钟,一声声惨叫不一响起,昧未闭着眼可以用脑袋想象。一会儿,大约一分钟之后,惨叫声逐渐变弱,和纷杂的跑步声,伴随着一下下踉跄跌倒复又爬起的声音。 想来,这帮孩子们是跑掉了。 昧未缓缓睁开了眼。 动物们也已离开,这是昧未之前跟它们沟通过的。教训,只是教训一下。蛇不可以缠住他们导致他们窒息死亡,但是可以咬他们的它们最揶揄欲偷窥和垂涎的部位。 飞禽们可以享受和蛇一样的待遇,可以啄除了眼睛之外他们的它们最揶揄欲偷窥和垂涎的部位。 一分钟的折磨,对于那些十几岁的孩子们一生回忆起来大约是一场灾难。 穷山恶水出刁民,刁民们并不是天下无敌。这起码是昧未来到这个世界后最想告诉他们的一点。同样是昧未最想证明的一点。 昧未决定用自己的能量保护她所爱的人。弱肉强食,不分年龄,不分身份,刁民和婴儿的智慧不可用年龄衡量。 想明白了这一点,昧未从躺椅上下来,扔掉牙签,眯着眼抻了一个舒服的懒腰,回到了家里准备睡觉。 第八章 帮亲不帮理 天气炎热,以至于洗完澡的想容从作为浴室的屋子里出来,已经看不到早已被蒸干的血迹。想容一边想一边走,想知道洗澡时外面的惨叫声是怎么一回事儿,想容大约知道,那些惨叫的孩子大概又是来看她洗澡的,可是从来没有人帮助她驱逐这些讨厌的人。想了半天没有任何头绪,想容索性就不想了,三步并作两步的向家里走去。 到了家里,她想要问问应该能知道原因的妹妹,但是看到正在睡午觉的昧未,把心中的疑问强隐了下去。 看着昧未的睡容,想容不可否认,这孩子长大以后就是个大美人。每个人心中的审美观点不同,不过想容敢肯定,昧未是那种所有人都会觉得她好看的那种美人。 昧未这个孩子从小就和其他孩子不一样。相容今年十五岁,第一次见到大人们在她小时候就说的带有灵气的孩子。最让想容惊讶的地方在于昧未的眼眸,一岁的孩子,正处于不解世事天真烂漫的年龄,但是昧未的眼眸不像别人家孩子那般清澈。清澈,只属于孩子。那么昧未这个一岁的孩子,眼神到底复杂了些什么?这是善良的想容从发现昧未的眼眸和他人不太一样的一瞬间起,就是想容一直埋在心里的疑问。 “姐姐,你盯着我做什么?”昧未慢悠悠地睁开眼睛,捉狭的问了这么一句话。想容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到底想容是一个单纯的孩子,脸上泛起了一抹红晕。过了一会儿,想容笑着掐掐昧未两颊,“这么小就学会捉弄你姐姐了?”昧未笑笑。 “想问什么,说吧。”昧未直直的看着姐姐。 “我洗澡时,外面的声音是怎么回事?”姐姐顿了顿才问道。 出乎想容的意料,昧未的眼睛泛起了一丝疑惑,眉毛好看的皱了皱,接着摇了摇头。“姐姐,我在睡觉,不知道的。” 想容点了点头。既然昧未都不知道,那就不会有人知道了。昧未的父母早上去赶集,今天是他们的女儿过一岁生日,像所有过生日的孩子的父母一样,在准备送给自家孩子的礼物。 昧未一家是附近部落里生活最窘迫的,住的是最十里八乡中小的茅草屋。而家里没生出儿子,在十里八村看来是极大的错。两个女孩,长大了之后除了嫁出去,又能干什么?就是两条胳膊肘向外拐的贱命。所有人都在背地里这样说。 常人无法想象,一个十五岁大的孩子和一个一岁的孩子,被同村的人狠狠地戳脊梁骨是什么感觉。大人小孩正面背地里的笑话,捉弄,挑拨是非。不是两个孩子能承受得了的。那种受人唾弃和深深的无助培养起了相容善良里透着坚强的性格。而昧未是同村里既让大人们羡慕有憎恨的人物。因为没有一家的孩子像她这般早慧。昧未出生时,那些女人们看到又是一个女儿,都撇着嘴地笑话昧未的母亲。“啧啧,又生了一个女儿,哦呦,又是一条贱命。” 昧未看着被人欺辱的母亲含泪微微低着头,心里就会有一种滔天的愤怒。血浓于水,虽然昧未在没出生之前从来不认得这一家人,但是毕竟是母亲甘氏十月怀胎孕育出的孩子。昧未有理由有义务去履行保护她所爱的人的责任。 而昧未出生时手腕上的红线绳,那些乡下女人没见过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见到的第一眼就知道是个好东西。转念一想,他们一家出了两个贱命女儿还能有什么好东西,连忙撇着嘴,一副不屑的样子,“红色,就说明这丫头是个妖女,因为她,你们一家都得遭殃。”