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鸾嫁》 001赵灵姝 外边大雨瓢泼,树枝被风吹的哗哗作响,透过昏黑的雨幕,院子里的芭蕉被打的东倒西歪。 “轰隆”一声雷响,终于惊醒了陷在自己思绪中的赵灵姝。 昏黄的烛光映照出少女白皙莹润的面颊,赵灵姝看向身侧的丫鬟问:“几时了?” “姑娘,巳时末了。” 巳时末,换做现代时间,刚上午十一点,正是阳光绚烂的时候。可因为外边风雨大作,闪电雷鸣,天幕黑沉下来,好似夜幕降临了似的。 这个时间点,往日姑娘都该用午膳了。 红叶以为姑娘饿了,忙心疼的说,“姑娘先用两块莲子膏垫垫,斋堂的斋饭怕是得等两刻钟才能好。” 嘴上说着这些,红叶已经手脚麻利的,打开了一个雕红漆牡丹花开的食盒。 这食盒是夫人今早才让人送来的,里边装了许多姑娘爱吃的糕点。与食盒一道送来的,还有一个装着零嘴的匣子。 匣子中放着话梅糖、蜜饯、果脯等,另还有一份消暑的冰雪冷圆子。 时令酷暑,金光寺虽在山半腰,但空气也是炽热的。 这些冷饮,往日都是姑娘求了又求,夫人才肯允许姑娘吃两口。这次直接送了一份儿过来,姑娘却开心不起来,更没有食欲去吃。 红叶将一应吃食往姑娘跟前推,“您多少用些,别再饿着了。” “怎么就饿着了?姑娘今早起得迟,半上午才起来用早膳,距离现在都没半个时辰。” 随着话音落下,一个身材矮胖敦实的老嬷嬷进了厢房。 老嬷嬷身上穿着上好的丝绸,梳的油光水滑的发髻上,簪了根金簪子,耳朵上也戴了两个明晃晃的金镏子。再看她虽满脸横肉,皮肤却算细腻,整个人气派威严,往那一站,就跟那富贵人家的老太太似的。 这老嬷嬷,正是昌顺侯府老夫人身边的齐嬷嬷。仗着自己是老夫人跟前的老人儿,又得老夫人重用,平时里最喜欢在府里摆谱,甚至连府里的姑娘们都敢说教。 “大姑娘,您是主子,原不该我这个下人说您。” “知道不该说,你就别说。传出去让人以为祖母身边的人都这么猖狂,连府里的姑娘都不放在眼里。” 赵灵姝一句话将齐嬷嬷怼回去,又看向红叶说,“东西都收起来吧,我没胃口,看着心里堵得慌。” 这句话不知道是说东西,还是在说人,反正齐嬷嬷对号入座了,登时气的脸都黑了。 她在府里一贯猖狂,连几位小主子有时都得看她脸色行事。偏偏这位大姑娘,仗着自己是侯爷嫡出,看见她素来没个好脸,说个话更是阴阳怪气。 这个魔星,每每气的她心口疼。 齐嬷嬷抬高了声音,“姑娘,我虽然是个下人,但我好歹是老夫人身边的人。于情于理,您都该敬我几分。再来,我奉老夫人之命,监督姑娘在菩萨面前跪上七天经。侯夫人自打生了姑娘,这么些年都没开怀,指不定就是姑娘太厉害,吓得小少爷不敢投胎。姑娘您听老夫人的话,好生在菩萨面前忏悔,指不定侯夫人很快就能给您生个弟弟来。” 赵灵姝油盐不进,“我头疼,膝盖疼,浑身上下哪儿哪儿都疼。这金光寺八成与我相克。再跪下去别说求个弟弟了,怕是连我自己都要折在这里。红叶,快收拾东西,等雨小了咱们就回家,这地方我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赵灵姝噼里啪啦一通说,不等两人反应过来,就往里屋走,准备换身衣裳,等雨小了就下山。 她说一出做一出,别说齐嬷嬷跟不上她的节奏,就连红叶,都被弄懵了头。 不是在说午饭么,怎么说着说着就要下山了? 红叶忙丢了手中的匣子追过去,“姑娘,姑娘,可老夫人不是说,让您跪足七天……” 赵灵姝撇嘴,小声嘀咕,“跪什么跪?要是在菩萨面前跪上几天,就能求个孩子来,这世上就没有无子的妇人了。我也是傻,祖母说能求个弟弟,我就天天跪着,看把我这膝盖都跪青了。 我不跪了,我得回家去,我得好好和祖母唠叨唠叨,我这人小跪下去没份量,怕是得祖母亲自在菩萨面前跪上几天,老天爷才肯舍个弟弟来。不然,就是祖母没诚心……” “可是,可是……” 可这是诚心不诚心、谁份量重谁份量轻的问题么,这是老夫人要管教姑娘,给姑娘吃点苦头的意思吧。 红叶欲言又止,赵灵姝轻“啧”一声。 看吧,连红叶这个傻丫头都能看出来的问题,原主这个聪明人明知道这是个圈套,还要往里钻,这就是老太太的厉害之处。 老太太就是看准了她求弟心切,这才说,许是因为她脾气太大了,弟弟才不敢来。 老太太让她好生在菩萨面前忏悔,原主知道这事儿不对劲,可抱着宁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心思,到底是来了这金光寺,且规规矩矩的在菩萨面前跪了两天。 呸,求个屁的弟弟,这就是老太太教训人呢! 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原主不懂的“友爱”姐妹,不肯将外祖家送给她的生辰礼——总共七件的赤金镶红宝石首饰,借给堂妹带。 堂妹是二房所出。 二房的夫人是老太太的娘家侄女。她从小在老太太膝下长大,又最是能言善辩、能说会道,常常哄得老太太和她一条心,婆媳两人逮着大房的羊毛可劲薅。 大房赵灵姝她娘名为昌顺侯夫人,但她是商户女,在娘家时又被父兄宠的不食人心险恶。 嫁到昌顺侯府后,吃足了教训,长了些本事,但因为生了赵灵姝后,再没有生育,更没有给昌顺侯添个儿子来,那腰杆自然硬不起来。 有时候明知道老夫人和二房欺负人,她也忍着不敢说。即便说了,大多数时候也不管用。 母亲柔弱,父亲靠不住,赵灵姝知道若她还不厉害些,这侯府就没她们娘俩的立足之地了。 是以,这位小姑娘自小就泼辣的很,嘴皮子更是厉害的跟刮骨刀似的。侯府上上下下,想要占她便宜,别说门了,连个窗户都没有。 如今她不知何故穿到了这本书里,还成了书里的小可怜赵灵姝。那她总得为这小姑娘和她母亲做些什么,不然白占人家身子了。 …… 赵灵姝说要下山,那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得下。 她连天王老子的面子都不卖,更别说齐嬷嬷了。 齐嬷嬷看见她指挥着红叶收拾东西,气的阴着张老脸,手指狠狠攥成拳。 她收了二夫人塞的荷包,要让赵灵姝在金光寺狠狠吃一番苦头。 可今天才是赵灵姝到金光寺的第三天,她才在菩萨面前跪了两天就要下山,回了侯府她对二夫人没法交代。 齐嬷嬷“好言相劝”,“姑娘,你已经跪了两天了,现在半途而废,之前的功夫不就白费了?” 赵灵姝若有所思点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 “要我说……” “要我说,接下来几天你就替我跪了吧。”赵灵姝拍着巴掌一脸兴奋,“你不提醒,我险些忘记了。你看那御史大夫家,不就特意买了几个小丫头,剃度之后在佛前念经祈佛,替自家姑娘消宿世孽债?我再去买个丫鬟没必要,齐嬷嬷你就是现成的人选呀。” 时下佛、道两教很受世人追捧。 不单是贵人家,就是平民百姓家,有事没事也爱去一趟寺庙或道观,让得道的僧人和道长们瞧一瞧吉凶。 随着这件事的盛行,一个新兴的职业应运而生。就是有人专门剃度或加持灌顶后,为那些无法长时间呆在寺庙或道观的百姓们消恶孽。 至于富贵人家,那自然是不用雇佣这些半真半假的和尚道士的。他们会自己买来丫鬟或小厮,剃度或灌顶后送到寺庙/尼姑庵亦或是道观中,由这些拿着自家月例银子的下人,来为主家分忧。 赵灵姝越想越觉得,她那随口一说,可真是个好主意。 她之前就是魔障了,不然怎么老夫人一说求弟弟,她就自己上,她完全可以找个人替她么。 齐嬷嬷就很合适啊! 她在祖母跟前伺候,说话也有分量,加上她本人能说会道,指不定真能给她哄个弟弟来。 赵灵姝叭叭叭如此一说,末了双眼晶亮的看着齐嬷嬷,“你也想我爹尽快有个儿子吧,那这件事我可就全全拜托给你了!” 齐嬷嬷再是没想到,凭空一口大锅扣下来。 她都五十的人了,平常在老夫人跟前站一会儿就累的腰酸腿疼。让她跪几天,那不是要她的命么。 “我,姑娘你这是瞎胡闹呢。”齐嬷嬷急的直拍大腿,“老夫人让你在佛前忏悔求小少爷,您把这事儿推给我。我一个下人,我说的话小少爷也不信啊。” “不信是因为你说的少,你多说一些,我那弟弟指定就信了。齐嬷嬷你好好跪,真若是我娘怀孕了,给我生个弟弟来,我让祖母记你一大功,把你儿子调到外边当掌柜去。” 齐嬷嬷:“……” 明知道这事儿不能成,但就是很心动怎么办? 齐嬷嬷实在拿赵灵姝没办法,只能让人去东厢房喊中暑的刘嬷嬷来。 刘嬷嬷是赵灵姝母亲的奶娘,赵灵姝出生后,刘嬷嬷就被安排到了赵灵姝身边做嬷嬷。她算是看着赵灵姝长大的,在赵灵姝身边颇有几分颜面。 但再有颜面,刘嬷嬷在面对固执的赵灵姝时,也毫无办法。 话又说回来,她为何要劝? 明知道这是老夫人在作践姑娘,她拦都来不及。 早先她苦口婆心给姑娘掰扯其中的猫腻,姑娘只不听。如今姑娘好不容易回心转意了,刘嬷嬷恨不能放鞭炮庆祝。 劝姑娘继续跪菩萨? 不存在的。 这话她才不会说! 002 下山 外边雷声去了,闪电消了,雨水哗啦啦下了一会儿,终于见小了。 赵灵姝指挥着红叶,提起简单收拾出来的两个小包袱,这就准备出门去。 齐嬷嬷在旁边猛扯后腿。 “姑娘,等雨停了再走啊。” “好歹用过斋饭再出发。” “总要给家里送个信,让家里派马车来接吧”。 赵灵姝充耳不闻,只让红叶和刘嬷嬷动作快点。 刘嬷嬷上山不久就中了暑,好在歇了两天,身上也缓过劲儿了。 加上方才一阵大雨压下了大部分暑气,现在空气凉爽,让人身心都舒爽起来。 刘嬷嬷撑着油纸伞走在赵灵姝一侧,还不忘顺手拉红叶一把。 别看她手脚利索,一副唯赵灵姝马首是瞻的模样,但刘嬷嬷心里也有些忧虑。台阶湿滑,下山时一个不慎,怕是会跌个头破血流。 赵灵姝闻言就说,“我观天象,这雨怕是得下上三天。咱们现在下山还算好的,等雨停了,外边又是水又是泥,想回京都寸步难行。至于路滑,咱们小心点就是了。” 刘嬷嬷不知道赵灵姝什么时候学了观天象,但姑娘说了,她就信,忙不迭扶着赵灵姝走的更快了些。 真要是下上三天雨,这寺庙的厢房指定会漏水。届时吃用供应不上不说,若姑娘再得个伤寒烧热,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眼瞅着三人这就出了小院,齐嬷嬷傻眼了。 还真走啊。 她以为大姑娘是找借口逃避苦差事,谁知道来真的。 齐嬷嬷急坏了,一边吆喝一边跟着冲进雨幕里。 若放他们单独下山,回头还不定怎么在侯爷和老夫人跟前,添油加醋埋汰她。她可得跟上去,万不能让大姑娘占了先机。 雨水淅淅沥沥,将本就洁净的金光寺冲刷的纤尘不染。 寺庙中幽幽的香火纸钱气息,冲破庙门的封锁,悄悄逸散到空气中,浓郁的味道冲的赵灵姝打了个大大的喷嚏。 这味道她是真闻不惯! 赵灵姝催促几人,“快走,快走,一会儿雨下大了。” “下大了就不回么。老奴实在搞不懂,这一时半刻的,您为什么非得要赶回府里。您要是不想去菩萨跟前忏悔,大不了您偷懒……” 赵灵姝指着齐嬷嬷,“再敢多嘴,给我滚回厢房去。” 齐嬷嬷不情不愿的闭了嘴,白眼却快翻到天上去了。 这边几人的异常举动,惊动了滞留在寺庙的香客。 不少人隔着雾蒙蒙的雨幕,对着她们四人指指点点。 赵灵姝百无聊赖的撇去一眼,恰好看见,一个年轻的贵妇人,在婆婆亦或是娘亲的陪同下,正跪在碧霞元君面前。 碧霞元君面前的供桌上,放着排排站的泥捏男娃。 那年轻的妇人捏下小泥人下.身阳.物的粉末,一口吞下。 呕! 赵灵姝要吐了! 这些小泥人,是用货真价实的童子尿和泥做的! 同样的阳.物粉末,她娘也吃过! 这个世道真是太可怕了! 赵灵姝忍住呕吐的欲望,再次催促几人,“快走,快走!我快窒息了!” 艰难的出了金光寺,又艰难的走了千余阶石梯。等到了山脚下,几人都狼狈不堪。 赵灵姝还好些,只是裙摆和绣鞋有些湿了,刘嬷嬷和红叶却差点淋成落汤鸡。 齐嬷嬷最惨,她下山时踩中一块青苔,一下子滑出去老远。倒是没崴脚,也没受伤,但她情急之下紧抓住旁边一棵古树,被撞了个鼻青脸肿。 看见她这惨样,赵灵姝不厚道的哈哈笑起来,憋闷的心情缓解许多。 齐嬷嬷听到赵灵姝的笑声,脸更黑了。 她恶狠狠的瞪一眼赵灵姝,准备回头就在老夫人跟前上点眼药。 雨水又变大了,落在地上的水洼中,砸出一个个水花来。 山脚下的铺子有的开着门,有的关了门。但不管是掌柜、还是店小二,此刻都在屋里避雨。平时繁华热闹的山脚,此时凄清的让人心慌。 齐嬷嬷心急,她淋了不少雨,若是再不找个落脚地换身衣裳、喝点姜汤,她怕是得落下病。 齐嬷嬷埋怨起来,“就说不让你下山,你非得下来。现在好了,别说马车了,连匹马都没有……” 赵灵姝幽幽看过来,“不如你现在回去?” 齐嬷嬷梗着脖子说:“我不回去,但我也不跟着你回府。步行回到府里,我这条老命就没了。我找个人家借宿去,等雨停了我再走。” 齐嬷嬷如此说着,就一把抢过红叶手中的油纸伞。 红叶人小力气弱,不仅被齐嬷嬷抢走了伞,人还被掼了出去,差点一头栽地上。 好在刘嬷嬷及时接住了她,但始终被红叶护在怀中的包袱,到底是被淋湿了。 齐嬷嬷视而不见,撑着油纸伞大步往最近的人家去。 这厢赵灵姝从红叶准备的包袱中,摸出一个果子来,冲着齐嬷嬷的膝盖窝狠狠一砸。 “噗通!” “哎呦!那个招瘟的混蛋打我,疼死老娘了!” 齐嬷嬷跪在青石板上,双手拄地,屁股坐在水洼里。油纸伞脱手而出,狂风携裹着大雨施虐而来,齐嬷嬷的衣裳在瞬间湿透了,她整个人也变得更加狼狈了。 她一边揉着腿,一边踉跄起身去追逐被风刮跑的油纸伞。 也就是此时,不远处传来清脆的银铃声,一匹青帷马车踏踏踏往这边走了过来。 “姑娘,还真是您啊,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姑娘您是不是要回京?您赶紧上车,我这就送您回去。” “对啊孙叔,要劳烦你送我一程了。” 孙叔黝黑的面孔上一片傻笑,“什么劳烦不劳烦的,夫人让老奴在这里候着,就是为了方便姑娘用车。姑娘您快上车,这雨大了,再把您衣裳淋湿了。” 齐嬷嬷自从这辆马车露面,就一直用眼角余光盯着这边的动静。但距离太远,雨水又哗哗下着,她实在听不清几人说了什么。 但赵灵姝几人登车的动作,她看的一清二楚,齐嬷嬷赶紧往回跑。 “哎呦,等等我。” 回应她的是一道响亮的马鞭声,马儿感受到驱使,踏踏踏跑动起来。 赵灵姝一边感慨孙叔的机灵,一边掀开车窗帘子冲齐嬷嬷挥手,“祖母身边伺候的人多,也不在乎多你一个、少你一个。齐嬷嬷,你还是先找个人家避雨去吧,我们就先走一步喽。” …… 倾盆大雨打的树叶啪啪作响,刘嬷嬷担心马儿淋了雨作病,又担心雨水太大挡住视线,孙大柱将车赶到沟里去。 赵灵姝却说:“不妨事,回京只需要一个半时辰,马儿耐低温,只要不是长时间淋雨就没事儿了。再来,孙叔为人仔细,驾车技术也好……” “大柱淋了雨……” 车辕上坐着的孙大柱赶紧说,“嬷嬷不用担心我,我穿着蓑衣。况且这大夏天的,淋点雨还凉快了。” 你一言我一语,不知不觉马儿就往前跑了很远的距离。 却突然,孙大柱紧急勒停马儿。 “吁!” “哎哟姑娘,您没磕到吧?” “大柱啊,怎么突然停下来了?” 孙大柱看着走上前来的两名男子。 两人身披蓑衣,头戴斗笠,俱都骑在浑身漆黑的高头大马上。 此时此刻,四周围除了雨声,便连人类和马儿的呼吸声,似乎都听不见了。 这陡然出现的黑衣人,他们的面容在瓢泼雨幕下看不清。但他们气势冷厉,腰悬佩剑,居高临下的看人时,那种仿若被野兽盯上的感觉,让孙大柱浑身战栗。 更让孙大柱绝望的是,就在不远处,还有许许多多这样的黑衣人。 昏沉沉的天幕下,他们像是陡然冒出来的鬼魅,此时正有志一同的看向他这个方向。他们森然幽冷的目光藏在斗笠之下,可孙大柱却似透过雾蒙蒙的雨幕,看到了他们冒着鬼火的双瞳,这,这怕不是地府的勾魂使者吧。 孙大柱脊背发凉,浑身汗毛倒竖。他心脏在喉咙处狂跳,瓢泼大雨中,他身上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 “姑,姑娘……” 赵灵姝听到孙大柱的声音,掀开帘子往外看。 这一眼之下,就连自诩胆大的赵灵姝,都差点没喊一声“鬼啊。” 好在她还记着,这是青天白日,就是有鬼也不敢这时候出来横行。 赵灵姝的胆子瞬间就大了,看向黑衣人问:“壮士有何事?” 壮士两个字似乎刺激到黑衣人,两人稳如山岳的身躯,有一瞬间的凌乱。 但也只是一瞬间,很快他们就稳住了自己,就好似方才那些颤动,只是赵灵姝眼花了。 “昌顺侯府的人?” 其中一个黑衣人看了看马车上的族徽,开口问。 赵灵姝品了品,黑衣人提起“昌顺侯府”四个字时的语气,就挺漠然和漫不经心的。 虽然她也觉得这劳什子的昌顺侯府,只靠着她娘的嫁妆维持花团锦簇的生活,挺让人不耻的。府里又没个正经的能耐人支撑门庭,一家子只靠着一个祖传的勋爵混日子,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但是,她觉得归她觉得。放眼京城,昌顺侯府到底是二品勋爵,那能让人提一句都这么不屑? 赵灵姝又仔细扫视一眼两人的穿着打扮,视线在一块仅露出一个小角的腰牌上顿住。 赵灵姝的眉头蹙起又松开,松开又蹙起。 她又看向远处那群黑衣人,仔细观察,他们呈合拢之势,将中间只露出个车顶的马车围的水泄不通。 暴雨倾盆的天气,好似出了故障的马车,以及马车中指定会有的贵人…… 赵灵姝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有了不好的预感,不会像她想的那样吧? 也就是此时,面前的黑衣人再次开口,“我等欲征用侯府马车,姑娘且下车避让,稍后自有车马接姑娘进京。” 003针锋相对 不好的预感得以证实。 真到了这一步,赵灵姝反倒不担心了。 她挑着眉头问黑衣人,“我昌顺侯府在京城也不是没名没姓之辈,祖上也是跟着太祖皇帝打江山的功臣。即便现在落魄了,也没到任人欺凌的地步吧? 更何况我还是个姑娘家。大雨倾盆的时候,把我赶下车,只为给你们尊贵的主子让位置,敢问贵主是那位皇子王孙啊?这么欺凌弱小,你们是真不怕御史弹劾么?” 黑衣人显然没料到,京城竟还有这般泼辣难缠的贵女。那嘴皮子利索的跟刮骨刀似的,刷刷刷削下他们两层面皮来。 若是寻常女子,别说是女子了,即便是个男人,在这种场景下被他们盯着,也得战战兢兢的将马车让出来。 却熟料,一个小小的姑娘家,竟如此大胆狂妄。不仅言辞犀利,将他们的欺压反击回去,还借由去御史跟前告状,进一步压制他们的气焰。 昌顺侯府何时出了这么一根硬骨头? 一家子男人软糯无能,竟是一个姑娘有先祖遗风? 两个黑衣人看着赵灵姝的眼神,颇有几分神奇。 他们声音沙哑的,问起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姑娘是侯府什么人?” 赵灵姝不知道问这干什么?难道是想事后精准报复? 她眼珠子咕噜噜一转,“我是二房的赵灵溪。” 黑衣人直指要害,“姑娘这趾高气昂的模样,可一点不像是二房的人。倒是昌顺侯有一嫡女,估算年纪,与姑娘不差多少。” 赵灵姝就差翻白眼了。 这就没意思啦。 看破不说破的道理难道不明白么? 赵灵姝眼睛忽闪忽闪,“既猜得到我的身份,显然你们也不是寂寂无名之辈。但马车我依旧不能让。不过我日行一善,可以顺路搭你们一程,你们意下如何?” 两个黑衣人轻呵一声,“便是昌顺侯,在我们跟前也说不出这种话。” 赵灵姝摊手,“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我爹贪生,咳,谦谦君子、高风亮节。我不同。我是个姑娘家,也就出嫁前能过些自在日子,那自然怎么痛快怎么来。” 两个黑衣人再是没想到,赵灵姝能说出这样的歪理来。 瓢泼大雨中,他们的神情有一瞬间恍惚,好似幻听了。不然,这天子脚下,世家勋贵家中教养出来的贵女,怎么会是这么一副无赖混账的德行? 赵灵姝:“我言尽于此,你们若不能做决定,就寻你们主子拿主意去。好心提醒一句,你们最好快点。这雨太大了,路上积水越来越深,赶路困难,真若是天黑前进不了城门,咱们就在城门外淋大雨吧。” …… 黑衣人转身去寻他们主子了。 赵灵姝眼看着他们走进“包围圈”,立马丢了手中的车窗帘子,一屁股坐在坐榻上。 刘妈妈和红叶都吓坏了,这时候还抖得筛糠似的。 “我的姑娘啊,您怎么敢那么和他们说话?你看他们的穿着打扮,就知道他们不是善茬。真若是惹怒了他们,怕不是……”要把咱们杀了、砍了,抛尸荒野。 刘妈妈抓住云莺的手,“姑娘,以后可不能这么冲动行事了。” 赵灵姝敷衍的点点头,“以后再不会了,我也被吓坏了。”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以后若遇上这样的事儿,该争取时她还得争取。 不然真被人抢了马车,他们主仆四人就要被丢在这荒郊野岭。这大雨一下三天,他们等在这里会死,冒着大雨回到府里,也有很大几率丢命。 可别指望有马车来接他们了,谁知道那马车究竟能不能来。 把“生”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那是最愚蠢的事情。自己的性命只有掌握在自己手里,才让人安心。 不过,她敢如此胡搅蛮缠,也是因为她看到了那黑衣人腰间露出的腰牌。 若她所料不差,那该是在外奉差执事的禁卫军,惯常佩戴的符文信物。 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呢? 因为家里祖母这些天一直央求父亲,想让父亲使使力,把她那堂哥塞到禁卫军中去。 也真是异想天开了。 国子监都没混明白,还想进禁卫军当天子近臣,他们怕不是在想屁吃。 也就在赵灵姝胡思乱想的时候,外边传来一阵马蹄踏踏的声音。 “姑,姑娘,那黑衣人又回来了。” 黑衣人带回来一个消息:赵灵姝可以继续在马车中坐着,但其余人必须下车。 刘妈妈怕这些人有歹心,一把抓住赵灵姝的胳膊,“姑娘!” 赵灵姝拍拍刘妈妈的手以作安抚。 这些人若真有恶意,他们早死透了,那会留他们活到现在? 她同意了黑衣人的要求。 反正有她时刻提醒着,那位贵主指定不会忘了派人来接刘嬷嬷三人,这件事情也算是得到另类的圆满解决了。 时间在此刻快进起来。 好似只是几个呼吸间,又好似过了非常漫长的一段时间。等云莺再回过神,就发现马车正中间的坐榻上,竟出现一位非常年轻贵气的男子。 那男子神清骨秀,仪态雍容,着青绿色常衫,腰悬玉佩和香囊。 明明是再随性散漫不过的一副装扮,但配上他天潢贵胄的气度,即便是个瞎子,也会在瞬间意识到,来人的身份不同凡响。 再回想一下这男子迈步进来时,腿脚似有不便,赵灵姝对来人的身份有了猜测。 不会真让她这个乌鸦嘴说中了吧? 她刚才说“皇子王孙”,是故意埋汰黑衣人的。她可断断没想到,那辆明显出了故障的马车中,真的有位皇子龙孙啊! “你一直看着我的腿,我这腿碍你眼了?” 男人的声音字正腔圆,如玉石鸣。忽略掉他话语中的内容,只听声音,堪称享受。可一旦回味起男人话中的意思,当即让人汗毛倒竖,头脑嗡鸣。 赵灵姝赶紧收起一些有的没的心思,做出义正严词的模样来。 “殿下这是说的哪里话?殿下的腿脚是为救陛下而损。与国,殿下赤胆忠心、死生不二;与家,殿下侍父至孝至诚,至尊至敬。如殿下这般玉洁松贞、渊渟岳立之人,指定会在史书中留名,万古流芳。便是时下世人提起殿下,也多仰慕崇敬之词。小女子不才,却也觉得只有如同殿下这般的男子,才称的上是这世间的伟丈夫……” 回应给赵灵姝的马屁的,是一道不疾不徐的轻“呵”。 年轻的男子疏懒的撩起薄薄的眼皮,一双凤眼带着几分凉薄看着她。“狡言善辩、巧舌如簧,怪不得徐桥二人,被你几句话就忽悠过去。” 赵灵姝无辜极了,“什么叫我狡言善辩、巧舌如簧?殿下,不能因为您是天潢贵胄,就肆意欺负我一个小姑娘吧? 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殿下一言不合就要将我撵出马车,我若淋了雨、落了病,该算谁的?我若是因此一病不起,又该算谁的? 殿下,我只是拒绝不合理的要求,捍卫我自己的权利罢了。怎能因为你我利益相悖,你就往我身上乱扣帽子?” 赵灵姝愈发心痛了,“您又不是不知道,时下名声与女子来说,比性命还重要。您评我狡言善辩,这话若传出去,我还活不活了?” 歇息一口气,喝了一口茶润嗓,赵灵姝在对方清幽的眸光下,继续说:“话又说回来。外边大雨瓢泼,如殿下这般怀瑾握瑜之人,怎么会值此关头夺人马车? 指定是徐桥二人瞒着殿下肆意行事,祸害殿下的清名。 殿下,如此下属,此次敢作践我,来日就敢作践他人。我且罢了,不过一柔弱无害的小女子,别人想欺也就欺上门来了。但总有那傲骨铮铮之人,不堪此辱,要将事情闹个天翻地覆。殿下,您也不想您的一世清名,都败在几个下属手上吧?” 赵灵姝一边给秦王灌迷魂汤,一边看着面前男子。 他骨相极清正,面容也是真的出类拔萃。明明还是个未加冠的少年郎,但他不说话时,便眉眼端肃,威严沉稳,已经有了镇守封地、大权在握的王爷的风采。 可惜啊可惜,长了张刻薄的嘴。 赵灵姝观察赫赫有名的秦王殿下的时候,秦孝章也在看着她。 眼前的少女正值豆蔻年华,生的杏眼桃腮,巴掌大的小脸细瓷瑰丽,气质如火焰般张扬耀眼。 原以为如此张扬肆意之人,必定是个草包美人。却原来,她面上裹了张迷惑人的美人皮,肚子里却长满了嗜血的尖牙。 这一张嘴把好的坏的都说了:说他不道德以势压人,又阐明自己委屈;在这之外,还要给擅作主张的徐桥两人教训;为防他事后清算,还要给他戴高帽…… 如此稚龄,却有如此心计、城府和口才。 徐桥两人三言两语被她拿捏,输的一点也不冤。 004有什么关系呢 视线相对,两人都没有移开,似乎在争个高下,又似乎在计较长短。 男人黝黑的凤眼深邃明亮,就这般直勾勾的看着她,赵灵姝很难做到不心旌神摇。 尽管她知道,她如此狡诈诡辩,秦王殿下不定怎么在心里唾弃她: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 以后都见不着面了,殿下对她的印象好坏,她完全不在意。 到底是赵灵姝先退一步,主动示弱。“殿下,说了那么多话,您也渴了吧,小女子给您斟杯茶?” “免了。喝了你的茶,我怕你再告到御史跟前,扣我一顶恃强凌弱的帽子。我一个王孙公子,还想过清净日子,可得罪不起这满朝廷的言官。” 赵灵姝啧啧:谦虚了不是? 在这大秦朝,素来只有你收拾别人的份儿,谁还能舞到你面前,碍你的眼? 真当秦王的“秦”,是封来的玩的啊? 那不止是秦孝章的秦,更是秦朝的秦! 与国姓齐名,翻遍史书,也就秦王殿下您一个! 赵灵姝模样乖巧的抿着唇笑,“殿下真是爱开玩笑,我不过随口一说罢了,您怎么还往心里去了?方才我说着玩的,区区小事,惊动御史,那不是小题大做么?” 赵灵姝又将茶水往前推了推,“不过一杯薄茶,殿下尝尝可还适口?都怪我不知道此番能巧遇殿下,不然定早早准备上上好的茶叶,静待殿下品尝。” 赵灵姝这个能屈能伸、狡言善辩的模样,再次让秦孝章惊叹。 她也就吃亏在生为女儿身,不然,昌顺侯府有她撑门户,那至于步步衰败? 秦王情真意切的叹了一声,“你倒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可惜生错了性别。不然,本王定是要招你到身边,做一家臣。” 赵灵姝来劲了,“什么家臣?官职几品?比徐桥官职高还是低?我和您说,徐桥得罪了我,我指定是要压他一头的,若是官比徐桥小,那我可不干。” 回应给赵灵姝的,是一道更为喑哑磁沉的低笑。 秦王语气讥诮道:“人说商人狡诈女干滑,为赀货买卖巧舌如簧、能屈能伸;若逢利益,则漫天要价,蜂拥而上。姑娘虽为侯府嫡出,今日这一番作为,倒是与商贾无二。” 这话说的,不知道是褒奖多一些,还是暗讽多一些。 肯定是讽刺更多一些吧? 但是,有什么关系呢? 赵灵姝挑眉笑说:“得殿下一语,我心甚欢喜,回头就将此事说给外祖和三个舅舅听。 殿下不知道吧?我娘乃商户出身,我自幼没个兄弟。外祖他们生恐我日后没人护持,被人欺凌,没少教我立身之道。殿下褒奖的,恰是外祖倾囊相授的。连殿下也觉得我学到了精髓,想来我已经可以出师了。回头我就将此事告知外祖,他老人家必定欣喜若狂。” 赵灵姝不因为秦王的刻薄感到羞耻,反以为荣。 她笑嘻嘻的模样,成功把秦王气了个倒仰。 这时候她倒是不说,得了个“狡诈奸猾,巧舌如簧”的名声,以后她还活不活了? 她明明活的很痛快! 亏她之前还信誓旦旦拿生死来反击他,她是怎么做到睁眼说瞎话的? 这女子,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王孙公子全不被她看在眼里,她都可以肆意威胁和愚弄。 德言容功和她更是没有一点关系。 昌顺侯府真是倒了八辈子大霉,才摊上这么一个姑娘! 秦王闭上眼,不再看眼前的赵灵姝。 赵灵姝还在说,“殿下,您还没有告诉我,那家臣究竟是几品官?女子真的也能当么,是不是和宫中六尚一样,领朝廷的俸……” “你闭嘴吧!” 马车中终于安静下来。 但安静的只有声音,却不耽搁赵灵姝的眼珠子忙活。 她一双杏仁大眼咕噜噜转着,眼睛更是时不时在秦王身上打个来回。 秦孝章活了十八年,第一次知道,女子若真放肆无忌起来,会这么让人难以招架。 宫里的公主都没她难缠! 她不会以为他会一直放纵她吧? 秦王看过来,面色冷的跟冰窖的冰块似的。 赵灵姝见状赶紧捂紧了嘴巴,但她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分明在争辩:我什么都没说,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怪吓人的! 你礼貌么? 秦孝章:“……” 若非暴雨连天,路上除了这辆马车之外,再无别的车辆,他真想将这女子踹下车! 马车进了京城,一路急行往皇宫的方向驶去。 走到半路,终于碰上前去接人的马车。 秦王不顾下属阻拦,直接上了那辆翠盖珠璎八宝马车。 两辆马车距离过近,以至于在哗啦啦的暴雨声中,赵灵姝还能听到骑马随行的黑衣人,代为请罪的声音。 “……一路疾行,马打滑摔断了腿……步行跑到宫里送信……请殿下恕罪……” 秦王什么都没说,只黑着脸进了车厢。 赵灵姝见状,不顾外边肆虐的大雨,赶紧掀开车窗帘子大声喊,“殿下,我那些仆人还等着您派人去接呢。” 没人回应,那辆八宝马车的车轮滚动,眼瞅着就要启程。 赵灵姝赶紧又喊:“殿下,殿下。” “知道了!” 声音中多了几分暴躁。 但赵灵姝才不在乎。 知道就好。 刘嬷嬷几人能尽快回来就好。 赵灵姝提高声音,再喊,“殿下,您总得给我安排个车夫送我回家吧,我这也不会驾车啊。” 秦孝章耐心告罄,阴着脸看向一侧的徐桥,声音沉的跟闷雷一样。 “你惹来的麻烦,你自己去解决!” 徐桥一路提心吊胆,被赵灵姝折磨的委实不轻。 路上他不止一次后悔,没事儿招惹这魔星干什么! 他是勒索了她的马车,但他不是没成功么! 她可倒好,讨好殿下的时候,还不忘努力踩他几脚。 她还堂而皇之的在殿下面前进谗言,给他上眼药! 话说回来,当时他勒索她的马车,确实犯了殿下的忌讳。殿下当时没处置他,回府后他照旧要领一顿罚。 但为了殿下的腿脚少受些痛苦,这顿罚他领的心甘情愿。 偏就在他自我感动的时候,赵灵姝添油加醋,他险些成了那弄权误国、才德不配位的佞臣! 他可真是冤枉! 早知道,早知道他宁愿自己跑回京求助,都不会去招惹这赵灵姝! 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他就是悔断肠,时间也不会倒流。 徐桥抹一把脸,任命的去善后了。 他决定以后对京城的名门闺秀都远着些,谁知道其中的某一个,或是某几个,会不会也像赵灵姝一样能折腾。 这样的祖宗,一个就够他受了。 他再是不想认识第二个了! 005回府 暴雨如注的傍晚,赵灵姝欢呼雀跃的跑进府里,这件事在昌顺侯府直接炸开了锅。 大雨瓢泼,消息传递的慢,等府里的大小主子都得到消息后,赵灵姝已经舒舒服服的,窝在她娘的浴桶中泡澡了。 常慧心看到她闺女一身濡湿的跑进来,被吓了好大一跳。 等得知闺女是自己回的,刘嬷嬷等人全都被撂在半路上,她被唬的心脏都跳到了嗓子眼儿。 后续又得知,闺女的马车被恰好回京的秦王征用,是秦王的亲随亲自驾马送她回的府,常慧心的表情震惊到麻木。 好在老夫人身边的桑姑姑,代表老夫人过来寻赵灵姝的麻烦了,不然常慧心还要揪着赵灵姝仔细询问。 桑姑姑长着容长脸,面容有些刻板严肃。别看在老夫人身边当差,却是最规矩不过的一个人。 往日她也严守着分寸,绝不逾矩一步,更不像齐嬷嬷一样,仗势欺人,连府里的小主子都敢作践。 但也仅限于此了。 桑姑姑的规矩主要体现在律己上,至于旁人的作为,好的也罢,坏的也罢,她不会去纠正,更不会去管束。 桑姑姑转述老夫人的话,“老夫人听闻您从金光寺跑回来了,让我问您可还想要小少爷?说好的去佛祖面前跪七天,您这连来带走三天都不到,您这不是去拜佛了,是变相的找借口去玩耍了吧? 老夫人还让我问您,您一个侯府的姑娘家,出入竟不带丫鬟婆子,还和外男独处,您的规矩教养,是都学到……肚子里去了么?” 大姑娘的眼神里都冒凶光了,桑姑姑觉得,若她真说了不该说了,她相信大姑娘不介意让人给她俩耳刮子。 这事儿别的姑娘许是干不出来,但大姑娘绝对干的出来。 桑姑姑明智的选择保持沉默,赵灵姝却不沉默了。 她挑眉看桑姑姑,“还有什么,你也别藏着掖着了,一道说完吧。那话是我祖母说的,又不是你说的,你就是个学话的,我还能迁怒到你身上?” 桑姑姑绷着脸摇摇头,“老夫人也没说别的什么,只让奴婢问您,可要在家里跪佛?松鹤园里就有小佛堂,姑娘若想继续去菩萨面前跪拜,奴婢现在就带您过去。” 赵灵姝“啧啧”,怕是最后一句话才是重点吧? 松鹤园是哪里? 那是老夫人的院子。 去她院子里跪经,还不是主动送上门去被老夫人管教? 若是往常,赵灵姝指定直接拆穿这诡计,顺便送上两句真心祝福,现在么……都这个点了,即便她不去,她娘稍后也要去给老夫人请安。 今晚会发生什么,赵灵姝可太清楚了。她不去,难道留她娘自己面对那歹毒阴损的老太太? 赵灵姝往美人榻上一躺,“我这才刚泡过热水澡,就不出去了。晚些时候吧,到时候我和母亲一道去给祖母请个安,有啥事我自己和祖母说。” 桑姑姑求之不得,“那真是再好不过。” 打发走桑姑姑,常慧心一边给闺女绞发,一边和赵灵姝说,“回头你祖母再让你去佛前跪着,你别应声,这事儿娘替你回绝。” 赵灵姝说:“别啊,这事儿我有应对的办法,娘您就别替我操心了。” 常慧心满面忧虑,娇美的面容上一片愁容。 她姑娘能有什么办法?左不过是直白的拒绝她祖母,顺便将她祖母一顿呛罢了。 这也就是他们昌顺侯府了,换做别的府邸,小辈儿敢这么没规矩,早被上家法了。他们府上倒好,长辈不慈,闹得下边小辈不孝,谁也别说谁的不是。 夜色更加黑沉,外边凄风苦雨,衬得这花厅内的烛火越发明亮温馨。 母女俩坐在小圆桌旁用晚膳。 常慧心心疼女儿在金光寺吃苦,不住的给她碗里夹肉。 看女儿吃的头都不抬,常慧心愈发后悔:当初姝姝去金光寺时,她就应该更强硬些,直接将女儿圈在家里。 现在好了,女儿硬生生吃了三天苦。不仅膝盖跪青了,连人都饿瘦了。 常慧心:“以后像这种吃苦头的事儿,别管你祖母说的怎么天花乱坠,你只当没听见。” 赵灵姝点头,“我知道了。这次还不是心急了么。” “心急”二字听的常慧心叹一口气。 若非她没儿子,女儿何至于受这种委屈,说来说去都怪她肚子不争气。 赵灵姝察觉到对面人气息不对,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就见她的美人娘蹙着一双娟秀的柳叶眉,正黯然神伤。 美人娘不到三十的年纪,正处于一个妇人最有风韵的时候。加上她自幼被家里人保护的好,温婉的眉眼中都是柔和娴静。再加上身段好,皮肤也是莹润玉白,怎么看都是个让人一见倾心的大美人。 他爹对他娘确实是一见倾心,二见钟情,三见直接求娶,可又怎么样呢? 得到手就不珍惜了,吃这么好还要惦记外边的野花野草,她爹是真的渣! 对了,她爹呢? 今天休沐日,外边还下着瓢泼大雨,他爹总不会又在公干吧? 不是她说,就她爹这个从五品的工部员外郎,他还天天加班,说出去都不怕笑掉人的大牙。 赵灵姝怎么想怎么问,她娘没有丝毫迟疑,当即回答说,“寿安公主年满十四,近几年也要出降了,公主府的修建迫在眉睫。你爹他们领了修建公主府的差事,最近这些天都忙得脱不开身。” 哦,听起来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但是,若她记忆没出错,修缮公主府的事情,不是前两个月就交代下来了? 总不能到现在一点进展都没有吧? 总不至于急切到,连大暴雨天都要加班加点干活吧? 她娘不知道是真不清楚这其中的猫腻,还是不想她跟着烦心,故意瞒着她。 总归现在她有更重要的事儿要解决,她爹那些花花事儿且放到一边,等她腾出手来再收拾。 一顿晚饭很快用完了。 此时外边的雨水不仅没见小,看着反倒更大了些。 天幕上像是被人捅了个窟窿似的,大雨哗哗哗下个没完没了。即便院子里排水还算顺畅,但积水也到人膝盖处了。 常慧心担心刘妈妈几人被滞留在城外,赵灵姝则说,“放心吧,宵禁前指定能赶回来。娘你还是快把木屐换上吧,这大雨天,穿着绣鞋走到祖母院子里,鞋子指定湿透了。” 006反将一军 昌顺侯的老夫人不是个好相与的。其脾性之怪异刁钻,满京城的百姓都有耳闻。 说起这个,就要先说一说昌顺侯老夫人的身世了。 老夫人出身安平侯府。 只是,不同于昌顺侯府的爵位是世袭罔替,安平侯府的爵位是降位世袭。 爵位在老夫人父亲那一辈,为侯爵;到了老夫人亲兄长哪儿,是伯爵。 可惜,安平侯短命,安平伯也没做几年,就突然重疾亡故了。 值得一提的是,本朝取消了“子爵和男爵”这两个爵位,只保留公、侯、伯三个等级。这种变更意味着,老夫人的娘家,这就从一个钟鸣鼎盛的勋贵世家,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京城富户。 娘家的没落,婆婆的不喜,相公的冷落,长子的疏远,造就老夫人的性情阴郁刻薄。 昌顺侯府太夫人和老昌顺侯在世时,老夫人有人压制,脾气还不至于太惹人厌。 等这两尊大佛去世,老夫人可算是达成了“老虎不在山,猴子称大王”这一成就,她成了昌顺侯府一霸。 她不仅三不五时在长子面前哭诉命苦,隔三差五就让长子回来伺疾;还常常作践庶子,让早就加冠的庶子在门外立规矩,一跪就是一整天。 更有她虐待长媳和庶子媳妇,任由下人作践府里的姑娘们,桩桩件件,其罪恶简直罄竹难书。 …… 去往松鹤园的路上,雨水有变小的迹象,风却大了起来。 狂风吹着呼哨在院子中穿来穿去,灯笼被吹得晃悠哐当作响,花木跟着疯狂舞动起来,好似其中藏了鬼魅一般。 常慧心担心女儿害怕,将女儿的手紧紧攥在掌心中。 赵灵姝不知道她娘这心思,她只顾着和她娘吐槽了,“以后这种鬼天气,娘你就装身体不适。让丫鬟代您跑一趟就是,您自己可别跑出来了,多遭罪。” 老夫人尤其重视府里的权柄和规矩。 权柄且不说,只说规矩,老夫人用这两个字,将府里的女眷们拿捏的死死的。 任何人敢越雷池一步,敢有丝毫懈怠,就会被老夫人用规矩惩罚。也就赵灵姝头铁,仗着人小她娘又宠她,三不五时就要和老夫人掰腕子。 输赢不论,只说每次掰过手腕,她娘为息事宁人,少不得要出点血安抚她祖母。 不知道这算不算是老夫人的阴谋,若算的话,这老太太心思可够深的。 不说这些有的没的,只说赵灵姝提议“偷懒”,常慧心条件反射回绝,“晨昏定省,本就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做人媳妇的,孝敬婆母也是人伦纲常。” 还有一个原因常慧心没说,那就是她至今没给昌顺侯府生个继承人来。她脊背挺不直,凡事周到妥帖都来不及,那还敢在别处有疏漏,那不静等着让人抓小辫子么。 这句话常慧心没说出口,但赵灵姝只看她一眼,就明白她娘心里到底在忌讳什么。 “儿子”就像是万能钥匙,有了万事好说,没有,那真是处处受掣肘。 但生不出儿子来,真就是她娘的问题么? 大房中除了她娘,还有三个妾室,两个通房。其中一个妾室,在她娘有孕时怀孕又流产,其余诸人的肚子,自始至终都没有动静。 这件事回头她得好好琢磨琢磨。 很快就到了松鹤园。 隔着瓢泼的雨声,都能听到老夫人屋里传来一阵阵说笑声。 赵灵姝不等下人通报打帘,自己掀开帘子、拉着她娘就走进去。 “呦,这说什么呢,怎么这么热闹?” 往屋里一瞅,除了她们娘两个,府里女眷全到了。 二婶洛思潼与她嫡亲的妹妹洛思婉,此刻正一左一右坐在老夫人两侧,赵灵溪则搬了张小杌子坐在老夫人膝下。 几人不知道说到什么好笑的,把个老夫人逗得捧腹不止。 赵灵姝进来时,老夫人正点着赵灵溪的额头,笑的一脸宠溺的说,“我还能让你受委屈?” 看看这亲密的几人,再看看旁边枯坐着的四婶,那真是要多尴尬有多尴尬,要多拘束有多。 啧啧,这不知情的,怕不得以为,这不是昌顺侯府,乃是安平伯府,那边容貌像是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四个人,才是亲亲热热的一家子。 人家可不就是亲亲的一家子么? 既是姑侄,又是婆媳,还是母女,人家不亲近说不过去啊。 赵灵姝才不管气氛突然结冰,她敷衍的行过礼后,就拉着她娘朝洛思潼走了过去。 “二婶,您让让位呗。” 洛思潼清秀的面庞上,笑容陡然僵在脸上。但她到底是场面人,很快又露出语笑嫣然的模样来。 “大嫂快坐,都怪我,猛然看到灵姝险些以为出了幻觉。我都没来得及给您行礼,大嫂您快坐。” 洛思潼站起来行礼让位,洛思婉抿着唇,也笑着让出她的位置来。 又是一番折腾,终于各归各位。 赵灵姝也坐在椅子上,她顶着老夫人的黑脸拍拍椅子的扶手,“还是坐着舒服啊,在寺庙跪佛,差点把我腿跪废了。” “灵姝啊,说到这事儿,我倒要说你了。”老夫人阴沉着脸,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你说你这丫头,我早先和你说,去菩萨跟前忏悔,最少七天见效。你那时候是怎么跟我保证的?你是不是说,你指定能做到,指定会给你娘求个儿子来。结果呢,你这连来带走总共三天,你说你这不是让你娘和祖母我白欢喜一场么?” 常慧心手一动,张口要说什么,赵灵姝一把将她娘摁住了。 赵灵姝冤枉,“我没说我不跪,可若是我跪了也白跪,那我还跪着做什么?” 老夫人都没说话,赵灵溪先急了,“你都没跪够七天,你怎么知道是白跪?” 赵灵姝:“说起这个,我可有话要说了。祖母啊。” 赵灵姝摆出沉痛的模样来,让上首坐的老夫人都不由坐直了腰。 老夫人:“你要说什么?” 赵灵姝:“我要说的是,人家大师说我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大师原话肯定不是这……” 老夫人:“你把大师原话说出来。” 赵灵姝:“大师指着外边开满花的菩提树,问我:‘你说这树为什么能开这么多花?’那我肯定说:‘开花指定是因为有人精心照料啊。’大师说:‘不对。树开花是因为根深。拜佛也是如此,临时拜佛就像是临阵磨枪,看着光亮,实际上没什么用处。真要有所得,还得看内心。’” 老夫人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理智让她现在闭嘴,可嘴巴却像是不受她控制似的,她张口问说,“这话究竟啥意思啊?” “意思就是,像我这种临时抱佛脚的,压根不管用,要您这样长期拜佛,有佛缘的人,在佛祖和菩萨面前说话才好使!” 赵灵姝给她祖母扣了一顶大帽子,“这样的人,数遍我们昌顺侯府,也只有祖母您一个啊。” 赵灵姝摆出了“舍您其谁”的架势,老夫人立马慌了神。 这事儿怎么还往真了闹呢? 那主意她随口一说,就是拿来惩罚赵灵姝的。 现在好了,她这是被赵灵姝反将一军么? 老夫人六神无主,昏黄的老眼都瞪傻了。 007好热闹一场戏 也就在老夫人的慌乱无措中,二夫人开口说话了。 洛思潼:“灵姝啊,你祖母让你去佛前跪着,是觉得你太厉害了,这才吓的侄儿不敢投胎。这是你的问题,当然你自己真心忏悔才最有用。你怎么能胡搅蛮缠,把这件事情推到你祖母身上?总不能是你祖母太厉害了,才吓的你弟弟不敢投胎吧?” 赵灵姝不解,“二婶,我若厉害些,弟弟不是更该迫不及待投胎么?有我这么个厉害的姐姐护着,做我的弟弟不知道该多幸福。弟弟怎么会怕我这个姐姐呢?明明该因为我而欢喜才对。至于祖母,二婶你不提祖母厉害,我还忘记了,祖母确实太厉害了,偏心的太厉害了!! 府里有什么好的,祖母全给灵均堂哥和灵旭堂弟。包括但不仅限于:我娘和四婶孝敬给祖母的吃食布料摆设、大库房中的好东西、四时八节外边勋贵走的礼。二婶不提我还真没想到,其中的绝大部分,都进了堂哥和堂弟的屋里。” 赵灵姝义愤填膺,“怪不得我弟弟不投胎,肯定是因为看见这样的祖母,他太伤心了!” 二夫人万万没想到,这把火最终会烧到他们这房来。 她一贯秀丽端庄的面孔上,有一瞬间扭曲。二夫人攥紧了手中的帕子,“灵姝啊,你别转移话题,我们在说你将拜佛求侄儿,推到母亲身上来这件事,你别歪缠你祖母偏心不偏心。” 赵灵姝懒得和二婶争辩这个:“行吧,二婶是长辈,你觉得我说那件事你脸上过不去,那我就给二婶一个面子,先不说了。说回我拜佛的事儿。二婶只说,我拜佛的目的是为什么?” 洛思潼谨慎道:“是给你娘求个儿子。” 赵灵姝又问:“那我让祖母代我去佛前跪着,又是因为什么?” 洛思潼:“……” 赵灵姝:“二婶怎么不回答了?那我替二婶说了吧,也是为了给我娘求个儿子。既然殊途同归,自然要选择成功率更高的办法去施行。 况且人家大师都和我说了,临时抱佛脚没用。我没佛缘,我说一千道一万,也传不到我弟弟耳朵里。只那有佛缘的人,才能得菩萨和佛祖庇佑,因为她多年的虔心供奉,而让她心想事成。” 赵灵姝一拍巴掌:“祖母供奉了佛祖和菩萨几十年,这件事交给祖母再不会错了。我们之前走的弯路太多了,只想着折腾我母亲喝乱七八糟的偏方,结果屁用没用。说来说去,还是得老将出马啊。” 老夫人摇摇欲坠,手撑着额头往洛思潼那个方向歪,“哎呦,我这头风病又犯了。我的头好痛,快给我请大夫来。” 洛思潼赶紧站起身扶住老夫人,和桑姑姑一起将老夫人往里屋送。 “娘,是今天吹了凉风,冲着了对不对?您快回屋躺着,剩下的事儿我操持。” 洛思婉也机警,这就拉着赵灵溪往外走,“我这就让人去请陈大夫。” “哎呦,祖母您怎么尿裤子了,祖母您屁股后边衣裳都湿了。” “噗通。” “砰。” “啊,有耗子!” “哎呦。” “疼死我了。” 叮铃哐当一通乱响,屋里整个乱了套。 赵灵姝是旁观者,她清楚的看到,最先是赵灵溪只顾着冲她瞪眼,她脚上的木屐没穿稳,一下后飞出去,好巧不巧砸到洛思潼的脚踝。 洛思潼以为碰上耗子了,吓的她边喊边往旁边躲。她这一躲,可坑苦了老夫人了。 老夫人左边身子没人支撑,一下摔个大马趴,额头正正好撞在博古架的棱角上。 又因为老夫人摔倒,带累的桑姑姑没站稳,也跟着摔下。 洛思潼躲避的动作太猛烈,踢翻了拐角处的花瓶,花瓶四分五裂,碎瓷扎到了她脚上,瞬间血流如注。 外间呢,赵灵溪脚上少了一只木屐,趔趄了两下终于站稳,可她脚指头踢到了冰盆上。不知是冻到脚了,还是伤着筋骨了,疼得她坐在地上哇哇乱哭。 就……挺猝不及防的。 好热闹的一场大戏啊。 她都没发力呢,他们就伤了个七七八八,这让她怎么好置身事外啊? 赵灵姝“嗷呜”一声,扑向装昏迷的老夫人,“我可怜的祖母啊,你不要死啊。” 屋里整个乱了套,唯三还站着的常慧心、洛思婉和四婶段雅雯,整个傻了眼。 …… 一炷香后,屋里终于收拾妥当,喧哗和闹腾也都消失。 但太安静了,明明屋里装了不少人,但这里却像座空坟一样,此刻死寂的让人不适。 当然,这种压抑对赵灵姝来说,是完全不存在的。