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心月影》 第一章 今天的阳光格外的明媚,就像林小优的心情一样。 林小优坐在飞机上,想像着老妈暴跳的样子就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看着飞机外面的天空,飞机飞行在白云与蓝天之间。 白白的云就在脚下,一朵朵连成一片,就像是冰山一样。 在这个高度看见的蓝天才是无暇的。 林小优仿佛又在玻璃窗看到了老妈怒气冲天,又笑了起来。 这时一个声音打散了她认为可笑的画面。 “小姑娘,第一次坐飞机吗?” 林小优寻声转过头,看见一位看不出年龄的女人。 这女人一身名牌打扮,脸上却带着有些羡慕的笑容。而那笑容却是一闪而过,马上又被面无表情而取代。 “你在跟我说话吗?”林小优想了想,好像不认识这位“高贵的女人” “是呀”女人眼神中有些温柔。 “为什么这么问?”林小优还是那副欠揍的天真,这是贝山对她的形容。 “我看你很兴奋的样子,所以在想,你是不是第一次坐飞机。” “不好意思,是不是有打扰到你?呵呵,其实我不是第一次坐飞机,只是一想到自己终于可以摆脱控制的一个人出来就有些兴奋。”林小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摆脱控制?” “是呀”林小优这时却是若有所思地看着窗外。她喜欢这样看着蓝天,喜欢这时蓝天的无暇,蓝天的宁静。 “你有麻烦吗?。”女人却有些担心地问 “麻烦?”林小优看了一眼女人,不懂她的担心,又转向窗外,嘴角带着有些勉强的笑。“是一些身不由己,并不是麻烦。” “身不由己?!”女人意外地有些同感地重复着这句话。 “你懂?”林小优第一次这样仔细看着这个女人。 女人长着一张让人羡慕的脸,只是厚厚的脂粉把原本应该有的自然全部掩盖。红红的唇色其实并不适合她。黑黑的眼影让她看起来并没有想像中的有精神。 原本一张可以很清秀的脸,被装饰得浓艳,看着让人有种气闷的感觉,难道她自己都不觉得透不过气吗? 也许她已经麻木了吧。她的眼神可以让人看出这一点,应该有的光泽并没有出现,有的只是暗淡、无神。 “嗯,每个人都有他自己的身不由己。”女人的脸有些暗沉。 忽然“哎!”了一声 “你也有身不由己?”林小优有些好奇,因为在她的记忆里,只有她自己才有身不由己,而这种身不由己是无法改变的事实,所以她从小就羡慕那些可以在阳光下尽情玩耍的小朋友。 所以这次她自己跑出来才这么兴奋。她终于可以自由的呼吸这新鲜的空气了。虽然这个时间是短暂的。因为她知道就算自己跑了出来,却永远逃不掉那个自己最后的终点。所以她没有改变那个唯一的目的地。她是知足的,她只要自由呼吸过就好了,不在乎时间的长短。 她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女人也有身不由己的事情。至少在林小优23年里认为只有她自己的身不由己才是无法改变的,其他都可以选择。 “是呀,因为身不由己才去选择,而又选择了身不由己。”女人的目光定格在远处的天边。也许在这个高度才最接近那个天边, “你是自己选择了身不由己,而我一出生就注定了自己的人生,注定了自己的终点,根本就没有选择的机会、权力。”林小优有点为她可惜,因为毕竟她有选择的机会。也为她可怜,因为她给自己选择了一条没有选择的路。 女人看着林小优,她没有想到这个小姑娘却有满腹的无奈。 “怎么了?”林小优看着盯着自己的女人。 “没什么,看着你现在的样子很像是以前的我。”女人似乎在回忆,嘴角流露出难得的微笑。 “是吗?怪不得你会跟我聊天。” “你很可爱,也希望你永远可以这样子。” “如果自己想就可以啊” “有些事不是你想怎样就怎样的。” “是吗?”林小优在想,她除了身份无法改变,不能随自己的心愿,其他还是自己想怎样就怎样的。 林小优奇怪地看着这个有些无奈,有些苍桑的女人,不知道什么事情把她变得这么消极呢? 她何苦这样为难自己呢? 林小优只是对她礼貌地笑了笑,转过头去。 因为她不想让任何人,任何事来影响自己的好心情。 现在的她什么都不想去想,当然也看不到家里人发现她离开的反应。 *** *** *** “老公……”贝郁芯发动着她的河东狮吼功。 “怎么了,一大清早的就这么叫,吓死人了,小心把孩子吵醒了。” “你自己看。”贝郁芯把一封信甩给了林树清。 林树清莫名其妙地拿着这张正确地说是纸条的信。 看完之后并没有贝郁芯期望的怒气,反而笑着说“我说这丫头昨天晚上怎么奇奇怪怪的,原来计划着逃跑了。” “你还笑得出来,都不知道她跑哪去了,万一出点什么事怎么办?”“能出什么事啊。” “没有教训啊?还学不乖吗?再说你当你是平常百姓啊?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不想活了。”贝郁芯生气归生气还是心疼这个女儿的,这不就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她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家,她哪知道外面的事情啊,从小我们都没有跟她说太多家里的事,她哪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严重啊?我们不让她离家,还不是为了保护她,这孩子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啊。” 林树清看着自己的老婆在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走过去拍着她的背安慰着“放心,不会出事的,她能跑到哪里去呀?还不是就是小山那里。” “你怎么知道,她好不容易离开家,还不跑得远远的让我们找不到,怎么可能自投罗网啊?” “你这就不了解女儿了吧。虽然我们为了保护她什么都不跟她说,但这么多年来的耳濡目染,她多多少少都会了解一些的,她又不是傻子。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她也知道就算跑到天边也都会被我们抓回来,所以与其那么麻烦还不如自己去,她之所以逃跑,无非是为了自由而己。她知道了自由的感觉也就够了。” “真的?” “当然了,她自己去也好,也是该让她接手的时候了。” “可是她还小啊,我不想让她那么早就接手。” “我明白你是心疼女儿,可是她也不小了,总不能总在我们身边保护她吧,她毕竟是接班人,早一点锻炼也有好处,再说了我们总不能一直苦了小山啊。小山那孩子吃了那么多年苦也该休息一下了。” “说的也是,可是老公,我还是担心。你说她万一……” “放心,没有什么万一的,小山发现她之后就会打电话来的。” “我们干嘛不打电话过去?” “不行,你又不是不知道小山有多疼小优,万一让他知道小优出走,如果现在还没有到他那,那他不找个天翻地覆才怪,如果是那样其他两帮就会知道,这样小优反而会有危险。小优从小在家,外面人不认识她的,这样反而安全。” “那好吧,我们等,可是万一小优不去小山那,怎么办?” “不会有这个万一的,我对我女儿有信心,再说如果是真那样,我相信我女儿在她安顿下来之后也会打电话回来的。” 贝郁芯一直担心地看着电话,等待着,时间仿佛凝固在这里。 林树清抱着老婆,安慰着,鼓励着,等待着…… *** *** *** 经过了几个小时的飞翔,飞机终于落地了。 “小姑娘”女人叫住了这匹看见无际的草原而即将脱缰的野马。 林小优回头看着这个女人。 “有事吗?” 女人看着林小优,迟疑了一下,但还是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了她。 “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我。” 林小优接过名片,看着她“谢谢你。只是为什么要帮我?” “有事一定要找我,不要为难自己。我帮你,只是因为不想看到第二个自己。” 林小优带着感激告别了她。 女人看着林小优,自语“如果当年有人肯帮我,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样。” “哎!”转身走向了机场停车场。 林小优坐在出租车里,看着手中的名片。 “闵璐,长迹科技的总经理,原来她这么厉害啊。”可是看起来她有点特别,是哪一种特别说出不出来。“算了,管她呢。”林小优懒得想那些无聊的事,反正就算想破头也想不出什么来。 林小优还是在心里真心的感谢她,虽然这张名片可能永远也用不上。于是林小优顺手将名片放在了背包里面。 “小姐,你要去哪里?” 林小优忽然想起来还没有说目的地,就只顾着想事情了。 “呵呵,不好意思啊,我要去清水山。” 司机在听到她说的目的地,很明显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几下。 林小优看着他觉得好笑“怎么了?” 司机紧张地看着这个小姑娘,心想:她应该不会是属于那里的人啊。 于是小心地问:“姑娘为什么要去那里呀?” 林小优好奇地看着他:“怎么那里不能去吗?” 司机好心地提醒着她:“我看姑娘应该是第一次来这里吧,你可能不知道那里是黑帮的地方,像你这样的小姑娘还是不要去的好。” 林小优笑着说:“司机大哥你还真是个好人,不过你放心,我是去看看的,因为听说那里是黑帮的地方,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黑帮,所以想去看看是什么样。看完就回来。” 林小优不知道为什么想逗一逗这位好心的司机。 “小姑娘不要那么多好奇心,没听说过好奇心害死人吗?那里不是让人看的地方。” “嗯,我有分寸的,司机大哥,我们就去那里。” 司机看着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姑娘,也没有办法,人家顾客想去哪是人家的权力,他也只有送去的份,反正他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过了,只能让她自己好自为之了。 于是司机摇摇头,把林小优送到了她想去的地方。 可是到了山脚下,车停了下来。 司机回头看着林小优:“小姑娘,我还是劝你一句,到别的地方去见识吧,这真的不是你应该来的,很危险的。” “谢谢你司机大哥,我会小心的,我偷偷地进去,看完就跑,没事儿的。” 司机看劝她不动,于是说:“那你下车吧。” “可是还没有到地方啊。” “我们的车只能到这里,上不去的。” “哦,那谢谢你啊,你真是个好人。”林小优给了钱,下了车。 司机摇下车窗,对林小优说:“那要不要我在这里等你?这里很难叫到车的。” 林小优摇摇手,快步向前走着。 司机摇着头无奈走了,开走的时候还不时地看一下后视镜。 第二章 三合社,江湖上第一大黑帮组织。 三合社分为三个帮,飞鹰帮位居第一,野豹帮居第二,巨鲸帮位于第三。三个帮派虽然同属于三合社,但明争暗斗谁也不服谁,飞鹰帮一直位于第一的位置,所以也就引来的其他两帮的嫉妒,虽然表面上都尊敬,但暗地里都动着手脚。 三合社的规矩只有一点,也是起主导作用的一点。 就是例届帮主都由上一任帮主的第一个孩子继承,而继承的孩子必须在无能为力的情况下才可以传给下一任。只有在特殊情况下帮主才可以让位与其他人,但必须由三个帮的帮主一致同意才可以。 这是三个帮唯一共同遵循的规矩,而其他规矩都是各帮各自制定遵循的。 主持大权的还是三合社社长,黑帮第一大头目。 飞鹰帮,分为三个堂,大堂主也是飞鹰帮的帮主贝山;二堂主古月;三堂主武尚。三个人感情比亲兄弟还亲,三个人一起经营着飞鹰帮,是江湖上有名的三剑客。 只是今天飞鹰帮总部清水山格外的热闹。 “大哥。”武尚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大笑着,嘴角快飞到耳朵。 “小武,你怎么回来了?有什么事情吗?”贝山看着自己的兄弟,好久不见,虽然同是一帮,但都各自在各自的堂口里活动,很少见面,只有特别事情的时候兄弟才会聚在一起。贝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又高兴又警惕地问。 “大哥,我听说古子回来了,是不是真的?”武尚显然很高兴,高兴得有些兴奋。 贝山一听,还好没有发生其他事情,于是放心地说:“是呀,你怎么知道的?原本想等他回来后才叫你过来的,没想到你的消息这么灵通。” “当然灵通了,自从两年前古子离开之后,我就密切注意他的形动,所以他哪怕是放个屁我都一清二楚。” 贝山摇摇头,他就是拿这个兄弟没办法,不过也好在他粗中有细,古月这两年的事情他们才清楚,也就放心了。 “大哥,你这次叫古子回来是不是让他回堂里?他恢复了吗?可让他回来吧,这两年我一个人收两个堂,来回跑,快累死我了,你又不管我。”武尚发着牢骚,他还是真的希望古月回来的,不只是为了接回堂口,而是他真的恢复了,恢复了那个痛到死的伤。 两年前,就在古月准备与深爱的女子结婚的当天,爱人却死在了自己的怀里,为了平复他的伤,贝山让他离开了,这一走就是两年,今天,若不是有重要的事情他也不会叫他回来。 “伤好没好我不清楚,你不是观察他两年吗?怎么你都不知道?” “大哥,他的伤又不是身体上的,我不在他身边怎么会知道啊?这两年,他都把自己锁在房里不出来,我每次看到他那样子,真的比我自己死都难受,真恨不得杀了那个挨千刀的,最可恶的是,咱居然都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真是窝囊。” “这个让我们丢脸丢了两年的人,一定把他千刀万剐。”贝山咬牙切齿地说。 两年前的事件只抓到了几个小罗罗,却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这两年,古月心如死灰地离开,两个兄弟都为了他查找真正的凶手,他们想也许只有把那个人找到才能真正的找回兄弟。 两年来谁也没有怠慢过,今天有人通知他,也许,报仇的日子不远了。 “没错,上刀山下油锅,我来主刀。”武尚恨不得现在就咬死那个人。 “对了,大哥,这次你叫他回来,莫非有好消息了?” “嗯,算是吧,不过我还在等。” “等什么?” “等最后的确定。” “太好了。”武尚有些摩拳擦掌,像是等不及吃饭的孩子。 “大哥,古子什么时候到?”两年没见了,真的很想他。 “别急,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到,他没有说。” “这家伙总是这样,真是急死人了。”古月与武尚性格正好相反,一个水一个火。古月冷静,心思缜密,如果不是计划周详决不出手。而武尚则是个急性子,想什么就必须马上做的人,脾气有些火爆。 “别急,你就是这样,也不说改改你的急脾气。” “急脾气对于古子来说也没用。” “呵呵,你知道就好,耐心等着吧,今天一定会到。” 两个人在等着两年未见的兄弟,没想到却等来了另一个惊喜。 *** *** *** 林小优终于来到飞鹰帮的大门口。 她看着里面果然像老爸说的那样戒备森严,不过她可不怕,她要找的人可是这的帮主呢。似乎有些小小的骄傲。 自从她刚刚走过飞鹰帮的范围就已经被人注意到了,只是没有人去拦住她,他们要看清楚这个小姑娘的目的是什么。 这小姑娘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竟敢一个人来到这里。 看着她长长的披肩发,随着微微的轻风飘动着,还真像是一幅画。只可惜现在不是欣赏画的时候。 负责看着她的人可不敢放松警惕,紧紧地盯着她,只见她走到大门口停了下来。 看守大门的人来到林小优旁边:“姑娘,请你快点离开吧,这不是你来的地方。” 没想到这些人还挺有礼貌的,表面上还真看不出来这里是什么地方,与普通大户人家没什么区别。 “麻烦你一下,我想找贝山。” 两个人互相看了一眼“你是什么人?”明显感到了紧张的气氛。 这时,那个一直在暗处观察她的人来到这两人面前“小姐请。” 林小优忽然之间有点小小的措手不及,没想这么容易就让自己进去了。 林小优看了一眼他们三个,那两个看守大门的人还想说什么却被这个人拦住,林小优自己走了进去。 “洪哥,干嘛让她进去呀?都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万一帮主怪罪下来我们死定了。” “放心,帮主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个洪哥若有所思地看着林小优的背影说着。 “为什么?没听说帮主有什么女人啊。” “别瞎说”洪哥呵止道:“你们没有发现她脖子后面的飞鹰吗?” 就在林小优在大门外停留的时候,那一阵轻风吹开了她的头发,他看到了她脖子后的飞鹰,所以他才确定了她的身份,虽然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山哥口中的这位妹妹。 “脖子后的飞鹰?”两个人听着洪哥的话不约而同地看向林小优的背影。 风依然在吹着。 其中一个人转过头来问洪哥:“可是洪哥就算是她是飞鹰帮的人,也不可以随便进去啊。” “有些事情你们不了解。虽然我们飞鹰帮的每一个人脖子后面都会刺飞鹰的刺青,但是你们应该知道飞鹰帮的堂主们的飞鹰不同之处吧。” “当然知道啊,我们的飞鹰都是青色,可是堂头的飞鹰头顶的羽毛都是彩色的,帮主的飞鹰头顶是红色的羽毛,二堂主是蓝色的羽毛,三堂主是白色的羽毛。” “没错。可是刚刚那个小姑娘的飞鹰头顶是红色的羽毛。” “啊?怎么她也是红色?” “一直都听说帮主有一个妹妹,却从来都没有见过她本人。”洪哥嘴角微笑着,今天终于见到本尊了。 “难道她是帮主的妹妹?”这个小兄弟有些后怕,还好有洪哥在没有给自己惹麻烦。 “可是万一是那个小姑娘自己刺的怎么办?”另一个小弟还是有点怀疑。 “没有那个万一。所有人都知道飞鹰帮的规矩,没有人敢去随便刺飞鹰。”洪哥很肯定在说:“好了,你们回去做你们自己的事情去吧,记住,关于刚刚那个小姑娘的事情不要跟任何人讲,如果你们还想活着的话。” “是,我们明白。”两个小弟吓得跑回自己的位置上。 洪哥向林小优走来。 林小优一个人走来走去不知道去哪里找贝山,于是一直在徘徊。 “小姐,这边请。”洪哥赶过来对林小优说。 “你知道我要去哪里?” “你是找山哥对吧。” “对呀。” “那就这边请。”洪哥带着林小优通过一段走廊来到大堂,然后绕过大堂来到后面的客厅内。 洪哥敲敲门。 里面有人打开门。 “山哥,武爷”有一点地位的的兄弟都叫贝山为山哥,而武尚因为性格的原因,再加上一脸的络腮胡,让人看不出年纪,表面上总是很强势所以大家都叫他为武爷。 “阿洪,有什么事吗?”有这个兄弟帮他把着第一关,贝山总是很放心。 “阿洪你小子是越来越精神喽。”武尚开着玩笑。 “武爷别开我玩笑了。山哥,带来一个人。”阿洪让开,林小优完美地微笑看着贝山。 “大哥。”林小优甜甜地大声地叫到。 顿时吓傻了屋内的两个人。 武尚与贝山当了这么多年兄弟一直都知道贝山之所以会接手飞鹰帮,都是因为在等林小优长大。 飞鹰帮本来是在林小优的父亲林树清手上的,但是当年不知道什么原因,林树清要交出飞鹰帮。 因为帮规本应交给林小优,可是当年的林小优太小,于是飞鹰帮就交到了林树清的外甥贝山的手上。 贝山从小在林树清家长大,他是贝郁芯亲哥哥的儿子,因为哥哥出事,所以贝山被接到贝郁芯家。他们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 不得以才将飞鹰帮交给贝山这个孩子,也因为此,林树清一直都觉得对不住贝山。 所以当时对贝山说,只要林小优长大,就会让她接手飞鹰帮,贝山就可以解放了。 虽然以前的事情武尚知道得很少,贝山也没有提过,但是关于这个妹妹林小优,贝山还是经常提起的,贝山最疼这个妹妹。 林小优这个人物,武尚见过相片,今天却没有预兆地看见了本人,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反应才好。 贝山则是惊喜得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林小优走到他们两人面前,推了推贝山:“哥,你傻了?” 贝山这时才反应过来,高兴地一把抓住林小优的手将她拉到自己面前坐下“小优,你怎么会来?快让哥看看,长大了,也漂亮了。” “呵呵,还以为你不认识我了呢。”小优可爱地对贝山笑着。 阿洪见他们高兴地样子,于是退了出去。 “竟瞎说,哥怎么可能不认识你,化成灰都认得。” “那你最近这两年都不来看我。”小优有点撒娇地说。 武尚听到小优说的这两年的事,还是小小的伤心了一下,这两年也不能怪山哥不回家。还不就因为那个挨千刀的人害了古子,大哥为了古子的事情才没有回家。 看贝山的样子,显然没有跟家里人说实话。 “哥最近这两年比较忙嘛。” “哼,借口。” “好了,不说这个。小优,怎么来的?姑姑他们呢?” “我一个人来的。他们在家。” “骗人,怎么可能让你一个人来。” “怎么不可能啊,这不是来了吗?” 贝山警觉地看着林小优:“你该不会是自己偷跑出来的吧。” 林小优像是被抓包的孩子辩解着:“什么叫自己偷跑出来,我有告诉他们啊。”是有告诉他们,只不过是留了张字条嘛。 “才怪。”本想骂林小优的,免得她再大胆地做出别的什么事来,可是一看到她就舍不得骂了,于是自己只是败下来:“我打电话回去,你跟他们报平安,听到没有。” “我才不要”开玩笑,现在打电话过去,不被骂死才怪。 贝山知道她要逃跑,于是拉着他,没有给她跑的机会。 武尚从来没有见过贝山这么溺爱一个人,以往的他们风风雨雨打打杀杀中,见得最多的都是贝山像猛虎一样对敌人残忍的一面,像现在这么慈爱还是第一次见到。光看现在的他,还真难让人与血雨腥风中的他联系在一起。 武尚像是看电影一样的置身事外,看着好戏。 “你放开我,拉拉扯扯像什么样子。” “放开你,你不跑了。” 贝山一边拉着林小优,一边拔着电话。 林小优一看自己逃不掉,于是任命地坐了下来,转过头还不忘给武尚一个假假的笑。 武尚觉得这小妮子很有趣,还给她一个鬼脸。做完之后他还嘲笑自己,自己什么时候会带小孩子。 贝山看着坐得远远的林小优“你干嘛坐那么远,你怕你妈从电话里抻出手打你啊?” “呵呵,是有点怕。” “现在知道怕了?过来,自己打电话报平安。” 林小优又被抓近了一些。 贝郁芯等的电话终于等到了。 “喂”通了。 “妈,是我。” “林小优,你还敢打电话过来。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还敢给我离家出走。你现在就给我滚回来。”电话的另一头已经着火到爆炸的程度。 林小优闭着眼睛,话筒离耳朵远远的,以免被震聋。 贝山也听到了喊叫声,于是接过话筒“姑,是我,小山。” “小山。” “姑,小优在我这。你放心啦。” “我知道在你那,这丫头太不像话了,居然一声不响地就走了,这要是出什么事,你说怎么办?” “那你怎么不早点打电话跟我说呢,我早知道就去找她了。” “你姑父就怕你满天地找她,怕被别人知道,小优有危险,所以才没打电话给你的。我们也猜到她会去找你了,还好没人认得她。” “她在我这你就放心吧,再说,早晚她都要来的。” “你姑父也这样说,只是,哎,算了,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小优就交给你了。” “呵呵,姑,我帮你说她,你放心。” “你?你不宠她已经不错了,还指望你说她,小山啊,小优这孩子不能太宠了你知道吗?必要时打她也行。” “姑,我打她,你不心疼啊?”贝山笑着看着小优。 “有什么好心疼的,反正我也看不到。” “呵呵,小优,过来,跟你妈道歉。” 林小优不情愿地接过电话:“妈,对不起啊。”林小优嘴上说着对不起,可是脸上却向贝山伸了伸舌头做了个鬼脸。 “行了,不用假腥腥的,既然都已经去了,就给我乖点,跟你哥多学学,了解一下帮里的事情,早晚你是要接手的。” “我才不要接手呢,哪有女孩子接手帮会的?” 武尚听到接手这个敏感的词,有些担心,他不是不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之前对这个从没有见过面的,有可能成为自己老大的人就有些担心,毕竟他们是跟贝山一起生死走出来的兄弟。他们不知道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们要何去何从。 今天见到本人这个问题就越来越担心了。他不是怕她是个女孩子,而是怕她承担不起一个帮会。 接手一直都是他们不愿意提起不愿意面对的事情,可如今可能不得不去面对了。 武尚小心地听着。 “小山为了我们家接手飞鹰帮那么多年,苦了那么多年,他容易吗?你就想到自己,也不想为他做些事情?” “可是飞鹰帮本来就不属于我,最后还不是要交给我弟。” “那你想怎么样?难不成让你弟现在接手吗?” “也可以啊。”林小优无所谓地说,她真的把这个帮主的位置当成接力棒一样的丢来丢去。“林小优,你弟弟刚九岁,亏你说得出口。” “哎呀,大哥不是当的好好的吗?干嘛要我接?我又什么都不懂。” “就是不懂才让你在那学呀。你,真是气死我了。”贝郁芯就是不知道怎么跟这个女儿沟通。 “给我吧。”林树清接过电话:“小优啊。” “老爸。” “小优,爸爸不想勉强你做什么事情,爸爸希望你在做任何事情之前想清楚再去做。 你应该知道小山接帮主的位子多久了。当时他也不过是十六岁的小伙子,可是为了帮里的事情,他不得不放弃自己的一切。你明白吗? 我们家欠他太多。现在他还有青春,我们不能让他把他所有的青春全部都丢在帮里。 我们是黑帮家族,我们没得选择,可是小山不一样,小山可以过他想过的生活,没有理由为了我们家把他的一生搭进去啊。 你能明白的对吗?” 小优明白,她从小就明白,自己的这种无奈与身不由己,以前她还有理由,因为自己年纪小,所以自私地让贝山承受原本她该承受的一切。 可是现在她不可以了。 “爸,黑色还可以变白吗?” “其实黑色只是表面而己呀,不管表面是黑是白,内心清楚黑白就好了。” “那为什么我们不可以全白呢?” “小优,对不起,爸爸让你生在黑家。” “爸,我明白,我没什么好埋怨的,有你和妈,还有大哥疼我,我很幸福了,我知足。” “我就知道我女儿是好样的。小优,咱不急,慢慢来。” “嗯” 贝山就算没听电话也差不多猜到他们说话的内容。 这也是贝山心疼小优的地方。她原本可以有更美好的生活,可以像普通女孩子那样,像个公主一样的生活。如果可以他宁愿她永远开心天真的生活。 贝山接过电话,虽然林树清是他的姑父,但是对于这位老帮主来说他还是很敬畏的“姑父,你们不要太责怪自己,我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委屈,真的。反而我还要谢谢你们这么多年的养育之恩。” “小山,我们一家人都不想你背着恩情来活着,那样你会太累。” “我明白,你们心疼我,可我也心疼你们啊,你放心吧,我不会勉强小优做任何不想做的事情,这一点我们是一样的。我可以等,等小弟长大的那一天。” “小山,听到你这些话,姑父很欣慰。” “好了爸,不要再说了,你老喽,越来越哆嗦。”小优抢过电话,她知道这个话题如果不制止,就没有完的时候。 “好了,不说了,你在那边万事小心啊。” “我知道了,爸再见。” 就这样,电话挂掉了。 “哥,你别理他们。” “你呀,什么时候能长大?”贝山用手指点了一个小优的头。 “对了,忘了给你们介绍,小优,这是我好兄弟武尚”贝山终于想起这位兄弟了,“武尚,这就是我经常提的我妹妹林小优。” “武爷好”林小优听到阿洪这么叫他的,刚刚他还扮鬼脸所以就想开一下玩笑。 “小优,我可以这样叫吧。”武尚真的不知道怎么叫她。 “可以。”贝山说。“小优,你正经一点。” “我怎么不正经了,我这样叫他,他也很高兴,对吧武爷。” “当然了,被你叫武爷是我的荣幸” “这话真假。”小优有点得意地笑笑,坐进了沙发。 “呵呵,你还挺有意思的。” “什么意思啊,我到觉得你的胡子挺有意思的”小优盯着武尚的胡子说。“明明很年轻偏偏留一脸胡子,丑死了也脏死了,你以为你是张飞啊。” 其实小优对于武尚来说并不陌生,像武尚知道他一样,她也在贝山口中听说过他的两个兄弟,今天才见到本人,有些惊奇。 以前每年贝山回家的时候,小优最喜欢听他们兄弟三人之间的故事了,她早就想见识一下本尊,今天一见果然像贝山说的那样。 “小优,懂点规矩好不好。再怎么说他也是你哥哥,我兄弟。” “大哥,没事儿,干嘛弄得那么严肃,我觉得她很可爱啊。”武尚也喜欢这位小妹妹。 “小优,你也累了吧,去上楼休息一下,晚上一起出去吃饭。” “哦,好啊,还真有点累了。”小优伸着懒腰,被人带上了楼。 看着小优上楼,武尚忍了半天的话终于问出口了“大哥,小优这次来是不是要接帮?” 贝山皱着眉看着楼上“如果可以我不会让她接。” “为什么?”武尚虽然听贝山这么说很高兴,但也想知道原因。 “我喜欢现在的小优,不想让她变成我们这样。” 武尚明白地点点头,“是很可爱。” 两个人带着第一个惊喜,等着另一个人。 第三章 贝山与武尚在客厅里继续聊着。 阿洪又进来:“山哥,吴警官来了。” “那个老家伙来干什么?”武尚向来不喜欢这个阴阳怪气的吴警官。 “小武”贝山打住武尚“等一下什么都不要说。”贝山叮嘱着武尚,毕竟警与匪是对头,小心为上。 “让他进来吧。”贝山对阿洪说。 阿洪出去,吴警官走了进来。 贝山一脸的谨慎与刚刚在小优面前完全变了一个人。 “哈哈,什么风把我们神勇的吴警官吹来了?”贝山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 吴警官伸手握了一下贝山的手表示礼貌。 “我听说,古子回来了。”吴警官严肃地开门见山地说。 贝山看了一眼武尚,回答着:“吴警官的消息还真灵通啊,人还没到,您就听到风了?”“你不会是在监视我们吧。”武尚接着说。 贝山对武尚使了一个眼色,让武尚闭嘴。 “我没那么多闲功夫监视你们,虽然我不知道古子回来是为了什么,但是我知道你们三个人聚在一起肯定没什么好事,我警告你们,别给我惹麻烦,否则我不会放过你们。谁都不给面子。” “吴警官,这话怎么说的呢,我们可什么事都没有做啊,我们可是规规矩矩的生意人。” “哼,规矩的生意人?你还真敢说。怎么样我们大家心里都有数。我来是想问你们最近在凤凰楼附近,是你们的人在那里赌博吧?” “吴警官,这可是冤枉我们了,飞鹰帮的规矩从不沾赌与毒,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我想吴警官还是查清楚一点比较好。” “我们现在每周三都在那边查,上周三抓了几个人可说是你们飞鹰帮的,都在赌这个。”这时吴警官从手中弹出一枚硬币,正好落到贝山手中。 贝山看着这块一元的硬币,嘴角上扬。没等他说什么,武尚抢着说:“吴警官,我说你们警察是不是没事做闲着了?人家在那里玩一块钱也叫赌啊? 再说人家说是飞鹰帮就是飞鹰帮?都不用查的吗?你们案子都是这样破的?”武尚很生气地冲着吴警官走过去,被贝山拦了下来,如果贝山不阻止,武尚可能会动手吧。在武尚眼里除了他的兄弟没有谁是动不了的。 “还轮不到你来教我怎么破案。”吴警官也冲着武尚瞪眼,看见贝山在中间拦着,于是对贝山说“赌就是赌,就算是一分也不行,你们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什么把柄,否则就算是一分钱,我们也不放过你们。”吴警官说完就走向门口 “吴警官,您放心,我们不会给您惹麻烦的,小弟们都看紧了不会放出一个。” 吴警官听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老小子什么意思嘛,我看他就是来找茬的,真后悔两年前没做了他。”武尚生着气,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让警察找到家里来警告要是传出去,还不被其他两帮笑死了。 贝山没有说话,只是紧紧地握着那一枚一元硬币。 “今天真是见鬼了,等的人没来,反倒是来了这么一个鬼。”武尚越想越气,这古子怎么还没来? 就在武尚生气的时候,古月终于出现了,他并没有与吴警官对上面,两个人前后脚。 “大哥”一声轻轻的叫声足以让两个人激动得有些小小的热泪盈眶。这是久别两年来第一个叫声,第一次见面。 “古子。”贝山不多说,紧紧地抱着这个兄弟,今天一天的情绪赶上了前两年加在一起的。 “大哥,你还好吗?”古子也很想念这个兄弟,只是他习惯的只埋在心里。他就是那种骨子里云淡风轻的人。经过了两年前的事,他变得更加轻飘起来。永远的那么孤傲。 在以前的日子里,古月是军师,而武尚则是先锋,这两个人是贝山的好兄弟,左右手。 只是贝山不知道这一双手还在不在。 “古子”武尚激动地叫着,这个大老粗也流泪了。 古月放开贝山抱着武尚“小武。你也还好吗?” “不好,古子不在,哪里会好。”武尚说得有些委屈。 “古子。你恢复了吗?”贝山小心翼翼地问。就怕一大声就将这块云吹走。 古月放开武尚,走到落地窗前,看着远方,许久才说“也许吧。” 他还是那样不确定。永远的不确定,也许这就是古月。 古月慢慢地转过身看着贝山“大哥这次叫我回来,有重要的事情吧。” “我们先不说这些,好不容易回来了,晚上我们好好聚一聚。什么事,明天再说”贝山看着古月现在的样子,越是心疼,更加确定了他的决定。他要找回自己的兄弟,为他做些事情。 他好怕,古月会这样痛苦孤单的过完他不愿意过的一生。如果让他离开他会好过一些他会放他走,就像两年前那样。 “对啊,我们好久没聚在一起了”武尚很少有的多愁善感。 三个人在大厅里聊着以前的事情,古月还是听的多说的少,这让两个兄弟心里更加苦涩起来。他们都小心地避免着那个伤心的话题。像是一不小心就会把面前的这个玻璃人碰碎。 “大哥”古月忽然说“吴刚,最近怎么样?” 贝山不意外他这么问,因为毕竟他们之间的关系不是他们兄弟所了解的。 “他?那老小子好得很,今天还神气地来这里献呢,两年前要不是你拦着我,我真应该做了他。一看见他我就气。” “小武。”贝山叫住武尚。 “他好就好。” “我就不明白了,古子,你为什么要那么护着他?难道就因为他是洁妤的表哥?” “小武。”贝山瞪着武尚,怪他说了不该说的话。 没错,洁妤这个名字是两年来的禁忌,就因为她是古子一生的痛。 可是古月听到这名字却是那么的平静,看着云听着风,淡淡地说:“洁妤,好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然后慢慢地走过窗,走向草地,那是他们喜欢的地方“我想出去走走。” 武尚刚想陪着去,被贝山挡住了。也好,要解决这件事,就不得不提这个名字。 古月一个人坐在草地上,感觉着两年前的温暖。 他慢慢地躺下来,闭着眼睛,就这样一直下去该有多好。 阳光似乎还是那样的温暖,草香依然那么清新。可是欢笑却不属于这里。 洁妤你还好吗?两年来一直不敢去看你,不是不想,是怕舍不得,舍不得离开,就没有办法做到答应你的好好活下去。 洁妤…… 古月的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泪,没想到自己还有泪,原以为它早就已经哭干在心里。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古月任由着泪流下,伴着诗句留下它的印记。 屋里面的两个人看着古月的痛,伤心的离开了。他们知道对古月最好的安慰就是离开,让他一个人慢慢回味到麻木,他也就放下了。 阳光慢慢的淡了下来,古月睁开眼睛,看着了一个黑影靠近自己。他没有动,反倒是黑影动来动去,最后坐在他的旁边。 古月享受着重新获得的阳光,又闭上了眼,感受着。 黑影见这人不理自己,心想他应该就是古月吧,大哥说过他这两个兄弟与自己之间的感情。 虽然并没有说过发生什么事,但她现在似乎可以感觉出面前这个人的什么,是什么,自己又不太确定,像是雾一样迷蒙。 “你就是古月吧。” 古月并不意外,他不用猜也知道来人是谁,虽然没有见过,但可以在这里出现的女孩子也只有此人。“林小优。” “看来我们都是听过故事的人。”小优也顺势躺了下来,学着古月感受着阳光。 古月转头看着她:“听过故事的人?”若有所思地转过头看着蓝天“是呀,都已经成为故事。” 小优忽然之间喜欢上了这种幽静。 “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喜欢躺在这里。” “为什么?” 小优让自己忽略他的泪痕“这里的阳光好像只属于自己,而自己好像存在于这个世界。”小优说完,拍拍他的肩“小心着凉。”然后走开了。她知道他应该想要一个人呆在那里。 古月看着小优走开的背影,想着她说的话。她好像能够了解自己的不真实感。好像知道自己只在现在才确定自己是存在的,存在于这个世界,只能靠阳光给自己的感觉来证明自己。 这两年来他以为可以忘记自己的存在,可是又怕忘记的凄惨,两年前他以为终于不再一个人的时候,老天却还是收回了那个权力。把他扔给了万丈深渊,又回到了孤单。 他以为自己从那天起已经死了,却还这样残喘地活着,为了什么?这两年的时间也没能想清楚。 相别离 愁根续 无言再相聚 泪花滴入流水溅 若非冬日花已残 艳阳高悬 发梢白 皱颜在 愁绪已无奈 感叹卷起风非求 细雨飘洒淋依愁 故人非旧 离别愁 血已如泪流 狠心不再忆思休 奈何 脑生锈 满白头 皮褶皱 气不流 悔之已无用 “别愁了,哥让我们一起去怀阳楼吃饭。”小优不知什么时候又重新蹲在了古月身边。 古月说了一声“好”,然后站起身走向大厅。 小优一边跟一边看着这个人,似乎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幽灵。小优深呼吸然后跟了上去。 “我不知道那个怀阳楼在哪里,你知道吗?” “嗯,我去提车。”古月说完就走开了。 两个人一起来前往怀阳楼。 一路上,小优不停地说着有的没的,古月目视前方专心地开着车。 “我是不是觉得我很吵?” “那你能不说吗?” “你不觉得安静很可怕吗?” “为什么?”古月看了她一眼,这是他主动看她的第一眼。 “人在安静的时候就会想起伤心的事,就会觉得一个人很孤独,好像被世界遗弃了一样。” “也许吧。” “你反倒很享受这些对吧。” 古月看了她第二眼,并没有说话。 “有时候我也很享受这些,不愿意出来,可是周围却总有一些拉自己的声音,让你不得不出来。与其争扎得那么累,为什么不主动一点呢?也许从此这个世界又多了一个地方可以去。” 古月想着小优的话,他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是自己真的可以做得到吗?他不确定。 怀阳楼就在眼前,古月带着小优上了楼。 “你们经常来这里吗?” “以前是。” “怪不得你这么熟悉。” 是呀,以前的一切都是没有办法忘记的,记忆依旧清淅得婉如昨日。 古月看着小优,她再一次提醒自己现实的存在。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吧,这个一脸天真的小姑娘怎么会了解这么多。 小优上了楼,却看见一群人站在周围护着,中间只有一张大大的桌子,桌子边坐着已经等待着的贝山与武尚。 看见小优与古月来了,小弟们一齐说“古哥。” 小优不是没有见过这种阵势,从小就见过,却还是不能习惯。她习惯了人少的时候,所以在他们离开这里之后周围就只剩下了一家人。只是她不知道,她的周围仍旧有一群人,都在她看不到的地方。 小优看着那群人,小小地迟疑之后径直走了过去,因为她知道,她必须去习惯,也许习惯之后感觉就会好一些。 “哥。” “大哥。”古月走过去。 “你们来了?认识了?原本还想给你们介绍一下呢,谁知道临时有事没回去,不过也好,本不应该陌生的才对。” “认识了,你的兄弟早就有耳闻了,只是闻名不如见面。”小优机灵古怪地说。 “怎么这么会说话?不会是做错什么事了吧。”贝山捏了一下小优的鼻子。 “我可从来不做错事。” 古月、武尚看着这对兄妹耍宝就好笑。 “好了,大家都来了,坐下吧。”贝山拉着小优,坐了下来。 这时有一个小弟走到贝山跟前,在耳边与他说了一句话。 “优,去帮我拿瓶酒来。” “哦,哪里呀?” “还是我去吧”武尚对这里还是很熟悉的。 “不用,小优去就好。”贝山坚持。 “优,去楼下前台拿,喜欢哪个就拿哪个,慢慢挑。” “哦,好。”小优下去了。 古月与武尚还在奇怪为什么要让小优下去拿酒,就看到吴刚向他们走来。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贝山是在想保护小优。 “吴警官,这么有空,一起吃呀?”贝山走上前去说。 “不了,我还有事,来看看古月。” 古月上前来,接过吴刚手中的一杯酒,两个人举起杯,干杯,一饮而尽。 然后示意地点点头。有些情意不一定用语言来表达,一个动作,一个眼神就已经足够了。 “你们吃吧,别因为我扫了你们的兴。”吴刚转身离开了。 “回去坐吧,大哥。”古月叫着大家回到座位上。 小优在上楼的时候与吴刚擦身而过,吴刚看了一眼小优,然后下了楼。小优蹦蹦跳跳地走向了贝山。 “哥,给你酒。我也要喝。” “你?你会喝吗?”武尚有点瞧不起小优。 “怎么不会,别小看我,我可是千杯不醉。” “千杯不醉,我看你是吹牛不醉吧。”武尚笑着小优。 “怎么不服气,我们比一下。”小优也不示弱。 “好啊,到时可别哭啊,我可不吃那一套啊。”武尚笑着她。 “好,那我们今天晚上就不醉不归。” “那好,今晚我们都不醉不归。” “好,不醉不归。”所有人举起杯尽情地喝了起来。 一切的情意都由这些酒,流到了肚子里。 只不过只有小优一个人醉得不醒人事,最后怎么回家的都不知道。 第四章 酒醉之后的清醒是痛苦的,只有自己才知道那种头痛到快要裂开的感觉。 一直以来小优喝酒只为了买醉,因为只是醉后才能睡一个好觉,为此,她宁愿承受酒醒后的痛苦。 贝山就是知道原因,才会放任她一直喝下去,也是只有这个时候贝山才是最心疼的时候。 每一次贝山都是眼中含着泪随着酒往肚子里咽。 古月与武尚看得出小优是在灌酒,所以他们没有跟小优继续拼酒下去,他们看着贝山的痛苦表情也知道贝山了解,但他们不知道为什么贝山不阻止。 第二天,在大家清醒的时候,武尚终于还是忍不住地问“大哥,你怎么让小优那么喝酒啊,那简直就是在灌嘛。” “她高兴就好了。”贝山喝着茶不想多说什么。 “可是那样小优会很难受啊。”武尚有点担心。 “小武,大哥不想说就算了,我想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古月阻止武尚继续问下去,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不愿意接受的事情吧。 只有靠买醉来麻痹自己,曾经的他也是这样过来的。只是他看不出来,小优看似天真的外表下,又有什么痛苦的事。 “小优只有在喝醉之后才会睡个好觉,不做恶梦。这么多年,她都会让自己在睡之前醉的。”贝山的眉皱在一起打着结。这也是他不愿意提起的痛。 “好了,我们不说她,说说古子的事。”这就是贝山找古月回来的的原因。 听到贝山的话两个人都紧张起来,古月甚至有些怕听到这个话题,但是又不得不去面对。武尚倒是兴奋得仔细地听着,这毕竟是他等了两年的事情。 “古子,我知道,这两年来你并不好过,我们也一样。洁妤的死让你无法释怀,甚至于还带走了我们最爱的古子。我也知道你不想提及这些,但我今天必须要提。” 古月走到窗前,背对着他们,静静地听着。 “一直以来让我们耿耿于怀的是那个幕后黑手没有找到,这两年我们一直都在找。我知道你答应过洁妤要好好的活下去,也答应过她不会报仇。 她之所以这样,就是怕你出事,但不管怎么样,你即然答应了她,你就算有万般不愿意也会做到。 两年前我因为不能让你首刃仇人而一直责怪自己,今天我们终于找到那个人,可以报仇了。 我不想逼你做任何事,只想为你了了一桩心事,让你亲眼看到他倒在面前。你放心,这个仇我替你报。” “大哥,那个人真的找到了?” “是,原来这两年来他一直藏在监狱里面,害得我们一直都找不到。这次多亏吴刚,是他找到的。之前吴刚跟我说,那时还不确定,上次他来就是帮我确定了这件事” “原来吴刚来这里是告诉我们这件事,可是他什么都没说,说的都是一些有的没的。” “吴刚毕竟是警察,我们本来就是对立的,他怎么可能那么明目张胆的给我们通风报信呢? 这次他肯帮我们除了古子之外,也是因为洁妤是他表妹,他也想报这个仇,只可惜那个人是因为别的事情入的狱,而关于洁妤的事一直没有证据办不了他,他又不能知法犯法,所以……” “所以他来告诉我们,让我们帮他报仇?” “别说谁帮谁,这个仇我们是一定要报的。” “那倒是,那我们怎么做?” 贝山拿出了那一枚硬币。 “下周三下午一点在凤凰楼。” “原来吴刚上次来说的是这个意思。看来那老小子也不是那么讨厌嘛。”武尚从心感激他,即使他讨厌他。 “古子,你不用做什么,到时只要找个好位置看戏就好了。” “大哥,你想怎么做?”武尚显然等不及了。 “那个人现在在监狱里,有警察看着我们不好动手,不能与警察有正面冲突” “我们干脆找人在狱里直接做了他。” “不行,如果在狱里杀了他吴刚会彻查此事,那样吴刚麻烦,我们也麻烦,我答应过吴刚不能给他找麻烦。再说如果在狱里,我们无法确定他死了没有。” “那怎么办?” “这个人现在转为污点证人,下周三就是他上庭的时候,到时吴刚会带着他路过凤凰楼。那时我们就动手。” “污点证人?他要指证谁?我们杀了他不会惹麻烦吧。”武尚的意思是既然是污点证人,那肯定是指证犯法的人,黑社会的消息很灵通,他并没有听说哪个帮会里的人被抓了。 那就是说那个人不是黑帮里的。如果那个人是大奸大恶之徒,这个证人死了,那他们岂不是成了帮凶。 虽然他们是黑社会,但他们总算是道义有道,什么事可以做什么事不可以做,他们还是清楚的。更何况他们最不愿意把自己卷入别人的事情里面。 如果他们真的那样做了吴刚也不会放过自己。到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他可没那么好心。转为污点证人,只不过是为了自己脱身,找个借口诬陷别人罢了。” “那吴刚那边呢?” “就是考虑到他,所以我们只有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没错,现在距离下周三还有几天的时间,小武,这件事情就由你去安排吧。” “没问题,终于让我等到这一天了。”小武握着拳头,恨不得现在就是下周三。 古月一直没有说话。他不知道要怎么做。 那个人永远是他内心的刺,可是他答应过永远不会拔除,那现在他的兄弟要帮他拔除,他要冒这个险吗? 这么多年这根刺一直在心里,它的存在就是为了让自己痛着,让自己知道自己活着的目的。可是这种痛跟了自己两年,已经习惯了,也是因为这种痛才让自己觉得自己还活着。 现在要拔除它,那以后不痛了,自己又要怎么证明自己的存在呢?难道真的要做行尸走肉吗?可是不拔又对不起洁妤,对不起兄弟,对不起自己。 而这次行动又是一次危险的行动,他可以让他的兄弟为了他而犯险吗? 他好为难。 就在他为难之时,小优跌跌撞撞从楼上下来了。 “哥,头好痛。”小优还没有完全睁开眼睛,揉着头,左右摇动。 贝山一看小优下来,示意了一下,话题停住。 “小武,具体的事,我们晚一点再谈。” “知道。”武尚会意地说。 贝山对小优心疼地说“谁让你喝那么多酒,来,喝点醒酒茶吧。” 古月看着小优,脸色也缓和下来。 武尚有些幸灾乐祸“怎么,昨天不是说自己千杯不醉的吗?今天怎么蔫了。” “你还不是一样,喝几杯就耍懒不喝,要不然你才不是我的对手呢。”小优不服气地说。 古月看着表面上活泼的小优,怎么也无法想像她的内心是怎样的坎坷。也许他们在某种程度上是同一种人吧,古月这样感觉的。 所以古月从心里心疼这女孩,他无法心疼自己就让他心疼像他一样的人吧。 “哥,你们刚刚在说什么?是不是有什么事呀。”小优揉着头,皱着眉说。 “没什么。” “在说你忌酒的事。”武尚逗着她。 “你才要忌酒呢,你忌我都不忌呀。” “呵呵,看来你是疼的轻。”武尚指着她的头说。 “我疼我愿意,不用你笑我,下次让你疼。”小优坏坏地说“不行,哥,我再去睡会,不要叫我吃饭。” 小优东倒西歪地上楼了。 “你慢点。”贝山摇摇头无奈地说。 古月也要离开“我出去一下。” “古子”贝山叫住他。“我知道你还不想回来接堂口的事,那在你愿意接手之前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大哥,有事你就说别说帮不帮的。” “就是我这个妹妹呀,她呀整天疯疯癫癫的,我怕她出去有什么事情,所以你能不能帮我看着她。” “大哥”古月有些为难。 “我知道你喜欢一个人,可是你也知道我和小武要忙帮里的事情已经自顾不暇了,这次小优来,又不是计划之中的事,她一个人在外面疯我怕她出事,交给别人我又不放心,所以能不能麻烦你。你放心,她不会带给你麻烦的。” “好了,大哥,你别说了,我帮你看着她就是了。” “太好了,那我这个妹妹就交给你了。” “嗯,我先出去了。”古月离开了。 “大哥,你不会是在打什么主意吧。”武尚好像看出了什么。 “什么主意?”贝山有点阴谋得惩的小得意。 “你不会是在打古子和小优的主意吧。” “看不出来,你这么聪明”贝山有点对武尚另眼相待,他以为大老粗的武尚不懂得这些。 “别以为我不懂。只是我以为你不会把小优交给帮里的人,有些意外。” “古子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交给他我放心。” “这下有好戏看了。” “我警告你,心里明白就好,别说出去,一说出去就破坏我的好意了。” “为什么?” “古子你是知道的,他是一个重感情的人,经历了两年前的事,对他的打击很大。这次回来他比以前更少言寡语了,他的心恐怕很难再打开了。 我就是不想让他这么孤独,一个人过一辈子,别的女人别说让他接近了,就连看一眼他都难,所以才想到小优或许可以改变他的。至少他不排斥小优啊。 至于小优,别看她平时疯疯癫癫的,其实她心里的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也是那种有什么事放在心里不说出来的人,所以才更让人担心。 几年前她喜欢上一个人,就是因为小时候的阴影让她失去了机会,让那个人变成了她的梦中情人。 对了,说起这个梦中情人,我让你找的,找到了没有?” “你是说那个梁池啊?” “对呀” “上哪去找啊,人海茫茫的。” “你根本就没去找对不对。这两天是没时间,要是有时间她问起我,我要怎么说。” “不是我没去找,是根本没这人。你怎么说?你不是希望古子做你妹夫吗?直接实话实说就行了,没这人。” “哎,我也希望她能忘记那个虚幻的人物,看到古子这个真实的人。只是他们两个这方面太像了,什么事都不说出来放在心里,表面上很坚强,实际上都脆弱的怕受伤。 把自己的一颗心保护得严严的。你说两个这么像的人,又是都受过伤的人,能在一起吗?真希望他们因为受过伤,才知道怎么去疗伤,两个人可以相互心疼。 要是在一起,是幸运还是不幸呢?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哎! 所以呀,你要当作什么都不知道,让他们顺其自然的发展,明白吗? 要不然他们两个尴尬要怎么相处啊。他们之间急不得,要慢慢来,让他们慢慢发现对方的好,进而取代他们心中那个人的位置。明白吗?” “呵呵,大哥,你好贼呀。”武尚不怀好意地说“你这算不算是在算计自己的妹妹和兄弟啊。” “我是为他们好。” “呵呵,明白,明白。”武尚了然地点头。 “希望他们真的可以互相疗伤,从此幸福。” “哎,大哥,你说小优有阴影,什么阴影啊?” 贝山想起这件事,就很伤心与心疼“那是小优小时候的事了,这件事这么多年从来都没的向别人提起过,就是怕小优受伤。” “什么事啊?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上忙呢?” “你?帮上忙是不可能了,不过,这件事情关系到小优的幸福,不能跟别人说。” “你还不放心我吗?连古子我都不说。” 贝山看着武尚,不是他不相信他,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说起,“那还是小优八岁那年的事。” 武尚第一次看到贝山这种纠结的表情。 贝山尽量平复自己的心“那一年,我在离家比较远的地方上学,每周才回家一次。有一天正好是我回家。 回家的时候要经过一个小树林,那天我发现小树林里有声音,就想走过去看看有什么事,可是我越走越觉得不对,因为地上都是衣服的碎片。 于是就随手将防身的刀拿了出来,走进一看,结果就看到一个男人在欺负小优,小优在树下不停的哭。那时小优还是个小孩子,我看小优的样子,也没顾其他就一气之下给他几刀。 那时小优吓坏了,八岁的孩子被人欺负,又亲眼看到一个人在她面前躺在血泊里,就在那时心里上留下了不小的阴影。 从那以后的好长时间小优都不知道怎么笑。我们一家人都吓坏了,经过很长时间治疗,小优总算是好起来。” “真他妈变态,怎么会有这么变态的人?这种人就该阉了他,做太监都他妈不配。”武尚激动地骂着。 “大哥,那小优不是被他……”武尚不忍说出口。 “我们把小优送到医院做了全身检查,还好我们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受的都只是皮外伤。可是小优的心里的阴影就此埋下了。” “还好,那那个混蛋死了没?这种人就应该凌迟,那都不解恨。” “当时我们都只顾着小优,等我们想起来的时候,已经找不到那个混蛋了。 我们那时怕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所以我每天都一起跟她上下学。 四年的时间,整整四年的时间小优才算好了起来。 可是在四年后的一天,那个男人居然又出现了,这个变态的人四年前居然没死。 那个男人有一天绑架了小优,因为四年前我费了他的一条腿,所以他恨我,他让我单独去找他。 我去了,看着小优小小的身体委缩在那个角落里发抖,目光呆直。当时我真的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我跟他打了起来,当时刀也不知道打哪去了,就用石头一下一下地把他的脑袋敲碎。 当时自己也受了伤,等我姑父带人找来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晕迷了。 醒来时已经在医院里,医生说,小优身体上有很多伤,显然被人疟待过,可是更严重的是心里的伤。小小年纪亲眼看到一个人脑浆迸裂地死在面前,再加上八岁那年的记忆,怎么能受得了。 我当时因为太生气了,一心想要救小优,你不知道当我看到小优那样子,像是受了惊小绵羊,所以没有想太多,也没有控制住。这个伤也是我造成的。 那时小优发高烧,一发就是三天,小优从小都没有发过高烧,一发就很严重。那一次把我们所有人都吓个半死。还好她还是醒了。 可是这次不同的是,小优醒后像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有说有笑地,我们都很担心她,可是她就是什么都不说,所以没有办法知道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也是从那时候起小优天天做恶梦,也是那时候起她学会了喝酒。 我们没有办法想像小时候的阴影对她造成什么影响,只知道之后的这些年,她拒绝一切男孩子的接近,把一个人保护得很好,不给任何人可以伤害自己的机会。”贝山说起这些眼泪总是不自觉的流出来。 “所以你也是因为这件事情才当的飞鹰帮帮主?可是当时飞鹰帮的帮主是小优的爸爸林树清,他怎么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 “从小姑父就很低调,大家都知道姑父有个女儿,却不知道她是谁。再加上小优从小就有点叛逆调皮,她不喜欢有人跟着,不想跟别的小朋友不一样,所以从小她都是一个人上下学,那么多年都没有事情,久而久之姑父也就放心她了。 谁想到会有那个不怕死的人。 第一次事情发生的时候,他应该就发现小优的身份,可是他并没有因此收手,反而变本加厉,谁想到他这么不怕死,真后悔当初没杀了他。 姑父也不是没找过这个人,但是没找到。 谁想到他居然就躲在我们家后面的垃圾堆里,在那里伺机报复,四年都没有机会,谁知道偏偏那一天,我有事情不在,小优又大意了,她那时还年纪小,只有十二岁。也无力反抗。 总之都怪我。 后来姑父为了给小优疗伤,所以一家人搬离了这里,天天守着她,不让她离开自己的视线。可是飞鹰帮不能没有帮主,所以我自愿留下来代理帮主来赎罪。” “大哥这事也不能全怪你,好在小优还活着,活着就有希望,她会好起来的,你放心。” “这种伤害对她来说已经承受不起了,生不如死。 这些年来谁也没有再提过这件事,这也是我最怕提起的事。 可是现在小优在这里,不得不提,只是希望大家平时注意一些,尤其是你。古月很少说话,就算说话也有分寸,可是你不行,你总是口无遮拦的,以后小心一点。” “大哥你放心,我们会一起保护小优的,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嗯。好兄弟,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 古月一个人来到墓地,看着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在对自己微笑,泪又出来了“我很没出息对不对?居然在你面前哭。” 古月看着这墓地周围很整齐没有杂草丛生。 “看来他们把你照顾的很好。你会怪我没有来看你吗?对不起,我真的不敢来,两年了,我花了两年的时间让自己可以鼓足勇气来看你。 大哥说要帮我报仇,我该怎么办?我怎么能看着兄弟为我去生死相搏,自己无动于衷。可是我又怎么可以违背答应过你的事情。 你告诉我,好不好,我该怎么办? 还记得你曾经说过,人世间最奇妙的事情,就是有很多感情。有亲情,有友情,还有爱情,世间的所有事都被这三种感情联系在一起。 你说我虽然没有亲情,但有友情和爱情已经很幸福了。可是现在,我失去了爱情,我不能再失去友情了。那样我会变得一无所有,你不是说过人要是一无所有就太可怜了吗。 你不希望我被人可怜。可是我觉得我现在就很可怜,我好像失去一切。就连呼吸都像是多余的。 你在那边还好吗?冷不冷?我总觉得很冷,心里很冷。 洁妤,我该怎么办?怎么才能找回自己? 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 还记得这句诗吗?现在正在说我自己。” 风越来越冷了,吹得人冷到失去知觉。 月亮已经开始在天空中飘着,它是孤独的,虽然有星星相伴,但它永远也触及不到,永远那么遥不可及。 ―――― 古月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他回到家里,却只看见小优一个人在草地上喝酒。 “头还没有疼够?又开始喝上了。”古月走到小优旁边坐了下来。 小优没有回他,仍在喝着。 古月没有再加阻止,只是开了一瓶酒,也喝了起来。 “我喜欢月亮。”小优抬着头看着月亮,眼中尽是迷离,又喝了一口。“它总是那么凄美。” 古月也看着月亮,感受着那份凄美。 “其实死去的人最幸福。”小优越喝越多,有点晕了。 “为什么。” “因为死去的人永远看不到活着的人的痛苦。留下来的,不只是无奈,还有伤害,最多的是生不如死。” 古月看着一直喝酒的小优,不知道她是清醒的还是醉的,不知道她是在劝自己还是在说她自己。 小优在喝完最后一口的时候,闭上了眼睛,古月看到了小优眼角那个反光的泪。 古月皱着眉,继续喝着。 “没错,活着的是最痛苦的,生不如死。”古月将整瓶一饮而尽。然后抱起小优,放到了她的床上。 任由着小优在梦中的呼喊,越听越心寒,眉头越紧,于是关上了房门,离开了。 第五章 自从小优来到飞鹰帮之后,做得最多的动作好像就是跌跌撞撞地下楼,一只手揉着头,一只手不忘扶着扶手,免得自己摔倒。 小优半睁着眼睛,看着古月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茶,说了一句:“早啊。” 古月不紧不慢地,伸出左手,看了一下表:“十一点十五分二十六秒。” “今天起这么早”小优对自己说,然后改口到“那中午好。” 小优皱着眉,勉强地挤出一点笑。 还真是早,比起她以往不睡到下午不起来的记录来说,今天真的算是早的了。 “怎么就你一个人?我哥呢?”小优坐在沙发上,时不时地晃一下头,想改变一下晕的感觉,清醒一些,可惜好像没有多大的作用。 “不知道。”古月边说,边倒了一杯茶递给小优。 小优接过茶喝了一口,接着问“那武爷呢?” “出去了。” “那你怎么没出去?” “不想。” “哦,”小优知道也问不出什么来,于是抱着肚子“饿了,有没有吃的?” “有”古月说完,放下茶杯,走向厨房。 小优也跟着到了厨房旁的餐厅坐下。 古月把吃的东西一样一样地摆在小优的桌前。 而小优则是一边等着饭菜一边伸出手指数着什么。 古月看着她古怪的表情,刚想说什么却被小优抢了一步。 “真厉害。我刚刚问了你五个问题,你就用九个字回答了,够简练。”小优开始吃桌子上的饭菜。 看来真是饿了,有点狼吐虎咽。 古月怕她噎着,顺手倒了一杯水放在小优旁边,索性他也坐了下来。 “头脑还是很清醒的嘛。看来酒醒了” “这句最长。”小优一边吃一边说。 “这菜挺好吃的,不会是你做的吧。” “不是,是你哥留给你的。”古月不在乎别人怎么评价自己的少言寡语。 “还是我哥最疼我。”小优看着一边看自己吃饭的古月“你不吃点吗?很好吃的。” “再晚一点就吃中午饭了。” “是哦,那等一下还能再吃一顿。” 古月有点惊讶这个人小胃大的人“你还吃得下?” “怎么吃不下?不能浪费食物对我们的美意。” 古月只是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小优吃完后,上楼了,留下古月一个人一件一件地收起来。 小优再次下楼的时候,古月也收拾好一切回到了客厅。 小优向门口走去,古月跟了上来。 小优回头看着古月“你也要出去?” “嗯。” “你不是说不想出去?那你要去哪里?” “跟你一样。” 小优看着古月“跟我一样?你知道我要去哪里?” “不知道。” 小优恍然大悟“哦,原来是我哥让你看着我对吧。” “对。” 小优看着古月的坦白没好气地说:“我不需要,你不要跟着我。”然后不理他,继续走着。 可古月并没有回去的意思。 “你不要跟着我。” “我答应过你哥就一定要做到。” “可是当事人是我,我有反对的权力吧,听清楚我说我不需要”小优用力地说,很怕他有重听,听不到。 “你没有反对的权力。”古月还是不理继续跟。 小优没有办法,投降地回头对着古月伸出两个手指“选择题,两选一,a:你留在家里自在,我自己出去逍遥,我们都不说谁也不知道;b:我不需要一个木头走在我后面做跟班,如果非要跟,就走到我旁边,跟我聊天,否则就请选择a。选吧。” “你不考虑加个c?”古月看着小优,有些无奈,看来真是像贝山经常说的,小优总是有那种欠揍的天真。 “c?还d呢,都不考虑。快选吧,三秒钟,一、二……”就在小优要喊三的时候,只见古月拉开门说了一句“走吧。”然后头也不回的带起了路。 现在是小优在古月后面跟着,小优也想耍点小聪明偷偷地开溜,可是每次总是撞到一面人墙。 小优在后面生着闷气,还真是厉害,只选b的结果,把前面反过来,让自己跟着他走,还顺了他的意。气死了。 小优站在那里“要去哪里呀?” 古月回过头“你想去哪里?” 小优想了想,本就没有什么目的地,就想出去走走,这样也好。“不知道去哪,你说吧,你说去哪就去哪,我跟着你。” 古月回过头,有些沉思,但还是回答“我也不知道。” 古月看了一下表,自小优起来到现在折腾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去吃饭吧。”古月真有些饿了。 这个林小优有点让他头大。只能化郁闷为食量了。 “好啊。”林小优有了去的地方显然很高兴。 “你刚吃完还吃得下?”古月真的不得不佩服这位大胃王。 “可以呀。食物是多么美妙的东西,它可是精神世界维持者,不能浪费。”林小优煞有介事地说。“哼,我看给你吃就是在浪费粮食。”古月冷笑了一下。不知道她把东西吃到哪里去了,瘦得差不多皮包骨,简直就是无底洞。 林小优才不管古月的有点冷嘲热讽“我们去哪吃?” “到了就知道了。”古月依然在前面带路,这次不同的是林小优小跑几步赶上他,两人并肩走着。 终于平等了,林小优这样想。 古月带着林小优来到一个有点高级餐厅。 一进门就有一些小小的山水映衬它的小豪华。他们不约而同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两人相视地笑了一下。 林小优看了看周围,感觉很舒适,淡淡的香味伴着轻轻的音乐,这种气质与古月还真的很配。 如果不认识的人一定猜不出古月的身份。他就像是一个仙风道骨的公子,虽然觉得有点夸张,但他真的有点脱俗味道。 林小优应该第一次这么面对面地观察古月。 古月也一样,他也觉得这种气氛与林小优相衬,餐厅的淡雅,有点悲伤的音乐与林小优淡然的悲伤相融。 柔柔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小优的身上,那种温暖却只在小优的表面,永远也照不到她的心里。如果除去林小优表面上轻松与开怀,林小优会更显得凄冷一些。也就更让人心疼。 两个人各自叫了东西,在等待的时候,小优东张西望地不安分。 小优永远是在用她的不安份的活泼来掩饰她内心的痛苦与脆弱。她不想让别人看出来,看清自己,更不想因为自己而影响了别人的好心情。 小优忽然之间有点小暧昧的眼神,给古月抛了个媚眼。 古月不懂小优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但他看懂小优是在示意他,让他转过头去看什么。 于是古月莫名地转头看了看门口,什么也没发现,于是转过来奇怪地问“怎么了?” “快看啊,美女耶。” 古月被她打败地轻出了一口气“无聊。” “本来就无聊啊,你不是吗?”小优若无其事地说。 “再说了,难道你不喜欢看美女呀?我是在给你机会。” “我只奇怪,为什么你对美女感兴趣?”女孩子不是都应该喜欢看帅哥的吗?很少有女孩子喜欢看美女吧,还是一幅流口水的样子。 “对于美的事物来说呢,是没有什么区分的。这是欣赏。”小优笑了笑,喝了一口茶。 古月又冷笑了一下,底头喝着茶。 小优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那个美女。她同时也在羡慕她。老天给了她一张天使的脸孔,魔鬼的身材,最重要的是她有自由,笑容是那样的灿烂。 这时这个美女向她们这个方向走过来。 在经过小优与古月身边的时候,与一个端水的服务生交错通过,可是不巧的是,这个服务生不小心把水洒在了她的身上。 只听到一声惨叫,穿透了小优的耳膜。小优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刺耳。 “你在干嘛。” 美女发飙原来是这个样子,脸红红的,有点趾高气扬。 “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擦擦。”服务生害怕得有些发抖。 “拿开你的脏手啦。这是我新买的衣服耶”美女打开服务生的手,然手自己在弄着衣服。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小心,真的对不起,要不然,你衣服我拿去洗干净再还你。”服务生有点哭腔。 “拿去洗?你有没有搞错?我这是新买的衣服你要拿去洗?去,把你们经理叫来。”美女得理不饶人。 “对不起……”服务生还是一直的道歉。 小优一直在看着他们,小优看清楚了事情的经过,她想站起来说话的时候,看着窗外的古月却拉住小优,让她不要动。 这时,餐厅的经理走过来。 “真是对不起呀小姐,是我们的服务生不好,有没有伤到您,要不要去医院看看?”经理点头哈腰地讨好赔不是。 “当然是你们不好,我新买的衣服就弄成这样,你说怎么办吧。” 刚刚他们两个人说的话经理不是没有听到,他知道这个美女想要什么,但他却还是明知故问地说“那小姐您说要怎么办呢?” “衣服当然要赔。这衣服是我刚买的,可是名牌,这是发票。”这位美女把发票拿给经理。 经理一看,表情显然很吃惊。 有点为难地看着发票,“小姐,这数额太高了,我们确实赔不起。我们都是打工的,哪有那么多钱啊。您大人有大量,再想个别的办法吧。” “别的办法?我告诉你,今天你这衣服赔定了,而且他也要给我滚蛋。”美女毫不客气地指着那个服务生。 看她的表情,恨不得扇服务生几巴掌,咬他几口。 服务生早就吓得哭了出来。 经理有些为难得汗水流出额头。 “小姐能不能通融一下?您看,您也是有身份的人,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不懂事,但找个工作也不易,虽然有错,但也不至于让他失去工作不是。” 美女在听到经理说有“身份的人”的时候还骚手弄姿地顺一下头发,扭动了一下,可听到后面的话又立刻横眉冷对。 “什么?让我放过他?我告诉你没那么容易,水是白洒的?他要对他做的事负责任。” 小优第一次觉得很吵。 “好吵啊。”小优皱着眉说。 这时,所有人都看向小优。 古月还是没出声,只是在心里怪小优多管闲事。 小优坐在那里看着他们“明明是你自己走路不小心,扭到脚才撞到服务生的,还在那叫叫叫,你烦不烦啊。穿那么高的高跟鞋早就应该做好被泼的准备。” “你谁呀你,这哪有你说话的份。”美女有点被揭穿的窘像。 服务生就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感激地看着小优。 经理也像是看到了希望。 小优第一次在别人眼中看到安全感。 “我是谁你还不配知道,看你人长得人模狗样的,还真当狗乱咬人啊。”小优现在要收回有关于这位美女的一切欣赏的目光与口水。 “你……”美女被小优一说气得有点气结。 “即然能买得起这…么名牌的衣服”小优故意拉长音,看那美女咬紧了牙,小优在心里笑了笑,接着说“也就是不在乎钱喽,即然钱都不在乎,还在乎一件衣服吗?大不了再买一件喽。看你这么紧张的样子,该不会这件衣服是跟别人借的吧?弄脏了回去不好交待?又或者你是打肿脸充胖子,全部家当都在这个衣服上?” 小优第一次有痛快的感觉。 美女一听,气得说不出话,伸手就甩小优一巴掌。 小优一躲,美女由于用力过猛,又打空,脚下的高跟鞋的鞋跟实在是太细,让人脚下不稳,一面倒地侧倒在古月的方向。 可是,就在大家以为古月会接住这位美女的时候,古月却一个快身闪开,美女重重地倒在了地上,一只手臂拉住桌子,让自己不至于摔得太实。 所有人看到这一幕,都笑了起来。 经理与服务生也想笑,却又不敢笑,毕竟他们现在还是当事人。 他们还是把美女扶了起来。美女痛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你们……”就在她再次想发飙的时候,一个声音叫住了她。 “白玉娇,别在那丢人了,我没时间在这跟你耗。”这声音来自最里面的一个桌子,那个男人背对着大家,没人看见他的样子。 只是小优觉得这声音有点耳熟。只是在那个当下,她也没有太在意,毕竟那个人多年不见,也没有消息,毕竟那个声音多年没听,而刚刚的声音说得又太快,没听清楚。 这世界上声音相近的人有很多吧。 白玉娇听到这声音显然有些胆怯。“今天本姑娘有事,不跟你们计较,给我小心一点。”白玉娇的警告显然没有了刚刚的气势变得软弱无力。 这一场闹剧就这样落幕了,经理与服务生在离开之前还不忘感激一下小优这位程咬金。 小优越想就越想笑。 “呵呵,真是笑死我了。”小优笑得扒在桌子上。 古月可没那么轻松,自从小优站出去的时候,他就在一旁紧张地看着,生怕出点什么差池,没有办法跟大哥交待。 就在那个白玉娇出手打小优的时候,古月刚想出手拦住,没想到小优的动作那么利落的闪开。 大哥总是说小优多么的脆弱,可是看小优今天的样子,也不像那么软弱的人。还是说她的软弱是针对性的。 古月思考着,也许,小优的情况没有那么悲观。 “你还没笑够啊。”古月对小优说。 小优从桌子上爬起来,看着古月“呵呵,有点奇怪。” “奇怪什么?”古月还是有点理不清小优的无理头。 “你的绅士风度哪去了?”古月对自己一直很绅士的,可是刚刚却闪开了。 “她不配。”古月说着那么绝情的话,表情却是那么自然。 小优坚起大拇指“酷。” 这时经理亲自把饭菜端上来“两位请慢用,这顿我请。” 经理在表达他的感激之情。 “不用了,没关系的。”小优有点不好意思地说。 “真的很感谢姑娘,要不是姑娘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真是谢谢。” “我也没做什么。” “已经感激不尽了,真是谢谢,两位慢用,我就不打扰了。”经理离开了。 小优看着美食,对古月说“开动。” 两个人开始吃了起来,小优现在只对美食感兴趣,至于那美女与熟悉的声音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自然也就对他们的对话不感兴趣。 第六章 白玉娇一扭一扭地走到那个男人身边,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你干嘛叫住我?我人都来了,还能跑吗?多等一下会死啊。”白玉娇一直在揉着自己摔痛的身体。 “你不觉得自己像个小丑吗?”男人有些不耐烦。 “什么话,他们弄脏我的衣服还骂人。我一定要教训他们一下才解气。”白玉娇还是有些不甘心。 “如果不想死,你最好打消那个念头。”男人很严肃地警告她。 白玉娇不明白地看着他,难道他要帮他们来与自己做对?没理由啊。 “你知道那个骂你的人旁边那个男人是谁吗?”男人有点慢条斯理。 “谁?”白玉娇一想起自己摔倒时,明明可以接住自己的,却闪开的人就生气。太不解风情了。 “飞鹰帮二堂主古月。” 在男人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白玉娇显然有些颤抖,还好刚刚被他拦下来,要不然……白玉娇打了一个寒颤没敢往下想下去。 白玉娇看着自己的衣服就心疼,刚刚新买的,还没美够呢。 如果洗过水就不是那么好了。 白玉娇太委屈了。 男人看着白玉娇的衣服,皱着眉“你不会拿借来的钱全买了这件衣服吧。” 白玉娇显然有些眼神闪躲。奇怪这是自己的事情,干嘛要别人管。于是又理直气壮地说“要你管。” 男人看着白玉娇,摇摇头,这女人没救了。自己明明没有钱还总是装出很阔的样子。吃好的、穿好的、住好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多虚荣心。看看她约自己的地方就知道了,她当自己是来跟她约会的。 男人没好气地说“既然这样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还钱吧。” 白玉娇一听,马上又装可怜,娇娇地说“阿力哥,你就通融一下嘛,下个月,下个月我一定把钱还你,好不好。” “你要清楚,那不是我的钱,老大让我出来收帐,我就必须给他一个交待。”这种没救的人,他也无能为力。 “阿力哥,你就帮我跟大哥说说好话嘛,我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钱全让我买这衣服了,一时也没有办法还。今天还弄成这样”白玉娇说着说着眼泪就出来了。 她知道男人最大的弱点就是女人的眼泪,至少面前这位男人就是了。 阿力一看,摇摇头“真搞不懂你,借钱也要出来装阔,图什么呀?” 白玉娇马上又来了精神“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是上流社会,这里出入的人都是上流人物,就凭我天生丽质,在这上流社会走一遭,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被我遇到一位凯子,这样我不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到那时那些看不起我的人,一个都不放过。”白玉娇脸上出现了与她面容极不相衬的恶狠狠的表情。 从自己想像的世界里出来后,看着阿力,表情马上又变成了讨好“当然,阿力哥对我这么好,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哎!就为了这些你宁愿借高利贷?你不是不知道这是一个无底洞。”阿力知道自己说了也是白说。 “为了达到自己的目地就一定要付出代价。”白玉娇眯着眼睛,咬着牙齿。 阿力看着她觉得有点冷,不愿再多说什么“我只能帮你最后一次,你自己好自为之。” “谢谢你啊,阿力哥。”白玉娇真心感谢他。 她可以感觉得出来,他是一个不像黑社会的黑社会。 阿力没有再看她,他感觉不到真实在哪里,转身离开了。 就在阿力走出去,与小优他们一桌交错的时候,小优抬起头看了一眼,可这一眼看到的还是背影。 那个背影有着憔悴与孤独,与他的阳光相反,应该不是。 小优有点高兴又有点失望。 古月发现了小优的表情,但他只是记在心里没有说出来。 小优与古月吃完饭,走出餐厅,古月先是去买单,他从不让别人给自己买单,他不要欠任何人的,不管原因。 于是小优先走出餐厅门,站在那里等着古月出来。 这时小优发现那个白玉娇离开餐厅与另一个男人亲密地离开了。那男人看起来年纪应该不小了吧。 小优不想再管她的事情,于是收回了视线。 古月也走出了餐厅“现在想去哪里?” “不知道,反正不想回去。”小优无所谓地说。 古月与小优就一直没有目的地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总之是从阳光的灿烂走到灯光的昏暗。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似乎他们都比较享受在路灯下静静地漫步的感觉。 可是总有一些扫兴的人。 一群人向小优与古月走来。 小优还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有发现,古月有了察觉,在他们接近的时候,古月将小优拉到自己的身后。 小优不知道突然之后发生了什么事,抬起头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 “让开”古月的声音有些冰冷。 “我们要你身后的人,你最好让开”领头人也不示弱。 小优害怕地抓紧古月的衣服。 古月感觉到了自己腰部的收紧,回头看着小优低低地头,紧张得有发抖的手,这与今天下午的时候完全不同。 古月有些了解了,他要快点带小优离开,于是转过头对他们说“做梦。”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啊。兄弟们,给我上。”一群人围了上来。 小优往古月这边靠了靠,死死地抓住他。 古月一边护着小优,一边与这些人打了起来。 古月的动作很利落,没几下就他们打退。 在间隙时古月发现了那个飞鹰的印记,于是停了下来。 “你们是飞鹰帮的?” “看来你也是道上的人,报上名来。” “你不配知道,叫你们老大出来。”飞鹰帮下的小头头的小小弟哪能认得飞鹰帮的二堂主,更不用说是小优了。 “好大的口气,我们老大也是你见的?识相的把那女人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 于是一群不知死活的家伙又倒到了地上。 “好小子,有两下子,有种给我等着。”一群人跑走了。 “我们走吧”小优终于说话了,可那声音却像是蚊子,如果不认真听还真听不出有人在说话。 “小优,别怕,有我在没人敢伤害你,放心。有人指名要找你,我们一定要弄清楚才行,更何况还是飞鹰帮的人。这件事情可大可小,不弄清楚你以后就会很危险。” “可能是大哥在找我,我们回去吧。”小优拉着古月想走却被古月拉了回来。 “最好是这样,一切等那个所谓的老大来了之后就知道了。相信我,我们很快就回去,好不好。” 就在这时,那群人带着另一群人跑了过来。他们的速度还真是快,应该是飞鹰帮不假。 道上所有的人都知道飞鹰帮最大的优点就是速度快,不管在哪里,不管什么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飞鹰帮的人总是比别人快一步赶到,这也是他们取胜于其他帮的重要一点。 没有人会理解这种速度,也没有被超越过。 “老大,就是他。”那个被打得鼻青脸肿的人,指着古月没好气地说。找老大给他报仇。 那个老大走到灯光下才看清楚。 “啊,古哥。” 古月看着他“阿全,原来是你?” 古月有些吃惊,阿全是帮中资历有些老的人,当年虽然打江山的时候没有他,但是稳江山的时候他也出了不少力。他的忠心是不用怀疑的。 那这件事情就一定有内情,难道真的是大哥找来找小优的?可是大哥明知道小优跟自己在一起不会找啊,再说要找也不会找阿全,应该是小武亲自出来才对。 不对,还是要弄清楚。 “古哥怎么是你?”阿全看了看小优,又看了看古月“这是怎么回事?” “你在问我?”古月看着阿全。 阿全看古月保护小优的样子,想了想,好像自己弄错了什么事。 于是主动叫古月到一旁去,因为他也感觉到了不对劲。 古月回头看着小优,轻轻拍拍她的肩让她不用太紧张“小优,你在这等一下,我跟他聊几句,马上回来。” 小优原本不想放开手的,因为她怕,她怕那种让她窒息的回忆冲击大脑,她怕黑夜给她死一般的沉浸。可是古月轻轻的拍肩让她似乎安心一些,于是放开了手。 古月点点头,与阿全走到了桥上。 “到底怎么回事?”古月问。 “我可不可以先问一下,那个女人是你什么人?”阿全有点怯怯地问。 “与这件事情有关吗?”古月不喜欢回答问题。 阿全也知道古月的脾气,于是说“是这样的,我的一个小弟,今天跟我说,他收到消息,山哥在找那个女人,好像说这女人偷了山哥的什么东西,让我们如果找到就交给他带去给山哥。所以……” 古月知道阿全不会对自己撒谎,那么那个小弟就有问题,可是他为什么要说这个谎,他有什么目的呢? “你说是你的一个小弟,叫什么名字?” “阿力,是新收的一个小弟。” “底细有查过吗?” “有,还算干净。” “阿全,你听好了,那个女孩子你不用管是谁,只要记住她是我们飞鹰帮不惜一切代价要保护的人。” “这么说,难道是阿力说谎,可是为什么呢?”阿全知道古月的话是不用怀疑的。 “阿力”这个名字有点熟悉。“餐厅,白玉娇,那个背后的男人。”古月没有像小优那样只管吃东西,他还是察了一下那两个人,也听到了那个白玉娇叫那男人阿力哥。 他还记得那个阿力哥找白玉娇收帐,还说是他们老大的帐。可是飞鹰帮是从来不放高利贷的,反倒是野豹帮在收,难道他是野豹帮的人?可是怎么又被阿全收了做小弟?难道不是一个人? 难道是他是要为白玉娇报仇?那他一定是认识自己的人,而不认识小优,否则他不敢。他知道自己是飞鹰帮的人,没有人敢帮他报仇,所以他才挑拨飞鹰帮的人来抓小优? 可是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身为飞鹰帮的人又怎么敢这样做? 这倒底是怎么回事?有点乱,是哪里出了错? 阿全看着深陷思索中的古月,时不时说出一些名字,弄得自己莫明其妙。 “古哥,”阿全叫着古月。 古月回过神来,感觉这件事情并不单纯“阿全,这件事情先不要说出去,你回去找那个叫阿力的人,你就跟他说你找到了他要找的人,要带他去抓人,然后,你把人带过来见我。记住,这件事情谁也不要讲。” “我明白了。” “嗯。回去吧。” 就在两个人回来之后,古月发现小优不见了。 第一次紧张地问“人呢?” 阿全知道小优的重要性也紧张地说“人呢?人去哪了?” “人走了,我们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你让我们不要动她,我们也不敢说什么,问她她又不回答,就只能看着她就走了。” “走了?”古月不懂,小优为什么要一个人离开,但又怕她出事。 “古哥还是打个电话问一下吧。” 古月拿出手机,却看着按键发呆,这时他才发现,没有小优的号码,或者说,没有见过小优用手机打过电话。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个信息的社会,她却从不用手机。只是古月现在没有时间想太多。 “什么时候走的?往哪去了?”古月问。 阿全打了一下小弟的头“快说。” “走有十分钟了,往那边去了。”小弟指着前方。 古月跑了过去。 “快去给我找人,找到后马上告诉我,警告你们,不得有任何行动。”阿全吩咐着。 “是,大哥。”一群人分散开,找着。 小优站在那里,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被遗弃的孩子,在黑夜里哭泣。她的世界永远只有孤独一个人,其他都是假像。 于是小优在自己的世界里走着,寻找着出路。 任凭小弟在后面无助地叫着,小优什么都听不到,就这么一个人,没有魂魄地在路上走着。 她延着黑暗向着那个灯火通明的地方走着,马上就要接近光明的时候,又是三个人拦住了去路。 “哟,小姑娘一个人啊,这么黑不怕吗?要不要哥哥陪陪你呀?”小流氓边说,边动手去摸小优的脸。 小优在他触碰到自己的时候忽然之间醒了过来,再一次快速地闪开。 小优有些害怕地看着前面的灯光,就差那一步,就差那一步就到光明的地方,难道自己终究逃离不了黑暗? 小优紧张得握紧拳头,粗喘着气。 “这么喘啊,来,让哥哥疼疼就不怕了。”那个小流氓说着向他走来,其他两个人一边淫笑着。 难道自己逃离不了这个命运吗? 小优听着这笑声,想起了自以为尘封多年的不堪回忆。 就在小优接近崩溃的时候,一个声音再一次拯救她。 “住手。”一个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熟悉。 小优向救星看去,却看不清她的脸。 她背对着灯光,展现在小优现前的是黑暗的一片。 幻觉吧! “哟,大哥,咱哥仨今天艳福不浅啊,有一个小美女,又来了一个大美女。” “你们活够了是不是。” 那个声音,不是幻觉,不是幻觉。小优有些高兴。原来她的世界还有希望。 “口气还不小呢,我就喜欢够辣的。”一个流氓向她走过去。 只见那个人,两下就被这女人抓住双手背后叉在一起,疼得他哇哇叫。 “臭娘们,别给你脸不要脸。”三个人一起向她冲过去。 小优着实为她捏了一把冷汗。 可是就在他们马上就要与那女人交上手的时候,他们却退了回来。 女人向前走着,走进了黑暗。 三个流氓向后退着。 女人知道他们认出了自己。 “对不起啊璐姐,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 “对付你们我怕脏了我的手,都给我滚。” “是是是,滚滚滚。”三个人屁滚尿流地逃跑了。 直到这女人走到自己身边,把小优拉起来,小优才看清楚这人是谁。 “是你。”那女人显然也认出了自己。 “闵璐。” 没错,她就是在飞机那个有点苍桑的女人。林小优原以为再也不会见到她的,没想到她说会帮自己,还真的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谢谢你。”小优说着,可拳头仍旧握着,闵璐看到了,以为她还在害怕。 “别怕,没事了。你怎么会在这里?”闵璐边扶边把她带到灯光下。 小优看着有点刺眼的灯光,没有说什么。 “这么晚了,你一个小姑娘在外面很危险的,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吧。” 没等小优反应,闵璐的电话响了“嗯,我知道了,我马上到。” 闵璐接完电话“我有点事要走了,你家在哪里?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今天真的谢谢你,改天我请你吃饭,你有事就先走吧,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你真的没事?”闵璐还是有点担心她 小优点点头。 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就算了“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早点回家。” “谢谢。再见。” 小优一个人坐在路边的椅子上,看着月亮,是那么的明亮,却又是那么寒冷。 第七章 小优坐在那里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有欢笑,有吵闹,有急速的行走,有焦急的等待。 这么多的人,这么多的事,就在自己身边,可是却感觉不到它们的存在,好像自己本就不该属于这个世界。 小优就这样坐在那边看着,想着。 在很远的地方,古月就看到小优一个人坐在那里,他看着她瘦弱单薄的身体畏缩在那边,与旁边的人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古月停下来平息一下自己急促的呼吸,然后来到小优的旁边坐下,同她一起感受着那份孤独。 自从进了黑帮,这样的人群早就远离了自己,现在自己坐在这里,也会感觉格格不入,所以他了解小优的感觉。 古月一直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小优受惊的心,所以只能这样默默地陪着她。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就这样坐了很久,久到他们都以为彼此变成了雕像。 还是古月最先回过神来“我们回去吧。” 小优没有反应,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还是在那里看着月亮,享受着月光的冷。 古月想起了小优曾经说过的一句话,她喜欢月亮的凄美。 古月见小优没有反应,于是去拉她的手。 这时古月才发现小优的手还是握着拳头的,是那么紧,同时他也看到在小优的指缝里有已经干了的血迹。 古月皱着眉,小心地打开小优的手,原来小优因为害怕,紧握拳头的时候指甲插到了肉里面。 两只手掌中各有四个月牙一样的伤口,跟今天的月亮很像,却无心欣赏。手掌与指甲中残留着血迹。 很明显,小优从刚刚被围到现在指甲一直这样插在肉里没有动过。 古月心疼得有些生气,可是他并没有发泄出来,只是对小优说:“在这等着别动。” 小优没有反应,却在心里说,我会在这等着,等你回来,这次不会再离开。 古月虽然没有听到小优回答,但从她改变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什么,于是放心地离开。 古月在离开3分钟之后回来了,手上多了一瓶药水。 古月回来后坐了小优旁边,为小优清理着伤口。 小优轻轻地说:“让它流吧,流到麻木了,就不痛了。” 古月皱着眉看了一眼小优,又继续为伤口消毒。 消完毒之后,拉着小优“走吧,回去上药,药店没有药了。” 小优最后看了一眼月亮与人群,贪婪地吸收最后一点光辉:“是该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然后跟上古月。 古月背对着小优说:“你的心与记忆都应该没有麻木吧。” 是呀,都没有麻木。 一直在等着它麻木,那样就不用天天受痛苦的煎熬,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都没有麻木。 古月有点犹豫着要不要问,但最后还是问了出来“你,为什么不用手机?” 小优眼神暗了暗“为什么要用手机?你不觉得手机就像一个摇控器一样吗?你在哪里,在做什么,就像被摇控一样,什么都一清二楚。想逃开都不行。 无论你走到哪里,就像是总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永远也逃离不了撑控。” 是呀,小优在家的时候,从不离开家人,手机也没用。 她离开也是一家人在一起。而她想的离开,是真正的离开。就像是笼中的小鸟回归到大自然一样,获得自由,永远不想再回到笼中,又怎么会跟主人联系,自然更用不上手机。 古月明白,小优是一直想逃开这个家,逃开对她来说不能负荷的重任。 可是她太天真了,她以为没有联系就是可以逃离,她不知道就算是她一个人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她的一举一动也还是会一清二楚。 就像两年前他的离开,原以为可以脱离这里的一切,一个人到一个陌生的地方,过着陌生的生活。可是没有办法。 他知道小武一直在看着自己,他知道那不是监视,是一种关心。所以他知道自己就算逃离了这个地方,但是心却永远也逃离不开友情的牵绊。 于是他回来了。 也许小优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只是做一些无谓的挣扎让自己好受一些。 所以小优也回来了 古月没有再说什么,带着小优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了家中。 一回到家,古月就为小优擦着药,就在他为她包扎的时候,小优躲开了:“不想被哥看见。”小优不想让贝山知道自己受伤,那样会牵连太多的人,于是站起身走到酒架上拿了一瓶酒就喝了起来。 古月明白小优的顾虑,只是把她拉回来,他没有阻止她喝酒。 小优一直喝没有停过,很快就喝到快醉的程度。 等古月再次抬头的时候,地上已经有空的酒瓶了。 这一次小优比之前的每一次喝的多比较多。 古月皱着眉,放开小优的手。 小优抬起手,用着已经朦胧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手,原来的长指甲已经被剪去了。 小优看着手,忽然流起了眼泪,不知道是因为头晕,还是感动。 头靠在古月的肩上,哭着说:“不要对我这么好,不值得,没用的,什么都改变不了。” 小优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睡去了。 小优的并不平稳的呼吸,打在古月的颈部,热热的,不知道是不是酒气太重,自己居然有点晕。 “小武,明天的事情安排的怎么样?”从外面回来的贝山与武尚看到了这一幕。 两个人相视而笑。 “咦……”武尚刚想开一句玩笑。 贝山用手臂碰了一下武尚,武尚了然地闭上了嘴。 古月听到了他们的话,没有回头,也并不想解释,抱起了小优,径直上了楼。 贝山看着他们上楼,两个人来到沙发前,看着地上酒瓶,不想也知道,小优又喝醉了,只是这一次为什么喝了这么多。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希望是好事。 古月把小优放在床上,转身离开,却又听见小优的大喊声“不要……救命……” 古月的眉头紧紧地锁住,想起了刚刚在客厅时的感觉,如果不是贝山他们回来,真的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心动。 他忽然之间害怕起这种感觉,迷失一样的心痛。 古月没有理会小优的叫喊,每天的叫喊似乎也成了习惯,也并不该在意。于是他逃离一样地关上了房门。把小优重新扔回了黑暗的一个人的世界里。 贝山看着古月下楼,担心地问“她今天怎么了?怎么喝这么多?” 古月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要不要告诉贝山有人要抓小优,可是对方是谁都不知道,如果现在告诉他,那必定会牵动整个飞鹰帮的人。那样阿全他们就会遭殃,毕竟他们想动的是大哥的妹妹,不管什么原因都免不了责罚。 更重要的是,这样一来其他两帮很快就会知道消息,知道小优的身份与重要性。那样,就是把小优推向了风口浪尖上,太危险。 而且,万一这是那个阿力的目的,是为了确认小优的身份做的阴谋,那他不是轻而易举的得惩。如果他有心害小优,消息一传出,不用他动手,自然会有很多人动手。 这样不行,还是先不要告诉大哥,先查清楚再说。 大哥,你放心,就算赔上我的命,我也不会让小优有危险的。 “没什么事,今天出去玩可能高兴,就多酒了两杯。”古月已经下了决心。 “没事就好。古子,你过来,我们谈一下明天的事情。”贝山叫古月坐在他旁边。 “明天?”对呀,明天就是周三了。 “是,明天就是周三了。”贝山严肃地说。 “明天就是那个龟孙子上庭的日子。”武尚已经有点迫不及待。 “明天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小武,记得找几个可靠的兄弟在各个路口给我把死了,时间到,如果有什么意外,绝对不能让他跑了。其他人谁都不要告诉。” “大哥,你放心,早就安排好了,他绝对死定了。而且我让他们过了2点,不管成不成功都会离开,绝对神不知鬼不觉。” “很好,来,具体的事情我们商量一下。” 三个人谈到深夜,为了明天养精蓄锐去。 古月一夜没有睡觉,一直发呆到天亮,古月回忆着洁妤的点点滴滴,回忆着曾经的幸福。 直到出发前,古月才息掉最后一支烟,洗去了早已风干的泪痕。 走下楼,看着贝山与武尚正要出门,叫住了他们“大哥、小武。” 贝山与武尚回头看着古月。 “现在还早,离1点还有很长时间,你怎么不多睡会?” “大哥,我们一起去。” 贝山与武尚相互看了一眼,他们就知道,古月还是他们的古月。 “太好了,我们三兄弟又在一起了。”武尚有些激动。 三个人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然后出发了。 *** *** *** 警局第六分局内开着最后一次会议。 “吴刚,这次行动由你负责,务必保证证人的安全。”局长吩咐着。 “局长您放心,如果他不生事,绝对安全。”吴刚坚毅地说。 “刘长青,你跟紧大黑,看住他别让他生事。”局长知道这个证人犯案无数,而且油滑得很,如果他不是证人,局长恨不很马上把他甩进监狱,关他一辈子。 可是法律就是如此,他是证人,不管这个证人是谁,案子怎样,在结束之前,一定要保证证人的安全。 让警察去保护一个作奸犯科的人,是很多怒气,可是没办法,所以在这之前他做了很多工作。 刘长青看了一眼吴刚,不情愿地点点头。 “我知道你们有气,我也有,可是有什么办法?他是证人,我们是警察……” “可是局长,我们都很清楚蒋警官是被诬陷的,那个大黑明明就是胡绉,我们为什么要信他?”刘长青一直不服气,为什么一个流氓可以受到保护,而警察却在被告席上等着审判? “你以为我想要蒋易站在那里被告吗?证据呢?我们警察是讲证据的,现在有证人指证蒋易,我能怎么办?总不能知法犯法吧?你们要是真的为蒋易好,就去给我找证据。找不到就去给我保护那个人渣。”局长也很气,可是一直都没有对蒋易有利的证据,他也无可奈何。局长看着吴刚一言不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知道吴刚虽然跟蒋易不合,但是他还是愿意相信吴刚。毕竟如果蒋易真的出事,那能帮上他的人就只剩下吴刚一人了。 “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快去吧。” “是”两个人出了办公室。 “到车库等我。”吴刚对刘长青说。 等吴刚来的时候,后面跟着三个警察,他们都把帽子压得低低的,看不清脸。 “刚哥,这是?”刘长青有些奇怪。 “他们三个是押送证人的。我知道你很讨厌大黑,恨不得杀了他,我怕你一时忍不住,所以在其他局里调来三个同事,帮你看着大黑。 到时你只要在副驾上坐着就可以了。至于他们,都是我的好哥们,在休假,所以没人知道,你放心好了。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你也知道这是我们的工作,不好找别人帮忙,所以……”吴刚向刘长青解释他们放低帽子的目的,也告诉他要守口如瓶。 吴刚知道因为蒋易的原因,刘长青恨死了大黑,而刘长青又是一个直来直去,没有心眼的人。 一提到大黑刘长青非常气愤,也无心去在意身边这三个人。 “还是刚哥想的周到,那我们走吧。” 几个人在监狱里提出犯人之后,就开往了法庭,只是在临走之前,大黑喝了一杯水。 大黑自从上了车之后,就看着吴刚与刘长青坐在车子的前面,而他周围是三个奇怪地人守着。 “喂,你们三个没脸见人啊?” 三个人没有理会他,还是保持不动。 “还真是有不要脸的哈。哈哈哈……你们要不要大哥我教教你们怎么做人啊?看你们那德兴,日子不好过吧。 我告诉你们,跟哥混,绝对保证你们吃香的喝辣的,还有妞陪着,比你们在这里当孙子强。” 武尚想动手,他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气,这要是在外面早就将他碎尸万段了。 贝山与古月拉住武尚,三个人还是没有说话,也没有抬头。 吴刚在前面听到了大黑的挑衅,于是敲了敲铁栏杆“大黑,给我老实点。” “嘿嘿,吴警官好,家里人都可好?”大黑一副贱得欠揍的样子。 吴刚转过头去也没有再理他。 大黑叫着吴刚“吴哥,吴哥。” 吴刚再次回头“谁是你吴哥?给我老实点,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吴哥,别生气嘛,我老实点也行,打个商量呗,你把我这铐子打开,我就老老实实的,绝对不惹麻烦。”大黑嘻皮笑脸地看着吴刚。 那幅嘴脸,吴刚恨不得抽他几巴掌,然后再撕碎他的嘴。 “你还不配跟我讲条件。”吴刚瞪着他。 大黑一看吴刚生气,也收敛了起来“不开就不开嘛,别生气呀。” 总算老实了许多。 可是不一会,大黑捂着肚子,扭动着屁股。 “哎哟,吴警官,我肚子好疼,我要上厕所。” “别想给我耍花样,离法庭还远着呢。” “没没没,没耍没耍。真的肚子疼,好疼,我快憋不住了,等一下拉在车上别怪我啊。”大黑因为疼痛,有点扭曲的脸让人看了更是讨厌。 吴刚一看好像不是装的,可是看看外面没有上厕所的地方,于是说“你再忍忍,前面就到凤凰楼了,到那再拉吧。” 于是大黑用力地忍着。 *** *** *** 小优被胃疼疼醒了,看了看时间11点。 反正睡不着了,胃又疼的厉害,于是起来,下了楼。 楼下一个人没有。 也许是听到了声音,一个人从厕所里走了出来“小姐,你醒了。” “你是……”小优看着面前这个有点陌生的人。 “我是小弟,大家都叫我小弟” “小弟?你没有名字吗?” “没有,我无父无母,也没有姓名,是山哥收留我,所以大家都叫我小弟。” “哦,那我哥他们呢?” 小弟忽然想起山哥临走之前吩咐的,让他看着小优,别让她出去。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知道不该问的不问。 “山哥他们出去了,我也不知道去哪了。” “哦”小优点点头。“那古子呢?” “古哥跟山哥一起出去的。” “他们一起出去?”自从小优回来后,古月一直都跟自己在一起,从没有跟他们出去过,再说大哥不是让他看着自己吗?怎么今天换了这个小弟?不会出什么事吧。 “小姐,厨房有吃的,是山哥留给你的。古哥说让你在家等他回来。”这小弟弯着腰“对不起呀,小姐,这两天我拉肚子,要去一下厕所,你记得不要出去等古哥回来啊。” 小弟说完一溜烟地跑回了厕所,把他没有完成的事情完成,可是在他出来后发现,小优已经不在屋里了。 他急了,出去找了起来。 小优看着这小弟跑到厕所,觉得这个小弟很有意思,笑了笑。 为什么不让她出去?好不容易没人看着自己,当然不能在家呆着。再说她看着桌子上的饭菜,由于胃疼所以吃不下,不如出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于是小优没有理会小弟的话,一个人走了出去。 *** *** *** 大黑在前面跑向凤凰楼,三个怪警察在后面跟着。 大黑跑到门口,迎宾的女服务员拦住了他们“小妞,厕所在哪里?” 大黑叫着说,带着手铐的手握着肚子。 服务员看着他的样子有点吓到了,但看到后面跟着三个警察还是放心了,于是说“对不起先生,这里的厕所在维修,不能使用。” “什么?你是不是在耍老子?”大黑不耐烦地怒气冲向服务员,但是被警察拉了回来。 “不过,在前面左转弯有个小胡同,那里有一间公厕,你可以到那里。” 大黑一看,挣脱开警察的钳制,然后举起双手“快给我打开,难不成让我这个脱不下裤,拉裤子里呀。” 警察互看了一眼,于是打开了手铐。 大黑一下就跑向公厕的方向,刚刚已经拐过弯的时候,警察赶上了他,却也拦住了他,其中一个拿出了手枪,冲着他的头部开了一枪,然后又向天上开了一枪。 这时吴刚与刘长青赶到。 “这……”刘长青看着倒在地上的大黑,检查证实人已经死了。 虽然他恨不得大黑死,可是他是证人,现在证人死了,他们怎么办。 三个警察其中一个说“他刚刚想借机逃跑,我开枪警告过他,可是他还是跑,所以才击毙。” 吴刚拍拍这个警察的肩,对着刘长青说“没关系,这个报告我来写。放心,没事的。我去通知总部来人处理尸体,你去法庭说明一下” 刘长青看了看尸体,“只能这样了。”于是离开了。 这时三个人抬起了头。 小优无聊随处走着,可是不知不觉中走到了凤凰楼,看到了这一切,看到了有人开枪,看到了一个人流着血倒到了自己的面前。 看到了三个抬起的脸,贝山、古月、武尚,是他们。 小优忽然之间不知道怎么办,崩溃地转身离开了,她还是没有目的地走着,只是这次却是没有灵魂的。 她又看到了血流,又看到了人死在自己的面前,又看到了贝山杀人。这次的记忆彻底的全部涌到了大脑,塞得满满的,让她无法去想其他,甚至无法呼吸。 在小优看到他们的同时,他们也看到了小优,他们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古月看着贝山。 贝山知道他的意思,点了点头,贝山现在还不能离开,还有后续的事情要处理,有古月在他也放心。 于是古月跟上了小优。 吴刚看着小优,他想起来在古月回来的那天晚上,他在怀阳楼见过。只是他不知道他们的关系,看他们紧张的样子,应该关系非浅吧,但他现在无暇想这些。 吴刚知道刘长青是蒋易的人,所以这是他点名要他跟的原因。但是不能跟他说实话,而刘长青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他做自己的证人。 刘长青知道大黑是为了厕所才跑去凤凰楼,可是他不知道大黑为什么从凤凰楼门口直接跑向小巷,而那个巷子里什么都没有。 在他看来,在所有不知情的人看来都清楚,大黑在做什么,那就是逃跑。 三个警察追过去,开了两枪,刘长青也会自然地想到一枪是为了鸣枪示警,而第二枪是击毙。可是因为是在转角处,所以他没有办法看到这两枪是反过来开的。 贝山果然很聪明,这样一来,即不会给自己找麻烦,也报了仇。 这时,吴刚事先找的三个警察走了过来,之后的事情就是他去向局长说明一切了。 贝山与武尚拜别之后,打电话给古月,原来小优哪里也没有去,走回了家。 两个人心情忐忑地,急忙跑回了家里。 第八章 小优径直走回了家,直接躺到了床上。任由古月怎么叫也没有回应。 贝山与武尚回到家里,看着小优这个样子吓坏了贝山,贝山仿佛看到了十年前的小优。 十年前小优就这样一个人在幻想的世界里游荡了好久,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她却忽然之间惊醒得变成现在的样子。 这次小优又一次选择了游荡,最后又会变成什么样子?贝山不敢想。 “优……优……我是大哥。跟我说说话好不好。”贝山坐在小优的床前叫着。 可是小优却像一具尸体一样,一动不动。 “小优,大哥最近一直忙,没有时间陪你,现在大哥回来了,天天陪你好不好?” 小优依旧没有动。 “小优,就算大哥求求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你这样,大哥会伤心的。” 时间就在贝山的话中一秒一秒,一分一分地过去,不管贝山说什么,小优就像没有听到有人说话,没有人在身边一样,自己一个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肯出来。 她的世界里只有她自己,不会受到伤害,所以不用害怕。只有一个人所以不怕失去,更不会伤心。 她就这样不吃不喝不动,过了两天。 贝山、古月、武尚轮流与她说话,可是她都把耳朵屏蔽起来,不让人打扰。至少她活得安然自在。 十年前她想选择这种方式,一个人躲在壳子里,可是她的心却被一种牵挂拉了回来。而今天,她的心累了,身体也累了,想就此休息不再出来。 贝山、古月、武尚三个人坐在大厅,手足无措。 “大哥,怎么办?小优这样下去不行啊。”古月很担心。 “要不找心理医生吧。”武尚急着说。 “对呀,我们可以找心理医生。”古月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大哥,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呀。”一直以来都是武尚与古月在想办法,贝山坐在那里也不动,他不会也玩上自闭了吧。 “没用的,十多年前就找过,可是没用,心理医生是需要病人配合才行,可是小优不会,她自己一个人躲起来,以为那样很安全,任何一个陌生人都没有办法叫她出来。” “那怎么办?总不能这样一直下去?”武尚没了主意。 “要不,叫她爸妈来?”古月想到如果她的亲人来会不会好一点。 “不行。在这个世界上小优最大的压力就是她们,因为她们,她才不得不承受原本她不该承受的。如果他们来了,只会让小优越缩越深,她不会再出来。 再说,小优在我这里,现在弄成这样,我也没脸见他们。没办法跟他们交待。” “可是小优来这里,他们应该会想到有现在这种可能性啊。” “也许吧,他们希望小优接受这些而变得坚强,可是那是循序渐进地接受。只是没想到这次让她一下子看到这么血腥的事情。所以才会又变成这样。” 也许还有被围的那件事情加在一起吧。古月这样想。 “又变成?那就是以前发生过了。最后怎么解决的?” “我们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好的,只是忽然之间就好了,那时她发高烧在医院里。我们都以为她是因为生病才不吃不喝的,后来医生告诉我们,是因为心理的原因才这样。 我们试过很多办法都没用,只能天天跟她聊天,三天之后她才醒过来。后来他们就搬到h城,好像还出了一次国,然后就变成现在这样了。” “那我们也天天跟她聊天好了。” “只是这次不知道要用多久的时间。”贝山眼中的泪水一直忍着没有掉下来。 这时,武尚的电话响了。 “喂。是我,什么事?真的?太好了,你先稳住他。”武尚高兴地接完电话,看着贝山的时候笑容僵在脸上。 他第一次看到大哥含泪。以前的时候,贝山受的每一次伤都没见他掉一滴眼泪。 要不要告诉他呢?可是这是他多年来一直找的人,先说了让他自己决定吧。 “大哥。那个金老板找到了。” “金老板?” 在场的三个人都知道,自从贝山当上帮主的那一天,他就命武尚偷偷地在找这个人,他没有说原因,但是他们在他的眼神里都看很出事情的严重。 这么多年终于有消息了,可是这个时候要怎么办? “真的?他在哪里?” “在h城,他现在生意做得很大。” “做生意就好,那我们就跟他做生意。”贝山的心情有些紧张带激动,他终于可以完成心愿了。 “那大哥什么时候去?这个老狐狸非要见你本人才肯谈。” 贝山看着楼上“小武,你先过去跟他谈,先稳住他,我等小优好一点再过去。” 武尚也看着楼上,可是小优什么时候好还是个未知数?武尚在心里说却没有说出来。这是每个人都知道的事情,说了也没有用。 “好,那我先过去,有什么事我们电话联系。” “辛苦你了,小武。” “兄弟之间说什么客气话。我现在就去。” “嗯,小心一点,有什么事马上通知我。”“放心吧,那我走了。” 两个人目送武尚离开。 贝山又来到楼上。 看着小优,打开了灯。 “小优,哥知道你怕黑,哥把灯给你打着,一直照着你亮亮的,好不好?可是哥希望你能看到这亮光,可以找到回来的路。 哥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哥都会保护你,不让人伤害你。 哥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哥害的。你知道吗?十年前的你,这样的时候,我就恨不得躺在床上的人是我,所有的痛让我一个人承受。哥心疼你呀。 就是因为心疼才会不顾一切地杀了那个人。 那不是你的错,如果因为这样你不原谅我,而惩罚你自己,那哥还不如去死,让你从此忘了那些事情。 不过你放心,以后不会了,以后不会再发生那样的事情。 他已经死了,没有人再伤害你了,你也不要这样伤害你自己好不好。 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你跟我说句话啊。你知不知道,哥看到你这个样子,心有多疼。 你醒来好不好,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只求你不要这样折磨你自己。你这样,还不如一刀杀了我,让我来个痛快的,不用看着你这样而心痛。” 小优眼角流下了泪,却还是一动不动。 贝山也是边哭边说,还一边擦去小优的泪。 古月不忍心看这些,他也知道大哥不想让人看见他流泪,于是他走出了房间,靠在房门外的墙上,陪着他们。 这也让他想起了洁妤走的时候的心碎,默默地流着眼泪。 “优,你记得吗?哥说过要带你去好多地方玩,可是哥都没有时间。现在有了,等你醒来的时候,哥就带你去,你想去哪就去哪好不好? 小优,在这个世界上,我已经失去了太多,已经没有了父母,你就是我最亲最亲的人,我不想再失去你。你答应我好不好。” 贝山就这样不眠不休地陪着小优两天,小优没有什么改变,还是只是一直哭。 古月在门外走了进来,扶起贝山“大哥,你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在就好了。” “不行,我要陪着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能再留她一个人来承受。” “大哥,你知道这不怪你,小优也不是在怪你。你就不要再自责了。这么多年来你都活在愧疚里,太累了,去休息一下吧。” “我要在这里陪着她,我不累,你去休息吧,我知道我在这多久你就站了多久。” “大哥,在我面前不要再逞强了,再说,你要是累倒了,小优怎么办,我们怎么办。去休息吧,我陪着她。” 贝山看着古月的坚定,再看看小优,也许,古月对小优有用。 这时贝山的电话响了。 贝山下楼去接电话。 古月看着一直流着眼泪的小优,紧闭的双眼。 他知道小优听得见。 “小优,我知道你听得见我们说的话,你只是闭着眼睛不愿让自己看到这个世界,不让自己看到梦想中的美好就此破灭,不想看到这世界的残忍,不想看到血让你想起以前的痛苦。 可是你也应该知道,这些事情不会因为你不想看到而消失。 发生了就是发生了,逃避只会让自己更痛苦。你睁开眼看看面前的人,看看大哥的样子。因为你,他有多难过?你这样几天,他也陪着你几天,难道这就是你想要的吗? 你知不知道,其实大哥的痛苦并不少于你。 我想你跟本就不知道。 这么多年来,在大哥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被父亲杀死的那一刻,在他亲眼看到父亲被抓走的那一刻,他就以为自己死了。 他在你们家,虽然感受着亲情,却总觉得自己的多余。 因为父亲,他觉得对不起你们,所以他在赎罪。虽然我不知道当年发生的事情,但是我可以感觉他的痛苦。 可是这些痛苦他都选择接受,而不是逃避。 在这个世上不是只有你才会受到伤害。 每个人都一样。可是即然活着,就不该放弃不是吗? 大哥很疼你的,他为了你,杀了他这一生中第一个人。你以为他比你好受吗?他当时的年纪也不大。 他为了你承担着整个黑帮的重担,他从来都没有跟你说过他的苦吧。 当年他刚接任,各方势力都虎视眈眈地看着这个二十岁的小伙子,都想一口并吞飞鹰帮,当时你父亲因为你无暇顾及这边。 大哥为了飞鹰帮血战,差一点死在这里,你知道吗?他还因此做了两年的牢,这才换来现在的飞鹰帮。他不想让你们担心,所以一个人承受着。 他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事情,付出了那么多,你现在这样对他,你觉得应该吗? 你这样折磨自己就是在折磨他。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责任,谁都不能逃避,让人看不起,你明白吗? 只有一个懂得承担的人才佩活着。 不要让大哥付出了这么多,为了你这个胆小鬼而变得毫无意义。 所有人活着并不全为了自己,你明白吗?”古月说完,就离开了。 小优在梦中跑了好久、想了好久、哭了好久、喊了好久。 在梦里,她再一次看到了满地的血。一只手正在无情地向她伸来,她哭着、叫着,没有人回应。想跑却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只手掐着自己的脖子,那一刻就像老天收了小优呼吸的权力。 小优看到了带血的柳条、皮带、绳子、满地的死老鼠都一点一点的逼近,却无处可逃。 她叫着父母、贝山,没人回应。叫着古月、武尚还是没有人回应,甚至连那个小弟都不曾理会。 她觉得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恐惧再次袭击着她。世界末日般,让人窒息、绝望。 她再一次从梦中惊醒。 可是刺眼的灯光却无法让她睁开双眼。 在适应了一会之后,慢慢地睁开眼睛了,她果然看到了灯光。这三天来她都像是在幻觉中,那样的不真实。 她听着贝山在讲话,听着古月在讲话,却好像是在另一个空间,与另一个人在讲。因为她回答,却没有人听得见。只有被孤立的她,一个人不停的挣扎,像是被遗弃的孤儿,更让人绝望。 小优看着灯,原来大哥说开着灯让她看到回家的路是真的,那她听到的都是真的,不是幻觉。 小优慢慢站起来,却因为头一直眩晕而再次倒下。三天没有吃东西的身体就像绵花一样软绵绵地,没有力气。 但是还是慢慢地站起来,她想走出去,她想看到别人,让她不至于恐惧这个世界真的只剩下她一个。 她要真实。 于是她一点一点走出房门,扶着墙,在楼梯口,她听到了贝山与古月的对话。 “大哥,你去吧,要不然那个金老板就又消失了,我们好不容易找到他的。” “不行,小优现在这样子,我怎么可能离开,小武在那边,会挡一阵子的。” “可是大哥,小武也说了,那个金老板做生意小心翼翼的,他不见你,是不会松口的。” “那也没有办法,也许就是天意吧,老天不让我见他。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扔小优一个人不管的。” “那就只能等以后有机会了。可是那个老狐狸疑心那么重,这次之后恐怕找他就难了。”古月担心地说着,他不知道为什么贝山一定要跟他做生意,但是他却是贝山找了十多年的人。 他想贝山应该不只是想跟他做生意的。因为毕竟他们飞鹰帮不缺生意做。 贝山长呼一口气“古子,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跟他做生意吗?” “不知道,但应该不只是生意那么简单吧。” 贝山看了一眼古月,他可以想到这一点并不意外。 “其实做生意只是一个晃子,我主要是想从他身上查出一个事实。” “什么事实?” “当年我亲眼看到我爸杀了我妈,可是我并不知道原因,只是在我妈临死之前说了他的名字。 在我记忆里这个金九指,经常到我们家,我妈曾经提过,他是跟我爸做生意的伙伴。那时候他几乎天天到我们家,可是出事的前一周就没有见过他,之后就总听到我爸妈吵架,一周后就发生那件事情。所以我在想他可能跟这件事情有关,我一定要查清楚真相。 可是那时候太小,记忆不太清楚,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因为他有九个指头。其他就不记得了。” “可是大哥,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你爸呢?” “我恨他,不管什么原因,都改变不了他杀了我妈的事实。我恨他,永远都不会原谅他。如果非要问他才知道真相,那宁愿什么都不知道。”贝山的眼神在除了愤恨,还有丝丝悲伤、痛苦。 “那大哥,这次机会一定不能错过,小优就交给我吧,你去找他。” “不行,我不看到小优醒过来,我是不会走的。如果因此真的没有办法查清楚,那就算了,反正这么多年也过去了。” “那怎么行,这么多年大哥没有放弃过,怎么能到人都找到了才放弃。你放心,我相信小优会好的。” 小优听到了,原来这么多年古月一直在找那个人。小优记得舅妈死的那一年,小优才四岁,但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 舅妈死在舅舅手里,舅舅当场就被警察抓走了,后来因为有人做证说舅舅是过失杀人还有其他的什么罪一起判了二十五年。 她还记得那个证人是妈妈找的,当时不小心看到妈妈给了他一笔钱,因为那个人是九个手指头,所以她才记得这么清楚,难道就是大哥口中的金九指? 妈妈还告诉过小优,不可是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大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妈妈当初那么做就是不想让大哥知道,可是现在大哥找到了那个人,那么大哥就会查到当初的事情。 可是妈妈为什么这样做呢?难道这其中有什么原因,让妈妈不得不保护那个人?到底是为什么?有时间一定问清楚,只是现在,不能让大哥去找他。 小优想到这,刚想回到床上躺着,因为贝山说过小优不醒他就不离开。 可是小优忘记了自己身体的虚弱,由于转身时用力过猛,一时失去平衡,摔倒在地上。 楼下的两个人听到声音,也看到了小优,马上跑上来扶起她。 “小优,你醒了,太好了。”贝山看着小优,高兴得笑开了花。还有点患得患失地小心扶起小优。 古月看着小优,给了她一个微笑。 “大哥,我好饿。”小优有点撒娇。 “好好好,大哥现在就给你弄吃了,你想吃什么跟哥说,哥给你做。” “你会做?” “当然,但是哥只给你做。” “那好,随便什么都行。” 因为小优的出事,贝山的伤心而眉头紧皱,弄得飞鹰帮上上下下的气氛紧张得,深怕一大口呼吸自己就会粉碎一样。 没人敢多说一句,没人敢多出现在贝山面一次。 现在好了,小优终于醒了,看着贝山开心的样子,所有人都长呼一口气,笑着看着小优,感觉着这种活着的美好。 小优看着这两个因为自己而又悲又喜的人,忽然感觉到自己的重要。就像古月说的那样,不应该只为了自己,也要努力才行。 小优下了决心,也做了决定。她看着贝山,哥,我不会让你有危险的。 小优边吃边计划着。 第九章 小优吃完就上楼睡了,她知道楼下的两个人在商量什么。她没有理会,因为,她有她的计划。 小优想改变,为了爱她的人改变,只是唯一改不掉的就是恶梦。所以她还是喝醉了躺下。 “大哥,这下你可以放心了。去吧。”古月说着。小优没有让他失望。 “嗯,没想到小优这么快就醒了,太好了。” 电话那头的武尚听到这个好消息,激动的说“太好了大哥,这次你可以过来了吧。这个老不死的老狐狸,快折磨死我了。我快撑不下去了,大哥快来救命啊。” “哪有那么夸张,谁敢动你呀。” “他是不敢动我,可是他用他的魔音功折磨我,受不了啊。他天天说的最多的就是你大哥什么时候过来?我可没时候在这跟他耗,我忙的很。然后看到小姐们就扑上去。 这个老色鬼,整天混在这里,跟他谈一句生意的事,他就往别的地方扯,就是不跟我谈。 气死我了。大哥,你快来吧。我搞不定啊。” 武尚是从不接近女色的,不难想像他的苦脸。 贝山与古月听后都笑了。 “好了,我明天就过去,你再忍忍吧。” “太好了,那我等你啊。”武尚终于等到救星了,欢天喜地地挂了电话。 “大哥你放心,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只是谁也没想到他们的计划还是被小优打乱了。 小优第二天很早就起来,贝山古月都吓了一跳。 贝山原以为可以在小优还睡着的时候离开。因为他记得十多年前小优醒后就是天天缠着自己,小优知道只要自己在,贝山就不会做危险的事,所以她要天天跟贝山在一起。 贝山也是有了前车之鉴,所以他怕小优醒了他无法离开。 可是他还是没有躲掉。 “大哥,你要去哪里?” “哦,没有啊,就是到h城去谈生意。”贝山不敢跟小优说实话,因为现在的小优就像是一个玻璃娃娃一样,怕有一点波折就会破碎,所以贝山保护得小心翼翼,只要她快快乐乐的生活就好,其他不用她知道。 “h城?那我也去,正好回去看看爸妈,我想弟弟了。” “不行”贝山想,不能让小优跟去,如果让她去他什么事都做不成,搞不好自己想做的事还被姑姑他们知道。要想个理由才行。 “为什么不行?你不想他们?”小优噘着小嘴。 “不是,怎么不想呢,只是你想想啊,你刚刚从家里逃出来,你再回去他们还能饶了你啊。”终于有理由了,还是个好理由,贝山真想伸手擦掉额头的汗。 “也对。可是大哥,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带我去我想去的地方玩吗?你又要不理我了。”小优嘟着嘴,假装生气。 古月看着小优,心想,现在的小优跟他刚见到时一样。 “没有,大哥怎么可能不理你呢,只是……”还没先等贝山说完,小优就拉着贝山的手向外走去“那走吧。” 就这样小优拉着贝山玩了好几天,差不多把这个城市能玩的地方都玩了,就差儿童玩耍区了。 为了怕贝山晚上偷着离开,小优一直缠着贝山直接最后一班飞机飞走之后才睡。 贝山和古月都不知道小优哪来那么好的精力与体力。但是他们也都知道这样下去不行,武尚的催促电话又来了。 “大哥,你怎么还不来啊,那个老家伙现在连美色都留不住他了,要不是因为我们开出的条件比别人高了几倍,他早就走了。你再不来,我真的没办法了。 他现在一直以为我们在耍他,他说我们再这样耽误他的时间,他就要把价格翻倍。” “我知道了,小武,真是辛苦你了,再拖一下吧。我这真走不开。”贝山无奈地说。 “大哥,我真的拖不下去了。小优不是醒了吗?怎么还不能来?” 贝山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你等我电话吧。” “大哥,那你快点啊。” “好了,你尽量满足他的条件,我到了之后再跟他谈。” “好的。” 古月知道关键在于小优。他依稀可是感觉到小优的目的,可是却不知道理由。但他还是决定跟小优谈谈。 古月来到小优的房间,看着躺在床上的小优,没有听到小优恶梦中的叫喊声,他知道她没有睡着。 “小优,我知道你不想大哥离开,可是为什么?” 小优听着古月的话,却只能在心里跟他说:不能告诉你原因。 “难道你是怕大哥出去有危险吗?” 小优还是在心里说: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大哥这次是去做生意的,不会有危险。 你知道吗?大哥知道你不喜欢黑帮,所以在他接任以来,一直努力让黑帮改行。他知道黑帮就是黑帮,没有办法漂白,但是至少他会努力,交到你手里的时候是做为董事长,而不是帮主。 他一直在为了你努力着,反倒是你自己在扯他后腿,难道你就不能为了他,做些事情吗?就算是帮帮他也好,心疼他也好。 还是你有其他原因?” 小优没想到,贝山做了这么多事情,在心里叫着:大哥他……是不是自己太自私了,只想着为了自己,不让贝山做什么,从来没有想过他的感受。 那是他的父母,是不是要让他自己来解决,可是这里面妈妈又做了什么?怎么这么复杂呢? 要怎么办? 古月想到小优醒来之后摔在楼梯口的事情,难道她听到了?她故意这么做是不想让大哥去找那个金老板,她在怕什么? “你知道大哥去的目的是不是?还是你知道些什么?” 小优还是没有动,其实小优最怕的不是贝山知道真相,而是她怕因为真相她可能会失去大哥,或是失去妈妈,失去更亲的人。 她的心再也承受不起什么了。 可是她知道,大哥想做的事情阻止不了,就算现在阻止了,他早晚还是会知道。况且因为他的身份随时会有危险,如果他有一天就这么走了,舅舅舅妈的事情会是他这辈子的遗憾吧。 “不管你知道什么,你应该设身处地为大哥想想,那是他的爸妈,如果是你,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是呀,如果是我自己,应该也想知道吧。算了,该来的挡不住,该走的也拦不了。随他吧。让他解决他心中的疑问,就算是我为他做的一件事情吧。 小优一直是害怕的,到底怕什么,她也不知道。但她知道怕也没有用,于是放开了手。 “我知道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让你一时无法接受。可是不是每件事情都是随便产生的,每件事都有它的理由。不管你接不接受,都已经发生了。现在要做的是解决已经发生的事,而不是一直在这里自哀自怜,你明白吗?” 古月看小优没有回答,于是,回到了楼下。 “大哥,你去吧,他那么狡猾,错过了这次以后可能就没机会了。谁都不想让你留下一辈子遗憾。小优,我来看着,等你回来再跟她好好谈谈就好了,你们以后有很多时间谈的。我想她会理解你的。” “可是……” “你放心,小优要是知道你去的真正目的,她也会让你去的,回来再跟她解释就好。” 贝山想了想,他真的可以再等吗?十年了,他过着什么样的日子他很清楚。 不只小优会做恶梦,他也会,他每次都梦到爸爸杀妈妈的那一刻,被惊醒,他是何等的痛苦,也因为他了解这种苦,才那么放任小优,心痛小优。 只是他比小优清楚要怎么解决。 “那小优就交给你了,我明天做最早的飞机走。” “嗯,你放心吧。” “这段时间就麻烦你了”“自家兄弟,别那么客气。” 两个人一夜都没有睡,他们不知道楼上的人也一夜没睡。 好不容易熬到早晨,贝山蹑手蹑脚地离开了。 小优走出房门正好看到贝山走出去的背影,她没有拦阻,看着他离开,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说“哥,你一定要平安的回来。” 于是小优又走回了房间。 古月送走了贝山,上楼,在经过小优房间的时候,看着房间门半开着,向里面望着,看见小优一个人坐在一个角落里地上,流着泪。 古月没有说什么,只是拿了两瓶酒,走到她旁边,坐了下来。 古月喝着,喝了一会,慢慢地说着“你知道吗?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有很多的无奈。” 古月苦笑了一下,这几天来他说的话比前两年都多。 古月又喝了一口“我跟山哥的时候才刚刚十八岁。那是一个下雪的夜晚,我被人打伤丢到了雪堆里,一个人躺在那里看着天上的星星。 周围真的好安静,任由着血与雪融在一起,那时候第一次觉得雪对于自己是温暖的,你知道为什么吗?因为心比雪更冷。 那时真的以为就这样死了,也许也是一种幸福。 山哥那天从那里经过看到了我,他蹲下来问我“还活着吗?” 我跟他说“就这样死了也不错。” 没想到,大哥还是把我带回了家。那个时候我才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家。 从此我就跟着山哥风风雨雨。 有谁希望自己整天打打杀杀。谁不想开开心心,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可是有什么办法?听说过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吗?” 古月看了一眼小优,小优还是在那里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双手抱着腿,像个受了委屈的小狗。 古月又喝了一口酒:“我们可能就是这样吧。我一直以为我的生命中只有大哥与小武,就这样一辈子也不错。直到四年前,我遇到了洁妤。” 小优知道洁妤是谁,但是没有听说过完整的故事,于是小优看着古月,她没想到古月会跟自己说这件事,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古月这么痛苦的表情。 古月又喝了一口酒。 “我们是在警察局认识的。那时候小弟被吴刚抓了,我去警局保他,谁想在那里看到了洁妤。那时候我就知道她是吴刚的表妹,她也知道我是飞鹰帮的二堂主。 可是她还是追了出来。 我问她为什么。 她说:因为我喜欢你。 我就问她你不怕吗? 她说:为什么要怕?其实爱情很简单,只是因为喜欢而喜欢,喜欢是人的本身而不是身份。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 从那时起我们就在一起,那时候是我最幸福的时候。 她的爱就像她说的那样很简单,她从不问我做什么,有时候受伤回来,她会默默地给我包扎,从不说什么。” “她不怕你死吗?”小优问古月。 “我也问过她。 我问她每天看到我这个样子,不伤心不难过吗?不怕哪一天我死了?不想让我离开黑帮哪她过安稳日子吗? 她反问我,如果她让我离开,就会离开吗? 我说会。 她又说,那会安稳吗? 我没回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说她知道就算是我离开了也扔不下兄弟的感情,也过不安稳。更何况她不想让我为难。 她说:在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就是,老天给了我们亲情、友情、爱情三种感情。 你一出生就已经失去了亲情,现在好不容易有了友情与爱情,我怎么忍心让你失去其中一个呢。 更何况爱情与友情并不冲突,为什么非要选择一个呢? 你现在有了爱情,又有了友情,如果将来我们结婚,你也还会拥有亲情,那你将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这是我存在的目的,也是我奋斗的目标。 我不想让你因为爱情而失去友情,那样你就太可怜了,我不想你可怜。 我只要你答应我,受伤了就回到我身边,我会为你疗伤,让我亲眼看到你健康,这样就心满意足了。” “你真的很幸福,有这么一个好的女朋友” “是呀,我也一度认为自己是最幸福的。 只是在两年前,有人亲手粉碎了这种幸福。在我们结婚的那一天,她就永远地躺在了我的怀里。我没想到,她给我的幸福,却成了她的终点。当时的天真的塌了。” “为什么?” “为什么已经不重要了,她离开我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两年前你会离开。” “大哥为了我,一直在查凶手,直到前段时间才查到。所以你才会看到大哥杀了那个人。” 原来哥杀人是为了古月。 小优低着头想着,不想杀人,却不得不杀,这就是无奈吗? 小优也喝起了酒。 “你今天说出来这么多痛苦,不想忘记吗?如果真的有一天能够忘记所有的痛苦就好了?” “不想忘记” “为什么?” “难道你不说出来就不痛苦吗?是,这件事情是让我痛苦,可是如果忘记了,就代表着同样也忘记了幸福。我不要忘记洁妤。” “为什么宁愿痛苦还要记得?” “人的记忆存在的意义不是为了让人痛苦,或是让人忘记的。那是你的经历,不管是好是坏,都是属于你的一部份。如果你忘记了,那以前的二十多年不就白活了吗? 而它的存在也不是让你无休止地停留在里面,是让你记住,痛苦也好,快乐也罢,都要让你知道,以后要怎么样好好的活着。 既然活着就没有权力放弃自己。” “你没有放弃过吗?” “我答应过洁妤,要好好的活着。” “可是死了的人怎么会知道活着的痛苦呢?她有什么权力让活着的人在痛苦中好好的活着?” “死是一种解脱,可是既然你现在还活着,为什么不选择快快乐乐的?快乐也是一辈子,痛苦也是一辈子。 有些事情,该看开就看开吧,因为你根本就阻止不了。只有我们快乐,死去的人才快乐,他们在天上都会笑的。” “看开?我也希望能够看开。我想忘记,可是记忆却是越来越清淅。”小优看着天花板,忍着泪,喝了一口酒。 古月再也没有说话,只是一口一口灌着酒。他现在应该活在以前的世界里吧! 痛,每个人都有。可是痛过后要怎样?不知道。又有谁会知道呢? 第十章 两个人一起喝了很久,小优的记忆也随之而来。 小优鼓足了勇气要面对,她学着古月的样子,说出了藏在她心里十多年的苦涩。 “在我八岁那年的一个夏天。”古月知道接下的只有他默默的听着,听着他不曾听过的故事,听着小优的痛苦根源。 那一天,天气真的很好,小优走在小树林里,小鸟都在身边飞来飞去地唱歌。她也蹦蹦跳跳地哼着歌。 原本以为这个世界是多么的美好。可是没想到,那才是痛苦的开始。 当小优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男人已经在小优身边,把小优绑在了一棵树上。 小优很害怕,坐在地上哭着求他放了自己,可是他却笑着说“你就是林树清的女儿吧。” 小优一听他认识爸爸,但好像是冲着爸爸来的,小优没敢说别的话只是问“你是谁?” “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告诉你,林树清以为自己是黑帮老大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偏要动他的女儿让他知道,我也不是好惹的。” 小优挣扎着绳子,可是没有用,绳子依然很紧,她边哭边说“你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也不知道你说什么。” “你不知道不要紧,你要怪就怪你老爸是黑帮,要怪就怪他不该让我家破人亡。” “不会的,我爸不会让你家破人亡的,你放开,我回去帮你问问我爸,肯定不是他。” “你人这么小,没想到就这么狡猾。你以为我会放了你吗?我要让林树清后悔一辈子。” 这男人顺手拉下一根柳树条,撕掉上面的树叶,向小优走来。 小优看着叶子一片一片地落下,她害怕地向后退,可是后面是树无路可退。 男人走到小优前面,用柳条抽打在小优的身上。 “啊,你放开我,放开。”小优叫着这个男人,可是男人却是越听到叫声打得越疼。 “救命,救命,爸,妈,救救我,哥……”小优只记得她喊到这里。 这男人开始撕扯着小优的衣服,一块一块地扔满地。 小优剩下的力气只够哭,流着泪,再也喊不出。 她不知道这男人要做什么,只知道害怕。 这男人扯掉自己的皮带,发现小优只是哭却不出声音,于是他把皮带缠在自己手上一圈,然后用力地打在小优的身上。 “哭哭,你都是叫啊,叫你爸来救你呀。我倒要看看他怎么救你。” “呜呜……”小优在发出最后的哭音后,晕了过去。 男人一看小优晕了,拿着原本就自己准备喝的水,打开,倒在小优的头上。 小优微微张开眼睛,无助地看着他。 “这么快就晕了?你没有看到精彩的呢。我要让你亲眼看到我做的一切。” 这男人邪邪地眼神看着小优身上仅存的几块破衣,虽然八岁的小优并不知道接下来要发生什么事,可是这眼神却让小优看了浑身寒毛直坚。 小优向旁边扭动着身体,想借此弄断有些松开的绳子。 可是男人大笑着,一把抓回小优,撕开最后遮体的布。 就在男人撕得忘形的时候。贝山从后面将刀深深地刺进了他的身体。 男人站起身看见贝山,然后痛得躺在地上。 贝山看到已经吓得魂飞魄散的小优,愤怒地一刀一刀猛刺着男人的胸膛。 而贝山拔出刀的那一刻,血一滴一滴地溅到小优的脸上,看着血泊中的两个人,小优好像什么都看不见,只有一片红色与男人扭曲的脸孔。 小优像是回过魂来一样,大喊着“啊……”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男人。 贝山被小优的叫声叫醒,最后一刀刺向男人重要部位。这男人用手挡住了最后一刀,也晕死了过去。 贝山踉跄地爬到小优身边,推着她“优,优,是我,我是哥?你跟我说句话。” 小优没有意识地看向贝山,眼泪再一次流了下来。 贝山脱下衣服给小优穿上,然后抱着小优跑回了家。 贝山抱着小优一路跑着回到了清水山,刚到山下,飞鹰帮的人就看到了,都赶了过来,可是贝山谁也不让靠近,就这样一直到大厅。 贝郁芯听到小弟们报告,于是出来一看,她看着女儿的样子,再看着贝山浑身是血,魂都吓没了。 贝山看着贝郁芯“姑,快点救小优,快点救她”贝山这时才敢哭出来。 他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林树清看到这一切,赶忙叫老刘来家里。 老刘是林树清的旧识,也是他的好兄弟与家庭医生。 “老刘,两个孩子怎么样?”林树清抱着已经站不稳的老婆问着老刘。 “小山应该是跟人撕打而留下的轻微擦伤,没什么事情,他身上的血也不是他的。” “那就好,那小优呢。” “小优就比较严重,可能要住院才行,她身上全是抽打留下的伤痕,可是最重要的是她可能被侮辱了” “什么?”林树清双手紧握着拳头,紧咬着牙,青筋暴留。 “老林,你先别急,我是说可能,所以才要到医院具体检查一下才可以。” 林树清强忍着,点点头。“吩咐下去这件事情谁也不准透露半句,否则我会让他们一家人陪葬。还有派人去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这个人渣。” “是”所有人因为林树清的凶狠眼神而紧张得四处跑走。 小优被送到了医院,做了全身检查。 “老刘,怎么样?”这时刚刚哭晕,醒过来的贝郁芯,颤抖地说。 “放心吧,小优只是受了皮外伤,没有其他的。只是她可能因此受到惊吓。虽然她的身体完好,但心理上受了创伤。可能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在所有人的努力下,四年的时间,小优的伤也渐渐地好了。怕小优不能忘记这件事情,所有人都不敢去问小优有关于那个人的情况。 所以这四年的时间里,没有目的地寻找也就没有找到。 贝山每天陪着小优上下学,两个人终于可以有说有笑了。 在贝山感慨小优回来的美好时,他却不知道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他们。 林树清在小优出事之后,他知道小优不喜欢帮里的人跟着自己,于是暗中保护着她。 四年的时间足以平复一段伤,却无法平复仇恨的心。 这一天,贝山因为有事要留校,而小优又不想在那里等,于是一个人向家走着。 小优因为阴影所以走了另外一条路,可是却还是被人打晕,抬走了。 当小优醒来的时候,一个人躺在一个黑漆漆的房里面,屋里的光线只够让她看清楚满地的老鼠。 小优吓的站走来,跑到角落里。 可老鼠并不害怕小优,反而追了过来。 小优被赶到房间的墙角处,已经无处可逃。 小优跺着脚,踢着试探性走过来的老鼠“走开,走开。妈、爸你们在哪里,救我。” 小优边喊边哭,无助地蹲了下来。 她就像一个被遗弃的玩具,一个人躺在角落里,不再被人发现被人拿起,任由着它在那里生锈挂满蜘蛛网。 小优看着周围,这里就像是一个箱子,没有门没有窗,有的只是一片黑暗与虎视眈眈的老鼠。 小优恐惧颤抖地将头埋进双臂。 不知道过了多久,老鼠似乎已经迫不及待,面对着美食,像是饥饿的老虎看见了兔子。于是扑了过来。 一只老鼠跳到了小优的头上,小优一惊跳了起来,抖下了老鼠“啊” 在小优跳动的时候好像踩到了什么,一时没站稳扒在了地上,老鼠再一次扑过来。 小优回头看见拌倒自己的原来是一根小木棍,于是拿起它,本想吓吓老鼠,只可惜,老鼠不是被吓大的。 小优拼命地挥舞着棍子,一下一下狠狠地打在了老鼠身上,一个两个……全部死在了地上,顿时地上小优的身上全被老鼠血占满。 小优瘫软地坐在了地上,想哭都没有了力气。 现在死一般的沉静,血腥充满了屋子,小优以为自己死了,可是那一声声心跳声提醒着自己,还活着。 又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小优已习惯这气味的时候,在房子的一侧开了一个小门,光打进屋子,原本应该睁不开的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进来的人。 那人戴着口罩瞪着小优,就在他将口罩拿下的那一刻,小优才知道,她的恶梦才刚刚开始。 又是柳条,又是皮带,只是这次不是树,而是倒吊起来。 那一根根,一鞭鞭打在小优身上。 “妈……”小优的叫喊声,穿透人的耳膜,直接振荡在人的心里,心碎得就像是狂风吹散了花瓣,一片片提早凋零地落下。 可面前的这个石头却无动于衷。 小优声嘶力竭地叫着亲人,可惜谁都听不到,面前的这个男人也听不到,他就像是一个刽子手,没有感情地机器地挥舞着手中的刑具。 小优的声音渐渐地沙哑,她已经没有了知觉,任由着他的鞭打。 只是在心里绝望的一遍一遍地念着“让我死吧。” 这男人似乎知道小优想什么,于是冷血地说“没那么容易让你死。我要让你尝尽人间的痛苦,让你知道这些年我是怎么过的。” “让我死吧。” 男人一边打着小优,一边说“林树清当年杀我全家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我要让他知道失去亲人的痛苦。” “让我死吧” “当年我只不过是卖消息给阿豹,李煜的死根本就不关我的事,他却不听,杀了我一家,可怜我那未出世的孩子,要不是我命大,早就死了。我今天就让他知道什么叫痛苦。” 小优听见李煜的名字在心里叫了一句舅妈。