落井下石历来是这些女人的特长。 大人没一个好东西,连带着自家孩子也跟着欺负人。 昧未的早慧让所有大人们又羞有愤怒,明面暗地里不知损过打过自家孩子不知多少次。小孩打不过大人,自然而然地迁怒于昧未。 这就产生了踢猫效应。 不过昧未不同于猫,不是被踢的下场。 这一切源于昧未一家的房子,歪斜的房子只有一扇窗,蒙着薄薄的纸,白天也只能透过暗淡的光,到了晚上,总会有孩子用石头把它打碎向里面扔蝎子,虫子,蛇老鼠之类的他们认为能吓到昧未的东西。 昧未有一个弱点,就是天生怕这些动物。有时能被这些动物吓得一动不动蹲在地上大声尖叫。当然,那是在前世。 因为这些孩子们的愤怒和故意的捉弄,家里经常能爬进来这些动物。昧未走进它们时,它们会一动不动,接着昧未能听懂它们说话,甚至会和这些动物沟通。接着,这些致命动物就像僵尸遇到迷惑菇一样成了昧未攻击他们的伤人机器。 昧未的第三项优势就是这么被昧未发现地。 要说昧未不恨、不怨这些孩子那不可能的,昧未就像深山老林里的那些危险的动物只在夜晚才回睁开幽蓝摄人的眼睛,在自己处于弱势时,昧未要忍。 现在她什么也不是,在这天高地远的地方,这个世界根本没有人知道这么一号人物存在。 所以她要走出去。 姐姐、父母,都不是什么野心家,只想安稳的度过一生,忍气吞声地这么度过一辈子,家里祖祖辈辈都是这么过来的,姐姐说过,要怨就怨自己生在了这样一个家。这么一个社会和这么一个大环境。 这种怨天尤人,让昧未觉得一阵无语。深感这早已不是代沟的问题,而是思想观念的巨大差异。这一个甚至连昧未觉得最传统死板的《女戒》都没读过的姐姐让昧未感谢他们给了她最真的爱的同时深感和她不是一类人。或者说,和这么十里八乡的人都不是一类人。 有些人,遇见某些事,不会去尝试,宁可绕远或者受人欺负,思想固守到无可救药的程度,穷人必有可恨之处,这点事没有错的。山西商人想要过上好生活,抛弃妻儿自己出去闯荡,那是值得尊敬的一类人,反而现代人的那些可恨的市井小市民好吃懒做,甚至懒得给自己做饭,平平庸庸的玩过年轻,到了老的时候整天巴巴的等着低保,这样的人多了,社会变得麻木。于是,还想舒舒服服的生活,就在土地上建房子,征地毁林,炒高楼市,让多数人生活都成了问题。挖煤,天然气,动用这些有限的资源换取高额利润。这就是懒人致富,结果是某些地区国家出现了某些没有素质的富商。 大约过了几个小时,昧未才睡醒,屋外姐姐想容在烧饭,天已微微擦黑,昧未第一次觉得生活很无聊。无事可做的无聊。 于是昧未继续回想自己现代的生活。昧未没读过大学,而是跟着父亲走向了国家认为地歧路。这种生活不但充实而且充满激情,这种能充分燃烧自己的生活,是昧未由衷的喜欢的。昧未想如果自己上大学,十八岁还在接受着升学的洗礼。如果上了大学,走出学校的象牙塔去适应社会的勾心斗角,几年之后如果运气好的话每个月也就四五千块钱,还要还房贷成为房奴,有了房子安顿下来之后,又要买车,接着如此循环。越现代,越古代。古代的奴现代的奴在本质上没有太大区别,不同的是穿着不同谈吐不同,还有现代人最擅长的多面角色。 看人脸色,学会说话,会办事儿,偶尔泡吧和狐朋狗友借口狂欢。女人们疯了的想要有钱,钓金龟胥,男人们中大纨绔最吸引女人的眼球,很少有人思考内涵到底是一个什么东西。毕竟,那是哲人。那只属于舞台不属于生活。 这个世界倒塌了,不是轰然一响而是唏嘘一声。 就是这般现实。 而在这里,被称为古代的地方,昧未第一次体会了什么叫世态炎凉。果然仅仅知道和切身体验是不一样的。知道只会让人唏嘘叹息,体验则是知道了那种痛楚,和那种无能为力的辛酸。 男孩要穷养,女孩要富养。昧未在现代就极为认同这句话,但是,就目前来看,在这个山村的小女生十几岁就被嫁了出去,接着继续循环父辈们母辈们的生活。如此循环,一代一代没有品质的上升,这在昧未看来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哀。 在古代的大环境下,女孩们多很善良,但是脑子中还有根深蒂固的阶级概念。他们的母亲父亲没有官阶,作为子女只能继续他们的路,只有延续的这种暗无天日。 