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站》 第1章 假期 202?年.5月1日.12时30分 “像这个天气才有出去转转的心情，整刮了三天的沙尘暴，每天出去上班都吃一嘴沙子！”郑洁一边看着午间新闻里关于五一假期第一天全国出游的人数的报道一边吃着不锈钢餐盘里的土豆牛肉和炒芹菜。 “五一和咱们又没什么关系，这才接班第二天，还有八天十一个班才交班，到时候人少路不堵，去哪儿玩都行，要是再换上一轮班，将近二十天，怎一个爽字了得！”陈冬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再去盛些牛肉。 “五一出去玩高速公路免费，到咱们交班又要交过路费了。”已经吃完饭的周俊已经穿好了制服外套和反光背心站了在食堂门口。因为是五一假期收费站的行政工作人员在放假，能容纳五十多人的食堂只坐着十几个人显得有点冷清。 “你着什么急，现在才十二点三十六。”陈冬挑选着顺眼的牛肉，显然今天的菜很合他的胃口。 “不急，你们慢慢吃，我先去喂狗。”周俊手里提着刚从桌子上收集的牛骨头和肥肉。“对了，你不是减肥？怎么又来一盘？”周俊边说边往院子里走，透过玻璃大门能看到养在收费站院子里的三条肥狗已经迫不及待的等着它们的午餐了。 “吃肉又不长肉！”陈冬笑着对周俊的背影说道。 “吃饺子也不长肉，你昨天中午吃了两盘饺子之后说的！”已经吃完饱了的刘浩山收拾着自己的餐具调侃了陈冬一句，引的几人一起笑了起来。刘浩山是这个收费班的班长，今年三十岁。 “孔子曰，不吃饱怎么有体力减肥！”陈冬笑着回道，“我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就是好色也有度，现在唯一的爱好就剩吃了！”食堂又是一阵笑。 “你还有二十分钟完成你的爱好，加油！”郑洁一手端着餐盘往厨房里送一手捏着块没怎么啃干净的骨头显然也要去喂狗，喂狗是这个收费站里一半以上工作人员的业余爱好，在优渥的伙食加持下原本骨瘦如柴的三只流浪狗现在一只只如同煤气罐成了精。 “打了有四五年了吧？我怎么觉得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分出胜负了！”副站长吕乐认真的看着电视，正午报道中正播着最新的战报，“我觉得特别有意思，咱们报道里国力强的那一方，好像快要被围攻都城了。” “会不会故意诱敌深入的策略？毕竟打到那边都城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比如二百年前的那个高卢的矮子和八十年前普鲁士的小胡子。”陈冬扫又了一眼新闻下面滚动的词条接着说，“古巴比伦那边也挺热闹，也是一个对付好几个，也是反反复复打了好几年。” “我觉得北边要出大事，十几个打一个终归不好打。”吕乐边说边看着手机，“手机里的新闻也差不多，还是各种战乱。我之前没看出来，陈冬你还挺关心国际事实的。” “在咱们单位，很适合关心国际大事，山高路远的也实在没什么其他事可做，打吧，至少在有结果前，白鹰国不会给咱们找太大的麻烦，毕竟白鹰国也不能保证两线作战一定能打的赢。”陈冬咽下了一大块牛肉继续说道。“麻烦的是现在几个主角都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旦被逼到绝路……” “总之北边不出大乱子就是对咱们有好处了，至于古巴比伦那边，咱们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我不喜欢欺负弱小的那个国家！”吕乐上职高时正好是第一次海湾战争。 “刘姨，宁姐和两个孩子还没下来吃饭，菜还够吗？”陈冬突然想起来还有没下来吃饭的同事，自己额外的一大盘牛肉可能影响别人的午餐。 “已经给他们留出来了，在锅里保温着，可能还要剩下些，今天过节我多做了点，吃不完的明天早点吃牛肉面。你要吃我再给你盛出来些。”做饭的刘姨大概六十岁的样子边吃着自己水煮青菜的减肥餐边回答着陈冬，旁边坐着她丈夫，他们两口子在收费站做饭兼洗碗，吃住都在站里除了春节的全年都在收费站里。 “刘姨，今天晚上吃什么？”陈冬边吃边问刘姨，眼睛还一直看着新闻。新闻突然开始重复着介绍全国各地的旅游情况。 “晚上过油肉土豆片和炒芹菜”刘姨也吃完了那盆蔬菜不紧不慢的准备开始洗餐具，现在全站不到三十个人，她的工作明显轻松了很多。 “你这是中午还没吃完就想着晚上了！快点吃浩山他们已经在等你了”值班的票据员杜洁早就吃完了，她在食堂等着中午一点整交班的收费一班吃饭时把早班的现金，收款机凭证和交接单给她，三天后她就能交班回家了。 “知道吃啥心里不慌嘛！还有十几分钟，不急。”陈冬边快速的消灭着牛肉边抬头看了一下电视上的时间。突然电视屏幕闪烁几次变成了满屏幕的雪花，雪花状态持续了三四秒钟后恢复了正常图像，只是节目从刚才的午间新闻变成了广告。 “什么情况！”在看电视的几个人异口同声。 “肯定是信号问题，上次沙尘暴刮倒了信号塔全站也断了一周的网！”值班的副站长吕乐首先给出了自己的猜测并环顾着食堂的五张桌子，很容易看出他在找电视遥控器。吕乐和另一位副站长文娟每六天换一次班，这是他来值班的第四天，两位副站长负责收费站的日常管理。 “要是断网肯定有提示，现在还播着应该是电视台的问题！我的手机现在满信号，不会是信号塔的问题。”伙食采购郭建军起身把邻桌的电视遥控递给吕乐。 按常规郭建军应该五天以后来送站里的食物补给，这次提前过来是因为他想趁着五一假期带他儿子去外地玩玩，因为和下次补给间隔时间比较长所以这次的蔬菜多了很多土豆，胡萝卜，洋葱等耐存放的菜。 “奇了怪了！”吕乐不停换着电视频道，“这他妈怎么都演广告！”他的脏话绝对是用于加强表达惊讶的。 吕乐不停的换着电视频道，无论是国家频道卫星频道还是地方频道都在播广告，这会儿食堂的人都在注视着原本作为食堂背景声音提供器的电视上。 “吕哥，你发现没，所有频道都同步播着一样的广告！”出纳朱敏敏最先发现了问题。她本来应该一天前和其他行政人员一起放假但因为发工资耽搁了，打算今天吃过午饭坐采购的车回滨山县。 “真的！邪了门了！”所有电视频道都播着一样的广告，频道换的越快越明显，吕乐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看网络是不是正常。 “陈冬，还没吃完？该走了！”刘浩山在食堂门口叫陈冬，因为已经十二点五十三分了还是没见他出来，刘浩山一直在外面并不知道电视的异常。 “马上，稍微等我一下！”刘浩山把盯着电视的陈冬从全神贯注中拉了回来，陈冬把餐盘放到厨房的洗碗池里，顺便往自己的保温杯里加了些水，走出厨房时，正看到吕乐正在重启电视和机顶盒，陈冬心想吕站长大概是当过网管，不管什么东西出了问题，都是先重启试试…… “咱们这儿之前不是一过军车就断网？这是又过军车了？”郭建军又看了看自己手机的网络，“奇了怪了，手机还真有网。” “这几天经常过路军车，没没见这么严重的网络影响。”吕乐重启了电视的机顶盒，可所有频道还都在演一样的广告。 陈冬知道等不到结果了，只好先去接班。 “里面怎么了？听着挺热闹的，我懒得进去看是怎么回事。”看到陈冬走出来，坐在门厅休息椅上的郑洁边站起来整理衣服边问他。 “没事，大概是电视也要放假了。”陈冬随意应了一句，主要是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电视能放假，咱们这些牛马们没假，走吧！”刘浩山说完，四个排队出楼门去接中班。 收费站有个十亩的院子，主要建筑是一栋三层的办公住宿楼，旁边还有几个其他用处的平房。收费岗亭在院子西面概一百多二百米的地方，周俊走在队伍的最前头，正午的阳光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我怎么感觉假期也没多了多少车！”他们从走出楼门到现在没有看到一辆过站的车。 “大中午的都找地方吃饭了，而且咱们附近也没个旅游区没个大城市的，免过路费也没多少人过。”郑洁也低着头往前走着。 这时头顶的天空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几人不由抬头，一连串飞机高速飞过他们的头顶，虽来不及细数也大概能估摸出有三四十架，因为飞的低还能看出飞过的飞机有很多不同的种类，其中以运输机为主。 “这几天是怎么了，每天都有这种飞机群飞过来。”陈冬说。 “是不是有演习什么的？谁知道！白天飞还好，每次晚上过飞机，我每次都被吵醒，本来就神经衰弱，不知道还有完没完。”周俊愤愤道。 “我怎么不知道晚上也有飞机！”陈冬一脸惊讶。 “你啊！你从睡下开始打呼噜一直到闹钟把你吵起来才停！我神经衰弱一半是你吵的！”周俊无奈。 “大哥！你住我隔壁！我打呼噜能吵到你！你白天鹅？” “白天鹅？”贾婷不解。 “白天就出来讹人！”陈冬说完四人一起大笑。 “之前的假期也没有过车这么少的时候，我老是感觉今天有点奇怪。”周俊。回头看向班长刘浩山，“浩山，你没收到上面有的封路通知？” “没有通知，车少还不好？周警官这是职业病犯了。” “好是好就是感觉不太对劲……”周俊手机一震他低头看了眼手机，上面有一条前同事撤回的信息，周俊觉得很是奇怪，那同事现在在省厅工作，虽然两人之前关系很好但平时联系也仅仅限于节日的问候，这时候给他发信息，而且还撤回了，周俊不知道对方这是个什么意思。 “你们听说过咱们附近的牧民抓到了怪物的事？就是几个月前。”陈冬突然想起了昨天晚班时他和一个单位前同事的聊天内容。 “咱们这地方每隔几年都有人说看到了不知名生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有什么稀奇？”周俊回道。 “主要是他说这次是一次抓了三个！还是之前没人见过的！” “咱们这附近是不是有类似白鹰国51区的地方？”郑洁插嘴道。 “好了你们，一会儿再聊。”刘浩山结束了谈话。“我说点正事，咱们这几天过免费车道的时候要小心些，这几天全国公路免费，司机过站都不带减速的。”刘浩山需要注意路上有没有什么影响通行的东西，注意货车过减速带时的遗落物，这是班长的职责之一。 “怎么回事，一班人的今天下班怎么这么不积极！”走在最前面的周俊已经到了收费亭天棚的阴影下可以抬头直视前方，可他发现一班的收费员没有如往常一样站在外面等他们。 交接班时一般是两个人在四五道的收费亭里结算这个班六个小时里所有车道的过路费，另外两个人在外等着，这个时候交接班的人通常会聊上两句，一般是今天伙食怎么样或单位的新八卦，当然如果有工作中需要注意的问题一定是优先交待的，在接班后四个人一起排队回楼里。 “我操，一班的人都去哪了！”周俊也没在窗口看到一班有人结账。 刘浩山以为周俊在和他开玩笑，自己紧走了两步，直接上了收费亭。 “操！他们这是去哪儿了！”刘浩山愣在了原地。 第2章 匆忙离开 202?年.5月1日.13时10分 按规定，收费亭必须二十四小时有人值守，无论交接班或者其他情况都要有人在收费亭，如果一班的人提前在未交接班的情况下离岗就是重大错误。 “怎么办，上报？”周俊问刘浩山，四个人都在四五道的收费亭，因为家用客车免过路费，从昨天开始只有四五道开道收货车和大型客车的过路费，四道五道在一个大亭收费，在所有车道八条车道的中间。 “等一下，先联系一班的人，问问什么情况。”刘浩山定了定神，一边说一边使劲看向西面，希望能看到那四个人。他知道如果让站长知道一班人不交班擅自离岗，一班班长大概就不用继续干了，“我来联系，陈冬、郑洁你们两个先做正常准备程序，别耽误了咱们正常上班。” “他们没拿钱！”陈冬和郑洁坐下后习惯性的打开放钱的抽屉，几乎同时喊了出来，一班收的款在抽屉里放着，四道的钱散放在抽屉里，五道的钱用夹子夹在一起，上面还用便签写着阿拉伯数字515。按收费员的习惯在他们离开时至少五道应该已经开始结账了。 “钱都不拿就敢走，我来半年多了第一次见！”陈冬坐在五道的收费窗口边说边数着抽屉里夹好的那一沓钱，陈冬是去年冬天来的收费站，是现在站里最后招聘的一个员工。 “我来站里八年了第一次遇到不交班不拿钱就直接走的！”郑洁显然比刚来单位工作半年的陈冬更清楚这件事的严重。 “王凯电话关机，微信不接。”刘浩山的语气有些急躁。“周俊，你给戴安和李雪打电话，我给孙富财打。” 你刚才给王凯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打给孙富财了，电话关机。”周俊一边说一边打电话给李雪，这次直接开了免提，电话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郑洁，联系监控！”说话时刘浩山的额头已经见了汗，显然联系监控这个决定不太好做。 每一条车道的收费位都有联通监控室的通话器，用于上报特殊放行车辆或突发情况，通话需要按键申请接通，监控员按相应车道通话键才能开始通话。 “嘟……嘟……嘟……嘟……”连续几声后监控员没有接语音，“监控也失踪了，今天见了鬼了！”刘浩山越发急躁。 “请讲！”在两分多钟后监控员总算有了回应。 “楚渊你什么时候接的班？”刘浩山问。 “一点，也可能是一点过几分，我刚才下楼打了个水。”刘浩山质问式的问话让楚渊有点莫名其妙。 “你接班的时候看到王凯他们了吗？”刘浩山接着问，透出了更明显的急躁。 “他们应该在吧，我也没注意，我接班时就看到你们进了收费亭，怎么了？王凯他们这会应该在食堂，我去叫一下？”楚渊更糊涂了，他以为刘浩山是有事找王凯。 “要是在食堂吃饭就好了，楚渊，麻烦你把宁萍叫到监控室，我有事要找她，或者让她来收费亭也行。”刘浩山在着急的同时还是很明白不能让事态在没弄清楚前继续扩大，不然王凯肯定是要受处分的。 “好的，你等一下，宁姐应该是在喂孩子们吃饭。”楚渊看着监控屏幕里的刘浩山的表情，他察觉到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管她在干什么，马上让她联系我，真有事！”刘浩山说完楚渊没有回答就挂掉了通话器跑去食堂找宁萍。 “四道早班收了四百一十五的现金，底钱是整五百应该是他们走之前点过的。”郑洁把一班没带走的现金用夹子夹好放回抽屉。 所谓底钱是指为了方便给司机找零钱，每一道会放五百的零钱，一般由五块十块组成，这五百的零钱要在交接班时点清，多拿少补继续保持五百，方便下一班使用。 “五道有点意思，底钱五百也是点过的，夹好的钱上写着五百一十五却只有五百一十一，少了四块钱。”陈冬看着手里的五百一十一若有所思。 “三道和六道没有什么异常，底钱正好，早班也没有开道过车。”周俊检查了一下其他两道的情况，回到四五道的收费亭。 此时刘浩山面部已经像结了冰一样的冷。 “浩山，什么事？”通话器接通传来宁萍的声音。 “宁姐，王凯他们班什么时候走的？你看到没有？” “我没注意，一点差几分的时候我儿子要上厕所我带他上厕所了，回来碰到楚渊过来他就直接接班了，怎么了？”宁萍和楚渊一样被刘浩山问的有些懵。 陈冬听出了问题，楚渊说他一点或者一点过几分接班，而宁萍说她一点差几分碰到了楚渊。很明显，楚渊和宁萍的描述里差了几分钟，可是此时陈冬没法说出他的发现。 “宁姐，王凯他们最后一次和监控联系是什么时候？”刘浩山继续问。 “十二点四十，过了一辆联合收割机，在五道的戴安报的车。”从收费亭上的通话器上能清楚的听到宁萍翻动记录本的声音。 “宁姐，你能调出来或者回看一下十二点四十到一点过五分，这一段时间的四五道收费亭的监控吗？” “我没权限，副站长才能调监控，出什么事了？”宁萍听出了问题，但不知道具体怎么了。 “宁姐，请你通知吕站长，王凯整组人没有交接班，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刘浩山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 “好……好的……你，你再说一遍？王凯班怎么了？”宁萍是因为时常要照顾孩子才从收费班长调整工作到监控员，刘浩山的话让她不敢相信。 “现在联系吕乐，王凯整班没有交接班，整班的人现在联系不上，需要调监控，需要上报！”刘浩山郑重其事的重复了一遍。 “没有交班是什么意思？钱不对还是他们提前回来了，我刚从食堂上来也没看到他们而且他们班四个人的车也没动过，都停在院子里。”宁萍还是不相信刘浩山的话。 “我再说一遍，一班在没有交班的情况下离开了收费亭，钱在抽屉里但人都不见了而且联系不到，请马上通知吕站长！”刘浩山再次重复。 “好，我知道了。”宁萍声音瞬间凝重了不少。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就是宁萍和吕乐的对话，和刚才刘浩山对宁萍解释一样，宁萍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对吕乐说清楚了一班的事。 吕乐听明白的同时刘浩山的电话也响了，不出预料是吕乐打来的。 “我马上过去，你们都别动！”吕乐的声音里夹杂着喘气声，可以想象他有多着急。 第3章 毫无头绪 202?年.5月1日.13时20分 “吕站长来了。”在四道的郑洁看到副站长吕乐出了大门一路跑向收费亭，在他后面跟着票据员杜洁。 “快来吧，我也实在没办法帮王凯了。”刘浩山看着越来越近的吕乐，暂时松了一口气。 四五道的收费亭一般能站下五个人，所以吕乐和杜洁如果进来基本是转不开身的。 “浩山，你过来一下。”吕副站长没有进收费亭而是叫刘浩山出去和他说话，吕乐看着西边似乎想看到一班的四个人。 “我给宁萍打开了监控权限，让她先看看什么情况，刚安顿了她和楚渊先别让无关人员知道这件事。”见刘浩山走近了吕乐先开口，刘浩山明白吕乐的意思，在没弄清楚情况前不要让消息扩散。 “杜洁，你先进去和他们把一班早班收的款核对一下，没问题的话你直接把钱拿回去。”票据员杜洁知道吕乐刚才叫上她一起过来的用意。 她答应了一声进了收费亭，与钱有关都不能大意，尤其是这种时候，要是让二班下中班后带着早班的款一起上交，如果有问题就说不清楚是哪个班收错了。 “四个人都联系过了？”吕乐问刘浩山，但显然他是知道答案的。 “联系过了，都是电话关机微信不接。吕哥单位有没有他们家人的联系方式，不然问一下家里人？”刘浩山说话时还摸出了手机看了看一班的人有没有回复。 “从一点到现在还不到二十分钟，他们就是一起回家了现在也应该还在路上，咱们联系不到，他们家人应该也联系不到，而且他们的车都在，还是先别告诉他们的家人，省的麻烦！”刘浩山的这个建议吕乐刚才就想过，但又转念一想，如果联系了他们家人可还是联系不到一班的四个人，就还要承受来自他们家人的压力，吕乐决定还是再等等。 “有没有什么其他异常的地方？” “其他，什么地方？”刘浩山觉得吕乐的问题太模糊了。 “四道五道的前后道闸有没有被撞过的迹象，特别是四道。”所谓道闸就是收费亭前后那两个升降杆。 “没有，刚才我上班例行检查时道闸升降都正常也没有碰撞的痕迹，吕哥你的意思不会是……”刘浩山用不着说的很清楚，吕乐的问题让他不寒而栗，四五道收费亭的门开在四道，吕乐是在猜测，一班的人会不会是被绑架了。 “我的意思有可能是有车撞闸逃费，他们去追了，等下监控出来就清楚了，你和你的班员再强调一下，都别瞎说也别瞎传瞎想。”吕乐特意强调了四道，却还不想让刘浩山联想太多。 “五道少了四块钱，四道少了二十五块钱都少在现金上。” 杜洁几分钟就对完了账。 “他们班都是老收费员了，怎么还能同时错在现金上，哪里差出的四块？”吕乐有些纳闷。 因为收费站电脑系统默认，无论哪种车型或者多重的车，收费尾数都是零或五，少了四块零钱是很少见的。只能是司机给了一块的纸币，收费员收钱或者找钱时给多了或者收少了，但一块两块还好，四块是太多了，另一个车道少了二十五也不多见。 “不知道，手机支付都没问题，就是现金错了。”杜洁强调了一下。 “行，你先带钱回去，一班那几个回来后你再问他们，看看具体怎么错的。该扣差错率就扣！”收费平时最看重的扣差错率与无故全班脱岗比好像不痛不痒了。 “把交接班表拿来给我看看。王凯有没有反映什么问题？”吕乐突然想起了每个班长都要在下班时写的交接班表。 “看了，没写特殊情况。”刘浩山不太情愿的把交接表递给吕乐，他知道吕乐看了绝对会发火。 “这就是王凯写的交接班表？说了多少次！你们是不是都这么写……”吕乐的反应很符合刘浩山的预期，因为本应该由班长在一个班结束时填写的交接班表常常由收费员代写而且为了方便往往一上班就直接填好了交接班表，王凯的交接班表上在交班时间一栏已经填好了13:02。 “吕站长，监控找你！”吕乐还没骂完，五道的陈冬用车道的扩音器喊他，吕乐示意杜洁先走后和刘浩山一起进了四五道的收费亭。 “吕哥，你要不先回来看看监控？”监控那边是宁萍的声音。 “直接说他们去哪儿了！”吕乐觉得不管什么事都已经没有必要再瞒着刘浩山他们了。 “什么都没看到，应该是监控坏了！”宁萍的语气中透出她的困惑。 “哪个监控坏了？”吕乐知道一两个监控摄像头因为接触不良或者老化等原因出问题并不罕见，他只希望不是四五道的监控有问题。 “可能是那个时间段全部的监控都坏了！”宁萍的回答让人觉得她在试图先说服自己。 “不可能……你是怎么看出来都坏了的！”吕乐也不相信监控会同一时间都坏了。 “咱们调的监控是十二点半到一点十分的监控，前十五分钟一切正常，能看到一班他们几个人在收费和车道过车。在十二点四十五的时候所有监控同时出现了花屏，持续也就四五秒，之后就恢复正常显示了。”宁萍顿了顿，似乎在想之后该怎么表达能让吕乐接受。“恢复显示以后还是能看到他们正常收费，假期免费又是中午过的车很少，监控看他们也没什么动作，应该在一起聊天，王凯，戴安，李雪在四五道收费亭，孙富财在六道坐着……” “宁萍，有什么异常直接说！”吕乐打断了宁萍的叙述。 “我觉得十二点四十五到一点的监控是假的！”宁萍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监控怎么可能是假的！先说监控能不能看到他们去哪儿了？”宁萍的判断明显超出了吕乐的认知。 “监控到十二点五十九的时候还是一班的四个人，可到了一点瞬间就变成了刘浩山他们四个！”宁萍说完收费亭里的几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而且我发现十二点四十五以后得监控应该是每五分钟重复一次，因为我看到八道的监控里一个骑摩托车的人，十五分钟内同方向过了三次站！”宁萍说完通话器两边都陷入了沉默。 “我……我这就回去……你现在联系监控维护，让他们马上派人来修！”两分钟后吕乐打破了沉默。 “浩山，你带着他们继续上班，一班应该是集体出去吃饭了，回来看到他们让王凯直接来监控找我！我今天就在监控坐着！”吕乐一边说一边示意刘浩山和他一起出去。 走出收费亭十几米后吕乐对刘浩山说“浩山，我回去通知朱站长和文站长，我在监控待着，咱们要一直保持联系，监控可能有问题咱们每半小时用微信或者电话联系一下，不要让陈冬他们太紧张，我还是觉得这些都是巧合。”还没等刘浩山回话吕乐就一路跑回了站里。 第4章 平静的湖 202?年.5月1日.14时20分 “浩山，你觉得一班的人去哪儿了？”刘浩山刚进四五道收费亭陈冬马上发问。 “唉……这个事……不行我找个大仙算算吧！来单位几年了，第一次遇到！邪了门了……现在几点？”刘浩山说话时长吁短叹不断。 “两点二十，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郑洁看着四道显示器上的时间回答着刘浩山，她觉得这个中班时间过得极度漫长。 “咱们接班还不到一个半小时？”刘浩山作瘫软状一屁股坐在收费亭中间的椅子上，显然他觉得时间过得更慢。 “还有四个半小时，刘班长任重而道远啊！”郑洁的话明显是玩笑，刘浩山从来不把他自己这个班长当回事，郑洁边说边把刘浩山的水杯递给他。 “您好，收费四十五元。”五道过一辆货车，陈冬看着屏幕把收费金额报给司机，在司机左前方的显示器上也显示出着收费金额和车重。 “手机付可以吗？”司机操着浓重的西北口音。 “可以！请出示付款码，我扫您！”这些话一个收费员平时一天要说二三百遍。 “师傅您过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四个和我们穿一样衣服的人？”陈冬多问了司机一句。 “没有吧，一路上没什么人也没什么车。”司机边回答边伸出手到车窗外，这是收费员和司机的默契手势，大概是全国通用，意思是要纸质发票。 “稍等！”陈冬把刚打出的发票从打票机撕下来盖上单位的收费章递给司机，盖章后陈冬发现章最后一个字盖的有些模糊。 “师傅，这个章的盖最后一个字盖花了您看一下，这种情况不影响报销吧？”陈冬把盖好章的发票递给司机。 “没事，有上面两个打印的章就行。”司机接过发票一脚油门开出了收费站。 陈冬把章在印台上重重的按了按，找了张废票认真的盖上，最后一个章字还是模糊，显然是印章的问题。陈冬调转印章仔细的观察最后一个章字，章字明显被蹭掉了一半，如果是故意的这种胶皮印章的字很容易被刮坏。 “浩山，我这儿印章的章字模糊了，要不要把六道的先换过来用？”陈冬和刘浩山说话时并不会回头看他，这是收费时聊天的常规。 “换吧，我去拿。”刘浩山准备起身时五道的通话器响了。 “滴……浩山，一会儿朱站长和文站长直接去收费亭找你，他们已经在往单位赶了。”通话器那边是吕乐的声音。 “好的吕哥。”刘浩山答应了一声。 “那个……浩山，你多注意一下周边有没有可疑情况，有没有车辆无故逗留的，还有注意安全规范，把收费亭的门都锁好，一会儿朱站长肯定要检查。” “现在还没有什么可疑情况，今天收费车少，私家车都从免费道过了，也没什么滞留的。”刘浩山说着伸手把门从里锁住，这是朱站长经常强调的基本安全问题。 “那好，有什么情况直接叫我，我就在监控。”吕乐说完挂掉了通话器。 “咱们打赌猜猜哪个领导先到站里？”郑洁说。 “可以，赌明天的晚饭吧，谁输了明天晚上请客吃烧烤！”陈冬附和。 这时周俊在四五道收费亭外拧了一下门把手发现门从里锁着，刘浩山透过玻璃看到他诧异的表情马上把门打开。 “你们三个在里面玩的够花的，还锁门？”周俊把免费车统计表递给刘浩山，他刚才去二道和七道统计了早班免费车的通过量。 “一起玩，一起玩！咱们三男一女进行刺激的，充满不确定性的，激烈的游戏！最后还有让人脸红心跳的惩罚环节！”刘浩山心想这话郑洁说算开玩笑，他们三个男人说算不算性骚扰？ “我们打赌哪个领导先到站里，输了请明天晚上的烧烤！”陈冬对周俊说。 “差不多吧，朱站长住九原县离站五十一公里，文站长家在滨山县离站四十九公里，没区别。”周俊说。 “所以是打赌，各百分之五十可能性，你们选哪个？”陈冬看着老远一辆开过来的卡车说。 “我选朱站长。”刘浩山先做出选择。 “我也选朱站长。”接着是郑洁。 “朱站长！”最后是周俊。 “那我没得选了，我选文站长！”陈冬说，“处罚还真是让人脸红心跳，就咱们班的饭量，吃顿烧烤少说也要四百块！” “我肯定文站长先到，你们不信咱们可以加注！”陈冬继续说。 “我不信，文站长开车慢，上次我坐她的车回家她开了一个多小时，不过为了你一下半个月不吃土，我就不加注了！”郑洁说。 “嗯……好人一生平安，把你那边印章给我用一下。”陈冬说着把右手向后伸，他知道刘浩山或者周俊会帮忙递给他。 “你怎么觉得文站长会先到？”周俊把四道的印章递给陈冬时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除非你把明天的烧烤钱掏了！”陈冬接过印章看到刚才看到的卡车已经过了前道闸。 “你继续做梦！”周俊说时他们四个一阵大笑。 “怎么四道的印章也有问题。”陈冬刚才收费时他用四道的印章盖发票时发现印章里的‘服务中心’的‘中’字模糊。 “这个月才换的章，不应该啊！两边的印章还一起坏了。”刘浩山拿起印章仔细看了看，心里若有所思。 “五道印章最后一个‘章’字模糊了很可能是磨损了，四道中字模糊了是怎么做到的？”陈冬说出了刘浩山心里想的事。 “这种胶皮印章很容易磨损，我们之前用的废票章就是，动不动就盖不清楚了！”周俊答道。 会不会是一班故意的，刘浩山心里想着，他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这种猜测意味着一班的四个人是被人强行带走的，刮坏印章是给单位留下线索，这种猜测太可怕，刘浩山马上转移注意力，不再去胡思乱想。 “周俊，帮我看一下，我去趟小树林。”陈冬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去小树林是男收费员要去小便的代号，比起远在二百米开外楼里的卫生间道边的小树林显然更方便。 “这个肾功能还计划年底结婚？”周俊坐到五道窗口时打趣陈冬。 “这东西，谁用谁知道！”陈冬的反击又让四个人一阵大笑。 出了四五道的收费亭，陈冬没有像平时一样，径直跳过三条车道间两个半米高一米多宽的安全岛，往一道边的绿化树林里走而是顺四道向天棚最中间的立柱走去。 在立柱下安全岛上的仿真塑料草皮中他隐约看到一个揉成一团的五元纸币上面还沾着些红色，陈冬倒吸了口凉气，因为他可能是猜对了…… 第5章 第一个提示 202?年.5月1日.15时 陈冬没有直接去捡起揉成一团的五元纸币，这个位置正在郑洁的视线范围内，他需要先想好怎么对其他人解释。 陈冬转向一道边的绿化树林，边走边想 着刚才看到的五元纸币，纸币上的红色是什么，血？应该不是，收费亭上没有一点搏斗的痕迹，一班人走时甚至不能称为慌乱。而且如果从十二点四十五算到现在过了将近两个小时，血应该已经开始变暗了。 走到树林里，陈冬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北山山脉，大概有四五十公里远，北山山脉是华夏历史上衡量朝代强弱的准线，军事强大的朝代才能把北山纳入版图。这时他想既然到了小树林，留下点儿印记也不错……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把刚系好裤带的陈冬吓了一跳，这是他母亲的专属铃声，接班的混乱让他几乎忘了今天最难应付的一关。 “喂，母亲大人，您午安！”陈冬硬着头皮接起电话，他试图用俏皮让他妈的怒火稍微小一点。 “安你个头！你是不是有病，一次买了五十袋大米！”隔着手机陈冬都能明显感受到他妈的愤怒。 “我想着一次多买点省的每次买麻烦，大米还都是真空包装的，能放很长时间也不会坏，所以一次买了五袋！”陈冬觉得先装傻比较好。 “是五十袋！你买了五十袋大米，你是脑子进水了吗？你打算让我们吃到什么时候！”陈冬为了自己的骨膜健全，手机拿到了平时看信息的距离，不用开免提依然能清楚的听见他母亲的咆哮，手机的听筒被震的嗡嗡作响。 “不可能啊！妈，你等会儿我查查订单，他们可能弄错了！”陈冬明知故问。 “发货单就在我手里，快递也觉得是不是弄错了反复核对才送来的！你说你到底要干什么！”陈冬觉得手机的听筒已经到了极限。 “妈，可能是我弄错了，我买五袋可能忘了数量栏里有个默认的零，忘了删那个零五袋变成五十袋了！”陈冬还需要狡辩一下。 “你脑子在想什么！这么大人了买个米都不会！三十多岁连个媳妇都找不上，你就等着打光棍吧……” “妈……妈……等一下，怎么还和我找媳妇联系到一起了！”对话正在朝着陈冬希望的方向发展。 “每天稀里糊涂的哪个女的能看上你！现在怎么办，整整一千斤大米，咱们家能吃上五六年！” “妈，我看了看要是退货每袋要付十块钱运费，退了实在不值帐的，要不咱们先留下，以后大伯、小姨他们吃米可以从咱们家买！”陈冬清楚和自己母亲沟通除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算之以账才才最有效。 “来！你来告诉我放在哪儿？房子本来就不大，住人还是住大米？” “先放村里平房的地下室，天气热了，你们也去那边住几天，我联系陈夏让他帮你们拉过去。”陈冬家在农村的有个院子，夏天他父母喜欢住在那里，安静凉快。 “我还不知道放到村里的平房？咱们家四楼没电梯，你让我们怎么往上搬！” “息怒，息怒，亲爱的妈妈，还有件事需要和您说一下，那个，我买了三瓶复合维生素好像也下错了单……买了三十瓶！” “陈冬，你他xxxx，xxx……”关于亲妈盛怒之下飙脏话陈冬已经很习惯了，特别是今天，他表示理解。 “那个……妈，这个维生素是特价的，也不能退……”三分钟后在母亲表达“亲切关怀”的间隙陈冬又插了一句。 “你是xxx……xx……”又是一轮暴风般的输出。 这次陈冬直接挂了电话，顺便心里默默表达了对他老爸的同情，因为母亲大人的暴怒肯定会传导给他父亲。 在三个月内陈冬陆续给家里买了不少药品和耐储存食物。为此他没少挨骂，最让陈冬母亲崩溃的是他一次买了五升蓝色颜料，现在就躺在平房的地下室里。至于为什么买这些东西陈冬给自己的解释是北熊帝国一直在吃败仗，让他很不安。 这一关算是暂时平息了，陈冬把手机放回口袋，打开绿化带浇水的阀门洗了洗手，径直走回四五道的收费亭。 “老陈，你的前列腺还是应该抓紧去看看，从时间推算你是一滴一滴挤出来的吧！”陈冬一进门周俊就打趣他。 “看过了，电线杆子上找的老军医，打了两针就起效了！”陈冬他们班对于这种强度的玩笑从来不在意。 “哪天带我也去看看！现在这种老军医不好找了。”刘浩山也加入进来。 “郑总，你要不去是有点不合群了！”陈冬目标转向班里唯一的女性。 “我倒是想去，问题是没那个零件啊！”已婚妇女郑洁在班里开玩笑时总是生冷不忌。 玩笑中陈冬已经坐回五道的收费窗口，“我去歇会儿打把游戏，领导来的时候记得通知一声！”周俊拿着自己的杯子，准备去三道或者六道这两个免费通行车道的收费亭休息一会儿，他们一个半小时换一次轮流收费。 “老周，我刚才好像看到中间立柱下边有五块钱，你出去时候看一眼。”陈冬需要让别人发现这个痕迹，虽然他也很想知道。 “开玩笑，有五块钱你不捡？”周俊以为陈冬在和他玩笑。 “看着像，我就扫了一眼，我这个年纪了尿急是应该的，看了一眼我就解决个人问题去了。”陈冬继续保持着玩笑的口吻。 “来来来，加注，要是有五块钱烧烤钱我出！”周俊说着已经拉开了门。 “我去吧，我顺便回趟楼里，你们谁需要打水？”刘浩山想去监控室找吕乐聊两句，一班的事总让他有些焦虑，虽然吕乐让他留下但还是想去监控看看进展。 “水够，就是你快点回来，周大神打游戏，要是有事我也叫不应他！”郑洁对刘浩山说。 “好，知道了！”刘浩山答应了一声随周俊一起出门。 陈冬看着六七百米的地方一辆中型运煤车若有所思，那辆车拐进了一条小路，这是很常见的，个别熟悉路况的司机为了逃过路费经常从那条土路绕行。 “是五块钱！”刘浩山把钱拿回来，如果有人不小心收到残破币可以用这张换一下。 陈冬和郑洁凑过来看刘浩山手里的钱，可以看出那五块钱被用力的团过，因为展开后不规则的折痕还清晰可见，在纸币中间最大的阿拉伯数字5和伍圆区域染了一大片红褐色，陈冬觉得他刚才看到的红色应该就是这片。 “现在的人真有钱，扔着玩？”郑洁先开口。 “把票团了乱扔的人很多，扔钱的还真不多，今天的奇事算是遇到一起了！”陈冬边说边仔细看着刘浩山手里的钱。 “真是有五块钱？我看浩山回来了，我还是先过来看看我要不要请客。”周俊也回了四五道收费亭。 “回来的很及时，你要请客了！”陈冬做出数钱的手势。 “你们看那片染了红色的部分像不像咱们的印章蹭出来的？我看着边上有椭圆型的印记。”郑洁说。 “对！中间好像还有汉字的形状！”随刘浩山进来凑热闹的周俊补充道。 “也就是钱上盖了咱们的章，或者其他什么地方的章，在印油干了之前被蹭花了？”刘浩山说。 “也可能是印油还没干之前不单被蹭花了还被团成一团了，你们看钱上零散小片的红色像不像咱们手上沾了印油不小心粘在另一张票的感觉？”陈冬说。 “浩山，你就这样捏着钱别动，等一下我。”周俊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周俊边说边带上防疫时要求收费员戴的医用一次性手套，从刘浩山的手里把钱接过来。 “这钱上有血，你们看这三片褐色的地方。”三个人仔细看周俊指出的地方，都是很小的一片，有些正多边形的感觉。 “这是团钱的时候用力过猛，纸币形成的尖角扎破皮肤微量出血形成的，因为尖角比较钝不会扎的太深出血不多加上纸币本身吸水性能很差所以就出现这种形态。”周俊的专业让陈冬很是惊讶但刘浩山和郑洁知道周俊曾是一名刑警。 “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要这么用劲的团一张纸币，能把手扎破了。”郑洁问出了其他两个人的问题。 “浩山，如果这是王凯他们扔的……”周俊没有把话说完，他眼睛一直盯着手里的五块钱，完全不是周俊平时玩世不恭的形象。 “和我一起回去和吕乐说吧……”说罢刘浩山和周俊往楼里走去。 第6章 发酵 202?年.5月1日.15时三十分 “周俊……他这……神了！”刘浩山他们刚走陈冬就迫不及待的向郑洁问出他的疑惑，只是他还没想好怎么表达自己的惊讶。 “周俊之前是个刑警，国家级警校科班出身，因为一些原因后来就到咱们单位了。”陈冬的话还没说完就郑洁就给出了他答案。 “什么原因？他这算是流落到咱们单位了，屈才，真是屈才！”陈冬继续问。 “你说的好像咱们单位多差劲似的，没一定的本事进不了咱们单位！”郑洁想了想接着说“周俊这个事，传闻有好几种，有说自己犯了错误的也有说是家里人牵连的，他自己从来没确认过，别人疯传他的谣言他知道也是听之任之，不生气不反驳，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平时看他大大咧咧什么事都不在乎，没想到还有这么复杂的经历，咱们单位也是卧虎藏龙！”陈冬语气里透着一点感慨。 “你来单位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从实交待，婚史、病史、感情史！”郑洁打趣的问陈冬。 “我从毕业到现在主要工作是社会闲散人员，期间当过培训师，卖过保险，做过餐饮，种过地。” “你全才啊！我要是年轻个十几岁我就信了你了！你这个人不真诚！不老实！不……”郑洁还没说完四道通话器接通的声音打断了她。 “你们在亭子里找找有没有王凯他们四个落下的其他东西，特别是机箱下面，桌子底下这些不会引起注意的地方。”吕乐的声音从通话器传来，从语气上能听出周俊已经对他表明了自己的看法。 “ok，现在开始找。”郑洁应了一声后陈冬和她开始行动，因为之前常有收费员不小心把现金掉落到主机箱和桌子夹缝里的情况，所以郑洁他们可以迅速的找遍收费亭的所有角落。 “我觉得应该马上报警，一班的人很可能是被胁迫离开的。”通话器里传来周俊的声音，郑洁扫了一眼通话器亮着的绿色指示灯，这是吕乐刚才没有挂断通话。 “我也觉得应该报警，我现在联系朱站长他们什么时候能到站里，他们到后咱们一起商量一下，如果一班只是犯了纪律问题，报警的影响就太严重了，你不是也说没有打斗痕迹吗？”吕乐虽然焦躁但仍然可以冷静的分析各种利弊。 “咱们报警应该怎么说，人口失踪？”吕乐继续说。 安静了一会后周俊回答“也就是报人口失踪了，让他们调一下附近路段的监控和天网系统可能找到王凯他们，一会儿我去找找附近会不会有几个有价值的监控。” “不是说人口失踪要二十四小时才能报案吗？”吕乐问。 “那是误传，现在就能报案，只是失踪时间太短也没有恶性案件的痕迹警方的重视程度不会很高。”还是周俊回答。 “吕哥，监控维护说他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就能到站里。”开门声过后是宁萍的声音。 “这样也行，周俊你按你的想法先去看看附近可能有用的监控，一旦必须报警你要配合他们，顺便想想报警怎么沟通，这方面是你的专业。” “好的吕哥，我去确认外面监控的位置和角度。”周俊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很多。 “周俊，从现在的痕迹和线索看你觉得一班……”吕乐停了几秒似乎在想用什么词比较稳妥，“一班的人去哪儿了，可不可能有危险。”这是吕乐现在能说的最实在的话。 “现在各种可能性都还不能排除，从四个人手机都关机、微信不接和可能想用现金传递线索这两方面看王凯他们有被劫持的可能，如果是真的被劫持了，那他们没有一点反抗痕迹的最大可能就是对方让王凯他们意识到反抗也没有意义。”周俊语速很慢一边思考一边说。 “如果是劫持，目的大多是财，现在收费不是etc就是手机支付现金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这个是现在的常识……”周俊继续分析着。 “为钱的话，亭上的早钱就没了，这个不用想！”吕乐打断了周俊。一般情况下八个车道有四个道的收费亭上有现金，每个亭除了当班收的现金还肯定有五百的底钱总共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五千。 “我的意思是如果为了财，劫持了王凯他们应该在劫匪到达安全场所后开始要赎金，这个时间有长有短，我知道最长的富豪被绑架一个月后劫匪才开始要赎金，问题是如果绑架劫持，谁会看中收费员，就咱们这点工资，绑架了回去算是另一种扶贫……”通话器两边的七个人脸上同时泛起了一丝苦相。 “劫持，不为了钱还能为了什么？”吕乐说。 “不为了钱可能才是最麻烦的！”刘浩山罕见的插了一嘴。监控室陷入了沉寂，所有人都顺着刘浩山的思路想着各种可能性。 一阵电话铃声后是吕乐接听的声音“朱站长，现在还是联系不到一班的四个人……监控重启过，内容一样，监控维修人员大概二十多分钟到……没有通知家属，我要求知道这件事的几个人在事情没弄清楚前不要扩散……我们在站长值班室等你……”陈冬和郑洁这边只能听到电话这边吕乐的声音。 “走吧，咱们去值班室，朱站长说十几分钟就到。”吕乐放下电话对刘浩山和周俊说。 “都找了，没有！”陈冬突然的一嗓子把郑洁和监控室的人都吓了一跳，显然陈冬是故意的。 “什，什么……没有！”吕乐显然还没有完全缓过神，一是陈冬这一声实在突兀一是他意识到自己刚才没有关通话器。 “收费亭上没有王凯他们四个留下的东西。”陈冬得意于自己吓了吕乐一跳，他知道吕乐想找的是杜洁刚才收款时说的一班少的现金，除去找到的那张五元纸币应该还有四张一元的和四张五元的，从找到的那张五元纸币，可以推测少了的现金应该是一班走时故意拿走的，至于为什么拿走或者想传达什么信息现在还不得而知。 “知道了，你们正常上班，今天这个情况特殊，刘浩山和周俊要和我处理一下一班的事，我让吴仁兴先去亭上，你们需要去卫生间可以有个替换，他们两个用不了多久就回去，还有我再和你们强调一下，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一班的事不要向外界和其他同事传播！”说完吕乐挂掉了通话器。 吴仁兴是三班班长，吕乐让他去收费亭的意思除了三个人在岗可以个轮替休息一下最主要的是有个班长在，再处理突发问题他放心些。 “你看，现在没得偷听了！你这一嗓子不去放羊可惜了！”郑洁坐回窗口虽这么说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我不喊也听不成了，还有不到一分钟通话器就要提示连接时间过长了，到时候咱们就真的成偷听了。”陈冬表示无奈。 “楚渊是什么时候来站里的？”陈冬问郑洁。 “楚渊来了有一年多了吧，比你早几个月吧，没超过一年。”郑洁在四道的收费窗口，正好可以看到收费站大门。“吴仁兴来了，他速度少有的这么快！吴仁兴和我们一起进的单位，也有六年了。” 陈冬若有所思的看着西面的路，从接班到现在零零散散的几辆车让这条靠近北方边境的省道更显出几分荒凉。 “你们输了，想想明天去哪儿吃吧！”陈冬看着远处开来的一辆红色的越野车对郑洁说。副站长文娟的车很显眼，一辆大红色的大型越野车，平时在这条车流不是很多的省道上一眼就能认出，更何况今天几乎没有车。 “文站长也来了？你自己来看看，咱们这算是谁赢了？”郑洁视线尽头的转弯处一辆老的不能再老的桑塔纳疾驰而来，全站的人都知道这是站长朱旗的座驾。 陈冬转头看向郑洁所在东向的四道，根本不用细看，因为能把一辆在散架边缘的桑塔纳开出跑车既视感的也就是站长朱旗了。“唉……就算他们是一起到的吧！别影响咱们吃烧烤，反正周俊掏钱。” “吃烧烤算是没日子了，万一王凯他们不回来，咱们就要和三班两班倒的收费，还有吃烧烤的时间？”郑洁说。 “上六个小时休息六个小时？那不累死！站里其他人也能顶上来收费吧？”陈冬问。 “是能顶上来，流行性肺炎的时候所有收费和行政人员几乎都中招，朱站文站和吕站三个人一个班都上来收费，上六个小时休息六个小时很正常，朱站长连续上过十八个小时。” “怎么都还有出去的可能，我觉得很可能是这么多人忙乎了半天担心了半天，结果就是王凯领着他班上的人去滨山过节了，他们回来咱们就能走。”陈冬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话没底气，从种种情况来看，一班的四个人应该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但愿！我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就是他们现在回来也至少要有个通报批评了。你提前把车队通行打开让文站长过去省的耽误时间。”郑洁安顿着陈冬，她看到朱旗的车已经到了站门口。 文娟的车没有从五道走，而是从假期免费车道过收费亭径直开向了站里，这时吴仁兴也推开四五道收费亭的门，开口就是“真是一批不如一批了，你们这些临时工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了？” “这不是等吴领导来处理嘛，朱站长怎么没让你留下开个会，您亲自收费我一直觉得是屈尊了！”郑洁反唇相讥。吴仁兴是唯一一个在一线收费的有编制人员，总有高人一等的状态。 “我来了是怕你们再出什么事，每次有事还不是要我们善后。”吴仁兴大爷一样的坐在中间的椅子上，他口中的我们指的是收费站几个和他一样有编制的人，你们则是占人数大部分的社聘员工。 “嗯，谢谢吴领导，我现在想去卫生间，替我一会儿吧！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就有一点憋不住。”郑洁没等吴仁兴说话就站了起来。 陈冬回头偷瞄了一眼无可奈何的吴仁兴觉得好笑，发现又有一辆车停在了站门口，应该是监控维护人员，看来马上就能清楚一班的去向！ 第7章 告别和警告 202?年.5月1日.16时 “小陈，你来单位也快半年了，对咱们单位有什么看法，随便和我讲讲嘛！作为这个站的老员工，我应该多帮助和指导你的生活和工作嘛！”吴仁兴一嘴的官腔，他这一句话就让陈冬深刻理解了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和他一个班。 “吴哥，我来七八个月了，我觉得咱们单位挺好的，没什么看法。”陈冬开始后悔没有赶在郑洁之前尿遁。 “我这个人和其他领导不一样，他们不听普通员工的意见，那怎么能做好工作，咱们这就是一个收费站，收费站什么，就是收费的地方，他们今天搞培训明天弄学习这些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上个月因为我没有完成学习测试还在群里点我的名，这就叫不务正业！还有小陈我发现你有个问题，咱们同事之间在工作期间最好不要像他们那样张哥李哥的叫，这是单位又不是自己家饭桌！就像你称呼我就可以叫我吴班长或者我的全名，私下里我比你虚长几岁你可以叫我老吴。”吴仁兴无比认真的对陈冬说。 “好的，吴班长。”陈冬答应着，心想吴仁兴这货是三星堆里挖出来的还是马王堆里刨出来的，他最差也是兵马俑坑自己爬出来的！一般两般的出土文物都没他土腥气重，又土又老还二！ “小陈，你是和我接触的少，你要是和我处的时间长了你就发现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实在，我不和其他人一样净搞些虚的，我对别人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不过我自己知道我最大的缺点也是实在，要不是我太实在，专为别人着想，我早就升上去了！就几年前年吧，那时候吕乐还是个收费班长，文娟还没来，上级过来调查研究谁有能力当副站长，我第一个推荐吕乐，领导谈话说我的能力当个站长也绰绰有余，我直接说还是让吕乐当，他年轻以后大有可为，我这岁数了，还是把机会让给年轻人吧！你看现在我还是个班长。”吴仁兴有越说越激动的态势。 “嗯，吴班长，我也发现了，你是实在人。”陈冬心想要是吴仁兴这玩意被劫持了多好！就这张嘴，用不了一个小时绑匪就得把这位神仙礼送回来，之后写一百万字检讨，最后去自首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我跟你说，就咱们单位这几个……”吴仁兴正要开始下一轮攻势时他看到朱旗、文娟和刘浩山、周俊一起出了大门往收费岗亭过来。 “小陈，你帮我看一下这边，这会儿没什么车，你一个人也应付的过来，我去看看朱站长他们有什么事，顺便把郑洁叫回来。”吴仁兴说罢一路小跑的奔着朱旗几个人去了。 看着吴仁兴的背影陈冬想起了小时候抗日电影里翻译官一边屁颠屁颠跑向鬼子一边亲切呼喊太君的情节，“唉，四十多岁的人怎么活成了这个德行。”陈冬心里感慨颇大。 吴仁兴刚出去三道收费亭的门就开了，郑洁带着无线耳机走出来。一进门就开口对陈冬说，“怎么样，你是灵魂得到洗涤了还是精神得到升华了？” “嗯，升华了，我觉得我再和他待一会儿就不单是升华了，我离飞升不远了！你也是够损了，一个人跑出去躲清净了！”陈冬边说边示意郑洁看朱旗他们。 “我要是一直在这儿我怕我一个控制不住怼死他！”郑洁摘下耳机坐会四道收费窗口，“你看！他像不像狗腿子！”。吴仁兴紧挨朱旗走着，微微驼的背配上他满溢的谄媚简直神情兼备。 在朱旗一行快要走到外缘第一个减速带时，身后飞驰而来一个一队车队，前车响着警笛，大概是开路车，看到一公里处有收费站的提示牌时为了提示其他车辆避让拉响的，朱旗几个人明显听的更真切，忙回过头去看，不由往道边靠了些。 “十六点整军车车队，具体多少辆过完我再报给你。”郑洁按通话器的瞬间监控就接通了，陈冬想大概楚渊已经可以从监控看到车队了。军车，消防车和本省的警车在这个收费站可以免费通过，收费员需要把通过的车辆的数量和时间报给监控，监控记录就行。 “九十四、九十五、九十六、九十七，一共九十七辆车，都挂军牌，从来没看到这么长的军车车队。”郑洁一辆一辆数着呼啸而过的军车，最后把数量报给监控记录。 “对，五道确认九十七辆。”陈冬确认了车队数量，一般这么大型免费车队的过车的数量需要正向和逆向道的两个收费员同时计数确认。 “好，我记下了，郑洁，这边监控维修师傅要进一下咱们得后台系统可能需要重新启动，我这边可能会短暂的丢失几分钟图像，你们那边有什么事做好记录。”楚渊在监控说。 “好的收到，你那边正常后告诉我们。” “好的！”楚渊说完后挂断了通话器。 “这个车队有意思，怎么包含这么多兵种，防化兵，通讯兵应该占了将近一半，指挥车和普通卡车不说还有几辆工程车，十几辆防爆车，十几辆雷达车，剩下的就不知道装着什么了。”陈冬像是自言自语。 “这你也能看清楚？我怎么没注意，除了防爆车我在火车站门口见过，雷达车在电视上见过其他都不认得。”郑洁看着车队扬起的尘土。 “这是有演习还是有其他任务。”陈冬盯远去的车队好像没听到郑洁的话，继续自言自语。他看到在车队的末端有四五辆越野车右转下了省道开进了一条乡村小路。那个路口他在开车回家每次都要路过，也就只能通行皮卡或者小型农用车，具体通向哪里他也不知道。 “朱哥，文站！”郑洁打招呼的声音把正在出神的陈冬拉了回来，朱旗和文娟走到了四道窗前，吃了将近一百辆车的尾气，两个人刚出大门的心急火燎明显被磨去了不少。 “朱站长，文站长。”朱旗和文娟进收费亭后陈冬转过头和他们打招呼，在岗的收费员几乎不会起身和领导打招呼。 文娟是去年三月份从局里调任到收费站的，据传用不了多久又要调到省会工作，虽然到收费站里工作有一年多了，但大部分收费员对她还有些生分多数称呼她文站长。陈冬刚来收费站半年，一些不常见到的行政人员他还叫不上名字所以他称呼领导们都是姓加上职务。 “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朱旗先开口，吕乐之前应该对他和文娟详细的说明了事情的经过，朱旗这一问有些像是进了收费亭临时找了一句可有可无的话。 “没有什么异常，今天的车流量不大。”郑洁回答了朱旗。 “我看看那两个印章。”文娟说。 印章破损的事一定是刘浩山和周俊对她们说的。 陈冬和郑洁把印章递给文娟，她仔细端详两个印章各破损的一个字，“周俊，麻烦你把三道和六道的印章拿过来，咱们对比一下！”文娟若有所思。 “这两个印章都没问题。”周俊进门后边把两个印章递给文娟边说。四五道的收费亭挤了五个人有些转不开身，朱旗只是默默地看着远方有些出神的样子。 “郑洁给我一张白纸。”文娟拿着四个印章均匀的蘸了印泥，盖在陈冬刚递给他的白纸上，“还真是一个抠坏了中字，一个抠花了章字，什么意思呢？周俊，那个五块钱是在哪儿捡到的？”文娟好像想到了什么。 “在那个柱子下边。”周俊手指向四道正前方的柱子。六根立柱支撑着波浪形的顶棚，顶棚高有十米左右钢架结构，六根柱子呈长方形排列，靠南边两根中间两根北边两根。 “去找找五道前面的立柱那边有没有什么东西！中和章，章字抠坏了下半部分，剩下中和立，是不是让我们注意中间的立柱，上一张五块的是从靠东边中间立柱边找到的，这次看看西边。”文娟看着手里盖着四个印章的白纸像是试探一样的说道。 “文站长，我去找！”文娟的话音刚落吴仁兴就如脱缰野狗一般冲向靠西边的中间立柱，速度之快让几人都没有来得及惊异于文娟的推理，就折服于吴仁兴的耳力与速度。 “又是一个军车队？”站在中间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朱旗说，他这时正看着东边。 几人跟着朱旗的目光看向东边，目之所及这个车队都是拉着集装箱的军用卡车，四道上的周浩山忙跳上三道的安全岛给呼啸而过的军车让路。 “还真有！吴班长应该是找到了什么东西。”陈冬一直看着正对面的立柱下的吴仁兴，他一手捏着什么还继续绕着立柱寻找。 转了几圈后吴仁兴应该是确认没有其它东西了便向四五道的收费亭走来，因为四道还在过军车他没办法进收费亭，就站在五道的前玻璃前摊开手，是一张同样揉成一团的一元。 看到吴仁兴手里的钱文娟和朱旗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一班是被劫持走的，一元纸币和之前的五元纸币的出现了证明之前一切巧合的猜测都不成立。其他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亭里的五个人默默无声只能听到旁边军车呼啸而过的声音。 “滴……”通话器连接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之后是吕乐的声音，他一直在监控室配合维修师傅修监控。“朱站长，文站长一会儿来会议室一趟，咱们三个需要碰一下，这个事情有些复杂。”吕乐的声音从没有如此严肃。 “好，我们这边也有发现，见面一起说。”朱旗平静这时反而显得很平静，一辆一辆的军车闪过他的眼中，所有人继续回到沉默。 “六十五辆！”郑洁的声音打破了几个人的沉思，军车终于过完了，吴仁兴迫不及待的开门进了收费亭，随他进来的还有刘浩山，因为实在挤不进去刘浩山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悬在门口。 “朱站长，你看……”吴仁兴进门时揉成一团的纸币给了文娟，文娟本已准备打开突然想到了什么。 “打开看看。”朱旗理解了文娟的意思，他想没有必要对这几个隐瞒什么了。 “我们安全。”文娟念出一元纸币上的四个字，字写在纸币正中央，显眼且缭乱，文娟念时眉头紧锁，钱上的字迹完美呈现了书写时的慌乱。 文娟翻来覆去的仔细观察这张一元试图看到其他痕迹，结果除了这几个字其它什么都没有，她把钱递给了周俊，希望这个前刑警能有所发现。 “疏散逃离。”周俊拿着纸币对着太阳念出了上边的四个字，在纸币的边缘笔记依旧潦草慌乱，这四个字是字字如针扎在她和朱旗的神经上，这四个人到底遇到了什么事，这几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钱上也有血迹，产生原因和之前应该是一样的。”周俊指着一块钱上暗褐色的小点。 “我们安全，疏散逃离。”文娟又念了一遍一块钱上的八个字，这八个字分开还算是好理解，可合在一起就实在是不知所云了。 这时通话器再次响起，还是吕乐的声音，“朱站长，咱们的水窖好像出了问题，里面的水突然满了！” “那个水窖多长时间不用了，怎么可能……”奇怪的事越来越多，朱旗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等我们回去，一起解决。” 第8章 沸腾的狗 202?年.5月1日.16时30分 “文站长，咱们先回去，吕乐应该已经到会议室了。周俊，你和我们一起回去，浩山、仁兴你们留在亭上，注意安全！还有打开执法记录仪，要一直开着，一会儿我给你们送几块备用电池。”朱旗率先打破了沉默说完打开门下了收费亭。 “注意安全，现在接通通话器一直保持连接，如果有中断就给我打电话，总之一直保持联系。”文娟说完随着在门外等她的朱旗一起往办公楼走。 “我觉得咱们四个应该组成一个战斗小组！这样才能有力的应对现在复杂的环境！我觉得我有责任也有能力身先士卒领导你们！刘浩山你也是班长要拿出担当，副组长的重担就由你扛起来吧！”朱旗他们刚走两步几步吴仁兴刻意大声说道。 朱旗和文娟听到声音有了明显的回头动作但听清内容后脚下不由得加快了速度，二人的尴尬几乎从面部延伸到了后脑勺。 “嘟……嘟……”刘浩山按开通话器等待接通，除吴仁兴外所有人一脸无奈。 “把战斗堡垒设在基层是一直以来我们能取得胜利的保证！所以我觉得成立战斗小组很有必要！你们……”通话器接通的声音打断了吴仁兴的激情澎湃。 “请讲！”监控室传来另一位监控员的声音。 “高子怡？怎么是你？”郑洁先听出了通话器对面是谁。 “楚渊和吕哥去开会了，宁姐要照顾孩子们，就拉我下来盯一会儿。”高子怡是收费站的老员工，今年三十六岁，从收费站建成伊始就在。 “文站长要求亭上和监控室保持通话状态。”刘浩山接过话。 “好的，那就保持通话，正好我也无聊，你们觉得一班他们去哪儿了？”高子怡的问题完全在意料之中。 “嗯，嗯哼。”吴仁兴先故意清了清嗓子，“那个高子怡，这个事刚才朱站长和文站长要求我们不能和无关人员透露，你就别问了！你也是……” “呦！没人性也在？恕我眼拙没看到！我这算是人眼看狗低了！”高子怡果断打断了吴仁兴，没人性是收费站老员工们给吴仁兴起的外号。 “你工作期间能不能认真一点！给同事起外号是非常不尊重人的，你……”吴仁兴有些气恼。 “好好好，吴班长我错了，我保持通话畅通，不说话总可以了吧？”高子怡再次打断吴仁兴。 “我再说说战斗小组的事，我是这么觉得……”吴仁兴看高子怡不好对付又转回刚才的话题。 “什么战斗小狗？吴班长这是还兼职了警犬的工作了？你打狂犬疫苗了？”这次打断吴仁兴的是郑洁。 “是战斗小组！在基层的战斗小组！”吴仁兴的认真显然没有觉察郑洁的故意。 “啊，那就算了，我还以为你要组织战斗小狗，院子里小黄，小黑，小灰，小乌正吃饱了没事干，你带上他们去战斗！去吧，汪汪队立大功！”郑洁边说边朝着门摆着手。 “你，你说谁是狗！你是没有一点觉悟！像你这种人怎么进步，还想着转正，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个编制！刘浩山，陈冬你们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吴仁兴这次听懂了郑洁的挖苦恼羞成怒转而想找其他两人支持他。 “吴班长，我们也都没个编，觉悟是和您差了不少，不然您还是可以听郑洁建议的先组织一下战斗小狗，如果有了作用再来组织我们，有个事想拜托一下您，最近亭上闹耗子，您和战斗小狗们不行先灭个鼠？”刘浩山忍不住出口。 “你，你们…难怪你们班这个德行！就是这种态度，你们还……”吴仁兴没有想到一直温和的刘浩山会给他补一刀，气的有些语无伦次。 “哈哈……哈哈……哈…咔咔……”通话器里的笑声有种要岔气的感觉。“没人性，要我是你现在…就找块豆腐撞死……自己了！你…还能待的下去？战斗小狗组长吴仁兴上任第一件事……事狗拿耗子！”高子怡边说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吴仁兴脸色难看，只说了一个字就摔门而去进了三道收费亭。 “唉，行了，这次算和没人性结了仇了。”刘浩山轻叹。 “结仇也比让他恶心死强！这么大的人活在了五十年前了！”郑洁说。 “全站十几个有编制的只有他是这个德性，其他人都是专心工作，吴仁兴是其他工作干不了只能一直收费心里不平衡，拿鄙视一下咱们来满足自己。”刘浩山总结道。 “你们看这是什么车队，又是军车？”郑洁看着四道远处又开来一个车队。 “头车是轿车，车头进气格栅闪蓝红警示灯没有顶部警灯，白底牌子。”刘浩山一边看着越来越近的车队头车一边念叨着他看到的特征。 “放行，只要是白牌子咱们就惹不起！”陈冬说。 “放行吧，后面的车都是军车和特勤车。”监控室图像的视角可以看到车队后面更多的车，郑洁随即了打开车队模式放行。 可能是看到了四道的道闸全开头车明显加速向四道驶来，不到一分钟在刘浩山几人想着头车要径直通过时这辆车停到了四道的窗口下，后排车窗降下一个四十多岁穿陆军作战服的男人先开口说话。 “你们这个收费站现在在场的最高领导是谁？”男人声音低沉坚定是标准的部队军官风格。 “您好，现在这个收费站站的站长，副站长都在，就在办公楼里，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答话的是刘浩山。 男人回头看了看斜后方收费站的办公宿舍楼，“来不及了，我们要快速通过，不必让你们领导过来了，你们站现在有多少人？” “现在在站里的有三十人，平时将近七十人。”刘浩山答。 “好的，一会儿靠后边的卡车过时会给你们留下一箱物资，是军民联合的一般保障性物资，如果有需要你们可以随意使用，如果用不到会有专人来回收，必须将这件事马上汇报给你的领导。”军官简洁清楚的说完。 “需要我们出具接收证明吗？”刘浩山问。 “不需要，但请妥善保管。”军官说完就升上了车窗，没等刘浩山有所反应车已经开走。 头车过后后面的军车一辆辆飞驰而过，从各车几乎相同的间距和一模一样的行驶模式可以看出这些汽车兵的训练有素。 “五十五辆车。”通话器里高子怡先报了车数，她的视角更广，亭子这边车还没有全过去。 两分钟后倒数第二辆军车停在了收费亭门口，车的后货箱打开两个战士先跳下车之后马上接过车上递下来的一个箱子，那箱子高约一米二，宽也就四十厘米左右，长接近五十厘米整体和一个拉杆旅行箱差不多。 看到战士下车时刘浩山就已经打开了收费亭的门，他愣愣的站在门口看着两个战士接过箱子，简单检查箱子外观，直到把箱子送到他面前时刘浩山还没想好该说些什么。 “请妥善保存这个箱子，若有需要箱子里有其中各种物品的使用说明，如果箱子在一定时间后用不到军方会有专人负责回收。”其中一位战士简单明了的说完后两个战士一起给刘浩山敬了一个军礼。 “好……好……”在刘浩山还没反应过来怎么还礼的时候那两个战士已经跳回车上，随着两个人上车最后两辆卡车也一骑绝尘追赶前方车队去了。 “我觉得你可以稍等一下再汇报，三个站长大概率还在开会。”监控器里的高子怡清楚这事的全过程，通话器一直开着她也一直可以无死角的盯着刘浩山几个人。 “等等吧，这事也不着急，他们开完会你记得和我说一声。”刘浩山回了高子怡，和郑洁仔细的端详着这个箱子。 “打开看看呗，又没有封条没有锁的”郑洁说出了几个人的都想说的话。 “不好吧，领导还没看到。”刘浩山虽这么说但手已经伸向了箱子的卡扣。 “打开吧，咱们也就看看不动里面东西不就行了，看完原封不动再关上。”高子怡的话加速了刘浩山手上的动作。 解开四个卡扣刘浩山轻轻掀开这个银色的箱子，谁知随着他动作的开始就听到轻微撕纸的声音，刘浩山忙停下了手上的行动。这时箱子刚刚打开不到半厘米的缝，在缝隙边缘可以隐约看到被撕破的纸。“草，这箱子的封条在箱子里边！”刘浩山有些后悔。 “已经撕破了，继续！”郑洁俯下身子看了看箱子缝隙中被撕坏的纸。 “去他大爷的，该咋办咋办吧！”刘浩山一用力把箱子完全打开了。 箱子呈两部分，平均分配各占约二十厘米的厚度，箱子被高密度的深灰色海绵分成小格。左侧五格右侧四格，每格紧紧的塞着些东西，格子的分布能让箱子合起来的时候每个格子紧贴着另一侧的高密度海绵而非其它格子里的物品。 “这是些什么东西？”郑洁开口问。 “你猜我知不知道！”刘浩山摊开手一副无奈的表情，他看着被他撕坏的箱子里的内封。 “浩山，我去趟卫生间，帮我看着点。”很长时间没有出声的陈冬对刘浩山认真状态观察的背影说。 “去吧，又没车。你是去小树林解决还是回楼里？”刘浩山问。 “去楼里，今天三道过免费车，你想如果是你在春意盎然的时候带全家出去玩，过收费站也不用掏钱正高兴着无意间瞟见路边一个穿收费站制服还套着鲜艳的反光背心的人，正蹲到树林里全力以赴的轮回五谷，是不是有些不应景？”陈冬说着已经站起来了。 “求求你快去吧，上个厕所能编出一个小作文来你也是够有才了！”高子怡抢在刘浩山之前说。 陈冬一溜小跑出了收费亭，在他觉得刘浩山他们听不到的地方拿出手机马上拨通了他父亲的电话。“喂……爸，在哪儿呢？” “还能在哪儿，在镇里的房子搬你那些大米！我说陈同志，你猜这些大米咱们家能吃多长时间！”陈冬庆幸自己选择给父亲打电话。 “那不是买的时候点错了，您不是教育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嘛！爸，你和我妈要在镇子上住几天吗？” “应该住几天，收拾收拾地下室放你的大米！还有地下室里那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陈冬听到他爸的声音有些微喘，应该是边打电话边干活。 “慢慢弄吧，不用着急！地下室有两个大纸箱子，是我之前买的药和几个仪器，千万别给我扔了，箱子里还有你和我妈常用的药，还有些抗生素抗辐射的，可能用得到。”陈冬再想下一步该怎么和他爸说。 “抗辐射？那东西有什么用？”陈冬的父亲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爸，有件事我想和你说，我……我觉得，不，我……分析，现在有核战争的可能性。”陈冬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种事不要在电话里说，现在的手机……所以你一次买了这些米？”陈冬的父亲想到了儿子这一段时间异常的行为。 “嗯……现在的国际局势很危险，我觉得已经在战争边缘了，现在的北熊帝国处境很像太平洋战争爆发前的岛国，它随时有压力过大做出危险举动的可能而且北熊帝国有足够的核武器，如果它选择先动手一定会以毁灭为目的。”陈冬想着他父亲听到他解释的反应，毕竟如果放到平时他自己也觉得这是梦话。 “北熊帝国不是经常以核打击作为要挟世界的筹码？不能因为这个就买一房子的大米吧！” ”爸，我现在给你打电话是今天从中午到现在我们站一共过了三队军车一共加起来有两三百辆，最后一队军车的头车是一个大校给我们站留下了一个箱子，我刚看到里面有一个盖格计数器，一些碘化钾和一些普鲁士蓝，盖格计数器是测辐射值的，两种药是治疗辐射病的，这些东西都是战略储备，如果向平民发放也就意味着……”陈冬没有说完。 电话两边沉默良久，“你想让我和你妈在镇里待几天的目的也是这个？”陈冬父亲先开口。 “是的，爸。我想让你和我妈在镇子上住一段时间，你们回县城也没什么事，镇里空气好你能少喝酒我妈也不能一天打两场麻将。”陈冬想尽量把这事说的轻松一些。 “冬冬，我去接你回来，如果有事，咱们一家人在一起！”陈冬父亲说时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爸，这只是猜测，如果我因为这事请假，不让人笑话死？而且传播这种谣言是很危险的行为，尤其是在我们这种单位！”陈冬想了想继续说道。“爸，地下室箱子里也有抗辐射的药物，如果有问题你可以按说明书给你和我妈吃，食物够两年多的，维生素和蛋白质粉我也买了一些，我们站比咱们村子还安全，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完全没有打击价值！总之不管有没有事你就放心吧！还有就是别和我妈说，她听了这些一定让你来接我，到时候谁都劝不住！” “嗯……先按你说的吧，我还是老了，不然……”陈冬父亲没有再往下说。 “那爸爸，我放电话了，快到楼里了，让单位人听到不好。”陈冬挂了电话往楼里走，他想进去洗把脸清醒清醒。 一楼很安静，没有站长在直班室证明他们几个还在开会，陈冬向餐厅走去，他可以在餐厅的洗手池洗脸顺便找点水果吃。 “小陈，你会调电视吗？这个电视看不成了，你帮阿姨看看怎么回事。”陈冬刚进门食堂刘姨就叫他，刘姨是个资深肥皂剧爱好者，一般从吃完午饭到做晚饭期间她都会在餐厅看泰剧韩剧。 “怎么了？刘姨。”陈冬问。 “就中午那会儿你也在的时候，电视不是突然都演广告了，你们走了小吕又重启了两次电视和机顶盒，之后就正常了。你进来前几分钟所有台一花后又全都播成了一个电视剧，你看看怎么重启一下给阿姨弄好了。” “重启一下是行，我估计我没有吕站长那个手艺！”陈冬边说边拔下电视和机顶盒的插头，过了几秒钟后又插回去，结果可想而知，电视打开所有电视台还是都同步播着同一个电视剧。 “刘姨，重启就是我刚才的操作方法，你可以试几次，不行的话一会儿等吕站长来了再修。”陈冬安顿了阿姨一声转身要走。 “小陈，厨房门口的柜子上有明天中午要吃的苹果，你先拿几个去收费亭上和他们一起吃吧，这几天人少，吃不了要坏了！”阿姨说完就又拔下了电视的插头，陈冬心想怪不得什么坏了都要重启，这技术门槛是真的低！ 陈冬找了一个塑料袋装了六个苹果，往亭子方向走去，还没出楼门就听到他刚进院子时还平静闲适趴着的狗突然开始狂吠，陈冬从没见过单位的三只狗有过如此的反应，它们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对天狂叫，陈冬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第9章 最后一条信息 202?年.5月1日.16时50分 三只狗还在不停地狂叫，陈冬看了一圈没找到原因，正在他打算回收费亭上时二楼会议室的窗户打开，吕乐探出头，“陈冬，狗怎么叫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刚才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东西。” “是不是有外人进来了！你在那儿等着，我们一起下去。”本来对犬吠不以为意的陈冬听了吕乐这话有些后背发凉。 只十几秒朱旗、吕乐、楚渊和周俊就到了陈冬近前，只是陈冬发现他们都在关注狗吠的朝向，并没人在意他。 “我是不是应该也叫几声试试？”陈冬心里自嘲。 “从陈冬进门前十分钟到现在，没有任何人进单位院子。”文娟从二楼监控器窗口向几人喊道，这是陈冬到收费站以来第一次听到文娟这么大声喊话，文站长总以大方优雅示人。 “这些狗叫的没有明确目标，但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周俊对几人说道。 “那就可能是其他大型野兽接近，或者附近有地震，前者是人类察觉不到的气味，后者是人类听不到的次声波。”陈冬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野兽的事情也有可能，咱们附近传说了很久有人看到了狼或者雪豹一类的野兽，最神奇的是有人说看到过老虎！不过后来这些谣言都被附近的军队证明是假的。”朱旗说时很像是在讲个传说故事。 “咱们这地方怎么可能有老虎！”周俊不屑一顾。 “好几年前就有人看到过了，只是没有什么照片之类的证据，据说每次有人看到老虎狼之类的东西都会有军队在附近巡逻。”朱旗极认真的说。 “如果在往常，咱们不会注意狗无缘无故的叫，我就发现这三只狗半夜经常乱叫，因为一班的事，我们现在可能是有些草木皆兵了，不过既然出来了咱们就先围着院子转一圈，看看有什么异常。”吕乐说。 “陈冬，咱们俩往这边，他们三个从那边走，都转一圈在回到这里碰头。”朱旗说着就逆时针沿着院墙往楼后走，陈冬紧跟在他右侧靠后一步的位置。 “陈冬，你觉得一班出了什么事？”朱旗突然问陈冬。 “朱站长，我想不出一班能出了什么事但我觉得这事很不简单，至少不是咱们单位能解决的。”陈冬可以察觉朱旗想尽量把这个问题当做闲谈。 “唉，整个收费班失踪，我敢保证这在全省乃至全国都是绝无仅有的一例，没想到我从二十一岁开始工作就一直在收费站，最后出了名被开除，是因为自己丢了一个班的四个收费员……”朱旗说完冷笑了一声。 “我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就咱们两个人，说的什么都行。”朱旗故意放慢一步和陈冬肩并肩走。 “朱站长，我认为如果修复了监控视频都不能看出问题，或者监控视频干脆无法修复，那就证明劫持王凯他们的人很不一般，这也就让收费亭上没有一点反抗痕迹变得合理了。如果以此为前提咱们要考虑的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一是对方太强大，反抗徒劳而且会带来伤害。二是对方可以信任不用反抗，但对方要求不能透露他们的行踪。如果再加上钱上留下的字这个线索，我认为第二种的可能性大。这样一班肯定不存在安全问题，至于什么人劫持的一班，或者一班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就实在想不到了。”朱旗听着陈冬的分析不由慢下脚步。 “监控视频确实没有修复，修监控的师傅说监控是被强干扰器控制了，并且植入了一段之前的视频，宁萍看到的那段五分钟重复播放的视频也不是今天的，而可能是一个月半前的视频。”朱旗说到这里，陈冬直接停住了脚步。 “也就是……有人拷贝了我们一个月半前的监控视频，然后劫持一班的人今天通过干扰器播放出来？那咱们内部……”陈冬有些不可置信虽然他之前想过内部人员参与的可能。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当排除所有其他的可能性，最后剩下的内容，不管多么不可思议，那也一定是真相。”朱旗看着陈冬认真的说。 “朱站长，你不会是怀疑我吧？”陈冬突然想到为什么朱旗要找他谈， “如果怀疑你就不和你说了，我想让你留意一下谁有可能，你是最新来的，其他人对你没什么芥蒂。” “好的，我注意观察。不过，这么高超的手段，凭咱们应该是找不到人了。”陈冬不知为什么想到的是警察带疑犯去案发现场再观察疑犯情绪变化的侦破方式。 “你们走的够慢的，我们都转过一圈了，没什么发现，可能就是单纯的狗乱叫！”深思的陈冬随着声音一转身，吕乐已经在离他们只有几米的地方，后面跟着楚渊和周俊。 “唉……但愿！”朱旗轻叹了一声后转向陈冬，“陈冬，亭子还上一切正常？” “刚才过了一个军车车队，给咱们站留下一个箱子，再其他就没什么特殊情况了。”陈冬没办法说的更详细，毕竟他的推测到现在还是天方夜谭。 “什么样的箱子！里面装了什么？”楚渊听到军车留下了箱子明显有些激动，还没等陈冬回答便向收费亭方向跑去。 “一起去看看，我也不认识装的是什么。”陈冬和众人都惊讶于楚渊的表现。 “走，一起去亭子上看看，顺便带回来保管。”朱旗说着跟上楚渊往收费亭方向去了，陈冬和吕乐，周俊也快步跟上。 路上陈冬快速复述了军官话，几人听着都放慢了些脚步，唯楚渊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冲向收费亭，几人都对楚渊的表现产生了些疑惑。 “你们这叫破坏军事设施！私自拆封军事秘密！你们想干什么？想私自贪污国家财产！军官要求报告领导，你们是领导……”楚渊跑在最前面第一个听到吴仁兴唾沫星子横飞的给别人扣罪状。 “吴班长，让开！”楚渊两步跑到门前，边说边推了一下整个身体堵在门口吴仁兴，楚渊的举动让吴仁兴一愣。 楚渊看清楚箱子里的物品顿时头皮一紧，一个盖格计数器，一个电子管全频道收音机，普鲁士蓝和碘化钾，抗生素和像是氯喹的药品。手摇式手电筒，最后是不知名的两袋像是种子的东西，楚渊知道这些物品被发放到民间意味着什么。 “你怎么推我！你……”回过味的吴仁兴堵在门口正要对楚渊发作时，楚渊又一把他推到一边，自己跳下收费亭向楼里跑去，并直接无视迎面走来的几人，几人看着他的背影更觉得莫名其妙。 “朱站长！吕站长！楚渊他……”吴仁兴几乎带着哭腔对走到面前的两位站长喊道，“楚渊他打我！”四十岁多岁的男人，配上怨妇一样的神态，只有在旁边的才知道，那是怎一个恶心了得。 虽然朱旗和吕乐没看到才刚在四五道收费亭里发生的事，但因为一直以来对吴仁兴的了解，他们知道事实已经被吴仁兴夸大了百倍，两人一脸厌恶，谁都没接吴仁兴的话。 “浩山，刚才是怎么回事？”朱旗开口问道。 “刚才……楚渊想进来正好吴班长堵在门口，楚渊说了让吴班长让一下，吴班长可能是没听到……楚渊表现的有点急就直接挤了上来，应该是……碰到了吴班长，出去的时候也是一样，又碰到了吴班长？我们都在研究箱子也没太注意。要是说楚渊打了吴班长应该不太可能，毕竟楚渊上来不到半分钟。”刘浩山说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看快要开始抹眼泪的吴仁兴。 “你放屁！他就是打我了！你们都针对我！今天……今天老子和你们拼了！”吴仁兴边哭边抓起五道桌子上的印台要扔刘浩山，坐在四道窗口的郑洁分明听到吴仁兴说的是“老娘和你们拼了！”。 “放下！”朱旗见状一声大喝！“都什么时候了还像个泼妇！”朱旗顿了一下长叹一口气。“吕站长，看到楚渊给我问清楚了！他们两个，该通报的通报，该罚款的罚款！都别客气！” 陈冬来单位半年从没见过朱站长发脾气，朱旗这一声确实惊到了在场的所有人，同时把所有人的关注点重新拉回到现在棘手的问题。 “这些是什么？”朱旗调整了一下语气看着四五道收费亭地中间的箱子问道。 “这是刚才过军车车队，一个军官给咱们站留下的，让交给领导，如果需要可以随时使用，如果没有用到之后会有人来回收。”刘浩山说的和路上陈冬说的一模一样。 “这个我知道了，你们看了半天，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朱旗问。 “这个是盖格计数器，测辐射值的，这些是药，有消炎的也有治辐射病的，这两包是土豆和莜麦的种子，这是一个收音机和手电筒。”刘浩山边指着箱子里的东西边对朱旗说。“朱站长，这是箱子里物品的说明书和使用手册。”刘浩山把一沓a4纸递给朱旗。 “朱站长，他们未经你允许就打开了给领导的箱子！”平静些的吴仁兴第一件事是告状。 “这样吴班长，你先去三道收费亭休息一会儿，顺便整理一下你发现的问题，我一会儿去找你咱们把今天所有的事梳理一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绝不姑息！好吧？”吕乐看朱旗脸上隐约又起了黑线忙把吴仁兴支走。 “怎么越来越复杂了……”朱旗感慨了一声，“楚渊刚才又是怎么了？” “不知道，楚渊进来时很急的样子，一进来就盯着箱子看，没看多久就跑下去了。”刘浩山答。 “楚渊直接跑回楼里了，他出去的急，我挺好奇就一直看着他。”郑洁插话。 “唉，今天是诸事不宜？”朱旗再次感慨，“一班的事我们几个做了决定，已经汇报给了上级单位并且报了警，应该不久就会有人来勘察现场，电话里警察从咱们提供的信息分析，王凯他们四个应该是被劫持走的，劫持人员的目的不明确，但现在他们应该还不会有生命危险。” 朱旗停了一下，很稀奇的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并直接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在站里其他人的记忆里朱旗从来不抽烟。 “维修监控的师傅说王凯他们出事时的监控应该是被干扰了，所以没图像，通过一帧一帧的看被干扰之前的图像，最后到四道的应该是四辆军用越野车还有……”朱旗还想往下说，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停下了。 “这一轮班在王凯他们回来之前，你们只能是上六个小时班休息六个小时了，我和朱站长一人跟一个班，五个人在亭上收费，文站长在监控，最近的警察局会派来两个警察进驻咱们站，安全这块你们不用担心。”吕乐接过了朱旗的话。 “这件事没弄清楚前绝不要向单位以外的透露！如果发现一定重罚！”朱旗语调很重的强调。 “您有现金吗？七十五元。我这里pos机连不上网了，现在不能用手机支付。”在几人说话时一辆运煤的大货车驶进五道，司机扫码付款时陈冬发现pos机显示无网络连接。 “现在谁出门还带现金！你等着，我找找看！”司机操着地道的唐山方言，让收费亭上的几个人想起了小时候看春晚时的小品节目。 “实在不好意思师傅，突然断网的，您慢慢找！”自从有了etc和手机支付用现金付过路费的人越来越少了。 “给，就这一百的现金了，还是我藏的私房钱！”司机递过来一百的现金。 “真不好意思，找您二十五，慢走！”货车开走后陈冬继续摆弄pos机。 “郑洁你那边poss机能连上网吗？我换了信号源也不行。”陈冬问同在四道窗口的郑洁 “我这边也没网了，再来车用手机热点的网络。”你们谁提前设置一下热点，别一会儿来了车再弄就来不及了。 “稍等，用我的。”刘浩山掏出手机准备开热点，“我的手机也没信号了！你们试试。” 吕乐，朱旗，周俊同时掏出手机同时发现自己的手机没有一格信号。 “咱们用的不是一家运营商的吧？我记得之前有人来给全站统一办过电话卡。”朱旗说。 “我的肯定不是，我没办过统一的，那时候我还没来，不过我的手机现在也没信号。”陈冬回道。 “我的也不是，我办了就没用过，现在两个手机卡也是两个运营商的，但都没信号。”刘浩山说。 “这是附近有干扰源，三个运营商同时出问题的可能性太小了！”陈冬说。 “高子怡，你那边视频正常吗？你看我在干什么？”通话器一直连接，吕乐一面对摄像头挥手一面问监控室的高子怡。 “你在挥手，监控视频正常！”通话器中传来文娟的声音。 “我和子怡的手机也没有信号了！”收费站收费亭到监控的通话器和监控是通过线连通的，不需要网络。 “你们注意安全，王凯他们可能也是没有信号后……”文娟还没说完。 滴……滴……滴……滴……突然所有人的手机几乎同时收到了短信，包括通话器里也传出了文娟和高子怡的短信声。 第10章 楚渊 202?年.5月1日.16时50分 几人也顾不得收费亭内不准使用手机的规定同时拿出手机，确实是一条短信，手机未解锁时在屏保界面显示发件人赫然是“华夏国政府，华夏军总司令部。” “现在这骗子都这么大胆了，直接冒充政府和军队了？”刘浩山只看了一眼就感叹道。 “我们小区曾经所有业主都收到物业的短信，说是从短信上的链接交物业费可以打六折，小区一夜之间被骗走十五万，后来警察说骗子是用伪基站群发的。”郑洁补充。 “文站长，你和高子怡从监控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车辆，特别注意面包车，依维柯这一类的尤其是车上有人但停着一直不动的更可疑！”吕乐对着通话器说。 “好的，我们找找，你们收到的短信也是华夏国政府的和华夏军司令部的？”文娟问。 “是，我们几个都是，这是多大的伪基站，要不你现在用固定电话报警试试，这太猖狂了！什么都敢冒充！”吕乐这时已经点开了短信。 “文站长，麻烦你现在打开电视，不管是哪儿的电视，不管哪个台，只要是有电视线或者网线的电视就行，现在打开一个！请快一点！电视也行，广播也行！”陈冬极度严肃的语调让几人不禁看向他。 “周俊来帮忙，咱们把收音机装好！不到两分钟陈冬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你们谁家还有固定电话？”陈冬接着说。 “没……没有。”几人不明所以的回答。 “那就没必要了，文站长，你可以问问楼里的人谁家里还有固定电话，现在可以给家里打电话了，如果人多就一人限两分钟。”陈冬说着手里的动作也一直没停，此时正在把一节一节的收音机天线连成一根，周俊在把密封的电池从牛皮纸里拆出来。 “文站长下楼开电视去了！”监控室传来高子怡的声音。 “陈冬，你不会认为这短信是真的吧？这怎么可能！”朱旗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陈冬。 “朱站长，吕站长，你们需要做个选择，是在这里待着，还是回楼里。谁回楼里就把这个箱子带回去，放在一楼的大不锈钢柜子里或者直接给……给楚渊。”陈冬没有回答朱旗，只是说到楚渊时顿了顿，像是又想到了什么。 “陈冬，你倒是说清楚，什么意思！”一直沉稳的朱旗被陈冬弄得有些急躁。 “好了，稍等一下，我调一下台。”陈冬手里的收音机发出沙沙的响声。 “陈冬！电视上所有台都在播华夏国政府和华夏军总司令部的警报，和手机短信内容一样！这都是真的！我要回家，我儿子还在家里等我！”通话器里文娟的声音近乎声嘶力竭接着是崩溃似的大哭的声音。 “文站长，你有没有注意电视上是不是有个倒数计时？”陈冬声音的镇定和文娟歇斯底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上面写着27′30″，我要回家，我要回去找我儿子，他一定在找我，我要和我儿子死在一起！”文娟的哭声里夹杂了其他人的嘶喊也可以听到砸东西的声音，应该是打不出电话的手机。 文娟的情绪瞬间证实了刚才所有人都看到的短信是真实的，慌乱如海啸一样瞬间吞噬了所有人。 “文娟，你听着，二十七分三十秒是第一轮攻击到达的时间，你哪也到不了！现在出去只能死在路上！你现在是楼里的最高领导，你要尽量让更多的人活下去！”陈冬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文娟喊道，同时也想让在他身边正在一遍一遍试着给家人打电话的几人镇静下来。 “嘭！”从通话器里传出一声巨响，通话器里的嘈杂顿时消失，陈冬听过，这是手枪击发的声音。接着是楚渊的声音“所有人安静，不然我现场击毙！” “陈冬，我是楚渊，我希望你能找个人把箱子送回楼里，毕竟这里的人多些……但我不建议你带人都回来，我想你现在还没回来也是那个原因，我会尽量保护楼里的人，你们也要尽量活下去。无论如何，我会组织人在三天后对你们进行救援。”楚渊冷静到让人心寒。 “好的，活下去！如果我们这边情况更好，我们也会三天后救援你们。还有二十六分钟，我们必须开始做准备了。”陈冬说完楚渊关掉了通话器。 陈冬和楚渊之前本没什么交集，可在此处却同时认为对方是可以信任的人。 “你们谁去把箱子送回楼里带给楚渊，我要先说清楚，楼肯定比收费亭坚固，如果是常规核弹攻击，楼里的生存几率要比这里高很多，但如果我们这里遭到的是中子弹攻击，收费亭的全金属多夹层结构可能比楼更安全。”陈冬的表述清晰一点没有马上要有灭顶之灾的感觉。 “郑洁去吧，这里她岁数最小，以后还要照顾孩子。”朱旗说着话手机从手里滑落，他不再尝试给刚上初中的孩子打电话。 “好，我去。”郑洁答应了一声，默默把箱子合上，几人都看到她已经哭肿的眼睛，现在她的平静让人有些害怕。 “你孩子奶奶家在农村，不会是打击的中心，不会有事的。”陈冬安慰道。 “是我……是我非要让她学游泳！她在九原学游泳！是我害了萌萌！她才四岁，才四岁！她本来不想去的！我……我害死了萌萌！她才四岁！不用会游泳！是我！我……”谁知郑洁听到陈冬的话瞬间崩溃，一边歇斯底里的哭吼一边狂扇自己的脸，最后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吕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郑洁顺势把她放在椅子上，陈冬上前从颈部探了探她的心跳又试了试她的呼吸。 “她没事，应该是过于激动晕过去了，不过这样也不错，至少一会儿不会害怕了，我建议朱站长或者吕站长去送，楚渊一个人可能管不住那些人，现在看只要出了楼就必死无疑，你们回去无乱如何都不能让其他人离开！”陈冬说着出了四五道的收费亭，向二道的应急消防设施走去，他的声音随着他和其他几个人的距离逐渐加大，好让他们一直能听清他的话。 “楚渊是什么人？怎么还有枪！”吕乐喊着问陈冬。 “这会儿了就不要管他是什么人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我觉得他是在尽全力保护站里的人！”陈冬拿起消防斧往回走，跳上三道的安全岛时他想起吴仁兴一直在三道收费亭没出来。 陈冬推开三道收费亭的门看到吴仁兴正面对门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机屏幕默默地哭着，眼泪和鼻涕在下巴汇集到一起，拉出长长的丝流了一衬衣。 “你们怎么证明这些信息是真实的？”朱旗做着最后的努力。 “你们手机上有没有装地震预警系统？”陈冬反问道。“地震预警能不能造假？” “谁会造假那东西，没有意义！”吕乐替朱旗回答。 “谁会造假核打击预警，下面也没给你账号说是给指定账户汇款三千就能免于核打击，而且什么骗子能同时控制手机，电视和广播？”陈冬说完朱旗和吕乐同时沉默。 “吴班长出来吧，我需要你帮我干活，现在哭不解决问题！”陈冬伸出手想把吴仁兴拉起来，吴仁兴没有伸手。 陈冬没有继续和他说什么，带着斧子走到还拿着电子管收音机的周俊旁。“周俊，浩山，我记得你们说过咱们收费亭的地板下是空的，你们试试，如果是空的就砸开，一会儿躲在里面会更安全。咱们安全岛有六十厘米高，应该够了！”周俊这时已经平静了很多接过斧子上了四五道收费亭，用斧头敲着地板想找到哪一块是空的。 “朱哥，你回去，我在这儿和陈冬他们一起。你在楼里他们会安心些，那边人多。”吕乐把箱子扣好放在朱旗面前。 “你去也可以，我岁数……”一声枪响打断了朱旗的话，枪声很大，几人都听出来这是在院子里开的枪，在百米外收费亭的几人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了一跳。 “快去，肯定是有人想出去，楚渊开枪阻止，你要把想走的人赶回楼里，楚渊一个人可能控制不住局面了，一会儿打死人都是你的责任！”陈冬急切的向还在犹豫的朱旗喊道，完全没了刚才的淡定。 又是一声枪响，这次朱旗像是听到了发令枪的运动员，抱起箱子向楼那边跑去。 陈冬看着他的背影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转头对吕乐说“吕站长，你平时的运气怎么样？” 吕乐不明所以的看着陈冬，陈冬把刚才周俊放在地上的收音机拿起来，递到吕乐手里，“吕站长，你打开它，如果里面传来的是警报已经解除的新闻，咱们就不用忙乎了！” 吕乐看了看陈冬，又看了看正在努力砸收费亭地砖的周俊和刘浩山，打开了收音机。 “华夏国政府，华夏军总司令部告全体公民: 经卫星和地面雷达反复确认，我国将遭受来自白鹰国和倭奴国的核攻击，初步估计人口在三十万以上的城镇，或人口聚居区都将遭受核攻击，请所有公民马上开始做受攻击前准备。第一，就近寻找地铁站，防空洞，房屋地下室，地下通道地下商场等地下掩体进入躲避。如果没有地下掩体请尽量在室内躲避并远离门窗。第二，尽量远离军事设施，大型基础设施，尽量远离中心城区。第三，核打击过后勿马上离开掩体，请等候政府通知或确认辐射值正常后再离开。距离第一批攻击到来还剩二十二分四十秒。请所有人立刻做好准备。”听到这里陈东对吕乐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这和他们收到的短信内容一模一样，只是短信上没有倒计时，两人继续听后面的内容。 “华夏军总司令部已动用所有战略导弹向白鹰国及其仆从势力进行毁灭性核打击，目标为白鹰国，倭奴国及其仆从势力所有军事基地，所有人口超过五万人聚集地所有军用民用大型设施。最后希望所有华夏儿女从此刻开始团结一致，为延续华夏文明而努力！愿悠悠华夏生生不息！距第一批攻击到来还有二十二分二十秒。”广播继续重复，只是倒计时不断缩短。 第11章 六道彩虹 202?年.5月1日.17时10分 “悠悠华夏，生生不息……前提是咱们能活下去！吕站长，看来你的运气没能拯救人类。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完成才可能活下去。”陈冬关了收音机对吕乐说。 “做……做什么？”吕乐被陈冬的玩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个时候没正常人开玩笑。 “咱们现在五个半人，四五道三个，六道七道各一个，三道或者是八道……”陈冬说着仰头看着顶棚。 “你的意思是如果顶棚掉下来一二三道会被砸？八道怎么了？”吕乐开始佩服陈冬的思虑周全。顶棚是海浪形的造型，像是平放的s，一道二道三道收费亭上方的顶棚曲线向下，四道到七道上方的顶棚曲线向上呈现一个拱形结构。 “八道，太靠外了，反正我觉得八道不太好，纯感觉。浩山，你们那边怎样？”陈冬看到刘浩山和周俊，他们已经把四五道收费亭的地面砸出了一个洞。 “是空的，下面空间不小，两个人够用！”周俊说。 “拜托大哥，不是让你住希尔顿，四五道下面最少要钻进去三个人，还有口子别开太大够人钻进去就行，然后在两头再砸出两个小口，透气用，砸完这个去砸六道和七道。还有把里面的蓄电池都拿出来扔到广场上，那东西太危险，交给核弹处理！” “吕站长，你去收集一下我们带上来的水，还有我刚才拿的苹果一人一个，如果我们的款包里有其他食物也平均分配一下，我们要靠这些东西至少撑过三天，还有趁郑洁睡着了少分她二百毫升水。”陈冬边说边走向路边的垃圾桶。 “这……”吕乐欲言又止。 “别用这种眼神我，郑洁现在睡着没干活，水分消耗比咱们少，这也是为了公平，还有如果你把自己的水匀给她，那你就直接回楼里，我这里不需要圣母。”陈冬回头看了眼站在原地的吕乐，开始翻垃圾桶。 “不错，门房大爷这几天又没清理垃圾！”陈冬从垃圾桶里翻出六个各色瓶和一小包没有打开就扔掉了的饼干，陈冬仔细看了看饼干的密封。 “吕站长，这些对你有帮助，我们四个都带了杯子，你找一个干净的瓶子装水吧，吴仁兴来的时候好像也带了杯子，你直接问他，还有剩下的五个瓶子咱们需要装尿，以备不时之需，这儿有个好东西。”陈冬把那包饼干递给吕乐。“105克，相当于一顿饭的热量，这个你拿着，不要分了，如果有需要你要自行判断必要程度再拿出来，这一包饼干有可能救命的。” “好……我知道了，这个尿……”吕乐没有说出口。 “吕站长，我们现在体内的尿很可能是我们余生能喝到最干净的水，以后的水都有核辐射。” “我来，你们两个歇会儿。”陈冬走向六道收费亭，刘浩山和周俊正在里面卖力的砸地板。 吕乐看着手里的饼干和一旁地上的塑料瓶慢慢低下了头，他想像着现在滨山县城里可能得混乱和他家人的恐惧，他想如果一会儿的核攻击时，他不像老鼠一样躲在陈冬准备好的地洞里，会不会很痛快的死去之后也就不会受苦了。 “滴滴……滴滴……”一辆警车停在五道的道闸前按着喇叭，陈冬在刘浩山周俊开始砸地板时就把电断了。在关电闸时还开了一下北山收费站的灯牌，说下次能看到灯光不一定要什么时候。警车的喇叭把吕乐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你自己把道闸抬起来或者直接撞开也行！”陈冬向警车喊道。 “没电了，你直接开车撞过来，这东西就外面一层铁皮，里面都是泡沫，你撞开没问题。”吕乐已经走到警车前。 “这个，不好吧……我是一个小时前接到通知来你们站，说是需要安全保护，刚听到广播说地球要爆炸了，算了算回滨山的时间也不够，就直接过来了。”警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的辅警，从青涩的面容上看也就是二十出头大学刚毕业的样子。 “你车上有食物吗？”这时陈冬也走到了警车前。 “有，一后备箱！我来的时候队长通知让我做常驻的准备，我就买了一后备箱的零食。”小辅警说着打开后备箱，各种零食方便面之类的食品堆的满满当当。 “给你们瓶酒，你们分着喝吧，反正也都要死了！”辅警从后备箱翻出一瓶白酒。 “恩公，请问您尊姓大名？”陈冬很喜欢这个乐天派的辅警。 “我叫赵虎，不过问这个干什么，你写感谢信我也得不到表扬了！不然咱们几个现在开始吃肉喝酒，一起等死怎么样？” “赵虎……嗯，你和张龙在包大人那儿也是辅警。”陈冬笑着对赵虎说“不过我觉得你可以试试活下去，万一死不了呢，你现在去那个楼里，和我同事一起，我们这儿离两个县城都不近，很可能躲过这一劫。” “人家张龙赵虎是正式公务员，你见过每天跟着最高法院院长混的人能没编制！我是一辈子辅警的命了。”赵虎说。 “快去吧，你的这些吃的会让你很受欢迎！”陈冬拍了拍警车说。 “那你们？”赵虎四下看了一圈像是在数陈冬他们有几个人。 “我们就在这儿了，这里看一会儿的烟花视野最好。”陈冬苦笑了一下。“有糖吗？给我们留下几块呗。” “有，别客气，给你们一袋。”赵虎从后备箱找出一袋果汁糖，给了旁边的吕乐。 “直接开，撞开道闸，没危险！”陈冬和吕乐站到安全岛上，看着赵虎发动汽车。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赵虎说完一脚油门把五道的前后道闸撞的粉碎，只几秒就到了大门口。 “滴……”五道的通话器发出接通的提示音。陈冬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四五道收费亭，只差一点掉进刚砸好的洞里。“陈冬，你们的速度太慢了，还有十五分钟。”陈冬还没站稳就听到通话器里楚渊的声音，从语气里完全听不出刚才他开过枪。 “知道了应该来得及，给你们送去一个礼包，注意查收！” “门口那个？我看到了，有什么？”楚渊那边很安静，整个楼里像是只有他一个人。 “一后备箱的食品，酒，烟，还有一个壮劳力。”陈冬边说边看着刘浩山他们砸出的洞，是有些大了一会儿人进去后要拿椅子或者桌子扣在上面。 “谢谢，那些东西对你们也……”楚渊这句话没有说完，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陈冬，那个你们要再快一点。” “你还有事没，食物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给你们以后提供一个劳动力。有事快说，我要去忙了！”陈冬直截了当。 “我叫楚渊，供职于华夏军总司令部总参谋部第五特别处！中校军衔，对内代号焦点，密语拉格朗日。请你记牢。如果我们死了你还活着，请无论如何保证有人在北山收费站站值守！会有军方来救援你们！拜托了！”不管陈冬能不能看到楚渊在监控室对陈冬的监控画面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我接受你的托付！请放心！只要我活着……”陈冬叹了口气，十几分钟后谁还能活着真不好说。 楚渊挂断了通话，陈冬知道这应该是他们和楼里最后一次联络。 “吕站长，食物分好了吗？再弄不好就只能当贡品了！”陈冬出了四五道收费亭第一眼看到吕乐还在往塑料瓶里倒水。 “马上，还要我干什么？”吕乐没有抬头继续手里的活。 “把郑洁放进四五道的洞里，把吴仁兴请到洞里，把每个人的水放在各收费亭，四五道三人份，六道一人份，七道一人份。” “还有一个人呢？”吕乐抬头看着陈冬。 “还有一个等一下，我看看我能在哪儿安置自己，你先弄，要快！”陈冬马上往刘浩山哪边跑去他们已经在砸七道了。 “这个马上弄好了！下一个砸哪里？”没等陈冬开口刘浩山先说话。 “这个也可以了，你们先去把这几个收费亭的遮光窗帘都放下来，边缘用胶带固定在墙上，胶带不够就用桌子或者机箱压住！一定要牢固，玻璃碎了这些窗帘可以挡住碎片。”陈冬对已经满头大汗的二人说。 八道还是三道，这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陈冬纠结着，选错了本来就不大的生存几率就可能要直接归零了。 “周俊，你先去砸三道，时间不多了要快！”陈冬朝正在四五道收费亭固定遮光帘的周俊喊道。 周俊没有回答直接拿起旁边的斧子去三道收费亭，还没等陈冬反应过来就看到人影一闪吴仁兴已经爬在了三道安全岛的塑料草皮上，不用想他是被周俊拉出来的。 吴仁兴爬在草皮上还不停地抽泣，伴随着周俊砸地板的节奏，吴仁兴还一下下的哆嗦，吕乐从四五道的收费站出来看样子他应该已经安顿好了郑洁，吕乐看了看吴仁兴又回头看了看陈冬，陈冬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对吕乐说“不行就让他在这儿趴着吧，别浪费资源了。” “什么声音？”陈冬听到隐约的隆隆声，之后越来越重，像是他小时候家门口修路过压路机，他把耳朵贴到电线杆上听到的声音。 “你们看北边！”吕乐大喊。 几人随着吕乐的喊声看向北山方向同时直击大脑和心脏的轰鸣也越来越大。 “看，山上！”这次是刘浩山。 远处隐约的北山山脉上，升起了六道烟柱，随着烟柱越来越高轰鸣声也越来越大，轰鸣声，院子里的犬吠声，还有旁边吴仁兴的哭嚎声交织在一起，直接撕扯着人的脑仁。 “继续干活，这是咱们的弹道导弹反击！意味着对方的打击马上就到了！”陈冬大吼。 最先回过神的是吕乐，他走到仰天大哭的吴仁兴旁边，一个耳光抽在吴仁兴脸上，之后提着吴仁兴的领子拖向四五道收费亭，周俊手上加速几下砸开了三道的地板，之后努力扩出一个人能进去的口子。 两分钟后，轰鸣声逐渐削减，当陈冬再次看向北山时六道烟柱已直通天顶，慢慢的下面的烟柱渐渐变淡，变淡的烟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出七色光辉，像并排而立接通天地的六道彩虹，陈冬知道这意味着最多两个半小时之后这世界的另一端会有很多地方变成焦土。 “都弄好了，还干什么？”刘浩山打断了正望着远方正出神陈冬。 “马上进去，把水和苹果拿进去。把椅子椅背和椅面朝下，扣在洞口！”陈冬大声喊道。 “这个洞口你进不去！有个钢板占了地板的一半，砸不开！”周俊在三道收费亭门口对陈冬喊道。 “你能进去吗？你要能进去你就在那儿待着！” “我可以！”周俊比陈冬瘦很多，他进去试了试完全没问题。吕乐把水递给周俊，苹果和三块糖直接放进他上衣的口袋。 “省着喝水，至少要等两天后才能出来，把门关好但千万不要上锁，咱们两天以后见，希望到时候我们都活着！”陈冬说完进了七道收费亭。 第12章 三个太阳 202?年.5月1日.17点30分. 水杯，苹果和四块糖摆在收费窗口显示器的旁边，靠近右边的窗口还有刚才赵虎给的那瓶白酒，三个窗户都被遮光帘封死，只有东向门上的窗口透进光。 陈冬看着被砸开的地板，从上到下依次是地板砖，水泥，防静电板，石棉网和钢架，看到钢架的密度，陈冬意识到四五道收费亭，要躺进去三个人是有些难为吕乐了。 看着安静的省道陈冬想起个故事，他曾经听说倭奴国的死刑犯，从确定死刑到被执行都有几个月到一年的等待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死刑犯随时可能被执行死刑，只在执行前两个小时通知。至于这样做的意义，就是让死刑犯能感受到，被他们杀害的受害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剥夺生命时的恐惧。一个人知道自己会在未来的一年内死去却不能知道具体是哪天死去，在这一年里恐惧会一直伴随他。 人类走到今天是不是和倭奴国的死刑犯一样，早就被判处死刑只是不知道哪一天执行。至于宣判的时间，可能是1945年第一枚原子弹爆炸。也可能更早，从爱因斯坦的质能方程。或是更早，从牛顿提出的万有引力定律。甚至是“路西”第一次抬头仰望星空的那一刻。陈冬想到这儿嘴角竟泛起了一丝笑意。 “滴……”是通话器接通的声音。“陈冬……你怎么不进去，他们几个都钻进去了。”通话器里是朱旗的声音。 “朱站长好兴致啊！怎么这时候找我聊天。”陈冬其实并不意外，他知道自己一个人时会有人找他聊天，只是他觉得楚渊的可能性应该更大。 “站里断电了，监控室电池组里还有一点存电，我觉得与其白白浪费了不如和你聊一会儿，楚渊说看到光爆再回安全房就行，那个计时是给大城市人看的，咱们遭到袭击的时间会晚一点。”朱旗回到了往日的平和状态。 “备用发电机的自动开关已经关？里面的柴油以后是可以当文物的！”陈冬背对着监控摄像头，他想多看看现在的蓝天，他不知道下次再看到这么蓝的天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早切断了，我去弄的，你和楚渊都想到了断电后的问题。”朱旗顿了顿。“陈冬，你来单位半年多了我一直没和你好好聊聊，这是我的问题。” “你是领导干部嘛，日理万机，我这种人不爱凑热闹又不爱表现自己，所以我不怎么能引起你的注意，我大概除了长得丑在咱们站也没什么特点了。”陈冬知道朱旗想说什么，刻意扯开了话题。 “时间不多了，你有没有想问我的事？”朱旗坚持自己的目的。 “刚才楚渊第三枪打到谁了？”陈冬的问题让朱旗很惊讶。 “你怎么知道楚渊第三枪打了人？ “如果第三枪不打人就会有第四枪，刚才为了不让更多人受伤只能让你回去帮他。”陈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惊讶的，他其实也不怎么想知道谁是给楚渊立威的倒霉蛋。 “唉，你和楚渊都是聪明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朱旗轻叹。 “朱站长，我是我，楚渊是楚渊，确实不一样。”陈冬知道朱旗懂他的意思。 “楚渊说他把自己的身份交待给了你，那……你需要我帮你保留什么吗？如果……”朱旗不用把话说完整。 “朱站长，我的任务是努力让更多的人活下去，如果你们活着我就完成了任务，如果你们那边出事了，我的任务就是带着吕站长他们活下去。现在看无论如何我的任务都算是完成了一半。”陈冬拿起自己的杯子看了看还有1200ml水，他这时很感谢刘浩山给全班四个人买了2300ml的特大水杯。 “我很佩服你们，你们有……陈冬有辆车朝你过去了！”朱旗从监控看到一辆红色轿车开向收费亭，从半小时前整个路上就只剩下赵虎的一辆车。 “楼里的所有入口都封住了，一时半会打不开！”朱旗提醒陈冬。 过了北山收费站，要五十公里才能到九原县，这辆车在袭击前几乎没有任何遮蔽物。 “唉，我处理，你别管了，回楚渊布置的安全屋。”陈冬说着跳出收费亭，挥手示意前方的轿车停下。 车停在六道的道闸前玻璃降下。“直接开过来！快！”陈冬喊道。 红车倒是没有任何犹豫，一脚油门撞开道闸就到了陈冬旁边。“我能在这儿躲躲吗？”车门打开一个二十多岁女生从车上跳下来。 “车上有水吗？”陈冬快速扫了她一眼问道。 女生没有说话而是马上打开车左后门从后座拿出一个很大的背包，像是徒步旅行用的那种，很大且鼓鼓囊囊的。 “包给我，把车开出去，马上回来，没时间了。”陈冬望了望两边远方，接过女生的包站在七道收费亭门口。 “把手机扔出来，可能会爆炸，快点！还有其他电子设备，无线耳机什么的！快！”陈冬突然想到电磁脉冲会烧坏手机的芯片和电池，然后对其他收费亭大喊道。 虽然在平时手机的芯片和电池被电磁波烧毁时伤人的可能性不大，但狭窄的空间这样的突发状况很容易让人慌乱，如果处理手机又正好赶上爆炸冲击波真就麻烦了。 “你来我这儿，没有其他地方，楼里回不去！快点！”陈冬回头对开车的姑娘大喊，那女生在五十米外停下车，看着不远的楼流露出想去那里的意思。 六道收费亭门打开，刘浩山扔出了自己的手机，陈冬听到四五道的门响但因为门朝北开陈冬看不到他们的行动，只有周俊的三道没有动静。 “周俊！把手机扔出来！快！”陈冬又喊了几次，陈冬的喊声大到撕了嗓子，三道还是没动静。 “躲哪里？”女生已经跑到陈冬身旁。 “下面的洞里，快！”陈冬手指着七道的门眼睛却看着三道的方向。 “周俊，听到……”陈冬几乎要向三道跑去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强烈的白光爆发，他下意识的用手臂捂住眼睛，而那光像是能从他后脑勺进入，穿过整个脑子直直炙烤着他的视网膜。 陈冬的感觉像是游戏里被闪光弹砸脸，先是眼前一片白茫茫，之后是一阵阵的恍惚，最后是长时间的眩晕和恶心，像是灵魂被白光照射出窍。 陈冬稳了稳心神，他知道现在必须回到七道收费亭的避难洞里，身后的九原县被攻击可能马上面前的滨山也会被攻击，在没有遮挡物的情况下他的双眼很可能直接被光爆亮瞎。 陈冬试图凭刚才的记忆确认自己的位置，虽然只是过了几秒但大脑像是被强光停滞，他完全不记得刚才在做什么。恍惚中他想起现在自己应该在七道的安全岛上，背对着九原县意味着七道收费亭应该在他的前方，陈冬试着往前走，一步，两步，突然他一脚踩空，随后身体失去重心从半米多高的安全岛摔了下去。 疼痛从右脚脚踝开始，之后是右膝，之后是右肘，最后是头，陈冬的头硬生生的磕在地上，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他几近昏厥。 疼痛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脚踝的剧痛让陈冬睁开了眼睛，虽然白色依然占据视野的绝大部分但陈冬看清了他就摔倒在七道收费亭门口下的路面。他伸手想要抓住收费亭外面的防撞栏站起来。 左手够不到，他右手撑地时手掌和肘关节也传来一阵疼痛，眼睛又恢复了一些，陈冬全身用力坐了起来，他没想到从只有半米多高的安全岛摔下来能有如此的伤害。左手能抓住防撞栏了，陈冬卯足了全身的力气抓着栏杆站了起来，站起来时右脚踝突然失力，他又要向外栽倒，好在左手还抓着栏杆，没有再摔倒。 感觉自己站稳了陈冬这次左脚用力登地，连带双手使劲一下窜到了七道的安全岛上，脸直接摩擦在安全岛的塑料草皮上，一个个如针一样的塑料草尖扎在脸上，陈冬滚动身体，让耷拉在外面的右腿能上来。现在他仰面躺在七道收费亭的门口，觉得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我草！”陈冬想用左腿登地让自己能靠着七道收费亭的门坐起来，一用力发现左脚也是一阵疼痛，可能是刚才用力过猛崴到了脚。 又是白光闪耀，这次是滨山县方向，收费亭为陈冬挡住这次光的冲击，就是在阴影下陈冬也还是睁不开眼睛，光如流动的液体充斥了世间每一个角落，世界一瞬间只有刺眼的白色，陈冬觉得每一丝一缕的空气都在把阳光反射到他的眼睛里，反复针刺着他的神经。 核弹冲击波速度有一千公里每小时，从九原县到这儿也就三分钟，现在还有多长时间，必须回去！陈冬心里想着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继续瘫软在地上。 “咔咔”陈冬恍惚听到开门的声音，之后感觉有人拽他的肩膀。 “你能不能自己用点力！我拖不动你！”陈冬听出来是刚才那个女生，陈冬试着双腿发力配合她，虽然剧痛还在但他明显向后移动了很多。 “就快了！”那女生边喘着粗气边像是自言自语。 这时陈冬也缓过来了不少。“我自己能动了，放开我。”陈冬话音刚落拖着他肩膀的力道突然离开，他的后脑直接碰到了收费亭地板上，又是一阵疼痛。 “你也太实在了，说放手就放手！”这一碰陈冬反而像是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一翻身爬了几下完全进了收费亭，之后马上是关门声。 “谢谢！”陈冬边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边向女生道谢，他在之前注意过女生的模样。 女生没有搭话，只是在旁边不断地喘着粗气，旅行包放在收费窗口旁边的桌子上，过了几秒钟女生直接拿起桌子上陈冬的水喝了一口，总算喘匀了气。 “你怎么想的，这么小的地方能躲两个人？”陈冬没想到女生第一句话是这个内容。 “你先进去尽量靠边，之后我再下去，条件就这样，忍忍吧！”陈冬看着女人，这才注意了她的长相，女人长得不丑但绝对不在很漂亮的行列，好消息是女生身材瘦削。 女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钻进洞里看她的熟练程度应该刚才她已经进去过了。 “我下去了，你小心腿和胳膊别被我压到……”陈冬一只脚刚伸进洞里，又一阵白光从门上的窗户刺入收费亭，同时北向窗户上遮光帘的缝隙和老化的裂痕被耀眼的白光填满像是一条条在实验室里在氧气杯里燃烧的镁条。 “第三次核弹袭击，在北边！”陈冬几乎喊了出来陈冬知道那是北山里军事基地的方向。 第13章 外力作用 202?年.5月1日.17时40分 “打击点在哪儿，看来北山有军事基地的传闻是真的而且刚才发射导弹的地方也是北山。”陈冬边嘀咕着边小心翼翼的把脚伸进洞里。 “你最好侧着进来躺下，还有请你脸朝墙”女生对正在蹲下的陈冬说。 “下面有水，你不用把杯子带下来。”女生脸朝着墙对正在想办法躺下的陈冬说，对于他来说这可能不比刚才回到收费亭更简单。 “那个……美女，我可以怎么称呼你？啊！”陈冬想要伸直的腿硬生生的撞到了钢架，正好是刚才受伤的右脚踝。 “欧阳静，直接叫我欧阳的人多些。”欧阳静尽可能的蜷缩在一侧，陈冬动作只蹒跚总给她这个狭窄的洞盛不下他的感觉。 “啊……欧阳，你怎么……算了，咱们能活过今天再说，啊！”陈冬感觉他粗壮的身体在收费亭布满钢架的地板下每挪动一下都是在受刑，刚才挫伤的膝盖又被钢架划了一个口子。 “不到一分钟了，唉，咱们两个会不会死在这里？”陈冬总算是躺进了狭窄的洞里，刚进去一半身体时他还不忘把椅子倒扣在洞口。 “如果咱们一起死在这里面，很多很多年后，如果有人把咱们的骨头挖出来会不会以为咱们是夫妻合葬？唉……希望不要那样，四五道有三个人，还是一女两男，以后的人会以为咱们这代人玩的很花！不过三道和六道……”陈冬的紧张体现在话痨中，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可以抓着我的手吗？”欧阳静带着哭腔的声音打断了陈冬的自言自语。在下一秒就生死难料的时候，恐惧是每个人的本能。 “我……”还没等陈冬回答欧阳静的手已经轻轻触碰到了陈冬的左臂，一阵温暖，细腻，还有湿润的感觉传遍了陈冬全身，陈冬一阵心悸。 陈冬顾不上各处的疼痛，用尽全身力气转过身体面对着欧阳静，狭窄的空间让陈冬能感受到欧阳静的鼻息扑在的他脸上，急促且温热，每一呼吸都是紧张和恐慌的表现，陈冬右手紧紧抓着欧阳静的手，两个人直接感受着这对方的恐惧和颤抖。 “我叫陈冬，如果一起死了到那边你可以……”听到外面轰轰的声音陈冬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欧阳静抓着他的手也更紧了。 从没有过的压迫感直接作用在陈冬的胸腔，他觉得胸口上压着一座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肋骨顶起百斤的杠铃，而严重的缺氧感又让他不得不急促的喘气。而后巨大的轰鸣声让陈冬和欧阳静不得不放开相互紧握的手，转而各自双手捂住耳朵，像是一架战斗机在他们耳边突破了音墙，大地也跟着颤抖，他们的骨膜传来阵阵的剧痛，接着是剧烈碰撞的声音，金属撕裂的声音，玻璃破碎的声音和巨大的气流撕扯一切的声音。 疼痛，窒息，压迫，灼热……陈冬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时的煎熬，他觉得自己已经被折磨了几个世纪而实际只是冲击波过境时的一瞬。 突然又是巨大且如突破音墙的声音，接着是不可名状的极其巨大的撞击声，这撞击声之大让刚才突破音墙的声音都相形见绌，陈冬几乎被震晕厥，在碰撞声爆发的瞬间又是一道强光闪过，两股超音速的空气碰撞竟然放出了强光。之后是巨大的金属断裂的声音，三秒之后又是巨大的碰撞声，随着碰撞声是整个大地剧烈的摇晃和不知道哪个收费亭破碎的声音。 北山收费站到九原县和滨山县的距离基本一样，两个城市受到核打击的时间也基本相同，两颗核弹造成的冲击波几乎同时到达收费站，两股冲击波在此碰撞变成向上的风墙把收费站顶棚直接顶飞到三四十米高空又重重的砸下来，六根立柱在顶棚飞起的一刻支离破碎，顶棚如预想的一样直接砸瘪了一至三道的收费亭，连下面的安全岛也被砸的粉碎。 “嘎吱嘎吱……”陈冬听到最温和的声音竟是自己所在的收费亭和收费亭外防护柱将要解体的声音。防撞柱是把直径三十厘米的钢管焊接成长方体包围在收费亭两侧，上边比收费亭高出10cm下边固定在安全岛边的实心混凝土里。 “操……”陈冬想骂一句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刚才的冲击波像是带走了喉咙里的所有水分，陈冬只能祈祷七道收费能坚持的长一点。 又是金属断裂的声音，这次刚才没有断裂的顶棚拱形部分开始解体，无数铁制架构从三米多的高度砸向三个还没有倒塌的收费亭，只是几秒三个收费亭再也支撑不住压力与冲击相继垮塌。 只有安全岛的水泥钢架结构为陈冬几人支撑着上方成吨的碎裂金属，洞口提前放置的椅子形成三角支撑，为安全岛里的人留下空气通道。 第14章 地狱的样子 202?年.5月1日.18时20分 “你那里能看到外边吗？”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冬用自己几乎都听不到的声音问身边的欧阳静。 欧阳静眼神木讷，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地动山摇里缓过来，她没听到陈冬的话，不知是陈冬的声音太小还是欧阳静的耳朵被刚才的巨响震坏了。 陈冬抓起欧阳静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用自己能发出的最大声音问她“你还好吗？能听到我说话吗？” 欧阳静依然没有反应，只是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陈冬，“好吧。”陈冬轻叹了一声，把左手伸到自己的眼前，看了看还算干净，就用左手遮住欧阳静的眼睛，希望用黑暗反射的方法让她闭起眼睛，这种环境如果长时间不闭眼睛晶体和角膜都会受到伤害。 不一会儿，一滴泪水从欧阳静的眼角流出贴着陈冬的指间滑进头发，陈冬感觉到泪水的热量，轻轻打开遮着欧阳静的左手，她的眼睛已经安静的闭上。 陈冬细细的看着好像轻轻睡着的欧阳静，现在发现她还算比较耐看的女生，眼睛，鼻子间透出很有灵气的感觉。 无意中陈冬发现刚才沾了欧阳静眼泪的手指间有一丝滑腻的感觉，陈冬第一反应是血，忙把手拿到眼前，借助微弱的光他发现手指上的是底粉一类的东西。 “图这么厚的粉还不能算很好看，这姑娘卸了妆要丑成什么样了……”陈冬也惊讶于自己在这种处境竟然还能有这些闲心。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先是零星几声之后越来越密集也声音也越来越大，像是下小雨一样。 陈冬想这应该是刚才的随冲击波相撞被带上天的杂物失去了向上的气流要掉下来了。 响声越来越密集，有几个碎石砸到陈冬头顶碎乱的铁架子和收费亭残骸上，碎石参杂着小块的金属木头等砸在各种金属架子金属板上清脆响亮甚至还有些悦耳，有几块在几次弹跳后还差点落进洞口。 过了一会清脆的声音渐渐变少，取而代之的是像胶皮糖摔在铁盘子里的啪啪声其中还夹杂着大滴的雨砸在地面的声音，听着不断密集的啪啪声陈冬心里一阵阵的发紧。 嘭的一声，一块带着皮毛的肉块掉在离洞口不远处的位置，陈冬正好可以看到，是白色长毛连着一块皮肉，陈冬觉得应该是羊或者狗的残片，啪，在不远处又是一块什么东西打在了陈冬头顶的铁架上，这次陈冬看不到。啪，啪，啪，啪……接二连三的像是皮肉的东西不断地在落在地面，像是有人在天上开了绞肉机，把一切有血肉的东西扔进去绞成小块再落回地面。 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穿过乱七八糟的障碍正好砸到了陈冬的额头上，陈冬被砸的生疼，他下意识要用手把这东西从额头扫下去，手触碰到时先是肉的触感中间有个坚硬的东西，手一用力中间坚硬的东西像是针扎了他额头一下，什么鬼东西，陈冬好奇的把那团肉捏到眼前。 只一眼陈冬就像触电一样使劲甩出那块肉，由于动作太大他的右臂碰到头顶的钢架被钢架边缘划开一道不深口子，血腥味和被震下的尘土混合在狭窄的空间呛得他不断咳嗽。 那是一块人的耳垂，耳垂上还带着一个耳钉，从耳钉的样式看它的的主人岁数不会很大，陈冬不敢想象一个年轻女孩被瞬间撕裂成小块的情景，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跳剧烈到让他两眼发红。 啪，啪，啪……无数的肉块从天而降，密集的响声像是一枚枚钢针直戳陈冬的灵魂，有三个烧焦的肉块滚落到他脸旁边，其中一块隐约可以看出是一截手指，陈冬蜷缩成一团尽可能远离那些东西。 只是几分钟，在长一千米宽仅百米的狭窄地带，满地都是烧焦的皮肉，有动物的但更多是人的，没有烧焦的肉块，带着血液和组织液落到刚被冲击波加热的滚烫的金属上马上被黏住，粉色红色白色的肉块，在铁架子上密密麻麻的黏着，像是各色梅花开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先落下的皮肉表面被烤干后失去粘性掉落下金属的枝干，落在焦黑的土地上像点点的落花。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的收费站，七零八落的铁架子铁板散落成一片，粘黏着浅色的人体碎块像是一片梅花林，散发最极致的恐怖。 空气中有烧焦皮肉的味道，有血腥味有臭氧的味道，还有浓重到似乎可以固态化的金属味道，那是核聚变产生的铅的味道。 陈冬蜷缩在角落，任何声音都足以让他战栗，渐渐浓烈的气味继续侵袭着他的意志，“陈，陈冬……咳……咳。”欧阳静的声音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欧阳静的声音驱散了部分恐怖让陈冬又想起他身边还有别人。 “我……我在。”陈冬被从极端恐惧中拉回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感觉到了欧阳静的手放在他的胸前。 “你右手边有水，喝点水。”欧阳静的声音虽沙哑但陈冬听来温润。 陈冬伸手摸到了欧阳静说的水瓶，在狭窄的空间他拧开瓶盖侧头喝了一点，是运动型饮料，糖分让陈冬的精神恢复了不少。 “咳……咳咳……咳我们……”现在的空气的味道几乎让陈冬说不出话来。 “咳……咳……用衣服先捂住口鼻……咳，尽量不要咳嗽可以减轻吸入量。”陈冬强压制着咳嗽说完话。 欧阳静听后照做，她试着撩起上衣捂住口鼻，漏出内衣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忙放下上衣，“你等一下，咳……”大幅度的动作让她又开始咳嗽。 “帮我解一下后面的扣子，咳……这样我够不到。咳……咳咳。”欧阳静说着把后背转向陈冬。 陈冬有些不知所措，“解……解什么？” “我的内衣！后面的挂扣。咳……你快点！”欧阳静催促道。 陈冬不知道欧阳静的用意，单手隔着她的衣服想解开胸衣的挂扣。 “你……咳咳……你是不是……”欧阳静有些急以至于咳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陈冬只得把手伸进欧阳静的衣服，双手解开她内衣的挂扣，欧阳静的体温和皮肤的触感让陈冬平静了很多。 “咳……你不打算把手拿出去？”欧阳静的声音并没有责怪的意思，陈冬听后才意识到自己解开挂扣的手一直在欧阳静的衣服里。 “对……对不起……我……”陈冬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欧阳静把胸衣从领口掏出去打开前挂扣把胸衣分成两半。 “这个给你，过滤效果衣服好些。”欧阳静边说把手里一半的胸衣递给陈冬，陈冬下意识的接过来。“这里面是海绵，厚也透气，比衣服的隔离效果好很多。”欧阳静说话时脸上扣着另一半胸衣。 “好……谢谢。”陈冬不知道该怎么回她，陈冬用带着欧阳静温度和味道的一半胸衣堵住口鼻，可以自由呼吸的安全感让他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可能是动作太大引起了欧阳静的注意，陈冬忙收敛呼气的声音，可还是隐约听到欧阳静小声嘀咕出的一句“变态……” “这不是你让我用……”陈冬刚想辩驳一句但他的话被完全隐没于外面呼呼的声音。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陈冬感受到的温度也越来越高，不过几秒已经热到窒息感袭来，之后是皮肤的烧灼感。 地洞里的钢架因为可以快速导热变得滚烫，欧阳静瘦削的身体蜷缩起来能尽可能远离钢架，但陈冬不得不重复着哪里被烫到就尽可能挪开身体远离那里，但又因为动作过大又被烫到其他部位的循环过程。 “与其被烤熟还不如刚才出去被冲击波拍死。”陈冬心里想着，忽然在他视线中那一丁点可见的天空中飞过几个小火球，一闪而过，之后又是几个，之后是很轻微的撞击声。 那是一群麻雀，有几十只的样子，可能是鸟类的感知力帮它们躲过了光辐射，躲过了冲击波，却被最后的热流点燃了身体，一个个用最后的力量起飞，几秒最后化为一块焦肉。 收费站两边绿化带的杨树，随着热流的推进肉眼可见的由绿变黄再由黄变黑，最后开始燃烧，松树柏树沙枣树和低矮的榆树墙没来得及变色就开始燃烧，在火中褪去绿色。 两个火球从路边窜出，不知道是野兔还是犬鼠，他们被高温从洞穴里逼出来马上化为火球，有一个刚跑到路面上就被融化的柏油黏住四肢无声无息的烧成碳。 “咔……咔……”细微的声音代表着混凝土因为里外受热不均发生了断裂，这是陈冬和欧阳静活下去的最后防线但他们现在只能听天由命，混凝土的开裂的声音越来越大，陈冬和欧阳静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像是等待着整个安全岛坍塌被掩埋或者一起被烤熟。 “咔”一道裂缝出现在欧阳静头的旁边，她下意识的转过脸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咱们今天可能不用死了！”欧阳静轻叹道。她看从混凝土裂开的地方看到了整体的隔热材料和钢板，从颜色分辨应该是军用航天级，欧阳静这一刻暗想，“我来对了！” 几分钟后热流通过了收费站，在收费站西边和滨山县的热流交汇，在大地上留下几公里长的“伤疤”，在几米宽的交汇带上沥青被点燃，砂石金属被融化，所有有机体被碳化。 路边的绿化带依然燃烧着，三层的办公宿舍楼被掀去房顶变成两层半，所有院墙倒塌，之前的车库，仓库，锅炉房倒塌。收费站变成一堆废铁，只有火焰在晃动，只能听到燃烧时的啪啪声，原本粘在铁上浅色的尸块早就被烧成焦炭，目之所及除了火焰就是焦黑色，如果真的有地狱也就是如此景象了。 第15章 黑雨和山崩地裂 202?年.5月1日.19时 “要想办法出去，就是出不去也要想办法让这里能防水。”感觉温度明显低了很多时，陈冬对欧阳静说。 “你是怕黑雨？”欧阳静问道。 “你怎么知道黑雨的？”陈冬错愕于欧阳静竟然知道核爆后可能发生的事。 “看电影，你没看过？倭奴国的那个，拍的还不错。”欧阳静平静的看着陈冬。 “我看过白鹰国版的，那个是不是更热门？”欧阳静的话让陈冬产生了怀疑，虽然陈冬也是先看了倭奴国版的电影和小说之后，才看了白鹰国版的电影。 “白鹰国的电影好像和黑雨也没有多大关系就是借了个名。”欧阳静的反问竟让陈冬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所谓黑雨是指原子弹爆炸后大量放射性物质尘埃、核爆产生的焦炭和地面尘土随蘑菇云进入大气，之后和水蒸气结合后形成的降雨，一般在核爆炸后四十八小时内发生，具体时间要看当地湿度大气含水量等条件，由于黑雨的凝结核主体是放射性尘埃，所以直接接触黑雨对人可能是致命的。虽然黑雨既有放射性又存在腐蚀性，但黑雨的形成却可以减少大气中的辐射尘埃，对减少辐射尘埃的扩散黑雨是有益的。电影《黑雨》是由海岛国作家井伏鳟二的同名小说改编，大概讲的是广岛原子弹爆炸后几个普通人的悲惨遭遇。 “现在辐射尘埃还没开始降落，我们这里要是不完全封闭，如果进来大量的辐射尘埃也能要命。”陈冬看着头顶杂乱钢架里漏出的那一小块，这时他还没心思细想欧阳静的话。 “这怎么出去？”欧阳静伸手推了推安全岛洞口上面横七竖八的铁架子发现它纹丝不动。 “欧阳女士，你能再贡献出一块足够大的海绵吗？”陈冬拿着欧阳静的那一半胸衣故意装作满脸享受的闻了闻。 “耳光足够多！”欧阳静试了试在这里完全没有能扇出一记响亮耳光的空间，转而用力踢了陈冬一脚。 “唉，怎么才能把这块堵住？”陈冬并没有在意欧阳静的那一脚，他也用手试着推了推头顶杂乱的废铁堆，除了落下一些灰尘和不明炭块，废铁堆一动不动。 “你手边有没有长点的棍子一类的东西？”陈冬想着现在能看到天空的只有硬币大小区域先把它堵住，之后就听天由命吧。 “没有！”欧阳静摸索了她能够到的所有地方。 “我倒是有一根，就是不够长也不够硬你可以帮我……”陈冬还没说完就又挨了欧阳静一脚。 “流氓！”欧阳静觉得不解气又是几脚。 “你干什么！”陈冬不知从哪里抓到一根橡胶密封条，是现在高层窗户上常见的那种，只有一尺多一点而且不能完全立起来。 “这东西有什么用！”欧阳静看到陈冬拿出那根密封条有些羞恼。 “年轻轻脑子里都装了什么！我让你帮我再找找，有没有差不多的，几根一起用说不定就行了！”陈冬说着继续摸索着可以够到的地方，继续一无所获。 “我包侧面的袋子里有伸缩甩棍我防身用的，够长！”欧阳静突然说。 “你包在哪儿，是递给我给我的那个吗？”陈冬忙问欧阳静。 “是，在亭子里的桌子下边我拿出水以后就放在那儿了。”欧阳静使劲瞅着她包的大概位置。 “蓝色那个？”陈冬凭记忆想着桌子的位置，他看到层层废铁中有一抹蓝色。 “对，就是蓝色的！”欧阳静也看到她的包。 “你觉得够到它和堵住它的区别在哪儿？”陈冬指了指头上可以看到天空的空缺又看了看欧阳静包的位置。 欧阳静一时也沉默了只呆呆的看着她的包，两个人各自想着怎么能把那个空隙堵住。 “你感觉的到吗？”欧阳静突然问陈冬。 “什么？”陈冬没有觉得任何异常，他的感官像是在刚才天翻地覆的冲击中迟钝了很多。 “是地震！”过了几秒陈冬也察觉到了逐渐强烈的震感。 “我操了！这他妈还有完没完了！”一句国骂荡气回肠从五道那边传来，完美诠释了所有还活着的人的心声。 陈冬头上的废铁堆发出摩擦声，尘土、铁渣、焦炭，撒向洞口，欧阳静和陈冬双臂紧抱着头竭力把身体贴紧两边厚实的水泥。 在一阵强烈的上下颠簸中废铁堆跟着一起跳动起来，金属之间的撞击声，金属和地面的撞击声随着大地直接传导入每个人的大脑。 上下颠簸后是更剧烈的左右摇晃，头顶金属之间的摩擦声像是有人在脑子里用铁刷用力的摩擦着黑板，像要撕裂灵魂一样。 “轰……”毫无预兆的一声巨大的闷响瞬间掩盖了所有的嘈杂，那是大地断裂的声音，北山山脉的最高峰呼和巴什格峰的上三分之一部分突然崩塌，之后是一道道宽窄长度不同的裂缝开始在大地蔓延。 “咔啦……咔啦……”过了一两分钟，陈冬头顶的铁堆发出奇怪的声音之后废铁好像在朝一边滑动滚落，他只是懵懵的听着，双眼失神的看着头顶密密麻麻层层堆叠的铁架子铁板和其他面目全非的东西，之前的翻天覆地的冲击让他变得麻木。 “小心！”欧阳静的声音穿过金属的滑动声冲进陈冬的大脑，在他空洞的大脑里反复回响，陈冬却完全不为所动眼睁睁的看着一根尖锐的钢筋从他头顶的洞口落下扎向他的右眼。 “躲开！”欧阳静的声音再次传来，陈冬的回应只是眨了眨眼睛还是一动不动。直到他感到左脸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和一些温热的液体溅在脸上他才像是刚被唤醒的植物人一样把转头向声音的方向。 欧阳静在钢筋落下的一刻伸手推开了陈冬的头，钢筋贴着陈冬的脸扎到水泥地面打出几个火花，欧阳静的左小臂没来得及躲开快速下落的钢筋被硬生生的剥掉了一块指尖大小的皮肉，胳膊顿时鲜血淋漓。 “你怎么……”陈冬完全的恢复了神智，顾不上自己左脸的刮伤转过头看着疼的龇牙咧嘴的欧阳静。 “你发什么疯！中邪了？”欧阳静恶恶的抱怨道。 “我……嘶!”陈冬转头的动作太大左脸的伤口蹭到了水泥地面一阵钻心的疼再次传来。 “谢谢！如果能活下去我……”陈冬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他知道能活下去是现在最大的不确定。 “用不着！你先帮我止血，你分出我一绺头发，手按紧上边，用火烧些灰下来，帮我按在伤口上，这伤口太深，必须止血。” 陈冬忙照她的吩咐在她平肩的头发里抓出一绺，“火，我不抽烟不带打火机！”。 “用这个，你上面的手捏紧了，要是多烧了老娘的头发，我就弄死你！”欧阳静说着递给陈冬一个金属打火机，很有分量。 一阵蛋白质烧焦的味道后陈冬把手心里的头发灰扣在欧阳静的伤口上，两个人同时痛的面部扭曲，欧阳静是因为伤口火辣辣的疼，陈冬是刚被欧阳静头发烧伤了手。 北山收费站楼。 “都过去了？”朱旗蜷缩成一团在二楼他办公室角落，楚渊在爆炸前给每个人分配了房间，朱旗和其他三个人在一起他们都蜷缩在墙角。 “所有人到一楼！快！”楚渊的喊声从外面传来，听到声音朱旗试着爬起来，试了两三次他才勉强坐稳，房间里的其他两人情况也没比他好多少，一个在爬向门的方向另一个也刚刚坐定。 “所有人到一楼！”门外楚渊催促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朱旗不知道是楚渊离他们近了还是他的听力恢复了。又过了一会儿朱旗总算是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门口，打开门后，他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努力回忆着进门前的自己办公室外面的样子。 “所有人到一楼！用各房间的柜子顶住窗口，尽量堵严实一点，现在快去！”到朱旗下楼楚渊已经开始带着几个男人动手干活了，朱旗虽然脑子还是有些迷糊但还是条件反射的加入了。 “所有人待在一楼。”楚渊喘着粗气，“尽量减少活动，远离窗口一会儿可能下雨，千万别碰到雨水。”众人现在都如朱旗一样木讷楚渊的命令被绝对的服从。 “朱站长，文站长，你们看好大家千万别出去，我上三楼看一眼陈冬他们的情况。”楚渊话音未落就转身上了楼朱旗只是答应了一声，实际上也没有什么需要他看的，人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坐在地上，像是被抽了魂。 三楼的房顶房顶早就被冲击波掀飞，楚渊从残破的楼梯上去，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楼外的景象还是把楚渊惊的说不出话来，外面景象如地狱一般，他再看向收费亭，那里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希望你们还活着……”楚渊默念。 第16章 等待 xs7.com 202?年.5月1日.19时20分· 头上的废铁堆还在发出稀稀拉拉的声响，而且响声有越来越频繁的迹象，在短暂的平静里陈冬静静地看着欧阳静的侧脸，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他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在不断地传来的疼痛，时刻刺激着他的精神，欧阳静手臂已经止血但疼痛让她的额角依然渗出细小的汗珠。 “如果有电话你现在最想打给谁？”欧阳静感觉到了陈冬正在默默的看着她，她没有转头，平静如一个平凡的周末和三五好朋友聚餐闲聊一样的问道。 “打给我爸妈。”陈冬微微的笑了笑然后补充道“让他们给我留一瓶蒜蓉辣酱，我现在想吃蒜蓉辣酱沾馒头。” “看你那点出息！不过蒜蓉辣酱到现在也算是奢侈品了，没有想联系的其他人？比如女性朋友。”从欧阳静的呼吸可以听出她还在被疼痛折磨着。 “那挨个打给我的前女友们？”陈冬微微叹了口气，慢慢的转过头看着头顶的废铁堆，那个露着天空的缝隙比最初大了很多。“嗯，告诉她们当初结拜当兄弟就好了，不能白头到老也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 “你呢？现在想联系谁？”陈冬抬手触碰着离洞口最近的铁架子，他发现这个架子在慢慢的向一侧滑动。 “我……”欧阳静看着陈冬抬起的手，她好像也发现了头顶废铁堆的异常，“我打给我姑妈，虽然我知道她应该是安全的。” “为什么是姑妈？”陈冬和欧阳静平静的聊着天，各自心里却飞速的推想着铁堆以这个速度移动会发生的各种可能。 “你不打算谢我吗？”欧阳静转移了话题，这时铁堆的移动速度明显的加快了，同时发出更大的声音。 “谢谢你的大恩大德，我愿以身相许！”陈冬的故作的平静，已经不能掩盖语气里的焦躁，他们现在像是困在笼子里的老鼠，知道外面有只饿猫，而且笼子有缺口猫进来是迟早的事，可现在他们既跑不出去又不能修好笼子。“以身相许你现在也只能过过手瘾了！” “呸！你以身相许我都嫌腻的慌！看你那一身肉，你给我多少钱要我接受你相许！”欧阳静握住刚才掉下来的钢筋向上用力想把它推回到上面正在整体滑动的废铁堆。 “说实话，谢谢……”陈冬的话还没说完。“咔……咔……咔……”一阵平缓的咔咔声在他们的头顶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是你的包里东西？”陈冬问道。 “是盖格计数器在响！”欧阳静回道。 盖格计数器是一种离子充气管，在管子的电极上面加上直流电压，有放射线穿过管内气体，就会发生放电。用这个充气管制作出计量放射线强度的一个仪器，射线强度比较低时盖革管放电次数就少声音也就稀疏。射线强度大时放电次数就多声音也随之密集。 “草，该来的还是来了！”陈冬不由吸了口凉气。“现在还不强烈，咱们想办法……” 陈冬正说着一个锈迹斑驳的三角形铁架从空隙掉下来直奔欧阳静的脸，陈冬想伸手挡住铁架时已经来不及，情急之下他握拳击向铁架，随着一声惨叫和鲜血迸溅铁架子落到了欧阳静左耳边上。 陈冬左手中指和无名指的关节已经血肉模糊隐约可见白骨，血一滴滴的沿着手掌流下。陈冬忍着剧痛看向欧阳静却顿时不知该说什么了，欧阳静曲大小臂呈三角形挡在脸上，姿势之标准让他一眼能看出来就算他不出那一拳欧阳静也不会受伤。 “你……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能不能先看看我再做反应？”欧阳静看着陈冬血肉模糊疼到颤抖的手，话音竟有些哽咽。 “我也不要你以身相许了，再奉献一点头发吧！”陈冬勉强挤出一丝苦笑，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任由血滴在自己的衣服上。 欧阳静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烧了些头发后把灰撒在陈冬的伤口上。 “啊……”随着陈冬疼的乱叫外边盖格计数器的咔咔声好像频繁了一些。 “想办法拿到我的包！里面的防失温毯和隔离毯能防水和屏蔽一些辐射。”欧阳静看着头顶移动越来越快的废铁堆。“你没想过为什么这些东西会向一个方向运动吗？”欧阳静说道。 “地震？你想到什么了快说！”手指的疼痛让陈冬不能集中精力思考。 “我觉得是地震恰好在咱们很近的地方形成了断裂，头上这些废墟因为重力作用才往那边移动。”欧阳静发现头顶的铁堆移动一直在逐渐加快。 “如果是由裂缝引起的倾斜，为什么咱们感觉不到？”陈冬甩着左手，这样他感觉疼痛稍轻一点。 “两个可能，一是地震形成的裂缝宽度不够，而咱们所在这个钢筋混凝土结构整体很长，咱们就感觉不到倾斜。但上面的废铁堆互相勾连形成整体，一部分在裂缝上其他部分也就被牵引着往下走了。二是这个混凝土结构整体很深就不会受裂缝影响，而上面的废铁堆受重力牵引向下。” “谁会把这么个破收费站的安全岛建那么坚固？”陈冬刚说完一声巨大的断裂声就从头顶方向传来。之后陈冬明显感到他和地面正在向西面下沉，本来放在腰间的水瓶滚向头顶，右手边的混凝土出现明显的裂纹，洞口的铁堆在运动中互相摩擦出一片片火花。 “你觉得你哪一点分析对了？”只几秒陈冬和欧阳静的头就已经贴住了最西边的混凝土，体重渐渐压在颈椎上，血液也随着重力涌向大脑。 “我错了！地裂够宽，你们的安全岛也不够结实！”两个人现在更像是被关在笼子里任人处置的老鼠，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有个好消息，上面的垃圾又堵住了洞口，咱们只用想渴死在这里面就行，可以暂时不担心辐射尘埃了。”陈冬看着头上的洞语气平静而绝望。 “还有种可能，咱们掉进一个足够深的裂缝，直接摔死。那样起码痛快点。”欧阳静说完如同等待命运审判一样闭住了眼睛。 “你会死，我也会死，所有人都会死但我觉得我们不会是今天死……”陈冬说着莫名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第17章 听天由命 202?年.5月1日.19时40分 钢筋混凝土的安全岛在此时如同困在大海风暴里的孤舟只能听天由命。“欧阳静尽量平躺增加摩擦！大小臂呈九十度角，双臂举过头护住头部！双手握拳贴地！准备接受冲击！”整个安全岛开始快速下滑，在震耳欲聋碰撞声摩擦声里，陈冬用全力喊道。 欧阳静按陈冬的方式做好准备，闭眼等待着坠落感的来临，在一阵摩擦产生的嘶鸣过后碰撞接踵而至，然而和想象的完全不同在安全岛空洞里的两个人感觉只像是经历了一个普通的市内乘车的急刹，完全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凶险。 “就这？”陈冬心有余悸，自言自语后长舒了一口气，其实他也想过如果能把一个长近四十米的安全岛全部吞没，那地面裂缝要宽过几年前的火鸡国大地震了！ “我的包！想办法拿到！”不知什么时候欧阳静蓝色旅行包随着废铁堆的运动，出现在了他们头顶不远的地方，像是伸手就能拿到。 “我来，你别动。”陈冬说着伸手够向欧阳静的旅行包，没有了其他噪音欧阳静旅行包里盖格计数器的咔咔声又变得清晰起来，像是定时炸弹的倒计时，和炸弹的定时器一样，盖格计数器的声音也在标注着死亡的到来。 “拽不动！上面压着的东西太多了！”陈冬试着把旅行包整体拉出废铁堆而包上错综复杂且沉重的废铁把包压的死死的。 “小心！”欧阳静突然感觉身下的安全岛有了些微的震动，刚喊出两个字，就听见陈冬啊的一声惨叫，安全岛突然向下滑动了一点上面的废铁堆跟着运动，一个铁架子和上面横七竖八的铁棍，正好卡住了陈冬伸出洞外的右手。 陈冬顿时疼的龇牙咧嘴，他试了试把手抽回来，几次下来都动弹不了分毫，幸好安全岛和卡住他手的铁架子刚才位移的速度不快幅度不算大，否则他的手是必然要被生生夹断的。 陈冬现在只能保持着手向上够的姿势，在空间狭窄且没有着力点的情况下，这个姿势相当难受且耗费体力，陈冬左臂支撑着上半身的体重，稍有松懈右手腕就会传来剧痛。 “我帮你尽量抬起上面的东西，你试试能不能把手抽回来。”欧阳静说着试着双手上向上抬压着陈冬右手铁架子上伸出来的铁管，结果可想而知完全没有作用。 “这样没用，你能先帮我……帮我撑住身体吗？这样太难受！”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陈冬头上的汗已经大滴大滴的流下来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累的。 欧阳静在长宽都不到半米的空间里，像是柔术演员一样先是把自己团成一团，之后原地转向，把腿伸进陈冬的身体和安全岛地面之间的空隙，再用脚蹬住侧面的混凝土壁后，微拱起膝盖抵住陈冬悬空的上身。 陈冬看着欧阳静的操作满眼的不可思议，虽然直接着力在欧阳静的双膝上也硌的生疼，但也比刚才不上不下悬空的处境舒服的多。“咱们这算是人体艺术吗？你这功夫……可以长不少‘姿势’！”刚缓过些的的陈冬对欧阳静说，这时他的脸正对着欧阳静。 欧阳静听他的话把只是把腿蹬直陈冬突然失去支撑又啊的一声叫出来，“我看你还是不疼！”欧阳静狠狠的说。 “我错了，我错了，是行为艺术！行为艺术！”陈冬带着哭腔求饶道。 “哼，我不管你才是行为艺术！你这个状态挂一天…… 想想就有意思！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答对了我就帮你撑一会儿，答错了，你就自己吊着！”欧阳静说着拱起膝盖，给陈冬撑着上半身的重量。 “好，你问什么我都说！”重新获得支撑的陈冬松了口气继续说到，“这样也不是办法，你累了怎么办，不然你干脆把我打晕过去，或者直接解决掉我，我也就不知道疼了！” 欧阳静保持这个姿势确实吃力，而且谁也不知道这个姿势她要持续多久，“我用这个撬一下这个架子，一有空隙你就试着把手缩回来！”欧阳静眼睛看向刚才差点戳进陈冬眼睛的钢棍。 “试试也行，你把它递给我，我插进缝隙里你在下面用力。”欧阳静把钢棍递到陈冬的左手里，陈冬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一条可以容纳钢棍的空隙，“不行，没有支点不好向下发力！”陈冬试了试抬起钢棍可没有任何反应。 “空隙大吗？看看能不能用这个当支点！”欧阳静把刚才陈冬用手打开的三角铁块递给陈冬，上面隐约还有血迹。 “可以用！你帮我，我自己用不上力！”三角铁块刚好可以卡在一个微微凹下去坑里，钢棍三分之一出架在上面形成一个杠杆。“你在下面够不到，钢棍不够长！”。 “你自己撑一下。”说着欧阳静又快速把自己团成一团，之后调整位置坐在洞口下方，欧阳静瘦削的身体远比陈冬更适合在狭窄的空间活动，她这样她可以更方便向下用力。 “我抓住了，你准备好抽出手！一二三！”欧阳静喊到三她全力发力向下，一阵嘎吱吱的响声从头上的整个废铁堆传出。 “好了！我的手出来了！”随着手的抽出陈冬顺势向下滑去，而这时洞口上面的所有废铁失去了平衡开始坍塌。 “好险！”陈冬仰面躺着，狭窄的空间较之刚才的困境显得很是舒适。 “你，你能把外套脱给我吗？谢……谢了。”欧阳静的语气有些异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上衣被划开了很大的一道口子，而且她刚才还把胸衣当了防毒面具，现在只要躺下上身就有走光的风险。 “咱们两个这也算是有了过命的交情了！看也就看了呗！”陈冬虽说话时满脸坏笑手上却开始解制服的扣子，在这么狭窄的空间脱衣服，对于他来说这真算的上是受刑。 “帮帮我，我自己脱不下来！”陈冬自己解完扣子，转过身背向着欧阳静双臂向后示意她扯袖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欧阳静扯下陈冬的外套，这时陈冬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欧阳静穿陈冬外套时却毫无困难。 “咔……咔……咔……咔……”盖格计数器的电流声继续响着，陈冬和欧阳静平躺在再次被废铁堆封闭的安全岛里，长时间的精神紧张让两个人极度疲倦，他们睁着眼静静看着封住了洞口的废铁堆。 “如果楼里的人不来救我，咱们就要困死在这里了。”陈冬先开口说话，“唉！其实两个人还算不错，起码比周俊、刘浩山他们这些孤魂野鬼好些！” 欧阳静没有搭陈冬，还是看着头顶被封住的洞口，她偶尔摆弄一下陈冬给的外套，显然收费员的制服外套并不舒适。 “我和楼里的人约好了，核爆炸后四十八小时他们会来救援，我们可以等他们过来但前提是他们还活着。”陈冬没有在意欧阳静的沉默依然自顾自的说着。 “你说第三次爆闪是在北山方向？”欧阳静冷不丁的问出这个问题让陈冬有些惊讶。 “是，是北山方向，应该山体挡住了大部分光我看到的光爆，比滨山和九原的小很多。”陈冬回忆刚刚发生的事，自己却感觉在叙述很久之前的往事。 陈冬说完两个人再次陷入沉思，很久没有再说话，欧阳静一直在想北山里面到底有什么。 “欧阳小姐你能把你包里要命的声音关了吗！”在两人再次沉思许久后陈冬先开口，盖格计数器的咔咔声在此时像是传说中商纣王发明的酷刑“滴水刑”里不断掉落的水滴敲击着两个人的神经。 “您请便！可以随时关了它，砸了它都行！我不介意。如果可以请顺便从我包里拿些薄荷糖出来，我请客！”欧阳静知道陈冬只是抱怨一下就报以微笑应付他一下。 “糖……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是我请你！”陈冬边说边摸索口袋找到之前辅警赵虎给的果汁糖。“听说二战的时候白鹰国大兵一块巧克力就能换一个巴黎姑娘浪漫的一夜，你看……咱们这情况是不是比二战更惨些？”陈冬把糖递给欧阳静时强挤出一脸坏笑。 “我这人不小气，赔你浪漫的两晚上！只要你能……能折腾的开！”欧阳静把糖放嘴里很享受的闭住眼睛。“唉……不知道什么时候人类能再次生产出这种不含果汁的果汁糖！” “嗯！精准！以制造香精需要的科学技术和社会分工，可能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内，幸存的人类都无法再生产香精。”陈冬也把糖放进嘴里，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糖块了，很多人都不屑于吃糖。“记得爱因斯坦那句名言吗？” “我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战会用哪些武器，但在第四次世界大战，人们肯定用的是木棍和石块。”欧阳静没有思索脱口而出。 “我想我们人类做到了！白鹰国对我们的打击是二十万以上的人口聚集地，其中军事，工业和重点设施肯定是重点打击的对象。咱们对白鹰国的还击肯定也是对等的，这样世界上两个最大的工业国就直接报废了。”陈冬含着糖平静的分析着。 “你确定只有白鹰国对咱们实施了打击？我知道在五六十年前咱们是北熊帝国第二大核打击目标。”欧阳静说。 “是啊，如果白鹰国和北熊帝国互相核毁灭，咱们华夏国就成了最大的受益者，这是两个国家都不能忍受的，同时这三个核大国也必须摧毁所有拥核国家，以及军事实力强劲的国家以保证核战争过后所有国家会处在同一个起跑线！”陈冬说。 “也就是说至少九个国家会被打击？”欧阳静冷笑。 “还应该包括很多人口稠密地区和其他工业集中地，比如东南亚和非洲的一些重要城市。” “那些与世无争的国家也包含在内，那些人是完全无辜的！”欧阳静话语中带出极大的伤感。 “战后人口将是重要战略资源，有人就有希望和权力，为了国家利益，杀无辜的人也可以是选项。”陈冬回答。 “唉……这就是人性？群体集中体现的人性？我活着别人不要活的比我好，我死了所有人要一起死？”欧阳静品味着渐渐变小的糖块。 “这就是人性……”陈冬重复了一遍。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有些猜不透。你肯定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收费站工作人员，你有足够的知识储量和能力应对现在的环境，这显然不可能是普通书本能学到的而你给人的印象又像……”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欧阳静突然问道。 “又像个小流氓？”陈冬打断了欧阳静的话。 “小流氓可比你直接的多……” “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陈冬的话语透出一丝挑逗。陈冬刚说完就感觉一丝温热的气流扑在他脸上之后脸颊传来温润的触感，欧阳静吻一下了他的脸。 “女士，在这里点火可是会死人的，太挤了没法灭火！”陈冬侧头面向欧阳静，马上又是一阵温热从鼻尖传来，显然那里不是目标，接着欧阳静吻到了陈冬的嘴唇。 正当陈冬要做出些本能反应的时候欧阳静快速的退回到她那一侧的角落里，陈冬的手和心同时扑了个空。 “第一个是谢谢你的糖，第二个是谢谢你救了我，刚才让我进来！！”欧阳静语气狡黠的说道。 “我现在一点都不后悔让你进来，特别是你也救过我！而且我也会更直接！”陈冬说罢再次吻上了了欧阳静，两个人像是在好莱坞电影里一样，在世界末日里，忘情拥吻。 第18章 真正的黑雨 202?年.5月1日.20时30分. “咔咔咔咔咔咔咔……”盖格计数器的响声频率快速提升，把陈冬和欧阳静迅速拉回到现实。 “什么情况？开始下黑雨了？”被头顶废铁堆遮蔽的严严实实的安全岛空洞完全隔绝于外界，陈冬用力听着外边的动静但除了盖格计数器的咔咔声什么都听不到。 “我看到你带着表，现在几点，距离攻击过了多长时间了？”欧阳静问。 “早就不知道掉哪儿了！”在欧阳静的提醒下陈冬才意识到他上班时带着手表，现在左手腕子空空，表早就不知什么时候脱手而去了。 “咱们所处的环境算是最安全的，大量金属，混凝土和……半地下环境。”陈冬也不知道现在他们所在安全岛的位置。 “你闻到了吗？”欧阳静吸着鼻子，“有潮气，还有金属味！” “姑娘你是警犬学院毕业的？这嗅觉算是优秀毕业生！”陈冬边说边在口袋里找欧阳静刚才给她的胸衣，他知道这是黑雨要来了的前兆。摸索一圈后他才想起来那东西应该在自己的制服上衣口袋里，而制服穿在欧阳静身上。 “呸，你才是狗！” “我是，咱们两个是同学，我泰迪系的，你贵宾系的！那个……学姐能把你上衣口袋里我的a型防毒面具给我吗？” 不出所料陈冬结结实实的挨了欧阳静一脚而她的“a型防毒面具”也随着一巴掌扣在了陈冬脸上。 又过一会儿随着金属味越来越重，陈冬听到了稀疏的雨声，随着时间推移雨声越来越大，直到在他们的栖身之所，这时两人的皮肤也感到了潮湿。 “水！有雨水进来了，滴在我肩膀旁边！”欧阳静的惊呼伴随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声和疑似固体下落的声音。 陈冬和欧阳静都知道黑雨的威力，欧阳静已经下意识的蜷缩进角落，陈冬也努力远离洞口的位置。“应该是这雨水顺着废铁流下来的！量应该不会大！而且金属对放射性物质都有一定的吸附能力，一点黑雨到这里也就没什么危险了。”陈冬这话完全是在自我安慰。 陈冬刚说完又一滴水不知从哪根铁棍的末端滴下刚好在陈冬的手边，水滴碰撞水泥面破碎的颗粒溅到陈冬的手背，他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马上缩回胳膊紧贴着身体，其实那一点点水对他不会产生多大的伤害。 “这样不行会有更多的水顺着这些废铁流下来。”在陈冬说话的时间又有几滴黑雨滴到洞口正下方的混凝土地面上。 “别说话，你听上面是是什么声音！”欧阳静突然打断陈冬，她听到细微的像是撕纸一样的声音。 “别管水了！快护住头！像之前一样的姿势！”陈冬也听到了欧阳静所说的声音，大脑飞速旋转顿感大事不妙。 还没等陈冬说完一阵短促的失重感和巨大哗啦的响声之后发生了猛烈的撞击，较之第一撞击次大了几倍的冲击力，幸好欧阳静和陈冬已经用双臂护住了头部，如果头直接撞上混凝土壁大概率不是头骨碎裂就是颈椎断裂。 因为刚才承受了几乎全部的冲击力，陈冬的肩关节像是被生生拉脱臼了一样疼，只是还没等他有一刻的喘息，头顶的废铁堆在冲击力和惯性的作用下整体移动并不断崩落。 冲击过后安全岛开始快速向西，也就是陈冬头的方向倾斜并向下滑动，而随着安全岛上废铁堆不断掉落，洞口上的遮蔽物快速减少，黑雨打在残存钢铁上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黑雨就能没遮没拦的进入陈冬欧阳静的栖身之处。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安全岛的倾斜已经差不多有二十度，陈冬此时的体重压向头部让头顶被混凝土壁硌的生疼，颈椎也倍感压力不能活动分毫。 欧阳静忍受不了大脑充血的感觉再一次施展“柔术”，在陈冬看来基本不可能的空间里，把整个身体上下颠倒过来，完成后竟然还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大姐，这招有没有速成的办法，教教我呗！”陈冬看着欧阳静的脚，平生第一次后悔自己平时吃的太多。 “你坚持一下，我想想办法。”欧阳静说时陈冬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办法，她在用力向上拽他的脚脖子，这显然那完全没用，只一两次之后欧阳静完全放弃了。 又是一声巨大的物体掉落的声音伴随着声音整个安全岛随着一震，安全岛停止了滑落的过程，这时倒栽葱模式的陈冬又一次看到了天空，安全岛上面的废铁堆完全掉落，洞口和地面呈二十五度角完全暴露在黑雨中。 欧阳静看到有微弱的光在脚下立刻脱下陈冬的制服上衣甩向脚下“你先用这个堵住洞口！”。 此时陈冬尽可能的靠着一侧的混凝土壁但还是有几十滴雨水落在他左侧的身体上，奇怪的是黑雨好像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打在身上和普通雨水无异。 拿到制服上衣陈冬想双手撑起制服完全挡住洞口但在倒栽葱的体位下他双臂用不上力够不到另一边，好在一手举起制服边缘可以暂时挡住自己的身体。 “你想办法把我这边也挡住！有水淋到我脚上了！”欧阳静的腿尽量缩回角落里，此时欧阳静几乎裸着上身。 “来配合我一下，你用腿压住衣服的一边，压在你那边的洞口”陈冬把制服另一边甩向欧阳静那边，一次，两次，三次但因为欧阳静的视角问题和陈冬的力度问题，欧阳静试了三次也没能用脚抵住制服的另一边，反而还把腿磕的生疼。 “你别管我了！我有办法了！”欧阳静借着微弱的光看到离自己头顶几厘米钢架，她一手挂住钢架稍一用力微微团身双脚就远离了洞口，借助摩擦力倚仗自己轻盈的体重她并不感到吃力。 “好吧，还有这操作，那我怎么办？”陈冬看着已经湿了一大片的外套急得抓耳挠腮。 雨没有一丝减小的迹象反而一部分雨滴像是冰雹一样变得“掷地有声”，这时一滴雨打在制服的中间，冲击力让整个制服悬空的部分为之一抖。 “草！这才是黑雨，之前都是他妈的演习！”陈冬看到那雨滴砸到的地方如同滴了墨汁从中间向四周晕染着黑色，黑色的主体是核爆的副产品焦炭颗粒，焦炭颗粒作为凝结核，结合了随核爆上涌的水蒸气，凝结成雨带着放射性尘埃又回到地面。 又是一滴黑雨打在已经湿透外套上，是又一次黑色的扩张，陈冬用手摁住的地方也已经被雨水浸湿，用不了多久就要被黑色占领，就外套抖动的瞬间陈冬仿佛在洞口的边缘看到一丝丝蓝色。 “欧阳！你记得你背包里的保温毯在包的什么位置吗？”虽然不确定是不是欧阳静的背包但这是现在陈冬唯一的救命稻草。 “就在背包的最上面，我用它做第二层防水！你看到我的背包了？”欧阳静迫切的问道。 “可能是，我没看清楚！”陈冬回答时也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抹蓝色。 陈冬挪开了一点摁着外套的手，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急花了眼，在一片水气中在视线的边缘那抹蓝色依旧若有若无。 又是一阵黑雨打在挡雨的外套上，这件制服外套几乎看不出了之前的颜色。 是拼一把去拿包，还是想办法像欧阳静一样调转头和脚的位置远离洞口，陈冬并没有过多的纠结，一是欧阳静的动作难度太大他实在做不到，二是不管他怎么折腾都要暴露在洞口很长时间，综合这两点陈冬决定出去找那个似有似无的背包。 “欧阳，我去拿你的背包。”陈冬看似平静的对欧阳静说。 “你……我觉得黑雨不会下太长时间，再等等吧，可能一会雨就停了！”欧阳静过了几秒钟才回答陈冬显然做了思考。 “你不打算留我一下或者……客气客气，说句‘亲爱的还是让我去吧，外边太危险了！’，之后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你，最后我冒着生命危险去取回你的背包，你迫不及待的以身相许！这才是一般剧情发展的套路吧？”陈冬有个毛病在越紧张的时候越话痨。他边说着不着四六的话边脱着自己的衬衣，疼痛的肩膀和狭窄的空间让脱掉衬衣也成了一大挑战。 “亲爱的，你快去吧，我争取你过了头七我再改嫁！”欧阳静似乎已经发现了陈冬的毛病故意附和了他，看着陈冬费劲的脱衬衣她想转头朝他帮他脱衣服。 “你别动，我能弄好！你过来只能帮倒忙！”陈冬此时才单手完全解开了衬衣的扣子，正在解裤带，陈冬想着欧阳静过来免不了也会接触到黑雨，到时候又多了一个人分为数不多的抗辐射药品。 “你还要脱裤子？”欧阳静以为陈冬脱衬衣是为了用出去时用衬衣挡住一些黑雨，脱裤子的举动让她有些错愕。 “最近喜欢裸奔，趁现在人少我出去过过瘾！”解开裤子陈冬对一脸匪夷所思的欧阳静说道“帮我拽一下我的裤腿，引力不够脱不下来！” “你可以解释一下吗？”欧阳静随问着还是帮陈冬脱下了裤子顺手甩给他。 “想想火灾里烧伤的情况。”陈冬够到裤子，以倭奴人兜裆布的形式缠在胯部，把自己的重要部位裹的像个粽子。火灾烧伤者中裸体的伤势一般轻于穿衣服的，这是一个不怎么好实践的常识，陈冬也想通过这个问题试探欧阳静的学识。 “好吧，你……按烧伤的逻辑你是打算这是要……练葵花宝典？”欧阳静说完发现自己可能被陈冬传染了紧张起来就胡说八道的毛病。 “这地方要保护好，完全不能受伤！”在欧阳静看来陈冬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脱下的衬衣被挂在靠里边黑雨淋不到的位置，应该是为了回来时第一时间擦干身体。 “等等！有个技术问题需要你现在解释一下！”欧阳静看着只要做好心理准备就能马上冲出去的陈冬说道，“衬衣回来擦身体用的，裤子回来时肯定要丢掉，内裤如果也被打湿也一并丢掉……你，你是打算裸体进来？” “你分析的很到位！如果没有意外我大概还能穿着内裤！这个你别着急，如果你不喜欢我也可以脱掉。”陈冬似乎正在做出去前的最后准备，他已经把身体移动到洞口的正中准备冲出去。 “谁愿意看你这一身肉！你……你……注意安全，遇到危险叫我救你……你……”还没等欧阳静说完陈冬已经冲了出去。 第19章 欧阳静 202?年.5月1日.21时 陈冬出冲洞口的第一想法是一句发自肺腑的“我草！”眼前的景象彻底震住了他。 他陈冬所在的安全岛像一棵倒下的大树，斜亘在大地裂缝的两边，裂缝有四十米宽。 安全岛高高翘起的一边搭在原有的路面上，另一边斜插在裂缝上部四分之一处。倾斜的安全岛被雨水打湿，陈冬艰难站住后寻找刚才在洞口看到蓝色的方向。 欧阳静的背包鬼使神差的挂在安全岛边缘因为断裂而漏出混凝土的钢筋上，不可思议的是以现在背包的位置刚才在安全岛的洞里陈冬是不可能看到的。 陈冬几乎是扑向欧阳静背包所在的位置，一步两步三步眼看要够到背包时他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安全岛上。不知是陈冬的体重过大，摔倒引起了震动，还是大雨让裂缝两边的泥土持续松动，这时整个安全岛又开始向下滑落，陈冬也随之向安全岛低的一边滚动，霎时间安全岛上残留碎杂的石块和金属在陈冬赤裸的皮肤上留下斑斑血痕。 陈冬知道无论如何必须马上拿到背包，在黑雨中暴露的时间越长必然受到的伤害越大。他全力分开双腿，打开双臂以增加摩擦力，让自己能马上停下来。 尽管疼痛比制动来的更迅速，但陈冬如愿停止了向下滚落。他转过身体因为担心再次滑倒没有站起来而是四肢并用往背包的方向爬去。 陈冬的双手，膝盖，小腿在只是爬了几米后就已经伤痕累累，好在他总算爬到了背包的近前，他探下身一阵眩晕瞬间袭来，这地裂总有二十十米深，地裂底部散落着之前掉落的钢管铁架，像极了武侠小说里陷阱底部的铁刺。 陈冬定了定神，伸手想把欧阳静的背包取下来，试了试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样拿不下来。 一个背包没有和几吨重的废铁一起滚落裂缝，肯定是被什么东西重复勾挂着。陈冬无奈只能更多的探身到安全岛外，试着能不能看到是什么东西挂住了背包的下半部分。 陈冬颤颤巍巍的探出大半个身子，一手抓着背包一手抓着最近的一根漏出的钢筋，再次用力把背包往外拉，还是拉不动，陈冬心想要不要试试打开背包，从里面把有用的东西取出来，摸索了几下竟也没找到背包的拉锁，“欧阳！你的包怎么开！我拿不下来！”陈冬扯着嗓子喊。 “在背包侧边有挂扣你先打开，之后在另一边有个一样的，也打开就能掀开最上面的防水层。防水层下面还有一个卡扣，打开以后可以看到第一层的……”欧阳静后面的话被陈冬主动屏蔽掉了，按她的方式开了包他大概已经被黑雨腐蚀成了骷髅。 突然又是轰的一声安全岛再次滑落，探身在外的陈冬失去重心，被直接甩下安全岛。幸好他一直一手抓着钢筋一手抓着欧阳静的背包才没掉下去，陈冬两手下意识的抓的更紧，只是刚才还牢靠的钢筋现在好像变得无比湿滑，变得无从借力。 陈冬深吸一口气，刚才看到裂缝下的景象让他的手抓的更紧，这时“嘶嘶”的声音从欧阳静背包背面传出，陈冬意识到这是纺织品被撕裂的声音，他马上要失去最后一个稳定的支撑点。完了！陈冬的这时脑子里只剩这一个想法。 “伸手！快点！”陈冬随着声音抬头，是欧阳静在安全岛上向他伸着手。 此时陈冬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急忙伸手抓住欧阳静的手，这时欧阳静双脚蹬在两个安全岛露出的钢筋上，整个身体全力后仰，腰腹腿全部发力，竟一把将陈冬拉上了安全岛，陈冬都不敢想象欧阳静瘦削的身体竟然有如此大的爆发力。 “愣着干嘛！雨没淋够？”欧阳静平躺在安全岛上喘着粗气，对爬在安全岛上的陈冬说。 “给……给你个礼物！”陈冬向安全岛中间爬了两下，看着欧阳静。在他右小腿上竟挂着欧阳静的背包，陈冬自己也没有搞清楚背包是怎么掉下去的，他只知道欧阳静拉她的瞬间背包下落他下意识用脚勾了一下。 欧阳静看着陈冬没有说话舒了长长的一口气。 欧阳静一手把陈冬从安全岛上拉起来，一手提包向洞口走去，因为此时安全岛倾斜过大，又湿滑无比两人的速度并不快，现在只能任雨水打在身上。还没等两个人进去就听到头顶的一声炸雷，接着是由远而近大雨的声音。 陈冬转头看向欧阳静时发现欧阳静也看着他，二人相视一笑停下了脚步，任大雨打在身体上。 两个人知道听到雷声就证明黑雨已经过去，因为黑雨的形成原因不存在放电的可能。有了雷声就证明现在的大雨是纯净的水蒸气被热气流抬升后凝结而成。 陈冬解开裹在胯部的裤子随意的扔在一边，这时他才发现欧阳静也只穿着内裤和之前破烂的衬衣。“欧阳小姐，你也喜欢裸奔？” “呸，我还不是为了救……救我的背包！”欧阳静并不在意陈冬看着她衣不遮体的样子，畅快的淋着大雨看着天空。 “我们是不是在淋人类最后一场干净的雨！”陈冬感受着大雨冲刷自己，之前黑雨打打在身体上的痕迹已经消失无踪。 “希望不是，我想我们有责任让世界不进一步恶化。”欧阳静的回答让陈冬刚才短暂的欢愉氛围瞬间消失，结合欧阳静的种种表现，萦绕在陈冬心里的疑问似乎有了端倪。 “欧阳静，我希望我们不会成为敌人。”陈冬正色看着欧阳静。 “这个世界已经是这样了，希望所有人都能团结的活下去，我相信人类已经不需要互相成为敌人了！”欧阳静没有正视陈冬只是仰头看着天空。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对于舍身救过我的人我绝不会伤害。”陈冬看着欧阳静却不奢望能得到答案。 “对于救过我的人我也绝不会伤害！”欧阳静说着直接扯下了已经破烂不堪的衬衣，任由光洁的身体被雨水冲刷，她只是微微转身背对着陈冬。 “有亚当，有夏娃，但蛇和苹果估计一时很难找了！”陈冬的面容舒缓了些，陈冬体会着劫后余生人的快乐，此时也完全不应该顾及其他。 “该走了，我们到上面去！”陈冬看到如铅块一样凝重的云又压了过来，有些担心黑雨会再次开始，而安全岛可能随着土地的松动进一步滑落裂缝，现在他们只能想办法回到办公楼里。 “等等我！”欧阳静说着提着背包向洞口走去，陈冬知道她是要回去穿衣服也就没有多问也没有跟过去。 几分钟后欧阳静穿着t恤和之前的牛仔裤从容的钻出洞口，他一手提着背包一手拿着一个银色的袋子，看着很是厚实。陈冬看看现在洞口的倾斜角度，想着自己现在应该进去都困难。 “来帮我拿东西！”欧阳静并没有离开洞口的位置，陈冬小心的向她那边挪动。 “酒和你的衬衣，我自己拿不下！你的制服上衣有太多黑雨，直接扔了吧。”这时雨完全停了，而刚才还在远方的黑云又一次压到了两个人头顶。 “酒是好东西！这东西现在算是战略物资！”穿上干燥的衬衣时，温暖的感觉让陈冬不自觉扬起了嘴角。 雨停后安全岛的防滑功能瞬间上线，虽然倾斜度已经超过三十但走在上面还算轻松，跳下安全岛回到坚实的地面陈冬二人不约而同的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地裂和安全岛。 陈冬的制服外套和裤子被随意的扔在上面，成了安全岛最显眼的物件，看了看十几个小时之前还代表着工作属性的制服被随意抛弃，陈冬知道这可能也预示着所有秩序的重构！ 第20章 第五个失踪者和幸存者们 202?年.5月1日22时 “我人生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眼光！真的！我是怎么想不开去你那儿的！”欧阳静对陈冬说道。 两人看着六道和四五道的安全岛，发现这两个安全岛主体没有任何损伤，唯一的破损是在地裂上方的部分直接断裂，安全岛整体没有位移，上面还堆着厚厚的顶棚残骸。 “浩山！郑洁！周俊！吕站长！你们还好吗？”陈冬对着安全岛喊道。 “我们没事！你呢？”从安全岛里发出的声音很模糊而且发闷，但陈冬听得出是吕乐的声音，不知道他为了能让外面的陈冬能听这几个字，用了多大的力气。 “我也没事！”陈冬两人走近安全岛时喊道，吕乐说的是“我们”证明四五道安全岛里的三个人都安然无恙。 “是陈冬吗？我还好！你怎么样！”这次是刘浩山的声音。 “我也……还好！你们……你们再待几个小时，等黑雨过了，我带楚渊他们来接救你们出去！”陈冬这时看到三道的安全岛，它被顶棚的下缘砸的粉碎。 “好的！我们等你！其他人呢？”吕乐的声音透过厚厚的安全岛的钢筋混凝土结构都能表现出喊岔了嗓子的声音。 “其他人都……还好，安心等着！”陈冬一边喊着回答吕乐和刘浩山，一边仔细看着三道安全岛，从损毁程度看，周俊在里面应该绝无可能生还。 陈东看着三道安全岛的残骸愣了很久直到欧阳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等着欧阳静安慰的话。 “我觉得你可以先找条裤子再吊唁你的同事，真的，你现在的着装不是很雅观！特别是在这种场合！有点过于性感了！”欧阳静的话晃了陈冬一个措手不及。 “我……我……好吧，回楼里我有其他裤子。”陈冬差点没被欧阳静的话噎死，不过想想自己现在上身制服衬衣下身平角内裤的装扮也确实不好发火。 “我怎么感觉这里面没有人？”欧阳静看向三道被压的粉碎的“遗址”。 “为什么？”陈冬看了看三道又看向八道收费亭，他想会不会周俊在最后一刻去了八道，八道安全岛外观还算完整但可以明显看到几条大裂缝贯穿于安全岛能容纳人的区域，附近的钢筋向外突出。 “从钢筋弯折形变的角度和裂缝的形状看那里面应该发生过爆炸，但应该是那种不怎么强烈的爆炸，如果有人在里面……可能会很惨……大概是被烧死的。”欧阳静也随着陈冬的目光看向八道的安全岛。 “应该是里面的蓄电池没拿出来，周俊不会犯这种错误，他肯定不在里面。”虽这么说陈冬还是从裂缝处向安全岛里面使劲看了看。“你刚才说三道安全岛里没人，为什么？” “安全岛已经成了碎成这个鬼样子，但下边没有一点人体遗骸或者血迹，甚至没有水杯衣服之类的东西这不应该。不过这只是我出于直觉的推测。” “但愿吧，我……”陈冬好像看到了什么，径直走向三道收费亭，“这是什么？”陈冬看到原本收费亭的门把手上系着一条制服领带，从把手下的门锁旋扣可以推测出这是向内的一边，领带紧紧的缠在门把手上。 “这是故意的，你看他还把自动领带的拉锁拉紧套在把手上，为什么呢？”欧阳静的分析和陈冬现在心里所想不谋而合。 陈冬陷入沉思，周俊肯定是想表达什么只是当时时间不允许他用其他方式。 “可以先想办法避雨吗？”欧阳静提醒着目光呆滞的陈冬，这时她又可以在空气中闻到越来越重的湿气还隐约可以听到雨声。 “往楼里跑！快！”陈冬回过神拉着欧阳静就要往楼里跑，还能等欧阳静做出回应陈冬又停下了脚步，“不行，还没到约定时间，楼门很可能还被楚渊挡着，咋们有可能进不去！怎么办，回去？”陈冬用力向几百米处办公楼的方向望去，试图看清楚楼门是不是开着。 “现在你可以求我收留你了，看在你也收留过我的情分之下，我会考虑一下！”欧阳静拿手里的银色袋子在陈冬眼前晃了晃，露出得意的神情。 “既然你诚挚邀请我也就盛情难却了！”陈冬满脸堆笑看着欧阳静打开银白色的袋子，欧阳静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的时候陈冬才发现袋子其实是透明的银色是她拿出东西的颜色。 “愣着干什么，帮我！”欧阳静手里的东西看着像是一张折叠起来的毯子，而质感更像是锡箔纸，欧阳静正在一层层的把它展开，陈冬帮她拿着一边，上手的重量远比看上去沉的多，转眼欧阳静已经把它完全展开，陈冬目测这东西至少有六平米大小。 “你把它放地上别踩着，剩下的我来。”欧阳静指挥着一头雾水的陈冬，这时陈冬揣测着这一大片金属的用法，他直接用它挡雨，毕竟面积够大。 正在陈冬胡思乱想的时候，欧阳静的“工程”已经进行了一半，欧阳静徒手把那六平米大的薄片捏出了帐篷的轮廓。 “你先爬进去躺着，我还好操作些。”欧阳静一边命令陈冬一边用手加固了一下两个边的连接处，不到两分钟欧阳静也钻进了这个帐篷里。 “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高科技？”陈冬看着刚进门就急忙加固出入口的欧阳静问道。 “防护毯，我和你说过。”欧阳静完成了手上的事，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很是满意，欧阳静把她的六平方米防护毯硬是折成了一个足可以避雨的蒙古包一样的房子，唯一的缺点是这个房子太小了。 “这是什么材料的，这么好的可塑性。”陈冬和欧阳静并排躺着，房顶的高度并不足以让他们坐起身。 “银，铅，金还有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合金编制物，再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欧阳静把自己的背包放在头顶的位置，枕在背包上部比较薄的地方。 “这比安全岛里舒服多了！至少伸直腿也不会磕到钢架。”陈冬枕着双臂，突然想到了什么显出一脸坏笑。“我收留你的时候你送了我热吻，现在你收留了我，我该怎么回报呢？” “你现在最大的回报就是马上出去！我一个人在这里可以把顶棚弄得再高些，至少可以坐起来。”欧阳静说话时已经可以听到稀疏的雨点打在防护毯顶的声音。 “你的地方你说了算！这不能算我不知恩图报！”雨声越来越急却让这个小屋显出些许温馨。 “把这些吃了！”欧阳静摸黑在背包里找到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几粒自己吃了，又递给陈冬几粒，陈冬接过药直接用水送服。 “你不怕药有问题？”虽然看不到但欧阳静能感觉到，陈冬吃药时没有迟疑。 “你递过来的就是毒药我也是要吃的！”陈冬说着抓住欧阳静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我有个特殊爱好，收集自己的鼻屎，你吃的也不是没有可能……”欧阳静的手微微的抚摸陈冬的脸感受他脸上的胡茬和皮肤的粗糙。“给你吃的是细胞因子，治疗辐射损伤的，这是唯一一种不用注射的。” “你哪来的这么多专业的防辐射用品，你到底是……”陈冬还没说完欧阳静用手轻轻捂住了他的嘴接着是在脸颊上的轻轻一吻。 “安静的听雨声吧，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不会伤害救过自己命的人吗？”欧阳静在陈冬耳边低语着，伴随着陈冬的一次深呼吸，两人分开静静地躺在这个暂时与世隔绝的小屋里听着外面致命黑雨的声音，慢慢两个人都沉沉睡去。 第21章 陈冬 不知道睡了多久陈冬被浑身的疼痛唤醒，左右脚踝、双膝双肩、左肋下、右手左臂和身上各处挫伤划伤同时发难疼的他几乎要喊出声来，旁边的欧阳静呼吸均匀似乎还在睡着，打在防护毯顶的雨已经很是稀疏了陈冬原地动了动身体想舒缓一下不知是疼痛还是麻木的双腿。 “你醒了？”欧阳静的语气温和且柔软还带着一丝倦意。 “对不起，吵到你了。”陈冬晃了晃头想让自己完全清醒起来。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欧阳静安静的伸了个懒腰也马上清醒不少。 “全身都在疼，睡不着了。”陈冬听到欧阳静在翻动她的背包。 “很疼吧，我这里有止疼药，还有两针麻醉剂。”欧阳静说时有些心不在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不用了，止疼药现在也是奢侈品，留着吧，以后可能有用。”陈冬说完轻轻叹了口气。“你打算把背包藏在哪里，我来半年了熟悉这里，可以给你出主意，不过我建议你把只把一部分重要的东西拿出来，不然会过于明显。” “知道吗，男人如果过于聪明就不性感了！”欧阳静的手放在陈冬的胸口轻轻的拍了两下。 “如果是美人计这种强度真的不够！”陈冬说时欧阳静已经拿开了手，“当然如果你一手美人计一手格洛克34就另当别论了！” “我说了男人过于聪明就不性感了！你可以傻一些吗？”欧阳静用手轻轻戳了戳陈冬的脸，接着是一声清脆的手枪上膛的声音，“来吧，如你所愿，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其实你真的应该在我手卡住的那时候问我，那会儿你问我什么我都会说！”陈冬感觉到枪口正顶着自己的左腮，是标准的一枪可以贯穿大脑的位置，由于格洛克的材料枪口贴着皮肤并不能感觉出冰冷，“还有，下次记得上膛的时候装弹匣空枪上膛和带弹上膛完全不是一个声音。” 陈冬说完欧阳静的枪口离开了他的脖子，“也许咱们两个是同一个部门派来的，咱们自己没事猜来猜去，到头来其实都是同事。”欧阳静说，“我想现在你的真实身份已经被他们怀疑了，你太显眼了。” “是啊，瞒不住了，其实我真是人畜无害的存在，我的目的就是让更多的人能存活下去，燧人计划听过吗？”陈冬说时表现的毫无波澜。 “燧人计划？就是那个华夏政府六十年前开始的那个计划？燧人计划一直存在？”欧阳静觉得不可思议，因为燧人计划几乎世人皆知。 燧人计划是华夏政府应对毁灭性事件的措施，计划简而言之就是训练一批有末日生存能力的人并散播到全国各个地方和各个行业以求在末日事件发生后这批人能带领人民生存下去保存华夏的人口和华夏文明。在北熊帝国和白鹰国对峙最严重的时候燧人计划被提出和实施，当时很多国家都有相同或相似的计划和工程但随着时间推移和北熊帝国的分裂衰弱这一系列计划渐渐被人们所淡忘，随着一些国家把这类计划作为解密档案公之于众相似的燧人计划也不再如之前神秘。 “怎么，燧人计划成员很丢人？”陈冬对欧阳静的态度有些不满。 “不，你想多了，我是很佩服燧人计划，六十年三代人这个计划还在执行，这本身就是让人敬佩的而且这个计划培养的燧人还真……不错！”欧阳静在说最后一句话时语气明显多了调侃。 “骂人是吧，不就是点燃前受了点伤，谁说只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这燧人天生的火苗比较大，燃烧起来更快！”陈冬说。 “我一直以为像燧人计划这么高大上的事应该……选比较帅气的人，就是不帅也至少混个高大威猛，你和我设想的还是有差距的。”欧阳静明显是在开玩笑，因为他们两个都知道从事特殊工作的最基本要求就是不突出，无论长相身材或者其他方面，当然如果任务有一些很特殊需要就另当别论了，比如色诱。 “这点我道歉，我确实没有做到帅气逼人或者高大威猛，燧人计划中和我同期受训的确实有这方面很突出的，比如一线演员福歌。比我晚受训的还有现在爆火的三个小鲜肉里的两个。”燧人计划启动之日就是完全解密之时，陈冬公开其他燧人计划成员的身份在这时并不违规。 “你是说福歌！他……也是燧人计划成员！你不会是骗我吧！”欧阳静的惊讶在陈冬的预料之中。 “谁都不会相信燧人计划会有启动的一天，长时间的安逸生活甚至让高层都开始怀疑燧人计划的必要性，到后来燧人计划竟然成了一些人进入国家秘密体系或者提高自己身份的工具，近几年我还听说有官员把亲戚办进燧人计划就是为了吃计划补助！”陈冬说时苦笑着。 “你是怎么进入燧人计划的？”欧阳静问。 “考进去的，我同时考上了燧人计划和毕方特种部队。”陈冬回答的云淡风轻。 “毕方……特种部队？你选了燧人……计划放弃了毕方特种部队！”欧阳静惊讶到说话都不连贯。 “怎么了？”陈冬语气依然平静。 “毕方特种部队号称华夏的复仇之矛，专门清理叛徒和海外的敌人，是华夏军的精锐！听说处理掉轰炸华夏驻外大使馆的两个白鹰国飞行员的就是毕方特种部队！然后你放弃了毕方特种部队选择了燧人计划？你能告诉我你怎么想的吗？”欧阳静的话中充满了崇拜。 “燧人计划给的补助高，而且还有编制。”陈冬不紧不慢的说。 “毕方特种部队挣的很少吗？去毕方特种部队至少……不会如此之……丰腴吧？”欧阳静说着拍了拍陈冬很明显的肚腩。“等等，你这个岁数如果大学刚毕业就加入了燧人计划，那你这些年都干什么了？” “好吧，总结一下你的意思就是我又老又丑又胖还历史不清白呗？”陈冬打开了还在拍着他肚子的欧阳静的手。 “我想你是从毕方特种部队退役后加入的燧人计划。”欧阳静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气。 “你问完了该我问了。”陈冬说话的语气依然平静，欧阳静却突然觉得脖子一紧窒息感瞬间涌来，她知道是陈冬掐住了她的脖子本能的想伸手掰开陈冬的手，可是陈冬的手法独特，掐着欧阳静脖子的侧面，当欧阳静抬手时陈冬一用劲压迫欧阳静后颈的一点，她的手就瞬间没了知觉，手放下后陈冬松了些力道让她能持续呼吸。 “你的真实身份和你来这里的目的。”陈冬此时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欧阳静在他的语气里听到了浓浓的杀意。 “我有大把的时间但如果你继续保持这样的氧气摄入量，五分钟后大脑会受到不可逆的损伤。”陈冬的冰冷且明确。 “我……我是……”听到欧阳静想要说话陈冬扼住欧阳静脖子的手稍微松动了一些，好让她能正常说话，怎料还没等欧阳静说话一滴眼泪流到了陈冬手上，接着欧阳静竟然默默的哭了起来，眼泪不断地流到陈冬手上和滴在他们身下的防护毯上，陈冬马上有些不知所措。 “我还真是不适合干这个！”陈冬叹了口气松开了欧阳静的脖子，谁料手还没放下欧阳静突然一口咬了上去，陈冬瞬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求求您松口！你属狗的！”陈冬求饶时完全没了刚才问话时的冷峻。 “松开……松开……是我错了，我没想真的伤到你！”陈冬能感觉到欧阳静一边咬着他一边还在流着泪，伴着泪水还有欧阳静一只手对他泄愤似的无目的拍打。 过了一会儿欧阳静总算平静下来松开了陈冬却还一直抽泣着，“我……就是用枪……吓唬你一下……你！”欧阳静说话时听着比被陈冬掐住脖子时还艰难。“你……就下死手……我怕伤着你……还……还把弹匣先退了！”接着就是长时间的哭泣。 “对不起！我也不会伤害你！你……你别生气了！”陈冬顿时一筹莫展。 欧阳静继续默默哭着，又过了好长时间，欧阳静像是哭累了竟直接睡着了，留下陈冬不知如何是好。 格洛克34，细胞因子抗辐射药，防护毯和各种齐全的核战争生存装备，欧阳静到底是干什么的？可以明确身边的女人肯定不简单，结合楚渊的特殊身份和自己被突然派驻到收费站，陈冬确认这个他待了半年的收费站一定藏着什么秘密，以至于在核战争后仍然要保护，也可能不在收费站，在遭受打击时陈冬就想为什么北山山脉的腹地会被打击，而且从打击力度看北山山脉的腹地一定有白鹰国特别忌惮的东西，不过白鹰国的目标也可能是被打击之前就发射的那六枚弹道导弹……陈冬梳理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过去三十余年如果浓缩成一天也就和今天一样复杂吧。 “你醒了！”陈冬察觉到欧阳静似乎动了动忙问道。 欧阳静并没有搭理他反而转过身背对着陈冬，陈冬见欧阳静又有要哭的趋势忙说道“你想知道燧人计划最有意思的地方吗？” 欧阳静还是没有理会陈冬，他只好自言自语道，“燧人计划有一个针对外星入侵的防卫预案。”你不感兴趣我就不说了。 “说……”欧阳静的语气带着哭腔。 “燧人计划有一个关于外星人入侵的预案，总体来说就是如果确认了外星人是有敌意入侵或者外星人没有敌意但带来了致命的威胁，威胁包括致命的微生物、特殊物质、对地球生物有毒害物质等，该怎么应对。首先是建立与主要军事强国的联系，包括北熊帝国，白鹰国，海岛国，雄鸡国，三岛国，白象国等有潜在能力反击的国家，不再考虑历史问题、国家形态和外交关系一致对外。”陈冬边说边看着欧阳静，这时欧阳静已经转为平躺认真听着陈冬讲怎么对抗外星人。 “使用一切攻击手段攻击外星生物并且共享各种攻击对外星生物损伤情况，以求找到最有效的攻击办法。在军队行动的同时将重要人员，重要物资和重要文明成就转移进预定的堡垒掩体或天然复杂地形处。”陈冬顿了顿像是回想着什么细节。 “重要人员基本包括，燧人计划人员，科学家，工程师，医生，尽可能多的儿童和必要的政治领导人物。重要物资包括高能量食物，种子，冷冻人类精子卵子，必要的工具，医疗设备和书籍，武器和部分动物及动物的精子卵子冷冻胚胎。重要的文明成就主要指可转移的文明成就，如名画，书籍等。”陈冬盯着安全毯的顶又停了下来。 “如果人类军队失败，出现外星人开始大量屠杀人类或其他原因引起的人类大规模灭绝，应该优先向自然条件恶劣的地带转移，继续寻找外星生物弱点此时先决条件是保存人类火种。” “费米悖论在人类身上应验了，我们在还没有发展到星际文明的时候就自我毁灭了！”欧阳静突然说道。 “是啊，我们此时见证了所有先贤的悲观寓言。”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我是华夏军总司令部总参谋部第五处内部保护三科上尉军官欧阳静，我奉命来这里确保这个收费站不会被敌方势力渗透和协助这个收费站的原有军事指挥人员确保收费站继续保持威慑能力。”欧阳静平静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第22章 原始部落 “你的任务里有没有关于这个收费站的其它信息？如果这只是个收费站为什么要如此程度的保护？真这么重要怎么不派军队？”陈冬知道欧阳静的身份后并没有太大的惊讶一是欧阳静之前的表现太过专业二是因为楚渊已经自爆过身份。 “没有，我只是被告知要保护这个收费站，我都不知道收费站原有的军方指挥人员的名字！”欧阳静说。 “军方指挥人员我倒是知道一个而且你很快就能见到了。你在接到任务之前在哪里？怎么那时候才赶到这里？”陈冬说时一直在仔细观察着欧阳静。 “我之前在凉州，三天前接到命令去九原县待命，两天前到了九原，与袭击信息几乎同时接到了任务来这个收费站，之后你的事都知道了！”欧阳静答道。 “咱们到底是来了个什么鬼地方！”陈冬长叹了一句。 “天亮了！”欧阳静看到防护毯缝隙里有丝丝缕缕的光像是蜘蛛网一样铺在防护毯小屋的顶棚。 “恭喜你，你活过了核战争的第一个夜晚。”陈冬把脸贴近防护毯的壁也想看看那一丝丝的阳光。 “咱们什么时候回你们的楼里？”欧阳静施展柔术团身转头爬到防护毯小屋的进出口想开个缝让阳光能多进来些，陈冬对她这个特异功能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 “我和楚渊约定的是明天这个时候，看现在的情况……”陈冬说话时欧阳静已经在防护毯小屋进出口上开了一道缝，阳光从这道不足半厘米的缝隙照入在防护毯银色的表面反复反射后竟照亮了整个小屋。“看现在的情况应该可以提前一些。”陈冬看到澄澈的阳光想着外面的情况应该好些了。 “你的盖格计数器呢，它现在终于可以被主动使用一次了。”陈冬对欧阳静说。 “忘了，你帮我拿出来，在我包的最上面。”欧阳静把手放在那一道阳光下试图感受到它的温暖。 “给！别再想让我打开它！”陈冬把背包整个推给欧阳静，他对欧阳静背包的复杂程度记忆犹新。 欧阳静只是两下就打开背包找出了盖格计数器，拿出来时还不忘回头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了看陈冬。 “咔咔……咔咔……咔咔……”欧阳静把盖格计数器伸出小屋的瞬间代表辐射的咔咔声开始密集的响起，她像条件反射一样马上缩回了手并再次捏紧了防护毯小屋进出口的缝隙。 “嗯？看来二人世界还要继续了！”陈冬摸索着他的水，却无意捏到了欧阳静的腿，换来的是头朝另一个方向的欧阳静用力捶了一下他肿起来的脚踝。 “大姐……我不是……故意的！谁有心情在这种地方……干那个啊！”陈冬疼的结结巴巴。 “你最好安分点，别逼我把你赶出去！”欧阳静依依不舍的看着刚被她封住的进出口回忆那一道阳光。 “过来，我这里有好东西！”陈冬找到了他的水瓶还摸到了赵虎给的那瓶酒。 “我没兴趣喝酒，喝多了没地方吐，你要是吐就马上滚出去！”欧阳静猜到了陈冬说的是那瓶酒。 “你还想喝多了？这个时候能给你尝尝已经可以证明咱们算是生死之交了！再说了你不喝酒我怎么下手？待着也是待着，喝醉了一起睡觉呗！”陈冬坏笑道。 欧阳静用指头捅了捅陈冬肿的发亮的脚踝，“我唯一没带治跌打损伤的药，用酒给你擦一擦吧，也还有活血化瘀的作用。” “开什么玩笑，这是酒，标准的粮食酒！需要粮食产量稳定后才可能再次酿造，而且还要保证这个世界还有酵母菌或者酒曲！”陈冬认真的说道。 “细菌和真菌的适应能力远比人类高，这个你不用担心，就希望咱们能活到粮食有盈余的时候吧！”欧阳静说着转回陈冬头部的方向，“来赏你个面子陪你喝两杯！” “谢欧阳小姐赏脸！只是没杯子，用瓶子吹吧，你先来！”陈冬把酒瓶拿给欧阳静。 “啊……这是多少度的！这么辣！”欧阳静又大大的喝了一口酒，辛辣从咽喉一直传导到胃部同时一阵眩晕涌向大脑，这已经是她的第三口了。 “七十一度！”已经喝了不少的陈冬几乎用最后的清醒回答了欧阳静的问题，说完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这酒量还喝酒？你是真的……”欧阳静还没说完也睡了过去，失去意识前还不忘放好酒瓶顺便拉了陈冬的胳膊当枕头。 “远离窗户！辐射值超标！所有人不许打开遮蔽！”办公楼里朱旗的声音回荡在一楼的走廊里。 “朱站长，文站长，麻烦你们过来一下。”楚渊在二楼财务室门口向一楼喊道，袭击开始前他让朱旗和文娟把所有人员集中在一楼的几个办公室和宿舍用各种家具挡住窗户而他自己选择待在二楼财务室，财务室的窗户被他用文件柜挡住，其他几个文件柜被侧放倒贴墙放置再加上财务室本身套间的设计，整个财务室像是一座堡垒。 “好的，马上到，我去叫一声文站长！”朱旗大声回应了楚渊，朱旗从收费亭回到办公楼后开始了对楚渊的绝对配合甚至可以说是服从。 “文站长，麻烦出来一下！”朱旗先敲了敲文娟所在办公室的门，文娟和三个女性员工及宁萍的两个孩子在一个房间。 “好！”文娟说着已经打开了房门，文娟此时一脸疲惫，她整晚都陪着韩良刚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了不到一小时。 “韩良怎么样了？”朱旗看到文娟的疲态其实已经大概有了猜测。 “血止住了，现在还没有开始发烧，就是没有止疼药，他一直疼的没法休息。”文娟看了看朱旗继续说道，“是楚渊要找咱们谈谈吗？” “是，楚渊找咱们去他那里。”朱旗顿了顿像是在想之后的话该怎么说。 “我知道楚渊是为了所有人能活下去才开枪的这个我清楚，事实也证明他是对的……”文娟的话正是朱旗想要对她说的。 朱旗微微的点了点头，“走吧，别让他等急了，毕竟在现在这个处境里他是最可能带着这些人活下去的人。” “希望陈冬吕乐他们也没事。”文娟岔开了朱旗的话，回头看了看宁萍已经睡着了的两个孩子，关上门随朱旗上了二楼。 “两位站长辛苦了！”楚渊站在二楼楼梯口向上楼的二人打招呼还没等二人回应他就转身进了财务室。 “咱们都活过了核战争的第一夜！”朱旗和文娟一进门楚渊说道他特意顿了顿接着说，“这意味着如果按之前世界普遍的模型估算咱们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可以活到半年之后！” “这算好消息？”文娟冷冷的接话道。 “这是最好的消息，我们三个人竭尽全力才做到的，之后的每一天只要我们还活着只要更多人还活着就是胜利。”楚渊严肃而坚定的说道。 “之后怎么办？”朱旗问道。 “这正是我想和你们说的事情，是咱们站所有人马上都要面对的问题。现在核战争暂时结束了，所有人都不再直接面对生命危险缓过神之后必然开始思念亲人……”楚渊停了停注意着朱旗和文娟的情绪变化。 “我们所有人近期都联系不到家人，从九原和滨山方向被打击的力度来看也许……也许要等很长时间才有联系的……可能。”楚渊斟酌着词句怕刺激到朱旗和文娟。“在之前的预演中从现在到一个月后将是幸存者自杀事件发生频率最高的时间段。” 朱旗文娟二人听到这里都陷入了沉默不知是在楚渊的提醒下开始记挂起了生死未卜的家人还是开始思考如何带着站里的人度过这一段艰难的时期。 “我的建议是让所有人都有事干，用劳动分散注意力。”楚渊给出了他的答案。 “现在还能干什么？”文娟再说话时已经泣不成声。 “要想活下去我们有大把的活要干！”楚渊回答坚定而干脆。 “现在能开始做什么，在还不能出楼的情况下。”朱旗问道，他强压着自己的悲恸。 “收集全楼所有的食物，药品，饮用水和打火机火柴一类的消耗性工具，所有的！”楚渊强调了关键词所有的。 “包括个人物品吗？”朱旗问道。 “所有的！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不应该再拥有个人物品，这是为了所有人能活下去！”楚渊说的很清楚。 “如果有人不愿意拿出个人物品怎么办？”朱旗问。 “如果不愿意交出个人物品就必须马上离开收费站！在现在的情形下只有所有人团结一致我们才有活下去的希望。”楚渊的严肃让朱旗和文娟都有些不寒而栗。 “朱站长，文站长从现在开始我们应该学习原始社会氏族公社的生存状态，消灭私有但按劳分配，不劳动，不共享所得！” “那受伤的韩良和宁萍的两个孩子怎么办？”文娟想到被楚渊打伤的韩良有些不忿。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因为伤病没有劳动能力的人必须给予基本的生存保障。”楚渊答道。 “现在开始吧，收集清点所有能吃的能用的，看看现有的食物够咱们二十几个人吃多久，全部集中后咱们三个人一起做记录，按照一个人最基础的能量消耗计算分配食物。”楚渊说。 “上面的铁完全动不了！”困在四五道的吕乐又试了试推开头上的废铁堆显而易见那是不可能做到的。 “别试了，既然楚渊陈冬说过来救咱们就可以相信他们。”吴仁兴从袭击开始到现在像是变了一个人。 一边的郑洁又开始了抽泣她已经有了严重低血糖的症状但过度伤心的她不吃任何东西，吕乐和吴仁兴怎么劝都没有效果，只能焦急的等着其他人的施救。 一个人待在六道的刘浩山正在经历着这辈子最可怕的寂寞，在完全安静的环境中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关节活动的声音。 第23章 星光和幽灵 “大姐，大姐，起床了！上班了！”陈冬迷迷糊糊的起身发现欧阳静正趴在他胸口睡的正香，口水打湿了衬衣前胸的一大片。 “嗯……怎么了？”欧阳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陈冬的胸口上当然还有自己的那一片口水。 “欧阳军官，你是想淹死我？”陈冬看着欧阳静的窘态调侃道，“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我想起来尿个尿。” “现在出去？用个瓶子解决吧。”欧阳静还有点懵一直盯着陈冬前胸那一片口水看，听陈冬损她就直接破罐子破摔了。 “那麻烦你先起来，我找个瓶子！”陈冬看着逐渐开机的欧阳静样子很想笑，想着现在应该是几点，防护毯小屋的墙壁上已经看不到光的纹路，他估算这一觉他们应该睡了很久。 “给，拿着看看外面的辐射值，我再考虑我出不出去。”欧阳静总算从陈冬的胸口爬了起来顺手把盖格计数器递给他。 “有个不情之请，我……我怎么出去？”陈冬看着欧阳静用下巴斜了斜出口的方向。 “好吧……算你欠我的。”欧阳静说着团身挑头转出口的方向，打开防护毯小屋的进出口时一阵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让欧阳静瞬间完全清醒，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爬出去，动作幅度小一点，弄坏了小屋你就睡外面。” “嗯！”陈冬应了一声后开始往外爬，从脚到小腿到膝盖大腿，他能清楚的感觉出身体的哪个部位到了小屋以外，不只是温度的变化还有对人类对未知的本能恐惧。“到了这个姿势如果不顺便接个吻是不是有点浪费？”陈冬只剩头部还在小屋里时和欧阳静四目相对两人身位上下颠倒着，像是很多电影里男女主一个倒挂在半空一个在地面时经常发生的上下颠倒的高难度接吻片段。 “快要尿裤子的小朋友不适合那么高难度的活动。”显然欧阳静也知道陈冬刚想到的那些电影情节，她说完轻轻的往陈冬的额头吹了口气，淘气且挑逗。 “咔…………咔…………咔…………咔……”盖格计数器在陈冬完全出了小屋后不出所料的响了起来，频率是他心里可以接受的，在小屋里面的欧阳静听到盖格计数器稀疏的报警声也舒了一口气。 “你走远点，我也要出去！”欧阳静也开始往小屋外面爬，她的速度明显快于陈冬几下就出了小屋，抬头时看到陈冬正仰头望着天空说道“怎么，想不起来怎么尿尿了？” 陈冬没理她还是仰头看着天空还不时的原地转个圈，欧阳静站起来学着陈冬仰头看向天空竟也惊的呆在原地。 “这就是所谓的星汉灿烂吧！”陈冬自言自语的感慨道。星空没有地面光的污染没有废气的稀释没有云雾的遮挡清明澄澈的银河从地平线的一边横跨过天穹落入另一边的地平线，繁星闪耀和皎洁无暇的盈凸月把大地涂上一抹银色却更衬出背景天空的深邃黑暗。 “太美了！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银河！”欧阳静低语着这一刻她似乎忘了自己身处于核战争后的末日世界，环顾苍穹只能觉察自己的渺小。 “我去尿尿，你要不要也附和一下？”陈冬煞风景的话在此刻像是新年音乐会时突然插播了止泻药的广告一样让人无语到无法形容。 “我在这儿，你去树林边上。”陈冬说着已经吹着口哨给自己“助兴”了，在原本是双向四车道的正中央，在之前一组监控正对着的位置。 “哪有树林？”欧阳静环顾四周并没有陈冬说的树林于是她随意找了一个离陈冬和防护毯小屋不远的地方解决了问题。 “对不起，我忘了树林应该烧已经成了木炭。”陈冬看了看本应是道边树林的位置，那里是一片白杨柳树和沙枣的混合林他们在里面看到过兔子，野鸡，斑鸠和黄鼠狼，现在只剩一片灰烬。 “回去吧，明天和楚渊他们一起把吕乐他们刨出来。”欧阳静听着陈冬的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不远处收费亭的方向，突然往后退了几步来到陈冬的身边。 “你听，那是什么声音？”欧阳静几乎贴着陈冬小声说道。 “好像隐约有声音，是不是像唱歌？”陈冬说完自己也觉得毛骨悚然，在此时此地怎么可能有歌声。“你仔细听好像还有哭声！” “不会是闹鬼吧，今天死了这么多人……”欧阳静几乎要哭了出来。 歌声微弱而飘渺像是从地下发出来的，哭声则更微弱还断断续续的，“可能是吕乐那边的，咱们去看看。”陈冬轻轻拍了拍欧阳静示意她跟上他。 欧阳静行云流水一般的从后腰拔出格洛克34手枪右手持枪枪身向左偏转15°整个人压低重心跟在陈冬左后侧，欧阳静完成了一套标准的战术动作，陈冬心想这个怕鬼的女生看样子倒是不怕制造鬼。 “第五交响曲？什么鬼这么有品味。”陈冬的话也有了颤音，又一阵音乐飘过随着一丝冷风直钻进二人神经中枢，两个人都知道这时有音乐几乎是不可能的。 核爆炸产生的电磁脉冲会烧毁几乎所有民用芯片，也就是手机，mp3，蓝牙音箱，智能音箱这一类的东西都不可能使用，还能放音乐的也就是电子管收音机或者电子管音箱但这些老古董早就淘汰了很难找到，就是还有播放设备也很难有配套的唱片或者其他声源更何况是核战之后的偏远收费站。 “听不到声音了！你要不要快点走！”欧阳静跟在陈冬后面有些着急的小声催促。 “我倒是想快，我这脚还能走就已经是奇迹了！”陈冬两个脚踝肿的像象腿一样，每走一步都能反应在面部。 “我先去，你注意警戒，这个会用吗？”欧阳静要把手里的枪递给陈冬。 “你拿着吧，你拿着还能防身我拿着只能当板砖用，如果……物理攻击有用的话。”陈栋没有接欧阳静的枪。 “燧人计划的培训里没有武器使用教学？”欧阳静注意到了陈冬的问题。 “我只是单纯不喜欢格洛克34尤其是第五代，还有咱们可以先去看看音乐是什么情况回来再讨论你的枪。”陈冬一瘸一拐的向四五道的收费亭挪动，还有几步的时候他们又听到了哭声，这次声音明显比刚才清楚些。 “吕站长，是郑洁在哭？”陈冬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大声喊道。 “是！”吕乐的声音还是沉闷不过这也说明他们那里的密封很好不必担心过量辐射。“郑洁在哭，现在什么时候了？你们什么时候来救我们！” “现在还是晚上，别担心！我们明天一早来接你们出去！”陈冬喊道。 “陈冬！是你吗？”旁边六道安全岛里传来刘浩山的声音，“陈冬，我怎么听到了音乐，还在重复播放。” “现在还在放吗？”陈冬听到这里不由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周边的声音，他什么都没听到。 “音乐吗？现在又开始了！”五道吕乐又搭了话，四五道安全岛里的吕乐、吴仁兴、郑洁和六道安全岛里的刘浩山因为各自在封闭的安全岛里互相听不到对方的话但都可以听到外面陈冬的喊话所以他们都以为陈冬在和自己说话。 “现在开始放了。”刘浩山搭话道。 陈冬看了看旁边面露惊讶的欧阳静，从表情可以猜出她和自己一样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这音乐是怎么回事？”吕乐大喊道。 “音乐是……电源完全断电……那个……电池系统也马上断电的……那个报警音，别在意！”陈冬用最快速度编了一个谎，他知道被困在狭窄地洞里的几人如果再受到惊吓很可能会直接崩溃。 “好了，我们天亮了就来接你们！还剩几个小时，你们保重！”陈冬喊道。 “好！你们尽量快点！”吕乐回道而刘浩山并没有再搭话。 “回去，回去再说。”陈冬小声对欧阳静说，这时欧阳静已经收起了枪过来搀陈冬。 “这是怎么回事？”刚走出几步欧阳静就迫不及待的问陈冬。 “你看我像知道的？”陈冬一脸苦笑，“我刚才的话也最多只能安抚一下吕乐和郑洁，这种情况之前发生过，我记得听刘浩山说起过，有一次大雪停电四天站里应急发电机的柴油也用完了蓄电池在第二天就没电了他们打不出发票只能记下车号金额和司机的地址在之后邮寄发票给司机。他们经历过完全没电，我骗不过他们，刘浩山说那时候吕乐在其他收费站郑洁在不在就不知道了。” “你打算怎么办？”欧阳静继续问。 “怎么办，你问我？”这时两个人已经走到防护毯小屋前。“现在的情况……活下去比为什么更重要。来，女士优先！” 欧阳静没有急着进去，她围着小屋转了一圈把因为陈冬钻进钻出而松散的屋边重新捏紧，他们还要在这个防护毯塑成的小屋里待上一个晚上。 “欧阳，枪！”陈冬突然小声对欧阳静说，同时也迅速贴近她。 “怎么了？”欧阳静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掏枪做防御状。 “有东西在动，我感觉有东西刚跑过去。”陈冬紧张的环顾四下。 “有多大？会不会是附近牧民幸存下的牲畜？”欧阳静从没见过陈冬如此紧张。 “不像，不知道是什么。那边！”欧阳静的枪口马上指向陈冬手指的方向，只见一团黑色的物体朝他们的方向翻滚而来，欧阳静举枪就要射击。 “等等！”在欧阳静扣动扳机的一瞬陈冬叫住了她，再等欧阳静那物体靠近一些两人才看清楚那是一团风滚草，不知怎么竟没被大火烧掉，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你看到的是这东西吗？”欧阳静把手枪的保险关上后问陈冬。 “不确定，因为核爆产生的乱流风滚草也有可能乱跑。”陈冬有些含糊毕竟他也没看清楚，他继续四下张望想确认他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进去吧，我们在外边待的时间过长了。”过了十几分钟欧阳静提醒还在环视四周的陈冬，小屋旁边的盖格计数器继续咔咔的响着，虽然频率不快但依旧警示着辐射。 “好吧，我一直觉得有东西就在咱们附近。”陈冬还是不放心又看了看刚才风滚草的位置发现刚才那一坨风滚草又不知去向才稍稍放下心来。 “枪上有战术灯，我们过去看看？”欧阳静想打开灯时陈冬迅速抓住了她的手。 “别，咱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光反而可能引来它。”陈冬又看了看刚才风滚草的位置。 “你先进去，我在你后边。”陈冬说，“你还有防身的东西吗？给我一个。” “有，现在用吗？在背包里。” “现在用。”陈冬说完欧阳静先钻进了小屋不到半分钟递给陈冬一把伞绳柄军刀，刀身有十二三厘米长刀刃窄且薄，全刀涂了一层哑光涂层，没有任何反光。“你确定你是华夏军的人？我怎觉得你像是职业杀手，格洛克34配挺进者军刀。” “猜对了！万千男神的杀手！倒是你什么都知道才更可疑！”欧阳静知道陈冬又开始了紧张之下的话痨模式也就随他一起了。 又看了一圈四下陈冬也有些累了还是决定回小屋里睡一会儿什么事等天亮再说，他忍着双腿剧痛往小屋里爬。 “什么东西！”陈冬的头刚进小屋突然弹射一般的窜进小屋，由于用力过猛几乎把小屋撞倒，欧阳静见状马上在狭小的空间里半仰起身掏出枪对着陈冬身后如果再有异常她就毫不犹豫的开枪。 “怎么了？”欧阳静问惊魂未定的陈冬。 “有东西……踩到了我的腿。”欧阳静听过马上紧张起来，她打开格洛克34上的战术灯，一片白光瞬间充满整个防护毯小屋，长期在黑暗中的两人瞬间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直到欧阳静用手捂住灯头，光从她的指缝漏出也足够照亮了整个小屋。 “刀尖上是血吗？”欧阳静看到陈冬反握的军刀上好像有液体，陈冬把刀拿近灯光看到确实刀尖上有液体，但颜色是绿的。 “关灯，别出声！”陈冬小声对欧阳静说。“不管是什么，咱们现在都别招惹它。”欧阳静点了点头。 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外面再没有了动静，陈冬和欧阳静也陷入了沉默，这一晚的信息量太大他们需要消化一下，虽然两个人都已经极度疲惫但谁也睡不着，似乎他们和外面的寂静已经融合在了一起，在狭小的空间里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跳。这个状态不知保持了多长时间。 “砰砰……砰”三声枪响打破了寂静，是办公楼方向传来的，陈冬瞬间警觉，“楚渊遇到危险了！” “三声枪响，两枪急促在前一枪在后，这是标准的莫桑比克射击法，如果是楼里有人不服从管理他完全没必要确保击毙！”陈冬说道。“他们遇到了什么！” 第24章 新秩序 “怎么办？出去吗？”欧阳静此时枪在手随时准备和陈冬回楼里支援其他人。 “等等，如果再有枪声我们再过去！”陈冬手里也紧握着匕首，像是等一个信号随时冲出去。 “为什么？”欧阳静有些沉不住气了，她不理解陈冬为什么要等再开枪才去支援。 “我们不知道楼里的人遇到了什么状况，如果不再有枪声最大可能性有两种一是楼里的危险解除了二是楼里没有了反抗，如果是第一种我们就不用去了而且去了会有危险，在天黑没有照明又刚刚发生过战斗的情况下任何靠近的东西都可能成为攻击目标；如果是第二种我们两个过去也就成了添油战术不单救不了别人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咱们如果死在里面那就代表着被困在安全岛里的四个人也会死，所以再次听到枪声再去支援是最优解。”陈冬这时展现出的冷酷是欧阳静没有见过的。 “你分析的是没错但……但存在其他可能，比如会用枪的人失去了反抗能力其他人都不会用枪，现在正任人宰割！咱们有枪现在去救人可能还不晚！”欧阳静说时有些激动。 “不行，我们必须保证一边有人活着，不能冒险！”陈冬坚持自己的主见。 “那里面的人都是你的同事你忍心见死不救？”欧阳静有越说越激动的态势。 “我不忍心对同事见死不救但我不能拿整个北山收费站活不下去一个人为代价去冒险，这也是我和楚渊事先约定好的。”陈冬依旧坚决。 “那个楚渊是什么人！你们凭什么替别人的生命做决定？”欧阳静质问道。 “你要找的军方负责人而且军衔比你高是中校，你应该服从命令！”陈冬平静而坚定。“我想你接到的命令也是保证北山收费站有人值守，现在人是最关键的资源，这么长时间没有后续枪声也没有其他声音，我想他们是安全的。” “你……你们……”陈冬没想到欧阳静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接着直接扎进他怀里。 “那个……这位军官小姐你……你最好能克制克制。”欧阳静哭的是那么伤心陈冬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咱们哭的小声一点，我听不到外边的声音了，还有别往我的衬衣上擤鼻涕，我裤子都没了，再少了衬衣就剩裸奔了！” 过了一会儿欧阳静渐渐平复了情绪，周边也回归了寂静，陈冬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天亮他焦急于楚渊和楼里其他同事的安危，陈冬并不比欧阳静更理智，只是为了能让尽量多的人活下去陈冬不得不选择最稳妥的方案。 在北山收费站的办公楼里。 “所有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锁好门！没有通知都不要出门！马上！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就别凑热闹了！”朱旗对还聚集一楼门厅的几个人喊道。听到朱旗的命令几人有些不情愿的回了自己所在的房间。 “朱站长，文站长，常远，张师傅，刘师傅你们来财务室一下。”楚渊对身后的几人说，他们对刚才的事还心有余悸。“赵警官麻烦你和郭建国继续看着这东西，我怕有其他变化，你们如果发现问题直接喊我，财务室能听得到。” “放心，我们在这里守着。”赵虎回应道旁边的郭建国也跟着点了点头。 楚渊和几人上到二楼财务室，关门后不约而同的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起了粗气，刚才的事给他们的冲击着实巨大。楚渊把自己的水杯递给最近的文娟示意她喝些，文娟也没有和楚渊客气大大的喝了一口水后平静了很多。 “那是什么东西？”文娟第一个开口。 几人面面相觑除了喘气声没有其他回应，“可以确定是活物而且容易杀死。”楚渊说道，“常远你是怎么发现那东西的？” “我……你不就是让我和张叔值班吗？我一开始看到原来的门口有一团东西在动以为是塑料袋一类的东西，后来发现那东西在原地转圈，还有刨地的动作我……我就叫了张叔一起来看，之后那东西就……就朝咱们楼门口过来了。”虽然正是二十多岁的精壮年纪常远还是被吓的不轻。 “那东西过来了就伸舌头舔咱们放在门口的破烂，那舌头可长了，爪子也尖，最可怕的那东西好像看到我了之后发出哭声和电视里鬼一样一样的！”张师傅接过常远的话，他和媳妇在站里负责日常卫生，烧锅炉等杂活，两口子都住在站里，收费员一般叫他张叔。 “张师傅，刘师傅你们都是本地人，你们这里之前有没有传说过有怪物或者其他类似传说吗？”朱旗似乎想到了什么。 “没有，这儿一片都是牧区，本来人就少，之前我听家里长辈说闹过狼灾，再没有什么传说了。”刘师傅回答。 “常远，张师傅，那东西发现你们的时候有没有做出攻击的行为？”楚渊这时表情凝重的面对着堵在窗口位置的柜子像是想要看到窗外。 “没有吧，就是那东西看到我们时发出了像是哭的声音，其实更像是女人在哭。”常远回答。 “女人在哭？那就证明有声带可以发出复杂声音，有毛有舌头和爪子，至少是爬行动物以上的动物。”楚渊顿了顿，“血液是绿色的，证明血液输送氧气的介质是铜？这不可能！明天我解剖它看看，总不会核爆炸出了外星人吧！” “楚渊，吕乐和陈冬他们……”文娟看到窗边的楚渊突然理解了他的焦虑。 “咱们去救他们吧，万一这东西有攻击性！而且数量咱们还不知道，吕乐他们现在手无寸铁又……”朱旗也突然想到还在外面的吕乐六个人。 “明天天亮再去。”楚渊打断了朱旗，“现在我们不知道那东西的数量和习性天又黑我们不能去。” “楚渊我想提醒你外边是六个人！他们可能因为你的不施救而死！我是这个收费站的站长，我要为自己的人员负责！”朱旗极其激动的向楚渊说道。 “不行，现在没有那么多人可以用来冒险，包括你自己！”楚渊表现出的平静有些不合时宜。 “那我现在就出去救人你能怎么样？”朱旗突然的暴怒让在场的所有人惊愕，朱旗的稳重和脾气好是全收费站公认的。 “朱站长！我一直很尊敬你，尤其是在这将近40个小时的合作中你表现出了极强的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现在站里没有一个人遇难你功不可没。”楚渊的语气依旧平静，“现在我们遇到了新的危机，我希望你能一如既往的保持冷静的思考。” “我现在要去救人，外边有六个人生死不明！别和我这些没用的！”朱旗有些歇斯底里。 “朱站长，我们和吕站长他们在袭击前联系过，他们躲在收费亭安全岛里，以咱们得核爆强度顶棚一定支撑不住会塌在安全岛上，那里会被完全封闭起来以我打死那东西的体形肯定是进不去的，如果顶棚没有塌或者顶棚没有压住安全岛，他们有人出来了我想会第一时间回到楼里来，外面没有水和食物，他们也去不了其他地方，现在既然他们没回来证明他们还在安全岛里，我们要做的就是明天天亮帮他们脱困，他们不会被那东西袭击。”楚渊明显放慢了语速，这时他除了说服朱旗也要让在场的所有人明白他的心思，这时信任比什么都重要他不能让别人误解为是他不去救人。 “对不起！你说的有道理，是我太着急了！”朱旗作为北山收费站的第一负责人他还是第一次在收费站承认自己的错误。 “没关系，你和文站长能在此时保持冷静是很难得的。”楚渊看此时朱旗和文娟脸上的焦虑并没有丝毫衰减又说道“朱站长，现在离天亮时间不长了，咱们去值班，明天一早他们要去把吕站长带出来，需要休息。” “好，咱们去值班。”吕乐当然知道楚渊的想法，他们需要私下谈一谈。 两个人下楼时赵虎和郭建国还在盯着那怪物的尸体，此时那尸体已经变成了黄色在微弱的手电光下完全失去了生机，只有下面一滩墨绿色的血液还能看出怪物之前的颜色。 “楚渊……这东西在褪色！”赵虎回头看到楚渊和朱旗忙对他们说。 楚渊这时紧锁双眉，他知道这东西不符合现在所有的动物的生物学特征，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郭哥，你能不能找到块塑料布或者地膜之类的东西，我想把这东西包起来。” “楼里应该有，不过也可能在外边的库房，我现在去找，在外边就只能明天清理一下找了。”说完郭建国往楼里库房方向走了。 “赵警官，你去休息，我和楚渊在这里。”朱旗抢先说道，从核攻击警报发出开始楚渊就完全顶替了他的位置，所有人在楚渊开枪拦截韩良后就完全听从楚渊的的领导，朱旗没有表现出来丝毫不悦因为楚渊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尊敬但这种情况总让他觉得别扭。 “好……给你灯。”赵虎随回答着朱旗眼睛却看向楚渊那边寻求确认，看到楚渊没有说什么才把手里的应急灯交给了朱旗，这让朱旗有些尴尬。 “朱站长，咱们现在处在特殊时期……”楚渊刚说了一句就了停下来从口袋里找出烟盒在为数不多的几支里拿出两只一支递给朱旗，又在身上摸索了几下才想起来打火机是属于他规定需要集中保管的物品已经上交。“你先拿着，到财务室再点。” “我知道，我们会全力配合你。”朱旗拿着楚渊给的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面部显出一丝愉悦，他抢在楚渊前说道。朱旗特意强调了我们其实意在把文娟和吕乐归于他的统一体中。 “谢谢朱站长这段时间有你和文站长的配合，咱们才能保证大家的安全，现在我的意见是在这种时候我们可以试着不再执着于之前的上下级关系，让更有生存能力的人来带领大家活下去……”楚渊看了看朱旗的反应继续说下去，“我在调来咱们站之前上级通知会有一名燧人计划成员也被分配到这里，我想应该是陈冬。” “陈冬？燧人计划成员？什么是燧人计划？”朱旗的好奇心暂时战胜了不悦。 “燧人计划旨在培养末日灾难后可以带领幸存者生存下去的人员，他们接受过专业教育和训练，一定比我们更适合这种环境。”楚渊觉得解释在这个程度就够了。 “我觉得需要看他的表现再决定。”朱旗回道。 “朱站长，我想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你要明白燧人计划培训的人员一定……” “我很理解你的意思！”朱旗打断了楚渊的话，之后两人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朱旗上了二楼，回来后他手里的烟点燃着，深吸一口后朱旗把烟伸向楚渊，楚渊用朱旗的烟头引着了自己的烟也深深吸了一口，朱旗把自己的钥匙递给了楚渊。 两个人安静的抽着烟看着那不知名的怪物，没说一句话却建立了北山收费站的新秩序。 第25章 最大的危机 “陈冬……陈冬？快天亮了！”欧阳静叫了几声还在旁边打呼噜的陈冬，看他没有一点反应，欧阳静推了推他的胳膊虽然隔着衬衣她还是能感觉到陈冬在发烧，于是伸手想试试他的额温。 “你试图非礼一个病人？”陈冬突然抓住欧阳静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一副很得意的神情却说着有气无力的话。 “这位病人，来让护士姐姐检查一下你得了什么病！需不需要打一针！”欧阳静挣脱陈冬的手翻找自己的背包，很快她拿出两个类似一次性镇静剂注射器的东西和一个药袋。 “我还没到要吗啡的程度。”陈冬知道欧阳静手里一定不是吗啡故意开玩笑。 “口服青霉素，多粘菌素和万古霉素你选什么？你可能是伤口感染了。”欧阳静没有理会陈冬。 “谢谢，不需要你的药，站里有抗生素。”陈冬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你有万古霉素？你是带着医院来的？” “是万古霉素和多粘菌素都有。这你都知道？”欧阳静惊讶于陈冬的知识面。 万古霉素号称对细菌的最后一道防线多用于耐药菌的治疗，为了保证药效万古霉素很少被使用市面上更是极少流通。 “天亮了？你确认一下。”陈冬突然转了话题。 “快了，已经蒙蒙亮了，大概要一小时左右才能完全亮起来。”欧阳静回道。 “欧阳，我建议你把手枪和万古霉素藏起来，至少一开始不要让楼里的人知道这两样东西的存在，包括楚渊。现在时间还够用，他们估计要在半个小时后才会出来。”陈冬说话越发的有气无力。 “可以藏在哪儿？”欧阳静知道陈冬说出这个建议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对于她自己而言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现在她不知道北山站里的情况，隐藏实力绝对是不错的选择。 “路边挖个坑记住位置，条件允许了再带回楼里，挖坑的时候记住紧贴路边斜向路面方向挖，这样不容易被发现，现在去别被人看到，也别被我发现。”陈冬说完就闭住眼睛休息了。 “给，先吃药。”欧阳静找出几粒青霉素喂给陈冬之后拿着她的装备爬出了小屋，陈冬马上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恍惚之际他闪念中怀疑是不是欧阳静给他吃了其他药。 不知过了多久陈冬再次有了模糊的意识其他感知也在逐渐恢复，他先是听到了有人交谈的声音之后是很多嘈杂的脚步声，最后是欧阳静的声音，“他在大约四个小时前还和我说话来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他怎么受这么重的伤？”陈冬对这个声音很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他是谁。 “没有太重的地方，大多数是擦伤，扭伤和两三处浅层创伤，主要是他太不灵活。”欧阳静回答，这时陈冬也反应过来和欧阳静对话的是楚渊。 陈冬此时很想起来和欧阳静理论一下，他身上的伤至少一半和她有关，不知是药物作用还是他确实过于疲惫，陈冬还是不能控制身体。 “他和你说了他的身份？”楚渊问道。 “他说自己是燧人计划的成员，我也这么觉得。”欧阳静回答。 “他的表现确实可以确认是燧人计划成员，你有没有和他说你的身份？”楚渊继续问。 “说过了，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必须表明自己的身份才能留下。”欧阳静顿了一下反问道“您觉得这样不妥？” “没什么，我也信任他。你带来的东西对我们很重要，这是我们联系外界的唯一手段，这个事情一定要保密无论和谁。”楚渊刚说完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几声脚步后进来的人开口说话了。 “楚渊，欧阳静，除了周俊以外其他人都带回来了，只有郑洁很虚弱外其他人身体都没什么问题。”陈冬听出是朱旗的声音。 陈冬心想欧阳静还真可以的，这么短的时间已经让朱旗记住了她的名字，自己来单位半年多了和朱旗说话的数量加起来都不如这几十个小时多，还有为什么朱旗要强调身体都没什么问题，难道有人心理有问题了？ “朱站长，我去看看郑洁，我有基本的医疗技术，我可以负责护理她。”欧阳静搭话道。 “那陈冬怎么办？”朱旗问道。 “不用管他，他最多一个小时后就醒了，我给他吃了一点抗生素现在也不烧了，等他自己起来。”欧阳静说完陈冬马上听到一声门响，这说明欧阳静去照顾郑洁了。 “楚渊，周俊没有找到，尸体也没有找到。”朱旗说。 “朱站长辛苦了，没有尸体也是好消息，唉……希望一班的四个人现在还活着。”楚渊的语气有了些伤感。 “希望！”朱旗说完后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陈冬心里想着周俊留下的暗示也觉得只要没有看到周俊的尸体他就应该还活着。陈冬用力抬着眼皮，一丝光进入眼睛，这缕光像是钥匙一样打开了陈冬对身体的控制，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整个楼里都是一样的天花板。 陈冬没有马上说话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不止是身体依然疲惫还有一点偷听的快感。 又是敲门声，门开后却没有人马上说话安静持续能有十几秒钟之后突然是哇的一声男人的大哭的声音，之后又有一个人加入其中。 哭过一两分钟后两个人渐渐停下，“朱站长……”是吕乐的声音，他的情绪显然还很激动。 “没事……慢慢说，你们能平安回来太好了！”从陈冬朱旗的音调可以断定刚才哭的人是朱旗和吕乐。 又过了一会，吕乐总算平复了心情，“陈冬这是怎么了！”吕乐先问自己让陈冬顿感温暖。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之前的伤口有些感染，药已经吃了，也可能是这几天的过度劳累。”楚渊说。 “他把最安全的地方留给了我们四个。”吕乐说时有些动情，“我想如果不是他至少我们几个人活不下去。楚渊，如果没有你和陈冬……我不知道我们整个站能活下去几个。” “这是我们的责任，就像你和朱站长在平时需要负责让收费站正常运转一样。”楚渊平静回答。 陈冬这时在想他应该以什么方式来提醒他们自己已经醒来了，像电视剧里要水喝应该是一个不错方法。“水，给我些水！”陈冬的声音自带着几分虚弱。 三个人同时听到了陈冬的声音，马上走了过来，“你等等，我去找欧阳静，让她看看你能不能喝水。”说话的是朱旗，说完他就疾步出了门。 “不用找她，能喝！”陈冬和楚渊同时说话，只是陈冬的声音完全被楚渊覆盖了而楚渊的声音也没能叫住朱旗。 “吕站长，你们回来了，周俊……”陈冬只是嗓子太干停了一下却被吕乐理解成了对周俊的怀念或者愧疚。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周俊的事和你没关系，是你救了我们。”吕乐马上安慰陈冬道。 “我是说，周俊大概率没有死但在哪里我不知道，你们出来时有没有注意到三道门把手上缠着他的领带。”陈冬实在是很需要喝口水，他现在嗓子疼的厉害。 “看到了，我拿回来了，就算是周俊的遗物。”吕乐说着竟又有些哽咽但他突然反应过来了陈冬前半句话，“你是说周俊没事！” 陈冬点了点头，他虽然已经不想再说一句话但看着吕乐期盼的眼神他说道“没有找到周俊的尸体，不在三道也不在八道而且他把领带故意绑在门把手上应该是想表达什么，我想再去看看，确认一下。” “什么时候去我和你一起！”吕乐显然有些兴奋的过头了。陈冬不自觉的看向楚渊想寻求帮助。 “你最好让他养好了再去！”朱旗的声音从吕乐的身后传来，陈冬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更美好的是朱旗手里拿着一瓶水。 “喝吧，还有吃了这些药，欧阳静给的。”陈冬接过水和药一口气喝完了一瓶水同时陈冬也注意到朱旗给他的药比欧阳静凌晨给他吃的少了一两粒。 “这是你的衣服和裤子，从你柜子里找的，你的房间屋顶被掀翻了好在东西基本没有什么损失，你可以穿上再吃药。”楚渊对陈冬说。 “咱们的水和食物还有多少？”一瓶水下肚陈冬马上恢复了一半的精神，陈冬要开始自己的工作。 “水还有不少，咱们水窖里基本是满的，就是需要手动提出来水，不启动抽水机的情况下能喝大概一个月，抽水机可以用发电机驱动剩下的柴油够抽三四十次，水暂时不用担心。”朱旗看了一眼楚渊继续说道。“食物是大问题，幸亏郭建国想偷懒一次送了很多补给过来，如果按照咱们日常的消耗量，基本米面够吃一个半月，油够半个月，肉省着吃够一个月，蔬菜也够吃半个多月的但大部分是土豆洋葱胡萝卜之类的，郭建国按整个站满员配送的现在只有二十五人。” 剩下物资的数量比刚才那瓶水更让陈冬清醒，“只有这些？有没有把所有食物集中起来？”陈冬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这些食物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显然不足以让这一站的人活下去。 “集中了，所有能吃的东西都被收集起来了但大多是零食饮料一类的东西，那些东西不顶饿。”朱旗看陈冬的神情也知道事情的严重。 “肉，肉呢？断电了，肉怎么保存的？”陈冬突然想到没电的情况下站里的肉是怎么保存的。 “每八个小时发电机启动一次，确保肉不变质。”朱旗答道。 “燃料呢，还有多少？”陈冬继续问。 “柴油是刚买回来的，快要到雨季了怕断电准备了不少供发电机用，现在还有六油桶加九小桶大概一千五百升，这些柴油本来都在锅炉房里在袭击之前楚渊要求搬回楼里，煤有去年供暖剩下的四五吨但都在锅炉房，锅炉房塌了不知道还有多少能用。还有不少厨房灶用的燃料固体够用一个月的，不过大部分也在锅炉房。” 陈冬此时面沉似水，长长叹了一口气后开口，“楚渊，朱站长，吕站长，咱们站现在的处境不比核打击强多少，咱们需要一起商量一下之后的事，我去叫文站长和欧阳静。” “我去，你的腿不方便。”吕乐说着出了门，剩下的三个人各自忧心忡忡。没几分钟吕乐三人进了财务室。 见几个人到齐楚渊先开口说话“我想大家都已经对陈冬的身份有所耳闻了，我现在正式介绍一下，陈冬是燧人计划的受训人员，燧人计划是国家针对可能发生的各种末日性灾后需要有人带领人民继续生存而制定的，也就说是陈冬应对现在这种局面是我们现有人员里最专业的，我今后会无条件服从陈冬的指挥。” 楚渊的快速表态是陈冬预料之外的，陈冬本想以辅助的形式协助楚渊管理收费站，那样压力会小一些。 “我也支持陈冬在现在这种特殊情况带领咱们生存下去。”紧接着朱旗开口。陈冬可以听出朱旗意思，朱旗把楚渊的服从变成了支持，还设定了先决条件“特殊情况”，最后强调了带领。 “我也服从陈冬。”吕乐说道。吕乐作为陈冬能力的见证者觉得听陈冬的可能是唯一可行的。 “我也一样。”文娟的话简短却很好的模糊了立场和谁一样这种关键的话她并没有说清楚。 “我完全服从楚长官的意见。”欧阳静的话直接明确的把自己捆绑于楚渊。 “欧阳静，也是一名军人，她有过专业的医学经历，可以作为咱们现在的全科医生。”楚渊对欧阳静的介绍简单明了。 所有人都阐明了自己的立场现在该被逼到中心的陈冬说话了，“谢谢各位支持，为了更多的人能活下去从现在开始，我们有很多事要做，所有人的团结是我们能活下去的最基本要求，现在我们先想食物问题。”陈冬直接把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抛出，这种情形下要避免所有可能的勾心斗角。 第26章 不明物种 “首先，我们的食物要在不饿死人的情况下吃到有新的稳定食物补充，这是最基本的原则，所以不可能维持之前站里的伙食甚至在得到新的补给前所有人不能吃饱，我们的燃料也不多烹调也会尽量的简单。从今天开始所有人的食品实行配给制，每个人每餐按照最基础能量标准定量这里也包括盐和其他基本营养需求。”陈冬环顾了一下在坐的五个人继续说道，“这需要各位的配合和全站人的配合，以最低的能量标准来算平时吃一个半月的食物加上零食最多可以吃到四个月。” “这种极端的方式很难实施，咱们站过去换个厨师都要被骂很久而且只是饥饿的节约要是人们看不到的希望就不会有人支持，现在的所有人都在崩溃的边缘，活着的人都清楚自己可能刚刚失去所有的亲人。”吕乐越说越激动。 “没有什么难实行的，不想待可以出去。到外面自生自灭。”楚渊不带任何情绪的说。 “楚长官，如果这里人都跑光了你还能守什么？”吕乐的话充斥了火药味。 “希望来自两方面，一是外界的补给，二是我们自己，现在有种子，要主动寻找食物来源。”为了不让他们吵起来陈冬马上插话。“现在正是播种的时候，我们有土豆和荞麦的种子坚持四个月后就能收获了。” “我觉得陈冬的方法可行，让人们能看到有吃饱饭的那天，有希望就有动力。”朱旗说道。 “这四个月必须熬过去，我们不知道外界的情况，还会不会有外援谁也没有任何把握所以要做最坏的打算。一会儿出去需要把站里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向所有人说明食物的紧缺。”陈冬知道现在的食物就是用最低的消耗量也吃不到四个月，外边的人需要希望里面开会的人也需要希望。 “我们四个配合你，欧阳静以后以医生身份出现，这种时候不需要她。”楚渊看了看旁边的欧阳静，“之后这种会议也不需要她参加。”欧阳静似乎早就知道楚渊要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 “如果这里不需要我我就去郑洁那里了，她和韩良还需要检查一下。”欧阳静识趣的想借故离开。 “现在我们这里需要医生多过需要一个没用的副站长，我希望欧阳医生留下，包括之后的会议。”一直沉默的文娟突然说道，“如果是出于之后表决的方便我退出，让欧阳医生来参加。” “这里不需要表决，欧阳静想留下就留下，这个站里的所有事，如果需要最后有人做决定那做决定的人就是陈冬。”楚渊说话时看着朱旗。 “这点我赞同楚渊，特别是在现在这一段时间的危机下，需要有专业的人做最后的决定。”文娟抢在刚要开口的朱旗前说话还强调了“现在这一段时间”，既强调了陈冬可以做决断的时间又不让站长确认，目的不言而喻。 “朱站长，吕站长，你们怎么看。”楚渊没有理会文娟的心思继续追问其他两个站长要确切的答案。 “我赞同让陈冬做决断，我想吕站长一样，只要能带领这些人活下去，我无条件服从陈冬。”朱旗坚定的回答。 “好，这个问题解决了，我们继续，欧阳静请先留下来还有些药品和医用品需要你接收，这次过后你自己决定是不是参加我们的会议。陈冬，请你继续。”楚渊说道。 “之前收集的食物在哪儿？”陈冬被楚渊和文娟打断后忘了之前要说的只能重新起头。 “生食还在食堂仓库，可以食用的在这里。”文娟说着指了指财务室的内间。 “调料呢？”陈冬问道。 “调料还在厨房里。”文娟回答。 “一会儿把调料也集中起来保管，盐，酱，酱油，特别是糖，对我们来说都是重要的资源。财务室地方可能不够，东西还是统一存放在食堂仓库，我需要食堂的钥匙和仓库的钥匙，任何人有两把钥匙才能进厨房并从仓库拿吃的，这两把钥匙需要咱们六个人保管一把，其他同事保管一把，咱们六个人轮班保管，其他同事也一样轮班保管。”陈冬说。 “没有这个必要，太复杂了。”楚渊问道。 “我们要坚持很长的时间，更多的公平透明才能维持更长的时间，我不想有人被暴力说服。”陈冬说时并没有顾及楚渊曾经打伤韩良，楚渊也一点不在乎。“一会儿咱们和其他人一起清点所有食物，所有食物作表登记，每次拿出食物由保管两把钥匙的值班人员一起填领取表并签字，这件事请文站长负责。” “好的，我来弄这些，米面这些是不是也要称重登记和领取？”文娟问。 “登记的时候要称重，之后的领取咱们要找一个方便的工具最好是一次能取一斤两斤的那种，咱们的称都是用电的以后称重会很麻烦，还有盛饭也要有标准的器具，不让盛饭的人得罪人，以后盛饭的人也要轮替。”陈冬说。“肉需要处理一下不能再放冰箱，柴油很珍贵必须用于解决水的问题。” “那么多肉怎么处理？”朱旗问道。 “做成干肉或者熏肉可以保存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我擅长。”陈冬说。“欧阳静一会儿清点一下所有药品，如果之前没有上交药品就统一上交和食品一样登记总量，这个请吕站长和她一起做，欧阳静不了解站里的基本情况。”陈冬说完吕乐和欧阳静同时答应。 “陈冬，还有一个重要东西要让你看看，你做个思想准备，这个东西让现在的情况更复杂了。”朱旗看着楚渊，楚渊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我也这么觉得，你应该先看看那东西，在一楼的冰柜里，我特意开了一个小时的发电机怕它开始腐烂。”陈冬第一次看到楚渊流露出的一丝不安，说完楚渊领他们去一楼食堂仓库角落的一个冰柜。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陈冬看到冰柜里的怪物尸体一阵寒意直冲大脑，一米长灰色的躯干像是一条大狗却配了一个食蚁兽一样的头，爪子像獾又长了很多，这东西明显超出了陈冬对动物的认知，“下面的一滩绿的是什么，这东西的胆汁？” “血……至少是这东西挨了子弹流出来的。”楚渊说。“这东西原来是绿色的，血流完就成了这个颜色。” “是踩到你的那个东西吗？绿色的血和你匕首上的是不是一样。”欧阳静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 “你们也看到这东西了，有几只？”楚渊问。 “我们遇见的应该就一只，还没有真正看见它就感觉到这东西踩了我的腿，我们遇到那只被我扎伤了，这只有没有被刺伤的伤口？这东西有没有攻击性？”陈冬问道。 “我本打算解剖它，你们回来也就耽搁了，从表现看攻击性应该不强还有这东西的叫声很像女人哭。”楚渊说时陈冬和欧阳静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怎么了？”楚渊看向欧阳静。 “我们昨天在外面听到了女人的哭声，还以为是郑洁，现在想想郑洁的哭声不会那么大能穿透了安全岛让我们听到。”欧阳静现在回忆起来还是有些胆寒，“还有你们昨天夜里有没有放音乐？” “音乐？你开玩笑？现在能用什么放音乐？我昨夜一直没睡，没听到什么音乐。”朱旗说。 “我们昨天听到了女人的哭声和音乐的声音，第五交响曲。”陈冬说。 “我们没听到你说的女人的哭声就郑洁哭过，但听到了音乐很清楚，我不知道是什么但可能是你说的交响曲”吕乐插话道。 “楼里听到的女人哭声是这怪物的，我和欧阳静听到的女人哭声应该也是这怪物的，但安全岛里听不到，那我们和楼里听到的哭声都是这种怪物发出的因为安全岛够厚所以里面听不到，这个可以解释。我和欧阳静可以听到音乐，安全岛也可以听到音乐但楼里听不到，这意味着音乐的生源就在安全岛附近。”陈冬看着陷入沉思的几人问道，“你们把收费亭附近完全清理出来了吗？” “怎么可能，只是把吕乐他们救出来就已经废了吃奶的劲了，上面堆的废铁太重我们只能用绳子拴住废铁往外拉，没法再清理。”朱旗回答。 “我一直感觉周俊还活着，至于他在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陈冬说。 “你是觉得音乐和周俊有关？”楚渊问道。 “我是这么感觉的。”陈冬说，“咱们还是先弄清这是什么东西。” “请！你操作我帮你看着。”欧阳静适时的给陈冬递过来一双医用手套。 陈冬接过欧阳静的手套看了看在场的其他几个人好像都没有替他的意思，欧阳静已经在地上铺好了塑料布，无奈陈冬伸手把那怪物从冰柜里抱出来，那怪物总有四十斤重，陈冬很是吃力但还是把它放到了塑料布上。 “先看看有没有刀伤！”欧阳静指示道，这时她也已经带上手套和陈冬一样蹲在怪物尸体旁边。 陈冬用手摸过怪物的皮毛，说是毛却更像是空心的吸管，质地有些像是豪猪的刺却比豪猪刺软还比豪猪的刺细一些。“给我一把刀，最好是裁纸刀或者不用的刀我想切开两根刺看看。”陈冬说。 “用它！这是你的了。”欧阳静递给陈冬她那把匕首，陈冬刚醒时还在想这把开拓者匕首在哪儿。 “谢谢，这本来就是我的！”陈冬分出怪物的几根管状毛按在地上切断，中空的结构很容易被切开，里面沾着一些绿色的液体。 “这东西的刺里也有血？”旁边看着的吕乐说。 “是不是血不知道但刺里也有就没法确认我扎伤的那只是不是这只了，咱们不能一根一根的检查它的刺是不是带伤。”陈冬说完深吸了一口气。“这也不能叫刺，一般动物外边的刺都是有防御性的，刺一定是尖锐的甚至像是豪猪刺带倒钩一样的结构，这东西的刺最外端却是平滑的。” 陈冬把怪物翻过来让它的腹部朝上，腿部有明显的犬类特征。“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陈冬看到怪物的腹部大惊之余又骂了一句，那怪物的腹部是鳄鱼一样的甲片，陈冬用手确认了一下，质感和爬行动物一模一样。 “看样子不是哺乳动物。”吕乐说。 “看样子不是现有的任何在册动物，也不在任何现有的分类里。”陈冬仔细观察它的腹部没有任何哺乳动物的特征，甚至没有看到生殖器或泄殖腔一类的东西。“我要打开它的腹腔，请选择性观赏！”陈冬说完欧阳静和文娟立马退后了几步。 陈冬把刀从怪物的颈部插入，那里基本没有鳞片，入刀极其容易刀锋向下也没有预想中的艰难，刀从甲片缝隙穿过基本没有受到什么阻碍。“有意思，这玩意是没有参与过进化吗？”陈冬自言自语道。 “你的意思是它不适合在自然界生存？”楚渊接话道。 “我觉得是这东西没有在自然界生存！”陈冬说，那怪物开腹后竟几乎没有绿色的血从伤口渗出，陈冬撑开怪物的体腔想看看内脏，本来预想的是一阵恶臭会同时袭来结果却闻到了浓重的草味，像是刚修剪过的草坪的味道而陈冬的表情却越发沉重。 “我一直觉得我们是在末日小说里…现在看应该是末日科幻小说里……”陈冬看着怪物的体腔，里面的内脏少的惊人。 在场几人无论是有没有生物学或者是上没上过生物课的人都陷入了沉默，那怪物像是毛绒玩具一样体腔好像只有内衬的肌肉和类似脂肪的组织。 “这是通向嘴的，这里应该是消化器官。”陈冬边动手边自言自语像是在给自己壮胆。怪物一条细细的管子连接着口腔和胃状的器官没有肠道。陈冬甚至想在怪物的体腔里找到电池发动机一类的东西。 “没有生殖系统！没有完整的消化系统!没有呼吸系统！可能没有泌尿系统！好了解剖完毕，请各位发表意见！”陈冬站起来苦笑着，“这他妈的是个什么东西！” 在场的几人早已惊的瞠目结舌，没有人还有发表看法的能力。 “我想尝尝它的味道。”陈冬摘掉手套后第一句话更让几人说不出话。 第27章 北山零年 “古有神农尝百草，今有陈冬吃怪兽！你们这是什么眼神，也想试试味道？”陈冬看着要惊掉下巴的几人。 “想看看基本的蛋白质种类就直接说，搞得自己多勇敢似的，真这么伟大别尝百草了，直接尝百草枯！”欧阳静忽然想到了陈冬的用意。 “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欧阳医生无趣了！”欧阳静知道陈冬“紧张中话痨反应综合症”又犯了。 这时陈冬已经从怪物的大腿上片下一块肉，那肉鲜红好像并不受怪物绿色血液的影响，“很像是牛肉，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陈冬找了一个旧铝盆装上水刚把肉放进去水面就漂起了几点油花。 “直接烤是不是省事一点，这样煮还浪费我一个盆，煮过这东西的盆我也不敢再用！”说话的是负责做饭的刘姨。 “他是想观察这肉在水温不断升高时这肉的颜色变化。”楚渊在旁边解释了陈冬的用意对刘姨说，“帮他把火点着。” “你们看，这东西的蛋白质应该和普通的猪牛羊肉差不多，就是水分大了些，我还真觉得的能吃。”陈冬目不转睛的看着盆里的肉块随着水温升高的变化，从加热一开始他就把右手中指放在水盆中，直到烫的受不了才拿出来他想用这种方式估计水的温度。 “咱们单位的狗呢？这怪物来的时候它们没发现吗？”陈冬突然想到了什么。 “狗在核爆后可能是被吓坏了，两条应该是聋了，一条不会叫了，现在都窝在一楼卫生间不吃不喝谁叫都叫不出来。”朱旗回答。 “好吧，狗们劳苦功高了！一会儿可能还要麻烦它们一点事。”陈冬看看盆里已经煮熟的肉块对旁边的刘姨说，“这肉别扔了，我还有用。” “我才不碰那东西，你自己看放哪儿都行。”刘姨不愿多看那块肉一眼。 “刘姨，正好你在，现在把咱们冰箱里的所有肉拿出来，以后冰箱就用不着了。”陈冬对远远看着怪物并满脸嫌弃的刘姨说。 “不用冰箱，这些肉用不了两天就臭了！”刘姨说。 “刘姨，这个不用担心，你把肉拿出来先化上，再把食堂里所有的盐都找来我记得应该有很多，我一会儿腌肉，还有把肥肉单独拿出来，看看有多少。” 刘姨答应了一声和刘叔去忙了，这时楚渊看了看周围，站里的大多数人都在食堂或者厨房看陈冬解剖怪物就朝朱旗走去，到朱旗近前陈冬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朱旗便已会意。 “大家静一静！集中过来，听我说！”朱旗从厨房出门到食堂，对着吵嚷的人群大声喊道。 众人听到朱旗的话便向他围拢，“所有人看看自己宿舍的人是不是都在这里，有不在的马上去找，十分钟后站里所有人在食堂集合！咱们开个会！”朱旗说完众人散开，有去找宿舍里同事的也有找地方坐下等着的。 “朱站长，我觉得还是由你主持，你把陈冬推出来，由他向大家说明现在的情况并且由他分配以后的工作。”楚渊走到朱旗旁边小声对他说，朱旗听后微微点头。 很快食堂里又聚满了人，文娟默默点了人数除了韩良其他人都到了食堂，“朱站长，人齐了，除了韩良受伤，应该来不了。”文娟走到朱旗旁边小声说道。 “大家静一静。”朱旗这次声音虽然不大但人群马上就安静了下来，他们早就等待着朱旗讲话，朱旗站在食堂最靠里的位置面对着众人之前那里是食堂的电视机，其他人自觉站在另一边。 “现在我们开始点名。吕站长麻烦把五一站里上班人员的花名册拿来。”朱旗的言语像往常开会一样。 吕乐很快递给朱旗站里的花名册，每次开职工大会朱旗总会先进行这个程序，“下面我来点名，点到的同事喊到。” “北山收费站，站长朱旗。”朱旗第一个点到自己，这是平时没有过的，“到！”朱旗自己喊道。 “北山收费站，副站长文娟，吕乐。” “到！”文娟和吕乐大声回道。 “北山收费站值班监控人员，楚渊，宁萍，高子怡！”朱旗点到楚渊时所有人不自觉的看向楚渊的方向。 “到！”三人同时回道就像是最普通的一次点名一样。 “北山收费站财务值班人员，出纳朱敏敏，票据员杜洁！” “到。”两个女生的声音低了很多。 “北山收费站收费a组一班，班长王凯，组员戴安，李雪，孙富财！”朱旗没有跳过整班失踪的一班，停了几秒后继续点名。 “a组收费二班，班长刘浩山，组员周俊，郑洁，陈冬！” “到！”三人一起回道，之后刘浩山大声说道“二班组员周俊迟到！”整个食堂顿时陷入沉默。 “收费三班，班长吴仁兴，组员吴露，常远，韩良！”说到韩良时朱旗有意环顾众人寻找韩良。 “到！”三班也是三个人一起喊道，“三班组员韩良受伤未到！”吴仁兴说道。吴仁兴说时所有人的目光控制不住的看向楚渊，楚渊则站着没有任何表情。 “北山收费站后勤人员，采购郭建国，厨师刘向东，李红梅，保洁维修张健康，王翠玲，门卫尹向党！”朱旗的声音把众人的目光从楚渊的方向移开。 “到！”这几人是单位岁数最大的。 “北山收费站援助人员，张晨，赵虎，医生欧阳静！”朱旗把两个后来的人说成援助想让他们能融入收费站，欧阳静作为特殊的存在单拿出来介绍成医生。 “到！”三人回道。 “北山收费站现在站内共二十四人，儿童两人。未归站人员五人……”朱旗没有再说下去，从一班集体失踪到现在将近四十个小时的时间里朱旗最为收费站的站长几乎没有过片刻的休息，此时失去所有亲人的痛彻心扉，极度的劳累，巨大的压力和对未来的绝望随着他说出未归站人员时瞬间爆发，朱旗呆立在原地，没法再说出一个字。 随着朱旗情绪的崩溃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同时崩溃，哭声，哀嚎声撕心裂肺，所有人在此刻释放了压抑了将近两天的情绪，他们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朋友失去了所有财产也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声随着时间慢慢减少，有些人还在低声抽泣大多数人则目光呆滞的站在原地，“朱伯伯，给你，擦擦眼泪！”一个稚嫩的声音像是一束光让照进灰暗的人群，是宁萍的儿子他拽着朱旗的裤腿手里拿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巾一手还牵着比他小一岁多的妹妹。 “朱伯伯，你怎么哭了？”宁萍的儿子小雪仰头看着朱旗。 “小雨……”朱旗哽咽着他想着自己上初中儿子，“小雨，朱伯伯在想我的孩子。” “是朱雨轩哥哥吗？”小雨问道，这时有孩子的人同朱旗一样痛不欲生，朱旗没有回答又开始默默流泪，两个孩子有一样的小名。 欧阳静虽然没有孩子也没有了其他直系亲属在此情此景之中也跟着哭了很久，她再抬起头时楚渊正蹲着和两个孩子说着什么，楚渊说完两个孩子向朱旗走去。 “朱伯伯，我们饿了。”两个孩子的声音又一次打破悲伤，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现实。 “好，你们等一下，我们开完会一会儿就给你们做饭。”朱旗清了清嗓子重新站起来。 “大家……大家都看到了华夏政府和华夏军司令部的最后一条公告，我们全国遭到了核打击，同时我们也对等的报复了对方，现在全人类刚刚经历了核战争，绝大多数人都会死于这场灾难，很幸运，我们幸存了下来……”朱旗再次哽咽这次他只是顿了一下就继续说道。“此时我们可能失去了所有亲人，不再拥有过去的一切，房子，车子，存款，身份地位都不复存在，我也想过为什么我还活着是不是死了更好，但既然我们还活着，我们幸存了下来，我们就应该好好活下去，为了已经失去的亲人或者向公告里说的为了保存华夏的火种活下去。”朱旗看向楚渊和陈冬的方向。 “我要谢谢陈冬和楚渊，他们是我们能在核打击中活下来的关键，在他们的带领下我们避免了更多的伤亡，所以我希望大家像是过去支持我一样支持他们，他们能带领大家在这末日活下去。”朱旗说完便一下瘫倒在地上，他也知道他有些语无伦次但这已经是他在现在能做到的最好。 朱旗说完后楚渊走到朱旗旁边，“我想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的职责，我的任务是保护收费站人员，保证北山收费站有人值守，直到军队接管北山收费站，我学习过遭受核打击时的生存技巧但我不知道核战争后怎么带领大家活下去，这方面陈冬是专家。”楚渊示意陈冬到他身边。 “陈冬是燧人计划培训的人员，燧人计划就是国家为了应对核战争这种末日情况而设计的，我相信陈冬可以带领大家活下去，我，他之前的表现也说明他有能力带领我们活下去，我和朱站长，文站长和吕站长都会全力支持陈冬，希望大家也能像我们一样无条件支持他，服从他。”楚渊说完退了一步站在了陈冬身后。 陈冬听完暗暗叹了口气心里叫苦，心想朱旗和楚渊这种介绍和直接让我自己宣布以后我说了算没有任何区别，看来要服众只能从以后得每一件事做起了。陈冬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说道。“从现在开始只有我们所有人团结一致我们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我不能隐瞒大家我们现在所处的困境，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我们现有的食物在最低能量配比下最多只够吃四个月，最低能量配比意味着我们每天的食物配比标准是袭击前的四分之一，我们挨饿会成为常态。”陈冬注意着其他人的反应，他们并没有直接抗议或者表达不满但陈冬知道这只是因为他们还没意识到挨饿的可怕。 “在这四个月里，我们会不断尝试联系外界寻求救助，我们有电子管收音机可以了解外界，但我们不能完全寄希望于外界的支援，我们需要自己获得食物，从明天开始所有人要参与劳动，我们有土豆和荞麦的种子，只要我们行动起来四个月后我们就能收获后足够我们吃饱的食物。”陈冬觉得自己的表现还不如朱旗和楚渊。 “由于食物紧缺从今天起我们要采取食物定量配给制，每天每顿饭每个劳动者得到的食物将是定量的，如果不能参加劳动，食物将减半。当然小雨和小雪会得到照顾，他们不需要劳动也可以得到一个劳动力的食物，还有受伤和生病的人在不劳动的情况下可以得到一个劳动者三分之二食物。”陈冬想了想继续说道。 “从今天开始所有食品都保存在厨房的仓库里，平时厨房和仓库都要上锁，厨房的钥匙由我，楚渊，欧阳静和三位站长每天轮流保管，仓库的钥匙由大家每天轮流保管，保管钥匙的人每天上午八点把钥匙交给下一个保管者，两把钥匙保管者的排班表会贴在那里。”陈冬指了指现在贴着菜单的地方。 “每天七点，十三点，二十点准时开饭，打饭有专用的工具，所有人轮流给别人打饭，轮班表也会贴在这里。”陈冬又指了指现在贴着菜单的地方。 “好在我们现在不用担心的饮用水的问题，我们现在还有柴油能把水抽到水窖里，我们的井够深暂时不用担心沉积核辐射尘埃的问题但从水窖取水不方便，这是我一会儿要说到劳动的事。饮用水不需要限量但不能洗漱，在找到新的柴油之前每天洗漱只限于一次刷牙。”陈冬看到有女生开始私下嘀咕，心想着这还只是开始。 “所有人只能用一楼的卫生间，并且只能在一楼卫生间方便，我们要种地，需要积攒肥料。卫生间冲水要用积攒的刷牙水，这些细节之后我会明确下来贴在卫生间和这里。”陈冬再次指了指那片会贴很多东西的地方。 “劳动开始后会有很多规则，那些东西咱们边实践边设定，我们所有规定的初衷只有四个字‘生存和公平’！”这时有更多的人反应过来他们之后的生活会是何种的艰难很多人开始窃窃私语。 “如果不能遵守陈冬制定的规范现在可以直接提出来，然后离开收费站，我绝不阻拦！”楚渊一句话让所有人鸦雀无声，这里的大部分人都看到了楚渊开枪射击韩良的情景知道楚渊说到做到，现在离开收费站无异于死路一条。 “我们没有了亲人，没有了财产，没有了身份也就意味着我们再也不必在意之前社会的约束，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有年龄，不再有婚姻，我们可以从这里重新开始生活，虽然这生活是从极度艰苦开始的！我们可以从今天开始纪元，今天就是北山零年！”突然插话的吕乐一段激情的发言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只是众人还没有从悲伤的情绪中恢复没人应和他。 “今天不早了，我们的劳动从明天一早开始，今天的晚饭大概两个时后开始，做好后我会叫大家吃饭，现在回到各自宿舍休息。”陈冬看了看快要西沉的太阳，又看了看如行尸走肉一样的人群，结束了今天最困难的一件事。 第28章 威胁 “刘姨，今天这顿饭咱们算是尝试，你按照平时做饭的五分之一准备吃的，做完直接分成份一共26份，咱们有没有那么多的餐盘？”众人散去后陈冬对厨师说。 “餐盘是够，咱们得餐盘比站里人总数还多十几个，可是一人分那么点没法分，菜可能都不够盖盘底的。”刘姨回答。 “没办法，现在站里有多少吃的你也清楚，能不饿死人就不错了，还有油要少放些盐可以比平时略多一点，先按这个做，不行明天再调整，刘姨，我们现在的粮食不容许有丝毫浪费。” “我是六零年出生的，我听父母说过饿死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你放心。”刘姨说完就和刘叔去做饭了，陈冬本还想嘱咐她一些话也就作罢了，想着想好了写下来一起给她。 “陈冬，你是不是忘了说怪物的事，现在很多人在议论。”吕乐走过来对陈冬说道。 “吕站长我没忘，只是刚才那种情况再让大家人心惶惶不太好，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再说，可能还能省点饭。”陈冬脸上浮现一丝苦笑。 陈冬走到放着怪物尸体的地方，这么长时间再没有一滴绿色的血液渗出，陈冬再次戴上手套摆弄着怪物的尸体。“绿色的血液……绿色的血液……”陈冬自言自语的重复着。 “这东西要不要先放放，我觉得与其要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不如想想怎么不让这东西再进来。”楚渊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陈冬身后。 “我觉得这东西没有危险。咱们要防的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你看这里！”陈冬把怪物翻过来给楚渊指出块没有毛的皮肤一块伤疤一样的痕迹出现在那里。 “你是觉得这怪物被其它什么东西袭击过？”楚渊这时已大惊，楚渊知道这怪物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是什么东西袭击了它。 “是的，这块伤疤应该是其他动物造成的但已经完全愈合了，现在看不出是爪子还是牙齿，所以可能有更大的动物还是肉食性的。”陈冬又仔细看了看这怪物颈部下端的伤疤。 “我觉得这东西没有攻击性。”楚渊看着地上的怪物尸体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而且如果它是什么东西的猎物那它应该是可以食用的，这东西要是能吃身上的肉够全站吃一顿了。”陈冬看向盆里煮熟的怪物肉说。 “我不同意你吃这东西，万一有毒怎么办！”楚渊似乎看出了陈冬的心思。 “你想多了，我想让……”陈冬欲言又止。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单位的狗两天没人喂了，现在站里也没有余粮，不会饿死吧？我去看看楼外有没有漏洞，不行再用桌椅挡上一圈。”楚渊说完就走出厨房。 “吕站长，你觉得……”陈冬的话还没说完吕乐先打断了他。 “我去看看楚渊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吕乐说着也跑出了厨房。 “这两个不讲义气的！”陈冬看向灶台旁边帮刘姨扇风的朱旗，因为没有电灶台没法正常使用只能在灶台上架个铁架子把燃料放在架子下面点着锅放在架子上边，为了火旺一些需要有人用手摇风机吹风，朱旗好像听到了陈冬他们之前的对话，看到陈冬看向他就转过了头朝向墙做面壁思过状。陈冬一见没人能用只好自己动手从煮熟的怪物肉块上切下一片穿在匕首上，拿着向一楼卫生间走去。 谁知刚出食堂门迎面碰上了文娟，看着陈冬手里匕首上穿的肉和陈冬行动的方向文娟一眼就想到了陈冬想干什么，“你别打狗的主意，它们已经够可怜了！” 陈冬知道文娟是站里三条狗的实际监护人，站里很多人喂狗但大多是因为无聊，如果狗生了病带狗看病的一定是文娟。“文站长……我就是让它们闻闻，不会让狗吃，狗闻过了想吃的话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陈冬说话时明显带着十二分的心虚。 “你的话你自己信吗？”文娟直勾勾的看着陈冬问道。 “我想知道那怪物的来历，我觉得果狗不吃它的肉就说明那东西不是自然的产物或者不是地球自然界的产物。”陈冬其实并没有打算说服文娟让他拿狗做实验，他之所以解释是为了降低一会儿文娟爆发时自己挨骂的烈度。 “厨房里有老鼠，你自己想办法！”陈冬很奇怪文娟并没有特别生气而是径直走进了厨房。 陈冬只得跟在后面，文娟走向陈冬煮熟的那块怪物肉，回头对陈冬说“刀给我！”。 陈冬不明所以只得把手里的匕首递给文娟，文娟把那块肉从中间划开一半，看到完全熟了就直接把肉切开几刀下去一半的肉被切成了一条一条的，文娟直接抓起肉条。 “文站长，给你手套。”陈冬见文娟直接用手拿肉担心万一肉有问题直接接触会有伤害。 “不用。”文娟却不以为意，拿起肉出食堂往一楼卫生间走去陈冬跟她在后面。 “文站……这……”文娟看到狗后直接拿肉条喂给它们，陈冬在她身后惊的说不出话来，文娟进卫生间时陈冬曾想文娟可能迫于自己的压力牺牲一条狗做个实验没想到文娟给所有狗都喂了肉。 “满意了？”文娟对身后目瞪口呆的陈冬说，三只狗争抢着吃完了文娟给的肉。 “文站长……我……”陈冬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是不是可以证明这肉没有毒性？”文娟直接给出了陈冬想要的答案。“可能需要长时间观察，现在还不能让人食用把这怪物的具尸体给我，我用来喂狗，做长期观察怎么样？现在站里缺食物人都不够吃，人的食物就别拿去喂狗了。” “好……好的……不过文站长，要不要只喂一条狗，如果有问题也不至于所有狗都死。”陈冬好像没有不答应文娟的理由只好再提醒一下她。 “不需要，与其饿死不如被毒死而且它们一直吃怪物的肉也就没人打它们的主意了。”文娟坚持己见陈冬也就没什么办法了只好答应。 三只狗吃完了肉又回到角落窝着，“它们能自己恢复吗？”陈冬问文娟。 “应该可以，动物的恢复能力比人强的多，再过三四天小黑就能出去活动了。”文娟说完出了卫生间又向厨房走去“刀子我还要用一下，怪物的肉我要切块晾干，用完还你，你交代的任务我弄完了表已经贴出来了，再有事就叫我。”文娟说完加速甩开陈冬走向厨房。 好像哪里有问题，陈冬回想着刚才文娟的异常表现，他确定有问题但哪里都说得通，陈冬百思不得其解。正走到门厅一转头看到楚渊和吕乐正在把从收费岗亭拉回来的废铁呈u型布设在楼门口，u型开口对着楼门，这是已经是正门的第二道屏障了，第一道是由楼上会议室的桌椅摆成。 “我记得仓库还有些石灰粉要不要在周围撒上一圈？”门外吕乐大声问楚渊。 “算了，今天有风一会儿都吹没了，撒上也是浪费。”楚渊回答道，二人并没有注意到陈冬正在楼里看着他们。 “今天晚上怎么值班？”吕乐边搬着铁皮边说。 “一组两个人每组两个小时，现在所有人都累了都需要休息，明天陈冬应该会安排播种前翻地之类的劳动。”楚渊说，“你的方法好，把铁皮这种踩上去容易发出响动的放在最外边也有预警作用。” “我记得我刚上班的时候就是普通收费员，上大夜班想睡觉又怕来了车按喇叭让领导听到了就找了一大片铁皮放路中间，想着是来了车压上去一响我就能起来，结果第一辆车来的是油罐车，车压上去铁皮一卷还正好扎爆了一个轮胎……”吕乐没说完就不再说了。 “后来怎么了？”楚渊少有的好奇心被吕乐勾起来了。 “后来……后来就严重警告，留职查看，检讨，赔偿，道歉……”吕乐说完哈哈大笑楚渊也跟着爽朗的大笑了起来两个人好像直接把末日笑成了背景，满楼的人都看向他们两个。 陈冬转头走向厨房文娟已经把怪物的所有大块的肉切割了出来，正在用改刀成条，厨房里的几人无不惊讶而文娟丝毫不受任何影响。 见陈冬进来朱旗忙上前小声说道“听说你让文站长用狗试毒来着？” “嗯……”陈冬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容易！她那几只宝贝狗，我动员了多少次让她送走她都以各种借口拒绝，你还真有办法！”朱旗说时竟有些许的幸灾乐祸。 “朱站长，这个事……”陈冬需要想想该怎么和朱旗表述文娟的行为，“朱站长，这个事主要是文站长主动配合的。” “好事！粮食这么紧张我正愁涉及到狗的时候该怎么和文娟说，她能配合太好了！”朱旗似乎觉得陈冬的推脱是在谦虚。 陈冬没法再说什么只好先在朱旗这里认了这份功劳，“朱站长，这么做饭太难受了，明天咱们搭个土灶怎么样，就在厨房的正中间。” “可以，这样是太高了，刘姨不好操作，明天我去找些能用的砖头，搭个灶台能把热气聚拢一些也能省下些燃料，天快暖和起来了，实在不行在外面做饭也可以省的把厨房熏成煤窑。”朱旗说着看了看厨房外边的地面，原本平整的水泥地在核爆冲击波过后变成了搓板样的好在稍稍修整还是可以搭灶台的。 “不行，至少在我们能联系到外界前不能在外搭灶台做饭，我们不知道现在敌对国是不是还有打击的能力，我看过一篇内部报告，白鹰国有一种弹道导弹和卫星联动的打击系统，在末日打击后如果没有人操作，这套系统会自动打击卫星侦测到的敌对国家还有人聚集的地区，所以在所有危险被排除之我前不能暴露我们这里有人生活。”陈冬回道。 “好的我明白了，这些是我所不知道，如果真是这样，我的一个无意的举动就可能葬送站里的所有人！你确实可以领导我们活下去！”朱旗的话十分诚恳。 “朱站长，这只是我们的专长不一样……”陈冬还想客套几句刘姨的声音打断了他。 “你们谁来帮我再翻翻菜，一会儿糊了！我实在够不着！”刘姨向朱旗陈冬这边喊道。 “来了！”朱旗边应声边跑向刘姨。 陈冬再次看回文娟那里，她已经开始用匕首刮怪物骨头上的肉，这时的怪物只有头部颈部还有皮肉。 陈冬发现怪物颈部下端疤痕位置肉文娟没有取下来，他按耐住好奇没问文娟为什么不要这块肉只是默默地看着文娟的动作，思考着什么。 “用完了，给你。”正在陈冬神游的时候文娟已经出现在陈冬面前正在把匕首递给陈冬。 陈冬接回匕首，看着文娟的战利品满满一袋子的肉总有二十斤左右，“这东西出肉率还挺高。” “剩下的都挖坑埋了吧，别被误食了！”文娟说完提着肉上了楼，陈冬猜她可能要去已经没有了顶子的三楼晾那些肉。 文娟走后陈冬马上去看那怪物的“遗骨”，文娟确实没有割伤疤下面的肉，陈冬再用匕首切开手感和之前怪物的皮肉完全不同，这块肉明显硬了很多。陈冬又仔细看了看伤疤是明显的咬痕但只有上犬齿没有下犬齿的痕迹，再切开一点整块肉发黑，陈冬心里闪过一丝凉意，这是什么东西咬的，附近没有这么大的动物。 再向里切有一点脓血流出，这是毒液吗？陈冬心里一紧，咬后颈的大多是为了捕猎，什么东西能捕猎一米多长的怪物还有毒牙，就算是不考虑现在的地理位置放眼地球上的所有生物也不好找这样的。 “陈冬，想什么呢？饭快好了，叫人吃饭吧！”朱旗的声音打断了陈冬的沉思。 “好！”陈冬应了一声往食堂外走，一阵风吹过陈冬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满身冷汗而更加细思极恐的是文娟的表现，她到底知道些什么，她避开怪物的伤疤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陈冬边走边想着。 “吃饭了，叫所有人到食堂吃饭！”陈冬在一楼喊了几嗓子，从下楼的声音判断一二楼的人都听到了期盼已久的吃饭命令。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到了食堂，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每个人的晚饭，一个菜一份米饭，菜是糊糊状的菜汤，还没有铺满餐盘的一格，米饭也少的可怜，人群不出所料的开始了议论。 “如果有人觉得没胃口可以不吃，如果是嫌弃吃的东西太少我劝你们还是先吃了再说，因为在我们中的粮食收获之前，咱们每顿的食物都会和这次差不多！谁要是不想吃可以把他那份给我！”朱旗开口镇住了众人。 饿急了的人几下就吃完了他们的晚餐，剩下人也开始接受现实吃完饭离开食堂，只是几乎所有人都会有意无意的看看陈冬，楚渊和其他三位站长的餐盘。 此时陈冬心里明白更大的威胁正在逼近，比能伤到怪物的怪物更可怕。 第29章 接二连三 饥饿的极限是什么，陈冬看着面前的餐盘胡乱想着，北熊帝国在分裂时曾经出现过一块面包可以换少女的一晚，三岛国的土豆危机过去一百多年后仍然是一个国家两个民族的最大嫌隙，华夏近代的三大人口迁移，下南洋、走西口和闯关东归根结底就是一个饿字，华夏出现过很多次易子而食的惨剧。陈冬盯着自己的餐盘思绪万千。 “明天别用餐盘了，用碗盛饭舔菜汁的时候会方便一点！”不知谁在说风凉话，陈冬没有兴趣知道也没有勇气知道，盯着自己的食物他艰难于下口。 陈冬再抬头时只有他、楚渊和三个站长还在食堂，和他一样其他几个人也是一口没动餐盘里的食物。 “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文娟最先说话打破了几人的沉寂。 “肯定不会很久。”陈冬依然盯着眼前的食物脑子里飞速的回想着他所接受的教程哪些能够应对现在的饥饿。“我们现在被困在马尔萨斯人口陷阱里，要么减少人口，要么得到新的食物来源。” “不行把我宰了吃肉吧，还能省下一份粮食。”吕乐想不到任何办法有些急躁。“离咱们最近的居民点在十五公里以外，要不去找找有没有吃的？” 不行，来回三十公里的路程咱们没有车现在辐射尘埃量还不小直接长时间暴露在外太危险而且就算有吃的当地居民也要靠这些撑过几个月，不可能给咱们，如果他们没有吃的咱们还不能见死不救，站里又会消耗更多食物。”楚渊说。 “那咱们装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吕乐问。 “至少现在不能去，吕站长你明天带个盖格计数器出去试试就知道了，咱们站在大平原上利于辐射尘埃的扩散稀释，那个村子靠近北山那边路上的辐射值会越来越高。”陈冬在楚渊之前回答了吕乐。 “明天开始不要再这么做饭了，咱们换一个方式。”朱旗沉思很久后说话。“从明天起咱们只做一种食物，主食和菜掺在一起煮的糊糊用汤桶煮，就在厨房正中间砌一个灶台，提前半小时叫所有人下来，看着厨师往锅里放食物等着煮熟一起盛，一人一个碗用平时炒菜的大勺一次盛一勺，每盛一次都做一样的动作把整桶糊糊搅匀。” “不患寡而患不均，朱站长的意思是先让所有人消除对不均的猜疑？”陈冬说道。 “是啊，先稳住人心，再去想办法，人心散了以后再想做什么事就更难了。”朱旗看着眼前少的可怜的食物叹着气。 “好，明天开始就按朱站长的想法做饭。”楚渊说完吃了一口米饭继续说道“咱们先吃饭！饿死自己也解决不了食物问题，况且咱们饿死了他们更解决不了食物问题！” “说的对，都吃饭，别饿死了自己别人也活不了！”吕乐对楚渊的最后一句话很反感。 “也有道理，如果收到预警短信后不是我拦住那些要开车要回家的人，现在的食物问题还真差不多就解决了！”楚渊一脸轻蔑的看着吕乐。 “吕站长，吃饭！”在吕乐想着怎么回怼楚渊时文娟说话制止了他之后几人开始默默吃饭。 还没等几人吃完欧阳静火急火燎的跑进食堂，“楚渊，朱站长，现在有四人出现了呕吐症状！两人出现腹泻！我现在怀疑是轻度的放射病但也不排除是食物问题！” “什么时候发现的？”楚渊先问道。 “刚吃完饭，小雨去我宿舍找我说他妈妈有些不舒服，我看了看只是呕吐就没给她药想观察一会儿，没过几分钟吴璐过来找我说韩良和常远在呕吐就让我去看看，中途看到吴仁兴正在扶着墙吐。”欧阳静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之后刘浩山和高子怡来找我要治腹泻的药，说是已经拉了一下午，现在实在受不了了。” “他们现在在哪儿？”朱旗问道。 “都让我集中在了二楼会议室。”欧阳静说完朱旗，吕乐，文娟和楚渊忙跑向二楼。 “欧阳，爆炸两天多了，如果是放射病应该已经过了假愈期到了极期，你用了什么药？”陈冬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给高子怡和刘浩山一人一包蒙脱石散，还是儿童装的，咱们现在只有十三包儿童蒙脱石散作为紧急止泻药。呕吐症状的都没给吃药，想给他们吃药咱们这里也没有止呕吐的药。”欧阳静很在意陈冬的意见，毕竟她也只是在军队学了一点急救和野外生存的用药，成为医生完全是楚渊的意思。 “我建议给呕吐的人吃普通感冒药作为安慰剂，别告诉他们吃的是什么。”陈冬说。 “不用吃抗辐射的药吗？”欧阳静问道。 “等等再看，短期看抗辐射药的效果短应该不如感冒药明显，如果持续有放射病呃呃呃反应再吃抗辐射药。”陈冬回答。 “好的，我知道了。”欧阳静急忙跑上楼。 陈冬说完并没有和其他几人一起上楼而是坐下来几口吃完了他的晚饭，一边吃一边想着怎么和其他人说放射病这事，恐慌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抗辐射用的稳定碘和普鲁士蓝也不怎么够。还有陈冬想用自己的身体排除那几个人是食物中毒的可能性。 “陈冬，是不是我做的饭有问题。”陈冬正在想事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刘叔已经走到他面前。 “刘叔，现在看你做的饭出问题的可能性不大，他们身体出问题有可能是因为之前核爆炸的原因。”陈冬先安慰了刘向东，陈冬想他大概是刚才欧阳静跑来说情况时他就听到了欧阳静说几人有食物中毒的可能，这段时间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才来问自己的。 “你说的是真的？”刘向东再次向陈冬确认。 “真的，咱们单位的伙食从来没出过事，这我知道而且这不是我还在吃你做的饭。”陈冬说。 让陈冬没想到的是他刚说完刘叔竟然默默流下了眼泪，“陈冬，你不知道刚才你刘姨在屋里听到那几个人有食物中毒的可能她就在屋里哭。她就怕这个时候因为她做饭再出些什么事，刚才我们也听到了朱站长说的以后怎么做饭，那时候我们两个心里就很不舒服，我们不做饭不就是站里的累赘了！” “刘叔，你和刘姨就是想太多了！不管怎么做饭我们都离不开你们两个，再说马上你和刘姨还有新的工作，你们要指导我们种地！”陈冬想到食堂的刘叔刘姨，保洁张叔和张姨包括门房的尹大夜都是在家种地的人。 “种地就交给我们就行，你们在播种和秋收的时候帮帮忙就行！”说到种地刘向东情绪突然好了很多，他还要说什么时候欧阳静又跑进了食堂。 “陈冬你快去看看，高子怡休克了！”欧阳静火急火燎的跑进食堂。 “在哪儿？”陈冬忙问她。 “也在二楼会议室，楚渊说身体出问题的人放在一起好照顾些。”两个人边上楼边说。 “我的觉得还是先不用抗辐射药，还有……”陈冬没有说完迎面碰上了也要去找他的文娟。 “你快过来，高子怡现在好像是有些呼吸困难，你们赶快去看看。”文娟说。 “你们回忆一下过高子怡之前是不是有哮喘癫痫一类的毛病？”陈冬站在高子怡旁边，可以明显看出虽然还在昏迷中的高子怡胸口起伏的频率明显高于普通人，节奏也有明显有问题。 “我记得好像有一次暴风雨打雷她也昏迷过，当时一个雷劈断了院子里的一棵树，声音特别大，之后就有人跑过来和我说高子怡晕过去了，我和文娟开车把她送到了九原县的医院。”吕乐说。 “去她宿舍，赶快去找找她贴身物品，应该有她必须的药，快去！”陈冬说完文娟和欧阳静马上跑向高子怡的宿舍。 “我也记得有一次接班，高子怡突然不舒服马上颤颤巍巍的从衣服里拿出一些药吃了，过了一会儿她就缓过来了还自己上了大夜班。”宁萍现在已经没有了什么症状只是她的声音还能听出些许的虚弱。 “有药！你来看看该给她吃什么！”欧阳静回到二楼会议室时手里拿着一个黄色半透明药盒里面装了几种药，只是所有药都已经拆开了没有包装没有说明说。 “这怎么办。”陈冬接过欧阳静手里的药盒仔细看着有没有自己能认出来的药片。“这个有可能是卡马西平片。”陈冬自言自语道。 “实在没办法就一样吃一个，起码比要命强。”楚渊看着急得不知所措的陈冬说。 “也只能这么办了，这药盒里的每一种药两片，给她化水喂吧，看看效果。”陈冬无奈只能听从楚渊用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下面什么声音！”吕乐说。 “楚渊！朱站长！陈冬！……”吕乐话音未落就听到楼下有人叫这三个人的名字，从声音的急迫性来看应该是出了什么急事。 三人加上吕乐马上冲到一楼，“出什么事了！”楚渊第一个开口问离他最近的赵虎。 赵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左手向楼门外。 “操，这不就是那种怪物吗？”吕乐第一个看到，那怪物正在伸舌头舔放在外边的废铁。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这东西？”楚渊问赵虎。 “我一开始也没注意到，一直到那东西踩到了最外边的铁皮有了声音我才注意往那边看了看，之后就发现它就在那里舔金属。”赵虎说。 “只是舔金属？”陈冬在一边自言自语。 “只是舔金属，一直在伸长舌头舔金属物品。”赵虎说。 “那是不是就能解释这怪物只有一半的消化系统了。”陈冬继续自言自语。 “它全身都是绿色的！”陈冬突然发现。 “是，我们打死那只也是绿色的，打死以后就变成灰褐色了。”楚渊说。 “难道这东西是靠光合作用活着？”陈冬都不敢接受自己的设想。 “这么大的动物怎么可能靠光合作用活着！”楚渊说，“再说靠光合作用活着的不都是植物吗？” “也不是，有好几种动物也可以靠光合作用活着，比如绿色海蛞蝓绿色水螅。不过那都是一种共生关系，也不算完全的靠光合作用的动物。”陈冬一边回答着楚渊一边仔细观察着那绿色的怪物，它的神奇超出了陈冬认知。 “高子怡好些了，虽然还没醒但呼吸明显平稳了很多，现在宁萍在看着她。”欧阳静这时已经走到了陈冬身边，陈冬示意她看那种怪物。 “活着的时候是这样的？不敢想象！”欧阳静惊叹时听到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所有人都知道那一定是楚渊。 “别开……”陈冬刚要转身告诉楚渊不要打死那怪物，只说了两个字就让旁边的欧阳静捂住了嘴。 欧阳静对陈冬做了噤声动作后轻轻松开了陈冬的嘴，陈冬不明所有但他发现周边的人都屏气凝神没有一点声音。 当陈冬再次看向那怪物时几乎吓的面无血色，那怪物后面竟然有一只老虎，楚渊拔枪就是为了这东西！确切的说竟然有一只剑齿虎！剑齿虎的两颗长长的獠牙是最醒目的标志但上过小学的人大概都知道剑齿虎早就已经灭绝了。 楚渊的枪口死死对着那和剑齿虎长得一模一样的生物，只要它靠近楼门就直接射杀它不管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所有人好像都屏住了呼吸好像只有不远处绿色的怪物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突然一声虎啸剑齿虎暴起扑向绿色的怪物，那怪物没有任何反应就被剑齿虎死死的按在了地上发出如女人哭声一样的声音。所有人都看傻了眼，他们直接目睹了百万年前的一幕，剑齿虎的捕猎过程。 剑齿虎把绿色的怪物死死按住众人本来以为剑齿虎会一口咬碎怪物的咽喉但更让人吃惊的事再次发生，那剑齿虎竟然只把两个獠牙插进怪物的躯干很快又拔出来，拔出獠牙时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些透明的液体从獠牙里喷射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剑齿虎有毒牙！”陈冬忽然想到楚渊上次打死的那只怪物颈部的伤疤，那只也被剑齿虎一样的生物伤过！ “楚渊！射杀它！快！”陈冬还没有反应出是谁的声音的时候楚渊的枪已经响了，四发极速射击，陈冬看到了剑齿虎身上迸溅起的血液。 头部两枪躯干两枪，如此快速的射击，楚渊精准的命中了剑齿虎的要害，没几秒剑齿虎就倒在了血泊之中，众人看剑齿虎倒下注意力又回到是谁让楚渊开的枪。 “这东西看着就有攻击性！这会儿不动手以后就危险了。”文娟在楚渊身后说。 陈冬回想了一下，刚才让楚渊开枪的确实是文娟的声音，他本就对文娟充满猜疑从这次文娟的表现看这个副站长肯定不简单。 “先别过去！等这东西凉透了！”吕乐看剑齿虎没有了一点生机想去看看被朱旗喝止。 “看那个小的！”离的最近的吕乐喊道，那只被剑齿虎咬伤的绿色小怪物抽动几下后开始发出女人哭声一样的叫声，又过了一会儿它竟站了起来，嗅了嗅倒地的剑齿虎嗖的跑不见了。 众人此时如噩梦初醒一般个个脸色苍白一身的冷汗，有直接瘫坐原地的，有蹲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就连一直沉稳的楚渊现在都是靠着墙才勉强站住。 这些怪物到底是什么，这些怪物是从哪儿来的，还有多少怪物谁也不知道。缓了很长时间，陈冬站了起来，“欧阳，麻烦你统计一下现在站里有多少人在这几天有过恶心，头昏，乏力，失眠，嗜睡，厌食这些症状，有了数量之后来找我。” “好……”欧阳静只是应了一声，从她苍白的脸上可以看出刚才的情景对她的震撼。 “楚渊，朱站长，吕站长，文站长，咱们需要加强保护，想办法用现有的物品做拒马一类的东西不能再让这些东西靠近咱们，还要做些人人可用的武器。”陈冬看着离楼门不过七八米远的剑齿虎尸体。 “从现在开始，没有我在身边所有人不能出楼门。”楚渊说。 第30章 实验怪物 “一共有十个人出现过你说的头晕，乏力，恶心呕吐，失眠那些症状。”欧阳静看着手里的本子对陈冬说，说完又把本子递给陈冬。 “给所有人准备两天量的普鲁士蓝，每天吃饭的时候发放，原因就说是祛除体内可能的辐射残留。还要说明副作用尤其是排泄物变蓝。”陈冬看了看欧阳静的记录又补充道“我觉得你、我和吕站长，郑洁，刘浩山可能不用必须吃，咱们吃不吃你来定。”陈冬发现这十个有放射病反应的人都是袭击那天在楼里的人再加上之前出现症状的几个人也都是在楼里的，他有理由相信在收费亭安全岛里躲避的六个人避开了辐射。 “咱们有不少普鲁士蓝，我建议全体使用。”欧阳静回答。 “那就听你的！”陈冬说完欧阳静离开了财务室。财务室里的五个人又一次陷入沉默，现在遇到的事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确定楼里所有门窗都封好了？”朱旗问吕乐，这是他十分钟内问的第二次了。 “确定，一楼的每个窗户都用木板钉牢后又用宿舍的衣柜挡住窗口，二楼都是用衣柜挡住的。”吕乐一样的答案又说了一次。 “这样还需要人在一楼门厅值班吗？”吕乐问道。 “需要，我晚上拿被褥去一楼门厅睡，一楼所有不住人的房间门都锁住，其他人都在二楼睡觉。”楚渊说。 “我和你一起。”朱旗对楚渊说。 “你们两个休息，我和吕站长在一楼睡，我们五个在那边的都没有放射病反应，在这边的大多数人都或轻或重的有症状，你们现在还没有也应该是身体好或者过度忙碌忽略了，但长期得不到良好休息身体迟早会出问题。”陈冬说。 “好，那就按你说的，如果有情况马上叫我，我睡一楼站长值班室。”楚渊说。 “换成值班室旁边的站长宿舍，在那里我们叫你也能第一时间出来。”陈冬对楚渊说。站长值班室和门厅只隔着一层玻璃窗而那玻璃窗在核爆炸的时候就被震碎了站长室和门厅成了一回事。楚渊点了点头表示接受。 “我也在一楼挑一间房间睡，楼上人多我睡不踏实。”朱旗说。陈冬见他们这么说也就没再坚持。 “好了，天不早了大家都休息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楚渊结束了这场两个小时的讨论，只是两个小时里五个人加起来说了不到二十句话，陈冬在楚渊脸上看到了罕有的疲态。 几个人走出财务室二楼已经是一片的鼾声，现在全楼的照明靠两盏太阳能灯，这两个太阳能灯本来是院子太阳能路灯的备份，现在成了整个站里唯二的稳定光源，为了防止光暴露楼里开灯前楼道里会拉上窗帘，一个灯在一楼一个灯在二楼，灯光随着时间慢慢昏黄感染的人昏昏欲睡。 几人分开休息，只有文娟回了自己的二楼的宿舍，陈冬和吕乐把被褥铺在两个放倒的铁皮衣柜上，躺上去时衣柜咔咔作响，也许是今天经历的太多过于劳累二人刚躺下就沉沉睡过去了。 “陈冬……陈冬……你听这是什么声音。”不知睡了多久陈冬听到吕乐在小声叫他，在迷迷糊糊的想坐起来突然想到自己睡在铁皮衣柜上，坐起来肯定会发出响声，“什么声音？”刚刚有些清醒的陈冬并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异常。 “好像是拖动东西的声音。”吕乐小声说。 陈冬凝神静气仔细听外边的响动，确实隐约有拖动东西的声音，外边摆的防御设施都是金属的，拖动时声音肯定大很多，陈冬瞬间想到是什么东西在被拖拽。 “是什么东西在拖剑齿虎的尸体？”陈冬说出了他的想法。 “应该是，那是什么东西能拽动它！”吕乐突然想到了更可怕的事。 “至少是体型相似的，也就是说现在最好的结果是剑齿虎不止一只而且它们还同类相食，当然也可能是体型更大的什么东西。”陈冬说。 突然一声虎啸划破夜空，之后是可以听到的撕咬的声音，之后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和动物的哀嚎，之后所有所有声音消失一切又归于寂静。 两声门响，楚渊和朱旗的门几乎同时打开，楚渊一手拿枪一手拿着战术射灯，朱旗则拿着一个不知从什么地方找出来的防爆盾，“怎么了？”两人同时开口问道。 “不知道，是外边的声音！”陈冬和吕乐也已经从躺着的铁皮柜子上坐了起来。接着是下楼的声音，欧阳静在最前面之后是文娟后面还有几个胆子大的男人。 “外面的声音，不要怕！都回自己宿舍！”朱旗大声对下来的几人喊着。 “什么声音？”在最前面的欧阳静问陈冬。 “我也不知道，在外边，一开始是拖东西的声音，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就是后来你们听到的声音了。”陈冬摊开手表示无奈但他的动作没人能看到。 “拖什么，剑齿虎的尸体？”欧阳静问。 “应该是，反正不是拖铁皮和桌椅的声音。”陈冬回答。 “什么东西能拖动剑齿虎？”欧阳静的关注点和其他人一样，所有人都猜测着那会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不然你出去看看？不一定剑齿虎还没吃夜宵。”陈冬无奈的看着欧阳静，从回到楼里他们两个好像还没单独说过话，欧阳静并没有理他。 过了一会儿，外边再也没有声音了，众人悬着的心开始慢慢放松下来，“都别在这儿站着了，回去睡觉！快天亮了！”楚渊对下来的几个人说道，他看了看表已经五点半了。 “天快亮了，等天亮再看外边是什么情况，都再睡一会去。”朱旗对众人说。 二楼的人陆陆续续回去睡觉了留下在一楼睡觉的四个人，四人也没有再说话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上都睁着眼睛想着刚才的声音，想着这一整天不可思议的事和从核攻击到现在的各种事情，没有了一点睡意。 终于熬到了天快亮，微光从窗口的木板缝隙钻进楼里，陈冬这时才有了困意，他迷迷糊糊听到旁边吕乐开始打呼噜自己也跟着睡着了。 陈冬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虽然窗口钉着木板楼门口挡着文件柜但光还是通过缝隙散落进来照亮了整个楼。陈冬爬起来加速清醒，这会儿吕乐还睡着，陈冬想尽量减少噪音别吵醒他。 “你不想看看外边的情况？”文娟的声音从陈冬身后传来毫无准备的陈冬被吓了一激灵。 “文站长……你什么时候下来的……”陈冬转过身看到文娟坐在门厅原来的椅子上，一副等候多时的样子。他们的对话吵醒了吕乐，吕乐两眼迷茫的看着文娟和陈冬。 “我刚下来，看你们还睡着就没叫你们。”文娟答道。 “好，等一下楚渊他们起来，我们挪开柜子。看看到底什么情况。”陈冬和吕乐把被褥放回财务室后回到门厅时看到楚渊和朱旗已经醒了正站在门厅和文娟说话。 为了安全昨夜楚渊和几个人把财务室装满账本的文件柜从二楼搬到了一楼门厅挡在楼门口，现在要他们四个合力才能从门口挪开，挪开文件柜去掉挡在门口的木板后惊人的一幕出现在几人眼前。 昨天被楚渊打死的剑齿虎的尸体不知被什么东西拖到了离原来十几米远的地方，血液随着拖行画出了一道长长的弧线，死去的剑齿虎后腿上明显又多了两个血洞应该是被咬住那里拖行的。最骇人的地方是死去剑齿虎的嘴里竟叼着一块肉，一块大到从任何人身下撕下来都是致死量的肉，十几米远的距离看不清那块肉的细节但从死去剑齿虎周边喷射状血迹可以看出那肉应该是死去剑齿虎从什么东西身上活活扯下来的。 一只在百万年前就应该灭绝的类似剑齿虎的生物在昨天傍晚被打死，又在半夜从拖拽它的某种生物身上活生生的扯下了一大块肉，在场的几人已经无力说服自己这一切是真实发生在眼前的事情。 “我是不是在做梦？一会儿刘浩山会把我叫起来上早班，我宁愿以后每天上早班！”陈冬看着门外自言自语。 “应该不是梦，我做梦也做不出这么惊悚的梦，我想象力不够！”楚渊在一边搭话。 “现在怎么办，剑齿虎放外边会不会引来更多的东西来吃它的尸体？”朱旗说。 “你确定那是尸体？你见过尸体有这种战斗力？”吕乐说。“电影里的僵尸丧尸也不过如此了！” “文站长，你怎么想？”陈冬想起了文娟昨天的异样举动想试试她的反应。 “你们知道蛇头咬人的事吗？”文娟说。 “我看过一个新闻说是一个人买毒蛇回家吃店家杀好以后把斩下的蛇头一起放在袋子里，等买蛇人回家解开袋子的时候被斩断的蛇头突然弹起咬了买蛇人，那个人最后因为抢救不及时一命呜呼了。是这个事吗？”朱旗答道。 “对，就是这个新闻！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和这个新闻有些相似？”文娟说。 “这个在蛇类不罕见，白鹰国戈壁里的一种响尾蛇死后一两天都可以攻击靠近的人但从来没听过哺乳动物有这种功能。”陈冬说。 “已经死亡的蛇伤人是非条件反射，就像人类的膝跳反应一样。人类和哺乳动物的神经中枢集中在大脑之中，脑死亡就没有了运动的可能。但是蛇的神经却遍布全身，即使头部被砍下，但在一段时间内还是会单独维持一段时间原有的运动功能，此时它们对外界的刺激仍旧有反应。当蛇感觉到有东西靠近自己时就会攻击。一般蛇被砍断的蛇头无法长时间存活也就是一两个小时。”文娟解释道。 “这东西至少死了有几个小时了，还有这么大的战斗力，怎么证明它死透了，不会再起来了，让我去拖它回来它再给我一口！”吕乐问。 “具体时间要看是这东西有什么样的神经结构，不过看它现在的状态应该不会再给你一口了，从这里看它好像已经有了尸僵的状态，在没有苍蝇的情况下这东西很快要开始发臭了。朱站长说的有道理，把它一直放在外边会引来更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能埋了或者解刨后看看能不能吃。”陈冬说。 “把它埋了或者弄回来的条件都是确定它真的死透了，不然用长木棍试试，捅捅它看看还会不会动。”楚渊又看了看剑齿虎继续说道“这样，咱们先在原来花池那里挖出一个深坑来，挖好了用长木板把它推进坑里再用长木板把土推进去，这样会安全很多，在外边干活时我负责安全，看这只和夜里那东西的习性应该是夜行动物，咱们白天出去相对安全。” “好，就这么办，到上午十点左右太阳足的时候再出去，下午三点前不管干没干完都回来。”陈冬说道，“现在还早，先吃饭，就按朱站长昨天晚上的方法做饭，喊所有人到厨房。” 事实证明朱旗对吃饭方式的改变相当成功，虽然食物依然短缺但人们的怨言少了很多，糊糊状的食物虽然和美味渐行渐远渐但公平成了最好的调味料，吃饭时陈冬想起来课本上对原始社会没有私有物品的描述。 “肉都化了开了，下一步怎么办，再不处理就要开始坏了！”刘叔问陈冬。 “肉大概有多少斤？”陈冬问。 “猪肉有将近四十斤，鸡肉有十斤，牛肉羊肉各十五斤，猪骨头有十斤，你说的单拿出来的猪油有十斤。”刘叔回答。 “猪肉现在直接炼油，油渣子今天中午放到糊糊里，今天有体力活他们饿的快，剩下的猪肉切一寸宽的长条，其他肉切类似形状不要太厚，一会儿准备好原料我来腌肉，你按十斤肉七两盐来准备盐。”陈冬交待完刘叔就去门厅找准备带人出去挖坑的楚渊。 “你们四个人一组加上我和吕站长负责警戒，每组挖坑半小时回来休息半小时，我们两个一直跟着，朱站长在二楼放哨，咱们十分钟后出发。”楚渊交待完任务走到陈冬面前。 “我们在外边如果有意外你要保证你不会带人出去救我们，把门封住带着剩下的人等救援。”楚渊对陈冬说。 “我知道了，不会出问题的，今天我主厨等你们回来。”陈冬说。 “陈冬主厨，我肯定回来，很久没吃你做的饭了！”吕乐走过来拍了拍陈冬的肩膀。 “吕站长，这个给你用，回来记得还给我。”陈冬说着从裤带上摘下欧阳静的匕首递给吕乐，这时吕乐只拿着昨天朱旗的防爆盾。 “怎么搞得和生离死别似的，都放心不会有问题。”文娟听似普通安慰的话在陈冬听来却像是保证，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副站长不一般。 第31章 可能的真相 “小陈，你专业学过厨师？这盐还要炒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食堂刘姨看着陈冬炒盐时娴熟的颠勺翻锅动作说。 “我想学厨师来着家里不让，炒盐是为了祛除盐里多余的水分，用炒黄了的盐腌肉味道更好。这是我奶奶教我的，会不会更好吃我不知道但我奶奶还在时这么做她会更高兴。”陈冬想到他奶奶时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你应该是孝顺的孩子……”刘姨看着陈冬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她在南方上大学现在生死不明哽咽的说不出话。 “南方大部分城市都有备战备荒时候挖的防空洞数量很多你女儿会在防空洞里躲过袭击，南方温度高种什么长得都快，她的处境可能比咱们好很多！”陈冬安慰刘姨。 “但愿吧……”刘姨转过身擦着眼泪。 “我妹妹，也在南方希望她能像我说的一样……”陈冬这时也湿了眼眶。 “盐炒好了，咱们今天奢侈一次，放几粒花椒香叶什么的进去搅拌一下，一会儿就能闻到香味了！”陈冬锅里盐已经炒到发黄陈冬忙把火熄灭，现在燃料和粮食一样珍贵。“刘姨，等盐凉下来我再回来抹盐，我去前面看看他们干活的进度。” 吴仁兴，常远，刘浩山和张晨正准备去替换上一班的四个人，按楚渊的要求必须由他和吕乐把前面四个人送回来他们四个才能跟着楚渊吕乐再过去，其实四个人一组换班的最直接原因是楼里的库房只有四把铁锹，多一个人去也是浪费。 “浩山，那边坑挖的怎么样了？你们这是第几次轮换了？”陈冬对几个人点了点头后看向自己最熟识的刘浩山。 “第三次，一共干了两个半小时，坑挖的差不多了，楚渊临时想再挖深半米大概再有一个小时就完成了。”刘浩山回答。 “辛苦了，天开始热了，我做好饭等你们弄完一起吃。”陈冬说。 “哼……辛苦了？辛苦你怎么不去？耍嘴皮子谁不会！”吴仁兴用鼻孔看着陈冬挖苦道。 “陈冬今天负责站里所有肉类的保存，你要是也行，你可以去替他，让他来挖坑。”这时吕乐已经走到进了楼门刚在外边听到了吴仁兴的话吕乐马上开口。 “那是他应该做的，他还带领我们活下去，这点事弄不好还带领什么？你们说是不是？”吴仁兴想让别人支持自己但周围却没有一个附和的。 “吴仁兴你可以休息了。”楚渊一脸铁青的看着吴仁兴，看的吴仁兴几乎开始打颤。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吴仁兴几乎臆想出楚渊要杀他的画面变得语无伦次，有了韩良的前车之鉴所有人都知道楚渊真有可能杀人。 “吴仁兴拒绝参加劳动，三天不需要再吃饭了，从今天开始。”陈冬说话时像是变了一个人，听陈冬这么说楚渊铁青的脸色稍稍有了些许缓和，楚渊希望陈冬变得强硬些。 “谁说我不参加了，我干了一个多小时了，他们都看见了，你凭什么不让我吃饭！”吴仁兴急了边喊边往楼里走他想让更多人注意到。 “吴仁兴，你疯了！”吕乐一把拽住吴仁兴忙把他拉回门厅，吕乐知道人一多楚渊就必须用吴仁兴开刀给陈冬立威了，吴仁兴这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吕乐你也帮着他们！你的骨气去哪儿了？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身份你确定吗？你和朱……”没等吴仁兴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他，耳光势大力沉直接把吴仁兴扇倒在地。 “滚出去，给我滚出去！”打人的是朱旗，朱旗打倒吴仁兴后拽着他的后领往楼门外拖，吴仁兴先还没反应过来到反应过来后开始哭爹喊娘的抱住朱旗的腿认错。 “我错了，朱站长，我不敢了，我不出去！”吴仁兴开始像泼妇一样抓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迟滞朱旗的前进速度。 “你没错！是陈冬错了，他不该把最可靠的安全岛让给你们，自己差点死在地裂里，是楚渊错了，他不该拦你们这群王八蛋，你们都死外面了，站里的食物够他吃一整年的！欧阳静看护着高子怡今天是第二天没合眼了，错的都是他们！你给我滚出去！”吴仁兴操着门框死也不动，朱旗没办法松手踹了他几脚站在旁边大声喘着粗气。 这时楚渊看了陈冬一眼，陈冬马上心领神会，“朱站长，别生气了，我觉得吴仁兴也是累了以后说的气话，现在把他赶出去无异于要了他的命，吴仁兴虽然有错还不至于死。”到了这一步需要有人给朱旗一个台阶下。 “不罚他不行，这种狼心狗肺的要他有什么用！”朱旗用词的转变很到位，从死马上变成了罚，陈冬本想着朱旗会再发作一下再次硬拉吴仁兴出去没想到朱旗直接下了台阶，可能是怕再次发作陈冬就不再劝了。 “还是罚他四天不能吃饭，我想吴仁兴能记住教训的。”陈冬加了一天明显是加给朱旗的，四天不给吃饭够吴仁兴受的，吴仁兴抱着门框的手也松开了。 “时候不早了，不能因为他耽误工作，我们继续，吴仁兴你要是还不起来干活我真不敢保证朱站长这次会不会真把你扔出去。”楚渊弯下腰对地上的吴仁兴说，他这是继续表达了对朱旗的不满而朱旗现在一句话都没法再说，只能看着不争气的吴仁兴一点点的爬起来拿上铁锹和楚渊他们走出去。 闹剧结束，陈冬往厨房走他明显感觉到了遇到的几个人对他态度的变化。 “刘姨，这些肉要腌五天到七天，每天需要上下翻动一下，到时候我来帮你。”腌肉几乎用了陈冬一上午的时间，马上又要开始做午饭。 “好，肉就放在食堂仓库？不会坏吧？”刘姨向陈冬确认了一下，这些肉是站里现在最重要的物资不能有闪失。 “没问题就放库房里，盐够多坏不了。刘姨你先准备午饭用的食物，我再去看看楚渊他们的进度。”陈冬说着又往门厅走去刚出食堂门刚好碰到文娟。 “听说你罚吴仁兴四天不能吃饭？”陈冬正要开口说明一下前因后果文娟继续说道“他活该，我支持你，其实你不应该拦着朱旗，让他死在外面就好。” “朱站长不会真把他外边，我不出面吕站长也要想办法给朱站长找台阶还不如我给。”陈冬并没有对文娟隐藏自己的想法而且这时四下无人。 “你倒是坦诚，不怕我告诉朱旗？”文娟说。 “你不会，今天不镇住吴仁兴明天就有李仁兴、王仁兴，为了站里的其他人，这种默契咱们还是有的。”陈冬看着文娟，这个站长从昨天起让他感到十分陌生。 “你是聪明人，至少你来管理比楚渊柔和一些，我支持你。”文娟说完开始往门厅走去走了几步文娟回头对陈冬说“虽然吴仁兴是我表弟但我还是支持你的做法。” 陈冬听了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门厅，这时楚渊正在十几米外指挥四个人用两根库房里的三点五米的道闸杆把剑齿虎的尸体往挖好的坑方向推，从四个人的吃力程度看剑齿虎的尸体不会轻于二百斤。 “昨天夜里拖着它的最好也是剑齿虎，不然麻烦就更大了！”陈冬自言自语的说。 “有没有兴趣做个解剖，在那边的坑里。”文娟对陈冬说。 “如果没危险当然想！我还想要它的毒牙。这东西对懂一点生物学的人都有极大的吸引力。”陈冬说。 “你和楚渊说吧，他们把它推进坑以后咱们用半个小时做个简单的解剖，看看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文娟说。 十分钟后又到了四人换班的时候，这次是常远，赵虎，刘叔和张叔，前面四个人已经把剑齿虎推到离土坑不到三米的位置，这次换班就能把剑齿虎埋了。 “楚渊，给我和文娟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想解刨一下剑齿虎的尸体，就在土坑里。”陈冬对回来正在喝水的楚渊说，这一上午精神集中的警戒工作纵是楚渊也觉得累。 “可以，我刚才还在想这个事，我们推的时候确定那东西再没有再活过来的可能了，你可以解剖它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楚渊站起来继续说道“在坑里和在平地上哪个好操作些？” “当然是在平地但在坑里可以减少解刨时气味的外溢，在坑里更安全。还有，我们去你就在站里休息，我觉得让欧阳静负责警戒也行。”楚渊理解陈冬的心思，陈冬是要保证他和楚渊有一个人在楼里，刚刚处罚了吴仁兴又将了朱旗的军，在这种情况下防人性可能比防野兽更重要。 “好，让欧阳静和你们去！”楚渊点头。 二十分钟后陈冬，吕乐，文娟和欧阳静出了楼门，这是陈冬在核爆后第一次走出楼门，仅仅隔了不到三天时间外面已经恍如隔世，陈冬拿着欧阳静的匕首，欧阳静拿着楚渊的92式手枪，吕乐和文娟各拿着一个防爆盾，其实陈冬让欧阳静来的目的之一也是想看看楚渊会不会把枪交给欧阳静，他没办法确认欧阳静的身份但楚渊可能有办法。 剑齿虎的尸体十分钟前已经被楚渊带人推下土坑，欧阳静和吕乐有旁边警戒观察着周边，其实警戒很简单，没有了树林和其他遮挡周边的一切一览无余。文娟和陈冬跳进土坑，在楚渊的指挥下土坑被足足挖了两米深两米宽，陈冬和文娟下去空间绰绰有余。 “我草，这是一头真的剑齿虎，咱们穿越了？”陈冬感慨道，那剑齿虎外形上符合所有猫科动物的特点，皮毛，腹部的乳头，生殖器都表明这是一只正常的动物，如果没有长獠牙陈冬会以为它是哪个动物园跑出来的美洲狮或者非洲狮母狮。陈冬戴着手套忍不住抚摸了一下剑齿虎的皮毛和他摸过的其他哺乳动物没有什么区别。 “先打开腹腔看看。”文娟提醒还在欣赏美洲狮的陈冬。 陈冬用匕首切开美洲狮的腹腔，一阵食肉动物腹腔特有的恶臭袭来，几乎熏的两人睁不开眼睛，美洲狮的内脏顺着伤口流出，清点过所有内脏也和正常动物无异，陈冬忍着恶臭划开了胃，可以看到一些之前解剖过的小怪物的空心背毛，一些可能是小怪物的骨头，“这他妈是什么？”陈冬大惊失色，从剑齿虎胃里流出了一个领章类的东西。毫无疑问那是人类的，陈冬用匕首把整个胃划开更多的食物残渣流出，不只是领章还有不知什么上的五角星，皮带扣等等。 “这东西近期吃过人。”陈冬顶着恶臭尽量翻动胃部想看看有没有人类的遗骸，除了更多的塑料或者金属残片其他一无所获。陈冬把领章递给文娟时文娟面部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抽动。 “你看脊椎，那是什么？。”文娟手指着剑齿虎脊椎上的一个白色肉瘤状东西，陈冬伸手去摸平滑圆润不像是肿瘤，他沿着脊椎向上摸索也有一个相似的向下也有一个，因为腹腔的开口略小他没法继续向下。 “在脊柱上，这是神经？”陈冬给出的猜想过于大胆但能解释剑齿虎死后几小时还能反击。 “你是说这剑齿虎身上有蛇的特征？”也觉得陈冬的猜测虽然大胆但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哺乳动物长了毒牙，又有除大脑外的神经中枢，估计是剑齿虎家邻居是条响尾蛇还姓王！”陈冬顺手割开一个脊椎上的白色肉瘤里面是一团类似于脑白质的东西。 “差不多了，我这边都能闻到臭味了！”欧阳静在上面催促道。 “稍等！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陈冬从剑齿虎的嘴里取出那块肉，连着皮毛的肉很好辨认和这只的花纹毛色基本一样，可以确认昨天被咬伤的也是一只剑齿虎。看着剑齿虎的獠牙陈冬突然想试试能不能掰下来一个做纪念，试了两次獠牙纹丝不动。 “你小心别被另一颗牙划伤！”文娟在旁边提醒。“等等，你看看它的眼睛！”陈冬掰牙时用力过猛牵动剑齿虎的眼皮跟着运动，文娟偶然看到了剑齿虎眼睛里的一丝白色。 “白内障？”陈冬翻开剑齿虎的眼睛，一层白色的膜完全覆盖住了双眼，这意味着这只剑齿虎几乎没有视力，那捕猎岂不是完全靠听觉和嗅觉。陈冬用匕首划开眼球上白色的膜发现剑齿虎整个眼球发育的都不完全，“这是剑齿虎和响尾蛇生了一个瞎子？” “抓紧，楚渊又催了！”欧阳静看了看下面的两人，表现出些许的急躁。 “快，你先上去！”陈冬从后边推了一把文娟吕乐在上边一手把文娟拉上了地面。陈冬最后用全力试着掰下一颗獠牙，咔叭一声獠牙应声断开，陈冬心满意足两下爬回地面。 楚渊早就把土堆垒在土坑的一侧，四个人轻松就埋住了剑齿虎的尸体，虽然提心吊胆但一路没有任何异常。回到楼里陈冬和楚渊几人说了剑齿虎解剖的所见并推测了剑齿虎的习性。 “所以这东西算是文物还是现代仿制品？”楚渊拿着剑齿虎的獠牙调侃道，中空的牙符合蛇类毒牙的特征。 “我觉得剑齿虎和之前的小怪物都是某种基因工程的产物，虽然结合起来古怪但细分之后都是现有动物的特点，甚至剑齿虎还在基因上特意编辑了弱点。”陈冬说。 “也就是附近很可能有个基因改造研究所，核攻击之后制造的怪物跑出来了，怪物还吃了一些研究者……这是不是过于科幻了？”和楚渊一样其他人也觉得耸人听闻。 “当排除了所有可能性后，剩下的那个难以置信的真相，就是真相。”陈冬用福尔摩斯的话总结了今天的发现。 楚渊和文娟则一直看着从剑齿虎胃里拿回的领章出神。 第32章 打击信标 “陈大厨果然名不虚传！做糊糊都比别人好吃。”吃过午饭欧阳静特意去财务室夸了一下陈冬，自从会回楼里后两个人基本没有过单独说话的机会，从昨夜起楚渊固定住在一楼紧挨着门厅过去的站长宿舍朱旗则选了门厅另一边的办公室主任宿舍，现在财务室只住着陈冬一个人。 “谢谢欧阳小姐的夸奖，你想学吗？嫁给我就教你！我家传家嗯厨艺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传媳妇不传女儿。”陈冬一脸坏笑。 “你还真能‘顺杆子爬’，你说来听听今天的糊糊为什么比昨天晚上的和今天早上的好吃，有道理我再考虑学不学的问题。”欧阳静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位置选的很有讲究，只要经过财务室的人都能看到她坐着。 “很简单，今天中午的糊糊比昨天和今天早上的咸。”陈冬回答。 “陈大厨要是不想说实话那我就走了，咸淡我还是能尝出来的，你是觉得这能蒙了我？”欧阳静道。 “欧阳小姐一点都没耐性，我还没说完，中午的糊糊确实咸，我多放了一勺半的咸盐不过除了咸盐我还多放了一勺糖，这没吃出来吧？”陈冬说。 “你的意思是糖中和了盐的咸味？这也不是好吃的原因。” “人的味觉会自觉记住更厚重的味道，多了的盐加上糖味道重了但又不是突兀的咸味觉就会更喜欢，厨师界有句话叫要想甜加把盐和这个是一个道理，复合味会被味觉青睐。”陈冬喝了口水继续说“还有像很多饮料会一次用几种糖就是为了中和各种糖的甜味当然这里也有成本的考虑。” “还有呢？”欧阳静追问道。 “还有我在出锅之前放了一勺猪油，这可涉及核心密密了。” “就是一勺猪油？”欧阳静继续不信。 “核心秘密都告诉你了你还不信我就没办法了，一是动物脂肪有特别的香味，二是出锅时候放脂肪不会被糊糊吸进去，你们吃的时候会觉得油比之前的大，视觉体验更香。” “怎么做个饭还心理学生理学都有，太麻烦，不学了！以后你做我吃算了！” “好啊，你要是嫁给我我每天给你做饭！先让老公香一个！”陈冬作势上前要亲欧阳静欧，欧阳静知道陈冬是开玩笑也就没有躲闪任陈冬靠近。 “嗯！”门口一声清嗓子的声音后两个人尴尬转头看到楚渊正在门口。 “下次注意先把门关上！这次我替你们关上？”楚渊好像是要伸手关门的样子。 “不……不是你想的……我是想让欧阳医生看看我的伤！”陈冬说时竟有些脸红。 “什么伤？我给你看看，先给你五分钟自己弄一个？”自核袭击以来楚渊第一次开玩笑，短短三天陈冬好像已经记不起楚渊之前是什么样的。 “楚长官，他就是和我开个玩笑。”欧阳静这时已经站起来红着脸对楚渊说。 “还好他不怎么和我开玩笑！你们继续开玩笑，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上来夸夸陈大厨的手艺！”说着还没等两个人反应过来楚渊就关门离开了。 “你！”欧阳静转身羞恼的说不出话来。 “已然被误会了，还是亲一个再说，要不多冤！”楚渊走后陈冬从背后把双手搭在欧阳静的肩上晃了晃她，欧阳静也没什么反应，透过窗口柜子的缝隙看着外边。 “陈冬，你的手艺是真不错！怎么做的？”吕乐的声音随着开门声传来陈冬还没来得及把手从欧阳静的肩膀拿下来吕乐就已经打开了房门正看到陈冬准备放下的手好像是在撩着欧阳静的头发。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没等陈冬他们解释吕乐就已经关上门走了。 “陈冬！”欧阳静气急败坏转身打开陈冬停在半空的手径直往外走。 “欧阳，我去和他们解释！你别生气！你……”陈冬想拉一下欧阳静没想到因为用力过猛之前受伤的脚踝突然失力陈冬一下子半跪在地膝盖磕的生疼竟一时站不起来。 “小心！”欧阳静听见声音顾不得生气忙转身去扶陈冬。 这时门开了文娟站在门口，看到陈冬脸通红半跪在欧阳静面前而欧阳静一脸惊讶双手伸向陈冬做搀扶动作。“那个……我……我是不是见证了什么？” “没，什么都没！你看错了！”陈冬对站在门口捂着嘴笑的文娟说道。 “那你们这是排练？陈冬怎么还脸红了？你们这是标准的劫后余生，余生有你？”文娟调侃道。 “我脸红是疼的，你能不能过来帮欧阳把我扶起来！”陈冬脚踝膝盖都疼的厉害现在是真没力气站起来了。 文娟这才进了财务室和欧阳静一起把陈冬扶到最近的椅子上，“本来是想过来夸夸你的手艺，这还顺便看了场求婚演习。” “谢谢文站长夸奖，我……”陈冬揉着脚踝。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有病就治要是有其他活动就继续。”文娟打断陈冬说完就关门出去了，留下陈冬和欧阳静一脸无语。 “你在那儿坐好了别动别说话！我现在去拿药，一会儿我上药期间你保持不说话不动的状态，在这期间你哪怕是手指动一下我都当场掐死你！明白了？”欧阳静把累积的尴尬全都转化成了愤怒，眼看要爆发在陈冬身上。 “明白了！”陈冬深知自己处境的危险选择老实听话，陈冬说完欧阳静转身进财务室内间拿药。 “陈哥，我可以进去吗？”三声轻轻的敲门声之后一个怯生生的女声问道。 “请进！进来别关门。”陈冬听出是吴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觉得和这个小姑娘单独说话最好开着门。 “陈哥，你这是怎么了？”吴璐看着陈冬斜躺在椅子上，脸上有些扭曲问道。吴璐在之前没怎么和陈冬说过话，现在还很生分，吴璐今年二十二三岁的样子但来收费站已经两年多了，一直腼腆内向，长得挺好看但和谁都不怎么说话，是过去收费站容易被忽略的人之一。 “扭到了，不要紧！你有什么事吗？”陈冬问道。他其实已经大概猜出了吴璐来的目的。 “陈哥，谢谢你！我哥他……他很过分，你还原谅了他。”陈冬感觉说这句话是这小姑娘快哭了。吴仁兴是她堂哥，她和文娟算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戚。 “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现在咱们的每个人对站里都很重要，我也不想真的饿坏了他，只是出于公平他要参与集体劳动换食物。”吃午饭时陈冬让常远给吴仁兴端了一碗他做的糊糊还嘱咐常远告诉吴仁兴这碗糊糊是他上午劳动应该得到的分配。陈冬说时在想欧阳静什么时候从内间出来好找借口让让这一个小丫头走。 “真的谢谢你，朱站长说了给不给他吃饭是你才能决定的，要是我哥出了事，我可能就没有亲人了！”说着说着，吴璐不出所料的哭了，梨花带雨还有些好看。 “说的好好的怎么还哭了……你……你帮我转达你哥我不记仇也不会为难他但前提是他要配合我的工作，明天我会继续安排他劳动，如果想吃饭让他积极参加。”陈冬看着一直抹眼泪的吴璐有些不知所措。 “好，我知道了，陈哥你……”吴璐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尽管说，没关系的！”陈冬看着她说。 “陈哥，你和欧阳医生是不是……”吴璐停下来低头看了看地板又四下看了看最后憋红了脸继续说道“你和欧阳医生是不是情人关系？”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陈冬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先反问吴璐，给自己一个思考时间。 “嗯……你就说你们是不是情人关系？”吴璐说话声音越来越小，陈冬几乎听不到了。 “我们……我们的关系……关系很好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陈冬话一出口立即感觉到背后浓浓的杀意，“但我们可能成为……” 还没等陈冬说完财务室内间门突然打开，欧阳静拿着一把手术刀一手拿着一个针管面带微笑的走出来，“小妹妹，你陈哥现在需要手术，你回避一下别溅你一脸血！你可以晚一点再来找他。” 看到欧阳静出来吴璐不知所措愣在原地，“吴璐，你先回去，出去记得把门关上，手术有风险，今天午饭可能就是我最一次做饭了……”吴璐听了陈冬的话很识趣的一溜烟跑了当然也没忘了关上了门。 欧阳静面带微笑的目送吴璐出去，转身面对陈冬竟还带着笑意，“不好意思呦，小姑娘投怀送抱被我打断了。” “你也听到了，就是为了吴仁兴的事……”陈冬看着欧阳静的笑容感觉自己已经凉了一大半。 “是吗？那我问问你，你和欧阳医生是什么关系？”欧阳静边说边俯下身贴近陈冬的脸颊直到陈冬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呼吸。 “欧阳医生……”陈冬看着欧阳静的眼睛感受着她呼吸时噗在脸颊的温度和手术刀刃划过左腮割断上面的胡根。 “啊！”陈冬一声惨叫，欧阳静一手用力按在陈冬又肿起来的右脚踝上，之后却轻轻的咬了咬陈冬的耳垂，极尽诱惑。 “说，什么关系。”欧阳静的脸贴着陈冬的脸在他耳边细语道，之后又俯在陈冬的胸口耳朵贴着陈冬心脏的位置，“这位病人，心跳的够快啊……” “好啊，现在让你知道我和欧阳医生什么关系！”陈冬终于忍不住欧阳静的挑逗双手捧着欧阳静的双颊吻了上去。 三秒钟后……“陈冬，咱们是不是能商量一下以后你每天做一次饭，你觉得……”朱旗边说边推门，开门的一刹……“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接着是关门声和急促的下楼声。 “我他妈就知道！就差他没来！”陈冬气的咬牙切齿。 “给你机会了，你……”欧阳静还没说完门又开了，是小雨和小雪。 “欧阳姐姐，陈冬叔叔！”末日好像丝毫影响不到两个孩子的心情。 “怎么了小雨？”欧阳静蹲下摸了摸小雨的脸。 “陈冬叔叔做饭太好吃了！”说完小雨就领着妹妹跑去了宁萍宿舍的方向。 “做我女朋友吧，反正他们都误会了！”陈冬突然喘着粗气一本正经的对欧阳静说。 “我需要考虑考虑。”欧阳静说完亲了陈冬脸颊一下，风一样的也走了。 “大姐，不能每次点着了火就不管了！”陈冬一个人凌乱在财务室里，他现在需要下楼喝点凉水降降温。 到了晚饭时陈冬感觉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好像都有问题似的，让陈冬感觉有些不舒服，陈冬索性不再忍耐脚踝的疼痛跛着脚走路，让更多人注意他。 “朱站长，你笑什么？”陈冬发现朱旗喝糊糊时不时的对他微笑。 “没什么！谁对你笑了？你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看谁都喜笑颜开的”朱旗的话外之意很是明显。 陈冬没有再接话又看向吕乐，吕乐见陈冬看他也是一脸坏笑，正要看文娟的时候文娟已经吃完饭站起来离开了食堂，按照五个人的惯例吃完晚饭要在财务室碰头讨论这一天的发生的事，陈冬心里明白一会儿又少不了被他们调侃。 “陈冬，楚渊，你们来看看那是什么东西？”刚走一小会儿的文娟火急火燎的回来了。 “怎么了？”陈冬咽下最后一口糊糊问道，这时楚渊和朱旗吕乐已经走到了文娟身边。 “过来看看就知道了！”文娟转身向楼门走去。 透过已经被封住楼门的空隙，陈冬几人隐约看到楼门口十几米远的位置上好像有用水泼成的图案，是一个大圆圈套着一个小圆圈，小圆圈中间有一个正方形图案。在两个圆圈右边靠上一点儿三米左右的地方有个十字。大圆圈直径有五米左右小圆圈大概是三米，十字也有三米。 “之前发现过吗？”朱旗先开口问道。 “没注意，我刚才想看看之前剑齿虎血迹那里有没有异常时看到的，刚才没有现在明显。”文娟回答。 “可能是阳光的问题。现在快日落了所以明显了。”吕乐说。 “叫欧阳静过来，快！”楚渊这时表情已经凝重到了抽搐的边缘。好在他说话时欧阳静刚吃完饭正走出食堂门口就被吕乐叫来了。 “欧阳你看那是什么。”楚渊应该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叫欧阳静过来应该是确认自己的猜想。 欧阳静看了看突然大惊失色，“这是……” 欧阳静还没说完沉默了一会儿的陈冬打断了她说出了答案，“这是给卫星提供定位命令的坐标！” “卫星定位命令？”朱旗不解的问道。 “这可能是特定图案，提前约定好的，间谍卫星在扫描地面时如果发现了这类特定图案就会进入约定程序，这图案可能只是锁定区域持续观察，也可能是直接打击。”陈冬向解释道。 “这更像是打击信标！”楚渊做了判断。“两个圆圈和中间的正方形用于定位，旁边十字的中心点和大圆圈边的距离如果是整三米就是用于辅助精准定位的。” “咱们看都费劲，间谍卫星能看到？”朱旗问道。 “只是这样应该看不到……”楚渊想到了什么“除非有办法让它更明显！” 此时太阳大半已经沉入西边的地平线折射的阳光随着大地一起昏暗。 第33章 二次反击 “我去蹭掉标记或者找东西盖住它，无论这鬼玩意是谁画的被土埋住什么卫星都他妈看不到。”吕乐有些着急。 “蹭掉可能性不大，应该是油性液体洒出来的图案，盖也要把整个区域盖住，不然更显眼，我和吕站长，朱站长出去，天快黑了你们留下负责安全。”陈冬这次抢在楚渊之前做了决定。 “我去拿工具，顺便叫几个人过来。”朱旗说着上了二楼，不一会的功夫赵虎，吴仁兴，常远和刘浩山随他一起下了楼。 “马上天黑了，绿毛和盲虎要出来干活了，你们抓紧时间，我负责警戒。”楚渊给之前碰到的绿毛小怪物和剑齿虎起的外号简单明了又贴切。 “朱站长，你用铁锹先试试能不能砸开地面把标记下面的土翻起来，我和吕站长去花池那边取土，一边填土一边混合之后再覆盖一层应该就没问题了。”陈冬和朱旗吕乐人手一把铁锹准备出楼门开始干活。 这时楚渊的枪已在手，下来的四个人赵虎和吴仁兴手拿着简易防爆盾，常远和刘浩山则拿着两个近两米长的钢管，钢管的顶部固定着一把刀和防爆盾配合起来很像是古代步兵的长矛盾牌方阵。 “不是还有一把铁锹吗？我帮你们。”文娟说道。 “你铲土就算了，你能帮忙看着附近的危险情况就行，要是看到什么你可劲喊，不一定能直接吓跑那些东西。”吕乐回头对文娟说，话里有些许的嘲讽味道。 “我和朱站长挖地你们去取土，院子里水泥地面还保留很多朱站长有些困难还有我想要看是什么原料画的图，我大学是学化工的我有可能分析出来是什么东西。”文娟一手拿起铁锹一边往门外走，其他三人看她如此坚决也就没有阻拦，主要是谁拦她谁就有可能被人怀疑画了地上的打击信标。 正在四人走出楼门的一瞬间突然一道火光在信标方向闪过之后火光如导火线一样燃遍整个图案，两个圆圈和旁边的十字在灰暗的阳光下格外耀眼。 “快！扑它！”走在最前面的文娟大惊，如此显眼的标志很容易被任何东西探测发现。 “去拿水！”陈冬几步冲到圆圈上用一边手里铁锹拍打着火焰一边大喊道。 “水扑不灭，这火是油性的！”一边也在用力扑火的吕乐说道。 “浇水，防热成相！”陈冬没有时间过多解释。 “吕乐，你去扑十字！你们两个去帮忙，用水浇！朱旗和文娟你们两个反方向扑，陈冬还是去取土。”楚渊守在门口焦急的看着四个人。这时他只能让常远和刘浩山上去帮忙，楚渊有旁观者清的优势但他也要保证外边的人不会被其他东西偷袭。 六个人动作很快不过两三分钟就扑灭了大半的明火，“水，快点！”楚渊催促着楼里传递水桶的人们。 “水箱没水了，需要重新开发电机抽水到水箱！”一直负责水泵的张叔喊道。 “那就去水窖舀水！现在急需水！”楚渊急得声音都变了。 “好！”一声答应以后张叔就消失在了人群里，过了一小会先装满水的水桶开始从水窖方向传递出来。 “灭了？”精疲力竭的吕乐看向陈冬。 “灭了！”陈冬把水浇向刚刚拍灭的图案上。 “要是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弄死他……咳咳”朱旗因为吸入了过多的烟尘一直在咳嗽。 六个人几乎瘫倒在地现在都在喘着粗气，只是几分钟他们就扑灭了地上的火焰这几乎让他们用尽了全力。 “陈冬躲开！”还没等陈冬喘匀了气就听到楼门口楚渊对他大喊，这时陈冬也感觉到了自己身后一阵阴风暴起可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 随着一声虎啸从他身后传来陈冬知道自己大概已经凶多吉少了，他闭上眼睛等着被扑倒的一刻，刹那后陈冬只听到身后金属撞击的声音而自己并没有倒下。 “还愣着干嘛，快跑！”吕乐和朱旗对陈冬大喊，他们两个一人一把铁锹生生架住了扑向陈冬的剑齿虎但两人也被剑齿虎的冲击力推倒在地，不远处的文娟则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你们分开跑，我现在没法瞄准！”楚渊大喊，他的枪一直指向剑齿虎的方向却不能射击，六个人在和一只虎乱作一团他没法瞄准。 剑齿虎一击不中换了目标，显然最方便得手的一动不动的文娟。剑齿虎迅速向文娟扑去，陈冬见状抡圆了手里的铁锹砸向剑齿虎，一声闷响陈冬的铁锹重重的砸在剑齿虎的脊柱，就是如此也没有阻止它扑向文娟的势头。 “文娟！跑！”陈冬的喊声大到撕了嗓子。而让陈冬没想到的是眼看剑齿虎要扑倒文娟时她迅速蜷身侧扑躲开了攻击简单轻松。 剑齿虎扑空后才意识到自己后脊被重创气急败坏转过头正对着陈冬，转身的瞬间陈冬看到它右前胸少了一块肉但好像伤口已经愈合，这只是之前被另一只死虎咬掉一块肉的那只！陈冬心里大惊，不过一天多的时间这玩意的身体竟然有如此的愈合能力。 此时剑齿虎已经到了陈冬面前，陈冬学着文娟的样子一动不动的站着，剑齿虎的攻击欲望好像明显下降了，这时陈冬才想起之前解剖的那只剑齿虎先天白内障的眼睛，眼前这只应该也是靠听觉和嗅觉捕猎。 “你们先回去，我最后走！你们走了就能给楚渊射击空间。”陈冬看着剑齿虎对他渐渐失去了兴趣正打算转向不远处还没爬起来的吕乐，陈冬这一声又把它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你小心，它的感知可能不只是嗅觉和听觉！”文娟不回头的往楼门的方向跑，边跑边对陈冬喊道。 陈冬趁着剑齿虎被文娟吸引忙捡起地上的铁锹，“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陈冬大喊，剑齿虎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陈冬身上。 此时一人一虎在楼门外十几米的地方对峙，像是几十万年前原始人和剑齿虎在草原上对峙一样。陈冬余光所见其他人已经差不多到了楼门口可以放手一搏，楚渊的射灯对陈冬晃了晃陈冬知道楚渊的意思是他会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时候果断开枪。 剑齿虎对着陈冬的方向咆哮着，一步一步的靠近陈冬，陈冬则慢慢向后退，尽量让自己和剑齿虎平行于楚渊给楚渊射击的机会。 “再离近点！”楚渊大喊。陈冬知道手枪在十几米的距离射击就很难精准，问题是现在只要他的动作一大剑齿虎必会发难。陈冬的汗从下巴和鼻头滴落握着铁锹的手也湿了，奇怪的是剑齿虎也随着陈冬的紧张变得亢奋起来发出更大的咆哮声。 “没把握别开枪，这就是被咬的那只这次要是跑了以后就麻烦了！”陈冬对楚渊喊道，这时剑齿虎离陈冬已经不到三米。陈冬定了定神这个距离他能清楚的看到剑齿虎空心的毒牙和因为意识到危险而过度兴奋过多分泌的毒液，毒液从中空的毒牙滴到地面，陈冬清楚在现在站里的医疗条件下无论这是何种毒液只要被咬都他无生存可能。 突然剑齿虎暴起扑向陈冬，这是他预想过很多遍的动作，陈冬学着文娟的身法巧妙的躲过，右手还甩出铁锹抡圆了打在他记忆中解剖剑齿虎时在脊柱旁看到的白色神经集合上，这一击效果极其明显，剑齿虎竟趴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 “趁现在！往回走！”楚渊看陈冬一击得手有了喘息时间急忙大喊道。 陈冬一边看着正在抽搐着想要站立的剑齿虎一边慢慢往楼门的方向退去，在离楼门还有五米的时候剑齿虎完全站了起来发出比之前更大的咆哮声它的愤怒表露无遗。 “你小心，这次它可能要换攻击方式了。”文娟站在楼门口喊道，陈冬虽不知道文娟真实身份但从文娟之前的表现可以猜测的到文娟是了解他眼前的怪物的。 陈冬和眼前的剑齿虎再次开始对峙，陈冬眼见着剑齿虎的呼吸频率越来越快，这是要它提高机体含氧量的表现，下一次攻击必然更快更凶猛。 “楚渊，下次它倒下的时候你再开枪，头两枪，脊柱三枪，咱们两个配合，一击毙命！”陈冬大声说道。 “我现在就能开枪！”楚渊说。 “不行，要确保打死它！你想办法给我准备退路！”陈冬一边盯着随时会发难的剑齿虎一边说道。 “你们四个现在和我到门口，要紧贴着门口占位，吴仁兴和赵虎你们两个准备用防爆盾挡一次剑齿虎的扑击，你们挡住一次后我补枪！其他人我们出去以后把楼门关死。”楚渊说完五人已经出了楼门，如此近距离的看活着的怪物除楚渊外的四个人都有些发抖。 突然，剑齿虎在没有任何准备动作的情况下再次扑向陈冬，这次陈冬完全没有准备看到剑齿虎暴起时陈冬已经没有了躲闪的时间，陈冬下意识的平举手里的铁锹试着挡住剑齿虎的利爪。 虽然陈冬的动作挡住了剑齿虎电光火石的一扑但他毫无悬念的被硬生生的撞飞了出五六米去，一阵天旋地转伴随着后背的剧痛陈冬再次有意识后听到的第一句话是楚渊大声喊出的 “你趴下别动！”这几个字在陈冬大脑里如回荡着既有重音又有回声，之后是两声直入大脑的枪声，最后是楚渊的一句咒骂，显然楚渊没有打中。 躺在地上的陈冬使劲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起来，隐约又是两枪之后还是楚渊的咒骂，“我完了！”陈冬看到剑齿虎再次向他扑去，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可能，陈冬闭上眼睛等待着剑齿虎长牙的一击毙命。 就在剑齿虎只要再向前一步就能了结陈冬时一阵巨大的声音从北山方向传来，声音之大是让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其中也包括陈冬，在这声巨响的震动后陈冬完全恢复了意识和视力，陈冬看到剑齿虎再次倒在地上像是收受了内伤。“趁他病要他命！”楚渊就现在打死它！ 没听到楚渊的回应也没有枪声陈冬回头看向楼门，此时楚渊和出楼门的四人面色如土灰都蹲在楼门口，一边捂着耳朵一边表情扭曲。再转过头看时剑齿虎已经颤颤巍巍的爬起来歪歪扭扭的走向陈冬像是喝醉酒的人一样。 “听力好是吧，越是听力好越怕声爆”陈冬自言自语眼看着剑齿虎越来越近当剑齿虎再次离他只有一米远的时候，再次扑向陈冬但巨大的声音显然影响了它的定位能力，即使是陈冬不躲不闪剑齿虎也扑歪了方向，一击不成剑齿虎转身再次朝向陈冬，这时陈冬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它的行动。 “这玩意还能感知电流，像鲨鱼一样！通过感知猎物的肌肉活动产生的电流来找寻猎物。”陈冬看着剑齿虎的动作想到了为什么剑齿虎失去了听力还能大概找到他的大概方位，剑齿虎又一次对准了陈冬的方向这次是正对着陈冬。 “砰……砰砰砰。”在剑齿虎马上要再次扑向陈冬时四声枪响传来同时剑齿虎头上多了两个血洞而躯干中弹的血溅到了陈冬脸上。 陈冬忙回头看是文娟拿着楚渊的枪开枪击杀了剑齿虎，文娟此时没有任何慌乱，之后又是两枪打在了剑齿虎的脊柱下方大概是神经中枢的位置，枪用完后文娟退了堂关上了保险又递给了还在震惊之余的楚渊。 “谢啦！文站长。”陈冬给文娟做了一个竖大拇指的动作，陈冬真心感谢地文娟救命之恩，他知道文娟决定出手就意味着她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无论文娟是什么身份这样的身手肯定不是一个收费站副站长能有的，陈冬一口气松了下来，人随之瘫倒在地面上，陈冬躺下才看到了刚才巨大声音的可能来由，是北山山脉上空出现的三道弹道导弹发射的尾痕。“这是华夏的第二次轮反击！”陈冬心想，“这是不是意味着北山隐藏着的军事基地还有活人，或许可以找到粮食和联系到外界。” 陈冬再次看向门口的时候文娟已经不见了踪影而其他人已经慢慢恢复着行动能力。 又过了一会儿楚渊也恢复了正常，他知道剑齿虎这时还有攻击力忙提醒陈冬“离尸体远一点，绕回来。” “知道了！”陈冬忙答应着。 “看到弹道导弹发射了吗？”陈冬躺着看着天空。 楚渊忙看向陈冬盯着的方向，导弹大概已经冲出大气层三条尾痕折射着阳光变得光彩夺目，此时楚渊眼角竟流下了泪水，嘴里默念着“是我们赢了！” 第34章 问题 剑齿虎的尸体静静地趴在离陈冬两米远的地方这里离楼门也就不到四米，从它之前被咬掉肉块的伤口上可以想象的到它现在的危险系数，陈冬不敢贸然起身，他不知道这只死去的剑齿虎能攻击的半径有多大，这时陈冬一点点的向剑齿虎相反的方向挪动。 “我一会儿想试试它死亡后的攻击半径，你回来之后咱们两个配合。”楚渊站在门口看着剑齿虎的尸体。 “你试，我没打算配合！”陈冬说话声音不大像是害怕声音大了也能惊醒死去的剑齿虎。好不容易陈冬挪动到了墙边他贴着墙向楼门口走。 楚渊和吴仁兴、赵虎站在门口，楚渊手里的枪一直对着剑齿虎的尸体吴仁兴和赵虎手里的防爆盾也还紧握着，陈冬此时也到了门口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楚渊你……”陈冬走到楼门口正要和楚渊说些什么，吴仁兴突然用防爆盾全力撞向陈冬，由于事发过于突然陈冬没有丝毫准备被吴仁兴硬生生撞飞出去，此时谁都没有反应过来，都呆愣着看着陈冬向剑齿虎的尸体方向飞去。 “再让你他妈欺负我！老子弄死你！”吴仁兴恶狠狠的看着被撞飞出去的陈冬诡异的大笑。 陈冬意识到自己的飞出去方向的时候就做了十死无生的准备之前死去剑齿虎嘴里撕下肉块的大小放在他身上任何一个地方他都无任何生还的希望更别说它的毒液。 啪的一声陈冬竟然精准的落在剑齿虎的尸体上，陈冬闭着眼睛等待着已经死去的剑齿虎对他的一口撕咬，一秒，两秒，三秒……陈冬煎熬着等着身下尸体送自己上路的一刻，楚渊和其他三个人不敢直视将要发生的惨剧。 “你他妈能不能利索点！”陈冬躺在剑齿虎的尸体上背后能感觉到剑齿虎还没有凉下来尸体的温度。 陈冬鼓足勇气睁开眼睛，从他的视角可以看到低着头的楚渊和还在狂笑的吴仁兴，几秒钟后文娟推开楼门一脚踹倒了还在笑的吴仁兴。 “起来吧！躺着很舒服？”文娟用下巴指着陈冬说。 陈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文娟在说什么，眼睛直直的盯着文娟。 “起来吧，你要死早死了！”文娟再次说道，“它死透了，不会有反击的可能！”文娟说着回头看了看也躺在地上的吴仁兴。 “嗯，是因为你补的那两枪？”陈冬想站起来说话试着动了动腿却发现自己的腿已经软到无力站起来。 “聪明，你出手打它的脊柱是不是也是要攻击它的副神经中枢。”文娟说。 “有那个想法，没那个本事！”陈冬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吴仁兴。 “那个王八蛋任你处置和我没关系不用考虑我。”文娟瞟了一眼吴仁兴的方向淡淡的说了一句又转向陈冬“你是要一直躺到欧阳静来？如果是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她刚才就要过来让我拦了一下，不过提醒你一下你的裤子可能湿了。”文娟说完转身就走了，留下此时恨不得自行了断的陈冬。 “给我站起来！”陈冬看到门口楚渊正拿枪指着吴仁兴厉声道。 吴仁兴一言不发也没有任何动作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态度，这时朱旗和吕乐也出了楼门，朱旗对吕乐点了点头吕乐会意径直朝陈冬走去，朱旗自己则走向楚渊。 吴仁兴的态度明显更加激怒了楚渊，楚渊面部表情却不怒反笑他回头从地上捡起刚才陈冬用的铁锹，锹头拖地走向躺在地上的吴仁兴，铁锹和地面的摩擦声像是吴仁兴生命的倒计时一般让人胆寒。 “楚渊！”眼看楚渊要走到吴仁兴身前时朱旗在他身后叫住了他。 “怎么，朱站长？你要亲自动手？”楚渊转过身，表情中的杀意让朱旗终身难忘。 “我觉得……你可以让陈冬来决定他的生死，毕竟……受害者是陈冬。”朱旗的言语充满了试探的意味。 “当然……他的生死不能由我决定但……”楚渊的话随着他手上的铁锹砸向吴仁兴的左小腿而停止，吴仁兴的嚎叫替代了之前的沉默。“但我能让他生不如死！”楚渊冷冷的看着抱着腿满地打滚的吴仁兴。 “你!”朱旗一把夺过楚渊手上的铁锹扔在一边，“你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朱旗歇斯底里！ “你的意思是吴仁兴有权利杀死陈冬？”楚渊对朱旗的表现并不惊讶。 朱旗被楚渊问的语塞幸好此时陈冬和吕乐到了他们面前，吕乐搀扶着陈冬十几米的路走了半分钟，其实陈冬完全可以走的更快只是他需要时间思考怎么处置吴仁兴。 “没事吧？”朱旗问陈冬。 “我现在没有比换条裤子更重要的事！”陈冬不想这么快说到吴仁兴的话题只用眼角扫了一眼还在惨叫的吴仁兴。 “你可以冲一下，毕竟没了吴仁兴可以省下不少水。我们在财务室等你，你抓紧时间。”楚渊说完回了楼里留下陈冬、朱旗、吕乐和还在惨叫的吴仁兴。 “咱们先回去，吴班长一时半会儿也起不来现在外边也没什么危险，今天就让他在外边待着，至少现在没有可预见的风险。”陈冬说完也转头回往楼里走。 “陈冬，现在外边的……”朱旗还想说些什么见陈冬没有回头的意思也就作罢了，朱旗又看了一眼惨叫的吴仁兴跟在几人后面也回了楼里。 “可以关门了。”朱旗刚进门楚渊就让已经准备好的赵虎和张叔用柜子堵上了楼门。吴仁兴的行为已经在站里幸存的二十多人中传开了现在没人同情他。 等陈冬回到财务室已经是晚上八九点的样子，从朱旗的表情来看在他进来之前楚渊和朱旗应该已经吵的很激烈了，文娟反而打着哈气一脸的困倦事不关己的坐在陈冬的床上走着神，吕乐挨着朱旗显然他更偏向于朱旗的意见。 “这么晚了你们还等着我。”陈冬没话找话的说了一句。 “我倒是不想等你，他们不让。”文娟一脸无奈的继续打着哈欠。 “看楚渊和朱站长的面色你们应该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吴仁兴。”陈冬直接把话说开了，因为他现在也无比疲惫觉得没有必要为了吴仁兴再讲什么策略。“其实现在我们很多问题要解决，至于怎么处置‘没人性’其实也没有太重要。”陈冬继续说道。 “我的事以后再说，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如果现在开始说今天咱们就都不用睡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我和楚渊的目标一样也是保卫这个收费站。至于吴仁兴和吴璐他们不知道我的情况，我也不会为了袒护他们让收费站陷入混乱。”文娟开门见山干脆利落。 “谢谢文站长，如果不是你果断出手和之后的安全处理你们现在就该讨论怎么处理我的尸体了。”陈冬站起身微微给文娟鞠了一躬而文娟只是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第二件事，我们都看到了北山又发射了导弹，那些导弹可能是自动发射的也可能是人工发射的，如果是人工发射的那证明北山里的军事基地里还有人，这可能是离我们最近的国家组织，我们可能得到补给，当然我们守住收费站也就没什么难度了。”陈冬停下来看了看楚渊。 “我认为北山军事基地是有幸存者的但北山明显被攻击过两次具体是什么情况只有联系到他们或者咱们去了才知道，从敌人对北山的重视程度来看北山的军事基地的规模一定很大而且战略价值也很大，里面一定有足够的给养。”楚渊说。 “咱们近期有没有可能联系到北山的军事基地？”朱旗问。 “咱们现在通讯只能靠吼，你觉得呢？”楚渊显然还在被之前和朱旗争执的影响，朱旗听楚渊这么说也就不再言语了。 “第三件事，打击信标是谁画的。”陈冬说时眉头紧锁和在座的其他人表情做到了完全统一。 “先调查所有人的背景有问题的重点调查。”楚渊说。 “没有网络，没有对外联系怎么调查背景？就是可以查背景你在核战争之前谁能从你的背景看出来你有问题！”朱旗对楚渊说，楚渊则报以苦笑。 “那怎么办？”吕乐说。 “我觉得还有另一个可能，站里确实有敌方间谍但打击信标不一定是真的，间谍画这个信标的目的是让咱们知道间谍的存在从而站内部互相猜忌。”文娟说。 “怎么确定信标是不是真的？”吕乐问。 “其实很简单找个离咱们够远的地方重新画一个，看看有没有被打击。”楚渊说。 “嗯……很简单！也就一百公里以外吧！明天吃完早饭找个人去画？”陈冬苦笑道。 “还有个更简单的办法判断真假，如果是真的下次信标就不会在咱们附近出现或者在咱们容易发现的地方出现，动用卫星确认的打击目标就是不用核武器用常规弹头的弹道导弹毁伤范围也是允许信标画在远离咱们视线位置的但如果是假的马上还会有新的信标在咱们眼前出现。”文娟说。 “如果按照你的思路那这个信标就应该是假的？”吕乐问。 “我想是假的。”文娟说。“如果信标有用间谍完全可以在后半夜点燃信标，那时候就是咱们发现了也需要时间处理，信标就能发挥作用。” “如果是就傍晚的时候有卫星经过呢？”楚渊说。 “如果只有固定时间有间谍卫星经过那也完全可以在所有人都松懈的时候再进行，主要是现在没有人离开收费站，如果是打击信标间谍愿意给咱们一起陪葬？”文娟说。 “其实找到是谁画的也简单，今天出楼门的人就几个，逐个排查就行。”楚渊说。 “可以自由活动的人更少，你，我，朱站长，文站长，欧阳静，也就咱们几个人。”陈冬说。 “不对，从位置信标的位置来看所有出门的人都能做到，你们可以再想想，只要是从楼门到花池的路线走过两次就能画出信标，每次故意走偏一些也不会有人注意。”文娟说。 “可以确保没有人能溜出楼吗？”陈冬说。 “嗯……不能确保，现在一楼的窗户都被封住二楼的窗户也大部分看不到外面有人出去不容易被发现。”楚渊说。 “现在只凭猜测就怀疑谁可能是间谍就恰好遂了间谍的愿。这样，我们五个一个人盯住四个人分配现在站里的十九个人，这件事秘密进行，分配以方便监控为主，你们自己选人。”陈冬说。 “我选郑洁、宁萍、吴璐和朱敏敏。”文娟先说，其中郑洁和她一起住，吴璐和朱敏敏住她旁边，都是女性她确实方便。 “好，那我盯刘浩山、常远、韩良和吴仁兴。”朱旗说，朱旗想用一切机会给吴仁兴留下出路。 “吴仁兴？你确定他应该活到明天？故意杀人就凭你一句话就饶了？”楚渊对朱旗说。 “吴仁兴的事一会儿再说，吕站长你负责谁？”陈冬制止了楚渊和朱旗没有意义的争吵。 “我负责厨师两口子和维修两口子，他们四个我熟悉。”吕乐说。 “那我就负责，赵虎、张晨、郭建国和老尹。”楚渊说。 “楚渊，你负责欧阳静，我盯赵虎、高子怡和杜洁”陈冬说。 “你盯住欧阳静多方便！”吕乐说完几个人第一次会心大笑起来！ “那个，我能不能解释一下！”陈冬被笑的有些羞。 “不用解释，眼见为实！”楚渊说完众人笑的更起劲了，陈冬无奈只能让他们继续笑就当是缓解一下重压下的几人的情绪。 “好吧，现在讨论怎么处理吴仁兴。”几人笑罢陈冬把话题引向了最麻烦的问题。“吴仁兴不能不处理，如果这种情况都不处理，以后其他人就只相信弱肉强食不会再有秩序。”陈冬的表态让朱旗心凉了半截。 “确实应该罚他但也应该考虑他没有实质性对陈冬造成伤害……”朱旗还没说完楚渊不出所料的打断他。 “实质伤害是什么？陈冬死了就是实质性伤害？”楚渊说。 “还应该考虑是文娟救了陈……”朱旗说话时再次被文娟打断。 “别扯上我，他和我没关系也不用考虑我的感受，干出这种事弄死他都不为过。”文娟说。 “看来现在只有我定了，我想给吴仁兴两个选择，一是给他五天的粮食自己去北山联络军事基地，二是吴仁兴用两个星期自己清理收费亭把那边能用的东西搬回来顺便找找周俊的下落。”陈冬说完几人都陷入沉默他们都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晚怎么办？”过了好一会儿朱旗终于问出了想了很久的问题。 “一会儿告诉吴仁兴自己的两个选项，今晚就让他在外边好好思考一下明早给我答复。”陈冬本想让吴仁兴今晚睡门厅可是朱旗的偏向让他改了主意。 “现在外边的……”朱旗还要说些什么又被楚渊打断了。 “现在外边没有可知的致命因素就是温度有点低，他应该考虑当时撞陈冬的时候陈冬是不是做了准备，他应该承受不可预测危险带来的恐惧。”楚渊刚说完财务室的门被敲响。 “你们都在，正好有个事情想和你们说。”进门的是张健康一直负责楼里的日常维修，一般收费员喜欢叫他张叔。“刚才灭火的时候水箱里没水了楚渊叫我我就直接去水窖里提的水，在水窖我听到有音乐声。” “音乐声？”陈冬和吕乐同时震惊发问。 “是，就是音乐声，挺清楚的。”张叔很确定。 “是不是第五交响曲？”陈冬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没听过什么交响曲。”张叔说。 “没事我知道了，你早点去休息。”陈冬起身送走了张叔。 “怎么回事？你们也听到过音乐？”陈冬刚关上门楚渊马上发问。 “是，就在收费亭的安全岛里，听的很清楚。”吕乐答道。 “我是在收费亭外边听到的不是很清楚。”陈冬说。“这就是我想让吴仁兴清理收费亭的原因。” “你们谁有水，我想给我的脑子灭个火，怎么什么怪事都能让我们碰到！”文娟说着走出了财务室。“今天谁也别再和我说任何要用脑子的事！” “我去告诉吴仁兴他的选项，你们早点休息。”朱旗说完也走出了财务室，吕乐跟着他像是躲避着什么让人不舒服的东西。 “说的时候请给吴仁兴带上件大衣。”陈冬对朱旗和吕乐的背影说道，这证明他坚定于让吴仁兴睡在外边。 “我们监视别人谁监视我们？”陈冬转身关门看到还在财务室的楚渊。 “这个事麻烦明天再说，我也要回去睡觉了，我估计是出生的时候没看黄历！怎么这么多事！”楚渊说着也离开了财务室。 第35章 文娟 一觉醒来陈冬呆愣愣的坐在自己的床上，顶着两个黑眼圈的他还在回想昨天做的梦。说是梦其实他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昨夜陈冬的大脑自动回放了自核战争以来他经历过的所有惊险场面，之后是半梦半醒的状态他隐约觉得自己像是走到了一个地堡一样的地方，他在里面好像为了寻找出口和食物又好像是为了躲避什么一直在东躲西藏，直到他清楚的听到第五交响曲才把他惊醒，现在想来原本激昂的交响曲在梦里却是无比的阴森恐惧。 “梦里应该没有听觉吧？”陈冬胡思乱想着，在平时遇到这种事情他肯定要拿出手机搜索一下解梦的内容或者查一下梦里是不是能听梦到音乐的旋律，此时他只能继续在床上走神。这时三声敲门声打断了陈冬的神游，陈冬很自信的猜出了是谁找他，“吴璐吗？你等一下。”陈冬心想着麻烦终于来了，吴璐肯定是来给吴仁兴求情的。 “是……”吴璐的声音不出所料的传来。 其实陈冬可以让那小姑娘直接进来这两天他一直和衣而睡，陈冬只是想给自己一个缓冲想想怎么应付吴璐。 “请进！”过了一分多钟陈冬整理好了思绪让吴璐进来。 “陈冬哥……”吴璐进来的第一句话就带着哭腔，“我哥他……” “你哥怎么了？”她这进门一哭让陈冬刚才的准备几乎白费。 “我哥……我哥上吊了！”吴璐说完开始大哭起来。 “你先别哭！你重复一遍，你哥怎么了？”陈冬不敢置信，吴仁兴竟然还舍得死！ “我哥……我哥……上吊了！昨天夜里！”吴璐一边抽泣一边答道。 “走，带我去看看！天开始热了你哥别臭在外边，我带人先把他埋了！你放心，我给他安排个好地方！”陈冬装作起身就要出门，他根本不信吴仁兴会上吊特别是如果吴仁兴真死了昨天夜里就肯定有人来告诉他了。 “不用……不用去了……”吴璐见陈冬要走忙拦下他，“我哥正要上吊的时候被吕站长救了！” “好，那就好！”果然不出陈冬所料吴仁兴是那种为了省一块钱的公交票就能上车装瞎子的人他和自杀不可能扯上关系。“没死就好，一会儿我去看看他，顺便教他怎么上吊。” “陈冬哥……我哥他昨天真不是故意的他也……”吴璐还没说完陈冬打断了她。 “他也是一时糊涂就想弄死我？”陈冬说。 陈冬说完吴璐一时无言以对索性大哭起来，陈冬也竟没了办法，正在陈冬手足无措的时候文娟推门进了财务室。 “你这儿还真热闹！”文娟看了看正在大哭的吴璐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你老实交待，你怎么欺负我们璐璐来着？有了一个欧阳静还不够你这是要三妻四妾不成？看来说什么核战争能把人类打到石器时代还是不准确，你这是让打到了封建社会，你要一夫多妻？”显然文娟是要岔开话题故意调侃陈冬和吴璐。 “我跟你说，你和欧阳医生再好她也是后来才来咱们站的，要是你两个都要咱们璐璐要当大的！”文娟转向吴璐对她说，“别哭了，我这不就帮你解决了！你是大老婆欧阳静是小老婆，你别哭了！” 听到这话吴璐霎时转哭为羞脸直接红到了脚后跟，“文站长……你……你别瞎说……我……” “璐璐别着急谢我！等你们结婚以后再谢！”之后文娟又转向陈冬，”陈冬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你别反悔！” 文娟还没说完吴璐就飞的冲出了财务室，留下憋笑差点憋成二级伤残的陈冬和一脸得意的文娟。 “文站长，平时没看出来啊！你这嘴就是到了封建社会也能当个媒婆！”陈冬朝文娟竖着大拇指。 “我是觉得吴仁兴的手段过于低劣，让他占用咱们的时间实在是恶心。”文娟说。 “文站长，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这是陈冬从来北山收费站以来第一次和文娟独处谈话，“当然今天也是救命！”陈冬补充道，他不想让气氛过于凝重。 “今天属于顺手救你别在意，我是想和你说其他事。”文娟说完停了很久好像之后的话很难说出口。 “命都救了，话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陈冬看出文娟的心思。 “陈冬，我接触过你们燧人计划的其他成员其中还有一两个是上层组织者，我很钦佩当年制定燧人计划的领袖们。”文娟停了停陈冬知道夸完之后文娟就要开始说正事了。 “我想半年前把你派到这里来的人似乎已经预见了全球核战争的可能性而之所以把你派到这里而不是其他人更多的地方你想过为什吗？”文娟问出了一直让陈冬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这个事我想过很多次，说实话我不知道是为什么，综合这几天的事考虑现在我能给出的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咱们北山收费站一定是有特别的重要性。”陈冬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点，“文站长你不也算是近期才来的咱们北山收费站吗？只比我早一半年的，难道在那时就有人预见到了之后的核战争？” “这就是咱们可能的相似的地方我也是突然被调到这里的这里的普通工作和我之前的普通工作没有任何关联，这是很反常的。”文娟说。陈冬知道她说的普通工作是指她当副站长的这个工作。 “如果是这样我想你一定比我对这个收费站的真相知道的更多。”陈冬说。“剑齿虎和绿毛怪物就算你之前没见过也应该提前了解过吧？” “我也不知道全部的真相，我接到的任务也是保卫这个收费站。”文娟略过了陈冬后面的问题陈冬知道这就意味着他猜对了。 “我知道这个收费站极其的重要甚至安全等级比北山里的军事基地还要高，只有极少数人才能知道这个收费站的真实情况。”文娟继续说。 “这也就是为什么北山被至少两次核攻击而且还有一次是被类似于钻地弹的核武器攻击的原因？”陈冬说。 “钻地弹？什么东西！你怎么知道的？”文娟问。 “北山被核打击的时候其实应该是有两次核爆，第一次是和普通核弹爆炸一样产生了光爆加冲击波第二次引发的是局部剧烈地震的那次，就是把北山山脉主峰震塌的地震而且第一次核爆很可能只是为了给第二次的钻地核弹提供足够的动能。”陈冬答道。 “就是说白鹰国是下定了决心要消灭北山里的军事基地。”文娟说。 “我想无论是白鹰国还是倭奴国都知道北山里军事基地必须被摧毁而且我觉得白鹰国和倭奴国应该也对咱们收费站的重要性有一些情报。”陈冬说。 “你也觉得滨山县和九原县被过重的打击了？”陈冬现在觉得和文娟交换思路非常默契文娟和他一直在一个思维频道。 “是！我觉得两个县城不应该被如此大当量的核弹打击，咱们离两个县城几乎都是五十公里还受了这么大的冲击，我想这两个县现在已经被夷为平地了，这是没有必要的。”陈冬说。 “也就是白鹰国知道这附近有个必须被摧毁的目标这东西最有可能是北山的军事基地但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所以它们用远远超过合理当量的核武器攻击了附近的区域，希望同时摧毁它们不确定具体位置的重要目标。”文娟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就我们现在确认的有你、我、楚渊和欧阳静都是被派到收费站来保护这里的而且还是要确保这里有人值守。这也是很值得推敲的，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就算是核战争后咱们这个收费站所隐藏的秘密依然很有价值？”陈冬说完文娟沉默了一会儿。 “我想是的，我们可能是在保护核战争后对国家依旧有重要战略价值的物资或者战略武器。”文娟清楚如果继续引导陈冬他可能会推导出更多关于北山收费站的事，这是现在这个时间段他不应该知道的如果支援及时陈冬这个级别的人永远也不能知道这个收费站下的秘密。 “文站长，你觉得我们几个之间谁最有可能有问题？”陈冬突然把话题转向现在最急迫的问题， “我不知道。”文娟没有回答但陈冬知道文娟默认了她的怀疑对象里包含“我们几个”也就是陈冬，文娟，朱旗，吕乐，楚渊和欧阳静。 “我看过一部科幻类型的记录片里面预测如果人类现在突然没有了电一年内会有三分之一的人饿死。”文娟再次换了话题。 “我看过一部电影也是讲这个的，突然世界上就没有了电之后就是人们开始放弃城市往有食物的地方逃亡。”陈冬回答。 “我们现在的处境比全球停电要严重的多现在还能保证全站几乎没有伤亡已经是个奇迹了。”文娟说。 “最难的在后面，咱们的食物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不足以支撑到新的粮食成熟。”陈冬很坦诚。 “我知道，之前清点食物的时候我就算出来了，所有人按现在的食用量来算要差至少一个月零十天的粮食。”文娟的精准计算让陈冬很惊讶。“你打算怎么解决？”文娟继续问道。 “不知道，这两天的事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我还没精力考虑食物的问题。”陈冬说。 “我觉得你给吴仁兴的两条路之一就是在想办法解决食物的问题。”文娟说。 “他肯定不会去北山。”陈冬说。 “也许去北山找军事基地才是我们解决食物问题的最后希望。”文娟说。 “你的意思是派人去北山找军事基地，找到了就能解决食物问题，找不到去的话去找的人活着回来的机会也不大还是能解决食物问题？你是这个意思吗？”陈冬说时很激动。 “这是我们现在最可行的解决食物问题的方法，真完全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再去找就晚了！”文娟也有些激动。 “让谁去？我明白了，你说没电也会饿死三分之一的人，是让我接受现实，如果我派站里三分之一的人去北山找军事基地无论如何都可以解决食物问题，你是这个意思吗？”陈冬从激动变成了愤怒。 “是，只要是有三分之一的人离开收费站其他人三分之二的人就都能活！”文娟说道。 “你这是什么狗屁办法！让谁去冒险，他们有父母有孩子，让谁去？”陈冬问。 “他们最大的可能是什么都没有了，以滨山和九原遭到的打击有人能存活一定是小概率事件！”文娟说完站起身看着陈冬。 “你们燧人计划的三年存活率只要求原人数的三分之一，我想你不会为了三分之一的人放弃所有活着的人！趁现在还有时间，人们还有能翻山的能量储备现在去总比没有食物再去要好很多。到了人们饿的出不了收费站的时候等着你的就是所有人全灭！”文娟说话时楼道里突然一阵喧哗，之后是嘈杂的脚步声。 “陈冬，你快过来看看！宁姐家的孩子在和绿毛小怪物玩！”赵虎在门外喊道。 陈冬和文娟两人直接冲出财务室，刚才的争论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打断，两人随着赵虎走到一楼门厅这时已经有十几个人挤在这里。 “怎么回事？”文娟问旁边的常远。 “看那儿，宁姐的两个孩子正在和两只绿毛小怪物玩！”常远指着不远处的第二道由废铁组成的围栏，这时宁萍的两个孩子正在用废铁喂绿毛怪物，怪物正在长长的舌头舔着小雨和小雪手上的锈铁。 “楚渊呢？”陈冬问道。 “楚渊已经在外边了，他应该在等时机，怎么才能不伤到孩子的同时救下孩子们。” “楚渊，你先别动手，你注意远方不要有东西偷袭。我去把孩子抱回来。”陈冬对外面的楚渊大喊。 “你出来吧，我给你看着这儿和远处。”楚渊回道。 陈冬慢慢走出楼门，环顾四周地上还没掩埋的剑齿虎尸体格外显眼，虽然已死但还能感觉它身上之前的凶悍。 “不用担心，这种东西不会伤到孩子。”陈冬出楼门时文娟跟在他身后。 “你怎么知道的？”陈冬明知故问，很明显他还在为刚才文娟的想法而气愤。 “快去吧，回来我可以告诉你更多的事。”文娟说完回了楼里。 第36章 吴仁兴之死 对小雨和小雪的营救没有任何惊险，陈冬两只绿毛怪物感觉到陈冬的靠近就跑开了小雨和小雪还摆出一脸没玩够的失落。众人没什么危险也就散了，陈冬抱起两个小家伙回了楼里。 “今天是谁看楼门？两个孩子跑出去都不知道！”陈冬进门的第一句话是质问今天值班的人。 “我……我和韩良！”张晨走上前对陈冬说。 “怎么回事？”这时楚渊也进了楼门看到张晨在和陈冬说话就猜到了陈冬在问什么。 “今天上午我和韩良看楼门，我们两个每一个半小时换一次班，到韩良值班我就上卫生间了等我回来孩子就已经出去了，我想出去把孩子抱回来韩良说这是楚渊和陈冬的事和咱们无关之后我就去找楚渊了。”张晨说话时两眼一直向已经散开的众人扫视显然他在找韩良。 “好的，我知道了，现在你继续值班，一会儿我来替你。”楚渊说回头看向陈冬。 “咱们先去找吴仁兴，处理完吴仁兴再去找韩良。”陈冬几乎想好了怎么对付吴仁兴再用吴仁兴震慑韩良。 “看到吴仁兴了吗？”楚渊大声问道。 “在东侧门外面。”不知谁回了一句。 陈冬和楚渊走到东侧门时吴仁兴正蜷缩在东侧门的门檐下，身下铺着一件制服棉大衣身上还盖着一件，整个身体被裹得严严实实，从远处看没有一点活人的样子，身旁还放着一节绳子大概是昨夜上吊的道具。 “吴仁兴！”楚渊喊了一声此时一动不动的吴仁兴。 吴仁兴依旧一动不动，突然一阵莫名的寒意涌上陈冬心头，他疾走两步到吴仁兴身边用手推了推吴仁兴。 “什么情况？”陈冬自言自语倒抽了一口凉气，吴仁兴此时依然没有一点反应。 “别动，叫人！欧阳静，朱旗尽量多的人”楚渊见吴仁兴没动静也想上手推一下试试却被陈冬叫住了。 “好……好……我去叫人！”楚渊第一次见陈冬突如其来的严肃。 “别去，就在这儿叫一楼的人能听见！”陈冬对楚渊说完马上大声喊道“欧阳静！欧阳静！来救人！快出来人救人！”楚渊也跟着喊。 不到一分钟西侧门檐下已经围满了人，陈冬和楚渊挡在人群前不让众人靠近直到朱旗和文娟都到了。 “欧阳医生，你来看看吴仁兴是什么情况。”陈冬对最先到现场的欧阳静说道，欧阳静来了以后也很是识趣的就在一边看着。 陈冬说完欧阳静上前当着众人的面揭开了吴仁兴裹在上面的大衣，随着一声尖叫欧阳静连退了几步撞了楚渊一个满怀，之后则是在场所有人的尖叫。 吴仁兴双目圆睁眼球向外暴突眼球上的出血点清晰可见，一张脸呈紫红色，舌头耷拉在嘴外边竟有半尺，就是一般人也能看出吴仁兴是死硬了。 “……退后……大家退后……”楚渊伸出双臂向后慢慢退去把在场的人向后推，他见此状也是脸色煞白喘着粗气，但理智驱使他阻止在场的众人靠近尸体。 见欧阳静没有再上前的意思陈冬上前用手搭在吴仁兴的颈部试了试脉搏，结果显然，吴仁兴已经没有了心跳而随着吴仁兴尸体上包裹的大衣被掀开一阵浓烈的臭味飘散开来那是吴仁兴死后失禁屎尿的味道。 “吴仁兴死了。”陈冬的声音小到几乎自己都听不到。他说完后一声尖叫从人群中传来，陈冬猜想应该是吴璐，之后有人大喊吴璐晕倒了快来人。欧阳静听到后马上跑了过去和几个人把吴璐抬回了楼里。 陈冬看着吴仁兴的尸体大脑一片空白，在场的其他人大概也都一样只是直矗矗的呆站着。 “赵警官，你有没有尸检的经验？”不知过了多久楚渊先开口说话。 “我……我就是镇里派出所的一个小辅警……去年刚上班我……没有特殊情况我自己都不能开警车……”赵虎显然已经被这一幕吓坏了听楚渊想让他尸检赵虎说话都开始了颤抖。 “你们谁能看看吴仁兴是怎么死的。”楚渊又说。在场的人鸦雀无声，现在所有的女人都在刚才和欧阳静回了楼里而男人也都尽量不看吴仁兴的惨状。 “我来！”众人背后传来文娟的声音。 “文站长，我来，谁去帮我拿两双一次性手套过来。”陈冬对后面的人说此时文娟已经走到了陈冬身边。 “他是被人勒死的。”文娟的声音冷到了冰点却坚定又肯定。“面色紫红眼球上有血点这是一般被勒死人的特点。” “文站长，节哀！”在一边站了很久的朱旗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文娟几乎没有看他。 陈冬和文娟带上手套陈冬紧走了两步把文娟挡在了身后，“文站长，你说我动手。” “先看脖子，脖子后面。”文娟冷静的像是死的吴仁兴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陈冬慢慢抬起吴仁兴的头，谁知刚微微抬起就从吴仁兴口鼻喷出一大口血，血色发黑已经有浓烈的腥臭味。陈冬下意识的缩回手血液顺着吴仁兴的垂下的头沿着吐出的舌头流了一身，看到这一幕众人又不由的后退了几步，张晨和常远这时已经干呕了起来。 “帮我把他放平。”文娟对旁边极力克制恶心的陈冬说道。 陈冬没有回答只是上前托住吴仁兴的头肩和文娟配合把吴仁兴的尸体往两节台阶下的平地移动，陈冬知道他只要是一张嘴很可能也要开始干呕。可毕竟文娟是女人她一个人抱吴仁兴的腿往下抬很是吃力，楚渊看到后上前帮忙才把尸体抬到平地。 不知是谁递来两个口罩，因为手上带着手套朱旗给陈冬和文娟分别带上，“要把尸体翻过来吗？”陈冬问文娟。 “翻过去，看看八字纹有没有交叉。”文娟说着和陈冬合力翻过吴仁兴的尸体，颈后的两条紫色的勒痕明显的重叠着，甚至有血从皮肉中渗出。 “这是很明确的就是想要他的命！”文娟长叹一口气后闭上了眼睛久久没有再说一句话，在场的众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都一言不发的站着。 “文站长，咱们看看凶手是不是用的这根绳子。”陈冬想起一开始就看到的绳子。 “把他翻过来。”听到陈冬的话文娟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地上的绳子说。 陈冬拿着绳子在吴仁兴侧颈部的勒痕处对比了一下，勒痕只比绳子宽了一点点，应该就是凶器，“文站长你看……”陈冬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吴仁兴是被人勒死的，凶器就是这根绳子但我看不出死亡时间也不可能提取指纹之类的证据，是谁杀了他需要用作案时间其他方法找出凶手。”文娟说到此时又闭上了眼睛，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强装坚强。 “我去看看吴璐，如果她身体允许的话让她再来看一眼吴仁兴，之后要拜托各位把他埋了。”文娟说完转身朝还在场的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离得最近的陈冬看到了文娟眼角的泪水。 “文站长，节哀！”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吕乐终于找到了机会，他和文娟搭档了一年多的时间虽然没有一起经历过多大的事件但还算是配合默契相处融洽。 文娟也没有回吕乐的话径直走回楼里，应该是去看吴璐了。 “楚渊……现在怎么办？”朱旗看向楚渊。 “抓住凶手，弄死他！”楚渊则看着吴仁兴的尸体回答。 “怎么抓？没有指纹，没有监控，没有死亡时间，我们现在需要福尔摩斯一样的推理但福尔摩斯身边还有一个能推测出死亡时间的华生。”陈冬也一直看着吴仁兴的尸体。 “赵虎，你有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你们不接受这类培训？”楚渊被陈冬问的语塞只能再次寄希望于辅警赵虎。 “我只是个小镇上的辅警，这些事都是刑警和法医干的，我一概不懂！”赵虎连忙解释道。“我只学过法制教育、警示教育、政治理论、纪律条令、基本体能、岗位技能、队列警姿这些。”赵虎当辅警以来第一次把自己所学的所有技能都背了一遍。 “没事赵警官，还有其他办法找到凶手，之后我请你来财务室细说，我需要你的帮助。”陈冬劝慰着已经着急到脸红的赵虎。 “谁能证明你不是凶手！”突然有人发问。“谁都知道昨天吴仁兴想杀你难道不是你报复他？你还有楚渊都有可能，你们一直看不惯吴仁兴！而且吴仁兴死是你们两个发现的也只有你们两个在场！”陈冬回头看到说话的是韩良。 “按你的逻辑我打过你一枪，是不是哪天我死了就是你报复的？”还没等陈冬说话楚渊先开了口。楚渊一句话让韩良再不敢说话但陈冬知道猜忌的种子这一刻已经种进了站里每一个人的心里。 这时欧阳静和文娟搀扶着吴璐走出了楼门，看样子吴璐已经哭到崩溃了几次，看到吴璐的样子有几个人也跟着哭了起来。陈冬看她们走过来忙又用大衣盖住了吴仁兴的上半身，吴璐看到吴仁兴的惨状保不齐会当场晕死过去。 “哥！”吴璐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像是一道雷轰在了在场每个人心上，“我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之后是吴璐不住的哭喊声。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可能失去所有的亲人，父母、子女、配偶和曾经的一切，吴璐的哭声打破了所有人最后的坚强，所有人都开始放声大哭泪水如雨点一样打在地面上，哭声、哀嚎声，撕心裂肺的回响在这个核战争后的收费站。众人比上次朱旗在食堂点名时哭的更痛心，上次人们大多惊魂未定这两天的时间又沉淀出了太多的悲哀。 不知过了多久人们才停下了哭声，一个个如行尸走肉的站着，坐着，瘫倒着，一动不动，哭声停下来不是逃离了悲伤而是眼泪已经流光嗓子已经喊哑，从现在开始他们只能面对现实，面对这世上只有自己的现实。 “帮我把吴仁兴埋了！”文娟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死一样的安静，“死的人已经死了，我们还要活下去！” 听到文娟的话最先行动的是陈冬，他进楼里拿出四把铁锹把其中的三班发给张晨，赵虎和吕乐因为这三个人还瘫坐在地上，接过铁锹三个人才回过神来跟着陈冬走向之前的花池，那里一天多前曾买了一只剑齿虎。 “挖深一点，这里风大别让吴仁兴不安宁！”陈冬对埋头挖地的三个人说，三个人像机械一样不停的挖着地。 一个小时后埋藏吴仁兴的坑挖好了，陈冬走回吴仁兴放着吴仁兴尸体的地方，“韩良，常远，朱站长，楚渊来帮我送吴班长一程！” 四人抓着吴仁兴死时裹着的大衣把吴仁兴往花池抬去，陈冬走在最前面文娟搀着吴璐跟在后面，再往后是站里的其他人，只有宁萍和两个孩子没过来。 “哥！”吴璐最后一声哥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所有人又跟着默默的流着眼泪。 “我来送你最后一程。”文娟拿起铁锹把第一铲土撒在吴仁兴身上，之后由陈冬楚渊和朱旗把土填满。 看着土一点一点填平，所有人的心上也像是压了厚厚的土，像是要喘不过气的样子，吴仁兴是北山收费站自核战争以来第一个在人们眼前死去的人。 “所有人马上回楼里，外面不安全！”朱旗走出了悲哀的第一时间还是想着他收费站人员的安全。 随着众人回到楼里，楚渊和朱旗两人亲自把楼门用铁柜堵住，还检查了其他所有门窗确认没有人或其他东西进出的可能后才放下心组织人们到食堂吃今天的第一顿饭，此时已经是中午一点。 临近黄昏陈冬一人呆坐在财务室，他和楚渊朱旗几个人说好吃完晚饭再来财务室开会所以一下午的时间他都在自己的床上发呆。三声敲门声后没等陈冬做出反应门开了，是吴璐。 “吴璐……”陈冬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吴璐两眼哭的通红盯着陈冬。 “陈冬，如果你昨天让我哥进来我哥是不是就不会死！”吴璐用沙哑的声音质问陈冬而陈冬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 “对不起！”过了很久陈冬终于说出一句话而他再抬头时吴璐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 第37章 炉边谈话 陈冬到食堂时已经有很多人聚在食堂，陈冬想在没有手机没有电视甚至没有光的时候人类群居动物的特性才最明显，每个人都在用自己慰藉着彼此的孤独。 “陈冬，你来了，来给大家做饭！”朱旗见陈冬进来迎上来对陈冬说。 “好，今天我做晚饭。”听到陈冬做饭食堂里的人好像顿时来了些精神，天渐渐暗了下去所有人坐在食堂看着中间的灶台中的点点火光。 “今天，我们失去了一位同事，他是我们站在核战争后确认去世的第一位同事。”陈冬一边给灶台加着燃料一边慢慢的说着，他的声音不算大但在场的人却自觉的安静下来听他说着。 “我来收费站还在实习期的时候吴仁兴班长教了我收费的标准手势，后来我发现全收费站只有他还在坚持用标准的四个手势五句话收费，因为这个他常常被取笑是刻板陈旧的老古董但全站都知道每次有上级检查一定要请他在示范岗做示范。”灶台里的火越来越旺把陈冬的脸映的通红，“说实话如果不是核战争吴班长一直还会是咱们北山收费站的模范收费员。” 陈冬把不锈钢汤桶架在灶台上，这个汤桶是现在最常用的锅具，每次一桶就能做出全站人一顿饭的食物。“吴仁兴是被杀害的，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下了毒手但我保证一定会查出谁是凶手给吴班长以告慰。” 食物已经按照陈冬每顿饭的要求分配出来，今天晚餐的主要成分是大米，还加了一些面粉起到让汤变得粘稠的作用，三个鸡蛋和一两多剁碎的肉是今天蛋白质的来源，蔬菜主要是一点胡萝卜和大葱洋葱碎以及三棵已经蔫掉的油菜。油可以用一两，盐还富裕所以没有限量。 “我今天想把站里现在的真实情况和大家说一下，我不能隐瞒现在咱们所遇到的危机。”陈冬边说边把一些植物油倒进汤桶，等油热了再放进去碎肉和大葱洋葱碎一起煸炒，直到香味溢出让食堂的每一个人都开始分泌口水。 “第一个问题咱们先说食物。现在咱们站的食物已经不够支撑到新的粮食收获，现在咱们的食物配给已经是一个成年人所需要的最低营养标准。”陈冬继续搅拌着汤桶里的食物，“这还是假设在我们种下粮食后到秋天就一定能丰收的情况下，如果之后的日子没有雨水或者气温一直升不上去我们之后就会持续面临食物短缺。” 陈冬把胡萝卜碎扔进锅里继续炒着，“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搜寻新的食物来源，现在知道的在之前发现的绿毛怪物应该是可以食用的至少狗吃了没事，我觉得我吃了应该也没事反正我吃过之后你们再吃。” “我和你一起吃，我怕你吃光了！”楚渊大声说道，引的其他人笑了起来。 只是几秒胡萝卜的香味也弥漫开来陈冬把米放进锅里继续搅拌。“但从现在知道的数量看那东西也解决不了太大问题，所以还是需要找其他食物来源，现在我分析最靠谱的食物来源是北山里面的军事基地，那里一定储备了很多食物但我们不知道军事基地的具体方位，只能通过之前目测的导弹发射位置去搜寻，这是极其困难的，如果不顺利去找军事基地的人可能要在山里再搜寻五十到一百公里，在没有交通工具的条件下从咱们站到北山山脉再加上搜寻的路程可能要超过二百公里，来回就是四百公里，最快徒步也要十天。这十天的食物很难携带而且还需要去找军事基地的人身体足够好。” 陈冬用铲子从桶底铲出些大米在昏暗的太阳能灯下看了看已经有了些半透明的感觉，“刘姨帮我倒水。”陈冬对旁边已经站了很久的厨师刘姨说，刘姨已经等了很久她做饭不会用这么长的时间。 “咱们有没有可能等到援助？咱们站有人军队是知道的，他们还给咱们放了药品和种子，如果有援助咱们就不用去北山找军事基地了。”吕乐说。 “我不想寄希望于救援，我想如果军队有十足的把握救援就不用分发种子了。”陈冬这时才往锅里放盐，汤桶里的粥呼噜呼噜的响着散发着大米的香气。 “我初步设想我们应该在还剩一半粮食的时候派人去北山找军事基地最合适，也就是大概一个半月之后，具体时间到时候再看万一我们得到了救援就不用去了。”陈冬边说边起身去拿调料盒。 “第二个问题，安全。”陈冬往粥锅里了些鸡精味精和糖就盖上了汤桶的盖子让它继续熬煮。“今天吴仁兴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凶手现在就坐在咱们中间，我们现在不知道他的动机也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但我知道他杀害吴仁兴已经在我们之间种下了猜疑的种子，如果凶手杀吴仁兴是为了破坏收费站的那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加上之前打击信标的事我猜测凶手杀吴仁兴就是为了扰乱我们的人心，如果人心乱了这个收费站也就保不住了。” “刘姨帮我把这些面和上水和鸡蛋搅成面糊。”陈冬说着把灶门关住减少氧气进入灶膛让火小了些。“为了所有人的安全从现在开始一个宿舍的人必须统一行动，无论吃饭打水甚至上厕所或是以后出去种地劳动都要一个宿舍的人一起去，如果因为执行问题再出了事同宿舍的人将被视为帮凶，如果其他宿舍的人发现有人独自外出不举报的也将被视为帮凶！这里还有个奖励机制，如果有人举报其他宿舍违规可以要求被举报的宿舍代替他劳动三天，并且这三天的食物也归举报人！我知道执行这个规定会带来很多的不方便但现在的形式下我们必须克服，直到找出杀吴仁兴的凶手。” 陈冬接过刘姨和好的面糊倒进锅里不断搅拌直到面糊和粥完全融合，这时他把锅端下了灶台用沙子灭了火，揭开锅盖趁着热气把切碎的油菜放进锅里又往锅里放了半勺之前熬好的猪油。“我现在住财务室有两个房间所以我请吕站长和我同住，你看行吗？” “没问题，我搬去和你住，不过有个条件，以后每隔一天你做一次饭，帮刘姨分担一下劳动，行不行？”吕乐很痛快的答应下来。 “我也没问题！”陈冬回答。“欧阳医生糊糊的温度差不多了，你可以给我们下药了！”陈冬又转向欧阳静说。 “我放的是维生素压碎的粉末，你怎么说的我和让大郎吃药一个感觉！”欧阳静惹得所有人哈哈大笑。 “那我和朱站长住一楼的站长宿舍。”楚渊说完朱旗也点头同意了。 “那好了，现在开始吃饭吧！”陈冬一声令下早已等候多时的众人拿上碗排队打饭，陈冬特意注意了吴璐，她气色已经比上午好了些许。 到众人再次坐定要开始吃饭时陈冬说道“我有个提议，以后每天晚餐过后咱们所有人都留下半个小时在一起集体活动，每天轮流两个人负责活动内容，可以讲个故事，传说什么的，也可以唱歌表演个才艺，还可以带着大家做游戏，时间就控制在半个小时，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你给我们打个样吧！”吕乐先说道。 “好啊，这两个人咱们就以宿舍为单位，明天第一天就从咱们宿舍开始！吕站长做好准备吧！”陈冬回答。 “我这就属于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众人一阵嬉笑“那第二个就轮朱站长他们！” “好啊，我们也没问题！”朱旗道，“大家快吃饭吧，吃完了再说！”朱旗一声令下食堂开始了不住的吸溜声。 吃完饭众人还坐在食堂不肯回宿舍，一是这里还有人有微光让人不那么孤独二是杀吴仁兴的凶手没有找到不免有些害怕。 “谁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现在可以提出来，咱们一起讨论。”楚渊见现在的情况索性就跟着陈冬的思路往下进行了。 “那绿毛怪物和剑齿虎是怎么回事！”常远的问题不出所有人所料。 “这个事情我们也不知道，我猜测大概是咱们附近有秘密的生物实验室，在核袭击过后因为一些原因试验品跑出来了。这只是我的猜想！”陈冬回答。 “有没有可能是外星生物或者异次元生物就是核弹炸开了异次元的大门！”这次是韩良说的，陈冬有些惊讶韩良竟然参加了楚渊发起的讨论，自楚渊为了拦住想回家的众人开枪打了韩良的肩膀韩良就再没有和楚渊有过交流甚至在一些地方有意和楚渊作对。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尤其是绿毛怪物！我也曾经觉得它是外星来的不过解剖之后我更倾向于那是人工制造的。”陈冬说。 “为什么，我怎么看它都不是地球生物！”韩良接着问，显然说出异次元生物很符合韩良二十二岁的年纪。 “如果拼装起来确实不像地球生物到如果把器官分离开来看就都能从地球生物的身上找到了，比如绿毛怪可以通过光合作用来获取能量，我记得这在一种水生动物中有过，好像是一种海参一类的东西至于腹部的鳞片和食蚁兽一样的头和嘴也是可以通过基因编辑得到的。”陈冬说。 “那创造这些东西是为了什么？”韩良继续问道。 “这种绿毛怪很有用，你想如果羊不吃草就能长肉那全世界的人就都能吃到免费的羊肉了！只是我在死的那只身上没有发现生殖器官，不然咱们就可以着手开始圈养绿毛怪了。”陈冬说。 “也就是说这东西不能自我繁殖？那剑齿虎呢？”韩良继续发问。 “我觉得剑齿虎很可能是某种生化武器。他们被特意制造出来，是可怕的猎手，从毒牙和生物电感应来看，剑齿虎应该是至少集合了毒蛇和鲨鱼的基因还有剑齿虎都是天生的白内障都是瞎子，这是很有意思的，也就是生产它的人故意削弱了他。”陈冬说。 “为什么要生产这种怪物！”韩良问。 “这和人类为什么要发动核战争自我毁灭是一个问题！”朱旗答道。 “对了，明天咱们要把另一只剑齿虎也埋了，在外边放着要发臭的。”陈冬说。 “能不能试试剑齿虎的肉能不能吃？我听说广东那边的人吃蛇讲究吃毒蛇，越毒的越好吃而且还有人吃猫肉，这剑齿虎不就是有毒牙的猫嘛！明天取下来些肉再做些肉干先喂狗再喂我最后咱们一起吃！”楚渊说。 “剑齿虎我不知道能不能吃，但我觉得直接喂你是不是好些！”文娟语气中表达了不满。 “文站长还是先喂狗，就喂一只，没事再喂其它两只，狗总没我重要吧，我好歹还能给大家当保安！”楚渊说完众人又笑了起来，陈冬却注意到吴璐越来越阴沉的表情。 “还有什么问题，抓紧问，说完都回去睡觉！”朱旗说道。 “你……陈冬……你说如果你昨天让我哥回楼里睡觉他是不是就不会死！”吴璐的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璐璐，这不能怪陈冬，是你哥先想要置陈冬于死地的，如果陈冬不处罚你哥那之后全站的人以后谁都可能为了一口吃的或者一句话对别人下毒手！”离吴璐最近的文娟赶忙上前抱住吴璐劝慰道。 “我哥是有错在先但陈冬没死，我哥已经死了，陈冬把我哥扔到外面我哥死了是不是该他负责。”吴璐歇斯底里显然已经听不进任何道理了。 “对不起，如果昨天我让吴仁兴进来也许他就不会死。”陈冬站起来走到吴璐面前，“是我没有考虑到站内还有这么大的风险。” “文站长，放开吴璐，是我的错那我就该接受惩罚，就像我昨天惩罚吴仁兴一样。”陈冬说着从腰间拔出欧阳静给发匕首递到吴璐面前。 “陈冬！你这是干什么！你疯了！”楚渊猛的站起来冲到陈冬身边想夺过匕首，谁都不知道一个已经失了智的小姑娘会有多大的杀伤力。 “陈冬！别乱来！吴璐！”朱旗和吕乐也几乎同时不过来想拿走吴璐面前的匕首，他们都被陈冬挡开。 “我接受你的惩罚。”陈冬看着吴璐的眼睛说道。 “好……”吴璐颤颤巍巍的接过陈冬的匕首反握着举到自己的脸旁边时眼泪开始不停的往下流，在场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的动静刺激到吴璐。 陈冬闭上了眼睛像是等待行刑的犯人而在吴璐身边的文娟却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而在陈冬身后的欧阳静偷偷抓起桌上的一把勺子慢慢的向吴璐身边靠过去。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吴璐握着匕首的手不停的颤抖着终于吴璐像是下定了决心大喊一声竟把匕首刺向了吴璐自己的脖子！ 陈冬听到吴璐的声音瞬间睁开眼睛，伸手抓向吴璐刺向自己的匕首，电光火石之间文娟向外推了一下吴璐的右臂希望刀锋能错开要害，欧阳静则飞出勺子正打在吴璐的手背上，吴璐手上吃痛刀尖从平向自己变成了向下此时就算是吴璐手到了脖子也几乎伤不到自己，恰巧陈冬想从下方抓住吴璐的手腕夺下匕首。 一股血光迸溅后吴璐的哭声和陈冬的惨叫同时传来，此时吴璐已经瘫倒在文娟怀里大哭而吴璐手上的匕首穿透了他的手掌正插在他手心上。 第38章 两个孩子 “恭喜你呦，以后那小姑娘肯定是离不开你了！”欧阳静仔一边仔细看了看陈冬手上贯穿的匕首的位置一边打趣陈冬。 “大姐，我觉得……这个时候聊这个不是很好。”疼的呲牙咧嘴的陈冬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和欧阳静开玩笑。 “人家千金难买美人一笑，你用一只手就换了美人的芳心真的不亏！我看你刚才的表现是准备拿命换的，这才一只手而已你现在应该偷着乐才对！”欧阳静看了两遍现在还剩下的药品轻轻叹了口气。 “人家哥哥都没了，你别再说这事了行吗！”疼痛让陈冬有些不耐烦。 “唉，你们这关系是马上就变了，已经开始一致对外了？”本来还在选择用什么东西给陈冬清洗伤口的欧阳静听到陈冬的话马上下定了决心。 “什么一致对外！吴璐最后是扎自己，要是别人我估计这会儿我要和吴仁兴埋一起了！”陈冬无意的话继续激怒着欧阳静。 可能是因为手疼陈冬完全没有听出欧阳静浓浓的醋意，这让在财务室外间等着的楚渊朱旗几人为陈冬捏了把汗。 “我说陈冬，其实有只要欧阳静在你就完全不用担心你或者吴璐受伤，欧阳静那勺子飞的要是再用点力就能直接把吴璐手里的刀打掉。我看吴璐举起刀子的时候欧阳静急得脸色都变了！”文娟着实为陈冬的情商着急，马上给陈冬打圆场希望他能就坡下驴抓紧哄哄欧阳静。 “没有她的那一勺子我估计也不会……”陈冬还没说完就被文娟用力的咳嗽声给打断了这时欧阳静从财务室的内间走出来，手里拿着纱布和一些药，神奇的是几个人没有在她脸上看到一丝生气。 “你终于弄完了！”陈冬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朱旗听到陈冬的话几乎用手挡住了眼睛。 “不好意思，没有缝合的工具，只能用纱布包裹。”在场的人只有陈冬没有察觉到欧阳静的异常平静。 “行啦，只要赶快把这东西拔出去就行，我都等了你十来分钟了！”陈冬的态度让在座的几人都不敢再看向他。 “好，我马上给你拔出来，你可以选长痛或短痛……来手离我近一点放平，尽量展开手掌。”欧阳静把刚拿出来的瓶子打开又展开了一块纱布和一小包药粉又在陈冬手下面放了一个干净的不锈钢盆。 “你可以选择长痛、短痛或者……！”欧阳静趁陈冬没注意直接从上方抽走了匕首，几乎同时把瓶子里的液体全部浇在了陈冬的创口上，杀猪般的叫声瞬间响彻全楼。 “碘伏不多了，你就用酒精凑乎一下。”欧阳静微笑着看着举着手疼到面容扭曲的陈冬。“真有那么疼？过来，还没上药。” “疼……疼你……你试试！”陈冬疼的说不出完整的话，一面摇头一面躲着欧阳静的目光。 “快过来上药不然一会儿要再洗一下，过来，乖！这次应该不疼了！”欧阳静笑的狡黠在场的几人都知道陈冬要开始又一轮的惨叫了。 为了不再被浇酒精陈冬颤颤巍巍的把手伸向欧阳静，欧阳静一手紧抓住陈冬的四指一手把药粉倒在陈冬的伤口上，不出意料陈冬再次破音的惨叫起来而欧阳静快速把纱布紧紧缠住陈冬的整个掌部。 “刚才说了一半，你可以选择长痛或者短痛但你自己选了剧痛！”欧阳静说完开始收拾她的工具而陈冬继续疼的举着手满地打滚。 “我看陈冬这个状态今天不怎么适合说事了，咱们先走就不打扰他休息了。”楚渊看够了热闹拉上几人出了财务室只留下陈冬和刚刚搬进来的吕乐。 “六个小时以后我来给你换药，顺便看看是不是需要口服一些抗生素，对了你要是还想要手就别沾水。”已经走出去的欧阳静在门口说。 “好……”陈冬有气无力的回道。 “右手就别动了，要干什么我帮你。”吕乐边说边看了看陈冬的水杯是不是还有水。 “谢啦，吕站长你准备休息吧都累一天了，我也没什么要做的，直接睡觉。”陈冬坐在自己的床上感受着右手掌心的剧痛。 “以后别站长了，就叫我吕乐，现在也没什么站长了。”吕乐的床是用财务室的两个桌子拼成的，比陈冬的铁皮柜子要牢靠一点，他边铺床边说。 “吕站长，我们保持对你们的称呼有利于稳定同事们，在过渡时期这很有必要。”陈冬疼痛让陈冬变得开诚布公。 “好，那就继续。”吕乐应了一声。 陈冬趟在床上想好好回顾一下这一天的经历但疼痛和焦虑反复争夺着他的大脑让他一刻都不能平静。 “咱们回去吧，我不想进去了。”陈冬隐约听到门口有女声在说话像是吴璐的声音。 “我刚才不让你来你硬把我拉起来，现在来了你又不进去了，你逗我！”第二个声音很清楚是文娟。 “不去了，咱们回去。”吴璐近乎于央求道。 “进去，不然你一晚上睡不着。而且就凭陈冬的贼耳朵咱们说的话他肯定都听到了。”文娟的话音未落财务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吕乐也听到了文娟的话早有准备开门速度特别快。 “陈冬有人找你，来感谢的！刚才被你响彻云霄的惨叫感动了！”文娟进门后率先开口。 “好……好……进来。”虽然刚才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文娟这么一说还是让他有些慌乱。 “快谢，谢完回去睡觉，要不是今天他定的规矩我才不和你一起过来。”文娟打着哈欠说着。 “陈冬……我哥的事……”吴璐说时强忍着眼泪，“我哥的事……我不怪你了……你……”吴璐不出所料的又抽泣起来。 “谢谢……好……你快回去吧……”陈冬也不知该说什么。 “行了吧，你们互相证明了对方现在语无伦次！走回去睡觉！”文娟说完拉着一直在流眼泪的吴璐出了财务室。 “她是来道谢的，反而你又谢谢她，你们这是什么说话逻辑？”吕乐坐在床上笑着看着还有点不知所措的陈冬。“不过你小心了，欧阳静每六个小时来一趟，让她看到……”吕乐没有说完陈冬的手就条件反射般的开始了剧痛。 “睡吧，六个小时后欧阳静来了你也会被吵醒。”陈冬说完又躺回床上再没有说话。 可能是这一天太过疲惫陈冬竟然睡着了，再醒时吕乐正推着他，“醒醒，欧阳静来给你换药了。”之后吕乐特意声音很小的说“欧阳静刚进来看着睡着说她一直没睡就怕耽误给你换药，你表现好点别再惹她。” “起来换药！”欧阳静从内间出来拿了药粉和新的纱布。 “我去趟卫生间，陈冬要换药就让宁萍在厕所门口等我，你们两个在这里互相照应，我可能时间要长一点。”说完吕乐拉着打着哈欠的宁萍往一楼走了。 “好……你们注意……”还没等陈冬说完两人已经出了财务室的门，陈冬自觉自己的话好笑，去个厕所能注意个什么。 “欧阳，我错了，那会儿是实在太疼了才对你发脾气的。”陈冬见四下无人光速认错。 “你没错，我也没生气，就是碘伏不多了要给怕疼的人留下，双氧水又可能不利于愈合我就只能用酒精了。”欧阳静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感。 欧阳静拆开刚才自己裹的纱布，用射灯仔细看了看陈冬的伤口，“血是止住了，其他还看不出来，不过不要担心咱们的抗生素还有不少。” “那些云南白药是收费站便民药箱里的吗？”陈冬问道。 “是，怎么了？”欧阳静奇怪陈冬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我来的时候那个药箱里的药就统一过期两年多了！”听陈冬说完两个人都无奈的笑了。 “现在没别人了，你想和我说什么？”陈冬说。 “我就说刚才我给你上药时不应该那么疼！”欧阳静会心一笑。 “不那么疼吕乐就有可能不回避了。不过酒精那是真的疼。”陈冬的右手不由得颤动了几下就好像是一提起刚才的遭遇手还会疼。 “你觉得吴仁兴是什么时候死的？”欧阳静开门见山的说。 “咱们去之前一个小时？”陈冬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最多不超过两个小时。”欧阳静也说出自己的想法。 “如果确认了时间段就能找出凶手？”欧阳静问。 “不好找，明天需要先查所有可能进出楼的地方我猜想楼里一定还有我不知道的出入口。”陈冬说。 “你有怀疑对象了吗？”欧阳静问。 “听实话？”陈冬说。 “实话，除了我还有谁？”欧阳静知道自己有这个能力也就应该被怀疑。 “除了你还有我，楚渊和文娟。其实还有韩良和赵虎不过这两个人好像没什么动机。”陈冬也不隐瞒自己的看法。 “在其他人心里你的嫌疑最大。”欧阳静说。 “那是肯定的，我和吴仁兴的矛盾是所有人都看到的，其实就是真正的凶手如果能嫁祸给我对整个收费站来说也是损失最小的。很多人看到之前吴仁兴害我，他们可以原谅。”陈冬说。 “真不是你？”欧阳静说，“现在的怀疑对象里还是你的可能性最大！” “不是，我没那么闲，其实我本来打算用吴仁兴给我立人设来着。”陈冬说。 “所以你就用吴璐的一刀给自己立了人设？”欧阳静说。 “谢谢你！”陈冬看着欧阳静说，“我有时候会忘了咱们两个认识还不到一个星期，现在你是我在这里最后的依靠不然很多话真不知道还找谁说了。”陈冬看着欧阳静的眼睛。 “你救我时不也没想过后果……”欧阳静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没说出口。 “你今天的炉边谈话弄得很不错！”欧阳静换了话题。“之前和朱旗楚渊商量过吗？” “没有，我突然想到的，包括宿舍两个人互相监督也是临时想出来的。”陈冬回答。 “这个办法很好，可以说是好到有些缺德了！”欧阳静说。 “谢谢表扬，让所有人互相监督互相制约是古代王朝管理人民的最常用的方法。”陈冬说。 “好吧帅哥，你这么厉害你能猜出我现在最需要什么吗？”欧阳静突然变了语调现在她的话语充满了诱惑。 陈冬马上冷汗直流，他知道欧阳静突然这么说话肯定没好事，而事实也如他的猜测欧阳静在陈冬毫无准备的时候把新的药粉撒在陈冬右手的伤口上并且紧紧的给他裹上了纱布。 在药粉接触伤口的瞬间剧痛再次传来，陈冬的惨叫再次在全楼回荡。“嗯！还是你懂得怎么满足人家嘛！”欧阳静得意的看着疼到颤抖的陈冬。陈冬的惨叫声是他们短暂交流的最好掩护。 “有这个必要吗！而且不给我用过期的云南白药行你是不舒服吗？”陈冬在剧痛下压着声音问欧阳静。 “确实有必要！还有现在给你用的是野战专用的开放性伤口处理药粉，我伤的时候都没舍得用！”欧阳静说。 “你少来！你是早知道用这东西太疼不敢用！”陈冬又疼到面容扭曲。 “好啦，算你又猜对了！来给你个奖励！”欧阳静在陈冬的脸颊轻轻的亲了一下。 “这就完了？你太敷衍了！”不知什么原因陈冬竟真觉得疼痛好些了。 “那……再来一次……”欧阳静慢慢靠近，陈冬用左手抚着欧阳静的脸刚要吻上去就听到财务室的门开了。 “我就说咱们回来早了！”吕乐的声音传来。欧阳静迅速起身离开了陈冬。 “我……给他换完药了，宁姐咱们走。”欧阳静红着脸拉着宁萍就出了财务室。 “真是宁萍说她要回去看小雨和小雪我们才回来的！”吕乐解释道。 “睡觉吧，再过一会儿就天亮了。”陈冬已经无奈了。吕乐不知道再怎么和陈冬解释也就不再说话了。 只安静了十几分钟，陈冬听到宁萍声音很大的叫着小雨和小雪，“这是怎么了？我去看看。”吕乐也听到了宁萍的喊声。 还没等吕乐穿上衣服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没等陈冬和吕乐回话门已经开了是欧阳静又跑了回来。“小雨和小雪……找不到了！”你们快过来。 “你重说一遍，小雨和小雪怎么找不到了，你们去哪儿找了。”陈冬问。 “所有宿舍，所有地方都找了，两个孩子不见了！”欧阳静说。 第39章 救援 随着宁萍的喊声，楼里所有人都起来找两个孩子，一楼，食堂、厨房、甚至储藏室和楼梯间每个角落都被翻过一遍没有都没有孩子的踪影。二楼所有房间都住着人在所有人都肯定自己出来时孩子不在自己房间的情况下朱旗还是把所有房间又都找了一遍，同样一无所获。 “三楼也没有！”楚渊和文娟几个人上没了顶子的三楼看了一遍也没有孩子的踪影。 “这个两个崽子还能去哪儿！”朱旗急的原地打转而宁萍已经哭的说不出话来。 “我出去找，来两个人和我一起！马上天亮了！”楚渊说着就要往楼门方向走去“帮我把东西挪开！”楚渊指的发现绿毛怪物后就是一直堵住楼门的柜子。 “我去，你再找找楼里。”陈冬跟着楚渊往楼门走和人群只拉开几步距离时陈冬小声对楚渊说“我有伤，如果你出问题我控制不住局面。” “还是我去，你在站里有欧阳静帮你，没问题。”楚渊也小声回答了陈冬。而陈冬心里一紧，想着楚渊这话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是不是他知道了欧阳静还有一把手枪。 “陈冬不能去！不要让陈冬去找孩子！”本来已经几近崩溃的宁萍突然大喊。 “怎么了？”一直在宁萍身边的欧阳静问她。 “不要让陈冬找我的孩子，不要让陈冬找我的孩子！”宁萍没有回答欧阳静只是重复着这一句话，此时陈冬知道吴仁兴的死到现在为止自己还一直是其他人心里最大的嫌疑人。 “我去，你回宿舍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楚渊和陈冬想到了一起，楚渊想帮陈冬减轻这尴尬。 “等等！大家都安静！有声音！”吴璐突然喊道，这小姑娘从来没有在单位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大声说过话。 显然从不说话的吴璐对二十几人的躁动没有控制能力，有人一直说着话。 “都他妈的闭嘴！”朱旗真急了大声骂了一句后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吴璐你说，怎么了？”朱旗转身问吴璐。 “你……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吴璐被朱旗刚才那一声吓了一跳，说话有些怯怯的。 “什么声音？”朱旗问吴璐。 “我也听不太清楚，好像是音乐。”吴璐说。 “音乐？你们谁听到音乐了？”朱旗问其他人，众人都摇头。“我们先找孩子，之后再管音乐的事！”朱旗对吴璐说。 “等等！吴璐你听到音乐了？现在还有吗？”陈冬好像想到了什么。 “好像还有一点儿，隐隐约约听不清楚。”吴璐回答。 陈冬环顾了人群一圈，“韩良、赵虎，你们能听到吗？还有朱敏敏，你们仔细听听，有没有音乐。”陈冬问了在场年龄最小的三个人。 “我刚才也隐约听到音乐，我还以为我幻听了！”赵虎回答。 “我听不到什么音乐，就是有一阵子耳朵有点嗡嗡的响。”朱敏敏说。 “我完全没感觉！”常远说。 “要是这样的话……”陈冬还没说完，朱旗直接打断了他。 “还要是个什么？现在抓紧出去找孩子！不一定还不晚！”朱旗几乎对陈冬喊道。 “水窖里、过去的菜窖、储藏室一类的在地下半地下的地方找过吗？”陈冬大声问道并没有理会朱旗。 “那些地方都锁着，没人能进去！”吕乐说。 “水窖……水窖……水窖可能没锁！”张叔慌张的跑向水窖的方向离他近的两个人也随他跑了过去，十几秒后有人大喊“快来人，救孩子！救孩子！” 众人疯了似的跑向水窖，“其他人都别动，让我们先过去！欧阳医生！你过来！”朱旗边跑边大叫着，朱旗知道水窖口太小人都涌过去反而会误事。 陈冬这时反而不慌不忙的走向水窖，不一会儿小雪的哭声传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而马上又是欧阳静大声叫他。 “怎么了？”陈冬大喊着跑向水窖。 “小雨，溺水了，现在没呼吸了。”欧阳静面色煞白大口喘着气说。 “抱到走廊，快！”陈冬转身对众人喊道“让开！把灯搬过来！快！” 陈冬扫了一眼在宁萍怀里哆嗦的小雪，冻得发紫的嘴唇不断的颤抖，是冻的也可能是吓的。 “你哥怎么了？你哥是怎么了？”宁萍不断问着怀里的女儿而小雪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别问了，给她擦干了注意保温，别刺激她。”陈冬说时小雨已经被平放在地上。 “口鼻检查了吗？”陈冬问欧阳静。 “口鼻没有异物！肺里的水和肚子里的水也排空了，还是没呼吸。”欧阳静说。 陈冬耳朵贴着小雨的胸口听了几秒“现在心跳也没了！咱们两个准备心肺复苏接力十五加二，我先来。” “1、2、3……15”陈冬数着数对小雨进行十五次心脏按压后进行了两次人工呼吸之后又是十五次心脏按压后进行两次人工呼吸，一直重复着。 陈冬完成六次之后欧阳静接着给小雨做心肺复苏，陈冬在一旁喘着粗气。 “你试试我们这儿的土办法，把孩子倒过和你后背贴后背，腿搭在你肩膀上你抓住孩子的脚脖子，之后跑起来，这样就能把孩子肚子里的水颠出来。”门房尹大爷对陈冬说。 “肚子里和肺里的水排出去了，这种办法没用。”陈冬看着欧阳静一遍遍的给小雨做心肺复苏。 “你别不信，我们那会儿夏天经常有人游泳呛了水，就是用这招救过来的！”老尹不依不饶。 “准备换我！你去看看小雪。”陈冬看欧阳静额头开始流汗了，他没有再搭理老尹。 “1、2、3、……15”陈冬接过欧阳静继续一遍一遍的给小雨做心肺复苏。 “你们这办法没用，要我说就用我的办法，这孩子要是还让他们救就耽误了！”老尹继续碎碎念着，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同。 “小雪没事了，刚才小雪说他们掉到水里以后他哥一直在下面托着她，后来他哥哥说他没力气了，让她自己尽量抓着墙之后她哥哥就沉下去了没一会儿她也累了就也掉下水了再之后的事她就不知道了。”欧阳静跑回来和陈冬说。 “我说欧阳医生，你知道不知道救孩子的土办法？我和你说，陈冬他听不进去要耽搁孩子的！”老尹又对欧阳静说。 “我不知道你的办法有没有用但我能现在用的是国际通用最有效的。”欧阳静也没功夫理会老尹。 “我来，你休息一会儿！”欧阳静看陈冬在做人工呼吸的时候右手手掌的纱布已经有了血迹。 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八分钟，小雨还是没有一点生命迹象，“帮我拿个射灯，还有用炉灶里的燃料给这边弄两个火盆。”欧阳静替换陈冬后陈冬马上说道。 “我准备好了，给你。”陈冬刚说完楚渊递给他一个手电。欧阳静做着心肺复苏陈冬查看小雨的瞳孔反应，还是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你们看就是不听我的以为上过学就了不起了！用我的办法早就醒了，你们这样是想要孩子的命！”老尹继续说着声音越来越大。 朱旗和吕乐在旁边听着无动于衷，“尹叔，你亲眼见过用那种方法救活过几个人？”文娟问老尹。 “我没亲眼见过但绝对是救活过很多人！”老尹明显不服气“我去和宁萍说去，不是你们的孩子你们不着急。” “尹向党，闭嘴，你这个岁数不要找抽。”楚渊有些忍不住要动手了。 “多久了？”欧阳静在人工呼吸的间隙问陈冬。 “大概十五分钟了！继续！”结束这一轮我换你。这时火盆也端了过来，温度马上高了很多。 “1、2、3……15”陈冬又开始给小雨做心肺复苏，“小雨捞上来的时候还有心跳吗？”陈冬抽空问累到瘫坐一旁的欧阳静。 “捞上来的时候有心跳但已经微弱了！也就是说小雨心脏停跳大概十七分钟了！”欧阳静知道陈冬想问什么。 “宁萍呢，把她叫过来。”陈冬边按边说道。 “让宁萍过来拉着小雨的手！7、8、9……15”陈冬边做心脏按压边说，不到一会儿宁萍过来一手拉着小雨的手一手抚摸着儿子的脸。 “宁萍，你来的正好，你听我说……”老尹又一次重复了他的土办法。“要不是他们不听话小雨早就救过来了，你看现在都有点晚了！你是他妈要负责你说他们不能这么胡闹了！” 这时陈冬右手手背的纱布也开始往外渗血，每做一次按压都能看到陈冬疼的扭曲的表情，“我之前看过咱们国家儿童溺水无心跳抢救成功最长记录是五十分钟，现在还不能放弃。”陈冬说的话更像是给自己打气。 “陈冬不如试试尹叔的办法，已经二十分钟了，死马当活马医也行啊！”吕乐不怎么合时宜的说了一句。 “你放屁！我的小雨没死！小雨没死！”宁萍哭着对吕乐吼道，在场的人都看着陈冬给小雨做心肺复苏，血从陈冬手上的纱布渗出几乎浸红了小雨的前胸。 “你们看，他们这就是白费力气，自以为是，这就已经害了孩子！”老尹又开始絮叨。 “欧阳，下一轮你来！9、10、11……15”陈冬做完人工呼吸后欧阳静接着做，这时距离小雨心脏停跳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我们老家有也有个传说，说是要想救出意外人最好用的办法是在病人旁边杀一个人，这样黑白无常收魂的时候就容易搞错了魂。”陈冬说完站起身来滴着血的右手和扭曲的表情让人看了就不寒而栗。 “整个单位你岁数最大，不然你奉献一下！”陈冬径直走向老尹，老尹见陈冬走过来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直到退到墙边。 “我……我就是告诉你们这个方法有效，你……你能不听……你们……”老尹被陈冬的眼神吓得说不出话。 “那谢谢尹叔了！”陈冬毫无预兆的抡圆了左手给了老尹一个大耳光，这一耳光几乎打的老尹在原地转了一圈之后老尹一头栽倒在地。 “陈冬！你干什么！”朱旗对陈冬喊道！ “怎么？朱站长觉得这个老王八蛋说的有道理？要不你用他的办法来救小雨？”陈冬打完老尹对朱旗说。 此刻所有人被陈冬的这一耳光震惊了瞬间鸦雀无声，怼的朱旗一人呆愣的站着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小雨动了，小雨动了！”宁萍大声喊道。 “欧阳静，你继续！”陈冬马上跪在小雨旁边又用手电看了看小雨的瞳孔，“瞳孔有反应了！”之后小雨发出两声轻轻的咳嗽，那是开始自主呼吸的表现，欧阳静停止了心脏按压，耳朵贴着小雨的胸口听他的心跳。 “有心跳了！小雨有心跳了！”欧阳静激动的喊了出来。随着欧阳静的喊声所有人为陈冬和欧阳静鼓掌欢呼。 “四十分钟！”陈冬累瘫在地上右手滴着血。“我们创造了了奇迹！”陈冬说完又是一轮掌声。 “妈……妈妈……妹妹呢？”小雨开口的第一句话是问小雪。 “你妹妹没事，在等你过去……”说着宁萍抱着孩子大哭起来。 “别哭了，抱小雨回去，四十八小时内不要运动，我明天去看他。”陈冬说完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陈冬，我再去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好不容易止住的血现在这伤口比之前还严重！”同时累瘫在地的欧阳静对陈冬说。 “谢谢吴璐，还有赵虎，常远和朱敏敏，不是你们的听力不用我也想不到两个孩子可能在那儿。原因明天晚饭的时候再说吧。”陈冬说完竟一头栽倒，他听到最后的声音是几个人同时喊着他的名字。 陈冬再睁眼时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他下意识的抬了抬手臂看到右手的纱布关了新的，陈冬心想欧阳静这不也可以无痛处理伤口，看来昨天还是在报复他。 “陈冬，你醒了！”陈冬没有注意到他旁边还睡着吕乐。 “吕站长，你一直在这儿？”陈冬问道。 “不单是我，还有欧阳医生和……”吕乐看了看周围小声说“还有吴璐！” “还好有你，不然欧阳静弄死我都没人知道。”陈冬用更小的声音说。 “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一直等着你醒，没有欧阳静也不会对你下毒手。”吕乐朝陈冬笑了笑。 “欧阳静呢？”陈冬问。 “欧阳静去先东西给你做固定板了，吴璐去翻仓库给你找衣服。”吕乐回答。 “好吧，尹老头怎么样？”陈冬突然想到他昨天用于敬猴的鸡。 “应该也什么大碍，就是以后会更喜欢你的糊糊了，为数不多的牙被你消灭了三颗。”吕乐看了看外面继续说“打的漂亮！” “那就好，我没什么事别担心，我再睡会儿。”说罢陈冬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40章 外界的声音 陈冬醒来感到身体从未有过的沉重而比身体更沉重的是他的眼皮，努力了几次他始终没能睁开眼睛，这种感觉很像是从收费亭回到站里的那次，现在他更加怀疑欧阳静是不是给他吃了什么强嗜睡的药。 “你觉得是谁杀了吴仁兴？可能是陈冬吗？”陈冬分辨出是楚渊的声音，陈冬心想为什么自己每次从昏迷中醒来都能听到楚渊和欧阳静的秘密谈话？ “应该不是陈冬，我怀疑更文娟。”不出所料是欧阳静的声音。 “我也不喜欢那个女人，不过现在也不能确认她是哪边的人，你对文娟的怀疑有证据吗？”楚渊说。 “没有证据，我觉得文娟知道的不比咱们少，她很可能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欧阳静说完之后两个人沉默了很长时间，陈冬大脑却翻江倒海一般，工作人员？这儿的工作人员，陈冬不用想也知道这里肯定指的不是收费站。 “你去看看陈冬有没有醒来的迹象。”楚渊说完财务室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之后又轻轻关上了。 “陈冬没醒而且我的给他吃的药应该在两个小时后才能有逐渐失去作用。”欧阳静说。“陈冬新的管理制度确实很麻烦，每次说话都要想办法支开其他人。”欧阳静接着抱怨道。 “很不错的办法，至少能保证大部分人的安全，实在不行就用一点药让朱旗多睡一会儿。”陈冬听到这里确认了自己是被欧阳静下药才睡这么长时间的，这次是上次就也是。 “和帝都联系过了吗？”欧阳静问的平静而陈冬却差一点弹射的坐了起来，楚渊竟然真的可以和外界联系，陈冬模糊的想起来自己上次好像是听到过欧阳静是给楚渊带来了什么东西是用于和外界联系用的。 “算是联系过了只回复了两个字‘坚守’其他什么都没有。”朱旗语气难以置信的平静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答复。 “好……”欧阳静对坚守这个答复显然不怎么能接受。 “我先走了，一会儿朱旗会过来，他很在意昨天和陈冬的不愉快，你要夸大陈冬的伤情给陈冬更多的主动。”楚渊说完陈冬听到内间的开关门的声音之后是外间的。 楚渊走后大概五分钟内间的门再次打开，虽然听不到声音但陈冬可以感觉到欧阳静应该是向他走了过来，几秒后欧阳静趴在在陈冬耳边低语“听到了吗？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要是没听到我就没办法了，放心一个多小时后你就肯定醒了。”欧阳静的鼻息打在陈冬的脸上陈冬温热潮湿。 “对了，你昨天救孩子和打老头的时候都很帅！”欧阳静用手轻弹着陈冬的脸。 “要不要奖励你一下呢？你还不能反抗！”陈冬感觉欧阳静正在慢慢贴近他，越来越近之后……是财务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这时陈冬心里一万个我草同时喷涌而出，陈冬心想这比他妈的又是谁！ “欧阳……欧阳医生，你？”是吴璐的声音。 “我看看陈冬的呼吸是不是正常……”陈冬都听出了欧阳静的心虚。 “咱们先走吧，看来陈冬不需要你陪护，但……可能需要你保护了！”是文娟的声音，陈冬可以想象欧阳静此时的状态。 “那个……咱们都走吧，让他再睡一会儿。”欧阳静说完好像是强行关上了门，陈冬再听不到一点声音。渐渐的陈冬再次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到了下午，昏黄的阳光不知道从哪里进来直接照在陈冬脸上，迷迷糊糊中陈冬看到对面坐着两个人，似乎也睡着了。 “欧阳……”陈冬觉得对面是个女的，现在他嗓子很干想喝水。 “陈冬你醒了！欧阳医生去三楼帮文站长弄老虎了，你有什么不舒服吗？”陈冬用力闭了闭眼睛想让自己快点清醒起来。 “进来吧，陈冬醒了！”陈冬终于想起这声音是吴璐。 “麻烦给我点水，谢谢。”这时陈冬听见不少人的脚步声。 “我来！”陈冬模糊的看到最先进来的是朱旗，他接过吴璐手上的水杯走向陈冬。 “你等等，我扶你坐起来喝。”朱旗说着托着陈冬的后背把他扶着坐了起来。 “谢谢朱站长，杯子给我，我自主喝水还是没问题的，你这样我有点受不了。”陈冬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瞬间感觉回了一半的血。 “你要不要再躺一会儿？”朱旗故意装作没听到朱旗最后一句话依旧殷勤。 “谢谢，我再躺一会儿。”陈冬在想该怎么对付朱旗。 “咱们都走吧，让陈冬再睡一会儿。”朱旗对进来的众人说道，随后一群人又拥挤的出了财务室。 “吴璐，如果你方便的话请留一下，我有事想和你说。”陈冬声音虚弱但现场的人听的很清楚。 “好……”吴璐轻声答应着转身关了财务室的门，这个举动是陈冬没有想到的，一时让他还有些尴尬。 “那个……吴璐……我就是想问你小雨的情况。”趁着其他人应该还能听到陈冬马上说。 ”小雨挺好的，就是上午又晕过去一下欧阳医生去把他救醒了，中午吐的很厉害欧阳医生给他吃了药以后也好了，之后听说是有点抽搐，还是欧阳医生去的，现在应该也没问题了。”吴璐很认真的说完。 陈冬此时心想“这姑娘的心是有多大，这还叫挺好的！这是随时要死的节奏！”陈冬听完咽了咽口水说“我再缓几分钟，之后帮我去小雨那儿。” “陈冬你不能去，欧阳医生说你失血过多又伴随了心脏病发和劳累导致的大脑缺血以及放射病复发这两天不让你下床。”吴璐认真的说。 陈冬心想“欧阳静应该直接说给我弄个棺材才对！这也太夸张了！”无奈陈冬只能对吴璐说“欧阳静是医生但我也学过医，我觉得我现在不干重活就行，去看看小雨就当我康复性锻炼了。看不到小雨的情况就是让我休息我也静不下心。” “那也不行，我做不了主，你等我去问欧阳医生。”吴璐一溜烟出了财务室。 趁这个空档陈冬仔细回想了一下欧阳静和楚渊的对话还有欧阳静对他说的话，他越来越觉得这个收费站对国家来说可能已经不是重要能形容的。而欧阳静和他的关系却让陈冬隐约有了一丝丝的不安，欧阳静行动让他觉得欧阳静和楚渊的目的也并非完全相同。 “等一下再起来，我再检查一下你的情况。”欧阳静边开门边说，陈冬隐约听到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 经过近五分钟装模作样的检查欧阳静得出的结论是陈冬还需要休息但去看看小雨还是可以的于是她煞有介事的搀扶着陈冬去只一门之隔的过去的监控室，小雨躺在临时搬进去的床上，因为监控室的地板是架在钢架上的有不错的隔热性挨着小雨床旁边的地板上直接铺着两套被褥，一套肯定是宁萍的，另一套应该是欧阳静的。 “辛苦欧阳医生了。欧阳医生除了兢兢业业恪尽职守还演技超群！”陈冬趁没人看到在欧阳静耳边小声说道。 “陈冬同学不也演技一流，看你现在的表现我说你明天就死都有人信！还有我搀着你就行你抱我这么紧干什么！”欧阳静小声回击道。 “小雨现在情况怎么样？”陈冬提高声音问欧阳静。 “可能是缺氧时间过长，现在看可能伤到了大脑，我不是专业的心脑医生也没有检查设备不能确定。”欧阳静说时又把手搭在小雨的脖子上测了测脉搏。 “小雪呢，她没事吧？”陈冬看着宁萍进来问道。 “小雪完全没问题。”欧阳静替宁萍回答。宁萍见陈冬被欧阳静搀着已经眼含热泪，两步走到陈冬面前俯下身不知是要鞠躬还是要跪。 “宁姐，宁姐！别这样！”陈冬伸手拦住宁萍。 宁萍这时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完全不符合她的年龄，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弄得陈冬和欧阳静完全不知所措只能一直看着。 “要不是你……小雨和小雪……就都没了！我……我还怀疑你……”过了很久宁萍才说出第一句话。 “宁姐，没事，怀疑我的又不是你一个，救孩子是我必须做的事。”陈冬的话明显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现在小雨的情况不好，你要随时注意小雨，他醒了马上叫我或者欧阳静过来，我们现在想办法给小雨提供更好的治疗方法，你看着小雨我们先出去了。”