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流》 ☆、第一章 l市有台风过境,暴雨,秋叶满地,市区又内涝了。还好是周六,只有莫香芝一个人值班,上午的预约都取消了。 全氏古方经络理疗店,是个调理身体,治疗慢性病的地方,可老是有人误会,过路的两个青年农民工,要求做保健按摩去疲劳。 莫香芝说这里不是他们该来的地方,两民工愤愤抛下一句:“有钱都不赚?” 民工刚走,蔚然来了,是秦娜姐的儿子。球鞋牛仔裤,双肩包,样子象个学生,但是好像已经不念书了,一般不会主动打听客人的隐私。 看他手里的食品袋里装着个馒头,问道“还没吃饭?不是交待要吃饱吗?” 象这样不太听话的人,治疗时间会拉长,责任在对方,自然付的钱就多,能来这里治疗的人一般都不缺钱。 “现在吃。”蔚然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伸长着腿,铅笔牛仔裤衬得腿又细又长,他的腿有车祸创伤后遗症,过来治腿的。 “趁着空腹来号一下脉。”来这里接受中医理疗的年轻男孩子真的少,没多少机会可以摸到他们的脉象。蔚然每次也是被秦娜送过来的,心里必然是不耐烦的,不知道可以坚持多久。 细瘦的手腕,脉象弱滑数,左右肾脉沉迟,面色苍白,唇色淡,眼白发蓝,看着很单纯温柔的细眼下有两末青黑,肢倦神疲,明显的肾阳不足,脏腑失和,心脾亏虚。 莫香芝瞅瞅他,怎么就这个脉象了?现在的孩子怎么了? “睡不着吗?” “嗯!” “药丸有按时吃吗?”光做理疗只能暂时疏通经脉,要吃按辩症配伍的中药丸,扶足正气,全身内外调理是本店的特长。但本店的自制药丸很贵,一般人还真吃不起,谁让藏红花,冬虫夏草的价格炒到天价了呢? “吃了。”蔚然半垂着眼帘看着手里的馒头,声音微弱,不知真假。 感觉他情绪有问题,这里不是正式的医疗场所,也不收治重病号,来的人大多都八卦热情,蔚然是异类,不主动说话,也不看人,但这里也不是心理咨询所,没必要瞎操心,按经验,体质好转了,情绪自然会好。 把理疗床铺上干净的白单子,拉好遮挡的布帘,蔚然啃了几口馒头,就走进来趴在床上,和平时一样,看着乖乖的,实际有些呆。 “脱衣服啊,又忘了?”心想秦娜这么精明活跃的一个人,生的儿子怎么象块木头。 蔚然爬起来,脱下衣裤,只穿着条四角裤趴回床上,莫香芝手放在他的后腰上,触手冰凉。低腰牛仔裤会让肚脐和命门受凉,想跟他说,又想起现在这个季节还穿着短裙露腿的秦娜,还是跟他妈说好些。 把套好的薄被盖在他腰以下的位置,手里倒上药油,从他的肩颈往腰间一气推下,看着很瘦的人,因为骨架纤细修长,倒也没有皮包骨头,薄薄一层肌肉上还有上次刮痧拔罐留下的青黑色痧印。 痧印退的慢,是气血不足循环不良,这次只能按摩敷药为主。他的盘骨和左腿因为车祸损伤过,骨头接好了,但是受损的肌肉组织和韧带没恢复好,瘾瘾的酸痛感还在,下雨刮风更甚。 推了20分钟,感觉手下的身体变得温暖些了,再把预热好的汉灸罐抹上的中药膏,顺着经脉把活血化瘀的药膏渗透进身体。温热的汉灸罐上有一个个光滑的突点,推在皮肤上很舒服,能让人放松下来,感觉蔚然肌肉不再紧绷,象是睡着了。 把保温箱里加热好的中药包拿出来,铺在另一张床上:“起来,该敷药了,睡到隔壁去。”蔚然迷迷瞪瞪爬起来,倒在铺好药包的床上,眼睛都打不开。 全姐让莫香芝在理疗过程中,要观察气色,万一有隐性疾病,那要赔死了。 蔚然睡着的样子有些像女孩,嘴唇微嘟,看上去厚润柔软,整齐的眉毛,清秀精巧的鼻子,睫毛 纤长翘着,热药包的作用下,排出了不少汗,脸色变得微红。 掀开一点被子,把他身体的汗珠擦干,用手指搓了一下,汗水有些沾腻,不是健康人的汗,全姐在会用舌头舔一下汗水,从味道里分辨疾病的轻重缓急。 4点20了,雨已经停了,蔚然还是没醒。莫香芝打电话给另外两个预约,电话通了:“来啊,来啊,刚才雨大,我们在路上了。” 又要延迟下班了,是两位50多岁的阿姨,亲姐妹,没啥大毛病。店里就只有两张理疗床,全姐说贵精不贵多,只挑有钱没大病的人,没病来保健的更好,但是不像样的人不要接。 “当当当”有人敲外面的玻璃门,莫香芝从电脑前抬起头,是个陌生西装男,30左右的年龄,个子很高,方正光洁的额头,看起来聪慧又高贵,样子又英俊气派! “我找蔚然。”声音淳厚,双目清亮,浅麦色皮肤,气色良好,不是来问诊的。 l市是西南工业重镇,人口来自五湖四海,纤秀漂 亮的人不少,这样个高型正男人并不多见。看多了菜色面孔,健康色美的人好比长势优良的盆栽,真是令人心有愉悦。 但莫香芝对这种自己望尘莫及的人是冷静的,决对不会傻乎乎露出倾慕的眼神,我不入你的眼,你也不入我的眼才对。 “在里面。”把他带到帘子里头:“我叫不醒他。” 那男人伏下头看蔚然,问道:“怎么睡得那么死?” “他应该几天没有睡了,马上有两个人要到了。”莫香芝推推蔚然的肩膀:“起来了,有人找你。” “唔······”蔚然嘴里嘟囔着,眉头皱起,眼睛没打开,却翻了个身,理疗床才85公分宽,翻身还不掉下来,莫香芝和那个男人同时伸手拦住他。 莫香芝:“你把他弄走吧,等下这两张床要用了。” 那男人抬头看看四周:“不行啊,我还有事,这里没有别的睡觉地方了?” 看他周六还穿着一身看着很贵的深色西服,一丝不苟系着领带,说有事应该不假,只好告诉他: “里面房间还有张床。” 里面隔间是自己睡觉的小房,有张1米的小床,还堆放着杂物和中药材,简陋杂乱远不比外面这间大房装修得整齐漂亮。 那男人弯腰下去,连着被子把蔚然轻松的横抱起来:“我带他进去。”说着就向小房间走去 莫香芝愣了几秒,这时外面的玻璃门被拉开了,“香芝,我们来了。”是预约的那两个阿姨。 “哦!在的。”莫香芝伸头出帘子打个招呼,赶紧换用过的床单。 那个男人出来的时候手里拿着刚才蔚然身上被子,还顺手掩上房门,“被子湿了,不能盖了” 莫香芝接过他递过来的被子,敷药时出汗,被子里面是湿的,没想倒他还挺细心检查了。 男人掏出皮夹子,拿了两百元钱和一张名片递给莫香芝,微微一笑:“你叫香芝?蔚然麻烦你了,有事打电话给我。” “不麻烦!”莫香芝很高兴,从来没有人给过小费,这是第一次。 那男人微微颔首,径直出门了。 名片上简单印着“恒泰集团步赞亓” “这样的人,不会躺下来,让我摸的吧!”莫香芝感叹,看着他离开,抓着200元小费,感觉精神振奋多了,耗尽了一周的力气也有了。 直到6点 ,才完成工作,期间看了两次蔚然,见他拥着自己的被子睡得很沉,忍不住撇嘴:“在家怎么不睡?” 到厨房里把中午煮的白米饭加热,磨碎了一节莲藕加了些肉末,蒸在锅里,该吃晚饭了。听到手机铃声响,在蔚然背包里翻出手机接通了,是秦娜:“小然啊,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我在路上,来接你了” “蔚然睡着了,娜姐你快来,我等下还要出去打工呢!” “哦,马上到了” 秦娜和蔚然一样,细胳膊细腿的很苗条,却是大眼睛瓜子脸,波浪长发,40多岁的人了象小姑娘一样穿着露膝的短裙,柠檬黄的短装毛衣和蔚然穿的那件是情侣款,完全是中年版的芭比娃娃。莫香芝看她打扮青春,少女情节深重,就叫她“娜姐”。 莫香芝带她进去,秦娜拍拍蔚然的脸,有些诧异:“怎么睡这了?醒醒,小然,回家了” “妈!”蔚然醒了,眯着眼睛,看看周围,还在发懵中。 莫香芝把他的衣服拿进来,出去冲了杯蜜糖水。理疗过程会大量出汗,按身体情况,都需要补充水分,有喝白水,淡盐水,蜜糖水的,蔚然是蜜糖水,一直在睡觉,一定渴坏了。 蔚然穿好衣服和秦娜走出来,右腿走路还有些迟钝,正面看身材比例还好,单薄的中高身材,肩膀平整,就是腰背不够挺直,睡了一觉精神也没好转多少。 “妈,我饿了!”听他说话声音沙哑无力有些飘忽,莫香芝觉得这次理疗不恰当,哪个环节的问题呢?是药包太热出的汗过量了?全姐又不在,怎么辩解? “想吃什么?这个时间到处堵车,有些路段又内涝了。” “不能马上走,坐下来把水慢慢喝了”莫香芝示意茶几上的蜜糖水。 两母子在沙发上坐下,蔚然拿起杯子,手发颤,水在晃动,一直在打量他脸色的秦娜大吃一惊握住他的手,叫起来“小然,你怎么了?” 靠,别出什么事故,莫香芝赶紧撇清:“他是饿了,中午就啃了几口馒头。” 秦娜着急打量着屋里:“这里有什么可以吃的?什么味道?你做饭了?” “有的,我做好饭了。”赶紧到厨房把自己的晚饭拿出来。 “先吃点填肚子,想吃什么我再去买。”秦娜把饭菜推到蔚然前面,看见他拿起筷子,松了口气,和莫香芝聊起天来,问她晚上在那里打工,拿多少工钱? 莫香芝告诉她,在对面马路拐角一家专门开露天夜市的小吃店打零工,晚上7点到12点,工钱每天结算22元。 “22元?怎么那么零碎?”秦娜不解 “本来是20的,那2元是我争取多要的。” 秦娜忍不住”呵呵“笑了,在慢慢一口一口吃饭的蔚然也抬起头,看了她一眼。莫香芝无所谓,明摆自己是穷,没人会凭空施舍她,别人笑不笑都没什么改变。 临走前,秦娜拿了200元塞给她:“麻烦你了,算是加班费,你出去买晚饭吃的吧。” “不麻烦!”忍不住眉开眼笑,嘴里客套,钱可没有不要,晚饭被蔚然吃了,那就破费一次到打工的店吃香炒牛河粉! 洗了碗正要出门,店里的座机响了,这时候会有谁打来? “您好,全氏古方经络理疗。” “我是步赞亓,蔚然醒了没有?”估计是记下了门口招牌上的电话号码 “哦!醒了,他已经和他妈妈回去了” “蔚然情况怎么样?不好吗?”步赞亓问 “现在是不怎么好,不过坚持一定会有效果,人有个体差异,时间上还说不准。”莫香芝一张嘴很自然就是标准的行话, “嗯,那就不打搅了,谢谢!”步赞亓礼貌的结束了通话 挂了电话,肚子好饿,赶紧出门找吃的,以后要对蔚然那小家伙特别关照了,明显是个大方的金主! ☆、第二章 周三晴空万里,天气回暖了,是个烦躁的日子,干了几天活,离休息日还远。 治疗痛风的张总来了,他的女儿已经上高中,还念叨着要再生一个儿子,挣下的家产没儿子继承太遗憾了。 虽然是痛风,理疗时也要全身经络推拿和刮痧排淤毒。 张总爱吃莫香芝的豆腐,趁全姐不注意的时候捏她一把屁股,莫香芝心里烦死了:以为我很爱摸你那变型的肥肉吗?所以友好往来回馈一把? 蔚然也来了,全姐要对他问诊,把张总交给她,莫香芝拿着真空罐继续在张总肥厚的背上滑动走罐,感觉张总的胖手摸到自己的大腿上了,不动声色拍掉他的手,嫌弃道:“那么胖,应该收双倍的价钱!” “香芝,代孕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帮我生个儿子吧?” “我和你的基因,生的孩子肯定是矮胖墩!” “买别人的卵子也行啊!” “不要,我讨厌小孩!” “都快27了,再不生就晚了。” 莫香芝翻翻白眼,迁户口的时候搞错出生年代没注意,年龄大了三岁,后来直接办了身份证,听说可以早几年领到养老金,就懒得去更正,懒得去解释,反正自己也没长个小鸟依人的样子。 全姐给蔚然诊完脉,让他趴到隔壁的理疗床上,检查他经脉。 人的五脏六腑的情况都会反应在十二道经脉上,比如胃有问题,刮痧的时候,在相应的胃经上会留下不同的痧印。 全姐只是个拿民间中医证的非正式医生,但因为家族关系,行医很久了,对疑难杂症有一手,对赚钱更有一手,声称收费高昂是因为自己的祖传秘方里有藏红花,穿山甲片,冬虫夏草等名贵药材,反正什么贵用什么。当然是有这样成分的,只不过比例没她说的那么高。 张总不死心,继续说:“你们这里治疗不孕不育,应该包含代孕,一条龙服务多好,你给香芝的工资那么低,代孕费够她做好几年的工了。” 莫香芝对全姐使了个眼色。全姐领会了,和她对换过来:“少打我的人主意,带了她几年了,找个熟练工多难,现在的女孩子还有谁爱干这个?” 莫香芝想可不是,工资不如洗脚妹,还天天看着摸着一具具千奇百怪的肉体,眼睛能透视了,透过皮层,看到到经脉,骨骼,内脏,瞬间就能把一个人解剖了,对人这个物种已经没了丝毫神秘感。 洗了手,倒上药油,推在蔚然的背上,还是瘦点的好,连药油都能省点,推了不一会,自己的手机响了,拿出手机接通了夹在耳边:“妈,我在做工呢,有事赶紧说。” “30号,柳燕结婚请囍酒,你到底回不回来?” “你帮我出礼金就回!”一听这个和自己没血缘关系的姐就想莫名烦躁起来。 “狠心丫头!就认识钱,我们养你没花钱吗?” “你老公的女儿结婚关我什么事?不回!很忙请不了假!除非她结婚改期!除非我被开除了!”噼里啪啦一口回绝。 “不回也要打个大点的红包,算借你的,你也总是要结婚还礼的,这样一家人面子才过得去!” “谁说我要结婚了?一辈子也不结!借?跟抢差不多!”直接挂了电话,真是一家人还要计较面子吗?自己13岁开始打零工,累死累活的也没上完大学,现在还被张总这个老男人掐油! 心里冒火,手捏在蔚然肩上的力度有点失常,可能把他掐痛了,见他抬了一下肩膀,忙深呼吸一口气,定了一下神,上周收了400的小费呢,要做好来。 全姐不出声,涉及金钱的,她一般不发表意见 “你看看,做了代孕不就有钱了吗?”张总不失时机来了一句。 “你出多少钱?”心想要是百万千万的,傻子才不答应。 “比市场价多给5万,不想要钱给别的也行,让我负责什么的也好商量,怕外面的人来历不明,不够健康卫生,熟悉的人比较放心安全,怎样?成交?”商人张总不改自己的商业谈判技巧。 “no!我讨厌小孩,看见就想掐想踹!宁愿养狗,一辈子也不生!”莫香芝咬牙,平时就知道别人看她一外地打工妹,衣着寒酸省吃俭用的,会为一点钱什么都干,那就错了。 “额!我就开开玩笑的!”估计张总再也不会提起这个话题了。 帮蔚然疏通完后背的经络,让他翻过身来,受过伤的腿是重点,要等全姐亲自上阵,其实用针灸医治创伤后遗症最好了,但是秦娜说蔚然晕针不能用,全姐还嘲笑她把儿子当妹崽养了,这么娇气怎么得了! 还好脸色没有上次难看了,眼睛下的青黑也淡了一些,全姐配制的中药丸效果还是不错的,要不从来不做广告,还躲在小区里,一样有人找过来。 “睡眠好点了吗?”莫香芝问,蔚然点点头,抿抿嘴 巴,两尾小鱼一样的内双眼睛眨了眨,他的嘴角有天然向上的弧度,不用做太大的表情,就是个标准的微笑了。 用手指在按摩他的眼眶四周,太阳和百会等头部穴位,有经络瘀堵的地方用刮痧板刮,会很痛,看他皱着眉,不自觉的偏头想躲开刮痧板,扶着头不让他动,有睡眠障碍的人,头部的经脉不疏通怎么行? 店里的电话响了,全姐就近接了电话,“香芝,是个叫步赞亓的找你。” “那不是······?”莫香芝抬头望向蔚然,和他对上目光,蔚然把头扭向一边,眼睛望到别处。 接完电话,不是找蔚然的,是咨询不育治疗的,莫香芝告诉全姐,明天一早步赞亓带人来号脉。 “步赞亓?是恒泰集团的步赞亓?”张总忽然问道,本地姓步的人可不多。 “是啊。”想起名片上是有恒泰集团这几个字 “呵呵,要是能生下恒泰集团的继承人,你们要狠狠敲他一笔了!” “哦!”莫香芝和全姐眼睛一亮,兴致高昂起来,正当合理该赚的钱,就不客气了,忙向张总打听详细情况。张总说,去年参加步赞亓的婚礼的时候就听说是奉子成婚的,算时间应该早该生了,到现在都没消息,估计是没保住胎。 世界就是小,据说任意两个人之间通过六个人就肯定能认识,l市也不大,人们一来二去之间都可能是认识的,蔚然和步赞亓是认识的,在谈论他认识的人,居然也不插一句话,闭着眼睛其实也没睡着。 张总做完理疗离开了,全姐过来帮蔚然治疗伤腿,也是用手推和刮痧板刮,然后热敷药膏。 “张总想要你做小老婆吧,一来就爱逗你。”全姐对莫香芝说 莫香芝撇嘴:“我有当小老婆的潜质,还用每天在这里汗流浃背的?” “呵呵,你是丫头模样丫头命!张总这个年龄了,什么美女没见过,估计看你挺好玩的,要不就喜欢你这种肉肉多的” “哎!哎!说什么呢?带坏小孩子!”莫香芝瞪了全姐一眼,示意蔚然还在这里。 全姐拍了蔚然的大腿一巴掌,笑道:“什么小孩子,都20多了!早成年了。” “哟!真是童颜啊!”莫香芝有些惊讶,蔚然皮肤白,面部线条柔和,身材又青涩,看着是清纯的少年气,蔫蔫的不爱说话,以为他不到20呢!真是温室里养着的花朵。 “人不可 貌相!”蔚然难得回应了一句。 第二天一早,店里刚刚开门,步赞亓准时带着老婆周瑗瑗来号脉了。 莫香芝觉得两人站在一起并不般配,步赞亓不胖不廋,外型无懈可击。周瑗瑗相貌中等,身材干瘦,开过眼角,鼻子垫过,山根高的不自然。忘了交待不要化装,化着精致的装,香水味很浓,但不冲鼻。嘴角向下的薄薄两片嘴唇,带着些刻薄相,说话声音尖细清脆,气质大方干练,留着职场精英偏爱的那种斜短发,踏着高跟鱼嘴亮钻鞋,闪烁的钻戒和耳环很抢眼。 不熟悉名牌的莫香芝也知道她穿的是香奈儿套装,打扮奢华,一点不低调。 莫香芝搬了个凳子坐在全姐旁边看她给周瑗瑗号脉,全姐号脉的时候不允许对方讲诉自己的症状,凭着脉象和手诊,能把对方的身体情况说出了七、八分来。宫寒,气滞血瘀,月经后期,乳腺增生,子宫里有两个小肌瘤。 瑗瑗点头承认了,并说全姐比b超机还厉害。 全姐受了恭维,有些小得意,但莫香芝知道她还有个震撼的家传绝技没抖出来,就是从手纹上的痕迹看出在什么年龄段打过胎,自然流过产。为什么不说,当然是因为坐在沙发上翻着中医杂志的步赞亓,一般夫妻在场的的医诊,要留些隐私余地。 周瑗瑗说自己在p银行搞信贷的,马上要赶着去看抵押物,再预约个时间过来。 莫香芝等他们一走,立刻问全姐:”怎样?能帮他们生出孩子吗?” “问题不大,身体底子还是好的,就是堕胎次数太多了,连自然流产的有6个了,真是奇葩啊,14岁就开始打胎了!” 莫香芝惊讶得合不上嘴,步赞亓会娶这样的女人?这样的女人上过大学吗?怎么还进了大银行搞信贷?酸溜溜的不服气:“她凭什么嫁的那么好?也不漂亮!” “当然是家里有背景啰!王子娶灰姑娘那是骗人的童话,周媛媛是大家闺秀,呃,当然外头人不会像我这样有祖传的号脉神技,还算个大家闺秀吧!” “······” 全姐继续八卦:“听我老公讲,周家是隐形富豪,红三代,上头有人,最擅长搞批条和空手套白狼,开有矿山,挖出矿赚钱,挖不出就翻几倍的价押给银行搞资本运作,几百万拍下的房产,能从银行贷几千万出来,谁也不敢动他们,我们市里好多赚钱的项目,她家都有插手,那个新的市政府大楼也是她家盖的。” “这世道,真是王八横着走!” “香芝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那是人家的能耐!” 莫香芝看全姐兴奋得脸红,在幻想巴结上他们以后的财光大道,不屑道:“切!真有能耐的男人还要靠老婆吗?长得倒是人模狗样的!我妈说过长得太好的男人多半是草包!” “步赞亓可不是草包,当年可是本市高考状元,上了北大的。”全姐不同意她的说法,平常人对富豪还是景仰的。 莫香芝哼了一声,酸劲还没过,忽然又想起:“呃!收她药钱的时候不要客气,周瑗瑗算是我接的人,提成可不要少给我哦!” “你就这点出息!对了,你怎么会认识步赞亓?根本不是你这种人能接触的阶级!” “我站在门口,他路过,向我咨询了,然后我使劲帮你吹了,不行啊?”莫香芝没好气道,没说步赞亓是来找蔚然的,一是怕全姐说蔚然是她自己接的,周瑗瑗也算是间接的,这样就没有提成拿了,二是感觉蔚然并不喜欢显摆和步赞亓的关系,自己干嘛多此一举。 说好改天再约的,谁知道周瑗瑗心急下午自己跑过来了,说她的公公尿毒症多年,想在有生之年抱上孙子,所以自己急着要怀孕,又怕象上次那样,胎儿停止发育流了,到处找医生看,觉得还是全姐这里有希望,毕竟上次在大医院住了一个月也没保住胎。 全姐告诉她大概治疗方案,先通经脉,除垃圾,祛寒淤,配制中药调理丸服用,子宫活血化瘀排掉肌瘤,告别苦寒不毛之地才能拥孕育新生命。 周瑗瑗点头,说要全力配合治疗。 全姐让她趴到理疗床上检查经脉,涂了药油用真空罐推,背后立即起了一道道青黑带点状扇形痧印,还冒出一颗颗突出的小红点。 全姐说,这个型态的痧印是长年房事后身体毛孔打开,没注意保暖,还着急去冲洗,让寒邪水湿入体,小红点是饮酒过量留下的肝毒,内热外寒,导致冲任失调,而且近段时间是不是太忙,房事少,雌激素偏低了。 周瑗瑗说是的,平时是没注意这些,以后减少应酬多休息,绝对不喝酒了。 全姐有些得意忘形了,干脆都抖露出来,说周瑗瑗流产次数太多,子宫受损严重,恢复要花费点心机。 莫香芝觉得全姐有时候不太通人情世故,有科级公务员的老公罩着,生活无忧,经常口无遮拦的卖弄。 果然,周瑗瑗 尴尬的沉默了一下,对她们说:“你们别对我老公说,他不知道!” ☆、第三章 到了周六,是蔚然第四次理疗的日子,不知道为什么没来,莫香芝打电话向秦娜询问,秦娜在电话里支支吾吾也没说清楚,说等下班以后过来再商量。 六点,秦娜赶过来了,为难地解释,蔚然不愿意来了。 “不是已经有效果了吗?你们这样终止治疗,钱是不可能退的。” “钱不是问题啊,我也不想蔚然就这样停下来,在路上我想了一个办法,你带上工具和药包,到家里帮他理疗,加班费一百,行吗?比你在夜市打工强多了。” “我是没问题啊,就是你儿子肯吗?生气把我赶出来怎么办?”莫香芝觉得这个价钱可以,本来就是她的工作。 “那倒不会,蔚然有时候是犟,倒很少发脾气!” “哦!那好!”莫香芝收拾了该用的东西,锁好门上了秦娜的华晨宝马车。 车子开进市中心的a级商业地带的一栋商住两用大厦的地下车库,乘电梯上了22楼,门锁是指纹密码锁,秦娜用自己的指纹开了门。 常规的三室两厅套房,是市区最贵的江景房,方位很好,客厅的大阳台向南正对着大江,实木地板,乳白色的暗纹墙纸,简约淡雅的装修和白色欧式家具,就是不爱收拾,物品随意放置有些杂乱,显示出主人的懒惰。 “做饭还是叫外买?蔚然不喜欢出去吃,冰箱里好像还有菜。”秦娜走进厨房,把菜拿出来,莫香芝看看她拿出来的菜,肉和鱼的颜色已经不新鲜了,蔬菜放在冰箱里太久,已经冻伤发蔫了。 “这还能吃吗?吃了对身体也不好,我到楼下超市买点吧。” 莫香芝实在看不下去,经秦娜同意,拿着钱和楼下的门禁卡,到超市里挑了条新鲜有活力的桂鱼,五花肉也不错,来了一块,还买了颗西兰花,挑菜对她来说是小儿科,爸爸卖了多年的鸡蛋,从小在菜市场长大的,什么菜好吃一眼就看出来了。 把食材拿进厨房,秦娜跟进来好奇的翻翻袋子里的东西,莫香芝看看秦娜十指镶钻的美甲,叹口气,说:“我来做吧,很快就好了。” “呵呵,当然好!”秦娜乐得甩手出去了。 先把五花肉丢在锅里用水煮,西兰花性寒,加姜丝,盐,白糖快炒,桂鱼蒸了3分钟,倒掉蒸留出的浑腥水,撒上姜葱,芫蕦,倒上酱油蠔油花生油混合液,再蒸5分钟就出锅了。煮熟的五花肉切薄片,拌上蒜蓉陈醋糖盐的混合物,也完成了,整个做菜的过 程才30分钟。 把做好的菜端到餐桌上,秦娜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比叫外卖还快,惊讶道:“这就好了?手脚够麻利的啊!” “小意思,家常菜不费功夫!”莫香芝对自己做的菜很自信,粤式风格讲究食材本身鲜甜香和火候,根本不用深加工和大放作料。 秦娜把躲在房间里上网的蔚然拉到餐桌前吃饭。蔚然看见莫香芝没说什么,柔顺的留海半盖着眉毛,露出狭长的眼睛,瘦骨嶙峋风吹就倒的样子,穿着运动裤,宽松的深蓝色厚毛衣,显得脸更白了,鼻梁和人中一带是发青的,莫香芝判断他这几天的饮食不正常。 “嗯!好好吃,多吃点”秦娜挟了几夹菜塞到蔚然碗里,又问:“我没看见有外卖盒子,你今天又喝了一天的咖啡可乐?” “嗯!”蔚然应了一声 儿子都这样了,还让他吃这些,莫香芝忍不住了:“吃中药期间不能吃太多刺激的东西,不正常吃饭,全姐做的药丸就浪费了!” “唉!本来找了钟点工给专门他做饭,做得没饭店的好吃,他又不喜欢有外人天天到家里来,我实在也没空啊!我自己都经常不吃饭!”秦娜心疼的看着儿子。 莫香芝心想,你就是有空也做不出什么好吃的东西来,不然两母子都这样苗条?看着他们母子俩吃五花肉的时候,把肥肉吐掉,只吃瘦的,神同步。不觉失笑,把儿子养成这样,还不是妈妈的责任吗? 吃完饭,莫香芝洗了碗,把漂亮的厨柜擦了一遍,看见客厅里有喝过的咖啡罐,饼干盒子,掉在地上的纸巾,也收进垃圾袋里,出去的时候可以带走。秦娜说不用管这些,明天就有清洁公司来搞卫生了。 阳台外面响起交响乐《土耳其进行曲》,是江面上的大型音乐喷泉开始了,莫香芝惊喜地跑到阳台上观看,喷泉落成多年了,自己都没有看过,没想到在这里看到了,而且居高临下,位置中正,喷泉闪着彩灯,随着音乐跳舞,一轮明月当空,江风清凉透彻,视觉效果惊人。 莫香芝不由看得出神,这套房子让人心旷神怡,简直是人生梦想。 秦娜过来说蔚然洗好澡了,可以开始理疗,莫香芝把带来的东西拿进蔚然的房间里,蔚然趴在床上,手里拿着平板电脑在看。 房间里除了一张欧式大床,就是一张放着台式机的电脑桌,桌前有张双人布沙发,上网累了还可以躺下来休息,唉!现在的孩子都有网瘾,父母都操碎心了! 蔚然的头发还是湿的,洗完澡用毛巾撸过,但是没干透,莫香芝问秦娜要来电吹风,帮蔚然吹头发,告诉他们头部经脉已经有风湿进去了,以后洗完头一定要吹干,秦娜懊悔地说一直以为男孩子头发短不用吹。 把药油抹在蔚然背上,用手推按了一遍,拿着刮痧板以微轻的力度从脊柱刮起,解释说夜间阴气重,不能出痧,免得寒气从打开的毛孔进去,敷的药包也不能太热,以不出汗为宜,所以理疗还是白天到店里做好点。 把带来的三个药包用微波炉加热了,给敷上,又把他手里的平板电脑拿走,用指腹按压他眼睛周围的穴位,慢慢伸展到头部的其他穴位。 20分钟后,蔚然的脑部神经在按摩下松弛下来,慢慢睡熟了,莫香芝给秦娜使一个眼色,两人关灯掩上门出去了。 莫香芝看看时间22点半了,对秦娜说:“药包是干的,敷到明天早上凉了也没关系,我回去了。” “谢谢了,要不是你,这小子平时要到下半夜才睡!”秦娜掏出200元给她 “不是说好100的吗?”莫香芝奇怪 “你不是还做了饭吗?你打个车回去吧,我累了,就不送你了。” “哦,好的。”还有晚班的公交车,不可能打车,多浪费啊! 第二天是周日,休息日,莫香芝关在店里吃了三顿面条拌“老干妈”,用把漏看的“我是歌手”都补完了。 周一下班后,秦娜没打招呼又来了,不知为什么,莫香芝有些喜欢秦娜!不象全姐那样小气,长时间不加工资,不给买三金五险,还经常念叨以前的中医学徒给师傅洗内裤,买酒买肉,都不拿工资,总在提醒自己占老便宜了。 “你到蔚然那里住,好吗?”秦娜开门见山的说 “什么?”莫香芝正在做消毒的收尾工作,以为自己听错了! 秦娜说的理由,莫香芝要是住在那里,白天和晚上都可以抽时间出来安排理疗,饭也做的也好,可以做饭给他蔚然吃,反正左右晚上也要打工的,总比在夜市强。 虽然比在夜市强,但要住到外头,不方便这里的工作,全姐肯定不高兴。 “你当妈的做饭认真点就行了!他不愿意来这里,你买药回去帮他做也可以啊,那些手法学一下就会了。” 秦娜脸耷拉下来,气馁道:“我不行的,算命的说我八字克子女,离孩子越远越好,原来也 不信,现在信了,我做什么都是错的,你看蔚然的样子,都不象一个正常的孩子了。” “迷信你也信”莫香芝嗤之以鼻。 “是真的,我不装修房子,蔚然的哥哥也不会得白血病,自己状态不好硬是怀上蔚然,想用脐带血做造血干细胞移植,还提前剖腹产,蔚然生出来才4斤多,哥哥也没救成,蔚然从小毛病多,性格又内向,好不容易长大工作了,买车给他,又害他在医院住了大半年,差点就死了,要是他也死了怎么办?”秦娜眼泪哗啦啦地下来了,把脸上的脂粉冲花了。 莫香芝很惊讶,但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看着是很让人羡慕的母子啊!没想到平日里光鲜漂亮的 秦娜还有这样难过的事,心里已经动摇了:“也不是不行,但是话都说不来两句,住一起多难堪啊,我又是女的,他是男的!” “一男一女才正常啊!小然从小在外面都是害羞的,但是私底下熟悉了也会很亲的,他象个小孩子,没胆子敢对你做什么。” “嗯,反正我也长得挺安全的。” 娜破涕为笑:“你要能搞定他,我一点不介意,能帮我管好他就行,我给你的工资也不会少的。” 莫香芝不以为然,认为秦娜这样放心自己,不就是觉得她“搞”不动吗?又问:“蔚然为什么不来店里了?是我们哪里做的不好?” 秦娜犹豫了一下,“步赞亓是不是来过了?” “是啊,来了.。” “蔚然和他不知道怎么闹翻了,赞亓打电话来,我觉得大家是亲戚,总有见面的时候,没必要搞那么僵!就告诉他蔚然在这里,唉!谁知道小然犟的很!” “哦!”虽然还好奇,但又不好意思详细打听别人的家事。 秦娜走后,莫香芝拿着秦娜给的卡,到柜员机一刷,心花怒放了!卡里有一个月的家用和工资,很丰厚,两个人能吃多少啊?衣服不拿到洗衣店洗,把清洁公司辞了,省下的钱都是自己的,自己的伙食费也省了,这么好的兼职上哪去找?下决心一定好好做事,不负所托,把蔚然管好来。 用秦娜给的密码开了门,把买来的菜拿到厨房,在蔚然的房间门口看一眼,天色已经黑了,电脑屏幕的屏保幻线在动着,见他绻在电脑桌前的沙发上睡觉,就没理他。 蒸了香菇肉饼,炒什蔬,煮了一小锅铁杆淮山鸡汤,汤里还加了些黄芪,党参等中药材,拿工资做饭要上心了, 平时自己一天一瓶5元的橄榄菜就白饭也能吃得壮壮的。 把做好饭菜摆好到餐桌上,走进房间里,推推蔚然的肩:“吃饭了!”蔚然睁开眼睛眯着,蹙着眉不解的看着她。 莫香芝讪讪的挥了挥手,打了个招呼:“嗨!我又来了!” “我妈呢?”蔚然爬起来 “她?今天不过来。”猜测他还不知道自己来这里的原因,怎么跟他说呢?万一他不愿意,要自己走怎么办?等蔚然吃完饭,把剩下的饭菜拿进厨房里,三下两下把自己肚子塞饱了,收拾好厨房,然后开始客厅的卫生清洁工作。 “你干什么?”蔚然听到动静出来 “呃!打扫!那个······是这样,你妈雇了我,住家保姆,每天下班以后过来······”莫香芝吭吭哧哧地解释,自己脸皮再厚,住进一个单身男子的家也太说不过去了。 蔚然望着她,愣了一下,“嘭嘭嘭”迈着不灵便的腿,踏着木地板,走回房间,显然来气了,莫香芝听他给秦娜打电话,听不清楚,但知道在说自己。 过好一会,蔚然走到她前面:“一个月!一个月以后,你跟我妈说因为别的事要辞职,我会付你三倍的退职金。” 不就是个保姆嘛,还退职金!莫香芝忍不住笑了:“你现在给我五倍,我马上就走!” “你······”蔚然瞪着她,抓着拳头,长呼一口气:“现在不行!” “那好,我只会做你妈妈交待的事情,其他的不会去打搅你,一个月以后辞职。” “哼!”蔚然气呼呼回房间了。 一个月就一个月,想办法多剩点钱出来,还有退职金,反正不亏,搞完了外头的卫生,再把自己住的客房擦了一遍,有一间装修成步入式衣柜的房间,里面全是衣服,也挺乱的,明天再认真收拾一下,今天别搞太多的动静,刺激到那个小家伙,惹出麻烦来。 ☆、第四章 早晨6点30分,莫香芝就起床了,熬杂粮米粥,做卤蛋,卤肉,蒜蓉炒四季豆。 用便利签写了几行字:“餐桌上有粥和菜,用微波炉加热,记得饭后吃药丸哦!”直接贴在蔚然的电脑屏幕上,反正他睡在沙发上。 中午休息时间,全姐回家吃饭,莫香芝在店里吃蔚然家带来剩饭菜。 通知了周瑗瑗来拿做好的中药丸,她说在上海出差,夜晚的飞机回来,她让别人来帮她取药。 没想到来取药的是步赞亓,夫妻俩为了要孩子挺积极的啊,西装革履抱了几盒东西,还是仪态自如,样子好看,不去走t台真是可惜了。 带来的是大闸蟹和苹果,一份给香芝和全姐,一份让给蔚然。 “你知道我住蔚然哪里了?”莫香芝诧异他消息灵通。 “嗯,知道!” “那你也知道蔚然在生你的气,我怎么把东西给他?” “别说是我拿来的,不然他真的会生气!” “小家伙,气真大!”莫香芝看他面有无奈之色,不由抱不平 “不怪他!”步赞亓笑笑,风度显然象看起来那样好。 下午,全姐打开盒子,判断是很难买到的正宗澄阳湖大闸蟹和进口红玫瑰苹果,很高兴的带一份回家了,知道莫香芝住在蔚然那里,一个苹果也没留给她。 下班后,莫香芝拿着盒子进门,蔚然这个时间竟没在睡,听到开门的动静,走出房间:“你拿的是什么?” “大闸蟹和苹果。”没想到他会问,印象中他除了电脑根本什么也不关心。 “哪来的?” 莫香芝眼睛转了转:“我买的,你妈说你喜欢吃。” “快点做!”蔚然交代完就回自己房间了。 还好没继续问了,要是问在哪买的,多少钱?就穿帮了。用手机上网查了做法,怕它们会死掉,就把10只螃蟹全清蒸了。 蒸好螃蟹端到餐桌上,不用莫香芝叫,蔚然主动出来坐在餐椅上,动手剥螃蟹,看来是很喜欢吃。 莫香芝看他把蟹黄掏出来,沾上酱油醋,只吃蟹黄,就问:“你不吃蟹肉?” “你喜欢,你吃!” “哦!”莫香芝根本没吃过大闸蟹,谈不上喜不喜欢。 “你站着干什么?凉了就不好吃了。”蔚然看她一眼 只好坐下来,把掏过蟹黄的螃蟹肉挑出来吃,蛮好吃的,肉质清甜细嫩,蟹腿里也有肉,这个小祖宗竟然嫌弃。 不一会,桌子上一大堆蟹壳,蔚然把最后一个带有蟹黄的螃蟹扔给她:“我饱了,不吃了!”然后拿了一个苹果啃着进房间。 黄澄澄油亮的蟹黄的确又香又鲜,蔚然吃了9个蟹黄,剩下的全是莫香芝吃的,好饱啊,煮好的米饭都没动。 收拾好厨房,开始整理衣柜房,里面的衣服少部份是秦娜的,大多是蔚然的,啥鲜艳的颜色都有,一看就知道是秦娜喜欢的青春活泼风格,不过他们母子皮肤白,倒挺合适的。 衣服棉质居多,完全可以用家里的洗衣机洗,除了羊毛大衣,其他的拿到洗衣店是浪费钱。把衣服按季节挂好,不明白要那么多衣服干什么?蔚然是完全宅的网虫,基本24小时呆在电脑前。 整理好衣柜房,就剩下蔚然的房间了,莫香芝拿着抹布和拖把在门口张望,探试道:“我要打扫你的房间了!” “不是有清洁公司吗?”蔚然看着自己的电脑头也不回的说。 “现在是我的工作了,同样价钱,我一周可以打扫两次,保证比他们干净!” 蔚然转头瞪了她一眼,没说话。趁他没说反对的话,莫香芝厚着脸皮进来,房间是主卧,带着卫生间,窗户也对着大江河和喷泉。 21点,第二次音乐喷泉又开始了,莫香芝跪在大理石窗台上慢慢擦着窗子,又欣赏了一遍,心情好极了。 莫香芝听见蔚然小声嘟囔了一句:“土豹子!” 没什么家俱,很快搞完了,就差蔚然电脑桌那块地了。 “让我擦一下桌子吧!几分钟就好。” 蔚然不耐烦的拿起平板电脑,让开地方,趴到床上继续上网。莫香芝赶紧把桌子擦干净,把下面的地拖了,看见蔚然在床上趴着,心想好机会,又探试道:“该做理疗了!” “不做!”回答得很干脆,口气里的排斥很明显。 不做?那我来这里干什么?怎么向秦娜交待?要扣工钱怎么办?莫香芝头大了,没想到平时在店里像个乖宝宝,可以随意摆布,在家里却是个小祖宗,难怪那么多毛病。 “那可不行,我可是收了钱的,收钱不做事,不做事扣钱,都不是我的风格!,” “就我们两个人,关门闭户孤男寡女的,你也好意思?”蔚然一脸 鄙视,平时看起来很温和的眼睛里有一丝轻蔑。 莫香芝有些恼了,小屁孩还当自己是男人了?我们没有男女关系,是主仆关系好吗?丢开拖把走近他:“把衣服脱了,不做也给我拍张认证照,免得你妈查岗说我偷懒!” “神经病,疯女人,你滚开!”蔚然急了张口就骂,瞪着眼睛,眼神却凶不起来,声音又中气不足,还有些沙哑和奶气,人畜无害的生气样子,一点威慑力也没有。 莫香芝本来就看他一脸稚气又瘦弱,才不怕他呢,一只小白兔而已,冷笑一声,拿出手机,爬上床扯蔚然的衣服,他穿了件开胸的毛衣,很容易扯下来。蔚然没想到她敢爬上来动手,惊愕之下和她拉扯起来。 莫香芝从小就学了些防身的武术借力技巧,每天干的又是推拿的体力活,双手比蔚然有劲,两人扭打在一起轻松占了上风。莫香芝把蔚然压在下面,一手拿着手机,喘着气说:“给姐姐听话点,要不我就打电话给你妈让她过来!” “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你是我们花钱雇来的”蔚然被她压着很不服气 “我是你妈雇的,我问她怎么解决?”不敢真的剥他的衣服,莫香芝滑开手机,找到秦娜的号码。蔚然看她要拨过去了,忙奋力挣扎伸手抢手机,莫香芝分神在拨号,冷不防手机被蔚然夺走了,飞快地被他塞到自己的肚子下压着。 “拿来!你这熊孩子!”莫香芝扑上去想翻蔚然的身体夺回手机 “不给!”蔚然死死地扒着床压着手机。 莫香芝停顿一下,心想这样也不是方法,自己不过是个保姆的角色,那有这样明着强迫主人的,于是换了口气说:“不拍也行,你睡觉吧,别熬夜了,不然真没法交待了。”拉过旁边的被子盖在他身上。 蔚然转头疑惑地看着她,不知道她想打什么主意:“你不走吗?你在这里,我怎么睡得着?” “那你把手机还给我!” 蔚然不理会。 莫香芝在床上也趴下,摆出一副不给手机就不走的样子,看你有什么招,一开始不把你镇住占上风,以后就更难做了。 偏在这时,手机铃响了。 “拿来!”莫香芝命令道。 蔚然不理她,手机在他肚子下闷闷地响着。莫香芝扑过去,用力推他的肩和手臂,要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蔚然是在床边趴着的,压着手机没办法还手,只能挣扎几下,被她连着被“ 咚”一声推下床。 “摔坏了要你赔!”莫香芝捡起自己的手机,看是秦娜打来的,“你妈的电话!”得意地对掉下床的蔚然吐吐舌头。 “娜姐,你好,还不错,蔚然挺好的,很乖,吃饭不挑食,我正准备给他做睡前理疗呢!”莫香芝跪坐在床上,认真向秦娜汇报。 挂了电话后,冷笑几声,对着趴在地上傻了眼的蔚然威胁道:“你最好别惹我,我姨爹是陈氏太极的传人,我从小一对一打架就没输过。” 蔚然咬着牙,坐起来,太屈辱了,又打不过她,后悔同意把她留在家里。 “你!上床来!就做个简单的理疗,全套的要白天才能做。”莫香芝指着他说。 蔚然不动,气鼓鼓的,头扭到一边。 “你乖乖地听话,我又没什么过份的要求,做的都是你妈妈交待的事情,都是为了你好。”换了一个口气,“再说了,做人有职业道德是基本的,我就靠这一个优点混日子,不能让你给搅黄了。” “哼!”蔚然无话可说,莫香芝住进来是勤奋做家务,把房子擦得闪闪发光,一点也没偷懒。 “可以帮助睡眠的,你不是睡不着吗?不想一觉到天亮吗?”继续诱导他, 过了一会,蔚然:“我肚子痛。” “呸,这床才多高啊,就把你摔伤了?你休想栽赃陷害我!”莫香芝不屑道 “你买的螃蟹是不是死的?” “没有啊,都是活的,丢进锅里的时候还拼命往外爬呢?怎么了?” “唔,我的肚子越来越痛了····”蔚然眉头皱起来。 莫香芝吃惊,赶紧爬下床:“我看看!”摸摸蔚然的手,手指是冰凉的,看看他脸色有些发青了,知道他说的不假,螃蟹应该没问题啊,自己的肚子一点感觉也没有,早知道就不说是自己买的了。 心急嚷起来:“怎么办呢?我们去医院吧!万一食物中毒呢?我怎么担当得起这个责任啊!”想着要出事了,秦娜和步赞亓不剁了自己才怪! “不去!你平时装的象个医生!”蔚然摔开她的手,赌气道。 一句话提醒了莫香芝,拿了床上的平板电脑查了一下。大概是脾胃虚寒,一下子吃多了性寒的螃蟹,又吃了生冷的苹果,消化不良了。 “对不起了,刚才是我不好,我是你花钱雇的,就应该听你的话。”吓得说话也温柔了,低 眉顺眼地放低姿态。 看他坐在地上不动,板着脸像个嘟气的小孩,不由好笑:“先起来,地上太凉了,我给你敷药就不痛了。”伸手揽住他的腰,把他扶起来,让他躺在床上,盖好被子,蔚然扭头不理她。 进厨房煮了碗姜汤,用微波炉加热了一个药包。 把药包放在他的肚子上,盖着棉被保温,热药包有行血散寒的作用,然后拿过他的手腕,在内关穴揉按。 “你干什么?”蔚然没好气的问 “我在地摊买的中医密方大全,试验看看是不是真的,不行我就打120叫救护车。” “......” 两边手腕各揉按200下,然后到小腿的足三里穴,书上的知识,有没有效果自己也没谱,心里默数着数,一边观察着他的脸色。太过纤细的手腕和小腿,这么瘦的人肠胃必然是差的,不能放开肚子胡吃海塞。 蔚然被救护车吓住了,再也不反抗,乖乖地让她弄, “好点了吗?”莫香芝看脸色缓和些了。 蔚然点点头:“别跟我妈说。” 莫香芝拿过放凉了些的姜汤让他一口气喝下:“为什么不让我打电话,妈妈来了不好吗?” “她来了,又以为我快死了,神经兮兮地。” “她在乎你啊!” “嗯!”蔚然声音轻轻的,闭上眼睛,折腾半天没劲了。 换了两次药包,再把敷出的汗水擦干,看他睫毛翘着,微嘟的嘴唇象个宝宝,比刚才乖多了。 等待蔚然体内的寒气排出完,脸色也恢复了,莫香芝紧张的心情才放松下来,自己才住进来两天就出状况了,以后一定要小心了,秦娜要自己住进来,不就是因为自己有基础的医疗常识,随时照顾蔚然方便,要不找个做饭的人还不容易吗?赚了别人的钱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才行。 其实只要放开电脑,上床躺着就很容易睡着,治失眠应该先戒网瘾,有些孩子沉迷网络游戏可以三天三夜不下线,一罐一罐的喝咖啡、红牛,身体机能都混乱了。 ☆、第五章 到了休息日,刚好有太阳,莫香芝把鞋柜里的10多双帆布球鞋拿出来洗了,摆在阳台上晾晒。 刚睡醒的蔚然看见了,成心找茬:“你洗鞋子?脏死了,等下你要用又脏又臭的手做饭吗?” “都中午12点了,早就做好饭了。”莫香芝不上当,不紧不慢地说。 蔚然睡眼朦胧走到餐桌前,打开碗盖,生气了:“怎么又是这个?我不吃!” 莫香芝知道他说的是铁杆淮山,因为有补脾胃的作用,多买又可以打折,所以每顿不论甜的,咸的都做有一碗,吃多是烦,怪自己太心急,有些理亏:“你想吃什么?我现在去买。” “我要上次那个大闸蟹。” “你少来了,想害我!不可能!”莫香芝一口回绝,想起那晚他的急性肠胃炎把自己吓死了,这几天做的都是对脾胃好的饭菜,不想前功尽弃了。 蔚然白她一眼,回房间了。 莫香芝跟进去,看见他趴在床上,脸枕着自己的手臂在赌气,半闭着眼睛,翘着像女孩子的睫毛,忍住想欺负他的冲动,好声好气和他商量:“除了大闸蟹都行。” “我不吃你做的东西!”相处了几天,蔚然知道她也厉害不到哪里去,毕竟是花钱雇的。 莫香芝这几天以他脾胃不好为理由,做的的饭菜很清淡,“我们出去吃也行!老呆在家都要发霉了,出去吧,我也不想吃自己做的东西了。” “哼!” “去吧,今天是休息日,我也该有假期啊,你的腿也要活动一下!嗯?”莫香芝讨好地笑笑。 蔚然还是不高兴,不耐烦爬起来:“你想吃什么?” 莫香芝想了一下,楼下有家肯德基餐厅:“我想吃老北京鸡肉卷!” 20分钟后,两人来到肯德基餐厅,莫香芝点了三只老北京鸡肉卷和一杯可乐,蔚然什么也没点,有风度的帮她付了账,却双手交叉在胸前,拧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莫香芝大嚼鸡肉卷:“这有什么好吃的?还吃三个?” “想笑就笑吧!鸡肉卷对我来说是一种情怀!”莫香芝懒得和他计较,什么都不缺的人怎会知道自己小的时候看同学们去吃肯德基的时候是多么的羡慕。 “活该你这么肥了!”蔚然自从被她推下床,威风扫地,心里憋着一口气,总想找机会发泄,莫香芝却不接招。 莫香芝看看蔚然的身材,四肢细瘦 的可怜,人是单薄但没有削肩,架子还撑得起来,体态精巧优美,简单的红色休闲立领外套,窄腿翻边牛仔裤和帆布鞋,气质显得时尚洋气,上镜的小脸,就是脸色不佳。自己的包子脸气色超好,体重已过标准,除肩膀外其地方都显得比他粗壮,还穿着淘宝几十元的外贸尾单。 但是承认“土肥圆”是不可能的,嘴硬道:“姐姐这是丰满,呃,顶多算微胖界的!放在唐朝不知道多受欢迎!小屁孩懂什么?” 怕蔚然饿了,只用几分钟的时间,风残云卷扫光餐盘上的东西:“走吧,去吃你想吃的。” “擦你的嘴,有酱沾在上面!”蔚然拧着好看的眉毛,狭长的眼睛不满地盯着她。 莫香芝不在意,舔舔嘴唇,拿纸巾一抹了事。 跟着蔚然穿过热闹的大街,拐进七拐八弯的小巷里,没想到市中心地段还有这样破旧脏乱的小巷,来到一家小小的没招牌米粉店,黑乎乎的地板,门口摆着油腻低矮的桌椅,不知道有多少年头了,卖的是平民饮食。切!还以为他要吃的是什么高级食物呢!老北京鸡肉卷要贵多了。 蔚然买了一碗米粉自己吃,莫香芝吃不下了,坐在矮凳上看他吃,脏兮兮的环境却显得他出众了,皮肤白,样子清秀,象珍珠掉进鸡窝里。 “满大街吃的,干嘛走那么远来这里?”莫香芝瞪着一只快速路过的大老鼠,幻想用眼刀杀死它。 “我以前住这里,味道很地道,别处没有。” 那碗米粉,汤水清,叉烧油亮,还漂着红米椒,看着就很诱人。 “我尝尝。”莫香芝拿了一双筷子筒里的一次性竹筷,挟了一夹米粉放进嘴里,嗯,鲜滑爽口! “不错啊,是好吃!”还想伸筷子再尝一口,被蔚然制止了:“要吃自己去买一碗!” “小气!”莫香芝撇撇嘴巴,丢下筷子,东张西望。 对面不远处站着几个人,拿着图纸,在谈论着什么,有一个高个子比较显眼的人嘴角含笑,深邃的目光盯着他们看,是步赞亓! “嗨!”莫香芝对他摆了一下手,对认识的人不打招呼说不过去。 步赞亓向他们走过来打招呼:“香芝,蔚然.!” “嘻嘻!真巧!”莫香芝真觉得巧,虽说是三线的小城,在大街上碰面概率也不大。 步赞亓:“这一带我们已经投下了,快要拆迁了,你们的老宅在这里。” “我妈早就卖了!”蔚然拨着碗里的米粉,抬头看他一眼,冷淡地回答。 “哦,是吗?我还没看业主名单”步赞亓有些意外,看到他不甚热情,对莫香芝笑笑,点点头,回到他的同伴里。 “卖了多可惜,这个地段,做个钉子户可以狠狠地敲他们一笔!”莫香芝惋惜道 蔚然不理会。 “真是帅啊,又有钱,活的高帅富,我平生就见过他一个,要说人是不公平的,那也太不公平了,怎么好运都让他占了,上辈子一定拯救宇宙了!”莫香芝托着下巴,咪着眼睛上下打量着不远处的步赞亓,环境优越带来的淡定优雅,180以上的结实匀称身材,一定要经常运动才能保持,把站一旁的人都秒成渣渣了,这样皮肉骨血皆上好货色是绝对轮不到自己下手的,(心想的是推拿理疗,别理解歪了!)偷看看还行。 “啪!”蔚然放下筷子,冷着脸站起来说:“走了!” 莫香芝不敢再多嘴,一路跟着他,走到住的商住楼下,有几步楼梯踏步,蔚然捏着自己的左腿停下来,一下子走太多路多,伤过的腿明显的抗议了。 “回家要敷药了,停了好多天。”莫香芝把他手臂搭在自己的肩上:“就这样走吧,那条腿别用力了。” 大庭广众下,蔚然有些不自在,想抽回自己的手,莫香芝大大咧咧地说:“你全身姐姐我差不多都摸过了。” “你,你这个矮子,什么话都敢说!”蔚然苍白的脸冒出红晕,手臂搭在她的肩上,高度刚好合适。 “我不矮了好吗,大家不都是一米多高?我差不多160,要是穿高跟鞋有170了!” 回到家,开足了空调暖气,直接让他脱衣服躺床上,忍了好几天,终于可以大干一场了。 擦上药油,没有按摩放松,用真空罐子在脊柱上用力一拉,就出了青黑的痧印。 “啊!”蔚然大叫一声,埋怨道:“痛!痛!痛···我不用罐子!” “活该!全是痧气!让你整天玩电脑!让你整天睡沙发!你不是忍者神龟吗?也喊痛了。” 平时莫香芝都是先用手按摩后才走罐的,这样没有过渡直接走罐太粗暴了,压着不让他乱动,下手可没半点温柔客气,完了又把全套罐子拔在后背,罐里的皮肤冒出了青紫的痧印。 就一个月的时间呆在这里,没耐心跟他慢慢耗,不趁机会发狠把他经脉 打通,下次要等到什么时候?骨折后遗症不注意保养,变成风湿症,就一辈子摆脱不了。 一番用力下来,莫香芝都出汗了,敷上热药包,交待:“休息,不要动了。” 蔚然闭着眼睛,气的不想理她,弄得那么痛,肯定是故意的。但是痛过后,毛细血管里的瘀堵的废血排出,气血循环起来,身体反而轻松了很多,很快睡着了。 过了两天,秋老虎来了,气温升高可以穿短袖,忽然就变了天,冷空气南下,一下热一下冷的,让人措不及防,来店里的客人有好几个都感冒了,只能停下原来的治疗,让他们先热敷药包排寒气,在大椎和肺俞部位刮痧拔罐,立杆见效,不用吃药,感冒症状就缓解很多了。 下班回到家里,发现蔚然也鼻塞咳嗽了,大概也是受凉了,职业习惯,看不得身边人有恙,也想帮他如此治疗一番。 谁知道蔚然嫌麻烦不领情,理由是昨天才做过理疗,今天就感冒了,说明莫香芝的理疗对提高体质是没有帮助的。 莫香芝是半路出家学习中医,平日里干力气活居多,见缝插针学的中医理论并不多,没归纳到合适的理论反驳,好心被当成驴肝肺,气得磨牙。 晚上11点,莫香芝已经睡下了,听见隔壁的蔚然断断续续在咳嗽,不由恼了,爬起来披上外衣,大步走到他房间里,看见他还坐在电脑前打字玩qq聊天。 “你感冒不让我治疗,也不早点睡觉,还在玩电脑,你想干什么?” 蔚然转头瞟她一眼,不理会。 莫香芝把墙上的电脑主机插头一拔,电脑直接黑了。 蔚然一呆,结结巴巴道:“你,你,你敢,你敢······” “我说过了,叫你别惹我,你不停地咳嗽,吵得我睡不了觉,明天我怎么上班?” “那你回店里睡好了,这是我家,你不高兴就提前······” 莫香芝不等他说完,抢白道:“我可不是呼之即来,挥之则去的人,我在一天就尽一天的责任,上床去!” “不上,你不让我用电脑,我也不会上床睡觉!”蔚然气道 “那就大家都别睡了!反正你这样咳,吵得我也睡不了!”莫香芝一屁股挤在沙发上挨着他坐下。 “你给我滚开!咳咳!”蔚然瞪着她,男女有别,又不好动手推开她,气得胸口起伏,更加咳得厉害了。 莫香芝 冷哼一声,翘起二郎腿,不理会,反正自己做满一个月就走了,也不怕得罪你。 没得电脑看,莫香芝又坐在一旁,打架起来自己也不是对手,想走开又觉得让她得逞了,堪迫起来,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 “我睡觉了!”蔚然气呼呼的干脆躺倒在沙发上,把腿硬搁在莫香芝背后,闭上眼睛。 莫香芝还以为他要怎样翻脸和自己闹,不分个输赢启能善罢甘休?做好斗智斗勇大干一场的准备,没想到就这样,看他闭着眼睛,好看的嘴唇微撅着,暗暗觉得蔚然还挺可爱的。 蔚然闭了一会眼,又忍不住细细打开眼帘偷看,莫香芝扭着头,手肘垫在大腿上托着下巴,笑咪咪地看着自己。 “你笑什么?”蔚然感到莫香芝在嘲笑自己拿她没办法,更恼了。没想莫香芝却叹气道:“我拿你没办法!不行你就吃药吧。”说完站起来把电脑插头插好。 “要帮你打开电脑吗?”温柔的问他 “哼!”蔚然转身面对着沙发靠背,甩个后背不理她。 看他虽然穿着夹棉睡衣睡裤,但这样躺着也是会冷坏的,把地上掉的毯子拣起来给他盖上了。 拿了两个药包,到厨房加热,再回来,看见他已经溜到床上盖着被子躺下了。 掀开棉被把一个药包放在他脚下,抽开他的枕头,,把另一个药包塞在他颈下垫着,希望可以排出些寒气,然后坐在床边看他。 “你明天不是要上班吗?”蔚然闭着眼睛懒懒的说,是让她回去睡觉的意思。 想想这个月在这里拿的工钱比店里的多得多,不由的说:“你比上班重要。” “你要干什么就干吧,干完了去睡觉。”蔚然妥协了。 “嗯,好的,你趴着,几分钟就可以了。” 蔚然翻身趴着,上床前已经脱掉棉睡衣裤,穿着棉内衣。莫香芝掀起他的内衣,抹了点药油,用真空罐子在他的后颈和大椎、肺俞部位来回拉了好几下,果然拉出了暗黑的痧印来,这个颜色的说明是着凉了。 “变天了就应该加衣服,不会照顾自己,到头来还不是自己难受?” 昨天你在我腿上敷药了,今天变天腿也没痛,是不是已经好了?” “你当是仙丹妙药吗?中医药要持之以恒一段时间的治疗和保养,哪有那么快就好透的?行了,转过来。” 已经拉出痧印,排 出因寒而瘀堵的凝血,相应位置的炎症应该减清了,再把药包垫好加速新陈代谢。受寒在体表,这样的治疗是可行的,拖久了炎症严重深入肌体就没效果了。 “好像喉咙没那么痒了!”蔚然转过身来。 “睡吧,暖暖的睡一觉,明天什么事都没有了!”莫香芝帮他把棉被盖密实了,关上灯出去了。 ☆、第六章 秦娜过来和他们一起吃晚饭,看见家里干净整洁,饭菜汤水搭配营养,不由很满意,又看见阳台有洗过的衣物和鞋子,奇怪地问:“这不是你的工作啊!白天还上班,干嘛拼命?欠卡债了?” 莫香芝摇摇头,不好说单纯就是想多剩下钱留给自己,慢悠悠地信口胡言:“没欠债,我想养一只狗!那就得要有自己的房子,离目标还很遥远。” “你想养什么狗?”向来不插嘴的蔚然忽然问她,眼睛发亮,本来就有弧度的嘴角向上弯起来,难得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想养萨摩耶,或者金毛,但是房子要大,不现实,所以柯基和博美好些,我喜欢温顺有笑容的狗。”确实有想过,不结婚,就养条狗作伴。 “哈士奇和阿拉斯加多神气!性格也好,哈士奇眼睛还是蓝的。” “看起来凶巴巴的,遛的时候,跑起来跟不上它,被它溜了······” 秦娜看他们来劲了,忙出声警告:“喂!你们找到共同话题了?不许养狗,又臭又脱毛,脏死了!要养就挣钱买个带草地的大别墅,不然想都别想!” 第二天,莫香芝穿了件蛮好看的粉色秋装风衣来上班,昨晚秦娜说她是开服装店的,衣服要紧跟潮流只穿一季,衣柜间里的衣服全都不要了,有莫香芝能穿的就给她。 全姐看她和平时不一样,就问了,莫香芝有些得意说是秦娜给的,反正衣服新得象没穿过一样。 全姐不悦,蔚然不来店里,莫香芝又住到蔚然家,看见她沾沾自喜的样子,忍不住了:“你一个女孩子住到男人家里,被卖了还帮数着钱呢!” “蔚然怎么算男人?比我小又乖得很,娜姐人又好,怕什么?”莫香芝无所谓,自己一个外地女孩,父母都不管,谁可以管她?左右是有钱赚的又没白贴白干。 “好什么?本地人有谁不知道她,有谁看得起她?做鸡做得洋洋得意、无上荣光,根本不知道要脸!现在人老珠黄赚够本了,也卖不动了,就包养一个比她小10岁的男人。不是看他儿子可怜,一个窑姐的儿子,我老早打发他走了,你倒好,还巴巴地跑去家里侍候他们!”全姐脱口而出。 “你听谁说的?你,你造谣!”看全姐话说得太难听,莫香芝急了。 “我是那种造谣的人吗?秦娜她专业小三20年,藏得住吗?专门勾引有钱和当官的男人,你以为她开个小服装店就可以买房买车?听说她当年为了逼宫, 硬是生下有妇之夫的儿子,谁知道报应啊!那个小孩病死了,什么也没捞着······” 太震惊,莫香芝说不出话来,病死的小孩倒是真的,也没看见蔚然家里有爸爸的痕迹,说起来秦娜也是原来的老客人介绍过来的,大家多多少少都知道些根底。 全姐又说:“我和你都是正经人,每一分钱都是干净的,和他们那种张开腿赚钱的货色不是一路的,别去沾他们,搞脏自己的名声!” 下班回来,看见蔚然又缩卷着身体垫着自己的手臂窝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睡觉,天色暗了,房间里也没开灯,身上的毯子大半落在地上,不明白他怎么老在这个时间睡觉,大好光阴都囚禁在这个房间里。 莫香芝把毯子拿起来给他盖好,蔚然没有深睡,凌乱留海下的眼睛开了开又闭上,象只慵懒的猫咪,毛茸茸的可爱脑袋。 莫香芝摸摸他的后脑,暗叹一口气,轻声说:“我去做饭了。” 晚饭做了红烧排骨,鸭血粉丝汤,清炒油麦菜,蔚然饭量不大也不挑吃,只要不是连续几顿吃同样的就行,这些天药丸和水及时送到桌边,吃饭正常,脸上有些血色,也长了点肉,不再瘦得过分,人也好看了,心理有些成就感,虽然自己是为了拿钱才做饭的。 “吃完饭,我们去逛超市吧,家里有些东西没有了,你的腿也要适当活动一下啊,嗯?去吧!去吧!” 蔚然嘟了下嘴巴,没说话,不明白她为什么心血来潮? 洗完了碗,硬把他拉出门了。进到电梯里,这个时间段还挺热闹的,陆续进来不少本楼的住户,叽叽喳喳的要到楼下的沙街散步锻炼。莫香芝看见蔚然退到角落里靠着,低着头看着自己的球鞋,不希望有人注意到自己。头顶的灯光打下来,他长睫毛在白皙的脸上留下阴影,人显得非常落寞,莫香芝不知为什么心情有些复杂。 在超市里买了些洗涤用品,蔚然自己拿了两罐速溶黑咖啡粉,莫香芝想了一下,又买了面粉,红糖,酵母。 回到家里,用面粉,咖啡粉,红糖,酵母粉合面,常试做馒头,以前吃过咖啡味的饼干,味道不错,所以想做咖啡味的馒头。馒头口感要劲道有弹力才好吃,揉面就用了一小时,然后放进加热后有余温的微波炉里发酵两次,上锅蒸成馒头。 “我花了2个小时做的,你尝尝!”莫香芝把一个馒头装在碗里放在蔚然面前,蔚然没见过这么黑的馒头,但是却散发出熟悉的香味,拿起来咬了 一口,嚼了嚼,赞道:“好吃!” “我就知道你喜欢!还有4个,明天给你当点心吃!” 蔚然笑了笑,很少看见他笑,一口整齐的小白牙,嘴型很漂亮,下唇有些肉肉的,好像生来就是用亲吻的。笑的时候脸颊有些憨憨的婴儿肥,还有个不明显的单酒窝,眯起来的内双眼睛狹长妩媚,和平时的天然呆不同,样子阳光甜美又粉嫩,莫香芝心里一动,小朋友还挺好看的,好想伸手在脸蛋扭一把。 在他身后捏了捏肩膀:“好硬哦,是电脑肩了,哪有人整天看电脑的?这样下去颈椎会出问题,然后影响脑部供血,脑子就不灵光了!” “不是有你吗?祖传秘方中医保健师!”蔚然随口道,继续打字和论坛上的朋友聊着。 莫香芝顿了一下说:“满一个月后,我就走了,上床给你的腿敷药吧!要是我走之前,你的腿还没改善,怎么办呢?”手指继续捏着他的肩膀,她的手劲不错,拿穴位也准确,店里的客人都反映很好,不信蔚然会讨厌。 蔚然转头看看她,疑惑道:“你今天好奇怪!”平时莫香芝回来除了雷打不动看音乐喷泉外,就忙着做家务,没必要的时候都懒得看他一眼。但是酸胀的肩膀被她捏得很舒服,也不好打字了,只好妥协了,拿着平板电脑上了床。 莫香芝把药油和药膏调好,抹在他的伤腿上,用拳头轻轻的推开,疤痕在大腿上有些刺目:“当时很痛吧?” “没印象,怎么撞的都不知道!” “马路上不是都有监控吗?” “在郊外的二级公路,没监控!交通肇事逃逸,交警没有找到肇事者。”蔚然玩着自己的电脑,一口气轻描淡写的说完,象在播报别人的新闻。 莫香芝知道伤成这样也受了不少罪,还好已经过去了。自制药膏里有冰凉的冰片和薄荷,把热药包敷上去加大药物渗透力,再盖上被子,看他还在看着电脑:“你的眼睛不累吗?这样下去视力下降不说,还会引起眼睛胀、头疼。” 大概是说中了,这样症状已经出现了,蔚然放下电脑。莫香芝爬上前一点,试探道:“我帮你把眼睛放松一下。” “嗯!”蔚然居然没反对。 “漂亮的小家伙!”莫香芝看他很听话,忍不住夸了他一句,把手上的药膏擦干净,用手指揉按着他的太阳,攒竹,睛明穴,触碰到他连女孩子都少有的翘睫毛,嘴角上弯的嘴唇很性感漂亮,肉肉软软的有诱 吻之嫌。精巧的鼻头,鼻势温柔,脸的棱角也柔和,单眼皮上的眉毛浓密俊秀整齐,男孩的阳刚之气尤在。 “为什么我是漂亮,他是帅呢?” “谁?” “步赞亓。” “他看起来比较男人啊,你现在还小呢,过几年就会又帅又漂亮了!”本来想说你是比女孩还好看的小美人,可爱有余,魅力不足。 “哼!”蔚然不高兴地嘟嘟嘴巴,他不善言辞,不知道怎么表达时就这样,别人看着却象在撒娇。 莫香芝想让他睡觉,就不再和他说话,按了好一会才停下手。 “我还没睡着呢!”蔚然小声地说,口吻里有明显的撒娇,莫香芝知道他不想让自己停下来,: “也不能按那么久啊,眼睛周围的组织很细嫩的,睡吧!反正是看电脑,白天看不也一样!” 蔚然翻了个身,换个舒服的姿势,靠近莫香芝,倦着身体睡,敷着热药包,怕他会出汗没敢走开,也躺下来,隔着被子拍拍他的后背,象在哄一个小孩子睡觉,其实,白天听全姐说的话,就随时打算离开了,毕竟学习到全姐的中医理疗技术,然后自己开店是长久之计,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抱歉,原来以为蔚然是个衣食不愁的宠儿,不想也被人说的如此不堪,对他仅有的一点羡慕妒忌也没有了。 晚已深,莫香芝不小心也睡着了,半夜醒来,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钻进被子里和蔚然睡在一起,吓了一跳,看他睡得很好,赶紧轻手轻脚爬起来,关上灯,回自己房间。 这些天全姐都不高兴,莫香芝一到点就下班,赶着回去给蔚然买菜做饭,有客人来晚耽误了,要延长工作时间,还有每天店里的收尾工作,现在都是全姐在做,她也要给老公儿子做饭,也想早点回家。 全姐嚷着自己没有保留的在培养莫香芝,指望着她能接自己的班,好发扬中医的博大精深,没想她跑到别人家做保姆,辜负了自己一番期待。 莫香芝知道要是错过全姐,以自己的学历,更加不知道该干什么工作了,于是口头承诺要回到店里住,反正也和蔚然说好了就工作一个月,还有10多天就结束了。 这天下班,到市场买了点食材,准备做家乡的小吃,这几天晚上软磨硬泡都能把蔚然赶上床睡觉,该奖励他一下,就是保姆,在职一天也要做好来。 一进门,就看见蔚然穿戴整齐坐在客厅里玩手机,说自己有约要 出去吃饭。真难得,不用做饭了,冰箱有剩的饭菜,可以凑和一下。 门铃响了,大概是来接他的人,莫香芝打开门,是步赞亓。 “香芝,我接蔚然吃饭,他爸爸让你也一起过去!”步赞亓彬彬有礼的站在门口,额上打理过的发型纹丝不乱,中长的暗咖色翻领呢风衣,一如平常俊朗英挺,精英作派。 “呃!这,我怎么好参加?”太忽然了,不想这样麻烦,自己已经准备离开了,还认识他爸爸干嘛?望望蔚然,这个网虫看着自己的手机,手里还在打字,根本不在意,径直走到门口换鞋。 “没关系,就我们4个人吃饭。”步赞亓说话很温和,却有不容人拒绝的意思,伸手揉揉蔚然头上的自然顺毛,蔚然蹲在地上系球鞋带,偏头躲开。 莫香芝和蔚然上了步赞亓的黑色大奔,向另一个城区开去,路上蔚然仍然玩着自己的手机,步赞亓问了一些日常的近况,都是莫香芝代答,莫香芝忍不住瞪了坐在一旁的蔚然一眼,还在泡论坛?少上网一分钟会死啊? 车子进了一个大型的住宅小区,停在一间叫“悠唐会所”的双层建筑物前,门口挂着红灯笼,奢华的中式装修,昏黄的灯光,放置着不少瓷器花瓶,打着昏黄的投光,显得很有格调。门口漂亮的旗袍迎宾小姐化着精致的妆,双手交叠在小腹上,向他们90度鞠躬。 步赞亓解释说,这个小区是他们公司开发的,会所也是自己的,随意点。 莫香芝心想,传说中名流名媛出没的私人会所,随意了让你们看笑话? 跟着步赞亓进了会所的一间包厢,里面的大圆餐桌上已经坐着一位50多岁左右的中年男人,他正在接听手机,看见他们进来了,点头微笑示意。 是蔚然的爸爸? ☆、第七章 大家坐下来,那中年男人接完电话,先向莫香芝打招呼:“你就是莫香芝?” “是,叔叔,你好!”莫香芝不明白自己怎么出名了。 “听秦娜说,她给小然找了个不错的女朋友,很好奇,想见见!” 莫香芝大吃一惊,忙摆手,解释:“叔叔你搞错了,我不是的。”说完忍不住扭头白了蔚然一眼,刚好蔚然也扭头白了她一眼,这个秦娜怎么信口开河呢? 那男人笑道:“我姓金,金银珠宝的“金”,是蔚然的爸爸,你的名字很有意境嘛!宁相忘,莫相知!” “我是香味的香,芝麻的芝······”莫香芝有点不好意思,自己上学的时候外号叫“香猪” “我还叫金贵富呢!一点想象的空间都没有!”一句话化解了莫香芝尴尬,看他人还算随和,中高个子,微微发福,眉眼和蔚然有几分相像,却比他锐利有神,下颚比蔚然方,鼻如悬胆很有气势,两鬓斑白,没刻意染发,显得自信刚毅。 蔚然接了父母相貌的优点,在妈妈的瓜子脸和爸爸的方脸之间平衡了,清秀的脸型,带着些女孩的干净和娇憨,皮肤又非常的白,做为男人有点过了。 服务人员端着只漂亮的淡蓝色大龙虾进来:“金总,这只3斤8两。” “小然,今天刚到的,所以特意叫你过来。”金贵富对蔚然说。 “嗯!”蔚然不甚惊喜,淡淡地应了一声。 金贵富随后又问腿恢复的怎样了,气色不错啊!可以出来上班没有?有事要多和步赞亓商量,蔚然也不甚热情地回绝了,对着爸爸没有特别亲密的反应。 金贵富也不在意,和莫香芝闲聊她的工作,居然对中医养生和五行八卦也有自己的见解,说现在的人保健意识强,她这一行怎么有前景等等。 步赞亓吃相从容,大多时候也是看他们笑笑,没有金贵富这样八面玲珑,能说会道。偶尔插一两句话,也点到为止,不卖弄也不抢风头,即使这样,举手投足中也自带光芒,层层衣物下也能感觉到健美紧绷的肌肉,但莫香芝想到他那个老婆周媛媛就立刻免疫了,看着美好的东西,背后不知道是什么? 谈话间知道金贵富是步赞亓的姑父,是步家的女婿,蔚然妈妈是金贵富的情妇,莫香芝不明白,如果是寻常人家,这样奇异的关系是不可能在一张桌上吃饭的。 他们都在家族的恒泰集团任职,希望蔚然也回到恒泰 来跟着步赞亓学做事,老呆在家里怎么行。 吃饭吃一个多小时,海鲜类的居多,每样都是一点点,吃着玩一样,莫香芝感觉自己没吃饱。 回到家里,蔚然直扑电脑,莫香芝和面做包子,用半肥瘦的猪肉把芋头炒香,包在面里上锅蒸,块状的芋头变成芋沙,又香又甜,嚼起来口感很好,还是大口下肚的平常食物有实在感,比刚才的晚餐吃那些生的熟的海鲜爽快多了。 拿了两个包子给蔚然,蔚然也不问是什么,停下浏览的网页,拿了就吃,他对莫香芝做的东西很放心,好吃,吃了以后肠胃不会有不适感。 “你妈姓秦,你爸姓金,你怎么姓蔚呢?”莫香芝想不明白。 “我跟外婆姓。” “哦!还能这样!”暗中腹诽,不怕乱了辈份?又问:“蔚然是让你自然生长的意思?” “差不多。” “腿好了后,你会到恒泰上班的吧?” “不会!” “为什么?你老待在家里玩电脑怎么行?虽然不缺钱,但人要工作,活着才有意义,你这么年轻就无所事事,生活又没规律,老了以后怎么办?” 蔚然吃着包子,扭头斜了她一眼:“你操心干嘛?你又不是我的女朋友!” 莫香芝在他旁边坐下:“过些天,我就搬回去了,怕你在家过的乱七八糟的,又怕你不好好吃饭,步赞亓人不错啊,看着也有能力,你要生他的气多久?” “谁说我生他的气?” “他自己也说过的。” 蔚然沉默了一下:“我没生他的气,只是不想和他密切来往。” “那还不是生气吗?别人看了都觉得你在闹小孩脾气!” “你没看出来吗?我是个外婆养大的私生子,不是他们步家,恒泰的人!我为什么要进恒泰?让大家都难堪?” “噢!豪门恩怨啊!和连续剧有的比了!”莫香芝惊呼,倒不是假装的,常听说有钱人三妻四妾的,但真碰见了还是稀奇。 蔚然白她一眼:“你在看笑话吧?” “有什么好笑的?我自己家更可笑,那有笑别人的资格?起码你的亲人对你都好。”看到秦娜,步赞亓和金贵富都很关爱他,还有花不玩的钱,对比自己,不由有些吃味。 “对我好的是外婆,已经不在了。” “嗯,老人家都喜 欢男孩,我奶奶因为我不是男孩,恨死了,结果我爸爸又生了两个女儿,妈妈和别人结婚却生了个男孩,把我奶奶气晕了,哈哈哈!” “你家真热闹!” “当然热闹了,差不多吃饭就飞碗,偶尔安静一天也是暴风雨的前奏!” “难怪你也厉害了!”蔚然也见识过她的泼辣。 “是吧,有祖传的暴劣因子,反正我没打算结婚,不打算祸害谁。”摆明自己没打算做他的女朋友。 看蔚然吃完了包子,点开的网页居然是财经新闻版,莫香芝平时只看娱乐版消遣,不看乏味的财经,虽然自己念过一年财大。 “你不睡觉吗?”莫香芝看时间快12点了。 “不睡!你别又想耍什么花招骗我睡觉!” “不理你,我累死了。”一早到现在还没休息过,管他睡不睡,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孩! 过了几日,算算差不多就满一个月了,莫香芝把蔚然家里的窗帘和沙发套子都洗了,每个角落都很熟悉,都擦得很干净,非常喜欢这间可以看音乐喷泉的房子,临江空气也好,但毕竟不是自己的。 拿了很多楼下可送外卖餐厅的名片给蔚然,打算走之前都安顿好。 全姐答应教她做药油,所谓的祖传秘方在没有知道前是神秘的,知道配方后也觉得不就是这些药吗?故意说的神秘,恨不得编个传说出来,还不是为了要个好价钱?但是总比自己摸索要节约时间,全姐说自己年纪也大了,明年可以拿到社保退休金,不想那么辛苦,自己儿子不愿意干这行,等莫香芝可以接手,就把店承包给她。 盘算了一下,这样也不错,自己不用投入,又有固定的客源和关系网,可以多劳多得,想着几年共事下来,全姐还是认可她的,没有白辛苦。 一早来到店门口,就觉得不对劲了,拉闸门半开着,周六全姐应该休息的,莫香芝钻进店里,一股烧焦的味道,放药包和床单的架子全烧了,墙烧得漆黑,全姐在清理烧坏的东西。 是昨天下午用的艾条没息灭,全姐顺手放在架子上,下班的时候,约了老公去郊区泡温泉过周末,走的太匆忙了,没仔细收尾,燃着的艾条灰落下把床单烧着了,引起火灾,还好隔壁的麻将馆闻到烟味,让物业撬开门,才没把全店烧完,但是这间门面的业主生气了,说每天有病人出入他的房子就够倒霉了,还烧他的房子,不愿意租了,反正租赁合约还有一个月就到期了 ,不续约了,让她们搬走。 “你看看,要是你住在店里就不可能烧起来,你在蔚然那里赚了多少钱?比得上这里的损失吗?这下好了,还要找地方重新装修开业······”全姐气的要死唠叨了半天。 莫香芝知道全姐说的没错,这个月工资是不可能有了,还要找地方重新开业,自己怎么办呢?说好要从蔚然那里搬出来的。 从店里出来,没地方去,回到蔚然家里,休息日的上午,想必他还在睡觉,这些天可能天气越来越冷了,不敷药的晚上虽然睡得晚但也上床睡觉了。 伸头在他房间看看,蔚然已经醒了,只是抱着平板电脑靠在床上没起来。 “这个时间你怎么回来了?”蔚然奇怪的问 莫香芝两手叉在衣兜里,没精打彩走到他床前,告诉他,昨天晚上店里失火了,暂时不能工作了。 “哦!那你就不搬走了?” “你还让我住在这里吗?”莫香芝没想到蔚然会这样说,把那些餐厅名片给他的时候,都没看见他有什么反应,没说过一句挽留的话,以为他巴不得自己快滚。 “店都烧了,你怎么回去?”蔚然理所当然地说。 本来以为他会落井下石,叽笑自己活该。心里的担忧一下子解决了,不由得高兴起来,“我还帮你做饭,再到楼下找个兼职工作。”想着这周围是商业中心,餐厅和百货大楼里肯定有不少要招工的。 果然,就在楼下的肯德基餐厅找到了兼职的前台工作,就是配餐,点餐,收银什么的,按小时算钱,工作时间可以灵活调动,马上让领班带着试工了三小时,算培训了,有在夜市工作的经验,很快就适应了,经理说明天再培训一天,就可以鉴定了。 晚上回来,蔚然讽刺她说,以后卖不掉过期的老北京鸡肉券她可以全吃了。没有跟他顶嘴,说实在的,蔚然对她也算厚道了。 在肯德基上班,比较忙碌但还算适应,也没耽误家务,秦娜过来的时候,说店烧了,在家休息就好了,做什么兼职?那几十元钱我补给你。 莫香芝笑笑,不肯,不该拿的钱,拿了总是不自在。 过了几天,莫香芝一早准备出门上班,路过蔚然的房间,听见他在说话:“我不想出去!”平时除了秦娜很少人联系他,不由好奇谁打电话约他,在门口等了一下,没听见什么,都是对方在说,蔚然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莫香芝 看他黑着脸不高兴的样子,就问道:“你要出去吗?什么时候回来?在家吃晚饭吗?” “下午出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蔚然闷闷地说。 不好打探太多,下班回来,就没看见他,等到晚上快11点,蔚然才回来,进门带了一身烟酒气味,蔫蔫地好像很疲惫,回房间趴在自己床上。 莫香芝跟进去:“脱外套再睡嘛!喝酒了?没醉吧?”见蔚然不动,伸手想帮他脱外套。 “你干什么?”蔚然抓住她的手腕。 莫香芝愣了一下,自己叫秦娜“娜姐”,不自觉得把蔚然看小了一辈,其实他也没小自己几岁。 “那你自己脱,别这样睡,小心着凉了。” 回到自己房间上床睡觉,白天在肯德基连站了6个小时,假日顾客很多,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累的要死。刚关了灯,听见蔚然在厕所里呕吐的声音,知道他脾胃很差,想想不放心又爬起来。 看他抱着个枕头顶着肚子趴在床上,拧着眉,知道不好了。 “明明知道自己肠胃不好,为什么要喝酒?”莫香芝埋怨,觉得他真是麻烦,坐在床上,拿过他的手在鱼际和内关在用拇指大力按压。 “痛!” “哪里痛?” “手痛!”蔚然抱怨她掐得太用力了。 莫香芝不理他,继续按了一下:“有缓解吗?” 蔚然摇摇头。 “我帮你在四缝和关冲穴放点血出来。”莫香芝回想着自己看过的中医偏方。 蔚然面露惊恐之色,把手抽回来,莫香芝想起来他晕针:“那怎么办?我们上医院吧?万一是急性胰腺炎会死人的。” 蔚然看她太夸张,瞪她一眼:“就喝了两杯红酒,胃痛而已。” “家里的药过期我都扔了!都怪你,跟你说了别吃刺激的东西,每天喝咖啡,现在又喝酒胡闹!我打电话告诉你妈!”莫香芝一急就爱嚷嚷。 “不要你管!不是你们店里烧了,你就该走了!”蔚然生气了。 一想自己还是被好心收留的,惹毛了他,搞不好自己就没地方住了,忙收声。默默的到厨房加热了一个药包放在他肚子上,帮他盖好被子。 半夜听到蔚然爬起来上了好几次厕所,但是自己的能力就这样了,明天一早再去帮他买药。 ☆、第八章 天亮了,莫香芝赶紧看了一下蔚然,昨晚又吐又拉的,折腾了一个晚上,嘴唇都白了,被子也没盖好,摸摸他的额头和手也是凉的,帮他盖好被子,现在已经是冬天了,再染上流感就麻烦了。 估计药店该开门了,急忙跑到楼下买了一大堆常用药品。 回来看见蔚然已经起来了,抱着枕头顶着肚子坐在电脑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脑看,才9点多。 莫香芝盛了碗白粥进来:“怎么不多睡一会?吃点东西吧,空腹不能吃药。” 蔚然没理她,专注地看着电脑,莫香芝想快点让他喝粥把药吃了,自己好出去上班,把盛了白粥的勺子递到他嘴边,蔚然皱着眉头躲开,无力地拒绝:“不吃,闻到气味就恶心!” 看他不像装模作样,白粥能有什么气味?都吃不了,那还能吃什么?心想这样麻烦,自己还上不上班了? “你看的是股票?”电脑屏幕上开着**证券金融终端的软件,有曲线在上面走动。 “股指期货,我准备要放空单,你别吵我!” 莫香芝站在一旁看,不是说中国股市把很多人把血汗钱都赔进去了,以前,爸爸把房子押出去买股票,后来,股市大跌了80%,房子就没了,自己也从大学退学了。这可是风险很大的事情,不知道蔚然每天对着电脑是干这个,难怪他在看财经新闻了。 “你不去上班吗?”蔚然看她还站在一旁。 “你不吃东西,也没吃药,我怎么能去?” 蔚然把平板电脑递给她:“点开我的□□群,帮我在公告栏里打几句话。” “哦!”莫香芝在他旁边坐下,点开他的□□,里面有5个股票交流群。 “今天上证大盘有大幅震荡,大约高点2970,低点2820,做好t票的准备。”莫香芝把这段话打好,连发了几遍,又复制在5个群的告示拦里,群里的q友象开锅一样,字幕一直在滚动,说的都是股票。 “你干这个不是免费的吧?”莫香芝感觉到金钱和数字在眼前晃动。 “当然,每人每月收费200!” “呃!”莫香芝吃了一惊,200虽然不多,但5个群有1300人,一个月就有26万的收入!难怪他整天守在电脑前面,平时真是小看他了,以为他在玩呢。 “这样也可以?不犯法吗?” “怎么会?微博也有付费 阅读推荐股票的,点浏览器的收藏夹的最后一行,点开帖子,看看昨天到现在有多少人打了赏金?” 莫香芝点开帖子里帐户名的钱包,看了看分别有一百多人打了10000虚拟赏金,相当人民币100元。 “给打了赏金的人发私信:601099太平洋,买入价11.50,赢利25%后卖出。速度要快,已经开盘了,快来不及了。” 莫香芝急忙把这段话按顺序,给打了赏金的人都发了私信出去,9点45分,就全把私信发完了。 10点整,期指分时完成了三浪上升,蔚然开了空单,同时把帐户里的601099在近涨停板的位置卖了一半,上证大盘和期指开始疯狂跳水,10点30分,蔚然平了期指空单,开了多单,买回刚才卖掉了601099。 随后大盘、期指、601099又开始拉升,节奏紧促,不容一丝的犹豫,蔚然下手快狠准,看得莫香芝目瞪口呆,这一上一下的幅度虽然不小,但把握不好规律的变化是抓不住的。 “可以休息一下了!看看我的帖子里那些人说什么了?”蔚然松了口气。 莫香芝看了看,念了一些给他听,有叫老师拍马屁的,有没打赏金也死求烂打要牛股的,还有质疑蔚然在骗钱的,说他这么灵的肯定是勾结黑庄了。 “等我有力气了,再收拾他们。”蔚然抱着枕头在沙发上躺下,额头冒出了冷汗,眼睛却看着电脑的的期指分时。11点后,大盘和期指又开始回落了,“怎么办?”莫香芝看着都紧张了。 “不管它,下午应该还有一波拉升。”蔚然躺在沙发上没动。 11点30分收盘了,紧张了一上午,莫香芝想起来,蔚然什么也没吃,忙倒了一杯水让他吃了一颗吗丁碄。 “肚子还痛吗?”莫香芝看他面色越来越青,本来这些天养胖点的脸蛋,一晚上的功夫又小下去了。 “嗯,一阵阵的痛,为什么腿也痛了?”蔚然有些无奈。 “那是反射疼痛,全身的循环不畅了。”莫香芝拿过他的手腕在内关穴上揉按,担心道:“你干这个风险很大的,你不好好吃饭睡觉,没有体能怎么撑得下去?” “14岁就干了,最合适我,不用麻烦别人。” “14岁?上学的时候也这样炒股票?” “14岁以后就没有上过学。”蔚然微闭着眼睛。 “为什么啊?9年义务教育都没完成?”莫香芝没见过不缺钱还不上学的人。 “外婆死了,赞亓哥还在北京上大学,我本来就有社交恐怖症,就更严重了。” 社交恐怖症?还有这种毛病? “同学们会多想你啊,这么漂亮的蔚同学退学了!”莫香芝遗憾,印象中早早退学的都是个别偷摸扒抢的坏孩子,蔚然怎么看都不是。 换过他另一只手按穴位,说他漂亮是真心的,手都漂亮,手腕纤细,白皙修长的手指,没有干过粗活的手,自己的手从小做事,粗糙得已经没有美感了。 蔚然翻翻眼睛,不认可:“有谁会记得我?学习成绩又不好!” “我在班上倒挺出名的,敢嘲笑我的男生都被我打了。” “为什么嘲笑你?” “我家以前是小街道边的老房子,有一次,我爸妈打架,把家里砸了,要点煤气罐同归于尽,整条街都惊动了,邻居报110,该死的电视台来了,把我拍了进去,我在学校就出名了,家里破烂,长得又不漂亮,同学们看不起我。我还没社交恐怖症呢!你倒是恐怖了?” 蔚然不知道怎么反驳她,就没坑声。 “我去吃点东西,你休息一下,想吃了就跟我说。”莫香芝到餐厅吃早上煮的粥,打了个电话给肯德基的经理。经理说她没请假就旷工,让她马上过来,要不就怎么怎么,莫香芝立刻辞职了,什么破工作,工资不高,成天站着腿都要断了。 中午13点股市开盘,蔚然爬起来继续看着大盘,13点45分在次高点平了期指多单。 “601099呢?不管它了?”莫香芝看他只卖出期指。 “1099比大盘走的强,量能也正常,再等等看”蔚然拧着眉,肚子绞痛,额头又开始流虚汗。 “你什么都没吃呢。”莫香芝拿毛巾给他擦了汗,担心他顶不住了。 蔚然在沙发上躺下,闭上眼睛,说话都没了力气:“你帮我看着1099,跌破那根黄色的均线,就告诉我。” “嗯,”莫香芝也挤在沙发边坐下来,认真地看着电脑。 “啊,跌下来了,破均线了又拉上均线了,怎么办?卖吗?”莫香芝看得惊心动魄,这根线一上一下的都是钱啊! “不用理它。”蔚然看了一眼 14点53分,还有几分钟就收市了,601099忽 然发力拉上了涨停板:“耶,涨停板了,好厉害!” 蔚然忽然说:“点交易,密码932611,现价卖掉10万股,快点!明天肯定低开。” 莫香芝忙点开交易,卖出里面的601099,在交易数量里打上100000股,然后确定交易。今天早上看过蔚然怎么交易的,已经记在心里了,查看成交,已经成功在涨停板的价位卖出了。 “你没有搞错吧?没卖成也没有关系。”蔚然有些不放心,莫香芝第一次交易,居然手脚挺快的。 “当然没错,我是**财大的,嘻嘻!虽然没毕业只念了一年!”莫香芝得意得说。 “为什么不念了?” “原因很多,念了发现不喜欢会计这行,学费贵,我爸也玩股票,不过玩不转,我早点出来工作,对所以人都好。” 股市收盘,一天的交易结束了,蔚然对付费的q群做了收盘小结,拿着平板电脑问:“你的银行帐号是多少?” “我怎么会记得住?你问这个干嘛?” “我转10万给你,刚才你那笔交易的浮利算你的。” “啊?”莫香芝吃惊:“干嘛算给我?这些都是你的钱。” “我今天的状态不好,不是你帮忙,我也交易不过来。” “你不用给我钱,我住这里,你妈也给我发工资了。”莫香芝急忙说道,自己虽然爱钱,一百二百的小费就很开心了,这么大一笔钱凭什么要? “帐号。”蔚然不理她的说辞,坚持道 “额,我拿了也没用,明天用来买股票吧!”莫香芝实在不好意思给帐号拿这个钱,自己也没做什么。 “嗯,也行,说不定运气好,能帮你把房子的首付挣出来。”蔚然放下平板电脑。 莫香芝心头涌上些说不出的情绪,身边都是对钱斤斤计较的人,父母也是,全姐也是,爱吃她豆腐的张总也没给过她一次小费,别人不占自己的便宜已经很难得了,没想到认识不久也不是太亲密的蔚然一次要给她那么多钱,拿钱来衡量是世俗,但事实对非富甲一方的平民来说,钱就是真理和真爱。 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莫香芝帮他拿过来,是秦娜打来的。 “嗯,还好,什么时候要?都让你少打麻将了,上个月你不是去香港了吗?开了店给你也不认真管理嗯,现在现金不够20万,转款要隔天,等下周开盘”蔚然面无 表情挂了电话 莫香芝听着是秦娜在问蔚然要钱的意思,看他精神萎靡,轻轻推推他:“上床睡吧,这样会着凉的。” 蔚然掀开毛毯站起来,身体却晃了晃,倒在她身上。 莫香芝吓了一跳,搂住他,看他大汗淋漓,两眼翻白晕了,忙用力掐了一下他的人中。蔚然在她怀里醒来:“让我休息一下”声音气若游丝的,身体不适,一整天没吃东西,频繁的证券交易,精神高度紧张,一下子体能透支了。 让他躺下,拿了干毛巾搽了他脸上的汗,里面的衣服都湿透了,肌肤触手冰凉,垫了一条干毛巾在他背后,看着他青白的脸,紧闭的双眼,原来你每天也这样累!莫香芝心里的某一处在隐隐作痛。 找出步赞亓的名片,打了电话给他,听了刚才蔚然和秦娜的通话,觉得没必要跟她说了。 电话里,步赞亓说他马上过来。 几十分钟后,步赞亓带着个30多岁的男医生拿着医药箱急冲冲地赶过来了。 步赞亓把沙发拉开,蹲下去把蔚然抱起来,放到床上,蔚然睁了睁眼睛,微弱地叫了声:“赞亓哥!” “拿套睡衣过来给他换了。”步赞亓交待。 莫香芝到衣柜间拿了干净的睡衣过来,看见步赞亓在脱蔚然的衣服,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素来脸皮厚却有些害羞了,忙回避在门外等着。听见那个医生说:“应该还是神经性胃炎。” 等了一下,估计换好衣服了,莫香芝伸头看看,见那个医生挂了瓶药水在木衣架上准备给蔚然打点滴。 “他不是晕针吗?”莫香芝奇怪地问 “肌注和扎手指晕,静脉注射没关系。”步赞亓回答她。 “哦!”想着步赞亓确实很了解蔚然,还好叫他过来了。 “病成这样,昨天晚上,你怎么不打电话给我?”步赞亓看蔚然的状态很差,昏昏沉沉地人事不省,有些责怪莫香芝。 “昨天太晚了。”莫香芝解释,又问:“昨天他不是和你出去的吗?” “他出去了?不是我,可能是他爸爸。”步赞亓反问道 一旁的医生插嘴:“他爸爸老是希望他能容入正常社会,其实人最难改变的是性格。” 莫香芝心想,蔚然在家里也能赚很多钱,他爸操心个啥! 步赞亓看到电脑上的还没关闭的股票行情分时图,就问:“今 天怎样?” “真的很厉害!象在捡钱一样!”莫香芝想起今天开盘时候的情景,不由得很兴奋。 步赞亓看了那个男医生一眼,说道:“李医生的大哥也从3万做到了2千万,那又怎么样?40不到的人看着象50多一样,资金越大压力越大,不小心一个爆仓,突发心脏病,人没了!” “我也建议蔚然不要做期货了,专职做这个没几个身体好的,长线投资买点股票可以,白天黑夜追逐在上面,关在家里门也不出,长期精神紧张对健康不好。”带着眼镜,相貌朴实的李医生也点头赞成。 ☆、第九章 等蔚然打完吊针,步赞亓和李医生就离开了,交待有事一定要打电话给他。 莫香芝不敢告诉秦娜,相信秦娜也是爱蔚然的,可是两母子似乎不合拍,生活习惯差异大,妈妈每天购物打麻将乐不思蜀,蔚然足不出户,两人不事生产的样子,外人看不起他们,认为钱来得不干净,谁知道蔚然白天黑夜在家里拼命赚钱了,不是亲眼看见,莫香芝也不相信。 蔚然要送钱给自己,但自己不过是拿工资做些家务,而且打着小算盘,随时准备离开了,根本不值这个价钱,真是个不会计算的人。 夜里和衣睡在蔚然旁边,怕他会醒来,不敢走开。 听到蔚然在叫:“赞亓哥”,忙爬起来,看他好像要醒了,睫毛抖动,嘴唇干干地开合,好像在找步赞亓。 莫香芝倒了一杯温水,用勺子慢慢地喂他喝了些水,蔚然睁开眼睛,瞳孔没有聚焦,还有些迷糊。 “赞亓哥已经回去了,你饿了没?可以吃得下东西吗?” 蔚然看清楚是莫香芝,摇摇头表示不吃东西。 李医生交待今天不想吃也不勉强,先让肠胃修复好,摸摸他的手和额头是凉的。加热了两个干药包,放在肚子和脚下,当暖水袋用。 对他说:“睡吧,明天你的赞亓哥还会过来看你。” “他怎么会来的?我不要他过来。”蔚然清醒了些,莫名其妙的生气。 “是我打电话给他了,别生气了,医生说你精神紧张,压力大和生气的时候,胃酸大量分泌就出问题了。”心想你明明是希望他来的,为什么这样矛盾?拨拨他额前的头发,头发有些长了,遮着眉毛有些像女孩子,倔强又脆弱的样子。 “我也不要你在这里,你走开!” 莫香芝巴眨两下眼睛,说道:“我没地方可以去,店烧了。” 蔚然闭上眼睛不再理她。莫香芝知趣溜到沙发上睡觉。 天大亮,是周六,股市不开盘,蔚然的闹钟没响,莫香芝起晚了,一骨碌爬起来,看见他已经醒了,抱着平板电脑在床上。 赶紧到厨房热了碗白粥,也不经他同意,用勺子舀了,递到他嘴边,蔚然张嘴吃了,他在管理自己的q群和论坛,一千多人付了咨询费用,不提供好服务怎么行,昨天的一战是完美的,众人佩服如江水滔滔不绝,拍马屁都来不及。 