可下一刻却又被鞭打回了记忆。 男人说到这里,更加痛苦变成痛恨的加足力道打在小优的身上。 “让我死吧。” 小优身上的肉像是要爆裂开一样,像是里面有千条虫一直蠕动着要从皮下冲出。那种痛,却是比死更难受。 男人也许是累了,于是走到小优的脸边,掐着她的脸“你知道吗?这四年来我一直在看着你,你没有感觉到背后的一双眼睛吗?我要让你无时无刻都知道有个人在看着你。 哈哈哈,我看着你那么痛苦,我很高兴。只是没想到,你居然那么快就忘了。” 男人摸着小优的脸。小优早就没有了感觉,也不知道怎么反抗了。 “你倒是越长越漂亮了”讲到这里男人痛苦化成了愤恨,再一次打到了小优的身上。 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名字“贝山” 原来当年贝山的最后一刀,用力之大,不只让他变成了太监,同时也让他失去了左腿。 男人一瘸一拐地走着“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小优闭上了眼睛,流顺着眼泪流到了地上。小优像是掉进了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油锅也不过如此。 贝山在回家的路上收到一张纸条,内容把他魂吓走了一半,而落款却是一个陌生的名字—吴江国。 贝山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么多人暗中保护下小优还是会被带走,可是他没有时间想这些,让人回去报信,而自己跑向目的地。 贝山看着这个空旷的地方,怎么没有看见人“吴江国,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给我滚出来。” 吴江国听到叫喊声,看着小优笑了一下,那笑声让人心寒。 吴江国带着小优走了出去,他故意把小优扔在地上,事实上不用他扔,小优早就已经站不稳了。 再加上鞭打、倒吊、老鼠的血腥,小优早就发烧得迷迷糊糊。 贝山看见小优的样子,不难想像小优受了什么待遇。 贝山疯了一样地向吴江国打了过来,两个人再一次撕打在一起,而且都是拼命的。 吴江国在打小优的时候已经很累了,见到贝山虽然努气给他力量,但也支持不了多久,自然不是贝山的对手,贝山扭打着,刀不知打到哪里去了。 他从身下转到身上,捡起身边的一块石头,用力的敲着吴江国的头,一直敲一直敲,像是机器在做工一样,没有停过。 吴江国的脑浆被他敲出,但他像是没有得到命令的士兵一直前进着。 小优在看到脑浆迸裂的那一刻终于失去了意识的晕死过去。 在林树清赶到的时候,他看到贝山坐在吴江国的身上打着早就成为糨糊的头。小优晕在一边。 他马上跑过去,抱住贝山“好了,好了,没事了没事了。”林树清摸着他的头,拉住他还在敲着的手。 “小山,你看着我,我是姑夫啊,没事了,没事了。”林树清心疼地扶着贝山的脸。 “姑夫,小优她……”贝山恢复了意识,然后在转身看小优的时候,晕了过去。 林树清抱着贝山,老刘抱着小优跑回医院。 在这几年间林树清查清楚这个绑架自己女儿的人是吴江国,也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只是不知道他的藏身的地方就是自己家后面的垃圾堆。这就是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吧! 林树清看着地上早就没有人形的吴江国“你何苦这样执着?当年,我故意放过你一条命,却成了害你也害自己的理由。 你知不知道,你这么多年的恨,都恨错了地方?杀你全家的是贝郁苇不是我?而你不也杀了他的老婆,害他坐牢吗?” 林树清已经无暇再想这些,转身奔向了医院。 “老刘,怎么样?” “小山因为疲惫不堪,情绪又激动,又受了激击所以才晕倒。皮外伤也没有什么大碍。明天可能就会醒了。 最严重的还是小优。 小优的生命力下降,没有意识。 再加上她这次身上的伤比上次严重几倍,而且,她的血里面渗入了老鼠血,我们在为她消毒,但她现在已发高烧了,很有可能形成败血症。她这种身体状况恐怕过不去。” “怎么会这样?老刘,你一定要救救小优,我们就这一个孩子,就算我求求你。”贝郁芯边说边蹲下。 老刘见状及时拉住她“你这是做什么,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的。只是为了以防万一,还需要你们配合。” “怎么配合?” “现在病情还不确定,但是万一是败血症,只有一个办法还有一线希望” “什么?” “那就是你们要再怀孕,脐带血也许可以救她一命。再说如果发生什么事,你们还有一个孩子,也不至于太痛苦。” “呜……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贝郁芯再一次哭倒。 林树清抱着老婆,看着老刘“老刘,我会按你说的办,但你也一定要尽力,小优是我们的孩子,我们不可能不痛苦。还有,你要帮我一个忙” “什么,你就说吧。” “小山这孩子心事太重,不要把小优的事告诉他,我怕他会痛苦。 四年前的事情他一直以为是自己的错,认为自己没有保护好小优,所以很自责,我不想让他这样,我怕他知道小优现在的情况再与自己过不去。” “那他要问起怎么办?” “我会带着小优离开,我们一家人都离开,到时飞鹰帮只有留给小山了,他要是问你就说小优只是心理的伤就好。我不想小山再出什么事。” “我知道了。” 就这样,小优一家人离开了,小优在国外做了手术,身体好了,但心理却一直没有好起来。 这么多年靠着酒精活着,夜晚却也成了她最痛苦的时候。她害怕黑暗。 小优说到这里的时候早就已经泪流满面,哽咽得说不出话。 小优本想尽量将这些说得看似很平静,可是眼泪在笑容中让人看了更觉得心如刀绞。 小优让酒一直留在口中,以此来忍着眼泪,可是没用,泪还是一直流。 古月听不下去了,抱着小优,紧紧地抱着,他从来没有想过小优受过这种的痛苦。怪不得她一到太阳落山的时候一定要开灯。 每天晚上要喝酒才能睡着,睡着后还要大哭大叫着说着梦话。 这样的阴影要怎样才能清除,恐怕早就已经深入骨髓了。 小优在这个安全的怀里失声痛哭着。这是她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么放松地痛哭的解放。 每次她痛苦的时候看见那一双双关切的眼神比自己更痛苦,所以她都强颜欢笑地忍着。 为了自己家里搬到新的地方; 为了自己全家人什么都不做,陪着; 当时由于自己血液与老鼠的血液相溶,医生说有败血症的可能性,为了自己妈妈忍受着痛苦,高龄怀孕,就因为医生说脐带血可以救醒自己。所以她才与弟弟差十几岁。 家里人为了她付出了那么多,她不能再让她们担心,所以她只有一个人承受着这一切。 今天她终于可以说出这一切,终于可以痛快的哭一场了。 两个人受伤的人就这样紧紧地抱着哭着直到第二天。 第十一章 贝山来到h城,从机场径直去了金九指所在的包厢。 在包厢外看到了已经等急了,在原地来回走动的武尚。 武尚看到贝山就像看到救星一样的扑上去“大哥,你终于来了。再不来我死的心都有了。” “哪有那么夸张?”贝山笑看着武尚,这个小武总是那么小事大化。 “怎么没有?你快进去看看吧。” “他怎么样?” “能怎么样?天天在这耗着,我有时候都在怀疑他是不是真的要谈生意。” “不管他要干什么,我们都奉陪到底。” “有大哥在,我就放心多了,你都不知道,你没来我都不敢怎么跟他说话,生怕万一说错什么,把这个人吓跑了。” “呵呵,真是难为你了。我们进去吧。” 两个人进了包厢,金九指一看有人进来,本能地提前了警惕,虽然脸还是埋在小姐的怀里,可是眼睛却紧盯着进来的人。 武尚走到前面来“金老板,这就是我大哥。” 金九指并没有打算站起来与贝山交谈,还在继续与小姐们花天酒地。 站了一会,武尚看见金九指没有动,有点急了,还没有人敢让大哥站着等。武尚刚想上前把金九指揪起来。贝山拦住了他。 贝山明白金九指的意思,他是想看看贝山是否有诚意与他谈生意,而并非为的其他。再者,贝山让他白白等了那么久,所以也想就此来报一下小仇。 金九指当然不知道贝山的真实身份,要不然,他早就跑到不知什么小岛的地方躲起来。不只为了贝山的黑帮背景,更是为了那件陈年旧事。 贝山就在门口站着,看着他们欢乐。不知过了多久,金九指还在继续,反倒是小姐们被盯得不好意思,推开金九指。 “金老板,你朋友在等你呢”娇声娇气得让武尚听了浑身起鸡皮疙瘩。 也许是因为被小姐推开,不得不面对。也许是因为他觉得考验也该结束,并不想把气氛弄得太尴尬,毕竟以后的生意还要靠他,于是金九指露出无比的贱笑。 “哟,什么时候来的?你看,来了也不说一声,这多不好意思。”金九指走到贝山面前,伸也手与贝山的握手。 贝山低头看他有四个手指的手。思绪似乎也飘回到记忆里,但很快被自己拉回,现在还不可以流露出来。 金九指顺着贝山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手“喔,打从娘胎出来就是比别人少一根手指。” 贝山笑笑,没有说什么,与他握了手。 武尚刚想说什么,贝山抢先说“金老板忙啊,怎么好意思打扰呢。” 要不是你身上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贝山心里想。 “这话怎么说呢,看样子你就是小武的大哥吧,你比我忙啊,等了这么多天,才见到人。” “真是不好意思,家里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一时走不开。小武是我最好的兄弟,可从不轻易离开我身边的。他可以代表我做主的。” “那是那是,小武不错,我喜欢。真羡慕你有这么好的兄弟。这些天也多亏了他,我才这么快活。” “那是应该的,来,为了我的迟到,我自罚三杯酒,你就大人不记小人过吧。”贝山说着客气的话,可没想到对方却不客气。 “人家说,感情深一口闷,可见啊,这酒可是感情的化身呢,你我刚见到面,也只佩这三杯酒而已。” 贝山明白金九指的意思,他没那么容易放过自己。 贝山嘴角一侧上扬斜斜地看着金九指,什么都没有说,拿起了一瓶酒,一口而进,连续喝了三瓶。 然后倒放着酒瓶,一滴都没有掉下来,喝得干干净净。 金九指满意地笑了,拍拍手“好,痛快,我就喜欢这么痛快的人。”然后抱着贝山的肩坐了下来。 “金老板也是性情中人,我也喜欢,要不然怎么会想跟你做生意呢。” “唉,这话怎么说,是我靠你做生意。” 贝山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思,不是合作的吗?怎么是靠他做生意。 “金老板的意思是?” “哎,我们今天刚刚见面只喝酒,不谈其他,来我们不醉不归。”金九指举起杯与贝山碰杯喝了起来。 贝山一边喝酒,一边看着他,这个老狐狸又是耍什么花样? 就这样,贝山、武尚陪着金九指在烟气缭绕、酒气冲天的包厢里,美女左拥右抱地喝到了天亮。 只是武尚的这一夜不停地赶着向他扑过来的美女,酒喝得也不痛快。 第二天,大家都睡到了下午,金九指被电话声吵醒。 “喂,谁啊,这么早吵醒老子。”金九指真想摔了电话,打扰他的温柔香。 “是我。”电话那头的声音很低沉。 金九指一听,立刻坐起身来,宿醉马上清醒了。 “老板,有事吗?” “我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刚刚找到一个可以停靠的地方,只是还没有具体谈。” “可靠吗?” “他们很有诚意,只是他们原本是想跟我做其他生意的,还没有跟他提这个。”“那你尽快落实下来吧。” “知道了,老板,我今天就跟他谈。” “嗯,小心点。” “明白。” 电话挂掉了,金九指没有了睡意,于是打开了他的小算盘,盘算着。 *** *** *** “大哥,你说那个老家伙到底想怎样?你来了他也没跟你谈。” 贝山站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世界“他今天一定会找我的。” 话音刚落,电话来了。 “小山啊,昨天睡的怎么样?” “金老板,你睡的可好?” “好,好得很,这还要多谢你呀。” “跟我客气什么。” “出来一起吃个饭吧,我在你楼下。” “好的。” 贝山早就等这一刻了,于是与武尚走了出去,但却故意晚坐了两个电梯,放慢了速度。 “大哥,你这是干什么?”武尚不解。 “不要让他看出来我们特别想跟他做生意的样子。这样我们就处于下峰。咱虽然陪了他那么久,那也只是为了表示咱跟他做生意的诚意,可诚意并不是我们低人一头的原因。” “明白了,让他等一下也好,也好解一解这几天的气。”武尚这次是受了不少委屈的。 “小武,你放心,我兄弟的委屈不会白受的。再忍一忍。” 两个人缓步走到车子面前。 车门打开了,两个人上了车。 金九指本不想让武尚上车的,但是贝山的坚持让他改了主意。 “金老板想去哪里吃饭?我请客。” “好说好说,在吃饭之前我们也该谈谈正事了。” 现在倒是我们没正事了。武尚怨气地在心里想。 “在这里谈?”贝山指着车子,他还没在车里谈过生意。 “还是自己的空间才百分之百安全。” 果然谨慎得有些狡猾。 “呵呵,金老板果然聪明,好啊,金老板想怎么谈。” “我最近才听说,小山是一个这么有本事的人,既然有本事,我们当然就要谈有本事的生意了。” “金老板的意思是?”贝山等着下文。 “我听说小山在这里有一个码头?” “是,源港码头。”贝山心想,没想到这个老狐狸居然查自己。 “那就对了,既然这样,我们就谈谈其他的生意,大生意。”金九指故意强调“大生意”来吸引贝山的兴趣。 贝山提高警惕地小心地问“什么大生意?” 虽然贝山根本不在乎什么样的生意,他在乎只是金九指这个人,但是也不能坏了自己的规矩。 “是这样的,我有一批货从水路来,之前一直在担心没有码头停靠,这下好了。” “怎么会没有码头?h城不只我一家。” “其他的人我都不喜欢,我就想跟你做生意,行不行?” 一听就知道这是假话。果然是只老狐狸。 “不知金老板运的是什么货?” “只是一批面粉而已” “那从哪里运过来的?” “海外。” 什么面粉要从海外运过来?一定有问题,这批货别的码头不敢进,所以才找我。要不要冒这个险呢? 见贝山没有说话,金九指笑脸马上绷起来“要是小山有什么为难的话,我也不强人所难,我们就只能后会有期了。” 敢威胁我,你是第一个人。好,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样。等到我得到想要的,你就要为祈祷,死的痛快一点。 “金老板这是什么话,金老板给我生意做,哪有打自己巴掌的道理,难道我跟钱有仇不成。” “痛快,我就知道小山是个痛快人。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那我倒在听听金老板给我什么好处。” “能交我这个好朋友,好处还不够大吗?” 看来他想空口吃白食。 “金老板这话说的不假。但小弟也是要吃饭的,还有那么多张口等着我喂食呢,不要为难小弟哟。” “哈哈哈,开个玩笑嘛。事成之后所得的利润给你二成,但你要保证货在码头的安全。” 这个老狐狸明显在吃自己。二成?一向都是我给别人二成的。好,舍不了孩子套不着狼,我就跟你做这生意,反正跟你做生意也不是我的目的,我们走着瞧。 “金老板真会做生意,我从商这么久都没有做过亏本的买卖。不过,这次我从了你,只为了交你这个朋友,日后小弟要是有求于金老板,还请金老板能够帮这个忙。 至于安全问题,金老板大可放心,只要是在我的码头范围之内绝对安全,至于其他我就不敢保证了。” “这个规矩我还是懂的,有你这句话就够了。至于以后有什么用得着在下的地方,你尽管开口,我一定帮,你个朋友我交了。”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不过那件事不能过急,免得出什么差子。先忍忍。 “我相信你,不过,我的码头有个规矩” “什么规矩,我的码头进货,提货必须有我的人跟着。” “当然可以,没问题。”金九指笑开了怀,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搞定了。 “好,这生意我做定了。”贝山也有贝山的小九九。 金九指在高兴之后,很快就沉淀下来心情,他不允许自己太长时间失控。 “小山啊,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金九指看着这个年青人,忽然有了些感叹“要不是我们的年纪差太多,我还真想跟你称兄道弟呢。” 贝山看着金九指,已经花白的鬓角,都足以做贝山的爹了,还称兄道弟。 贝山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却还是笑着对他说“被金老板称兄弟是我的荣幸才对,年纪算什么。” “小山老弟果然不是一般人,我喜欢,哈哈哈”金九指大笑着。 勾肩搭背的两人的心并不一定全部走在同一水平线上。表面上有太多的假像。 车子一路开到一个五星级饭店停了下来。 金九指今天很明显高兴得近似得意。 “小山兄弟,今天我请客,为了我们合作愉快。” “那就谢谢金老板喽。”贝山一直在想着这批有问题的货,他不查清楚他不放心。 这顿饭吃得倒是每个人都很清醒,酒也是点到为止,而且也隔离了女色。 金九指说“在做生意的时候,我不会让酒与色干扰到自己。” 在这么一个谨慎的人的面前,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太困难了,现在他还并不是完全相信自己,看来要打持久战了。 于是,回到酒店的房间,贝山与武尚商量着。 “大哥,我不明白,你想要知道以前的事情直接问他就好了,为什么还要做这种赔本的买卖呢?他用我们的码头,反倒让我们吃亏,想想我就气,我们干嘛要这么委屈自己?” “你觉得直接问可以问出结果吗?如果可以,那他干嘛要消失十几年?这件事情没那么简单的,他背后一定有一个人。只是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你看他那么谨慎也知道他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一个人。他背后的那个人也一定更不好对付。这件事情一定不能卤莽行事,搞不好,我们的目的没达到,反倒把自己陷入困境里。” “那我们真的要借出码头?这批货一定有问题的。” “所以才要派人要船上去查清楚。” “可是一个人一定查不出什么,他们会死死地盯着他。” “当然不可能是一个人。” “大哥的意思是?” “你派一个人在明处吸引他们的注意力,他们要运货一定会有很多工人,再派一些人混进去,最好是外国人,在他们这些人眼里,外国人要比中国人可靠。让他们暗地里查清楚这批货有没有问题。” “嗯,好主意,只是那些暗地里的工人可就要好好下翻工夫了。他们应该没那么容易相信别人。这批货一定会找他们信任的人运。” “我相信你小武,你一定会办好的。”贝山倒了一杯酒,摇了摇杯子“小武,我们要做好长期跟他周旋的准备了。” “呵呵,这一点大哥放心,我们比他时间多。” “有你在我就可以放心地回去了。” “大哥要回去?不在这跟他周旋?” “小优在那边我不放心,再说生意既然已经谈完了,我再留下来他会怀疑的。我回去,这里就交给你了。你在这,他会放松一些警惕的,也好办事。” “你放心大哥,这个老狐狸我有办法对付他。”这点小事还是不用大哥操心的,他三堂主不是白当的。 “你自己小心一点,随时给我打电话。” “没问题。那大哥,你要留在这里多久?” “过两天就回去了” “这么快?大哥不打算去看看老帮主吗?都在一个城市,你也好长时间没回来了。” “哎”贝山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 “大哥是担心小优的事吗?你放心,你不说我不说,他们怎么会知道?总不能小优自己去说吧” “小优当然不会说,只是他们一定会问起小优的情况,我怎么回答?我又不可能跟他们撒谎。” “就说小优现在很好啊,她不是好过来了吗?这也不算说谎吧。再说,小优什么样他们还不知道吗?他们心疼你不会问太多的。没事的。” “希望吧。” “大哥,你这么长时间没回去了,我知道你也很想他们,老帮主肯定也很想你。回去看看吧。再说,小优知道你来了h城,你要是不去看他们,小优也会不高兴的。你不去你也不安心不是。” “哎,这两天抽空去一趟吧。”贝山不是不想去看家人,只是有些担心家人的关心。这么多年在外,一个人习惯了,兄弟之间的关心与家人不一样。 家人的关心就像把枷锁牢牢地锁住自己,有时会紧得自己呼吸困难,永远也无法甩开。 贝山最终还是鼓足勇气,走上了回家的路。是呀,这么多年在帮里,都没有家的感觉,而这里,虽然自己回来很少的次数,却已经成为自己的家,只因为家人在这里,唯一的家人。 家虽然是一份沉重的枷锁,但也是一份无法割舍的爱。 第十二章 一个小男孩走在回家的路上,忽然从树丛中窜出四个比他高一头的男孩。 四个男孩把小男孩围在中间,其中一个男孩说“把钱交出来。” 小男孩慵懒地瞪了他们一眼,没有理会,向前继续走。 这四个男孩看面前这位爷并不理自己,于是抓住他的衣领把他拉了回来。 “聋了是不是?我说把钱交出来听到没有?”男孩大声地说。 另一个男孩看小男孩并不合作的样子,学着电视中的情节演泽着“你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 小男孩很厌恶地看着他们抓着自己,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不耐烦的话“滚开。” “哎呀,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给我打,让你知道我们的厉害。”四个男孩一起动起手来。 小男孩皱眉说了一句“烦死了。” 对于小孩子之间的拳打脚踢,小男孩显然回击得绰绰有余。 不一会,几个男孩看打不过,然后跑开了。 小男孩看着跑开的男孩,弹弹身上的灰尘,蔑视地“哼”了一声。 这时,一直靠坐在车前看着小男孩的贝山,拍拍手“好身手,不愧是我弟。” 贝山在回家的路上看到了这个小小的熟悉的身影,也看到了发生的一切。他原本想下车来帮小男孩的,只是在他看到小男孩的身手后,选择了袖手旁观。 武尚原以为贝山会出手的,可是看他选择了看热闹,自己也看了起来。 贝山没想到小男孩这么久不见,已经变得这么厉害,态度也高傲很多,有他老子的风范。 小男孩转身看着贝山,没有表情。 贝山看着小男孩,走到他身边,摸着他的头“怎么,不认识我了?” 小男孩嫌弃地打下他的手,扭过身子,不看贝山。 贝山觉得奇怪,绕过他走到他的身前,蹲下来与他平视“怎么了?” “你都不来看我,不认识你了。” 原来这小家伙是在生自己的气。 贝山假装伤心地,握着自己的胸口“哎呀,小煜不要哥哥了,好伤心啊。” 小男孩就这么看着他没有说什么。 贝山又假装要走的样子,站起身,向车的方向走“小煜不要哥哥了,哥哥走了。” 这时小男孩一反常态地跑过来,抱住贝山“哥哥,我好想你呀。哥哥最坏了,都不来看小煜。” 这才是小孩子应该有的表情嘛,贝山想。 贝山抱起小男孩“那小煜不生哥哥的气了?” 小男孩点点头“哥哥常来看小煜,小煜就不生气。” “好,哥哥常来看你,好不好?”贝山哄着他。 贝山抱着小煜“小煜长大了,也重了好多。再重哥哥都抱不动了。” “那是不是代表你没有长大啊?” 武尚一听,“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小煜看着这位笑的人,叫了一声,“叔叔”。 小煜知道一开始就有两个人在看着自己,只是没想到会是贝山。他知道武尚是跟贝山一起来的,也就没有了戒心。因为他知道,如果不是贝山最信任的人,他不会带到这来。 小煜这才礼貌地叫了一声“叔叔”。 只是他不知道这一声叔叔叫得武尚哭笑不得。 平时大家都叫武尚为武爷,不只是因为外表,还因为他为贝山打江山时的狠劲。这他还可以接受。 可是这个小家伙居然叫他叔叔,难道他看起来就那么老吗?不对,是看起来就那么成熟吗? 不只女人怕别人说她老,男人也怕。 “哈哈哈,小武,怎么样,就让你刮刮胡子,好好保养一下,看你苍老的样子。”贝山亏着武尚。 武尚看了一眼贝山,直接对小煜假装严肃地说:“小煜,叫哥哥。” “不要。”小煜从不视弱。 “小煜,你哥,是我大哥,你怎么可以叫我叔叔,差辈了知道吗?”武尚用这种理由纠正着。 小煜看向贝山询问着他。 贝山点点头。 “哦,哥哥。”小煜不情愿地叫了一声,然后在贝山耳边小声地说“哥,你吃亏了,他那么老还叫你大哥。” 贝山一听,大笑了起来。 武尚被笑得莫明其妙,他知道肯定跟他有关而且不是好话,可是却怎么问也问不出结果,于是放弃了。 “哥哥,你也要好好保养啊,要不然就跟他一样了。到时真的抱不起小煜了。”小煜以为人的样子老了,身体也就老了。 “小家伙知道反将我车啊,看来真是岁月不饶人啊。” “哥哥,老喽。” “你呀,人小鬼大。”贝山捏着小煜的脸。 小煜!没错!他就是贝郁芯与林树清的儿子,林小优的弟弟林小煜。 在h城,没人知道林小煜的身份、背景,更不知道林小煜的厉害,所以才会出现小孩子之间的恶性抢劫。 也是因为有过林小优的经验,又因为是男孩子,林小煜从小就被训练得十八班武艺样样通,平常人是不能近身的,所以林家才这么放心一个小孩子自己上下学。 也因为家里的特殊教育,林小煜从小就不像其他小孩子一样,他比较早熟懂事。 贝山就这样一路抱着小煜来到不远的林家。 而武尚则开着车跟在后面,最后把车停到了林家门口。 贝郁芯大老远就看见林小煜被一个人抱着走进家门,那人抱了多久,她就气了多久。 这孩子怎么搞的,平常跟他说的都忘了吗? 怎么可以跟陌生人那么接近,还让他抱,要是出什么事怎么办?再怎么样都是小孩子。 真是气死了。 都怨老公说什么男孩子应该独立,要学会面对社会,不能依靠家人。所以不让自己接送小煜。要是小煜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一定跟老公拼命。 贝郁芯看着他们到了自己可以出现的界线,马上冲了出来。 贝山被这突如其来的人吓了一跳“姑姑,你干嘛。” 贝郁芯原本是带着怒气出来了,却被眼前的人也吓了一跳,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贝山。 贝郁芯就像钉子一样站在那里看着贝山,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高兴得有点口吃。 “小…小山,怎么是你啊,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说一声,我们好去接你啊。”贝郁芯显然有点欣喜若狂,如果这样的事情多几件,自己可能会得心脏病吧。 贝郁芯接过小煜把他放在地上。 “接什么接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说我回来是做一笔生意,才谈完所以过来看看你们。我姑父呢?” “哦,在里面,他知道你回来,一定高兴惨了。快走。” 贝郁芯看到武尚。 “哦,姑姑,这是我好兄弟武尚。” “原来你就是武尚啊,常听小山说起你,还有古月。多亏了你们照顾小山,快进去吧。” “姑姑说的什么话,我们是兄弟嘛,再说,都是大哥在照顾我们。” “怎么古月没有来?” “古子在家看家。” 一行人边走边说进了客厅。 贝郁芯自从小优走后,第一次这么高兴,大叫着“老公” 林树清早就听到了贝郁芯的叫声,并没有理会,不知道这个老婆今天又发什么疯。 等所有人进入客厅,林树清第一眼就看到了贝山。 林树清一见贝山,抱住他“小山,怎么回来了?不会有什么事吧。” “没什么事,就是在这边做生意,顺道回来看看。” “哦,那就好,回来就好,小煜天天念道你们。对了,小优没回来吗?” “哦,这次走得急,没叫上她。不过你放心,古子陪着她呢,没事的。”贝山有些小小的紧张,在心里怕着这个话题继续下去,他还是没有想好要怎么说小优的情况。 “她在你那我还是放心的。对了这次回来能多呆几天吧。你姑姑想你呀,多陪陪她。”林树清还好没有继续问小优的事情。 “就知道说我,你还不是天天说小山怎样怎样的。”贝郁芯揭着老公的底。 “我知道你们想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只是这次回来可能没有多长时间,我明天早上就要回去了。” “这么急呀!哎!也好,帮里的事重要。只是你忙归忙,别亏了自己的身体啊。”贝郁芯看着这个命苦的孩子,心疼地说。 “姑姑,你放心,我身体好得很。”贝山安慰着说。 “妈妈,哥哥说谎,他抱我都快抱不动了,还说自己身体好得很。”小煜抗议道。 大家都笑了,贝山宠爱地说“那是因为小煜长大了嘛,以后哥哥还要小煜抱呢,小煜抱不抱得起呀?” “当然抱得起,我天天都在锻炼身体的。” “呵呵,小煜这么用功啊,真乖。” 大家看着小煜,幸福地笑着。 “哥哥,姐姐什么时候回来?” “想姐姐了?” “嗯,小煜怕姐姐受人欺负。”小煜担心地说。 小煜是一直心疼这个姐姐的,虽然他不知道发生的事情,但他了解姐姐的痛苦,所以从小他就发誓,一定要好好照顾姐姐,不让任何人伤害她。 全家人看着小煜,笑容都有些苦涩。 相对来说,小煜在某些方面倒像是小优的哥哥。 “小煜放心,哥哥会保护姐姐的,等小煜长大了,哥哥老了的时候,小煜再来保护姐姐好不好?” 小煜用力的点点头“到时我会照顾你们的。” 贝郁芯摸着儿子的头,也许是老天可怜她的苦,所以给了她一个这么懂事的儿子。 “对了,小优在那边怎么样?没给你添麻烦吧。”贝郁芯还是有些担心,毕竟小优去的是她恶梦的发源地。 老公说,恶梦从哪开始就从哪结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武尚知道贝山怕这个问题,于是替他说“姑姑你放心,小优很好,古子天天陪着她,不会有什么事的。而且有大哥在能有什么麻烦呢?” “就是,你总是杞人忧天。”林树清看着老婆说。“对了,小武啊,说起来也挺不好意思的,你们跟小山这么多年,我们还只是从小山嘴里听说过你们,这次还是第一次见面,古月还没见过。 你们照顾小山这么多年,我们真是不应该。找个什么时间,把古月也带过来见一面,好让我们当面谢谢你们。”林树清真心的感谢这两个兄弟,有他们在自己也放心多了。小山也不至于那么苦。 “姑父这话说得,我们都觉得惭愧,您是老帮主,应该是我们主动来拜见您才对。按理我们也应该叫你一声老帮主的。”武尚就这个称呼问题问过贝山,贝山说,让他跟自己叫,因为他是他兄弟。 “叫什么老帮主,小山把你带过来也就是把你当自家人,既然是自家人当然跟小山一样叫我们喽。” “大哥也这么说。不过,就算是自家人,您也是长辈,我们小辈来见长辈也是应该的。有机会我们一起来看二老。” “小山有你们这些兄弟,我们也就放心了。”林树清说,自己真的老了,看着他们,现在也已经不是自己的那个时代了。 “就是,你们是小山的兄弟,也算是我们的孩子,这样吧,今年过年,你们都回来,我们来个大团圆。”贝郁芯高兴地说。 “好喔。”最高兴的就是小煜,拍着手又蹦又跳的。 “你小心摔了。”大家都笑看着这个小男孩。 也许有了他,家里才多了一些欢笑,少了一些沉闷吧。 几个好久不见的家人在一起谈了好久,贝山把这几年的生意都跟家人说了一遍,只是为了让家人知道自己在外面一切顺利,让家人安心。 贝山好怀念这种家的味道,所以把所有的饭菜都吃个干净。 饭后,一家人坐在夕阳下,聊着天。 “小山啊,看你这几年帮里的事情与生意都做的不错,我们都为你高兴。只是生意场如战场,万事小心啊。” “放心,我会的。” “原本我们还一直担心,你那么小就把这一担子压在你身上,就因为这事,你姑跟我哭了好多次。”林树清看着老婆与儿子玩耍的背景,还真的喜欢这种幸福时光。 “看着你们现在这么幸福,我觉得一切都值得了”贝山看着姑姑与弟弟,欣慰地说。 “真是苦了你了”林树清心疼这个孩子,可是自己又能为他做什么呢?现在的生活他丢不掉,帮里的日子已经改朝换代。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担心他了。 “姑父,你们不用总是那么愧疚,我真的很好。我不觉得自己失去什么?相反,这样可以让我爱的人生活得越来越好,我也很欣慰。 如果姑父真的心疼我,那就好好的生活,这样我就很高兴了,一切的牺牲都值得。” 林树清看着这个孩子,除了心疼他真的不知道还能做什么。 贝山看着前方“你看他们玩的多开心。” 这种感觉真好,好像自己回到了小时候,爸爸妈妈围着自己的时候。 自己也曾经拥有过这样的幸福,也曾经拥有过这种欢笑,也曾经在阳光下肆意地奔跑。 可是现在,什么都不能了。唯一能的就只是拼命地让自己活着,只为了心中的那一点疑惑,那一点痛,和身边唯一的亲人。 贝山很努力很努力地记住眼前的一切,一切的美好,不让它转瞬即逝,然后再把自己扔回水深火热当中,凭借着这一点点美好的记忆打拼。 林树清看着贝山眼中隐约的泪,知道他想起了什么,了解他心里的痛与那个不让任何人触及的地方,永远插着一根刺。 这根刺曾经深深地刺痛了每一个人,不只有贝山,还有他们一家。 每个人都不想去提起,于是每个人都拼命的记忆,记忆现在的美好,把大脑塞得满满的,然后当回忆的时候,就永远也不会轮到深渊最低的那一层。 只是他们却忽略了一件事,记忆的脆弱,它随时都会因为什么而破碎,哪怕是一阵微风,哪怕是空气中的一粒灰尘。 林树清不想让美好太短暂,于是有些话始终没能说出口。 一家人的美好,只陷入在夕阳的美丽当中。 夜深了,大家都睡得很香,贝山的这一觉也许是他离家这些年睡得最香的一晚,最长的一夜。 第二天,贝山不得不贪婪地吸吮最后一丝温暖,离开了家,回到了自己的世界里。 武尚则留到h城,做他该做的事。 第十三章 事情没有停止,日子也一天一天过着,这几天平静的生活让大家都很欣喜,有些久违的怀念,只有贝山一个人有点焦躁不安。 他掐算着时间,交货的日期快到了,那边却还是没有消息,是小武没有查出来,还是自己多心了,难道这批货真的没有问题? 希望是最后一种吧。 就在贝山猜测的时候,让人紧张的电话打过来了。 “喂,大哥”武尚凝重的声音传过来。 贝山一听武尚的语气,就知道他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怎么样?” “大哥,这下坏了,那老狐狸根本运的不是什么面粉,那面粉里面装的全是冰毒。” “什么?”贝山从坐位上站起来,走到空旷的草地上“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那老狐狸果然狡猾,就像我们想的那样,他死死地盯着我派过去的那个人。 不过还好,我又多找了几个老外在船上,只是他们一直看货看的很紧,我们的人搬货上船后一直没有机会进入货舱查清楚。 今天他们的人不小心把水洒到了船板上,刚好那里下面就是货舱,而那块船板的缝隙又比较大,他们怕货出问题,我们的人就趁机和他们一起进入货舱里查看了一下。 他们故意把面粉弄倒在地上,结果,他们发现面粉里面包着一大袋冰毒。估计每一袋面粉里面都有一袋冰毒。 大哥这下怎么办?” “我们的规矩是决对不碰赌与毒的,这个没什么好商量的,一定要给我处理掉。”贝山紧张得转动着身体里的所有细胞想着解决办法。 “这个我知道,可是关键现在要怎么做?他们在海上,我们又上不去船不能动手,今天半夜船就该进入我们码头的势力范围之内了,到时,万一出什么事,我们推不掉的。”武尚也知道这件事情的紧急。 他不知道在心里骂了多少遍金九指,这个龟孙子给自己惹了这么多麻烦。 “小武,他们查货的事都谁知道?没有被押货的人发现吧?” “就只有他们几个搬货的人。他们都怕被押货的人发现后,自己会性命不保,所以都没敢说。” “看来只有押货的人才知道这冰毒的事。” “应该是,他们的人发现毒品的时候也吓坏了。大哥,要快点想办法,要不然,等船驶出公海,到了我们的界内就晚了。” 公海?! 贝山有了主意。 在公海上,没有任何一个国家有权利管制,所以,在公海发生任何事情谁都没有责任。也就方便我们做事。“现在船到哪个位置了?” “马上进入公海,估计在今夜12点左右进入我们势力范围之内。” “很好,小武,告诉他们,等船一到公海上就找机会动手,一定要在船驶出公海之前把毒品全部解决掉。” “好,要怎么做?” “告诉那几个发现毒品的自己人,在其他人睡着的时候,溜进货舱然后把面粉里的毒品全部扔进海里,然后把面粉恢复原样,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大哥,他们看得紧,怎么溜进去?如果能溜进去,他们也早就发现毒品了,不用等到现在呀。” “那几个人发现毒品之后,心里一定很害怕,都紧张自己会出事,看守自然会松懈下来,所以一定有机会。” “那我们干脆把面粉全扔进海里,岂不一了白了?” “不行,那样就会被发现。你想想,如果金九指发现他的货没了,那船上的人还跑得掉吗?万一你的人经不住折磨,说出来,我们都有麻烦。” “我明白了。我们只扔冰毒,表面上看不出来有人动过面粉。而我们那个诱耳又一直在他们的监视范围之内,到时货到了码头,他们发现有问题的时候,他们也就搞不清楚是谁动的手脚。” “没错,那时,我们的人都离开了,他们根本找不到人。而且他也没办法来质问我们什么,毕竟,他跟我们说的,就是运面粉。我们白纸黑字写得很清楚。 还有,那几个知道事情的人,让我们的人把他做掉,然后偷偷地扔下大海。” “这是为什么?”武尚不解? “怕他们胆小,万一供出谁看到毒品,那就麻烦了。 如果没有了他们,万一在下船之前发现货出了问题,那查起来,发现少了几个人,而且还是他们自己人,我们也好全部推给他们。这样跟我们也就没关系了。” “可是,万一他们还没发现货出问题,就发现人少了,再找起来怎么办?” “运货的人那么多,少了几个根本看不出来。那是在船上,不像是陆上,人来人往的。在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如果不出什么意外,他们自然不会清点人数。 金九指那么多疑,自然也会想别人跟他一样多疑,万一因为总在清点人数而被我们的人怀疑,那他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毕竟那是面粉不是什么其他贵重东西,没有必要那么谨慎。 搬货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时间去清点人数。” “可是那老狐狸不会借机找我们麻烦吧?” “没有理由他还不敢明目张胆的找我们麻烦。毕竟我们只知道面粉不知道其他,我们也按时交了货,数量又没差,他有什么理由找我们麻烦?这次他只有吃哑巴亏的份。” “明白了,还是大哥聪明,我这就去办。” “小武,记得,让他们一定小心。如果中途出了什么事,就麻烦了。” “我明白,你放心吧大哥,我派去的人都是精心挑选的,做事还是没问题的。” “那我就等你好消息了。” “没问题。” 双方挂了电话,贝山进入了有限期的等待当中。 *** *** *** 自从林小优与古月那次彼此坦诚之后,两个人似乎除去了之间的那一层薄纱。他们彼此心惜着。 古月没有想到林小优的遭遇是如此的惨烈,他不禁佩服起眼前的这个小女孩来。 这么多年,她都可以与阴影做对抗,那是怎样的一种坚贞。 虽然有点苦,有点累,但是她还是坚持下来了。她一直在与自己做着斗争。 她一定会走出阴影,因为她有一颗坚强的心。 也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不过不要紧,他会让她知道,她一定做得到。 也许原来林小优并不了解失去最爱的人的痛苦,毕竟她从来没有拥有过,也谈不上失去。可是那晚,她在古月眼中看到了,看到了那个足以让自己心碎的眼神。 那一刻,林小优心真的痛了,像刀绞一样的痛。她分不清是为自己还是为了古月。 她开始羡慕起洁妤来,洁妤是最幸福的一个人,因为她带走了一颗完全属于她的心。 可是自己的心又在哪呢?自己的幸福真的还活着吗? 这么快又到夜晚,小优应该最怕的就是夜晚。每到这个时候,小优都浸泡在酒气里的恶梦中渡过,可是今天她却看着月亮发呆。 “在干嘛?” 不用猜就知道是古月来了。 贝山自从从h城回来之后,就很少在家呆着,就算在家也是一个人在书房里与武尚通电话,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好聊的。 两个大男人不会有什么特殊嗜好吧! 每次看到他们在煲电话粥,小优都这样坏坏的想,也只是想想不敢说出来,怕被人修理。 “没什么,有些无聊。” “奇怪,你今天怎么没喝酒?”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想多清醒一会,不想那么早就醉。”小优幽幽地看着月亮“你看,今天的月亮很漂亮,好久没有看到这么漂亮的月亮了。” “是呀,真的很久没有这么漂亮了。”古月也看着月亮,上次这么认真看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已经不记得了。 “一轮新月照我心,为何明月不知情。”小优自我淘醉的喃喃地说。 古月看着月亮,回忆似乎又要回来,但他没有留住,拉着小优“走吧。” 最近古月总是带小优去一些小优没有去过的地方,看到他们的世界。是该了解以后自己要生存的世界了,小优这样想。 所以没有问,也没有拒绝地跟着。 古月带着小优来到一个叫月色的酒吧。 刚走进去小优就被这里的气份吸引。 焕彩的霓虹灯,带动人身体每一寸肌肤的音乐,香香的酒气,足以拉近每个人的距离。 那一个个迷失的灵魂,像是找到了它应有的归宿,所有人在这里尽情的挥酒着每一丝气息。 这里就像是初为人时的混沌之区,却又是那样亲近。又像是狂欢在宇宙中的一艘小船,就这样没有终点地飘着。 也许这里就是心里最深层呼唤的那一刻,所有的所有都丢进了黑暗的迷离。 古月带着小优坐在吧台前,叫了两杯酒,开始了他们梦幻般的旅程。 就在那忽明忽暗的角落,小优似乎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小优看着,傻傻地笑了笑,没想到自己今天这么快就醉了,都产生幻觉了,怎么会看到那个只属于唯一美好回忆里的人呢? 小优笑着自己,然后继续喝着。 古月也发现了角落里的人,只是他比小优清醒,所以看清了那两个人就是之前餐厅见过的白玉娇,而另一个人看背影好像就是当天的那个男人。 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看到他们。 古月只把注意力留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对了是那个叫阿力的男人。 这些日子一直在为小优的事情忙着,却忘了这个人,也不知道阿全查的怎么样了。 今天又在这里碰到是巧合还是另有原因呢?又是他们在一起,难道上次的事真的与他们有关?看来要小心一点。 *** *** *** “阿力哥,怎么约在这里见面啊?”白玉娇还是那娇滴滴的样子。 “这里怎么了?”阿力懒得多看她一眼,看向了别处。 “这里不是有身份来的地方啊”换言之这里没有她想要钩的人。她想要钩的人都会出现在高级餐厅,而不是这种黑市的酒吧。 “少费话,钱拿来没?”阿力有点不耐烦了。 “阿力哥,我可不可以先给一部份啊?”白玉娇可怜惜惜地看着阿力,生怕他人不同意马上补上一句“那一部份我保证下个月一定还” 阿力就知道这女人一定不会那么痛快的还钱的,于是有些无可奈何地说“先拿来再说。” 白玉娇一听有门,于是痛快地先把钱拿给了阿力“阿力哥,麻烦你跟大哥说说好话,下个月,下个月我一定还清” “我看你根本就还不清,这是高利贷不是其他,多一天就又多一倍,你几时能还清?你知不知道这次大哥说如果你再不还清,就要我给你点教训?” 要不是自己有苦衷,他何苦在这里多费唇舌,看她的样子就有点恶心。真是个蠢女人。可是又不能不回去有个交待,哎!难办。 白玉娇害怕地说“阿力哥我知道你会帮我的对不对,求求你帮帮我,下个月绝对可以还清。” “如果再还不清呢?你要怎么办?” “如果还不清”白玉娇在大脑里搜索着可以解决的办法。 “如果还不清就任凭你们处置。”白玉娇最后放了一句狠话,自己的心还是害怕得狂跳。 “这是你说的,你记住这句话。”阿力说完就离开了。 白玉娇坐在那里擦着汗,想着来钱的办法。 *** *** *** 古月一直看着那两个谈话的人,可是转眼间两个人又不见了,古月用眼神找着,却没有找到。难道自己被灯光迷花了眼?难道自己喝醉了产生了错觉? 古月也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了,只是就在刚刚的一个擦身而过的人告诉了他自己,不是他看错了。 小优看着刚刚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人,忽然清醒了。她所有的动作都停留在擦身而过的那一刻。 小优的心脏马上就要从口中跳出。真的是他吗?真的是吗? 很显然,那个男人也看见了小优,也停止了脚步。 两个人木偶一样的一起回头看着对方。 古月则在一旁看着反常的两个人。 “林小优?”那个男人试探性地问着,生怕出了什么错。 “梁池”林小优在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刹那就知道自己看的没错,真的是她找了几年的人。 没想到找了那么多年,贝山也没有找到的人,居然在这里,居然不期而遇,这是不是叫缘份。 小优很激动,同时也患得患失,似乎事情发生得太快,还来不及准备。 “真的是你?”两个人一同惊喜地说。 然后两个人就这样对视着、笑着。从现在开始就只剩下这两个人的世界。 就在他们沉浸在两个人的回忆里时,武尚走到了古月身边。 古月看着小优,第一次有这种被忽视的失落感。她的眼中可以看着别人,忘了自己的存在,甚至于和他走去角落里都没有想起自己。 古月笑着自己的可笑。却也死盯着坐在角落里的两个人。手中的酒杯被力道震得晃动着。他却依然没有发现自己的不正常。 武尚已经看着古月有一会了,他观察着古月的细微变化。从刚刚的警惕到疑惑,再到现在的有些强忍的微愤。 看来古子好像喜欢上了小优。要不然也不会连自己在他身边都没有察觉到,看来大哥的阴谋得逞了。 只是看他的样子,是还不知道自己的心还是有其他原因才忍耐呢? 武尚想提醒一下他,于是用自己的酒杯撞了一下古月的酒杯,笑了笑“干嘛呢?” 古月听到声音转头一看是武尚,眼神中的凝视才有些暖和下来。 武尚用下巴指指那两个人,半开玩笑地说“和小优说话的那人谁呀?怎么不去护花?在这里吃什么飞醋?” 古月把视线收回来,喝起了酒,什么都没说。 “装酷啊,如果不在乎人家刚刚那是什么表情啊?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我想那个人一定死无全尸。”武尚可不打算放过古月,看来古月的幸福又回来了。 古月还是喝酒,不理武尚。 “干嘛?喜欢就去把人拉回来呀,堂堂飞鹰帮的二堂主什么时候变成胆小鬼了?”武尚还在继续,只是他越前进,古月就越后退。 “怎么不说话?又深沉了?” “你怎么会在这?”古月不想在那个话题上多停留,因为那个话题让自己有点心烦意乱。 他讨厌那种感觉,讨厌那种不知名的东西在复苏的感觉,像是有千只蚂蚁在自己身上爬,却又不知道它在哪个位置爬。 武尚还是了解古月的,所以没有再逼迫下去。 “刚刚回来的。他们兄妹还真像,我们兄弟两同一时间被人放鸽子了。只不过我那边是为了女人,你这边是为了男人。” 武尚本来是连夜赶回来与贝山谈关于金九指的事情的,只是刚刚贝山为了一个女人把他扔到了一边。所以他四边看看时发现了古月。 古月也懒得多问什么,喝下杯子里剩下的酒,转身向酒吧外走去。 武尚一看,在他背后喊着“古子,你去哪?小优你不管了?” “出去透透气,小优交给你了?先走了。”古月离开了这个让他有些窒息的地方。 武尚看着有点落没的背影,又看着沉浸于回忆中的小优,摇了摇头,看来他们还有一段路可以走。 他们都在等着对方放下,放下心中沉重的包袱,只是那是什么时候?也许只有老天才知道。 至于那个坐在小优对面的人,又是什么人呢? 第十四章 梁池! 小优想了很久的人、盼了很久的人、找了很久的人,久到小优以为这个世纪已经快要结束。 就在小优以为世界就此无休止地重复下去的时候,他出现了。带着一点点的欣喜、一点点清新、一点点不同,可是哪里不同就是感觉不出。 小优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从相认到现在一直皱着眉头,吸着烟。 在烟雾迷漫中,昏暗的灯光让小优更觉得这一切来得如此的不真实。 就在小优为自己做了一个不一样的美梦而留恋时,却被对方的话拉回了现实。 “怎么不说话?”梁池坐在那里看着小优,带着烟草味道的话语,让人有点迷醉。 小优飘飘的感觉随着烟圈一点点上升。 “你怎么会在这里?”梁池见小优没有回答,继续问。 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在这种鱼龙混杂的地方出现?太危险了。梁池这样想。 显然他不知道小优的身份。 但小优也未必知道梁池的身份。 “你呢?怎么会在这里?”小优不答反问,她也不知道怎样回答。 两个人好像都不打算对对方说出自己真实的情况。 小优不敢说,她怕自己说出真实身份后,好不容易才到的人被自己的一句话吓跑了。那时自己不知道会怎么样,也许会难过后悔得要死吧。 小优不想给自己这种后悔的机会。 小优虽然知道身份无法改变,自己不能隐瞒多久?但是她还是决定先走一步算一步。 她还是存着侥幸的心里。 也许越是在乎越是害怕失去。就像掌心中的水珠,不敢快步地移步,生怕它从指缝中流出,又不敢把它放在空气中,因为怕它蒸发成空气。 小优目不转睛地盯着梁池。 梁池面对小优的问话也无法回答,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知道自己什么不能做,他也不想让面前的人因为自己的身份而有危险,于是他不能说,他有他的理由。 他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更想让自己公之于众,正大光明地走在大街上。可是他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两个人无言以对的相观而笑。 “呵呵……” “呵呵……” 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有见过,也许是因为原本就不太了解。毕竟以前的他们都只存在于对方心里,完全不知道对方的想法。 所以现在的他们做得最多的就是无言以对的尴尬,却又都舍不得离开。 “呵呵,你什么时候来到这个城市的?来这里工作吗?”梁池找了个话题,也是因为想了解她。 小优不知道,其实她在他心里的时间不比她少。 小优不自然地眼神四处飘着“我哥在这边,来找他,你呢?在做什么?” 梁池也同样的不自然,他不想说谎,但又不得不说,只是他在心里说了一句“对不起” “在这里做点小生意。” “哦,那不错啊,至少比我这个米虫强。”小优有点自嘲地笑了笑,那笑容有点勉强。 两个人又没有话,笑着,他们干瘪的笑声,淹没在震耳的音乐当中。 小优没想到,自己曾经演练过无数次的话语,到用的时候却一句也想不起来。大脑除了音乐一片空白。 真是没用!她只能用飘忽的眼神来掩示自己的不正常。 小优四处看的时候,才发现古月,却也是这个时候才想起他来,可是她看到的却是古月离开的背影。 他怎么走了?都不跟自己说一声,把自己扔到这里,真是的。 咿!那个人好像是武尚,他怎么回来了? 梁池看着小优,发现她的眼神飘向别处,并没有看自己,心想:她是不是无聊想走了? 心情有些失落。 梁池失落地看着桌上的酒“你有事可以先走。” “啊?哦,我没什么事。”小优生怕被梁池看到她所看的人,于是急忙收回了眼神。 小优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解释说“只是我跟一个朋友来的,他好像先走了。” “那你要不要去找一下你的朋友?”梁池还是看着小优。在这个时候,他不想让其他无关的东西进入自己的眼球。 只是梁池在想小优的话,她的朋友?是男朋友吗? 梁池的心有些七上八下,却还是安慰自己,有男朋友也不奇怪,毕竟大家这么多年没见,她的情况自己也不了解。 可是这样的安慰却让自己更难受。 “应该没关系了。”小优心虚又有些自嘲地说。 小优想着古月,自己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至少在他心里没有。 虽然她这样想,却还一直将自己纠结在古月的离开,把自己扔在这里上。 她是矛盾的,矛盾得让她有些心烦。 “真的没关系吗?”梁池看小优的样子,不像是如她所说得那么轻松,也许她有什么苦衷吧。 梁池将眉皱得更紧,深深地吸着手中烟。但也暗下着决心。 没关系,他会等,都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更何况人就在他面前,以后有很多机会了解。 原本梁池就打算完成这次任务之后,就去找小优的。这么多年过去了,梁池当初不敢表白,是因为自己没那个能力负责,现在不一样了。 梁池在心里对小优说:小优,再过些日子,再等一下。 小优看着他没有回答,以笑代过。 梁池看她的样子,没有再问下去,有些问题也不适合现在问。 “我们换个地方吧,这里有点吵,而且这里不适合女孩子来。”梁池想找个安静的地方。 在他们站起来的时候,小优看到武尚看着他们,正要走过来。 小优拦住了梁池,她不想让武尚看到他。 小优太了解他们了。 如果让武尚看到梁池,那就是代表贝山知道,梁池以后就会很麻烦。不只他一个人,就连他的祖宗十八代都会被他们挖出来研究,就为了看看小优跟他在一起有没有危险,会不会幸福。 虽然他们早晚会知道,但至少再过些日子,让她再看清楚一些。 小优没想到自己会犹豫。 两边都是她在乎的人,没有办法不犹豫。 “梁池,我有点事要先走了,我们改天再聊吧。”小优推着他。 梁池不明白小优的忽然转变,但也没有说什么,也许是因为那个朋友吧。这一点让梁池有点小小的不自在。 “没关系,你有事就先走吧。对了,你的电话几号?改天找你。” 小优看着梁池,电话?自己没有手机呀。 小优从来没有想过手机会有这一个用途,朋友之间的联系。小优从来都没有朋友,手机在她的生活当中只是一个可以摇控自己的装置,没有任何作用。 可是今天,她发现了另外的用途,可是她没有,怎么办?那以后要怎么联系? 梁池看着小优为难的样子,是她不想告诉自己电话号码,还是有其他难言之隐呢? “怎么了?” “我没有电话” 梁池不知道在听到小优的这句话之后做何反应。 没有电话?现在这个时代没有电话?是不想告诉自己还是因为家里穷买不起呢? 想不通。如果是不想告诉自己,可是看她的表情不像啊,也没有那个必要吧。 家里穷更是没有理由啊。上学的时候也听过她的事情,可是就是没听说过她家里穷,就算是穷也不至于连一个手机也买不起吧。 “没有电话?那怎么联系你?”梁池看着小优的反应。 “是喔?”小优也为难了,要怎么办。 “这样吧,明天下午两点,我们在若水广场的西餐厅见好了,不见不散。”“好呀,不见不散,那我先走了。”小优好像是生怕他反悔一样快速的跑开了。 梁池看着小优跑开的样子,笑了笑,应该都不是自己想原因吧,明天要问清楚。 梁池还是四处环视了一下,还好没有认识的人。刚刚真的是大意了,忘了自己的身份,于是快速地离开。 小优看梁池离开后,来到武尚面前。 “怎么?不聊了?”武尚指着走出去的梁池,调侃地说。 小优没理他“古子怎么走了?” “伤心了呗?”武尚看着小优,邪邪地笑着。 “什么?”小优没有听清楚武尚的话,她一直想着另一个问题。 武尚看着小优有点心不在焉。 “走吧。”没等武尚回答,小优拉着武尚向外走。 武尚被小优忽然的拉扯有些莫明其妙“去哪?” 小优没说话,一直拉着武尚来到一家手机店铺停了下来。 小优看着橱窗中的手机,第一次感觉那么亲切,那么迫切地想拥有。 武尚看着小优一反常态“干嘛?你想要手机?” 小优还是看着橱窗,点点头。 “怎么忽然想要手机了?”武尚也看着那手机,是挺漂亮的,可是他不认为小优是因为它漂亮才想要的。 小优用渴望又有点无辜的眼神望着武尚。 “那我明天买给你。”武尚对小优说。 小优摇摇头“现在就要。” 武尚知道她是要定了,于是转过头看着周围,然后走到垃圾箱的旁边拿起了一块砖头,向橱窗砸去。 小优看到武尚的动作,在砸向橱窗的那一瞬间,阻止了他。 小优拉着武尚“你干嘛?” 武尚反而无辜地理所当然地说“你不是要手机。” “我是要买手机。” “我没说不买呀。” “那你拿砖头干嘛?” “买手机啊?” 小优看着睁眼说瞎话的武尚,再看看砖头“你这是买手机呀?你这明明就是抢手机。” 武尚明白了小优拦住自己的原因,无奈地说“小姐呀,你要现在买手机,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人家打没打烊。” “那也不能砸人家玻璃啊。” “不砸玻璃怎么给你拿手机?你放心,我会把钱放在里面的,连同玻璃的钱,总可以了吧。”真是有点受不了这位大小姐,他们是什么?黑社会耶,砸砸玻璃还有什么大惊小怪。小儿科嘛! “那也不行,你们平时不是都这样买东西的吧?”小优瞪大眼睛看着武尚。 武尚无耐地翻翻眼“我们可从来不用自己出来买东西” 是呀,他们用什么东西自然会有人送过来,哪用自己出来买。 武尚看了看时间,应该说现在是凌晨两点。 “我不管,我是要手机,但是要光明正大的买。”小优有点撒娇地拉着武尚的手臂“武爷,你有办法的对不对?” 武尚对于小优的亲密动作还是有些不习惯,小小地打了个冷颤,在熊掌中拉出自己的手臂,摇摇头,无耐地看着小优。 然后拿起了电话“喂,阿全,我现在在平安大街的超凡手机店,你马上带这里的老板过来。” “是武爷,半个小时到。”阿全在那边挂了电话。 武爷找那家店的老板干嘛?而且还这晚,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阿全没敢耽误,马上把那老板从被窝里拎了出来。 一路上那老板被吓得腿直打哆嗦,要不是有人架着,他连走路都走不稳。 一直在问着“全哥,到底怎么回事啊?我没犯什么错吧。武爷干嘛要找我?保护费我从来都没有欠过啊?而且,武爷什么时候开始管保护费的事了?” “谁跟你说是保护费的事?” “不是这事,还能有什么事找到我?” “你没什么事犯在我们手上吧?”阿全也担心,毕竟这条街是他管的,如果出了什么事,他也不好过。 只是如果不是大事,怎么会是武爷亲自来找人呢? 阿全看着这个胆小如鼠的老板,他能犯什么大事呀? “我能有什么事呀,我们都是普通老百姓,最多是每个月按时给你们保护费就对了。”老板怎么想也想不通。 “那就奇怪了”阿全自言自语。 老板看阿全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越来越害怕,他抓着阿全“全哥,这次你一定要救我。” 阿全本不想理他,但是被他烦到不行,一路就会说这几句“好了,问那么多干嘛,到了不就知道了。” “全哥,我上有老下有下,这次你一定要帮我啊。”老板吓得尿了裤子。 半个小时内,阿全带人赶到。 武尚看着被架来的老板。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武尚问着,并示意让那两个架着的人松开手,对阿全说“我是让你把人带来,不是抓来。” 阿全点了一下头“对不起啊,武爷。” 阿全是怕武尚的,道上的人没有不怕武尚的,他就像三国时的张飞,勇猛甚至到有些残忍的地步。 “还不放手”阿全马上命令下去。那两个架着的人,松开手,这老板腿软地坐在地上,眼泪流了出来。 武尚一看“你干嘛?”,他不明白老板为什么坐在地上。 老板哭着说“武爷饶命啊,以后的保护费一定双倍给,就请你饶了我吧。我上有老下有下,家里都指着我吃饭呢,求求你行行好。” 武尚一听,火就上来了“你……我说过怎么样了吗?看你那熊样,给我站起来。男子汉大丈夫的,哭什么哭。” 武尚越喊,那人哭得越凶。就差一点没抱着武尚的腿,把鼻涕眼泪擦在他裤子上。 小优一看,一定是老板误会了,于是走到老板跟前,蹲下来扶起老板“老板,你放心,我们只是想买你的手机而已。” 阿全看着小优,是她?是那个跟古哥在一起的女孩子,今天又跟武爷在一起,她到底是什么人呢? 看武爷的样子,为了她可以在半夜三更来买手机,又不像情人。光看古月与武尚对她的态,就知道这女孩绝对不简单,看来他要小心一点。 古月上次让他查的人,看来也要抓紧点了。 老板听着小优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忘记了哭,就那样满脸挂满鼻涕眼泪地看着小优。 “老板?我要买你这个手机。”小优放开老板,走到橱窗指给他看。 老板还是有点不相信地看着她。 武尚看老板不动,一脚踢到老板的屁股上“跟你说话呢。快点。” 老板被踢醒了,也差一点被踢扒在地上。 小优一看,瞪着武尚“武爷,你干嘛?”然后,对老板说“老板,给我拿呀。” 老板这时“哦”了一声后,哆哆嗦嗦地拿出钥匙,却因为害怕,手抖得一直插不上钥匙。 小优笑着,接过钥匙“我帮你吧。” 小优把门打开后,老板把手机拿给了小优。 “多少钱?”小优问。 “不,不,不,不用钱,你拿去用。”老板的手摆得像拨浪鼓一样。 开玩笑,哪敢收他们的钱,自己不要命了吗?他们可是黑社会耶,都只听说他们向自己要钱,谁听过黑社会给别人钱的? “我是要买的,买当然要给钱啊,多少钱?”小优还在天真的问。 也许在场的所有人,只有小优自己认为买东西给钱是天经地义的事。 “不,不,不用了。”老板还是心里打着鼓。 “多少钱就多少钱,罗嗦什么。”武尚没好气地说。 老板不敢看武尚,低声说了价钱。 武尚正想拿钱,阿全抢上前“武爷,我来吧。” “不用。”武尚给了钱。 “谢谢”小优高兴地抱着手机,对武尚说“走吧,回家。” 武尚看着小优,一个手机就把她乐成这样,真是个孩子。 于是一行走离开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老板。 他还在恍惚当中,看着手中的钱,他真的拿了,拿了黑社会大哥的钱。不真实的感觉让他差点晕倒。 可是他不能,他紧紧地握着钱,吓得马上关门回家。一路上还在担心,以后这些人会不会找他麻烦,可是看在钱的份上,还是侥幸一回吧。 第十五章 小优一心只在手机的新鲜感上,所以一回到家就开始,把手机拿出来,看着说明书,学着用法。 武尚看着小优,就像是小孩得到一个新玩具一样,忘记了现在的时间,爱不释手地摆弄着。 武尚倒了杯酒,坐在沙发上,看着小优蹲坐在地上,摆弄着茶几上的手机。 “要不要帮忙?” 小优看了一眼武尚,都忘了这里还有一个人呢,问他岂不是很直接,而且还快。 于是拿着手机坐到武尚旁边“这个怎么用?” 武尚第一次这么耐心地教着别人“那,在这里先存入电话号码。我先把我们的电话号码存进去。” 小优惊喜地看着这一切,就像是初生的孩子,对一切都那么好奇,新鲜。 “知道怎么用了吗?你想输入谁的号码就在这里”武尚演示着。 小优抢过手机“知道了,我来输入号码。” 小优打好了人名“梁池”可是在输入号码的时候却停止了。 小优的笑容也冷却下来。 没有电话号码,居然忘记问了他的电话号码。 懊恼让小优清醒过来,像是从梦幻中回到现实一样,这个梦好美,好短。 武尚看着小优停止的动作,盯着手机,又恢复了原有的表情。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低头看了看那名字“梁池”。 她想输入他的联系方式,难道他们之间联系上了? 武尚想起在酒吧的那个人,再想想小优今天反常的行为,难道那个人就是梁池? 都怪当时没仔细看清楚那个人的样子。 只是,她为什么又停下来了? “怎么了?忘记号码?”武尚试探着问。 “没有号码。”小优有些失落,怎么会忘了问号码呢? “没问人家?” “嗯” 小优这时恨不得打自己几下。 “看你这个冒失鬼,真不知道以后你要怎么当这个家。”武尚喝了一口酒,其实,他只是这么一说,并没有担心过这个问题。 只是小优在意了,她在意的不是武尚说自己冒失,而是另一个问题。 小优看着武尚,思想飘到了回忆里。 武尚被盯得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小优没有说什么,抢过武尚的酒杯就开始喝了起来。 武尚不知道原因,还以为小优看武尚喝酒,自己的酒瘾犯了,于是没有理会,又倒了一杯,喝了起来。 他不知道小优想着什么。 是呀,小优都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她可以爱吗?她可以吗?如果梁池知道自己身份,会怎么做? 今天一直处在看见她的喜悦兴奋当中,却忘记了最重要的问题。如果不是武尚提醒,自己还不会清醒过来。 小优想着自己的世界,自己一直想要逃离却永远也摆脱不了的世界,她有什么资格,什么理由,把别人拉进来呢? 她不可以这样自私,梁池只属于光明的世界。 再说,平常人应该会对自己这个家,避而远之吧!更何况像他那种优秀的人。 跟黑社会扯上关系,那些所谓白道的人应该会前途尽毁吧! 她还记得梁池在学校期间一直是学生会主席的。 她不能害了他,可是心为什么会这么疼? 喜欢一个人容易,可是放弃却很难。 有人说忘记一个人的时间是记住一个人的三倍。 那自己用了四年的时间来喜欢一个人,又要用多久的时间来忘记呢? 朝思慕想的人就在面前,却不能相见,很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有什么用? 从自己出生那一天就已经注定自己不能像普通人一样拥有平凡的爱情。 小优拿着酒,越想喝的越猛。眼泪只能往肚子里掉,因为不能让关心自己的担心。 “梁池”这个名字只能随着酒流到心里的最深处。 学生时萌芽的纯纯的爱,就在它来不及开花的时候结束了,被自己亲手结束了。 也许他们之间的爱情并不坚定,还不足以阻挡住一切,所以才那么容易选择放弃,即使那样很痛苦。 跟痛苦比起来,宁愿选择痛苦而不选择爱情,就知道,所谓的爱情有多渺小、脆弱,只是小优还不知道。 小优就这样一直喝着酒,喝到天亮。 武尚也陪着她一夜没睡。 武尚已经习惯了她的酒量,但是没想到是喝到天亮。 小优最后扒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武尚以为她喝多了,扒在桌子上睡着了。 武尚不知道要怎么办,在这睡觉会着凉的,可是武尚看了看空空的房子,自言自语地说“大哥一夜都没有回来,古子也是,他们都不在,我要怎么办?” 武尚挣扎了一会,还是决定将小优抱回床上。 可是,在武尚来到小优旁边的时候,才发现,小优痛苦得脸扭曲着,有些不对。 武尚轻轻地推着小优“小优,你没事吧?” 小优痛得没有力气回答,额头上豆大的汗身下流。 “你怎么了?”武尚怕了,有点慌,手足元措地蹲在那里。 小优痛到有些虚脱,接着一口吐到了杯子里。 武尚瞪着眼睛看着小优吐出的血。 吓得一把抱住小优跑向医院。 而原本这屋子里最应该存在的两个人却寄托在不同的地方。 *** *** *** 古月从酒吧出来,没有意识地走着,当他抬头的时候,发现自己走到了洁妤的墓前。 借着酒劲,身体软绵绵地坐靠在墓碑旁。 “洁妤,我好想你。”古月一个人对着空气中的墓说着,幻想着自己是躺在洁妤怀里。 也许是夜晚的神秘赐予了空气力量,也许是酒气让人麻醉,也许是思想给了灵魂翅膀。古月迷幻的眼神看到了洁妤,她正向自己走来。 洁妤在古月身边坐下,抱住他,心疼地抚摸着古月的脸庞。 古月就像是曾经那样地吸吮着月光下洁妤的美丽,熟悉的气息。 “洁妤,我好想你” “我何偿不是。” “可是你却扔下我一个人。” “你并不是一个人,我一直在你的这里呀。”洁妤指着古月的心。 “你永远都在这里,这里只留给你。” 洁妤笑着摇摇头。 轻轻地风吹过洁妤飘逸在空中长长的头发。古月躺在洁妤的腿上,月光变得越来越刺眼,让古月无法睁开眼睛。 古月只能眯着眼睛,只能透过发丝间的光亮,看着洁妤在月光下的样子,却怎么也看不清,一切都那么模糊,只有气息那么清楚。 “洁妤,我看不清楚你的样子。怎么办,我怕有一天,我会忘记你的样子。” “看清又如何?记得又如何?只会增添痛苦,而我,不要你痛苦。” “洁妤,不要离开好不好。”古月恳求着。 “我一直在那里,陪着你。”洁妤指着月亮。 “我想你在我身边,不在天上。” “古子,我一直在你身边啊,只是你看不到我。而你能看到的人,也在你身边,不是吗?。” 古月一听,死死地抓住洁妤的手“不要,我不要” 洁妤轻轻拍着古月,让他放松。 “有人会代替我照顾你,我可以放心了。” “谁也代替不了你。” “傻瓜,虽然有人代替我站在你的右边,但是我还站在你左边啊。” 我会变成风,围绕在你的身边; 我会变成云,永远飘在你的上空遮挡阳光; 我会变成雨,清洗你前进的路; 我会变成空气,流淌在你的血液里; 我会变成月亮,在黑夜里照亮你的方向。 所以,你不可以走得太远,让我找不到; 你不可以把自己隐藏起来,让我遮不到; 你不可以停住脚步,让我洗不到; 你不可以失去气息,让我在别人的身体里; 你不可以忘记回家的路,让我无法为你点亮。 答应我,好不好。” “洁妤”古月抱住她,泪流着。 “永远不要流泪,我也会伤心的。” 古月忍住,“对不起。” “古子,不要太执着,它会让你看不清自己。我希望你能记住,你的幸福就是我的幸福。” “没有你,哪来的幸福” “我的幸福是你,可是你的幸福只是曾经是我” “我不要,不要它变成曾经。” “曾经活在记忆里,而现在活在生活里。这才丰富啊,丰富的人生。 古子,你听我说。相信你自己,你心里的那个声音,听到了吗?她在呼唤你呢。那才是你现在要追求的幸福。” 古月问着自己的心,仔细地听着。他知道那个声音属于谁。 “我做不到。” “你可以,相信自己,你就可以。 永远不要只用眼睛去看,要用心去想,你一定能做得到,我相信你。我的古子一定做得到。 虽然这样的幸福也许很难,但是,就是因为困难所以才更会珍惜呀。 就算是为了我,你也要幸福喔。” “洁妤,我对不起你。” “古子,不要说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我,更没能对不起任何人。我曾经很幸福,这就足够了。 而你现在还记得我,我也知足了。 我相信你不会因为幸福而忘记我的。 你有你的生活,不要让愧疚蒙蔽了自己的心,那本不该属于你啊。 答应我,不要放弃,一定要幸福,好吗?就算为了我” “好,我答应你,只是,你不要离开我。” “我不会,我会永远陪着你。” 直到你不愿想起我的那一刻,洁妤这一句对着月亮说。 古月抱着洁妤,害怕她离开。 可是洁妤随着月光越来越暗,越来越轻,最后消失不见。 “洁妤,洁妤……” 古月从睡梦中惊醒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天刚蒙蒙亮。 他看着自己抱着洁妤的墓碑,眼泪还残留在墓碑上。 古月站起身,定神地看着洁妤,昨天的感觉是那样的真实。洁妤,你来过了是吗?你来看我了是吗?那为什么要那么匆忙呢? 古月深呼吸着这早晨第一口空气,然后将眼角最后一滴泪擦掉,消失在晨露中。 古月回到飞鹰帮,与贝山在门口相遇。 “大哥。你…是早上出去的,还是跟本就没回去?”古月看着贝山,他很少这么早起来的。 现在刚刚早上六点。 “古子,你怎么也在这里?你昨晚没回来?那小优呢?”贝山一看古月自己,就想起小优,也担心起来。 古月回想着昨晚的事。 “小优有小武看着呢。” 贝山放心地“哦” “走吧。” 两人刚刚迈进飞鹰帮的大门,阿洪就火急火燎地跑过来“山哥” “什么事呀,这么急。慢慢说。”很少看见阿洪这么着急的样子。 只是贝山好心情并没有让他多担心。 “不能慢啊,小姐进医院了。” “什么?”古月与贝山异口同声地说。 “怎么回事?”贝山问阿洪。 “哪家医院”古月也问。 阿洪看着这两位大哥,不知道先回答哪个,于是说“车,我准备好了,我们边走边说。” 贝山现在没时间感谢阿洪的细心。 “小优怎么了,怎么会进医院?”坐在车上,贝山马上问。 自己只是一个晚上没回来就出事了,怎么会这样?贝山现在自责得恨不得去死。 古月则是默默地听着,沉寂的外表掩示着心里的不安与担心。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四点多的时候武爷抱着小姐去了医院,看小姐的样子很痛苦。 打你们手机又都不开,联系不上你们。” 一听阿洪的话,古月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手机没电了。 