陈冬说完示意欧阳静扶着他出门，一副病入膏肓的感觉。 “快到晚饭了，大家应该都到食堂了，咱们下去，吃口饭顺便开始今天的答疑解惑环节，我想昨天的事大家都憋了一肚子的问题了。”陈冬说。 “陈冬，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就别下去了，我把饭给你送上来吃，你休息吧。”朱旗关心的说道陈冬知道现在他一直休息朱旗会比较安心。 “谢谢朱站长，我想有些话说明白了我才能安心休息。”陈冬一句话让朱旗心里打起了鼓。 “那我来扶你，你这个身体欧阳医生扶你下楼有些吃不消了。”吕乐从另一边扶住陈冬准备下楼，吕乐没有注意到朱旗瞪着他的眼睛快冒出了火。 “我想大家今天又攒了些问题，现在可以问我了。”饭后陈冬继续坐在食堂没有走的意思众人见陈冬没动，就都坐下等着看陈冬是不是有话说，陈冬见状直接开门见山。 “你是怎么猜到小雨和小雪在水窖里的？”赵虎直接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主要是猜的。”陈冬继续装作声音虚弱。“当然除了猜测还有一定量的推理。我想的是为什么两个孩子会半夜跑出宿舍，原因很简单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们但我想不到是什么吸引了他们，直到当时吴璐说她听到了音乐。” “如果没有吴璐的引导我绝想不到是音乐吸引了孩子们因为我完全听不到音乐，吴璐说她能听到但我当时什么也没听到，我想到了高频声音，就是超过了一般人听力频率区间的高频声音，这种声音小孩能听到但随着年龄增长一般人就听不到了。”陈冬说到这里轻轻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像是说了太多话累到了。 “所以我问了咱们现在最年轻的三个人，他们只要有一个人也听到了音乐就能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陈冬视线放在赵虎身上，“赵警官也听到了音乐我就有了把握。因为声音通过固体传播更快和我之前碰到过的事情我猜测音乐是从地下传来的。” “楼里最贴近地下的地方也就是那三个处，所以就找到了。”陈冬说完竟然还故意咳嗽了两声。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几个人一起问道。 “陈冬现在就是手部的伤和昨天抢救小雨导致的失血过度还有过于劳累，休养几天应该就没事了。”朱旗特意抢在陈冬和欧阳静之前回答。 “朱站长说的基本没错，只是陈冬需要休息的时间可能比朱站长说的要长很多，陈冬失血过多需要长时间恢复还有陈冬因为收到刺激还诱发了心脏病。”欧阳静说道。 “是，这次让陈冬好好休息休息，从核战争以来陈冬就一直没好好睡过觉。”朱旗顺着欧阳静说了一句现在他面色有些难看。 “我的身体问题不大，这个请大家放心！还有其他问题吗？”陈冬接着问。 “为什么地下会有音乐？”韩良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核爆过后的四十八小时我在楼外就听到过好像是第五交响曲的音乐，那时就是地下比地上声音大，至于为什么这次是高频声音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想咱们马上开始清理收费亭，应该会有线索。”陈冬说。 “陈冬那边的问题可以先等一等，我这个事可以成为咱们以后晚饭后活动的保留节目。”楚渊突然说道。 陈冬看向楚渊的方向，楚渊从一个包里拿出了之前军队给的箱子里放的电子管收音机。陈冬看到后收音机百思不得其解楚渊怎么舍得拿出电子管收音机，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这是之前军队留下的电子管收音机，这种收音机不会受到核战争后电磁爆的影响，我们可以后每天试着找找外界发出广播！之前被撞坏了，我今天才修好它。”楚渊说完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大家似乎都忘了除了他们地球上可能还有很多活人。 楚渊打开开关，手动调节波段，几分钟后一直是一片沙沙声，因为是全波段收音机，楚渊搜寻前十个波段用了大概半个小时，很多人已经失去了兴趣。 “滴……滴滴……滴滴”突然一连串的滴滴声取代了一直以来的沙沙的声音这意味着这个频率有人用在用无线电互相联络。 “这滴滴声是什么意思。”吕乐问出了大部分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这意味着除了我们有人还活着！而且他们可以无线电通讯证明人还很多！”楚渊的话在这里字字振奋人心。 第41章 炖肉和苦工 “陈冬，楚渊说的是真的吗？除了咱们真的还有很多人活着？”这是吕乐在回财务室后第四遍问陈冬同样的问题。 “真的……”陈冬已经生无可恋。 “那我的家人是不是也可能活着？我儿子在农村爷爷家是不是更有机会活着？”这个问题也是第四次问了，陈冬几近于崩溃。 “如果是在农村活下来的机会一定大很多！”陈冬用同样的话回答着同样的问题。 “那你觉得咱们什么时候能去找其他人……”吕乐还没说完财务室的门开了。 “吕站长，我知道你很高兴，我也很兴奋但病人需要休息，如果你真的睡不着你也可以去找朱站长他们继续聊！这两边都是病人，你克制一下！好吗！”欧阳静没进门声音从门外传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过于高兴了！”吕乐虽被欧阳静数落了一顿却丝毫没有减少兴奋好在他也不再和陈冬说话了，陈冬半夜醒来时还能听到吕乐微微的笑声。 其实不单是吕乐全站的所有人在这一夜都是这个状态，现在他们都坚信还有很多人活着，而且活着的人里很有可能就有自己的家人。 第二天天还没亮陈冬在梦中隐约又听到吕乐的笑声，迷迷糊糊的他闭着眼睛想着楚渊这一针鸡血能持续多久，“陈冬，你不是说今天去清理收费亭吗？咱们什么时候去？”吕乐小声对陈冬说。 “天亮了吃过早饭再去！”陈冬愕然于吕乐是怎么知道他醒了。 “好！我带他们去，你继续休息！你要不要喝水？”吕乐再次兴奋起来。 “谢谢，我能够到水。”陈冬抬手看了看右手的绷带没有血渗出来这说明血再次止住了。 吕乐几乎是坚持到了天亮而外门越来越大的嘈杂声说明和吕乐一样一夜没睡的人肯定不在少数。“陈冬，我去看看早饭什么时候好，我给你端回来一份，你就别下去了。”吕乐迫不及待的下了楼。 过了一会儿欧阳静进了财务室，她现在和宁萍住在监控室和财务室只一墙之隔。“今天感觉怎么样？”欧阳静问。 “除了疼没什么其他感觉。”陈冬回答。 “一会儿在给你上药，先量一下体温。”欧阳静说完转身进了财务室的内间。 “欧阳医生用手试试我的体温就行。”陈冬看四下无人夹着声音对欧阳静说。 “这位小朋友，阿姨体温计是阿姨现在唯一能用的医疗器械了，让我用用呗。”说完两个人在财务室里外间都无奈的笑了笑。 “我觉得不用纱布也行！这纱布不会也是我们站里医药箱拿的吧？”陈冬问道。 “猜对了！我看过了虽然严重过期但还是外包装完好的，我就想知道你们的便民药箱里放两瓶漱口水是什么意思？让路过的司机都漱漱口？” “其实是五瓶，我用了三瓶本来想着用完以后买再放回去后来看没人管也就忘了，里面的硝酸甘油和救心丸应该也能用。”陈冬说。 “救心丸给了宁姐，现在小雨的状态很不稳定咱们也没法确定孩子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现在小雨一说心难受宁姐就给他吃救心丸……”欧阳静边说边叹气。 “对了，你昨天和文娟在三楼干什么了？”陈冬突然想到昨天吴璐说的欧阳医生和文站长在三楼。 “庖丁解虎！”欧阳回答。 “你们又把第二只剑齿虎的尸体解剖了？”陈冬问。 “说解剖有点不准确，应该是分割了！你厨师分割猪肉吗？”欧阳静说。 “文娟打算把那东西吃了！”陈冬难以置信。 “又猜对了！昨天给狗吃了狗一直到今天早上都没问题，文娟打算今天大家吃三分之一改善一下生活，剩下的让食堂刘姨像你那样腌起来准备做腊肉。”文娟拿着些药粉和纱布走出了财务室内间，现在财务室内间是欧阳静放药品的地方，从把药集中在这儿以后就只有她能进去。 “药粉不多了？”陈冬看着已经放在纱布上的药粉说。 “确实不多了，还够你给换三次的。”欧阳静回答。 “算了，不用药和纱布，我不近尽量不沾水让它自己愈合，剩下的药留下可能还有用处。”陈冬说。 “我估计没人能用得到了，毕竟为了小姑娘的芳心空手接白刃的人也不多嘛！”欧阳静还是不忘调侃一下陈冬。“我建议你还是再用一次药粉，这是野战医生的专用药粉既能杀菌又能促进伤口愈合，唯一的缺点就是开放性伤口用的时候会很疼。” “算了，省下吧，你要不放心就再给我裹一层纱布。”陈冬说。 “我没什么不放心，又没有人为了我受伤，为我流血，要是有人能这么对我我早就以身相许了！”欧阳静一脸坏笑着说道。 “你去看看文娟的狗，去问问它们谁一个不注意把你的良心吃了！你要不要好好想想然后考虑……”陈冬还没说完文娟的声音从欧阳静的身后传来。 “我的狗没吃欧阳静的良心！不过你要小心了，这两天欧阳静和吴璐对你都很用心，你现在一个不小心就要丧良心了！”文娟不知道已经到了多久，陈冬和欧阳静庆幸没说什么紧要的事。 “朱旗让我来看看你的情况，我该怎么回复他？陈冬恢复的很不错，已经开始调戏医生了？”文娟看着陈冬和欧阳静笑着说。陈冬和朱旗在前天救小雨的时候弄得很不愉快，自那以后朱旗总是在找机会修复和陈冬的关系。 “告诉朱站长，陈冬右手的伤很严重，虽然万幸刀穿过手掌时避开了骨头和主要肌腱但恢复还要很长时间，其他问题也只能通过休养来缓解。”欧阳静抢在陈冬之前开口。 “好吧，我就这么和朱旗说。还有按我们昨天的想法，今天咱们吃掉剑齿虎三分之一的肉你看怎么样？”文娟问陈冬。 “一共取了多少肉？”陈冬问。 “有一百一十斤左右吧！”文娟答道。 “那今天就吃十五斤，其他晾干之后慢慢吃！”陈冬说，“而且吃了这么久的糊糊突然吃太多肉肠道也吸收不了，吃多了也浪费。” 文娟摊手无奈的摇摇头“本来想让大家过一过大口吃肉的瘾这么说那就听你的，我还真佩服你，真会过日子！让你管家就对了！我下去先回复朱旗，你们继续打情骂俏！”文娟说完就下了楼。 “对了，还有个事情忘了和你说，文娟这次收集了剑齿虎的毒液，大概有十几毫升，这毒液稳定性很好，本体死了两三天毒液还没有变质毒性一定不小。文娟要这些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欧阳静压低声音说道。 “这个你要抓紧告诉楚渊，这东西用好了估计能毒死站里的所有人。咱们一起下去吃饭。”陈冬和欧阳静到食堂时所有人都到齐了，除了一个个顶着黑眼圈外每个人都有了或多或少的笑意，可见昨天楚渊搜到的无线电信号对人们的激励有多强。 “今天中午吃肉，十斤！”文娟看人来齐了大声宣布道。 食堂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这种情况在核战争之前都很少见，除了很多年前说是要涨工资的那次，陈冬隐约觉得楚渊这针强心剂可能会有不少后患。 “今天吃完早餐所有男人到一楼门厅集合，咱们去清理收费亭，陈冬为了救小雨伤的很严重就好好休息。”朱旗说完众人以陈冬所见最快的速度吃完了饭。 “我们也想去外面透透气！”郑洁、高子怡和其他几个女人饭后问楚渊她们是不是也能出去帮忙清理收费亭。在征得楚渊同意后女人们也可以分批出去透透气。 楚渊依然谨慎小心，他把出去的人分成三批男女混搭，他和朱旗、吕乐、赵虎、文娟负责安全，赵虎拿之前制作的长矛，朱旗和吕乐拿防爆盾，文娟负责观察整体区域而楚渊还是拿着枪跟着队伍。 每个队伍出去工作一个小时，上午工作的主要内容是清理坍塌的顶棚，干活时人们才发现这工作比想象中繁重的多，大量纵横交错的铁架子重量惊人，常常所有人一起用力都不能挪动一点，铁架子到此时还散发着一股焦臭味，有几个联想到原因的人当场开始呕吐。 一个上午下来原本信心高涨队伍完全没了有刚出发时高涨的情绪，最后支撑他们的就剩下中午饭的那顿久违的肉。 第42章 新的迷题 “你觉得这么清理什么时候能弄完？”在一片咀嚼声中楚渊问陈冬。 “多长时间不是问题，如果可以的话一直这么干都行，只是咱们消耗不起食物。”陈冬浑沦吞下嘴里的肉块后回答楚渊。 “我觉得每人每天发一块这样的肉就行，块要稍微大一点，一个人能嚼一整天！特别省食物！”旁边边嚼肉嚼到腮帮子酸痛的吕乐说道。 “这锅肉刘姨炖了两个多小时，怎么还这么硬，这东西吃肚子里能消化的了吗？”文娟也放弃了嘴里的肉整吞下了肚。 “幸好刘姨把肉块切的小，不然今天要有很多人的牙要不保了。”吕乐调侃道。 “这肉看着像是鱼肉一样细密但纤维韧性怎么能这么强。”陈冬夹着一块肉仔细的端详着在阳光下肉的边缘还有些许透亮的感觉，“肉的软硬主要是取决于肌肉纤维间水分的多少，水分越多肉越嫩反之越老，一般而言加热一定会减少肌肉纤维中水分，但长时间炖煮也会让一部分水分回到纤维中……”欧阳静打断了陈冬的科普。 “陈大厨你直接说这肉下次怎么做能让人咬的动行吗？不是谁都受过百科全书式教育！”欧阳静斜眼瞅着陈冬。 “两个途径……”陈冬刚要说又被欧阳静打断。 “你等等！刘姨！刘姨过来，陈冬教你怎么把这胶皮炖烂了！”欧阳静喊来刘姨，刘姨现在正为她做的肉太硬而自责。 “刘姨，这东西谁都第一次做，硬了也正常。”刘姨到陈冬身边时陈冬先安慰了她，“咱们下次试试切薄片在糊糊熟了后把这肉放进去开锅就停止加热应该会好些，肉要逆着肌肉纤维切，或者下次直接用高压锅炖，压它一个小时还是切这么大的块。” “刘姨你听到了，你下次就按他说的做，还是嚼不动的话我们就统一怨陈冬，这次做算是实验陈冬做也嚼不动！”欧阳静笑着说。 “唉，你们这都是给我宽心，这老虎肉是陈冬他们用命搏来的，怎么能浪费！”刘姨说着眼圈还红了。 “刘姨，真没事，你看大家都在用心吃肉，这顿饭顶饿，他们下午干活有劲！”楚渊也安慰刘姨。 “好……我下次按陈冬说的做法试试”刘姨自己去厨房吃她的那份糊糊，后来人们才知道凡是是刘姨盛饭她自己的饭总是比别人少一些。 “下午女士们还想参加劳动吗？”楚渊大声问道，但没有一个女人回答。“不说话的意思是默认要去？”楚渊再次问道。 “不去！”这次在场的女人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吃完饭统一休息一个小时，之后我叫你们！”楚渊现在兼职做站的闹钟，没有了手机大多数人没了看时间的工具，楚渊、常远的机械表和欧阳静、高子怡的石英加上食堂的挂钟成了全站为数不多的计时工具，为了方便其他人一般有事戴表的人都会在走廊里叫每一个房间的人。 “饭后去财务室咱们聊聊，欧阳静你也去。”楚渊说对和他同桌吃饭的四人说。今天朱旗没有和往常一样和他们一起吃饭反而是和门房老尹，韩良，吴璐几人坐了一桌。 “我去请朱站长，我吃完了。”陈冬起身向朱旗走去。 “身体好些了吗？”朱旗在陈冬开口之前问道。从前天晚上开始陈冬和朱旗像是有了隔阂说话比之前客气了很多。 “好多了谢谢朱站长。”陈冬看着和朱旗同桌的几人突然想到了复仇者联盟。“朱站长，一会儿吃完饭请到财务室，咱们几个聊聊。”陈冬说完转向老尹，老尹被他打的那边脸仍然肿着，“尹叔，对不起如果你觉得不痛快我随时准备让你抽我两耳光，我绝不还手！但冷静下来如果回到前天，我肯定还会选择出手打你。”陈冬说完照例把碗筷放到洗碗池就回了财务室，后来陈冬听说老尹当天哭了整整一下午。 “我还是觉得清理收费亭没有必要。你们觉得有什么用吗？”几人到财务室刚刚坐好吕乐开门见山的说出自己的看法。“那现在就是一堆废铁，咱们现在要废铁干什么？” “我想那里能找出音乐的源头。”陈冬说出了在场所有人都心有余悸的事。“从吕站长困在安全岛里听到音乐，我和欧阳静在外边听到音乐到后来张叔打水时听到音乐再到两个孩子被音乐吸引到水窖，这些事太蹊跷了。” “你怎么知道音乐和收费亭有关系？”吕乐问。 “不知道，我猜的！”陈冬很是坦诚，“音乐一定来自地下，你在安全岛里听到的比我在外面听到的声音大，孩子在水窖里能听的清楚所以去了地下水窖。” “在地下也不是说在收费亭地下，你这个理由不成立！”吕乐说。 “收费亭那边有一条地裂，我几乎死在那里，我觉得地裂出现在那里应该是有原因的，我还怀疑怪物是从地裂跑出来的。”陈冬说。 “地裂？我怎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有多深多长？”文娟听完陈冬的话突然有些激动。 “就在收费亭东侧，你们没看到？地震后出现的，我们在安全岛里地动山摇的，我还担心咱们的楼房会不会被震塌。”陈冬说着肉眼可见的看到文娟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陈冬刚说完文娟就跑出了财务室，向三楼跑去。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不知文娟为何如此激动，“我猜等一下文站长可能要去实地看看。”欧阳静说。 “三楼之前能看到一点塌陷我还以为是地下水的问题，视线被废铁堆遮住了！仔细看只能看到一点痕迹。”欧阳静话音未落文娟就又出现在了财务室门口。“我要去实地看看，楚渊和我一起去。”文娟点名叫楚渊和她一起陈冬知道文娟是要保护。 “文站长，你等一下咱们一起过去。我和欧阳静就是从那里出来的，我还差点掉下，地裂应该有二三十米深吧，款应该超过了五十米当然这不排除我当时过于恐惧记错了。”文娟听了陈冬的话从火急火燎的着急突然变成了事已至此的无奈安静。 “你们楼里地震的时候有没有把人疏散在楼外面？”陈冬突然想到了什么。 “地震是有但只是几秒就过去了，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还没等反应过来地震就结束了。”朱旗说。 “这就有意思了，只隔着二百米不到地震还震出了两个等级？那就应该是收费亭那边的地下有什么东西，可能是建筑物也可能是被挖空了。”陈冬说着不由自主的看了看文娟的反应。 “去看看再说不着急，陈冬说的有道理。”文娟说了句不明所以的话，但在座的人都看到了文娟在这几分钟之间的变化。 “下午就继续清理收费亭，还是我和两位男站长做保卫，能清理多少算多少。”楚渊说。 “行，你们注意安全。”几人本打算听文娟再说些什么但她说过这几个字后就再没了动静，这时文娟的脸上已经写满了焦虑。 “我觉得可以一边清理收费亭一边把那边乱七八糟的铁架子什么的拉回楼这边做围栏用，加上之前堆的和原来院墙的栅栏把现在的围栏在往外扩一些争取让咱们出楼门后有充足的活动空间。”朱旗说。 “那今后几天的工作就是清理收费亭了，陈冬就留守在楼里给我们做后勤保障，咱们可以通过这次清理收费亭找找现在站里所有人统一劳动的模式。”楚渊说。 “这几天中午的糊糊里都会有额外三斤的老虎肉，体力劳动需要蛋白质。”陈冬说。 “好，就这么定了，我预估要三天才能完成。”朱旗说。 “五天吧，五天能弄完就不错了，还要加大围墙。”楚渊说。 “管它几天，咱们现在最不缺的就剩时间了。不过要提醒你们，这个事弄完就要开始想办法种地了。”陈冬做了总结性发言。 “陈冬同志现在有了新的职务，妇联主任！这几天陈冬都要和女人们在一起。”楚渊要走时想到了这个事，众人听了都笑了唯独文娟像是失了神一样的想着什么。 “陈冬！陈冬！楚渊叫快你过去一下。”常远慌慌张张的跑进食堂，这是陈冬指导刘姨做饭的第三天，所有人都习惯于有事去厨房先陈冬。 “怎么了？”陈冬问。 “我们清理完全清理出了三道的收费亭和安全岛，在里面没有发现周俊。”常远回答。 “好，我马上过去，你在外边看到文站长了吗？”陈冬突然想到文娟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没看到文站长，好像这几天都没怎么见过她。”常远的话提醒了陈冬。 “好，你先过去，我马上到。”陈冬说完上了三楼，他知道文娟现在应该在这里。 “文站长，他们清理出三道收费亭了，现在需要注意些什么？”陈冬直接了当的问文娟，他知道文娟其实已经做好了告诉她秘密的准备。 “他们速度还真快！楚渊找到周俊了？我看到常远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了，应该是来让你过去的。”文娟说话时两眼一直盯着北山山脉的方向，倒塌主峰像是群山掉了门牙。 “问题就是没有找到周俊，而且是连他受伤的痕迹都没有，周俊人间蒸发了。”陈冬回答。自从三楼的房顶和三分之一的墙被核弹的冲击波吹飞了之后除了刚开始的一两天有人来收集自己还有用的物品和衣服，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来三楼了除了文娟经常来看风景。 “你的猜测是？”文娟反问了陈冬。 “我想周俊是进了地下的什么建筑，现在他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但我相信当时周俊没有死。”陈冬说。 “你应该是对的。我记得周俊当过刑警，他是不是给你留下过什么线索。”文娟说的很平淡但陈冬知道又一个关于收费站的秘密已经近在眼前。 “他把领带绑在了门的把手上，我看到的只有这个。”陈冬回答。 “那意思是不是说他进了另一个门或者提醒你们往门上想？”文娟说，陈冬觉得文娟这是在明示他。 “我知道了，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陈冬问文娟。 “我不去了，你们如果有发现让人来叫我。”文娟说完就又转头看北山了。 “陈冬，怎么这么长时间？”楚渊看到陈冬走过来往前迎了几步。 “我去找文娟了。”陈冬说。 “她说什么了？”楚渊也知道文娟肯定知道收费站里更多秘密，充满期待的看着陈冬。 “基本没说什么，只是她默认了收费亭这边应该有地下设施而且周俊很可能是进了里面，在三道应该有入口。”陈冬说。 “什么秘密，这时候还要保守！”楚渊有些激动。 “咱们继续找，找到了她应该就说了，应该也是有纪律。”陈冬说时摊了摊手。 “楚渊，这里面好像是空的！”陈冬随着声音看过去，常远拿着镐头正在砸安全岛的混凝土结构，从厚度和漏出的钢筋来看三道好像是特意被加固过。 “常远，你们之前有没有看到安全岛上面有两三块钢板？”陈冬想起核战争当天周俊说有钢板挡住了三道安全岛的地板他进不去周俊才选择自己进三道。 “有，就是那两块！”常远指了指不远处地下躺着的两块钢板。陈冬心想这至少证明周俊那时没有说谎。 “我来，你休息一会儿？”楚渊看到常远已经开始喘着粗气接过镐头继续砸剩下的混凝土。“确实是空的！”楚渊几镐头下去也感觉到了问题。 “那是什么？“陈冬看到混凝土碎中夹杂着一个闪光的东西。 楚渊顺着陈冬手指的方向俯下身捡起了一个他们制服都有的号牌，“212v004这是谁的工号？”楚渊直接念出了号牌上的数字。 “这么靠前肯定不是周俊的！”陈冬虽然来收费站的时间短但还是知道工号的排列规则的。 “站长中的一个或者是最先来站里的人。”楚渊猜测道。 “也可能是之前站长中的一个，咱们站的站长换过好几个了，有的是升迁走了有两个是退休了。”吕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 “那就有意思了，咱们之间除了文娟应该还有人还有知道这个收费站其他的秘密！”楚渊说着狠狠砸了一下地面。 “咱们先停下来，我去请文站长过来，现在是她坦白的时候了。”陈冬说着就去找文娟。 第43章 蚁穴 “文站长，你看这是谁的工号牌？”陈冬把刚才捡到的工号牌递给文娟。 “212v004……”文娟也下意识的念出了工号牌上的数字。“你们以为是我的？”文娟问的直言不讳。 “嗯！”陈冬答应的也毫无保留。 “你们想多了，我可到不了这个号码，我的工号是212v018，这个你可以找朱站长确认一下。”文娟回答的轻松但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那枚工号牌。 “咱们这工号怎么排的，你才18号，上面的人都升局长了？”陈冬问道。 “算是这是历史遗留问题吧，你们来的太晚才不知道，没事可以问问朱旗他可以解答。”文娟一直拿着那工号牌思索着什么。 “这个确实是因为你们来站里的时间太晚了才弄不清楚的。”朱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陈冬身后。“我的工牌号是14，吕乐的工牌号是20，文站长是18不过文站长的18号之前是别人的，她来之前那个人就调走了，为了她的工号不要太靠后就让文站长用18号了。” “那比你们工号靠前的都是最早在咱们收费站的领导了？”陈冬问道。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朱旗顿了顿似乎是在想怎么解释他们会更容易理解。“之前咱们站有个直管单位叫北山收费所。北山收费所下辖两个收费站也就是咱们北山收费站和五十公里外的苏武收费站。北山收费所一直在咱们站里办公，所以人员工号就从北山收费所的领导排名开始排号，这个212v004应该是当时某个副所长的工号。之后苏武收费站撤销就只剩下咱们北山收费站，之前的收费所也就撤销了，领导人员都回了公路局。” “北山收费所撤销是在什么时候？”陈冬问。 “应该是四年前了。”朱旗说。 “也就是说这个工号牌至少在这里有五年的时间了。”旁边的文娟突然说。 “对了，朱站长我刚想起来，为什么我们的工号是纯数字的你们的中间都有个字母v？这是区分领导干部和普通群众，领导的工号加个vip？”陈冬说。 “我们这屁大的官还能算领导干部？你还真抬举我了！”朱旗觉得陈冬这么说明显是拿他找乐“这是过去的登录系统的问题，之前的系统账号要有数字有字母，所以就有了统一的212后加v加排号的工号。”陈冬知道212是代表省道212线。 “那什么时候换的纯数字工号？”陈冬接着问。 “应该是撤掉北山收费所之后不久的事，具体我也忘了。”朱旗说。 “那就是说在你之前一直有副站长或者副所长在收费站里从事和你一样的保卫工作？”陈冬转向文娟。 “应该是但我没见过是谁，我们的工作也不存在交接。”文娟说。 “朱站长，你能想起来这个004是谁的工号吗？”文娟问朱旗。 “现在让我说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前面就那几个人，让我好好想想，还有个办法，用发电机时候打开人事的电脑，上面应该有全部在站里待过人员的资料。”朱旗回答。“这个工号是谁的现在很重要？”朱旗一句话结束了讨论，确实现在知道这个工号是谁的真没什么价值。 “陈冬，刘姨问如果你不忙能不能去厨房帮她看着点火候。”欧阳静从楼里走过来，这几天因为半天要干活陈冬的一个宿舍统一行动的规矩只在晚上执行。 楚渊看了看时间对陈冬说，“你回去做饭，到饭点儿了，我们再干半小时回去吃饭。这事一时半会也弄不清楚。” “文站长，咱们一起回去？”陈冬想在回去的路上再问她一些事。 “你们先回去，我和朱站长还有事要说。”陈冬无奈只能和欧阳静回去。 “你们找到什么了？”两人刚走出几步欧阳静小声问陈冬。 “一个工号牌，212v004，刚问了问朱旗，工牌的主人五年前就离开单位了，那个工牌可能四年前就留在三道了。”陈冬说。 “你怎么确定是四年前也可能是后来有人故意放进去的，为了什么其他目的。”欧阳静说。 “当然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现在除了领带还是没有一点周俊的影子，这个工牌的出现就很有意思了。”陈冬回头看了看朱旗和文娟的方向两个人也正聊的热闹。 “文娟在和朱旗确认那个工号牌是谁的？”欧阳静也回头看了一眼，从面部表情来看文娟似乎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还有个事，楚渊那天的收音机信号是不是作假的”陈冬压低声音问欧阳静，经过了几天他终于想到了事情的蹊跷之处，陈冬记忆深刻楚渊收音机里的滴答声和背景杂音没有相互干扰。 “和你想的到一样！”欧阳静用更低的声音说。 “为什么！！”虽然自己已经有了这样的猜测但听到真相后陈冬还是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回头看了看文娟他们并没有注意他才放下心来，“为什么？这种鸡血多打几次人能就会免疫所有激励。” “我也不知道！他只告诉我是假的也没说为什么要这么干。”欧阳静说。 “还有楚渊知道你有枪吗？”陈冬突然看着欧阳静的眼睛说。 “不知道。”欧阳静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我的枪和子弹还有万古霉素就在……”陈冬马上打断了欧阳静。 “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就好！”也不要和我说…… “今天又是陈冬主厨，你们尝尝新的剑齿虎肉的烹调方法怎么样！”吕乐边盛着糊糊边说。因为这几天所有人都要去清理收费亭的废铁堆和扩大院子的围栏中午饭每天都额外增加了五斤虎肉，陈冬原本是打算每天吃掉十斤但到做饭时还是没舍得用那么多。 “能咬动吗？”陈冬问旁边的楚渊。 “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非要让夸你不成？”楚渊笑着说。“还有你能不能再小气一点，说好的十斤肉怎么到我们嘴里就成了五斤！”楚渊说完一片笑声响起。肉是陈冬在早餐时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来的又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剩余的肉锁进储藏室，所以楚渊的玩笑不会被人误解为陈冬私吞了省下的肉。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照你们这么吃早晚把我吃穷了！”陈冬也玩笑着说。 “这次的虎肉好吃，薄且有韧劲，还吸收了糊糊的味道，这样就很像是千层肚的口感了，前两天用高压锅炖的虎肉就没这口感！”朱旗说。 “朱站长有加入舌尖上的华夏的潜质！之所以不用高压锅了是因为这东西高压锅需要压四十多分钟太费燃料，要是不想以后顿顿吃刺身现在就要开始省燃料了。”陈冬说。“还有提醒大家一下，虎肉午餐只提供到后天，所有大家要抓紧时间干活了！” “都听到了吧，就陈冬最有周扒皮的潜质，你们每天说我工作安排的紧，我这还不是为了咱们干完活能有口肉吃！”一片吸溜声回应了楚渊的话。 吃完饭陈冬坐在床上等着上门的人，楚渊吃饭时说一个半小时后继续清理收费亭，这期间休息，但陈冬知道清理到这一步这个收费站埋藏的秘密应该马上就会被揭开一二。 “我来看看你伤口的恢复情况。”开门声之后是欧阳静的声音。 “今天看过了，你回去休息吧！”陈冬知道看伤口是欧阳静的借口故意逗她。 “那看看其他的也行……就看你想让我看哪儿了！”欧阳静看没有其他人也就随了陈冬的玩笑。 “该看的不该看的你不都看了？对了，咱们两个回来那天是谁帮我换的裤子？”陈冬问欧阳静。 “我！”朱旗的声音随着他进了财务室，“我给你换的！怎么不是欧阳医生给你换的你有点失落？” “谢谢朱站长，换的很彻底！”陈冬无言以对。 “你们猜其他人什么时候到。”朱旗说。 “我到了，还有楚渊。”吕乐这时也进了财务室后面是楚渊。 “看来就等文站长了。”这是楚渊进来的第一句话。 “欧阳医生你不是要先看看我手的愈合情况吗？”陈冬看人来的差不多了他要给欧阳静找个留下来的理由，虽然所有人都觉得欧阳静应该参加这样的会议但楚渊之前说过欧阳静不参加陈冬这么说是为了保护楚渊的权威。 “好……你和我来内间，我给你再洗一下伤口。”说着欧阳静拉着陈冬到了财务室内间，其他三个人一句话不说的坐着等着文娟过来。 “想不想玩个刺激的？”陈冬轻声对欧阳静说。 “什么？你要用酒精消毒？”欧阳静看着陈冬满脸的不正经，知道陈冬这时其实很紧张。 “欧阳医生，你看这个地方，我怎么觉得有感染的迹象，你离近点！在阳光下面容易发现。”陈冬这句话故意放大了声音，为的是让外面的人听到。 “好……”欧阳静只好答应。 “看到了吗？”陈冬大声说问欧阳静。“欧阳医生你脸上怎么有饭粒？”这句话陈冬的声音小到自己都有些听不到。 “看到了，应该不是感染，疼不疼！”欧阳静也大声回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俗套？”这句话欧阳静的声音也很小。 “按着疼，平时没感觉。”陈冬大声说完凑上欧阳静的脸快速的吻了一下。“这就没有了。”陈冬一脸的得意的看着欧阳静。 “你们都在！”还没等欧阳静反应过来文娟也已经进了财务室，她顺手关上了门。欧阳静和陈冬听到文娟来了也从内间走出来。 “看来你们都在等我的解释。”文娟还是一贯的风格，开门见山。“想听什么你们问，我把我知道的且能说的都告诉你们。” “咱们收费站下面到底是什么？”朱旗第一个问题就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 “一个大型实验室或者说一个大型的实验综合体。”欧阳静说。 “文站长，你能说细致一点吗？”陈冬问道。 “其实具体内部是怎么样的我也不知道，我没进入过地下实验室，十几个月前我接到上级任务到这个实验室上面的收费站做副站长，我的任务是无论遇到了什么问题都要保证实验室不被一般人发现，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必须保证这个收费站有人驻守并抵御外界破坏。”文娟回答。 “没进去过那你是怎么知道剑齿虎和绿毛怪物的？”陈冬接着问。 “在来之前我接受了一些培训，里面包括实验室里我这个级别可以看到的实验内容，比如基因重组实验，咱们看到的两种怪物就是实验的成功产物但为什么跑到了外边，我就不确定了，可能是实验室被地震破坏了，那些东西就跑出来了。”文娟说。 “基因重组实验只有这两种产品吗？”陈冬接着问。 “其他我不知道，但应该不会只有这两种，也就是说还有可能出现咱们意想不到的东西”文娟回答道。 听到文娟的回答在座的几人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文站长，你把你知道的且能说信息的全告诉我们吧，我想我们现在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楚渊说。 “这个实验集合体的代号叫蚁穴，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开始施工建设的，那个时候正好是白鹰国和北熊帝国争霸的时候，两个国家随时有可能爆发核战争而根据情报这两个国家竟然都有核武器瞄准着华夏，在这种国际局势下华夏开始在内陆修建军事基地，军事实验室和其他秘密基地，以防止被一轮消灭，这里就是那时候开始建设的。”文娟拿起桌子上陈冬的水直接喝了一口之后接着说。 “之后北熊帝国分裂对峙结束，这里和其他很多秘密基地都停止了建设，直到石油战争白鹰国用高科技武器打的沙漠国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华夏才又启用了部分实验室用于研发武器，这个实验室就是那时候重新建设的。这个实验室综合体包含很多实验项目，生物基因，核武器轻量化还有很多其他项目。” “还有这个实验室和北山的军事基地有可能是相互联通的，人员不会从这里进实验室，我也没有接收过任何这里有入口信息。” “没有入口的话为什么要守在这里？”陈冬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命令里没有任何说明！”文娟表示无奈。 “你的所属单位是？”最后楚渊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华夏中央政府安全保卫部。”文娟毫不迟疑的回答。 “你不是军方的？”文娟的回答让楚渊有些不能相信。同样不可置信的还有欧阳静。 第44章 密码门 从一早开始陈冬的右手伤口就开始奇痒难忍，他不确定这是愈合时的症状还是要感染的先兆。这几天陈冬又在重复做同一个梦，在一个微光的空间他面对几个通道选择从哪个方向走，之后是一直纠结着踌躇不前直到醒来也没能做出选择。 从文娟坦白地下实验室的存在之后楚渊这几天的工作重点从清理收费亭变成了加固楼外的围墙。陈冬因为手有伤的不用参加外边的劳动，他的主要任务变成了做饭和间歇性的照顾小雨。 前天中午陈冬在库房找到了之前放在门厅的鱼缸，不知道哪任领导有养鱼的爱好，一体型鱼缸总有两平米见方，陈冬在下面的柜子里找到了一大包总有五斤的高锰酸钾。陈冬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有人论斤买高锰酸钾，唯一的解释只有还是当领导好！ 确认是高锰酸钾后陈冬用鱼缸里换水的胶皮管，水泵的过滤棉，循环器上的胶皮软管，三个玻璃杯和四个厨房的铝盆折腾了一个下午后陈冬竟然做出了一套简易的制氧设备。原理很简单就是加热高锰酸钾产生氧气，所有理论和设备图样都在初中化学书里。 陈冬这个装置的问题在于需要有人时刻盯着，一方面是要保证玻璃杯受热均匀防止爆炸一方面要观察二氧化锰的变化及时换药，还有就是看着洗气盆里水颜色的变化，只要清水变了颜色就要更换过滤棉，所以陈冬每次只能让小雨吸氧四十分钟，之后用大量的时间清洗整套设备。 宁萍对陈冬的努力很是感激到小雨第三次吸氧后开始喊饿宁萍差点又要给陈冬跪下，自此之后宁萍会告诉每一个碰到的人陈冬不可能是杀吴仁兴的凶手，她那时怀疑陈冬是瞎了心。 “来冬冬小朋友，给护士阿姨看看你的手！”欧阳静不知什么时候进了财务室，神游状态下的陈冬完全没有听到欧阳静开门的声音。 “你应该在门口贴张纸，‘梦游中，请勿打扰’！”欧阳静见陈冬还是一脸懵懂的看着他打趣道。 “好……好些了吧……现在就是痒的受不了。”陈冬这才回过神来边说边把右手伸向欧阳静。 “你自己看不出来？怎么你也把我当医生了！”欧阳静小声说道。 “我能医我的手，但只有你能医我的心！”陈冬说出这话来时欧阳静才确认他是彻底清醒了。 “哼，能医你心的人多了，昨天你讲故事时吴璐一脸的崇拜听了一个小时还每十分钟发起鼓掌一次每二十分钟主动倒水一次！我看你是相当的受用！还有，你做饭……”欧阳静冷哼着细数陈冬和吴璐眉来眼去的片段。 “停……停停！照你这么说五分钟后就有我奉子成婚的事了！”陈冬连忙打断滔滔不绝的欧阳静。 “怎么，哑口无言了？被事实打脸了？恼羞成怒了？”其实欧阳静的表现陈冬很是欣喜，他看出欧阳静是真的有些吃醋了虽然陈冬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惹了她。 “好了，那就是小姑娘觉得捅我一刀有现在还点内疚，过几天就好了，不像咱们这过命的革命友谊。”陈冬安抚道。“我手今天痒的厉害，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现在的小姑娘不一定哪天就过来以身相许了！”欧阳静并没有打算放过陈冬，没有理会陈冬想转移的话题。 “这样，之后我坚决不喝她倒的水，坚决不讲她喜欢的故事，坚决不看她！怎么样？”陈冬无奈只能试着让欧阳静熄火。 “我和你什么关系，你根本不用对我说这些。”这时候陈冬突然觉得欧阳静是林黛玉附体。 正在这时门响了，陈冬松下一口气，他知道这时不管谁来都会是他的救星。 “欧……欧阳医生……你在……”不用看是谁就光听声音陈冬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是谁都可以是他的救星，唯独不能是吴璐。 “呦！快进来！陈冬刚才还说你来着，说你倒的水都是甜的！我就是给他检查一下伤口，你别担心，是你扎的别说是手了，就是心脏陈冬也不舍得死！”欧阳静说完转身摔门走了。 “我的手怎么办！”陈冬对着门喊了一声。 “剁了！”走廊里传来欧阳静的声音。 “陈冬，我觉得欧阳医生对我好像有意见。”吴璐说时陈冬已经打开了欧阳静摔上的门，他觉得他和吴璐独处不是很好。 “你想多了，欧阳静对咱们站里的人都一样。”陈冬心想傻姑娘你要自信一点把好像去掉。 “你和欧阳医生是不是情人关系？”吴璐突然问。 “不……不是！我们没什么特别的关系。”陈冬没想到现在的小姑娘能这么直白的问这种问题。 “那……那我帮你追欧阳医生怎么样？”吴璐很认真的对陈冬说。 “不……不用了，我和欧阳医生就像你我的关系一样……”陈冬还没说完就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他下意识的看向门口，欧阳静正直直的站在门口面无表情，手里拿着一个白色塑料小瓶。 “欧……欧阳静，你……”陈冬感觉的到明显的杀意。 “这是我问杜敏敏要的维生素e乳当时收药的时候她说这是护手霜就没上交，我特意求她给我了一点，你可以抹在伤口附近，也许可以止痒。”欧阳静说话的语气和平时无异但陈冬知道这才最可怕。 “给！接好！”陈冬听到欧阳静的声音伴随着破空之声而来，还没等他有所反应那瓶维生素e已经重重的砸在了陈冬的面门，力气之大把陈冬直接砸的向后栽去，只听砰的一声陈冬的后脑勺重重的砸在自己床上，铁皮柜子的响声整个二楼都能听到。 “你没事吧？”吴璐赶忙凑上去看陈冬的情况，陈冬这时门面的一大片红色已经显现出瓶子的轮廓。 “没……你看我像没事？”陈冬顺势躺着看着天花板感受着从鼻梁到额头的疼痛。 “欧阳医生的瓶子是软塑料的，里面的东西没洒出来，还能用！”吴璐从地上捡起瓶子放在陈冬手边。 “好……你……”陈冬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姑娘的关注点肯定是有什么问题！ “我帮你擦这个，你手不方便！”吴璐说着就要牵陈冬的右手给他擦药，陈冬条件反射一样的抽出手。 “不用了……一会儿我让吕站长帮我……”陈冬不敢想要是再让欧阳静看到吴璐抓着手给他抹药下次飞到他面门上的会是什么。 “你先回去，我要换衣服了。”陈冬自知这个理由牵强到智障。 “好……好吧！如果你要我帮忙随时喊我就行！”吴璐说完转身出了财务室。 陈冬突然想到这么一个问题，说是为什么华夏男子十八岁就能当兵但要到二十二岁才能结婚？答案很简单，因为敌人要比女人难对付的多！ “你的脸怎么了？”吃午饭时楚渊看着陈冬脸上的红印子问道。 “没什么，不小心撞到了。”陈冬敷衍着答道。 “你撞那儿了，怎么这个形状？”楚渊问时陈冬不由得回头看了看欧阳静的方向。 这个细节被楚渊看到，“下次再撞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想看看你是怎么撞上去的。”楚渊这么一说同桌的朱旗，吕乐，文娟也就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都低头笑了起来，陈冬再回头看欧阳静时发现欧阳静也在狠狠的盯着他。 “需要帮忙吗？”楚渊说。 “不需要，这事儿怎么帮？”陈冬语气透出了无奈。 “唉，确实没法帮，不然你问问妇联？这个伤情是不是属于家庭暴力了！”楚渊说时朱旗差点喷出饭来。 几个人憋着笑吃完了饭，正要放餐具时楚渊对陈冬说，“你中午别睡觉了和我看看围墙还有那些地方需要加强，这几天都是我们几个在弄现在有点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感觉了。”朱旗的是对陈冬说的也是对朱旗三个人说的，他的意思很明显是只让陈冬去看看。 “你看这个高度怎么样？”陈冬和楚渊站在新堆成的围墙边，所谓的围墙是由之前被核爆冲击波冲倒炸烂的各种废物垃圾堆积成的，基础部分足有半米多高加上上面故意插上的废铁棍破铁架子烂玻璃什么的整个围墙有了大概一米的高度。 “够高了而且下面也够宽，一个人不助跑应该是跳不过去了。”陈冬的点评毫无意义，他知道楚渊让他一个人过来肯定是有别的什么事要说。 “现在就差一个门，咱们这围墙现在算是完全把自己关起来了，以后要是出去种地进出就很不方便。”楚渊和陈冬顺着围墙走，这时已经到了围墙与楼的最远点。 “是需要开个门而且门必须开关自如，不然很不方便。”陈冬抬手指向围墙的一处，意思是在这里建门最好。 “什么事，说吧。”这时候两个人离楼已经足够远了，陈冬先开口问道。 “还是你聪明！”楚渊也用手指了指之前陈冬指过的地方很明显如果是有人一直在楼里盯着二人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或许有效。“昨天下午清理三道收费亭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门一样的东西，而且是朝下开的。” “怎么还门一样的东西，在什么地方发现的？”显然楚渊的表达让陈冬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三道安全岛下面发现的，昨天没机会和你说，三道下面大概有一米半深，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三道安全岛整个挖开。在最下面还有一层钢板，没法处理就让其他人先把有用的东西送回来我一个人在上面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突然有一块屏幕一样的东西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亮起来了，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屏幕就又灭了，等我再回到之前站的地方之前屏幕的位置也没了反应。”楚渊说着看着楼的方向陈冬也知道他在防备谁。 “你的意思是三道安全岛最下面是一道门？”陈冬要确认一下他听到的。 “应该是有门但我找了一会儿也没发现缝隙，现在我都想不通如果是门那门是怎么开合的。”楚渊说。 “我之前也猜测那里应该有通往别处的通道，不然周俊不可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陈冬看着三道的方向，“你觉得文娟会不会知道这扇门的存在？” “这是我把你单独叫出来的原因，这个站里太复杂了，我不能确定谁有问题，如果这门真的可以通向地下的实验集群，让敌人知道可能是致命的。”楚渊看着天说。 “我记得欧阳静和我说过她来站里之前上级说站里有两个军方安排的保卫人员，现在我知道的身份确认的只有你，另一个是谁你知道吗？”陈冬突然想到欧阳静之前的话。 “不知道，我之前还以为是文娟，文娟自己否认了我也没有其他怀疑的人选了。”楚渊说。 “那你们怎么识别真假，比如你怎么知道欧阳静是你们军方的人而不是冒充的，毕竟现在没有和外界联系的方式。”这是陈冬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我判别欧阳静用的是她的暗语和代号，在来之前我就得到了万一真的开始核战争要来协助我人的密语和代号，不管谁过来都是这个代号和密语。”楚渊说。 “这也不百分百可靠，如果真人被劫持被逼供出了自己的代号和密语怎么办？”陈东问。 “除了代号和密语还有几个类似于密码找回一样的问题，这些问题如果不是本人很难获取，就是真的保卫人员叛逃了也很难给别人说清楚所有问题的答案，比如你第一份工作的直接领导是谁，或者更变态的你高中同桌叫什么，我每个月会收到一份这样的问题表，只要是来了新的保卫人员都可以再次确认身份。现在看欧阳静没问题。”楚渊说。 “现在另一个军方保卫人员是谁是问题，谁杀了吴仁兴是问题，谁画了打击信标是问题，现在这道门后面有什么也成了问题！”陈冬说时再次皱紧了眉。 “我觉得文娟不会让咱们进去！”陈冬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负责那里的保卫，这很正常。”楚渊回答。 “如果真是集群性的实验基地，我想他们一定有足够的食物。”陈冬这时的诉求极其简单，让所有人能有足够的粮食就是他现在的最大的愿望。 “我也是这么想的，有食物就行！我想晚上来试试怎么开门，你要一起来吗？带上你的全副装备。”楚渊说。 “我有什么装备？我唯一有杀伤力的东西是欧阳静给的匕首，我还被这匕首捅了”陈冬无奈道。“而且咱们两个过来万一有危险……” “也是，咱们只能来一个，不然你带上欧阳静进去看看，她保护你。”楚渊说。 “我们两个也行，不过……”陈冬有些犹豫。 “我知道你们在回楼里之前藏了枪。”楚渊平静的说道。“那天晚上你们在帐篷外的活动我在楼里看到了，虽然没看到枪但手枪上的战术射灯和欧阳静拿射灯的姿势我还是能猜个一二的。” “好吧，你打算让我们什么时候去？”陈冬问。 “就这几天，咱们等个机会！”楚渊说完示意陈冬往楼里走，他们在外面的时间已经后长了。 第45章 核风暴(上) “这么多门该走哪个！陈冬你快点选！它越来越近了！” “我不知道！上次从哪条路出来的！” “不知道！它来了！砰!砰！” “音乐……那条路有音乐！跟上！” “完了！都是这东西！砰……啊……” “陈冬……陈冬……陈冬……醒醒，你没事吧？”吕乐摇晃着陈冬的胳膊叫着他的名字。 “嗯……这是……”陈冬睁开眼看到吕乐才意识到刚才他在做梦，这会儿满头的汗已经浸湿了半个枕头。 “做什么梦了！”吕乐问道。 “特别恐怖的梦，我梦到去了一个地堡一类的建筑，里面有不知道什么东西追我……”陈冬想仔细回想这昨夜梦里的事却被吕乐打断了。 “我个人认为你做的梦应该不是很恐怖！我没见过有人做噩梦还嘎嘎嘎的笑！”吕乐对一脸懵逼的陈冬说，“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做梦笑的那么开心，我娶媳妇都没你做梦笑的开心！” “开什么玩笑，我真的是做噩梦了！你看这枕头！还有我头上的汗！”陈冬确实被吕乐说懵逼了但看吕乐的反应也不像是拿他寻开心的样子。 “你仔细看看是不是有一部分汗水可以拉丝！你做什么梦高兴的都流哈喇子了！”吕乐一脸的鄙夷。 “这……”陈冬看了看靠着嘴附近的枕头，确实有能拉丝的感觉。“那你为什么把我摇起来？” “你突然大喊‘我该选谁！我该选谁！’声音那么大，我怕你喊错了！”吕乐说着用手指了指隔壁监控室的方向，陈冬瞬间懂了吕乐的良苦用心。 “没你说那么大的声音吧？”陈冬看着监控室的方向，想着自己还在微微疼痛的鼻梁，突然有些后怕。就隔一堵墙，欧阳静听到了确实有自己受的。 “监控那边应该听不到而且你也没喊出什么实质性内容。”吕乐从封住的窗户的缝隙中看了看“应该还早，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起床了！都起床了！吃早饭了！”谁知吕乐话音未落楚渊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 “这才几点，外面还黑着！”吕乐嘟嘟囔囔的抱怨道。但楚渊在外边喊两个人也只好穿衣起床了。 “今天这天气是怎么了！”吃早饭吃出了晚饭的感觉人都没精神了，不知道谁抱怨了一句。 也的确是这样所有人都懒懒的样子，就连平时好像二十四小时都精神饱满的楚渊今天吃饭时也沉默寡言。 陈冬也在默默吃自己碗里的糊糊，因为这几天中午都有一些肉，陈冬取早餐原料时在众人的监督下比之前少放了一半的粮食，说是糊糊其实更像是菜汤，不过所有人都喝一样的东西也就没人抱怨什么了。 “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朱旗说。 “风声？”楚渊抬头看了看窗外，食堂是现在整个楼里唯一有玻璃窗的房间，本来食堂的玻璃窗也没能在核攻击时幸免，朱旗在仓库里找到了十几块大小合适的备用玻璃，经过深思熟虑就安在了食堂里，因为食堂是所有人都要去的地方，这样所有人都能享受阳光。 剩下的玻璃楚渊本提议安在财务室但被陈冬拒绝了，他认为在这种条件下不应该存在特殊的安排，财务室不安所有人也就都打消了自己安玻璃的念头。 “应该是风声，你们看咱们的围墙！”赵虎说。众人同时看向窗外，围墙本来东倒西歪插着的铁棍竟然被吹的朝了一个方向。 “这是多大的风！”核爆快半个月了除了那场黑雨好像天气都没怎么变化过，这次的狂风和阴天让很多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陈冬，你说可不可能是……”欧阳静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陈冬身边对陈冬耳语道。 “我草，我怎么没想到还有这个可能！”欧阳静没有说完陈冬就意识到了问题。 “欧阳静，楚渊，你们两个找盖格计数器！现在！”陈冬的举动吓到了所有人。 “现在所有人回自己宿舍用任何可用的东西挡住窗户，把所有缝隙都塞严了！快去！”陈冬下了第二道指令，食堂里的人知道如果是陈冬是这个状态一定是要有大事发生，所以片刻不敢耽误都按陈冬说的回了自己宿舍去处理自己的窗户。 “朱站长，麻烦你去找所有能用的胶带，把在他们封住窗户后把所有缝隙再用胶带封一遍，一定要封严，封一个房间算一个房间，哪怕一起挤在一个房间！”朱旗听完后去找胶带了。 “有反应了！”楚渊和欧阳静人手拿着一个盖格计数器，盖格计数器发出低沉缓慢的咔咔声。这就证明了欧阳静和陈冬的猜想。 “该来的还是来了！”陈冬叹了口气。 “什么东西？”楚渊问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现在来不及解释了，所有人照我说的我做，能过了这关，咱们仔细说。”陈冬答道。 “欧阳静，你去准备一些水，如果有地方跑风漏气加点水可以临时增强密封性，特别是有人的屋子。”陈冬说完转头看了看外面越来越大的风。 “楚渊，你和我上三楼，咱们两个把三楼所有东西都拿下来，以后三楼的东西可能就用不成了。”说罢陈冬和楚渊往三楼走刚出食堂门陈冬又想起了什么大喊欧阳静。 “欧阳静，把所有管道里的水都放出来！以后三楼水箱也不能用了！”听欧阳静答应后陈冬继续往三楼走。 走到二楼到三楼转角处间时陈冬和楚渊才发意识到现在最大的麻烦是什么，三楼六平米见方的楼梯口，现在用几个大纸板三合板遮盖由四根用透明胶带固定加长的拖布把子固定支撑，也就是现在三楼还有半米高的残垣断壁，不然这些破板子早就不知道被吹飞到什么地方了，最麻烦的是现在三楼有两个这样的楼梯口，这是消防的硬性要求。 “这怎么办！”楚渊看着陈冬。 “我能说我也不知道吗？把三楼的东西弄下来，以后再想办法！不行就所有人去一楼。”到了这个时候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打开盖住楼梯间板子的瞬间之前的拼合的盖板直接四分五裂了，强风从三楼灌满下面的两层。 “草！不动它就好了！”楚渊骂了一句。 “一会儿风会更大这玩意碎只是时间问题！”陈冬顶着风走在原来的普通职工宿舍楼层。 所有东西都被吹的贴着墙角，陈冬感觉现在风力大概已经有了七八级，正在陈冬低头看还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时楚渊拍了拍陈冬的肩膀，陈冬转身楚渊指着东边的天空没有说话。 “那是什么，极光？”东方极目所至的天空飘着若隐若现的绿色光带，妖娆而美丽，陈冬和楚渊目瞪口呆，北纬43°怎么可能有极光！ “好看吗？给咱们送葬的！”陈冬反应过来后大声对还在痴痴看着的楚渊大声喊道。 “那……那是极光吗？”楚渊又看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不是极光，不过差不多！是细微的放射性尘埃和大气在高空高速摩擦的产物，也就意味着一道上达电离层下到地面富含放射性尘埃的高速风墙正在向咱们拍过来！”陈冬说把两个装着洗衣粉香皂牙膏的塑料盆放回二楼到三楼的转角。 “这些东西未来一百年也不一定会有！”楚渊满满登登抱了满怀的小电器往楼下运。 几次搜刮后陈冬和楚渊几乎把三楼所有能拿动的东西都扔回了二楼其中包括不少不要的衣服，现在摆在他们面前最大的难题就只剩下两个楼梯口了。 “这里还有三个铁皮柜子四张床，你看能不能用到！”楚渊说话时风已经大到基本站不住人的强度，楚渊和陈冬说话只能靠吼。 “床！用床可以，床重一点！看看有没有窗帘，我记得咱们的窗帘也差不多这么大！”陈冬同样大喊着和陈冬交流。 “你们是在想怎么堵住楼梯口吗？”陈冬身后传来朱旗的声音。 “是啊！你有什么办法吗？”陈冬头都不回的看着不远处的床想着能不能两张床加上窗帘堵住楼梯口。 “跟我下来！快”朱旗见楚渊和陈冬没动静继续喊道“我有办法，快和我下来！” 两人无奈和朱旗退到了二楼到三楼的转角，“你有什么办法，快说！”楚渊很是急躁。 “跟我来，二楼会议室！”朱旗说罢就往二楼会议室走去。 “你……”楚渊刚想说到什么时候了还有开会的闲心就被陈冬拦住了。 “跟上，这个时候朱旗不会开玩笑。”陈冬小声对楚渊说。 “你们看，这块板子够不够大！”朱旗指了指会议室的长方形木头桌子。 “够大是够大，怎么现在怎么拆，拆下来怎么运搬出门再搬上楼？”陈冬看着朱旗的奇思妙想也有些恼火。 “不用拆！这是分开的，上面是一层木板下面是两块钢板！”朱旗说着推开上面木板，下面喷过了漆的钢材展现在三人面前。 楚渊试了试，他自己刚好只能推动一点钢板，“这东西需要所有人帮忙，陈冬你去叫人，你手有伤就负责指挥我们抬上三楼。” “这门高度不够，钢板斜着也出不去！”陈冬用双臂大概量了一下钢板的宽和门的高。 “门上面是是木架子和薄墙板，你看！”朱旗说着举起一个椅子砸向门楣，声音清脆门楣和上面的墙壁被砸出一个大口子使得门高正好比钢板宽多出几厘米。 “好，我去叫人！”陈动边走边大喊所有男人到二楼会议室集合。 在付出累瘫了所有人和三人挂伤的代价后两块钢板终于抬上了三楼，西边的楼梯口已经被盖住，很神奇的是钢板和楼梯口竟然有严丝合缝的感觉。 现在收费站除了看门老尹所有男人站在三楼顶准备盖上第二块钢板，“等等！你们看东边，这可能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风暴！” 所有人都被这前所未见甚至不能想象的景象所折服，实质化的风墙呈现浓重的灰色，向上看不到顶向下遮挡住所有它经过的陆地，上面飘着极光中间电闪雷鸣下面才有一点流动的特性，不见高低不见长宽，就是一堵墙遮天蔽日的墙吞噬着碾压着粉碎着它所经过的一切。 “好了看够了，用不了半个小时它就到了，一会儿咱们进他肚子里好好感受一下！”楚渊叫醒被惊的目瞪口呆的众人，一个一个回到二楼，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里面合上了钢板。 “房间都封死了吗？”陈冬问正向他跑来的文娟。 “二楼住人的基本都封住了，一楼的材料不太够了。”文娟喘着粗气。 “可以了，所有人有地方待就行，风过去了再想其他事。”陈冬说。 “餐厅怎么办，还有厨房储藏室？”文娟问到了陈冬忽略的地方。 “餐厅？餐厅先不管了，厨房储藏室也还好没有窗户，就是门不行，餐厅的玻璃一会儿肯定不保，餐厅和厨房中间也什么都没有，就一扇木门我怕出问题。”陈冬本来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男人和我过来，其他人准备回自己房间，进去以后关好门，不叫你们就别出来！”陈冬大声喊道。 “一楼还有没有空的铁皮柜子？”陈冬边走边问。 “多的是！每个房间都有两个。”吕乐回答， “好咱们搬过来把吃的尽量往柜子里装！”陈冬透过食堂的玻璃看外边的天已经变成了和刚才的风墙一样的颜色。 “柜子放平！开口朝上！吕乐你别去搬柜子了，你现在开始带他们六个往柜子里面放食物！朱旗，你和郭建国把库房里吕乐他们腾空的货架搬出库房！”陈冬这是来站里后第一次直呼站长的名字。 “好！”除了朱旗没有人注意这个细节。 “储藏室的门是向内开的！怎么办？”楚渊喊道。 “需要有人在里面用柜子顶住门。”陈冬说。“你们把一个装米的柜子放在门口，方便我推过去。”陈冬的意思很明显是要自己进储藏室，“再给我拿些布条之类的东西，我塞住门缝。” “我进去！”楚渊和吕乐同时说只有朱旗没有什么表示。 “楚渊，我觉得你我都不要进去，万一有风险这站里还要有能带大家继续走下去的人。”朱旗说。 “朱旗，你觉得现在这个情形你比陈冬重要？”楚渊一句话让现场所有人一震，说完楚渊直直看着朱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朱旗想解释一下，却被陈冬打断了。 “所有人现在只装柜子，装好的柜子三个垒在一起，放平！咱们最后再干十分钟，加油！以后吃什么就看这十分钟了！”陈冬大声喊道完全没有顾及朱旗。 “好……好了！”吕乐这时已经基本累到虚脱，他们只用的八分钟。 “好的吕站长，你带兄弟上二楼，马上回自己宿舍。”陈冬这时已经基本恢复了往常的言谈。 “我留下。”吕乐说。 “我留下有什么紧急情况我也好处理，你先上去，风停了见。”陈冬说。 第46章 核风暴(下) “朱站长，麻烦您去通知所有宿舍，如果一会儿闻到金属味就把水洒一点在塞住缝隙的纺织物上，千万不要多，等干了再洒一点保持湿润的状态，一直到风停。之后请您和楚渊去财务室等风停，您看可以吗？。”陈冬对朱旗说，这次陈冬极尽礼貌却让朱旗更难受。 “陈冬，你上去我在这里。”楚渊说。 “其实谁在这儿都行，就是把柜子推到门口挡住门，其他和在二楼一样。”陈冬的理由是表里如一的牵强。 楚渊正想着再说些什么，陈冬面对楚渊对朱旗离开的方向使了个眼色。楚渊知道如果他有什么危险陈冬现在还不能撼动朱旗在站里的位置，也就不再和陈冬在争了。 “快上去，还有风停了也不要第一时间就出宿舍，等一两个小时再说。”陈冬催促道。 见几人离开了陈冬从厨房储藏室走回餐厅，这时所有窗户都在嘎吱吱的响好像随时都可能全部爆开，一道道闪电在不远的空中蜿蜒前行，狂风夹杂的砂石像是漂浮在空中。陈冬知道这还只是风墙的外围真正风墙经过时会是怎样的情景谁都不得而知。 “陈冬！”欧阳静的声音穿过大风摩擦楼体的声音。 “快上去！这几块玻璃随时会爆开。”陈冬喊道。 “给你这个！”欧阳静递给陈冬一个塑料袋。 “好！快上去！快！”陈冬没有思索就接过欧阳静递来的袋子，这时虽然两个人距离不到半米到说话只能靠喊才能听得到。 “你……”欧阳静突然双臂揽住陈冬的脖子深情的吻了他一下。“你不能有事！就算为了我！” “姑娘！你是白鹰国电影看多了吗？越是关键时刻越要先啃一会儿！”陈冬说完捧着欧阳静的脸颊吻了回去。 “剩下的半个小时我先欠着，风过去以后还给你！”陈冬说着双手扶着欧阳静的肩头把她转向背向自己，轻轻的推了她一下。 “什么半个小时！”欧阳静又转过头来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具体时间看你表现了！”陈冬又推了推欧阳静。 “流氓！”欧阳静突然懂了陈冬的意思。 “快上去，我回库房了！”见欧阳静上了楼陈冬也径直走回厨房储藏室。进了储藏室关上门陈冬打开欧阳静给的袋子，里面是一块巧克力，一个装着半瓶酒的小可乐瓶，盖格计数器和欧阳静的战术射灯。 “这女人是真的会魅惑人心。”陈冬边自言自语道边回味着刚才和欧阳静的温存。 盖格计数器的咔咔声越来越明显，陈冬意识到时间不多了，预先放在门口的柜子里放着几十斤大米，由于手上的伤陈冬只能用小腿顶着柜子再用力推到门口。 厨房的仓库是密闭的空间门一关上陈冬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这陈冬坐在门口的柜子上睁着眼睛感受着黑暗却有莫名的安全感。 哗啦！哗啦！陈冬知道这应该是食堂窗户破碎掉落的声音，这么大的风裹挟的石块砸破玻璃窗只是时间问题。随着窗户的破碎风一下子吹进楼里，尽管隔着门陈冬还是听到了风的声音。 厨房的储藏室因为放的都是食品害怕有蟑螂老鼠一类的进来门缝一直有密封贴，现在储藏室除了声音陈冬没有感觉到任何大风的存在。 “现在风暴的主体应该还没到。”陈冬自言自语，他凭记忆够到欧阳静给的袋子想从里面拿出酒来小酌一口，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什么比这更享受的事了。盖格计数器的咔咔声明显又清晰了不少这时陈冬已经不怎么在意它了，虽然它提醒着最危险的时刻马上就要到来。 陈冬先摸到了战术射灯，欧阳静在每次开发电机抽水的时候都会先把里面的电池充上电，不管它有没有耗电，陈冬打开射灯的一刹那被它的光晃到睁不开眼睛，过了好长时间陈冬的眼睛才适应了雪白的光亮。 战术射灯的光在狭小的空间反复折射把整个储藏室照的雪亮，几乎没有任何阴影存在。 突然陈冬看到门对面的墙上有一片红色的痕迹，陈冬本不想费脑思考那是什么东西但百无聊赖的等待让他突然对这片红色充满了好奇。 “这是什么？”陈冬自言自语道，他曾听说如果一个人喜欢自言自语或者经常突然发笑可能就是老年痴呆的先兆，在核战争后陈冬明显的发觉自己这两个行为越来越多了，一开始他还有些担心，不过后来也就释然了，因为他先要能活到老年痴呆发病才行！ “我草，是红砖！”陈冬被惊的大喊出来！刚才搬储藏室里原来架子的时候不知是谁搬的架子不小心蹭到了储藏室的墙壁，墙上的腻子被蹭到一片连带下面的水泥也磕掉一块漏出了里面的红砖一样的物体。 整个楼应该都是钢筋混凝土结构这里哪来的红砖！陈冬四下看了看想找一个趁手的工具把漏出的红砖一样东西周边再扩大一些看看是不是真的砖头，找了一圈只看到一截铝合金管。 没办法只能用它了，陈冬试着用铝合金管撬动砖头上层的水泥，没想到意外的轻松，这是陈冬心头的担心更甚，现实正在往对他最不利的方向发展。 随着水泥的剥落两块砖的裂缝赫然出现陈冬最不想看到的事实也就此被证明，这个储藏室是后加盖的，它独立于楼体，是最便宜的砖混结构。 “我草他妈的！这他妈怎么办！”陈冬大喊着发泄心里的无奈，他和全站人的食物在全楼最薄弱的地方而且现在再转移时间已经不够，陈冬转身到门前扭动把手，虽然他知道门前有柜子挡着他这样打不开门而打开了又能怎么样，他能跑回二楼或者躲到一楼的任何宿舍但仅有的食物怎么办！ “我草，门！”陈冬转动把手时突然发现门把手转不动了，只有一个解释，有人从外面按下了门锁，这是想把我困死在这儿，陈冬心想，但他没有察觉到门锁锁上的声音让他有些意外，除非那人是在餐厅玻璃窗碎了以后才来锁门的不然陈冬在里面不可能听不到门锁按下的声音。 “你想多了，反正我也出不去了，锁我干什么！”陈冬自言自语道，外面的风声更大了盖格计数器的咔咔声也越来越大，陈冬现在好像只能寄希望于这个砖混结构的房子能承受的住人类史无前例的大风。 砰的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从外面砸到了储藏室的外墙上，声音沉闷陈冬似乎看到了在射灯的白色光芒下有一丝灰尘不知从储藏室的什么地方飘落。看到这一幕陈冬面如死灰，他知道这里绝不可能挡住眼前的暴风。 又是一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撞击，陈冬这次看清楚了是有一缕土从房顶掉落，这时陈冬确认如果不做些什么他今天必死无疑。 陈冬四下看了一圈，门被锁了，还挡着装了粮食的铁皮柜子，这个其实好解决，站里木门的质量可能经不起他几脚但现在外面的情况他完全不知道，从砸在储藏室外墙上的东西发出的声音来判断现在已经在风墙边缘，出去会不会直接被吹走或者被什么东西砸死无法预测。 陈冬目光呆滞的盯着前方，现在储藏室只有铁皮柜子，放着食物的铁皮柜子，陈冬突然想到了最可行的办法。他试着推动刚才被堆叠整齐的柜子这些柜子都被横放倒堆成两层，下层放粮食和做好的干肉上层放调料，可以推的动，这是现在唯一的好消息。 陈冬想用这些铁皮柜子给自己搭一个庇护所，他把所有铁皮柜子尽量向门口集中，右手上的伤让他发力很是困难，这些天他几乎没有参加任何体力劳动但这时真的顾不得许多了，储藏室的地面铺着廉价的瓷砖，之前拿进来的水现在派上了用场，陈冬先在柜子前洒上水推的时候就省力了很多。 两三分钟，六个两两叠放的柜子被陈冬集中到了储藏室的门口和门口的叠放的柜子组成了一个正方形的围墙，围墙宽一个是一个柜子的高。其他柜子被他紧紧的贴在一起顶住对向门口的一边，他觉得这样可能更安全些。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这个柜子组成的庇护所没有顶子，这显然没法应对随时可能坍塌的储藏室房顶。陈冬把两边的柜子向里推把正方形变成长方形，四叠柜子从互相贴住边缘变成两边的柜子抵住中间柜子的一面，这样中间的空隙就小了很多，陈冬目测他进去后就完全没有了活动空间。 这样房顶的问题就好解决了，陈冬用吃奶的力气把一边的上下叠在一起的两个柜子上边的柜子推下去，再把另一边上面的柜子横在了两个柜子上，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上陈冬右手的伤口再次崩开。本想在把再一个柜子横亘在两个柜子上的想法只能作罢。 陈冬试了试，他勉强可以钻进铁皮柜子搭的小屋但上面柜子的宽度只能遮蔽住他的半个身体，无奈陈冬只能顾头不顾尾的让上半身能掩护在柜子下面。 右手的剧痛伴随着越来越大的风声，陈冬第一次感觉到有风钻入了储藏室，他关上欧阳静的射灯，整个储藏室再次陷入一片漆黑，陈冬从没有感受到如此的恐惧，就算是被困在安全岛里也没有过，可能那时旁边还有一个人现在只有他自己独自面对。 门外的响声越来越大，不断传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由于过于仓促厨房里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拿走，暴风过后就是保得住食物怎么烹调也会是棘手的问题，虽然没有远核爆时的盖格计数器的咔咔声还是提醒了陈冬风墙已经到了。 先是细微的灰尘，之后是破碎的腻子，再往后是成块的水泥带着腻子，储藏室竟然像是海里的小船开始震动摇晃，震下来的泥土和水泥快砸在铁皮柜子上发出响亮的声音。有些砸在陈冬漏在外面的腿上，陈冬无奈只能把身体蜷缩的更紧让更多的身体能处于上面柜子保护之下。 不知过了多久风似乎小了不少，储藏室不再震动，门外的声音也归于平静，这是进了暴风眼的原因，他说过风停后一两个小时再出来，暴风进行的中间可能会有一个短暂的平静期，那是他们正在暴风中心暴风眼的时候，如果把这个平静期当做暴风结束出来活动之后的危险不可想象，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楚渊或者朱旗能通知到其他人。 过了不到十分钟果不出所料暴风瞬间达到了刚才最强时的状态，陈冬费力的拿起欧阳静给的可乐瓶，半躺着喝了一大口酒，这酒应该还是核爆前赵虎给的那瓶，陈冬这时已经完全开始听天由命。 储藏室的晃动越来越厉害，突然一块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掉落重重的砸在了一个铁皮柜子上，砰的一声盖过了其他声音，之后没有几秒又一块砖掉了下来，这次转头先砸在陈冬庇护所的侧面的柜子上滑落掉在了陈冬的小腿上，砖头下落的力道被柜子大部分吸收砸到陈冬小腿上他并不怎么疼但还是吓的全身一颤，陈冬头磕在了旁边的柜子上声音并不比刚才砖头砸在柜子上小多少。 陈冬尽量蜷缩着身体，他知道有砖头掉落就离这里整体倒塌不是很远了，又是一阵极其强烈的风刮过，储藏室外侧的墙毫无悬念的倒塌了，在风力的做用下墙更多的向外倒塌，失去了外墙的承重，房顶瞬间向外倾斜，最终滑落向外墙倒塌的方向，木质横梁重重的砸在陈冬头顶的铁皮柜子上，震得陈冬几乎晕厥。 储藏室倒塌后陈冬和保护他的铁皮柜子开始直面暴风，风从柜子前面的空间灌入陈冬狭小的容身之地，陈冬用身体紧紧压住欧阳静的射灯和盖格计数器，除这些之外其他陈冬身边的东西都随风而去甚至包括砖头的残块和刚才掉下来的木梁。 第47章 被迫探索 “我草！还他妈的有完没完！”陈冬看着头顶的柜子慢慢向后移动心里大骂道。现在他只能尽量把所有身体部位贴紧地面。 装着几十斤粮食的铁皮柜子在狂风中发出吱纽吱纽的响声，陈冬能感觉的到身边的柜子也在慢慢移动，这是他最后的仪仗。 “轰隆！”一道雷击中了二楼监控室的外的防护窗，陈冬第一次如此接近于闪电，以至于他的头发在静电的作用下炸成了一个球体，陈冬听说过如果一个人在雷雨天突然头发立起来就证明闪电正在瞄准他，这时他应该迅速底下身体向低处跑。 “我这是出生没看黄历！怎么什么事都能找到我头上！”陈冬这时紧贴这地面避无可避，他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铁皮柜子想着他现在正处于金属物体的包围之中，一时只剩下了绝望。 “来吧！”陈冬大喊道，他闭上眼睛等着一道闪电来结束他的痛苦。在煎熬中等待了一会儿陈冬慢慢睁开眼睛，虽然风依然强烈但他发现身边的柜子不再向外移动。 陈冬用尽全力翻过身平躺在地面上，睁开眼睛看着灰色的天空中一阵一阵可见一样的风从自己头顶的铁皮柜子掠过，陈冬知道那些可见的风是辐射尘埃的在空气中高速运动的现象，这时他应该已经吸够了辐射尘埃。 风渐渐小了，慢慢的飘在风里较重的物体开始落回地面，大小的杂物落在陈冬身边的铁皮箱子上发出密集的响声，落在陈冬的身上陈冬发出密集的叫声…… 终于风停了，只是消失了一个上午的太阳重新出现在了天空，一缕阳光照在陈冬脸上，恍如隔世。陈冬像之前每一次经历危险一样，不出所料的又晕了过去。 当陈冬再醒来时已经回到了财务室自己的床上，这次醒来没有偷听到欧阳静和楚渊的谈话他甚至有些失落。 “你醒了？”陈冬听出是吴璐的声音。 “食……”陈冬感觉嗓子干到没能说出之后的话。 “别着急！你先喝口水！”吴璐把早就准备好的水送到陈冬嘴边，这是陈冬从没享受过的待遇。 几口水下肚陈冬终于能说出话了，“食品还在吗？”这是陈冬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一会儿你问楚渊吧。”吴璐的回答让陈冬越发着急。 “可以帮我叫一下楚渊或者吕乐欧阳静吗？”陈冬看着吴璐希望得到她肯定的答复。 “一会儿欧阳医生会过来，其他人都在外面忙。”陈冬从吴璐的回答中听出了一点问题。 “他们是出去收集粮食了吗？”陈冬问道。 “嗯……他们走时不让我对你说，怕你着急。”吴璐鼓足了勇气说了实话。 “唉……”陈冬叹了口气笑了笑，“如果我能提前察觉储藏室有问题也就不会……”陈冬说到一半吴璐忙做出噤声的动作。 “陈冬，你醒了！”吴璐这次的声音明显大了很多，像是在给什么人听。 “他醒了！现在什么状态！”朱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朱站长……”陈冬跟着吴璐把戏做全学着刚才自己刚醒来的状态。 “先别说话！好好躺着！我给你倒水！”朱旗过度的关心让陈冬很是不适应。 陈冬索性躺下等着看朱旗到底想干什么，不一会朱旗拿着水杯走到了陈冬身边。 “我扶你起来喝水！”朱旗的反常举动让陈冬甚至觉得朱旗是不是在水里下了毒。 “陈冬，你记得我和你说过储藏室是我来站里后为了方便厨房做饭后盖的。”朱旗的话让陈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朱站长，你再说一次，我没听明白，刚醒来脑子可能有点乱！还有我昏迷了多久了！”陈冬确实没有听明白朱旗的意思但朱旗好像理解错了。 “应该是两个小时之前把你抬回来的，你没有昏迷多久，我刚才的意思是我之前好像对你说过储藏室是我后盖的。”朱旗的话明显心虚。 “没昏迷多久就好，粮食损失了多少？”陈冬没有理会朱旗最关心的问题。 “损失了四分之一，不过你别担心应该还能回收不少！”朱旗这么说陈冬猜想实际数字应该是三分之一或者更少。 “陈冬，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储藏室是我后来加盖的。”朱旗实在忍受不了陈冬的无视再次强调他的核心问题。 “朱站长，我刚来北山收费站不到半年在核战争前和你说话的次数不超过五次，你什么时候和我说过厨房的储藏室是后面加盖的？”陈冬也被问的不厌其烦索性直接撕破了脸。 朱旗听陈冬这么一说瞬间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肉眼可见的蔫了下去，陈冬这才看出朱旗这么问他不是为了推卸责任而是为了安抚他自己，朱旗知道是自己的失误给现在站里造成了致命的打击。 “朱站长，现在还剩多少食品？”陈冬再次问朱旗。 “还剩下一半和一会儿能捡回来的加起来大概还有原来的三分之二。”朱旗说了实话。 虽然陈冬已经有了一点心理准备但一半这个数字还是让他额头马上渗出汗液。“一半……”陈冬无言以对。 “我知道我有罪！我害了大家！我混蛋！”朱旗突然跪下边喊边扇自己的脸。 陈冬也从没见过这个架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朱站长，你停下！朱站长……”陈冬正无计可施的时候看到门口走进了楚渊和欧阳静陈冬知道问题可能比表面上的更复杂。 “你醒了？”欧阳静先问道。 “你们谁能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朱旗扇了几下自己后又趴在地上大哭起来，这时正是哭声正酣的时候。 “你也看到了，朱站长可能是被刺激到了。”欧阳静回答。 “粮食真的损失了一半？”陈冬觉得朱旗远没有粮食重要。 “也不能这么说，数量损失不到五分之一！”欧阳静说。 “说重点谢谢！”陈冬不耐烦的对欧阳静说。 “所有粮食现在都放射性超标，应该是混进去了太多的辐射尘埃。”楚渊说。 “这么说还剩四分之一的食物是完全没问题的，其余只能作为不被饿死的选择？”陈冬说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的计算很是精确。“我睡了两天了？”陈冬接着问。 “快三天了！你怎么知道的？”文娟惊讶于陈冬准确的估计。 “胡子的长度，我想每天刮胡子的男性都知道这个计算睡了多长时间的办法。”陈冬说完看向楚渊。 “的确是，每个人的胡须生长速度有差异，一个只有自己多加关注才能算出自己昏睡的时间。”楚渊说。 “朱站长这是？”陈冬问时在场的两个人明显都往后退了一点像是害怕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学生。 “陈冬，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储藏室是我后面加盖！”朱旗的神经病像是有规律的一样。 这时欧阳静和楚渊用祈求的眼神看着陈冬，陈冬知道他们想要什么答案。 “是的，朱站长对不起，我……我忘了你和我说的话！”陈冬感觉现在自己是被屈打成招的。 “陈冬你知道吗？你的失误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全站的人都要被你饿死了，幸亏现在是法治社会不然枪毙你都是轻的” 陈冬配合着压低了声音点了点头，“不过事已至此不必太过难受，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应该还能收回来一些。”朱旗说。“楚渊和其他人都走了，让我负责，我没做好！”朱旗的声音听的在场的几人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朱站长这是疯了吗？”陈冬问道。 “应该不是完全疯了，就是应激性心理障碍反应。”文娟直接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怎么办？”陈冬问道。 “我能说出一个你都不知道的医学名词就已经够不错的了，你还指望着我能有办法治？”欧阳静说。 “其实不用治，慢慢会好的，朱旗可能之前还有一点官气，这次好了以后就没有了！”陈冬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 “希望吧！”欧阳静看着这样的朱旗也有些心酸。 “粮食怎么办？”陈冬问出了一个没有人能解答的问题。 “不知道！”楚渊直白的给出了答案。 “那饿死？”陈冬也无可奈何。 “你的收音机还有没有能给人带来希望的电台？”陈冬问楚渊。 “没有了，频道全波段都试了而且每天晚上都试。”楚渊沉重的说。 “也就是我们完全不能倚靠补给。”陈冬说出了必然的答案。 “这几天吃了什么？”陈冬又问楚渊。 “肉汤，你腌制的肉煮成汤再加上一点大米。”楚渊很是激动这几天都是他做饭。 “食物还能吃多久。”陈冬问。 “多两个星期！之后就只能吃有辐射尘埃的！”楚渊说。 “只有冒险去地下实验室看看了！”陈冬说道，“也许最近的现在只有那里还有吃的” “我们谁都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那里的危险无法预知！”不知道什么时候文娟出现在几人身后的走廊里。“我不同意进入地下实验室。”文娟的突然插话让众人吓了一跳。 “那你来解决食品问题？”朱旗对文娟说，朱旗这句话像是恢复正常了一样。 “现在就是想进去也不是咱们说进去就们进去的！”文娟说。 “大门需要密码，谁知道密码。”几个人看向文娟。 “我没有密码，我也从来没进去过，我只知道里面有剑齿虎一类的生物而且如果是基因工厂，这样的生物还会有很多。”文娟脸上透出真诚。 “那就一步一步来，从先找到密码开始，”陈冬说。 “你们有没有试过212v004，就像三步之内必然有解毒的方法一样，我不相信在这么大一块地方上出现这个工牌是纯属巧合，这个工牌的主人也可能是想留给咱们一个快速获取密码的方法。”陈冬说。 “试过了，没有任何反应但比你之前有了进步，我们知道了门上的屏幕应该怎么启动。”楚渊说道。 “212v004，这个号码的主人还不清楚是谁？”陈冬继续问道 “还没有确认，我们现在有三个可能的方向。”楚渊说。 “里面有哪个和周俊是亲戚！”陈冬突然想到了什么。“ “有一个，王所长，是周俊的舅舅。”楚渊说。 “有没有这种可能，周俊之所以能进去肯定是知道王所长的生日什么的个人信息。”陈冬说。 “咱们怎么可能知道？”文娟问。 “咱们可以查纸质资料，那个时候的所长肯定有纸质资料。”陈冬说。 第48章 迷一样的收费站 陈冬三天以来第一次走出楼门，欧阳静没有在他身上找到任何外伤他却睡了将近三天，这次陈冬确认不是欧阳静给他下了药，因为醒来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门外的情况并没有超出陈冬的设想，无影无踪的围墙和一眼百里的相同景致和陈冬想象的一模一样，陈冬叹着气呆愣的看着远方。 “你没事了？”吕乐从陈冬身后走来。 “应该没事了。”陈冬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自从知道了食物只够两个星期陈冬几乎和谁都没话。 “有个事你需要知道。”吕乐说。 “唉……还有更坏的事？”陈冬说。 “跟我走，让你看见。”吕乐说着向之前大门的方向走去陈冬在后面跟着。 “转身！”吕乐说着自己先转过身朝向宿舍楼。 “我草……”陈冬转身的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的说不出话来！原本蓝白色为主体辅以红色点缀装饰的办公宿舍楼现在完全变成了黄色和近处的荒滩远处的北山一个颜色，陈冬想只要离远一点点这栋楼就能完全隐藏在周围的环境里。 “这是怎么回事？”陈冬问吕乐而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 陈冬看着因为暴风变脸的楼，之前的颜色没有了任何踪迹，陈冬记得他来站里之后不久有过一次给楼补漆的活动，如果是油漆刷上的不可能没有任何痕迹。 陈冬正想着突然咳嗽起来，从一开始咳嗽的说出来话到之后甚至咳的有些喘不过来气，吕乐见状吓得忙过来搀扶陈冬，扶着他边走边喊欧阳静。 “这是怎么了！”还没到楼门欧阳静已经跑到他们面前。 “我也不知道，突然咳了起来。”吕乐回答，这时陈冬咳的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没法回答欧阳静。 “你扶他进去坐下，我去拿药！”欧阳静说着跑上了二楼。 此时陈冬咳的几乎缺氧晕厥，吕乐好不容易把他扶到一楼站长室的房间坐下。 “陈冬这是怎么了？”楚渊火急火燎的跑进来看到边咳边喘的陈冬问道。 “我也不知道，刚才说话说的好好的突然就开始咳嗽了！欧阳静刚上去拿药了。”吕乐回答。 楚渊看到陈冬的状态无比揪心，他知道现在收费站的药品大部分是感冒药泄火药这些家庭常备药物，真正有用的药只有抗生素和欧阳静拿来的为数不多的药物。 “你好点了吗？”欧阳静回来时和吴璐搬来了陈冬给小雨做的吸氧器。见陈冬没有说话马上开始准备给他吸氧，陈冬费力的抬起手对欧阳静晃了晃示意他不用氧气但欧阳静没有理会他，不一会儿欧阳静完成了组装，开始给陈冬吸氧，几分钟后陈冬虽然依然咳嗽但不再有喘不上气的症状。 “他应该是吸入了过多的尘埃。”欧阳静给出了自己的判断，这时楚渊，吕乐和文娟都到了站长宿舍。 “我……没事……”陈冬在咳嗽之余说出了一句话，又过了一会儿陈冬又说道“欧阳……说的对……你们……别担心！” 欧阳静叹了口气，“你知道现在咱们的条件没办法治好你。” “没事……给我用稳定碘会缓解的。”陈冬说，这时他的咳嗽明显好了很多。 “你现在有些圣母的症状了！”楚渊看陈冬好些了和他开玩笑道。 “一会儿看看咱们收费站有没有什么记事本之类的东西，我觉得咱们这个收费站不简单。”陈冬说话声音很小，别人听着很费劲。 “确实不简单，刚才和郭建国聊了两句，他说他出去时发现咱们站用的是c130的混凝土，这是一般建筑不可能有的！”楚渊说。 “什么是c130水泥？”吕乐问道。 “我也不知道，郭建国说是这种混凝土很贵，硬度和其他所有指标都特别高。”楚渊说。 “钢筋用的也是最好的！”郭建国这时走进来。“我绕着楼转了一圈，发现财务室下面的一块混凝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下来一块，发现里面的是hrb400的钢筋！” “这个排号很强？”楚渊问。 “这个排号的钢筋，拿出一根放在古代都是神兵利器的存在！我就想不通咱们一个收费站为什么要用这么好的建筑材料！”郭建国说。 “我们都想知道！”吕乐和楚渊几乎同时说出口。 “不敢想象是什么东西能撞碎了c130水泥还没有其他碎片。”郭建国说。 “也可能……是劈的。一道闪电劈中了财务室附近，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地方。”陈冬说话时气息还是有些不够用。“咱们三层楼的地板颜色都一样吗？” “一样吧？”吕乐不解的看着陈冬，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 “如果一样，那三楼现在也和外墙一个颜色，整个楼和现在的荒漠融合成了一个整体。”陈冬说完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陈冬，你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晚饭时候再说，我需要你帮忙解释一下三天前的风暴。”楚渊像是有什么急事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第49章 进展 “人永远是最重要的资源，只要我们人还在一切都有可能！”陈冬边吃着明显稀了很多糊糊边说。 “现在我们不需要鸡汤，咱们的粮食到底还能吃多长时间？出现这种事总要有个出来负责的人！”韩良说道。 “你想多了现在真的没有鸡汤了我也没心情给你鸡汤，安全的粮食还能吃两个星期，其他的只能当做应急用，不能长期吃。负责任，仓库塌了这是谁都没法预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划分责任！”陈冬回答道。 “如果粮食不都放在一个地方也就不会一次都损失掉，你们连这个防范意识都没有吗？”韩良质问道。 “这个我确实没有考虑到我只想到了统一管理有利于所有人的监督，如果在之前你想到了安全问题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如果是马后炮那我也已经知道了，你就不用再说了！”陈冬继续保有着极大的耐心。 “韩良，你少说话，谁都不会比他做的更好了。”常远在旁边劝阻韩良，“陈冬自己在仓库守着粮食还差点死了。” “那是他应该做的！没那个本事为什么要充领导！”韩良继续不依不饶。 “我不想为自己的失误狡辩，如果你觉得你有能力带着大家继续走下去，我没有意见。”陈冬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像是戈壁的荒滩让他也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 “哼……你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才想起还有别人？晚了！不会有人替你背锅！”韩良觉得自己得了理继续质问陈冬。 “我会努力去找食物，在食物吃完之前我相信会有新的食物来源。”陈冬说着站了起来环顾了在食堂吃饭的所有人，他希望有人能再站出来其他说句话，可能是饥饿可能是对未来失去了希望，他们只是一个个眼神木讷，看着陈冬和韩良。 “你努力？你不努力我们有什么办法？你有打手！有女人！你病了能从孩子嘴里抢下氧气，我们能怎么办？”韩良指着陈冬神情像是菜市场吵架的大妈。 “你放屁！我家小雨出危险是陈冬救下的，陈冬还想尽办法给小雨做了能吸氧的工具，你丧良心了，用小雨污蔑陈冬！”宁萍终于忍受不了韩良的嘴脸站起来骂道。 “他也就是能骗个你，你知不知道他救小雨就是收买人心，要是用尹叔的办法也许小雨早醒了，他很可能是故意不用尹叔的办法，为了不让咱们发展才打了尹叔，老人都下得了手他完全没有底线。之后给咱们表演了抢救小雨，他用孩子的命给他立名！”韩良自以为的压制却激起了在场大多数人的不满。 “你闭嘴！陈冬是怎么救小雨的我们都看到了！”赵虎第一次在吃饭后的讨论里说话，赵虎说完众人纷纷应和。 “你……你们是被他骗了！”韩良见没人支持他不再有刚才的气势。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这时楚渊和欧阳静走进了食堂，楚渊的脸上有了自暴风以后难得的笑意。 见楚渊进来韩良像是慌了神一下瘫倒在自己的椅子上，陈冬看向他时韩良竟然露出了恳求的神态。 “没什么，就是日常讨论一下，咱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难免讨论的时候有些激烈。”陈冬说的轻描淡写。 “韩良，我好像听到你说话了，讨论结果了吗？”楚渊看向韩良时顿时变了脸。 “我……我……”韩良看到楚渊的表情吓的一时说不出话来，楚渊的脸和他长期以来噩梦里见到索命厉鬼的脸一模一样。 “韩良就是问了问现在咱们站的现状，我也和大家解释清楚了。”陈冬忙向楚渊解释道，现在他实在没功夫搭理韩良。 “那好，如果大家没什么事的话就先散了吧。”楚渊找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急于给陈冬看看。 “你们找到004号是谁的工牌号了？”陈冬几人来到财务室，这里一直他们会议室。朱旗睡在吕乐原本的床上，他在这里，吕乐和陈冬照顾着比较容易。 “找到了！第一任副所长之一，刘峰。”楚渊兴奋的说而且我还找到了他的其他资料。 “这个人你不知道？”陈冬问楚渊。 “我怎么会知道，他三年前就离开了收费站。”楚渊拿着手上的资料看着。 “文站长呢？”陈冬这才想起他吃饭的时候就没有再看到文娟。 “她还在一楼人事组的资料室，刚才她找出了刘峰，应该还在找什么人。”楚渊说。 “刘峰……刘峰……”陈冬重复着这个名字，“谁知道刘峰和周俊是什么关系？” “刘峰和周俊能有什么关系，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吕乐问。 “我觉得如果他们没有关系就解释不了周俊是怎么进去那道门的。”陈冬说。 “你的意思是刘峰进过那道门，把密码告诉了周俊周俊才进了门？”楚渊说。 “也可能是周俊看到了工号牌知道那是刘峰的猜出了门的密码是多少。”陈冬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测也有道理。 “那就更麻烦了，现在谁能知道周俊和刘峰的关系而且就是知道了关系，周俊和刘峰的关系有多近也决定了可能的密码，如果只是认识就可能猜测是手机号码，如果关系再近些也可能是生日，要是很近的亲属就可能知道刘峰老婆的生日或者刘峰孩子的生日，这个面太广了！”楚渊越说眉头就凝的越重。 “你们先去吃饭，刘姨给你们四个留了饭，吃完和文站长一起上来，她在可能有新的思路。”陈冬感觉文娟应该知道刘峰的背景。 “好吧，吃饭去，每天吃饭是煎熬，不吃饭也是煎熬。”楚渊冷笑了两声自嘲道。说完三个人下楼吃饭，陈冬看着还躺着一动不动的朱旗出神。 “朱站长，你知道刘峰吗？”陈冬对朱旗说。“我知道你只是一时面对不了现在的困境但现在站里的人需要你，你不能再逃避了。”陈冬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笑，他这样子像是电视剧里对着植物人表白的男主。 “刘峰……刘峰是很特别的人，他虽然是副所长但从来不过问站里的事。”朱旗用很小的声音说。 “你！”陈冬被朱旗吓了一跳。朱旗赶忙对陈冬做出噤声的手势。 “楚渊说可以让你知道，别人都不能说。”朱旗解释道。 “辛苦你了朱站长。”陈冬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他看到了这几天朱旗装傻有多辛苦。“楚渊是想让你找到杀吴仁兴的凶手？” “是。”朱旗顿了顿，陈冬不知道他这个是字是回答他的问题还是赞同他的称赞。 “我的事只有咱们三个知道，欧阳静也别说，如果哪天我真的疯了大概就是欧阳静的问题。”楚渊说完就又要开始装睡。 “你如果需要……”陈冬还没说完就听到一楼有人大喊，“杀人了！楚渊杀人了！” 第50章 影子女士 陈冬火急火燎的冲下楼刚进食堂就看到喜闻乐见的一幕，楚渊右手斜拖着一把椅子一步一步的接近双腿平放坐在几米远外放声大喊的韩良。从韩良的姿势来看他应该是被楚渊从楚渊现在站着的地方踹到那里的。 “楚渊杀人了！楚渊杀人了！”韩良一边大喊着一边用手撑地向后挪动。 “楚渊！”陈冬见楚渊离韩良越来越近真怕他一椅子砸死韩良。 “你猜他哪条腿先断？”楚渊的笑容中带着很重的杀意，让陈冬也有些不寒而栗。 “我能不能先猜猜他为什么会断腿！”陈冬边说边靠近楚渊。 “今天谁劝都不行，他犯了大忌。”楚渊见陈冬过来稍稍减慢了前进速度。 “他偷吃了你们的食物？”陈冬说。 “聪明！”楚渊朝陈冬竖了个大拇指。 “那罚他三天不能吃饭怎么样？”陈冬说，这时几乎所有人都被韩良杀猪一般的叫声吸引到了食堂。 “他为了吃我们的饭推倒了刘姨，还打伤了刘叔，欧阳静现在还在给刘叔止血。”楚渊说时杀气更盛。 “唉……这我就没办法了，不过韩良还算是罪不至死你别弄死他就行！”陈冬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楚渊。 “陈冬！他妈见死不救，我就是说了你两句你就记恨我，借刀杀人！”韩良知道陈冬可能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陈冬一走楚渊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 “韩良，你这个就是标准的疯狗乱咬人了，没事，你忍着点，楚渊下手有分寸不会要你命的。”陈冬看着韩良的样子竟然有些想笑。 这时刘叔和刘姨随欧阳静走出食堂旁边的房间，刘叔头上缠着纱布刘姨走路有些一瘸一拐，所有人看向他们两个突然就理解了楚渊的愤怒。 “刘姨，你和我说是怎么回事？”陈冬道，他这一问明显是在帮楚渊之后动手给其他人以解释。 “你们所有人都走后不长时间韩良过来找我说他看到我多盛了三碗糊糊，问我是不是偷偷多吃了，我说是留给楚渊他们的，他说楚渊他们几个上楼了，大概是不吃了他要吃，我说他们应该一会儿就下来吃饭，你别打这主意。他就说我是你们的狗，比狗都听话，这时候正好我们家老刘过来了，听他骂我就和他理论，他一脚把我家老刘踹倒头磕在桌子上，我上去他又把我推倒崴了脚。”刘姨说着说着开始抹眼泪，“我们从来不得罪人让怎么干活就怎么干活，他……” “韩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或者你自己想想应该怎么打你，我们尽量采纳。”陈冬从桌子下面抽出把椅子坐下看着韩良。 “我要是说出什么秘密你能饶了我吗？”韩良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站了起来。 “那要看你说什么了，还有是不是真话。”陈冬看着韩良嘴角微微勾起韩良看着这个陌生的陈冬心里有些发毛。 “吴仁兴死的那天早上我听到了一个女人和他说话，之后吴仁兴就没了动静”韩良说话时环顾四周像是在找什么人。 “你确定？”陈冬问道。 “我确定，是个女人的声音，你要是让我再听到那女人的声音我肯定能分辨出她来。”韩良说。 “也就是只要你再听到那女人的声音就能清楚她是谁？”陈冬盯着韩良问道。 “是，只要是我再听到那女人的声音我就能把杀吴仁兴的人揪出来。”韩良看到其他人的表情知道自己选对了谈判的筹码。 “你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了吗？，他们都在说些什么？”陈冬知道现在韩良说是谁都会有马上有人相信，如果他胡说八道，被他点名的人就几乎不能再自证清白了，他要先分辨韩良是不是说了真话。 “我没听清楚，不确定他们说了什么。”韩良说。 “也就是你没听清他们的谈话内容却能记住是谁的声音？”陈冬听到韩良的回答长舒了一口气。 “你说！是谁杀了我哥，站里就这么几个女人，你挨个听声音，是谁杀了我哥，你现在就给我找出来！”吴璐的声音让陈冬的心又是一沉，不过此时他也在仔细观察着韩良，韩良是不是为了活命扯谎马上就能知道了。 “陈冬，你现在召集所有女人过来，让他听声音！”吴璐冲着陈冬喊道，因为韩良刚说是女人杀了吴仁兴，这时在吴璐看来陈冬的嫌疑已经排除了。 陈冬看了看楚渊，楚渊微微点了点头。“好，请全站所有女性过来，让韩良听听声音。”陈冬又看向吕乐。 “好！我去找文站长也过来。”吕乐心领神会。 “韩良，你要想好，你现在犯的错也就是被打一顿但要是你诬陷别人，我一定让你觉得被楚渊打一顿是种享受。”陈冬边说边把手伸向韩良想拉他起来，韩良则看向楚渊不敢乱动。 “起来吧！瘫在那儿恶心！”听楚渊说话韩良忙站起来。 “所有女的都在这儿了，你让她们说什么？”没多长时间站里所有女性就都到了，其实主要是等文娟从三楼下来，当然所有男人也在这里。 “你……你们……就说……”韩良好像在回忆那天听到了什么。“你们就说‘吴仁兴，朱站长让我给你送点吃的’就用普通话说。” 陈冬听到这句话皱了一下眉，因为这句话的漏洞太大……陈冬正想着杜洁突然说话。 “这句话我对吴仁兴说过，那天凌晨都快天亮的时候朱站长找我给吴仁兴送了半个月饼，朱站长那时候还说这月饼因为他之前吃了一半收食品的时候就没收走，我记得这事璐璐也知道。”杜洁和吴璐年龄相当也都没有结婚平时是好朋友。 吴璐挠了挠头“是有这么回事，那时候还没实行宿舍统一行动，我和杜洁一起住，记得有这回事。” “吴仁兴，朱站长让我给你送点吃的。”杜洁重复了一遍韩良要求说的话，“你听听是不是我的声音。” “是……是吧！”韩良这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只能证明杜洁去看过吴仁兴，不能说是杜洁杀了吴仁兴而且这还是朱站长让去的吴璐也知道，这不能算证据。”赵虎说道，这也是所有人都明白的事。 “你还没有没听到其人的声音？”楚渊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吓了在场的所有人一跳，当然韩良反应最大，被吓得又瘫倒在地。 “还有……不只是杜洁的……杜洁的声音。”韩良颤颤巍巍的回答。 “你再想想，正好大家都在你想想再说些什么能清楚的分辨声音。”陈冬对韩良说道。 这回韩良想了很久，“那……你们说‘你过来一点，帮我拉开衣服‘。” 韩良说完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一幅画色诱杀人的场景浮现在每个人脑海里。这句话其实限定了年龄，吴仁兴再饥不择食也不会被刘姨和张姨色诱吧。 “吴璐就别掺和了，其他人麻烦开始，就说这句话。”陈冬一个男人都觉得这话说不出口，“我先来，让韩良先分清男女，‘你过来一点，帮我拉开衣服‘。”陈冬尽量让自己语调平常。 显然陈冬的示范缓解了很多尴尬，最先说的是两个阿姨不出意料韩良没有任何反应，之后是宁萍，高子怡，杜敏敏几人，韩良听后回忆了一下表示也不是，最后几个人让陈冬有些紧张。 “你过来一点，帮我拉开衣服。”欧阳静说完韩良沉默了一下。 “不是她……声音不像。”韩良说完陈冬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你过来一点，帮我拉开衣服。”最后文娟说完韩良突然眉头紧锁。 “文站长，你再说一遍。”韩良对文娟说，这时所有人都看向文娟，吴璐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过来一点，帮我拉开衣服。”文娟又说了一遍，感情没有一点变化。 韩良又是一阵沉默，在几乎所有人都要认定文娟有问题时韩良突然说“这里没有我听到的声音！” “那你让文站长说两遍？”陈冬瞪着韩良。 “我……我是……我是听了所有人的声音都没找到所以让最后一个文站长再重复一下……”韩良看着陈冬可能还觉得自己有理。 这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吴璐又开始默默流泪，旁边刚刚解除怀疑的文娟把她搂在怀里。 “你确认是听到了女人的声音？”陈冬再次问道。 “确认，一定是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和吴仁兴说完话后吴仁兴就再也没动静了！”韩良点着头。 “好了，开始解决你的问题。”楚渊看着韩良。 “我觉得韩良没有为了避免处罚扯谎中伤别人这个考虑可以从轻。”陈冬看着韩良说。“我推荐外海华夏国的鞭刑。” “没有鞭子。”楚渊理解了陈冬的想法。“还有要让刘叔刘姨做决定。” “我们没什么，让他给老刘道个歉就行了！”刘姨看着瘫倒在地正开启着抖动模式的韩良心软了。 “好吧，既然刘叔原谅了你，我也就不太为难你了，站起来！”楚渊对韩良说道，楚渊走到墙角拿起一截放在那里放着的一截半米的断拖布把子。 “刘叔，刘姨对不起。”韩良走到刘叔面前鞠了一躬和他们道歉。 “好了，站好！”楚渊拿着半米的木棒，用力甩向韩良的屁股。 “啊！”之后就是鬼哭狼嚎…… 第51章 计算 “这回有意思了，不单出人命还闹鬼，不然咱们逃命吧！”楚渊无奈的笑了笑。 “我觉得韩良没有说谎，只是他应该是听错了或者那个人刻意变了音调！”陈冬说。 “你那一下子够他躺几天了！”吕乐转向楚渊说。 “疼是疼，其实没多重也不会伤到骨头，他叫的声音大一点也让别人能记住以儆效尤，我估计三天左右他就能随意走动了。”楚渊回答。 “楚渊的话还请吕站长带给韩良，让他知道楚渊的用心和他真实的伤情。”陈冬说完吕乐就点头答应了。“还有让欧阳静去看看，给点药哪怕消消毒。” “这个你就别操心了，欧阳静已经去了，韩良好像也乐于光屁股对着她。”吕乐说。 “那是打轻了……”陈冬装做不悦反而引得几人笑了。 “韩良让我重复一遍的时候你们都在想什么？”一直没说话的文娟还是问出了最尖锐的问题。 “我在想把你关在什么地方比较好。”楚渊先回答道，“先关起来之后慢慢问。” “我和楚渊的想法差不多，先把你关起来再说，之后再找证据，无论是证明你清白或者有问题都先关起来再说。”吕乐说。 “你呢？”文娟看着一直没说话的陈冬。 “我那时候只想着千万不要是你。”陈冬说话时明显没有楚渊和吕乐那么轻松。 “如果真的是我呢？你怎么处理。”文娟追问陈冬。 “如果是你并且证据确凿我想我的处理方式是给你三天的饮水和食物去开门。”陈冬回答。 “谢谢！”文娟看着陈冬轻轻的说了一句。 这时朱旗正在专注于吃自己的午饭，好像现在的所有事都与他无关，痴痴傻傻的样子让人很是心疼。 “休息一会儿，一个小时之后我有些东西要给你们看看，我又找到了一些关于刘峰的资料，我们可以去试试密码。”文娟说完转身出了财务室，楚渊也跟着她出去了，剩下吕乐盯着在一边正在舔盘子的朱旗默默叹气。 “陈冬，你觉得咱们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吗？”吕乐毫无来由问陈冬。 “我从来都不认为咱们现在会死在收费站里。”陈冬的回答无比坚定。 “没污染的食物还剩下不到半个月的量，燃料有限，没有交通工具，你怎么能觉得还有希望。”吕乐追问。 “其实很简单，就因为咱们特殊。”陈冬这次说的很认真。 “特殊？什么地方特殊？”吕乐问。 “先说整体问题，咱们收费站所在的这条路就很奇怪，说是连接两个县但这两个县都是农业牧业县相互人口流动很少而且还有其他两条通路，咱们这条路一直修到北山脚下，那里人更少，咱们站收的过路费刚够养活咱们自己，这么看这个收费站很是多余。”陈冬喝了口水，这证明他要说很多话。 “咱们这条路修建有稳定边境快速支援的战略目的。”吕乐说。 “确实是战略目的，咱们知道的北山里面至少有一个空军的军事基地，还有什么咱们就不知道了但如果只是一个空军基地不应该被这么严重的打击，还有咱们下面的超级实验室。最重要的是有人上面提前几年就布局了收费站的人员。” “这些和咱们能不能找到食物有关系吗？”吕乐执着于生存的问题没听出来陈冬和他说的同时也在鼓舞着自己。 “当然有关系，这些地方都肯定有粮食储备，咱们要做的就是拿到这些储备，就算是拿不到只要这个国家还存在管理机构就一定有人会想办法给咱们补给。”陈冬说。 “但愿吧，现在越来越多人在慢慢失去希望。”吕乐看了看又躺下了的朱旗，“现在能像朱站长一样多好！” “睡一会儿吧，文娟不知道会找到什么，也许用不了两天就能打开那扇门了。”陈冬说。 “我件事我想提醒你一下，虽然是你的私事。”吕乐说着变了明显情绪。 “说吧，还搞这么神秘！”陈冬大概猜到了吕乐想说什么。 “吴璐认定杀吴仁兴的凶手是女人，所以你的嫌疑解脱了。”吕乐说。 “这不是挺好？谁会希望自己顶着一个杀人嫌疑犯的帽子？”陈冬继续装傻。 “我估计那小丫头是看上你了！”吕乐笑着说。 “你想多了，她只是对那一刀还有愧疚。”陈冬说。 “不承认也解决不了问题，还有你和欧阳静什么关系？”吕乐说时下意识的看了看门。 “我和欧阳静……我也不知道。”陈冬声音不自觉的小了很多。“睡一会儿等等文娟的好消息。”没过多久吕乐的鼾声就响了起来陈冬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没过多久陈冬感觉有人轻轻的推他，睁开眼不出所料的是朱旗，朱旗正对着他做噤声的手势。“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听到有人下楼的时候说杀吴仁兴的是女人？” “是，韩良是这么说的但他听过站里所有女人的声音以后说没有他听到过的声音。”陈冬听吕乐的鼾声很均匀。 “好的，我知道了。你……”还没等朱旗说完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朱旗马上恢复一直痴痴傻傻的状态。 几下敲门声后楚渊和文娟了进了财务室陈冬装作才醒过来的样子，“你们睡得还真香！”文娟说话时陈冬刚刚坐了起来吕乐还在床上揉着眼睛。 “文娟找到了刘峰的一些资料，咱们一起去试试能不能打开那道门。”楚渊说。 “刘峰的生日？”陈冬问道。 “生日、老婆生日和结婚纪念日！”文娟说。 “你们怎么做到的，有网了？”陈冬惊讶道。 “刘峰生日找到了是身份证复印件上的，老婆生日是他升科级时候做配偶登记的时候留下的身份证复印件，结婚纪念日是工会搞团建时候登记的。”文娟说时极其自豪。 “高手！文站长，你有没有想过密码会不会是用农历的？”陈冬边对文娟比着大拇指边说。 “你都想到了我会想不到？你以为我们一中午干什么了，我们把这三个日期全部推算出了农历的时间。”文娟说。 “我怎么一个敬佩了得！你们怎么推的？”陈冬好奇的问道。 “从五月一号开始推，一直到刘峰的生日？”楚渊说时也很有成就感，像是完成了一项巨大的工程。 “四十多年的！”陈冬着实惊讶无楚渊文娟的耐性，“有个更简单的方法你们要不要听听？” “快说！”一中午算的头晕脑胀的楚渊听陈冬这样说好奇心顿起。 “这里的报纸最早有三年前的，上面有日期和农历。”陈冬指了指墙角的报纸架，“或者仓库里我还见过七八年前的报纸有没有十几年前的我就不知道了，就是用来包旧码机的那些！” “我草，你怎么不早说！”楚渊怒视陈冬，自己已经被自己蠢笑了。 “你们又没和我说你们要干什么！而且现在说也不算晚，你们可以用报纸验证一下你们的结果！”陈冬说。 “我觉得他在嘲讽咱们的智商！”文娟自己也气笑了。“走吧，先看看咱们两个智障有没有算错了！”楚渊说着和朱旗走出了财务室。 “一起走，算完直接去试试能不能开门！”陈冬和已经笑的直不起腰的吕乐紧随其后。 第52章 尝试 “算了一中午到2017年就错了之后的也都白算了，幸亏有陈冬的马后炮！”楚渊此时生无可恋的看着自己和文娟一中午三个小时的努力出的五十多张纸叹着气。 “不算晚，不然就真白忙乎了！”文娟手里的白纸上有六组数字，分别是刘峰生日的公历和农历，刘峰媳妇生日的公历和农历，刘峰结婚纪念日的公历和农历。 “还有个事，你们有没有想过生日的排列方法，比如刘峰的农历生日1970年9月23日，要是按我的习惯如果是银行密码的六位就是，如果是需要带字母的我用的就是lf或者是lf，但我知道两个人会用另一种六位数的排列方式，不知道刘峰用的哪种排列方式或者他还有其他排列方法。”陈冬说完在场的人之！前的兴奋瞬间冷了一半。 “那能怎么办，只能一个一个试了。”吕乐说。 “如果能一个一个试还是不错的，如果那扇密码门还有和银行一样的次数限制就更麻烦了。”陈冬说完其他人之前的兴奋被全部浇灭。 “还能有什么办法，炸开，砸开？”所有人沉默了良久后楚渊先开了口。 “用什么炸，咱们现在能用的东西太少了，汽油还剩不到四升其他都是柴油，糖和面也不多还没有可靠的定向装置炸不动，化肥也只有两袋复合肥以现在的条件没法提纯。砸嘛，你也试了。”陈冬看着已经急得来回踱步的楚渊。 “那现在怎么办？”楚渊停下脚步看着陈冬。 “先试密码呗，不行再说！”陈冬又把思路带回到原点。 “走吧，试过再说！”文娟手里的纸上在陈冬说完后又多出了十几条数字排列还有数字和字母的组合。 “这扇门是从哪个方向开的？”陈冬看着平躺在地上厚重的密码门。 “不知道，看不出来不过我觉得更像是朝下开的。”楚渊摸索了几下门上亮起了一个长方形淡绿色的显示屏。 “这东西还是触摸的，安上去的时间应该不长！”陈冬几乎是自言自语。 “最近一次挖开三道收费亭应该是五年之前，难道是那时候安的？”吕乐说。 “那时候挖开三道是什么原因？”楚渊问吕乐。 “说是线路问题，需要整体打开后整修。”吕乐回忆道。 “什么人来修的，咱们站有没有人参与？”楚渊继续问道。 “咱们站参与人员可能就只有刘峰，那时候我还是班长，上面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就记得是外面的人来施工每次都是就只有刘副所长和他们接触，那些人不和其他施工队一样，其他施工队都直接在咱们站吃饭，那些人不但不在站里吃住甚至都不和除刘峰以外的人交流。”吕乐尽量回忆着那时的细节。 “这就基本可以确定这扇门是那时候装的，你对刘峰有了解吗？”楚渊和吕乐说话的时候文娟已经开始尝试输入密码。 “没什么了解，我估计全站不会有人对他有了解，他虽然是副所长但他从来不管站里的事，据说当了几年的副所长都没去过苏武收费站。”吕乐说。“我和他可能只有过两次交流，一次是我开车回家他搭我的车，中间聊了几句天气伙食之类的话，还有一次我记得比较清楚，那是春天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过敏了突然长了满身的红斑，刘峰一眼看出我是一种花粉过敏马上建议我吃什么药，吃过就好了！”吕乐现在说起来还有钦佩的神态。 “那刘峰很可能是技术管理者，文站长你呢？你不会也是哪方面的专家吧？”陈冬转向文娟问道。 “那就让你失望了，我就是普通人，接到任务来的。”文娟说时已经试过了第一个密码而门丝毫不动。 “现在试试刘峰媳妇的！”文娟说着又按下了第二组密码，门还是没有丝毫动静。“马上就第三组了，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文娟抬头看向其他人。 “你们都没有想法我就继续试密码了，一会儿提示‘您已超过尝试上限请24小时后重试’你们可不要怪我。”文娟说道，几人面面相觑没有什么主意只能默不作声，这时一阵风正巧吹过把文娟放在门上的纸吹的翻了面有字的一面扣在了门上文娟只能先按住纸，同时不知从哪里飘过来一缕石棉一类的纤维团子在门上滚动，停在了文娟刚刚输密码的面板上。 “别动！”陈冬叫住正要再次输密码的文娟。 “怎么了？”文娟被陈冬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的一怔。 “你们看看触屏上是不是多了什么东西！”陈冬说着自己先俯下身贴近文娟输密码的屏幕。 “没什么吧？”吕乐蹲下仔细看了看屏幕并没有发现什么，一边的楚渊好像也没看到什么。 “用纸试试！把纸放平从边上往屏幕上推。”陈冬说。 文娟照陈冬的方法做，平推的纸到了看似平滑的屏幕上突然拱起了一点，又很快恢复了原样，文娟试了几次都是一样的情况。 “你再用纸边刮屏幕试试。”陈冬几乎是脸贴着门看着屏幕。 纸边扫过屏幕发出稀疏的沙沙响声，很显然是屏幕上有什么东西。 “我之前没注意过屏幕上有没有东西。”文娟也仔细看着屏幕。 “纸能扫到手指就一定能感觉的到，人手能感知到的最小颗粒是十三纳米，如果这些东西刚才就有你一定能感觉的到。”陈冬说。 “这就难道就是这门的密码尝试次数的保护机制？”楚渊和陈冬想到了一起。 “你们谁自告奋勇试试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工作原理，我觉得应该不致命！”陈冬说道。 “您请！谁提出来谁试！”文娟说着把陈冬的眼镜摘下来自己戴上试图看清楚屏幕上到底有什么，这显然没有效果但看了文娟的举动吕乐向楼里跑了回去。 不一会儿，吕乐回来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和一个望远镜，“这东西应该有用！”吕乐把放大镜递给文娟。 “嗯，能隐约看到是有小的凸起。”文娟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屏幕，“其他看不出来。” “你怎么还有望远镜？”楚渊看着吕乐手里的便携望远镜。 “上次带我儿子去航天城时候买的，去年看发射火箭那次。”吕乐回答。 “那就贡献出来，我把它改成显微镜。”没等吕乐反应过来楚渊就抢过了他手里的望远镜。 “行吧！”吕乐无奈的摊开手。 只是几分钟楚渊改造的望远镜牌显微镜就大功告成了，其实很简单就是把望远镜的四个镜片装在了一个镜桶里。 “试试这个！”楚渊把自制的显微镜递给文娟。 “我草！这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小针头！”文娟大惊失色。 第53章 第二种方式 “这意思是输错两次密码后直接要命？”楚渊用他改造的显微镜看着显示屏上密密麻麻排列混乱的小针头。 “文站长，你看这种针刺排列像不像金皮树叶子上的刺？”陈冬想着刚才看了许久的小针头忽然想起来之前看过的照片。 “是有点像，答楚渊同学的问题，如果是金皮树的毒液那算是生不如死。”文娟又拿过显微镜看了一下。 “什么金皮树？”吕乐听不懂他们两个在说什么，有同样疑问的还有楚渊。 “金皮树原产大洋洲，算是世界上最毒的树之一，叶子上的细刺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易碎在皮肤里或者被人体吸入碎在呼吸道里，细刺碎裂后释放毒液让人痛不欲生。”陈冬直起腰像是想到这里要远离屏幕上的针头，“之前有记录一个三岛国的猛人用金皮树的叶子擦屁股……” “然后呢？”吕乐有些迫不及待的问。 “然后掏枪自杀了！”文娟回答。“还有人误触到了树叶疼到全身痉挛被绑在病床上两个月才能下地。” “那东西是植物上，怎么可能和这种触摸屏结合？”楚渊说。 “前几天你还打死过一只长着毒牙的剑齿虎！这地方一切皆有可能！”陈冬回道。“不过我只是觉得这种看似平整却乱七八糟的针头分布像是金皮树叶子上毒刺的感觉这些针头应该和金皮树没什么关系。” “无论是什么总之不会是给输错密码的人注射维生素，这么密集的针头，是要确保药物进入体内。”文娟说。“我试了试我的手机触屏笔在这个触屏上不能用，这个屏幕有识别触摸体积的功能而且还应该有电容屏的特性，我带厚手套也不能感应。” “那怎么办？”楚渊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然等明天吧不知道会不会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文娟说。 “应该不会，这东西不像是可以智能到那种程度而且恢复之前状态的理由也说不通。”陈冬说。 “我和陈冬看法相同二十四小时后恢复之前的状态是说不通的。”楚渊说，“不过还是明天再来，再过一会儿天就黑了！”经过楚渊的提醒几个人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在这里耗了整整一下午。看着慢慢昏黄的天空，几人开始对明天也不再抱什么希望。 “如果进不去实验室咱们该怎么办？现在安全的食物也就够十天的。”吕乐先开口，吃完晚饭几个人又一起去了财务室。 “肯定能进去。”陈冬低着头说。 “咱们自己就不用互相画饼了，门开不了怎么进去而且实验室里有没有吃的还是两说。”吕乐看着陈冬。 “进是肯定能进去，就是看从哪里进去。如果咱们进不去那剑齿虎和绿毛小怪物是从哪里出来的？”陈冬解释道。 “你觉得它们可能是从哪里出来的？”楚渊问。 “从那条地裂里。”陈冬答道。 “你之前说的和欧阳静差点掉进去的那条？”楚渊说。 “就是那儿，离咱们收费亭最近的地方是最窄最浅的，更深的地方很可能是地下实验室的破口，咱们能从那里进去。”陈冬说。 “那种破口里还会有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要不要那么冒险而且它们往外跑是不是因为里面进不去。”吕乐挠着头显然他不是很适应这种高强度思考。“除了去实验室，现在还可能在哪儿找到食品。” “北山的军事基地。”楚渊的回答显然更不可能。 “我在想北山军事基地很可能和咱们下面的军事基地联通着。”陈冬说。 “几十公里远怎么可能？”吕乐不自觉的看向北山的方向。 “那你是太小看华夏的工程能力了，地下几十公里的工程真的不算什么！南边西山省的小煤窑违规掘进几十公里都是正常现象！”楚渊说。 “你还能再回想起一些关于刘峰的事吗？”陈冬看着吕乐说道。 “这个我是真的没什么可以回忆的，可能全站人对他都不会有什么可回忆的事，他上班就在自己的办公室窝着，下班就回家，几乎不和任何人交流。”吕乐说。 “你记得他离开咱们站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吗？”陈冬挠着头努力想着关于刘峰还有什么地方是他应该注意到的。 “你不提我还真忘了，我记得那时候刘峰走的时候所里没开欢送会，那时候管得不严只要是有人离开咱们站都会全站开个欢送会，普通员工也一样更别说是副所长了但刘峰走没有开欢送会而且很多人都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从吕乐近似于便秘一个月的表情来看他是真的绞尽了脑汁在想关于刘峰的事情。 “有没有一种可能刘峰是突然走的，后面没再回来所以就不能办欢送会。”陈冬说。 “很有可能！”吕乐回答，“那时候很多人都是后来才发现很久都没见过刘副所长了之后很久单位才正式宣布刘峰调走了。” “有没有可能是咱们都想错了，周俊和刘峰没有任何关系，周俊只是看到了刘峰的工号牌就解开了密码甚至周俊没有看到刘峰的工号牌就解开了密码。”陈冬忽然间有了这个想法。 “你的意思是门的密码很可能就是？”吕乐问。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过我更倾向于212v004或者400v212，你们想一个完全的理工男在设密码时能有多少花样而且我觉得这个工号牌被扔下一定是有意为之。”陈冬说。 “现在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明天去试试工号直接当密码。”楚渊道。“那怎么输入？”几人都知道楚渊怎么输入的意思是触屏上的针头。 “那就需要文站长的配合了！”陈冬转头看向许久不说话的文娟。 “你别打我狗的主意！那三只狗从前天开始就放到院子里警戒用了，它们现在很有用！”文娟似乎猜到了陈冬的意图。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让你配合我做个肉质的手套，薄厚要适当既可以完成触碰又能挡住针头。”陈冬见文娟强硬忙转了话锋。 第54章 准备 “醒醒！”迷迷糊糊的陈冬先是觉得有人在推他之后是听到朱旗的声音。 陈冬定了定神，刚才他又做了之前做过几次的梦，在一个很大的空间里选择出路。睁开眼朱旗正蹲在他的头旁边，这着实吓了陈冬一跳。 “我觉得你对刘峰的判断很有道理！”朱旗微小的声音几乎要隐没在吕乐的鼾声里。 “朱站长你知道刘峰……”陈冬说到一半朱旗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我对刘峰的印象和吕乐差不多，他从来不过问站里的事总是在自己办公室里盯着电脑办公室还常锁着门，无论所有活动他都不参加。”朱旗知道陈冬想问什么。“我觉得刘峰更像是一个医生。” “怎么会是医生？”陈冬心想着没有说出口但朱旗像是看懂了他的表情。 “有一次我孩子寒假来站里玩，一开始只是咳嗽后来咳嗽加发烧吃药不管用后来他妈带他回县里输液一直也是好几天坏几天的，后来吃饭的时候聊天说起来，刘峰说可能是支原体肺炎，让我提醒医生用特定抗生素，按他说的用药没多久就好了。”朱旗说。 “他来咱们站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陈冬问。 “特别的……特别的……”朱旗边思索着边看着吕乐的方向，“有一件事，这个你不能对外人说，这是咱们收费站的机密，如果散播到外面会非常麻烦！”朱旗说之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说吧，现在还有什么影响？”陈冬直直的看着朱旗。 “好吧，刘峰来了之后站里每年秋天总会爆发一次流感，他在的几年每年如此。”朱旗说是还是注意着吕乐的动静。 “流感之后呢？是你们自己好的还是刘峰给了什么药？”陈冬想到了最恶毒的可能。 “一般流感爆发后三天左右会来很大的医疗方舱车，里面的医生给全站人抽血化验再配些药，吃过药之后一般一两天就能好起来。”朱旗说。 “那有没有什么意外情况，我是说流感爆发时候有人突然得了其他病？”说到这里陈冬感觉了后背渐盛的寒意。 “这个……”朱旗显然又顾虑了起来，他不自觉的转头看着还是鼾声如雷的吕乐，继续说道“吕媛，吕乐的妹妹在流感时突发脑出血去世了。” “流感的症状强吗？”陈冬又问。 “从发病到好的五天里基本下不了床，那时候收费只能一个班三个小时，不然撑不下去。”朱旗说。 “你再想想是不是每次流感爆发都在不同的组，就是今年a组明年b组后年又成了a组？”陈冬问道。 “那我就记不清楚了也不是没有可能，我是知道凡是在咱们站的人肯定无一幸免都得过这种定期爆发的流感，有个小姑娘可能是因为换班连续两年没没得上，我们都说她免疫力强结果有一次就她自己重感冒，病了一轮班最后还是刘峰抽血化验后给药治好的！”朱旗还是一边说一边时刻注意着吕乐的状况。 “好吧，朱站长你觉得刘峰会用什么做密码而且这个密码周俊也知道。”陈冬现在完全不敢想象这个刘峰是干什么的可以说是拿站里人试病毒也可能是为了保护站里的人，陈冬只能把问题又转向眼下最重要的。 “400v212！”朱旗说的清楚明确这是刘峰工号牌的倒序。 “好，我明天先试这个！”陈冬说。 “你们要小心，我这两天总心神不定的，怕又要有什么事发生。”朱旗看着陈冬流露出不安。 “朱站长，我觉得刘浩山闲的时间够长了，让他帮楚渊怎么样？”陈冬说。 “如果门开了你要先进去？”朱旗听出了陈冬的真实意图。 “也只有我了，楚渊不合适其他人我也不放心。”陈冬说完朱旗沉默了很久。 “你……要小心。”朱旗不知该说些什么，“那个……仓库里有之前消防演练用的面罩头盔氧气瓶之类的东西，你看能不能用得到。” “好，我明天去看看，最好让文娟去挑，我想让她和我一起进去。”陈冬说些吕乐翻了个身鼾声突然中断，朱旗忙直接躺在地板上装睡这对于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神奇的是没过多久朱旗竟在地板上也睡着了。 “刘浩山，麻烦你来一下财务室。”吃完稀汤寡水的早饭在人们还都在食堂时楚渊叫住了刘浩山，“还有赵警官麻烦你也来财务室！” 陈冬在早饭前抽空和楚渊说了他昨天和朱旗的谈话内容，楚渊和陈冬一样被刘峰的行为吓得不轻同时楚渊也认同陈冬让刘浩山加入日常管理的建议但楚渊想这段陈冬不在的特殊时间让赵虎也参与他们几人的行动，这样陈冬他们回来时在让刘浩山不再参与也可以说得通。 “浩山，赵警官，陈冬和文站长这一两天可能不在站里，站里的保卫人手不够需要你们临时帮忙。”楚渊见二人一进财务室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好！”刘浩山没有一点犹豫，主要是这一段时间的无所事事让他快闲疯了。 “我也没问题，只是以后别再叫我赵警官了。”赵虎顿了顿继续说道“本来我原来就只是和辅警不算警官现在就更什么也不是了，你们都叫我赵警官让我觉得自己一直都是外来的。”赵虎说的很是恳切。 “好的，赵虎，以后我们就都不再叫你赵警官了。”楚渊答应的也爽朗。 “那我们具体要干什么呢？”刘浩山问。 “这个嘛，其实也没特别的，最基本的是每天夜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安全问题，还有就是参与紧急事情的处理，需要做什么我会慢慢告诉你们。”楚渊说。 “陈冬和文站长要去哪儿？”刘浩山继续问。 “找吃的。”这次是陈冬回答之前他和刘浩山的私交很好。 “有危险？”刘浩山看着陈冬问道。 “不知道，很有可能，毕竟是产怪物的地方。”陈冬故意用轻描淡写的语气。 “我和你去会不会好一点？毕竟是男人”刘浩山说。 “你想多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个机会怎么可能留给你！”陈冬说完在场的几人都无奈的笑了笑，谁都知道这次的危险。 “等等，浩山来站里的时间应该也不短了，我记得你说过你是最早一批成员之一。”楚渊插话道。 “是，我确实是最早一批人，怎么了？”刘浩山满脸狐疑。 “我建议你和陈冬他们一起去，如果今天门能打开或者是能找到其他的入口。不过有个前提是你自己愿意！”楚渊说。 “我……我去！”刘浩山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了。 “这……”陈冬看着楚渊。 “陈冬，你和文站长就是找到了食物也要能搬的回来，多个人能多拿回来一些，还有浩山比你灵活，有些地方他比你应付的好！”陈冬觉得楚渊突然的安排可能和他一早说刘峰的事有关系。 “陈冬，你的手再让我看看。”很久没有说话的欧阳静走到陈冬旁边，抓起陈冬的右手仔细看了一会儿，“握力有没有恢复一点？”欧阳静外溢出了关心。 “没什么事了就只剩下痒了。”陈冬看这几个人羡慕嫉妒恨的眼光有些不适应。 “注意别在千万伤着，不然以后右手整体握力和灵活性都会出问题。”欧阳静说着竟旁若无人的把陈冬的右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 “那个……给你们五分钟，我们在一楼等你们！”楚渊第一个受不了，拉着众人出了财务室，吕乐甚至还拉上了很久没下一楼装疯卖傻的朱旗。 “打算交待什么，说吧。”门刚关上陈冬就小声对欧阳静说。 “我就是关心一下你！别想多了！”欧阳静俏皮一笑。 “有五分钟，咱们能干的事还有很多，这样坐着是不是就浪费了？”陈冬一脸坏笑。 “你嘛……给你留一分钟是不是就够了？这位病人，倭奴国电影里精壮病人在病房和年轻女医生的电影看过吗？”欧阳静两句话挑逗的陈冬气血翻涌。 “看过……我给你学学？”陈冬突然一手把欧阳静按在他们正坐着的床上之后自己压在欧阳静的身上，欧阳静急促的呼吸打在陈冬的脸上让他更加兴奋。 “这位病人请克制克制……”欧阳静几乎能听到陈冬的心跳。 “克制个毛线现在就咱们两个人……”说完陈冬用了吻着欧阳静，手也开始不老实…… “陈冬，你在吗？我可以进来吗？”两秒钟后吴璐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传来，欧阳静一把推开了陈冬。 “在！你等一下，我给他处理完伤口！”欧阳静先于陈冬回答道。欧阳静和陈冬两个人喘着粗气看着对方通红的脸。 “吴璐吗？你稍等一下，处理这个有点费事！”陈冬说完又凑近欧阳静图谋不轨。 “好了，进来吧！”欧阳静起身躲过陈冬的手说道而陈冬只能作罢。 “陈冬，欧阳医生……你们这是……”吴璐推门进来看到两个人脸通红有些不知所措。 “没什么，再给他处理一下伤口，有点费劲，他疼的吱哇乱叫。”欧阳静说。 “那……那就好……”显然这个理由不适合骗现在的姑娘。“我就是听说陈冬和文站长刘浩山要出去找吃的来看看他。”吴璐声音小到自己都有些听不清。 “那我先出去，你们聊？他还有四分半钟的时间……”欧阳静说完作势要走。 “不，我就是把这个给他！”吴璐说着把两块糖扔在了陈冬床上之后转身就跑了。 “看，人家姑娘把最好东西都给你了还不出去谢谢！”欧阳静说。 “谢谢，回来还给你！”陈冬这才反应过来对着门喊了一声。之后是吴璐距离很远的回答“好的……” “人家姑娘给我最好的，你呢？”陈冬来关上门，一脸坏笑的朝着欧阳静走去。 “给你这个。”欧阳静递给陈冬一个携行袋，从重量上陈冬大概猜到了里面的东西。 “你怎么办？”陈冬问。 “我有这个！”欧阳静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陈冬之前敲掉的剑齿虎的牙，上面粗糙的缠着几圈绳子。“你那边危险，注意安全，包里的东西也可以让文娟拿着，我觉得她的枪法更好。” “你不怀疑她？”陈冬突然问欧阳静没头没脑的。 “如果我不怀疑她是不是嫌疑最大的就是我？”欧阳静说。 “如果是你咱们就一起躲到地下去。”陈冬说的认真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好啊，如果是我，咱们就一起躲到地下！”欧阳静重复了一遍陈冬的话之后上前吻了一下陈冬的脸。“快走吧！”说着又把吴璐的两块糖装在陈冬的外套兜里。 第55章 门开了 “你们都准备好了？”楚渊在楼门口看着陈冬三人走出过来。 “没有！不知道该准备什么。”陈冬直言不讳旁边的文娟也跟着点了点头。 “那明天再去？”楚渊的每个字都透出了没诚意。 “走吧，少废话！”文娟的背包塞的满满的不知道都有什么，三人没有理会楚渊径直走向过去的收费亭。 楼里的人大多知道陈冬三人的目的都聚拢在楼门口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就连之前挨了楚渊一棍子的韩良也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看着三人越走越远。 “这个气氛咱们是不是回不来了？”陈冬开着玩笑。 “呸！你才回不来了！”文娟骂道，“说点吉利的话。” “你看此情此景，要是没个悲壮的收尾是不是浪费了？”陈冬的紧张又转化成了话痨。 “密码还不一定对，你提前激动个什么，很可能是这么大张旗鼓的出去一会儿灰溜溜的回来！”文娟说。 “进不去门就找洞吧，我是没脸直接回去。”周俊在一边嘀咕着。不到二百米的路用不了太长时间，说话间几人已经围拢到密码门上。 “手套做好了？”楚渊看向文娟。 “好了。”文娟从包的最上面拿出一小袋粉色的东西递给了陈冬。 “这是……猪皮？”陈冬解开袋子看到一片一片的被削的很薄的猪皮。 “对，这点儿东西花了我几个小时，你粘在手上试试，为了这点皮我把你做的腊肉重新还原成了软皮。”文娟还没说完陈冬就挑出一片粘在了自己的食指上。 “文站长，这会不会有些薄？”陈冬惊讶于文娟的动手能力这让陈冬对文娟的职业有了新的猜想。 “这种特殊的电容屏如果厚了就感应不到了，我也知道这样危险但也只有这么薄才有用，我后来又反复看了针头漏出的长度，我觉得不会有问题。”文娟说。 “那做这么多的意思就是每按一次密码就换一个？”陈冬盯着触屏键盘问。 “理解正确，不过我也只是做了够两次到三次尝试的，这上面的针头很肯定会越来越长，最后能漏出屏幕一毫米左右。”文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我开始试了，第一次400v212。”陈冬说着就要开始按密码。 “等等！”楚渊叫住了陈冬。“这如果那层猪皮挡不住针头你被刺中但门开了那谁进去？” “这个……”所有人和陈冬一样几乎都想到这一点。 “我来，如果有问题我可以留下治疗让陈冬和文站长进去。”刘浩山说完陈冬和楚渊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时候他们两个都不能做这种冒险的事，说的冠冕堂皇他们不冒险是让所有人的利益最大化。只是他们可能更希望吕乐来做。 “让我来！”楚渊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很没有诚意。 “就我吧，如果你出了问题站里再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们就没办法应付了。”刘浩山坚持道。 “行，浩山你来。如果感到刺痛要马上说出来。”陈冬更坦诚没有再假意谦让他知道进去之后的危险可能更大，键盘上的针还是可见的而进去后的那些危险现在还都是不可预见的。 “这针上的毒可能是什么？”刘浩山问陈冬。 “我不知道，我猜测应该是两种，一种是麻醉一类的目的是警告也是给操作人员一个容错率，第二种应该是致命的毒剂。”陈冬看着刘浩山把文娟做的猪皮粘在食指上准备按下第一个数字4。“等一下，浩山。”陈冬叫住了刘浩山因为他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每次输完一个数就重新带猪皮套会不会被认定输入超时。” “这很有可能！限时输入可以防范绝大多数的解码机。”文娟认同陈冬的看法。 “这样，一共七个字节，你按四个，我按三个，咱们也共同承担风险。”站了很久的吕乐说。 “我十个手指，用不着借你的！”刘浩山这时笑的不是很自然。 “大拇指和小拇指不行，我怕有触碰面积的设置，你按四个用左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吕乐按三个右手食指中指，左手食指。”