她此刻非常惬意,感觉空气前所未有的清新,一定是因为连下了一天雨的缘故。 赵灵姝一手拄着头,一边百无聊赖的念叨,“陈大夫怎么还不来呢?祖母还等着他医治呢。” 赵灵溪狠狠的瞪过来一眼,“你还说,祖母会摔倒,都是你之过。” 赵灵姝挑起眼皮,“这么说就没意思了妹妹。明眼人都看到,明明是你先甩飞了木屐,吓到你母亲。二婶以为被耗子撞了腿,这才丢开了祖母,才让祖母遭此大难……” “你,可若不是你说祖母尿裤……” “咳,什么时辰了?我这头怎么这么疼呢?” 老夫人终于不昏迷了,赵灵姝欢呼一声就往内室跑,“祖母啊,你可终于醒了。头疼啊,头疼就对了,你头上这么大一个包……” 老夫人“哎呦”“哎呦”两声,“你快别进来了,我看见你头更疼。” “那怎么能这样呢?难道是我平时伺候祖母伺候的太少了?趁着我现在有空暇,趁着祖母身上的湿裙子还没换,我来给祖母尽孝换衣裳吧。” “不,不用你,祖母口渴,你去给我端杯茶水吧。” 老夫人实在怕极了赵灵姝这张破嘴。 什么尿不尿、湿不湿的。 她年轻时候生多了孩子,如今又上了年纪,情绪波动厉害了,有点漏尿很正常。 往日里丫鬟媳妇们见着了,也只当看不见。偏这招瘟的大孙女,就跟与她犯冲似的,哪儿痛她往哪儿戳。 她是这府里位份最高的老封君,她不要脸的么? 这臭丫头,嘴上没把门,让她把脸面丢尽了,回头看她怎么收拾大房这娘俩。 008秦王 松鹤园这场热闹,直到陈大夫过来才暂时告一段落。 陈大夫是昌顺侯府专门养的大夫,医术不见得多高明,治疗些风寒烧热、头痛失眠、跌打损伤是没问题。 在昌顺侯府当差是美差事,因为主子们养得矜贵,下人也求不到他跟前,往日里陈大夫最烦忧的,也不过是大夫人不孕一事,以及老夫人上了年纪却忌不住嘴。为此身体肥胖,口干口渴,还常常头疼耳鸣,气喘心悸。 原以为此番冒着大雨把他喊到松鹤园,指定是老夫人的老毛病又犯了。却没想到,要他诊治的人,是老夫人不假,却不是老毛病,而是新伤口。 看看老夫人的额头上,那婴儿拳头大小的脓包,陈大夫都替老夫人疼。 老夫人一贯在昌顺侯府作威作福,她竟还会受伤? 也不知道是谁干的好事。 陈大夫直觉这事儿和大姑娘脱不开干系,但不管是大姑娘还是老夫人,他都得罪不起。更何况,这件事明显涉及到内宅阴私,就更不是他一个老大夫能打听的了。 陈大夫一番看诊,最后留下一瓶止血化瘀的药膏,并开了一副内调的方子。 老夫人的伤只是看着厉害,其实都是皮外伤。好生养几天,等印子消了,也就好了。 陈大夫离去后,老夫人的气压没那么低了。趁着老夫人去净房出恭,一屋子女眷终于敢吭声了。 二夫人不时倒吸一口凉气。 她脚上的伤至今没处理,可疼死她了。 赵灵溪也泪眼汪汪的。 她脚指甲盖折进肉里了。 丫鬟要给她剪掉断裂的指甲,这样势必会动着皮肉,可若不剪……那绝不可能!不然晚上睡觉时,被子都没法盖。 娘俩都委屈坏了,看赵灵姝的目光愈发愤恨了。 都怪她这个惹祸精。 她不在府上她们都好好的,她一回来,就把些灾啊、难啊都带回来了。 她必定是个灾星转世。 二夫人幽幽的看着赵灵姝,不怀好意的问,“灵姝啊,听说你今天回府,是被个男子送回来的?那人是谁啊,你身边的丫鬟婆子都去哪儿了?” 二夫人这一问,可算是把屋内众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赵灵姝身上了。 就说他们忘掉了什么事儿,原来是这件事儿啊。 众人都看向赵灵姝。 赵灵姝呢,她眼皮子都懒得抬一下,“二婶,您刚才还装作不知道我提前回府,现在您怎么又不装了?” 二夫人被赵灵姝一挤兑,嚣张的气焰一噎,气息都委顿下来。 赵灵溪见不得母亲被刁难,更见不得赵灵姝得势。 她娇俏的脸蛋皱成一团,当即对赵灵姝发难。 “大姐,你好歹是侯府的姑娘,自小跟着嬷嬷们学规矩长大。勋贵家的姑娘,谁不是一脚出、八脚迈?你怎么能这么不将规矩看在眼里?你自己不要名声,可别连我一道祸害。” 赵灵溪咄咄逼人,“大姐,你告诉我,那男子到底是谁?你丢下丫鬟婆子们和他独处,他是不是你的……”相好? 后边两个字赵灵溪没说出口,可她脸上的表情就是那么回事儿。 这画面看的赵灵姝心里不住冷呵。 看看吧,这就是二房的人。 当娘的口蜜腹剑、巨猾老辣,惯爱做些蝇营狗苟的行当,还酷爱把人当枪使,她自己则藏在幕后等着捡便宜,还把自己伪装成无辜干净的小白花。 小的也跟着不学好,尖酸刻薄就算了,还将个虚荣好妒、搬弄是非演绎的淋漓尽致。 母女俩还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尽把人往坏处想。好似别人没那么自甘堕落,他们就要大失所望一样。 赵灵姝烦这娘俩烦的够够的,没他们在背后挑拨撺掇,老夫人即便对母亲不满,也不会变着法的作践母亲。 都是他们在幕后捣鬼。 赵灵姝心里不痛快,对着母女俩直接开炮,“我怎么就不要名声了?原来我搭救落难的秦王殿下,是不要名声?那照你们这么说,我应该直接把秦王丢大雨里,任他自生自灭。 行了,我可是受教了! 回头我再找找御史聊聊去:以后皇子王孙落难了,可不能找我们小老百姓求助。帮了忙我名声没了,指不定要一死了之;不帮又得罪皇亲,日后家里人被穿小鞋,我自己也落不到的好下场。 说来说去还是怪秦王,你说他没事乱拦什么车!” 赵灵姝噼里啪啦一顿输出,只有最后一句话最真心。 ——秦王他乱拦什么车! 一路上为了弥补自己的过失,她脑细胞大把大把的死掉。为防无意中再得罪了这位王爷,她更是一句话恨不能在嘴巴里转三圈,生恐一个不留神,再被人记了小账。 她都这么难了,他们这些人还想给她添堵,那大家一起不好过啊。 来啊,一起毁灭啊。 赵灵姝脸色冷冷的,语气森森的,把个屋内的人都镇住了。 兴许镇住他们的,不是暴躁的赵灵姝,而是赵灵姝口中的秦王。 秦王是谁呢? 他是当今六皇子。 是太子胞弟! 更是名副其实的皇帝幼子、皇后嫡出! 这位命是真的好,也是真的不好。 他怀在圣安帝与皇后感情最浓厚的时候,当时皇后有孕,圣安帝常在朝臣面前说“吾家麒麟儿”。许是皇帝的欢喜太过,惹了某些人妒心大起,导致皇后孕期频遭意外。 皇后怀孕七月,“误吃”了某样有碍胎儿发育的食材,为最大程度减少对这位殿下的伤害,不得已选择催产。 即便催产的及时,六皇子依旧有所损伤。 他出生时孱弱至极,身上还带了致命的毒素。小小年纪,还没学会吃饭,就先喝上了药,其凄惨可见一斑。 但这位殿下命是真的硬,全都将这些扛了过来。 加上小小年纪就展露出非凡的,在习文和习武上的绝佳天赋,更得陛下喜欢。 年十二,大儒言无可再教,陛下封秦王。 年十五,西山秋猎,恰逢前朝余孽作祟,乱党与藏在朝中的女干细齐出。 当时西山上猛兽暴动,刺客云集,秦王带人闯进围杀圈,于万难中将圣安帝救回。 也是那次,秦王脚筋被斩断,自此身残。 有了缺憾的秦王,陛下更是宠的要星星不给月亮的。 秦王的封地从之前的三万户,增加到现如今的十万户。更是享受三倍俸禄、见君不拜、车马在宫内通行,可着皇帝及太子所着明黄色衣物等等特权。 圣安帝就差把“见秦王如见君”,这句话写在圣旨上,传遍整个大秦朝了! 陛下对秦王的宠溺由此可见一斑,秦王本身更是文韬武略、架海擎天。 代天巡狩三年间,他先查江南买官鬻爵案和私盐案,在江南官场上狠狠杀了一波。 江南的血腥气未消,他又在东南沿海查出官员勾结倭寇,导致东南沿海的百姓频遭倭寇之害,民不聊生。 如此,又狠狠的杀了一波。 这两波人杀下来,秦王眼红没红不知道,反正朝上的大臣们眼睛红了不少。 那些时日,陛下的御案,都被御史弹劾秦王的折子堆满了。 有什么用呢? 碰上秦王,他们是踢到铁板上了! 此举别说撬动秦王的根基了,他们直接断送了自己的仕途。 陛下将此事定性为“詈夷为跖”,将他们罢官撵回原籍了事。 秦王的赫赫威名,由此更上一层。 009我招赘 房间内静的落针可闻,许久都没有人再发出一点声音。 这时候,众人看着赵灵姝的眼神,似乎都多了几分敬畏。 那可是秦王! 是太子和诸皇子见了,都得退避一射之地的秦王! 是可见君不拜,在太极殿都可坐着听政的秦王! 是头顶秦朝的“秦”这个国姓的秦王! 赵灵姝冒着大雨从金光寺逃回府,路上竟然遇到秦王!! 她怎么每次都走狗屎运! 二夫人和赵灵溪恨的咬着牙,眼睛都羡慕出血了。 反观洛思婉与段雅雯,两人一个眉眼闪烁,面上露出娇羞和遗憾之色;另一人则是深深的羡慕——若他们四房能搭上秦王的线,何愁没有起来的时候。 安静的室内,只有风雨瓢泼的声音不知疲倦的响着。 凉风吹进来,诸人的身影被风吹的飘忽不定,好似有许多魂魄仗着暗夜,在肆虐游行。 这愈发衬得气氛诡谲,让人心生压抑。 也就在这时候,老夫人陡然开了口,“你竟然真的搭救了秦王?” 赵灵姝早就看见老夫人从净室出来。 她头顶着那么大的脓包,那脓包在满室烛光的映照下,反光发亮,她想注意不到都难。 注意到了,赵灵姝就不免多看两眼。这一看之下,赵灵姝要非常努力的忍着,才能不笑出声。 刚才老夫人头上的包,还只有婴儿拳头大小。现在呢,那包和那发面窝窝似的,整个膨胀起来。 打远处一看,这造型有点像南极仙翁。 啊呸!人家南极仙翁好歹是个寿星。老夫人作孽多端,她还指望长寿? 她这样的人,她多活一天,对于旁人来说都是痛苦。 赵灵姝懒懒的看着老夫人,“搭救说不上,不过是顺路捎了殿下一程……那我还能说假话?这事儿经得起追究么?你要真不相信,你派人打听去,我总不能漫天扯谎,自己杜撰一个秦王出来。哦,对了,送我回来的,也不是我什么相好,那是秦王身边的近卫,官职怕是比我爹都高。” 寂静,屋内又恢复死一般的安静。 许久后,老夫人轻咳一声,她不说秦王了,而是努力端起老封君的派头,说教赵灵姝。 “你这丫头,什么相好不相好的,你是个姑娘家,这么口没遮拦的,你还想不想嫁人了?” 赵灵姝撇嘴,“嫁人有什么好?我没打算嫁人,我准备招赘!不管我娘生不生得出儿子,我们昌顺侯府的传承,总不能断在我爹娘这里。为了我爹娘死后不被祖宗们指着鼻子骂,我直接招个上门女婿上门算了。” 常慧心明知道女儿说的是气话,也忍不住拉住她的手,让她快别说了。在场几人都不是什么嘴紧的人,这话传出去,女儿的亲事真要作难了。 常慧心急的不得了,在场却有比常慧心更着急的人。 老夫人脱口而出,“你个孽障,招赘的事儿你想都不要想。” 二夫人也着急忙慌的说:“这是什么话?普通人家招赘也就算了,咱们是侯府,若下一任继承人的血脉,流着别人家的血,祖宗在地下,怕不是要气死。” 赵灵溪:“过继也比你招赘强。咱们家又不是没男丁,什么时候需要你来顶门立户了?姐姐你也是个姑娘家,顺着长辈的安排嫁出去就算了,你还想招赘,你这也太异想天开了。” 赵灵姝呵呵,狐狸尾巴这不就露出来了么? 尽管将赵灵旭过继到大房一事,老夫人与罗思潼私下没少嘀咕。但那是私底下,大面上却没人提起。 因为赵灵姝她爹赵耕樵,和她娘常慧心,年纪都还不算大。 两人成亲早,现如今也才三十左右。这个年纪,有人做了祖父不假,但这个年纪,很多人还能生也是真。 没见当今圣安帝与皇后都四旬往上的人了,去年还添了个小公主么? 皇帝和皇后那么大年纪了还能生,没道理他们比皇帝皇后小一轮,就彻底否决他们的生育能力啊。 正是因为抱着这种想法,赵灵姝她爹和她娘没少折腾。 又有老夫人在上边掺和,她娘喝符水、吃子孙饽饽、吃彩蛋、吃车前草、吃小泥人下人的阳.物,这都是小操作。 她爹和她娘更是被老夫人支使着,将京郊附近的寺庙全都拜过了。什么观音菩萨、碧霞元尊、九子母、金花夫人。别管是不是本地神,别管能不能管到京城的事儿,只要有人说灵验,只要附近有庙宇,她祖母就催着爹娘去一趟。 更别提什么算着日子行房,用什么姿势行房了。 赵灵姝那时候小,齐嬷嬷传递老夫人的“旨意”时没背着她,年小懵懂的赵灵姝睡在母亲的碧纱橱中,将这些全听到了脑袋礼。 可这些也没起作用。 赵灵姝觉得,若不是巫蛊被本朝严令禁止,她祖母指不定还要找个巫师来做法。 若不是“棒槌会”明眼人一瞧就知道怎么回事儿,侯府又是勋贵世家,实在丢不起那个脸,不然,她祖母还有可能让她母亲去参加所谓的棒槌会。 说这么多,是想说,为了生个儿子,一家子真没少折腾。 可这折腾也主要折腾的她娘。 她爹呢,陪着跑了两趟见没求来结果,就不乐意跟着跑了。 于是,求子的苦再次留给她娘一个人吃。 …… 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她都控制不住自己的拳头了。 赵灵姝心中郁烦,看着一脸算计、面色阴沉的二婶与赵灵溪,一句话都懒得与她闷说。 但不说不行,他们怕不得以为她怕了。 赵灵姝就说,“二婶,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侯府的下一任继承人,流着别人家的血,祖宗在地下怕是要气死了’?那怎么滴?自己生个孩子啊?原来孩子一个人也能生出来?我人小不懂事,这次可真是长见识了。” 常慧心又拉她,“什么生孩子不生孩子的,你是个姑娘家,你给我闭嘴吧。” 赵灵姝委屈:“我闭不了嘴啊娘。我不闭嘴,人家都当我死了,我若是闭了嘴,那我就真死了。” “什么死啊活啊的,菩萨别跟她计较,她小孩儿家家的,不知道轻重,胡说的。” 赵灵姝还想继续发挥,无奈她娘一听她说死啊活啊,就眼皮子直跳。没办法,赵灵姝只能偃旗息鼓。 心里憋了那么多话,偏偏没的说,赵灵姝那叫一个郁闷。 也就是这时候,老夫人见赵灵姝终于安生了,轻舒一口气,去床上躺着了。 老夫人伤了,那今晚就要安排人伺疾了。 二夫人伤了脚,肯定不愿意留下来。但她心眼儿多啊,偏做出想留下来伺候婆婆,偏不能留的遗憾模样来,赵灵姝抢在老夫人开口前说,“二婶留下来也好。祖母遭此难,原就是你之过,你留下伺候祖母,也可以减轻内心的痛苦,这真是再好不过。” 赵灵姝不说,老夫人险些忘了,她之所以会磕成这个样子,全是老二家丢开她惹的祸。 老夫人的眼皮立刻耷拉下来,“老二家的今天留下吧。” 二夫人一愣,“唉,唉,好。我原就是这样打算的,娘受了伤,我就是回去也睡不着,还不如留在这里陪着娘。” 赵灵姝白眼,“那就让二婶留着吧,我先陪我娘回去歇息了。我都好几天没见我娘了,今天可得让我娘好好陪陪我。” 一屋子人俱都露出无语的表情。 老夫人见不得赵灵姝自在,在她将要出门时喊住她,“你们先别走,我还有两件事要说。” 010偏方 “有事儿明天说啊,天都这么晚了。” “等不到明天了,我现在就要说。”老夫人不讲武德,直接开口,“你刚才和我说秦王……” “我只是顺路搭了秦王一程,不存在什么救命之恩,可别再提什么秦王了,不然显得我们要挟恩图报似的。” 老夫人还没说出口的话,就这么被赵灵姝堵了回来。 这若是换了赵灵溪或赵灵瑶,敢这么跟她说话,老夫人早发飙了。可对面人是暴脾气赵灵姝,老夫人只能深呼吸一口气,将胸腔内的郁气都憋了回去,自己慢慢消化。 “我不是让你挟恩图报,我是想问,你与秦王同车,路上都聊了什么?”老夫人意味深长,“别看秦王腿上有疾,却是名副其实的天子骄子,想要嫁他为妃的贵女,多如过江之鲫。” 赵灵姝难得认可老夫人的看法,“我也觉得秦王不愁娶。别看他腿脚伤了,但他有脸啊。不仅有脸,他还有救驾的功勋。陛下宠他宠的什么似的,恨不能许个下凡的仙女给他。 我们这样的人家就别报什么希望了。毕竟秦王是伤了腿,可不是瞎了眼。” 这句话说完,赵灵姝有意无意的,扫一眼站在门口不肯走的洛思婉和赵灵溪。 洛思婉垂着头,面上什么表情让人看不清。 赵灵溪呢,脸上又是羞又是囧,又是怨又是恨。她跺着脚指着赵灵姝,“那个想嫁给秦王了?” 赵灵姝摆摆手,“我可没说你,你急什么呢?你还是小孩儿,今年才十三岁。啧啧,这么伶牙俐齿,我险些忘了你的真实年龄了。” 赵灵溪气的跺脚,“你,你!” 老夫人:“好了,别说那些有的没得。明人不说暗话,灵姝啊,秦王好人才,嫁给他后就一步登天了,你就真的没点想法?” 赵灵姝狂摇头,“我还真没有……换个说法,就是我有,秦王能看上我么?祖母啊,我刚才说了什么,你都忘了么?秦王是腿残,他不是眼瞎。 婚姻是结两姓之好,你说秦王若看上我,他图什么?图我能言善辩、伶牙俐齿?图我们昌顺侯府日薄西山、难以为继?还是图我们家外表花团锦簇,内里一团乌糟?” 老夫人被气的脸又阴了,拿起旁边的靠枕,直接丢出去。 “赵灵姝,你个孽障!” 赵灵姝将抱枕捡起来,送回去,孝顺的不得了。 “祖母本就伤了头,可不敢再动气了,真若是气出个好歹来,我可赔不起。好了,天实在太晚……” “我还有一件事,等我说完,你们再走。” 赵灵姝看一眼老夫人,“行,你说。” 老夫人蹙着眉,耷拉着眼皮,“你刚才说,要让我跪在佛前,给你娘求个子嗣。我拜了几十年佛,佛缘深厚,若是我天天跪,指不定真能让你爹娘如愿。我原本也想应下此事,但现在我伤了头,这事儿怕是只能往后推了。” 赵灵姝笑了,“所以呢,您想说什么呢?” 老夫人喊了桑姑姑过来,“我寻摸着,我这伤一时半会也好不了,恰昨天我又从别处得了个偏方来,左右你娘也闲来无事,不如先喝上几剂。指不定这偏方就见了效,你娘能早点给你怀个弟弟呢。” 常慧心对这件事早就麻木,众人或嘲弄、或看好戏的眼神,她也早不在意。当下,她微颔首,“桑姑姑给……” 赵灵姝伸出手来,“桑姑姑给我吧。” 桑姑姑一点没迟疑,直接将那张偏方的纸张,递到了赵灵姝手上。 赵灵姝眼睛从纸张上扫过,冷笑一声,抿着唇直接将纸张团成一团。 即便眼前没了那些字,但那“蝎子、蜈蚣、蟾蜍”,还在赵灵姝脑海中晃。 一想到类似这样的偏方,常慧心不知道喝了多少张,赵灵姝心里直发冷。 这是光明正大的谋杀!! 这一刻,赵灵姝连“祖母”都不叫了,她叫一声“老夫人”,“这偏方上什么内容,你看了么?” 老夫人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没等她思考出个所以然,就听到了赵灵姝的诘问。 “偏方我自然是看了的……你个孽障,你竟连声祖母都不叫了。” “祖母?我叫你祖母,你敢应么?你扪心问自问,你配么?你给我娘这什么东西,你自己心里真没数么?你说说,你怎么不把守宫和毒.蛇也写上。五毒俱首,大吉大利啊。” 老夫人蹙眉,“你胡言乱语些什么!人家那方子就是这么写的,又不是我自己胡编乱造,故意拿来害你娘的。再来,也不是直接将这些东西入药,总要经过处理的。” “那祖母就先试喝两幅处理过的药材吧,若有用,到时候我母亲再喝。” “你混账。” 老夫人实在是被赵灵姝激怒了。 她都五十多的人了,她喝生子偏方,这事情传出去,她一根白绫吊死算了。 老夫人气的嘴角直发抖,“你个混账,真当我不敢罚你是不是?你目无尊长、言行荒唐,你把我们昌顺侯府的脸面都丢尽了。你给我滚去跪祠堂去!” 赵灵姝冷呵,“祖母这是恼羞成怒了么?被我揭穿了你的阴谋,你乱了方寸了么?想让我跪祠堂,那绝不可能。咱们倒是可以对簿公堂,找京兆尹衙门的老爷给断断咱们官司。看究竟是我想多了,还是祖母心存不轨,想害我丧母。” 老夫人头晕目眩,气的嘴角直哆嗦。 “娘,娘您消消气,别和灵姝一般见识。” 这时候跳出来打圆场的,不是赵灵姝她娘常慧心,而是一直站在紫檀木落地罩前看热闹的二夫人。 洛思潼跳出来当和事佬,“这怎么一言不合还要上公堂了?灵姝啊,家丑不可外扬,不然咱们一家子,都要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娘,您也消消气,既然大嫂不想喝这偏方,只管再寻别的就是,何苦因为此事生龃龉? 我也要再说你两句了灵姝,这是你亲祖母,是你娘的亲婆婆,只有盼着你们都好的份儿,那会故意谋害你娘?你这话诛心,看把你祖母都快气晕过去了。 灵姝,你快来给你祖母陪个不是。咱们各退一步,这事儿就过去了。” 赵灵姝深深的看着洛思潼,“过去?这事儿想轻轻的揭过去,门都没有!都有人要害我丧母了,我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我和帮凶有什么区别?呵,你们可别让我知道,究竟是谁弄来的这害命的偏方,不然,我闹到御前,也要给我娘寻个公道来!” 011夜话 赵灵姝拉着她娘的手,这就从老夫人的房间中走出来。 老夫人房中站了许多人,可此时此刻,这些人别说上前拦一栏他们了,大家却是赶紧让出一条道来,唯恐动作慢一步,就成了被殃及的池鱼。 头铁如赵灵溪,此刻也乖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她偷偷看一眼赵灵姝,她可真敢啊!还想去京兆尹衙门告状,她怎么不上天呢? 心里这么排揎,眼里却不由的露出羡慕来。 羡慕赵灵姝这股能豁出去一切的气势,更羡慕赵灵姝有个倾尽所有只为她的娘。 赵灵溪看着母女俩远去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儿。 …… 一路急走,好不容易回到常慧心住的蔷薇苑,母女俩的衣摆也湿透了。 赵灵姝不想再洗澡,就被她娘硬压着喝了两碗姜汤。 姜汤辛辣无比,加上嬷嬷在里边放足了红糖,其滋味让人喝了一口,不想再喝第二口。 等喝完两碗姜汤,赵灵姝觉得自己快被送走了。 她都没把老夫人送走,却要被姜汤送走。 她委屈! 赵灵姝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娘,想让她娘给她撑腰,那老太太欺负人! 却连一句话都没说出口,外边就传来喧哗声。 赵灵姝先还以为是她爹回来了,之后听声音那么杂乱,那自然不是她爹,怕不是刘嬷嬷他们回来了吧? 果不其然,刘嬷嬷和红叶稍后就匆匆进了门。 两人浑身都湿透了,跟两只落汤鸡没差多少。 看见赵灵姝和常慧心,两人都露出激动的神情来“夫人”“姑娘”。 一顿问话见礼,等打发走刘嬷嬷和红叶,时间已经是一刻钟之后了。 赵灵姝这才和她娘说,“没想到秦王殿下乘坐的那辆马车的轴承断了,我还以为是车厢漏雨了呢。” 常慧心帮女儿把头发拆了,准备让女儿今天在这边院子的厢房住。 赵灵姝都十四了,名副其实的大姑娘了,她也早就有了自己的院子,早就自己单住去了。 但常慧心就这一个姑娘,疼得眼珠子似的。加上赵耕樵三不五时就要忙一通,很多时候甚至直接住在衙门不回来了,常慧心免不了陪女儿一起睡。 往常母女俩都是一道住在赵灵姝的院子,今天不是雨水不断么,常慧心自然要将女儿留在自己院里住了。 母女俩一边说着闲话,一边收拾妥当,这就钻进被子中。 夏天的夜,瓢泼大雨消磨了连日来的暑气,此刻空气中竟有了几分凉意。 赵灵姝抱着她娘的胳膊,脑袋枕在她娘的肩膀处,一边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一边嗅着娘亲身上香香软软的味道,幸福的想直接睡过去。 常慧心却在此时陡然开口,“姝姝,你搭秦王回京,究竟是自愿,还是被迫?你今天都与秦王说了什么?” 赵灵姝睡意全消,此刻眼睛瞪的圆溜溜的。 “娘,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 “你别打岔,娘问你什么,你回答就是。” 下午时她还没意识到不妥,毕竟秦王乃天潢贵胄,那可能与丫鬟婆子同车? 将刘嬷嬷和红叶撵下车去她能理解,将女儿留在马车里,想来也不过是给昌顺侯府一点颜面。 即便此举说出去也容易让人诟病,但秦王素来洁身自好,加上他凶名在外,陛下和皇后又宠的厉害,想来为防惹怒天颜,也不会有人说些不该说的话。 她是如此以为的,却熟料,方才刘嬷嬷说漏嘴,他们竟是上了秦王的车架后,才知道和姝姝同车回京的人,乃是当今秦王。 这不对劲。 姝姝指定瞒了她什么。 常慧心了解自己的女儿,她这女儿说好听点叫强势能干,说不好听点,就是泼辣难缠。 姝姝吃不得一点亏,也受不了一点委屈。她的“坏脾气”不止是针对府里人,她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除非秦王自爆身份,不然大雨施虐的时候,指望姝姝对秦王以礼相待,甚至为了搭他一程,而将自幼护持在她身边的丫鬟婆子撵下去,那不可能。 可从刘嬷嬷话中的意思可辨别出来,明明姝姝应承那人同行时,根本不知道对方是谁。 常慧心一颗心高高的提起来,“姝姝,你和娘说,是不是秦王强夺你的马车?” 赵灵姝心里给她娘竖了个大拇指。 她娘这不是很机警么,一下就看透了其中的关键。那她娘怎么就想不到,她爹频频夜不归宿,并不只是忙那劳什子的公务? 难道是灯下黑? 想不通。 且不去想她爹的事情,只说眼下,尽管赵灵姝并不想她娘忧心,但有些事情也不是她想瞒就能瞒过去的。 这件事不同于,她在老夫人跟前胡诌那什么“菩提树花开是因为根深”。 “菩提树”的事儿她不怕被揭穿。 她在金光寺几天,没少和里边的大和尚搭话。齐嬷嬷虽奉命看守她,但她好奇心重,看到有人拜神求佛,就要挪过去瞅瞅是不是有热闹可看。赵灵姝敢保证,她究竟与大和尚们说了什么,齐嬷嬷绝对不知道。 这件事不怕露馅,秦王的随从索要马车这件事,却不好隐瞒。 赵灵姝之前没说,是不想她娘忧心,现在她娘猜到了,她也没什么可藏的了。 她如实告知,却也不忘替自己分辨一二,“我看到那些黑衣人身上的腰牌了,知道他们是在外奉差执事的禁卫军。” 能劳动禁卫军护持的人,最起码也是个国之重臣。这样的人,又岂会在明知道她身份的情况下,为难她一个小姑娘? 赵灵姝又说,“索要马车一事,也不是的秦王本意,是那叫徐桥的下属擅作主张。秦王本人还是很和善的,在车上还给女儿斟茶喝;到了京城后,更是不忘安排人,将女儿安全护送到府。” 常慧心有点不相信,这和传闻中的秦王不一样。 传闻中的秦王不解风情。若有贵女靠近,秦王总是冷面视之,直至将人逼退。 他给女儿斟茶,让人护送女儿回府? 一定是因为姝姝还小,秦王将姝姝当小姑娘照看。 如此一想,事情就解释的通了。 但常慧心直觉还是觉得不对劲,“姝姝,你再把你和秦王的对话,和娘说一说?” “我们没有说话啊。秦王疲乏不堪,上了马车没一会儿,就靠在车厢上假寐。正是如此,女儿才觉得自在些。” 常慧心犹疑,“是这样么?” “是这样的。” 常慧心略略放了心,终于不再揪着这件事情不放。但是想到女儿在老夫人房中,说要招赘,她又忍不住蹙眉。 “姝姝啊,招赘一事,以后不要再提了。” 这次换赵灵姝不解了,“为什么不提?娘,难道你也觉得,我若招赘在家,生下来的孩子就不配继承昌顺侯府?” “傻孩子,你说的是什么话。” 常慧心转过身,将女儿搂在怀里,一下下顺着女儿的头发,“姝姝啊,你还小,不懂这世间的习俗规则。做人家的上门女婿,就要低人一头,但凡是个有志气的好儿郎,谁肯招赘到别人家伏低做小?那肯招赘的,必定不是个好的。让你与这样的人结亲,娘不愿意。 娘有大把的嫁妆,足以找个好人家,将你风风光光的嫁出去。娘若在,就努力生个弟弟给你当靠山,娘若不在了,你只过好自己的日子,也不必再把这侯府当娘家看。 你也看出来了,这侯府早就烂透了。如今只剩下一个花架子,勉强维持着面上的荣光罢了。这样的侯府,你接手过来做什么?为了它殚精竭力,也不见得有人说你好,二房的人还要在背后猛扯你的后腿,你说你图什么? 与其这样,你不如嫁个好人家,过你的自在日子。娘家如何,你就不要在意了。” “我怎么能不在意呢,你还在这里啊娘。”赵灵姝抱着她娘,脑袋埋在她娘胸口处,说话的声音瓮声瓮气的。 常慧心察觉到女儿的依恋,许久后叹了一口气,幽幽的说,“现在说这些都为时过早……那都是几年后的事情了,谁知道那时候我在那里呢。” 赵灵姝混混沌沌的,加上她娘的声音飘忽不定,这句话她听的并不清楚。 睡意袭来,她眼皮子沉沉的耷拉下去,呼吸也变得均匀起来。 却突然,赵灵姝一激灵,猛地睁开惺忪的双眼,一把拢紧她娘的胳膊。 “娘,以后不管什么求子偏方,不管谁给你的,你都不要喝!” 常慧心虽然也觉得,那些乱七八糟的偏方喝多了,她身体比以前坏了许多。不仅盗汗、失眠、多梦,胃口比之前变差,连脸色都多了几许惨白,看着不如往昔红润康健。但是,“不喝怎么行?万一……” “没有万一!”赵灵姝的声音中,甚至多了几分破音。 这可把常慧心吓住了,“姝姝,你告诉娘,你祖母今天拿来那张偏方,上边到底写了什么东西?” 女儿以往也反对她用偏方,但态度不像今天这样坚决——这已经不能用坚决来形容了,甚至到了痛恨的地步。 常慧心笃定,必定是今天的方子惊到了女儿。 联想到姝姝之前说什么蝎子、蜈蚣、蟾蜍,常慧心心也跟着抖了抖。 但是,类似这样的偏方,她又不是没喝过。只是没如今天这张偏方这样,一下子添加这么多毒物罢了。 常慧心出神的时候,赵灵姝加重语气说,“那晦气玩意儿,娘不知道最好。之前那些蚯蚓、鱼胆、首乌我都忍了,这次是要直接将五毒入药。这不是助孕,是在谋财害命! 娘,哪怕是为了我考虑,你以后也不要喝那些偏方了。我就你这么一个娘,我不想失去你!” 012 赵伯耕 奔波劳碌了一天,终于可以闭眼睡觉了,赵灵姝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 明明只是一天时间,可事情一件赶着一件,真是累坏她了。 好在事情都在掌控中,赵灵姝总算得以休息,任由身体和精神都沉入香甜的梦乡。 但这种好眠持续的时间并不长,赵灵姝很快就陷入噩梦中。 梦中的她以一个超脱世俗的视角,俯视着这片下首这一方宅院内发生的事情。 雨水断断续续下了三天。 也就在开始下雨的当天晚上,老夫人将一张助孕偏方给了常慧心。 常慧心惊愕与方子的阴毒古怪,委婉的提出质疑和拒绝,却最终抵不过婆婆的强势,不得不在婆婆的注视下,艰难的喝下一碗药。 有了第一碗,就有了第二碗,常慧心的身体越来越不适,在短短两天内,就完成了从昏迷吐血,到身中剧毒,到缠绵病榻这一转变。 因为毒入肺腑,请来的大夫又乱用药,严重耽搁了救治时间。最终常慧心艰难的熬了一年,就撒手人寰。 她死时不过刚满三十岁。 昔日赫赫有名的江南第一美人,被毒素折磨的不成人形,死时枯骨一堆。 她挚爱的相公只看了一眼,便让人将她匆匆装殓。 不过短短半年时间,就迎娶新人进门,将她忘得一干二净。 “那逆女呢?不是说你昨晚将她留在蔷薇苑了?她现在在哪儿,是不是还没起身?” 赵灵姝被窗外满是怒意的男声吵醒,本就不爽的心情,更加阴郁暴躁。 她大喊一声,“红叶,过来伺候我起身。” 红叶应了一声,推开门就匆匆走进来。 “你看看,你听听,她一个姑娘家,天天睡到天大亮不说,说话那语气恨不能拿刀出来砍我。我是他爹,不是她仇人。我真是上辈子做了孽,这辈子才修了这么一个女儿。” 赵灵姝在屋内呵呵冷笑,“我也是做了孽,今生才有你这个爹。” 红叶快被吓哭了,“姑娘,您小声点,别让侯爷听到。” 已经晚了,院子外边的赵伯耕已经听见了。他气的脸红脖子粗,俊伟的模样在此时大打折扣。 若不是顾及赵灵姝还没穿好衣裳,他现在就要去教训这不孝女。 好在赵灵姝很快就穿好衣裳走出来,赵伯耕一腔怒火,在看到女儿眸中不驯的神色后,顿时更加高涨。 他大步往赵灵姝跟前走,常慧心见事态不妙,一边给赵灵姝使眼色,让她快回她院子里避一避,一边拼命扯着赵伯耕的衣袖,“相公,你消消气。姝姝是姑娘家,正是要脸面的时候。相公你有什么话,缓一缓再和姝姝说。” 两人这一拉一扯,把院子里的下人都吸引过来。更有院子外边一些丫鬟婆子听到动静,悄悄贴着钱根儿看热闹。 赵伯耕平时最要脸面,见此景况,他人呆了一下,随即勉力恢复镇定。 “你,你随我到书房来。” “我不要,我饿死了,我要去用早膳。” “早膳?你再晚一会儿起,就能用午膳了。赵灵姝,别等我在大庭广众之下教训你,” “想教训就教训呗,反正我只是个女儿,又不是儿子。反正我在你眼里可有可无,你想说教就说教,想打就打呗。” “姝姝,你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常慧心不拉赵伯耕了,赶紧走到一脸委屈的赵灵姝跟前。她秀丽的面容上一片焦灼,“是不是有人在你面前说了闲话?姝姝你告诉娘,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常慧心一脸忐忑,以为女儿在自己看不见的地方吃了闷亏。赵伯耕呢,此时也蹙紧了眉头,看着小可怜似的赵灵姝。 这是他女儿,是这侯府金尊玉贵的嫡出大姑娘,素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竟还有人给赵灵姝苦头吃? 那不是打他的脸么。 赵伯耕瞬间忘了要教训这不孝女的事情,仔细打听起赵灵姝这副模样的缘故来。 赵灵姝才不是有苦憋着的主,叭叭叭就把她的委屈说了。 从赵灵溪抢她的首饰七件套,到老夫人算计她去寺庙跪佛,说齐嬷嬷这刁奴想骑到她头上作威作福,到二婶阴阳怪气挤兑她。又说到有人要谋害她母亲,想害他们家破人亡。 赵灵姝那张嘴,没理也要搅三分,更何况这次她真委屈大了,那还不得逮着这些可劲儿说。 她正说的热闹,停了没有一刻钟的雨水,又哗哗哗的下起来。 赵伯耕瞅她一眼,迈步就往花厅走。赵灵姝比他动作更快一些,嗖一下就窜了进去。 赵伯耕那个神情,当即就扭曲起来。 他正想要说教,赵灵姝已经端起桌上一杯茶递给他,“爹,您喝茶。” 赵伯耕胸口那口气,立马就烟消云散了。 赵灵姝拿捏她爹很有一手,此刻就做出心疼的模样来,“您是正当值的时候,被祖母叫回来的吧?不是我说你啊爹,你这样三番四次告假回家,很影响上官对你的印象的。即便你天天晚上熬夜加班,做足了勤勉的模样,但有祖母猛扯后腿,你这升迁也无望啊。” 赵伯耕听此言,面上似有些心虚愧疚之色,他喝茶都呛了一下。 这指定不是他的原因,肯定是茶水的原因,“这什么茶?怎么是凉的?” 赵灵姝看向她娘,常慧心有些哭笑不得。“这应该是我刚喝的那盏,听到你回来我把茶盏搁下了,丫鬟应该还没来得及收拾。” 赵灵姝:“娘剩下的,又不是别人的。正好这天还有些热气,喝凉茶只当消暑了。” 就这样,在赵灵姝的“虎视眈眈”下,赵伯耕颇为艰难的,将那盏凉了的茶水一饮而尽。 赵伯耕喝了茶,又追究起赵灵姝的不是,“你怎么又气着你祖母了?这次闹这么大,把你祖母的头都磕破了。” 赵灵姝“呵呵”,“您是先去了松鹤园,才回的蔷薇苑吧?那您和我说说,祖母是怎么在你面前告我状的。” 这种事儿想都不用想,老夫人一天不闹得他们大房夫妻反目、父女成仇,她就浑身难受。 赵灵姝对老夫人的挑拨离间见怪不怪,她此刻只后悔,昨天对那老太太还是太心慈手软了。她就应该火力全开,直接气死她才好。 赵伯耕把老夫人的话重复一遍,说赵灵姝言行无状,吓到了老夫人,老夫人一头撞到了落地罩上。说她昨晚上头疼了一整晚,就跟有人拿把锯子在锯她的脑壳一样,她疼得整个人要裂开了。 作为罪魁祸首,赵灵姝一点愧疚之心也无,也丝毫不提伺疾之事,可把老夫人委屈的不得了。 再有就是常慧心,有点不识好歹了。当婆母的好心给她寻来生子偏方,她当老夫人要害她,老夫人一颗心都凉了。 赵伯耕毫无情绪的将事情重复一遍,赵灵姝听了连气都懒得气。倒是常慧心,胸口起伏不定,明显被对方的倒打一耙,气的不轻。 常慧心说,“母亲摔倒,那是二弟妹受惊,猛地松了手。二弟妹之所以会受惊,全是因为灵溪不好好走路,一直瞪着姝姝。他们自己不愿意得罪老夫人,只把这罪过往姝姝身上推,姝姝多冤枉。还有那生子偏方……” 赵灵姝一把拦住她娘,“娘,这事儿你别说,换我来。” 赵灵姝直接从荷包中,拿出一团纸丢给她爹,“这就是我祖母千辛万苦,寻来的生子偏方,爹你看看,这到底是什么玩意。” 赵伯耕一脸莫名其妙,打开一看却是浑身一凉。这又是蝎子、蜈蚣、又是蟾蜍、五色豆的,这方子当真能坐胎,这怕不是要害命吧? 赵灵姝蔑笑,“我娘之前用过的方子更离奇。什么蚯蚓、首乌,蚂蚱,乱七八糟什么玩意儿都有。爹你见谁家求子,是用这些玩意儿的?我看祖母根本就没想让我娘再怀孕,她巴不得我没有弟弟,好让你们过继二房的堂弟当嗣子。” “嗣子”二字一出,可算是捅了赵伯耕的心窝子。 赵伯耕顶天立地一男的,模样英伟俊逸,很是潇洒倜傥。 即便人过而立,在仕途上也没什么进展,但他好歹是个侯爷。 身上披着这身皮,他就是堂堂的二品勋贵,即便是在大朝上,他也有一席之地。 都说权利是男人最好的医美,对于赵伯耕来说,这句话最适用不过。 有了这个侯爷头衔,他走出去也是矜贵雍容,受万人追捧。可若这伟丈夫不能生儿子,那对赵伯耕来说,打击就太大了。 他是铁了心要生个儿子出来的,不管用什么办法,必须得有自己嫡亲的血脉。至于过继,这事儿想都不用想。 赵伯耕怒而拍桌,“这事儿你从哪里听来的?” “赵灵溪说的啊。”赵灵姝悠悠然道:“昨天我说你和我娘若真不能给我生个弟弟,我就不嫁人了,我招赘在家,给你们生孙子。” 赵伯耕当即摆手,“这事儿你想都不要想。咱家又不是那穷苦百姓家,又不是不讲究的商贾人家,留你一个姑娘家继承爵位,传出去闹人笑话。” “我没说要继承爵位啊,我只说我招赘在家,给你生个孙子,让你孙子来继承你的爵位。” 赵伯耕一脸不耐烦,“这事儿以后再说,你继续说嗣子的事儿。” “你不乐意听,我还不乐意说呢。”赵灵姝又添油加醋,将昨天赵灵溪的话重复一遍。 末了还不忘总结,“她一个小孩儿家,她懂什么叫过继?指定是祖母、二婶,或是二叔说起过,她就把这事儿记心里了。爹啊,你看看,这就是你至亲的娘和兄弟。你在朝前给咱们家拼杀挣前程,他们一个两个在后边拖你后腿不说,还想将这传给嫡长子的爵位也弄到手,他们真是好黑的心啊。” 赵伯耕的脸臭的啊,简直跟在恭房里腌制过一样。 他呼哧呼哧大喘着气,胸膛都要气炸了。 显然,任谁知道有人惦记着自己屁股下的位子,都会心生忌惮。更不用说,他没有儿子,对方不仅有儿子,还有俩。这若真是情况一直不变,最后事情怕不真要如二房所愿。 赵伯耕猛地站起身,“我衙门中还有事儿,我先走一步!” 他丢下这句话,迈开大步就往外走。 外边雨水又变大了,赵伯耕却像是感觉不到泼头浇下的雨水似的,大步疾驰走的飞快。 常慧心追到门口喊,“相公,相公,你倒是撑把伞啊。” 赶紧就有小丫鬟冒雨送过去一把伞,赵伯耕不耐烦的接过,身影很快消失在雨幕中。 雨水哗哗下着,天地间很快落下一片雾气来。 白蒙蒙的天地,院子的花卉草木全都看不清了,就连人的心脏中,似乎都被蒙上了这样一层阴影。 看着母亲翘首站立在门边,赵灵姝的心情无比压抑。 这样一个爹,这样一个夫君,他的存在到底有什么价值? 他心中只有他的权利地位,女儿的委屈她视而不见,妻子危险的境遇,他也视若无睹。 这样的人,和他过一辈子,想想都忍不住起杀心。 013宫里来人 午饭后,齐嬷嬷冒着大雨回了侯府。 不过多长时间,桑姑姑就又往松鹤园来了,只说是老夫人请赵灵姝过去说话。 赵灵姝心想,怕不是齐嬷嬷在老夫人跟前告她状了。恰好她无事,就准备过去一趟。 她原本也准备去一趟的。 老夫人不久前才在她爹跟前,告了他们娘俩的叼状。她心中不舒坦,那也不能让老夫人太舒坦了。 人家是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换到赵灵姝这里,那是下雨天找晦气,不找白不找。 赵灵姝要往松鹤园去,常慧心担心闺女惹祸,更担心她受气,要跟着她一道去。 赵灵姝拦着她娘,说什么“您月事刚来,在床上躺着好好歇着吧。您这几年身上每次来事儿,都难受的什么似的,我又不是不认识路,您跟我过去做什么。” 又说又拦的,总算把她脸色惨白的娘留在了房间中。 赵灵姝自己撑着油纸伞,带着红叶往松鹤园去。快要出蔷薇苑的院门了,刘嬷嬷快步跟了上来。 赵灵姝随意往后一看,“您跟过来干什么?老胳膊老腿儿了,再摔着您。” 刘嬷嬷说,“不跟过来看着,我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我还能一把火把松鹤园烧了?” 烧了自然不可能。 但把老夫人的怒火点着是真有可能。 放以往,她也不会步步紧跟着姑娘。 可去了一趟金光寺后,不知道是不是看破了什么,现在的姑娘,总给她一种随时会炸的危险。 她不担心姑娘吃亏,她担心姑娘一言不合,真把那老太太气出个好歹来。 老夫人再怎么不慈,那也是长辈。真让她在姑娘手下伤筋动骨,姑娘才是亏大了。 “我在院里也是无聊,跟姑娘出去转转,只当消食了。” “那您想跟就跟着吧。” 三人晃晃悠悠的走到松鹤园,距离松鹤园还有一段距离,就见洛思婉带着丫鬟在哪儿站着。 洛思婉穿一身碧青色长袖衫,下边配了条白色挑线裙子。她通身素净,只乌黑的发丝上簪了一根珍珠流苏簪添彩。 从远处看,撑着油纸伞的佳人衣袂翩翩,身段袅娜玲珑,宛若神仙妃子。 走近了看,虽然能看出洛思婉认真收拾过,但她底子在哪儿搁着,再怎么打扮,也不过勉强称上一句小家碧玉。唯有一双会说话的水润双眸,潋滟生波、顾盼生辉,看人先含三分情,算得上是点睛之笔。 洛思婉比赵灵姝更早一步到院门口,此时轻笑着等她靠近。 赵灵姝是打算视而不见的,洛思婉却很客气周到,见了面先喊了一声“姝姝”,继而又说,“你膝盖好点了么?我昨日知道你在金光寺跪青了膝盖,就想让人给你送点药膏去。可惜当时天太晚了,我怕打扰了你休息,就没送。这药膏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是宫里流出来的方子。稍后我让人给你送一瓶,若好用,你再来问我要。” 赵灵姝瞅她一眼,“说吧,有什么事儿想求我。” 洛思婉面容一僵,“姝姝,我真心关心你,你这是想到哪里去了?” “不说我走了。” 赵灵姝带着丫鬟就往里走,洛思婉僵在原地,到底不好闹出大动静招人眼,便也憋着一口气,跟在赵灵姝身后走进去。 老夫人躺了一天了,赵灵姝过来时,她正“哎呦”“哎呦”疼得只叫唤。 也不知道是听到声儿了,故意叫唤给赵灵姝听的,还是真这么难受,疼得一点都忍不住。 等见到了老夫人,赵灵姝心里有了谱儿:应该两者都有吧。 老夫人现在不仅是伤口处青紫发黑,她整张脸都蜡黄发黑,配着额头正中间那个大包,看着跟地府的鬼差差不多。 赵灵姝一脸关切,“您这是怎么了?怎么一晚上不见,您就成这样了?” 老夫人耷拉着脑袋,斜靠在大迎枕上,撩一下眼皮看赵灵姝,“还不是你个小孽障害的。” “您要是再这么胡咧咧,我可要敲登闻鼓告御状了。”赵灵姝站起身就往外走。 老夫人骂,“你个小孽障,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 “你欠我,是我和我娘上辈子欠了你们吧?” 赵灵姝不走了,拉了张椅子坐老夫人附近。 二夫人见状,赶紧起身要给她腾地方。 赵灵姝这才看见了猫在角落的二夫人,这一看之下,赵灵姝心中直呼“好家伙”。 二夫人那眼圈黑的,跟化了个烟熏妆似的。再看她起身挪动时,腿脚那么僵硬,难不成她全程跪着伺候老夫人的? 真要是如此的话,她可要放鞭炮庆祝了。 赵灵姝赶紧喊住要避一避的二夫人,“二婶你也坐啊,咱们一起陪祖母说话。我离开家三天,说实话还挺想你们的。” “我,我就不坐了吧,我去瞧瞧你祖母的药煎好没有,你先陪你祖母说话吧。” “让丫鬟去看就好了,二婶快坐下吧。” 赵灵姝和洛思潼一顿拉扯,到底是把洛思潼摁在了旁边的小杌子上。 洛思潼好似屁股底下放了钉子一样,左扭右扭,看着好不自在。 赵灵姝就真好奇了,这姑侄俩到底咋回事儿? 都一晚上了,洛思潼咋还没哄好她姑母? 她这次发挥有点失常啊。 她哪里知道,老夫人这次是真摔狠了。她脑袋疼了一整晚,喝了药也只能止住一阵,过了药劲儿,那脑壳又嗡嗡作响,疼得她恨不能把自己的脑袋割掉。 二夫人素来巧舌如簧,把个老夫人哄的和她一条心,但那是两人利益一致时,这时候就不成了,老夫人她是受害者啊。 老夫人甚至都不愿意听见二夫人说话,看她一眼就嫌晦气。 她不舒坦,她还能让这侄女好过了? 一晚上,一会儿喝水,一会儿出恭。一会儿水太热了,一会儿水太凉了,一会儿屋里烛光亮了晃眼,一会儿灯暗了她看不见路。反正她难受,二夫人就别想好受。 这些赵灵姝自然是不知道的,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老夫人阴阳怪气的说,“想我你不来伺候我?你和你娘一样,都没良心。” 赵灵姝不依,“我和我娘怎么没良心了?我们没良心,我娘还能一大早过来给你请安?还能送了一匣子血燕窝来让你养身体?我还能这时候巴巴的过来探望你?你倒是有良心,你挑拨离间,故意激怒我爹,想让我爹教训我和我娘,你才丧良心呢。” 老夫人轻哼,“那也是你们该的。” “蛮不讲理了不是,你要这么着,我可就不客气了。” 赵灵姝喊刘嬷嬷和红叶进来,指着老夫人屋里的四扇开双面绣四季屏风说,“老夫人不喜欢了,让人挪走。既然是我娘的陪嫁,你们搬回去还给我娘吧。” 刘嬷嬷和红叶面面相觑,老夫人急的要从床上下来。 赵灵姝一边摁住了老夫人,一边说刘嬷嬷,“动作快点,再碍了老夫人的眼,你们都得吃挂落。哦,对了,还有那座红石榴摆件。石榴寓意多子多福,这寓意好,也搬走送我娘吧,老夫人也想我娘尽快给侯府开枝散叶的。” 刘嬷嬷和红叶在她杀气腾腾的眼神下,不得不快速搬了这两样东西出去。 松鹤园的下人看见这一幕,想出来阻拦,赵灵姝说,“都离远了点,要是一个不慎摔了磕了,把你们卖了都赔不起。” 这次别说是小丫鬟了,就连闻讯赶过来的刘嬷嬷和桑姑姑,都离这些东西远远的。 众目睽睽之下,刘嬷嬷和红叶真就将这两样贵重的东西,从松鹤园搬走了。 老夫人被气疯了,偏还不好喊出口。 毕竟那两样东西,其中一样是常慧心的嫁妆,另一样是常家送来的年礼。 那年礼虽没点名道姓给常慧心,可只看红石榴的寓意,就知道是常慧心一直没生个儿子,常家也着急了,这才寻了这红玉做的石榴摆件来。 当时年礼送过来,直接到了老夫人手上,老夫人就把这东西截下了。 后续常慧心指定是知道这件事的,但她没吭声,老夫人因此更加肆无忌惮。不仅将红石榴摆件摆在屋内百宝阁上,还逢人就说,这是她娘家送她的年礼,也是将不要脸发挥到极致了。 这件事赵灵姝现在还不知道,但等她回了她娘那里,她就知道了。 她还知道,这些年,她这祖母不止是用各种借口和手段,从她娘那里要了许多好东西来;她更是屡屡截下常家送给他们娘俩的节礼,掉包成洛家送来的礼,而将那些占为己有。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 且说回现在,老夫人正要指着赵灵姝的鼻子骂,外边有个小丫鬟冒着雨匆匆跑了进来,“老夫人,宫里来人了,要寻大姑娘呢。” 014目的 宫里来人? 来寻她? 赵灵姝听到这个消息,神情略有怔愣。 待回过神,赵灵姝敏锐的捕捉到,老夫人眸中一闪而过的狂喜。 狂喜? 赵灵姝突然有所顿悟。 怪不得老夫人全程不提齐嬷嬷,还能耐心任她作妖。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老夫人想用她“吊”宫里人。 说“吊”也不合适,只能说老夫人清楚宫里的行事做派,知道或早或晚,宫里指定会派人过来一趟。 过来干么? 真当她昨天白搭秦王一程啊? 秦王是皇后的小儿子,秦王未婚不方便答谢,皇后作为母亲,代为给秦王的“救命恩人”送些谢礼,这不为过吧? 赵灵姝看着老夫人,心想,若是今天没等到宫里的人,明天、后天、大后天,许是今后每一天,她都要来松鹤园报道。 话说回来,让她过来做什么? 总不会是想在宫里人面前,表现一番上慈下孝吧? 赵灵姝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但她一时间也真猜不透,老夫人这么做的目的,只能静观其变。 …… 今天来昌顺侯府的,乃是皇后娘娘身边位份最高的凤仪女官。 这位凤仪女官,还是皇后从小一起长大的贴身侍女。宫里人从上到下,见了面俱要称呼一声“谢姑姑”。 谢姑姑长着一张团团的面孔,眉眼中自带几分笑意,看起来很是平和好接触。 但那通身的气派,那行走坐卧间好似丈量过的尺度、整齐端肃的衣领,以及没有一丝褶皱的裙裾,无一不表明,这位看似随和的姑姑,内里规矩严苛。 