莫香芝趁他和网友聊得开心,表情很是轻松得意 ,趁机把碗里的粥快速的塞进他嘴里。 “我不吃这个!”蔚然烦了。 “那你要吃什么?” 蔚然想了一下:“上次的咖啡馒头。” “不行,咖啡对肠胃太刺激了。” 蔚然有些不高兴,但也没说什么,继续和网友聊天。 “好吧,你想吃我就做给你!”莫香芝不忍心,当前总比吃不下去的好。 做了馒头,炖清淡营养的大骨冬瓜汤,耐心哄他喝下去。 下午,李医生过来给蔚然输液,步赞亓没有来,莫香芝看见蔚然神情有些失望。 吊着针没办法上网打字,蔚然慢慢睡着了。 李医生走后,步赞亓还是来了,看见蔚然睡着了,轻轻掩上门,让莫香芝到客厅里说话。 “昨天不是他爸爸找他的,你知不知道平时他和谁接触?”步赞亓在客厅沙发上坐下。 “我平时要上班,没看见朋友找他吧,也许有吧,我没注意!你为什么不直接问他?他都那么大的人了!”平时真的没在意,做饭,做家务,然后给他敷药,只做自己该做的,蔚然也不主动找她,自己也不想打搅他,所以没留心。 “你知道蔚然和我们家的关系吧?我的家族比较复杂,成员的利益关系纠缠不清,有想害他的人也不一定,以后他有什么奇怪地举动,或是什么人找他,你要通知我!” 豪门恩怨阴谋多,莫香芝脑子转的飞快,“奇怪了,要说利益关系,你和他也不应该是一个阵营的,我凭什么要相信你?” 步赞亓没想到莫香芝会这样说,愣了一下,苦笑道:“是啊,本来应该是的!” 莫香芝看着他平日无甚波澜的眼神,现出温柔之色,想起蔚然迷迷糊糊的时候叫的人只有他,步赞亓却以为蔚然在生他的气,多嘴了:“蔚然好像很亲你,昨天晚上,我听见他叫你的名字了。” “是吗?”步赞亓脸上有些异样,“我是家里最早接受他的人,当时我还念中学,小姑在爷爷家大闹,知道了有了蔚然,想给他个下马威,放学了在他的学校门口跟着他,看见他被街道的那几个孩子欺负,书包丢进脏水坑里,还被那几个孩子推来推去,忍不住帮他教训了那几个孩子,从那以后,蔚然就像颗牛皮糖沾着我,甩也甩不掉了” “蔚然小时候又瘦又小,看起来很可怜吧?” “但是也很可爱,就是 胆子小!” 莫香芝相信了,觉得他心地不错,便宜那个周媛媛了。 步赞亓翻看蔚然的手机,也没看出什么,就把里面的不认识的号码抄走了,交待以后蔚然无论去那里,都要通知他。 晚上,蔚然睡醒了,洗了澡,这两天出了汗,身上太粘腻。莫香芝看见他头发湿湿的,趴在床上,手托着下巴在上网。 拿了电吹风帮他吹头发:“下午步赞亓来了,看见你睡着了,不让我叫醒你。” 蔚然怔了怔,想问什么又没问,低垂的眼帘,心情看似有些起伏。 “他很担心你,觉得你有事瞒着他。”莫香芝继续说 蔚然丢开电脑,趴下来,侧脸贴着床,背对着莫香芝,不想交谈的样子。 “你很爱你的赞亓哥吧?” “你听谁说的?”蔚然转过头看她,惊讶中有些慌张。 真是只小白兔,反应那么直接,装腔作势掩盖一下都不会。 “没有谁说,我是你也会爱他,他也爱你的,有些感情天生注定了。” 蔚然失声道:“他结婚了” “相爱的人不在一起还好,我爸妈当年相爱为了在一起,和家里闹的天翻地覆的,妈妈差点吃了老鼠药,结果在一起不到一年,爱意都被生活锁事磨光了,不停地吵架打架,分分合合7、8年才断开,现在恨得老死不相往来。所以,你们现在这样最好,爱意可以永远停留下来!” 莫香芝把他的头发吹干,用手指理理顺,笑笑:“早点休息!” “哦!”蔚然看上去有些傻乎乎的,还没回神。 莫香芝回自己房间,感觉自己知道得太多了,为什么这样自作聪明? 周一,股市开盘前的集合竟价时间,蔚然就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脑,预测今天的行情,大盘和601099低开很多,期指要下多单,1099补回上周五卖出的10万股,在q群和论坛发了交易指导,每个交易日的早晨是紧张的,也会有出错的时候,赚这个钱并不轻松。 莫香芝看他在睡衣外披了件薄棉衣,睡裤下面的却光着脚,白皙的脚踩在地板上:“穿袜子,难怪你的腿一直好不起来.,我白费劲帮你治了。” 蔚然忙着交待q群里网友不要惊慌杀跌股票,那有空穿袜子。 莫香芝叹了口气,把毛毯盖在他腿上,敞开的棉衣也扣上2颗扣子。 蔚然:“你不去肯德基打工了?” “嗯,鸡肉卷暂时吃腻了。” 步赞亓让她注意蔚然的举动,如果上班就根本不可能了,要不要趟这趟浑水呢?莫香芝也不知道,有些后悔自己冲动了,点破了蔚然和步赞亓微妙的关系,说完全不难堪是不可能的,昨天周日,一整天除了让他吃饭吃药外,没打搅他。 “你那10万要买什么股票?”蔚然问。 10万是一笔自己辛苦打工多年都没存到的大数目,但怎么能要这个钱?不好拒绝就说:“你看着买吧,我又不熟悉股票。” “你点f6,在我的自选股里挑一个吧。” 莫香芝点开他的自选股票池,看了看:“买大智慧吧!我喜欢这个名字!” 白天在家里才知道蔚然过的乱七八糟的,早晨空腹喝浓咖啡,饿极了吃几口冷饭菜,不穿袜子,不加减衣物,困了在沙发休息,根本对自己无所谓,看来他14岁以后就是这样过的。想起妈妈有个同事,工厂倒闭了,两夫妻外出打工挣钱,自闭的儿子在家,不知道怎么意外死了,白发人送黑发人,令人唏嘘! “你妈知道你过得乱七八糟的吗?”莫香芝看他这样过日子,关在这间房子里,赚再多的钱自己也不花,也不出去玩,这样的生活有什么意思? “她过得比我还要乱七八糟!”蔚然平了一笔多单,上周的交割结算了,用网银转款后,打电话给秦娜:“钱已经转了,嗯,玩开心点!” “你妈不是很有钱吗?”莫香芝忍不住了,这个秦娜,儿子丢给别人,自己也不来看一下,打个电话就要钱。 “女人年轻的时候花男人的钱,老了就是男人花她的钱!”蔚然冷冷地说。 莫香芝语塞,想必秦娜美人迟暮,又没什么工作能力,只能这样了,还好有个乖儿子,不然惨了! 全姐来了电话,让她下午上门给客户做理疗,有些是不能因为店烧了就可以暂停疗程的,比如周瑗瑗急着要孩子。 本来像周媛媛这样的贵客,全姐是亲自动手的,刚好去外地亲戚家赶不回来,所以派莫香芝过来。 下午按地址到了步赞亓周瑗瑗的家,还以为他们这样的有钱人是住郊外豪华别墅的,没想到也是市区200平方的套房,五星装修高大上,干净整洁,但是感觉缺少烟火之气,也是,都是能干的中坚力量,哪有时间做饭洗衣? 卧房里开着暖气,墙上有他俩夫妻的结婚照,周瑗瑗瘦长的马脸不上相,在相片里和步赞亓步差了几个级别,莫香芝觉得还不如不拍这个结婚照,简直是屈辱。不过在周媛媛的角度来看,是人生赢家也不一定! 把从店里拿来的药膏和药油拿出来,给周瑗瑗从背后的经络开始理疗,身上的肌肉不够结实,□□也有些松,没化妆的脸上有些黄褐斑,莫香芝猜测她的年龄超过30岁了,她的乳腺增生,这两天特别痛,一般主动堕胎的女人,孕激素绪乱,乳腺容易出问题。 “你和蔚然发展得怎样了?”周瑗瑗忽然问 “他只是个小弟弟,我们不可能。” “他那个样子能和小妹妹在一起吗?不可想象!”周瑗瑗嘴角抽动,皮笑肉不笑。 莫香芝想起蔚然和步赞亓之间,感觉她的口气并非友善,还好周瑗瑗开始闭目养神,没多问下去,对莫香芝这样的人,没有应酬的必要。 回来已经5点多了,看见蔚然睡在床上,平时不是睡沙发的吗?摸摸额头和手,担心又有什么问题,真不想他生病,宁愿他和自己吵架顶嘴。 蔚然微微睁开眼睛。 “吵醒你了?怎么不睡沙发了?” “怕你唠叨我。”+ 莫香芝失笑,把他的手放回被子里盖好:“我去做饭了。” 做饭菜营养好吃也要好消化,也炖滋补的老火汤,监督让他按时吃饭休息,晚上再一起到楼下的超市商场逛逛。 彼此的脾性都有些了解了,蔚然明显的心理年龄没跟上,没有什么成年人的意识,当成小孩慢慢磨啊哄啊的就行了。 原来以为他很骄傲不爱理人,其实很在意别人的看法,不喜欢别人责怪他,必要的时候不露痕迹的夸奖他一下,为让他心里高兴一下。 但莫香芝观察,他吃了饭精神会疲倦,开盘时间拼命喝浓咖啡嚼口香糖提神,稍微逛逛走走回来就没了体力要躺下休息,这都不是好现象,是脾肾两虚严重,还是在最好的青春年华里,这样透支,续航能力会没有的! 更加没心思出去找短工赚那几十元钱了,一起宅着吧,有个伴! ☆、第十章 过了一周,蔚然爸爸的司机来接他们,又来到悠唐会所,只有他们三人吃饭,这次是清淡的日本料理,服务员给每人倒了杯白兰地。 金贵富说随意。 吃了大半个钟,包厢门开了,进来的是周瑗瑗,后面还跟着个两个中年男人。一个肥壮,一个干瘦。 “哟!王行长!不是说今天过不来吗?还和周总一起?难得难得!”金贵富面露喜色。 “唉,现在反腐反的厉害,正正常常和朋友吃个饭都象做贼一样,兜了一个圈,还是你这里隐蔽些。”戴眼镜的胖男人也笑呵呵的。 “我是凑巧了,想着过来聚聚!刚在门口碰上了。”干瘦男人淡淡地说,刀削一样的面容无太大的表情,自顾点了支烟,他是周氏集团的领军人物:周东。 “现在花钱吃自己的,巴不得头上插个自费的牌子。”周瑗瑗也埋怨道。 莫香芝看他们和金贵富差不多年纪,虽然胖瘦有别,但鼻头有些红,鱼尾纹多,估计都是酒色之徒,和张总一样,身体的垃圾很多,不可能没些小毛病,这样的人倒是做理疗的好客户。 “蔚然,香芝,这是爸爸的高中同学王行长,也是瑗瑗的领导,周总是瑗瑗的小叔,自己人不用介绍了。” “去年在恒泰偶遇过一次,令公子还是那么羞涩可爱!那么快有女朋友啦!”王行长大饼肥油脸笑嘻嘻地看着蔚然。 “这小子天天躲在家里炒股票,什么也不管,还好有个女朋友,要不就自闭症了!”金贵富见蔚然不说话,也没勉强他,帮他打个圆场。 莫香芝呵呵陪笑了一下,转头看看蔚然,见他垂着眼帘不看人,放在大腿的手紧抓着拳头,是乎有些紧张。 周瑗瑗坐着寒暄几句就出去了,说是另一个包厢还有自己的朋友要应酬,王行长和金贵富接着谈起股市汇市的波动,恒泰的信托公司该怎么怎么······ 莫香芝听不懂财经,就注意旁边蔚然了,觉得他神情有些不安,看他拿起桌上的白兰地喝了一大口,来不及阻拦。 蔚然站起来:“我上厕所。” 莫香芝等了一下,不见蔚然回来,担心他刚才猛灌那口酒胃会不舒服,就出来找他。在厕所门口望望,没见人,听见拐角楼梯好像有人在说话。 “你们要我做到什么时候?” “急什么?窟窿还没填上!”手机铃声响了,“喂,你好,你 好,赵总,款子这两天就要放了。” 听着像蔚然和周瑗瑗的声音,然后听到高跟鞋“哒哒哒”的声音,赶紧回头闪进厕所里,等高跟鞋的声音远去了才出来,走到楼梯拐角,看见蔚然趴在楼梯的窗台上,看着窗外,窗外是小区的花园,夜晚的灯光很暗,没什么好看的。 “蔚然!”叫了他一声。蔚然面无表情转头看了她一眼,又扭头看着窗外。 莫香芝走过去:“你怎么了?刚才又喝酒了。”等了一下看他不说话,又问:“你吃饱了没?要是饱了,我们先回去吧,我看你爸爸忙着和朋友谈工作。” 蔚然这才转过身来,莫香芝挽住他的胳膊:“走吧!” 司机开车送他们回去,一路上,莫香芝看蔚然低垂着眼睛,情绪很低沉,神情游离,也不知道他为什么,都这么大的人还没有自控能力。 回到家里,蔚然直奔自己房间的卫生间放水洗澡。莫香芝拿来干净的睡衣放在他门口的凳子上,自己也到外面的卫生间洗了澡。 莫香芝洗完澡,蔚然还没出来,敲敲他卫生间的门:“别在浴缸里睡着了!” 没动静。 “你再不出来,我就开门进去了。”转了一下门把手,门倒没反锁,但也不好意思进去。 等了一下,听到水响,象是蔚然从浴缸爬起来了,莫香芝赶紧回避,听见他出来穿好衣服的声音才回来。 拿了干浴巾给他擦头发,然后用电吹风吹干,再把平板电脑拿过来,“今天好冷,在床上盖着被子上网吧!” 看他坐在床边不动,只穿着单薄的睡衣,莫香芝急了,伸手捧着他的脸,把他的头抬起来,担心道:“你怎么了?都不说话?有哪里不舒服吗?” 蔚然散滞的目光望向她。 “嗯?是不是酒气上来了?还饿吗?要不要下碗面给你吃?”拇指轻柔刮着他的脸,仔细打量着他的脸色,都说白兰地容易上头,自己碰都不敢碰。 蔚然摇摇头,慢慢把头埋在她胸前,伸手抱住她的腰。 看他情绪举止异常,莫香芝不由得抚摸着他的后脑勺,下巴触碰着他的头顶,闻着清香的姜花洗发水味。 “你别为了钱做不想做的事,你要钱我给你。”蔚然的声音闷闷地从她怀里传出来。 “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心里很感动:“别担心!我没钱也能过下去,休息吧,又没穿衣 服,身上都冷了!”搓搓他有些发凉的后背,放开他,把被子掀开,蔚然听话躺下去,帮他把被子盖严实。 在床边坐下,用自己的手机上网搜索着“社交恐怖症”,西医的理论复杂,说是缺了什么物质,晕针也其中的症状,中医说,七情内伤,损及肝肾心胆,以虚症居多,乃精血不足之症。倒是满符合他平时的脉象,复制了一些药膳方子在自己手机的记事本里。 转头看见蔚然拥着被子,露出一张小脸,眼睛瞪着屋顶,没有睡觉的意思,问道:“你冷吗?” 蔚然眼珠转向她,点点头。 看来是体质太寒了,喝了酒也不发热,用微波炉加热了一个药包放在他脚底下,摸摸他发凉的脸:“很快就暖和了,小心别感冒了。” 想问他和周媛媛怎么了?但别人的家事,自己一个外人好多嘴吗?自己叫“莫相知”可不是白叫的,不知道别人的隐私,这样最安逸,唉!心里为什么这样不安? “睡吧!闭上眼睛!”用手指轻轻按摩着他的眉头,眼眶,然后到头部穴位,想放松他的精神,闻着他呼吸里淡淡地酒气,看着他因为喝了酒变得微红的嘴唇,软软的,弧线优美,嘴角向上翘着,可爱的非常想亲一口,大家不是都说自己是她的女朋友吗? 相处得是不错,但那天探试出蔚然对步赞亓的感情,还怎么可能?秦娜不可能不知道儿子的情况,把自己硬塞过来想改变儿子,听说有些东西是天生的,比如性向。但步赞亓已经结婚了,他爸爸有自己的家庭,秦娜从小就不怎么管他,自己要是离开了,谁来管他?早知道不该上这个贼船,在一起有了感情有了牵挂,要怎么割舍? 早上,莫香芝醒了,发现自己又和蔚然睡在一张被子里,同一方向侧卧着,头靠在他后颈上,自己几乎搂着他。想起昨天看他没睡,就在旁边陪着,不小心睡着了,感觉冷了就自动钻进去了,迷迷糊糊地手还伸进他的睡衣试探着温度,半梦半醒的自己贴了上去抱着他。 怕吵醒他,轻手轻脚地爬下床,把被子盖严实,到厨房去做早餐。 9点整,手机闹铃一响,蔚然是雷打不动的起来,冷水洗脸刷牙让自己清醒,再出自己房间冲杯咖啡。 看他又要空腹喝黑咖啡,忙盛了一碗刚煮好的皮蛋瘦肉粥拿进房间给他。 蔚然专注看着提前15分钟开盘的股指期货,扫了一眼放在桌上的粥,没理会。以为他没空吃,盛了一勺递他嘴边,蔚然皱 着眉头躲开:“我不吃皮蛋!” “为什么?” 蔚然为难地说:“好恶心,象发霉的东西!” “你就是不想吃早餐,故意的!不管你了!”每天做好的早餐,浪费居多,又不能不做,让他吃隔夜的食物对身体不好。 赌气把碗扔在他桌上,出门买菜了。按昨天在网上记下的药膳,买好食材药材,食补强过药补,凡药三分毒,中药制作的过程也用化学熏蒸防虫延长保质期,不是必要也不想给他吃药。 怕他真的不吃皮蛋,买了刚出炉的面包,丢在他桌子上,却看见刚才那碗皮蛋粥已经吃完了,是不是怕自己生气,所以才吃的,心里有些高兴,差点想夸一句“真是乖宝宝!” 蔚然:“你买的大智慧停牌了。” “哦?什么?”莫香芝凑过来看看,才想起来是前几天买的股票,“会怎样?”自己买的,要是出问题,害得他赔钱怎么办? “应该是好事,可能要重组了,按现在大盘的趋势,复牌以后说不定可以连续涨停!想不到你第一次买股票,运气还好。”蔚然也替她高兴。 “是吗?”莫香芝也坐下来,点开停牌公告看看,虽然也看不懂,还是乐呵呵地说:“这么容易赚钱啊,干嘛还去辛苦干别的工作?” “怎么容易了?根本是个屠宰场,那年还好提款出来买了这套房子,要不也差不多亏完了!”蔚然看她以为是在白捡钱似的,不服气了,自己辛苦多年才磨练出的本事,怎么容易了? “没钱你怎么办?” “闲着,买虚拟盘练习,打比赛赚奖金,行情有好转了,给别人推荐股票赚钱,熬了好久才慢慢把本金攒够。” “哦,我都不知道还能这样赚钱?很能干了。”难怪他的q群里有这么多人了,指导这么多人的交易,工作量也很大,天天复盘几千只股票,查账踢那些没及时付钱的都要花时间精力,还要发论坛扩大影响招募新人进群,白天黑夜的守着电脑,赚的也是辛苦钱。 “你到恒泰上班的时候也炒股票吗?” “嗯,在赞亓哥的办公室里,我有自己的电脑。” “他对你真好,别的老板早就开除你了,” “我没学历,不会做什么,就是打杂,下班了跟他吃饭打球。” “多快乐的日子!”莫香芝心想步赞亓就是把他带在身边玩。 “嗯 ,他念了4年大学,又出国留学3年,我等了他7年才回来。” “7年啊!你怎么过的?” “就这样过呗,和你来之前一样,你来了这个沙发就小了。”已经中午收盘了,蔚然躺下来,长腿架到沙发扶手上,头垫在她的大腿上。 莫香芝拨拨他额头的头发,他不喜欢往头发上擦东西,一头栗色顺毛自然的垂着,盖着眉毛了: “他成家了,你很失落吧?”看他没啃声,又说:“该吃午饭了。” “不吃,我不饿!” 刚想说你耍我不是?吃午饭就不吃早饭,吃了早饭就不吃午饭了,但又感觉自己的肚子也没饿,这些天呆在家里体力活动少,肚子也不太饿,比在夜市打工那段时间吃得少多了,早上洗脸的时候,发现自己的圆嘟嘟的脸小些了,眼睛变大,五官也立体清晰了,人显得好看点了。 “为什么你妈他们说我是你的女朋友呢?”莫香芝这点一直没想通。 蔚然笑笑:“我妈说,我的女朋友要找和她不一样的,不要漂亮娇气,要正常工作吃饭睡觉的,家庭条件也不用太好,一起过日子,关键脾气要合得来。” “哦,标准很低啊,看起来我是符合啊!” “我妈说你圆头圆脑的,手脚勤快又身体健康。” “挑长工呐?”想秦娜自己追名逐利了一辈子也没落下什么,不想儿子受委屈,就想儿子有个正常温馨的家庭,有个生活上对他无微不至的女人,“可是,你以前喜欢过女孩子吗?” 问这个问题有些私心,蔚然看着有些男生女相,笑容甜甜的,但是平时的行为举止很正常啊,也没特别的嗜好,女孩喜欢干的事,他根本不干。在莫香芝的认知范围里,安静好脾气的男孩就是这个样子。 “在学校的时候,喜欢过班里的文体委员。” “很漂亮吗?” “嗯,跳舞很好!” “这样的女孩很多人追啊!她也喜欢你吗?” “不喜欢······她喜欢有男子气概的,不喜欢我这样胆小的。” “小孩子她懂什么叫男子气概?你看你现在不是练成盖世神功了吗?男人会赚钱就行了,她现在看见你一定会后悔的。” 讨厌漂亮爱装的女孩,蔚然是清纯的花美男类型,没粗旷的男子汉气概,不代表就不可爱了。 蔚然眼里闪过一 丝不快:“她妈妈认识我妈妈。” 漂亮优秀的女孩看不上蔚然和秦娜也不奇怪,这个不大的城市,民风还算纯朴,你成功上位了就是传奇,没成功落下笑柄,人人都是道德卫士可踩你一脚。 ☆、第十一章 “为什么你同意我留下来一个月呢?” “我不同意,我妈就会住进来,还带着她的男朋友,太吵了!” 莫香芝很理解,自己父母的再婚对象是安分守己,不占别人便宜的正派人,尚且和不来,不愿意住在一起。秦娜包养着比自己小十岁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估计也是游手好闲之辈,蔚然怎么会喜欢? “闭上眼睛休息,开盘了我叫你。”用手指轻梳理着他整齐的眉毛,心想,我们这样躲在家里过着也挺好的,至少像亲人。 蔚然闭上眼睛,从认识第一天起,莫香芝就是对他摸来摸去的,已经习惯了,而且很舒服。 下午收盘,窗外出现了冬日难见到的太阳,“我们出去玩吧!天天呆家里要发霉了。”莫香芝提议。 蔚然打了个哈欠,一脸困意爬上床:“我想睡觉了!” 莫香芝想起昨晚是自己先睡着的:“我昨天钻进你的被子里,你怎么不叫醒我?” “你进来了,好暖和,像我以前养的拉拉,是一只拉布拉多。” “······你和狗睡觉?不过拉布拉多对主人很忠诚啊。” “嗯,是捡到的,不够纯种,得了细小病毒被扔了,我送到医院治好了,白天晚上都跟着我,但是出车祸的时候,它死了。” “哦!”莫香芝想了想,也爬上床,掀开被子,躺进去。 “你的体质是寒体,狗狗倒是热性体质,再买一只养吧!” “不想要了,它要是死了,我难受!我死了,它没人管。” 蔚然翻身背对她,身体的线条流畅优美,莫香芝忍不住也翻身,小心翼翼的搂住他,把自己贴着他的后背,冬天这样真舒服! 睡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莫香芝听到一些动静,睁开眼睛,转身看见秦娜站在床前绕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吓得连滚带爬下了床,结结巴巴道:“娜,娜姐,我们什么也没干!” “别叫娜姐了,都这么久了怎么什么也没干?我们是男孩反正不吃亏,哈哈哈······”秦娜笑容可掬,手里拿着几个购物袋,她从香港购物回来,给他们买羽绒服和鞋子,让他们试穿。 莫香芝觉得尴尬,溜进厨房做晚饭。秦娜笑眯眯地跟进来:“我们小然可爱吧?又会赚钱,又不爱出去玩。千载难逢,你打着灯笼也找不到。” 是,是,可是,唉!一声叹息:“你觉得我 行吗?” “当然行的,他那么害羞的人,都能和你那么亲了,小时候我没带过他,他和我都不亲。”秦娜肯定的回答。 莫香芝都不太记得第一次见蔚然的时候是什么样了,一个老客人带着秦娜和蔚然过来,当时她在忙着,全姐搭完了脉,交待几句,就丢给她,一般不是什么位高权重的来客就不亲自主理,更何况是她看不起的秦娜。 莫香芝抹上药油就对蔚然上下其手,他也没害羞的时间,加上是股市收盘以后来的,正是精神疲倦的时候,害羞的力气都没有,不知不觉就这样熟悉了。 但这能代表什么? 几日后,莫香芝留意到蔚然接了个神秘电话后心情又低落下去,试探道:“有朋友约你出去啊?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蔚然靠在床头,拿着手机有点发愣, “这次别喝酒了,酒精太刺激胃了!” “我宁愿喝酒!”蔚然小声嘟囔,把手臂盖在眼睛上,14岁后就与外界断层了,还没成熟到能掩饰自己的心情。 莫香芝也觉得步赞亓的话有道理了,蔚然基本是个自我封闭的人,平时很少出门,哪有什么酒肉朋友? 躲在卫生间里用手机通知了步赞亓。 蔚然下午5点出门,莫香芝在家坐立不安,感觉会有什么事发生,自己第一次当间谍淡定不起来。 晚上,9点半,蔚然还没回来,步赞亓倒来了,进门就板着铁青的脸坐在客厅沙发上,平时看他虽然冷淡,但也算和颜悦色,有谦谦君子之风,现在的样子是怒气冲天了,是不是蔚然干了什么坏事,不由更加焦虑。 半个多小时后,蔚然进门,看见步赞亓,脸色大变,心虚的站在门口玄关处,也不敢看他。 “过来!”步赞亓对他命令。 蔚然迈不动腿。 步赞亓气冲冲走过去抓起他胳膊,连拉带拽把他扯过来,大声喝斥:“你今天都干了什么?, “我和朋友约会,不要你管!”蔚然破天荒大声顶嘴,平时说话都懒洋洋不愿费力气,不知道干了什么,居然还理直气壮。 步赞亓气得眉头一拧,浑身血液喷张:“你会有朋友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我的保安看见车里的那人,年纪可以当你爸了!和那样的人到宾馆干什么?” 蔚然脸刷一下白了:“你都跟踪我了,还问我干什么?” “我要你自己说!” “我为什么要跟你说,你是我什么人?” “我从小那么疼你,你还说这种话?” “你疼我,为什么还结婚?我宁愿从来不认识你!” “因为我结婚了,你就生气作贱自己?” “反正我和我妈的名声从来就不好。” “啪!”躲在自己房间的莫香芝听到一记响亮的耳光,再也呆不住了跑出来,看见蔚然低头捂着自己的脸,步赞亓瞪着他。 莫香芝不敢说话,呆望着他们。 良久,听见步赞亓痛心的说:“你要这样,以后我再也不管你了!” 蔚然咬住颤抖的嘴唇不作声,眼泪在眼睛里打转。 步赞亓重重叹了口气,转身摔门离去。 莫香芝在冰箱里拿了些冰块用毛巾包好,刚才那记耳光够狠的。 蔚然垂着头没精打采的坐在床上,脸上清晰的手指印,嘴角也出血了。莫香芝把冰块敷在他脸上,蔚然把她的手推开,冷冷地说:“不要管我。” 莫香芝呆了一下,出去了,心里也不好过,都是自己害他挨打了。 想来想去,在自己房间里打了个电话给步赞亓。接通电话,他的声音低沉听起来情绪不佳,还是告诉他那天在悠唐会所听见周瑗瑗和蔚然说的话,如果和蔚然在一起的中年男人是戴眼镜的,可能是那个王行长。 虽说这些都是自己的猜测,怎么也不相信蔚然是自愿干什么坏事,他过得那么孤独,笑起来那么单纯可爱,什么也不缺,有能力有钱有自己喜欢的人,对不熟悉的人是排斥和回避的,对物质和欲望是平淡的,有什么理由要这样? 再就是对阴阳怪气的周瑗瑗没好感,觉得她可疑。 打完电话,心里忐忑不安,翻来覆去睡不着,偷偷到蔚然房间门口张望,他也是和衣躺在床上,睡得着才怪。怕他尴尬面子过不去,也不敢冒然安慰他。 天快亮才迷迷糊糊睡着,被急促的门铃声吵醒,莫香芝在猫眼里看见是周瑗瑗,冷静地打开门,贱女人!你倒是送上门了。 “蔚然,蔚然,你出来!”周瑗瑗冲进来,未化妆的脸,眉毛淡淡有些秃,气极的脸有些狰狞变形。 蔚然听见动静从房间出来。 “你敢告我的状?你知道不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当初谁逼你了?你不是为了 步赞亓什么都肯做吗?”周瑗瑗抓住蔚然胸前的衣服推他,尖锐的嗓音,语速又快又急。 “现在觉得委屈了?不就是上了几次床,你爸你妈都是这样一路睡过来的,你是什么干净出身?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东西?想当“白莲花”当初就别答应啊!成天在步赞亓面前惺惺作态,装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装给谁看?步家和周家要是完了,你们全家也跟着□□······” 蔚然面如死灰,低着头,半睁着眼睛看着地面,呆呆的由她推攮,撞到墙上去。 莫香芝看得心涨欲爆,默不作声走上前,抓住周瑗瑗后脑勺的头发用力往后一拉。 “啊!”周瑗瑗吃痛尖叫,被莫香芝扯得打了一个转,莫香芝抬手干净利落给了她一记狠狠的耳光。 周瑗瑗错愕,不可置信地瞪着莫香芝,颤声道:“你敢打我,你想死吗?” “是你送上门找打,你们步家周家关他什么事?” “你不知道蔚然和步赞亓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是他的什么人?轮到你出头?”周瑗瑗没想到莫香芝这样卑微的角色敢对她动手,歇斯底里大叫起来,一蹦老高扑过来想还手。 莫香芝闪开,对着她膝盖的要害用力踢了一脚,把她踢摔在地上,趁她没爬起来,抓住她后颈的裘皮毛料衣领,使劲向门口拖。 骂道:“我是什么人?我什么也没有,光脚的还怕你穿鞋的?你这个滥女人,自己脏就够了,还要拉别人陪你,你下次敢再来上门找麻烦,我拔了你的衣服拍□□,一分钟也不耽误传到网上去,大不了鱼死网破,看谁死的难看。” “啊!莫香芝你疯了!”周瑗瑗尖叫,没想到莫香芝力气够大够狠,被她拽得挣扎起不来,狼狈不堪地被拖出门外。 莫香芝象丢了一包垃圾一样,“呯!”一声关上门。 “我要杀了那你们!”周瑗瑗在门外大叫,踢门 莫香芝掏出手机,打电话给步赞亓:“你老婆上门闹事,我打了她,她说要杀了我们,你看着办吧!” “······” 门外周媛媛还在叫骂,邻居开门出来看看,又关上门,不愿管闲事。 丢死人了,什么红三代,什么大家闺秀,彪起来还不是个市井泼妇,莫香芝在电话里大骂:“管好你的老婆来!她在门口像个疯狗一样!” “你们关好门,别出来,我马上就到。”步赞亓沉声说 道 没过几分钟,大厦保安上来了,应该是邻居打电话通知物业了。 周媛媛收声了,她也知道丢人,物业保安和她交涉了几句,门外安静了下来。 保安按门铃:“我们是物业的,她已经走了,你们没什么事吧?” 莫香芝打开门,板着脸,“没有门卡的人也随便可以上来,你们物业工作不够认真啊!” 保安陪笑道:“一不小心就有人跟着有门卡的进来了,看着不像贼,我们也不敢多问,怕万一是亲戚朋友,我们一个保安敢得罪谁啊?这防盗门很结实砸不烂的,你们没事就好,再有什么就通知我们。” “行,你们注意点,这个老女人再来就拦住她。” “好,好,我们注意。”保安连声答应,面有好奇之色,这样的纠纷,一般是婚外情,小三夺爱,到底哪个是狐狸精? 莫香芝关上门,再次打电话给步赞亓,不客气说道:“保安把你老婆赶走了,你不用过来了,你们家的事,你们自己在家关上门解决!”不等他说话就挂了电话,这都叫什么事?让我做卧底搅进来,谁爱管你们这些破事? 瞪了一眼呆站着咬着嘴唇的蔚然,气他懦弱让人随便欺负,即使是社会最底层,不该受的气也不能受。 看看手机上的时间,都快11点了,赶紧到厨房煮东西吃,自己是不管什么情况下肚子该饿的时候就会饿的人。 蔚然坐在床上,眼睛很空洞,好像什么也没看,才知道平他专注在电脑面前的时候是多么正常的状态。 “我煮了面,出来吃。”看见他嘴唇发干,脸上有不正常的绯红,摸摸他的额头和手,很烫!差点冲口而出,没有鬼混的本钱还去鬼混,找死啊?、 硬把他拽到餐桌前,看他眼睛红红的,食不下咽吃了几口面条,觉得也没了胃口。拉他到床前脱了外衣,推倒在床上,盖上被子,撩开他的衣服,用樟脑油在他背后的肺经和膀胱经大力推了几下,“睡觉!要发汗出来。” 用了樟脑油果然出了一些汗,体温退了下去,实践是最好的真理,看来这些传统的中医偏方疗法是管用的,自己现在不就现学现卖用上了。 晚上,步赞亓过来看蔚然,看样子也是一夜未眠,眼睛也是红的。 “我有没有打伤你?”步赞亓坐在床边,看着蔚然,半天才说了这句。 蔚然摇摇头,步赞亓揉揉他的头发,嘴 角露出一丝苦笑:“有事干嘛不跟我商量······那个人有没有欺负你?” 蔚然还是摇摇头。两人相对无言。 “以后用这个电话!”步赞亓拿了个新手机给蔚然,把他的旧手机拿走。 ☆、第十二章 步赞亓走后,莫香芝坐在床边,盘着腿,手托着下巴,看着蔚然,觉得他游离的魂魄回来了。 蔚然给她看得不好意思,终于开口:“你为什么不骂我?” “我骂你,你会在意吗?我才不想浪费口舌呢!”自己又不是他什么人,他干什么也于自己无关。 看他体温有些反复,又不能针刺放血,用冷毛巾敷会憋住身体的寒气和毒气,中医是不提倡的,只能让他多喝温水,万一严重了才吃西药。 早上9点,煮好早餐,蔚然已经起来,雷打不动地在电脑前看股市。 拿了碗白粥给他,蔚然看了看还没说话,莫香芝拉着脸直接说:“生病要忌口,别说你不吃啊!” 蔚然听话拿起白粥吃完了,莫香芝也在他旁边坐下来,问:“今天怎样?忙得过来吗?要不要我帮你?” “今天是小幅震荡,期指不做了,看看股票怎样。” 莫香芝摸摸他的额头,温度还在38以上,“你还真能忍,不难受吗?应该好好休息的。” “我不做这个一无是处,死也要做。” 莫香芝想,能做这个的脑子又不笨,怎么能被周媛媛忽悠干那些!忍不住问:“你跟人约会的时候,有没有搞伤哪里?” “什么?”蔚然看着她愣了一下。 “肠道啊,我虽然是黄绿医生,你要说实话才行,要不就让上次的那个医生过来。” “怎么会伤?”蔚然脸红了。 “没进去吗?怎么做的?”莫香芝不明白男男之间不是容易搞伤肠道黏膜,然后感染发炎什么的,艾滋病宣传手册上都有说明。 “你胡说什么?你一女的怎么好意思问这个?”蔚然尴尬不已。 “我搭过你的脉,你肾阳肾阴两虚,能力不行,你不可能搞伤别人。”莫香芝开弓没有回头箭,干脆一口气说完。 “你!胡说什么?我就是喉咙发炎了!”蔚然又窘又气站起来,股票也不看了,上床拉上被子把自己盖起来。 莫香芝想,难到没干那事?不是和老男人约会了?过去把他的被子拉开些,露出脑袋:“别闷死自己,暂时不行而已,又不是永远不行,等身体调理好了就没问题了,我学医的说话没忌禁,不是故意的。就是到医院,医生也会这样问的啊,嗯?别生气了!” 等了一下,蔚然轻声问道:“你不觉得我又脏又恶心 吗?” “怎么会呢?我这个人脾气暴,没办法装模作样。再说了,我是你花钱雇的,必须是你的人,必须是站在你这边的。” 莫香芝说的是真话,事情变成这样,反而觉得心疼这个笨蛋,估计自己也不是什么正常人,蔚然做什么是他的自由,也伦不到自己这个外人妄言,“对不起,别生气了,当我刚才没问过你。” 蔚然翻过身,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你昨天好厉害!” 莫香芝摸摸他的脸,俊秀稚气的脸还带着昨天巴掌印,让他挨打,自己也有份参与,不敢坦白相告,抱歉道:“我觉得你有点傻,里面牙床要痛上好几天,吃饭都不方便,第一次被他打吧?干嘛要帮他们做那些?无论什么情况下,自己都不能吃亏。” 蔚然的神情暗了暗,低垂着眼帘,半天才说:“恒泰的资金链出问题了,银行已经不准贷款,再贷不到钱,就撑不下去了。” “真的?恒泰是民营企业500强啊!步赞亓知道吗?”莫香芝吃惊。 谁都知道步家是本市的首富,上过福布斯富豪排行榜,棋下有40多家分公司,涉及机械制造,汽车配件,建筑材料,金融地产多个行业,本市那辆一千多万的劳斯莱斯就是步家的,让一众小城平民仰慕不已。 在店里的时候就听过周瑗瑗劝说全姐把物业通过高评估押给银行套现的事,还说l市的有钱人谁不是欠银行一大堆钱,穷人才省吃俭用把钱存银行给有钱人用,没想到以实业起家的恒泰也是这样。 “应该知道,但是不知道恒泰的信托公司有非法集资的事情,家没安排他重要的职务,想着万一出事了,不要全军覆没了。” “你也想保住他们?但你这样做有用吗?” “周瑗瑗说有用······”蔚然小声嘟囔道,自己也没自信。 “你真傻!她要是骗你怎么办?那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14岁就打胎了,说不定是为自己要好处。步赞亓干嘛娶这烂人,又没你漂亮,又没你好。”莫香芝不自觉也把蔚然当成女孩子了,气他没脑子,那么容易被人控制了。 那天吃饭知道王行长是金贵富的同学就把蔚然吓住了,莫香芝有个不祥的预感,周媛媛把蔚然推出去,要是拍下什么不雅视频,同时可以胁持一群人了。 “以后别干这样的傻事,你是宝贵的,谁也不值得你去当炮灰。” “我是不是害了赞亓哥?周家是不 能得罪的。” “有因必有果,一颗小石头能改变大江的方向吗?你是太善良了,现在哪里还有你这样的人?” 蔚然看着她,薄薄的眼皮颤抖着,眼里泛着水光,忍住不让泪水流出来:“可是别人都说我不正常,赞亓哥也说我的想法不对。周瑗瑗还骂我······神经病,变态,活着是个麻烦累赘,我就是想帮忙······” “他们做的事,他们自己承担,你一点错也没有,是他们有问题。”莫香芝义愤填膺,一群豺狼虎豹把一只小白兔耍着玩!太卑鄙了!再说,步赞亓那样耀眼的人,爱上他又什么奇怪的,蔚然多多少少有些女孩的心思,都是与生带来的,不能因为这样就判他有错了。 “只有你这样说······别人看我的眼神都很奇怪。” 莫香芝立誓:“谁看你,我帮你瞪回去,谁敢找上门,我就打出去。” 当初莫香芝也把蔚然看成无用的网瘾宅男,但实际并不是,人们以过往的眼光看他们母子,瞧不起是有的,平常人未必总会用奇怪的眼神看他,大多数人只会看比自己强大的人,看不上的人只是过眼云烟,谁愿意花心思来藐视你,但蔚然有社交恐怖症,劝他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心里根本做不到。 “他们看你是因为你长得好看,心里想要,眼睛发直,一副贱样!所以看起来很奇怪,要不就是嫉妒你,恨自己长得丑,比如周媛媛就是这样,让她自己生气,最好气死自己。” “哦······”蔚然给莫香芝一番话给绕晕了,眨眨泛着水光的眼睛,神情轻松下来。 真是好哄,这样单纯的人,这么可爱! 这么好一个男孩子,唉······ 伏下头,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一下,问:“觉得恶心别扭吗?” 蔚然呆了一下,小声说:“我和你那么熟悉······” “你从小就只有步赞亓一个朋友,他对你好,你对他产生亲密的感情,只想他是你一个人的,这是正常的······别理他们,我觉得谁也没你好。睡吧,感冒多睡觉就会好的。” “嗯!”蔚然闭上眼睛,一滴眼泪从眼角流下来。 秦娜过来看他们的时候,谁也没向她提起这件事。那么多年也没尽心尽力照顾儿子,已经发生的事,再说有什么用呢? 秦娜问莫香芝,蔚然怎么又瘦了? 莫香芝告诉她, 蔚然感冒发烧病了几天了。 “你要想办法让他多休息啊,大冷天熬夜,睡沙发,不感冒才奇怪了。”秦娜有些急了,这进展的也太慢了 “我能有什么办法?”莫香芝深感无力 “哄个男的上床睡觉,这么简单,还要我教你?”秦娜不可思议 “······”莫香芝为难,□□?美貌度不够,撒娇?不是萌妹子简直恶心到家了。 “你什么不干当然不行了,蔚然软硬都吃,你要是端着,等他主动,你看他的样子,他会吗?我都没听他说过一句哄我开心的话。”秦娜心里焦虑,两块老实巴交的木头,什么时候才擦出火花来。 莫香芝迟疑了一下:“要是他不喜欢女人呢?” “谁说的?”秦娜措手不及,反应和蔚然一样,“不是真的,蔚然不爱出门,朋友都没有一个。” 莫香芝看了一眼秦娜,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秦娜急忙说:“那个步赞亓,不是的,你看他都结婚了。” 莫香芝心想我都确认过了,你这当妈的真是用心良苦。 “步赞亓对蔚然好,是有目地的,他讨好小然,是为了金贵富,你不要被他骗了。他们步家10多年前就不行了,靠金贵富撑到现在,恒泰现在实际是金贵富当家,步赞亓会甘心吗?你看他娶了周媛媛,谁知道想干什么?” “可是······” “可是啥?蔚然多好的一个孩子,又没什么心机,我不想他被那些人耍的团团转。” 不敢告诉秦娜,蔚然已经被耍的团团转了。但是对步赞亓,莫香芝却有保留意见,直觉他是喜欢蔚然的,眼神骗不了人,怎么看蔚然都比周媛媛要讨喜得多,男人都是下半身动物,不会因为对方的钱和家世就有□□了。 秦娜明示她要主动出击,难道要自己没脸没皮没自尊的强迫他吗?更何况明知道他心里还有个步赞亓,平凡又普通的自己怎么能比?象根刺扎在心里,何必自讨没趣?住在一个房里,没发生干柴烈火的事情已经说明一切了。 这些段时间,她和蔚然是很亲,过元旦跨年的时候,说了一句祝福的话,趁高兴,开玩笑般楼着他在脸上亲一口。 莫香芝从小最熟悉的男人就是自己爸爸,脾气暴燥冲动,满口脏话,没能力没耐性挣不了钱,又死要面子从不认错的男人。轮落到市场卖鸡蛋了,还坚持认为都是朋友对不起他, 自己老婆不旺夫,所以才混得不好。 蔚然和自己的爸爸完全不同的一类人,和大多男人的强势粗旷不同,性格温柔憨厚,虽然也爱和她吵吵嘴,但都是没有攻击性的语言,不爱埋怨,也不占别人便宜,自己琢磨出独特的证券交易方法,谁都不靠可以赚钱养活自己。 平时看同龄的男生都觉得比自己幼稚,蔚然年纪比自己小,自然是弟弟了,心里却明白与家里同母异父的弟弟不同,满心只想对他好,空空的一间屋子,只有自己和他两个人,像小猫小狗一样偎在一起做伴取暖。 从前还有些瞧不起柔弱的男生,但有句话叫什么“细看方知美丽。”现在怎么看都觉得他好,但是也知道自己来晚了,在蔚然认识步赞亓的时候就晚了。 一个月后,全姐的新店开了,就在原来的小区租了套一楼的二房一厅住宅,稍加整理可以用了。 莫香芝又回来上班了,全姐说留了一间房间给她,问她要回来住吗。莫香芝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全姐又问她是不是和蔚然谈恋爱了,莫香芝也说不清楚。 电话通知了原来的客户新店开张,第一个来的是张总,一来就夸莫香芝瘦了变漂亮了,问她有没有想自己,莫香芝做着准备工作,随口答没有,心里打算,你再捏我屁股,我就一针扎下去。 “我和你商量个事,全姐也在,也可以做个证明。”张总一本正经好像有事要说。 莫香芝和全姐停下手头的事。 “我女儿今年要考大学了,我和我老婆很久以前就说好,女儿上大学了就离婚,我还想要个儿子,所以到时候想和香芝你结婚,我除了大你10多岁,有点胖,其他还是个不错的人,也有能力,结了婚房产和存款都有你一半。你想工作也随便你,不想也没关系。” 莫香芝和全姐震惊,继而面面相觑,没想到张总是认真的。 “你不急着回答,先考虑一段时间,我也是想了很久,下半生该怎么过?可以结婚的人虽然不只你一个,总得要找个自己看得过去的人。” ☆、第十三章 莫香芝下班回到家里,直接进厨房做饭,脑子想着白天张总的求婚的事情。 全姐说他开有几个公司,在本市也算有头有脸的成功人士了。说真的,不想找穷的男人,“贫贱 夫妻百事哀”在父母那里已经受够了,没钱的男人多半不是懒就是蠢,但家庭条件好的本地年轻才俊是不可能看上自己这样一个外来的打工妹,张总是年纪大些,但是多少女孩给有钱的老男人做小三被包养都乐意,自己可是有法律保护的结婚。 年纪大的多数会疼年纪小的,家庭矛盾会小很多。自己的父母是同龄人,翻起脸来谁也不让谁,一点亏也不肯吃,离婚后连自己都是他们共同抚养的,一到要用大钱就吵架,像皮球一样踢来踢去。有时候想如果他们有个年龄差,一方肯退让些,也不会过不下去。 “今晚吃什么?”蔚然难得进厨房来,今天是莫香芝恢复上班的第一天,回来却没进房间看他,有些不习惯了。 “啤酒鸭和扣子菜猪肝汤” “嗯,应该好吃。” “你没睡觉吗?”平时收市后,蔚然都会睡觉,到吃晚饭才起来。 “一直睡不着!” “我不在家,拼命喝咖啡了吧?”莫香芝没好气的说。 蔚然嘟了一下嘴,没否认、莫香芝不好再说他什么,知道他做期指要耗精神的,脑子里记着上千种k线技术图形,时刻观察着细微的动向,也看见过他有失手误判的时候,斩仓止损,一下子就没了一大笔钱,如果是股票,还要指导群里的人怎样补救挽回损失,忙到大半夜。 夜晚,洗了澡上床,莫香芝也睡不着,想起自己在大学谈过的那次恋爱,因为同宿舍的女孩都在谈,自己不谈好像显得很差劲一样,是本系的男生,相貌普通,身材矮小。也和别的同学那样去看电影,压马路,甚至开了一次房,都是第一次,过程一点不愉悦,甚至难受恶心想逃跑,感觉讨厌男性接触自己的肉体,觉得恋爱没意思,没有留下了美好的感觉,再也没有随便尝试的念头。 听见蔚然脚步声停在自己的门口,这栋楼是回形的,风从江面吹进来,空气不对流,他们都没有关门睡觉的习惯。 莫香芝把床头灯打开:“怎么了?” “我睡不了,觉得手心热热的,心里很烦!” “你过来,我帮你看一下。”让开位置,让蔚然躺到自己床上来。 摸他的手 心和脚心是发烫的,昨天做的手撕牛肉放有大料,可能燥热了,今天又喝了太多咖啡,他向来气血不通畅,虚火上来了,出现五心烦热的症状。 把房间空调暖气打开,让他脱衣服趴着,抹上药油从脊柱经脉向四肢推,用手法把虚火从四肢泄出去。 有客人说过,理疗会上瘾的,时间隔久没做,想得茶饭不思,浑身酸涨,其实就是体能活动太少,如果都象自己这样每天累得满身大汗的,筋骨活络,毒都排完了,倒在床上就能一觉到天亮,自然神清气爽。 但是蔚然每天就是在紧张的高频交易,完了复盘几千只股票,要管理q群,还要时时关注财经新闻,空闲的时间也不多,毕竟又不是在玩,也赚了不少钱了,不能一味责怪他不爱运动。 推完后面让他翻过来身来,再从胸口向手臂推向手指,看着他还不够健壮却匀称的胸膛,锁骨很好看,皮肤白细,四肢骨骼修长比例完美,整个人精致得让人赞叹,秦娜年轻的时候是个芭比娃娃,但你一男孩子怎么能这样? “今天听全姐说,男人也有得乳腺癌的,她也开始帮一些男客人检查有没有乳腺增生,你把手打开些,我检查一下。”她们理疗店里拿手的就是不孕不育和乳腺病,全姐现在连男人也不放过了,男人如果肝气郁结严重,也会乳腺增生。 蔚然把手打开些,让她检查,问道:“你也这样做了?不怕那些男人摸你?” 莫香芝扑哧笑了,“你看见了?我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以后我开店只接女客人。” 想起上次张总摸她,蔚然也在场,还以为他没看见呢。自己年轻轻的做这个工作是有些不妥,但全姐说当年在中医院实习的时候,还帮男病人导过尿呢,忌讳这些就不要学医了。 蔚然翻了翻眼睛,嘟了下嘴巴不说话,词穷时候的习惯动作,内双的眼睛温柔美丽,长睫毛扇的人很心动,又软又萌,卖萌不是你想卖就卖得了的,要长得萌才行,简单说就是长得好看又带着纯洁的孩子气,有撒娇的本钱。 莫香芝指尖触摸滑动着,仔细检查胸肌里面是否有包块。 在店里看过太多的身体,蔚然是最年轻最好看的,肌肉薄薄的,虽然不爱锻炼,但是天生架子好,腰细腿长,肩膀生得平整漂亮。秀眉下清澈的眼睛,搭配他的脸型刚刚好,这些天面颊丰盈些了,嘴唇带着少许淡淡的红润,笑露齿的时候更好看,象一朵花打开一样的阳光甜美,美丽的颈线,喉结浅浅的,和刚认 识时候的瘦削惨淡面容相比,漂亮了很多。从男人和女人的角度看都是一种可爱的性感。 都是我的功劳,我把你养的真好,莫香芝看着他这样想,微笑道:“闭上眼睛什么也别想,慢慢放松就能睡了!”没检查出什么包块,但五心烦热,会心悸憋闷,倒了些药油,继续在他胸前和肚子上推拿按摩。按摩能缓解肌体的不适,让心神归位,是除药物外最好的助眠方法。 不小心碰到了他胸前的敏感处,听到他弱不可闻的哼了一声,看他闭着眼睛,嘴唇微张着,柔软饱满象花瓣一样诱人,在昏暗的灯光下看,样子和平时不一样,心驿动,忍着想扑上去亲吻,柔声说:“有些按摩方法可以释放生理的需求,很快就可以睡着了哦。” 没听到拒绝的声音,没看到拒绝的表情,想必他的紧张了一天的大脑已经开始放松了,莫香芝继续着······ “唔······`”蔚然轻吟出声,轻蹙起眉头,半昏沉的脑袋感觉到了不可思议的舒服。莫香芝看见他内裤溢出一点湿痕,里面有了明显的反应。手顺着肚子摸下去,拉下他的内裤······ 没多久,“啊······”蔚然身体一颤,释放了出来。 拿纸巾印干那些液体,拉上他的内裤,盖好被子,他的体质这样过后定会有疲倦感,亢奋的精神也会压下来,看他翻了个身卷着棉被,可以睡了。 莫香芝心虚,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坏了,行为太龌龊,虽然见面就上床的男女很多,虽然秦娜巴不得自己办了蔚然。轻手轻脚关了床头灯和空调,飞快逃开,辗转反侧许久才睡着。 第二天,不知道为什么,两人都若无其事的。 就是没想到,重新回到店里没上几天的班,全姐却说马上要把店关了,说不知道谁告了她们,还好自己老公的人脉广,已经有熟人提前通知她,让她赶紧停业,要不就麻烦大了,因为全姐是中医自学考试毕业,在中医院实习以后,没考医生资格证,按摩理疗可以,但没有做药丸给人吃的资格,已经涉嫌非法行医罪。 全姐气呼呼的不服气,外面的保健中心搞涉黄大保健都没事,自己收的都是有把握治愈的病人,也尽心尽力服务了,被医治的病人感激都来不及,没有这样还倒打一耙的。 莫香芝作不得声,心里大概知道是谁告的,不是周媛媛还会是谁? 全姐说以后自己在家里接些推不掉的熟人。莫香芝想做,就给药油药膏的方子给 她,找个小门面,主打做女人的乳腺增生,这个效果好,安全,不开药吃也行。要不就嫁给张总,她打听过了,张总的口碑还是好的,跟着他不会吃苦,总好过高不成低不就拖成剩女。 莫香芝闷闷不乐回到蔚然家里,怪自己图一时痛快,冲动打了周瑗瑗。 蔚然看她又提前回来了:“你们店不会又烧了吧?” 莫香芝瞪他一眼,在考虑以后该怎么办,自己开店,资金不足,也没有人脉,不知道能不能坚持下去?嫁给张总,再生个孩子,衣食无忧的过下去,可是再过几年张总就50岁了,和现在自己爸爸一个年纪,想起他平时摸自己的时,心里的那个厌恶感,不觉迷茫起来。 中午,莫香芝用微波炉加热早晨做好的食物,蔚然出来了,也给了他一份,两人坐在餐桌前吃。 莫香芝在想要不要再找个类似的工作,自己在这个行业花费了好几年的时间,放弃了不甘心。 “你那个工作工资不高,不干就不干了!”蔚然说 莫香芝抬头看他一眼:“我和你不一样。”知道他看不上那点钱,在股市生存下来的100人中只有5个人,没有多年的交易经验和天份,都是被宰的羊。自己的爸爸就是个例子,没有那童子功,想都不敢想靠那个吃饭,仅有的一点积蓄也输不起。 “我们周末去玩吧!泡温泉!”蔚然眼睛扑闪着。 “真稀奇!你也会说去玩。”莫香芝奇怪,千年宅男也想出门了。 “以前每年冬天都去的,跟我爸,赞亓哥一起。” “哦!”莫香芝想不知道步赞亓还有空吗?这段时间忙得焦头烂额了吧,只打个几个电话没露面,有没有被愤怒的周媛媛抓花脸? 蔚然电话通知让洗车店过来拿钥匙洗车,然后定温泉度假村的房间。 “你定了几间房?”莫香芝问 “就一间啊!” 莫香芝有些高兴了,蔚然会提议去玩,也没生分订两间房,说明没完全把自己当成煮饭的角色,至少是个伴侣了,会不会有希望了呢?人生真是充满惊喜。 蔚然看不透她的脸色:“要定两间?现在是旺季,我用赞亓哥的vip卡才定到房的。” 你这个呆子,莫香芝心里骂了一句,嘴里说:“不用,我们现在就住在一个房里,出去还分不是浪费吗?” 周六早上,莫香芝高高兴兴收拾了些衣物, 年轻人谁不爱去玩。拿了件黑色的短款羽绒服和黑色牛仔裤,灰色羊毛围巾给蔚然,想他看起来酷一点,成熟一点。自己却穿白色的中长羽绒服,盖住肥屁股。还穿了秦娜从香港买的方跟厚底矮靴,让自己看起来高挑些。 蔚然带她下到地下停车场上了一辆白色的奥迪suv。 “这车子撞过了?”莫香芝看着刚洗过闪闪发光车子问。 “不是这辆,赞亓哥把车子换过了。” “哦!”车上有导航和行车记录仪,莫香芝心想步赞亓对他这般好,管他目地是什么?谁能抗拒得了? “系安全带!”蔚然提醒她,莫香芝很少坐副驾不知道怎样系安全带。 “都快27岁了,以前都去干嘛了!”蔚然伏身过来帮她把安全带系好。 “我哪有27岁?是身份证搞错了,写大了3岁。” “你才大我了2岁?”蔚然不服气了:“还成天管着我?”莫香芝有时候根本当他是个小孩。 “大一天也是大,你别想造反!” 蔚然斜她一眼,开车出车库。 莫香芝想起要向步赞亓报告蔚然的行踪,就拿手机发了个短信给他,反正泡温泉也不是什么坏事。 车子开出市区,上了高速,路两旁的树木还是郁郁葱葱,这里是亚热带,冬天最冷也就0度,但湿度大,阴冷天多,寒湿气重,所以本地人很爱泡温泉。 “我以为你出了车祸就不敢再开了。”看蔚然开车还算平稳。 “嗯!车祸以后,今天是第一次开。” “什么?”莫香芝大惊失色瞪大眼睛,不由自主抓紧了身上的安全带。 “哈哈哈······”蔚然扭头看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大笑的时候眼睛眯成缝,露出整齐的牙齿,显得嘴巴挺大,笑声是治愈系的,没心没肺的样子很可爱。 莫香芝打了他一拳:“你给我好好开!” 出到户外,两人心情变得不错,话也说得比平时多,看见路边的牛羊都能说上半天。 莫香芝故意轻描淡写地透露,有人向她求婚了。 “嗯,好事啊!我以为没人追你呢!” 莫香芝看他神色平常,心里有些失望,赌气道:“是有钱人哦!我结婚以后就不用做饭刷碗打扫卫生了!” 蔚然笑笑:“你又不会为了不做这些就结婚 。” 莫香芝想想,确实,自己就是个丫头命,如果是和蔚然结婚,当然心甘情愿做家务的,让别人做还不放心。 ☆、第十四章 开了2个多小时的车,到了预定好的温泉度假村,是个挂五星的乡下酒店,门口停满了附近城市的私家车。 前台的小妞们看见蔚然两眼放光,热情得都超过职业的需要了,根本没顾得上看旁边的莫香芝一眼,非常没有专业修养。 莫香芝看看在领门卡的蔚然,刚在名店修剪过头发,脖子修长,后脑的弧度不高不低很优美,一身黑色价格不菲的服饰衬得1.76米的身段风流倜傥,清秀俊俏的眉眼,腼腆的笑容,白皙的皮肤,气色稍好又穿得人摸人样的,整个轮廓精致得闪闪发光。 我们蔚然真是耐看啊,又帅又美,莫香芝不由地挨近,挽起他的胳膊,一对男女到酒店里能干啥呢?你们这些女人别妄想了! 进了房间,是豪华双人间,有一张大床,明显是情侣房! 阳台砌有温泉池子,循环着温泉,冒出丝丝热气来,温度计显示水温有42度。莫香芝第一次来泡温泉,稀奇的不得了,只见过电视上的温泉是个大池子,很多人下去泡的,根本不知道房间里也能有单独的温泉池,有钱人真会玩。 “你这个土豹子,光知道干力气活。”蔚然嘲笑她 “我们好好的吃一顿吧,有点饿了。”扑上去亲热地挽着他的手臂,对,干得好,情侣就要这么亲热。 两人到酒店的中餐厅吃饭,等菜时间,莫香芝忍不住东张西望的,看看都是些什么人周末来泡温泉,有情侣,夫妻,一家几代同堂的,不知道在别人眼里,自己和蔚然这样的象不象情侣。 蔚然拿着手机在上网,原来老骂他是网虫,现在知道他是个认真负责的人,除了有关证券的内容,其他的还真没浪费时间在别的地方,不是年龄略小,体格不够强健,性向模糊外,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但是这些缺陷也很要命啊!让人纠结! “你干嘛盯着我?”蔚然的眼角余光感觉莫香芝盯着自己有5分钟了。 “刚才前台那些女人还不是盯着你看!不过她们运气没我好!我全都看过了。” “嗯!”蔚然不在意,注意力还在手机上。 “你长得漂亮,心里很得意吧?” “又不是今天才这样,反正我不喜欢,又没什么用。” “唉!”莫香芝叹了口气,漂亮人类的世界她永远不懂。 蔚然抬起头看看她:“你也越来越好看了!” “真的?”莫香芝心 里美滋滋的,忍着笑咬着自己的下嘴唇。 “切!”蔚然看她喜不自禁的得瑟样,也笑了。 蔚然的笑容是可以加分的,不笑的时候只是清秀,笑的时候就是漂亮了,明明已经是个成年人,笑的时候更像个少年,甜甜的暖暖的,凭添了几分可爱。 今晚要拿下你,莫香芝看得春潮叠荡,心里在摩拳擦掌。 吃完饭,他俩在酒店里逛了一圈,特意看了公共温泉池,好热闹,身材好的美女不少啊!自己个头不高,但胖得均匀,少少露一点也没关系。 “我们不来这里泡吗?”花了钱来泡温泉,却没人看见,无处炫耀不亏了? 蔚然摇摇头,嫌弃人多,莫香芝只得做罢。 回房间里,俩人洗澡准备下温泉池,蔚然先洗先下池,莫香芝洗了澡,换了浴衣,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磨磨蹭蹭打量自己的身材,手臂和大腿有点粗,好羡慕蔚然修长的四肢。穿上浴衣把自己裹起来,走到池边,飞快地脱掉,钻进温泉里。 水温挺热的,蔚然提前下去已经泡了10多分钟,脸泡的红红的。 莫香芝坐在水里的石墩上,抓抓自己有点突出的小肚腩,有点不好意思,刚才为什么吃那么多? 蔚然爬起来穿上浴衣,莫香芝问:“你不泡了?” “嗯,泡着有点累。”蔚然进卫生间冲洗。 莫香芝也觉得有些热想出汗,不舍得起来,想泡出大汗来可以让自己看起来瘦一点。泡到心跳加速受不了,才爬起来去冲洗,看镜子里的自己,脸红扑扑好俗气,用冷水拍脸降温,收拾得差不多才出来,心情有些忐忑有些激动,想着要不要主动些才好,毕竟体能上自己更胜一筹。 走到大床前,才发现蔚然居然睡着了,平板电脑丢在一旁······ 莫香芝蹲在床前,看着蔚然半响,不由失笑,原来激动的只有自己······ 起伏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失落感挥之不去,莫香芝穿上衣服出门了,她还不想睡,出去吹吹冷风,温泉泡得身体太热了。 出了酒店大堂,在外头溜达,觉着自己有些可笑,明明是拿工资待在他身边的,蔚然什么时候说喜欢自己了,自己在盼望着什么?难道一定要滚床单证明吗?从小到大喜欢过自己的男人屈指可数,应该有自知之明的。 不敢自找难堪开口去问他,他要是说对自己没性冲动,或者说根本对女 人没感觉,怎么办?还有脸留在他身边吗?其实平时相处得也不错,晚上睡得很晚,又开了2个多小时的车,累了也正常,没理由这样怪他。 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走到酒店外头的乡村马路上,这带挺偏僻的,发现温泉盖了酒店,带动了整个贫困乡镇的经济,白天进来的时候,看见路边有些卖水果和土特产的小店,顺便买些回去好了。 大概有21点了吧,马路上没什么人了,路灯很暗,偶尔有些车辆出入,莫香芝摸摸自己的口袋,没带钱包出来,只带了手机和门卡,只好做罢往回走。 路边停有些车,没注意,怎么忽然闪出了一个便衣的男人,拦在她面前,拿着一证件在她眼前一晃,沉声道:“警察临检。” “什么?”莫香芝一愣,觉得耳熟,电影里有过类似的场景,撒腿想跑,那男人伸手抓住她,紧搂夹着她向路边停着的一辆面包车快步走去。莫香芝看不是警车,忙挣扎大叫:“你想干什么?”但是周围没有人。 那男人力气很大,快速粗暴的把她推进车里,一条氨气味很重的毛巾捂在她鼻子上,就没知觉了。 莫香芝感觉得自己是冷醒的,头有些昏沉,挣扎坐起来,睁开眼睛慢慢适应黑暗,自己在一间简陋的空房间里,窗外已经有少许曙光,转头看见蔚然也躺在自己身后,忙推推他:“蔚然,蔚然,你没事吧?”费劲把他扶起来。 “嗯!”蔚然靠在她身上也睁开眼睛。 “你不是在房间睡觉吗?有没有伤到哪里?”急忙问他。 蔚然坐起来,扶着头说:“就有点头晕。” “我们被绑架了。”莫香芝不敢相信,心里狂跳慌乱,大脑还是判断出现在的状况。 蔚然告诉她,自己是被莫香芝的手机打过来的铃声吵醒了,接了没声音,回拨又没人接,就出来找她,在酒店里转了几圈没找到,又打她的电话,电话通了,有人说在酒店外的马路捡到手机了,于是他就走出酒店外,而后的过程就和莫香芝经历的差不多。 目标是两个人,明显是蓄意的绑架,但是为什么呢?会是谁干的呢?他们来到这里的时间很短,对方轻易得手,背后应该是熟悉他们的人。 莫香芝站起来,走到窗前,老式的木质玻璃窗破败脱落已经没有玻璃,粗铁棍竖在窗棂上,看看窗外,黑压压的,风吹有吓人的呜咽声,象是山林。他们所在的位置是一栋小楼的二楼,门是铁门,90年代的手工焊 接的防盗门式样,多年没有维护,绿色的油漆脱落了大半,锈迹斑斑,但还是很牢固。 “可能是个废弃的深山林场,比市区冷的多。”在蔚然旁边坐下来,听见他咳嗽了两声,怕他冷搂住他。 蔚然:“到中午12点,我们没退房,酒店找不到我们,会打电话给赞亓哥,我用的是他的vip卡。” “你相信他?说不定是他干的!”莫香芝想起昨天中午出发的时候,给步赞亓发了短信。 “你瞎说什么?谁都可能就他不可能!” 想想也是,步赞亓要蔚然去死,蔚然可能都会去,更别说其他的了,没理由这样大费周章的绑架。 天渐渐地亮了,看清房间里当年是个财务室,二十多平方左右,墙上粘着发黄的报表和地图,地上有几张残破木椅子,散落的废纸是旧收据和财务表格,莫香芝翻了翻,依稀看见几个有参考性的字“xx山林场”。 “应该还会有看林的人,看林的人可能不是每天过来,要不这里的门窗都会被农民拆走的,但是为什么会把我们关在这里?是暂时的吧?是要钱要命?”莫香芝在分析。 “赞亓哥会来救我们的。”蔚然淡定的说。 “这里太偏僻,三天没水喝我们就死了!” “说不定会下雨了呢,我们这里冬天不是经常下雨吗?” 莫香芝摸摸自己的口袋,昨天酒店的总台上有一盘招待客人的奶糖,不拿白不拿抓了几颗在口袋,还好还在,只要能下雨就可以坚持住。在房间翻翻,找到一个旧的塑料笔筒,下雨可以接水。 用手使劲拉拉窗上的铁棍,纹丝不动。妈的,真结实,当年这里是林场的金库吧?能找到一个金属的硬物就好了,可以刨墙撬门,那几张烂木椅子里只有木榫头,也没钉子。 蔚然看莫香芝在房间里到处查看,甚至去踢了几脚铁门,抱歉地说:“都是我连累你了!” “不怪你,是我不应该乱跑!” “你为什么跑出去?” “我······”莫香芝望着蔚然一时语塞,总不能说是自己的非份之想没实现赌气跑出去吧!不是自己乱跑,哪有那么容易让对方得手? “咳咳,咳咳。”蔚然抱着自己的膝盖,把嘴蒙在手臂里,想把咳嗽声藏起来,但又藏不住,长睫毛抖动着,有些不安,怕莫香芝因为自己心里烦上加烦。 比女孩还女 孩,一着凉就生病,我他妈的还妄想和你上床!瞪着他再也不想说话,生自己的气。 蔚然看她板着脸,不敢惹她,找了个背风的墙角坐下,闭目养神。 莫香芝站在窗前观察外面的动静,在推理绑架事件的前因后果,是谁最有可能?如果有绑匪出现了,该怎样周旋保命?如果绑匪不出现,怎样逃出去?口袋里只有4颗糖怎么分配,要是几天不下雨怎么办? 外面是看不到边的树林,国家为防止水土流失,恢复森林植被,取消林场,树木已经很粗壮也没砍伐,一整个白天只有一些不知名的鸟飞过,连个兔子都没有,莫香芝翘首盼望出现的人类根本没影,想大声呼救,又觉得是白搭,绑匪没那么蠢,肯定知道附近没有人烟。 全姐说的没错,不该和他们搞在一起,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个没有身价的普通人也会遭遇到绑架,绑匪真是太抬举她了。 天色渐渐暗下来,风刮得更狠了,天边等来些乌云,肚子早就饿了,不能吃糖,没水喝吃了口会更加干。练了半天的腹式呼吸,吸气把肚子鼓起来,气沉丹田,呼气的时候把肚子收下去,把气排出去,这样不但可以把饥饿感压下去,还能调动全身的血液循环,把身上的脂肪转换成能量给自己,古人闭关辟谷的时候就是这样干的。 故意和蔚然拉开距离,没挑明来说也大概判断出他对女人没兴趣,自己看着他却有扑上去抱住亲一口的冲动,太可笑了,要是能出去就慢慢疏远不要在一起了。 怕下雨的听不见,刻意不熟睡,蔚然的咳嗽声断断续续没停过,但是身边什么也没有,能做什么?怪就怪他自己体质差! ☆、第十五章 一晚熬过去了,天快亮的时候,终于听见了雨声,山林里经常下急雨不是传言,莫香芝一跃而起跑到窗前,把笔筒清洗了一下,一手用笔筒接雨水,一手用掌心接水往自己嘴里送,水灌下肚很冰凉,但是身体脱水会坚持不下去。 用笔筒接了大半筒水,递到蔚然嘴边:“快喝!” 蔚然喝一口:“水太冷了!” “不行,喝完!我还要装满,谁知道什么时候才下雨。” 蔚然只好把水喝完,莫香芝又到窗前接水,灌了半筒下肚,再勉强装满,急雨就停了。 小心翼翼把笔筒放置好,存有水就放心点了,至少有多活几天的希望。 从口袋拿出一颗奶糖,拨开糖纸递到蔚然嘴边:“是糖,吃下去!” “你吃吧!我不觉得饿。” “别废话,我还有,你先吃!”觉得自己还可以顶住不吃,身上没什么脂肪的蔚然顶不了多久。 蔚然张开嘴,莫香芝把糖塞进他嘴里,在他身边坐下,凌晨的山里特别冷,两人身上穿的是南方的薄羽绒服,根本不够御寒,刚才又喝了冷水,向来不怕冷的自己都感觉身体没热度了,伸手搂住蔚然,感觉他在打抖,这么冷的天喝了一罐冷水,不出问题才怪,恨不得用张厚棉被裹住他,再也不想赌气,不是该赌气的时候。 “你不生气了?”蔚然以为莫香芝因为被绑架的事怪他了。 莫香芝心里有愧:“别靠着墙了,等下没饿死就冷死了。”自己靠墙,让蔚然背靠在自己怀里,双手搂住他,两人可以相互取暖。 “你为什么对我这样好?”蔚然问 “我年龄比你大,也答应过你妈要看好你!我一向有职业道德。”不止这样,因为我喜欢你了! “她那个人,你不用理她也行!” “为什么你们不亲呢?我觉得你妈妈还算不错!” “现在好点了,以前不高兴了就骂我,多余生我出来又没救活哥哥,说没有我她会嫁得有多好。” 莫香芝是离异家庭出来的,知道大人这些话有多伤小孩,“她不想要就给我,你从小就是又乖又漂亮的宝宝,比我家里那些弟弟妹妹好太多了。” “可我这次连累你了!” “应该是我的错,那天我不该打周瑗瑗!”想就她嫌疑大。 蔚然沉默一下才说:“与你无关,事情没那么 简单!周瑗瑗不是没脑子的人。” “你肯定知道什么吧?”莫香芝看他不怎么慌乱害怕,“你告诉我吧,我要恨得要撞墙了。” “我知道周家看恒泰要撑不下去了,想退出恒泰的股份,是那种全身而退,不认亏损,拿回当初投资的钱,可是恒泰已经没钱了,赚钱的时候要分钱,亏损了不承担股东责任,恒泰也不同意,绑了我们的人可能在和恒泰谈判呢!” 莫香芝听他这样说,心里更加绝望了,可想而知那是多大的一笔钱,恒泰怎么可能为他们俩拿出来?就他们两只娄蚁踩死就得了。 蔚然见她不说话,回头看看:“别担心,赞亓哥不会不管我们。” “他?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也觉得不错,但是他和周瑗瑗结婚,可见也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不知道为什么连带步赞亓也讨厌起来了,都是违法奸商,犯罪分子,什么事都可能干出来。 “你怎么这样说?”蔚然从她怀里坐起来,不高兴的瞪着她:“他肩上的责任大,那是不得已的选择!” 真是天真!知道你的赞亓哥完美!会有负整个恒泰集团来救你!不想和他争辩,一个晚上在等雨水不敢真睡,曲膝靠墙闭上眼睛想睡了。 刚想睡着,听见蔚然说:“我想吃你做的馒头,比外面卖的都好吃!” “嗯,回家做很多给你存起来,想吃的时候都可以吃!”随口答道,馒头要好吃劲道揉面就花力气,每次只肯做几个,要是能出去,就做很多冷冻起来,随时想吃的时候,放进微波炉“叮”一下就可以了。 蔚然听她这样说,安心趴到她大腿上,莫香芝搂住他,头枕着他后背,除了睡觉没什么可干的,还可以减少体能消耗。可是蔚然在咳嗽,她就睡不着。 “我很烦人吧?”蔚然敏感的少女心发作了,担心自己被嫌弃,莫香芝忍不住笑笑,摸摸他后脑勺的头发:“嗯,很烦人,就是个麻烦精!” 两人相拥似睡非睡过了一个白天,傍晚,莫香芝让蔚然喝了一点水,吃了一颗糖,走到窗边望望,窗外破旧的墙体上长了些杂草,拔了些看得过眼的,放进嘴里嚼,微涩的青草味,也比嘴里什么味道都没有的好,喝了一口水。天空是淡灰色的,没有下雨的迹象,留了最后小半筒水,还可以挺一天。 麻烦的是蔚然的咳嗽声越来越频繁,从声音来判断,清脆到粗重,炎症已经从咽喉下到气管,速度太快了。环境寒冷,缺少水和食物 让人抵抗力下降,没有药物的干预就离肺炎很近了。 已经在他的颈后的大椎穴用手楸过痧,脖子前面也掐得红红的,留下红紫的痧印,若是平常感冒咳嗽,这样出痧后,多喝水多睡觉,就能缓解恨多,但这里的寒气太过,无法保暖,根本不顶什么用。 莫香芝蹲在地上看着蔚然在想,现在只能赌步赞亓不会放弃蔚然,不然还有什么办法? “你又想干什么?”蔚然被她徒手掐肉楸痧的时候,疼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以为她又在想用什么奇怪地招数帮他止咳。 “你为什么觉得步赞亓会来救你?已经快48小时了。” 蔚然想了想,“有一年,我也是咳嗽,咳了很久,外婆不在了,我妈还在深圳,赞亓哥在北京上学,他电话里生气要派人押我去医院,第二天有人敲门,我以为是赞亓哥叫来的人,没想到是他飞回来了,带我到医院检查,开了利福平,回到北京后,他每天早上8点打电话提醒我吃药。” “利福平?那是肺结核了,要不间断吃半年的药,他打了半年的电话?” “嗯!” 莫香芝想不管怎样,有过这样的经历,多少也算情深意重了,步赞亓身不由己娶了周瑗瑗,心里可能比蔚然还要难受,这次要向周家低头,筹一大笔钱来赎一个本家族的外姓私生子也是为难他了。 “那你爸爸呢?他不管你吗?” “他很忙,只给妈妈钱,我那时候见了也不理他,不是赞亓哥,我根本不认他。” “赞亓哥就那么好吗?” “嗯。” 以为没雨,谁知道半夜下起了狂风暴雨,水是不缺了,但是大雨夹着大风从窗口灌进来,地板都有积水了。两人缩到地势高些的角落里躲着。山林呼啸,风里带着寒湿刮进来,冷得侵骨。更难过的是心理的恐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到出去吗? 莫香芝听到蔚然的呼吸声有些急促了,是明显的喘息,咳嗽更加紧促,说明炎症已经下到肺部了,不假思索脱下自己的长款羽绒服披到他身上。 “不行!你也冷的。”蔚然推开不愿意。 “没关系,我身上的油脂多耐寒,抱紧点就可以了!这样又湿又冷,你的腿伤肯定又犯了。”伸手连衣服搂住他,蔚然听话地趴在她身上,头靠在她的肩上。 “平时就让你吃胖点,现在知道太瘦没好处了吧?”抱着他,感觉个头不大, 高出自己的十多公分都在腿上了。 “胖了脸圆,象个女孩。” “怎么会?你身材象搓衣板。”心想,你也有自知之明? “因为太内向了,从小别人说我象个丫头,男孩不爱和我玩,女孩也不搭理我。” “······”这也和家世有关,大多人都会狗眼看人低,“你现在很好,我觉得你这样的最好,我讨厌粗野男人。”这倒是真心的,蔚然这样的有什么不好?干什么要用市俗的标准来衡量他。 过了一会,觉得他身体有些发热,扭头用嘴唇试了试他额上的温度。 “我又不是玩具,亲了我,又说是太可爱太好玩了,没别的意思!”蔚然莫名其妙说这段话。 莫香芝没说过这话,想可能是步赞亓说的。 “我只是试一下你有没有发烧!你不可爱不好玩,是个麻烦精!” “呵呵!”蔚然被逗笑了。 “出去以后,买套健身器材放在家里,你的烂体质再不改善,过了30岁就掉头发了,到时候真的不可爱了!”心想你也有年纪大的一天,不会总有人这样宠着你。 “到那时候,你也会嫌弃我了?” “我是你花钱雇的,不敢!” 怎么会看到你30岁的样子?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知道还能出去吗?莫香芝有些话憋不住说出口了:“你不要喜欢步赞亓,就算你是个女孩,以他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和你结婚,更何况······,别自找苦吃了。” “怎么你也这样说?咳!咳!”蔚然情绪一激动,咳得更加厉害了。 “我只是怕你难过。有喜欢的人也比没有的好。你看我不喜欢男人,不喜欢女人,不喜欢小孩,一个无聊无趣的人,连难过都没有。” 隔了一会,蔚然声如细蚊:“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 莫香芝心里一怔,原来蔚然是知道的,没承认也没否认,不敢作声。 蔚然又说:“赞亓哥太优秀了,做什么都做得好,不像我又笨又没胆,如果我和他是一家人,天天在一起,就没人敢欺负我,也没人敢看不起我。” “我在,也不会让人欺负你。” “呵呵,你敢打周媛媛,赞亓哥都不敢。要是有机会,你能跑就跑吧,我的腿跑不动,他们的目标是我,不能连累你。” “我不会丢下你的。” 三天过后,终于听到外面有不同的声音了,嘈杂的声音,也是人的声音,不管是什么人,只要是人就好了。 不会是饿出幻觉了把?莫香芝兴奋想站起来,蔚然昏昏沉沉压在她身上,让她身体麻痹了,不行,要确认来的是什么人,还剩有最后一糖了,蔚然吃了三颗糖,自己一颗没吃,也许可以吃了。 把蔚然推开些站起来,想奔到窗边观望,但是力不从心,眼睛一黑还是倒下了,醒来的时候是躺在暖和的床上,盖着暖暖的厚棉被,噢,终于得救了! 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是个带眼镜的男人,步赞亓的朋友李医生,蔚然说的没错,步赞亓没有不管他们。 “这是哪里?”看看象是医院病房,晚上了,房间里亮着日光灯,蔚然也隔壁床躺着。 “县医院,让你们恢复点再回去。”李医生微笑着回答,他其貌不扬,脾气很好,说话也和气。 “蔚然怎样了?他好像得肺炎了。” “还好,轻微的肺炎,要打几天针,刚才他醒了喝了点米汤,你也喝点吧!”李医生从保温壶倒了一碗热米汤给她。 莫香芝坐起来,把浓浓的米汤喝下去,米的香味太赞了,差点想舔碗:“我还可以吃叉烧饭,豆沙包什么的。” “呵呵!”李医生笑了:“别急,空腹了几天,慢慢来,别撑坏了。” 想想自己肯定瘦了很多,别一下子又吃回来了。 “你知道是什么人绑架我们吗?”莫香芝问李医生。 “这?你还是问赞亓吧,我只是跟他来的,不太清楚事情的经过。”李医生的回答明显不太愿意多事。 “步赞亓呢?” “他有事回去了,明天会来接你们。门口有我们的人守着,放心睡觉吧!” 闭上眼睛,好暖和,是要好好睡一觉。 半夜好像听到雨声,惊醒了,看了一下开着微弱灯光的房间,回神过来,是做梦啊,这几天太紧张了。 感觉身体没有什么不适了,爬下床翻了翻,保温壶里有沉底的米粥,倒出来喝几口,除了手脚有些无力外,元气恢复的差不多了。 溜到蔚然床边看他,这几天都抱在一起取暖,彼此肌肤相亲,气味相投。分开了还有点不习惯。用手摸摸他的额头,稍微一点发热,蔚然睁开眼睛。 “还有点米粥,你要不要吃点?”莫香芝问 “不饿,你吃吧。” 莫香芝把剩下的粥喝完,饿了几天,对自己来说算是清理身体减脂大排毒了,也没什么坏处。蔚然就惨点了,脸都青了,摸摸他消瘦的脸,心疼道:“明天我炖猪骨汤给你喝,等肺炎好了,再炖羊肉汤,喝了就不怕冷了。” “你没事吗?你一颗糖也没吃。”蔚然问 莫香芝摸摸自己已经平坦下去的小肚子,得意道:“平时吃多存起来了,刚好消耗了。” “你还是快点吃胖回来,看着喜气洋洋的。” “不,我要做有气质的女人。”谁要喜气洋洋,一副土样。 蔚然缩在棉被里,温柔的双眼看着她,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没说话,精神有点蔫,体力不像莫香芝这样神速恢复。 莫香芝:“还冷吗?这几天冷坏了吧?”想着要是没得救,后果不堪设想。 “嗯,还好。” 莫香芝钻进被子里在他身后抱紧,一起睡10分钟也好,不为什么,就为了更加暖和些,冷怕了。 ☆、第十六章 清晨,莫香芝在卫生间里洗漱,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虽然吃了些苦,但是终于不胖不瘦了,眼睛也不大不小,透露出机灵劲来,原来最胖的时候,眼睛都快挤没了,一副蠢样。 护工送来医院的早餐,是猪肉粥和干巴巴的淡馒头,难吃,粥熬的太烂,放了味精,还有股肉的腥臊味。 莫香芝把自己的早餐吃完了,看蔚然就吃了两口。 李医生也过来了,给蔚然打吊针,打的是消炎的阿奇霉素,对肠胃反应大,不吃饱怎么行。 莫香芝拿过他的粥,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蔚然扭头到一边,不愿意吃,刚逃出来捡回一条命就开始挑嘴了,这里是个小县城条件又不好!瞪他一眼,放下粥,拿了保温壶想出门到医院的外面买点白粥。 门口有两个步赞亓的保安,不让她出去,说是步总交待的。 莫香芝说不行,蔚然不吃东西打不了针。一个保安打电话给步赞亓请示完了,说他去买。 是被软禁了吗?难到步家和周家的事情还没解决好? “为什么用阿奇霉素呢?对肠胃刺激大,他肠胃又不好,用头孢类的不行吗?”莫香芝问李医生。 “他没办法皮试啊!晕针!” “哦!”转头问蔚然:“我在这里,你会不会能克服?老这样多麻烦。” “别轻易尝试,我见过有些人四,五十岁了照样晕!”李医生帮他回答。 保安送粥进来,莫香芝倒出来尝了一口,要确定新鲜没异味的,看他右手扎着针在输液不方便,只好喂他吃。 “幸亏有个女朋友,患难见真情,没有她,把你一个人关在老林里三天,吓都吓死了。” 蔚然低垂着眼睛,有不是非常亲密的外人在就不爱说话。 “我不是他女朋友,你们别老开这样的玩笑了!”当事人蔚然都没承认,旁边人老这样说,自己多可怜。 临进中午,步赞亓来接他们,把他们落在酒店的东西也拿来了,让保安开蔚然的车子,让蔚然和莫香芝坐他的车回去。 莫香芝看看步赞亓,西装外面套了一件长款过膝的深灰色毛昵大衣,简洁大方的款式,又挺括,突出了宽肩长腿的9等□□材,帅得掉渣,出了那么大的事,还看不出素来冷静的他和平常有什么区别,真不是一般人。 上了步赞亓的车,李医生坐副架,蔚然和莫香芝坐后面,蔚然身体 没恢复,坐在车里摇摇晃晃地昏昏欲睡,步赞亓让莫香芝拿了车椅下袋子里的毛毯给他盖上,递了一袋零食给他们,莫香芝翻翻是面包,蛋糕和矿泉水的,好像是刚买的,怕他们路上肚子饿了。 一路上,莫香芝没睡意,一边照顾着蔚然,一边盯着步赞亓的后脑,他一边开车一边和李医生海阔天空的闲聊,搞不明白怎么能象个没事的人一样,自己和蔚然为了你家那些破事,差点就死了,这件事该谁象他们交待? 步赞亓在后视镜里看见莫香芝瞪着他,不动声色装不知道。 车子开进市区,先送李医生回家,然后开进一个不大的住宅区,里面都是自建低层住房,和市郊的别墅比,这样有天有地有院子的房子在高楼林立的市区已经很少见了。 车子停在一栋三层独立洋房的院子外面,步赞亓按了一声喇叭,里面出来一个中年的阿姨把铁艺栏杆门打开,步赞亓把车开进一楼的车库里,转头对他们说:“这几天先住在这里!” 只有听他的,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蔚然和莫香芝下了车进了房子里。 “你来过这里吗?”莫香芝悄悄问蔚然 “赞亓哥的爷爷家,很久以前来过一次,赞亓哥小时候住这里。” “先吃饭吧,这是刘婶,和刘叔住在这里帮我们看房子很多年了。”步赞亓向他们介绍那个阿姨。 刘婶端出热饭菜来给他们吃,莫香芝打量着这栋房子,一楼是车库,厨房和餐厅,摆放着老式的鸡翅木中式家具,落地木摆钟,铜吊灯,景德镇大花瓶,白墙上挂着国画,有些年头的老房子了,看似沉旧低调还是有派的。 吃完饭,步赞亓带他们上楼,二楼是会客厅和卧房,蔚然选了一间带电脑的房间,立刻打开电脑,几天没看股市,不知道怎样了。 莫香芝挑了一间最小的房间,推开窗,可以摸到小院里种的玉兰树,真是好房子,让蔚然在这里休养几天也好。 步赞亓打电话给自己的助理,让买蔚然和莫香芝的替换衣服过来,他们身上的衣服已经脏的不成样子了。 房间门口可以看到步赞亓坐在会客厅的沙发上,点了一只烟,烟雾在他的脸上散开,若有所思,表情很平常,莫香芝肯定他没有烟瘾,和他吃过饭,刚才开两个多小时的车也没吸烟。 洗了澡,蔚然还扑在电脑面前,步赞亓站在他门口发声:“该休息了!”蔚然乖乖关了电脑上床休息,如果是莫香 芝肯定要又磨又哄费一番功夫,才能让蔚然丢开电脑上床,真是一物降一物! 天黑下来,看见步赞亓开车出去了,住这里没什么可干的,洗衣做饭都有刘婶呢,自己刚才想去帮忙,刘婶坚持不让,想必她也是领工资的,不想有人抢她的工作。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啊?”溜进蔚然的房间,他也没睡着。 “我也不知道啊,听赞亓哥的安排吧。”蔚然坦然的说。 莫香芝心想,你巴不得和他腻在一起呢! 夜晚11点多,莫香芝已经关灯睡下了,大门有动静,跑到窗口看看是步赞亓回来了,他没开车,是别人送他回来的,步态有些虚浮,好像喝了酒。 听见他上了楼,打开落地灯,在会客厅的沙发坐下,一会儿,隔壁的蔚然从自己房间出来了。 憋不了,忍不住拉开一点的房门偷看,自己房间和走道关着灯,他们应该看不见自己。 蔚然拿着茶几上的电水壶在烧水给步赞亓泡茶,莫香芝苦笑,真是稀罕,平时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巴不得自己把饭喂到他嘴里。 步赞亓喝得有点醉了,靠在沙发上闭眼休息,蔚然泡好茶,坐在他身旁,手撑在沙发边上,情不自禁的抿嘴微笑,神情带着些喜悦和腼腆,扭头眼睛含情脉脉看着步赞亓。 蔚然这样看了一会,还抖一下腿,晃了晃脑袋,象个怀春的少女,然后也靠在沙发上,把头一歪靠在步赞亓肩上,心满意足的笑了。 他整个人比步赞亓小了一号,相貌也柔美明媚,两个风格不同,非常好看的人,这样的画面却协调,好像天生该如此。 让莫香芝脑子哄的炸了的是,蔚然忽然抬头在步赞亓脸上亲了一口,步赞亓醉醺醺牵动嘴角笑了笑,抬手摸摸蔚然的脸回应他。 蔚然得了鼓励,一把抱住,侧脸贴在他胸膛上,整个人腻在他身上。 再也看不下去,轻轻关上门,上床盖上棉被,眼泪流了下来。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内心强大的人,但是亲眼看见了还是不同的,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天空鱼肚白了,莫香芝起床收拾好自己的东西,也没什么东西,手机在绑架的时候丢了,钱包里的身份证和□□都在,还一点带到温泉度假村的换洗衣服,都装进背包里,静悄悄地下楼。 刘婶也起床了,在餐厅里准备要做早餐的食材:“早啊,莫小姐要出去啊?” “嗯, 我要出去。刘婶帮我开一下大门。” 刘婶用钥匙把院子的铁栏杆门上的小门打开,莫香芝跨出门口,回头看了蔚然的房间一眼,对刘婶说:“帮我告诉他们一声,我走了。” “哦!”刘婶应了一声,有点摸不着头脑,莫香芝已经大步走出去了,这里不属于我,不是我呆的地方,你们也是和我没关系的人,离开是唯一选择。 出了小区,在马路上看见公共汽车站台,刚好有一辆公共汽车到站停下了,不假思索上了车。 还早,车上人很少,看看车箱上的路线地图,终点站是火车站,那就到火车站吧。 很久没回家了,已经通了高铁都不知道,回家只要1小时了,回家吧,再烦的家人,割也割不掉。 一小时后,动车到达g市,一天没有工作就有窘迫感。有一家民营中医理疗中心,有正式医疗牌照的,去碰碰运气。 果然在招人,莫香芝有相关工作经验,被安排在药房工作,负责拣药,熬药汤,做药丸的工作。刚好自己对药这块不熟悉,做这个刚合心意,有给员工的宿舍,10多个女孩住在一起,决定住在宿舍里,上班方便。 到市场看了爸爸,又到妈妈家里吃了晚饭,本来完整的一个家,没什么钱还要这样折腾,还好妈妈改嫁的人是个建筑包工头,死了老婆,带着女儿,经济条件尚可,又生了个弟弟,莫香芝觉得妈妈有了弟弟就完全不一样了,加上要照顾现任老公的女儿,根本自顾不暇。 时间很快,一年的除夕到了,医院开始放假,到了爸爸家。 爸爸不高兴地开骂:“手机丢了不补办,有急事找不见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死在哪里了?” “什么事啊?我天天在医院上班,用不着手机,不想浪费钱。”不是过年真不想回来,爸爸娶了个农村的年轻女人,没有正式工作,又生了双胞胎,家里经济太紧张,都互相嫌弃,要自己贴钱出力帮他们又不甘心。 “上次你来市场找我,老梁他们一家看上你了,要给他们儿子做媒,人家新房早就买好了。虽然是乡下上来卖猪肉的,但是勤快实在,一天卖5,6头猪,找得了钱,嫁过去不怕没肉吃,大女儿早嫁了,就一个儿子,在外头做事工资不高,现在也回来帮卖肉,我看人不错又老实,比那些整天玩电脑打游戏不做工的废仔强。” “······” “你都这么大了还在外头浪,还不结婚生孩子干什么 ?亲戚问起来,我都丢脸!你要是同意,他们就下聘礼了,8万8,让我们再买部差不多的车做嫁装,这样大家都有面子,人家的条件配你绰绰有余!” 小时候经常上他们家的肉摊买肉,老梁叔两口子人还不错,肉好不吃秤头,生意一直比别家的好,但对他家的儿子只有个模糊印象,不知是如何的“绰绰有余”? “嗯,让我先看看人,又不是小事情。”大过年不想吵架,先答应下来。 大年初二,特意到市场上溜达,因为过年,市场开摊做生意的不多,老梁叔他们一直都很勤奋,每天起早贪黑的卖肉,全年只有大年初一是休息日。 远远看见他们了,儿子帮着打下手,看着还算斯文,南方人的细条身材,比蔚然个矮,也是单眼皮,有些三角,不如蔚然清秀。上唇薄有些突,不如蔚然优美大方,面颊凹陷缺肉,不如蔚然流畅柔和,整个人都没有蔚然干净温淳的气质。 不知道他生气的时候会拿砍猪骨的刀剁人吗?蔚然是绝对不会的,蔚然吵嘴和打架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和他生的孩子,应该不会比和蔚然生的好看。 心里一阵阵难过,为什么老是拿蔚然来比?秦娜说蔚然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的人,自己就应该配老梁叔的儿子。 这样的普通人已经“绰绰有余”了。 但是结婚干什么?工作,吃饭,睡觉一个人也可以解决,何必再拖着另一个人? ☆、第十七章 转眼在药房工作了3个多月,春天渐渐远去,天气开始热了,在煤气灶边熬药汤有些辛苦,做口服药丸轻松些,按方子拣好药,用粉碎机研磨成细粉,调上蜜糖,放进药丸机里,做出一颗颗绿豆大小的中药丸来,再凉干就可以了。 莫香芝蹲在地上检查刚从中药批发市场进货的药材,现在可以认出很多种药了,闻一闻就知道质量怎样?是新鲜还是陈年霉变的。 医院年轻的整脊医生阿杰进药房来,踢踢莫香芝的中药口袋:“喂,香芝,昨晚你怎么又加班?不是说好大家到ktv去玩的吗?” “我不会唱歌,也不喝酒,去了也没意思。”没看他,继续翻看着袋里的中药。 “你故意的吧?想玩欲擒故纵?”阿杰是中医大学毕业的,已经是正试推拿医生了,人长得不错,和老板是亲戚,医院里的年轻女孩子都围着他转,以跟他约会为荣,偏偏不是最漂亮的莫香芝不爱理他,约了几次都不成功了,让他吊着胃口。 “和你出去,我怕她们在我水杯里下泻药。”莫香芝不紧不慢地说 “她们谁敢动你?看我不教训她······” “香芝,香芝,你快出去,门口有个长得象明星的男人找你!”负责接待的工作人员丹丹跑进药房,激动地告诉莫香芝。 “明星?比我还帅?”