文娟说。 “我开始了。”刘浩山先用左手食指按下了第一个密码“4”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号。完成了输入而且没有被扎到。 “0……0……v……”刘浩山输的很顺利四个#号跃然屏幕，接下来该吕乐了。 “2……1……”两人几乎无缝衔接吕乐前两位密码顺利输入，现在需要换手输最后一位，可能是猪皮黏在手指上的时间过长，吕乐正要按最后一位密码时左手食指上的猪皮竟不知是什么时候掉了而吕乐毫无察觉。 “吕乐，别按！看你的手指！”离吕乐最近的刘浩山大喊，吕乐被身边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激灵下意识的把手缩了回来，两三秒之后回过神来的吕乐才发现刘浩山为什么叫住他其他人也同时发现了问题。 “快，再给他一片！”文娟大喊。 “没时间了，浩山你中指上的还没取下来，你按快！屏幕变色了！快！”从刘浩山喊停吕乐的时候陈冬就一直注意着门上屏幕的变化刚才正在吕乐准备重新粘上猪皮的时候屏幕瞬间从淡绿色变成了深绿色。 听陈冬一说刘浩山没想太多用右手中指按下了最后一位密码“2”，输入之后铁门发出吱吱的轻微响声同时刘浩山一下子缩回了右手。 “怎么了？”旁边吕乐忙问刘浩山。 “我的手好像被扎到了！”刘浩山说着揭下指头上的猪皮，仔细看后发现指肚上有三点针孔正在往外渗着不知道是什么液体。 “没用，这种针内部的压力会把药剂直接射进肌肉里，欧阳你先扶他躺下减缓扩散。”文娟叫欧阳静用绳子绑住了刘浩山的右小臂，此时她的声音和大门打开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一边欧阳静，吕乐和赵虎几下清理出了一片没有碎石的区域让刘浩山躺下另一边陈冬，文娟和楚渊看着地上的大门缓缓向下打开。 “这门有30cm厚！”楚渊看着门框感叹道。 “刘浩山，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欧阳静焦急的问道。 “现在还……还没有，就是……”刘浩山还没说完忽然两眼发直不再说话。 “浩山！”陈冬两步到了刘浩山身边蹲下身看他的眼睛。与此同时随着一声低沉的气鸣折磨了几人几天的密码门终于打开了。 “他这是……睡着了？”陈冬看刘浩山呼吸均匀瞳孔反应是明显的麻醉状态。“应该和我猜的一样第一次是麻醉算是惩戒，不过也不能确定之后不再有其他问题，找人把他抬回去睡，我进去后先找可能能用到的药，你……” “陈冬过来，没时间了！门又要关上了！”楚渊大喊，陈冬也听到像是液压系统启动的声音。 “你们照顾好浩山，我尽快带药回来！”陈冬说着两步跑到门口，这时门已经关上了四分之一，陈冬见文娟已经进去并拿着射灯照向更深处的楼梯，陈冬也没有犹豫，从门后的楼梯走进向下延伸的隧道，陈冬刚进去没有十秒钟大门重新闭合。 “我三天后这个时间打开门，你们无论如何都要这个时间回来！”楚渊大喊道，这是陈冬和文娟听到外面最后的声音。 外面楚渊找了一根钢筋三短两长的有节奏敲击着门希望得到陈冬他们的回应，可是敲了五分钟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楚渊感慨这门设计的严谨。 “刘浩山有其他反应吗？”楚渊回过头问欧阳静。 “没有，现在的症状就是睡着了。”欧阳静又看了看刘浩山的呼吸，“现在的表现就是睡着了。” “怎么会有速度这么快的麻醉药？”楚渊挠着头，这时他已经开始想念陈冬在的时候了。 “不知道，我也没听说过起效这么迅速的药而且是这么小的剂量。”欧阳静这时正指挥着几个人用一块床板抬刘浩山回楼里。 楚渊无意看显示屏发现之前输密码区域密密麻麻的针头已经不见了，当他尝试再次打开显示屏时发现之前的操作已经没了作用，楚渊想到这门两次打开应该是有必须的时间的间隔，那陈冬他们出来会不会也就成了问题。这时间间隔会是多长？ 第56章 初见端倪 “外面应该完全听不到里面的动静，昨天夜里我和楚渊约定了我们进来以后他开始敲门，想办法和咱们确认联系，现在一点声音也没有，我敲他也不回应，看来这门比咱们想的还复杂。”文娟叹了口气放下手里正在敲门的扳手。 “这门能做到隔离敲击的声音确实不容易，而且……我怎么没看到这扇门里面没有一点可以打开的地方？”陈冬在文娟的射灯范围内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任何像是能打开门的把手，屏幕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这可能就是周俊没回来的原因，如果咱们运气好不一定能碰到他。”文娟又仔细观察了一遍大门附近的所有东西，真如陈冬所说除了刚才从外边开门时的液压系统外没有和开门有关的任何东西。 “碰到周俊才不是运气好！这证明他一直没找到出路！”陈冬说。 “也不算坏事至少证明这里有吃的有喝的！”文娟放弃了寻找门上可能的开门机关，一是她摸索了几遍毫无头绪二是她仰着头摸门实在太累。 “没做空气测试你是怎么敢直接下来的？”陈冬问旁边揉着脖子的文娟。 “哪有时间做。不过主要是这门一打开就有一阵风吹出来，证明这里的空气是一直流动的。你那时候在刘浩山那边没注意到。”文娟把射灯的光线调到最强照向下面的楼梯，在光的尽头似乎有个平台一样的地方，这里看不清楚哪里也可能就是楼梯的尽头。 “也不算太高，走吧！”陈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背包，除了欧阳静给的携行袋他还背了两个人三天的水和食物还有两个可以供人呼吸十分钟的氧气瓶和消防面罩，陈冬不知道文娟同样鼓鼓囊囊的背包里有些什么。 “不算高？这是周边过于黑暗而光又过亮产生的视觉错误，咱们到哪里可能要高差也要五十米。”文娟说着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背包，开始往下走，她把射灯的光调到最低以节省电量。 “这什么情况？”陈冬发现文娟把射灯调暗的瞬间通道好像亮了起来“把射灯完全关掉试试。” 文娟没有迟疑马上关了射灯，意想不到通道的这时的亮度正好供两个人看清向下的楼梯只是颜色是有些诡异的淡红色。 “有没有外星科技的感觉？”陈冬一边向下走一边寻找着发光物。 “没有，就是一些耗电量极低的led灯，而且是很早以前的，装上去的时候可能还叫发光二极管。”文娟俯下身看到每个楼梯贴墙的地方都有两个方形类似塑料材质的透明小盒子，光是从这里发出的。“发光二极管里最省电的就是红色，这个小盒子起到的作用应该是让光变得更柔和，照明是之前的东西不过光感应该是最近几年的。” “不错，起码这里还有电！”陈冬说。 “刚才门能打开就证明这里有电，只是这电是蓄电池的还是还有在工作的发电机咱们就不知道了。最好是发电机还能用！”文娟打开射灯看了一眼手上的表，“咱们下来已经十五分钟了。” “这里如果是自发电咱们也就有可能过上有电的日子！”站里照明用的太阳能路灯好像在快速老化经常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就完全没了光，这让站里的人极度不适应，再过些日子可能就要回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状态。 “咱们能回得去再说！周俊进来那么长时间都没回去，你别抱太大的希望！”文娟突然觉得一阵风吹来整个人随之打了个冷颤。 “上面的门都关了怎么会有风过来？”陈冬也被吹的一颤，他庆幸自己走时听了欧阳静的建议穿的厚了一些。 “那就是肯定有其他通风口，不过既然有其他通风口为什么周俊没有出去，是这里的生活太好了？”文娟说时两人已经走到了刚才从门口看到射灯尽头的平台。 从上面看是平台其实就是一个楼梯间，这里有通向下一层的通道，还有一个关闭的门，门上有把手陈冬看了看应该是可以打开的。 “怎么走？”陈冬在微红昏暗的灯光里可以勉强看到文娟，此时文娟正看向向下的那段楼梯，显然她可能优先选择继续向下。 “下去，一般吃的东西都在最下面的储藏室。你觉得刚才那阵风是从什么方向吹来的？”文娟打开射灯照向往下走楼梯，大概只有十二三米长，这是和层高相适应的长度。 “从下面吹来的？”陈冬这个回答相当没有意义，不过文娟问的也同样没法回答当时两个人都在向下走哪会知道风从哪里吹来。 “我在想如果这个地下设施足够大会不会自己产生风。”文娟说着已经开始往下面一层走去。 “如果足够大肯定能，据说白鹰国航天中心修航天飞机建筑就能自己产生降雨。”陈冬回答。 “除了够大应该还要有热源才能产生天气，如果不是有其他通风系统这里就应该存在稳定的热源。”文娟已经走到了下面一层，这里的门是开着的。 “热源……那最有可能的也就是发电机了！”陈冬紧随着文娟到了地下二层，这里不再有向下的通道。 文娟站在门口用射灯向里照去，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很大的空旷场地，目测有两个篮球场大小。 “这是什么地方？”文娟不解。 “应该不是地下停车场。”陈冬给出了最没营养的猜测。“猜是猜不到进去看看再说！”陈冬补充道。 “欧阳静是不是给了你什么东西？”文娟突然问，这让陈冬有些措手不及，他之前还在考虑要不要把枪给文娟。 “给了，你需要吗？”陈冬说。 “我的意思是你把欧阳静的战术射灯拿出来，在这种空旷的环境里就我这一个强力光源不方便。”文娟显然知道欧阳静的携行袋里有些什么。 “你等一下。”陈冬把欧阳静的携行袋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来，在里面摸索着射灯，“帮忙照一下。”陈冬看出来文娟在他拿东西的时候特意把视线转向另一边。 果然不出陈冬所料，携行袋最中间放着欧阳静的格洛克34和两个压满子弹的弹匣。而战术射灯卡在皮卡汀尼导轨上。 “你用这个，有紧急情况你的枪法比我好，我右手有伤。”陈冬说着把格洛克34递给文娟。 “欧阳静给你准备的，我拿着不合适。”文娟很假的推辞了一下。 “就咱们两个人，没必要了哈……”陈冬说完两个一起笑了起来。有了手枪的加持文娟的行动明显快了很多，她在前面陈冬紧跟在她身后，穿过空旷区域时两个人的脚步声被无限放大，有种摄人心魄的恐惧感。 “草，这是什么？”陈冬的射灯照在几个圆柱形的玻璃上，再离近些陈冬看清楚了这些圆柱形的玻璃应该是某种容器，里面装着液体，直到靠近了之后陈冬才明白了为什么走在前面的文娟这时射灯的光在不断抖动。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离陈冬最近的圆柱形容器的液体里泡着一个肉团一样的东西但在那肉团中间竟然长着一双人一样的眼睛，那眼睛睁着像是再盯着陈冬，这时前面的文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突然哇的一声开始呕吐，陈冬紧随其后跟着吐了起来。 吐了一阵陈冬有了些许的适应他从背后拉着文娟退向来时的楼梯，直到退回到之前进来时的门陈冬才算是舒了一口气。 “上……上去……”文娟说的第一句话伴随着她连滚带爬的行动往上一层而去，到了第一个平台文娟总算是也缓过了劲，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第57章 复杂局面 “给，喝口水。”陈冬从包里拿出一瓶水递向文娟，此时的文娟已经完全没有了丝毫平日风采正蜷缩在角落无神的看着前方。 “原来传闻是真的……”文娟没有理会陈冬的举动自言自语道。 “你听说过这里的实验？”陈冬坐在文娟旁边问她。 “转基因、基因编辑、生物武器，基因武器、克隆、人造生物……我们弯道超车的根本原因在于我们没有底线……”文娟继续喃喃低语。 “刘峰在站里做过的事你知道吗？”陈冬想起了那晚朱旗和他说的事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文娟听到刘峰的名字却突然一怔。 “来之前听说过一些，我知道他的一些基本资料，刘峰是狂热的微生物学家也是曾经国内最年轻的病毒学专家，在前途一片光明的情况下从某个世界级医院辞职加入军方的研究项目后来他的项目开始保密谁都不知道他在研究什么。再后来他的项目好像出了很大的事故，他作为直接领导被撤职，至于为什么会到北山收费站我就不知道了。”说完这些文娟接过陈冬手里的水喝了两口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吗，这是咱们合作的基础。”陈冬看出文娟还是有所保留的。 “现在还不行，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我是怕……”文娟没有说完就又开始沉默。 “你怕我不配合你完成任务？”陈冬看着文娟的眼睛说。“枪在你手里，我怎么敢不配合你？” “给你……”文娟听罢把欧阳静的格洛克递向陈冬，同时也就默认了他们下来除了给收费站的幸存者们找食物以外还有其他任务。 “算了，你拿着吧，你也知道我最怕这一套，你要是用枪顶着我，我还真不配合你，这是不是欧阳静教你？”陈冬自嘲到，他知道这才刚进来之后会遇到什么事该怎么做的选择权会还一直在自己手里，这时这么答应她也没损失。 “配不配合我你自愿，咱们先找食物和出口如果之后如果你想走我绝不阻拦，但我希望你能帮助我。”文娟收回了枪，继续坐在地上看着前方发愣。 “你能告诉我更多关于这个实验室的事吗？”陈冬和文娟并排坐下。 “我之前和你说的是真的我确实没有进来过，我所知道的所有关于这个实验室的信息都是来之前看到的而且我来北山站的目的不完全是保护这个实验室，更多的是找到它的入口，探查它。”文娟的话让陈冬越发的糊涂了。 “探查实验室？也就是说你们和这个实验室里面的人失联了？一个这么大的实验室！而且干着这么龌龊的事！”陈冬被自己的猜测吓得不轻。 “他们的实验也是为了这个国家！国家间的竞争没有高尚和龌龊之分！”文娟辩驳道。 “好，这个我可以认同。现在确定一点是不是这个实验室在一年前就和你们断了联系？”陈冬急于知道现在的处境他觉得现在争论任何对错问题都是浪费生命。 “是的，失去联络的第二天我被派到北山收费站。”文娟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能告诉陈冬这里的真实情况。 “一年多了？”陈冬无奈的重复道。 “是的”文娟微微点了点头。“这事我不想瞒着你但事关重大我没办法。” “现在就别说电视剧里的套话了，也就是说咱们两个现在正在真实的经历着《生化危机》的情节对吗？”陈冬说。 “也有可能。”文娟又长叹了口气。 “那麻烦你告诉我你的另一个任务。”陈冬站起身伸了伸胳膊腿，他觉得这样可以缓解一些紧张。 “就是探查搜寻这个实验室，还有……”文娟欲言又止。 “如果你想让我帮你麻烦说清楚，你用了一年的时间找入口我想之后的事你还是需要我帮忙的。”陈冬看着眼前的门越大觉得如果打开它可能会有大量怪物涌出。 “还有搜寻刘峰。”文娟一字一顿说的很是清楚。 “找刘峰？他不是离开北山站了？”陈冬现在觉得脑子有些乱。 “刘峰其实是失踪了，突然有一天所有人就再没看到过刘峰，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对外就说是刘峰调离了。”欧阳静说。 “那……刘峰一定掌握着什么重要秘密了？”手里的水被他捏的咯吱咯吱的响。 “应该是，具体我就真不知道了。”文娟这时也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有什么问题以后你再问，咱们先找吃的。” “等等，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陈冬开口前已经趁文娟不注意把欧阳静的匕首反握在手里并贴着小臂，陈冬确定这个角度文娟看不到刀的存在。 “说。”文娟说的轻快简洁像是已经走出了刚才的阴影。 “你是不是文娟？”陈冬说着慢慢贴近了一点文娟，他知道匕首对付手枪只有距离足够近才有胜算他害怕这个问题是足能让文娟灭他的口。 “你怎么会有这种疑问？而且现在就算我说是或者不是你有什么办法可以验证吗？”文娟的表现并没有像陈冬想的那么强烈反而文娟的问题让陈冬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你不像一个孩子的母亲，虽然你很想装作像。”陈冬没有回答文娟关于怎么验证的问题。 “确实，我没有孩子，我是文娟但不是提交给公路局文件里的那个文娟。”文娟这句话说的很认真。“提交给公路局的文件不是我做的，我的上级觉得这个人设适合我就做了这个文件，你知道吗演一个比自己大十岁的人有多难而且还要定期装作关心孩子。”被揭穿的文娟并没有一点紧张反而说话时轻松了不少。 “现在这个世界谁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还有用吗？我觉得只要我想我可以自称三岛国的国王。”看文娟的表现陈冬也放松了下来。 “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情况，怎么说呢……”文娟思考着怎么表述自己的想法“也就是核战争可能没有咱们想象中毁灭性那么大，咱们感受到的毁天灭地可能只是咱们……”文娟顿了顿继续说“咱们待错了地方。” “待错了地方？”陈冬没有第一时间理解文娟的意思，“你是说……咱们……是被特殊照顾了。这里面也包括两个临近的县和北山里的军事基地？” “我想不止是这样。”文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那是什么，你能说清楚点吗？”文娟说话只说一半让陈冬有些烦躁。 “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一直觉得人类不可能主动毁灭自己，无论是基于科学中自私的基因理论还是基于宗教中的神创论，这是说不通的，我在想会不会所有当权者在发射完核弹后的两个小时内达成了某种共识，避免了全人类的毁灭？”文娟说时一直摆弄着她的头发像是说这话很消耗自己的头脑。 “你的意思是各国发射核弹都后悔了，在核弹没有到达目标前自毁了或者到达目标后取消了爆炸？”陈冬觉得文娟的想法很不可思议。 “这个从技术上是可能的，只要主观认同就没问题。”文娟说。“咱们从北山发射的弹道导弹到达白鹰国需要两个多小时，在这期间可以是解除爆炸的。” “我想不太可能，以你我打比方，咱们两个如果决斗，我如果决斗时突然良心发现决定不对你开枪那我怎么保证你也良心发现不对我开枪？就是你良心发现的晚一秒钟对我来说这种良心也无济于事。两个人都无法控制的事更何况是参与其中的至少八个国家。”陈冬说。 “所以这只是我的猜想，我觉得最不可思议的还是为什么咱们这里受到了这么强的攻击，咱们附近到底有什么！”文娟这时看了看手表，陈冬知道他们该继续探索了。 “还有个小事，你觉得欧阳静可靠吗？”陈冬问出了他一直以来最想知道的事。 “你不信任欧阳静？”文娟反问道。 “我个人很信任她，我们互相救过对方的命，我想这是两个人能存在的最大的信任但我不确认她来的目的是不是她所说的。”陈冬停了一下像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对欧阳静再有所怀疑。“如果她有问题我想她也不会把防身武器给我。” “这事你应该问楚渊，欧阳静自称军方派来的，楚渊应该有办法验证。”文娟拿出欧阳静的手枪仔细看了看“这枪叫什么名字？我应该在游戏里见到过。” “格洛克34。”陈冬回答。 “外国枪，你不会因为这把枪怀疑欧阳静吧？”文娟打开保险又上了膛，之后又马上退掉膛里的子弹塞回弹匣。“确实是好枪！” “这个倒是不会，咱们国家进口过一批格洛克装备反恐部队，这枪比咱们制式的92好用很多，也就是楚渊的那把。”陈冬发现文娟在扯开话题。“快说，你觉得欧阳静可靠吗？” “我觉得欧阳静对你来说可靠就行了，至于其他的现在都不是很重要了，你觉得呢？”文娟又看了一下手表接着说“嗯……这个以后再说，咱们已经进来快两个小时了再不快点上面就黑了，刘浩山的药也必须马上找到。”文娟把枪上的射灯取下来准备开门。 陈冬也听出了文娟的搪塞但想到了刘浩山现在状态不明也就没有多问开始准备和文娟进门，右手上的匕首正交到左手右手在长时间的抓握时还是有些疼，陈冬右紧了紧背包，看旁边文娟也准备妥当，陈冬打开这道门。 第58章 火药桶 “这里面也没什么，我还以为一开门会像《生化危机》一样冲出一片丧尸或者怪物来。”陈冬鼓足勇气推开了门台的门看到的景象却和他的想象有很大差距。 “你这个症状是游戏玩多还是电影看多了？”文娟用射灯扫视了一进门的整个空间，第一眼看去这里有些像是一个物流仓库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这个空旷的房间的两边稀疏的放着几张桌子和椅子，中间空旷的部分像是经常运货磨出了横平竖直的十一形的路，从射灯的尽头可以看到在横竖线的尽头各有一扇关着的门很容易看出这相对的门会经常进出重物。 “现在的可选择路线成了三条……咱们要不要找找这几张桌子上有没有旅游指南？”这个环境让陈冬很是压抑，他想到了经常做的噩梦里的空间。 “再给你配一个导游？”说着两人已经来到了最近的张桌子，桌子上凌乱的放着几支笔和几张a4纸，文娟挨个看了所有纸张没有发现任何字迹。可能是因为在地下的缘故，桌子上没有一丝灰尘，这样也就无从判断这里的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么大的地方应该能容纳很多人，他们去哪儿了？”陈冬看着桌子旁边的椅子这把椅子并不是很老旧的款式。 “我要是知道人去哪了我就不下来了。”文娟打开桌子的所有抽屉挨个看里面还有什么东西，结果仍然是一无所获，他们走向下一个办公桌。 “这里像是有序撤离，一个字都没留下！”陈冬和文娟翻了第二个办公桌，依然连一个字都没翻到。“如果是这个情况还有没有留下食物也个问题了！”陈冬说时已经到了第三张办公桌。 “我觉得这里是不允许有任何记录才对，要么就是所有记录都在当时就被收走了。”文娟拿起一张白纸用射灯的斜角照在另一面，之后又翻过纸做了一样的动作，这个操作的目的是如果之前有人在这张纸上面的纸上写过字这张纸会有一点压痕，斜光照射可以发现这些不易察觉的压痕但从文娟的表情看应该也是一无所获。“就算是有序撤离也不可能做到这么严谨以至于一点信息都留不下。” “如果有足够长的时间有序撤离还是能做到这个水平的。”陈冬用手反复摸了几下桌面“问题是这里都是手工记录，没有过一点用过电脑的痕迹但从位置来看又不应该是很重要的部门，这个地方太靠近出口了，不应该安置如此机要的部门。”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翻遍了所有的办公桌还是一无所获现在摆在眼前的问题是之后的三条路该选哪个。 “你现在还能分辨方向吗？”文娟问。 “不确定，没有参照物。”陈冬正坐在一张办公桌前在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 “你想画个地图？”文娟问。 “是，以后的选择路线肯定会越来越多，不记录一下以后方便找路。”陈冬看着自己画的歪七扭八的图案苦笑了一声把白纸团成了一团。“你来吧，这个工作不是很适合我！” “好吧，我来。”文娟坐下从包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余光扫见被陈冬揉成一团的纸好像有些异样，“来看看这是什么纸？”文娟又从桌子上拿起一张同样揉了成团。 “这纸好像上有一层膜，按正常逻辑应该是为了让纸更结实不过这里大概是为了让上面的字容易被擦掉或者自己消退。”陈冬撵着手里的纸，那层膜很是细腻如果不是折了他肯定是看不出膜的存在的。 “我同意让字自动消退的观点，因为这笔的颜色本身也很淡。”文娟说。 “你自己还带了纸笔看来你确实是有备而来的，你觉得咱们先往哪边走？”陈冬看着一道门发呆。 “你觉得哪道门离地裂更近？”文娟这时已经在两个本子上画好了地图，顺手把其中一本递给陈冬。 “甲层，1室，a门，b门，c门。”陈冬念着文娟在地图上标注的名称，文娟的图画的工整简洁基本可以一眼看出结构但也明显不算专业。 “等一下，加行字。”文娟在她地图现在房间的位置加了七个字，“较大 有八套桌椅”，“就先这么标之后要用到其他东西我再加上去，实在不行还可以重新画。” “按我的记忆应该是这边。”陈冬指了指离他们最近的那扇门，那门在文娟的地图里被标注为a门。 打开门一条长长的走廊出现在两人面前，走廊的宽度和外面的十字路的痕迹一致，靠走廊的一边有三个门。 “这怎么像是装配工厂？”陈冬用脚使劲搓了搓地面能很明显的感到橡胶的回弹。 “去看看就知道了。”文娟的射灯照在走廊尽头的门上，两道门距离大概三十米。转回灯光看到一面墙上挂着的标语“精准、安全、高效、奉献。” “这标语怎么这么熟悉？”陈冬说。 “像是生产线上的标语。”两人这时到了第一个房间门前，那门是和他们从地上进来的时候一样的密码门只是看着比那扇门轻巧了很多。 “进不去，应该是断电后自动锁死了。”陈冬试着找能输密码或者是能按指纹和识别卡的地方结果一无所获。 “看这个！”文娟把射灯的光圈挪到门的右上角。 “我草，这地方是和地狱联营的！有人在这里手搓核弹？”陈冬看到门的右上角贴着整整三排九个危险物品标识，分别是放射性物质，遇湿易燃物品，剧毒品，氧化剂，有机过氧化物，易燃气体，腐蚀品，有毒气体和自燃物品。 文娟和陈冬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离收费站这么近的地方有这么多极其危险的东西，他们一直以来是睡在硝化甘油上的。 “一共有三个一样的门，应该都是这种打不开的，咱们是退回去换个方向走还是继续往前。”陈冬试过第二个门后对文娟说。 “到最前面看看，我感觉那边有什么东西。”文娟说着快步走向走廊尽头。 “谁？谁在那儿？”陈冬跟在文娟身后看到门的侧边有个像是人影的东西在动，他掏出匕首两步追上文娟而文娟这时枪也已经紧握在了手上。 “谁！出来！”陈冬再次对人影喊道。只是又往前了几步陈冬和文娟同时停下了脚步。 “草！哪个二百五往这地方放个这么大个镜子！”陈冬看到自己和文娟的影子出现在门口斜角的镜子上时大骂道。 “军容风纪镜……”灵魂未定的文娟念出了镜子上的字。 “看来这地方确实是由华夏军管理的，这样应该会安全一点。”陈冬看着文娟嘴角勾了勾。 “好吧，你的意思就是如果只是某部门直属的实验室就不安全了？”文娟说。 “你难道不这么认为，至少咱们的军队还是信得过的。”陈冬边说边看着镜子里的文娟，这种灯光下文娟好像长得也不错。 “你不觉得有问题？”文娟突然说，“风纪镜这种有特殊意义的东西应该不能斜着放吧？” 听文娟这么一说陈冬也觉得有些异常，这里有的是地方为什么要把镜子斜着放在墙角。陈冬把手贴在镜子上寒意传来和普通镜子无异。 “这是双面镜。”文娟用手指顶着镜子看了一下又用指节敲了敲听了声音。“这就说通了为什么放在这里这可能是个门禁所有人在这里识别后进入相应的门里工作。” “门禁也可以贴墙，除非……”陈冬措不及防的用手里的匕首砸向镜子随着清脆的破碎声镜子后隐藏的小屋出现在两个人面前。 “你下次要干什么能不能提前告诉我！吓死我了！”文娟着实被陈冬的举动吓了一跳。 “对不起，我只是刚才被这东西吓到了，现在报个仇！”陈冬一边解释一边迈步进了小屋。 一张放在镜子前的桌子和三把面对着镜子的椅子是这个小屋里唯一的陈设，桌子上有一个只有几个按键的键盘和一个显示器。 “你猜对了！只是这里用的是‘人工’的智能！”陈冬说着开始翻动桌子的抽屉。 文娟环视了小屋一周并没有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她想象这这里的工作场景，一个工人从旁边的门进入对着镜子检查仪表或者检查自己的防护服，里面的人看到是镜子前的人是谁后按相信门的控制键开门。这是原始却真实的安全可靠的系统。 “看我找到了什么！”陈冬兴奋的大声说道以至于走廊回荡起他的声音。“两包饼干！”陈冬把其中的一包递给文娟。 “这是18型普通战备饼干。”文娟看着包装上的字念道。 “没有拆封应该能吃！”陈冬已经迫不及待的撕开了自己的那包，闻了闻之后轻轻咬了一小块含在嘴里等着它化开。 “万一有毒呢？”文娟看着陈冬的样子其实也想马上吃一块，他们已经隔了太长时间的糊糊。 “嗯……”陈冬发出满足的声音。“终于吃到粮食了！你要是不吃可以给我！” “你做梦！”文娟也撕开了饼干大大的咬了一口，瞬间难以形容的香甜充斥在舌尖。 “有这个就算是没白来！”陈冬边吃边说好像这是他有生以来吃过最美味的一顿饭。 第59章 周俊的日记 “水”足饭饱之后文娟把她和陈冬的地图都加上了这个房间，房间被命名为甲层a1室，文娟反复琢磨着房间名字的排列最后还是用了这个简单的。“这样排下去后面的名字就太长了。”文娟吃意犹未尽的掉了最后一块饼干。 “先这样排，改序号以后再说，以后探索的地方多了再重新分组命名，现在这样排序号能直白一点。”陈冬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一包饼干一瓶水，他觉得自己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多了。 “继续前进还是去看看b门后面有什么东西？”文娟问出了陈冬也想问的问题。 “继续前进，直到碰到另一个分叉口或者碰到打不开的门。”这个事陈冬想了很久。 “好，我同意你的办法，那就现在出发马上就中午十二点了。”文娟看了看表，她隐约觉得时间过的似乎比平常快了些。 两人走出小屋陈冬回头扫了一眼来时的走廊，忽然精神恍惚了一下，眼前的事物他像是在哪儿见过，接着又是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陈冬下意识的用手扶着墙低下头对抗眩晕。 “怎么了，你没事吧？”文娟赶忙上来扶住陈冬，在陈冬听来这时她的声音飘渺而遥远。 缓了好一会儿陈冬用力的摇了摇头恢复了正常意识，“没事了……就是突然有些头晕。” “再休息一会儿，别着急走。欧阳静给你拿药了吗？”文娟对陈冬现在的状态很是担心。 “没事了，就是突然头晕可能是刚才站猛了！”这时陈冬已经完全没有了不适的感觉，刚才的一切好像从没发生过。 “那好，如果你不舒服咱们马上停下来休息。”文娟惊奇于陈冬好像肉眼可见的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看似厚重的大门被陈冬轻松推动，这让两人都有些诧异，按说这么危险的实验室或者加工厂就是人都撤走了也应该有基础的防御但两人一路只看到了三个房间是锁住的。 大门徐徐打开眼前的场景着实让两人目瞪口呆，他们首先看到的竟然是光，一种很灰暗的光，光的亮度足以让两人看清楚整个空间但这光绝对和明亮绝沾不上任何关系，像是雾霾一样有质地且厚重的充斥在空间中。 “这他……他妈是什么……鬼……鬼地方！”陈冬已经无法正常表述眼前的事物，旁边的文娟同样只能一言不发呆呆的看着前方。 这个房间有两个篮球场大小，这里的一切都是陈冬和文娟经常看到的东西但出现在这里他们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几套沙发和几套餐桌、几套电视和音响的组合、冰箱、酒柜，还有不知道真假的绿植和麻将机一类的东西，一切都像是几个普通客厅的布置被放在了一个大房间。陈冬闭着眼睛使劲的甩了甩头，再睁开眼他希望眼前的陈设有所改变但结果可想而知。 “咱们刚才吃的饼干是不是有毒？”陈冬好不容易说出了一句话。 “有……有可能……”文娟也说的结结巴巴。 “这风格切换是不是有些太突兀了。”陈冬关掉手里的射灯让眼睛能更适应这里的微光，文娟见陈冬这样也关掉了手里的射灯，果然空间里灰暗的光柔和了很多。 “什么东西能发这样的光？还是这里面有个烟雾生成器？”文娟说着就想走进去看看。 “等一下，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我鼻子好像有点灼烧的感觉。”陈冬对这个房间有些恐惧，“戴上消防面具再进入，反正我一直背着，不戴浪费了。” “戴上什么？我怎么听不清楚？”文娟转过头大声问陈冬而陈冬刚才说话并没有特意放小声音。 “我说！戴上！”陈冬正要大声对文娟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把文娟拽出了房间由于用力过大两人都栽倒在地，陈冬爬起来马上关上了这个房间的门，转身再看文娟躺在地方一动不动。 “文娟！文娟！”陈冬喊了几声文娟没有一点反应，“呼吸……呼吸”陈冬慌乱念叨着，他知道在这种环境下失去队友意味着什么。陈冬跪在地上俯下身想听贴着胸口听一下文娟的呼吸和心跳。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在陈冬的脸上而作者很明显这里只有文娟。 “你干什么！”文娟呵道。 “你……晕过去了，我想听听你的呼吸和心跳！”陈冬挨了一记耳光后马上战略后仰尽量离开文娟下一次可能的耳光范围。 “我……”文娟似乎在回忆着刚才的事情，“我就觉得你拉我衣服把我拽倒了其他一概没印象了之后就是你向我胸部靠近！” “嗯……在您的记忆里我这耳光挨得确实应该！”陈冬无奈的站起来脸上火辣辣的文娟这一巴掌确实比欧阳静有分量。 “那是怎么了？”文娟坐起来时甚至还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那个房间你还记得吗？”陈冬指了指不远处的门。 “这个记得，咱们走进去了，里面有光还有沙发家具什么的，怎么了？”文娟疑惑陈冬怎么问这个。 “在里面我和你说话你突然就失去听觉了，我觉得事情不对才把你拽出来的！”陈冬回答。 “怎么可能，我明明是被你从沙发上抱下来的，你还想继续对我干什么！”文娟说的很是认真。 “咱们没进去过，只是站在门口！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影响了你的心智。”陈冬听了文娟的描述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对，我记得你和我一起进去，你还从冰箱里给我拿了一瓶可乐，之后我躺在沙发上，你就……你就过来亲我，之后你把我抱出来，之后……你就知道了。”文娟说。 “那我去亲你时候你怎么没扇我或者我抱你时怎么没扇我？”陈冬看着文娟的眼睛，文娟说的话不像是编的。 “我……”文娟沉默了。 “你是贪图我的男色？本来就想让我和你……”陈冬见文娟好些了又开始没正形起来。 “呸！全世界男人……” “现在是全世界男人死了至少一半而且现在只有我在你身边！不行我就凑合凑合？”陈冬打断了文娟说话时笑的一脸猥琐。 “你如果再不闭嘴。我不在乎一个人回去！”文娟羞恼道，陈冬见文娟真的生气了也就不再和她开玩笑了。 “说真的，那个房里有古怪，你是出现了幻觉。”陈冬这次认真的说。 “也就是咱们只是站在门口我就出问题了，那你怎么没事？”文娟看着陈冬说。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那会不会现在咱们还在那房间里，一直没出来？”陈冬说。 “这个简单，你刚才是右脸现在换左脸试试？”文娟作势又要给陈冬一耳光。 “谢谢！我确认我不是在做梦！现在右脸还疼！”陈冬的脸上现在还清晰的挂着五个完整清晰的红色指印。 “走吧，这里看来不通了，换另一扇门。”文娟把两个人的地图加上了那个诡异的房间并在上面标了两个字——勿入。 两人再次回到地下一层一进来时的房间，三扇门他们探索了从左起的第一扇门现在准备进中间的。“要不要标注一下时间，写个日志？”文娟再次打开画着地图的笔记本问陈冬。 “当然可以方便上面的人来给咱们收尸？”有了刚才的经历陈冬再次紧张起来，谁也不知道下一扇门打开会是什么。 “好，那我就记在我这本上，你那个不标注也行以后能看的清晰一点。”说着文娟在她的地图b门下标注第一天14:03进。 陈冬推动b门和其他门一样这扇门没有密码也没有上锁，轻松推开后出现了和刚才的房间一样的景象，空荡的大厅和三扇位置都差不多的门，还有位置一模一样的几张办公桌。陈冬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间，转过头两个房间就像是克隆的一样。 “按照之前定的探索方法，咱们现在应该退出去进第三道门。”文娟说。 “等一下，你看看那张桌子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为了节省射灯的电量，陈冬他们只开一个射灯。 文娟把灯光集中到陈冬手指像的桌子，一个本子一样的东西放在桌面的正中间，二人如获至宝，那本子上很可能有关于这个实验室的信息而走过去后他们看到了更大的惊喜，本子的正中间写着两个大字——周俊。 第60章 宝藏 看到写着周俊名字的本子陈冬和文娟喜出望外这一方面证明周俊还活着一方面这可能是周俊给他们的提示或者警告对以后的探索大有帮助。陈冬特意用指甲抠了抠本子用的纸，明显不是这个房间和之前房间用的那种加膜的纸，这证明周俊探索的地方至少可以接触到普通的纸张，深度比他和文娟要广阔的多。 “这是周俊的笔迹吗？快打开看看写了什么？”文娟在一边已经按耐不住激动。 “我不认识周俊的笔迹但我知道这里不应该有两个周俊。探索日志。”陈冬先念出了周俊名字下的四个小字。打开第一页第一句话就让陈冬激动不已。“如果你是北山收费站的成员请翻过本子从最后一页看起。” 陈冬照做翻过本子打开最后一页整齐的蓝色笔记如约而至。“很高兴我的同事们能看到我的日志，这本日志记录着我从进入这个地下实验室到现在探索中的所有发现，希望对你们有用。能看到我的日志证明你们还活着同时也证明你们一直没有放弃搜寻我，这是我写下我探索经历最大的动力，这里有站里现在肯定急需的食物药品和其他很多资源，希望你们能找到运出这些资源的路径。”陈冬念了完周俊写的第一段此时两个人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一方面周俊肯定是找到了足量的食品另一方面周俊一定没有找到回站里的出路。 “因为没有计时工具我不知道我在这里待了多久所以你们看到的记录没有时间，直到我找到了一个计时器但因为我不知道外界时间也就没法计算我在这里的具体天数但从找到计时器到我写下这段话一共过去了一百九十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我时刻盼望着你们能打开门接我出去，直到我看到总控室里的文件描述了咱们进来的那扇门一个月只能打开两次。”读到这里陈冬和文娟同时想到之前和楚渊约定的三天后开门是不可能的。 “看不到了回去的希望我就一直向前探索，直到我发现了一条可能通向北山的出路但那条路已经被严重破坏，我不确定我进去后是否能回来所以在进去之前用了一整天时间返回这里把我的日志留给你们，希望可以帮助到你们。”读完这段陈冬叹了口气，他刚刚确认了周俊还活着却马上又知道他现在生死未卜。 “食品和药品的位置我都标记在日志的地图里，可以很快找到，我估计这些食物至少够站里所有人吃三年以上但怎么运出去就是你们要考虑的问题了。”食品问题变成了出路问题，陈冬不知道是不是该应该高兴但至少他和文娟不会饿死在这里面。 “关于这个实验室的问题，我始终没有找到关于这个实验室的实验内容或者归属的任何具体资料，一些只言片语的文件被我收集之后放在了资料室室里如果有兴趣你们可以自己去看这里我就不再赘述。资料室的路线我也已经做好了标记。” “最后有两个事我要特别强调，第一是地下一层从中间门进入连续四个房间的进门左手边的门都是通往制造车间的里面究竟制造什么我一直没弄不清楚但车间尽头的房间有些危险在一个人的情况下千万不要进入，人多的话也至少要在外面留守一个人，这个人要远离门口防止被影响，留守人的工作是把里面的人及时拉出来，那房间的具体工作原理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那房间有致幻的作用，在那个场景里房间可以满足你所有幻想，刚进来时我误入其中被困住直到我在里面看到了去世十年奶奶才发现那些都是幻觉，最后我几乎是折断了一根手指才恢复意识爬了出来，从胡子的生长判断我觉得我在里面待了有三天，出来时我几乎脱水差点就没了命。但这三天我确实感受到了之前绝无仅有的快乐。”看完这段陈冬下意识的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右脸他没注意旁边的文娟好像是脸红了。 “第二个要注意的事，我觉得这里除了我还有什么人存在，是人也可能是什么类似人的东西。虽然我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它的存在也没有实际看清过但我还是确信有东西一直跟着我，最初我以为是在那个房间长期致幻的后遗症直到我无意间开启了一个强磁场时我恍惚看到了它的身影。到现在为之我还没有发现它有什么危害，请你们多加注意但不要过度恐惧。”读完这段陈冬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恐惧顿时他觉得在所有他目所不及的地方都有一双双眼睛在看着他，转头看向文娟时发现文娟脸色好像都变得苍白了。 “没……没事，周俊不是都说了没有危害吗？”陈冬安慰了一句文娟和他自己，只是无论是对文娟还是他一点效果都没有。 “纸短言长，我把其他要注意的事都写在日志里或者标注在地图上希望对你们有所帮助，最后，祝你们能尽早找到出路，祝所有人都能活下去。周俊”陈冬用颤抖的声音读完了周俊的最后一句话，放下本子时他发现自己的手和刚才的声音一样是颤抖的。 “现在……现在怎么办？”文娟问陈冬，不知什么时候文娟一只手紧紧拉着陈冬的衣服。 “看看吃的在什么地方，咱们先去吃饱！”陈冬翻开周俊的日志，上面有地图和一些批注以及周俊当时的一些感受，地图相当清楚，陈冬没用多长时间就找到了去食品仓库的路线。 “走吧，到了有吃的的地方再想下一步。”陈冬收好周俊的日志文娟则拉着陈冬的衣服走在他身后。 “食品仓库在地下二层，一会儿要穿过那些标本罐到时候你别睁眼睛就拉着我走。”陈冬对身后的文娟说，这时文娟只有嗯的回应。 没过多久两人按照周俊的路线到了食品仓库，直到进门文娟才睁开了眼睛，按照周俊的标注食品仓库有用电池的应急灯，陈冬打开后看到了一间巨大的仓库，可能与半个足球场的面积接近。在周俊的标注中还有另一个和这个面积一样的食物仓库。 “这就是天堂吧！”文娟看到眼前的景象感叹道，这是他们读完周俊的话后文娟第一次说完整的话。 这个仓库放着各种各样的罐头食品，从肉类谷物到水果蔬菜以及各种预制菜甚至点心蛋糕的罐头都有，在仔细找到了有箱子的挪动时间明显晚于其他箱子后，陈冬确认这个仓库就是周俊所记录的并且周俊也在这里获取过食物，陈冬从最近的箱子里拿出两瓶可乐，拧开后递给文娟。 “来，干杯，咱们敬周俊和天堂！”陈冬忘乎所以的大笑了起来。 “看那边！更好的东西！”文娟指着仓库另一角边说边跑过去。 “感谢周俊！”靠近后陈冬发现那里堆着像山一样的各种电池和照明设备，甚至还有需要用时混合电池液的电池，这种电池可以避免随着时间流失电池失效。 “以后再也不需要担心照明了！”文娟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尝试打开各种器材而陈冬直奔刚才看到的肉罐头。 第61章 资料室 “别再开了！我实在是吃不下了！”文娟对正要打开第四罐牛肉罐头的陈冬说。 “我也吃不下了……我就是享受一下可以尽情吃的感觉，这罐牛肉咱们晚上当夜宵！”陈冬打了个大大的饱嗝，倚在两箱午餐肉旁。 “唉……也不知道站里现在什么情况？咱们出来已经十二个小时了！”文娟担心之余又喝了一口手里草莓罐头的汤。 “你的手表……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我觉得时间过的没那么快？”陈冬笑嘻嘻的看着文娟一颗一颗的吃完了手里罐头里的草莓就在两分钟前她还强调自己再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天文台认证机芯，时间肯定没问题。”文娟蹲下看着草莓罐头下的杨梅罐头，“你可能和一个试验的参与者有一样的症状。” “说说什么实验，说完给你拿下面的莲雾罐头吃！这东西在咱们这地方可不多见。”陈冬伸着懒腰，酒足饭饱的他现在有些犯困了。 “白鹰国的一个实验，把一个人放在山洞里看不到日出日落也没有任何计时工具，为的是研究人类在‘伪空间’中对时间感知的变化。”文娟也有了些倦意，这十二个小时他们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嗯……你就当我能听懂好了！”陈冬说着翻开周俊的日志想找找什么地方可以睡觉。 “具体来说就是nasa白鹰国航空航天局为了给可能的火星探索积累数据资助的一项实验，就是把一个意大利的女志愿者放在一个封闭的山洞里，山洞里有吃的有喝的还有书籍电脑等娱乐设施就是没有计时工具，这个志愿者在山洞里一开始还能保持正常的生活状态和规律过了一段时间后生物钟就开始发生错乱，先是睡眠时间慢慢变长人无精打采后来是感知时间错乱，外界的二十四小时在她看来是四十八小时，到最后她经历的一场七小时的采访她只觉得过了一个小时，到了实验结束的时候她觉得她只在山洞里待了六十天但实际上已经过来一百三十一天。”文娟把她记忆里的实验细节尽量告诉陈冬。 “照这实验的结论也就是就算是有吃有喝在这里一直待着也会出问题？”陈冬想了好久后问道。 “理论上说是这样的但咱们有表有维生素应该没多大问题。”文娟回道。 “我不是担心咱们，毕竟咱们是两个人实在无聊还可以干点别的有意思的事，我是担心周俊。”陈冬边说边看周俊的日志。 “呸！你想和我干什么？”文娟说完又想到之前在致幻屋时的幻觉不觉脸又红了起来。 “你别想多了！我看着周俊这里标了活动室和健身房，如果咱们一直被困在这里还可以去健健身打打球。”陈冬头都没抬只是继续看着周俊的日志。 “什么我想多了，我……的意思是……是咱们可以继续向里探索！”文娟还想着强辩。 “有件事很奇怪，周俊强调了有什么东西一直跟着但他却没有在日志里标注他休息的地方。这就很奇怪，如果是你被人跟踪你会怎么做？”陈冬突然问还在想着怎么才能让致幻室里的事翻篇的文娟。 “什……什么？被人跟踪？”文娟好像完全没有听进陈冬的话，无奈陈冬只好又问了一遍。 “如果是有人跟踪我，选择无非三种，一是对方过于强大我对付不了，我就选择去人多的地方或者藏起来或者报警，如果是和我差不多的我选择创造合适的机会反杀，还有就是普通的跟踪者比如私家侦探或者别人雇佣盯梢的我一般就直接当街废了。”文娟说完陈冬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女侠果然好身手！我觉得你说的第一种情况是适合周俊的，而且在这里他只能选择躲藏但为什么他不找合适的庇护所休息。”陈冬又快速的翻了一遍周俊的日志确认他没有标注休息的地方。 “也许是他觉得休息的地方不是很重要？”文娟现在也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瞎猜。 “你刚才也看了，他连能用的卫生间都标出来了怎么会觉得休息的地方不重要。”文娟进来后第一次去卫生间就是根据周俊日志的标注找到的。 “那是他故意不标睡觉的位置？”文娟继续猜想周俊的意图。 “故意肯定是故意的但为什么呢？你说的那个实验有没有提及那个志愿者最后的精神状态？”陈冬说到一半时两人的恐惧又重新涌来。 “精神状态好像没什么问题，我看到的文章只写了她身心状况仍然良好，只是体重降低了几公斤因为晒不到太阳严重缺乏维生素d还有停经，其他也没有太多描写。你是怀疑周俊精神出了问题？”文娟的问题让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我想是的，除非周俊不需要睡眠，而且人不睡眠精神一定会出现更大的问题。”陈冬看着文娟。“现在就咱们两个人我希望你没有必要再隐瞒我任何事。” “我没有对你隐瞒，你想问什么？”文娟说。 “这个实验室是不是也进行人体精神控制实验？”陈冬的问题对于文娟而言比周俊的提示更恐怖。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文娟几乎是对陈冬喊道。 “我突然想明白了致幻室的真实用处，三个生产车间配一个致幻室，对于车间的工人来说致幻室是一种奖励，也就是谁今天工作完成的数量多谁就可以去致幻室享受一段时间，镜子后面的人不是控制进出生产车间的门禁而是控制致幻室的门禁！在整体断电的情况下致幻室仍然有这么强的效果，如果正常运行那就会是如同精神毒品的效果！”陈冬说完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我保证我们不会做类似于精神控制一类的反人性实验。就算是致幻室的用途和你所假设的一样也可能是因为没有了电力控制药物外泄导致现在的作用比实际使用更强，也许致幻室的作用和赌场提高氧气浓度的作用一致只是为了减少疲劳。”过了很久文娟才开口，之后两个人继续沉默。 “不管有没有，咱们现在要开始找一会儿睡觉的地方。”又是几分钟后陈冬打破了沉默。“我觉得这里不错！”陈冬把周俊的日志拿到文娟面前手指着周俊标注的资料室。 第62章 时间 “这里应该是最好的庇护所了，为什么周俊不进来睡。”陈冬和文娟到达资料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除了地下实验惊人的面积外另一个原因是他们拿了太多的食物。 像其他房间一样资料室的门也没有锁但从门的厚度可以看出这个资料室曾经的重要，进门第一眼陈冬就发现了周俊所说的那些资料，其实周俊所说资料大多只是些有字的碎纸片和一些宣传品或是一些普通人完全看不懂的草稿纸。 “你是学文的还是学理的？”陈冬问文娟，其实答案他早就猜到了。 “学理工科的。”文娟的回答完全符合陈冬的预想。 “那你请吧！”陈冬把那些稿纸递给了文娟。 “嗯，我觉得我能猜对几个符号叫什么，其它我一概不认识！”文娟翻了足足十分钟后给出了结论。 “你毕业证是花钱买的？”陈冬笑嘻嘻的打趣文娟。 “这你都看出来了，我看是时候该考虑灭口了。”文娟回嘴，“这些算式和方程像是高能物理里用的，我实在看不懂，这里有几个像是物质转化的。”文娟把写着她猜测用途方程的纸片递给陈冬。 “你说这些是修仙秘籍我都信！”陈冬接过文娟手上的稿纸碎片扔回到周俊收集的那堆资料里。“等等……高能物理，车间，各种危险标志，还有北山的弹道导弹发射井……难道……” “这里是装配核武器的！”二人几乎异口同声说出了答案。 “按照周俊的日志他探索过的地方有五组十五个生产车间，这个规模感觉不算很大。”陈冬再次打开周俊的日志数着所有上面标注的车间。 “我觉得我应该把周俊的日志誊录一份，方便之后其他人进来，这个日志现在对咱们太重要了！”文娟说。 “当然不过还是要劳烦你，和地图一样你我各一份。” “刚才你说的规模问题是不是因为周俊的探索范围有限？毕竟他也没完全探索完这个实验室。”文娟说。 “这很有可能但我觉得这里装配的应该不是普通的核武器或者核武器的组件，这里应该在生产或者装配更精密的什么东西。”陈冬说着又翻了翻周俊的那滩资料从里面找到一张已经严重发黄变色的宣传单。 “你看这个有没有年代感？”陈冬把它递给文娟。 “是这位叔叔！这上面还有当年领袖还给他题字的。这好像是咱们爷爷奶奶那时候的事吧？” “对应该是那时候的！问题是那个年代的画保存到了现在这画应该是在博物馆或者是收藏者的恒温恒湿的柜子里收藏着怎么会在这里当垃圾而且这画明显是从什么地方撕下来的，不应该啊，难道这画是一直贴着的？”陈冬说着又仔细看了看那张宣传画被撕坏的位置。 “如果一直是贴着的就证明这个实验室的历史可以追溯到那个时代。”文娟说。 “从纸的边缘看确实可能是从墙上直接撕下来的而且被撕下来的。”陈冬边说边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最上面的金枪鱼罐头看了一会儿，接着又摸出一罐芦笋罐头重复同样的动作。 “怎么了？”文娟问道。 “这些罐头上都没有生产日期？”陈冬说。 “怎么可能！”文娟从自己背包里随意摸索出一罐黄桃罐头仔细看了两遍也确实没有生产日期。“会不会直接包含在条形码里，用专门的机器一扫就知道生产日期了，方便管理。” “应该是这样的，不过为什么要这么操作呢？大超市里的商品都是用条码管理的但也不妨碍印生产日期。”陈冬拿出第三个罐头还是一样没有生产日期。 “你不是业余厨师吗？你能吃出来这些罐头放了多久吗？”文娟说。 “罐头是最容易保鲜的食品储藏方式，尝出时间这个太困难了，不过可以试试。”陈冬说完把自己背包里的罐头一股脑的全倒在了地上。 “你刚才吃了那么多还没尝出来？”文娟看着陈冬又想对她的背包下手时赶忙抢过背包。 “刚才是猪八戒吃人参果，现在不一样了咱们都吃饱了需要品味一下有没有时间的味道！”陈冬也没有再打文娟背包的主意开始坐下来挨个挑自己的罐头。 “这不都是你拿的还挑什么？”文娟不解的看着陈冬。 “食材，有些食材即使是做成罐头也比其他东西更容易变质。是改变质地或者口感。” 听陈冬说完文娟也把自己背包里的罐头往外掏，只是文娟本来就鼓鼓囊囊的背包里装不下几个罐头。“都在这里了，你用哪个？” “你这包里装了什么？”陈冬一直好奇文娟的背包到底装了什么因为两个人所有的食物和必要的用品都在陈冬包里。 “咱们可能用到的东西。”文娟拿出罐头后马上拉上了背包像是害怕陈冬看到什么。 “我还以为咱们要用的东西都在我这里了。”陈冬知道文娟如果不说的话他问再多也是自讨没趣。“有这个就不错。”陈冬从自己的罐头堆里找出了一罐香辣鱿鱼罐头又在文娟那里找到了一罐枇杷罐头。 “为什么是这两个？”文娟问。 “鱿鱼的组织构成很特殊，比一般的东西更容易变性。”陈冬打开鱿鱼罐头用手捏出一块放进嘴里，“嗯，味道很不错，我喜欢麻辣味的鱿鱼！” “谁问你味道了！”文娟说着自己也往嘴里放了一块不一会文娟咳嗽了起来像是被辣到了，“好辣！” “你不也先尝了味道！来，给我点水。”陈冬找出最大的一块鱿鱼示意文娟用水冲掉上面的调料。 “已经有了侵蚀的痕迹。”陈冬细细的看着那块鱿鱼肉，“我觉得这些罐头至少放了有一年多。” “这么准确？”文娟不可思议的看着陈冬。 “不是尝出来的，一般鱿鱼罐头保质期都不会很长因为现在的加工技术鱿鱼肉过了一年就会开始慢慢分解，这个没办法避免，所以鱿鱼肉开始被调料侵蚀时间就应该在一年以上了。”陈冬没有浪费把手里的鱿鱼扔进了嘴里。 “那枇杷罐头呢？”文娟问。 “单纯是我没吃过枇杷想尝尝！”陈冬说着就要打开罐头。 “不好意思，自己去拿！”文娟在陈冬之前拿到了那罐枇杷并装进了自己的背包。 “你是江南人吧？”陈冬突然问。 “为什么？” “不能吃辣喜欢甜食还吃过枇杷，这不是专业江南人的饮食？还有你那里的话梅排骨和四喜烤麸。”陈冬说。 “看来确实需要考虑灭口了！”文娟把她的罐头装进包里。“其实还有个事想和你说一声，刚才我在食品仓库就注意到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文娟说。 “怎么了？”陈冬问。 “在整个建筑物里我没有看到过一只老鼠！”文娟认真的说。 “还真是，你不说我一点都没注意到！这么多食物和这么多人曾经生活在这里，怎么可能没有老鼠！”陈冬看向柜子下面像是要找些什么东西。 “不单是老鼠，除了咱们好像也没有其他生物，我也没有看到蟑螂潮虫一类的东西。”文娟的话让两人再次不寒而栗。 “这鬼地方到底还有多少秘密！”陈冬无奈叹了口气。 第63章 诡影 “准备睡觉吧！”陈冬打着哈欠对还在看着周俊收集资料的文娟说，她已经在那里看了一个多小时。 “好，你准备，我再看一会儿。”文娟头都没抬的回应了文娟一句。 “有什么发现？”陈冬看着专心致志的文娟突然觉得随着对这座地下实验室的了解越多文娟变得越来越冷漠。 “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好像搞清楚了一个草稿的内容，这里应该是算转化率的。”文娟把一张泛黄的草稿纸递到陈冬面前。 “我高考数学四十五分，你猜我能看懂什么？不过这稿纸的年代够久远的。”陈冬接过稿纸在射灯下仔细看了看纸的质地，“这纸也有日子了！” “这很是奇怪，为什么这里什么年代的东西都有，这里面时空错乱？”文娟又从纸堆里找出一张类似海报的东西上面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电影演员。 “我觉得应该是整体撤离的问题。”陈冬隐约记得自己家的储藏室里也有她的照片。 “怎么说？” “我还没完全想清楚，很可能是所有人撤离后又有一部分专业的人回来清理现场才会有这种情况。” “不过这么大的地方怎么撤离都会有疏漏，留下这些很正常。”文娟揉了揉眼睛放弃了继续从那堆纸里找线索。 “那就回到最基本的问题，他们为什么要撤离这里。”陈冬这个问题实在是问的多余从知道这个实验室起或者从第一次发现那些怪物起这就是所有人想知道的。 “不知道，完全没线索，现在能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撤离的就很不错了。”文娟叹了口气接着说“周俊应该也没找到原因。” “好了，这种头疼的事明天再说，先想想睡觉的事。”陈冬看着资料室的结构想着应该怎么布置一下能让他们睡得舒服一点。 “我睡这儿。”文娟指了指眼前的桌子。陈冬看着那张桌子想着如果他睡在上面可能有一半的肉要搭在桌子外边。 “你这种睡法是和小龙女学的吧？那我就席地而睡了！”陈冬看着周边实在是没有让他能离开地面睡觉的东西。 “需要轮岗睡觉吗？”文娟这时已经躺在了那张条形的窄桌上，文娟平躺在上面几乎没有一点多余的地方。 “关上门，我睡在门前用脚顶住门，如果有什么东西要进来我就先醒了，咱们不用站岗，现在几点了？”陈冬说着把欧阳静给的毯子铺在门前打算一会睡在上面一半铺一半盖。 “十一点，你这样也行，如果感觉到有异常你马上叫我。”文娟从腰间拔出欧阳静的枪检查之后又重新插了回去。 “好，睡吧，我想今天晚上对你来说最大的危险可能就是我。”陈冬把最大的射灯关掉只留下一个射灯正对着门，在食品仓库找到的电池让陈冬他们不再担心照明。 “睡吧，别贫了。”文娟淡淡的说了一句，让陈冬有些尴尬。 陈冬无趣的躺下，好在欧阳静的毯子有极好的隔热性能让他几乎感觉不到地面的冰冷，可能是因为这一天过于劳累陈冬迅速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陈冬忽然觉得眼前的光在不断闪烁，略清醒后他伸腿蹬了蹬门知道门没有开才放下心来，睁开眼睛他看到原本照在门上的射灯灯光不断闪烁着，陈冬心想这不应该，射灯的电池是他刚换上的这种led灯耗电量很小，坚持一天问题不大。 “陈冬……陈冬……”陈冬隐约听到文娟好像在小声叫他。 “怎么了？”坐起身看向文娟睡着的桌子。 文娟见陈冬看向她马上做了一个噤声手势并指着她另一边的墙，陈冬顺着文娟的手看向另一边。 “这他喵的是什么！”陈冬一眼过去瞬间清醒，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周俊日志上跟着他的东西。 墙壁上现在模糊的印着一个人形的黑影，黑影摆动像是要从墙壁上走下来一样射灯的光随着黑影忽明忽暗。 陈冬再看向文娟此时文娟已经掏出手枪指向墙上的黑影准备随时击发，“等等！”陈冬小声对文娟说。 陈冬从身下摸出另一个射灯摸索着把光调到最亮，之后突然打开射灯照向墙上的黑影。让二人目瞪口呆的事再次上演，射灯照在黑影上的瞬间黑影消失在强光之下但没过几秒陈冬手里的射灯就如同之前的射灯一样开始闪烁，黑影也像是被陈冬的举动激怒一样迅速膨胀了不少。 “砰……砰！”两声枪响在陈冬的预料之中却还是吓了陈冬一跳，随着枪声响起黑影极速收缩随着黑影的收缩两个射灯的光也瞬间恢复了正常，只是黑影收缩了几秒又重新膨胀只是这次的膨胀明显慢于之前强光射灯照射下的膨胀又过了十几秒两个射灯再次随黑影开始闪烁。 “别开枪！”陈冬大喊道此时文娟已经打算再次开枪。 陈冬从口袋里摸出楚渊给的打火机面向黑影，随着微弱的火苗点燃黑影如陈冬预想的一样快速萎缩，不到十秒钟两盏射灯同时恢复正常，又是十秒钟后黑影完全消失。 “啊！”陈冬扔下打火机不断甩着手，刚才的紧张让陈冬暂时忽略了手上因为过长时间的使用变得滚烫的打火机。 这时两人才松了一口气，文娟颤抖的右手还拿着手枪对着刚才黑影的位置整个人打着寒颤，陈冬见状忙从侧面绕到文娟身边先拿下手上的枪关上保险后放在一边。 “没事了，别怕。”陈冬贴近文娟，这时文娟还保持着刚才射击的动作一直颤抖着整个人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一时回不过神来。 陈冬按下文娟举着的胳膊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文娟从颤抖到平静的过程。 “谢谢。”不知道过了多久文娟小声在陈冬的耳边说道。 “再抱一会儿？我不怎么累！”其实陈冬此时和文娟一样才刚刚从黑影造成的惊吓中完全恢复过来，刚才他所做的大部分是出于本能或者之前的训练。 “你猜我什么时候抽你！”文娟的声音明显已经恢复如常，这时陈冬识时务的马上放开了文娟。 “你怎么想到用打火机的能弄死那东西的？”又过了一会儿文娟问陈冬。 “弄死大概不可能，我觉得那东西只是暂时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回来。”陈冬说完两个人同时打了一个寒颤，刚才的诡异场景让他们心有余悸。“我看到你开枪的时候那东西变小了，就想到了它应该怕热。” “黑影在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到极端的冷？”文娟问时又打了个寒颤。 “没有吧，我没注意，你感觉到冷？”陈冬有些不解的看着文娟。 “是很冷很冷，像是能直接能把我冻住一样！你如果注意不到肯定是没感觉。”文娟说。 “这就奇怪了，怎么咱们两个还出现了不同的症状？”陈冬走到黑影出现的墙边没有发现一点异常。 第64章 迷途 “你还能睡着吗？可以再睡一会儿，现在才三点。”文娟对正面壁的陈冬说。文娟知道此时陈冬怎么可能还有睡意，他一直盯着黑影出现的墙壁已经有几十分钟，就在那里盯着墙默不作声，文娟没见过陈冬这样的状态有些担心他。 “怎么可能！”陈冬像是被文娟的话惊醒一样大声的喊了一句，之后转身直勾勾的看着文娟。“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觉得我知道？”文娟知道陈冬并不是在问她。 陈冬一手锤子自己的头一手打开背包翻出里面的另一个打火机扔给文娟，“闹鬼？穿越？平行时空？异次元？”陈冬还是在自言自语。 “我觉得除了闹鬼外你说的几种都有可能，周俊的留言上写着他开启了强磁场后看到了黑影的身影，也就是说强磁场会改变黑影性状，按照科幻小说上的说法强磁场意味着各种可能性。”文娟看着周俊的日志说道。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穿越想成电打雷劈。电磁不分家，在电视剧里你说的很是有道理！”陈冬又看了看一直关着的门，“周俊的表述不清楚，他没说清楚是看到了黑影还是看到了黑影的立体形态。” “周俊说黑影没有伤害，为什么我感觉到了极度的寒冷？”从文娟的表情可以看出刚才的冷确实让她痛苦不堪。 “我也没有什么感觉，是不是这种寒冷的感觉只是针对女性？”陈冬说。 “虽然很是扯淡但现在这是唯一的解释。”文娟对陈冬的猜测表现出了极大的不屑。 “如果真是只针对女性也不错，至少影响不到我的话我可以随时帮你赶走它。”陈冬说着按着了打火机温暖的黄光和led雪亮的冷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黑影是怕热还是怕有别于led的光源呢？”文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我觉得黑影是怕热，不然没法解释你为什么会感到寒冷。”陈冬说。 “如果是怕热后续黑影可能会越来越多的出现，我觉得打火机的那点热不足以伤害到它，等到黑影反应过来大概就不再害怕了。”文娟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试了试陈冬给她的打火机。 “我觉得咱们不应该现在就设想黑影有智慧。是不是可以假设它有和蛇类似的感知系统，只要附近有高温就不敢靠近。”陈冬说。 “但愿如你所说，我再也不想尝试一次刚才的冷。”这时文娟才拿起刚才被陈冬放在一边的手枪。 “没事，我可以免费提供人体取暖服务。”陈冬坏笑着又走到黑影出现的墙壁前，这次他用手抠了抠文娟刚才射击留下的弹洞试图把弹头抠出来。 “那个……刚才……谢谢你！”陈冬第一次听到文娟说话间带着难为情。 “你这就要学学欧阳静了，欧阳静道谢一般都是附赠一个香吻，你这……真是没诚意！”陈冬又从包里找出一根钢丝是他在食物仓库发现的，本想留着当牙签这会儿还真派上了用场。 “来，现在给你热吻！你过来！”陈冬听文娟语气不善，为了不领到下一个耳光干脆装作没听见努力的用钢丝往外抠弹头。 “我现在开始抄周俊的日志，你要是困的话可以再睡一会儿，我抄完叫你。”文娟这是已经展开了周俊的日志，她今晚肯定是睡不着的。 “和我预想的一样，什么都没有！”陈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拿出了一个弹头，陈冬把弹头放在桌子上好让文娟也能看清楚。“弹头上什么也没有！” “那你想有什么？血，还是黑色的什么肉体组织？”文娟从陈冬费力的抠弹头时就基本猜到了结果。 “这下明白了，对方无视物理伤害，咱们只能改修炼魔法了。”陈冬说着打了个哈欠，他伸着懒腰走向自己在门前的毯子。 “不是……你还真的要睡了？”文娟自己确实有些害怕，毕竟刚才的经历让她还有些惊魂未定。 “那还能干什么，你好好抄别漏下细节，抄完了叫我，我看着你睡觉，不再睡一会儿我明天一天不会有精神。”陈冬说着就要躺下。 “你……你别睡太死。”文娟还是不想让陈冬睡觉只是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陈冬躺下还是用脚顶着门，虽然事实证明这种防守对黑影没有任何用处但这样还是能让他有些许的安心，之后说是要睡觉陈冬其实是换了个姿势梳理着这一天所有的匪夷所思，谁知想着想着还真睡着了。 “你还真能睡！知道的是你来地下给站里的人找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进地洞里冬眠了！”陈冬模模糊糊听到文娟正在对他说些什么强睁开眼让自己快速恢复清醒。 “我睡了多长时间，现在几点？”陈冬好不容易完全苏醒。 “早上八点，恭喜你在睡梦中度过了进来的头一个整二十四小时时间点。”文娟的话充斥着不满。 “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陈冬摸着头四处找着什么。 “给！陈大少爷睡觉有功我给您准备好了。”文娟着递给陈冬一瓶水，这水也是从食品仓库拿的。 “你怎么没叫我？”陈冬一口气喝了半瓶水。 “叫你三次，你睡的和死猪一样。”文娟低头下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就没见过睡得这么死的人！” “嘶……不对。”陈冬倒吸了一口寒气，“我平时睡觉不是很死，这是怎么了？” “累着了？”文娟以为陈冬在为自己开脱。 “会不会是黑影的影响？你的影响是冷我的影响是嗜睡或者疲劳？”陈冬下意识的又看了看墙面。 “如果是你假设的这样那周俊就很危险了，一个人在没有计时工具的情况下是察觉不出自己的睡眠时间的。”文娟说着把陈冬的笔记本递给他，她已经在上面抄好了周俊的日志。 “这也不应该，从日志看有了计时器以后周俊标注的时间都很规律，没有发现有特别长的停滞时间。” “难道真是因人而异，还有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在致幻室你没有被影响，还是这里的一切作用都是因人而异的。”文娟打开陈冬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罐牛肉罐头递给陈冬，陈冬会意打开后递还给文娟。 “致幻室对我也不能说是完全没影响，不过我只是觉得头晕，没有其他症状。”陈冬说着也找出一个肉罐头当做自己的早餐。 “下一步去哪儿”陈冬嘴里塞满了肉提出了一个最关键问题。 “找出口！”文娟的吃相也不遑多让，陈冬眼看着一条肉丝从她的嘴角飞出。 “从哪儿找？” “周俊的日志里没写只能咱们自己找！”陈冬犹豫了一下又打开了一罐鸡腿罐头。“不管去哪儿先回仓库拿吃的！周俊没有记录关于生物实验室的事，这也是算是好事，至少还有希望找到可能的出口。” “按你这么说现在还能确认周俊没有遇到任何实验室制造的怪物，也算好事？”文娟已经结束了早餐开始收拾有用的东西准备出发。 “是好事也是坏事，这说明生物实验室的入口肯定很难找而且我在想会不会因为生物实验室是独立于这个整体的。”陈冬又开始盯着黑影出现的墙，他总是回想昨天的黑影觉得黑影好像并不是要袭击他们。“走，先去仓库！还有东西要拿。”说罢开门走出资料室。 “等等，你看墙上是什么东西！”文娟出门的瞬间余光中看到墙上有些异样的颜色，回头借射灯的光看又什么也看不到。“关掉灯！” 随着陈冬也关掉射灯墙上出现了泛着荧光的痕迹，乍看很像是几百条蛇爬动的痕迹，看的人心里发毛。 “这是黑影留下的？”文娟明知故问道。 陈冬打开射灯，墙上的痕迹瞬间隐没于灯光里，再关灯后又重新出现。“这他喵的什么鬼事情都能让咱们遇见！”陈冬想了一会儿从兜里摸出打火机，打着的瞬间墙上的图片突然变化成了一个看着有规律的图案，陈冬觉得熟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 “这是……”文娟看着墙上的图案也很是熟悉可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没有网络没有手机人的知识面开始重新重要起来。 “你能临摹一个大概出来吗？咱们以后再想这是什么。”没等陈冬说完文娟早就已经拿出了纸笔，陈冬配合她切换着射灯和打火机。 第65章 活体标本 陈冬和文娟从资料室去往仓库的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各自想着什么直到走到地下二层。 “我总感觉周俊的日志好像有什么问题。”文娟停在标本罐前十几米的位置。“不知道周俊看到这些东西是个什么想法。” “会不会有另一个可能，他进来的时候没有照明工具？”陈冬看着文娟反复给自己打气的样子有些想笑。“需要我帮你再蒙住眼睛吗？” “不用，该来的总是躲不过的这次我自己走过去。”文娟把自己射灯的光开到最大像是第一次上战场的战士反复鼓励着自己。“周俊进来的时候看不到这些东西从仓库里拿到装备后出去的时候总看得到。” “是啊，周俊的日志里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但现在来看周俊的日志还是对咱们最有帮助的，以咱们两个的探索速度找到食品仓库前是要饿几顿。”陈冬看着文娟手里颤颤巍巍的射灯尽量避免着照到标本罐。“这里有标本罐应该证明两个实验室一定是有相通的地方，你先过去我想仔细看看这些东西。” “不，我要和你一起……和你一起找线索。”文娟还在掩饰自己的恐惧。“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从这些罐子上应该能找到些线索。” 文娟强忍着极度的恶心走到标本罐前，只是第一眼就忍不住干呕了起来，无奈陈冬只能再次把她扶到一边，“别勉强，先进仓库缓一会儿再过来。” “没事！”文娟抬手让示意陈冬不用扶她。过了一会儿文娟再次鼓足勇气走向那些标本，“这些都不像是人类的组织或者不单纯是人类的组织。”文娟强忍着剧烈的恶心。 “这个‘或者’最可怕！”陈冬看着一堆堆的器官和肉团也感觉到阵阵恶心。“这一个罐子至少重一吨，没有机械很难运进来。” “下面的底座有轮子如果几个人一起推也可以但为什么每个罐子下面都有这么大的底座。”文娟俯下身看着一个玻璃罐下的金属底座，底座占整个体积的三分之二。 “这东西不止一吨！”陈冬试着推了推罐子，虽然下边有滚轮但陈冬用全力还是不能推动分毫。“这个底座怎么这么像我家鱼缸的底座？” “鱼缸底座，你家鱼缸底座是那种带过滤系统的？”文娟问道。 “是，过滤，除氮，增氧甚至喂食都在底座，底座可以支撑整个鱼缸生态。”陈冬突然想到了文娟为什么这么问，两人同时像是中电一样弹射一般的离开标本罐，之后两个人同时开始呕吐。 过了很久两人才稍稍缓过劲来，陈冬试图开口说些什么只是还没有张嘴又开始干呕起来。不知又过了多久陈冬总算完整的说出了第一句话“你的意思是那些东西是活的？”话音未落两个人又开始干呕起来。 “好……好了……”陈冬看着旁边已经把胆汁都吐出来的文娟喘着粗气胡言乱语道。 又过了一会儿，陈冬总算能站起来了而文娟瘫坐在不远的地上，“这些东西为什么要放在这里？”陈冬看了一眼标本罐的方向又像是见了瘟神一般马上转过头去。 “应该是要转运到其他地方临时在这里存放。”文娟有气无力的回答。 “那临时存放的时间有点长，下面的生命维持系统应该不能再起作用了。”陈冬说。 “应该是这样，罐子里的东西应该都死了！”文娟的话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陈冬扶起文娟，两个人对眼前的东西充满了恐惧，这时陈冬想到周俊没有记录这些东西的原因很可能是他也看出这些东西曾经是活物而产生了极度的生理反感，以至于他不想让这些东西在他常用的日志中出现。 “走，再去看看，这些东西一定是生物实验室的产品，它们能进来咱们就能过去。”文娟虽然每个细胞都在抗拒那里但她还是迈开步子再次向那边走去。 “这像是什么动物的整个血液循环系统，心脏的结构是哺乳动物的但血管分布又像是某种用皮肤呼吸的动物。”文娟边看边小声的絮叨着。“这是……”文娟看到另一个标本罐时再次瘫倒。 “怎么了？”陈冬忙走过来，只是当他看向文娟面前的罐子后陈冬也开始了新一轮的呕吐。 在两个人面前的标本缸里泡着是一套隐约像是人体的内脏器官组织，内脏被一个一个的钩子固定在原本人体器官的位置而最骇人的是一个这组人体器官的最下方竟挂着二十多个肾脏，每个肾脏上都有一个清晰标签，标签的颜色数字不同让人很容易想到这些肾脏的用途，一根管子从食道插入供给整个内脏系统营养，另一个根管子插入大肠排出废物。 “我就不信这里头还有什么更恶心的东西！”陈冬强撑着扶着最近的罐子站了起来走向靠里面的一个罐子，那个罐子明显比其他罐子颜色更深也更大。 “别去……里面……”文娟声音微弱的提醒着陈冬而陈冬像是没有听到继续走向那个罐子。 不出文娟所料陈冬看到罐子里东西的瞬间又一次开始干呕，陈冬看到深色玻璃罐子里漂浮着一个一个的像是半个大脑的器官，每个类似脑子的结构上附着生长着三到四个眼球一样的东西，陈冬手里的射灯照在眼球上那罐子里的眼球竟然有明显的瞳孔反应，看在这一幕陈冬手上的射灯从手上滑落整个人像是中了邪一样定在原地。 文娟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走向陈冬，拉着往仓库的方向走，两人不知用了多久终于到了食品仓库，两人瘫在地冷冷的看着对方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66章 美食 “你想喝点什么？”文娟恢复速度明显快于陈冬。 “不用……”陈冬说的有气无力他还在不断回想着刚才的场景，尤其是漂浮的大脑上面的眼球像是一直在盯着他。 “你看到了还活着的东西？”文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些罐装咖啡，打开了一瓶递到陈冬面前。 “是……”陈冬的声音颤抖着。 “我想咱们看到很可能是这个生物实验室最好的一面。”文娟喝了一口手里的咖啡像是要用咖啡顺下什么鲠在喉部吞咽艰难的的东西。 “你说这是最好的一面！”陈冬突然暴起朝着文娟大喊道。“你觉得践踏伦理的底线是最好的一面？” “咱们看到的那些肾脏那些眼球应该是为了救人才生产的，你知道咱们国家有多大的器官缺口，只有这样才能救治更多需要器官移植的人，眼球也是一样，一个眼球的眼角膜可以最多让四个人恢复光明，这样生产器官虽然有违伦理但这是现在情况下最可行的解决器官移植短缺的方法。”文娟说时依旧平静。 “你也说了，这些器官是生产出来的！这背后可能是干细胞克隆，可能是胚胎克隆，甚至是自体克隆然后只留下需要的器官，我们是人，人就必须存在于基本的道德和伦理之上！”陈冬依旧情绪激动。 “那你告诉我人口买卖，器官买卖和器官走私更道德还是克隆更道德？”文娟再次把手上的咖啡递给陈冬而陈冬这次接过了咖啡。 “这些没有运走的器官可能意味着很多等着器官移植的人失去了最后的希望。”文娟看向陈冬，这时陈冬已经恢复平静一直盯着手里的咖啡。“我想如果我们应该能弄清楚这些生产出的器官为什么没有运走。”文娟继续说道。 “如果知道这些东西为什么没运走，这个实验室的绝大部分秘密咱们就都能弄清楚了。”这时陈冬慢慢的喝了一口咖啡说道。“从撤离时善后的细致程度来看这些器官不应该没有时间被带走，直接原因可能很简单要么是这些器官没有用了，要么是这些器官用不成了但这两种情况背后的问题就很可能是这个实验室撤离的真实原因。” “我同意你的想法。”文娟拿来两罐八宝粥，这时她的胃因为之前的反复呕吐很是难受，她想找些吃的来缓解胃疼。“你有没有发现这里没有一丁点能产生明火的东西？” “确实没有，不过这个可以理解，在这种封闭且不容易疏散的环境里火灾是毁灭性的。”陈冬说。 “那黑影在火光和led灯光下的不同反应实验室里的人应该不知道或者周俊肯定不知道。”文娟又想到了昨晚的黑影和它在不同光源下的特殊反应。 “你现在觉得黑影有意识吗？”陈冬突然问文娟。 “不单是有意识还应该有智慧。”文娟现在回想起昨夜的黑影仍然心有余悸，特别是黑影出现时给她带来的极度寒冷同时也想起了黑影留下的奇特痕迹。 “你想起来了吗？那图案到底是什么，我怎么都觉得我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但如果黑影是有智慧的怎么不给咱们留下更明显的提示。”陈冬和文娟同时想到了黑影留下的痕迹。 “我一辈子想都没想过的事在里不到四十八小时的时间里都发生了，下一步咱们去哪儿？”文娟问。 “回标本那里继续找找线索，我觉得我已经要免疫了。”陈冬苦笑道。“黑影的表达方式肯定只能有这一种，这图案……可能是一种解码方式。” “你的意思是黑影只能用单一的方式表达意思但不包括留下痕迹的这种。”文娟翻开自己描摹的黑影留下的痕迹，图案还是很熟悉只是她还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吃些东西再走，方便一会儿吐。”陈冬拍着自己的额头想着刚才看到的东西做着深呼吸。 “陈大厨负责准备上午茶吧这儿的东西够多，这里不存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文娟说。 “现在倒是有米了但是没有‘炊’了，这里没有任何加热的工具。”陈冬挑了几个稀有的罐头，“这里的生活水平真是够高了！这些东西的罐头都有这么多！” 文娟看了看陈冬拿过来的罐头，红鱼子酱，秋叶蟹，白松露，指橙，“这是夕张王甜瓜的罐头！这地方的伙食费没有上限？”文娟也很是惊讶。 “连致幻室都有这些罐头应该也是可以享受的但这明显超过了应该有的标准，我在想这里的人是不是不能出实验室。”陈冬打开了让文娟都惊讶的夕张王甜瓜罐头看了看发现和普通罐头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直接递给了文娟。 “平时不能出实验室是肯定的更何况这里至少是装配核武器的，不能出去很正常。”文娟把一块甜瓜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后马上眯起眼睛一脸享受样子。 “我的意思是会不会这里的工人几年都不能出去。”陈冬说着又打开了一罐螃蟹肉。 “那怎么可能，又不是坐牢！不过这个伙食标准让我几年不出去到也不是不可以！”文娟又开始品尝陈冬刚刚打开的螃蟹罐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生产的但鲜味依然十足。“这次我是不舍的吐了！看到什么都不吐了！” “那你再尝尝这个！”陈冬又掏出一个鲍鱼罐头。 “这个大酒店出的鲍鱼这里也有！我自己都不舍的买！”文娟再次感叹这里食物的奢靡，这种鲍鱼罐头她只在广告里见过之前想买些尝尝却因为价钱望而却步。 “咱们两个还算是有共同爱好。”陈冬打开那两个鲍鱼罐头一个里面一个三头鲍鱼让两人不免又感慨了一下。“要是能热热就更好了！” “吃饱了！准备继续接受考验吧！”陈冬伸了伸懒腰，准备收拾东西再回标本缸那里。 “不然咱们就在这儿待着吧，有吃有喝的这两个仓库的食物够两个人吃几十年了！”文娟显然是在开玩笑因为她边说着也在边收拾东西。 “我觉得可以！这里的快物资够两个人活一辈子了，不过要确认是两个人！”陈冬看着文娟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怎么，你打算把你的欧阳静接过来？”文娟说。 “唉……欧阳静……欧阳静……”陈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咱们两个过呗，不要孩子食物就一定够了。”陈冬已经准备妥当。 “想什么呢？如果咱们两个不回去一个月后门开了进来的一定是楚渊和欧阳静！”文娟说时收起了刚才玩笑的口气。 “如果咱们两个一个星期内回不去站里就可能就不可控了但我相信你的猜测活下来的应该是楚渊和欧阳静。”陈冬和文娟重新走向标本缸。 第67章 电梯 “这里还真是什么都有！”陈冬看着面前的标本罐里是一头剖开胸腔和腹腔的猪长着人的心脏，心脏上的标签反映出那是人的心脏，这个心脏应该是通过干细胞分裂后把人的心脏放在猪的身体上连接猪的血管培育的。 “我这边是肝脏，放在猩猩身上培养的。”文娟这次过来真的像是已经对这些东西免疫力一样没了任何恶心的感觉。“每个罐子上都有编号，应该是在生物实验室里的编号而且这些罐子的编号不是连续的也就是说其他罐子还在实验室。”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生物实验室因为那里有生物跑出去了我们应该可能从那些怪物出去的洞口出去，对吗？”陈冬重复了一遍他们早就定好的计划。 “关键就是怎么去生物实验室，地下一层是车间，地下二层可能是仓库和转运区域，那生物实验室应该就在地下三层，问题就是怎么下到地下三层。”文娟看着一个一个的标本罐现在她和陈冬一样没有任何思路。 “这些罐子下面并没有过明显的拖拽或者搬运的痕迹，这些罐子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二层的门可以允许这些罐子一个一个的通过但这个重量走楼梯的难度实在太大！”陈冬围着这些罐子一圈一圈的转着完全无视罐子里面稀奇古怪的生物样本和人体器官。 “咱们再去一楼看看！”文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陈冬上了一楼。“你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文娟问陈冬。 “什么问题？”陈冬从被文娟拉上一楼时就已经满脸问号。 上楼以后文娟围着一楼进门前的空地走了一圈边走还边数着数像是在测量这个大厅的周长之后文娟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 “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你在干什么吗？”陈冬向还在自己忙碌的文娟喊道。 “跟我走！”文娟做完记录又拉着陈冬下了地下二层。文娟重复了一遍在地下一层一样的行动，这时陈冬才隐约明白了文娟的行动。 “你是要确认地下二层和地下一层主门前面的空间是一样大的？”陈冬问正在记录着地下二层周长的文娟。 “地下一层门前空地的周长比二层大了不少，我的想法不成立。”文娟绕了一圈证明了自己的想法有问题，语气显出明显的懊恼。 “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的想法是什么？”陈冬问道。 “我在想如果一层和二层的门前空地的面积相同那么如果存在地下三层很可能有也和这两层有一样面积的空地。”文娟说完又打开笔记本贴着地下二层的空地最边缘走了一圈之后又往笔记本上记录着数据。 之后文娟又走向楼梯，陈冬明白文娟的意图没有说话自觉的跟在她的身后也上了地下一层，这次文娟先贴着边缘绕着空地走了一圈做了记录，之后趴在地上算了很长时间。 “过来帮个忙！”自己忙了很久的文娟叫陈冬过去。“你站在那儿，贴住墙。”文娟指向离她最近的墙的位置。 “这里？”陈冬完全不理解文娟意图只能照她说的做。 “对！你凭你的感觉向我这边走两米二。”文娟对陈冬说。 “为什么要我凭我的感觉？下面的仓库里有激光测距仪和尺子一类的工具。”陈冬微微笑着看着文娟。 “那你不早说！”文娟怒道。 “你要是能抽空告诉我一下你要干什么！”陈冬和文娟再次回到地下二层往仓库方向走。“现在你有空告诉我你的想法了。”陈冬边走边说。 “我在想会不会地下二层和地下三层是靠电梯连通的。”文娟说。 “我觉得这个问题不用想，如果有地下三层就一定会和其他两层或者一层连通着而且大概率是电梯楼梯都有，这才符合消防消防要求！”陈冬又走了能开玩笑的情绪。 “我的意思是现在地下二层放着标本罐的位置整体是电梯的一部分。”文娟说完等着看陈冬惊讶的表情。 “要是那样的话我觉得叫升降平台可能更好些。”陈冬并没有表现出有多惊讶。 “你不觉得我的设想大胆吗？这么大的一个升降平台，怎么驱动，怎么能和每个层面严丝合缝，现有的地面怎么打开收回都是很大的问题。”文娟说。 “在其他地方我会很惊讶，在这里不会。”陈冬说的很是无奈。 “那咱们还需要测量一层和二层的平台面积吗？”这次换成了文娟问陈冬。 “当然，确认了面积咱们才更方便找接口。”两人说着就到了仓库放工具角落。 “这些东西足够组装一个施工队和一个勘测队！”文娟惊讶于这里工具的齐全。“奇了怪了，这么多东西唯独没有定向和定位的！”文娟反复检查了两遍所有的工具做出这样的感慨。 “不是刚说这里一切皆有可能，你在看看肯定也没有海拔仪。”陈冬说。 “不用看了，没有！”文娟叹了口气。 “这是意料之中的，选好你用的东西咱们加快速度，我预感咱们今天肯定有突破！”陈冬拿上文娟要的仪器二人加紧回到地下二层前的空地。 “应该是在这条线附近。”文娟用了近一个小时找到了最可能的升降平台位置并用激光标注了出来。 “这大小还是容易接受的，只是这么严丝合缝是怎么做到的。”陈冬在欧阳静标注的线上没有找到一点升降平台的痕迹。 “我猜错了，还是我算错了。”文娟找了一圈对也没找到任何拼接的痕迹开始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怀疑，两个人在文娟激光标注的范围以外又仔细的搜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任何接缝。 “有没有另一种可能。”陈冬说着走向墙方向“这个升降平台只存在于地下二层和地下三层。” “很有可能，纵贯三层的升降平台有些过于复杂了。”文娟恍然大悟道。 “复杂对这里来说应该不是问题的关键，安全和效率才是关键而且安全应该更突出。如果这样考虑是不是分开的升降平台更安全？”陈冬摸着墙壁思考着什么。 “有道理，地下一层和地下三层分属不同领域应该分开。”文娟说。 “过来，你要找的东西在这儿！”陈冬原地跳了两下低头看向墙角之后又跳了两下，回过头来喊文娟过来。 “咱们现在站着的是一个整体的升降平台？”文娟问。 “应该是，你看墙边上的缝隙。”陈冬蹲下把刚从笔记本下撕下的一页纸试着顺着墙角向下插进墙缝里。 “确定吗？”文娟问道。 “进去大概四厘米，应该没问题这就是升降平台。”陈冬把那张纸撕成两半一半继续插回刚才的位置另一半走到对面的墙边也插进了墙壁和地面的缝隙里。 “下一步怎么办？”文娟问。 “这钢板大概要30cm以上的厚度，咱们不然试试能不能挖穿它？”现在确认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就是地下二层到地下三层之间的升降机陈冬反而再次没有了办法。 “去总控制室看看？”文娟没有理会陈冬的玩笑而是自己翻看着周俊的日志。 “好，就去总控室看看！”陈冬回答。 第68章 又一扇密码门 去总控制室的路上两人再次路过食品仓库给射灯补充好电池后两人决定再看看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罐头可以尝尝，经过一番搜索后陈冬找到了一罐蜗牛罐头和一罐红烧鹿肉文娟找了一瓶高卢国的矿泉水和一罐黑刺榴莲肉罐头。 “打开来尝尝，今天的下一顿饭不知道要到几点才能吃到。”陈冬说。 “你也爱吃榴莲？一般不是女人才爱吃吗？”文娟捧着那整整一公斤的榴莲罐头爱不释手。 “还有多少？”陈冬压根没有注意水果罐头，只是碰巧看到过机箱。 “应该只有两箱，看来这东西在这儿都是稀缺的。”文娟把罐头递给陈冬，陈冬很默契的开始用罐头刀开罐头，打开的瞬间榴莲的香味像是填满了整个仓库，两个人直接用食指抹着榴莲肉一指头一指头吃完了整整一罐子榴莲肉。 “我怎么觉得咱们这是最后的午餐？”陈冬也打开了自己找到的蜗牛罐头。 “呸！说点吉利的，我舍不得这些吃的！”文娟吃蜗牛的动作很是优雅让陈冬有些在塞纳河左岸吃法餐的错觉。 “来，干杯！”陈冬举起手里的水晶瓶矿泉。 “干杯！为了……为了咱们还能回来一起吃蜗牛。”文娟说…… “走！装备都弄好了。”陈冬吃饱喝足后又开始翻周俊的日志。“为什么周俊在总控制室这里只有名称标注没有时间和描述？” “周俊没进去，应该只有这个解释。”文娟又把几个罐头放进自己的背包，陈冬无意中发现文娟这次拿的罐头都是高热量的这和她之前的口味有很大差别。“再拿几个罐头，不一定用得到。” “好，我包里还有不少地方，要不要把这些没用东西先放在这里。”陈冬说着把背包里的消防面罩和一次性氧气瓶拿了出来，这些东西占据了背包大部分体积和绝大部分重量。 “这些必须拿上！”文娟这次语气出乎陈冬预料的严肃。 “好吧。”陈冬这次没有反驳把刚拿出的东西又放回了包里，之后陈冬找出了几包类似单兵口粮的东西装进了背包，这种单兵口粮能量密度很大而且还包含各种其他营养的补充剂。陈冬重新装包时默默观察着文娟，文娟好像对他的选择很是满意。文娟的背包里则多了很多简易包装的水，陈冬有些不解为什么文娟没有拿品质更好的玻璃瓶矿泉水。 “总控制室在咱们之前去过资料室的前面大概一百五十米。”陈冬出发前最后一次看了周俊的日志，两个人出发时一人手里又拿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罐头。 “你觉得欧阳静和楚渊谁更可靠？”文娟走在陈冬前面，一手拿着射灯一手不自觉的摸着腰间的手枪。 “我好像没怀疑过楚渊！”陈冬说的很是坦诚。“你觉得楚渊也有问题？”陈冬反问道。 “我也不怀疑楚渊，只是我觉得他在特殊情况下的杀伤力比一般人大很多，如果由他控制站里死的人不一定比这些人自生自灭要少。楚渊需要有人辅助他比如你。”文娟说话一点没有影响到前进的速度。 “我觉得我作为辅助做的还是不错的，只是如果让我自己去管理站里这些人我还是没有什么把握。”陈冬觉得现在和文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楚渊不也是用韩良立威了，你其实也可以用一样的手段，不过你性格确实有些柔和了，有些时候你需要更暴力。”文娟说。“我想你也思考过，在很多时候人性比任何东西都致命。” “如果咱们没有及时回去等着楚渊和站里其他人的就是对人性的考验了。”陈冬说。“你觉得欧阳静怎么样？”陈冬问文娟。 “什么怎么样？”文娟反问道。“别再问我可不可信，这个环境下还有什么可信不可信的？当然如果说你的意思是你和她两个人的事我觉得欧阳静很不错。” “好吧。”被文娟这么一问陈冬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觉得欧阳静的能力比你们都强至少她可以很好的掌控你。”文娟抬了抬手里的射灯看了看天花板，这个举动让陈冬有些发毛。 “我记得咱们上次来资料室没没有这么……”陈冬没有想好怎么表述。 “没有这么恐怖？”文娟补充道。 “也不能完全说是恐怖，就是感觉和上次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了。”陈冬说。 “我也有一样的感觉，不知道是怎么了，从现在开始咱们就到了周俊只标注但没有探索过的地方了。”文娟把射灯又调亮了一点。 “是这个门吗？”走在前面的文娟问道。 “应该是这个。”一扇厚重的大门挡在两人面前。“这门锁着？”陈冬用力推了推大门发现这道门并没有像之前的门一样虚掩着。“密码？”随着陈冬推门，门上出现了一个和三道大门一样的密码输入屏幕。 “又是这种东西这怎么试？”文娟用射灯仔细检查了门的四周确认了不会有其他进入的方法。 “这地方的锁没问题至少可以证明这个控制室肯定还有用。”陈冬仔细看着密码输入屏和三道那个一模一样。 “我觉得这扇门的密码最好是别输错了，这里可能最多只有一次容错率或者没有！”文娟此时愁眉不展。 “没有容错率？控制室里的人如果手滑输错密码就直接弄死？”陈冬不是很同意文娟的猜测。 “没有容错率的是咱们！看这里，笑一个！”文娟射灯的光圈指向门的右上角和门上左侧位置和两人变不多高的地方，陈冬看到那是两个摄像头而且可能不止两个。“我想在一般情况下里面的人是可以给外面人试错的机会，现在……” “现在就只有一次机会了。”陈冬无奈道。“你有没有什么思路？” “你问我？文娟装作不可思议的看着陈冬。“我要是知道我就进去了。” “400v212？”陈冬先想起来他们进门时的密码。 “我觉得这个密码用在这里可能有点草率了！”文娟说。 “那还能是什么，他的生日还是他夫人的生日或者是结婚纪念日？”陈冬把之前他们收集的关于刘峰的信息都想了起来。 “等等，你看这是什么？”文娟无意间看到紧贴着门的地板上有些黑褐色的东西如果不是他低头想密码的事她肯定不会注意到那里。 “是血！”陈冬蹲下用手指抹了些褐色的东西，两指一搓变成了粉状放在鼻子下面有浓重的血腥味。 “这道门后面发生过什么？”陈娟俯下身又仔细看了一遍周边的地面和墙壁只有门缝处有干了的血迹。 第69章 杀戮现场 “不然咱们回去继续吃罐头，一起等着一个月之后看谁能活着下来。”陈冬说着气话在门前来回踱着步，一是密码他实在想不到二是门里的血让他很不安。 “既然门是锁着的这个控制室就一定还有用，这血迹也很可能是解开整个实验室为什么撤离谜团的关键。”文娟拿出笔记本在前面写写画画着什么。 “密码很可能只能试一次，咱们没有把握。”陈冬说。 “就试一次不行就回去继续吃罐头，进不来对咱们两个也没什么损失。”文娟撕下她刚才写的那页纸，上面是她排列组合的几组密码。 文娟把纸递给陈冬，上面写着八组密码，无论排列还是顺序都和之前进来时开门的密码如出一辙“不用这么多，一组就行。”陈冬看着手里的纸很是无奈。 “你选一组，就是你觉得最顺眼的一组，选完自己记住别告诉我，之后我再选如果咱们选到了同一串密码就用它尝试。”文娟说。 “你这些密码是怎么得出的，还是刘峰的生日，他老婆的生日和结婚纪念日日期的组合？”陈冬问道。 “对就是这些东西，主要是除了这些资料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编密码的依据了。”文娟说。 “会不会是之前的密码，毕竟刘峰应该是故意把工号牌留下让后来的人能进入这个地下实验室。”陈冬再次盯着输密码用的显示屏。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我觉得他应该不能这么随性。”文娟说。 “好吧，我也觉得不会是这个密码，因为既然周俊能进地下实验室他就一定知道这串密码，他为什么不试试能不能进去。”陈冬自己否定了自己刚才的选择。 “别分析了，就这些选你觉得最有可能的，咱们试试不行就回去继续吃罐头。”文娟说着话好像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她自己都没注意到但被陈冬发现了陈冬马上想起了让文娟觉得彻骨寒冷的奇怪黑影。 “选好了！”陈冬把纸迅速递还给文娟，这时陈冬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这时他觉自己有了说不出的疲惫。 “陈冬，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文娟也感觉出了问题，对她来说是越来越强的寒意。 “是那个黑影要来了，咱们是跑回仓库还是打开门进去？”陈冬强打起精神问道，这时他已经觉得要睁不开眼睛了。 “咱们两个就试一组密码，如果开门就进去，如果开不了就马上往仓库跑。”文娟这时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她摸出上衣口袋里的打火机准备打火。 “我来。你关射灯！”陈冬说了一声他手里的打火机已经点燃，周边的氛围瞬间发生了改变。 “咱们进来的时候黑影应该就已经在这里了！它在影响咱们的感知能力！”陈冬突然想到，接着他俯下身去看文娟刚才找到血迹的地方，在火光的照射下血迹明显大于刚才的面积。“你打火！”陈冬明显感觉到了手指传来打火机上越来越高的温度，这种一次性打火机很容易被烧坏。 “好！”文娟应了一声换做她点燃打火机，“你选哪条密码，快！” 陈冬在火光下指着文娟纸上的第一条密码。 “好，咱们两个选到了一起，这是用刘峰结婚纪念日编成的。”文娟说完还没等陈冬反应过来就开始在密码输入屏上按下了那一串数字。 “嗯？没有反应？”文娟输完密码后屏幕和门都没有什么反应，但是文娟感觉到的凉意和陈冬的困意却顿时轻了不少。 十几秒后门的中间好像发出了吱吱的响声，“你试试能不能推开门。”文娟说。 “好。”陈冬用力向里推而门却突然向外打开力量极大差点把陈冬推倒在地，同时一阵极其浓烈的血腥味和腐烂味顿时弥漫开来。 “我草！那里面是什么东西！”陈冬和文娟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离了臭味的范围，陈冬说完第一句话就开始一阵干呕。 “应该是尸体……”文娟一句话没说完也开始干呕起来，不过在第一次仔细观察标本罐之后陈冬和文娟好像都有了免疫力只是干呕不再吐了。 “你闻到了吗？好像这里也能闻到了！”陈冬鼻翼抽动用力的闻了闻。 “很可能，这里几乎是密闭的气味应该只会被稀释没法排出去。”文娟定了定神，看着控制室的方向“咱们也真够走运的，第一次就试对了密码！” “咱们的运气确实不错但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解释的？”陈冬看着文娟问道。 “解释什么？为什么密码一次就能蒙对？那是你蒙的。”陈冬突然这么一问让文娟有些措手不及。 “刘峰，刘峰的真实身份。”陈冬直直的看着文娟，“我觉得刘峰的身份不应该是你说的那么简单，你说他和你一样是这个地下实验室的地面保护人员，现在看要么是你谦虚了，要么是他还有其他身份。” “这个咱们进了控制室再说好吗？如果是我预想的那样我会告诉你更多的东西。”文娟回了一句陈冬后开始低头思考着什么。 “你是来调查刘峰的而刘峰可能是造成这个实验室突然关闭的最大原因，是吗？”陈冬边说边从背包里掏出在站里拿的消防用防毒面罩。 “这个需要一会儿确认，你要和我一起进去吗？我猜那里面可能少儿不宜。”文娟看了看面罩的进气口，“这东西对气味的阻隔心理安慰可能大于实际效果。” “加上这个呢？”陈冬拿着氧气瓶在文娟面前晃了晃。 “这两个太宝贵了，最好不要随便用。”文娟说。这时气味已经扩散到了这里，虽然隔了二三十米却依然浓烈。 “进去吧，我想你知道通风系统怎么打开。”陈冬说着试着戴上了消防面罩，有些闷但几乎阻隔了现在这里的气味。 “我想我应该可以打开通风系统不过我确实没进过这个实验室。”文娟的表情有些复杂。 “我信任你，快走吧。”陈冬这是已经做好了准备想看看控制室究竟发生了什么。 两人开始重新向控制室出发，一路上臭味和血腥味变得越来越浓重，陈冬想如果现在摘下面罩他可能会直接被臭晕过去。终于又到了控制室的门前，从敞开的大门两个人才正式看到了控制室内的情景。 “这是屠戮！”眼前的情景让陈冬只能用这两个字形容。 第70章 刘峰的留言 在射灯冷白的灯光下黄褐色和黑色的血迹几乎染遍了总控制室所有能看到的地方，从墙壁到地板再到天花板没有一处不是黑色和黄褐色交织的颜色，很难想象当时是怎样杀戮现场才能造就现在的场景。文娟站在门前很长时间没法迈进总控制室的大门，陈冬在后面也是一动不动只有消防面罩上不断出现的水气证明两个人在不断的喘息。 “这里应该是监控室，后面一定还有控制室还应该有专门的储藏室和电力控制室。”文娟的声音透过她和陈冬的消防面罩陈冬仍然能听到她声音的颤抖。 过了几分钟文娟鼓足勇气终于踏进了总控制室的大门，她的第一步随着鞋子踩在控制室黑色的地板上脚下发出轻微沙沙的声音，那是干了的血液被压碎的声音，声音从脚下直接传导到了她的中枢神经，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正撞在紧跟着她的陈冬身上 “我走前面。”陈冬扶稳文娟上前一步先进了总控制室和文娟一样第一步就被刺激到了神经但陈冬只是停了停就继续向前走去。 文娟只得随着陈冬进去，总控制室的门正对着的一面墙，在外面这面墙和整个房间一样被黄褐色和黑色染的看出不本来的颜色，陈冬走近后才看出那是一整面显示屏，底色应该就是黑色的。两人的每一步都伴随着沙沙的轻响，随着响声两人脚下凝结的血液变成了黑色的粉末。 “尸体在哪儿？”走在前面的陈冬环顾了整个房间，这个房间除了门所在的那面墙其他三面墙都是巨大的显示屏，显示屏前放着桌椅，条形的桌子上是键盘和其他不知名的操作设备和这个房间的其他东西一样这些操作设备上也同样都是血迹。监控室大概有十几平米的样子，从椅子的数量看这里应该最多有九个人同时上班只是现在这里只有与人数不相符的凝结的血迹但没有一具尸体。 “你……继续往里面走。”从声音判断文娟应该已经适应了这个环境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拿上了手枪。 监控室的一侧有一条很窄的走廊，走廊的宽度大概是两人同时过需要有一个人侧身避让走廊的长度大概七八米的样子，这个走廊应该是另一个杀戮现场，在走廊的墙上都是喷溅撞的血迹，血迹集中在高度一米六到两米之间，陈冬想到场景是在这个狭窄的走廊有人试图逃跑却被人追上开枪爆了头。 从走廊出来和文娟预想的不一样第二间也是监控室，这个监控室的血迹明显少于最外那间，四面墙的监控屏幕被分成了几十个小格，陈冬看着这些小格想起了北山收费站的监控室，“这个监控室应该能坐下十二个人。”陈冬小声说了一句也没管文娟能不能听到。 在这间监控室的另一侧也有一个走廊长度和宽度与之前那条无异，只是这里没有之前走廊那些明显的喷溅血迹。穿过走廊来到了一个很大的房间，面积几乎是之前两个监控室的总和。 “这里就是总控制室了！”文娟在陈冬身后说道，这里的惨烈程度和第一间监控室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血迹几乎无死角的覆盖了两人能看到的一切。 在这间屋子里有五个明显的操作位，每个操作位都由一个墙上的显示屏一台桌子上的显示器两个键盘和两个操作杆以及相对应的桌椅组成，在最中间有一个独立的位置面对着总控制室最大的显示屏有一张很大的办公桌和舒适的老板椅很容易猜到这位置应该是由总控制室负责人使用，这张桌子上的显示器倒在座子上在碎裂的屏幕上有一个明显的弹洞，整个桌子满是褐色的血迹。 “这地方太适合周俊了，他没进来真是可惜了！”陈冬想到了周俊前刑警的身份，这般惨烈的凶杀现场应该是他发挥专业的最好场所。 “再找找，应该有电力控制室。”文娟这时也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她独自走向控制室角落的一扇门，门上是一个高压危险的标识。 “你等一下……”陈冬刚要阻止正在打开门的文娟，文娟的尖叫声就盖住了他的声音，陈冬赶忙上去在她被椅子绊倒前扶住连连后退的文娟。 “那……那里……”文娟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我知道了，你别说话，深呼吸好吗。”陈冬本想让文娟先坐下但所有椅子上都有厚厚的凝结的血块，他不得不让文娟倚靠着他站着，陈冬知道文娟看到了什么，同时房间里的腐臭气味像是实体化了一般要强行钻入两人的大脑。 过了几分钟文娟总算又站起再一次往电力控制室走去，因为隔着面罩陈冬看不到文娟的表情，他想抢先一步进去但文娟抬手阻止陈冬只得跟在她身后，文娟一开门一阵恶臭几乎透过面罩熏得陈冬睁不开眼睛，之后陈冬见到了让他终身难忘的场景，残缺的四肢，头颅，躯干，内脏被随意的丢弃在不足十平方米的空里由于肢体过于破碎杂乱陈冬根本没办法知道人数。 由于没有苍蝇之类的分解尸体的昆虫残肢只靠人体内的细菌分解所以才有了如此惊心动魄的臭味，陈冬想到这里突然对已经进了电力控制室的文娟大喊“出来，快出来！快！” 陈冬见文娟没有反应马上屏住呼吸不顾一切的把文娟往外拉，从最里面的电力控制室一直拉到最外间的监控室。 “怎么了？”文娟被陈冬的举动吓了一跳却也配合了他。 “在缺氧环境下蛋白质被细菌分解很容易产生硫化氢和其他毒气这种主防烟雾的面罩基本没有作用。”陈冬隔着面具大声说道。 “那能怎么办，屏住呼吸？”文娟问。 “氧气瓶，十分钟，你够用了，为了节约这次我就不进去了。”陈冬说着从包里拿出一瓶氧气。 “好吧，我去，我会想办法快点出来尽量省下些。”文娟还是有些舍不得这些氧气。 “你可以先在门口仔细看看里面的情况之后再进去，如果你觉得里面的场景让你觉得不太舒服就让我来。”陈冬说。 “谁看了那些东西能舒服，你告诉我！”文娟仔细检查了一下面罩上导气管端口的卡扣和氧气瓶上的卡扣准备出发。 “那还是你去，我记时，如果十分钟后你不出来我就进去救你。”陈冬把手伸向文娟而文娟会意把自己的手表摘下来放在陈冬手上。 两人重新走到电力控制室门口文娟按照陈冬的建议站在门口看了很久后把氧气瓶接在面罩上走了进去陈冬则看着手表向后退到另一边的角落，这样他既可以避免吸入因为文娟进入而可能外溢的毒气又能在需要的时候及时救她出来。 一分钟，两分钟，陈冬紧紧盯着手表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急得大气不敢喘一下。五分钟，六分钟……陈冬的汗已经湿透了后背，他的目光不停的在手表和电力控制室门口来回移动。 突然控制室的灯光亮了之后是不知道什么机器启动的声音之后陈冬明显的感觉到了空气的流动，从视觉到听觉再到触觉的刺激，陈冬知道文娟成功了。 又过了一分钟文娟出了电力控制室她的第一件事是取下面罩连接的氧气瓶，当她走过来时陈冬发现她手上多了一张纸。 “这是刘峰留下的？”陈冬抢先问道。 “是……”文娟答应了一声后取下了面罩，这时控制室的臭味已经淡了很多。 “那个……谢谢你！”文娟并没有直接回答陈冬的问题而陈冬第一次看到文娟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你是打算拥抱还是热吻呢？”陈冬看着文娟，“如果是欧阳静一定热吻。” “你猜对了，这确实是刘峰留下的。”文娟迅速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没给陈冬发挥的机会。 第71章 刘峰的故事(上) “这里的电力能支持多长时间？换气系统应该很费电。”陈冬并没有过多的关心刘峰写了什么，这时他想的是这里剩余的电力是不是够启动地下二层到三层的升降平台。 “这里的换气系统分成两套系统，一套是需要大量电力驱动的应急换气系统另一套是日常换气系统，我刚才启动的是日常换气系统，这个系统基于白蚁巢穴的通风灵感设计除了一开始需要风机驱动空气流通和打开通风口日常是不需要电力的。”文娟讲解的很是认真。 “你是怎么知道的？现在你应该可以告诉我更多的事了。”陈冬说。 “这个还可以等一下，我保证今天会告诉你，咱们先看刘峰写了什么。”文娟说着把手里的纸平铺在离他们最近的桌子上，在灯光下桌子上干涸的血迹呈现出更多的黄褐色再对比旁白的纸陈冬觉得很是恶心。 “这张纸是在换气系统的开关箱里找到的。”我看到了最上面的两个字就拿出来了。文娟手指着纸上清晰的两个大字，刘峰。纸是最普通的a4纸仅对折了一次，文娟展开纸工整清晰的字向像是印刷的一样。 “无论是谁看到了这条很长的留言，刘峰敬上。”老派的开头让陈冬很感兴趣对比周俊的留言刘峰在第一句话就显示出了文化水平。 “很荣幸您能看到我的留言，我想这会是您来到这里后最大的收获之一，同时也恭喜您通过了最基础的考验当然如果您现在还没有带上可靠的呼吸装备您一定看不完我后面的文字。”陈冬现在知道了文娟出来后为什么急着向他道谢。 “在缺氧环境下细菌分解蛋白质会产生有毒气体我想从我离开到你能找到这里时这个简单的转化应该可以产生足够毒死一个人的有毒气体。这里我需要先向您道歉再向您解释一下我的为什么要这么做，首先请您相信我如此所为并不是针对您的恶意，我只是要确认您有这种基本的科学素养和判断力，这对于您能理解我的行为非常重要。”陈冬读到这里几乎确认这个刘峰是个心理变态的杀人狂魔。 “您能走到这里并找到这份留言已经充分说明您是一个心理素质极强且有足够学识的人，这让我很欣慰因为我猜测您大概率是我的继任者，说实话管理这么大的一个保密级别为绝密的实验室真的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和能力，现在可以确认您具备这些能力但不幸的是实验室的大部分人员已经撤走，剩下没有撤走的刚才您已经看到了，所以现在您多了一项疑问就是研究他们为什么全部悄无声息的离开和他们为什么离开又去了哪里，这些容我之后给您答案。”陈冬看了看身边的文娟现在不用文娟再解释陈冬也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在陈冬看来刘峰的每一个字都流露出诡异。 “我还能看吗，不会直接被你灭口？”陈冬挠了挠头其实他早就有过这样的猜测。 “你现在继续看，是不是要灭口等看完了再说。”文娟说着把纸往她的那边移动了一些好像后面的内容她也没有看过。 “我猜测您应该是其他实验室的一号长官，这样您就有丰富的经验来管理一个如此规模的大型实验室，也许您不清楚为什么本来的一号长官为什么会平调到北山实验室，因为北山实验室是全国规模最大的无论是生化实验方面还是特殊制造方面。我相信您在来之前已经对这个实验室有所了解但这个实验室的真实情况全国可能只有一两个人知道而这一两人并不包括我，我想也不不包括您。”读到这里文娟微微叹了一口气。 “作为这里最高管理者我被规定不能插手甚至不能询问这里实验室和制造车间的具体研究项目和工作，我的主要工作是实验室的日常管理满足生化实验室和生产车间的各种需求至于保卫工作这个实验室是由北山里的军事基地的特殊部队负责的。作为一个基因学的博士这种规定让我在初到北山实验室时感到非常苦恼但当我从各种途径得知了这个实验室的研究方向后我开始欣慰于我不需要参与那些可怕和让人作呕的研究……”在这句话后有三行字被刘峰划掉了，刘峰这行字涂抹的很是认真以至于看不出任何他原来写下的东西。 “都已经写这么清楚了还有什么好划掉的？”这些被划掉的字引起了陈冬很大的兴趣他拿起a4纸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试图找出几个能看到的字结果一无所获。 “不用擦，不是我涂的你擦出来痕迹。”文娟叫住了正想偷偷用手指试着擦一下被涂黑了的字的陈冬，陈冬很是尴尬的笑了笑，显然他是想先确认那三行字是不是文娟出来前涂黑的。“继续往下看！”文娟没有理会陈冬的小聪明。 “下面需要谈谈我的改变，在这里工作两年后我发现了北山实验室最大的秘密也就是生产车间的产品，对于一层的生产车间我这个负责人的作用就是给他们足够的普通后勤补给其余所有事都与我无关，生产车间的原料和产品都有军方直接负责运输和管理，日常管理也是由军方负责以至于在工作的第一年我都没有见过我名义上的副手，现在想想如果不是因为一次泄密事件我可能到离职调走的那天我都不会知道这个实验室和生产车间的真实作用。”读到这里陈冬抬头看了看文娟，这时文娟的额头已经渗出了些汗水陈冬想这份留言对于文娟最重要的地方马上就要到了。 “北山军事基地位置的泄密事件应该是我转变的开始，四月一日愚人节的下午我正常在北山收费站的办公室处理实验室的一般事务，突然我用的电脑的网络中断随后电脑自动关机与此同时我接到电话通知我要原地等待上级派人接我开会，电话里特意强调了我不能出办公室，接着我发现办公室的门口有人礼貌性的清了清嗓子，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当时在我门口的是谁。这时我意识到我出不去了，我试着联系妻子和孩子告诉想她们我晚上可能不回去吃饭但可想而知我的手机打不出去诸如微信、qq一类的通讯软件也被锁死甚至我都不能在任何公共可见的网络留言这时我有些恐慌猜到肯定是实验室出了什么事。”陈冬抬起头活动了一下胳膊。 “这个人在刘峰门口的人在楚渊和你之前就来了收费站，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收费站。”陈冬说。 “这没有多重要应该是必须的配置，现在想想我和楚渊几乎前后脚到收费站而且我并不知道楚渊的存在，如果没有核战争楚渊和我可能就是收费站上下级的关系。”文娟做了一个深呼吸像是要迎接更大的冲击。 第72章 刘峰的故事(下) “将近一个小时后三辆把我带到了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四层独栋小楼里，我凭借方向感和时间认定这是在九原县，我家当时在滨山县，在这栋楼里的一天两夜是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陈冬隐约从刘峰的笔记里看到了些许情绪上的变化。 “我先被带到一个房间，带我进去的工作人员告诉我可以先休息一下，房间没有窗户初看和普通宾馆的标准间好像没什么区别只有四角的监控让我意识到这里并不简单，在之后的几分钟里我逐渐发现了房间的特别，首先是房间里没有任何电源这个我记得很清楚，之后是整个房间都做了软包处理墙上被包上了很厚的软垫地板也铺着很厚的地毯，房间没有衣架没有任何突出的东西就连卫生间里也有两个摄像头，看到这些我有些紧张，我的紧张一部分是来源于这里的工作人员给的无形压迫另一部分我开始担心实验室到底出了多大的事故。没多久一个工作人员带着一瓶水和一套睡衣进了房间，他让我换上睡衣并上交我自己的衣服和其他所有个人物品，走时他交待我马上会有专门的人找我谈话。大概一个小时后房间进来三个人，他们开门时我看到门外应该还有三个人。他们开门见山的告诉我北山军事基地大概的位置暴露了同时北山实验室存在的情报也被泄露，我是可能的嫌疑人之一需要接受调查。” “之后这三个人开始向我问话，问题初始并不针对我而更像是征求我意见大体是我有没有怀疑的对象，我觉得有哪些可能的泄密渠道。在这期间三人中的一个好像一直在接受什么人的指示经常不自觉的微微点头问话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三人离开前告诉我我的妻子和孩子马上就要过来，只是在事情弄清楚前不能和我见面，这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可能很危险，我对他们说明天孩子还要上学应该让孩子和我妻子先回去但他们没有理我直接出了门，他们走后有人送晚饭进来并告诉我最好半个小时内吃完一会儿还有人找我谈话，食物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我没有一点食欲，我注意到餐具的特殊，无论是盘子还是碗和勺子材质都是较软的塑料没有筷子。我意识到这是怕我用餐具自杀同时我开始担心妻子和孩子是不是受得了这里的压力。”陈冬看到这里感觉自己和刘峰当时一样紧张，他摘下面罩喝了口水继续看下去，旁边的文娟低着头好像在想着什么问题。 “晚饭过后正式的审讯开始了，这次我被工作人员带到了上面一层楼的一个房间，房间布置的像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工作人员示意我坐在一张桌子后的椅子上，我坐下后两个工作人员坐在了我对面这两人不在之前询问我之中。他们坐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直接问我是不是我泄露了北山军事基地的位置和北山实验室的相关秘密，我说我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泄露过这些包括我的妻子到现在都认为我只是收费所的一个副所长。他们似乎早就想到我一定会这么回答，其中一个人对我说我的妻子和孩子现在就在这里他们会马上询问。我说我的孩子明天还上学询问完请先让他们回去，我对面的人只是微微冷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我。另一个人对我说泄露的秘密和我的职位可以掌握的资料高度相同让我做出解释。” “我只能告诉他们我没法解释为什么泄露的秘密和我的职位掌握的高度相同，他们可以查我的一切通讯记录接触的人和其他一切可能的个人泄密渠道。突然三人中的一人把手里的本子重重的摔在我的面前并大声对我喊道如果我不说今天我和我的妻子儿子都不可能走出这栋楼，我被他突然的气势吓的够呛一时反应不过来还能说什么，之后另一个人拉住了那个爆发的人并和颜悦色的对我说就算是我泄密也可能是无意泄密让我不要太害怕，就算是处罚也不会太重，现在要多想想是不是有自己无意间泄密的可能。这时我已经完全没有了主见只能不断的想自己是不是在哪里有疏漏但在搜肠刮肚的说出有关于自己可能的泄密途径后他们明显还是不满意，这轮审讯大概经历了四个小时，他们走时我已经相当疲惫，后来想想他们用的是最常见的审讯手段，只是当时我没有想到而且当时我也不可能会想到因为我从没有泄露任何秘密。”文娟看了看剩下文字的长度表情有些复杂陈冬猜想她可能是觉得刘峰的叙述很是拖沓她最想知道的事不知道会不会写出来。 “这轮审讯结束后我被提醒有十五分钟的上卫生间的时间之后又是四个小时的审讯四个小时后又是十五分钟的休息和四个小时的审讯，每次都有四个新面孔审讯我，这种节奏一直持续到我已经困倦到开始说胡话，我的这种状态可能是他们希望看到的我被带到了另一个审讯室，那里的设施和电视上看到的审讯室一模一样，在那里我看到了我的妻子，她在和我只隔着一层玻璃的审讯室但我走进去时她看不到我想那玻璃在她那边应该是一面镜子。透过玻璃能清楚的看到她的状态我断定她应该也和我一样一直被审讯，我对他们说这和我妻子没有关系她不知道关于我工作的任何情况，有个人打断我说任何与我有关系的人都是被怀疑对象包括我的孩子，我这时才反应过来我的孩子也被带了进来，我问他们我的孩子在哪儿他们明显有些犹豫最后告诉我我的孩子被安排在其他地方休息，我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同时玻璃那边我的妻子不知道突然被什么刺激到开始大喊大叫起来并疯狂的砸门砸玻璃，我第一次看到我妻子如此激动，审讯她的三个人合力才把她摁在桌子上，可是我的妻子还在不断挣扎直到他们中间的一个人用电击器电了她，我看到我妻子在不断的抽出中晕厥，之后是小便失禁。我妻子内向文静她从来没有这样歇斯底里也一定接受不了自己在外人面前小便失禁，我一拳打在离我最近的人脸上随后我也被电晕。”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已经又回到了自己刚进来时的房间而我的妻子和儿子好像已经醒了很久，他们见我醒了马上扑了上来我们一家三口哭作一团。”文娟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她好像并不在意刘峰的遭遇。 “我们全家在那个房间一直被关到第二天早上在这期间再没有人审讯我们只有工作人员打开房门后把水和食物放在门口一句话不和我们说，在这十几个小时里我们一家三口谁都没有合眼，我妻子更是因为卫生间有摄像头一直没有去厕所，直到第二天一早一个上校军衔的军官进了我们的房间，他进来先给我敬了一个礼，然后对我说泄密的人找到了感谢我们的配合，之后会有人送我们回家，我很是气愤质问他我和我家人受到的伤害怎么说，他只是告诉我之后会有国家的补偿就又敬了一个礼出了门，两个小时后我们被送回家了。回家后我妻子看着我一言不发，就那么看着我到现在还是忘不了妻子的眼神，那是我能记得住我妻子的最后的神态。”读到这里陈冬和文娟大概猜到了结局。 “我们回家的第二天我收到了一笔五十万元的赔偿款可我们全家没有一点欣慰的感觉，一个月后在妻子的坚持下孩子被送到省会的姥姥家换了学校继续上学，三个月后，我妻子在家里割腕自杀了，那时候我正在收费站。”虽然陈冬猜到了结局但还是觉得感慨。 “后来我知道了泄密的原因，是一个级别可以上全国新闻的人对自己的情妇说出了北山军事基地和实验室而他的情人一个全国着名的女主持人那时已经有了白鹰国的国籍到了白鹰国后马上把情报卖给了白鹰国的情报机构。事发后出卖情报的女主持人因为身在白鹰国没有受到惩罚，泄露情报的人因为级别过高怕引起不良影响只是被内部警告。真正受害的只有我们这些无辜的人，这次泄密事件一共审查了五百多人后来像我妻子一样自杀的人一共有十一个，还有近百人选择离开研究岗位或者管理岗位。从那以后我开始认真收集关于北山收费站的信息。”看到这里陈冬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现在理解了刘峰。 “随着越了解北山地下实验室我越觉得恐怖，这里的生化研究不被任何伦理底线所束缚，在这里基因可以被当做武器，致命的病毒细菌也是重点实验的目标，还有实验室用小型强子对撞机研究人体但整个北山地下实验室和北山军事基地最大的秘密是生产车间的产品，生产车间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开始就一直生产一种产品，那些产品从上世纪六十年代就没有运出过北山的军事基地。”陈冬下意识抬头看文娟时发现文娟也在看着他。 “什么东西要生产整整六十年，还不运出去？”陈冬自问道，文娟没有理会他继续往下看。 “我想您现在也一定想知道他们用了六十年到底在生产什么东西，抱歉我不能对您说，因为这东西对于整个地球生态都是毁灭性的，我只是憎恨害死我妻子的人并不是想毁灭世界的魔王而且我并不肯定他们生产出了足够的数量。”这时陈冬看到文娟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杀意。 “最后我想对您说一下为什么他们放弃了这个实验室，原因很简单我释放了病毒，病毒是一个生物实验室私下研究的我从他们的电脑数据中得知了它的威力和特性，在释放病毒的一周里一半的工作人员死去，我本来也想死在这场地下的瘟疫里但我是第一批被注射疫苗的人，这种病毒类似于线病毒发病和致死很快但传播途径单一，所以在半个月后病毒就完全被消灭了而工作人员死了三分之二，这次事故让这里的实验和生产停滞了将近一年之后” 刘峰的留言在这里戛然而止，明显是这张a4纸写不下了，陈冬理所当然的怀疑是文娟出来前藏起了第二页，文娟看到陈冬的表情会意，摊开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第73章 猩猩 “别看我，我发誓我拿到的只有这么一张纸。”文娟不用猜也知道陈冬的疑问索性直接告诉他。 “我现在确实很难相信你。”陈冬也是直白。“不过就算你藏起来我也没什么兴趣，这个世界太疯狂我已经不怎么想知道真相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说有人在咱们进来之前看到过刘峰的留言并且涂掉了一部分还拿走了一页？”文娟说。 “如果是我就都拿走或者都烧了为什么还要给你剩下一张呢？”这时陈冬已经摘掉了消防面罩，这里的味道随着换气系统的打开慢慢消退了不少，陈冬有些受不了面罩的憋闷干脆摘了下去。 “那还怎么解释，刘峰没写完？”文娟说。 “其实有个很简单的解释，刘峰写完之后又回来过，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觉得下一页不应该被人看到，也可能是第二页暴露了他的意图所以被他拿走了。”陈冬又拿起刘峰的留言仔细读了起来像是在找什么问题。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周俊拿走的，之前那段话也是他涂抹的？我觉得这也有可能，因为下一页更关键。”文娟问。 “我还是刚才的想法如果是其他人干的你肯定第一页也看不到。”陈冬放下刘峰的留言走向房间最中间的控制位。“我觉得刘峰的事可以先放放，现在这个局面就算是这里真像是刘峰说的生产了毁灭地球的武器又能怎么样，再毁灭一次地球？现在所有之前所谓的战略武器都没有威慑力了。”陈冬边说边试图打开离他最近的那个显示屏。 “等下，我来！”文娟走到电力控制室门前停了下来站了几秒钟像是鼓足了勇气又推门进去了，几十秒后整个控制室的所有屏幕显示屏和控制键盘同时亮了，文娟出来后喘着粗气陈冬看出她一定是憋了一口气进去打开了开关。 “现在咱们可以先考虑怎么出去，毕竟外边还有二十多个活人等着吃饭。”陈冬看着一个一个的监控屏幕想对比着有没有自己去过的地方。 “好的，先从这里看看有没有出路总比自己探路快很多。”文娟和陈冬走到进门时的监控室那里的屏幕也已经启动，只是第一个监控室屏幕上显示的地方他们两个好像都没去过，于是陈冬断定第一个监控室的监控区域是地下三层。 “那是什么？”文娟突然手指着一块屏幕大声喊道。 “怎……怎么了？什么东西？”陈冬着实被文娟突然的一声吓了一跳。 “刚才好像有个东西闪过了！”文娟依然指着那块屏幕眼光快速扫过其他屏幕像是在找她刚才说的黑影。 陈冬也仔细看了一遍所有监控屏幕并没有发现文娟说的黑影，他看着文娟指向的屏幕在屏幕的最下面有一小组数字编号，“这三个屏幕的编号是连着的但为什么图像看上去差的很远？” “这些监控屏幕的编号不是连着的，这是为了一般监控人员不知道自己所监看的具体位置，还是为了安全。”文娟说。 “那怎么查刚才的画面，使用回放、放大一类的功能？”陈冬问文娟。 “记住编号然后去用控制室查，那里应该有权限。”文娟说着往控制室走陈冬跟在她身后。 “能不能一次调出地下三层的所有监控？”陈冬对正坐在总控制位置上的文娟说。 “你以为我在干什么？”文娟在总控制位置上不停的敲打键盘，这三让陈冬有些好奇。 “你们用的还是dos系统？怎么还要敲指令码？”陈冬从文娟开始敲键盘就想问她。 “安全！这也算是一种保护手段。”文娟抬起头看了看正对着她的显示器又继续敲击键盘。 “所有的实验室都是一样指令吗？这还安全？”陈冬问道。 “当然不是！我在来之前学习了这里的指令码，其实很简单都有规律只是除了负责人其他人不知道而已。”文娟抬头看了看正对着的屏幕轻轻敲了一下确认。 “你的记忆力也够好的，一年多没用还能记得！”陈冬说。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敲这么长时间！我错了五遍了！”文娟说着她对面的屏幕和其他三个大屏幕同时亮起在主控制位的显示器上提示已经显示s3全部影像，两人被四面墙上上百个分画面震慑到了。 “这怎么找，随缘？”陈冬看着四面墙的监控画面很是眼晕。 “你有点低估咱们国家监控的技术了，听过天眼吗？你出现在一个摄像头下面只要锁定了你的形态之后你去哪儿都会被自动锁定。”文娟说“你刚才记下的探头编号是多少？” “s3\/0312。”陈冬回道，“天网不单是影像还会探测手机信号、识别社交软件号、甚至通过手机信号获取声纹，只要被盯上就无处可逃！” “隐私从3g时代之后就是个传说了。”文娟又敲了一会儿键盘她面前的屏幕变成了陈冬说的监控编号。 “这次错了几遍？”陈冬笑嘻嘻的问文娟。 “请闭嘴！然后坐到这个屏幕对正的控制位上用那个操作杆调整时间。”文娟说，陈冬忍着恶心动了动文娟说的操作杆，上面干了的血迹马上碎成小块掉在桌子上。“上面的操作键能看懂吗？” “差不多，都是汉字我还能看懂。”陈冬无心一说反而引得文娟几步走到他身边。 “还真是汉字！”文娟对这个细节好像很是惊讶。“我们那边都是英文或者俄文，这里早建立用的还是新的设备。” “这儿对我们这种文盲很友好呗！”陈冬试着按了回放他面前的显示器出现了进度条，“从你看到黑影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五分钟？” “从十分钟前开始看，我要加上我输错指令的时间。”文娟自嘲道。陈冬把时间调到十二分钟之前两人聚精会神的看着大屏幕，在七分钟后一个黑影闪过屏幕，只是一闪而过。 “停！就是它！”文娟大喊道，其实不用文娟喊陈冬已经按下了暂停键但画面停止后黑影已经无影无踪。 “重来！”陈冬看了看这时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只往回调了十秒继续播放。 “停！”文娟再次喊道而陈冬再次错过了黑影。 “不行我来？”文娟看着屏幕。 “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陈冬再次把时间调整到十秒之前继续播放，又试过两次后还是抓不住黑影。 “你来！”陈冬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 “承认你不行了？”文娟坐到陈冬的位置上，开始操作监控，这次她调整到五秒前播放还是没抓到黑影。 “你也不行？”陈冬说。 “行不行你试试？”文娟回道。 “试试就试试！”陈冬说着把手搭在文娟肩头的同时文娟的手放在了陈冬手上，一瞬间陈冬心跳速度提高了一档。不过随后他马上感觉心又凉了半截，因为文娟的枪已经顶在了他的肝脏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陈冬出其不意的转过另一边轻轻吻了一下文娟的头发。 “你！”文娟一时说不出话抬手用枪指向陈冬，而陈冬很自然的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对不起……”陈冬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冲动，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 “如果有下一次我保证你活不过第二句话。”文娟说完继续坐下抓监控中的黑影。“就是它！”这次随着文娟按下暂定键一团模糊的黑影被锁定在屏幕的正中间。 “你看，我还是有用的！”陈冬看着屏幕上的黑影说。 “我劝你别再多话。”文娟把黑影放大试图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随着画面的放大陈冬和文娟都惊到了。 “一只……一只猴子？”陈冬有些不可置信。 “准确来说……可能是一只黑猩猩。”文娟说。 第74章 分开 “其他实验室也是动物园的配置？你们现在还招不招饲养员？工资比收费站的收费员高就行！”陈冬看着画面上像是黑猩猩的东西打趣道。 “黑猩猩是高级生物实验室的标配，有什么问题吗？”文娟用操作杆圈住了黑猩猩又去总控制位输入了跟踪指令，过了十几秒主屏幕上出现了猩猩的实时图像。这只黑猩猩像是在漫无目的游荡，从一个一个的实验室经过试着进入每一扇门只是一直没有成功过一次。 “为什么我想起了猩球崛起？这实验室里的猩猩不会比我还聪明吧？”陈冬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猩猩。 “其实不是实验室里的黑猩猩也可能比你聪明！”文娟看着陈冬微微的点了点头。 “黑猩猩有没有攻击性？”陈冬突然想到他们大概率要从三层出去有些担心这只黑猩猩会不会攻击他们。 “这么说吧，在野外黑猩猩有过团队配合杀死银背大猩猩的实例。你觉得你的战斗力和金刚比怎么样？”文娟说。 “我和银背大猩猩应该也就是三七开，银背大猩猩三分钟放倒我，我七分钟断气。”陈冬对自己的战斗力很是有自知之明，“不过你也说是黑猩猩团队作战才杀死的银背大猩猩，我和一个黑猩猩单挑怎么也能一换一吧？” “应该可以，不过你肯定不如黑猩猩灵活，还需要告诉你黑猩猩也可以捕猎羚羊狒狒和其他猴子，我想你的食谱不能是这些东西。”文娟也看着黑猩猩的举动，这时她想到的是另一个问题，“你觉得这只黑猩猩是怎么活下来的？” “还好，不包括人！我觉得它是吃其他实验品活下来的当然也可能是三层的仓库。”陈冬第一句就说到了文娟最不愿意想到的地方。“现在要不要想想怎么出去？咱们进来多长时间了。” “八十一个小时。”文娟看了看表后又开始敲键盘不知道要输入什么指令。 “我突然想起来，为什么这里的电子设备还都能用？我以为世界上再不会有电脑这种东西了。”陈冬终于想起了他一直觉得别扭的地方。 “咱们本身在地下而且只要是这个级别的实验室电磁爆隔离都会做的很好，本身就能保护电子设备不被烧毁而且其他实验室还有一套备用电子管芯片控制设备，就算是普通的电子设备都被烧毁也不会影响整个实验室的控制这里肯定更没有问题。”文娟输完了密码等待着系统的反应。 “我在想是不是若干年后当后人挖出这个实验室会不会已经不会用这种电脑了而我们之前的生活变成了神话传说。”陈冬看着屏幕上又在试图打开一个实验室门的黑猩猩。 “如果真的发生了全球的核战争那你的猜想是可能成立的，因为人类需要足够的人数和掌握足够技术的人存在才能保持现在的科学技术水平，如果人数不够就很可能出现塔斯马尼亚岛效应。”文娟又敲了一遍指令继续等待着指令生效。 “麻烦你拿出和文盲说话时应有的礼貌好吗？你猜我知不知道什么塔斯马尼亚效应。”陈冬说。 “也就是人类文明退化理论，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下，人类会封闭自己的创造能力，塔斯马尼亚的良好自然资源使得原住民对于一些技术的需求并不强烈。在这种封闭的环境中，他们开始慢慢的丢失自己已经掌握的技术，甚至丢失了自己的文明，最后可能是语言能力和其它最基本的人类交流功能。”文娟边说边盯着自己面前的显示屏像是在确认她之前输入的指令是不是又出了问题。 “这个我好像听过，我记得当时我还在想人类是不是困在地球或者太阳系上的塔斯马尼亚人，地球的环境得天独厚，太阳系又安全稳定让人类失去了探索的能力。”陈冬有些感慨，“经过这次核战争再次探索宇宙可能又要到至少几百年以后了。” “好了，别操没用的心了，有一个好消息，地下二层到地下三层的控制系统接通了。”文娟看着显示屏说。 “麻烦接着说坏消息！”