贝山则是有些心虚,因为他是自己关掉了手机,昨晚他不想让任何人打扰自己。 贝山现在很后悔,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打死也不再关机。 车子火速地飞到了医院,武尚已经守在床边了。 贝山、古月看着沉睡的小优,安心了一些。 武尚走出去,三人在走廊里聊着。 武尚首先埋怨着“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呀,商量好的是不是,手机同时关机。才知道照顾一个人这么累的。” 贝山没想回答他的牢骚“小优怎么样?什么事啊进医院?” “医生说,小优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胃出血。而且昨晚又是一夜没睡,这才睡着。” 两个人长舒了一口气“很严重吗?” “医生说,以后不能喝酒了。现在要禁食,以防进食呕吐或呕血造成窒息。要观察十二小时之后再决定要不要给她吃东西。 而且还要忌口,如果吃只能吃一些流食之类的。” “这么严重?”贝山皱起了眉,不喝酒让她怎么活? 古月走进病房,坐在小优的旁边,看着她。 为什么没睡?是因为那个人吗? 古月不知道自己在想起那个人的时候不自觉的皱眉习惯已经养成了。 这时,武尚的电话响起来。 武尚走到病房门口,小声地叫着古月“古子,阿全找你。” 古月一听,有些期待,难道有结果了? 古月接过电话,走到走廊的尽头听着。 “古哥,不好意思,你电话不通,所以才打到武爷那里。” “没事,你说你的。” “你让我查的阿力查到了。” “怎么样?”果然有结果了。 “阿力,是阿豹的人。” “阿豹?”这个结果很意外。古月继续听着。 “是,还有……” “还有什么?” “他好像认识那天跟你在一起的小姐。我的人昨天晚上见到他们在一起,后来又分开了。” 难道真的是那个人?可是昨晚小优明明叫那个人梁池。打死他也不会听错。 难道小优昨晚见过梁池之后又见了阿力?不可能啊,自己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再说武尚也会跟着小优的,有什么不对他应该说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等到古月的回复,阿全说“古哥,古哥你在听吗?” 古月反应过来“我在” “那要不要把他带过来给你?” “不要,先不要动他。你找人盯着他,不要打草惊蛇,有什么事第一时间通知我,我24小时开机。” “好的,古哥。” 古月挂了电话,在想着可能发生的事,可是怎么也想不通。唯一能想通的就是一点,那就是阿力就是梁池。 可是梁池既然是阿豹的人,为什么要用阿力这个名字呢?又为什么会在飞鹰帮内?难道他是阿豹派过来的奸细? 可是飞鹰帮与野豹帮一向井水不犯河水,阿豹又为什么派个奸细到飞鹰帮呢?他想干什么? 难道阿豹的野心大到,把手伸到飞鹰帮内? 不行,这件事情不管是为了小优还是飞鹰帮,他都要查清楚。 武尚见古月回来问“阿全找你干嘛?怎么打到我这里来?” “我让他帮我办点事,我手机没电了。”古月不想这么早就把这件事告诉他们,因为他自己还不清楚,一大堆疑问。 他要弄清楚之后,才能告诉他们。 “真的没事?”贝山看着古月,自己的这位兄弟就是心事太重。 “没事”古月转移着话题“小优怎么办?” 他记得小优以后可能不能喝酒了,那不是要了她的命吗?她能做到吗? 一提到小优,三个人都愁容满面,是啊,这是最大的难题。 他们看着小优,这是小优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睡得这么安稳吧。不知道是因为病痛、酒精还是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第一次,她没有做恶梦。可是否以后呢? 以后没有酒精的麻醉,她要怎么办? 第十六章 小优一直在沉睡,睡得那么熟,熟到所有人都觉得世界平静了许多。 贝山看着小优,又看了看守在小优旁边的古月,然后带着武尚走出了病房。 “小武,金九指那边怎么样?” “那个老家伙,到现在都还没有发现。货到之后他就签收了,我让他检查一下货物,他生怕被我发现,都没敢检查。只是大哥,你为什么叫我回来?” “按理来说,你在那里的目的本来就是为了这批货,他也知道,如果交了货你还不回来我怕他起疑。” “也对,那个老不死的疑心病太重,运货这期间把我看得死死的,生怕我会怎么样。” “那几个运货的人怎么样?” “都安排好了,没有人找得到他们。” “那就好。我想,这一两天金九指就会发现了,然后来找我们。” “找我们?他凭什么找我们?他又没有证据。再说,他用我们的码头运毒品,我们没找他已经发慈悲了,他还敢倒打一耙。” “他当然没有证据,但是他也不甘心啊。像他这种惟利是图的人,怎么可能让自己吃亏?再说,就凭他的胆量,怎么敢运这么多毒品?他背后一定有一个人。 不过,那不是我们要理的事情。他把货弄丢了,是跑不了的,你以为他会一个人背这个黑锅吗?他一定会找个借口让我们来承担的。” “那怎么办?” “小武,金九指打电话过来找我的时候,你来接,他不问就好,要是问起我,你就说我不在国内,然后有什么事情你跟他谈,不管他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他。” “大哥,他就是一个无底洞,这样满足他,我们不亏大了?这样我们会损失很多,再说这次原本就是他的不对。我干嘛要便宜他。” “如果不便宜他,那以后我们还怎么在他身上得到想要的? 这次我们让他吃了这么大的亏,他虽然不知道是我们做的,但是多多少少对我们都是不痛快的。 以他的性格,以后我们再想找他,那就比登天还难。 所以,我们一定要让他知道我们很想跟他做生意。让他在我们这得到些便宜,他才会对我们少一些戒心。 不过,小武,记得一定要让他知道是我们便宜他的,不要让他以为我们是冤大头。” “大哥,为了这种人这样做值吗?” “不值是暂时的,以后会我们让他带本代利一起还回来。”任何事,都要有投资,贝山把这当做是一种投资。 “明白了大哥,那我回去了。” “小武,记得看住他。” “可是,大哥,万一,金九指再运毒品怎么办?” “放心,这次他的损失足够让他休息一年半载的。” “哈哈哈……”贝山与武尚,这算是得意的笑吧。 *** *** *** 当金九指兴高采烈的收货之后,就运到他事先找好的仓库。心里一直窍喜着,一路的安全。 金九指迫不及待地打开一个袋里,当他发现里面除了面粉什么都没有时,笑容冰冻在脸上,没有意识地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老板,这怎么办?”还是他的一个亲信,摇着他。 “怎么,怎么会这样?”金九指带着哭腔叫着,用颤抖的手指着其他袋子“快,快打开其他的袋子看一下。” 金九指的双腿已经发软得站不稳,只能指派其他人打开,只是结果吓得每一个人半死。 “怎么会这样?货呢?哪里出了问题?”金九指的歇斯底里不低于任何一个狮子吼的女人。 站在金九指旁边的人也都吓得双腿直哆嗦,还是那个第一次反应过来的人,咽了一下口水,走到金九指的旁边,把他扶起来说“老板,大老板那边怎么交待?” 金九指一听,腿更软地从那人手里滑下,幸好那人及时拉住他“老板,你没事吧。” 金九指被这人一叫,叫回了魂,看了一眼,强装镇定地站起身,将那人推开,然后走到一边,拿起了电话“喂,老板,不好了,出事了。”金九指的声音明显透着恐惧。 电话那头却仍旧镇定地问“出了什么事?说清楚。” “货没了。”金九指都不知道自己这句话的声音比蚊子大不了多少。 “没了?怎么会没了?”电话那头也急了,但是还保持着安稳。 “我也不知道,这一路上完全没事,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货到之后,运货收货都是我全程跟着的。可是,我刚刚打开面粉的时候,货都不见了。” “全不见了?”对方有些激动。 金九指一听,有些害怕得口吃“是, 是,是全不见了。” 对方停止了下来,金九指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在电话里回荡着。汗一滴滴从额头流下来。 对方的呼吸打在电话上,重重的,响响的,响得有些让全身的寒毛直竖。 “老,老板,你,还在吗?”金九指等不到回答,战战兢兢地问。 对方深呼了一口气。 “是不是码头的人出了问题?” “应该不会,他们那个跟船的人没有离开过我们的视线。货到后,我都全程跟着,他们更没有机会,而且,在收了货之后他们全部的人都撤出,是我们自己人手搬运的。他们的负责人也已经去了外地。 除了我的几个亲信,没有人知道我们的放货地点,更没有机会。” “照你这么说,问题就出在运货之前和运货当中了。” “这……” “金九指” 金九指一听老板连名带姓的叫他,马上又紧张起来。“在” “我警告你,这批货你必须给我查出来是谁的问题,否则,你就一个人给我背着。丢了货,你应该清楚,钱是要赔的,可是现在已经不只是钱的问题了。就算你用你的狗命来赔,都没有用。听到没有?” 对方说得很平静,可金九指却听得胆战心惊。 金九指深深咽下一口气“我会查清楚的,放心。” “你最好记住你说的话。在没查清楚之前,不要给我打电话。” 对方挂了电话,金九指的心终于归了位,手心里的汗也可以放开,慢慢晾干了。 “小六,去把所有运货的人给我叫齐。” “是” 在一阵手忙脚乱之后,人已经叫齐了。 小六一个一个点着名,却发现少了几个人。 少的自然是被扔进大海里的人,还有武尚的自己人。他们冒名顶替进去,当然也就少了他们。 “老板,这几个人不见了。” “不见了?找清楚了吗?” “找了,都没有。” 金九指气得牙直打架“好小子,居然给我吃里爬外。小六,叫人给我去找,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给我找到,生要见人,死要见尸。” “是” 金九指的人像雪花一样满天飞着,却没有结果。 “老板,找遍了全城,都没有,怎么办?” “怎么会没有呢?难不成他们真的会上天入地?” “这个城市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一个人存心想躲起来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再说,大老板那边可能也等不了那么久。” “嗯,话是没错。只是,他们可能去哪呢?难道他们出国了?可是他们要出国不可能带着货啊。一定还在国内。可是要怎么办呢?” “小六,多派几个人,不眠不休的给我找。”金九指一边指挥一边打着如意算盘。 如果找不到人,老板怪罪下来,就算是要赔也不能让他一个人赔,别说他赔不起,就算能赔起,他也不会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 于是,金九指想到了武尚。这个人有勇无谋,在他那一定能得到点好处,有办法了。 “小六,你叫人继续给我找这几个人,老板那方面,我自然有办法解决。” “是”小六领命出去了。 金九指首先给大老板打电话“老板,是我。” “有结果了?” “运货的人失踪了几个,我会把他们挖出来的,你放心。” “金九指,不要以为找几个替罪羊,就可以一了百了。” “老板,我哪敢,这件事情我一定会查清楚给你个交待的,你放心。” “嗯,提醒你一下,如果失踪的人拿了货,这么一大批,他是急需处理的。” 是呀,怎么没想到这一点呢?一定是被老板吓的,没想到。 “谢谢老板,放心,我会查出来的。” “老金,你帮我这么多年,我还是很信任你的。” “多谢老板。” 两个人在寒暄之后,挂了电话。各自有各自的考量。 神秘的大老板怎么可能让自己赔本,于是他打电话到h城的警察局。 “110吗?我有事情举报,就是前两天有一大批毒品进入h城,现在下落不明。”他用变了味的地方话,打完之后就挂了电话,拿出手机卡,扔掉了。 手机卡自然是无名的,而他举报的目的是想靠警方来查到这批货的下落,如果查到,他自然有他的办法来拿回。 大老板狡猾的笑,自然只有空气看得到。 h城的警方收到这个报警电话后,自然很谨慎。 一方面怕是恶作剧,因为查不到电话的来源。 一方面又怕是事实,如果是那样,一大批毒品流入h城是多大震撼。 他们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全城悄悄地查起来。 他们不只查着货物的下落,还在查货物的来源与运输工具。 而金九指在挂掉电话后,马上拨通了武尚的电话。 武尚没想到金九指直接打给自己,不过结果是没有区别的,于是接通。 “喂,金老板,有何指教啊?” “小武,你这事办的就不对了吧”金九指假意生气地责问。 “金老板何出此言啊?” “小武,我们合作是因为我信任你,你交货给我,我没有检查,也是因为信任你,觉得没有那么必要,可是,你不能这样害我吧。” 武尚早就有心里准备,只是他想知道金九指用什么方法来说这件事情。 “金老板,什么事啊,这么大火气。” “什么事?明知故问是不是?” “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说清楚一点嘛。” “好,我就跟你说清楚一点。货在你们码头放着的时候都被水泡了。你明知道我们运的是面粉,就是怕水的,你们还那么不小心,现在货都变成了糨糊,没有办法交货给买家,这不是害我是什么?你知道我赔了多少钱。” “金老板,话不能这么说。你的货到我们码头,停不到半个小时你就把货运走了,怎么可能被水泡呢?” “怎么不可能?要不要我把运货的小弟叫过来当面对质?” “金老板,大家都清楚运货小弟都是你们自己人,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对不对。” “武尚,你这样说的意思就是想赖帐喽。” “金老板,我们之间有什么帐好赖的? “你……” “金老板,别生气嘛。出了这种事情我们大家都不想的。我们是真心实意想跟你做生意,先不说这件事情谁对谁错,你的事情我们能帮还是会帮的。 你看这样好不好。 你损失多少,我们出一半,只为了交你这个朋友,怎么样?” “算你还讲点义气。那我们就不谈谁对谁错,就谈交朋友。”金九指的嘴角快要扯到耳朵边上。 武尚果然没脑子,金九指这样想。 这个老狐狸果然聪明,居然想到用这种方法来要钱。武尚这样想。 武尚有点鄙视地笑了笑,只是金九指看不到。 武尚就这样又飞回到h城,守着金九指。 警方查到这几天的货物进城记录,很容易就查到源港码头。 方警官找到武尚“你是这里的负责人?” 武尚看着警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找到自己?自古以来警匪就势不两立,武尚看到他们自然会谨慎起来。 “是,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是刑警大队的方警官,你就是贝山?”方警官看着武尚,在他记忆里,贝山好像不是长成这样。 “贝山是我大哥。” “怪不得。”方警官换了一种眼神看着武尚“贝山是这里的负责人,他人呢?” “我大哥长年不在这里,有什么事跟我说就可以了。”怪不得?武尚奇怪地看着方警官想着他说的奇怪的话。 “你可以做主?” “是” “有人报警,你们码头这两天有货入港是不是?” “警察先生,码头有货入港很正常的事呀,有什么好报警的?” “可是报警的人说货物是毒品,这就不正常了吧”方警官紧紧地盯着武尚看他的表情。 武尚没有想到会惊动警察,是谁报的警呢?金九指不可能贼喊抓贼呀。 武尚虽然这样想,但还是没表现出来。 “毒品我就不知道,这两天我们倒是入过一批面粉的货,只是货刚到就被主人提走了。”武尚拿出入货记录给警察。 所有的手续都齐全,没什么好说的。 方警官看着这个熟悉的名字“金九指?” 这个人当年出庭做证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他怎么会现在出现?难道真的是他搞的鬼? “这个金九指在什么地方?” 武尚把金九指的地址给了方警官,然后,他们离开了。 警察找金九指的事情,武尚并不清楚,无论他怎么问,金九指都是守口如瓶。武尚开始有了怀疑。 看这个方警官的表情就知道,他应该认识大哥,还可能认识金九指。难不成他知道一些什么事情? 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大哥呢? 可是没听说过他认识这里的什么人呀?上次大哥来h城也没有听他说过什么。 哎呀!武尚挠着头,想不通,不想了。武尚是不会浪费脑细胞的。反正,该发生自然会发生,等发生后再来解决吧。 第十七章 小优不知道睡了多久,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古月睡在自己身边的脸庞。 小优有些感动,怎么也没想到古月会睡在这里,只是他为什么要睡在这里呢? 小优任由自己这样放肆地看着古月,她还是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着他,原来他的睫毛那么长,平时怎么没发现呢? 小优不自觉地想伸手去抚摸他的脸庞,他的眉心,这样的平和,与平时紧皱在一起完全不同。这样也适合他。 古月被小优的动作吓醒,看着小优。 小优有些像被抓包的孩子,不知所措地手停在半空中。 “小优,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小优这才反应过来“怎么,什么怎么样?” “你的胃还痛不痛?” “胃?”小优回想着古月说的话。 她想起来了,她因为胃痛被武尚带到医院,那她现在还是在医院喽。 “这里是医院?”小优想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在梦游。 “是,你胃出血住进来的。” “哦,”小优像是忘记了什么事情一样,回想着,可是大脑现在就像糨糊一样,还是有一些飘飘的感觉。 “怎么了?”古月看着她怪怪地表情。 “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是什么事呢?怎么想不起来了?”小优不停地挠着头。 古月怕她把自己的头抓破,于是抓住她的手问“什么事呀?” “想不起来了,对了,我哥和武爷呢?” “他们说有事,出去了。” “哦”武尚,对她想起来了,在酒吧里的事情,也想起了梁池,更想起来他们的约定。 于是,小优撩天被子,要下地。 “你要什么,我帮你拿。”古月拦住小优。 小优一边穿衣服,一边说“现在是什么时候?我睡了多久?” “你快睡了两天一夜,现是下午快六点。” 小优一听更急着向外冲,古月拦住她“你要干嘛去?” “我约了人” “约人?约了谁?” 小优停住,看了一眼古月,没有告诉他,继续向外走。 古月也没有再问,就在小优的后面跟着。 一直跟到若水广场。 古月看着小优向西餐厅走去,心想,难道她约了酒吧里的那个人? 小优看着西餐厅窗内的梁池,却停住脚步,就站在那里看着他。 现在都已经六点多,他居然还没走。 对呀,他们说过的,不见不散。可是小优还是犹豫了。她不可以害他,他们属于不同世界。 最重要的是自己发生过那么悲惨的事情,阴影围绕着自己,她不能将自己的痛苦让别一起承担。 现在为她承担的人已经够多了,不能再害一个人。 小优一直怕自己的不堪被梁池知道,谁都想在自己喜欢的人面前留下完美的形象,小优也不例外。所以她不能再接近,这样就好了。 小优觉得自己不佩拥有爱情。在她的观念里,爱情是神圣的,不能有任何杂质,而小优却是一个满身杂质的人。 梁池应该拥有完美的爱人才对。 小优就站在那里痛苦地看着梁池,强忍着过去的冲动,就这样让他失望吧!自己原本除了伤害,给不了他什么。 小优看着梁池,他的等待是那样的安静。 古月顺着小优的眼神看过去,他看到那个人的侧脸,他到底是阿力还是梁池?如果他都是,那他真实身份又是什么?看小优的样子应该跟他很熟悉。 可是小优刚来这个城市不久,怎么会有熟人呢? 再说,如果是熟人,又为什么要抓她呢?难道真的是阿豹?那他接近不优的目的就不单纯。 可是小优好像喜欢他,该怎么办? “小优,怎么了?怎么不进去?你不是约了他?”古月看着小优,他当然不希望小优过去。 小优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还是看着梁池。 小优与梁池,一个坐在西餐厅里,等着心慢慢变凉;一个站在外面任由着冷风吹进自己的心里。 小优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把他印在自己的心里,然后转身离开,她放弃了。为了他的前途,为了他的幸福,能够让自己也完美一回,她放弃了。 她意外地发现,在她决定放弃的那一瞬间却轻松了好多。多年的疑问有了答案,应该是轻松的吧! 也许放下没有自己想像得那么难,一切都只是自己加在自己身上的锁,不愿打开而已。 爱人的时间可以是一眨眼的短暂,也可以是一生一世的承诺,可无论是哪一种,只要是爱了,就够了。 放弃可以用一生的时间,也可以用一念之间,无论是哪种方式,放弃就是放弃了。既然决定放弃,为什么还要执著于可不可惜呢。 小优可以为自己喜欢的人的幸福做一些努力,自己也算是安慰了。 所以小优从他的世界离开,也许她跟本就没有走进去过。 小优现在庆幸自己没有走进去,那样自己想离开的时候,就不能这么潇洒了。 古月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没有说什么,一直陪着小优,他也选择了自己的方式来守护着她。 就在小优离开之后,白玉娇走到了梁池的身边坐下。 “力哥,真的是你呀,我还以为看错了呢。” 阿力没想到等的人没有来,却来了一个讨厌的人。 “你还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力哥,不要这样嘛,我就是来还钱的。”白玉娇不屑地将钱甩到阿力面前。 阿力看着这些钱,“你哪来这么多钱?”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钱是还你了。力哥这么帮我,我也不会忘了你的,这顿我请。” 阿力看着白玉娇这么大方坐在自己的对面,收起钱“我在等人。” “你也在等人啊?我也在等人,不过被人放鸽子。你不会也被人放鸽子吧?” 阿力等了几个小时,他也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只是他不肯承认而已。他瞪着揭穿自己的白玉娇。 “力哥,没关系,我陪你好了。 反正我那个男朋友眼里就只有他妹妹。只要他妹妹有点什么事,马上就把我给扔了。有时候,我真怀疑,他是不是有问题。这不,刚刚又把我给扔了,气死我了。” “你交了男朋友?怪不得有钱还债。这个冤大头是谁呀?” “力哥,你干嘛这样讲啊?我是真心喜欢他的。” “哼”阿力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真心才有鬼。” “是真的。”白玉娇强调着,生怕阿力不相信,不过他不信不要紧,只要她男朋友相信就好了。 “谁会让你付出真心?”阿力还真有些好奇,是什么人可以让一个眼中只有钱的人付出真心。 不是那人是傻子,就是白玉娇在骗鬼。 “打死你也猜不到。”白玉娇玩着神秘。 “谁?” “说出来吓死你,就是飞鹰帮帮主贝山,他一听说我欠你的野豹帮钱,马上给我钱要我还了。厉害吧。”白玉娇还沉浸在自己的骄傲当中。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钓上这么一条大鱼。 阿力的注意力可不在这里,他在想着,贝山有妹妹?怎么没有听说过?难道上次跟古月在一起的就是?真可惜,那时没有看见她的长相。 不过,这条消息,豹哥一定喜欢。 “你说,你男朋友是贝山?”阿力还是要确定一下。 “是呀”白玉娇抬起头傲慢地说。 “那他有妹妹了。” “是呀。” “那天跟古月在一起的就是他妹妹?” “不知道,我还没见过他妹妹。不过,应该不会是吧,看她那熊样也不像。”不过一提起那天在餐厅的事她就有气。现在贝山是自己的男朋友,这口气早晚找他们出回来。 阿力没有理会白玉娇,他心里有了数。 *** *** *** 古月要小优回医院,可是小优不同意,于是他们回到了家里。 贝山一听小优醒来了,马上回到家中。 “优,你病没好,怎么出院呢?” “哥,我没事了,这不好好的。” 贝山高兴地拉着小优的手,看着,除了脸色有点苍白,是没有什么异样了。 “优,以后不能再喝酒喽。”贝山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为什么?”酒可是小优的命根子,不让她喝不是要了她的命吗? “医生说了,你的胃不可以再喝了。” “我才不管呢,我想喝就喝”小优耍起懒来。 “小优” “哥,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喝酒了,难道这一点也要收回去吗?”小优痛苦的看着贝山。 小优知道贝山是为自己好,可是她还没有办法去面对黑暗。 “小优,哥,知道你苦,可是,你要是再喝酒,可能连命都没了,你知道吗?” “哥,如果我不喝酒,还不如让我去死。哥,我知道你心疼我,可是你也应该知道,如果不喝酒,我连一天都过不去。 就当做再宠我一次好不好。 最多我答应该你,只在睡觉之前喝,少喝。只要让我能睡着就好了。好不好。 我没有办法想像,自己清醒地面前黑暗会是什么样子。” 贝山怎么会不清楚呢,可是他又能怎么办? 古月也清楚,他一直在想办法,却怎么也想不到。 “优,那你答应哥,一有不舒服马上告诉我。”贝山不忍心看小优痛苦的样子。 “嗯。放心吧哥,身体是我的,我知道怎么做。” “嗯”贝山算是默认了。 这时贝山的电话响了,贝山一看来电,就急忙走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接起了电话。 小优看贝山的神秘,回房间接电话,还锁上门。 小优问古月“我哥干嘛?” 贝山很少背着她接电话的,他们都是自己人,没有什么好避讳的。 古月摇摇头。 他也觉得奇怪,大哥从不背着自己做什么的,也从不在自己房间接电话,这次怎么回事?难道有什么他不能知道的事? 小优大叫着“小弟?” 小弟从外面跑了进来“小姐,有事吗?”小优把小弟拉到自己旁边坐下来。 “小弟呀,你经常跟我哥在一起,他最近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啊?” 小弟似模似样的回想着“没有啊,山哥,跟以前没有什么区别呀。” “没有?真的没有?”小优一直盯着小弟,生怕他说谎,可是在他脸上却只能看到迷惑。 “真的没有啊。”小弟想破了头也没想出来什么,他也不知道小优想知道什么。 “算了,他怎么可能知道”古月说着。 “可是哥很少这么神秘的。” 小弟跟着他们一起看着楼上,好像明白了他们指的什么,于是嘻笑起来。 小优奇怪地看着小弟“你笑什么?有古怪。” “呵呵,偷偷告诉你呀,山哥交了一个女朋友。我就只知道这些,别说是我说的呀”小弟说完逃离了魔掌。 小优与古月又瞪大眼睛的看着对方,就像看到怪物一样。 然后异口同声地说“大哥交女朋友了?” “哥交女朋友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他交女朋友。我好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孩子让哥破戒”小优的兴趣又出来了。 “我也想知道,不过现在我们不是要假装不知道”古月提醒着。 “为什么?这是好事呀。” “大哥没有跟我们说,一定是他还没有确定下来或是其他什么原因。既然这样,我们就不能表现出来我们知道,不能影响他的判断。 再说小弟是偷偷告诉我们的,如果让大哥知道我们知道这件事情,这不是把小弟给出卖了吗? 我们就静观其变,等着大哥主动带来给我们看。” “也对,还是你想的周到。 呵呵,如果爸妈知道这样事情,一定开心死了。这么多年,爸爸一直内疚,因为让哥接了帮会,让他放弃了自己的幸福。这下好了,哥如果真的找到幸福,那我们就放心了。” “是呀,从来没听说过大哥交女朋友,我们每次问他,他都说,他自己过着动荡不安的日子,不能再害另一个人为他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他怕自己不能保护好他爱的人。 于是他不敢去爱人。 我们都说他是因为没有遇到自己的缘份,所以没有足够的爱让他承担起这个责任。现在好了,大哥看来是找到他的缘份了。” 小优一边为贝山高兴,一边想着自己的缘份。 是因为不够爱,所以才没有勇气承担吗? “古子” 古月看着小优。 “你有没有后悔过” “后悔什么?”“后悔,如果你不与洁妤相爱,她也许现在还活在这个世界上。即使不是快快乐乐,至少也是平平安安的。” 古月没有想到小优问这个问题。 小优没有等到古月的回答,意识到可能自己说错话,急忙说“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 古月释怀地说“没关系。 也许你说的对,如果洁妤没有爱上我,她会平平安安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可是那样,我们之间又会有什么关系呢?她的生命不属于我,我也不认识她。 我们彼此互不相识,那她快不快乐,是生是死,又与我何干? 就像是其他的陌生人一样。生命变得没有意义。 是爱让我们走在一起,也是爱让我们彼此心疼、爱护。 也许不是洁妤,也会是其他人,那样结果还是一样的。 因为有爱,才有了责任,才有勇气去承担一切后果。至少我们从不后悔彼此爱过,曾经幸福过就足够了。” 真的是这样吗?只要曾经幸福过就够了?那曾经爱过也就够了? 那人活着只是为了曾经吗? 明知道结果,还任由着别人飞蛾扑火。 不,她不要,她宁愿自己受苦,也不要爱的人受苦。 她没有勇气去承担一个人的生死,更没有勇气给一个人幸福。 如果注定不会长久,那她宁愿不曾拥有。 所以她还是放弃。 第十八章 古月与小优没有继续那个话题。 古月与小优在客厅看着电视,古月忽然看着小优,回想着刚刚电视中的一句话“以毒攻毒”也许小优也可以试一试。 小优喝着酒,刚喝了一口,胃中就有些刺痛,让她皱了一下眉。 古月看着小优,不能再让她这样下去了。 洁妤,我可以做到的对吗?你会保佑我的吧? 古月想着那晚洁妤说的话。只要有信心就一定会做得到。 于是古月有了主意。 小优不知道,自己也曾在没有酒精的作用下,睡得很安稳。反倒是酒精催化了恶梦的开始。 就像是一种习惯,也像是一种条件反射。 古月要打破这种习惯。 在又一个恶梦之后的清晨,小优醒来。 第一次体会着清晨的美好。 “小优,这么早就醒了?” 小优没有打算告诉古月,因为胃疼,酒喝的少,一夜被恶梦惊醒数次,几乎一夜没睡,好不容易熬到天亮。 小优看着古月“你也这么早?” “刚刚好,带你去一个地方。” “哪里呀?” “快点下去吃饭,等一下就知道了。” 小优不知道古月什么时候也学会了神秘。 小优下了楼“哥呢?” “大哥一大早就出去了,可能去约会了。” 小优一想起这件事就笑了起来“呵呵,看来哥这次真的认真了,太好了。真的好想见见这个未来的嫂子。” 小优在餐桌前坐下。 看着早餐,吃了起来,可是吃了几口之后就吐了出来。 古月紧张地问“怎么了?” 小优摆摆手“没事,可能第一次这么早吃东西,有点不习惯。” 古月看着小优的样子,破天荒起这么早,不想也知道戒酒的第一晚应该是没睡着吧。 不过古月没有理会,只想着马上做的事情,对小优有没有帮助。 “那就少喝点粥吧。”古月盛了一碗粥给小优。 小优慢慢地喝着,忍着胃的痛。 艰难的早餐吃完之后,古月来不及收拾就带着小优来到小混混经常出没的地方。 一天下来,小优看到最多的就是打架。 小优害怕地紧紧拉着古月的手。 傍晚的时候,古月看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带着小优来到天地大厦的地下二层。 刚进去,小优就被这里的人吓了一跳。 整个地下二层里面挤满了人,烟味、汗臭味、血腥味冲击着鼻子。这里面的人一个个狰狞的面孔,看起来就像是鬼一样。 “古子,这是什么地方?”小优害怕地紧贴着古月,生怕他会不见,把自己扔在这个人间的地狱里。 “这里就是黑拳的地方。” “什么是黑拳?” 古月指着场地中间的一个方方的台子,周围被拦了起来。 “就是黑市拳击。” “黑市拳击?这不是犯法吗?怎么会有这种地方?” “呵呵,那些警察当然不会知道这里。来这里的人都是在道上混的,还有那些混不下去的人,来这里做个了断。” “什么意思?” “只要是在这里打拳的人,只要在场上,无论是什么背景,在这里都是平等的。你是黑帮老大也好,是小混混也罢,只要上场就只是一只野兽,而目的只是为了活下去。 打这种拳是没有什么规矩的,只要你赢就可以。 而这里唯一的规矩就是结果出来之后,不管你服与不服都不得再怀恨在心而进行报复。 所以有很多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都来这里来拼一拼生死。” “这里是归谁管的?” “这里没有谁管,明明之中大家都形成了这种仪式。在这个世界也许只有这里才是最公平的地方,尽管手段很原始,也很残忍。” “那万一打死人呢?” “在这里的生死,只能各安天命。活下来说明你有资格活在这世上,死了的,也只能怪自己没本事。” 小优看着场中的两个人。就像是野兽一样撕咬着,只为了活下去。他们的眼中只有一堆堆火苗。 在他们眼中对方已经不是人,而是一只只想将自己吞下腹中的老虎。 场外的人,也撕声裂肺喊着“打死他,打死他” 就像是一个个绝望的灵魂,在肆无忌惮地释放自己沉积已久的怨气。 小优觉得这里有些恐怖,他们面对着死人,不像是人的样子,而是残酷地数着自己赢了的钱,或是埋怨着死去的人,让自己输了钱。 而在他们眼里,那倒下的不是一个人,更像是一只蚂蚁、一只蛐蛐、一只斗败的公鸡。还恨不得把鸡带回家熬汤喝了。 小优不想在这里多留,她害怕这种残暴,更恐惧这种地狱般的喊叫。那叫声一声声震荡着自己的心,自己的每一块血肉。 “古子,我们走吧。”小优拉着古月,想离开,她更不知道古月为什么带她来这里。 古月看着小优,心想:对不起小优,如果不是这样,没有办法以毒攻毒。他要让小优彻底的绝望,只有这样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古子拉开小优,然后跳到了台上。 那个倒下去的人被人像死猪一样拉走了。 古子跳上去之后,所有人都停止了一下。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人是谁,只是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会要上台。 既然上台就没有什么身份背景,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挑战者。而上台如果没有胜负就不可以下台,更不可能不打就认输,那样认输的人会死得更惨。 小优紧张、害怕得拉着站在台上古月的裤腿“古子,你干嘛,下来呀。” 古月只是冲着小优笑了笑,然后比赛开始了。 可是让所有人没有想到的是,古月上台只是为了挨打。 古月任由对方打一拳一拳打在自己的身上,并没有还手。 小优看着那一拳一拳在古月身上挥着,就像打在自己身上一样的痛,小优的眼泪不停地流着,叫着古月的名字“古子。” 古月像是没有听到一样,一次次的倒下,又一次次地站起来。 “古子,不要再打了,下来,下来啊。”小优哭着,痛苦地喊着。 古子只是侧着头对小优笑了笑,又站起来,迎了过去。 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古月在干嘛,为什么不还手,如果古月还手,那个人早就倒下再也起不来了,可是他为什么让对方一直打自己而不还手? 这些人都看着热闹,毕竟飞鹰帮二堂主还是第一次找死的。 而在这个场上的,就算打死他,也不会有什么麻烦,谁叫他是自愿上台挨打的呢? 小优知道这个场上的规矩,所以更加害怕。 古月再一次走在台中间。 对方一看古月找死,更加肆无忌惮。 一拳打到了古月的左脸,古月身体失去平衡地向右倒地,吐出一大口血。 小优一见血“啊”地叫了起来,一切全部涌上脑里,就像是充血一样,小优的大脑肿胀着。 小优无力地蹲在那里,抱着头,红得刺眼的鲜血,混杂着血腥与汗水的恶臭味,熏得小优有些头昏。 小优的天地旋转着,转到了黑暗的地狱。 所有的一切,黑暗、鞭打、老鼠尸体、鲜血都一下下击打着小优的大脑。 她慌乱无助、她痛彻心扉,她想逃,却无路可逃,就这样一个抱着头死死地闭着眼睛。她以为她不看就一切不会发生,可是她错了,那一切的一切都在她的大脑中反复地出现着。 小优摇着头,大叫着“不要。” 当一切再次袭击她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正与古月四目相对。 她在古月的眼睛中看到的一种东西,这种东西叫做面对,而她也不得不面对。 小优看着古月已经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看着她,她的心恢复了知觉。原本小优的心还可以痛。 小优不再理会,只是盯着古月。任由着那些回忆与现实重叠在一起在脑海中游荡。“古子,你怎么样?”小优半身扒在台上,摸着古月的脸。 小优怕,怕古月像自己一样遍体鳞伤,可是现在的他已经遍体鳞伤了。 古月还是笑了笑,又要站起来。 小优死死地拉着他,“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他会打死你的,你不要再打了,求求你,不要再打了。” 小优跪在地上求着,可是没有用。古月还是继续。 这一次,那人打在古月的眼角,一拳一拳地挥过去,眼角流出血,古月的脸肿得像是棉球。 血已经让别人分不清他的每个器官。 古月的手、脚,已经被打得抬不起也站不稳了。可是他还是坚持着站起来。 所有人都被古月的坚持吓到。现场安静地看着这一切,这种安静让人窒息。 只有小优的嚎叫的哭声,回荡在空中,久久不能挥去。 小优跑到另一边,拉着那个人求着“我求求你,不要再打了,不要再打了。” 可是那人跟本就不理小优,还在继续打着。 “古子”小优的声音已经接近沙哑,那种撕心裂肺让人听着有种绝望的感觉。 就像是黑茫茫的宇宙中,只有小优一个人,那种内心深处涌上的恐惧与绝望让人无法呼吸。 小优看着古子满身是血,已经血肉模糊的脸,已经睁不开的眼睛还在努力的睁着。 小优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古月停下来或是让另一个人停下来。她只能喊叫着,好让古月的灵魂不要走得太远。 “古子,求求你,我求求你停下来好不好。”小优已经哭到没有力气喊叫了。 但是她还是在喊着,她怕她停下来,他也就永远站不起来了。 古月像是一个幽灵一样没有意识地重复着同一个动作,起来倒下,起来倒下。 对方像是没有血肉的机器,更是残忍地挥出最后一拳,落在古月的眉心处,古月仰面倒了下去。 这时小优,下意识地跳上台去,在古月身体倒下的那一刻,扶住了他。 小优紧紧地抱着古月,就像是世界末日的到来,十几年前的痛是由心底涌上的黑暗,笼照的阴霾,失去光明的痛楚。 而现在,小优抱着这个气息微弱的身体,痛是由每一滴血,像针一样流遍全身,再汇入心底,然后在心里汇集到充满整个空间,最后爆炸成粉碎,一点不留。 她失去了整个空间,整个世界,从此光明不再到来,因为她已经到了另一个幽暗的世界。 她忘记了哭,忘记了痛,忘记了喊叫,忘记了一切,只剩下古月一个人。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着小优与古月。这样的突发状况从没有发生过。 没有一个人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更不知道要做什么,时间仿佛停留在这里。安静得只剩下每个人的呼吸。 而小优,与生俱来的呼吸都好像失去了能力。 现在场上三个人,小优抱着古月,另外一人看着他们。 比赛还没有结束,那人以为古月倒下了,又上来一个挑战者,于是一拳向小优挥过去。 小优的世界,大门已经关闭,没有任何意识。 让所有人都意外的是,古月及时接住了这一拳,这一拳原本是打在小优身上的,却被古月接下,那人,被这一掌击打向后倒退几步。 “哇”在场所有人都发出了感叹。 在大家以为古月已经消失的时候,他起来了,而且还是那么充满着力量。 小优也被古月带了回来。 “古子”绝望死寂之后的复苏应该是最值得珍惜的吧。而小优却不敢相信。 小优小心翼翼地站到古月的面前,双手轻轻地擦去流过他眼睛的血。 “古子,真的是你吗?” 古月终于说话了“还没有结束。”古月阴森森地看着那个人。 那人被这眼神吓得后退了一步。 古月看着小优“小优,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小优看着古月,自己伤得不成人样,却还是在保护着自己,小优嚎嚎地哭了起来,抱着古月“你吓死我了,还好你没事。永远都不要让我担心了,永远都不要这样伤害自己了好不好。” “除了你,没人可以伤害我,就连我自己也不行。”这算是古月的承诺吧。这也许也是古月对小优说过最肉麻的话吧。 古月咬着牙,拼着自己最后的一点力气,一口气将对手打下台去,倒在了地上,没有再起来。 然后古月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小优又哭又笑地蹲在古月的旁边。 “小优,答应我一件事情好吗?” “什么?” “不要再喝酒了,忘记以前吧。以后有我在,没人可以伤害你。” 小优看着古月“你做这些都是为了我?” “答应我。”古月已经筋疲力尽。 “你们一直在努力,可是自己却一直在放弃。对不起,对不起。”小优的泪已经哭花了脸。 “答应我。” 小优看着古月的样子,与现在的他比起来,什么都不重要了,都不重要。他为了自己,命都差点没了,自己难道就不能为了他做些事吗? 没有人可以伤害自己,他做到了,那自己呢?还有什么好为难自己的? 小优重重地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古月在听到这句之后,昏了过去。 小优反倒是抱着昏过去的古月,笑了,笑得是那么甜。 *** *** *** 小优看着倒在病床上,被包得像粽子一样的古月,想起了自己。 短短的几天,自己与古月轮流躺在病床上。 小优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傻傻的。”可是这一句却是发自内心的心疼。 不过古月比自己伤得重。不只皮外伤,还有内伤。 小优回想着自己这么多年浑浑噩噩的日子,就像是海市蜃楼一样的不真实。 小优感谢躺在床上的人,他把自己从黑暗中拉了回来,小优像是清醒了,什么都看清楚了。 现在只有小小的胆怯,怕自己的努力没有办法成功,怕自己无法战胜自己,不过小优看着古月的样子,愿意为他努力看看,现在跟他比起来,什么都变得那么渺小。 古子,我不会让你的血白流,痛白受,更不会让你失望的,我会为了你试着努力,你安心的睡吧!我就在你身边。一直都在。小优在心里对古月说。 古月像是听到了一样,嘴角动了动。 从此小优的命运是不是与古月有关,谁也不知道,小优也不清楚。对于这一点小优还是不真实的,只不过这种不真实是甜蜜的。 贝山急急忙忙赶到医院,就看到小优痴痴地看着古月。贝山知道古月成功了,他感谢这个兄弟,为了自己付出了太多。 反而是他这个大哥没用,只会心疼,什么都做不了。 贝山没有进去打扰他们,悄悄地离开了。 第十九章 小优一直守着古月,可是夜越来越深,困意也随之而来。 小优不肯让自己睡着,时不时地打着自己的脸,逼着自己清醒一些。 今晚是她告别酒精的最后一晚,也是她忐忑不安的一晚,她不知道睡着后迎接她的是什么,她还没有做好清醒面对的那个心理准备。 答应一件事情很简单,可是要做到就不是上嘴唇碰下嘴唇那样容易,所以干脆不要睡好了。 也许是因为麻药的药劲已过,也许是因为小优打自己的声音太响,古月睁开了眼睛,可是他看到第一眼居然就是小优在自虐。 古月拉着小优即将打下去的手,看着她有些红肿的脸,用及其虚弱的声音说“你在干嘛?” 小优看着古月“你醒了?!太好了,你醒了。”小优这才知道,原来看见古月醒来也是一种清醒的办法。 因为她的注意力不在纠结于自己的身上。 “我说你在干嘛?干嘛打自己?” 小优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我怕自己睡着。” “为什么不肯睡?还是你不敢睡?” “我……”小优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古月看着小优的样子,猜也猜到小优为了什么。 毕竟那是跟了自己十多年的恶梦,养了十多年的酒虫,就算是习惯也没有那么容易戒掉,更何况它又不受自己控制。 所以古月没有要求小优马上戒掉,只要她肯为此努力那就成功一半了。 于是古月像是变魔术一样,拿出了一个酒瓶交给了小优。 小优看着这瓶酒,奇怪地问古月“古子,你哪来的酒?” 古月没有告诉小优,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他用自己的命来赌小优的改变,还好他没有输,所以这瓶酒也就派上了用场。 “拿去吧,我知道想戒没那么容易,慢慢来。” “不行,我答应过你的,不喝就是不喝。” “只要你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只要你努力为之去做,就够了。我怎么样也就都值得了,慢慢来没关系,最后戒掉就好。” 小优有些迟疑地接过酒。 “一点一点戒,今天少喝一点,明天再少喝一点,早晚有一天会借掉的。 再说,你没有酒睡不着,你总不能为了戒酒,天天这样打自己不睡觉吧。”古月笑着轻轻摸着小优红红的脸。 古月的微笑原来也可以这么迷人。 小优有些痴迷地看着古月,医院中昏暗的灯光起到了催化的作用,催化着他们体内感情线中的化学反应。 小优迷糊地看着古月,喝了一口酒,随口又差点吐了出来,挣扎了一下,还是咽了下去。 “这是什么?甜的?”小优皱着眉看着酒瓶说。 小优这么多年来除了酒什么都不喝,渐渐地麻木了,像是失去味觉一样,她已经忘了其他东西的味道。 除了酒还是酒! 偶尔喝到别的什么东西,反而觉得怪怪的,还好她没有忘记这种感觉的名字。 “呵呵,果汁呀!你就望酒瓶止渴,化果汁充酒精一下吧。” 原来这酒瓶中装的并不是酒,而是果汁。 “可是你刚刚不是说……”真是的,这么快就把自己刚刚说的话忘记了,还以为这里面真的是酒,还小小的庆幸了一下。 白高兴一场。 不过,小优一想算了,早晚都是要戒的,不如趁决心还坚强的时候戒了吧。 “你忘了医生说你不能喝酒的?再说,果汁也可以催眠。” 小优半信半疑地看着古月,再看看这果汁“真的?” “是真是假,喝了就知道。” 反正结果也是一样,小优喝着果汁,忽然之间才觉得这种甜甜的、甘甘的感觉也不错。至少不会让人讨厌。 小优虽然喝酒,但却很讨厌酒,如果可以她宁愿把酒全部扔到宇宙中去。只是她却不得不靠酒精来麻醉自己,一个人勉强自己喝了十多年自己讨厌的东西,也很值得同情吧! 小优把果汁想像成酒喝了下去。 古月看着小优乖乖的、可爱的样子,迷迷糊糊地又睡了。 小优一边扒在床边,一边看着古月,美滋滋地也渐渐地睡了,也许真的是果汁的作用。 可是梦依旧没有远离小优,还是无际的黑暗。 小优在摸索着,还是一样的害怕,只是这次小优试着叫着“古子,古子,你在吗?有人吗?” 小优就这样一边摸索,一边喊着向前走。 忽然,小优感觉后面有一双眼睛一直看着自己,然后那眼睛离自己越来越近,小优害怕地向前跑着“古子,你在哪?古子,不要扔我一个人在这里。” 这也许就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吧! 小优只知道一直跑一直跑,她看着地面,视线只能停留在注视的地方,其他都是黑暗。由于跑步的震动,再加上急速的呼吸让人有种晕眩的感觉。 小优跑着跑着,突然觉得有人拉住自己,一个不稳身跌坐在地上。 小优慢慢地回过头,看向拉着自己的人。 古月正注视着自己,那种眼神是那样的熟悉,充满着鼓励、真诚、信任、安慰与坚强。 这种眼神像一种力量,注射在自己的身体里,从此住在心里,牢牢地烙下深深地印迹。 当小优再次看向黑暗的时候,她看到了曙光。 那曙光离自己是那样的接近,就像是清晨的阳光那样清新,又像是正午的太阳那样灿烂,还像是黄昏的夕阳那样温暖。 小优不明白,为什么古月总是能给人一种信任的感觉,从第一眼看到他时就存在。 小优喜欢这样的感觉,她尽情吸收着阳光,也没有松开紧握的双手。 古月被小优的叫声吵醒,他看着小优挣扎得有些扭曲的脸,那一滴滴从眼角流出的泪,心揪在一起。 古月并没有叫醒小优,因为他知道这是一个必经的过程,也没有为她擦干眼泪,因为他让她与泪水告别,从此永不相见。 古月紧紧握住小优的手“小优,就算是痛苦也有我陪着,你永远都不会孤身一人” 小优的脸慢慢地缓解下来,最后留下了淡淡的微笑。 古月也放心地睡去了,手却没有放开。 小优的恶梦从没有消失过,只是不同的是,恶梦的时间越来越短,小优也越来越不抗拒,她把这种结果归结于果汁的作用。 从此,她经常说的一句就是“早知道果汁这么好,就应该早点把酒全烧了,也就不用害得自己胃出血。” 看着小优可以拿这种事情出来说,所有人都放心了。 关心爱护有时也是一种罪,并不是因为它本身的错,而是因为它们会将人养成花朵,无法独自经历风吹雨打。 而花朵,表面上那么光鲜亮丽,却是那么的脆弱无比。 所以小优这么多年就像是缩在窝里的蜗牛,一有风吹草动就把自己藏在窝里,越缩越深,伤痕也就越来越深,越来越真,最后自己也无法出来、无法分辨。 古月用了这种伤害自己的方法把小优拉了回来,也只有古月才做得到。 并不是因为家人不懂得方法,也不是因为古月的恰当好处的自我伤害,而是因为不忍心。 所有人不忍心已经伤害至深的小优再受到伤害,他们最害怕的是万一,万一结果是越来越严重,他们无法承担这一切。 所以他们宁愿现在的苦也不要将来的心死。 古月不是太狠心,更不是不害怕,而是古月有一颗随她而去的无牵无挂的心。 所以古月成功了,小优也成功了。 这样的成功是太多泪水与心酸构成的,所以更加让人值得珍惜。 *** *** *** 古月的伤还没有好,但还是在自己强烈的要求下出了院。因为他不想让小优天天守在医院里陪着他,所以只有他出院。 表面上古月与小优的关系与以前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他们在彼此心里的重要。 古月永远像天使一样守在小优的身边,保护着她,他是小优梦中的唯一的阳光; 小优的一颗心也找到了落脚的地方。 小优现在想想自己的决定是对的。 因为不够爱,所以没有勇气承担。 小优不够爱梁池,所以选择了放弃; 而小优是不是爱古月,她不清楚,她只知道从此以后古月将是她生命中的血液。 对于古月与梁池,小优应该是都爱的。 不同的是,梁池只是浅浅的青春的记忆,只是为了追寻那一段的梦,被自己勾画出的美丽。 因此追寻也就变成了另一种习惯。 当小优用全新的眼睛回头看看那一段路途时,才发现,原来那种追寻是那样的轻,轻得像是空气中的灰尘。 而古月,是那样的真实、那样的安心、那样的温暖、那样的舒适,就像是环抱在大自然当中,听着鸟语闻着花香,是那样的理所当然。 更像是买了一双合脚的鞋子,穿着它,走再远的路也不会累,更不会伤到自己。 也许伟大的平凡才是最真。 *** *** *** 关于古月在黑拳上的一举一动,很快就传遍了江湖。 当然除了贝山小优之外没有人知道古月的真正用意,所以江湖上的流言像雪花一样满天飞舞。 有关于古月,也有关于小优。 很快也就传到了老爷子的耳朵里。 “胡闹,简直就是胡闹,去,把小山给我叫来”老爷子听到阿豹的汇报火冒三丈。 堂堂一个飞鹰帮的二堂主居然上黑拳场,还让人打成猪头三一样,虽然黑帮没有规定主子不能打黑拳,但是要打就不能输,这关乎面子问题。 古月代表的不只是飞鹰帮,还代表着老爷子的眼光。现在这样传出去,大家会觉得老爷子的眼光有问题才让这个没用的人当上堂主,这简直丢尽黑道的脸。 于是老爷子才叫贝山过来训话。 而阿豹自然是听眼线的报告才知道这件事情,现在的他翘着二狼腿盼望着贝山被训话的样子。 巨鲸帮的阿巨早在阿豹来之前就已经到了,只是他却什么都没有说,任由着大家添油加醋。 阿豹一直想找机会看贝山下场,他应该算最恨贝山的,就因为飞鹰帮的帮主一位,更因为飞鹰帮位居老大的权位。 当年飞鹰帮帮主林树清让位的时候,原本有意让给阿豹,可是就因为贝山因为愧疚所以提出要暂时接任,等林树清回来或是林家孩子长大可以接任的时候,贝山就让位。 因为这样,又因为贝山是林树清的亲人,自然飞鹰帮帮主一位由贝山代替接位。阿豹的气就从那一天开始生起。 阿豹忍气在野豹帮打拼着。 当年贝山接任帮主,时势动荡,又因为贝山年纪轻,所以各方势力都对飞鹰帮虎视眈眈。就像是饿了几天肚子的老虎,恨不得马上将飞鹰帮这块大肥肉整个吞下肚去。 虽然有两个兄弟陪自己,但是贝山拼得很辛苦,守得更辛苦。 当时老爷子的儿子不小心杀了人,为了摆平这件事,老爷子费了不少力,毕竟是人证物证据在。 经过一翻努力,抓了证人家人,又火烧证物房,因为人证改证词,物证消失,总算是有了结果,但也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老爷子想找人代替儿子坐牢。不是他怕儿子有案底,而是怕儿子走不出监狱。 于是,老爷子找到阿豹,可是阿豹却因为飞鹰帮的事对贝山耿耿于怀,于是他提意让贝山去坐牢。 他以为贝山走了,飞鹰帮就是自己的了,可是没有想到老爷子一直把飞鹰帮给贝山留着,还壮大了不少。 贝山出来后的飞鹰帮,在老爷子的照顾下迅速继续壮大,有了今天的地位。 阿豹一直不服,更加嫉妒与后悔。也就越来越恨贝山。 嫉妒也许是报复最大的理由,也被视为最理所当然的理由。 对于飞鹰帮,阿豹的想法从来没有变过,这么多年他一直暗中想办法对付贝山。 他更加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将他们踩在脚底下再碾几脚的机会。他知道这样对于飞鹰帮来说不痛不痒,他这样做也只是为了解解小气罢了。 阿豹就全当是在娱乐,他独特娱乐的方式。 不过阿豹虽然有一些小动作,但也无伤大雅,总归还算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至少与巨鲸帮相比,光明了很多。 巨鲸帮的帮主阿巨就是为人阴险狡诈,无恶不做的真小人。 阿巨当然不能允许有人可以骑在自己头上,虽然已经被两个帮骑了很多年,但是他从来都没有甘心过。 他超出常人的忍耐力让他一直等待着时机,等待着巨鲸帮再壮大一点,飞鹰帮与野豹帮相互两败俱伤。 他只气阿豹这么多年都没有什么行动,不过不要紧,他会让他们有动作的。阿巨似乎已经看到了希望。 如果阿豹是小灾小祸,那阿巨就是十恶不赦。 人家说宁得罪君子不能得罪小人。 阿豹是君子,巨鲸帮是小人,而飞鹰帮算是全部得罪了。 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现在是明枪与暗箭齐发,不知道飞鹰帮这次是否能够全身而退。 第二十章 贝山被老爷子叫了过去,他当然知道因为什么,更清楚是谁将这件事情告诉老爷子的,所以在心中已经有了对策。 至于那个不守规矩的人,自然有时间查出来。 小优的身份不可以让老爷子知道,现在机会还不够成熟,如果被他知道那小优一定会被那些利益熏心的人拱出去,让她提前提任,那样的话飞鹰帮将会动荡,而他们也正好可以有机可趁。 最后不只飞鹰帮陷入危机当中,小优也会有性命之忧。 他不能这样,至少在小优的身份在飞鹰帮稳固之后才可以。 贝山带着古月来到老爷子居住的深山老林。 “山哥、古哥,老爷子已经在等你们,请进”门口的守卫一直将两人带到老爷子面前。 一推开门,就看到一个长长的桌子上面全是色香味俱佳的菜肴。 而旁边做的确也都是各帮举足轻重的人物。 贝山了解老爷子的意思,他不想把这件事情公式化,而是像家人一样,老爷子就相当于大家庭中的家长,孩子犯了一个小的错误,说几句,就小事化了了。 老爷子对贝山还是有一份感激的。 当年贝山扛下罪名做牢,虽然老爷子的儿子逃避了牢狱之灾,却没能逃避死亡。在一次群殴事件当中,他儿子被对方砍了二十几刀当场毙命。 老爷子虽然在一气之下灭了一族人,这也是当年的同关血起事件,可是毕竟丧子之痛对于一个老人来说是最残忍的。 老爷子从此也不再管里帮里的事,他总觉得自己有心无力。 于是他将所有的大大小小都交由三个帮全权处理,而三个帮当中属飞鹰帮的地位最高,以前是因为林树清,因为林树清当年与老爷子一手打下的江山; 而现在是因为贝山,因为他的义气,有担当的勇气与能力,更是因为他还有一种别人没有的情感。 老爷子在丧子之后,将贝山视为自己的孩子,也转移了他的思念之情,淡化了他的痛。 于是这次虽然是因为古月的事情连累到贝山,也许是爱屋及乌吧,在他眼里,都是自己孩子犯了错,不管错是大是小,家长都会原谅,不会计较的。 当然有人并不想这么容易就放过机会。 “小山来了,坐吧。”老爷子看到贝山与古月进屋,于是招呼他们坐在了自己的旁边。 这时,站在一旁的手下将电话交给了老爷子。 老爷子一听,转身离开饭桌,回到了内屋。 “树清啊,怎么这么好,今天打电话过来?”老爷子一听是自己多年的兄弟,高兴着。 “大哥,好久不见了。”林树清有点愧对这位大哥。当年不得以的离开让这位大哥看不清身边的事情,所以才对情爱有所偏见。 但真兄弟是用心交的,这样的兄弟又怎么会有隔夜仇呢。 “原来你还记得我这个大哥呀,都不说给我打个电话。”老爷子对这个兄弟多的是心惜。 “大哥,你说的哪里话。你这是在怪我喽。” “你应该知道,你大哥,永远都不会怪你,不管什么事情。”老爷子说的是真的。 不管什么事,只要林树清做的,哪怕是伤害到自己,他都不会怪他,因为他们是生死与共的兄弟。 “大哥,对不起啊……” “树清,还是那句话,永远都不要跟我说对不起。虽然我不能理解你的做法,但我尊重你的决定。我管不了你,还是管得了现在这些年轻人的。”老爷子像是在自嘲。 “呵呵,这些年轻人好不好管啊。” “你回来自己管管就知道了”老爷子是真的希望他能回来陪自己。 自从林树清离开之后,他的心里就好像少了点什么,虽然身边从来没有缺少过人,但却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 他的心一直孤独着,除了林树清,他不再真正相信任何一个人。更何况是现在身边的那几个心怀不鬼的人。 小山是例外的,可是小山是否可以成为林树清,他还有待观察。 “大哥,你应该知道,我不会走回头路的。” “就是太了解你了,所以才寄望于贝山。” “对了,大哥,小山他怎么样?没有给你添什么麻烦吧?”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打电话来也是为了他吧?” “大哥,你知道我不是这样的人。是真的想你了,才打的电话。你提起小山,才跟你说的。” “好了,跟你开玩笑的,你还是老样子,没有变。” 林树清虽然是听说了一些事情才打的电话,但是林树清是真的想老爷子的。林树清在乎的是老爷子会误会自己,他是他的兄弟呀。 “大哥,你就不要逗我了。” “你放心,小山做的很好,就是有些方面有点太单纯了,怕他吃亏。” “是呀,这个孩子,性格就是这样,一根筋。有时候不会看人,不过还好他算是交到两个好朋友,可以帮他,我也就放心了。” “嗯,那个古月倒是个人才,冷静有头脑,武尚比较勇猛,贝山有这两个左右手,我也放心了。” “是呀,我见过那个武尚,孩子不错,小山这次还是很有眼光的。”林树清听老爷子这么一说就更放心了。 “对了,树清啊,小优怎么样了?”老爷子还记得林树清为什么离开的飞鹰帮,而他还不知道小优的情况。 这么多年一直想打电话关心的,可是又怕给他们压力,打扰到他们,所以就忍下了。 没想到林树清会打电话过来。 林树清为了小优的事情已经心力交瘁,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情打电话给其他人。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老爷子不会有什么事。 林树清一听老爷子这么问,就知道小优的事情贝山并没有跟他说。他不知道为什么,但他知道贝山这样做总有他自己的原因,他是不会做伤害小优的事的。 于是他也就没有提起这事。 “小优现在情况不错,让大哥费心了。” “自家兄弟说什么客气话。小优这孩子命苦啊。”老爷子也很心疼小优,当年他也是动用了所有力量还查找凶手,可是没想到是那样的结果。 “大哥,没事了。现在好就好。我现在反倒是担心贝山,所以大哥,小贝有什么事情,你多担待一些。” “树清,这话说的就见外了。就算你不说,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会对他好一些。再说,我也很喜欢小山,他很有担当。” “大哥这样说我就放心了,那小山就麻烦大哥了。” “树清,你再这样客气大哥要生气了。”老爷子不喜欢这种外人的味道。 也许是因为时间久了,也许是因为距离远了,所以人与人之间就生疏了。 “是是是,都是小弟的不对。我不再说了。”林树清赶快赔不是,“对了大哥,你身体怎么样?” “还硬朗的很,你呢?” “托大哥的福,也很好。” “那就好,有时间回来聚一聚,虽然你离开了飞鹰帮,但兄弟还是要做的嘛,还有那个老刘啊,你记不记得,就是那个医生…” “记得,当然记得,当年的事我还真要感谢他的…” “是呀,他有时来给我定期检查身体,经常提起你的。什么时候回来,叫上他我们一起聚聚。那个老刘虽然不是我们的人,但人还不错。” “好啊,有机会,一定回去。” “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说定了。” 老爷子高兴的收了线,多年不见的兄弟有机会见面,任谁都会高兴的。 老爷子笑着回到了餐桌前。 几个人都看着菜等着老爷子,他不回来,谁也不敢先动筷子。 “老爷子,什么事这么高兴?最近身体可好?”贝山问候着,看来老爷子的心情好像不错,也许没有自己想的那么严重。 老爷子看着贝山“怪不得是一家人,说的话都一样。” 贝山不懂地看着老爷子。 “刚刚树清给我打电话。”老爷子看着贝山说着。 可是听到这里的阿豹却心里觉得不好。 他知道林树清打电话过来一定是为了贝山,他也知道不管林树清有什么要求,老爷子都会满足他的。 看来这次贝山又要逃过去了。不过阿豹还是不认命地想赌一次。 “姑夫打电话过来?那你们怎么不多聊会。”贝山也知道林树清的目的,于是在心里谢着林树清,也在为自己让林树清担心而抱歉。 “兄弟之间心照不宣了。” 贝山认同地点点头。 “不过小山,你最近好像很忙。”老爷子还是不会忘记今天的目的,有些事情还是要弄清楚的。 “对不起啊,最近是挺忙的,事情也比较多。”贝山知道,还是要交待的。 “是挺忙,忙着跟别人的打黑拳是吧。”阿豹在一边阴阳怪气地说。 “是我,不是大哥”古月瞪着阿豹,他早有准备。 阿豹看着古月“你们不是好兄弟吗?不是形影不离的吗?” “你也不见得跟你兄弟天天同吃一锅饭吧。”古月反将着。 “你……” “好了,你们不要再吵了,每次都吵来吵去的,吃饭都没胃口。”老爷子训斥着他们。 阿豹在肚里气着闷气,大口大口地吃着饭。 而阿巨在一边则没有说话,他站起来,走到老爷子旁边倒了一杯酒,然后回到位置上。 老爷子举起杯“来,大家干了这杯,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也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喝吧。” 大家一饮而进。 “好了,大家吃吧。”老爷子说着,然后看着酒菜。 “古子啊,你的事情呢我听说了不少,每个人的说法都不一样,那你这的版本是怎么样的?想说呢就说说,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 古子知道这是今天的目的,反正怎么也躲不过去。 于是举起杯对着老爷子连干三杯。 “老爷子,我先在这给您赔个不是。这件事情是我考虑不周,让您失了面子。对不起。”古月喝完酒咳了两声。 “怎么?伤还没好吗?快坐下说吧,也没有那么严重。”老爷子说着。 古月坐下后说:“这都是我不好,技不如人,还连累有大哥和整个帮里。让人抓了把柄看笑话。” “可是我所听到的好像不是这样喔”阿豹一边吃着菜一边像是自言自语地说。 “你是看到,还是听到啊?”古月问。 “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好像隐瞒了一些事情。上台挨打好像是与女人有关喔。” 贝山看着阿豹阴阳怪气并没有说话,因为他答应过古月,这件事情由他自己来解决。 古月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提到小优。 “这又跟你有关吗?”古月没答反问。 阿豹生气,他总是那种没有办法在语言取胜的人。 于是顺手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相片,扔到了他的面前。 “这相片该不会有假吧。”阿豹有些得意,我看你怎么说。 古月没想到会被拍了照。他都不知道他身边有可以拍照的人。 相片中的小优哭得那么伤心,古月的眼神也心疼地看着小优。 在坐的各位当然都看到了相片。 老爷子有些生气地看着古月。 每个人都知道老爷子不喜欢自己的人为了女人做出什么事情。在他的观念里,女人只是做饭、洗衣、生孩子的工具,而自己手下的人如果为了女人而被人打成猪头,那就太没志气了。 古月当然也知道老爷子生气的原因,就像是父母恨铁不成钢一样。 “相片我不知道是谁拍的,如果你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干嘛不是问拍相片的人?”古月看着阿豹。 古月当然不能让小优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他的想法与贝山不约而同。 他要保护她。如果老爷子知道了小优的身份,那么小优与飞鹰帮都会有危险;如果只告诉老爷子小优跟自己的关系,那小优更是有危险。 老爷子不会让一个防碍古月发展的人存在。在他眼里,小优就是一个防碍的人。因为古月可以为了她而不顾自己的性命。 如果真是这样,他会让她消失。就像几年前让洁妤消失一样。古月为了跟洁妤结婚不惜跟老爷子吵架,更是有退出黑帮的念头,虽然最后他决定留下,但条件却是与洁妤结婚。 老爷子怎么可以让别人跟自己谈条件,他舍不得古月,所以把所有的错都记在洁妤头上。 尤其是知道洁妤是警察的表妹之后,更是认为她是卧底。他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 老爷子在这方面当然不会去冒险,所以才秘密地计划杀了洁妤,找了一个替罪羊,而有谁又敢去得罪他呢?所以从此没有人知道这一切。 “你这是打死不承认喽”阿豹说。 “你想让我承认什么?” “这相片很明显,你是为了她才上台的。 虽然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为了什么要为了她上台,更不知道,你原来那么弱,被人打个半死。 但是,就看这小姑娘哭成泪人的样子,好可怜啊。你们关系不浅吧?”阿豹故意抑扬顿挫地说,还强调他们的关系的同时,不忘嘲笑一下他。 “现在技术这么发达,合成相片不是问题,也看不来,我怎么知道是不是有人有什么阴谋才这样做?阿豹你不会是那么个吧?” 阿豹也忽略了这个问题,但是他相信他的人不会骗他,但也有些心虚地说“你说合成就合成了?有什么证据?再是现场那么多人看着呢,相片有可能是假,人眼总不可能吧?” “你亲眼看见了吗?” “我…我是没有亲眼看见,可是……” “你没有亲眼看见又怎么去相信别人的一面之词?如果你相信,那就找亲眼看见的人出来跟我对质呀。” 阿豹一听,好一个古月,他明知道所以在黑拳的人,只处在于那里,出了那里,互相都会不联系,像陌生人一样。 那里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人与人之间形成了不是规矩的规矩,没有人会把那里的发生的一切说出去。 要不是他的人在里面,这件事情也不会被别人知道传到老爷子耳朵里面。 至于那个给他消息的人,他自然不能让他出现,如果出现那所有人都知道他是谁,也就必死无疑。他还不想现在就失去一个眼线,虽然他不只有这一条眼线。 所以他跟本就找不到人来对质。 阿豹只能认理亏了。 “阿豹,你怎么说?”老爷子也想知道是怎么一回事,现在他有点被弄糊涂了。 “这件事情还是听古月怎么说吧。”阿豹一口气憋在心里。 所有人看向古月。 “老爷子,您放心,不该发生的事情不会发生。” 古月虽然没有明确回答什么,但是老爷子也已经心里有数了。 “好了,这件事情到此为止,告诉那些无聊的人,以后少拿这些无聊的事来烦我。我们不理这些,吃饭吧。你们要经常回来陪陪我这个老头子啊。” “老爷子说的哪里话,您一点都不老,我们有时间一定会回来的。” 各怀鬼胎的人坐在一桌吃饭当然也不会顺畅。 不过至少还算平安而归。 一路上贝山与古月都想着一个问题,却有不同的答案。 古月想着这个奸细是谁?他一直在自己身边却没有发现。难道是那个阿力?可是那天阿力并没有出现。还是阿豹不只派了一个人在飞鹰帮? 看来要尽快弄清楚才行,不然大家都有危险。 贝山也在想,能在黑拳场出现的人而不被古子发现的人,一定不简单,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个相片出现。 可是这个人是谁呢?难道是飞鹰帮的自己人?那样也就是说有奸细了。一定要查清楚这个人是谁,否则自己怎么死的不知道。 第二十一章 古月在回到家后马上给阿全打了电话。 “阿全,今天晚上有没有人离开过帮里?” “有,阿力不在,不知道去哪了。” “其他人呢?” “没有了” 难道真的是阿力?可是为什么他要拍那张相片呢?他不是对小优……还是说那个人只是隐藏在自己身边,并不是帮内的人? “古哥,发生了什么事?” “没事,找人盯着阿力。” “是” 古月挂了电话,看来要想想别的办法了。 希望阿全会有发现,古月等着消息,先确认一个再找另一个吧。 *** *** *** 阿豹一回到野豹帮就火冒三丈,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受这么大的气。 于是叫人把阿力抓了回去。 阿力看到阿豹严厉的脸,心里紧张的打鼓,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 于是小心地问“豹哥,发生什么事?” “什么事?你还敢我问什么事?”阿豹冲着阿力走过来,一手揪起阿力的衣领。 “豹哥,你先消消气,听阿力怎么说”阿豹旁边的亲信范志拦下他。 阿豹放开手,背过去。 阿力向范志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范志用眼神示意阿力小心。 阿力心里没底“豹哥” “你以为我派你到飞鹰帮是游山玩水去了是吧。你小子是不是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阿力一听,阿豹是在怪自己没能提供他想要的情报吗? “豹哥,不是我没做事,只是他们的消息封锁的太严密了,现在还没有查出来?” 阿豹一听,怒气又上来“你还敢说没查出来?我看你是想反水是吧?” 阿力有些不清楚自己到底怎么了。 “豹哥,我怎么敢,我对你可是忠心的,我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 “不明白?让你查一个女人,到现在还没有查出来,你还敢说你对我忠心?” “豹哥,进帮里那么久了,到现在都没有机会认识上一层的人,就连那女人长什么样我都不知道,豹哥,要取得他们信任还需要一些时间,再给我一些时间吧。” “废物一个。把相片给他。”阿豹向里面说了一句。 这时一直坐在最里面的一个女人,从昏黄的灯光下走了出来。 女人在把相片给阿力的那一刻迟疑了一下,但最后还是交到了他手上。 阿力看着女人少有的表情,奇怪地看了一眼相片,是什么人让她有所迟疑呢?