阿杰不服气,跟着莫香芝出去。 医院门口不远处的花带旁停着一辆黑色的奔驰,步赞亓随意地靠在车门上,高鼻上架着墨镜,西裤,长袖衬衫提挽着袖子,出挑的身材,在名贵车的陪衬下,确实帅得万丈光芒,让人荷尔蒙上升! 阿杰阴阳怪气地说:“这样的帅哥哥一般都是有男朋友的!”引得跟着出来看热闹的丹丹嘻嘻笑了。 莫香芝不理他们,向步赞亓走去。 “上车和我谈谈!”步赞亓对她说。 莫香芝上车坐在副驾位,他的车里和以前一样,有种好闻的树叶香气,自己身上带着药味和汗味,默默按下车窗。 看他脱下墨镜,发现还是有变化的,眼睛里有血丝,似乎休息不足,缺了点原来那股悠闲华贵之气。 “你怎么能这样就走了?” “有事吗?”莫香芝不明白,蔚然已经住到他家,有刘婶做饭,还有自己什么事? “我想请你回到蔚然家里。” “比起保姆的工作,我更喜欢现在的 工作!我是个平凡的普通人,学会一技之长才是生存之道。”莫香芝平静地说。 “你一点也不担心蔚然吗?” “他有你就行了,他只要你,他不需要别人!”想起那天晚上他们的举止,仍然觉得不是味。 步赞亓看着她,诧异她的直白,好一会才说:“我只是哥哥,不是他希望的那种!” “撒谎!”莫香芝想装什么装,不承认也不代表你是真男人。 “香芝,我知道现在的年轻人的观念开放,我也没偏见,但对男人来说,感情只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还有其他的社会责任,家庭责任。没有孩子,不是正常的家庭,能长久吗?何必去走一条对大家都不好的路?” “既然微不足道,你还来找我干什么?”气步赞亓摆大道理,为蔚然不值,蔚然可是对他死心塌地,为了他还去陪了银行行长,他却在说什么社会责任,还不是为了面子?俗不可耐的男人,看他娶周瑗瑗就知道了。 步赞亓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前方,叹了口气:“他妈妈去世了,过完年没多久的时候。” “怎么可能?”莫香芝吃惊,秦娜还不到50岁。 “是意外,和她的男朋友吵架,被掐死在家里。” “啊!”莫香芝惊骇捂住嘴巴,好好的人死于非命,自己都吓得不行了,让蔚然怎么办? “蔚然很难过,这几年才跟妈妈的感情好起来的,谁知道······” “都这样了,你还想把他推给我吗?”莫香芝瞪着他,非常不满,看他沉默不语,又道:“你只要每天去看看他,说点他爱听的话,让他吃饭就可以了,有什么难?” 步赞亓无奈:“恒泰准备清产核资,市委工作组已经进驻,有些涉及法律的问题,我不知道是不是要承担责任。” 莫香芝一怔,步家还是没能撑住。 “我爸和叔叔们从80年代成立车队跑运输开始,到汽配厂到现在百强企业,我不想就这样毁了。” “还能有办法吗?网上传言你们过于急速扩张地产和金融项目,非法吸款一百多亿。”莫香芝不是完全忘了他们,在网上搜过恒泰的消息。 “一部分是非法的民间借贷,大部分是银行贷款,有抵押物的,清算完,能留意一口气给我们,还能东山再起。” “周家不帮你们吗?”牺牲自己和周家联亲,不就为了这个。 步赞亓自嘲般笑笑:“我已经和周瑗瑗离婚了。”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活该!“我回去有什么用,只不过是给他做饭而已!” “做饭也行啊,我让保姆过去,他不开门,我自己两三天送饭,他有时候也赌气不吃!成天闹情绪,我怎么有空老陪着他?” 莫香芝笑笑,蔚然是个要耐心哄的小孩,步赞亓要是卑鄙点,三妻四妾把蔚然收了多好。 “蔚然不接纳外人,又太敏感了,李医生只不过好心劝他看一下精神科,他就再也不理他,我都要疯了!”步赞亓看看莫香芝:“你是特别的,不然他也不会让我找你,上次说帮你把股票卖了要给钱给你,让我一定把你找到,你不告而别,他也难过了几天。” 莫香芝想起买的那个股票“大智慧”,她根本没打算要,没想到蔚然还那么执着要给她,知道她为了钱大学都没念完,所以找借口给钱她。 “你先回去,让我想想,要回去也要辞职,把这里安顿好。”莫香芝还是心软了。 一早,莫香芝到医院的财务室办理辞职,一些女孩听说昨天有个开大奔的帅男人来找她了,都在叽叽喳喳议论着,阿杰醋意十足:“难怪我约不到你了,原来你早就钓了条大鱼!” 没和他们解释,小虾米怎么钓得到大鱼? 一个小时的动车,又回到了l市,没想到这么快又回来了,没忘自己的职责,先到市场买菜。 蔚然家的密码没换,还是熟悉的摆设和气味,重新回来,感觉很亲切,又有些说不清的复杂心情,自己真的应该回来吗? 把菜放到餐桌上,这个时间是股市的下午盘,蔚然应该在看股票。 电脑开着股票交易软件,k线在走动,蔚然却趴在沙发上闭着眼睛,他平时不是这样的,开盘时间,无论如何也要瞪大眼睛看着分时图。 莫香芝轻轻地在沙发边上坐下,看着蔚然,几个月不见又瘦到极限了,身体看上去象个没发育的中学生,苍白的嘴唇,比第一次看见他的状态还差。难怪步赞亓急着找她回来了。 上次离开的时候,他的肺炎还没好,又饿了几天,胃炎有没有恶化?想他平时对自己也不错,只有被欺负的份,这样赌气跑了,有负秦娜生前所托,实在不对。 蔚然本来就睡不熟,睁开眼睛,愣愣地看着莫香芝。 “你饿了没有?我去做饭了!”莫香 芝温柔地看着他,微微一笑。 “你回来?”蔚然坐起来,身上长袖t恤宽宽荡荡的,脸象巴掌一样瘦小:“你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 听出他的话里好像一直在等她的意思,好像自己只不过是外出回来晚了。 对不起!你这么难过的时候,我却没有陪着你,忍不住搂住他说:“我不该乱跑,还是你这里好,吃得好住得好,可以看喷泉,也没人对我大呼小叫的。” “你身上有中药的味道,你没结婚吗?嫁那个像你求婚的人。”蔚然头埋在她的肩上,闻到了药味,莫香芝早上在煮着中药的药房交接工作还整理了中药。 “没有!”莫香芝都不知道要怎样解释上次自己的不告而别:“我以后不会乱跑了!我是你花钱雇的,要有职业道德,除非你赶我走,我才走。” “真的?”蔚然伸手搂住莫香芝的腰。 “嗯。”抚摸着他瘦瘦的脊背,把不该有的感情放下,以后象亲人生活在一起。 做了饭菜,蔚然根本没食欲,莫香芝心想慢慢来吧,精神受了那么多的打击,急也没用。 晚上,莫香芝用剩下的药膏给蔚然的腿推拿完后,还帮他剪了指甲,做这些很自然,本来他们就是先有亲密的肢体接触后,才开始交心的。 头发也长了,不知道多少天没出门见过阳光,没血色的脸,眼睛下重重的黑眼圈,却睡不着觉。人最重要的是睡眠,睡不好就吃不下,阳气渐渐枯竭,身体就完了。 “周末,我们到全姐家里,让她给你开点调理的药丸吃吧,老这样不睡觉怎么行?” “没多久就天亮了,然后又天黑了,有时候好像睡着了,觉得房间有人进来,有认识的,不认识的,睁开眼睛却什么也没有,可是感觉很真实,手被掐的感觉也真实,像你以前掐我一样。”蔚然有些茫然看着自己细瘦的手腕,手腕上突起得几条青色的静脉,让莫香芝莫名心悸。 静脉旁的的动脉是中医号脉的地方,也是自杀割脉处,刚刚搭过,心率不齐,气血太差了,脉的博动很无序,连刮痧拔罐都不能做了,才是这个年纪,真想抱着他的大哭一场。 “这样熬着很难受的,有些人一天都受不了,我要是你就吃好睡好,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故意在别人面前晃来晃去,让那些喜欢你的人眼馋吃不到,把自己憋死!” 手指轻轻按摩着他的黑眼圈,瘦是瘦,清秀温柔的五官 是不变的,很容易可以得到大家宠爱的人为什么要这样过呢? “我不喜欢别人看我。”蔚然不乐意。 莫香芝想他平时人畜无害的样子,别人都是肆无忌惮地盯着他看,自己的妈妈那样出名,死了都让人茶余饭后议论纷纷,不得清净,只会让他更加难受。 “好啦!不喜欢就不喜欢,我们的小王子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看的。”看来他的社交恐怖症又发作了,想顺着他,别让他心情低落了,亲了亲他的眉心,打算睡不了就陪着他。 莫香芝打了电话给全姐说蔚然的情况,全姐对秦娜的死唏嘘不已,虽然觉得她自作自受,又觉得蔚然是无辜的,答应给他看看。 蔚然本来不愿意的,但他不睡,莫香芝也不睡守着他,只好答应了。 全姐家里空了一个房间出来做诊疗,给蔚然号了脉,说脉细铉结代,肝郁脾虚,阳气不足,神经衰弱。 让蔚然趴在理疗床上,教莫香芝用手法推拿关键穴位,热敷药包会出汗,他现在不宜出汗,只能用热药包在身体不停滚烫疏通经脉,让气血运行起来,身体会感觉轻松。示范完了,让蔚然躺着休息半小时。 全姐和莫香芝走出房间说话,全姐说:“比去年还差,有点抑郁症的迹象,你要注意了,别让他一个人呆着,再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就难说了,我做些疏肝解郁健脾胃的药丸给他吃,还是睡不了就去看西医,开些抗抑郁的药。” “哦!”心里一惊,谁都知道抑郁症如果严重了会自杀,但是抗抑郁的西药影响大脑的运转,蔚然要交易证券,自然是不肯吃的。 “轻度的抑郁症,吃些中药缓解身体的不适,加上按摩推拿是有效,但是身边的人要有极度的耐心才行。香芝啊,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不是我说的难听,这种看起来萌哒哒的男孩子,其实身体的雌激素比别的男性高些,性取向大多数是同性,万一他是,我怕你浪费时间在他身上。” “放心啦,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心想自己早就知道了,但是自己不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性不是第一位的。如果只是为了结婚生孩子,有个安稳的生活,嫁给张总和梁叔的儿子都行,显然自己没有做这个选择。 ☆、第十八章 从全姐家出来,因为要搭脉没吃早餐,莫香芝提议去以前蔚然爱吃的那家米粉店,蔚然摇头,一点吃的兴致也没有。 回家煮了白米粥,炒了些新鲜开胃的小菜,让他吃了一碗。 看他歪在床上,平板电脑丢在一旁开着网页,半天也没换。 “要不要我帮忙管理你的q群?”莫香芝想q群里那么多人,也很要花精力的。 “已经停掉了,群也解散了。” “啊?”莫香芝可惜:“好大的一笔收入啊!” “我妈她不在了,我一个人也花不了什么钱!” 一直没敢在他面前提起秦娜,还是没能绕过,没有了爱花钱的妈妈,还拼命赚那么多干什么?可那是他多年的兴趣和积累啊,做擅长的事心里才会充实,才能有成就感。 他是不爱主动开口述说的人,但是看一眼就知道他心事重重,而且很难过,不在财经论坛发帖子,也不跟网友聊天议论股票,自己一个呆在房间里,看着白天黑夜循环,吃饭睡觉可有可无,这样的日子可以坚持多久? 如果自己没有跑掉一直陪着他,会不会比现在好点。觉得很抱歉,在他身后躺下,搂着他,脸贴在他背后,小声说:“我是你的赞亓哥就好了······” 莫香芝睡着了,本来打定主意,蔚然不睡她也不睡,但年轻健康的躯体不受意志的控制,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蔚然不在房间里,心里猛的一跳,忙爬起来找他。 跑进客厅,看见蔚然在大厅的阳台外面,手搭在栏杆上趴着,看着下面的缓缓西流的大江,春末的风凉凉还带着寒潮,消瘦的背影看着很孤寂,江面的音乐喷泉正酣,彩灯闪烁,音乐是抒情的《梁祝》,以前他从来不看,说早看吐了。 本地小贼多,房间的窗户装有不锈钢的防盗网,但阳台是通透的合金栏杆,为观景方便,没装防护网。 莫香芝按下狂跳的心,不动声色拿了两张餐椅到阳台上,拉他一起坐下,拿过他的手,若无其事地说:“手上有6条经脉循行,不同的穴位对应着身体不同的器官,坚持按摩对身体好。” 看蔚然的手瘦得关节突出了,心里难过,世上好吃的东西那么多,你为什么不吃呢?有那么多的人,为什么要在意他?要过的比他好比他神气,才不妄被拒的窝囊气,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不懂吗? 按着他手部的穴位,想搂着他说,还有我爱着你呢,很爱很 爱,虽然你可能不需要!但别扭的自己说不出口。 “饿了没?你想吃什么?”想做咖啡馒头,又怕会让他的睡眠会更糟糕。 “白粥。” “吃白粥是减肥用的,你都这么瘦了。我过得很惨的时候,被拖欠工资,晚上睡在店里的餐桌上,幸亏是胖胖的,所以就象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在阴沟里都能活得好。”想给他信心,又说:“我知道你不睡不吃,不是故意的,也不是闹情绪,是身体健康暂时出问题了,慢慢调理会好的,我在全姐那里上班,知道她的药丸很厉害。” “嗯!” “觉得累就不想做就暂停休息,反正股市不是永远都开着吗?你要是想出去玩我就陪你去,想呆在家里我就陪你呆在家里,你想要我干什么都行,你别胡思乱想······”说不下去了,自己不是巧舌如簧的人。 “你怎么了?觉得我会跳搂?” 莫香芝不吭声,回来以后用手机上网仔细查了抑郁症,觉得全姐说的没错,如果换成自己象他这样孤独的憋在房里可能已经疯了,刚才在阳台看见他的背影的一瞬间,真的怕他跳下去。 “被赞亓哥拒绝的时候,妈妈又······难过得想死了,我这样的人存在还有什么意义?但是跳了,赞亓哥会内疚,以为是为了他。”蔚然停了一下,鼻子吸了吸气,忍住泪水:“也不会再有人记得妈妈这个人,清明节烧纸钱的人都没有······每天头痛,胃痛,腿痛,都忘了心痛,为什么要跳搂?不跳也快死了!” 莫香芝心里明白蔚然想过自杀了,只是没到绝望的地步,尽量语气平常安慰道:“你这是亚健康状态,长期生活不规律,用脑过度造成的,你看我这样干体力活的,虽然没钱却吃得香睡得香。反正钱也赚的不少了,等你好点了,我们一起找个地方一边工作一边玩去,谁敢不好怀意看你,我帮你瞪回去,你知道我翻白眼很厉害的吧!” “呵呵!”蔚然被逗笑了,虽然还还带着苦涩,但也比没变化的好。 深夜了,莫香芝让蔚然趴在床上,按全姐教的轻手法给他按摩,“觉得趴累了就告诉我,我就停下来!” “要是我不觉得累呢?你一晚上帮我按下去?” “嗯,当然可以。”反正下午睡过了,只要你能睡着,按一个晚上有什么不可以。 想是这么想,按了n久后,想着就休息一分钟吧,躺下,很快睡着了。 被蔚然的喘气声吵醒,床头的台灯开着,睁开眼睛看见他应该是睡着了,闭眼皱着眉在大口喘气,难道是做恶梦了?好不容易睡了,又不敢喊醒他,伸手抚摸着他的胸口,看他渐渐平息下来,面对自己翻了个身。 轻轻的在他眉心吻了一下,伸手进他的后腰衣服里,抚摸着他的脊背,千万别醒,醒了就睡不了了。 蔚然破天荒睡到早晨10点才起来,是莫香芝回来以后最长的睡眠了,盛了一碗很稀的白粥,板着脸说:“你看都是水,当水喝了吧!”不等他拒绝,一勺勺舀到他嘴边灌下去。 跟蔚然说出来卖菜。实际来逛江堤的宠物店了。 昨晚蔚然把自己的卡给她,说自己精力不济怕失手,已经从股市转了大部分钱出来,有30万是莫香芝的,让自己转走。刚才用蔚然给的密码在柜员机查询一一下,卡里的确有一大笔巨款,想蔚然也太没防人之心了,就不怕自己起了贪念携款跑了。 转了一万五的生活费到自己卡里,要买些东西了。 平时江堤路的绿化带上有很多人溜狗,又经常在雨季迅期被上涨的江水侵泡,只开了些容易搬迁的宠物店,莫香芝一家家的找合适宠物,最后选了一只小猫,不敢买狗,怕蔚然想起那只车祸死掉的拉布拉多会伤心。 回到家里,把猫砂和猫厕所安置好,抱着小猫来到蔚然床前,他懒懒的靠在床上没起来。 “你看,多漂亮的大脸猫,是有名的加菲猫!和动画片里的一样吧?”莫香芝手里捧着一只橘黄色的虎斑短毛小胖猫,脸又圆又扁,大大的琥珀色的眼睛滴溜溜的转,鼻子短小,五官滑稽的挤在一起,五短身材,和一般的细瘦土猫相比,非常娇憨可爱。 “你摸摸看,卖猫的人说这个品种脾气很好,不会挠人也不咬人。”把胖猫递到他面前,蔚然有些诧异和迟疑,伸手摸了摸,小猫还有些怕生,眼睛怯生生的望着蔚然,蔚然挠了挠它的下巴,小猫放松警惕了,还伸舌头舔了舔他的手。 莫香芝把猫放在蔚然的腿上,小猫扭了扭,翻了翻肚皮,天生活泼,向蔚然伸了伸小肉爪子,好像说来啊,来玩啊,来调戏我啊! 蔚然轻轻握着它的爪子,象新朋友见面问好一样,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问:“咪咪” “我听见店家叫它嗨嘟,我们养着它吧?价格卖得贵,都没人买,关在笼里可怜兮兮的,看见我来了,就扒着笼子对着我伸手求救呢。”故意这样说,怕蔚 然不喜欢猫,只知道他喜欢狗。 “嗨嘟!嗨嘟!”蔚然挠着它的头叫它,小猫居然象人一样拉长声音“嗯······”了一声,声音娇滴滴的不象一只公猫,还缩成一团伏在他的腿上发出舒服的“噜噜”声,样子享受极了。 莫香芝看蔚然的神情是接受了小猫,又说:“店家说小猫爱扑飞过的小鸟和蝴蝶,很容易从楼上摔下去,窗户有纱窗很安全,我们把阳台也安上隐形防盗网吧?” “嗯!”蔚然新奇地摸着小猫,甚是喜欢,随口答应了。 莫香芝赶紧出房间打电话,掏出一早拿到的名片,让人下午来测量阳台,这才是当下头等大事,买猫就为了名正言顺安防盗网。 晚上,全姐打电话来说,她紧急加班把蔚然的药丸做好了。外面下起雨来了,气温徒降,但莫香芝马上打车去拿,一分钟也不想等。 赶到了全姐家付了一大笔钱,拿了药丸,还有专门配制的按摩油和药包,心里明知道这些的成本,非常想讲价便宜些,但又怕全姐不高兴了,以后不尽心尽力医治,总算明白患者的心理了,为什么觉得价格离谱也不敢吭声,只详细咨询和探讨了医治方案,全姐不由感叹莫香芝做事认真,跟了谁都忠心耿耿,没有能一起共事可惜了。 莫香芝陪笑道,请全姐以后多照顾他们。 冒雨赶回来,意外在蔚然家门口看见步赞亓,大概喝得差不多了,靠在门边的墙上醉熏熏的,不可否认就是醉了,他优越的男性外型也很能诱惑人,莫香芝不喜欢。 “喝酒了还来干什么?”没好气的问,实在不想他影响蔚然的情绪。 “刚好在在附近,不知怎么走过来了。”看他头发和衬衫是湿的,估计走了很长一段路。 “你快走吧,不要为了微不足道的感情来搅乱别人的生活。”莫香芝不客气地说。 “小丫头,嘴真厉害!”步赞亓苦笑,抬腿想走,但头重脚轻地哏跄了一下,莫香芝忙扶住他,但身高体重差异大接不住他,后退两步差点自己也摔了。 “喝了多少啊?算了,进来醒醒酒再走!”莫香芝看他实在太醉了,怕他醉倒在外面不安全。 开了门,掺着他进客厅,让他坐在沙发上。 “喵喵!”嗨嘟听到声响跑出来看看,蔚然也跟着出来,看见步赞亓。脸上没什么表情,抱起嗨嘟回自己房间。 莫香芝泡了杯绿茶给步赞亓,在 他旁边坐下:“有事吗?怎么喝成这样?” “明天上网看见新闻就知道了!”不愿意详细说,步赞亓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磁性的嗓音有些暗哑。 莫香芝想不就是恒泰的事吗?商人非法逐利不值得同情。 “蔚然怎样了?”步赞亓显然是来看蔚然的。 “才好点,你又来捣乱!不是只有兄弟之情吗?就不要来给他造成混乱了,他情商低,不象你有脑子。” “蔚然喜欢你这样说话吗?” 莫香芝一顿:“对他?我不会这样。” “我坐一下就走了。”步赞亓有些愧疚,醉酒的他,卸了不喜形于色的武装,露出疲惫不堪的面貌,莫香芝有些不忍:“衣服都湿了,到客房睡一晚吧,你这样能去哪里?”反正这几天晚上都在陪着蔚然,自己的床都空着。 步赞亓闭着眼摇摇头。 “我帮你打电话叫人来接你?”莫香芝把放凉些的茶递给他喝,想把他打发走。 “你很讨厌我吧?上次害你被绑架。” “嗯,有点。”莫香芝承认,但是讨厌他的原因是为了蔚然。 “我走了。”步赞亓喝了茶,摇摇晃晃站起来。 莫香芝看他酒气没过,这样走了要是出什么意外,让蔚然怎么活啊!伸手揽住他的腰,把他手臂搭在自己肩上:“进去躺一下等酒气过了再走吧,来了还没和蔚然说过话呢。” 费劲把他扶进房间,他太结实了,目测182以上的身高,75公斤的体重,倒在床上时把自己也带着摔在床上。 莫香芝拿开他的手臂爬起来,扶他躺好,解开他的扣子,他的衣服应该是专门洗涤的,有股好闻的男用香水味,酒味也没能掩盖过去,脱下他的湿衬衫,露出蜜色的结实胸膛,隐约的腹肌,健美精壮,但不是大块突出的肌肉,和瘦弱孩子气的蔚然不同,如雕塑一样完美,是个成熟的男人,端正漂亮的额头,高挺的鼻子,紧抿的嘴唇,优美得下颌线,醉酒了也没失色。有生以来见过的最好看的一个人,如果说有尤物,这不就是了,明目张胆的把他看了个够,平时真的不好意思瞪着看。 倒了一杯水,拿了中药丸,进蔚然房间让他吃,看他闭眼躺在床上,海嘟卷在他身边睡着了。 “睡了?”不相信蔚然可以睡,肯定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赞亓哥喝多了,我让他睡在隔壁房了。” 蔚然翻了个身,背对着她不说话。摸摸他后脑的头发,心里叹了口气,步赞亓不该忽然跑过来。 ☆、第十九章 莫香芝一早起来做早餐,蔚然现在却除了粥什么也不想吃,只好做不同的开胃小菜. 昨晚偷偷爬起来几次看喝多的步赞亓怎样了,怕发生醉酒呕吐的意外窒息,还好他睡得非常安稳翻身都少,也不踢被子。虽然喝多了,但八点也准时起床了,从卫生间里洗漱完毕出来,人又冷静有神采了,不用别人操心的类型。 “蔚然呢?他不吃早饭?”步赞亓坐在餐桌前吃早餐,问起蔚然。莫香芝只好进房把蔚然拉出来。 蔚然坐下来,面前的白水煮蛋切开了还撒上调好的酱油,香气扑鼻,是莫香芝在市场里高价买的土鸡蛋,还有虎皮蒜蓉青椒,炒土豆丝,香芋包子也非常可口。 但蔚然就只用勺子磨磨唧唧的吃几口白粥,没精打采象在吃中药一样,睡不了哪有胃口吃早餐。 步赞亓:“你整天这样怎么行?都不是小孩了!老让别人操心!” 蔚然嘴巴扁了扁,觉得委屈,丢下碗起身回自己房间,还“呯”一声关上房门。 “你!”步赞亓气结,莫香芝瞪他一眼,让他别说了,跟着进房间,看蔚然趴在床上,“现在还早呢,再睡个回笼觉,到9点了,我叫你起来。” 蔚然翻过身,闭着眼睛,莫香芝拉过薄被盖在他身上,看见他的睫毛湿润了,有些心疼,只要你能好,当成小孩子有什么不可以的? 步赞亓敲敲他们的房门:“我去上班了。” “哦,好的。”莫香芝应了一声。等他出门了,拿过平板电脑看新闻,搜到了l市公安局经济犯罪侦查支队的通知,宣布恒泰集团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犯罪立案侦查,控制拘留了4名高管,蔚然爸爸金贵富也在里面。 不敢告诉蔚然,偷偷把网页关了,怕他受不了。 知道步赞亓为什么喝酒了,出那么大的事,还能控制自己没失态。反而蔚然,只不过听了步赞亓稍重的一句话就受不了了,男孩的身体,内心象个脆弱的女孩。 但也不能责怪他,体质决定人的性格,指望一个气血不足的人非常强大坚韧怎么可能? 强行吞下食物,虚弱的消化功能也不能运化,反而加重心血消耗,身体会更加难受,所以意志力这个东西在健康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莫香芝用高压锅煮了一些莲米百合枸杞甜汤,有补中益气,养神安宁和滋养脾胃的作用,材料都是她仔细挑过的,盛在碗里,胖胖的莲米,洁白的百合 ,点缀着红红的枸杞,看着就漂亮有食欲。 “刚做好的,你尝尝好不好吃。”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趁他集中注意力看盘的时候灌他吃。 蔚然扭头吃了。 莫香芝也看着大盘的分时图说:“哟!大盘翻红了,今天是要大涨?” “嗯,前面大跌了几天,现在反弹了,已经是这轮的鱼·尾·行情了,不知什么时候就要暴跌了。” “真的?这你也看得出来?那不是有风险了?难怪你把钱转出来。” “有些人一年赚的钱几天就能亏完。我怕管不住自己的手,杠杆也退了,只留了三分之一的钱在里面。” “不错啊,知道保住胜利果实。”一边投其所好和他聊,一边把碗里的莲米汤神不知鬼不觉喂完了。 午盘休息,蔚然丢了个纸团给嗨嘟,把嗨嘟兴奋的象在抓老鼠一样,表情严肃认真,傻乎乎的扑来扑去。摇着粗尾巴,还用自己娇俏的嗓声“喵喵”叫着,萌得不得了,而且也喜欢看喷泉,每到音乐响起,就自己跑到阳台端端正正坐着欣赏,看得眼都不眨一下。 家里多个小动物,热闹很多。本来买猫是为了找借口装防盗网的,没想到歪打正着,感觉小猫吸引了蔚然一部分注意力,自然会淡忘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嗨嘟还是个三月大的幼猫,玩了一会就累了,“喵~呜~”拉长声调叫了一声,跳上沙发,爬到蔚然的大腿,转了转趴下摆好舒服的姿势要睡觉。 “把它扔下去,你也要午休一下。”莫香芝拿起嗨嘟的后颈皮,想把它扔到地上。 “喵~”嗨嘟不乐意扭了扭,胖猫身沉不喜欢被抓后颈皮吊着。 “别动它,让它这样睡!”蔚然躺下把嗨嘟放在自己肚子上,头枕着莫香芝的大腿上,轻柔的抚摸着猫咪弓起来的脊背,就象晚上睡觉时莫香芝抚摸着他后背。 莫香芝看了暗自莞尔,你这只大猫咪,原来我也是这么宠爱你的。 从小就觉得男孩子又脏又皮,嘴又贱。倒是喜欢过一个转学来的女孩,跟着父母的工作调动只待了一个学期,漂亮可爱得像洋娃娃,性格却憨厚老实,不由自主的靠近她,主动搭话,成了好朋友,但是遗憾很快就分开了。 蔚然就有些类似那个女孩,真是个女孩就好了,自己就不用纠结了,唉! “你为什么没把你那30万转走?我的手机短信通知只转了1万五。 ”蔚然忽然问 “不急,哪天我想躲起来,就带着那30万跑路。”没真的想要,只是很容易被钱感动! 蔚然抿抿嘴巴,隔一下才说:“你不是说我赶你走,你才走吗?” “那是我随口说说的,我又不是你养的狗,你这样的麻烦精,总有一天要把我累死!” 看见蔚然的脸色大变。忍不住“嘻嘻”笑了,拨了拨他额前的碎发,伏下头在他额上亲了一下, “好吧,我是你养的狗。” 你高兴就好,其他的没关系,如果有一天,你过得好了,不需要我了,我就走了。 蔚然松了口气,但还是不悦,莫香芝有些抱歉:“过一阵,我们到恒泰上班吧。” “为什么?你就那么想出去上班?”蔚然不解 “恒泰现在不是很困难吗?看赞亓哥身边也没有自己人了,我们反正闲着,不如去帮忙。有两个结果,你天天看着腹黑的赞亓哥,看啊看吐了,不喜欢他了。第二个结果,我们天天在他面前秀恩爱,让他受不了把你抢回去。” 他这样的性格本来就是抑郁症的高危人群,要和外面的人接触,解开自己的心结才行。一辈子躲在家里不见人,未必对康复有好处。 蔚然提到步赞亓,明显眼神是不一样的,有喜悦羞涩茫然等复杂的东西闪烁在里面,既然没死心,与其这样吊着,不如正面突击,再争取一次。 睡前,蔚然还是在平板电脑上看见了恒泰的新闻,铺天盖地的新闻在各大网站都有了,想不看都难。 蔚然看着那则新闻发呆了一小时,莫香芝把平板电脑拿开:“别想那么多,出来混的总要还的,便宜老让他们占着,这个世界就绝望了。” 又是个不眠之夜,反正下午已经把阳台的隐形防盗网装好了,猫都掉不下去,可以放心睡觉了,1米8的大床,蔚然喜欢翻来翻去,自己只在床边倦着,让出大半位置给他。 半夜,感觉背后的蔚然挨近了自己,平时虽然接受自己的抚摸和亲吻,但并不主动和她亲热,没有欲望,只是习惯了自己对他照料和陪伴。 稍微翻了翻身就碰到他了,平静地说:“我要掉下床了!睡过去点。” 蔚然乖乖地翻回自己的位置,还是睡不着,又翻身坐起来,莫香芝打开床头灯,起床倒了杯温水给他喝了几口。 睡在床下的嗨嘟跳上床,张大嘴打哈欠,以为 有什么情况了,大家怎么都不睡了? “睡你的觉去!”莫香芝挥手想赶走它,嗨嘟却走到蔚然枕边趴下,继续睡,没啥大事。 莫香芝拉蔚然躺下,“你看嗨嘟能吃能睡贪玩,你就应该过得像它一样!” 嗨嘟舔了舔蔚然的脸 然嫌弃,擦了擦,开口道:“它是宠物。” “你也是!”莫香芝扭扭蔚然的脸,我会宠着你。 蔚然嘟了下嘴,有些女孩气,还好是漂亮可爱的!莫香芝心叹息,像我们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真是世上少有,步赞亓为什么不要蔚然,为什么把他推给自己? 这样过了10来天,蔚然也吃了10多天全姐做的中药丸,睡眠时好时坏,一夜可以醒来多次,莫香芝自然不让他起床,百般抚慰,哄他再睡。 每天拉他出门走一走,一边走一边说话,不让他关注别人的眼光。其实只要自己目不斜视,就算有人盯着你看也不知道,何况也不一定有。 不断的更换饭菜款式,都是开胃营养好消化的食物、蔚然的胃口慢慢在改善,腮帮上长了肉,脸线条流畅,下巴不尖也不方,不长不短的的脸型放在女孩的身上也很标致大方,笑的时候嘴角上翘,长睫毛扑闪,可爱纯真象个孩子。男人长得这样不俗,让莫香芝对自己过于成熟的身材和气质惭愧。 药丸快吃完了,又带着蔚然到全姐家搭脉,别的不说,中医药调理亚健康是最好的。 全姐号着脉对他们说:“在向好的方向发展,香芝你也花了不少心思吧?有些东西不是光吃药就行的。” “一天就忙着做饭了!”说话还要挑他喜欢听的说,每天24小时以他为中心,观察他的气色和情绪的变化,生怕有什么疏漏,做到这一步算是尽了力,对得起他的妈妈秦娜了。 全姐笑笑,把蔚然的手翻过来,看手诊,在他的手掌大鱼际的位置用大拇指来回刮了好几下,想感触里面是否有异,莫香芝问:“这不是看肾结石吗?他还小呢,不会有的吧?” 全姐问蔚然:“平时是不是坐的时间长?喝水少了?小便的时候有些尿急和尿不干净?。” 蔚然点点头。 “是啊,股市开盘前就喝杯咖啡,然后坐到收盘都不动。”莫香芝帮他回答。 “不是肾结石,有点轻微的前列腺炎。” “要紧吗?那怎么办?”莫香芝问。 “男人常见的毛病,但不治危害也大,西药治标不治本还伤身体,我这里有做好中药袋泡茶,每天泡了当水喝,最好把贮留的前列腺液引流出来,再热敷药包。我老公到医院引流了一次,医生赶时间很粗暴,后来都是我做的,很简单,所以香芝你帮他做好点。在网上找张解剖图照着说明做就可以了,不懂再问我。” “哦!”蔚然和莫香芝稀里糊涂的应了一声。 回到家里,莫香芝上网查了,是用手指按压体内的前列腺,引流出贮留的液体。感觉尴尬了,打电话给全姐:“这个我怎么能做?” “怎么不能做?到医院也是这样做的,你这丫头,关键时候脑子就不灵了,我就帮你到这里了,其他看你的了。”全姐在电话里这样说的。 晚上,莫香芝交代蔚然洗完澡后在卫生间灌肠,蔚然不乐意:“不做!不想!” “那你到医院做吧,医生也专业些。” “我不去,哪里也不去。”蔚然不假思索的回答,更加不愿意到陌生环境让陌生人碰他。 “那怎么行?不去医院就让我来,男人的前列腺有问题以后会很麻烦的,别不在意。” “又死不了,大不了把它切了。” 莫香芝听了大怒,一蹦老高,自己视他如珍宝般呵护着,维恐那里不周,他却豪不珍惜自己。 叉腰指着他:“你是害羞吗?你又不是女孩,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看过?不就是一块肉!我眼里和菜市场的猪肉没什么区别。谁让你毛病那么多?你躺着不动就行了,我都没嫌事多。你以为我想干啊?拖久了严重了,还不是我麻烦?你这个麻烦精!没事也要找事出来给我!” 黑着脸,霹雳巴拉训斥起来。 蔚然看着她愣了一下,低下头。 ☆、第二十章 莫香芝气鼓鼓再也不理他,自己去洗澡了。然后躺在自己床上休息,想着该想什么办法让蔚然接受引流前列腺液,蔚然却走进她的房间,闷闷地说:“我已经灌好了。”看样子洗过澡了,睡衣也换了。 “哦,是吗?”莫香芝高兴地爬起来,“我会小心不弄疼你,躺到床上来。” 蔚然听话地上床躺下,样子有些委屈。 莫香芝想自己刚才说的也过份了些,今天全姐才说他有好转了,自己不该发脾气。 用一条丝巾把蔚然眼睛绑起来,对他说:“看不见,你容易放松,也自在些。” 把他裤子褪下,倒了润滑油,在他肚子揉按着,再用手掌推揉放松,压了压下腹前列腺的位置: “有酸涨感吗?” “有一点。” “慢慢深呼吸,自己心里默念放松!”把他双腿曲起,右手带上医用橡胶手套,沾上润滑油在入口处轻轻打圈按摩。左手抚摸着肚子和大腿,等待他紧张的肌肉放松下来。 过了一会,食指进去一节,里面收缩紧张,停下来,左手轻轻按摩着紧绷的肚子,“放松,没事的,姐姐我可不是医院里会骂人的医生。” 差不多又进去两个指节,慢慢动了动指腹,感觉摸到中间栗子大小有一条浅沟的前列腺体。 “啊!”蔚然叫了一声。把莫香芝吓了一跳,停下来:“痛了?” 蔚然摇摇头,咬着嘴唇。 “慢慢放松一点,再忍一下,受不了就告诉我。” 等了一下,指腹再柔柔地触碰抚摸着腺体,让他有个适应过程,再从腺体两侧向中线各轻缓的按压3到4次,再从中间沟自上而下向尿道口挤压。第一次没有成功,第三次缓慢加力后就有乳白色的液体从滴出来。 “······啊!”蔚然有些气喘,身体在颤抖。 “好了好了,差不多了,已经出来了,再忍一下。”继续用这个力度的手法按摩按压,流出了不少液体,用毛巾搽了,把加热过的两个药包敷在他小腹上,盖上薄被保温,感觉他紧张的身体瘫软下来。 有些人的承受力差,太刺激的按摩会晕,赶紧把自己的手套脱了,把他眼睛上的丝巾解下来, “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蔚然微微睁开眼帘,眼睛湿漉漉的,摇摇头,有些茫然和失神,明明是为了他好,看起来却是被 欺凌了一样,难道就没和别人这样亲密接触吗? 莫香芝忍不住摸摸他的脸,亲了他一下,安慰道:“乖宝宝,你看,很简单的,休息一下就好了。” “无师自通,看来我可以去男科医院上班了。”莫香芝一边收拾着用过的东西,一边自嘲道。 “不许去。”蔚然闭着眼睛,小声又霸道的说。 莫香芝没理他,心想你这麻烦精没人接手前,自己还能去哪里? 敷过药包,给他穿好内裤,看他躺着不动,就直接关灯睡觉。 没多久,莫香芝差不多睡着了,感觉蔚然靠过来,手臂搂着她的腰。 “怎么了,刚才不是睡了?”莫香芝翻身面对他,伸手在他后背抚摸。 “昂······”听见他的拉长音调里有些撒娇的意思,身体还蹭了蹭她。自己都不会的撒娇,蔚然天生就会,而且很自然,不会让人讨厌。 莫香感觉他蹭向自己的那个地方的生理变化,明白了全姐电话里说的“看你了”是什么意思?刚才太过私密的按摩,让他有了生理的欲望,自己可以趁机解决了他。 很熟悉他的身体,手在他身上轻柔抚摸,包括他敏感的地方,感受他的呼吸,感受他身体的变化,蔚然坚持不了多久,压抑不住的低吟,在身体的颤抖中,释放了高涨的欲望。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应该每天都有欲望,蔚然这么久才一次,怎么能忍心拒绝。也答应过只要他高兴,自己做什么都可以。过程中表现得像一名冷静地按摩师,不知道别的男同是怎样的,但感觉蔚然也不全是那样。 夜深,蔚然睡得很沉,象个无忧无虑的婴儿,完全当刚才是个治疗了,莫香芝不由的失眠了,如果秦娜知道,会不会骂自己没用?别的女人三天可以解决的事情,自己拖了那么久也没做成! 第二天,全姐问情况怎样了?成功了吗?莫香芝说成功了。全姐又问然后呢? 莫香芝知道她问的是什么,不想谈论这些,就说没有然后了。全姐说不对劲啊,正常男人不会这样,什么什么的! 莫香芝不想要这个答案,无论蔚然是什么样的,现阶段自己也不可能离开他。 几天后,莫香芝和蔚然带着嗨嘟到江堤的宠物医院检查身体,因为嗨嘟老是流眼泪。 找了一家江堤上最大的宠物医院,接待的小妹说有只狗狗腿骨折了,医生在上夹板,让他们等着。 医院里也卖宠物食品和用品,两人给嗨嘟买了猫罐头,蔚然看见有宠物饰品,给嗨嘟选了领结,围兜,让嗨嘟带在脖子,果然非常可爱。 莫香芝判断嗨嘟肯定不喜欢,在别人的地盘不敢乱动,回家会一爪子扯下来,买了也是浪费。但蔚然很喜欢,不舍得解下来,两人坐在医院里的沙发上摆弄着嗨嘟。 “蔚然!” 莫香芝和蔚然抬起头来。一个穿白大褂的女医生已经从手术室出来了,脸上还带着口罩,只露出眼睛。 “你的朋友吗?”莫香芝问蔚然,蔚然认不出来,不敢吭声。 女医生拿下口罩,露出真容:“我是刘筱雨啊,你的初中同学。” 蔚然才说:“哦,是你啊!” “是啊,好多年都没见过你了,以为你搬家到外地去,原来你还在l市。”刘筱雨很高兴,脸上扬起兴奋的红晕。 莫香芝看她长得挺好看的,又白又苗条,算是个美女了。问道:“你是医生吗?我们带猫咪来看病。” “是啊,我是农大兽医专业的,在这里实习,把猫咪给我看看,有什么问题?” 两人把猫咪拿到诊台上,把嗨嘟的情况告诉她。刘筱雨说嗨嘟没问题,加菲猫的缺陷是鼻子短,泪腺短,所以会流眼泪,但有时候眼睛也会发炎,买些眼药水给它预防就好了。顺便还帮检查了皮肤和五官,开了些除虫的药和维生素片。 “你呢?蔚然你现在在做什么?看样子也挺不错的,个子还长那么高了。”久别重逢,刘筱雨眼睛燃烧着小火苗,非常热情地看着蔚然。 “我······”蔚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是证券分析师,职业操盘专家。”莫香芝不客气地帮他说了,看蔚然脸红了,心想我又没撒谎。 “啊!真的很适合你。”刘筱雨露出景仰的神情。 这时,有人带狗狗来看病了。 “你工作吧,我们先回去了。”蔚然想溜了。 “哦!”刘筱雨有些遗憾 “有老同学在,以后猫咪就交给你了,我们还会经常来的,拜拜!”莫香芝也热情地向她告别,蔚然朋友少,有个同学在附近,以后可以经常来玩了。 两人提着装嗨嘟的宠物箱出去了。 “蔚然!”刘筱雨追出来,三人在医院门前的人行道上站住。 刘 筱雨看着蔚然,大眼睛眨了眨,呼了口气,象是下了个决心:“蔚然,我想跟你道歉,在学校的时候,其实我心里不是那样想的,只是,只是同学都那样说,我也不好意思不附和,是我太幼稚了,一直想跟你道歉没机会,你会原谅我吗?” “啊,没,没事,过了那么久,我早就忘了!”忽然说这些,蔚然面露微红,结结巴巴的不知所措。 “那好,有空再来这里找我玩!”刘筱雨微笑,期待的看着他们。 莫香芝对她摆摆手:“一定会再来的,蔚然就住在附近。” 回家的路上,莫香芝感叹:“没想到会遇见你的同学,她很漂亮呢,难得又是个兽医!” 蔚然不吭声。 “你会来找她玩的吧?我看她挺喜欢你的,一眼就认出你了,我早把中学同学忘光了,名字都想不起来了。” “有什么可玩的?我又不爱玩。”蔚然淡淡地说,好像没什么兴趣。 “一起玩狗狗猫猫啊,人也热情,气质也好,干嘛不和她玩?说不定可以发展成恋人,忘了应该留下电话的。”想蔚然和步赞亓是没希望了,能和这个漂亮的女同学谈谈恋爱也好。 蔚然“哼!”了一声。 莫香芝脑子灵光一闪:“她不会是那个文体委员吧?跳舞很好的那个?你的初恋?”看蔚然不吭声,恍然大悟道:“啊!真的是?我猜对了,果然和你很相配呢!别再错过机会了。” 蔚然不耐烦了:“你这么兴奋干嘛?”说完自顾向前走,不再理她。 回到家里给嗨嘟上药喂药,整理了房间,洗完澡后,看见蔚然已经拿着平板电脑上床了,拿了药膏也爬上床。 天气温暖,蔚然只穿着短装睡衣裤,莫香芝把他的伤腿放到自己的腿上垫着。准备搽药膏。蔚然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把腿也拿下来,摆明了不愿意。意识到蔚然在生气了,平时吵吵嘴的不是真生气,这样不吭声不理人的才是真生气。 但气什么呢?不就碰见刘筱雨了,劝他谈恋爱有什么不对,在女人的角度看刘筱雨都是不错的选择,年龄相仿,又喜欢宠物,有共同语言。为什么非要在一颗树上吊死? “是我多管闲事了,以后我不多嘴了!”先道歉再说,蔚然生气和精神紧张的时候,会大量分泌胃酸,神经性胃炎就发作了,和社交恐怖症,晕针是一系列关联的毛病。 “要趁着热天的时候多敷药,把腿 的旧伤弄好,天冷的时候就不容易犯了,嗯?你别不说话啊!” 蔚然还是没动静,看样子是不打算理她了,没办法只放弃好搽药了,在他身后躺下,心想,生气就气吧,就会呛我,看见漂亮女同学就紧张得结结巴巴的。 躺着就很快能睡着,不知道睡了多久,江边的水气大,风也大,感觉有些凉了,习惯性去摸蔚然,他还背对着她,还生气吗?怕他冷,拉过薄被盖在他和自己的腿上,搂住他的腰,脸贴着他后背,模糊地说:“别生气了,你想喜欢谁就喜欢谁,反正我喜欢你。” 六月一日,是莫香芝和蔚然到恒泰的数控机床厂报到的日子。 莫香芝选了一条简洁的u领的黑色连衣裙,修身有弹力,裙摆微微撒开,长发打了一条大辫子垂在胸前。体重从60公斤减到52公斤了,但也不瘦小,曲线优美了很多,再加上高跟鞋,三分相貌七分打扮,个子一挺拔就不会那么没有存在感了。 给蔚然穿也是很整洁的黑色暗点衬衫,黑色九分长裤,还是瘦,但身材比例很好,皮肤白,穿了黑色的稍微成熟点。伤过的腿走路已经很自然了,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有恙,莫香芝觉得很满意,搬着他的肩膀:“给姐姐挺起来,你看,不是很帅吗?” 工厂在市郊的工业园,路挺远的。步赞亓说他也搬到机床厂里办公了。 莫香芝之前打电话给步赞亓,商量到恒泰上班的事。步赞亓本来就认为蔚然不能老待在家里,但是恒泰现在很乱,大部分资产和项目冻结了,能走的人都走了,只有几个工厂还在正常运转,如果来上班只能在工厂办公室实习。 莫香芝说没关系,不拿工资都行。 “刚好金灿也回来了,可以一起共事。” “是谁?” “金灿,他爸爸的儿子,一直在北漂,现在家里出事了,就愿意回来了。” “哦!”应该想到蔚然还有血亲的,能和睦相处最好了,若不能,自己肯定站在蔚然这边不让他被欺负。 约好9点整报到,两人8点50分到了厂办大楼,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一楼等电梯的人都没多少了。 有一个年轻男子也在等电梯,散慢地斜靠在墙上,个子比蔚然高点,蛮壮实的,耳朵戴着耳钉,脖子上挂着摩音耳机,长发披肩,穿了一件宽松雪白的丝衬衫,束在一条破得夸张的灰白牛仔裤里,裤子都裂成一道道了,和蔚然在人前腼腆的气质不同,目光大胆 放肆,色肤健康,线条硬朗,高鼻星目,倒有些像步赞亓,但不如他端正,也不似蔚然清秀干净,笑的时候,上挑的眉毛,倾斜的嘴角看着有股邪痞气! 谁啊? ☆、第二十一章 那男子眼睛上下扫了扫他们,对莫香芝笑嘻嘻地眨眨眼,嘟嘴轻佻地吹了个没出声的口哨。 三人一起到了4楼的厂办公室,负责接待的女孩把他们三人引进里面的办公室。 步赞亓坐在办公桌前的大班椅上,正和两名高管讲话,素色的长袖衬衫微挽着袖子,显得干练又整洁,看他们进来了,就让高管先出去。 步赞亓看看他们,微微皱了下眉头:“金灿,你头发怎么还没剪?” 金灿把两腿撂在茶几上,懒洋洋道:“怎么?我答应剪了吗?我晚上还要跑场呢。”声音还挺好听,标准的京腔普通话,吐字清晰,也没有本地那种甜腻的口音。 莫香芝想金灿就这个德性?流里流气的。 步赞亓不理他,对三个人说“你们互相认识一下,金灿,蔚然,莫香芝,今天开始你们在刘主任手下实习。” 金灿惊奇扭头瞪大眼睛地看着蔚然,失声大叫:“你是蔚然?久仰大名啊!擦!居然长得这么美!” 蔚然低垂着眼睛,没好意思看他。 莫香芝全神戒备地盯着金灿,如果他敢侮辱蔚然,给他一耳光,然后拉蔚然回家,这个班本来就上不上都无所谓。 还好金灿没再说什么奇怪地话,步赞亓冷眼盯着他,无声的警告。 刘主任过来领他们出去,走廊不宽,金灿大摇大摆和刘主任走在前面,莫香芝和蔚然跟在后面,忽然金灿回头,盯着他们问:“你们是什么关系?”不等回答,又若无其事转过头。 刘主任带他们认领了自己的办公桌,把三人挨在一起,莫香芝坐在他俩中间。有30多名员工若大间的办公室,恒泰这个局面,人心惶惶,其他的人不大关注他们,实习生而已。 刘主任让员工小赵带着他们熟悉工厂。小赵是面貌姣好的年轻女孩,才大学毕业不久,非常有耐心带着他们参观,热情详细地介绍工厂。 蔚然在人多的地方很沉默,不想引人关注,金灿的注意力在莫香芝的胸和屁股上,对工厂漠不关心,莫香芝装木头,蔚然的兄弟,是她得罪不起的人,摸不清的情况下连个白眼都不能给。 逛了一圈,回到办公室,莫香芝用自己的员工号打开电脑,只有内部网络,蔚然只好用手机查看股票,金灿连电脑都懒得开,东张西望,然后串门去了。 中午,工厂提供免费午餐,莫香芝和蔚然到食堂吃饭,领了两盘配好 的饭菜,简单的饭菜,不难吃也不好吃。 莫香芝怕蔚然不爱吃食堂的菜,用密封的餐盒带了凉拌的卤牛肉和海蜇皮,放有米椒,蒜蓉和醋,不容易坏。 “啪!”金灿把一盘饭菜随意地丢在桌子上,在他们对面坐下:“吃饭也不叫我。” 莫香芝出来的时候,看见金灿在财务室和年轻妹子聊得开心呢,有必要叫他吗? 金灿夹了一块餐盒里的牛肉吃了:“味道不错!”拿过餐盒,不客气地把里面的菜用筷子拔了一大半在自己的餐盘里。看见他们惊讶的样子,解释道:“我今天起床太早,早饭都没吃。” 金灿嘴里大口嚼着肉,口齿不清地对蔚然说:“我跟我妈不一样,我对你没什么意见,这个破恒泰欠一屁股债,送给我都不要,但要我叫你哥是不可能的,你才大我几天啊?你瞧你那发育不良的小鸡样!” 话说的虽然不好听,但比较直率,蔚然眨眨眼睛呆了一下,神情倒自在些了。 午饭后,三人回到办公室,莫香芝倒杯水给蔚然,把一小袋中药丸和一片口香糖放到他桌上。 金灿看见了:“我也要。” 莫香芝想他也吃了有蒜蓉的凉拌菜,就给了他一片口香糖。 “那个袋子里的呢?你怎么不给我?”金灿又问 你有病啊?什么都想要,但想到他实际年龄比蔚然还小,跟他计较干嘛!“这是治发育不良的仙丹,你需要吗?” 金灿看着莫香芝,抿紧着嘴巴摇摇头,自己发育的不是一般的好,这个不能否认。 午,莫香芝用主任给的资料和电脑在熟悉恒泰的业务,还能运作的工厂除了机械制造外,还有给附近的几家大型汽车企业提供汽车零部件加工的工厂,所有的房地产项目都已经查封准备抵押,如果这些项目可以继续做下去,产生的利润可抵一部分债,再不行房子盖好了,以房按市价抵债,也比这样被银行拿走了强拍了的好,但这样的事要动用多少人事关系啊,而且现在的经济下行,传统行业产能过剩,房地产也饱和不景气,一点也不乐观。 步家也不容易,本来就是草根出身,辛辛苦苦几十年从小加工厂做成的大企业,还没能上市,就败在国家金融环境变化和自身的膨胀扩张。 扭头看看蔚然和金灿,蔚然趴在桌上昏昏欲睡,每天3点股市收市后都会犯困,刚才吃了午饭应该休息的,他却在看股票。金灿干脆歪在椅子上睡 着了,不由叹气,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下班了,莫香芝和蔚然到停车场取车,金灿也跟在后面。 两人上了车,金灿拉开后门也上了车,大大咧咧在坐在后座上,看他们摸不着头脑的看着自己,嚷道:“你们不想送我吗?我又没车,这个鬼地方打车多难!” “你要去哪里?回家吗?”莫香芝问 “不回。20多年初次见面,是不是该好好聚一餐庆祝庆祝?”金灿嬉皮笑脸的对他们说。 这个莫香芝做不了主,看看蔚然。 蔚然:“你想去哪里吃?” 金灿报了个地址,也是在市中心,与他们住的地方隔两条街而已。 金灿在车上对自己老爸和步赞亓他们大放厥词,说他们土鳖,傻逼企业家,马屎表面光,自作聪明,没那么大的头干嘛戴那么大的帽子。 他们的家事,莫香芝不敢插嘴,蔚然也不好说什么。 到了金灿指定的餐厅,是个大型24小时营业的场所,从广式茶点,到西餐牛排,中式套餐什么都有,用餐高峰期,还有一名女歌手在大堂的一角低吟浅唱,气氛不错。 三人在大堂坐下,金灿自己点了两份牛排,对他们说:“这的牛排好吃,但一定要八成熟啊,谁知道他妈是哪的牛肉。” 点好单,金灿又好奇了:“你们是什么关系?” “你猜呢?”莫香芝自己不好定位,怕蔚然不好回答,就把球踢回去。 “看着很亲密,又不太象情侣。”金灿打量着他们。 莫香芝不由佩服金灿的观察力,点点头赞成他的说法:“我拿蔚然的工资。” “我喜欢有拉美风情的女人,有没有人说过你有异国风情?”金灿挑挑眉毛,眼略带秋波开始放电。 “嗯,有人说过我象东南亚人。”莫香芝自嘲道,她有一半的少数民族血统,肤色微黑,饱满的圆脸,眼睛中等大小,距离有点开,眼眶有点深,有些蒜头鼻,乌黑浓密的长发是天然的微卷,不好好打扮的时候就是个村姑,不会没有自知之明。 “要不要和我玩419?看着酷酷的,身材火辣,至少是闷骚型的,而且我知道你没整过,肯定是全天然的。”金灿眼睛落在她胸部上。 莫香芝白他一眼,不知道什么是419,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自己当然没整过,连护肤品都是买超市的便宜货。 莫香芝的手机响了,是步赞亓打来的,他下午外出没回来,问他们今天上班怎样,现在在哪里? “干嘛告诉他,万一把他招来了,烦死了。”金灿不乐意。莫香芝看一眼蔚然,看到他眼里的反应,心想步赞亓来了你就高兴了。 “听步赞亓说你可厉害了,一个人谁也不靠,就赚了好多钱,不巧我的卡都被停掉了,这次是借钱买机票回来的,赞助弟弟我一点零花钱吧?”金灿目标又转向蔚然。 “你没卡,我怎么转钱给你?”蔚然老实的说。 “你不会取现金么?到处是柜员机。”金灿没好气的说,以为蔚然不乐意。 莫香芝想着这金灿脸皮真是厚,还好是要点现金,不象秦娜每次要钱都是大额转账。 “吱吱。”冒着热气的牛排上来了,服务员打开盖子,淋上黑椒汁。 三人切割牛排,吃起来,金灿吃得很快,好像胃口很棒的样子,连说话都省了。和蔚然吃东西磨磨唧唧的样子不同。莫香芝看着两人,觉得神奇,两兄弟一点不像。 金灿扫光自己的两份牛排,“咕嘟咕嘟”把果汁豪放一口干了,放下杯子拍拍肚皮:“要是步赞亓来了,你们可千万别说我要钱的事。”说完用纸巾擦擦嘴,站起来离开桌子,莫香芝以为他上厕所。 莫香芝看蔚然的那份牛排只吃了一半就不动了,想他也是困倦了,等金灿回来就结帐回家。 “渴望一个笑容,渴望一阵春风,你就刚刚好经过,忽然眼神交错,目光炽热闪烁······” 大堂传来一个低淳的男声唱的《花样年华》,娓娓深情而唱,让人耳朵一震,无法忽视。和刚才的气场不足的女声比,是非常有质感的磁性男低音,有些熟悉的感觉,忍不住转头看去······ 是金灿和刚才那个女歌手在对唱,灯光下,金灿握着话筒半闭着眼睛,轻启着自己天生的好嗓子,但是那淡淡的幽伤和惆怅怎么能这样完美的让金灿演绎出来,这是同一个人吗?接着又独唱了《都是夜归人》和《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都是女歌手原唱的抒情慢歌,但是由一个男低音唱出却是柔情而沧桑,灯光撒在他脸上,声情并茂的金灿真的很有魅力! 莫香芝怔住了,呆呆望着,刚才还反感他,现在反差太大让她回不过神来。 步赞亓赶过来了,正式的西装太合适他了,个子高到哪都是焦点,但清冷气质又让人不敢直视,他 从容坐下,点了杯咖啡。金灿唱完歌,也过来坐下。 “不玩摇滚了?”步赞亓冷冷地问金灿 “在夜店才摇滚,这是吃饭的地方。” “你还要跑场?明天怎么上班?”步赞亓眉头微拧,有些不满。 金灿不理他,转头撑着下巴对莫香芝眨眨眼:“我唱得怎样?这样的情歌,女孩子都喜欢!” “唱得很好。”莫香芝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低眉浅笑,看着他的眼光不知觉变了,还在他的歌声里回味,实在太好听,根本是专业歌手,一个优点就让人改观了。 “唱的当然好,在全国选秀进过50强,还签过经济公司。”步赞亓在一旁说。 “你是不是还想说,然而这并没有什么卵用。”金灿顶嘴。 “知道就好。”步赞亓板着脸不客气的说。 “我要是有你这张脸唱得再烂也会红。”金灿对蔚然忽然感叹道,左右晃着脑袋,好奇地打量。 蔚然五官没有特别的夺目,只能说是耐看,身材单薄平板,但脸型和整体轮廓匀称,360度无死角,气质还有一股少女的清纯。 “脸小上镜,我们乐队就差一个长得可口的。” 蔚然有些犯傻,不明白他什么意思,他不关心娱乐圈。 “你是现在流行的花美男类型,可以靠脸吃饭,秒杀6岁到60岁的女人,嗯,可能还有男人。偶像派的,你知道么?比如说我们赞亓哥,惊天动地的大帅逼,但是一点也不萌,电影里的大反派,大特务,腹黑总裁就他这样的,特招人狠!” 金灿说步赞亓说到莫香芝心里去了,她也是这样想的,憋不住“咯咯”笑得摇头晃脑的。 步赞亓看来是习惯了金灿的出言不逊,对自己的评价没什么反应:“蔚然不是靠脸吃饭的,14岁就能养活自己了。”看向蔚然:“你怎样?今天第一天上班,还习惯吗?” “还好。” “早点回去休息,别在外头晃太久。”口气和蔼多了。 莫香芝注意到金灿嘴角一抹意味深长的冷笑。 ☆、第二十二章 天没亮,莫香芝在自己房间睡觉,听到“啪啪啪”拖鞋敲木地板的声音传来,蔚然进了她的房间,重重倒在她床上,接着嗨嘟也跳上床。 昨晚,自己收拾房间洗衣服,看见蔚然早早上床了,不想吵他就回自己的房间睡了。看样子他没能一觉到天亮,早醒失眠是抑郁症常有的症状,白天出门上班就想他夜里睡眠能正常。 已经初夏了,夜晚还有凉意,把身上的薄被匀了一半盖在他身子上。蔚然对着她翻个身,莫香芝领会他的意思,伸手抚摸着他的后背,在他眉心亲了亲,不管怎样,我们现在就是最亲的人。 上班路上,蔚然把车停在路边,让莫香芝用他的□□在柜员机上取二万元出来,说要给金灿。 莫香芝心里嘀咕,自己不出门消费,对第一次见面的弟弟就给二万,对钱真没概念,还好柜员机一天只能取二万。 金灿迟到了一小时才到办公室,莫香芝把自己背包里的那两万元钱取出来递给他:“蔚然给你的零花钱。” “哟!我只是开开玩笑的,哥,你也太好了。”金灿大喜过望,忙把钱装进自己腰包里。 莫香芝翻翻白眼,什么人啊!昨天还说不叫哥的,变脸真快。 几分钟后,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刘主任接了电话后:“金灿,蔚然,莫香芝,你们三个人到步总办公室,他有事找你们。” 三人进了步赞亓的办公室。 “拿出来!”步赞亓板着脸对金灿说。金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把腰包里的两万元拿出来。 “你解释一下。”步赞亓冷冷看着金灿。看金灿不吭声,看向莫香芝:“你说。” “蔚然给金灿的零花钱。”莫香芝只好说了。 “你有什么脸问蔚然要钱?” “草泥马!这是我和蔚然的事,脸也是我们的脸,轮到你姓步的管?”金灿发怒了。 莫香芝和蔚然吓一跳,有人敢太岁爷头上动土? “为什么我们都要听你的?全家就你优秀,就你上了北大,就你iq185,就你一个出息像样的,我们都是一堆扶不上墙的烂泥,恒泰的钱有多少给了我?还不是被你们挥霍光了?你们这个逼样就有脸了?”金灿气急败坏,霹雳巴拉说了一大堆。 “在你身上花的钱还少吗?自己不挣气,永远不可能给钱你。” “我知道你嫌我呆的圈子脏,玩摇滚的一定 都磕药吗?我早说我戒了,你们怎么都不信?” “你第一次说戒了,我信,第三次,我还会信吗?你一下子要了这么多钱,怎么解释?” 金灿气得磨牙,眼睛喷火,抓着拳头,一脚把前面的椅子踢飞了。 步赞亓冷眼看他,波澜不惊,好像知道他会这样。 莫香芝看气氛越演越烈,多大点事啊,不怕影响蔚然吗?忙说:“金灿只是开玩笑要点零花钱,两万是蔚然自己给他的,而且我可以考证他有没有吸毒。” 做了几年中医理疗,已经养成看人气色的习惯,从一个人的脸色和眼睛,吃饭的速度就判断一个人是否健康无恙,金灿绝对没问题。 “你要怎么考证?”步赞亓问。 “搭脉就知道了,如果身体有药物的残流,肾脉必定是弦脉。”莫香芝上前一步,拿过金灿的手腕,三指按在他寸关尺脉上,略装:“他在生气,心率有些快,肾脉很好,身体没有残流药物至少半年,烟酒很克制,而且有适当的运动健身,生活还算健康。我昨天刚认识他,没必要撒谎。” 金灿瞪着莫香芝,奇道:“你神算啊?我每天200个俯卧撑。” 莫香芝腹诽,看身材也能看得出来。 “你听我昨天唱歌那么稳定,还不知道吗?我还不想把嗓子毁了。”金灿也冷静下来,以理服人了。 步赞亓脸色缓和:“把钱还给他们,我会取钱给你。” “谁的钱不一样,蔚然是我哥,你是表哥。”金灿无所谓的说。 “你们金家亏欠他的,你不该拿这个钱。” 莫香芝留意到蔚然的脸色更加不好看了,知道他不在意钱,在意自己在别人眼里上不得台面的出身。 三人回到自己的办公桌,金灿闷闷不乐的对莫香芝说:“刚才谢了。” “不用,我只是实话实说。”说实话帮他也是帮蔚然,不想事情闹大了,影响他的情绪。 “你有微信吗?我不想呆在这里了,我送些礼物给你,把我唱的最满意的歌,用微信传给你。” “哦,你要辞职了?”莫香芝把自己平时不常用的微信号给了他。 金灿加上莫香芝的微信号:“你也看见了,我不合适这里,也受不了步赞亓,妈的,谁告的密?难道办公室他也监控偷看,变态!” “后会有期!”金灿伸头对蔚然打了个招 呼,象平时那样大摇大摆走出办公室。 事情发生的太快,莫香芝都有点缓不过来,看蔚然坐在椅子上,双手交握,平静的看着自己的桌面,没什么反应。 晚上8点半,莫香芝刚洗了澡,在自己房间里擦头发,手机传来滴滴的提示音,打开看,是金灿发了几首自己唱的歌给她,点开第一首英文歌《狼布列瑟农》,非常带着伤感的优美旋律传出来,音质非常的好,金灿低淳的嗓音却又那么干净,怎么能这么好听?天赋的歌者。 莫香芝回了信息给他:很好听,可以枕着你的歌声入眠了! 金灿立刻回复:还早呢,就睡了?浪费大好光阴,出来听我唱歌吧,我在**酒吧,来吧!还带了个祈求的表情。 莫香芝心动了,现场听更加有气氛,蔚然白天没能睡觉,晚上会早早上床休息,自己也没什么可干的。 把头发挽起来盘了清爽的个丸子头,换了一条白色露肩露背的连衣裙,玛丽莲梦露著名的同款,自己是丰满型的,新款的衣服不一定合适,还是经典的老款妥当。 “金灿让我们到酒吧听他唱歌,你要不要去?”莫香芝站在蔚然门口问他,其实金灿并没有约蔚然。 蔚然腿上抱着嗨嘟,在自己的电脑面前复盘股票,转头看看穿戴整齐的莫香芝,淡淡地说:“我不去,累了。” “嗯,你先休息,我去一下回来。”不知为什么也觉得爱冷场的他不去还好。 酒吧不远,打车没超过起步价,l市不大,有名气的娱乐都集中在老城区的商业中心了。到了酒吧门口。用微信给金灿发了信息,告诉自己到了。 金灿笑眯眯从酒吧出来,莫香芝眼前一亮,他剪短头发了,清爽顺眼多。看莫香芝盯着他头发看,就解释说:“今天辞职了,怕老妈骂,先把头发剪了,求饶容易点。” “很好看。”看着象个正常的男孩了,他们家的人优势是个高腿长,有个好架子。 “进去吧!东南亚版玛丽莲梦露!”金灿很自然的拉起她的手,走进酒吧。莫香芝不好意思抽回自己的手,怕是正常礼仪,自己少见多怪。 酒吧里灯光炫丽昏暗,这个号称音乐就是实力的酒吧,已有签约歌手在演唱了,两人在角落的一张小圆桌子坐下,侍应过来了,金灿点了啤酒套餐。 “什么时候到你唱啊?”莫香芝第一次到酒吧来,东张西望还有些小兴奋。 “ 要10点以后、,现在才9点多。” “哦!”莫香芝心想11点回去就可以了,用心听起歌来,现场的这个歌手也唱的不错,难怪那么多人喜欢到酒吧聚会。 “你就这么喜欢听人唱歌?”金灿看她斜着脑袋,赏心悦目的样子。 “当然,我不会唱,觉得会唱歌的人好神奇。”莫香芝五音不全,一开唱就跑调,哼曲都不好意思,平时就崇拜电视里那些歌手,觉得是神赐的才华,天生好运气。 金灿忽然伏过头来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笑:“神奇的人给你一个神奇的吻!” “别闹了!”莫香芝摸着脸嗔道,心想这个花心大少什么人都不想放过。 “没闹啊,你喜欢听,我喜欢唱,我没女朋友,你没男朋友,干柴烈火不正好?” 莫香芝白他一眼,才不相信他没女朋友呢。 “真的,我回来快一个月了,没交过女朋友,北京的分手了。” “为什么是我?这里到处是漂亮的女孩。”不甘心被这个恋爱老手调戏。 金灿拿过她的手轻轻摩擦着,在手背上亲了亲:“异性相吸没有理由,第一次看见你这样的,一看就知道是好女孩,你的手是那种那一睁开眼睛就做事的。” 莫香芝不好意思的抽回自己的手,没涂指甲油的女孩不多,还好经常接触药油,不然更加粗糙。 金灿也笑笑,没有再进一步,问道:“你是蔚然的私人助理?我爸真偏心,给我找的都是五大三粗的打架能手。” 莫香芝干干一笑,不想解释。 点的啤酒套餐上来,金灿从专业的角度和她分析起唱歌的歌手,还说起自己以前在经纪公司的日子,受不了管束,不喜欢被别人潜,只喜欢潜别人,所以坚持不下去,谁谁谁也是选秀出身的,坚持下去的,现在也红了。 莫香芝从来不认识娱乐圈人,却经常爱看唱歌跳舞的节目,仰慕他们光鲜漂亮有才艺,幼稚地信奉他们为明星,所以听起来非常新奇有趣。金灿是个健谈多话的人,非常能聊,时间很快过去了,到他上台了。 为了配合今天酒吧的怀旧的情调,金灿唱得都是老歌《如果爱下去》,《约定》,《风花树》,酒吧的音响是一流的,他的声音明显和别人不同,穿透力强,识别率高,唱起情歌来又很传神。 莫香芝注意到金灿唱歌的时候,酒吧里的嘈杂声都小了,这样天生的 歌者,不唱歌到工厂上班简直是笑话。 金灿唱完歌下台来,颇受酒吧里的人注目,相比其他歌手,他是最棒的,这不就是明星吗?莫香芝也飘飘然起来,自己和一个唱歌这样出色的艺人坐在一起,虚荣心不由得升起来。所以当金灿揽过她的腰,吻向她嘴唇的时候,虽然吃惊慌张,但没有推开他,任由他带着啤酒香温热的舌头伸进自己嘴里搅动着,好闻的男性香水夹着男人的气息,酒吧的灯光迷幻昏暗,抒情的老歌那样煽情,喝了一点酒有些晕乎乎的头脑很放松,良辰美景,一切气氛刚刚好。 金灿吻完她,对着她邪魅一笑,但眼神是真诚温暖的,让人一时恍惚起来。 “我们出去吧,我今天晚上没有跑场了。”又亲了亲她的脸在她耳边说。 “哦!那我结账吧!”莫香芝想金灿没什么钱,拿过自己的包想结账。 “不用,我挂账就可以了,让他们从工资里扣。”金灿起身去柜台挂账。 打开包想用手机看看时间,却看见了十多个未接来电,全是蔚然打的,从十点半就开始打了,现在都十一点多了,酒吧里有音乐,手机又在包里,根本没听见。 急忙走出酒吧门口回拨电话,电话接通了,没有声音,莫香芝:“喂?刚才酒吧里太吵了,我没听见电话铃声。” 电话里蔚然还是没有说话, 怕他是生气了,赶紧问道:“怎么了?打了那么多次?有急事吗?······你怎么不说话?生气了?我不是故意不接的。” “我肚子好痛······”蔚然无力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怎么会呢?我马上就回来。”一听蔚然这样说,心急了,自己做的晚餐没什么问题啊。金灿已经从酒吧里出来站在她旁边,忙对他说:“我有急事要走了。” “是蔚然找你?”金灿问 “嗯,我以后再跟你说。”莫香芝急忙招手着想拦出租车。 金灿拉住她气急道:“你怎么那么傻啊?他是个同性恋,他和步赞亓十多年了,能断早就断了,步赞亓为了他和家里闹了那么多次,你在里面算什么?想让别人看笑话吗?” 莫香芝愣了一下,抽回自己的手:“我知道,我是拿工资的,要有职业道德。”低着头不敢看金灿,飞快上了停下揽客的出租车。 ☆、第二十三章 莫香芝急奔进屋里。 蔚然只是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嗨嘟靠着他,头搭在伸长着前腿上,被吵醒打了个哈欠,弓起身伸了个懒腰跳下床,埋头在自己的碗前嘎嘣嘎嘣吃起猫粮。 莫香芝在床边坐下,握握蔚然冰凉的手指,每天就看着他,太熟悉了,脸色怎样,胃口怎样,体重有一点变化都能看得出来:“是胃疼了吧?抽屉里有李医生开的药,我不是和你说过了,不舒服就马上吃吗?” 蔚然睫毛湿漉漉的,有哭过的痕迹,他的神经性胃炎的发作和情绪紧张有很大的关系,“怎么了?今晚有谁找过你?”看他不啃声,出去倒了杯水,拿出药片想给他吃。蔚然翻过身背对着不理她,是闹情绪了。 莫香芝偷偷拿过他床头的手机翻看,今天晚上一个来电也没有,只有打给自己那十多个电话,明白他是生自己的气了,那也不能拿自己的身体赌气啊,把他身体搬过来:“对不起,我回来晚了,我原来也不知道金灿几点唱歌,刚刚唱完我就赶回来了,别生气了!” “我不电话给你,今天晚上你就不回来了。”蔚然睁开眼睛。 “怎么会呢?不回来我去哪里睡觉?”莫香芝莫名其妙的。 “金灿不是要和你419吗?” “419?什么419?”莫香芝觉有点耳熟,想起昨天金灿说过要和她419,自己都忘了。 “就是一夜情,你喜欢他了,肯定会答应。”他原也不知道,看莫香芝久未归,特意用电脑搜索了419,原来是这个意思,打电话也不接,一下子急了起来。 莫香芝愣了一下,想起自己刚才在酒吧里和金灿接吻了,还有金灿在她耳边暧昧而说的:我们出去吧,我今天晚上没有跑场了。原来是这个意思,一时语塞:“我······” 蔚然看到她的反应,想必确有其事,情绪激动了,嘴巴扁了扁咬住下嘴唇,眼睛里雾气蒸腾,泛出泪光来,胸口起伏,气息也急促起来。 真不该把有情绪问题的蔚然留在家里,要是出了什么问题,自己后悔都来不及。急忙解释:“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叫419,要是知道就不会出去了,真的,我只是喜欢他唱的歌,我说过谁也没你好,怎么会喜欢他?” 蔚然郁闷地看看她,有些不相信,你明明就被吸引了。 莫香芝认真地对他说:“我只喜欢你一个人。” 看他神色平静点了,伸手到 他肩下把他扶起来,把药片放进他嘴里,让他用温水服下,哄着:“一会就不疼了,再忍一下。” 觉得他至少在乎自己了,不想自己喜欢别人,心里有些高兴,象往常一样搂着他,温柔地亲亲他的眉心,决定不会再做让他不高兴的事。 “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蔚然忽然冒出这句话,厌恶地皱起眉头,眼里的湿雾化成水滴流了出来,咬着颤抖的下嘴唇,想控制着没控制住。 金灿身上是喷有男用香水,莫香芝没想到蔚然心思敏感,嗅觉也这样敏感,忙放开他,第一次看见他为自己流眼泪,慌忙抽了张床头柜上的纸巾把他的眼泪印干,解释道:“是酒吧里人太多了,人挤人的,空气又不好,我去洗洗。” 逃开了,赶紧到卫生间里把自己冲洗了一遍。 换了家居服,爬上床,厚着脸皮趴在他面前:“我洗干净味道了。我以后再也不去人多的地方了。” 蔚然瞟她一眼,气没消。 “我以后只和你单独出去,不论是金灿还是谁,谁约也不去了。” 蔚然眼睛望向她,有反应了。莫香芝知道自己说对话了,暗呼一口气,躺下来,隔了一会又说:“我象不象大观园里的花袭人?你就是那个贾宝玉,我被指给你做屋里丫头,最后被打点出府嫁人。” “什么意思?”不爱看书的蔚然,不了解《红楼梦》 “我大概是你养的狗,被你喂熟了······”如果没有蔚然,自己可能真的不会拒绝金灿,毕竟唱歌那样好听,“算了,不说这个,你肚子还痛吗?” “不怎么痛了。” “为什么自己不吃药,捱着多难受。”感觉自己宠坏他,平时吃药的时候都是半求半哄的,以后不能这样了。 “我觉得身上痛了,注意力就转移了,心里就没那么难受。” 莫香芝心疼了:“笨蛋,这样会恶性循环,身体越来越差,以后别这样了。” “如果我好了,什么毛病也没有了,你是不是就走了?” 莫香芝是想过这个问题:“你都好了,还要我干什么?”我也有人生,你会对我的人生负责吗? “可是,我一个人的时候,睡一下就醒了,看见天是黑的,或者下雨,就觉得到处灰蒙蒙空荡荡的,都是冷风,心里就很难过!不知道为什么活着。”眼里又冒出了雾气。 “我在的时候,天黑下雨你 不难过了?” “嗯,天黑了,你就下班回来做饭,下雨你在家里跑来跑去收衣服关窗子。” 原来蔚然已经不习惯一个人的孤寂生活了,刚开始住进来的时候,怕他烦自己,也不敢多亲近他,每次做理疗都是威逼利诱,连哄带骗的。时间久了发现他不排斥自己的亲密接触,凡事稍加强迫就妥协了,连出来上班这样改变生活的大事都答应了。 “我不是答应你了,你让我走,我才走。”说完这话,莫香芝都觉得自己伟大又愚蠢,干脆好人做到底,翻身爬起来,真诚的说:“你当然要活着,你这样优秀的人没道理不好好的活着。” “我哪里优秀了?有人说连个女孩都不如。” 莫香芝笑笑,亲昵和他碰碰头:“可有人跟我说你又可爱又会赚钱,不爱出去玩,千载难逢,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心里还是感激秦娜让自己来到他身边,原来还判断自己这辈子是谁也不爱的物种。 “我买房子给你吧,你不是想要房子吗?” 莫香芝一愣,继而苦笑,自己还是个备胎,为什么不说我们在这间房子里白头到老,永远不分手?没想到自己一个不见真金白银不动凡心的人,巴不得有人天天用钱砸自己,现在只想要他一个口头承诺,长叹了口气:“别做这种傻事了,你的钱是用健康换来的,财富也是要人尊敬的,别动不动就丢出去。” “可是,我除了这个,什么也没有。” “谁说的,你的笑容比什么都强,千金不换。”扭扭他的脸:“看到你笑了,感觉什么都值得了。” 蔚然笑容是甜的,如清晨的花朵绽放般纯洁美丽,让人看了怦然心动。 不高兴了,自己看着也揪心,身边不是没有过抑郁症的人,早些年还没重视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的中学老师卧轨了,还是个深受女同学欢迎的年轻男老师,帅气又斯文,只知道老师心情不好,闹别扭,暗笑他心眼小。谁会想到敢去死?平时摔一跤都很痛,却让火车撞得七零八落的,传说的自杀并不遥远,确确实实在身边发生了,是多年挥不去心头的阴影。 好怕蔚然会这样,想到如果蔚然出事了,自己要看着谁活着? 莫香芝把手机闹钟关了,蔚然睡得太晚,不忍心让他早起,晨起上厕所的时候向主任请了假。还上不上这个班,自己也为难,明显蔚然和金灿一样不合适在工厂做事,但是才去了两天啊,怎么跟步赞亓交代?都怪自己多事。 9点了,身边的蔚然还没醒,他喜欢趴着睡觉,还倦着腿,睡姿象只猫咪,男人不是应该四仰八叉,打着呼睡觉吗?看他闭着眼睛,微翘的睫毛,精巧的鼻子,侧脸像女孩子一样柔和,眉毛和头发浓密,身上却没什么粗汗毛,真是个漂亮的女孩子就好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嫁人,倍受宠爱的过日子。不用象现在这样活着,小三的私生子,神经病,变态,同性恋,抑郁症这些难堪的词都甩在他身上。 怕他要看股市,想叫醒他,伸手进他的睡衣里抚摸着他光滑的脊背,看他迷迷糊糊没开眼睛,嘴角弯了弯,好像笑了一下,样子真可爱啊!昨晚自己陪着他说了很久的话,不外是不管你是怎样,我都无条件喜欢你之类的,终于让他安心下来。 自己脸上常年写着个“滚”字,生人勿近的样子不是装出来的,不象样的男人不想理会,象样的又看不上自己,已经习惯了!昨天,被金灿亲吻了,感觉还是别扭的,自己并没有长一副能让人一见钟情的摸样,直觉是不相信金灿的。 和蔚然才是日久生情,希望他对步赞亓的感情只是在特别环境下产生的特别感情,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的淡了。 “要开盘了,你要不要看股票?”莫香芝轻声问他 “空仓了,看不清先不买了,上班又不方便······我们不上班了?”蔚然本来闭着眼睛的,一说到上班猛的挣开眼睛。 “已经请假了,睡吧。”看他左滚右滚换姿势,最后平躺着,不上班,股票也空仓了,心里没什么牵挂,应该好好睡一觉。 打开自己静音的手机,翻看昨晚半夜金灿发来的微信记录:第一次追女孩失败,想不通!自己回的:419处处有。金灿:419后也可能长长久久,然后传了第一次听到的那首歌《花样年华》 听见蔚然闭着眼睛小声嘟囔:“你不要喜欢金灿。”还没放下这事呢。 “嗯,我只喜欢你一个。”看他听见回应后,似乎很满意,自己喜欢别人,却要莫香芝喜欢他,那有这样霸道的人? 莫香芝醒了从不赖床,悄悄地想爬起来,蔚然翻身伸手揽住她的腰,这算扑过来了吗?不敢动了,等了一会,看他还是想睡,轻轻拿开他的手想起身。 “嗯~~~”蔚然不满意莫香芝拿开他的手,又把自己的手臂放在她身后,搂着她,还上前靠靠,头埋在她颈窝处。 闻着他洗发水气味和淡淡的体香,心里柔软成一片。 到11点多,莫香芝算着蔚然已经睡够8小时了,轻轻推推他:“起来了,再不起来了,要饿坏了!” 蔚然放开她,翻过身平躺在床上,手脚豪放的打开一个“大”字,没开眼睛还在睡。 莫香芝爬起来做饭了,用昨天杀好的鸽子,炖山药茯苓白术乳鸽汤,还放有桂圆,芡实,是健脾养心的,只要脾胃好就能把营养吸收好,肾气也会充足。 做什么吃的都先考虑蔚然,他爱吃甜的,每天炖一个补益的甜品,用的是天然补血的古方黑糖,自己也跟着吃的很营养健康,脸上经常冒出来的小痘痘也没有了。 做好饭,进房间叫蔚然,他已经坐在电脑前看股市了,莫香芝看见上午a股大盘的k线分时是一种直线跳水的恐怖型态,震惊:“真的大跌了?” “下午可能还会拉起来小阳线收盘,这样暴量滞涨,几天以后就崩盘了。” “真的吗?那你不是可以放空单了?” “嗯,等跌势确定就可以放一点空单,让它自己飞了,现在以我的水平还真的拿不准。” 莫香芝站在沙发后面,双手搂住他的肩,脸贴着他的耳朵说:“交易10次有7次正确的,你已经很棒了。每次都正确的就不是人类了。” “我妈说要是做成基金公司,她就扬眉吐气了。” “还是不要了,那样没自由,压力更加大了,出来吃饭吧!”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拉他出来吃饭。 盛了碗鸽子汤给他,蔚然喝了一口,皱皱眉不高兴了:“又是有药味的汤?我要吃清蒸的鱼虾蟹,不要放中药的。” “茯苓白术这样淡地药味你都吃的出来?我真要投降了。”莫香芝奇道。 “还有药丸和药茶,每天没完没了的,我不吃了,再也不吃了!” 莫香芝看他象小孩一样闹脾气了,忙劝他说:“好了,好了,我下午去买你喜欢吃的,先这样吃吧,你看你现在多漂亮啊,出门都可以招引狂蜂浪蝶了。” 蔚然不以为然,“哼”了一声,但被夸漂亮谁心里不沾沾自喜?还是乖乖吃了。 下午出门买菜前收到一条短信:“我是周瑗瑗,4点在你们附近的星巴克等你,有重要的事。” 心想自己刚换不久的手机,周瑗瑗也能知道,真是神通广大,不想理她,但又怕她找上门来,自己不怕她,就怕她说话侮辱蔚然,而且“重要的事”也 吊着人胃口,让人不安。 ☆、第二十四章 周瑗瑗翘着二郎腿坐在星巴克的角落里,板着脸,皮肤干燥,粉打得很厚,看来过得并不怎么滋润。 莫香芝一屁股坐下:“有事快说,我还要去买菜。” 周瑗瑗把自己手机的相册打开,放在她面前。 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看一眼,是蔚然和王行长的相片,两人在沙发上坐着,茶几上放着红酒和酒杯。 翻了翻,是两人喝酒,吃东西,有摸摸脸蛋的相片。外表中年走型的王行长笑得暧昧,年幼细嫩的蔚然一副小白兔的呆萌,任他猥琐,微拧的眉毛,下垂的眼帘,看得出心里的别扭。 莫香芝心里在颤抖,真的被拍下来了,根本就是个圈套,蔚然这个笨蛋,冷笑一声:“怎么?你想用这个来威胁我们?有用吗?我们又不是名人,大不了天天网购不出门。” “不是威胁,是告诉你,我们现在应该坐一条船上。”周瑗瑗冷冷的说。 “和你坐一条船?我没听错吧?,我们底层人民有什么资格上你的船?”想起她做的事就恨得牙痒痒,真想找个没人的地方把她拍扁了。 “你看相片,没看出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暂时没看见床照,强装镇定。 “王行对蔚然什么也没干,就是喝酒聊天,还聊文学艺术,和蔚然这个文盲,真是笑话!” 莫香芝心头一松,“有什么不对?就不能有点浪漫情怀?长辈对晚辈的谆谆教导?都跟你似的,无肉不欢?” “莫香芝,你少猖狂,你也不是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周瑗瑗面露恨意:“你以为王行这个色鬼,约会了5、6次还没弄上床是正常的?他不是你们这种年轻人,还有心搞风花雪月。这是个圈套,让大家都觉得我把蔚然送给王行搞了,我是个不可饶恕的贱人,被踢出步家了。” 莫香芝觉得她活该,谁叫她打蔚然的主义:“当初你怎么不说?” “我最近才拿到房间的监控,发现是个圈套,我要撤资,他们步家就联合王行演了这出戏。说有我签线的录音和他们上床的录像。” “那是你拿监控晚了,是你们的内部问题,你被自己人坑了。” 狗咬狗,呸! “当然,那20亿是我的,周家要考虑大局不在乎这点钱,但我咽不下这口气,凭什么我做棋子被两头摆布?” “这点钱?你那20亿也是诈骗来的吧?你 有那么多钱还在银行跑业务?笑死人了!” “你管我呢,你连一千万都没见过。” “是,可我也没有一分钱债务,每天吃得下,睡得着。被踢出步家?你发现步家没钱,步赞亓又不愿意上你,自己跑的吧?别问我怎么知道的,我有祖传号脉绝技,知道你没性生活!你还是趁着徐娘半老,拿着你那20亿再找个男人,别来烦我们了!” “我要是拿回那20亿了,还找你干什么?”周媛媛气得翻眼 “你们不是绑架了我和蔚然,拿回钱了吗?”莫香芝摸不着头脑,太复杂了,难道20亿还不是周家的最终目标? “你有病啊?要绑了也绑步赞亓这个正版的太子爷,绑你们干什么?不是我干的,我们周家是红三代,正经生意都做不完,犯不着冒险涉黑落人把柄!” 莫香芝的脊背发凉了:“那是谁干?” “这我也不能肯定了,但是最近传说恒泰那一百多亿的非法信贷里,有40亿去向不明,被秘密转移了。这些年主管恒泰财务大权的是蔚然的爸爸金贵富,绑你们的人可能为这笔秘密资金,想让金贵富吐出这笔钱来,但我觉得和步家有关,外头的人并不清楚恒泰内部的事,步家除了步赞亓,其他的都是草包。” 莫香芝想起泡温泉的那天给步赞亓发了短信,报告了行踪,商人间你虞我诈并不是传说,为了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手指不由颤抖起来,仍挣扎的说:“你肯定是他?那后来呢?我们怎么又得救了?步赞亓拿到那40亿了?” “不知道,所以我想问你,你们怎么没死?哦,当然,步赞亓不会舍得蔚然死!” “······” 不是在公共场合,谈话还要继续,莫香芝真想再给她一耳刮子,“谁让你陷害蔚然的,你们夫妻本来可以共度患难,都是你开的头,怪谁?” “莫香芝,你也是女人,你受的了丈夫对自己的冷暴力吗?我就是恨他看我的眼神永远没有激情!” 莫香芝心想,蔚然比你可爱漂亮多了,步赞亓又不是瞎子?蔚然看自己的眼神也没有激情,但自己恨不起来。 “我就是恨步赞亓看蔚然眼里的那种宠爱,他捧在手心的东西,我就要砸烂了才解气!我带着20亿嫁给他,还不如一个莫名其妙的私生子。”周瑗瑗咬着牙,恨不得把他们挫骨扬灰。 “你恨你的,你找我干什么?我们是没死,可是也没人告诉我 们为什么,你都不知道的事,我们更加不知道。”心里的疑惑很多,但想不出个头绪。 “你喜欢蔚然吧?现在还呆在他身边,看你多管闲事,打我那巴掌就知道了,还会有女人喜欢他?口味真够奇特的!不恶心吗?” 莫香芝怒道:“你再这样就什么也别说了,蔚然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比你了解他,他是个正常的男孩。” “那是你没看见当年步赞亓要和我结婚,他又哭又闹要死要活的,象个女人一样,搞得人尽皆知,脸都丢光了,被他爸爸骂了,自己开车跑出去出了车祸,倒过头来一副可怜兮兮,别人都对不起他的样子。” 莫香芝一拍桌子:“一个巴掌拍不响,你老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然,我也是迷了心瞎了眼。你也不想蔚然这个蠢货被步赞亓牵着鼻子走吧?步赞亓这个人只要是他想要的,没有不得手的,哪怕是他丢过的。他现在是无暇顾及,等什么都到手,就没你什么事了,我就是个例子。所以,我们要联手,你们关系特殊,又进了恒泰上班了,最好打入步赞亓的身边,我需要你提供有用的情报。比如他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有什么异常的举动,我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他背后肯定还有人。” “我不想管你们的破事,我没那个智商,没那个能耐,你太看得起我了。”这确实是大实话。 “我也不只找你一个人,市里已经查封了恒泰的大部分资产,我是明里拿不回那20亿了,只能从秘密资金入手,如果能提供有价值的情报,我愿意付一亿的酬劳。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个世道,你没钱屁都不是。莫香芝,一亿对你这样的人不是小数,拿着钱和蔚然远走高飞,过自己的安稳日子。不然到时候你人财两空,什么也捞不着!我说的,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如果你到处乱说,你应该知道是什么后果,再被绑架一次就没那么好运了。” 从星巴克出来,莫香芝脑子混混沌沌的,到菜市场买菜,蔚然要吃水产,在水产行逛了逛,看见一个特大的肥鱼头很是生猛,被砍了身,还扇着腮,鼓着眼睛,嘴一张一合的不服气。卖鱼的向她推销:“水库的放养大头鱼,没有泥腥味的,鱼脑保证又香又鲜,很补脑的。” “怎么卖?” “25一斤。” “那么贵?平时都是15。”莫香芝瞪眼,无良的菜贩! “这么大的鱼,养了很久了,进货就很贵的。卖15元一斤的起码带一 半的鱼身,鱼身才卖6元一斤,不划算的,这是纯鱼头,包你吃了下次还来找我。” “行了,行了,帮我洗干净砍好。”莫香芝想自己为这几元钱费神干嘛,别人算的钱是上亿的。 晚饭,用一个大盘子蒸了子姜剁椒鱼头,蔚然吃后:“那么好吃,你以前怎么不做呢?” “要放剁椒,怕你胃不好,现在可以吃了。”他前段时间只愿意吃白粥,现在对食物有要求和欲望了,这才是正常的。 晚上过了12点,蔚然还是睡不着,在床上翻来翻去的,明明是白天起床晚了,却怪莫香芝做的鱼头太好吃了,让他吃得太饱,肚子胀睡不了。 用手在他肚子上顺时针按摩,嫌弃道:“吃得还没我多就撑了,不指望你能胖起来了,你看你的排骨,啧,啧。” “你喜欢肌肉男?你也是以貌取人吗?”蔚然警觉 “你难道不是?”莫香芝瞟他一眼,步赞亓难道不是一等一的貌美肌肉男? “我当然不是了!”蔚然坐起来,大声反对。 莫香芝想,不是也好,自己也不是貌美如花,莞尔一笑不语 “你笑什么?”蔚然疑惑 莫香芝拉他躺下:“你不是,我就不是。” 没和蔚然说白天和周瑗瑗见面的事,感觉周媛媛说的也是她自己的猜测,凭什么相信她?更不甘心做什么卧底被她利用,干脆躲在家里好了,谁也不见落得清净。 第二天一早没去上班,假也没请。蔚然起不来就让他睡。 莫香芝在客厅呆坐着,静音的手机在震动,是步赞亓的来电,又不能不接。 “你们怎么又没来上班?”步赞亓在电话里问,一如既往好听的中音,语气很平常,莫香芝却觉得心惊肉跳,他不象蔚然什么也藏不住,看外表和情绪实在猜不透他的内心。 “蔚然睡眠不正常,晚上睡不了,白天醒不来。” “他怎么了?要不要到医院看看?” “问题不大,不用了。”很想问他,你们利用完了吗?我们这样的小虾米,利用完了就分道扬镳,两不相欠,不要再纠缠了。 “我马上要飞北京出差,你们先休息调节好,等我回来。” “我觉得蔚然好像不合适在工厂工作。” “我不指望他能做什么,只是让他别闷在家里。” “嗯 ,好的。”莫香芝应了一声,心里想我们烧脑了才会回恒泰,你们打蔚然的主义,我就守着他,哪里也不去,让你们没机会下手。 放下电话,莫香芝抓着自己的头皮,该相信谁?为什么事情会变得这样复杂? 中午炖的汤照列放了中药当归和红景天,都是自己精心挑选的中药,功效各不相同,当归不是女人专用的,男人吃了也可以活血补血,就是味道大些。 “你故意的!”蔚然象狗一样用鼻子闻了闻,一口不喝,一脸委屈地看着着她。 莫香芝低头吃着自己的饭,不理他。 蔚然吃了一碗饭,“咕嘟,咕嘟”把汤喝了,“啪”把碗重重一放,回自己房间了。 收拾好碗筷,莫香芝在衣柜间整理衣物,经过春天的梅雨季节,有些衣物长了霉点了,要拿出来洗晒。清理了一大堆衣物出来,在木地板上仔细查看。衣柜里有个没见过的纸箱,也搬出来整理。打开纸箱,里面有本很厚的老相册,和一个首饰盒子。 莫香芝愣了一下,意识到是秦娜的遗物,还是忍不住坐下来拿出相册翻看。 相册开头是秦娜从小到大的相片,真是个从小美到大的小家碧玉,可惜红颜薄命。然后是个小男孩,从出生没几天到几岁的,虎头虎脑的很神气,大眼睛很漂亮,不是蔚然,蔚然是单眼皮,应该是蔚然的哥哥。 蔚然小时候的相片很少,有一张,二,三岁的样子,象个小丫头。被一名老妇人抱着坐在破旧骑楼门口的矮凳上,旁边还支着个摊子在卖东西。 “我晚上要吃放很多糖和咖啡的馒头。”喝了药膳汤又不甘心的蔚然特意走过门□□待她。看到她在翻相册,走进来在她身边坐下。 一步不离跟着他的嗨嘟也过来,对地上的纸箱感兴趣,“喵喵”两声跳进纸箱里,用爪子扒了扒,躺下当床。 “是你外婆吧?在卖什么?”莫香芝指着相片问他 “豆腐花,鸡蛋甜酒。”蔚然答道 “做这些小生意也要从早忙到晚,谁带你?” “就这样带呗,外婆在门口卖,我在房里面看,有次睡着了,还被老鼠咬了脚趾。” “你妈妈呢?” “她说自己养不了小孩,也不喜欢别人叫她豆花西施,很少回来。” “你哥哥长得像你妈妈呐!”可惜没能活下来,看着相片有些感叹。 “ 嗯,我外婆说哥哥很聪明,8个月就很能说话了,是天上的童子,所以不在人间了。” 唉!活着的人总要想得开才行。虽然家庭不正常,日子过得不好,如果没有蔚然,大人会更加撑不下去,秦娜怎么能一不高兴了,就埋怨蔚然多余,没救活哥哥,害她嫁不了人。不是她痴心妄想,用孩子挣夺男人,哪有后来的事情?不努力补救,破罐破摔,一生悲剧。 ☆、第二十五章 翻到一张蔚然和步赞亓的相片,14、5岁的步赞亓的个子已经很高挑了,翩翩少年英姿勃发已有白马王子之风。蔚然坐在他的肩上伸手摘树上的果子,两人天真无邪仰着头看着果树,都笑的见牙不见眼、l市的路边种着很多水蒲桃树,长着圆圆的口感清甜的淡绿色果实,空空的里面有种子,晃的时候会响,本地人俗称“铃铛果”,每年5,6月果实成熟了,孩子们都爱摘来吃。 “你当时还是小学生吧?拍的真好,谁拍的?” “在学校附近,我的美术老师拍的,当年还得了摄影奖。” 从前的相片记录得太美好,不敢相信现在这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蔚然把首饰盒从纸箱里拿出来,推到她前面:“我留着没用,给你吧。” 莫香芝打开盒子,里面的珠宝首饰看着价值不菲,虽然自己不爱戴首饰。毕竟是他妈妈留下来的东西,如果不是因为有步赞亓,几乎可以认定自己是蔚然的女人了。 “你比小时候好看了,为什么相片这样少?” “外婆不会拍,又整天忙着做生意。” “怪妈妈没有陪你吗?” 蔚然点点头,又摇摇头:‘我本来就是计划化外不应该出生的,如果哥哥没生病,我就不用生出来,世界上没我这样一个人多好,外婆不用辛苦,妈妈可以结婚,赞亓哥也不用为难了。” “你哥哥用你的脐带血做造血干细胞移植也没能救活吗?” “配型没成功,白生我出来了。” 莫香芝有些意外,难怪常说人生不如意十有□□,如果蔚然的哥哥能活下来,两人有个伴多好,秦娜也不会觉得自己受了诅咒,这样躲着蔚然,蔚然的状况会比现在好的多,但是自己就不会来到这里和他在一起了。 “你要是没出生,我就遇不到你了。”把躺着在吭脚丫子的嗨嘟从纸箱里丢出来,把相册和首饰盒装好,又放进柜子里。 “你为什么觉得我好?” “你长得好看!”莫香芝看看他,笑笑,长得好看的确占便宜。 蔚然不满地瞪她,莫香芝想了想,又说:“你对我要求不高,也很大方,不爱说难听刻薄的话,在一起很舒服自在,比我家里的弟弟妹妹都好。” “我也是。”蔚然点点头,说:“我怕听到那些不好的话,会在心里想很久,会难过很久。你不会说那些。” “赞亓哥呢?他也不说那些你听了难过的话,所以你喜欢他?” “嗯,走路腿很累的时候,羡慕别的小孩有大人抱着,赞亓哥的个子高可以把我扛起来。还能告诉他谁欺负我了,还让他教我写作业。但是他要上大学,要工作,要结婚,总是留下我一个人。外婆和妈妈也是,到最后就留下我一个人。”蔚然控制着情绪,声音还是发颤了,“哒!”一滴眼泪滴到木地板上。 莫香芝本来想说这个世界上过得比你惨的人很多,还不是坚强的挺住了,靠谁不如靠自己。但又觉得哭出来也比憋在心里好,不能对他要求太多。 “你怎么会一个人?有我在呢。”万年备胎不是在旁边吗。 “你还不是一样!不高兴就跑掉,金灿唱歌好听,你就跑到他哪里。”显然蔚然对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很介意。 结婚又离婚多的去了,谁敢保证永远不分手?莫香芝轻笑一声,轻描淡写的说:“你想不想要小孩?小孩只有你能抛弃他们,他们没办法抛弃你。” “小孩?”蔚然愣住了,吃惊的微张着嘴唇,眼泪被吓得止住了,显然这是他想也没想过的事。 “我瞎说的,你年龄还小呢。”莫香芝把地上要洗的衣服抱起来拿出去,要放到洗衣机里洗。 晚餐做了咖啡馒头和香菇粉丝包等面食,蔚然一边吃一边想事情,偷偷打量莫香芝,又怕她发现,赶紧收回眼光。 莫香芝心想我又没说让你和我生孩子,干嘛这样? 晚上,蔚然早早的上床,把薄被卷成一团抱在肚子上,在床上滚来滚去。发现嗨嘟喜欢睡纸箱,特意找了个纸箱放在床边,让它当床用。 “用手机找一篇无聊的小说看吧,包你很快的睡着了。”说完,莫香芝回自己房间睡觉,今天提到了孩子,再和他睡一床上,显得自己动机不良了。 躺在床上塞着耳机开着弱音量听金灿传给她的那些歌,金灿居然能猜测出她的喜好,全是抒情慢歌,如果没有先入为主的蔚然,自己会不会因为他的歌声爱上他? 从小被骂狠心的丫头,家里被砸烂了,父母撕打成一团,也可以拿着鸡腿细细啃完,不管山崩地裂都可以吃得香睡得香的类型。 听着歌睡着了,感觉有人拿掉了她的耳机,睁开眼睛,没开灯也知道是蔚然,摸到床头调光灯,打开一点微弱的光亮,果然是他站在床前,还有嗨嘟。 “还是睡不了吗? ”眯着眼睛适应着光亮看他 “嗯。”蔚然微撅着嘴瞪着她,不高兴莫香芝在听金灿的歌。 平时最讨厌别人撅嘴卖萌了,女孩子这副样子都欠扁,更别说男的了,但是蔚然这样却只会让他更可爱,漂亮的人做什么都行。身体挪了挪让了位置出来,床是1.5米宽的也够两个人挤了。 蔚然上床躺下,照样左翻右翻在床上滚。 “闹着要吃放很多咖啡的馒头,现在好了,睡不了了。” 蔚然一翻身,趴到她身上。莫香芝推推他:“这样会热的,我帮你在身上推拿放松一下?” “昂······,要怎样才生得出小孩来?” “你真想要孩子?我只是随口胡说的。”莫香芝奇道,有些意外,蔚然才20出头,自己和孩子也差不多,怎么喜欢养孩子? 蔚然在她耳边不好意思说:“嗯,想要,反正是你生。” “我生?你出多少钱?”莫香芝脱口而出,脑海里出现起张总让自己代孕的事。 “卡和密码不是给你了,你都拿光了就负责养我和孩子。” “啊?”莫香芝又惊又喜,原来自己才是传说的“心机婊”,蔚然这样说等于承认了两人的关系。 按奈不住心中的激动和狂喜,翻身搂住他,对着他柔软的嘴唇吻上去。 早就想这样了,每天看着他淡色的嘴唇,优美的唇线说话时一开一合的,睡觉时微嘟着,笑或不笑都弯起来的嘴角,都想狠狠的亲下去,想得要发疯了。 热烈绵长的激吻让蔚然有些呼吸不畅了,莫香芝放开他,一只手抚在他的脸颊上,拇指轻柔地刮着,微笑注视着他,蔚然反而有些脸红,抿着嘴唇,小鱼一样的眼睛眯起来,露出一丝妩媚和腼腆的笑容,连空气都软萌起来。 真是漂亮啊!越看越喜欢,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爱意,莫香芝只说得出这句:“我会对你好的。” “你已经对我很好了。” “孩子过一段时间再要,你现在吃着药丸,等身体强壮再要小孩,不然小孩生下来也会先天的肾气不足。” “嗯,听你的,这些你比我懂。”蔚然乖乖地同意了。 亲了亲他的嘴角:“睡吧!” “昂~~~~”蔚然在她身上蹭了蹭。 “你这只大猫咪!”莫香芝知道他这样撒娇是要干什么,伸 手进他衣服里,从后背开始,温柔地抚摸着,小时候没有人抱,所以喜欢步赞亓可以扛着他,小时候没有人抚摸,所以肌肤是饥渴的。 “嗯······”蔚然忍不住舒服的哼出声来,“第一次到你们店里的时候,我身上又酸又痛心又烦,你暖暖的手一放上去,马上没那么难受了。” “只要你想,我随时可以,我就是干这个的,你想按哪里?” “都可以,但是那天的前列腺引流好奇怪啊,身体好像会飞起来。” “······,那、那是·····,你喜欢那样的?没做准备工作不能做,明天吧?” “嗯,是吧,你说会痛,但是我一点不痛。” 莫香芝心中一凛,如果让别的男人从后面上了,就没自己什么事了,还是先下手为强的好。 有预谋的一只手慢慢抚摸,另一只手解开他睡衣的扣子,从他下巴吻起,温热湿润的嘴唇一路吻下去。 “你为什么?嗯·····这样很敏感·····唔·····” 手摸之处,果然很敏感了。 “啊·····不行,这样,不行。”蔚然闭上眼睛,没有挣扎,微张着嘴唇开始喘息,莫香芝真的非常熟悉他的身体。 莫香芝:不管了,要了再说,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因为是欢喜的人,感情让灵与肉自然而然就结合起来,第一次做未必完美,但身心的满足是巨大的。 完事了,莫香芝到卫生间把自己冲洗干净,拿了一条热毛巾给蔚然擦拭干净身体,把他的衣物扣好,亲亲他的脸:“想睡了吗?” “坏女人!”蔚然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微撅着嘴,看不出是什么心情。 莫香芝躺下,自嘲道:“是啊,我是大灰狼,对不起了,忍不住把你这个小白兔吃了。要孩子就是这样做,难到你还想还麻里麻烦地去做人工试管婴儿?” “女人怎么能这样主动!” 莫香芝扑哧一声笑了,心想你在床上才象个女人:“不想你可以推开我啊,省力气了还卖乖。” “现在有孩子了吗?” “没有,不是排卵期,不会有,睡吧!” 蔚然翻身面对着她,闭着眼睛说:“等有孩子了,我们就结婚吧,孩子要有个正常的家,让他好好的上学。” 强忍着内心的激动,平静的问:“这样 好吗?我知道你心里的人不是我。” 等了一下,蔚然没有说话,莫香芝不安,“我是无条件喜欢你的。如果你有一天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我会高兴的走开,你过的好我也会好。” “你要是真的喜欢我,为什么不努力争取?” “不是勉强得来的,人的一生很快就耗完了,青春转瞬即逝,我是个恨心的人,转身了就不会回头,拖泥带水的纠缠别人,让大家都不痛快,这是赌气,没这个必要。” 蔚然微微打开眼睛,没有聚焦,不知道在想什么。 良久,莫香芝忍不住问他:“怎么了?” “为什么我做不到?我一直在纠缠赞亓哥,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是我在勉强他。” “他当然是喜欢你的。” 蔚然摇头:“从一开始就是我在缠着他,我老被别的小孩欺负,外婆做的是街坊邻居的生意,不想得罪人,觉得小孩就是这样长大的。赞亓哥那天忽然出现了,帮了我,我就跟着他,他走得太快,我摔了一跤,他把我抱起来带到医院,我抓住他大哭,不想他走,他说你怎么连个女孩都不如?但是他真的没有走。是我强求来的。” 莫香芝心想,步赞亓要是不喜欢蔚然,早就躲开了,纠缠不是你想纠缠就纠缠得了的,但是为了自己着想,不能再强调这点了。 “我现在怕你也走了,我又是一个人了。”已经习惯她默默守在一旁,想说话的时候也能回应让他安心的话,做他爱吃的食物,不安的时候能拥抱他,甚至舔一舔,比原来的拉拉要好。 “但是结婚生孩子也太······”故意这样说的,单纯的蔚然吃欲擒故纵这一套。 “我知道我没学历没工作能力,除了证券交易以外什么都不会做,但我不会抛弃你和孩子的。” “嗯,好的。”搂住他,吻上柔软的唇,心里甜滋滋的,再说下去没必要了,平时看他象个孩子,现在说的这句话终于象个男人了,幸福就这样来了,虽然有些瑕疵,也比从来没有抓在手里的好。 ☆、第二十六章 嗨嘟贪玩,啥都好奇,爱玩厕所的水和翻垃圾桶,而且越不让它玩就越要玩,根本是个捣蛋的肮脏猫,虽然蔚然说嗨嘟没有以前自己养的狗聪明听话,但还是喜欢它,允许它上床睡觉,该好好的洗一次澡了。 莫香芝抓住嗨嘟的后颈强按在水里搓毛,猫咪是怕水的,吓得不敢叫,却在拼命扭动屁股,挣扎想逃跑, “不想洗是咩?看你这个脏样,都臭了,等下我把你丢下楼做流浪猫,让你吃垃圾,让你被狗咬,别动,再动我就打你了!”莫香芝恶狠狠的大声威胁它。 蔚然站在门口不放心的看,担心道:“你别弄伤它了,不愿意洗就算了。” “那怎么行?以后你的孩子不愿意洗澡刷牙,也算了吗?”莫香芝没好气的反驳他。 嗨嘟的毛湿了搭拉着,没有了平时的蓬松肥美的样子,脸上只剩下两只突出的大眼睛,特滑稽和可怜,看见蔚然在门口,“喵······”一声拉长嗓子告状,扭着肥身子着想靠过去。 莫香芝对蔚然说:“你走开,你在它更加闹,我就没办法洗了。” “你轻点啊!”蔚然交待了就走开了。 莫香芝快手快脚的给它洗完,用干毛巾撸了毛,捧到客厅里用电吹风吹毛,电吹风打开“呼”一声响,嗨嘟吓得一蹦老高,猛的挣开了莫香芝的掌控,一溜烟夹着尾巴窜进蔚然的房间。 “臭小子,贱猫,你给我出来。”莫香芝追进去,没找到嗨嘟,估计在床底下。出去拿了一个扫把,对着床底捅,嗨嘟在里面左闪右闪就是不出来,1.8米的大床,够它躲的。 “你出来,快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莫香芝气死了,刚洗干净就钻床底,白洗了。 “这样粗暴,吓坏它了。”蔚然也过来看着。 “臭小子,等我抓住它,非吊着打它一顿不可,让它长些记性,不然不听话。” “你怎么能这样?它会有心理阴影的,以后你有了孩子也这样吗?你出去,让我来。”蔚然不高兴了,趴下身看着床下的嗨嘟。 “哼!”莫香芝摔手出去了,听见蔚然轻声唤着:“嗨嘟,嗨嘟。” 过了几分钟,蔚然果然把嗨嘟抱出来了,蹲在阳台有阳光的地方,耐心地用手给它撸着毛,让太阳的热度把毛晒干,还跟温柔地它说着话,嗨嘟安心下来,抖了抖毛,溅了蔚然一脸的水。一人一猫,气氛安宁温馨,莫香芝看着,嘴角不自 觉露出微笑来,感觉他以后也会对孩子好的。 “我去洗澡,你也要洗了,不然一身猫味。” “嗯!” 洗了澡,两人一猫都在床上午休,莫香芝想起昨晚和蔚然那样,嗨嘟可是全程观看,真是不要脸,“你说嗨嘟长大了,要不要给它找个老婆?” “当然要了。” “不好吧,到时候生一窝又一窝的猫仔,在家里你追我打,跑来跑去,上蹿下跳,猫毛满天飞,画面实在太美了。” “那就换个带院子的大房子,反正你也要生好几个小孩。” “什么?好几个?”莫香芝大吃一惊,坐起来,“你当我是生育机器啊?” “那就三个!” “不行,最多两个!” 蔚然躺着没动,想了想:“太少了!出去打架,人多不容易吃亏。” 莫香芝气结:“你还想孩子出去打架?怎么就不盼孩子乖一点?” “男孩子就应该那样,不要像我。” 莫香芝看看蔚然:“像你没什么不好,我喜欢你这样乖的。” 蔚然笑笑,莫香芝最受不了他的笑容,天底下最美好也不过如此,忍不住伏下头亲他,舔舔他嘴唇。 “小狗就喜欢舔人。” 我不管,小狗就小狗,我就是喜欢你!三个就三个,反正也养得起。莫香芝抱着蔚然“嘻嘻”笑着,高兴得真想打几个滚,感觉和蔚然组合的家庭会比自己的父母好上一万倍。 这些天都没上班,步赞亓也没从北京回来,乐得清净,两人呆在家里睡懒觉,白天看看股市,晚上散了步后一起看网络上的电影,完了一起睡觉,只是亲亲摸摸,还避开敏感的地方。 莫香芝了解蔚然的体质,还在调养中,最多一周一次可以了。什么一夜七次郎都是瞎吹的,房事节制才养生,反正来日方长,好好的规划生活,总要往“白头偕老”的方向去才行。 按计划,停下口服药,只保留助消化的大山楂丸,然后就是饭后散步一小时,都是为要孩子做准备的,心里又兴奋又期待,不管怎样算是有个家了。 夕阳西下,晚饭后,两人在江提散步,又坐在江边的石椅上近距离看江面上的音乐喷泉。 “你这土豹子,怎么老看不腻啊?”蔚然不解。 “有音乐呢,水在跳舞,灯光像焰火,多漂亮!天 天像做梦一样。” “土豹子!” 莫香芝一点不生气,笑咪咪在他脸上亲一口,都是托了你的福。 l市的江堤,老一辈人都叫“沙街”,现在是政府面子工程,花了很多钱建设,有草地和环江小路,人造瀑布,山水和树木呼应着,点缀着各色的彩灯,江面有大型音乐喷泉,游船,附近的居民都爱来这里纳凉散步,还牵着各种品种的狗,互相交流养狗心得,蔚然在一旁倾听观看露出羡慕的神情,趁机抚摸一把狗狗,还不时地露齿微笑晃晃脑袋,可爱的样子也和小狗差不多。 “你还想养狗吗?”看他这样喜欢,不妨又养一只。 “不养了,已经有你和嗨嘟了。” “我还能代替狗啊······”不过想到生了孩子可能就忙不过来了,那就算了。 江水是上游地段,污染少,所以清幽见底,政府每年都投放很多鱼苗维护生态环境,过了休鱼期,不伦早晚都有人把鱼竿绑在江堤的栏杆上垂钓,两人一边逛一边看人钓鱼,不时看见有人钓上大小不等的鱼上来,惊喜赞叹不已,都是自然生长吃浮游生物的,比鱼塘养的好吃多了。 蔚然喜欢吃水产,莫香芝选中了一捅鱼,里面的桂鱼,箭鱼,蓝刀鱼个头中等偏大,讨价还价买下来。两人提着桶拿着鱼慢慢逛回家。 回到家门口,莫香芝脸都绿了。 步赞亓站在门口的走廊上,身旁放着行李箱,好像刚下飞机,“你们怎么都不带手机?”口气温和并没责怪的意思,就像他平常那样。 “平时没什么人找我们。”蔚然答道。 莫香芝咬着牙开门,气死了,不是蔚然在一旁,早就冲口而出:“你又来干什么?”看他拖着行李箱,难到要在这里过夜? “香芝,帮我做点吃的,我有事和蔚然商量。”步赞亓和蔚然进了卧房。 莫香芝满心不悦进厨房,把鱼杀了收拾好,用油煎了几条,淋上生抽酱油,野生鱼本来就香甜,随便一做就行。 站在蔚然房间门口看见他们两人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脑,神情认真郑重,在说话,但声音不大,听不清楚。 “可以吃了。” 步赞亓转头:“谢谢,待会我自己吃。” 莫香芝看他们好像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不便打扰,就走开,洗澡,回房休息。 平时这个时间是和蔚然在床 上用平板电脑看电影。躲在自己房间里用手机看了一部电影,听见步赞亓吃完了东西,把碗碟拿进厨房里,但并没有走。看着电影不知觉睡了一下又醒了,看看手机时间,都夜里一点了。 爬起来上厕所,在卫生间门口撞上步赞亓,他刚洗了澡,用毛巾拭擦着头发,只穿了条运动短裤,□□着上身,象雕塑一样健美匀称的身材一览无余。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妈的,身材这样好又充满性感的力量美,也不注意遮挡一下,蔚然被你诱惑了怎么办? 莫香芝心里不满,虽然自己也穿着一条白色的吊带睡裙,露出大半酥胸,按穿衣法则,丰满的身材就是要穿的简洁,包得多就像个棕子。 “你睡哪?”睁着有些睡肿的眼睛瞪他,如果他敢上蔚然的床,今晚大家都别想睡了。 “衣帽间,地板是干净的。” 莫香芝走进衣帽间,看见他的行李箱在里面,算你识相。 拿了一床藤席铺在木地板上,丢了一个干净的枕头和薄被给他。 到蔚然房间门口看看,他已经睡下了,就没进去打搅他。 一早,莫香芝已经煮好了小米粥和小菜,在餐桌一头揉面,做些蔚然爱吃的面食,再炖锅鱼汤就是午饭了。 步赞亓是准时8点起床,洗漱完毕后,穿着居家的t恤和运动中裤,神清气爽的准备在餐桌上吃早饭,向她打了个招呼:“早啊,香芝!在做什么?” 餐桌上放了咖啡粉,红糖,拌好的陷料,一般人确实看不出在做什么。 “馒头,包子。”低头揉面,简单的回答他,懒得解释,心里嘀咕着,你还不打算走吗?你也不上班了? “你别吵蔚然,他是9点起床的。”怕他向上次一样把蔚然叫起来吃早饭。听到他答了句:“知道了。”感觉他轻轻笑了一声,抬头问:“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你脸上有面粉。” 丢下面团,进卫生间照镜子,面颊和鼻子上蹭了白白的面粉,头发也没梳好,带着天然卷曲的长发蓬乱着,还挂着卡通图案的围裙,样子有些滑稽,但有什么好笑的,她早上这么忙,要做出好吃的馒头包子,多费手工和时间,哪有精力顾及仪表? 随便擦了把脸,刷了两把头发,出来继续揉面。把馒头,包子做成型,放置着等二次发酵。已经快9点了。步赞亓坐在客厅沙发上用自己的手提电脑办公。 莫香芝进房间 里叫蔚然:“马上9点了,你要不要起来?”他买了点超短线的股票,虽然不多,没什么压力,但也不能放着不管。 “嗯,要啊!”蔚然闭着眼睛在床上伸了个懒腰。 你是我的,漂亮可爱的蔚然是我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那还不快起来。” 蔚然笑了一下,打开眼睛,坐起来,看着心情还不错。 到了开盘时间,步赞亓把自己的手提电脑也拿进蔚然的房间,和蔚然并肩坐在一起看股市。 蒸好馒头包子,各拿了两个,榨了杯夏橙汁,用托盘装着拿给蔚然,随便看了一眼他的电脑屏幕,吃惊:“你又买股指期货?不说现在风险大,看不清不买了吗?”不想他再做期货了,容易赚钱也容易爆仓,心理压力大,影响食欲和睡眠。 “没买,看着。”蔚然两眼不眨,全神贯注地盯着期指分时图,不想买会这样?莫香芝瞪了步赞亓一眼,肯定是他让蔚然做的,当初还假惺惺的不乐意蔚然炒期指,现在是干什么? “趁热吃点吧,等下要凉了。”担心蔚然紧张起来什么都不吃,拿勺子舀了一勺粥递到他嘴边。 “我现在不想吃,你别在这里影响我,快出去。”蔚然不耐烦地站起来,把莫香芝推出去,还关上门,步赞亓在他身后插嘴:“我会监督他吃的。” 莫香芝被他俩关在房间门外,气晕了,心里憋着气,没地方发作,气呼呼的出门了,在江堤边的柳树下坐了很久,买了些菜又回来了。 中午煮了白米饭,用昨晚买了野生鱼做了一锅鲜美的豆腐汤。 股市休盘时间,两人出来吃午饭,脸色凝重,一言不发。莫香芝心里又气又担心,知道问也没用,只会招人烦,干脆不理睬。 蔚然和步赞亓大多时间都关门呆在房间里不出来,收盘了也这样,好动的嗨嘟也灰头灰脸的被赶了出来,可怜兮兮象个弃猫,没得选择,寸步不离跟着莫香芝,安静地看她做家务。 “看,他有了赞亓哥,就不要我们了。”莫香芝对着嗨嘟抱怨。 晚餐,炖了白果猪肚鸡,就是把鸡剁成块和白果塞进猪肚里,慢火炖烂。吃饭的时候,盛了一碗给蔚然,里面都是他爱的肚尖和嫩鸡肉,蔚然不爱吃胸脯肉和鸡腿,嫌肉质硬又柴,只爱吃细嫩的部分。 蔚然把自己的汤端给旁边的步赞亓,他是客让他先吃。 “我来。”莫香芝把蔚然的那碗汤端回他 面前,又盛了碗给步赞亓,里面全是鸡头鸡颈鸡爪子,一块好肉的没有。蔚然没有注意,但步赞亓没法回避,看着自己的汤,若无其事的把汤喝了,让莫香芝反而觉得自己的举动太幼稚了。 饭后,他们两人还是回房间里,亲密地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脑在说话,倍感失落的莫香芝躲回自己的房间。 ☆、第二十七章 第二天也差不多,看见他们似乎有不同意见。 蔚然:“我是严格的图表交易者,趋势没确立,大盘没有信号前,不能下手,只能等着,不能赌小概率,一失误了就没有回头路。” 步赞亓沉着脸:“嗯!”。 下午收市后不久,步赞亓拖着自己的行李箱出去了。周末股市不开盘,他要回去处理工厂的事情。 总算走了,躲在房间里的莫香芝长呼一口气,但也不想理蔚然,谁让他冷落自己。 但蔚然好像也没在意,整天全神贯注坐在电脑前,精神头很足,眼睛亮晶晶地看着股市k线图和财经新闻,和前段时间的松懈慵懒状态不同,专注紧张,废寝忘食,双耳不闻窗外事,叫他吃饭,也要再三叮咛才回过神来。 你赞亓哥的事就比天大了?你眼里就有他!莫香芝心里气闷。 没想到,周日晚上,都准备休息了,莫香芝正在卫生间刷牙,听见有动静,顾不上一嘴牙膏沫,跑出来,步赞亓又来了,白色t恤白色休闲中裤人字拖,比平时的西装衬衫看起来亲切接地气了,他悠游自在拖着行李箱,还是自己用密码开门进来的。不用说是蔚然把大门密码给他了。 目瞪口呆,差点用牙刷指着他:“你,你,来度假的吗?” “不好意思,又来了。”步赞亓笑笑,拖着行李箱进了衣帽间。 莫香芝在床上躺着,睡不着,又爬起来,想问清楚蔚然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步赞亓又来了? 出房门,路过衣帽间,看见步赞亓曲膝靠着衣柜坐在木地板上,他的侧脸也很英俊,额头端正,鬓角优美,鼻子的线条直挺骄傲,让他的气质不凡,手里拿着杯红酒,眼睛半闭,若有所思。家里没有红酒,应该是他自己带过来的。 心有不忍,唉!算了,他也是个落难公子了,不管了,由他们去吧。 终于等来了周一周二股市暴跌了2天,蔚然成功开期指空单,应该是赚了,不知道他们动用了多少资金,也没放下绷弦的心,除了吃饭睡觉都关门呆在房间里,当然开着空调冷气关门是正常的,但莫香芝心里就是不自在,强忍着没去理他们。 他们吃饭的时候即兴奋又紧张,但有说有笑了。步赞亓还夸了蔚然:“以前看你退学了,还以为要养你一辈子,现在看来白担心了。” 蔚然得了夸奖,心里像蜜一样甜,双目含烟水汪汪的望着他,露出羞涩开心的笑容。 莫香芝心里一窒,暗骂:狗男女!不,狗男男! 夜里,抱着手机看连续剧睡着了,“当当”两声铜板落地的声音,是手机的微信音,是蔚然发的:“头痛,腿痛。” 唉,都半夜2点了,麻烦精,你怎么不找你的赞亓哥?抱怨是抱怨,还是去厨房加热了一个药包拿进蔚然房间,把热药包放到他的膝盖上敷着。 “唔,我头痛!”躺在床上的蔚然微微睁开眼睛。 “谁叫你们关着门把冷气开得那么大!”想他们两个躲在房里就来气,活该痛死你! “赞亓哥怕热。” “那你就痛着呗,反正明天也是要开冷气的。”热?谁知道你们还干了什么?转身想回房了。 蔚然吃力撑起来身来,拉着她的手:“别走,我睡不了,明天还要操盘呢!” 看来他是担心明天不能帮步赞亓操盘,才出声相求,莫香芝暴燥:“操不了就休息,紧张什么?才多少钱?他家欠100多亿都不眨眼,你着什么急?” 蔚然迟疑了一下,老实说了:“三千万,又放了10倍扛杆。” “10倍?三亿了?”莫香芝惊骇:“这么多钱你一个人干?暴仓怎么办?步赞亓真是疯了!我让他马上滚蛋!”又急又气,开始出言不逊。 “不要!”蔚然情急拉着她的手不放,哀求她:“不要!” 莫香芝望向他,看他的脸又青又白,乞求的眼神,好像又瘦了些,觉得蔚然要是想健康真的不能做这个了,偏偏是帮步赞亓的,让他放手是不可能,感到又可恨又可怜,到底还是不忍,叹了口气,冷静了一下,问:“现在头是怎样痛的?” “里面一跳一跳的痛,象要裂开了,还觉得恶心反胃。” “那已经痛了很长时间了,刚痛的时候怎么不说?” “我吃过药了,但是没用。” “当然没用了,吃了药也要休息,这样紧张用脑,又吹着冷气,怎么会好?你躺下来,等我一下。” 蔚然听话的放开手,躺下来,安心闭上眼睛。 莫香芝出去把牙签筒拿进来,取出一根竹牙签,点压住他眉头的攒竹穴。尖细的牙签头锐利的刺着穴位,蔚然身体一颤,失声叫起来:“啊!你用针扎我?” “是牙签,没扎进去。”猜测他晕针大多是心理的问题,但快速止痛除了针灸,就只有这个方法 。 “不要,不要,不要扎了!”蔚然身体肌肉僵硬,声音发抖。 没理他,扶着他的头,又扎了另一边的攒竹穴。 “唔,不要!”蔚然蹬腿摇头,挣扎躲避。睡在沙发的嗨嘟也起来,蹲在地上紧张的看着他们,嘴里着急地“喵喵”叫。 “没事的,不是针,根本扎不进去。”停下来,看他情绪不稳,眼神非常害怕,不假思索,伏下头,用嘴唇吻着刚才牙签扎的地方,用温热柔软的嘴唇柔柔地按摩着,缓解牙签尖锐带来的异样。 “唔······”身下的蔚然呜咽着,停下挣扎。 拿起他的手,用牙签在阳溪穴扎了一下,用嘴唇吸吻按摩。望着他柔声说:“你看,扎不进去,也不痛,就像蚊子叮了一下,这样经脉疏通的效果好,头很快就不痛了。” 温热的嘴唇起到了镇定的作用,蔚然平静下来,只是有些喘气,眼睛闭得紧紧的,薄薄的眼皮颤抖着,嗨嘟跳上床挨着蔚然大腿趴下,警惕的盯着莫香芝。 “如果你想明天头脑清醒,操盘不暴仓,就要忍住,我在你别怕。”继续在他太阳穴刺压,然后用嘴唇亲一下,再用指腹按揉。 蔚然不再有异议,咬着下嘴唇,长睫毛颤抖着,眼部穴位的刺激让少量泪水溢出,强忍的样子非常动人,忍不住温柔地抚摸着他的脸,微笑道:“放松点就过去了,扎上去是不是酸酸涨涨的?是正常的穴位反应。” 步赞亓听到了动静,站在房间门口,看着他们。 莫香芝抬头看见步赞亓,脸上的微笑瞬间消失,对他翻了个白眼,拿起蔚然腿上的药包砸向他;“用微波炉加热3分钟。”步赞亓接住药包,没啃声,到厨房去了。 惊动了步赞亓,不知道他在门口站了多久,莫香芝不好意思用嘴唇吻了,用牙签扎着穴位,用手指揉着。 一会,闻到一股焦糊味,心想糟了,冲进厨房,看见微波炉冒烟了,步赞亓还傻站在一旁。 忙打开微波炉,里面的药包被烧破了一个洞,气死了,骂道:“你用烧烤功能?你傻啊?这又不是烤肉?” “我没用过微波炉。”步赞亓脸上有些讪讪的。 瞪他一眼:“算了,越帮越忙,你睡你的吧。”回自己房间拿了另两个药包,自行加热好。 把一个药包放在蔚然头下当枕头用,另一个敷在腿上。 “刚才怎么了 ?”蔚然问 “你赞亓哥蠢死了,微波炉都不会用!” “他连学校都没住过,在那里念书就在那里买房子,有人跟着他,不用他做这些事。”蔚然帮他解释。 “哦!”莫香芝心想自己可能是第一个让他做家务的人,难不成还委屈他了? 蔚然头枕着热腾腾的药包,开始出汗,排出寒气,血液循环了起来,再加上针刺和指压,淤堵的经脉疏通了。 “睡吧!我还要帮你换两次药包。”不再用牙签扎穴位,放轻手揉的力度。 “嗯!”头不再强烈的疼痛,舒服的按摩夹着疲劳感,想睡了。 换了两次药包,守在一旁及时的把身上的汗擦掉,还喂他喝一杯温水,看看时间已经凌晨4点多了。 回自己房间经过衣帽间,关着门,灯却亮着,步赞亓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莫香芝把烧破的药包拆开,做成几个小药包,加热了拿进蔚然房间。 蔚然还在睡着,嗨嘟趴在他胸口上也没把他压醒,轻轻把嗨嘟拎开、坐在床边用自己的粉红色小发夹把他的留海夹起来露出额头方便敷药包,夹着小发夹居然也挺调皮可爱的,让人忍不住想笑。 一手拿着一个小药包敷在他左右太阳穴上,一分钟后又移到眼睛和眉毛上。 “该起来了,9点了。” “唔,让我再睡5分钟。”蔚然口齿不清地嘟嚷。 5分钟后,加热的药包都敷完了,蔚然还没打开眼睛,莫香芝急了,10倍杠杆不是开玩笑的,那是高利贷,一赚10倍赚,1亏10倍亏,本金都可以亏掉,股市里新手死在追高上,老手死在抄底上,高手死在杠杆上。 抓住他的两手腕把他拉起来。 “唔,好困!”蔚然顺势趴在她身上,平时他睡得不够,也会硬撑着按时起床,莫香芝过来,反而赖床了。蔚然这样象个撒娇的小女孩,自己习惯了不觉得有什么,但隔墙有耳,步赞亓已经吃过早餐在客厅里办公。 摸摸他的后背,亲了亲他的脸:“起来刷牙洗脸了。”放开他走出房间,对着客厅里的步赞亓给了一记眼刀。10倍杠杆!这么多资金进场不易,出场更不易,要非常小心,相当由好几个人的工作量了。 莫香芝暗骂:你也是来压榨蔚然的,我不会放手让你们欺负他,他是我的。 快开盘了,步赞亓拿着自 己的手提电脑进了蔚然房间,莫香芝拿了碗稀粥给蔚然:“是米汤,你喝了我就出去。还有别关门,别开冷气。” “现在是夏天啊?气温32度。”步赞亓在一旁不解。 “我说别开就别开,你不想你的钱爆光了就别开!”莫香芝大声恶狠狠地回答着他。 蔚然为难的对她使眼色,赶紧把稀粥喝了,把碗递给她,让她出去。 拿着碗出门,听见步赞亓小声问蔚然:“她这么凶,经常欺负你吗?” 蔚然:“不会啊!” 想挑拨? 天气是热了些,午饭的时候,莫香芝看见大家额头都有些冒汗了。 “蔚然等下要午睡,赞亓哥你回自己房间休息,可以开着冷气,开盘前我会叫你们。” “我不睡也可以。”蔚然看看步赞亓,要以他的意见为主。 莫香芝冷冷地扫了他一眼,不听话以后别半夜把我叫起来。 蔚然明白她的意思,低下头。 “也好,今天是太热了。”步赞亓倒是没什么意见。 午睡得时候,莫香芝陪蔚然躺在床上,拿着把街头送的塑料广告扇,轻轻地帮他扇风,天气热,人的毛孔是打开的,这时候大开空调冷气,寒气就入体了,对蔚然这样正气不固的体质是有害的。 “你别这样对赞亓哥,没有他早就没有我了。” “没有他也会有别人,你也会喜欢上别的人,别否认啊!否认了我就打你屁股!” “为什么呢?”蔚然傻乎乎的问。 “真蠢!”莫香芝用扇子拍了一下他的头:“睡觉!” 12点50,莫香芝起来了,看见步赞亓也起来了,拿了冰箱里的瓶装纯净水,仰起头“咕嘟,咕嘟”在喝。在中医的角度看,身体再好的人也不宜猛灌冰水,不也常有平时身体很壮的人忽然暴毙的吗?蔚然虽然体质不好,但细心保养也能长命百岁。倒了杯开水,放了几片高丽参。 “是什么?”步赞亓问。 “人参,我和你喝了会流鼻血。是蔚然的。” “夏天可以吃人参吗?”步赞亓按常理推断,提出怀疑。 “因人而异,这是伏补,固本益脾的。”想着蔚然不喜欢自己对他的态度不好,就耐心解释。 他们不再关着房门,莫香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中医书籍,可以 听到他们的动静,确实在紧张的抄股指期货,没功夫分心干别的,心里舒服多了。 看蔚然耗费了很多精力,胃口小了很多,帮不上什么忙,就用心做吃的,吃饭的时候能摆7,8个小盘的菜式,饭后还有水果拼盘。特意炖了消暑补益的甜品,步赞亓喜欢吃冰的,就帮他在冰箱里冰镇好。 “为什么我是热的,我也要吃冰的。”蔚然看见步赞亓的冰镇甜品,也要换。 “你敢?”莫香芝双手叉腰,眼睛一瞪。 蔚然嘟起嘴,乖乖的吃自己的热甜品。 步赞亓看看他俩,觉得好笑。 ☆、第二十八章 熬到周五,大盘继续暴跌,指数起伏空间很大,股指期货居然跌停板,蔚然放的空单大赚了,接着会反弹但也撑不了多久,大驱势如泥沙俱下,收也收不住,完全是空方全胜。市场一片哀嚎声,都在骂政府和证监会。 “你们这样是发国难财吗?政府会不管吗?”莫香芝看了网评有些担心。 “股指期货本来就允许做空的。”蔚然不以为然,做得很顺手,相比缓慢的上涨,一旦暴跌就会非常凌厉快速,累极到一定的赢利,心里轻松多了。 步赞亓说:“还是小心些,政府随时会出措施救市,下周再做几天就收手了,已经超过我预想的收益了。” “嗯。”蔚然心有不甘,觉得自己有把握,但还是答应了。 莫香芝很高兴,这样一来步赞亓没几天住在这里了。 “成绩这么好,我们庆祝一下吧!”拿出自己做的手撕尤鱼和南乳花生放在阳台的小茶几的上,已经吃过晚饭了,但明天是周六可以睡晚些,精神紧绷了几天,应该放松一下。 江两岸灯火璀璨,缓缓西流的江面吹来柔和的微风,比房间里凉快多了,音乐喷泉开始了,音乐每天轮换,今晚开场就是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激昂振奋的音乐,闪烁的彩灯带着欢脱的喷泉跳跃起舞,莫香芝和嗨嘟百看不厌。 嗨嘟闻到了腥味,伸长脖子,爪子拔着茶几边,撅着屁股趴在茶几边沿,摇着尾巴,眼巴巴望着那盘尤鱼,但它是傲娇的猫,向来是等别人侍候的。 蔚然过来拿了条尤鱼腿给嗨嘟吃,可怜它扁脸扁嘴的,平时都用舌头舔猫粮进嘴里,条状的尤鱼不好咬,老掉在地上。 步赞亓把自己的红酒和酒杯拿出来,和他们围着茶几盘腿坐下,观景的阳台很宽敞,铺着防腐木板,角落只放了一盆植物,三人坐下都不挤。 “这猫出生的时候,脸是不是砸到地上了,这么平?”步赞亓问 莫香芝和蔚然笑了:“加菲猫就是这样的。” 步赞亓倒了3杯红酒,莫香芝浅尝了一口,不懂酒,喝不出什么感觉,蔚然却说是好喝,步赞亓笑了笑和他碰了碰杯,表示认同。 “你们都别喝醉了。”莫香芝看他俩人都酷爱杯中之物。 “我好累啊!又睡不着,醉了可以好好的睡觉了,红酒又醉不了。”蔚然说着话,都喝了半杯了。 “慢点喝,这酒的度数偏高,等下又发酒 疯。” “真小气,我帮你赚了那么多,把你存的酒都拿来让我尝尝。” “你的肠胃可以滥酒吗?你忘了重要的事了?”莫香芝有些不高兴,和蔚然生孩子的约定,看样子他已经忘了。 蔚然笑嘻嘻的说:“有你记得不就好了,你知道的,我除了证券交易什么都不会。”说着捧着杯子又喝一口,小舌头伸出来舔了一下嘴唇,红酒的浓郁淳厚对味蕾是一种享受。 莫香芝看他的样子已经微醉,摇头晃脑,清秀的眉眼细媚如丝,微张着淡色嘴唇□□人,偏偏软萌的脸颊又可爱得像个孩子,气得用手里的薄扇用力打了一下他的头。 “唔,你又打我,她又打我。”蔚然摸着头向步赞亓告状。 步赞亓轻笑一声,不予置评。 蔚然伸了个懒腰,往后一倒,躺在地上,闭上眼睛,手臂舒服地张开,身上的t恤掀起来,露出一截白嫩精致的腰腹,人长得好看,这样半露不露,简直引人犯罪。莫香芝忙把他的t恤拉好:“要睡上床睡去。” “不上,我要和你们一起睡,我们一起吃饭,一起睡觉。” 莫香芝和步赞亓面露尴尬。 “他发酒疯了。”步赞亓解释说。 “昂!才没有呢,我们三个人住在一起,我帮你把欠的钱都赚回来,我的钱,嗯?我的钱都给香芝,反正,我们就这样住在一起,嘿嘿!”蔚然躺在地上闭着眼睛说完,傻呵呵地露齿一笑,很是满足的睡着了。 莫香芝结舌,知道蔚然平时就不善说假话,喝了酒更是“酒后真言”了,臭小子还心念着享齐人之福? “他说的是这些天帮我操盘的条件,让我住在这里方便商讨操盘方案,下周结束了,我就回去了。”步赞亓看莫香芝脸色不对,忙把来龙去脉告诉她。 但莫香芝又不蠢,听不出蔚然的心思吗?不由叹了口气。 步赞亓看着蔚然,眼里的情绪复杂:“还以为你长大懂事了,还跟以前一样耍赖不讲理。” “还不是让你们宠坏了。” 步赞亓看向莫香芝,会心一笑:“你应该会明白是为什么?你也开始宠坏他。” 莫香芝不好意思了:“我没有。”但口气明显不够坚定:“蔚然象只可爱的宠物猫,是个女孩就好了。” “男孩也有各种各样的。” “哦!” “你象只小狗,还是没训好的小狗!” “知道就好,惹了我,张嘴就咬!”瞪他一眼,顺便威胁一下。 “把他弄回房间睡吧,夜里会着凉的。”蔚然体重不到60公斤,算很苗条了,但自己也搬不动他。 “嗯。”步赞亓上前蹲下,把蔚然抱起来。蔚然嘴里嘟囔了几声,没有醒来。步赞亓把他放到房里大床上。 莫香芝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不是喜欢喝,而是想喝。 步赞亓从房间出来,又在茶几旁坐下,拿起一条尤鱼丝放进嘴里嚼着,“你做的东西很好吃,难怪秦娜最终选了你。” 莫香芝听着有点别的意思,就问:“还有别的人选吗?” “蔚然几乎不出门不交际,秦娜一直帮他留意,让你过来前也征求过我的意见。” 没想到是这样,当初就以为来做个保姆而已,奇道:“你也认为我可以?” “嗯!”步赞亓点点头:“秦娜说你能吃苦耐劳,而且蔚然也不反感你。” “那好,你说过不要他的,别回头跟我抢,最好别出现在我们面前,你是蔚然的神兽,有召唤功能。”喝了口酒,感觉有股热气从腹腔升上来,心跳和血液循环加快,胆子大,舌头也大了。 “和你在一起,蔚然情绪看起来正常多了,人也胖了。”停了一下,想解释:“他6岁那年,我找到他,几乎是我抱大的孩,已经象亲人一样割断不了······那真是最好的时光,步家也开始富霸一方,现在······”跑题了,步赞亓硬生截断自己的话。 江面有一条游船经过,挂着彩灯,鸣着气笛,步赞亓转头看着那条船。 “说的好听,你们老是利用他,你那个肮脏的老婆也是,10倍杠杆?简直是穷凶极恶,他把自己的2倍杆杆收了不敢做,却冒险帮你做10倍杠杆,你知道期货有多可怕吗?分秒必争,踩着别人的尸体抢钱,他心里多大的压力?你的事比他自己的紧张多了。要是失手了,你让他怎么办?” 憋几天的气,不想放过他。 “我知道冒险,不然怎么办?烂摊子没法收拾,一点回旋的余地也没有。一倒势,象过街老鼠,人人唯恐避之不及,除了蔚然,谁还会全力帮忙?”步赞亓看着江面,没有难堪,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辩解。 “你们恒泰没有留下一些秘密资金吗?不是常有这样的事,会截留下一笔钱,躲开法律的 ,放在瑞士银行什么的?”莫香芝想起周瑗瑗说恒泰吞有一笔巨款。但步赞亓的3亿资金放了10倍的杆杆,说明本金才3千万,很可能还是到北京筹到的。 “你电视剧看多了,有那笔钱有些优良的项目也不用停下来,我也不会让蔚然冒风险做这个。” 果然,步赞亓手里没有那笔钱,该死的周媛媛不知道在耍什么花招,她那样骗蔚然,可不是什么说老实话的人。 “那我和蔚然为什么被绑架了?是你绑的吗?我中午发了短信给你,晚上就被绑架了。” 步赞亓转头,乌黑的眼眸不可思议看着她,大惑不解:“我怎么会绑架你们?对蔚然?他擦破点皮,我都舍不得,更何况他才出了那么大的车祸。” 莫香芝相信他说的话,因为自己也是这样,对蔚然,风吹了怕他凉,皱皱眉头又怕他哪里不舒服,怎么舍得绑架他,让他挨饿受冻处于危险中? “那是谁干的?谁会开那么大的一个玩笑?再来晚一天说不定就没命了。” 步赞亓长:“我也不清楚,但蔚然的爸爸和王行长应该知道,但他们怎么也不肯告诉我,说知道的越少越好。” “哦,不是你就行了。”莫香芝松了口气,悬着的疑问消除了,心无芥蒂,看步赞亓也顺眼多了,昔日风光无限的太子爷现在比一般人还要无奈万分,不由得也同情他起来,挠挠头,有些歉意:“你也该休息了,地板太硬了,这几天睡不好吧?我把床让给你,蔚然喝了酒,我要看着他。” “是很硬,但睡不好是因为事情多,答应蔚然住在这里,耽误了很多事情,明天一早厂里开会,我先回去,周一再赶过来。” “哦,好吧。” 步赞亓走后,莫香芝也爬上床,蔚然可能累坏了,睡得很沉,呼吸有些粗重,可爱的翘睫毛,柔软性感时刻在微笑的嘴唇,忍不住用手指细细描绘着,老老实说蔚然的五官没步赞亓这样俊逸夺目,单看不奇,配在一起就协调,永远像个高中生。 情不自禁地蜻蜓点水般偷吻他,想着以后生的三个孩子不能像自己这样黑和圆,都要像他这么白,手脚细长,眼睛和善,笑容甜美,那样每天都看不够,每天都爱不过来。 第二日,“啪!”莫香芝站在床边拍了一板蔚然的屁股,“起来!太阳老高了。” 趴在床上睡觉的蔚然抬了抬头,不高兴嘟囔:“干嘛又打我?” “你不记得 昨晚说了什么了?” 蔚然翻过身,看着她呵呵笑了,昨晚也没喝醉,只是太累睡着了,当然记得说了什么,叉开话题:“你做了什么好吃的了?我饿了。” “什么也没有,今天我罢工,让你饿着。” “你才不会呢。” “哼!”知道蔚然仗着自己喜欢他,有恃无恐,越来越得意了。 “我请你吃东西吧,你不是喜欢吃老北京鸡肉卷吗?”蔚然有心讨好她,坐起来拉着她的手晃着。 莫香芝也没真生气,本来就是想发泄一下,一看到他的笑容心里什么都融化了。 两人漱洗穿戴完毕后,手拉手到楼下的肯德基餐厅点餐,点了老北京鸡肉卷和薯条,可乐,蔚然也陪着她一起吃。 跟去年到这个餐厅吃鸡肉卷的时候相比,两人的关系有天壤之别,莫香芝不由有些百感交集,去年自己还是个孤独的打工妹,吃肯德基都贵得像在割肉,现在随便吃,想吃多少都可以买,而且还有蔚然了。 “有这么好吃吗?我也觉得偶尔吃吃垃圾食品也挺开心的。”蔚然看莫香芝嘴里在吃,眼睛怔怔地望着自己。 “嗯,很好吃,每次吃的时候就觉得运气变好了。” “切,让你连续吃3天,看你还想吃吗?”蔚然不以为然,他一个鸡肉卷都吃不完。 莫香芝发觉蔚然的胃口变小了,这两天连一碗米饭一碗汤都吃不完,虽然精神还好,但还是有问题的,要不怎么吃这么少?心里惴惴不安,暗自咒骂了步赞亓几百次。 回来后,蔚然老是坐在电脑前,心里紧张,怕国家会突然出什么政策干扰股市,要时刻关注着财经动向。 “该休息了,等太阳下山,我们去散步。” “哦!”蔚然随口答应,坐着没动。 “来嘛,随便帮你放松一下经脉,下周操盘可不要再出什么问题了。”硬拉他上床。 关系亲密,也没什么禁忌了,把他的衣服扒掉,露出匀称没有一丝赘肉的身体,腰细臀窄,四肢修长,青春白皙光泽的皮肤,光看着让人觉得很幸福,抹上药油,打算从头部到脚趾都推拿一遍,然后让他睡觉。 “我拿的穴位是不是很准?”莫香芝问,原来自己学了这些年,就是为他学的,不然两个南辕北辙的的人怎么会在一起? “嗯,很准,真奇怪,我现在不怕痛了,反而觉得你用力 些还好。”蔚然趴着,享受着莫香芝推拿。 “当然,你的经脉通畅多了。有些人第一次走罐的时候象杀猪一样叫,你算表现得好了。” “是吗?还好没叫,不然要被你笑死了。” “那天用牙签扎你不是叫了?怕的发抖,好象别人要用刀来砍你。” “哼······”蔚然不好意思了。 ☆、第二十九章 莫香芝想了想说:“你的腿伤老是好不完全,拖久了就变成顽疾了,到全姐那里尝试一下针灸吧,我觉得你应该可以受得了的,你现在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如果克服了晕针,神经性胃炎和社交恐怖症也会好的。” 社交恐怖症严重的时候,在人多拥挤的地方,或多人注视的时候容易发作,心跳加快,大量出汗,腹痛想上厕所,这样的毛病乘飞机坐火车都不方便,世界那么大,难道要一直呆在家里吗? 蔚然不吭声。 “你记得第一次晕针的吗?说出来,心理负担减轻了,可能就好了。”一边帮他放松肌肉,一边轻松和他聊天,想让他解开心结。 “几岁不记得了,那年流行脑膜炎,外婆做生意走不开,邻居带孩子去街道卫生所打防疫针,顺便带我去,她们以为我年纪小听不懂,在说我妈妈的坏话,说我不知道是谁的孩子,我觉得她们不喜欢我,故意打针打得很痛······” “是我就骂她们,长舌妇!吃你家米了?吃你家面了?吃你家小笼包了?屁话那么多,小心我弄死你!”自己并不是心理咨询师,听了很心疼,但不知道怎么开解,象秦娜这样一而再的未婚生子,任谁看了都会瞧不起。 蔚然听了,呵呵笑了两声。 “不过,这也和体质有关,正气不固,外邪易入侵,如果身体是皮实的,心脏功能强大,心气不虚,什么都能抗得住,等你身强体壮了,什么毛病都会好的。” “我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反正,你和赞亓哥也不嫌弃我。” “你怎么知道我不嫌弃你?” “从你的手劲就知道,你若不是非常喜欢我,就不会这样用心,早就不耐烦了!” “啪!”莫香芝用力在他屁股上拍了一下。 “啊!”蔚然大叫一声,摸着自己的屁股:“干嘛又打我?你手劲大,痛死了!唔!” “就因为你有这些毛病,赞亓哥和我都宠着你,越宠着你,你就越不想好,看我们心疼,你很高兴是吧?” 蔚然撑起身体回头看她,得意的嘻笑道:“是我又漂亮又可爱,你们才会这样喜欢我。” 莫香芝无话可说,蔚然是很漂亮,明明是单眼皮,轮廓秀美比女孩子还标致,笑容又傻白甜,性格也对自己胃口,天生是来吃定自己的。 思考了几秒钟,对他说:“你是男人啊,再过些年,还能漂亮可爱吗?男人要顶天 立地,负责任才能给自己的孩子做榜样。” 蔚然愣了一下:“哦!”又趴下去,小脑瓜也思考起来。 看着他曲线漂亮的后脑勺,栗色短发下天鹅般优雅雪白的颈项,有点招风的耳朵,瘦削性感的肩背,男孩的利落身材实在帅气。 “没关系,顺其自然,人都会越来越成熟,只会越来越好,我相信你。”伏下头在他后颈亲了一下。 “嗯,好痒!”蔚然身体抖了一下。 莫香芝心想自己为什么老是忍不住要亲他,脸皮好厚好没节操,定了定神。 “侧身过来,我给你的腿推药。” 蔚然翻身侧着,望着她说:“今天腿不痛。” “不痛也要做啊,又没全好,天气一变还是有感觉的。”拿一条毛巾被盖住他腰腹重要部位,准备给他腿上推药膏。 “不痛啊!不用推药了,你亲一下可以了,又省力气!” “哦?”莫香芝抬眼看他,看他眯着眼睛,里面的眼珠在转动,抿着嘴唇,露出有些羞涩的浅浅笑意,难道在暗示自己?破天荒第一次,不觉莞尔,心情大好。 低头在他大腿上亲了一下,伸舌头舔了舔,轻轻用牙齿咬了咬。 “唔!你是狗吗?” “是的,我老想吃掉你,觉得你全身哪里都好吃!”扑上来搂着他,在嘴唇上轻轻咬了一口,不喜欢薄薄的小嘴唇,蔚然的刚刚好,又软又漂亮,有些肉肉的,性感得不得了,看着就想亲上去。 “你这个坏女人!唔······” 触手感觉这个香甜的食物在轻颤和发软,某处在变硬,心里热浪翻滚,脱口而出:“你是我的。” “嗯!” 结果当然在重重的喘息中结束了这次理疗。 周一早上8点半,步赞亓过来了。莫香芝心情很好,主动和他说话:“吃早餐了没?我做好了。” “没有,特意来这里吃,两天没吃你做的饭,有些想念了。” 这句马屁拍得听了让人大为受用,蔚然平时很少说这些,活该自己就是个做饭的。 把做好的香葱韭菜鸡蛋饼,紫菜糯米卷,花生豆浆拿出来让他吃,看他胃口很好,吃相从容,对他好感大增,男人就应该这样,给人很安心的感觉。 蔚然昨晚睡得早也起来,刚醒,单眼皮有些浮肿,坐在餐椅上发愣。 “我昨天见了金灿,他说想来找你们玩。” “我不跟他玩!”蔚然好像带着起床气,一口回绝。 “兄弟家要团结。他要回北京的乐队了,下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他看我得眼神很奇怪,觉得我是怪物。”蔚然撅着嘴不高兴。 莫香芝想起金灿说蔚然是同性恋,又莫名其妙的来追求自己,忙安慰他说:“你也可以用很奇怪地眼神看他,当他是怪物啊!我觉得他才奇怪呢!”顺手盛了碗豆浆给他。 “我要咖啡,不要牛奶。”蔚然皱眉 “是放了花生和米浆的豆浆,你喝喝看,不喜欢再帮你换。”炒香的花生米,大米和黄豆磨在一起,增加了香淳的口感。 蔚然尝了一口,大概味道还行,喝了一碗,吃了一个紫菜糯米卷,就回房间了,每天换着做不同的食物,吃下去的也不多,吃不完不新鲜的都要丢掉。 “还是你有办法。”步赞亓赞道,有些人是光说不练,莫香芝是又说又做,知行合一。 “你吃得还多,要是每天都来,就不浪费了。”说完,懊悔得想打嘴巴,怎么让他每天来影响自己和蔚然的二人世界? 步赞亓看她脸色变幻,心知肚明,笑而不语。 中午股市休市,大家分别在房间里休息,莫香芝对蔚然说:“金灿是你亲兄弟,别计较太多。” “我就知道你喜欢他。”蔚然不悦。 “你还不是喜欢赞亓哥?” “昂~~~~” “好了,抓紧时间睡一会。”心里叹气,蔚然是个霸道娇横的小公主。 下午2点多,莫香芝在客厅里呆坐着发愣。 步赞亓的手机响了,拿着手机迈着长腿,大步穿过客厅到阳台上,一手撑着栏杆,一手拿着手机,宽肩长腿翘臀,背影健美酷帅,居说白衬衫是捡验男神唯一标准,让人无法移开眼睛。 莫香芝看他挂了电话,还在阳台上站着,出什么事了吗?不由有些担心,步家已经风雨飘摇了,别又有什么麻烦。 步赞亓转过头来,漆黑双眸和莫香芝相对:“香芝,你过来一下。” 听话走到阳台外面,看见步赞亓微皱的眉头,忙问:“出什么事了?” “王行长被砍了,昨天下午。” “死了?”脱口而出,虽然吃惊,但 砍了就砍了,还能怎样? “还没脱离危险,你和蔚然最好回避一下,到乡下住一段时间。” “为什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又不是我们砍的人。”感觉莫名其妙的:“难道是你们恒泰的人干的?” “我现在也不清楚,但警察肯定会列我们为嫌疑对象,我们和银行有信贷纠纷,蔚然和王行那些相片已经传开了,蔚然可能会被叫去协助调查,那些人连王行都敢砍,也许和上次绑架你们的是同一伙人。” “我们是受害者,我们什么也没干,怕什么?让他们调查好了。”心里发慌,但躲避不是更加有嫌疑?真的不想麻烦,住在这里好好的,什么都方便。 “这说得清吗?蔚然初衷也是让银行放贷。你知道公安协助调查要多久吗?24小时,有特殊情况的也会48小时,你让蔚然那么长时间呆在陌生环境里,让警察问他那些难堪的问题?想刑讯逼供总有办法。” “是啊,蔚然还有社交恐怖症······” “这些事情本来就和你们没关系,避开一段时间,确定嫌疑人了再回来。” “但是真要找我们,躲得了吗?这样躲,蔚然什么时候才能成熟起来?他今后总得面对各种突发事情。” “我先打点着,躲不了再说下一步的事,你知道我花了多长时间,让蔚然接受自己的社交恐怖症?他已经顺其自然淡化,眼看就要克服了。”步赞亓的语速不似平日的平稳,是真心急了。 看着步赞亓的眼睛,明白:“好吧,我去收拾东西。” 急忙收拾些简单的衣物,唉,自己什么都没干还要这样狼狈逃跑?认识你们这家人够折腾了。 收拾好东西,股市已经收市,蔚然平了仓,出来在餐桌喝绿豆海带甜汤,步赞亓正在和他说离开的事。 蔚然用勺子搅着碗里的糖水,垂下眼睛,已经半哭丧着脸:“我不走,我要在这里做空期指,不是股灾就不会有这么好的机会,现在已经限制杠杆在3倍以下了,我要用这个10倍杠杆帮你把欠的钱都赚回来。” “钱总有机会赚的,不急于一时,听话。” “我不走,外面一点不好,他们会绑架我,还开车撞我,我就在家里,哪里也不去!”蔚然丢下碗,跑进自己房间里反锁上门。 “有钥匙吗?”步赞亓冷静的问莫香芝。 “哦!”赶紧从电视柜抽屉里把备用钥匙拿 出来给他。 步赞亓拿着一串钥匙,一把把的试,把门打开了,莫香芝紧跟着进去。 蔚然坐在床上,低着头。步赞亓温和的说:“那个地方很偏很安静,没人找得到你。” “有蛇和老鼠会咬我。” “嗨嘟也去,有它可以对付蛇和老鼠了。” 莫香芝心想,嗨嘟连尤鱼腿都对付不了,怎么对付蛇和老鼠? “我不走,除非你也一起走!” “我走不了,有你认识的人陪着你过去,不会呆多久的。”揉揉他的头发,眼里流露出怜惜之色。 蔚然看看他,眼睛红了,忽然搂住步赞亓的腰,抱着他,眼泪哗啦啦流下来:“我不要别人,就要你!” 莫香芝呆了。 “你不能这样,你都多大了?还象小孩一样,香芝要笑话你了。” 莫香芝走出房间,笑?笑得出来吗?坐在客厅沙发上,不想看见他们,管他们在里面干什么。 断断续续听见步赞亓在劝蔚然,让蔚然到卫生间洗澡,然后打电话安排车子。 “香芝,蔚然小时候被老鼠咬过怕老鼠,到了乡下要记得把吃的东西收拾好。”步赞亓从房间出来交待她。 莫香芝看了他一眼:“还有人一起去是吗?那我不用去了,我也讨厌蚊子,苍蝇,讨厌天一黑就睡觉的乡下。” “你不去怎么可以?” “我们签劳动合同了吗?有规定我一定得去吗?请假不行吗?辞职不行吗?”翻了他一个白眼,向来缺乏教养,不知道忍气吞声。 “我知道你气什么?蔚然虽然毛病多,但也是难得的纯真之人,你能肯定离开他,心里会了无牵挂,再也不用伤心费神了?” 莫香芝低下头,的确,心里再别扭难过也舍不得了,今时已经不同往日,和蔚然都有过肌肤之亲,还约好生孩子了,怎么能赌一时之气?刚才这样顶撞步赞亓,要是真的丢下她,怎么办?得找个台阶下来才行。正咬着牙沉默纠结着,步赞亓伸手摸摸她的头,温和一笑:“去吧,把嗨嘟也装起来。” 着魔一般站起来找嗨嘟去了。 收拾好的东西装了两个背包,把嗨嘟装进宠物箱里,连嗨嘟用的猫厕所也带了,里面装着松木猫砂。 上了车,才知道陪同他们下乡躲避的是李医生和金灿。 蔚然和莫香芝 各怀不同的心事,情绪不佳。特别是蔚然刚哭过,眼睛有些红肿,李医生说他精神有问题,金灿和他的关系尴尬,又想染指莫香芝,上车就闭眼装睡,不乐意理他们。 开的是不引人注目的本地产的廉价车,金灿坐在驾驶副座,额前的头发用发胶抓过,帅气的翘起来,扬着眉转头裂嘴一笑,唱歌的人嘴挺大的,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有些邪气的地看着坐在后面的蔚然和莫香芝,一副我很了解的表情。 “你们也不想去是吧?我也不想去,但是现在是步赞亓当家,总要给他的点面子。” “你是出来躲来追杀你的女孩吧?”李医生打趣金灿。 金灿嘿嘿笑两声,没否认。 ☆、第三十章 车子开出市区,上了gl高速。莫香芝问:“这不是去g市的高速吗?”g市是她的老家。 李医生回答:“是啊,先上高速,到了q镇再拐入二级公路,是我乡下的老房子,离g市也不远,地方还是不错的,山清水秀,赞亓去过几次,也说很好,就是很久没回去了,已经叫亲戚打扫准备了。” “离机场高速也近,过几天我直接飞北京。”金灿问李医生:“你家有自来水吗?有宽带网吗?” “有管道引下的山泉水,暂时没有宽带网,在半山腰上只我们亲戚几户人家!” “靠,没网络那怎么过啊?无线网络不是也没信号了,我赶紧加流量包!”金灿拿出自己的手机申请叠加数据流量包。 蔚然和莫香芝的手机,步赞亓没让带出来,只带了平板电脑,没网络就没办法上网了。 李医生:“你金少什么时候也这么节约了?还在乎那点流量费?” “今时不同往日,本来就不是什么真富豪,现在树倒猢狲散,家都差不多被抄空了,只能各顾各的,要是我老爸在,还用跑出来躲?” “只要人在就好办,你家的人都不是普通人,说不定没几天事情就解决了,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你们有怀疑对象吗?王行长是谁砍的?”莫香芝忍不住问。 “肯定不是我爸的人,我爸和王行关系不错,再说他还关着,也不敢惹事,步赞亓也没这个胆,我觉得是周家干的,他们周家和银行的信贷危机还没暴出来,看他们那个不要命的手段,比恒泰只会更劲爆。” “周瑗瑗他们家?他们不是红三代吗?也涉黑骗贷?”莫香芝惊奇。 金灿轻蔑道:“什么红三代?往自己脸上贴金,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也拿来招摇撞骗,只有步赞亓这个蠢货才会上他们的当!不和他们周家结亲,搞那些乱七八糟的开发项目,恒泰还可以多撑几年。” 李医生听不下去了:“金灿你才回来几天,有些事也是道听途说,不一定是真的。” 金灿不服气了:“我刚才听我妈说的,周家偷拍王行长的不雅视频威胁他贷款没成功,还让他们周家限期还贷,所以一气之下找人砍了他。反正不是我爸干的。” 莫香芝看看坐在一旁一直没说话在假寐的蔚然,他放在腿上的手发抖了,看来也和自己想的一样,愚蠢的当了不雅视频的诱饵。本来还不想理他,心中不忍,伸手握了握 他发凉的手指。 “金灿,你唱首歌吧,有没有新点的歌?”莫香芝叉开话题。 “有啊!”金灿唱起来:“风吹雨成花,时间追不上白马,你年少掌心的梦话,依然紧握着吗?云翻涌成夏,眼泪被岁月蒸发,这条路上的你我他,有谁迷路了吗?我们说好不分离,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是新歌《时间煮雨》,金灿灿娓娓唱来,迷人的嗓音,动听的旋律在狭小的车厢里回旋,诉说着的爱情令人悠然神往。 “真好听!”莫香芝感叹道,金灿一唱歌就像换了一个人。 金灿嘿嘿笑两声,忽然唱起欢快的《小苹果》:“你是我的小苹果啊,怎么爱你也爱不够······”还在坐位上扭动身体跳起苹果舞。 李医生笑道:“小心点,我这破车经不起你癫几下!” 金灿停下来,正色道:“不唱了!听我唱歌要给钱的,我是个卖唱的。” “唉!自己人还谈什么钱?”莫香芝喜欢听歌,听他说不唱了有些不舍。 金灿回过头来,嘻笑道:“你想听歌,让步赞亓唱啊!你没听过吧?他也唱得很好,就是摆架子不肯娱乐别人,想当年在学校里可是风云人物。” “那倒是真的,多少年才出一个文体好的帅男生,别的学校的女同学都结伴组团专门来看他,情人节收到的巧克力堆成小山了,可是你们家的保镖象防贼一样看得可紧了,我们一班同学看他都象神一样。”李医生补充 “操!现在还不是这个尿样!神到哪里去了?” “你小子是妒忌吧!” “我妒忌干嘛?我又不喜欢做生意,他和我爸干的事,我也不想干。” “我也觉得赞亓不背着恒泰的重担,发展会更好,中国的民营企业家真不容易,超时工作,过量饮酒,压力也大,他的爸爸得尿毒症有10多年了吧?多亏有你爸爸,不然步家10年前就倒了。” “所以,他们俩才象父子,我是个不务正业的逆子!下九流卖艺的,排在步赞亓,蔚然后面,妈的!以前成天花天酒地,外面的女人一大堆,回来就拿大棒拷问我的学习,现在被关倒清净了!最好别出来!” 看来金灿对自己这个正牌儿子不被老爸看重耿耿于怀,话题绕来绕去又绕回来了。 车子开了2个小时,下了高速路,拐进二级公路,两边都是稻田和果树,开了一段,又进入 一条乡间小路,扬起一阵阵土灰。 “你们家住得够偏的啊?”金灿看见车往山里拐去了,路越走越小,两旁都是野生的树木。 “是挺偏僻的小村子,不过民风纯朴,我们兄弟两个父母死得早,是恒泰资助我和大哥读的书,村民都知道。你上房揭瓦,追鸡打狗,也没人会为难你!” 夏天天黑得晚,黄昏时分,车子开进村子,村子里有条小河流过,李医生介绍,河上的水泥桥也是恒泰出钱建设的,原来只有座破木桥。村里有小卖部出售常用的日用品,吃的菜和肉直接跟村民买就可以了。 “啊!新鲜扑鼻的牛屎味,要的就是这个味!”金灿打开车窗赞道。 李医生家在村子后面的半山坡上,车子开上窄窄的“之”字型山路,停在一户人家前,爬着蔓藤和青苔的石头矮围墙,破旧原木门前还有十多级青石板搭的台阶,年久失修,破碎松动了。 “你家真够古董的啊!50年没变吧?”金灿叹道。 “100年了,里面还是不错的,我大哥前些年都重新修整过了,外观是赞亓说保持原汁原味的自然古朴,所以没动,就加固了一下。” “屁话还当圣旨啦!这房子是清朝的?难怪步赞亓喜欢,不会漏雨吧?” 大家拿着自己的背包杂物下车,鱼贯挤进院子里,盖着瓦片的青砖老房,想不到这个破小木门里的院子还挺大的,足有200多平米,院里有一颗老树,结满了黄黄的果实。 “啊!是黄皮果呢?”莫香芝惊喜道,虽然是本地乡下常见的果树。 “几十年的老树了,果子很甜的,叶子晒干了泡茶很好喝。” 莫香芝把宠物笼放下来,打开笼门:“嗨嘟,你出来看看,好大的院子,你肯定喜欢这里。”嗨嘟缩在笼里不动,害怕陌生的环境。 “猪棚鸡棚都拆了,院子就变大了,就留了一个小火灶,偶尔用柴火烧顿饭菜也挺香的。”李医生指着院角的一个木棚下砖砌的柴火灶。 “嗯,柴禾脆皮狗,好久没吃了。”金灿咂咂嘴。 房里出来两位朴实的农村大叔大妈,热情地用当地土话招呼他们:“都来啦,快进来歇歇!饭快做好了。” “是我三叔三婶,他们就住在隔壁,平时也帮我们照看屋子,进来吧,我泡黄皮叶茶给你们喝。”李医生带着他们进到堂屋里。 里面确实重新装修了,雕花木 窗是近期换过的,洁白的墙壁,仿古的青色地砖,黄褐色的藤编家具,堂屋是会客吃饭的地方,摆着餐桌和沙发,左右还有两间卧房,看着挺舒适的。 莫香芝在院里溜达观察了一下,独立的厨房和厕所建在隔壁,要走出堂屋的大门才能拐进去,煮好的饭菜要从厨房端出来到堂屋里吃,还好有液化气罐,不会有很大的不便。天气好的时候,可以在厨房外面的空地上摆一张小桌,就着满天星空吃饭多浪漫。 天色已经全暗了,回到堂屋里,日光灯亮着,电力充足。李医生在烧水泡茶。 身着t恤和牛仔破洞中裤的金灿,大马金刀坐在餐椅上,用手机和朋友用微信语音聊天,不时夹两句l市特有的脏话,乐不可支,笑得合不拢嘴。 蔚然坐在另一头的餐椅上,伸长两腿,交叉着双足叠放着,球鞋九分裤下露出细白的足踝,双手也交握着放在膝盖上,微低着头,非常拘谨的坐姿,半垂着眼帘,没有在自己家里那份自在,看着和嗨嘟一样闷闷地情绪不佳,莫香芝想等下没人了再好好哄哄他俩。 三婶端菜进来了,要开饭了,莫香芝赶紧帮忙,摆好饭菜碗筷坐下。准备开吃了,三叔三婶不见了。 “三叔三婶呢?他们不吃吗?”莫香芝问 “他们肯定回家了,不好意思和你们同桌吃饭,你们在他们眼里是高不可攀的天之骄子,别勉强他们,他们一辈子老实巴交的,让他们自在些吧。” 金灿噗一声笑了:“按资产负债算,我们比谁都穷!” 莫香芝也望望蔚然和金灿,心想:高不可攀吗?我也没觉得。 饭菜是三荤三素一汤,鸡,鱼,腊猪肉,豆荚,茄子,空心菜。在乡下已经很丰盛了,食材也不错,就是烹调的方法和火候不怎样,咸了,没发挥出食物的特点,不够好吃。 吃完饭,莫香芝把碗碟端到厨房洗了。 看他们坐在沙发上喝树叶茶和吃果子,也拿杯子喝了一口,有黄皮果特有的挥发油的香气,非常清香回甘。 莫香芝赞道:“真好喝!果子也甜,真是个好地方,就是房子小点,刚才我看见村里大多人家都盖两三层的新房了,你们怎么不盖?” 李医生:“父母早不在了,就我们兄弟两个,也不常回来,我大哥修整了这里,打算久不久回来小住放松休息,可是也······” 李医生的大哥也是专门做证券交易的,因为突发心脏 病去世了。 “蔚然!”李医生推推自己的深度近视眼镜,望向他:“你知道我大哥吧?原来也是你们证券届的传奇人物,在90年代用三万元起家的,一个孤独的交易者,没有朋友,没有结婚成家,暴仓的那天身边一个人都没有,如果不是把全部精力都放在期货交易上面,分点时间谈谈恋爱,好好的享受生活,现在可能还活得好好的,所以,你就既来之则安之,这里空气好,食物也好,当成度假休息,别老想着上网交易,钱是赚不完的,有人才有钱。” “嗯!”蔚然小声答应了,反正别无选择。 “我们今晚怎么睡呢?只有两间房间?”金灿问 “我可以到隔壁的三叔家睡,你们要怎样安排?得自己商量才行。” “行,我们自己安排。”金灿答道。 李医生交待了一些琐事,让他们早点洗澡休息。就拿着自己的包到三叔家了。 “要么分配房间呢?”金灿捏着下巴思考。 “你们一人一间卧房,我睡这里的沙发。”莫香芝说,蔚然是怕生的,不问也知道他不愿意和金灿睡,自己当着金灿的面也不好意思和他睡,干脆各睡各的。 “女士优先,怎么能让你睡沙发?” “你们是高不可攀的天之骄子,让我睡沙发自在些!再说你们个子高,睡沙发伸不直腿。” “切!随便你!”金灿拿自己的包进了左边的卧房。 莫香芝把背包和嗨嘟搬进右边的卧房,蔚然跟着进来了,交待他:“你来之前洗过澡了,没出汗就别洗了,先休息吧,我去洗澡。” 拿着衣物和洗涤用品到卫生间洗澡,乡下的卫生间和主屋隔开距离,不象城里的套房都连在一起,还好有太阳能热水器,也铺上了瓷砖,蹲便器也干净,小窗外就是后山,看着黑压压的树叶在哗哗晃动,奇怪地虫鸣声,远处还传来犬吠声,想起和蔚然被绑架在林场的时候,有点慎得慌,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步赞亓也不考虑他们的心情,赶紧把窗关好。 洗了澡,随便帮蔚然打了洗脸刷牙的温水,回到房间,看见嗨嘟已经从笼子里出来了,蔚然蹲在地上在喂它吃猫粮和水。 “嗨嘟不吃东西了,怎么办?”蔚然问 “猫咪怕生,过一天就就好了,不用管它,你快些洗脸刷牙休息了。” 山里蚊子多,每个房间都有纱窗和电蚊香,帮蔚然准备好,拿 出睡衣给他换,自己拿了一个枕头和小被就出去了。 ☆、地三十一章 莫香芝在厅里的沙发上坐了一下,茶几下有些旧杂志,睡不着,心不在焉的翻看着,听见房间里的金灿和朋友电话聊天:“我现在都已经到北京了······别啊,干嘛和你男朋友分手?他不错啊······我?成天浪迹天涯,吃上顿没下顿,赚的没花的多,不想你跟我吃苦······大家都是成年人!” 莫香芝不由失笑,金灿这个花花大少,注定不会寂寞,还好当初也没认为他是真的喜欢自己,就算是好奇也是三分钟热度。 想想不放心蔚然,又进房看他。 蔚然抱着嗨嘟盘腿坐在床上,都没睡,瞪着眼睛发呆,人和猫怯生生的样子看着有些可怜。 “不累吗?”白天还在拼命的炒期指,车上也没真睡着,把嗨嘟拿到一边,把枕头拍拍松,“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拉他躺下,在陌生环境,自己应该陪着他。 “啪啪”急切的脚步声,金灿突然跑进来,大声嚷道:“好啊,你让我一个人,你们两个人却睡在一起?” “怎么了?”莫香芝坐起来,心里这与你何干? “我房间吊顶上不知道是有蛇还是老鼠,我听到动静了,我要和你们一起睡,我又没猫,说不定半夜被蛇和老鼠咬死!” 莫香芝结舌,这两人不愧是兄弟,对蛇和老鼠的态度那么一致。 “怎么睡?一米五的床?”莫香芝为难,金灿身强体壮的要占好大的位置。 “我不管!”金灿踢掉了鞋子,跳上床硬挤在两人中间躺下:“你们别跑,跑到哪里我跟到哪里!反正我不一个人睡!” “早知道就不让李医生走了,自作聪明!” “我才不和李医生睡,他长得像个癞哈马,半夜醒了会吓死!我喜欢和美人睡!”金灿说着翻身一把搂住蔚然,嘟嘴作势要亲他。 吓得蔚然脖子一缩,身体僵硬,一阵恶寒,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你要死啦,这样作弄人!快放开他!”莫香芝抬手噼里啪啦打了他几巴掌。 “啊!”金灿放开蔚然:“你这个母老虎打人?亏当初我还追你来者!真是上了步赞亓的当了,还以为是什么好玩有趣的度假山庄,不行!我要打个电话。” 说着金灿也坐起来,拿出手机拨了过去,抱怨起来:“你让我们来这是个什么破地方?都深山老林了,房间里有老鼠,没有网络,没有厕所,让我们怎么住 ?半夜要上厕所怎么办?明天派两个打杂的保安过来!最好是漂亮点的女保安,顺便把麻将和麻将桌也拿来,这里除了牛粪什么都没有!就这样想打发我们?你疯了?······空气好?妈的!到处是屎味,你喜欢我不喜欢!我宁愿呼吸北京的雾霾!” 金灿巴拉巴拉打完电话,左右转头看看他们:“我要上厕所,还要洗澡!” 莫香芝:“怎样?” “你们到院子里等着我,万一被老鼠和蛇袭击了,好有个帮手。” “你也算男人吗?自己还不敢上厕所?”莫香芝斜眼看他,白长那么壮实,图有其表。 “你们不知道?这一带还有野猪呢,趁着天黑偷偷下山找吃的,象蔚然这么细嫩的,味道最好吃了,等他上厕所的时候,可别求我啊!” 听他这么一说,也不知道真假,只好陪他到院里上厕所。 金灿在厕所里唱着歌,莫香芝和蔚然抱着嗨嘟在院里站着,山里的夜晚有些微凉,月色昏昏,却满天一闪一闪的繁星。 “是银河系!多漂亮!城里根本看不到。”莫香芝指着天空。 “你们还在外面吗?别走远了!”金灿在厕所里叫喳喳的。 “在的,在的!”莫香芝回应,忍不住对蔚然笑道:“你看,胆小的不是你一个人,大家都差不多。” 金灿上完厕所,洗好澡,一溜烟又爬上他们的床,占好睡觉的位置。莫香芝想了一下,把堂屋里的藤编长沙发拖进房间里,摆在墙边,这样三个人就可以睡一个房里了。 莫香芝让蔚然趴着,隔着睡衣给他做睡前的肌肉放松按摩,他今天不是坐在电脑前,就是在车上,肌体活动不良也会影响睡眠。 金灿挣大眼睛好奇的看着他们,三番四次求央道:“我也要这样做。” “好吧!让你先来!趴着!”莫香芝绕到床另一边。 金灿赶紧翻身趴着,莫香芝对着他后背一个穴位,准确地狠狠按下去。 “啊!”金灿大叫一声,扭动着身体笑道:“哈哈哈!,痒死了!我不按了!受不了!” “我就说你不用按,偏不信!”莫香芝正色道。 蔚然看出些端倪,不作声,嘴角露出一丝甜甜的笑容。 给蔚然做完按摩,平时会亲亲他来个晚安吻腻歪一下,金灿在一旁虎视眈眈看着,只好作罢,自顾在沙发躺下。 “还早呢,怎么睡?唉!”金灿长叹一口气,拍着肚皮说:“这时候到夜店玩刚刚好。” 莫香芝和蔚然也是睡不着,白天还在家里过得好好的,转眼就来到陌生的乡下,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你们平时玩什么?唱k跳舞,打麻将?还是就玩这只丑猫?”嗨嘟也趴在蔚然枕边,有些害怕金灿,蔚然正撸着它的毛安抚它。 “它不丑,品相是中等偏上的,你不识货。”莫香芝帮嗨嘟辩解 “又肥,腿又短,大饼脸,一副傻样!这样的,要是个人,上镜要吓死观众了。” “上镜的那些女孩什么样的啊?真人很瘦很瘦吗?”莫香芝好奇 “也不是啊,皮包骨头也不好看,要看脸型的,头不能大,你这大头娃娃肯定不行。但是蔚然这样的就很上镜,骨骼不能粗,轮廓要大方秀气,下次我们乐队拍mv,蔚然你来演主角。” 蔚然:“我不会······” “那倒是,脸皮要厚,作戏功夫一流,让你哭就哭,让你笑就笑,我也不行,客串过一个电视剧的小角色,感觉真别扭,要精分了,大爷我不是吃这行饭的。” “你不进娱乐圈也行啊,家里的条件那么好!”莫香芝觉得金灿家里再怎么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数学15分,你说我能干啥?步赞亓次次考满分,成心想让我挨骂,我一气之下逃学,跑到是长沙参加歌唱比赛了。” “我英语也是20分。”蔚然插嘴。 “你们兄弟俩真是绝了!不亏是一个老爸生出来的。”但总比没有特长的自己强。 金灿:“我跑到北京,步赞亓和我老爸的人来抓我,我威胁他们如果再让我回学校念书,我就去坐牢!宁愿坐牢也不回学校,嘿嘿!他们就怕了!你呢?用什么招?” 蔚然:“我自己住,他们一年后才知道,管不了。” 莫香芝得意:“你们都没我厉害,我家里一直以为我大学毕业了,其实就念了一年。” “你牛!”金灿赞道 三人把自己的不良少年的过往数了一遍,嘻笑了一阵才睡着。 日上三竿了,莫香芝先起来,给嗨嘟添了猫粮,昨晚嗨嘟已经偷偷吃完了碗里的猫粮,正蹲在空碗边眼巴巴的等着。 在院里伸了个懒腰,走着院门外的路边,空气真清新,阳光明媚,对面也是青幽的 山坡,种着整齐的经济树木,风景不错,居高临下看山坳下的小村子,已经有人家升起了袅袅白色的炊烟,煤气太贵,沼气不够用,还是有人烧柴的。 李医生匆匆从隔壁三叔家出来,看见莫香芝:“香芝,刚好你在这里!” “有事吗?”看他有点急的样子 “是这样,本来我可以在这里陪你们住几天的,我那个小诊所另外一个医生的老爹去世了,所以我要赶回去才行,对不住了!” “没关系,我们又不是小孩要人照顾,你放心回去吧!” “有什么跟我三叔他们说也一样,这个你拿着,本来还想到镇上帮你们买点需要的东西,这是农村信用社的卡,赞亓给的,密码拿好了。” “哦!” 李医生再唠叨了些抱歉的话,就上了停在墙边的的车,开到前面宽敞处掉了个头,下山了。 拿着卡,回到院里,看见金灿穿着运动鞋,运动背心和短裤出来,伸了个懒腰,挥了挥着精壮的四肢,中气十足的向她打招呼:“早!我去晨练了!” “嗯,好的,我准备早餐!”到厨房里翻到米缸,洗米煮粥,菜篮里盖着芋头和青椒,刚好可以做小菜就着白粥吃。 做好早饭,端到堂物餐桌上摆好,金灿也跑步回来了,满身大汗,脱下背心丢在沙发上,膀大腰粗的h型身材,隆着肌肉,咕嘟嘟的喝水。 “蔚然还没起来?懒鬼,我去叫他!”金灿跑进房里:“起来了,起来!” 果真把蔚然拽出来,蔚然不高兴皱着眉头,他还没睡够呢,硬是被金灿拖起来,两人在餐桌旁坐下。 “我刚才跑步的时候,发现一个好玩的地方,等下我们去玩。”金灿兴奋的说。 蔚然却没什么兴趣的样子,斜了一眼金灿的六块腹肌,有些不服气。 “先吃早餐吧!”莫香芝吩咐他们,看着他们也觉得有趣,金灿外表高大成熟,活泼玩心重,蔚然看着童颜幼稚,却不爱玩乐。 “怎么全素的?今天是斋日?”金灿瞪着桌上的酱爆青椒和炒芋头不解。 “一大早,我上哪里找肉?乡下就是这样吃的,入乡随俗吧!” “鸡蛋也行啊!这样吃很快就饿了!不过我知道哪里有肉,小河的下游有养鸭子的,前面坡地的橘子果园里养着一群鸡,隔壁三叔家后面有两头猪,我说气味怎么那么奇怪呢!原来是猪屎味。” 莫香芝白眼,蔚然的嗅觉也厉害,什么都没说呢!就数你意见多。 金灿:“不过,附近有没有农庄饭店什么,还要打听清楚,难道你要天天做饭吃吗?” “我当然要做饭和洗衣服,洗衣机是坏的。”刚才想把衣服洗了,发现洗衣机是不动的,电器长时间不用,里面的元件生锈老化了。 “什么?你要洗衣服做饭,谁跟我玩啊?”金灿怪叫 “家务我不干谁干?让蔚然跟你玩!我可没空。” “他一看就知道不好玩······”金灿看一眼蔚然,还想说什么,硬吞了下去。 莫香芝看见蔚然的眼眸黯暗了一下,想起他说的,男孩不爱和他玩,女孩也不理他。 “蔚然是提前剖腹产的,算日子应该是你弟弟,你要带着他玩才对!” 谁知道蔚然的犟脾气上来了,头一拧,赌气道:“我也不跟他玩。” “你们两只活宝,还当自己是小孩吗?到了乡下还要闹意见!” 两人不再说话,端起碗,金灿的胃口好,连喝了三大碗粥,还发表了意见:“还挺好吃的,豆酱很纯,城市里的青椒硬绑绑的,没有这个好吃,芋头又香又粉糯,米粥不烂不硬刚刚好,也有大米的香气。” “当然,都是农家肥种植的,没有化肥催熟,生长期充足,山泉水煮粥也好喝!” 金灿:“还行吧,我中午要吃香辣的菜,又香又辣的。” “你不要保护嗓子吗?嗓子哑了怎么办?” “多喝凉茶,哑了就休息,又不是非唱不可!”金灿无所谓,他一向没有生活压力,凭喜好自由自在的。 吃过早饭,莫香芝把脏衣服收拢了,准备手洗,金灿大惊小怪的说:“乡下不是这样洗衣服的,要到下面的小河洗,我发现一个河滩,看着干净又漂亮,我要游泳!你洗衣服刚好一起去。” 莫香芝想想在房里呆着,还不如出去走走,让蔚然和金灿的关系和睦些,于是拿着装衣服的脸盘,拉出蔚然出门。 金灿带着他们下山,穿过小村几户人家,一路指点着:“看,有竹子就有竹笋,跑步土鸡白切就好,刚才还有只大鹅,战斗精神很足,差点被它叮了,肉一定结实又香,看中了就买,这只土狗,吃大便的,滚,滚,滚,好狗不挡道,小心我们炖了你!” 莫香芝:“你打算吃空这个村子吗?” “让你们吃呗,我无所谓,离开家以后,什么乱七八糟的都吃过了。” 莫香芝心想你可不是那么“无所谓”的人。 ☆、第三十二章 来到河边,在鹅卵石的包围里有一处小小的沙滩,看着干净非常难得。金灿脱了运动裤和t恤穿着内裤下了河,看来水性很好,扑腾得很欢。 莫香芝找一块平扁的大石头,装了盘水,在上面洗衣服,早上10点的阳光还不算太热烈。蔚然在一旁曲膝坐着,抱着膝盖,米白色长裤,湖蓝的格子衬衫敞开着,里面穿着小背心,微眯着眼睛看着河对岸,微风吹拂着他的额发,完美的下颌线,轮廓清秀的侧脸,一个安静的美少年,看着很乖,不像金灿那样呱噪。 “你们不下来吗?水很浅,才一米多!”金灿在水里对他们喊道 “你会游泳吗?”莫香芝问蔚然,蔚然摇摇头。 “我们不会游泳!你自己玩!”莫香芝大声回答金灿 金灿在小河里游了几个来回,大概觉得没意思了:“我可以教你们!” “没空啊,没看见我在干活?。” 金灿听了游过来,扬起水撒向他们,两人躲避不及,被溅了一身水。 “哈哈哈!都湿了,还不下来跟我玩?”金灿忽然从水里站起来,伸手要拉他们,莫香芝是蹲着的,很灵活的跳开了,坐着的蔚然被他“扑通”一声拉进水里。 水确实不深,蔚然朴腾几下站起来,水才到腰间,但全身都湿透了,怒瞪金灿一眼,想上岸。 金灿揽住他,笑道:“拜我为师吧,我当初差点进八一游泳队了,不想当兵就没去,要不就没宁泽涛啥事了。” 莫香芝扭着身上t恤的水,心想,少吹了,你又不是步赞亓,还想跟宁泽涛比? “快把衣服脱下来,放石头上晒干。”莫香芝想反正湿了就让蔚然玩一会。 蔚然上岸,把湿衣裤脱了,看看水有些犹豫。 莫香芝想难得他们两兄弟有机会这样玩亲近,于是鼓励他:“试试吧,说不定一下就学会了!” “来啊!看你手长腿长的,应该是游泳的好手,先教你狗刨式。”金灿在水里热情地大叫,挥舞着四肢,展示了一个漂亮的仰泳,骄健利落的动作很有运动员的风彩,很骄傲! 蔚然心动了,男孩谁不爱玩水?只是没机会罢了,于是小心翼翼又有些兴奋的走下河里。 金灿游过来:“先学闭气!” 莫香芝看他们相处得挺好就放心洗衣服了,水流不急,阳光也大,没什么可担心的。洗完衣服,看见不远处, 金灿托着蔚然的身体教他划水,学得挺快的,蔚然脸上也有笑容了。 “别游太久,一会就上来,我到下面买只鸭子中午做给你们吃!”特意交待了一句。 蔚然和金灿正玩的起劲没理会,莫香芝向金灿说的方向走去,果然看见了一群鸭子,是一老伯在浅滩上圈了一块连着河水的地方,养了一群花鸭子。 走到跟前说明来意,老伯当然是乐意,立即挑出了一只上好的鸭子,莫香芝又多给了他10元钱,让他宰好,老伯又乐呵呵地烧水,宰鸭拨毛开膛,老人家动作慢,一来二去,花了一个小时才搞好,还送了子姜给她烧鸭子用。 拿了鸭子和几斤鸭蛋,兴冲冲回来,看见金灿和蔚然居然还在水里,都2个多小时了,蔚然哪有那个体力? “你们快上来!”莫香芝对着他们大喊。 “差不多了,蔚然快要学会了!”金灿答道。 莫香芝心里嘎嘣一下,那能这样拔苗助长?蔚然的腿有旧疾不能长时间泡冷水,自己也是疏忽了,急着去买鸭子干什么。 “赶紧给我上来,听见没有?”莫香芝急了:“蔚然!蔚然!你的腿不能这样,快上来。” 金灿和蔚然游上岸来了,两人还笑嘻嘻的。 莫香芝拿起来晒在石头上的棉背心给蔚然擦头上和身体的水渍,责问:“怎么在水里呆那么久?我白帮你做了那么久的理疗了,腿痛了没?” “没有啊!”蔚然摇摇头,大口喘着气。 金灿赞道:“他是我见过学游泳最快的人了,平衡能力很好,天生是游泳的好材料!” 莫香芝瞟他一眼,你以为人人都似你这样好命? 等他们穿好衣服,三人往回走,金灿一路在说这鸭子怎么吃好吃,把自己吃过的各种口味的鸭子的例举出来,有什么配料,有什么特点,莫香芝忍不住插嘴:“你说的这些,我都不会做!” 走到了回家的山路上,是有些坡度的,莫香芝看到蔚然走路速度慢下来了。 “是不是腿开始痛了?” 蔚然点点头,停下来,用手捏了一下大腿。 “我怕乡下没有微波炉,就没带药包,你怎么也不掂量点,那能忽然这样剧烈运动?” “这也叫剧烈运动?就是在玩啊!”金灿抗议。 莫香芝放下手里的脸盘,握握蔚然的手,是冰凉的,嘴唇略白, 在水里泡得太久,寒湿进体了,现阶段的锻炼方式只能是步行,是自己太大意了,关切道:“要不要休息一下再走?” “还休息?太阳那么大,都中午了,快点回去做饭!”金灿嚷道。 莫香芝白他一眼不理他,就知道吃,蔚然这样怎么能快点走? “我背你,走快点。”金灿蹲下来:“谁叫我是你哥呢?快点上来,我饿了!” “让他背你吧,你看他那么精力过剩,又没地方玩,不知道又搞什么花样出来。” 蔚然看金灿喊肚子饿,也想快点回去,于是听话的趴到金灿背上。 金灿轻松地背起他:“这么轻?弱不禁风的,你他妈就应该是个女孩!” 莫香芝拉下脸,金灿说话也太直接了,根本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金灿还不住嘴:“看着就是个平胸粗眉毛的女孩!” 蔚然变脸了,清秀的眉头拧了一下,莫香芝赶紧说:“男生女相多富贵,女生男相多劳累,求都求不来的好运气!” “你运气倒好了,把别人搞脑乱了!步赞亓都不正常了!” “金灿!”莫香芝喝了他一声。 蔚然从他背上挣扎下来:“我自己走!” 莫香芝把手里的脸盆和鸭子塞给金灿:“你先回去!” 金灿瞪他们一眼,拿着东西大步向前走,不再理他们。 “别管他,他自己长得五大三粗的,妒忌你好看,长得比女孩好看,未必就是象女孩。” “我想回家了!” 莫香芝知道他是听不得一句恶言的人,“等我打个电话给赞亓哥,问问情况,没啥事,我们就回去了。” 把他的手搭在自己肩上,揽着他的腰:“慢慢走应该可以!我带了药油药膏,回去帮你搽!” 两人慢慢地走了回去,金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东西全丢在餐桌上。嗨嘟被关在房间里面,看见他们回来,高兴的用头蹭蔚然的裤腿,蔚然抱起嗨嘟躺到床上,嗨嘟用鼻子嗅嗅他的脸,亲热的伸出小舌头舔蔚然的脸。 莫香芝到厨房煮了碗老姜汤。 “把姜汤喝了!”看他昨晚没睡好,又游了泳,应该是累坏了,闭着眼睛象睡着了。 “嗯,我睡一觉起来再喝!”蔚然声音模糊的回答,眼睛都打不开。 姜汤是驱寒的,要在刚受凉 的时候喝,不能等,要是出现病症再喝就晚了。 “不可以,一定要现在喝,你睡你的,把嘴张开点。” 蔚然乖乖张开些嘴,莫香芝把姜汤吹凉,用小勺一口口喂进他嘴里。 金灿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大声说:“他是纸扎的吗?身体不好就应该多晒太阳多锻炼,你们这样娇惯他,他才会这个样子!” 唱歌的人嗓门大气足,把床上趴着的嗨嘟吓得窜下床。 蔚然的睫毛颤抖一下了,闭着眼睛没动。 莫香芝咬着牙,“滚!”字差点冲口而出,呼了口气,平静道:“淹死的大多都是会游泳的,猝死在长跑运动员里也经常发生,没听说有那个运动健将高寿的,乌龟慢慢爬却能活一千年,人重要的是保养,会保养就可以长命百岁。” “哼!你就是偏心他!”金灿丢了一个矿泉水瓶子在床上,气呼呼的出去了。 我不偏心他,难道偏心你?拿起来瓶子打开闻了闻,里面的淡黄色液体是药酒,试试也好,乡下也会有些家传的秘制跌打药酒,藏在深山人不识。 “金灿就是嘴巴坏了点,人不坏,刚才他去帮你找药酒了。”褪下他的长裤,倒了一瓶盖药酒在手里,轻轻推在他大腿上,怕他太困了要睡,稍加按摩了一会,给他盖上毛巾被:“睡吧,吃饭的时候,我来叫你。” 走出房间,却没看见餐桌上的鸭子,到哪去了?听到厨房那边有动静,赶紧过去看,原来金灿在下厨。 “你会做菜?”大惊小怪起来。 “我17岁就离开家了,和乐队的人住一起,有一个贝斯手是四川人,做的川菜特别好吃,我就学了。” 看他炒的鸭子,用油多,放有花椒,沙姜,干椒,确实是川菜,翻炒的手势一板一眼的还真象那么回事。 “你爸怎么不派些助理给你?象步赞亓一样,就什么都不用做了。” “你以为那是享受?那是监视,根本没有自由,步赞亓大学毕业了都没谈过恋爱,工作了谈的也是家里为政治婚姻安排的对象,所以才拿蔚然当宝贝。我就不一样了,派谁来,我都有办法搞走他,17岁就泡上了一个美得冒泡的模特姐姐,嘿嘿······” 莫香芝也呵呵笑了一下:“你对蔚然说话别太随意了,他是有些先天不足,人有分别,不可能都这样坚韧不拔······” 金灿看她一眼:“你就这样 喜欢他?