陈冬转身看到文娟皱着眉头。 “坏消息是这里地下三层到地下二层的升降平台有一个安全条令就是每次下降时间不能超过十分钟，十分钟后自动上升也就是说总控制室这里按了输入了下降指令平台开始下降到地下三层但十分钟后就会开始上升。”文娟说着又输入了一串指令确认这个安全设置是不是可以被更高的权限终止。 “现在实验室的电力还有多少，存量够不够实验一下咱们两个能不能在平台升上来之前去地下三层。”陈冬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确认了一下从总控室到升降平台步行的时间。“现在咱们不知道平台下降的速度，我想只要咱们能在平台下降到一半的时候赶到就能一起回去。”陈冬强调了一起是因为现在看要想从升降平台去地下三层就只能一个人在总控制室输入指令另一个人下去。 “如果地下二层到三层的距离和地下一层到二层的距离相似不管上升到一半还是下降到一半跳下去都可以但如果地下三层更深就困难了，我刚才确认了现在用的电还是蓄电池里的我试试能不能打开这里的发电设备。”文娟说完又敲了一阵键盘。 “嗯，很明显的可以看出你的业务熟练了很多。”陈冬听到文娟敲了一遍指令。 “谢谢了……我就当你在夸我了！这里的发电机能用，油库里的油也基本满着。”文娟看着自己面前的显示屏说。 “那就好，现在试试升降平台的情况了。”陈冬说完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在上面根据之前的记录画了一张简易的地图。 “这个给你，要是摔坏了我就要你的命！”文娟把自己的手表摘下递给陈冬。“你计算你的最快速度我跑的一定比你快。” “好，那你在我出发后十五分钟开始启动升降平台下降，我去实地记录可以下去的窗口期。”陈冬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放在文娟的桌子上。 “你先别下去，等确认了时间之后再说。”文娟把所有监控集中在了升降平台的位置，两人看了一圈以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好，你计时我出发了。”陈冬说完等了一会儿直到文娟点头才风一样的跑出了控制室。 大约过了十二分钟陈冬到了二楼升降平台，按照约定在陈冬出发的第十五分钟文娟输入指令让升降平台下降，陈冬站在平台边只是听到了一声轻微的类似车胎放气的声音后整个平台开始下降，陈冬和总控制室里的文娟同时看了看时间，又同时皱起了眉头，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平台就从地下二层降到了地下三层而两层间的高差是惊人的十米。 十分钟后升降平台开始上升又是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平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陈冬用射灯扫视了整个平台确定没有什么东西跟着平台一起上来后返回了总控制室。 “你什么时候出发？”陈冬刚进门文娟问他，文娟在监控里看到的和陈冬一样。 “先安顿好你。”陈冬和文娟知道他们两个只能有一个人出去，出去之后再叫上其他人来替换文娟。“你可能要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两天。” “问题不大，去帮我拿些吃的，我刚打开了二楼的供水系统，这里可以用卫生间了。”文娟的语气平静就像是普通的工作交接但陈冬知道他们两个都要开始面对不可预知的处境。 “走，先去拿吃的东西，顺便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用。”陈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先给自己找些事情做。 两人一路沉默直到又到了食品仓库，“不然咱们两个在这里凑合过日子吧？”陈冬突然对文娟说。 “我才不和你过，你这么快就放弃欧阳静了？渣男！”文娟知道陈冬想表达的意思故意岔开了话题。 “这里竟然有紫外线灯，还不是消毒用的那种！”陈冬在食品仓库的角落找到一个用于补充维生素d的紫外线灯。“这里的设备是可以供给人们长期生存的。” “拿上，我在等你们回来的时候无聊可以做个日光浴！”文娟继续不接陈冬的话，其实她也害怕自己会被陈冬说服。 “我想这东西还可以有其他用，这三个我都送回去。”陈冬想到了黑影的威胁，紫外线灯是不同于led灯的光源也可能对黑影有驱赶效果。 文娟看着陈冬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第75章 准备工作 “吃的、喝的、用的、紫外线灯、打火机、火炉、空气净化器，应该就这些了，我出去后你关上用控制室的门。”陈冬检查了三遍给文娟准备的物资。 “我怎么说也是正经在华夏军服过役的，这点生存的事不用你这么担心而且你们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文娟看着陈冬一遍一遍清点着给她留下的物资。 “你要不要试着找找这些电脑上有没有游戏，哪怕是扫雷、纸牌也好。”陈冬又试了试打火机，文娟身上的两个打火机被陈冬要求一个装在身上一个放在手边。“炉子应该一点就着，我火炉的这个构造应该可以避开火灾监控但你也不要让它着太久。你……” “您住嘴！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啰嗦了将近一个小时了！”文娟打断了陈冬。“我现在怀疑欧阳静是不是有恋父情节？你是怎么做到比我六十岁的老母亲还能说的！” “好吧，不识好人心的典范，我这不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儿吗？”陈冬边说着又把紫外线灯一个一个的插上电试了试角度和亮度，这也是他第二次这么做了。 “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文娟下了逐客令。 “现在外面几点？”陈冬问。 “晚上十二点半。”文娟看了看显示屏。 “我三个小时以后出发，希望能在明天一早出去。”陈冬说。 “好吧，你现在打算干什么？”文娟说着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 “睡觉！不过之前我想再干点活。你需要这种情况会怎么睡觉？”陈冬看着仰靠在椅背上的文娟。 “就这么睡，应该能睡着。”文娟轻轻的叹了口气，“看来欧阳静和我说的是真的，你一紧张就话多到让人想弄死你！” “她这话都和你说？可怕的女人！”陈冬从刚才搬回来的一堆物资里找出了一个便携吸尘器，陈冬现在都想不出这里面为什么会有这种车上才会用的吸尘器。“可能有点吵，你一会儿再睡。”陈冬说着开始用吸尘器和一把硬毛刷子清理他能看到的血迹，用硬毛刷子把血迹刮下来再用吸尘器把碎成粉末的血迹吸走。 文娟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她听着陈冬用硬毛刷子刮血迹和用吸尘器把粉末状的血吸走，在陈冬完全没有注意的时候文娟的眼圈红了。 “好了！也就这样了！”将近一个小时后陈冬总算清理出一块完全没有血迹的地板，他把欧阳静的防护毯放在上面试着折出欧阳静那种帐篷的样式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成。 “我来。”不知什么时候文娟站在了陈冬身后，没几分钟后文娟把防护毯变成了陈冬印象中欧阳静的帐篷小屋。 “你们一个学校毕业的？”陈冬感叹道。 “我们只是不手残！”陈冬发现文娟的声音和之前有了一点变化，说完文娟就钻进了帐篷里。 “不打算请我进去喝杯茶？”陈冬现在门口对里面的文娟说。 “还有一个半小时，你最好找地方睡会儿。”文娟关上帐篷的门。“还有走的时候记得把我给欧阳静的东西带上。” 陈冬转身看到总控制室的桌子上放着欧阳静的枪和两个压满的弹匣。陈冬看着桌子上的手枪他知道文娟和他都需要这把唯一的手枪而欧阳静也需要，时不时拿上让他左右为难。 “你再不拿我后悔了！”文娟在帐篷里说道，陈冬看不到她的表情却可以想到文娟这个举动需要多大的勇气。 “好，谢谢！我带走。”陈冬收起桌子上的枪和弹匣把自己带着的欧阳静的匕首解下放下桌子上又从背包里找出了之前收藏的那个剑齿虎的长牙。 “我关上门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用不到这些东西。”文娟在帐篷里听到响声知道陈冬在干什么。 “没有危险只是这些东西在我包里有点占地方，我打算清理一些出去，如果顺利的话我们也会尽量在白天返回，你需要注意看屏幕帮我们放下升降平台接我们上来，在我离开之前我会在最后一个我看到的监控的正对面留下a字标记。”陈冬边说边把他的话写在一张纸上。 “如果你们进来以后没找到我……如果门开着我不在应该是我出了什么问题如果门关着我不在应该是我主动出去的不要担心。”文娟说着爬出了帐篷，陈冬看着她的脸总觉得她像是哭过。“我建议你可以晚些走把一个月的食物放到升降台上之后运到地下三层万一你们回来我没有开升降机站里的人还有至少一个月的食物。” “我把枪给你留下。”陈冬说着把手枪又放回桌子上。 “这个以后再说，你先去运搬食物，我只是说可能的事情，你别乱想。”文娟说。“咱们不能用站里人的命冒险。” “好吧，你不来帮我？”陈冬说话时文娟已经又坐回到总控制位。 “你去，我再试试能不能破解这个升降台只能在地下三层待十分钟的安全设置，我还是想咱们能一起回去。”文娟又开始敲指令。 过了三个小时陈冬终于把他认为够站里所有人吃一个半月的食物推上了升降平台，弄完这些他才发现之前他评估食品仓库够全站人吃三年还是有些保守了。 “先降一次我把食物往三层运之后再下去。”陈冬喘着大气回到总控制室。 “我觉得你可以先休息一会儿之后一次运完。”文娟把陈冬的笔记本递给他，文娟这时一脸的疲惫好像她刚才耗费的体力并不比陈冬少。 “这是？”陈冬接过笔记本满脸疑惑，他不知道文娟为什么拿他的笔记本。 “我把这个实验室总控制室的所有指令都给你写出来了，万一你能用的到。”文娟打了个哈欠转身进了帐篷。 “谢谢……”陈冬不知道说什么好文娟给了他全部指令码就意味着他有了这个地下实验室的全部控制能力，这如果在核战争前一定是要命的罪行。陈冬看到桌子上的枪还在而他的匕首和剑齿虎的毒牙已经没有了。陈冬看了看显示屏上的时间，凌晨四点他打算休息一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再走。 “你打算睡一会儿？”文娟在帐篷里说道。 “怎么？觉得我可怜打算也让我进去睡？”陈冬看着文娟折出的帐篷想到了欧阳静的手艺。 “你要是含蓄点我还真有可能让你进来睡会儿，你这么直接我怕你图谋不轨。”文娟说着几乎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等等先说点正事咱们需要确认一个可以通过监控交流的方法。” “这个简单，去三层以后我会在每一个摄像头前标注是否安全，圆圈是安全三角是可疑叉是有情况，你也一样看到我摄像头……对了我刚才看到这里的摄像头外面都有防护罩，看不到你转动摄像头，你只能在这里记录对应区域是否安全了。”陈冬说。 “也只能这样了。”文娟又打了个哈欠。 “对了，这里没有广播系统吗？”陈冬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这么大的实验室万一撤离或者需要突发情况怎么办这里应该有广播系统才对。” “试过了！广播系统没法启动应该是被人为的切断了！”文娟说，“你要再不睡会儿就天亮了！” “好！”陈冬轻轻应了一声钻进了帐篷……十五分钟后帐篷回到了防护毯的状态，又是十几分钟后两个人平躺在防护毯上一言不发看着天花板。 “你……”陈冬刚想说话文娟手里的匕首已经放在他的喉咙上。 “敢说出去我就弄死你！”文娟说着却再次吻向了陈冬，又是半个小时后两个人赤裸的人再次平躺着喘着气看着天花板。 “我可以留下，你也可以不要再去管其他事，外面毁灭了只剩下咱们自己。”陈冬说着想再去吻文娟却被她轻轻的推开了。 “因为睡了我你就改变了？”文娟马上恢复了之前的神态就像是核战争之前的文站长。 “好吧，我半小时后出发。”陈冬翻身吻着文娟两个人再次纠缠在了一起。 第76章 探索 “保护好自己！”陈冬再次检查了装备其中包括欧阳静的手枪。 “快去，你已经耽误了两个小时。”文娟坐在总控制位上头都没有抬。“我降两次升降平台你应该能搬完东西。” “等我回来！”陈冬点了点头出了控制室关好门后转身向升降平台跑去文娟微微的笑了笑眼角却留下了泪水。 文娟如约两次放下平台等着陈冬把食品卸到三层，陈冬气喘吁吁的走到最近的监控下双臂比了一个爱心又用喷漆画了一个大大的圆。 三层的照明灯开着这是文娟可以控制的而那只黑猩猩在陈冬出发前文娟却在监控中怎么也找不到了，这是让陈冬有些不安的，到现在为止他的一路还都在文娟的监控范围内，陈冬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射灯，虽然灯亮着但空旷的空间还是给了他巨大的压迫感，在下来前陈冬和文娟确认了他的优先探索方向。 陈冬经过一个又一个摄像头按照约定画下圆圈，一路最可怕的还是无比的寂静陈冬觉得自己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走路时关节摩擦的声音。 陈冬面前是一条笔直的走廊，走廊两边都是一个一个的房间，从外面看很像是实验室，陈冬走到第一个门前想看看门能不能打开，他手还没碰到门时那扇门突然滴的一声自己开了陈冬被吓了一跳但转身看到了一个监控摄像头正对着自己就明白了是文娟打开的，于是他转身对着摄像头比了一个心，门又滴的一声关上了他这就确认了文娟可以远程控制这些门的开关。 滴，门开了陈冬推门进去可里面的情景却让陈冬有些失望，这是一间空当当的房间空到除了天花板地板和墙壁没有任何东西。陈冬退出房间在门上画了一个圆，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和文娟交流的方法，他对着摄像头来回做着双手交叉和平放的动作，做了三次后他用双手交叉代表长双手平放代表短的方式用基本摩斯密码给文娟发出了“开两次门的拼音。”陈冬刚刚做完没多久就听到背后的门滴滴响了两声，这证明文娟看懂了陈冬的意图，陈冬庆幸文娟当过兵而且是特殊的部队不然一般人就是理解了陈冬要用摩斯密码传递消息也不会记得字母对照表，陈冬想自己为什么不会旗语那样应该更方便交流，建立了交流方式后两个人都多了一些安心。 长廊有三四十米的样子，有些像是一层车间的布局但这里两边的房间比一层的要小的多，陈冬觉得这些房间如果加上实验设备应该只能供五六个人同时使用，陈冬和文娟达成了默契他每走到一个房间门前文娟就打开那房间的门，过了三四个房间里面的情况都是相同的被搬的什么都不剩。 终于走到了走廊的尽头，一扇门出现在尽头陈冬本来想着他靠近时文娟会提前帮他打开门但在滴的一声门并没有心神打开，陈冬走近才看到这扇门上竟还挂着一把老式的u型锁头。 门上又是滴滴的两声，陈冬猜到文娟那里可能看不到u型锁于是走到最近的摄像头下用摩斯密码告诉了文娟，现在怎么开锁变成了他的问题，陈冬用枪准锁头想试着打坏锁头开锁，正要击发门又滴的响了一声，陈冬想到应该是文娟在提醒他什么忙收起了手枪，走到监控下对文娟发送之后文娟要他停止动作门响一声可以行动门响两声。 由于不能确定文娟的意图陈冬只能猜测自己的行为是哪里出了问题，陈冬想之前文娟并没有提示自己那就开锁的问题，“我这个脑子！”陈冬自嘲到，他想明白了，是他想用手上的格洛克打开门锁是天方夜谭，刚才他的位置不但打不开门锁还很可能因为跳弹伤到自己。 那把u型锁很像是平常的那种出现在电动车或者玻璃门上的锁，只是现在陈冬对它好像毫无办法，待了一会儿他想到了一个死马当活马医的办法，陈冬从背包里找到一个钳子那是之前从仓库找到的维修工具包里的之后退出格洛克里的一颗鲁格子弹用钳子小心的卸下弹头，把里面的火药倒出来接着把u型锁的钥匙孔朝上把子弹里的火药灌进钥匙孔里，子弹里的火药只用了一半陈冬没舍得丢掉又把弹头装了回去放在了自己的上衣兜里。 陈冬确保钥匙孔里的火药被压实后调整了一下钥匙孔的位置，准备射击钥匙孔点燃其中的火药，陈冬这么做的原理是火药在狭窄空间爆燃产生大量气体可能瞬间破坏锁芯也可能弹开锁芯里的压簧起到和钥匙一样的效果。 陈冬正在瞄准的时候门上的电子锁滴滴的响了两声，这说明文娟也认为陈冬的方式可取，随着一声枪响陈冬命中塞满火药的钥匙孔，钥匙孔也随即窜出一阵白烟，陈冬赶忙上去把锁头从u型的锁柄里拔了出来，把锁头扔下的后陈冬才感觉到滚烫的锁头已经把他手烫出了几个水泡。 陈冬进门后又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陈冬觉得这条走廊和背后那条好像没有什么区别，滴……滴文娟打开了这条走廊的第一个实验室陈冬推开门一个看似完整的实验室出现在了陈冬眼前，实验室里的工作人员就像只是暂时离开还有一半的实验还要回来进行。 画了一个圆圈后陈冬走向下一个实验室又是滴滴两声陈冬看到和第一个实验室一样的情景，第三个第四个也是一样，直到陈冬走到了最后一个实验室，这个实验室的门感觉比其它几个要大很多，文娟打开门后陈冬看到了几个和升降平台上一样的标本罐只是这几个标本罐下面没有用于维持生命的底座，看到了标本缸陈冬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退出房间又是一道加了u型锁的走廊门，陈冬实在有些舍不得又要消耗一颗子弹去开门但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好和之前一样打开了这扇走廊门，门一打开一阵强烈的腐臭味直冲向陈冬的天灵盖，陈冬差点一个踉跄出门去。 陈冬抬头看向走廊门的右上方，奇怪的是他没看到每个走廊上都有的监控摄像头，再往前看还是没有，陈冬退出这个走廊回到最近的监控摄像头下，旁边的门滴滴的响了两声，这证明文娟正在看着他。陈冬用摩斯密码告诉文娟下一个走廊没有监控，文娟回应两声滴滴代表已经知晓，这也代表他和文娟不会再有联系。 陈冬硬着头皮再次进入下个走廊，腐臭味没有任何消退细闻除了腐臭还有极其浓烈的福尔马林的味道，陈冬仔细看了看通风管道发现通风系统在正常工作，陈冬不敢想象如果没有通风这里会是个什么灾害样。 滴……滴……滴……是这里的三个实验室的门被文娟远程打开了，陈冬很是奇怪为什这里没有监控却可以被总控制室控制，随着实验室的门被打开更浓重的恶臭味传来再加上之前看到的标本缸陈冬几乎已经想到了这些实验室里有些什么。 陈冬鼓足勇气走进了第一个实验室，眼前是一个又一个标本罐里面泡着腐烂的组织腐烂到已经看不出到底是怎么东西，因为之前的心理建设陈冬除了被恶臭熏得头疼没有其他不良反应，退出第一个实验室陈冬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进第二个实验室。 打开第二个实验室门的瞬间陈冬直接破防连滚带爬的跑出实验室所在的走廊，在开始在走廊门口哇哇大吐起来。 第77章 黑猩猩的名字叫无聊 滴……滴……滴……滴……陈冬所在的走廊里电子门锁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滴滴声，那是文娟在监控视频里可以看到陈冬弯着腰大吐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焦急的想用这种方式提醒陈冬告诉她具体发生了什么，尽管陈冬也能听到文娟的提醒但现在他严重的生理不适让他几乎不能停止呕吐。 滴……滴滴……滴滴……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文娟开始有节奏的通过开门的滴滴声用摩斯密码给陈冬传递这什么信息，只是过了很久陈冬从平静下来，他喘着粗气目光呆滞的倚着墙坐着，文娟看到他没有什么事滴滴声也就不那么急促了。又过了一会儿陈冬终于反应过来文娟在联系他于是对着摄像头用摩斯码发出了重复的拼音。 “出什么问题。”文娟的滴滴声明显没有陈冬的手势更有效率，陈冬听了一会儿才拼出了文娟这句话。 “没问题，看到了很可怕的东西，但没有危险。”陈冬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看到的东西只能用可怕形容，“我想我能找到出去的路，就应该在这条路上。”陈冬用交叉和平行的手势发完这段摩斯码后感觉好了很多可以继续向前了。 “一路平安。”文娟的话转化成滴滴声被陈冬解码。 “我会尽快回来，注意安全。”陈冬发完密码后像是再次鼓足了勇气再次回到前面的走廊里。 陈冬再次打开第二个实验室的门，让他一眼就破防的标本还摆在那里，那是一个长着猫身体的狗头或者说长着狗头的猫，猫和狗的特点很是明显但也一眼可以看出那就是一个整体而最让陈冬难以接受的是那狗头竟然还长着一张人脸，人脸也是那么清晰像是从一个人的头上直接扯下了五官贴在了狗的头骨上。陈冬的第一个念头是这里在做人兽结合的基因实验而他看到的实验品还仅仅是个开始。 一个又一个的标本罐里放着一个又一个不同物种杂交的形成的怪物，有些可以很明确的一眼看清物种，有些陈冬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被粘合在了一起到陈冬总是觉得每个标本上总有一点人类的影子，他起初很难接受自己的这个想法但他随着看到更多的人类痕迹后他也开始动摇了。 第三个实验室，陈冬站在门口一时说服不了自己是不是应该进去看看，突然这时陈冬听到了实验室里有一声清脆的烧杯或试管一类的东西被打破的清脆声音顿时吓得他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在这个安静到陈冬可以听到自己心脏高速跳动声音的地方任何声音都代表着未知的危险。 陈冬双手持枪指着第三个实验室的门，由于门过于厚重他没办法一脚踹开它只能身体用力把门扛开，手上的射灯先于陈冬的目光进了实验室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还是什么玻璃被打碎的声音，这时陈冬的恐惧变成了勇气他用力一推门完全进入了实验室。 这时在他的射灯和枪口前出现了一只体型不大的黑猩猩，正是陈冬和文娟一起在总控制室看到的那只，黑猩猩显然也被陈冬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它转身一溜烟的向角落跑去而陈冬的射灯也一直跟随着它的身影只是没几秒钟黑猩猩就彻底消失在了陈冬的射灯范围内。 陈冬不知道这黑猩猩是不是有攻击性所以一点不敢大意，随着黑猩猩逃离的方向跟了过去，这间实验室明显比之前的两个大很多，由于精力都集中在黑猩猩身上陈冬并没有注意到身边复杂的培养液和生命维持系统里泡着的东西。 一阵杂乱的东西掉落声从陈冬的右前方传来，陈冬枪口马上转向声音出发的方向，黑猩猩的身影一闪而过几秒后再次消失在陈冬射灯的范围之内，这时陈冬隐约听到头顶上发出嗡嗡的声音他下意识的蹲下身以为是黑猩猩扔过来了什么东西但过了几秒陈冬并没有如期听到有东西掉落的声音。又是一阵嗡嗡声后整个实验室的应急灯都亮了陈冬知道这是文娟远程控制的结果。 灯亮起的瞬间陈冬因为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一时有些睁不开眼而离他不远的黑猩猩可能因为长期生存在黑暗的环境中眼睛被刺痛一般发出了哇哇的惨叫声，陈冬眯着眼睛看向捂着脑袋满地打滚的黑猩猩。 是不是打死它，陈冬知道这是开枪打死这只黑猩猩最好的机会，陈冬现在已经适应灯光他用枪指着还在不断呻吟的黑猩猩，而黑猩猩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边捂着眼睛边摸索着退向角落。 “金刚？”陈冬看着猩猩的样子应该一时也不会有什么攻击力便恶趣味的想到了之前的工作人员是不是给这只给黑猩猩起过什么名字，从黑猩猩的表现来看应该不是这个。“凯撒？”陈冬又换了一个名字，猩猩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好吧，我也是够无聊了，为了之后你不会伤到我，再见了靓仔！我送你上路。”陈冬自言自语的说完打算结果了这只黑猩猩的性命谁知这猩猩却异常兴奋的事马上条件反射一般呼呼哈哈的乱叫着手舞足蹈了起来，虽然眼睛还是闭着的但它明显不再躲避而是向陈冬的方向爬了过来。 这个突然的变化反而让陈冬措手不及黑猩猩一直往他这边靠他却一直往后躲转眼间像是攻守双方发生了逆转，“靓仔？”陈冬试了试他刚才说的话里最可能称为名字的字眼，结果出乎意料猩猩并没有什么反应。 陈冬回忆着刚才自己说过的话，是哪个字让猩猩瞬间兴奋了，“无聊？”陈冬又试了一个可能的名字。没想到黑猩猩又是一阵呼呼哈哈的手舞足蹈加速向陈冬爬去，“谁他马这么无聊给猩猩起这种倒霉名字！”陈冬自言自语道谁知刚说出无聊两个字再次刺激到了黑猩猩。 陈冬这时已经让黑猩猩逼退到了门口，而猩猩的眼睛似乎也开始适应了现在光源开始不时的睁开眼睛看看陈冬，在看到陈冬后黑猩猩反而停止了向陈冬靠近，似乎它也发现眼前的人并不是它记忆里熟悉的人。 “无聊？”陈冬看黑猩猩不再行动又喊了它一声，猩猩条件反射一般的兴奋了一下又马上停止了动作只是在一边观察着陈冬。 陈冬看猩猩没有了再靠近的意思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压缩饼干扔给猩猩，他本想拆开包装再扔给它但转念一想决定试试这只猩猩的智力就直接带着包装扔给了它，猩猩看到扔过来的饼干直接用前抓接住像是过去经常吃一样准确的撕开了包装把饼干放进了嘴里，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吃过饼干猩猩像是又确认陈冬是过去认识的人一样再次向他爬去，陈冬又拿出一块饼干扔给它，他觉得把它喂饱后它至少不会突然咬自己一口充饥。“无聊？”陈冬在黑猩猩忙着吃饼干的时候又叫了它的名字，黑猩猩很有礼貌的用嘴叼着饼干双手合十有模有样的对着陈冬拜了拜。现在陈冬确认了它是之前工作人员饲养的而且应该没有经历过什么折磨。 “无聊，跟我过来！”陈冬喊了一声猩猩的名字，他想把他带到摄像头下让文娟看看，这样文娟那里也就不用再担心这只黑猩猩会突然跑到她那里了。猩猩像是听懂了他的意思跟着他走到了最近的监控下面，陈冬用摩斯码简单的告诉了文娟这黑猩猩的基本情况和名字后文娟回应了两声滴滴并缓慢的用滴滴声告诉陈冬“带它出去，可能有用。” 黑猩猩安静的跟着陈冬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像是和陌生亲戚相处时的小孩，陈冬回到第三个实验室他要弄清楚这个实验室里到底有什么。 第78章 病毒和出口 “这里的门都锁着你是怎么进来的？”陈冬看了看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黑猩猩无聊自言自语道。那黑猩猩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几步跑到了他身前在第三个实验室的门口等着他哈哈哈的叫着示意陈冬打开门。 “一只能听懂人话的黑猩猩，有毒牙的应该灭绝了几百万年的剑齿虎，可以光合作用的绿毛怪……这里还会有什么东西。”陈冬自言自语着他做梦都想不到他有一天会被一只黑猩猩催促着开门。 陈冬打开门后黑猩猩一溜烟的跑到实验室靠墙的一个很高的柜子上，在柜子上呼呼哈哈的叫着还时不时的看向房顶，陈冬抬头一看也明白了黑猩猩是怎么穿梭在各个房间的，那是一个通风管道的换气口，不知道是自己脱落还是这只黑猩猩干的换气口的格栅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真行！无聊。”陈冬对着黑猩猩竖了竖大拇指，黑猩猩竟会意在柜子上蹦了蹦表示一副小孩子被夸奖的表现，“好吧，你有没有什么要给我的？”陈冬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他在竟然和一只黑猩猩如此严肃的对话，谁知猩猩听后竟然直接跳上通风管道跑了，陈冬看着管道口感到些许凌乱。 等了一小会儿陈冬突然觉得自己傻得有些可爱了，于是把注意力重新拉回到了探索实验室，这个实验室比之前的实验室大很多，在应急灯冰冷的灯光下显出些许阴森，实验室里陈列着大量的标本和培养缸，经过前两个实验室的摧残陈冬内心已经不再惧怕看到任何触碰伦理和底线的东西但这里还是让他大开眼界。 首先是一条长着腮的蛇，从蛇头的性状陈冬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这是一条剧毒的蝰蛇，蛇头后面分布着类似墨西哥钝口螈一样的外腮，陈冬看到培养液里有鱼刺这可能证明这条蛇曾经可能可以独立进食。 “这是把生物当积木了，想怎么拼就怎么拼？”陈冬在看到第二个培养罐后发出了感慨，第二个培养罐里是一只和浣熊接近的生物，三角形的头和上半身毛色都像是浣熊只是这只浣熊的头上长了明显的小鹿角一样的东西，两个前爪出现了明显的蹼状物，下半身变成了一条鲨鱼一样的尾巴。陈冬想到了传说中的美人鱼和水猴子。 陈冬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稀奇古怪的改造生物，如果说带毒牙的剑齿虎可以作为武器，可以光合作用的小怪物可以作为食物那这些拼装的怪物是为了做什么用，陈冬百思不得其解，正在这时陈冬头顶的通风管道传来一阵响声，是那只叫无聊的黑猩猩回来了，黑猩猩从通风管道下来时陈冬看到它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看来文娟说对了，没有基因改造的黑猩猩也可能比我聪明！”陈冬自言自语看着黑猩猩过来把一封信一样的东西递到自己手边。陈冬接过猩猩手里的东西还下意识的说了声谢谢，没想到黑猩猩竟然还点了点头。 陈冬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对折了两次的标准信纸，上面的字体娟秀一眼可以看出是女性的笔迹。“你好陌生人很高兴你能看到我的信，首先感谢你没有对‘无聊’下杀手，这是也是你能看到这封信的原因。”陈冬第一眼看到信上的字体就觉写这封信的人和刘峰绝不是一类人。 无聊好像很期待陈冬继续读下去一样看到陈冬停了停马上指着信封呼呼哈哈的叫了几声，“这只黑猩猩叫‘无聊’名字是我起的，行为实验室的工作过于乏味我才想到给它起了这么个名字，无聊是中非亚种的黑猩猩父母都在动物园出生和长大，它母亲还在怀它的时候被送到我们的实验室，生下它后一个月就又送回了动物园，无聊的出生是实验室为了获取黑猩猩的脐带血的副产品所以没有人关心它的死活在我的要求下它才作为可能被提取基因的动物被实验室养着，从它离开母亲到现在都是我在照顾它，它就像我的亲人。”陈冬小声的读着信无聊就在一边静静的听着好像它都能听懂一样。 “无聊今年五岁了在黑猩猩里已经成年但它从没有见过实验室以外的世界，我没有机会带它出去其实我自己也有半年没有出过实验室。我想你既然看到了无聊就应该已经看到了其他基因改造的动物，我的级别讲不清培养这些实验性动物的目的但我可以保证无聊是没有经过基因改造的。”陈冬读到这里才对这只黑猩猩彻底放下了戒心。 “无聊留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刚刚被要求统一撤离，为了所有人的安全我们被通知不能带任何个人物品离开所有财务和个人物品会有统一人员进行清理，所有动物会有统一人员进行处理无聊就是被处理的范围。我实在忍心它被处理掉就在出发前打开了尽量多的通风管道格栅把它放了进去并且尽量教它怎么拧螺丝我相信无聊可以学会并且躲避清理人员在实验室里找到食物和水生存下去直到这个实验室重新启用你们进来发现它。”陈冬看到在这张纸上有两处明显的泪痕。 “无聊很聪明，我经过对他进行了智力测验它的智商可以达到十一岁的人类孩子，它有感情也有喜怒哀乐我希望他能活下去并且把我的信交给你，请你照顾好无聊，谢谢！”陈冬读完信看着眼前的黑猩猩又想起了刘峰的留言。 “听见没有，你妈把你交给我了，这信我就帮你收着了……”陈冬还没说完无聊一把抢过信贴在自己的脸上反复摩擦着像是它手里的信就是它主人的手，陈冬看着无聊的举动突然看到信封上好像也有字迹。 “无聊，再给我看看。”陈冬对无限眷恋着信的黑猩猩说。这次无聊不再听话依旧把信封贴在脸上，“无聊，听话！”黑猩猩依旧不为所动。陈冬无奈又掏出一块饼干才换回了信封。 “我听说从昨天开始实验室的四区和上面陆续有人死亡，可能是急性的病毒感染，千万小心！”这几行字写在信封里面从字迹上可以看得出写字人的慌乱，陈冬本来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刘峰说他投过病毒这里又确认了病毒已经开始传播并且有了死亡病例，陈冬马上又跑去摄像头下把信上的内容和病毒的事告诉了文娟，因为太长陈冬觉得用摩斯码给文娟比划完还不如再跑回去和文娟当面说，叙述完所有要说的陈冬已经觉得胳膊不再是自己的。 “照顾好猩猩，一路小心。”文娟的回答简明扼要，陈冬知道文娟的每一个滴声都是要输入一条指令，所以只能惜字如金。 “我们走了，等我回来。”陈冬回复了文娟后带着无聊准备打开下一道走廊门。 不知道为什么无聊好像很是抗拒下一条走廊，陈冬依葫芦画瓢的想要打开下一道门上的u型锁时无聊挡在门前发狂似的叫了起来，陈冬猜想到无聊应该是惧怕门后面的什么东西但之前在总控制室陈冬和文娟确认了这个方向最可能是出口的位置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过这扇门。 “没事，我有枪。”陈冬对一只黑猩猩说道。显然无聊还没有聪明到可以理解枪的含义，还是一个劲的在门口大叫陈冬无奈又用一块饼干把它诱惑到了走廊的另一边。 一声枪响把正在吃着饼干的无聊吓的魂飞魄散一般疯也似的想往外跑，陈冬开枪后才意识到无聊可能不只是眼睛长时间没有见光耳朵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到声音了，这声枪响把它着实吓得不轻。过了很长时间无聊又回到了陈冬身边只是这次无聊好像不那么惧怕那门后的走廊，陈冬想它应该是知道自己有发出那么大声音的力量应该就不用害怕门后的东西了。 推开门一阵腥臊恶臭味扑面而来，陈冬觉得自己像是进了动物园的粪便收集区里，各种说不上来的臭味交织在一起，但陈冬更明显的感觉到在他开门的瞬间有风，这就意味着这里一定有通向外面的出口。 第79章 阳光 陈冬和无聊再次回到有摄像头的那条走廊，这次回去他注意到最后那扇门离最后一个摄像头已经有了一定的距离，陈冬用摩斯码告诉文娟他发现了出口并告诉文娟他回以最快速度返回，文娟的回复也是简单明了就四个字“注意安全！”陈冬总感觉在他走后文娟好像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说完后一人一黑猩猩重新回到那扇联通着出口的门，无聊在门前又表现出了极大的焦躁陈冬安慰的摸了摸它的头后无聊极不情愿的跟在陈冬身后进了最后一条走廊。 这里完全没有了灯光陈冬知道这也意味着文娟那里完全没有这条走廊的控制权现在的一切只能靠他和这只黑猩猩，臭味越来越浓重，陈冬发现这条走廊似乎并不是和之前那些走廊一样笔直，射灯的最远处可以明显看出那里是一堵墙。 在进来前陈冬就把射灯安回到了格洛克的皮卡丁尼导轨上，这样遇到危险要开枪可以快很多，陈冬一边走一边注意着无聊的举动他觉得黑猩猩的感知能力应该比自己强些，而且这一年多无聊都生活在微光无声的环境里这里的环境它更适应。很快到了进来时候看到的墙，墙原本把笔直的路分成了左右两条，陈冬食指尖沾了了一点唾沫先向左走了几步，又重复同样的动作向右走了几步，他想通过指尖唾沫的风干速度判断哪条路离出口更近些但试了两次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你觉得走哪边？”陈冬问旁边的无聊，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大概率是有病了竟然经常和猩猩对话而无聊似乎也在想这个问题，一会儿跑到左边的走廊闻闻一会儿跑到右边的走廊闻闻，最终无聊选择了右边它一直向右边看着。 “选好了？”陈冬说，旁边的无聊像是点头表示认同，“唉……”陈冬长叹了一口气“我什么时候要听一只猴子的安排了，往这边走！”陈冬说完朝左边走去，无聊看陈冬走了相反的一边先是咬牙跺脚接着又大声吼叫陈冬没有理会它不回头的继续走向左边，“快过来一会儿给你饼干！”无聊虽然表现的极不情愿但还是跟上了陈冬。 陈冬选择左边是考虑到无聊作为动物它的本能一定是趋吉避凶的但陈冬知道只有找到之前能让剑齿虎通过的洞口他才可能出去的，所以要反向利用无聊的本能。转向左边没有多远前面的路被一道铁栅栏门拦住，这里早就不在文娟的控制范围之内的门怎么开成了陈冬又要头疼的事，谁知还没等陈冬走近无聊先往前跑了几步飞身上门没过两秒不知道怎么门就自动开了，陈冬很是惊奇无聊是怎么开的门。 开了门的无聊一手抓着门一手伸向陈冬意思再明显不过是想要些奖励，陈冬无奈又掏出一块饼干递给无聊谁知这黑猩猩好像是吃腻了这种饼干一样一脸嫌弃的又把饼扔给了陈冬。“你最好别太过分！这几块饼干是我今天的口粮现在都便宜你了！” 无聊这一闹陈冬也看清了它是怎么开的门，原来这扇铁栅栏门只是在外边由一个简单的扣锁锁上的。从外面一按就开陈冬想到这样的锁肯定不是为了防人，这道门后面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你到底吃不吃？不吃就出去再说！”陈冬对还是一脸不悦的无聊说，显然无聊确实不想再吃饼干了，它乖乖下了门继续跟在陈冬身后。 铁栅栏门看似单薄但陈冬推开它的时候发现铁栅栏都是由钢管焊接的很是坚固陈冬不由得担心这里面关着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陈冬发现自从进门后黑猩猩无聊变得异常警觉像是随时要炸毛的猫，随着不断深入陈冬可以越来越清楚的感觉到有微风吹过到自己脸上，要出去了的兴奋在不断战胜这对黑暗里未知的恐惧。 “这是什么地方！”陈冬自言自语道，射灯照过走廊的两边两排看着就厚重异常的铁门错落排列，“没有正对着的门肯定是为了避免两边的门同时发生状况工作人员没办法兼顾而发生危险。”陈冬暗自想着。每个门上都有很小的可以向外打开监视窗口，这个配置让陈冬想到了监狱而门下方向外开的窗口像是送水和食物的地方。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陈冬鼓足勇气打开了离他最近铁门的监视窗口，他小心翼翼的没有在第一时间探头去看而是先从侧面用另一个射灯先往里面照，过了一分钟看里面没有反应才慢慢的看向里面，只是里面的情景让他有些失望，整个房间就像是一个羊圈地上铺着厚厚的干草有两个长条的食槽一样的东西应该一个用于装水一个用于装食物除此之外整个房间没有其他东西。他曾经猜测这里是个监狱但看了这个房间的陈设他确认这里不是关人的地方，陈冬又打开对面房间的监视窗口看到了一模一样的房间。 一无所获的陈冬继续摸索着向更深处走去，没多久走廊出现了转向很明显这个转向是为了贴合房间的走向。“这是什么意思？”转过弯两道栅栏门挡在陈冬面前，一眼看去这两扇门比之前那扇栅栏门用的钢管粗了很多也密集了不少，两道门中间有三米多的空间显然这三米的空间是作为隔离缓冲用的，可以想象这门后关着的东西有多危险，这次无聊没有抢先去开门反而躲在陈冬身后蜷缩成了一团，陈冬皱了皱眉现在无论如何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过了这两道门和之前他探索过的这个地下建筑其他地方的布局一样越是边缘的房间越大，很明显的一阵风吹过浓烈的臭味袭面而来是明显的腐臭味但也可能在食肉动物粪便的臭味。因陈冬打开离他最近房间的监视窗，里面的臭味几乎熏晕了他重复之前的行动后陈冬捂着鼻子看向里面，这个房间比之前看过的那几间明显比之前大了很多，水泥的地面和墙壁屋顶都是一个颜色，陈冬扫视了一圈没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这是很奇怪的事这么大的臭味不可能没有来源陈冬又仔细看了一遍才想起监视窗是有视线死角的臭味的来源很可能就在门口或者门这边贴墙的位置。 “怎么了？”陈冬正要走的时候陈冬发现无聊正紧紧抱着他的腿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无聊的表现让陈冬马上警觉起来但眼前是笔直的走廊两边的房间的铁门也没有任何异样陈冬实在没看到哪里有危险但房顶可以看到明显的裂缝，陈冬想到了他和文娟经历的那场地震那也是绿毛怪物和剑齿虎能逃出这里的原因，地震的损伤既然已经显现到了这里那出口可能就已经不远了。 陈冬无奈只好拖着无聊向继续向前，到了第二个房间门口陈冬先是确认了厚重的铁门正常的关闭着之后按照先前的步骤试探打开监视窗口，窗口打开的瞬间并没有出现之前的臭味，反而味道有些奇特陈冬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陈冬打开射灯看向里面，只一眼陈冬就马上关上了监视窗。 陈冬在门口蹲下用手里的射灯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像是要让自己清醒一点，“这又是碰到了什么鬼！”陈冬自言自语道。过了一会儿陈冬再次打开了监视窗，显然里面的情况并没有因为他的打开方式有所改变，从监视窗口可以看到正对着铁门的是一张窗就是最普通的单人床，床上躺着一个人形状的东西，因为裹着被子或者是毛发陈冬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他能确认吗东西长得很像是个人，离床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类似水池的东西在一边水池靠墙的位置还有一堵一米左右的矮墙像是要防止外面的人偷窥一样，床的另一边竟然还有一张桌子但没有配套的椅子。 “这间难道真关的是个人？”陈冬暗想着眼前的一切实在过于诡异，“怎么在这里会关着一个人！这人大概率是犯了天条吧！”陈冬把射灯的光集中了一下想更清楚的看看躺在床上的到底是不是人，光照过去陈冬能确定的是这东西的毛发应该比一般人要旺盛很多。 正在陈冬聚精会神的看着房间里的人形物的时候无聊突然大声吼了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陈冬连忙转头看向前方只是他没注意到就在他回头的时候床上人形的怪物睁开了眼睛看向开着的监视窗。 “无聊，你怎么了？”陈冬半蹲下身枪指向前方的黑暗，无聊还是惊恐的喊着，陈冬好像也听到了什么声音，手枪上射灯的光线在最远处有呢明显的颤动。 “这是……”声音越来越接近陈冬总算隐约想起了那是什么声音，“安静！”陈冬直接按住了无聊的嘴，这时一阵阵好像女人哭泣的声音清楚的传来。 “绿毛怪物！”陈冬想到这里几乎要冲过去过去，有绿毛怪物就意味着不远的地方一定有能见到阳光的地方，陈冬一手拎起无聊大步向绿毛怪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只是他没有注意到他刚走出两米一只长着长毛的手从他刚才的监视窗口里伸了出来就差一点就抓住了他的衣服。 果然没走多远陈冬就看到了两只绿毛小怪物正在舔舐着前面的铁栅栏门，陈冬打开门绿毛怪物并没有惊慌逃跑还是专心的舔舐着铁栏杆，陈冬顺着眼前的路看到三间和房间，肉眼可见损毁让这里和之前实验室的区域仿佛是两个世界，陈冬松了一口气，绿毛怪物没有逃跑应该是附近没有能伤害它们的东西，这对于自己和无聊也是安全的。 再往前走，陈冬看到一间已经被震掉了大门的房间，从墙壁的裂缝中陈冬看到了进入地下实验室以来的第一束阳光。 第80章 回归 陈冬看着阳光虽然只是透过缝隙的几缕阳光，“无聊，这就是阳光。”陈冬抱起无聊让阳光照在它的脸上，无聊从生下来就没有见过阳光这种有温度的光让它显露出无比的放松。 能让绿毛怪物和剑齿虎出去的肯定不是这种缝隙想到这里陈冬退出了这个房间，在门外陈冬才认真看了看这个房间，水泥地面上的爪痕和地上已经消化过一次的骨块让陈冬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里是曾经关着剑齿虎的房间，这时陈冬有些疑惑这个地下实验室已经被放弃了一年多绿毛怪物只需要一点水和阳光就能生存但剑齿虎在没有食物和水的条件下是怎么撑过一年的，只是现在出去的愿望压过了一切陈冬没有心思再去思考和探索这么麻烦的问题。 陈冬直接走到这段走廊的最后一个房间，那里是他认为最有可能有很大出口的地方。陈冬进房间的时候有两只绿毛小怪物正在晒着太阳奇怪的是两只绿毛怪物并没有行为陈冬和无聊的突然出现而逃走反而继续看似悠闲的晒着太阳，在阳光下它们背部绿色中空管一样的毛嫩绿嫩绿的很是显眼，无聊以为那是蔬菜跑过去就想用牙咬，绿毛怪物突然立起身体照着无聊的脸就是一爪，无聊完全没有防备这一爪结结实实的打在它的脸上，无聊吃痛跑回陈冬的身边哼哼唧唧求安慰而绿毛怪物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晒着太阳。 陈冬被这搞笑的一幕逗乐了，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绿毛怪物的攻击方式确认了它的完全无害，陈冬抬头看向绿毛怪物晒太阳的光源，那是一块完全被地震摧毁的墙，墙外正好是地震产生的地裂阳光从地裂射入，阳光射入的从角度看这里可能只有每天中午的一小会能晒到太阳，难怪绿毛怪物对无聊扰他们晒太阳如此的生气。在这个房间后面还有不知道多长的走廊，但的现在陈冬已经完全顾不得继续探索他只想马上回到站里。 陈冬看了看墙壁破口的大小，他从这里出入没有任何问题，于是他抱着无聊走进了地裂里，他要给收费站的其他人带去的不只是食物还有最重要的希望。 陈冬沿着地裂往上爬，他找到了一条很平缓但可以一直上到地面的路，这是他观察了一会儿才找到的，其实这条地裂就是徒手攀爬陈冬也基本没有问题但他想到绿毛怪物都能从这里上到地面一定是有平缓的途径上去就费了些时间寻找。 陈冬一步一步的往上走，无聊完全在阳光下却显得有些不适应一直闭着眼睛，十几分钟后陈冬终于回到了地面只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上去的位置竟然离收费站的楼已经有将近一公里远了。陈冬有些感慨地下实验室的规模竟然如此之大他看向收费站调整了一下背包，大步向收费站走去，他的背包里大部分是食物他想着光他背包里的食物也应该够所有人吃个两天三天的。 收费亭在陈冬和收费站中间的位置，陈冬远远的看到有人在收费亭附近活动，很明显这是在他和文娟进去的门前等着他们回来，陈冬边跑边挥舞着双臂大喊着，没多久在收费亭的人也看到了陈冬，看到陈冬那边的人先是一愣之后一个人马上朝陈冬那边跑来另一个人则跑向收费站楼的方向，陈冬猜道那人是要去告诉楚渊他们的，他更希望一会儿能看到欧阳静出来迎接他。 “陈冬，陈冬，你回来了！我们还一直在研究三道那扇门怎么能再打开！”刘浩山在还有很远的地方就向陈冬喊道以至于陈冬几乎没听到他说了些什么，不过看清楚是刘浩山陈冬最担心的事之一也就不存在了。 “浩山，你没事？”两人接近后陈冬又不自觉的问了自己最关心的事，他进地下实验室时亲眼看到了刘浩山倒下。 “没事了！你走后我睡了两三天醒来也就没什么事了……这是？”刘浩山本想再说两句自己的情况可他看到了陈冬身后的黑猩猩。 “它叫无聊，黑猩猩，是实验室里的人养的挺听话的而且聪明。”陈冬随着刘浩山的眼光看向无聊，对于突然跑过来的刘浩山无聊还是充满了警惕。 “下面实验室有人？有多少人？他们有吃的吗？文娟呢？”刘浩山好像是从刚刚看到陈冬的喜悦中缓过劲来一口气问出了好几个问题。 “这些比较复杂，首先文娟是安全的当然如果不安全也只可能是肠胃炎，其他咱们回去慢慢说，我离开几天了？”陈冬知道这些问题谁都想知道，他一个一个的说太费时间不如回去一起告诉他们而他问自己离开了几天是想确认文娟的手表没有问题，他们对时间的感知依然正确。 “现在应该是第四天了，怎么了？”刘浩山觉得陈冬这个问题有些奇怪。 “没什么，我们只有一块表我不确定我和文娟分开后用了多长时间回来。”陈冬看着到了几乎全站的人都向他跑了过来。“你们的食物吃光了？”陈冬知道自己只离开了四天人们这么激动肯定是有问题的。 “食物只剩下了掺了沙子有辐射尘埃的粮食了，其他的都吃完了，如果今天你再不回来明天可能就要开始杀狗吃肉了。”刘浩山说。 “不应该，怎么消耗的这么快？”陈冬觉得食物应该还有三天的量而且他还特意留下了包装食品。 “这就要问咱们伟大的采购郭建国了，如果你再晚回来几天狗吃完了下一步就吃他！”刘浩山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回去再和你说他们过来了，说那个王八蛋的事让人扫兴！” “这个给你，你先吃点东西。”陈冬摸出饼干来拍在刘浩山手上，他的这一举动让旁边的无聊很是不满。 “楚渊和欧阳静他们怎么样？”陈冬想趁人群过来前再了解一点现在站里的情况，这时刘浩山已经开始大嚼特嚼刚刚拿到手的饼干了。 “楚渊……欧阳静……那个……咱们回去再说。”刘浩山装作吃的太快被饼干噎到不过这么明显不过的闪烁其词还是让陈冬暗生疑窦。 “陈冬！陈冬！”跑在最前面的是朱旗和吕乐，“一切还好吧！文娟呢？找到食物了吗？”朱旗抢先拉住陈冬的手开始了一连串的发问，同时站里的所有人几乎也都围了上来。 “食物搞到了！”陈冬高喊了出来，在这一刻随着他的喊声所有人也都大声的喊了出来。等人群稍微平静后陈冬接着说，“文站长在里面需要有人替换，我们两个人中只有一个人能先回来，但文站长很安全。”陈冬说完好像只有朱旗和吕乐关心文娟，其他人还沉浸在能再次获得食物的兴奋中，这一刻陈冬有些心寒。 “让他先回来，这几天他可能一直没有休息！”楚渊的声音清楚的从人群中传来，不知道为什么陈冬听到楚渊的声音感觉他少了着之前的底气。 在众人的簇拥下陈冬终于回到了楼里，进门后陈冬的第一句话是“半小时后开饭！”人群随着他的话再次热烈起来。 第81章 背叛 半个小时后厨房传来让所有人终身难忘的香气，之前陈冬当着所有人的面从自己的背包里变魔术一般的拿出了一罐又一罐各种各样的肉罐头时众人就已经很难控制自己的馋涎经过半个小时的等待嗅觉和大脑配合着把所有人的食欲推向了极限，所有人都早早的等在食堂。 陈冬害怕一直吃不饱的众人突然吃的太油腻胰腺和消化系统受不了，回来的第一顿饭主要以汤为主只放了几个牛肉和鸡肉罐头，陈冬找出了为数不多还能吃的挂面也放在了汤里，经过半小时的熬煮面条被煮烂变成糊状让汤变得浓郁与肉味相互融合，陈冬打开锅盖的瞬间所有人同时开始流口水，陈冬让刘姨先一碗一碗的盛好了汤再让众人一起端汤，他怕他们喝汤太急烫着自己。 “啊！太香了！”刘浩山喝完汤顾不得形象把自己的碗舔的一干二净后大声的说道。这时所有人几乎都像刘浩山一样舔着自己的碗。 “陈冬，你拿回来的这些罐头还够咱们喝几顿？”朱旗问道，他其实也并不是真想知道问出确切数字。 “按这顿的数量还能吃八到九顿的。”陈冬也是这几天第一次吃到了热饭，虽然数量不能与前两天和文娟守着仓库放开吃相提并论但温热的汤还是让他觉得很舒服。 “再让我吃两顿我就算是死而无憾了！”朱旗说完打了一个饱嗝，引的所有人哈哈大笑起来。 “你已经几天没休息过了，吃完饭先回财务室睡一会儿，我们下午去找你，现在两点整。”楚渊看了看手表又想了想，“我们下午六点前不去找你。” “好，我去睡一会儿。”陈冬这时候才注意到欧阳静和郑洁宁萍他们几个女的坐在一桌整个午饭好像都没有说过话反而吴璐总是时不时的在看自己。 再回到财务室虽然只是短短四天但陈冬却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放下背包陈冬先去隔壁监控器看了看小雨，陈冬觉得小雨现在基本恢复了之前的身体状态，而宁萍觉得小雨没有之前爱说话了，陈冬知道小雨最大的问题可能还没有显示出来只是这时和宁萍说还有些不合时宜，陈冬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大块军用巧克力，偷偷塞到了宁萍手里并对宁萍说不要伸张稍稍给孩子们吃，宁萍自然很是感谢。小雨和小雪则一直围着无聊，无聊也很是喜欢和两个孩子一起玩耍，他们三个像是一个年龄段的玩伴。 再回到财务室陈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背包，里面有一小袋药是他在地下实验室的医疗室精挑细选的这些他要交给欧阳静主要是一些抗辐射和抗病毒的药品，还要给欧阳静的是一个指橙果粒罐头刚才在向众人显示他战利品的时候陈冬特意把这个罐头塞到了背包的最下面，虽然只是一百克的小小一罐但也是陈冬在核战争前也买不起的东西，同时被他藏起来的还有一小罐草莓罐头，那是他想给吴璐留下的算是对她给自己糖的回礼。 陈冬拿出欧阳静的手枪把它和其它两个弹匣都放回了欧阳静的携行袋里当然也包括那罐指橙罐头，这四天这把枪真正的使用只是在开u型锁的时候但给他的安全感确是其他东西所不可能达到的。 这时陈冬才想起他问刘浩山楚渊和欧阳静的情况时刘浩山闪烁其词的回答，不过比起这些他现在更关心文娟的状况，一个人在那里等着内心的煎熬他能想象的到。陈冬打开自己的笔记本，那上面有文娟画的简易地图有周俊的探索日志现在更多的是文娟写出的指令码，陈冬看了几条指令码想找出文娟所说的规律但他在多则几十个少则几个的数字加字母的组合中没找到任何规律，在指令码的最后文娟用清秀的字体写了一段话，“陈冬，请千万记住我的代号是熵，密语是普朗克常数。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楚渊的代号和密语，你要尽最大努力弄到第三个人的代号和密语，这是十分重要的事情，拿到三个人的代号和密语你就可能拥有重新洗牌的权利。” “拥有重新洗牌的权利？”陈冬又读了一遍文娟的最后一句话，他实在是弄不明白文娟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但陈冬知道文娟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她特定的指向只是她不能确定自己的笔记是不是安全所以只能含蓄的表述出来，文娟告诉了自己她的代号和密语让陈冬感到很不安，他又看了几遍文娟的代号和密语后把文娟最后写的这段话完全图黑。 “无论如何先睡一会儿再说。”陈冬觉得自己看东西都快开始重影了，所以说服自己先睡觉，以后的事睡起来再想之后没几分钟陈冬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陈冬！陈冬！”不知过了多久陈冬觉得有人在小声叫他，迷迷糊糊中陈冬听出了是吴璐的声音。 “什么事？”陈冬眼睛都没睁开答应了一句。 “那你接着睡吧，我本来想和你说些事的，趁着他们一时不会过来。”吴璐应该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来找了陈冬但陈冬可能是累极了一直都没睁开眼睛。 “等一下，趁他们不进来把这个吃了，吃完放我背包里，别被别人看到。”陈冬伸手从背包里拿出草莓罐头递到吴璐手里。 在吴璐眼中陈冬这一套动作是如此的神奇，一是整个过程中陈冬没有睁开过眼睛二是他的身体主要部分没有离开床三是几乎在她接过草莓罐头的下一秒陈冬再次鼾声如雷。吴璐看着手里的罐头眼圈有些发红，但感动也没有压制住食欲小姑娘打开罐头没用几分钟就吃的连一滴汤都不剩。 吃完之后吴璐听着陈冬的鼾声也就不再寄希望于再叫醒他说些什么只好按陈冬说的把空的罐头罐放回他的背包后自己稍稍出了财务室而出去时正好碰到在门口站着发呆的欧阳静，两人面对面站了几秒后都没有说话各自走开了。直到第二天陈冬看到背包里空的罐头瓶才隐约有印象是吴璐来找过他。 陈冬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他一睁眼就吓了一跳，楚渊、朱旗、吕乐、刘浩山、欧阳静五个人整整齐齐的坐在他床的对面一言不发的盯着他。“你们，是打算把我吃了？”还是迷迷糊糊的陈冬不知怎么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没这个打算，至少暂时没有！”楚渊接话道。 陈冬这才慢慢清醒了过来看着几人期待的眼神陈冬也知道他这休息时间现在注定是要结束了。 “你……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欧阳静先开口问道。 陈冬摇了摇头，他站起来想让自己更快速的清醒起来，旁边的吕乐递给他一杯水，陈冬一饮而尽，这几天都在喝桶装的矿泉水站里井水微微的碱味就显得很是突出。 “下面的食物多吗？”最急躁的是吕乐他先问出了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 “咱们明天就可以取出来的食物大概够咱们吃一个多月而且我还是按照核战争之前的食物计算的。”陈冬说的很是轻松而其他几人激动都要跳了起来。 “那你的意思是还有明天不能取出来的？”吕乐又问。 “是，剩下的够吃更长的时间，应该够咱们吃到农作物收获。”陈冬在这里撒了谎，他现在考虑的是如果知道了食物的真实储量所有人今年就不再想要开始农业生产，这是极其危险的，因为种子也有保质期过了今年明年种子的发芽率可能就会低上不少，所以今年必须开始耕种。 “这将近一年的食物数量也是按照核战争之前的伙食标准计算的？”听到这里除了楚渊所有人都已经两眼放光，朱旗着急的确认着食物的数量。 “我们已经开始了开荒种地。”楚渊似乎看出了陈冬担忧。 “真的，这么快！”陈冬惊讶道。 “是的，你们出发后的第二天，我联系不到你们就开始组织大家开荒种地了，咱们附近之前草场多农田都在十几公里以外所以开荒要费些时间和体力，你能带回来食物咱们就有动力了。”楚渊的每一句解释都说到了陈冬的心缝里，陈冬现在觉得能和楚渊搭档实在是幸运的事。 “你和我们说说下面的情况，你先说说完我们再问，这样能快一点。”楚渊接着说这也是陈冬想要的表达方式。 之后的两个小时里陈冬把从下到地下实验室的路线再到找到周俊的探索日志再到他和文娟为什么只能回来一个人尽可能详细的和几人讲述了一遍，里面还穿插了黑影和基因改造生物只是陈冬刻意忽略了刘峰的事当然和文娟的少儿不宜更不能说。 陈冬说完后所有人都像是听了一部精彩异常的小说聚精会神的两个小时几个人基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陈冬说完猛灌了一杯水。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换文娟？”朱旗问。 “明天一早，我进去换她回来，之后再考虑怎么轮替。”陈冬说。 “必须有人在里面确实很麻烦，需要想一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实在不行也要两个人在里面值守一个人太危险，咱们还不知道里面到底还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存在。”楚渊皱着眉头。 “怎么值守还是由你们确定，我明天先去换文娟回来，明天要几个人和我一起去，把这个月的食物搬回来。”陈冬说。 “这个没问题，我在想明天就应该有人和你一起进去值守比较好。”朱旗说完陈冬的眼睛不由看向文娟而文娟明显在躲避他的目光。 “有没有关于刘峰的信息？”楚渊突然问到了陈冬最想隐瞒的事情，陈冬其实并不想对楚渊隐瞒只是关于刘峰的内容过于骇人听闻他还想不到该怎么和其他人说。 “没有，文娟在收集。”陈冬回道。 敲门声打断了他们几个人的讨论门口是宁萍和吴璐，“我们代表其他人来问问今天能不能加一顿汤？比中午那顿饭少一半的罐头也行！”宁萍开口说道。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陈冬身上，吕乐看着陈冬笑着想说些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那告诉大家，明天加把劲干活，今天就有汤喝！” “好嘞！”两人说完转身风也似的跑下了楼，边跑边大声喊道，“有夜宵了！”。宁萍和吴璐下去后几个人也觉得很是疲倦了尤其是陈冬早就说的口干舌燥。几人下楼全站的人都已经坐在了食堂，陈冬看了看这阵仗只能坐在食堂最中间的灶台旁边开始一边做罐头汤一边又说了一遍他和文娟在地下实验室的经历，只是这次说的更简略也更惊险听的其他人都出了神。 故事讲完汤也做好了，陈冬把所有鱼肉罐头都放进了晚上的汤里，又是一阵阵的舔碗的声音后众人才心满意足的散去睡觉了。 “明天怎么安排？”楚渊追上正在上楼的陈冬。 “你继续在站里掌握大局，我带人进去差不多要五个人，不过还是需要一把枪，就算是我探索过的地方也不能说是完全的安全，让欧阳静和我去。”陈冬直接向楚渊要了欧阳静。 “这个……你和欧阳静说，我给你挑其他人，你还有什么需要的。”说到欧阳静楚渊有些不自然。 “我记得之前收集的打火机都在你那里我需要打火机，咱们有多少，我要一半。”陈冬要打火机让楚渊想到了之前他讲过的黑影的事。 “好，我一会给你送过去……我找找大概一个小时后去财务室找你。”楚渊说着回了自己在一楼的宿舍，陈冬觉得楚渊很是奇怪。 在陈冬上楼以后欧阳静已经在财务室门口等着他了，看到陈冬时欧阳静的表情有些微妙。 “你和楚渊在一起了？”陈冬和欧阳静两人进了财务室后陈冬对欧阳静说的第一句话就一针见血。 文娟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他肢体动作确认陈冬的猜测。 “这个给你。”陈冬把欧阳静的携行袋递给欧阳静，“子弹我用了几颗应该是五颗。”陈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欧阳静打开自己的携行袋第一眼看到了陈冬给她的指橙罐头，欧阳静无奈的笑了笑，打开罐头一个人默默的吃了起来。 “明天我需要有人带枪送人进去搬吃的，你来吗？”陈冬见文娟吃光了最后一点罐头。 “这个给你，我需要的时候会向你要。”文娟把枪和弹匣放在陈冬面前。“我有我想要的东西，希望你能理解。”说完欧阳静转身离开了财务室。 过了一会儿楚渊拿着打火机和火柴到了财务室，陈冬只是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没有和楚渊说话。 “你明天什么时候出发？我去通知其他人要和你一起去的人。”楚渊知道欧阳静已经和陈冬说清楚了，他也不知道该再和陈冬说些什么。 “八点，你要考虑如果我们有危险你要留下必要的劳动力。”陈冬没有收起欧阳静的枪楚渊大概也知道了欧阳静的意思。 “只有你知道焦点和拉格朗日，在我或者你死后才会有另一个人知道。”楚渊小声对陈冬说道，陈冬在文娟的留言里知道了这几个字的分量。 “刘峰的代号你知道吗？”陈冬问。 “不知道，我想你可以告诉我关于刘峰的事了。”楚渊说。 于是陈冬一五一十的把刘峰的留言告诉了楚渊，楚渊听完后也不免感慨。 “食物够吃三年吗？”楚渊问道。 “应该不止三年。”陈冬答道。 “你做的很对，只是下次记得给咱们两个带瓶酒。”楚渊说完就出了财务室。 第82章 失踪 “陈冬，你不带上吴璐和你进去？总比我进去陪你强些。”刘浩山看到陈冬做好了准备和他开玩笑道，他知道昨天陈冬楚渊和欧阳静行应该已经把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都说清楚了。 “以后有这种事你可以直接告诉我。”陈冬对刘浩山说。 “这事我怎么开口，我先说了不就成了传绯闻了？”刘浩山挠着头，一脸的无辜。 刘浩山是五个人中的一个其他四个是赵虎、郭建国、张叔和李叔，人是楚渊安排的但这样的人员配置让陈冬有些不舒服，除了刘浩山和赵虎其他三个人都像是被处理的残次商品，陈冬在想如果不是之前他打了老尹那看大门的尹叔可能也在内。后来陈冬才知道尹叔是现在站里的宝因为他是最会种地的人。 “我们会先把食物运回来，之后我再和刘浩山去换文娟回来，赵虎负责接应两边的人先与我和刘浩山进去，自己再和文娟一起带着其他两个人出来。”陈冬一边对楚渊说一边直接布置了任务。 “好，就按陈冬的计划，我带他们在外面运东西。”楚渊也开始布置任务。 八点整陈冬开始行动他走在最前面不时的强调了进实验室要注意的地方比如手不要乱摸要走在走廊中间小心两边的房间。 “我先下去，浩山跟在我身后，赵虎断后，所有人发现有异常马上喊我！”陈冬在进去前最后一次强调了队形，虽然只过了二十四小时陈冬再进到地下实验室还是觉得无比压抑。陈冬率先走进去因为角度问题这里看不到阳光也就没有了绿毛怪物的影踪，无聊紧跟着陈冬在这种环境下它的觉得跟着陈冬应该是最安全的。 陈冬几人很快就穿过了陈冬当时上去的前有过的最后一段走廊，几个没有进来过的人的表现没有比无聊好多少恐惧如身边的黑暗越来越浓重，陈冬掏出手枪打开了上面的射灯，另一个射灯在最后面赵虎的手上除此之外周围一片黑暗。 这时无聊突然开始躁动不安起来，与此同时陈冬看到前面有个房间的监视窗口没有关，陈冬在想这到底是什么时候打开的。 “怎么了？”陈冬身后的刘浩山并不理解陈冬在害怕什么。 陈冬用射灯扫了一遍这条走廊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再过两个走廊就是文娟可以在总控制室看到和控制的区域了，那边会相对安全。”陈冬说。 那个开着的监看窗口还是让陈冬很是不舒服，他总觉得会突然有一只手会伸出来把人拖进房间，虽然如此但他也只能继续向前行进。 “弯下腰，尽量低于窗口，你们都过去之后我再看里面有什么，为什么监视窗口是开着的。”陈冬说完其他几个人照他说的一个一个弯着腰走过了那个开着的监视窗口。 几人走过那扇门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陈冬松了一口气，这时无聊突然高声大喊起来，随着无聊的喊声那个开着的监视窗口竟突然伸出来一只长的明显不成比例手臂，手臂在门口胡乱挥舞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手臂上的红色毛清晰可见，几人各个脸色发白他们完全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陈冬举起枪用射灯照着那只伸出的长满毛的手臂，刚要开枪那手臂好像因为没有抓到任何东西又缩回了房间，陈冬的射灯空空的照在了门上，陈冬现在没有勇气像之前一样去监看窗口看看房间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咱们需要先解决这个麻烦。”陈冬定了定神，“这个手臂长度可以随时袭击整个走廊。” 还没等陈冬说完赵虎一个箭步窜向手臂所在的门口，陈冬刚想叫住赵虎他已经到了红毛手臂所在的铁门口，赵虎轻盈起身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上的监视窗口，他刚刚关好就传来了沉重的砸门声。 “这种窗口都带自动锁只要关上了整体强度就和整个门差不多了。”赵虎轻松的走了回来。 “你怎么知道的？”刘浩山首先开口发问。 “我爸和我爷爷都是狱警，我从小就在监狱里玩。”赵虎说。 “你家给你选的幼教场所还真是特别。”刘浩山眼前出现了华夏国岁数最小的那个烈士的图片。 “那你怎么没当狱警？”陈冬问道。 “学习不好，考不上，而且学历也不够。过去还能安排一下接班现在就没办法了何况我爷爷和我爸都是普通狱警，没关系没门路。”赵虎无奈的笑了笑。 “你学习不好很可能是幼教的问题，这不怪你！”刘浩山打趣道。 “你想错了，我爸在的监狱都是经济犯罪人员，他们的智力和素质远远比普通人高！”赵虎说道。 “各个都很有礼貌，说话又好听？”刘浩山想起了几年前的段子，陈冬和赵虎都笑了起来而李叔和张叔好像没有听懂。 “好了，咱们继续，前面应该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前面的实验室大部分都是空的。”陈冬说着把射灯从格洛克上拆了下来，他这个举动让其他人顿时从刚才的惊魂中安下心来。 又穿过了两条走廊打开门正对着最后一个监控，陈冬看着监控等着文娟的回应，过了几分钟应该响的门没有丝毫动静，这时陈冬的心提了起来。 “怎么了？”旁边的赵虎问道。 “文娟那边没有反应。”陈冬说着对着摄像头发出“我回来了”的摩斯码，等了几分钟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是出事了吗？”刘浩山问。 “也可能是文娟还没起来，人在这里的时间感很差。”陈冬这句话更像是在安慰自己。“咱们先搬东西，可能一会儿文娟醒来就能看到咱们了。”陈冬完继续带着几人往升降平台的方向走，陈冬皱着眉一言不发。 很快几个人到了升降平台，陈冬搬下来的食品依然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几人看到这么多食物瞬间兴奋起来。 “等一下，你们都站着别动！”陈冬叫住准备冲过去几人，他走在最前面一直盯着地面，之后他围着食物堆绕了一圈，“好了，过来吧！”陈冬在确认他走之前撒下的一圈面粉上有没有其他痕迹，确认过和他有时一样他才放心叫其他人过来。 “陈冬！这哪里只是一个月的食物我觉得咱们能吃上半年！”刘浩山听到陈冬的命令第一个冲到了食物旁边，只是扫了一眼就兴奋的大喊了出来。 “你们开始搬，我想确认一下文娟是不是醒了。”陈冬又看了一眼食品回想到文娟在他走时提醒他要准备一个月的食物放在三层和三道的密码门一个月才能开一次以及其他各种细节，一个不好的预感瞬间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文娟很可能是离开这里去找刘峰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陈冬走到他离他最近的实验室，一拉门如陈冬所想门是开着的，陈冬叹了口气他确定这门是他出去以后文娟打开的，可能是为了方便他们进来后能找到有用的东西。 陈冬又试了几个实验室门都是开着的这验证了陈冬的想法，所有门都开着肯定是有意所为，这时陈冬也确认了刘峰的留言里被划掉的部分和少了的一页肯定也是文娟所为。 第83章 采购死了 “陈冬，我们快搬完了，文站长还没有回应？”刘浩山抱着三大箱肉罐头路过陈冬身边时对他说。 “好……你们先搬，我再等等。”陈冬一时没回过神。 “你站在这儿快一个小时了。”刘浩山身后的赵虎说道。 “好……”陈冬应了一声又看向监控摄像头。“我想再我下次回到总控制室你就会给我答案了。”陈冬自言自语道。 “还是没有回应吗？”不知又过了多久朱旗在陈冬身后说道。 “你怎么来了？”陈冬反应过来是朱旗的声音转过身看着他。 “我听刘浩山说文娟那边没有回应你自己一直在这儿等着就跟着他们下来看看你。”朱旗也抬头看了看摄像头。 “没有回应，我们进来多长时间了？”陈冬没有手表。 “应该有两个多小时了。”朱旗回答。 “东西搬完了吗？”陈冬问道。 “搬完了，现在可能大部分都到了楼里。”朱旗说。 “这么快？”陈冬有些惊讶上面人的速度。 “让一群快饿疯了的人搬吃的东西能不快？”朱旗说着拍了拍陈冬的肩膀，“谢谢！如果不是你们我想北山收费站里现在就不会有多少活人了！是你们的坚持我们这些人才能活下来，我下来后才知道在这里探索是多可怕的事。” “应该谢的人是周俊和文娟，他们起了更大的作用，只是他们可能都没选对队友。”陈冬叹了一口气，他到地下实验室不单没找回周俊现在还丢了文娟。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但在我看来他们都选对了，你的存在让他们能安心的去完成自己觉得更重要的事情，这是别人做不到的。”朱旗说时有些动容。“你们是干大事的人，都看的比我远也比我更有所谓的使命感，我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还会经历现在这些事情。” “如果没有核战争我就还是一个普通的大龄收费员而你会一直是我的领导，时势造英雄没有毁灭也就不需要火种。走带你去腐败一下。”陈冬说完往回走到离升降平台最近的一个实验室，朱旗跟在他身后。 “这本来是我给欧阳静准备的，现在咱们可以享受一下。”这间什么都没有的实验室的角落里放着两个箱子，里面是陈冬精挑细选的各种名贵的罐头，陈冬打开箱子示意朱旗自己拿。 “不用了，我想你还会用到的。”朱旗拿了几个罐头看了看是什么就又放下了，其中很多罐头确实是朱旗听都没听过的东西。 “什么意思？”陈冬问时完全没有过心去想朱旗说的话。 “没有欧阳静惦记你的人也不少比如……”这里朱旗特意卖了个关子。 “小姑娘而已只是一时兴起，我这把岁数了……”陈冬没有继续往下说。 “人家小姑娘自从你走后每天都问楚渊问我如果门打不开你怎么出来，其他人关心的都是如果门打不开他们下一顿吃什么！”朱旗说。 “对了，我走之前计算咱们的食物应该后吃到明天的怎么消耗的那么快？”陈冬想起了这个让他很迷惑的事。 “这就是咱们采购的神奇之处了，为了他不被楚渊打死我差点就给楚渊跪下了，对了，他是最应该谢你的人，你要是昨天没回来我估计今天在锅里的就是他！”朱旗的气愤溢于言表。 “具体怎么回事？”陈冬听朱旗这么一说更加好奇。 “记得你特意留下的那些挂面，面包一类的东西吗？就是你说的那些……那些包装食品，那些本来都是很耐保存的而且站里也有规定仓库需要储备一些这类食物以防万一大雪封路食品送不上来。”朱旗苦笑了一下好像下面的话有些难以启齿，“这些食品因为平时不吃长期放在仓库所以需要采购经常去仓库核对保质期，过了保质期的扔掉重新买，咱们的郭建国同志基本每个月报账都有替换应急食品的项目但他只报过期和购买更新了多少的食品却从来不实际购买更换应急食品，我们吃完了别的食物再打开仓库的时候竟然发现很多已经过期了三四年的东西。有些东西是过期了还能吃，像包装完整的挂面方便面之类的，问题是很多东西的包装都老化了里面的食物发霉变质都成了粉状完全吃不成。” “我说郭建国上个月嚷嚷着要换新车了，原来都是从我们嘴里挣来的！他们说之前的伙食比现在好很多，自从他上来就一天不如一天了。”陈冬无奈道。 其实朱旗之前就注意过这些过期很久的食品但为了安抚人心也就没有伸张，现在看就是楚渊真打死郭建国他也是活该。 “最后楚渊怎么罚的他？”陈冬问道。 “楚渊说看在我的面子上如果没有人挨饿就不弄死他但他必须负责在播种前开荒出可以种出他浪费食物的土地，楚渊给他估算的面积是五亩，因为没有测量工具楚渊就把楼一边一直到收费亭的地都算在了郭建国的头上让他开荒。”朱旗说到这里似乎对楚渊的做法有些不满。 “那块地是够大的！楚渊也是为了以儆效尤吧！”陈冬笑了笑说道。 “我就觉得楚渊是变了方式要郭建国的命！”朱旗觉得陈冬说到了问题的关键。 “朱站长……我……”陈冬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朱旗看着陈冬一脸茫然。 “郭建国和谁一个宿舍？”陈冬问道。 “应该是张晨，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朱旗很是好奇。 “没什么……张晨？是那个监控公司的？”陈冬说。 “是，怎么想起来问郭建国一个宿舍的人？”朱旗不解。 “我想起了吴仁兴，他死之前也是被处罚了，我总觉得今晚最好不要让郭建国一个人待着。”陈冬说。 “这该怎么解释呢？因为你的预感以及吴仁兴死前也被处罚就让郭建国小心被杀，这个很难被人理解而且还可能会让站里的所有人产生恐慌！”朱旗很认真的对陈冬说。 “你说的有道理，那该怎么办？”陈冬问也正在思考的朱旗。 “我在暗中盯着郭建国，既可以保护他又不会引起恐慌。”朱旗想了一会儿说道。 “你一个人有些困难，咱们可以轮流盯着他。”陈冬说。 “也行，那就先咱们两个知道就行，其他人先别说有时候恐慌更可怕。”朱旗抬手看了看表，“咱们也该回去了，今天的午饭还需要你。” “午饭需要我？怎么，我是主要食材？”陈冬打趣道。 “这也是楚渊的意思，他想让你继续强调食物的稀缺性，你要负责让大家一直觉得食品是短缺的，这样他们才肯认真开荒种地，罐头总有吃完那天。”朱旗说，这也是楚渊知道了文娟没有回应后让朱旗下来的最重要任务。 “好吧，看来我总是要扮演带来希望又泼凉水的角色了。”陈冬苦笑道。“上去吧，看来文娟确实是去完成更重要的事情了。”陈冬对着离他最近监控摄像头用摩斯码发出了“一路平安”，陈冬现在很是内疚他没把手枪留给文娟。 陈冬和朱旗出了地下实验室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陈冬老远就看到很多人站在楼门口不知道在干什么。“这是怎么了？”陈冬以为楼里出了什么事忙和朱旗加快脚步往回走。谁知两人走到楼门口时所有人整齐的转过身用力的鼓掌，陈冬这时也明白了大家的用意微微鞠躬向大家还礼，“感谢陈冬！感谢文站长！”楚渊在最后面带头喊了一句随后所有人有都大声喊着“感谢陈冬，感谢文站长。”陈冬只能再次鞠躬回礼。 “你们不吃饭了？”过了一会儿陈冬看掌声稀疏了些大声喊道。 “吃！”众人回道。 “走，回餐厅，我做饭！”陈冬说完所有人都跟着他回了餐厅。 “今天咱们重新拿到了食物，这是我们最大的收获最为庆祝，我宣布今天所有人都可以拿到一盒牛肉罐头。”陈冬一进食堂就大声的宣布了这个消息他在事前没有和任何人商量过，陈冬说完有意的瞟向楚渊，他确认楚渊并没有因此不悦。 众人瞬间再次热烈起来，过了一会儿陈冬再次开口说话，“这是文站长在我出发前要求的。”听到文娟所有人瞬间安静了下来，“我现在正式告诉大家文站长失踪了，我们一下的食物补给很可能不会按时得到，所以我们还必须坚持过苦日子。”陈冬说完众人鸦雀无声默默的听着他细细的说明为什么要节省食物和加速开荒种地。 吃完饭，陈冬按之前说的给了每个人一盒牛肉罐头，他特意选了不需要工具就能打开的那种罐头，领罐头时楚渊、吕乐、朱旗很默契的把领到的罐头又放回了仓库这个举动又很巧的被几个人看到，总之陈冬很好的完成了楚渊交待的任务。 晚上几人照例在陈冬的财务室开会，陈冬对几个人说了联系不到文娟和实验室转基因实验和怪物手臂的事，一层又一层的迷雾继续累积在这个收费站，几人一筹莫展，现在只能等着三道密码门重新打开，他们才能了解更多关于地下实验室和文娟的秘密。 几人走后已经是半夜十二点，陈冬的疲惫没有丝毫缓解，其他人一走他马上就睡着了，直到听到有人在一楼大喊，“郭建国死了！” 第84章 撑死的人 “现在几点？”陈冬被喊声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边穿衣服边问对面的吕乐。 “不知道，下去再看。”吕乐也是突然被惊醒边穿衣服边喘着粗气。 陈冬穿好裤子第一个动作是走到窗边从缝隙里看向外面，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这说明现在至少在早晨五点左右，陈冬想他们几个人分开的时间也不过就是四五个小时。“等一下我，咱们一起下去。”陈冬见吕乐已经穿戴完毕准备开门忙叫住了他。 “我先下去看看什么情况！”吕乐显然没有理解陈冬用意。 “等我一分钟，一起下去！”陈冬边说边加紧动作，他脑子飞快的回忆着吴仁兴死时的情景。 “快来人，郭建国死了！”下面的还在喊证明楚渊和朱旗也没到现场，吕乐着陈冬穿上鞋急忙打开门，谁知门口正站着楚渊吓了吕乐一个激灵。 “好了吗？走！”楚渊没有在意吕乐的反应而是直接对里面的陈冬说道，楚渊住在一楼按理说他应该先去现场才对。 “走！”陈冬好像没有在意楚渊行为的异常，说着直接跟在他身后也下了楼只有吕乐一脸疑问的跟在他们身后。 “李姨，怎么了？”楚渊对还在喊人的食堂做饭阿姨说道。 “郭……郭建国，他……死……死在厨房了！”李姨见楚渊来了结结巴巴的对他说道。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楚渊问道。 “刚才……我刚进来想准备做饭……一进门就看到了郭……郭建国躺在……躺在里面，我以为他是睡在里面，推了推他……没动，再就看他发现他……不动了！”李姨显然被吓的够呛，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陈冬两步走进厨房，发现郭建国就躺在厨房的正中央，他身边放着两箱午餐肉罐头，还有十几个午餐肉罐头开着盖散落在他身边，从陈冬的位置看不到任何外伤，陈冬先仔细看了看着郭建国尸体周围的痕迹，没有发现有第二个人在场的迹象。 随着时间的推移站里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厨房外边的食堂，一个个的伸着脖子想看看厨房里面的情况，一时间食堂嘈杂了起来。 “安静！”楚渊喊道他一边还在问着李姨什么一边想控制住人们的嘈杂，“欧阳静快点过去帮陈冬！”看到欧阳静到了食堂门口楚渊对她喊道。 “安静！”这次是朱旗大喊道，他的声音镇住了人群的嘈杂，众人安静下来同时给欧阳静和朱旗闪开了进厨房的路。 “郭建国已经死了，应该不是很长时间在四个小时以内，我确认不了死亡时间但他的尸体还有没有僵硬的关节，应该死了不久。”陈冬对外面的楚渊喊道，他的话也让人群再次嘈杂起来。 “有没有外伤？”欧阳静进门先问陈冬她最关心的问题。 “没有，正面没有，背面应该也没有至少没有血迹，咱们把他翻过来看看。”说着陈冬蜷起了郭建国的左腿，把他的尸体向右推郭建国的尸体顺势从仰躺变成了爬服状态，现在可以确认身后也没有外伤，脖子也没有勒痕陈冬又把他翻了过来。 “他是怎么死的？”欧阳静问出了陈冬也想知道的问题。 陈冬没有急着回答欧阳静而是示意欧阳静帮他解开郭建国的上衣，到这时郭建国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僵硬头发立起证明死亡时间可以确认在了四到五小时内。 “肢体发紫，是缺氧？”欧阳静说。 “没有勒痕，缺氧是怎么造成了，卡死的？”陈冬回道。 “掐死肯定有手印，我没发现！”欧阳静说着又看了一下郭建国的脖子，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我是说卡死的，可能是什么东西堵住了气管造成窒息。”陈冬和欧阳静讨论的很大声完全没有顾及食堂里的众人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怎么确认？”欧阳静问。 “气管切开！向下看看。”陈冬解开了郭建国衬衣郭建国的尸体上半身赤裸的躺在地上陈冬注意到郭建国的胃部明显的鼓胀着，再加上旁边散落的罐头，陈冬想郭建国会不会是撑死的。 “怎么切开气管，用菜刀？”欧阳静一句话问的陈冬哑口无言，他把欧阳静给他的刀留给了文娟。“我给你的东西肯定是有用的，你为什么送别人？”欧阳静不依不饶。她和陈冬都没有注意外面众人的嘈杂声在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中已经消失。 “我不就是把刀送人了，你呢？我四天不在你送了什么？”陈冬突然看着欧阳静恶狠狠的说。这时所有人突然完全安静了下来。 “陈冬，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刘浩山看到势头不对两步进了厨房岔开了话题这时欧阳静看着陈冬久久说不出话来，外边的楚渊只是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言不发。 “我觉得他是吃了太多东西，不知道怎么有食物进了气管卡死的。”陈冬把所有打开的罐头收集起来数了数一共是十六个。“这时候文娟就好了。”陈冬不由感慨了一句。 “一般成年人的胃完全充盈最多可以到3000毫升，这些都是225克的罐头一个十六罐，加上胃液，不用窒息郭建国都可能被撑死。”欧阳静的数字像是对陈冬感慨文娟不在的回应。 “一个正常人不可能一次吃下去这么多东西，吃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应该已经很难受了。”陈冬说。 “那不简单？有人逼他吃下去的。”欧阳静说。 “吃了太多一个不小心胃里的食物涌出堵住了气管？”陈冬四处找着什么看了一圈又蹲回郭建国的尸体旁边而欧阳静起身出了厨房。 “有没有其他人的痕迹？”楚渊隔着人群向陈冬喊道。 “没发现很明显的痕迹。”陈冬回话，他又仔细看了郭建国的指甲和鞋底并没有找到什么他希望看到的东西。再一抬头欧阳静回来了，看到陈冬抬头欧阳静把一副一次性手套扔给了他。 “你们没事的人可以站远一点！一会儿的味道你们可能受不了！”陈冬外面的人喊道，朱旗和吕乐开始有意的把众人往食堂外面推，只是人们看好奇的心压过了陈冬的警告还是一个劲的往厨房凑近。 “来两个人帮我把郭建国抬到外面，这这里我怕味道散不出去，在外面准备一个木板，能放下他的就行。”陈冬站起身对着郭建国的尸体深深地鞠了一躬。吕乐带着三个男的照陈冬说的去准备了。陈冬则去了之前的库房。 不大一会陈冬和吕乐几人几乎同时回到了厨房，陈冬把一次性手套分给几人并叮嘱他们抬郭建国的躯干，尽量不要对尸体造成损坏。几人按陈冬的要求把郭建国的尸体放到了楼门口之前放好的木板上后其他人马上围拢过来，这时候陈冬手上多了一把裁纸刀和一双筷子而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吴璐一个人流着眼泪。 “最后警告你们一遍，之后的味道和场景可能让你们很不适，最好躲远一点。”陈冬看到众人又围拢了过来很是不悦。 “我帮你干什么？”欧阳静看陈冬做好了准备上前问道。 “帮忙离我远一点，下面的场景可能很下饭。”陈冬说着又对郭建国的尸体鞠了一躬。随后陈冬蹲下身用筷子撬开了郭建国的嘴并将他的头扳向后仰状瞬间从郭建国的口鼻喷出一大摊混合着血液和胃酸的糊状物，这时围观的众人同时向后退了几米。 经历过地下实验室的刺激陈冬的内心已经完全免疫于各种感官刺激，他用手拨弄着从郭建国尸体里喷出的糊状物发现里面有很大块的午餐肉块，像是没有咀嚼过直接咽进去的。陈冬甚至挑出最大的一块用手拿到自己的嘴边张开嘴对比了一下大小。 陈冬的举动看的围观的众人瞬间几乎全部干呕了起来，连一向稳重的楚渊和朱旗都背过身去想缓解一下极致的恶心。 “我觉得郭建国是被人谋杀的。”陈冬起身对众人说，只是现在没有一个人还能直着腰听他说话，郭建国喷出气味让众人再次干呕起来，陈冬心想万幸今天都没吃早餐。 过了十几分钟，众人的恶心终于有所缓解，最先是楚渊再次鼓起勇气看向陈冬，“你刚才说声？” “好吧，再给你们十分钟调整一下心态。”陈冬说完进了厨房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空午餐肉罐头盒和一个午餐肉罐头。 “你先说你又要干什么？”楚渊看到陈冬手里的东西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想知道人能直接吞咽多大块的午餐肉。”陈冬说着就要打开手里的午餐肉，“你们谁想来帮我试试？” “不用，你也别吃！”楚渊举手示意陈冬打住自己好像是想到了那画面一样又干呕了一下。“别吃！谢谢你全家！” “好吧，你们缓一下，准备后面的事。”陈冬又看了看郭建国的尸体自己回楼里拿了三把铁锹。 “欧阳医生，你觉得郭建国是怎么死的？”陈冬走到欧阳静旁边她虽然没有其他人反应那么强烈但面色也不怎么好看。 “你已经确定了死因，我同意你的看法毕竟我不是文娟给不了你什么有用意见。”欧阳静依然对陈冬没有好气。“你要是问自杀还是他杀我更倾向于他杀，现在文娟也不在了你可以尽情的怀疑我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怀疑你了！”陈冬转身又走到楚渊那边。“你好了吗？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做。”陈冬明显把对欧阳静的不满延续到了楚渊身上。 “好……好了！”楚渊有些措手不及他不记得陈冬对他有过这样的态度。 “如果大家都吐完了我想宣布两件事情”陈冬扫视一周后发现还有几个人脸色发白。“再给你们十分钟。”陈冬说完拿着三把铁锹走向之前埋吴仁兴的地方。 陈冬开始一个人挖土不过没几分钟张晨、常远和赵虎也跑了过来，赵虎接过陈冬手里的铁锹他们三个人开始给郭建国挖墓地，陈冬没有和赵虎谦让，他默默走到旁边吴仁兴的墓地对着吴仁兴深深的鞠了一躬而这一切都被那边的众人看到了，特别是吴璐。 墓地挖好了已经过了有半个小时，陈冬和其他三人重新回到郭建国的尸体旁，“我说两件事。”陈冬面向众人，“第一，我推测郭建国的死因是吃了过多食物导致食物和胃液上涌，食物块卡在气管里导致缺氧死亡。我认为是有人逼迫或者用其手段强迫郭建国吃下如此多的食物最后导致了死亡。郭建国是被人谋杀的。”因为之前听到了陈冬和欧阳静的对话有人都猜到了结论所以众人并没有过大的反应。“第二，所有人昨天晚上一点到今天早上四点在干什么有没有证明都要说清楚，这件事由我和楚渊负责，一会儿到食堂每个人都要讲清楚。”陈冬顿了顿“现在，咱们送郭建国最后一程。” 第85章 发烧 埋葬了郭建国所有人按陈冬的要求都集中到了食堂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多，因为没有吃早饭众人都已经是饥肠辘辘。 “先做饭，吃饱了再说。”陈冬现在无比头疼，比起吴仁兴的死郭建国的死要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好！”楚渊听了陈冬的话如同特赦一般，他也是无比头疼除了郭建国的死还有他和欧阳静的关系以及欧阳静和陈冬的关系还有他和陈冬的关系。其他人听到要先吃饭自然也很是高兴毕竟饿的感觉比恐慌来的更深刻。陈冬默默的做饭，食堂里的众人默默的等着吃饭，整个食堂只能听到火燃烧的声音和水沸腾的声音。 “刘姨，帮忙盛饭！”锅里的面条熟了陈冬习惯性的喊刘姨过来帮忙，餐厅里的众人闻到了香味总算是有了一点声音，同时所有人都欣慰于陈冬刚才把郭建国抬到了楼外才做处理。 “陈冬，我来盛你刘姨今天有点不舒服。”刘叔走过来对陈冬说，“你刘姨一早好像被吓到了，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刚才欧阳医生去看过了，给了些药让她多休息。” “让吕站长帮我盛饭，你先带两份回去吃，怎么也要让刘姨吃饭。”陈冬说时吕乐已经过来帮忙盛饭。陈冬看到刘叔的脸色也不是很好，陈冬刚要问是不是他也不舒服但又想到刘叔可能只是担心自己媳妇也就作罢了。 今天中午陈冬煮了意大利面，用的是番茄罐头和猪肉罐头，意大利面耐煮其实更适合大锅饭，只是陈冬今天做饭没控制好分量等吕乐盛到最后几碗明显有些不够了，没办法陈冬又找了两罐茄汁焖豆罐头加在了最后几碗里。 楚渊的头随着午饭的进行越来越疼，直到吃完他不得不又要面对现实，和吴仁兴的死一样对每个人的询问总是必须却没有多大作用的，和上次一样为了减少其他人的负面情绪楚渊作为负责人他会先问陈冬和其他站长。 “陈冬，你昨晚一点到四点在干什么，有没有人作证？”楚渊照例先问了陈冬。 “我昨天一点和你们开完会后就睡觉了，吕乐副站长可以作证。”陈冬昨晚确实一直在睡觉而且还很久没有睡得那么沉了。 “那吕乐你是不是昨天一点到四点也一直在睡觉？”楚渊转向问了吕乐，吕乐点了点头，这样楚渊实际就完成了对两个人的排除，其实这里漏洞很大如果一个人趁着另一个人熟睡偷偷溜出了房间那也没人知道。 “张晨，你昨天夜里一点到五点之间在干什么？”问过三个人之后楚渊总算是切入了重点人员。 “对不起，我不确定。”张晨的一句不确定让众人愕然。 “不确定？”楚渊大声重复了一遍张晨的话，“怎么个不确定法，你自己在干什么事你都不确定？” “我昨天很早就睡了而且睡得什么也不知道但我一直都有神经衰弱的毛病一晚怎么也要起来几次可是昨天一直没有醒过所以我觉得我可能是被人下药了迷晕了。”张晨说的很是诚恳。 “还有什么异常？会不会是前一天太累了？”楚渊问道。 “还有就是我睡觉的时候明明记得我在自己床上，被吵起来后却发现自己睡在了郭建国床上。”张晨自己说着也觉得匪夷所思。 “你睡觉之前郭建国在宿舍吗？”楚渊接着问道。 “在，而且他睡得比我早很多，睡前他说他困得厉害。”张晨说。 陈冬挠着头听着楚渊和张晨的对话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他也是一头雾水，想到张晨的症状陈冬下意识的看向欧阳静谁知这时欧阳静正转头看向他，一时间陈冬无比尴尬只好转过头躲避欧阳静的目光，过了一会儿陈冬再偷偷的看欧阳静事发现她还在看着自己。 “也就是你肯定不能确认郭建国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楚渊的问题像是是没话找话一样。 “我完全不知道郭建国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张晨答道。 “你宿舍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楚渊接着问。 “有的话也就是我和郭建国的水，我们今天下午一起去接的水，我觉得如果是有人给我们下了迷药应该是下在水杯里。”张晨说。 “朱站长，麻烦你和陈冬一起去拿他们两个的杯子，我想我有办法查出来他们的杯子里有什么。”楚渊这句话明显是说给潜在凶手听的，站里现在这种条件怎么可能查到杯子里的药是什么成分。 “好！”陈冬听到他也要去忙答应了一声，随后跟着朱旗去了郭建国和张晨的宿舍。 张晨和郭建国的宿舍在二楼的中段，陈冬边走边想着如果郭建国是在宿舍就被迷晕的那从二楼到一楼厨房的这一段路凶手是怎么把弄他过去的。朱旗先进门张晨和郭建国的宿舍和其他宿舍没有任何区别两个杯子分别放在两张床头旁边的椅子上，陈冬分不清哪个杯子是谁的就随手拿上了一个，朱旗也拿了一个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下走。 陈冬走在前面边走边想着张晨说的各种细节，马上到餐厅门口时突然后面的朱旗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啊的一声从后面向陈冬倒了过来，陈冬躲闪不及被朱旗从后面撞倒两个人一起摔进了食堂，同时他们手上的两个水杯也脱了手里面的水剩余的水洒了一地，离得最近的几个人马上冲上去把两个人扶了起来。 “杯子！唉！……”朱旗爬起来的第一反应是看向杯子。 陈冬因为在朱旗的下面摔得明显比朱旗更重，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揉着膝盖和胳膊肘，看着地上的杯子和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们没伤到吧？”楚渊关心了两人一句但自己的眼睛却没有一秒离开地上的杯子。 “我没事，张晨你要再费心想一想还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了。”陈冬一脸苦相的回应了楚渊。 “再也就没有了……”张晨的无奈溢于言表。 “那好了，如果你又想到了什么麻烦及时告诉我们。”楚渊边对张晨说着边捡起了地上两个水杯，“哪个是你的？”张晨指了指其中的一个，“我怕如果里面有迷药残留还会影响到你，咱们仓库还有保温杯你去找个新的用。”楚渊说罢张晨点了点头。 之后楚渊不厌其烦的问过了所有人昨夜的情况，可想而知没有任何收获，“大家都回去休息，从今天起再次实行同宿舍必须两人结伴才能出宿舍门的规定，晚饭时咱们继续追查郭建国的事。”楚渊说道。 “你有什么头绪吗？”见众人都走了楚渊问陈冬。 “没有，这整个过程过于科幻了，我也想不通是什么人能在基本不发出声音的前提下逼迫郭建国吃下那么多午餐肉罐头，而且杀人的方式那么多怎么会有人用这么复杂且浪费食物的手段！”陈冬把自己最大的疑虑告诉了楚渊。 “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要杀郭建国直接捅死或者像吴仁兴那样勒死不好吗，费这么大劲是图的什么？”楚渊接着说。 “我觉得这个杀人的方法好像在哪儿见过。”吕乐说。 “你说的是白鹰国的电影《七宗罪》？”陈冬想起了这部经典的犯罪电影，里面的一个罪案就是凶手逼迫一个肥胖的受害人连续吃十几个小时的东西最后活活撑死了他。陈冬回想着那部电影的情节。 “对，我也想起来了应该就是《七宗罪》里的内容！”朱旗说。 “撑死一个曾经的采购，这采购不单克扣伙食费中饱私囊这次还差点要了全站人的命，从那部电影凶手的逻辑看确实是死有余辜。”陈冬说着看向刚才埋郭建国的地方像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的有点重了。 “陈冬，楚渊！你们快去，张叔张姨，刘叔刘姨都在高烧！赵虎有了感冒症状！”就在几个人还在想着电影情节的时候刚出去不久的欧阳静急匆匆的跑回了食堂喘着粗气对里面的五个人说道。 “好，我先去。”陈冬正要随欧阳静过去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们找找之前全国性肺炎时候留下的口罩，不一定能用的到。” “你觉得是传染性的？为什么要戴口罩。”欧阳静边走边问跟在她身后的陈冬，她对几年前席卷全国的肺炎还记忆犹新。 “我希望不是，如果是传染性的那是怎么传进来的，咱们没有和外界接触过。”虽然这么说其实陈冬刚才就想到了刘峰日记里提到的他故意释放的某种病毒。 xs7.com 第86章 崩溃 “刘姨，你现在觉得哪儿不舒服？”陈冬询问脸烧的通红的食堂阿姨，旁边她的丈夫也同样烧的不轻。 “我……全身疼……没力气……再就是……”刘姨犹豫了一下好像有些不好意说出口但看着陈冬着急的神情又继续说道“还有就是小便失禁，我感觉喝多少水就尿多少。” 尿崩，陈冬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口，他走到一边刘叔的床边还没等他开口刘叔就对他说“陈冬，我是不是要去见我女儿了？我刚才还梦到她来着。” “别瞎说，我带回来了很多药你们这就是重感冒，没什么事。”陈冬看着已经开始打冷颤的刘叔安慰了一下，接着又问“你有什么症状？” “和你姨差不多，全身疼，最难受的是喝多少水就马上要尿尿，这不……”刘叔好像用了全身的力气坐了起来，接着转头看了看欧阳静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开口。 看到这种情况欧阳静马上离开房间，刘叔一刻没停马上开始小便，他的床下有个垃圾桶当便盆用，刘叔起来时陈冬看到床上有大片的尿渍刘叔也小便失禁了。“你们先躺着我去给你们配药，我保证你们能好起来。”陈冬说完也出了门。 “做好所有人都被传染的准备！”陈冬出门对欧阳静的第一句话让欧阳静很是震惊。 “传染途径是什么？”欧阳静一边问一边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口罩。 “什么情况？”这时楚渊带着朱旗和吕乐也到了刘姨刘叔宿舍门口，吕乐手里拎着两大袋口罩和一次性手套。 “从刘叔刘姨的症状看应该是传染性疾病而且发病很快，现在要做好所有人都被感染的准备。”陈冬对楚渊几人复述了一遍他的看法。“给所有宿舍分发罐头和水，暂时发够三天的量，还有要发放用于解决个人问题的塑料袋在明天晚上之前任何人不许出自己的宿舍，宿舍有人出现症状就往宿舍门口放一个罐头瓶，如果两个人都有症状就放两个罐头瓶，这件事现在做，快！”陈冬一口气说完了他现在能想到的隔离措施，楚渊和吕乐开始对着每一个宿舍门复述陈冬的要求。 “欧阳，你最先接触他们我想你可以先吃一些抗病毒药物，我记得我拿回来过一些利巴韦林，你还有没有更好的？”陈冬看着欧阳静说。 “你怎么知道是病毒性的，会不会也有细菌感染的可能？”欧阳静反问陈冬道。 “这个咱们以后再说，我认为是病毒感染的可能性更大而且现在他们的症状也更像。”陈冬说着往赵虎的宿舍走去，赵虎宿舍现在还住着常远。 陈冬和欧阳静刚到门口就看到常远把之前发的罐头放在了门口，看陈冬过来常远直接打开了门。“我正想去喊你们就听到朱站长的通知，你们快进来看看赵虎他现在很严重。”常远说时额头渗着汗。 “现在什么症状？”陈冬进门直接问躺在床上烧的脸已经发白的赵虎。 赵虎用虚弱的声音描述了自己现在的症状让陈冬心凉的是赵虎的症状和之前刘叔刘姨的完全一样，这意味着可以确定是传染的而且更可能是病毒性的。 “量体温，退烧，补水，给抗病毒药，咱们现在只能做这些，没有激素，没有氧气没有呼吸机，现在还能怎么办？”陈冬对着欧阳静说道，其实他的话完全是在问自己。 欧阳静摇了摇头转身向财务室走去，陈冬知道她是要去拿体温计和退烧药，“让吕乐先搬出来，你吃过抗病毒药再下来，我去看看张叔和张姨。”陈冬对着欧阳静的背影说道。 “好。”欧阳静只是轻轻答应了一声。 没有时间想太多当陈冬进到保洁夫妇的宿舍时他们两个几乎已经丧失了语言功能，陈冬用手试了试他们的体温明显已经超过了40c，陈冬先去打了两瓶水再回来时两人像是刚从沙漠回来一样开始疯狂喝水但没过多久张姨就出开始小便，陈冬想到这种情况应该是神经反应不可能是肾脏的问题。 “先吃布洛芬？你是不是也不舒服？”几分钟后欧阳静回来看到陈冬满头大汗以为他也有了问题。 “我没事，先给他们吃退烧药就用布洛芬，只是他们这个水分代谢速度布洛芬的效果一定不会很好。”陈冬说着欧阳静已经让刘叔两口子吃下了退烧药同时两个人的体温也出来了，一个40.2一个39.8。 “这样烧下去不是办法人会烧出事。”欧阳静看着体温计，其实之前用额温枪已经测过只是欧阳静不太相信额温枪的准确性。 “我也知道会有问题但是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先看看布洛芬的效果，咱们先去赵虎那儿他最年轻如果他扛不住其他人就不好说了。”陈冬说话时刻意放小了声音。 “要不要试试抗生素？”欧阳静想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以试试其他人只用站里原来就有的头孢，给赵虎用一次你带来的万古霉素而且不要告诉任何人和赵虎。”陈冬说。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做单盲测验？你长没长心？”欧阳静很不理解陈冬为什么会想到只给赵虎用最强抗生素。 “如果是病毒那万古霉素只会带来更大的肾脏压力而且你的万古霉素不够救所有人。”陈冬说的毫无感情像是在描述新闻里的事。“你要用抗生素麻烦快点，我要开始统计其他发病者。”陈冬说完欧阳一言不发的转头去了财务室里间她的药房。 “现在有症状的人一共有多少？”陈冬见楚渊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忙问道。 “一共六个！”楚渊回答。 “都是来站里不到三年的人或者在核爆之前才来站里的？”陈冬又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楚渊大惑不解。 “刘峰！”陈冬说出这个名字让楚渊、朱旗和吕乐同时一震。“病毒和刘峰有关但刘峰在之前给咱们站的人做了免疫。”陈冬解释道。 “也就是咱们在刘峰走之后来收费站的都会被感染？”楚渊问。 “不一定都会被感染但可能性但被感染的可能性很大。”陈冬说。 “好，既然你知道了问题的所在那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应该已经被感染了。”楚渊说时很是平静，他说完几人才注意到楚渊的面色很是难看。 “带他去财务室马上躺下！”陈冬对旁边的朱旗和吕乐说。自己先一步跑向财务室他要先去检查欧阳静的状态。 陈冬打开财务室门的时候正看到欧阳静已经瘫倒在吕乐的床上，“我基本找到了感染源，你放心我会治好你们的。”陈冬扶着欧阳静在床上躺好，欧阳静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陈冬流着眼泪。 这时楚渊也被朱旗和吕乐扶进了财务室，陈冬指了指自己的床示意他们扶楚渊躺下，陈冬感叹于这种病毒的效率，只是几分钟楚渊几乎已经不能自己走路了。 “陈冬，怎么办？”吕乐几乎急出了眼泪。 陈冬轻轻的摇了摇头，这时他几乎无能为力，陈冬把刚才欧阳静要做的事安排给了吕乐，又忽然想到还应该有两个病人，马上去旁边的监控室去看小雨和小雪的状态。陈冬一开门看到小雨和小雪正在用刚才发的压缩饼干喂他从地下实验室带出来的黑猩猩无聊，无聊看到陈冬后兴奋的叫了几声后又继续钟情于两个孩子手上的饼干不再理会陈冬。“宁姐，两个孩子没反应？” “没有，现在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他们和无聊玩的挺开心。”宁萍也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她对自己放任孩子用食物喂黑猩猩被陈冬看到有些难为情。 “那就好！”陈冬盯着无聊看了几秒钟，这时陈冬想到了文娟，如果她被感染了独自一人一定必死无疑，陈冬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财务室。 “现在我需要你们的帮助。”陈冬对躺在床上的楚渊和欧阳静说，吕乐和朱旗现在已经在给其他病人分发药品。“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所有发病的人都是在刘峰离开收费站后来站里的人所以我推断这种病毒是刘峰留在实验室里的，他在收费站的时候给站里的人做了防疫措施，所以现在治好你们的关键在于站里没有发病的老员工。” “血……清？”楚渊吃力的说。 “对！我现在回地下实验室看看有没有相应的设备和耗材，你们等我回来。”陈冬说着简单的收拾起自己的背包把里面所有东西清空。 “你……有……没有……症状？”欧阳静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极其费力。 “嗯？我现在还没有，有了咱们几个可能就都完了！”这个问题陈冬一直都没来得及想过被欧阳静这么一问他也愣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刘峰走之前来站里的人只有我一个人没有被感染现在来看这是你们最大的幸运了，等我回来！”陈冬说完背上包跑下楼去。 第87章 朱旗 陈冬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可以进入地下实验室入口的那条地裂，身边气喘吁吁的刘浩山从来没见过陈冬有过这样的速度。 “戴上口罩！”陈冬回头清晰而简短的和刘浩山说道，说罢陈冬就马不停蹄的继续往下走。一路无语陈冬和刘浩山的射灯一远一散的照亮了整个幽暗的走廊，经过之前怪手伸出的门时陈冬也没做停留而刘浩山则是心有余悸。 不多时两人来到唯一还有医学器材的实验室的那条走廊，陈冬开始确认各种仪器的作用和类型，刘浩山没走几步就被实验室里的几个标本吓得尖叫起来之后和陈冬刚看到那些标本时一样刘浩山把昨天的晚饭都吐了出来。 “有离心机没有采血袋，有生化分析仪没有血型检测试剂，我草！”陈冬狠狠的骂道，他把三个实验室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两个最基础却最有用的东西。“吐完没？克服一下咱们回去！”陈冬边收拾他找到的为数不多的有用的器材一边对已经吐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刘浩山说道。 “好……”刘浩山应了一声双手撑地缓了十几秒后才慢慢的站起身来。“陈冬……你下次让我去哪儿麻烦你先告诉我里面会有什么是可能让我接受不了的，谢谢！” “没问题我下次注意，来，把你的背包给我你背我的。”陈冬边说边把自己的背包递给了刘浩山。 “什么东西这么重？”刘浩山接过背包差点因为太重脱手。 “这些东西要是摔了你就去想办法把那些标本请出去再洗干净它们的瓶子。”陈冬嘴上说着并没有耽误手上的动作，他一直在往刘浩山的背包里装着东西。 “别再说那些东西，求你！”刘浩山想起刚才看到的标本忍不住又干呕了一下，这会儿陈冬也装好了东西。 “走，回去后的事还不少。”陈冬说着出了门，门口正对着一个监控摄像头陈冬看了看摄像头用摩斯码发出了“平安”，没有等待回应就陈冬往出口走去。 “你觉得文娟是不是出事了？”刘浩山紧跟在陈冬后面问道。 “我想不是，我再进来时她几乎打开了所有她有控制权的门这明显是为了我回来更方便而为之的，她应该是自己走了。”陈冬几乎小跑的往出口而去。 “她能去哪儿？”刘浩山继续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现在安静一下！”陈冬的语气好像有些不耐烦，刘浩山之后的问题被硬生生的噎了回去有些不悦，这时陈冬有意放慢了脚步直到站在原地不动。 “你听到什么动静了吗？”陈冬转身小声问刘浩山。 刘浩山摇了摇头，同时他也理解了陈冬刚才让他安静的用意，“好像是有什么声音。”又认真听了几秒刘浩山小声说道。 陈冬看了看头上的监控，又站了一分钟像是等待着什么，“走！”陈冬说完又大步向出口走去再次路过之前怪臂伸出的门时陈冬也放轻了脚步像是害怕吵醒里面的东西。 刘浩山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出一口在他刚刚有过那扇门身后传来很是明显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的嘶吼，这一声吓的他和陈冬一路下意识的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地下实验室。 “那是什么东西的声音？”两人重回地面后刘浩山的第一句话就是问陈冬刚才声音的来源。 “我要是知道我还用跑的这么努力？”陈冬喘着大气说道。“你的背包没问题吧？” “没有！你努力的跑就是为了超过我呗？”刘浩山转头看向地裂确认没有什么东西跟上来后又摸了摸背包对陈冬说。 “不管是什么，咱们回去先救人！我觉得不管是什么有你一个也就吃饱了！”陈冬说着开始小跑着往回赶。 两人远远看到朱旗正在楼门口来回绕着圈，陈冬心里大感不妙脚下又加快了不少，“怎么了！”陈冬在离朱旗还有五十多米的地方就对他大喊道。 “刘叔和张叔体温控制不住，退烧药没有效果，现在已经烧到41c人也没有意识！”朱旗大声回道。 “准备水盆，物理降温。”陈冬对旁边的刘浩山说。“楚渊和欧阳静情况怎么样？”陈冬走到朱旗身边马上问道。 “他们两个还好总体症状和其他几个人前期差不多。”朱旗看到了两个人鼓鼓囊囊的背包，“你找到特效药了？” “没有，咱们就是特效药，最后的希望。”陈冬边说边往二楼财务室走。 “咱们是特效药，最后的希望？”朱旗重复着陈冬的话。 “现在只能试试血清疗法，你现在去问所有人的血型，发病的没发病的都要问，快去！必须准确！”陈冬说着推开财务室的门楚渊和欧阳静两人已经烧的满脸通红，吕乐正在用前两年流行性肺炎时剩下酒精给他们降温。 “怎么办？布洛芬几乎没效果。”吕乐看陈冬回来马上迎了上去。“找到药了吗？”吕乐又问道。 陈冬微微摇了摇头，“我想只能用最后的办法了，既然咱们发现老员工都没有感染那应该他们体内都有抗体，我想用他们的血清，输给感染者。”吕乐没有听懂陈冬的意思，躺着的楚渊和欧阳静却都懂了，他们知道这已经是死马当活医的办法。 “陈……冬……”欧阳静艰难的抬起手想示意陈冬靠近他一点。 “说，怎么了！”陈冬贴近欧阳静的脸，在他知道欧阳静和楚渊的关系后再没有离她这么近过。 “你……有……”欧阳静一字一顿每个字说出口都很是费力。 “无论如何，你们要活到也分离出血清，就这么一个要求其他都别说了，我没有其他办法救你们！”没等欧阳静说完陈冬抢先说道，听完陈冬的话欧阳静也就不再想说什么了。 “一楼最边上的档案室是不是空着？”陈冬问吕乐。 “是，就是里面就剩下一张桌子其他都搬空了。”吕乐回答。 “那就够了，我先把东西搬过去朱旗回来后让他去那儿找我。”陈冬说罢拎着两个背包火急火燎的跑向一楼档案室。“所有能站起来的人！所有能站起来的人！去一楼档案室！登记完血型去档案室！”陈冬边跑边喊。 五分钟后陈冬准备好了所有工具却迟迟等不到人来，当他正要出去找人的时候朱旗开门进了档案室。“陈冬……”朱旗打了一声招呼后没有再说话却直直的盯着陈冬已经摆开的抽血器材。 “怎么？快说！”陈冬这时很是急躁他没时间猜测朱旗的想法。 “我觉得你抽血救他们做法欠妥……”朱旗慢慢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还有什么办法？”陈冬问。 “我只是觉得你用其他人的血救他们有些欠妥而且你还不能确定能不能救活他们，我觉得不应该让所有人都冒险，你看你这些设备，我很担心其他没病倒的人的安全。”朱旗说。 “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陈冬还是有没听出朱旗的弦外之意。 “我觉得你还可以试试现在的药物？”朱旗平静的说道。 “嗯，我明白了……”陈冬长叹了一口气接着又做了两次深呼吸像是要让自己快速平静下来。 “你用别人的安全救其他人是有问题的。”朱旗看陈冬没说话继续说道。 陈冬又做了两次深呼吸看着朱旗微笑了一下他的笑容让朱旗的脊背有些发凉，“朱站长，你猜猜我在想什么？” 朱旗看陈冬的样子没敢往下接话，陈冬默默拔出腰间欧阳静的手枪又从外套掏出楚渊的九二式手枪都放在离自己最近的桌子上，朱旗看到这个架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不用怕，我还没想好怎么解决这件事，毕竟……”陈冬这句话没有说完，他看到朱旗手上的本子，“可以给我看看你统计的血型吗？” “好……好……”朱旗答应着把本子递给陈冬。 “谢谢你的帮助，这里有几个人的血型没有标清楚。韩良？出现他的名字我还真不觉得意外，杜洁、刘叔、尹叔、吴璐还有小雪的，小雨这种情况宁萍都有没隐瞒他的血型。”陈冬说完看着朱旗，“朱站长，我的任务是让尽量多的人活下去，所以我有把握在不损害其他人安全的情况下尽量救人但你好像不太相信我而且我想一直没有人过来应该是你说了些什么，你应该知道谣言比真相更容易被人接受，所以我之后的工作会非常难以进行。”陈冬把欧阳静的枪插回自己的裤子这一举动让朱旗稍稍觉得放松一些。“现在你有十分钟的时间把这张表上a型血和o型血的人马上叫到我这里当然你也是o型，我会先抽你的150毫升给别人做表率，谢谢。” “我觉得……”朱旗刚刚说出三个字陈冬手里的九二式手枪已经上膛并指着他的头，朱旗能清楚的看到陈冬的眼睛有些发红。 “我不介意用你的动脉血在你死后十分钟内我还可以收集到至少1500毫升，有你一个人o型血就够了。”陈冬的语气很是温和但他眼神透露出似乎实质性的杀意。“现在还有九分二十秒！” 第88章 短暂平静 “好了谢谢，现在就回去休息多喝水，这几天要吃饱饭不要节省食物。”陈冬抽了最后一个a型血的人又安顿了一遍抽血后要注意的事情，他看了一眼一直在档案室角落的朱旗发现朱旗可能一直在看着他。陈冬把最后一管血倒进烧杯里，因为没有采血袋陈冬只能用最大号的注射器采血这个过程非常缓慢陈冬只能一边采血一边用带回来的烧杯做简单的血清分离，抽完最后一管血第一个烧杯里的血浆已经明显的有了分离现象。 “我想我不是每次都能控制的住自己的情绪。”陈冬像是自言自语道他一边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他把一些研磨成粉末的药片放在血浆里。“这是最后一次，我不想亲手打死你，出了这个门我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我想无论换了是楚渊还是欧阳静今天都不能让你活下去了。” “我不想让外人控制北山收费站。”朱旗低着头说。 “楚渊不算是外人。”陈冬不怎么理解朱旗的话。 “他是军方的人。”朱旗继续说。 “那在你看来我也是外人。”陈冬一边看着一个个烧杯里血浆的反应一边说道，如果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这两个人的对话更像是闲聊。 “你也是外来的，我希望由北上收费站的人自己管理自己，不需要外人插手。”朱旗说。 “没有我们这些外人北山收费站可能都没有人了！你怎么想的？”陈冬的言语透露出极大的不屑，他仔细看了看头两个烧杯里的血浆血清的比例和陈冬预期的已经差不多了，陈冬忘了具体比例无奈只能凭记忆估计，他想这时要有个能联网的手机他愿意用自己一个星期的食物去换。“别用北山收费站的其他人来掩护你自己的目的，你只是不想放下自己的权力，特别是这种时候现在北山收费站就是你能看到世界的全部。”陈冬说时语气依旧平静手里还一直不停的晃动两个烧杯而朱旗在角落一言不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在这儿看着我的这些烧杯，别让任何人进来。”陈冬再说话时手里已经拿着两个装满血清的注射器两管都是o型血的血清说完就开门往出走，一开门不出他所料刘浩山和吕乐都在门口，陈冬知道他们应该听到了他和朱旗所有的对话。 “陈冬……”见陈冬出来刘浩山想对他说些什么却没说出口。 “和我去财务室，这个方法先给楚渊他们用可能好些。”陈冬对刘浩山说完又转头对吕乐说“麻烦你和朱站长一起看着那些血浆这是他们救命的东西。”说完陈冬跑向财务室。 进了财务室病毒的速度陈冬意识到这种病毒烈度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楚渊和欧阳静现在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宁萍和常远守在两个人旁边见到陈冬来好像见到了救命稻草。“陈冬，楚渊的状态很不好！” “嗯，看出来了。”陈冬应了一声又问道“现在什么症状？” “半昏迷，高烧和呼吸困难还有小便失禁。”常远回道。 “她呢？”陈冬看向欧阳静。 “昏迷，其他和楚渊一样，我还在想办法让她喝水。”宁萍说着又摸了摸欧阳静的额头，从宁萍的表情上不难看出欧阳静的体温依旧惊人。 “看来只能这样了。”陈冬的话像是对自己说的，他摸出兜里的压脉带，那是他在之前抽血的时候用几个避孕套编在一起做成的，没用几秒他决定先给欧阳静注射血清之后给再楚渊注射，陈冬这时成功的给自己心动的人用上了避孕套，只是用途略…… “麻烦你们继续观察他们的状态，尽可能的继续喂他们一些水。如果出现抽搐或者迅速恶化马上喊我。”一直蹲着做血清静脉注射的陈冬在站起身的瞬间头晕目眩差点摔倒，他知道如果出现了他所说的症状就是叫他过来他也毫无办法，从现在开始楚渊和欧阳静只能听天由命了。 “好！”宁萍和常远同时回答。陈冬说完没有片刻停留又跑回一楼档案室，他回去的时又有两个烧杯里的血浆完成了血清分离，他只好马不停蹄的继续给其他几个发病的人注射血清。 变化发生在陈冬完成所有注射后的六个小时后，夜半时分陈冬几乎累瘫在档案室里正在已经朱旗把一包压缩饼干递给陈冬时档案室的门被常远打开了，陈冬见是常远顿时心凉了半截。 “陈……陈冬……”常远上气不接下气，陈冬几乎要起身往财务室跑时常远朝他大幅度的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别……别急！好事！” “怎么了，什么好事？”陈冬听到是好事后长舒了一口气。 “楚渊和欧阳静都清醒了！”常远说。 “朱站长麻烦你去看看其他人的症状，我去财……”陈冬说到一半好像想到了什么，“我去赵虎和张晨那里，麻烦你去看看其他人的情况。”陈冬说完就走了。 陈冬进门就看到赵虎和张晨的情况也有了明显的改善照顾他们的老尹正在给他们倒水，这时的二人已经开始主动要吃的了见陈冬进来赵虎激动的大声哭了出来。 “看来你们是好多了，我来给你们输血清的时候你们两个几乎没有动静了。”陈冬用手试了试赵虎的额温，体温已经明显低了不少但还是明显还在发烧。“还是多喝水补盐，吃东西别太多我再去看看刘叔他们。”陈冬说着就要走。 “我们这算是回光返照吗？”陈冬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赵虎突然问道。 “你想多了！有我在咱们都不会有事的！”陈冬出门后并没有去其他病人的房间而是直接回到了一楼档案室，楚渊欧阳静还有张晨赵虎的明显好转让陈冬有了很大的信心其他人没有传来更坏的消息也就意味着至少控制住了病情但他也知道现在他们病情的好转也可能只是他们在接受治疗后的心理暗示。 陈冬回档案后收集了剩余的血清，剩下的量够每人再注射两次，陈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些血清但他也知道这些有免疫力的人最后一次接触这种病毒也应该是两年之前也就是刘峰离开之前，血清里还有多少抗体以及抗体的效力都很难保证，想到这里陈冬不免又凝起了眉。 “陈冬，我……我想……我认为……现在证明是我错了……”沉默很久的朱旗对陈冬说道，朱旗似乎考虑了很久自己的措辞但说话时还是结结巴巴的。 “现在没时间说这种屁话，你要是实在很闲就去仓库调些含糖量高的罐头去发给抽过血的人和病人。”陈冬打断了朱旗对现在他陈冬而言这时候确实没空管朱旗之前的事。 “好……”朱旗应了一声出了档案室的门朱旗走后陈冬则盯着烧杯里剩下的血浆大脑一片空白直到有人推开了档案室的门。 “陈冬，他们说你一直在这儿我来看看你。”吴璐的声音随着门响传了进来。 陈冬抬头看到正吴璐手里拿着两个罐头对他笑着，“我有吃的，所有人的食物都是有数的我吃了你怎么办？” “你想多了，这两个罐头就是你的，我刚从财务室拿的，常远说你一直没回去拿罐头应该是没吃饭我就顺手给你拿过来了。”吴璐笑着把罐头放在陈冬面前时陈冬突然感觉到极强的饥饿感像是一分钟都忍不了，打开罐头直接用手抓着狼吞虎咽的在三分钟内消灭了眼前的两个罐头。 “楚渊和欧阳静情况怎么样？”吃饱了的陈冬揉着肚子，可能因为吃的太快他的胃有些疼。 “还不错应该是睡着了，毕竟现在可以二十四小时不睡觉的人除了你和朱站长不多了。”吴璐看着陈冬的样子很好笑。 “二十四小时？现在几点？”陈冬问。 “刚才看到楚渊的表，现在早上六点了，现在天大概快亮了。”档案室里用来照明的是昨天刚换过电池的头灯，现在的光已经变得昏黄。“你要睡一会儿吗？我帮你计时。”吴璐说。 “不用了，我准备给他们注射第二次血清了，弄完再睡你可以提醒朱站长睡一会儿。”说罢陈冬带上有就准备好的血清再次去给每个病人注射。 又是两个小时后陈冬再次回到档案室时吴璐还在，朱旗正斜靠在一把椅子上睡得正香，见陈冬进来吴璐站起来正要说些什么陈冬对她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且示意她出来。 “你走不久后朱站长就回来了，他说他安排好了看护人员换班的事，让你回来后也睡一会儿。”吴璐在档案室门口小声对陈冬说。 “好，我在隔壁睡有事马上叫我。”陈冬觉得过去的一天是他生命里所经历的最长的一天，其次大概就是核战争的那天。 正当陈冬下定决心要去睡一会儿时吕乐急促的喊声从二楼传来，“陈冬！陈冬！快上来！刘叔可能不行了！” 第89章 救猩 听到刘叔要不行了陈冬的第一反应是输血时血型出了问题，这是他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刘叔和刘姨两口子都不清楚刘叔的血型陈冬无奈只好给刘叔用了o型的血清但这样还是存在着巨大的风险之前为了救他也就顾不得风险了如果是输血的问题陈冬现在想救是毫无办法了。 “怎么样？什么症状？”陈冬刚上二楼就看到吕乐正站在刘叔刘姨宿舍门口看向他上楼的方向所以就直接喊着问他。 “抽搐，发烧，没有意识！”吕乐也大声喊着回答道虽然陈冬已经跑到了离他只有几步的距离。 陈冬第一眼看到刘叔的直观感受是刘叔已经死了，这时刘叔双眼紧闭没有一点动静惨白的面色没有一丝活人的生机，再细看才能发现刘叔胸口的微微起伏。 “陈冬，你救救老刘！”反观刘姨的状态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这会儿她已经可以下地走路，这会儿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丈夫很是激动。 “吕站长，我守在这儿，你去看看张叔张姨的情况……还有楚渊和欧阳静你要确认一下是不是……” “陈冬!快过来！楚渊好像不行了！”还没等陈冬说完走廊里又传来常远的喊声。 “草！”陈冬心里暗骂，常远的喊声无疑验证了他的猜想病情急转直下的都是男性。“我马上过去！”陈冬朝着走廊喊道。 陈冬又仔细看了看刘叔的情况，刘叔现在呼吸微弱、昏迷和高烧，相对于旁边的刘姨陈冬百思不得其解于为什么二人几乎是同时发病现在病情的差异怎么会这么大，“我去看看张叔那边，先别动刘叔我看看其他人的情况再说。”想到这里陈冬说着转身往张叔那边走去。 张叔的情况和刘叔差不多，只是张姨比刘姨情况更好已经可以独自照顾张叔见陈冬进来开始抹起了眼泪，虽然张姨什么也没说但陈冬自是知道她的心情。 “陈冬，楚渊、赵虎和张晨的情况都不好症状和张叔刘叔差不多，只有欧阳静恢复的差不多了。”正在陈冬观察张叔情况的时候吕乐跑了进来对他说了其他人的状况。“为什么病情恶化的都是男性？”吕乐也发现了规律。 “我也想知道！”陈冬叹了口气，他看着命悬一线的张叔，一时没有了任何办法。 “陈冬，楚渊叫你过去一下！”常远已经跑到门口叫来陈冬，这时常远好像刚刚哭过。陈冬听后马上往财务室跑去他知道楚渊一定是觉得自己真的不行了。 陈冬一进门看到面色苍白的楚渊由欧阳静扶着半靠在床头的枕头上，欧阳静眼圈红着耳朵正凑在楚渊嘴边听他说着什么，见到陈冬进来楚渊无力的推了推欧阳静。陈冬马上凑到楚渊嘴边。 “刘峰……找到刘峰……”楚渊断断续续的在陈冬耳边说道。 “我知道是刘峰故意泄露的病毒，我会把他抓回来。”陈冬说。 “找到刘峰……他……”楚渊看了看旁边的欧阳静这时他转头都很是费劲。 “欧阳，麻烦去看一下张晨他们的情况。”陈冬理解楚渊的意思他想支开欧阳静，欧阳静也看出了楚渊的意图就识趣的出去了常远也一起离开了。 “陈冬……我怕……之后没有机会和你说……你要找到刘峰……拿到他的代号……和密语……”楚渊这是缓了缓像是肺里的空气不足以支撑他继续说下去，用力的吸过两次气后楚渊接着说道，“代号……和密语……一共三组……都拿到可以控制……”楚渊这次停顿显然不是虚弱，他在思考要不要和陈冬说出最后的秘密。 “你别着急，我会想办法治好你们。”陈冬看出了楚渊的为难故意岔开了话题。 “一共三组代号……和密语……你要……都拿到……”楚渊没有理会陈冬继续断断续续的说着“三组……可以控制北山的武器……大同……” “大同？地名还是什么？”陈冬很是不解。 “大同计划……”楚渊说完好像是耗尽了能量昏了过去。 “楚渊！楚渊！”陈冬喊了楚渊两声楚渊没有任何回应而他的喊声惊动了等在外面的三人。 “楚渊怎么了？”最前面的吕乐问道，不知什么时候朱旗也到了财务室的门口他随着吕乐一起进了门之后是欧阳静和常远。 “现在只是再次晕厥了，如果再拖下去就不好说了！”陈冬简单的测了一下楚渊的心跳，现在他能确定的只是楚渊的心脏还在跳。 “那你倒是想办法！”吕乐没有控制住情绪直接对陈冬喊道，只是刚说完他自己就立刻后悔了他也知道现在压力最大的就是陈冬。 “好，我去解决。”陈冬无奈道，这时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对了，我之前做的制氧机给楚渊用上……不，把他们几个危重的都集中来财务室，封死门缝和窗户下边缘放开制氧之后你们都离开，希望氧气能再给我争取一些时间。”陈冬说完独自下了楼留下其他人照他的话开始忙碌起来。 再回到一楼档案室时天已经大亮了，陈冬看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极度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几分钟后轻轻的敲门声之后吴璐进了档案室，吴璐进来后没有和陈冬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陈冬的对角看着一言不发的他。 又过了一会儿凌乱的脚步声从二楼传来，吴璐起身提前打开了门等着他们进来，“陈冬，他们几个安顿好了，咱们下一步怎么办？”吕乐第一个开口他还是沉不住气。 见陈冬没有作答其他人也就没再发问几个人就静静的站着还刻意的尽量不往陈冬的方向看一时气氛很是诡异。“我觉得咱们是不是能死马当活马医？现在还有什么相关的药都给他们用上，活与不活就看他们的命了，你不是还从地下实验室里带回来了不少药吗？现在都用上试试！”朱旗这时说话很注意语气像是害怕自己哪句话会激怒了陈冬。 “他们是感染的是某种病毒，一般药物没有什么作用，咱们唯一的抗病毒药也都用了几乎没有效果。如果再乱用药反而会加重肝肾负担适得其反。”陈冬说时看着天花板。“是我的错，我应该在回来后马上自我隔离，也不应该让他们和我一起进去搬东西……”说到这里陈冬再也说不出话了。 “你不回来我们就饿死了。”还是吕乐心直口快。 “现在还不是认错的时候，不然再去实验室找找有没有什么能救命的东西，趁他们现在还没……”朱旗说完所有人又是一阵沉默。 “实验室……带回来的东西……你们闪开！”陈冬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完狂奔向二楼。 几人不知道陈冬的意思之后跟在他后面上了二楼，陈冬并没有去病人集中的财务室而是去了旁边的监控室现在宁萍和两个孩子还有陈冬从实验室抱出来的黑猩猩“无聊”。 “无聊，过来让我看看你是公的还是母的？”陈冬推门看到小雨和小雪正在和那只黑猩猩堆积木。无聊看着很是认真。 “陈冬叔叔，无聊是男孩子，因为他长了鸡鸡！”小雨回答。 “太好了！”陈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无聊是雄性那楚渊他们就还有一丝生机，“小雨小雪我需要带无聊出去一下，之后你们继续玩！”陈冬俯下身抱起黑猩猩转身就要出门。 “陈冬叔叔你等等，无聊还没吃早饭给它吃点东西再走！”小雨拦住陈冬把一块压缩饼干递到无聊手上，无聊接过饼干叫了两声顺从的爬回陈冬怀里。“陈冬叔叔，你要让无聊快点回来！” “好……”陈冬应了一声飞快的往档案室跑去，他没法和小雨说这只黑猩猩很可能回不来了，几个病危的人需要的血清很可能是这只猩猩全部的血量。 “欧阳静，给我准备一些麻醉剂！”陈冬边走边说。 “好！”这时欧阳静已经明白了陈冬的意图。“你确定要这么做？艾滋病不就是人输了猩猩的血感染的？” “你还有其他办法？”欧阳静叹了口气按陈冬的要求去找麻醉剂。 陈冬带着无聊回到档案室，无聊看到桌子上的针管烧杯后立刻换了面孔在陈冬的怀里不停的嘶吼折腾，陈冬觉得它是想起了之前被做实验的遭遇，无奈陈冬只好抱着它暂时离开档案室。“现在喂药肯定不行，你把药装在针管里，我想办法灌进它嘴里。”陈冬看到欧阳静配好了麻醉剂。 “费这个事干什么，把它脖子抹了不就有血了！”吕乐看着陈冬有些着急。 “如果它的血有用那它就是咱们以后能安全进入地下实验室的保障。”陈冬说着两手抱起“无聊”掂着它的分量最也就五十多斤，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无聊”比陈冬印象里的黑猩猩小了很多。“采血120毫升试试。”陈冬这句话明显是对他自己说的。 “给，这是麻醉药。”欧阳静把装着麻醉药取了针头的针管递给陈冬。 “‘无聊’你要相信我，这是在救人，我给你喂还是你自己喝你选。”几人看来陈冬好像是精神出了问题竟和一只黑猩猩商量喝麻醉药，谁知“无聊”竟然像是听懂了一样主动张开嘴对着陈冬，陈冬叫它如此配合也就没有客气把欧阳静针管里一半的麻醉药推到了“无聊”嘴里，麻醉药起效很快只几分钟黑猩猩“无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之后给“无聊”抽血时陈冬发现无聊手臂的血管几乎和成年人类的一样粗，以“无聊”的体重不应该有这么粗的血管而且凭陈冬的感觉无聊的血液好像也多于同等体型的动物，只是现在陈冬没有细想这些问题的时间。“150毫升！”陈冬看了看针管的刻度拔出了针头。 “你确定黑猩猩的血可以输给人类？怎么确定无聊的血型？”欧阳静看着陈冬把血浆倒进烧杯静置分离血清。 “嗯，不确定。”陈冬冷哼道。“我只是懒得挖他们几个的坟。”陈冬的话明显带着情绪，欧阳静也就不再说话了。 之后的一个多小时所有人都紧紧盯着烧杯里的血浆，从开始分离到一点一点的变多，陈冬在血清分离出差不多20毫升时马上用针管抽出了绝大部分，之后他开门向二楼走去和之前不同陈冬的每一步走的都透出很大的犹豫。 “先给赵虎或者张晨。”欧阳静第一个看出了陈冬的心思追上去小声对陈冬说道，很显然欧阳静考虑最多的是用黑猩猩血浆里潜在的危险。 “先看他们的情况再说。”陈冬只淡淡回了一句就像是想通了这个问题大步朝财务室走去。 陈冬推开门时五个人都已经处在昏迷的状态胸前只有小幅度的起伏，陈冬一个一个的检查了他们的心跳状态刘叔和张叔的心跳明显高于了正常范围。“我记得咱们还有倍他乐克，你尽量喂给刘叔和张叔他们这个状态不适合马上用‘无聊’的血清。”陈冬没有回头的说道他知道紧随他进来的就是欧阳静。 “好。”欧阳静答应了一声转身到财务室的内间找陈冬说的药品。 陈冬看着赵虎、张晨和楚渊，他知道这一针可能要命但更可能救命，半分钟后陈冬把最后的救命稻草黑猩猩“无聊”的血清注射到了楚渊的静脉血管里。在陈冬注射时朱旗几人站在门口默默的看着，中间有好几次有人有人想说些什么但又都没有敢开口。 又是几个小时后陈冬完成了对所有人的血清注射此时他已经几近于虚脱，陈冬现在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黔驴技穷，他已经再没有了任何办法，刘叔因为心率一直降不下来陈冬只好最后给他注射血清但因为之前没有算好血清的分离量刘叔只得到了不到6毫升的血清，这让陈冬很是自责。 陈冬眼前的桌子上是吴璐两个小时前为他准备的食物，陈冬看着那个打开的鸡肉罐头发呆迟迟不能动手。 第90章 自己的迷题 “楚渊醒了！快叫陈冬过来，楚渊醒了！”不知是谁在二楼的喊声吵醒了刚刚趴在档案室桌子上睡着的陈冬，陈冬猛的坐了起来只觉得两眼冒金星，他自己也知道这两天里他太累了。 “楚渊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没多久欧阳静第一个推门进了档案室表现得很是兴奋。 “那恭喜了……”陈冬在她进来前就试着站起来只是站到一半就头晕眼花只能靠着椅背勉强坐正，但他不想在欧阳静面前表现出虚弱只能冷冷的回了她一句。 “你的……你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欧阳静看着陈冬惨白的面色有些担心。 “没什么就是困了，给楚渊喂一些加盐和糖的温水……其他人醒了也一样。”