阿力一看相片,大脑完全停留下来,完全没有转动。 怎么会是她?怎么会是小优?而且小优怎么人哭得那么伤心?阿力没有力气去想,因为脑里一片空白。 “这就是那个女人,给你三天时间,如果还查不出来,就拿你自己的人头来。”阿豹恶狠狠地说。 这女人看阿力反常的样子,推了推阿力“阿力,你认识她?” 阿力回过神来看着那女人。 如果小优就是餐厅里的人,看古月对她的样子,小优的重要性可想而知。白玉娇说贝山有个妹妹,最近出现在他们身边的女人只有小优一个,难道小优是贝山的妹妹? 阿豹看阿力没有反应,刚想发脾气,范志一看,马上叫着“阿力。” 阿力没有时间多想“我想,我知道她是谁了。” 有古月在,她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而且自己也在。 她那天失约,是因为知道自己的身份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呢? “谁?你可不要信口雌黄,不要以为我只有你一条眼线。” “阿力不敢。” “那快说,她是谁?” “贝山的妹妹,林小优。” 当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女人显然很吃惊,抢相片过来仔细地看着。 原来是她?怪不得那么眼熟,女人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 阿豹一听“你确定?” “应该没有错。” “太好了,哼哼,怪不得他们都不提这个女人,原来是这样”阿豹知道为什么古月要顾左右而言他,贝山,我看你能撑多久。 阿豹忽然之间改变了想法,他不想真接找贝山,因为那样自己永远是吃亏的一方。 女人与阿力都有些担心,不知道阿豹想怎么办。 “你想怎么做?”女人问着。 “你不觉得她长得不错吗?” “阿豹?”女人看着阿豹的眼神,知道他的想法。 她当然知道,她刚刚来到h城就跟阿豹在一起了。这么多年过去,她一直陪在他身边,只因她喜欢他,只因可以多看他一眼。 就算看到他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时的心痛,她也很珍惜,只为了他偶尔的一句关心。 她知道自己很傻,可是她不在乎,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只是她不可以让小优走上她的路。小优是那样的像自己年轻时,自己是不得以,已经陷进去,不能自拨,可是小优可以选择。 更何况她不能让阿豹与飞鹰帮起冲突,那样吃亏的只有阿豹。 她要保护她,只为了曾经自己美好的梦,可以让小优替自己实现。她可以做得到。 她更要守护阿豹,只为了那短短的几秒心跳的感觉。 阿豹看着女人,自然知道她的心疼。他是心疼她的,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用自己的方式来对待她。 所以阿豹在她面前还是有些顾及的,这也是女人对他不舍的原因之一。 “阿璐,你放心,我还看不上这个黄毛丫头。” 闵璐看阿豹看相片的眼神就知道这句是假话,可是她宁愿相信它是真的。只有这样,她的日子才会好过一些,心里才会舒服一些。 “阿璐,你帮我冲杯咖啡。” 闵璐收起伤心的眼神,她知道,他并不是真的想喝咖啡,只是想支开她。她把这种当做是阿豹对自己的心疼。只是自己心很酸。 闵璐走出去后,阿豹对阿力说“阿力,想办法把她给我抓来。” 阿力看着阿豹有些复杂的眼神,只能点点头。 而心里还在庆幸,还好这任务是交给自己。只要是自己,小优是安全的,他不会让她有危险,他还没有问清楚她失约的原因呢。 阿豹极力掩饰着自己的兴奋,让阿力离开了。 范志追上阿力“阿力” 阿力回头看着范志“有事?” “你自己小心一点”范志担心地说“还有,这件事情你最好小心点办,璐姐那边不能不管的。” 阿力明白范志的话“谢谢你啊,大志,璐姐平时对我们那么好,我心里有数。” 每一个认识闵璐的人都觉得她有些可怜,还有一些不值得,可是爱情这回事,谁又说得准呢?又哪有什么公平可言? “你有数我就放心了。” 两个人分手了。 阿力一直边走边看着小优的相片,想着种种的一切。要怎么对你呢? 他再想想阿豹的话,不行,这件事不能再耽搁了,一定尽快处理,要不然小优就危险了。一定要在阿豹派其他人动手之间,先有个了断。 阿力在阿豹那里出来后,没敢耽搁,直接打了一通神秘的电话,然后打了一辆车,绕着城里的小路走了许多圈,最后来到一个黑暗的小巷里。 也许是因为心里有事,所以阿力没有注意到他身后的人影。 阿力来到早已经在这里等候的人旁边。 “这么晚找我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吴警官,我给你的那些证据还不够抓他的吗?”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证据不足,像他这种人一定要有铁证在手才行,不能给他任何翻身的机会,你明不明白?你一直不给新证据怎么抓他?” “以前一直在野豹帮还容易一些,可是现在我被派去飞鹰帮做卧底,很少回去,怎么找啊?” “这些困难你是要自己克服的。” “克服克服,领导坐在办公室里就知道让下面的人克服,从来不看是什么情况。” “你今天怎么了?发什么牢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阿力拿相片给吴刚看。 吴刚看着相片里的人,很眼熟,在哪里见过?他想起来了,他见过两次,而两次都是与贝山在一起。 阿力背对着吴刚,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只是将自己的脸隐藏在黑暗当中。 “她是林小优,贝山的妹妹,阿豹现在要我抓她。你说我该怎么办?” 吴刚看着阿力,自己都不知道小优的身份,每个帮派之间的消息封锁的那么严密,阿豹怎么会知道小优的身份? 更何况这么重要的事情飞鹰帮上下一定会守口如瓶,按理,阿豹更不可能知道。 吴刚用审视的眼神看着阿力“阿豹怎么会知道林小优的身份?” 阿力知道吴刚在想什么。 “梁池,我警告你,虽然你是我们的卧底,但你要清楚自己什么事情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可以做。” “我知道,可是有什么办法?要想得到他们的信任,就必须要给他们一些可靠的消息,要不然,我就早不知死了多少回。还能找证据吗? 再说我现在是在两个帮派里游走,能活下来不得不有所牺牲。” “那你就牺牲林小优?你要知道,如果飞鹰帮知道是你出卖他们,我可连给你收尸都省了。” “所以我才想问你该怎么办?如果能尽早抓到阿豹就好了。” “想的简单。因为你的关系,我都快被停职检查了。还想抓人。你给我小心一点好不好。” “我又怎么着你了?”梁池无辜地看着吴刚。 “你的报销单子全都是问题,上头在怀疑,我们利用这种方式敛财。” 梁池近乎抓狂地踢着墙“什么叫敛财?我每天提心吊胆地过日子,生怕出什么错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他们可以,动一动嘴皮就说别人敛财,他凭什么?你告诉他们,我不做了,他们自己过来做。” “你小点声。”吴刚看着外面,还好是在深巷里没人注意,这条街平时人本来就少。 “你平时注意一点就好了,警局那边我还可以顶一阵子,你动作快点,尽快再找一些新证据过来,我们就可以抓人了,你也就解脱了” “希望我能等到那一天。”梁池在心里说,也希望小优能等到那一天。 “至于林小优那边,我想办法,不过飞鹰帮也不是那么容易让你得手的,所以你也可以有借口。” “这个借口挺不了多久的,阿豹是个没有耐心的人,更何况,我看得他对小优很有兴趣。”梁池觉得心里好烦,第一次陷入这种为难的地步。 “还是那句话,你早一天找到证据,我们就早一天脱离危险。” 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压在梁池身上,好重,重到无法承受呼吸的力量。可是这一切又只能放在肚子里,烂掉也不能说。 哎!快点结束吧!不然自己会疯的。 吴刚在离开前,还是提醒了一下梁池“你那些单子我先给你收着,等你归队后自己向上头解释吧。以后注意一些。凡事小心点。你一个人在那边要有三头六臂才行。” 梁池知道,自己接下这任务之后,自己的整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有时候甚至不敢睡觉,生怕说梦话,丢了性命。 梁池与吴刚前后分别离开。 白玉娇这时从暗处走了出来。原来阿力是警方的卧底,怪不得他与其他小混混不一样,表面上虽然凶,但是还是很照顾自己。 林小优?原来贝山就因为这个人才总是放自己鸽子的。我到要看看这个林小优是什么人物,让贝山那么宝贝,说不得,碰不得的。 阿豹也要找她,哼哼,看来有热闹看了。 哈哈哈……今天太开心了。 白玉娇没有打算把阿力的事情说出去,她自己有自己的考量。自己要给自己留条后路,总是对的。就算是报达他对自己还不错吧。 白玉娇得意地离开。 *** *** *** “古哥,我的手下发现了阿力”阿全刚刚吩咐下去的人,刚刚好经过那个巷子,看到了阿力。 “在哪里?我让你盯着他,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在北街的巷子里,只是不知道算不算是发现。” “怎么说?” “他看到阿力与吴刚前后脚从那个巷子里出来,但是不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而且好像还有人在监视着他们,还是个女人?” “女人?谁呀?” “不知道谁” “我知道了,你们继续盯着他,只是没有我的吩咐不要轻举妄动。” “是” 古月挂了电话就一直在想,阿力怎么会跟吴刚在一起?他们是什么关系呢?难道吴刚找阿力是查自己?要不要找个机会问一下他呢? 可是又怎么会出现一个女人?这女人倒底是谁?除了阿豹,没听说哪里有个女人?也不可能闵璐,要监视跟本就不会派她来。那会是谁呢? 给阿豹报信的人难道是她?也不会呀,如果是女人,出现在黑拳场是不会不被人注意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古月怎么会知道白玉娇只是刚巧路过。 白玉娇也没想到自己会间接地转移了别人的注意力。 每个人都各自进行着自己的计划。 第二十二章 林小优发现最近这一段时间,贝山总是早出晚归的,甚至有时候不归。她在心里暗笑着,看来贝山与他的那位进展得不错。 林小优一直在忙于照顾古月,她有时间的时候贝山不在,贝山在的时候她又没有时间,所以一直都没有问清楚这件事情。 林小优也在等贝山主动坦白。可是等了好久贝山都没有把人带回来的意思,看来好像机会不大。 于是这一天,林小优决定等着贝山回来,问个清楚。 她这个做妹妹的也该关心一下哥哥吧。 贝山一直到凌晨两点才回到家里。 林小优瞪着一双大眼睛,圆溜溜地盯着贝山走进来。 贝山被林小优吓了一大跳。 “小优,你干嘛不睡觉,坐在这里吓人?”贝山看着小优,生怕出什么事,马上坐到小优的旁边“小优,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小优一直盯着贝山,没有表情地说“是出事了。” 贝山最怕的就是小优说“出事了” 于是着急地问“出什么事了,快告诉我?” 贝山一直对之前小优进医院的事情心有余悸,不会他一离开,小优就会出事吧。于是贝山伸手探向小优的额头。 “不是我,是你。”小优打下贝山的手。 “我?我有什么事?”贝山被小优说得一头雾水。 “坦白从宽,说,最近你在干嘛?”小优像是审犯人一样地审着贝山。 贝山这才长舒一口气,转为不好意思地说“我能有什么事” 贝山虽然这么说,可是一脸的甜蜜,连小优看着都有些嫉妒。 小优看着贝山的样子,轻轻地打着贝山的肩膀,把他从美好的意想当中踢了回来。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说吧,那个人是谁?什么时候带过来见见家长?” 贝山看着小优“什么人?你听谁说了什么?什么家长?你呀?小屁孩一个,别闹了,快睡觉去。” 贝山想逃离这里,可是小优可不能让他得逞。 小优一把把贝山拉了回来,不知道是贝山无意识还是小优的力气变大了,这一拉,贝山几乎是跌落到沙发上的。 “小优……”贝山无奈地看着小优。 “你今天不说清楚,就别想睡。” “你想让我说什么?”贝山对于小优的无赖,他是没有办法的。 “这几天你早出晚归的,干嘛去了?别跟我说这么晚你还要去谈什么生意啊。看你现在那样子,也不像。” “我什么样子?” “一副喝了蜜一样的。是不是恋爱了?”小优当然知道,只是不能出卖小弟嘛,也要他亲口承认才行。 “呵呵……”贝山还是不些不好意思地干笑着。 “别傻笑,其实你不说谁都看得出来,春光满面,发展一定不错吧。” 贝山摸摸自己的脸“有吗?” “你要不要照照镜子?”小优没好气地说,看他现在那得意的样子。 “其实,也没什么好不好的,就是两个人在一起呗,现在还是观察期。” 小优看着贝山的样子,显然不只是观察期那么简单。 “那什么时候带回来我们一起观察观察?”小优真的很想见见这个人的炉山真面目。 “等有一定的时间就带回来给你看。” “什么时候?等你们生了孩子之后?抱孩子一起过来,可是免了一次见面礼了。”小优没好气地说。 “没正经的。”贝山笑着轻打了小优一下。 “什么是正经的?”小优正了正坐姿“那我现在问你一个正经的问题。” “什么?” “你为什么喜欢她?你这么多年都没有交过女朋友,她身上一定有哪一点吸引你,你喜欢她哪一点?” “身体”贝山想也不想的回答。 小优一听,火冒三丈“贝山”河东狮吼地叫着。 贝山赶忙捂住小优的嘴,小声说“小点声,你想把所有人吵醒?” 小优挣扎开魔爪“你还好意思说我没正经,你才没正经好不好。” “我怎么没正经了?” “你说你那是什么回答?什么身体?每个女人都有身体,你怎么没去喜欢其他人啊?”小优被气得半死。 贝山半开玩笑地说“但是其他女人的身体不是那一个啊。” 小优一看跟贝山说不明白,看来不用威胁这一招是不行了。“我要跟妈说。” “不行”贝山讨好地看着小优“呵呵,现在还不能说,先别说啊。” 小优得意地威胁着“不说也行,那就把人带过来瞧瞧。” 贝山一看小优铁了心的想见,又拗不过她,于是答应了见面。 小优满怀欣喜地期望着见面的日子的到来。 *** *** *** 这一天,阳光明媚,就像大家的心情一样,每个人都开心得笑容满面,整个飞鹰帮的春天跨越了三个季节再次到来。 就连一直躺在床上的古月,也勉强地起身坐在客厅里等待着这位未来大嫂的到来。 只是小优不知道自己的冬天也随之而来。 贝山在两天前就通知了白玉娇,而白玉娇也做好了见小优的准备。她是以一种审视的态度来看林小优的。 虽然从没有见过面,但是在贝山的口中也听过不少。 而且也就因为林小优,自己没少吃贝山的亏。 有一次,贝山与白玉娇吃饭,提到林小优。 白玉娇也是无心说了一句“你妹妹就会装可怜” 结果被贝山骂得狗血淋头。 从此白玉娇也就记住了这个人,之后不管贝山与白玉娇在哪里,做什么,只要一提到林小优的名字,贝山就像是刺猬一样,警惕着对方,一有什么风吹草动他就会出击。 有时贝山也会因为林小优而离开,扔白玉娇一个人在那里生气。 所以对于白玉娇来说,林小优也就成了暗自较劲的敌人。 贝山也不是故意要伤害白玉娇,只是对林小优,就像是一个玻璃像一样,生怕有个闪失就会破碎,所以他才会小心翼翼。 每次贝山骂完白玉娇之后,自己也很难过,但是他没办法,他不能允许万一的出现,即使是语言上的也不可以。 而对于白玉娇,唯一能补偿她的就是吵完架后,他会带她出去玩或是买许多她喜欢的衣服或东西。 白玉娇终于可以看到自己敌人的真面目了,她一早就开始打扮,她要以最好的状态来迎战。 贝山带着白玉娇走进飞鹰帮,这也是他第一次带女人回来,其他的兄弟们都是惊奇地看着他们。 而林小优与古月早就在门口等待了。 古月因为身体没有恢复,体力不足,于是斜靠在门框上,小优则是有些急切地一直看着时间。 他们看到贝山带着一个女孩子走了进来,那女孩子一直跟在贝山后面,低着头。 贝山来到小优面前,将白玉娇拉过来“给你们介绍,这是我妹妹,林小优,我兄弟古月。” 贝山半手环抱着白玉娇的肩膀“这就是我女朋友,白玉娇。” 白玉娇把头从贝山的怀里抬起来。 当林小优与古月同时看到这张脸的时候,惊讶得眼睛差点掉在地上。 他们当然认出这个女人是谁。 林小优怎么也没想到贝山口中的女朋友居然是这位,虚荣的贵妇狗。 林小优就像被人从头到尾泼了一大盆冰水,然后又浇了一大桶油。 但是林小优并没有表现出来。 当古月看到白玉娇之后,脑海里就浮现出,第一次见白玉娇的样子。看来有必要查一查这个女人了,她找上大哥一定有目的。 可是古月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拦住林小优,他怕小优冲动,做出什么事,只是他没想到林小优看起来是那么平静。 他不知道林小优是为什么这样,只是他知道林小优不会忘记这个人。 而白玉娇看到林小优也好不到哪去,白玉娇一直在心里气得牙痒痒,没想到她就是林小优,第一次见面就与自己做对,看来她们命中相冲。 一想起餐厅的那一幕就生气。自己真是笨,当初知道他就是古月的时候还以为林小优是他的女人。 不过这样也好,她的两个敌人重复在一起,让她一次性报复,更好。原本她还不知道去哪里报那个仇,看来老天还是对自己不错的。 林小优,我们的梁子从那天就结下了。 你等着吧,贝山对你好几倍,我就还你几倍。 白玉娇在心里想着。 只是白玉娇也有一点担心,她怕小优把自己的事情说出去,毕竟现在跟贝山的关系还不是太稳定,贝山也没有完全把心放在自己这里。 如果她说出来,自己岂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看来在达到自己的目的之前,还要再忍耐一下。 贝山见这三个人都不说话,尤其是小优,喊着叫着要见人家,怎么到见到的时候又不说话呢? “小优,你怎么了?”贝山叫着林小优。 白玉娇一看贝山怜爱的眼神,就在心里骂着林小优。 “哥,我没事,只是你女朋友太漂亮了。”小优并没有打算把事情说出来,她有她的打算。 古月意外地看着小优。 白玉娇一听,虽然在心里别扭着,但也得意了一些,上下打量着小优,与自己相比,她太平凡了。 小优看着白玉娇看着自己的眼神中有些鄙视,忍着“哥,你真有眼光。只是她年纪比我小,我要怎么叫她?” “叫名字吧。没那么多讲究。”贝山无所谓地说着。 林小优主动伸出手“你好,我叫林小优,你就叫我小优吧。” 小优的友好让白玉娇小闪了一下,难道她不认识自己了?那太好了,真是天助我也。 白玉娇也放心地伸出手与小优握了一下手。“你好,你也可以叫我玉娇。” 贝山让白玉娇进了客厅。 古月在小优的耳边小声地说“你想干嘛?” 小优装着糊涂“什么干嘛?”脸上还挂着微笑。 “别告诉我你不记得她了。你想怎么样?”古月有些担心。 “没什么,我们认识她是以前,如果她改邪归正也没什么好计较的。” 林小优虽然这样想过,但是看白玉娇的样子就打破这种可能性,不过,还是有一丝希望的,毕竟她不想让贝山伤心。 古月看不出这句话的真假“真的?” 林小优硬是给了古月一个坚定的微笑,可是那微笑越坚定越是让人觉得不确定。 小优扶着古月坐在沙发上。 白玉娇看着小优与古月亲密地举动,小声问贝山“小优和古月是不是男女朋友?” 贝山瞪着白玉娇“闭嘴,他们的事你最好不要问,也不要说。管好你自己吧。” 白玉娇一听就更气了,每次遇到林小优的问题,不管是什么,贝山就会变成一条疯狗一样的乱咬人。他从不管那事情是好事还是坏事。 林小优故意坐到了白玉娇的旁边笑着问她“你跟我哥是怎么认识的?” 白玉娇看着小优的笑脸,恨不得抽上两巴掌,但还是强颜欢笑地说“我们是在酒吧认识的。” 为了表示友好,白玉娇努力地表现出她的亲切。 这样一度让林小优沉醉在白玉娇的两个深深的酒窝里面。 面对着这样一个漂亮得女孩子,谁都会沦陷吧,更何况是大哥。 只是这个亲切得有些天真的面孔,如果表里如一该有多好。 古月一听酒吧,就想起那天晚上,在酒吧遇到武尚,武尚说大哥因为女人而扔下自己。难道那个女人就是白玉娇? 他又看看林小优,她也是那天晚上遇到她的情人的。他们还真不亏是兄妹,在这方面都选择同一天。 “酒吧?在哪个酒吧?发生了什么故事?”小优的兴趣一上来就暂时忘乎所以。 “小优,你问那么多干嘛,想吓跑人家?”贝山不想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小优,这种事说出来有点难为情。 小优看着贝山护着白玉娇,心里不是滋味,“怎么?这就心疼了?” “没大没小的,怎么说话呢?”贝山更不好意思。 小优还是第一次见贝山这种表情。 白玉娇在一边有些甜蜜地看着贝山。 小优一时在想,如果这一切都像表面那样该有多好。 “你们慢慢聊,我先上去了。”古月不想听这种无聊得假腥腥的对话,更不想看到大哥陷入爱情中的样子。 他在心里无数次警告白玉娇,不要辜负大哥,不要对不起大哥。 “那我扶你上去吧。”林小优扶着古月上了楼。 古月在躺下之前对小优说“小优,你有什么计划?” “你怎么知道我有计划?” “看你看白玉娇的眼神就知道。”“其实我是真的希望她是真的喜欢大哥,如果是真的,她的所作所为我都可以容忍。但如果她只是为了虚荣跟大哥在一起。那我绝对不会放过伤害哥的人。 只是我想不通,她怎么会拿性命来赌。难道她不怕我们把她的事情告诉哥,然后哥杀了她吗?” “你觉得大哥会对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下死手吗?” 小优摇摇头,贝山有时就是太重感情,他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伤害他爱的人。 “我想她也因为了解大哥的这一点,所以才有恃无恐。” “所以我才要替哥盯着她,如果被我发现,她朝三暮四,绝对不会放过她。”小优 古月想了想“小优,其实,你有没有想过。大哥是成人了,他可以分辨出好与坏。我们见到的也许是假象呢? 也许只是一场误会。 我还是相信大哥的。他应该比我们更了解白玉娇这个人,所以……” “我当然也希望是一场误会呀,没有人比我更希望大哥幸福。如果是我误会白玉娇,看错白玉娇,我可以向她道歉,她想怎么样都可以。 可是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 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 我就怕哥现在只用感觉不用智商,怕他吃亏。 所以我才要盯着白玉娇,弄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可是如果有个万一呢?”古月很担心这个问题,不是怕白玉娇与贝山分手,而是怕看到贝山伤心。 “如果有那个万一,长痛不如短痛。我愿意做那个恶人。”小优看着窗外,下定了决心。 古月会一直陪在小优身边,他也下定了决心。 也许在他们心里,这个时候没有谁比贝山更重要。 只是他们不知道,一颗太过于关心急切的心,也未必看到的就是真实。 第二十三章 阳光透过玻璃窗打在慵懒的人身上,那清晨里的空气,有一丝丝香草的味道。 这样的好天气正适合约会。 她知道这一点,于是强逼着自己起床。她不想错过这个大好的机会,但是她并不是为了自己约会,而是监视别人约会。 贝山与白玉娇在小优刚刚起来的时候就走出了房门。 小优一看,顾不上梳洗打扮,尾随着他们走了出去。 只是她刚要走出门的时候,被人一把抓了回来。 “一大早的,你在干嘛?”古月顺着小优努力的方向看去。 小优无法挣扎开,眼看着那两个离开自己的视线,越走越远。 “哎哟,他们都走远了。” “他们?你是说大哥?” “是呀,这下好了,找不到人了。你不是说要帮我的吗?干嘛拦着我不让你跟?” “你这样跟?人家用轮子,你用腿呀?就算让你跟也跟不上吧?还真以为自己有飞毛腿呀?” 小优有时就只靠本能,却不用大脑。 “我…我可以潜伏在车箱里嘛。”小优没想到有这个问题。是呀,他们开车,自己总不是在后面跑吧,可是也不能不跟啊。 古月轻轻敲了一下小优的头“电视看多了吧你。” 小优没办法地跺着脚“那你说怎么办嘛。”然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双手环抱在胸前嘟着小嘴。 “我知道他们去了哪里,等一下洗漱之后,吃完早餐再去找他们也不晚。”古月早就看到她一出门就要跟着向外跑。 她也不看看自己现在这样子,出门准让人当疯子抓起来。 “真的?太好了,还是古子你厉害。”小优高兴地说,这样就不用赶了,太好了。 古月看小优只顾着高兴,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样子,于是拉着小优到镜子面前。 “你干嘛?拉我去哪里?”小优看着古月奇怪的动作。 古月用下巴指着,并没有说话。 小优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哎呀,哪来的疯子?”然后走到洗手间,行动了起来。 古月看着小优笑着,这才是属于她的一切。 小优慢慢地变化着,不能说她变好了,只能说她变回正常了。 *** *** *** 古月带着小优来到若水广场。 小优知道这里,这是她第二次来若水广场。 小优想起了梁池,小优的眼光暗了下来。不过现在不是她回忆伤心的时候,贝山的事情比较重要。 于是,小优转动着脑袋搜索着那两个熟悉的身影。 古月看小优像无头苍蝇一样,不想她还没有找到人,头就不在脖子上了。于是古月双手扶住小优的头,小优定睛一看,原来他们的目标就坐在那里喝早茶。 小优在发现人后,忽然之间拉着古月躲进了一个角落里。 小优趴在墙边看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古月看着小优的样子,摇摇头,看来她还真想监视他们。 这样下去不行,古月并不是不关心贝山,只是他更知道,贝山是成年人了,他自己懂得处理自己的事情,只要他没有犯错,朋友就要一边祝福好了。 当然,如果古月发现白玉娇有什么不对,他会第一个冲出去为贝山解决。 古月现在之所以放心他们交往,是因为早在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之后古月就有查过白玉娇这个人。 不管她以前有什么事情,做了什么事情,好在,她与大哥这段时间里安份不少,改变了不少。 也许他们是真心想在一起的吧。 如果有什么事情,自然会有人第一个通知自己,跟本不会自己站在这里浪费时间。 于是,古月拉着小优的手,向广场的另一端走去。 小优看着古月的奇怪动作,向后托拉着“古子,你干嘛?你要带我去哪里呀? 古月没有回答她,只是说“我好像从来没有带你出去走走吧?” 小优点点头“对呀”只是这与现在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若水广场”那么大的字写在那里,谁都看得见吧。小优看着那个大大的字牌。 “这里是情人们约会的地方。” “情人约会?”小优忽然又想起梁池,那天他约自己来这里,难道是……等一下林小优,你在想什么?现在不是想这个问题的时候,现在的问题是古子的问题。 他这样说的意思是? 小优有点紧张的害怕呼吸,又怕自己听错,于是又问了一下“你是说?” 古月站在小优的面前,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 小优感觉到了一股热流在心里游动着,像是泉水的甘甜,又像是开满鲜花的花园,只能闻到花香。 小优红红的脸,低着头站在那里。忽然间身边所有的汗腺全部工作起来,让小优觉得夏天提前来了。 古月感觉到小优手心的汗,于是转过头去,继续向前走着。 现在的两个人虽然走在若水广场中,可是他们的世界只有他们自己,两个人走在鲜花铺满的小路上,感觉着彼此的甜蜜。 也许是老天都嫉妒他们的幸福,于是,派了一个拦路者,扫去了所有的鲜花,一个花瓣都不留。 小优怒视着这个人,为什么美好总是那么短暂,心中的失落让小优不言于表。 吴刚看着古月与小优亲密的动作,看来古月并没有打算松开她的手。 吴刚自嘲着,他也没有什么资格说什么,只是为古月感到高兴,至少他还懂得生活。 “大吴,你怎么会在这?”现在时间不是应该在警局,难道现在是太平到警察翘班来约会?古月知道,吴刚不是这样的人。 “古子,可以近一步说话吗?”吴刚看着这个并不陌生的小优,还没有正试认识一下呢,只是现在也不是时候。他们也不见得希望自己认识。 古月觉得吴刚有些奇怪,于是对小优说“小优,你在这等我一下。” 小优这时只顾着自己郁闷,早忘了自己当时出来的任务了。 于是小优只是盯着吴刚,点点头。 吴刚把古月叫到一边。 “什么事啊?好像很严重?”古月看着吴刚严肃的表情,心里有些担心。 “我知道你在查一个人。我只是希望你能放弃对他的调查。”吴刚抽着烟,低着头说。 古月当然知道吴刚的意思。只是有些不明白,他现在在查的有两个人,吴刚指的是谁呢?可是,他又为什么派人到自己身边呢?难道…… “你在查我们?”古月皱着眉,警惕地说。 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让古月不想怀疑他,更不想与他做对。 可是他们的身份又不得不面对这一点,在很早以前古月就已以做出了决定,其实他也不用做什么决定,不管怎么样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他的兄弟。他永远都会站在兄弟身边。只能对不起吴刚了。 “查的不是你,而是阿豹,谁也没想到,他却被阿豹派到你那里。你放心,对于你们,我们还不想动。” 原来是这样,那他指的就只的一个人梁池。既然这样,这个梁池也不用防他了,他不会做出什么事情,反倒是阿豹,居然派人到他们的眼皮底下,看来不小心不行了。 “我们也不怕你查,这么多年,我们做什么,你也应该心里清楚。”古月说“至于他,暂时不会动。但如果他做出什么对我们不利的事,就别怪我。” “他不会。”吴刚还是了解梁池,但也有一些担心,怕他为是完成任务,不惜冒险。希望不会。 古月看着吴刚,觉得奇怪,这件事情不应该是机密吗?吴刚怎么会告诉自己?难道只是因为自己在查他?不对。 “大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古月看着吴刚一根接着一根吸着烟。吴刚很少这样焦躁不安。 “暂时没事。”吴刚掐掉剩下的烟蒂。 “什么事,如果我可以帮你,我会……” “你放过他,就是在帮我了。我还有事,先走了。”吴刚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古月看着他的背影,吴刚一定有事,只是他不说自己又能怎么样呢。再说警察的事,他也不方便过问。 吴刚应该会处理好自己的事情的。 “古子,在想什么?他都走了。”小优见吴刚走人后,来到发愣的古月身后。 古月转头看着小优,要不要告诉她梁池的事?她放下他了吗?要怎么办?还是等他自己来告诉她? “怎么了?”小优看着古月,什么时候有发愣的毛病了? 古月想着,应该还是不要先说了。梁池做卧底本就是危险的事,吴刚一定是万不得以才告诉自己,如果因为这样万一传出去,会有性命之忧。 再说,这是他们的事情,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不管小优最后的决定如何,都会尊重她。 “没什么” “哦。” “走,带你去个地方。”古月重新拉起小优的手。 “去哪里?”小优好奇地问。 “到了就知道了。”古月就这样带着小优走在大街上。 也许甜蜜中的人眼中只有彼此,他们并没有发现街上行人的不同以往,还在向他们的目的地走着。 可是走着走着却没有了路。 原来前面的路被警察封锁了起来,没有人知道为什么,古月与小优也不在乎为什么,反正那与他们无关,于是他们打算绕路过去。 就在他们转头的瞬间,古月发现了人群中的阿全。 古月这才注意到周围的情况。 人群的四周由警察形成一个封锁圈,而圈内阿全带着人堵在那里,警察的外围被围观的人堵死。 发生了什么事?飞鹰帮出事没理由自己不知道啊? 看警察的样子只是在维持围观人的秩序。而阿全在那里像是在等着什么。 码了这么多人在这里,难道大哥在上面? 古月走过去看个清楚,小优拉着古月的衣角也跟在后面。 边缘处一群警察围着紧紧地,用人墙将路封了起来。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快要分不清哪里是里面,哪里是外面。 古月知道真的出事了,所以走过去。“阿全。” 阿全回头一看是古月,马上跑过来“古哥。”然后看了一眼小优,点了一下头。 警察看来人认识阿全,没有阻拦,让他们进了包围圈。 “怎么回事?”古月看着飞鹰帮的人围着天地大厦。 “山哥在上面谈判。” “谈判?在自己的地方谈什么判?”古月看着上面。 小优也看着上面。 “具体我也不清楚。” 古月一看问不出什么,然后对小优说“小优,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看看。” 小优看着古月,短短的几个小时里让自己等了两次,为什么每次自己感觉好一点的时候就会出现状况? 但是小优又能怎么样呢?只能不情愿地点点头。 于是古月走了进去,看见古月的所有人齐声叫着“古哥。”就像是训练有序的部队向长官问好。那声音响透云宵。 围观的人四处打听着这个厉害人物,却没有结果。 小优见古月进去,虽然不情愿但也担心出什么事,也随后跟了进去。 小优边走边想,大哥刚刚不是还在若水广场,怎么又在这里? 小优跟了上去,奇怪的是也没人拦着她,那些看到她的兄弟,只是好奇地看着这个胆大的姑娘。 跟着古月来的人,也不会有人敢拦吧。 警察自然也不敢拦着,他们都看得出古月对小优的态度。 围观的人曾有人试图进入包围圈,却被挡在外面,他们收到命令,只在这里维持秩序。 小优慢慢地向上走着,她发现整个楼梯都站满了人,一个个手中拿着报纸包着的东西,看形状就知道,那是刀。 小优有点紧张,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要这么大阵势,从一层到六十三层,层层的楼梯里都是人。 小优来到他们所在的六十三层,看到贝山与古月都在,里面还有一个不认识的人。 “阿豹,我们之间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今天有胆到我的地盘来收帐,就应该有胆子回去。”贝山狠狠地说。 看他的样子,小优从来没有见过。 “贝山,不要以为你人多我就怕你,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怎么就不能收了?” “道上的人都知道,我飞鹰帮的地盘没人敢去借你的高利贷。你敢放,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哼!你以为我怕你呀。债我是放了,我也一定要收回去。你能把我怎么样?” “那就要看看你有没有命从这里走出去。” 这时,一个小弟跑进来在阿豹边说“大哥,整个楼道里都是他的人,外面广场也是,而且警察也来了。” 阿豹不甘愿地瞪着贝山“贝山,你是要为这种东西出头是不是?” 阿豹指着已经吓得萎缩在墙角里的事主。 “这种人卖儿卖女,也值得你大费周章?” 贝山懒得看他,他当然知道他是什么人,然后对阿豹说“他死不死都不关我的事。只是这是飞鹰帮地盘,飞鹰帮有飞鹰帮的规矩,不是谁都可以破的。 他在我的地盘上,交了保护费按理我是要保护的,至于他离开这里,死不死都与我无关。” “那我看你这规矩今天就要破一破了,要不然,回去我可没有办法跟老爷子交待。”阿豹最后搬出王牌。 “你少拿老爷子来压我,这事,我自己跟他说。” “我想,老爷子如果知道你在什么地方收帐,用什么方法收帐的话,结果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样子。”古月上来之后一直听着他们的谈话,他知道是为了什么事,于是说“如果老爷子知道你把帐放给了谁,我想他也会给你一个说法吧。” 古月不用想也知道,可以让老爷子同意他到这里来收帐,他肯定说了一些谎话,不过他没有兴趣知道这些谎话的内容。 只是,谁都知道老爷子最痛恨卖儿卖女的人,如果老爷子知道阿豹把帐放到这种人头上,那他的下场好不到哪去。帮规处理是一定要的。 所以阿豹气得牙痒痒,却没有办法,因为他确实没有对老爷子说实话。“你……” 古月看着阿豹无话可说并没有高兴,阿豹现在居然这么明目张胆地把手伸到飞鹰帮了,看来,他要做点事情才可以。 古月这样想着。 这时阿豹发现了站在门外的小优。 贝山看着阿豹忽然之间变换的眼神,也看过去。 “小优。” 古月一听,也回头。然后,走过去“小优,你怎么来了?快下去” 阿豹一直看着小优,原来她就是那个相片中的人,没想到本人比相片还要漂亮,更多了分清纯。 这时所有人都没有发现隐藏在阿豹嘴角的浅浅地笑。 阿豹的电话响了起来,阿豹听着电话,只听到他“嗯嗯”地答应着,他的心跟本就不在打电话过来的老爷子身上,他一直看着小优。 阿豹今天的目的已经达到了,然后不舍地收回眼光,以后有很多机会。 然后对贝山说“贝山,你应该知道我无意与你为敌,我也是受老爷子之托,不得以。既然这样,我也没什么好说,那你就自己跟他老人家解释去吧。” “我们走”阿豹带着人走了出去,经过小优的时候,还不忘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哈哈……” 没有人知道那笑声意味着什么。 阿豹这次真的可确定小优的身份了,上次阿力说的他还将信将疑,原来是真的。 当阿豹走出门口的时候,飞鹰帮的小弟们都想挤出门框,贝山的一个眼神,让他们停止了动作。 现在还不是正面冲突的时候。 于是一行人都走出了天地大厦。 第二十四章 当所有头头们走出天地大厦时,已经在外面等着的蒋易走了过来痞痞地说着“各位大哥,到小弟那喝杯茶吧。” 古月看着蒋易,这个区域应该是吴刚管辖,他怎么也来了?难道吴刚真的出了什么事?古月想起刚刚看到吴刚的样子,有点担心。 阿豹一看到蒋易,就油嘴滑舌地说“蒋sir,好久不见了,怎么,这么大见面礼呀?” 阿豹指着那些警察说着。 “见豹哥,怎么能含糊啊!那多不给您面子不是。”蒋易现在的鬼样,也只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他是为什么。 所以围观的人一直在心里骂着蒋易的无能,然后感叹说世态炎凉、官匪一家。 “蒋sir,这么说就是在为难小弟了。”阿豹凑近蒋易,近乎在他耳边说着。 蒋易也回了一句“如果不想在小弟面前丢面子,豹哥最好还是跟小弟去喝茶吧。警局最近新买了一些茶叶,味道还不错。就当是给小弟点面子,怎么样?” 阿豹一看蒋易的态度坚决,于是自己也找了个台阶“既然蒋sir这么给面子,咱也不能小气不是。平时酒喝多了,是该喝点茶清清肠胃了,现在又有人请,当然不能错过。” 阿豹首先上了车,两个警车跟着直奔警局。 蒋易没有让阿豹上警车,这也算给了他面子,阿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只是在临走之前,阿豹吩咐手下叫阿力到他那里等他。因为他想起来要阿力做的事情。 贝山则是站在那里一直没有说话。他虽然跟蒋易接触不多,但他了解蒋易这人,他并不是一个屈服于别人的人,今天这样,一定有他的目的。 蒋易向来与飞鹰帮无交集,除了上次杀证人时,只是间接帮了他的忙,他记也好,不记也罢,都无所谓。 “贝山,干嘛要给我找麻烦?今天的事闹得这么大场面,我必须有个交代。”蒋易对贝山说。 也许蒋易是记得的吧,对贝山还算是客气。 “蒋警官,我跟你去。”古月说着,他不想让大哥进警局。 再说这件事情,蒋易无非只是想给外面看着的人一些交待。蒋易这个人还算有心计,他不会真正的要给自己找麻烦,他这样做无非是为了民心走个形式,所以谁去都一样。 贝山却拦住古月“古子,你带小优回家,我去就好。没关系的。” 于是,贝山也驶去了警局。 黑帮两大帮主进警局这件事情当然不小,老爷子自然也会知道。 所以贝山与阿豹从警局直接奔到了老爷子那里。到了老爷子面前,贝山与阿豹两个人像是犯错的小孩子,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句话不说, 听训。 他们当然了解老爷子的脾气,在老爷子发火时,最好的办法就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老爷子的脾气就像是一阵风,来得快,去得也快。 他们辩解的最好时间当然是老爷子气消的时候。 于是,老爷子骂累了,也就过去没事了。 两个人出来后并没有说什么,贝山上了阿全的车,闵璐来接阿豹,于是各自回到了各自的地盘。 *** *** *** 阿力知道阿豹在找自己,于是来到长迹科技的大楼内。 原来长迹科技,表面上是一家公司,实际上却是放高利贷的地方。阿豹用这个公司来掩盖他的事情,而那些来路不明的钱也有了明目。 对于黑恶势力,吴刚知道没有办法根除,只能从这个公司下手。 这也是证据所在的地方。 阿力之前没有机会单独来这里,这次机会难得,只是不知道阿豹找自己来干嘛。 阿力来到阿豹的办公室,却发现没有人,阿力的心紧了紧。 “小王,豹哥不在吗?”阿力问着秘书。 “豹哥出去了。” “知道去哪了吗?”阿豹找自己来,怎么自己却出去了?难道他发现什么?会不会有诈? “去哪了你知道吗?豹哥找我来的”阿力准备弄清楚。 “我也不清楚去哪了,不过他打电话过来说让你在这里等他一下。” 阿力一听,机会来了,不过,还要小心一点才行。心不自觉地提高了位置。 “那璐姐在吗?我去她那等吧。”阿力试探性地问着。 一般情况下阿豹不在,闵璐也会在,不过,她在也很麻烦。 “闵经理也不在,刚刚匆匆忙忙地走了,也没说去哪了。” 阿力一听在心里叫着,太好了,机会来了。 阿力看着这个秘书,今天这么奇怪,会不会是个圈套? 最近吴刚一直都没有跟自己联系,难道出了事?阿力与闵璐同时不在公司的情况太少了,会不会他们发现了什么,然后设个圈套给我钻? 到底要怎么办?进还是不进?这样的机会太难得了,可是万一是圈套也死定了。 怎么办呢? 秘书看着阿力看着自己好像有点挣扎得左右为难的样子“阿力哥,有什么事吗?” 阿力看着秘书,自己怎么在她面前表现出来了呢?真是太激进,疏忽了,还好她只是个秘书。 “哦,没事,只是在想豹哥找我干嘛。” 秘书好心地提醒了一下阿力“总经理出去的时候带着范副总几人一起走的,走了很久了。” 对呀,可以打电话问一下范志。 “谢谢你。”阿力走到了一边打电话给范志。 “喂,大志。是我,阿力” “阿力,有事吗?” “你跟豹哥在一起吗?豹哥让我来找他,可是他不在。”阿力仔细听着,生怕露下什么。 “哦,我跟豹哥出来收帐,刚刚他被叫去警局了” “现在在警局?他没事吧?”阿力的话说得有些急切,紧张得急切,可在范志的耳里就是关心。 “你放心了,璐姐过来了,不会有事的。你在那等会吧,豹哥应该很快就出来了。”范志说着。 “那就好,那就好,那我就在这等着。”阿力是真的放心了,他知道范志是不会骗自己的。 当时为了进入野豹帮,阿力拼死救了范志一命,从此范志就成了他最忠心的朋友。 看来是自己多想了,于是阿力对秘书说“那我进豹哥办公室等好了。” 阿力进了办公室,这是最好的机会,也许也是最后的机会,他一定要趁阿豹回来之前找到他想要的证据。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阿豹从来不把证据放在自己的办公室里。 *** *** *** 自从上次无意之间知道阿力的事情之后,白玉娇总是有意无意地留意着阿力的举动。 贝山之前为了小优的事经常放自己鸽子,今天好不容易有空陪自己,可是没想到这个破电话又响了起来。 白玉娇一直以为这个电话又是因为小优,于是埋怨了小优几句,却换来贝山的大骂。 不管白玉娇跟他怎么吵怎么闹都改变不了贝山离开的背影。 白玉娇在贝山离开后,一直骂着林小优,把她的族谱从头数了一遍,还是不解气,于是走了出来。 她没有目的的走着,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却发现了阿力急匆匆地绕来绕去,好像在躲着谁。 白玉娇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于是又跟了上去。 她一直跟着阿力来到长迹科技的楼下。 他来这里干什么?难道这里有他想要的东西? 白玉娇也跟了上去,在楼梯里面听到阿力的话,原来这是阿豹的地方。 白玉娇可以猜到阿力要找什么,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于是,她转身下了楼。 可是就在要出楼下,她听到了一些声音,这些声音叫着一个人名“豹哥。” 每一个见到阿豹的人都叫着他。 不好,阿豹回来了,阿力还在上面不知道。不行,要去通知他。 白玉娇快他们一步,跑了上去。 白玉娇也不是为了阿力,怕他出事,只是她知道多个人多条路的道理,更何况之前阿力算对她还不错,就当自己做善事,反正对自己也没坏处啊,也许还有意外的收获也不一定。 于是白玉娇跑了过来“阿力”她径直跟到阿豹的办公室。 还算阿力的反应快,在她推门而入的时候他用其他的动作掩盖住了他的行为。 “小姐,你不能进去的。”秘书没有拦住白玉娇,只能跟了过来。 阿力一看“她是来找我的,你先出去吧。” 秘书出去了。 阿力看着白玉娇“你来做什么?” 白玉娇听到后面有声音,想也没想就跑过去,抱着阿力。 这时,阿豹、闵璐一行人走了进来,一看到这一幕,愣了一下。 阿力看到阿豹,原来白玉娇是来救自己的,只是她怎么自己在这里,怎么知道有危险?她是不是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一定要问清楚。 不过还是先解决目前的事吧。 “阿力,你们在干嘛?我找你来不是让你在这干这些事情的。”阿豹反应过来生气地说着。 他看了一眼白玉娇,白玉娇也看着阿豹,并没有显示出她的害怕。 这个女人胆子还不小。 “你先出去。”阿力对白玉娇说。 白玉娇用她自以为最优雅的动作走了出去。 不管是谁,只要自己的目的没有达到之前,她永远尽量展现在对方面前的就是她的优雅与高贵。 阿豹看着白玉娇有点眼熟,却记不起是谁。 “对不起,豹哥”阿力道着歉,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自己动作够快,也还好翻过之后没有留下什么痕迹。 “我没有兴趣在你的烂事身上。”阿豹现在一心想着另外一件事。 今天看到本人,更加坚定了他的心。 “你们先出去”阿豹让其他人出去了,只留下阿力与他自己。 闵璐走之前看了一眼阿力,那一眼是那么的无力。她明知道阿豹想做什么,却没有办法阻止,更没有理由阻止。 她不会将自己陷入不堪的状态下,她有她的骄傲。 “豹哥,你找我来,什么事?” “阿力,我上次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豹哥是说……”“让你抓的人。” “豹哥,林小优要么在飞鹰帮里,要出去,身边也有一个古月跟着,真的没有机会下手。像我们这些小锣锣跟本没有办法接近。”阿力为难地有点心虚地说着。 他不会让小优有危险,绝对不会。 “你当我是小孩子是吧,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三天,给你三天时间,一定要把林小优给我抓来,要不然……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你自己看着办。我阿豹说得出做得到。” 看来阿豹是下定了决心的,真该死,为什么找不到证据呢?他会把证据放哪里?现在要怎么办? “听到没有”阿豹看着没有反应的阿力吼到。 阿力着实吓了一跳“听到了。” 阿力战战兢兢地走了出去。 白玉娇迎了上来“你没事吧。” 阿力盯着白玉娇,什么也没说,拉着她走了急急忙忙走了出去。 阿力带着白玉娇来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阿力放开了她。 白玉娇扶着自己的手臂,撅着嘴说“阿力哥,你干嘛呀,弄得我好痛。” 阿力很严肃谨慎地问“你怎么会在这?别告诉我你是刚巧路过。” 白玉娇一听,有点得意却又假装不知情的样子说“刚刚看你进来,好奇,就也跟来了呗。” 阿力知道她没有说实话,白玉娇不是一个对别人的事情感兴趣的人,她一向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白玉娇被阿力盯得浑身不自在,也许是自己心虚吧,可是自己有什么好心虚的,自己又没做错,有事的应该是他,于是,白玉娇又挺了挺身板。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说”阿力用力地掐着她的手臂,这件事情不得有任何意外。这是性命攸关的事。 “哎呀,你弄疼我了,放开,告诉你就是了。” 阿力有点怀疑地放开了她。 白玉娇强硬地装出很诚恳的样子“我有一天去北街的一个朋友那里,晚上11点多才出来……” 白玉娇没有明说,只是点了点他,她相信,阿力能够明白。 阿力一听,北街,晚上11点,他想起来那天晚上见吴刚时,跟这个时间差不多,难道她看到了? 自己怎么可以这么大意,后面有人跟着都不知道,只是,她是什么意思呢?难道想以此来威胁自己? “你。。。。。。你想怎么样?”阿力一时摸不透白玉娇的用意。 “你放心,我这人呢,记性一向不好,昨天的事情,今天就不记得了。不过,就是不能受刺激,一受刺激啊,就说不好了。”白玉娇想让阿力放心,却也不想让他那么安心。 阿力一听,他明白她的意思。如果有事情,白玉娇是想以此威胁自己帮她。这个女人不像表面看得那么肤浅。 阿力一步一步逼近白玉娇,眯起眼瞪着她“你就不怕我杀人灭口?” 白玉娇才不怕,因为她太了解“你不会的。杀人是要偿命的,如果你杀了我,要怎么回去呀?那你可以在这里一辈子喽。” 看来白玉娇是吃定自己了。可是那又能怎么办,现在只有先稳住她,走一步算一步。不过长久下去也不是办法,她无疑就是一个定时炸弹。 只能自己小心一点,动作快一点。 最可恶的事不知道阿豹把帐目放在哪里。 阿力在心里气着,然后看着白玉娇“你最好嘴严一点,要不然,别怪我心狠手辣。我现在的身份,有些事不必自己动手。” 阿力想让白玉娇知道,她威胁不到自己,可是他也清楚,这样的警告是多么的无力。 第二十五章 贝山每隔一段时间就去到h城,别人都知道他是到那边做生意,可是却不知道他到那里的真正目的却是为了金九指,为了那个多年的疑问。 贝山又一次离开了。 他选择在与阿豹的矛盾日渐明朗化的时间离开,不是为了逃避,而是想知道有没有机会尽快解决金九指,因为这边需要武尚。 于是,贝山去了h城。 既然贝山喜欢她,决定跟她在一起,林小优也没有阻挠的必要,但是她可以为了贝山看好她,至少不会让贝山因为白玉娇而伤心。 林小优在贝山离开后,自己给自己一个任务,因为她知道白玉娇不是那么乖的孩子,于是她处处看着她。 自从贝山去了h城之后,白玉娇就天天晚上打扮得花枝招展,去酒吧喝酒。虽然到处招蜂引蝶,但还算是洁身自好,这算是怒气中的安慰吧。 而这几天小优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真不知道贝山怎么会跟这样的人在一起”贝山不会不知道她的底细,难道真的是因为爱了所以能容受一切吗? 这样的爱会不会太盲目? 小优的一举一动当然离不开古月,现在的他们无疑就是一对连体婴儿。 这一天,小优跟着白玉娇来到了酒吧。 白玉娇一进酒吧刚刚入座,就听到有一个人在叫另一个人为豹哥。 白玉娇看着那位豹哥,原来他也在这,真是天助我也。 阿豹感觉到了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寻了过去,与白玉娇四目相对。 阿豹用欣赏的目光看着白玉娇。这个女人很眼熟,阿豹快速地搜索着。他对于美丽的事物总是会留下很深的印象。 很快他就想起来,原来这个女人就是那天在自己的办公室内与阿力抱在一起的女人。她不是阿力的相好吗?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不过,这种地方能看到这种长得清纯得有点艳丽的女孩子,还真是养眼,阿力这小子艳福还不浅。 阿豹举起杯,示意与白玉娇干杯。白玉娇理解地回应。 如果除去上一次,这次算是两人真正的认识了。 阿豹生性风流,但还不至于下流,只是很欣赏漂亮的女孩子,自然也没有哪个女孩子逃离他的手掌心。这让他更加信心百倍。 只是白玉娇在与阿豹培养感情,想办法达成自己的目的的时候,小优与古月看到了这一幕。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小优气乎乎地说。 原以为白玉娇跟贝山在一起后就修身养性,那样她也就认了。就算是白玉娇有意无意的挑衅,小优也不跟她计较,忍了。 就算是白玉娇天天泡吧,她也忍了,至少她还没有做出什么出轨的行为。 可是这次,公然在酒吧里与别的男人打情骂俏、眉来眼去。真是可恶! 这样下去太对不起贝山了,这一点小优不能忍。 “不过去吗?”古月看着小优生气的样子。 古月再看看那个人,怎么会是阿豹?白玉娇怎么会认识阿豹? 小优反倒是坐到了一旁,喝着饮料。“等一下,再看清楚一点。” 小优多希望是自己的偏见与多心,多希望他们只是朋友,只是小优这种想法,越来越示弱。 于是小优在阿豹离开之后,来到白玉娇的身前。 白玉娇有些惊恐地看着他们,没想到他们也在这,万一让贝山知道可就麻烦了。只是不知道他们看到多少,有没有听到自己所说的话。 于是,白玉娇惊讶的脸,转眼变成献媚“小优,你也在这?只是你不是不喝酒吗?怎么会来酒吧?” 林小优没有理会她,只是顺手将手里的饮料泼在了白玉娇的身上。 白玉娇看着身上粘粘的饮料,气急败坏地喊叫“林小优,你疯了?” “你才疯了,不知羞耻,警告你,离开我哥,不然别怪我不客气,我会把你所有的行为都告诉我哥的。” “告诉你哥?好啊,你去说呀,你有证据吗?看他是信你还是信我。”白玉娇听小优这么一说就知道小优没有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于是放心了,又换了另一种无赖的嘴脸。 “你,你别给我太嚣张,给我小心一点,早晚让我抓到你的小辫子。”小优快被气爆炸了,是呀,她说的没错,自己没有证据,以以往她们不合的记录,贝山一定会觉得自己是在无理取闹。 气死了,刚刚真应该拍下来。 小优气得离开了。 白玉娇看着小优离开,再看着周围的人“看什么看?”然后看着自己身上饮料,嫌弃地撇撇嘴,扭动着身体到洗手间清洗着。 白玉娇越洗越觉得生气,于是打电话给贝山,用可怜带着哭腔的娇滴滴地声音说“山,你在哪里呀?” 贝山一听白玉娇快哭的声音,紧张得问“玉娇,怎么了?” “山,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想你呀” 贝山听着白玉娇的哭腔有些担心,又听见她说想自己,心里美滋滋的,但还是感觉有些不对,于是问“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也许只有是恋人之间才会真真确确地感觉到对方微妙的变化。贝山感觉到了。 白玉娇故意用着为难的腔调,要说不说的样子“没,没什么,就是衣服脏了,现在没有办法出去,只能躲在厕所里面。” “衣服怎么会脏了?这么不小心啊,那现在怎么办,我又没有办法给你拿衣服过去,要不让小优给你送过去吧。 你们两个要好好相处,别在闹下去了,这样我夹在中间很为难的。” 白玉娇一听,撇着嘴“林小优刚跟我发完脾气走,怎么可能回来?” “发脾气?你又招惹她了是不是?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要去招惹她。” “你就会说我,我什么时候招惹她了,她无缘无故就泼我一身水,我还没说什么呢。你就知道说我,到底我是你女朋友还是林小优是你女朋友?”白玉娇生气地说。 贝山听白玉娇的哭腔越来越重,也没有办法再说下去,女人哭就是没办法。 “好了好了,先别哭了。等我回去给你买衣服补偿你好不好。”贝山真的拿她们两个没办法,一个是女朋友,一个是妹妹,也许这种关系是除了婆媳以外最难解决的吧! 真不知道小优为什么不喜欢她,为什么不能为了自己而喜欢她呢?更不知道她们要闹到什么时候。 “你就只会说我,一提到林小优你就没话说了是吧。就会拿衣服来搪塞我”白玉娇还趁机摆林小优一道。 “够了,我都说要补偿你了,你还想怎么样?”贝山在遇到白玉娇与林小优的问题上就是没有耐心。 他知道白玉娇想让自己怎么做,可是对于小优,他不会做出让小优任何伤害她的事。 也许是因为这样,也许是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她们两个之间的问题,所以他才会这种强硬的方式来委屈白玉娇。而他也只能用讨好她的方式来补偿她,这也是白玉娇喜欢的补偿方式。 白玉娇的理念,如果得不到心里上的补偿,那物质上的补偿是最好的,那样至少自己心里会衡一些,自己算是没有吃亏。 白玉娇一听贝山的口气就知道他的情绪不好,于是换了口气“她是你妹妹,我也只能说说解解气,这样也不行吗?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你要好好补偿我。” “好,我知道了,我会尽快回去,这次算是小优不对,你想怎么让我补偿都行。”贝山也缓和了一下口气。 白玉娇这一点还是贝山欣赏的,不会太缠人,也不会太计较,很容易满足。物质可以解决的问题,贝山不愿意去深究。 只是贝山不知道白玉娇有自己的计划。 白玉娇在心里生气,没想到贝山还是这么护着小优,不过没关系,我倒要看看你会护她多久。既然贝山这里没有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那就另找他人,不是还有一个阿豹吗? 林小优,这口气我记着,不会让你那么好过。 白玉娇越想越气,就没有理会身上的脏,于是回到酒吧里继续喝着酒。 越喝越多,这时,白玉娇遇到一个熟人,这个人曾经一直喜欢着白玉娇,只是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知道多年不见的他,现在的心往何处。 白玉娇看到他就像是看到亲人一样,如果当年不是因为他家太穷,也许他们现在都应该成家了吧。 白玉娇想想自己的委屈,于是在他面前边哭边说。 这男人显然并没有忘情,他看着白玉娇伤心的样子,自己也陪着一起伤心。 就这样两个人一喝就喝到凌晨两点多。 两个人都有些醉,男人送白玉娇回家。 小优在离开后直接回家,古月由于自己身体内伤没有完全恢复,于是回家之后就睡了。 可是小优越想越气,又不甘心,于是小优一个人悄悄地来到白玉娇的楼下,等着她。 小优一个人站在那里等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小优的心也一点一滴地冷却。 小优无力地坐在车里等着,时间就像凝固在指间,她还有着一丝希望。 可是希望未必就会如愿。 小优看着白玉娇远远地踩着棉花软软地走来,后面跟着一个从未见过的男人。 小优整个人被冰冻在那里不能动弹,她的目光跟随着白玉娇,然后在心里一直对自己说“这是幻觉,这是幻觉”可是她越这么说就越觉得清醒。 小优一个人愣在那里不知道要怎么办,一个人愣愣地。 时间的闹钟滴滴嗒嗒地走着,小优的心咚咚地跳着,麻木,前所未有的麻木,就像是被人下了定身咒一样。 越是着急想办法的时候,越是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出来。 小优现在就连气愤的情绪都想不起来,就在那里一直到白玉娇穿着睡衣把人送了出来。临走的时候还不忘亲热地拥抱在一起。 小优看着白玉娇这才踉跄地从车里下来,她发现自己浑身没有力气,就像虚脱一样。 当白玉娇转头看到林小优的那一刻,她的笑容僵在了脸上。她比小优好一点,还记得走过来,还记得调整自己的情绪,还记得说话。 “小……小优,你怎么这么晚还不回家?”白玉娇心虚地说,四周看了一下。 还好这里没有别人只有小优一个,贝山又不在,真是万幸。 小优一直瞪着白玉娇,她现在能做的只是瞪着白玉娇。喉咙就像被什么东西塞住了一样,说也说不出,手也无力地举不起来。 白玉娇一看小优的样子,她也没想辩解什么,她只想知道小优接下来要怎么做。 许久,两个人就这样对视。 小优用最后的力气从齿间挤出一句话“你最好从此滚得远远的,不要让我再看到你。”然后,小优回到车上,开着车离开了。 白玉娇原本还以为小优会大骂自己,甚至会大打出手,可是却是这样出乎意料。 白玉娇看着小优离开,心里没底,都说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是现在林小优只是说了这句话,却没有任何表情动作,接下来她要怎么接招呢? 白玉娇觉得自己不能这样坐以待毙,她准备主动出击,于是她连夜去了h城。 林小优一个人开着车在路上疯狂着,她第一次感觉到这么痛,也是第一次在凌晨的时候在无人的路上一个人飙车。 她忽然好喜欢这种极速的快感,好喜欢狂风打到脸上的疼痛,这样,她就可以感觉不到自己的心痛。 她为了贝山而心痛。 小优一溜烟地飙回了家,正好迎上发现她不见而准备出去找人的古月。 古月看着小优像幽灵一样的闪进屋子,然后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 古月看着她,心里的恐惧不亚于小优迷失的时候。 古月小心地推着小优“小优,你怎么了?这么晚,去哪了?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小优慢慢地转过头看着古月,眼泪流了出来,她紧紧地抱着他,抓着他,生怕一松手,他就会变成空气,无法掌握。 古月感觉得到小优的不安,感觉得到小优的死心般的沉寂,他没有说话,任由着她抓着自己,等着她开口。 小优缓了缓不真实的感觉,像是刚刚从空气落到地上,然后小声说“她,她对不起我哥……” 小优的眼泪一滴一滴掉在古月的肩上,古月感觉到肩上的潮湿,更感觉得到小优的锥心刺痛,于是反抱着小优。 也许是因为太累,也许是因为不想要现实,小优哭着哭着就沉睡了过去,古月将小优抱到房里,安放好,下了楼。 虽然,小优只是说了那一句,但古月不想也知道是什么事。只有贝山的事才会让小优受这么大的打击。 飞鹰帮虽然只有内部的几个信任的人知道贝山有女朋友的事,但也不可以告诉他们老大的女朋友给老大戴绿帽子,这有失老大的尊严。没有任何人可以允许这样的背叛。 于是,古月打了电话“我让你们盯着的人,怎么样?” 古月找了一些最低层的混混来监视白玉娇,只是监视,而他告诉他们的理由只是说想了解这个女人。 所以没有人知道她的身份,这些人还一直在猜这个女人会不会是古哥看上的女人,所以才这样做,但是他们也只是敢想想并不敢说出来。 “老大,我们刚想跟您回报”混混的口气有些为难,但又不能不说“她今天带了一个男人回家,呆了两个多小进才出来。” 混混意有所指地说,在那边一直等着回音,还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古月一听,双手屋紧了拳头“那个男人查出来是谁,让他永远消失。” “是”混混听口气就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不用特别交待,他们会办得无声无息,不留一点痕迹。 这也许是混混最好使用的地方。 于是,那个男人再也没有出现过,白玉娇为了自己也没心思花在别人身上,所以没有再想起这个人。 这男人就像是风一样,吹过,并没有留下任何让人留恋的东西。 只是白玉娇因此更加容不下林小优。 第二十六章 林小优与古月都没有想到,第二天,会在自己家的客厅里看到白玉娇与贝山两个人。 林小优的气并不只是从鼻孔中吐出,可是当着贝山的面小优并不能说什么。而古月似乎也一直拦着小优。 小优还是冲了出去,站在贝山面前,指着白玉娇“你怎么跟她在一起?你不是去了h城?” 贝山看着小优的样子,不解地问“怎么了?我提前回来了,玉娇昨天晚上连夜来找我,所以没办法就提前回来了。” 贝山不知道小优为什么这种表情,这有什么不对吗? 小优看着白玉娇,这个女人太阴险了,以前怎么没发现呢?她明知道自己不可能在贝山面前把她的事情说出来,她也怕有个万一,所以就时时刻刻与贝山在一起。 小优气鼓鼓地奔了出去。 贝山在后面喊着“小优,你去哪里?不吃饭了?” 小优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气饱了。” 白玉娇扒在贝山身上笑着,这一回合算是她赢了,不过,林小优,我会让你永远也站不起来。 她留在这里就是对自己最大的威胁,保不准什么时候,她什么也不顾,来一个玉石俱焚,那时自己会死得很惨,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下手为强。 还好自己手上还有一个阿豹可以用。哼!林小优,咱们走着瞧! 古月看着白玉娇,这个女人一定要小心!最毒妇人心,应该说的就是她。不过,我不会让你得意太久,对不起我大哥的人,不会让她有好下场,无论是谁。 白玉娇也看着古月觉得奇怪,为什么小优冲出去他这次没有跟上,反而坐在她们的旁边,一直在喝着茶。 贝山与古月有的没的聊着,聊到了武尚,白玉娇只是仔细地听着。 就这样,一天过去了,三个人哪也没去,就在客厅里坐着。 贝山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可是爱情往往让人头脑发热,傻傻地看不清楚,所以他并没有在意。在他的想法里,只要是他不知道的事情,就不是什么大事。 到了晚上,贝山送白玉娇回家就没有回来。 小优一个人在外面游荡了许久,她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去面对他们,更不知道要怎么将白玉娇赶走。 在没有想出办法之前,她会尽量逃离贝山的视线,因为她怕看到贝山不忍心让他伤心,可又觉得对不起他。所以小优矛盾着过了一天。 晚上回来时,客厅里只剩下了古月。 两个相视却什么也没有问,什么也没有说,也不用问,不用说,他们之间都了解彼此的感受。古月只是会更加心疼小优,所有的痛苦只有她一个人承担。 第二天一大早,白玉娇与贝山还在朦胧的时候,老爷子来了电话,贝山急急忙忙出去了。白玉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感觉像是什么大事。 她知道这件事情她不该问,于是只说了一句“小心” 贝山亲了一下白玉娇的额头“乖,去家里给我拿件衣服,到公司等我。” 于是贝山离开了。 白玉娇有些犹豫,她忽然之间发现自己不喜欢单独与小优见面。但是她又想去了解一下她现在的情况,于是她做好了一切心理建设,去了飞鹰帮。 当白玉娇走进飞鹰帮的时候,屋里面只有古月一个人。 古月看着白玉娇走进来,后面却没有跟着贝山,觉得很奇怪。 为什么大哥没有跟来,而是她一个人来。如果没有记错,这是她第一次一个人来这里。难道是大哥让她来的? 白玉娇在男人面前总是可以柔情似水,无论对方是谁。 对于男人来,一个漂亮的女人,一个身材较好的女人,一个柔情似水的女人,有多少人可以拒绝呢? 古月一直审视着白玉娇的一举一动,任何一个美丽的女人,在美丽的外表下面有一颗阴险的心,都会变得及其丑陋。 古月很喜欢自己的这种不正常。 “古哥,怎么一个人在这里?没有陪小优啊?”白玉娇想探一下口风。 “我可不敢当,有事吗?”古月没有动,继续喝着茶。 “干嘛那么冷漠?贝山让我来给他拿件衣服。”白玉娇边说边坐在古月的旁边,顺手拿起了古月要喝的茶,喝了起来。 古月也没有在乎,而是另倒了一杯“大哥的房间在上面,不是这里。” 白玉娇当然听得出古月口气中的不客气,但她没有在意,仍旧在说“这茶不错,怎么没有看到小优?” “你找她有事?” “之前她对我有些误会,我不想让贝山在中间为难,所以想找她解释一下。” “不必了”古月想着,这个女人还敢提这件事,看她的样子好像把那个男人忘得一干二净。 男人真可怜,替人按了枪子还不知道为什么。 女人真狠心,就算没有感情也可以利用,而利用完就丢弃得无影无踪。 白玉娇没有想到古月说得这么坚决,看来跟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于是白玉娇站了起来。 就在白玉娇站起转身的时候,她的余光看到林小优在楼梯口那里,于是白玉娇在转身的时候顺势一个不小心倒在了古月的身上。 古月怎么也没有想到白玉娇会来这第二次。 第一次的时候是在餐厅里不小心,自己没有接住她,而这一次,她很显然是故意,而自己却没有闪开。 小优看到白玉娇倒在古月身上的这一幕,心情就没有平复过。她很用力很用力地忍着,又手紧紧地握着拳头,一直克制住自己打人冲动,就在古月与小优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转身回了房间。 古月推起白玉娇,白玉娇在心里得意的笑着。只有让古月离开小优,她才有机会对小优下手。所以她故意导演这一幕。 古月猜测着白玉娇的目的,先收起紧张的情绪,收起要向小优解释的冲动。他一直强逼着自己冷静、清醒,要想出白玉娇的目的,好有备无患。因为他知道白玉娇有阴谋。 可是,古月不知道为什么,越是克制自己,大脑越是无法思考。他只能皱着眉暗骂着自己的无能。 白玉娇装出一副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红着脸看着古月“不好意思,脚下打滑……” 她还没有说完,小优就出现在她的背后,一手将衣服甩给她“带着衣服,滚。” 白玉娇拿下头上的衣服,瞪着小优,强忍着一口怒气,跺着脚离开了。 古月一直看着小优,心里却有些害怕。 小优背对着古月说“我都听见了。”然后回了房间。 她想告诉他,她听见了白玉娇的话,她了解古月的为人,所以她相信他;她更了解白玉娇的为人,所以她知道她是故意的。 可是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明知道事情的真相,却还在在意。是,她是在意,她在意他怀里抱着别的女人。 小优觉得自己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于是只能回到房间里,“面壁思过”思,什么时候自己变得这么小气的过。 小优在房里一天不吃不喝,她惩罚自己; 古月在客厅一天不吃不喝,他惩罚自己; 白玉娇离开后,越想越气,越气不过,就越想报复。于是她拨通了阿豹的电话。 阿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没有想到的办法,白玉娇一个外人却帮自己想到。 他问白玉娇“你为什么要帮我?” 白玉娇对阿豹说“豹哥,我知道你的想法,你不是让力哥做这件事吗?你也知道力哥他胆小,人又笨,你之前那么照顾我,人要知恩图报不是。只是我不如豹哥的势力大,你做事没人敢说什么,我就不一样了,还不想死,所以,豹哥可不可以不要告诉别人是我帮的你?” 阿豹想起来,让阿力收帐的事,每次都是这个白玉娇收不回,原来她是想报答这件事。 “好吧,如果你告诉我的方法真的可以抓到人的话,你放心,你的命,我阿豹保了。” “那就谢谢豹哥了。就算是我替力哥帮你。” 于是,一个计划已久的事情,就快发生了。 白玉娇拿着很早以前录下的音,打电话到了飞鹰帮“给我找一下林小优。” 小弟听着电话里面的男声,有点怪怪的,却说不出哪里奇怪,于是叫着“小姐,电话。” 小优站在楼梯口那里,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时候有过自己的电话?昨天刚刚跟父母通过话,不应该是他们啊,还是问一下“谁的电话?” “你的电话,找你的。” “找我的?谁啊?”小优走了下来。 “不知道,声音听起来怪怪的。” 小优接过电话,“喂,是我,我在若水广场等你,不见不散。”对方说完就挂了电话。 小优看着发出嘟嘟声的电话发愣。 听声音是梁池,他找我做什么?听声音好低沉,难道出了什么事? 小优一想,担心地转身就向外跑。 可是小弟拦住了她“小姐,你不能出去。” “为什么?我朋友找我有事。