双方互相见礼,一番寒暄,各自落座。谢姑姑全程好似没看见老夫人额上的脓包,只不紧不慢的将来意说明。 “娘娘得知姑娘搭殿下进京,本意今天召姑娘去宫里一见。熟料大雨瓢泼,不见休止,为防姑娘淋雨落病,娘娘让本官出宫来送上谢礼。” 谢姑姑又说了一些体积的话,并奉上一应谢礼。 那些谢礼有的装在匣子和食盒中,有的则搭了一层薄薄的雨布,被随行来的宫娥们捧在胳膊上。 装在食盒中的,自然是糕点一类的东西;被宫娥们捧在手里的,打眼一瞧就知道是布匹,说不得还是宫里的贡缎;至于其余那些放在匣子中的,则不知道究竟是什么了。 谢姑姑又客气的作谢一番,并拉着赵灵姝的手,问了一些话。 比如,打听她昨天怎么冒着雨回京了?之前是去做什么了,怎么身边连个随行长辈也没?今年几岁了,读了什么书,有什么喜好等等。 赵灵姝在这位姑姑跟前,人还是很规矩的。谢姑姑问什么,她就老实回答什么。 赵灵姝觉得,宫里的人怕不是昨晚连夜,就将她去了金光寺的事情,查了个底朝天。 那她自然没有作假的必要。 尽管老夫人在旁边冲她猛使眼色,赵灵姝依旧是按照自己的心意,把想说的都说了。 说她去金光寺,是去忏悔求弟弟的,说这方法是祖母告诉她的,说她跪了两天就回来,是因为她没佛缘,在菩萨面前说话不管用…… 谢姑姑静静地听着,倒是没说什么,只看着老夫人的眼神似有几分意味深长。 老夫人似觉得羞惭,忍不住捂住额头。熟料正碰上伤处,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谢姑姑再不能视而不见了,似乎此刻才注意到老夫人额头的伤口一般,她逾矩问了一句,“您老这是怎么了?怎么伤的如此重?” 老夫人摆摆手,讪讪的笑,“没什么,人老了,腿脚不利索。一个不留神,磕到了。” “那您得多当心了。上了年纪的人,最怕磕啊碰啊的……” 拉拉杂杂又说了一些,将要离开了,谢姑姑才对赵灵姝说,“过些日子是娘娘的寿辰,娘娘特邀大姑娘赴宴,届时大姑娘可一定要来……” 这是被单独下请帖了么? 那她肯定要去啊。 赵灵姝欢欢喜喜的应下来,“我给娘娘准备寿礼。” 谢姑姑笑了,“大姑娘能去赴宴,娘娘已经很高兴了。你还是个小姑娘家,哪里需要你专门准备生辰礼?姑娘那天只管吃好、玩好就是……” 一行人送谢姑姑出门,赵灵姝就站在谢姑姑左后方半步远的位置,她与她娘常慧心并肩,但两人中间隔了一个二夫人。 廊道并不算狭窄,但因为外边还下着雨,不时有雨水斜洒进回廊里,为防踩湿了鞋子,或是被雨水打湿了衣裳,所有人都努力往中间挤。 赵灵姝走在边角处,正准备往二夫人那边挪挪步子,身后有人猛地撞了她一下。 这一撞让赵灵姝失了重心,人直接往前趴,眼瞅着就要将谢姑姑推到。 “啊。” “姑姑小心。” “好险好险,幸好姑姑没事儿。” 说出这些话的,并不是赵灵姝,而是不知从何处冒出来的洛思婉。 赵灵姝站稳脚,就见洛思婉正心有余悸的搀扶着谢姑姑。她一脸焦灼心痛,好似谢姑姑受了多大的罪一样。 赵灵姝见状,忍不住挑起眉。若她没记错,刚才她身后有两人,一人是赵灵溪,一人是洛思婉。 如今再看,赵灵溪已经跑到她娘常慧心身后去,洛思婉则到了谢姑姑跟前。 这事儿有意思…… 老夫人看谢姑姑安然无恙,露出庆幸的表情来。随即又作恼的瞪着赵灵姝,“你这丫头怎么莽莽撞撞的,若是撞倒了谢姑姑可如何是好?” 谢姑姑像是没有发现其中的猫腻,只转过身拉住了赵灵姝的手,安抚说,“没关系,不是什么大事。雨天路滑,摔了滑了都正常。” 赵灵姝就道,“都怪我,是我走路不小心。幸好您无事,不然我要愧疚难安了。” “小事情,真不用往心里去。”谢姑姑此时还被洛思婉搀扶着,便也笑着问老夫人说,“这姑娘好标志的人才,也不知道是府里的那位?” 老夫人的眉眼都在发笑,“她啊,是我娘家的侄女,她年龄比大丫头大不了几岁,平时两姑娘再要好不过。” 又絮絮叨叨的说,“我这辈子没个闺女,常感身边寂寞,免不了要接娘家侄女来身边作陪。姑姑眼前这个,就是我娘家那二侄女。” 谢姑姑笑的眉眼弯弯,“果真是侄女肖姑,这姑娘很有几分老夫人早年的风采。” “比我当年可好太多了。不是我自夸,我这侄女,人善良,还有孝心,不仅习得一手好女工,琴棋书画更是样样了得。” 洛思婉露出羞涩的表情来,她寡淡的面容变得红扑扑的,此时竟也有了几分秀色可人。 “我哪有姑母说的那般好。” “你比我说的要好更多哩……” 老夫人将洛思婉里里外外又是一顿夸,赵灵姝再是后知后觉,也琢磨出老夫人的目的来了。 老夫人不会是向宫里推销洛思婉吧? 圣安帝将近五旬,也早已不选新人填充后宫。倒是几位皇子,目前除了太子已经娶了太子妃,其余几位不管是正妃还是侧妃,都还空着。 老夫人这是想把洛思婉推到皇子妃/侧妃的位置上去? 就凭洛思婉这清汤寡水的面容,她可真敢想。 不过仔细回忆一下书中内容,最后洛思婉好似真成了某位皇子侧妃。 踩着她往上爬,这事儿问过她的意见了么? 不行,她不乐意,她得把这事儿搅和黄了。 015 有仇当场报 送走了谢姑姑,一行人又回松鹤园去。 老夫人看着紧跟在身后的常慧心和赵灵姝,心慌的狂跳不止。 她开口,“灵姝啊,你不是说你娘身子不适?那你尽快扶你娘回去休息吧。我这厢有你二婶、四婶,还有你思婉姑姑陪着,这几日都不用你们娘俩过来伺疾了。” 常慧心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赵灵姝一把握紧了她娘的胳膊,“不用我和我娘伺疾好啊。以往祖母都是可着我娘一个人使唤,这次祖母好不容易想起二婶和思婉姑姑了,那也让她们在祖母跟前尽尽孝心。祖母难得体贴,我和我娘就愧受了。” 老夫人勉强笑着,“应,应该的。趁现在雨小,你们娘俩赶紧回去吧。” 赵灵姝:“慌什么?皇后娘娘给我的东西还在祖母院子里放着,我总得把东西拿回去吧。” “没人会贪你的东西,我稍后就让人把东西全送你院子里。” 赵灵姝不信这话,“祖母你以往也是这么说的。可后续呢?那次不是我过来闹腾一场,你才肯将我外祖家送与我的东西还给我?外祖家给我的东西不稀奇,你都拦着阻着。皇后娘娘送与我的,可都是宫里出来的好东西,您老担心我糟践了东西,不更得替我收着?” 老夫人的火气快爆出来了,“娘娘是君,我是臣。娘娘赏你的东西,那个敢替你收了?” “那可说不准,总之不亲眼看着那些东西到了我的院子,我是不会放心的。” 谁也不说话了,短短一段路上,只听见老夫人呼哧呼哧大喘气的声音,以及雨水哗哗哗的声音。 赵灵姝挺自在的,她和她娘说话,催促她娘回蔷薇苑休息去。 常慧心怎么走的开? 她闺女什么性子她再清楚不过。 方才吃了那么大一个闷亏,姝姝今天不把松鹤园掀了,那就不是她了。 姝姝再厉害,也是个小姑娘。老夫人真要教训她,她只有吃苦头的份儿。 常慧心不会让女儿受委屈,更要为刚才的事情,给女儿讨回个公道。 母女俩耳语着,不时说上几句话。他们声音低,旁人倒也没听清他们究竟说了什么。 这让以老夫人为首的几人,心中更慌乱了。 终于走到松鹤园门口,赵灵溪突然开口,“祖,祖母,我肚子疼,想,想……哎呀,我先回院子里了。” 她捧着肚子,做出腹痛的模样,面上不知是急的还是疼的,竟出现了冷汗。老夫人和二夫人见状很给她面子,忙让她先离开。 赵灵溪一喜,撒开脚丫子就往外窜。 赵灵姝一把扯住她的后衣领,“往哪儿去?你不是等不及出恭么,祖母的院子近在咫尺,你偏要回你自己的院子去,这么舍近求远,你是不是疼傻了?快,赶紧进去吧,别一会儿拉裤子里。” 赵灵溪已经顾不上赵灵姝言语粗俗了,她扭头就往赵灵姝身上拍,赵灵姝还能让她拍着? 她比赵灵溪高了一个头,胳膊提着她的后衣领,转着圈儿的逗赵灵溪,跟逗狗差不多。 “你放开,赵灵姝你放开我。” “放开你啊,也不是不行。”赵灵姝松开手,用力一推,赵灵溪往前猛窜好几步,直接跑进雨幕中,“啪叽”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啊!好疼啊。” “赵灵姝你竟然推溪儿。” “灵姝你太过分了!” “溪儿,溪儿你怎么了?” 松鹤园门前乱做一团。 瓢泼雨幕中,赵灵溪身上又是水又是泥。 她趴在水洼中,有一瞬间窒息。被人拉起来后,湿漉漉的头发贴在满是雨水和泥土的面颊上,狼狈的跟条落水狗差不多。 “血,啊,娘我脸上流血了!我脸磕破了!” 赵灵姝双臂抱胸,悠悠然的看着这场热闹。“想多了,你只是磕到了鼻子,流鼻血而已。放心吧,你脸没事儿,我下手还是很有轻重的。” “啊!赵灵姝你混蛋,你故意推我,我要杀了你。” 赵灵溪从地上爬起来,冲着赵灵姝就奔过来。 奈何下了这么长时间的雨,外边的土地早就软成了泥。赵灵溪不过跑了两步,便一个踉跄,“啪叽”一声,又摔回了泥洼里。 “啊!娘救救我啊!” 这次她真成了一只落水狗了,身上衣裳也彻底湿透了。加上她鼻血流的到处都是,那场景,二夫人看了无比崩溃,赵灵姝却怎么看怎么舒心。 她可真是太痛快了。 痛快的赵灵姝直接哈哈哈笑出了声。 这笑声惹来二夫人恨不能吃人的眼神,“灵姝,你是姐姐,你怎么能推灵溪!你还是这侯府的嫡长女,该爱护妹妹才是,你的教养都被狗吃了么?” “你说对了,我的教养可不就被你们吃了。”赵灵姝冷笑,“这时候你知道背后推人不对了,方才赵灵溪对我下阴手时,怎么没见你阻止。” 二夫人狡辩,“明明是你自己脚滑,你竟然把这件事怪罪在灵溪身上。” “事情究竟如何,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二婶,我喊你一声二婶,求求你也做个人吧。当时我身周被你们母女、姐妹三个环绕,你们之中,究竟谁是主谋,谁是帮凶,谁是真正的凶手,我不去追究,我现在只把这事儿算在推我的赵灵溪头上。” 其实要追究,很轻易就能追究出个所以然。毕竟他们身后还跟着许多丫鬟婆子,总有人目睹那场面。 但没必要。 她只要知道今天这一场,都是针对她的阴谋就是了。 主谋究竟是老夫人、二夫人亦或是洛思婉,亦或是他们三个一起合谋,这不要紧,因为事后她会一一回报他们三个的。 再有赵灵溪,实施者指定是她没错。不然她怕什么,她跑什么? 赵灵姝看着哭哭啼啼,狼狈的让人没眼看的赵灵溪,“快别哭了,你这模样怪磕碜的。哭这么狠,跟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实际上,被你们暗算的我不是更可怜么?只是我机警,没摔出个好歹来,不像你,明明做了亏心事,还不提前做好防范。 你娘和你小姨也够不要脸的。竟然将这种暗害人的事情,交给你来做。你可是个小姑娘,可还没说亲,这若是传出点风言风语,你也不用嫁了。 话又说回来,暗害了我,让别人出了头,这事儿对你有什么益处啊灵溪?你总不能指望你小姨出了头,回来提拔你这个外甥女吧?那都是没谱的事儿啊。 小傻子,可长点心吧。省的下次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 赵灵姝伸出手,在赵灵溪脏兮兮的面颊上拍了拍。 拍过后,她手就脏了。 赵灵姝蹙眉,这血呼啦的,看着太碍眼了。 她伸手就往洛思婉身上抹,洛思婉似乎想躲,甚至已经做出了躲避的姿势。 赵灵姝就说,“姑姑躲什么?我不过是借你的衣裳擦擦手罢了。祖母不说了么,咱们俩的关系最要好。咱们这么好的关系,你不会借我衣服擦擦手都不愿意吧?” 洛思婉面容僵硬,许久才挤出一个扭曲的笑,“愿,自然是愿意的。” “那就行。姑姑这么好,我也祝愿姑姑心想事成,可一定要找一个如意郎君啊。” 洛思婉整个都快哭出来了,只算清秀的面容上,更是露出个惶恐欲绝的表情。 016良心 赵灵姝带着一众丫鬟婆子,堂而皇之的将皇后娘娘送与她的谢礼全都搬走,连一块糕点都不给老夫人留。 若是往常遇到这种情况,老夫人自然是要发飙的。 有时候甚至能指着赵伯耕和常慧心的鼻子骂。骂他们养了个好女儿,护食护到这地步,也真是大秦朝罕见。 这一次,老夫人却一句话都没说出口。 这孽障没当众把她也掀出来,算是给她这个祖母留颜面了。 鉴于此,即便老夫人对赵灵姝这目中无人的作态,恨得牙痒痒的,也只能咬着牙,把这些都忍了。 等赵灵姝和常慧心的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前,室内只余青烟袅袅的浮动,洛思婉才打破满室寂静,满面忧心的开口。 “姑母,灵姝怕不是看出来我们的打算了吧?” 老夫人回忆一下赵灵姝说过的话,觉得十有八九,那孽障真出来他们的谋划了。 他们的谋划本也不算多么高深,不过是打了一个出其不意罢了。 那孽障别看脾气不怎么样,脑子却是真好使,能看出来他们的算计不意外。 但那可不是个能吃亏的主。 别看她教训了赵灵溪,可他们这些在背后谋算这件事的人,她指定也不会放过。 偏她没主动攻击他们,反倒轻轻揭过此事,这像是要不与他们计较么? 她觉得不像。 她觉得赵灵姝在憋一个大的。 二夫人与洛思婉也做此想。 姐妹俩如出一辙的寡淡面庞上,俱都泛出忧虑的神色来,“这可如何是好?” 二夫人明显有主意,只不好直接说出来。 老夫人哼一声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别在这儿装神弄鬼。” 二夫人闻言,心中暗恨。这些年,外人只看见她受宠,谁又能看见她的心酸。 都说姑母待她如亲生,在姑母跟前,她说好听点是个丫鬟,说不好听点,就是一条听话的狗。 二夫人不着痕迹的轻舒一口气,笑着说,“灵姝到底是个孩子,即便真看出来咱们的算计又如何?她不能阻止思婉进宫,更不能阻止思婉得到皇后的另眼相看。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不是灵姝可以干预的了。 但灵姝歪门邪道的主意确实多,咱们这次又确实得罪了她。为防她捣乱,不如……” 洛思婉急切道,“不如怎样啊姐姐?” 二夫人看着老夫人,“不如让灵姝生一场小病,让她不能进宫。” 老夫人闭眼阖目,老神在在的坐着榻上,如同一尊佛像,对人世间的恩怨情仇全不在意。只从她忽忽闪动的眼皮可以看出,她没有真睡着,不过是不愿意做那个坏人,想让别人冒头把损主意都出了罢了。 意识到这一点,二夫人心中更加痛恨。 都是为了娘家考虑,怎么偏要她出头?他们娘家若真起来了,难道得利的只有她一个么? “这,这真的可以么?谢姑姑特意传了皇后娘娘的口谕来,可是特别点明,要让灵姝进宫的?” 话是这么问,洛思婉面上却是十足的动容。若赵灵姝真不能进宫,她就不能在皇后娘娘搬弄是非,凭她和赵灵姝“要好”的关系,何愁不能得到皇后娘娘的另眼相看? 洛思婉疯狂意动,“姑母……” 老夫人终于不装泥人了,她看了看姐妹俩,最终拍板说,“就这么办。” …… 松鹤园的人在算计赵灵姝,赵灵姝和常慧心此刻也在说他们。 常慧心还是不愿意把人往坏了想,但赵灵溪作态那般明显,让她想怀疑女儿是脚打滑都不能。 她拧着眉说,“灵溪还那般小,怎么就敢做害人的事儿。这是你被我扶住了,若我动作慢一点,你一头撞到柱子,磕破了面容如何是好?” 赵灵姝呵呵笑,“我坏了皮相,对她不是更有利?到时候她成了昌顺侯府唯一拿的出手的姑娘,那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常慧心道:“不知道你二婶他们怎么想的,怎么能如此教导姑娘家。” “二婶走长歪了,还指望她教出三观多正的女儿?娘,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良善呢。” 常慧心揉着女儿的手,笑道:“又哄你娘开心。” “我实话实说么。” 娘俩闲聊了两句,常慧心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也看出来今天这场戏谋的是什么了,就特别的无语。 “洛家是咱们的姻亲,不仅你祖母,就连你二婶,都是洛家的出嫁女。若是思婉谋得一个好亲事,不仅对洛家,就是对咱们,都只有好处。这样两好搁一好的事情,他们好好和你说,你还能不在皇后娘娘面前替思婉美言几句?作甚想出这种损人的方法,真把你害惨了,我能饶了他们去?” 赵灵姝好奇了,“娘,你怎么不饶他们?” “我,我告御状去。” 赵灵姝一溜烟滚到美人榻上,哈哈哈笑的起不来身。 她去告御状还有人信,毕竟她混惯了,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老夫人他们清楚她的做派,这才会屡屡被她吓住。 换做她娘,就跟小孩儿过家家似的搞笑。 常慧心见女儿笑的直不起腰,坐在旁边也忍不住笑了。“你好好的,娘就什么都不争。但谁要是敢害你,娘就是豁出去这条命,也得给你求个公道。” 赵灵姝不笑了,坐起身抱着她娘可劲摇。“我就知道,娘最好了,最疼我了。放心吧娘,我还要给你养老送终,那个敢害我,我先害了他们去。” 说着话,她就摩拳擦掌,思考怎么把洛思婉摁死。 常慧心见状,有些迟疑了,“也没必要搅合了思婉的亲事吧,洛家现在那个模样,她能谋得一个好亲事,也不容易……” 赵灵姝看看她娘。 这就是她秉性柔顺善良的娘。 可是,娘啊,你对别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洛思婉若得势了,得利的只有洛家么? 二房和老夫人也要跟着一飞冲天! 她娘本就没个儿子,在二房的挤兑和算计下,日子过的别提多累心。 真要是洛思婉起来了,她和她娘以后夹着尾巴过日子都算好的,怕不还得被硬过继来一个嗣子。 二房的大堂哥仅比赵灵姝大一天,却文不成武不就,只一肚子鬼蜮算计;小的那个更是被宠的要星星不给月亮,混账的能把四房的堂弟当马骑。 就这样两兄弟,别管过继那个给她当弟弟,她都嫌弃。 再有洛思婉,为了自己的前途,要害她出丑。真要是她磕破头或是坏了相,这辈子她还能有个好去处? 她不信洛思婉他们做这件事时,没考虑到意外情况。考虑到了,还是做了,那只能说她的良心彻底坏了。 和这种坏了良心的人讲良心,简直是浪费她的良心! 还有件事赵灵姝没和她娘说—— 她怀疑她在金光寺时,曾被人下药。 正是那药,害的原主离世,这壳子里的人换成了她。 昨天她在这具躯体中苏醒,很长一段时间都有头晕、目眩、呕吐的感觉。当时她没有多想,只以为是猛的到了一个躯壳里,还被迫接受了大量的记忆,这才导致身体严重不适。 今天在老夫人房中看到二夫人时,二夫人那个带着恶意的眼神幽幽眈眈,却登时让她后脊背一凉。 再仔细回忆一下,昨天晚上见到二夫人时,她的神情也似有异样。那异样概括为心虚、愤恨、遗憾,兴许还有更多的东西。 联想到这些,赵灵姝心里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原主的死不是意外,只怕是人为! 考虑到若她身死,得利最大的必定是二房。 谋害她的凶手,十有八九和二房有关。 既如此,她更要压制的二房不能腾达,让洛思婉不能出头,不然,不是凭白给自己添麻 017 去查 皇后娘娘的寿诞还没来,接连下了三天的雨水先一步停歇了。 也是在雨停的当天,赵灵姝她爹赵伯耕回了昌顺侯府。 明天是休沐日,赵伯耕原本与常慧心商量好,这一天夫妻两人去京郊,寻一个专门看面相的老爷子,看看两人子嗣情况如何。 却那料,因为雨水断断续续下了三天,引发城内严重内涝。 这件事与工部的关系不大,可由工部监修的下水通道严重淤堵,导致城内返水,毁了好几家地势低洼处的民居。 事情闹到御前,陛下责令工部速速派人将一应事情处理,这件事情不知怎么就落到了赵伯耕头上。 赵伯耕在衙门不敢叫骂,回了府上面对妻女却没忌讳,直接将几个上官的祖上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常慧心面对如此不修口德的夫君,面上很有几分羞惭。几次三番张嘴欲将他的话堵回去,赵伯耕只做看不见。 还是赵灵姝看不下去了,幽幽的接了一句,“指定是爹太过任劳任怨、克己奉公,这才让上官交办差事,委以重任。” 赵伯耕被噎住了,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他憋得脸红脖子粗,那模样颇有几分滑稽可笑。 赵灵姝好奇:“爹,你怎么不说话了?爹也觉得我这话很有道理对不对?也不枉爹隔三差五就留宿衙门公干,爹如此勤勉刻苦,此番做出些政绩来,何愁今年不能高升。” 赵伯耕可太知道,“留宿衙门公干”这六个字,有多经不起追究了。 他怕死了女儿这张锋利的嘴,明明别人的只是两片肉,到了她这里却成了削骨刀,唰唰唰就将他的体面削的所剩无几。 赵伯耕心虚极了,偏又不好过度苛责女儿。只能绷着脸说:“大人说话,你个小孩儿插什么嘴?升官加爵那是那么容易的事儿,真把朝廷的律法当儿戏啊?” 赵灵姝委屈坏了,“我这也没说什么啊,不过就说了句升官的事儿,爹作甚拿律法压我?那律法也没规定劳苦功高者,要让位给渎职懈怠者吧?我偏向爹,怎么爹还不爱听了。” 赵伯耕更气虚了,说不过赵灵姝,他只能对着常慧心发脾气。 “你管管她。她一个姑娘家,口舌这般锋利,将来如何嫁的出去?怪道她祖母常在我面前说,姝姝性狂、不逊、难以管教,这都是你骄纵她的缘故。” 常慧心蹙紧眉头,露出不赞同的模样。“姝姝只是有主见,不愿意受长辈拿捏罢了。她占着理,所作所为没有任何逾矩之处。相公只说娘说姝姝的不是,你怎么不打听打听,姝姝在娘哪里受了多少委屈。孩子……” “行了,你别说了。姝姝在你嘴里千好万好,总归你是看不出她的一点不足。等她真的恶名在外,你就该哭了,真是慈母多败儿……” 赵伯耕丢下这几句话,一甩衣袖,迈着大步就往外走。 常慧心见状,压下躁乱的脾气,跟过去两步。“相公,天都黑了,你还出去做什么?” “我去衙门寻京城的下水通道图看一看。明天就要施工,今晚总要做好规划,总不能临到头了再临时决定。” 话落音,赵伯耕已经走到了院门口。 院子外的阴影处,赵伯耕的小厮砚明,不知何时等在了那里。 砚明满面焦灼,似乎遇到了无法裁决之事。主仆俩一碰面,砚明附耳与赵伯耕低语。 院子内只有廊下的灯笼投下的一点光辉,大门处的光景看不清楚。树木被风吹的哗哗作响,连那点耳语声也完美的掩盖住。 赵灵姝站在廊下。 她爹背对着她而站,她看不清他的神色。但他爹听了砚明的话,并迈开大步匆匆往外赶去,这画面她却看的一清二楚。 赵伯耕没注意到赵灵姝,砚明却看见了这位大姑娘。 登时,他脑袋一缩,冲着赵灵姝露出个讨好的笑,又一矮身,跟在赵伯耕身后,很快消失在夜幕中。 花厅内,常慧心低声念叨:“你爹这官当的,也不知道有什么意思。脏活累活都是他的,偏每次升官都没他。他做了十年工部员外郎,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在这位子上终老。” 赵灵姝不怎么走心的接话,“那不可能。” 常慧心笑了,“姝姝是觉的,你爹还能升官对不对?” 赵灵姝支支吾吾。 升官怕是升不上去了,他若是真做了对不起她娘的事儿,让他降官倒是可以。 常慧心回内室洗漱去了,赵灵姝趁着这会儿空档,让刘嬷嬷喊了孙家嫂子来。 孙家嫂子和孙大柱是夫妻。孙叔专门替常慧心赶马车,孙家嫂子则在蔷薇苑的小厨房掌勺。 这位嫂子性情泼辣,精明能干,是外祖家特意陪嫁给她娘的一房人,完全可以信任。 孙嫂子过来后,赵灵姝招手让她到跟前来,耳语几句交代她一些事情。 孙嫂子先是没听懂,随即意识到什么,面上表情就有些愤恨。 “嫂子,收收你的表情,这都是不确定的事情。” 孙嫂子说:“姑娘不懂,这男人一直不着家……都怪我们被侯爷唬住了,竟从未往这方面想过,还需要姑娘提醒……” “你把这件事交给孙叔,让孙叔慢慢查。查到了也别声张,先告诉我,别让我娘发现。” “姑娘放心,我都晓得。” 孙嫂子来了一趟又离开,常慧心全然不知道。 反倒是刘嬷嬷,她旁观了全程,加上赵灵姝也没用心瞒她,刘嬷嬷把所有话都听进去了。 刘嬷嬷的表情,用“天塌了”三个字来形容都不为过。 “姑,姑娘,怎么可能呢?当初侯爷几次三番登门求娶,费足了心力,老爷才同意了这门亲事。侯爷当初还承诺,说会一辈子待姑娘好,一生一世一双人。” 赵灵姝冷嗤,“男人的话靠得住,母猪都会上树。嬷嬷,你年纪大,见识多,应该比我更清楚承诺的份量。那承诺究竟几斤几两重,全看男人对女方的情谊有几分。情谊深厚,那承诺重逾千金,情谊散去,那承诺就是个屁,提起来都臭不可闻。” “可是,可是……” “好了嬷嬷,你可别露出这副要哭不哭的模样,这还都只是我的猜测,如今还没证据。嬷嬷收收脸上的表情,别让我娘看出来。” “好,好。” 刘嬷嬷答应的很好,可她面上的表情却悲惨的不要不要的。 这哪儿行啊,她娘又不瞎,看不出来才有鬼。 没办法,赵灵姝只能将刘嬷嬷撵回她院子里。美其名曰刘嬷嬷陪她跑一趟金光寺累着了,得好生歇两天缓一缓。 常慧心对此自然没多想,只让人给刘嬷嬷送了些补养的东西去,便领了女儿歇着了。 018赵灵均 翌日是个大晴天,太阳火辣辣的在天上炙晒。 明明才下了三天雨,可太阳一出来,暑天的感觉又回来了。动一动就要出一身汗,折磨的人只想一直待在屋子中。 赵灵姝也不愿意动弹,只想和她的床为伴,直到天荒地老。 但是,不行。 再有几天就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她今天得出门选购一件礼物,作为赠送给皇后娘娘的生辰贺礼。 常慧心已经往屋里来了两趟了,见女儿还在床上蠕动。当娘的又是好笑又是无奈,“不行我们下午再去?” 赵灵姝立马从床上蹦起来,“那还是现在去吧。下午更热,我可不想出一趟门,出一身痱子。” “那你快一点,再磨蹭,我们就得用过午膳再出门了。” 赵灵姝磨磨蹭蹭收拾好,等娘俩一起出门,这时候已经半上午了。 一边往外走,赵灵姝一边用团扇挡在额上遮挡炽热的阳光。 太阳太热情,她快要挡不住。 赵灵姝吐槽,“老天爷这脾气简直莫名其妙,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哭时倾盆大雨一下三天,差点把京城给下淹了;笑时阳光灿烂,都能把我给烤熟——我和烤肉之间,现在就只差一撮孜然。” 当娘的被女儿这比喻,逗的笑的停不下来。 这也就是她闺女了,放眼京城,绝对没有第二个贵女,会把自己比成烤肉。 常慧心把女儿拉到近前,“你捡阴凉地方走,就不会变成烤肉了。” “不行啊,阴凉地方雨水没干,再把我滑倒了我一想起灵溪那天满头满身的泥水,我就浑身起鸡皮疙瘩。娘,我还是走太阳底……” “好啊,原来真是你欺负溪儿。” 一道破锣嗓子的声音陡然在前方响起。 赵灵姝都不用抬头,就知道来人是谁,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抬头一看,果不其然,出现在她面前的正是赵灵均。 赵灵均今年十四岁,遗传和出身使然,这个少年郎身上很有几分贵公子的翩翩气度。加上华衣美冠,出入仆从簇拥,这做派,勋贵家的贵公子无疑了。 脸看的过去,身量也算颀长高挑,偏那脾性和能力,不提也罢。 赵灵均强压住脾气,僵硬的和常慧心见礼打了个招呼。 常慧心知道这侄儿是个什么脾性。用姝姝的解说就是——说好听点叫护短,说不好听点,跟疯狗差不多,遇到点事儿就乱叫。 她一个伯娘,这么想侄儿,肯定不对。但就事论事,姝姝的形容没有错。 常慧心未免侄儿和女儿起争执,忙转移话题,“灵均才从学堂回来么?今天不是休沐日,你这个时候回府,是不是遇到什么事情了?” 赵灵均吞吞吐吐、含混其词,半天回答不出个所以然。 常慧心心善,不欲侄子为难,就说,“你要去内院寻你母亲是不是?那快去吧。天越来越热了,看你出了满头汗,赶紧去你娘院子里,喝点凉茶消消暑。” 常慧心心善体贴,奈何有的人他猪狗托生的,他不配享受这点好。 就见赵灵均强压着脾气听完伯母的絮叨,实在不耐烦了,就趁着常慧心停顿的空挡,直接对着赵灵姝开炮,“当真是你欺负灵溪?是你把她推到大雨里,还磕破她的鼻子?” 赵灵姝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你们二房的人,是不是都选择性眼盲?赵灵溪先推我的,难道你不知道?话又说回来,我推了她一把不假,毕竟我这人别的不擅长,就擅长以其人之道换其人之身。但我真没把她往雨里推,是她自己喜欢淋雨,直接跑进大雨里的。也不是我磕破她的鼻子的,磕破她鼻子的是你脚下的地。” “你,赵灵姝你信不信我打你!” “灵均!” 常慧心一双秀眉拧的紧紧的,娇美的面颊上一片怒容。 她在跟前看着,灵均都抬手要打姝姝,她不能想象,在她看不见的时候,姝姝又受了多少责难,挨了多少莫须有的打。 常慧心怒声说:“灵均,你是兄长,更是这侯府的嫡孙。我不求你做事不偏不向,只求你明其事、达其理,对待弟妹们能多几分宽容,不要动不动就动你的巴掌。” 赵灵均冲动易怒,方才是被赵灵姝的白眼和话语狠狠激怒了,这才扬起了巴掌。 但他本意只是威慑,他没准备真的打赵灵姝。 但这句话说出来,别说伯娘不信,连他自己都有点说服不了自己。 赵灵均磕磕巴巴,白净俊逸的面颊上一片愧红,“伯,伯娘,我和妹妹开玩笑的。” 常慧心冷着脸:“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我以后都不想听到类似的玩笑!” 常慧心压住火气,不与小孩儿一般计较。真要计较,也是找他爹娘。 她一个隔房的伯娘,在下人跟前教训侄儿,跟故意找茬没什么区别。 欺负小孩子,她不做这样丢份儿的事儿。 常慧心带着女儿转身离去。 擦肩而过的瞬间,赵灵姝冲赵灵均做了个鬼脸。 臭小孩儿,竟想打她,她不收拾他,她就不叫赵灵姝。 赵灵姝:“堂哥,听说你想进禁军?” 常慧心拉了拉赵灵姝,“快走了姝姝。” 赵灵姝冲她娘撒娇,“让我说完这两句话么娘,我保证很快的。” 常慧心不做声了,倒是赵灵均,他一脸惊异,而后警惕。 “你是不是要捣乱?你是不是要阻止伯父帮我?” 赵灵姝嘿嘿笑,“我阻止什么,我巴不得你进禁军,一天三顿被人打呢。可惜,我爹不是许愿池的王八,不能让你想干啥就干啥。” 话落音,赵灵姝哈哈笑着,拉上她娘就往外走。 领会了闺女话中之意的常慧心见状,忍不住笑着点了闺女一下,“真是促狭。” 身后传来赵灵均的暴躁声,“她什么意思?她是不是看不上我?她是不是暗示我文不成、武不就?” 再就是小厮慌乱的解释声、安抚声。 赵灵姝听到这些,白眼翻的更大了。 她那是暗示么,她明明是明示。 成功恶心了赵灵均一把,他不开心,她就开心了。 出去的路上,赵灵姝和她娘说,“这么幼稚的人,竟然是我堂哥,说出去我都感觉羞耻。娘啊,你怎么不早生我一天,我早出生一天,我就是姐姐了。” 常慧心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没告诉女儿她的猜测。 其实按道理,姝姝才该是这府里孙辈中的头一个孩子。 但她才被确诊有孕,二房洛思潼也诊出了孕脉。 这没什么,毕竟赵伯耕与赵仲樵是亲兄弟,他俩只差一岁,婚期也只隔了两个月。两人的媳妇前后脚进门,前后脚有孕,这很正常。 不正常的是,明明她月份更大,她最先破水开始生产,可最先生下孩子的,却是还未到预产期的洛思潼。 常慧心生产过后,听到的说法是,洛思潼焦急过来寻她,撞到门槛摔了一跤,导致提前发作。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常慧心对这个弟妹心存愧疚,当时娘家送来的、给她坐月子吃的好东西,她分了好些给二房。 还是年月日久,她看透了洛思潼的为人,知道她面甜心苦,不像是能见得她好的人,她这才细细查看当初洛思潼生产的细节来。 可惜时间过去的太久,太过具体的内容也查不出来了。 但孙叔曾查到,洛思潼身边的婢女,曾乔装打扮出去买过催产药,由此,常慧心有了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测—— 她觉得,洛思潼是太想要这府里嫡长孙的名号了,所以她用了特殊手段,提前让孩子出世。 究竟是不是,她也不知道。 但如此争强好胜、狠心毒辣之人,她自认不是对手,自此以后对她都是敬而远之。 019我这个暴脾气 母女俩很快出了门,又很快乘马车到了繁华热闹的朱雀大街上。 街上人来人往,他们不过逛了两个铺子,竟先后遇上三、四波熟人。 大家毫无意外,都是来选购皇后娘娘寿辰那天的寿礼、衣裳和饰品的。更有甚者,就连随身携带的香包、帕子,都要仔细琢磨一番。 常慧心人缘不好不坏,但在权贵圈中,也有两个说得来的贵夫人。 今天恰好遇上其中一位陈夫人。 这位夫人的夫君是平城侯,一般人敬称她为平城侯夫人,若熟悉些,则称呼一声陈夫人,或是妙娘。 陈妙娘与常慧心碰面,两人都无限欢喜。趁着两人说话的时候,赵灵姝与她的小闺蜜——陈妙娘的小女儿辛良玉勾搭上。 “这些天做什么呢?” “你做什么呢?我上次邀你过府来玩,你们府里的人说你去金光寺拜佛了。你竟然信这个,我听说后差点笑掉大牙。” 赵灵姝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来,“快别说了,年少不懂事,被人糊弄了。你做什么呢,我刚看见你险些没敢认,你是不是大病了一场,怎么瘦了这么多?” “瘦了很多么?我倒是没病,就是前段时间牙疼,只能吃流食。” “糖吃多了吧?” 小姐妹俩嘀嘀咕咕的,很快就凑到一个小角落里吃糖。 吃着吃着,两人同时听到一点微妙的动静。 “姑娘,你长得胖,穿艳丽的衣裳不好看,穿浅色的衣裳才出彩。” “姑娘,你收一收肚子,你看你这肚子大的,跟怀孕五六个月似的。这走出去,谁看见了不得给个白眼。” “姑娘,你看你这笑的,跟谁拿把刀在背后威胁你似的。你要是不会笑,就绷紧了嘴巴……” 赵灵姝和辛良玉糖都不吃了,两人伸长了脖子往楼上看。 辛良玉嘀咕,“谁家的老奴,敢这么作践主子。那姑娘都被训哭了,这姑娘的爹娘若是知道这老奴背后这么猖狂,不得立马将她捆了发卖?” 赵灵姝理智分析,“敢这么教训人,那姑娘要么在府里不受宠,要么那老奴深得当家夫人的信重。我猜是第二个。” 若不受宠,谁会在这个节骨眼到这兰韵衣坊来? 兰韵衣坊专做京城贵人生意,想也知道里边的衣衫布匹有多贵。既将人带到这里置衣,姑娘的身份必定轻不了,八成是能进宫参加皇后娘娘生辰礼的。 但她又轻易被一个老奴拿捏,那只有一个解释:这老奴得当家人的看重,依这姑娘的本事,还撼动不了这老奴的地位。 辛良玉觉的小姐妹的分析好有道理,不由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 “这姑娘太惨了!明明是贵女,日子却苦的跟那小丫鬟似的。她爹娘真失职。姝姝,你说我们要不要……” 赵灵姝一把拉走辛良玉,“不要。别人的家务事,我们不要插手。落不到好不说,指不定还要被人倒打一耙。” 辛良玉闻言,顺着小伙伴拉扯的力道,赶紧溜了。 既然碰到了一起,稍后两帮人马便一道逛起了铺子。 常慧心和陈妙娘忙着给女儿挑选饰品,赵灵姝和辛良玉则在试妆。 珠玉阁是京城的老牌子了。 做买卖的东家很有想法,在买卖珠玉首饰的时候,还根据顾客的脸型和气质,给出发型和妆面的建议,有意者甚至可以当场试妆。 赵灵姝和辛良玉都是爱美的小姑娘,既然可以试妆,自然没有推辞的道理。 两人梳洗净面,这就坐在二楼的窗前,让妆娘给她们装扮起来。 发型才做了一半,妆容也只画了一半,两人又听见了熟悉的嘤嘤声。 两人好奇心重,这就趴在窗户上往下看。 窗户底下竟然是个仅容两人通行的死胡同,如今靠着他们这面墙的地方,若隐若现似有两个人。 小姑娘糯糯的哭声无助极了,“我这个月的月钱,都被嬷嬷拿走了,我身上一文钱也没有了。” 粗噶的男声带着森森的恶意,“没有钱,你身上不是还有几件值钱首饰?快把你头上的簪子摘下来给我,还有你的镯子……” 小姑娘哭的停不下来,“你已经拿走我很多首饰了,你不可以再要了,回头我对祖母没法交代。” “你只说你粗心,把首饰丢了,府里还能追究你的责任不成?” “可是这半年,我已经丢了很多很多首饰了……” “拿来吧你!” “啊,我头皮好疼。你不要拽我的镯子,这是我娘留给我的遗物。你,你住手!住手!……” 赵灵姝顶着做了一半的头发就往外冲,辛良玉没比她慢多少,紧随其后也火速跑了出去。 “哎呀,两位姑娘,你们往哪里去?” “姑娘,姑娘,你们快回来啊。” 正在净面的常慧心和陈妙娘听到外间的动静,抽空往外看一眼。这一眼不得了,两人顶着满脸的泡沫,赶紧跑出来,“姝姝,良玉,你们做什么去?” “哎呀,快,快,刘嬷嬷、红叶你们赶紧追过去。” “下人呢,都死哪儿去了,赶紧跟紧了姑娘。姑娘要是出什么差错,我拿你们是问。” 珠玉阁整个闹腾起来。 也就在常慧心和陈妙娘回到房间,赶着将脸上的泡沫冲洗干净时,赵灵姝已经跑出了珠玉阁,跑到了旁边的窄巷中。 巷子中一个小姑娘被推倒在地,却依旧死死的拉着一个男子的衣摆不松手。她哭的眼泪鼻涕糊了满脸,“你把镯子还给我,把镯子还给我……” 年轻的男子油头粉面,脚步虚浮,看作态他不像个主子,但看穿着,他又不像个下人。 不说这人的身份,只说这男子长得不怎么样,心却挺狠。 耳听到有脚步声靠近,他眼中冒起凶光,抬脚冲着小姑娘的头就踹。 小姑娘被吓住了,惊叫一声赶紧抱住头。那男子犹不解恨,扬起蒲扇般的巴掌,哐哐就甩—— “啊!” “啊!我xx要断了。疼,疼死我了!” 小姑娘惊叫一声,却没等来预想中的疼痛,怯怯的抬起头往外看。 结果就见一个披头散发的姐姐,正将张昌往死里打。 “王八蛋!抢人银钱首饰还不算,还抢人娘留下来的遗物。狗畜生,去死!” 赵灵姝一脚踹到男人腿正中,成功一招制敌。 趁着男人疼的满地打滚的时候,她痛打落水狗,捡起旁边一根棍子,冲着男人身上肉少的地方可劲抽。 王八蛋! 狗日的! 坑爹的怂玩意儿! “姝,姝姝,快别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 辛良玉在旁边急的跳脚,赵灵姝却照打不误。 “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有本事你欺负姑奶奶试试。畜生玩意儿,还抢不抢人家东西了,还……” 手中的棍子猛地被张昌夺了去,男人表情狰狞,硬忍着身上的疼痛,咬着牙冲赵灵姝冲过来,“臭婆娘。” “臭婆娘喊谁,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了不是?” 就在辛良玉以为小伙伴要吃亏的时候,赵灵姝一个起跳飞踹,狠狠将男人踢出了两步远。 这时候,身后有更多的脚步声和喊叫声传来。 刘嬷嬷和红叶焦急的喊,“姑娘,姑娘……” 更有一个,似有几分熟悉的老嬷嬷的声音,尖利的吼叫,“儿啊,我的儿,你们竟敢打我儿!我和你们拼了。” 小巷子中乱的一匹,用人类词汇简直难以形容。 020 救人 老婆子年迈,身上有一把子力气,竟将阻拦她的刘嬷嬷和红叶两人推个踉跄。 她从辛良玉跟前跑过,辛良玉吓得直缩脑袋。“姝,姝姝,快跑啊。” 姝姝不跑,姝姝嫉恶如仇、性烈如火。 姝姝脾气还很暴躁,最见不得有人冲她指指点点、吼吼叫叫。 赵灵姝动动脚,成功勾住了老太太的腿,“噗通”一声,老太太砸在她儿子身上了。 “啊!疼死我了。” “啊!我的娘啊!” 赵灵姝功德圆满,惬意的拍拍手,“这样不就好了么。” “死八婆,你怕是不知道我们是那个府里的。敢欺负我,你等死吧。” 赵灵姝狠狠的抽出一棍子,在张昌尖利的惨叫声中,她不阴不阳的笑,“那你究竟是那个府里的?你说出来,吓唬吓唬我啊。” 张昌要自报家门,老嬷嬷却精明,一把捂住儿子的嘴,“不能说。” 张昌还算聪明,他及时住了嘴,却依旧一脸阴森森的放狠话,“有本事你露出真颜,老子记住你,今后有你好看。” “哎呦呦,可吓死我了。” “你不敢报家门,也不敢露真容,你是不是长得像鬼……” 说实话,赵灵姝现在的形象确实不怎么雅观。 她发型做了一小半,左边将将露出个高髻的雏形,可右边和脑后的头发都披散着。加上脸上扑的腮红还没来得及打开,眉毛更是因为她焦急外出,划出了好长一道黑线。 这天气热的过分,她出了通身的汗,脸上的妆容全花了。她这形象,走出去真挺影响市容的。 奈何赵灵姝现在看不见,她就觉得张昌这小子嘴可太臭了。竟然污蔑她是鬼,那她可得报复回去。 “我不是鬼,但你那儿怕不是根绣花针。” 现场陡然一静。 随即不知从何处传来几声“噗嗤”“咳咳”。 张昌回过神后,崩溃欲绝,赵灵姝却再懒得和这人打机锋。 多浪费时间。 交给下人处置不就是了? 恰此刻身后跑过来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赵灵姝退到一边指挥,“把他们绑了,都送京兆尹衙门。” 被她指着的娘俩,俱都露出色厉内荏的表情,“你们敢,我们是,是……” 婆子们拿出又臭又长的裹脚布,一把塞到两人嘴巴里。 世界安静了,赵灵姝满意了。 赵灵姝走到巷子最里边,将眼里还含着泪花的小胖妞扶起来。 小胖妞不算特别胖,只能算丰腴。她十二、三岁模样,因为眼睛大,皮肤白,五官端正,看着跟唐代的仕女俑差不多,还挺可爱的。 就是看人时跟小动物似的,眼神怯的很。一眼之下就让人知道,这是个好欺负的主。 这怎么行呢? 得像赵灵溪同学学习啊。 赵灵溪十三岁,逮着人就咬,张狂的跟只得了狂犬病的疯狗似的。对比这小姑娘,一个奶猫,一个疯狗,天差地别。 赵灵姝难得放柔了声音和小姑娘说话,“你是哪家的姑娘,叫什么名字,今天跟谁出的门?” 小姑娘眼里还含着泪,她崇拜的看着赵灵姝,简直把赵灵姝当救世主了。 这小眼神,别说,赵灵姝受用极了。 奈何,还没等小姑娘回话,常慧心和陈妙娘就找了过来。 两人看着完好无损的两姑娘,同时舒了口气。 她们一路过来已经知道了原委,此时又怕又悔。 那可是成年的男子,姝姝和玉儿两个人加在一起,都不够人家一拳砸的。就这他们还敢行侠仗义,狗胆包天了不是? 辛良玉被她娘提溜着教训,赵灵姝这边也没好到哪里去。 常慧心脸沉的好似暴风雨来临,赵灵姝怕极了,心肝直抖。好在她聪明,赶紧将身边的小胖丫推了过去,“娘,娘你快看,我救下的小姑娘,我还不知道她姓甚名谁。” 常慧心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她看一眼眼神怯怯的小姑娘,结果恰好看到姑娘裙摆一片血红。 常慧心赶紧将那小姑娘拉到怀里来,“你受伤了?伤哪儿了?哎呀你这小丫头,流那么多血你都不知道疼么?” “什么血,在哪儿?额……” 好吧,赵灵姝看见了,小丫头屁股后边一大片血。这是伤哪儿了?屁股还是大腿? 小丫头却在此时哇哇哭起来,“我要死了,嬷嬷说我一直流血,迟早血干命尽。我想去寻祖坟,我想死后和我娘葬在一块儿,哇……” 常慧心仔细查看一番血染的位置,心里有了个猜测。她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小胖丫,“什么死啊活啊的,你这是来月事了,不是什么绝症,你也不用死。” “额……” “叮铃哐当。” “咳咳咳……” 赵灵姝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抬头去看,结果就见隔壁酒楼的二楼窗户处,有几个若隐若现的男子身影。 几人受惊不小,俱被呛个正着,赶紧躲到一边咳嗽去了。 唯独有一人,端坐在原地一动不动,那视线落在她身上,好似认出了她。 尽管只露出一半侧颜,但那人皎皎君子,如泽世明珠,一眼就能让人确定他的身份。 ——秦王秦孝章。 不会这么巧吧? 是她眼花了吧? 天爷啊,怎么她每次撒泼放刁,秦王都要当观众。 他们两人这么有缘分的么? 这狗屎的缘分啊。 默默地对视一眼,赵灵姝默念“认不出我”“认不出我”。 她扒拉扒拉乱糟糟的头发,一把抹掉脸上的汗水,才不管一张娇艳明媚的小脸,此时被她弄得亲爹来了都认不出来。 做完这些,赵灵姝拉上她娘和小胖丫,倒腾着俩脚丫子,飞快往珠玉阁窜。 这天气,继续在外边待下去,她没变成小丑,就先一步变成鬼了。 …… 一行人出了窄巷,巷子中很快恢复了安静。 等人都走干净了,聚轩楼二楼的包厢中,才响起几个年轻男子说话的声音。 “刚才打人那姑娘是谁家的?” “这谁知道?她长什么样子都看不出来,只听声音,分得清是谁才有鬼。” “看起来年纪不大,性子倒是厉害。” “那身手也了得,看起来像是练过。” “也有可能是打人打多了,自己学会的。” “都过来喝茶吧你们,出去帮忙的没你们,事后议论起兴的都是你们。” “是咱们不想帮忙么,是咱们毫无用武之地啊。” 李骋一边嚷嚷,一边一屁股在秦孝章旁边坐下。 他们进来包厢时,巷子中已经传来喧哗声。李骋最爱热闹,当即一个箭步跑上前。看清楚事情后,他就摆手让随从们下去帮忙。 可惜,都不等下人们派上用场,那姑娘就利落的解决了那对母子。 他们在窗户边旁观,真是看足了一场大戏。 几人念叨了几句,这就在圆桌旁喝起茶来。 李骋最活跃,话也最多,他开口问:“辰安,今天这顿酒席是给你接风的,从进来开始你就一句话都不说,难道是阔别三年,被咱们京城的姑娘吓到了?放心,这算是个例,勋贵家中的姑娘,还是温柔端方的居多。你倒是也不用担心,姑母会给你说个这样厉害的媳妇儿。” 酒楼中的几名男子,其一是承恩公府的二公子李骋,其二是武安侯府的嫡长子莫祈,另一人是当朝户部尚书的嫡孙方嘉云,再就是秦王殿下秦孝章了。 四人中,李骋与秦孝章是至亲的表兄弟,莫祈与方嘉云曾为秦孝章的伴读。 四人是十多年的至交好友,恰逢秦孝章回京,这便约好今天给秦孝章接风。只是没想到,酒水还没喝上,倒是先看了一场大戏。 都是名门贵胄,几人默契的没有提及方才小胖姑娘来了初潮一事,但对于那性子张狂热烈的“姝姝”,他们却好奇极了。 寡言如方嘉云,也忍不住说了一句,“那姑娘的气势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再有她张口就要把人往京兆尹送,对衙门没有丝毫畏惧,怕不是勋贵重臣之后。” 李骋笑嘻嘻,“云哥你好奇啊,你若真想知道那姑娘是谁,不如我派人去隔壁打听打听。” 方嘉云撩他一眼,“你闭嘴吧。” 莫祈幽幽的看一眼李骋,“云哥说那姑娘是勋贵重臣之后,这指定错不了。既如此,皇后娘娘寿辰之际,若有缘自然会见。你现在去探听人家姑娘的家世作甚?如此宵小做派,你不嫌丢人,我们还嫌丢人。” 李骋无语了,“行行行,你们都是君子,就我小人。那你们快别和我这个小人一同饮酒了,再把你们的酒水熏臭了。” 几人吵吵嚷嚷,秦孝章却自始至终没说话。 突然一声“哐当”声响起,隔壁珠玉阁二楼的窗户猛地被人从里边关上了。 李骋三人动作慢一些,未看见那里边的画面。 却只有秦孝章一人,他方才在想事情,视线无意识落在那窗户上,结果就瞧见那光明正大对着自己做鬼脸的丫头。 秦孝章忍不住轻嗤一声。 刚还装作认不出他,现在又挑衅他,果真是不逊张狂,欠缺教训。 021肃王 聚贤楼中热闹喧哗,隔壁珠玉阁二楼的厢房中,此时却静的针落无声。 赵灵姝挖挖耳朵,提高了声音,再一次询问小胖丫,“你说你是那个府上的?你爹叫什么名字?” 小胖丫重新梳洗过,此刻换上了崭新的衣衫。明媚的阳光照耀下,她姣好干净的五官展露无疑。那眼神纯稚清澈,五官干净灵动,活脱脱一个观音坐下的小童女。 小丫头现在也知道了月事是什么意思。 月事是她自己长大了,并不是如同嬷嬷说的,她得了绝症,很快要死了。 可以不用死,小胖丫心情好的不得了。 她看着面前容颜娇美的救命恩人姐姐,一边喝着丫鬟给她送上的红糖姜茶,一边不厌其烦的又一次重复说,“我家在肃王府,我爹叫林墨堂,我叫林宛瑜。” 赵灵姝和小胖丫大眼瞪小眼儿,两人瞪了好一会儿,小胖丫也没有改口的意思,赵灵姝终于认命了。 