在古代处于婴幼儿时期的时间就像李嘉诚的钞票一样多,很快昧未的父母就回来了。 看到这,昧未忍不住哽咽了一下。能有一个爱自己的父母,真好。 昧未的生日晚宴,只有一道鱼汤。在这样一个村子,一道鱼汤的香味足以飘过每个人的鼻子。姐姐、和爸妈看着窗外的馋馋的孩子,心中的虚荣小小的满足了一下。昧未看到这一幕不禁苦笑。不过昧未并不关心那些,在她心里是满满的温馨。 怪不得总有人说家是最温馨的东西,昧未常常幻想完整的家庭是什么样子。在现代的时候,郎溪就对她说,亲情在郎溪来讲是完全没有必要的东西。那时十几岁的孩子还是忍不住想念母亲,不知道有人关心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甚至有一天昧未晚上做梦梦见自己保护母亲用手枪打碎了几个人的头,在爆破声中升腾起的血雾第一次让昧未有了安全的感觉,紧紧抓住母亲的胳膊,轻声对她说:“妈,有我在,你不用害怕。”接着,昧未对对方说,只要让我我爱的人幸福,你们想对我怎样都可以。昧未第一次在敌人面前脆弱,第一次在敌人面前用乞求的语气,为了让她爱的人幸福,昧未有了很多第一次。昧未只想母亲过得快乐,在危险面前不害怕,因为一切都由她。一直以来,昧未的性格孤僻,不会同郎溪以外的人说话,更不会轻易地流下眼泪,仅仅因为那一个梦,昧未经常在晚上想起那个梦,经常在想起那个梦的同时轻易地流下行行泪水。所以昧未平时,如果一个人实在是特别悲伤的时候,会听一听聪明的一休里藤田淑子唱的《母亲大人》。 在古代有了这种亲人的团聚,让昧未很珍惜它,小心翼翼的怕它在她不经意之间再次从她身边溜走。因为这种爱,可以让她忽略父母姐姐甚至这个村落的陋习和缺点。这种爱是盲目的,甚至有些自私。按昧未以往的性格,姐姐洗澡被人偷看这种小事她完全不会去理会,但是昧未还是去插手,完全是出于对他们的感谢。只要他们还在一天,他们的事昧未就会去帮他们一天。 这就是帮亲不帮理。 ============================== 说到大学,我完全没有诋毁的意思,只是在说一种现象。但凡上大学的人,都不会觉得白白浪费了四年青春。以我的观点看,大学最主要的是积累人脉,其他倒是有些次要的。中国的体制,单从应试教育来讲也不是完全没有用处。当年学习好的人,最主要的是有了一种耐力,肯吃苦对以后来讲也是一种优势。 后来提到的那个梦,是我曾经做过的,我就没和我母亲生活在一起,当时昨晚那个梦之后,我就醒了,发现已经泪流满面。我写到那一段,可能很多人看来很平淡而且还有凑字数的嫌疑,但是我写的时候,又是泪流满面。那是我的真感情。我这个人性格很是孤僻,很多人都说我不好相处,其实只是因为一个人,因为我母亲。觉得把心中想的东西写出来,心里会轻松很多,所以尝试写博客,可是发现登录博客很是繁琐,所以直接把心中所想转换成小说,从小就愿意编故事听故事,再加上这些年也看了各种题材的不少小说,就目前看到的言情小说来讲最不矫情的就是小春写的《不负如来不负卿》最对我胃口。于是就写这一章酸文。写它的时候,心中的感慨还是很多的,所以整整写了三天。 现在可能只有两万字,但是我写这些字却用了半年。虽然不是每天都写,但是却尽量不矫情,而且每天都在想它。把他当做我的亲人来对待。 由于这是第一次写小说,所以文笔很是幼稚,我不想有人看到我写的东西皱眉,觉得好笑,漏洞很多,对于这方面我会努力地然文笔更为流畅,不辜负看文的人进坑。一直以来,看到很多作者求收藏求推荐之类,我想只要用心去写,谁都会认可你,这种东西是强求不来的。《千回百转:…………》这么一个俗得要命的标题,全怪我过年那阵子玩心太大,纯属为了拉点击而取得,刚刚还在说拉收藏求推荐的作者怎样怎样,其实我还不是一样,呵呵……谁都不容易,给读者拼死拼活地写文,哪个作者都是辛苦地。我写文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为了挣钱,毕竟平时的花销还是很大的,生活在城市,哪样都要花钱啊。 这些天日程很紧,因为放假了,还要出去旅行,写到温馨这一章,心里还是放下了一些。 希望看到这一章的人,珍惜自己的亲人。 