我在这个圈子,见过不少这样的人,他们会和女人结婚生孩子,把女人当老妈子用,在外面又和男人鬼混,你愿意过这样的生活吗?” 莫香芝脸色变了变:“蔚然只喜欢步赞亓,但步赞亓明说不会跟他那样,你让他怎么办?我知道他可以的话,一个月都不会出门一次,他不是滥交的人!” “步赞亓就是会装,我就是看不惯他这样,明明心里喜欢得要死,还纠结什么仁义礼德,他跟我爸做的事,摆在台面上来讲也不是什么正大光明的。” 莫香芝听了,心里沉甸甸的,一时沉默起来。 金灿把炒好的鸭子盛起来,一手撑在灶台上,一手叉着腰,眼睛闪闪发亮看着她:“我觉得,最好是他们两人在一起,你和我在一起!” “呸!”莫香芝脸一红:“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花心大少?我可没空跟你玩一夜情!” 金灿怪叫:“我女朋友是多,真正搞上床的也没有几个好吗?我不怕得艾滋病啊?” “那我也不相信你喜欢我,你就是想气步赞亓和蔚然,故意来捣乱的。”说完就跑了。 金灿在后面的大叫:“你不洗青菜吗?” 莫香芝跑回房间,轻手轻脚坐在床边,蔚然睡得很沉,喝了姜汤,嘴唇颜色恢复了,细长睫毛翘着;看着乖乖的,拨开他的留海,摸摸他额头和手,温度正常,看来是没大碍了,唉,要是没我,你怎么办呢? 金灿说蔚然象女孩,皮肤雪白,模样秀致,还带着涉世不深的稚气,但只是3分像女孩,7分是男孩,自己都亲自验正过了,柔软一点,可爱一点,就不是男孩了吗?自己有时候也粗野得过分,难道就不是女孩了?想让我放弃蔚然,把他和步赞亓搓和在一起,让家里的大人生气失望才是金灿的目标,才不上当! 金灿把饭菜端到餐桌,看他忙得满头大汗,莫香芝有些抱歉了:“以后做饭还是我来吧?” “我饿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蔚然呢?他不吃?” “让他睡吧,不然睡不够,又要闹脾气了!我们先吃,留点饭菜给他。” 盛了两碗米饭,一人一碗,两人吃起来,爆炒的鸭子是麻辣味的,很地道的川菜,莫香芝有些意外:“味道很好啊,象饭店的大厨做的。” “以后不唱歌了,我打算开个川菜馆!” “那也不错啊,高兴的时候还可以唱两曲给客人,不过你家看得上这 样的小生意吗?” “他们管得了我吗?关着我,我可是敢爬窗下来的人,封我的卡,我在地铁里卖唱也饿不死。家里的生意有步赞亓可以了,做的好,按股份,我有钱分,做不好,我可没钱赔,其他都是虚的。” “你倒是乐得轻松了,家里的事情都没解决,就急着回北京了。” “我在也帮不上什么忙,官场的事,我一点也不懂,他们看我吊不朗当的也心烦,我们乐队要参加比赛,不搞个把奖项出来,很难在北京混下去了,我不回去不行!” “哦!”心想金灿倒不是看起来那样没谱的人,金贵富放任金灿在外,反而是安全的,步赞亓和蔚然却被深陷其中。 ☆、第三十三章 吃完午饭,金灿又溜去玩了,天生胆大包天的人,药酒和炒川菜的配料不知道他是从哪里要回来的。 莫香芝在蔚然旁边躺下,睡了一觉又醒了,感觉太阳快下山了,旁边的蔚然还在睡,那别怪我吃你豆腐了。轻轻地在他鼻头上吻了一下,没动静,又在嘴唇和下巴亲了一下:“还睡?胃要饿伤了,到晚上又睡不了。” “昂······”蔚然闭着眼睛摇摇头,不愿意起来。 院子里有些动静传来,莫香芝:“好像是金灿回来了。” 蔚然睁开眼睛,的确是金灿的脚步声,立刻坐起来,清醒了。 金灿笑眯眯的走进来:“快出来看看,我给你们找了好些好吃好玩的。” “真的?” 院里的黄皮果树下栓了头棕色的小马,马背两边驮着几个麻袋。 “那来的小马?你还让它驮东西?虐待儿童太不应该了。”两人奔到小马前惊奇的观看 金灿得意道:“孤陋寡闻了吧!这不是小马,是矮马,侏儒马,力气很大的,你们看它腿那么短,傻不拉几的像不像你们养的那只丑猫?估摸你们会喜欢,就顺手牵羊,不,顺手牵马,拉回来了。” “什么?你,你偷的?怎么能这样?”两人大惊失色 “哈哈哈!”金灿大笑:“骗你们的,我借的,要不这些香瓜和西瓜怎么拿回来?”说着搬下马背上的麻袋,里面滚出几个西瓜和7,8个香瓜来,还有一个塑料袋里面装了条大鲢鱼。 金灿:“瓜很甜,我尝过了,这条鱼可以一鱼三吃,我来做。” 矮马很温顺,一副萌蠢样,蔚然看着很喜欢,摸摸它的屁股。 金灿自豪,“瓜和鱼也没花钱,都是送的。” “你怎么这样?村民又不富裕!”莫香芝气道,真是为富不仁。 “你懂什么?那头山里有个中药种植园,园主很好客,在路边碰上了,那瓶药酒也是他给的,他约我去玩,园里养了好多好玩的玩意,有一只藏獒王,爪子有蔚然的头那么大。明天带你们去看看,我随便在他们的娱乐室唱了几首歌,就给我这么多东西,马也是他借我的,明天再还回去。” 难怪玩了这么久才回来,原来卖唱去了。 “你们可以骑马玩玩,我做鱼去。”金灿拿着鱼进厨房了。 莫香芝想起蔚然还没吃午饭,赶紧回屋盛了一碗米 粥出来,看见他捧了个香瓜在喂马吃,瓜囊里的汁都流到手上了,自己还饿着不会吃,倒在喂马。 “先吃点米粥垫垫肚子,一会要吃晚饭了。”把粥一勺勺塞进他嘴里。 金灿真的把鱼做了3个菜出来,鱼头汤,香煎鱼尾,酸菜麻辣鱼,鱼太大了,看着好多,怎么也吃不完。 蔚然喜欢吃鱼头,莫香芝盛了碗鱼头汤给他。 金灿在拨电话,奇道:“为什么关机了?说派两个保安来,也没见人影,这么多菜怎么吃?” “谁的电话关机了?步赞亓的?”莫香芝心想难道真的被叫到公安局协助调查了吗? 金灿又拨了个电话:“彬哥,步赞亓的手机怎么关机了?没什么事吧?······嗯,嗯,好,,知道了!” 莫香芝和蔚然望向金灿。 “他没事,家里怎么会让他有事?就是要做什么,也不会让他拿刀,一会就可以出来了。” 莫香芝:“真的去协助调查了?” “嗯,一个银行行长在路边被砍了,不是一件小事,现在消息还封着,估计牵扯着很大的案子,不然步赞亓也不会被叫去。”看他们两人沉默,又道:“你们拼命吃,我可不轻易下厨,步赞亓都没吃过我做的菜。” 蔚然的肠胃不能暴饮暴食,刚才又喝了碗粥,再喝了碗鱼头汤就饱了。 莫香芝看金灿瞪蔚然一眼不高兴了。忙说:“真的很好吃,这鱼和水库养的一样,没有泥腥味。” “当然,和名贵鱼不能比,是土货,有时候有钱未必买得到,为这个,前两年家里还专门搞了个农场。”说到吃,金灿和莫香芝倒是有不少共同语言。 怕辜负了金灿做菜的好意,莫香芝吃了不少鱼,有些撑了:“太饱了,明早起来,脸又大了一圈。” “你的脸大点小点有什么关系?横竖不是美女。”金灿看莫香芝瞪他,又说:“还是有自己的特点,不难看。” 饭后,莫香芝让蔚然先去洗澡,借了金灿的手机上网看新闻,想搜索王行长的新闻,看看有什么小道消息,用数据流量上网,速度很慢,翻页都要等半分钟。 趴在床上干瞪眼,金灿走进来,也趴在床上,问:“搜到什么消息?” “还没有。”心想着大白天砍人,难道就没人拍下来发网络吗?换个关键词继续搜索。 金灿:“你的头发又黑又亮 ,染过吗?” “没有,没白头发,干嘛要染?”准备要洗头,头发是散开的。 金灿:“好像有哦,我都看见一根了,我帮你扯出来。” 金灿真的伸手来拨她的头发,没理他,头发黑的人是容易有白头发,但还没到发愁的时候。 “头发是天生卷吗?你的脸型不应该留这么长的头发,肩上一寸就可以了,肯定要比现在好看,我在这一行认识很多造型师,听我的没错。” “嗯,有空去剪。” 金灿真的在她后脑拔了一根头发:“我再找找,应该还有。” 感觉金灿靠近了,慢慢压在自己身后上,有硬物蹭着自己,翻身一把推开他,一眼扫过,看见他大腿间的隆起,故作镇定:“身体健康,生命力强大,值得骄傲!” “切!”金灿笑了,坐起来:“真没情趣,正常男人都是这个反应好吗?对着你没主动反应的就应该放弃了。” 莫香芝白他一眼:“要你管?我有反应就行了。” 金灿夸张得叫起来:“啊!看不出,你还是个主攻手!” 莫香芝想了一下,觉得金灿说的也没错,自己应该算是个“主攻手”,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起码有主动权。 蔚然洗了澡出来,换一身居家的宽松t恤,看着清爽又舒适,湿嗒嗒的头发,整齐的修眉,小脸非常俊俏,这样的男孩有攻别人的必要吗? “有老鼠吗?”莫香芝问道。 “没看见。” “可不是,这些动物也怕人的,我去洗了。让金灿给手机你上网吧,我好像看见股市在反弹了。” 金灿把手机递给蔚然:“随便用,流量多着呢!就是慢,可能是后面有山挡着,信号不好。” 蔚然接过手机,也坐在床上。 莫香芝拿了些米饭到院子里给矮马吃,它居然也吃了,比挑嘴的嗨嘟好养多了,刚才喂嗨嘟吃鱼,不但要把刺挑出来,把肉碾碎,送到它嘴边,就吃了两口,感情没有猫罐头又腥又臭的好吃。 喂完马,莫香芝在卫生间里洗头洗澡,摸着自己的头发,大热天的还带着汗味,金灿也能有冲动,要是天天亲密的生活在一起,那不是要时刻滚床单?相比下和蔚然在一起,都是自己主动的多。 洗完澡,在院里的收凉干的衣服,听到房间里传出一些奇怪的“噼啪”声音,不对劲!忙跑进 去,是金灿和蔚然在床上扭打在一起,金灿站了上风,把蔚然压在下面,挥着老拳。 “金灿!你干啥么?”莫香芝冲过去,一把推开金灿。看见仰躺着的蔚然颧骨上有一块淤青,气炸了,怒斥金灿:“为什么要打架?你当哥哥的怎么这样不懂事?练了一身蛮肉就为欺负弟弟吗?” “为什么要怪我,是他先动的手,你看我也被他抓花了。”金灿不服气大声辩道,伸出自己的手臂,上面确实有一道抓痕。但只是道抓痕,怎么能跟蔚然脸上的淤青比? “肯定是你胡说八道了什么,你以为每个人都要听你的狗嘴吐象牙吗?每个人都要忍让你,谁欠了你?不服气去找你爸撒气,不喜欢就不要来往,各过各的,老死都不要来往!” 金灿脸色怒红,瞪着他们俩,抓紧的拳头松下,抛下一句:“不来往就不来往,谁稀罕了?”摔门而出。 莫香芝把蔚然扶起来,掀开他的t恤前后查看,急切道:“还有那里伤到了?感觉那里痛吗?”仔细的看了,手脚也检查了,确实没有淤青了。 倒了点药酒在手里,轻轻的抹在他脸上的淤青处,心疼的说:“都有些肿了,干嘛要招惹他?他那么壮,你怎么打得过他?以后别吃这个眼前亏。” 莫香芝自己也有同父异母,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家里经济不宽裕,大家都互相嫌弃不顺眼,能避就避。本来以为金灿和蔚然这样没有生活压力的会好些,但也不可能心无隔阂。 蔚然一向温和软弱,居然会反击金灿,不知道金灿那张嘴说了什么让他暴怒的话,想开口问,看看蔚然眼泪含含,又不想让他再复述一遍。 “明天我打电话给赞亓哥,让他收拾金灿。” “不要打。”蔚然无精打采的躺下来,翻身背对着她。 被人遗忘的嗨嘟灰头土脸的从床底钻出来了,刚才打架的时候,吓得躲床底了,听见没动静了才敢出来,低着脑袋有些惭愧,翻着眼睛偷看他们。 “臭猫,有事就会躲,白养你了,过来!”莫香芝抓住它的后颈皮把它吊起来,骂道:“有爪子就会拔窗帘!” 嗨嘟最怕抓后颈皮,它可不是纤细的猫,吊着可难受了,忍不住扯着尖细的嗓子叫了两声。莫香芝放手,嗨嘟窜上床,在蔚然脸上闻了闻,被药酒味呛着了,打了个喷嚏,喷了蔚然一脸的口水。 “啊!你别动,我拿毛巾来。”忙跑到卫生间取了温水和毛巾回来, 在堂屋里听到金灿在另一间房打电话,一口一个:“老婆”的。 莫香芝用湿毛巾,帮蔚然仔细擦了脸,又抹上药酒,用拇指轻柔着那块淤青,让药酒渗透下去。 这样的脸也下得了手,金灿太恶劣了,怕蔚然伤心,劝道:“金灿也没用几分力,他要真打,就皮开肉绽了,男孩子打架是常有的事,我也打过架,有一年冬天太冷了,我只有一件厚棉衣,周末要打工,棉衣穿了2个星期都没换,坐在我后面的男同学嘲笑我脏,把吃过的柑子皮瓜子壳丢进我棉衣帽子里,我站起来拿起他的铅笔盒狠狠地砸在他脑袋上,老师来了,我给她看我的帽子,结果老师也没怎么教训我。” “那个男同学可能是喜欢你了,欺负你想引起你的注意。” “不会吧?当时没觉得。金灿倒是觉得你爸和赞亓哥比较喜欢你,所以心里不痛快。” “我想回家了。”蔚然低垂着眼帘,第二次说想回家了。 “好吧!我们明天就回去,你去哪里我都陪你。”先答应下来,过了今晚再说,伏下头,亲亲他的眉心。这个亲昵动作,是表示爱意的习惯。 靠近感觉他有些气促,莫香芝:“你有些气喘,还在生气吗?” “不是,是胸口有些闷闷的。” “······”抚摸着他的胸口,“这样好点吗?” “好一点。” “胸闷有多久了?” “这两天,睡着的时候会闷醒,现在没睡的时候也闷了。” “今天在水里不应该玩这么久,几分钟不看着你都不行,都这样了还打什么架?” 胸闷可大可小,不能轻视。莫香芝把自己的枕头也垫在他后背,垫高身体呼吸会顺畅些,拿过他的手腕搭了脉,脉浮中空。 “我是心脏出问题了吗?”蔚然有气无力的问,看来李医生大哥的事吓着他了。 “应该是心气虚,要吃点补心丹了,不过最好是拍个心脏彩超放心些。以后不要再喝咖啡了。” “那就是有问题了。”蔚然眼睛一红,抿着嘴唇。 莫香芝忙解释:“这不一样的,心气虚是气血不足,脾胃不好,休息不够引起的,调节一下就可以了。心脏病是心脏本身出了问题要严重的多。” 不敢埋怨他前几天废寝忘食的帮步赞亓抄期货,心肺不畅只会加重他的抑郁症,柔声哄着,拿着他的左手腕 ,在内关穴和心疲穴揉按着。下午睡了一觉,晚上是很难再睡了。 揉了一会,停下来,“我明天打电话让赞亓哥来接你回去,他看你生病了,不会把你丢在这里。” “不要,他有事可以找我,我不能找他。” “为什么?” “我不想因为我,让他被别人说三道四的。” “你不想让他被别人说闲话,他也想你过正常的生活,你们这样要过一辈子吗?” 蔚然哽咽:“就这样过好了,反正我也有你了。” 可是你为什么哭了? ☆、第三十四章 夜里,蔚然辗转反侧睡不了,心动过速,呼吸吃力,莫香芝也不敢睡,时不时抚摸着他的胸口和后背,在心经穴位按压着,心里为他惋惜,这么好的一个男孩为什么这么多磨难呢?钱和爱情都不算什么,健康才是重要的。 到凌晨5点,蔚然才伏在她怀里迷迷糊糊睡了,莫香芝听着蔚然有些粗重的呼吸,也睡了。 醒来又是日上三杆,院里的矮马不见了,估计是金灿牵出去还给主人,本来还想问他昨天到底和蔚然闹什么?自己年龄比他们大,不能这样孩子气,说到吵架打架,有谁比自己看得多,结局能落下什么好? 煮了米粥,蒸了一碗芙蓉蛋给蔚然作早餐。 蔚然躺在床上哼哼几声不愿意起来,抱着枕头,脸上的淤青已经退了不少,他的胃就是这样三餐不继弄坏的,耐心哄他:“就吃几口,不然饿透了,胃难受起来怎么办呢?” 蔚然睁不开眼睛,反正他的胃已经不好了,不在乎。 “你不是要回家吗?吃了早餐,我们到村子里问问有车子可以出去吗?晚了就回不去了。” 听到这,蔚然微微睁开眼睛。 莫香芝用手抚摸着他的腰背,问道:“还是觉得不舒服?这里离g市近,我们去城里找医生开点药。” 蔚然翻身坐起来,有些迷糊,摇摇头:“好了很多了。” “那你吃点东西吧!越吃越少怎么行?”看着他这几天消瘦下去,这么高的男孩怎样也要有55公斤才行。 “我要撒尿。”蔚然下床穿鞋上厕所,莫香芝跟在后面,看着蔚然背对着她小便,然后刷牙洗脸,很自然的相处,没有禁忌。 喝粥的时候盯着他,把芙蓉蛋一勺勺塞进他碗里,硬是让他吃了大半碗。 “今天的太阳大,你走不快别去了,我自己到村子里打听车子,快去快回,你带着嗨嘟在院子里散散步,金灿回来了,别跟他斗气,等我回来。” “嗯!” 疾步下山,过小桥,目的地是村口的小卖部,那里应该是最热闹的地方,打听事情方便。 果然在小卖部问到了车子,老板娘说有车子,可以送他们去想去的地方,只要谈好价钱就行,但她老公开出去到镇上进货了,用车要等明天了。 简陋的小卖部里,卖日用品,盐油酱醋,还有农药化肥兽药,人吃的药也有,看了没有自己想买的。柜台上有台电话,莫香 芝犹豫了一下,拨了步赞亓的手机,他的号码很好记,尾数是1900,手机通了,“喂!你好!” 是步赞亓的声音,他没事已经出来了? 莫香芝没吭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打这个电话。 等了几秒,“有事吗?”步赞亓温和沉稳的男中音传来,莫香芝感觉得出他知道是他们,来电显示会有这里的区号。 “你不在,我想你了。”是帮蔚然说的,想步赞亓应该会明白,不知道会有监听吗?事情不明的时候还是小心点。 “嗯,知道了。” 莫香芝挂了电话,事到如今,她是信任步赞亓的,蔚然除了他和自己,已经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付了电话费,买了包饼干,就往回走。上山的时候,身后来了辆车子,按着喇叭,莫香芝回头看看,一辆挺高级的黑色越野车,挂着l市的车牌,车里的人却不认识。 “妞,你家在上面?”其中一个年轻男子问她。 莫香芝不知道怎样答他。 “待会见。”那男子对她笑笑,车子超过她开上山。 越野车停在他们小院的墙下,院里人声沸腾,还有女人的嘻笑声。 莫香芝一看,除了金灿,多了四男一女,他们拉着树枝,在摘黄皮果。看来是金灿的朋友。 “她谁啊?你家亲戚?”看见莫香芝进来,那个年轻女孩问金灿,不知道是不是昨晚金灿电话里的“老婆”,皮相不错。 金灿:“你们可别惹她,一个超级圣母,母老虎那卦的!” 莫香芝正准备进堂屋的门,回过头微微一笑:“别啊!你各种约炮不成,心怀怨气不对哦。” 留下他们的哗然声,进房找蔚然,房间门从里面反锁了,敲门:“是我,开门。” 蔚然打开门,他和嗨嘟躲在房间里,都害怕陌生人,嗨嘟还好有猫厕所在房里,人用的厕所在院子里,难道也不要上厕所了? 莫香芝告诉他,问到车子了,不过今天没有,店家开到镇上进货,要明天才行,只能等了。 听到外头的人嚷着要吃午饭了,金灿说带他们去找食物,院里安静了。 没多久,人又回来,还有狗叫声,莫香芝掀开一点窗帘,看见他们绑了了一只黄色的土狗拖进院子来,难道要杀狗吃? 果真听到他们说要把那只狗吊死,然后烧毛烤皮,做脆皮 狗肉吃。 其中一个很有经验,指导他们抛麻绳在树枝上。 莫香芝觉得他们太过份了,虽然乡下经常这样杀狗吃,但这是李医生的家,干干净净的院子。 狗被麻绳勒着脖子,吊在树下,身躯巨烈扭动,挣扎着发出的呜呜声惊恐愤怒,让人浑身不舒服。 嗨嘟是怕狗的,意识里以为宠物都像自己这般被人疼爱的,那有这般残忍地杀戮? 莫香芝放下窗帘,回头看见蔚然抱着发抖的嗨嘟,自己也不比嗨嘟好多少。 外头还说:“家养的土狗够威猛,这么难死,拿个锤子敲它的头。” 伸手捂住蔚然的耳朵,听着棒敲狗头的“绑绑”声,狗惨叫几下,就没动静了,一只活生生的动物就这样死了,那个女孩兴奋得“咯咯”笑道:“你们这群土匪,好残忍哦!” 莫香芝放开捂住蔚然耳朵的手,看见他额上都是汗水。如果是自己的亲弟弟肯定要骂他胆小鬼了,但是他是蔚然,又这么喜欢狗,拿纸巾擦擦他额头冒出的冷汗, 有两个人拖着狗到院角的土灶升柴火烧毛,堂屋里摆开了麻将桌,金灿和他们打起麻将来,啦啦啦的麻将声,非常刺耳。 莫香芝:“等太阳小点了,我们到外头散步。”实在太吵了。 “我要上厕所!”蔚然皱着眉头,手压着肚子。 莫香芝抱过嗨嘟:“一起吧,我也要上。” 抱着嗨嘟,拉着蔚然出门。堂屋的人,除了金灿,另外两男一女都望着他们。 “还藏着一个小男孩和一只猫,金灿也不介绍介绍!”一个公鸭嗓的男人问金灿,莫香芝扫他一眼,有点秃头的30多岁男人,是里面年龄最大的,个头不高,白皮肤,殿着肚子,有点胖。不知为什么看了很讨嫌。 “别打歪主意,他可不是你能动的人。”金灿不冷不热的答。 莫香芝听着这话的含义,忍不住回头瞪了一眼金灿。 上厕所回来,那个女孩跟莫香芝打招呼:“嗨,要不要一起玩?” “不了,你们玩吧,我们不会打麻将。”径直带着蔚然回房间,掩上门。 金灿:“老婆,别那么狠,放水让我赢一把吧!” “别老婆老婆的,我现在是赵毅的老婆。” 赵毅:“让他叫呗,穿开膛裤的时候他就这样叫了,我又不介意!” 金灿:“什么时候结婚?我回北京不知道赶得回来喝喜酒吗?” 赵毅:“不急,我们还没玩够呢!我和雪儿说好了,搞出人命来再结婚,没孩子结什么婚?” 金灿:“等我玩够了,也找个好女孩结婚!” 雪儿:“人家好女孩挖你家祖坟啦?要遭这个罪?” 金灿:“牙尖嘴利的,还好把你让给赵毅了。” 雪儿:“里面那个更厉害,你也感兴趣?” 金灿:“蠢货傻逼一个,逗着好玩。” 公鸭嗓子:“看着挺精明的啊,难道他们是一对?那个小男孩真是漂亮!” 雪儿:“强哥,你最近失恋了?盯着人家小男孩干什么?” 强哥:“对啊!最近对象闹着换车,才买了半年就想换,养不起让他滚了!” 金灿:“里面这个,你更加养不起。” 强哥:“不试试,怎么知道?” 隔音不好,外头的说话声音不高,房间里面听得一清二楚。莫香芝气炸了,想一脚踹门出去,骂他们龌龊,但论人数和地盘,自己都不占优势,咬着牙等机会。 打了一个多小时的麻将,狗肉炒好了端进来,冒着特有的香气,开饭了。 强哥来敲门:“吃饭了,出来吧!” 。 莫香芝打开门:“谢了,我们不吃狗肉!你们自便。” “你不吃,那个弟弟也不吃?饿坏了怎么办?狗肉是传统美食,去寒补气壮阳对身体好,不要有偏见。” “没偏见,我们是动物保护人士,不吃狗肉。” “猪也是动物,鸡也是动物,别把自己说得太高尚了。”强哥伸头进房间看,滴溜溜的眼睛贪婪地打量着,蔚然把头扭开。 莫香芝站在门口,把腿一跨,手一横撑着门框,拦着门口。 这个动作有些刺激到强哥了,有些恼了:“你是他的代言人吗?有权决定别人吃不吃饭?” “是又怎样?” “人家弟弟又没说不吃!”强哥伸手想拨开莫香芝撑在门框上的手臂,想闯进房间。 莫香芝缩回手,抓住他的手腕反手一扭,一推,把他推在地上。这是姨爹看她小小年纪出去打工,怕她碰上坏人,教她的自卫术,首先要判断对手不能太强,一看强哥就是个酒囊饭袋,不是厉害的对 手,才敢出手。 强哥被推在地上“哇哇”叫,赵毅过来扶他起来,其他人也跑过来劝:“别这样,不吃就算了,干嘛动手?” 莫香芝勇敢的站在门口,瞟了金灿一眼,冷冷地说道:“他先把手伸过来,我条件反射推开他,我蠢货一个,你们大人大量别计较。” 金灿脸干干的,红一阵黑一阵,喝道:“吃饭了,我还要打麻将呢?你们不是来陪我玩的吗?” 等他们走开,莫香芝关上门,问蔚然:“饿了吗?我到厨房做点菜给你。” 低着头的蔚然抬起头来,“不饿,你不是买了饼干。” “饼干没营养,厨房还有芋头,炒了吃粥对肠胃好。” “真的不饿,我想睡一下。”在上床躺下。 “好吧!”昨晚也没睡够,该补睡一下,也爬上床在他旁边躺下。 “赞亓哥没事了,刚才我打通电话了。”告诉蔚然,是怕他担心步赞亓,心里焦虑。 蔚然不吭声,半天才说:“就是有事,我这样的人也帮不上忙。” 莫香芝心想能帮的你都帮了,卖身卖命在所不惜,希望步赞亓别辜负了他,如果步赞亓心里有他,今天接了自己打的电话,应该会赶过来。 果然,太阳还没下山,堂屋的麻将还在哗哗响,步赞亓就到了,还带着李医生。 莫香芝半睡中,听见大声喧哗的堂屋里突然安静了,爬起来开门出去,看见赵毅他们飞快地在收拾麻将桌,还说:“天色不早,我们该回去了,要不路不好走。” “刚才还说打通宵的,你讹我啊!”金灿不肯。 他们看看站在门口的气势迫人的步赞亓,忙说:“明天你要赶飞机呢!早点休息!”收拾麻将和毛爷爷,抱着一个个挤到门口,对门边的步赞亓点头哈腰打招呼:“赞亓哥,我们走了!”一溜烟一个跟着一个全跑得没影了。 “一群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就会吃喝嫖赌,你让他们来干什么?”步赞亓训斥金灿。 “我只打给雪儿,雪儿带着赵毅,他们不认识路,就让强哥也跟着来了,我怎么知道?”金灿解释。 “蔚然呢?”步赞亓问莫香芝。 蔚然从房间出来。 “你的脸怎么了?”步赞亓一眼看见蔚然脸上还没退完的淤青。 三人都没出声。 “打架了 ?”步赞亓凛冽的目光扫过三人脸上。 李医生先开口了:“都是我不好,没安排好就走了,这里什么都不方便,为难他们了,别骂他们,怪我!” 步赞亓:“你俩多大了?还像小孩一样打架。” 金灿顶嘴:“大人照样打,还用刀砍人呢!” 步赞亓怒道:“那是对外人,你这是对自己人的态度吗?” 李医生劝道:“金灿,你就少说一句吧,我出去找点菜来烧晚饭。”说完,拔腿出门了。 莫香芝收拾桌上的碗碟,还剩有不少狗肉,归纳在一起,把骨头和喝过的啤酒罐扫进大盘里,连碗碟一起,端出去,留他们三人在堂屋里。 厨房被他们弄得很脏乱,又有给狗开膛破肚留下的血腥气,没办法,只好清洗起厨房来,等把碗碟也洗好,李医生也回来了,拿着一只杀好的鸡和蔬菜,莫香芝又帮着打下手做晚饭。 做了鸡肉焖竹笋,炖了蘑菇汤,炒了个青菜,再把剩下的狗肉翻抄一遍,就可以吃晚饭了。 ☆、第三十五章 莫香芝把饭菜端进堂屋,看见金灿和蔚然坐在椅子上低着头,估计被训得不轻。 “来来,吃饭了。”李医生招呼着他们,拿着一个瓷壶:“这是我三叔用纯米酒泡的埝子枸几酒,对身体有好处,但是容易上头,酒量不好的就不要尝了。” 大家围着饭桌坐下。莫香芝给每人打了一碗鸡汤,一碗饭。 “香芝真不错,手脚很麻利,没她帮忙,饭菜没那么快做好。”李医生夸奖莫香芝。 “没什么,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莫香芝实话实说 李医生:“我家的那位也是穷人家的,什么也不干,买菜烧饭拖地接送孩子都是我干。” “你不是上海男人,就是是蠢呗!”金灿叽笑李医生。 莫香芝一听这个“蠢”字,憋不住反唇相讥:“看把你能的,咋不上天呢?” “好了,好了!我投降了,我错了,我不该招惹你!”金灿举起手,认输了,但还是狗嘴吐不出象牙来:“这狗肉很香吧,纯正吃大便的土狗,比养殖场吃饲料的肥狗好吃多了。” “蔚然不要吃,狗肉是发物,有旧疾会翻起来。”李医生交待。 “我从来不吃狗肉。”爱狗的蔚然不高兴的答道,自顾喝着鸡汤。 旁边的步赞亓不说话,慢慢夹菜吃,自斟自饮已经喝了好几杯酒,虽然杯子小,但量已经不少了。 “你有酒瘾吗?10次见你有9次喝酒,再喝就过量了。”莫香芝说这个是为蔚然着想,既然是蔚然的靠山,就应该有强健的体魄,这样滥酒,怎么靠的住? 步赞亓拿着酒杯的手一顿,看着酒杯,嘴角似笑非笑。 莫香芝:“这样喝下去,肝肾受损,年纪大了就会百病缠身,我看别的企业家玩登山,滑雪,平板支撑,这才是健康时尚的生活方式。” “香芝说的没错,你爸爸当初就是太能喝了,你也要小心点,都怪我不好,拿酒出来。”李医生把装酒的壶拿过来,不让步赞亓喝了。 “好吧,不喝了,戒酒!”步赞亓爽快地放下杯子。 “啧啧!”金灿摇头:“管得真宽,女人不应该这样,不会撒娇性格又冲,急了还打人,虽然还不致于是泼妇,在古代也是个刀马旦,男人避之不及的角色。 ” “像穆桂英,刀架在杨宗保的脖子上逼婚,丈夫不听话,还打军棍。是个巾帼英雄 。”李医生补充。 莫香芝眨眨眼:“穆桂英?不是很好吗?正面人物,我当你是夸奖我了。” 步赞亓轻笑一声,不予置评。 山间的晚风从门外吹进来,给炎热的夏日带了一丝凉爽,步赞亓赞道:“真是个隐居的好地方,白天在院里晒晒太阳看看书,晚上吹吹风喝喝茶。” 李医生:“我早说过了,我没空回来,这房子送给你了,你家对我们兄弟俩的大恩大德,一间破屋算什么?我现在住的房子,也是你们公司半买半送的,要不我一个孤儿没有家里帮忙,怎么买的起城里的房子。” 金灿:“切!” “你们都不喜欢这里吗?”步赞亓看看他们。 金灿:“我是夜店王子,喜欢人多热闹,喜欢声色犬马,这里太冷清!” 蔚然:“这里不是我家。” “没有音乐喷泉!不好!”莫香芝也摇头。 李医生:“唉,年轻人有几个喜欢乡下的?我和大哥当年拼命读书就为了逃开这里。” 步赞亓:“可能是我老了,心态和年轻人脱节了。” 李医生:“你不老,帅着呢,就是该成家了,步家到你这代就你一个男丁,伯父伯母盼着抱孙子呢。我的女儿都三岁了,准备再生一个。” 步赞亓笑笑,手里拿着空了的酒杯在转动,若有所思。 莫香芝看看蔚然,蔚然像早已心知肚明,只是长睫毛抖了几下,脸色没什么变化。 莫香芝心里叹气,现实就是这样,哪能人人如意?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不争取怎么能拿得到?再做最后一次努力看看。 “你那个前妻,听说跑到国外了,她和周东狼狈为奸,自己倒脱身得迅速,真是个人精,还好没生出孩子来,要不难收场了。”金灿提起周媛媛。 “金灿,你还小不懂,要是有了孩子,很多事情就不一样了。”李医生真是个滥好人,什么事情都向好的方面看。莫香芝可不认为孩子会影响父母什么,要不现在的离婚率怎么居高不下呢? 饭后泡了些树叶茶,莫香芝把蔚然出现的症状告诉李医生,李医生也说最好做心脏检查,不过他觉得还是抑郁症引起的,劝蔚然去做鉴定,不要对抑郁症有偏见,已经是常见病了,可以用药物控制。 莫香芝有不同意见,觉得蔚然没有那么严重,吃疏肝解郁健脾的中药也有效果,不一定要 吃西药。李医生说既然有效果可以继续吃,不要随便停下来。 李医生把金灿带到隔壁三叔家了。莫香芝慢慢收拾厨房,然后洗澡,让出空间给蔚然和步赞亓。 洗完回来,看见蔚然把嗨嘟抱在腿上玩,步赞亓靠在沙发上闭目休息,虽然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但一个电话他就来了,心里还是感激的。 莫香芝:“早点洗澡吧!晚了要是野猪来了怎么办?” “怎么会有野猪?”步赞亓睁开眼睛问 “金灿说的,山上有野猪。” 步赞亓无奈:“这个金灿!你们不愿意在这里,就回去吧!早点休息,明天下午我要开会,一早就出发了。” 蔚然听了自然高兴的去洗澡了。 “你带有换洗的衣物吗?没有,我拿一套蔚然的睡衣给你。” “不用了,经常出差,车里备有,我去拿。” “那你早点休息吧!”看他也挺疲惫了,又喝了点酒,脸上带着些欲睡的迟滞。 莫香芝在房间里等蔚然洗了澡回来,乐滋滋的憧憬道:““好久没看音乐喷泉了。” “才几天没看啊?看你能狂热到什么时候?” 莫香芝心想多看一天是一天,“你今天晚上和赞亓哥睡吧!” “为什么?”蔚然疑惑的看她一眼 “你睡觉翻来翻去太闹,再说了你能和金灿睡,为什么不能和赞亓哥睡?” “这不一样!”蔚然尴尬 莫香芝心里一阵发凉,就知道你们不一样,脸上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等步赞亓也洗完澡回房间了,莫香芝:“我去看看赞亓哥还缺什么?再好好检讨一下不去工厂上班的事,你别跟过来。” “哦,好的,你别对他发脾气啊!”蔚然坐在床上交待。 穿过堂屋,敲了敲隔壁房门, “进来!” 推开门,看见步赞亓穿着睡衣带着刚沐浴的水气,人精神了许多,靠坐在床上,拿着份报纸,准备睡前阅读。 “我要和你说点事。”走到床前。 “说吧!”步赞亓放下报纸,看着她。 莫香芝背手站着低着头咬着牙,一条腿在地上轻轻踢着,啃哧半天才说:“你真的要和别人结婚生孩子吗?” “为什么问这个?” “你嫌弃蔚然是个男孩子,不能结婚生孩子吗?” “香芝······” “我可以生个孩子给你,医院人工授精那种,然后你带着蔚然过日子。”不敢看他,厚着脸皮。 “呵呵!”步赞亓笑出声。 莫香芝抬起头:“我不是开玩笑的,蔚然喜欢的是你,我不想他难过。” 步赞亓盘腿坐起来,正色道:“那你呢?你能得到什么?” “我?”呆了几秒:“我是你们眼里那种穷x,凤凰女,俗不可耐的那种,你付一大笔钱给我,我会滚得远远的。” “香芝,离经叛道的事,随口说说容易,真做是很难的。” 有什么难?人生那么短?像蔚然这样先天体质不好,又让车祸伤了根基的,不能了去心结,得偿所愿,和爱人在一起,还指望他能活得好吗? “你是正人君子?我不信。”莫香芝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容,这个和周媛媛同床共枕的人? 上前一步,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一下。 “你······” “离经叛道的事,很容易啊!世俗约定比心爱的人重要吗?”腿一跨,跪在床上,按着他的肩膀一推,把他推到枕头上,趴上去,吻上去。 步赞亓显然不敢惊动隔壁的蔚然,惊愕中不敢发声,也不敢有大的动作,抓住莫香芝的手腕,躲开她的嘴唇。 天热,莫香芝穿着领口比较大的短t恤,和一条薄棉弹力牛仔短裤,动作大些,一边t恤滑下肩膀,丰满匀称的身体露出大半。 莫香芝力气再大,也大不过步赞亓,被他抓住手臂动弹不得,趴在他身上。 步赞亓一翻身坐起来,莫香芝摔到床上,仰躺着喘着气。 “你看你也不喜欢女人吧?我扑上来,你觉得很恶心吧?我每次扑蔚然的时候,也怕他觉得恶心,怕他想着你,觉得委屈了他。”说着,不挣气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来。 步赞亓带着些不可捉摸的眼神看着她,良久才说,“香芝,你太没自信了。” 我拿什么来自信?莫香芝坐起来,用手背拭掉泪水,下床穿鞋。 “我没觉得恶心!”步赞亓在身后补充了一句。 心头一震,头也没回出了门。 整了整头发,回到自己房间里,在床上玩平板电脑游戏的蔚然,抬头看看她问 :“你们吵架了?赞亓哥骂你了?” “嗯,算是吧!现在没事了,早点休息,明天不要赖床。”在床上躺下,把嗨嘟赶到一边,闭上眼睛。 “这么早,我睡不着。”蔚然躺着有些烦躁地踢着腿。 莫香芝翻身背对着他,没精神哄他。 蔚然照例在身后翻来覆去,一个多小时过去了,莫香芝正想开口。 蔚然先开口了:“你不是说男人会赚钱就可以了?” “什么?”莫香芝翻过身来 “你以前说过的,男人会赚钱就可以了。”蔚然有点闷闷不乐 “哦!是啊!没错啊!” “那我其他地方差劲些,你也不会嫌弃?” “你哪里差了?你哪里都是好好的。”莫香芝奇怪道 “金灿说我没有男人的吸引力。” “男人有很多种,有像金灿那种,有赞亓哥那种,也有你这样的。” “可是,今天你不在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觉得自己很没用。”蔚然垂下眼帘,长睫毛盖着有些丧气的眼神。 “蔚然,别在意这个,天生我材必有用,一方面强大了,另一方面就弱了,像你,天生可以得到宠爱的。” “你会永远都喜欢我吗?就算我以后没什么改变。” “当然会······” “刚才你有75分钟没理我!”蔚然不满地抱怨 莫香芝忍不住笑了,真是宠坏了这个小孩。 沉默了一会,幽幽问道:“那你吗?如果赞亓哥说他爱你了,你还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蔚然没出声。早料到没有答案,莫香芝叹了口气,闭上眼睛。 “妈妈也爱我,但是她对我不好,我需要她的时候,她不管我。” 莫香芝微微睁开眼睛,仔细听着。 “赞亓哥也许爱我,但是他要结婚,要忙很多事情,我需要他的时候也不能找他。” 转过头看着他 “只有你,不会让我伤心,肯一天到晚陪着我,我为什么还要去求别人?” “蔚然······”伸手抚摸着他的腰背,有近在咫尺的温暖,何必再苦苦追求那些求不来的? “我不是金灿说的那种同性恋,只会喜欢男人,你这样的,我觉得很好。” “我这样的?” “我怕那种女孩,什么不懂,老是问这问那,我其实也不懂,害怕她们要依靠我,我没有信心,怕她们知道我是个草包。也怕周媛媛那种,老在做交易,说话真真假假的,总逼我做不愿意的事。也不喜欢妈妈那样的,每天心思在打扮上,自己不努力,喜欢埋怨别人。” “可是我很普通啊······” “你让我觉得很安心,只会爱我一个人,只会宠着我一个人。” 莫香芝搂住蔚然,颤声道:“我就是太爱你了,想你得到想要的。” “我想要的已经有了,小时候就想要和别的小孩一样的正常家庭,有爸爸妈妈,别人不会拿奇怪的眼神看我。所以你要帮我生孩子,不许帮赞亓哥生。” “你······”莫香芝吃惊坐起来:“臭小子,你刚才在门口偷听了?” “你叫我不要跟过来,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蔚然变聪明了,莫香芝又气又尴,挥拳打了他一下。 “啊!”蔚然叫了一声:“你就是这个不好,会打人,手劲又大。” 莫香芝气乎乎的躺下,背过身不理他。 ☆、第三十六章 蔚然小心翼翼的靠过来,手搭在她的肩上,莫香芝想刚才那么丢脸,居然被蔚然都知道了,难堪得身体僵硬,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昂~~~”蔚然摇摇她,看莫香芝不理他,也不敢动了。 男孩子那么矜持胆小,难怪金灿说你像女孩了。不过让蔚然也像金灿那样花心,阅人无数,自己也是不肯的,恨不得把他藏起来,免得又碰见像强哥那样打他主意的混蛋。想到这就想通了,翻过身来,对上蔚然清澈的眼睛。 “我是很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为了你去求赞亓哥,想帮你最后努力一次。” “以后不要了,我想通了,反正勉强不来,纠缠了那么多年,一时间放不下,慢慢就淡了。” “嗯!”对着他的嘴唇亲了一下,贴身抱着他,那么青春美丽的男孩,看着那么可口好吃,谁忍的住? “你每次睡着了钻进我被子里,也会这样抱着我,暖暖的像药包一样。” “是吗?我都没印象。” “你睡眠质量那么好!睡得跟猪似的。” “我有没有对着你流哈喇子?有没有咬你?” “呵呵!没有,反正很暖和,很舒服,你身上还有中药味,很好闻。” “你那时怎么不说?”莫香芝懊恼道,知道这样,早天天睡一起了。 “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有时候也不爱理我,······妈妈把你骗来,想你也是不乐意的,迟早会走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你上次跑了,妈妈骂我留不住你,以后自己死在房间里臭了都没人知道,可是没多久她就······” “不会了!”抱紧他。 “刚才你不是又想跑了?” 臭小子不服气,又翻起来讲,莫香芝张嘴轻轻咬了咬他的肩头。 “我上次跑了,是看见你亲了赞亓哥,太难过了,不想再面对你,这次是想成人之美。” “我是亲了他,因为小时候也经常这样做,大了只能趁他喝多才敢,可是上过床的只有你啊!你不想负责任?还想跑?” “嗯!不跑!”我给过机会,你这样我再也不放手了, 第二日,好男人李医生很早就起来煮早餐了,米粥,炒米线,煮了一大碗鹌鹑蛋。 步赞亓下午要开会,还要送金灿去机场,大家 都起来了。 莫香芝昨晚搞了那一出,有点不好意思面对步赞亓,看他没什么异常,安慰自己:他没放在心上,没有20亿的女人怎么能算是人?低头把鹌鹑蛋剥了壳,放进小碗里给蔚然,纯粹是想让他多吃点,蔚然温柔一笑和她对视一眼,他平时就不爱剥这么小的蛋壳。 金灿看了不是味:“为什么不帮我们剥?” “你没有手吗?”莫香芝不耐烦道,真不知道他是幼稚还是精分了,还当她是保姆? “真是养的一条好狗啊,又哈巴又忠心。” “金灿,一早发什么疯?”步赞亓愠色道 “她抢了你的人,我就看不惯她。”金灿大声回嘴。 李医生在一旁脸干干的,蔚然和步赞亓的事虽有传言,但他做为好友真的不清楚,也不好意思问。 莫香芝成心气金灿:“我就是抢了,还霸王硬上弓了,明年就能把孩子生出来,你准备红包吧!” 金灿鄙视:“啧啧,你们看看,这样的女人要娶进我们家吗?又粗俗又不漂亮!” “我不是你们家的。还有我就是喜欢狗,我捡回家养着就不会丢。”蔚然平静的说。 金灿惊讶合不拢嘴,不可抑制笑起来:“哈哈!对!给她带个皮项圈,肯定比现在好看!” “为什么把我比成狗?”莫香芝眼睛瞪起来,连蔚然也这样? “你住的地方都没有,不是被我捡回家的吗?”蔚然平静的说 莫香芝把碗重重一放,你们这些傲慢无礼的富二代,老娘不侍候了。 “金灿,蔚然,适可而止,我这么忙,是来看你们胡闹的吗?”步赞亓皱眉 “有这两个弟弟也够闹心的吧?”李医生对步赞亓感叹道 步赞亓叹道:“现在三个了。” 莫香芝浑身一热,火烧一样难堪:是说我吗?昨晚我也胡闹了,都是你们逼的,你们都是不正常的人,变态! “再见,不,再也不见了。”莫香芝拿起来放在沙发上自己的背包,头也不回出门了。不想和你们呆在一起,租村里小卖部的车先回l市。 大步走出小院,听见后面有人追来:“香芝,等等。” 步赞亓追上拉住她:“你怎样也像小孩一样赌气?” 莫香芝站住:“我说我干不了保姆,你非让我回来。” “在别处干活就不受气了?我这两个弟弟是我从小没教好他们,其实他们没有恶意,就是说话太随意。” “受别人的气可以,我不想受蔚然的。”也不想被你步赞亓小看。 “蔚然说的更加没恶意,他本来就喜欢狗,原来养的拉拉每天同吃同睡,连外出上班也带着。” “但是·····狗是狗,人是人啊!” 蔚然也出来了,“你也说过我是猫,我生气了吗?” 三人站在院子的墙下,莫香芝看了一眼蔚然,见他满脸不悦,心想,你连道歉的意思都没有,根本不尊重人,“这怎么一样?你听不出金灿的意思吗?” 蔚然:“为什么要管他的意思?你就是这样,一不高兴就跑掉,说过的话根本不算数,答应过的事都是骗人的。” 莫香芝听他的话里反而是自己不对了,那你昨晚和金灿打架是为了谁?肯定不是为了我,金灿侮辱我就可以吗?当我是什么?我喜欢你就有那么贱了?咬牙怒视着他。 “好了!你们要为这点小事闹别扭吗?回去吧!”步赞亓在一旁劝道 “我不跑?我这么粗俗的人要骂街打架吗?我就不该和你这样的又麻烦又不懂事的小屁孩搅在一起。” “你······”蔚然气道:““我也不要和一个不尊守承诺的人在一起。” “此一时彼一时,尊守承诺也要看对方是谁?要不结婚还会有离婚吗?”其实莫香芝先行离开也只会回到蔚然家里等他,在气头上口不择言了。 蔚然脸色发白,怨恨的看看步赞亓,又看看莫香芝,眼睛里溢出了水光:“你们都是一样,说喜欢我都是假的,都是顾着一时高兴。” 步赞亓:“蔚然,香芝,你们两个都不要说话了,回屋里冷静10分钟。” 蔚然在眼泪掉下来之前,扭头跑回屋,在院门前的台阶跘了一下,摔在台阶上。 步赞亓正要开口劝莫香芝,听见“砰”一声,回头看见蔚然摔倒了,三步两步急跨过去:“怎么不小心点?” “摔到哪了?”步赞亓把趴着的蔚然翻过来。 莫香芝也跑过来,看见蔚然闭着眼睛,靠在步赞亓手臂里,额上被破损的石阶磕了一个小口子,流了一点血,并不严重,但是满头冒出了冷汗,脸色青了。 “赞,赞亓哥,快让李医生看看,蔚然不对劲。”莫香芝慌了。 在察看伤口的步赞亓,忙把蔚然抱起来。 李医生在屋里听到动静,也跑出来,吃惊道:“怎么晕了?” 步赞亓把蔚然放到房间的床上,李医生把枕头抽走,垫在蔚然的脚下,让血液回流大脑,翻开眼皮观察瞳孔。 “蔚然,蔚然。”李医生轻轻叫着他,双手从下到上搓揉着蔚然的双腿。 蔚然眼皮动了一下,睫毛抖了抖,嘴唇打开想说话又没能说,吃力的喘着气,看着楚楚可怜的,莫香芝和金灿知道闯祸了,呆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 李医生:“还有意识,是血压血糖低了,让他休息一下,你们别围着,缺氧了。” 莫香芝和金灿出去了,坐在餐椅上没精打采的。 过一会,步赞亓出来了,黑着脸冷冷地盯着金灿,怒道:“你要惹多少事才消停?” 金灿低着头小声嘟囔:“靠,谁知道?” “香芝,你和蔚然在一起这么久了,应该知道他情绪不能受刺激,为什么不忍住?” 莫香芝心里不服,蔚然本来好好,还不是你让他拼命炒期货,把恢复了的睡眠和食欲搞差了,但自己刚才也是冲动了,明明知道蔚然这两天身体状况不好,是不应该斗一时之气,惩一时之快。 步赞亓:“你们什么时候能成熟点?犯得着这样吗?” “我们不是书念得少么,不像你。”金灿死性不改顶嘴。 “书念得少就回学校重新念!你要栽多少跟头才知道收敛?家里不是总有能力罩着你!” 金灿撇撇嘴,也不服,家里犯大错的又不是他。 三人无言,气氛僵持。 李医生从房间出来:“暂时没什么事了,还是要到医院检查清楚,蔚然长期精神紧张,又喜欢空腹喝浓咖啡,有胸闷气短的症状,还不能排除心脏的疾病。” 步赞亓叹了口气:“我先送金灿去机场。你们等着。” 金灿背起自己的包乖乖跟步赞亓走了。 莫香芝坐在椅子上搭拉着头。 “香芝,你们小孩家家闹一闹就算了,别动不动就出走,这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李医生和颜悦色的劝她。 “我和他们不是一类的,竹门对竹门,木门对木门,根本合不来。”想自己都是百般退让讨好,太贱格了让他们轻视。 “缘分这个东西是没办法的, 来了就安心接受!像我和赞亓,无论从家庭外貌金钱上相差甚远,还不是做了那么多年的朋友。” 莫香芝看看其貌不扬的李医生,心想我就应该找像李医生这样有文化的居家男人。 “有得就有失,不要光想不好的那一面,要多想好的一面,就是普通男女之间也会有矛盾。” 也对,昨天晚上还和蔚然甜甜蜜蜜的,莫香芝:“嗯!我进去看看他,可以吗?” “可以,别斗气就行。” “不会,不会!”莫香芝连忙摇头,溜进房间,看见躺在床上的蔚然闭着眼睛,头发被冷汗打湿了,人显得很虚,但是脸色恢复些了,额头上的血也止了。 拿毛巾给他擦了汗,握了握他放在肚子上的手指,是冰凉的,一个男孩子还这样年轻,这个体质真是太冤了! 蔚然把手挣开。莫香芝知道他一旦生气就没那么容易消气,不知道该说什么,撸着嗨嘟的毛,静静地看着他。心里在胡思乱想,男女之间的感情真是脆弱,动着就翻脸,难怪自己父母当初要死要活结了婚,也散了。 步赞亓送金灿到机场又折回,已经快11点了,李医生把早上的食物加热,想让大家再吃点,要不路上会饿着。 莫香芝早饭是没吃上几口,肚子已经空了,但没心思吃,在房间里看着蔚然,但蔚然不理她,甚至没开眼看过她一次,李医生说要多看好的地方,今天自己就不好了一次,其它99天都是好的,难道都抹掉了吗?就知道你是因为我对你好,所以给予回报,根本不是喜欢我。 步赞亓进来叫他们吃东西,说准备离开了。蔚然懒洋洋的说不饿不吃。 “那怎么行?”步赞亓把他从床上拉起来,蹲下想给他穿上球鞋,蔚然腿上有车祸疤痕,热天外出穿的都是9分长裤,刚才在石阶上摔了一跤,脚脖子上也擦了个口子,步赞亓拿着他的脚踝看看,擦伤不严重,“香芝说没错,你多麻烦,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就摔破膝盖,长大了还撞车,谁家有你这个孩子不操心。” “我早就不是小孩了。”蔚然嘟着嘴 步赞亓给他穿好鞋,站起来用手理了理他睡乱的头发,微微一笑:“等你结婚生子才算大人。” 莫香芝在一旁看得清楚,步赞亓对蔚然比对金灿温柔的多,有种深深的宠溺在里面,虽然像长辈对晚辈的呵护,但他也不过30左右的年纪,正是男人最好的时候,不凡的外貌,家世学世堪优, 儒雅稳重的气质,有个形容词叫“器宇轩昂”就可以用在他身上,这样的男人对你好,怎能不怦然心动? 蔚然虽然好看,但气质是软萌腼腆的,不会说不会做,他对人好的方式就是给钱,把自己辛苦赚的钱送给你。自己不过是只丑小鸭,误打误撞进来来填补空缺的,犯一次错误就可能出局了,如果蔚然让自己走,当然会走,还会拿着他给的钱,这样就两清了,薄情的自己就会断了念想,不然还不能走,既然承诺过就应该尊守。 ☆、第三十七章 大家胡乱吃点东西对付肚子,就上车了。 步赞亓开的是7人座商务车,车里很宽敞,莫香芝带着嗨嘟坐在后座,上了高速,扭头看见路牌,是去g市的,奇道:“我们不回l市吗?你下午不是要开会?” “这里离g市近,先送蔚然去医院检查,会议已经改期了。”步赞亓解释 蔚然一看不是回l市的,就闹了:“我已经好了,不用去医院,我想回家。” “你出现以前没有的症状,肯定要做检查啊,g市xx医院也有熟人,不会很麻烦。”李医生安抚他 “万一让我住医院怎么办?我不想,我要回家。”蔚然快哭了,还以为可以回家了。 莫香芝想这个点过去,检查也做不完,为什么不回l市,估计也和王行长的案子有关,这样躲也是奇怪,警察真要找他们还会找不着吗? “顺利的话,半天就做完了,不用住院,恒泰在g市有物业,很方便,也是香芝的老家,已经离得那么近了,她顺便可以回去看看。”步赞亓不紧不慢说。 “是啊!蔚然你也应该和香芝一起到家里看看,问候一下她爸妈。” 莫香芝腹诽,李医生真是事儿妈,让她和蔚然难堪,八字没一撇,哪里就到见父母的程度了? 果然,蔚然也没吭声,莫香芝坐在他后面看不见他的表情,心念他也是这样想的,也不作声。 步赞亓在后视镜里看了他们一眼。 车子开进了g市最大xx医院的露天停车场。 “猫怎么办?放车里会闷死的,可以带进医院里吗?“莫香芝看看宠物箱里的嗨嘟。 “你带着嗨嘟在车里或者外面等着,我和李医生带蔚然进去。”步赞亓交待 “别跑远了啊,别趁机逃跑。”李医生打趣道 “带着嗨嘟能跑到哪里,我可养不起它。” 莫香芝在停车场附近的绿坪等着,把嗨嘟放出来,嗨嘟怂的要死,腿都伸不直,战战兢兢撒了泡尿又钻进宠物箱里。 等了快2个小时,看见步赞亓一个人出来了。莫香芝赶紧提着嗨嘟过去。 “上车,我先带你到住的地方,把猫放下,蔚然的检查没那么快做完。” 车子开出医院,“蔚然是什么情况了?”莫香芝看步赞亓的脸色凝重,有不好的预感。 “初判断是小心脏综合症, 心脏先天发育不良。” “啊!”莫香芝吃惊:“这不是很严重吗?以前都没发现?” “小时候发现不了,成年后身体长大,心脏发育没跟上,体积偏小,心排血量不足,碰到劳累和精神刺激,症状就明显了。” “那,那怎么办?能治好吗?” “不能,心脏已经不能发育长大了。” “啊!”莫香芝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心情低落到了极点,原来以为蔚然就是累了,饮食睡眠不佳,气血虚了,没想到是先天心脏发育不良! “有生命危险吗?”心里沉甸甸的。 “如果合并有冠状动脉发育不良,临床上也有谇死的病例。现在还要详细检查,但是以后肯定不能剧烈运动,像长时间游泳就不行,高频率的证券交易也不行。” “我以后不和他吵架了。”说真的,比起蔚然心脏的问题,自己被挪揄几句像狗算什么? 车子开进市区的一栋高档商住楼里,莫香芝知道这个楼盘前几年开发的,地段好,全是精装房,没想到是恒泰的。步赞亓带着她进了的一套小户型里,60平左右带阁楼的单间,浅灰色凋的装修,开放式厨房,现代时尚的家具,小巧精致,有木楼梯上去的钢架阁楼,床垫摆在隔楼上,是单身年轻人喜欢的户型。 “你今天晚上住这里,我以前出差的时候住过,很久没来了,要打扫一下。” “你们呢?”看这里也不能同时住下他们4个人。 “蔚然在医院还不能回来,今晚你自己住。” “那我到医院陪他,嗨嘟很好喂,它自己会吃饭上厕所,你不用管它。” 步赞亓迟疑了一下,“你先别过去。” “蔚然还生我的气,不想看见我是吗?我不想和他斗气了,我去和解,让他生气对心脏不好,我知道怎么做了。” “不是,忽然知道自己的心脏有问题,蔚然也不知所措了,他说自己不合适成家,不想连累你。” 莫香芝当头一棒,颤声道:“他说要分手是吗?” 根本就没有海枯石烂的爱情,吵个架,生个病就完了。 “是的。” 和蔚然有过约定,他让自己走,自己就走,现在是这个约定来了,还不走干嘛? “从头到尾就只有我在喜欢他,我知道他会说分手的,好吧!我没必要住这里。”莫香 芝转身想离开,那种被弃的感觉太悲哀了,无法面对任何人,只想快点走。 “等等。”步赞亓拉住她,指着地上的宠物箱:“你走了,这只猫怎么办?” “你们连它也不要吗?我要到处打工,怎么养它?”想到嗨嘟也被弃了,眼圈红了。 “我明天要赶回l市,蔚然也可能在医院住几天,我要来回跑,那有时间管它?” 莫香芝瞪着步赞亓,嚷道:“你手下就没人了吗?小秘,助理,保安,保洁,随便叫一个来好了。” “你这个一气就跑的毛病要改,跑了能解决什么问题?你应该知道蔚然不喜欢这样。” “他喜欢你,你喜欢他就行了,现在他心脏的问题,也是你让他抄期指招来的,别不负责任。” 步赞亓哑口无言,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愧色,半响:“你有地方住吗?你不是很少回父母家吗?现在也没工作,你打算去哪里?” 莫香芝答不出来,但天无绝人之路,这些年还不是这样过了。 “这样吧,我聘你做这个猫的保姆,别的打算要慢慢考虑,嗨嘟跟惯你了,要是让别人带不好,出了问题没法向蔚然交待。工资随便你开,多少钱都行,总可以了吧?” “也对,我这样的,有钱就行了!我最喜欢别人用钱砸我!”莫香芝冷冷道:“你那张信用社的卡在我手里,我没看过,你把里面的钱都给我,我就留下,只有几百我也认了,如果多了你就认了,别做手脚。” 步赞亓微微一笑:“当然不会只有几百,卡里的钱就是给你和蔚然用的,你拿也没什么,别乱跑就行。” 莫香芝看他答应得爽快,估计也没多少钱,但已经开口就不好反悔了,闷声说:“知道了,钱用光了,我就把猫卖了。” 步赞亓走后,把嗨嘟放出了,开始搞卫生,换洗床罩,还到附近超市买了一大堆食品塞满了冰箱,本来还想找个农村信用社网点,刷卡看里面到底有多少钱,附近没有就算了。 买了很多肉菜,真正要煮的时候就下了面条,拌着老干妈吃了,和以前一样,一个人没了做饭的动力。 用房间的电脑上网查“小心脏综合症”,有说因为这个病死亡的,也有说没生命危险的,不是临床常见的病症,参考的文献不多,但莫香芝肯定,蔚然身体出现的系列状况,都与心脏有关。 夜里睡觉的时候,醒了好几次,无论是睡了 还是醒了,蔚然在自己脑海里从没离开过,看着黑压压的房间,觉得难受,很想他。 天亮就起来了,简单梳洗,无脑就往医院跑,到心脑血管科的病房,这个时间,医院的厨工推着餐车在派发早餐,莫香芝一间间病房找,没有看见蔚然,到护士站询问,也没有,一急心里慌了,换医院了?找不到蔚然了,就这样分手了吗?一句话都没说! 一名护士看她愣在哪里,有些失神落魄的,好心告诉她,后面还有个vip住院楼,让她去看看。莫香芝才梦如初醒,步赞亓不会让蔚然住在嘈杂的普通病房。 蔚然果真在vip住院楼里,单间的高级病房,门开着,莫香芝躲在门外没有进去,因为步赞亓也在,背对她站在床前,把蔚然挡住了,还有个很漂亮的女护士,看着态度非常好,温柔笑着劝他喝平时最讨厌喝的牛奶。 莫香芝胆怯了,进去说什么好呢?先道歉吗?说不同意分手?在医院说这些不行吧? vip病房不但装修得像五星级宾馆,护士也都百里挑一的面貌姣好,自己已经过气了,有比较乖巧识相的女孩,步赞亓可以聘给蔚然,还要自己干什么? 悄悄地离开了,在大街上逛了逛,胡思乱想的一阵,是不是该回去看一下爸妈了,怎么跟他们说自己的近况?可笑的猫保姆?上次没答应老梁叔家的亲事,爸爸发了很大的火,还不敢去市场看他,妈妈在商场的车库上班,不知道是早班还是晚班? 结果哪里也没去,回去陪嗨嘟了。嗨嘟连换了两个地方很不习惯,平时贪吃贪睡的,现在焦虑不安到处走动,胡子搭拉着,水滴状的大眼睛还流着眼泪,一副委屈样。 帮它洗了澡,香喷喷的抱在床上玩:“嗨嘟啊!还好有你,你想家了没?我们的江景大房!” 两天过去了,满冰箱的食物,饿了还是下面条吃。 不分白天黑夜,睡了一觉起来太阳下山了,没有开灯,看着静悄悄灰蒙蒙的陌生房间,想起蔚然说的,睡醒了看见天黑了,心情会不好,不知道为什么活着?接下来的漫漫长夜,还能睡得着吗?心中一阵烦闷,出门了。 大街华灯初上,车来车往,一片嘈杂繁荣,忙碌的芸芸众生,都是陌生人,谁也不会在意谁,谁也不会为谁伤心,还是向医院的方向去了,至少那里还有自己熟悉的人。 入夜的vip病房很安静,莫香芝推开门,只有蔚然一个人,穿着天蓝色宽大病号服坐在床上,精神不 错,标志性的眼睛,不大不小的单眼皮,目不转睛看着墙上的电视。 两人双目相交的时候,意外的很平静,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莫香芝走到他跟前:“你吃晚饭了吗?” “吃了。” “你想吃什么,我可以带过来。” “想不起来!” “要在这里住多久啊?” “不知道,刚做完24小时动态心电图。” “赞亓哥呢?” “他回l市了。” “哦!” 莫香芝心想步赞亓应该赶回去开会了,保不定今夜又会赶回来。 “你要不要去看一下嗨嘟,它以为你不要它了,不肯吃饭,在发脾气呢!” “啊?”蔚然犹豫了 “看完了,可以再回来。” “嗯!好吧,我换衣服。”蔚然下床从柜子里拿出自己的t恤和长裤换上,四肢修长的单薄衣架身材,看着是个正常的略清瘦小帅哥,穿着病号服虽然有种病态美,莫香芝觉得心里不安。 “走吧!”莫香芝笑笑,拉起蔚然的手,走出病房。 路过护士站的时候,莫香芝对她们说,去散步。 在医院门口打个车,10多分钟就到莫香芝住的地方了。 嗨嘟听到他们的脚步声,已经在门口眼巴巴蹲着了,门一开,“喵”一声叫起来,情绪很激动。 “嗨嘟!”蔚然抱起它,亲热的挠着它的头,嗨嘟窝在蔚然怀里嘴里呜呜叫着,可怜不会说话,要不一定在唠叨了。 “这里有电脑,我煮个甜品给你吃吧,你可以上一下网。” “好!”蔚然看见房间一角里的电脑,眼睛一亮,抱着嗨嘟过去了。 莫香芝把食材拿出来,挑了几样合适煮糖水的,百合,山药,桂圆,红枣,容易煮,也是他平时爱吃的,洗干净了,放在锅里炖上,加了姜和红糖,开放式的厨房,不一会儿屋里就飘着热腾腾的香甜气味了,转头就可以看见坐在电脑前的蔚然,如画入梦一样美好,心里甜丝丝的,有一种活过来的感觉。 煮好糖水,盛了一碗放在餐桌上凉着,走到蔚然的身后,“你在看什么?股市怎样了?” “不太好,金融危机了,还在跌,政府不允许做空期指了,再做就抓人。”蔚然在浏览着财经信息, 下了证券软件,正在复盘a股大盘的k线图。 “还好你停手了,要不麻烦了。” “可惜了,多好的机会。” “没关系,一辈子那么长,可以慢慢做。” “但是赞亓哥那里不能等,这次赚的钱虽然可以解燃眉之急,要还贷还差得远。” “你已经帮了大忙了,100多亿谁能抗得住?来吃甜品吧,我做好了。”不想蔚然再操心步赞亓的事了,心脏不好,再帮他抄期指是要命的。 ☆、第三十八章 两人坐在餐椅上,莫香芝用小勺搅了搅糖水,吹了一下,自己尝了尝,怕烫了。 “你尝尝,还要加糖吗?”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 蔚然开口吃了:“可以了,够甜了。” “好吃吗?” “嗯,好吃,医院饭菜很一般。” “你是vip病房,有专业的营养师配餐,还不知足?” “早上喝了半杯牛奶,真恶心!我宁愿喝你放了中药的鸡汤。” “哼!我就知道你不爱喝,那个护士还嬉皮笑脸的。”想起那个漂亮护士讨好他的媚相就不爽。 “啊?你看见了?” “嗯!昨天一早我就来了,没有进去。” “为什么?” “我······”莫香芝也说不明白 “赞亓哥跟你说了?你怎么想的?” “我想过了,我可能真的是个拉布拉多,只能跟着一个主人,就算你不和我结婚了,我也不能离开你。”莫香芝垂头丧气的,觉得自己很没用,但是和蔚然分手,再也看不见他,一天也受不了,想了想又说:“你别觉得有什么负担,我可以当成一个工作。” 蔚然把碗一推:“好吧!那你喂我!” 莫香芝抬起头,看见蔚然勾唇一笑,眼睛眯起来,知道冰释前嫌了,高兴的拿起碗,舀起糖水递到他嘴边。能和蔚然合好,什么也不计较了,越看蔚然越像个小公主,而且还是特别娇气脆弱的那种,自己为什么就死心塌地喜欢他了? 吃完甜品,蔚然好奇的在这间不大的房子到处看了看,爬上阁楼,在床垫上舒服的翻滚:“我以前也想买这样一个单间,一眼可以看完整个空间的,不怕藏贼,但是妈妈不同意,说以后不够用。” “可不是,养猫咪可以,要是养狗就太小了。”莫香芝也趴在床上笑眯眯地看他。 “小也比医院好,没有消毒水的味道。” “你该回去了。” “昂!我不回去,我想睡觉了,白天医院里的医生护士老是来看我,睡不了。”蔚然扯过一个枕头抱着,耍赖的滚了滚。 “晚上也睡不了?赞亓哥不是陪着你吗?光顾着激动了吧?”莫香芝调侃他。 蔚然不好意思了,笑着拿起枕头拍她,莫香芝抢过枕头,和他打在一起。闹了一会,担心他身体就停下来了,摸着他的胸 口问道:“这里好点吗?” “吊了针,感觉得好多了。” “那还要继续吊啊!我陪你回去吧!” “昂!说了不回了,明天再回。”蔚然抱着她,脑袋在她胸前蹭了蹭,开始撒娇模式。 莫香芝想想明天一早回去也行,赶上医生查房和吊针就行了,就是浪费了那一晚上一千多的病房费。 “那你睡吧!睡好了才吃得下,要长点肉才行。”摸摸他的脸,虽然瘦了棱角分明会刚硬些,但还是有点腮肉显得娇憨可爱。 “嗯!还是你身上的味道好闻。”蔚然头埋在她的肩上,深吸口气,闭上眼睛。 莫香芝乖乖地陪在旁边,一直看着他,看着他翘起的睫毛,微嘟的嘴唇,秀气的鼻子和下颌线,粉白的招风耳,像个易碎的琉璃美人,好想亲吻,忍着。 睡不着,清晰的听见大门有钥匙转动的声音,一旁睡觉的嗨嘟也竖起耳朵,从阁楼的围杆望下去,一个高大的身影进来了,精英作派的衬衫西裤,不用看就知道是步赞亓。 莫香芝光着脚,静俏俏的下楼来,小声问:“都11点多了,你怎么来了?” “蔚然在这里?”步赞亓微拧着眉头,来得匆忙,额上冒出汗珠。 “嘘,蔚然睡着了,别吵醒他。”蔚然吊针起作用了,难得睡得香。 “你们怎么不说一声就跑了?”步赞亓压低了声音,责怪道。 莫香芝想跑了就跑了,你能怎样?有本事分分钟看着蔚然别走开。 “热吗?有冰好的甜品,要不要吃点解暑?”自作主张从旁边的冰箱里拿出刚才剩下的糖水,盛了一碗放在餐桌上。 步赞亓在餐椅上坐下来,莫香芝也在他对面坐下,“你这么忙,不要两边跑了,我现在和蔚然和好了,我会看着他的。” “这么快?”步赞亓有些疑惑的看看她,不解道:“他和我生气最少10天半月,长也有2,3个月不肯理我。” 莫香芝笑笑:“我和你身份地位不一样。” “这和身份地位有什么关系?明明是性格问题?” “你有真正谈过恋爱吗?” 步赞亓没有回答,低头舀了一勺甜品送进嘴里,沉默地吃起来。 莫香芝看着他,英俊端正的眉眼虽然带着奔波的疲倦,吃相还是从容优雅,细嚼慢咽,一点砸嘴的声音也没有,一 个不错的男人,已经30岁了,如果运气不好,人生就过半了。碰上蔚然这个小妖精,没有真正谈过恋爱,还接手了家族的巨额债务,说起来也挺悲哀的。 步赞亓吃完甜品,才说道:“既然你们和好了,有些事也要注意,蔚然心脏不好,不能超负荷运动,以后你们房事也不能太激烈,时间也不能太长!” 莫香芝面上微红,你以为我叫蔚然出来,是为了鱼水之欢吗?“我不在乎这些,就是没有也可以,我本身是按摩师,知道怎么解决原始的欲望。” 步赞亓略带惊讶的看看她,莫香芝也有些难堪了,站起来,从茶几上的钱包里拿出那张农村信用社□□,放在他面前:“还给你。” 步赞亓看看□□,问道:“你没看里面有多少钱?” “还没空看,反正我现在不是猫保姆了,还给你。”是没心思看,没有蔚然,有再多的钱,自己也是吃面条过日子。 “也许你看了会改变主意。” “嗯?巨款吗?看了会见利忘义?”莫香芝嘲讽道,不信里面会有多少钱,卡是李医生过手给她的,密码也公开了,看着就不值钱。 “一千万。” “啊!”莫香芝脑子一轰,吓住了,蔚然拼命抄股赚钱也不过几百万,一千万是多少个零?好不容易合上嘴巴,结巴道:“为,为什么这么多?这么多钱你还答应给我?” 步赞亓冷静,“我临时转进去的,如果你拿着钱消失了,就等于买断了和蔚然的关系。我觉得一千万能看清你和蔚然的感情是值得的,现在这个钱还是你的,你愿意可以······” “买你妈个逼!”莫香芝一怒之下打断他,出身小市民的劣质细胞激活了,“像你那个老婆20亿买了你吗?你的老婆是真心喜欢你,你又怎么对她的?什么都拿钱来计算,有钱就能万事如意了?” “你们在吵什么?”蔚然趴在隔楼的护栏上,睡眼朦胧居高临下的望着他们。 莫香芝一看把蔚然吵醒了,忙住嘴。 “赞亓哥,洗洗睡吧!明天再说。”蔚然嘟囔着劝架。 莫香芝撇下步赞亓爬上阁楼来,安抚蔚然:“是我不好,把你从医院叫出来,现在回去也晚了,赶紧睡吧!” 蔚然倒回床垫上,“跟赞亓哥说是我不想回去,不怪你。” “好了,没事了,睡吧!”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看着他又睡着了。 轻手轻脚从衣柜里拿了一套步赞亓的睡衣,下楼来递给步赞亓,蔚然不希望自己和他有冲突,还是息事宁人吧! 步赞亓:“这里住不下,我到外面找个宾馆。” 莫香芝皱了一眉,看一眼阁楼上面,小声道:“半夜他要是找你,怎么办?” 步赞亓接过睡衣,进了卫生间。 莫香芝坐在沙发上,等步赞亓洗了澡出来。“你上去睡吧,这个沙发太小了。” 步赞亓看沙发实在自己睡不下就上楼了。 莫香芝想了想,拿起一个沙发靠垫也上楼了。 楼上除了一张1.8米的床垫,就有一个衣柜,地方还算宽畅,莫香芝挨着蔚然,把沙发靠垫丢在床垫和柜子的中间的木地板上,瞟一眼坐在床垫上傻眼的步赞亓,冷哼一声,关灯躺下来,摆明着我的人当然要看紧了。 天亮,莫香芝按时起床了,看他们两人还沉睡着,悄悄下楼想准备早餐,但是单间里的开放式厨房,动静大点就会吵醒他们,只好出门了。 到菜市场里买了馄饨皮,新鲜的猪肉,配上一点牛肉,虾仁,香菇,打成肉沫做成馄饨馅,又回来了。 锅里丟几块排骨,炖排骨紫菜汤打底,包了一盆馄饨,就等他们起床下锅了。 步赞亓先起来,自行到卫生间洗漱,莫香芝赶紧上楼叫蔚然起床,还要赶回医院去,耽误医生查房怎么办?印象中,大医院的医生是惹不起的。 蔚然在床上滚了滚,不愿意起来,莫香芝再催他,干脆生气了,把枕头盖在头上,“我不去医院,要打针叫医生过来,不来就不打了。” 步赞亓从卫生间出来听见了,“不行,如果要做检查,为了你一个人把医院的机器搬过来吗?快点起来,吃了早餐,我送你们过去。” “好了,到医院还可以再睡!”莫香芝扯下他的枕头,步赞亓发话了,量他也不敢不听。 等蔚然起床,把包好的馄饨,下到汤里煮熟,就是紫菜馄饨汤了,晶莹剔透的馄饨和紫菜浮在汤里,馅料充足,还飘着虾仁的鲜香气。莫香芝尝了一个,润滑香甜,味道调得刚刚好。食物就要一个“真”字,材料真实,制作真实,比外头用便宜材料和香料的勾兑的食物有诚意。 每人盛了一大碗,坐在餐桌吃起来。 “好吃吗?”莫香芝问蔚然 蔚然点点头,“明天我还要吃这 个。”看样子很符合他的口味。 “天天吃会腻,明天我给你包饺子。” 步赞亓看看蔚然一口一个馄饨,服气了,“你不喜欢吃医院的东西,晚上还是回来这里住吧,白天听医生的安排,我派司机和车给你们用。” “不要,不是你和香芝,其他人都不要。” 步赞亓叹了口气,“你从小就这样威胁我,现在也威胁香芝了?” “反正我不要你的人,我不喜欢他们看我,一看我心跳得就很快。” 唬得步赞亓不敢说话了。 “我们自己打车可以了,不是早晚班高峰期,出租车很多。”莫香芝也说。 步赞亓把那张信用社的卡又拿出放在桌上,莫香芝拉下脸,还没说话,步赞亓就说:“这是蔚然那几天帮忙抄期货的佣金,你们拿好了。” 莫香芝看蔚然没说话,也没反对,他原来在q群和论坛指导买卖股票也收费,可是卡里面是一千万啊!眼睛都不眨一下,也太那个啥! 步赞亓车子停的远,莫香芝和蔚然站在大厦门口等着。 莫香芝忍不住问蔚然:“你知不知道卡里有多少钱?” 蔚然摇摇头。 “是一千万啊!”莫香芝有些激动 “哦!” 忽然有了一千万,怎么能这么淡定,莫香芝悻悻地说:“我还以为你不会收赞亓哥的钱,他现在资金这么困难。”昨天自己还三贞九烈的拒绝这一千万。 蔚然别她一眼:“这已经很优惠了,如果是别人让我这样操盘,起码对半分成。” “对半?”莫香芝懵了,那是多少钱啊?知道蔚然用10倍杠杠在股指期货上帮步赞亓翻了几倍的资金,获利7,8亿了吧,要是对半分不就发了? “蔚然,你真是个天才!”莫香芝赞道,满眼冒出崇拜的小星星,我喜欢的人好看又会赚钱,真是打灯笼也找不到。 蔚然笑道:“像你那么蠢,在理疗店里拼命干活,还到夜市打工,才拿那点钱?” 莫香芝想起自己那22元的夜市打工钱,还在蔚然面前傻不拉几的说出来,难怪秦娜笑得那么大声了。 “所以,那时你给了我10万?” “怕你万一急用钱,真的跑去给那个张总代孕了。10万对我也没有什么,当妈妈买了个包而已。” “你喜 欢乱给钱的毛病,可不好。” “没乱给啊!你是妈妈给我找的女朋友,如果你在我家里呆不下去,出去也不能太寒碜。” “哼!你妈妈给你找的女朋友不止我一个吧?” “也没多少啦,但你这样的只有一个。” “我这样的?” “像当初的拉拉,带它回家,好像很感激。” “哼!拉布拉多看着又肥又傻!” 莫香芝轻轻打了蔚然一拳,觉得自己运气太好了,不是在大庭广众下,真想抱住他亲一口。 ☆、第三十九章 等步赞亓的车子开过来,两人坐上车还亲密的窃窃私语,步赞亓在后视镜里望望他们,莫香芝白了他一眼。 到医院已经晚了,开始查房了,不过也没什么,vip的病房,大家的态度都很好,一间病房配一名护士,昨天那护士已经恭候多时了,门上挂着名牌:李丽妍 莫香芝不用她动手,拿衣服给蔚然换,帮蔚然倒好温水,守在一旁,该宣示主权了。 不过没多久就发现,那个李护士的目标是步赞亓,一双刷了睫毛膏的娇媚凤眼有意无意总是落在他身上。步赞亓的那副名牌服饰包裹的精英气质和明星外貌,的确很能唬人,一般小姑凉还真是一箭穿心,挡不住的心房颤动。 莫香芝暗中腹诽,要知道他徒有其表,还欠了100多亿,娶个老婆没20亿陪嫁根本不考虑,这护士一定落荒而逃。 主任带着两个专科医生过来,拿了蔚然的化验单在翻看,问蔚然:“今天觉得好点吗?” 蔚然点点头 “他昨天晚上睡得很好,早餐胃口不错。”莫香芝帮他回答。 主任:“对了,就是这样,该睡就睡,该吃就吃,饮食有度,劳逸结合,适当锻炼,保持心情开朗,只要不是癌症,都可以控制在一个很好的范围内,不要太过于担心。” “那我出院了?”蔚然坐在床上满怀希望地望着步赞亓,询问道 “听医生的。”步赞亓答道 主任医生说:“现在用的参麦注射液,益气强心,对症胸闷气短,偶尔也会有不良反应,看情况调整,建议还是住院治疗。“ 莫香芝一听,不都是中药吗?买一大包才多少钱?我可以天天熬汤给蔚然喝,住这里一天就要一千多,但这话可不敢说。 等医生查完房出去,李护士也出去配药了,蔚然不耐烦道:“这个滴得很慢的,我想调快点,那个护士又不让,还是回家里再打了。” 莫香芝惊道:“你这小祖宗,心脏不好,打点滴当然不能快了,别乱来啊!” 步赞亓揉揉他的头发,揭穿他的心思:“别想着回去对着电脑打针。” “睡这里很烦!”蔚然踢着腿,嚷道:“我要一台移动wifi。”他有平板电脑,缺个wifi连网。 “不行,生病了就休息。”步赞亓不同意 蔚然:“医生还说要保持心情开朗,没有网络我会闷死的。” 步赞亓无奈:“你从小就不听话。” 莫香芝帮忙说情:“我去买一个他给吧,我看着他,不让他累着。” “我去吧,我开车方便。”步赞亓出去了。 “你真能啊!赞亓哥被你使唤的团团转,不用工作了。” “······” 莫香芝看蔚然不作声,“怎么了?” 蔚然闷声说:“我等下让他回去。” “他愿意就留下呗!他的工作再怎样也难有起色。”只要蔚然高兴就好了,其他的没关系。 刚好李护士配好药水进来了,问:“你们的哥哥是做什么工作的?” 莫香芝暗暗一乐,答道:“大企业的ceo。” “那应该很忙了,还这样疼爱弟弟,真是好人。” “是啊!工作很忙,还要顾着弟弟,两头奔波很辛苦。” “家里没别人了吗?” 靠,越问越露骨了,干脆直接问有没有结婚就完了。 “长辈年纪大了,不好跑医院,哥哥还是单身。” “哦!” 莫香芝似乎听见李护士激动的心跳声。 李护士很熟练的把针头扎进蔚然手背的静脉里,“千万别擅作主张把点滴调快了,中药制剂容易有不良反应,觉得哪不舒服了就说。” “他不会的。”蔚然不爱搭理不熟悉的人,莫香芝就帮他回答。 李护士笑笑,微扭着阿娜的身姿出去了。 “我讨厌她!”蔚然厌恶地瞅了一眼李护士的背影,妄想勾引赞亓哥的小婊砸。 莫香芝好笑道:“你啊!小气鬼!要不要躺下睡一觉?早上还闹着不够睡。” “我等我的wifi。” “躺下来等,赞亓哥回来了,我叫你。”莫香芝抽掉他身后一个枕头,让他躺下。 “这针里是不是有安眠药,我老想睡觉。”蔚然打了个哈欠。 “怎么可能?可能含是养心安神的中药。” “我想敷药包了,腿有点酸,想敷热热的药包。” “嗯,我今天就买中药做好,晚上就可以敷了。” “还要推药油。” “当然。” 蔚然闭上眼睛,“我有你就可以活下去了,你好像什么都 会做。” 可你刚才还吃李护士的无名飞醋呢!你的赞亓哥不可能时刻眷顾着你,而你运气也不好,身体的那些乱七八糟毛病,原来都是因为心脏先天不够强大,叫人拿你如何是好? 步赞亓买了移动wifi回来,看见蔚然睡了,示意莫香芝出来说话。 莫香芝和他走到病房外走廊的一头。 “昨天还有些话没说完,蔚然的心脏问题有一定的遗传因素,他的外公也是这个毛病,在30多岁就去世了,我不知道蔚然为什么又改变主意和你和好了,但他这种情况,最好是不要生育下一代,万一再有遗传就······” 莫香芝怔了半响,心如刀绞,勉强说道:“我知道他为什么与我和好,他想你放心去做你的事,结你的婚,不用管他了。” “香芝,你也要为自己考虑,女孩子还是要有正常的婚姻家庭,我当初不该叫你回来,你现在放手还来得及。” “已经晚了,都是命中注定的,我认了。”莫香芝忍住眼泪摇头。 步赞亓深深看她一眼,叹了口气,递给她一个盒子,“这个手机你拿着,有事先给我打电话,别一气就跑。” 莫香芝接过盒子,是一台新的大屏三星手机,还是粉红色的。 “回去吧,蔚然醒了找不到你该急了,等他醒了,跟他说一声,我回l市了。” “嗯!” 莫香芝跟在步赞亓后面:“赞亓哥,我昨天不该骂你,对不起!” 步赞亓回头:“没关系!” 目送步赞亓进了住院楼的电梯。 病房里的冷气开得很微弱,临近中午,气温升高了,莫香芝看蔚然没醒,睡觉的样子还是那样又乖又可爱,头上有些出汗,额发打湿了,拿了纸巾轻轻印干,连他出汗都觉得心疼,还计较什么? 蔚然醒了,“赞亓哥还没回来?” “已经回来过了,wifi也买好了,他赶回l市了。” 蔚然坐起来,半睁眼睛,回了下神,“拿我的电脑给我。” 莫香芝把平板电脑递给他,帮他拆了wifi的包装,对着说明书,把平板电脑连上网,蔚然立刻看起股市来。倒了杯温水,递到他嘴边:“喝点水,慢慢看。” 蔚然就着她的手“咕嘟咕嘟”喝了几口,“下午你到证券公司开个户吧,把那一千万转进去。” 莫香芝皱眉道:“你看你,又操心这个,不是不能做空期指吗?出院以后,身体养结实再做也不迟。” “不是要做空,股市快要反弹了,做一波反弹,可以拿到百分之30到40的利润。” “不好,这根k线上蹿下跳的,你的心脏也会跟着跳,不行!” “我教你怎么看,你看就行了,做了这波反弹,再等跌透了,买只便宜的长线股,拿着几年不动,稳稳的翻几倍的利润,你以后一辈子就不愁了。” “给我的?”是我,不是步赞亓? “嗯!” “有你在我又不缺钱花。”都说了不分手了 蔚然垂着眼帘,无力道:“万一,就怕万一,我不在了呢?你拿着钱······” “胡说!”莫香芝一把搂住他:“别胡说,医生都说不是癌症就不可怕,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每一分钟我都会看着你······”不管你看着谁。 蔚然伏在她肩头,“都说是万一了,像外公突然去世了,外婆带着妈妈,日子过得太艰难,妈妈才会那样······我不想你也······” “不会的,时代不同了,今非昔比,你看医院都有这么高级的病房了,人要往前看,会好的,你也好,赞亓哥也好,我们三个人都会好的。” 蔚然哽咽道:“我一点也不好,你为什么不拿着钱跑掉?为什么还回来?” “跑不了,总是想着你,没有你不知道要干什么。” “我现在没有什么用了!” “不管你是什么样子的,我和赞亓哥是最爱你的人,都不会丟开你。”感觉自己的肩头有些湿了,怕他心情起伏大,忙放开,拿纸巾给他搽去眼泪,“手别抬高了,看,都回血了,靠着,我和你一起看。”拿了枕头垫在他后腰,和他坐在床头,看着电脑里股市的分时图。 “上次你说的攻击三浪,我再数数,你看对不对?”有心叉开话题,说他最擅长的。 果然,蔚然一看股市就收住心神,讲解起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李护士拿来了医院的营养餐,米饭,蒸排骨,烩时蔬和鲫鱼汤。 蔚然每样尝了口,就不肯吃了,“排骨腻,鱼不是野生的,腥!” 莫香芝尝了尝,是专业厨师做的,就是食材一般,“哪有那么多野生的?是我把你的嘴喂刁了。” 蔚然嘟嘴 :“我不饿,不好吃,更加吃不下。” 莫香芝没办法,只好说:“我吃吧,你饿了想吃什么,我出去买。” “不要买的,我要吃你做的小米粥和凉拌菜。” 下午三点打完针,莫香芝拉着蔚然的手想偷溜出去,这次在电梯口被李护士截住了,“你们又出去过夜?这是住院,有什么事医院不负责的,你们哥哥知道吗?” “我们不是危重病人吧?。”莫香芝把蔚然放在自己身后。 “我要打电话向你们哥哥确认,如果他同意,才可以让你们走。” “你打吧!用我的手机。”莫香芝把号码拨通打开免提递给她。 “喂!香芝。”步赞亓声音从话筒里传出来,很磁性。 “步先生,您好,我是蔚然的护士李丽妍,现在他们两人又要外宿了,我想问您允许吗?”李护士严肃地说 “嗯,这个我知道的,没关系。” “哦!好的。” 李护士把手机还给莫香芝,多瞅了她两眼,搞不明白凭莫香芝这样土妞,怎么就能把蔚然拐跑了。 两人没直接回家,到了附近的一个大综合市场,在草药店写些方子,交钱,让药店捡药打成粗粉做药包,然后和蔚然一起去买菜。 蔚然要吃凉拌菜,买了牛肉和牛杂,准备做凉拌牛杂,再做个汤。 在水产摊前看了看,不知道买什么好? “乌龟怎样?它的壳和脚很粗糙,在山路爬多了,应该是野生的,吃了养阴补血的。”莫香芝问 蔚然很少到菜市场,看着那只缩头缩脑满是苍伤感的乌龟,“不好吧,它可能都有几百岁了。” 莫香芝别他一眼,“呆子,你不吃,别人也吃,那头还有卖猫卖狗的。” 看来看去,还是挑了几条野生的本地土种小鱼,价格贵,做汤味道鲜。 两人在等鱼摊大叔杀小鱼,摊上的大盘里放着几只刚砍下来大鱼头,没死透,不甘心地瞪着眼睛,嘴对着天,猛一张口,鱼头蹦跶,怒气滔天的,把蔚然吓了一跳。 “哈哈!你不会连鱼头也不吃了吧?下次你别来菜市场了。”莫香芝笑道 隔壁鱼摊在杀大鱼,把鱼用力一摔,再用刀背敲晕。 蔚然不悦:“好残忍!” 莫香芝拉着蔚然的胳膊,正乐不可支,有人叫她:“香 芝!你什么时候回来了?”回头,“妈?” 是莫香芝的妈妈,后面跟着柳燕,妈妈改嫁那人的女儿,肚子已经大了。 “妈,你怎么跑这里买菜?” “柳燕住附近的小区。”妈妈好奇地打量着蔚然,有些不可置信,“你的?朋友?” “是啊!”莫香芝却在看着柳燕的肚子,心里不是味,妈妈养大了别人的女儿,上了大学,嫁了公务员,现在还怀了孩子,妈妈一定是跟过来照顾她了,等孩子出生还会帮她带孩子。 “来家里吃饭吧,带你朋友一起。” “等你有空吧,我再打电话给你。”莫香芝冷淡答道,本来就想回去的,现在一点都不想了。 接过杀好的小鱼,拉着蔚然走了。 “你没回过家?不去看看家里的人?”蔚然问 “我的家人是你!” ☆、第四十章 两人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门,赶紧做饭,熬了浓浓的小米粥。用姜丝,蒜蓉,酸黄瓜,香菜芝麻等各种配料拌的牛肉牛杂,酸甜鲜香,可口不腻,容易开胃,就着小米粥吃很美味,再喝碗香气扑鼻的鱼汤,完美了。 莫香芝吃了医院的饭还没饿,让蔚然自己吃,拿着刚买的棉布缝药包,没有缝纫机,用针线全手工缝制,针眼要密集,不然药粉会漏,缝了半天还没缝好一个。 蔚然:“这么麻烦?我不敷药包也可以。” “买都买回来,做事半途而废不是我风格。”莫香芝低着头,一针一线缝得很费劲。 “你爸爸家那边也没回去?” “奶奶在的时候,虽然她讨厌妈妈,嫌我不是男孩,但是还愿意和我睡一张床上,后来老房子卖了,现在是爸爸的新家,还有双胞胎妹妹,我回去,爸爸的老婆又怀疑爸爸偷偷给我钱了,大家都不高兴,回去干什么?” “你给他们钱不就完了?” “为什么要给?我辛辛苦苦存的钱?”莫香芝眼睛一睁怒道,存折上的数字必须越来越多,不能越来越少。 蔚然笑了,摇了摇头,莫香芝望着他,才想起那一千万,果然是自己穷惯了,思维转不过弯来,还是要解释清楚,自己不是凉薄的人,“刚离婚的时候,就我一个孩子,都说不放弃抚养权,共同轮流抚养,结果他们再婚,孩子多负担重,就不一样了。所以,我不是很喜欢小孩,从小就烦他们。” 想着和蔚然不能生孩子了,心里还是难过。 蔚然没说话,不知道想什么? 缝好三个药包,放在桶里倒上市场买的坛子米酒寖泡,没那么大的锅熬药水,只好用酒了,满屋飘着酒香。 “好香啊!”蔚然嗅了嗅,“还有没?好想尝一口。” “有,但是不行!”莫香芝蹲在地上,翻着桶里的药包,让它们泡均匀,心脏不好,别说是酒了,今后咖啡也不能喝。 蔚然过来趴在她背上,闹道:“谁让你用酒了?闻着像好酒。” 平时这样,早投降让他喝了。 “以后上瘾的东西都不能喝,你看赞亓哥好像有酒瘾了,没应酬也喝,人一滥酒就完了。” “他酒量一向挺好的!” “凡事有个度,过了就不好,年轻的时候不觉得,到老了全身是毛病,我在店里见过,当年很威风神气的局长处长 ,中风了样子很悲惨,下次你见了劝他戒了。” “嗯!你就没特别上瘾的东西了?除了鸡肉卷?” “我也没对鸡肉卷上瘾啊?吃的是童年的遗憾,脾胃正常,白米饭也好吃。”莫香芝转过头,刚好碰上蔚然的嘴唇,轻轻地亲了一下,让我上瘾的是你,“去洗澡,可以敷药包了。” “哦!”蔚然听话的起来去洗澡了。 药包用微波炉加热,敷在腿上,带的药油还剩有,推在光滑的背上,蔚然舒服地哼了一声,莫香芝的推拿非常的到位,不轻不重,拿捏穴位准确。 蔚然:“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嗯?” 蔚然趴在枕头上,“我离不开你的按摩了,你的手好暖和,按着心里就不烦躁了,也容易睡着。” “没关系,很正常,对身体没坏处。” “要是没有你,怎么办呢?” “按摩师很多。” “还要会做饭,还能帮我打架,还要喜欢我,不会因为这样那样就离开我。” “贪心鬼!”轻轻掐了他一下 “你爸妈不会喜欢我这样的吧?” “他们?” “出生上不得台面,心脏有问题,如果是我的孩子找这样一个人,我也不允许。” “······”莫香芝的手顿了顿,不知道蔚然想的是这个。 “我也讨厌自己,没有我这样一个人多好!” “没有你,我连唯一个喜欢的人都没有了。不管你怎样,我还是觉得你最好。” “你不觉得我运气很差么?现在算是个残疾人了。” “······不是,你只是人长大了,心没长大,一直像孩子一样。有喜欢你的人,有你喜欢的人就够了。”运气差也是你父母的错,继续安慰他:“别担心,我在网上查了,可以像普通人那样活的好好,不熬夜,不乱吃刺激的东西,保持好心情,有什么不舒服了,马上告诉我,别拖到严重了,就什么问题也却没有。” “你明明可以和一个更好的人在一起。和我这样一个麻烦精······” “有些人身体没问题,做的事却有问题,那才是废人,真有十全十美的也不会看上我了。” “如果真有个十全十美的人喜欢你了呢?” “啪!”莫香芝打了他一掌屁股, “少废话!有那么多如果,我还不如去做梦!” “唔!”蔚然摸着屁股转过身来,“你又打我了。” 莫香芝暗叹,这时候不是应该说,爷就是这样了,你爱跟不跟。像个女孩一样扭扭捏捏,伤冬悲秋,一点不大气。眼睛一暗发狠:“你已经是我的了,除非我不要你,再叽叽歪歪,我就绑了你,关小黑屋,无人岛,老山深洞,囚禁你一辈子,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啊?”蔚然一愣,望着她,感觉莫香芝彪悍起来,做这些也是有可能的。 “呵呵!”莫香芝绷不住笑了,伏头在他嘴唇上亲了亲,“呆子,躺好,给腿推药了。” 接下来几天的治疗挺顺利的,午饭改成附近的大酒店送过来,都是闽粤菜,食材和烧制讲究多了,佛跳墙,醉糟鸡,冬瓜盅,清鲜,爽淡,很符合蔚然的口味。 中午吃得太好,晚上就清粥小菜,夏天不能吃得太滋腻,莫香芝做好晚饭,拿着酒壶打算趁天色还早,到市场买泡药包的米酒。 出了大楼门口,一眼就看见妈妈在路边东张西望的。 “妈,你怎么在这里?” “我当然是来找你的!又不知道你住哪间房?你们又不是业主。”妈妈有些急躁 “有事?”心里有不祥的预感 “你这孩子,还打算瞒着我们,和你好的那个男孩是不是心脏有问题?” “谁说的?”吃了一惊,妈妈怎么就知道了? “柳燕到医院产检,看见你们进了住院楼,她刚好有同学在里面做护士。” 莫香芝沉下脸,柳燕是妈妈改嫁的男人的女儿,从小就很排斥她,看她跟要饭似的,莫香芝不愿意像妈妈一样讨好她,很少来往,宁愿跟天天骂自己的奶奶挤一张床,忍受着脾气暴燥的奶奶,奶奶死后,就住校也不愿意在她跟前晃。 “你再怎么找不到男人,也不能找这样一个人啊!你别急,我已经托我的工友了,帮你找个好点的对象。” “蔚然怎么了?