陈冬说话时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沉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和欧阳静的喊声之后的事陈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陈冬再次有了意识时发现自己正平躺着身上盖着厚重的被子，他试着微微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醒了，之后陈冬觉得自己像是一台正在启动的电脑大脑开始接通所有感官。 “吴璐，我觉得你可以直接对他说你的意思……”陈冬听到的第一句话是一个熟悉的女声，只是他一时反应不过来那女声是谁。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觉得陈冬为了咱们确实很辛苦还有……”这个声音是吴璐的陈冬可以确定，于是他坚定于继续装睡方便偷听她们说话。 “还有你捅了他一刀？”那女人坏笑着说道，“你捅他就打算让他也捅你？”陈冬想到站里说话这么露骨的女人全站除了郑洁大概也没有别人了。 “郑姐……你！再这么说我就出去了。”郑洁这么一说让吴璐很是羞恼。 “你岁数也不小了别和我说大学没找过男朋友，难道你还是……”郑洁说的肆无忌惮完全没有顾及还没结婚的吴璐。“你现在看陈冬每天忙的焦头烂额的，你是不知道他之前是个什么鬼德性，每天上班收费前必讲一个黄段子！”陈冬几乎被郑洁气出了内伤但为了听她们之后聊天的内容也只好忍着。“你要真的想和他那什么我可以帮你撮合撮合。”郑洁继续说道。 “郑姐，还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觉得之前误会了他又弄伤了他想弥补一下。”吴璐说的很是认真。 “那就更可怕了，你是打算在他的身上散发出母性的光辉？”郑洁继续无下限的调侃吴璐。 “郑姐，你觉得陈冬和欧阳静……”吴璐这次没有理会郑洁而是反问了她一个问题还刻意不说完整。 “你不知道？欧阳静不是和楚渊……”郑洁说到一半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也就没有接着说下去，随着脚步声的靠近门被推开进来的正是欧阳静。 “他还没醒？”欧阳静看着吴璐问道。 “没有。”吴璐说着又往陈冬的方向看了看。 “看他的样子就是睡着了，我想现在需要把他叫起来了。”欧阳静也看向陈冬，陈冬听到他们的谈话也马上紧张了起来心里想着欧阳静这么着急会是什么事。 “什么事？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再让他休息一会的好。”吴璐开口问道，这也是旁边郑洁和装睡的陈冬最想知道的事。 “刘叔情况不太好。”欧阳静说着走到陈冬身前俯下身侧脸贴着陈冬的胸口，这个动作陈冬很是熟悉他感觉到了欧阳静的熟悉的温度。 “陈冬，醒醒！醒醒！”欧阳静边说边用手轻轻拍着陈冬的脸。 陈冬知道他装不下去无奈睁开眼睛“怎么了？欧阳静你也死了？”陈冬自以为演技一流。 “可以了，别装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她们两个说话的？”欧阳静说的极其冷漠。 “唉……你是真的无趣。”陈冬一下坐了起来，“刘叔是什么情况，其他人呢？” “其他人都不错基本都在两个小时前恢复了意识只有刘叔没有反应刚才还出现了呼吸困难的情况。”欧阳静在和陈冬说话时偷偷看了一眼脸已经羞红了的吴璐。 陈冬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方面是在回想之前刘叔的症状一方面想摸一下自己的胡茬以确认自己昏睡了多久。“那走，先去看看刘叔，‘无聊’醒了吗？”楚渊几人恢复了意识也就证明了那只黑猩猩的重要性。 “它比你精神多了！饭量可能也比你好些。”欧阳静说。 “嗯。”陈冬答应了一声，“老郑，我睡了多长时间？”陈冬转向郑洁和吴璐的方向。 “不到十个小时。”郑洁忍着笑她知道陈冬这么问是想缓解一下吴璐的尴尬。 之后陈冬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着欧阳静去了财务室，出了门陈冬才发现自己一直睡在离档案室只有一山之隔的之前监控员宿舍，陈冬走后郑洁开始大笑起来吴璐则捂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你现在也不用藏着掖着了他都知道了，恭喜你了！”郑洁对吴璐说。 另一边陈冬和欧阳静到财务室时楚渊已经可以主动给他开门了，除了面色还有些难看以外楚渊看上去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其他几个人也都能下地活动了。“陈冬，谢了！我还以为我就交待在这儿了。”楚渊见到陈冬后先道谢，其他几人也一起附和道。 “你们想多了！想让我一个人伺候这帮子老娘们，门都没有！”陈冬说完几人哄堂大笑，“给，拿好！”陈冬当着众人的面把楚渊的92式手枪交还给他陈冬特意选了人多的场合，楚渊也没有任何推辞直接收起了枪。 “你怎么样？”楚渊问道。 “你自己看，我能怎么样就是睡了一觉。”陈冬说着已经到了刘叔床前，刘叔还在昏迷当中。 “陈冬，你看老刘他……。”张叔话没有说完声音也有些颤抖。 “只能再给他弄些血清……你们准备马上搬出去让这里的空气好一点，还有……”这时陈冬看到刘叔的突然胸口剧烈起伏，他忙转到刘叔正前方想探查一下他的心率就在这时刘叔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接着一口血喷出陈冬躲闪不及被刘叔结结实实的喷了一脸的黑色血液。 财务室众人见状一时惊的说不出话来，陈冬则糊着一脸的黑血也愣在那里，刘叔喷完一口血后仰面向后倒去一眼就看出已经再没有生机。“所有人都出去，快！出去关上门！”还是陈冬最先回过神来，他意识到刘叔这口血包含着数量巨大的病毒。 本就吓坏了的几人听到陈冬的话马上连滚带爬的跑出了财务室最后出去的张叔按陈冬的要求关上了门，陈冬此时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后陈冬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刘叔身上，很明显刘叔最后微弱的呼吸也已经停止，这个情况就是做心肺复苏也只是徒劳。“欧阳静，这里面有没有酒精或者水？”陈冬向门外喊道，这时陈冬才想起要处理脸上和身上的血他觉得可能有血液进了他的嘴里，现在血的腥臭味开始钻进他的脑子。 “有！就在内间的桌子上，里面还有碘伏和双氧水。”欧阳静隔着门喊道。 陈冬摸了摸刘叔颈部的脉搏在确认刘叔已经死了之后转身进财务室内间也就是欧阳静放药品的地方开始处理自己脸上和身上的黑血。 “老刘！老刘你怎么了！陈冬！老刘怎么了？”门外传来刘姨的哭喊声以后是两声砸门的声音不过砸门也就只有两下陈冬想刘姨应该是被其他人拉开了，陈冬继续用酒精和卫生纸清理着自己脸上的血让他自己都很惊讶的是和之前两个死去的人不同刘叔的死到现在为止竟没有让陈冬的心理有多大的起伏。 “刘叔去世了！”收拾完自己陈冬对门外喊道，只是门外像是没人一样没有任何回应，“我要对这里做完全面消毒，任何人不要进来。”陈冬说第二句话时外面才传来了些许的嘈杂声又过了一会儿刘姨的哭嚎伴随着众人的惊慌才让陈冬觉得门外是正常的。 血渍被擦了下去但腥臭味还围绕着陈冬，他坐在刘叔对面的床上，静静的看着刘叔的尸体。陈冬想这次他真的尽力了，这是北山首费自核战争后死去的第三个人而这个人是他唯一有机会救下的。 “陈冬！你需要帮忙吗？”门外传来欧阳静的声音把陈冬的思绪拉了回来。 “不用你别进来，这里的病毒密度太高，在外面帮我找裹尸袋塑料布、地膜、厚实的布、遮光窗帘都可以，还有挖好坑，我要直接把刘叔埋了期间要尽量减少接触其他人。”陈冬对外面喊道他说完走廊里又传来刘姨的哭声。 酒精，次氯酸，84，陈冬找出了所有的消毒剂，这些都是为了对抗两那场席卷世界的肺炎时站里买的，比起消毒剂的数量药品数量却像个笑话。将近三个小时后陈冬完成了对刘叔尸体的处理期间陈冬还给刘叔穿上了刘姨给她老伴拼凑的远行的衣服。 “所有人都回自己房间！我现在背刘叔出去。帮我打开门打开楼门。”陈冬又看了看已经被遮光窗帘包裹好了的刘叔的尸体对外面喊道。 “我来帮你，你一个人不行。”门打开后朱旗戴着口罩走进财务室。 “嗯……”陈冬只是应了一声并没有驱赶朱旗。 之后两人抬着刘叔走到了已经挖好的土坑前，这里埋着吴仁兴，郭建国和一只生物实验室生产的现代剑齿虎，陈冬看出刘叔的土坑比其他人的都要深一点这让他很是满意。楼里的人都看向他们，两人尽可能平稳的把刘叔的尸体放进坑里给刘叔应有的尊重…… 再回到楼里，陈冬闻到整个走廊已经充斥着酒精的味道，“我进财务室之前让他们把整个楼消了毒。”朱旗对陈冬说。 “很好，只是如果能用次氯酸或者双氧水就更好了，酒精对于咱们太珍贵了。”陈冬说的很是冰冷。“我先去看其他病人的情况，你先休息吧。”陈冬说完独自加快脚步上了二楼。 这时张晨、赵虎、张叔和楚渊已经回到了财务室，财务室的门大开着挡住窗户的木板和窗帘也全部被卸下，整个房间贯穿着凉风。“感觉怎么样？”陈冬先开口问道。 “还不错，就是有点冷！”楚渊这句明显是玩笑。 “行！有这心情就好！”陈冬说着关上了门，风失去了对流立刻停了，陈冬用了吸了吸气没有再闻到血腥味，“忘了告诉你们先搬去档案室了，你们从一楼个其他房间也行怎么又回来了？”陈冬问道。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再污染其他地方了。”张晨说，在陈冬的记忆里他好像就没有和这个来修监控设备就被困在站里的张晨说过话。 “其他人都有免疫了，你们影响不了别人。”陈冬说。 “谢谢你……”楚渊说道。 “是你们运气好。”陈冬马上打断了楚渊他不想多经历于客套或者煽情。“真是运气好，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是被安排好的中间出一点问题都不行。”陈冬说。 “就是老刘他……”张叔感慨道，张叔和刘叔的关系一直很好可能因为刘叔是唯一和他同龄的人。 “我尽力了……”陈冬说完几人都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陈冬走到窗前，财务室的窗户正对着收费亭陈冬看了几分钟有些失神。 “陈冬！我有事找你，出来一下。”刘姨在门口陈冬。 “好……”陈冬答应了一声出了财务室，现在刘姨可能是他最害怕面对的人。“去一楼档案室，那里安静。”陈冬对走在前面的刘姨说。 进了档案室刘姨不说话双眼直直的看着陈冬，而陈冬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陈冬……你……为什么……不救老刘……”刘姨说的字字艰难而陈冬听到的每一个字都钢针扎在心里。 “刘姨……我……已经尽了全力！”陈冬几乎听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谁知陈冬的话却点燃了刘姨的怒火。 “输人血时候老刘是最后一个，输猴子血时老刘是最少的一个，你告诉我什么是尽力了！这个是不是现在连人命都分在编社聘和临聘！你把最好的都给了楚渊这我们认了，难道老刘总都没有那几个外人强！你尽力，你是丧了良心了！亏得我和老刘什么时候都是你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你就是外人的狗！是白眼狼！是畜生！……”刘姨指着陈冬的脸发泄着心里的不满。 陈冬一言不发的站着任凭刘姨的谩骂， 没过多久的骂声引来了众人的围观，一边是刚刚失去老伴的刘姨一边是为了救人累到晕厥的陈冬先下来的几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劝。 “为什么新来的人里面只有你没得病？”刘姨骂陈冬的间隙韩良对陈冬喊道。这是陈冬一直以来的疑问，为什么只有自己幸免于这种致命的病毒，韩良这一问也让其他人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此时陈冬哑口无言他也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免疫，有人开始小声嘟囔起来，韩良则走到刘姨的身旁趾高气昂的看着陈冬。 “为什么陈冬没得病，为什么女性比男性症状轻，为什么你每年体检还不知道自己的血型，为什么站里没人饿死？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朱旗的声音驱散了人群中的窃窃私语，“我也不知道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什么，但我知道不会有人比他做的更好了！” “刘姨，陈冬最后一个给刘叔用血清是因为你和刘叔都不知道刘叔的血型，如果用错刘叔当时就会死。”吴璐从走到刘姨旁边说道，“韩良，他一个每年都体检的人为了不献血一直说不知道自己的血型，还在这儿煽风点火，都像他一样……” 吴璐还在说着陈冬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再次晕了过去…… 第91章 复杂 陈冬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这次他是被楚渊叫醒的，没有了前几次醒来后的偷听环节让他还有些不适应，“怎么了？”陈冬睡眼惺忪的看着眼前的楚渊。 “没什么，就是怕你睡死过去，毕竟在我的认知里晕过去的人一般不打呼噜。”楚渊笑着说。 “哦……”陈冬显然还没完全清醒，他揉了揉眼睛环视了一圈周围确认自己在档案室旁边的房间。 “想吃些东西吗？”楚渊说着却把一条湿毛巾递给陈冬。“我昨天夜里安排所有人洗澡了，你还在睡觉就给你留了水在热水器里你可以考虑一下什么时候去洗澡。” “好吧……咱们什么时候这么奢侈了？我是错过了什么吗？”陈冬第一反应是全体洗澡要用掉多少柴油手上接过湿毛巾很认真的擦了脸他顿时觉得清醒了很多。 “那个，之前的病……你是知道的，如果再不洗洗我觉得我都要自杀了，何况还有女性。”楚渊摊开手表示着自己的无奈。 “我表示理解，一个人有几分钟？”陈冬也知道楚渊并不可能太多的浪费宝贵的柴油。 “一人两分半钟。”楚渊笑的有些尴尬。 “唉……一般的黑心资本家都没有你冷血！以我的经验洗这种澡大概是要提前做排练的。”陈冬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我们还统一洗了衣服和被褥……有尿的一起洗，没有的一起洗……”楚渊边说边笑两个人很有苦中作乐的感觉。 “你的身体怎么样？”陈冬终于想起了这个最重要的事。 “基本没问题了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不舒服，除了感觉有些浮肿还有……”楚渊说的有一点迟疑，“还有……就是好像没有什么欲望了。” “这事我还正想问你，我说我怎么觉得你看着胖了一点。”陈冬仔细看了看楚渊的脸，“过来点！”陈冬示意楚渊把脸靠过来同时伸手想按压一下楚渊的脸颊。 “不用看，我就是脸肿。”楚渊躲开了陈冬的手。 “我现在也算咱们的赤脚医生，不要害羞！”陈冬玩笑的同时也不再想去确认楚渊的脸的浮肿程度，“其他人呢，也有浮肿？”陈冬问道。 “男的都有，我看着是都有。”楚渊回道。 “我猜测你们这种浮肿可能有两种可能是肾脏在之前负荷过重现在需要休息一下，也可能是因为病消耗了太多能量，蛋白质有些跟不上。你除了面部还有其他地方浮肿吗？”陈冬说。 “没有了，就是脸。”楚渊回答。 “俗话说‘男怕穿靴，女怕带帽’你只是脸肿应该不会很严重。还有你说没有食欲这个不好，应该多补充蛋白质。”陈冬刚才没有听清楚渊最后说的话。 “嗯……你还真有做赤脚医生的潜质，看病靠俗话。还有……我不是说我没有食欲我现在食物有些控制不住，我是说没有那个欲望……就是男性那方面的……”楚渊说时脸竟然红了。 “不好意思，刚才没听清楚。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陈冬说着却想起了刘峰，“我觉得只是你刚刚好转身体还有没完全恢复，再观察一下。其他人有和你一样的症状吗？” “浮肿应该是普遍的，那个问题……其他人我也没问。”楚渊说。 “好，现在只能看你们的自己身体的恢复能力，我这个蒙古大夫赤脚医生大概是没有办法了。”陈冬说。 “唉……听天由命吧！”楚渊感慨了一句后马上又恢复了平时的表情好像刚把讨论的事与他无关一样，陈冬猜到这是楚渊要和自己说正事了。“我觉得在咱们站里有敌对人员。”楚渊小声说。 “这个不用觉得，现在已经两条人命了。”陈冬说。 “不只是杀吴仁兴和郭建国的人，还应该有其他的破坏者。”楚渊边说边去检查了一下房门。“在我病的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也算是有，如果你的说的破坏者存那我觉得他的手段有些下三滥了，比如刘姨对我发难的原因之一是我最后给刘叔注射黑猩猩的血清注射量也最少，这个细节只有三个人知道，我想这个细节是破坏者故意透露出去的，为了在我们内部挑起矛盾。”陈冬说。 “我觉得这件事没什么，也可能只是这三个人无心之举，破坏者用这种办法确实有点小儿科了。”楚渊说时很是随意。“你能确定是哪三个人吗？” “欧阳静、朱旗和刘浩山。”陈冬说。 “朱旗？”楚渊顿了顿，“我听说朱旗曾经阻止你收集人血浆来着？” “是……你怎么知道的？”陈冬想了想他和朱旗冲突时好像并没有其他人在场，陈冬把那时发生的事给楚渊讲了一遍。 楚渊听完低头不语过了几分钟才对陈冬说道“虽然这样但我还是不觉得朱旗是敌对的，他可能只是放不下权利不能接受对这个收费站而言他已经可有可无。” “那你的意思是欧阳静？”陈冬小声问，现在欧阳静是陈冬和楚渊之间一个心结。 “很有可能，至少现在她的行为已经让咱们两个产生了隔阂。”楚渊并没有刻意回避欧阳静给他和陈冬带来的问题。“美人计？”楚渊补充道。 “确实应该防着点她，毕竟她来的时间很敏感当然这个时间还有那个修监控的张晨。”陈冬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美人计你就将计就计呗，不过看来咱们才是真爱。”陈冬说完两人都笑了。 “朱旗的事是她和我说的，所以现在我更怀疑她在刻意制造矛盾，那个……还有几天可以再打开地下实验室的门？”楚渊问。 “不确定，应该是每个月只能打开一次但我们不确定是自然月还是日历月，这是刘峰设置的文娟没有办法破解，我打算从明天开始每天去看看，什么时候密码键盘上的防御措施消失了什么时候就能打开了。”陈冬说。“还有，你们昏迷的时候我去了地下实验室地下三层取器材那里应该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活物？”楚渊猜的很准。 “活物而且应该不小，只是我们没有看清楚，下次再从地下实验室拿补给可能有其他危险。” “什么时候是个头……没完没了的突发事件，我怎么觉得从五一到现在每天都有各种要命的事！”楚渊的感慨和陈冬所想的一样。 “有件事我想和你确认一下。”陈冬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说！”楚渊站了起来似乎他想到了陈冬要问他什么。 “你可以和外界联络吗？”陈冬说出问题时楚渊的脸色有了明显的变化。 “你怎么知道的？”楚渊很是惊讶。 “不知道是哪次我提前醒了偷听到你和欧阳静说话。”陈冬说时自己都觉得好笑。 “就像你偷听吴璐表白？”楚渊笑道。 “这你都知道，也是欧阳静说的？”陈冬问了和楚渊刚才一样的问题，他回想着当时在场的人好像只有后来进门的欧阳静会和楚渊说这件事但陈冬记得他是先听到了欧阳静的脚步声后她才进的门不应该有偷听的机会。 楚渊以默认回答了陈冬的猜测，他再次走到门口打开门看了看一楼走廊有没有其他人，显然陈冬的问题对楚渊而言很是紧要，确认不会有人偷听后楚渊坐到了陈冬身边几乎贴着陈冬耳朵对他说“是，我可以联系外界。” “外面情况怎么样？”陈冬知道无论外界是什么情况都会对站里的人心产生巨大的冲击所以他的声音几乎和楚渊一样小。 “嗯……现在我知道的情况是华夏政府首脑和华夏军的指挥系统都还健全因为公共波段一直有人呼叫，只是我可以联络的层级和波段一直没有人回应。”楚渊说完像是如释重负一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如果华夏政府和华夏军的中枢还在为什么没有人来支援咱们，至少应该有人来接管地下实验室才对。”这是陈冬想了很久的问题，他知道这个收费站地下的实验室绝不应该是无关紧要可以放弃的地方。 “可能是没有那么多人手，他们也有心无力而且离咱们最近的两个城市都被超规模打击了而其他城市又离得太远附近可能没有可以供他们调派的人员。”楚渊思考了片刻对陈冬说。 “我隐约觉得这场核战争好像并不是咱们想象的那样。”陈冬想起之前文娟提醒他的话。 “你的意思是？”楚渊表现的很是好奇。 “核战争的规模……可能没有咱们认知的那么大或者……是破坏力没有咱们想象的那么大。”陈冬边说边思考着该怎么表述自己的想法。 “这个嘛……应该是没有量化的标准什么算是破坏性大什么又算是规模大呢？”楚渊说。 “我也就是有这么一闪念，还真没有考虑那么多，你可以向外发送咱们的求救信号吗？”陈冬又把话题扯回了对外的通讯上。 “我现在每三天对外发送一次时间选在凌晨三点和五点。这么做是考虑咱们要在求助的同时不会被无线电定位，如你担心的我能需要考虑可能的二次打击。”楚渊把自己的行动给陈冬解释的很清楚。 “咱们讨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别介意……”楚渊起身把一杯水递到陈冬面前。 “我为什么没有感染？”陈冬猜到了楚渊的问题。 楚渊点了点头又从大衣兜里掏出一袋饼干给递了一片给陈冬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我知道所有病毒都有感染率有人天生不会被感染但这病毒这么凶险我觉得你不像是这么幸运的人……”楚渊边吃着饼干边说道他是把整片的饼干一次塞进嘴里吃到一半就噎的说不出话来没办法又把刚才给陈冬的水一饮而尽才缓过了劲。“其实我想说的是你没感染更多的是我们的幸运，如果你也发病现在他们就要把咱们都埋了。” “我也是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只有我一个是之前没有感染过却没有被感染的人。”陈冬一脸严肃脑子里最先想到的却是和文娟的那一晚云雨。 “你可以想想你在来北山收费站之前是不是得过和他们所说刘峰在时一样的病或者接种过什么你不知道的疫苗。”说到病症时楚渊的语气里明显带着一点后怕。 “我想了很长时间但可以确定这两种可能都没有。”陈冬吃着饼干这时他才感觉到了饥饿。“还有其他吃的吗？” “有！有你的！”楚渊说着起出了门两分钟后他拿回来了四个罐头，“这些是你这两次晕过去后省下的罐头，别客气！” “如果我没猜错这饼干也是我的吧？”陈冬一点不客气的拿过罐头直接打开了一罐午餐肉。 “我这不是为了更好的照顾你才适当的补充了一点能量嘛。”楚渊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反而还盯着陈冬手里刚刚打开的罐头。 “我还真是谢谢你了！”陈冬直接用手掰了三分之一的午餐肉递给楚渊。 “继续说你的事，还会有什么可能就你没有感染实在解释不通。”楚渊没有一点客气接过午餐肉又迅速消灭掉。 “你这饭量算是后遗症？其他人是不是也一样？”陈冬这时才注意到了楚渊比之前能吃了很多。 “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自己也感觉到现在好像比之前更容易饿了。”楚渊从兜里拿出块手绢擦了擦嘴，那手绢的花色陈冬看着很是熟悉。 “怎么？你这是有了女朋友后学的文雅了，连手绢都用上了？这明显不是你风格。”陈冬说。 “现在卫生纸是咱们最稀缺的奢侈品没有之一，以现有存量再过最多不到一个月全站人上完大号就要用手糊墙上了，这是朱姐想的办法，她把食堂餐桌的桌布裁成了小块给咱们当手绢用每个星期统一洗，这样能省下一些卫生纸。”楚渊说的朱姐是单位的出纳朱敏敏。 “是个好办法，省纸又省水，实在不行了也能当卫生纸用，反正一个星期洗一次擦的时候记好哪一面是擦嘴的就行了。” “你能再恶心一点吗！”听陈冬这一说楚渊差点把手上的手绢掉到了地上，虽然两人在说笑但他们都知道即使有了食物和水之后的问题也还会层出不穷的冒出来。 “我是真的再想不出我还有什么可能让我没有被感染，就像为什么男人感染后的症状要明显重于女人。”陈冬再次把话题拉回正题。 “你觉得文娟还活着吗？”想到楚渊再次正经起来。 “我觉得她活着，虽然在那里如果一个人病了就一定会要命，她不像周俊有免疫力还有……”陈冬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就没有再说下去，不一会儿欧阳静来到门前。 “你醒了？”欧阳静的目光越过楚渊看了看陈冬又马上说道“你们和我上楼看看东边是不是有光亮，我隐约觉得是灯光但不确定。” 直到欧阳静进来后陈冬和楚渊才发现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陈冬注意到欧阳静这时穿着一套女收费员的制服，那制服穿在她身上很显身材，陈冬知道欧阳静来时只有身上的一套衣服，她的背包里都是药品和其他末日生存的道具。 三人上了三楼，按欧阳静的指向陈冬和楚渊都看到在东边看着很远的地方好像有隐约的光亮。 “现在天还是有点亮再晚一点可能看的更清楚些。”楚渊用力的看着远处，那光实在是太微弱加上太阳没有完全落山他实在分辨不出那是不是灯光，楚渊想一会儿到了天完全黑了就应该能看清楚了。 第92章 入侵 “是，是火光！附近还有其他幸存者！”欧阳静激动的几乎控制不住的大喊道，过了半小时后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东边闪烁的火光显得尤其明显。 “别激动……淡定……淡定……”陈冬也一动不动的盯着远处的那点火光，淡黄色的光飘忽不定如果颜色变成绿色或者蓝色陈冬会更相信那是鬼火。“你怎么想？”陈冬转头问旁边的楚渊。 “嗯……暂时不管他们等明天白天再说。”楚渊也一直盯着那闪烁的火光就算是陈冬问他也正要说出自己的想法。楚渊伸直右臂竖起大拇指对着火光像是电视剧里看到的那样左右眼轮番闭上过了一分多钟楚渊得出结果“火光离咱们应该有四公里。” “天儿这么冷让他们进来还是好些可以先隔离起来让他们在一楼住，咱们安排人看着点，总比让他们在外面冻着好些。”欧阳静考虑了站里的安全。 “确实应该隔离不过隔离更多是为了他们好，现在站里还有多少病毒存在还有多少传染性的我不敢保证，让他们进来很可能是害了他们。”陈冬看着火光叹了口气。 “哪怕给他们一些食物或者燃料也好，他们能从九原县过来很不容易，也许今天他们的物资就耗尽了，是不是能熬过今晚都是问题……”欧阳静说时有些激动，她看着陈冬希望能得到回应。 “外面的人咱们不可能都救回来，看他们自己的命了，如果他们能坚持到明天天亮就给他们一些补给，是不是让他们回站里，看情况再议。”楚渊不容置疑的打断了欧阳静。 “陈冬你……”欧阳静再次求助于陈冬。 “我赞同楚渊的决定。”陈冬打断了欧阳静先表明了立场，“先保证咱们的人安全最重要现在能活下来的人不是运气好就是……”陈冬说着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也就没再说下去。 “那里面可能有这个收费站人员的亲属，他们幸存下来徒步几十公里来找自己的亲人你们就这么把他们拒之门外？这有可能是那些人能坚持的最后一夜！”欧阳静见陈冬也不帮她有些恼怒道。 “我警告你欧阳静，现在我们不确定那边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产生的光，也不确定是不是人为的，你能确定你看到了人？”楚渊的面色突然变得极其凶狠。 “我……”欧阳静显然被楚渊吓了一跳，“我……没看到人……但……” “你人都没看到是怎么推断出那里有这个收费站人员的亲属？如果其他人听信了你的说辞后果就是所有九原县的人都会冲过去找你口中他们的亲人，到时候我们拦都拦不住。”楚渊这时除了刚才的凶狠又多了些许的阴冷。 “我……我只是……”欧阳静没有想好该怎么解释。 陈冬起初并没有想到欧阳静的推测会引起楚渊所说那么严重的后果，这时陈冬意识到楚渊的厉害之处，他没有被欧阳静影响到一丝一毫的判断力。 “现在我就当你是发现了可能的幸存者而过于激动如果今天晚上发生了我刚才所设想的事情……你，欧阳静，从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楚渊的警告像是法官的判决没有任何感情因素。 “好……我知道了。”欧阳静答应了一声声音里似乎带着哭腔。 “现在咱们下楼装作什么都没看到，陈冬麻烦你今晚做饭，我想借你的厨艺咱们和站里的人聊聊，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楚渊和陈冬说话时又马上转变了态度。 “好，现在时间不早了晚饭要抓紧做，你们叫大家一起吃饭，我先下楼准备一下。”陈冬想顺势给楚渊和欧阳静一点独处的时间但他转身下楼时楚渊和欧阳静也跟着下了楼。 没多久站里的人都集中在了食堂，除了刚刚失去老伴的刘姨。上次站里所有人都集中在食堂吃饭只是在几天前但陈冬却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他还是坐在食堂正中间的炉灶旁用大汤桶煮着罐头，从有人发病到现在这是几天以来全站人第一次吃到热饭。 炉灶透出的火光给整个餐厅覆盖了一层暖意，所有人都安静的坐在餐桌旁只有陈冬站起身搅动锅里的食物时的影子运动在墙上。欧阳静避嫌一样的挨着楚渊坐着和其他人一样也是一言不发，楚渊几次想说些什么打破沉默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雨，你过来帮叔叔个忙好不好？”陈冬打破了食堂的安静。 “好……”小雨说话的声音还有些含糊不清这是那次溺水的后遗症，有很长一段时间小雨几乎失去了语言能力现在他走路也没有之前轻盈陈冬大概猜测出这些症状是因为长期缺氧造成的脑损伤但陈冬一直没敢和宁萍说。 “小雨你端好和小雪一起帮叔叔尝尝味道。”小雨嗯了一声小心翼翼的端着碗走向宁萍那边餐厅的所有人和陈冬一起注视着小雨，在之前都是宁萍自己来端她和孩子们的食物，这次陈冬专门叫了小雨宁萍想到了陈冬的用意很是感动。 “好吃吗？”看到小雨颤颤巍巍的用勺子把一块肉放到嘴里后陈冬问道。 “好……吃……”小雨嘴里塞着食物努力的回答道，“好吃！”之后是妹妹小雪。 “那就好，证明我这个厨子还不错！”陈冬的话没有如他预计的逗笑大家。“那就快吃吧，宁姐，这些孩子们够吃吗？”陈冬问宁萍。 “够……加上我也够吃！”宁萍眼睛里泛着泪花，陈冬的举动是让所有人见证了小雨的恢复作为母亲这是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那好！咱们今天的晚饭来点刺激的！”陈冬说着招呼离他最近的张晨帮把汤桶抬下炉灶又找个一个小一点的锅放进去些之前在猪肉罐头里收集的油脂，等到油热后陈冬魔术一般的不知从哪里找到一小把辣椒花椒和干葱扔进了锅里顿时整个餐厅飘荡着浓烈的香辣的味道。众人因为很久没有闻到过辣椒花椒炝锅的味道顿时被呛得连连咳嗽但之后久违的香气刺激的众人开始馋涎欲滴。 炝完锅陈冬首先熄灭了炉灶现在珍惜燃料已经成了陈冬和刘姨两个要做饭人的习惯。“开饭！”陈冬大声说道，唾液腺早就不受控制人们马上拿上饭碗在锅前排队。一般这时陈冬都会让刘姨负责盛饭，现在只能他自己动手了。“辣椒油自己加，先别加多了不够再加！”陈冬说着开始准备盛饭但眼睛却看向了楚渊。 “等一下，欧阳静你去看看刘姨能不能过来一起吃饭，她要还是不舒服就先给她盛好了送过去咱们再吃。告诉刘姨，我说了让她尽量过来吃热乎的。”这是陈冬和楚渊之前约好的内容，这次刘姨的事要由楚渊来说清楚。 过了几分钟刘姨跟着欧阳静进了食堂，她坐在最角落的一张桌子旁一言不发从肿起的面部可以看出她哭了很长时间，欧阳静把食物端到她面前后刘姨再次掩面哭了起来。一时间食堂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其他人只能安安静静的吃饭像是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而更沉默的是也在角落坐着的朱旗。 “咱们北山收费站现在还有二十一个人。”楚渊见众人吃的差不多了总算开始了今天的正题，“这里面不包括暂时失去联系的文娟站长、周俊和二班的四个人，我相信他们都活着回来只是时间问题。”说到这里楚渊看了看朱旗的方向继续说到“我们永远失去了三位同事，其中吴仁兴和郭建国是被谋杀的，刘叔死于烈性传染病。”这时吴璐和刘姨同时哭出了声。 “从核战争开始到现在站里经历了食物危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怪物袭击，敌人的打击信标，孩子溺水，暴风，谋杀，地下实验室，烈性传染病，平均每两到三天一个突发事件我们只能疲于奔命的应对，我刚才吃饭的时候想了想咱们这么狼狈是不是因为陈冬或者我和朱站长的能力有问题。”楚渊说到这里陈冬下意识的看向朱旗的方向刚一转头就发现朱旗也在看向他两人很默契的都装作只是活动了一下脖子又把头转向了楚渊那边。“但是我发现我连思考这些事本身都需要等到刚刚吃饭才有了时间那事情突发时怎么会有权衡各种方案利弊的时间，今天我想和在座的各位一起讨论一下，之前发生过的各种事情现在再回过头来看你们是不是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如果有下次碰到类似的事情就按你们说的办。”楚渊说完整个食堂一片安静。 “我很内疚如果我能在从地下实验室回来后先进行隔离也许之后就不会有全站新来的人员的全部感染，所以我认为以后所有外来人员到站里都要先隔离。”陈冬看没人说话先说了自己的想法。 “不单是人，所有外来的物资也要消毒和隔离！”楚渊补充到，这时陈冬楚渊和欧阳静同时想到了外面的火光这条规定像是量身为外面那些人制定的。 “我觉得还是要恢复之前的最少两人行动的要求，至少在找到杀吴仁兴和郭建国的凶手之前要继续实行这个办法，虽然这个办法有些笨但还算是现在最有效保护自己的办法。”朱旗说。 “好，那就恢复两人行动的规定，咱们现在的房间宽裕两个人三个人一间房都行一会儿要讨论一下怎么分配宿舍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谁和谁合脾气对习惯也自己应该也清楚了，今天先重新分配宿舍明天夜里开始正式实行任何活动两人必须同行。”这件事楚渊也想了很久今天朱旗提了出来很及时。“朱站长那这事就麻烦你了。” “好！明天吃完早饭所有人留一下咱们分配重新分配宿舍。”朱旗看了看身边的吕乐。 “那个……小楚，地再不种就要误过日子了。”门房的尹大爷在角落悠悠的说道。 “确实，播种的事又被耽搁了，今年咱们主种土豆，种地我们都不太懂还请您老人家多操心，有什么要求尽管和我说。”楚渊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做懊悔状，“种地是现在最重要的事，这是活下去的关键。”楚渊又补充道。“尹叔，种土豆需要先催芽吗？” “土豆……我觉得不用吧……”尹大爷显然没想到楚渊会问这个问题。 “尹叔，你种过土豆吗？”楚渊问。 “土豆是没种过，我种过麦子，玉米，西瓜，葵花。种土豆应该也没什么区别。”说到自己种过的东西尹大爷好像又恢复了自信。 “行，种地这块就靠你了咱们明天就准备播种。”楚渊脸上显出了一丝不悦。 “我还有一个事想说……”吴璐红着脸站了起来旁边的朱敏敏和杜洁明显知道吴璐想说什么一个劲的鼓动吴璐快点说出来，“我们几个女生想……” “外面什么声音！”楚渊突然打断了吴璐，这时其他人也听到了好像是石子砸墙的声音。 “所有人上二楼回宿舍锁好门没有人喊你们都别出来！”陈冬最先想到的是远处点火的人。 “陈冬，欧阳静，朱旗，吕乐你们和我过来，其他人快上去！”楚渊重复了陈冬的指令，这时他的手上已经多出一把手枪。 “这个给你！”陈冬从后腰拔出欧阳静的格洛克递给她，随后自己拿起了灶台上的菜刀，和他一样朱旗和吕乐手里也拿着菜刀，三人有些莫名的滑稽。 咚！一声闷响从楼门的方向传来，五人飞奔向那里，接着又是咚的一声，顶着门的最上面的柜子被从外推翻。 欧阳静和楚渊的两把枪指着门口对方破门时也就是枪响人亡时，“喂！你们要干什么！”陈冬突然大声向门外喊道，他这一嗓子把门内外的都吓了一跳，一时间门外的人也停下了动作。 “啊…啊…啊！”门外的回答几乎听不出是人但可以听出外面的声音很是着急。 楚渊看了一眼陈冬手上的枪依然对着门口，“这是什么情况？”楚渊小声问陈冬，陈冬则是皱着眉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你们是人就再喊两次！”陈冬再次对门外喊道。 “啊！啊！”门外的声音声嘶力竭的喊出了两声。 第93章 最长的一夜(上) “是人！”欧阳静几乎喊了出来。 “现在太晚了，我们现在没法给你开门！请你们在外面等到天亮！”楚渊朝外面喊道。 “啊！啊！”外面的回答还只是这一个声音但楚渊明天早上再进来的提议对方明显不是很满意，没有几秒钟外面又传来砸门的声音。 “你们有几个人？”陈冬问道，这次外面没有了啊啊的回答转而是三声石头敲击地面的声音。 陈冬听到了应答像是想到了什么，“现在我问你些问题，是的话就敲三下，不是就敲两下，你明白了？”陈冬说完外边传来三下有节奏的敲击声。 “好，你们是有人受伤了快死了吗？”陈冬问后三声敲击清晰的传来。 “现在就你一个人在外面？其他人需要你回去救援？”陈冬继续发问，门外又是三声敲击声。 陈冬轻轻的拍了拍身边的吕乐，轻声对吕乐说“上三楼看看，确认对方是不是只是一个人。”陈冬说完吕乐马上往三楼去了。 “我们没有武器，所以要谨慎处理外来人员。”陈冬向外喊道。“如果给你们水食物和一些药品你们能不能坚持到天亮？”外面的人好像在考虑着什么一时没有了动静。 “三楼现在完全看不到下面的情况门口像是有个人影我看不清楚。”吕乐站在二楼楼梯转角处向陈冬喊道，吕乐这一喊几乎同时把陈冬和楚渊的脸气成了铁青色。 “拜托了大哥，我房间里有射灯请重新看一下。”陈冬轻叹了口气走到吕乐旁边对他说，他没想到吕乐会声音这么大的把这事喊出来。 咚！咚！咚！外面终于有了回应，“好，你在原地让我们准备一下！”楚渊叫陈冬还有吕乐那边自己向外喊道。 “欧阳静，你去准备一点药品，主要是抗生素和退烧药，朱站长麻烦你去找两个瓶子装水还要弄两三个罐头。”说这些话的时候楚渊声音很大像故意说给外面的人听的之后他马上放小声音对两人说道，“东西千万别多了。” 欧阳静和朱旗走后门口只剩下楚渊拿着枪对了楼门，陈冬马上跑了回去对楚渊小声说“从二楼把东西吊下去怎么样？” “从三楼，二楼太低。”楚渊小声回道，但陈冬没有理解楚渊的意图一脸疑问的看着他。“从三楼能让外面的人觉得二楼的窗户很坚固咱们自己打开都费劲，这样他们就是有歹意从二楼进楼下也要好好考虑一下。” 陈冬点了点头，之后又对外喊道“你们是不是从滨山县方向过来的？”陈冬故意说反了他和楚渊看到火光的方向。 对方的回应是三声敲击声，陈冬和楚渊同时拧着眉看着对方，很明显外面这些人不是他们看到火光的主人，不过两人心里默算九原县方向点火的人走到这里的时间应该不够。 “咱们站周边都是大平原他们应该能看到九原那边的火光。”陈冬小声对楚渊说，“他们没有看到还是故意忽略或者是……”陈冬没有说出最不好的可能性。 “总之，在弄清情况前不能让他们进来或者干脆就不让他们进来！”楚渊举着枪的手已经僵痛没办法他暂时放下了枪。 “你们一共有几个人？”陈冬向外喊道，“两个……三个……四个……”陈冬数的很慢等着外边的回复。在陈冬说到四个的时候外面传来三声敲击声。 “都准备好了！”朱旗手里拿着一个面袋子里面装着刚才楚渊和陈冬要求准备的物资。 “我记得咱们有够长的绳子，从三楼吊下去给他们。”楚渊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从里面拿出了一罐牛肉后示意朱旗可以行动了。“欧阳静你过来和陈冬在这里守着我去帮朱站长。”楚渊见欧阳静走了过来就随着朱旗上了三楼。 “我觉得外面的人有问题。”欧阳静压低了声音对陈冬说。 “我们也这么想。”陈冬把刚才和外面人的对话告诉了欧阳静。“人数，方向，还有来意都可能有问题。” “他们会不会就是从九原过来的那些人，火堆和门前的人是一伙的。”欧阳静的枪一直在手上边说边看着楼门。 “你的意思是门口的是探路的，大部队在火堆那边，就算是有人看到了火堆他们也能偷袭。”陈冬估摸着楚渊应该已经开始向下吊物资了但为什么外面这么安静。 “我是这么猜的，对不对就等明天早上了。”欧阳静好像也察觉到了外面安静有点过分，这时吕乐来到了他们身边。 “吕站长帮我把这两把长椅横过来，咱们两个抬起来挪它尽量别有声音。”陈冬见吕乐过来就直接叫他帮忙，陈冬觉得门口挡着的柜子如果被推到外面的人就会一拥而入这样他们防守就会很被动现在把长椅挡在楼门后一米半和三米的位置就算是外面的人进来了也会被两条三米长的不锈钢椅子迟滞一下给里面的人以反应时间。 “你先带这些物资回去救人，明天我们派人去帮你！”三楼传来楚渊的喊声，这让欧阳静和陈冬松了一口气。喊声过后没多久楚渊和朱旗一起下了楼。 “怎么样？”陈冬见他们下来迫不及待的问道。 “就看到一个人，穿了件黑衣服看体态应该是个男人走出去几步就看不到了。”楚渊有些无奈道。 “咱们今天晚上是不是要值班轮流睡觉了，我总觉得他们来者不善。”朱旗一脸担忧。 “我和欧阳静每三个小时换班一次，你们几个自己安排。”楚渊也知道今天肯定没法平静度过了。 “我去叫其他男人一起轮班值守，这种时候所有人都要参与一下才好！当然除了上岁数的那两个。”陈冬边说边盘算着怎么把人员排开。 “这事还是我来协调，你和楚渊欧阳静三个人轮班，你们是主要火力来源和指挥中心，我们配合你们三个。”朱旗说的很有同仇敌忾的气势。 “也对，应该让他也参与一下，那就按你说的我和陈冬欧阳静轮班，你们带其他男人轮班不过需要朱站长吕站长和刘浩山分开和我们对应值班这样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也好商量着处理。”楚渊看了看手表“那咱们一个小时后开始。” 朱旗和吕乐说完去就二楼召集人手留下楚渊陈冬和欧阳静三人在门口，“咱们应该尽量做的外松内紧，既有威慑还要让他们摸不出咱们的人数。”陈冬先开口。 “你确定你没读过军校？看不出来你还挺奸诈的。”楚渊打趣道。“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就咱们现在的情况最好是让他们知难而退不要发生冲突才好所有要装的强一些。” “让歹人没有歹心的最好办法是让他知难而退，那咱们之前的小心谨慎的戏就做够了剩下的就是不经意的显露实力了？”陈冬会意。 “最好是让他们觉得咱们有实力但又没有营养价值至少是没有拼命的价值。”楚渊补充道。 “那接下来的安排就需要做的恰到好处了。”陈冬活动着已经站的酸麻的手脚。 “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是真的需要帮助呢？”欧阳静说的很没有底气。 “我确定真的需要帮助就不会和咱们玩心眼儿。”楚渊答道“还有以后来的人无论是什么目的想进来咱们只能以最坏的设想来应对。”楚渊说完欧阳静默默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了。 “我去三楼看看，欧阳静把你的射灯给我拆下来用用，我的在吕乐手里。”陈冬突然想再看看之前看到的火光他说完欧阳静直接把手里的格洛克递给了他，见欧阳静把枪给了陈冬楚渊也就没再说什么。 陈冬走到二楼时正碰到朱旗集合了所有男人下楼见陈冬手里拿着枪众人都有些惊讶唯有朱旗没有反应，“朱站长，有哪几个人是第一组要值班的先和我上三楼一趟。” 陈冬说完刘浩山和常远走到了陈冬面前陈冬发现人数不对正想问朱旗，朱旗却先开了口“韩良身体不舒服我就没让他来，有人看着女人们也好，他配合张叔和尹叔做万一的考虑。”朱旗说时有些无奈。 “好，就按你定的来！”陈冬知道朱旗刻意包庇韩良不过现在也顾不上再多问他知道一会儿楚渊肯定会解决这事，“浩山、常远先和我上三楼，现在你们的正式开始值班了。”说着陈冬带着二人上了三楼其他人随着朱旗下了一楼。 陈冬一到三楼就下意识的看向之前看到火光的方向，不出他所料火光完全没了踪影，“你们两个一组射灯先贴墙照一遍再向远处来回扫视一遍。”陈冬说完演示了一下，三人分头绕着三楼的边缘巡查。二十几分钟后三人重新碰面结果是一无所获。 当陈冬再回到一楼时韩良正一言不发的站在楚渊旁边，“韩良你身体没问题了？”陈冬落井下石的打趣道。 “没问题了，韩良打算今天一直陪着我。”韩良斜瞅了陈冬一眼没有说话反倒是旁边的楚渊回答了陈冬。“火光消失了？”楚渊问陈冬。 “猜对了。”陈冬的回答并不出楚渊和欧阳静所料。 “这就有意思了，难道他们真的是针对咱们来的，”楚渊更像是自言自语。“这么短时间如果没有其他通讯手段他们应该没办法互相联系但如果他们有通讯器材对咱们也就不会这么客气了，如果是我肯定已经下手了。”楚渊眉头紧锁。 “在楼上没发现外面有任何动静但他们一定能看到我们在楼上举着射灯乱晃。我们现在去加固一下一楼的窗户顺便把门都锁上。”陈冬看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就带着刘浩山和常远找活干了留下楚渊和欧阳静一直待在楼门口。 “陈冬，你们说的火光是什么意思？”刘浩山看他们三人和楚渊有了点距离马上小声问陈冬。 “在之前我们在三楼隐约看到了一点火光，不过离得有些远看不清楚。”陈冬想搪塞过去。 “哪个方向？”刘浩山尽量装作是闲谈。 “九原偏北的方向。”陈冬知道刘浩山的家在九原那里住着他父母孩子媳妇还有其他大部分亲人旁边的常远和刘浩山情况差不多只是常远还没有结婚。 “你说会是九原方向来的幸存者吗？”陈冬可以听出就刘浩山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以现在的情况看就算是九原方向来的人也不太可能是普通的幸存者，他们的行事很不正常。”陈冬尽可能的不让刘浩山过于激动。 “那他们也应该知道九原现在的情况！”刘浩山顿了顿想了想怎么继续说下去“陈冬，你让我出去看看，就算是那些人真有问题就我自己出去站里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浩山，我知道你着急想知道九原的情况，同样急的还有朱站长还有将近一半的同事但无论如何也要过了今晚再出去。”陈冬停下脚步郑重其事的对刘浩山说。“我的父母也在九原！” 陈冬的话非但没能安抚刘浩山反而让他更加亢奋，这时一向稳重的刘浩山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原地来回踱步，“陈冬我求求你了现在就让我出去问问他们，让我知道家人的结果就算是死了我也愿意！”这时刘浩山的状态已经越发癫狂。 “浩山，咱们现在没办法确定外面那些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刚才也看到了没有火光，而且火光很可能是他们设的陷阱现在只要有一个人出去他们就能弄清楚咱们的虚实。”陈冬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我想现在所有家在九原的人都和我有一样的想法！不如就让我一个人去风险还可控一点。”刘浩山这么说明显带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浩山，你一向沉稳，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如果能确认他们就是九原来的我也想出去问问我父母那边的情况，现在第一不知道他们究竟从哪儿来第二不知道他们在哪儿你出去有什么用？去问谁？”陈冬突然想到了外面现在根本看不到人，这成了劝阻刘浩山的关键。“浩山，你现在带上射灯去三楼如果看到人随时下来说，咱们再想怎么出去。” “好……好吧。”刘浩山听了转身跑向三楼。 “我觉得外面的人不简单。”一直只是听着陈冬和刘浩山说话的常远对陈冬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到天亮，这一夜消停不了！”陈冬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陈冬和常远检查过所有的窗口回到楼门时只看到了楚渊和韩良坐在正对门口的椅子上，同时楚渊回头也发现刘浩山不在了“刘浩山上了三楼？”楚渊先开口。 “是。”陈冬应了一声。 “也好，一边是要找一边是要躲，就看是刘浩山的眼神好还是对方藏的好了。”楚渊苦笑。“我让欧阳静回去休息了，你也去歇会儿，两个小时左右我让韩先生去喊你。”因为楚渊有手表所以要精确时间的替换只能由他提醒。 陈冬知道这一夜必然漫长也就没有推辞独自回财务室休息了走到二楼时想到还在上面的刘浩山又上了三楼，十点左右没了天花板和大半墙壁的三楼已经是寒意刺骨，陈冬看到刘浩山一边哆嗦着一边拿着射灯来回照射着楼下。陈冬心想他这么一折腾对方应该是更不敢过来了。 “浩山，有发现吗？”陈冬这突然的一句吓得刘浩山手里的射灯差点掉了。 “没……没有！”刘浩山已经冻得声音有些颤抖了。 “你下去暖和暖和，我替你一会儿。”陈冬说的暖和暖和也就是让刘浩山回到宿舍裹上被子待着，站里早就没了可以供取暖用的燃料。 “好……我很快上来！”刘浩山早就被冻透了也就爽快的下了楼。“有发现你一定要喊我！”刘浩山已经下到二楼又折返回来对陈冬喊道。 “好！有发现就喊你，你就去财务室待着，离得近方便叫你。”陈冬回道。 “好……好的。”刘浩山说完也不客气直接进了陈冬的房间。 陈冬一个人在楼顶完全被四下的黑暗包围，陈冬强打起精神拿着射灯绕着三楼的边缘有了两圈，他想如果对方真有人在盯着楼这边的情况发现有人换岗就是好事。不一会陈冬也觉得快被冻木了，就在他准备回到二楼时余光之中好像闪过一点亮光，陈冬下意识的转向亮光的方向并直接蹲下身手里的射灯照向刚才印象里闪光的地方然而除了射灯那一片光亮其他什么都没有。 正在陈冬疑惑时又有一点的亮光在另一侧闪烁了一下，陈冬这次可以确定确实是有亮光闪过他索性关上射灯压低身体把自己隐藏在三楼的断墙后面。过了不到一分钟在陈冬第一次看到闪光的地方又有白光一闪这次光亮的持续时间明显长于之前两次，陈冬第一想法是下面有人在对着楼拍照。 在核爆过后北山收费站所有电子设备的芯片同时因为芯片损坏无法使用，外面的人如果可以拍照无非三种可能，第一是他们离核爆中心足够远，第二是核爆时相机被保存在可以阻挡电磁脉冲，第三他们用的是原始的照相机，第三点是最不可能的因为原始的交卷相机需要洗交卷才能看到画面现在几乎找不到交卷和洗相液。陈冬一边想着一边紧盯着楼下，过了一会儿在第三次闪光后楼下再没了动静。 随着紧张逐渐缓解刺骨的寒冷又突然明显起来，陈冬纠结于要不要先下二楼暖和一下再上来或者求助楚渊上来替他一会儿，万幸如果是刘浩山看到了闪光现在必定又要闹着出去找人，如果强行出去可能又要有人像韩良一样挨楚渊一枪。 “陈冬，你在哪儿？”刘浩山的声音从楼梯口方向传来，因为陈冬没有开射灯刘浩山没看到他在哪儿。 “这边！射灯电不多了，我想省着点用。”陈冬临时扯了个谎，站起身打开射灯照向楼梯口。 “有没有什么情况？”刘浩山的语气比之前平静了很多。 “没发现下面有动静。”陈冬晃了晃射灯继续扯谎。 “陈冬，很不好意思，我刚才有些冲动了，现在想通了，无论对方是不是九原来的为了……”刘浩山还没说完陈冬突然隐约听到两声弓箭破空之声，陈冬下意识的蹲下身的瞬间身后的残墙不知被什么东西打出两团烟尘。 “快下去！”陈冬一面继续压低身体一边对刘浩山喊道，随着他的喊声更多烟尘在他头顶附近爆开，陈冬死死的趴在地面一点不敢抬头。 第94章 最长的一夜(下) “陈冬！你没事吧！”不到半分钟时间楚渊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我没事，他们用的应该是弩射钢珠，你们先别过来！这东西挨两下也没什么问题！”虽然这么说陈冬还是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没有枪声，可能是弩也可能是弹弓！”楚渊声音很大像是故意想让外面人听到。 这时陈冬关上射灯，楼上楼下顿时又陷入了一片漆黑，楼下的射击随即停止但陈冬没有马上起身而是把射灯尽量推向自己的右边，陈冬记得那里应该有几根裸露在外面的钢筋，在他手指能够到的极限陈冬重新打开射灯，瞬间钢珠又像雨点一样射向新的光亮处，这次陈冬看的清楚大部分钢珠打到钢筋上是被直接弹开只有一两个打钢珠在钢筋上火花迸溅，这证明了楚渊的推断，能打出火花的是机弩发射的钢珠而其它的应该只是弹弓打出来的。 楚渊马上明白了陈冬的意图，在他的方向虽然看不到钢珠打在钢筋上的情况却也能从钢珠打在钢筋上的不同声音判别钢珠威力的大小。看到钢珠射击的密度少了很多陈冬再次关上了射灯，随着射灯熄灭钢珠也戛然而止。 “这是些什么人？怎么好像没什么脑子只是服从就打有光的地方的命令。”楚渊暗想道。“再打开射灯。”楚渊声音很小以至于他不确定陈冬能不能听到。 “好，你们快下楼！不用管我这里。”陈冬小声回了一句之后再次打开了射灯，钢珠如约而至般再次落在陈冬头顶不远的墙上。 楚渊听到陈冬的话像是突然惊醒连滚带爬往一楼跑去，留下刘浩山不知道该在三楼接应陈冬还是去一楼找楚渊。 “欧阳静！一楼什么情况，所有男人到一楼！”楚渊边往下走边喊着。 “没，没有！”欧阳静不知道楚渊的意图只是应了一声。 楚渊几步跑到楼门看到什么也没发生后松了一口气，“陈冬在楼上被人袭击了，我们担心他们是想分散咱们的注意力。” “他现在怎么样？”欧阳静问。 “人没事，只是一时半会要被困在那儿。”这时朱旗已经带人从二楼下来，楚渊一嗓子几乎叫醒了全站的人。 “朱站长，你来分配所有男人进一楼的房间，至少每人一间，进去后敞开门如果发现窗口有异常就大喊出来我去帮忙，快！”楚渊说完没等朱旗分配几个男人就各自进了房间，房门大开着他们只站在门口像是随时要跑。 “我记得咱们还有之前对付剑齿虎用的矛，一人发一个，不够的话就去厨房找把菜刀，不能让任何兄弟手里没有武器。”楚渊边说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92式的弹匣，里面压满了子弹。不多一会儿朱旗已经按照楚渊的命令给所有守着房间的人发了各式各样的武器，从没有参加过冲突的几人手里握着刀反而手更抖了。 “你们两个一人守一边作为机动支援，我就在这儿你们哪边出问题我也好处理。”楚渊对朱旗和吕乐说，这时朱旗手里拿着之前找的菜刀吕乐则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个足有一米长的暖气管子。 二人应了一声分别去了厨房和档案室的方向，这边楚渊刚一说完，守着之前办公室主任房间的张晨突然大喊，“我人砸这边的窗户！” “其他人都别动，我过去！”楚听到后大喊，他怕这也是声东击西，三步跑到张晨旁边果然听到有人在推挡在窗户前的柜子，只是反复几次都不像是能推开的样子。确实这些柜子里都装满了土，这是上次暴风后楚渊带人准备的。 “要是他们进来了怎么办。”张晨带着颤音问楚渊。 “进来了就是死！”楚渊这时已经两眼冒着凶光。 “我这儿也有人砸窗户！”声音从另一边传来，楚渊竟然一时不知所措。“欧阳静你别动！朱旗和吕乐去顶住柜子！”楚渊找到了不是办法的办法。现在如果再有房间被砸窗户楚渊就真的黔驴技穷分身乏术了，好在一时没有人再喊出异常。 三楼陈冬发现他现在就是开着射灯对方的钢珠射击频率也小了很多但一直也没停过，陈冬得到了一个猜测他们的人数并不多，一直攻击三楼是为了不让楼里的人能观察到他们的虚实，想到这里陈冬对刘浩山喊道“下去告诉楚渊他们人应该不多，我这边压力小了，他们要开始骚扰一楼了！”陈冬的话不单是刘浩山听到了下面的人也同样听到了，以至于对他的钢珠射击又少了很多。 刘浩山刚到一楼正赶上赵虎大喊有人推他的窗户，这时楚渊看着张晨所在的房间，朱旗和吕乐守着常远所在的房间，欧阳静还在楼门口刘浩山只能一边帮赵虎抵住窗前的柜子一边用有生以来最大的声音喊出陈冬的猜测，谁知刘浩山没等到刘浩山喊完外面所有砸窗户推柜子的动作都停止了。 不单是楼外的人和楚渊，就连三楼的陈冬都能听到刘浩山的喊声，在下面人停手的同时对陈冬的攻击也停止了，陈冬瞅准时机起身飞奔下楼。 突然的安静让楼里的所有人都有些不适应，陈冬极速的脚步声成了整个楼里唯一的声音，“他们不会就这么算了，大家做好准备。”陈冬走到欧阳静旁边时大声说道。 听到陈冬的声音楚渊向楼门走来，他出门时张晨明显想叫住他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楚渊就已经走了，留下张晨继续双手颤抖的握着刀死死盯着窗口。 “你觉得他们想从哪进儿来？”楚渊走到陈冬身边耳语道。 “就这里！”陈冬直直看着楼门，的确相比窗口宽大的楼门更适合几个人一起冲进来。“进来了你打算怎么处理？”陈冬反问道。 “明天的午餐！”楚渊把枪交到左手后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手为一会儿的杀戮做准备。 “你有没有兴趣上去和他们谈谈？”陈冬说。“我的意思是咱们不能这么和他们耗着，要么他们冲一下死几个人然后滚蛋要么他们现在死心立马滚蛋。” “可以，不过要你去，我在这里守着，我去谈容易直接开枪。”楚渊说道。 “行。我谈着你们好做两手准备，我觉得你可以带人试试把财务室的柜子搬开，前提是别让下面的人发现，那里的射击角度最好，我要是谈不成你就马上打死一两个给明天加个餐。”陈冬的声音极小离他们只有两步的欧阳静都没听清他的话。 “好！那你现在上去我马上准备，你要给我制造些噪音。”楚渊说完轻声向朱旗吕乐那边走去而陈冬故意跺着脚回了三楼。 “下面的朋友！下面的朋友！”陈冬在三楼的楼梯口找了一面比较完整的墙做掩体后喊道。“我觉得咱们可以谈谈，你们说说你们想要什么，如果我们能给你们咱们也就不用动手了！”陈冬的喊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显得特别突兀，当陈冬打开射灯这次没有了射向光亮的钢珠。 “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咱们谈谈，外面这么冷咱们没必要互相这么耗着！你们拿到想要的我们回去睡觉何乐而不为！”陈冬见下面没有动静继续喊道他的声音很大楼里搂在都能听的很清楚。 “我谈你妈?。”陈冬话音刚落伴随着一句国骂在楼门前六七米的地方出现一点火光接着陈冬可以清楚的看到火是点燃了像引信一样的东西。 陈冬见状转向楼内大喊“远离门窗！”随着陈冬的声音一声爆炸响起，火光在黑暗中很是耀眼，火光之后陈冬听到了几声金属撞击的声音。此时楼里的人包括陈冬都被这突然的爆炸吓懵了。 陈冬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眼睛里还有刚才爆炸火光留下的光斑。“下面怎么样？”陈冬踉跄的走到楼梯口问道。 过了两三分钟欧阳静才回道“没人受伤，爆炸没穿透门口的柜子。” 陈冬又定了定神回想了一下从射钢珠到爆炸外面人奇怪的表现他心里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孩子们，你们有多少人，如果没吃的我可以给你们提供。”陈冬大声喊道。 “你他妈才是孩子！”漆黑中一个刚刚变声的男声喊道。“老子们要吃要喝还要女人！你们再不出来我炸死你们所有人！” “你们的炸弹是土办法配的一份硫磺两份硝再加一份木炭？这都是我玩剩下的！实话告诉你们那东西炸不坏这栋楼的墙？你们要炸我就当看烟花了！”陈冬故意在言语中透出着鄙夷。 “我?你妈的！你放你妈的屁！老子现在就炸死你们狗日的！”陈冬的话显然激怒了下面的人，他们又点燃一条导火线几秒钟后又是一阵火光与烟雾腾起还伴随这噼里啪啦的钢珠打在混凝土墙上的声音。 这次没等陈冬问下面的欧阳静就对陈冬喊话说一楼完全没有问题。欧阳静的声音很大明显也是故意说给外面人听的。“好，你们要想炸就继续炸，我晚上也没什么事，看你们放炮仗也不错。”陈冬继续嘲讽道。 “我最后你们个机会，现在打开门我只要食物和药品，要是让我炸开门你们一个也别想活！”下面的声音有明显恼羞成怒。 “我本来可以做主给你们些食物和药品但你们这些孩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往炸药里放钢珠，我还真想替你们父母教育教育你们。”陈冬在故意激怒下面的人想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招数。土炸药不可怕可怕的是往炸药外层放上钢珠，能想到这个做炸药的人很没有人性。 “我曹尼玛的！都点上！炸死他们！”这个声音明显是他们带头的，比之前的声音明显成熟了很多。 一条很粗的导火线被点燃，这时陈冬有些紧张虽然确定对方用的只是最原始的土火药但究竟用了多少谁也不知道，不过没几秒钟陈冬的紧张又随着导火线的分开了三岔而减轻了不少，在三声爆炸后楼下再次传来没事的喊声，陈冬在想如果他们能把所有炸药都集中在一起很可能够炸开挡在楼门前的柜子。 这时朱旗轻声走到了三楼楼梯口小声对陈冬说“楚渊让我告诉你，他已经准备好了！”陈冬把手里的射灯递给朱旗，朱旗会意又轻声下了楼。 “真不好意思，你们还是没能炸开楼门。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要不要先睡一会儿再继续炸，我是有点困了。”陈冬接着嘲讽。“现在我给你两条路，第一现在滚，滚到我看不到你们为止，第二，现在和我认错，我施舍你们一些食物后你们再滚。” “老子就在这儿耗死你们！我们进不去你们也别想出来，给我把给他们的礼物摆上！我们有的是吃的，前几天路过一个镇子，各个家里藏粮食，我把人杀了吃肉就着粮食吃！给你们带了点礼物，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些是什么！”下面人喊着，一簇篝火在楼前被点燃。一楼的人也听到了他们的喊声，楚渊和朱旗上了三楼。陈冬听到在镇子里抢粮食一阵心悸，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火光下有八个蒙着脸的少年，其中两个在从一个大麻袋里搬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其他六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 “为什么我想到了非洲和金三角的娃娃兵。”陈冬一边看着一边小声说。 “据说娃娃兵比正规军残忍的多，还没建立道德就学会杀人，完全是野兽的作风没有一点人性。”楚渊在一旁附和道。 “你听他们现在说话就知道这群小王八蛋本来就没有教养，在现在这世道下做出什么都不足为奇了。”朱旗说。 “楚渊，你回财务室准备射杀，这群东西不能留。”陈冬第一次表现出如此的狠辣，因为他已经基本能看出那两个少年从麻袋里掏出的是什么。 “什么，一个不留？”陈冬的反应让楚渊都有些惊讶。 “一个不留，你和欧阳静分开行动，争取一次解决，当然你也可以留一两个活口当舌头，我来亲自宰了他们，这群畜生留一个都是祸害。”陈冬看到楼下的少年从三个麻袋里掏出了十几个个圆形的东西，楚渊和朱旗之所以没看到是因为他们一直在微光的一楼还没有适应火光。 “陈冬，你疯了！他们最多也就十四五岁，现在看他们罪不至死，你要他们所有人的命？”朱旗不敢相信之前的话是陈冬说出口的就是楚渊也不会如此凶狠。 “朱站长，希望你一会儿还能这么圣母。”陈冬看似毫无波澜的回了朱旗。“楚渊，你下去准备，一会眼睛适应了我想你会更乐于亲手宰了下面的畜生。”陈冬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结了霜。 “他们拿出来的是什么？”楚渊迷糊的看到了轮廓并猜出了大概，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猜对了……”陈冬看着楼下少年们的举动，这时他们正在取出篝火里一些燃烧的木头放在他们的战利品前像是为了让他们能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那……那些……是……人头！”朱旗终于看清了少年摆在地上的东西，十几个血淋淋的人头，朱旗竟一时再说不出话来身体抖如筛糠。 从陈冬他们的角度看不清人头的细节但上面满满糊着的血液陈冬和楚渊都看出那些人头可能就是他们割下来的。“两位，还有什么想看的，我再和他们沟通一下，让你们开开眼？”陈冬的话音未落楚渊转身下了楼，留下颤抖的需要扶着墙才能站立的朱旗。 陈冬长长的做了一个深呼吸，他知道现在他需要给楚渊和欧阳静创造更好的射击位置好一次性解决这些畜生。“我……我是这个……收费站的负责人……我能不能……请你们的老大说话，我求求你们别杀我们。”陈冬故意学着现在的朱旗像是吓破了胆一样的语气。 “你他妈?的不是挺硬气吗？你再牛逼啊！”一个少年在篝火旁指着陈冬的方向叫嚷，谁知他旁边的人举手一记耳光把他扇的一个趔趄扑到了篝火上被打的少年被火烫的哇哇乱叫旁边的人没有一个上去帮忙反而都笑的前仰后合。 “我们有吃的有喝的，现在就是缺几个女人，之前的两个被我的弟兄们玩死了，你们给我准备几个有姿色的女人我就可以考虑放你们一马。”打人的那个对陈冬喊道，陈冬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些事竟然是一群十三四岁的男孩子们做出来的。 “我……我们……这儿女人除了上岁数的……还有就……就是孩子了……”陈冬和他们说的每个字都让自己觉得恶心。 “孩子好……孩子好玩……”一阵淫邪的笑声在楼外回荡，“还有个事，你！你刚才很牛逼，我看你讨厌不想让你活。但你该怎么死呢，让我们想想！”那人说完像是真的在思考一样停了一会儿，“这样，你从楼上跳下来，这才两层楼高摔不死，你跳下来我和弟兄们活剐了你，我们玩够了也就不玩其他人了！不过女人还是要有的，你死了所有女人脱了裤子出来让老子的兄弟们挑。” “我……我……”陈冬一边喊一边拍了拍还在颤抖的朱旗，“我……跳下去你们……能保证其他人……安全吗？” “我保证你妈?的，看老子们高兴了，不过你要不跳，我一定把你这楼里的人都宰了！”在下面人喊话的时候陈冬小声对朱旗说，“你现在下去问问楚渊是不是做好准备了。”看朱旗颤颤巍巍的下了楼陈冬叹了口气。 “你……你们等一下，我给他们交待……一点事。”陈冬拖时间需要确认楚渊做好了准备。 “交待你妈个?，老子没什么耐心，两分钟内你不跳下来，这楼里的人老子一个活口都不留！”下面人正喊着赵虎上楼对陈冬说楚渊已经准备好了他和欧阳静可以随时动手但最好能让他们再靠近一点。 “你们……叫什么名字？”陈冬喊道，他已经渐渐失去了耐心。 “你们里面的人记住，老子们叫末日催命八太保！你们这里要是有人能活下去记住，听到老子们的名字就快跑，别让老子们当了粮食。”说到这里楼外喊话的人显得越来越兴奋。“你他妈的想好没？要是不敢跳我也不强迫你，你等着和里面的人一起死就行！”下面的人喊道。 “好……我跳……求你们……求你们放了其他人！”陈冬慢慢从楼梯口向边缘移动，在篝火的光亮中楼下基本可以看清楚他的身体轮廓。 “大哥，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玩的，咱们就让他站在那儿，给咱们弟兄当活靶子怎么样？”刚刚被打进火堆的那个人对老大谄媚道。 “好啊，我怎么没想到！你们的准头太差了，上次打活靶子还是打滨山的那个老太太，你们打了一个多小时她才断气。你！先别跳了，就站在哪儿让我兄弟们拿你练练手，要是敢跑里面的人就都别活了！”那人找到了乐子一样呵呵的笑个不停。说罢除了那个老大其他人都掏出自己的武器陈冬看的很清楚，三把十字机弩他人人都拿着弹弓。 “谁先打中他一会儿门开了谁先挑女人！”听到老大这么说其他人都兴奋起来不由得往楼的方向靠近了几步，“第轮就一次机会，我喊开始你们在射他！一……” 在他们的老大喊出一时二楼的两个窗口突然亮起射灯接着是格洛克和92式的枪声，外面的人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反应在不到十秒内八声枪响，从陈冬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团团血雾在楼外面人的身上炸开，枪声过后是射灯逐一检查目标的伤势确定再没有了反抗和逃跑能力后射灯关闭，之后哀嚎从下面传来。 陈冬走回二楼时楚渊和欧阳静已经等在财务室门口，“现在出去看看吗？我们留了几个活口。”楚渊问陈冬。 “出去，所有人都出去，除了宁萍和两个孩子。”陈冬回了一声径直往一楼走去楚渊和欧阳静跟在他身后，这时的陈冬才有了一点北山收费站现在领导人的感觉。 第1章 假期 202?年.5月1日.12时30分 “像这个天气才有出去转转的心情，整刮了三天的沙尘暴，每天出去上班都吃一嘴沙子！”郑洁一边看着午间新闻里关于五一假期第一天全国出游的人数的报道一边吃着不锈钢餐盘里的土豆牛肉和炒芹菜。 “五一和咱们又没什么关系，这才接班第二天，还有八天十一个班才交班，到时候人少路不堵，去哪儿玩都行，要是再换上一轮班，将近二十天，怎一个爽字了得！”陈冬一边说着一边准备再去盛些牛肉。 “五一出去玩高速公路免费，到咱们交班又要交过路费了。”已经吃完饭的周俊已经穿好了制服外套和反光背心站了在食堂门口。因为是五一假期收费站的行政工作人员在放假，能容纳五十多人的食堂只坐着十几个人显得有点冷清。 “你着什么急，现在才十二点三十六。”陈冬挑选着顺眼的牛肉，显然今天的菜很合他的胃口。 “不急，你们慢慢吃，我先去喂狗。”周俊手里提着刚从桌子上收集的牛骨头和肥肉。“对了，你不是减肥？怎么又来一盘？”周俊边说边往院子里走，透过玻璃大门能看到养在收费站院子里的三条肥狗已经迫不及待的等着它们的午餐了。 “吃肉又不长肉！”陈冬笑着对周俊的背影说道。 “吃饺子也不长肉，你昨天中午吃了两盘饺子之后说的！”已经吃完饱了的刘浩山收拾着自己的餐具调侃了陈冬一句，引的几人一起笑了起来。刘浩山是这个收费班的班长，今年三十岁。 “孔子曰，不吃饱怎么有体力减肥！”陈冬笑着回道，“我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就是好色也有度，现在唯一的爱好就剩吃了！”食堂又是一阵笑。 “你还有二十分钟完成你的爱好，加油！”郑洁一手端着餐盘往厨房里送一手捏着块没怎么啃干净的骨头显然也要去喂狗，喂狗是这个收费站里一半以上工作人员的业余爱好，在优渥的伙食加持下原本骨瘦如柴的三只流浪狗现在一只只如同煤气罐成了精。 “打了有四五年了吧？我怎么觉得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分出胜负了！”副站长吕乐认真的看着电视，正午报道中正播着最新的战报，“我觉得特别有意思，咱们报道里国力强的那一方，好像快要被围攻都城了。” “会不会故意诱敌深入的策略？毕竟打到那边都城的人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比如二百年前的那个高卢的矮子和八十年前普鲁士的小胡子。”陈冬扫又了一眼新闻下面滚动的词条接着说，“古巴比伦那边也挺热闹，也是一个对付好几个，也是反反复复打了好几年。” “我觉得北边要出大事，十几个打一个终归不好打。”吕乐边说边看着手机，“手机里的新闻也差不多，还是各种战乱。我之前没看出来，陈冬你还挺关心国际事实的。” “在咱们单位，很适合关心国际大事，山高路远的也实在没什么其他事可做，打吧，至少在有结果前，白鹰国不会给咱们找太大的麻烦，毕竟白鹰国也不能保证两线作战一定能打的赢。”陈冬咽下了一大块牛肉继续说道。“麻烦的是现在几个主角都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一旦被逼到绝路……” “总之北边不出大乱子就是对咱们有好处了，至于古巴比伦那边，咱们也没什么关系，不过我不喜欢欺负弱小的那个国家！”吕乐上职高时正好是第一次海湾战争。 “刘姨，宁姐和两个孩子还没下来吃饭，菜还够吗？”陈冬突然想起来还有没下来吃饭的同事，自己额外的一大盘牛肉可能影响别人的午餐。 “已经给他们留出来了，在锅里保温着，可能还要剩下些，今天过节我多做了点，吃不完的明天早点吃牛肉面。你要吃我再给你盛出来些。”做饭的刘姨大概六十岁的样子边吃着自己水煮青菜的减肥餐边回答着陈冬，旁边坐着她丈夫，他们两口子在收费站做饭兼洗碗，吃住都在站里除了春节的全年都在收费站里。 “刘姨，今天晚上吃什么？”陈冬边吃边问刘姨，眼睛还一直看着新闻。新闻突然开始重复着介绍全国各地的旅游情况。 “晚上过油肉土豆片和炒芹菜”刘姨也吃完了那盆蔬菜不紧不慢的准备开始洗餐具，现在全站不到三十个人，她的工作明显轻松了很多。 “你这是中午还没吃完就想着晚上了！快点吃浩山他们已经在等你了”值班的票据员杜洁早就吃完了，她在食堂等着中午一点整交班的收费一班吃饭时把早班的现金，收款机凭证和交接单给她，三天后她就能交班回家了。 “知道吃啥心里不慌嘛！还有十几分钟，不急。”陈冬边快速的消灭着牛肉边抬头看了一下电视上的时间。突然电视屏幕闪烁几次变成了满屏幕的雪花，雪花状态持续了三四秒钟后恢复了正常图像，只是节目从刚才的午间新闻变成了广告。 “什么情况！”在看电视的几个人异口同声。 “肯定是信号问题，上次沙尘暴刮倒了信号塔全站也断了一周的网！”值班的副站长吕乐首先给出了自己的猜测并环顾着食堂的五张桌子，很容易看出他在找电视遥控器。吕乐和另一位副站长文娟每六天换一次班，这是他来值班的第四天，两位副站长负责收费站的日常管理。 “要是断网肯定有提示，现在还播着应该是电视台的问题！我的手机现在满信号，不会是信号塔的问题。”伙食采购郭建军起身把邻桌的电视遥控递给吕乐。 按常规郭建军应该五天以后来送站里的食物补给，这次提前过来是因为他想趁着五一假期带他儿子去外地玩玩，因为和下次补给间隔时间比较长所以这次的蔬菜多了很多土豆，胡萝卜，洋葱等耐存放的菜。 “奇了怪了！”吕乐不停换着电视频道，“这他妈怎么都演广告！”他的脏话绝对是用于加强表达惊讶的。 吕乐不停的换着电视频道，无论是国家频道卫星频道还是地方频道都在播广告，这会儿食堂的人都在注视着原本作为食堂背景声音提供器的电视上。 “吕哥，你发现没，所有频道都同步播着一样的广告！”出纳朱敏敏最先发现了问题。她本来应该一天前和其他行政人员一起放假但因为发工资耽搁了，打算今天吃过午饭坐采购的车回滨山县。 “真的！邪了门了！”所有电视频道都播着一样的广告，频道换的越快越明显，吕乐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拿出自己的手机看看网络是不是正常。 “陈冬，还没吃完？该走了！”刘浩山在食堂门口叫陈冬，因为已经十二点五十三分了还是没见他出来，刘浩山一直在外面并不知道电视的异常。 “马上，稍微等我一下！”刘浩山把盯着电视的陈冬从全神贯注中拉了回来，陈冬把餐盘放到厨房的洗碗池里，顺便往自己的保温杯里加了些水，走出厨房时，正看到吕乐正在重启电视和机顶盒，陈冬心想吕站长大概是当过网管，不管什么东西出了问题，都是先重启试试…… “咱们这儿之前不是一过军车就断网？这是又过军车了？”郭建军又看了看自己手机的网络，“奇了怪了，手机还真有网。” “这几天经常过路军车，没没见这么严重的网络影响。”吕乐重启了电视的机顶盒，可所有频道还都在演一样的广告。 陈冬知道等不到结果了，只好先去接班。 “里面怎么了？听着挺热闹的，我懒得进去看是怎么回事。”看到陈冬走出来，坐在门厅休息椅上的郑洁边站起来整理衣服边问他。 “没事，大概是电视也要放假了。”陈冬随意应了一句，主要是他也不知道怎么解释。 “电视能放假，咱们这些牛马们没假，走吧！”刘浩山说完，四个排队出楼门去接中班。 收费站有个十亩的院子，主要建筑是一栋三层的办公住宿楼，旁边还有几个其他用处的平房。收费岗亭在院子西面概一百多二百米的地方，周俊走在队伍的最前头，正午的阳光晃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我怎么感觉假期也没多了多少车！”他们从走出楼门到现在没有看到一辆过站的车。 “大中午的都找地方吃饭了，而且咱们附近也没个旅游区没个大城市的，免过路费也没多少人过。”郑洁也低着头往前走着。 这时头顶的天空传来轰隆隆的响声，几人不由抬头，一连串飞机高速飞过他们的头顶，虽来不及细数也大概能估摸出有三四十架，因为飞的低还能看出飞过的飞机有很多不同的种类，其中以运输机为主。 “这几天是怎么了，每天都有这种飞机群飞过来。”陈冬说。 “是不是有演习什么的？谁知道！白天飞还好，每次晚上过飞机，我每次都被吵醒，本来就神经衰弱，不知道还有完没完。”周俊愤愤道。 “我怎么不知道晚上也有飞机！”陈冬一脸惊讶。 “你啊！你从睡下开始打呼噜一直到闹钟把你吵起来才停！我神经衰弱一半是你吵的！”周俊无奈。 “大哥！你住我隔壁！我打呼噜能吵到你！你白天鹅？” “白天鹅？”贾婷不解。 “白天就出来讹人！”陈冬说完四人一起大笑。 “之前的假期也没有过车这么少的时候，我老是感觉今天有点奇怪。”周俊。回头看向班长刘浩山，“浩山，你没收到上面有的封路通知？” “没有通知，车少还不好？周警官这是职业病犯了。” “好是好就是感觉不太对劲……”周俊手机一震他低头看了眼手机，上面有一条前同事撤回的信息，周俊觉得很是奇怪，那同事现在在省厅工作，虽然两人之前关系很好但平时联系也仅仅限于节日的问候，这时候给他发信息，而且还撤回了，周俊不知道对方这是个什么意思。 “你们听说过咱们附近的牧民抓到了怪物的事？就是几个月前。”陈冬突然想起了昨天晚班时他和一个单位前同事的聊天内容。 “咱们这地方每隔几年都有人说看到了不知名生物，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有什么稀奇？”周俊回道。 “主要是他说这次是一次抓了三个！还是之前没人见过的！” “咱们这附近是不是有类似白鹰国51区的地方？”郑洁插嘴道。 “好了你们，一会儿再聊。”刘浩山结束了谈话。“我说点正事，咱们这几天过免费车道的时候要小心些，这几天全国公路免费，司机过站都不带减速的。”刘浩山需要注意路上有没有什么影响通行的东西，注意货车过减速带时的遗落物，这是班长的职责之一。 “怎么回事，一班人的今天下班怎么这么不积极！”走在最前面的周俊已经到了收费亭天棚的阴影下可以抬头直视前方，可他发现一班的收费员没有如往常一样站在外面等他们。 交接班时一般是两个人在四五道的收费亭里结算这个班六个小时里所有车道的过路费，另外两个人在外等着，这个时候交接班的人通常会聊上两句，一般是今天伙食怎么样或单位的新八卦，当然如果有工作中需要注意的问题一定是优先交待的，在接班后四个人一起排队回楼里。 “我操，一班的人都去哪了！”周俊也没在窗口看到一班有人结账。 刘浩山以为周俊在和他开玩笑，自己紧走了两步，直接上了收费亭。 “操！他们这是去哪儿了！”刘浩山愣在了原地。 第2章 匆忙离开 202?年.5月1日.13时10分 按规定，收费亭必须二十四小时有人值守，无论交接班或者其他情况都要有人在收费亭，如果一班的人提前在未交接班的情况下离岗就是重大错误。 “怎么办，上报？”周俊问刘浩山，四个人都在四五道的收费亭，因为家用客车免过路费，从昨天开始只有四五道开道收货车和大型客车的过路费，四道五道在一个大亭收费，在所有车道八条车道的中间。 “等一下，先联系一班的人，问问什么情况。”刘浩山定了定神，一边说一边使劲看向西面，希望能看到那四个人。他知道如果让站长知道一班人不交班擅自离岗，一班班长大概就不用继续干了，“我来联系，陈冬、郑洁你们两个先做正常准备程序，别耽误了咱们正常上班。” “他们没拿钱！”陈冬和郑洁坐下后习惯性的打开放钱的抽屉，几乎同时喊了出来，一班收的款在抽屉里放着，四道的钱散放在抽屉里，五道的钱用夹子夹在一起，上面还用便签写着阿拉伯数字515。按收费员的习惯在他们离开时至少五道应该已经开始结账了。 “钱都不拿就敢走，我来半年多了第一次见！”陈冬坐在五道的收费窗口边说边数着抽屉里夹好的那一沓钱，陈冬是去年冬天来的收费站，是现在站里最后招聘的一个员工。 “我来站里八年了第一次遇到不交班不拿钱就直接走的！”郑洁显然比刚来单位工作半年的陈冬更清楚这件事的严重。 “王凯电话关机，微信不接。”刘浩山的语气有些急躁。“周俊，你给戴安和李雪打电话，我给孙富财打。” 你刚才给王凯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打给孙富财了，电话关机。”周俊一边说一边打电话给李雪，这次直接开了免提，电话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郑洁，联系监控！”说话时刘浩山的额头已经见了汗，显然联系监控这个决定不太好做。 每一条车道的收费位都有联通监控室的通话器，用于上报特殊放行车辆或突发情况，通话需要按键申请接通，监控员按相应车道通话键才能开始通话。 “嘟……嘟……嘟……嘟……”连续几声后监控员没有接语音，“监控也失踪了，今天见了鬼了！”刘浩山越发急躁。 “请讲！”在两分多钟后监控员总算有了回应。 “楚渊你什么时候接的班？”刘浩山问。 “一点，也可能是一点过几分，我刚才下楼打了个水。”刘浩山质问式的问话让楚渊有点莫名其妙。 “你接班的时候看到王凯他们了吗？”刘浩山接着问，透出了更明显的急躁。 “他们应该在吧，我也没注意，我接班时就看到你们进了收费亭，怎么了？王凯他们这会应该在食堂，我去叫一下？”楚渊更糊涂了，他以为刘浩山是有事找王凯。 “要是在食堂吃饭就好了，楚渊，麻烦你把宁萍叫到监控室，我有事要找她，或者让她来收费亭也行。”刘浩山在着急的同时还是很明白不能让事态在没弄清楚前继续扩大，不然王凯肯定是要受处分的。 “好的，你等一下，宁姐应该是在喂孩子们吃饭。”楚渊看着监控屏幕里的刘浩山的表情，他察觉到是出了什么问题。 “不管她在干什么，马上让她联系我，真有事！”刘浩山说完楚渊没有回答就挂掉了通话器跑去食堂找宁萍。 “四道早班收了四百一十五的现金，底钱是整五百应该是他们走之前点过的。”郑洁把一班没带走的现金用夹子夹好放回抽屉。 所谓底钱是指为了方便给司机找零钱，每一道会放五百的零钱，一般由五块十块组成，这五百的零钱要在交接班时点清，多拿少补继续保持五百，方便下一班使用。 “五道有点意思，底钱五百也是点过的，夹好的钱上写着五百一十五却只有五百一十一，少了四块钱。”陈冬看着手里的五百一十一若有所思。 “三道和六道没有什么异常，底钱正好，早班也没有开道过车。”周俊检查了一下其他两道的情况，回到四五道的收费亭。 此时刘浩山面部已经像结了冰一样的冷。 “浩山，什么事？”通话器接通传来宁萍的声音。 “宁姐，王凯他们班什么时候走的？你看到没有？” “我没注意，一点差几分的时候我儿子要上厕所我带他上厕所了，回来碰到楚渊过来他就直接接班了，怎么了？”宁萍和楚渊一样被刘浩山问的有些懵。 陈冬听出了问题，楚渊说他一点或者一点过几分接班，而宁萍说她一点差几分碰到了楚渊。很明显，楚渊和宁萍的描述里差了几分钟，可是此时陈冬没法说出他的发现。 “宁姐，王凯他们最后一次和监控联系是什么时候？”刘浩山继续问。 “十二点四十，过了一辆联合收割机，在五道的戴安报的车。”从收费亭上的通话器上能清楚的听到宁萍翻动记录本的声音。 “宁姐，你能调出来或者回看一下十二点四十到一点过五分，这一段时间的四五道收费亭的监控吗？” “我没权限，副站长才能调监控，出什么事了？”宁萍听出了问题，但不知道具体怎么了。 “宁姐，请你通知吕站长，王凯整组人没有交接班，现在不知道去哪儿了。”刘浩山一字一句说的很清楚。 “好……好的……你，你再说一遍？王凯班怎么了？”宁萍是因为时常要照顾孩子才从收费班长调整工作到监控员，刘浩山的话让她不敢相信。 “现在联系吕乐，王凯整班没有交接班，整班的人现在联系不上，需要调监控，需要上报！”刘浩山郑重其事的重复了一遍。 “没有交班是什么意思？钱不对还是他们提前回来了，我刚从食堂上来也没看到他们而且他们班四个人的车也没动过，都停在院子里。”宁萍还是不相信刘浩山的话。 “我再说一遍，一班在没有交班的情况下离开了收费亭，钱在抽屉里但人都不见了而且联系不到，请马上通知吕站长！”刘浩山再次重复。 “好，我知道了。”宁萍声音瞬间凝重了不少。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就是宁萍和吕乐的对话，和刚才刘浩山对宁萍解释一样，宁萍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对吕乐说清楚了一班的事。 吕乐听明白的同时刘浩山的电话也响了，不出预料是吕乐打来的。 “我马上过去，你们都别动！”吕乐的声音里夹杂着喘气声，可以想象他有多着急。 第3章 毫无头绪 202?年.5月1日.13时20分 “吕站长来了。”在四道的郑洁看到副站长吕乐出了大门一路跑向收费亭，在他后面跟着票据员杜洁。 “快来吧，我也实在没办法帮王凯了。”刘浩山看着越来越近的吕乐，暂时松了一口气。 四五道的收费亭一般能站下五个人，所以吕乐和杜洁如果进来基本是转不开身的。 “浩山，你过来一下。”吕副站长没有进收费亭而是叫刘浩山出去和他说话，吕乐看着西边似乎想看到一班的四个人。 “我给宁萍打开了监控权限，让她先看看什么情况，刚安顿了她和楚渊先别让无关人员知道这件事。”见刘浩山走近了吕乐先开口，刘浩山明白吕乐的意思，在没弄清楚情况前不要让消息扩散。 “杜洁，你先进去和他们把一班早班收的款核对一下，没问题的话你直接把钱拿回去。”票据员杜洁知道吕乐刚才叫上她一起过来的用意。 她答应了一声进了收费亭，与钱有关都不能大意，尤其是这种时候，要是让二班下中班后带着早班的款一起上交，如果有问题就说不清楚是哪个班收错了。 “四个人都联系过了？”吕乐问刘浩山，但显然他是知道答案的。 “联系过了，都是电话关机微信不接。吕哥单位有没有他们家人的联系方式，不然问一下家里人？”刘浩山说话时还摸出了手机看了看一班的人有没有回复。 “从一点到现在还不到二十分钟，他们就是一起回家了现在也应该还在路上，咱们联系不到，他们家人应该也联系不到，而且他们的车都在，还是先别告诉他们的家人，省的麻烦！”刘浩山的这个建议吕乐刚才就想过，但又转念一想，如果联系了他们家人可还是联系不到一班的四个人，就还要承受来自他们家人的压力，吕乐决定还是再等等。 “有没有什么其他异常的地方？” “其他，什么地方？”刘浩山觉得吕乐的问题太模糊了。 “四道五道的前后道闸有没有被撞过的迹象，特别是四道。”所谓道闸就是收费亭前后那两个升降杆。 “没有，刚才我上班例行检查时道闸升降都正常也没有碰撞的痕迹，吕哥你的意思不会是……”刘浩山用不着说的很清楚，吕乐的问题让他不寒而栗，四五道收费亭的门开在四道，吕乐是在猜测，一班的人会不会是被绑架了。 “我的意思有可能是有车撞闸逃费，他们去追了，等下监控出来就清楚了，你和你的班员再强调一下，都别瞎说也别瞎传瞎想。”吕乐特意强调了四道，却还不想让刘浩山联想太多。 “五道少了四块钱，四道少了二十五块钱都少在现金上。” 杜洁几分钟就对完了账。 “他们班都是老收费员了，怎么还能同时错在现金上，哪里差出的四块？”吕乐有些纳闷。 因为收费站电脑系统默认，无论哪种车型或者多重的车，收费尾数都是零或五，少了四块零钱是很少见的。只能是司机给了一块的纸币，收费员收钱或者找钱时给多了或者收少了，但一块两块还好，四块是太多了，另一个车道少了二十五也不多见。 “不知道，手机支付都没问题，就是现金错了。”杜洁强调了一下。 “行，你先带钱回去，一班那几个回来后你再问他们，看看具体怎么错的。该扣差错率就扣！”收费平时最看重的扣差错率与无故全班脱岗比好像不痛不痒了。 “把交接班表拿来给我看看。王凯有没有反映什么问题？”吕乐突然想起了每个班长都要在下班时写的交接班表。 “看了，没写特殊情况。”刘浩山不太情愿的把交接表递给吕乐，他知道吕乐看了绝对会发火。 “这就是王凯写的交接班表？说了多少次！你们是不是都这么写……”吕乐的反应很符合刘浩山的预期，因为本应该由班长在一个班结束时填写的交接班表常常由收费员代写而且为了方便往往一上班就直接填好了交接班表，王凯的交接班表上在交班时间一栏已经填好了13:02。 “吕站长，监控找你！”吕乐还没骂完，五道的陈冬用车道的扩音器喊他，吕乐示意杜洁先走后和刘浩山一起进了四五道的收费亭。 “吕哥，你要不先回来看看监控？”监控那边是宁萍的声音。 “直接说他们去哪儿了！”吕乐觉得不管什么事都已经没有必要再瞒着刘浩山他们了。 “什么都没看到，应该是监控坏了！”宁萍的语气中透出她的困惑。 “哪个监控坏了？”吕乐知道一两个监控摄像头因为接触不良或者老化等原因出问题并不罕见，他只希望不是四五道的监控有问题。 “可能是那个时间段全部的监控都坏了！”宁萍的回答让人觉得她在试图先说服自己。 “不可能……你是怎么看出来都坏了的！”吕乐也不相信监控会同一时间都坏了。 “咱们调的监控是十二点半到一点十分的监控，前十五分钟一切正常，能看到一班他们几个人在收费和车道过车。在十二点四十五的时候所有监控同时出现了花屏，持续也就四五秒，之后就恢复正常显示了。”宁萍顿了顿，似乎在想之后该怎么表达能让吕乐接受。“恢复显示以后还是能看到他们正常收费，假期免费又是中午过的车很少，监控看他们也没什么动作，应该在一起聊天，王凯，戴安，李雪在四五道收费亭，孙富财在六道坐着……” “宁萍，有什么异常直接说！”吕乐打断了宁萍的叙述。 “我觉得十二点四十五到一点的监控是假的！”宁萍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监控怎么可能是假的！先说监控能不能看到他们去哪儿了？”宁萍的判断明显超出了吕乐的认知。 “监控到十二点五十九的时候还是一班的四个人，可到了一点瞬间就变成了刘浩山他们四个！”宁萍说完收费亭里的几个人都瞪大了眼睛。 “而且我发现十二点四十五以后得监控应该是每五分钟重复一次，因为我看到八道的监控里一个骑摩托车的人，十五分钟内同方向过了三次站！”宁萍说完通话器两边都陷入了沉默。 “我……我这就回去……你现在联系监控维护，让他们马上派人来修！”两分钟后吕乐打破了沉默。 “浩山，你带着他们继续上班，一班应该是集体出去吃饭了，回来看到他们让王凯直接来监控找我！我今天就在监控坐着！”吕乐一边说一边示意刘浩山和他一起出去。 走出收费亭十几米后吕乐对刘浩山说“浩山，我回去通知朱站长和文站长，我在监控待着，咱们要一直保持联系，监控可能有问题咱们每半小时用微信或者电话联系一下，不要让陈冬他们太紧张，我还是觉得这些都是巧合。”还没等刘浩山回话吕乐就一路跑回了站里。 第4章 平静的湖 202?年.5月1日.14时20分 “浩山，你觉得一班的人去哪儿了？”刘浩山刚进四五道收费亭陈冬马上发问。 “唉……这个事……不行我找个大仙算算吧！来单位几年了，第一次遇到！邪了门了……现在几点？”刘浩山说话时长吁短叹不断。 “两点二十，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刺不刺激！”郑洁看着四道显示器上的时间回答着刘浩山，她觉得这个中班时间过得极度漫长。 “咱们接班还不到一个半小时？”刘浩山作瘫软状一屁股坐在收费亭中间的椅子上，显然他觉得时间过得更慢。 “还有四个半小时，刘班长任重而道远啊！”郑洁的话明显是玩笑，刘浩山从来不把他自己这个班长当回事，郑洁边说边把刘浩山的水杯递给他。 “您好，收费四十五元。”五道过一辆货车，陈冬看着屏幕把收费金额报给司机，在司机左前方的显示器上也显示出着收费金额和车重。 “手机付可以吗？”司机操着浓重的西北口音。 “可以！请出示付款码，我扫您！”这些话一个收费员平时一天要说二三百遍。 “师傅您过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四个和我们穿一样衣服的人？”陈冬多问了司机一句。 “没有吧，一路上没什么人也没什么车。”司机边回答边伸出手到车窗外，这是收费员和司机的默契手势，大概是全国通用，意思是要纸质发票。 “稍等！”陈冬把刚打出的发票从打票机撕下来盖上单位的收费章递给司机，盖章后陈冬发现章最后一个字盖的有些模糊。 “师傅，这个章的盖最后一个字盖花了您看一下，这种情况不影响报销吧？”陈冬把盖好章的发票递给司机。 “没事，有上面两个打印的章就行。”司机接过发票一脚油门开出了收费站。 陈冬把章在印台上重重的按了按，找了张废票认真的盖上，最后一个章字还是模糊，显然是印章的问题。陈冬调转印章仔细的观察最后一个章字，章字明显被蹭掉了一半，如果是故意的这种胶皮印章的字很容易被刮坏。 “浩山，我这儿印章的章字模糊了，要不要把六道的先换过来用？”陈冬和刘浩山说话时并不会回头看他，这是收费时聊天的常规。 “换吧，我去拿。”刘浩山准备起身时五道的通话器响了。 “滴……浩山，一会儿朱站长和文站长直接去收费亭找你，他们已经在往单位赶了。”通话器那边是吕乐的声音。 “好的吕哥。”刘浩山答应了一声。 “那个……浩山，你多注意一下周边有没有可疑情况，有没有车辆无故逗留的，还有注意安全规范，把收费亭的门都锁好，一会儿朱站长肯定要检查。” “现在还没有什么可疑情况，今天收费车少，私家车都从免费道过了，也没什么滞留的。”刘浩山说着伸手把门从里锁住，这是朱站长经常强调的基本安全问题。 “那好，有什么情况直接叫我，我就在监控。”吕乐说完挂掉了通话器。 “咱们打赌猜猜哪个领导先到站里？”郑洁说。 “可以，赌明天的晚饭吧，谁输了明天晚上请客吃烧烤！”陈冬附和。 这时周俊在四五道收费亭外拧了一下门把手发现门从里锁着，刘浩山透过玻璃看到他诧异的表情马上把门打开。 “你们三个在里面玩的够花的，还锁门？”周俊把免费车统计表递给刘浩山，他刚才去二道和七道统计了早班免费车的通过量。 “一起玩，一起玩！咱们三男一女进行刺激的，充满不确定性的，激烈的游戏！最后还有让人脸红心跳的惩罚环节！”刘浩山心想这话郑洁说算开玩笑，他们三个男人说算不算性骚扰？ “我们打赌哪个领导先到站里，输了请明天晚上的烧烤！”陈冬对周俊说。 “差不多吧，朱站长住九原县离站五十一公里，文站长家在滨山县离站四十九公里，没区别。”周俊说。 “所以是打赌，各百分之五十可能性，你们选哪个？”陈冬看着老远一辆开过来的卡车说。 “我选朱站长。”刘浩山先做出选择。 “我也选朱站长。”接着是郑洁。 “朱站长！”最后是周俊。 “那我没得选了，我选文站长！”陈冬说，“处罚还真是让人脸红心跳，就咱们班的饭量，吃顿烧烤少说也要四百块！” “我肯定文站长先到，你们不信咱们可以加注！”陈冬继续说。 “我不信，文站长开车慢，上次我坐她的车回家她开了一个多小时，不过为了你一下半个月不吃土，我就不加注了！”郑洁说。 “嗯……好人一生平安，把你那边印章给我用一下。”陈冬说着把右手向后伸，他知道刘浩山或者周俊会帮忙递给他。 “你怎么觉得文站长会先到？”周俊把四道的印章递给陈冬时问道。 “天机不可泄露，除非你把明天的烧烤钱掏了！”陈冬接过印章看到刚才看到的卡车已经过了前道闸。 “你继续做梦！”周俊说时他们四个一阵大笑。 “怎么四道的印章也有问题。”陈冬刚才收费时他用四道的印章盖发票时发现印章里的‘服务中心’的‘中’字模糊。 “这个月才换的章，不应该啊！两边的印章还一起坏了。”刘浩山拿起印章仔细看了看，心里若有所思。 “五道印章最后一个‘章’字模糊了很可能是磨损了，四道中字模糊了是怎么做到的？”陈冬说出了刘浩山心里想的事。 “这种胶皮印章很容易磨损，我们之前用的废票章就是，动不动就盖不清楚了！”周俊答道。 会不会是一班故意的，刘浩山心里想着，他没有说出自己的想法，因为这种猜测意味着一班的四个人是被人强行带走的，刮坏印章是给单位留下线索，这种猜测太可怕，刘浩山马上转移注意力，不再去胡思乱想。 “周俊，帮我看一下，我去趟小树林。”陈冬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去小树林是男收费员要去小便的代号，比起远在二百米开外楼里的卫生间道边的小树林显然更方便。 “这个肾功能还计划年底结婚？”周俊坐到五道窗口时打趣陈冬。 “这东西，谁用谁知道！”陈冬的反击又让四个人一阵大笑。 出了四五道的收费亭，陈冬没有像平时一样，径直跳过三条车道间两个半米高一米多宽的安全岛，往一道边的绿化树林里走而是顺四道向天棚最中间的立柱走去。 在立柱下安全岛上的仿真塑料草皮中他隐约看到一个揉成一团的五元纸币上面还沾着些红色，陈冬倒吸了口凉气，因为他可能是猜对了…… 第5章 第一个提示 202?年.5月1日.15时 陈冬没有直接去捡起揉成一团的五元纸币，这个位置正在郑洁的视线范围内，他需要先想好怎么对其他人解释。 陈冬转向一道边的绿化树林，边走边想 着刚才看到的五元纸币，纸币上的红色是什么，血？应该不是，收费亭上没有一点搏斗的痕迹，一班人走时甚至不能称为慌乱。而且如果从十二点四十五算到现在过了将近两个小时，血应该已经开始变暗了。 走到树林里，陈冬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北山山脉，大概有四五十公里远，北山山脉是华夏历史上衡量朝代强弱的准线，军事强大的朝代才能把北山纳入版图。这时他想既然到了小树林，留下点儿印记也不错…… 一阵急促的手机铃声把刚系好裤带的陈冬吓了一跳，这是他母亲的专属铃声，接班的混乱让他几乎忘了今天最难应付的一关。 “喂，母亲大人，您午安！”陈冬硬着头皮接起电话，他试图用俏皮让他妈的怒火稍微小一点。 “安你个头！你是不是有病，一次买了五十袋大米！”隔着手机陈冬都能明显感受到他妈的愤怒。 “我想着一次多买点省的每次买麻烦，大米还都是真空包装的，能放很长时间也不会坏，所以一次买了五袋！”陈冬觉得先装傻比较好。 “是五十袋！你买了五十袋大米，你是脑子进水了吗？你打算让我们吃到什么时候！”陈冬为了自己的骨膜健全，手机拿到了平时看信息的距离，不用开免提依然能清楚的听见他母亲的咆哮，手机的听筒被震的嗡嗡作响。 “不可能啊！妈，你等会儿我查查订单，他们可能弄错了！”陈冬明知故问。 “发货单就在我手里，快递也觉得是不是弄错了反复核对才送来的！你说你到底要干什么！”陈冬觉得手机的听筒已经到了极限。 “妈，可能是我弄错了，我买五袋可能忘了数量栏里有个默认的零，忘了删那个零五袋变成五十袋了！”陈冬还需要狡辩一下。 “你脑子在想什么！这么大人了买个米都不会！三十多岁连个媳妇都找不上，你就等着打光棍吧……” “妈……妈……等一下，怎么还和我找媳妇联系到一起了！”对话正在朝着陈冬希望的方向发展。 “每天稀里糊涂的哪个女的能看上你！现在怎么办，整整一千斤大米，咱们家能吃上五六年！” “妈，我看了看要是退货每袋要付十块钱运费，退了实在不值帐的，要不咱们先留下，以后大伯、小姨他们吃米可以从咱们家买！”陈冬清楚和自己母亲沟通除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但算之以账才才最有效。 “来！你来告诉我放在哪儿？房子本来就不大，住人还是住大米？” “先放村里平房的地下室，天气热了，你们也去那边住几天，我联系陈夏让他帮你们拉过去。”陈冬家在农村的有个院子，夏天他父母喜欢住在那里，安静凉快。 “我还不知道放到村里的平房？咱们家四楼没电梯，你让我们怎么往上搬！” “息怒，息怒，亲爱的妈妈，还有件事需要和您说一下，那个，我买了三瓶复合维生素好像也下错了单……买了三十瓶！” “陈冬，你他xxxx，xxx……”关于亲妈盛怒之下飙脏话陈冬已经很习惯了，特别是今天，他表示理解。 “那个……妈，这个维生素是特价的，也不能退……”三分钟后在母亲表达“亲切关怀”的间隙陈冬又插了一句。 “你是xxx……xx……”又是一轮暴风般的输出。 这次陈冬直接挂了电话，顺便心里默默表达了对他老爸的同情，因为母亲大人的暴怒肯定会传导给他父亲。 在三个月内陈冬陆续给家里买了不少药品和耐储存食物。为此他没少挨骂，最让陈冬母亲崩溃的是他一次买了五升蓝色颜料，现在就躺在平房的地下室里。至于为什么买这些东西陈冬给自己的解释是北熊帝国一直在吃败仗，让他很不安。 这一关算是暂时平息了，陈冬把手机放回口袋，打开绿化带浇水的阀门洗了洗手，径直走回四五道的收费亭。 “老陈，你的前列腺还是应该抓紧去看看，从时间推算你是一滴一滴挤出来的吧！”陈冬一进门周俊就打趣他。 “看过了，电线杆子上找的老军医，打了两针就起效了！”陈冬他们班对于这种强度的玩笑从来不在意。 “哪天带我也去看看！现在这种老军医不好找了。”刘浩山也加入进来。 “郑总，你要不去是有点不合群了！”陈冬目标转向班里唯一的女性。 “我倒是想去，问题是没那个零件啊！”已婚妇女郑洁在班里开玩笑时总是生冷不忌。 玩笑中陈冬已经坐回五道的收费窗口，“我去歇会儿打把游戏，领导来的时候记得通知一声！”周俊拿着自己的杯子，准备去三道或者六道这两个免费通行车道的收费亭休息一会儿，他们一个半小时换一次轮流收费。 “老周，我刚才好像看到中间立柱下边有五块钱，你出去时候看一眼。”陈冬需要让别人发现这个痕迹，虽然他也很想知道。 “开玩笑，有五块钱你不捡？”周俊以为陈冬在和他玩笑。 “看着像，我就扫了一眼，我这个年纪了尿急是应该的，看了一眼我就解决个人问题去了。”陈冬继续保持着玩笑的口吻。 “来来来，加注，要是有五块钱烧烤钱我出！”周俊说着已经拉开了门。 “我去吧，我顺便回趟楼里，你们谁需要打水？”刘浩山想去监控室找吕乐聊两句，一班的事总让他有些焦虑，虽然吕乐让他留下但还是想去监控看看进展。 “水够，就是你快点回来，周大神打游戏，要是有事我也叫不应他！”郑洁对刘浩山说。 “好，知道了！”刘浩山答应了一声随周俊一起出门。 陈冬看着六七百米的地方一辆中型运煤车若有所思，那辆车拐进了一条小路，这是很常见的，个别熟悉路况的司机为了逃过路费经常从那条土路绕行。 “是五块钱！”刘浩山把钱拿回来，如果有人不小心收到残破币可以用这张换一下。 陈冬和郑洁凑过来看刘浩山手里的钱，可以看出那五块钱被用力的团过，因为展开后不规则的折痕还清晰可见，在纸币中间最大的阿拉伯数字5和伍圆区域染了一大片红褐色，陈冬觉得他刚才看到的红色应该就是这片。 “现在的人真有钱，扔着玩？”郑洁先开口。 “把票团了乱扔的人很多，扔钱的还真不多，今天的奇事算是遇到一起了！”陈冬边说边仔细看着刘浩山手里的钱。 “真是有五块钱？我看浩山回来了，我还是先过来看看我要不要请客。”周俊也回了四五道收费亭。 “回来的很及时，你要请客了！”陈冬做出数钱的手势。 “你们看那片染了红色的部分像不像咱们的印章蹭出来的？我看着边上有椭圆型的印记。”郑洁说。 “对！中间好像还有汉字的形状！”随刘浩山进来凑热闹的周俊补充道。 “也就是钱上盖了咱们的章，或者其他什么地方的章，在印油干了之前被蹭花了？”刘浩山说。 “也可能是印油还没干之前不单被蹭花了还被团成一团了，你们看钱上零散小片的红色像不像咱们手上沾了印油不小心粘在另一张票的感觉？”陈冬说。 “浩山，你就这样捏着钱别动，等一下我。”周俊语气突然严肃起来。 周俊边说边带上防疫时要求收费员戴的医用一次性手套，从刘浩山的手里把钱接过来。 “这钱上有血，你们看这三片褐色的地方。”三个人仔细看周俊指出的地方，都是很小的一片，有些正多边形的感觉。 “这是团钱的时候用力过猛，纸币形成的尖角扎破皮肤微量出血形成的，因为尖角比较钝不会扎的太深出血不多加上纸币本身吸水性能很差所以就出现这种形态。”周俊的专业让陈冬很是惊讶但刘浩山和郑洁知道周俊曾是一名刑警。 “一个人在什么情况下要这么用劲的团一张纸币，能把手扎破了。”郑洁问出了其他两个人的问题。 “浩山，如果这是王凯他们扔的……”周俊没有把话说完，他眼睛一直盯着手里的五块钱，完全不是周俊平时玩世不恭的形象。 “和我一起回去和吕乐说吧……”说罢刘浩山和周俊往楼里走去。 第6章 发酵 202?年.5月1日.15时三十分 “周俊……他这……神了！”刘浩山他们刚走陈冬就迫不及待的向郑洁问出他的疑惑，只是他还没想好怎么表达自己的惊讶。 “周俊之前是个刑警，国家级警校科班出身，因为一些原因后来就到咱们单位了。”陈冬的话还没说完就郑洁就给出了他答案。 “什么原因？他这算是流落到咱们单位了，屈才，真是屈才！”陈冬继续问。 “你说的好像咱们单位多差劲似的，没一定的本事进不了咱们单位！”郑洁想了想接着说“周俊这个事，传闻有好几种，有说自己犯了错误的也有说是家里人牵连的，他自己从来没确认过，别人疯传他的谣言他知道也是听之任之，不生气不反驳，别人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平时看他大大咧咧什么事都不在乎，没想到还有这么复杂的经历，咱们单位也是卧虎藏龙！”陈冬语气里透着一点感慨。 “你来单位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从实交待，婚史、病史、感情史！”郑洁打趣的问陈冬。 “我从毕业到现在主要工作是社会闲散人员，期间当过培训师，卖过保险，做过餐饮，种过地。” “你全才啊！我要是年轻个十几岁我就信了你了！你这个人不真诚！不老实！不……”郑洁还没说完四道通话器接通的声音打断了她。 “你们在亭子里找找有没有王凯他们四个落下的其他东西，特别是机箱下面，桌子底下这些不会引起注意的地方。”吕乐的声音从通话器传来，从语气上能听出周俊已经对他表明了自己的看法。 “ok，现在开始找。”郑洁应了一声后陈冬和她开始行动，因为之前常有收费员不小心把现金掉落到主机箱和桌子夹缝里的情况，所以郑洁他们可以迅速的找遍收费亭的所有角落。 “我觉得应该马上报警，一班的人很可能是被胁迫离开的。”通话器里传来周俊的声音，郑洁扫了一眼通话器亮着的绿色指示灯，这是吕乐刚才没有挂断通话。 “我也觉得应该报警，我现在联系朱站长他们什么时候能到站里，他们到后咱们一起商量一下，如果一班只是犯了纪律问题，报警的影响就太严重了，你不是也说没有打斗痕迹吗？”吕乐虽然焦躁但仍然可以冷静的分析各种利弊。 “咱们报警应该怎么说，人口失踪？”吕乐继续说。 安静了一会后周俊回答“也就是报人口失踪了，让他们调一下附近路段的监控和天网系统可能找到王凯他们，一会儿我去找找附近会不会有几个有价值的监控。” “不是说人口失踪要二十四小时才能报案吗？”吕乐问。 “那是误传，现在就能报案，只是失踪时间太短也没有恶性案件的痕迹警方的重视程度不会很高。”还是周俊回答。 “吕哥，监控维护说他差不多半个小时后就能到站里。”开门声过后是宁萍的声音。 “这样也行，周俊你按你的想法先去看看附近可能有用的监控，一旦必须报警你要配合他们，顺便想想报警怎么沟通，这方面是你的专业。” “好的吕哥，我去确认外面监控的位置和角度。”周俊的声音比刚才低沉了很多。 “周俊，从现在的痕迹和线索看你觉得一班……”吕乐停了几秒似乎在想用什么词比较稳妥，“一班的人去哪儿了，可不可能有危险。”这是吕乐现在能说的最实在的话。 “现在各种可能性都还不能排除，从四个人手机都关机、微信不接和可能想用现金传递线索这两方面看王凯他们有被劫持的可能，如果是真的被劫持了，那他们没有一点反抗痕迹的最大可能就是对方让王凯他们意识到反抗也没有意义。”周俊语速很慢一边思考一边说。 “如果是劫持，目的大多是财，现在收费不是etc就是手机支付现金只有很少的一部分，这个是现在的常识……”周俊继续分析着。 “为钱的话，亭上的早钱就没了，这个不用想！”吕乐打断了周俊。一般情况下八个车道有四个道的收费亭上有现金，每个亭除了当班收的现金还肯定有五百的底钱总共加起来也不会超过五千。 “我的意思是如果为了财，劫持了王凯他们应该在劫匪到达安全场所后开始要赎金，这个时间有长有短，我知道最长的富豪被绑架一个月后劫匪才开始要赎金，问题是如果绑架劫持，谁会看中收费员，就咱们这点工资，绑架了回去算是另一种扶贫……”通话器两边的七个人脸上同时泛起了一丝苦相。 “劫持，不为了钱还能为了什么？”吕乐说。 “不为了钱可能才是最麻烦的！”刘浩山罕见的插了一嘴。监控室陷入了沉寂，所有人都顺着刘浩山的思路想着各种可能性。 一阵电话铃声后是吕乐接听的声音“朱站长，现在还是联系不到一班的四个人……监控重启过，内容一样，监控维修人员大概二十多分钟到……没有通知家属，我要求知道这件事的几个人在事情没弄清楚前不要扩散……我们在站长值班室等你……”陈冬和郑洁这边只能听到电话这边吕乐的声音。 “走吧，咱们去值班室，朱站长说十几分钟就到。”吕乐放下电话对刘浩山和周俊说。 “都找了，没有！”陈冬突然的一嗓子把郑洁和监控室的人都吓了一跳，显然陈冬是故意的。 “什，什么……没有！”吕乐显然还没有完全缓过神，一是陈冬这一声实在突兀一是他意识到自己刚才没有关通话器。 “收费亭上没有王凯他们四个留下的东西。”陈冬得意于自己吓了吕乐一跳，他知道吕乐想找的是杜洁刚才收款时说的一班少的现金，除去找到的那张五元纸币应该还有四张一元的和四张五元的，从找到的那张五元纸币，可以推测少了的现金应该是一班走时故意拿走的，至于为什么拿走或者想传达什么信息现在还不得而知。 “知道了，你们正常上班，今天这个情况特殊，刘浩山和周俊要和我处理一下一班的事，我让吴仁兴先去亭上，你们需要去卫生间可以有个替换，他们两个用不了多久就回去，还有我再和你们强调一下，在事情没有搞清楚之前一班的事不要向外界和其他同事传播！”说完吕乐挂掉了通话器。 吴仁兴是三班班长，吕乐让他去收费亭的意思除了三个人在岗可以个轮替休息一下最主要的是有个班长在，再处理突发问题他放心些。 “你看，现在没得偷听了！你这一嗓子不去放羊可惜了！”郑洁坐回窗口虽这么说却没有责怪的意思。 “我不喊也听不成了，还有不到一分钟通话器就要提示连接时间过长了，到时候咱们就真的成偷听了。”陈冬表示无奈。 “楚渊是什么时候来站里的？”陈冬问郑洁。 “楚渊来了有一年多了吧，比你早几个月吧，没超过一年。”郑洁在四道的收费窗口，正好可以看到收费站大门。“吴仁兴来了，他速度少有的这么快！吴仁兴和我们一起进的单位，也有六年了。” 陈冬若有所思的看着西面的路，从接班到现在零零散散的几辆车让这条靠近北方边境的省道更显出几分荒凉。 “你们输了，想想明天去哪儿吃吧！”陈冬看着远处开来的一辆红色的越野车对郑洁说。副站长文娟的车很显眼，一辆大红色的大型越野车，平时在这条车流不是很多的省道上一眼就能认出，更何况今天几乎没有车。 “文站长也来了？你自己来看看，咱们这算是谁赢了？”郑洁视线尽头的转弯处一辆老的不能再老的桑塔纳疾驰而来，全站的人都知道这是站长朱旗的座驾。 陈冬转头看向郑洁所在东向的四道，根本不用细看，因为能把一辆在散架边缘的桑塔纳开出跑车既视感的也就是站长朱旗了。“唉……就算他们是一起到的吧！别影响咱们吃烧烤，反正周俊掏钱。” “吃烧烤算是没日子了，万一王凯他们不回来，咱们就要和三班两班倒的收费，还有吃烧烤的时间？”郑洁说。 “上六个小时休息六个小时？那不累死！站里其他人也能顶上来收费吧？”陈冬问。 “是能顶上来，流行性肺炎的时候所有收费和行政人员几乎都中招，朱站文站和吕站三个人一个班都上来收费，上六个小时休息六个小时很正常，朱站长连续上过十八个小时。” “怎么都还有出去的可能，我觉得很可能是这么多人忙乎了半天担心了半天，结果就是王凯领着他班上的人去滨山过节了，他们回来咱们就能走。”陈冬自己都觉得自己这话没底气，从种种情况来看，一班的四个人应该是遇到了很大的麻烦。 “但愿！我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就是他们现在回来也至少要有个通报批评了。你提前把车队通行打开让文站长过去省的耽误时间。”郑洁安顿着陈冬，她看到朱旗的车已经到了站门口。 文娟的车没有从五道走，而是从假期免费车道过收费亭径直开向了站里，这时吴仁兴也推开四五道收费亭的门，开口就是“真是一批不如一批了，你们这些临时工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了？” “这不是等吴领导来处理嘛，朱站长怎么没让你留下开个会，您亲自收费我一直觉得是屈尊了！”郑洁反唇相讥。吴仁兴是唯一一个在一线收费的有编制人员，总有高人一等的状态。 “我来了是怕你们再出什么事，每次有事还不是要我们善后。”吴仁兴大爷一样的坐在中间的椅子上，他口中的我们指的是收费站几个和他一样有编制的人，你们则是占人数大部分的社聘员工。 “嗯，谢谢吴领导，我现在想去卫生间，替我一会儿吧！不知道为什么见到你就有一点憋不住。”郑洁没等吴仁兴说话就站了起来。 陈冬回头偷瞄了一眼无可奈何的吴仁兴觉得好笑，发现又有一辆车停在了站门口，应该是监控维护人员，看来马上就能清楚一班的去向！ 第7章 告别和警告 202?年.5月1日.16时 “小陈，你来单位也快半年了，对咱们单位有什么看法，随便和我讲讲嘛！作为这个站的老员工，我应该多帮助和指导你的生活和工作嘛！”吴仁兴一嘴的官腔，他这一句话就让陈冬深刻理解了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和他一个班。 “吴哥，我来七八个月了，我觉得咱们单位挺好的，没什么看法。”陈冬开始后悔没有赶在郑洁之前尿遁。 “我这个人和其他领导不一样，他们不听普通员工的意见，那怎么能做好工作，咱们这就是一个收费站，收费站什么，就是收费的地方，他们今天搞培训明天弄学习这些花里胡哨的有什么用，上个月因为我没有完成学习测试还在群里点我的名，这就叫不务正业！还有小陈我发现你有个问题，咱们同事之间在工作期间最好不要像他们那样张哥李哥的叫，这是单位又不是自己家饭桌！就像你称呼我就可以叫我吴班长或者我的全名，私下里我比你虚长几岁你可以叫我老吴。”吴仁兴无比认真的对陈冬说。 “好的，吴班长。”陈冬答应着，心想吴仁兴这货是三星堆里挖出来的还是马王堆里刨出来的，他最差也是兵马俑坑自己爬出来的！一般两般的出土文物都没他土腥气重，又土又老还二！ “小陈，你是和我接触的少，你要是和我处的时间长了你就发现我这个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实在，我不和其他人一样净搞些虚的，我对别人都是有什么说什么，不过我自己知道我最大的缺点也是实在，要不是我太实在，专为别人着想，我早就升上去了！就几年前年吧，那时候吕乐还是个收费班长，文娟还没来，上级过来调查研究谁有能力当副站长，我第一个推荐吕乐，领导谈话说我的能力当个站长也绰绰有余，我直接说还是让吕乐当，他年轻以后大有可为，我这岁数了，还是把机会让给年轻人吧！你看现在我还是个班长。”吴仁兴有越说越激动的态势。 “嗯，吴班长，我也发现了，你是实在人。”陈冬心想要是吴仁兴这玩意被劫持了多好！就这张嘴，用不了一个小时绑匪就得把这位神仙礼送回来，之后写一百万字检讨，最后去自首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我跟你说，就咱们单位这几个……”吴仁兴正要开始下一轮攻势时他看到朱旗、文娟和刘浩山、周俊一起出了大门往收费岗亭过来。 “小陈，你帮我看一下这边，这会儿没什么车，你一个人也应付的过来，我去看看朱站长他们有什么事，顺便把郑洁叫回来。”吴仁兴说罢一路小跑的奔着朱旗几个人去了。 看着吴仁兴的背影陈冬想起了小时候抗日电影里翻译官一边屁颠屁颠跑向鬼子一边亲切呼喊太君的情节，“唉，四十多岁的人怎么活成了这个德行。”陈冬心里感慨颇大。 吴仁兴刚出去三道收费亭的门就开了，郑洁带着无线耳机走出来。一进门就开口对陈冬说，“怎么样，你是灵魂得到洗涤了还是精神得到升华了？” “嗯，升华了，我觉得我再和他待一会儿就不单是升华了，我离飞升不远了！你也是够损了，一个人跑出去躲清净了！”陈冬边说边示意郑洁看朱旗他们。 “我要是一直在这儿我怕我一个控制不住怼死他！”郑洁摘下耳机坐会四道收费窗口，“你看！他像不像狗腿子！”。吴仁兴紧挨朱旗走着，微微驼的背配上他满溢的谄媚简直神情兼备。 在朱旗一行快要走到外缘第一个减速带时，身后飞驰而来一个一队车队，前车响着警笛，大概是开路车，看到一公里处有收费站的提示牌时为了提示其他车辆避让拉响的，朱旗几个人明显听的更真切，忙回过头去看，不由往道边靠了些。 “十六点整军车车队，具体多少辆过完我再报给你。”郑洁按通话器的瞬间监控就接通了，陈冬想大概楚渊已经可以从监控看到车队了。军车，消防车和本省的警车在这个收费站可以免费通过，收费员需要把通过的车辆的数量和时间报给监控，监控记录就行。 “九十四、九十五、九十六、九十七，一共九十七辆车，都挂军牌，从来没看到这么长的军车车队。”郑洁一辆一辆数着呼啸而过的军车，最后把数量报给监控记录。 “对，五道确认九十七辆。”陈冬确认了车队数量，一般这么大型免费车队的过车的数量需要正向和逆向道的两个收费员同时计数确认。 “好，我记下了，郑洁，这边监控维修师傅要进一下咱们得后台系统可能需要重新启动，我这边可能会短暂的丢失几分钟图像，你们那边有什么事做好记录。”楚渊在监控说。 “好的收到，你那边正常后告诉我们。” “好的！”楚渊说完后挂断了通话器。 “这个车队有意思，怎么包含这么多兵种，防化兵，通讯兵应该占了将近一半，指挥车和普通卡车不说还有几辆工程车，十几辆防爆车，十几辆雷达车，剩下的就不知道装着什么了。”陈冬像是自言自语。 “这你也能看清楚？我怎么没注意，除了防爆车我在火车站门口见过，雷达车在电视上见过其他都不认得。”郑洁看着车队扬起的尘土。 “这是有演习还是有其他任务。”陈冬盯远去的车队好像没听到郑洁的话，继续自言自语。他看到在车队的末端有四五辆越野车右转下了省道开进了一条乡村小路。那个路口他在开车回家每次都要路过，也就只能通行皮卡或者小型农用车，具体通向哪里他也不知道。 “朱哥，文站！”郑洁打招呼的声音把正在出神的陈冬拉了回来，朱旗和文娟走到了四道窗前，吃了将近一百辆车的尾气，两个人刚出大门的心急火燎明显被磨去了不少。 “朱站长，文站长。”朱旗和文娟进收费亭后陈冬转过头和他们打招呼，在岗的收费员几乎不会起身和领导打招呼。 文娟是去年三月份从局里调任到收费站的，据传用不了多久又要调到省会工作，虽然到收费站里工作有一年多了，但大部分收费员对她还有些生分多数称呼她文站长。陈冬刚来收费站半年，一些不常见到的行政人员他还叫不上名字所以他称呼领导们都是姓加上职务。 “这段时间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朱旗先开口，吕乐之前应该对他和文娟详细的说明了事情的经过，朱旗这一问有些像是进了收费亭临时找了一句可有可无的话。 “没有什么异常，今天的车流量不大。”郑洁回答了朱旗。 “我看看那两个印章。”文娟说。 印章破损的事一定是刘浩山和周俊对她们说的。 陈冬和郑洁把印章递给文娟，她仔细端详两个印章各破损的一个字，“周俊，麻烦你把三道和六道的印章拿过来，咱们对比一下！”文娟若有所思。 “这两个印章都没问题。”周俊进门后边把两个印章递给文娟边说。四五道的收费亭挤了五个人有些转不开身，朱旗只是默默地看着远方有些出神的样子。 “郑洁给我一张白纸。”文娟拿着四个印章均匀的蘸了印泥，盖在陈冬刚递给他的白纸上，“还真是一个抠坏了中字，一个抠花了章字，什么意思呢？周俊，那个五块钱是在哪儿捡到的？”文娟好像想到了什么。 “在那个柱子下边。”周俊手指向四道正前方的柱子。六根立柱支撑着波浪形的顶棚，顶棚高有十米左右钢架结构，六根柱子呈长方形排列，靠南边两根中间两根北边两根。 “去找找五道前面的立柱那边有没有什么东西！中和章，章字抠坏了下半部分，剩下中和立，是不是让我们注意中间的立柱，上一张五块的是从靠东边中间立柱边找到的，这次看看西边。”文娟看着手里盖着四个印章的白纸像是试探一样的说道。 “文站长，我去找！”文娟的话音刚落吴仁兴就如脱缰野狗一般冲向靠西边的中间立柱，速度之快让几人都没有来得及惊异于文娟的推理，就折服于吴仁兴的耳力与速度。 “又是一个军车队？”站在中间一直没怎么说话的朱旗说，他这时正看着东边。 几人跟着朱旗的目光看向东边，目之所及这个车队都是拉着集装箱的军用卡车，四道上的周浩山忙跳上三道的安全岛给呼啸而过的军车让路。 “还真有！吴班长应该是找到了什么东西。”陈冬一直看着正对面的立柱下的吴仁兴，他一手捏着什么还继续绕着立柱寻找。 转了几圈后吴仁兴应该是确认没有其它东西了便向四五道的收费亭走来，因为四道还在过军车他没办法进收费亭，就站在五道的前玻璃前摊开手，是一张同样揉成一团的一元。 看到吴仁兴手里的钱文娟和朱旗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越来越多的迹象表明一班是被劫持走的，一元纸币和之前的五元纸币的出现了证明之前一切巧合的猜测都不成立。其他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亭里的五个人默默无声只能听到旁边军车呼啸而过的声音。 “滴……”通话器连接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之后是吕乐的声音，他一直在监控室配合维修师傅修监控。“朱站长，文站长一会儿来会议室一趟，咱们三个需要碰一下，这个事情有些复杂。”吕乐的声音从没有如此严肃。 “好，我们这边也有发现，见面一起说。”朱旗平静这时反而显得很平静，一辆一辆的军车闪过他的眼中，所有人继续回到沉默。 “六十五辆！”郑洁的声音打破了几个人的沉思，军车终于过完了，吴仁兴迫不及待的开门进了收费亭，随他进来的还有刘浩山，因为实在挤不进去刘浩山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悬在门口。 “朱站长，你看……”吴仁兴进门时揉成一团的纸币给了文娟，文娟本已准备打开突然想到了什么。 “打开看看。”朱旗理解了文娟的意思，他想没有必要对这几个隐瞒什么了。 “我们安全。”文娟念出一元纸币上的四个字，字写在纸币正中央，显眼且缭乱，文娟念时眉头紧锁，钱上的字迹完美呈现了书写时的慌乱。 文娟翻来覆去的仔细观察这张一元试图看到其他痕迹，结果除了这几个字其它什么都没有，她把钱递给了周俊，希望这个前刑警能有所发现。 “疏散逃离。”周俊拿着纸币对着太阳念出了上边的四个字，在纸币的边缘笔记依旧潦草慌乱，这四个字是字字如针扎在她和朱旗的神经上，这四个人到底遇到了什么事，这几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钱上也有血迹，产生原因和之前应该是一样的。”周俊指着一块钱上暗褐色的小点。 “我们安全，疏散逃离。”文娟又念了一遍一块钱上的八个字，这八个字分开还算是好理解，可合在一起就实在是不知所云了。 这时通话器再次响起，还是吕乐的声音，“朱站长，咱们的水窖好像出了问题，里面的水突然满了！” “那个水窖多长时间不用了，怎么可能……”奇怪的事越来越多，朱旗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等我们回去，一起解决。” 第8章 沸腾的狗 202?年.5月1日.16时30分 “文站长，咱们先回去，吕乐应该已经到会议室了。周俊，你和我们一起回去，浩山、仁兴你们留在亭上，注意安全！还有打开执法记录仪，要一直开着，一会儿我给你们送几块备用电池。”朱旗率先打破了沉默说完打开门下了收费亭。 “注意安全，现在接通通话器一直保持连接，如果有中断就给我打电话，总之一直保持联系。”文娟说完随着在门外等她的朱旗一起往办公楼走。 “我觉得咱们四个应该组成一个战斗小组！这样才能有力的应对现在复杂的环境！我觉得我有责任也有能力身先士卒领导你们！刘浩山你也是班长要拿出担当，副组长的重担就由你扛起来吧！”朱旗他们刚走两步几步吴仁兴刻意大声说道。 朱旗和文娟听到声音有了明显的回头动作但听清内容后脚下不由得加快了速度，二人的尴尬几乎从面部延伸到了后脑勺。 “嘟……嘟……”刘浩山按开通话器等待接通，除吴仁兴外所有人一脸无奈。 “把战斗堡垒设在基层是一直以来我们能取得胜利的保证！所以我觉得成立战斗小组很有必要！你们……”通话器接通的声音打断了吴仁兴的激情澎湃。 “请讲！”监控室传来另一位监控员的声音。 “高子怡？怎么是你？”郑洁先听出了通话器对面是谁。 “楚渊和吕哥去开会了，宁姐要照顾孩子们，就拉我下来盯一会儿。”高子怡是收费站的老员工，今年三十六岁，从收费站建成伊始就在。 “文站长要求亭上和监控室保持通话状态。”刘浩山接过话。 “好的，那就保持通话，正好我也无聊，你们觉得一班他们去哪儿了？”高子怡的问题完全在意料之中。 “嗯，嗯哼。”吴仁兴先故意清了清嗓子，“那个高子怡，这个事刚才朱站长和文站长要求我们不能和无关人员透露，你就别问了！你也是……” “呦！没人性也在？恕我眼拙没看到！我这算是人眼看狗低了！”高子怡果断打断了吴仁兴，没人性是收费站老员工们给吴仁兴起的外号。 “你工作期间能不能认真一点！给同事起外号是非常不尊重人的，你……”吴仁兴有些气恼。 “好好好，吴班长我错了，我保持通话畅通，不说话总可以了吧？”高子怡再次打断吴仁兴。 “我再说说战斗小组的事，我是这么觉得……”吴仁兴看高子怡不好对付又转回刚才的话题。 “什么战斗小狗？吴班长这是还兼职了警犬的工作了？你打狂犬疫苗了？”这次打断吴仁兴的是郑洁。 “是战斗小组！在基层的战斗小组！”吴仁兴的认真显然没有觉察郑洁的故意。 “啊，那就算了，我还以为你要组织战斗小狗，院子里小黄，小黑，小灰，小乌正吃饱了没事干，你带上他们去战斗！去吧，汪汪队立大功！”郑洁边说边朝着门摆着手。 “你，你说谁是狗！你是没有一点觉悟！像你这种人怎么进步，还想着转正，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有个编制！刘浩山，陈冬你们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吴仁兴这次听懂了郑洁的挖苦恼羞成怒转而想找其他两人支持他。 “吴班长，我们也都没个编，觉悟是和您差了不少，不然您还是可以听郑洁建议的先组织一下战斗小狗，如果有了作用再来组织我们，有个事想拜托一下您，最近亭上闹耗子，您和战斗小狗们不行先灭个鼠？”刘浩山忍不住出口。 “你，你们…难怪你们班这个德行！就是这种态度，你们还……”吴仁兴没有想到一直温和的刘浩山会给他补一刀，气的有些语无伦次。 “哈哈……哈哈……哈…咔咔……”通话器里的笑声有种要岔气的感觉。“没人性，要我是你现在…就找块豆腐撞死……自己了！你…还能待的下去？战斗小狗组长吴仁兴上任第一件事……事狗拿耗子！”高子怡边说边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吴仁兴脸色难看，只说了一个字就摔门而去进了三道收费亭。 “唉，行了，这次算和没人性结了仇了。”刘浩山轻叹。 “结仇也比让他恶心死强！这么大的人活在了五十年前了！”郑洁说。 “全站十几个有编制的只有他是这个德性，其他人都是专心工作，吴仁兴是其他工作干不了只能一直收费心里不平衡，拿鄙视一下咱们来满足自己。”刘浩山总结道。 “你们看这是什么车队，又是军车？”郑洁看着四道远处又开来一个车队。 “头车是轿车，车头进气格栅闪蓝红警示灯没有顶部警灯，白底牌子。”刘浩山一边看着越来越近的车队头车一边念叨着他看到的特征。 “放行，只要是白牌子咱们就惹不起！”陈冬说。 “放行吧，后面的车都是军车和特勤车。”监控室图像的视角可以看到车队后面更多的车，郑洁随即了打开车队模式放行。 可能是看到了四道的道闸全开头车明显加速向四道驶来，不到一分钟在刘浩山几人想着头车要径直通过时这辆车停到了四道的窗口下，后排车窗降下一个四十多岁穿陆军作战服的男人先开口说话。 “你们这个收费站现在在场的最高领导是谁？”男人声音低沉坚定是标准的部队军官风格。 “您好，现在这个收费站站的站长，副站长都在，就在办公楼里，请问您有什么需要？”答话的是刘浩山。 男人回头看了看斜后方收费站的办公宿舍楼，“来不及了，我们要快速通过，不必让你们领导过来了，你们站现在有多少人？” “现在在站里的有三十人，平时将近七十人。”刘浩山答。 “好的，一会儿靠后边的卡车过时会给你们留下一箱物资，是军民联合的一般保障性物资，如果有需要你们可以随意使用，如果用不到会有专人来回收，必须将这件事马上汇报给你的领导。”军官简洁清楚的说完。 “需要我们出具接收证明吗？”刘浩山问。 “不需要，但请妥善保管。”军官说完就升上了车窗，没等刘浩山有所反应车已经开走。 头车过后后面的军车一辆辆飞驰而过，从各车几乎相同的间距和一模一样的行驶模式可以看出这些汽车兵的训练有素。 “五十五辆车。”通话器里高子怡先报了车数，她的视角更广，亭子这边车还没有全过去。 两分钟后倒数第二辆军车停在了收费亭门口，车的后货箱打开两个战士先跳下车之后马上接过车上递下来的一个箱子，那箱子高约一米二，宽也就四十厘米左右，长接近五十厘米整体和一个拉杆旅行箱差不多。 看到战士下车时刘浩山就已经打开了收费亭的门，他愣愣的站在门口看着两个战士接过箱子，简单检查箱子外观，直到把箱子送到他面前时刘浩山还没想好该说些什么。 “请妥善保存这个箱子，若有需要箱子里有其中各种物品的使用说明，如果箱子在一定时间后用不到军方会有专人负责回收。”其中一位战士简单明了的说完后两个战士一起给刘浩山敬了一个军礼。 “好……好……”在刘浩山还没反应过来怎么还礼的时候那两个战士已经跳回车上，随着两个人上车最后两辆卡车也一骑绝尘追赶前方车队去了。 “我觉得你可以稍等一下再汇报，三个站长大概率还在开会。”监控器里的高子怡清楚这事的全过程，通话器一直开着她也一直可以无死角的盯着刘浩山几个人。 “等等吧，这事也不着急，他们开完会你记得和我说一声。”刘浩山回了高子怡，和郑洁仔细的端详着这个箱子。 “打开看看呗，又没有封条没有锁的”郑洁说出了几个人的都想说的话。 “不好吧，领导还没看到。”刘浩山虽这么说但手已经伸向了箱子的卡扣。 “打开吧，咱们也就看看不动里面东西不就行了，看完原封不动再关上。”高子怡的话加速了刘浩山手上的动作。 解开四个卡扣刘浩山轻轻掀开这个银色的箱子，谁知随着他动作的开始就听到轻微撕纸的声音，刘浩山忙停下了手上的行动。这时箱子刚刚打开不到半厘米的缝，在缝隙边缘可以隐约看到被撕破的纸。“草，这箱子的封条在箱子里边！”刘浩山有些后悔。 “已经撕破了，继续！”郑洁俯下身子看了看箱子缝隙中被撕坏的纸。 “去他大爷的，该咋办咋办吧！”刘浩山一用力把箱子完全打开了。 箱子呈两部分，平均分配各占约二十厘米的厚度，箱子被高密度的深灰色海绵分成小格。左侧五格右侧四格，每格紧紧的塞着些东西，格子的分布能让箱子合起来的时候每个格子紧贴着另一侧的高密度海绵而非其它格子里的物品。 “这是些什么东西？”郑洁开口问。 “你猜我知不知道！”刘浩山摊开手一副无奈的表情，他看着被他撕坏的箱子里的内封。 “浩山，我去趟卫生间，帮我看着点。”很长时间没有出声的陈冬对刘浩山认真状态观察的背影说。 “去吧，又没车。你是去小树林解决还是回楼里？”刘浩山问。 “去楼里，今天三道过免费车，你想如果是你在春意盎然的时候带全家出去玩，过收费站也不用掏钱正高兴着无意间瞟见路边一个穿收费站制服还套着鲜艳的反光背心的人，正蹲到树林里全力以赴的轮回五谷，是不是有些不应景？”陈冬说着已经站起来了。 “求求你快去吧，上个厕所能编出一个小作文来你也是够有才了！”高子怡抢在刘浩山之前说。 陈冬一溜小跑出了收费亭，在他觉得刘浩山他们听不到的地方拿出手机马上拨通了他父亲的电话。“喂……爸，在哪儿呢？” “还能在哪儿，在镇里的房子搬你那些大米！我说陈同志，你猜这些大米咱们家能吃多长时间！”陈冬庆幸自己选择给父亲打电话。 “那不是买的时候点错了，您不是教育我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嘛！爸，你和我妈要在镇子上住几天吗？” “应该住几天，收拾收拾地下室放你的大米！还有地下室里那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陈冬听到他爸的声音有些微喘，应该是边打电话边干活。 “慢慢弄吧，不用着急！地下室有两个大纸箱子，是我之前买的药和几个仪器，千万别给我扔了，箱子里还有你和我妈常用的药，还有些抗生素抗辐射的，可能用得到。”陈冬再想下一步该怎么和他爸说。 “抗辐射？那东西有什么用？”陈冬的父亲一下子抓住了重点。 “爸，有件事我想和你说，我……我觉得，不，我……分析，现在有核战争的可能性。”陈冬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种事不要在电话里说，现在的手机……所以你一次买了这些米？”陈冬的父亲想到了儿子这一段时间异常的行为。 “嗯……现在的国际局势很危险，我觉得已经在战争边缘了，现在的北熊帝国处境很像太平洋战争爆发前的岛国，它随时有压力过大做出危险举动的可能而且北熊帝国有足够的核武器，如果它选择先动手一定会以毁灭为目的。”陈冬想着他父亲听到他解释的反应，毕竟如果放到平时他自己也觉得这是梦话。 “北熊帝国不是经常以核打击作为要挟世界的筹码？不能因为这个就买一房子的大米吧！” ”爸，我现在给你打电话是今天从中午到现在我们站一共过了三队军车一共加起来有两三百辆，最后一队军车的头车是一个大校给我们站留下了一个箱子，我刚看到里面有一个盖格计数器，一些碘化钾和一些普鲁士蓝，盖格计数器是测辐射值的，两种药是治疗辐射病的，这些东西都是战略储备，如果向平民发放也就意味着……”陈冬没有说完。 电话两边沉默良久，“你想让我和你妈在镇里待几天的目的也是这个？”陈冬父亲先开口。 “是的，爸。我想让你和我妈在镇子上住一段时间，你们回县城也没什么事，镇里空气好你能少喝酒我妈也不能一天打两场麻将。”陈冬想尽量把这事说的轻松一些。 “冬冬，我去接你回来，如果有事，咱们一家人在一起！”陈冬父亲说时好像下了很大的决心。 “爸，这只是猜测，如果我因为这事请假，不让人笑话死？而且传播这种谣言是很危险的行为，尤其是在我们这种单位！”陈冬想了想继续说道。“爸，地下室箱子里也有抗辐射的药物，如果有问题你可以按说明书给你和我妈吃，食物够两年多的，维生素和蛋白质粉我也买了一些，我们站比咱们村子还安全，这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完全没有打击价值！总之不管有没有事你就放心吧！还有就是别和我妈说，她听了这些一定让你来接我，到时候谁都劝不住！” “嗯……先按你说的吧，我还是老了，不然……”陈冬父亲没有再往下说。 “那爸爸，我放电话了，快到楼里了，让单位人听到不好。”陈冬挂了电话往楼里走，他想进去洗把脸清醒清醒。 一楼很安静，没有站长在直班室证明他们几个还在开会，陈冬向餐厅走去，他可以在餐厅的洗手池洗脸顺便找点水果吃。 “小陈，你会调电视吗？这个电视看不成了，你帮阿姨看看怎么回事。”