她看向她娘,不确定的问,“娘啊,肃王叫什么名字,是叫林墨堂么?” 赵灵姝一个闺阁千金,所知道的朝中勋贵和重臣,只有他爹和她祖母经常念叨的几个。 不巧,肃王最近一段时间,出现在她爹和她祖母嘴巴里的频率非常高。 还是因为赵灵均想进禁军一事。 禁卫军中多勋贵子弟,是二代们攒资历、在陛下面前混脸熟的一个绝好去处。 但禁卫军拱卫皇宫安全,也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先不说禁卫军选人标准多严苛,想进禁卫军有多困难。只说除了禁卫军外,官二代们还有一个历练的好地方,那就是城郊的羽林卫大营。 碰巧了不是,现如今掌控京郊二十万羽林卫的大将军年已老迈,上上个月才在大朝上乞骸骨。 老将军年已七旬,确实到了颐养天年的时候。加上他血缘后辈儿中无人能担此重责,便向陛下举荐了他的关门弟子,也就是远在西北驻守边境的肃王林墨堂,为下一任羽林卫大将。 老将军要致仕是真,举荐林墨堂为继任者,这事儿是真是假谁也说不准。 消息是从陛下处理朝政的政事堂传出来的,可政事堂又岂是一般人能探听到消息的地方? 这消息八成是假的。 又有几成为真的可能性。 毕竟众所周知,陛下还是皇子的时候,老将军为陛下的武师傅。林墨堂曾与陛下一起在老将军膝下受教,陛下对林墨堂很是喜爱。 简在帝心、功勋卓著,又有老将军作保。陛下都能把西北交给林墨堂镇守,将京城门户交给肃王,也真是再放心不过的一件事。 说回肃王此人。 肃王名林墨堂,乃肃王府的嫡长子。 未加冠而母丧,成亲两载其妻难产血崩而亡;又两年,老王爷重病去世,林墨堂袭爵丁忧。 恰逢这一年突厥扰边,里应外合导致大将战死,西北边城被夺,百姓生灵涂炭。 林墨堂被夺情起复,与武安侯一道奔赴边境。 这一战断断续续打了五、六年,直到前几年,才算收复失地,国境线上彻底安稳下来。 粗略一算,从肃王离京到现在,竟已有小十年。 说这些就说远了,只说肃王有望被调回京城做新一任羽林卫大将,这个消息对于赵伯耕来说,算是一件好事。 赵伯耕本身没什么能力,只顶着个侯爷的头衔,名头好听点。 要他往禁卫军中塞人有些困难,往羽林卫塞人也不简单,但若是肃王成了新一任羽林卫大将——肃王那继弟,与赵灵均年纪相仿。年轻人性情投机,到时候许是都不用他出面,赵灵均自己就能将这件事情解决。 也是因为老夫人与赵伯耕频频在府里提及肃王,不单是赵灵姝,就连常慧心这个内宅女眷,对这位王爷都多了两分熟悉。 姝姝的记性一贯比她好,此时却来询问她肃王的名姓,这不过是姝姝受刺激太大,不能接受面前的小姑娘就是肃王那独生女儿罢了。 不仅姝姝不能接受,就是常慧心,她也接受不来。 这是肃王的独生女,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却被个下人欺压成这样。她都不敢想象,若肃王知道了这件事,会怎么雷霆大怒。 常慧心又忍不住联想,若是她的女儿没了母亲照应…… 她想多了,姝姝现在的脾气比以往又厉害了几分。她坚信,以后别管有没有她护持,姝姝都不会吃亏。 倒是眼前这小姑娘,许是从小就被丫鬟婆子们欺压,胆子恁的小。连大声说话都不敢,吃个东西,还要看看她们的神色。 她明明已经十二岁了,却没人与她说过月事的事儿。那贴身伺候的嬷嬷,更是将月事说成绝症,且还不给小姑娘找月事带,只顾着自己在酒楼大吃大喝。 这些信息也是常慧心方才从小姑娘嘴里问出来的。 事情经过是这样的—— 他们一行人在聚贤楼用膳,林宛瑜临时来了月事,又被嬷嬷一顿恐吓,吓的哇哇大哭。趁着嬷嬷喊小二进来添酒水,她偷偷跑出去,想和她娘死在一起。结果,才刚跑到那巷子口,就被身后追来的张昌扯到了巷子中。 那张昌是张嬷嬷的儿子,母子俩人,当娘的把持着她的月例银子,几个月还不给她一文钱;当儿子的不知在外边做什么坏事,三不五时就勒索她。 她将自己的银子全给出去,张昌犹不满意,又打上了她首饰的主意。以至于短短半年时间,她竟“丢了”十、三四件首饰。 说这些就说远了,说回当下。 确认了眼前这小胖丫确实是大名鼎鼎的肃王独生女,赵灵姝麻了好一会儿。 等回过神,她扯着小丫头肉嘟嘟的脸颊往两边拉。 “你包子做的啊?你爹能征善战,凶名赫赫。你是你爹的闺女,即便不像你爹一样凶恶,至少也不能这么没脾气,被个下人搓圆捏扁吧?” 小胖丫又委屈又心酸,“我怕我爹,我都不敢我和爹说话……我长这么大,就见过我爹三,啊,不,总共就见了四面。” 赵灵姝插腰,总共见了四面? 那不是亲爹,那是供在神坛上的祖宗吧? 哦,不能这么说。 毕竟肃王是因为征战在外,不能回京,父女两人才见得少。 可再怎么见得少,依肃王的赫赫威名,他也不至于看不出来自己女儿被个下人拿捏吧? 忒!什么爹,气死她了! “你爹离的远,且不提他。你府里总还有别的长辈吧?你是不是有个继祖母,还有个继小叔?” 常慧心拍拍女儿的肩膀,小叔就小叔,继小叔是什么鬼? 赵灵姝无暇搭理她娘,只一个劲儿追问小胖丫,“你和他们告过状没?他们是不相信你,还是不搭理你?” 小丫头眨巴着大眼,可怜巴巴的点头,“他们不相信我,还说我小小年纪就不学好。张嬷嬷从小伺候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竟然诬陷她,我良心何在? 张嬷嬷知道我告状,回去后就掐我。她还饿了我两天不让我吃饭,也不让我喝水。我渴坏了,就把花瓶里的水喝了。 张嬷嬷还说,若我下次再敢胡说八道,她就告诉祖母他们,说我在背后骂他们,扎他们小人儿。要让祖母他们把我丢到家庙去喂野狗。” “我去!”赵灵姝的脾气成功被引爆。她摩拳擦掌,深深懊悔自己刚才打人打轻了。 什么玩意儿啊,这么欺负一个小姑娘! 人家爹还在前边护国安民,随时准备为国捐躯。他们抢人家银子、吃人家分例就算了,竟还背地里虐待打骂,他们怕不是要反了天。 赵灵姝唾骂几声,被常慧心及时制止。 尽管陈妙娘与辛良玉,方才已经被平城侯接走了,这厢房中除了他们三个,也没有别的外人了。 但这边的房间普遍不隔音,打个喷嚏隔壁都能听见响儿。任由姝姝继续骂下去,怕是不出半刻钟,满京城的人都要知道,昌顺侯府的大姑娘好口才了。 022 怒其不争 赵灵姝三人在珠玉阁呆的时间并不长。 等打听清楚小胖丫的身份来历,赵灵姝重新洗漱装扮妥当,常慧心就带着两个姑娘下楼,准备去隔壁聚贤楼吃点东西垫垫肚子。 对于这个安排,赵灵姝不太乐意。 秦孝章正在聚贤楼用膳,她真不想和这位殿下打照面。 尽管秦王殿下那张脸,非常对得起他天潢贵胄的出身,看着也挺赏心悦目。奈何他嘴巴刻薄,说话噎人,她怕同呆一个屋檐下,她会消化不良。 还没等赵灵姝提出反对意见,小胖丫就欢喜的叫开了,“真的么婶婶?我最喜欢吃聚贤楼的菜了。它们家的雪菜黄鱼特别新鲜味美,黄鱼用特殊手法煎制过,表皮酥脆,内里软嫩,入口即化; 酒酿清蒸鸭子也别有一番风味,鸭肉酥软脱骨,还有一股清淡的桂花酒酿香气,我配着米饭可以吃一大碗; 他们家的玫瑰莲蓉糕也非常有名,比一品斋的还要香甜软糯,但又不像一般的莲蓉糕那么甜腻,味道很清爽。可惜,它们家的菜不能外带,只有在聚贤楼内才能吃到……” 赵灵姝看着叭叭叭停不下来的小胖丫,她眼睛放光,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赵灵姝终于知道,她那一身肉是怎么来的了。 还真是一口饭都没有白吃。 赵灵姝见不得小胖丫这么高兴,问了个丧气的问题,“你不是说,你的月例银子都被嬷嬷拿走了,那你怎么还下的起馆子?” 小胖丫:“我爹两、三个月就会给我写一封信来,顺带给我送些零花钱。要不是我爹资助,我真是穷的连颗牛乳糖都吃不起。” 赵灵姝讶异,“你爹还给你零花钱?这钱张嬷嬷他们不知道么?” “他们知道啊,可他们不敢抢。那是我爹给我的!” 赵灵姝无语。 你还得意上了。 有本事你用你爹去威慑张嬷嬷别欺负你啊! 你个小胖丫就只会护着这点零花钱。 看给你出息的。 赵灵姝说:“护住那些钱又有什么用,你出来吃饭,不还得带着张嬷嬷他们。说不定人家吃的比你更多,对了,人家还喝酒……啧啧,费半天力气,你这银子也是给人家准备的,只不过换个方式,先存在你这里罢了。” 小胖丫理解了这话的意思,白嫩嫩的小脸瞬间皱成了个包子。她圆圆的大眼睛里蓄满泪水,看着好不可怜。 常慧心见状,赶紧将女儿扯到一边去,“你快别逗她了,这小丫头已经够可怜了。” 赵灵姝挨了训,又败在小胖丫的泪眼中,不得不举手投降,“行吧,行吧,我不说了还不行么?” 一行人很快走出珠玉阁,这就准备往聚贤楼去。 却也正在此时,那负责将张昌母子送官的仆妇过来了。 仆妇长得五大三粗、满脸横肉,看着不像个好人。加上她一脸郁郁,眉头拧出个疙瘩来,那模样竟有几分狰狞。若不是熟人,在她凑近那刻,就撒丫子跑远了。 这婆子却是常慧心的陪嫁,别看面凶,本人忠心又能干,和孙嫂子有的一比。不过孙嫂子主内,这位钱婶子主外罢了。 钱婶子带来一个不太好的消息。 那京兆尹衙门接了案子,也立马审了,但张嬷嬷与张昌死鸭子嘴硬,无论如何不肯承认自己做下的恶事。两人还倒打一耙,将钱婶子等人说成寻衅滋事、沿路抢劫的恶人。 钱婶子不得已拿出了昌顺侯府的身份应对,对方震惊过后,果断说出他们是肃王府的家奴。 最后这场官司,以证据不足为由,张昌母子两个被当场释放。 钱婶子脸黑的不行,“人证物证俱全,偏那京兆尹就跟看不见似的,只说我们证据不足。那还要什么证据,要两位姑娘亲自去作证么?” 钱婶子气的捋袖子,常慧心面上也不好看,林宛瑜更是仿若天塌了一般,捂住脸哭起来。 “他们回去后,一定会去祖母跟前告我的状。这次怕不是禁食禁水那么简单了,他们若是真将我丢到家庙去,我还不如现在死了算了。” 小丫头眉眼挤做一团,哭的不成样子。 赵灵姝怒其不争,“整个肃王府,除了你爹,只有你最尊贵。你竟然还怕那两个刁奴?听话的赏他们一顿板子,不听话的,直接卖给人牙子了事。他们还敢将你丢到家庙去,呵,我借他们一个胆子,若他们真敢这样做,我后脚就将你救出来,咱们两个告御状去。” 常慧心心疼极了,将小丫头搂在怀里哄着,“没事儿,能有什么事儿。最坏也不过是姝姝说的那种情况罢了。你放心,真走不到那一步。算了,我和姝姝这就陪你往肃王府走一趟。有我们两个作证,那两个刁奴再怎么能言善辩,也落不了好。快别哭了宛瑜,才刚换过衣裳,一会儿你这衣裳又该换了……” 也好在现在正值用午膳的时候,太阳晒得厉害,街上几乎没有行人。不然,就林宛瑜这个痛哭的劲儿,不知该让人怎么联想了。 赵灵姝扯着她娘和林宛瑜的手往马车上去。 出了这事儿,今天这顿饭是吃不成了。 那京兆尹竟想着糊弄了事,这事儿她决不能忍。现在她就准备往京兆尹去一趟,她倒是要看看,当着她和林宛瑜的面,那京兆尹是如何说的出证据不足这种话的。 常慧心拉住了女儿,让她慢一些。林宛瑜个子矮,走的快了她跟不上。 另外,常慧心说,“我们几个女眷,即便过去了,那京兆尹也不一定把我们当回事儿。与其冲动跑一趟却无功而返,不如我去寻一寻妙娘。” 那京兆尹袒护张昌母子,多半是觉得,比起日落日山的昌顺侯府,肃王府他们更得罪不起。 肃王位高权重,简在帝心,肃王还有可能调任京都,为新一任羽林卫大将。比起煊赫鼎盛的肃王府,昌顺侯府有什么? 常慧心是妇道人家,也能分清楚利弊。可如此权衡左右,还做得哪门子京兆尹,断的哪门子官司? 常慧心能想明白的事情,赵灵姝更明白,一时间更加气郁。 有一个没能耐的爹,她和她娘出门都得被人低看一眼。 又想换爹了怎么办! 赵灵姝摩拳擦掌。 她这人自己能做的事儿,从不喜欢搬救兵。 她娘找陈妙娘的原因她知道,无外乎是平城侯府比昌顺侯府多了些权势,外加陈妙娘嫡亲的弟弟就在刑部任职。 刑部隶属三司,和大理寺、督察院常打交道,和京兆尹打交道的机会也不少。 若是刑部施压,京兆尹绝不敢敷衍了事。 但是,因为两个奴才,牵连这么多人进来,没必要。 她长了嘴,有的是道理可掰扯。京兆尹公正依法办案还好,不然,她不介意给他们扬扬名。 赵灵姝正准备把自己的打算和她娘说一说,却也正在此时,远处传来踏踏的马蹄声。 那马蹄声初听只几道,再听,却似有千军万马。 这是有八百里加急的军情了? 还是二代们不怕死的出来炸街了? 结果证明,都不是。 023告状 “我爹,婶婶你快看,那是不是我爹?” 远远的,从街口拐过来几骑人马。 耀眼的烈日照耀下,为首的男人伏在马背上,正往这边疾驶过来。 男人身躯紧绷,双目慑人,斗大的汗珠顺着面颊啪啪往下滴。 这些却全都影响不到他。 他骑在浑身漆黑的神驹上,身姿悍勇犀利,如同一支急射而来利箭,直插入敌人腹地。 那一瞬间的爆发力,那肌肉贲张所散发出来的强悍的张力,搅动的他身周的空气都变得扭曲起来。 这画面感,简直绝了。 即便暂时还看不清男人的脸,却不妨碍赵灵姝心里受到的一点点震撼。 她酸了吧唧的看着小胖丫。 这是你爹? 咋不是我爹呢。 你会不会看错了? 不行咱俩换换爹吧。 小胖丫无限欢喜,一边搂紧了常慧心的胳膊,一边蹦蹦跳跳喊爹。 那疾驶过来的男子闻声往这边扫视一眼,目光定格在此处。 他瞳孔微缩,似不敢相信自己看见了什么,但仔细观察,那是他的女儿没错。 男人挺起了脊背,拉扯住缰绳,速度逐渐变缓。 马儿嘚吧嘚吧跑过来,打了个炽热的响鼻,甩飞了身上的汗水,停留在几人面前。 “瑜儿?你怎么在这里,你身边的下人呢?” 林墨堂急着回京,中途换马不换人,连跑了半个月才到京城。 一路风餐露宿,他满面风霜,人也晒黑了,下颌更是多了几许青黑的胡茬。加上路上吃的都是干粮,水也要省着喝,导致他声音干哑,像是被砂石磨过一般粗粝。 即便如此,他的声音也是温润的。配着他清隽的面孔,儒雅的气质,一股儒将独有的风采扑面而来。 赵灵姝满眼放光。 怎么只说肃王嗜杀,在西北名声之大可止小儿夜啼?却没人告诉过她,肃王仪容修伟,乃当世一等一的儒将。 看看这气势,再看看这气质,既有武将的骁勇,又有文臣的儒雅,这逼人的魅力真是看的她两眼发光! 林宛瑜方才跳的厉害,这会儿她爹到跟前了,她又像只胆小的仓鼠似的,整个缩在了常慧心身后。 林墨堂看看女儿,又看向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的常慧心,最后看向眼睛晶晶亮的赵灵姝。 赵灵姝眨眨眼,这场景,怎么也不能让她先开口吧。 好在她娘还是靠谱的,赶紧行了个礼,将藏在她身后的林宛瑜拉出来。 “宛瑜快过来,你刚才不还说想爹了?” 林宛瑜想她爹是真的,害怕她爹也是真的。 她像是一只受了惊的小动物,对着她爹怯生生的行了个礼,嗫嚅的喊了一声“爹!” 嘿,这个生疏劲儿! 明明是父女,整的跟两陌生人似的。 这种情况下,肃王发现不了女儿一直以来被苛待的事情,好像也说的过去,指不定他以为他闺女天生胆小。 再说林宛瑜,她喊了一声“爹”后,就没有下文了。 林墨堂许是对这种情况见怪不怪,便看向了常慧心,抱了抱拳,“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常慧心忙回了个礼,并报上家门。 林墨堂得知她是昌顺侯夫人,面上并无异色。他明显更关心女儿出了何事,她身边的下人都去了何处。 奈何此地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林墨堂便提议去隔壁的聚贤楼坐一坐。 常慧心是妇道人家,与成年男子独处一室,传出去不好听。 她有心推辞,奈何赵灵姝觉得这是个告状的好机会,凑近了和她娘咬耳朵,“肃王在跟前,那还需要找陈婶婶,我们直接把这事儿说给王爷听,不是更好么?” 常慧心被说动,再加上林宛瑜一直紧紧的搂着她的胳膊,像是落水的人抱住一棵浮木一般。她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跟在肃王一行人身后,进了聚贤楼。 聚贤楼的一楼并没有几个人,此时用膳的人多在二楼包厢,倒不用担心被人看到传出流言蜚语。 掌柜的也懂事,他认出肃王后,直接将众人引往更安静的后院。 后院布置的很是清雅,假山流水、怪石亭台无一不有。走在其间,能看见粉嫩的荷花在波光粼粼的湖泊中亭亭玉立,三角梅和紫薇花沿着墙角廊柱灼灼怒放,茉莉和绣球随风摇曳…… 淡淡的花香与叮咚的流水声,让人逐渐卸下心防。 等一众人到了花厅中,茶水送上来,袅袅茶香伴着花香在空气中浮动,肃王再次开口,问出他最关心的两个问题。 常慧心没有点亮告状这项技能,再加上肃王到底是外男,她迫于无奈与肃王同处一室,但心里也想着,能少说些就少说些话,免得尴尬。 最后这件事还是交给赵灵姝。 告状她最擅长。 没事儿她还要搅风搅雨,真受了委屈,她不扒对方一层皮都是她仁慈。 赵灵姝那张嘴,是出了名的刮骨刀。 在她嘴里,张昌母子人面兽心,主家的姑娘他们当成猫狗玩物一样作践、掠夺、恐吓、施暴,其罪行之恶劣简直罄竹难书;京兆尹名为公正、实则包庇的行为,无异于姑息养奸,委实让苦主痛恨唾弃;另有肃王府诸多知情不报者、放任纵容者,全都是帮凶。 这些人作壁上观,不知存了什么心思,但绝对没好心! 赵灵姝今天可委屈大了。 她的无往而不利,竟然在京兆尹衙门折戟。 在京兆尹衙门折戟,就是抗衡张昌母子时失利。 区区两个恶徒,她还拿捏不了他们,说出去她大小姐的名声要不要了? 赵灵姝委屈啊! 她的委屈全都化作刮骨钢刀,一刀刀戳向张昌、张嬷嬷、京兆尹,以及肃王府中管家理事的诸人。 反正,她不舒服,直接或间接导致她心情败坏的所有人,都别想落着好。 赵灵姝叭叭叭,把所有事情都说了。说的唾沫星子都飞起来了,说的小胖丫一脸苦闷委屈,全都变成敬仰崇拜,说的肃王一张清隽的面孔,冷的成冰。 常慧心见女儿越说越离谱,甚至已经将肃王府的老太太都排揎上了,她赶紧扯扯女儿的衣襟。 适可而止啊姝姝。 姝姝很听劝,这就住了嘴。 她端起她娘给她倒的茶水,一口气喝了一整杯。 末了,她才看着眼神可怖的肃王,“王爷,我的话究竟是真是假,你可以随时找人求证。若我家的丫鬟下人你信不过,你还可以问胖丫。” 赵灵姝拍拍小胖丫的脊背,“你说话啊。这么好的告状时机,你装什么自闭啊?胖丫你抬头看,眼前这人是你亲爹,你和你爹有啥不能说的?” 小胖丫又是畏惧她爹,又觉得自己作为爹的女儿,却轻易被几个下人骑到头上拉屎撒尿,完全将她爹的体面给作践的不剩几分。 她之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那些人作践她,不就是践踏她爹的尊严么? 亏她还因为张昌母子不敢抢走她爹给的零花钱而沾沾自喜。 她爹摊上她这个女儿,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林宛瑜不说话,只默默地哭,哭到打嗝,哭到整个人都开始抽搐。 赵灵姝手足无措,让你告状,你怎么哭上了? 倒是常慧心,看小胖丫哭的止不住,可把她心疼坏了。 她搂住小丫头一个劲儿拍着哄,“宛瑜不哭了,你爹回来了,有你爹给你撑腰,以后谁也不敢欺负你。好丫头,快别哭了。” 常慧心不哄还好,她一哄,小丫头哭的更厉害了。 “娘,我要我娘,我要我娘。” 024 交谈 多愁善感如常慧心,听到孩子哭着要娘,忍不住跟着红了眼圈。 她抱着小胖丫,更轻柔的拍哄着,一边看着端坐在旁边,如同一座冷凝的冰山一样的英武男人。 “王爷,您守家卫国,妾身钦佩您,也敬重您。但是,孩子还小,您但凡在她身上多花用一分心思,哪怕是多在孩子身边留两个人,孩子也不会落到今天这步田地。” 常慧心是做母亲的,任何一个做母亲的人,看到孩子被人如此欺凌,都跟拿刀捅一个娘的心窝子一样疼痛难忍。 常慧心本不欲多言,但此时此刻,有些话她不吐不快。 但这些话,又实在不好当着两个孩子的面说。 常慧心就看向两个姑娘,又看向肃王。 林墨堂瞬间领会了常慧心的意思。 他动了动僵硬的身子,声音愈发喑哑干涩。 “瑜儿,快别哭了。爹方才让人送了饭菜过来,你和姝姝先过去用膳吧,我与你常婶婶说两句话就过去。” 林宛瑜从常慧心怀中抬起头,泪眼蒙蒙的、看着她爹。 林墨堂扯出个僵硬的笑来,抬起手想摸一摸他姑娘的头发。 奈何父女两个实在生疏,他一抬起手,孩子竟害怕的直往常慧心怀里钻。 她对于今天刚认识的婶婶,都比对自己这个亲生父亲更加信任。 这个认知,让林墨堂心如刀割,眼中都有了几分热意。 但这种情况不是一天造成的,自然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化解的。 林墨堂只做没看见姑娘心虚担忧的模样,他喊了一声“姝姝”,“你们两个想必都饿了,先去用点东西垫垫肚子。我与你娘说两句话就过去。” 赵灵姝立马站起身,从她娘怀里接过小胖丫。 “快走啊,刚才你不是说想吃雪菜黄鱼、酒酿清蒸鸭子,还有玫瑰莲蓉糕么?咱们去看看有这几道菜肴点心没有。若没有,赶紧让人送上来。今天你爹请客,咱们可一定要吃饱吃好,不要和你爹客气。” 常慧心掩面,“姝姝……” “唉,唉,我们这就走,娘你们要说什么赶紧说,省的一会儿菜凉了不好吃。” 两人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花厅内重新恢复安静。 陌生男子的气息在身周萦绕开来,此时此刻,常慧心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将两个姑娘遣走,并不是多高明的一个主意。 旁边的人并不是她熟悉的女眷,而是一个成熟稳重的男子。即便满身风尘,却依旧不掩其威严英武。他的视线更是有如实质一般犀利锋锐,让人头皮发麻。 常慧心想将两个姑娘叫回来,但也只能想想。事实上,她此时只能硬着头皮,佯做没发现男人颇具压力的目光,柔声说起了正事。 “王爷,宛瑜今年十二了,却连一个姑娘家该懂的常识都不知道。” 初一开口还有些困难,真当说起了正事,萦绕在常慧心身心的窘迫和压力陡然消失。 她甚至能够坦然的抬起头,迎向男人锐利深邃的目光。 “宛瑜是大姑娘了,可她甚至不知道姑娘家到了一定年纪,会来月事……” 与一个陌生男子说起“月事”,常慧心尴尬的攥着自己的手绢,眼瞅着就要将好好的一条帕子,拧出麻花来。 奈何这件事除了林墨堂,她也不知道能与何人说。 小宛瑜自己还懵懵懂懂,肃王府的老王妃也没有真心为小姑娘打算过,小姑娘身边更是没有个亲近的女性长辈。只有她亲生的父亲,也即是眼前的男人,勉强还算靠得住。 常慧心没有继续说月事的事情,她说起了其他。 “姝姝今天前后两次遇见宛瑜。第二次您已经知道了,是在宛瑜被张昌抢劫时,这件事且不提,只说姝姝第一次与宛瑜‘打交道’。那时宛瑜身边的嬷嬷,将宛瑜扁的一无是处。说孩子穿颜色鲜艳的衣裳不好看,说孩子长得胖,说孩子不会笑……宛瑜明明委屈的掉眼泪,却一句话都不敢反驳。 王爷,宛瑜是您的女儿,日后的前途不会小。可她从小被关在屋子里做针线,竟是从未参与过家里的应酬交际,对各种礼仪更是一知半解,面对丫鬟婆子的奚落和刁难,也不知道该如何反击回去……” 常慧心提点的很含蓄,却又很直白—— 比起现在去收拾府里狗胆包天的恶奴,将小姑娘的教育抓起来,才是一等一要紧的事儿。 宛瑜是肃王府的嫡长女,这等身份,也就皇室正儿八经的公主能压她一头,其余贵女到了她跟前,那个不得仰她鼻息? 若是换做姝姝有这等身份,姝姝傲气的能抬着下巴看人。 反观宛瑜,她怯生生的模样好似那没断奶的雏儿,外加走路含胸驼背,说话也要看人眼色,此等模样,这也幸好没走出去交际,不然孩子不定要受多少指指点点。 常慧心尽量将话说的委婉,但即便如此,也能看出肃王的面色,比之方才更难看了许多。 见状,常慧心既担心自己惹怒了肃王,又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若是早些在宛瑜身边安排上妥帖的人手,孩子哪至于被耽搁到现在? 肃王像是看出了常慧心的疑惑,声音喑哑的解释说:“瑜儿身边的嬷嬷,是她娘的奶嬷嬷。” 张氏本是林墨堂发妻楚氏的奶娘,在林墨堂与楚氏成亲之际,张氏作为陪嫁嬷嬷,顺理成章到了肃王府,继续在楚氏身边伺候。 楚氏生宛瑜时难产血崩,临终前将信重的张氏安置在女儿身边,以后替她看护女儿。 他犯了灯下黑的毛病,以为张氏待楚氏如亲生,必定也会善待楚氏与他的女儿。却不知究竟是人心易变,亦或是张氏掩饰的太好,连他与楚氏都骗了过去,只等没了威胁才渐渐露出本性…… 如今去考量这些,都已太晚。 说太多,都是他在狡辩。 事实就是他太轻信别人,以至于独生的女儿受了十多年的委屈。 林墨堂沉沉的看着桌面,许久后,他站起身,郑重的冲着常慧心作了一揖。 常慧心吓坏了,站起身赶紧往旁边躲,“王爷万万不可。” “应该的。” 林墨堂英武威严,此时却是一个因为失职对自己倍加痛恨的老父亲。 他眸中多了几许红色,“即便不提夫人此番提点,只说夫人与姝姝救瑜儿一命,本王便是再重的礼,夫人都受得。” “哎呀,王爷快请起,真不用,不用……” 常慧心急的鼻尖都冒出细汗来,一双纯善的美眸更是溢满焦灼与不安。 林墨堂静静看了她片刻,再次开口,“我久别京城,对京城诸事所知不多。夫人可知京城有那些名声颇佳的教养嬷嬷,我想为瑜儿聘请一位到府里。” 这件事常慧心倒是能说出个一二来,但是,那些教养嬷嬷,要么长期被人雇佣,要么现在没有档期,要么年已老迈,已经不再教养贵女。 将她知晓的教养嬷嬷细数了一遍,常慧心发现,自己在这件事上,竟帮不上什么忙。 她赧然的面颊都红了,最后勉力想出个主意,“王爷不如去宫里求一求……” 肃王常年征战在外,以至于疏忽了对女儿的教养。若是肃王亲自去宫里请教养嬷嬷,不管是圣安帝还是皇后娘娘,都会非常重视此事,并赐下人来。 过了皇上和皇后的手,那嬷嬷就最保险不过了。 肃王也觉得此法甚佳,颔首说:“我稍后进宫见驾,顺便提提此事。若万幸宫里赐下教养嬷嬷,自当给夫人送上谢礼。” 常慧心忙摆手,“我不过顺口一提罢了,即便我不说,王爷也能想到这个法子。” 常慧心还要再推辞,肃王又开口,“稍后我还有诸多要麻烦夫人的地方。” “不知王爷还有何事?” 肃王再次作揖,“以后凡在宴会上碰上瑜儿,要劳烦夫人与令爱多看顾瑜儿几分。” 常慧心不觉得这是什么事儿,忙点头,“这是应当的,我们母女俩都喜欢宛瑜,以后若在宴会上遇上,定然不会让人欺负了她去。” “还有一事……” “王爷请说。” 许是多聊了几句,勉强算是熟识一些,常慧心在肃王面前也没那么紧绷和拘束了。 她甚至露出个客气的笑容来,“您有什么事儿,直说就是,但凡能帮到,我们义不容辞。” 肃王说:“夫人也说了,瑜儿整日被关在府里,平常出门都不知往哪里去,更是没有一个闺中密友。我想以后让瑜儿多与姝姝往来……” 常慧心闻弦歌知雅意,眸中的笑意愈发浓郁起来。 女儿被人看重,总会让做母亲的自豪欣喜。 肃王说:“不知夫人可允许?” 常慧心自然没有不允许的道理。 但是,这件事还要问问姝姝的意见,毕竟以后要“做工”的可是姝姝。 依常慧心对女儿的了解,姝姝必定不会拒绝这件美差。 常慧心就轻笑着说:“这件事我不好自己做主,稍后我替王爷问问姝姝,再给王爷答复,可好?” 025不惯着 从聚贤楼回来,天已经半下午了。 此时过了暑气正浓的时段,但天气还是闷热的,宛若还要再来一场大暴雨。 赵灵姝和她娘说着闲话回到府里,娘俩热出满身汗,但心情却都很美丽。 他们回府前,肃王已经让人将张昌母子俩捆了送到京兆尹去。 京兆尹上午审案子糊弄了事,下午被告被原样送回来,且这次不仅人送来了,如山的铁证也摆在了京兆尹的案头上。 这脸打的,啪啪响。 真想去看看现在京兆尹的脸色有多难看。 赵灵姝和她娘说,“我就不应该偷懒,我就应该带上胖丫一起去旁听案子。那京兆尹不是想糊弄了事么,他倒是继续糊弄啊。还有张昌和他娘,不是不招么,他们继续硬气啊。” 赵灵姝退着往后走,常慧心紧盯着闺女的动作,唯恐这丫头把自己摔到。 她一叠声的提醒赵灵姝,“你好好走路”“稳重点,别调皮”,奈何赵灵姝皮痒,她就不听。 常慧心没办法,只能提着心紧盯着,一边不忘提醒闺女,“你别左一句胖丫,右一句胖丫,人家有大名,叫林宛瑜。在聚贤楼我就想说你了,你给人家起外号,你私下里偷偷叫就行了,你怎么还当着人家爹的面叫起来了?” “那人家肃王也没说什么啊。不否认,那不就是默许么。哎呀娘,不过一个称呼罢了,叫胖丫还显得我俩亲近,娘你就别瞎担心些有的没的了。” “我怎么能不……” “好哇,你们出去买首饰衣裳,又不喊我们一起。” 赵灵溪突然从一株蔷薇花树后跳出来。 这株蔷薇花树有十多年了,枝繁叶茂,花团锦簇。恰逢今日赵灵溪也穿了一身粉红,她从盛开着粉红蔷薇的花树后边跳出来,把赵灵姝吓了一跳。 赵灵姝整个人都蹦了起来。 等她意识到是赵灵溪故意藏背后吓人,赵灵姝发飙了,“赵灵溪你找死啊!这是我没摔跤、没破相,不然有你好看的。” 赵灵溪被扯着面颊往两边拉,啊呜啊呜乱叫一气。 她就是故意躲着吓人,原本还想躲更严实点,等赵灵姝和伯娘走过来一起吓,谁料她先一步看见了刘嬷嬷和红叶手中捧着的匣子。 那兰韵衣坊、珠玉阁、一品斋的名字都在上边印着,她看到这些东西,眼珠子都红了。 一下子也忘了要将两人一起吓住的打算,满腔愤慨先一步跳出来。 赵灵溪伸手乱抓,长长的指甲直冲赵灵姝那张白皙娇嫩的面颊而去。 凭什么好处都是她的? 有势的爹、有钱的娘,嫡长女的身份,还有那张明媚好看的脸。 赵灵溪早看这张脸不顺眼了,此时心头旧恨涌上心头,她直接对着赵灵姝这张脸开挠。 赵灵姝一开始真没把赵灵溪看在眼里。 小屁孩儿一个,明知道不是她的对手,还每次都过来犯贱,简直就是只打不死的小强。 以往赵灵姝也只把赵灵溪当个玩物逗,高兴了耐心多点,不高兴了直接拍过去一爪子,赵灵溪也机灵,见势不对跑的比谁都快。 这次却不同。 赵灵溪眼里的阴郁都快化作流水跑出来了,那长长的指甲直冲着她的面颊而来,这是要毁了她的脸么? 好恶毒啊! 果然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赵灵溪小小年纪就如此恶毒,和她那个满心阴谋算计的娘像了十成十。 赵灵姝不高兴,猛一下将赵灵溪推出去。赵灵溪还欲上前,赵灵姝恼了,啪啪给了赵灵溪两个耳刮子。 她轻易不打人脸,除非那人一而再、再而三挑衅到她面前,且给脸不要脸。 赵灵溪捧着一张脸哇哇哭起来,常慧心见状也急了。 女儿和赵灵溪打打闹闹不是一回两回,但那次也没上过脸。 换姝姝一句话,打脸上谁都能看见,有理也会变没理。一般情况下,她都是直接踹屁股。那地方肉多,打的狠了也出不了问题。再有就是那地方私.密,赵灵溪疼了也不好当众叫嚷出来。 真是个一举多得的好主意。 这次姝姝却直接对着赵灵溪的脸左右开弓,她力道大,赵灵溪那张白嫩嫩的小脸,眼瞅着就高高的肿起来。 事情最后又闹到了老夫人面前。 老夫人上午时,从罗思潼嘴里听说常慧心领着赵灵姝出去了,就满心的不高兴。现在赵灵溪又捧着张红肿的脸大哭小叫求公道,罗思潼更是满脸委屈,眼里还磕着泪花——老夫人再是因为头上的伤对罗思潼心存不喜,但这是她的亲侄女,她能欺负,常慧心他们怎么能欺负? 老夫人不高兴,那张脸拉的跟驴脸似的。 “灵姝,不是我说你……” 赵灵姝自动接上老夫人的话,“你是侯府的嫡长女,要友爱下边的弟妹。溪儿年纪小,脾气是有些骄纵,但她没坏心,就是想和你这个姐姐一起玩。你多带带妹妹,有什么东西也与妹妹分享。你们是自家姐妹,同气连枝,以后成了亲也要相互帮扶,哪里能动不动就和妹妹动手呢,那家豪门勋贵也没这样的规矩……” 赵灵姝把老夫人的话抢了,老夫人干瞪眼,气的喘粗气。 赵灵姝才不惯着这老太太。 每次都这样! 只要赵灵溪抢她东西,她将赵灵溪打回去,老夫人就是这一套老生常谈。 天天说,年年说,老夫人没说腻,她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倒背如流更是不再话下。 眼瞅着老夫人脸子落下来,赵灵姝也不害怕,她还挺有理。 “我叫您一声祖母,您最起码要对得起这声称呼。赵灵溪只是我堂妹,她又不是我债主,想让我事事都让着她,等下辈子吧。我警告她不要在我跟前犯贱,一次两次我忍她了,三次五次我也不与她计较。结果她蹬鼻子上脸,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这次更过分,故意吓我,还要毁我的脸,我又不是寺庙里的菩萨,大肚能容,我这人小肚鸡肠,有仇我当场就报了。” 罗思潼拧着手中的帕子,眸中都是愤懑,却还要僵硬的笑着替赵灵溪转圜。 “灵姝你肯定是误会了,溪儿纯善胆小,怎么会毁你的脸?你是姐姐,你可不能乱冤枉妹妹。溪儿没你的出身、地位和嫁妆,若再添了不好的名声,以后就不好说人家了。” “她好不好说人家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又没让她包藏祸心故意伤人?她自己根儿里坏了,难道我还得给她的恶毒买单?走到哪儿,也没这样的道理。” 赵灵姝困意上来,打了个哈欠说:“事情就是这么回事儿,你们别逮着我教训了,有空还是多说说赵灵溪吧。 都十三岁的大姑娘了,该学的规矩也得学起来。别天天嘴上说的德言容功都学的好,却尽干些缺德冒烟的坏事儿。这也就是我,看在你们的份儿上,不过打她两巴掌了事,若是冲撞了别人,瞬间让你满京城扬名。” 赵灵姝说完这些话,也不管老夫人和罗思潼的脸有多难看,赵灵溪哭的有多痛苦,她拉着她娘的手就往外走。 常慧心心有顾忌,动作慢一些,就是慢的这一步,她被老夫人喊住了。 “你们等等,我还有话问你们。” 026无耻至极 老夫人看向常慧心,“听说你们今天出去了?” 常慧心点点头,攥紧了女儿的手,如临大敌。 “娘娘寿辰将至,我带姝姝出去,给皇后娘娘购置生辰贺礼。” 昌顺侯府送给皇后娘娘的生辰贺礼,常慧心早早就准备好了。 原本姝姝只是小辈儿,也不用特意给娘娘准备什么,这不是已经在皇后娘娘跟前挂了号,且收了娘娘那么多谢礼么? 谢礼虽说是娘娘替秦王殿下送的,但不管怎么说,都太贵重了。 其中几匹专供后妃的贡缎就不说了,里边还有两套上好的头面首饰,再就是御膳房出来的糕点,以及小姑娘们都喜欢的珠花、帕子、香囊之类的小物件,最后是专供皇后娘娘用的胭脂水粉。 东西准备的齐全,又都送到了赵灵姝心坎上。赵灵姝高兴,恰逢娘娘寿辰将至,她自然得亲自送一份贺礼过去,才好全了这段厚赐。 老夫人点点头,“既如此,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思潼和溪儿也要去赴宴,两人正想出去购置些衣裳首饰。” 老夫人没提她,只提二房的母女,但若只是因为罗思潼和赵灵溪没占到便宜就将他们留下来,说实话,老夫人对二房真没好到这份上。 常慧心将为难两字挂在脸上,“弟妹和灵溪这个夏季,购置了十几套衣物,难道还没有衣服穿?” 赵灵姝说:“娘,你这话就不对了。二婶和灵溪哪里是没衣服穿,那明明是有便宜不占,心里酸么。” 罗思潼一下涨红了脸,“灵姝,你说的什么话。” 赵灵姝挑眉,“难道我说的不对?还是说,你们没打算让我娘替你们出钱,添置衣裳首饰,而是准备自己掏这笔钱?若真如此,那何必非得让我娘带着呢,你们自己去不更好? 二婶,谁也不是憨的傻的,你们把我娘当肥羊宰,我娘念着一家子和睦,不和你们计较,可你们也不能得寸进尺,真把我娘兜里的银子,当成你们自己的。做人啊,还是要点脸吧。” 罗思潼脸红的滴血,端庄的模样都端不住了。 她朝老夫人求救,“娘,您听听灵姝说的是什么话。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让大嫂帮我们买东西?” “没有么?真没有的话,刚才赵灵溪看见我和我娘回来,就不是一副债主的模样了。我也真是纳了闷了,我和我娘买东西,花用我们自己的银子,你们怎么那么大意见?还为什么不带你们去?你们是天王老子还是生身父母,作甚让我娘捧着供着?” 常慧心拉住女儿的手,“姝姝别说了,到底是一家人。” 赵灵姝冷笑,“娘,你把人家当一家人,人家可不是这么想你的。你仁善,想着吃点亏就吃点亏,只要家里人和气就好,可有的人她不那么想啊。她把你的仁善当好欺,这样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的人,乞丐都不屑与之为伍。” “姝姝,你二婶他们应该不是那样的人。” “真不是的话,倒是把之前借娘的银子还了啊。每次出门都让娘花钱,珠宝衣衫他们没少买,却连请娘吃一根糖葫芦都不乐意,这样的妯娌,娘你可擦亮眼睛吧。” 赵灵姝明面上说的是二房母女,其实说的未尝不是老夫人。 昌顺侯府银钱紧张,早些年来入不敷出,全靠老祖宗留下的那点积藏过日子。在常慧心没嫁过来之前,那真是拆了东墙补西墙,日子别提多艰难。 常慧心嫁过来,日子好过了。 常慧心有钱啊。 有钱她还没儿子,底气不足,只能任人欺负。 往日里府里四时八节走礼,老夫人是全不管的。 她捏着府里的大权,只分给常慧心管家的差事。常慧心名义上是掌家夫人,实际上大家都知道,她充其量只是个管家。 管家只管事不管银子。 每次府里要走礼,老夫人都装聋作哑、装憨做傻。言而总之一句话,想从她口袋里掏银子,想屁吃去。 常慧心年轻,也拉不下脸,每每遇上这样的时候,都是自掏腰包。 这些年,常慧心填补进昌顺侯府的银子,没有十万也有八万了。 就这老夫人还不知足,日常还要在常慧心身上刮一层。 什么赴宴没首饰了,换季没衣裳了,想吃哪里的糕点菜肴了,相中了那件屏风花瓶了。 后边这些小头且不说,只当孝敬老人了,可你一家子吃喝全不掏钱,只让常慧心这个长媳供着,府里的运转全靠常慧心的嫁妆撑着,这是不是太过分了? 赵灵姝眼角耷拉下来,一股刻薄的劲儿,“有些事儿以前我不说,也不拦,是想看看你们究竟有多无耻。我倒是没想到,你们装憨弄傻十多年,也真是怪有毅力的。就是那破皮无赖到了你们跟前,都得退让三分。” 赵灵溪不哭了,此时也跟着涨红了一张脸。 看见赵灵姝的视线扫过来,她忙用帕子捂住脸,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比起赵灵溪年小还要点脸,罗思潼脸皮可是够厚的。她过了最初那段狼狈后,这时候面上的羞惭之色竟渐渐淡去。其无耻至极的程度,让赵灵姝称叹。 “灵姝,你这话说的让人不知如何往下接。那是我们要占你娘便宜么?那不是你娘要与我这个妯娌打好关系,强硬送我的?再来,我平常也没少给你娘送东西,我和你娘有来有往,怎么到你嘴里,就成我贪婪无耻硬扒着你娘占你娘便宜了?” 赵灵姝撇嘴,“你是给我娘送东西了,送两支梅花,送一个桂花香囊,送一点莲子,再送点果子……总之都是园子里和庄子上的东西,又不要钱,又不需要你麻烦,你只要动动嘴就是了。原来是这么个送东西,那你可真够‘有心’的。” “你们俩别说了,我这脑袋又疼起来了。”老夫人捂着头上的抹额,哎呦哎呦直叫疼。 老夫人头上的伤,满打满算都没两天,按说伤的重,尽可能要让伤口晾着,毕竟大热天,伤口容易发炎。 但老夫人自诩为是府里的老太君,昨天没想那么周全,被谢姑姑看到头上的伤,丢尽了颜面,为防再被外人看了去,她今天起身就将抹额带上了。 褐色带蓝宝石的抹额,挂在老夫人的额头上,衬得老夫人本就蜡黄的脸,更是阴沉晦暗。 抹额紧紧勒住伤口,看着就不舒服。偏赵灵姝气势张扬,咄咄逼人,罗思潼理亏却不想着怎么错开这茬,还硬要跟赵灵姝这孽障辨个输赢,真是蠢得老夫人不忍直视。 老夫人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也怕赵灵姝不讲究,一会儿把她扯出来。 她这些年做的事儿,可比老二家的过分的多。 老二家的最起码没索要常慧心的嫁妆,也没贪墨常家送给常慧心和赵灵姝的年节礼,她不成,她看见什么好东西,就想搂到自己私库里。 老夫人做事不要脸,这时候却要脸了。 她还不想被个小辈儿,将一辈子的体面掀了。 于是她啊呜叫了几声疼,再次晕了过去。 027“挑拨” 老夫人是一刻钟后醒过来的。 再不醒她人中就要被掐出血了。 老夫人悠悠转醒,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姝姝怎么还在这儿?祖母没事,你快回去吧。祖母这两天都吃素,你小孩子家正长身体的时候,去你自己院里多吃点好的补一补。” 赵灵姝慢悠悠收回手,看了看老夫人黑紫淤青的人中,心下叹一声:可惜了。 她还以为要再等一刻钟老夫人才能醒。 怎么这么受不住疼? 她才掐了七八次! 赵灵姝收起满心遗憾,也不与老夫人说些有的没的。 折腾了一天,她也挺累的。 “行吧,既然祖母这里用不到我,那我就先回去了。祖母安心养伤,若是身体不适,再让齐嬷嬷来通知我。” 齐嬷嬷在旁边缩了缩脑袋,讪讪的对着赵灵姝笑。 这小祖宗她本就得罪不起,更别提她现在还入了皇后娘娘的眼,她就更得罪不起了。 齐嬷嬷不止一次后悔,下雨那天她怎么就嘴贱,说寻个人家先住下。 这话一出,这小祖宗连借口都不用找,丢下她就带着刘嬷嬷回了京。 结果路上不仅好运的碰到了马车坏掉的秦王,顺路捎秦王回京,还因此入了皇后娘娘的眼,得了娘娘另眼相看。 齐嬷嬷倒也没想过,能得娘娘或秦王另眼相看,但若是她跟着一起,凭借她的能耐,她是不是也能留在马车上服侍? 到时候说出去,她也是伺候过秦王殿下的人,别说在这昌顺侯府,就是在满京城的豪奴中,谁不得高看她两眼? 可惜啊可惜,好处没落着,回了府还被老夫人一顿训,连着吃了几天瓜落。 齐嬷嬷对着赵灵姝讪讪的笑。 这位今非昔比,她可断然不敢得罪了。 齐嬷嬷做小伏低,赵灵姝见状也不与她计较。一个婆子罢了,和她说太多还给她脸了。 她拉上母亲的手就往外走。 今天没午休,她困的眼睛都要睁不开了。 刚走到满口,老夫人又开口了,“你们先慢着。” 赵灵姝静静的看着老夫人,看她还想作什么妖。 老夫人唉声叹气,“灵姝你要回去,只管自己回去就是,你娘却得在我这留一留。” 老夫人一脸为他们考虑的模样,“不是我不心疼你娘,是我老婆子伤了两天,你娘却一时也没伺候,这传出去,于你娘的名声不利。” 常慧心松开女儿的手,不让女儿为难。 赵灵姝却又把母亲的手抓紧了,“什么有利不利的,二婶这么些年没给您伺疾,也没见外边传过二婶不孝的话啊。 再来了,以往您身体不爽利,都是我娘伺候的。那时候您是怎么说的?您说我娘笨手笨脚,没二婶手脚麻利。我娘伺候了您这么些年,也没见您夸过我娘一言半语,那我觉得还是换二婶伺候您吧。毕竟二婶从小在您身边长大,比我娘更懂您的心。” 赵灵姝说完,看一眼脸色铁青的老夫人,再看一眼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罗思潼,拉着她娘就走。 赵灵溪挡在门口,想将赵灵姝堵回去,赵灵姝举起拳头,“分不清大小王了不是?” 赵灵溪脸更疼了,赶紧让开地方。 她可不想再次被甩耳光。 她脸都丢完了。 赵灵姝母女扬长而去,留下内室中老夫人和二夫人沉默不语。 许久后,老夫人轻叹一口气,“大丫头是愈发厉害了。” 赵灵溪跳出来,“何止是厉害,她现在就是个活阎王。大庭广众之下,她甩我耳光的时候,一点都没打磕巴。” 罗思潼将女儿拉到跟前,看着女儿脸上左右对称的鲜红巴掌印。 过了这么长时间,那指痕还那么明显,想也知道赵灵姝打人时用了多大力气。 罗思潼心疼女儿,不由看向了老夫人,“娘,难道就放任灵姝这样下去?” 老夫人撩了罗思潼一眼,“你想如何?” 罗思潼拧着帕子说,“总得管管她吧。她一个姑娘家,出言不逊,忤逆长辈,还动不动就拿府里的阴私说事……” 话到这里,罗思潼顿了顿继续说,“灵姝年纪还不小了,该懂得搬弄是非、挑拨离间,并非淑女所为……” 齐嬷嬷和桑姑姑站在落地罩外边,两人面上的表情都有些奇异。 赵灵姝这是戳到你的痛处了吧? 你是怕赵灵姝说动了大夫人,以后再不“借给”你们银子花,不给你们买衣裳首饰,心急了吧? 这不是应该的么? 从没听说过,长嫂要负责小叔一家的花销的。 这多不经人讲究啊。 也就老夫人和罗思潼,被大夫人纵大了胃口,觉得这是理所应当。 说出去不够让人耻笑的。 齐嬷嬷和桑姑姑的心思无人知。 内室中,老夫人听到罗思潼的这个问题,也很头疼。 先前常慧心给他们花钱,是因为没生儿子她腰不直,多花点只当是买清净了。 当时赵灵姝那丫头也是默许了的,这时候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又反悔。 想想以后若没了常慧心的“孝敬”,日子怕是要难过,老夫人眉头狠狠的皱了起来。 大丫头太坏事了。 确实该想个办法,让着这头学个乖。 之前只说让那丫头在皇后娘娘诞辰前得一场小病,如今看来,一场小病有些轻了。 …… 走在回蔷薇苑的路上,赵灵姝和她娘说,“以后二房或是祖母房里,再用乱七八糟的借口,明示或暗示你给他们买东西,娘你都不要搭理他们。” 常慧心无奈,“之前你不是也赞同娘破财免灾?”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 赵灵姝声音冷了两分,“以前我只当打发叫花子,只要他们不来烦娘,施舍给他们三瓜两枣也不是不行。现在我长大一些,才明白之前的想法错的有多离谱。 有些人啊,她惯爱蹬鼻子上脸,你给她三分颜色,她就想开染坊。你给她十两银子,她就敢肖想你的全部财产。这样的人,她的欲望永无止境,除非他们将你嚼的骨头渣都不剩,不然,他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娘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凭什么给他们?是我们留着自己花用不香,还是孝敬给外祖父母不香?给他们,呵,从今往后他们别想占娘一份便宜。” 常慧心一脸为难,“可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最好连这管家的差事,娘也趁早丢了。娘管着这么大的家,吃这么大的劳累,还落不到一点好,还得自己往里搭银子。反观祖母、二婶和四婶,什么心都不用操,还能在娘做的不到的时候,反过来指点娘,这才是享福和长寿的人。娘啊,我只有你一个娘,我还想让你看着我嫁人生子,你不长寿怎么行?” 赵灵姝又不断的给她娘洗脑。 说她这人争强好胜,以后出嫁了,嫁妆可不能比京城任何一个贵女少。 所以从今天开始,她娘的银子绝对不能乱花,都得给她攒起来做嫁妆。 常慧心听闺女在耳边唠叨,丝毫不觉得烦,反倒是忍不住取笑闺女,还没说亲就想嫁人,姑娘家也不害臊。 赵灵姝才不害臊,她只恨早些年偷懒,没将她娘全部的本事都学到家。 不然,早早的就将她娘的财产接手过来,看那个找死的还敢隔三差五过来占便宜。 028渣爹 双颊微微鼓起,红润而娇嫩。脸蛋在阳光的照耀下,散发着自然的光泽,柔和如羊脂玉。 这次在香港,我做空纳指,赚了一些,应该足够公司很长一段时间的发展。 这种抉择,若是以自己某种重要之人的安危要挟,他可能很难给出确切的回答。 杜安国突然给李爱牛安排生日宴,也是打乱了李爱牛的计划,李爱牛觉得盛情难却,因此只能等着周六去参加生日宴了。 对于以后的路如何走,接下来怎么干,不用说没有清晰的施政策略,根本直接就没有想过,完全浑浑噩噩,得过且过。 虽然是92年的房子,但装修的很新,据说之前是一个外企高管租的。 “大学院系调整,便是要以俄为师。内部不可讨论,不能与苏联老师唱对台戏,否则有理三扁担,无理扁担三。 于是江晨跟老张说了一声,找财务预支了一个月工资,在离公司不远的永安南里租了一处房子。 感到意外的他便又挤了挤半边脸壳子朝大家做个鬼脸,注意看大家笑没有,没笑。 声音落下之时,一人直接冲了过来,狠狠的一巴掌抽在了他的脸上。 