第九章 就这样我们走向了覆没(上) 一夜无眠。实在是因为今天带给了昧为很大触动,以至于在夜里她小小的身躯还在微微的颤抖。然而她心安理得地接受这种战栗,因为她能完全理解自己心中的这种汹涌的情绪。她颤抖着嘴唇,轻轻道出不断在脑中徘徊的两个字:亲人。 这个情绪一直影响昧未一夜无眠。直到天亮起,父母起床后,昧未微微支起自己娇小的手臂从而让自己娇小的身躯得到直立。昧未微眯着眼,看着从窗格里透过的一缕阳光照耀着飞舞在那缕阳光中的灰尘。昧未恍然间觉得,那里散发着一股老味儿,即使它有阳光照耀。这种突然闪现在脑中的念头让昧未一阵恍惚,继而想到,难道要一直呆在这里直到老去? 在这么一个世态炎凉又刻薄的村子地理环境闭塞,让人误以为世界上不会有人发现这么一个偏远的村子,或者说是否存在这么一个村子。它早已与外界断绝了联系。昧未清醒的认识到,这种环境无疑不利于她的成长。 …… 两个男人,一大一小,站在一个看似阴暗的房间。说他们一大一小不过是因为年龄相差稍远,以至于身高差距稍远而造成的视觉效果。较小的那一个走到了窗前。那窗吊着一个没有丝毫缝隙的厚密的帘子,他轻轻一扯机关,那帘子迅速地卷了上去,阳光照的久在黑暗的他不得不眯起他那一双黑色的深深的眸。看着刺眼的阳光,大的那个男人轻吐出一口浊气。 “朋朋,过来。”那较大的男人轻唤道弟弟的乳名。 那个男孩偏偏头,走了过来,自然的把手伸到一个铁架后面,接着那铁架上面就缓缓地垂下一个布幕。难以置信地,这个世界竟然有类似于现代的幻灯布幕。不同于现代地,它只是一个细而且密的国家地图。它精密得不得不让人用放大镜细密的探索他们的目的地。 两个兄弟就这样,几乎趴在地图上用放大镜弓着身子拿着细细的类似于牙签的棒,划着地图上的纹路,大约过了一刻钟,在不同方向作为起点的二人,在同一点作为二人共同的终点而停了下来。较大的面无表情的对小的道了一声:“聪明。” 那较小的对大的道:“父王是叫你我去那样一个村子擒拿叛贼王尔德?” 那较大的略有些激动的道:“是偏远了些。那王尔德也是能折腾,在那么一个地方委屈了数十年,真是不容易。要不是咱们兄弟二人这些年颇有进益,难保会在今天一同研究出贼子王尔德的容身之处。” 原来这二人每天到这间密室之中待上半个时辰原来是为了研究早在几十年前就反叛而败的臣子王尔德的逃亡路线。直至今日,方根据大致的方向和理智的判断推算出了王尔德的容身之所。不管怎么说,这大兴王朝的仅仅两个较大的皇子怎么说也要再跑一趟。 …… 昧未只觉得眼皮一跳,不知是好是坏。 “小花……,吃饭啦。”昧未的母亲在远处向昧未扬了扬筷子。 昧未急忙应了一声,便跑了过去。 昧未的大名便是王小花。大臣王尔德给自己女儿起名字的本事着实有限,其实昧未很想对他说,即使是一定叫王小花,改成王枭滑也是好的。 明显地,大臣王尔德并没有采纳昧未得这个没有充分理由的建议。 迅速的吃过饭,昧未继而上山进一步的研究她与动物间那份微妙的关系。若想和它们进一步相处,就要继续的研究。 炎炎烈日,姐姐想容一如既往的洗澡。不同于往日,那间有着哗哗水声的旖旎地浴室外面空无一物。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地过去,大臣王尔德一家过着安详且安静的生活。 偏偏这样的生活有人偏要打破它。有人愿意见到,一个梦幻般的泡沫瞬间变为满地的渣滓,甚至连短暂的做渣滓的机会也没有地就这样消失了。 却偏生留下了一地的遗憾。 当大兴王朝的两位皇子出现在这片安详却马上会波涛汹涌的土地上时,想到的,就有这些。大臣王尔德一家温暖的生活让两位不食人间烟火的皇子有些触动,甚至想到,能否就这样放过他们一家。这样安宁的生活,有什么不好。 人都是有野心地,只有得到了极致,极致的温暖、极致的无奈和身不由己,就会对自己得到的这种极致产生抵触,显然,深宫带给皇子的一定是极致的无奈和身不由己,于是就对人性本质散发出的安详产生羡慕或者是淡淡的钦佩。 不过来源于骨子里的残暴和野性不润许他们产生哪怕一丝的抵触情绪。于是,这样的念头被及时的扼杀在了摇篮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