你让开。” “不行,古哥走之前特意交待,在他回来这前小姐不可以出去。” “古子?他去哪了?” “今天是古哥以前女朋友的祭日,所以……” 是呀,怪不得一早上就没有见到人。 “我等不及他回来,我要出去。” “不行,我答应过古哥……”小优从小弟的身边闪过,跑向了停车场。 等小弟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离开了飞鹰帮,留下小弟一人不停的打着自己的头“笨,笨死了。看个人都看不住,古哥回来怎么交待啊?” 小优一个人开着车,驶向若水广场。 只是奇怪的是,今天怎么会塞车呢? 小优探出头看向前方,原来两个车撞到一起,两个车主还在路上打起架来。看来他们一时也解决不了问题,于是小优调头走了另一个方向,准备绕过去。 小优一路开着车,心情渐渐地沉淀,也察觉出一丝不对。 梁池为什么隔了这么久给自己打电话?而且他说的话那么熟悉,好像与当天说的一样。他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家的电话?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对他说过。 上次之后再也没有见过面,他找自己会有什么事?听声音也感觉怪怪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优想拿起手机,打电话问一下,可是她发现自己走出来时太急没有带手机出来。就算带出来,自己也没有他的号码。 真是笨,怎么不知道看一下来电号码呢? 小优偶尔看一下后视镜,却发现一辆车,从她出来一直跟在自己的后面。 难道是有人在搞鬼?只是骗自己出来又有什么目的呢? 小优一边看着后面,一边想着办法,要怎么办。 这时路边出现一条岔路,太好了,正好从这里出去,小优加了油门。 “不好了大哥,她好像发现我们了。” “是呀是呀,她好像要从前面下路,大哥,我们怎么办?” 这位大哥看了看“告诉弟兄们,提前动手。” 于是,就在小优准备离开这条路的时候,后面的车拼死地撞了过来。 小优迅速地转向一边,两辆车在路上互相追逐着。 小优想靠到岔路的一边,另一辆车把小优逼到路的另一侧,就这样小优没有办法逃离。 就在小优全神贯注地应付已经开到旁边来的车时,她没有发现另一辆车从后面开过来,直直的撞向了自己。 小优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身体向前倾,头撞到了方向盘上。 小优被撞得头昏眼花,还来不及清醒的时候,就被几个人套了头,带走了。 *** *** 以前每到这一天古月都会失踪一整天,谁都找不到,也不忍心去打扰他。 于是,当晚上古月回来时,小弟足足在家里急了一天。 他看到古月回来,害怕却又不得不去交待事情,于是怯生生地走过去“古哥,对不起,小姐要出去,我没拦住。” 古月一听,抓住小弟的肩膀“你说什么?她什么时候出去的?” 小弟看了看被抓疼的肩膀,没敢说什么“上午的时候。” 古月这几天一直担心小优会出事,也许是一种预感吧。他现在的感觉不比天塌地陷好到哪里去。 “走了一天了?还没回来吗?” “没有,走的急,手机也没带上。” “把整件事情给我说一遍。” “上午的时候接到一个很奇怪的电话,是一个男人打的,小姐接完电话,就说朋友找她有事就出去了。我也没拦住。”小弟急得快哭了出来。 “男人?朋友?”小优在这里没有什么朋友啊?会是谁呢?难道是梁池?如果是他那倒不用担心。 电话?古月马上去查了来电的时间与号码,回拨回去,却是公用电话。 梁池怎么会用公用电话打电话过来?会不会出事? “大哥回来了吗?”古月问小弟。 “没有,这两天一直都没回来。” 要不要告诉大哥?还是先查了再说,万一是误会,免得让大哥着急。 “小弟,叫阿洪过来。” “是” 阿洪以最快的速度进屋。 “古哥,什么事?” “阿洪,小优出去的时候你知道吗?” “她开车出去的,怎么了?” “她到现在还没回来,我怕出了什么事,你去找一下,记住,不要说出去。” “我明白,古哥你放心,小姐开的车我安了定位系统,很快会找到的。” “那就好,就麻烦你去找一下。” “好的。” 阿洪出去几分钟之后又回来“古哥,好像出事了,小姐的车在警察局。” “马上去。” 古月叫阿洪带着几个人来到警局,不想带太多的人,一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二是还不了解情况不想与警局正面冲突。 当他们来到警局的时候看到车停在院子里,看车的样子,他们都害怕得不知道怎么办? “古哥,怎么办?”阿洪问着。 所有看到现场的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有知道小优身份的人都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别急,先进去了解一下情况。”古月现在宁愿相信小优只是出了交通事故。 古月说了来意,没想到居然是蒋易出来见自己。 古月在心里想着,这件事情如果是交通事故应该是交警负责;如果是其他也应该是吴刚负责,怎么会是蒋易? “古哥,怎么这么有空来看我?”蒋易笑面虎似的说。 “吴刚不在吗?”古月直接地问。 “你找吴刚?我劝你现在最好离他远一点。他现在身上的问题多得很,正在停职检查。” “停职检查?”古月想起那天见到吴刚的事,怪不得那天也是蒋易出的面。 “什么事要停职检查?” “这个我就不方便告诉你了,希望不会与你们有关。”蒋易意有所指地说。 古月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现在没时间与他逗嘴。 “我来领人。”古月说着。 “领人?领什么人?最近我们没有抓过你们的人啊。” 古月指着院里的车“那是我的车。” “哦”蒋易明白“中午的时候,我们同事发现这辆车,却没有发现里面的人。勘察现场很明显,不只是交通事故那么简单。 车内有血迹,人应该是受伤了,可是各大医院却没有这个人,所以才交到我们这边来处理。 你说那个车是你们的”蒋易上下看了看古月,“看你的样子没有受伤,应该不是你开的吧。” “是一个朋友开的。” 蒋易看古月的样子,很显然不想跟自己说什么。“我不想也没那时间理你们内部的矛盾。你想把车领回去也可以。 只是,如果你们想找我们帮忙,我们更加乐意。” “谢了。”古月转身离开,“阿洪,叫人把车开回去。” 蒋易看着古月的背影,嘴角只是上扬了一下。 古月知道出事了,自己不想的事情发生了。 只是,现在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办?要怎么跟大哥说。 月色苍白得那样寒冷,夜晚为什么要这样黑暗,黑得找不到小优的方向。小优,你在哪里?你不可以有事! 为什么没有你的夜,格外的冷?为什么没有你的世界,只留死寂? 第二十七章 贝山接到电话,匆匆忙忙来到老爷子这里。 贝山看着老爷子没有什么精神地卷坐在沙发里,走了过去,轻轻地拍着老爷子。 “老爷子,你还好吧,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老爷子缓缓地睁开眼睛,看着贝山,打了一个哈欠“小山啊,你来了,坐吧”还后对其他人说“你们都出去。” 贝山看着老爷子将左右退去,也猜到事情的严重。于是重视起来,只是他发现老爷子的精神不太好,可能是因为老爷子即将要说的事情而忧心吧! 老爷子真的老了,贝山有些可怜他。 “小山啊,我找你来是有件事情想跟你说,但是这件事情只有你知道就好,不要告诉别人明白吗?” “老爷子应该知道我与古子、小武是没有秘密的。” 老爷子也明白贝山会这样说“也罢,相信你们三个兄弟一条命,除了你们三个对外一定一句也不要说。” “您放心,我们一定守口如瓶” “我也相信你能够做到。”老爷子放心地说。 “其实小山啊,你别看我是老了,但还不至于老糊涂。你们三个帮的事情我都很清楚。阿豹对你呢一直虎视眈眈,但还算是讲道义,他这个人做不出什么太出格的事,他对你的不满也只是因为不服气而己。” “我也很清楚,所以没有在意他。”贝山并不是清楚阿豹,所以才放任他在自己面前一而再的放肆没有采取行动。 只要他不做出出格的事,不碰触自己的死角,他决对不会动阿豹。 “我知道,所以我才没有管你们两个之间的明争暗斗。”老爷子站起身的动作有些吃力。 贝山扶住他向前走着,走到老爷子最喜欢的花园里。 “也许真的老喽,做事都有一些力不从心了。”老爷子看着花园满脸堆笑。 “看这花园被老爷子亲手打理得这么茂盛就知道老爷子还是老当益壮。”贝山不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一个黑帮的龙头会喜欢花草,内心如此柔情。 老爷子也从来没有向任何人说起过,因为这花园是他的爱人最喜欢的。在别人眼里,他也许是杀人不眨眼的黑帮老大,也许是女人如衣服的大男人思想,但他不在乎,只有他内心知道就好。 他用着他独有的方式,只有他自己知道的方式来祭奠他曾经美好的爱情。 只是现在并不是回味的时候。 贝山看着老爷子有些凝重的眼神,就知道老爷子还没有说出关键的事情来。 “老爷子今天叫我来应该不光是说阿豹的事情吧。”因为贝山知道阿豹的事情不至于那么严重到让老爷子这么重视。 老爷子郑重地看着贝山。 “小山,你怎么看阿巨这个人?” 贝山看着老爷子认真的样子,却没想到他要说的事情与阿巨有关。 在他的印象里,阿巨很少有消息,而巨鲸帮也算是安分守己,从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所以在黑道上都知道有三帮,但有什么事大家想到的却也只有飞鹰帮与野豹帮,却很少与巨鲸帮联系在一起。 难道这都是假象? “老爷子的意思是?” “只想问问你对阿巨的印象。” “阿巨这人平时很少与我们联系,也只是重大的事情他才会出现,而出现也很少说话。他的城府虽然很深却也让人无法猜透是哪一面。 不过巨鲸帮也算是一步一步的慢慢壮大,对我们来说也算是相安无事。” 贝山一直看着老爷子的表情变化,却看不出什么来。 “看来,阿巨的诚府确实很深,深到让你都看不透他。来我也是不以为意的,以为他也只是按着黑道上的规矩一点一点按部就班地做事,也就没在在意,反而是对你们与野豹多留意一些。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所以才让阿巨在不声不息中做出这么大的动静却没让我们发现。” 贝山紧张地看着老爷子“难道我们都看错了?阿巨出了什么事?” 老爷子从怀中拿出一封信,给了贝山:“你看无再说。” 贝山看完信,不敢相信地看着老爷子“阿巨跟蒋易勾结?老爷子,这封信哪来的?” “你跟我看完信之后的反应一样。这封信是有人寄过来的,是谁没人知道。” “那这封信真实性就让人怀疑了。” “是呀,所以我暗地里派人查过,我也希望不是真的,只可惜,我们都错了。” “不会吧?”贝山尽力想着有关于阿巨的事情,可是少之甚少。 贝山承认自己疏忽了,还好有这封信,要不然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可是又是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揭发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等一下,蒋易,难道上次蒋易坐牢并不是诬陷,那自己岂不是被人利用了?吴刚是这样的人吗?不,他不是。 老爷子看着贝山想得入神,不仅打段他,因为他不想让贝山走弯路浪费时间。 “其实上次蒋易的事情我都知道。”那个指认蒋易的人也是他安排的替死鬼,只是他不能告诉贝山这件事。 “老爷子?!”贝山意外的看着他,没想到老爷子对他们的事情了如指掌。 “我之所以没有阻止你们一是因为我也想为古子报仇,二是你们把这件事情处理得很好。 只是不知道这样却便宜了蒋易这个笑面虎。这个人很阴险,你们最好小心一点。 没想到阿巨与这种人勾结。” “那老爷子我们现在要怎么做?”贝山对于这个突发的事情一起无法平复心情,所以一时没有主意。 “我们现在虽然有了这封信,但也没有证据,我要让阿巨与蒋易死得无话可说,所以小山,你要帮我暗地里找他们勾结的证据。这件事不只是牵扯到我们内部还有警局,就有一些麻烦。 而且我现在因为查他们,他们有了警觉,也对我下了手。” “老爷子,你没事吧?他们跟谁借的胆子,敢对您动手。” “阿巨敢做出这种事情,他一定有他的胆量。不过还好他没有对我下死手,只是让我没精神昏昏欲睡而己。” 原来老爷子的精神是因为这个。 “老爷子这件事情不能再忍下去了,就凭阿巨对您做的一切就足够让他死上几百回。一个阿巨我就不信他敢与飞鹰帮做对。” “不,如果只有阿巨还好办,主要是那个蒋易,如果要办蒋易就一定要留着阿巨。毕竟现在蒋易是警司,我们做事要小心。 所以我们一定要有证据才行,我要让他们死得心服口服。” “那老爷子岂不是很危险?” “如果我不知道就会,可是现在我们都知道了,所以我们将计就计。” “老爷子己经有计划了?”贝山一听心稍微放下一些。 “我会按照阿巨的计划直至昏睡不起,这段时间他们的注意力会都在我这里,你就利用这段时间查他们的证据,不过千万要小心。” “只是证据从何查起啊。” “古月不是跟那个吴刚很熟吗?他应该有办法。” 贝山看着老爷子,没想到老爷子连这件事情都知道,看来自己乎略的事情太多了。 “我明白了,那老爷子你会不会有危险?” “放心,他们现在还不敢明着对我怎么样。” “嗯,我明白要怎么做了,您自己也小心一点。”贝山不放心的叮嘱着。 “小贝,你也要小心一点,别让我跟你姑夫没办法交待。” “您放心吧,敢动您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老爷子看着贝山离开的背影,就好像看到了当年的林树清“太像了” 贝山握紧了拳头打算着。 *** ***当贝山回到飞鹰帮时,又一个晴天霹雳。 “什么?小优不见了?怎么搞的?人去哪了?”怎么今天一天出现了这么多事情,还都是这么严重的事情。 古月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是谁这么大胆敢动我们飞鹰帮的人?”贝山一时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 “我更担心的是如果他们发现小优背面的刺青,她会更危险。”古月第一次也没了主意,只会担心。 阿洪看着这两个只会担心,失去方向的人,摇了摇头,真的是关心则乱啊。 “那还不快去找,就算是把整个地翻过来也要给我找到,如果小优有什么事情,都不要回来见我。”贝山大吼着。 贝山的吼声吓坏了屋内的所有人,第一次,贝山第一次对他们大吼大叫,第一次方寸大乱。 可是这个时候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只能大海捞针了。 古月也无力地坐在沙发上,他突然之间想起一个人,于是跑了出去。 边跑边打电话:“阿全,阿力在不在?” “在,古哥找他有事?”阿全听着古月着急的声音有些不知所措,在他印象里,古月一向不温不火,可是今天怎么? “把他留住,等我过来。”古月急忙收了线,飞奔到梁池面前。 梁池看着古月,第一次正面相对,不知道他找自己什么事情,难道自己卧底暴露了?可是他好像记得吴刚跟他说过,让他不用在意这个人。 虽然这样说,但梁池心里还是在打鼓。 古月开门见山地说:“我知道你与小优的事情,先不要问我问题,回我答就好。我来只想问你,你有没有打过电话给小优约她出来见面?” 梁池看着古月,这个抓着自己不给自己多想机会的男人“我不知道小优的电话怎么可能打给她?” 一听到是小优的事情,梁池也紧张的问:“是不是小优发生什么事了?” 古月没有回答,还是在问:“在你印象里有谁可能打这个电话?” 古月一直认识那个电话才是最关键,找到打电话的人也就打到了小优。可是也许是古月太急了,所以才会没头没脑地问梁池,他怎么可能知道谁打的电话。 古月随即知道了自己问题的可笑,于是说:“算了,你不可能知道。” 古月放开了梁池,他相信他说的话,因为他相信吴刚。 现在是梁池抓着古月不放:“你还没告诉我小优出了什么事。” 阿全看着梁池抓着古月的手,紧张地拉着梁池,“阿力,你干嘛,放手啊。”阿全的那一句:“阿力反倒是提醒了两个人。” 对呀,自从小优失踪之后,古月满脑子想到可能有关的人就是梁池,而不是阿力这个身份,梁池这个身份可能不知道小优的事情,可是阿力就不会不知道,因为他跟小优、阿豹都有关系。 对,阿豹,怎么把他给忘了。 古月想起阿豹,想起阿豹,想起那张相片,想起他看小优的眼神,难道为了报复,真的是他? 古月越想越怕,不敢再想下去,他有预感,可是这种预感足以让他不安到无所适从。 古月转向离开了。 梁池没有等到他要的答案,难道小优出事了?难道阿豹没有等到自己的结果,自己动手了? 如果小优在阿豹手里,那就凶多吉少了。不行,他不能让小优有事,于是梁池也离开了。 阿全看着这两个离开的人,挠着头,理不出头绪,只知道与一个叫小优的人有关。看着平时安然自若的古哥都失去平时的威风,就知道这个小优对他的重要,应该就是那晚的人吧。想起那晚古月紧张的样子,应该没错了。 他记得古哥说过那个女人是飞鹰帮倾力要保护的人,看来自己也应该帮帮忙才对。只是这件事与阿力又有什么关系呢?难道阿力来的目的就是那个女人? 两次有关于这个女人,两次都有阿力的份,看来不简单。 于是,阿全叫了人跟着阿力。 梁池知道出事了,于是打电话给吴刚,可是电话却一直无法接通。很多天了,他的电话一直无法接通,难道他也出事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自己好像是被扔到孤岛上的人,无人问津。先不管这么多了,救人要紧。 看来现在唯一的一点希望只在另一个身上了,于是梁池打电话给闵璐。他希望闵璐能够用她对阿豹的爱救下小优。 只是他不知道闵璐知道后一定会救小优,而原因并不是因为阿豹,而是因为闵璐对小优的怜爱。她说过小优像及了自己,对小优的怜爱也是缘于自己。 第二十八章 当小优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小优对于陌生的地方是心生恐惧的,尤其是在这样的夜晚。 小优看着四周努力地让自己找到一丝熟悉感,却一再地失望。 小优慢慢地坐起身来,发现自己的头很痛,用手摸了摸原来受伤的地方已经包扎好了。这让她有了一丝丝安心,因为她认为,可以为她抱伤口,说明带她来这里的人心肠不坏。 小优慢慢地回想着发生的事情,却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 “你醒了?” 小优寻着声音看过去,在昏暗的窗帘后面走出一个人。黑暗让小优看不清楚这个人是谁,只是声音好像在哪听过。 那个人慢慢地走到小优面前,小优看清了这个人,眼熟,小优回想着,那种眼神在她见过。 小优忽然想起那天在天地大厦的事情,对,就是那双眼神,让她浑身不自在的眼神。 小优想起他是谁,阿豹! 小优看着他问“是你救的我?” “呵呵”阿豹看着小优,看来这小妞不在状况之内“准确地说是我先绑的你,然后再救的你。” 小优被阿豹说得本就昏的头更昏了“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本来我想让人把你给绑来,结果没想到那些没用的家伙把你弄伤了,所以我又把你给救了。”阿豹很有耐心地为小优解释。 阿豹发现自己很喜欢看小优这个样子,懵懂、天真、可爱,曾几何时在另一个女人那里他知道了这种感觉。 只是时间将这一切磨失了,现在又重新看到这种让他迷恋的感觉,他怎么舍得失去? 小优一下弹跳起来,也许是因为起得太猛,头昏得差一点摔倒,阿豹快闪过去扶住小优,小优推开他,自己靠在墙上找平衡。 “你为什么让把我抓过来?我没有得罪你呀。” “哈哈哈……”阿豹大笑着,“还真是天真,你这个样子难怪贝山不愿意让你来接手飞鹰帮。” 小优看着阿豹警惕着:“你知道我是谁?那你怎以还敢这样做?难道你不怕我哥吗?” “我怕,我怕及了。我就怕他不知道。现在你在我手里,他敢把我怎么样?” 阿豹慢慢地走向小优,慢慢地靠近,小优一步步被逼退在墙角。 “你,你想怎么样?”小优怕得紧紧握住出满汗的双手。 阿豹在小优头上嗅了一下,闭上眼睛陶醉地说“好香啊,很久没有闻到这种清香了。” “你”小优气得发抖的双手用力地推开阿豹“无赖!”阿豹被推倒在床上,看着小优的样子,太熟悉了“哈哈哈……”然后大笑地离开了。 小优看着阿豹的大笑,莫名其妙。 只有阿豹自己知道自己的笑有多么的苦涩。 小优跟着阿豹后面,却怎么也打不开门,只听见门外的声音:“别白费力气了,你出不去的。” 小优无力地怯生生地回到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坐在床头不敢睡觉,尽管现在的小优头在眩晕,她也不敢睡,她怕,这种刚刚忘的感觉又重新回来。小优用意识阻止着它回来,却不知道自己能坚持多久。 闵璐找到阿豹,阿豹却也大方的承认他抓了小优。 “阿豹,你明知道小优的身份,为什么还要这样做?你不知道如果万一让贝山知道,你难道让他血起野豹帮吗?” “林小优在我手上,贝山敢吗?”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也许阿豹原本是知道抓小优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可是现在他犹豫了,因为越是跟小优接触,越是让他不断地想起从前,以至于把最初的目的淡化抵消了。 现在的他也不清楚这是为了什么? 阿豹心烦地说:“你回去吧,我累了。” 闵璐了解阿豹,现在的他不想谈,纵然你说太多也没有用,只能等明天再说了。 好在,今晚小优是安全的。 小优不知道闵璐不放心地一直守在她的门外。她一夜的坚持,在清晨时垮掉了。小优再次昏迷过去。 闵璐打开门发现小优发着烧,昏迷,于是背着她就向外走。这时,阿豹正面走过来,以为闵璐背叛自己。 于是给了闵璐一巴掌,把小优重新放到床上。 “你打我,为了她打我?”闵璐摸着自己被打的脸,泪眼看着阿豹。 阿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动手打闵璐,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看到闵璐要带走小优那么生气,他应该明知道闵璐是不会背叛自己的,为什么还宁愿让自己那么去想而打了她? 他到底在气什么,他也不知道,那种感觉是那样微妙。 阿豹喜欢小优,无非也是因为小优像当年的闵璐,她会带给他一种怀念的感觉。可是为什么明明闵璐就在身边却要去怀念呢?还基至为了怀念的感觉伤害了真实的她? 阿豹打完之后就后悔了,可是看着闵璐又被气愤掩盖了后悔的感觉。他一直在矛盾着,却又不能让别人知道自己矛盾,尤其是闵璐。 于是大吼着:“是,我是打了,怎么样?谁让你动她。” 闵璐委屈着,却又倔强地不肯让眼泪落下来,硬生生地吐了下去“你没看到她在发烧吗?如果再不送医院,她会死的,到时你贝山不会放过去,林树清不会放过你,老爷子更不会放过你,你以为你还能活着留一口气吗? 你到底想干什么?” “怎么样那都是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插手。”阿豹心疼,却是看着闵璐心疼,于是背过身去。 闵璐真的伤心了,只为了她对于他来说的无所谓,她为他付出那么多却只换来漠视。 “我知道,你厌倦我了,无论我做什么都不对,可是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明知道如果你说,我消失在你面前,让你做你想做的事,不会再有人防碍你。为什么不说?” 阿豹一听,气得转过头走到闵璐身前,用力地掐住闵璐的下巴“是,我是厌倦你了,如果不是看在你为我做那么多事,你以为我会留着你吗?” 阿豹放开闵璐,气愤地不愿看她一眼。 闵璐一听,自嘲着“原来我闵璐在你心里也不过是一般的兄弟而己,哈哈…原来自己做了这么多年自以为是、自作多情的傻瓜。” 闵璐深吸了一口气“你放心,我知道自己怎么做。” 在闵璐转身快要离开的时候,停住了脚步“我还是劝你,无论你怨我也好,气贝山也罢,那也只是我与你,你与他之间的事,跟林小优都没有关系。动林小优对你来说没有好处,反而会死无葬身之地,你好自为之。” 闵璐看了小优最后一眼,走了出去。 对不起小优,我救不了你,就如我救不了自己一样。 闵璐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收拾着自己的东西,她拿着帐本看着这些年来她为阿豹做的一切,终于流下了眼泪。 这时,梁池找到了闵璐。 “璐姐,你怎么了?”梁池看着正在哭的闵璐,他第一次看见这个女人哭,之前他一度以为闵璐没有弱点,可是今天她却在哭。 闵璐看着梁池,擦去了眼泪“没什么,你找我有事?” 梁池现在无心去关心别人,于是把他来的目的说给了闵璐听。 闵璐看着梁池:“阿力,你为什么要救林小优?阿豹不是让你抓她的吗?” “璐姐,您也知道林小优是什么人,我只是怕豹哥得罪飞鹰帮会吃亏的,我们不能眼看着豹哥往火坑里跳吧。”这是梁池一路赶来想到最冠冕堂皇的理由,他猜到闵璐会问他这个问题。 “恐怕他不觉得那是火坑吧。” 梁池看着闵璐一反常态的平静,感到很意外。一定有事情发生。 “璐姐,你难道不怕?” 闵璐知道梁池指什么“怕有什么用?我救不了林小优,救不了阿豹,更救不了自己。” 梁池看着闵璐像是在自言自语的样子,推了推她:“璐姐,你怎么了?” 闵璐手中的帐本被梁池推掉在她的腿上,她像是如梦初醒一般“不,可以救她,我可以救小优。” 于是,她拿着帐本跑去找阿豹,梁池也跟着她跑了过去。 闵璐看着阿豹举起帐本“这个,我用这个跟你换林小优。” 阿豹看清楚闵璐手中举的是什么,那是他这么多年来所有往来的帐目,这当然也是梁池一直想要找的证据。 没想到居然在闵璐那里,梁池看着帐本原本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他却为难起来。 “你居然威胁我,难道你忘了我最恨别人威胁?”阿豹恶狠狠地看着闵璐,她真的出卖自己了。 “我没有威胁你,只想用她换回自由。” 阿豹气着冲闵璐奔过来,闵璐把帐本扔给梁池“如果我有事,你一定要救出小优。” 梁池收到了闵璐的渴望与真诚,当他拿到那帐本的时候他也清楚,自己不能用牺牲小优而换取帐本,他也在挣扎着。 阿豹看着她的态度那么坚定,无力地问:“为什么?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救她?” 闵璐看着阿豹“我们是在救你。也是在救自己。” 然后闵璐走过去,想要背起小优,也许是她太累了,心太累了,所以没有背得动小优,梁池一看,将帐本扔给阿豹,抱起小优离开了,留下阿豹与闵璐两个人对视。 最后阿豹伤心地扔下帐本,转身离开了。 闵璐的举动真的伤了阿豹的心,她居然背叛自己,最不可能背叛自己的人都背叛了自己。 闵璐蹲下来捡起帐本,大哭着,因为她知道自己真的失去了阿豹,只能留下帐本来证明她真的存在过。 然后独自一人离开了。 *** *** 当古月回到飞鹰帮告诉贝山可能是阿豹抓了小优之后,贝山就叫齐了人准备踏平野豹帮。 无论古月怎么挡也挡不住:“大哥,你冷静一点。”在大家火气充满一切的时候,古月的冷静回来了,因为他知道,所有人失去冷静的时候,他必须要冷静,才不会出大事。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万一小优有什么事,我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人。” “大哥,我更不希望小优有事,可是现在就算我们把野豹帮踏平也不一定能找到小优啊,我们甚至连小优在哪里都不知道。再说是不是阿豹做的我们都只是猜测,没有证据,怎么去拿人?” “我管他有没有证据?我们又不是警察管他什么证据,先拿再说。” “不行,大哥,万一不在阿豹那里,我们怎么向人家交待?毕竟那是在野豹帮?如果他告到老爷子那里,我们不就成了人家笑柄了吗?更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有了借口。 再说这种事情一旦闹大,小优的身份势必会揭穿,那样,不就更危险了吗?” 贝山收到古月的提醒,是呀,那样小优更危险,这是大事。还好有古月在,不然自己乱了阵脚,害小优出事。 “那现在怎么办?不能让我一直在这等啊?”贝山逼着自己冷静下来,有点耐心。 这时,阿全的电话打了过来“古哥” “什么事” “我查到你要找的小优在哪里。” “在哪里”古月一听急切地问。 “在医院?” “医院?” “是,今天你找阿力走了之后,阿力也走了,我就叫人跟着他,结果,他去了野豹帮,然后还抱着小优出来,直奔了医院,我怕你着急,所在就打电话来告诉你一声。” “阿全,你帮了大忙,我们不会亏待你的,谢了。”古月急着收了线,也没等阿全把自谦的话说完。 “大哥,小优找到了。” 就这样,一行人都赶到了医院。 为小优看病的医生却是当年的那个刘医生。 “刘医生,小优怎么样?” “哦,小山啊,小优没什么大事,就是伤口有些感染,有点烧,我给他打了消炎针,休息一下,退了烧就没事了。”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所有的心都放下了。 “伤害小优的人,我决对不会放过。”贝山说着就想离开。 “大哥”还是古月拦住了他“大哥,还是等小优醒了之后问问她再说吧,万一不是阿豹做的怎么办?” “这还不清楚吗?人是从他那里带出来的,不是他还有谁?” “大哥,还是等小优醒来问问吧,这样就算是兴师问罪也有话说。” 贝山看着小优,“也好,”等小优醒了他也就放心了,这样做起事来更加得心应手。 第二十九章 昏睡了一天,小优再一次慢慢地睁开眼睛,这次与上次不同,环境换了。看来小优又要重新适应眼前的环境。 古月与贝山一直守在这里,目不转睛地看着小优,当小优的眼睛动了动的时候他们就知道她醒了。 “小优,你醒了?”贝山、古月异口同声地说。 小优听着这个熟悉的声音,怕是在做梦,缓慢地看向声音的来源,于是放心了。 “大哥,古子,真的是你们。” “优,哥让你受委屈了。” “小优,你感觉怎么样?” 面对着关心,小优笑着“我很好啊。就是有点想你们。” “优,快告诉哥,是谁抓的你,是不是那个阿豹,你告诉哥,哥替你报仇。” 两个人都想知道答案,于是看着小优。 小优揉着头“头好疼,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两个人一听,“怎么会不记得,是哪里不舒服吗?” “我去叫医生来”古月跑去叫着医生。 刘医生为小优检查之后,与古月、贝山在走廊说着话,留下小优一个人睡去了。 “小优说头疼,不记得发生什么事,会不会车祸撞到头失忆啊?” “她的头只是皮外伤没什么事,你们不要自己吓自己,她头疼可能是最近精神紧张,又有了碰撞才会这样,休息之后就没事了。 刘医生说后就离开了。 “小优为什么不说呢?”贝山不明白小优为什么要保护阿豹。 “小优不说我想应该有她的理由。” “什么理由?” “我想应该不想你为了替她报复而有危险吧!” “这个傻瓜,总之这件事情我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 “大哥,小优的好意,你不能不领。不能让她为你担心。” “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 贝山想起老爷子交待自己的事,也许这件事与阿豹也有关系,看来要好好查一查,而且要尽快查。 第二天,小优出院了,她向往常一样,这样让贝山放心地去做他想做的事。 只是古月看得出小优自从出院就有心事。 “小优,你心事是不是?” 小优看着古月“好像我的什么事都瞒不过你。” “你想瞒我什么?” 小优看着远方,“没有想瞒你,只是想瞒我哥。” “大哥?瞒大哥什么?” 小优没有回答古月,“其实你们都知道是谁抓的我对不对?” “那你为什么不说呢?”“只是不想让大哥受伤。” “果然是为了大哥。只是你看起来并不是很高兴的样子。” 小优看着古月,不知道要怎么说,哭着说“古子,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才能保护哥,不受到伤害。” 古月一看小优哭了,着急、心疼得抱着她“没事的,没事的,大哥不是很好吗?没人可以伤得了他,也没人敢伤他。” “不是的,有人,有人可以伤他。白玉娇可以伤他。” “白玉娇?”古月拉开小优,看着她,他有点被她弄晕了“小优,你说清楚一点,到底怎么回事?” 小优平复一下心情说“阿豹把我抓过去,我知道他不想伤害我的,要不然他不会为我包伤口。只是我不知道他看我的眼神为什么那么复杂,总觉得他是想在我身上找到什么人的影子。 可是我也很害怕,一夜都不敢睡,怕自己看错。到了早上的时候自己没有坚持住,就晕了过去。 可是我迷迷糊糊中听到两个人在吵架,后来就听到阿豹接电话,我只听清楚一句,他说‘白玉娇,别以为你给我出主意让我抓到人,就可以威胁我,要怎么处理林小优,那是我的事情。’ 我真的很希望是自己听错了,可是听得真的很清楚,虽然我一直在不清醒的状态,但是发生的事情我都是知道的。 古子,你说我该怎么办?如果跟大哥说,白玉娇是大哥的初恋,大哥一定会大受打击的,我不想看到大哥那么痛苦,更不想大哥受到任何伤害。 可是如果不告诉哥,我怕白玉娇伤哥更深,怎么办?我要怎么办?” 古月也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只知道白玉娇对男人方面有点随便,却没想到她这么有心计。 古月要好好想想怎么办,而现在只能安慰小优“小优别急,这件事情我来处理,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她伤害到任何一个人的。别担心了,你现在要好好休息。” *** *** 梁池自从救下小优之后就一直在找吴刚,终于让他找到了。 “吴警官,你到底去哪里了?这段时间一直找你都找不到。” “怎么样?有什么好消息吗?”吴刚没有理会他的埋怨。 梁池把阿豹抓小优的事情告诉了吴刚。 “那本帐本一直在闵璐那里,现在闵璐离开阿豹,我会劝他把帐本交出来。” “嗯那就好,你尽快把帐本弄到手,然后你就可以自由了。” 梁池看吴刚心不在焉的样子,“最近一直找不到你的人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而且最近出什么事好像都是蒋易出面的,到底怎么回事?” “梁池,有些事情你应该知道的,你自己小心,我发现了一些蒋易不法的事,只是还没来得及找证据,就被蒋易发现。他陷害我,所以我现在停职检查。 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把你所有的资料都交给局长了,相信你找到帐本之后局长会恢复你的身份的。” “那你怎么办?蒋易什么不法的事?” “这件事情你就不用管了,以后什么事直接找局长就可以了。” “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除去身份反而好查。你自己小心一点,我先走了。”吴刚再一次消息。 梁池现在自身难保,也没有办法帮吴刚,只能自求多福了。 做卧底也许最忌讳半路换领导吧!双方的信任度要从零开始。 *** *** 警局第六分局内。 “局长,你找我?”蒋易来到局长办公室。 局长看着自己的得意门生“蒋易啊,你知不知道吴刚有一个卧底的事?” “不知道啊”蒋易怀着鬼胎。 “这是他的资料,以后你就跟他接头吧,我会想办法通知他的。” “这不太好吧,要是吴刚回来我怕他有意见。”蒋易假腥腥地说。 “这是我的决定,他有意见让他来找我,再说这个吴刚人都不知道跑哪去了,上头还在查他呢,真是给我找麻烦。” “局长不用担心,应该没事的。”蒋易心里暗笑着。 “行了,没事出去吧。”局长心烦着。这两个人,之前是蒋易被抓,现在又是这个吴刚被举报,真的不知道是不是犯了什么风水。 蒋易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看着手上的资料。 没想到这个阿力居然是个卧底,看来他还是查了不少嘛,都是阿豹的事情。真可惜,如果自己早拿到这些资料,就可以省去不少力气,只不过,现在已经用不着了。 蒋易阴险地笑着,现在的一切都在我的掌控当中。 就让他们三个帮自相残杀去吧,到时候一起收了你们,我还不升官发财。阿巨,你也不要怪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跟我合作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至于这个梁池,只能对不起了。蒋易顺手将资料扔进了碎纸机里。如果让你回来,那吴刚不就有机会平反,那我不就有危险。这可怪不了我,你要怪就怪吴刚多管我的闲事。 蒋易看着一张张被碎成粉末的纸,心情无比的好。 而梁池很快就收到了局长的消息,这也许是警局办的一件最快的事情了吧。而这个消息已经坏到不能再坏了。 吴刚的提醒让梁池知道,这次恢复身份的机会渺茫了,比大海涝针还要渺茫。 于是心情掉到了低谷,他不知道了,不知道他接下来要怎么做,在他一次次的投递出去的消息没有回音就意识到,他失去了目标。 他也曾试着联系吴刚,却联系不上。 这次的他都有被人丢弃了。他要怎么办?他们前途在哪里? 梁池每天跟着阿全他们一起混着黑,晚上他又迷茫得只能每天喝酒麻醉自己渡日。 *** *** 自从小优出事之后,白玉娇就有意地回避着贝山。后来听说小优平安回家就更怕了,她怕阿豹把自己说出来。 不过,过了几天风平浪静的,她就又大胆地出来混日子。 每晚白玉娇都会到酒吧里渡过自己的日子,因为他知道贝山又出差了,要不然早就杀到他面前。 这一天,她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烂醉得摊死在吧台上。 白玉娇走过去推了推他“力哥,你没事吧?” 叫了几声没回应,这时吧台的小生说“力哥喝醉了,你叫不醒他的。” “喝醉?从来没有见过他喝醉,还在这里。” “是呀,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阿力哥天天都喝醉在这里,一睡就是一晚。” 白玉娇看着阿力痛苦地睡着,于是叫了人把他抬上了车,带回了自己家。 白玉娇没有那么善良地拯救阿力,只是他是她计划中的一个重要的棋子,虽然她的计划还没成形,但是为了保存实力,她也要留住阿力。 于是阿力在白玉娇家睡到了天亮。 当他睁开眼睛时就看天白玉娇端着醒酒汤在他面前献媚。 “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阿力看了看这陌生的地方“不过,我怎么会在这里,你又怎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里?” “这里是我家啊。我看你喝醉了,所以把你带回来。阿力哥,你干嘛喝那么醉啊?是不是有什么事?说出来我也许可以帮上忙呢?以后不要在那里喝醉了,虽然你是男人,但也很危险啊,万一你的仇人找上门来怎么办。”白玉娇假意关心着。 阿力看着白玉娇,也许有些话也只能跟她说说了。毕竟现在只有她知道自己的身份。这些天的话一直憋在自己的肚子里快透不过气了。 白玉娇看着这只斗败的公鸡“阿力哥,以前我有困难你那么照顾我,现在你有事,我一定会帮你的。” “现在也只有你知道我的身份了,虽然你帮不上什么忙…” “虽然我帮不上什么忙,但可以做个倾述的对像啊,什么事情都闷在心里,会闷坏的。”白玉娇知道阿力想对自己说,所以抢着给阿力一个定心丸,让他放心地说出她好奇的事。 阿力从不知道白玉娇是这么热心的人,不过他也不想管这些,就当是倒垃圾好了。她知道自己的身份之后谁也没说,应该还是可以信任的。 于是阿力把发生在他身上的事都说了出来。 “啊,那你现在怎么办?不是变成没身份的人了?” “就是不知道怎么办才烦啊。” 白玉娇的头脑还是不错的,也许也是旁观者清吧。 “阿力哥,我觉得,那个蒋易那么坏,你干嘛那么如他的愿啊?” 阿力看着白玉娇“什么意思?” “他做这些事不就是不想让你回警队吗?你现在这样子不就是他希望的。你看,那个吴刚现在被停职都没有放弃,还在找证据,你干嘛要放弃?” “我不放弃行吗?就算找到证据又怎么样?蒋易也不会让我回去的。” “你不是说局长通知你让你跟蒋易联系?那就是说现在不只是我和蒋易知道你这个人,还有局长知道啊,你找到证据直接找局长不就可以了。到时你身份恢复,不就什么都可以解决?” 梁池眼前一亮“是呀,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我决不能让蒋易称心如意。” 白玉娇说“这就对了,这才像我认识的阿力哥嘛。” 梁池看着白玉娇,多少还是有些感激她的。 只是梁池现在知道自己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于是没有耽搁地离开了。 白玉娇也满意地笑了,她的这颗棋子又活了。 第三十章 贝山不知道小优为什么不喜欢白玉娇。更加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小优不排斥她。一个是他最疼的人,一个是他最爱的人,夹在她们中间好为难。只能用另一种方式来安慰其中一个了。 小优气乎乎在前面走,古月在后面跟着。 古月一看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于是拉住小优“小优,别生气了。” “你说我哥怎么就喜欢上这么一个人?他喜欢她什么?” “大哥又不是小孩子,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他知道?我看别人把他买了他都不知道,没准还帮人家数钱呢。” “呵呵,大哥又不是傻瓜。”古月被小优的话逗笑了。 “我看他就是一个大傻瓜。人家都说恋爱中的人智商为零。我看大错特错。应该是智商为负一百。” “好了,你也不要再骂了。大哥喜欢又有什么办法。” “我原本跟你想法一样。只要他喜欢,怎么样我都可以忍。就连她想伤害我,我也可以忍。可是我不能让我哥受委屈。她看她刚刚的那个样子,我不跟她计较,她就当我什么都不知道,还给我变本加厉,欺负人也没有这样欺负的。” “我一定要想办法把白玉娇赶走。” “小优,可是这样,最痛苦的可能就是大哥。” “长痛不如短痛,我总不能让哥到老了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的老婆水性杨花、心肠歹毒。那哥不死不冥目吗?” “没有那么严重吧。” “怎么没有。总之我不会让我哥痛苦一辈子。原以为我不跟她计较,她会感恩,跟我哥在一起转性了,没想到。这就不能怪我了。” “你想怎么办?” “不知道,不过就算跟她拼了,我也要让她离开我哥。”小优转向古月“对了,你不是说要帮我。你怎么也没动作?” 古月不想让小优有危险 “这样吧。这件事情交给我了,你别管。” 小优看着在这个问题上一直不表态的古月,唯一一次表态还石沉大海,有点怀疑“交给你?” 古月知道小优不相信自己“他也是我大哥,好不好,我也希望他幸福的。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样的。我之所以到现在还没有动,我是想多观查一下大哥对她的态度,选择一个比较恰当的办法。” 小优明白地笑着问“那你准备怎么做?有办法了吗?记得一定要拿到证据,她就欺负我没证据。” “这件事情我自有办法,你就不要问了。” 小优终于可以松口气了。自从知道贝山的女朋友是谁之后,她就提着心,现在终于可以归位了。 古月打电话给阿全“阿全,帮我做件事情。” “古哥,有事你吩咐就好。” “帮我试探一个人。” “什么人?” “白玉娇” “白玉娇?”贝山的女朋友自然没有几个人知道,因为贝山怕她被人打扰,更怕她有危险,所以不是亲近的人当然不会知道。 “我会把相机给你,做事做得干净一点,我只要相片就好。”古月吩咐着。 阿全自然明白古月的意思,只是他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得罪古月的。古月是出了名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还人的人。这个女人能惹到古月动手,真是不简单。 阿全没有敢耽搁,于是吩咐了下去。 阿全找了一个人,在白玉娇的酒里下了迷药,就这样,白玉娇被抬到宾馆的房间。 阿全接到完成任务的电话后,走到大厅看着大家“阿力呢?阿力去哪了?” 小弟们看到全哥找阿力,可是没人知道“不知道这小子跑哪去了。” “去找一下,让他马上来见我。” 一个小弟跑出去找人。 这时房间里还有另外两个人。 其中一个神秘地将一小包东西放到了自己杯里。 另一个人看到“你在干嘛?” 这人一听用手指挡住嘴“嘘”回头看了一眼,还好老大没听见。 那人奇怪地看着他“什么东西?你不会是搞毒品吧?你不想活了?” “小声一点”这人看着他大惊小怪的样子“这不是毒品。”然后有点不好意思的笑着。 “那是什么?” “我女朋友最近觉得我无法满足她,所以……嘿嘿” “哦,原来是春药啊。” “小声一点,别让老大听见。” “只是你现在就喝,那等一下发作怎么办?” “呵呵,这是经过调制的,不会马上发作,我算了一下时间,等我回到家刚刚好。” 那个人不怀好意思地笑他“你小子,也来这套。你就不怕让全哥知道,扒了你的皮呀” “我没有害别人,只是自己用,跟女朋友,应该没事吧。” 那人笑着摇摇头。 这时,阿力风风火火地赶了回来,看到桌子上的杯子,拿起来就喝。两个人都来不及阻止。 那个人刚想说什么,另一个踢了他一下。然后两个人都停下来看着阿力。 阿力看着他们“口太渴了,不好意思,你们再倒一杯吧。全哥找我是不是” 两人一起点着头,然后指着里面。 阿力进了房间。 “怎么办?阿力喝了。” “千万不要说出去,我们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可是万一发作怎么办?” “那他会自己想办法的,万一让他知道我们弄那种药他会打死我的,全哥不会饶了我。”这人求着他。 那人看他也不是想害人,是个意外,也就答应了他,然后乞求着千万不要出事。 “阿力啊,你去这个地方,那里有个女人,”然后给了他一个相机,“你知道要拍什么了?” 阿力接过地址与相机,明白要干什么,于是点点头。 “那去吧,动作快一点,小心点别让别人知道。” 阿全在接到任务后,小查了一下白玉娇,他发现这白玉娇以前经常与野豹帮联系,而且还经常借他们的高利贷。 阿力是他们的人,一定也认识白玉娇,我倒要看看他要怎么做。 阿全想,古哥一直在查阿力,这样也许也是在考验他吧。只是他不知道古月现在对阿力已经不再追查,而是要查白玉娇。 阿力不知道那人是谁,有点忐忑地来到宾馆门口。他不知道自己要不要做这件事,如果害了别人怎么办?可是不做,自己也别想活了。 阿力犹豫了半天,没有个结果,推门进去看看这个人倒底是谁。 阿力怎么也没想到躺上的人是白玉娇。 阿力叫了几下白玉娇,她没有反应,探了一下鼻吸,还有气,他们一定给她吃了药。 这时阿力觉得自己的身体为什么会越来越热。 阿力马上弹开,站在最远的地方看着床上的人。 眼神由原来的看,慢慢变得聚焦,聚在她的每一寸肌肤。 阿力一直忍耐着,脱光白玉娇的衣服,快速地照了几张相,然后想推门逃开,却无能为力。 阿力不敢看她,可是眼神却不受控制,身体的反应也越来越强烈,最后,阿力的自制力彻底臣服在温柔香里。 当阿力清醒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阿力恶狠狠地看着仍未清醒的白玉娇,更加痛恨自己,于是什么都没有理会,跑开了。 阿力忽然之间想起了林小优,眼泪不自觉地流了出来,只为了对不起小优,从此彻底失去了她。 阿力不想知道自己的异样,知道又怎么样?结果都是一样的。回不去了,真的回不去了。 阿力用力狠心地擦干泪,他下了决心。把相片交给了阿全。 只是阿力不知道,阿全在阿力去之前早就在房间里安了摄像头,所有发生的一切,他都清楚,只是并不感兴趣。 阿全把所有的内容洗成了相片给了古月。 当小优拿过相片的时候,小优傻了眼,相片里的那一个男人怎么会是梁池,为什么会是梁池?“怎么是他?” 古月也不知道阿全为什么找梁池做这件事情,更不知道为什么他要假戏真做。 只是他看着小优震惊的眼神,怕她会受到伤害,毕竟他们之间是有故事的,虽然自己不知道是什么故事,可是他可以感觉得出来。 小优的泪不知道什么时候挂到了脸上。 毕竟是自己曾经一直喜欢的人,喜欢了那么多年,忽然之间发现这个男人跟自己最讨厌的嫂子睡在一起,会是什么感觉? 古月只是抱住小优,让她在怀里哭,哭过之后就一切都过去了。 于是,小优只是拿着相片找到白玉娇。 白玉娇拿起小优扔在桌子上的相片。 气得咬着牙,一巴掌打过去。 白玉娇醒来之后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是她不知道是谁做的,她是有怀疑过小优,没想到真的是她。 这一巴掌甩过来,林小优用手挡住“你还敢打我,我没打你,已经不错了。你对得起我哥吗?” “林小优,我没想到你这么卑鄙无耻,居然做出这种下贱的事。”白玉娇像疯了一样的拳打脚踢。 “白玉娇你真的是不要脸,自己做出这种事情还反过来怪别人。”林小优不想看相片里的梁池,别过脸去。 “林小优,你不是人,你居然设计陷害我,你不得好死。”白玉娇早已不顾什么形象地骂着。 小优只觉得白玉娇好吵,她的声音是那么刺耳,头好疼,懒得看她“白玉娇,我给你三天时间跟我哥说分手,否则就不要怪我不客气。” “林小优,你不是人,我不会让你那么称心如意的,你给我小心一点。”白玉娇恶狠狠地看着她。 小优不理,白玉娇一看讨不到便宜,而且身旁还有一个古月,于是离开了。 林小优当然不知道这件事情是设计出来的,她一直以为是他们抓到白玉娇出轨时拍下来的,当然气愤足以让她没有想太多。 其实古月也没有想到会假戏真做,他只是想让阿全拍一些白玉娇裸体在宾馆睡觉的相片,看到的人自然也就联想翩翩,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而且那个人还是梁池。 古月想着,梁池与白玉娇原本就认识,那相片的内容也许是真的。 小优无力地坐在沙发上,“古子,把相片收起来,不要让我哥看见。”小优现在才知道原来相片也会那么刺眼。小优只觉得好累。 古月心疼地看着小优,现在他能给她的只是安静,因为他知道,她需要安静,她会从安静中走出来的。 小优一直为相片生气,而后又为贝山感到伤心。以前对于白玉娇的事情,也只是凭借看到的事实来推测出来的。 可是现在是明晃晃的相片真实地摆在眼前,不由得她再为白玉娇找各种各样的借口,也找不出什么合理的借口让她再一次原谅白玉娇。 只是一想到贝山,伤心的太平洋开始翻滚了。 第三十一章 老天也许向来是跟人做对的,当你想安静的时候,它偏偏不让你安静。 电话的铃声就像是催命的符咒一样地响着。 古月快速地接过电话,他不想吵到小优。 可是这个电话不得不让小优接,因为是贝郁芯打来的。 小优接过电话,平复一下心情,她不能让妈妈听出异样,不能让她担心“喂,妈。” “小优啊,小山在吗?” “哥出差了,明天才回来。” “哦,那个……”贝郁芯不知道要怎么说。 “妈,什么事啊?” “那个”贝郁芯还是不知道怎么说“那个,你舅舅过几天出狱了……” “出狱?不是还有两年呢吗?” “因为他在狱中表现好,所以提前出狱了。” “哦,那你想干嘛?” “你跟小山说一下吧,再怎么说他们也是父子。” “我才不要”开玩笑,这个话题可是贝山的雷区,谁敢去碰啊。 不过一提起舅舅,小优倒想起一个人,金九指。 可是这个话题应该是在电话中没有办法说明白的,小优想是时候回家一趟了,就当做散心。 “妈,我要回家一趟,我们见面再说。” “什么时候回来?” “今天下午。” “小优啊,你不要人来疯好不好,说回家就马上回……”贝郁芯又开始唠叨起来。 小优及时打断她“妈,就这样,到家之后再说,再见。”然后,挂了电话。 “你要回家?为什么?”古月问着。 “有事想弄清楚。” “什么事?” “等我弄清楚之后再告诉你。” “用我陪你吗?” 小优很想古月陪着自己,可是一想起这边的事情“古子,你帮我看着白玉娇,明天我哥就回来了,他要问起我,就说我想家,回家了。” 然后小优就风风火火地回到家中。 “姐姐,你回来了,我好想你啊。”最高兴的莫过于林小煜。 小优抱着小煜“小煜,姐姐不在,有没有乖呀?” 小煜看着小优少有的笑容,开心及了“姐姐,小煜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是呀是呀,小煜长大了。” 贝郁芯看着小优,看来让她离家是对的,小优明显跟以前不同。 以前的她每天乌云密布,就算是在他们面前尽量展现着笑容,可是那笑容让看起来也觉得心酸,而现在终于看到晴天了。 “妈。” “好了,你们两个,快进屋。小煜,姐姐刚回来累了,不要吵她,自己去玩。” 小煜乖乖地离开。 “回来想干嘛?” “妈,我要问你一件事。” 小优少有的这么慎重。 “什么事啊?” “妈,你记不记得一个叫金九指的人?” 贝郁芯当然记得,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个人,甚至很痛恨这个人,只是她不知道小优为什么忽然提起这个人。 “妈,我知道这个人跟舅的事情有关,以前你不告诉,现在能不能告诉我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优,不是妈不告诉你,只是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不允许我说。你只要记得永远不要提起就好了。” “可是哥一直都没有放弃过他要找的答案。最近还找到了金九指。” 贝郁芯似乎并不吃惊,在意料之中,也从不担心贝山会查出什么,因为他知道金九指为了自己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只这孩子的执着,苦了他。 “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希望他查不出结果之后就会放弃。 “妈……” “小优,不要再问了。过去就让它过去吧。” 小优看着贝郁芯,看来是问不出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舅舅什么时候出来?” “三天之后。” “要怎么跟哥说?他不会见他的。” “哎,我也知道,可是总不能让他们这样僵持下去吧。” “妈,也许让哥知道真相后,会有转机呢?” “小优,相信妈,现在是对他最好的结果。” 小优不再说什么。 贝郁芯看着关心别人的小优,心里很高兴,女儿又回来了。 小优在第二天又匆匆赶了回去。 小优回到家中,正好贝山也回来了。 “哥,你回来了。” “是呀,你跑哪去了?” “没有啊,累不累?”小优无事献殷勤地为贝山捏肩。 贝山才不吃她那一套,把她拉过来“说吧,有什么事?” “没有啊,没什么事。” “真的没有?” 小优还不知道要怎么告诉他,可是又不能不说,他早晚还是会知道的。 于是小优豁出去了。 给自己打完气后说“哥,你想不想家?” 贝山以为小优说的是林家“想啊,姑姑他们怎么样?最近忙也没时间打电话回去。是不是姑姑骂我了?” “没有,她怎么舍得骂你。” “没有就好。” “对了哥,有件事情要跟你说,可是你要先答应我,不生气。” “什么事啊?”贝山看着有点古怪的小优。 “你先答应我嘛。” “好,你说吧。” “不生气喔”小优确定着,虽然她知道这样也不没有多大作用。 “嗯,说吧。” “两天之后你有没有时间啊?” “什么事啊?” “那个,两天后舅舅提前释放……” 没等小优说完,贝山激动地站了起来“不要跟我提他,我永远都不原谅他,永远都不会见他。” 然后转身走出了家。 “哥”小优无力地叫着,贝山没有理她。 就知道是这种结果,哎! 贝山来到白玉娇的家里一个人喝着闷酒。 白玉娇看着贝山的样子,担心跟害怕让她不知所措。 难道他看到那相片?可是看到也不会是这种表情吧。 白玉娇怯生生地看着贝山,她却在贝山眼中看到了眼泪。 “山,你怎么了?” 贝山没有说话,只是抱着白玉娇,抱了好久好久,直到贝山的心情有些平复。 于是贝山将他的故事告诉了白玉娇。 白玉娇只能心疼地用自己安慰他。 这一夜,他们之间没有甜蜜,有的只是苦涩。 第二天,白玉娇与贝山一起回到家中,小优一看白玉娇气就上来了。可是在贝山面前又不能表现出来,于是压抑着。 直到贝山上楼换衣服,小优才抓着白玉娇的手“你当我的话是耳边风是吧?” 白玉娇挣脱开小优的钳制“我还没怪你用卑鄙的手段陷害我,反倒是你来怪我?再说,贝山现在是最痛苦的时候,你想让他更加痛苦吗?” 小优知道白玉娇说得没错,可是一想到那张相片的内容,她就痛苦。到底要怎么做? 在小优与古月看来,白玉娇的失身不是因为过失,而是自愿。因为他们不知道白玉娇吃了药,更不知道梁池也吃了药。 而阿全也不知道他自己误会了古月的意思。 所以他们才认定白玉娇的荡妇行为。 只是这件事情谁又会去求证呢? 白玉娇自己更加说不清,因为她自己都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现在她只在乎这种仇恨。 贝山看着气氛有些凝重“怎么了?” 小优自然不会告诉他实情,白玉娇也看中了这一点。正好让她利用。 而小优只能暗自生气,却没有办法,毕竟现在只有白玉娇可以安慰贝山。 只能等舅舅出狱后,慢慢调解他们之间的事了。 小优这样打算着。 两天后,小优回到了家里,只为了贝山。她不知道白玉娇也跟着她来到h城。 林树清一家人,站在监狱的门前等着,白玉娇躲在远处看着这一切。 监狱的大门打开了,一个显得有些苍老的人走了出来“哥。”贝郁芯走了过去。 林树清接过贝郁鑫的东西“哥,跟我回家吧。” “舅舅。”林小优与林小煜一起叫着。 贝郁鑫看着面前的人,眼中含着泪,摸着小煜的头“都长这么大了。舅舅都没有看到你出生。” 贝郁芯擦去泪“哥,有什么话我们回家说。” 贝郁鑫向周围看着,他希望的那个熟悉的身形没有找到,失望地嘲笑自己“早就应该知道他不会来。” “舅舅,哥不是不想来,是太忙了,过段时间他就回来。”小优安慰着这个老人。 他看起来是那么憔悴,比起以前,老了很多,是在监狱受苦了吧。 “小优懂事了。”贝郁鑫知道她在安慰自己。 于是他们带着贝郁鑫回家了。 在他们走后,贝山走了出来,除了白玉娇没有人看到。 之后贝山又飞回了p城。 在狱中,贝郁鑫一直向自己父亲忏悔,压住了一颗贪婪的心。他一直都不明白为什么父亲的遗嘱里没有自己,为了这些他负出了代价,他到现在还没有想明白这样的代价值不值得。 贝郁鑫独自来到贝万年的墓前,看着父亲静静地躺在这里。 “爸,我出来了。可是这么多年,我还不明白为什么? 你告诉我好不好? 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么多痛苦? 老婆死了,儿子不认我。身无分文,一无所有,为什么?为什么?” 贝郁鑫看着贝万年的相片,这么多年他的怨恨都没有消除过。只是压制着,等待着这一天。 白玉娇听到了贝郁鑫的怨。 真是老天帮我。 林小优,你这么害我,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古月整天跟着你,我动不了你,这里山高皇帝远,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白玉娇走了上去,在贝万年的墓前拜了一下。 贝郁鑫看着这个陌生的女孩子“你是谁。” “叔叔,我是贝山的女朋友,您叫我玉娇就好了。我知道其实贝山还是很想您的,只是您知道他现在在帮飞鹰帮做事,不得以才不能来见您。所以我就替他来看看您。”“你是贝山的女朋友?”也许是因为贝山的关系,他觉得白玉娇这么可信亲切。 渴望了这么多年的亲情,终于有一丝希望,当然喜出望外。 “叔叔,我们下山再聊吧,这里天气比较冷,别冻着了。”白玉娇扶着贝郁鑫。 贝郁鑫笑着“好好,小山有你照顾,我也放心了。” 两个找了一个咖啡厅坐了下来。 “叔叔,您也知道贝山怪您是因为他的母亲,可是他并不清楚整件事情,您方便告诉我吗?我想想看能不能帮您。我也不想让贝山在痛苦中活着。”白玉娇从那晚贝山跟她说的事情中边听边猜测了一些。 “小山跟你说了?” “是呀。” “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你呀。这么多年他虽然从没有来看过我,但是,我也从别人口中听到了他的事情。他母亲的事是他的忌讳,从不跟人提起,没想到他却跟你说了。” “是呀,不过他只说了他知道的那一部份,其他就没有提了。” “哎!不管谁对谁错总归是上一代的事,不应该影响你们这一代。小山怨我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一时他接受不了,我也可以理解。” 看到这老家伙并不打算说出来,那就换一种方式。 “也对,解铃还需系铃人。还是需要您自己来解决的。对了,叔叔,现在您住在什么地方呢?” “在小山的姑姑家。” “哦,那以前的家呢?”白玉娇故意提起以前的事。 贝郁鑫想起现在无家可归就怨,握紧拳头。 白玉娇一看,原来他一直在意这些的,在心里笑了一下,却还显得无辜地说“叔叔,是不是玉娇说错话?” 贝郁鑫一看,可能是自己吓到白玉娇,于是缓和了一下情绪“哦,没什么,只是以前的家被查封了,也不在这里。” “没关系,反正大家都是亲戚嘛,也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这样一句话在贝郁鑫耳里却是另一番味道。 亲戚?凭什么我要承受这些,而他们却快快乐乐?我无家可归,自己的儿子却为他们家出生入死。这口气,我一定要讨回来。 原本这一切都是应该属于我的,凭什么给一个外人? 在他眼里,林树清当然是外人,自己的妹妹嫁出去就不再是贝家人。 早晚有一天我要夺回一切,小山,你等着爸爸,爸爸一定为你争取属于我们的一切。 这颗不安份的心又跳动了起来,正好与白玉娇一拍即合,但是她当然不会表现出来。 现在贝山不会理会他的爸爸,难保他以后也不会,她总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只是如果他们真的成功,那林家的一切都会是自己的。林小优,我要让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她要利用贝郁鑫这一点,万一出了什么事,也不会找到自己头上。 白玉娇计划着。 第三十二章 白玉娇想到一个人,于是回到了p城,这样也不至于让贝山怀疑,现在的贝山也许是需要她的时候。 小优看到舅舅的痛苦与孤独,于是下了决心让贝山原谅他,于是也回到了p城。 贝山回到p城果然找了白玉娇。为此白玉娇一直在心里庆幸自己的聪明。 可是白玉娇没想到,贝山跟她讲了另一个故事,关于金九指的故事。 白玉娇在心里笑开了花,原来还有一个人。 现在的贝山无疑是把自己的女朋友当成了倾诉的稻草。这么多年来所有的一切都积压在他的心里,他一直以为自己承受得起,却没有想到,自己的爸爸出狱这件事充当了导火索,让一切积压全部都爆发出来。 贝山现在才知道,原来痛苦是什么滋味。 于是他选择了这个“外人”的白玉娇,因为跟她说对于自己的决定没有任何影响。 贝山已经将白玉娇看成自己最亲密的内人了。 白玉娇心里还是高兴这一改变的,也许她应该感谢贝郁鑫,如果没有他,白玉娇与贝山的关系还不会这么快进步。 可是,一想到那相片的事,白玉娇就咬紧了牙,贝家与林家对不起自己,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贝山经过了一夜的云里雾里,第二天的清醒似乎来得再自然不过。 这一夜他梦到了自己小时候,梦到了妈妈,幸福快乐曾经离他是那么的接近。可是那一张脸,熟悉又憎恨的脸打碎了一切。 贝山清醒后,一刻也不迟疑地来到h城,他不能再等了,他要让金九指说出该说的话。 *** *** 武尚一看到大哥来了,还以为他是来看自己父亲的。 武尚在h城除了金九指的事情外,他当然也不是闭塞的,林家的一切与贝郁鑫出狱他一清二楚。 他也经常到林家帮忙,照看。就在他想为大哥做些事情时,却在墓地发现了一个女孩子。 武尚一直以来都呆在h城,所以不知道白玉娇的身份,但也只是觉得眼熟。 他听说过贝山有个女朋友,以前想见一下,贝山总是说解决金九指的事让他回来见一面。 武尚看到那个女孩子不是没有想过是白玉娇的可能,可是为什么他不是跟大哥一起回来看他父亲的呢? 如果大哥还在怪他父亲又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朋友来呢?如果他不怪了,怎么没有一起呢? 所以这个女孩子的身份值得怀疑。 武尚就这样一直跟着他们,却无法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 他刚刚从狱里出来,按年龄来算他们怎么会认识呢?再说也没听贝郁芯说过自己的哥哥认识别人。 武尚记得贝郁芯啰嗦最多的就是:哥哥在这世上除了自己与小贝没有别的亲人了,也没有朋友,如果小山不原谅他,那他会痛苦一辈子的。 武尚知道她这样说是想自己劝劝大哥,可是这样一来就说明贝郁鑫在这里没有朋友,那这个女孩子又是谁呢? 武尚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里,于是叫人调查着这个女孩子的身份。 贝山找到武尚:“小武,金九指那边怎么样?” “他最近没什么动静。” “我们去找他。” “怎么了大哥?”武尚看着贝山一脸的凝重。 “我没有时间再跟他耗下去了。” 贝山与武尚来到金九指的住所,却被了抢了先把金九指带走了。 *** *** 金九指看着这位并不认识的女孩子。 “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金九指有些害怕,却故做坚定地说。 当这位女孩转过头,拿下墨镜的时候,金九指的害怕转成了嬉皮笑脸,他没想到这女孩子这么漂亮。 “哟,小妞,抓我有什么事呀?”金九指还向她猛抛了几个恶心的媚眼。 女孩子示意另一个男人放开手,金九指自然不要脸地坐在了她的旁边。 “找你来跟你谈一笔生意。” 金九指看着这位细皮嫩肉的美女,大脑哪有时间想什么生意呀,光流口水就不够用了。 “为了表示诚意,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玉娇”白玉娇指着男人“他是阿力。” 白玉娇伸出手等着金九指的回应。 金九指看着那白白嫩嫩的手,双手上去紧紧地握着,还慢慢的抚摸。 白玉娇当然知道金九指在占自己的便宜,可是她知道没有牺牲就没有办法得到想要的,她现在为了自己的目的,什么都可以豁出去。 在白玉娇心里,没有什么可以跟自己的恨相比。 于是白玉娇任由着金九指不安份的手与不安份地色眼上下打量着自己。 阿力看着他们的样子只觉得恶心,在心里后悔着自己怎么会答应来帮白玉娇的忙。 要不是那件事情,阿力一起心存愧疚,再加上白玉娇对自己也算是有收留之情,他才不会来帮他的忙,因为他知道白玉娇做的事情不是什么好事,虽然他不知道具体原因,他也不想知道。 他只想尽快帮完白玉娇的忙,就离开,从此与她不再有任何瓜葛,他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忙。白玉娇知道阿力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这也是白玉娇帮他的原因,现在终于派上用场了。 “金老板,有没有兴趣谈笔生意啊?”白玉娇尽量地勾引着他。 阿力实在不想看下去,于是走出了房间。 白玉娇也不想让阿力知道自己要做的事,怕他会为了林小优而坏了自己的事,所以从一开始她就没有说出实情,现在他出去也好,这样更方便自己。 “什么生意啊?”色字在头,金九指也没有心思去想钱的事情。 “一笔对于你来说稳赚不赔的生意。” 金九指没有发现白玉娇眼中的恨。他有点听进去地看着白玉娇:“稳赚不赔?” “没错。” “有这么好的事?” “当然?” “什么生意?” “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情,事成之后任你开价。” 金九指眼中冒着金光,想着任我开价?会有这么好的事吗?不知道她让自己做什么?如果钱与人都能得到也不错。 上次毒品的事也让自己亏了不少,这次要赚他个够本。 “真的任我开价?”金九指虽然很想做这个生意,可是还是有点怀疑。 “当然,我白玉娇说话一定算话。如果你不信,我们可以签合同。”白玉娇在心里赌着。 金九指想了想,决定赌一把,也许一次就咸鱼翻身。 “好,什么事?你说。” “你应该还记得贝家的事吧?”白玉娇提醒着他。 金九指一听,马上跳了起来“贝家?你怎么知道的?你们跟贝家什么关系?” “不用那么紧张,我是与贝家林家有仇的人,算起来我们也算是朋友。” “我不是你的朋友,贝家的事我也不知道,这笔生意我不做,再见。”金九指怕得想马上离开。 “慢着。”白玉娇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害怕“你不想听听是什么事吗?” “我不想听” “为什么?” “谁会嫌自己的命长啊?”金九指的汗出来了。 “真是个胆小鬼。” “你!”金九指瞪着白玉娇,再美的人也不能与自己的命相比。 “别担心,你听完再走也不迟啊,再说,如果你现在走出去,我保证,你的命会短到现在。”白玉娇在金九指耳边说着,还看着门外的阿力。 金九指看着阿力,软软地坐了下来,想起刚刚阿力将自己身边的人打倒在地的势头,他相信白玉娇说的话会成为事实。 金九指为难地想着,答应也是死,不答应也是死,怎么办? “我希望你能够知道,如果你不跟我做这笔生意,我也会找到其他人来做这笔生意,毕竟这件事除了你还有人知道。”白玉娇吓着他。 白玉娇当然不会知道这些事情,她只是在猜测,在诈着金九指,她已经什么都不顾地赌着。 金九指瞪着白玉娇,她怎么知道的?难道她什么事情都知道了?怎么办? 白玉娇看着金九指的眼神就知道看来自己猜对了。 “如果你跟我做这笔生意,我保证,你不但会安然无恙,而且还得到你想到的一切” 这样的吸引当然是无敌的,金九指知道反正都是一死,还不如赌一把,看在钱的面子上也许自己真的有那个幸运逃过一切。 不过,还是先听听是什么生意再说。 “你想要我怎么做?” 白玉娇一听就知道自己成功一半了,笑着“这就对了,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 于是一笔只有两个人知道的生意就这么谈成了。 两个都愿意赌这么一把。 一个为了恨。 一个为了命与利。 *** *** 金九指不知道,白玉娇带他离开也间接救了他一命。 贝山与武尚找金九指,打算着逼他说出真相,如果不说,就会杀了他。可是他们却晚来一步没有找到人。 就在他们准备踏平寻找的时候,贝山接到了一个不得不放下这里的事情,而回去的电话。 而另一边,自从林小优与贝郁芯说过金九指之后,她的心里就越来越担心。她太了解金九指这个人,唯利是图而又胆小如鼠。看来还是要给他一点压力才行。 于是她也派人来找金九指,当然也没有找到。也许他知道了贝郁鑫出狱的事,怕自己有麻烦就离开了。 贝郁芯这样想,走了也好,也就放心了。 *** *** 贝山回到p城,没有回飞鹰帮而是直接到了老爷子那里,却没有见到想要见的人。 “阿巨,你怎么在这里?老爷子呢?” “原来是山哥啊,老爷子说累了,去休息了。” 怎么回事?老爷子打电话叫自己马上回来,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对自己说,怎么会去休息呢?难道出事了?贝山想起老爷子对自己说的话。 贝山怀疑地看着阿巨。 “那达叔呢?”达叔是老爷子的亲信,没有理由他不在啊。 “达叔?看来山哥很久没有来这里了,都不知道。” “什么事?”贝山有些紧张地问。“达叔在一个月之前就已经回老家了,还是老爷子送他走的呢?” “达叔回老家?”