对木风的恭维,王朗心里腹诽不已,自己要不是有着现代人的见识,论聪明程度,自己还真不比木风强多少。 “……你就不能打个车吗?”周蕊气的直磨牙,这个李里是不是吃定她了? 耐不住贺起的心奇心,现在就要炼丹,所以何若风就拿出来了一份。 阴冷的声音在不开心的盗贼身后响起,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匕首抹喉,化为一道白光。 面对利器,它们的尖牙已经不能对人造成威胁了,归巢之路也遥不可及,体力一点一点被消耗,它们开始绝望了。 往后倒车,是对受害者的二次碾压,如果说第一次没死,第二次基本上也别想活了。 谢晋此时俱寂的心神,犹如一滩平静的湖面,被垂落的水滴荡起了波澜,就在这一刹那间,波纹散开,湖面猛然暴起千倾水流冲向天际。 凌霄祖师这份霸道的行迹也颇合贺起的口味,真若事事讲究君子之风,讲究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那空掌握力量有个屁的用。 “今天开始,这片草原上这有一个部落,那就是有盐部!”王朗高声说道。 刘奇的字不错,但也占到了年龄段的便宜,在十二岁以下的儿童里,他的字的确是好的。 林兴心中冷笑,千兰也有失策的时候,难道让龙飞雪抓住什么把柄。 血脉之力量的牵扯,更是让胡劲本是组织好的敷衍措辞,瞬间消失。 此时秀玉心中恨意无法派遣,天逸族大汗居心险恶,自己和姐姐一定帮龙飞雪。 先前方大娘子邀请人顶多一张拜帖,来到现场了也不见得热情,反倒对苏念很例外。 通过与萧岩这段时间的相处,姬老被萧岩那颗赤子之心所打动,是真心的收萧岩为徒。 雷志几乎要发了疯,歇斯底里地挣扎,带动着铁链,哗楞,哗楞乱响。 接到不干的通知后,刘全将自己的铺盖卷儿一卷,扛着就走出了门房。其实,这门岗一撤,就等于自治撤了,其他的人当初就没有增加也没有减少,现在也不用动。 凡雨跟龙飞雪一样可恨至极,但在紫苑宫无法杀她,但眼下除掉龙飞雪最要紧。 两人均觉肚子剧痛难忍。低头看去见自己肚子已然被抓开撕烂,肠肚顺着裂口往外流出,鲜血淋漓。同时双眼一闭倒地死去。 这个时候陆奇已经走到释融台中间,当老师再次看向屏幕,屏幕便不再闪了,心情才得以放松下来。 既然政委这条路行不通,杨浩也只能退而求其次,决定用另一个办法。 “我知道,你和昆玉好好谈谈吧,我先去见段伯伯。”苏九拍了拍李渔的手,转身离开了。 他转过身,看向李玉芸,后者见此,后退了一步,并且双手抱胸,好像是真的怕慕容逸对她做什么图谋不轨之事。 南无乡在灵田寺中,暮鼓晨钟,一边疗伤,一边参悟佛法,有不懂之处就向僧众请教,佛理渐通。 “那好吧,父亲,你先去忙吧,我得去找我的同学了,他们还等着我呢。”苏阳点了点头。 苏九在稍远的地方和伊犁城主显现出身形,然后就在伊犁城主的带领之下往里面走去,看见伊犁城主,那些守卫军的士兵纷纷行礼,不敢阻拦二人。 储存在冰球内的极寒之气在撞击到血色墙壁上后,冰球破裂而开,极寒之气疯狂涌出,并向血色墙壁的一端蔓延而去,并且所到之处,血色墙壁逐渐被冰冻起来。 圣旨旨意中,杨广终于对之前‘赵行枢之乱’作出表态,对杨浩、萧铉等人极力嘉奖,算是给这个事件画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刚刚出手的那几下,路双阳都没有使用玄气,要是路双阳用了,那个骚粉公子在路双阳的那一巴掌之后就已经死了。 作为分身的[猎人]直接伸出猎魂之手摄取了辉一的灵魂,辉一感受到这种痛苦后惨叫一声半跪了下来,生命值下降为2400。 要说溪娘溪花这两姐妹,虽是命运不幸但是在这不幸的命运中,也是缔造了一种顽强的性格。 秩序成员都是有实体,但由于是六极秩序的原因,他们能隐藏自己的实体,同时凡人也接触不到他的实体。就算是品士、职士,以及同为秩序职员的,若是不愿意的话,有时候对方也看不到彼此的实体,仅能看到的是祀像。 但在代价上是比较昂贵的,需要整族人的寿命来维持葫芦法器的存在。不过,牛姓部君也在最后关头做了一个安排,那就是延续牛氏后代,否则,一到40岁就到点,几代就绝后了,哪里还能等到葫芦法器找到极君。 魏贤从核灵魂空间醒转时,发现五星耀长安核碑仍然在星空飞驰,这让他对妖帝的实力又刷新了一下。 029吵架 “爹啊,我是这府里金尊玉贵的大小姐,可不是监牢里的犯人,您这个问话方式,我很不高兴。” “嘿,你个不孝女,你还不高兴,我是你爹!你要清楚,你侯府大小姐的身份,是谁给你的。” “那是祖宗给我的,又不是你。爹你不过是运气好,侥幸为嫡长子,又侥幸娶了我娘罢了。” “你个臭丫头,你说的什么话,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赵灵姝没本事,所以她一句话都不说。 任凭她爹之后如何赔礼道歉,赵灵姝只当听不见。将她娘面前的茶水一饮而尽后,她拍拍屁股走人了。 赵伯耕直到那孽障走远了,还有些回不过神。 “那孽障来这一趟到底是干什么的,她是纯心来气我的不是?都是你慈母多败儿,把她宠的下巴都快抬到天上去了。你要是不会管教姝姝,我把她送到娘哪里去。” 赵伯耕气急败坏,还算俊逸的面孔上,都多了几分扭曲。 “我不觉得姝姝脾气大点有什么不好。”常慧心轻呼一口气,“你要是不怕姝姝气到母亲,只管将姝姝送到松鹤园去。” 常慧心说完这句话,喊了丫鬟进来收拾,自己进了内室。 她方才已经洗漱过,此时脱了外衫就去床上躺着了。 氤氲的烛光照耀下,睡在帐幔里的美人身段高低起伏,凹凸有致。走进室内,一股子馥郁的女子体香盈溢而出。 赵伯耕本想将常慧心一道说教了去,此时被这幽密的女子体香一激,身体陡然一僵,有什么东西悄悄抬头。 他透过透明的纱帐,看到里边若隐若现的美人身影,转身让丫鬟抬水进来。 待得赵伯耕洗漱完毕,躺在那雕刻着繁复花纹的拔步床上,常慧心已经有了睡意,意识也渐渐迷离。 赵伯耕突然抱过来,将常慧心吓了一跳,她用力将男人往外推,“大晚上的,你做什么?” 赵伯耕眼瞅着她蹙着眉头,眉眼中有些惺忪和怒意,知道是吵着她了。 他想与她做些恩爱的事儿,自然不愿意此时惹恼她,便借口说,“你先别睡,咱们再说说姝姝。” 谁料他如此一说,反倒彻底让常慧心的气性上来了。 “姝姝,姝姝,姝姝也是你的女儿,你但凡对她多两分耐心,便不会觉得她这也不好,那也不好。”常慧心压不住脾气,“姝姝到底哪里碍着你的眼了?她是脾气大了些,但她是侯府金尊玉贵的大小姐,你让她收着脾气,是让她如我这般被人欺负,你才满意?” 常慧心眉眼中盈出哀婉的泪水来,“你总忙的回不了府,是姝姝在府里护着我这个当娘的不被人欺。那时候在哪儿?” “我也纳闷了,姝姝难道不是你的女儿么?怎么每次老夫人说起姝姝的不是,你从不替姝姝辩解?老夫人是你的生身之母,姝姝也是流着你血液的子嗣,若真不喜她,你当初又何必让我生下她。” 常慧心默默地流着泪。 晶莹的泪珠挂在她娇媚的面容上,愈发衬的她楚楚可人,让人备生怜惜与疼爱。 赵伯耕本就起了性,此时看到夫人梨花带雨,精虫上脑脑袋整个不清楚了。 他都没听清楚常慧心的质问,只嬉皮笑脸的凑过去,“夫人说的都对,都是我的不是,是我没尽到父亲的职责,是我……” “你走开!” 常慧心再也忍不住,将赵伯耕推了一个趔趄,坐起身趿拉上鞋子,往外室走去。 赵伯耕瞬间阴了脸,“大半夜的,你做什么去?” 常慧心看都不看他,“我今晚和姝姝一起睡,你若睡不着,只管去巧娘屋里。” 赵灵姝快要睡着了,倏地听到房门被推开的动静。 她听到了她娘熟悉的脚步声,又嗅到了她娘身上幽兰般的体香味儿,睡意朦胧的探出头来问,“娘,是你么?” “是我,娘吵醒你了?”常慧心脱鞋上了床,将女儿揽在怀里,“姝姝快睡吧,娘今晚和你一起睡。” 姝姝脑袋快打结了。 她娘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是他爹把她娘气着了? 不应该啊,她娘脾气那么软,在她爹跟前更是跟个面团似的。就是他爹作一些,她娘也肯定会包容。 没机会想太多,睡意来袭,赵灵姝砸吧砸吧嘴儿,将脑袋靠在她娘丰盈柔软的胸脯上,搂住她娘纤细的腰肢,沉沉的睡了过去。 前一天晚上睡得晚,第二天上午赵灵姝日上三竿才起身。 她刚洗漱完,准备去用早膳,桑姑姑就过来了。 “老夫人听说了您昨日救了人,想让您到松鹤园去仔细说说。” 赵灵姝慢条斯理的坐在圆凳上,上手拿了龙眼大的一个蟹黄包直接开吃。 一个两个都让她仔细说,她是说书先生啊? 赵灵姝不乐意,“我还没用早膳。” “老夫人的意思是,您不必着急,稍后得空了过去一趟就是。” “谁知道我稍后能不能得空……” 话还没落音,外边就响起匆匆的脚步声。 红叶喜气洋洋的跑进来,“姑,姑娘,肃王府的管家,奉王爷之命,来府里送谢礼了。” 赵灵姝咽下包子,哦呵一声。 她最近这运道简直了! 一个两个都来给她送谢礼。 她这是要火的节奏啊! 赵灵姝和她娘到了前院,老夫人已经在接待肃王府的管家了。 现场还有另一个大忙人,侯府的二爷赵仲樵。 赵伯耕这一辈兄弟四个,四人的名字很有特色。 四人中,名讳中的第二个字,按“伯仲叔季”来排,名字中的第三个字,则分别是“耕樵渔读”。 也就是说,除了赵伯耕、赵仲樵外,府里的三爷为赵叔渔,四爷为赵季读。 三爷和四爷都为庶出,四爷不着调,整天混日子,三爷却有些本事。他早些年考中进士,又通过了吏部的补官考试,被外放到偏僻的县城,做县令去了…… …… 过来昌顺侯府的肃王府管家,模样严肃老迈,浑身凶煞之气,加上还断了一条胳膊,看起来愈发不好惹。 这位管家一看就是从战场上退下来的,许是因为身残,这才到了肃王府。 他能被肃王委以重任,可见除了忠心外,还是有些本事的。 有些本事的肃王府管家,对老夫人和二爷还算尊敬,只姿态有些高,看着就不好打交道。 这只是看起来,事实上,这位管家见到赵灵姝母女后,身上的气息肉眼可见的柔和起来。 他说明来意,将一应谢礼亲自奉上,末了,还指着其中一个匣子对赵灵姝说,“这匣子中的东西,是大姑娘亲自给您准备的。姑娘还问您过两天可有空,她新得了一匹御赐的良驹,想邀您去城郊庄子上骑马。” 赵灵姝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当即一口应下。 老管家又说了几句场面话,便被二爷殷勤的送了出去。 室内只剩下祖孙、婆媳三人,又片刻,二房母女、洛思婉和四婶也过来了,松鹤园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也是这时,赵灵姝才知道,她睡了一个大头觉,却错过了好大一场热闹。 “肃王府分家了!” “肃王府的继王妃与小公子被分了出去,可怜见的,这跟扫地出门有什么区别。” “还不都怪他们胆大包天,竟敢亏待肃王的独女。落得这种下场,也是他们应该的。” 二婶和四婶你来我往,说的好不热闹。 赵灵姝错过了大戏,心痛极了。 她问她娘,“这消息您知道么?” “我也是今天早起才知道的。”常慧心说,“听说昨晚就闹起来了,不过当时天晚了,没来得及搬。这不,今天一大早,肃王府的继王妃和小公子,就一道搬出了肃王府。当时看热闹的百姓,堵了一条街。” 030 都别想道德绑架她 赵灵姝瞠目,“这么轻易就把家分了?那继王妃没闹腾?” 常慧心摇摇头,“这倒没听说。” 赵灵姝若有所思,“继王妃和那小公子这么安静,怕不是有什么把柄,被肃王抓住了吧?” 常慧心露出同款讳莫如深的表情,“这事儿说不准。” 母女俩嘀嘀咕咕,那厢洛思潼、洛思婉和段雅雯三人也说的热火朝天。 关键还是肃王这手段太雷霆了。 多年不回府,一回府就干了票大的。 听说已经有御史台的官员,往宫里去了,说是要参奏肃王不孝不悌。 但谁让这次肃王占了大义呢? 他闺女都被个下人欺负到头上去了。 这绝对是府里的继王妃纵容打压之祸,若不然,下人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这么作妖? “但就这么将人分出去,到底冷血无情了些。肃王在边境待得时间长了,怕是还没转过弯,只把对付突厥的手段,用到了至亲身上,提起来难免让人说一句铁石心肠。” 洛思潼坐在老夫人身旁,和老夫人嚼舌根。 她说话的声音不高不低,偏巧能让屋里所有人都听见。话说完,她还若有似无的看了常慧心和赵灵姝两眼。 啥意思,这话是特意说给他们娘俩听的? 为什么啊,怕他们怂恿赵伯耕分家么? 好主意,她之前就是这么打算的。 赵灵姝拍拍巴掌,“二婶来晚了,方才您就该早些来,这样也能与肃王府的管家碰个面。” 洛思潼蹙起眉头,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我见一个管家做什么?” “把你心里想说的话,托管家捎给王爷啊。” 赵灵姝嘿嘿笑,“您的话我品着很有道理,不让肃王听一听,白搭了您那大道理了。就应该把您的话传到肃王耳朵里,指不定肃王听了就被感化了,还要送你一份大礼。” “不止要告诉肃王,还要把这事儿说给继王妃听。那继王妃听了,绝对引您为知己,以后有什么好事儿,自然也会想着您。” 赵灵姝喊了声“红叶”,“二叔送管家离府,现在应该走不远。你赶紧将人请回来,给二婶个直言正谏的机会。” 红叶人不机灵,却最听赵灵姝的话。她脑袋一根筋,赵灵姝说什么就是什么。 红叶响亮的应了一声,撒丫子就往外跑。 这下不仅洛思潼变了脸,就连老夫人和洛思婉,甚至是赵灵溪都面如土色。 “齐嬷嬷,快去把那丫头给我追回来!” “都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拦住啊!” 屋里闹做一团,老夫人几人急的直跺脚。洛思潼更是被吓住了,头上直冒冷汗。 赵灵姝好整以暇看着这画面,心里那叫一个舒爽。 她将手边的果子往她娘手中塞,“多好的樱桃,都有核桃大了,还被冰湃过,娘吃两个,消消暑。” 这么好的樱桃,也不知道是下边那个送上来的。别看她娘管着家,可这东西的来历她娘绝对不知道,更别说弄些回去给她吃了。 个老太太太女干懒馋滑,有好事总想不起她娘,没好事就总把她娘往台前推。 简直坏到家了! 常慧心看着促狭的女儿,再看看急的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诸人,一双美眸中忍不住溢出笑意来。 她应了一声“好”,接过姝姝手中的樱桃,正准备吃,老太太陡然发难,“老大家的,你倒是管管灵姝。这丫头哪儿都好,就是一张嘴巴得理不饶人。她二婶说什么了,她就这么咄咄逼人,还要把肃王府的管家叫回来,怎么,这是嫌咱们家不够热闹,还要让外人来捧个人场?” “你也是,都这会儿功夫了,还有空吃樱桃,府里也没亏着你,你至于……” “老太太!” 赵灵姝一下冷了脸,“说我就说我,说我娘做什么?我娘吃你颗樱桃怎么了?真不想让我娘吃,你把从我娘这里拿走的玛瑙樱桃还回来。那玩意足够我娘买几个樱桃园子了,到时候谁还稀的吃你这几颗破樱桃。” 屋里一下安静了。 洛思潼、洛思婉不急了,老夫人不慌了,众人都安静如鸡。 安静的氛围中,只见赵灵姝将一整盘子的樱桃,往她娘手里塞。 “您快吃,若喜欢,回头咱们就买个樱桃园子。以后吃樱桃,吃一颗,丢两颗,一颗喂狗,一颗抛着玩儿。” “哦,娘不爱吃这玩意儿,那行吧,丢了直接喂狗吧。” 赵灵姝这时候又想起来,她娘正来月事,那确实不好吃冰湃过的果子。她娘的身体这两年吃各种偏方吃坏了,再吃点凉的,回头该不舒坦了。 赵灵姝喊了刘嬷嬷进来,让刘嬷嬷将这盘樱桃拿去喂狗。 屋里众人看见这画面,都要窒息了。 尤其老夫人,头疼的捂着额头,好似下一秒就要晕厥过去。 老夫人头上带着抹额,即便如此也掩不去额头上全部的青紫。加上她脸色黑的不要不要,此时可以去扮演黑白无常了。 她心疼的滴血。 这樱桃是她今早听说了赵灵姝救人的事情后,火速让人去皇商手里买来的。 只一盘子,花用却要百十两,为的就是在肃王府的人面前充脸面。 可她一颗还没吃,赵灵姝就让婆子端去喂狗。 这招瘟的小畜生! “呦,这做什么呢吵吵闹闹的,我大老远就听到动静了。” 赵仲樵从外边回来,一踏进门就笑呵呵的将屋里扫视一遍,洛思潼赶紧给他让位,赵仲樵一屁股坐在了老夫人跟前。 老夫人在儿子胳膊上拍了一巴掌,“盼着你们生儿育女有什么好?生下一个个小孽障,恨不能把我老婆子气死。” 赵仲樵嬉皮笑脸哄老夫人,“娘你跟我说,是谁气到你了?是不是灵溪愚笨,又惹您不开心了,赵灵溪你给我滚出来。” 赵灵溪被她爹的吼声吓了一跳,立马从座位上站起来,一脸战战兢兢。“不是我,爹,真不是我。我从进门就一句话都没说。是赵灵姝,是她言语无状,气到了祖母。” 赵仲樵顿了顿,那双多情的眸子又看向了赵灵姝。“你怎么气到你祖母了?灵姝啊,不是我说你……” 赵灵姝头铁,在她爹跟前她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在这二叔跟前,她还能憋着? 说来说去,她有理啊。 有理走遍天下,她有理就谁也别想道德绑架她。 赵灵姝睨他二叔一眼,“二叔,你就别管教我了,我上边有爹娘,真若我有什么不妥,我爹娘会说教我。二叔你要真是闲的发慌,先把你们二房的人管教好再说。” 赵灵姝可不是藏着掖着的人,当即就阴阳怪气的把洛思潼的话重复一遍。 一边说她还一边扁着嘴,一副“耻于与之为伍”的模样。 这作态,把洛思潼和赵仲樵都气的不轻。 奈何这次当真是洛思潼说了不该说的,赵仲樵一腔郁气只能冲着二夫人去,“你真是愚不可及!肃王分家占着大义,那容你个妇人家在背后说三道四?妇道人家就该贞静幽娴、安分守己,你跟个碎嘴婆子一样说长道短,规矩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赵仲樵究竟是怕洛思潼的话传出去,影响了肃王府对他的观感,亦或是话中有话,在指桑骂槐……赵灵姝觉得都有。 但她才不在乎呢。 只要没点着她的大名唾骂她,那些叽叽歪歪她只当听不见。 031肃王府八卦 赵灵姝和她娘从松鹤园走出来时,都是用午膳的时候了。 奈何老夫人心情不美丽,不想留膳,赵灵姝和她娘也不想对着老夫人那张冷脸,这就从松鹤园出来了。 回蔷薇苑的路上,常慧心冷不丁叹了一口气,“你二叔那人,被你祖母惯坏了。” 早些年老夫人规矩体面,最是贤淑周到不过的一个人。 后来老侯 倒是其余一般势力的魔法师,他们恢复了些理智,不敢深入下去,在古战场血战一般后离开了这里。 胡九音只是中阶星王,她看不出眼前这人的修为究竟是什么层次,因此,她估计此人的修为至少也是高阶星王,甚至很可能是星皇强者,所以才敢如此嚣张跋扈。 虽然这处地下基地算是毁了,特别是这礼堂要很长时间才能重建完毕,但是顾德感觉到还是非常值的,毕竟他心中一直是心有余孽的一个阴影,也就是这端木家终于算是被自己除去了这领头人,剩下的已经不足为虑。 慕如初一脸了然的表情,他就知道那些隐卫是不可能同意她去的。 原来,这迷你龙宫就是唐辰取走龙宫后,故意留下的幌子,否则一座高阶圣品的幻阵下什么东西也没有,很容易让人心生怀疑。 岳凝觉得魏綦之这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何况这一次是她们要魏綦之帮忙,总不好把话说的太死了,只好无奈应了。 秦莞听着这话叹了口气,董叔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且秦莞到底不了解宅子里所有人的性格经历,眼下她只能以董叔的话做为标准。 眼看着街上几个零星的归家之人朝着这边看了过来,杜天雅哀嚎的声音更大了。 “巫妖之战,悉由英招执掌!”当这些不朽金仙们,回忆道这一句话的时候,他们的脸色,已经是发生了变化——巫妖之战,尽由英招执掌,那如此一来的话,计蒙,又该如何之处? 花溪口不能言,但阴森凌厉的目光让尹元烨心头微震,若这目光如刀,只怕自己早就被她碎尸万段了。 在无尽魔皇的口中,这位三皇子虽然修为境界不够看,可是杀伐果断之处,颇有他父亲的风范。 于是,赵铁柱在听到这里的时候,嘴角也不禁露出一抹邪魅的笑容,让一直都注意着赵铁柱的苏怡,看到赵铁柱这一抹笑容,顿时就以为赵铁柱这是想起了陈琳,顿时心里就有些不是滋味。 台下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关锦璘摆摆手示意停下来,十分庄重地宣布了赶赴上海的金雕行动队人员名单。 宗大将军说了,若再找不到名医给贵妃治病,便砍了她给贵妃陪葬。 “这些毒蛇的血液里都有毒,而且是剧毒,渗进土壤里,别说是动物,连草都无法生存。”李家富直叹气,看样子也被这些毒蛇搞得焦头烂额。 最重要的一点是赵铁柱背后还有胡家兄弟,可以说黑白两道都顺风顺水,真要干起来的话,五大势力孰强孰弱真的不好说。 夜幽尧有些微怔的身子渐渐恢复了常态,黝黑深邃的眸子深深地望进苏槿夕低垂的眼眸之中,又警告地看了一眼吴尊。 历年来修行了这门功法的老人,莫不是呕心沥血想要补齐后续的行功路线,只是,后来这些人莫不是抵御不了真气对受损经脉的冲击,纷纷含憾去世。 032再见秦王 “我爹这才刚回来,楚家就派大舅舅过来,请我们父女俩过去用膳。我爹借口公务繁忙,将这件事推了。我外祖母和小姨,随即就让人给我送了许多衣裳和零嘴,还说要接我去楚家住几天。” 赵灵姝瞪大眼,凑近了小胖丫问,“你这意思,你外祖家后悔了,要与你家重修旧好?” 小胖丫点头,“肯定是这个意思。” 一道身影显露而出,却见其人身着紫青道袍,头发花白,两撇白眉顺着面庞落下。 按说,晋国是和狄族合作攻打离国,但狄人已经战败,晋国理应撤军才是。 李凌嘀咕,对于他这个境界的修士来说背个五十万斤的东西不难,但龙骨甲内拥有强大的法则之力,让他的承受力变低。 第二日彻底醒酒的时候,陈炁坐在那酒肆的门口,眼前面前的猫儿正与白鹤互相瞪着眼,就这样干瞪着。 苏瑾玉神色冷漠,明知道他是在做戏,但听到提及父兄还是忍不住心口隐隐作疼。 谁知道帝王把这件事情究竟是调查的怎么样了?万一人家什么都知道,那她在…果然是古代,皇权至上的时代,对于上位者,真的是不能马虎的,而且,这皇帝看起来是这样的精明,简直让人无法在他的面前撒谎。 皓月经不仅可以将李凌的身体打磨到极致,还具有恐怖的防御力,比炼体士的肉身防御力还要强大。 “无妨,”药老摇了摇头,我方才放了信号,待会儿山上的人就找来了。 是她失算,原想靠火鸢一举得胜,却不知为何计划失败,连吉九也下落不明。 百毒老人和红鬼芙蓉瞬间分开,身形虚幻,谢墨玹还未反应过来,二人便一左一右的攻来。 那滴祖血并不是他们的。虽然每人一滴,却不敢炼化,那个魂飞魄散的誓言足以让人不敢生出丝毫不轨之心。 雷修也感到奇怪,叶岚之前还说不希望凛音插手这一次的事件,怎么又突然打电话给凛音。 听了罗轩的话,刘老刀有一点点心动。不过他心中还是有一些疑虑的。无他,朱厚煌对这样的事情看管的非常严格。一旦被发现了,就得不了好。 比起这两个部门,朱厚煌更看重的是军中,无论是水师还是雍军,事无巨细,几乎都要过问,甚至朱厚煌一旦有时间,就会出现在军营,军校之中。 次日,北明翔鹿城在沉重低鸣的号角声中,为先帝澹台宏石举行了庄严的安葬大典。段琅迫于身份,只能待在驿馆之中。 “司徒兄多时不见,如果不是我伤害到你朋友,恐怕你还会继续装作不认识我吧。”刘天明撩了撩脸庞的发丝微笑道。 就在奕思考的时候,一只野狼走进了奕的感应范围,他扭头看去,那只野狼也在看着自己,不过,这只野狼一副凶恶的样子,看来,是非常的饥饿,竟然还冲着奕露出了獠牙。 “那你去把做菜的叫来。”朗宇烟不升火不冒。这菜价可不是他定的,酒楼打出这个价位来,必定有他的价值所在,要玩人就玩得他心服口服。 十分钟后,二排、三排爬了上来。照例是两轮毒气弹开路,等日军忙着戴防毒面具的时候又是连续两轮榴弹,接着来是九二步炮、迫击炮的吼叫。 云珩妖冶的桃花眼看着阮绵绵,语气带着一丝轻佻,但是并没有轻浮的意味。 033 崩溃 走到别院已经半上午了。 赵灵姝和小胖丫略歇了歇腿脚,就跑去了马厩。 一走进马厩,赵灵姝就看见了其中两匹外形格外出众的马。 一匹自然是那匹浑身雪白的小母马。身量顶多与她一样高,却眉眼温顺,嘶声清脆。它站在一群黑马中央,就好似暗夜中的明珠一般,灿然生辉,让人一见倾心。 另一匹则是 雷枭沉声开口,一双鹰隼般深谙双目扫视着一窝蜂涌上来想要采访林寒星的记者。 一个两个还好,三个阵法都是满分……的确是很有难度,是在刁难他了。 惨叫声再次想起,那个血族强者,被滚滚烈焰灼烧,不停地挣扎起来。 “如果没有我,你现在还没有出生!”蓝若宸缓缓开口,不可置否的笑笑,加深笑意。 林寒星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见脸埋进他胸膛里面,打了个哈欠。 “嫂子,你下午出去,邹阳就放我这里吧,我反正也闲的没事。”现在去拿糕点太刻意了,陈满满就想着让邹阳过来,不管是玩还是吃就顺理成章多了。 他心暗自苦笑,自己好不容易炼出来的一丝古神之力,如今已经完全被乾坤刀吞噬了,这一点是罗天没有料到的,所以如今他才会如此的虚弱。 白珍珠一进来房间,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一样,把房间逛了一遍。 南宫焰不再说什么,走了那么久他们除了那毒气之外,都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 兰克看着饥肠辘辘的林维,呵呵一笑,然后也徒手从装着肉食的盆中拿出来一块肉质纤维特别粗的肉块,放在嘴中撕裂一口。 “诺里茨大人……老师未完成的实验到底是什么?”林维蹙着眉头,对着诺里茨问道。 忽然间,叶媚手中长鞭的棘刺,如同银针扫射,又仿佛像一个“刺猬”,将自身的棘刺完全的释放了出来。 然后瞬间来到了一个四下里全部是白云的地方,脚下白色的云雾升腾。 眼看王嫂转瞬之间就入账五万块,大家为她高兴之余,也对自己的东西充满了期待,万一走了狗屎运,在其中发现了一件古董,那岂不是要发了? 看到此宝具时,张烨眉头一皱,枪兵虽然被自己击杀,但是他却是一个真汉子,一个不虚伪不做作的人。 好吧!那些个山上金陵的高手其实并不认识邬皓真人,也不曾见识过无伤状态的林墨的可怕,因此若是没有穆渊真人和截仙道人之前的遇见他们就逃遁逃走,山上金陵的高手是有胆子来上一个相战相斗的。 林维已经注意到了,很多四级大巫师,都已经开始动用法则的力量,但是燃火之城周边的火之法则实在是太过强大,根本无法突破其中。 最后没办法,最后只好是吴彬三天俩头的开车护送了,总不至于最后让老妈天天冻着。 如果戴安娜真的在卡蒙墩出事了,不管凶手是谁,神龙帝君都不会放过他。 正面被压制的米勒上尉三人,完全可以躲在弹坑里,就可以完成牵制住德军mg42机枪火力的任务,强攻的重担,就可以放在霍华德中士四人这一面。 秦阳右侧突破之后拉球,左侧突破之后后撤步,差点儿把扎克兰多夫给晃倒在地。 “哈哈,我联合外人,这个笑话真搞笑,大长老你还真说对,我明宇就是吃里扒外的东西。 033 驯马 “谁知道呢,万一说受伤很严重,无法下‘床’,然后一直推一直推。”田蝶舞猜测着说:“那我之后把这赌约‘交’给你们皇上,或者贴到城里,到时候世子碍于面子可能会给我。”田蝶舞好像在自言自语。 那厢,后院的长廊下,池雨馆西海童正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不断哭泣的人。 再问下去,恐怕会让事情变得糟糕,自己也有可能看不到dna鉴定结果。 问题是,少爷身边现在没人,白剑一面担心上官彻的安全,一面也怕少爷有什么事,叫了没人理会。 说话间人已经进来,三加四一个不少,不,还多了一个。后面还跟着一抹雄伟的身影,不是千杀又是谁。 吃过晚饭的童馨一直坐在沙发上一边玩着手机一边等寒瑾冥回来。 上官家的人,林茉儿只认识上官隽,其他的人都不认识,自然也不了解,上官彻和上官知行之间的关系,还以为他们是一般的情侣,羡慕的表情完全是真的。 即便隔着衣衫也能感觉到凉薄的体温,腰间禁锢的手臂让鹿溪白顿时僵住了动作。 “味道?这也能讨厌么……”砌芳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再想问只看到重樱脚步匆匆的追上前去一把勒住了青居的脖子。 “杨雪枫,写凭证,招财叔,给银子。”田蝶舞面上一点反应都没有,可是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然后护工推着黄姗姗回房,而她怎么回房间都不知道,浑浑噩噩的。她很想回到妈妈身边,在这里,她连睡觉都不安稳,时时刻刻都在害怕担心,还被愧疚感折磨着。 然而,下一瞬间,鸣人却又身形一闪,再次出现的时候已经是在莉莎的下方,看准她掉落下来的方向,伸出手将她的身子轻轻的接住。 众人闻言一下子就散开了,铭南拉着雨露朝着会议室走去,当两人走进会议室的时候,所有的人都起立迎接着。 “怎么了?”沈凌彧见沈未来愣在原地久久不上车,疑惑地看向她。 峭壁高耸入云,陡峭难以攀爬,火足鸦们进出自然容易,但那些走兽类灵兽,就只能望而却步了。 若是古悠然乃至唐拓他们任何一人在场,必然是能听出这声音的原主人归属是谁的。 两人守了凌宝鹿一;夜,凌墨找了一张折叠chuang让宁远澜躺在一旁,自己坐在凌宝鹿身边,趴在一旁浅浅睡着。 然后它进来后也有些傻眼了,盖因以它的锐利眼神和敏锐的听觉,看到也是空荡荡的房间一个。 一般有钱人家的孩子都是比较傲气的,这家人倒是不错,待人也客客气气的。 伊人此时更加觉得事情不妙,趁着机会伊人开始在组队频道中说出自己的顾虑以及接下来的事情。 他们又怎么相信自己的良心?我会跟一个普通的人的实力差不多,他们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理由,所以说对薛云的话根本就是抽出宝贵的的把我敢不让它流回去。 “轰”拂风乘着周围的巨浪形成了巨大的风暴,湖泊中心更是形成了巨大漩涡,而此时的风暴也不再是单纯的银灰色,而是银黑色,还参杂着蓝色,黑色的血液,银白色的万源,蓝色的湖水。 她轻语微喃,这一刻没有凶残的丧尸模样,虽然一开始就没有,如果没有那双象征性的白瞳,薛云都不会相信她是丧尸,因为她身上根本就没有那种血腥杀戮的气息。 任何铠甲都不能抵抗这些金线,精心打造的铠甲如同豆腐一样被切开,包括里面的肉体。 他们也多次寻求佟雷等高层的庇护,想要他们重新掌握天涯山庄的最高统治权,可是在一次谋变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泄露了消息,被石飞知晓。 虽然门口的部分墙壁已经被炸塌了,但是滚落下来的混凝土、砖块等物,又把那豁口给堵上了,所以现在的6号门,只剩下了一个二十厘米见方的口子,下面都是积满了的丧尸尸体,尽皆支离破碎。 “事已至此,我们得主动出击。外面的人肯定不会放我们出去的,而江北医院里,还有几百具丧尸为患,我们必须得抱成一个团,才能有些许活下去的希望!”李南似乎颇为激昂的说道。 由于吃得过饱,直到现在,油肉在胃里还没有排空,血液都集中在胃肠部,又加上是在下午,宋开顺觉得脑子一片空白,眼皮打架直犯困。 整场游戏,由于蓝色张枫方的防御策略,5级之前,除了在送出去的一血,二血都没有产生。 可怖刀气劈开异空间之余,还犹有余力追杀策谋略,而得了欲苍穹解围的忆秋年一个转身就和策谋略拉开了距离,得到一丝喘息的空隙。 几名队长交谈着,同样向着走廊走去,这其中就包裹了卡斯提尔一行人。 许半生微微皱眉,此地天地元力极为充沛他当然是一踏入d天便感觉到了,但只觉得这可能是因为d天乃是浮于空中所致,灵气可存于灵脉之中,可却没听说元力也有元脉一说。 034 崩溃 就见方才还很暴躁的黑珍珠,动作突然变缓起来。它试探的将地上汁水横流的果子衔进嘴里,然后像是被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一样,愉悦的“咴”了一声。它也不往山顶去了,却是顺着果子投来的方向,狂奔出去。 好机会! 赵灵姝抓住机会,反客为主,将黑珍珠牢牢的束缚住。 黑珍珠一心惦记着吃,挣扎的动作越来 李平安不是纪卿年所在的那个世界之中的人,自然也就不会知道所谓的阑尾炎是什么疾病,更不会知道那手术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技术,可他听到纪卿年那自信的话语之后,心中的石头还是卸了下来,忍不住长长的出了口气。 正在大家纳闷之时,收礼先生打开礼盒一看,才发现是两只王八,一只是带着绿帽子的公龟,另一只当然是母的。 叶千玲便回了叶府,回到木棉院以后,便将鸢尾和曼罗叫了过来。 而且还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王林说这门绝学太难xiulian,他可不想白白浪费几十年的光阴还在第一层徘徊。 可是现在人家因为担着不祥人的名头,不高兴了,要全都带回去。 现在纪卿年被他死死地绑在那里,没有一点松动的余地。而死者的老三此时又失去了基本的理智,属于见到母的就要上那种发情人。 场,佟英武自然也是听到了她的话,但对于她的这番言论,他却是嗤之一笑,差指着她的鼻子骂白日做梦了。 这个机制,对企业来说,相当于一个国家的宪法,纲举目张,缘在于此。 不起来正好,他可以先去找徐辉单独谈谈,从侧面打听一下徐辉对杰奎琳的印象如何? “我说你是不是又忘了,我可是做过水系道馆道馆训练家的人,在这里不单是你的主场,同时也是我的,班吉拉你先回来休息吧,接下来就交给暴鲤龙吧”说完夏雨收回了班吉拉派出暴鲤龙。 米娜听说自己刚才吃下去的竟然是蚂蚁肉,这让她当即感觉自己的肠胃抽搐了起来,一股难以言明的恶心感涌上了喉头。 萧炎一拳轰飞符傀,所展现出来的强横力量,也是让得印缅门的强者吃了一惊,但紧接着,便是有着两名八星斗帝大圆满的强者闪掠而出,雄浑的灵魂之力波动瞬间扩散而开。 “又来了!”埃尔西将军刚准备有所动作,就立刻瞳孔一缩,向着旁边迅速的移动起来。 有了德里这尊大佛当干股,那就不一样了。谁找工厂的麻烦,不就是从德里口袋里抢钱?德里能答应? 喀喀喀……伴着一声声炸响,一个个雷电巨人就从劫云中纷纷跳了出来,手中都擎着电光闪烁的兵器,直接绕过了镇天塔,向萧炎围了过去,气势汹汹,似乎要将他给干掉。 “原来是你泄露我的身份!”张斐听到古阳德的话之后,立即醒悟道。 “好了,终于搞定了!妈的,真是麻烦!”张斐说道,又在涂子石的背上踩了几脚。 如此农庄跟烘于屋放在一起还方便于互相照顾到了晚上的时候只要庄上没事乐清就可以跟安平一起回镇上家里去。 “又不是你打探的,你怎么知道打探起来很容易?”宋脀行对温玉蔑视他的劳动成果而表示不满。 如果连他也不能相信的话,那么就天可悲了,风子凌是她见过最真诚的人了。 035 发病 画面中顾江淮和赵思月对峙的情形一下子展示在了谭钰和陈岁岁的面前。 当时看着那播放评论都为0的数据祁肖本以为是因为新电影的缘故,结果还没等他去找后续什么时候上映就突然被丢到了这里。 最重要的节点,便是十几年后的90年代,一步走错,步步落后。 就在此时,一道身影从牡丹身后闪出,手中长剑一挥,化作一道剑光迎上了陆正雄的刀芒。 可是突然间有什么东西在她脸上滑动,带来丝丝凉意,驱散了那股燥热,让她感觉到十分舒适。 纯青椒的话,高明宝其实是不大喜欢吃的,但青椒跟肉在一起炒诶,既有肉味,还有猪油,怎么可能会不喜欢? 查了三四遍,发现就是大米,不是陈米,没有发霉,也不缺斤短两。 这才多久,就叫得这么亲密了。是不是他在晚来一步,就能给人养孩子了。 穿越过来的同学们身份非富即贵,就她一个是被流放的倒霉蛋,心里不平衡了。 黎淮给摩托车厂找到了新的销路,从县扩张到了市,这需求一下就扩到了好几倍,上十倍。 楚仙子抱了抱萧紫嫣,忽而睁开眼,眼的溺爱变成了决然,她的手指凭空划了几条线,一个五角的星芒逐渐变得明亮。 没办法,此劫之大,是洪荒有历以来最严重的一次,圣人之间都打出真火了,要不是西方二圣在最后关头悬崖勒马,恐怕洪荒连碎片都留不下来了。 很显然,感觉到老爷子的狠辣手腕的,不止是陈永望一个,陈永福,陈永宁等人皆是面色俱变。 “我来!不用你出手,我也不想在这里浪费时间。”一双无情而残忍的血眸看着那庞大的宫殿,紫凌天开口。 可是,这样一位“高尚”的人物,最终却没有得到一个好的结局,甚至好的身后名。 可是。当有一天他要纳妃的事传到了我的耳朵里。我才明白自己竟然被他骗了这么多日子。 知道对方没有半帝坐镇之后,灵虚老祖彻底的放下了心来,有他这个半帝加上帝兵在,这场战斗,在他看来,已经赢了,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出手。 三杯果汁被放在一个精致的盘子上。云水月和叶枫两人坐回了座位。 然后,众人只见一个一头黄发,一袭黄色虎头衣的男子慢慢的显露了身形。 男子用手抬了抬帽檐,露出他的真容,竟然是梅丽苏的上司,王大队长。 骤然思绪浮现间,安娜随即微微侧头的,细看着春雨几乎可以算是了无一物的贫瘠自身,随即,安娜迟疑的沉默片刻后,紧接着语气略带犹豫的开口说道。 冉炎此次道宫发威指名道姓的要击杀他,无奈自己花了重金找了替身逃过一劫,他现在孤家寡人变化样貌后才进入此地,不为别的就位杀掉赵石玉,这口气他咽不下他这烈火的性质想要发泄必须的找到赵石玉。 就比如龙吟山谷之中的那具庞大的水晶骸骨,只要能把它放进空间指环,就能很轻松地从山洞里带出去。 刘飞阳没有像他气急败坏,只是简短的一句话,语气中力道十足。 他托着下巴,沉思道:这师徒卷轴不简单,可能是什么上古拜师的宝贝;若是真能将血滴上去;我感觉王导师能立马让我成神。 尤其是兽鲲,只觉得一股巨力回荡了下来,透过长刀,只觉得滔天巨力如螺旋劲一般,差点将他的手都给生生崩裂开来,虎口都在一瞬间变的血肉模糊,被大力给嘣的。 “幸苦了!哥,哥你已经够帅气了!那一招是什么玩意儿?火焰缠身,还能贴地疾飞!你没看到,那鬼东西,一见到你,就吓得屁滚尿流,一股脑儿跑得没影了……”柜子夸起我来,还真没边了。 蕙兰:孩子是国家的未来,多为孩子健康着想,不能一味讲究时尚。 “那是因为之前谁也不知道那人是一名入微级魔法师。”雅克曼冷哼一声,这家伙还真是纠缠不休。 瑾瑜:师傅是位朴实人,不会胡乱收费的。这就是劳动人民的本色,坚持实事求是做人原则。滴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饭,多出一分钱,都不愿意占。 圣火门的弟子那里脸上压抑着愤怒,天武学院学生的叫骂声不时传进耳中,他们却是无能为力。实力最为强悍的火恨水,都被楚天打得重伤吐血,还有两个弟子遭遇了一样的结果。 突然,方寒嘴角的弧度还没有来得及完全勾起,顿时又变得僵住,愣住原地。 这尊王鼎看样子还是一枚新的丹鼎,上面并没有多少丹火烧灼和药草残渣的痕迹。 这种东西完全是无本买卖,只要得到了这些东西,就可以直接在代购商城中回收,从而获得大量的界币。 这种感觉太让人震惊了,当初,他也是启动星盘的光遁之力才能达到这种速度,没想到只凭一对翅膀就能有这种无敌般的速度,真的太让人震惊了。 景荣再次举起手中的长剑,挥出一道道剑芒,来阻挡楚天前进的脚步。 这拽拽的性格,还能够随随便便说出这样的话语来,而且还让自己眼熟。 临近年关,李少凡要忙活的东西确实多了不少,买卖也是兴隆,虽然说不管,但最后还是被老爷子给抓过去帮忙了,没办法,那是自己的老子,自己要是有什么不满的,老爷子绝对要发飙的。 036越俎代庖 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释的通,为何昌顺侯府的大姑娘过了这许久,才起了过敏症状。且那症状来势汹汹,一时半刻间,竟是想要人的命。 其实,太医还有一个猜测—— 按照药性,背后的人应该是想让这位大姑娘在夜幕降临时发病的。 那时阳气渐衰,阴气加重,但若那时候病发,哪怕救治及时,大姑娘轻则失声,重 比如邓男子,因为擅长经典魔术,跟王鹏有点交情,这次比赛也是利用优势领域表演,加上叶桐好搭档的全力配合,才有现在的成绩。 “那东枝国那边,你还是要打的!”赵傲听到了,对着胡浩说道。 韩宝华才得没错,司轩逸确实还在城里,他的伤势相当的重,必须住院治疗,否则确实会有生命危险,不过现在他不在医院,而是在一栋普通的民宅里,医生都是林峰从“医院”请回来的。 可剑灵曲剑兰对于“强酸”这个新名词,却似乎觉得有些新鲜,他居然也开始虚心向风烨请教了起来。 “战!”身旁,其余九位灵帝与圣火灵灯跟着发出一声整齐的怒吼,今日要么死,要么胜,他们已不打算再退走。 艳阳高照下的周日下午,本应该了无人影,可现在的天奇六中篮球场却是人满为患,声音震天。 “贱火,你说,在这个时刻,我居然遇到这么一个奇葩的人,这是何意?”纪子龙若有所思。 这会的风烨,也是在完全没有考虑过对方是否拥有如自己这般的能力的前提下,就直接这般问了出来。 点出这一指后,李明月也近乎虚脱,她本来也没恢复多少的功力,这一指可是透支了。 黄大仙见到老太婆这样的神情,他眉头一皱,眼里全是疑‘惑’。 黄飞鸿鼓动自身的气力,体表的猛虎虚影火焰大盛,烈火狂冲弥漫前方大片的空间,火焰腾腾遮蔽视线,在鹰爪王陈铁志浑身气势一震用剧烈激荡的黑色气流震散了翻滚烈火时,一只爪子从火焰中悄然递出。 ps,重复章节的补偿之前就已经结束了,还多了些,本章依旧免费,聊表歉意。 “巴格曼先生在里面……他会把步骤一一告诉你们……祝你们好运。”麦格教授说完之后不想多待,她担心自己控制不住情绪,不过两步之后她又回头了,“不管结果如何,尽力就行!”她说完头也不回地匆匆离开了。 如果是一名合格的势力领袖,这时候就应该先关心发生了什么,并且远离对方,等待专业人士来处理。 这李圣乃是大秦国幼帝的名字,林子云没想到长空皓竟然是要支持他。按理来说李隆被人暗杀,这件事长空皓等人不可能不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并非支持秦国。可是长空皓现在却让自己帮助李圣,究竟是为何呢? 最后说解决方法。既然惹出了事,就要想法子解决。只会产生问题却无法解决问题,最终的结果就是被当做问题解决掉。 虽然之前二人有很长时间的交谈,可这老妪并没有说出自己的名字,全程以“我”代替,讲述故事时更完全像是一个旁观者一般,似乎一切都和她没有丝毫关系。 “也罢,这里就让那周毅和山岳真宗的人去斗吧,我们去找你妹妹。”长空皓说道。 氤氤氲氲的,平安很随意但很仔细的关闭了防盗门,而后就从刘可欣背后抱住了她的腰,贴紧了一直想要触碰的圆臀,并将刘可欣翻转了过来,坚决的对着刘可欣的嘴亲吻了过去。 037叫板 赵灵姝的病情一得到稳定,金嬷嬷就火速派人往京城送信。 这时候天都晚了,马车火速载着人出发,等到了昌顺侯府门前,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红叶是一路哭着跑进府里的。 她今天哭了很长时间,双眼都肿成核桃了。下车往府里狂奔时,甚至还被看门的下人拦住问话,等确认眼前这人确实是跟着大姑娘出门的红 康星百货,集美食、购物、娱乐一体、高达四十层的综合商厦。其一层超市,三层美食城,两层化妆品,一层游戏大厅,其余三十三层被世界五百多家知名服装品牌进驻。 唯一能够令他轻松一些的是,手上的这俩人并不惧怕被水淹,守银身上的辟水符还在,包裹着他,他身上衣物都没有被打湿。至于吞金,他现在应该还是霸下俯身的状态吧,也不怕水。 出于职业性礼貌,林雅勉强挤出一张笑脸,将秀发理到耳后,轻轻地摇了摇头,挽着叶辰的手臂准备退到一旁。 老虎一出现,便是能察觉到它身上散发出一股强大的威势,那威势比之金刚不知道强大了几何。 “花瓶还好,居然还是个塑料花瓶,就算不是超级陶瓷,怎么也得是个耐热型的吧,来点温度就‘堆尿’了。”另一个说道。 “明白什么了?林凡,我带钱来了,要不杜老那边就推了吧。”雨若溪说道。 王家,无论是经济实力,还是权势,又或者地方势力,都不是正常人能惹得起的,就算是一个省的首富大佬,见到王家,也要低头。 练习很长时间的步法在这时候才明白其中的道理,就像学会吹口哨一样,步法一下子就会了。 唐浩然淡淡一笑,他早已凝聚出神念,精神力强大的变态,又修炼了虚空炼神诀和紫金神瞳术,在他眼里,雪轻衣才刚刚算是入门而已,根本无法与他相提并论。 “昨夜明明你睡在我旁边,和衣而卧……早晨醒来看到你就换了一身装束,这怎么解释?”贺良心头一惊。 从字面上来说,王齐天、王阳、夏雪三人已经隐隐猜到了大概,不过还是要问清楚。 看到朵澜可怜的下场,原本气势汹汹的众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竟然生出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 何进似是早有准备,脱口而出道:“众所周知,眼下黄巾蚁贼遍布中原各地,人数足有百万之巨。而青州民风彪悍,更是黄巾精锐所在之地。 虚空邪灵肆虐的三个先兆,已经完全满足了,无需质疑,发出威胁的,只可能是虚空邪灵。 他的眉头首次皱紧,凝望着前方虚无一片的漆黑之处。那里,只余下还没有散完的零碎灵力在肆虐罢了。 “安沐宸,我今天回不去了,你照顾好莫轩。”说完陆菲菲便挂了电话。 我接着训练那些技师,现在她们已经差不多能上场了,而且客人对她们也是赞不绝口。 意味深长的朝水之神殿大主教露出微笑,修尔一脸谦恭的重新垂下头。 一般鬼魂附身到活人身上,确实会让活人气力大增,但这一切其实都还要看被附身的活人本身的身体素质。 虽然朱由检穿的是的商人服饰,但是人的习惯,气质不是一时之间就能改变的。 越往里走,空气和脚下土地的温度就越高,到最后,为了不让身上的法衣被高温损坏,几人不得不在靴子和身周撑起一层灵力护罩。 038别院 很快回到蔷薇园,常慧心一通吩咐下去,院里的大小丫鬟都忙活起来。 有人去王婆院子里,看王婆在不在;有人去车马房,通知孙叔快做准备;还有的跑一趟工部衙门,看赵伯耕能不能抽出空来,跟着往城郊跑一趟;再就是近身伺候的大丫鬟们,赶紧将常慧心和赵灵姝这几天能用到的东西都收拾出来。 出去办差的下人还没 “天气怎么了?这是你的工作,拿出职业精神来。而且室内场馆,比外面暖和多了,有什么冷的?”安村章人毫不客气的说道。 张三正在这边挨个的看,门外吹吹打打的声音由远处传来,原来是请的轿夫已经到了门口。 而一流一下的人物,张三也没有问,现在张三有些懒得去招募这些人,除非有特殊才能或者正好撞上,否则还不如不浪费那个时间。 我每次去剧组面试的时候导演都觉得挺好的,结果没过几天就给我打电话告诉我角色有更合适的人选了。 这个时候,在边远航和袁瀚耳边说话的,已经不再是之前那个冷冷声音的主人了。 扶若一把将屋子里的遮光帘拉了开,久违的阳光在卧室的地板上撒落了一地,照在她冰凉的脚趾头上,暖洋洋的。 除了自己的心上人——酷。玫瑰。杏子,就算是微凉、浮云自在这些老熟人,也全都不见影踪了。 话音未落,土行者飞身而起,朝着几百米外的郝宇,就是一掌拍去。 秦汉曾经帮了这位华裔高中教师一把,让他免于被诬陷为痴汉。而对方也投桃报李,允许秦汉去他工作的樱华高中进行漫画取材。 一拳下去,玻璃罐体应声而破,郝宇伸手抱起蕙桐,飞了起来,避免被罐体中的不明液体沾染到,当他想要挥手去接从罐子里掉出来的孩童时,突然猛地一闪身,退到了几丈开外。 