又不是很严重的心脏病,注意点就行了。” “怎么了?我找不到你,打电话给你以前工作的全姐,她都告诉我了,那个男孩的妈是不正经女人,被自己包养的男人掐死了,爸爸是个诈骗犯,一家的男盗女娼,他还是私生子,没学历没工作的小白脸,听见就晦气,这样的人没一样拿得出手的,你看上他什么了?你这孩子从小就 很精明不吃亏的,也不用我们操心,这次怎么了?” 莫香芝听见妈妈说蔚然“晦气”,比骂自己还难受,硬绑绑撩下狠话:“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们以前没操心,现在也没必要操心!” “你这孩子是怪我们以前对不起你了?” “我没怪,反正你们再婚都过得很好,不用天天看你们打架骂街,所以我才不去打扰你们,你现在也没必要来打扰我们。” 妈妈表情尴尬了一下,“我们以前是忽略你了,但我现在是为你好,女人嫁错人要吃多少苦,你看我还不知道吗?当初我就是没听外婆的话,有好工作好家世的男人不跟,非要跟你爸爸,结果怎样?大人的人生经历的比你多,比你看得要远,以后要生孩子养孩子过日子,有个好基因是对后代负责,爱情根本就不算什么。” 莫香芝听见说孩子,心里又是一痛,蔚然可能永远不会和她说结婚的事了,冷冷一笑,“你当初和外婆闹,差点吃老鼠药了吧?你以为我不会吃吗?这就是宿命。我不会生孩子,也不会结婚,我和他在一起是为了钱,你高兴了吗?你女儿就是唯利是图,就是贪钱,就是不想吃苦,你满意了?” 妈妈惊讶:“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蔚然给钱我,我们吃得好,住得好,也从来不和我吵架,更加不会打我,你让我怎么办?我从小希望的家就是这样,别的我都不管,你先回去,我不会吃亏的。” 打发了妈妈,莫香芝到市场买了酒,若无其事的拿回来。 蔚然已经吃了晚饭,洗了澡,盘腿坐在沙发上玩平板电脑,穿着宽松的白t恤,湿润的头发有些零乱,吹弹得破的皮肤,清秀干净的样子乖乖的。 嗨嘟贪凉快,躺在玻璃茶几上晒肚皮,蔚然隔一会挠挠它的头,嗨嘟舒服得直咕噜,窗外有些喧闹,屋里的画面宁静美好。 莫香芝也在沙发上坐下,拿出步赞亓给的手机玩,最大屏的高清手机,内存很大,下了不少新游戏。 蔚然被吸引过来了,“让我看看。” “不给。” “为什么?” “赞亓哥送给我的,第一次有人送给我这么贵的东西。” 蔚然撇嘴,“我在网上帮你定一个最贵的水果机。” “这个就很好用,别浪费钱了。” “你不给我看,我就买!” “怕了你,给你!” 莫香芝把手机递给他 “哼!”蔚然秀丽的眼睛翻了翻,拿过手机。 莫香芝觉得蔚然大概是长得好,做什么都这样讨人喜欢,一点不晦气,“啵!”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蔚然嘟嘟下唇,玩起新下的手机游戏。 莫香芝看起了电视节目,电视里又在放“我是歌手”了,想起金灿,不知道怎样了,都是茫茫人海中有缘相识的人,希望他也过得好。 大门传了敲门声,莫香芝吓一跳,怕是自己妈妈不死心找上来了,坐着没动,盯着门口。 钥匙转动,门开了,是步赞亓。 莫香芝放心了,高兴地跳起来迎接他,“赞亓哥,你来了,吃晚饭了吗?只有粥和小菜,要做米饭吗?” “还没有吃,下班直接过来了,喝粥就行。”步赞亓有些意外莫香芝的热情。 莫香芝盛了粥,摆好小菜给他。 蔚然玩着游戏不抬头,“这么忙就别过来了。” 步赞亓:“我问过医生,你可以出院了。” 蔚然:“早就可以了,医院就是想多要钱。” 莫香芝高兴的问:“你是来接我们回去的吗?” “嗯!” “事情都解决了吗?抓到人了?”莫香芝想起王行长的事。 “已经有眉目了,你们不故意到处乱晃就没事,我也打点不了那么多人。” 莫香芝觉得只要能回去,天天呆在家里不出门都行,那是她和蔚然的二人世界,大隐于市,坐看闲庭花落。 等步赞亓吃完,莫香芝收拾好餐具,切了盘西瓜放在茶几上,把嗨嘟这不识相的小猫精丢下去。 电视已经转到体育台,在直播mba篮球赛,步赞亓在看,看得挺认真,屈着逆天的长腿,只开了一颗扣子的衬衫,隐约的胸肌也遮不住,莫香芝想起自己是看过全版的,并没有电视上的球员那么厚。 “你这么高怎么不去打篮球啊?”莫香芝问完就后悔了,怕他反问,“你这么矮怎么不去卖烧饼啊?”那该怎么回答? “赞亓哥以前就是校蓝球队的前锋,很厉害的。”蔚然插嘴 “家里认为竞技体育是吃青春饭,不值得专职。”步赞亓答得很无趣。 “哼!我也不同意,要是进了什么了不起的篮球队,就不回来了。” 步赞亓听 了,只是笑笑。又问他们:“你们确定要回l市吗?香芝是这里的本地人。我马上要出差了。” “去哪里?几天啊?”莫香芝怕他不在,有事怎么办? “北京,三五天是要的。” “别人去不行?怎么啥事都是你干?我看电视里的企业家可气派了,该有的排场还是要有的。”莫香芝看他脸色有些疲倦,从高速开车过来要2个多小时。 “我们家是做实业的。” 蔚然放下手机,抬头,“最笨就是做实业了,别的企业想办法包装上市圈钱,一分钱利润也不分给股东,到时间把自己的限售股一抛,无本套利,你们是民企,没有国家对央行国企的扶持政策,又是夕阳工业,国家要去过剩产能,第一个就是抛弃你们!” “不行就放手,人就活几十年,不就三餐一宿。”莫香芝觉得恒泰不是华为,腾讯,阿里巴巴这样的新兴企业,注定要淘汰的,转型没有成功,现在已经回天无力,步赞亓这样的人何必困死在里面。 步赞亓没说什么,他不爱辩论,并不代表他们说的,他不懂。 ☆、第四十一章 “啊秋!”步赞亓打了个喷嚏,莫香芝跳起来,“呀!蔚然快你坐到电脑那边,那里靠窗空气好。” “干嘛?”蔚然白她一眼。 “赞亓哥感冒了,我刚才就听他的声音不对劲。”怕蔚然被传染,加重心肺负担,才刚好些。 “你太夸张了,就一个喷嚏,我从来就没见过赞亓哥感冒。” 步赞亓吸了一下鼻子,“我也会老的,今天顺路载过刘主任,他是感冒了,我马上出去。” 蔚然拉下脸不高兴了,“你要去那里?香芝会刮痧敷药治感冒。”对莫香芝说,“你帮他治,我去窗边坐着。” 莫香芝也怕步赞亓感冒了,明天怎么同车回去?自己的妈妈已经找过来了,搞不好会通知爸爸,想着爸爸也会骂,好好的老梁家儿子,她不嫁,找了这样的人,要赶紧离开这里才行。 “你快去洗澡,刚刚染上的感冒,很容易搞定的,别把蔚然传染了。”莫香芝赶步赞亓去洗澡,又倒了杯温水给蔚然,“多喝水,预防感冒。” “吃了西瓜怎么喝水,不喝!” “对哦,晚点喝,别传染了,感冒多难受。” “啰嗦!” “反了你?”莫香芝祥怒,点了一下他脑袋,这只小狐狸,就知道在她面前横行霸道。 步赞亓洗了澡,换了睡衣出来。 “把衣服全脱了,到床上趴着。”莫香芝交待 “······”步赞亓一愣 “内裤不脱!”莫香芝忙补充 蔚然:“她下手狠,很痛的,忍着点。” “胡说!”莫香芝找出药油,用自己的牛角梳的背面做刮痧板。 本来打算只刮痧敷药包的,在脊背抹药油的时候手感太好,肌肉的弹力和美感不可多得,还是先手工推拿吧。 “还在打篮球吗?经常运动才会这样结实。” “羽毛球和跑步机,运动习惯了。” “好习惯!” 推完,用牛角梳背面一刮,红色的痧印出来了,肝经有突起的红颗粒。 “你没戒酒?还喝得不少!” “嗯!” “你今年30了吧?再滥酒人生就过一半多了,要是有人欺负蔚然怎么办?完全戒很难,慢慢把酒减少吧!” “嗯!” 莫香芝不知道他听得进去多少,步赞亓和蔚然一样,当下况且在挣扎,未来太远了。 刮出痧后敷热药包,步赞亓很快出汗了,他阳气充足,不用敷多久,排汗排毒很快。 莫香芝拿下药包,把汗擦了:“好了,翻过来吧,睡一觉就好了。” 步赞亓闭着眼睛翻身过来,他本来就困得想睡了。 莫香芝又一次看见他恰到好处的胸肌腹肌,匀称健美的四肢,三头肌很给力,棱角分明的脸,拆开单看五官也非常俊逸,这点要比蔚然强,是强烈的纯男气息,让她感觉自己心跳有些异常。 太不专业了,赶紧下阁楼来。 蔚然还坐在窗边的电脑前,莫香芝站他背后伸手搂着他,“今晚你要睡沙发了。” “嗯!我习惯睡沙发。” “明天就可以回家了,真想快点回去,以前路过的时候就想,到底是谁才能住在江边这么贵的房子里。” “以前叫沙街,都是乱搭乱盖的棚户区,没有厕所,都是穷人住的,一早要扛着粪桶到江边洗刷。” 莫香芝敲了一下蔚然的头,“你看见了?90后的小屁孩!睡觉了!” “还早呢!我睡不着。” “你这几天睡眠挺好的,躺在沙发上用手机上网,困了就睡。” “好吧!” 蔚然这点就好,容易妥协。果然躺在沙发上很快就困了,莫香芝洗完澡出来,看他放下手机,闭上眼睛。 走过去把手机拿到茶几上,亲了亲他的嘴角,“睡吧!” 蔚然嘟囔一句,“晚安!” 莫香芝关大灯,留了只昏暗的小壁灯,爬上阁楼睡在大床边的木地板上,楼下是地板砖,不能睡。 天蒙亮,莫香芝醒了,发现自己睡在床上,怎能爬上床? 要是有什么出格举动,让步赞亓误会怎么办? 赶紧爬起来,发现步赞亓已经不在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 准备早饭还早,怕吵醒蔚然,附近有家卖好吃的干捞米线,是本地的特色食品,都要离开了,买回来让蔚然尝尝。 拿了钥匙钱包出门,在楼下路边的停车位看见了步赞亓的车,疑惑他怎么没开车?走近发现主驾的车窗玻璃开着小缝,莫香芝眯着眼睛看看,有人在里面。 敲了敲车窗,没反应,走到副驾一 拉门把,没上锁,门开了,步赞亓睡在放倒的主驾椅上,车子开着冷气,一股浓烈酒味,还是二锅头,一看就知道在对面24小时便利店买的。 莫香芝气炸了,坐进去,关上门:“你半夜跑出来喝酒?我白帮你刮痧敷药了!” 步赞亓眼睛开了开,“你怎么来了?” “风热病毒感冒怎么能喝酒?这点常识都没有吗?” “没事,酒气过了,我就上去。” 莫香芝想起自己昨晚爬上床,“我昨晚吵到你了?我睡相不好,我已经起来了,你上去睡吧!休息不好,今天怎么能开车回去?” “今天回不去了!” “为什么?出事了?”莫香芝心里警铃大作,一上车已经感觉不对劲了。 “没有,你和蔚然安全!” “谁知道呢?蔚然和周家合作让银行放贷,不是也犯法了!纸包不住火,谁可以只手遮天?”莫香芝忧心道。 “当然有人可以,不然你以为像我这样的,就可以逃脱法律责任了?” “这些事都是周家搞出来的吧?” “嗯!他们涉案金额300多亿,还没公布。” “额!你曾经是周家的女婿,要牵连到你怎么办?到时候蔚然也保不住了,你去北京想解决这些事情?” “嗯!” “那你还喝酒,打起精神来,别耽误飞机了!”莫香芝急了,这么大的事还喝什么酒? “我不去北京了,北京的人明天过来。” “哦,来监督公安办案的吗?” 步赞亓轻笑一声,看她一眼,“你真逗!不是!附近有她的药物研究所,过来工作的。” “啊!现在制药的都那么牛鼻了,既然不回去了,那边有个宾馆,我帮你开间房好好休息,公寓那么小,又挤又吵,你又醉成这样。” “我没醉啊!”步赞亓晃晃脑袋,他喝酒不会脸红,不是说话的状态和平时有异,说不醉也可以。 “没醉?没醉你会和我说那么多话?”莫香芝下车,打开主驾的门,把他拉出来,“起来吧!万一睡闪了腰,怎么接待北京来的人?真急人!” 一起到了在不远的宾馆,莫香芝开了房。 “603,你自己上去吧!”莫香芝把门卡给他。 步赞亓接过门卡,皱眉,“我的手机掉 车上了!” “车钥匙给我,你先上去。”莫香芝看他酒劲没过,回到车里可能又睡了,拿了车钥匙回头,在车里找到手机。 想起刚才步赞亓说自己“逗”,好奇北京来的是什么人,居然半夜通知变更行程,想打开手机看看,但手机有开机密码。 莫香芝回宾馆,扭开603房的门,窗帘紧闭着,开着冷气,光线很暗,步赞亓侧身睡在床上,轻手轻脚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想离开。 “麻烦你拿瓶矿泉水给我。”步赞亓没睡着。 莫香芝在柜子上拿了瓶矿泉水,扭开盖子,走到他面前,“赞亓哥。” 步赞亓坐起来,接过水瓶,“咕嘟,咕嘟”把一瓶水都喝了,莫香芝想起昨晚敷药包排汗后,没有给他补充水分,他又喝了烈酒,这样乱来没出问题才怪。 “你没事吧?”有些担心,伸手摸摸他额头,有点热,但还没到发烧的程度。 “应该有。”步赞亓拿下她的手,却没放开,呼吸粗重,微微皱着眉头,有些走神。 莫香芝一呆,她可以随便触摸别人,那是她职业习惯,并不接受别人触摸她。讪讪抽出手,“喝了酒也不能乱吃药了,你的体质好,安静休息就能恢复了。” 步赞亓躺下来,闭上眼睛,问:“你们以前的理疗店怎么不开了?” “有人告我们非法行医。” “如果你们想开,我可以帮你们。” “不想了!全姐在家里也可以做,只医有缘人。”莫香芝想他肯定是喝多了才管起闲事来了。 “有缘人,有缘人。”步赞亓重复,“说起来,我们也是有缘人。” “嗯!可惜还没能帮你们生出孩子来,就出了那么多事。”想起他爸爸病入膏肓,想看孙子的事。 “没孩子也是命中注定。” “······”莫香芝想离开又不敢,步赞亓太奇怪了,“赞亓哥,你还年轻,孩子想要多少都会有,别担心。” “不行了!”步赞亓言间的怚丧不已。 “不会的,是周媛媛的问题,她堕胎次数太多了。” “我也有问题。” “你有?”莫香芝诧异,“怎么会?”外表一点看不出来,“不可能!” “从周媛媛怀孕以后,到结婚流产,离婚,我一直没碰过她,中间发生了很多事,每天争 吵不休,一直没有同床,好像功能没有了!” “······”莫香芝不知道说什么,你们为了蔚然吵架,为了巨额的债务吵架,为了各种阴谋吵架,还能愉快的同房吗? 步赞亓:“你们店里号称祖传秘方治疗不孕不育,应该有药可以吃吧!” “赞亓哥,是有药,但是是针对身体的问题,你,你大概是心理问题,压力大了,换个环境换个人就好了!”莫香芝顿了顿,“也别喝酒了!少量怡情,多了伤身。” “什么江湖郎中?不号脉就信口胡说。” “喝了酒怎么号脉?”莫香芝头大,“我回去了!”转身想走。 步赞亓拉住她的手,坐起来,有些急切,“别跟别人说!” 莫香芝看着他,徒然心软,没有抽回手,步赞亓也不过大自己几岁,也不是那么坚不可摧。 “你没问题的,相信我,换个人就行,试一试就知道了!” “能试吗?我们步家的笑话还不够多?” 莫香芝听出了其中的含义,想起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自己那样惊于天人,看着他,觉得他有些地方和蔚然很像,特别是喝多有些迷糊的时候,连外貌都有些地方相像,额头比蔚然方正,鼻子比蔚然英挺,眼睛大些,没有蔚然白而已。 “你躺下来,我看看。” 推倒他,拇指按摩着他的太阳穴,“闭上眼睛,放松点。” 步赞亓闭上眼睛。 “这几年,我摸过很多人的身体,健康的人是不同的。”结开他衬衫的扣子,和有力度的推拿不同,温柔抚摸着。“想着是在释放压力,我和你是没关系的人,不要去想身外之物,只是在调理身体。” 莫香芝轻声细语:“哥哥,你很棒的,你是最近太烦了,过去就好了!” 解开裤子皮带,“当成是看医生,做身体保健检查,大多数人检查出来都没有问题,心情放松就不药而愈了。” 完成的时候,莫香芝拉上薄被给他盖上,“你看,没什么问题,我谁也不会说的,这是职业操守,你放心睡吧!” 在卫生间洗掉手上的液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2秒钟,闭了下眼睛,等心跳平复,走出了房间,带上门。 没去买早餐,直接回公寓了,蔚然还在沙发上睡着,嗨嘟已经醒了,瞪大眼睛在屋里溜达,莫香芝想猫倒是变乖了,平时在家里醒了就爬 上蔚然身上蹦哒,现在也知道看脸色了,把猫粮倒出来,嗨嘟冲过来埋头吃起来。 莫香芝在沙发边的地板坐下看着蔚然,太阳光照进屋子里,蔚然的睫毛颤了颤,要醒了。 “到床上睡吧!赞亓哥出去了!”莫香芝轻声告诉他 “唔!”蔚然呜咽一声,翻了个身。 “沙发睡久了,腰会疼的。”莫香芝伸手进他的t恤里,抚摸着他的腰背,“听话,上床去睡?” “唔,好吵。”蔚然细长美目睁开一条小缝,迷迷糊糊地问:“赞亓哥去哪里了?” “他有朋友从北京过来,这几天要接待,我们还不能回家。不如我们打个出租车回去吧,就几百元钱。” “不等赞亓哥了?”蔚然犹豫 莫香芝看看他,“你想等?” 蔚然点点头。 “好吧!那你上床去睡。”莫香芝伸手把蔚然拉起来。 “我要喝水。”蔚然睡眼朦胧,嘟着嘴嚷道,莫香芝起身倒了杯温水拿过来给他喝了几口,理理他睡乱的头发,“以后别睡沙发了,对血液循环不好。” “有你呢!”蔚然趴在她身上蹭蹭。 莫香芝不知道是痛还是愉悦,你这撒娇大王,我再努力也不能把你的心脏变正常。摸摸他胸口,“感觉怎样了?今天不用去打针了,有憋气的感觉吗?” 蔚然摇摇头。 “有一点都要告诉我,别逞强忍着。” “我逞不了,该来的总会来,命该如此。” “······”莫香芝一顿,为什么都说命? 蔚然看她沉默,怕她担心,又道:“我现在很好。” ☆、第四十二章 “嗯!你很好!”莫香芝笑笑,搂着蔚然,在他唇上亲了亲。 两人在沙发上腻歪一阵,上了阁楼的大床,滚了滚,又睡了个回龙觉。 醒的时候快中午了! “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在我们这里很有名,很多人排队的。”莫香芝提议出去吃。 “很多人啊······” “嗯!很多人,可能还会碰见认识我的人!“很想炫耀爱的人。 “我有点头晕······” 莫香芝摸摸蔚然的额头,温度正常,“你不想出门?总这样躺着怎么行?” 蔚然拉过毛巾被盖住头。 莫香芝暗叹一口气,这么清秀漂亮的脸还怕见人,要早点回家,夜晚在江堤多多散步才行,拉下被子,“别闷坏了,我去买回来,你也别躺着了,在房间走动走动。” 蔚然点点头。 莫香芝赶紧出门,打车到那家店里打包了两份干捞米线,犹豫着要不要帮步赞亓打包一份,又想干嘛对他那么好?还怕他饿着?根本没有必要操心他。 买回的米线,用蜜汁五花叉烧,酥炸猪皮,炸花生,花椒油,密制卤汁拌制,香气扑鼻,微辣滑爽口感极佳,味道好极了。 “好吃吗?”莫香芝问蔚然 蔚然吃得嘴角粘着辣油,“好吃!” “我再想想还有什么好吃的?有个老太婆磨的蒸肉粉很香很新鲜,我下午去买回来。”趁着胃口好多吃些才行。 “嗯!”蔚然笑眯眯的,他喜欢莫香芝这样全心全意的扑在他身上。 卖蒸肉粉的摊子在莫香芝爸爸卖鸡蛋的菜市场里,顺便去看了爸爸,怕挨骂,先递上去一千元钱给他。 爸爸收了钱,仍说:“你看不上我给你找的婆家,自己找的也不怎么样,昨晚你妈打电话叨了一夜,让我管管你。” “我自己会看着办。” “我们这样的人家找对象,要紧是双亲健在,身体健康,品行端正,吃苦耐劳,这才是好命有福的人,不要妄想那些不实际的。” “嗯!知道了。”莫香芝腹诽,你自己的事业婚姻都不咋样。 还好爸爸在头痛双胞胎妹妹中考成绩不佳的事,没怎么把她的事放心上,鞭长莫及,女大不中留,儿孙自有儿孙福,不是强势的父母也左右不了子女的命运。 莫香芝拿着买好的蒸肉粉和菜回来,在大厦门口,又碰上自己妈妈。非常不高兴,“你怎么又来了?” “我是你妈,不能来看你吗?你爸不管你,我不能不管。”妈妈气呼呼的。 “哎呀!你真是的,管好你自己那个家就行了!”莫香芝不耐烦。 妈妈拉住她的手臂,“你跟我回去,柳燕出嫁了,房间空着,你先住下来再说,女孩没嫁人怎么能和男人同居?” 莫香芝一分钟也不想离开蔚然,摔开妈妈的手,大声道,“你那个家跟我有什么关系?房产证都没你的名字,我干什么要跟你回去?我在外面跟猪跟狗过,也不会跟你回去!” 妈妈也气坏了,瞪着她还想说什么,旁边有人走近,“香芝,怎么了?” 莫香芝转头,是步赞亓,看来也是过来找他们,刚好撞上了,只好说:“是我妈。” “阿姨!”步赞亓礼貌的对妈妈打招呼。 步赞亓看着有些炫目,洗澡后换了挺括的素色暗纹衬衫束在西裤里,宽肩长腿,又高又结实,看着就不一般。 “蔚然的表哥。”莫香芝随口介绍,关系复杂,不想额外生事。 “上去坐着说话吧!”步赞亓邀请妈妈。 “不行!你快回去!差不多要煮晚饭了!”莫香芝反对,蔚然这些天的情绪不稳定,谁知道妈妈会说出什么来。 “急什么?我的话还没说完!”妈妈怒道 “那边有个咖啡馆!”步赞亓提议。 莫香芝只好拉着妈妈进了咖啡馆,步赞亓也跟着进来了。 “我不喝这玩意,喝了睡不着觉。”妈妈坐下。 步赞亓点了果汁和华夫饼给她们,自己点了杯黑咖啡。 “你该说的都说了,还有什么可说的?”莫香芝问 妈妈看看步赞亓,“你算是蔚然的家长了?我做为她妈,是不同意他俩的。” “你不同意也没用。”莫香芝硬绑绑摔脸。 步赞亓温和的笑笑,“我家蔚然心脏是有些问题,但也不严重,医生说注意休息运动,可以和正常人一样。他也很聪明能干,20岁不到就自己在证券市场挣钱买房子了,比一般人都努力。” 妈妈疑虑,“他家里不是还出事了?” “妈妈是出了意外,爸爸的事是商业信贷纠纷,家里正在努力解决,蔚然和家里的 财务分开,不会给他们带来什么麻烦。”步赞亓轻描淡写的解释,语调自然,很轻松笃定没多大事的样了。 莫香芝表情僵硬,都佩服他了,明明一早还在借酒消愁,在宾馆拉着她那样了,现在啥事都没有,一表人才,温暖的大哥哥,看着就靠谱,丈母娘都喜欢这一型的。 果然妈妈的脸色放松下来了。 步赞亓:“重要的是他们性格合得来,蔚然性格有点内向,香芝比较懂事活跃,两人刚好互补,生活上是没有什么问题,阿姨你不用担心,我会照顾他们。” “哦!”妈妈成功的镇住了。 谈完话出来,步赞亓要开车送妈妈回去,莫香芝忙说不麻烦了打车方便,赶紧拉着妈妈到街口打车。 “你找的人是他就好了!”妈妈感慨,健康英俊,落落大方,女人都喜欢这样的。 “你做梦吧!”莫香芝白眼,再怎么轮也轮不到我,上哪找20亿的陪嫁? 送走了妈妈,莫香芝回到公寓里,步赞亓和蔚然在沙发茶几上下象棋,嗨嘟很关心,蹲在一旁不时用爪子拨拨棋子帮忙。 没打扰他们,莫香芝洗米做饭,把排骨和五花肉腌制调味,拌上蒸肉粉,用大火隔水蒸,不一会屋里飘起了特别的肉香。肉粉里有用八角和沙姜炒香的花生黄豆,怕上火,还煮了苦瓜汤。蒸到肉质软烂,粉肉融和在一起才出锅。 “你故意让我赢的吧?”下完一盘棋,蔚然不高兴了 “没有啊!我也很久没下了,退步了!”步赞亓忍着笑 “哼!”蔚然显然不相信 莫香芝摆好饭菜,叫他们吃饭。 三人围着小餐桌吃晚餐,“好吃吗?是不是有些油腻?”莫香芝问蔚然 “好吃,油被粉吸收了,香香的不腻。”蔚然嚼着排骨答道 “那也别吃太多,你不爱动,小心消化不良,明天是蒸石斑鱼还是炒鳝鱼?” “鳝丝面,你用面粉做的生面条,不要超市买的挂面。”蔚然眼睛眯起来。 “好吧!”莫香芝只要蔚然想吃,就不怕麻烦。 吃了一会,莫香芝看步赞亓吃得很慢,还把碗放下了。 “不合你胃口?”莫香芝想这些平民饮食,你这公子哥吃不惯吗? 蔚然:“赞亓哥家里是一级大厨师做饭,比你做得好吃。” “哦!” 莫香芝心里有些鄙夷,欠那么多钱,还奢侈请大厨做饭?下半生要怎么过啊? “不是,味道很好,我有些饿过头了,晚点再吃。”步赞亓忙解释 莫香芝想他可能在宾馆睡了一天没吃东西,昨晚吃得清粥小菜早消化光了,肚子饿过头一次吃太多胃会受不了,有点后悔没有给他打包米线。 “你北京的朋友什么时候到?”蔚然问 “还不知道。” 莫香芝想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回家?有些急,“北京每天就两趟航班,没订到机票吗?” “她自己有飞机,随时可以飞。”步赞亓答道 “啊!”蔚然和莫香芝惊讶,好牛鼻的朋友。 吃完饭,蔚然兴致高昂继续拉着步赞亓下棋,莫香芝和嗨嘟在一旁围观,负责端茶倒水,看不懂棋,光看人了。 茶几上步赞亓的手机响了,他扫了一眼电话号码,接了:“安妮!下飞机了?嗯!好的。”挂了电话,继续下棋。 “好像是个女士,你不去接她?机场挺远的。”莫香芝问 步赞亓:“应该不在民用机场。” “后天是你生日,怎么过?”蔚然忽然问。 步赞亓顿了顿,“我对生日不在意!差点忘了!” “每年都是这样,说要和我一起过生日,结果都没有!”蔚然激动,大声嚷完,生气站起来,跑上阁楼。 莫香芝和步赞亓相视一眼,无奈。 “好吧!一起过,让香芝去订蛋糕。”步赞亓对阁楼上的蔚然说。 蔚然在阁楼上不啃声。 “你劝一下他,不早了,你们该休息了,我走了!”步赞亓交代莫香芝后出门了。 莫香芝上阁楼,蔚然趴在床上。 “明天我们一起去订蛋糕,要什么口味的?”莫香芝问 蔚然没理会。 “赞亓哥不是答应一起过生日了,还生气?真是小孩脾气,大人根本不喜欢过生日。” “谁小孩脾气了?”蔚然翻身坐起来,“我的生日都是和他一起过的,他的生日都和别人过,不公平!” “你的生日是2月14,情人节,赞亓哥都和你过,还不知足?” 蔚然语塞,根本不是一回事! “好了,他已经答应一起过了!想想要送什么礼物?” “哼!不送,他什么都不缺!”蔚然躺下来,赌气。 莫香芝也躺下来,过了一会儿,“那个安妮是什么人?有私人飞机哦,来头不小,可能对恒泰有帮助。” “我也不知道,第一次听说。”蔚然闷声道。 莫香芝沉默,这个安妮能与步赞亓半夜通信息,关系肯定不一般,看样子来头也不小,步赞亓早上那样急切的拉住自己,是怕没能力接待好她吗?今晚搞不好就要进入特别服务了,唉!成人的世界!心情有些郁闷! 蔚然心情更是低落,莫香芝先开口,“去洗澡吧!很晚了,吃得油腻,洗澡帮助消化!” 蔚然躺着不动 莫香芝:“赞亓哥有朝一日,又会结婚生子,你也要这样吗?” “他要是跟自己喜欢的人结婚生子,我也高兴,每次都这样,我,我,”蔚然眼里泛着水光,抿着嘴唇,说不下去。 “你觉得赞亓哥被糟蹋了,很委屈他?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也可能这是真心喜欢的,谁知道呢?!” 想到蔚然当初陪王行长,和现在步赞亓的动机差不多。都是外人不齿的行为,如果不是自己认识他们,肯定觉得恶俗透了! 为什么要有那么多的烦心事?真想躲到无人岛远离尘世的生活。 莫香芝看蔚然没有去洗澡的意思,坐起来伸手进他的t恤里,按摩着他的肚子,“别呕气,影响消化,明天吃什么都没胃口了。” “不吃!”蔚然扭头到一边。 莫香芝没跟他计较,一边按摩,一边默默地看着他,蔚然对步赞亓的感情从来没有避着她,虽然自己也难受,但还是喜欢他,光看着就喜欢,大家都没有犯死罪,都要好好的活着才是。 一直趴在一旁看着他们的小猫精嗨嘟,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狗腿地站起来,伸出舌头,一下一下的舔着蔚然脸,蔚然推了它一下,嗨嘟还是执着地舔啊舔。 “你看,嗨嘟在说它爱你!不管赞亓哥干了什么,他都是最喜欢你的,就像我一样,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们都爱你,真心的爱,肉体并不算什么。” “喵!”嗨嘟摇摇尾巴,特别会察言观色,在蔚然胸口趴下。 蔚然伸手撸着它的毛,嘴角露出笑意。 ☆、第四十三章 第二天,蔚然起来得很早,梳洗干净,换上出门的衣服。 “你要出门了?”莫香芝奇怪 “嗯!你也一起去,带上证件,我们去办事。” 到银行,蔚然把步赞亓给的那一千万和自己的五百万转进莫香芝的卡里,刚好银行里有可直接开户的证券公司,蔚然对大堂经理说要开户,大堂经理安排一个业务经理出来接待他们。 莫香芝一看那个经理,乐了!是当年坐在她后面的男同学李健,平常的名字,样子没变多少,是往她棉衣帽子里丢柑子皮的那个。于是默默跟在蔚然旁边,做一副温婉斯文的淑女状,装没认出他,李健?这样平常的名字,这样平常的长相。 蔚然在和他谈交易费用,上千万是vip大客户了,怎么说也要拿到最低档的费用。谈的是他熟悉拿手的领域,一点也不怯场和害羞,非常自信! 莫香芝当着老同学的面,心里骄傲极了,感觉蔚然帅呆了,天生就是干这行的。 正式办理的时候,用的是莫香芝的名字,看到李健眼里闪过的惊讶,莫香芝心里俗不可耐地得意了,刚好想炫耀自己的男朋友,就碰上了,谁让g市这么小呢?这下以前的老同学都会知道了。 办理完成后,莫香芝拉着蔚然的手,气定神闲走出银行。 “李经理是不是认识你?”蔚然疑惑 “哦?为什么这样问?” “你又不是大美女,他看了你好几次,欲言又止的样子!” “嘻嘻,是以前的同学,打过架的,关系不好,我装没认出来。” “以后可能要有联系的,你算是大客户了,他要为你服务的。” “管他呢!我只认识你!只听你的,你让买什么就买什么。” “已经开始反弹了,先等等吧,等中国银行跌到2元左右,买了放着,翻倍再卖出,这样稳妥。” “啊!那就有3千万了,可以换个带院子的大房子,给嗨嘟找个猫妹妹,再养狗和孩子。”莫香芝兴奋之下失言了! 蔚然没说什么,“回去吧!” “我们不去给赞亓哥订蛋糕买生日礼物吗?” “他不爱吃蛋糕,什么礼物也不缺!” “哦!”那还怎么过生日? 回到公寓,在大门口,莫香芝的两个15岁的双胞胎妹妹莫均均和莫匀匀在等着他们了。 莫香芝头大,g市不能呆了。 “香芝姐。” “你们怎么知道这里?”莫香芝黑脸。 “你妈给爸打电话,我们听见了!” “你们来干嘛?” “我们中考没上公立高中线,爸天天骂我们,我们要去东莞的工厂打工。” “那就去啊!找我干什么?” “我们没路费!” 莫香芝炸毛:“不好好念书,好吃懒做,成天要买衣服打扮和别人攀比,你以为你们是富二代还是官二代?自己的衣服都不洗,房间也不收拾,还打工?你们会干什么?!吃得了苦吗?” “不舍得给钱就算了,小气死了,总是一毛不拔,我们走!问别人要去!”两个妹妹不高兴地白眼撇嘴,拉手就走 “你们站住!”莫香芝大喝一声,“问谁要?会给你们钱的都不怀好意!被先奸后杀了都不知道!” “回房里再说吧!”蔚然在一旁劝道,旁边都有人看热闹了。 “跟过来!”莫香芝瞪眼。 莫香芝和蔚然上楼,两个妹妹跟在后面,小声嘀咕:“麻痹!明明很帅!我说她妈就是矫情,我就喜欢这类型的,跟我欧巴一样是花美男,你擅长横刀夺爱,去挖挖看······” 莫香芝回头瞪眼,再说就削你们! 进了房里,两个妹妹一个在房里东摸西摸,一个逗嗨嘟玩,自来熟。 莫香芝切了盘水果放茶几上,劝道:“考不上高中,就念职校,现在职高都是不要成绩的,而且也不收学费了。” “上职高有什么用?浪费时间,又丢人,出来还是打工,我们想先打两年工,存点钱,然后微整型,再参加选秀当明星!这是我们的梦想!人都有追求梦想的权利!” “······”莫香芝看着两个勉强算得上漂亮的妹妹,无言。 “现在当明星没有学历也不行啊!”蔚然说 “我们知道啊!可是考不上有什么办法?私立艺高学费特贵,家里没钱,我们特长是唱歌跳舞,别的科目都不强。” 莫香芝:“就你们那嗓子能唱几个音啊?有才华早就出头了,别制造噪音垃圾危害大众健康了,好吗?” “你老女人懂什么?现在的偶像组合,又不用唱得多好,也都整容了,全靠经纪公司包装。” “要潜规则的,凭什么就包装你们?你们何德何能?貌若天仙了?还是才华横溢?现实点好吗?”莫香芝气死了!简直是家门不幸! “这有什么?潜就潜!能浮出水面,就红了,明星都这样,我们会努力出人头地的,我们不想像爸妈这样窝囊过一辈子,爸给你找个卖猪肉的男朋友,你不是也不愿意吗?现在找了个这么好的,就说我们不现实。” 莫香芝:“······”,谁说一定会有人想潜你们?别人都排队等着被潜。 蔚然道:“要整容,没成年也不行,你们先去念私立高中,有专业的老师学习歌舞,要是有希望了再说下一步的事。” 莫均均和莫匀匀眼睛一亮:“姐夫!你要赞助我们吗?” “嗯!”蔚然点头 莫香芝瞪眼:“谁说要赞助你们?” “姐夫说了,姐夫答应了,果然长得帅的人也大方,我们以后要是红了,赚了大钱一定会加倍还给姐夫!”两妹妹乐坏了! “要是没红呢?”莫香芝没好气道。 “那?那?那就以身相许?做牛做马?” “滚!你们滚!”莫香芝受不了了 “好了!不用还!”蔚然对莫香芝说:“我在股市赚的都是别人亏的钱,不能光吃不吐,捐些给有需要的人也是应该。” “就是,就是,香芝姐,上哪里找那么好的男朋友,嘤嘤!我们也想要!要是你们分手了就让给我们。” “滚!” 打发了两个妹妹回家,莫香芝打电话给爸爸商量她们上学的事,让爸爸给她们联系自费上艺高,又转了10万元过去。并不觉得两个妹妹上了艺高就能成才成器了,只觉得蔚然是天使,不是所有的人都慷慨大方的,凭什么把钱丢进水里? 两人躺在床上准备睡觉了,莫香芝忍不住:“谢谢你!帮了我家的大忙。” “没什么,能帮就帮一点,总不能让她们走我妈的老路子。” 蔚然说起自己的妈妈,即伤心又遗憾,眼睛湿润了,莫香芝怕他受不了,搂着他安慰道:“嗯!你最好了!你妈妈不知道多娇傲,自己没怎么操心,就养出这么棒的儿子来。” “她老是觉得我会出问题,她是克小孩的,现在真的出问题了,她要是活着,不知道会怎样?” “我会一直一直在你身边看着你,绝对不会让你出问题。”莫香芝亲吻 着他的嘴角,亲柔抚摸着他的后腰,发誓道。 “嗯!”蔚然闭上眼睛,依偎着莫香芝睡了。 第二天到步赞亓生日了,蔚然提都没提,也没交代莫香芝准备什么,好像没这事一样,难道没期待步赞亓会过来? 莫香芝怕蔚然会失望,偷偷出来打了电话:“赞亓哥,你今天生日想吃什么菜?我去准备。” 步赞亓在电话那头犹豫:“今天我要出城。” 莫香芝一听翻脸:“你怎么这样?你明明答应蔚然一起过生日了!大男人言而无信,太恶心了!” “······,好吧!带你们一起去,我来接你们,收拾一下,今天可能回不来。” “行,你今晚上12点以前要和蔚然一起过,别想干别的。” 莫香芝回房收拾衣物和嗨嘟,跟蔚然说,步赞亓要带他们出城过生日。 “不去了!赞亓哥有事就别打扰他!”蔚然坐在电脑前没动。 “我就不信他能忙到夜里12点。你没听说吗?太乖的孩子没糖吃,去吧!”莫香芝把电脑椅转过来,看着蔚然。 “我有点头晕。”蔚然看了她一眼,闷闷地低下头。 “······”又用这招?知道他心里是很矛盾的,握住他的手,“有我陪着你,不管赞亓哥身边有什么人,你都是第一顺位的,别人都是第二。” “我已经不在乎了,不如我们自己回家吧!” “可我已经和赞亓哥说好了,那等过完他的生日,第二天一早我们就直接回家!” “嗯!”蔚然点点头 莫香芝笑笑,扭扭蔚然的脸,手感好好,好乖的小孩,回家以后我们好好的过,不管别人了。 中午过后,两人带着嗨嘟上了步赞亓的车子 “嗨!你们好!我叫安妮!”安妮微笑回头和他们打招呼。 莫香芝和蔚然略意外,没想到副驾上坐着一个美女,白衬衫,浅蓝牛仔裤,长发马尾,不施粉黛,明媚的鹅蛋脸,五官非常漂亮立体,皮肤细腻状态绝佳,不需要化妆的类型。 “哦!”莫香芝还以为安妮是个珠光宝气,状容精致的贵妇,没想到是这样一个清新美得冒泡的美女。 安妮看见莫香芝和蔚然眼睛发直不会说话了,自我介绍:“我和赞亓在瑞士念书就认识了,老朋友了!”气质落落大方,温和可亲。 “你们是一对?”莫香芝冒冒失失,脱口而出 安妮稍顿:“不是!”看看旁边的步赞亓:“当年我追求他,没有成功!” “啊?”莫香芝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步赞亓疯了?不要安妮,娶了周媛媛?结结巴巴:“你,你好漂亮,和赞亓哥很般配!” 安妮笑笑:“谢谢!” 步赞亓开着车,离开市区。 莫香芝瞪了一眼步赞亓后脑勺,暗骂,这样的美女,还怕自己不行吗?这下可以全力以赴了吧? 车上开上高速,“我们去哪里?”莫香芝问。 步赞亓:“李家村,前些天你们还去过,安妮有个中药种植园在那里。” “哦!那么巧?养有矮马的那个么?你大老远的飞过来种草药?” 安妮:“我外婆是本地人,有些草药是当地特有的,换了别处种植就变了,园里还养了本地的土生的穿山甲和麝香鹿。” 莫香芝一听感兴趣了:“穿山甲?这也可以养么?会打洞逃跑的,它的甲片是味好药,天然麝香也比价黄金了,现在都是国家保护动物,在黑市才能买到。” “你也知道?” “当然,我也是做中医保健的,额!是正规的,不是那种洗浴保健按摩,也做过中药丸。”莫香芝有些不自在的解释了,步赞亓在场,宾馆那一出,没法理直气壮了。 “同行?那正好,你可以参观一下,我们也在研制中成药。” “什么方面的药?” “什么都有,收集了些民间的方子在研究。” “好牛,做药可赚钱了!一本万利!”莫香芝羡慕,连飞机都买了啊! “我可没赚过钱,药品上市很麻烦,审核严格,研发费用高额。” “哦!那你还做?”莫香芝不信 “兴趣么,我学这个的。”安妮淡淡说道 又有钱又有才,而且是顶级美女,细看威仪妩媚双优,莫香芝看看身边的蔚然,心里叹气。 蔚然低着头一直没说话。 安妮看看蔚然:“你是蔚然?这么多年,终于见到真人了,在瑞士的时候,听过赞亓和你通电话,还以为是个小姑娘。” “他认生,熟悉了就好了!”莫香芝看着蔚然,握握他的手,帮他回答。 “哦!你们是一对?” “嗯!是!”莫香芝坦然,我们不会影响你们的。 车子下了高速,拐进乡村二级路,莫香芝东张西望,无意看见后面还有两架黑色的车,“咦?有车跟着我们。” “我的人,也到中药园去。”安妮解释 莫香芝:“我们是不是打扰你们了?” “没关系,谈工作,很多事要解决,也不能不过生日啊!上次过你的生日了是六年前吧?我说买了一个小岛给你,你还记得吗?有空去看看吧!盖有房子了!” “······” ☆、第四十四章 步赞亓的车子停在李医生老宅门口,跟在后面的两辆车也停下来。 安妮下了车,活动了一下手脚,她身材高挑修长,既苗条又丰满,薄薄的弹力紧身牛仔裤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驾驭的,特暴露身材的缺点,可安妮没有缺点! 莫香芝看着她,眼睛都移不开:“你是混血儿?” “有四分之一白俄血统。” “哦!难怪了!我要是男人也会喜欢你!”莫香芝由衷赞道 “哈哈!可惜你不是!白俄美女成灾,我根本不突出,不是所有的男人都会喜欢我。”安妮笑着,看了步赞亓一眼。 步赞亓嘴角一抿,没搭话 矫情的神经病!这时该顺杆子往上爬啊!莫香芝暗骂 “你们好好过生日吧!我得先回园地了,明天再联系!”安妮对他们摆摆手,钻进自己车里,从这半山的小路拐进后山里,中药园在里面,金灿曾经说过的,很大一个种植园。 在堂屋里,莫香芝把嗨嘟放出来,“做饭吃吧,不早了,我出去找点菜?你们想吃什么?” 步赞亓:“已经让隔壁的三叔准备了,菜应该在厨房里!” 蔚然:“你来做饭,你的生日,你来做!” 步赞亓:“······” 莫香芝:“还是我来吧!他做的,能吃吗?” “就要你做,我不吃香芝做的饭!”蔚然赌气撩下一句,就转身回房间里。 “好吧!”步赞亓无奈,到厨房去了。 莫香芝想了想跟了过去。 厨房里,步赞亓找到了米缸,倒了米出来,准备洗。 “太多了,倒回去一半!” “过水洗两次就好,用力搓什么?米又不脏!” “煮稀饭吗?倒掉三分之二的水!” 莫香芝着急,米饭都不会做,菜怎么办?打开不锈钢盆的盖子看看,有砍好的鸡块和排骨。 “简单点,把鸡和排骨一起丢到锅里加水煮,放一块姜,一小勺米酒,一勺酱油,煮30分钟,慢慢加盐,别咸了!医生说蔚然不能吃太咸的。” 步赞亓怀疑:“这就行了?” “不行?你还能做大菜了?你iq不是185吗?应该难不倒你,别把厨房烧了!”莫香芝翻翻白眼出去了,哼!送小岛给你都不要,活该做饭。 莫香芝回到房间里,看见蔚然坐在床上撸着嗨嘟的毛。 “你赞亓哥真的在做饭了,你不去看看?多稀罕!” 蔚然撇撇嘴。 用了一小时,步赞亓把饭菜做好了,端到餐桌上,莫香芝尝了尝,还行,不难吃,中规中矩的,主要是食材好,乡下土养的鸡和猪有天然的香味,就是青菜汤煮老了,菜叶发黄。 “猪食!”蔚然不满意,用筷子拨拨菜汤,“排骨为什么和鸡一起煮?味道会奇怪,我喜欢蒸排骨!” 莫香芝赶紧说:“不错了,至少熟了,还没把厨房烧掉了,已经非常有潜力了!” 步赞亓擦擦额头的汗,“下次可以做的好点。” 莫香芝:“算了,做饭还是我来吧,你下厨房很可笑!” 蔚然:“金灿下厨房,你又夸他?” “······,不一样吧?好了!吃完饭,我们干什么?乡下有什么可干的?” “吃完饭,我睡觉了!” “今天是赞亓哥的生日啊?”莫香芝好不容易给蔚然争取到和步赞亓过生日的机会,他却这样。 步赞亓:“没关系,累了早点休息!” 莫香芝想他是否要陪伴安妮,就问:“今晚,你到安妮的中药园住吗?”,蔚然立刻抬头看着步赞亓。 步赞亓:“我住这里。” “哦!她来干嘛?专门来看草药的生长情况吗?”莫香芝轻描淡写地问。 “主要想收购l市一个制药厂,恒泰是药厂的第二大股东。” “哦!”莫香芝心里滴咕,还是工作关系啊!八卦心实在平复不下:“为什么她追你,没追到呢?她那么漂亮,有钱有地位!你还不满意?” 蔚然也看着步赞亓,等他的答案。 步赞亓想了想,解释:“她不是普通人,当时和欧洲的一位王子谈恋爱,并不是单身。” “啊!”莫香芝明白了,步赞亓也有高攀不起的门第! 蔚然:“这样的人也做药玩?变态! 莫香芝对安妮有好感:“中医药博大精深,很有意思,而且造福人类,是好事,古代有些皇帝不是也不务正业,有爱写诗的,有爱写字的,还有做木匠,做音乐的。” “哼!那些都是祸国殃民的昏君。变态!” “别这样,你们家里的事, 她可以帮忙的。”莫香芝觉得我有安妮这样的人出现,很多事情都好办了。 步赞亓略失神,没说什么。 吃完饭,蔚然洗了澡就上床睡觉,反正没网络,莫香芝觉得他在闹情绪。 步赞亓洗澡回来,莫香芝:“你陪蔚然说说话吧,明天又要忙了!” “嗯!” 莫香芝洗了澡回来一看,蔚然躺在床上,面朝里背对着他们,步赞亓坐在沙发上看着杂志,嗨嘟大摇大摆睡在床中间。 莫香芝把门关起来插上销,“我刚才看见一个黑影在院子里窜过去,好可怕,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 莫香芝正色道:“我们三人一起睡吧!上次和金灿也是三人一起睡,人多力量大!野猪来了也不怕!我个子矮,我睡沙发!” “······”步赞亓坐在沙发上没动。 莫香芝对安妮念念不忘:“你们男人看见安妮这样的女人,什么感觉?” 躺在床上的蔚然转身:“武则天的感觉!” “不会吧!她很可亲啊!” 步赞亓也说:“她不是邻家女孩!” “怎么看也比周媛媛好,你怎么就娶了周媛媛了?赞亓哥,说一下你的恋爱史吧!金灿把他泡过的妞都告诉我们了!连三围都说了!” 蔚然:“酒后乱性,未婚先孕。” “真的?”莫香芝吃惊瞪眼,“好熟悉的桥段,电视剧里经常有演,不过是被女主角暗算逼婚了,根本没怀孕,赞亓哥你有被暗算吗?” 蔚然:“有人愿意给你生孩子,还出20亿陪嫁,暗算也值!” “啥都叫你说了!我又不问你?”莫香芝气恼,爬上床推了蔚然两下。 蔚然祥怒:“干嘛?谁叫你八卦问来问去?” “那今晚怎么过呢?啥娱乐也没有,要不,赞亓哥你唱歌吧!今天不是你生日吗?” 蔚然:“嗯!唱你的成名曲《让我们荡起双桨》!” “哈哈哈!”莫香芝乐坏了! 步赞亓无奈:“你们饶了我吧!说给我过生日,使劲的折腾!” “都怪蔚然,我说订蛋糕,买礼物什么的,他说不用。” 步赞亓:“是不用麻烦。” 蔚然:“你生日,你要发礼物!” 莫香芝:“额······这?对,你发礼物!” 步赞亓微笑,坐在沙发上没动,“想要什么礼物?” 蔚然:“我和香芝要生小孩,要3个。” “······” 蔚然:“你要捐精子给香芝!这是礼物!” “啊!”莫香芝大惊失色,扑上去捂住蔚然的嘴巴:“瞎说什么?” 蔚然挣开:“我没瞎说,除非不生,要生只要赞亓哥的,别的我不要。” 莫香芝大堪:“不行的,传出去了,赞亓哥怎么结婚啊!” “那你自己能生的出吗?反正你生别的男人的孩子,我就不高兴!””蔚然赌气 “莫名其妙!”觉得蔚然因为安妮的出现,在胡闹撒气了! “如果我死了,你带着不知道谁是爸爸的孩子怎么过?” 莫香芝气道:“不生了!你死了,我也去死就行了!” 步赞亓头痛:“好了!别吵了!都是小孩脾气。说给我过生日,纯粹是给我添堵的。” “哼!” “好了,你们自己慢慢商量,礼物在我这里又跑不了。” 蔚然:“你同意了?” “嗯!要是生有双胞胎,多出一个刚好给我。”步赞亓淡然 “啊!”莫香芝丢开枕头,坐起来,看着蔚然又看看步赞亓,像看两个外星人,我是你两人代孕的工具吗? 蔚然也坐起来:“要对孩子负责,给他最好的,赞亓哥的基因好,外面捐的精子,谁知道相貌性格是怎样的?” 莫香芝瞅瞅步赞亓,从脸到□□,撇嘴:“就是外表强,其实很普通!” 步赞亓尴尬:“你这野丫头,就是嘴厉害!” 蔚然:“要是生下又笨又丑的小孩,他长大了会怪我们多余生了他,像我一样,多余生出来的废物。” 步赞亓:“你不是废物,是宝物,从小聪明漂亮,就是有些淘气,不爱上学。” 蔚然:“你说我还不如一个女孩,肯定也不配是男孩,不是废物是什么?” 莫香芝:“我觉得你比女孩漂亮,比男孩能干,这样的是天使,带着可爱的小翅膀!天使不分性别的,人人都喜欢!” 步赞亓笑了,摸摸蔚然的头:“总结得好,我说你怎么能和香芝好上了,你看你在香芝眼里是 完美的!” 蔚然眼底的喜悦一闪而过,傲娇地“哼!” 莫香芝和步赞亓都太了解蔚然了,他就是闹情绪而已,顺着他算了,“你不是困了?躺下睡吧!” “我吃得太饱了!肚子涨了!” “第一次吃赞亓哥做的饭,太高兴了?你躺下,我帮你揉一揉。”莫香芝让蔚然躺下,自己挨着坐在他旁边,对步赞亓说:“你也躺下休息吧!我要一会就好,位置够吧?比火车卧铺宽多了!” “不急!” 蔚然:“你坐着,我也睡不着。” 莫香芝:“躺下聊天也行啊!” 步赞亓只好也躺下了。莫香芝盘腿坐着,背对着他给蔚然揉肚子,“以后晚饭别吃太饱了!” “你不嫌我瘦吗?” “顺其自然,不嫌……,真的,太壮的男人会打女人!你不能比我壮,你比我壮,我就害怕了!” “没道理,赞亓哥也不打人!” 莫香芝转头看看步赞亓:“可我看见他打你了,关系恶劣的时候,杀人都可能,我爸同意离婚,也是怕有一天在气头把我妈打死了!” 蔚然:“我是没有打人的力气,有力气就抄大宗商品期货了,我感觉黄金和铁矿石差不多跌到低位了!” “又来?先修养一阵,别忙着干。” “可是很久没赚钱了呀!以前一天没赚就受不了。” 步赞亓:“过几天可以买虚拟盘打比赛玩玩,赢了有奖金,输了没压力!” “嗯!前些年没钱,我就专门在各大财经网站打比赛,心里没压力,专注技术,水平提高不少,还攒下本金了。” 莫香芝赞道:“真牛!我上财大都不知道可以这样赚钱。” 蔚然:“我擅长图表技术交易,但是缺乏上市公司的市场研究,有时候也碰到黑天鹅,抓不住大牛股,不然也不会才赚这些。私募基金遍地开花,比你们工厂好赚多了!” 步赞亓:“你才一个人,那是团队才能做的。毕竟是风险投机,清盘的基金也很多,赚钱的是少数,很多人也倾家荡产了!” 蔚然气道:“你就是不相信我!上次不是证明了?” 莫香芝叹气,现在说这个有用吗?心脏不好还能干吗?你怎么也不会比安妮强了,“要赚那么多干嘛?我们住这里,再养一群鸡鸭,自给自足,也挺好的 ,钱够用了!” 蔚然白了莫香芝一眼:“你不是最爱钱了?” “哦!”莫香芝真诚道:“以前是,现在最爱你!给我全世界也不换。” 步赞亓笑道:“好了!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莫香芝和蔚然同时说:“你困你先睡!” “好吧!”步赞亓翻身背对他们闭眼睡了。 莫香芝悄无声息伏下头,在蔚然嘴唇亲了一下。 蔚然大尴脸红,步赞亓还在旁边! 莫香芝挑挑眉笑眯眯,无所谓,自己就是个野丫头! 揉了一阵,莫香芝看蔚然应该是睡着了,也轻轻在两人中间躺下,搂着蔚然的手臂,现在蔚然还是我的,谁也别想抢。 山里比城里凉快,大自然的空调! 下半夜,莫香芝忽然醒了一下,感觉不对劲,自己翻身了!紧挨着步赞亓,手放在他肚子上,一条腿也搭着他大腿,吓得赶紧溜下床,倒在沙发上继续没心没肺睡了! ☆、第四十五章 清晨,微弱的阳光刺进莫香芝眼睛里,伸伸懒腰坐起来,想着马上可以回家了,有点兴奋。 抄起床尾的嗨嘟,想带它到院子里活动活动,然后准备早饭。 开门跨步出去,吓了一跳,院里站着两个男人,身着土黄的迷彩服,束着腰,非常健硕,端正英气的脸,没什么表情,酷酷的对莫香芝点头示意。 “你找我们?”莫香芝问 “安妮请你们过去,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哦!”莫香芝忙跑回房间:“你们快醒醒,安妮请我们吃去早餐。” “不去!”蔚然闭着眼睛不愿意醒。 “外面有两个兵哥哥等着我们,很霸气,像铁塔一样,比赞亓哥还高还壮,啧啧,我现在都觉得赞亓哥你是瘦小型的了。” 步赞亓坐起来,问道:“兵?他们有肩章吗?” “额,好像没有。” “可能是安妮的保镖。” “好牛鼻,像是特种兵,这也敢养着,我们快去看看。”莫香芝兴奋道 “我们不是要回家吗?”蔚然也睁开眼睛坐起来。 “吃完早餐再回啊!我想去看穿山甲和麝香鹿,再说了,人家都到门口了,怎么好意思不去?” 莫香芝把嗨嘟关屋里,也没带什么东西,反正吃个早餐就回来了! 车子绕着小路拐进后山里,山坳里的坡地种植了中药材,看上去规划得很整齐,远处有几栋红砖楼房散落在高大的围墙里。 “规模不小啊!房子和围墙挺老的。”莫香芝奇道 步赞亓:“这里原来是个监狱,关押重刑犯的,10多年前已经搬迁了!我们现在进去的是后门。” 监狱?那不是很不吉利的地方,莫香芝噎了一下:“很阴森恐怖吗?你来过了?” 步赞亓:“不会,里面改动了很多,以前朋友承包做农场的时候来过,那时安妮还没接手。” 车子开进高墙里,停在一栋楼下,安妮在楼边站着,穿着工装裤,格子衬衫,有只棕色的巨型藏獒用铁链栓着,正在吃早餐,用脸盘盛着的大块生牛肉,吃得“吧滋”有声。 莫香芝对蔚然说:“还是嗨嘟好,吃得少。” “嗯!”藏獒太威武,蔚然也怯了。 安妮对他们笑笑:“以前养獒园的獒王,差点被当狗肉卖了,脑子有 点钝,我们保叔好心就收养了,上楼吧!” 安妮带路,大家上了二楼的一间房间,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早餐。 房间很普通,安妮把盖子一一揭开:“还热着,都是园里种植的,有机食品营养丰富。” 莫香芝一看,就是普通农家小菜,米粥,米粉做的蒸饺,香芋饼,莲藕丸等常见小吃,一点也不奢华。 “你做的?”莫香芝傻问了一句 安妮一愣,继而一笑:“不是,我不爱下厨!我的厨师做的,南方口味,味道应该可以。” 安妮出门不仅带保镖,还带厨师了,可她穿着真的很朴素,身上什么首饰也没有,还来这个穷乡僻壤折腾,爱好也算独特了。 “昨天生日过得怎样?”安妮笑眯眯的问大家 生日下厨做饭,还承诺送出精子了,这叫人怎么说? 步赞亓:“还好!” 安妮:“我送你的生日礼物,你考虑好了没?” 步赞亓:“还没有,这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事!步家不止我一个人。” “但是你堂姐步赞云同意了,你放不下步家的产业,那怕这个产业是累赘?先吃吧,吃完再谈。” 吃完早饭,安妮带着他们到了隔壁的会客厅。 莫香芝拉着蔚然坐在一起,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好去看穿山甲。 安妮拿出文件翻阅:“恒泰冻结的房地产项目可以继续运作,你们在老开发区的那些地还有些价值,离市区近,工厂迟早也要搬迁的,我们筹划把重点中小学校搬迁过去,那一块就活了,可以打造一个高档的生活区。” 步赞亓:“安妮,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恒泰这样,还能有人来注资重组,而且拿到新项目,但恒泰就等于消失了,现在我爸爸还在世,我不想他看到自己几十年的心血没有了!” 安妮看了蔚然一眼:“你的家族企业不挣气,你的家人不挣气,凭你一人能干什么?你这是情义深重呢?还是舍不得你步家大少的身份?” 莫香芝觉得气氛不对头了,小声插嘴:“我觉得他有点蠢!” “哦?”安妮问:“香芝,你怎么看?” “赞亓哥要是当年和你好上了,就没那么多事发生了。” “呵呵!”安妮笑了:“你们今天有什么打算?” 莫香芝:“我想看看你养的穿山甲和麝 香鹿,然后,我和蔚然就回l市了!” “看穿山甲没问题,但是回l市······”安妮欲言又止,看着蔚然 “怎么了?”莫香芝感到异样了 安妮放下文件:“王行长今天凌晨4点,伤重不治抢救无效,去世了。” “······” 安妮:“周东可什么都说了,为了推卸责任,把偷拍王行长,绑架勒索不成,故意伤人的主谋推给蔚然。” “什么?“莫香芝震惊,转头看着旁边一直没说话的蔚然,“太卑鄙了,没关系的,警察又不是白痴,他都砍人,谁会相信他?” 安妮:“周东这只狐狸,做事不会不留后手。” 蔚然抬起头:“你想要我干什么?别为难赞亓哥。” 安妮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叠起双腿,靠在沙发上,望着三人,慢条斯理道:“我为难他?人最好不要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赞亓,你舍不得步家大少的身份,蔚然你千方百计想留住步赞亓,还有周媛媛,绞尽脑汁嫁了步赞亓,说来说去,都是为了自己的欲望······” 步赞亓:“安妮,我家的事,要是为难······” 安妮:“我要是为难,也晚了,周东这个人不能留,周大兴只不过是我外婆家的长工,周家那么多年一直在冒充我家的亲戚,大肆敛财,藐视法律······” 忽然,莫香芝插嘴:“你认识周媛媛?” 安妮:“怎么了?” “感觉很奇怪,你怎么能让周媛媛嫁给赞亓哥?做为女人,没追到的男人,让自家的长工追到了,心里怎么能痛快?不就是20亿吗?难道你没有?” 安妮咪起眼睛打量莫香芝:“小丫头,脑子转得挺快的,不过也没什么用。” “小丫头?我只是个头矮,你的年龄也没多大嘛!” “赞亓读硕士的时候,我读博士了,你说我多大了?别那么吃惊,我是做药的,想不想尝尝我做的不老丹。” 莫香芝收回惊讶的下巴:“不用了,我没到吃药的年龄,唉,跑题了,赞亓哥急用钱和周媛媛结婚的时候,你为什么不站出来帮忙?现在事情都这样棘手,你再出来,不就应了那句成语,螳螂扑蝉黄雀在后?” 安妮仍然微笑着,看着大家:“为什么呢?你们说。” 步赞亓:“你不可能看得上步氏企业,也 不可能看得上我。” 安妮摊摊手:“我帮忙了啊,周媛媛那20亿是从我这里拿的,她耍的那些小计谋,押给我的矿山项目是假的,玩银行骗贷那一套,以为我不知道?我就是想看看,你会不会和周媛媛这种女人结婚?没想到真结了!你就是这样的水准了,啧!拿了我的钱,我也好控制周东,但事情还是出人意料了,20亿不能白送出去啊,我是生意人,要连本带利收回来。” 终于明白是鸿门宴了,莫香芝硬气道:“那是你和周家的事,你现在要把账算在我们头上吗?反正我们没钱!” 安妮:“不知天高地厚!原本没你什么事,非要掺和进来,现在周家已经完了,不找你们找谁?就算我不找你们,蔚然的事情你们打算怎么处理?” 莫香芝一听有关蔚然,就急了:“蔚然根本没做什么!是周媛媛嫉妒他,陷害他。” “哦?没做?”安妮盯着蔚然:“你们问问他?和周东一起策划偷拍王行长的不雅视频,然后把周步两家的财务内务透露给王行。你以为周家步家完了,步赞亓就是你的了?玩无间道也要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还有那个绑架,我让周东还钱,你和莫香芝被绑架,让步家周家为退股还钱,向王行施压,王行就举报了周家步家的信贷问题,搞得鸡飞狗跳的,也是你参与策划的吧?没你在里面搅和,事情会变成这样难收拾?” 蔚然根本不敢看他们,面如死灰,睫毛和眼帘颤抖着,呼吸急促起来。 “蔚然,快说不是你干的。”莫香芝看着蔚然,不相信,真是你干的吗?你也利用我了吗? 步赞亓看他脸色,就明白安妮的话不假,痛心道:“蔚然,为什么要干这些?有什么必要?” 蔚然低头咬着嘴唇不说话 “不过说起来······”安妮话锋一转:“金贵富对不起你们母子,步家和周家违法犯罪是事实,你大义灭亲,协助举报有功,但王行死了,没人能证明,周东只会拉你做垫被。” 蔚然抬起头,声音发颤:“是我干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一步一步走下去就那样了,反正白天晚上都睡不着,怎样活着都没意思。” 莫香芝握住他发凉颤抖的手,怕他的心脏太刺激了,安慰道:“都是他们不好,没关系,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 安妮摇头:“又是个没脑的,当个炮灰还来劲了!” 步赞亓:“他做的事,我来承担,就算没有蔚 然做的这些,我们恒泰也撑不了多久。” “当然是你的错,你拒绝我,却和周媛媛结婚了,明知道她是算计你了,真是讽刺!周媛媛很早就买了我的药,两人同时吃了,在药效期会爱上对方,而且会怀孕。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给你吃了。” 莫香芝:“不就是春·药,幻药加排卵药吗?下流卑鄙!” 安妮诡异一笑:“比春·药好多了,不断在改良,有机会一定要你尝尝,免得堵不住你这张嘴。” 蔚然:“我来还钱,连本带利还给你,你放了赞亓哥和香芝。” “不行!”步赞亓 “不要!”莫香芝 “你当然要还,不过想不想知道,我的药效只不过有1天,你赞亓哥为什么还是和周媛媛结婚了?”安妮停顿,美目在众人脸上掠过,恶意满满等着看热闹。 莫香芝心想,还不是你那20亿!急用钱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我刚知道的时候,也不相信会这么的狗血,可偏偏是这么狗血,因为蔚然是他的亲弟弟,他也是金贵富的儿子,不是什么步家大少,和周家结亲生下一儿半女,可以巩固自己的地位。” 果然,场面一下子静了下来,各人脸色精彩纷呈。 半响,莫香芝看着步赞亓:“你为什么不告诉蔚然,你告诉他,他就不会做那些事。”再转头看着安妮:“我知道赞亓哥为什么不愿意和你好了。” “为什么?”安妮扬眉,表示大感兴趣 莫香芝咽下“变态”两字,真诚说道:“赞亓哥喜欢孩子,所以和周媛媛奉子成婚,你太老了。” 安妮脸色怒了一秒,又恢复正常,轻松道:“我还以为你说我是蛇蝎美人。其实我对步赞亓没什么想法了,我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不稀罕周媛媛用过的,但现在这个情况,蔚然有同谋之罪,步家的非法吸收公共财产罪可大可小,我要拿回钱,总得想个万全之策,好好了结这事。” 步赞亓:“我会想办法还钱。” 安妮:“你拿什么还?多久还?我放了你们,你和蔚然也逃不过牢狱之灾,把恒泰交出来,我另外安置你们。” 莫香芝:“还说不是趁火打劫?” 安妮嚷道:“难道你们冤枉吗?你们干的好事,什么责任也不用负?我的钱就白扔了?” 莫香芝:“你这么多钱?为什么在乎那区区20亿?” 安妮被气到了:“区区20亿?你不会以为国库的钱,我可以随便拿了?还是像你们一样骗贷和非法集资?我不用赚钱养家了?有句土话叫蛇大窟窿大,我是守法商人,养下人,养研究所,养飞机,那个不要花钱?” 步赞亓沉声道:“我把恒泰给你,事情可以全部了结了吗?” “不可以!”安妮干脆道:“恒泰的运作无法保证百分之百顺利盈利,步赞云也不是什么老实人,我需要风险质押。你们三个人押给我,但是我可不养吃白饭的人,我准备让你们试药,国内有几十万的试药员,收入还不错,先用来抵债吧!” “我也要吗?我又没花你的钱,也没招惹你。”莫香芝嚷了起来,安妮与步赞亓扯不清,在赌气恶斗,关自己啥事? “我乐意,你招惹我了,嘴太贱!”安妮轻蔑一笑 莫香芝气道:“干脆直接杀了我们好了。” “杀人?你们几斤几两?犯得着吗?想象力太丰富了,现在放你们出去,周家的人第一个砍了你们,暂时呆在这里,至少这里安全,下面有恶狗和保镖,别到处乱走动,手机信号也屏蔽了。” 说完,安妮拿起文件,不再看他们一眼,大步出去了。 ☆、第四十六章 安妮走后,莫香芝走到窗边,看着楼下的趴着睡觉的藏獒,想起了嗨嘟还关在房间里,隔壁的三叔三婶能发现它吗?会养着它吧?可爱的猫咪,猫生应该简单快乐,不要那么狗血。 蔚然:“你总说你是哥哥,原来是真的,看我这样可笑,很好玩吗?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步赞亓:“我回国以后,瞒着家里做了肾移植配型检查。” “五年了,你为什么都不告诉我?让我自己在兜圈子。”蔚然的眼泪大颗大颗流下来,“我知道你是哥哥,就不会故意打电话给周媛媛,让她看见我在办公室里亲你,会让你们好好的结婚生孩子······我会去自首的,我做的事自己承担!” “不行,你不能离开我们,出了意外怎么办?” “你还管我干什么?我和我妈都是上不得台面的贱人,我们自己犯贱找死,活该!” “别这样,你是我弟弟。” “我不要做你弟弟,我是你弟弟,那我十多年的那些算什么?”蔚然大声痛哭起来 “你现在已经长大了,也准备和香芝结婚了,还说要养三个孩子。” “那是你的孩子,我养着你的孩子,是为了让你永远不离开我!” 莫香芝背对着他们,眼泪无声地流下来。 半响,步赞亓:“我是你哥哥,本来就不会离开你。天塌不下来,喝一杯睡一觉就过去了,你还会像以前那样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不可能了!那是你,我做不到!我从来就没有过无忧无虑的生活!” 步赞亓:“我和安妮好好商量,送你们到安全的地方,我留下来和她解决这里的事情。” “你为什么总做滥好人?”蔚然激动地站起来,“以后我的事,你都不要管了!你不管我,我不认识你,我这么多年还好过些!” “你冷静些,心脏不好不能这样。”步赞亓也站起来,伸手揽住他。 蔚然一把推开他,后退几步,拉开门,门外站着一个保镖:“你们不能出去。” “让开,我要回家!”蔚然冲出门,被保镖抓住,奋力挣扎:“放开我!” 步赞亓赶紧过去:“放开他!”三人拉扯在一起,保镖肩上的对讲机响起来:“什么情况?” “蔚然,蔚然,你怎么了?”步赞亓忽然叫了起来,“他心脏有问题,安妮,叫安妮过来。” 安妮和一名50多岁的中年男人赶过来。 步赞亓:“是小心脏综合症。” 安妮:“保叔,他心脏排血量不足。” 保叔从衣袋里拿出木盒,取了竹针出来。 步赞亓:“他晕针!” 保叔没理会,仍把两只竹针扎在蔚然手臂上,一只刺了一下人中,蔚然身体抖了一下就醒了,吃力喘着气,满头是汗。 安妮把一颗黑色的药丸放进水杯里泡开,晃了晃,递给步赞亓:“让他喝下去。” 步赞亓搂着蔚然接过杯子,犹豫。 安妮:“没事,这是我们的稳心丹,有扩血管的作用,他心肌缺血了。” “喝了就没事了,听话!”步赞亓哄着,把杯子递到他嘴边。 蔚然摆头无力挣扎了一下,被步赞亓把药水灌了进去。 安妮:“带他到隔壁客房休息一下,保叔是民间中医圣手,也系统学过西医。” 莫香芝看屋里的人都离开了,转头看着窗外,院里的那些红砖房,原来关着犯人,现在关着穿山甲和麝香鹿,以后还会关着自己,院子这么大,如果死了,就地挖坑埋了也不会有人知道,贫瘠偏僻的山里,只有一些老人和留守儿童,谁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 站了很久,有人进来了:“香芝,你看着蔚然,我和安妮回市里。” 莫香芝没动,步赞亓抓着她的肩膀,把她转过来:“听见了吗?” “我恨你!” 步赞亓:“······” “走吧!”安妮走过来,站在门口催促,步赞亓放开莫香芝,出去了。 莫香芝站着,看着中午热烈的太阳,慢慢地消退下去。 保叔走进来:“送了些饭菜到隔壁客房了,你也过去吃点吧,别饿着。” 莫香芝看看他,没出声。 保叔和气劝道:“别跟安妮顶嘴,顺着她就没事。” “我有只猫留在李家的房里,它是宠物猫,只吃猫粮,你能不能让李三叔把我的猫捎给他在城里的侄子?” 保叔笑了:“是金灿说的那只塌鼻子扁脸的外国猫?” “金灿?” “上次,我牵着矮马送药酒,从李家门口过,碰到金灿了,还给了他一瓶药酒,他也到这里来玩了,还唱了不少歌,他没跟你们一起? ” “没有,他已经回到北京了。” “那你怎么没去呢?金灿说要带你一起到北京。” 莫香芝:我根本不知道,或许是来不及知道。 “过去吃饭吧,赌气不吃饭没啥用。” “嗯,谢谢保叔!” 走廊的的保镖已经撤了,不远处的大门是半开着的,有些工人正从外面进来到食堂吃饭,莫香芝看了看,扭头走进客房里。 蔚然抱膝坐在床上,小餐桌上放着饭菜,莫香芝坐下来,先把肚子喂饱了再说。 莫香芝吃完饭放下碗,对蔚然说:“大门是开的,安妮和她的人不在。” 蔚然抬起头:“你走吧,天黑前可以回到李医生家,然后带着嗨嘟有多远走多远,不要跟我们联系了。” “那你呢?” “我到哪去都一样,欠下的债都要还,你不一样,拿好我给你的钱,找个地方重新生活。”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了,所以把钱都转到我户头了。” “快走吧,趁天还没黑。”蔚然催促 莫香芝在床边坐下,“能去哪里?我只想回我们的家,但是你不在那里,我一个人回去有什么意思?” “你别蠢了,换一个城市另外生活。” “我是蠢,什么都没看出来,你心里藏着那些事不能说,很难受吧?你已经是我最亲的人,不管你做了什么,我都不可能一走了之!” “······” “你也没欺骗我,只是没告诉我!” “······” “你那时说和我生孩子结婚是真的吗?” “真的,和你在一起,我好像有幻觉了,你会永远喜欢我,那些事我从来没有干过,很糟糕的时候,想着至少有你,就觉得好受些了。” 莫香芝呆坐了一下,盛了一碗饭菜递给他:“多少要吃一点下肚。” 蔚然接过碗,沉默地吃起来。 保叔端了汤药进来,让蔚然饭后喝。 莫香芝想起保叔用的竹针:“保叔,你的竹针是不是泡过中药的?” 保叔意外:“是啊,你也懂这个?” “我烧过药线给别人点穴,原理差不多,你不用钢针,用竹针,想必是泡有药水,效果可以事半功倍。” “原来还是同行啊,用竹针很冷门,有些人晕针,却不晕竹针,会用的确比钢针好使。” “我不算同行,根本没学会什么。” “你和谁学的?” “全美苓。” “是她啊?以前还挺熟悉的,我还在中医内科,她来实习。”保叔笑了:“她老爸当年的确厉害,到他们这代就不行了。” “哦,你认识全姐?那就是熟人了,保叔,你要帮帮我们。”莫香芝赶紧打蛇上棍拉关系。 保叔为难道:“我只能帮这个小哥开点药改善体质,其他的······真的,插不上话。” “那麻烦保叔了,他能治好吗?” “都是园里自然生长成熟的中药,稳心丹用的也是天然麝香,药效稳定,和外面卖的不一样,会慢慢增强体质,这就是有些人能带病生存得很好。” 保叔走后,蔚然把那碗中药喝下去,眉头也没皱一下。 连续两天,保叔都拿了中药汤过来,还给蔚然扎了针,莫香芝在一旁观仔细察了觉得效果是有的,保叔看她感兴趣,开玩笑要收徒。 莫香芝当然是愿意学的,只是没心情,这两天蔚然愈发沉默,坐在床上发呆,让他吃饭就吃,喝药就喝,扎针也像扎在别人身上那样麻木,心理有巨大的压力和负担反而不晕针了。 不相信他有什么坏心眼,王行和周东他们都是厉害角色,而且在暗中较劲,单纯的蔚然怎么能是他们的对手?不知不觉被带进坑里,被利用了也未必! 可以在园内走动,莫香芝看见几只麝香鹿和矮马在大棚里关着,不同种族,居然挺友好的依偎在一起。还去看了穿山甲,是本地品种,野外已经很少见到了,个头小,甲片是黑色的,确实是珍希上好的药材,养在两层的旧楼里,砌着一个个的弧型水泥大池子,堆着土,排泄物也在里面,窗户全部敞开通风,气味还是难闻,就没有叫蔚然来看。 几天后,安妮回来了,莫香芝对她的保镖说要见她。对她服服帖帖地:“我错了,不知道天高地厚,以后不乱说话,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安妮:“哦?” “我身体好,命也硬,什么药我都可以帮你试,蔚然不行的,你放了蔚然,我来代替他做。” “你确定?值得吗?” “嗯,确定。”莫香芝不怕试药,全姐做中药丸的时候也经常试药,身体好就没什么 大不了的。 “随便你!”安妮有些不耐烦,步赞亓没跟着回来,莫香芝不想问不想知道,这个人从来不存在就好了。 第二天,保叔真拿了有编号的中药丸过来,莫香芝瞒着蔚然吃了,每天两次,并且把吃药后身体的感觉写下来,交给保叔,并没有很强烈的副作用,除了两次轻微的腹泻和口干,大概是自己体质好,是一只可以吃垃圾的小强。 安妮在实验室做药丸,真不明白那么有钱还会有这个癖好?全姐也是这样,找到好的药材,兴奋得如珍似宝,深深嗅着药香,一头扎在里面,做出药丸后,非常期待它的效果。 莫香芝闲不下来,虽然是被软禁了,手脚勤快做多事,广结善缘,没什么坏处,连续几天帮着保叔晾晒中药材,眼看天边有乌云了,怕是要下雨,忙把院里装何首乌的竹篾搬进屋里。 远处的天空有发动机引声渐渐靠近,莫香芝抬头,是一架直升飞机,看着它降落在院子附近的坡地上,等了一会又没有什么动静了,继续把药材搬完,整齐的摞在架子上。 收拾完毕再出来,看见安妮,蔚然和一名保镖正走出院子的铁门。 莫香芝呆了几秒,向大门跑去,看门的大爷已经把门关上,锁了。 “蔚然,蔚然!”莫香芝抓着铁栏杆大叫,蔚然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和安妮上了直升机,飞走了,可是蔚然这几天一点也没透露要去哪里。 莫香芝恨为什么自己总是慢一步,跟不上节奏?抓着栏杆站了很久。 保叔过来了:“直升机航程没多远,说不定过几天就回来了。” 莫香芝不相信,如果只是去附近几天,为什么刚才蔚然头也不回,说一声也好啊! “今天要吃的药丸,拿好了。”保叔递给她一小袋黑色药丸。 莫香芝抓着药丸,回到原来的房间里,合水一口吞下,倒在床上,被褥上还有蔚然的气息。 ☆、第四十七章 直升机在珠海降落休整,第二天,有人送来重新办理的证件,安妮把证件给蔚然:“以防万一的,不要到处乱跑!” 蔚然拿过证件,他没想跑,他是来还债的。 到达香港,在一栋大厦的顶层停机坪下飞机,乘电梯下到57层,安妮在一间房门前按了门铃 “宾果啊?”一年轻的男孩开门,满头大汗,运动裤,光着健硕的上身。 “安邦呢?”安妮下巴一抬,扫他一眼 “他刚做完运动,在冲凉!”年轻男孩有些警惕地打量他们 安妮扳着脸,带着蔚然径直进屋。 “你先坐一下。”安妮示意蔚然在沙发上等待,自己进了主卧。 安邦包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惊讶:“大侄女你怎么来了?” “外面的小孩是谁?都是些什么玩意?你包养的?”安妮不悦 “是资助,王博明的儿子!19岁了,刚上大学一年级。” “暴仓跳楼的那个?”每次股灾,都有跳楼的,不是新鲜事了。 “嗯,当年还在上海的时候帮过我,我还个人情。” 安妮苦脸:“真是中邪了,老王的弟弟,在l市的银行行长,上周被周东砍死了,能不能离他们远点?晦气死了。” “我也听说了,金融界都传开了,王子煊还不知道。家里没人了,跟着小混混在一起,怕他学坏了。” “给钱就行了,别来往,我看那孩子不简单!眼睛贼亮!” “他还是小孩子呢,家里出事,没人拉一把就完了,你来是查我的私生活,还是公司业绩?” “公司怎样?” “不听劝,股灾前一个月成立风投公司,撞在枪口上了,我来才几天,能怎样?” “真烦!流年不利,什么事都不顺!”安妮叹气,大大咧咧倒在床上 安邦嫌弃:“阿塌女人,裤子都是灰尘,别睡我的床!你不是去找学生时代那个举世无双英俊无敌的恋人了吗?” 安妮白安邦一眼,瞪着天花板:“没当年的那种感觉了,现在就一世侩的商人!光想占便宜,他以为他是谁?我把他弟弟带来了,让他跟着你,是个人才,做期货的,几天时间用3000万打到7个多亿,和你当年有一拼。” 安邦皱眉:“用高杠杠配资了吧?公司不能用这样冒进的人!” “有你在,怕什么?谁叫他们家欠我钱了?24小时看着他,别让他耍花样?” “你不会让他也住这里吧?我不习惯和别人同居,这栋楼不是你家的产业?还有空房吧?” “是我家的,不是我们这一房的,租金很贵!我现在钱紧。”安妮坐起来,理直气壮瞪眼。 安邦拍了一下安妮的头:“早点嫁人吧,别折腾了!” “找不到,等着你娶我,说好到40岁还没找到,我俩就一起过!” “没那一天!”安邦肯定 “不如认真考虑考虑?这个世界上没人比我了解你,也没人比你了解我了。你以前喜欢我,为什么我现在经济独立了,脸越来越漂亮,你却?” “和脸没关系,你在我眼里和以前小时候没区别,小脏猫,10多岁的事,过了就是过了,现在我们年纪不小了,别闹了。”安邦温和地说 安妮眨眨大眼睛:“反正你是我叔叔,跑不了。我是不是害了你?你现在都不喜欢女人了!” 安邦微笑:“我是不是也害了你?你现在都成老姑娘了?说真的,安妮你要是还喜欢他,就要用他能接受的方式······” “滴滴!”安妮淘出手机,看信息,有一张图传过来。 安邦看安妮脸色大变,伸头一看,惊呼:“这不是你的那个旷世美男?哇!限制级的,后院起火了!” 安妮强作镇定:“和我没什么关系!我走了!我还有事没处理完!人你给我看好了。” 安邦看着安妮转身飞速离开,摇了摇头,换了身衣服出来。 蔚然坐在沙发上低着头。 安邦:“子煊,你该回学校了!” 王子煊放下哑铃:“我饿了,刚叫了芒果披萨。” “好吧,吃完快回学校!” 安邦在沙发上坐下,问蔚然:“你叫什么?多大了?” “他是个哑巴!”王子煊插嘴:“我问什么都不做声。” “没礼貌!”安邦斥道,用普通话对蔚然说:“没关系,听不懂广东话吧?” 蔚然抬起头:“蔚然,22岁!” 王子煊:“22?居然比我大?大学毕业了?” 蔚然低下头,没回答,他没上过大学。 “邦叔,你看,没礼貌的是他!”王子煊不放机会要证 明蔚然人品不行 “如果累了,早点休息,卫生间的隔壁是你住的房间。” 蔚然站起来,上卫生间。 “他怎么可以住这里?”王子煊情急,那间小房应该是自己的。 “他是来工作的。” 王子煊咬牙:“他好看,还是我好看?” “他好看!”安邦冷静地看着王子煊:“2个月后,我要回纽约了。” 主卧里的手机响,安邦进去接电话。 王子煊推开卫生间的门,蔚然上完厕所在洗脸。 “喂!睫毛精,你是零号吧?我警告你,这个大叔是我的!别看他有钱就动歪脑筋。”王子煊靠在门框上,斜眼看着蔚然,灯光下,长翘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留下投影,一个娘炮还装酷,非常不喜欢他。 蔚然扭头看了王子煊一眼:“我没有编号!我有未婚妻!” “靠!装逼犯!骗谁啊!你有未婚妻,我孩子就5岁了。” 蔚然不理他,进了自己的小房间。 房间很小,窗户也小,只有单人床和衣柜。蔚然把背包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有证件和几套在珠海买的衣服,还有一瓶安妮给的稳心丹。他要在最快的时间挣到20亿,只有还清了欠债才能回家。 安邦在外面敲了敲门:“有披萨,冰箱里有面包牛奶,饿了可以吃。” 他不喜欢牛奶和有奶酪的披萨,要保持身体良好的状态,不能不吃。于是开门出来,从厨房冰箱里拿出冷面包,就着热水吃起来! 安邦打量着蔚然,没说什么! 莫香芝渐渐醒来,感觉睡了很久,怎么这么神经大条,蔚然不知道去哪了,自己还能睡得这样死沉,果真从小没变,没心没肺到这个地步了? 睁开眼睛,看见窗户边站着一个人,看背影是步赞亓!忙坐起来。 “赞亓哥,蔚然回来没有?” 步赞亓转身,手里抓着一小笔记本,那是莫香芝记录试药后的身体变化的,睡前放在床头柜了。 “你为什么要试药?” 莫香芝看他面色缊怒,心想这有什么重要的?告诉他:“蔚然和安妮坐直升机走了!” “我问你为什么试药?”步赞亓上前,极力克制着 莫香芝白他一眼:“试就试了,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知道蔚然去哪了?” “不知道,你们擅自做主不和我商量,你们多大了,还这么幼稚······” “你也不知道蔚然去哪了?都怪你,我们做这些,还不是你害,你才是害人精!我要去找蔚然!我才不要关在这个监狱里。” 莫香芝爬下床穿鞋,发现自己穿着是一套园里的棉布睡衣裤。 “你出去!我要换衣服,我的衣服呢?奇怪了?”莫香芝翻翻被子,自己如果是睡前换了衣服,衣服应该在床上啊,怎么不见了? “你也知道奇怪?你这个蠢女人!衣服我丢了!” 莫香芝怒了:“你干嘛丢我衣服?你也想关着我,凭什么?就因为我知道你们那些见不得光的事?” “……” 莫香芝就一套自己的衣服,气得狠狠地踢了步赞亓一脚:“还给我!” “……” “坏人!你就没干过什么好事!都怪你,蔚然不见了,你还不去找?还在这里莫名其妙找我麻烦!”莫香芝着急蔚然下落不明,对着他拳打脚踢起来! 步赞亓抓住她手腕一推,把她推到床上。莫香芝挣扎着用腿踢他,“你滚开!” “呯”一声,门推开了,安妮站在门口。 莫香芝一把推开步赞亓下床,安妮回来了,蔚然也应该回来! “你们在干什么?”安妮面无表情,冷淡问道 莫香芝:“蔚然呢?” “去他该去的地方!” 莫香芝听她口气不善,着急:“什么意思?你把他藏到哪了?” “真看不出,你一个按摩店的按摩女,有那么大能耐?我的人你都敢动?”安妮轻蔑的叽讽道 莫香芝楞着,什么意思?为什么她都听不懂? 安妮压着火气,看着不啃声的步赞亓:“这样的女人你也碰?真是挑战我的极限?你是故意来羞辱我的吗?” 按摩女?碰?刚才不是啊!莫香芝急忙解释:“安妮,你误会什么了!” “我误会了?你敢发誓吗?你和他没有干龌龊的事?说谎,蔚然就永远回不来了!” “……”莫香芝心虚,张口结舌,看看步赞亓,在g市宾馆里的确有过说不清楚的事!虽然只用手……也是龌龊了。 安妮看到她的表情,忍不住骂道:“贱货!” 莫香芝紧咬着牙关站着 ,百口莫辩,羞愧难当。那天是不应该的,她也后悔,那不是全姐教她做的事情,是自己给这个行业抹黑了。 “这些和安妮你好像没什么关系!”步赞亓开口了 安妮一双美目在他脸上扫过:“有没有关系,不是你定的,我说有就有,你们让我恶心了!一家子的淫·乱肮脏男女,小街小巷的贱民,靠身体上位的东西!” “和你没关系!”步赞亓也怒了,涵养再好也受不了. “没关系,就还钱!拿我的钱,还恶心我!你以前就这样,当我是什么?赌我不敢弄死你?” “你要我怎样?像其他男人那样?” “怎样?不行么?”安妮愤怒道 “你明说不会结婚生子,别人都有义务陪着你玩?围着你供你消遣?玩够了一脚踢开?” “所以,你宁愿和周媛媛,和这个按摩女搞在一起?满足你大男人的感觉?”安妮怒其不争,指着莫香芝嚷道。 “对,她们是普通人,我也是,你不是,从来和你说不到一块!” 莫香芝看着他们吵得面红耳赤,都陈年烂芝麻的往事了,为什么不说蔚然在哪里,着急:“安妮,我错了!是我下贱!以后我绝对不敢碰你的人了,” “你闭嘴!”步赞亓转头怒斥道 “真恶心!”安妮长叹一口气,“我以为你还是当年在学校的样子,想不到……和我无关是吧?想得美!” 安妮轻蔑一笑,目光一凛,头一扬:“来人!” 门口的保镖进来 “我再也不想再看见他们!”安妮冷哼一声扭头出去了。 职业保镖力气很大,莫香芝和步赞亓被押上了直升机。 飞机立即起飞了。 莫香芝还穿着难看的睡衣裤,不抱希望了,还是转头问旁边的步赞亓:“我们是不是去蔚然那里?” 步赞亓没有出声,莫香芝嚷道:“害人精,都是你!被你害死了!我们会被送去哪里?没有国法了,怎么能这样?我们又不是她的犯人,她凭什么?” “安静点,再吵就把你推下去?”保镖回过头威胁 莫香芝立刻闭嘴,自己是个陪葬的炮灰,只会死得更快。 飞机停在南海一个小港口附近,保镖把他俩送上了一艘中小型货轮,交给船长,就返程了。 货轮驶入茫茫大海 ,没人再看管他们。 步赞亓在甲板上看着大海的方向沉思。 我们是去哪里?到公海喂鱼吗?莫香芝疑惑着,偷偷问一个年轻的小船员:“这船是去哪里?” “到安琪岛,那里在建度假村要盖房子,我们每个月运一次物资上去。” “安琪岛,安琪岛?……安亓岛?”莫香芝跳起来,冲到步赞亓面前,踢了他一脚,语无伦次骂道:“你这个,这个,红颜祸水……” “船长叫你们下去。”一个船员上来。 两人下到船舱,船长丢了两份合同给他们:“签吧!” 是与安氏为期两年的岛屿用工合同,莫香芝目瞪口呆:“强盗!我不签!” 船长:“不签,你跳船游回去!随便你,没人强迫你!” 旁边有个大副模样的,嘻笑道:“要不要去泰国?男做鸭,女做鸡,我们也有这样的合同。” 船长:“反正回不去,签吧,不然你们的家人没有你们的下落,要着急吐血了。” 步赞亓拿过笔,签上自己的名字。 莫香芝呜呜小声哭泣着,也签上自己的名字。 ☆、第四十八章 蔚然又是一晚没睡,陌生的地方,没有熟悉的人就不行。 听见动静起了床,看看餐桌,又是牛奶麦片,面包和生菜沙拉,看着就饱了,就没吃。 安邦没有理会,外面有的是卖吃的,饿不着。 “今天你跟我到公司去,适应一下环境,决定自己要不要呆下去。” “我要一个单独的账户。”蔚然开门见山,不想废话要直接交易。 “在这里,我说了算!” 9点前,安邦开车带着蔚然来到了办公地。 “安总!”前台职员鞠躬,看见老板带人来了,有些好奇。 “张秘,来实习的新人,你安排一下。”安邦把蔚然交给她。 张秘40多岁,是2个孩子的妈了,问:“英格利叙?粤语?国语?员工手机开盘前要上交放在前台的箱子里。” 蔚然看看她,不啃声。 张秘不知道他的来头,干笑一下,带到角落的空闲办公桌前,“你是新来的,先写分析报告吧,下午收盘前交上来,要开会讨论,我这里有个样本,你先参考一下。” 办公桌一字排开4个显示器,切换着交易市场,蔚然坐下来,翻了翻那份中英文双语的打印报告,是上市公司个股的行业分析。 周围已经有同僚在交流市场了,有几个是西方的白种人,全球股灾还没过去,爆利的a股市场限制做空期指,短线动手交易的机会不大。 蔚然听不懂他们说的粤语串英语,也不懂香港和欧美的市场,自己看着电脑屏幕,寻找可交易的机会。 中午,午饭时间,安邦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大家都出去吃饭了,蔚然还坐在角落里。 安邦奇怪:“你怎么不和同事去吃饭?”掏出手机打给张秘:“多带一份中式盒饭回来,你怎么不带新人去吃饭!” 张秘大呼冤枉:“我问他,他不理会,我以为他不吃。” 张秘急急忙忙带了两份盒饭回来:“安总,这份是素的,这份是叉烧饭!” 安邦拿过盒饭,对蔚然说:“跟我进来!” 蔚然跟着安邦进了他的办公室,看着桌上的8台显示器,暗暗吃惊,太夸张了,这不是八爪鱼么? “坐吧!先吃饭!”安邦在沙发坐下,把叉烧饭推到他面前。 终于不是面包了,蔚然大口的吃起来。 “既然决定来到团队里工作,就不是家里的少爷,多看看别人是怎么接人待物的。”安邦尽量斟酌着语气。 蔚然捧着饭盒闷头吃饭,少爷?真是讽刺!快速吃饱,丢下饭盒,站起来出去了。 安邦看着茶几上的残羹剩饭,呆了一下,呼张秘进来收拾。 “对蔚然严厉些,按惯列来!” 张秘犹豫:“今天才第一天,这孩子看着很娇气,受得了吗?” “你想他留在这里?” “哦,不想,那好吧!”不知道是哪来的降落伞,来攒职场经验也不能是这个傲慢态度。 张秘催促了几次交报告,蔚然写了几个股票代码交给她。 “一整天就写了这几个字?我不是给了你样本?你是来工作的吗?网上现成的资料收集收集也不会写不出来?我们公司规模不大,但也不是随意玩乐的地方!”张秘黑脸,安总明摆着让她做恶人。 几个同事围过来看热闹: “都是又高又飘的妖股,这个行情未必撑得住,怎么敢碰?” “刚出学校的小毛孩不懂,资金少可以追一下,大资金做不了,一进去就被收割了。” “我们这里又不是培训基地,这样的人怎么能进来实习?耽误大家的时间。” 张秘把报告丢到蔚然桌上:“重新写,下班前写不了就自动离职,每年都有这么多大学毕业生,把机会让给其他人!” 蔚然把那张纸抓成一团,握在手心里,冷气这样大,刚才人都围过来看着他,目光像是刺在身上的针,忽然心跳加速,手心和后背开始出汗了,又非常想上厕所,这该死的社交恐怖症从来就没有痊愈过,明明是新环境,没有人认识他,还是措及不防,卷土重来。 他要操盘,要赚钱还债。他来这里不是写报告的,中英双语?中学都没念完,英语20分,怎样写得出来? 为什么离开了家,什么都做不好,处处这样难堪。 “例会时间到了,大家带着报告到会议室去!” 蔚然上完卫生间出来,看见空空的办公室,大家都进会议室了!没写报告怎么去?自己是纯图表技术交易者,只看k线,从来不关心上市公司是干什么的,要参与议论什么?想像大家奇怪和嘲笑的目光就觉得恐怖,推开办公室玻璃大门,到楼下透一下气! 陌生的繁华都市,看见一个背影和 莫香芝很像的女人匆匆而过,明知不是,还是跟着她,越走越远,天色渐渐黑暗了,走太久,伤腿有些痛,灯火通明的大街,行人车辆川流不息,都是他不认识的,还好谁也没空看他一眼。 从来没出过远门,想自己的家,窝在屋里就有喜欢吃的东西送到嘴边,有香芝和嗨嘟静静的陪他上网,欣赏的眼神温柔的看着他,等着一起看连续剧,还会给他敷暖暖的药包。