怎么可能,上次老爷子把自己找来的时候,老爷子还说达叔去帮自己办事,难道达叔出事了? 看来自己为了家里的事忽略了很多事情,不行,一定要查出事情的真相,就算自己永远找不到金九指也要帮老爷子,他对自己有恩,自己不能不管。 贝山看着阿巨,下了决心。 “那你怎么在这里?” “老爷子找我来,结果看到他休息也没好意思打扰,这就准备回去了。” “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贝山离开了。 贝山要安静一下,把心情收回来,好好理一下思绪,从头到尾想清楚,然后才能知道要怎么做。 自己家的事情将自己的心打得太乱了。 贝山自我催眠着。 告诉了武尚,先找到金九指监视他,不要轻举妄动。 第三十三章 武尚想妄动也没有办法,因为金九指自从那天起就消失了,消失得就像从来没有存在过一样,任由武尚动用各种势力都没有办法找到。 他就像灰尘,消失在了空气中。 可是武尚意外地知道了一个人,那就是那天见到过的女孩子,白玉娇。 他当然在贝山口中听过这个人。 那天看到她与贝郁鑫在一起,难道白玉娇是为了大哥才与他见的面?看来这个女孩子对大哥还是不错的。 武尚之所以这样想当然也不知道白玉娇发生的事情,小优与古月跟本就没有想到武尚会碰到白玉娇,只顾着自己烦心,所以也就没有想起来告诉武尚一切。 可是,一个电话却让武尚没了头绪。 “武爷,我们查到金九指最后一个接触的人是一个叫白玉娇的女人。” “谁?”武尚以为自己听错了。 “白玉娇。” “他们去哪了?” “金源ktv,他们从那出来就不知去向了,对了,那个女人还带了一个男人,听说那个男人很厉害的,一个人打了十几个。” “知道了,你们继续查。” “是” “白玉娇怎么又跟金九指在一起?难道大哥他爸跟她说了什么,所以她才去找的白玉娇?可是如果以大哥的性格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朋友插手自己的事? 就连他这个兄弟也只是监视人却不曾插其中。 那个男人又是谁呢?一定不会是大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不要打电话问一下大哥?可是如果大哥不知道这件事,而是白玉娇的一翻好意,这样就问会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可是大哥的初恋啊。 怎么办?” 武尚越想越乱,越乱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于是不停地挠头。 “最讨厌想事情了,更何况是这种烦人的事情,要是古子在就好了,自己就可以不用这么费力。 对呀,古子,问古子不就知道了。” 武尚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样,高兴地打着电话。 古月现在最忙的事情不是小优,而是老爷子的事,贝山与古月商量着要怎么做。 这时电话响了“古子。”电话接通,武尚一时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小武?有事吗?” “古子,有一件事情,想问你一下。” “什么事,说吧。” “就是,我就是想问一下大哥是不是交了一个女朋友叫白玉娇?”武尚不知道怎么说,于是问了一个费话的问题。古子一听,看了一眼贝山,他以为武尚想来确认这件听起来另人高兴的事。 “小武,我现在没空跟你说这件事,有时间再说。”古子怎么可能当着贝山的面说出白玉娇的事,还是改天告诉武尚吧,又是一件头疼的事。于是古月挂断电话。 “小武,什么事?”贝山问。 “哦,没什么事,他无聊。” 贝山一听,也没再理会。 古月一边听着,一边想着白玉娇的事,要怎么跟大哥说呢?看大哥现在的样子,发生了那么多让他烦心的事,就光他家事就够受的了,还是等一等吧。 好在自己与小优在他身边,白玉娇也不敢做什么。最近她一直都没有出现,也许她想清楚,离开了。这样离开也好!让大哥忙一点也好,也不用去想别的事情。 武尚被挂了电话,越想越想不通,可是又没人可以问。 于是让自己短暂地失忆,不去想。 可是有些事情不是不去想就不会发生的,武尚也没有想到会查出这样的结果。 “你说什么?你确定没有弄错?”武尚不敢相信地问。 “没错,就是那天跟她在一起的那个男人,喝醉酒说出来的。” “你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一遍。” “那天我们跟踪他到了酒吧,那个女人开了间房,她的房里面有一个男人,可是没有看清楚是谁,跟女人一起来的那个男人就一个人在外面喝酒。 我们看他喝醉了,趴在桌子上不动,就过去看看,结果他就对我们说,他要办一件大事,在办大事之前一定要让自己喝醉。说完就又趴下了。 我们想他喝多了可以套出一些话,所以就问他,那个女人是谁,他说是白玉娇,然后问他房里的那个男人是谁,他说是金九指,然后问他要做什么大事,他还不让我们大声说话,然后小声说,他要去对付姓林的一家。然后他就趴在那里睡着了。我们就走了。” 他们走了,当然不会看到这个男人无奈清醒的眼神,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提醒他们。他不想伤人,他还想回到警队。即使他不知道姓林的一家是什么人,也没有兴趣知道,他不想伤人,谁都一样。 以他做卧底的嗅觉,他可以确认,这些跟踪他的人是些什么人,于是他用这种方式来提醒他们。因为他无法拒绝白玉娇的请求,因为他欠她的。 “我知道了,我要好好想想。” 武尚挂了电话,就皱着眉头想着这一切,尽量地连在一起。 先是这个女人见了大哥的爸爸,然后这个女人带着另一个男人带走了金九指,最后这个男人说要对付林家人。 武尚越想越紧张,越想呼吸越急促。 难道,大哥要对林家这下手?刚想到这里,武尚就拼命地摇头,不会,决对不会。大哥对于林家报答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要对付他们。要不然大哥也不能牺牲自己来接飞鹰帮。 怎么可以怀疑大哥。 可如果不是大哥,那大哥的这个女朋友就有问题了。 难道她与林家有什么仇?接近大哥的目的就是为了报仇?还是大哥的爸爸还在恨林家,那天他们见面是让白玉娇帮自己报仇,所以她才去找金九指? 可是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白玉娇应该杀了金九指才对,怎么还会跟他混在一起?再说,她有必要为了报仇牺牲自己而对不起大哥吗? 她果真爱大哥爱到什么都可以放弃的程度了?可是就算她这样,大哥会原谅她吗? 不管原因如何,对付林家应该是对的,怎么办?我要不要告诉大哥?可是自己这么乱怎么能说清楚。而且大哥好像在忙更重要的事情。 不管怎么样,还是先保护林家人再说吧,这样总是对的。 “你们想尽一切办法给我查出来他们有什么计划。” “是” 吩咐完之后,武尚来到了林家。 “小武啊,你最近有事没事总呆在家里,干嘛呀?”林树清问着。 “我来替大哥陪你们啊,大哥忙,没时间,我不一样啊,我剩下的都是时间。” “呵呵,你这孩子。”贝郁芯笑着说。 “武叔叔是来偷赖的。”小煜笑着说。 武尚捏着小煜的小脸“就你最聪明。” 一家人笑着,只是贝郁鑫心里别有一翻滋味。 为什么,这种幸福原本是属于自己的,现在自己家破人亡,怎么能不恨。 贝郁鑫站起身回了房间,他不想再看到他们的笑,在他眼里,那样的笑容是那么的刺眼,像是在讽刺他的无能。 “大哥……”贝郁芯叫着却被老公拦下。 林树清摇摇头“让他去吧,他心里一定不好受,别去打扰他了。小武啊,有时间你要多劝劝小山。” “我知道,你放心,有机会,我会劝大哥的。” “小煜乖,有时间多陪陪舅舅,哥哥不在身边,舅舅会很想他的,知道吗?”贝郁芯说着。 “嗯,我会的。”小煜小大人一要的答应着。 “姑姑,怎么回事啊?”武尚想着也许在这可以了解一些事情,来解答自己心里的疑问。 “哎!都是上一辈子的恩恩怨怨了,过去就让它过去吧。”贝郁芯伤心地说着,看来大哥还是没有放下。 听着贝郁芯这样说,武尚想着:难道是大哥的父亲的问题? “老公,我们去旅游好不好?也好让大哥散散心。别总闷在家里,胡思乱想。” “也好,反正,我们好久没有出去玩了。” “哦,太好了,可以出去玩了。”小煜高兴地跳着。 武尚想,也好,出去玩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正好让自己有时间查清楚。 *** *** 白玉娇接过电话,笑得有些恐怖。 “哈哈哈,林小优,你让我痛苦,我就让你生不如死。”白玉娇咬牙切齿对着空气说。 天助我也!白玉娇心情好及了,阿力看得莫名其妙,难道她有主意了? “什么事,那么高兴?” 白玉娇看着阿力,没想告诉他实情,她当然知道如果告诉他,他不会帮自己“没什么,只是事情快办完了,我们要快回去了。” 阿力知道了什么事情,只是不知道他要怎么对付那个姓林的一家。也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白玉娇只是说到时候她会告诉自己要怎么做,只是那个“到时候”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一点准备都没有。 第三十四章 太阳第一时间将温暖送给了大地,温暖漫延在每个人的心里。 这一天是林家约定出游的日子。 贝郁芯一家一大早就开始忙着,小煜啊,你快去叫舅舅起来,我们要出发了。 “不用叫了”林树清从楼上走下来“大哥留了张纸条,说是拜祭大嫂之后直接去机场等我们。” “大哥起这么早去拜大嫂?” “是呀,看来大哥还是念旧的人。” “哎!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们也出发吧。” “哦,出发,出发。”小煜兴高采烈地叫着。 他们刚刚要开车走的时候,被几个人拦住了。 林树清下车,看着他们“你们什么人?要干什么?” 来人的头头,半鞠了一个躬“对不起,林先生,武爷说请林先生等他一下再出发。” 林树清一听是武尚的人,放心地说“小武搞什么鬼?不是说好不要他送的吗?” 贝郁芯也奇怪地摇摇头。 *** *** 武尚还在睡梦中的时候,催命地电话响了起来“你说什么?这是真的?” “是,是真的。” “你们去拦住林家人,让他们等我,马上就到。” 武尚马上起身,开着车狂奔到林树清的面前。 “小武啊,不是说好不用你送的吗?怎么还来呢?” 武尚有所顾忌地说“还是我送你们到机场才放心。 林树清、贝郁芯都笑着摇摇头上车了。 “贝老爷呢?” “哦,大哥在机场等我们?” 武尚点点头,开车直奔机场。 一路上武尚很小心,生怕出点什么事。特别是高速上塞车这件事,更让武尚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今天怎么回事?一大早高速上塞车。”贝郁芯探头看着前面。 武尚则是认真仔细观察着四周的情况。 “是呀,今天真是奇怪。”林树清将睡着的小煜抱给贝郁芯,“我去前面看看。” 武尚还来不及阻止,人已经走出去了。 武尚不敢放下车子去追人,他想林树清是个老江湖应该不会出事。 武尚回头看着车上的一个女人,一个孩子,还是保护好她们吧。 贝郁芯笑着看着怀里的小煜“这孩子早上还劲头十足,一上车就睡着了。” “呵呵,还是个孩子嘛。”武尚分出三分的心思在车内地回应着。 “小武啊,你怎么那么紧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贝郁芯虽然不清楚什么事,但是对于人心她还是看得很清楚的,一早上武尚就绷紧了神经跟着他们。 武尚不敢相信地看着贝郁芯,武尚自认为掩示得很好。 “我什么都不说并不代表我什么都不知道。”贝郁芯对他说。就像贝郁鑫一样,其实贝郁芯心里一清二楚,她知道自己的哥哥从没有甘心过,也从来都没有放弃过,只是她选择不知道,看不出。 她想给他机会,她想用她们一家人的温暖来改变他的想法。毕竟他是她的亲哥哥,她在等,等到他放下的那一天,她就会将所有属于他的一切还给他,也是父亲临终前的愿望。 “没,没什么事,真的。”武尚不敢看贝郁芯,怕她看穿自己,于是将头转向车外。 贝郁芯也没有再问下去,随他吧,不管怎么样他是为自己好。 林树清回到车内“前面两个车撞到了一起,横在那里把路拦住了,两个司机还在那打架,围了好多人,我们绕过去吧。” 难道这是巧合?武尚不敢大意。 “旁边有条小路,我们可以从那里下去。” 应该不会是巧合吧,不然怎么会刚好有条小路让自己走?好像是故意留给我们的一样。 武尚慢慢地,小心翼翼地走那这条小路。 就在走出小路的那一瞬间,意外发生了。 武尚怎么也没有想到,他这么小心,这么慢的速度也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武尚来不及反应,整个车被顶翻在地,自己也没有人意识。 *** *** 阿力傻傻地看着翻倒在地上的汽车,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刹车为什么忽然之间失灵地冲下了坡路。 还撞翻了一个车。 他又一次逃跑了,就像上次逃跑一样,他也知道他这样一跑就再也回不了头了,可是他还是跑了。 他不明白,他明明不想伤人,明明很小心,为什么还会发生这样的意外。 可是也许他也明明知道是白玉娇做的这些,可是他却没有办法去怪她,他只能怪自己。 如果不是自己欠她的,自己也不会这样一错再错。 他恨自己,在听到白玉娇说对方的身份之后,他更回恨自己。 “阿力哥,你不要这样嘛,事情也不能怪你呀,是那个车有问题。”白玉娇还在试图安慰阿力,可是她再怎么掩示也无法遮住她眼角藏不住的笑容。 她成功了,她终于解了一口气。哼,什么大哥啊,还不是让自己轻而易举地除掉了。林小优,跟我斗,你差远了。 “车的问题?”阿力生气地说“车的问题是谁制造出来的?如果不是你,你为什么硬要我那个时间出现在那里?都是你计划好的,是不是?” “阿力哥,不要那么生气嘛,不管是谁做的,事情已经这样,不过你放心,除了我,谁也不知道是你做的,你放心,你这样帮我,我不会出卖你的。” “你现在把责任全推在我身上?” “阿力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只是我们现在是坐同一条船上的人不是吗?” 阿力甩开白玉娇安慰自己搭在肩上的手。 “阿力哥,我放心,我知道你最想的就是回到警队,等我们回去之后,我一定想办法帮你回到警队,到时,你想找什么人就找什么人啊。”白玉娇意有所指地说。 阿力看着白玉娇,看来自己真的小看白玉娇这个人。 可是,小优还有希望吗?不,就算她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自己也没有脸再去见她。警队更是回不去了。自己完了,真的完了。 可是这一切还能怪谁?只能怪自己,欠了不该欠的人。 白玉娇看着失去斗志的阿力,以为他认同了自己。所以放心了。 “回去吧”阿力无力地说,现在的他就像是失去了灵魂的向躯壳,失望到绝望。 “还不行,我要等到我想知道的消息才可以走。” 阿力不想知道那是什么?躺在床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他多想就这样一睡不起,可是当眼睛睁开的时候,他又要面对一切。 这个世界上最不能欠的就是情债,最难还的也是情债。 *** *** “医生,医生,他们怎么样?”武尚安排在四周的手下,在阿力离开后才赶到现场,将人救了下来。 医生对着他摇了摇头“我们尽力了。” “怎么可能,那那个小孩子呢?救他的时候,他还有气啊。” “如果出事之后马上送来,也许还有救,可是送来的太晚了,两个大人,一个小孩都没办法,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医生很痛惜地离开了。 “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小弟们不知所措地在走廊来回走着。 他们焦躁地等着另一个人的消息。 另一个医生从手术室内走了出来。 “医生,我大哥怎么样?” “命算是救回来了,可是头部受到了撞击现在昏迷,腿部骨折,又压碎了他的脊椎,下半身会终身瘫痪。” “那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这个不好说,也许几天,几个月,也许几年,这个要看他自己的意志力了。”医生交待完之后就离开了。 留下了一群热锅上的蚂蚁。 “大哥,现在怎么办?武爷现在这个样子,林家一家人又……” “别吵了,我也在想要怎么办啊。”小头头被小弟们吵得更加烦躁。 “大哥,我记得武爷说过林家是武爷的大哥的家人,我们要不要通知那位大哥?”一个小弟提醒了大家。 没错要通知他们,要不然就光是这三个人,他都不知道怎么处理,更何况还有一个昏迷不醒的武爷。 小头头在武爷衣物中找到了手机,还好手机卡没有撞坏。 于是,他在号码里找到了贝山的电话。 “喂,小武” 电话那头没有说话。 “小武,怎么不说话?发生了什么事?” “那个,你不是小武,那个,你是武爷的大哥吗?” “你是谁?小武的电话怎么在你那?” “我是阿凡,武爷他……” 阿凡?贝山回想着这个名字,他想起来,这个阿凡是当地的地头蛇,却与武尚相交甚好。 “阿凡,小武怎么了?” “武爷现在在医院里面,受了伤,你还是来看看他吧。” “受伤?发生什么事?”贝山一听武尚受伤,站了起来。 “电话里也说不清楚,你还是自己来看看吧。”阿凡挂了电话。 阿凡不知道要怎么说出林家的事情,等贝山来了,见了面再说吧。 “大哥?小武怎么了?” “不知道,那个阿凡说小武受伤了,问他原因,他只说让我过去一趟再说。” “小武出事了?他用小武的电话打的?” “嗯”贝山沉重地点点头。 “那个阿凡可靠吗?” “小武说阿凡跟他是不打不相识,而且小武救过他的命,这个人还算可靠。” “那要不要我去看看?” “不,古子,你留下来帮忙查老爷子的事,小武那里我去。” “可是大哥,万一……” “不会,就算有万一,他一小小的地头蛇还不敢对我怎么样。” “那大哥你小心一点。” 贝山心里不停地打鼓,心也提到了脖子上。 小武会出什么事情?如果不是大事,小武的手机不会让别人拿的。 *** *** “不要,妈,爸,小煜,啊……”小优满头大汗地从恶梦中惊醒。 小优抱着头,多久没有做恶梦了?怎么忽然又做起来了,还是这样的恶梦。 小优心里不安得口渴,想喝口水压压惊。 可是她越喝越心慌,不行,打个电话问一下,也发了安心。 小优拔通了家里的电话,可是却无人接听,打父母的手机,却都是“您所拔打的用户已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内。” 小优的心更加慌了起来,难道真的出事了? 小优快速地跑下楼,却正好与贝山撞个正着。 “哥,你来的正好,我想回家一趟。” 贝山看着小优满脸的汗“优,怎么了?发生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反正,我要回家。” “那正好,我也要去找小武,刚刚来电话说小武受伤了,我也要去看一下,那我们一起回去吧。” 小优强按耐住心慌,抓紧了衣角,难道是真的? 这一路上小优一直在催眠自己她梦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可是老天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第三十五章 “妈……”医院里传来撕声裂肺的叫喊。 小优跪在三个床前,满脸的泪痕“妈,你怎么了,你回答我呀?”小优不停地摇着贝郁芯的身体,可是她的身体却越来越凉,凉到将小优的知觉冰冻起来。 小优走到林树清的身边,趴在他的身上“爸,你起来啊,我不喜欢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起来呀。” 小优推着林树清的手臂,却没有回应,小优哭倒地坐在地上。 一手拉着小煜的手“小煜,别睡了好不好,姐姐陪你去玩啊,你起来啊。” “你们都起来啊?”小优哭着,喊着,像是要将整个城市睡着的人们叫醒。 她的声音沙哑却穿透力十足。 “你们起来啊,我不要你们走,你们不要小优了吗?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起来。小优给你们磕头你们起来起来。” 小优跪下来用力地磕着,就算磕到地动山摇,只要三个静静地躺着的人起来,她也不放弃。 可是真的到了另外一个世界,这个世界里的一切声音都无法打扰他们的安静。 贝山一直跪在那里,哭着保护着小优,他怕她会伤害自己,贝山看小优将头磕出了血,用力地抱住她,不让她继续伤害自己。 “够了小优,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小优泪眼看着贝山,似乎忘记了哭“哥,你快,你快帮我叫醒他们啊,我不要他们这样睡着,不理小优。” “小优,别这样,姑姑她们已经不在了。” “我不要”小优大哭到颤抖“是不是小优做错了什么事,他们不要小优了,是不是?哥,你告诉我,告诉我。” 小优无力地瘫软在贝山的怀里。 贝山看着自己的亲人冰冷地躺在那里,心里伤心得恨不得在身上划上几刀,小优的一声声的哭喊都打在自己的心里,那种绝望之前的挣扎最让人害怕。 贝山抱着小优想走出房间,他示意其他人将姑姑一家用白由盖上。 可是这个动作像是惊醒了一头疯狂的猛兽。小优挣扎着“不要,不要动他们,不要。” 贝山用尽所有的力气拉住小优,小优哭着,咬着这个拦住自己的人,直到她真的嗅到了血腥才清醒过来。 小优看着被自己咬伤的贝山“哥,我该怎么办?爸妈不要我了,小煜也不要我了,我该怎么办?” 贝山心疼地抱住小优“你还有我啊,哥永远都不会不要小优。” “哥”小优在贝山肩上哭着“妈,爸,小煜。” 很快,消息传遍了全城,有人也满意地离开了。只留给会伤心的人去伤心。 贝山看着昏迷中的武尚,也许现在只有他才能告诉自己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小优一直处在伤心过度的状态当中,贝山多怕小优回到以前,这次的打击不比以前大。看着小优现在的样子,担心加重了。 “小优,你不要这样,姑姑他们不希望你看到这样,你不能让他们在天上为你担心啊。” 一提起,小优就泪流满面地看着贝山“哥,我还在做梦是不是?我之前做梦是这个样子,现在做梦还是这样,我们回家好不好,也许回家梦就醒了,一切又会像从前一样了。” “小优,过了头七我们就回家。” “我要回家,我要回家。”小优一直重复着哭着,哭累了就睡了。 *** *** 在林家的葬礼上,贝郁鑫、贝山扶着站不稳的小优,三个人站在一起,贝山并没有理会贝郁鑫,小优也没有精力去理其他,这让贝郁鑫的不安平息了许多。 贝郁鑫看着自己的妹妹一家人,再看看自己儿子对自己的态度,怨恨让他连后悔伤心的能力都失去了。 葬礼是安静的,没有了哭泣,没有声音,只留下那框框里灿烂笑容的一家人。也许能够一家人一起上路也是一种幸福。 至少他们不会承受活着的人饱受失去的痛苦。 一切似乎就这样结束了,这样安静地离开。可是这并不是结局,明明之中的定数谁也逃不掉。 有一个人一直在等待着葬礼的结束,因为他要揭开所有人以为深埋地下的尘年旧事。 在所有人散去的时候,一个人在贝山的耳边说着:“我找你有事。” “你是方警官?”贝山看着这位警察,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城市与警察有什么瓜葛。 而他也出现在葬礼上,为什么?难道他与姑夫有什么关系? “没错。” “你说找我有事,什么事?” “关于你姑姑一家的死因。” “你们不是说是交通意外?”贝山警惕地问着。 “你相信吗?交通意外这个结果只是有心的人做出来给别人看的。” 贝山看着这位大胆的警察“你这样说什么意思?” “关于结果的事情我并不想谈,我找你只是想跟你说真相的事情。” “什么真相?” “我调查过,你姑姑一家人出事表面上所有的证据都证明是一起交通意外,证据很完美,就是因为它完美才是破绽。 所以我调查了一下,经验告诉,这像是一件计划周详的蓄意杀人,只不过我没有证据。你可以相信我的话,继续调查,因为案件已经按意外结案我没有办法插手;如果你不想信我的话,那就当我疯言疯语好了。” 贝山看了他许久,然后说“我相信你。” “哈哈,那就好,能做的我都做了,接下来就交给你了,也许这个对你来说有些残忍。”方警官转身离开。 “等一下,你为什么要帮我?”贝山看着这个有些奇怪的人。 “就当做是报恩吧。”方警官离开了。 于是,贝山送走了小优,让她先回到p城,自己则留了下来。 贝山一定要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他不能让姑姑一家人死的不明不白。 *** *** 贝郁鑫自从妹妹一家人走了之后,就开始计划着,因为按法律程序,林家的一切都应该由林小优继承,那样跟他这个姓贝的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 而且,贝郁鑫心里一直都相信,当年父亲去世的时候有一份遗嘱留给自己,这么多年都被妹妹霸占了。 于是他到处地翻找着属于他的一切。 “你在干什么?”贝山看着小偷一样的父亲。 “小山,你终于肯跟我说话了?”贝郁鑫对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而变成了喜悦。 “你不配叫我。” “小山,这么多年过去了,你还不能原谅爸吗?” “我没有爸,我没有一个杀我妈的爸。当妈倒下的那一刻,我爸死了。”贝山转过身不让贝郁鑫看见自己的眼泪。 也许唯一的亲情让贝山想要改变,可是看到贝郁鑫,贝山就想起自己的母亲,所以就不能原谅。 也许开始时是恨,后来时间将恨转变成怨,而现在只变成了怪。 看见小优失去至亲的痛苦,再看看步履阑珊的贝郁鑫,一切的怨恨,责怪都变得渺小了许多。 “爸爸已经负出了代价,难道想让爸爸死吗?就像你姑姑那样。” 父子的血缘是无法改变了,也会催化亲情的发展。 贝山知道自己已经不怪他了,只是不知道如何与他相处,也不再说什么,默默地收拾着乱糟糟的一切。 “小山,这里原本就都应该属于我们的。” 贝山知道他在想什么,贝山一直都知道,只是现在计较已经无用“这里不属于我们,从来都不;我也不需要这些。” “那你想要什么?”贝郁鑫对于儿子的改变,小心翼翼地护着。 “我想要的你永远也给不了。”贝山走出了房间。 贝山坐在贝郁芯的床上,默默地哭着,回忆着从前,想着姑姑一家人的笑,越哭越冷,越哭越累,一个人卷缩在床上,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张床上曾经的温暖。 *** *** 也许感受到了风平浪静,老鼠才敢大胆地走上街头。 贝郁芯这一天接到了一个迫不及待的电话。 “是你?!”贝郁芯有些嫌弃地说。 “是我,做小的应该问候一个长辈才对呀。” “你是在提醒我吗?” “我可不敢,我也相信,长辈要给晚辈做示范一定会说话算话。” “什么话?”贝郁鑫明知顾问。 “你忘了?” “我说的话太多,不知道你指的是哪一句。” “你”电话另头气急败坏地说“让我提醒你吗?” “不必了,我懒得跟你打哈哈,我告诉你,我不会让一个心狠手辣、心肠歹毒的人进我们贝家。”贝郁鑫用力地挂断电话。 想威胁我,你还嫩了点。 被挂断电话的白玉娇被贝郁鑫气得跳脚。 “居然给我玩过河拆桥,好,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我想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白玉娇阴险地笑着。 阿力则是麻木地看着,听着。 *** *** 贝山从梦中惊醒,原来做恶梦是这样滋味。 姑姑,如果真的有鬼魂一说,那为什么你们不来告诉真相? 我不想去猜出了,越猜就越怕,怕那个让自己压下的火苗真的烧起来,怕自己失去得一无所有,就连小优都会失去。 贝山来到医院,看着武尚,他希望武尚早点醒来,这样不用费力去找证据,不用费心去猜测,真相就会知道。 可是贝山又怕武尚醒来,怕那个事实是自己无法承受的。 他这样矛盾着,等来了一个人。 第三十六章 “方警官?你怎么会来?”贝山看着这个奇怪的人。 “我们找个地方说说话吧。”方警官严肃地说。 两个人来到医院的楼顶。 “什么事?可以说了”贝山看着一语不发的方警官。 方警官抽上了一支烟。许久缓缓开口“你父亲怎么样了?” “你们认识?” “你们关系还好吧?” “你好像知道很多事?” 方警官看着贝山“好果你想知道真相,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 “你说。” “你还恨他吗?” “原以为自己是恨的,可是见到他之后却怎么也恨不起来,尤其姑姑一家又……就像他说的,他也得到了应有惩罚。他现在只是一个老头子而己。” 方警官看着贝山“你有一颗宽容的心,真的很可贵,这样我也放心地告诉你真相了。” 贝山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一直想要的真相,却是这样。 *** *** “有果必有因,而这原因要追溯到上一代。”方警官深吸了一口气接着说 “我与你的爷爷贝万年是忘年之交。 所以当年发生在你们家里的事,我一清二楚。 当年贝家原本是世代经商,贝氏集团名下公司遍布海内外。你爷爷贝万年是贝氏董事长,大儿子贝郁鑫与小女儿贝郁芯与我年纪相仿。 原本贝万年想早一些退休养老,把贝氏交由大儿子贝郁鑫管理。 可是贝郁鑫不争气,整天游手好闲、不务正业,交了一些狐朋狗友,贝万年对他失望至及,还好有个小女儿贝郁芯,从小就懂事,善解人意。 可是做为贝万年来说,女儿始终是要嫁出去的,而贝氏不能改姓,所以贝万年决定把儿子送到海外学习,他以为让他断了这边的联系,他会修身养性。等回国之后将贝氏再交给他。 谁想到贝郁鑫不争气,在国外还是在混,交友还是一样胡闹还被潜送回国。 贝万年对贝郁鑫彻底失望,他不能让贝氏垮在儿子手里,于是贝万年决定将贝氏集团交由女儿管理,并写下遗书,但却未公开。 有贝郁芯这个女儿在,也让贝万年的心里有些许的安慰。” 贝山认真地听着。 “你爷爷原本就想这样退休也好,可是事情就发生在那一年。 那一年你爸爸二十五岁,你姑姑二十三岁,他们在同一年认识了方宁与林树清。” “我妈妈与姑夫?” “没错。当年贝郁鑫有一个狐朋狗友叫金九指。当时他们两个在一起玩得很好,贝郁鑫傻傻地把他当好朋友,可是却不知道他的目的是贝郁鑫身后的贝氏集团。 金九指有一个远房表妹叫方宁”方警官顿了一下,看了看贝山,却没有在他脸上看到什么反应,于是接着说“就是你妈妈。 金九指与方宁虽说是表兄妹,却很少联系。金九指从小没有父母就在外边混,而方宁一直住在亲戚家,在遥远的山里,他们除了两三岁的时候就再也没有见过面,所以长大后相互也不认识。 可是那一年,方宁到城里来找工作,金九指的亲戚一直打听他的下落,无意中找到了 他,想让他帮帮忙,并把方宁的联系方式告诉他。 也不知道金九指出于什么原因,并没有去找方宁,只是打了个电话了解了一下近况,不过后来,金九指偷偷地见过方宁,却没有相认。 后来才知道原来金九指自从知道方宁后就开始了他的计划。 金九指设计让方宁与贝郁鑫见面,贝郁鑫当然被方宁的超凡脱俗的外貌而吸引,并展开了猛烈的追求。 两个相爱的人当然不知道隐藏在他们背后的阴谋。 当两个人爱得死去活来的时候,他们决定结婚。 贝万年看到这个未来的儿媳妇漂亮、善良,当然喜出望外,他梦想着贝郁鑫会从此修身养性,于是为他们举行了一个盛大的婚礼。 新婚之后的两年,贝郁鑫真的像贝万年所希望的那样,整个人像是成熟了不了,还回公司帮忙。 在第二年,你妈妈怀了你,整个贝家充满着喜气。”方警官又点了一支烟。 而贝山则是一直看着远方认真地听着,这就是他一直寻找的真相。 “金九指一直都没有与方宁相认,他在等着,就等着方宁生下一个儿子,母以子为贵,虽然是现代,但在这种贵族的世家里却一直延续着。 果然方宁没有让他失望,一年后你就出生了。金九指知道你妈妈生性善良,不会做出一些伤害别的人事情,于是他决定站出来,他的出现暗藏着什么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方宁感谢着金九指,虽然她进城的这几年没有见过金九指,可是他也帮了自己不少的忙。于是见到他就像最亲的人一样。 方宁的生世也很可怜,从小父母双亡,被亲戚收养,可是亲戚家的情况也不好,勉强让方宁读完书,于是方宁刚刚毕业就马上出来打工,却没想到金九指帮她遇到贝郁鑫。 所以方宁感激着他。 金九指一直等待着,终于有了机会。在方宁怀孕期间,他带着贝郁鑫出去玩,把贝郁鑫推上了外遇的风口上。 金九指也在心里觉得对不起方宁,可是为了让方宁可以狠下心来他不得不这么做。一个女人嫉妒的心完全可以催毁一切。 你妈妈顺利地生下了你。 也许贝郁鑫生性并不坏,在你两岁之前对你妈妈爱护有加。金九指害怕贝郁鑫从此收心,于是又找到一个女人一勾引着贝郁鑫。 当贝郁鑫见到一个如天仙般的美女时候,就懒得看家里的黄脸婆一眼。 一个女人一旦结了婚,她的生命中就全部是家庭。当她生了孩子之后,眼中也就全部是孩子,所以她并没有发现老公的不一样。 在贝郁鑫认识方宁的同一年,贝郁芯也认识了父亲的生意伙伴林树清。 贝万年知道林树清的背景,但是他还是了解和欣赏这个年轻人的。他并不像一般在道上混的人。否则他也不会与他做生意。 于是贝万年在观察他两年之后也同意了他们的婚事。 在你四岁那一年,林小优出生了。 多年来,金九指一直等待着机会,等着贝万年放手的机会,因为只要贝万年在,贝氏就不会在贝郁鑫手里。 贝万年知道贝郁鑫在外面有外遇的事情后,被气得一病不起,他对这个儿子彻底的绝望了。原本想更改的遗嘱并没有改变。 在贝万年生病的四年后,去世了,金九指知道,机会来了。可是他没有想到遗嘱的内容公布出来,却是贝氏由贝郁芯继承,而贝家的不动产,由你继承,而你的监护人是方宁,在你成年后,将这一切交给你。 谁也没有想到遗嘱的内容是如此。” 贝山听到这里,紧张得不感动一下,生怕一个深呼吸把他一直想知道的一切吸走。他看着停下来的方警官,等待着他再一次开口。 方警官看着贝山紧张的样子,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接着说 “遗嘱公布出来贝郁鑫不相信地求证,当时贝万年立遗嘱的时候,我就是证明人,他向我来求证,我知道了他,可是贝郁鑫还是不甘心,于是对方宁怀恨在心。 而金九指更是失望,这样一来他可以到手的遗嘱没有多少,金九指也曾试探过方宁,知道她的心还是向着贝家的。而且她又没有继承权,所以如果他想得到贝氏家产还是要告贝郁鑫。 于是他从中挑拨贝郁鑫与贝郁芯决裂,一场争光夺遗嘱的大战展开了。 我答应过你爷爷,要保护好贝氏一家。也许你爷爷早就知道这一切,所以才找我来的。金九指知道中间有一个我在,所以他不得不小心,可是利益却让他决定走险招。他先是把你爸爸、姑姑约到一个地方,然后又把坐你爸爸的那个小三、你妈妈都约了过去,这时大家才知道原来这么多年贝郁鑫有外遇。 你妈妈当时哭得很痛苦,但是她并没有怪你爸爸,她的宽宏大量让金九指有些意外。 金九指原计划是方宁知道这件事之后会痛恨他们然后用他事先放到地上的刀,杀了贝郁鑫。如果方宁杀了人,贝郁芯当然不会坐视不理,不管怎么样那都是她亲哥哥,于是她会去阻止,方宁为了杀人灭口自然会杀了贝郁芯,然后他就出现给她出主意,把所有的一切都嫁祸给小三。 贝家的财产自然会落到贝山身上,这样他就会有机会得到手。 可是谁知道方宁只是哭却没有像他想的那样,于是他改变了主意,决定借贝郁鑫的手杀了贝郁芯,这样贝郁鑫就会坐牢,财产也会落到贝山身上。 金九指事先打电话先通知了我过来,他想让我们做这件事情的人证。 也许是人算不如天算吧。 就在金九指算我差不多赶到的时候,他拿着刀放在还来不急反应的贝郁鑫手中,用力地推向在骂贝郁鑫的贝郁芯身上。 就在这时你妈妈眼急手快地挡在了贝郁芯面前,就这样,死在刀下的是你妈妈而不是你姑姑。” 贝山紧握的拳头重重地打在墙上,他看到的事实却是这样。他该恨吗?该恨谁呢?泪水不自觉地流了下来,风慢慢地吹着,却无法吹干痛苦的泪。 “我赶到的时候看到了这些,于是带走了贝郁鑫。 方宁在临死之前求贝郁芯放过金九指,贝郁芯无法拒绝一个将死之人,于是她并没有做证。当时我亲眼看到贝郁鑫用刀刺向对方,我是警察当然更有说服力,于是没有证据抓金九指。 林树清一直在查金九指,在他查清楚赶到现场时已经来不及了。 可是他怎么可以放过金九指,虽然没有证据警察不能怎么样,但他不一样,他可不受证据控制。 只是方宁最后一口气却是要求他们放过金九指,这时大家才知道金九指原来是方宁的表哥。 贝郁芯不得以,给了金九指钱让他做证是误杀,然后让金九指能走多远就走多远,永远也不要回来。”这也就是小优看到的事情。 “我虽然知道这些,却无能为力,一方面没有证据,一方面,我答应过你爷爷,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 为了贝家,我答应贝郁芯不会把这些事情告诉任何人,尤其是你,这也是你妈妈的遗愿,因为她不想让你背着这些痛苦地过一辈子。她更不想你找你表舅报仇。 后来你被贝郁芯带回家,我也从s城被调到h城。谁想到,贝郁芯一家后来也搬来了这里。这也许就是命运吧!之后的事情你应该很清楚。” 贝山大口大口地吸着烟,为什么真相是这样?与他想像过的千百种都不同。 “你即然答应不说出来,为什么现在要说给我听。”贝山无法平复自己的呼吸。 “现在人都已经不在了,没什么好保密的,而且只有说出来,才可以继续下面的事情。” 贝山看着方警官,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难道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没有觉察的? “你想说什么?” 方警官又点燃了一支烟,两个人一直围绕在烟气中,像是仙境让人迷醉,所以故事似乎不太真实,却又是真实得有些残忍。 方警官看着贝山,心里说着:也许接下来的事情才是最残忍的,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得起。 第三十七章 贝山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望着方向警官的注视,深深吸了一口气“你说吧!” 方向知道他准备好了,于是说“我有仔细检查过你姑姑一家人的车与他们的尸体,发现这并不是一个意外。” “之前你说过的,我今天来也是为了听这个真相”贝山在心里补上一句:只是没想到却听到另一个真相。“这两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吗?” 方向看着贝山没有说话,贝山看着方向的眼睛似乎在说什么,贝山想起来方向一来就问爸爸的事情,难道? 方向知道贝山想到了,点了点头。 贝山用力地扔掉烟“不可能!” “可不可能你心里应该清楚,我可不不管这件事,因为贝万年救过我的命,我就算是还他这一命留住他的儿子,可是你可以放过吗?难道你姑姑一家三口就白白死了? 其实我现在也不知道要怎么做,好像怎么做都对不起你们贝家。” 贝山用力地摇头着“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是那么心狠手辣的人,虽然我恨过他,可是没有理由去杀害自己的亲妹妹啊,更何况姑姑一家对我那么好。不可能!不可能的!” “当冲动与利益结合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不可能!我不会相信你的!”贝山转身就走,他想跑,快速跑离这个让人窒息的地方。 “现在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就是武尚,等他醒来,一切就清楚了。”方向在贝山背后说着,然后转过身去,他不想看到贝山的背影,那个背影让他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真相并不能让人放松,反而更让人沉重。 贝山停下脚步“谢谢你。”贝山要谢谢他告诉自己多年心里的疑问。 关于姑姑的事,他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自己怀疑似乎没有被人怀疑并且亲口说出来更让人可怕。 贝山快步逃离了这里。 隔着玻璃看着武尚,小武,一切真相到底是怎样?我一定要救活你。 *** *** 贝郁鑫知道武尚并没有死,可是他不知道武尚究竟知道多少事情,为了以防万一,于是贝郁鑫经常来医院看武尚的情况。 贝郁鑫来到医院看到贝山站在那里看着武尚,于是走过去。 “回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有我就好。”贝郁鑫看着贝山憔悴的样子心疼地说。 贝山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武尚。 “回去吧,看你现在的样子,不修边幅的,回去洗洗睡一觉。”贝山一直呆在医院里,几天几夜,就连胡子都长了出来。贝山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武尚。 贝郁鑫拉了拉贝山“小山,回去休息吧,你要不放心,我在这里守着。” 贝山被拉向贝郁鑫,他看着自己的爸爸,气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大吼着“你守着?你是想杀人灭口吗?” “小山你在说什么?”在场所有的小弟们被贝山突如其来的话吓了一跳。 贝郁鑫也被贝山的话吓了一跳,而他被吓并不是声音的大小,而是贝山话里的话。不会是小山知道了什么?不会的,现在知道真相的就只有武尚,他还没有醒过来。不会的。 “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贝山不想看贝郁鑫,因为他发现他会心软。于是又转向了武尚。 “小山,我知道你现在很伤心,我们之间误会又太深了,可是我是你爸啊,是你唯一的亲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你难道就不能原谅爸爸吗?” 贝山没说什么只是在心里说着:真的希望一切都是误会。 贝郁鑫看着贝山痛苦的样子,然后看着武尚心里说着:小山,就算你恨我,也无所谓,爸爸一切都是为了你。 于是,贝郁鑫走出了医院,打了一个电话“把尾巴切掉,我不想给自己后悔的机会。” “是” “小心,不要伤了贝山。” “是” *** *** 贝山一直守在武尚的门外,一动不动,看着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为了自己躺在里面,真的生不如死,多希望躺在那里的人是自己。 “山哥” “阿凡?你怎么来了?” “山哥,这几天一直见你忙,所以也没来烦你”阿凡拿出了一条项链“这个是我现场的时候从武爷手里拿出来的” 贝山接过项链就一直盯着它看,阿凡看贝山的样子,似乎知道了什么,想转身离开不敢再打扰他,可是却被贝山叫了里来“阿凡,你在这里看好小武。” 贝山含着泪紧紧地抓住项链向外走去。 阿凡看着奇怪地贝山,本想问问,看看自己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上忙了,却欲言又止,因为在眼神交错那一瞬间,阿凡在贝山眼中感受到了杀气。虽然眼中含泪。 贝山打了一个电话,来到了启明山的山顶,等待着,时间似乎与心跳声重合,一下一下地等待着。 不知道等了多久,贝山的身后出现了一个人。 “小山,这么晚了怎么会来这里?”贝郁鑫看着贝山的背影说着。 贝山转过身却从来没有的平静,他平静地看着自己的父亲,然后看着山下一片片灯光。路灯、车灯、家灯连成一片,像是星星,照耀着人们回家的路。 贝郁鑫再一次来到这山顶上,往事一件一件地走回心头。可是他却有些害怕的感觉,也许是害怕从前吧“小山,回去吧,山上冷小心生命。” 贝山并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说“姑姑说,这里是你们小时候特别喜欢来的地方,后来又变成你与妈妈喜欢的地方。” 贝郁鑫苦涩地回忆着。 “姑姑带我来过这里,只来过一次,我却不想再来。像星星一样的灯很漂亮,可是却没有一盏为我而亮。 姑姑说,要把所有的灯都送给我,她要让我的路条条都是通亮的,温温的。”贝山边回忆边流泪边说着。 “小山,不要再说了,回去吧。”贝郁鑫莫明地害怕,害怕贝山说的所有一切。 贝山像是没有听到贝郁鑫的话,也像是自言自语“姑姑说,不管小山走到哪里,都是姑姑的宝贝,姑姑的家就是小山的家,灯永远只为了小山而亮。” “够了,不要再说了。”贝郁鑫近似咆哮。 “还记得小时候,姑夫经常偷偷地带着我出去玩,回来还骗小优不让她知道。 姑姑每天都做一桌子我喜欢吃的饭菜,气得小优不跟我们一起吃饭,然后躲起来吃泡面。 我生病,姑姑与姑夫整夜整夜地守着我,小优还喂我吃饭,还说等我好了,把所有玩具都给我玩,还陪我一起吃她认为难吃,而我喜欢吃的东西。 后来,我没有好好保护小优,让她出了事,可是没有人怪我,反而更加心疼我。 每次回家,小煜整天缠着我讲故事,还说要给我糖吃……” “够了,我要回去了”贝郁鑫觉得贝山说的一切都是那么刺耳,他害怕,不知道是怕这些回忆还是怕贝山背后的死寂,像是避瘟疫一样地想马上逃离。 可是贝山却不想给他逃离的机会。 “你那天在姑姑家找的应该是这个吧?”贝山拿出一封信。 贝郁鑫转头看着贝山手里拿着的信。 “你想知道内容吗?在我十八岁那年姑姑交给我,可是我并没有要,没想到你却这么想要,早知道这封信是姑姑一家的催命符,我就应该收下。” “小山,你在说什么?”贝郁鑫的心提到了嗓子,他不相信,他做的一切几乎天衣无缝,而且又是借刀杀人,不会有人知道的。 “拿去看看吧。” 贝郁鑫接过信封,打开发现里面有两封信,两封都是遗嘱,一封是贝万年留下的,一封是贝郁芯留下的。 贝万年的遗嘱跟方向说一样,而另一封贝郁芯的遗嘱却是贝郁鑫没有想到的。 贝山十八岁那年贝郁芯想把贝氏交给贝山,可是却发生了小优的事,贝山没有收回贝氏,于是这封信就订为遗嘱,当贝郁鑫出狱一切安好后,将贝氏交由贝郁鑫手上,如果贝郁鑫不收回贝氏,贝山也有随时收回贝氏的权利。 贝郁鑫看着那封信,手在颤抖着,虽然贝万年的遗嘱没有留任何余地,可是贝郁芯却还是将贝氏留给贝郁鑫。 贝山泪流满面地看着贝郁鑫“你那天是在找这个吧,只是你没有想到这里是两封遗嘱。你为什么可以为了贝氏伤害自己最亲的人?为难道就是你悔过的结果?” 贝郁鑫颤抖着双手,摇着头自言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这是姑姑他们一家出事之前交给小武的,我要小武身上找到的。”贝山吸了吸泪,低着头,拿出了那个项链“你也丢了这个吧!” 贝郁鑫看着贝山手中的项链,那个属于自己的项链。这项链是自己小时候过生日,贝万年为他们兄妹打造的世上独一无二的项链,这两条项链除了各自的名字其他全部一样。 这项链怎么会在贝山手里,他明明记得把项链给了……难道她给自己留了一手,贝郁鑫想到这里刚想开口提醒贝山,却看着贝山泪流满面地拿着刀刺向了自己的身体里。 贝山跪在地上泣不成声“这是你欠爷爷、欠姑姑一家、欠妈妈,欠所有人的。” 贝郁鑫看着红色的刀,释怀地笑了,原来解脱是这样的轻松,“这是我应有的报应,只是不该借你的手啊”贝郁鑫躺下了之际推开了贝山,自己将刀全部刺了进去,然后说了最后一句“终于解脱了,谢谢!” 贝山抱着贝郁鑫,像狼一样在山顶嚎叫着,声音透着阴森恐怖,将一切冻结在这一刻。 贝山在山上哭了一夜,最后抱着贝郁鑫下了山。 贝郁鑫什么都来不及阻止就这样离开了,医院那边准备下手的人没有收到停止的信息,行动了。 医院这一夜并不沉寂,两个黑衣人闯了进来,还好阿凡带着人守在这里,只是这两个人的厉害让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挡住人。 可是武尚还是被刺了一刀,好在及时发现没有刺中要害,或是也不轻,连夜被送进了手术室。 贝山抱着贝郁鑫的尸体来到医院,那两个黑衣人在看到贝郁鑫之后斗志尽消被抓了起来。 经过抢救武尚送进了重症监控室。 方向以自杀处理了贝郁鑫的事情。 似乎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可是乌云却仍旧飘在天空之外,只是伤心的人没有看到。 第三十八章 小优一个人失魂落魄地回到了飞鹰帮。可是在飞鹰帮里却看到了比她早一步的白玉娇。 白玉娇在h城做完该做的事之后,迫不及待地回来想要看看小优的下场。 梁池帮了白玉娇之后自知对不起小优,于是将白玉娇的相片寄到了飞鹰帮,小优有所顾忌所以才扣下相片,也才让白玉娇这么肆无忌惮。梁池把相片帮小优寄出,这是梁池为小优做的最后一件事,至少可以让白玉娇不会再有机会伤害小优。 梁池冒着被杀危险帮小优,他不求小优的原谅,他自己都无法原谅自己,他只求能为小优做一点事情,让自己心里不会只剩下后悔,于是在寄完相片后,梁池离开白玉娇消失了。 最近消失的人似乎越来越多,可是没有人在意他们的去向,这也许是一个人最悲哀的事情。 白玉娇来到飞鹰帮却发现早了一步,于是在这里等着小优。 小优回来了,却看到一个不想看的人。 白玉娇假腥腥地说“小优,你还好吧,事情我听说了,真不幸,你要节哀啊。” 小优懒得看白玉娇假腥腥地嘴脸,绕过她无力地走着。 白玉娇故意走过去,拉着小优“小优,你还好吗?人死不能复生,你要想开一点”白玉娇虽然这么说,可是心里却笑开了花,她想看的她看到了,只是这有些不够,意犹未尽。 “小优,别伤心,家人没了,你还有我们啊,我们会像家人一样关心你的,放心。” 白玉娇的一句节哀,一句家人没了,都是那样的刺耳,小优忍着泪看着白玉娇。 “想哭就哭吧,别憋坏了。”如果这些话是别人说出来小优也许会好受一些,可是白玉娇说出来的无疑是在伤口上撒盐。 小优越看越厌恶白玉娇的一切,于是打下了白玉娇抻向自己的手,然后打了她一巴掌,狠狠地说“滚,有多远滚多远,永远都不要让我看到你。” 白玉娇摸着热辣辣地脸,回手一巴掌甩了出来,却被小优一只手挡住,另一只手把将白玉娇推倒在地。 白玉娇知道自己占不到便宜,更何况这里还是飞鹰帮,于是气愤地跑了出去。 白玉娇跑出飞鹰帮怒吼着“林小优,我决对不会放过,决对不会!”回头还不望恶狠狠地瞪了飞鹰帮一眼。 白玉娇的离开并不能引起小优注意,小优躲在一个角落里,隐藏在黑暗中,一个人哭着。 古月知道小优回来后马上赶了回来,自从贝山与小优走后,他一直在查老爷子的事情,一天早早地出门,很晚才回帮里。 古月回到飞鹰帮在小优的房里却没有找到人,古月在四周环视着,却听到一声声哭泣,声音小得像在黑夜闪动的星星。 古月寻声找来,发现小优坐在厕所水池旁的角落里。古月跑了过去,蹲下来轻声地叫着“小优,小优” 小优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听到声音的那一刹那,她是那样的渴望这种声音。 小优慢慢地抬起埋在臂弯里的头。 古月看着满脸泪水的小优,心疼地说“怎么坐这里,这里湿冷会生命地,快起来。” 小优扑在古月怀里大声地哭着“古子” 古月抱住小优,紧紧地抱着,轻声说“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我会永远都陪着你,永远。” 小优的一声声地哭喊,一滴滴眼泪都印在古月的心里,震动着,心疼着。 就这样古月一直抱着小优,直到小优哭累了,睡着了,古月才将小优抱回到房里。小优紧紧地拉着古月的手,没有松开。 古月也让小优拉着,他坐在小优的床边守护着她,永远不会离开。 古月把一切都搬回了家中,一边办事一边守着小优。 小优每天醒来就哭,哭累了就睡,几天下来人骨瘦如柴。 古月看着小优的憔悴,心疼在心里,他不眠不休地整理着一切,想早点整理好,然后带小优去散心。 *** *** 贝山带着武尚,带着所有的伤心回到了飞鹰帮。 贝山将武尚安排在最好的医院里,并让阿洪亲自保护。一切安排好之后,回到了帮里。 “大哥,你回来了。” “小弟,小优呢?” “哦,小姐回来后天天哭,所以古哥带小姐散心去了。” 贝山疲惫地坐在沙发上,痛苦的表情不低于小优,可是他要把苦把泪都咽在心里,因为他还有一件事情要做,那就是答应老爷子的事,报完恩就真的可以解脱了。 “哦,对了大哥,有你一封信。” 贝山接过信,打开后,看着那一张张相片,贝山的心就像是被人用刀切成一片片,然后放在油锅里煎炸着。 小弟看了一眼也知道是什么“大哥,这……” 贝山死寂一样地沉静,没有意识地转身走出了飞鹰帮,他像是一个游魂一样在街上游荡着。 这个世界到底怎么了,老天逼人要逼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短短的半个月居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一件比一件更让人心死。 活着似乎只剩下了痛苦,可是现在好像麻木得失去了一切感觉,就连听觉都没有了。自己好像远离了一切喧嚣,远离了这个世界,那里只有安静,呼吸都没有的安静。 大街上一伙人在打群架,贝山像是没有看到地走到了他们中间,不知道是谁在背后给了贝山一刀。 可是贝山没有感觉到,你是走在无人的大街上一样,无障碍地向前走着。 那人见贝山没事,又刺上一刀,这一刀正中要害。 贝山躺地血泊中,却在微笑。 那人见贝山有些奇怪,受伤了,还在笑,以为他没事,就又刺向躺在地上的贝山。 贝山像午后,慵懒地躺在草地上,看着鸟飞,闻着花香,意识一点点地飘向了天空,跟着鸟儿飞,云儿飘…… “住手”当小优与古月走在大街上却看到这一幕。 他们拼了命地跑了过来。 小优用手臂挡住了挥在贝山身上的刀。 他们不知道怎么回事,贝山什么时候回来的,更不知道贝山为什么会一个人躺在这里,看贝山的样子更让人害怕,小优害怕贝山像爸妈一样冰冷。 于是小优不假思索地用手臂挡下刀。 小优另一只手用力地挥向了那个凶手。 “哥,你回答我,哥,你怎么样?” 那人看来了帮手,于是打了地来。 古月想过来帮忙,却被几个人拦住“小优,小心。” 小优转身正对着刺向自己的刀,她一侧身,用手抓住对方拿刀的手,用脚用力地踢到了对方的肚子上。 对方被踢倒在地。古月没想到小优的身手这么快,可是看着几个人一起围攻小优还是担心着。 小优看着贝山躺在血泊当中一动不动,疯狂地跑了过去。 小优抓住其中一个人,用力地踢着他手中的刀,抢下刀后,左右挥舞着,一个个攻击上来的人,都倒了下来。 这时小弟带着人赶了过来“大哥,你怎么样?” 小弟看着大哥被伤成这样,于是带人跑过来与他们厮杀。 整整一片天空被血染成了红色,每个人都杀红了眼,一个也不放过,最后所有人都倒下了,他们这才罢手。 “快带大哥去医院。”古月握紧小优受伤的手臂叫着。 小优一心担心着贝山,自己都忘记了疼痛。 一行人风风火火地跑到了医院,医院也因为贝山乱成了一团。 “医生,如果你救不活我大哥,你一家都别想活。” 医生被小弟吓得直冒冷汗,颤抖地奔到手术室。 其他人打电话地打电话,威胁地威胁,小优也被送到了急救室包扎伤口。 “不要吵了,都出去。”古月大喊着,这恐怕是他第一次这么大声说话。 吓得在场的人都不敢出一句声音,呼吸都恨不得消声。 “小弟,去查那些人都是些什么?敢动飞鹰帮老大,他就敢用命来还。” 小弟看着第一次发火的古月,不敢耽误,带人跑了出去。 手术室的灯一直亮着,小优包好伤口后走了出来。 “你怎么样?去休息吧,这里有我”古月担心地说。 “现在谁也没有我哥重要。”小优紧盯着手术室的灯,另一只手用力地掐着自己。心里一遍一遍地说着:大哥没事,大哥没事…… 小弟很快地跑了回来,对古月说“古哥,查到了。” “什么人?” “是长迹科技的人,说是在那里收帐起了冲突,大哥刚好从那么经过,所以……只是那个刺伤大哥的人让他跑了。”小弟怪自己无能。 “没有理由,伤人偿命。” “我去。你们留下。”小优一听是长迹科技,想起了之前的事,也想起了闵璐。 古月记得上次的事情,当然不敢让小优过去那里。 这里,手术室里走出了一个护士“病人失血过多,我们血库的o型血不够,你们谁是o型血?” “我是,抽我的吧。”小优一家都是o型。 “不行,你受了伤,抽我的吧,我也是o型。”古月说着。 “好吧,你跟我来。” 古月拉着小优“等我回来。” “哦,对了”护士想起来一件事情“病人虽然伤得很重,便意识还算清楚,他一直喊着一个名字,但是听不清楚。” 护士带着古月去采血。 小优一直想着贝山喊的人会是谁,忽然一个人进入了她的大脑。于是打了电话“我大哥要见你,你快点过来。” “林小优,你当我是什么?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啊?” “白玉娇,我警告,马上给我过来,我大哥现在在医院。” “你骗谁啊?他会在医院?再说了,你不让我有多远滚多远吗?干嘛还来找我?” “白玉娇,我没时间跟你费话,快点滚来。” “你这是在求我啊?” “你不要得寸进尺,要不是大哥在医院里,还在手术,我不会放过你。” “怎么现在用着我啦。” “白玉娇,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求我啊,你求我,我就考虑去不去。” “你”小优慢慢地咽下这口气,为了大哥“好,我求你,过来看看我大哥,他现在在手术室里……”“林小优,我告诉你,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不管你耍什么手段,我不会再上当”白玉娇挂了电话。 她是有一些担心贝山的,可是一想起之前自己相片的事,就不得不狠下心来。 小优看着电话被挂断,走出了医院。 “小姐,你要去哪。”小弟叫着。 小优拍着小弟的肩膀“你看好这里,我大哥不可以有事。”然后小优偷偷地将小弟身后的刀藏在了自己的衣服里,走出了医院。 小优径直来到了长迹科技! 第三十九章 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闵璐就离开了阿豹。 阿豹原以为闵璐离开了,自己也自由了,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他每天花天酒地,却不快活,他发现自己越来越空虚。 这是为什么,他不知道。反而是经常不经意想起、提起闵璐,他把原因定为是习惯。于是他在等待着新的习惯。 只是越等越心烦气燥。 范志找到阿豹“大哥,林小优要见你。” “谁?” “林小优。”阿豹像是见到希望一样,决定将这颗救命稻草抓住不放。 “带她进来。” 小优没有迟疑地来到了阿豹面前,目不转睛地看着阿豹。 阿豹看着林小优的眼神,那种天真已经不在了,而现在存在的似乎是平静,这种平静却叫人从心里觉得恐怖。 那似乎是像暴风雨来临的前夕,死一样的沉寂。 阿豹看着小优,一时居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这种劣势是他所不能允许的。于是清了清喉咙。 “林小优,好久不见了,是不是想我了,来看我啊?” 小优盯着他没有说话,一直盯着他。 阿豹被盯得有些不自在,于是站起来转向一边,快速地整理自己紧张的心情,然后又转向林小优“干嘛?见到我这么帅不会说话了?” 小优还是盯着阿豹。 其实阿豹知道林小优找自己是因为什么,这也是当初他叫人伤贝山的原因,他想要小优求自己,他喜欢看小优可怜得有些可爱的样子。 可是他不知道,那个人要杀贝山而不是伤贝山,他不知道林小优不会求人,他更不知道林小优找他的目的。 阿豹自以为很得意更是满意这样的结果,他以为正中他下怀,于是没有防备地来到林小优身旁。 林小优慢慢地抬起头看着阿豹的脸。 阿豹意外地发现小优眼中的泪光,就在他惊讶想自己该有什么反应的时候,林小优从袖中顺出尖刀,刺向了阿豹。 阿豹被尖刀的反光刺了一下眼睛,对于他们来说,对这样的反光有异样的反应,于是转身躲开。 阿豹的反应还算是快的,只是他没想到小优的刀比他更快,阿豹捂着受伤的手臂,看着小优,背后的冷汗一直在流,他没有想到小优更有如此激烈的反应,更没想到小优出刀是如此之快。 小优一看只是伤了手臂,举着刀又刺向阿豹。 阿豹受伤的手臂无力反击,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这样伤到小优,于是他一直回避着。 范志听到了阿豹房内传来的声音,他想小优反常的举动,于是冲了进去。 阿豹看到范志冲了进来,于是躲到了他的身后,小声说“不要伤了她。” 范志意会地点点头,然后迎上冲过来的小优。 范志原以为小优只是拿着刀用着蛮力攻击着别人,他没想到小优并不像看起来那么弱小,于是他不敢怠慢。 小优刀刀刺向要害,范志并没有反还之力,只能躲避,范志还是觉得自己开始时大意了,要不然也不能一直让对方占上峰。看来现在只能找机会,找对方的弱点来反击了。 只是他不知道,一个可以拼死的人就算是弱点,此时的仇恨、无所顾忌也会让她变成强项。 就在小优与范志拼死纠缠的时候,阿豹似乎看出这一点,只是他不明白原因是为什么,于是他也在找机会。 这时的小优早已失去意识地攻击着对方,一心只想让对方倒在地上,什么也不会去想,不会去在意。 就在小优一心攻击范志的时候,阿豹虽然不齿背后伤人,可是这个时候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用力地打向小优的颈处,小优晕了过去。 范志大口地喘息着,“豹哥,这林小优是不是疯了。一句话不说就来杀人,我们跟他有仇是不是?” 范志从来不知道阿豹背着他做的事情,他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是为什么,如果单单是阿豹对小优的轻浮也不至于让小优痛下杀手。 阿豹也在想这个问题,林小优来找自己,是自己设计的毫无疑问,可是他没有设计自己被杀。难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大志,你去查查看飞鹰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是”范志将小优放到床上,离开了。 阿豹看着小优的样子,为什么晕过去了还紧皱着眉?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小优现在这样子,阿豹心里也不好受。 *** *** “璐姐,璐姐,你在吗?”范志来到闵璐暂的小屋,敲着门。 闵璐自从离开后,不知道要去哪里,虽然阿豹这样对她,她却还是放不下。她一直在骂自己贱,可是骂过之后,还是留了下来。 闵璐来时对这些小弟还不错,重要的是范志知道如果这个世界上有一个真心对阿豹,真心帮阿豹的人,那就是闵璐,于是他为了阿豹,留下了闵璐,安排她在自己家的老宅住下。 范志一直对留下闵璐的事情有些忐忑,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做的是对的,此举是那么的明智。 闵璐为范志打开门“大志?你怎会来?” 闵璐看着范志,这个时候他不是应该在阿豹那里吗?怎么会来找自己? “璐姐,现在只有你能救豹哥了。”范志看着闵璐着急地说。 闵璐一听范志这么说,急切地问“阿豹怎么了?” 问完之后闵璐又在心里骂自己的无能,为什么就是放不下呢?可是无能就无能吧,什么事都没有阿豹重要。 范志看闵璐还是这样关心阿豹,于是说“璐姐,出大事了。” “什么事,你慢慢说,从头说。” “自从你离开豹哥之后,豹哥就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停地打电话。后来他又天天出去会女人。” 范志看着闵璐伤心的眼神,觉得对不起她。 于是快说着“豹哥一天到晚一个人,都不让我们跟。我们也以为他也就这样过生活了。可是今天我才知道,豹哥把自己的推向了火坑。” “玩火自焚,我也救不了他。”闵璐失望地说。 “不是,是……”范志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闵璐看着范志的样子,知道一定有事“有什么事你就直说,现在对于我来说,什么消息都一样。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可悲的了。” 有时候闵璐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承受能力。 “璐姐,你还记得那个林小优吧?”范志知道,林小优对于阿豹来说是个特别,可是对于闵璐来说更是个特别。 以往,阿豹会因为闵璐的原因,有所顾忌,所以就算找女人也不敢明目张胆,闵璐要是知道阿豹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也一定不会让那个女人好过。 闵璐从来不当面给对方难堪,她会让之后的日子比难堪更难熬。 可是这个林小优却对于他们两个都是个例外。 阿豹为了林小优可以与闵璐吵架,而闵璐却为了林小优离开阿豹。 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理解这件事。闵璐离开后这件事也是他们议论的话题。 闵璐的眼神流露出伤心,为了林小优而伤心,她不想让范志看到,于是背过身去说“当然记得。” 范志知道林小优对于他们两个的特别,于是接着说“阿豹为了让林小优,居然找人去伤贝山。” 闵璐意外地转过身,大叫着“你说什么?他疯了?飞鹰帮是那么好惹的吗?早就跟他说过,不要去碰飞鹰帮,他怎么就是不听呢?” 闵璐抓着范志的手臂担心地说“大志,阿豹是不是受伤了,还是被飞鹰帮抓了?” 范志看着闵璐那担心的眼神,真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担心豹哥看不到“璐姐,豹哥没事,有事的是贝山。” “贝山?怎么回事,快说。”闵璐从来没有现在这样害怕过,如果是贝山出事了,那结果会更糟。 “豹哥不知道找谁去伤了贝山,今天林小优如豹哥所料来找他,可是林小优不是来求豹哥的,而是杀豹哥的。” “杀阿豹?豹受伤了?”闵璐紧张的问。 “豹哥只是手臂受了一点伤,林小优是一个人来的,所以没事,你放心。豹哥把林小优打晕了,现在她人在豹哥那里。 豹哥让我去查查贝山的事情,结果我才知道,现在贝山人还在医院抢救,生死未卜。我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所以来找璐姐,现在只有你能救豹哥了。” 闵璐紧紧抓着自己的手,她多希望听到的这些都是假的,是在梦里,可是手上传来的疼痛告诉自己是清醒的。 这样的结果无疑是最坏的。 如果阿豹真的害贝山,贝山安然无羔,她还有办法救出阿豹,因为她知道贝山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为了报闵璐当年帮贝山的恩,也会给她面子,放阿豹一条生路。 可是现在是贝山真的受伤了,而且是生死未卜,这个仇,是没有办法来抵抗的,贝山的那两个兄弟决对不会放过阿豹。 现在闵璐很绝望,因为阿豹自己把自己推向了死亡,无论贝山是生是死,阿豹都没有活的机会。 闵璐跌坐在椅子上“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不停地重复着。 范志看闵璐深受打击,提醒着闵璐“璐姐,我们现在怎么办?林小优还在豹哥那里呢。” “小优,对,还有一个小优”闵璐又燃起一丝希望。也许小优会帮自己。 “璐姐,我们要不要拿林小优做人质?也许可是救豹哥。” “不行,林小优没事,我们还有一线希望,如果林小优有事,就真的一点希望也没有了。”更何况,闵璐不会让别人伤害到林小优,自己也不行。闵璐在心里这样说。 只是闵璐忽略了一件事情,对于林小优来说,心里上的伤害远远大于身体上的。 “那现在要怎么办?”范志真的搞不懂关于林小优的一切事情,他更是没主意了。 “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找阿豹。还有就是,大志,你一定要打听清楚,贝山的情况,一有消息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知道了,璐姐。” 闵璐在赌,她在赌贝山的命,在赌小优的心,在赌阿豹的运。只是她不敢想赌输的结果。 第四十章 古月输完血出来后却不见小优的影子,着急地问着。 小弟在四处找着东西。 “你在找什么?”一个弟兄问着。 “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刀?” “不一直别在你身后吗?” “没有啊,不见了。” “是不是掉哪了?” “可能吧”小弟想着,出事之后一直很混乱,掉到哪里也说不定。 古月看着小弟,不敢将这件事情与小优联系在一起。 “小姐呢?” “不知道去哪了。”小弟也担心地说。 “不是让你看着他吗?”古月着急地说。 “对不起啊,古哥,我……” “算了,你在这看好,我去找她。”古月知道,这个时候怪谁都没有用,只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知道了。”小弟有点懊恼地说。 他在怪自己,怪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干着急。 就在古月刚刚走出医院的时候,蒋易带着警察来到医院。 “古月,我想你有必要跟我交待一些事情吧。”蒋易看着古月不客气地说。 “我现在没空,有要事要办,事情解决完,会给你们警方一个满意的理由。”古月懒着理他们。 “对不起,这次恐怕没有那么混了。你还是跟我回去一趟吧。”蒋易示意手下过来带人。 这时医院门口的小弟们都冲了过来将警察围住。 古月知道,在这个时候,老大在里面抢救,小优下落不明,飞鹰帮人心慌慌的,不能再跟警察起冲出。 警察这样做也只是要对社会一个交待,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于是古月举起手示意小弟们退下,然后盯着蒋易“你们好好在医院守着,帮我看好大哥。我去去就回。如果明天前上我没有回来的话,你们做自己该做的事吧。” 蒋易看着古月,他知道他话里意思。 原本蒋易还想贝山生死未卜,古月被抓走,武尚又昏迷不醒,正好利用这次机会,一举拿下飞鹰帮。 可是他看来真的小看了古月,没想到他也考虑到会有这个可能性,他的话就是要告诉自己如果警察办了古月,那飞鹰帮的所有小弟们将会不择手段地报仇,那整个城市会乱成什么样,他不敢去想,不敢去想那种失去控制的场面。 毕竟飞鹰帮的势太庞大,处理不好,反弹的效果难以想像,看来他要另想对策。 蒋易让开一条路“古月,请吧。”表面上,蒋易还是镇定的,谁也看不出他的心里翻江倒海。 *** ***小优慢慢地醒来,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忽然想起发生的事情,一下坐了起来。 小优坐起来正对着阿豹的眼神。 小优气愤一涌而上,看着周围却没有找到一样可以当武器的东西,于是挥出拳头,打向阿豹。 阿豹早有准备,躲开了。 “看不出你这小妞还挺厉害的。” 小优不理会还是继续挥拳。 阿豹右手抓住小优的右拳,左手抓住小优的左拳,又手交叉在小优胸前,将小优压回到床上。 “放开我,你放开我。”小优叫着,咬着阿豹的手。 阿豹忍着,笑着看着小优“你终于开口说话了。” 阿豹笑容越来越大,越来越邪气,小优感觉出阿豹的异样,拼命的挣扎着。 小优害怕了,记忆的封条一点一点被那眼神,那笑容揭开。 小优恐惧地想要退缩,可是阿豹死死的抓着她,不给她退缩的机会。 “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你这个混蛋,我要替我哥杀了你。没有人可以伤我哥,没有人。”林小优大吼着,以掩示自己内心的恐惧。 “呵呵,你就希望你来替你哥报仇,你想杀我吗?一会儿过后,我怕你舍不得。”阿豹暗示地说着。 “你是个混蛋,你放开我。” “我怎么舍得放开你呢?”阿豹眼神中的不舍,小优看来是那么的恶心,刺眼。 “你无齿…。。”小优还在骂着,却被阿豹的强吻盖住了。 