南天域疆域广大,像池天宗这样的宗门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这还是有名有号不算那些几个散修聚在一起收徒的零散组合的,这些宗门一般都有一名到数名筑基修士坐镇。 对于面前青年,那名被秦柯老魔视为试验品之修,也是其他人称为陈河之修,这才重新镇定了下来。其表情也是极为感激云宇这次出手,态度显得极为诚挚。 而绽放着彩光那块玉简则是我族修士一种脱离危险之地的一种身法,如你是想选择两方玉简的其中一方的话,此便是那两块玉简中的内容。 “高志……”沐枫夜猛地回想起高志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眼泪顿时如柱般涌出。 柳晴轻袖一抚,姿式娴雅,双袖连舞,飘飘若仙,看的雷亮不由得一呆。 叶青随处将他们安排了在左侧一座比较靠前的位置之后,就又听到外面有通报的声音响起,随后拱了拱手朝着外面走去。 闻言,赵铭点了点头,俊逸的脸庞显得有些兴奋,只要有增加自己的实力机会,他都愿意去尝试。 但是,慕容映雪没有任何不妥的表情,所有的话,都说的是那样的心安理得。 “那好,你到了给我打个电话,我来接你。”葛云松说完,就挂了电话。 不过短短片刻之间,叶拙心底深处已经不知道骂了多少次的粗口,神在其中的叶拙甚至都有些怀疑自己之前昏死一般时候究竟是怎么度过来的,若是可以的话,叶拙甚至觉得自己现在还应该继续昏死过去才对。 039 肃王到来 还真让刘嬷嬷猜着了,肃王还真是因为其中一瓶玉珍膏存放的时间太久了,才又特意去宫里求了一瓶。 第一瓶是四年前陛下赐下的。 当时西北大劫,他与武安侯一道追回了被突厥强占的几个城池,虽功勋卓著,但那次大战他落了一身伤,在榻上躺了两个月才能下地。 玉珍膏就是那时候赐下的。 陛下怕他不 楚云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赵冰清的一举一动,越看心中越是心惊,尤其是刚才抱着她初睁眼眸之时,那一刻他以为他抱的就是师姐。 当下李巍便是直接地奔向前,手中磁能光剑斩落,眼前的一头又一头次元生物被斩杀,如今有了半空中的火力支援,他要靠近次元空间通道就简单了许多。 听到徐爽如此豪迈的话语,销售员直接傻在了那里,楚云也傻了,这就租了,至少讲个价什么滴吧,有没有想过以后吃什么呀亲。 在江晓东和牟泷极度震惊的目光之中,流云继续说出的话,像是一个炸弹一般,将这片寂静的应招场,炸起了强烈的风暴。 刚想站起来,流云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轻轻捂了捂脚腕处的红肿伤口。 二哥来了,身形一晃之下,直接就是到了这许天宇的身前。到了以后,攻击就是这么的展开了。展开了呢,人家就跑路了。人家一旦是选择了跑路,真的是追上都是够呛那就不要是谈追击了。 很多时候,从细微的动作可以看出灵力运行的轨迹,从而推断出修行的功法究竟是什么。 可是王皓仔细查看后面的修炼讲解时,才知道,虽然外形确实可以变得一摸一样,但是气息这一块就没有简介中说的那么玄乎了。 “你说什么?”似乎是听到了宁孤辰的嘀咕之声,雅妃转过身来,一双狭长的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宁孤辰。 “少年,我给你机会你好好地说话,你呢,一定是要把握了这机会,千万是不要作死,你要是作死的话,你的下场,真的是不会很好,我说的!”这位男子冲着许天宇开口说道。 青春是神圣的,因为已经满身污秽,对自身残留的一点净土更是视若珍宝。 纵观帐下卢植、曹操、袁绍三人,说大了是君主型人才,知人善任没什么问题,但要转行做谋士就有点隔行如隔山了。 更为紧要的是,大宏皇帝登基不久,已经可以看出昏君之象,国事全靠朝中大臣努力维持,又有派系内斗,所以内忧外患之下,大宏王朝已经独木难支,就连边疆军队也是摇摇欲坠。 秦煐接了旨意的第二天就规规矩矩地穿了襕衫束了玉带,带着云声,清清爽爽地去了集贤殿。 林新的语气很恭敬,眼神很火热——这不是占有欲的那种火热,而是极其崇拜的火热。 说到最后一句,双手插在腰上,十足一个听见个“不”字就要打一架的样子。 他的描述没有半点夸张,但随着他娓娓道来,众人却呼吸渐重,满脸惊疑。 蓝毛狼虽然天生冷酷,但决不会漠视狼子狼孙的性命,只不过它明白一个道理:要想成功,首先付出。尽管付出的代价远超于它的预期,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干了那就要干到底,这点魄力青毛狼还是有的。 魏斯可没有因此而得意忘形,他识时务地表示,自己虽然长于理论方面的战术谋略,但实战经验跟各位前辈相去甚远,对战场的认知也还非常浅薄,今后需要向大家多多学习。 040心虚的渣爹 “扮你的头,这是我租的车。上车吧,要不,你打个电话给你妈,让她别做饭了,我请你们去外面吃。”叶天羽决定了,今天一定要给方佳雪一个难忘的教训,让她敢天天一直折腾自己。 抱着反正他也不可能办得到这样子的事情的想法,夏儿这么故作轻松的说着。 甚至,就连他为什么去xg,理由都给他准备好了,一切都是如此的自然。 即便封远年迈体弱,却并非昏君之辈。否则在卓家越来越庞大的支系压力下,恐怕他也无法与之抗衡。 辰星靠在冰冷的墙上,不但头晕目眩,连呼吸也变得艰难。天皎揪住了他外套的衣领,越扯越紧。他喘息着,试图换回一点清醒的力量。 这下,他们两兄弟算是正式交恶,周衍松的姿态明显是要跟他势不两立。 “你的意思是,就因为这个,就让他们出车祸?”叶天羽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有问题,这什么狗屁理由,简直是扯淡。 “不……你很优秀利瓦将军,我以能够在你的手下效命而感到光荣。”看着逐渐远去的囚车,布兰德强忍住泪水敬了一个无比标准的军礼。 一边说,他一边摆正了顾萌的脸,仔细的观察着顾萌,想从中看出一些端倪。顾萌也没挣扎,就这么任关宸极看着。 此时泽刚回来了,领着叫河野的堂弟。河野二十岁许,身手了得,思考敏捷,与三人相处得很好,经昨夜之战后,对他们是盲目的崇拜。 不过,这倒是也怨不得宋远平,虽然他很清楚德隆系是铁了心要炒作包括湘火炬在内的三驾马车,但是他也不能确定对方要将这只股票炒到什么程度去? 整个铁血佣兵团除了布奇,就只有这两个七级高手,想来应该是铁血佣兵团的副团长。 结果立刻就有人冲他们大笑,说你们受骗了。然后他就拿过了那五十块钱,打开来给他们看,并说那是蒙古钱,说着又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张五十卢布。 在吹进来的河风温柔的拂扫下,仙子的秀发随风飘扬,令她更具出尘脱俗之美,不可方物。 在不久之后,梅启明、梅启德分别成立了启明建筑有限公司和启德建筑有限公司。 方剑雄是昨天夜里抵达的上海,今天一早蔡锷就被人领到了吴淞口,见到了方剑雄。接着没多少废话,便跟着来了吴淞口。离开吴淞口要塞的工地之后,整个过程一直在默默观察的蔡锷,被邀请上了方剑雄的车。 这时,一身正装的凤凰步进宫殿里,这身衣服还是陆天羽在高档商场里替她买的,凤凰的独一xing陆天羽不想把她遮掩掉,如果凤凰也像骨兵那样成天的穿着铠甲,那这个世界也太单调了,生活哪还有意思。 今天勒布朗没有上场比赛,迈克-布朗准备带着张空一齐出席新闻发布会。 不得不说,这是张空在打nba2k12的时候养成的习惯,在游戏之中,当然无可厚非,但是在现实之中,这就成了斯坦-范甘迪可以利用的弱点。 紧随其后,赵羽只感觉,全身似乎变得敏锐了很多,疼痛感也瞬间暴涨。 看着一锅红果果的锅底,扑鼻而来的香辣,叶秦拿着一片毛肚,在里面涮了涮。 甚至在一些武者比较隐蔽的网页里头,赵琰甚至都成了通缉的对象。 不对,当时柯淮安留下的幻影,原话是,不可多用,以免折损根基。 “娃你别诳叔叔,木头都是一样的,就没听过谁能分出来具体树种。”中年人咬死楚烨在忽悠自己,所以脸不红心不跳提出质疑。 正好看到,明月不知哪来的勇气,哪怕眼眸挂着泪珠,却依旧还是跑了过来。 “来,先吃菜,这件事,我会查的。”姜毅拿着公筷给她加了一只虾。 见他坚持,许云禾也没再说什么,直接关上车门,吩咐司机开车。 “云禾。”陆彦瑾将纤瘦单薄的她抱在怀里,将她的长发掖在耳后,又在她额上落下一吻。 “玉髓果!居然是玉髓果!”曹磊忍不住惊呼起来。他知道,玉髓果属于炼制筑基丹的主料之一,这种丹药可以帮助武师巅峰的武者迅速晋升为武宗,是修炼者梦寐以求的宝物。 “你到现在才看出来?”火凤凰一边关注着远处的斗法,一边反问牡丹仙子。 要不是弼老板足够精明,在武力为尊的大陆,无疑他这种人会被人吃得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不过他凡事都舍得投资,每年上交给南川院的保护费几乎就占了南川院全年收入的十分之一,这是多恐怖的资源? “此事说来话长,眼下还真不方便说,放心,我是无害的。”公子浅笑着说道。 只见他一手抓住摄像头,慢慢离开了地面,漂浮在半空,这不是使用外力制造出来地效果,而是他自身的能力。 “好险,差点就被碰到衣角。”我一直跳出了十几米远,擦了擦并不存在于额头的冷汗。 “你放开我……够了吧?看到了吧?这一片吓人的东西!”陆连清这一刻的情绪爆发了,温度骤然降低到了零度。 蔚蓝色羽毛形态的魔力聚集着,在我的脸上覆盖了薄薄的一层,邪恶阴冷的气息再一次出现。 做完这一切后,他才拍了拍储物袋,顿时一卷蓝色的古朴卷轴,出现在了其手掌中。 嗡嗡!他包里面的手机响了两声,他欣喜的翻开了自己的背包,取出了手机。 沉默了一会,固执要走的冷然知道机会来了。他把身体悄悄地藏在一个黑衣人的身后,做得相当巧妙,不留半点痕迹。 041大打出手 “啪叽!” “哎呦,疼死我了!” 赵伯耕捂着脑袋疼得嗷嗷叫,等看清砸他的是夫人手中的凉扇,他的叫声戛然而止。 常慧心满眼痛恨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是姝姝的父亲! 他怎么忍心如此说女儿! 以往只知他不修口德,连同僚、上司在他口中都要与牲畜为伍,却原来,女儿也不遑多 那熟悉的语气,还有熟悉的眼神,直接把乔芷萱吓得三魂六魄尽失。 “她也很早就看到了她们姐妹的未来,所以一路默默筹谋,利用胡章对她的不轨之心,拼着性命制造了这个逃跑的机会。 闵娥出场,空中飘落许许多多的花瓣只见她从空中慢慢落下,如一只轻灵的蝴蝶,翩翩起舞。 他其实考虑过将蛊虫植入自己体内,但团队的安全最终还是胜过了他对研究的渴望。毕竟他脑子里装了整个团队成员的身体数据信息,要是真的因为蛊虫问题而受制于人,会给所有人都带去无法估量的麻烦。 只是这满桌的丰盛崔清德都不允许崔永安动筷子,怕他饿得太久没进食一下子吃太撑会伤胃。 莫先生和她的事,她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怕是会给自己惹麻烦。 旁边的差役赶紧上前把两人拉开,几个师爷上前劝解,现在大敌当前赶紧出个主意,万一门外的乱兵真杀进来,那就完了。 落雨也生气,不过生气可没有用。想了想,落雨有了好点子,端着满是刷碗水的木盆打开大门哗啦一下都扬到了墙外。 “我们以后将两个孩子也接出来吧?不在君家本家住,也不和爷爷一块住。我们一家人到外面去,买个星球,或者干脆就住到远方团基地去。 车子一路回到了沈宅,司机刚刚停车,沈子遇就从车里下来了,他大步往前走,看也没看乔楚,脸色臭到不行。 而同样的北方三强米兰的成绩就差了很多。五场比赛竟然仅仅是拿到了两胜两平一负,积分只有八分而已。 而结果,自然就是免费送那些激动的玩家们,去黑暗深渊玩一趟了。 堂内一时间寒芒闪现,荡起叠叠剑影青光。阿古拉虽是重伤之余全力抢攻,十几招下却仍不能脱身半步。一时间痛急并至,门户大开。 不久,卫宫士郎和四枫院夜一跟saber汇合,如愿找到了c强制执行在精神世界里的核心。 这个死胖子一向藏的很深以至于别人根本就看不透他到底有哪些底牌。 中原自黄巾起义之后,各地诸侯纷起,互相攻杀不止,老百姓活不下去,便纷纷外逃以躲避战乱,其中的大多数人都逃到了荆襄以及江东四郡。 而在周围的官员和学子之中,同样有着一双双充满了嫉妒的眼睛。 留下一部分人继续围剿,另外的大部分人,就开始朝着陈星这边移动过来。 此时的他正在一脸谄媚的和身边的霸气中年男子商谈着什么,看他的样子,似乎正在谈着一件非常重要的大生意。 战斗,结束的速度让人膛目结舌,更是令人猝不及防,仅仅是在电光火石般的瞬间,胜负已经彻底分出。 对于身后的叫喊,一直看着外边的“山娃子”似乎没有听见没有答复。 叶苓语突然跨坐在苏盛晨的腿上,揪住他的衣领子恶狠狠的说道。 厨房角落里有几只大煤气罐,张成明就蹲在那后面,从缝隙中观察着尹洋的一举一动。 042 描补 小胖丫伸出了试探的触角,小心翼翼的问,“六哥,这顿午膳,您用的还满意么?” 秦王不说满意,也不说不满意,只微挑着眉头看着宛瑜,“你想说什么,直接说。” 宛瑜看他爹在这儿,也不怕六哥着恼,真就直接说了,“六哥,你能把你的乌翎送给我么?” 肃王显然已经知道这桩官司了,当即摇头失笑,她女 陈慕握着安欣的手,时刻感受着安欣的体温变化,见她睫毛微颤,说道。 段天尽没有再挑衅,回到车上,我强迫自己不去看外面的段天尽,更不要再想。 在玄黄大世界之中,四阶传奇的数量高达数千,五阶巨头不足百人。万妖王庭明面上也仅仅只有十三巨头。就是因为四阶超凡冲击五阶超凡,无论在哪一个势力,哪一条道路,都是鬼门关,冲不过去,就只有死路一条。 安欣丝毫不抱以期望,这个病她得的时间不短了,哪个医生都束手无策。 罗三刀一步上前,长刀一卷,带着一股凶恶的刀风,向着江云背后斩去。 凤奶奶点点头,慈眉善目的走过来,与应泓并排着朝外面走,这样,连云在光都是跟在后面的。 随后,沈耘和一连在金陵大学的所作所为,被这些国防生一一揭开。 如果沈耘在这里的话,一定会被滕强那喋喋不休的赞叹弄到面红耳赤。 其他大罗金妖刚要出口怒斥,那名大罗金妖却连忙先前,阻住了众兄弟为他出头。 楚国也派出了军队以及各路高手,前来西藏,支援江云,绞杀万妖王庭的低阶妖族。 “什么人!”那个暗哨大吼一声,然后对着陆云青等人就开枪!一时间枪声在这个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刺耳。 两千把枪各式各样,但是开起火来的威力却相当的大,每秒钟就有数千发子弹射过来,可想而知火力都多么的凶猛,但是索性的是这是在晚上,他们看得不是特别的清楚,所以基本上都是在胡乱的放枪。 在春香湖畔逆时针沿着岸线慢步向前,心情突然开始沉淀。就像氢氧化钡遇到稀硫酸一样迅速,没有赶上越南高原山区雨季的降水,却感受到雨后更加亲近的自然,这种感受,恐怕只有亲临此处,才囊感受这种惬意。 眼下他正缺钱,叶随风既然想要帮他赚钱,他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箭矢撞击在铠甲上,空间被陈九这一箭给射爆,妖皇被射入虚空乱流之中,不知所踪。 根据各施工段的进度情况,开通航路所必修的四十三滩中,已经修完了三十六滩,剩下最为艰难的七滩,工匠们虽拼力开凿,但依旧险象环生,仍须数次转运才能通过。 再看那水母,施陵吃了一惊,龙涎玉蛇变得足有一条诚仁手臂般巨大,而那原本有圆桌般大的水母,却彻底的干枯了下去,似乎浑身所有精华都被吸去了,躺在天蚕丝网中,不再动弹。 “不要杀了他。”才听到这里,身体已经狠狠地被贯在地上,经脉也在被抓住瞬间封住,只觉得头晕目眩,骨头都被震得要碎裂掉,再想张口咒骂,却一声也说不出来。 转瞬间,林天玄已经来到羽化宗已经有了一周的时间,他也慢慢的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他惊讶地看着手指上刚被划破的一道浅浅口子,虽然连血都未曾出,却已证明了一点:天机剑开锋了。 043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两天后,赵灵姝身上的红疹全消,皮肤恢复光滑白皙。 她得意的坐在铜镜前,透过昏黄的镜子看自己的花容月貌,美的一个劲感叹,“这张脸真是造物主的炫技之作。” “恃美行凶说的就是我。” “长这么好看,不满足我愿望的人良心真的不会痛么?” …… “噗嗤,好了姝姝,别臭美了,赶紧换 甩锅、试图证明自己做得没错是人的天性,得寸进尺也是生存本能。但这回,新增目标本身难以实现不说,万一奇迹发生罗柏相信了野人不会威胁北境,为此放弃北上亲身调研,还会一下将后续计划都彻底破坏掉。 徐一曼的手放在了尸体的肚子上,而在尸体的肚子上,也是一个大洞,从层次不齐的伤口皮瓣上来看,那也是被活生生咬开的。 苏青青不解,我更是一团混乱,反正这件事情已经我们也没有办法分析出个结果,索性便没有再说下去。 往前腾空飞掠出去几百米远,身影掉落,在地上狂奔几步后,加速腾起,再次的凌空飞跃。 隔得远远的,手中竹棍就急不可耐的探入到另一个空间,从贤者头顶伸出,狠狠的敲了他三下,贤者屁股底下坚实的地板都被他坐出了一个较浅的印痕。 “这就是你的手段?真无聊!真不知道你老子是谁,不过今天我很确信的告诉你,他被你害惨了。”思琦宇比阿忠更嚣张的说道。 果然郝愚见此并没有觉得意外,想来是早就知道他有如此能力了,那秦羽也就不需要在藏着掖着了。 郑轩双眸紧紧的盯着苏晨道,此时他还在握着那只如猪蹄一般的手,如今疼痛感却是轻了不少,但是仍然不受控制。 邵老却是摇了摇头,他没有开口说话,因为他知道,自己手里还有一张王牌。 徐一曼在邵老的怀里哭了一会儿,眼泪直将邵老的衣服都打湿了。 这句话,更加莫名其妙,一时之间,原振侠连他这样问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更不知道回答了,只好睁大了眼望定了他。 这是真正的突破。李珣无比明白,就在刚才,已经横在他头顶几达十载境界桎梏,已被冲破。 可惜,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君子。别人犯到他的他会十倍百倍的偿还。 因为这几年的经历使吴凯地性格发生了很大的改变,他听完董玉的话也不再劝说董玉。点头说道:“那好!姐!那你保重!”说到这里他看了看周围的人。说道:“我在外面的车上等大家。”说着就转身向门外走去。 既然太岁详细追问,王平也只能耐着性子回答道:“这就是为什么我建议那个铁皮桶队长做好防御打算的原因了。。。。。 许是见到同类成为其他动物的口中食,又见那垛青藤枝,“空军兵团”的巨首蚁们急怒攻心,一个个俯冲急杀下来。 颁奖仪式一结束,众多记者立刻将洛依璇给困住了,纷纷打探消息。 “那么单纯的,凭借本能生活的人,或许没遇到你,她早死了也说不定。”太岁继续说到。 “谁?陈乔楚和桃筱倪?”他们俩那算jq么?貌似熟悉一点的人都知道陈乔楚正在追求桃筱倪,并且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不把桃筱倪追到手誓不罢休。 内心中涌起的强烈战意支配着他本能的行动,他知道,待到暗黑组织再派来其他的暗黑制裁者之际,便是凌氏家族与暗黑组织联手攻击慕容家族的时候。 044 回府 赵灵姝重新回到她娘身边,还没和她娘说秦王告知她的事情,秦王府的马车就走到了近前。 秦孝章隔着车窗帘子与常慧心颔首,并叮嘱小胖丫,“别在外边逗留,直接回京。六哥还有进宫一趟,先走一步。” 常慧心和宛瑜自然是恭送秦王。 等秦王一行人走远了,赵灵姝才小声地将从秦王哪里听来的事情,说给她娘 而现在九道武帝却给自己提供如此一个适合他磨炼自身的地方,他怎能不高兴呢。 第五天,凌冬和熏儿确定要离开了。老人出去查探了一番回来,带他们上天空,飞离少室山,落足登封城外,之后挥手惜别。 明莹嗔道:“绿胖,别信口胡诌?我有必要那么急吗?无论他们跑多远我都能将他们抓回来杀死。好了,我们去追他们。”说完,抬手收回了息力珠。 但是袁琪是个精明之人,岂会考虑不到这点,原本他一直在为这个事情头疼,但,今天见到孙氏后,一个主意就应运而生,现在就是要等陈胜乖乖上钩了。 原来达瑞跑动时,并不是直线朝这边冲来的,而是走的弧线,不停在暴雷兽四周绕圈。这样暴雷兽想冲过来,就要不停的调整方向。 紧接着,唐新周围张坤所在的天地恒星上,一股蓝金色光华瞬间将他所在的恒星覆盖。 任昌权见陆志元好意收盈盈作徒弟,便邀请陆一行三人和熏儿到酒楼用餐,频频向陆志元和熏儿敬酒。席间陆志元问及熏儿武功师承,熏儿只说是父母所教,不涉门派。 我顾不上去思虑阿晋到底心绪如何,连忙便看向了光镜之中,要知道,南荒真君上次是动了杀心的,如果真被他逮住机会,他恐怕不杀了苍桓不会罢休。 至于为什么会用六阶划分,则是因为在她记忆中,那部天妖至圣诀就是这样划分的,所以她们三姐妹这些年,一直也是这样划分外界妖怪和人的实力。 两千人马拼尽所有的力气下山突围,但是刚到关口,就迎来了一百多只箭矢,然后又出现一百多多名重甲兵扼守要道,韩余虽然带人冲过去绞杀在勒一起,但是损伤惨重,而且重甲兵后面的弓箭手一直再射。 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并不给她那样的机会,似乎分分秒秒都要看到自己一般。 “这是……”它抬起手臂,摩擦着指尖,它东张西望,用人类的身体来感受这个世界,和利用中枢系统来完成这一切的感觉,实在是差异太大了。可是它居然莫名的感到熟悉。难道这是自己身为人类的原始印象复苏了? “你看我像玩的吗?至于宛如,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既然主角回来了,游戏也该停止了。她错就错在爱上了自己,是她先破坏了规则。 两人的对话也同时引来了上位在坐三位贵宾的注意。莫梓涵的欲言又止,让大家都想听听她想要的护卫,到底是何方神圣。 阴阳无命豁然起身,蒲扇大的手一把扯掉裘皮大衣,如佛家信奉的金刚之躯展露无遗,背脊上竟长了浓密如铁的金毛。他见元贲没有亮出本命物,也就弃了他放在身侧的两把巨型龙胆魔首锤。 “不知有客造访,有失远迎了。”木鱼的声音停了下来,从门内传出一声轻柔和缓的声音。 顺着云翾的目光,越过野地是广阔的海面,巨浪层层掀起。在海面的尽头,再逆过漫天雨线,穿过滚滚黑云,上方其实别有洞天,骄阳远照,天空蔚蓝,一艘长一百五十丈有余的天舟遨游其中。 045 对峙 赵灵溪已经意识到,她方才犯了蠢,说了不该说的话。此时面对赵灵姝的咄咄逼问,她脑袋一缩,直接钻到了乌龟壳里,当起了缩头乌龟。 任是赵灵姝如何殷殷呼唤,“灵溪”“灵溪”,赵灵溪只当听不见,一声也不敢出。 赵灵姝的不依不饶终究激怒了老夫人,老夫人冷着双眸看着她,“你在鬼门关走了一趟,我只当你懂 “呵呵,姜还是老的辣阿,刘董事长处事谨慎,严防措施无懈可击,晚辈佩服!”秦宇不禁恭维道。 娜美突然想起了什么,在随身的包里摸索了一下,掏出了两副针剂。 君璃心里一下子提高了警惕,面上却不表露出来,也似平常一般屈膝给君伯恭见礼:“不知老爷这会子传我前来,有何吩咐?”却是说什么也不肯再叫君伯恭一声“爹爹”,哪怕只是做戏,也再不肯叫。 余建波一生都无法释怀自己对自己说过的话,那句''我愿意''已经将他推到了悬崖绝壁上,他已经没有回头路可走,唯有拼死一博!不管是怎样的骂名他都不在乎,他只在乎今生无憾! 先前发生的事情,自己也有所耳闻。但是,自己还抱着一丝侥幸,想着,但凡能周全的还可以周全下来。 顾涵浩和凌澜回到分局后第一件事便是放下箱子,冲到郑渤办公桌前,去看董克发在百度知道上面的问题。 黑星将军刚要出手,金光一闪。原来是圆队长阻止了他。“哟!我怎么把你给忘了,圆队长!既然你要多管闲事,那你也要死!魅影把他解决掉!“黑星将军。 听到雷辰的声音老年一愣,迅速跟端木晴交换了个眼神,而后松了口气,他的嘴角微微翘起,又跟秦风和周大力打了个手势,随后他俩也微微点头。 孟起不再仔细观察这里惨败的景象,没有这个必要了,通天桥这里留下的,除了丧尸一族数以万计的腐臭尸体之外,便剩下怪物一族各式各样的古怪生物的尸体了。 “好像是大陆最好的三件武器,比之赤炎三神兵都要厉害。可惜比老大的辉煌圣仗、黑暗魔剑差的太远了。”雷诺加德毫不在意的评论着。 睛,认清楚别人的目的……”景鹏诚本不想亲自出手,但事情已经如此,他必须干掉苏天一,否则便会是很多麻烦的开始。 其实在地龙的心中,有着几分好奇和期盼,这个榜爷难道说真的能够凭借着血肉之躯将里面的九十多人全部都给杀死吗,还是说他被里面的人给打成了筛子。 “现在,血精灵的使者一来,我再也没有理由留下他了,可是我真的害怕我知道真相,我怕他不要我。”挪琳在精灵二长老跟前轻声哭泣。 隔了没几天,黑云镇来人,想不到竟是胡搅蛮缠的吴诗诗,且有楚老作陪。 只不过,这个社会,只要你出来混,就算你得到一样东西,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龙翔看了又是感动又是好笑,连忙叫老龙福去把家伙收起来,免得被外人看到了不好。 “什么,公子不要瑶儿了”赵瑶惊得呼地从床上蹦了起来,说话的声音又脆又大。 卫玠忽然睁大了眼睛,眼睛之中闪烁出来了一个五角星芒,化作一道流光,刺向了董大志。 就在这时,一名身穿平民服,大约四五十岁、身高两米,满脸胡渣的男子走了进来,只是这男子走来时,皇宫侍卫非但没有阻拦,还正身行军礼,眼睛尽是崇拜之色,竞合卡隆士兵看邵逸龙的眼神一般无二。 046 开撕 老夫人看见了赵灵姝面上笃定的神色,心里突然不确定起来。 难道这孽障真的抓住了他们的狐狸尾巴? 可是不应该啊! 若事情顺利,王婆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即便没死,王婆现在也藏得好好的,轻易不会露面。又哪里是常慧心和赵灵姝这等藏在深闺中的女子,一回京就能捉到的? 老夫人努力让 早上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的亮光,枫一下子就被一些不知名的的鸟,叽叽喳喳的悦耳的声音吵醒。 大家都知道,雪煞人可不是那种投降的孬种,和军队死拼是肯定的事情。 林清是被父亲带大的,母亲因难产而死。在这个单亲家庭里,父亲林华既当爹又当妈,还要应付繁忙的工作,长久的劳累让他看上去比同龄人大十多岁。 听到这声剑鸣之音,战场中央对战的紫禁天剑门弟子心中都是一惊。还未待他们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李明然的身影已然出现在了战场中央。 见到这一幕的李明然眼神中原本那一丝希望之火彻底被浇灭,口中只是反复念叨着这一句。 冯雪咬紧牙关,猛然冲向欧阳暮雪和张扩,一刀横扫向欧阳暮雪的颈部。 秦羽川长的白皙挺俊,还有一手打猎的能耐,连汉子们都羡慕不已,在家里时常说起秦羽川的厉害之处。 后边的楚炎、夜莫寒、公孙凌、向子煜等人,也都哀怨的望向凤云染。 “来了来了。”刚刚买完两只妖兽的弟子端着果盘走了过来,眉眼带着笑意。 他们只是先试着沟通,并没有确定在一起,还不一定会是一家人,陆爷爷大可不必用那种目光看自己。 江芷柠圈着他的脖子,耳朵贴着他脖颈的肌肤,听着他的脉搏声。 清融果断被动冲出接一闪,是瞬间就将转线的苏毅和阿改鲁班大师给击飞了。 甚至有人偷奸耍滑,原本买了十两以上的东西,却拆开来付钱,如此就能省更多的钱。 广州ttg这边清清不然二人一起处理好对抗路兵线,转身朝着暴君龙坑冲来。 也只能这样了,姜栀拿了个抱枕抱在胸前,坐在了他身边,静静地等他吃饭。 整个瑶池一种恐怖的气息降临,三界震动,引来漫天神佛探视的目光。 不多时,战舰停靠在一颗虚无的星球上空,两架风暴鸟运输机拉着狭长的尾气从舰队侧面冲出,穿破昏黄的大气层成功抵达满是黄沙的地表。 这让三殿下不淡定了,一向杀伐果断,屠戮四方的她,居然露出不知所措的一面。 闻人雅知道这钱比最初的多了不少,不过她还是心安理得的接了过来,要的本就是这个效果不是吗?更何况,她可不会傻的以为这个掌柜之后会赚的少,只怕只有更多。 因为他们也在努力,而现在的失利,并不是这段在打lpl季前赛里追不上来的,这是上海马超的希望,也是战门战队最终的追逐。 大家想的不错,其实都是担心自己手中的权利受到了威胁,自己总是想着别人的权利应该受到监督,而自己的权利便可以为所‘欲’为,标准的马列主义手电筒照别人、不照自己。 我心里一惊。又仔细看了看手中的折子。上面根本沒提到那三个字。但他的话应该不假。喜色渐渐从心里传到了脸上。 他们不是没有想过抢夺那个黑衣少年的五彩法轮,但是刚才他们也看到了黑衣少年的强悍,因此只好放弃了这个机会。 047 开挠 而且就算是口头约定有一定的法律效力,但那也必须有第三方的人在场公证才有效。 “检查结果还好,没有骨折,但医生建议要休息两周时间。”梦晗说道。 “本将和陛下商量商量……”张纯权衡一番,实际上已经有了决断。 不忘初心,重新点燃最初踏上征程时的那份初心和热忱,不管生活有多苦,擦干眼泪,背上行囊,继续前行。 羽士,白画,公玉信三人,从极度的震撼之中回过神来,齐齐咆哮一声,玩命般的朝东宫千雪冲杀过来。 “我看你是想得寸进尺。我看就应该把你阉了。”她冷哼道,脸上带着红晕,毕竟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苏易被吓了一跳,牙刷啪的一声掉在地上,还差点把牙膏给吞了。 显然,一桌丰盛的菜,加上一堆水果,让她们的获益,不敢相信,竟然全都要突破了。 修道也一样,谁知道武学和练气的重点,是不是基因的强化,甚至是蜕变。 这具身体虽然没有内力,经过她这段时间的锻炼,应该能发挥前世五分之一的实力。 白凝夕本想去助蕴星一臂之力,可余光瞥见水神起身,她以为她要离开,五指一张便用三夜翎冻结了水神周身的空气,凝聚成冰界将她包围其中。 外面白雾淡淡,依稀可见谷中花草,陆凡驻足少许后,扭头朝着谷外行去。 韩斌脸色立马黑了:“你才三十三四岁,你全家都三十三四岁。老子才二十八好不好,你瞎了眼吗?”这些话当然不能骂出来,韩斌只是黑着脸不说话。 记得当初的七皇子和成王关系不错,也许十年后,依旧犹如当初,也是不一定的。 她缓缓的转身看着守护使,眼神坚定而决绝,守护使看见她那坚如磐石的眼神也不由得吓了一跳,因为他从未见过水神这般干脆利落的眼神,就好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有一种视死如归的坚决和无所畏惧。 听到老者的话,中年男子想起取那东西之时遇到的种种古怪可怖之景,五十黑枭精锐现在只剩十三人,再观瞧对面一众,虽然衣衫破烂,但身体却完好无损,可见实力之强横,绝非等闲之辈。 “不用了。”鸿俊面无表情道,赵子龙无论再怎么英俊,在他眼中,本质上仍然是那条鱼。 “亏钱不可怕!只要最终不亏就行了!不要在意这一朝一夕!”马诗晴对于亏钱一事,不以为意。 “走吧,有些话以后别说了,萧阳公主与我相交,不关乎益阳侯府,只因为我是颜姣。”颜姣沉声说,知道浣萼的忠心,只是,有时候,浣萼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自以为她想得很好,实际上却是最愚蠢的想法,还不自知。 鸿俊不住颤抖,陆许拉住鸿俊的手,说:“别冲动!先找人!”陆许常年在凉州,塞外游族常屠村镇,比这更惨烈的场面亦见过。 不论如何,褚璃月是宸王妃,自己打了她,及时褚璃月不找自己的麻烦,恐怕宸王也不会放过自己。 在法阵的中央是一座高耸入云的法师塔,塔内的情形与平日里法师们充满了奇幻风格的装饰相去甚远,而是带着一股浓浓的蒸汽朋克风格——粗大的秘银管道、复杂崎岖的魔能回路、里面涌动着近乎实质的魔法能量。 “k洲”二字说出的时候,沈暮并未慌乱,只是下意识的看向座位席上的霍云骁。 听到游方道士的话,杜芊芊心中松了一口气,顿时放心了不少,幸亏当初自己早就注意到,所以才穿着一个披风,在大晚上收买这个废物。 “无需多礼,坐吧。”林萧坐在椅子上,看着如同猪肝脸的三人。 因为魁山回到了雷火山研发基地,众将们将会在数轮炮火打完之后,趁乱出城杀敌,人手实在是捉襟见肘,贾诩只能负责统领在城墙上的守卫工作。 “滚!”哪怕他真的要去找澈,她也不想留他。想到她一身深厚的内力给一点点化了,气得她心肝都在痛。 怎么说,这里大概就是十八世纪的英国吧,这满满的英伦气息,还是让人感觉一阵熟悉又陌生的。 今天她足够闪亮,这一台晚会之后,她估计在清大更加红火,成为名副其实的风云人物。 防御塔看到“亡灵勇士”攻上来,自然不断地朝着他生激光,可却被“亡灵勇士”的护盾挡下,无法对“亡灵勇士”造成任何伤害。 楚田一听吓坏了,赶紧去捂他的嘴,这尼玛公然嘲笑修真班男生,这不是找死嘛。 “好了,我这是微服私访,并不是正是的巡查,所以你也不必多礼了!”赵风道。 “不错,十字剑,白首太玄经之中的十字剑决!”韩非君满脸凝重的说道。 翌日,秋若曦起床后,没有去管叶寻欢,只是给叶寻欢说,她出去转转,让叶寻欢别跟着。 下一刻,那个石头居然在空中漂浮着,紧接着在空中四处舞动,宛若无头苍蝇一般到处冲撞,最后跌落在地。 慕容浣纱不想多留在外面,避免被发现,要是让人看到是她,那可就会引起巨大轰动了。百年前的神机科技总裁,居然还活着。或者说是,有个和百年前神机科技总裁长得一模一样的人,难道没有点蹊跷? “没有,大师兄回来第一天就处理完所有的事情,我也算完成了师父的遗愿,本该高兴,但是师父也刚死去,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妙法说。 如果林氏集团妥协,那以后那帮邪修肯定还要变本加厉地索取,这样下去最后只能把林氏集团拱手相让,所以今晚林仙子带李致远来,很是时候。 048不高兴 赵灵姝才刚睡着,就被红叶急吼吼的声音唤醒了。 “姑娘,姑娘,不好了,出事了,出大事了。” 赵灵姝睡意浓重,那听得进去红叶说的什么。 她烦的一把将被子扯到头顶上,“不好就不好,和我有什么关……” 红叶闯进门来,“姑娘,姑娘。” 赵灵姝蹙着眉头,猛一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抓住红 轻轻叹了口气,墨意能够感觉自己在心境上的苍老,过去两年来他叹气的数量比他过往一辈子都要多。 正感觉灰心丧气的时候,她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组织上的贡献点是以封印邪魔才算有效,现在邪魔死了,那就超度她的亡魂,也能得个一半的积分吧。 等崔昱他们到了目的地后,现场已经来了不少人,大概有个一百来号人。很多人都在门外等着,等这次事件的主角出现。 刺客粉身碎骨毙命,没留下任何可检验的东西,连魂魄都被消灭,狠辣异常,这是百分百的死士,但……过往九头妖龙手下,妖魔无数,偶尔也驱使尸骸,却从没有活着的人类为其效命,更别说还训练出死士来。 但是他也不得不佩服天道意志的准确性,的确,在众多修仙势力中,他段横可谓是变数最大的那个。 她不懂,为什么会这样!她摇晃着沈烈炎冰冷的身子,大声的喊着他的名字,可他就是没有任何的回应。 叶海凝却冷笑了一声:“他口味叼?我口味更叼!你以为我只图钱吗?没看到他还长得帅吗?我看不上你!滚!”说完之后,叶海凝冷冷地转身离开了这里,走廊上只剩下了她高傲而清脆的高跟鞋声音。 烈火犹豫一下,说道:可以,但我们需要约法三章,如不突袭对方。 众门派见司徒飞抢了风头,都不甘落后,纷纷起身回话,这一数起来,意图挑战十大仙门之位的便足有二十多个门派。 而没人蹲守的话,只要让adc这么稍一勾引,最不济再打字嘲讽一下,那对面肯定有人赶过来,毕竟这里离紫色方的野区,是紧贴着的。 此时已经月上树梢,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两山之间的峡谷,周围黑漆漆一片,看起来颇为危险。 只不过有一点,这个在魔法界未尝一败的男人似乎还没有自觉到。 在重修的过程中第二次加强,使得她随着修为的提升,原本对应修为的神识也会超出寻常人一倍。 眼中闪烁着灵动的神采,未来的『妖精军师』在这里第一次崭露了头角。 进攻前,两人就商量好她自己和狂三两人牵制正面战场营救美九,然后狂三派分身潜入寻找二亚被囚禁的地方。 “不要打扰他休息,手术前都不要进去了。”乔爸说完,把陆寅希叫走了。 “那要是老大他们明天之前还回不来,这些学子能坚持下来不?”季青问道。 花九藏在远处,顾不得理会疯狂嗜血的黑煞,她的眼睛始终盯着深坑之中,春娘尸体旁的那支烟杆。 叮咚:枉死鬼王晟,一年零四个月阴魂,死愿完成,一年道行奖励发放。 李末以为他说的东西是落落替他收在储物袋内的那一道门形灵石,很是无所谓的答应了下来。 虫儿惊愕之时,独孤斩月的脸开始收缩,连带着秀长健达的身躯一并,幻变成娇俏玲珑的婀娜多姿。 049宫宴 小胖丫朝赵灵姝狂奔过来,肃王在身后不住的提醒,“瑜儿慢一点。” 小胖丫漫不经心的应一声,脚下动作却更快了。她绕过人流,只是一眨眼时间,就跑到了赵灵姝身边。 赵灵姝和小胖丫姐妹相聚,很快就凑到一起说起秘密八卦来。 主要是小胖丫在打探,她姝姝姐姐昨天是如何大杀四方的,侯府的那些坏人是不 为了不让唐俊奇过于失望,白泽芝勉力地吃了一些唐俊奇喜欢的菜。 命运这个东西虚无缥缈,就连主神也不能说他能完全掌握“命”。墨九霄的命运最终会是如何,这个谁都不清楚。 “姑姑,我皮痒就皮痒,你脸红什么?皮痒的又不是你。”左又满脸得意地说完就往客厅跑了。 若是要讨好管事的加上四个丫鬟,对不起,500钱只怕根本不够。 被分开成两份的精元,一部分向着青龙的体内沉去,另一部分却向着風兮的方向飞去。 迷阵的空间不算太大。浑天取出许多冰灵石和水,融化成一个没膝的池子,把一些青藻草种进水里,又放了一些石头在水中,看着很象海的一角。 霍昕然从来都觉得,她哥哥这么有品的人,唯一的品位瑕疵就是拜这送蜡烛的人所赐。 “那行,我这就先出去了。”宁瑾说着起身,手上还抓着肖南临给她的红茶瓶身往问外走去。 “是!”狗腿子的保安队员对待白婧媛那自然是一个和颜悦色,立即就笑嘻嘻的照办,话说他现在的做法简直就是将保安队长给冷落了,不过保安队长对此也没有说什么,但是话说这事情可是完全的记下来了。 “像灰色的雾,我当时没细看,就觉得那里都是雾。”那人回答。 慕熙丞虽然没有跟着一起进去,但是看着她的背影,她心里也忐忑着,因为她不知道魏珞珞会怎么做。 双招相会,刀气纵横,两人在中间过招,你砍向我,我砍向你。刀与刀不断碰出电火花。 想起上次的初遇,莫琳琳仍然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她没有想到安耀杰还记得自己,更没想到身为公司总裁的他还会关心自己。 后来才发现,一切都是假的,外公也是得了病,一切都是他臆想出来的,最后送去了疗养院。 实在是太巧合了,会不会就是出了这个事情?政府担心引起民众恐慌,所以,并没有公布出来。 不过难与不难,总要走下去,看了一眼身边的甲贺青衣,叶飞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相比于这事儿,甲贺青衣更让他头疼。 也许是因为终于吃到肉,刘润卿的心情不知道好了多少,他拥着已经累极的人,为她擦去脸上的汗水。 罗铜话不多,此时也是感觉有些惶恐,这一战简直丢人丢到姥姥家去了。对战八品却险些被人所斩。如若不是少将军出手只怕下一刀他就会身首异处了。 不过在一开始,她也并没有打算拿自己这双上了保险的手说事儿,只打算追究孙波的责任,并要求物业开除这种行为不正的人。 到时候只要姜正平开口让姜岁穗跟自己结婚,姜岁穗绝对没有任何意见。 “……你以为我是接盘侠么”隋江波这一句话彻底的击碎了缑娜娜的心。 可是在面对江雾的时候,他就是硬不下心来强行让她去做某一件事。 你以为本公主想理会你这个废物吗,还不是父皇下的命令。要是我,看都不看一眼的。 050宫宴(二) 小姐妹俩就这般看着洛思婉走近了五公主。 五公主云鬓高华,皮肤白皙,她浑身上下一股子厌世感,也是让人想不清楚,处在她那个位置,人生还有什么不如意。 洛思婉小意逢迎,五公主却耷拉着眉眼,如同一只高傲的白天鹅,都懒得多看凑近她的洛思婉一眼。 也不知道洛思婉说了什么,五公主终于正眼看她了, 王香儿听说那个诡计多端的罗继宗,又要亲自动手为林子哥盖新房子,看来那个罗继宗又要使出什么怪招了。 现如今,王舞上来就不按照套路出牌,李芯和周森都感觉有点懵。 此时此刻的罗来喜听了李环的笑话,当下也就很好奇的回头看了一眼倒在肩膀上的李环,他没想到这个调皮捣蛋的李环,也许又要耍什么花招了。 看到她的娇媚样,欧大业心中微微一荡,邪火徒生,不过想到现在还在谈正事,便压下了火气。 一连两声,两把宝剑刺到了两具僵尸身上,却只发出金铁般的声音。 通脉境的阿满对周身的危险感知也不强烈,可以说没有感知,刚躲过常云迅猛一拳,便被身后悄然袭来的常风重掌一击。 “胡说什么?我可结婚了的人,怎么能跟你们一起胡闹呢?”韩莉说道,嘴上这么说,可是她的脸上却变得红润起来。 萧明珠微咬着嘴唇,心里泛开了嘀咕。韩允景往宋玉茹身边安插了人手,又在她的院外派了人盯着,必定是认定宋玉茹对他很重要。 林府那边,据说林勇从宁府回来后,整个府里就翻了天,林大夫人和林筝带进京都的心腹都被灌了药,直接安排人送回了陕西。 “她们要醒了。”古化突然说道,而就像验证他的话一样,躺在病床上的西莉亚轻咳一声,眼皮颤了颤,接着悠悠地睁开了眼睛。 而且这些戒疤成红色,就好像是刚刚烧出的新肉,在夜色中隐隐放光,所以虽然这“和尚”在温和的笑,但沈石感觉这种笑容只用诡异来形容。 在湛蓝光线袭来的瞬间,军团长眼孔的数据流迅速隐去,身形旋转之间扬起右臂;机械手爪虚握张开,倾斜着抓向蓝色光线,身形一动不动,竟然举重若轻的接下了这一拳。 继续搬家,还好,2楼搬5楼而已,这两天可以搞定,欠的章节会找时间补。 因此在和任天堂的合作中,甚至不惜把绝大部分的资金拿来组建生产车间。 “听上去真像个圈套。”塔尔坦之王收敛之前释放的魔能,挥手消去虚空风暴,语气却明显透出几分不满。 战斗进入怪异的境地中,大鳄鱼不仅咬住沈石的剑不松口,而且它还将死亡翻滚用的这么溜。这应该算是多出了一个技能吧。 “呱!”雷蛙怒鸣一声,浑身雷电缭绕,凶目闪烁,张口喷出一只巨大的雷球卷着可怕的毁灭能量炸向五彩巨蛇。 谷元亮被自己亲爸、拎着木棍噼里啪啦的打了一顿,家里给拿了点钱,随后独自来到江南市,开启艰辛的打拼历程。 “作弊,他作弊,裁判他的实力超过了比赛的规定!”皇极学院的学生大吼道。 就算如此,是个正常男人总有个正常的反应吧?怎么眼神稳得像结冰的湖面。 索太向张禄他们打个招呼:“我先送他回去,请吕翎音等人看顾一二吧。”说着话,连自身连带随风的影像,也全都瞬间便消失了。 051宫宴(三) 才不去管小胖丫高不高兴,终于找到一处僻静的休息地,赵灵姝放心的往坐板上一趟,双臂往脑后一放,瞬间睡着了。 她秒睡的技能再次让小胖丫叹为观止。 小胖丫既佩服她姝姝姐姐何时何地都能睡着的本事,又担心她睡迷糊了一不小心掉下来,她也顾不上不高兴了,赶紧坐在地上,看护着她姝姝姐姐,以防她姝姝姐姐真 “燕飞,你的眼神真的好像……你可曾听说过,真武剑圣武君临?”终于,皇甫卓忍不住问出了口。 貔貅蓦然吃痛,自是挣扎不已,口中“嗷嗷”低吼着以示对主人的不满。 苏泽臣捂着被苏云朵敲疼的脑门,有些委屈地看着苏云朵,眼珠子却咕噜乱转,显然这会儿他的心思早被外面的热闹给勾走了。 少爷哪只眼睛看的少奶奶瘦了,明明是养胖了一些好吗?少奶奶除了不准她们提起少爷之外,该吃吃该喝喝,一次还吃一大碗饭,能瘦才怪了。 月瑶自然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诉六长老,她很清楚,如果真告诉六长老,恐怕六长老死也不会跟着自己来。 表哥喜欢她,她却是有喜欢的人了,这件事情是一直没有告诉过顾今笙的。 而这一世,两人再重遇,太子再一次对她姐姐一见钟情,也算得上是破镜重圆了。 燕飞暗道一声不好,正想躲避,忽然间,四面八方白色身影闪烁,刹那之间,黑暗之中冒出数百人,将燕飞三人团团围住。 三爷向来是一个极会说甜言蜜语的人,反正她听得是高兴,伸手缠在他的颈上,他也顺势把她抱住,去了榻上,吻她。 顾燕京挥刀,箭被他的刀击落,同时,他人也飞身跃了下去,手中的刀砍出。 长生不老!这种连皇帝都求而不得的事情,这么一个区区嬴城城主竟然敢做,还是以残害一城百姓为代价? 说着,老玄一把抓过我的另外一只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老玄不由分水,便拿匕首猛然一削。 那阿叔阿婶自然是对我门千恩万谢,跪在地上恨不得把自己的头给磕破,我过去示意他们起身,然后问他们在岔路口有没有发现什么情况。 我和胖子的出现也引起了旁边一些鬼的注意力,其中一些也正盯着我和胖子看,满眼的怨毒,随时都有可能扑过来。 我不由得有些失落,今天晚上我们忙活了这么长时间。耗费了那么大的精力,却仍旧么有能够阻止这些阴兵。 看到王辉这么闲着也是闲着,而且每天开销不少,我确实想给他找个事情做,面对他玩游戏玩的太堕落了。我想让他去给莎莎姐帮忙,他能做很多普通人根本就做不了的事情,这是他的优点。 “桌上有药,你去吃两颗。”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沙发前的茶几。 “要不。凉介你先來。”莫城看了看沒有丝毫想要‘挺身而出’的雷尔。这家伙正看着他们两个。等着他们两个先开口呢。莫城当即就是转头朝一脸酷酷的样子。眼睛里却是跃跃欲试的凉介说道。 他还说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看看车辙印,人乘坐的马车车辙印四寸,很明显。鬼马车是没有车辙印的。 他考虑了一会,最终答应了下来,但药物不能从医院药房拿,他帮我开一个清单,我自己去外面购买,免得他会惹起麻烦。 未知黑暗中,萧山一声怒吼犹如指路明灯,让四虎惊慌失措的内心瞬间惊醒,而龙山的双眸也闪烁过一道清明,佩服萧山的临危不乱,萧山手持唐刀,借助刀光闪烁也来到了四虎的身旁,而龙山也手持长剑加入了战局。 052 宫宴(四) 洛伊丝脸色涨红,她当然没有陪秦阳睡觉,不过她却压上了自己的一辈子。 还有一个凌云峰医师堂,这个堂口是在慕凌云加入昆吾之后才出现的。 看到熟悉的机甲,熟悉的龙语,他顿时下了停火的命令,同时硬生生地取消了自己龙吼炮的发‘射’程序。 看着失神的「元」,白衣大声吼道,因为扯到伤口,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被卓凌半拉半拽地带了进门,何楠西为屋里的画面而感叹,别墅是顶级的,那装修和设计也都是顶级的。 “什么!”雷武绝大吃一惊,但看在此刻这么多的天霄门高手在场,他不好喧宾夺主,只能静观其变。 许攸也没有什么的言语,默默的往自己的府邸而去,眼中也不停的闪烁着,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又或者是谋划着什么。 “柳无尘?那个打败尹鹏的后天武者?”这时旁边的年有辺问道。 “何楠西,还不赶紧进来,我的时间很紧张!”办公室里传来卓凌急促的声音。 当然,据她本人所说,更愿意其他人称呼她还作为人类时的名字。 从口服避孕药中提取的片剂化验后,里面的成分是维生素c,我看到这里眉头一皱,避孕药的主要成分应该是炔雌醇环戊醚,简称炔雌醚,配伍人工合成的短效孕激素制成,而在避孕药中是不可能出现维生素c的。 “你以前不也跟我一样吗?”素萱轻笑,随及坐到了她旁边。将她手上的绳子解了下来,顺便还替她解开了穴道。刚才因为要出去找吃的,所以才不得已将她绑了起来。 我和郁博士又讨论了一会逼兔和动物救亡会的话題,然后就感到腹中饥饿,应该是到了该吃晚饭的时间了。 苏奶奶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话以后,喉咙有点干,我察言观色,又给她买了一份蛋花菌菇汤,她才满意地喝起了汤,并且跟我说了她找到线索的经过。 韩煜点点我,手指着远处的地方,我的思绪收了回来,顺着他手指看过去,那还是十九号大楼被隔离的病人休息区,里面的病人都是收治在地下室的重症精神病人,现在的时间应该正好是室外活动。 恍若未见,乔馨顾不得手腕上的窒痛,饿虎扑食般的朝他扑了过去。 那是一片荒芜,活物似消失殆尽,唯有片片残云漂浮于空。四周只有疾风席卷而过的沙尘和刺耳的风声,低吟着诉说苍生的凋零。他用绝望的眼神仰望苍天,原来凡人的苦难才是这天地间最狠毒的惩罚。 所有的痛苦和美好,都终将随着岁月的河流慢慢流逝。直至了无痕迹,无处追寻。 心,似乎就在这样的静谧中沉沉瞇去,总会有某些难抑的情绪,勾起满怀的惆怅与迷惘。 他刚刚的那一掌应该足已让他昏过去的吧,他明明失去了记忆,亦失去了功夫,那一掌他上官青阳是如何承受下来的? 她想到的也是这两个方法,如果在没有找到类似水泥的东西能防止水流被土壤吸收的话,只能选用搭竹子的方法。 江艳带着孩子们坐了一会,同相熟的几家人聊了会天,就回去洗漱睡觉了。 李县令点点头,最近的粮价他是知道的,江婶子给的这个价格,已经算得上是低价了。 “我奈何不了你?!笑话,不过挡下了我一击,有什么好得意的!奈何不得你,你倒是试试看!”听到锦辰的话,曹仁江气的面红耳赤,浑身颤抖,指着锦辰骂到。 夜染音笑了笑,却是拿出传音石,直接给叶亦轩,叶亦澜,叶亦澈都给叫来了。 第一峰金丹真君战死三位,其中两位被天魔宗金丹长老偷袭致死。 “该死,真是该死!”第一峰长老住处,墨玉气得暴跳如雷,面红耳赤。 “他们秉持着友谊第一,比赛第二的信念,严格要求比赛规则,积极参与比赛违规行为的监督。 这只虎形战兽几步之前来到了子大的身后,垂下了巨大的虎首,一双电子眼闪烁着异样夺目的光辉。 直到身体即将接近地面,锦辰才强忍下脑海中阵阵刺痛,迅速调整身形,安然落到地面。 话一出口,程凌芝就觉得不对劲了,怎么说得好像自己是做皮肉生意的人似得!? 的确,貂蝉一出场,那种满脸担忧的表情,让在场的所有人不禁都是心中一动。 之后钱西暮就带他来k歌,只是拿着麦嚎了两嗓子,就再也不唱了,估计是连他自己都听不下去。再后来,就拉着他喝酒。 整日在外炫耀,满处晒的,要么是他们极度缺乏的,要么是乍富后的疯狂,真正有底蕴的家庭,教不出那样的孩子。 还有她本应该璀璨辉煌的人生,那本应该耀眼绽放光华的人生,在她当年的那一念之中毁于一旦。 院子里依然很静,就像龙飞云离去时一样的安静,只是院内的血腥气却浓烈了几分,龙飞云和老酒鬼雷动天相互看了一眼,警觉的缓步走进了院子内! 053 宫宴(五) 回太极殿的途中,赵灵姝眉开眼笑,反观秦王殿下,脸臭的跟在咸鱼缸里腌过一样。 小胖丫每看一眼她六哥的脸色,心里就要更虚一分。尤其是看到她六哥额头正中红了一圈,她更是抓耳挠腮不自在,好似撞了她六哥的是她一样。 反观罪魁祸首赵灵姝,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尽管她额角也是红的,但赵大姑娘她像是 兰妃也笑起来,没想到慕梨潇这趟过来,倒是帮她解决了这两个丫头的心结。她每天除了为慕梨潇的事情担心以外,还要为这两个丫头的事情觉得心烦。也可以说是心力交瘁了。 这可是史无前例的事件,所有人都猜测,恐怕振北集团成立仪式,就要在今天举行了。 “陛下客气,能为您提供建议是我的荣幸。”梁龙看到装了一晚上的高手逼没露出马脚,对自己深表满意,恭恭敬敬的表示客气。 龙葵双目杀气凛凛,手中的天魔棍轰碎刀网。望着四周幻化出的无数毒蛇,嘴中娇斥连连。龙葵恐惧毒蛇,也害怕被毒气沾到,只好幻化出天魔棍,临空飞起,天魔棍搅动下方。 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冒一下险,从正门直接走了出去,也没有人拦着,总觉得这种事情有点怪怪的,但是现在也没有什么其他的解决方式,毕竟没人管,那么自己就可以随意离开,那么有些事情还是有些交代的。 不过在精神力收回之前,他差点又一次流下鼻血,因为他看到隔壁别墅某个房间内,有两个发光人影正摆出一套夸张姿势,在节奏满满的那啥那啥。 原来在他‘出国旅游’之后不到几天,他们店里的赌石就由于出水的几率特别高、赌涨的机会比别家高出几倍,早已宣告售罄。 “皇上这是什么意思?”琳妃这个最不懂事的人果然是最先开口的一个,“臣妾是听闻太子带了太子妃过来,所以才想要过来为太子把把关的。”可是后面那些损人的话她现在却说不出口了。 李晋这才真正松了一口气,要是让他们给找到多半又要打起来了,但是现实是自己现在受了重伤,可能得养一阵伤才行。 随着夜风跟苏亦瑶接触久了,也渐渐地知道了,苏亦瑶是个很好的人,也是个对自己很好的主子。自然也用心对待苏亦瑶,慢慢便很少向起家的一切了。 璇玑仙府之中,已经是在张灯结彩,不知宴会的事情了,宴席有几百桌,除了璇玑仙府的内部弟子,还有仙会上获得名次的人,那些前来围观看热闹的也可以参加。 “歪,老大,你不是说这里面是一只海豚吗?你们那儿管这叫海豚?”松子指着甲板上的冰块说道。 严重伤病对运动员的影响非常大,尤其是断腿,简直是噩梦中的噩梦。凯飒少了后顾之忧,瞬间充满信心,身体强大了,自信心就来了。 苏晨和唐韵在那聊了一会儿之后,工作人员走了过来,简单的说了下情况,让苏晨两天后来取车。 “老妈,我想死你了。”打扮时尚潮流的郭媛媛从飞机上下来,一路飞奔至张姝怀里。 而就在当天晚上,整个七锋国皇城的人都听到了一个声音从天上传来。 虽然对于秋上佳音有点陌生,但田野却记忆犹新毕竟这是自己每天起床必须要做的一件事情,虽然这并不耗费时间但功力至少可以让田野恢复或者提高很多。 054 收点利息 这边一大群人围观,那边二皇子与洛思婉再是勾勾缠缠,情难自已,也还是被这边众人火辣辣的眼神惊动了。 洛思婉当即惊叫一声,双手捂住脸就往前边跑了。 二皇子许是也觉得尴尬,便冲着众人微一颔首,也快速离去。 等他走的远了,他身边的小太监才捧着肚子跟了过去,然后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小太 见李子时返回,叫醒了正在“打盹”的林安略,并让义军将他送了回去,熟睡的陈武翻身站了起来。 昏昏沉沉,过了好久我才醒了过来。眼前一片昏暗,我躺在地上,摸一把,是软绵绵的尘土。怎么回事?我是做梦了? “我来。”南宫流云一只手对准苏落的灵台穴,灵气源源不断地送入。 就在蔺无双感叹这一头魔兽,居然这么可怕,能够制造迷境之时,被他所斩杀的戏奴与青猡,尸体缓缓消散,接着,便化成两道魔光,冲天而起,然后便消失在蔺无双的眼神之中。 两人言欢嬉戏,无限亲昵,史云扬在一旁不禁看得心痛,低头看看怀中不醒的人儿,神思忧郁,虽在一条船上,相隔咫尺,两处气氛不啻天渊。 “祸害人的东西,真是大意了!”韩涛也是气的够呛,而且心疼的不得了,被咬死的都是大鸡,现在正是下蛋量大的时候。 自己这一生虽然历尽苦痛,但这世间她曾经相助过的人,终究还是在不同的时间,以不同的方式,还报于她。想到这里,心头一暖,连对芈茵的恨意都消了几分。 不过这回黄山逃的可就不再顺利了。因为他发现,四周的树木又开始和他做对了。不时的有片片树林将去路封死,哪怕有过儿的透视眼帮助,向北逃跑的路好像也越来越难走了。 自从黄山得到了太极盾和白虎极品法剑,黄山从来没有想过,自已有朝一日真的能集齐五把五行属性的法剑。更没有想过,这剑盾合一之后,会是什么效果。 只需要稍有些隐匿气息的手段的话,那便是可以很好的隐匿气息,让他人很难以察觉。 太渊之道,讲究的就是虚空无尽,容纳一切,万物皆可包容。天地万法,无论是大道妙法还是旁门左道,尽数都有可取之处。 刘沧不但不抵触他那些惊世骇俗的医学理论,甚至还会给出一些更加惊世骇俗,却又让他多受启发的观点。 “怎么回事儿?”他听见自己这样喊了一声,但是那个墨堇年竟然是什么反应都没有。 亲卫领命而去,去时不长,当刘沧发现新的玩法,顶肩冲撞树桩之时,一名断了一臂,拐了一腿的老者被亲卫领到皇甫嵩身边。 他没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想给姜彦些教训,这也确实够他受的了。 在冥河之中,本有无数的怪物生出,如今他们感应到外界的气息,便挣扎着要从冥河中爬出。 叶老鬼却说“更夫”只是半个“绕街走”。更夫只守晚上,不守白天,他听说十三鬼门里有一个白天绕街的人,不过,那人究竟是谁,他却说不清楚。白天里走街串巷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天知道,那些人里谁藏着真本事? 和唐朝朝几次相处下来,他也能从唐朝朝的身上看到已故的长公主凤朝阳的影子。 自这日起宁非等人就不再出去瞎转悠了,面对将军诧异的目光,他们美名其曰:该见识的都见识过了,老出去多浪费银子。他们自己是无所谓,可却不能给将军惹来麻烦。 055 考虑考虑 赵伯耕在马车中吃了醒酒的药丸,回到巧娘这里,又喝了一碗醒酒汤,此时酒已经醒了大半。 但他不愿意理会眼前这逆女,便做出醉态来,寄望与能将逆女吓跑。 却没料想,他没吓走逆女,却生生的让这孽障把他的酒意吓醒了。 这混账这时候倒是不提进宫告御状了,可她要去京兆尹衙门告状! 她不会以为 他老神在在地转身继续扫地,背影颇有点宠辱不惊的气场。司城无言地看他的背影:玉田什么时候这么积极了? “讨厌,才不会呢,就算说梦话肯定也是说的,老公,帅哥帅哥!”樱桃调皮的笑着。 放眼望去,周围高楼大厦林立,街道周边商店都开着门,但是却寂静的可怕。 上一秒还是笑容可亲的表情,下一秒就切换成了不苟言笑的模样。 她的右手还处于麻痹的状态,时间过了那么久,也没有好转的意思。这让他感觉有点烦躁,如果她提不起鞭子,就不能用鞭子保护自己。 哪怕是端木家这样的大世家,在警署老大的一声令下,都会被直接推平。 那是一个贼眉鼠眼,形迹邋遢,头发上盘着一根颇为可笑的树根的怪人。 大黑看典韦指着他的大棒子,竟然明白了典韦的意思,很是讨好的将大棒交给了典韦,任他使用。大黑好像也变得机灵了一点,他好像看出了典韦是李慕身边的红人,还张开嘴对典韦嘿嘿傻笑了两声。 星条强盗团的三个首领,率领他们的精锐,在北境茂密的树林中穿梭着。 赵佳凝是首个加盟的人,又是第二个晋升村长的,也在【交易】栏频发各种订单。 “紫枫仙君请坐。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不必这么拘束。”黑衣袍人一挥手。一个坐垫出现在韩明的身边。微笑着说道。 而陈宇锋刚才在傍边听他们说了这么多,心里倒是微微一动,震惊的同时也是一喜。 已经做着热身运动,毕竟关系到生死存亡,肯定没那么容易松开,凤舞要时刻准备着。 “真要恭喜殿下和谢侧妃了。”碧玉淡淡说,似乎并不惊讶——仔细一想,也确实不值得惊讶。桐秋进府已有时日,申屠玥常宿在她的殿中,他纳新妃本就不是为了多个华美的摆设。 说着却是转过头望向了一旁的六耳猕猴,却是见六耳猕猴同样一脸的惊诧之色,脑袋左右摇了摇,示意自己根本没有在凡间听到太白金星的动静。 “唐先生放心,我派出的人都是跟踪高手,他们虽然是神级境界的人,但是在跟踪的功夫上面,我派出的人要远远强于他们。”左刚露出自信的笑容。 现在有人杀到了秦丰才家中,在秦丰才眼中,等于是欺负到了太岁头上。 杨旭东唯一内疚就是,他会把陵蓝最后的一点希望都给破碎了,家的温馨,谁都希望,但如果事情真的没有挽回的余地了,那陵蓝今后就只能以杨旭东的家为家了。 没有犹豫,江皓将镇妖剑紧握在手中,向前走去,迈步走进了殿中。 金镛城内,上演着落幕的繁华,空寂的巷道里传来阵阵回声。一名青年男子缓缓走向一扇虚掩着的门。 聪明的员工是不会去和领导争功的,在黑道,这句话同样,也是应用的。 黑暗内的空气飘荡这血腥味道,感觉四周不再有活人,趴在地下的袁天仲和姜森二人,渐渐从地上爬起来。两人耳语了几声,接着他们开始对打。 056 “王炸” 赵伯耕对于常慧心被占了多少便宜的事儿,心里一点数都没有,赵灵姝对此却是有数的。 她直接从袖子中掏出一本小册子,对,就是本册子! 都不是单纯的单子了,是册子! 在赵灵姝和她娘说了“讨点利息”的想法后,她娘还没表露出什么,刘嬷嬷却激动的将这本册子双手奉上。 刘嬷嬷可仔细了,把常慧 所以尽管丹玉和魔晶外表差距极大,但是殷胜之却一直觉着,这两件东西是不是就是一件东西? 本来若是那个计划可以成功,那他们便不会闹到今日这地步,只可惜姜墨没有给他们这机会,如今正值为难,他们自然都想先保全自己,所以对方皆成为了他们要出卖的人。 此时在比斗台下方的刘天和火霸,看着前三场的战斗,评头论足道:第一场的战斗,看的我真是热血沸腾,有一股跃却愈试的冲动,真想那时战斗之人就是我,那该多好!一边说着,手还紧紧握着拳,显然火霸看的很是激动。 黑暗恶魔们心惊胆战,居然下意识的绕开了无头骑士所处的区域,似乎生怕成为无头骑士脚下的尸骸。 在秦凡话下,不止一次听过秦凡道出自己追求的柳云烟顿时冒起了这一个个的身份词眼来。 “老祖,弟子不敢给他求情,也不敢妄自菲薄地让老祖别去迁怒战队!”秦凡道。 所以,几天时间没有发现附近村落死光是很正常的事情,尤其是隔了十多里地。 温朔有些懊恼地皱了皱眉头,继而掏出一支烟点上,深吸一口,喷吐着烟雾长长地叹了口气。 这些首领级的黑暗恶魔,跟同级的领主怪属性相当,张凯等于是被八只40多级的领主级boss围攻,幻影分身和暗影分身相继被轰爆。 成宗的身体开始颤抖,眼睛也渐渐变红,双手抱着头大声的吼着。 莫忘听到灵犀的呼喊,嘴角却是露出了微笑,至少她还是在乎自己的,不明真相的他只是心中这样想到,这样自己便死而无憾了,只是没有见到他们俩的孩子,真遗憾。 乔姨娘想到这里之后片刻都不敢耽搁,叫丫头给她换了一件衣裳,她要立刻去罗成章那里。 皇宫正门前,旌旗招展,后宫嫔妃以及朝中大臣早已在此等候多时,眼巴巴的看着宫门口,迎接皇帝的归来。 “表哥,别生气了!这件事情大家都知道,但是,我相信大家和您一样,都是相信表嫂的为人的!”王姗连忙拍了拍项易漠的背。 “我还是不同意!”凌云淡淡的说出了这句话。一巴掌把顾嫣然他们从沙滩上拍回了无边无际的大海。 今日拜堂的地方是在王庭大殿,故而邢府将新娘子打扮好之后,便直接用八抬大轿抬到了王庭,准备拜堂成亲。 此时,他望着带着银色面具的赵荫,心中有无数的猜测,因他得到的消息只是关于他的一些描述,并无其他。 她悄悄的后退,退出森林以后,以飞一般的速度往花满屋的方向跑去。 “这才乖么~”灵犀轻轻的摸了下皇帝的头,脸上露出了如春风一样的笑容,然后将皇帝从角落里扶了起来。 她一进屋,还没来得及和南疏打招呼,就闻到了那股几乎挥之不去的香味,一下就将她肚子里的馋虫勾了出来,她来的时候本来还喝了酸奶,结果这会儿居然忍不住的觉得自己饿的发慌了。 057 铁证如山 董占云试着先临摹一下其中的一些精密的细节,但是试了几次最后总以失败告终。不是他的问题,主要还是因为细节部分真的太过于精致,以致董占云怎么也不能描绘清楚。 。时间如梭,岁月无情。这个晚上,董占云的分身还是没睡,只顾研究长刀的炼制。第二天早上,董占云总算完成长刀的全身炼制的推演,准备妥当之后,就派人喊徐菁起床。 将近十五分后,八方殿天台之上已是香气飘荡,种种山珍海味、珍馐馔玉,一一呈现在圆桌之上。色泽缤纷、醇香交织,每一道菜肴都精美非常,即便是门外汉来看,也觉得这些菜肴工序繁杂,非常耗费心血。 “你联系到吴太太了吗?”自从她发现她妈妈拿香烟骗她怀孕后,更不愿意别人提她妈妈,似乎称呼吴太太她比较容易接受。 一路奔行到夜幕降临,崔封此刻已身处灵山矿脉外的那片森林之中,在确认身后再无修士追踪之后,他在一块山壁偏僻的一角,凿出了一个洞窟来,爬了进去。 “难道他们真的要结盟?”明治天皇担忧道。即将拜拜的明治天皇,至死都不知道,这是德国海军上校威廉和美国海军中校詹姆斯,为了获取更多的好处,故意配合陈宁造成的假象。 董占云好不容易将一缸酒喝完,谁知道林可儿一脚踹到董占云的屁股,董占云一个踉跄头塞进酒罐里了……接下来好多脚踢在董占云屁股上,包括禹倾琼。 以前我们习惯了偶尔斗斗嘴,说说话。想起他和桐儿之间的微妙关系,我赶紧打住了。 尼玛,自己被人打成狗换来那点补偿金,难道要全交代到这一顿饭里了? 说完,扔下了一张纸条,宁枫便离开了。这一次,是从正门离开的。 她笑了笑,声音轻软,往床边靠了过去,离得傅庭渊远了一点,朦朦胧胧的又睡了过去。 而在李逍遥眼睛里,天上这三十多名修真者,就是他踏入渡劫境的口粮。 李长生听到史密斯这么说,便哈哈一笑,然后打了一个哈哈就过去了。自己总不能够较真吧。毕竟自己还是这里的东道主。 他走后,身后那名侍卫的躯体忽然变作了一堆冰渣碎块,流淌在地上,血块、碎肉等没有散发出丝毫腥味儿,因为全被一层冰给封住了。 赵鹏程诧异的看了宁枫一眼,然后开口问道。听他的语气,已经有些慌乱的成分了。 突然,一个阴森的声音响起,然后牧易就看到一只巨大的乌鸦从远处飞射而来,其身上显露的气息,已然是凝聚了道种的妖族,即便在妖族中,也拥有不低的地位。 就在这时,血泉突然开始转动,那中心,出现一道漩涡,随之便传来一股恐怖的吸力。 虽然已经提前叫人过来打扫,充足的阳光暴晒过,但是进去的时候,依旧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顿时,炼狱戟周围,空间裂痕更加明显,仿佛只要叶枫一松手,就会遁入虚空。 夙离这样想,既然三善念已到手,留着山鬼夫人也没用了,正想解决时,却发现松音早已带着山鬼夫人出了魔界,去向无知。 此时还未到轮换交替的时间,可十二祖巫如今都来到了大殿,身为第二大劫的主角之一,气运之力使得十二祖巫有着天道提醒,自然冥冥中有些心神不宁。 王黑熊准备高谈阔论的话语卡在嗓子口,随着环卫大姐的扫把勾动,不得不一步步往后退。 然而,任熊的出招方式千奇百怪,插眼睛,断子绝孙退等等招式用得行云流水。 对于包围在青阳城外的上百万大军而言,他们这两支人马的数量太少,并没有引起过多的关注。 王弘此时也看出了一些问题,自然不肯善罢甘休,那里有你让我接几招我就接几招,我还不能还手了吗。 唐仁看一眼同性恋酒吧,又看一眼秦风,脸色大变,不禁后退一步,捂住了自己的胸口。 薛三爷回头看着两里开外,急速冲来的唐家截杀队,心底一横,转身投入了黑酆岭。 杨婉莹倒是很贴心的把含光放到一个阴凉的地方,让她好好休息。 延津,袁绍皱皱眉,此刻他现在正等待着公孙瓒到来,然后一举进攻陈留了。 孩子们闻着菜香味,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娘亲已经好些日子没有下厨做饭了。 在这个档口荀彧这边就更需要把这些人给控制住,毕竟的话他现在是需要大量的这些战略物资。 经过大夫的诊疗后,躺在自己床上的上官月终于缓缓睁开了眼睛,见到的是熟悉的陈设,鼻尖是熟悉的香气。 难道是被水里的什么东西磨断了?唐子在原地愣了一瞬,下意识地就要把线给拉回来察看。 贝吉塔能看出,他绝对还有更强的变身,只是出于不知道什么情况,或者说是看不起自己两人,才没有进化吧。 他们的村子和这里离的并不远,一到村子门口他就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今日因着刺杀的事情,他只带了落蓝和落紫,没想到这么衰,晚膳没保住,徐公公也受了伤。 冯管事扫了季灵蓉一眼,皱了皱眉,先带着七人到住的地方,然后交代明早的上工时间。 冷墨泽气笑了:“灵蓉现在是越发的口不择言,暴露本性了。”浑话竟然脱口而出。 他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秘密的使命,他存在的全部意义就在于此。 “可是,哥,你要是飞升了怎么办?呵呵,看你的样子,已经只差一步就成为天仙了吧!凭我对哥你的了解,飞升天界,也就是这几年的事情,你要是走了,可就真的有不长眼的欺负我了!”佳迪说到这里,眼睛已经红了。 058 算账 更何况,东西都是她的。 有她辛苦挣来的,也有娘家给她的,没有便宜外人的道理。 以前是她想差了,觉得她腰不直,用这些身外之物能买来清净,能让她把姝姝平安养大,这些东西送的就是值得的。 现在她明白了。 人的贪欲就是没有尽头的深渊,她的一步步妥协退让,并不会真的换来平和安详的日子, 龙啸眼眸一眯,愤恨的离开了这个房间。而旁边的落雨,居然在临走前,同情地朝着玄均瑶点点头,看的魔兽们更是气愤不已。 “器物终究有弊端,若是被修为超过己身许多的人碰到,对方还是有很大的可能识破!”说完,天心便念动咒语,一道青光落下,林轻凡的样貌以及气息也在瞬间发生改变。 霍晋霆圈住她瘦下来的腰,孟清歌回头看了看他,难得他这么亲昵,抹了手霜的手掌往他脸上一顿搓揉。 因为过去发生的一些事情所致,风火素来不喜欢与人类交往,又因被这冒失的人类青年搅了自己的计划而一肚子火气,转身正打算离去。 “开会?他有什么资格到我的公司开会?”说着,叶柯气愤地往电梯走,早就觉得这个齐振南居心不良,仗着跟他父亲多年的交情就可以随意进他的公司开会?太可笑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外面依旧平静如昔,但房间内的众人知晓,这是侯爷给他们加了防护层,寓意就是别让他们插手管理。 叶柯这次没有喝酒,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用力地吻着她,知道她醒了,更加重了这个吻。 黑暗越来越浓,大白天的云边城大街慢慢变成了一片黑色,许多百姓都吓的不敢过来,城主府中也渐渐有了动静。 “即便如此,我也是为了一己私欲而甘愿落入对方的圈套的。”王候御狸认为这样的机会自己根本不配拥有。 明筱筱淡淡的苦笑了下,正要收回手机时,看到上面又弹出了一条最新的新闻。 石岳和六道两人都能看出是怎么回事,不明所以的唐僧则立时大喜,以为是佛祖正在帮助自己,遂大喜之下口念一声“我佛慈悲”,便又奋力继续向上攀去。 一艘艘体形庞大的军舰围拢在沙滩附近,军舰上的炮口全部瞄准了金色沙滩上那巨大的目标。伴随着炮台的轰鸣声,金色的沙滩上被炸出一个个凹坑。 至于周子休和宝宣之间的关系,因为系统的存在,他们其实是不可分割的一体两生关系,不会因为这些东西而产生隔阂。 “这三人你可认得?”张飞也耐着性子问道,今日就是为了立威,匆忙的搞完可就没意思了。 试想一下,六年一次的京察弹劾者过了百人,京察时间近乎一年,朝廷哪里还有时间和精力重新审查? 埋怨的过程中,陈暮云没有一次使用命令去威压他们,这不是代表陈暮云没有作为将军的威严,而是他深刻明白自己部队的特别之处。 经他不懈努力,一度平稳下来的烈风,现在再次变得狂暴,烈度甚至更胜之前。 由于身上这股化行为恶魔的黑色暗属性能量,使得他在外表上无比狰狞,与大恶魔无异。当这股能量褪去,化为黑色能量火焰时,人类的外表终于显露出来。 当百里加急的红樱信送到皇宫大殿时,暴发出阵阵的欢呼声,两个月的战争终于结束了,阿其汗已经举旗投降,而且,还愿意成为百里的附属国,永远臣服于百里王朝。 059 反目 赵灵姝和她娘躺在床上睡觉时,一更的梆子都敲响了。 赵灵姝困的眼睛都睁不开了,却还在和她娘嘀咕,“您今天应该收着点的,留点机会让我爹发挥才好。我专门给他弄的场子,结果大戏让您唱了。娘,下次您可不能这样了,这样出头的事情就得让男人来。我爹他还活着,放任妻女在前边冲锋陷阵,他在后边坐享其成,说出去多 这天,领导谈论让蒋妤再飞一次的事,把蒋妤找到办公室,一开始蒋妤是不知道的。 突然,天空中出现一道影子,一掌向叶青劈来,叶青如果现在收手必然会失去镇妖剑的。 其实耶律鹿鸣和佘老太君也知道了韩真子的纠结,所以此时也十分注意着这位韩真子。 “我的助理已经给我……”沈廷煊话没说完,就被楚濛给打断了。 “犯我大秦者,虽远必诛!”这时,李斯正好直接是上前一步。开口朗声说道。 据网上了解,神音在网上的点击率以高达两亿,更被听过神音吹奏曲子的人声称魔笛神音,瞬间魔笛神音的称号传遍全国。。。。。。。。。 江光光是想说自己不累的。程容简已往楼下走去。到了楼下江光光才发觉阿凯阿南阿北都已经回来了,餐桌上琳琅满目的摆了一桌丰盛的饭菜,当然也没能少了今天的主角螃蟹。 白浣之听到这个声音,手里的水杯“啪”地一声摔到了地上,那些不好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上来。 在金陵大学帮刘芊芊进行最后一次的针灸,确定刘芊芊的病已经完全好了之后,宁凡摸了摸刘芊芊的头,转身朝着金陵大学外面走去。 那片世界太浩瀚,而且很多地方,都被风鹏的法与规则遮蔽,远非现在的穆白所能探索。 “看来是妮尔帮忙做好手术了……”她缓慢的想道。疼痛一阵阵的席卷着她的大脑,让她难以完成一次完整的思考。 第一批前来轮训的德国军官已经结业,他们就要回国了。下一批来的军官要低一些,一批批的轮训。 新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龟司仪也不敢怠慢,走到台中央拿着卷宗扯着嗓子继续念道。 “红楼旧梦安在?绿柳桃花新枝。莫问山中何事,一别三两故人。惑非能解,缘到自显。”算命的略带沙哑的声音却在身后再次响起。而这一次,愣住的换成了我。 自上次集会之后,乌姆里奇发布了新的二十四号教育令,组织协会和俱乐部必须经过乌姆里奇的批准,否则为非法。 此时凤凰社集会的次数变少了一些,于是他们又重新回到陋居了。 事实证明纪风的预感完全是对的,在长发天使挥出之后,覆盖在银色长枪上的白色能力就直接分离而出,对着刚才纪风所处的位置往后一直延伸过去,最后形成了一个覆盖了半个街区的硕大扇形区域。 现在的钱树娘钱玉可是特别听话,钱迷迷也是知道了钱树的观言察色本事是遗传谁身上了。钱迷迷就是一个劲的念叨了几下钱金金,钱树娘就主动的去镇上找了钱树,还顺带的叫回了钱金金。 “扑通扑通……”哈巴狗在水里翻腾着,无法再自由划水,显然是被苏慕白的那一拍拍得眩晕了。 她赞赏的目光从萧玉舟身上移到尹伊身上,上扬的嘴角变脸似的垂下来。 最终幻想号一登场,夏洛特玲玲的糖果梦幻之岛立刻被惊动了起来,成千上万的海贼排成整齐的列队,奏乐迎接君临大海的君王。 060礼尚往来 昌顺侯府诸多大戏轮番上演,母子在这一晚离心,夫妻在这一晚反目。 这一晚上昌顺侯府的争吵声不时传来,崩溃的哭泣声声声入耳,下人们既要听戏,又要当差,为此忙得都没空睡觉。 也就在昌顺侯府一团乌糟的时候,与这边隔了几条街的肃王府中,气氛安宁而祥和。 林墨堂与女儿回王府后,便带着女儿一起用 对此朝廷也是不吝赏赐,大批量的田地还有人手的赏赐,不仅如此还直接将他们家所在的丹阳城归他们家管辖。 堂下几乎座无虚席,楚倾突然看到,自己一侧首位还空着。对面一侧首位是太子,太子近旁是肖将军。楚倾又探头望一眼,这一侧首位近旁是秦相。 秦陆既然能出这话,那就明,他的光刻机,制程绝对不是在七纳米以上,五纳米,四纳米,还是三纳米? 裴伴生一本正经的分析道:“你我的婚事,以前知道的人寥寥无几,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 原本在他看来,拿下崔泽不过是如同探囊取物一般,是一件十拿九稳的事情。 “哈哈哈,我也是笑了……”秦陆捂着额头,这个老姐,智商不低,但是汽车知识,只停留在驾驶阶段。 恰恰相反,崔泽好歹也是活了两千多年的人物,就算是拔根汗毛,里面也都是弯弯绕绕。 a阶强者可不是大白菜,在这个古华市某种他意义上说a阶其实已经可以为所欲为了。 整整二十瓶丹药、三件法器和一叠的黄色符箓,顿时清晰的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有一天,那个与王弘齐名的谢鹤亭也驱车来到她的庄子,与其中一个美少年相谈甚久。那一次,庄子笑声不断,煞是热闹。 其实在视频当中也可以看出来,王子奇出手过很多次,只是都被叶萧秋阻拦了,最后出手打脸,只是因为这一次叶萧秋不好阻拦,但是叶萧秋也没有配合,躲避过去了。 古辰大惊,他知道干尸别看身体干瘦,可是力道相当的惊人,犹如灵器的威力,正要阻挡那句干尸的手臂,可是已经晚了,那手臂实实在在劈在了暮雪的后背。 孙衍呆了呆,他直到这时才发现,王弘那一袭白裳,早就变成了泥衣,他的手指指节处,又青又肿又有血迹斑斑,那是勒紧了什么东西才有的痕迹。 冲到城‘门’处时,正是夕阳西下,在城‘门’关闭的最后关头入了城,心急如焚的孙衍,却被‘潮’水一样的人流给堵得无法策马。 一旦沙族之人离开了没有黄沙的地方,像是鱼儿离开了水面,那将必死无疑。 对于蒋光头的话,特战队员们没有任何的表示,只是冷静的端着枪,丝毫不放松,而李易锋则是向他笑了笑,也不说话。 当上了第六军团军中的师长,同时也在皇家的支持和授意下发展自己的势力,这也是他开始揩油的起点。 月璃睁开睡意朦胧的双眼,远处窗台上飘着一片树叶,树叶上的晨露,水亮亮的,晶莹剔透,窗外传来阵阵鸟鸣声。刚刚起身的太阳,精神抖擞,红光四溢,把整个世界照得通亮。 毕竟无论是天翼军团,还是封天集团以及横空武馆的人,感受到火龙的威压,都是有多远跑多远的,谁又会去龙血送死呢? 伊莲沉默了,这个问题比起刚才的几个问题加起来,都难以回答,那是她对可怕的王都没有交代过的秘密,也是她得以来到奥斯陆这个比深渊界美丽和平了无数倍的世界的原因。 061 旧事和失望 翌日一早,赵灵姝被母亲唤醒后,还坐在床上醒神,就见刘嬷嬷匆匆走进来与她咬耳朵说,“大柱过来了,说是姑娘让他查的那件事情,有眉目了。” 赵灵姝什么困意都没了,脑子一激灵,整个人都清醒过来。 她想让刘嬷嬷赶紧将孙叔请进来,可随后又想到,她娘还在她院子里。 赵灵姝按捺下性子,和刘嬷嬷说, 难熬的,莫过于无休止的等待,心里焦急,表面上还必须得做出无所谓的样子。 周大猛,当然就是很猛的了,秦燕这白痴做起事来顾头不顾腚的,光想着给张贝贝配个自闭的同桌,却忘了调走她身后的大猛,让那么猛的人坐在张贝贝后面,怎么可能不出事呢? 陌慕白不方便暴露身份,上次又和云煊意见不合,大吵了一架,所以云煊每次没日没夜配完解毒药后,也只是委托下边的人送过去,至于陌慕白是用了什么手段让鹫国繁华地带的瘟疫得以解决,他便不得而知了。 仙婕听到正哥哥此语,不禁在桌脚下微微拉扯了一把宗正的衣襟,宗正知道仙婕的意思,随即悄悄伸出一手握住仙婕的手掌,示意仙婕安心。 张程一下就愣住了,失而复得的喜悦让他甚至忘记了贝吉塔正一步步向自己走來,两个b级支线剧情加上16000点奖励点数,这是张程单次获得过的最高奖励了。 我在被子里闷了好久,终于在把自己憋死以前,探出头狠狠的喘了几口气,除了忍耐,我们没有任何办法。 云歌恩了一声,靠在他身上,感觉到一股浓浓的归属感,似倦鸟归巢,让人心底生出一声暖意,可云歌不敢沉溺,情是死劫,谁动了情,便将自个抛出去了。 大约又等了十几分钟,栾凤终于出来了,只见她如出水芙蓉一般,披散着有些湿漉的头发,身上裹着浴巾,绯红的脸色下那种紧张所带来的局促不安,最是楚楚动人。 张程夺下枪的同时,用手拦腰抱住了这个男孩,以免他因为惊恐的逃窜而摔伤,可是这个男孩并不领情,拼命的挣扎踢打着,想要挣脱张程的控制。 “真是神经病”,我摇了摇头,这丹丹宾馆的老板肯定是猴子派来逗比的,要不是认识张山峰,我一准儿会开457号房当监听室,要是真那样,说不定就把天字一号房的野鸳鸯给误捉了,想想都觉得后怕。 杨行密面色微动,他在源世界能成为江淮霸主创立杨吴,心中自然不缺少决断。 这时候,他突然明白历史上那么多君主,都喜欢在军中设立监军之职了。没办法,若是不设置,一旦军中叛乱,后果严重。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既有兴奋,也有对于接下来景区的发展的惊慌和感到不知所措。 “对你有什么好处?”郑年叹息了一声,眼神里还是充满了希望,却又闪烁着绝望。 郑年的脸上没有了往日那般玩世不恭,此时的心痛似乎无人能够了解。 毕竟,种植道种的目标,天赋越强,那么收获的好处,自然也就越多。 看到周寒似乎一副理屈的样子,轩辕梦有些嘚瑟地说道,自己总算是找回了场子,能够打击一下周寒嚣张的气焰。 没有迟疑,浑身的力量鼓荡而出,在他身边表现形成了炽烈的气焰,全部的威势激发出来。 062 巧遇 赵伯耕的质问言犹在耳。 常慧心眼中的泪水一闪而逝。 为防被女儿看出不妥来,她赶紧侧过身去,抬了一下袖子将眼角的泪珠擦了去。 赵灵姝多眼尖,她娘被气哭了她自然看出来了。 赵灵姝一时间就气的深呼吸。 渣爹。 她真是一刻都不想忍了! 换掉! 她要以最快速度把 跟着进来的巩家培没有开口,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叶荣九,眉头不自觉地皱起,不知道为什么,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不过,因上次在邙山时,是宋季第一时间发现他们两人,这也相当于是救了他们。 顾承彦冻得不轻,在热水里泡过,醒过来,他颤抖着手伸向管莹莹。 哪怕这份工作收入并不高,可骤然失去,还是让这個本就拮据的家庭,更加雪上加霜。 虽然拥有巨石强森的体质,但这几天太累了,接受过刘师师的考验,还被娜扎摧残了一晚上,真的很累。 太子在攻城,一旦城破,在青朴苑有可能很危险,让她入宫与她在一起。 不敢恨主子,慢待主子还不会吗?许氏和谢湘湘在祠堂罚跪,连一个送水的都没有。 而陆良唱空东瀛经济,有意做空日元的最底层逻辑,也被华尔街日报所曝光。 “放心,今天放过你了。”傅玖低头,在她脸颊处落下一个温热的吻。 谢昭昭看他腿肚子软着,眼睛里都含泪了,心里知道这人是真怵殷槿安、李云幕。 老五真的觉得路逸晨今天太奇怪了,莫名的他只是说错了半句话,他就甩眼刀来……他压力很大好么,只好专心给路清河讲林古村的八卦。 这绝对是刘芳芳第一次看到李芳芳真人……芳芳,芳芳,这个名字,她一直都知道,老五喊的人是谁……她曾经多次以为他叫的人是自己,偶尔喜欢把路清河挂在嘴边,以为他喜欢的是路清河。 先是取了祖洲之根本,将其炼化,把自身元神烙印充斥在这祖洲根本的每一寸之上。 “晨哥,你喊我来……”老五推开路清河家的门,脚一顿,看到李芳芳坐在路清河和路逸晨对面,眼睛还红红的。 安三少委屈地点头,不敢再出声。他控制不住自己狂喜的心情,更没法控制那甜腻的声音,还是不要说话了。 当年林氏在嫡母高氏的手下,明着暗着可是吃了不少亏。她担心岑二娘嫁去安家,也被头上两层婆婆为难,便给岑二娘出主意,教她怎么与霍氏和齐氏相处。 杨端午披上一件银鼠灰大氅,就坐上车轿走了,周瑜恒坐着另外一辆马车跟随而去。 可好不容易才捡回一条命,谁都不想就此放弃。所以,六公主试图用另一种方式与姬齐砾沟通。 下一刻,杜三老爷就不由得轻嘶一声,下意识地抬手轻抚脸颊,感受着指下传来的疼痛,嗅闻着鼻尖传来的血腥气,他的眼神就越发地冷漠起来,看向王氏的目光,犹如看路旁能随意踩死的一只蚂蚁般。 由于没有菩提老祖送出照妖镜,至尊宝要晚一些才察觉到二妖的身份。 缠着张国栋问东问西。张国栋没办法,顿时道:“咱们先买些星石,这种持久耐用的东西,外界可没有,买些回去当灯用,然后再看看,还有什么要采购的——”于是两人开始一番新的采购,不过,采购的主人是张国栋。 063 背弃 八根一抱粗的透明水晶柱连接着屋顶和地面,水晶柱中隔成几层,中间有的放着玉匣,有的放着玉简,不过此时,大部份隔间都是空着的。 “我的战友被抛弃了,我是因为运气好才能重新醒来。而我有个黑手党教父的父亲,才保证了我没有成为醉鬼的一员,教官你说,我有什么理由继续信任他们?”话有真有假,但回忆起过往,李尔心里依然堵得难受。 叶子洛淡淡瞟了眼那些商贩手中的玉饰,皆是一点灵性都没有的玉石,他又淡瞟了眼那些商贩,那些商贩忽然如被人一起捏住脖子般,说不出一句话来,而且还下意识地退后数步。 秦如怡看唐劲皱着眉头隐约猜到了些什么但这时却不好问只看唐劲的一拳能产生怎样的效果。 所谓的“受赇枉法”,即是现在的贪赃枉法、收受贿赂,这种人一旦被查证,就要在闹市被处死。 公孙羽的双目如电,隐隐看到某幢建筑窗户边,亮光一闪,有人在鬼鬼祟祟地注视着附近的情势。 仔细的确认没有其他暗门之后,几人又向着大厅对面唯一开着的一个石门走去。 敢和老头玩手段,最后只被老头笑骂了几句的人,唯有西蒙,由此可见老头对西蒙有多看重。当然,老头溺爱到只恨月亮摘不下来做礼物的娜塔莎,在很多时候比西蒙更有说话权。 “呵呵,大哥,我好像把攻击我的神识吃掉部份了。”叶子洛此刻不仅毫无精神委靡之状,反倒有若吃了人参果般,浑身舒坦,清醒异常。 他想着想着,浑然忘却体内澎湃的魔意,周身汹涌的魔气,竟不知不觉沉睡去。 墓碑经过人精心的装修,十分豪华大气,一看就知道非等闲人家的亲人的墓地,再走近,她已经明白了,墓碑上的照片,正是裴君浩的父亲的母亲。 马天宝连着拨了好几遍,都是关机的提示。马天宝着急了,一把扔了手机气愤的说道“这个不知死活的儿子,真是气死我了”。 说走就走,林涵溪照例换了一身男装,一溜烟跑到了大街上,发了讯号给倾歌,与之会合。 等爸爸的病治好了,她和裴君浩的关系就要了了,至于以前的那个紫薇妹妹,就让她永远留在他的心中吧,总比让他知道真相来得好。 “没事,你真的不记得我,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嘛?”蓝菲还是不死心,总觉得洛汐不应该忘得很彻底。 听到凉音名字的时候兰斯明显一愣,某某突然想到布拉德利克给环落的那块金属片上确实只写出了某某和凉音这两个名字,关于性别和其他特征则一概没写。 慕芷菡眉头一皱,这个君浩,现在做事越来越没有分寸了,先是喝醉酒误事,再是连夜在风雪中受冻,这下好了,感冒发烧住院了,又悄无声息的走了。 李浩可不想去跟柳丁费这没有必要的话,这王晓敏什么都让自己看了,不该看的,该看的都看了,就差着一步就成为一家人,你还神气什么,当然了这样的事情是不能说出去的,懒得理他,默默的做到了座位上。 既然这些过程都没有,看来财大气粗的富邦这次不是喊大家来领钱的,于是乎记者们也都伸长了脖子,等着看戏。 “是我,如风。”银铃的声音破空而出,南宫如风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喜悦,上前紧紧地把她拥在自己的怀里……终于她不再是幻觉。 还有五十二秒的时间,神力精元才会到时间。而五十二秒,已经足够刘峰击杀中路的周瑜了。 她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跟妹妹心生嫌隙,而且她也清楚,自己确实有点关心则乱了。 为了宏远集团的未来,秦嫣然决定要重启动力研发实验,打铁还得自身硬,不管要投入多少资金,宏远集团都必须要做好研发,只有自己掌握了核心技术,才能够在未来的竞争当中脱颖而出,夺得一席之地,不然只会被淘汰。 “可是我这里的胭脂没有你脸上用的好耶,你要么?”她挠了挠脑门,笑得有些腼腆。 “但他醒了以后,还是有可能会来找街坊的麻烦吧。”苏强担忧道。 在经过舞媚身旁的时候,她勉强自己挤出笑容,匆匆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 虽然唐求没有责任和义务去做这个事,但是亲眼看到和姐姐同期的这一拨人对于一份并不起眼、甚至浪费了青春还不能改善家庭生活的工作如此在意,他就有种深深的怜悯之情。 自从他擅自更改志愿以后,所有的亲朋好友在对待他时,都是一副苦大仇深的态度,仿佛他多么罪大恶极似的,张口就是苦口婆心的劝说,想要让他幡然醒悟,回头是岸。 被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打”,他应该恶狠狠地惩罚她以张显自己不容侵犯的王者威严,然而,他却丝毫没有想要动怒的感觉。 于是他们威胁我,如果不好好交代,就要给我灌热油,要彻底弄哑我的嗓子。 “我们也不知道,正在巡弋的时候,突然感觉头一昏,醒来就被困在那里。”申屠岸然也是一脸迷惑。 这时控制中心的门忽然打开了,法寺惊讶的看过去,在这种情况下还有人能存活吗? 所有的人开始动容,这么一个庞大的组织存在,以前就没有任何人知道,各部落之间一直征伐不断,每天都有人陨落,没有人会怀疑还有另一方实力浑水摸鱼。五十年间,各部没有绝世奇才,想想都让人后怕。 不过他再次看着眼前烟雾弥漫的街道时,他的眼睛睁大了,一个喰种穿着一个兜帽大衣出现在了所有人的面前,他就这样站在了接近百人g前面,虽然对方的身影不怎么高大,但是却给人难以承受的压迫感。 刘斌将位置最好,可流量最大的店铺买了下来让舅和姨家经营,除了原料的成本以外,他们几乎没有成本,如果连这样都经营不好的,给座金山也没用。 064 崴脚 哦曹家班的大青衣音色纯净饱满,音域高且穿透力强。 那一字一句泣血的唱词似要唱到人心里去。 “当初你花言巧语将我哄,诱的我典当钗裙把你供……如今你金榜题名显威名……却要弃我把娇娘迎……若皇天庇佑托来生,定要我为夫来你为妇,让你这负心贼尝尝我的痛……” 戏台上的唱词泼辣爽利,青衣的演绎 时至今日,每每当拘魂闭上眼睛,脑袋中出现的都是同一幅画面。 不过如果没有充分准备的话,很容易就会出现磨刀石把刀弄断的情况,这是因为请来的修士太过厉害,超出晋升修士的承受力度导致的。 场面一时之间僵持不下,海兽虽然数量极多,短时间内也无法突破人类的防线。 武媚娘眼看就要冲到村头,忽然,有个高大如山的怪物横撞了过来。 他们此刻认识到,这双方之间的差距,原来,人家泡漂亮的妹子是有资本的,什么是资本? 不,林越额头天目纹猛然睁开,双手不住的颤抖,好像是要挣脱什么缚束,一声长吼林越震开金色大钟。凌云渡十分惊讶,林越居然能从他手中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 不远处,那两只蛮龙还在食用那只魁纣龙,只是往这边看了几眼,然后继续吃肉,嘴巴周围都是血。它们并不关心这边的情况,似乎吃饭才是它们的任务。 那伍长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安禄山怒发冲冠的一幕在他心底久久不能挥去,以至于直到现在仍心胆俱寒。 若是班里同学打架,班干部是有责任上去拉架劝架的,就算班干部不上,自己班里肯定也少不了老好人一样的同学,会上前拉架。 当初萧家背叛陈氏,还有杨隋可以投靠。可现在,他们如果再得罪陈家,却是无路可走的。 至于西方二圣,他们自始至终都已经被人牵着鼻子走了,在这一刻西方将会因为他们的冲动而引发三界大乱,整个三界将会不复平静,这份因果则要由他们来承担。 又是一声怪吼从黑气发出,而且这一回声音无比凄厉,仿佛是从四面八方传来,哪怕萧问在神水障躲着,都觉得一阵头晕。 “你给我们很大的鼓励,真的。在你的节目里我们都感受到了热情,而且还带给我们很多自信,我相信我们以后一定能拍出更好的作品。”艾克诚恳的说道,这是他的心里话。 幸好的是,咱们有林天生,他竟然在干掉劫匪的瞬间就洞悉了日本人的阴谋。 那钢铁侠伸出一条手臂,一把就捏住了柳刚的一条手臂!然后嗖的一下子就飞了出去。 70比51,分差仍旧还是19分,这样的一个差距当然还是仍旧让克利夫兰的球‘迷’们看不见赢得比赛胜利的希望的;但是球队在此时连续的得分,却是给克利夫兰骑士队的球员们带来了一些振奋的情绪的。 他们仍旧还是领先了5分,毫无疑问对于圣安东尼奥马刺队而言,这样的一个领先的优势,在此时保证了他们暂时‘性’的安全。 “吕宗旺,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当着我的面再扯出什么弥天大谎来。”牛通双手环抱胸前,向着吕宗旺微笑道。 菲德尔爵士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声叹息打断了,爵士抬头望去,说话的正是联合政fu的首相麦克唐纳。 065 提和离 戏将要散了,赵灵姝与她娘准备回去了。 肃王与小胖丫都没有挽留,与他们一道出了门。 这次常慧心没用肃王抱,她被女儿和燕儿搀扶着,慢吞吞的往楼下去。 天气闷热,许是也心急,及至走到楼下,常慧心又出了一身汗。 她额发都贴在鬓角处了,呼吸的气息也颤巍巍的。鼓鼓的胸脯抬起又落下,牵动的 在灰影头顶上空,翻腾的黑雾散去,一只巨大的,燃着猩红火焰的眼眸出现在空中,仿佛一只巨兽将虚空撕开了一个口子,看着地宫中的景象。 她自从醒来,就被墨南宸禁止下床,除了有些事必须要解决,而且就算要做这些事,墨南宸也会派人跟着她。 原本危宿和他打得势均力敌,但后来他的手下都死了,危宿见状惊惧逃跑,被杨峻抓住机会跳在了他的背上,趁机击杀他。 所以在被喻嘉言戳穿谎言,亲情牌打不下去之后,喻守德就开始死咬着对喻嘉言的“生养之恩”问他要补偿了。 沉潜却并没有生庞美人想得生而是言简意亥的禀,报了这段时间的行为和进步。 他看着房间里的每一样物品都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只不过他感到这里的空气变得浑浊了,眼前的景象如同上了冷色调的滤镜。 极乐、龙吟二庄皆与百花宫关系不错,至于极乐、龙吟二庄相互之间,则就交恶了。 宁婉嘴角的笑容凝固,她是怎么也没想到黎相思竟然能躲过这一次。 所以要怎么样,要不要给华运的电话号码给我,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如同一阵风一般,利落又拼命的去抱住了苏笑。背后突然的刺痛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顺利地集中精力去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由于距离太近,据弩箭来不及瞄准,那些怪兽已经飞到了城墙的上空,一个个朝着城墙下面俯冲下来。 