连楼下看吐的喷泉都想念了,宁静舒适的生活,以前没有感觉,现在没有了却非常难受! 安邦开着车在大街上绕了几个小时,急得冒火了,这是哪家没教养的小孩?一声不吭就跑了,忍着没打话给安妮,自己出来在公司附近寻找,终于看见蔚然了,停下车,快步上前拉住蔚然:“你要去哪里?” 蔚然被拉得转了一圈,摇摇晃晃站着:“我要回家!” “不在这个方向,你迷路了。” 蔚然看看周围,目光呆滞:“嗯!我家在江边,向夕阳流过去的大江,香芝一定做好饭了,吃了饭,我们要去看音乐喷泉。” 安邦看着蔚然,感觉他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半响,咽下责怪他的话:“我带你回去!”拉着他手臂,把他拽进车里。放低副驾椅背,“你休息一下!睡一觉就到了。” 蔚然闭上眼睛,昨夜失眠,又走太多路,累了! 到了住地,安邦把车停在车库里,摇一摇蔚然:“到了!” 蔚然没醒,睡得死死的,安邦等了一下,无奈下车,打开车门把蔚然抱下来。 “赞亓哥!”蔚然伸手揽住安邦的脖子,安邦还本来想把蔚然丢在地上让他自己走,只好抱着他上楼了,还好不重! 开了房门,安邦把蔚然放到床上躺好,出来打电话给安妮:“你丢在我这里的那个孩子,你快送回去!” “怎么?他耍什么花样了?” “没有,他根本不合适,状态有问题,你怎么把这个麻烦丢过来?” “这才几天?你被他耍了,金贵富这个老狐狸的儿子,只会玩花样,我正烦着,现在没空,你不要他,把他丢海里去!省事!”安妮挂了电话 安邦无法沟通,只好放弃,再过2月,他就回去了,不想多管闲事。洗了澡,用牛奶冲果仁和麦片填了肚子。 怕蔚然也没吃饭,走进他房间,想叫他起来吃点东西。 蔚然躺在床上睡着,小脸上有泪痕,看着 有些脏兮兮的。安邦最看不得脏乱,拿毛巾用热水打湿,把蔚然的脸和手搽干净。 清秀漂亮的脸,还带着不符合实际年龄的孩子气,饱满的淡色嘴唇,血色不足,看着有些惋惜。 “香芝!”蔚然睫毛颤了颤,没开眼睛,嘴巴扁了扁,委屈道,“他们都讨厌我,都骂我,只有你是喜欢我的!” 安邦哑然失笑,娇生惯养的小少爷,家道中落,还没适应过来,拐弯抹角让我以后别骂你了?小东西太有心机了!摸摸他额头,温度偏低还算正常。 并不觉得他讨厌,这个男孩还年轻美丽着,没有什么攻击性,没有点心机,那不是傻子了吗?只是不合适离开亲人,要尽快送他回去。 第二天早晨,安邦正在吃早餐,蔚然也起来了,懵懵懂懂坐在餐桌旁,拿白面包吃。 安邦把煎蛋推到他面前,“你不喝牛奶,鸡蛋应该吃吧?总这样营养不够!” 蔚然看看那半生不熟的溏心蛋,恶心吃不下。他想吃莫香芝淋上酱油的白水煮蛋。 安邦心累,他本身是素食主义者,饮食健康简单就好,蔚然不吃牛奶,不吃鸡蛋,奶酪,麦片,要吃啥?其他又不会做,难道要请个女佣过来? “吃饱了,洗澡换身衣服再上班!以后脏衣服不要乱扔,自己用洗衣机洗衣服!没时间送洗衣店!” 蔚然听话地洗澡换衣服和安邦出门。 汽车驶在路上,安邦问:“为什么不愿意写报告?” “我写不了中英文双语。”蔚然精神好多了,冷静的回答 “你大学念的什么专业?” “中学没毕业!” “……” “你把我的大宗商品期货的权限放开,我要做多国际黄金!” 安邦有些诧异,现在经济衰退了几年,贵金属持续低迷的时候,先知先觉注意到大宗商品的金银铜要启动的人不多,看来蔚然的确不简单。 “你能行吗?公司期货的风控比较严格!” “比写报告强!我交易了6年了,不是新手,黄金随时要起爆了!” “不要太自信,华尔街天才江恩就是这样死的!你确定比他厉害?” “给我电话,我要打电话给安妮!”蔚然不耐烦了,这个一板一眼的安邦,像个职业经理人。 安邦无奈,安妮也不好惹,也是冒进的独 ·裁分子,钱对她来说,来来去去就是数字游戏。 “黄金要做夜盘,白天还能上班?”国际黄金的交易高峰在晚上。 “可以上,我白天还要打a股。” “打那些强庄股?不行,现在的趋势向下,风险太大,” “让我跟你们一起做一级市场吗?定增几年后卖出?” “嗯,这样,稳定获利!财不入急门,安氏并不缺钱!” “不行!我要用最快的速度还钱……然后回家!” “家事不要带到工作里来,回头我和安妮商量一下再说。” 到了公司,安邦交待张秘,先不要管蔚然,允许他不写报告和旁听会议,中午继续带中式盒饭回来! 张秘摸不清老板的意途,才一天就变了?两人一起上下班,看来关系不寻常! 中午,张秘带回高档的日式鳗鱼饭给蔚然,等他吃完,又帮他收拾干净,恭恭敬敬的,没有再废话! 货轮在大海里航行了一天,到达安琪岛,岛不大,目测面积不到一平方公里,海水清澈,能见度高,有椰树沙滩,山丘下已经有些大大小小的木屋群了。 “要帮卸货,你们是来做工的,不是度假!”船长看不得束手而立的两人。 码头上等着10多个面孔晒得棕黑的工人,看见船老远就欢呼起来!船一栓锚,都抢着上来搬运货物! 原木厚板,水泥建材,食品用品,岛上所有物资都要靠船运上来。买小岛不贵,建设小岛是巨大的投入。 大家有组织的搬下船,莫香芝看见有个中年女人,跟着她搬了一小箱调味品下船。 卸下的货物,装上小货车,再拉走,莫香芝看看在做搬运工的步赞亓,觉得他就是扫帚星,和安妮一样是高学历高颜值的人,为什么不在一起?明明可以做岛主,现在沦为苦力,不知道是犯了什么煞了? 忙了几个钟头卸完货,轮船启航离开了。 两人跟着队伍回到山边的住地,临时搭建的两层活动钢板工棚里,挂蚊帐的架子床,4人一间,条件非常不好,又脏又乱,走近就闻到有股异味,有太阳能和蓄电池提供电源。 有个工头模样的男人,对莫香芝说:“叫我光哥,老光也行,你和蔡姐住一起!”把步赞亓带到了工棚的二楼。 蔡姐在不远处,另一的工棚厨房门口的洗菜池洗碗,莫香芝走过去帮 忙。 蔡姐:“要节约用水!最近没下雨,这边的蓄水池水不多了!” 莫香芝心烦,没有水源,做什么破度假村?又偏僻,没有海盗就不错了,能有游客吗?简直是烧钱,条件这么差,还好蔚然不在这里!安妮恨的是步赞亓,蔚然应该呆在比这里好的地方。 看了看这个工棚,厨房,食堂,卫生间,杂物房,估计以后是和蔡姐住这里了。 烧了晚饭,煮海鱼,刚卸货的胡萝卜和红肠,鸡蛋也炒上了,莫香芝看见了新鲜的生菜叶,虽然长得小小的,觉得不可思议! 蔡姐说:“种这点菜,真难,刮台风要搬进屋,你来了,我可以轻松点了!” 莫香芝特意去看了,工棚附近有一个个白色泡沫箱,用椰壳打碎的椰糠做培养土,种着几种蔬菜,有些营养不良!这个岛偏僻,不种菜是没菜吃的。 回来后对蔡姐说:“我们应该养些鸡,这样就有肥料了!” “我用鱼肠沤肥水浇的,臭得熏人,养鸡还得喂,过半年我就回去了,你要待多长时间?” “两年!” “哦,你要什么跟老光讲,他是工头,他同意了,下次船会送过来!” 到了吃饭时间,干活的工人也都回来了,莫香芝和蔡姐站在厨房门口的桌子边分饭菜! 工人领到饭菜,有些就在空地上蹲着吃,打量着新来的人。步赞亓不习惯这样,领了饭菜,就进食堂,再简陋至少有桌椅。 “怎么会来个小妹,好嫩啊!” “新来的两个人都挺年轻的!来这吃苦受得了吗!” 莫香芝看看这群工人,口音各异,年纪都有四十左右了,这个年代有那个年轻人愿意在工地干活?还是这样远离陆地的小破岛,除了她和步赞亓这样的犯人! 还好,做民工也是正常的工作,不丢人,莫香芝什么短工都做过,心里落差不大,既然认定了蔚然,他的家事也是自己的家事,有难要共同承受,两年很快就过去了,这个度假村也该完工了,安妮不能总关着他们!也许有一天想通了,气消了,还能提前回去。到时候,恒泰的危机过了,王行长的案子也结了,她和蔚然还能在一起,还要把嗨嘟这只蠢猫找回来。 ☆、第四十九章 蔚然等了一天,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安邦依然没有给他安排工作,闷坐到下班,憋了一肚子气。 安邦无视,上了车,问道:“你?乳糖不耐受?对鸡蛋过敏?” “没有!”蔚然扭头到一边。 “晚餐要吃什么?我帮你订外卖!” “白米粥!” “和麦片有什么区别?” “配餐的小菜要7,8个!” 安邦皱眉:“大菜、小菜是什么意思?鸡肉粥,鱼片粥不行?” 蔚然扳着脸不理会,仍扭头看着窗外! 回到家里,外卖店送来了什锦水果粥和鲍鱼粥。 安邦把鲍鱼粥给蔚然,自己倒出一小碟坚果,吃起了水果粥。 蔚然吃了一口,就放下勺子! 安邦:“不好吃?和你家里的不一样?” “米太烂!里面有芹菜!” 安邦无语,这嘴也太刁了,蔚然又说:“我中午盒饭吃得很饱!晚餐不用吃了!”赌气丢下碗回房间了。 安邦决定再也不管他的晚饭了,冰箱里有面包,水果,反正饿不着。 蔚然趁安邦洗澡,遛进他的房间想打电话给安妮,却没找到手机,被安邦带进卫生间了,只得做罢! 第二天,蔚然鼓起勇气问张秘要老板的电话号码,张秘一头雾水:“安总不是老板吗?这是安氏家族的公司啊!另一个安总?我不认识!” 这样过了几天,蔚然泄气极了,香港的气候潮热,办公室的冷气大,腿早就开始痛了,这样下去头痛就完了,胃也难受,越来越不想吃东西!安邦还要求每天要洗熨自己的衣服! 安邦下班不去应酬,也没人敢约他去应酬,安家的人不用讨好其他人,回到家里,简单饮食后,就是接着在电脑前工作,然后上跑步机慢跑,洗澡,11点半准时睡觉,非常刻版自律无趣,一副决定了的事,没得商量的样子。 早知道这样,怎么也不会和莫香芝分开,越想越后悔,衣服也不洗了,回房间直接睡觉! 躺在床上,隐痛的腿让他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步赞亓和莫香芝怎样了?还有嗨嘟,自己向安妮承诺还钱,就是为了他们,可现在来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反而无计可施,都怪这个安邦不相信自己,越想越难过,平时他这个样子,不吃东西又闹情绪,莫香芝早就急了,早 过来百般讨好他,当他是心爱的宝贝一样照看着,不像在这里被安家的人轻视! 安邦看见蔚然的换下的衣服丢在洗衣机上面,又没洗! 敲了蔚然的门,没听到动静,还不到9点,应该没睡啊!于是扭开了房门,“蔚然,你的衣服没洗!洗好的也没熨过,明天穿什么?我不习惯有人穿我的衣服,何况尺码也不合适!” 蔚然背对门口躺着,脸埋在被子里!明天不想去了,去了也没事可干! “睡着了?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 安邦站在床边等了一会,想着也晾了他几天了,头脑应该冷却下来了! “和我谈谈!” 蔚然还是没理会! “你觉得我不让你交易,是针对你?” 蔚然心想,难道不是么?你冷暴力,想赶我走! “我不赞成安妮的处事方法,你家的事情不应该落在你一个人身上,这样背负压力大,交易的时候容易影响判断力!你回想一下,在心情平静的情况下,高频交易的成功率是多少?” 蔚然听到这里,转头看了安邦一眼。 安邦眼尖,看见他眼睛红肿,睫毛湿了:“你是女孩么?动不动就掉眼泪?” 蔚然气恼地坐起来,用枕头砸他:“不是!” 安邦接过枕头,“又任性又挑食,不念书没礼貌,你们家里把你当成刁蛮小公主了吧!” 蔚然觉得他瞧不起自己,在侮辱自己,气得翻身下床,光着脚走出去! “你又要乱跑?这次我不会满大街找你了!” “呯”一声,蔚然开门出去了。 安邦呆了,蔚然没穿鞋,还穿着睡衣! “疯了!”气归气,不敢真的不管他,无奈换了衣服,拿上手机出门,蔚然乘电梯已经下去了。 这一带是高级公寓区,行人不多,安邦很快就看见蔚然了,想喊他,却发现他走路的样子有些奇怪,没穿鞋划伤脚了?看又不像,疑惑着跟着他。 蔚然走了一会,弯腰捏了一下车祸伤过的左腿,拐进小区绿化景观区里,坐在树下的木长椅上。昏黄的路灯下,消瘦的身影,男孩带着独特的忧伤帅气! 安邦跟过来:“你的腿什么时候伤了?” 蔚然把头扭到一边,自己是个半残废的人,不想他知道。 安邦 看他半搭拉着长睫毛,蹙眉不语,抿着嘴唇,强忍着委屈的样子,面孔白皙美丽,觉得自己跟个像小女孩子的孩子计较什么?不由让步了:“别犟了,我现在是你的老板,不想让别人认为我在欺负自己的员工!前面街口有个中医骨科,我带你去看看!” 安邦蹲下身子:“上来,我背你过去,鞋没穿,踩到玻璃怎么办?” 蔚然不动,安邦心里大呼,真是邪了,碰上了那门子煞星,骂不能骂,打不能打,又不能丢下他,咬牙:“明天晚上,你可以交易国际黄金!” 蔚然一听,可以交易了,立刻听话趴在安邦背上。 安邦背起他:“你小子,诡计成功了!” 到了街口的私人中医骨科已经关门了,安邦放下蔚然,打门口的联系电话,冷静地商议付10倍的诊疗费,果然,骨科老中医急冲冲赶过来开门了。 老中医让蔚然躺在诊床上,给他号了脉,脱了衣服检查了腿伤,熏上艾柱,看他不懂粤语,出来和安邦商量。 “这个后生,心脏功能不好,只能保守疗法,不针灸了,熏艾,拿瓶药酒回去推拿!” “心脏功能不好?有心脏病?” “这你要问他了,搭脉只能知道他心肺功能差,不能受刺激,肠胃也不行,加上出过车祸!要长期调理才行!” 安邦立即走出大门口,打电话给安妮拷正。 安妮没有否认:“我不是给了他药丸了?让他吃就行了!” “安妮!你是不是太自信了?药是仙丹吗?能解决一切问题!这个孩子想回家,你把他送回去!” 安妮在电话那头犹豫了一下:“他不能回去!回去可能会死在拘留所里,他卷进王行和周东的案子里,那两家人都不会放过他,我也保不了他!你看着办吧!我也不想管他们的破事了,你嫌麻烦,我让人送他到安琪岛,他哥在那里!” 安邦大致了解的事情的经过,和蔚然家里的状况,烦恼道:“安妮,你都干了些什么?” “那你来管着我啊!”安妮在电话里大声叫讫,安邦头疼:“行了,我自己处理!” 安邦坐在医院的沙发上考虑着,现在送蔚然去安琪岛并不妥,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老中医给蔚然治疗完,开了瓶药酒给安邦:“每天推一次,饮食要注意,要营养,容易消化的,再这样下去,这孩子不能高寿!” 安 邦接过药酒,蔚然穿好衣服,从里面诊室出来。 安邦蹲下来:“我背你回去,今天没时间跑步!这样运动量刚好也够了!” 回去的路上,蔚然对沉默的安邦说:“你知道了吧?医生搭了我的脉,我这样的人没有可浪费的时间,我要尽可能的帮家里。也是帮安妮,钱要还给她的。” “……” “我不要做一个可悲可怜的人,一无是处的死去!” 安邦把蔚然背回家里,“再洗一次澡把衣服换了就睡觉!明天开始交易了!” 安邦把蔚然的衣物丢进洗衣机里洗,发现他带的衣服太少了。打开电脑搜索步氏周氏的消息,确实像安妮说的一样,出了命案,事情已经失控了,谁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只有等待。 第二天,早晨,安邦没有叫蔚然起床,给他留了字条,让他休息,中午有人送饭过来! 临进中午,张秘过来了,拿了大包小包的东西进门,到厨房忙起来。 蔚然起了床,看见餐桌上有8碟小菜,开胃泡白菜,凉拌鱼皮,小卤肉,虾仁豆腐,拌黄瓜,拌厥菜,清炒笋丝,煎萝卜糕,还有白米粥! 张秘:“安总说你是南方人,口味清淡偏甜微辣的,你尝尝能吃吗?” 蔚然不安道:“不用这么麻烦!” “没关系!老板的事也是工作!你能吃得下,我工作就完成任务了!还有给你买的衣服,安总交代要洗熨好,我忙去了!”张秘恭恭敬敬答道,拿起地上的衣物纸袋到洗衣房了! 晚上,安邦回来,也就着凉拌的素菜吃了白粥,蔚然看他不吃肉菜,不服气,你才挑食! 安邦知道他想什么,解释:我以前很胖,控制饮食吃素以后好多了,是我的个人习惯,你太瘦不用学我。 蔚然撇嘴,谁要学你! “过一个多月,我要离开回美国,张秘会安排好这里的日常!” “过一个多月,我也回家了!”蔚然认为凭自己的能力,一个多月后已经还完债了 安邦看看蔚然,心里叹气,还是个孩子! 蔚然问:“公司里为什么说你是老板?明明安妮才是!” “因为我姓安吧!我也算安家的人!我是安妮大伯爷的养子,辈分是他的叔叔!” 蔚然抬头看着安邦,疑惑?这么坦诚! “这没什 么,我不知道自己是那里的人,姓什么?父母偷渡美国,一船的人都被杀害丢到海里,只有我这个几个月的婴儿到了美国,在孤儿院里呆了8年,因为功课突出,安家的老司机收养了我,老司机去世后,跟着安妮的大伯爷做了安家的人,和安妮一起长大,知恩图报,她有需要,我不能无视!” 蔚然心想,有这样的曲折人生,,安邦还能这样健康壮实,有自制力,比起来自己也不算什么了,至少还有血亲! 安邦知道他想什么,“我是强者,不会为过去纠结困扰,这么多年都是这样告诫自己!” “你,你是让我也做强者吗?我也不是经常掉眼泪的,昨天,昨天,是腿太痛了!”蔚然敏感心发作了 安邦笑笑:“你不用!” 蔚然低下头,用勺子搅搅粥:“我有个哥哥,也很强!” “我知道,安妮也没搞定他!” “我还有一个女朋友,也很好!” “怎样的好?” 蔚然没想到他会问,想了一下:“健康,力气大,做饭好吃,对我很好!” “确实不错,你一定很快能回去和他们在一起!” 莫香芝每天帮忙给工人做三顿饭外,就是种菜了,从山上挖些土回来和椰糠掺在一起,倒进泡沫箱里,再撒上菜种,等待发芽,再细心的用筷子把青虫除掉! 每天吃饭时间可以看见步赞亓,莫香芝不理他,对他和别的工人一样冷漠,不像蔡姐和工人插科打诨,听到荤段子,大家笑疯了,莫香芝还是板着脸。 蔡姐问起步赞亓,莫香芝就说同船来的,但是不熟! 晚上和蔡姐住一屋,蚊子多,莫香芝就呆在蚊帐里,经常有工人来找敲门找蔡姐,蔡姐会出去一阵,然后回来,把收到的钱放好,几次之后,莫香芝就明白了,岛上民工要解决自己的生理需求,蔡姐就赚这个皮肉钱。 单独一个人在房里的时候就插好门,身上还带了把小刀,这里的人除了步赞亓,一个都不熟悉,各有各上岛的原因,看着都感觉猥琐,里面有豺狼虎豹也不一定,自己一个身单力薄的女子还是小心些好。 傍晚饭后,莫香芝提着桶水去浇菜,步赞亓跟过来叫她:“香芝!” 没理他,不是他,自己怎么会在这里浇菜? “我听说今晚半夜可能有台风。” 莫香芝抬头看看天,太阳已经落 下的地方满天的彩霞,应该有下雨,台风就不知道了。 “这些菜要不要搬回去?” “不要,台风吹坏了,我再种,反正有的是时间!” “香芝······” 莫香芝看他一眼,几天就晒黑了,穿着工人的衣服,没了名贵衣服的包装,也就这样了。 “别装着跟我很熟,都离我远点,你们有事找蔡姐去!” ☆、第五十章 安邦允许蔚然交易黄金夜盘,20点到24点是黄金交易的高峰,这个时间自己可以监督,贵金属期货不是一般的毛头小子可以做的。 安邦让蔚然用主卧房的电脑,自己带了台手提电脑在一旁办公。 现货黄金白天跌下来后一直在横盘,还没选择方向,蔚然坐在书桌前专注等了一会,看见k线一拐头向上,立刻开了半仓多单。 安邦的手提电脑显示蔚然交易了,看了一下:“分仓交易?不敢确定低点吗?” “这个位置,你能确定?” “不能,是我就不动,能确定的时候满仓下单!” “吹牛!” 20分钟后,向上的k线忽然快速调头向下,跌破的蔚然的买入价,多单暂时亏损,跌势缓和的时候,蔚然把剩下的半仓打进去。 k线慢慢地爬上了均价线,继续横盘半小时,蔚然的多单刚好平成本线,安邦也全仓打进了多单。 这时k线选择向上突破了,蔚然紧盯着,准备在高位时候平了多单,再开空,争取利润最大化,让这个瞧不起自己的安邦看看什么是神操作! 安邦开了多单后,与美国的合作人视频会议,全程英语,说的是彼岸准备开早盘的美股市场! 是美股道琼斯指数啊!蔚然听不懂,心里羡慕又吃味,小声叽咕一句:“假洋鬼子!” 安邦开了半个多小时会议,蔚然就把多单平了,开了空单,交易太高频了,忍不住问他:“苍蝇的腿肉也要剔下来吃?” “积少成多!” 安邦笑笑,看着蔚然来回多空转手6,7次,自己的多单一直持有不动。 “现在量价背离全天最高点了,下半夜都是跌的,你还拿着多单?”蔚然奇怪,这么明显的回撤,安邦怎么不平仓? “我拿着至少一到二周不会动!”安邦气定神闲看着,鼠标都没碰一下。 蔚然不解:“期货怎么能过夜?明天是周六周日,谁知道世界局势怎样?你不怕周一有变故吗?当然是把钱拿到手了!” “要不要赌一把,这单结算了,看谁的赢利高?” “赌什么?” “你输了做家务,我输了,我的赢利都算你的。” “成交!”明显没吃亏! 23点半后黄金一直在缓慢地下跌回撤,蔚然拿着空单在等待,有 些困了,手撑着下巴,眼睛眯眯的。 安邦:“平单去睡觉吧!” “尾盘会反弹起来,还可以空转多!” “你这样做期货会累死的,也不能拿到最大的利润!” “今晚我的利润明明比你多的多,再跌,你的多单利润就没了!” 安邦一时不好说服他,“你去躺一会,我帮你看着!” “好吧,看分时周期,2点半会止跌,你叫我起来!”自己心脏不行,不敢硬熬,站起来,扑到安邦的大床上,滚了滚,抱了个枕头,准备睡觉! “你怎么能睡我的床?”安邦皱眉 “你有洁癖吗?”蔚然闭上眼睛:“大男人有洁癖多半是同性恋,你是吗?” “什么缪论?” “我和香芝看电影时候,电影里这样说的,嗯!反正我没有洁癖。” “睡吧,别嘀嘀咕咕的!” 蔚然睡了一觉爬起来:“几点了?帮我平仓没有?” “过了4点了,已经平了!” 蔚然赶紧过来察看自己的合约单,安邦在他睡觉的时候按他的要求,平空开多,分时掐得刚刚好,非常精确,最后也结算,没有留仓。 “你的呢?”黄金的尾盘拉起来的不多,总体是冲高回落的,离安邦买进的位置差不多。 安邦:“我持有多单没动!” “噢!你今晚没赚什么钱啊!”蔚然有些得意,忍不住露出一口小白牙“呵呵”笑了:“我回去睡觉了!”摇着尾巴回自己房间了。 安邦看他的得瑟样,摇摇头! 蔚然睡到中午才爬起来上厕所洗漱,屋里挺热闹的,张秘和王子煊都来了,他们在厨房里做吃的!漂着浓浓的肉香! 王子煊拿了只鸡腿在啃:“真香,酱油鸡!吃不吃?” 安邦在看张秘做菜,对蔚然说:“准备吃午饭了!” 蔚然看餐桌上的菜品,肉食居多,可他刚起床,没胃口! 安邦:“子煊,你练体育要多吃点!” “哦!我会多吃的!”王子煊大口嚼着鸡腿答应着,眼睛盯着蔚然。 蔚然被他看得不自在,躲回自己房间里,刚起床不是应该吃早餐吗?肉多腻! 安邦敲门进来:“不吃饭吗?” “不想吃,不饿!” “已经12点多了!是不是昨晚太累了?”安邦考虑一下:“交易还可以继续下去吗?” 蔚然听他的意思,自己不吃饭以后就不能交易了,这不是阴险的威胁吗?不高兴,“刚起床不想吃肉!” 安邦温和问道:“你平时早餐吃什么?” “咖啡馒头,香芋包子。”这是莫香芝经常做的早餐,独家的,外头买不到。 王子煊过来,奇道:“咖啡馒头?还有这么奇怪的东西?你从哪块犄角旮旯来的?” 安邦:“今天将就吃点吧,别饿着!” “不识好人心,邦叔是吃素的,特意做了肉给你,还不领情!” “也是给你的,不是特意叫你过来,多吃点,还是长身体发育的时候!” 张秘也过来劝道:“先喝碗海带冬瓜汤,开胃了就想吃了!” 蔚然再不出去就不好意思了。 大家在餐桌坐了下来,安邦感谢张秘过来帮忙,张秘说,你们两个男人都不会做饭,怎么行?这公寓小了,不然请个女佣多好! 安邦说,谈好手上这两个定增项目就回去了,时间不长,所以房子就不另找了,到时候新来的老总会接手,新的定增带来的收益,完全可以扭亏为盈! 王子煊盯着喝汤的蔚然问:“你是哪的人?” “l市人。” “l市?市中心的江里有个大大音乐喷泉的哪个?” “嗯,对!” “我去过耶!还坐游船游了江,有山有水,夜景很不错,我叔叔在l市的p银行当行长,不是邦叔让我补课,这个暑假我要去找我叔叔了,他叫王博文,你认识吗?” 王行长的事情,没破案,对外一直封锁着消息。 蔚然:“……”拿勺子的手控制不住发抖了:“不认识!” 安邦岔开话题:“子煊,你的课补得怎样?开学跟不上就要退学了!”又转头对蔚然平淡的说,“昨天交易得太晚了,喝了汤再躺一下,睡够了再起来吃!” “嗯!”蔚然立即放下汤碗逃回房间。 王子煊:“邦叔,花那么多钱补课和上大学,我觉得不值,我想跟你学证券期货交易!” 安邦:“你爸爸说过你的性格不合适!连他自己也不合适,他都后悔进入这行!他在世是绝对不同意的。” “ 他是个懦夫,我不是!” “子煊!” 蔚然回到房间里,心跳加速平息不下来,拿出安妮给的稳心丹,吞了两颗! 王博文,他怎么会不认识?l市p银行的王行长,周媛媛的顶头上司,金贵富的大学同学,周媛媛和周东说恒泰资金链断了,让他去应酬新上任的王行长,以为就是一般的吃吃喝喝,谁知道是那个意思?他不愿意! 周媛媛说,你不就是秦娜的儿子,装什么白莲花?你赞亓哥也献身给我,拿了我20亿,谁会白白便宜你?全世界都这样,连你爸金贵富都不例外,你以为你是什么贵格?有人愿意睡你是抬举你! 他感到屈辱,从小就感受到的那种熟悉的屈辱,凭什么他要独受,大不了大家一起完蛋! 王行长是聪明人,东绕西绕的并没有上钩,也没有让周东拍到有价值的东西,反而在他情绪不稳的时候套了不少话,不但没有批下贷款,反而加大追贷力度,周东和他商议进行了绑架,让金贵富逼王行长放贷,王行长表面假意答应放款解救老友的儿子,背后却举报了他们!周东一气之下找人砍死王行长。 巨额骗贷,杀人,这些事情让他们全部四分五裂,有家不能回! 生命这样短暂,如果可以重来,他绝对不会再执念那些根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不会做那些无用功,如果早点认识莫香芝,宁愿和她呆在家里,玩玩股票,看看片子,逗逗猫,等夕阳西下,一起坐在阳台上看下面的大江,平平淡淡的过下去! 安邦等张秘和王子煊离开,推开蔚然房间的门,看见他坐在床上,手抓着床单,呆呆看着地面,自己进来都不知道! “蔚然!”安邦叫了他一声 “啊!”蔚然像被吓了到了,抬起惊恐的眼睛! 安邦看见他像小动物一样,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周末,应该放松一下,我们去海洋馆走走!” 蔚然跟着安邦到了海洋公园,去水族馆看鱼了,大白鲨,海龟,水母,他长在内陆城市,很少出门,第一次进入海底世界看鱼,非常新奇,磨蹭到太阳下山,要闭馆了才出来! 安邦:“饿了吧?家里有好多吃的!” “嗯!”逛了一圈,在奇妙的大自然感受了造物主的神奇,心情好像平复了,回去的路上,街景灯火辉煌,流光溢彩,车辆川流不息,这是个灯红酒绿的国际大都市。 “我家乡是个小城市,马路很小,车也堵!”蔚然看着这个不夜城的一座座摩天大楼,在眼前掠过! “安妮外婆的老家,听她说过!” “该有的都有,不该有的也有,但是我的家人在那里!” “想家了吧?当成公务出差,过段时间就回去了,我常年出差居无定所,也很久没回家了!” “你家在哪里?” “说不清楚,没有家人的房子算不算是家!” “你为什么不结婚?”听公司里的人说,安邦不沾烟酒,看着年轻,其实已经35岁了! “啊!这么私人的问题?我专注在事业上,交易非常枯燥严酷,需要心无旁骛,别的没功夫去考虑!” “却!”蔚然撇嘴,好假!你昨晚根本没赚钱,水平也不过如此! 入夜,安邦想起了药酒这回事,叫蔚然自己擦! 蔚然倒了药酒在腿上一抹完事了!还嘀咕:“臭死了!没有药膏好用!” “不对,医生说要推拿!要用力!”安邦抱臂站着监督他。 蔚然看见安邦眉头皱起来,心想,自己的腿怕痛怎么推得下去?平时都是莫香芝从轻到重,耐心地慢慢推,让自己有个适应过程。 “不行,重来!”安邦没有让步! 蔚然不高兴地撅起嘴,加大了力气推了几下,不行,一痛就想缩回手! “不推了!腿又不是心脏,死不了人!”赌气倒在床上,抱着被子,背对着安邦,不理他! 安邦想了一下,确实心脏的平稳比腿重要,掩上门出去了! 蔚然没想到,第二天周日,安邦开始做饭了,张秘有自己的家,不能经常过来,也没找到短期的女工,到餐厅吃是浪费时间,自己动手方便快捷! “太淡了!还不如外卖!”蔚然不满意,这么简单的菜都做得这样淡而无味,怎么吃? “吃太咸不健康,不是有泡白菜吗?一起吃就不淡了。”安邦轻描淡写,没说明自己是第一次做中餐,还是昨天张秘教的。 除了吃饭,两人就在各自的房间用电脑复盘,浏览财经资讯。偶尔出来喝水,碰个面,眼神对视,算是打了个招呼! 蔚然在床用手提电脑上网,非常想用微信和企鹅联系莫香芝,但又怕她责怪自己擅自做主,怕她让自己放弃,要忍着,等差不多成功了,再告诉她,我办完 事回来了! 白天上班时间起得来床,就跟安邦到公司去,慢慢地也习惯了,拿到一个小账户,打一些短线的股票玩,没事就看看同事们的操作,学习别人的长处,下午开例会时间溜到安邦办公室里的沙发上睡觉,大家也习惯了他在公司的特殊性,不是正式员工,老板也不管,也没有防碍谁,看他长得挺可爱的,有好吃的零食还分给他一些! 精力放在黄金期货的夜盘,安邦持有多单,根本不看,到11点半就睡觉,蔚然在他房间电脑上捣鼓到2点,困了爬上床,安邦再起来接着帮他收尾! 第十三个交易日,安邦平仓自己的多单合约。蔚然已经提前知道自己输了,黄金的涨势猛烈,稍微向下又被拉回头,有几次空单误判止损了,除去频繁交易的费用,自己的利润比安邦少35%。 安邦:“洗衣服,洗碗!都是你的了!” 蔚然不服气:“你是运气好,谁知道黄金会这样持续爆涨,几年都没有这样了,一直拿着,万一有突发情况就爆仓了,你虽然赚得多,但没有风险意识!” “我当然是知道可以拿才拿着,不然就不会动手!” “你怎么知道的?” “等你格局到了,就知道了!这起码要10年以上的交易时间,谁也不是天才!” 蔚然看他一直从容持单的样子,心想肯定有绝招,是你小气不肯说出来! 安邦看他脸上的神情就知道他想什么了,逗他:“拜我为师就告诉你!” “啊?可你下个月就走了啊,我也要回家了!”虽然有些心动,可条件不允许! “是啊,以后就见不着了!” 海岛上收工以后没什么可干的,男人们晚上回来就是喝酒打牌,莫香芝不用看,就知道步赞亓也会这样,到哪里都改不了,感觉他就是个废人了!以前在新闻上看见有北大清华毕业的做保安卖猪肉,还觉得稀奇,现一个活例子就在在身边,太阳底下就没有新鲜事! 蔡姐主动说起自己的两个孩子,老大要上高中了,这次回去就不出来了,钱也攒了些,够给孩子上大学用了! 莫香芝没问她老公怎样,看情况就是有也跟没有一样。不过蔡姐有一项技术,就是家传的手工做衣服鞋子,用棉布剪裁,做滚边和盘扣,以前的人都是这样做衣服的,是完全被现代缝纫机抛弃的古方制衣工艺。 莫香芝来的时候没带衣服,蔡姐给了她 几套,宽宽大大的穿着挺舒服凉快的,感觉比十字绣还容易打发时间,又实用,也拿起针线缝起衣服来。 ☆、第五十一章 蔚然奋战黄金期货一个多月,开头13天的急速拉升是赚钱的,后面开始了周线级的横盘整理,波动幅度不大,多空单的利润都不高,而且止损单也多,后半月基本没赚到,稳心丹都已经吃掉了半瓶。 安邦平了第一笔多单后,一直没动手。短线短波段他是不做的,他不赞成蔚然这样疲于奔命,但阻止他交易,他又不服气,年轻人不碰壁不回头,吃亏多了才会变得聪明! 蔚然心急,夜盘盯得更紧了,休息不够,白天补觉,有好几天没去公司了。 安邦下班回来,炖汤,再下面条,比较简单清淡的饮食,吃多了也不觉得难吃了!说好蔚然赌输要洗衣服洗碗的,其实日夜颠倒,生活不正常也没做什么,都是在安邦做。 蔚然没精打采地趴在桌子上,嘀咕:“你不吃肉,每天还给我做,不烦吗?怕我吃不好,不小心死了,赖账不还?” 安邦没啃声! 蔚然:“真没劲,你不吃,所以你的厨艺才没进步,我也不吃了,我再睡一会!”站起来,回房间扑到床上,动都不想动。 安邦跟进来:“喝了汤再睡!” “你好烦啊!你又不是我什么人?管那么多干什么?” “你在我这里,我有责任管着你!” “我是成年人,不用谁管!” 安邦停了一下:“你要怎样才吃饭?” 蔚然觉得安邦最近怎么变啰嗦了,不耐烦道:“不吃!不吃!除非我的帐户的钱变多了!” “可以啊,我上次那单赚的给你!” “……”蔚然一惊:“为什么?” “让你快点还完钱,赶紧回家去!不用管你了!”安邦也不厌其烦。 蔚然飞快地打着小算盘,安邦那笔收益给他,本金就提高了,下一波动行情,拿得准,可以翻番加速!一沽碌翻身起来,走出房间坐在餐椅上,两手撑着下巴,精神抖擞,一副准备吃饭的样子! 安邦把烫熟的面条和青菜掺进牛排汤里,装了一海碗给他。 蔚然夹起一块牛排骨,问:“哪的牛肉?新鲜吗?我女朋友去买菜,一定要买当天现宰的牛!” “张秘买的是新西兰的顶级牛肉,空运来的,没有现宰的!” 蔚然咬了一口,嚼了嚼,面无表情的吞下肚! “怎样?”安邦坐在对面看着他,有些期待 ,以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动手实力,做饭应该不差才对。 蔚然别他一眼:“你吃就知道了!”老是他自己吃,怪不好意思的,“你又不减肥,是信了什么教?还是怕牛肉有毒?真没劲,明天我和你一起吃素了!” 安邦摇头:“没有,我没有怕的东西,说不吃就不吃了,说吃就可以吃!” “真的?”蔚然眼睛一亮,夹起一块肉递到他嘴边。 安邦犹豫了一下,吃了! “怎样?”轮到蔚然问他,期待的眼神巴眨巴眨看着他。 “肉很好,咸淡也合适,你小子故意骗我破戒吃肉吧?” 蔚然哈哈笑了,他闭口的时候,嘴不大,笑起嘴巴就显大了,整齐的牙齿,细长清澈的眼睛眯成小缝,雪白细幼的皮肤,没心没肺的漂亮脸蛋,可爱死了! 安邦心想,你开心就好了! 蔚然吃了饭,捧着杯清茶,盘腿坐在沙发上发呆,安邦收拾好厨房过来,“不看盘了?” “这几天老是失手,赚点又亏了!”蔚然烦恼着! “还不错,至少是平手!这个行情,技术不好的已经亏惨了!”安邦也在沙发上坐下! 蔚然斜眼:“所以你没动手是吗?看在我瞎忙?” “当然,我又不爱吃苍蝇的腿肉!你是心太急了,明显在震荡消化获利盘,没必要参与!” 蔚然也知道,只是不想浪费时间,想早点回家,怕步赞亓和莫香芝担心。 安邦又道:“我明天要出差到内地,冰箱还有炖好的牛排汤,配面配米饭都可以。” “出差要几天啊?去干嘛?” “3天吧,去确定上次谈好的定增!” “确定好了,你就回纽约了吗?” “嗯!” “新来的ceo是什么人?也住这里?” “迈克李?不住这里,他带着老婆孩子,另有住房。” 蔚然蔫巴着脸沉默,安邦揉揉他的头发,“怎么了?担心自己放肆惯了,怕新来的老总为难你?放心,不会的!安妮要是和你哥能成,我们还是亲戚了!” “安邦,你是个好人。”蔚然祈求:“能不能等我回家了,你再走?” “过份了啊!” “是吧!唉!”蔚然叹了口气,头搭在安邦肩膀上,累死了,还要熟悉新来 的人,好难! 安邦出差了三天,没了管束,蔚然几乎全天盯着黄金期货,寻找重仓机会,等到一个爆点就成了!饿了吃安邦留在冰箱里的食物,困了也要等平仓才敢休息!安邦把自己用的帐户也给了他,交待没机会就别下手,等他回来再说! 可偏偏机会来了,南海局势升温,黄金做为避险品种,忽然开始爆涨,安邦不在,蔚然犹豫了一下,两个帐户全仓买进多单!有点追高了! 很想学安邦一直持有多单过夜,又缺乏信心,精神高度紧张着,偏在这时,身体出问题了,可能是从冰箱拿出食物没加热也没及时吃,拉了几次肚子,稳心丹吃了更加恶化肠胃炎,也不起作用了!这是他没预料到的。 安妮给他的稳心丹,里面有天然麝香和穿山甲片,用料非常昂贵考究,效果也好,不适的时候吃一颗,没想会失效。 心动过速,呼吸困难越来越厉害时候,黄金从高处忽然调头向下竖杀,诱空?前面是假突破诱多?蔚然做了错误的判断,怕自己身体状况在发生极端情况下无法处置爆仓了,做了多单止损! 看着损失了一大笔钱,欲哭无泪,挣扎地趴到床上,信心崩溃,再也起不来了,他这样的人自不量力,该去死了,本来就是多余出生的人!可以结束了! 神智清醒的时候,睁开眼睛,看见安邦站在床前。 “醒了?睡了一天一夜了,医生来给你打了针,现在已经没事了!”还好安邦及时发现他的交易异常,觉得有问题,又联系不上他,调了安妮的飞机赶回来! 蔚然黯然神伤,还活着?他这样的累赘,死了大家都不用烦了!拉起被子盖住头。 “这样就泄气了?我爆过几次仓,最后一次,在家呆了半年没出门,每天吃外卖吃成个大胖子,死了又活过来,有一天忽然想通了,不能这样,又重新出发,现在不也好好的?” 蔚然疑惑,出这种状况,他怎么不像步赞亓和莫香芝一样,叫嚷着让自己不要再做了,反而鼓励自己继续干? 安邦拉下被子,露出他的脸:“慢慢找到合适自己的交易系统,重新来过,你行的!” “你还会让我做吗?”觉得他是安慰人的场面话,骗人的。 “当然,你交易时间太长了,已经深入骨髓,放弃了,生命会觉得没有了意义!和行尸走肉没区别,我不会阻止你,你的起点比我高,至少没爆仓,是个难得的天才!” 蔚然听到这,眼睛慢慢蓄满了泪水,大颗成串地滴了下来!本来想死了,现在又觉得可以活了! 安邦慌了,自己说的话没毛病啊!怎么又哭了!他不知道怎么对待爱哭的人,安妮这假小子基本没哭过,递了盒纸巾给他,“我煮了新鲜的白米粥,出来吃点吧!” 蔚然听话地擦了眼泪,起床到餐厅喝粥! 安邦盛了碗粥给他,“这几天要清淡点了!” 蔚然夹了片泡萝卜吃,“你的定增谈好了吗?什么时候动身回去?” “没有,黄了!” “没成?是因为我吗?因为我耽误了?”蔚然抬头看着安邦。 安邦看他红红的眼睛泪水还未干透,发白的嘴唇,不安的神情,怜惜道:“小傻子,怎么会因为你?资本逐利,下面暗河汹涌,低价的定增谁都想要,当然是比我们更牛的人拿到了,利益输送只会选择更有权势的一方!” “那怎么办?”蔚然担忧道 “嗯!继续再找,我们俩成难兄难弟了,我暂时回不了纽约了!” “哦!”蔚然心里反而轻松点了,还有些高兴! “短期回不去,要换间大房子,我以后要经常出差,家里得有个佣人,我做家务也烦了,明天我们去看房子!” 蔚然感觉是自己来了以后,给安邦带来了麻烦,不然安邦一个人生活简单,没必要破费换房子和请佣人。 第二天,安邦开车带着蔚然,到了太平山顶一户带院子的独栋二层小楼前。 “这里?你要租这里?”蔚然奇道,他是知道行价的,这里的房子奇货可居,是天价。 “建筑面积3000尺,位置好,可以看到维多利亚港,业主要转手了!” “多少钱?”蔚然想肯定要上亿跑不掉了 “他当年3亿买下的,现在13亿转手!” “傻子才会接手!” 安邦脸一僵:“进去看看吧!” 一楼是厨房,客厅,餐厅,活动室,佣人房,二楼是两间宽敞的卧室和书房,蔚然站在卧室的落地窗前,看着远处的维多利亚港,感叹:“好多船!漂亮!” “嗯,新年的时候会放焰火!” “我家下面的江里,到了春节的时候,也有消防兵在船上放焰火庆新年!就是太近,烟火气味不好闻!” “ 怎样?喜欢这里吗?”原来的公寓,窗外看到的还是公寓。 “租金很贵吧?就我们两个人,没必要!现在的公寓都住习惯了!离公司也近!”蔚然摇头认真分析! “我买下来了!” 蔚然一呆,安邦这么有钱还给他洗衣服做饭?这怎么说得通? “是我一个客户的房子,他有几百亿资产是我管理的,我也赚他的钱,不要觉得吃亏,山顶的房子只会有涨不跌,几年后再转手也是有赚的,是个不错的投资!” 安邦看蔚然还在发呆:“整个安氏有几千亿的资产,我虽然不算正式的安氏血脉,也好在能力不错,你家欠那点钱,不要有那么大的负担!” 蔚然咬着嘴唇,想了一下:“你为什么对我那么好?” 安邦微笑,慎重用成语解释:“大概是同行吧,臭味相投,惺惺相惜,惜才若渴,我对子煊也很好,从社会上索取得多,也要有回报,每年都有一大笔慈善捐款!” “哦!中文学得不错!”蔚然觉得自己想多了! 工人们在议论,安琪岛经常有越南和菲律宾的渔船过来捣乱,就是建设好了以后,安氏也要派重兵把守才行。 莫香芝听了心想,好啊!就让步赞亓一辈子守在这破岛上好了! 来了一个多月了,白天很热,夜里才凉快些,饮食单调,每天换来换去就那几样菜,感觉被海风吹过,都是腥的,没有香喷喷的五花肉吃,胃口变差了,月经也没来,这一个多月受到的变故和震荡太大,莫香芝分析自己是内分泌失调了,她很想蔚然,怕他不适应陌生环境,怕他吃不好,睡不好,怕他心脏出问题,梦里梦见他说回不来了…… ☆、第五十二章 莫香芝一向认为自己是打不死的小强,在哪里都可以好好的活下去,这次为什么心慌意乱,无所适从了,是因为自己是被迫来到这个海岛,还是蔚然走的时候没有跟她说一声,这样急促的分离,一点准备也没有,时间一天天过去,越想越多,夜梦频繁,梦里蔚然还在,嗨嘟也在,他们仨过得好好的,猛然醒来,看着黑乎乎的板房,都记不起来自己身在何处? 全岛还不到50人,只有步赞亓是熟悉的,刚开始还故意疏远他,现在他回来吃饭晚了一点,却有些担心了,他是自己和蔚然之间唯一有关联的人,没了他,自己和蔚然的那些真的是个梦了! 别的工人都怕好菜没了抢着先吃饭,步赞亓习惯收工以后,洗了澡再来吃饭,剩什么吃什么!莫香芝每天只好预留一份给他。 看他独自坐在食堂里吃饭,服了他了,跟在餐厅里吃饭一样优雅,不慌不忙,在这个破岛?真是莫名其妙!到了夜晚还不是不可避免的和一群臭哄哄的工人一起喝酒打牌赌些小钱打发时间? 等着他饭快吃完了,走过来坐在他旁边:“你知不知道蔚然在哪里?我老是梦见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什么叫“生死两茫茫”,2年时间才过了2个月,她就觉得熬不下去了! “别乱想,再差也不会比这里差,安妮那么恨我,也不过如此!” “她恨你,为什么我也要在这里,我不过才认识她几天!”觉得自己冤枉死了,做不到步赞亓这样平静,没那个段数! “有误会吧!” “误会?有什么可误会的,不就……,不能说清楚吗?我搞不懂你们,有事为什么不明明白白说清楚!你喜欢藏着事情不说,蔚然也这样,憋死人了!”她最近心神不宁,茶饭不思,都闭经了。 “香芝,很抱歉,本来你已经走了,我又把你拉回来,现在这个局面,我无话可说,有机会我会想办法让你先离开这里!” “有这个机会吗?安妮有一天心情不好了,宰了我们不行吗?” “应该不会,安妮虽然骄横,目中无人,倒不至于心狠手辣,等等看!” “你这么了解她,还用混成这样?”莫香芝忍不住斜眼鄙视 步赞亓没介意,仍说:“有些人高高在上,当别人是棋子随意摆弄,只觉得是个好玩的游戏!” 莫香芝无语,刚看到安妮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仙女,自己的确没眼力! 安 邦向安妮传了份清单,索要一批药物,稳心丸,健脾养胃丸,外伤骨科药膏,说明用料必须特级,药膏要无色无味的! 安妮一看就知道给谁的,不耐烦道:“自己外面买去!” 安邦奉承了一番安妮制药的独到水平和医者仁心。 安妮:“你为什么那么上心?被那小妖精收了?” “怎么会?我一向热衷慈善,成全别人就是成全自己,你又不是不知道?” “叔叔!”安妮不屑:“每年给孤儿院捐款就够了,你对别人太好,别人会误会,麻烦的是你自己。” “我坦坦荡荡,问心无愧!” “别太自信了,总有人能收拾你!让你栽个大跟头!” 等中介公司找到了合适的女佣,安邦和蔚然才搬到山顶的新置的住房。 搬家的事没有告诉王子煊,在金钱上已经尽力帮助他了,这孩子有些不切实际的想法,还不知道该怎样引导他。 安邦把拿到的一大袋药品给蔚然,“按纸条上的说明,自己按时服用,你想承担家里的重担,就要先保全自己,不用我多说了吧?” 蔚然点点头,认真地核对着手里的药品,他也不想再给别人带来麻烦了。 中年的女佣是内地人,能说粤语和普通话,能做普通的粤菜,做家务也勤快,人比较老实不爱说话,已经很不错了。 蔚然却想是来的是莫香芝多好,做的饭更加合胃口,可以在床上打滚,一起看片子,让她给自己按摩推药,重要的是,她喜欢自己,没脑的就是喜欢,连缺点都喜欢!做什么都支持自己,对别人可以凶巴巴的,对自己温柔得化成水,不过,让她来是不现实的,这是安邦的地方。 安邦不喜欢太闹腾,上次的定增失败,工作更忙了,他在美国有自己的公司,兼顾香港安妮的投行,手握巨额的资金,每年向客户承诺一定的收益,二级市场萎靡不振的时候,积极开括一级市场,为几年后的业绩打基础,连续的出差,只能在视频里和蔚然交换商品期货的看法,已经从黄金转战铁矿石了,蔚然在他的点拨下,也减少了短线操作,至少敢持单3天,有行情的时候,一单接一单的咬得很紧,没有的时候就休息。 心态稳定了,反而想联系家里,用微信和企鹅给莫香芝留了言,一直没收到回信,难道是生气了? 没有联系步赞亓,对他还有怨气,觉得他为人不坦荡,有些事早点说出 来多好,瞻前顾后,害人害己! 王子煊到公寓去发现人不在了,安邦电话里说,没有回美国,是搬家了,还在出差,太忙了,等他回来再联系。 王子煊又到公司里找了张秘,东问西问也没问出什么!偏巧蔚然来公司了! 安邦出差,蔚然在家空仓了两天没交易,有些无聊,步行下山,拿着公司的名片,打车到公司上班,想看看同事在干什么?同事们已经把他当成小老板了,对他都很好,这里没人知道他的过去和详细的家庭背景,反而自在了。 “你不是开学了吗?”蔚然问王子煊 “你们搬家了?”王子煊没回答这个问题,安邦带着蔚然搬走了,他心里不平衡。 “嗯!搬了,我们太忙,得有人做家务!” “请我过去吃饭吧,下班我再来找你!”不容蔚然拒绝,转身走了。 下班时间,王子煊果然在楼下等他,有车的公司同事,主动送他俩回家了。 山顶新宅并没有特别奢华,舒适大方,应有尽有,但这一带是富豪区,王子煊也没想到短期在香港居住的安邦会搬到这来! 王子煊一点也不喜欢蔚然,这样的小白脸天生占便宜,一副天真无辜的样子,又不是女孩子。 女佣三姐拿出准备好的晚饭给他们,按安邦的要求,清淡营养,品种丰富,摆了8小碟,和一罐老火汤。 王子煊味如嚼蜡,还不如和安邦一起吃煎蛋三明治好吃。 “你要在这里呆多久?”王子煊问蔚然 “不知道,定不下来!”债没还清,已经没有刚来的那种急切心情,见惯大风大浪的安邦教导他:越急越是要慢下来,只做能确定的交易。 王子煊:“我小学一年级,就认识邦叔了,那时我们还在上海,邦叔到我爸的公司实习,他从海外回来英语好,做了我的家庭老师,我认识他有12年了,今年我家出事,亲戚朋友都躲着我们,当我是个瘟神,只有邦叔没有,说会支持我到自立门户,他是个很好的人,可是你来了以后,我打电话给他,他老说自己没空,没时间和我碰面,搬家也不告诉我!你不是说你有未婚妻吗?为什么来缠着他?” 蔚然夹着片藕片,看着王子煊,楞住了! “我不能没有邦叔,没有他,我什么都没有了,就是一摊烂泥!” “他是很忙,经常出差不在家。” “这不是理由,我不是傻子,我感觉得出来不一样了!”王子煊控制不住大声嚷道 很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王子煊就像当年自己对步赞亓一样,觉得孤独无依,有一个特别优秀强大的人出现了,对自己特别得好,像溺水的人,抓到了一块木板,怎么也不肯放手,怕他不要自己了,又落回深水里。 “你,不要这样,没用的!”蔚然忍不住苦笑 “你没来之前,都是好好的,是你这个睫毛精缠着他,所以他才不想理我了!” “你这样强求,只会害了自己!”蔚然说的是肺腑之言。 “你算老几?来教训我?”王子煊拿起自己的饭碗砸在桌面。 噼里啪啦,碗和菜碟弹起来,裂了,饭菜毁了,溅得到处都是! 三姐急忙从厨房跑出来:“怎么了,怎么了?要不要报警?” 王子煊在大学是体育专业生,比蔚然强壮得多,觉得自己一手就可以掐死他,可冲动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不用报,我走了!”王子煊咽下一口气,扭头出屋。 “三姐,收拾一下,今晚的事不要跟安邦说!”蔚然觉得要和安邦谈谈了。 第二天,安邦出差回来,蔚然提起王子煊来找他了,没说起了激烈的冲突。 安邦不让王子煊过来与蔚然有交集,是因为他叔叔王行长的事,既然他已经找上门了,也不能躲避了,最近是冷落了他,于是主动电话给他,问了一下学习,生活怎样,周末再一起出来玩吧! 蔚然在一旁听完安邦给王子煊打的电话,劝道:“你不要老当他是个孩子,他19岁了!” 安邦好笑:“19岁还不是孩子?你现在还像个孩子,我19岁的时候也只会傻乎乎的念书呢!” 蔚然看着不在意的安邦,问:“你是不是很少谈恋爱?” 安邦干笑一声,“不是和你说过!人精力有限,我今天取得的成绩,完全是我个人心无旁骛,勤奋专注的结果。。” 他8岁被收养,13岁进了安家,门门功课第一名,做了安妮的补课老师,顽劣的安妮是正室嫡出的长女,兴趣爱好广泛,被他收拾得服贴了,学习成绩从一般越为优秀,两人有过短暂的秘密恋爱,到底是没成,性格差异,家庭因素,还是做亲人长长久久! “我哥哥也是这样,恋爱是低能,会吃亏的!”蔚然偱偱劝导,想启发 他。 “为什么说起谈恋爱了,想女朋友了?”自己虽然是个人精,但恋爱确实短板,差开话题。 “唉!我联系她,她不理我,可能是生气了!”蔚然丧气道 安邦知道步赞亓和莫香芝在没建设好的海岛上,没有网络,没有手机信号,只有海事电话才能联系。 “也许是你家里的事,不方便联系,安妮说他们都还好!” 蔚然现在非常信任安邦,点点头! 周六,安邦特意约了王子煊出来打壁球,带他去吃饭,解释了自己的定增项目失败在补救,所以比较忙,不会丢下你不管。 王子煊认为蔚然一定会告状,他想看看安邦对他是什么态度?看样子没有,奇怪,肯定有阴谋! “邦叔,你为什么带着蔚然?以前你都是一个人。” “安妮的安排,安妮喜欢他哥哥,他弟弟要是有什么事,我也不好交待。” “你喜欢他吧?他这样的长相,比较招人喜欢。” 安邦笑笑:“他招人喜欢,不是长相,而且努力,做事全力以赴!”明明撒娇卖萌就能生存得很轻松,偏偏为家人付出,辛苦吃力的活着。 王子煊听着,脸上没表露什么,心里更加不是味道。 ☆、第五十三章 莫香芝洗了澡,换上自己缝制的蓝花土布睡裙,比蔡姐缝的要合身些。 蔡姐:“你是不是有了?” “有什么?” 蔡姐指指她的肚子 “是胖了,我这人很奇怪,过得不好的时候容易发福!”莫香芝摸摸肚子,也有想过,但是和蔚然就那几次,每次,他都会问:“有孩子了吗?”自己都仔细算过是安全期,过后也来月经了,怎么会有? “哪有光胖肚子的?都没看见你用卫生巾,我们生过孩子的,一看就知道你怀孕了!你看看,乳·头变大,颜色变深没有?” 掀开裙子,真的看了看:“……”,好像是!“可我没吐过,也没有想吃酸的东西!” “你这糊涂妹子,这个不一定的,过阵,孩子都会踢你了!” 莫香芝疑惑钻进蚊帐里,心乱如麻,想不出个所以然,揭开蚊帐出去了。 走到步赞亓和工人住的板房楼下,摸黑上了楼,一间间的找,果然,看见他和工人在斗地主,地上还有啤酒罐。 “嘘!嘘,有人找你!”有工人推推步赞亓,指指门口的莫香芝。 莫香芝走到走廊一头,步赞亓跟过来。 莫香芝问:“那天安妮说,你和我搞在一起,我动了她的人了,是什么意思?” 步赞亓喝了酒,带着酒气,看了看她没说话。 “我什么时候和你搞在一起了?那天在宾馆你喝多了,我只是给你检查身体,不算搞在一起吧?” “嗯!” “那这个孩子,哪来的?”莫香芝指着自己的肚子。 步赞亓眼睛移到她肚子上,半响:“蔚然的?” “不是,绝对不是!”莫香芝剁脚,着急嚷道:“我一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你说,我为什么要和你来这里?那天安妮为什么生气?” 步赞亓惊愕:“真有孩子了?” 莫香芝冲上前抓住他衣服,激动的推攘:“那天,你丢我衣服的那天,是你干了什么?我怎么会有孩子了?” 有工人从房间出来看热闹了,窃窃私语兴奋着,嘻笑:“小妹,你也不亏了,这个男人这么俊!” 莫香芝抓住他衣服,气得踢他,怎么能有这样的天方夜谭?她压根没往这方面想,“你说啊!连我也碰,你眼睛瞎了?脑子坏了?说啊!” “那天,那天,你吃了药,!”步赞亓小声艰难地辩解。 莫香芝懵了,那时她怕安妮为难蔚然,主动要求给她试药,吃了保叔给她的药丸,就睡死了,醒了后,和步赞亓,安妮争执了一番,就被送上飞机了,过程太激烈,又不知道蔚然的下落,根本没有注意自己的身体有什么异常。 “我,我吃什么药?难道是……?”莫香芝发抖,安妮是爱捣鼓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物,结巴道:“那,那你也不能啊?” 看热闹的工人越来越多,都出来起哄:“要请喜酒发糖了!空个新房给他们,哈哈!” 莫香芝松开抓步赞亓衣服的手,扭头就走,从工人中挤出去,跑下楼。 “香芝!”步赞亓在楼上叫她,她头也不回,跑回自己和蔡姐住的板房里。 蔡姐也笑嘻嘻地问:“刚才那边楼闹腾得,你男人应该很高兴吧?” 莫香芝一言不发,钻进蚊帐里。 第二天,天蒙蒙亮,莫香芝爬起来,走到海边,脱了鞋,沿着沙滩开始跑步,她不要这个孩子! 跑了7,8圈,一夜没睡,跑不动了,腿一软,趴到沙滩上,喘着气,怎么肚子没动静?孩子颠不出来吗? 步赞亓在楼上看见远处的沙滩上,莫香芝爬起来,在跑步! 又跑了两圈,跑不动了,莫香芝想,还不如到厨房喝瓶醋看看,回头就看见步赞亓走过来。 “香芝,你在干什么?” 莫香芝不理他,面无表情和他对面而过。 步赞亓拉住她:“你在折腾什么?你想流掉孩子?大出血怎么办?不要命了?” 莫香芝摔开他的手,走回厨房,拿到醋瓶子,跟在后面的步赞亓,把瓶子抢过来:“别闹了,这个岛没有医院,出事了怎么处理?” 蔡姐也起来准备工人的早饭了,看见他们,奇道:“你们不想要孩子?这个孩子已经成人了啊,什么都有了,打不得,去刮出来也是活的,医生盖快布,等他断气,怪可怜的!” “跟我谈谈!”步赞亓把莫香芝拉出到厨房外面的空地上。 “你自己别乱折腾,下个月船来了再说,起码安全地离开这里。” 船刚走,一个月后,孩子都5个多月了!莫香芝不啃声。 “别打了,也是个活生生的孩子,你不想要,生下来,给我养着,回去以后,没人知道是你的 ……蔚然也不知道。” 莫香芝瞪他一眼,回厨房去,帮着蔡姐干活。 蔡姐对跟在后面的步赞亓说:“过一个多月,我就回大陆了,她肚子大了,一个人在厨房忙不过来,你要帮她干活了!” 步赞亓:“知道了!” 夜里,莫香芝问蔡姐,怎样孩子才会掉下来?自己又没危险? 蔡姐摇头叹气:“你这糊涂妹真是个狠人啊!万一这孩子出来随他爹这样的,打了多可惜,你不要,卖给人贩子,到了没儿没女的人家还能当宝贝养着!” 莫香芝听了,眼泪滴下来,没有在幸福的家庭生下孩子,都是犯罪,她和蔚然童年受的那些,绝对不可以重复! 蔚然联系不到莫香芝,觉得她应该还在中药园里,每天帮着保叔晒药材,喂穿山甲。 安邦会不会和中药园也熟悉,能不能让他帮忙?可安邦这么忙,怎么好麻烦他? 安邦觉得蔚然老在眼前晃悠,这段时间挺乖的,吃饭吃药睡觉都听指挥,心思都在套取自己的交易经验和技巧上,现在又打那门子主意了? 蔚然泡了杯热茶,拿进书房给安邦,隔了10分钟又切了一小碟水果拼盘端来给他,过了半小时,又在书房门口探头探脑。 安邦忍不住了,“你有事?” 蔚然支支吾吾:“我看你吃完没有?我把碟子拿走。” “过来!”安邦忍着笑。 蔚然抿着嘴唇进来,以为安邦要责怪他干扰工作。 “这些事让三姐做就可以了!你是不是很闷?”今天周末,西方的万圣节,商品期货和美股休市。 蔚然点点头。 “想出去玩?” 蔚然摇摇头! 安邦站起来,走到窗边:“秋天了,这里还是绿树成荫,纽约树叶都黄了,圣诞节我要回去一趟,你要不要一起?到我的农庄去,如果没下雪,可以骑马!” 蔚然还是摇摇头,安邦温和说道:“今天过节,有什么过分的要求都可以提。” 蔚然感激地看着安邦:“我联系不上香芝,你能不能帮忙?我们就互通个平安,告诉她,我过2个月就能回去了!” 安邦在书桌沿边坐下,“回去要应付你家的那些案子,会很麻烦!” “还了钱,该应付的还是要应付,我不想躲避了,在这里虽然很好 ,学到的东西也多,但是,我做了错事,不想推给别人!” “你想过吗?你就算当初什么也没做,你家也免不了这个结局!”安邦看着蔚然,真不想他回去承受那些,在这里想要什么,都可以给你! “嗯!”蔚然蔫里不唧垂下眼睛,睫毛一颤一颤的。 安邦叹气,“我帮你问一下安妮!”拿起桌上的手机拨过去 “安妮,现在方便通话吗?” “开门!我在你家楼下!” 安邦走到另一面窗户向外望去,昏黄路灯下,有两辆车停在院外,安妮站在门口,想起来三姐饭后走亲戚串门去了,没人给开门。 安邦下楼开门,安妮嗔怪:“我按门铃没听到?搬到这来,我的飞机都停不了!” “你从哪来的?过节不回家去?” “从北京来,回家干嘛?一大家子的人在跟前晃着烦,我拿了最好的冰酒,我们自己过节!” 安邦皱眉:“我10年没喝酒了!” “你成老怪物了!”安妮抱着几个酒瓶迈进屋,把自己的随从人员留在院外。 安邦找出开瓶器,帮安妮把酒倒进杯子给她。 安妮大大咧咧靠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晃着酒杯:“真是个狠人啊,说不喝就不喝!不知道你的人生还有什么趣味?” “你的趣味也太多了,最近又搞了影视制作公司?” “没玩过,试试看,认识一个孩子,还不错,给他投资了几部连续剧,不赚钱就撤了!” “又有新欢了?” 安妮扬扬眉,没有否认:“没什么意思,读书少,说话无聊,就是听话,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你留在岛上的那个呢?不要了!” 安妮一听翻脸:“提他干嘛,倒胃口!” 安邦叹气,他名义上是安妮的叔叔,却没有对安妮严加管教的权利。 安妮恼道:“你叹啥气?我没碰过他们,不是什么猫猫狗狗都可以爬上我的床!” 安邦笑道:“你外面的那群保镖的颜值可以拍好莱坞大片了,真遇见真命天子也给吓回去了!” “怎么?难不成我还要看男人的脸色活着?”安妮赌气顶嘴 蔚然听见是安妮来了,正好可以问她莫香芝的事,虽然有些怕她,磨磨蹭蹭地还是下楼了。 安妮看见蔚然,举杯:“来一杯?顶级的冰酒,很难预定到的货色。” “少量喝点没关系!”安邦取了杯子,倒了半杯给他。 蔚然拿了酒,不敢靠近,坐在餐桌旁慢慢喝。听他们两人谈论着生意场上的事,安邦在总结安妮名下的企业,种类繁多,赚赚亏亏,一年下来其实和没干一样,得个乐子!好在家镜殷实,不在乎。 安妮喝个不停,酣了,面色微红,“不行,年后整合一次,该砍的就砍了,软件开发,制药,矿产资源都不要了!” 蔚然听到“制药”也不要了,那中药园呢?莫香芝还在哪里吗? 安妮扭头看见餐厅里的蔚然,眼睛直直地望着自己,不悦:“过来!” 蔚然犹豫一下,走到沙发前。 “站那么高干什么?仰得脖子疼!” 蔚然只好蹲下来,安妮倾身,手指勾住他下巴,抬起他的脸细看,“两兄弟长得还有几分相似,今晚你陪我一夜,你家的债就一笔勾销!” “……”安邦吃惊,“你干什么?吓着人家了!” 安妮嚷道:“吓什么吓?他们一家是什么人?一家乌七八糟的,什么烂肉都吃得下嘴,这会孩子都快生下来了,只要给够钱,什么都卖!” 安邦看安妮说得不像样了,忙对蔚然说:“你先上楼去,别跟喝醉的人计较!” 蔚然赶紧逃回自己房间。 安妮又想倒酒,安邦夺下酒瓶,没好气地问:“既然够钱就卖,你怎么没搞定他哥?” 安妮沮丧道:“是啊,我以为他是在吊我胃口,让我稀罕他,我也想让他知道我才是最稀罕的,现在看来不是,孩子都有了!天生贱人!” “算了,就算他一开始服服帖帖的,你现在也腻了甩了,别纠结了!” “安邦,还是你好,多年的优良品质男!我们家捡到宝了!”安妮靠在他身上:“我喝多了,今晚不走了。” 安邦把安妮扶进自己房间,让她睡下!看看时间,晚上10点多了,扭开隔壁的门,蔚然还床上坐着!想着要不要安慰他一下,蔚然先开口了:“你睡哪里?我可以睡沙发!” 安邦忙说:“你别睡沙发,对血液循环不好!” “你也睡这吧!”床够大,两个人睡没问题。 “……” “你也觉得我是安妮说的那样?够钱 就可以卖了?” “……”安邦根本没有这样想,看见蔚然低下头,“傻瓜!别胡思乱想!有些贫困的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卖身卖命,你能说她们不对吗?更何况,谁买得起你这样的小天才?” 蔚然撇撇嘴,不啃声了! 安邦摸摸他的后脑,“洗澡先睡吧!我还要忙一会!” 回书房继续未完的工作,忙到半夜,以为蔚然一定睡了,拿了床被子,轻手轻脚摸黑上床躺下,看了看蔚然,吓了一跳,眼睛是睁着的。 安邦把床头灯打开:“这么晚了还没睡着?” “怎么也睡不着!”他一向有一点波动的事就睡不着。 “明天安妮酒醒了,我会问她你女朋友的事情,放心吧!好像你哥哥准备有孩子了,你也要当叔叔了!” “嗯!好事,家里都盼着他生孩子!” ☆、第五十四章 安邦和蔚然睡一床,发现他很难入睡,一双柔雅的单眼皮眼睛就那样睁着,看着自己,单看外表看不出心脏先天发育不良,到处长得好好的孩子,可惜关键部位是坏的,上天不公平! 商品期货日夜颠倒太辛苦,一般人都累得不行,夜深了也不合适对他长篇大论讲道理,只说:“该休息放假一段时间了。” 蔚然摇头,安邦很想说债我帮你还,又怕师出无名会吓着他,安妮的“陪我一夜,你家的债一笔勾销!”也无不可,苟且偷生,至少还活着! 早晨,安邦起身后,安妮已经走了,还没来得及问莫香芝的事情。 王子煊过来了,本来要参加学校社团活动,心烦意乱,没有去! 安邦觉得他还没走出家庭变故的阴影,年纪尚小,对未来是迷茫的,还需要时间! “今天天气凉,我们在院子里烤肉吃吧,我让三姐去准备。”到底还是孩子,美食可以填补很多空缺。 “你也开始吃肉了!”王子煊觉得安邦变了很多。 “可以少少吃一点,我比较合适健康的饮食,年纪大了,要随时保持头脑最好状态不容易!” “嗯,蔚然呢?” “他还在睡,别吵他!你在楼下打游戏玩吧!” 三姐昨天已经买了各种肉类和海鲜回来,和安邦在院里的树荫下升起了碳炉。 王子煊在客厅里,把电视机连上网络游戏,玩了一会,就偷偷上楼了。 推开蔚然房间的门,重重的窗帘遮着外头的光线,房间很宽敞,比一般人家的客厅还大,靠墙一排衣柜的磨砂玻璃门里隐约透着满满的衣物,电脑桌,休闲的双人沙发和大床。 看来爸爸生前的说的,邦叔已经不同以往是个穷学生了,就算拿不到安家的一分财产,自己也拼出一片天地,长成一棵大树了! 可是为什么要便宜这个蔚然,他在这吃得好睡得好,还跟着安邦做事,要是赖着不走怎么办?明明是我先认识邦叔的。 仔细端详睡在床上的蔚然,五官长得并不标准,又像男孩又像女孩,男孩偏纤细的骨架,轮廓细部柔美,看着甜甜的挺可口,人却是那样的讨人嫌! 蔚然的睡眠一向浅,没人进来的时候都感觉有人,何况真有人了,睁开眼睛,看见王子煊站在床前,吓了一跳! 两人对视了一会,王子煊:“叫你起来吃烤肉了!” 蔚然起床后没看见安妮,闷闷不乐地走出院子,肉香已经飘起来了,邻居的一条拉布拉多,站在铁艺栏杆大门外望着,没出息地滴着口水! 蔚然走过去,蹲下,伸手摸着狗狗的头:“拉拉!你也想吃肉吗!” 狗狗傻乎乎的咧着嘴,热切地望着他,兴奋地摇着尾巴! 安邦:“要洗手才能吃东西了!” 蔚然回想起,拉拉,嗨嘟和莫香芝睡觉都时候都挨得自己很近,昨天安邦和自己睡一床上,离得远远的,还不承认有洁癖,明明就是,脑子聪明身体健康外表洁净,能力超群,这样的人是自己永远比不上的。 狗狗的主人过来把狗狗唤走了,蔚然站起来,走到小桌边,拿起一块烤牛肉就吃! 王子煊鄙视:“你也不怕手上有寄生虫?” 安邦:“三姐,下午到药店买点驱虫药回来!” 蔚然瞪了他们一眼,转身进屋了!回房间用自己的电脑给莫香芝留了言:“我好想你和嗨嘟!” 安邦用盘子装了一盘烤肉和一小碗米粥拿上楼,放在电脑桌上,到卫生间洗了一条毛巾出来,拿过蔚然的手,仔细地擦干净,还把有些油印的鼠标也擦了!寻思着:怎么和安妮一样不讲卫生? 看到蔚然满脸不快,有些尴尬:“你也不能太脏了!” “我以前和狗睡一床,它从不嫌弃我脏!” “心情不好?我也不知道安妮走得那么急,我抽时间再问!” “现在问!” 安邦只好掏出手机,打给安妮:“在哪?” “已经回北京了,走得早,没有告诉你!” “蔚然联系不上家里,想和女朋友互报一下平安,你能不能帮忙?” “等着!”安妮挂了电话,一分钟后,安邦的手机嘟嘟响,传来一张图片文件! “这不是你哥哥吗?真的有孩子了!”安邦看着图片不解 蔚然拿过手机,图片上,步赞亓拿着瓢,在给泡沫箱里的蔬菜浇水,莫香芝站在水桶旁看,风吹动着她的裙子,勒出滚圆的大肚子! 莫香芝觉得那时在全姐的店里,步赞亓推门进来的那一瞬间,自己的恶梦就开始了,和蔚然的人生始终缠绕着这个人摆脱不了,当初离开蔚然,是受不了他们俩人亲密关系,回来也是步赞亓恳求她的,闹到现在,他们俩是同一个爸爸的兄弟 ,步赞亓为了各种原因瞒着,而且为了家里的案子,折腾到这个破岛,阴差阳错有了孩子,狗血的人生,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以前经常有怀不上孩子和习惯流产的女人来找全姐求诊,似乎当代社会,生孩子是很难的事,可自己怎么那么容易?孩子还结实得很,多希望他发育不良自动掉了,不是自己狠心杀了! 蔡姐已经坐船回家了,步赞亓白天在厨房帮着莫香芝干着力气活,还给蔬菜浇水施肥,晚上睡在隔壁的库房里。 莫香芝对着老跟着自己步赞亓恶言:“你别老监视我,这个孩子一落地就给你,不管是死是活,我看都不会看一眼,如你所愿,让你们步家有后!” 每个月船来的前几天,岛上工人会到管工的老光那里登记要买的私人物品,然后从工资卡里扣,莫香芝看见步赞亓买了奶粉和一些婴儿用品,万一孩子落地就可以用了。 岛上经常有外籍的渔船过来,光叔观察,如果是普通的渔民,给些大米挂面,罐装食品打发他们,就怕遇上海盗,已经有海警船过来警告他们了,这个海域争议大,就算你占着几百年,还能跟你算一千年前的主权,让他们为安全赶紧撤离了。 老光觉得没事,把一部分物质转移到一个隐蔽的山洞里,他并不想撤离,这个岛造价不菲,最好永远在改造建设,就可以长时间带着工人赚着陆地上赚不到的高额工费。而且军队有可能征用这个岛,安氏集团和岛上的工人都要坚持拿到国家赔偿才行。 莫香芝巴不得有海盗把这岛砸烂了,她就可以回家了。再偷偷找个地方把孩子生下来,步赞亓不要,就把孩子丢到孤儿院门口,听说健康的孩子,有很多人家等着收养。 海盗没来,来了些莫名其妙的民间组织,带着他们的国旗来了,老光用小恩小惠打发渔民的那套就行不通了! 莫香芝看着他们从码头摇着只有一颗五角星的红旗,叽里呱啦的说着听不懂的土语,雄赳气昂,指指点点,到处插旗,岛上的工人看见有船过来,都收工跑过来看热闹! 莫香芝把插在厨房门口的一面红旗拔下,扔在地上! 这下开锅了,那群人激动地围上来,气势汹汹,强烈谴责起来! 莫香芝挺着肚子,一手插腰,一手指着他们骂:“插·你妈个头啊!回你们家插去!” 有个尖嘴猴腮的黑瘦年轻人略懂汉语:“这个岛,我们国家的主权!” “ 呸!”莫香芝:“你说是就是啊?你哪蹦出来的猴精?我还说你家的房子是我的,改天我到你家插旗去!” “你干什么惹事?不要命了?”步赞亓把莫香芝拉过来 莫香芝摔开他的手臂,骂道:“你们还是男人吗?被人家欺负到头上来,也不啃声?还怕他们这些屁大的无名小国?” 老光从工人中间挤出来,陪笑做和事佬:“别吵了!我们是出来打工做苦力的,国家的事,我们没有权利管,你们来一趟不容易,拿点香肠蜡肉回去下酒喝!” “光叔!干什么给他们!刚到的货,我们自己都没吃上几次!”莫香芝愤怒,一点骨气都没有! 那个年轻人和同伴滴沽几句,指着工地那头的木屋别墅,又说:“拆了,我们的岛不能盖房子,不拆,砸了!” 莫香芝拿起旁边竹框里准备做饭的一个大萝卜,狠狠地扔过去,准确地砸在那个人脑门上。 成功把那些人炸毛了,有些拔了旗杆冲上要打人,有的捡起了地上的石头,步赞亓拉过莫香芝,护住她,肩上挨了一棍后,飞快把她拽进厨房里,反锁上门,乒乒乓乓,外头打起来了! “过来!”步赞亓拉着她从厨房的后门跑出去,“我服了你了,先躲起来!” “懦夫!”莫香芝骂道,被步赞亓拉着向后山跑去! 后山有个隐蔽的山洞,光叔藏里些物质在里面!步赞亓把遮盖洞口的藤蔓拨开,拉着莫香芝侧身挤进去! 洞里空间只有二十个多平方大,从石缝里透出光线,勉强看得见人,莫香芝抱着肚子坐在一纸箱罐头上! “你的肚子没事吧?”步赞亓问 莫香芝喘着气,“别人起床上个厕所,孩子就掉出来了,我这样跑怎么还掉不下来?” “别再乱说话了,孩子能听见了!” 莫香芝白他一眼,问道:“那些是哪里来的强盗?” “是越南的国旗!” “越南的?看你们那个熊样,人数不比他们少,还畏畏缩缩的,真想让他们拆了那些楼?” “总没有比人命重要!” 莫香芝叽讽道:“贪生怕死!要是发生战争,刀不血刃就投降了,不说什么国家主权了,这个岛不是安妮买给你的吗?那些是你的财产,你才是岛主,辛辛苦苦花了这么多钱建起来的也舍得拆?不怕安妮生气,让你一辈子回不了大陆!” 步赞亓不愿意接她的话题,也找了个纸箱坐下,“你休息一下,等外面安静再出去!” 莫香芝肚大以后很能睡,挪了两个纸箱过来靠着,不一会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看见步赞亓站在洞口,扒着藤蔓向外看。 “外面怎样了?可以出去没有?” “不知道,我刚才也睡着了,现在好像没什么动静了?” 莫香芝擦擦流出来的口水,“出去吧,我们当了逃兵,免不了让他们骂一顿解气!” 两人走出山洞,慢慢向住地的板房靠近,全岛出奇的安静! 两栋板房孤零零地杵在夕阳下,到处有打斗的痕迹,门窗都破损了,但是一个人也没看见! “人?都去哪里了?”莫香芝感到诡异,这个岛才多大,人都藏到哪里了? 步赞亓跑到自己住的板房二楼,房间里也没人,在走廊一头向木屋别墅的工地望去,也没看见有人烟! 莫香芝也爬上楼,慌张道:“我们的人都被强盗抓走了?” “不可能!” “那人去哪了?中午到现在才几个小时啊!” “你行动不便,在这等着,我到其他地方看看!”步赞亓想下楼查看! “啊!”莫香芝尖叫一声,厉声道:“不行!” 步赞亓吓了一跳:“怎么了?” “我害怕!“莫香芝支支吾吾道:”一个,一个人都没有了?” 步赞亓呆了一下:“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 ☆、第五十五章 莫香芝和步赞亓坐在工人房的架子床上,面对着面,不想说话!搞不懂人不见的原因,难道被抛弃在这个海岛了吗? 天色渐暗,到了晚饭时间,中午那些越南人过来抗议,午饭都没做成,肚子早就空了! “我饿了,我们下去做点吃的!”莫香芝不敢自己下厨房。 两人下了楼,向厨房走去,要看看食物都还在吗?没了还要到山洞里拿! 走近厨房,听见里面有明显的动静,莫香芝一阵寒颤,走不动了,推推步赞亓:“你过去看看!” 步赞亓走到厨房门口:“老光!” 莫香芝一听是光叔,激动的跑过来,冲进厨房里,果然是光叔,光叔正准备刷锅做饭! “光叔!我以为你们都……” 老光:“你俩去哪了?一直没看见你们!” 莫香芝支支吾吾:“我们躲起来避避风头!其他人呢?” 步赞亓也问:“全岛就剩我们三个人了?” 老光说,海警船一直跟在那抗议船后面,打起来的时候,海警真枪实弹地上来,那群抗议的越南人被驱赶下岛,工人也接走了,因为这个岛要划入军事禁区,就把各人的工资卡发了,停工遣散队伍回家!他没走,是因为岛上还有安氏的物资,他要留下来善后,而且清点人数,发现少了莫香芝和步赞亓,干脆一起留下来等安氏的通知!刚才海警船走了后,他是到工地那边整理施工机械了。 莫香芝傻眼,对步赞亓骂道:“都怪你把我拉走了!不然我也可以坐海警船走了!你就是扫帚星!”早就巴不得这个岛出点事,可以早点撤离了,白白错过了! 老光说:“不急!快了,大老板跟政府谈好赔偿问题,会派船来接我们!” 步赞亓问:”安氏早就知道这个岛会划为军事禁区?” 光叔:“我也不懂,只是传过,补偿肯定免不了,这个岛早就动工了!军事机密的大事,老板不会提前知道吧?” 莫香芝气道:“都是骗子!和你们银行骗贷一样,肯定是拿到消息了!谁会来这里度假?高级骗子!骗国家的赔偿金!” 老光忙说:“这个岛是老板当年从菲律宾手里买的,现在交还给国家,是爱国行为!” 步赞亓:“做饭吃吧!” 三人继续在岛上住了下来,不用施工了,都闲得发慌,步赞亓和光叔除了做饭,喝酒 下棋,还到海里游泳来打发时间! 莫香芝也没什么可干的,蔡姐剩下的土布,都被她缝完了,手艺越来越好,速度越来越快!想着回去可以开个卖手工衣服的店,干老本行别人会拿有色眼镜看她,蔚然好像也不喜欢她给别人推拿理疗! 就是肚子越来越大,抗着很沉,在海边散步一下就累了!别说跑了,坐着也顶到胸口了,于是彻底懒了,大部分时间都侧卧在床,吃吃睡睡,肚子长得飞快! 光叔说,肚子真大!会不会是双胞胎? 步赞亓和莫香芝听了,面无表情,一点喜悦也没有,1个就够烦了,还2个? 光叔又说,预产期前一定要回大陆去,不然谁接生啊! 一直等着都没有消息,海警船经常在附近巡逻,但也没上岛,实在等不及了,光叔有海事电话,可以让海警船过来! 感觉安氏已经忘了他们,光叔说让他们先走的时候,直升机就来了!黑乎乎的挺神气,在岛上空盘旋,比安妮原来的那架灰色的大得多。 飞机降落后,下来几个人,不是安妮还有谁,带着她的三个保镖,和两个飞行员一起! 莫香芝三人站在板房门口看着,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安妮脸上驾着墨镜,穿着米色的连体裤,和一个很英俊帅气的白种飞行员勾肩搭背,笑嘻嘻地走过来! “嗨!好久不见,过得怎样?”安妮跟他们打招呼!心情非常好的样子! 只有光叔感觉很荣幸,接了她的话:“是来接我们的吗?” “当然!“安妮把墨镜推到头顶上,露出欧化的美眼,“除非你们不想走,明天军方过来,你们可以等军舰,就不知道军舰要停靠几天!” 莫香芝忙说:“不等了,我跟你们走!” 安妮打量着莫香芝:“啧啧!肚子真够大的!看来过得不错!” 莫香芝现在就是一个冬瓜的外型,腿也肿了,样子不用看就知道是又蠢又丑!跟靓丽的安妮的距离差得更远了!步赞亓也灰头土脸,晒得很黑,头发是光叔剪的,衣服是旧旧的工作服,安妮身边站的那些男人谁都比他气派有型! 不是比较这个的时候,莫香芝问:“蔚然呢?他怎样了?” “你?都这样了,还问他干什么?他很好,住在山顶的豪宅里,回去你们自己联系。” 莫香芝放心了,安妮不会费这个 心说假话骗他!在她眼里自己什么都不是! “这飞机怎样?酷吧?最新款的黑鹰民用机,高配的!还有约翰,美国空军退役,原来开黑鹰武装直升机的飞行员。”安妮有些得意,手肘搭着约翰的肩膀! “哈啰!”高大健硕的约翰对他们问好! 光叔忙说:“哈啰!老板的飞机好高级,要几百万吧?” “几百万是个零头!”安妮说完,用英语和那两个飞行员叽里呱啦起来,还笑不可支! 莫香芝算是看透了,以前还以为安妮低调朴素,现在知道了,她爱穿裤子,是炫耀腰细腿长身材好,不饰粉黛是炫耀皮肤气色好,不爱炫耀名包珠宝,是爱炫耀飞机!谁都知道保养飞机和养飞行员是天价,而且不止一架两架的!怎么不失事摔死你! 一直没说话的步赞亓开口了:“什么时候可以出发?她一直没做过产检,能早些到医院比较好!” 安妮爽快地说:“行,你们收拾东西,我带他们在岛上转一圈,拍点相片!” 莫香芝回房里,收拾了几件做得比较满意的衣服,和光叔给的工资卡,用一块布扎成一个包裹! 光叔用几个背包,塞了满满的罐头和香肠,还有奶粉,说浪费不好,要带回家!只有步赞亓两手空空,他没有什么可带回去的! 莫香芝看不出步赞亓心情怎样?安妮好像已经不在意他了,她身边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一个离过婚还欠债,搞大弟弟女朋友肚子的渣男,还指着谁对你念念不忘,安妮一副从来没跟他有过关系的样子,这个岛是拿来快速套利的,当初说送给他也是个笑话!而且还让他目睹了这个过程,这个羞辱也够了! 安妮巡一遍海岛回来,大家上飞机了! “我们到防城港军分区降落,有车送你们进城!祝你们好运了!”安妮在飞机上交待完就不再理他们。 飞机比船快,几个钟头后,飞机降落在军用机场里,有一辆吉普车在等着,先把光叔送到了城里的火车站。 莫香芝大着肚子坐了几小时的飞机,脸色发青,又冷,防城港3月的气温只有10多度,她还穿着热带海岛的薄裙,难受得骂人的力气都没有了,步赞亓不敢耽误,买了御寒的衣物穿上,带着她到医院看产科。 还好他们有光叔给的工资卡,刷卡交费,照了b超,拿了诊断书,医生说,这个孩子太大了,而且脐带绕颈缺氧,要赶紧住院剖腹产,不然危险 了! “孩子出来会怎样?”莫香芝问医生,医生说只有剖出来才知道。 步赞亓说:“不会有事的!” 莫香芝心想,反正是你的孩子,管他是不是又肥又蠢,反正不是我的。 立即验血,做心电图,不让吃饭,夜里8点就剖腹产了! 莫香芝在麻醉的迷糊中,听到了孩子的哭声,有个护士说:“几鬼肥!” “你的儿子,看清楚了!”医生把孩子递到她面前。 莫香芝只闻到一股湿嗒嗒的肉腥味,睁不开眼睛,因为医生下刀的时候,她太紧张叫了起来,麻醉师又补了一针麻药,她完全麻住了,眼皮,手指都动不了,只知道自己被推回了病房! 天快亮了,麻醉才过去,病房里有别的产妇和婴儿,非常吵,莫香芝睁开眼睛,手上吊着消炎针,摸摸肚子,也没完全扁下去,身上有止痛泵,只觉得伤口紧紧的,并不痛! 步赞亓把保温壶里的鸡汤倒进纸杯里,放上吸管,让她喝。 莫香芝喝完了一杯鸡汤,看看四周,没有自己的孩子! 步赞亓:“医生说孩子8斤2两,是巨婴,你刚剖腹也没下奶,孩子喂不好容易低血糖,让他到儿科住院几天,有护士用配方奶粉喂!” 隔壁床的阿姨对他们说:“我这个孙女7斤9两,都没住院,孩子大个才好喂,医生就想赚钱!” 莫香芝闭上眼睛,关她什么事,孩子不是她的,她现在需要的是养精蓄锐!孩子终于生下来了,以前开玩笑说代孕,现在变成真的了! 三天后的早晨,止痛泵拆了,喝几天步赞亓从外面饭店买的鸡汤,可以慢慢走路,不用扶墙了,仍然没有奶,医生说用止痛泵下奶慢,要让孩子多吸才有奶了,让步赞亓去办手续,把孩子从儿科病房接出来! 莫香芝穿上自己的衣服,拿了包裹,悄悄地出了医院!在门口的银行柜台机取了一笔钱出来,拦了一架出租车! “到l市,我付双倍打表费和高速费,几点可以到?” 出租车司机当然乐意,表示走高速,天黑前就可以到了! 莫香芝头枕着包裹,半躺在出租车后面,天黑之前,回到了蔚然家的商住楼下。 跟着住户进门禁的时候,还有保安问她:“小妹,好久不见了!” 莫香芝点点头,进了电梯!好熟悉的空气!去年夏天 到今年春天,终于回来了! 用原来的密码开了门,家里除了灰尘,什么都没变,预交有待扣的水电费,也没断水电!把遮在床上的布单拿开,从柜子里拿出棉被来,爬上床钻进被子里,好熟悉的味道!差不多要忘了! 莫香芝蒙在被子里,忍不住大哭起来! 蔚然看了安妮传来的相片以后,说了声,知道了!把手机还给了安邦,用牙签吃起了烤肉,再也没提起这件事!但是交易停了,安邦觉得他休息一段时间也好,加上自己确实是忙,出差谈新定增和签订合同,办妥了,还要赶回纽约一趟,也没时间管他。蔚然在自己忙的时候,很自觉得不去打扰他,不闹着回家就好!三姐说他白天会出去逛逛,有时几个钟,有时大半天才回来!吃了晚饭玩电脑游戏到半夜! 直到有一天很晚了,蔚然还没回来!留给他专用的手机也没带出去! 安邦下班在家里等到天黑,拿了手电下山去找!找了两个多小时,到处问人都没看见,又急又累,最后有个巡逻的保安说交班的时候,好像看见一个这样的男孩捡到一只小猫,抱着去便利店买吃的去了! 安邦又跑到便利店去问,收银员说那个带猫的男孩买了鱼肉肠,往那个方向走了!不是回家的路!安邦只好沿着路边,慢慢找。 在路边绿化带看见了他,曲腿侧躺在花岗岩围栏上,猫绻在他臂弯里,已经深秋,夜里开始降温,才穿着一件薄薄的毛衣! 安邦长呼一口气走过去,这孩子真让人不省心!对他还不够好吗? “蔚然,怎么躺在这里?”安邦压着不满,自己找了他几个钟头! 蔚然睁开眼睛,坐起来,怀里的小猫细细地“喵喵”叫,安邦看看那只小黄猫,瘦骨嶙峋,嘴尖尖的,眼睛还发炎有浓了,不知道有多脏?身上有多少虫子? “回家了!” 蔚然摇摇头! “你因为这只猫不想回家吗?”安邦生气了,自己还不如这只刚捡到的小土猫? 蔚然不啃声! 安邦站了一会,觉得灰心,“你既然不愿意跟我回去,你在这等着,我让安妮派人把你送回去,剩下的欠款我从自己的帐户划过来!我花钱买个省事,你和安家两清了!放心回家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了一段路,听到后面的动静,蔚然抱着猫跟过来了! 安邦回头, 蔚然停下来,离了5,6米远,路灯下看不清表情,感觉他瘦得和怀里的小猫差不多!毛衣松松垮垮地像挂在衣架上。 “为什么跟过来,我不是让你在原地等着?” 安邦说完,继续往前走了一段路,发现蔚然没再跟过来,还呆呆地站着,受不了,大步走到他面前,质问:“你最近是怎么了?” 蔚然脸上有两串泪痕,睫毛下,泪珠还在滴嗒着! 看到眼泪,安邦的气消了,温和劝道:“好了,明天我们带猫去看兽医!买个宠物房,你想养着就养着!”摸摸他的头:“饿了吧!我们回家吃饭去!” ☆、第五十六章 安邦把蔚然带回家,让三姐找了个纸箱安置小猫,拉着蔚然进卫生间洗手,让他把外面的衣物换了。 “男孩子不要动不动就掉眼泪!你要养小动物,就要讲卫生,小猫不讲卫生也容易生病!还有……”安邦看着脱了毛衣,身上只有一件衬衫的蔚然,“你为什么瘦了?是不是没按时吃药丸?我脑子好,清楚记得这个月的份量!一看就知道你有没有坚持吃!” 蔚然不敢啃声,眼睛红红的! 三姐拿了蔚然的干净衣物过来,安邦:“三姐,以后蔚然的药丸你保管,每天按时拿给他,看着他吃下去!” 蔚然看看安邦! 安邦:“是不是觉得我很多事?觉得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以前孤儿院比我小的孩子,我也是这样管的,在把你送回家之前,你必须是好的!这是做人的责任心!你保障好自己,这是你的责任心!” 三姐:“小少爷,这都是为你好,快吃饭吧,以后别这么晚回来,安少也没吃晚饭呢!” 晚饭是丰盛的中餐,不符合安邦的简餐习惯,这都是就着蔚然,看他没吃多少下去,这孩子怎么了? 回到书房,安邦想了一下,给安妮打了电话:“那天,你发来的相片上面,怀孕的女人是谁?” “莫香芝。” “莫……香芝?和蔚然的女朋友是同一个人?” “对,怀了他哥的孩子!” 安邦震惊:“怎么可能?你是不是搞错了?” “怎么会错?我问了岛上的工人,他们自己都承认了,还买了奶粉和婴儿用品!” “那你还发相片过来?”安邦急了,这都什么事啊! “不是你们求我的吗?难道我爱搬弄这个?”安妮没好气道,“迟早要知道的,安琪岛过几个月就交出去了,他们会撤回来,让他们自己扯去,这些人和你不同,上床和吃饭一样,喜欢勾勾搭搭的,没有自尊心,不会在乎的!” 安邦心想,真的不在乎就好了!蔚然无意间对有个死心塌地爱自己的女人甚是得意,这下可怎么办?这些天大意了,蔚然情绪明显低落,话也少,还以为他是自觉安静不扰人。 人与人之间的差别是很大的,那年,17岁的安妮和外校男生去露营的时候,觉得不管用什么方式企图挽留,只会让对方生厌,自己难堪,难受后还是下决心大方地祝福她,真心的祝福,到现在也不知道是对是错 ,至少让安家的一大波人释怀,看他不再似“白眼狼”! 坐了很久,起身到蔚然房间门口,扭开门,灯还开着,蔚然已经睡下了,那只装小猫的箱子放在床边,脏兮兮的小猫缩成一团也睡了! 第二天,安邦没急着上班,等蔚然醒了,和他带着小猫到宠物诊所,让医生处置好,下午再来拿,医生为难:“你们不会丢给我们养吧?这是土猫,很难找到领养人家。” 蔚然:“不会!” 医生指指外室的那排笼子:“你看,全是被遗弃的猫猫狗狗!” 蔚然肯定:“我捡了,就不会扔!” 安邦把治疗费付了,还买齐了猫咪食品用品,医生放心了。 看看时间快中午了,安邦开车带着蔚然去了一家私房菜馆,做的是干净味美的素菜,还预定了包间。 多是豆类和菌菇做的素菜,蔚然不懂一向珍惜时间的安邦为什么来外面吃饭! 安邦是有话要说:“我不喜欢藏着掖着,有问题会立即解决,你女朋友和你哥的事我已经知道了!他们现在还在海岛上,过几个月会回来,我觉得你应该当面问清楚事情的经过,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 蔚然心情剧烈波动,他并不想让安邦知道,他自己也没搞懂是怎么回事?明明不是自己的,安邦这样问他,香芝怀的孩子确定是步赞亓的无疑了,两个说永远不会丢下自己的人要一起抛弃自己了! 调整了一下呼吸,不想自己看起来太悲惨:“我没觉得糟糕,我本来就不是好的结婚对象,香芝经常说我是个麻烦精,会把她累死……本来她已经和别人约会了,是我害怕她以后再也不回来了,所以自私的拦住她,现在……就算他们说做错了,是失误,那孩子呢?孩子不该有个正常的家?赞亓哥怎么也比我强,没有遗传病,文化也比我高,我不想给他们压力!我自己也可以过得很好!” “如果你女朋友还是喜欢着你呢?” 蔚然眼睛泛红,摇头:“不会了!以前赞亓哥来学校找我,那些不理睬我的女同学都来接近我,我还以为……,其实她们都是为赞亓哥,香芝虽然很讲义气,但她是女人,和赞亓哥在一起久了也会喜欢他……” “你也很可爱,不要妄自菲薄!” “我知道我是什么样的草包,看见人多就紧张出汗,打架还要香芝出头,也怕哪天心脏不行了,让她难过!