小优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吓了跳,慌神了一下,然后用力地咬着阿豹。 阿豹疼痛地抬起头,嘴唇流出了血。 小优看着那血,流着泪,只为自己的无能,不能报仇,反而被人占了便宜,更为了那不堪的记忆。 小优疯了似的挣托,可是小优怎么可能会比阿豹有力气呢? 阿豹死死地抓着小优,他舔了舔自己的血,愤怒地说“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优越挣扎,阿豹越愤怒,手中的力度就越大。阿豹像饿虎扑食一样地扑向小优。 小优想跑却跑不了,想躲又躲不开。 阿豹像野狼一样撕碎小优的衣服,那一片片衣服碎片被抛到身后落在地上。 小优就像是随着那碎片一起落了下来,忽然间她似乎明白了贝山嘴角上的笑容。 “爸爸,妈妈,弟弟,我来了……”小优喃喃地说。 阿豹的愤怒让他看不清,也听不见什么。 就在阿豹撕开小优最后的防备时,小优用力地将头撞向了墙头。 额头的血溅在阿豹的脸上,这时他才清醒。 阿豹瞪大眼睛看着小优额头的血,他呆了,傻了,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更没有想过小优会用这种激烈的方式来抵抗。 就这样阿豹看着小优,一动不动。 这时赶来的闵璐与范志看到这切也惊呆了。 闵璐跑过去,一把抓住阿豹,将他抛向了地上,然后打了他一巴掌哭着说“你禽兽不如。” 闵璐将小优用被子盖住身体“大志,叫医生过来。” 范志这才有意识“哦。”然后跑了出去。 医生很快就被范志拖来。 “医生,她怎么样?”闵璐担心地说。 “再用一点力就没救了。皮外伤我现在已经包好了,可是怕有脑震荡,不是到医院做个检查才好。” “谢谢你,医生。” 闵璐看着小优,心疼着。为什么我们如此相像?你却比我勇敢。我没救了,你放心,我不能让你跟我一样。 我一定会救你的。 阿豹一直想来看小优,可是他不敢,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也会害怕,他居然不敢看小优睁开的眼睛。他为什么要心虚? 他不知道,他只能偷偷的在靠着夜晚的黑色来掩示自己,看看小优。 阿豹看着小优额头上包着白色的纱布,他从来不知道原来白色可以这样让人害怕。阿豹转身离开房间,就在他刚刚关上房门的时候,小优醒了。 小优慢慢站起来,随手拿了一个花瓶,走了出去。 闵璐看着出来的阿豹,她知道阿豹不是那种没有人性的人。他一时糊涂,一定是后悔了。 闵璐很气,她只是怪他做事不仔细想想,太冲动。 阿豹同样不敢看闵璐,他甚至有一种羞愧的感觉,不喜欢这样子的自己,更不喜欢在闵璐面前抬不起头。 于是与闵璐错身想离开。 “阿豹”闵璐叫住逃离的阿豹。 阿豹站在那没有回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不知道你这样做只有死路一条吗?” “我的事,不用你管。”阿豹恼羞成怒,嘴上逞强地说。 “我也很想不管,可是我做不到。” 阿豹听着闵璐的话,忽然有点委屈的感觉,鼻子有点酸,不过,他忍住了。 “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该碰贝山,飞鹰帮不会放过你的,你知不知道?”闵璐来到阿豹面前。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很害怕,无时无刻都在祈求,祈求贝山不要有事。”闵璐的泪一滴一滴地掉着。 阿豹多想为闵璐擦去眼泪,可是他还是忍住了。 “可是,可是你却又伤了小优。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以为我走了你会过得很好,结果却是这样,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闵璐要将所有全部都宣泄出来。 我要你回到我身边。阿豹心里无意识地出现这句话,自己也吓了一跳。 怎么会这样?难道自己做的一切包括对她的害怕,都是为了让她回来? 阿豹终于明白自己再见到闵璐的羞愧为了什么?因为阿豹觉得对不起她。 阿豹想方设法找林小优,也是因为闵璐,因为林小优太像年轻的闵璐。他是那样怀念那时的她。 闵璐因为自己变得精明能干,却失去了他喜欢的天真,他在林小优身上找到了当年闵璐的影子,所以他才会对林小优很特别。 闵璐走后的空虚,设计让林小优来填补空虚,他不是不知道动林小优的后果,可是他有希望,那就是希望再见到闵璐。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面前的这个人。 可是闵璐却被自己伤得体无完肤,阿豹一直在恨自己。恨自己让闵璐改变,恨自己让闵璐受伤。 阿豹软了下来“我只是让人伤他,不是杀他,所以,他不会有事的。” 阿豹大男子主义让他无法放下身段,可怜兮兮。 闵璐看着阿豹态度的转变,忘记了哭。 “回来就好。”阿豹落下这句话,就走了出去。 可是却被范志截了回来。 范志紧张对阿豹闵璐说“豹哥,璐姐,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闵璐更是紧张,他让范志去医院打听贝山的事,难道是贝山出了事? “贝山他” “他怎么样?”闵璐不敢呼吸。 “贝山他,抢救无效,死了。” “什么?”闵璐与阿豹同时叫着。 “不可能,不可能,我只是让人伤他,怎么可能死了呢?”阿豹也慌了。 “消息确定吗?”闵璐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范志点点头“贝山身中七刀,刀刀致命。” “怎么可能。”阿豹不敢相信,自己明明下命是伤人,不要人性命的,怎么会死了。 “阿豹,你怎么会下死手?”闵璐吼着。 “我没有。”阿豹叫范志“大志,你去找一下这个人,把他带来见我。” 范志接过纸条“这是谁?”。 “动手的人,快去。”阿豹也吼着。 范志跑了出去。 “你只是叫人伤贝山,又怎么会死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闵璐逼问着。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两个惊慌的人互相吼叫着,以减轻自己的负担。 只是两个人的吼叫声被花瓶掉地的声音制止住。 阿豹与闵璐同时看向声音的来源。 小优呆呆地站在那里,没有意识地问“你们说什么?贝山怎么了?” 闵璐急忙走过来,拉着小优的手“小优,你听我说。” 小优慢慢地将闵璐的手拉下,然后向前走着。 阿豹、闵璐都没有阻止,他们也没有理由阻止。因为他们知道小优要去找贝山。 夜晚的风是凉的,可是却没有小优的心凉,小优就这样一直走,一直走到了医院。 第四十一章 小优不知道走了多久来到医院,正好与刚刚从警局回来,得到贝山消息的古月碰到一起。 古月看着小优,他知道现在不是他伤心的时候,大哥最关心的是小优,现在他也最应该关心的是小优。 “小优,你没事吧。”古月看小优的样子,他好怕小优会坚持不住,短短时间失去了所有的亲人。 小优像是没有听见一样,一直向贝山的方向走去。 古月紧跟其后。 小优看着贝山,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小优摇了摇贝山的手臂“哥” 看着小优的样子好心疼,看着大哥躺在那里更心疼。 “哥,你不要我了。”小优的泪无声无息地流着,这一句小优只是在心里说着。 古月看着小优不说话,他的心比煎熬还难过,他宁愿小优大喊大叫,那样至少不会得内伤。 小优不说话,一直抚摸贝山的脸,嘴角笑着,泪依旧流着。 古月不知道小优一直在心里跟贝山说着话。 “哥,你起来好不好,你不是说永远不会仍下我的吗?为什么你也要走?爸爸、妈妈、弟弟还有你,你们都不要小优了。 为什么要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受痛苦? 你们是在惩罚我吗?惩罚我不乖。 哥,你在跟我开玩笑是不是?你起来啊,一点都不好笑。” 小优一点抚摸贝山的脸颊,一边在心里说“哥,你睡了很久了,该起来了。你再起看看我好不好,就算我求求你? 要不然,你求求老天,叫他不要带走你。 你留下我一个人要我怎么办?” 小优看着贝山的伤口“哥,很疼吧?他们让你吃了这么多的苦,一个很难受吗?你看,他都不能愈合了。” 古月越来越觉得小优的不对“小优,你不要这样,大哥不会希望你这样的。你想说什么就说,不要憋在心里。” 古月拉开小优,小优也没有挣扎,却也没有看古月一眼。 古月将小优拉出房间,小优一直回头看着贝山“哥,你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你等着我。他们一个个都会来陪你,一个都不会放过。” 小优被带回家里,一个人在自己的房间,一直站在窗前,不动,不吃不渴,就连灯也不开,一个人躲在黑暗里拼命的在吸烟。 小弟看着古月坐在客厅里吸着烟,看着小优窗前的影子。 烟味弥漫整个房间。小弟刚刚打开房门,被浓浓的烟味呛得不停的咳嗽,“咳咳,小姐,不要再抽了,身体要紧,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你处理呢?”小优没有听见一样一动不动,就像是一个雕塑屹立在那里。 小弟看着小优的背影,再看看一地的烟蒂,摇摇头,关上了门。 小弟走回客厅,看着古月“古哥,你也劝劝小姐嘛,你不要这样了,小姐站在那里多久,你就在这里多久,你们到底想怎么样啊? 飞鹰帮现在群龙无首,虽然以前山哥在的时候将飞鹰帮的兄弟训练得处变不惊,可是都快三天了,大家都在等待着你们的答案呢?是打是杀给个话。你难道不知道等待是最消磨人的意志了吗? 小姐这样,你也这样,万一其他两帮乘虚而入,怎么办?” 古月看着小优,小弟说的没错,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要坚强、坚持。于是暗暗下了决心。 古月看着小弟,没想到,这个时候他是最清醒的一个,也多亏他提醒自己。这几天靠他一个人撑着真是难为他了。 “小弟,大哥的身后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小弟看着古月又有了活气儿,于是高兴地说“已经办理好了,明天可以按时出。” “嗯,辛苦你了。” “不辛苦,只是弟兄们都在等着为山哥报仇呢。” 古月拍着小弟的肩膀“放心吧,这个仇是一定要报的。” 古月忽然想起来什么“对了,小武的情况怎么样?” “武爷还是那样,昏迷不醒”小弟抱着拳看着天“山哥,如果你在天有灵,一定保佑武爷早点醒来,报仇雪恨。” 是呀,还有一个仇未报。现在只有武尚知道真相。也许这两个事有所关联也不一定。 “去叫阿洪过来。” “知道”小弟叫了阿洪。 “古哥,你叫我。” “阿洪,飞鹰帮这边你先不用管了,你去小武那里,一定要确保他的安全,如果他醒来,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古哥的意思是有人要对武爷下手?” “以防万一。” “我明白了,你放心吧古哥,只要我阿洪在,武爷就不会有事。” “小武就拜托你了。” “古哥说这话就不把我当自己人了。” “好,你也要小心。” “放心吧,那我走了。” 好了,武尚那边不用担心了,现在只要一心飞鹰帮就好了。 第二天天刚亮,古月来到小优的房间,看着小优还是站在窗前,烟雾弥漫。 他心疼,现在的他也只能心疼小优,小优不吃不渴,不哭不闹,只能用烟来支持自己,安慰自己。 他怎么能阻止,至少现在的小优是站着的。 他多么想能代替小优去伤心,去难过,可是他知道,他永远也代替不了小优心里的疼,心里的伤。 他只能默默地支持她,即使他知道小优在作践自己。所以他也陪着她一起。也许身体上的感觉真的可以转移心里的痛。 “小优,今天大哥出殡,如果你……” “我要去,走吧。”小优掐灭吸完的烟蒂,转身离开了房间。 小优三天以来第一次走出房间,终于,走出了房间,这也许就是希望。 *** *** 飞鹰帮的弟兄占据了从飞鹰帮到墓地的街道,所有的老百姓都退避三舍,他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事实上在出事的第二天就传遍了全城。 老百姓们心生恐惧,他们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于是,这几天能不外出就不外出,能不大声讲话就小声嘀咕。他们在议论,却不敢大谈特谈,人心慌慌。有人欢喜有人愁。 欢喜的是,他们天真的以为飞鹰帮会就此瓦解,他们从此不用提心吊胆地过日子,不再有他们所谓的禁区。 愁的是,有太多的人都清楚,一场腥风血雨就要开始了。贝山在的时候虽然身在黑帮,行为作风霸道,但也还讲道义,可是现在,将来什么样,真的很难讲。 在这样的今天,当然也不会出来看热闹,即使他们都好奇得要死。 小优捧着贝山的相片走在中间,古月走在旁边。两边的弟兄们撒着白色的花瓣。 小优看着照片里的贝山,笑得那么灿烂,仍然的不真实感。她觉得贝山与自己的距离很近。 阿豹与闵璐还是决定来送贝山一程,他们虽然没有找到那个动手的人,也查到了一些线索,他会给自己给贝山一个交待。 小弟一看阿豹与闵璐就想上前拦截,被古月阻止,古月小声说“今天不是算帐的时候。” 小弟还是不甘心地退下了。 阿豹与闵璐行了礼,就离开了。 小优死盯着他们,一直到消失不见。 阿巨也来猫哭耗子,紧跟其后的却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千叶道一?!”古月叫着,然后走过去紧紧地相抱在一起。 “古子,你还好吗?没想到一回来就出这么大的事。”道一用地道的中国话说着。 千叶道一是老爷子收养的义子,也是贝山、古月、武爷的生死之交。只不过他在老爷子亲生儿子事件之后受伤,回日本救治,然后就一直留在那里。 之所以没有人提到他,那是因为老爷子不会轻易动用这个人。他也就成了老爷子的秘密武器。这次他回来,难道是…… “道一,你怎么会来?难道老爷子……” 道一没有让古月说完“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说。没想到我回来却只看到贝山的相。古子,如果有用得到我的地方,你尽管开口,古子的仇,算我一份报。” “谢了。一直没时间顾及到老爷子,那边就拜托你了。” “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干爹现在昏迷不醒,医生也说他意识不清。不过你放心,现在我回来了,没人敢去干爹。” 古月与道一意会地点点头。 小优对此人并不敢兴趣,倒是阿巨让小优看了几眼,阿巨的每一个暗暗的表情,小优都看在眼里。 一批批送行的人,一双双流泪的眼,都提醒着小优,贝山已经不在。小优看着那个对自己笑的人,哥,你终于可以休息了。安息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办。 一直到夜幕降临,出殡的一天才结束。送走了所有的人,小优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贝山,她要将贝山的笑容印在心里,那种笑是那样的轻松自在。 第四十二章 白玉娇一直等到所有人都离开才出现。之前不出现是因为不相信,现在不出现是因为害怕,她觉得对不起贝山。 白玉娇来到贝山面前,跪在那里,轻轻地抚摸相片中的贝山,默默地流着泪,她还是心痛的。 她计较,她记恨,她哭,她闹,她甚至还设计害人,但是她对于贝山却是真的感情。 她是喜欢他的。 只是仇恨让她无法看清自己的心,虚荣遮住了她的眼睛。可是当她看清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她只能默默地承受后悔的滋味,慢慢地让时间吞噬自己的心,然后在贝山面前忏悔自己的一切。 还有什么用呢?做什么都无济于事,最后只能痛苦地离开。 命运似乎很喜欢逼迫走入绝境的人,它喜欢看着人们绝望的眼神,那种不顾一切反击撕毁一切伪装的样子,然后就像疯狗一样的乱咬。 无所适从的白玉娇四处游荡着,却被突如其为的车拦去了路。 从车上下来几个黑衣人“我们老大想要见你。” “你们老大谁啊?我不……” 这些黑衣人跟本不听白玉娇说什么,把她抓上了车,带到了一个黑屋里。 白玉娇对于突发的状况有些害怕“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要绑架,你们可绑错人了,我可没有钱。” “我知道你没有钱,可是我有。”一个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白玉娇看清楚了来人“阿巨” “你抓我来干什么?我跟你又没有什么瓜葛。”白玉娇当然听说过这个人。 “没什么瓜葛?你的忘性还真快。”阿巨说着。 “你,你想干什么?”白玉娇越来越怕。都是贝山的离开让她像是失去了主心骨一样。 “好,如果你想继续装糊涂,那就别怪我了。当初林树清一家是你对付的吧。如果不是我帮你,你以为会那么顺利吗? 其实你早就应该知道是我在帮你,可你却什么都不说装糊涂,我也懒得去揭穿你,毕竟有人替我动手,我求之不得。 只是没想到你还笨笨的以为阿豹会帮你,愚蠢!” “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啊。你是不是觉得你做的一切天衣无缝,没人知道?我告诉你,除了你和我,在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知道。” “谁?” “武尚。” “他不是已经昏迷不醒了吗?” “这个世上只有一种人才会真的不醒,那就是死人。如果你真的想高枕无忧,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了。” “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又想借刀杀人?” “哈哈哈,我只是想给你一次机会,反正武尚只知道是你做的,并不知道我的事情,他醒不醒来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你自己看着办吧。” 阿巨在与白玉娇玩心里战。其实阿巨也不清楚武尚到底知道多少,包不包括他的那一部份,所以为了万一他只能找白玉娇当垫背的。 按理说这个时候阿巨不必怕一个昏迷的人,只是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总是那他不安心。所以只能一不做二不休了。 一群人就这样的离开了。 白玉娇腿软地坐在地上。 这个阿巨说的没错,只有武尚知道这件事情,如果武尚醒来,自己决对活不了。可是如果他死了也许自己还可以过自己想过的日子。 可是现在没有人肯帮我,怎么办? 这时,在角落里传来一咳嗽声。 白玉娇怯生生地走过去,走近一看“阿力?不,应该是梁池,他怎么会在这?难道是阿巨安排的?” 先不想这些,把人救回去再说。 白玉娇扶起受伤的梁池离开了这里。 *** *** 天灰蒙蒙的,路上的行人都躲到了家里不肯出来,就连小鸟也没有了叫声。太阳藏在云层里,似乎意味着一场动荡的开始。 “古哥,兄弟们都在等着这一天,要为大哥报仇呢,你吩咐吧。”小弟义愤填膺地说。 “别急,再等一下。”古月坐在那里没有动。 “在等什么?我们已经等很久了。”小弟不耐烦地说。 “等时机。”古月并没有说明,一直看着电话。 这样的等待,像黑夜一样寂静。 所有人都跟着古月看着电话,时间在等待中慢慢煎熬,消磨着所有的耐心。 就在小弟忍耐不住再一次发声前,那个仿佛睡了一世纪的电话终于响了。 电话那头不知道是谁,不知道说什么,古月接过电话没有说话,只看见他的嘴角露出了一点笑容,那笑容让所有人看了不禁打个冷颤。 小弟刚想问什么,电话又响了。 古月听完电话,眼神忽然坚定了许多。小弟在古月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光,那是血腥却又有些兴奋的光。 很久了吧,在上次的婚礼上之后就再也没有从古月的眼神中看到这种东西。 现在的古月似乎有了生气,有了透心凉的生气。 “走”古月只说了一个字。 “去哪里?”小弟问着,他一直义愤填膺,想要为大哥报仇,可是这仇在哪里,他是不知道。 也只有古月清楚,不,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林小优! 小优推开门,慢慢走出房间,走到了古月的前面。 古月绕到林小优的前面,心疼地看着她:“你确定自己可以吗?” 小优没有看他,只是一直向前走,然后冷冷地说了一句:“从来都没有现在这么确定。” 古月看着小优的背景,现在能拿她怎么办呢?除了心疼,除了守候,除了等待,除了默默的支持,除了为她铺好前路,他还能做什么? 古月对于小优总是显得那么无助,他觉得自己无能,小优内心的痛,他无法代替,无法找回原来的那个林小优。 古月只能跟着林小优,有他在,林小优就在,有他在,飞鹰帮就在!这是古月默默的承诺,对贝山,对小优的承诺。 林小优知道古月做的一切,只是现在的她逼着自己去恨,让恨充满着自己,什么都不要看到,不要听到,对于古月,她只能逃离,因为她再也没有自信会给他温暖。 古月是一个需要温暖的人,可是自己已经冰冷了,冰冷的人又怎么给别人温暖呢? 小优的心无力再去爱人了,也不愿再去爱了。没有爱就没有伤害,就没有离开,没有失去,也不会再有眼泪,不会再痛,不会像这样疲惫。 第四十三章 阿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来回反复着,他焦躁,从来没有的焦躁。 “大哥,你怎么了?” “还没有消息吗?”阿巨着急的问。 小弟们看着阿巨,这个已经问了几遍的问题,没有人再敢回答。 阿巨看着他们一个个都低着头“废物。” 阿巨来回踱着步,不停地看着手表。将手中的烟蒂用力地甩到了地上“不等了,走。” 小弟们一听令下,敢紧跟上。 阿巨的一举一动弄得他们也紧张得要死,反而是出发的命令让他们稍稍安心一点。 就在阿巨就要上车的时候,电话来了“怎么回事,一群废物,让你们打听个消息都这么慢,我还要你们这群废物有什么用?怎么样快说。” 阿巨眼冒火光地吼着。 “对不起大哥,只是医院封锁消息,你也知道飞鹰帮密不透风……”那个人还在解释着。 阿巨早就不耐烦了这些废话,这不是他想要的,他想听的,他感兴趣的事。 阿巨用力地掐着手机,青筋暴流地咬着牙:“你再废话我就让你全家死光。快说。” 对方吓得手发抖,说话也口吃地说“是,是,是”咽了口口水“他们得手了,武尚挂了。” “真的?”阿巨有些大激动,但是他有些不太敢相信,所以要小心地确认。 “真的”对方给了肯定“我亲眼看到的。” 阿巨挂了电话“哈哈哈,飞鹰帮也不过如此,看来贝山一死,飞鹰帮就再也飞不起来了。这回武尚也死了,飞鹰帮就只剩下老弱妇孺,和一个活死人。哈哈哈,天助我也,天助我也,哈哈哈” 阿巨得意忘形的笑声穿透着所有可以穿透的东西,一直回荡在车厢内。 老弱妇孺当然指的是小优,他从来都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以前是因为贝山的原因,而现在那个山也倒了还怕什么?更何况,家破人亡的一连串打击,就算林小优再厉害也会受不了吧,就更没有什么好怕的了。 至于活死人古月,自从那次事之后他早就形同死人,现在虽然在这里,又再一次受创,再强的人也会再死一次吧。 太过自信的阿巨,太过多疑的阿巨,现在反而好大喜功战胜了多疑,早就忘记了其他,他的脑里只剩下胜利的傲慢。 阿巨本就不应该失败,不仅是他认为,在别人看来他的计划是完美的,也是漫长的。自从阿巨进入巨鲸帮以来他就计划着。甚至有人都在怀疑他进入巨鲸帮的目的就是完成他的计划。他不容许自己出错,更不容许失败,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小心翼翼,等待着机会。 阿巨没想到这一等就是等了这么多年,不过,现在胜利就在眼前,所有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只是激进让他忘记了万一的存在。 今天,就是在今天,阿巨一直不曾平复的心情告诉他自己,马上就要成功了,就差一步,所以阿巨第一次提前前往老爷子的地方。 每一年的今天都是黑道相聚的日子,所有的像老爷子这样前辈级的四大元老,还有三大帮派的首领,都会聚在这里,互相商讨帮会里的事务、惩罚犯规的人。 四大元老是跟老爷子一起打江山的人,现在都过着自己的生活,但却没有脱离黑帮,只是在这样的聚地会出现。他们也是有权惩罚三大帮派的人。 阿巨明知道如此,却还是要在这一天做他的大事,这是何等的自信。毕竟万一出错他的下场会比古代的酷刑还要惨烈。 这也就是阿巨,他就是那种从不打没有把握的仗,一旦出击就一定不会给对方留下任何一个可以反抗的机会。 阿巨带着他的完美计划,带着他的所有一切,来到了目的地。 第四十四章 今天的天气阴沉着,却不能影响阿巨的好心情。他也不再掩示,小弟看着与平时不一样的阿巨,心里不知是好是坏,七上八下的。 以前的阿巨每天都阴沉着脸,就像今天的天气,说好不好,说坏不坏,没有人知道他的心情是好是坏,所以每个人都退逼三尺,对他有一种敬畏。 而今天的阿巨,难掩他快乐的心情,脸上有了表情,第一次有了表情,还是微笑着的,甚至偶尔还会哼起歌,虽然只是几句,也足够让他的小弟们感叹奇迹的美妙。 今天的阿巨很明示与他的稳重、他的城府、他的地位不相符,今天的他就像是一个快乐的大男孩,一个刚刚得到爱情的初中生,那样的生涩,那样的祥和。 可是这样的背后又是什么,没有人知道,就连他也暂时不去想这些,因为他想留多一点快乐的感觉,只是单单这种感觉。多久没有了快乐?他不知道! 阿巨第一次这么早来到老爷子的大本营,他一看四大元老已经在这里了,阿巨看了看,收起了一切不合时宜的表情、心情、感觉,然后恢复了他的小心谨慎,不甘愿地坐到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上,只是眼睛一直盯着老爷子的“龙椅”不肯离开。 这时的四大元老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关心阿巨,他们满脑都被这所有发生的事情填满。 林树清一家的车祸事件,贝山的被杀事件,老爷子昏迷事件,一件比一件严重,一件比一件棘手。 他们也不知道要怎么办,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 每个人都为了这些事情头大得皱着眉不说话。 这时千叶道一走了出来。 千叶道一还是那样的不苟言笑,多余的话从来不说,没有意义的事从来不做。 这么多年他从来没有出现过,要不是那一张招牌的冷冰冰的脸,四大元老还真不敢相信面前的人。 千叶道一走到老爷子的“龙椅”旁站住对大家说“干爹还没有醒,这次的会就请四大元老做主吧。” “道一,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大哥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多少?”第一元老东方易第一个出声。 东方易当年与老爷子一起闯荡时,他是老爷子的第一把刀,快、准、狠,是他的特点,也是别人死亡的原因。 死在他刀下的人已经不能用数字来计算,只是在最后的一场厮杀中失去了自己拿刀的右手,从此没有再出现过。但是因为老爷子,他还是遵守着这一年一聚的规矩,只为了跟老朋友聚一聚。 当年的新政府也许是因为他的影响力,没有再追究什么,于是东方易离这里去了国外。 “道一,你一点都没有变,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一眼就可以认出是你。”第二元老古风硕说道。 老二古风硕,为人随和、心软,是四个兄弟中最重感情的一个,当年为了报老爷子的恩,为他打拼着血泪,后来遇到自己最爱的人,毅然决然地离开,去过自己的日子。 古风硕也因此受到了帮规处罚,差一点变成残废,现有阴天下雨浑身还会刺痛不已。不过他还是觉得值得。按照他的话,只要能看到自己爱的人,他也就心满意足了,什么都值得。 所以前年林树清与贝郁芯的事情,古风硕是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他的人。严格说来林树清也是他们元老之一,只是当年林树清为了贝郁芯,为了林小优退出了黑帮,所以元老只剩下四人。 古风硕最羡慕林树清,因为他是唯一一个可以活着退出黑帮的人,老爷子对他的感情总是高过一切。 古风硕当年的风雨伤了遍体,可是他却也只能换来过自己生活的权利,却永远无法漂白。不过,好在,古风硕懂得知足者常乐,这也是他幸福快乐的原因。 “道一,帮里的事你也该出出力了,你看现在外面乱成什么样了?阿豹这小子我看他也不想活了。管不好手下,也不配做老大。”老三袁大彪霸道地说。 老三袁大彪为人霸道无理、简单无奇,不过算是一个讲诚信的人。当年只为了一句话,他就可以为了老爷子挡风挡雨,最后还失去了一只眼睛。 当年的冲力早已被岁月冲洗干净,老来重病缠身,不得已到国外治病。但是就算他身体软弱无力,也改不掉他霸道的口气。 “哎!怎么变成这样,现在的年轻人啊,哎!阿弥陀佛。”老四看着道一直摇头,两手合一念着佛。 老四常宽,是最阴阳怪气的一个,也是最心狠手辣的一个,当年杀了一个不该杀的人,老爷子为了保护他,把他送到少林寺出了家。 谁想到常宽真的就此吃斋念佛,当了真和尚,放弃了凡尘俗事,可是这次,他不得不出来,因为还有一丝丝情义,一切与老爷子相比都不重要了。 千叶道一看着这四大元老,一一回答着:“刚刚回来几天。四位都是前辈,人虽然不在这里,相信最近发生的事都比我还要清楚。至于干爹的事,我想有人会给我们答案的。” 千叶道一把眼神从四大元老的身体转移到阿巨的身上。 千叶道一接着回答:“人都会变的,只是让不让人发觉的问题。” “帮里的事有各位元老在,还有各帮主在,怎么也轮不到我来做什么。我只知道干爹说什么就做什么就是了。” “凡人就是做烦事的,谁也逃不开。” 千叶道一回答四大元老的话,眼神却一直在阿巨那里。 阿巨不知道千叶道一为什么看自己,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意有所指,难道他知道些什么?刚想到这却又被自己否定。不会的,相信自己做得天衣无缝。他这样肯定着。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四大元老还是有点不习惯千叶道一的说话方式,有些不明白地问。 千叶道一收回自己的眼神看着前方“任何事都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四大元老越听越奇怪,他们看着千叶道一坚定的眼神,也没有再说什么,他们等待着答案。 阿巨看着这四大元老,一个个老弱残兵,早就不放在眼里了。他现在不动手,只是因为他也在等待着,等待着一个消息,一个可以让他走上巅峰的消息。他在忍耐着,忍耐着一世纪的风起云涌。 第四十五章 阿巨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计划那么顺利,顺利到他开始怀疑自己,可是一个极其渴望胜利的人,当他看到胜利与自己一步之遥的时候,他所能看到的就只有胜利。 三合社的天变得格外晴朗。 老爷子的御用医生凝重的一张脸走出房间,来到千叶道一的面前耳语的时候,阿巨就知道,他成功了,时机到了。 千叶道一一把抓住医生的衣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医生吓得又腿颤抖地,重复着“老爷醒不过来了。” 千叶道一狠狠地将医生推倒在地“干爹醒不过来,你说去陪他” 医生一听跪着爬到千叶道一的身边,拉着他的裤角,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着“对不起,是我无能,是我无能,求求你放过我吧,我女儿刚刚2岁,她已经没有妈妈了,不能再没有爸爸了,求求你放过我吧。” 千叶道一没有甩开他,只是看着前方冷冷地说“我会让你们一家团聚的。” 医生一听,用力地磕着头“求求你放过她吧,她刚2岁呀,求求你放过我们吧,看在我跟老爷子这么久的份上,看在我老来得子的份上,求求你,放过我们吧。” 医生结解三十年才得到这个女儿,老婆也因为高龄产妇没有走下手术室,留下了这对父女。 千叶道一没有回应什么,眼神依然是那么尖利。 手下人明了地将医生拖了出去。 医生撕心裂肺的喊叫,刺耳得不差于任人宰割的猪。 在一声枪响后,安静了,死寂似乎就在大家身边。 每个人看着冷血的千叶道一,都在心里惊讶着。 没想到这么久不听的千叶道一,比小时候更加冷血。 这也难道,生长的环境让他不得不冷血地面对一切,相对于他来说,四位爷倒更像是一个普通人。 阿巨看着千叶道一,也有短时间的诧异,不过他不在似乎,那一条如狗一样的生命,活地世上只是为了让人宰割这就是他的命运。 这个社会原本就是弱肉强食的世界,不能高高在上,就要被人踩在脚下。 怪只怪他生错了地方,生错了时候。 现在没有人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千叶道一看着所有人,首先说着:“四位爷都是德高望重的前辈,今天三合社面临的问题相信大家都很清楚。 老爷子现在这个样子没有办法出来主持大局,贝山的飞鹰帮现在只想着为贝山报仇追杀野豹帮。 不管是谁对谁错,我们都不能让大家看热闹。三合社有三合社的规矩,现在老爷子即然无法出面,这个局面就只能靠四位了。” 阿巨看着千叶道一,把自己晾到一边,咬着牙,心里不爽到极点,但他还是忍耐着看结果,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忍耐。 四位爷互相看了看,东方易回答着“我们都老了,现在时代也不是我们的时代,是你们这些年轻人做主的时候了。 大哥的事情我们会计较到底,那是我们的出生入死的大哥,我们来解决是应该的,可以至于贝山与阿豹的事情我们就无能为力了。” “是呀,我们这些老家伙不中用了,我们也相信你们会处理好的。”古风硕应和着,这也许是他们完全退出的好机会。 “大哥的仇我们来报,你们的仇自己报,这很公平。”袁大彪也同意,他少有的斯文让阿巨看不透了。 常宽没有表态只是默默地听着,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阿巨看着这四个人异常的语言,心里奇怪着。他们的表情比他想像中平静得许多,难道他们真的老了想退出江湖? 阿巨心里冷笑着,如果真是那样自己倒省了不少麻烦。 千叶看着他们,他清楚明白他们的意思“按常理,我也应该叫你们一声叔叔,叔叔决定的事情,做侄子的是没有反对的权利。 但是我也希望各位叔叔清楚一件事情,这个三合社是你们用血汗拼回来的,更是干爹的一切,我想干爹是决对不会让它变成今天的这个样子。决对不会让它毁在自己手上。 各位叔叔是干爹的生死之交,我也清楚你们累了,可是现在,至少是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我相信你们也不想干爹一醒来发现,他的一切都没了,不想让他觉得睡着会比醒来好吧!” “并不是我们不想努力,你可以看看我们现在,我们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更何况,相信大哥明白,也相信你们可以处理好。”古风硕说着。 “没错,现在的三合社是你们的责任,你们有义务来承担,不管是好是坏,相信大哥都不会有怨言。”东方易也同样的意见。 这次常宽开口了“更何况我们不只要处理大哥的事,大家不要忘了,林树清一家这个仇也是要报的。”常宽习惯性地握紧手中的硐币。“这些事情我们来做,帮里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 千叶道一清楚地知道,他们决定了,就无法改变了。他差一点忘了林树清一家的事,如果干爹醒着也会亲自处理吧。 阿巨终于忍受不住被忽略的感觉,这与他来三合社时的高兴完全背道而驰。这样的反差很容易“重感冒”。 阿巨决定了。 在大家都沉默的时候,阿巨站起来走到了“龙椅”旁直接坐了上去。 所有人都瞪着他。 “干嘛这样看着我?”阿巨看着大家,理直气壮地问。 “阿巨,你想干什么?”千叶道一怒视着。 阿巨双手一摊,笑着,却没有说话。 “小兔崽子,你想造反呐。”袁大彪怕案而起,暴跳着说。 阿巨看着袁大彪“你们不是不管帮里的事了吗?” “我们是不管帮里的事,但是大哥事就是我们的事。”古风硕也不客气地说着。 “那是大哥的位置,没有人可以坐。”东方易也气着阿巨的举动。 “你应该忍了很久吧。”常宽似乎并不意外阿巨这样的做。 “现在老爷子倒在那里不动,贝山又被阿豹杀了,而千叶道一他虽说是老爷子的干儿子,可是他却从来不是帮里的人。 至于你们,看看你们自己现在的样子。你们也说了自己老了,现在是我们这些年轻人的天下,你们是应该休息了。 现在除了我谁还有资格做在这里?”阿巨骄傲地说着,他就像是一个斗胜的公鸡,昂着头炫耀着。 “你说什么?”四位爷一起被阿巨惹怒跳起来。 阿巨头也不抬,只用眼睛瞭向他们,冷笑着“干嘛那么生气?坐下,我们聊聊吧。” 常宽用眼神示意大家稍安勿躁。 “说出来也真巧,巧到你们可能不太相信。”阿巨卖着关子。 大家等待着下文。 “前两天我的小弟在英国居然遇到了老太太”阿巨看着东方易“他们看老太太一个人,没人照顾,于是为了孝敬您,他们就把老太太接了过去,不过你放心,他们一定像照顾自己奶奶一样的照顾她。” 东方易一听自己的母亲在阿巨手里,心一紧,“你在威胁我吗?”东方易恶狠狠地说。 “易叔别动气呀,我哪敢,只是想尽孝道而已” “最巧的还是硕婶子,他与硕叔叔刚分开没多久,就很想叔叔”阿巨看着古风硕“真羡慕你们感情那么好。我也不愿意看见这种伤心的人间别离,所以就带着婶子来找叔叔。” “你,你敢动他一根汗毛,我就让你死无全尸。”古风硕担心紧张地说着,他说的狠话,因为关心似乎变得有些无力。 “哈哈,放心,好吃好住的伺候着,只是婶婶太想你了,天天说要见你。” 阿巨的阴险与胆量大家算是见识到了,从来没有想过会有人敢动他们家人。阿巨是第一个,也将是最后一个。 袁大彪一听气得刚想掀桌子,被常宽制止了。 袁大彪忍着气,不去看阿巨,因为他怕看阿巨,他会忍不住杀了他的冲动。 阿巨看着袁大彪,这人虽然霸道无理,不过,如果是年轻时的他倒是不好对付,他的蛮力无人能敌,不过现在的他,体弱多病,除了口气,就只剩下气喘吁吁,早就成了没有牙老虎,不足为惧。 至于这个常宽,阴晴不定,现在虽是出家人,但也要小心。 “常师父,应该这样叫吧!出家人不理俗事,不是吗?而且师父的俗家的仇人现在也在本城,相信他们也找你找的好苦。” “谢谢你这么关心和尚。”常宽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和语言。这一点是阿巨最担心的,他猜不到他的想法。 不过,现在时局已定,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至于千叶道一,不知道什么时候,背后早就有一把刀架到他的脖子上,千叶一动不动地看着阿巨。 阿巨大笑着,看着这唾手可得的一切,似乎来得太容易,也太晚了。就这样得到,还有点小小的失落。 从此似乎没有对手,对于一个强者来说,没有对手是最痛苦的事。 第四十六章 这个世界上永远有一种叫意外的东西,轻易得到的并不一定是好的。 就在阿巨洋洋得意的时候,他才知道,老天爷与他开了多大的玩笑。 “你高兴的太早了” 所有的人都看向说话的人。 一行人走了进来,说话的女孩子,身穿黑色的皮衣,头发婉起干练地盘在头后,露出那只红红的飞鹰,那飞鹰昂首向前,向着天空飞之欲出。 女孩一直盯着阿巨走了进来,在座的人四位爷没有见过她,却感觉那样的熟悉。那犀利的眼神,跟一个人好像。 在他们到到跟在女孩后面的古月,他们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你就是林小优?”古月硕看着小优,有点激动地拉着她的手。 其他人也站起来,来到她的身边。 “各位长辈,小优原本应该来拜访的,只是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对不起。”小优看着他们,不感渴望的亲情,不感接受。 “可怜的孩子”古风硕抱着小优,眼泪在眼圈里打转。 是呀,可怜的孩子,从小发生在小优身上不寻常的事情,现在又经历家破人亡,换了别人还怎么活下去。 他们看着小优,她越是这样坚强,越是让人心疼,比起她,他们四人变得好无能。 小优给了他们一个安慰的笑“你们先坐,我要处理一下” 四个人坐下了,小优来到阿巨面前。 “阿巨,只要飞鹰帮一天在,你就一天坐不到这里。” 阿巨看着小优,站起来说:“就凭你?” 小优瞪着他“就凭我”,然后,转过身去。 四位爷看着小优,在她身上看到了当年的林树清的影子,不愧是林家人。 “阿巨,我问你,你还是三合社的人吗?” “费话。”阿巨不客气地说 “那你还是巨鲸帮的人吗?” “当然。” “那就好。”小优走到另一端,接着说“三合社有三合社的规矩,你应该很清楚。 现在的飞鹰帮由我来接,你父亲曾经说过,飞鹰帮是林家的责任,贝山为了林家的事情,稍后我会跟你算总帐。现在只说这位。” 阿巨听着小优的话,心里紧了一下,她难道知道什么?算什么总帐? “飞鹰帮的地位在三合社里谁都知道是最高的,不管飞鹰帮谁主,飞鹰帮就是飞鹰帮,飞鹰帮的弟兄永远都不会变。” “永远不变”所有跟来的小弟们齐声说着,那声音足可以回荡在整个山谷里,气势如洪。 “至于你们巨鲸帮,有什么资格跟我们争?飞鹰帮都没有资格坐在这个位置上,你有什么资格与这贴边?”小优指着“龙椅”说着。 阿巨没有想到飞鹰会来,不过还好他有以防万一的准备。 阿巨站起身,拿出一把枪举到天上,“砰”,开了一枪,“就凭这个”阿巨拿着枪指着小优的头,说着。 四位爷还为小优捏了一把汗,可小优却不温不火地说“这个么说你是想明抢了。” “是又怎么样?黑帮本来就是打出来的,谁的武器硬谁就是老大。你当是皇帝,禅让吗?”阿巨有些嘲笑地抬起头不看林小优,他从来就没有把林小优放在眼里。 “你的意思是,枪在谁手上,谁就是老大喽。”林小优从来不在乎不在乎的人对自己的态度。 “没错。”阿巨刚说完就感觉自己的头前有硬物顶着自己,他低头一看,吓了一身冷汗。 让阿巨害怕的并不是放在自己头前的枪口,而是自己的枪什么时候在对方手上还对着自己,自己一点都不知道。 阿巨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林小优,她是什么人?动作可以快到不知不觉的地步。阿巨心里知道自己输了,可是输也要输得有尊严,骄傲的人不会让自己那么卑微,即使是失败。 就在小优反败为胜的同时,千叶道一右手向后抓住那个指着自己的枪,调转了枪头,将那个拿枪的人一枪毙命,他可没有林小优那么手软。 千叶道一不会允许任何人拿枪指着自己,更允许那个人活在这个世上。 林小优看着倒在地上的人没有说什么,转身对着阿巨。 “你知道,你输在哪里吗?”小优放下枪看着阿巨。 阿巨只是盯着小优,没有说话。 “你输就输在,自己太自负,好大喜功。” “我今天失败,只代表我技不如人。不要以为你赢了我,就可以教训我,你还不佩。”阿巨昂起头,还是那么自傲。 林小优不以为然地笑了笑“好,这件事解决了,那我们来解决一下,另一件事。” 阿巨看着林小优“你跟你没什么事好解决的。” “看来你的记性不太好,还是需要一个人来帮你恢复一下记忆。”林小优的眼神已经因为这件事而变得暗潮汹涌。 古月看着小优,没有说什么,他会默默的支持她去解决她的事,他更会默默地保护她,不让任何人害伤她,尤其是她自己。今天看来小优,并没有放弃自己,他心里多少有些安慰。 “一个人?”阿巨心里打着鼓,但是这个时候,他并不想承认什么,猜测什么,他想听听林小优怎么说。 林小优伸出左手示意将一个人带出来。 就在这个人出来之后,阿巨的心不再那个坚定与平静。而是心里一直重复着“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被林小优带出来的不是别人,而是永远需要坐着轮椅生活的武尚。 所有人看着武尚就像见到鬼一样,引起了一丝躁动。 阿洪推着武尚来到四位爷旁,示意地点点头。 “小武,你看起来精神不错,看来之前的传闻只是烟雾吧。”东方易拍拍他的肩膀,笑着说。 武尚点点头“只是林家与大哥他……”武尚的眼泪第一次出现在这个火暴的汉子脸上。 “生命自有定数,不用太在意生与死,只在乎心里有没有。”常宽感性地说着,转动着他的佛珠。 生命的得失足以让一只老虎变成失去利爪的猫。 “小武,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古风硕问着。 武尚含泪的眼睛盯着阿巨。 “是呀,之前说你死了,怎么又没死?”袁大彪奇怪地问,他是不会相信死而复生的。 “那是因为有人不希望不活着醒来。” “怎么回事?从头说说。”东方易说着。 武尚深深吸了一口气,也许身体的原因,让他有一阵眩晕。 “武爷,要不要紧?”阿洪发现后关心地问。 武尚调整了一下自己,摇摇头“我没事。” 武尚看着大家,他所知道的事情,也许不是全部,但足以死去的人瞑目。 第四十七章 武尚看着大家,拿出了一封粘有血迹的信“在我说之前,我想大家应该看看这封信。” 武尚将信交给四位爷与千叶道一。 五个人看完信后,都盯着阿巨,阿巨被盯得莫名其妙,更是不自在“你们干嘛,有话说话。”心虚的阿巨吼着。 林小优听着,伤心着,泪往心里流。 古月轻轻地搂着小优的肩,默默地给她力量。 大家继续听着。 武尚说着“你们的表情跟我当初看到信的时候一样,我也很惊讶。后来我找人调查过,信里说的事情,全部都是真的。 如果算起来,真正杀害林家人的就是你”武尚激动地指着阿巨。 阿巨被忽如其为的指控有点无措,只能嘴硬地说着“你胡说什么?抓贼拿脏,你有什么证据?” 武尚觉得好笑“哼,帮里什么时候讲过证据?你不也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吗?不过即然你说出来,我就让你死个明白。” 武尚顿了顿“那我就给大家讲个故事。 很多人都知道我大哥交了一个女朋友,相信野豹帮和你巨鲸帮都暗地里调查过大哥女朋友的身份。 我当时人在h城并没有见过本人,但我也清楚他们的事。 知道的人,都知道大哥的女朋友叫白玉娇,但很少人知道小优与白玉娇不合。至于阿巨你怎么知道的,我相信应该是你派到我们飞鹰帮的卧底告诉你的。至于这个人是谁,也不重要了。你我心知肚明。” “他怎么会知道我们有人在飞鹰帮?怪不得在得知林小优之后他就消失了,原来他们发现了。”阿巨在心里嘀咕着。但还是一脸自若地看着武尚。 “阿巨一直处心积虑想除到飞鹰帮,所以他想利于白玉娇可能是个好机会。 你早就知道林小优的身份,但是你从来都不说,也是这个原因。还有就是你根本就没有把小优放在眼里。 白玉娇的心狠手辣正是阿巨你想要的,所以我总是在暗地里控制着白玉娇身边的人,就比如说白玉娇初恋的出现,也是他控制的,对吧。 你的目的无非是将白玉娇与小优的矛盾激化,让白玉娇的狠毒发挥到极点。来帮你完成计划。 之后,大哥为了查出他家里的事,找到金九指,那段时间大哥在h城,一心在这上面,也没有顾及到小优,刚刚好大哥的父亲出狱,你知道他又心有不甘,所以你就利用这一点想除掉林树清。 因为你知道,完成你的计划最大的障碍是林树清。 虽然林树清人已经不在帮里,但是有老爷子在,林树清的飞鹰帮就永远存在。 所以阿巨在白玉娇与贝郁鑫之间玩着游戏,让他们狠下心来联手除到林树清一家。 这就有了后来的车祸事件。 我也是接到这封信后马上调查,直到车祸当天才查清楚,可是已经来不及阻止。 原本我想我来开车,走另外一条路就会没事,结果……”武尚无比的后悔与自责,可是已经无济于事了。 “阿巨,那天高速公路上的塞车也是你搞出来的吧,目的就是让我们按你的路线走。只是白痴的白玉娇一直以为自己的计划很成功,老天都帮了她。其不知,她只是你的一个棋子。” “我想,老爷子现在昏迷不醒也跟你有关吧。”武尚问着阿巨。 所有人听着,都看着这个城府如此深的阿巨觉得可怕。 阿巨像是听别人的事情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冷笑着。 小优看着阿巨的无所谓的样子真想像狼一样将他一块一块的肉撕掉,可是她忍住了。 阿巨缓缓地说“我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不过这个故事挺精彩的,给你们鼓鼓掌”阿巨说完真的就鼓起了掌,那掌是那样的刺耳。 “阿巨你还有什么话说?”武尚责问着。 “话不都是你们在说。”阿巨打死也不松口。 “你不承认?我会让你承认的”武尚拿起电话,“你们可以进来了。”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这个什么人,走进来。 第四十八章 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走进来的居然是吴刚。 古月看着吴刚,安心了许多。原以为他失踪这么久已经死了,没想到他安然无羔,只是他怎么会跟武尚有联系? 武尚为古月解答了这个问题。 “我原本很讨厌这个人,可是没想到居然是他救了我,帮了我。”武尚冲着吴刚说。 吴刚只是无辜地看着武尚。 “我一直都不知道给我信的人是谁,直到我回到这里才清楚。”武尚接着说“阿巨,你应该一直奇怪我为什么还活着吧?” 阿巨没有看他们。 “其实我早就醒了,在我回到这里第二天我就醒了,当时吴刚刚好在医院,偷偷地来看我,他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我,我相信他不是因为他本人,而是因为大哥相信他,古子也相信他,所以我才肯答应跟他合作,我一定要帮大哥报仇。 所以我装做没有醒过来,一直等待着阿巨找人来杀我。吴刚猜的没错,阿巨要杀我决不会亲自动手,因为他不因冒那个险。 他又不可能让别人动手,一来怕别人不敢动手,二来怕别人动手后被抓把他供出来。 所以他只会找当时害林家一家的人动手,一来这人心够狠手够辣,二来这人不会失手,因为她也怕我醒过来。 如果这个人被抓了,阿巨也不怕,因为我们是不会给杀害林家人一家的凶手任何活命的机会。这样阿巨才会更安全。 就算是那个人把阿巨供出来,阿巨还有一个人陪葬也够本了。 所以,就在今早,白玉娇与阿力来医院杀我灭口。也是这个时候我们才真正的确认杀林家的凶手就是他们。”武尚说到这里气愤已经让他大口大口的呼吸了。 吴刚看武尚的身体太弱,于是接着说:“其实阿力只是一个走错路的迷途羔羊,他原本是我的手下,是我派他去查阿豹的,结果没想到阿豹却派他去查飞鹰帮,就这样一来二去走错了路。 他是走错了路,而白玉娇才是真正的凶手,那个幕后黑手就是阿巨。” “哈哈哈,太可笑了,贼与兵合作?天大的笑话。你们一个跟我是敌人,一个跟我是对手,你们合作,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阿巨大笑着掩饰他的心慌。 “你不用硬撑了,我知道你不会承认,不过我有办法让你承认。”吴刚说着。 这时,吴刚身后走出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就是失踪很久的金九指。 阿巨一看,心里更慌,他怎么也没有死? “他没有死你很奇怪是不是?林树清一家死后你就想杀他灭口,还好我及时赶到救了他,他和肯跟我讲实话。”吴刚庆幸地说着。 “老板,你太狠了,我那么帮你,你居然要杀我?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金九指怒视地看着阿巨。 “哼,我就是太仁慈了,要不然,你早就应该下地狱了。”阿巨后悔,后悔当初为什么没有早点杀了他。 “我原本是查白玉娇的事情,没想到查出个金九指,他与林家的所有恩恩怨怨。更没想到的是金九指贩毒,而幕后老板居然是你。”吴刚最痛恨毒品,阿巨与毒品有关就不能饶恕。 一只蝼蚁足可以毁掉一个城堡,阿巨深有体会。 “阿巨,三合社的规矩你难道不懂吗?” “什么事都可以原谅,只有粘毒死罪一条。” “自作孽不可活,现在没有人可以救你。” “哈哈哈,他说我贩毒,我就贩毒了?你们警方不是讲较证据吗?他可以算人证,那物证呢?”阿巨做着垂死挣扎。 “你现在这么平静,是不是觉得蒋易死了,就没有证据了? 你与蒋易,一个控制毒品,一个控制警方,合作还真是天衣无缝。只可惜你这人太贪心,居然想独吞,还举报给警察局,杀蒋易灭口,制造成畏罪自杀的样子。 不要以为没有人知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句话你没有听过吗? 蒋易是死了,可是你想不到他会留下一本帐本吧,那里清清楚楚记着你们的每一笔毒品收入,详细到时间、地点、人物。”吴刚说着,将一本帐本甩在了吴刚面前。 吴刚没有勇气打开看,因为他清楚,蒋易有记帐的习惯,当初他要找这帐本,是没有找到,还一把火烧了蒋易的家,还以为就这样毁尸灭迹,结果…… 吴刚看着面前的帐本,就像是一把刀深深地插到自己的心脏。 “阿巨,你可以杀一个人,可以杀两个,但你永远不可能把所有人杀光。”吴刚说着。 “你的事情还没有完,你不只杀了林树清一家,你还杀了贝山。”吴刚说着。 小优转过看着吴刚,也看着阿巨。 小优一直以为阿巨杀自己一家,而贝山是阿豹杀的,所以她才一直追杀阿豹。阿豹也因此带着闵璐到处躲藏。 可是吴刚今天这么一说是什么意思? “我也一度认为是阿豹杀了贝山,直到前天闵璐带着一个人找到我,我才知道,这件事也是阿巨做的。” 一个警察押着一个人走了进来。 那个人跪在地上,低着头。 小优走过去,将他的头拉起,小优的泪流了出来,“是他,就是他,是他杀了哥的。我要杀了你为哥报仇” 小优疯了似的抓着这个人,打着他。 古月紧紧地抱住激动的小优。 吴刚接着说“现在还不是杀他的时候,他会告诉我们事情的真相。” “你可以说了”吴刚对着那个人说。 跪在地上的人怯怯地说“对不起,巨哥。” 阿巨死死地掐着桌子,死死地盯着他。 那人低下头不敢看阿巨,接着说:“豹哥找我想让我见到贝山让他受点伤,可是巨哥抓了我的家人威胁我,让我杀了贝山,否则他就杀了我们全家。如果我杀了贝山,他会给我一笔钱,让我们全家离开这里。” “所以你就杀了我哥,让我失去家人。”小优痛苦地说,这时的泪已经忍住。 古月一直心疼着小优这样的为难自己,更心疼她的痛苦他没有办法分担。 “那么多人去死,你怎么不去呀”阿巨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不是他不去,只是他命到,我刚刚将他带走,那艘船就爆炸了,这应该也是你安排的吧。”吴刚说着。 阿巨现在好恨,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对他,所有该死的人都没死。 吴刚之所以这么“幸运”救下所有人,只是因为没有人注意他,一个失踪到没有生息的人。 这也许是吴刚不幸中的大幸。 第四十九章 “哈哈哈”阿巨听着这一切大笑着“那又怎么样?都是我做的又怎么样?现在你们可以做什么? 这里周围都是我的人,我今天势在必得。别忘了,你们的家人都在我手里。 哈哈哈,你们知道了又能把我怎么样。”阿巨还有最后一张王牌,只能撕破了脸。 “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做了这么多,计划了这么久,你还问我想怎么样?那好我就明确地告诉你们,我要的就是这里。”阿巨又重新坐在了“龙椅”上。 “真失败”小优摇着头说着。 “你说什么?”阿巨问着。 “我说你真失败。到现在你都看不清形势吗?你以为我们怎么进来这里的?你以为你那些在树林里的人有多大做用?”林小优鄙视地说着。 古月也站出来说“你最好打电话回巨鲸帮看看,虽然我们不耻跟你做一样的勾当,但是非常时期非常对待,非常人,也要有非常手段,你说,对吧。” “你说什么?”阿巨怕了,不会他在这里高兴的时候,自己的老巢被人揭了吧! “你不打,我打。”古月顺手打了一个电话,然后将电话按了免提。 “古子,我老公找到了吗?” “老婆是你吗?”古风硕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有些激动地说。 “老公,老公,你没事吗?” “我没事,你呢?” “我也没事,是古月救了我们,我还担心你呢,你没事就好。” “我没事,你没事我就放心了,老婆,我这里还有事要处理,等一下我们回去再说。” “好,那你小心一点,我等你回来。” 古风硕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古月,古月只是笑了笑。 “古月,你……”阿巨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古月让他失去了最后的机会,他输了,彻底的输了。 “东方奶奶与硕婶婶我们已经救出来了,至于你这里的人马,早就已经换成了飞鹰的人,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小优不卑不亢地说着。 吴刚看着阿巨早已没有了斗志,然后说“好了,现在大家都清楚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吗?没有,你也该跟我走了。” 两名警察听吴刚这么一说,马上走上来一个带走跪在地上的人,一个带走阿巨。 阿巨没有反抗,这也许是他剩下的一点点骄傲,用这一点来证明自己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是一个输得起的人。 他一直都不耻于那些跪地求饶的人,更不耻那些狗急跳墙的人。输了就是输了,胜者王败者寇,只是他在心里希望着另一种结果,或者说是另一种输的方式,属于他的方式。 “把人留下。” 所有的人都看向房里,千叶道一从房间里将老爷子推出来。 这时阿巨心凉得像北极,他怕了,这是他唯一怕的人,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大哥” “老爷子” 所有人都惊奇地看着老爷子,老爷子笑着看着他们“现在是由我来揭开迷底的时候了。 “你也出来吧。”老爷子对着内屋说着。 此时出来的并不是别人,而是被千叶道一枪杀的医生。 “这是怎么回事?”现场的人都被弄糊途了。 “稍安勿躁,听我慢慢说。”老爷子慢慢地说,然后对着阿巨“阿巨,你让你知道你输到了哪里。” “在你没有找到刘医生的时候,就有人向我报信,说了你的事情。当时我还在犹豫要不要相信,可是你来找刘医生,跟他说计划之后我就知道了,这是真的。”老爷子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吴刚,他知道那信是吴刚给的。 吴刚也会意地点点头。 然后老爷子接着说“阿巨,你以为你用刘医生的小女儿来威胁他,他就会怕了你吗? 我告诉你,刘医生在你还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跟着我了,他对我的忠心是谁都改变不了的,而且他更清楚,跟着谁才是最安全的。 还有千叶道一,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的算盘,你原本打算告诉千叶我的事,他一急会不加思考的被你利用,是吧。 现在这一切都是我们引你露出尾巴而已。 不要以为你做的事情没有人知道。我早就让小山暗地里查你了,你的一切我都很清楚。本来我还想将计就计,教训你一下就可以了。可是现在你亲手把自己推向了死亡。 而你最不该动的就是林树清一家与贝山。 你以为贝山死了,就没有挡着你的路了吗?你别忘了他还有一群出生入死的兄弟,古月会帮贝山完成他没有完成的事情。这也是你没想到的吧。 你错就错在动了不该动的人,你输就输在太过心狠手辣,让所有原本对你忠心的人,死了心,背叛你。 人心不和蛇吞象,你不懂吗?” 阿巨知道了,他知道了自己害了自己,可是现在已经没有退路。 老爷子看着小优,走到她身边“对不起呀小优,我也有错,我没想到阿巨狠到杀了你一家。为了报这个仇,我都没有办法参加我兄弟的葬礼。我对不起你们一家。” 小优轻轻地抱着老爷子,安慰地说“你为了他们找到了凶手,已经够了,他们不会怪你的,他们也不希望你怪自己,这不是你的错。” 老爷子轻轻地抚摸着小优的头“小优,你长大了,你的家人都会为你高兴的。” 老爷子放开小优,转头看着阿巨“至于你,”老爷子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来“道一,帮规尘封了那么久,也该启动了。” “是,干爹”千叶走了出去。 所有人一听帮规,都知道是什么,有的人解恨,有的人不忍心,有的人婉惜。 可是阿巨听后,却笑了,是那种解脱的笑,这才是该属于他的方式。 吴刚一看,对老爷子说“老爷子,我本不该打扰你,可是现在阿巨的事情不只是你们帮里的事了,这样处理不太好吧。” “阿巨是我们三合社的人,自然要按我们的规矩办。”老爷子不打算让他带走阿巨。 “可是,他杀了警察,这一点我要向警方有所交待的。更何况他还贩毒。”吴刚有些为难。 “别的人我不想管,也管不着,他阿巨一天是三合社的人,就一天要按三合社的规矩办。更何况他杀的也是三合社的人,我要给他们一个交待。至于他贩毒,这也是三合社的大忌” “这……” “如果阿巨命大,你可以带他走。”老爷子不想跟吴刚起正面冲突,毕竟匪与警斗没有好处,他也不想让吴刚为难。 吴刚听老爷子这么一说,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只能这样做了。毕竟有多少人可是跟老爷子做对呢? 千叶道一拿着赤鞭走了出来。 赤鞭是一种用无数刀片组成的一种鞭子,刀片个个都锋利无比,刀锋直直冲外。鞭子打到身上就是无数刀口。凌迟也不过如此。 三合社中只有犯了罪大恶极、同门相残、贩毒吸毒的人都会使用赤鞭这种极刑。也是因为这种极刑,很少有人敢犯这三条。因为他们都害怕赤鞭,没有人可以承受得住这个的鞭打,生不如死。 更不会有人会像阿巨一样同时犯了这么多忌讳,三条并用,死一次也应该值了。 吴刚看着这赤鞭,心想,阿巨是没有办法活着走出去了。 吴刚想了想也罢,即然已经这样了,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反正结果都是一样的。于是他说“等一下,还有一件事情,要跟您说一下。” 老爷子奇怪地看着吴刚,事情不都清楚了吗?还有什么事? “你一直弄错了一件事情,其他阿巨并不是在找刘医生的时候才开始他的计划的。他的计划要比我们知道的早很多。” 所有人都看着吴刚,吴刚拿起帐本,从里面拿出了一张纸条“这上面还记录着一件没有人知道的事情。 老爷子的儿子,其实是阿巨买凶杀死的。” 老爷子不敢相信地看着阿巨。 阿巨也没有避讳,似乎有点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意思。潇洒地承认了“是,是我。” 对于一个老人,失去了自己唯一的亲人,已经够伤心的,可是没想到以为自己报了仇,今天才发现原来仇人一直在自己身边,而且还将他视如己出。 这种讽刺,这种可笑,这种伤心,有谁又能了解呢? 老爷子无力地坐在椅子上,他好失望,低着头不愿再看一眼,挥了挥手,将阿巨带去行刑了。 现在的老爷子只是一个普普通通老头而已。 千叶道一的两鞭下去阿巨就已经血肉模糊了,阿巨没有叫一声,只听见刀与刀之间的碰撞,清脆而冰冷。 那一刀刀刺在自己的身上,痛都不知道哪里痛,直接钻入心里,想抓却不知道抓哪里。就这样一刀一刀直到麻木失去知觉。 阿巨问自己后悔吗?回答是不,如果再来一回,他也会这样做,也许会再狠一点,再绝一点。要么就不做,要做就做王者。 阿巨昏厥地倒在地上,血流成河,肉掉一地,白白的骨露在外面是那样的刺耳,刺到所有人都不忍心再看下去。 千叶道一第一次动容了,不忍心再打下去。 阿巨纵使有万般不是,现在的他至少像个汉子一样,没有叫一声,哭一下,就这样忍到昏厥,就这一点千叶道一也敬佩他。 “你把他带走吧。”老爷子对着吴刚说。 吴刚看着阿巨,早已分不清前后左右,但还有一丝气息,吴刚叫人将他抬了出去,只留下那一摊红得吓人血迹。 就让所有的恨、所有的怨都停止在这里吧! 第五十章 小优一直没有忍心看下去,转过身看着偌大的庭院,她忽然觉得好凄凉,好孤独。 她想念爸爸、妈妈,想念哥哥、弟弟,想念从前的一切。如果一定要这样才会学会坚强,那她宁愿继续颓废。 可是现在的自己只能在绝望中坚强,在痛苦中勇敢,还有一件事情在等着自己。 这时的古月接到了电话“好,知道了,马上就到。” 古月说完,在小优耳边说“人找到了。” 小优看着古月,转身离开了。 古月紧跟着小优离开了,他们早就想离开这个血腥的场面,因为还有另一场战争在等着他们。 吴刚看着他们离开,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正在犹豫要不要跟,这时一个警员也在他耳边说着。 吴刚知道事情不好,于是跟了出去。 阿巨被送到了医院,也不再有人关心他的死活,因为这件事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了意义。 一个人如果失去了他生存的意义,即使他活着,也生不如死吧! 小优越走越快,当她看到了目标,于是向目标跑了过去。 所有飞鹰帮的人跟着跑着。 明明人就在前面,可是这样的距离却像是一百年的时间,小优不知道自己是希望时间快点,跑得快点,还是希望就这样看着目标永远到达不了。 可是现实就是现实,所有人拦住了目标的去路,两个人站在圈的中间,逼着对方看向自己。 近了,小优也停住了脚步,小优看着对方,是怨恨还是责怪,她已经分不清楚,只知道看着对方。 “白玉娇、梁池,你们跑不了了,最好给我老实一点”小弟却是恨得牙痒痒地说着。 白玉娇不得不面对林小优“林小优,今天栽在你手上我认了,要杀要剐随便你。” 林小优看着白玉娇故做镇定,觉得可笑。她没有对她说什么,只是惋惜地看着梁池,伤心地说“为什么,为什么帮她害我一家?” 梁池愧疚地不敢看小优,只能说“对不起。”梁池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有用,不管当初是不是被骗,结果都是一样的。 梁池回不去了,梁池做不回原来的梁池,梁池回不到自己的世界,梁池更不能归队。他就像一个流浪在外的冤魂,找不到回家的路,只能在外徘徊。 他也想找一个人,带自己回家,他一度以为那个人会是小优,可是他发现,他们在不同的世界,只是在彼此的空间里逗留,却不能永远的停留。 所以梁池没了希望,放弃了。 白玉娇听梁池说对不起,觉得就生气,受委屈的是自己“不用跟她对不起,是她对不起我。”白玉娇对着林小优说“林小优,你今天可以杀我,但是我告诉,这一切的结果都是你造成的。 如果你不跟我做对,如果你不设计害我,我不会对你下手,所以你要怪就怪你自己。” 到现在白玉娇都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害她的计策,纯属是个意外,可是现在计较这个又有什么用呢? 说出来也无济于事,只会徒添烦恼。 小优没有理会白玉娇,现在的白玉娇的任何话都没有什么意义,小优只是不忍梁池。也许真的是自己害了梁池。 如果不是自己的出现,也许梁池早就完成任务回到警队,也许早就光耀门楣,成家立室了。 所以林小优对梁池也是有一些愧疚的。可是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就算自己放过他,警察也不会放过他。 林小优现在也只能对梁池说一句“对不起。” 白玉娇看林小优并不理会自己,更加生气地说“你杀吧,杀了我正好可以去见贝山” 不知道白玉娇出于什么心理要在这个时候提到贝山,她知道自己的心也是痛的。 小优原本还不忍心对他们下手,可是听到白玉娇提到贝山,又想起之前在贝山临死前,她都不肯来看他一眼,生气地举起枪冲到白玉娇身边,对着她的头“你还有脸提贝山,你不佩去见他。我要送你去地狱,让你尝尝十八层的苦。” 白玉娇被林小优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是怕死的“你,你,你要干嘛?” “怎么?怕了?刚刚的胆量哪去了?”林小优鄙视地说。 梁池自始至终都看着林小优,没有说一句话。 这时吴刚带着警察来到现场,吴刚看着林小优用枪指着白玉娇的头,忙说“林小优,你放下枪,白玉娇交给我们警察。” 古月看林小优并没有放下的意思,现在这么多警察看着她,如果这时小优把白玉娇打死了,就算吴刚有意想想偏袒,也没有办法,众目睽睽,他不能知法犯法。 于是古月拉下小优的手。 吴刚见林小优放下了枪,走了过去。 白玉娇像看到救星一样跑到吴刚的身后“吴警官救命啊,她要杀我。” 吴刚打掉白玉娇放到自己身上的手,就像是毒品一样的被人厌恶,“不能自救的人,还指望谁能救你。” 吴刚看着梁池,“哎”叹了口气“你知道你做错了什么?” 梁池觉得除了林小优,最对不起的就是吴刚,他含着泪对吴刚说了一句“对不起”。 吴刚也痛惜地说“你不用跟我对不起,路是你自己选的,你对不起的是你自己。” 梁池点点“我知道”然后咽下了一滴苦泪。 “跟我回去吧”吴刚说着,他为这个年轻人感到婉惜,他也责怪自己,如果当初不让他接受这个任务,也许他会活得好好的,不会像现在这样没有立足之地。 “我还能回去吗?”梁池摇着头,泪终究没有忍住“不,回不去了,在我走出第一步之后,我就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吴刚也流下男儿泪,可以说是英雄惜英雄。 “可以的,只要你肯,还是可以的。” “你不用骗我了,我明白的。”梁池擦掉泪水,笑着对吴刚说“谢谢你带我走过一程。” 梁池又走到小优的身边“谢谢你曾经的喜欢,是我对不起你。该是我还债的时候了。” 梁池转过头看着白玉娇“对不起”这声对不起说得是那样的无力。梁池一直对那次春药事件觉得对不起白玉娇。 更对不起林小优,因为他的惭愧他才对白玉娇言听计从,才会有后来的事件。他的惭愧才是他走到今天的始作俑者。 梁池一直欠着所有人的对不起,不管原因,只为了曾经的伤害。 所有人看着梁池,没有想过他的奇怪言语,或者是没有机会去想。 梁池就已经拿下小优的枪向白玉娇开了一枪。 白玉娇捂着胸口,不相信地看着梁池,说了一句“为什……”没有说完就倒下了。 白玉娇在倒下的那一刻是笑的,虽然她不懂梁池的“对不起”为了什么,她不懂这一枪又是为了什么,但是,她似乎轻松了许多,终于解脱了! 而梁池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对不起,这是你欠小优的。”当然,这一句白玉娇没有机会听到。 这个时候,也许什么都不知道是好的! 只是林小优没有想到梁池会这么做,就在林小优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梁池向自己开了一枪“恩怨应该结束了。” 梁池的这两枪真的结束了所有的一切。 小优看着白玉娇倒下,看着梁池倒下,她又能做什么?只能为他们流下自己唯一仅剩的眼泪。 古月抱着小优,紧紧地抱着小优,哭也许是一种释放,眼泪也只能做为一种安慰。 梁池的一切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他的存在似乎就是一种意外。所有的意外同一时间消失了,一切也该恢复了正常。 小优也真的可以恢复了正常,可以哭,可以笑,可以做一切可以的事情,也可以心痛! 古月陪着小优离开了,疲惫的他们相互扶持,这也许是不幸中的庆幸吧! 死去的人改变不了什么,阳光还是阳光,空气还是空气,飞鹰帮依旧是飞鹰帮。 林小优还是林小优,一样的慵懒,只是身边多了一个宠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