靈光大阵,那耀眼的靈氣光辉,將夜晚的外門堂,照得好像白晝一樣亮堂。 因为没有标点,吴智慧看不出赫思白的语气,反问道:何兴是谁? 现在的他需要的是静养,去一个相对安全而且纷争很少的地方,这才是最佳选择。 具体有多少,我当时是想数一下,但脚下忽然一阵抖动,耳边就听到锚固悚然的声音。 剩下的就好办得多,那阵法顺着玉石的脉络布下去,也难度大减,终于在这块玉石上布下一攻击一防御两个阵法。 借着月光,邵羽和大姐简直将峰巅每个当地都细心寻觅了一遍,即便石头的缝隙都没有错失,可是效果却是一无所得,底子就没有龙灵草。 “自己溃散?这你也想得出来。没有后援,难道这些人不会自己找吃的?”蛮格尔不屑的说道。 胡海脸色阴晴不定,瞅了大头几分钟,可惜大头不理不睬,无奈之下,他只好转头过来看陈慧。 士刀穿过楚修的防御,砍在他的肩膀上,而楚修的手掌也穿过藤原次野胸口的泡沫般的护罩,拍在他的肚子上。 而融合并没有就此结束,在发出了淡蓝色的火焰之后,这两只殇灵竟然面对面的向对方走去,同时围绕在它们身上的火焰猛的胀大了不少。两只殇灵发出的火焰边缘已经有一少部分连接在了一起了,已经出现了融合的迹象。 袁熙心中恨死了,也怕死了刘协,对于他的态度,也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066 着火 “不用可是了娘,女儿懂您的心意了。”赵灵姝的声音冷静极了,“娘,您只管安心等着就是,和离的事儿,女儿替您办妥。” 常慧心闻言,终于急了,“姝姝,这事儿你不要擅作主张,这事儿……” “娘,难道你对侯府还有留恋,对赵伯耕还有期待?” 赵灵姝冷笑一声,“您,在这府里生活了十多年,很多事情 沈妤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垂下眼帘时忽然想起不对,她放的那些春|宫图还夹在里面,谁知道谢停舟抽到的是哪一本? 刻有引一地方的空间稍微宽敞了一些,只是高度还是很低,张祈灵三人爬到了无邪身边,看着那个引一。 这段时日春眠一直如此,生怕林清晚会再次病倒,然后一病不起,所以在看到她有什么不注意自己身体的行为都会开始唠叨。 不论过了多少年,无论遇到什么事,他永远都能听见姐姐的鼓励。 一瓶牛奶下去,萧九月嘴巴里面的灼烧感降低了一些,脸色也稍微恢复了正常。 真正的「前尘镜」他们慕容家寻找了上千年,正是在这「华胥国」中。 “老赵,嘘!”孙静涛眉心一皱,满眼警惕前后查看了一眼,然后端着枪,身体往旁边角落里的一个掩体处一缩。 你别咬牙切齿,却无力反击,她瞳孔涣散,突然从自己的头上取下一根发簪,用尽浑身力气朝着林清晚的脖颈处扎去。 而后者衣服更是已经被撕破,脸上还挂了彩,泪眼婆娑柔弱的伏在地上,像是被人欺负狠了一般。 第二天一早,佐德就派人将晚上举办的发布会的请帖送了过来,徐平安直接丢给巴克了,“做好准备,晚上我们过去”徐平安交代了一句,巴克就开始准备了。 可惜为时已晚,我们都已经中招了。身体越来越无力,视线也越来越模糊。最后,出现在我们眼前的画面,只有几个细长的黑色影子。 两人找个面包房买了点糕点,兰子在车上边吃边说道我不想直接去杭州,我想先去西塘,携程旅游攻略上说西塘古镇晚上的风景很美。 终于,在感知到那里没有多出来什么的时候,我松了一口气,擦掉了额头上的冷汗。 遗弃世界的天地意识想驱赶他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对他加以垂青?到时候兰灵儿铁定会失望。 “王子……不对,是曼达。”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忘记在学院里不用叫他王子殿下。 林宇心里有些好笑,看着灵体又坐在了自己旁边开始自言自语,好像有说不完的话一样。 周凡虽然也不是很想吃这顿饭,但想到金相凯那种货色一会儿在餐桌上色眯眯的盯着洛月,他心里就一直不爽。 “很难,这种技术很大一部分关键性的专利是欧洲那边突破的,难以垄断,而且,技术一旦突破,法国那边肯定也可以看到价值,最好的办法还是按照商业手段来,否则,对国家不利”徐平安一脸平静的说道。 显然,于有些方面,不论王尊也好,王羽也罢,其实都是同一类人。 但尚琦唯一没有算进去的,就是骆漪辰真的爱她。男人受到这样的挑衅,很难再用正常的逻辑,判断他的行为。就算后果不堪设想,骆漪辰也不能这么任尚琦胡来。 却也不知道是因为那九尾妖龙知道叶墨可以免疫雷属技能,还是在放水,反正至今没有见到那九尾妖龙使用过任何的类属攻击技能,当然这对叶墨来是完全无所谓的事情。 067 逃生 大火在瞬间烧成燎原之势。 通红的火光映照下,连人的眸中似乎都成了一片血红。 屋内在瞬间涌起滚滚浓烟,呛的大喊大叫的赵灵姝狼狈的咳嗽了两声。 常慧心已经被惊醒了。 她双腿落地,整个人都是颤抖的。 顾不上询问为何会起火,外边守夜的下人都做什么去了,更顾不上歪伤的左脚,常慧心 熊伟发誓,这是他过的最为惊天地泣鬼神的年。熊伟的老爸老妈听到熊伟的喊叫也冲出来,大过年自己儿子如此“撕心裂肺”的叫声说明一定发生什么事情。 想到这点,在场的人有人感到庆幸,但更多的还是羞愧,因为刚才茂仁新阻止陈凌进去的时候,他们全都是隔岸观火袖手旁观的,也许他们现在很恨茂仁新。 “超神兽?!”陆天雨和娘娘腔再次异口同声道,二人皆是第一次听说有这种魔兽。 “轩辕北斗!想跑?没门!”安德鲁陷入了癫狂之中,他虽然明白自己活不长可是临死也要拖住北斗一起陪他下地狱。 “这位专家,我想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许阳说到这里停了一下。那名专家脸上一喜,他没有想到许阳这么“开明”!而张强的脸上也收了不少,在这里‘裸’奔,开玩笑吧!自己如果真这么做了,家族绝对会杀了自己。 有没有搞错?刚才要死要活的求着我杀你,本以为把你给杀了,没想到却突然诈尸,还跑到我后面准备偷袭。 云天扬的才只有四象境一重。但,由于体内蕴含的魔气、以及青铜阶的体魄,使得他的实力远远超过同等境界的武修。 孙言伸手摸了摸鼻子,悻悻然的说道:“师傅,你不会是拥有储物戒指吧?还芥子纳须弥之术……”他耸了耸肩膀,一副我都不想拆穿你的样子。 孙言愣了愣,让后又嘿嘿一笑,把对方的话糊弄了过去,又专心的抽起烟来。 唐雅之前所拿回的那些资金全都投进了tcg当中,一时间肯定没有办法拿的出这么多,原来她打算用自己在霍氏集团的股份进行抵押,并且用tcg的名义收购一部分的股权,但是陈天翊不肯让她这么做。 想到这,我情不自禁的将目光看向江水。可是如今,我和江水都在这里,赵云会选择谁呢? 当我走出去的时候,见到外面还全都是人,还有很多市民围观,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卓一帆微微一笑,似乎忘了老者在游戏中是万能,几乎没有不知道,对方怎么会不知道? 她抹了两把嘴后耳朵终于好多了,但是听东西不是那么清楚,只是模糊的听到水慕霞说“恩爱”:她马上抢天呼地的大哭起来,对满天无法阻止的杂物她不再理会,因为挡也挡不住,哭也无人同情。 “我站在这里,关你什么事?”那一刻,我终于是忍不住了,槽你吗的,我真就没见过这么贱的人,我以为那个刘熊,也就是熊二,他已经够贱的了,但是这个曹飞,简直比他还贱。 这么恐怖的功法,究竟是什么?徐元兴那位已故的师父所悟出的功法,和弈靖当年领悟的,是不是有着什么关联? 颇具古风的金属大门前,穿着考究的侍者彬彬有礼的接待着客人,请帖的名单是实现登记好的,所以尽管我因为穿着的样子备受瞩目,可是侍者还是很有礼貌的将我迎了进去。 068 我们和离 天气酷暑闷热,赵伯耕身上没消下去的热汗再次涌上来。 他面上一片油光,汗水顺着面颊往下滑落。 赵伯耕慌张的四处张望,“什么连翘,什么康平巷?慧心,你是不是被烟熏坏了脑子,你问的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 常慧心平静的看着他,“赵伯耕,我连康平巷和连翘都说的出来,你觉得我对你做的那些事 这让郑如民心中十分地憋屈,原本他就对韩东很有些不爽,现在平白被韩东利用了一次,他心中就更是郁闷了。 平日里难得看到一件暗金装备出土,今天在这鉴定所里却是连续看到了十几件。 “领神语,宁远……愿为吾神效忠,此生不悔。”口吐悦耳之音,宁远欣然承受死神契约,在她音落一刻,其眉宇之间已留下一道白色的印记。 不过。这些信息足让十大战盟知道他是真正见识过千年鬼藤。另外。将冥王都扯了出来。也正好对上们从未见到过千年鬼藤的稀罕程度。这些。常人是可能瞎掰的出的。 锋和铃儿响当即变了脸孔,和善的微笑着道“那不能忽略,不能忽略,马上执行。三位美人儿每人再多得五颗,七颗军团征收了。”镜子,铃儿响,银铃三人接连给了依郁一个香吻,直夸着依郁有良心。 赤炎不在,依郁当即知晓。赤炎喜欢看的,是透着暧mei的歌舞表演,因此,只要赤炎在这里,那么酒馆内绝不会有这种表演。赤炎不喜欢,虽然无权要求,但能用开出比其它酒客更高的价钱,由喜欢的表演替代它。 依郁眼睁睁看着瑞拉被致雅拽将过去,依郁脸上仍旧挂着微笑,内心却突然生出奇异的情绪,一种依郁记得很多年前,曾经有过的情绪,怒不可歇。就如同当年,看到辛德被大牙行人欺负时般。 死亡神语气含笑,说着,手中的死神镰刀却一刻不停的旋转飞舞着,身形一番闪动,这么几个字工夫,已将战神殿大堂内近半试图攻击的龙王军团成员尽数斩成两截。 结果一出来,连老太爷的脸上都现出了欣慰的笑容,人也精神了很多。 “呵呵,一说起来我就要流口水了。”萧贝贝笑呵呵地道。转头对乔姗姗道:“姗姗姐,到时候荣州有什么好吃的,你可得给我好好介绍。 安娜莎华不为所动,长长的藕荷色裙摆,在风中摇曳着,气质超凡脱俗,似乎那种冷漠凌驾于任何人的头顶,从不服输。 “联系大家吧!商讨一下,毕竟现在不是我说的算。”我笑了笑说道,开始连续。 一个领头的剑士,哈哈大笑道:“国家榜上的黑暗骑士也不怎么样吧!攻击也才这点。大家废了他。”说话的正是战苍穹。 剑气飞烁,唐悠悠、尘枫,主流亡魂等人使用出了各种技能,激荡在亡灵之王的身上,各种的技能光芒照的天空一片通明,长剑屡屡戳向亡灵之王,虽然造成的气血加起来还不一定过万。 深呼吸一口气,彻底将自己的气息压制到凡人程度后,一步踏出,走进了神社之中。 雷寒英应声松开了手,自己的身体却在下一刻被甩到了凌波等人的面前。终于安全着陆了,雷寒英脸上汗水弥漫,一颗紧绷的心终于松弛了下来,趴在地上转头望去,陈琅琊跟冷欢欢始终还是在持续着拉锯战。 069 和离(二) 就在京兆尹衙门的差役,去梧桐苑查看失火案件,肃王被老夫人母子三人热情招待时,赵灵姝与她娘终于用完了早膳。 他们也没有离席,因为小胖丫此刻正坐在桌旁大吃二喝。 小胖丫也不想如此失礼的,可她一大早就过来了,连早膳还没来得及用。她和姝姝和婶婶又这么熟了,两人邀请她坐下用膳,她也想不到有什么好推 “可是,依照丰先生的能量,难道还不能自己摆平这件事?”林锋微微错愕。 可就在此刻,余渗落的身影也开始变动了起来!黑袍还是黑袍,只不过就是这个头,起码也是三个余渗落那么大。片刻的时间,魔修也不在动用幻境来迷惑古锋了。因为他明白,这幻境对古锋已经无用了也。 查理不仅可以随意开除他,还可以随意做掉他,此时,他再也不敢想那三百万的酬劳,因为命才是最重要的,刚才他能感受到查理生气了,能活下来,完全是奇迹。 “它们既然达定了某种协议,那为何要将战场拉倒我们的地盘上来,不是他魔族地镜? 幽暗的杂货间里,没什么东西,都是些年久失修的木桌跟凳子,还有一些杂货。 更重要的是,有人看见他们猎杀了太多天兽,或许早已暗中商议好了,才会遭到如此之多的人围杀。 “没想到我马鸿基在临死之前,还能见到古医术中的神药诞生,死而无憾了!”马鸿基激动的无以扉腹,眼神中充满了对林锋更加浓郁的敬畏。 叶岚咬了咬牙,决定拼死一试,之前雪妖灵受伤,还是他用妖气救治好的,如今老爷子叶傲天被灵界寒气入体,他觉得可以试一试。 只不过白轩的车毕竟都是周沁澜的,也没有什么固定的座驾,唐清芸认不出来也是正常的。 那一晚,如果不是白轩和慕念烟及时发现,或许她此时也不能安然无恙的住在酒店。 叶家庄府之中,有一处十分典雅的院落,后院内,繁花似锦,处处鸟语花香。 若是在人世间,即便身死,仙王们也不可能交出神通来,但现在不一样。 直到良久之后,心中悲恸稍缓,叶逸才瘫坐在地,失神地揉着自己的浑浑噩噩的脑袋。 陈俊明白,陈秋云看向自己的目的,还是想让自己多在燕京呆几天,以便给他时间,让他调查这件事情。可陈俊自己本就不愿意去假装陈家大少爷,再加上天海市又出了事情,陈俊怎么可能还会继续留在燕京? 叶枫想了想万泽国城外面那层时空罩,还有遇到的那一只鬼族强者,心中也是知晓了鲛人一族现在的情况。 “不不不,再吃要死了,我只是觉得我的传承没有选错人,哼哧~”玄猪真君骄傲道。 当年的白狼如今也不过还是三阶灵兽,它的血脉本来就比较低,所以很难晋级,不过沐秋也不嫌弃它。实际上沐秋这些年一直忙着修炼,还真的很少用到她的契约兽,或者是因为没有习惯吧。 百宝柜只不过是第一步,今后全面铺开之后,那么夏龙就彻底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白洁听李艳阳当着贾天才的面说出计划一阵羞赧,但想两人关系之近也瞒不住,只能点点头。 “不用着急,麦克并不知道我找到他的地址。”杨泽摇头一笑,这个叫麦克的黑客,还是有些手段,光是跳板都用了好几个。而且还是各个国家的ip,不过和杨泽的实力还是相差甚远,还是被他很容易的找到了地址。 070 扯头花 天将正午时,常慧心的东西都收拾好了,孙嫂子和刘嬷嬷指挥着下人,开始一件件东西往外搬。 一个个箱子从内院搬到二门处,再搬到大门口,这一路不可谓不远.一路走来,把府里的丫鬟婆子全吸引过来了。 当东西搬到一半,赵灵姝挽着她娘的胳膊露面,带着小胖丫一道往大门口去。 她娘嫁进来时走的是正门, 李凤琴正在给孩子们上音乐课,她被孙猴子用手勾了出来告诉她调回城的消息,兴奋地她拍手跳了起来。 每当马车要装不下了,她就哄骗着车夫将马车停在某个宅子的后院处,并赶车夫暂时离开。 周媛正惊讶周桥今日为何这样百依百顺的,只是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便看到周桥拿起侍卫的刀,便往自己的胳膊上划去。 接着王引亲自率队,带着五百名精锐武士朝着桂林东厂的监狱赶去。 周桥心中又是委屈又是失望,自己为他做了这么多,难道他真的什么都不明白吗? “昨日姑娘动了胎气,今天大夫怎么说?”周媛亲自上前扶着莲儿姑娘坐在床榻上,一副嘘寒问暖的样子,连周桥看着心中都感动不已。 他感觉到自己掌握了毁天灭地的力量,这几十万大军就如同巨龙,足够让他颠倒乾坤,掌握日月和星辰。 “砰”!他的心一下子就破碎了。朱篌照没有再问下去,也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摇摇晃晃地朝屋外默默地走去。 而最让南极战神心惊的是,面对天兵天将的冲锋,陷阵军的黑色洪流,竟然没有被冲垮。 他仔细检查周正的伤势,先前他用神念扫了遍,只确定周正短时间不会死,具体的伤势没有探查出来。 “若吴先生一心为国,我陈天华愿意与先生一起奋斗,至死不渝。”陈天华听到和邹容一起,又是做的广开民智的革命宣传工作,便不再迟疑的答应下来。 雄云曦更不要多说,上来和他好像挺好,实际上却只是利用他,这件事情方恒还没找他算账。 周淼自也没什么意见,虽然她一直在警惕着,但周遭的虫族,实在不像很有威胁。 他,石矶,和以前的香扇坠如今的白莲门徒秦香君,住在同一所院子,院内栽种了一架茂盛葡萄,绿意盎然。 而杨叶在那阿秀横切时,身体就已经宛如折断一般往后一仰,躲过了这致命的一剑。 除了徐州之外,尚有战事的就是在临邑等国,也就是后世的越南等南洋诸国。在赵军海陆大军的齐心协力之下,逐步向南推进着。 直到3月1日午夜,当鼠疫死亡人数为零的报告传来时,坐落在哈尔滨傅家甸的防化兵总部内一片沸腾。几日后,鉴于鼠疫死亡连续多日为零,防疫委员会宣布解除对傅家甸的隔离。 禹辰这边更是不轻松,这万剑归宗本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拼命绝技,这般祭出真元急速流转这么久渐渐已有枯竭之势,而向来无往不利的万剑归宗却丝毫没有伤及萧虎半点。 也就是放个屁的工夫,黑洞洞的树坑里突然酝酿起了暗红色的火光,如同喷涌而出的岩浆,红光迅速填平了地穴,凝出一层平滑而透明的镜面,不时发出阵阵细如箫管般的啸响,弥散如兰如麝的奇香。 待得二人从酣眠中身醒,已近黄昏迟暮,便也不在久滞,随意街上闲逛起来。 071 离开 现在二皇子被发配到北疆,至今未归,而太子牵扯到勾结北辰国的事情,一旦无法脱身,便无法再对六皇子造成了威胁。 遇到这些人,在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之后,林清馨自然是不会手软的。 墨珏知道这是她的玩笑话,这丫头早就身心沦陷了,只怕到时候祁王反过来要杀她,她还得仰着脖子去迎合。 “一凡。你跟妈说清楚。之前你打电话说的那事儿。是不是真的?”他一坐下,郝静就一脸严肃的问到。 就在这个时候,守大门口的门房跑了进来禀告,说四皇子和张天师驾到,正在大门口候着呢。 那神凰血是顶级淬体材料,就算叶家也没有多少存货,是留给她突破六阶时使用的。 原本他是想根据傀儡所拥有的技能,分别篆刻几个增强魔法效果的符印。 雪儿决定去会会他,看看他葫芦卖的什么药,明明在她房间搜走镯子,把它送给司徒晴儿,现在还敢问责?还真当她是前世这么好欺负。 “其中出现了点纰漏,所以慕氏暂时还没办法赶出凤家。”四姨娘强迫着自己冷静,动唇说道。 那双猩红眸子的目光冷冷落到姜云身上,接着他体侧的鲜红能量顷刻爆发,隐约间形成一张庄严而神圣的面孔,那张面孔对着姜云猛吼。 这样说的话,那些大势力恐怕不是国家不想管,而是管不了!军方之所以会参与进来,恐怕就是监管军方势力等级之下的势力的吧? “没事的,只要我们不理他们,又不进城,他们就不会过来,而且他们整日都在忙着押送鬼魂,就更脱不开身了。”西王母淡定地说道。 所以,第一次接触,却是由星空级别进行消耗战,来为双方赢得时间布置。星主数量并不多,但是星空强者,却是以百万为单位计量的。由此,也可见两颗星球在异能等阶方面的各自优势。 司马德戬冷哼一声道:“你便祈求来世莫做天子,生为个富家翁吧。”说罢一摆手,令狐行达会意,走上前来,手握钢刀,就要杀死杨广。 多年以前是较量,多年以后还是一样。他知道这次裴锦是下了功夫的,所以,他就只能旁观了。 王木生看着胡喜喜,她和欢欢长得很像,真的很像,可越是这样,他心里就越难受,他的目光转到病床上,冠军睡着了,脸色苍白,这孩子想必受了很多苦。 简简单单的对话,含着沉重却明朗的心情。暴风雨的前夕,总归是宁静的。 其实,这个秘密要从太平公主和薛邵的那段难忘的爱情故事讲起。 “你的意思是说,一旦天机解除,天机就不是天机了?”虽然这句话说的比较绕口,但是章建豪却忽然觉得有一种自豪感。 两人往前走,温暖跟在身后,手里提着方才去市场买回来的东西。这林微显然的是不想回家,平阳路离安和大道可不近,刚出差回来的人不好好在家呆着,却在大街上游荡,这的确像是林微会做出来的事情。 下午六点多,夕阳落下,可天边还是有一抹残红。道路两旁的田地上社员们都开始下工回家吃饭。 这些黄巾贼在他们所遇到的敌人里面,绝对是最弱乃至最惨的,惨到连这些敌人都有些同情的地步,叶昭自然也难免心生怜悯,只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丝毫表情。 刘伟明的刀功不错,而柴刚的脸上已经坑坑洼洼一片,鲜血淋漓。 他都能想象得到父母这段时间如何不安?可正如当初他所想的,当军人代表了就是失去自由。 白术的采收比较方便,直接用药锄把根挖出来就行,但元胡相对就要麻烦一些,因为它的根茎有些像花生,有好多块根茎连在一起组成,如果想完全采收,必须得把根茎周围的土层全部挖开才行。 本体似乎都还跟她有着联系,原本还打算惩戒一番,现在看来,似乎也下不了手。 普洱有些委屈地瞥了梁川一眼,两只肉爪子匍匐在柜子上,脸朝外,把自己的尾巴和屁、、、股对着梁川,显然是不满意梁川这种好心当作驴肝肺的姿态。 门外,一道平头的身影静立,没有当即敲响房门,只是安静的等待。 可惜这里不仅仅存在着始祖们的遗留,亦有始祖敌人遗留的危险,我很不走运,遇到了其中之一,虽然拼死杀掉了对方,却还是受到了重创。 卧室内张国庆收敛笑容。以前是他想得太简单,随着双胞胎出世,看着大儿子,他已经体会到一颗为父之心。 这就是君家的人,在对于自己并不在意的人事物,可以残忍至极,却又是那么的理所当然。 “看完庆典我就该离开了。”走进隔音设置良好的地方,方白道。 他知道,那时候他拒绝了她的求救,否则的话,也许她的腿根本就不会瘸。那是他曾经犯下的罪。 072 坏主意 一台台箱笼从侯府正门抬出,又被装在大门外的马车上。 这一幕原本没什么稀奇,可耐不住箱笼多的跟看不头似的,抬出来一个,又抬出来一个,又抬出来一个……原本只是路过的百姓,全都被这一幕吸引住了。 百姓们原以为,昌顺侯府这是要往那里送礼。 可随着抬出大门的箱笼越多,众人心中的疑问越大,这情 “要走可以,留下怜风!”陈鱼冷哼一声,手指轻轻一弹,一个三角体直接炸碎。 因为他虽然避免了被这锁链正面砸中,但是他奋力的一扑,也只是才将将的躲过了锁链的攻击而已,他扑出去之后还没有落地,就已经是再次被强大的冲击波给直接崩飞了。 “柯吉,你的人到齐没有?”强提是伊尔猎队队长,一身灰棕色布衣十分合身,加上原木本色的硬弓和长矛,也便于在树丛中隐藏,浓眉大眼,声音厚重,光是听声音,就知道是一个靠得住的人。 在黑袍青年的叫声之下,排队的人全部停了下来,船上也不让人再进去。 乌莲考虑,是不是现在就应该退出黑暗祈祷,将得到的消息提供给冒险工会,可能涉及到神灵的存在,完全不在他们能力范围之内。 不过未云担心的问题没有发生,因为在光芒平息之后,一切就又恢复了正常,他想要摆脱这黑心系统换一个的愿望并没有实现。 不过事情其实并没有未云想的那么复杂,只不过这件事情发生的时机实在是太凑巧了,所以也难怪未云会觉得这连环杀人事件,和来参战的魔术师有关系。 斯偌脸色异常难看,立刻重组索顿的基因,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跑了。 大离法度森严,仆役地位底下,有些看着生活优渥,但至少在律法的地位之上无法于平民相比。家仆的生死,掌握在主家一念之间,官府都不能插手。 御驾昼夜赶路,在十一月四日的傍晚抵达了山脚下,御驾再次安营扎寨,噶卢岱从马车上走下来了,随着胤禛一起去了帐篷内。 陈闯自然注意到了身旁两个同年级学生那鄙夷的眼神,不过,他也不好辩解什么,索性只能埋头扒饭。 “不会吧,局长?您这个玩笑开得也太大了。”明月诧异地叫道。 叶心点了点头:“我和紫雪也是要去那里,正好我们一起吧。”说着叶心看了看紫雪,见到她的目光投来,紫雪也点了点头,脸颊还是红红的,让叶心疑惑不已。 “我东家……就是住在皇宫之东的人物。”纥干承基意味深长的笑道。 雷霆之力更加的恐惧了,使得图斯不得不朝后退了一段距离,但是站在那里图斯仍然感觉到刺骨的寒意,雷霆之力太恐怖了,每一道雷霆都使得图斯惊叹,而剩下的人就更不用说了。 一个生不出皇子的皇后,又没有了太子做为依靠,失势那是早晚的事,何况有武媚娘这个强大的敌人呢,恐怕两年的时间都不到,她就又得被找茬儿,扔到冷宫里去。 至此,仙界之人总算是知道了昊天的打算了,他要统一整个天界。不管是东方还是西方,他要把整个天界的地盘都纳入他的掌控之中。 “是我。”怀中的身体颤动了下,寒枫雪连忙开口道,同时握住了雪怡的匕首。 “此话有理,不过林缘也不一定没有底牌,咱们接着看就是了。”显然这位长老也是对林缘有很大的期望。 073 今天一更 身为掌门自然也是不能闲着,但今日天色已晚,加上各个机构刚刚开始建立,一时间还没有事需要教主处理明天就不会如此了,开派祖师岂是那么好做的。 看到这惨绝人寰的一幕,顿时让在场的所有人一个个胆战心惊,目瞪口呆地看着张晓枫和陶富于二人。 薛姨妈一家是跟着贾母一起来的。现在基本上属于跟贾府共进退。王、史两家则是贾母邀请来的。 “谷谷露可吧带三!”巴比迪嘴里咕噜一句让人听不懂的话,然后北冥雷就发现自己前面的空间一变,竟然越过了巴比迪来到他身后。 如今的凌霄宝殿荒芜了不少,原本守卫的天兵天将早就被四大元帅征召加入抵抗魔兵的行列,偌大的宝殿中,一个活的生物都没有。 他们来此的目的,并不一定要急于夺取朱雀神血,他们只需要将姬考等人尽数灭杀此地,那么就算完成任务了。姬考等人一死,蓝观雪就得不到朱雀神血,到时候即便身边有高手相助,也难以抵挡全城反叛。 作为杭州城里最大的药铺,保和堂还未开张,门外就已经有不少人前来等候抓药。 原本,楚馨儿还以为张晓枫所说的开挂可以让她随便修炼一下就能够升好几级。 就在贾琏六神无主之际,贾珉开始反击了。这一刻,让贾琏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最后,她瞒着周嵩弄了点消费贷款,谎称是剩下的奖学金,这才买了礼物。 服务员见孙杰眼睛都不眨一下,竟然就买下了这么多件衣服,推荐的也更加激动。 孙杰醒来后便去爱菲儿服装店走了一趟,拿到了经商宝典的奖励,孙杰浑身清爽。 “我为之前的严厉给你道歉,你别生气哈。”林嘉欣有些尴尬的说道。 ??“中国猪,不能进虹口道场,出去!”另一个高壮的东瀛人开口呵斥,满脸鄙夷与不屑。 基本上脑海里浮现的,都是昨天那个被我烧掉,又转而出现的纸人。 看着对方如此配合,赵灵儿和李逍遥对视了一眼,直接把瓦龙拖进了老爹古董店当中。 如果是重要的人来找我、有重要的事,当然可以打扰,我也不会早你麻烦。 当然不一而同的是,那些师兄在观看过死亡竞技之后,练武倒是更加努力拼命了。 他狂笑着,哪还有半点儿冷静的样子,双手成爪,一只如同豹子般的武灵瞬间从头顶上飞了出来,融入到了他的右爪之中,须臾间,他的右爪竟伸出了一条条利刃。 “大师兄,如他这般的阵灵共有三个,那些人肯定会有所折损的,别管这么多了。”陈易知道苏子魂的意思,笑着说了一句。 所有在场的队员纷纷将佩戴的枪举了起来,对准备可以腾空飞行的几人。 直升机就是这样,现在直升机就是一只在天空飞翔的鸟儿,下面有人用弓箭一支支朝上射,打中了就完蛋。 董卓麾下有三个兵团由中郎将统领,分别为屯安邑、陕县一带的中郎将牛辅;屯函谷关以西渑池的段煨;以及屯守距离长安最近的华阴一带的东越。 “还不束手?沛云?”余沛叶再次说道,猜到余沛云可能从外面引来其他超越者,他也是愈发紧张,并且动了真火。 他话还未说完,这些挨着门口墙壁的打手,便迅速转过脑袋,往墙上狠狠地怼了一下。 龙云躲藏的红杉树上,瞬间几个弹头打在枝桠上,切断了几根树枝,造成了一定的威胁。他不得不缩回树干后面,心想这妞枪法还真不错,竟然靠枪声在黑暗中估算到自己的位置,然后盲射几乎打在自己身上。 夏侯勋强壮的手臂拍在蒙利西的肩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蒙利西身后的心腹抓着武器的手握了又松。 说来也奇怪,拍了这么多戏,居然没有一部能用枪好好过过瘾的? 心神极度绷紧,忍受着周身雷电游走,魂灵触电一般的剧痛,安奇生不断寻觅着阴神之中的真阴真阳。 原本叶辰不想被万众瞩目!但是没有办法,他此番太过于耀眼了。只是他此番,也是无心之过。今日之后,叶辰之名,在东明大陆,定然会名声大起。 他自己则潜藏在化为岛屿的‘匠神’的神格之中,近乎魂飞湮灭。 “你的意思是,我去帮你说一下?!”郑义面带浅笑,话中藏刀。郑义的意思很隐喻,你老徐不是觉得自己跟钟丽婷亲近么,我现在都能决定你的命运了。 即便是现在,仙凡对等的情况下,修仙者们依然是以高高在上的姿态俯视苍生。 丁敏君略作思考,想拒绝夏开同行的要求,毕竟这样一个陌生男子,来路不明。 两位主子一起往外走,这可忙坏了一众丫头,兰雪急忙寻了个娘娘常用的暖手炉,添了几块热碳,又招呼着红杏青橙赶紧给两位主子披上了大氅,这才脚步匆匆的跟了上去。 074 技高一筹 李骋一屁股坐回原位,三言两语就把他巧遇赵灵姝的事情说了出来。 秦孝章在听到赵灵姝的名字时,喝茶的动作一顿,及至听到侯府失火,差点烧死赵灵姝母女,他眉头拧成个疙瘩,面色肉眼可见的难看起来。 “侯府失火,是意外还是人为?” 李骋翘着二郎腿,自在的晃啊晃的。“这谁说得清的?不过我猜是人为 王大姐这是故意说得反话,哪有传销组织不希望找来下家,但是这些被蛊惑了的人反而被吓住了,在他们心目里只要有了下家他们的致富梦才可以实现。 陈天翊出奇的表现,倒是把赵杰和白祺弄蒙了,尤其是白祺还狠狠跳了几下眼皮,根本就有点不接受眼前的情景。 我叹了口气。匆匆跑去花园。果真,蒋碧荷一身浅碧色的纱衣罗裙站在坐在秋千架上一荡一荡的,月棠跪在一旁,脑袋低着,隔得远远的,我都听见她的啜泣声。 医院的每一条走廊都有摄像头,每一处电梯入口和内部以及楼梯转角也都安装了监控,这座现代化的人民医院拥有了全省当时最好的设备,富丽堂皇的大楼和美丽的绿化让人觉得此处更像是一座豪华的星级酒店。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罢了,当是减肥了,等我好利索了,看我怎么吃回来!”我笑说。 再过了五分钟,一切依旧,安静的医院大楼偶尔可以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有的是哭喊声,有的是争吵声,也有欢天喜地的笑声。在这个每天上演着生离死别的地方,人的本性被完全的展现出来。 只见沙漠树的周围骤然升起四根同样的沙漠树枝,最后哄然凝聚在一起。 余光看见花璇玑一脸的笑意,烨华不削的哼了一声,心中纠结的解释着。 南北朝时的梁朝武帝信佛,全国大兴寺庙,每座寺庙建完之后都会请大画家张僧繇前去作画,这位大师在金陵安乐寺的墙壁上画下了四条金龙,惟妙惟肖,让人啧啧称奇,但这四条龙美中不足的是没有眼睛。 待到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的时候,花璇玑突然直接绕到了烨华的面前,看着烨华的眸子掺杂着一抹责怪的意思。 而慕星刚刚确实是冲动了,加上她对钱没概念,仔细的想了一下觉得陆沉说的很多。 对于这样的人,陆天宇并不太反感,至少这人非常有眼光和主见,不会轻易的随波逐浪。 她在后台看到慕星出现的时候,尤其是慕星那张脸,她真的是嫉妒的不行。 不过下一瞬,它便是在地面上狠狠一踩,整个庞大的身体就朝着我飞扑过来。 虽然看到我这么凶他的时候,脸上也不由得刷起了一抹红晕,这个时候我看了一下四周,发现我周围真的是有一些这些石头人,不过就算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带上他们的时候,我便感觉到了大地的震动。 不歇气的提出一堆要求,理所当然的口气,完了还把手掌摊在田双面前,笃定的看着她。 看来,有些事情,还需要去询问虫王,否则很多隐秘之事无法探寻清楚。 但想到他为何晃外祖平反做出的突出贡献,还有他梦寐以求的仕途至少在太子登基前不会有大的起色,她又生生忍住了。 一人美貌无双,身段纤柔、气质高雅,身着红绸大袖礼装,贵气十足。 银杏非常憋屈,这种明知对方有鬼,却不能点破的滋味,真是太不爽。 075推诿 祖孙两个合计一天,互相挑剔找漏洞,终于两条完整证据链才完美,成功把言一诺和玉瑾分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人。玉瑾天黑才离开,等回到锦院内,玉瑾才记起忘了问祖母给二哥安排什么出身,才能圆这个弥天大谎。 “封老师你说什么?”凌千奕迫不及待地打断了他的话,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就这样,他捂着眼睛哭了很久,然后啪的一下,打了自己一巴掌,是很重的那种,当场就给我看哭了,我那时候因为比赛,还化了妆,妈妈她没有发现我擦眼泪,后来我再也没见过他。”苏绫沉默了一下,眸色泛沉。 “我乐意被你压榨。这是我亲自拟定的合同。”封胤修浅淡的声音缓缓响起,他摸着凌千奕的短发,笑容淡雅。 经理看他们这阵势,这坐姿,还有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神情,有些不安地坐到了对面的椅子上,“请问,你们有什么事吗?”看着情况,绝对不是来应聘这么简单。 星期一,童筱菱恢复周而复始的上班生活,再次见到林泽凯,自然而然地想起克罗泀的“美男计“,寻思着要不要跟他讲明白状况? 毓清的神情激动,说到最后,几乎咬牙切齿,眼睛红通通的,差点『逼』出眼泪。 现在,她在韩希茗面前还说不上话,等到他们感情稳定了,再提吧,不管怎么样,她都想给席柏翘求个好未来。 风残宫八角亭子外的一颗翠郁的青松下,柳飘憶看向空中,夜暗幕下来,昏沉的夜下飘着雪花。 楚楚跟着西门秦来到西门秦的住处,就见到西门秦的包袱早就绑好了,只差挂在肩上就能走了。 辰洗漱完毕。将拉面风卷残云般的吃完。然后找到了玖辛亲和奥琴。 战场上,武曌身后金龙显现,无数的力量顺着金龙传送到她的身体中。 现在他还有些烦恼呢!毕竟这么大的动静绝对会引起这个游戏的设计者茅场晶彦的注意,林毅现在只能祈求这个同样在玩游戏的挂逼千万别发现林毅黑户的身份。 令人难以置信的一幕出现了,整个雪原的九成的生灵在青玄尊者无相境界的威压下崩溃的跪倒在了地上,法力幻化的青叶飘飘洒洒的落下,沾染到他们身上时无不颤抖匍匐卑微的就像要钻进泥土里。 一件件的上品法宝被从须弥袋之中拿了出来,一旁恭恭敬敬跪着的万岁狐王悄悄抬起头看了眼准备中的白姬,干涩的咽了口唾沫。 “好,接下来可就别怪我们世界的天骄也不客气了,此战我不插手,可是如果接下来天骄之战的时候,你们世界也有人插手,休怪我们翻脸。”朱无视冷声道。 天帝感受到混沌翻天印的力量也是面色大惊,随后立刻不敢怠慢,半步准帝境的力量彻底爆发出来。 “好歹是在休病假,怎么也要回来多休息一下,天天呆外面被人看到以为我泡病号!”龙泽霆说笑着坐到了餐桌前。 这饭没法吃了,只好让老板打包,我们装在餐盒里跑回了南区警局。今年的犯罪份子比往年都活跃,都到了年底了也不准备休息一下。 当器破天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已经躺在了一间豪华而舒适的房间中,这里的装饰真的很华丽,异常美丽。 原本诺兰特的大脑所在的地方,此时充斥着承载历峰思维的蓝色胶团。 “放心,我可以把她引过去,你们只要做好你们的事情就好了。”艾琳说完,挂了电话。 “又不是一去不复返了。你们还要回来的嘛!而且说不定我们还集体去那边看你们呢!就当是旅行一趟!”罗茜茜笑道。 那黄蜂虫王轻轻向着旁边一闪,就直接躲过了这枚骨钻。而在它身后的另一头黄蜂虫王也同样避闪了过去。 “姑娘可要喝些安神茶?”说着,纱绾儿已把茶递到她手里,不容推脱。 我咽了咽口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家伙拿来,躲到我后面。”赵旺立刻麻利的从装备包里拿出一个东西塞我手里,我一看,靠,是那把洛阳铲,而且还是质量不怎么好的那一种。 最后,陈二炮还是放由张超离去了,刚才只不过是想给他提个醒,以后识相点。 刚才刘元会和店员说的话,别人没听见,顾子安可听的清清楚楚,分明是说当时店员明明是看见这人将东西拿在了手上,才收回手的,结果,刚一收了回去,东西就摔地上去了,她亲自挑选出来的人,自问还是不会看走眼的。 皇宫这个年纪的孩子,除了据说不受宠的九皇子外,冒似没有别人。 太子萧统眼中挣扎之色频频浮现,显然也在权衡利弊。他是储君,但威望和在皇帝面前的地位却还不及那个昏聩的王叔,不是不挫败的。 一等国,二等国,三等国……这样一算下来,每个国家,需要自愿走入阵法的人数,便降低到了十万左右。 076 算盘叮当响 她占了那么大便宜,自己偷着乐也就算了。偏她还想做好人,还把那些东西拿到她儿子跟前,让他儿子送亲走礼。 这一操作直接把她儿子坑惨了。 她儿子是男人,送出去的礼不好要回来,那自然得拿同等的银子补上。 可他们夫妻俩花销都大,他儿子交友满天下,那是兜里存不住一个钱。洛思潼倒是攒了不少钱,但 杨九天亲手设计了青玉湖北山的这座军事学院,包括周边的商业圈子,也都是他亲手设计出来的。 李东和陈浪两人,任何一人留在沪市不走,这些企业都能感受到浓浓的恶意。 分身爆炸的瞬间,却抛出一枚匕首,正是传送匕首,飞到神将的背后,而当神将意识过来,却已经太迟了。 “我们再照几张单人照吧,可惜安梅和菊英不在,要不然我也能为她们照相了。”田思思的照相瘾上来了,兴致勃勃地提议。 “爹爹不会笑不会抱你吗?”陈煜黑了脸,他的儿子竟然这样就给收买了? 确实左边的道上基本已经没有丧尸了,我们3个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猛的推开门一起跑了出去,此刻从来没有这种逃命的感觉还是真有些刺激。 正邪从此而分,一直持续到现在,每过一段时间的休生养息,就会爆发一次巨大的冲突,最近些日子,正邪大战又将要爆发。 沈静仪拍拍她的手,不说了。只是,这心里总归是舍不得的,此次过后,青九定然要论功行赏,另僻府门,到时候绿拂嫁过去就不是府里的人了,自然也不是她的人了。 我没问,多看了一眼之后就跟着黄更新他出去,因为实在不放心黄杰安的缘故,曾翠萍和他男人就在家里等着。 她当然希望简墨和盛琰已经彻底了断没有任何关系了,可是她又不敢这么放松。 “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儿?”轻柔着他的肩膀,放松他紧绷僵硬的肌肉。 男子浑身无力,顺着娇玥扶他的力道靠进了娇玥的怀里,动一下都觉得痛不欲生。 “有帐篷住就不错了,谁知道,你呆地会不会睡山洞。”陈佩雪言语之间,还在挂念着老公。 这是晁安歌最清楚的事情,晁旬那段时间每天都要去容市给霍季瑭治疗,晁安歌怎么不知道? 萧莫漓脸上的神色已经沉的能滴水结冰,很好,不但敢装傻充楞,到了现在还是满心惦记着交任务。 “那行,师弟修炼吧,我出去转转。”林青霄告别了隐修,拿了两锭银子就走,这些银子都是从傅倾城身上赚来的。 维克多笑容和讯的看着爱丽,爱丽对上维克多深邃迷人的双眸时,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冬暖夏凉在一旁看呆了去,只见太子和太子妃二人你争我夺,转眼间,那一大碗奶酪被吃了个精光,随即转移阵地,向着那一盘蜂蜜水果拼盘下手,顷刻间,又是一干二净。 “你怎么还给我伴奏呢,弄得我怪不好意思的。”她眸光闪烁,略带羞涩的低头坐下。 黄福这话,都让唐龙要退避三舍了,自己工资虽然不高,一个花成月光族,当然那是以前,如今自己身家虽然不是上等,也属于中等,当然不是软饭男而是自己有那个富贵命? 之所以提前没告诉你,是我怕离别,和你在一起的时光,是我一生中最宝贵的日子。我怕我会舍不得离开,而放弃我的理想和工作。 077 假孕 似乎害怕刘爱国的出手,墨陶抢先出招,他往地上丢出一个火龙果。那火龙果掉在地上,忽然变得很大,半径都达到了半米。 “莫非就是传说中,喝口水也会长肉的那种生物?”他的嘴角带着一丝调侃的笑容。 在这一刻他抛弃了所有的一切,忘记了自己要做的事情,忘记了理想,忘记了战斗,只是想着走向那道大门,里面有亲人在等待,有亲人在守望,守望者他回家。 转来转去,其实不管是师叔们还是乌苏师兄抑或是瑶姬,都只是别人手中的棋子,还好,现在明白还不算晚。 有几个闻到了血腥味的鬼鬼鬼祟祟想要过来寻找源头,冷墨渊一道威压放出去,所有鬼都知道他在这里,不敢再造次,灰溜溜的俩开了。 看到这情形,公安厅长和范副厅长对视一眼,意思很明白,今天这事情还有的闹了。 向缺右脚一顿,人顿时就从原地消失,然后突兀的出现在另外一边,眼睛扫了一眼唐夏那边发现她还在紧盯着天池水面就知道那边出现的异象还没有完结。 怪不得,齐天一说要他吞噬洪荒,确认了没有陷阱后,昀之就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吴庸盘膝坐好,片刻之后,一股黑白两色的光芒从其灵根处泛起,将他的身体笼罩在了里面。 夏颉右手重重的在金钢的肩膀上拍了几下,他挤出一丝笑容,很温和的说道:“无妨。我,我并没有受太重的伤哩。”话刚说完,他又‘噗哧’一声吐出一口血,喷了金钢满头满脸。 确实,眼下来看应该是罗德使用了针剂,这也是李灵一没想到的,他以为凯尼拿走了一根,然后罗德手上那根也被自己拿走后他手上就没有了。但现在看来,还是藏了一针。 不知过了多久,天玄子直觉身上一片酥麻,却不带任何疼痛只有一种通体舒畅的感觉,睁开眼,却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个石洞之中,那旋风不见了,那闪电不见了,那大漠也不见了。 而有了这个辅助手段,就算是同阶的修士,也都不是血魂魔人的对手,更何况血魂魔人是金丹后期的修为,那众多金丹期修士死在血魂魔人的手上,那就再正常不过了。 红桃皇后楞了楞,是因为杨毅早就没有了在地下王国时候的狼狈模样,如今的杨毅是自立为王的神龙国王,当然穿着华丽,头上还带着一顶银色的王冠,意气风发,还有着上位者的尊严,所以红桃皇后第一眼并没有认出他来。 毕竟也没什么大的创新,如果有的话,那就不是在这里拿出来,而是要专门召开个新闻发布会了。 “是的,师伯。”冯玲筝点了点头,脸上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又望了一眼龟宝,回答道。 毕竟,在矮人族的历史中,只诞生过一件史诗级装备,那就是矮人族的镇族之宝,超·重力锤。 “哈哈!”龟宝忽然就大笑了起来,说这周至坚是固执之人,倒是也没错,宁愿让自己的家族受损,也不愿意违反宗门律法,可是这个如此公正的情况,又有多少人能够办到呢。 随着罗毅、巴克几人的出现,顿时,如同海啸般的高呼声涌来,听着那隆隆的高呼,罗毅感觉心中也涌起了一股强烈的渴望,在这个巨大舞台上一战的渴望。 “可仙神者身怀长生不老之术,自是与众不同。”孙悟空有些不解言道。 而且更总要的是,这一次带回来的物资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多得多。 话音一落,其他几处房屋顿时门窗洞开,几十个装备精良的士兵从里面齐齐跑出。 随后,苏叶又跟清水幽兰她们交代了一些事情,就直接主动离开了落云城公会玩家们的队伍中了。 又有人号召道,紧接着,困在阵法中的所有人,纷纷出手,各种意境、神通使出来,朝着水幕轰击而去。 “唉……”念及至此,他只得在心里叹了口气,同时感觉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随之而來。 大道无痕,天道有缺,只是不知这二道不同纪元的气息又是如何能够同时存活并相聚与此,颇让人耐以寻味。 而且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在宫相的估算下,一夜的时间完全能够搬运出满足至高城五日的生活所需,而五日后,就是半人马军团出现的时候,到时候再吹响反攻的号角,成败在此一举,所以再多了也不是太有用了。 张冀麟要抵挡已是来不及,而六星连珠展开,左右两侧完全封堵,他没有丝毫闪避的空间。 078 做戏 连翘许下好处,丫鬟自然感恩戴德。 恰此时赵伯耕送往大夫回来了,丫鬟便贴心的退下去,将这片空间,留给满腔喜悦的“新手父母”。 屋内的灯亮了许久许久,直到半个时辰后才熄灭。 但即便熄了灯,屋里也没彻底安静下来。 昌顺侯激动地夜不能寐,在床上翻来覆去。 突然,他的胳膊打到了一 元始天尊看着姜子牙,心中罕见的生出一丝叹息:哪怕你寻得仙山,入得我圣人门下,但你终究与仙道无缘。 和江晓理论完出去,路瑶又遇到了凌未行,不过这次,凌未行没上前来,只是远远地打了个招呼,一脸意味深长地样子。 灵栾殿外的一处树林之中,韩裕慢慢走向正处于修炼当中的段高扬,悄悄的坐其身旁,段高扬似乎察觉到了声响,睁开眼睛:“大师兄,找我有事么?”。 想起与宁舟能力相同的夜魔,和宁舟恐怖的成长速度与成长潜力,雨虹惊起了一身冷汗。 华霆深没吭声,他从善如流的点火发动油门,车子立刻如箭一般飙了出去。 当然这是现在,到时候挣了钱,传出去之后,就变成宝了,那时候,就要加强防护措施了。 路瑶的脸色煞白,她立刻挣扎了一下,好在隋唐并没有纠缠,她很轻易就抽回了自己的手。 许翎没说话,吃了两三碗饭,回了自己房间,拿起拳击手套,狠狠的朝着沙袋练拳去了。 许翎到了剧组,才想起自己的手臂还疼着,皮外伤都好的差不多了,粉色的新肉都长出来了,感觉痒痒的,但是还是觉得骨头疼,为了不影响拍摄,还要赶进度,就抽空和李庆去医院看了一下。 拜幽硫兮看着这满桌的饭菜,眼神凛冽到极点,这里的每一样饭菜都是有剧毒,连这屋子里面的气息都带着剧毒。 锦洋望着林深深的面孔,看了好大一阵子,动了动唇,却有些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覃瑶早对绯绫那态度见怪不怪,只是王后要跟绯绫对上了,他有些期待王后会做什么。 玮柔荑迎上他的眸光,得瑟的对他眨了眨眼,告诉他,她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一夜过去,发生了不少事,但只是一夜也没有给周围带来多大的变化。 但是人的求知欲是非常强烈的,不问问清楚,这些人怎么可能心甘情愿退走。 楚翰轩看了秦羽跟宋兰庭一眼,难道他们的行踪已经泄露了吗?想到这里,他不由横了旁边的楚云灵一眼,这个蠢货,肯定是她一路太招摇了。 似是感觉到轩辕天越身体的变化,容浅蓦地回过神来,抬手推了推他。 在场的人无疑就是在暗道,这一家子都是些什么人,堂堂一国之后,还在想着当封印,都是什么事儿。 “你撑一会,李辰救护车马上就来。”张然声音中已经带上了哭腔,怕的要命。 千陨从这话里自然也听出来了是个什么意思,顿时明白了叶风回所做的是什么。 云依依看到司徒泽的时候她就暗自深呼吸去让自己冷静下来,不要让自己在外人面前失了身份。 霍德华大公爵带着易水走到一间无人的房间,她把手机递给易水。 她要求求英姐帮她说几句好话,她不能消失一个月,那样她的粉丝会忘了她。 “本长老不和你耍嘴皮子,今日你必须留在暗虚堂!”江二长老将手中长枪一指,眸色暗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