为这个上次跟她说过分手!现在这样也 好,他们生下健康的孩子,好好的过,我不会去打扰他们!”蔚然抓着拳头,指甲掐进手心里,回想着当年不是自己成心破坏步赞亓和周媛媛的婚姻,那能惹出那么多事来?如今再也不能犯这个错了! 安邦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有些感慨,蔚然和自己当年一样,打算无恨无怨退出了! 蔚然颤抖着睫毛,忍住眼泪:“我会接着交易,把钱还完,这些天是怕赔钱才停了下来,不会打扰你太长时间!” 安邦看他情绪不稳,轻声安慰道:“我没觉得你打扰了我,实际上,你是个很好的合居伙伴!有共同的话题和工作,性格也温和安静,就是偶尔喜欢乱跑。” “对不起,外婆死了以后,我就自己一个人生活了,有很多坏习惯!”蔚然飞快地用手背拭去滴下的一颗眼泪。 “如果你是这样想的,我想说,我也是一个人,你不如留下,我们拼成一个家,搭伴着过,万一哪天你有了爱人,再从这里出去!” “那你呢?你有爱人要结婚成家了呢?”蔚然不解,看着安邦,到时候自己也要走,何必这样? 安邦笑笑:“安家这代人很少有结婚,上一代人娶妻多,涉及财产分配,留下太多麻烦!安妮的弟弟未婚试管代孕生了三个孩子,简单粗暴达到目地,可能这样把你哥吓跑了!” “为什么是我?王子煊不是比我更合适?” “不知道!”安邦难得有些不自然:“可能是看见他就想起他爸爸,也可能是我……比较喜欢你!看着你操盘,想起来自己经历过的那些苦和痛,熟悉又亲切,这是缘分,没法解释清楚!” “哦!”蔚然感动,自己在无助的时候,总能碰到善良的人,先是步赞亓,后来是莫香芝,现在是安邦,自己一定会听话,不惹麻烦,不再重蹈覆辙,对他有自私的企图! “吃吧,以后慢慢减少工作,经常带你出来吃饭,带你去玩,我们不光是工作伙伴,还是一家人了。”安邦把他喜欢吃的菜挪到他面前。 两人吃完饭,再到宠物医院接小猫。小猫已经清理干净,除了虫,眼睛耳朵点了药水,护士说是个小母猫,还给她脖子上带了只粉红色的蝴蝶结!变漂亮了! “妞妞!”蔚然笑眯眯地抱着,给它取了个名字! 护士夸道:“现在这么有爱心的男孩子很少见了!” 安邦想不会吧?很多男人养宠物,一点也不少见! 果然护士又接着说:“喜不喜欢狗狗?我们这里有些不错的狗狗等着领养,我牵来给你们看看!”说着飞快地出去,在笼子里拉了条狗出来!把他们俩人震住了! 一只灰白两色的长毛巨型肥狗,毛蓬蓬的,足足有七,八十斤,毛长得盖住了眼睛!萌蠢萌蠢的! 护士:“它叫当当,是只古代牧羊犬,小时候有皮肤病,又爱咬东西,被主人丢在这里了,现在成年又绝育了,变得很乖了,给它找了几户人家领养,都嫌洗澡麻烦,毛不好打理,给退回来了,它吃得多,个子大又占地方,我们老板说再找不到人领养,就安乐了,多可怜啊,要是你们条件允许就领养它吧!” 蔚然因为拉拉的死伤心了,再也不想养狗,安邦又有洁癖,这狗太大,毛又长又多…… 当当抬着头,虽然看不见眼睛,也知道是望着他们,上前两步,用头蹭蹭蔚然的大腿,然后乖乖的坐下! 护士:“你看,狗狗也懂事了,让你救它一命呢!” “家里不太方便呢!”蔚然心软,看着当当,为难地咬着下嘴唇!可以养这只猫已经是很不容易了,这是安邦的房子。 安邦:“带回去吧!买个最大的狗屋,可以养在院子里!” 护士惊喜道:“大的木头狗屋,有的,有的,我让人送货上门!谢谢你们,好人有好报!” 蔚然笑了,有些笑靥如花,眼里充满感激,看着安邦! 安邦神态自若:“我说了,这也是你的家了,可以决定做什么!” 两人带着一猫一狗,尾箱塞满了宠物用品,猫放在宠物箱里,坐在副驾,蔚然和当当坐在后面,不一会勾肩搭背,搂搂抱抱起来,安邦叹气:“不要带狗和猫上床睡觉! ” “好!不带!”蔚然爽快地答应。 三姐看见蔚然牵了只大狗下车,惊呆了:“小少爷,你又捡了一只?” “嗯!漂亮吧?”蔚然神气的拉着狗进来。 “以后不要再捡了,可养不了这么多?”三姐想以后还不是我铲狗屎吗? 安邦:“没关系,我有牧场,多少都可以养得下!” 蔚然拉着当当在院里散步熟悉环境,一直等到狗屋送来,安置好才进屋。小猫还小怕夜里冷,留在屋里了,和嗨嘟一个毛色的,香芝有了孩子,没时间管嗨嘟了,是不是要把嗨嘟也接来? 安邦看蔚然跑出跑进的,一会给狗拿点吃的,一会给狗拿个枕头,显得挺忙碌,觉得脏就脏点了,至少分散了很多注意力,不再想家里的事情,对健康反而有利。 安邦坐在沙发上翻着报纸,蔚然:“搞不懂怎么还会有报纸,原来是你们这个年龄的人在看!” 安邦:“……”这个年龄?很老的意思?也是,都大了一轮了,代沟是免不了的。 “要不要和我回去过圣诞节?” “啊?”蔚然大腿上放着小猫,正用手点着猫鼻子逗着玩,“我也走了,妞妞和当当怎么办?你回去肯定有很多应酬,我不如留下看家!” 安邦想,如果蔚然肯跟他回去,也许不用再回来了,现在看来还不行! “如果我不在家的时候,子煊过来,不要和他闹别扭,他还小,接受不了家里的事情,对于他的叔叔,你并没有太大的责任,不用内疚!” “嗯!”蔚然答应着,心想王子煊看自己不顺眼是另有原因,可是安邦是做市场交易的高手,人还这样好,只好对不起王子煊了。 安邦看蔚然低着头,眼睛滴溜溜地转,摸摸他的后脑勺:“在想什么?” “我和王子煊同时掉进水里,你会救谁?” “这是男孩子该问的问题吗?我不回答!”安邦失笑道。 蔚然不语,莫香芝会救他,斩钉截铁,毫不犹豫地说会救他,即使和她父母同时掉水里,也会救他,可是现在…… “我回房间看盘了。”蔚然抱着小猫上楼了。 安邦莫名其妙,这孩子又怎么了? ☆、第五十七章 香港的12月,气温还有20度,不妨碍人们过圣诞的热情。 安邦在圣诞节的前几天就回纽约了,那边的公司要开年会,还要处理很多事情,临走前,蔚然带着当当在院子里对他摇摇手:“拜拜!要快点回来哟!” 安邦不在家,蔚然把当当带进屋里,尽情地狂欢!厨房有食物的味道,当当站起来,爪子趴着厨柜台面,伸头嗅着! “啊哟!这狗的个头,不会把我的肉叼走吧!养它可以养三个你这样的小少爷了,我买的牛肉,你都给他吃光了!怎么能让狗吃那么高级的肉!”三姐唠叨着,忙把肉捡进冰箱里! “平安夜想吃什么?王家那孩子也过来吧?我给你们烤只新鲜刚宰土鸡吃!不要火鸡,都是冰冻鸡,不好吃!” “我想吃咖啡馒头!” “小少爷,别为难我了,听都没听说过!下次你让会做的人教我呀!” 蔚然不做声! 三姐看他刚才还挺高兴的,这会又忧郁了,赶紧说:“我做做看,不好吃别怪我啊!” 蔚然沉默上楼,当当也跟在后面! 三姐:“狗怎么也上去了?安少回来发现有狗毛怎么办?唉哟!真淘气!” 当当进了房间,用鼻子拱了拱地上猫窝里妞妞,跳上床,趴在蔚然身边,高兴得直哈气! 蔚然翻身搂住当当肥厚的身躯,:“还是你们好,不会变来变去,不会说话不算数!” 当当听不懂,但觉得自己很受这个主人的宠爱,老实地趴着,不一会睡着了。 “啧啧!臭哄哄的,邦叔要是看见你们这样,该气死了吧?”。 蔚然睁开眼睛,是王子煊来了,坐起来,问道:“你怎么来了,学校就放假了?” “我想放就放!” “你逃课了?” “别告状啊!我也不告你和狗睡!好几天的假期,你怎么不回家?” “要到清明节了,我们家乡不过圣诞节!”蔚然想清明节一定要回去给妈妈和外婆扫墓,不然就没人管她们了! “你打算定居在这里了?春节也不回去?还养了猫狗!” “大概吧!” “你根本没有未婚妻吧?是骗人的?”王子煊火大了。 “嗯!没有!”蔚然不理他,站起来在电脑前坐下! 王子煊 站了一会,若无其事地走过来,拿过鼠标:“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蔚然拦住他:“别!我不看那些乱七八糟的,电脑要交易,不能有病毒!” “不黄不污,你放心!”王子煊输入网址打开,是个现货交易平台!“你看,是我朋友的,可以不用保证金,交易100万以上的期货!” 蔚然看了看:“不是正规的期货公司,我不碰的!” “管他正不正,你的水平高,快速的赚到钱就行了!很多操盘手在里面玩的,空手套白狼,技术够硬,手够快就行!” “这些外围的公司,赢了也为必拿到钱!” “我朋友代理的,保证你拿到钱!” 蔚然看看王子煊,才19岁能保证什么?劝道:“你好好念书,不要碰这些东西,这是万人坑,不会有百分之一的人能赚到钱!” “算了!我不会做,是不敢碰的,我走了!”王子煊摆摆手! “平安夜你过来吗?” “不来!你长得腻味人也腻味!没意思!” 蔚然想了想,顺手把这个平台放进网页收藏夹里。 平安夜,三姐烤了鸡,还试做了咖啡馒头,蔚然拿起一个在手里半天没吃,咖啡和酵母的香味!久违了! 三姐:“吃吃看,味道对吗?” 递到嘴边,咬下去,慢慢吃完了,“三姐,以后不要做了!” 整个平安夜,带着当当和妞妞呆在房间里,没有想去的地方,没有想干的事,再也没有勇气登陆自己的微信和企鹅。 安邦在还好些,可以说说话,脑子不用总想着以前的事情,安邦住在隔壁,入睡容易,好像发生什么事,安邦都可以顶着! 跨年夜,安邦赶回来了。 蔚然在楼上听见停车的声音,看见安邦提着箱子进了院子,飞快地跑下来! “这么高兴?太忙了,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安邦看见蔚然跑到门口来迎接他,满面笑容,眼睛亮晶晶的看着自己! “嗯!我不要礼物!”蔚然揣着手,踮了踮脚,安邦回来就好。 “进来吧!风大!”安邦温和摸摸他后脑。 “安少,要准备饭吗?”三姐也高兴安邦回来了,不用天天吸狗毛了! “不用,飞机上吃了。” 安邦上了楼,对跟在后面的 蔚然说:“我洗了澡,和你一起看跨年焰火!” “好!”蔚然回自己房间等着,他的房间的角度最好。 安邦收拾完毕才过来,蔚然已经在沙发上等着了,茶几上还倒了两杯上次的冰酒! “在家有没有乖乖的?”安邦在也在沙发坐下。 “嗯!”蔚然连忙点头。 安邦拿起一杯酒浅尝:“跨年可以破例一次!” 蔚然笑眯眯地看着他,也喝了一口,很满意,本来安邦说不确定新年前可以赶回来,现在还是回来了!自己荡来荡去空虚的灵魂可以有个停靠的地方!伸了个懒腰,靠在安邦肩上:“我从小住在沙街隔壁的小巷里,每年春节放烟花,外婆都带我到江边看,后来我自己买了沙街上的高层江景房,慢慢地就不看了!” “看腻了吗?” “不是,没有人一起看,太热闹只会让我心情不好……家里好像人不少,其实大部分时间不能在一起!”秦娜生前逃避,说是命里克孩子,只跟他吃了年夜饭,步赞亓节假日额外忙碌,去年,莫香芝在过年前跑了!连续多年都是自己一个人看焰火。 安邦:“以后,我们每一年都可以一起看!” 蔚然晃着酒杯:“今朝有酒今朝醉,随意承诺,做不到可不好!” 安邦想,不承诺,做就可以! 窗外,维多利亚港的跨年焰火如期燃起了! 蔚然闻了闻安邦身上的味道:“你的气味比当当的好闻!” “……”安邦警觉:“这是什么比喻?你是不是和当当一起睡觉了?” 蔚然吃吃地笑了,摇头!安邦扭着他的脸,“我不在家,带狗进来胡闹了吧?” “昂!”蔚然耍赖,抱着安邦的腰,头在他胸前蹭来蹭去,“我自己睡,老是睡不着!” 安邦摸摸他的头:“如果爱一个人就让他去做期货,如果恨一个人就让他去做期货!没有谁比我们更懂这句话的含义了!” “如果要死,我宁愿死在期货上!” “别瞎说!你不会死,有很多事可以做!” 去年的新年,没有焰火,只有音乐喷泉开放,在阳台上,莫香芝看得高兴,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说了声,新年快乐!心里明明有期待,脸上却又若无其事,兜兜转转很久才在一起,现在又分开了!快乐的时光总是这样的短,还等什么呢? “又是新年了,我们一起睡吧!”蔚然抬起头,看着安邦。 安邦:“……”这孩子为什么这样白?睫毛这样长?嘴唇像女孩一样饱满柔软,脸也这样清秀明媚? 蔚然低下头:“你等我睡着了再走,我再睡不着,会出大事的!” “好!” 安邦陪蔚然躺在床上,两人身上盖着被子! 蔚然:“我真的很羡慕一躺下就可以睡着的人,老是睡不着,别人就会说你有抑郁症了,说得多了,好像就真的有了!” “你没有!我肯定你没有!我见过真正抑郁症的人,和你不一样!” “嗯!我没有,我会努力赚钱,还了家里的钱,就努力帮你赚钱!”自己的钱已经全部给莫香芝了,以后再有赚就给安邦了。 “傻子,想这个干什么?” “我会让你觉得我是物有所值的!” 安邦叹气,难怪睡不着了,想得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用你帮我赚钱!听话,闭上眼睛睡觉了!” “嗯!”蔚然闭上眼睛,翻身抱着安邦!不管是狗,是女人,是男人,只要抱着一个,房间就不会黑压压地喘不过气来! 安邦在他眉心亲了一下:“晚安!” 新年过后,没多久就是农历春节了,蔚然已经还完了家里的债务!还完欠安妮的钱,一身轻松,比预想得时间慢,但是学了很多新东西,操作由激进变得稳重,自己也完好无缺,自信心增强了,紧张的情绪也少了很多,这都亏了安邦的指点,把该走的弯路都绕过去了!和安邦亦师亦友,还有不可描述的亲密感情! 他们做的是国际市场,春节等于没有假期,安邦还是安排的年夜饭,贴了“福”字,给蔚然和王子煊,三姐封了现金红包,当当脖子上也挂了个红包铃铛,像模像样地过了中式春节! “你想回家看看吗?你家的企业已经有财团接手,虽然重组清算还贷后所剩无几,至少免了不少牢狱之灾,安妮说行凶的人已经抓到了,供词里并没有提到你,和周东说的不一样,其他的可以打擦边球,不会有多大的麻烦。” 蔚然想了一下:“还是等清明节吧!顺便还可以看看他们的孩子!” “好吧!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回去!”安妮的公司基本走上正轨了,自己随时可以撤离,没有跟蔚然提起,是因为他刚刚适应这里的生活,还是等清明节过后再说吧! 清明节前,安邦已经做好了一起回l市的准备,蔚然不见了,下午和当当一起出去散步,一直没回来! 安邦在附近找了一遍,在家等了一晚,蔚然还是没回来!心急如焚,一早打电话给安妮,说蔚然失踪了! “不会吧?又不是妇女儿童,也没过24小时,不算失踪吧!是不是生气躲在哪了?你别报警啊,他来的时候,我怕有麻烦,还弄了个假身份给他。” “他不可能离家出走,没有道理,这些天情绪都是好好的!” “是不是他心脏出了问题?”安妮犹豫了一下! 安邦脑袋轰了一下:“你不是说你的药丸能保证他安全吗?” “医学的东西没有百分百的,只说个大概率!到附近的停尸房看看!” “安妮!”安邦大喝一声! 安妮吓了一跳,“我找人调你家附近的监控出来,你自己找找!” 中午,附近监控的翻录u盘送来,安邦烤入电脑里,核对着时间和路线,一个一个文件的过滤,连接起来寻找! 看见蔚然15点15分牵着当当出门下山,在附近街口的咖啡店,买了一杯咖啡和蛋糕,坐在一个行人稀少的花带旁,伸长腿,晃着脚,悠闲地喝着咖啡,还笑眯眯地把蛋糕分给当当吃!一点异常也没有! 一直看到他带着当当在路边闲逛,一辆黑色的面包车停下,蔚然回头,站在车门前有5,6分钟,然后带着当当上车了。 安邦把车牌抄下,交给安妮,不出所料,车是套·牌车。追踪这辆车进入一监控盲区,就消失了。时间已经是晚上了,距离蔚然出门已经35小时了。 安妮:“他自己上的车,应该是他认识的人,等等看!” 安邦沉声道:“你认为最可能是什么人?” “怕是周东的人,我们还是不要趟这浑水,我们家不能跟周家再有牵连了,他们现在是狗急跳墙,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你回纽约吧,这里我看着办。” “安妮,我从来没有求过你!” ☆、第五十八章 临近清明节了,l市的30万株紫荆盛开,江堤和马路边一片粉红色的海洋,这个城市的清明节,从来没有悲伤,只有鸟语花香,人们做好自家拿手的小吃,拖家带口去扫墓,外地工作的人们也会回乡祭祖,顺便踏青赏花,其乐融融,似乎比阴冷的春节还热闹愉快! 莫香芝从防城港回来后,在蔚然家里躺了几天,剖腹产失了不少血,明显体力不如以前了,没能好好做月子,吃得是冰箱里冻了10个月的饺子和汤圆,给了物业的清洁工阿姨100元,把家里的卫生搞干净了。 肚子上的伤口恢复得不错,自己把线拆了,要过节了,如果蔚然还没回来,她就得自己去公墓给秦娜扫墓,当地的风俗,如果没给亲人扫墓,会有不好的事发生在晚辈身上,无论如何都要去的。 家里的网络欠费被停了,出门补交了网络费,再到了李医生的诊所,虽然只是听他提起过,还好没搬迁! 李医生看见莫香芝,非常惊讶,把她带到里间:“什么时候回来的?赞亓他们呢?” “也回来了,我和他没什么联系的!”莫香芝有些不自在,非常怕李医生看出什么来。 “唉!你们躲出去,恒泰都被瓜分完了,抵债的抵债,变卖的变卖,步赞云还拆分了一部分资产给别的公司,赞亓不在,什么都不会剩给他,怎么不早点回来?” “不挨坐牢就行了!” “肯定要有人背的,听说快开庭了,主要责任人10年8年是少不了的,周东就死定了!” 莫香芝不关心这些,“我留在村里的猫……” 李医生一拍大腿:“加菲啊!你跟我来!” 莫香芝跟着李医生上了二楼,听他解释,嗨嘟不吃肉,只吃猫粮,在村里呆不下,自己老婆又不让带家里养,只好放在库房里了! 一只大黄虎斑加菲猫蹲在库房的木椅上,身躯比原来大了三倍,腮帮子圆鼓鼓,半闭着眼睛,摆着一张臭脸,非常冷漠慵懒! “嗨嘟?”莫香芝都认不出来了,这是那只捣蛋的小坏猫? “不好意思啊,它发情,只好绝育了,所以肥得厉害!” “嗨嘟!你不认识我了?”莫香芝激动把猫抱在怀里! “也怪可怜的,平时没什么时间陪它玩,猫都变呆了,带回去好好养养看!”李医生打开柜子,取出两个背包,“你们留在村里的东西都在这,走得这样急,我都担心 死了!人没事就好!” 莫香芝谢了李医生,背着两个背包,带着嗨嘟回家了! 嗨嘟回到家里,缩头缩脑,夹着尾巴,贴着墙边走,飞快地钻进床底里! 莫香芝没有强求,据说猫只有七天的记忆,分开的时候还是个小幼猫,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把背包里的东西取出来的,重要的证件,卡和手机都在! 把手机充上电源,倒了一点猫粮在碟子里,躺回床上,还在月子里,吹了不少风,没吃什么补身的营养汤水,前几天有了一点奶水,挤掉后慢慢又没了! 嗨嘟在床底呆了一阵,偷偷的溜出来,在家里巡视了一遍,又进房间来,吃了几口猫粮,半蹲在床前看着莫香芝! “嗨嘟!嗨嘟!”莫香芝轻轻叫着他,“家里还有你的气味和猫毛吧?想起来了吗?” 嗨嘟琢磨一番,跳上床,小心翼翼地在被子旁趴下,莫香芝慢慢伸手过去,摸着它的头,感觉它僵直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 “没关系,我们重新来过,还来得及!” 手机充进了一部分电,能打开了,连上了家里的网络,微信和企鹅都传来了提示音!是蔚然几个月前发来的几条信息,说他很好,很快可以回来了,说很想她和嗨嘟,还有一张在房间里的自拍,精神气色都不错,看样子过得不差! 莫香芝摸着手机屏幕,对嗨嘟说:“看,是蔚然!等他回来,我们就团聚了,再也不分开,什么也不做了,每一分钟都在一起!” 用手机给嗨嘟拍了张相片发过去,没拍自己,产后有些浮肿不能拍,打上了字:我和嗨嘟回家了,想你,等你! 香港的紫荆花也开了,同样是南方,气温却高得多,蔚然带着当当在花树下散步,三年前在l市江堤的花树下捡到患了细小病毒的拉拉,花了很多钱治好了,车祸的时候,多亏了安全气囊和拉拉,自己才活下来。当当是幸运的,和自己一样遇上的人是安邦,所以也活了下来! 身后有辆面包车停了下来,按了喇叭,拉开了车门,蔚然退后两步,看见车里的王子煊鼻青脸肿的。 王子煊说做商品交易平台亏了600百多万,不敢告诉安邦,他肯定会报警,惹了这些做偏门的,他和朋友就混不下去了,让蔚然来帮忙做平亏掉的钱,不然他们俩现在就死定了! 蔚然觉得死倒不会,都是为了求财,顶多是非法限制人身自由,逼安邦拿钱来赎!600万 也是一笔不小的钱,用高杠杆赢回来也不难,何必去麻烦安邦?于是答应试试看!带着当当上了车。 车子开到一个停车场,换了一辆车,开车的高壮大汉还把蔚然的手机拿走了。 “你们要干什么?”蔚然有些胆怯了。 王子煊:“没事的,最近查得紧!” 到了村屋里的地下室里,摆着两台电脑,王子煊对蔚然说:“你做吧,我不敢动了。” 蔚然试着买卖了一笔现货白银的空单,看了结算的余额,为难道:“佣金也太高了,小波段根本没利润空间,做不了的,除非暴涨暴跌能拉开距离。” 带他们来的大汉丢给他们一大袋桶装方便面:“都没要你们本金,不付利息,想白玩啊?再亏钱,就剁了手指,叫你们家人来赎你们!” 蔚然小声对王子煊说:“这是高利贷,你不应该碰的,还是找安邦,看看有没有办法?” 王子煊摇头,眼睛阴黯下来:“邦叔知道,我就完了,不能说,死也不能说!等等吧,有暴涨暴跌就猛干进去!” “你们好好做,看在往日的交情,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了!填不上钱,谁也别想出去!”大汉拉过一个破沙发,躺在上面赌住门口。 蔚然心想,这人看来是混道上的,真希望自己填上钱吗?不是亏得越多才赚得越多吗?自己要是做平填上了亏空,还赚了,难道他们还舍得拿钱出来? “我不做了,这根本不合理,是个套子!放我出去,我回去拿钱给你们!” 王子煊扬手给了蔚然一记耳光,“想去告状是吧?你不做出一大笔钱来,别想出去!” 蔚然惊愕,说不出话来。一旁的当当呆了:这是干啥呢? 门边的大汉冷笑道:“你不给我们搞出一千万来,就别想出去!” 蔚然咬着牙看着王子煊:“我不做!就是给你们做到了,你也不会放了我。我和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 王子煊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无怨无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我叔叔王博文,l市p银行的行长,不是你害死的?你下套,勒索,杀人,什么坏事没干?你这只狐狸精,和你妈一样,仗着几分姿色,专门勾引男人的贱货,不知道邦叔为什么还这样维护你,我这是替天行道,让你做该做的事,让你有点价值,不然我们也可以掐死你,像你妈那样被活活掐死,陈尸几日后才被人发现!啧啧!” “别吓他,还指着他帮我们赚钱呢!”大汉走到屋角,拿出根铁棍,指着当当:“你不肯做,我就先敲死这条狗。” 蔚然扑上去,抱着当当发抖:“我做!” 安邦和安妮一开始的方向就是错的,查的是周东过去在香港的党羽,没有勒索电话,没有报安电话,凭空消失了3天,警方也协助寻找了一天,一点线索也没有,分析说可能是成心躲起来了! 安妮也说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蔚然想干什么? 只有安邦觉得不对,3天几乎没睡觉,又打开蔚然的电脑,登陆了蔚然的企鹅和微信,提示有消息进来,安邦点开,是一张猫的相片,莫香芝说她和嗨嘟回来了,想他,等他! 没有回复她,这个情况说啥呢? 蔚然的浏览记录都是财经类的,非常干净单纯,只有收藏夹里有一个非法的大宗商品交易平台,而且换了服务器,已经无法正常打开了,有些奇怪,网络上经常有人发这些平台的链接,蔚然应该不会碰才对,为什么在收藏夹里?看了看蔚然把平台放入收藏夹的创建时间,是圣诞节前两天的下午,而且再也没有浏览过,那天自己不在香港,回纽约了! 安邦把这个平台的网址拍下来,传回美国,让朋友追踪这个平台在香港这几天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大宗交易! 三姐送了热咖啡上来,小少爷不见了,安邦急得夜不能寐,饭也不吃了,饿了就啃面包喝咖啡,这可怎么得了? “三姐,圣诞节的前两天有谁来过?” “只有王家那孩子来过,不到半个钟就走了!” 安邦想了一下,没拿到证据,不好打草惊蛇,,先让安妮派人去调查。 第二天,汇总了收到的信息,拨通了王子煊的电话:“子煊,你好好的听着,我有把握才打电话给你,我是说一不二的人,你把蔚然带到哪里?现在马上告诉我,如果我把材料全部交给警方,我以后不会再管你!再如果蔚然出了什么事,与公与私,你都不会有好下场!” “邦,邦叔,”王子煊手足无措:“你误会了!我没有!” “我是给机会你,你不说,我也可以通过你们非法交易的ip地址找到!” “不关我的事啊!是他自己有心脏病,他自己命衰,我没害他,他害死我叔叔,他不是什么好东西,邦叔你为什么喜欢他?我有哪里比不上他?” “你说什么? ”安邦震怒! “我不是故意的,我们不知道他有病,他太讨厌了,说帮忙又反悔,怕他,怕他……我们害怕负责任,都跑了!如果他死了,你让我偿命吗?” “不会!把地址发到我的手机,不要关机!”安邦强忍着,拿起手机,冲出大门,开车下山! 手机短信发来的地址,是新界元朗的村屋!过去差不多要一小时,安邦打开导航,脑子在半空白状态,潜意识里觉得蔚然还活着,那么单纯的孩子,笑容这样温柔可爱,应该快乐无忧地生活,不应该有这些磨难,都怪自己! 这间村屋在待拆的违法建筑里,周边住户很少了,安邦推推院子的铁门,是锁着的,一脚把门踢开!把窗户玻璃砸烂跳进屋里。楼上楼下找了一遍,什么发现也没有,零乱的房间只有些杂物。 “蔚然,蔚然,”安邦焦急地叫了几声,隐约听见了狗的唔咽声。 “当当,当当!蔚然!” 安邦走出屋子,绕到院子后面,看见了地下室的入口,还有剪断的光纤网线,狗拔门的声音!,拿起一块砖头把铁门上的锁头砸开,门一开,当当嗷嗷叫着,激动地扑向安邦! 安邦利用手机的光线,看见了躺在地上的蔚然!忙把他抱出来! 光线充足下,看见他嘴唇乌青了,还有些微弱的呼吸。 安邦嘴唇碰碰他冰凉的脸:“别怕,没事了!” ☆、第五十九章 清明节这天,莫香芝煮了一只鸡,做了艾叶青团,买了香烛纸钱到公墓给秦娜和蔚然的外婆扫墓,两母女一个东一个西,要分别上香祭拜,还打水用抹布把花岗岩墓碑都擦干净了,只有她一个人低头忙碌着,周边一起扫墓的人们投来同情的目光,这家的风水不对啊,人都没剩几个了! 忙完了,又赶回g市,给自家的祖坟上香,爸爸还好些,去年蔚然资助了双胞胎妹妹10万学费,已经不太管她的事了。只有妈妈问:那个男孩怎么没跟你过来?是不是分手了?分得好! 莫香芝气道,没有分!不会分! 天天没事看着手机,也没收到蔚然的回信!隐隐觉得蔚然已经知道自己生孩子的事了,每天拍一张相片传给蔚然,有时候是自己做的菜,有时候是嗨嘟,有时候是楼下的喷泉,不再打字说话,只是想他知道,自己还在等!还在坚守承诺,要跟他解释清楚,这个孩子只是在她肚子借住了几个月,跟她没什么关系,甚至看都没看一眼!更何况她还看管着蔚然的钱和房子,是亲人!说什么也要等着他回来! 然而,又一年过去了,蔚然还是没有回来,清明节,还是莫香芝一个人拿着贡品去扫墓! 整整一年的时间,莫香芝像以前的蔚然一样,几乎不出门,也不跟任何人来往,在家带着嗨嘟,守着电脑,日复一日只盯着中国银行这只股票,这只超级大盘股,每天画着心电图,上下波动才几分钱,蔚然交待过她,跌破3元就买了放着不动,长线等翻倍再卖。有一天,真的跌到2.9元了,莫香芝把蔚然留给她的钱全都买进,算是完成了一件大事! 步、周两家的漫长的官司也完结了,l市的商界传奇就这样黯然落幕,周东犯有命案,情节恶劣判了死刑,步家积极偿还非法的民间借贷,变卖资产赔付给银行,而且另有财团担保支持,从轻处罚,金贵富判了7年有期徒刑,步赞亓有期徒刑2年,缓刑一年执行。 跑出去的周媛媛和蔚然,没有人再提起,好像从来没有在这个小城存在过一样! 不敢去找步赞亓,几乎都忘了那个孩子的事了,想都不愿意想起!也不敢到处打听蔚然,怕听到不好的消息,自己连等的机会都没有了! 阳光明媚的夏天又来临了,莫香芝在屋里呆不下了,她不是特别能宅的人,不想打工,也不想跑得太远,在楼下江堤的沙街拐角找到一间小小的门面,卖自制的手工休闲布衣,周边有很多宠物店,还配套做了些宠物的衣服和饰品。 白天,晨练的人们散后,沙街很安静,莫香芝拿着布料和针线,坐在江边树下的石椅上缝衣服,有时就看着青幽的江水发呆。 夏天,是游船,帆船的活跃时间,还有了不少豪华私家游艇,男男女女身着泳装在甲板上嘻闹,开着热闹的派对,还对着岸边的莫香芝挥手致意,看来有钱的富人此起彼伏,没落了一批,又冒出来一批,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对这些人,不再羡慕,也不再有好奇心!自己守好蔚然的家和钱,等他回来,长长久久地等着,只要还活在人世,就不可能永远不回家!每次推开家门前,都满怀着希望,蔚然已经回来了,在家里笑眯眯地抱着嗨嘟! 夜幕降临后,江里的音乐喷泉开放时间,有不少来观赏的人流,还有在江堤溜狗散步的人们,一些客人会逛进店里看看,宠物的衣服倒是比较受欢迎,勉强可以维持店面的开支。 “这件小狗裙子怎么卖?”有一个年轻男子进到店里来,翻动着衣架上挂着的衣服。 “金灿?” 金灿咧嘴一笑:“白天我在游艇上就看见你了,果真是你!” 好不容易看见一个认识的人,而且还是金灿,莫香芝望着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两年没见了,过得怎样?”金灿在放物品的矮柜上坐下。 “就这样了,打发时间过日子,你呢?” “白天陪酒陪唱陪吃,你也看见了,那些游艇!我是派对王子,晚上也偶尔跑场,老爸坐牢了,不能呆在北京乐队混日子,只能回来混了,还能陪陪老妈。”金灿还是老样子,带着耳钉,打扮时髦,吊不琅珰的。 莫香芝很自然地问起:“你家里的人怎样了?” “你还在等我那小哥哥吧?看你也没走远!” 心猛然跳了一下,金灿说的是与他同父异母的蔚然,“他还好吗?” “应该不错吧,你不要等他了,要回来早就回来了。” 莫香芝摇头:“还有事没说清楚,不能这样就算了,他在哪里?我要去找他。” 金灿奇道:“他在美国啊!步赞亓没告诉你?” “······,这么远!” “他和安家的人在一起,安家和我们这些小地方的土鳖不同,解放前就是军阀和资本家了,是财势雄厚的家族!这个城市对我们家来说是个伤心地,我要是高攀上了权贵,也不 会回来了!你再等就是傻子!” 莫香芝不相信蔚然是贪图别人钱财的人,一定是自己让他失望了,心情低落到极点,沉默不语! 金灿:“我早就说了,他不适合你!你们根本不配!” 莫香芝瞄他一眼,我和你也不配,不要再提当年的事了。 “你和步赞亓一点联系也没有?”金灿眼睛上上下下打量着她,露出意味深长的窥探神情,看得莫香芝心里发毛! 果然,金灿脱口而出:“他儿子长得和你一模一样,圆头圆脑的,头发还有些卷!” 如果手里拿着个碗,肯定“磅当”掉在地上了,可惜没有,莫香芝抓着自己的裙摆:“孩子不是我的!” “唉,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步赞亓莫名其妙带个孩子回来,说是他的。他也够倒霉,去年他爸死了,今年他妈改嫁去了外地,他现在住的房子是我外公的,就是他爷爷,当年留有遗嘱,房子是给他的,现在是步赞云当家,不知道抓住了什么把柄,让他交出房子,这几天正找地方搬呢!你知道他现在干什么工作吗?你一定想不到!” “他,他在干什么?” “他开淘宝店,卖土特产,北大经济系毕业的混成这样!唉!不过不用早出晚归,不用喝酒应酬,还可以在家陪着孩子!” “他自己带孩子?” “是他自己带,还有钱请保姆吗?个人贷款,信用卡都停了,别的企业也不敢雇用他,能养活儿子就不错了,不过他对儿子很好,你不想去看看?” “······” 不是遇见了金灿,是不想去看的,那个孩子快有一岁半了,怎么这样讨嫌,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实在是不相信。 那次,和蔚然被绑架解救回来后,步赞亓把他们接到自己爷爷家,莫香芝还住了一晚,带着院子的低层住宅,种着桂花和玉兰树,可以在院子外头偷偷看。 拿着手机装着在树荫下接听电话,这个傍晚的时间,快递会来收淘宝店的包裹,等着碰碰运气。 房门开了,一个孩子拿着皮球出来,穿着小背心和短裤,他要拍皮球。 “小南,当心别被蚊子咬了!”屋里传来步赞亓的声音。 “哦!”孩子答应着,一下一下拍着皮球,就是这个孩子了,真的和自己很像,为什么不像他爸爸?长大了一点也不帅,还好,看着个头不矮! 孩子还小,控制不了球,球拍偏了,滚了过来,“嘭嘭嘭”跑过来捡球,看见了莫香芝,头歪了一下,笑了,在她面前拍起了皮球,有些炫耀自己的球技,拍了几下停住,抱着球看着莫香芝:你怎么还不表扬我? “宝宝真能干,会拍球了!”莫香芝小声地对他说。 孩子捡起地上掉的一朵玉兰花,闻了闻,小手穿过铁栏杆递给她。莫香芝接过那朵玉兰花,转身要逃跑。 “妈妈!” 莫香芝一个激凌,回头:“你叫我什么?” “妈妈!”孩子抱球站着,又叫了一声。 “小南和谁说话呢?”步赞亓从房里出来,看见了呆若木鸡的莫香芝,抱起孩子,把铁栏杆院门打开:“进来吧!” 客厅里堆着一箱箱的货物,是本地的特产小吃,还有角落的电脑,真的在开淘宝店! “随便坐吧,地方有点乱!”步赞亓放下孩子,检查着他的四肢,“有没有被蚊子咬着?” “这里!”孩子伸出胖胖的小腿。 步赞亓拿茶几上的清凉油给他涂上,“去看一会图书,就可以吃饭了!” 孩子“嘭嘭嘭”扶着楼梯栏杆上楼了。 “你别介意,他还不会说太多的话,看见别的孩子喊妈妈,以为女人都是妈妈。” 莫香芝站着:“他那时缺氧了,现在没问题吗?”而且还帮安妮试吃了不少药,意识里这个孩子是不可能正常的。 “刚开始肌张力有些问题,医生让坚持做婴儿体操,现在还拍球,捡豆子,手脚能协调好了,上个月,还把粘连的舌系带剪开,说话也清晰了,是个正常健康的孩子!” “那就好!”莫香芝有愧意,从医院逃跑,孩子也没看一眼就丢给步赞亓就算了,现在还冒出来干什么? “嘭嘭嘭”孩子扶着木栏杆又笑嘻嘻地下楼了,提着个小篮子,走到莫香芝面前,放下篮子,里面装着图画书和玩具。 “你陪他玩一会吧,我再做个汤就好了!”步赞亓进厨房了。 莫香芝蹲下身,翻看着篮子里的东西问道:“这些都是你最喜欢的?谁买给你的?” “爸爸!” “你叫什么名字?” “步南晟。” 不难生?很难生好吗,脐带绕颈,是剖腹产的! 步赞亓做的晚饭是蒸肉 饼,炒青菜,西红柿蛋花汤,才端出饭桌,盛好一碗饭给孩子,收快递的来了,要把打包好的物品给快递员拿走。 步南晟自己爬上椅子,拿着勺子吃饭,看来是饿了,吃得脸上粘着饭米粒。 稀罕他这么小就会自己吃饭了,莫香芝坐在一旁问道:“好吃吗?”以前步赞亓可是连微波炉都不会用,现在看来什么家务都能做了。 步南晟用勺子抠下一小块肉饼,递给她,“肉肉,吃!” 莫香芝摇摇头,不愿意吃,勺子上都是他的口水。步赞亓发完货过来了,步南晟又把勺子递给他。 步赞亓低头吃了勺里的肉饼,用纸巾擦掉他脸上的米粒,夹了一点青菜到他碗里,“小南,要吃青菜才能长高哦!” 看他俩过得挺好的,想到他们要被撵走了,有些担心:“听说你们要搬了,找到房子没有?” 步赞亓盛了一碗饭给她:“看了几个地方,还没有合适的。” 莫香芝正想着,自己占着蔚然的房子,是不是要让出来给他们?步赞亓又说:“要进货和发货,最好是一楼,还要不影响周边的住户,最好是偏僻点的地方。” 何止是偏僻,还要是住户要求不高的地方,不会有人投诉你扰民清静,这带私宅是最好的,房屋间隔远,不容易影响到别人。但堂姐步赞云恨得牙痒,家里的企业长期被倒插门的金贵富霸占着、步赞亓也是他的儿子,家门孽畜,凭什么还要步家的祖屋? 步赞亓没有莫香芝想像得那样萎靡不振,做饭的时候穿着围裙,白衬衫挽着袖子,很干净没有油渍,神态平和,和过去西装革履,开着名车,带着下属的样子,并无太大区别,而且似乎戒了酒,眼睛比以前清亮健康,只是不知道再这样奔波下去,还带着一个这么小的孩子,耐力会不会消耗光了? 不应该来看的,虽然觉得做错的不是自己,负主要责任的也不该是自己,仍无法像步赞亓这样坦然,发生过的事,不管怎样自我心理按摩,都无法去掉烙印! ☆、第六十章 上次见了孩子以后,莫香芝两个月也没有联系他们,步赞亓这个人,你不找他不问他,他是绝对不会出现在你面前说一句多余的话。 要想知道他们搬到哪里了也容易,莫香芝搜索了本地卖特产的几家淘宝店,有一家“南生食品”,应该就是了,让隔壁宠物店的小妹代买了两箱食品,纸箱的快递单上就有发货人的地址,姓名和电话。 他们搬到一个老旧的开放式小区,没有物业管理,到处是摆地摊的非法经营小商户,夜里也不安静,夜宵摊可以卖到天亮,住的大多数是租户,环境真的不是很好!要是孩子出来拍皮球,被人拐走了怎么办? 莫香芝又偷偷去看了几次,顺便在地摊上买些便宜的内衣裤,只有一次看见了步南晟,秋老虎天气闷热,孩子都长了痱子,被一个年轻女人拉着出来买冰激凌。 这样小的孩子怎么能吃冰激凌,都长痱子了,估计家里也没有空调,还有,这个女人是谁?看着有些眼熟,这么快就有后妈了?算了,不是自己该管的! 已经打定主意不管了,自己妈妈却来电话了:“香芝,你是不是生了个孩子?” “没有!长得像的人多了,是造谣!谁的嘴那么坏?” “柳燕的同学借调到l市人民医院儿科,看见了认识的人,拍了一张小孩的相片放在朋友圈,我和柳燕都觉得那个小孩和你小时候一摸一样,他爸爸姓步,姓步的人又不多,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个?” “不是!不是!你们神经过敏!” 莫香芝气得挂了电话,想起那天拉着步南晟去买冰激凌的女人是谁了。当时,蔚然的心脏突然出了问题,住在g市医院病房里,有个叫李丽妍的护士,老是对着步赞亓放电,自己还暗暗嘲笑过她:你能像周媛媛那样拿得出20亿吗?拿不出,多浪也没用! 就是这个李丽妍,是妈妈老公的女儿柳燕的同学,把蔚然有心脏病的事传出来,害得妈妈一阵闹,现在又来多事了!自己和步赞亓根本不想别人知道这个孩子是谁生的,可这孩子的外貌偏偏和自己是一个版的,而且又没有妈妈,在这个人口不多的小城,人们七拐八弯的都可能认识,根本藏不住秘密,不是为了等蔚然,自己早就跑了。 想去找步赞亓,问清楚蔚然的联系方式,如果真的以后都不回来了,我也没必要帮你看家了。却先接到了步赞亓的电话,两人的手机号码其实都没变动! “香芝,你能不能过来一下,你妈 妈在我这里!” 莫香芝放下手里的东西,急忙跑到他们住的小区,一楼单元的房门开着,自己妈妈抱着步南晟坐在一堆货物中间,步赞亓站在一旁,左右为难的样子。 妈妈气呼呼的:“你们不承认,我可以带到医院验血的!” 没办法了,莫香芝只好说:“是我生的,但孩子不是我的,你别多管闲事了!” “我多管闲事?既然生了孩子,就应该好好的过日子,现在算什么?” “你有了我,和我爸结婚有好好过日子吗你有什么资格来管我?” “那是你爸和你奶奶的人不行,过不下去,我努力过了!我也没有不要你啊,和你爸不是共同抚养你了?” 莫香芝说起来就有气:“你还不如不要我了!” 步赞亓抱起孩子:“我带小南出去玩,你们好好谈谈!” 房间,就剩两人大眼瞪小眼! 妈妈:“你就知道顶嘴气人,这个男人有文化有礼貌,我当初看他就不错,虽然在开网店,也挺勤快的,养家没问题,你的年纪不小了,还要怎样?” 莫香芝仰天长叹,你是不知道他原来干什么的,也不知道这个孩子怎么来的,说得倒轻松! “孩子这么好,又是个儿子,你不要,难怪要给那个李丽妍?让那个嫁不出去的老姑娘捡便宜?我天天操心,就怕你这辈子过得不好!” “我们没有感情,我喜欢的人不是他,这是个错误,他愿意自己承担,你干嘛来插手?” “你喜欢的那个男孩呢?你带他过来,我不相信他会受得了,他也说没问题,我就不管了!” 蔚然是不可能过来的,自己连他具体地址都不知道。 莫香芝把妈妈哄住,口头答应再考虑考虑,把她送上出租车,让她乘动车回g市。再回头,看见步赞亓带着步南晟在小区的儿童滑滑梯上玩,走过去对他说:“孩子太小,天气再热,也不要给他吃冰的东西,也不要用痱子粉,又没效果,还对身体有害!” “那要用什么?”步赞亓问 “我找找看,应该有草药制的痱子水。” 步南晟光着脚在反爬滑滑梯,爬上去,再滑下来,兴奋得咯咯笑,莫香芝瞄着他,对在一旁保护他的步赞亓说:“你不要对他抱太大希望,现在看着可爱,长大就不一定好看,而且脾气会很犟,也不爱读书!” “不要这样说孩子!”步赞亓抱起步南晟,对他说:“小南,要不要吃西瓜?我们去买西瓜!” “要,要吃,西瓜!”步南晟指着不远处的水果摊。 莫香芝撇撇嘴,出去找痱子水了。 到了全姐家,全姐很惊喜,拉着她问,这两年去哪里了,怎么都不过来了? 莫香芝说到外地打工了,才回来不久,来帮朋友的小孩要点痱子水。 “就大黄,川莲,冰片这三味药熬的,你都不记得了?白带你这些年,现在都不碰中医这行了?” “命里没有缘分呗,错过机会了,有个很厉害的中医也说收我为徒,都没有答应,要学也要跟你全姐学啊!” “谁啊?”全姐对比她厉害的中医都感兴趣。 “叫什么保叔,以前也在中医院的,还说认识你!” “是不是和我的年纪差不多大的?叫韦太保,喜欢用竹针的?” “应该是吧,是用竹针的,医术还行,配的药丸也不错,我差点动心了!” “啊呀!”全姐大呼一口气:“还好你没动心!韦太保这个人不行的,要不是当年在中医院出事了,凭他祖传的医术和学历,早就是院长了!女孩子可别去粘他,以前被他下药迷·奸的护士还少吗?自己赔得倾家荡产,医院又帮着遮掩盖丑,那些护士也不愿意声张,所以知道得人不多,后来不知道他躲到哪里去了,你在哪碰上了?” “·····” 莫香芝拿着痱子水回家,倒在床上,脑子一片混沌,想着全姐的话,保叔是个有迷·奸前科的人,自己吃了他的药丸,然后呢? 步赞亓说孩子生下来给他养,从来没有说孩子是他的,对着她也没有明显的愧疚,还以为是他脸皮厚,现在看来非常可疑! 莫香芝翻身起来,抓着痱子水出门,不问清楚,自己要疯了。 步赞亓和步南晟坐在小木桌边吃晚饭,看见莫香芝推门进来,孩子有些惊喜,拿起盘子上一片西瓜,“嘭嘭嘭!”跑过来,仰着头递给她:“西瓜!吃!” 莫香芝接了那片西瓜,步南晟又抱了一个小凳子跑过来,放在她面前。 步赞亓:“小南乖!”对莫香芝说:“你吃了没有?没吃一起吃?” 莫香芝坐下,心情复杂,哪里吃得下!看着步赞亓把鱼肉里的刺挑出来,装进小碗里准备给孩子。 外貌找不出一丁点相似的父子俩,莫香芝问:“你是什么血型的?小南是什么血型的?” 步赞亓微微一怔,又继续挑鱼刺。 没能逃过莫香芝的眼睛,心里绝望了:“孩子不是你的,为什么要养?” “慢点吃!”步赞亓把鱼肉放在步南晟面前,“小南可以选择,会选我做爸爸!” “爸爸!爸爸!”步南晟重复叫了一声,他只听得懂爸爸的意思。 当时在岛上没有医疗条件,肚里孩子已经大了不能处理,只好等自然生产。 “谁是他的爸爸,你看见了吗?”还抱着一线希望,事情也许另有转机呢? 步赞亓摇头:“当时天快黑了,我进去的时候,那人跳窗跑了!” “跳窗?从二楼跳下去?” “嗯,楼下有一堆施工的沙子!” 莫香芝呆滞,坐了半响,问道:“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已经发生了,何必呢?当时家里涉案,也不能处理得过来,我以为你永远不会知道!” 步南晟吃完了碗里的饭,跑进房间拿了本图画书出来,放在莫香芝膝盖上,挨着她的大腿,想让她讲故事,小孩刚吃完饭,身上出汗湿乎乎的,看着他想起保叔那张脸,心里一阵厌恶,脱口而出:“走开!” 步南晟笑脸蔫了,他搞不清状况,望向步赞亓:“爸爸!” 步赞亓:“过来爸爸这里!” 孩子跑过去,扑到他怀里,扭头不高兴地瞄瞄莫香芝。 步赞亓把孩子抱在大腿上:“小南是我儿子,反正你也不记得,就当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孩子你没生过,不要想了!” 莫香芝“呼”地站起来大声嚷道:“不是你,当然翻得过去!蔚然就因为这样,所以才不回来了!这孩子长得那么像我,你又说是你儿子,让我怎么办?我现在变成了不要孩子的坏女人!” “蔚然回来,我会和他解释清楚!” “他不会回来了!我太了解他,他一定是遇上了对他很好的人,就像当初,他不见得有多喜欢我,是因为我对他太好了,现在我生了别人的孩子,他还会理我吗?你们男人有那么大方吗?” 步赞亓沉默。 “把孩子给我,我带着孩子离开这里,我再也不会靠近你们这一家人!”莫香芝激动起来,上前要抢孩子。 步赞亓吃惊,抱着孩子站起来躲开! “干什么?又不是你的孩子!”莫香芝指着步南晟气冲冲地:“我把他丢到那个监狱中药园去,谁弄出来的谁养!” 孩子一愣,哇哇大哭起来,步赞亓瞪了莫香芝一眼:“把孩子吓坏了!”拍着步南晟的后背:“小南乖,别哭,洗完澡,给你讲故事!” “讲老虎,小兔子!”步南晟抹着眼泪,额头上的痱子又痒得厉害,用手猛抓一通,红红的一大片,看着狼狈可怜,城市里的孩子已经没几个长痱子了。 “你这痱子水怎么用?”步赞亓握着孩子的手,不让他抓。 孩子哭了,莫香芝冷静了些:“洗了澡涂上去,再吹一晚的空调就全好,不然容易复发!” 这间出租房,只有简陋的家俱,没有空调,冰箱,连洗衣机都没有,就这样步赞亓还愿意带着孩子,不知道他吃错什么药了? “带到我那里吹一晚空调,他再抓感染了,痱子水也没用了。”看到步赞亓在犹豫:“你跟着一起过去,我不会带他跑,我一点也不喜欢小孩!” 两人带着孩子回到蔚然家里,嗨嘟出来迎接,看见有其他人,又飞快地跑掉了,步南晟指着它的背影:“爸爸,老虎!” “这是猫,傻不拉几的!”莫香芝把空调打开降温,没吃晚饭,到厨房煮了一碗饺子,最近懒了,包了各种口味的饺子在冰箱里,想吃就煮,非常省事! 吃了几口,看见步南晟在客厅里望着她咽口水! “你想吃?过来!”拿了个小碗,分了三只饺子给他,步南晟磨磨蹭蹭地走过来,爬上餐椅。 步赞亓把来不及洗的脏衣服带过来,丢进洗衣机里洗,出来看见孩子和莫香芝在吃饺子,摸摸孩子的头:“好吃吗?” “你平时做什么给他吃?” “蒸肉饼,蒸排骨,蒸鱼,我只会做这些!” 莫香芝不吭声,能做这些也不错了,又不是亲生的! 步赞亓:“其实你对孩子不错,为什么说不喜欢孩子?” “家里到处是孩子,我爸生了双胞胎,我妈生了弟弟,他老公还有个和我差不多大的女儿,成天叫我让着他们,爱护他们,好吃的我先吃了就挨骂,发生争执,就我挨打,我看见孩子就烦!” 步赞亓难得笑了一下:“这根本不一样!” ☆、第六十一章 嗨嘟在床底躲了一阵,觉得无甚威胁,又跑出客厅晒肚皮。 洗了澡涂了痱子水的步南晟,四肢着地,装成四脚兽的样子,也爬了过去趴下,嗨嘟拍拍尾巴,无视! 莫香芝坐在沙发上,看应该没事,也不拉开他们了,问一旁的步赞亓:“蔚然联系过你吗?你怎么知道他在美国?” “他没有联系我,是步赞云替安家传话,说蔚然到了美国!” “连你也没联系?他就这么恨我们?” “只要他人过得好就行了!” “过得好才应该回来啊,如果是我,过得烂,才不好意思见家里的人!不然你求一下安妮,让她把蔚然送回来!”说到底不相信蔚然是绝情的人! “满世界乱跑的人上哪找?除非她找我!更何况她未必会理睬!” “那怎么办?万一蔚然有不好的事情发生呢?老天就爱欺负他!” “你这样担心,也解决不了问题,你相信命运吗?你以为努力就一定有用,其实个人的力量很渺小!有些时候只能等着!相信天无绝人之路!” 莫香芝望望他,觉得他也努力过,也没避开大起大落的人生,现在豪无斗志,开着一个人的淘宝店,带着步南晟过日子! “我不相信命运,明天我到中药园去,找到暗算我的人,在他后脑砸个大窟窿!我不好过,他也别想好过!” “算了!你能确定是谁吗?反正你也没记忆!我帮你清理干净,换掉衣服,就不想你知道!” 莫香芝眼睛望向在搓揉猫的步南晟,“那个孩子就是记忆!没有这个孩子,我可以当没发生过,是你们胡说八道,现在我不可能咽得下一只蟑螂!” “别折腾了,事情都过了那么久!” 莫香芝想起当时可能让安妮误会的事,“你为什么换了我的衣服?” “你全身有粘乎乎的东西,不知道是药,还是油!所以……” “别说了!”莫香芝大喊一声,捂住耳朵站起来,跑回房间关上门,不觉得肉体有多金贵,女人都有虚荣,那怕是高价出售,被骂贱人,那也是自愿的,受不了强加的龌龊凌·辱,即使过程什么也不记得! 第二天早上起床,莫香芝顶着一夜无眠的熊猫眼,煮了饺子给他们当早餐,步赞亓把饺子用筷子一个个掐断,晾凉给孩子。 “爸爸,回家还吃!”步南晟意思让 他回家也做这个给他吃,说话开始连贯起来了。 “好的!” “那个,老虎!我要老虎!”步南晟指着嗨嘟。 莫香芝立刻说:“不行,它是我的!” 孩子嘴巴扁了扁,想哭! 步赞亓哄他:“等小南长大了,爸爸给你买一只!” 莫香芝斜眼,痱子已经干瘪脱皮消退了,可以走了。 等他们出门后,立刻乘班车,到了李家村,幻想自己手里揣着大鹅卵石,看见保叔一言不发就砸过去,不管是赔钱,还是拘留,一定要狠狠砸过去! 但是中药园已经没有了,种的是经济花木,问了村民,已经换了承包人! 天大地大,人海茫茫,上哪去找那个害自己的人? 一直觉得自己虽然出生在小户平民人家,但是精明坚韧,不会吃亏的,现在才明白以前全姐说没见过“大蛇痾屎”,就往前冲,活该倒霉,从被秦娜骗进蔚然家里做保姆开始,就搅入他们几家人的纠纷里,再也没有比自己更蠢的炮灰了。 在家闷了几天,打开股票帐户,看到中国银行涨了3毛钱,时间过了这么久,终于有百分之十的利润,那是蔚然以前一天的盈利,但是浮赢了100多万,总算有了点好事情,这可是自己一向最爱的钱! 店开不开无所谓,等天黑透了,才把店门打开,两个小时后就关门,百无聊赖,只为了能和别人说上两句话,不然连澡都不想洗,彻底霉了! 附近有些人家生了小狗,会借她的店摆卖,免费的,卖出去才给她20元,看到有带小孩的家长来买,就会想起步南晟,可惜嗨嘟是“嗨公公”了,不然也可以生育一只一模一样给他。 日子就这样过着,只有自己的妈妈常打电话来问,孩子怎样了?你和他爸爸怎样了? 有一天,莫香芝又接了电话,不耐烦道:“干-嘛-啦?我睡觉呢!” “大白天的,你睡什么觉?双十一淘宝搞促销,他爸爸这样忙,你也不来帮一下,自己的孩子都吃不上饭,你也不管,你过来!没你这样当妈的!” 莫香芝没有办法,只好过去了,是妈妈从g市带了些水果来看步南晟,恰逢淘宝的双11节,步赞亓电脑里的淘宝旺旺响个不停,他一人又是客服,又是售后,还要打包发货,忙得没有时间买菜做饭,给孩子吃得是外面小吃摊的东西。 妈妈抱着孩子, 给他剥桔子,数落莫香芝:“我以前怎样都没饿着你,受气也把饭烧好给你,这是女人的本分,生了不管怎样都要养!” 莫香芝翻翻白眼,是有饭吃,可要先盛好一大碗饭菜,坐在角落吃,不然一言不合,饭桌就被掀了。 “外婆,我想吃饺子!”一段时间不见,孩子长高了些,口头表达能力飞跃了! “乖孩子,让你妈妈给你做!” 外婆?莫香芝:“别听这老太婆的,我不是你妈!” 气得妈妈腾出一只手,在莫香芝的手臂上用力地打了两下。 “我做!我做还不行!”莫香芝痛得咧嘴,抱过孩子,对步赞亓说:“我接过去几天,你忙完了再来接走!” 步南晟:“爸爸也去!” “你爸爸没空,我们先过去和老虎玩!” 莫香芝抱着孩子到菜市场买了只小土鸡,卖鸡的大妈说:“多可爱的弟弟,长得可真像妈妈!” 步南晟笑咪咪地叫道:“妈妈!” 莫香芝干笑两声,拿了杀好的鸡赶紧带着孩子回家。 做盐锔鸡,用电饭锅焖烂了,再把肉撕下来给孩子吃。 “鸡咕咕比饺子好吃吧?慢点吃!从小就是吃货,啧啧!接得可真好!” 步南晟点头,贪婪地啃着鸡腿,两眼放光盯着盘里,圆滚滚的脸满是油。 莫香芝看着孩子,给他扎两个小辫,就是自己小时候的样子,也是这样贪心地吃着鸡腿,怕下次要很久才吃得上。 “我会做很多好吃的,你以后跟着我好吗?老虎也给你,别回你爸爸那里了!” 步南晟放下鸡腿:“要回,爸爸会唱歌讲故事!我吃饱了!” 还以为孩子小,没想到这样早慧,忙说:“爸爸忙完了,会来接你的,要乖一点哦!” 晚上睡觉的时候,绞尽脑汁想儿童故事,结果步南晟说,这个爸爸讲过了,那个爸爸也讲过了。 “不讲了,睡觉!”莫香芝泄气了,这么小的孩子,脑子就转得那么溜,长大了还得了? 半夜,听到奇怪的“哗哗”水声,打开床头灯,是步南晟半眯着眼睛站在床边上,拉下裤子撒尿,木地板上一摊尿水。 “唉呀!怎么不上厕所尿?”莫香芝赶紧拿抹布吸干,不然木地板要坏了。 忙完,看见孩子豪无反应,又睡 了,拉下裤子,看看他的小鸡鸡,突出的小肚皮,肉肉的脚丫,是个真正的小男孩,而且健康不瘦小,长大了就是个小男子汉了。 第二天,去了儿童游乐园,把那些自己小时候都没玩过的玩意都玩了一遍,高兴得步南晟笑个不停,又到玩具店买了很多玩具。 吃过晚饭,带着孩子和猫在阳台上,看楼下江面的喷泉,自己已经很久没看了,以前狂热得被蔚然嘲笑是“土豹子”! 音乐响起,彩灯闪烁,步南晟无师自通,手舞脚蹈跳起广场舞! 莫香芝自言自语:“这里很好是不是?我们到另外一个地方,找一个这样的房子住下来,再也不回来了!” 门铃响了,“是爸爸!”步南晟高兴地跑过去开门,果然是步赞亓来了。 莫香芝问他:“忙完了?”怎么不休息一晚,这么急着来接? 步赞亓:“忙完了,麻烦你了,小南,我们回家了!” “坐一下吧,秋干物燥,吃点水果,不然容易上火!”拿了几样水果,切了一盘给他们吃。 步南晟在展示他的新玩具,两父子坐在木地板上玩! 莫香芝:“参加双十一促销,卖了多少?” “二百多箱!” 不用细算就知道赚不了多少,促销要优惠,参加推广也要费用,做来干嘛? “如果不带着孩子,可以做些合适的工作了,孩子拖累你了!” “我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好,暂时还不想改变。”步赞亓低头帮孩子搭着积木,冷淡地回答。 “赞亓哥,你年纪也不小了,缓刑期过了,到一线大城市去重新开始吧,以你的能力,不用这样过日子,把孩子还给我,这个错误你没什么责任,不用扛着。”带了孩子才知道辛苦,忙这忙那,洗洗涮涮,讲故事陪玩陪·睡,半夜要叫他起来撒尿,还要满足孩子的好奇心,回答各种问题。 步赞亓抬起头:“小南是我儿子!” “找个女人结婚吧,比如那个李丽妍,想生多少生多少,我要带着孩子离开这里,以后不回来了!” 步赞亓脸色一变,“小南,我们回家!”抱孩子站起来,大步流星,头也不回出门了。 “呯!”大门关上,莫香芝看着地上来不及带走的玩具,发呆! 过了几日,炖了锅老鸭白果汤,装在保温壶里,提过去想给他们吃,步赞亓和 孩子已经搬走了,电话也不接,不用说就是躲着自己。 又故计重施,让别人代买了店里的食品,从快递单上找到了他们的地址。 新地方比原来的好,租用独立车库放货物和办公,人住在楼上,小区里有幼儿园,步南晟被送到了幼儿园。 莫香芝在幼儿园外面转悠,是几个车库打通的房子,围着栏杆,门都开着,可以看到里面活动场地很小,不过才有二十多个孩子,不是什么高级幼儿园,会不会给孩子吃地沟油? “妈妈!”步南晟看见她了,跑了出来!老师也跟在后面:“小南的妈妈啊,第一次见呢!” 老师打开栏杆门,让她进来,莫香芝抱起孩子:“我来接孩子!” 老师面露为难之色:“我要给他爸爸打电话,他爸爸交待过的。” 莫香芝火大了:“我自己去跟他说!”抱着孩子就走,老师慌忙跟在后面,常有离婚的家庭上演这一出,都得罪不得! 不过几分钟的路,步赞亓看见他们进来,对老师说:“没关系,您忙去吧!” 莫香芝放下孩子:“你是觉得我没脸打官司要回这个孩子吗?大男人还玩失踪这套?” 步南晟拉拉她的衣角:“妈妈,我想吃鸡咕咕!” “你家的钥匙呢?我买只鸡回来烧给孩子吃,我不带他跑,我可以名正言顺让法院判给我!” 步赞亓只好把家里的钥匙给她,莫香芝拉着孩子去买鸡了。 买了鸡和作料,焖进锅里,看见家里有洗衣机了,就是有些脏乱,打扫了卫生,还把脏衣服洗了。 等步赞亓回来,莫香芝把饭菜摆出来,让他们吃,看孩子又吃得格外香甜,有满足感,又忍不住挪揄:“天天吃肉饼了吧?” 步南晟点头:“妈妈,我以后都吃这个!” 莫香芝刚想说,那跟妈妈回去啊!步赞亓开口了:“这件事先搁着吧,别冲动,万一蔚然回来了呢?你经常过来给小南做些吃的,明年等我出国一趟见到蔚然再说!” 只有这样了,感觉蔚然不会回来了,但兴师动众去打官司,说这个孩子是怎么生下来的,自己确实没这个勇气! 秋天渐渐过去,冬天来了,莫香芝常常跑到步赞亓的出租屋里,给他们做晚饭。没有再提要孩子的事,他们太亲了,自己像个拆散相依为命两父子的坏人! 马上到春节了,来店里 买小狗新衣服的人很多,莫香芝进了些货撑场面,自己却给孩子缝着新棉袄! 盘算着着明天要备些什么年货带去给孩子,没心机看店,早早关门回家,进门的时候,家里的灯意外地亮着,外面响着音乐喷泉,一名穿着深色大衣的男子站在阳台,靠着栏杆在看喷泉,水面梦幻的彩色光影跳动,打在他身上,听见了门响,回过头来,嫣然一笑! 莫香芝:“蔚然!” ☆、第六十二章(完结) 蔚然当初认为,最多一个月就可以回来了,然而,从分开那天算起,时间过去了2年零8个月!对于了无音讯的人来说,实在是太长了! 莫香芝百感交集:“你为什么现在才回家?” “对不起!”蔚然笑笑,他胖了壮了,头发修剪得比以前短,衣着也简洁大方,是个成熟优雅的青年男子,还有甜甜可以融化人的笑容。 莫香芝一下一下捶着他的肩头,热泪盈眶:“坏小子,我还以为你……” 蔚然抓住她的拳头,把她拥进怀里! 发生了这么多事,即使回来了,还能在一起吗? 除了下面那条缓缓西流的大江没变,其他的都变了,自己的孩子都快2岁了! 蔚然也变了,不再是那个对着她撒娇耍赖的大男孩,拉着他坐在沙发上,摸摸他的胸口,“心脏没事吗?” “现在没事了!”蔚然和以前一样明眸善睐又漂亮!气色还变得很好! 莫香芝感到欣慰:“那就好,什么也没有比健康重要,好好活着就行!” “我刚才去看了赞亓哥,你前脚刚走,说你回店铺开门了!孩子真可爱,又聪明又懂事!” “……” “你们一家三口,要这样分着住吗?这里空气好,附近有很好的幼儿园和小学,是难得的学区房!” 莫香芝羞于说出口,孩子的爸爸不是步赞亓,自己太倒霉了,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好久没吃你做的菜了,明天给我做吧!我和赞亓哥,小南都来吃,我还带着个朋友一起来,明天你们见见!是个很好的人!” 莫香芝看着有些羞涩的蔚然,心里酸楚:“他对你好吗?” 蔚然点点头:“很好!他在楼下等着我,等下一起回酒店去!” “这是你的房子,应该带着朋友回来住,怎么住酒店?” “太忽然了,不礼貌,下次回来一定住这里!” “你还要走吗?” “嗯,我在美国已经有家了,还养了很多猫狗,也有嗨嘟这样的!” 嗨嘟已经不认识蔚然了,看见他进来,躲在床底没出来!只不过2年多时间,什么都跟以前不同了! 回来的蔚然已经不是她的了,自己没有想像的那样悲痛欲绝,看他身体状况变好,就知道生活得不错,没资格对他的选择抱怨,大方些,不 要表现得那样不堪,勉强笑了笑:“让你的朋友在楼下等久了不好,先回去吧!明天再一起过来,我做菜给你们吃!” “好!” 第二天下午,他们和步赞亓都一起来了,抱着步南晟的男子,相貌端正,沉着稳重,眼睛透着聪慧与善良,看来,蔚然一直喜欢的都是这一类型的! “他叫安邦,我们现在住在一起,有自己的家了!”蔚然大方的介绍安邦。 “你好,我叫安邦,蔚然经常说起你,说你菜做的很好吃!”安邦放下孩子,微笑着对她说! “哦,你们先喝点茶,我把菜做完!”莫香芝溜进厨房继续做菜,听着他们在外面说话,步南晟跑来跑去,追逐着嗨嘟,家里好久没那么热闹了! “我来帮忙吧!” 莫香芝看是安邦,忙说:“不用,不用,太油腻了,我做就好!” “蔚然说你做的菜好吃,我要偷学些,回去可以做出来,还有什么咖啡馒头,他经常挂在嘴边!” 莫香芝笑了,“啊?那个很容易,我一说你就会做了!” 安邦一边听着她讲解做法,一边打下手,菜很快做好了,莫香芝有些惊奇,这个安家的人,没有架子,家务做得顺手不说,还精明勤快会做人,让人讨厌不起来! 饭菜端上桌,蔚然夹了只鸡腿给孩子:“小南喜欢吃鸡腿吗?” “喜欢,谢谢叔叔!”步南晟响亮的回答! “真乖!”蔚然自己夹了块白切鸡,粘了味碟,放进嘴里,“嗯!真好吃,有薄荷的香味,还有你做的凉拌牛杂,有泡姜泡椒在里面,好吃死了,可惜要夏天才能吃到!” 莫香芝:“既然那么想吃,为什么不早些回来?”看着他,想起自己孤枕难眠,担惊受怕的日夜,不免出口埋怨! 步赞亓也说:“不回来也应该说清楚,我们怕你有什么事,打算年后去找你了!” 蔚然笑容僵了一下,低下头,有些讪讪的! 莫香芝看看步南晟:“你是因为这个孩子吗?莫名其妙的孩子!” 蔚然急忙说:“不是的,孩子多好!” 安邦按按他手臂,对他说:“我来解释!” “蔚然刚到我哪里,天天想你们,闹着要交易,要还了钱,快点回家,是我高沽了他身体状况,发生了一些事,心脏衰竭了,时间太紧急,我带他到美国换了心脏,现 在刚过一年的存活期不久,过了一年,才能看五年,过了五年才能看以后,美国的心脏移植是世界领先的,后续的保养和抗排异非常重要,所以我们要经常呆在美国不能回来!” 莫香芝和步赞亓吃惊:“换了心脏?” “嗯,换了,蔚然一直不让我告诉你们,怕你们担心,也怕自己死了,你们会伤心,最好是让你们觉得他在远方,虽然没良心,但好好的活着!现在安全地过了一年才敢回来,也希望看见你们一家三口幸福美满,不要被他影响!” 莫香芝,步赞亓:“……” 蔚然低着头,眼睛里含着泪水:“我这样麻烦,不值得大费周章,想在断气前回家的,是安邦每天鼓励我,用尽全力拿到合适的心脏,救活了我,我现在过得很好!就是不能天天和你们在一起!” 安邦拍拍他肩膀:“总不能事事如意,你是值得的!坚强挺过来了!还好好的回来见了家人,他们会为你感到骄傲!” 莫香芝也含着眼泪,说不出话来,如果蔚然跟着他们,心脏突然出问题了,上哪里找个心脏给他换?要怎样才能保住他?所以,这都是命,恰当的时间在一起,恰当的时间分开! 第二天就是大年三十除夕,大家又早早聚在家里准备年夜饭,大江上已经拖来水泥船,准备12点整放焰火,步南晟穿着莫香芝做的中式立领盘扣红棉袄,可爱得像招财童子,被大人夸了几句,又知道有焰火,兴奋得每几分钟跑到阳台去看看,步赞亓把他哄睡了个午觉,不然晚上就坚持不了了! 莫香芝做咖啡馒头,香芋包,饺子,还有一大桌菜,安邦和步赞亓都来帮忙,只有蔚然像以前那样,十指不沾阳春水,抱着嗨嘟又熟络起来! 吃年夜饭的时候,安邦细心地挑了一碗去鱼刺的鱼肉给蔚然,又用湿纸巾把手擦干净,像步赞亓对孩子那样,莫香芝忍不住说:“您不用这样,他是属猫的,很会吃鱼!” “习惯了!”安邦和蔚然相视一笑! 看他们两人很默契合拍,听说安邦也是证券期货交易高手,能力强,年长蔚然很多,没有谁比他更适合蔚然了,而且不嫌麻烦带着他,重要的是救了蔚然的命,真要好好感谢他才对! 蔚然:“赞亓哥,为了孩子,你搬过来住吧!不用开淘宝店也行,你困难的时候,我还收了你一千万的佣金,就是怕现在这个情况!” 步赞亓:“房子是你的,还是留着给你吧,佣金给了你 也是你的!” 莫香芝也说:“我们不能占着你的房子!你的钱在我这里,也应该还给你了!” 蔚然情急:“我以后最多一年回来一次,你们不住,没有人气,家里都是灰尘,我回来不是很难过吗?我想你们住着,帮我看家,我回来也可以热热闹闹地和你们挤在一起!” 安邦表示:“蔚然现在是小财主,自己也能挣钱,财产方面不用顾虑,我会负责他无忧的生活!” 蔚然摸摸步南晟的头:“叔叔家里有牧场,喜不喜欢骑马?等你长大了,带你去骑马!还能挤牛奶!” 步南晟拼命点头,还指着趴在客厅沙发扶手上的嗨嘟,告状:“我喜欢老虎,妈妈不给我,还说不要爸爸了,才把老虎给我!” 大家都笑了,莫香芝和步赞亓有些尴尬! 蔚然:“老虎其实是我的,我现在送给小南了!不过它住这习惯了,到别的地方会生病,小南也要住在这里哦!喜不喜欢这里?” “喜欢!那爸爸呢?”步南晟担心地看着步赞亓 “爸爸也一起过来住啊,你妈妈每天跑来跑去做饭多麻烦!” “真的吗?”步南晟愁肠百结,爸爸和妈妈都不爱说话,根本不是好朋友! 蔚然:“你们快答应孩子吧,上一个好学校,有爸爸妈妈带着,对他身心健康都有好处!不要让小南像我小时候那样!” “爸爸!妈妈”孩子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乞求着! 安邦看出些端倪,劝道:“为了孩子,先合住着吧,不然蔚然回去了,天天念叨着,不放心你们!” 他这样说,绵里藏针,没法拒绝了,两人只好答应了! 12点整,全城的礼花鞭炮响起,嗨嘟“嗖”一声,闪电钻进床底,江面上放起大型焰火,“嘭嘭”巨响个不停,照得夜空和江面亮堂堂的,炫丽的火花夹着硫磺味,宣告新的一年来了,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最好每一年都能这样热闹团聚,不要再落单,不要再看着焰火黯自神伤! 蔚然在l市呆了6天,每天过来吃晚饭,还和安邦一起把步赞亓和小南的物品搬过来了! 最后一天,大家到了机场,拥抱告别,莫香芝握着蔚然的手:“你一定要好好的!家里永远留有你的地方,随时想回来就回来!” “嗯,你们也一样,好好的过!” 飞机起飞了,莫香芝望着 天空的飞机,再见了,我的爱人! 步南晟看得出妈妈的心情不好,拉着莫香芝的手很严肃,不再叽叽喳喳! 步赞亓的淘宝店自动售货,要等初八快递上班才开始发货,也闲在家里!主动做家务,给孩子洗澡做早饭,擦洗厨房厕所! 几天后,莫香芝过意不去了,泡了杯茶给他:“赞亓哥,家务还是我来做吧!” “你没事吧?”步赞亓看看她,事先不知道蔚然有了爱人,而且要长居海外,没有沟通过,也没说孩子的爸爸不是他。 “是你会没事吗?见过有这么悲惨的女人吗?”收拾了几天心情,生活还要继续。 “不是还有小南吗?”步赞亓坐下,喝了口茶。 “你肯把孩子还给我了?” 步赞亓微微低头看着地面:“我们就像蔚然说的那样过吧,我已经不能离开孩子了,带走孩子对你也残忍!” “我们像夫妻一样过吗?让小南一直叫我们爸爸妈妈,别人会怎么看?" “到如今,还会在乎外人的看法吗?别人又不会代替我们过日子,我觉得家里有你这样一个女人很好。” “你不介意我被~那个过?不觉得肮脏恶心?” “如果,我告诉你类似的药,周媛媛也给我吃过,你会不会好受点?” 莫香芝看着他,其实他鼻子比蔚然挺直,眼睛也标准些,宽肩窄腰,精健高挑,像雕塑一样的美男,周媛媛和安妮当初要抢破头了,现在要轮到自己了吗? 3月25日是步南晟的2岁生日,两人带孩子到公园玩了一天,吃了晚饭,还切了生日蛋糕,问他有什么愿望? 步南晟说希望爸爸妈妈晚上一起讲故事陪他睡觉。 第一次,三个人睡在一张床上,孩子白天玩累了,听了着故事昏昏欲睡,步赞亓唱了儿歌,把他哄睡着了。 莫香芝喝了红酒,摇头晃脑地:“真好听!以前金灿就说你唱歌好听,我让你唱,你不唱,让你戒酒也不戒,现在酒也不喝了,害得我喝了两杯!” “所以,我说现在的生活很好!” 莫香芝斜眼瞅瞅他:“赞亓哥,你现在好像有鱼尾纹了,还有腹肌吗?以前你的腹肌老性感了,让我看看!” 说着掀开他的衣服,伸手摸了摸,赞道:“结实!手感不错,你第一次到全姐的店里来,我就想这个男人真完美,气 血比所有的客人都充足,好想摸摸看是什么感觉!” 步赞亓哭笑不得:“你后来不是摸过了!” 莫香芝摇头:“不算!急急忙忙的,都没有仔细感受!” “那你现在摸吧,我记得好像也挺舒服的。” “呵呵!”莫香芝傻笑着,爬过去…… 两年后,莫香芝生了个女孩,长得可漂亮了,鼻子挺直,四肢修长,总算扬眉吐气了! 步赞亓也很喜欢,就怕孩子出来相貌又像妈妈,莫香芝又嘟嘟囔囔地叹气!其实自己倒觉得女孩子矮点肉点也没什么。 步南晟很懂事,妹妹会爬了,要帮忙照看,蔚然叔叔说自己表现得好,就会带好看的图书给他! 莫香芝带着女儿坐在阳台上喂粥,问步赞亓:“不是‘一江春水向东流’吗?这条江怎么向西流?最后倒灌进沟里了?” “没认真学地理吗?这条江在前头拐了几道湾,最终还是向东流,汇入珠江,注入南海里。” “哦!”虽然曲折,还是找到了归宿,就像自己现在,很幸福! (完结) ☆、结婚 结婚证都没领,就这样做了临时夫妻,男人是不是比女人都看得开,感觉步赞亓一丝一毫的别扭都没有,坦坦荡荡做着步南晟的爸爸,做着自己的丈夫。 莫香芝就不行,看见熟悉的人就不好意思,特别是经常过来蹭饭的金灿,经常口无遮拦:“你们两人怎么会搞在一起的?我真是想不通,我爸也是懵了,以为你们受到了打击,破罐破摔了,现在看,过得还行!” 还偷偷问:“你是怎么诱惑他生下孩子的?像他这么死板的人,应该知道跟你结婚拿不到什么好处啊!” 莫香芝气道:“你当初来撩我又是为了什么?” “我是看你傻乎乎,脑子不开窍,耽误终生,现在不是验证了?不过我就是没想到你和步赞亓成了!看来家族的振兴大计已经放弃了,唉!穷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 “你顶上吧,找个白富美,什么都有了!” 金灿眨眨眼:“我不行,从小就是野生放养的,一点闲气都受不得!” “你受不得,凭什么你表哥要受得?” 金灿遗憾:“也是,我们都没有老一辈人,那种勇于献身的精神了!” 莫香芝觉得不是自己头脑简单,给安妮试药,发生了那件事,产生了误会,或许步赞亓和安妮是有可能的,步家或许会比现在好,自己才是货真价实的扫帚星。 既然决定跟了谁,就要死心塌地对他好,何况还有说不出口的歉意,中午做好了饭菜,带着步南晟给步赞亓送饭。 “带着孩子跑,多麻烦,我随便吃点什么都可以。”步赞亓虽然看见他们很高兴,又心疼孩子挤公交车。 他的网店越做越好,差评很少,很快冲到皇冠店了,人各有志,有能力的人做那一行都行的,一个人有些忙不过来了,打算请些帮手,好多空些时间带步南晟去玩,还要教他打球游泳,增强运动平衡能力,调节出生时的缺氧后遗症,对待孩子非常有耐心,从不说一句让孩子糟心的话。 莫香芝印象中自己的爸爸就没陪自己玩过,还常常因为经济困难和婚姻矛盾,对自己生气。光看这一点,步赞亓就很优秀了。 莫香芝问过步赞亓:“小南长大了,知道你和他没有血缘关系怎么办?” “他会是个很自信快乐的人,没有影响的。” 最高兴的是两人的妈妈,莫香芝的妈妈就不用说了,步赞亓的妈妈从外地回来看他们,看到 他们一家过得温馨和睦,也很欣慰,“这才是像家的样子,多生些孩子,好好过日子才是真的!” 莫香芝第一次看见步赞亓的妈妈亓静,是个身材高挑,体态丰腴的美丽女人,看着很有气质和教养,以前是音乐学院大提琴专业的,一直没出去工作,也没有因为家里的变故变得沮丧,改嫁给自己家从前的厨师,搬到福州重新生活了。 莫香芝看亓静那样看得开,觉得神奇!偷偷问步赞亓:“你爸爸知道你不是他的孩子吗?” “知道,一直都知道,妈妈像你一样,没打算生我下来,我爸承诺会当自己的孩子养着!” “你爸爸一定很爱你妈妈,所以也接受你,不像我们,你是爱小南,才接受我!” 步赞亓笑笑:“你还不错啊!” 莫香芝屈膝坐在床上,咬着手指头,纠结:“你是跟我在一起,没有压力吧?我太平凡了,随随便便就可以过得下去?” “你平凡吗?我被你强吻了,而且还·····” 莫香芝难为情,扑过去捂住他嘴巴,虽然事出有因,过后一想也是厚颜无耻的。 步赞亓拉下她的手,对着嘴唇亲了一下,“奇怪,我一直对你有反应!” 莫香芝脸红了,其实自己也有的!既然这样,从肉体之恋开始吧! 是谁说的:“喜欢是心头一热,爱是心头一痛!”现在至少是喜欢的,不止心,全身也是热的,交融的瞬间,莫香芝的脑海里会出现蔚然,心情突然一降,不应该的,但是控制不了,家里到处是他的影子和气息! 肉体可以屈服,可以喜欢,精神却控制不了,还想着,如果不是这样,不是那样,自己和蔚然可以在这间屋子好好的过下去的,还要多久才可以淡忘呢?谁也不知道。 两人像别的夫妻一样经常带着孩子去玩,在园博园花展里,碰到了和朋友来拍照的全姐。 全姐看着孩子叫“爸爸,妈妈”,惊讶得合不拢嘴:“你们两个?怎么会?连孩子都有了,摆喜酒没请我吗?” 莫香芝尴尬:“没有,没有,没有摆酒!” 步赞亓神态自若地解释:“因为我家里的事情,还没来得及摆酒,会补办的,到时候全姐你一定要到场!” “一定,一定!”全姐呵呵笑着,把莫香芝拉倒一边说小话:“想不到,香芝你还挺有福气的,没嫁张总这个老男人,也没跟秦娜的儿子,倒选 了个最好,最合适的男人!” “嗯!” “你还不知足啊,他这样的男人,虽然离过婚,要找一个比你强的还不容易?” “嗯!” 夜深,孩子已经睡着,莫香芝在阳台上给嗨嘟梳毛,天热猫要脱毛,每天要梳一大团毛下来。 步赞亓过来坐下:“我们是不是要举行个婚礼?不然好像对你不公平!” 不公平?从何说起?谁知道往下会有怎样的变数?摇摇头:“带着孩子摆喜酒不像话了!我们自己静悄悄的过就好,如果·····” “如果什么?” “如果,你有需要,和别的女人结婚也行的!” 步赞亓看着她,微微变色:“香芝,家里的事,我已经不管了,而且我不像你,心里还有个蔚然!” 莫香芝觉得自己隐藏得很好,没想到还是被看破了,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步赞亓叹口气站起来走开了,嗨嘟也跑了。 “赞亓哥,我不是爱钻牛角尖的人,我明明已经放下了,就是脑子控制不住会想!”莫香芝走进房间里,看见步赞亓坐在床上看孩子,就凭他对孩子的不错,自己也不能那样。 “没关系,不用刻意去勉强自己,我没有怪你!” 坐在他的身后,脸贴着他的脊背,一个很好的人,不要再错过了!难道真得要带着步南晟自己过下去吗? 步赞亓:“蔚然是我们的弟弟,我也爱他,我们三个人之间的感情永远不会减少,他现在过得很好,我们也要过得很好!” “你觉得跟我在一起好吗?跟你过去的生活比,是不是·····?” 步赞亓回过头来:“可能我说这话,你会觉得可笑,你其实算是我的初恋!” “啊?”莫香芝愣了,坐直身体,初恋?怎么会?这话说得也太严重了?周媛媛和安妮呢?都没爱过她们吗? 步赞亓看她傻眼了,忍不住笑了:“我这个年纪说恋爱是有些可笑,这是事实!不是家里的安排,不是工作的需要,是我自己的选择!” 莫香芝脸又红了,自己怎么能配得上“初恋”这个美好的词! 步赞亓:“我看到你一心一意那样对蔚然,觉得羡慕而心动,现在也不会怪你还想着他,长情总比翻脸无情的好,等以后孩子多了,你就顾不过来了!” “孩 子?” “再生一个吧,和小南有个伴!”步赞亓揽过她的腰,亲下去。 真的又怀上,b超说是个女孩,两人都觉得很期待,不但领了结婚证,还请亲戚朋友吃了饭,朴实的人们都觉得有儿有女是最幸福的,没有孩子,金山银山又有什么意思? 怀孕,生孩子的期间,莫香芝是真的爱上了步赞亓,产科里没有多少个孕妇是由丈夫全程陪着来产检的,她就是,别人羡慕的目光让她心情特别好,生下一个特别漂亮健康的女孩。 做月子期间,自己妈妈过来帮忙做饭,孩子还是步赞亓带着,有过带小南的经验,带孩子一点也不嫌麻烦,洗澡,换尿片乐在其中,不停地对着孩子说话唱歌,是真心的喜欢,也没冷落步南晟,带着他一起照顾妹妹。 女儿满月以后,蔚然和安邦飞回来看他们,一起挤在这间屋子住着,帮忙做饭带孩子,热热闹闹,挤挤攘攘过了一周,又高高兴兴地飞回去了! 每个人都健康快乐,还互相爱着,人生没有遗憾了! ☆、安邦与蔚然 天刚亮,安邦提前回来了,家里的花匠在院里修剪花木,今年的月季开得格外昌盛,花团锦簇,香气扑鼻! “早安,安少!” 安邦对花匠点点头,示意他不要吵醒屋里的人,自己悄悄地上楼! 推开蔚然的房门,6只狗横七竖八睡在大床上,还有只猫趴在枕头上,蔚然倦在床边的一小块地方,都睡得很香,只有猫咪妞妞翻翻眼皮,藐视了安邦一下! 安邦掩上门进了书房,泡上咖啡,想着昨天被唤回安家老宅,安妮爸爸对他说的话,大致意思:安妮越来越不像话了,家里安排的订婚不同意,自己看上的都是些小门小户,要不就是唱戏卖艺不入流的,当年不应该阻挠他与安妮的恋情,都老大不小还没着落,现在看来,两人还是最般配的,其他人都震不住安妮,不如重新在一起!实在不行就用两人的精子卵子,借腹生下后代,有了孩子,心就定了,对列祖列宗也有个交代! 如果是早些年,自己也就妥协了,有孩子总比没孩子强,可现在时过境迁,对人生的看法和期待都变了,也没有了那个心情! 蔚然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没听见反应,小心翼翼推开门,伸头进来,看见安邦拿着杯咖啡,脸色凝重,在沉思着,没听见自己的敲门声! 生气了吧?自己又带狗上床睡觉了! 安邦好一会才发现蔚然进来了! “我洗过澡了,凯迪也把床和房间打扫过了!现在很干净,一根狗毛都没有!”虽然安邦不会骂人,但也要尊重他的生活习惯! “过来!”安邦放下杯子! 蔚然听话的走到书桌后面,微微撅着嘴,等着安邦讲一大通,狗狗不穿鞋,也不天天洗澡,怎么可以上床睡之类的道理! 安邦拉过他的手:“我是不是应该把凯迪开除了,她一点也不尽职!” “不要,是我用不吃药威胁她了!”不止这样,还偷偷定购了一个限量版的包包送给她! “那是你和她都不对了!她应该先告诉我你不听话!”安邦板起脸,抗排异的药物是定时定量的,一次也不能少,还要随时监测,所以才请了医护专业的凯迪回来照顾蔚然的生活日常! “昂……!”蔚然有些慌了,和凯迪已经熟悉了,她是美籍华人,性格开朗通融,和以前的莫香芝有些像,不想换了! “再怎样,也不能拿健康开玩笑!”安邦说着真有些生气 了,自己是怎样把他从死神手里夺回来的,现在还心有余辜! 蔚然心虚了,干脆一屁股坐在安邦大腿上,抱着他耍赖起来:“昂!不是说要参加巴菲特的午餐宴吗?都是你提前回来才会这样!” 安邦摸摸他的后脑勺,叹了口气! “出了什么事了?”蔚然趴在他的肩头,已经感觉安邦碰到难题了! “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出席午餐宴,所以我也没兴趣了!” “对不起!我还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虽然很想见到股神巴菲特,但自己的英语不行,还要带着翻译,多不好意思! “没关系!下次我们请他到这里来吃晚餐,你就可以见着了!” “真的?”蔚然惊喜地坐直身体,“吹牛吧?” 安邦扭扭他的脸蛋,笑笑!“我们出去散一会步,回来再吃早饭!” “你做吗?好久没吃你做的粥了!” “好吧!我做!”安邦拉着蔚然站起来,陪他出去散步,随便溜狗! 狗狗们走在前面,两人慢慢地跟在后面,牧场里种有很多玉米和牧草,长势不错,是用来喂奶牛的,可是蔚然不肯吃牛奶,明年改种啥呢?不能总荒废着! “你不要因为我不喝牛奶,就把奶牛卖掉啊!”蔚然猜得出安邦在想什么,牧场里已经根据自己的饮食爱好,种养了很多生蔬水果和家禽水产,好好一个规划整齐的机械化牧场,现在搞得像个农家乐了! 散步回来,蔚然坐在厨房的餐椅上,等安邦做早饭,烤箱里有厨娘新烤的法式面包,用的是自己牧场的优质有机小麦,香喷喷热乎乎的,闻着就想吃,等粥煮好了,配着面包就可以吃了!中西结合,一点也不唐突! 外面响起了汽车的喇叭声,有外头的人来了!蔚然走到窗户向外看看,是安妮的车子从牧场小路开进院子了! “吃什么?也给我一份!”安妮披着外套进来,带着倦容坐下,“一大清早,被老头子叫回家训话,不知道发那门子神经,让我和你生孩子!当初不是说要长幼有序,辈份分明,礼仪有廉耻吗?现在可好,当我们是废品,凑合凑合打包处理了!” “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蔚然蹭得一下站起来,把地方让给他们,要去给猫猫狗狗们准备食物了! 安邦不悦,对安妮说:“不用特意跑过来商量吧?” “你是怎么想的?你想要孩子 吗?老头子死脑筋,不想便宜外人,我弟弟已经有孩子了,我和我家这边是无所谓,但是大伯爷这边也要有后啊,你虽然不是安家的血脉,你儿子是,就可以名正言顺捧香炉盆了!” “血脉对我个人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我不知道本宗在哪里!而且也不打算拿走安家的一分钱财产!” “孩子也不要吗!又不用我们生养,找人代孕,生出来丢给老头子就行了!”安妮看看安邦的脸色,担忧道:“你是因为蔚然吗?说实话,你对他仁至义尽了,换了心脏的人能活多久?最长的也就活了23年,能到15年的一半也没有,有些5年都过不了!你对他用情,以后再出事……有个孩子也是有个寄托!” 蔚然蹲在猫舍外面的地上,盘里倒了些鳙鱼罐头,几只土猫吃得欢快,喉咙发出“呜呜”的护食声,有一只黄色虎斑加菲肥猫,闷声不响,埋头苦吃,它也叫“嗨嘟”!是安邦专门到宠物猫繁殖中心挑的,和l市的那只一模一样,当时自己刚做完心脏移植手术,还在对付难受的强排异反应,安邦为了鼓励他,特意买回来的! 等猫咪有条不紊地吃饱了,才能把狗狗放出来吃饭!狗狗们很乖,叼着自己的碗出来,在地上摆好,滴着口水看着蔚然倒上狗粮,等发令:“可以吃了!”才低头啃起来! “唉!当当,慢点吃,你的碗是最大,装得最多,不要一边吃一边看别人的!”当当是从香港带回来的古代牧羊犬,毛蓬蓬的大体型,吃得多,头脑也不机灵,是别人遗弃在宠物医院里,被他们收养了,还带回美国长岛这里的牧场了! 4只猫和6只狗,刚好组成“十全十美”!这么多猫狗要和睦相处真不容易!可费心做思想工作了! 安邦看着在狗房前絮絮叨叨的蔚然,不知道刚才安妮的话对他情绪有没有影响? 蔚然抬起头,看见不远处,温柔注视着自己的安邦,刚才听到了“生孩子”,自己是没有话语权的,会尊重安邦的决定! 若无其事地走过来:“今天还要到曼岛去吗?这几天为加息的事,道指动荡得很厉害!”从长岛开车到曼哈顿只要一个小时,安邦现在放慢了工作速度,每周只过去2天,其他时间在牧场里陪着自己。 “不去了,刚回来,在家里视频会议也一样,回房吧,要开盘了!” “嗯!你先上去,我要洗干净手!” “好吧!快点?”安邦笑笑,摸摸他的头,进屋了! 蔚然磨磨蹭蹭洗了手,上了书房,打开自己电脑的通讯软件视频,和步赞亓,莫香芝只说了几分钟的话,那边是晚上10点多了,加上又怀孕了,不能睡太晚! “你哥哥他们这次怀上的是女孩吧?真好,一男一女!”安邦主动说起孩子来! “嗯!”蔚然心跳加速,安邦这个年龄也一定想要孩子的!如果和安妮生了孩子,就是爸爸妈妈了,难道不应该组成一个完整的家吗? “蔚然!”安邦看着有些失神的蔚然,“我不会和安妮生孩子!” “啊?”蔚然抬起头,看看安邦又低下头:“我觉得你有孩子挺好的!千万不要因为我就不要孩子了!” 没听见安邦啃声,不敢看他,又继续说:“你看我哥哥和香芝的孩子多可爱,感觉人生又有希望了!人会老会死的,都希望有延续有传承,如果看见你有孩子,我会觉得很高兴,孩子会陪你走到年老的时候!”自己是不行的,暂时活着,不知道哪天就…… 安邦温和又坚定地对他说:“我不能和安妮生孩子,她应该和相爱的人生下孩子,不是为了什么血脉和财产!如果你也喜欢孩子,我们一起到孤儿院领养,说好了我们才是一家人,永远不分手!” 蔚然觉得自己不挣气的眼泪又要流出来了,安邦永远这样懂他,有问题会立刻解决,不让自己抑郁的种子有生根发芽的机会! “好了,开心一点,等你哥哥的女儿出生了,我们回去看看他们!顺便学习一下带小孩,说不定我们两个都不喜欢也不一定,孩子可比猫猫狗狗麻烦多了!” “嗯!”蔚然破涕为笑! 步赞亓和莫香芝的女儿满月后,安邦带着他飞回l市,一起挤在原来江堤的房子里住着,新生的孩子长得非常漂亮,全家都挺高兴的,围着她转,抱孩子,哄孩子,给孩子洗澡换尿片,炖汤做饭,忙个不停!还要接送步南晟去幼儿园! 蔚然觉得真是忙不过来了,不想那么快回美国,但是莫香芝担心耽误他们的事情,两个大男人带孩子做饭多可笑,倒是催促他们快点回去! “你现在又多了一个孩子,就不想念我!”蔚然有些不高兴! 莫香芝笑道:“我天天都在想你,天天盼着你们能回来定居,可现在还不行啊,等哪天这边的医疗技术像美国一样发达了,你想走,我也不放你走!” 安邦:“你们放心,我们现在用的医疗团队是最好的,有最先进的 技术也不会错过,医学在发展,总有一天可以回来长住,可以一起长命百岁!” 回去的飞机上,蔚然问安邦:“想要孩子了吗?你看多好玩!” 安邦摇摇头:“真心难带!小小的,软软的,抱着都提心吊胆!” “噢!”蔚然有些沮丧,小小的孩子是不好带,夜里还经常哭闹! 安邦趁头等舱周围的人们不注意,飞快地亲了他一下:“我们领养一个像小南这样差不多大的孩子,会自己走路吃饭上厕所!就可以带着他一起溜狗狗了!” 蔚然眼睛一亮,高兴地扑过去抱着安邦! “咳咳!”安邦不好意思了,“你看,那个美丽的空姐要失望了!” 不管她,谁让我们高兴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