陈冬刚进门食堂刘姨就叫他，刘姨是个资深肥皂剧爱好者，一般从吃完午饭到做晚饭期间她都会在餐厅看泰剧韩剧。 “怎么了？刘姨。”陈冬问。 “就中午那会儿你也在的时候，电视不是突然都演广告了，你们走了小吕又重启了两次电视和机顶盒，之后就正常了。你进来前几分钟所有台一花后又全都播成了一个电视剧，你看看怎么重启一下给阿姨弄好了。” “重启一下是行，我估计我没有吕站长那个手艺！”陈冬边说边拔下电视和机顶盒的插头，过了几秒钟后又插回去，结果可想而知，电视打开所有电视台还是都同步播着同一个电视剧。 “刘姨，重启就是我刚才的操作方法，你可以试几次，不行的话一会儿等吕站长来了再修。”陈冬安顿了阿姨一声转身要走。 “小陈，厨房门口的柜子上有明天中午要吃的苹果，你先拿几个去收费亭上和他们一起吃吧，这几天人少，吃不了要坏了！”阿姨说完就又拔下了电视的插头，陈冬心想怪不得什么坏了都要重启，这技术门槛是真的低！ 陈冬找了一个塑料袋装了六个苹果，往亭子方向走去，还没出楼门就听到他刚进院子时还平静闲适趴着的狗突然开始狂吠，陈冬从没见过单位的三只狗有过如此的反应，它们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对天狂叫，陈冬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看天空，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第9章 最后一条信息 202?年.5月1日.16时50分 三只狗还在不停地狂叫，陈冬看了一圈没找到原因，正在他打算回收费亭上时二楼会议室的窗户打开，吕乐探出头，“陈冬，狗怎么叫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刚才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什么东西。” “是不是有外人进来了！你在那儿等着，我们一起下去。”本来对犬吠不以为意的陈冬听了吕乐这话有些后背发凉。 只十几秒朱旗、吕乐、楚渊和周俊就到了陈冬近前，只是陈冬发现他们都在关注狗吠的朝向，并没人在意他。 “我是不是应该也叫几声试试？”陈冬心里自嘲。 “从陈冬进门前十分钟到现在，没有任何人进单位院子。”文娟从二楼监控器窗口向几人喊道，这是陈冬到收费站以来第一次听到文娟这么大声喊话，文站长总以大方优雅示人。 “这些狗叫的没有明确目标，但又像是被什么东西吓到了。”周俊对几人说道。 “那就可能是其他大型野兽接近，或者附近有地震，前者是人类察觉不到的气味，后者是人类听不到的次声波。”陈冬给出了自己的猜测。 “这个……野兽的事情也有可能，咱们附近传说了很久有人看到了狼或者雪豹一类的野兽，最神奇的是有人说看到过老虎！不过后来这些谣言都被附近的军队证明是假的。”朱旗说时很像是在讲个传说故事。 “咱们这地方怎么可能有老虎！”周俊不屑一顾。 “好几年前就有人看到过了，只是没有什么照片之类的证据，据说每次有人看到老虎狼之类的东西都会有军队在附近巡逻。”朱旗极认真的说。 “如果在往常，咱们不会注意狗无缘无故的叫，我就发现这三只狗半夜经常乱叫，因为一班的事，我们现在可能是有些草木皆兵了，不过既然出来了咱们就先围着院子转一圈，看看有什么异常。”吕乐说。 “陈冬，咱们俩往这边，他们三个从那边走，都转一圈在回到这里碰头。”朱旗说着就逆时针沿着院墙往楼后走，陈冬紧跟在他右侧靠后一步的位置。 “陈冬，你觉得一班出了什么事？”朱旗突然问陈冬。 “朱站长，我想不出一班能出了什么事但我觉得这事很不简单，至少不是咱们单位能解决的。”陈冬可以察觉朱旗想尽量把这个问题当做闲谈。 “唉，整个收费班失踪，我敢保证这在全省乃至全国都是绝无仅有的一例，没想到我从二十一岁开始工作就一直在收费站，最后出了名被开除，是因为自己丢了一个班的四个收费员……”朱旗说完冷笑了一声。 “我想听听你的真实想法，就咱们两个人，说的什么都行。”朱旗故意放慢一步和陈冬肩并肩走。 “朱站长，我认为如果修复了监控视频都不能看出问题，或者监控视频干脆无法修复，那就证明劫持王凯他们的人很不一般，这也就让收费亭上没有一点反抗痕迹变得合理了。如果以此为前提咱们要考虑的就只剩下两种可能，一是对方太强大，反抗徒劳而且会带来伤害。二是对方可以信任不用反抗，但对方要求不能透露他们的行踪。如果再加上钱上留下的字这个线索，我认为第二种的可能性大。这样一班肯定不存在安全问题，至于什么人劫持的一班，或者一班什么时候能回来，我就实在想不到了。”朱旗听着陈冬的分析不由慢下脚步。 “监控视频确实没有修复，修监控的师傅说监控是被强干扰器控制了，并且植入了一段之前的视频，宁萍看到的那段五分钟重复播放的视频也不是今天的，而可能是一个月半前的视频。”朱旗说到这里，陈冬直接停住了脚步。 “也就是……有人拷贝了我们一个月半前的监控视频，然后劫持一班的人今天通过干扰器播放出来？那咱们内部……”陈冬有些不可置信虽然他之前想过内部人员参与的可能。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当排除所有其他的可能性，最后剩下的内容，不管多么不可思议，那也一定是真相。”朱旗看着陈冬认真的说。 “朱站长，你不会是怀疑我吧？”陈冬突然想到为什么朱旗要找他谈， “如果怀疑你就不和你说了，我想让你留意一下谁有可能，你是最新来的，其他人对你没什么芥蒂。” “好的，我注意观察。不过，这么高超的手段，凭咱们应该是找不到人了。”陈冬不知为什么想到的是警察带疑犯去案发现场再观察疑犯情绪变化的侦破方式。 “你们走的够慢的，我们都转过一圈了，没什么发现，可能就是单纯的狗乱叫！”深思的陈冬随着声音一转身，吕乐已经在离他们只有几米的地方，后面跟着楚渊和周俊。 “唉……但愿！”朱旗轻叹了一声后转向陈冬，“陈冬，亭子还上一切正常？” “刚才过了一个军车车队，给咱们站留下一个箱子，再其他就没什么特殊情况了。”陈冬没办法说的更详细，毕竟他的推测到现在还是天方夜谭。 “什么样的箱子！里面装了什么？”楚渊听到军车留下了箱子明显有些激动，还没等陈冬回答便向收费亭方向跑去。 “一起去看看，我也不认识装的是什么。”陈冬和众人都惊讶于楚渊的表现。 “走，一起去亭子上看看，顺便带回来保管。”朱旗说着跟上楚渊往收费亭方向去了，陈冬和吕乐，周俊也快步跟上。 路上陈冬快速复述了军官话，几人听着都放慢了些脚步，唯楚渊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冲向收费亭，几人都对楚渊的表现产生了些疑惑。 “你们这叫破坏军事设施！私自拆封军事秘密！你们想干什么？想私自贪污国家财产！军官要求报告领导，你们是领导……”楚渊跑在最前面第一个听到吴仁兴唾沫星子横飞的给别人扣罪状。 “吴班长，让开！”楚渊两步跑到门前，边说边推了一下整个身体堵在门口吴仁兴，楚渊的举动让吴仁兴一愣。 楚渊看清楚箱子里的物品顿时头皮一紧，一个盖格计数器，一个电子管全频道收音机，普鲁士蓝和碘化钾，抗生素和像是氯喹的药品。手摇式手电筒，最后是不知名的两袋像是种子的东西，楚渊知道这些物品被发放到民间意味着什么。 “你怎么推我！你……”回过味的吴仁兴堵在门口正要对楚渊发作时，楚渊又一把他推到一边，自己跳下收费亭向楼里跑去，并直接无视迎面走来的几人，几人看着他的背影更觉得莫名其妙。 “朱站长！吕站长！楚渊他……”吴仁兴几乎带着哭腔对走到面前的两位站长喊道，“楚渊他打我！”四十岁多岁的男人，配上怨妇一样的神态，只有在旁边的才知道，那是怎一个恶心了得。 虽然朱旗和吕乐没看到才刚在四五道收费亭里发生的事，但因为一直以来对吴仁兴的了解，他们知道事实已经被吴仁兴夸大了百倍，两人一脸厌恶，谁都没接吴仁兴的话。 “浩山，刚才是怎么回事？”朱旗开口问道。 “刚才……楚渊想进来正好吴班长堵在门口，楚渊说了让吴班长让一下，吴班长可能是没听到……楚渊表现的有点急就直接挤了上来，应该是……碰到了吴班长，出去的时候也是一样，又碰到了吴班长？我们都在研究箱子也没太注意。要是说楚渊打了吴班长应该不太可能，毕竟楚渊上来不到半分钟。”刘浩山说的时候，下意识的看了看快要开始抹眼泪的吴仁兴。 “你放屁！他就是打我了！你们都针对我！今天……今天老子和你们拼了！”吴仁兴边哭边抓起五道桌子上的印台要扔刘浩山，坐在四道窗口的郑洁分明听到吴仁兴说的是“老娘和你们拼了！”。 “放下！”朱旗见状一声大喝！“都什么时候了还像个泼妇！”朱旗顿了一下长叹一口气。“吕站长，看到楚渊给我问清楚了！他们两个，该通报的通报，该罚款的罚款！都别客气！” 陈冬来单位半年从没见过朱站长发脾气，朱旗这一声确实惊到了在场的所有人，同时把所有人的关注点重新拉回到现在棘手的问题。 “这些是什么？”朱旗调整了一下语气看着四五道收费亭地中间的箱子问道。 “这是刚才过军车车队，一个军官给咱们站留下的，让交给领导，如果需要可以随时使用，如果没有用到之后会有人来回收。”刘浩山说的和路上陈冬说的一模一样。 “这个我知道了，你们看了半天，这里面装的是什么？”朱旗问。 “这个是盖格计数器，测辐射值的，这些是药，有消炎的也有治辐射病的，这两包是土豆和莜麦的种子，这是一个收音机和手电筒。”刘浩山边指着箱子里的东西边对朱旗说。“朱站长，这是箱子里物品的说明书和使用手册。”刘浩山把一沓a4纸递给朱旗。 “朱站长，他们未经你允许就打开了给领导的箱子！”平静些的吴仁兴第一件事是告状。 “这样吴班长，你先去三道收费亭休息一会儿，顺便整理一下你发现的问题，我一会儿去找你咱们把今天所有的事梳理一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绝不姑息！好吧？”吕乐看朱旗脸上隐约又起了黑线忙把吴仁兴支走。 “怎么越来越复杂了……”朱旗感慨了一声，“楚渊刚才又是怎么了？” “不知道，楚渊进来时很急的样子，一进来就盯着箱子看，没看多久就跑下去了。”刘浩山答。 “楚渊直接跑回楼里了，他出去的急，我挺好奇就一直看着他。”郑洁插话。 “唉，今天是诸事不宜？”朱旗再次感慨，“一班的事我们几个做了决定，已经汇报给了上级单位并且报了警，应该不久就会有人来勘察现场，电话里警察从咱们提供的信息分析，王凯他们四个应该是被劫持走的，劫持人员的目的不明确，但现在他们应该还不会有生命危险。” 朱旗停了一下，很稀奇的从裤兜里掏出一盒烟并直接点上深深的吸了一口。在站里其他人的记忆里朱旗从来不抽烟。 “维修监控的师傅说王凯他们出事时的监控应该是被干扰了，所以没图像，通过一帧一帧的看被干扰之前的图像，最后到四道的应该是四辆军用越野车还有……”朱旗还想往下说，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又停下了。 “这一轮班在王凯他们回来之前，你们只能是上六个小时班休息六个小时了，我和朱站长一人跟一个班，五个人在亭上收费，文站长在监控，最近的警察局会派来两个警察进驻咱们站，安全这块你们不用担心。”吕乐接过了朱旗的话。 “这件事没弄清楚前绝不要向单位以外的透露！如果发现一定重罚！”朱旗语调很重的强调。 “您有现金吗？七十五元。我这里pos机连不上网了，现在不能用手机支付。”在几人说话时一辆运煤的大货车驶进五道，司机扫码付款时陈冬发现pos机显示无网络连接。 “现在谁出门还带现金！你等着，我找找看！”司机操着地道的唐山方言，让收费亭上的几个人想起了小时候看春晚时的小品节目。 “实在不好意思师傅，突然断网的，您慢慢找！”自从有了etc和手机支付用现金付过路费的人越来越少了。 “给，就这一百的现金了，还是我藏的私房钱！”司机递过来一百的现金。 “真不好意思，找您二十五，慢走！”货车开走后陈冬继续摆弄pos机。 “郑洁你那边poss机能连上网吗？我换了信号源也不行。”陈冬问同在四道窗口的郑洁 “我这边也没网了，再来车用手机热点的网络。”你们谁提前设置一下热点，别一会儿来了车再弄就来不及了。 “稍等，用我的。”刘浩山掏出手机准备开热点，“我的手机也没信号了！你们试试。” 吕乐，朱旗，周俊同时掏出手机同时发现自己的手机没有一格信号。 “咱们用的不是一家运营商的吧？我记得之前有人来给全站统一办过电话卡。”朱旗说。 “我的肯定不是，我没办过统一的，那时候我还没来，不过我的手机现在也没信号。”陈冬回道。 “我的也不是，我办了就没用过，现在两个手机卡也是两个运营商的，但都没信号。”刘浩山说。 “这是附近有干扰源，三个运营商同时出问题的可能性太小了！”陈冬说。 “高子怡，你那边视频正常吗？你看我在干什么？”通话器一直连接，吕乐一面对摄像头挥手一面问监控室的高子怡。 “你在挥手，监控视频正常！”通话器中传来文娟的声音。 “我和子怡的手机也没有信号了！”收费站收费亭到监控的通话器和监控是通过线连通的，不需要网络。 “你们注意安全，王凯他们可能也是没有信号后……”文娟还没说完。 滴……滴……滴……滴……突然所有人的手机几乎同时收到了短信，包括通话器里也传出了文娟和高子怡的短信声。 第10章 楚渊 202?年.5月1日.16时50分 几人也顾不得收费亭内不准使用手机的规定同时拿出手机，确实是一条短信，手机未解锁时在屏保界面显示发件人赫然是“华夏国政府，华夏军总司令部。” “现在这骗子都这么大胆了，直接冒充政府和军队了？”刘浩山只看了一眼就感叹道。 “我们小区曾经所有业主都收到物业的短信，说是从短信上的链接交物业费可以打六折，小区一夜之间被骗走十五万，后来警察说骗子是用伪基站群发的。”郑洁补充。 “文站长，你和高子怡从监控看看附近有没有什么可疑车辆，特别注意面包车，依维柯这一类的尤其是车上有人但停着一直不动的更可疑！”吕乐对着通话器说。 “好的，我们找找，你们收到的短信也是华夏国政府的和华夏军司令部的？”文娟问。 “是，我们几个都是，这是多大的伪基站，要不你现在用固定电话报警试试，这太猖狂了！什么都敢冒充！”吕乐这时已经点开了短信。 “文站长，麻烦你现在打开电视，不管是哪儿的电视，不管哪个台，只要是有电视线或者网线的电视就行，现在打开一个！请快一点！电视也行，广播也行！”陈冬极度严肃的语调让几人不禁看向他。 “周俊来帮忙，咱们把收音机装好！不到两分钟陈冬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你们谁家还有固定电话？”陈冬接着说。 “没……没有。”几人不明所以的回答。 “那就没必要了，文站长，你可以问问楼里的人谁家里还有固定电话，现在可以给家里打电话了，如果人多就一人限两分钟。”陈冬说着手里的动作也一直没停，此时正在把一节一节的收音机天线连成一根，周俊在把密封的电池从牛皮纸里拆出来。 “文站长下楼开电视去了！”监控室传来高子怡的声音。 “陈冬，你不会认为这短信是真的吧？这怎么可能！”朱旗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了陈冬。 “朱站长，吕站长，你们需要做个选择，是在这里待着，还是回楼里。谁回楼里就把这个箱子带回去，放在一楼的大不锈钢柜子里或者直接给……给楚渊。”陈冬没有回答朱旗，只是说到楚渊时顿了顿，像是又想到了什么。 “陈冬，你倒是说清楚，什么意思！”一直沉稳的朱旗被陈冬弄得有些急躁。 “好了，稍等一下，我调一下台。”陈冬手里的收音机发出沙沙的响声。 “陈冬！电视上所有台都在播华夏国政府和华夏军总司令部的警报，和手机短信内容一样！这都是真的！我要回家，我儿子还在家里等我！”通话器里文娟的声音近乎声嘶力竭接着是崩溃似的大哭的声音。 “文站长，你有没有注意电视上是不是有个倒数计时？”陈冬声音的镇定和文娟歇斯底里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有，上面写着27′30″，我要回家，我要回去找我儿子，他一定在找我，我要和我儿子死在一起！”文娟的哭声里夹杂了其他人的嘶喊也可以听到砸东西的声音，应该是打不出电话的手机。 文娟的情绪瞬间证实了刚才所有人都看到的短信是真实的，慌乱如海啸一样瞬间吞噬了所有人。 “文娟，你听着，二十七分三十秒是第一轮攻击到达的时间，你哪也到不了！现在出去只能死在路上！你现在是楼里的最高领导，你要尽量让更多的人活下去！”陈冬用不容置疑的语气对文娟喊道，同时也想让在他身边正在一遍一遍试着给家人打电话的几人镇静下来。 “嘭！”从通话器里传出一声巨响，通话器里的嘈杂顿时消失，陈冬听过，这是手枪击发的声音。接着是楚渊的声音“所有人安静，不然我现场击毙！” “陈冬，我是楚渊，我希望你能找个人把箱子送回楼里，毕竟这里的人多些……但我不建议你带人都回来，我想你现在还没回来也是那个原因，我会尽量保护楼里的人，你们也要尽量活下去。无论如何，我会组织人在三天后对你们进行救援。”楚渊冷静到让人心寒。 “好的，活下去！如果我们这边情况更好，我们也会三天后救援你们。还有二十六分钟，我们必须开始做准备了。”陈冬说完楚渊关掉了通话器。 陈冬和楚渊之前本没什么交集，可在此处却同时认为对方是可以信任的人。 “你们谁去把箱子送回楼里带给楚渊，我要先说清楚，楼肯定比收费亭坚固，如果是常规核弹攻击，楼里的生存几率要比这里高很多，但如果我们这里遭到的是中子弹攻击，收费亭的全金属多夹层结构可能比楼更安全。”陈冬的表述清晰一点没有马上要有灭顶之灾的感觉。 “郑洁去吧，这里她岁数最小，以后还要照顾孩子。”朱旗说着话手机从手里滑落，他不再尝试给刚上初中的孩子打电话。 “好，我去。”郑洁答应了一声，默默把箱子合上，几人都看到她已经哭肿的眼睛，现在她的平静让人有些害怕。 “你孩子奶奶家在农村，不会是打击的中心，不会有事的。”陈冬安慰道。 “是我……是我非要让她学游泳！她在九原学游泳！是我害了萌萌！她才四岁，才四岁！她本来不想去的！我……我害死了萌萌！她才四岁！不用会游泳！是我！我……”谁知郑洁听到陈冬的话瞬间崩溃，一边歇斯底里的哭吼一边狂扇自己的脸，最后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吕乐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郑洁顺势把她放在椅子上，陈冬上前从颈部探了探她的心跳又试了试她的呼吸。 “她没事，应该是过于激动晕过去了，不过这样也不错，至少一会儿不会害怕了，我建议朱站长或者吕站长去送，楚渊一个人可能管不住那些人，现在看只要出了楼就必死无疑，你们回去无乱如何都不能让其他人离开！”陈冬说着出了四五道的收费亭，向二道的应急消防设施走去，他的声音随着他和其他几个人的距离逐渐加大，好让他们一直能听清他的话。 “楚渊是什么人？怎么还有枪！”吕乐喊着问陈冬。 “这会儿了就不要管他是什么人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我觉得他是在尽全力保护站里的人！”陈冬拿起消防斧往回走，跳上三道的安全岛时他想起吴仁兴一直在三道收费亭没出来。 陈冬推开三道收费亭的门看到吴仁兴正面对门坐在椅子上看着手机屏幕默默地哭着，眼泪和鼻涕在下巴汇集到一起，拉出长长的丝流了一衬衣。 “你们怎么证明这些信息是真实的？”朱旗做着最后的努力。 “你们手机上有没有装地震预警系统？”陈冬反问道。“地震预警能不能造假？” “谁会造假那东西，没有意义！”吕乐替朱旗回答。 “谁会造假核打击预警，下面也没给你账号说是给指定账户汇款三千就能免于核打击，而且什么骗子能同时控制手机，电视和广播？”陈冬说完朱旗和吕乐同时沉默。 “吴班长出来吧，我需要你帮我干活，现在哭不解决问题！”陈冬伸出手想把吴仁兴拉起来，吴仁兴没有伸手。 陈冬没有继续和他说什么，带着斧子走到还拿着电子管收音机的周俊旁。“周俊，浩山，我记得你们说过咱们收费亭的地板下是空的，你们试试，如果是空的就砸开，一会儿躲在里面会更安全。咱们安全岛有六十厘米高，应该够了！”周俊这时已经平静了很多接过斧子上了四五道收费亭，用斧头敲着地板想找到哪一块是空的。 “朱哥，你回去，我在这儿和陈冬他们一起。你在楼里他们会安心些，那边人多。”吕乐把箱子扣好放在朱旗面前。 “你去也可以，我岁数……”一声枪响打断了朱旗的话，枪声很大，几人都听出来这是在院子里开的枪，在百米外收费亭的几人被突如其来的枪声吓了一跳。 “快去，肯定是有人想出去，楚渊开枪阻止，你要把想走的人赶回楼里，楚渊一个人可能控制不住局面了，一会儿打死人都是你的责任！”陈冬急切的向还在犹豫的朱旗喊道，完全没了刚才的淡定。 又是一声枪响，这次朱旗像是听到了发令枪的运动员，抱起箱子向楼那边跑去。 陈冬看着他的背影又恢复了刚才的平静转头对吕乐说“吕站长，你平时的运气怎么样？” 吕乐不明所以的看着陈冬，陈冬把刚才周俊放在地上的收音机拿起来，递到吕乐手里，“吕站长，你打开它，如果里面传来的是警报已经解除的新闻，咱们就不用忙乎了！” 吕乐看了看陈冬，又看了看正在努力砸收费亭地砖的周俊和刘浩山，打开了收音机。 “华夏国政府，华夏军总司令部告全体公民: 经卫星和地面雷达反复确认，我国将遭受来自白鹰国和倭奴国的核攻击，初步估计人口在三十万以上的城镇，或人口聚居区都将遭受核攻击，请所有公民马上开始做受攻击前准备。第一，就近寻找地铁站，防空洞，房屋地下室，地下通道地下商场等地下掩体进入躲避。如果没有地下掩体请尽量在室内躲避并远离门窗。第二，尽量远离军事设施，大型基础设施，尽量远离中心城区。第三，核打击过后勿马上离开掩体，请等候政府通知或确认辐射值正常后再离开。距离第一批攻击到来还剩二十二分四十秒。请所有人立刻做好准备。”听到这里陈东对吕乐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这和他们收到的短信内容一模一样，只是短信上没有倒计时，两人继续听后面的内容。 “华夏军总司令部已动用所有战略导弹向白鹰国及其仆从势力进行毁灭性核打击，目标为白鹰国，倭奴国及其仆从势力所有军事基地，所有人口超过五万人聚集地所有军用民用大型设施。最后希望所有华夏儿女从此刻开始团结一致，为延续华夏文明而努力！愿悠悠华夏生生不息！距第一批攻击到来还有二十二分二十秒。”广播继续重复，只是倒计时不断缩短。 第11章 六道彩虹 202?年.5月1日.17时10分 “悠悠华夏，生生不息……前提是咱们能活下去！吕站长，看来你的运气没能拯救人类。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完成才可能活下去。”陈冬关了收音机对吕乐说。 “做……做什么？”吕乐被陈冬的玩笑弄得有些不知所措，毕竟这个时候没正常人开玩笑。 “咱们现在五个半人，四五道三个，六道七道各一个，三道或者是八道……”陈冬说着仰头看着顶棚。 “你的意思是如果顶棚掉下来一二三道会被砸？八道怎么了？”吕乐开始佩服陈冬的思虑周全。顶棚是海浪形的造型，像是平放的s，一道二道三道收费亭上方的顶棚曲线向下，四道到七道上方的顶棚曲线向上呈现一个拱形结构。 “八道，太靠外了，反正我觉得八道不太好，纯感觉。浩山，你们那边怎样？”陈冬看到刘浩山和周俊，他们已经把四五道收费亭的地面砸出了一个洞。 “是空的，下面空间不小，两个人够用！”周俊说。 “拜托大哥，不是让你住希尔顿，四五道下面最少要钻进去三个人，还有口子别开太大够人钻进去就行，然后在两头再砸出两个小口，透气用，砸完这个去砸六道和七道。还有把里面的蓄电池都拿出来扔到广场上，那东西太危险，交给核弹处理！” “吕站长，你去收集一下我们带上来的水，还有我刚才拿的苹果一人一个，如果我们的款包里有其他食物也平均分配一下，我们要靠这些东西至少撑过三天，还有趁郑洁睡着了少分她二百毫升水。”陈冬边说边走向路边的垃圾桶。 “这……”吕乐欲言又止。 “别用这种眼神我，郑洁现在睡着没干活，水分消耗比咱们少，这也是为了公平，还有如果你把自己的水匀给她，那你就直接回楼里，我这里不需要圣母。”陈冬回头看了眼站在原地的吕乐，开始翻垃圾桶。 “不错，门房大爷这几天又没清理垃圾！”陈冬从垃圾桶里翻出六个各色瓶和一小包没有打开就扔掉了的饼干，陈冬仔细看了看饼干的密封。 “吕站长，这些对你有帮助，我们四个都带了杯子，你找一个干净的瓶子装水吧，吴仁兴来的时候好像也带了杯子，你直接问他，还有剩下的五个瓶子咱们需要装尿，以备不时之需，这儿有个好东西。”陈冬把那包饼干递给吕乐。“105克，相当于一顿饭的热量，这个你拿着，不要分了，如果有需要你要自行判断必要程度再拿出来，这一包饼干有可能救命的。” “好……我知道了，这个尿……”吕乐没有说出口。 “吕站长，我们现在体内的尿很可能是我们余生能喝到最干净的水，以后的水都有核辐射。” “我来，你们两个歇会儿。”陈冬走向六道收费亭，刘浩山和周俊正在里面卖力的砸地板。 吕乐看着手里的饼干和一旁地上的塑料瓶慢慢低下了头，他想像着现在滨山县城里可能得混乱和他家人的恐惧，他想如果一会儿的核攻击时，他不像老鼠一样躲在陈冬准备好的地洞里，会不会很痛快的死去之后也就不会受苦了。 “滴滴……滴滴……”一辆警车停在五道的道闸前按着喇叭，陈冬在刘浩山周俊开始砸地板时就把电断了。在关电闸时还开了一下北山收费站的灯牌，说下次能看到灯光不一定要什么时候。警车的喇叭把吕乐拉回到了现实之中。 “你自己把道闸抬起来或者直接撞开也行！”陈冬向警车喊道。 “没电了，你直接开车撞过来，这东西就外面一层铁皮，里面都是泡沫，你撞开没问题。”吕乐已经走到警车前。 “这个，不好吧……我是一个小时前接到通知来你们站，说是需要安全保护，刚听到广播说地球要爆炸了，算了算回滨山的时间也不够，就直接过来了。”警车上下来一个年轻的辅警，从青涩的面容上看也就是二十出头大学刚毕业的样子。 “你车上有食物吗？”这时陈冬也走到了警车前。 “有，一后备箱！我来的时候队长通知让我做常驻的准备，我就买了一后备箱的零食。”小辅警说着打开后备箱，各种零食方便面之类的食品堆的满满当当。 “给你们瓶酒，你们分着喝吧，反正也都要死了！”辅警从后备箱翻出一瓶白酒。 “恩公，请问您尊姓大名？”陈冬很喜欢这个乐天派的辅警。 “我叫赵虎，不过问这个干什么，你写感谢信我也得不到表扬了！不然咱们几个现在开始吃肉喝酒，一起等死怎么样？” “赵虎……嗯，你和张龙在包大人那儿也是辅警。”陈冬笑着对赵虎说“不过我觉得你可以试试活下去，万一死不了呢，你现在去那个楼里，和我同事一起，我们这儿离两个县城都不近，很可能躲过这一劫。” “人家张龙赵虎是正式公务员，你见过每天跟着最高法院院长混的人能没编制！我是一辈子辅警的命了。”赵虎说。 “快去吧，你的这些吃的会让你很受欢迎！”陈冬拍了拍警车说。 “那你们？”赵虎四下看了一圈像是在数陈冬他们有几个人。 “我们就在这儿了，这里看一会儿的烟花视野最好。”陈冬苦笑了一下。“有糖吗？给我们留下几块呗。” “有，别客气，给你们一袋。”赵虎从后备箱找出一袋果汁糖，给了旁边的吕乐。 “直接开，撞开道闸，没危险！”陈冬和吕乐站到安全岛上，看着赵虎发动汽车。 “我早就想这么干了！”赵虎说完一脚油门把五道的前后道闸撞的粉碎，只几秒就到了大门口。 “滴……”五道的通话器发出接通的提示音。陈冬三步并作两步回到四五道收费亭，只差一点掉进刚砸好的洞里。“陈冬，你们的速度太慢了，还有十五分钟。”陈冬还没站稳就听到通话器里楚渊的声音，从语气里完全听不出刚才他开过枪。 “知道了应该来得及，给你们送去一个礼包，注意查收！” “门口那个？我看到了，有什么？”楚渊那边很安静，整个楼里像是只有他一个人。 “一后备箱的食品，酒，烟，还有一个壮劳力。”陈冬边说边看着刘浩山他们砸出的洞，是有些大了一会儿人进去后要拿椅子或者桌子扣在上面。 “谢谢，那些东西对你们也……”楚渊这句话没有说完，犹豫了一下继续说“陈冬，那个你们要再快一点。” “你还有事没，食物不是最重要的，主要是给你们以后提供一个劳动力。有事快说，我要去忙了！”陈冬直截了当。 “我叫楚渊，供职于华夏军总司令部总参谋部第五特别处！中校军衔，对内代号焦点，密语拉格朗日。请你记牢。如果我们死了你还活着，请无论如何保证有人在北山收费站站值守！会有军方来救援你们！拜托了！”不管陈冬能不能看到楚渊在监控室对陈冬的监控画面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我接受你的托付！请放心！只要我活着……”陈冬叹了口气，十几分钟后谁还能活着真不好说。 楚渊挂断了通话，陈冬知道这应该是他们和楼里最后一次联络。 “吕站长，食物分好了吗？再弄不好就只能当贡品了！”陈冬出了四五道收费亭第一眼看到吕乐还在往塑料瓶里倒水。 “马上，还要我干什么？”吕乐没有抬头继续手里的活。 “把郑洁放进四五道的洞里，把吴仁兴请到洞里，把每个人的水放在各收费亭，四五道三人份，六道一人份，七道一人份。” “还有一个人呢？”吕乐抬头看着陈冬。 “还有一个等一下，我看看我能在哪儿安置自己，你先弄，要快！”陈冬马上往刘浩山哪边跑去他们已经在砸七道了。 “这个马上弄好了！下一个砸哪里？”没等陈冬开口刘浩山先说话。 “这个也可以了，你们先去把这几个收费亭的遮光窗帘都放下来，边缘用胶带固定在墙上，胶带不够就用桌子或者机箱压住！一定要牢固，玻璃碎了这些窗帘可以挡住碎片。”陈冬对已经满头大汗的二人说。 八道还是三道，这是个值得考虑的问题，陈冬纠结着，选错了本来就不大的生存几率就可能要直接归零了。 “周俊，你先去砸三道，时间不多了要快！”陈冬朝正在四五道收费亭固定遮光帘的周俊喊道。 周俊没有回答直接拿起旁边的斧子去三道收费亭，还没等陈冬反应过来就看到人影一闪吴仁兴已经爬在了三道安全岛的塑料草皮上，不用想他是被周俊拉出来的。 吴仁兴爬在草皮上还不停地抽泣，伴随着周俊砸地板的节奏，吴仁兴还一下下的哆嗦，吕乐从四五道的收费站出来看样子他应该已经安顿好了郑洁，吕乐看了看吴仁兴又回头看了看陈冬，陈冬无奈的摇了摇头，低声对吕乐说“不行就让他在这儿趴着吧，别浪费资源了。” “什么声音？”陈冬听到隐约的隆隆声，之后越来越重，像是他小时候家门口修路过压路机，他把耳朵贴到电线杆上听到的声音。 “你们看北边！”吕乐大喊。 几人随着吕乐的喊声看向北山方向同时直击大脑和心脏的轰鸣也越来越大。 “看，山上！”这次是刘浩山。 远处隐约的北山山脉上，升起了六道烟柱，随着烟柱越来越高轰鸣声也越来越大，轰鸣声，院子里的犬吠声，还有旁边吴仁兴的哭嚎声交织在一起，直接撕扯着人的脑仁。 “继续干活，这是咱们的弹道导弹反击！意味着对方的打击马上就到了！”陈冬大吼。 最先回过神的是吕乐，他走到仰天大哭的吴仁兴旁边，一个耳光抽在吴仁兴脸上，之后提着吴仁兴的领子拖向四五道收费亭，周俊手上加速几下砸开了三道的地板，之后努力扩出一个人能进去的口子。 两分钟后，轰鸣声逐渐削减，当陈冬再次看向北山时六道烟柱已直通天顶，慢慢的下面的烟柱渐渐变淡，变淡的烟柱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出七色光辉，像并排而立接通天地的六道彩虹，陈冬知道这意味着最多两个半小时之后这世界的另一端会有很多地方变成焦土。 “都弄好了，还干什么？”刘浩山打断了正望着远方正出神陈冬。 “马上进去，把水和苹果拿进去。把椅子椅背和椅面朝下，扣在洞口！”陈冬大声喊道。 “这个洞口你进不去！有个钢板占了地板的一半，砸不开！”周俊在三道收费亭门口对陈冬喊道。 “你能进去吗？你要能进去你就在那儿待着！” “我可以！”周俊比陈冬瘦很多，他进去试了试完全没问题。吕乐把水递给周俊，苹果和三块糖直接放进他上衣的口袋。 “省着喝水，至少要等两天后才能出来，把门关好但千万不要上锁，咱们两天以后见，希望到时候我们都活着！”陈冬说完进了七道收费亭。 第12章 三个太阳 202?年.5月1日.17点30分. 水杯，苹果和四块糖摆在收费窗口显示器的旁边，靠近右边的窗口还有刚才赵虎给的那瓶白酒，三个窗户都被遮光帘封死，只有东向门上的窗口透进光。 陈冬看着被砸开的地板，从上到下依次是地板砖，水泥，防静电板，石棉网和钢架，看到钢架的密度，陈冬意识到四五道收费亭，要躺进去三个人是有些难为吕乐了。 看着安静的省道陈冬想起个故事，他曾经听说倭奴国的死刑犯，从确定死刑到被执行都有几个月到一年的等待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死刑犯随时可能被执行死刑，只在执行前两个小时通知。至于这样做的意义，就是让死刑犯能感受到，被他们杀害的受害人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剥夺生命时的恐惧。一个人知道自己会在未来的一年内死去却不能知道具体是哪天死去，在这一年里恐惧会一直伴随他。 人类走到今天是不是和倭奴国的死刑犯一样，早就被判处死刑只是不知道哪一天执行。至于宣判的时间，可能是1945年第一枚原子弹爆炸。也可能更早，从爱因斯坦的质能方程。或是更早，从牛顿提出的万有引力定律。甚至是“路西”第一次抬头仰望星空的那一刻。陈冬想到这儿嘴角竟泛起了一丝笑意。 “滴……”是通话器接通的声音。“陈冬……你怎么不进去，他们几个都钻进去了。”通话器里是朱旗的声音。 “朱站长好兴致啊！怎么这时候找我聊天。”陈冬其实并不意外，他知道自己一个人时会有人找他聊天，只是他觉得楚渊的可能性应该更大。 “站里断电了，监控室电池组里还有一点存电，我觉得与其白白浪费了不如和你聊一会儿，楚渊说看到光爆再回安全房就行，那个计时是给大城市人看的，咱们遭到袭击的时间会晚一点。”朱旗回到了往日的平和状态。 “备用发电机的自动开关已经关？里面的柴油以后是可以当文物的！”陈冬背对着监控摄像头，他想多看看现在的蓝天，他不知道下次再看到这么蓝的天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早切断了，我去弄的，你和楚渊都想到了断电后的问题。”朱旗顿了顿。“陈冬，你来单位半年多了我一直没和你好好聊聊，这是我的问题。” “你是领导干部嘛，日理万机，我这种人不爱凑热闹又不爱表现自己，所以我不怎么能引起你的注意，我大概除了长得丑在咱们站也没什么特点了。”陈冬知道朱旗想说什么，刻意扯开了话题。 “时间不多了，你有没有想问我的事？”朱旗坚持自己的目的。 “刚才楚渊第三枪打到谁了？”陈冬的问题让朱旗很惊讶。 “你怎么知道楚渊第三枪打了人？ “如果第三枪不打人就会有第四枪，刚才为了不让更多人受伤只能让你回去帮他。”陈冬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惊讶的，他其实也不怎么想知道谁是给楚渊立威的倒霉蛋。 “唉，你和楚渊都是聪明人，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朱旗轻叹。 “朱站长，我是我，楚渊是楚渊，确实不一样。”陈冬知道朱旗懂他的意思。 “楚渊说他把自己的身份交待给了你，那……你需要我帮你保留什么吗？如果……”朱旗不用把话说完整。 “朱站长，我的任务是努力让更多的人活下去，如果你们活着我就完成了任务，如果你们那边出事了，我的任务就是带着吕站长他们活下去。现在看无论如何我的任务都算是完成了一半。”陈冬拿起自己的杯子看了看还有1200ml水，他这时很感谢刘浩山给全班四个人买了2300ml的特大水杯。 “我很佩服你们，你们有……陈冬有辆车朝你过去了！”朱旗从监控看到一辆红色轿车开向收费亭，从半小时前整个路上就只剩下赵虎的一辆车。 “楼里的所有入口都封住了，一时半会打不开！”朱旗提醒陈冬。 过了北山收费站，要五十公里才能到九原县，这辆车在袭击前几乎没有任何遮蔽物。 “唉，我处理，你别管了，回楚渊布置的安全屋。”陈冬说着跳出收费亭，挥手示意前方的轿车停下。 车停在六道的道闸前玻璃降下。“直接开过来！快！”陈冬喊道。 红车倒是没有任何犹豫，一脚油门撞开道闸就到了陈冬旁边。“我能在这儿躲躲吗？”车门打开一个二十多岁女生从车上跳下来。 “车上有水吗？”陈冬快速扫了她一眼问道。 女生没有说话而是马上打开车左后门从后座拿出一个很大的背包，像是徒步旅行用的那种，很大且鼓鼓囊囊的。 “包给我，把车开出去，马上回来，没时间了。”陈冬望了望两边远方，接过女生的包站在七道收费亭门口。 “把手机扔出来，可能会爆炸，快点！还有其他电子设备，无线耳机什么的！快！”陈冬突然想到电磁脉冲会烧坏手机的芯片和电池，然后对其他收费亭大喊道。 虽然在平时手机的芯片和电池被电磁波烧毁时伤人的可能性不大，但狭窄的空间这样的突发状况很容易让人慌乱，如果处理手机又正好赶上爆炸冲击波真就麻烦了。 “你来我这儿，没有其他地方，楼里回不去！快点！”陈冬回头对开车的姑娘大喊，那女生在五十米外停下车，看着不远的楼流露出想去那里的意思。 六道收费亭门打开，刘浩山扔出了自己的手机，陈冬听到四五道的门响但因为门朝北开陈冬看不到他们的行动，只有周俊的三道没有动静。 “周俊！把手机扔出来！快！”陈冬又喊了几次，陈冬的喊声大到撕了嗓子，三道还是没动静。 “躲哪里？”女生已经跑到陈冬身旁。 “下面的洞里，快！”陈冬手指着七道的门眼睛却看着三道的方向。 “周俊，听到……”陈冬几乎要向三道跑去的时候，突然感觉背后一阵强烈的白光爆发，他下意识的用手臂捂住眼睛，而那光像是能从他后脑勺进入，穿过整个脑子直直炙烤着他的视网膜。 陈冬的感觉像是游戏里被闪光弹砸脸，先是眼前一片白茫茫，之后是一阵阵的恍惚，最后是长时间的眩晕和恶心，像是灵魂被白光照射出窍。 陈冬稳了稳心神，他知道现在必须回到七道收费亭的避难洞里，身后的九原县被攻击可能马上面前的滨山也会被攻击，在没有遮挡物的情况下他的双眼很可能直接被光爆亮瞎。 陈冬试图凭刚才的记忆确认自己的位置，虽然只是过了几秒但大脑像是被强光停滞，他完全不记得刚才在做什么。恍惚中他想起现在自己应该在七道的安全岛上，背对着九原县意味着七道收费亭应该在他的前方，陈冬试着往前走，一步，两步，突然他一脚踩空，随后身体失去重心从半米多高的安全岛摔了下去。 疼痛从右脚脚踝开始，之后是右膝，之后是右肘，最后是头，陈冬的头硬生生的磕在地上，又是一阵天旋地转，他几近昏厥。 疼痛也不是完全没有好处，脚踝的剧痛让陈冬睁开了眼睛，虽然白色依然占据视野的绝大部分但陈冬看清了他就摔倒在七道收费亭门口下的路面。他伸手想要抓住收费亭外面的防撞栏站起来。 左手够不到，他右手撑地时手掌和肘关节也传来一阵疼痛，眼睛又恢复了一些，陈冬全身用力坐了起来，他没想到从只有半米多高的安全岛摔下来能有如此的伤害。左手能抓住防撞栏了，陈冬卯足了全身的力气抓着栏杆站了起来，站起来时右脚踝突然失力，他又要向外栽倒，好在左手还抓着栏杆，没有再摔倒。 感觉自己站稳了陈冬这次左脚用力登地，连带双手使劲一下窜到了七道的安全岛上，脸直接摩擦在安全岛的塑料草皮上，一个个如针一样的塑料草尖扎在脸上，陈冬滚动身体，让耷拉在外面的右腿能上来。现在他仰面躺在七道收费亭的门口，觉得自己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我草！”陈冬想用左腿登地让自己能靠着七道收费亭的门坐起来，一用力发现左脚也是一阵疼痛，可能是刚才用力过猛崴到了脚。 又是白光闪耀，这次是滨山县方向，收费亭为陈冬挡住这次光的冲击，就是在阴影下陈冬也还是睁不开眼睛，光如流动的液体充斥了世间每一个角落，世界一瞬间只有刺眼的白色，陈冬觉得每一丝一缕的空气都在把阳光反射到他的眼睛里，反复针刺着他的神经。 核弹冲击波速度有一千公里每小时，从九原县到这儿也就三分钟，现在还有多长时间，必须回去！陈冬心里想着身体却不受控制的继续瘫软在地上。 “咔咔”陈冬恍惚听到开门的声音，之后感觉有人拽他的肩膀。 “你能不能自己用点力！我拖不动你！”陈冬听出来是刚才那个女生，陈冬试着双腿发力配合她，虽然剧痛还在但他明显向后移动了很多。 “就快了！”那女生边喘着粗气边像是自言自语。 这时陈冬也缓过来了不少。“我自己能动了，放开我。”陈冬话音刚落拖着他肩膀的力道突然离开，他的后脑直接碰到了收费亭地板上，又是一阵疼痛。 “你也太实在了，说放手就放手！”这一碰陈冬反而像是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一翻身爬了几下完全进了收费亭，之后马上是关门声。 “谢谢！”陈冬边感受着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边向女生道谢，他在之前注意过女生的模样。 女生没有搭话，只是在旁边不断地喘着粗气，旅行包放在收费窗口旁边的桌子上，过了几秒钟女生直接拿起桌子上陈冬的水喝了一口，总算喘匀了气。 “你怎么想的，这么小的地方能躲两个人？”陈冬没想到女生第一句话是这个内容。 “你先进去尽量靠边，之后我再下去，条件就这样，忍忍吧！”陈冬看着女人，这才注意了她的长相，女人长得不丑但绝对不在很漂亮的行列，好消息是女生身材瘦削。 女生没有再说什么直接钻进洞里看她的熟练程度应该刚才她已经进去过了。 “我下去了，你小心腿和胳膊别被我压到……”陈冬一只脚刚伸进洞里，又一阵白光从门上的窗户刺入收费亭，同时北向窗户上遮光帘的缝隙和老化的裂痕被耀眼的白光填满像是一条条在实验室里在氧气杯里燃烧的镁条。 “第三次核弹袭击，在北边！”陈冬几乎喊了出来陈冬知道那是北山里军事基地的方向。 第13章 外力作用 202?年.5月1日.17时40分 “打击点在哪儿，看来北山有军事基地的传闻是真的而且刚才发射导弹的地方也是北山。”陈冬边嘀咕着边小心翼翼的把脚伸进洞里。 “你最好侧着进来躺下，还有请你脸朝墙”女生对正在蹲下的陈冬说。 “下面有水，你不用把杯子带下来。”女生脸朝着墙对正在想办法躺下的陈冬说，对于他来说这可能不比刚才回到收费亭更简单。 “那个……美女，我可以怎么称呼你？啊！”陈冬想要伸直的腿硬生生的撞到了钢架，正好是刚才受伤的右脚踝。 “欧阳静，直接叫我欧阳的人多些。”欧阳静尽可能的蜷缩在一侧，陈冬动作只蹒跚总给她这个狭窄的洞盛不下他的感觉。 “啊……欧阳，你怎么……算了，咱们能活过今天再说，啊！”陈冬感觉他粗壮的身体在收费亭布满钢架的地板下每挪动一下都是在受刑，刚才挫伤的膝盖又被钢架划了一个口子。 “不到一分钟了，唉，咱们两个会不会死在这里？”陈冬总算是躺进了狭窄的洞里，刚进去一半身体时他还不忘把椅子倒扣在洞口。 “如果咱们一起死在这里面，很多很多年后，如果有人把咱们的骨头挖出来会不会以为咱们是夫妻合葬？唉……希望不要那样，四五道有三个人，还是一女两男，以后的人会以为咱们这代人玩的很花！不过三道和六道……”陈冬的紧张体现在话痨中，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可以抓着我的手吗？”欧阳静带着哭腔的声音打断了陈冬的自言自语。在下一秒就生死难料的时候，恐惧是每个人的本能。 “我……”还没等陈冬回答欧阳静的手已经轻轻触碰到了陈冬的左臂，一阵温暖，细腻，还有湿润的感觉传遍了陈冬全身，陈冬一阵心悸。 陈冬顾不上各处的疼痛，用尽全身力气转过身体面对着欧阳静，狭窄的空间让陈冬能感受到欧阳静的鼻息扑在的他脸上，急促且温热，每一呼吸都是紧张和恐慌的表现，陈冬右手紧紧抓着欧阳静的手，两个人直接感受着这对方的恐惧和颤抖。 “我叫陈冬，如果一起死了到那边你可以……”听到外面轰轰的声音陈冬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欧阳静抓着他的手也更紧了。 从没有过的压迫感直接作用在陈冬的胸腔，他觉得胸口上压着一座山，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用肋骨顶起百斤的杠铃，而严重的缺氧感又让他不得不急促的喘气。而后巨大的轰鸣声让陈冬和欧阳静不得不放开相互紧握的手，转而各自双手捂住耳朵，像是一架战斗机在他们耳边突破了音墙，大地也跟着颤抖，他们的骨膜传来阵阵的剧痛，接着是剧烈碰撞的声音，金属撕裂的声音，玻璃破碎的声音和巨大的气流撕扯一切的声音。 疼痛，窒息，压迫，灼热……陈冬不知道怎么形容这时的煎熬，他觉得自己已经被折磨了几个世纪而实际只是冲击波过境时的一瞬。 突然又是巨大且如突破音墙的声音，接着是不可名状的极其巨大的撞击声，这撞击声之大让刚才突破音墙的声音都相形见绌，陈冬几乎被震晕厥，在碰撞声爆发的瞬间又是一道强光闪过，两股超音速的空气碰撞竟然放出了强光。之后是巨大的金属断裂的声音，三秒之后又是巨大的碰撞声，随着碰撞声是整个大地剧烈的摇晃和不知道哪个收费亭破碎的声音。 北山收费站到九原县和滨山县的距离基本一样，两个城市受到核打击的时间也基本相同，两颗核弹造成的冲击波几乎同时到达收费站，两股冲击波在此碰撞变成向上的风墙把收费站顶棚直接顶飞到三四十米高空又重重的砸下来，六根立柱在顶棚飞起的一刻支离破碎，顶棚如预想的一样直接砸瘪了一至三道的收费亭，连下面的安全岛也被砸的粉碎。 “嘎吱嘎吱……”陈冬听到最温和的声音竟是自己所在的收费亭和收费亭外防护柱将要解体的声音。防撞柱是把直径三十厘米的钢管焊接成长方体包围在收费亭两侧，上边比收费亭高出10cm下边固定在安全岛边的实心混凝土里。 “操……”陈冬想骂一句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发不出一点声音，刚才的冲击波像是带走了喉咙里的所有水分，陈冬只能祈祷七道收费能坚持的长一点。 又是金属断裂的声音，这次刚才没有断裂的顶棚拱形部分开始解体，无数铁制架构从三米多的高度砸向三个还没有倒塌的收费亭，只是几秒三个收费亭再也支撑不住压力与冲击相继垮塌。 只有安全岛的水泥钢架结构为陈冬几人支撑着上方成吨的碎裂金属，洞口提前放置的椅子形成三角支撑，为安全岛里的人留下空气通道。 第14章 地狱的样子 202?年.5月1日.18时20分 “你那里能看到外边吗？”不知道过了多久陈冬用自己几乎都听不到的声音问身边的欧阳静。 欧阳静眼神木讷，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地动山摇里缓过来，她没听到陈冬的话，不知是陈冬的声音太小还是欧阳静的耳朵被刚才的巨响震坏了。 陈冬抓起欧阳静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用自己能发出的最大声音问她“你还好吗？能听到我说话吗？” 欧阳静依然没有反应，只是睁着眼睛呆呆的看着陈冬，“好吧。”陈冬轻叹了一声，把左手伸到自己的眼前，看了看还算干净，就用左手遮住欧阳静的眼睛，希望用黑暗反射的方法让她闭起眼睛，这种环境如果长时间不闭眼睛晶体和角膜都会受到伤害。 不一会儿，一滴泪水从欧阳静的眼角流出贴着陈冬的指间滑进头发，陈冬感觉到泪水的热量，轻轻打开遮着欧阳静的左手，她的眼睛已经安静的闭上。 陈冬细细的看着好像轻轻睡着的欧阳静，现在发现她还算比较耐看的女生，眼睛，鼻子间透出很有灵气的感觉。 无意中陈冬发现刚才沾了欧阳静眼泪的手指间有一丝滑腻的感觉，陈冬第一反应是血，忙把手拿到眼前，借助微弱的光他发现手指上的是底粉一类的东西。 “图这么厚的粉还不能算很好看，这姑娘卸了妆要丑成什么样了……”陈冬也惊讶于自己在这种处境竟然还能有这些闲心。 噼里啪啦的声音在四周响起，先是零星几声之后越来越密集也声音也越来越大，像是下小雨一样。 陈冬想这应该是刚才的随冲击波相撞被带上天的杂物失去了向上的气流要掉下来了。 响声越来越密集，有几个碎石砸到陈冬头顶碎乱的铁架子和收费亭残骸上，碎石参杂着小块的金属木头等砸在各种金属架子金属板上清脆响亮甚至还有些悦耳，有几块在几次弹跳后还差点落进洞口。 过了一会清脆的声音渐渐变少，取而代之的是像胶皮糖摔在铁盘子里的啪啪声其中还夹杂着大滴的雨砸在地面的声音，听着不断密集的啪啪声陈冬心里一阵阵的发紧。 嘭的一声，一块带着皮毛的肉块掉在离洞口不远处的位置，陈冬正好可以看到，是白色长毛连着一块皮肉，陈冬觉得应该是羊或者狗的残片，啪，在不远处又是一块什么东西打在了陈冬头顶的铁架上，这次陈冬看不到。啪，啪，啪，啪……接二连三的像是皮肉的东西不断地在落在地面，像是有人在天上开了绞肉机，把一切有血肉的东西扔进去绞成小块再落回地面。 啪！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穿过乱七八糟的障碍正好砸到了陈冬的额头上，陈冬被砸的生疼，他下意识要用手把这东西从额头扫下去，手触碰到时先是肉的触感中间有个坚硬的东西，手一用力中间坚硬的东西像是针扎了他额头一下，什么鬼东西，陈冬好奇的把那团肉捏到眼前。 只一眼陈冬就像触电一样使劲甩出那块肉，由于动作太大他的右臂碰到头顶的钢架被钢架边缘划开一道不深口子，血腥味和被震下的尘土混合在狭窄的空间呛得他不断咳嗽。 那是一块人的耳垂，耳垂上还带着一个耳钉，从耳钉的样式看它的的主人岁数不会很大，陈冬不敢想象一个年轻女孩被瞬间撕裂成小块的情景，他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心跳剧烈到让他两眼发红。 啪，啪，啪……无数的肉块从天而降，密集的响声像是一枚枚钢针直戳陈冬的灵魂，有三个烧焦的肉块滚落到他脸旁边，其中一块隐约可以看出是一截手指，陈冬蜷缩成一团尽可能远离那些东西。 只是几分钟，在长一千米宽仅百米的狭窄地带，满地都是烧焦的皮肉，有动物的但更多是人的，没有烧焦的肉块，带着血液和组织液落到刚被冲击波加热的滚烫的金属上马上被黏住，粉色红色白色的肉块，在铁架子上密密麻麻的黏着，像是各色梅花开在光秃秃的树枝上，先落下的皮肉表面被烤干后失去粘性掉落下金属的枝干，落在焦黑的土地上像点点的落花。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的收费站，七零八落的铁架子铁板散落成一片，粘黏着浅色的人体碎块像是一片梅花林，散发最极致的恐怖。 空气中有烧焦皮肉的味道，有血腥味有臭氧的味道，还有浓重到似乎可以固态化的金属味道，那是核聚变产生的铅的味道。 陈冬蜷缩在角落，任何声音都足以让他战栗，渐渐浓烈的气味继续侵袭着他的意志，“陈，陈冬……咳……咳。”欧阳静的声音伴随着剧烈的咳嗽声，欧阳静的声音驱散了部分恐怖让陈冬又想起他身边还有别人。 “我……我在。”陈冬被从极端恐惧中拉回来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感觉到了欧阳静的手放在他的胸前。 “你右手边有水，喝点水。”欧阳静的声音虽沙哑但陈冬听来温润。 陈冬伸手摸到了欧阳静说的水瓶，在狭窄的空间他拧开瓶盖侧头喝了一点，是运动型饮料，糖分让陈冬的精神恢复了不少。 “咳……咳咳……咳我们……”现在的空气的味道几乎让陈冬说不出话来。 “咳……咳……用衣服先捂住口鼻……咳，尽量不要咳嗽可以减轻吸入量。”陈冬强压制着咳嗽说完话。 欧阳静听后照做，她试着撩起上衣捂住口鼻，漏出内衣时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忙放下上衣，“你等一下，咳……”大幅度的动作让她又开始咳嗽。 “帮我解一下后面的扣子，咳……这样我够不到。咳……咳咳。”欧阳静说着把后背转向陈冬。 陈冬有些不知所措，“解……解什么？” “我的内衣！后面的挂扣。咳……你快点！”欧阳静催促道。 陈冬不知道欧阳静的用意，单手隔着她的衣服想解开胸衣的挂扣。 “你……咳咳……你是不是……”欧阳静有些急以至于咳的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陈冬只得把手伸进欧阳静的衣服，双手解开她内衣的挂扣，欧阳静的体温和皮肤的触感让陈冬平静了很多。 “咳……你不打算把手拿出去？”欧阳静的声音并没有责怪的意思，陈冬听后才意识到自己解开挂扣的手一直在欧阳静的衣服里。 “对……对不起……我……”陈冬想要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欧阳静把胸衣从领口掏出去打开前挂扣把胸衣分成两半。 “这个给你，过滤效果衣服好些。”欧阳静边说把手里一半的胸衣递给陈冬，陈冬下意识的接过来。“这里面是海绵，厚也透气，比衣服的隔离效果好很多。”欧阳静说话时脸上扣着另一半胸衣。 “好……谢谢。”陈冬不知道该怎么回她，陈冬用带着欧阳静温度和味道的一半胸衣堵住口鼻，可以自由呼吸的安全感让他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气，可能是动作太大引起了欧阳静的注意，陈冬忙收敛呼气的声音，可还是隐约听到欧阳静小声嘀咕出的一句“变态……” “这不是你让我用……”陈冬刚想辩驳一句但他的话被完全隐没于外面呼呼的声音。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陈冬感受到的温度也越来越高，不过几秒已经热到窒息感袭来，之后是皮肤的烧灼感。 地洞里的钢架因为可以快速导热变得滚烫，欧阳静瘦削的身体蜷缩起来能尽可能远离钢架，但陈冬不得不重复着哪里被烫到就尽可能挪开身体远离那里，但又因为动作过大又被烫到其他部位的循环过程。 “与其被烤熟还不如刚才出去被冲击波拍死。”陈冬心里想着，忽然在他视线中那一丁点可见的天空中飞过几个小火球，一闪而过，之后又是几个，之后是很轻微的撞击声。 那是一群麻雀，有几十只的样子，可能是鸟类的感知力帮它们躲过了光辐射，躲过了冲击波，却被最后的热流点燃了身体，一个个用最后的力量起飞，几秒最后化为一块焦肉。 收费站两边绿化带的杨树，随着热流的推进肉眼可见的由绿变黄再由黄变黑，最后开始燃烧，松树柏树沙枣树和低矮的榆树墙没来得及变色就开始燃烧，在火中褪去绿色。 两个火球从路边窜出，不知道是野兔还是犬鼠，他们被高温从洞穴里逼出来马上化为火球，有一个刚跑到路面上就被融化的柏油黏住四肢无声无息的烧成碳。 “咔……咔……”细微的声音代表着混凝土因为里外受热不均发生了断裂，这是陈冬和欧阳静活下去的最后防线但他们现在只能听天由命，混凝土的开裂的声音越来越大，陈冬和欧阳静的手紧紧握在一起像是等待着整个安全岛坍塌被掩埋或者一起被烤熟。 “咔”一道裂缝出现在欧阳静头的旁边，她下意识的转过脸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咱们今天可能不用死了！”欧阳静轻叹道。她看从混凝土裂开的地方看到了整体的隔热材料和钢板，从颜色分辨应该是军用航天级，欧阳静这一刻暗想，“我来对了！” 几分钟后热流通过了收费站，在收费站西边和滨山县的热流交汇，在大地上留下几公里长的“伤疤”，在几米宽的交汇带上沥青被点燃，砂石金属被融化，所有有机体被碳化。 路边的绿化带依然燃烧着，三层的办公宿舍楼被掀去房顶变成两层半，所有院墙倒塌，之前的车库，仓库，锅炉房倒塌。收费站变成一堆废铁，只有火焰在晃动，只能听到燃烧时的啪啪声，原本粘在铁上浅色的尸块早就被烧成焦炭，目之所及除了火焰就是焦黑色，如果真的有地狱也就是如此景象了。 第15章 黑雨和山崩地裂 202?年.5月1日.19时 “要想办法出去，就是出不去也要想办法让这里能防水。”感觉温度明显低了很多时，陈冬对欧阳静说。 “你是怕黑雨？”欧阳静问道。 “你怎么知道黑雨的？”陈冬错愕于欧阳静竟然知道核爆后可能发生的事。 “看电影，你没看过？倭奴国的那个，拍的还不错。”欧阳静平静的看着陈冬。 “我看过白鹰国版的，那个是不是更热门？”欧阳静的话让陈冬产生了怀疑，虽然陈冬也是先看了倭奴国版的电影和小说之后，才看了白鹰国版的电影。 “白鹰国的电影好像和黑雨也没有多大关系就是借了个名。”欧阳静的反问竟让陈冬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所谓黑雨是指原子弹爆炸后大量放射性物质尘埃、核爆产生的焦炭和地面尘土随蘑菇云进入大气，之后和水蒸气结合后形成的降雨，一般在核爆炸后四十八小时内发生，具体时间要看当地湿度大气含水量等条件，由于黑雨的凝结核主体是放射性尘埃，所以直接接触黑雨对人可能是致命的。虽然黑雨既有放射性又存在腐蚀性，但黑雨的形成却可以减少大气中的辐射尘埃，对减少辐射尘埃的扩散黑雨是有益的。电影《黑雨》是由海岛国作家井伏鳟二的同名小说改编，大概讲的是广岛原子弹爆炸后几个普通人的悲惨遭遇。 “现在辐射尘埃还没开始降落，我们这里要是不完全封闭，如果进来大量的辐射尘埃也能要命。”陈冬看着头顶杂乱钢架里漏出的那一小块，这时他还没心思细想欧阳静的话。 “这怎么出去？”欧阳静伸手推了推安全岛洞口上面横七竖八的铁架子发现它纹丝不动。 “欧阳女士，你能再贡献出一块足够大的海绵吗？”陈冬拿着欧阳静的那一半胸衣故意装作满脸享受的闻了闻。 “耳光足够多！”欧阳静试了试在这里完全没有能扇出一记响亮耳光的空间，转而用力踢了陈冬一脚。 “唉，怎么才能把这块堵住？”陈冬并没有在意欧阳静的那一脚，他也用手试着推了推头顶杂乱的废铁堆，除了落下一些灰尘和不明炭块，废铁堆一动不动。 “你手边有没有长点的棍子一类的东西？”陈冬想着现在能看到天空的只有硬币大小区域先把它堵住，之后就听天由命吧。 “没有！”欧阳静摸索了她能够到的所有地方。 “我倒是有一根，就是不够长也不够硬你可以帮我……”陈冬还没说完就又挨了欧阳静一脚。 “流氓！”欧阳静觉得不解气又是几脚。 “你干什么！”陈冬不知从哪里抓到一根橡胶密封条，是现在高层窗户上常见的那种，只有一尺多一点而且不能完全立起来。 “这东西有什么用！”欧阳静看到陈冬拿出那根密封条有些羞恼。 “年轻轻脑子里都装了什么！我让你帮我再找找，有没有差不多的，几根一起用说不定就行了！”陈冬说着继续摸索着可以够到的地方，继续一无所获。 “我包侧面的袋子里有伸缩甩棍我防身用的，够长！”欧阳静突然说。 “你包在哪儿，是递给我给我的那个吗？”陈冬忙问欧阳静。 “是，在亭子里的桌子下边我拿出水以后就放在那儿了。”欧阳静使劲瞅着她包的大概位置。 “蓝色那个？”陈冬凭记忆想着桌子的位置，他看到层层废铁中有一抹蓝色。 “对，就是蓝色的！”欧阳静也看到她的包。 “你觉得够到它和堵住它的区别在哪儿？”陈冬指了指头上可以看到天空的空缺又看了看欧阳静包的位置。 欧阳静一时也沉默了只呆呆的看着她的包，两个人各自想着怎么能把那个空隙堵住。 “你感觉的到吗？”欧阳静突然问陈冬。 “什么？”陈冬没有觉得任何异常，他的感官像是在刚才天翻地覆的冲击中迟钝了很多。 “是地震！”过了几秒陈冬也察觉到了逐渐强烈的震感。 “我操了！这他妈还有完没完了！”一句国骂荡气回肠从五道那边传来，完美诠释了所有还活着的人的心声。 陈冬头上的废铁堆发出摩擦声，尘土、铁渣、焦炭，撒向洞口，欧阳静和陈冬双臂紧抱着头竭力把身体贴紧两边厚实的水泥。 在一阵强烈的上下颠簸中废铁堆跟着一起跳动起来，金属之间的撞击声，金属和地面的撞击声随着大地直接传导入每个人的大脑。 上下颠簸后是更剧烈的左右摇晃，头顶金属之间的摩擦声像是有人在脑子里用铁刷用力的摩擦着黑板，像要撕裂灵魂一样。 “轰……”毫无预兆的一声巨大的闷响瞬间掩盖了所有的嘈杂，那是大地断裂的声音，北山山脉的最高峰呼和巴什格峰的上三分之一部分突然崩塌，之后是一道道宽窄长度不同的裂缝开始在大地蔓延。 “咔啦……咔啦……”过了一两分钟，陈冬头顶的铁堆发出奇怪的声音之后废铁好像在朝一边滑动滚落，他只是懵懵的听着，双眼失神的看着头顶密密麻麻层层堆叠的铁架子铁板和其他面目全非的东西，之前的翻天覆地的冲击让他变得麻木。 “小心！”欧阳静的声音穿过金属的滑动声冲进陈冬的大脑，在他空洞的大脑里反复回响，陈冬却完全不为所动眼睁睁的看着一根尖锐的钢筋从他头顶的洞口落下扎向他的右眼。 “躲开！”欧阳静的声音再次传来，陈冬的回应只是眨了眨眼睛还是一动不动。直到他感到左脸一阵火辣辣的疼痛和一些温热的液体溅在脸上他才像是刚被唤醒的植物人一样把转头向声音的方向。 欧阳静在钢筋落下的一刻伸手推开了陈冬的头，钢筋贴着陈冬的脸扎到水泥地面打出几个火花，欧阳静的左小臂没来得及躲开快速下落的钢筋被硬生生的剥掉了一块指尖大小的皮肉，胳膊顿时鲜血淋漓。 “你怎么……”陈冬完全的恢复了神智，顾不上自己左脸的刮伤转过头看着疼的龇牙咧嘴的欧阳静。 “你发什么疯！中邪了？”欧阳静恶恶的抱怨道。 “我……嘶!”陈冬转头的动作太大左脸的伤口蹭到了水泥地面一阵钻心的疼再次传来。 “谢谢！如果能活下去我……”陈冬没有把话说完，因为他知道能活下去是现在最大的不确定。 “用不着！你先帮我止血，你分出我一绺头发，手按紧上边，用火烧些灰下来，帮我按在伤口上，这伤口太深，必须止血。” 陈冬忙照她的吩咐在她平肩的头发里抓出一绺，“火，我不抽烟不带打火机！”。 “用这个，你上面的手捏紧了，要是多烧了老娘的头发，我就弄死你！”欧阳静说着递给陈冬一个金属打火机，很有分量。 一阵蛋白质烧焦的味道后陈冬把手心里的头发灰扣在欧阳静的伤口上，两个人同时痛的面部扭曲，欧阳静是因为伤口火辣辣的疼，陈冬是刚被欧阳静头发烧伤了手。 北山收费站楼。 “都过去了？”朱旗蜷缩成一团在二楼他办公室角落，楚渊在爆炸前给每个人分配了房间，朱旗和其他三个人在一起他们都蜷缩在墙角。 “所有人到一楼！快！”楚渊的喊声从外面传来，听到声音朱旗试着爬起来，试了两三次他才勉强坐稳，房间里的其他两人情况也没比他好多少，一个在爬向门的方向另一个也刚刚坐定。 “所有人到一楼！”门外楚渊催促的声音越来越清晰，朱旗不知道是楚渊离他们近了还是他的听力恢复了。又过了一会儿朱旗总算是站了起来跌跌撞撞的走到门口，打开门后，他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努力回忆着进门前的自己办公室外面的样子。 “所有人到一楼！用各房间的柜子顶住窗口，尽量堵严实一点，现在快去！”到朱旗下楼楚渊已经开始带着几个男人动手干活了，朱旗虽然脑子还是有些迷糊但还是条件反射的加入了。 “所有人待在一楼。”楚渊喘着粗气，“尽量减少活动，远离窗口一会儿可能下雨，千万别碰到雨水。”众人现在都如朱旗一样木讷楚渊的命令被绝对的服从。 “朱站长，文站长，你们看好大家千万别出去，我上三楼看一眼陈冬他们的情况。”楚渊话音未落就转身上了楼朱旗只是答应了一声，实际上也没有什么需要他看的，人所有人都老老实实坐在地上，像是被抽了魂。 三楼的房顶房顶早就被冲击波掀飞，楚渊从残破的楼梯上去，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楼外的景象还是把楚渊惊的说不出话来，外面景象如地狱一般，他再看向收费亭，那里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希望你们还活着……”楚渊默念。 第16章 等待 202?年.5月1日.19时20分· 头上的废铁堆还在发出稀稀拉拉的声响，而且响声有越来越频繁的迹象，在短暂的平静里陈冬静静地看着欧阳静的侧脸，想说些什么却欲言又止，他身体的各个部位都在不断地传来的疼痛，时刻刺激着他的精神，欧阳静手臂已经止血但疼痛让她的额角依然渗出细小的汗珠。 “如果有电话你现在最想打给谁？”欧阳静感觉到了陈冬正在默默的看着她，她没有转头，平静如一个平凡的周末和三五好朋友聚餐闲聊一样的问道。 “打给我爸妈。”陈冬微微的笑了笑然后补充道“让他们给我留一瓶蒜蓉辣酱，我现在想吃蒜蓉辣酱沾馒头。” “看你那点出息！不过蒜蓉辣酱到现在也算是奢侈品了，没有想联系的其他人？比如女性朋友。”从欧阳静的呼吸可以听出她还在被疼痛折磨着。 “那挨个打给我的前女友们？”陈冬微微叹了口气，慢慢的转过头看着头顶的废铁堆，那个露着天空的缝隙比最初大了很多。“嗯，告诉她们当初结拜当兄弟就好了，不能白头到老也可以同年同月同日死。” “你呢？现在想联系谁？”陈冬抬手触碰着离洞口最近的铁架子，他发现这个架子在慢慢的向一侧滑动。 “我……”欧阳静看着陈冬抬起的手，她好像也发现了头顶废铁堆的异常，“我打给我姑妈，虽然我知道她应该是安全的。” “为什么是姑妈？”陈冬和欧阳静平静的聊着天，各自心里却飞速的推想着铁堆以这个速度移动会发生的各种可能。 “你不打算谢我吗？”欧阳静转移了话题，这时铁堆的移动速度明显的加快了，同时发出更大的声音。 “谢谢你的大恩大德，我愿以身相许！”陈冬的故作的平静，已经不能掩盖语气里的焦躁，他们现在像是困在笼子里的老鼠，知道外面有只饿猫，而且笼子有缺口猫进来是迟早的事，可现在他们既跑不出去又不能修好笼子。“以身相许你现在也只能过过手瘾了！” “呸！你以身相许我都嫌腻的慌！看你那一身肉，你给我多少钱要我接受你相许！”欧阳静握住刚才掉下来的钢筋向上用力想把它推回到上面正在整体滑动的废铁堆。 “说实话，谢谢……”陈冬的话还没说完。“咔……咔……咔……”一阵平缓的咔咔声在他们的头顶响起打断了他的话。 “是你的包里东西？”陈冬问道。 “是盖格计数器在响！”欧阳静回道。 盖格计数器是一种离子充气管，在管子的电极上面加上直流电压，有放射线穿过管内气体，就会发生放电。用这个充气管制作出计量放射线强度的一个仪器，射线强度比较低时盖革管放电次数就少声音也就稀疏。射线强度大时放电次数就多声音也随之密集。 “草，该来的还是来了！”陈冬不由吸了口凉气。“现在还不强烈，咱们想办法……” 陈冬正说着一个锈迹斑驳的三角形铁架从空隙掉下来直奔欧阳静的脸，陈冬想伸手挡住铁架时已经来不及，情急之下他握拳击向铁架，随着一声惨叫和鲜血迸溅铁架子落到了欧阳静左耳边上。 陈冬左手中指和无名指的关节已经血肉模糊隐约可见白骨，血一滴滴的沿着手掌流下。陈冬忍着剧痛看向欧阳静却顿时不知该说什么了，欧阳静曲大小臂呈三角形挡在脸上，姿势之标准让他一眼能看出来就算他不出那一拳欧阳静也不会受伤。 “你……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能不能先看看我再做反应？”欧阳静看着陈冬血肉模糊疼到颤抖的手，话音竟有些哽咽。 “我也不要你以身相许了，再奉献一点头发吧！”陈冬勉强挤出一丝苦笑，他的手微微颤抖着，任由血滴在自己的衣服上。 欧阳静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的烧了些头发后把灰撒在陈冬的伤口上。 “啊……”随着陈冬疼的乱叫外边盖格计数器的咔咔声好像频繁了一些。 “想办法拿到我的包！里面的防失温毯和隔离毯能防水和屏蔽一些辐射。”欧阳静看着头顶移动越来越快的废铁堆。“你没想过为什么这些东西会向一个方向运动吗？”欧阳静说道。 “地震？你想到什么了快说！”手指的疼痛让陈冬不能集中精力思考。 “我觉得是地震恰好在咱们很近的地方形成了断裂，头上这些废墟因为重力作用才往那边移动。”欧阳静发现头顶的铁堆移动一直在逐渐加快。 “如果是由裂缝引起的倾斜，为什么咱们感觉不到？”陈冬甩着左手，这样他感觉疼痛稍轻一点。 “两个可能，一是地震形成的裂缝宽度不够，而咱们所在这个钢筋混凝土结构整体很长，咱们就感觉不到倾斜。但上面的废铁堆互相勾连形成整体，一部分在裂缝上其他部分也就被牵引着往下走了。二是这个混凝土结构整体很深就不会受裂缝影响，而上面的废铁堆受重力牵引向下。” “谁会把这么个破收费站的安全岛建那么坚固？”陈冬刚说完一声巨大的断裂声就从头顶方向传来。之后陈冬明显感到他和地面正在向西面下沉，本来放在腰间的水瓶滚向头顶，右手边的混凝土出现明显的裂纹，洞口的铁堆在运动中互相摩擦出一片片火花。 “你觉得你哪一点分析对了？”只几秒陈冬和欧阳静的头就已经贴住了最西边的混凝土，体重渐渐压在颈椎上，血液也随着重力涌向大脑。 “我错了！地裂够宽，你们的安全岛也不够结实！”两个人现在更像是被关在笼子里任人处置的老鼠，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有个好消息，上面的垃圾又堵住了洞口，咱们只用想渴死在这里面就行，可以暂时不担心辐射尘埃了。”陈冬看着头上的洞语气平静而绝望。 “还有种可能，咱们掉进一个足够深的裂缝，直接摔死。那样起码痛快点。”欧阳静说完如同等待命运审判一样闭住了眼睛。 “你会死，我也会死，所有人都会死但我觉得我们不会是今天死……”陈冬说着莫名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第17章 听天由命 202?年.5月1日.19时40分 钢筋混凝土的安全岛在此时如同困在大海风暴里的孤舟只能听天由命。“欧阳静尽量平躺增加摩擦！大小臂呈九十度角，双臂举过头护住头部！双手握拳贴地！准备接受冲击！”整个安全岛开始快速下滑，在震耳欲聋碰撞声摩擦声里，陈冬用全力喊道。 欧阳静按陈冬的方式做好准备，闭眼等待着坠落感的来临，在一阵摩擦产生的嘶鸣过后碰撞接踵而至，然而和想象的完全不同在安全岛空洞里的两个人感觉只像是经历了一个普通的市内乘车的急刹，完全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凶险。 “就这？”陈冬心有余悸，自言自语后长舒了一口气，其实他也想过如果能把一个长近四十米的安全岛全部吞没，那地面裂缝要宽过几年前的火鸡国大地震了！ “我的包！想办法拿到！”不知什么时候欧阳静蓝色旅行包随着废铁堆的运动，出现在了他们头顶不远的地方，像是伸手就能拿到。 “我来，你别动。”陈冬说着伸手够向欧阳静的旅行包，没有了其他噪音欧阳静旅行包里盖格计数器的咔咔声又变得清晰起来，像是定时炸弹的倒计时，和炸弹的定时器一样，盖格计数器的声音也在标注着死亡的到来。 “拽不动！上面压着的东西太多了！”陈冬试着把旅行包整体拉出废铁堆而包上错综复杂且沉重的废铁把包压的死死的。 “小心！”欧阳静突然感觉身下的安全岛有了些微的震动，刚喊出两个字，就听见陈冬啊的一声惨叫，安全岛突然向下滑动了一点上面的废铁堆跟着运动，一个铁架子和上面横七竖八的铁棍，正好卡住了陈冬伸出洞外的右手。 陈冬顿时疼的龇牙咧嘴，他试了试把手抽回来，几次下来都动弹不了分毫，幸好安全岛和卡住他手的铁架子刚才位移的速度不快幅度不算大，否则他的手是必然要被生生夹断的。 陈冬现在只能保持着手向上够的姿势，在空间狭窄且没有着力点的情况下，这个姿势相当难受且耗费体力，陈冬左臂支撑着上半身的体重，稍有松懈右手腕就会传来剧痛。 “我帮你尽量抬起上面的东西，你试试能不能把手抽回来。”欧阳静说着试着双手上向上抬压着陈冬右手铁架子上伸出来的铁管，结果可想而知完全没有作用。 “这样没用，你能先帮我……帮我撑住身体吗？这样太难受！”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陈冬头上的汗已经大滴大滴的流下来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累的。 欧阳静在长宽都不到半米的空间里，像是柔术演员一样先是把自己团成一团，之后原地转向，把腿伸进陈冬的身体和安全岛地面之间的空隙，再用脚蹬住侧面的混凝土壁后，微拱起膝盖抵住陈冬悬空的上身。 陈冬看着欧阳静的操作满眼的不可思议，虽然直接着力在欧阳静的双膝上也硌的生疼，但也比刚才不上不下悬空的处境舒服的多。“咱们这算是人体艺术吗？你这功夫……可以长不少‘姿势’！”刚缓过些的的陈冬对欧阳静说，这时他的脸正对着欧阳静。 欧阳静听他的话把只是把腿蹬直陈冬突然失去支撑又啊的一声叫出来，“我看你还是不疼！”欧阳静狠狠的说。 “我错了，我错了，是行为艺术！行为艺术！”陈冬带着哭腔求饶道。 “哼，我不管你才是行为艺术！你这个状态挂一天…… 想想就有意思！现在开始我问什么你答什么，答对了我就帮你撑一会儿，答错了，你就自己吊着！”欧阳静说着拱起膝盖，给陈冬撑着上半身的重量。 “好，你问什么我都说！”重新获得支撑的陈冬松了口气继续说到，“这样也不是办法，你累了怎么办，不然你干脆把我打晕过去，或者直接解决掉我，我也就不知道疼了！” 欧阳静保持这个姿势确实吃力，而且谁也不知道这个姿势她要持续多久，“我用这个撬一下这个架子，一有空隙你就试着把手缩回来！”欧阳静眼睛看向刚才差点戳进陈冬眼睛的钢棍。 “试试也行，你把它递给我，我插进缝隙里你在下面用力。”欧阳静把钢棍递到陈冬的左手里，陈冬摸索了一会儿找到一条可以容纳钢棍的空隙，“不行，没有支点不好向下发力！”陈冬试了试抬起钢棍可没有任何反应。 “空隙大吗？看看能不能用这个当支点！”欧阳静把刚才陈冬用手打开的三角铁块递给陈冬，上面隐约还有血迹。 “可以用！你帮我，我自己用不上力！”三角铁块刚好可以卡在一个微微凹下去坑里，钢棍三分之一出架在上面形成一个杠杆。“你在下面够不到，钢棍不够长！”。 “你自己撑一下。”说着欧阳静又快速把自己团成一团，之后调整位置坐在洞口下方，欧阳静瘦削的身体远比陈冬更适合在狭窄的空间活动，她这样她可以更方便向下用力。 “我抓住了，你准备好抽出手！一二三！”欧阳静喊到三她全力发力向下，一阵嘎吱吱的响声从头上的整个废铁堆传出。 “好了！我的手出来了！”随着手的抽出陈冬顺势向下滑去，而这时洞口上面的所有废铁失去了平衡开始坍塌。 “好险！”陈冬仰面躺着，狭窄的空间较之刚才的困境显得很是舒适。 “你，你能把外套脱给我吗？谢……谢了。”欧阳静的语气有些异样，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上衣被划开了很大的一道口子，而且她刚才还把胸衣当了防毒面具，现在只要躺下上身就有走光的风险。 “咱们两个这也算是有了过命的交情了！看也就看了呗！”陈冬虽说话时满脸坏笑手上却开始解制服的扣子，在这么狭窄的空间脱衣服，对于他来说这真算的上是受刑。 “帮帮我，我自己脱不下来！”陈冬自己解完扣子，转过身背向着欧阳静双臂向后示意她扯袖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欧阳静扯下陈冬的外套，这时陈冬已经累的气喘吁吁，欧阳静穿陈冬外套时却毫无困难。 “咔……咔……咔……咔……”盖格计数器的电流声继续响着，陈冬和欧阳静平躺在再次被废铁堆封闭的安全岛里，长时间的精神紧张让两个人极度疲倦，他们睁着眼静静看着封住了洞口的废铁堆。 “如果楼里的人不来救我，咱们就要困死在这里了。”陈冬先开口说话，“唉！其实两个人还算不错，起码比周俊、刘浩山他们这些孤魂野鬼好些！” 欧阳静没有搭陈冬，还是看着头顶被封住的洞口，她偶尔摆弄一下陈冬给的外套，显然收费员的制服外套并不舒适。 “我和楼里的人约好了，核爆炸后四十八小时他们会来救援，我们可以等他们过来但前提是他们还活着。”陈冬没有在意欧阳静的沉默依然自顾自的说着。 “你说第三次爆闪是在北山方向？”欧阳静冷不丁的问出这个问题让陈冬有些惊讶。 “是，是北山方向，应该山体挡住了大部分光我看到的光爆，比滨山和九原的小很多。”陈冬回忆刚刚发生的事，自己却感觉在叙述很久之前的往事。 陈冬说完两个人再次陷入沉思，很久没有再说话，欧阳静一直在想北山里面到底有什么。 “欧阳小姐你能把你包里要命的声音关了吗！”在两人再次沉思许久后陈冬先开口，盖格计数器的咔咔声在此时像是传说中商纣王发明的酷刑“滴水刑”里不断掉落的水滴敲击着两个人的神经。 “您请便！可以随时关了它，砸了它都行！我不介意。如果可以请顺便从我包里拿些薄荷糖出来，我请客！”欧阳静知道陈冬只是抱怨一下就报以微笑应付他一下。 “糖……你不说我都忘了，还是我请你！”陈冬边说边摸索口袋找到之前辅警赵虎给的果汁糖。“听说二战的时候白鹰国大兵一块巧克力就能换一个巴黎姑娘浪漫的一夜，你看……咱们这情况是不是比二战更惨些？”陈冬把糖递给欧阳静时强挤出一脸坏笑。 “我这人不小气，赔你浪漫的两晚上！只要你能……能折腾的开！”欧阳静把糖放嘴里很享受的闭住眼睛。“唉……不知道什么时候人类能再次生产出这种不含果汁的果汁糖！” “嗯！精准！以制造香精需要的科学技术和社会分工，可能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内，幸存的人类都无法再生产香精。”陈冬也把糖放进嘴里，他已经很久没有吃过糖块了，很多人都不屑于吃糖。“记得爱因斯坦那句名言吗？” “我不知道第三次世界大战会用哪些武器，但在第四次世界大战，人们肯定用的是木棍和石块。”欧阳静没有思索脱口而出。 “我想我们人类做到了！白鹰国对我们的打击是二十万以上的人口聚集地，其中军事，工业和重点设施肯定是重点打击的对象。咱们对白鹰国的还击肯定也是对等的，这样世界上两个最大的工业国就直接报废了。”陈冬含着糖平静的分析着。 “你确定只有白鹰国对咱们实施了打击？我知道在五六十年前咱们是北熊帝国第二大核打击目标。”欧阳静说。 “是啊，如果白鹰国和北熊帝国互相核毁灭，咱们华夏国就成了最大的受益者，这是两个国家都不能忍受的，同时这三个核大国也必须摧毁所有拥核国家，以及军事实力强劲的国家以保证核战争过后所有国家会处在同一个起跑线！”陈冬说。 “也就是说至少九个国家会被打击？”欧阳静冷笑。 “还应该包括很多人口稠密地区和其他工业集中地，比如东南亚和非洲的一些重要城市。” “那些与世无争的国家也包含在内，那些人是完全无辜的！”欧阳静话语中带出极大的伤感。 “战后人口将是重要战略资源，有人就有希望和权力，为了国家利益，杀无辜的人也可以是选项。”陈冬回答。 “唉……这就是人性？群体集中体现的人性？我活着别人不要活的比我好，我死了所有人要一起死？”欧阳静品味着渐渐变小的糖块。 “这就是人性……”陈冬重复了一遍。 “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有些猜不透。你肯定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收费站工作人员，你有足够的知识储量和能力应对现在的环境，这显然不可能是普通书本能学到的而你给人的印象又像……”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欧阳静突然问道。 “又像个小流氓？”陈冬打断了欧阳静的话。 “小流氓可比你直接的多……” “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陈冬的话语透出一丝挑逗。陈冬刚说完就感觉一丝温热的气流扑在他脸上之后脸颊传来温润的触感，欧阳静吻一下了他的脸。 “女士，在这里点火可是会死人的，太挤了没法灭火！”陈冬侧头面向欧阳静，马上又是一阵温热从鼻尖传来，显然那里不是目标，接着欧阳静吻到了陈冬的嘴唇。 正当陈冬要做出些本能反应的时候欧阳静快速的退回到她那一侧的角落里，陈冬的手和心同时扑了个空。 “第一个是谢谢你的糖，第二个是谢谢你救了我，刚才让我进来！！”欧阳静语气狡黠的说道。 “我现在一点都不后悔让你进来，特别是你也救过我！而且我也会更直接！”陈冬说罢再次吻上了了欧阳静，两个人像是在好莱坞电影里一样，在世界末日里，忘情拥吻。 第18章 真正的黑雨 202?年.5月1日.20时30分. “咔咔咔咔咔咔咔……”盖格计数器的响声频率快速提升，把陈冬和欧阳静迅速拉回到现实。 “什么情况？开始下黑雨了？”被头顶废铁堆遮蔽的严严实实的安全岛空洞完全隔绝于外界，陈冬用力听着外边的动静但除了盖格计数器的咔咔声什么都听不到。 “我看到你带着表，现在几点，距离攻击过了多长时间了？”欧阳静问。 “早就不知道掉哪儿了！”在欧阳静的提醒下陈冬才意识到他上班时带着手表，现在左手腕子空空，表早就不知什么时候脱手而去了。 “咱们所处的环境算是最安全的，大量金属，混凝土和……半地下环境。”陈冬也不知道现在他们所在安全岛的位置。 “你闻到了吗？”欧阳静吸着鼻子，“有潮气，还有金属味！” “姑娘你是警犬学院毕业的？这嗅觉算是优秀毕业生！”陈冬边说边在口袋里找欧阳静刚才给她的胸衣，他知道这是黑雨要来了的前兆。摸索一圈后他才想起来那东西应该在自己的制服上衣口袋里，而制服穿在欧阳静身上。 “呸，你才是狗！” “我是，咱们两个是同学，我泰迪系的，你贵宾系的！那个……学姐能把你上衣口袋里我的a型防毒面具给我吗？” 不出所料陈冬结结实实的挨了欧阳静一脚而她的“a型防毒面具”也随着一巴掌扣在了陈冬脸上。 又过一会儿随着金属味越来越重，陈冬听到了稀疏的雨声，随着时间推移雨声越来越大，直到在他们的栖身之所，这时两人的皮肤也感到了潮湿。 “水！有雨水进来了，滴在我肩膀旁边！”欧阳静的惊呼伴随着外面越来越大的雨声和疑似固体下落的声音。 陈冬和欧阳静都知道黑雨的威力，欧阳静已经下意识的蜷缩进角落，陈冬也努力远离洞口的位置。“应该是这雨水顺着废铁流下来的！量应该不会大！而且金属对放射性物质都有一定的吸附能力，一点黑雨到这里也就没什么危险了。”陈冬这话完全是在自我安慰。 陈冬刚说完又一滴水不知从哪根铁棍的末端滴下刚好在陈冬的手边，水滴碰撞水泥面破碎的颗粒溅到陈冬的手背，他像是被针扎了一样马上缩回胳膊紧贴着身体，其实那一点点水对他不会产生多大的伤害。 “这样不行会有更多的水顺着这些废铁流下来。”在陈冬说话的时间又有几滴黑雨滴到洞口正下方的混凝土地面上。 “别说话，你听上面是是什么声音！”欧阳静突然打断陈冬，她听到细微的像是撕纸一样的声音。 “别管水了！快护住头！像之前一样的姿势！”陈冬也听到了欧阳静所说的声音，大脑飞速旋转顿感大事不妙。 还没等陈冬说完一阵短促的失重感和巨大哗啦的响声之后发生了猛烈的撞击，较之第一撞击次大了几倍的冲击力，幸好欧阳静和陈冬已经用双臂护住了头部，如果头直接撞上混凝土壁大概率不是头骨碎裂就是颈椎断裂。 因为刚才承受了几乎全部的冲击力，陈冬的肩关节像是被生生拉脱臼了一样疼，只是还没等他有一刻的喘息，头顶的废铁堆在冲击力和惯性的作用下整体移动并不断崩落。 冲击过后安全岛开始快速向西，也就是陈冬头的方向倾斜并向下滑动，而随着安全岛上废铁堆不断掉落，洞口上的遮蔽物快速减少，黑雨打在残存钢铁上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这样下去用不了多久黑雨就能没遮没拦的进入陈冬欧阳静的栖身之处。而屋漏偏逢连夜雨，安全岛的倾斜已经差不多有二十度，陈冬此时的体重压向头部让头顶被混凝土壁硌的生疼，颈椎也倍感压力不能活动分毫。 欧阳静忍受不了大脑充血的感觉再一次施展“柔术”，在陈冬看来基本不可能的空间里，把整个身体上下颠倒过来，完成后竟然还气不长出面不改色！ “大姐，这招有没有速成的办法，教教我呗！”陈冬看着欧阳静的脚，平生第一次后悔自己平时吃的太多。 “你坚持一下，我想想办法。”欧阳静说时陈冬已经感觉到了她的办法，她在用力向上拽他的脚脖子，这显然那完全没用，只一两次之后欧阳静完全放弃了。 又是一声巨大的物体掉落的声音伴随着声音整个安全岛随着一震，安全岛停止了滑落的过程，这时倒栽葱模式的陈冬又一次看到了天空，安全岛上面的废铁堆完全掉落，洞口和地面呈二十五度角完全暴露在黑雨中。 欧阳静看到有微弱的光在脚下立刻脱下陈冬的制服上衣甩向脚下“你先用这个堵住洞口！”。 此时陈冬尽可能的靠着一侧的混凝土壁但还是有几十滴雨水落在他左侧的身体上，奇怪的是黑雨好像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可怕，打在身上和普通雨水无异。 拿到制服上衣陈冬想双手撑起制服完全挡住洞口但在倒栽葱的体位下他双臂用不上力够不到另一边，好在一手举起制服边缘可以暂时挡住自己的身体。 “你想办法把我这边也挡住！有水淋到我脚上了！”欧阳静的腿尽量缩回角落里，此时欧阳静几乎裸着上身。 “来配合我一下，你用腿压住衣服的一边，压在你那边的洞口”陈冬把制服另一边甩向欧阳静那边，一次，两次，三次但因为欧阳静的视角问题和陈冬的力度问题，欧阳静试了三次也没能用脚抵住制服的另一边，反而还把腿磕的生疼。 “你别管我了！我有办法了！”欧阳静借着微弱的光看到离自己头顶几厘米钢架，她一手挂住钢架稍一用力微微团身双脚就远离了洞口，借助摩擦力倚仗自己轻盈的体重她并不感到吃力。 “好吧，还有这操作，那我怎么办？”陈冬看着已经湿了一大片的外套急得抓耳挠腮。 雨没有一丝减小的迹象反而一部分雨滴像是冰雹一样变得“掷地有声”，这时一滴雨打在制服的中间，冲击力让整个制服悬空的部分为之一抖。 “草！这才是黑雨，之前都是他妈的演习！”陈冬看到那雨滴砸到的地方如同滴了墨汁从中间向四周晕染着黑色，黑色的主体是核爆的副产品焦炭颗粒，焦炭颗粒作为凝结核，结合了随核爆上涌的水蒸气，凝结成雨带着放射性尘埃又回到地面。 又是一滴黑雨打在已经湿透外套上，是又一次黑色的扩张，陈冬用手摁住的地方也已经被雨水浸湿，用不了多久就要被黑色占领，就外套抖动的瞬间陈冬仿佛在洞口的边缘看到一丝丝蓝色。 “欧阳！你记得你背包里的保温毯在包的什么位置吗？”虽然不确定是不是欧阳静的背包但这是现在陈冬唯一的救命稻草。 “就在背包的最上面，我用它做第二层防水！你看到我的背包了？”欧阳静迫切的问道。 “可能是，我没看清楚！”陈冬回答时也目不转睛的看着那抹蓝色。 陈冬挪开了一点摁着外套的手，想确认一下是不是自己急花了眼，在一片水气中在视线的边缘那抹蓝色依旧若有若无。 又是一阵黑雨打在挡雨的外套上，这件制服外套几乎看不出了之前的颜色。 是拼一把去拿包，还是想办法像欧阳静一样调转头和脚的位置远离洞口，陈冬并没有过多的纠结，一是欧阳静的动作难度太大他实在做不到，二是不管他怎么折腾都要暴露在洞口很长时间，综合这两点陈冬决定出去找那个似有似无的背包。 “欧阳，我去拿你的背包。”陈冬看似平静的对欧阳静说。 “你……我觉得黑雨不会下太长时间，再等等吧，可能一会雨就停了！”欧阳静过了几秒钟才回答陈冬显然做了思考。 “你不打算留我一下或者……客气客气，说句‘亲爱的还是让我去吧，外边太危险了！’，之后我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你，最后我冒着生命危险去取回你的背包，你迫不及待的以身相许！这才是一般剧情发展的套路吧？”陈冬有个毛病在越紧张的时候越话痨。他边说着不着四六的话边脱着自己的衬衣，疼痛的肩膀和狭窄的空间让脱掉衬衣也成了一大挑战。 “亲爱的，你快去吧，我争取你过了头七我再改嫁！”欧阳静似乎已经发现了陈冬的毛病故意附和了他，看着陈冬费劲的脱衬衣她想转头朝他帮他脱衣服。 “你别动，我能弄好！你过来只能帮倒忙！”陈冬此时才单手完全解开了衬衣的扣子，正在解裤带，陈冬想着欧阳静过来免不了也会接触到黑雨，到时候又多了一个人分为数不多的抗辐射药品。 “你还要脱裤子？”欧阳静以为陈冬脱衬衣是为了用出去时用衬衣挡住一些黑雨，脱裤子的举动让她有些错愕。 “最近喜欢裸奔，趁现在人少我出去过过瘾！”解开裤子陈冬对一脸匪夷所思的欧阳静说道“帮我拽一下我的裤腿，引力不够脱不下来！” “你可以解释一下吗？”欧阳静随问着还是帮陈冬脱下了裤子顺手甩给他。 “想想火灾里烧伤的情况。”陈冬够到裤子，以倭奴人兜裆布的形式缠在胯部，把自己的重要部位裹的像个粽子。火灾烧伤者中裸体的伤势一般轻于穿衣服的，这是一个不怎么好实践的常识，陈冬也想通过这个问题试探欧阳静的学识。 “好吧，你……按烧伤的逻辑你是打算这是要……练葵花宝典？”欧阳静说完发现自己可能被陈冬传染了紧张起来就胡说八道的毛病。 “这地方要保护好，完全不能受伤！”在欧阳静看来陈冬似乎已经做好了准备，脱下的衬衣被挂在靠里边黑雨淋不到的位置，应该是为了回来时第一时间擦干身体。 “等等！有个技术问题需要你现在解释一下！”欧阳静看着只要做好心理准备就能马上冲出去的陈冬说道，“衬衣回来擦身体用的，裤子回来时肯定要丢掉，内裤如果也被打湿也一并丢掉……你，你是打算裸体进来？” “你分析的很到位！如果没有意外我大概还能穿着内裤！这个你别着急，如果你不喜欢我也可以脱掉。”陈冬似乎正在做出去前的最后准备，他已经把身体移动到洞口的正中准备冲出去。 “谁愿意看你这一身肉！你……你……注意安全，遇到危险叫我救你……你……”还没等欧阳静说完陈冬已经冲了出去。 第19章 欧阳静 202?年.5月1日.21时 陈冬出冲洞口的第一想法是一句发自肺腑的“我草！”眼前的景象彻底震住了他。 他陈冬所在的安全岛像一棵倒下的大树，斜亘在大地裂缝的两边，裂缝有四十米宽。 安全岛高高翘起的一边搭在原有的路面上，另一边斜插在裂缝上部四分之一处。倾斜的安全岛被雨水打湿，陈冬艰难站住后寻找刚才在洞口看到蓝色的方向。 欧阳静的背包鬼使神差的挂在安全岛边缘因为断裂而漏出混凝土的钢筋上，不可思议的是以现在背包的位置刚才在安全岛的洞里陈冬是不可能看到的。 陈冬几乎是扑向欧阳静背包所在的位置，一步两步三步眼看要够到背包时他突然脚下一滑，摔倒在安全岛上。不知是陈冬的体重过大，摔倒引起了震动，还是大雨让裂缝两边的泥土持续松动，这时整个安全岛又开始向下滑落，陈冬也随之向安全岛低的一边滚动，霎时间安全岛上残留碎杂的石块和金属在陈冬赤裸的皮肤上留下斑斑血痕。 陈冬知道无论如何必须马上拿到背包，在黑雨中暴露的时间越长必然受到的伤害越大。他全力分开双腿，打开双臂以增加摩擦力，让自己能马上停下来。 尽管疼痛比制动来的更迅速，但陈冬如愿停止了向下滚落。他转过身体因为担心再次滑倒没有站起来而是四肢并用往背包的方向爬去。 陈冬的双手，膝盖，小腿在只是爬了几米后就已经伤痕累累，好在他总算爬到了背包的近前，他探下身一阵眩晕瞬间袭来，这地裂总有二十十米深，地裂底部散落着之前掉落的钢管铁架，像极了武侠小说里陷阱底部的铁刺。 陈冬定了定神，伸手想把欧阳静的背包取下来，试了试果然和他预想的一样拿不下来。 一个背包没有和几吨重的废铁一起滚落裂缝，肯定是被什么东西重复勾挂着。陈冬无奈只能更多的探身到安全岛外，试着能不能看到是什么东西挂住了背包的下半部分。 陈冬颤颤巍巍的探出大半个身子，一手抓着背包一手抓着最近的一根漏出的钢筋，再次用力把背包往外拉，还是拉不动，陈冬心想要不要试试打开背包，从里面把有用的东西取出来，摸索了几下竟也没找到背包的拉锁，“欧阳！你的包怎么开！我拿不下来！”陈冬扯着嗓子喊。 “在背包侧边有挂扣你先打开，之后在另一边有个一样的，也打开就能掀开最上面的防水层。防水层下面还有一个卡扣，打开以后可以看到第一层的……”欧阳静后面的话被陈冬主动屏蔽掉了，按她的方式开了包他大概已经被黑雨腐蚀成了骷髅。 突然又是轰的一声安全岛再次滑落，探身在外的陈冬失去重心，被直接甩下安全岛。幸好他一直一手抓着钢筋一手抓着欧阳静的背包才没掉下去，陈冬两手下意识的抓的更紧，只是刚才还牢靠的钢筋现在好像变得无比湿滑，变得无从借力。 陈冬深吸一口气，刚才看到裂缝下的景象让他的手抓的更紧，这时“嘶嘶”的声音从欧阳静背包背面传出，陈冬意识到这是纺织品被撕裂的声音，他马上要失去最后一个稳定的支撑点。完了！陈冬的这时脑子里只剩这一个想法。 “伸手！快点！”陈冬随着声音抬头，是欧阳静在安全岛上向他伸着手。 此时陈冬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急忙伸手抓住欧阳静的手，这时欧阳静双脚蹬在两个安全岛露出的钢筋上，整个身体全力后仰，腰腹腿全部发力，竟一把将陈冬拉上了安全岛，陈冬都不敢想象欧阳静瘦削的身体竟然有如此大的爆发力。 “愣着干嘛！雨没淋够？”欧阳静平躺在安全岛上喘着粗气，对爬在安全岛上的陈冬说。 “给……给你个礼物！”陈冬向安全岛中间爬了两下，看着欧阳静。在他右小腿上竟挂着欧阳静的背包，陈冬自己也没有搞清楚背包是怎么掉下去的，他只知道欧阳静拉她的瞬间背包下落他下意识用脚勾了一下。 欧阳静看着陈冬没有说话舒了长长的一口气。 欧阳静一手把陈冬从安全岛上拉起来，一手提包向洞口走去，因为此时安全岛倾斜过大，又湿滑无比两人的速度并不快，现在只能任雨水打在身上。还没等两个人进去就听到头顶的一声炸雷，接着是由远而近大雨的声音。 陈冬转头看向欧阳静时发现欧阳静也看着他，二人相视一笑停下了脚步，任大雨打在身体上。 两个人知道听到雷声就证明黑雨已经过去，因为黑雨的形成原因不存在放电的可能。有了雷声就证明现在的大雨是纯净的水蒸气被热气流抬升后凝结而成。 陈冬解开裹在胯部的裤子随意的扔在一边，这时他才发现欧阳静也只穿着内裤和之前破烂的衬衣。“欧阳小姐，你也喜欢裸奔？” “呸，我还不是为了救……救我的背包！”欧阳静并不在意陈冬看着她衣不遮体的样子，畅快的淋着大雨看着天空。 “我们是不是在淋人类最后一场干净的雨！”陈冬感受着大雨冲刷自己，之前黑雨打打在身体上的痕迹已经消失无踪。 “希望不是，我想我们有责任让世界不进一步恶化。”欧阳静的回答让陈冬刚才短暂的欢愉氛围瞬间消失，结合欧阳静的种种表现，萦绕在陈冬心里的疑问似乎有了端倪。 “欧阳静，我希望我们不会成为敌人。”陈冬正色看着欧阳静。 “这个世界已经是这样了，希望所有人都能团结的活下去，我相信人类已经不需要互相成为敌人了！”欧阳静没有正视陈冬只是仰头看着天空。 “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对于舍身救过我的人我绝不会伤害。”陈冬看着欧阳静却不奢望能得到答案。 “对于救过我的人我也绝不会伤害！”欧阳静说着直接扯下了已经破烂不堪的衬衣，任由光洁的身体被雨水冲刷，她只是微微转身背对着陈冬。 “有亚当，有夏娃，但蛇和苹果估计一时很难找了！”陈冬的面容舒缓了些，陈冬体会着劫后余生人的快乐，此时也完全不应该顾及其他。 “该走了，我们到上面去！”陈冬看到如铅块一样凝重的云又压了过来，有些担心黑雨会再次开始，而安全岛可能随着土地的松动进一步滑落裂缝，现在他们只能想办法回到办公楼里。 “等等我！”欧阳静说着提着背包向洞口走去，陈冬知道她是要回去穿衣服也就没有多问也没有跟过去。 几分钟后欧阳静穿着t恤和之前的牛仔裤从容的钻出洞口，他一手提着背包一手拿着一个银色的袋子，看着很是厚实。陈冬看看现在洞口的倾斜角度，想着自己现在应该进去都困难。 “来帮我拿东西！”欧阳静并没有离开洞口的位置，陈冬小心的向她那边挪动。 “酒和你的衬衣，我自己拿不下！你的制服上衣有太多黑雨，直接扔了吧。”这时雨完全停了，而刚才还在远方的黑云又一次压到了两个人头顶。 “酒是好东西！这东西现在算是战略物资！”穿上干燥的衬衣时，温暖的感觉让陈冬不自觉扬起了嘴角。 雨停后安全岛的防滑功能瞬间上线，虽然倾斜度已经超过三十但走在上面还算轻松，跳下安全岛回到坚实的地面陈冬二人不约而同的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地裂和安全岛。 陈冬的制服外套和裤子被随意的扔在上面，成了安全岛最显眼的物件，看了看十几个小时之前还代表着工作属性的制服被随意抛弃，陈冬知道这可能也预示着所有秩序的重构！ 第20章 第五个失踪者和幸存者们 202?年.5月1日22时 “我人生第一次怀疑自己的眼光！真的！我是怎么想不开去你那儿的！”欧阳静对陈冬说道。 两人看着六道和四五道的安全岛，发现这两个安全岛主体没有任何损伤，唯一的破损是在地裂上方的部分直接断裂，安全岛整体没有位移，上面还堆着厚厚的顶棚残骸。 “浩山！郑洁！周俊！吕站长！你们还好吗？”陈冬对着安全岛喊道。 “我们没事！你呢？”从安全岛里发出的声音很模糊而且发闷，但陈冬听得出是吕乐的声音，不知道他为了能让外面的陈冬能听这几个字，用了多大的力气。 “我也没事！”陈冬两人走近安全岛时喊道，吕乐说的是“我们”证明四五道安全岛里的三个人都安然无恙。 “是陈冬吗？我还好！你怎么样！”这次是刘浩山的声音。 “我也……还好！你们……你们再待几个小时，等黑雨过了，我带楚渊他们来接救你们出去！”陈冬这时看到三道的安全岛，它被顶棚的下缘砸的粉碎。 “好的！我们等你！其他人呢？”吕乐的声音透过厚厚的安全岛的钢筋混凝土结构都能表现出喊岔了嗓子的声音。 “其他人都……还好，安心等着！”陈冬一边喊着回答吕乐和刘浩山，一边仔细看着三道安全岛，从损毁程度看，周俊在里面应该绝无可能生还。 陈东看着三道安全岛的残骸愣了很久直到欧阳静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等着欧阳静安慰的话。 “我觉得你可以先找条裤子再吊唁你的同事，真的，你现在的着装不是很雅观！特别是在这种场合！有点过于性感了！”欧阳静的话晃了陈冬一个措手不及。 “我……我……好吧，回楼里我有其他裤子。”陈冬差点没被欧阳静的话噎死，不过想想自己现在上身制服衬衣下身平角内裤的装扮也确实不好发火。 “我怎么感觉这里面没有人？”欧阳静看向三道被压的粉碎的“遗址”。 “为什么？”陈冬看了看三道又看向八道收费亭，他想会不会周俊在最后一刻去了八道，八道安全岛外观还算完整但可以明显看到几条大裂缝贯穿于安全岛能容纳人的区域，附近的钢筋向外突出。 “从钢筋弯折形变的角度和裂缝的形状看那里面应该发生过爆炸，但应该是那种不怎么强烈的爆炸，如果有人在里面……可能会很惨……大概是被烧死的。”欧阳静也随着陈冬的目光看向八道的安全岛。 “应该是里面的蓄电池没拿出来，周俊不会犯这种错误，他肯定不在里面。”虽这么说陈冬还是从裂缝处向安全岛里面使劲看了看。“你刚才说三道安全岛里没人，为什么？” “安全岛已经成了碎成这个鬼样子，但下边没有一点人体遗骸或者血迹，甚至没有水杯衣服之类的东西这不应该。不过这只是我出于直觉的推测。” “但愿吧，我……”陈冬好像看到了什么，径直走向三道收费亭，“这是什么？”陈冬看到原本收费亭的门把手上系着一条制服领带，从把手下的门锁旋扣可以推测出这是向内的一边，领带紧紧的缠在门把手上。 “这是故意的，你看他还把自动领带的拉锁拉紧套在把手上，为什么呢？”欧阳静的分析和陈冬现在心里所想不谋而合。 陈冬陷入沉思，周俊肯定是想表达什么只是当时时间不允许他用其他方式。 “可以先想办法避雨吗？”欧阳静提醒着目光呆滞的陈冬，这时她又可以在空气中闻到越来越重的湿气还隐约可以听到雨声。 “往楼里跑！快！”陈冬回过神拉着欧阳静就要往楼里跑，还能等欧阳静做出回应陈冬又停下了脚步，“不行，还没到约定时间，楼门很可能还被楚渊挡着，咋们有可能进不去！怎么办，回去？”陈冬用力向几百米处办公楼的方向望去，试图看清楚楼门是不是开着。 “现在你可以求我收留你了，看在你也收留过我的情分之下，我会考虑一下！”欧阳静拿手里的银色袋子在陈冬眼前晃了晃，露出得意的神情。 “既然你诚挚邀请我也就盛情难却了！”陈冬满脸堆笑看着欧阳静打开银白色的袋子，欧阳静把袋子里的东西拿出来的时候陈冬才发现袋子其实是透明的银色是她拿出东西的颜色。 “愣着干什么，帮我！”欧阳静手里的东西看着像是一张折叠起来的毯子，而质感更像是锡箔纸，欧阳静正在一层层的把它展开，陈冬帮她拿着一边，上手的重量远比看上去沉的多，转眼欧阳静已经把它完全展开，陈冬目测这东西至少有六平米大小。 “你把它放地上别踩着，剩下的我来。”欧阳静指挥着一头雾水的陈冬，这时陈冬揣测着这一大片金属的用法，他直接用它挡雨，毕竟面积够大。 正在陈冬胡思乱想的时候，欧阳静的“工程”已经进行了一半，欧阳静徒手把那六平米大的薄片捏出了帐篷的轮廓。 “你先爬进去躺着，我还好操作些。”欧阳静一边命令陈冬一边用手加固了一下两个边的连接处，不到两分钟欧阳静也钻进了这个帐篷里。 “你能告诉我这是什么高科技？”陈冬看着刚进门就急忙加固出入口的欧阳静问道。 “防护毯，我和你说过。”欧阳静完成了手上的事，看着自己的劳动成果很是满意，欧阳静把她的六平方米防护毯硬是折成了一个足可以避雨的蒙古包一样的房子，唯一的缺点是这个房子太小了。 “这是什么材料的，这么好的可塑性。”陈冬和欧阳静并排躺着，房顶的高度并不足以让他们坐起身。 “银，铅，金还有不知道什么东西的合金编制物，再具体的我也不知道了。”欧阳静把自己的背包放在头顶的位置，枕在背包上部比较薄的地方。 “这比安全岛里舒服多了！至少伸直腿也不会磕到钢架。”陈冬枕着双臂，突然想到了什么显出一脸坏笑。“我收留你的时候你送了我热吻，现在你收留了我，我该怎么回报呢？” “你现在最大的回报就是马上出去！我一个人在这里可以把顶棚弄得再高些，至少可以坐起来。”欧阳静说话时已经可以听到稀疏的雨点打在防护毯顶的声音。 “你的地方你说了算！这不能算我不知恩图报！”雨声越来越急却让这个小屋显出些许温馨。 “把这些吃了！”欧阳静摸黑在背包里找到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几粒自己吃了，又递给陈冬几粒，陈冬接过药直接用水送服。 “你不怕药有问题？”虽然看不到但欧阳静能感觉到，陈冬吃药时没有迟疑。 “你递过来的就是毒药我也是要吃的！”陈冬说着抓住欧阳静的手放在自己脸上。 “我有个特殊爱好，收集自己的鼻屎，你吃的也不是没有可能……”欧阳静的手微微的抚摸陈冬的脸感受他脸上的胡茬和皮肤的粗糙。“给你吃的是细胞因子，治疗辐射损伤的，这是唯一一种不用注射的。” “你哪来的这么多专业的防辐射用品，你到底是……”陈冬还没说完欧阳静用手轻轻捂住了他的嘴接着是在脸颊上的轻轻一吻。 “安静的听雨声吧，我们之前不是说好了不会伤害救过自己命的人吗？”欧阳静在陈冬耳边低语着，伴随着陈冬的一次深呼吸，两人分开静静地躺在这个暂时与世隔绝的小屋里听着外面致命黑雨的声音，慢慢两个人都沉沉睡去。 第21章 陈冬 不知道睡了多久陈冬被浑身的疼痛唤醒，左右脚踝、双膝双肩、左肋下、右手左臂和身上各处挫伤划伤同时发难疼的他几乎要喊出声来，旁边的欧阳静呼吸均匀似乎还在睡着，打在防护毯顶的雨已经很是稀疏了陈冬原地动了动身体想舒缓一下不知是疼痛还是麻木的双腿。 “你醒了？”欧阳静的语气温和且柔软还带着一丝倦意。 “对不起，吵到你了。”陈冬晃了晃头想让自己完全清醒起来。 “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欧阳静安静的伸了个懒腰也马上清醒不少。 “全身都在疼，睡不着了。”陈冬听到欧阳静在翻动她的背包。 “很疼吧，我这里有止疼药，还有两针麻醉剂。”欧阳静说时有些心不在焉，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不用了，止疼药现在也是奢侈品，留着吧，以后可能有用。”陈冬说完轻轻叹了口气。“你打算把背包藏在哪里，我来半年了熟悉这里，可以给你出主意，不过我建议你把只把一部分重要的东西拿出来，不然会过于明显。” “知道吗，男人如果过于聪明就不性感了！”欧阳静的手放在陈冬的胸口轻轻的拍了两下。 “如果是美人计这种强度真的不够！”陈冬说时欧阳静已经拿开了手，“当然如果你一手美人计一手格洛克34就另当别论了！” “我说了男人过于聪明就不性感了！你可以傻一些吗？”欧阳静用手轻轻戳了戳陈冬的脸，接着是一声清脆的手枪上膛的声音，“来吧，如你所愿，告诉我你是什么人到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其实你真的应该在我手卡住的那时候问我，那会儿你问我什么我都会说！”陈冬感觉到枪口正顶着自己的左腮，是标准的一枪可以贯穿大脑的位置，由于格洛克的材料枪口贴着皮肤并不能感觉出冰冷，“还有，下次记得上膛的时候装弹匣空枪上膛和带弹上膛完全不是一个声音。” 陈冬说完欧阳静的枪口离开了他的脖子，“也许咱们两个是同一个部门派来的，咱们自己没事猜来猜去，到头来其实都是同事。”欧阳静说，“我想现在你的真实身份已经被他们怀疑了，你太显眼了。” “是啊，瞒不住了，其实我真是人畜无害的存在，我的目的就是让更多的人能存活下去，燧人计划听过吗？”陈冬说时表现的毫无波澜。 “燧人计划？就是那个华夏政府六十年前开始的那个计划？燧人计划一直存在？”欧阳静觉得不可思议，因为燧人计划几乎世人皆知。 燧人计划是华夏政府应对毁灭性事件的措施，计划简而言之就是训练一批有末日生存能力的人并散播到全国各个地方和各个行业以求在末日事件发生后这批人能带领人民生存下去保存华夏的人口和华夏文明。在北熊帝国和白鹰国对峙最严重的时候燧人计划被提出和实施，当时很多国家都有相同或相似的计划和工程但随着时间推移和北熊帝国的分裂衰弱这一系列计划渐渐被人们所淡忘，随着一些国家把这类计划作为解密档案公之于众相似的燧人计划也不再如之前神秘。 “怎么，燧人计划成员很丢人？”陈冬对欧阳静的态度有些不满。 “不，你想多了，我是很佩服燧人计划，六十年三代人这个计划还在执行，这本身就是让人敬佩的而且这个计划培养的燧人还真……不错！”欧阳静在说最后一句话时语气明显多了调侃。 “骂人是吧，不就是点燃前受了点伤，谁说只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我这燧人天生的火苗比较大，燃烧起来更快！”陈冬说。 “我一直以为像燧人计划这么高大上的事应该……选比较帅气的人，就是不帅也至少混个高大威猛，你和我设想的还是有差距的。”欧阳静明显是在开玩笑，因为他们两个都知道从事特殊工作的最基本要求就是不突出，无论长相身材或者其他方面，当然如果任务有一些很特殊需要就另当别论了，比如色诱。 “这点我道歉，我确实没有做到帅气逼人或者高大威猛，燧人计划中和我同期受训的确实有这方面很突出的，比如一线演员福歌。比我晚受训的还有现在爆火的三个小鲜肉里的两个。”燧人计划启动之日就是完全解密之时，陈冬公开其他燧人计划成员的身份在这时并不违规。 “你是说福歌！他……也是燧人计划成员！你不会是骗我吧！”欧阳静的惊讶在陈冬的预料之中。 “谁都不会相信燧人计划会有启动的一天，长时间的安逸生活甚至让高层都开始怀疑燧人计划的必要性，到后来燧人计划竟然成了一些人进入国家秘密体系或者提高自己身份的工具，近几年我还听说有官员把亲戚办进燧人计划就是为了吃计划补助！”陈冬说时苦笑着。 “你是怎么进入燧人计划的？”欧阳静问。 “考进去的，我同时考上了燧人计划和毕方特种部队。”陈冬回答的云淡风轻。 “毕方……特种部队？你选了燧人……计划放弃了毕方特种部队！”欧阳静惊讶到说话都不连贯。 “怎么了？”陈冬语气依然平静。 “毕方特种部队号称华夏的复仇之矛，专门清理叛徒和海外的敌人，是华夏军的精锐！听说处理掉轰炸华夏驻外大使馆的两个白鹰国飞行员的就是毕方特种部队！然后你放弃了毕方特种部队选择了燧人计划？你能告诉我你怎么想的吗？”欧阳静的话中充满了崇拜。 “燧人计划给的补助高，而且还有编制。”陈冬不紧不慢的说。 “毕方特种部队挣的很少吗？去毕方特种部队至少……不会如此之……丰腴吧？”欧阳静说着拍了拍陈冬很明显的肚腩。“等等，你这个岁数如果大学刚毕业就加入了燧人计划，那你这些年都干什么了？” “好吧，总结一下你的意思就是我又老又丑又胖还历史不清白呗？”陈冬打开了还在拍着他肚子的欧阳静的手。 “我想你是从毕方特种部队退役后加入的燧人计划。”欧阳静突然感觉到一股寒气。 “你问完了该我问了。”陈冬说话的语气依然平静，欧阳静却突然觉得脖子一紧窒息感瞬间涌来，她知道是陈冬掐住了她的脖子本能的想伸手掰开陈冬的手，可是陈冬的手法独特，掐着欧阳静脖子的侧面，当欧阳静抬手时陈冬一用劲压迫欧阳静后颈的一点，她的手就瞬间没了知觉，手放下后陈冬松了些力道让她能持续呼吸。 “你的真实身份和你来这里的目的。”陈冬此时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欧阳静在他的语气里听到了浓浓的杀意。 “我有大把的时间但如果你继续保持这样的氧气摄入量，五分钟后大脑会受到不可逆的损伤。”陈冬的冰冷且明确。 “我……我是……”听到欧阳静想要说话陈冬扼住欧阳静脖子的手稍微松动了一些，好让她能正常说话，怎料还没等欧阳静说话一滴眼泪流到了陈冬手上，接着欧阳静竟然默默的哭了起来，眼泪不断地流到陈冬手上和滴在他们身下的防护毯上，陈冬马上有些不知所措。 “我还真是不适合干这个！”陈冬叹了口气松开了欧阳静的脖子，谁料手还没放下欧阳静突然一口咬了上去，陈冬瞬间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求求您松口！你属狗的！”陈冬求饶时完全没了刚才问话时的冷峻。 “松开……松开……是我错了，我没想真的伤到你！”陈冬能感觉到欧阳静一边咬着他一边还在流着泪，伴着泪水还有欧阳静一只手对他泄愤似的无目的拍打。 过了一会儿欧阳静总算平静下来松开了陈冬却还一直抽泣着，“我……就是用枪……吓唬你一下……你！”欧阳静说话时听着比被陈冬掐住脖子时还艰难。“你……就下死手……我怕伤着你……还……还把弹匣先退了！”接着就是长时间的哭泣。 “对不起！我也不会伤害你！你……你别生气了！”陈冬顿时一筹莫展。 欧阳静继续默默哭着，又过了好长时间，欧阳静像是哭累了竟直接睡着了，留下陈冬不知如何是好。 格洛克34，细胞因子抗辐射药，防护毯和各种齐全的核战争生存装备，欧阳静到底是干什么的？可以明确身边的女人肯定不简单，结合楚渊的特殊身份和自己被突然派驻到收费站，陈冬确认这个他待了半年的收费站一定藏着什么秘密，以至于在核战争后仍然要保护，也可能不在收费站，在遭受打击时陈冬就想为什么北山山脉的腹地会被打击，而且从打击力度看北山山脉的腹地一定有白鹰国特别忌惮的东西，不过白鹰国的目标也可能是被打击之前就发射的那六枚弹道导弹……陈冬梳理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过去三十余年如果浓缩成一天也就和今天一样复杂吧。 “你醒了！”陈冬察觉到欧阳静似乎动了动忙问道。 欧阳静并没有搭理他反而转过身背对着陈冬，陈冬见欧阳静又有要哭的趋势忙说道“你想知道燧人计划最有意思的地方吗？” 欧阳静还是没有理会陈冬，他只好自言自语道，“燧人计划有一个针对外星入侵的防卫预案。”你不感兴趣我就不说了。 “说……”欧阳静的语气带着哭腔。 “燧人计划有一个关于外星人入侵的预案，总体来说就是如果确认了外星人是有敌意入侵或者外星人没有敌意但带来了致命的威胁，威胁包括致命的微生物、特殊物质、对地球生物有毒害物质等，该怎么应对。首先是建立与主要军事强国的联系，包括北熊帝国，白鹰国，海岛国，雄鸡国，三岛国，白象国等有潜在能力反击的国家，不再考虑历史问题、国家形态和外交关系一致对外。”陈冬边说边看着欧阳静，这时欧阳静已经转为平躺认真听着陈冬讲怎么对抗外星人。 “使用一切攻击手段攻击外星生物并且共享各种攻击对外星生物损伤情况，以求找到最有效的攻击办法。在军队行动的同时将重要人员，重要物资和重要文明成就转移进预定的堡垒掩体或天然复杂地形处。”陈冬顿了顿像是回想着什么细节。 “重要人员基本包括，燧人计划人员，科学家，工程师，医生，尽可能多的儿童和必要的政治领导人物。重要物资包括高能量食物，种子，冷冻人类精子卵子，必要的工具，医疗设备和书籍，武器和部分动物及动物的精子卵子冷冻胚胎。重要的文明成就主要指可转移的文明成就，如名画，书籍等。”陈冬盯着安全毯的顶又停了下来。 “如果人类军队失败，出现外星人开始大量屠杀人类或其他原因引起的人类大规模灭绝，应该优先向自然条件恶劣的地带转移，继续寻找外星生物弱点此时先决条件是保存人类火种。” “费米悖论在人类身上应验了，我们在还没有发展到星际文明的时候就自我毁灭了！”欧阳静突然说道。 “是啊，我们此时见证了所有先贤的悲观寓言。”两人同时陷入沉默。 “我是华夏军总司令部总参谋部第五处内部保护三科上尉军官欧阳静，我奉命来这里确保这个收费站不会被敌方势力渗透和协助这个收费站的原有军事指挥人员确保收费站继续保持威慑能力。”欧阳静平静的说出了自己的身份。 第22章 原始部落 “你的任务里有没有关于这个收费站的其它信息？如果这只是个收费站为什么要如此程度的保护？真这么重要怎么不派军队？”陈冬知道欧阳静的身份后并没有太大的惊讶一是欧阳静之前的表现太过专业二是因为楚渊已经自爆过身份。 “没有，我只是被告知要保护这个收费站，我都不知道收费站原有的军方指挥人员的名字！”欧阳静说。 “军方指挥人员我倒是知道一个而且你很快就能见到了。你在接到任务之前在哪里？怎么那时候才赶到这里？”陈冬说时一直在仔细观察着欧阳静。 “我之前在凉州，三天前接到命令去九原县待命，两天前到了九原，与袭击信息几乎同时接到了任务来这个收费站，之后你的事都知道了！”欧阳静答道。 “咱们到底是来了个什么鬼地方！”陈冬长叹了一句。 “天亮了！”欧阳静看到防护毯缝隙里有丝丝缕缕的光像是蜘蛛网一样铺在防护毯小屋的顶棚。 “恭喜你，你活过了核战争的第一个夜晚。”陈冬把脸贴近防护毯的壁也想看看那一丝丝的阳光。 “咱们什么时候回你们的楼里？”欧阳静施展柔术团身转头爬到防护毯小屋的进出口想开个缝让阳光能多进来些，陈冬对她这个特异功能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 “我和楚渊约定的是明天这个时候，看现在的情况……”陈冬说话时欧阳静已经在防护毯小屋进出口上开了一道缝，阳光从这道不足半厘米的缝隙照入在防护毯银色的表面反复反射后竟照亮了整个小屋。“看现在的情况应该可以提前一些。”陈冬看到澄澈的阳光想着外面的情况应该好些了。 “你的盖格计数器呢，它现在终于可以被主动使用一次了。”陈冬对欧阳静说。 “忘了，你帮我拿出来，在我包的最上面。”欧阳静把手放在那一道阳光下试图感受到它的温暖。 “给！别再想让我打开它！”陈冬把背包整个推给欧阳静，他对欧阳静背包的复杂程度记忆犹新。 欧阳静只是两下就打开背包找出了盖格计数器，拿出来时还不忘回头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了看陈冬。 “咔咔……咔咔……咔咔……”欧阳静把盖格计数器伸出小屋的瞬间代表辐射的咔咔声开始密集的响起，她像条件反射一样马上缩回了手并再次捏紧了防护毯小屋进出口的缝隙。 “嗯？看来二人世界还要继续了！”陈冬摸索着他的水，却无意捏到了欧阳静的腿，换来的是头朝另一个方向的欧阳静用力捶了一下他肿起来的脚踝。 “大姐……我不是……故意的！谁有心情在这种地方……干那个啊！”陈冬疼的结结巴巴。 “你最好安分点，别逼我把你赶出去！”欧阳静依依不舍的看着刚被她封住的进出口回忆那一道阳光。 “过来，我这里有好东西！”陈冬找到了他的水瓶还摸到了赵虎给的那瓶酒。 “我没兴趣喝酒，喝多了没地方吐，你要是吐就马上滚出去！”欧阳静猜到了陈冬说的是那瓶酒。 “你还想喝多了？这个时候能给你尝尝已经可以证明咱们算是生死之交了！再说了你不喝酒我怎么下手？待着也是待着，喝醉了一起睡觉呗！”陈冬坏笑道。 欧阳静用指头捅了捅陈冬肿的发亮的脚踝，“我唯一没带治跌打损伤的药，用酒给你擦一擦吧，也还有活血化瘀的作用。” “开什么玩笑，这是酒，标准的粮食酒！需要粮食产量稳定后才可能再次酿造，而且还要保证这个世界还有酵母菌或者酒曲！”陈冬认真的说道。 “细菌和真菌的适应能力远比人类高，这个你不用担心，就希望咱们能活到粮食有盈余的时候吧！”欧阳静说着转回陈冬头部的方向，“来赏你个面子陪你喝两杯！” “谢欧阳小姐赏脸！只是没杯子，用瓶子吹吧，你先来！”陈冬把酒瓶拿给欧阳静。 “啊……这是多少度的！这么辣！”欧阳静又大大的喝了一口酒，辛辣从咽喉一直传导到胃部同时一阵眩晕涌向大脑，这已经是她的第三口了。 “七十一度！”已经喝了不少的陈冬几乎用最后的清醒回答了欧阳静的问题，说完后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就这酒量还喝酒？你是真的……”欧阳静还没说完也睡了过去，失去意识前还不忘放好酒瓶顺便拉了陈冬的胳膊当枕头。 “远离窗户！辐射值超标！所有人不许打开遮蔽！”办公楼里朱旗的声音回荡在一楼的走廊里。 “朱站长，文站长，麻烦你们过来一下。”楚渊在二楼财务室门口向一楼喊道，袭击开始前他让朱旗和文娟把所有人员集中在一楼的几个办公室和宿舍用各种家具挡住窗户而他自己选择待在二楼财务室，财务室的窗户被他用文件柜挡住，其他几个文件柜被侧放倒贴墙放置再加上财务室本身套间的设计，整个财务室像是一座堡垒。 “好的，马上到，我去叫一声文站长！”朱旗大声回应了楚渊，朱旗从收费亭回到办公楼后开始了对楚渊的绝对配合甚至可以说是服从。 “文站长，麻烦出来一下！”朱旗先敲了敲文娟所在办公室的门，文娟和三个女性员工及宁萍的两个孩子在一个房间。 “好！”文娟说着已经打开了房门，文娟此时一脸疲惫，她整晚都陪着韩良刚回到自己房间休息了不到一小时。 “韩良怎么样了？”朱旗看到文娟的疲态其实已经大概有了猜测。 “血止住了，现在还没有开始发烧，就是没有止疼药，他一直疼的没法休息。”文娟看了看朱旗继续说道，“是楚渊要找咱们谈谈吗？” “是，楚渊找咱们去他那里。”朱旗顿了顿像是在想之后的话该怎么说。 “我知道楚渊是为了所有人能活下去才开枪的这个我清楚，事实也证明他是对的……”文娟的话正是朱旗想要对她说的。 朱旗微微的点了点头，“走吧，别让他等急了，毕竟在现在这个处境里他是最可能带着这些人活下去的人。” “希望陈冬吕乐他们也没事。”文娟岔开了朱旗的话，回头看了看宁萍已经睡着了的两个孩子，关上门随朱旗上了二楼。 “两位站长辛苦了！”楚渊站在二楼楼梯口向上楼的二人打招呼还没等二人回应他就转身进了财务室。 “咱们都活过了核战争的第一夜！”朱旗和文娟一进门楚渊说道他特意顿了顿接着说，“这意味着如果按之前世界普遍的模型估算咱们中至少有三分之一的人可以活到半年之后！” “这算好消息？”文娟冷冷的接话道。 “这是最好的消息，我们三个人竭尽全力才做到的，之后的每一天只要我们还活着只要更多人还活着就是胜利。”楚渊严肃而坚定的说道。 “之后怎么办？”朱旗问道。 “这正是我想和你们说的事情，是咱们站所有人马上都要面对的问题。现在核战争暂时结束了，所有人都不再直接面对生命危险缓过神之后必然开始思念亲人……”楚渊停了停注意着朱旗和文娟的情绪变化。 “我们所有人近期都联系不到家人，从九原和滨山方向被打击的力度来看也许……也许要等很长时间才有联系的……可能。”楚渊斟酌着词句怕刺激到朱旗和文娟。“在之前的预演中从现在到一个月后将是幸存者自杀事件发生频率最高的时间段。” 朱旗文娟二人听到这里都陷入了沉默不知是在楚渊的提醒下开始记挂起了生死未卜的家人还是开始思考如何带着站里的人度过这一段艰难的时期。 “我的建议是让所有人都有事干，用劳动分散注意力。”楚渊给出了他的答案。 “现在还能干什么？”文娟再说话时已经泣不成声。 “要想活下去我们有大把的活要干！”楚渊回答坚定而干脆。 “现在能开始做什么，在还不能出楼的情况下。”朱旗问道，他强压着自己的悲恸。 “收集全楼所有的食物，药品，饮用水和打火机火柴一类的消耗性工具，所有的！”楚渊强调了关键词所有的。 “包括个人物品吗？”朱旗问道。 “所有的！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不应该再拥有个人物品，这是为了所有人能活下去！”楚渊说的很清楚。 “如果有人不愿意拿出个人物品怎么办？”朱旗问。 “如果不愿意交出个人物品就必须马上离开收费站！在现在的情形下只有所有人团结一致我们才有活下去的希望。”楚渊的严肃让朱旗和文娟都有些不寒而栗。 “朱站长，文站长从现在开始我们应该学习原始社会氏族公社的生存状态，消灭私有但按劳分配，不劳动，不共享所得！” “那受伤的韩良和宁萍的两个孩子怎么办？”文娟想到被楚渊打伤的韩良有些不忿。 “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因为伤病没有劳动能力的人必须给予基本的生存保障。”楚渊答道。 “现在开始吧，收集清点所有能吃的能用的，看看现有的食物够咱们二十几个人吃多久，全部集中后咱们三个人一起做记录，按照一个人最基础的能量消耗计算分配食物。”楚渊说。 “上面的铁完全动不了！”困在四五道的吕乐又试了试推开头上的废铁堆显而易见那是不可能做到的。 “别试了，既然楚渊陈冬说过来救咱们就可以相信他们。”吴仁兴从袭击开始到现在像是变了一个人。 一边的郑洁又开始了抽泣她已经有了严重低血糖的症状但过度伤心的她不吃任何东西，吕乐和吴仁兴怎么劝都没有效果，只能焦急的等着其他人的施救。 一个人待在六道的刘浩山正在经历着这辈子最可怕的寂寞，在完全安静的环境中他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关节活动的声音。 第23章 星光和幽灵 “大姐，大姐，起床了！上班了！”陈冬迷迷糊糊的起身发现欧阳静正趴在他胸口睡的正香，口水打湿了衬衣前胸的一大片。 “嗯……怎么了？”欧阳静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陈冬的胸口上当然还有自己的那一片口水。 “欧阳军官，你是想淹死我？”陈冬看着欧阳静的窘态调侃道，“如果你没有其他事情我想起来尿个尿。” “现在出去？用个瓶子解决吧。”欧阳静还有点懵一直盯着陈冬前胸那一片口水看，听陈冬损她就直接破罐子破摔了。 “那麻烦你先起来，我找个瓶子！”陈冬看着逐渐开机的欧阳静样子很想笑，想着现在应该是几点，防护毯小屋的墙壁上已经看不到光的纹路，他估算这一觉他们应该睡了很久。 “给，拿着看看外面的辐射值，我再考虑我出不出去。”欧阳静总算从陈冬的胸口爬了起来顺手把盖格计数器递给他。 “有个不情之请，我……我怎么出去？”陈冬看着欧阳静用下巴斜了斜出口的方向。 “好吧……算你欠我的。”欧阳静说着团身挑头转出口的方向，打开防护毯小屋的进出口时一阵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让欧阳静瞬间完全清醒，这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爬出去，动作幅度小一点，弄坏了小屋你就睡外面。” “嗯！”陈冬应了一声后开始往外爬，从脚到小腿到膝盖大腿，他能清楚的感觉出身体的哪个部位到了小屋以外，不只是温度的变化还有对人类对未知的本能恐惧。“到了这个姿势如果不顺便接个吻是不是有点浪费？”陈冬只剩头部还在小屋里时和欧阳静四目相对两人身位上下颠倒着，像是很多电影里男女主一个倒挂在半空一个在地面时经常发生的上下颠倒的高难度接吻片段。 “快要尿裤子的小朋友不适合那么高难度的活动。”显然欧阳静也知道陈冬刚想到的那些电影情节，她说完轻轻的往陈冬的额头吹了口气，淘气且挑逗。 “咔…………咔…………咔…………咔……”盖格计数器在陈冬完全出了小屋后不出所料的响了起来，频率是他心里可以接受的，在小屋里面的欧阳静听到盖格计数器稀疏的报警声也舒了一口气。 “你走远点，我也要出去！”欧阳静也开始往小屋外面爬，她的速度明显快于陈冬几下就出了小屋，抬头时看到陈冬正仰头望着天空说道“怎么，想不起来怎么尿尿了？” 陈冬没理她还是仰头看着天空还不时的原地转个圈，欧阳静站起来学着陈冬仰头看向天空竟也惊的呆在原地。 “这就是所谓的星汉灿烂吧！”陈冬自言自语的感慨道。星空没有地面光的污染没有废气的稀释没有云雾的遮挡清明澄澈的银河从地平线的一边横跨过天穹落入另一边的地平线，繁星闪耀和皎洁无暇的盈凸月把大地涂上一抹银色却更衬出背景天空的深邃黑暗。 “太美了！我第一次看到这样的银河！”欧阳静低语着这一刻她似乎忘了自己身处于核战争后的末日世界，环顾苍穹只能觉察自己的渺小。 “我去尿尿，你要不要也附和一下？”陈冬煞风景的话在此刻像是新年音乐会时突然插播了止泻药的广告一样让人无语到无法形容。 “我在这儿，你去树林边上。”陈冬说着已经吹着口哨给自己“助兴”了，在原本是双向四车道的正中央，在之前一组监控正对着的位置。 “哪有树林？”欧阳静环顾四周并没有陈冬说的树林于是她随意找了一个离陈冬和防护毯小屋不远的地方解决了问题。 “对不起，我忘了树林应该烧已经成了木炭。”陈冬看了看本应是道边树林的位置，那里是一片白杨柳树和沙枣的混合林他们在里面看到过兔子，野鸡，斑鸠和黄鼠狼，现在只剩一片灰烬。 “回去吧，明天和楚渊他们一起把吕乐他们刨出来。”欧阳静听着陈冬的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不远处收费亭的方向，突然往后退了几步来到陈冬的身边。 “你听，那是什么声音？”欧阳静几乎贴着陈冬小声说道。 “好像隐约有声音，是不是像唱歌？”陈冬说完自己也觉得毛骨悚然，在此时此地怎么可能有歌声。“你仔细听好像还有哭声！” “不会是闹鬼吧，今天死了这么多人……”欧阳静几乎要哭了出来。 歌声微弱而飘渺像是从地下发出来的，哭声则更微弱还断断续续的，“可能是吕乐那边的，咱们去看看。”陈冬轻轻拍了拍欧阳静示意她跟上他。 欧阳静行云流水一般的从后腰拔出格洛克34手枪右手持枪枪身向左偏转15°整个人压低重心跟在陈冬左后侧，欧阳静完成了一套标准的战术动作，陈冬心想这个怕鬼的女生看样子倒是不怕制造鬼。 “第五交响曲？什么鬼这么有品味。”陈冬的话也有了颤音，又一阵音乐飘过随着一丝冷风直钻进二人神经中枢，两个人都知道这时有音乐几乎是不可能的。 核爆炸产生的电磁脉冲会烧毁几乎所有民用芯片，也就是手机，mp3，蓝牙音箱，智能音箱这一类的东西都不可能使用，还能放音乐的也就是电子管收音机或者电子管音箱但这些老古董早就淘汰了很难找到，就是还有播放设备也很难有配套的唱片或者其他声源更何况是核战之后的偏远收费站。 “听不到声音了！你要不要快点走！”欧阳静跟在陈冬后面有些着急的小声催促。 “我倒是想快，我这脚还能走就已经是奇迹了！”陈冬两个脚踝肿的像象腿一样，每走一步都能反应在面部。 “我先去，你注意警戒，这个会用吗？”欧阳静要把手里的枪递给陈冬。 “你拿着吧，你拿着还能防身我拿着只能当板砖用，如果……物理攻击有用的话。”陈栋没有接欧阳静的枪。 “燧人计划的培训里没有武器使用教学？”欧阳静注意到了陈冬的问题。 “我只是单纯不喜欢格洛克34尤其是第五代，还有咱们可以先去看看音乐是什么情况回来再讨论你的枪。”陈冬一瘸一拐的向四五道的收费亭挪动，还有几步的时候他们又听到了哭声，这次声音明显比刚才清楚些。 “吕站长，是郑洁在哭？”陈冬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大声喊道。 “是！”吕乐的声音还是沉闷不过这也说明他们那里的密封很好不必担心过量辐射。“郑洁在哭，现在什么时候了？你们什么时候来救我们！” “现在还是晚上，别担心！我们明天一早来接你们出去！”陈冬喊道。 “陈冬！是你吗？”旁边六道安全岛里传来刘浩山的声音，“陈冬，我怎么听到了音乐，还在重复播放。” “现在还在放吗？”陈冬听到这里不由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周边的声音，他什么都没听到。 “音乐吗？现在又开始了！”五道吕乐又搭了话，四五道安全岛里的吕乐、吴仁兴、郑洁和六道安全岛里的刘浩山因为各自在封闭的安全岛里互相听不到对方的话但都可以听到外面陈冬的喊话所以他们都以为陈冬在和自己说话。 “现在开始放了。”刘浩山搭话道。 陈冬看了看旁边面露惊讶的欧阳静，从表情可以猜出她和自己一样也没有听到任何声音。“这音乐是怎么回事？”吕乐大喊道。 “音乐是……电源完全断电……那个……电池系统也马上断电的……那个报警音，别在意！”陈冬用最快速度编了一个谎，他知道被困在狭窄地洞里的几人如果再受到惊吓很可能会直接崩溃。 “好了，我们天亮了就来接你们！还剩几个小时，你们保重！”陈冬喊道。 “好！你们尽量快点！”吕乐回道而刘浩山并没有再搭话。 “回去，回去再说。”陈冬小声对欧阳静说，这时欧阳静已经收起了枪过来搀陈冬。 “这是怎么回事？”刚走出几步欧阳静就迫不及待的问陈冬。 “你看我像知道的？”陈冬一脸苦笑，“我刚才的话也最多只能安抚一下吕乐和郑洁，这种情况之前发生过，我记得听刘浩山说起过，有一次大雪停电四天站里应急发电机的柴油也用完了蓄电池在第二天就没电了他们打不出发票只能记下车号金额和司机的地址在之后邮寄发票给司机。他们经历过完全没电，我骗不过他们，刘浩山说那时候吕乐在其他收费站郑洁在不在就不知道了。” “你打算怎么办？”欧阳静继续问。 “怎么办，你问我？”这时两个人已经走到防护毯小屋前。“现在的情况……活下去比为什么更重要。来，女士优先！” 欧阳静没有急着进去，她围着小屋转了一圈把因为陈冬钻进钻出而松散的屋边重新捏紧，他们还要在这个防护毯塑成的小屋里待上一个晚上。 “欧阳，枪！”陈冬突然小声对欧阳静说，同时也迅速贴近她。 “怎么了？”欧阳静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掏枪做防御状。 “有东西在动，我感觉有东西刚跑过去。”陈冬紧张的环顾四下。 “有多大？会不会是附近牧民幸存下的牲畜？”欧阳静从没见过陈冬如此紧张。 “不像，不知道是什么。那边！”欧阳静的枪口马上指向陈冬手指的方向，只见一团黑色的物体朝他们的方向翻滚而来，欧阳静举枪就要射击。 “等等！”在欧阳静扣动扳机的一瞬陈冬叫住了她，再等欧阳静那物体靠近一些两人才看清楚那是一团风滚草，不知怎么竟没被大火烧掉，两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你看到的是这东西吗？”欧阳静把手枪的保险关上后问陈冬。 “不确定，因为核爆产生的乱流风滚草也有可能乱跑。”陈冬有些含糊毕竟他也没看清楚，他继续四下张望想确认他看到的到底是什么。 “进去吧，我们在外边待的时间过长了。”过了十几分钟欧阳静提醒还在环视四周的陈冬，小屋旁边的盖格计数器继续咔咔的响着，虽然频率不快但依旧警示着辐射。 “好吧，我一直觉得有东西就在咱们附近。”陈冬还是不放心又看了看刚才风滚草的位置发现刚才那一坨风滚草又不知去向才稍稍放下心来。 “枪上有战术灯，我们过去看看？”欧阳静想打开灯时陈冬迅速抓住了她的手。 “别，咱们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光反而可能引来它。”陈冬又看了看刚才风滚草的位置。 “你先进去，我在你后边。”陈冬说，“你还有防身的东西吗？给我一个。” “有，现在用吗？在背包里。” “现在用。”陈冬说完欧阳静先钻进了小屋不到半分钟递给陈冬一把伞绳柄军刀，刀身有十二三厘米长刀刃窄且薄，全刀涂了一层哑光涂层，没有任何反光。“你确定你是华夏军的人？我怎觉得你像是职业杀手，格洛克34配挺进者军刀。” “猜对了！万千男神的杀手！倒是你什么都知道才更可疑！”欧阳静知道陈冬又开始了紧张之下的话痨模式也就随他一起了。 又看了一圈四下陈冬也有些累了还是决定回小屋里睡一会儿什么事等天亮再说，他忍着双腿剧痛往小屋里爬。 “什么东西！”陈冬的头刚进小屋突然弹射一般的窜进小屋，由于用力过猛几乎把小屋撞倒，欧阳静见状马上在狭小的空间里半仰起身掏出枪对着陈冬身后如果再有异常她就毫不犹豫的开枪。 “怎么了？”欧阳静问惊魂未定的陈冬。 “有东西……踩到了我的腿。”欧阳静听过马上紧张起来，她打开格洛克34上的战术灯，一片白光瞬间充满整个防护毯小屋，长期在黑暗中的两人瞬间只能看到白茫茫的一片，直到欧阳静用手捂住灯头，光从她的指缝漏出也足够照亮了整个小屋。 “刀尖上是血吗？”欧阳静看到陈冬反握的军刀上好像有液体，陈冬把刀拿近灯光看到确实刀尖上有液体，但颜色是绿的。 “关灯，别出声！”陈冬小声对欧阳静说。“不管是什么，咱们现在都别招惹它。”欧阳静点了点头。 过了十几分钟的样子外面再没有了动静，陈冬和欧阳静也陷入了沉默，这一晚的信息量太大他们需要消化一下，虽然两个人都已经极度疲惫但谁也睡不着，似乎他们和外面的寂静已经融合在了一起，在狭小的空间里只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跳。这个状态不知保持了多长时间。 “砰砰……砰”三声枪响打破了寂静，是办公楼方向传来的，陈冬瞬间警觉，“楚渊遇到危险了！” “三声枪响，两枪急促在前一枪在后，这是标准的莫桑比克射击法，如果是楼里有人不服从管理他完全没必要确保击毙！”陈冬说道。“他们遇到了什么！” 第24章 新秩序 “怎么办？出去吗？”欧阳静此时枪在手随时准备和陈冬回楼里支援其他人。 “等等，如果再有枪声我们再过去！”陈冬手里也紧握着匕首，像是等一个信号随时冲出去。 “为什么？”欧阳静有些沉不住气了，她不理解陈冬为什么要等再开枪才去支援。 “我们不知道楼里的人遇到了什么状况，如果不再有枪声最大可能性有两种一是楼里的危险解除了二是楼里没有了反抗，如果是第一种我们就不用去了而且去了会有危险，在天黑没有照明又刚刚发生过战斗的情况下任何靠近的东西都可能成为攻击目标；如果是第二种我们两个过去也就成了添油战术不单救不了别人反而会把自己搭进去，咱们如果死在里面那就代表着被困在安全岛里的四个人也会死，所以再次听到枪声再去支援是最优解。”陈冬这时展现出的冷酷是欧阳静没有见过的。 “你分析的是没错但……但存在其他可能，比如会用枪的人失去了反抗能力其他人都不会用枪，现在正任人宰割！咱们有枪现在去救人可能还不晚！”欧阳静说时有些激动。 “不行，我们必须保证一边有人活着，不能冒险！”陈冬坚持自己的主见。 “那里面的人都是你的同事你忍心见死不救？”欧阳静有越说越激动的态势。 “我不忍心对同事见死不救但我不能拿整个北山收费站活不下去一个人为代价去冒险，这也是我和楚渊事先约定好的。”陈冬依旧坚决。 “那个楚渊是什么人！你们凭什么替别人的生命做决定？”欧阳静质问道。 “你要找的军方负责人而且军衔比你高是中校，你应该服从命令！”陈冬平静而坚定。“我想你接到的命令也是保证北山收费站有人值守，现在人是最关键的资源，这么长时间没有后续枪声也没有其他声音，我想他们是安全的。” “你……你们……”陈冬没想到欧阳静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接着直接扎进他怀里。 “那个……这位军官小姐你……你最好能克制克制。”欧阳静哭的是那么伤心陈冬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咱们哭的小声一点，我听不到外边的声音了，还有别往我的衬衣上擤鼻涕，我裤子都没了，再少了衬衣就剩裸奔了！” 过了一会儿欧阳静渐渐平复了情绪，周边也回归了寂静，陈冬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天亮他焦急于楚渊和楼里其他同事的安危，陈冬并不比欧阳静更理智，只是为了能让尽量多的人活下去陈冬不得不选择最稳妥的方案。 在北山收费站的办公楼里。 “所有人回到自己的房间！锁好门！没有通知都不要出门！马上！现在什么都看不见就别凑热闹了！”朱旗对还聚集一楼门厅的几个人喊道。听到朱旗的命令几人有些不情愿的回了自己所在的房间。 “朱站长，文站长，常远，张师傅，刘师傅你们来财务室一下。”楚渊对身后的几人说，他们对刚才的事还心有余悸。“赵警官麻烦你和郭建国继续看着这东西，我怕有其他变化，你们如果发现问题直接喊我，财务室能听得到。” “放心，我们在这里守着。”赵虎回应道旁边的郭建国也跟着点了点头。 楚渊和几人上到二楼财务室，关门后不约而同的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起了粗气，刚才的事给他们的冲击着实巨大。楚渊把自己的水杯递给最近的文娟示意她喝些，文娟也没有和楚渊客气大大的喝了一口水后平静了很多。 “那是什么东西？”文娟第一个开口。 几人面面相觑除了喘气声没有其他回应，“可以确定是活物而且容易杀死。”楚渊说道，“常远你是怎么发现那东西的？” “我……你不就是让我和张叔值班吗？我一开始看到原来的门口有一团东西在动以为是塑料袋一类的东西，后来发现那东西在原地转圈，还有刨地的动作我……我就叫了张叔一起来看，之后那东西就……就朝咱们楼门口过来了。”虽然正是二十多岁的精壮年纪常远还是被吓的不轻。 “那东西过来了就伸舌头舔咱们放在门口的破烂，那舌头可长了，爪子也尖，最可怕的那东西好像看到我了之后发出哭声和电视里鬼一样一样的！”张师傅接过常远的话，他和媳妇在站里负责日常卫生，烧锅炉等杂活，两口子都住在站里，收费员一般叫他张叔。 “张师傅，刘师傅你们都是本地人，你们这里之前有没有传说过有怪物或者其他类似传说吗？”朱旗似乎想到了什么。 “没有，这儿一片都是牧区，本来人就少，之前我听家里长辈说闹过狼灾，再没有什么传说了。”刘师傅回答。 “常远，张师傅，那东西发现你们的时候有没有做出攻击的行为？”楚渊这时表情凝重的面对着堵在窗口位置的柜子像是想要看到窗外。 “没有吧，就是那东西看到我们时发出了像是哭的声音，其实更像是女人在哭。”常远回答。 “女人在哭？那就证明有声带可以发出复杂声音，有毛有舌头和爪子，至少是爬行动物以上的动物。”楚渊顿了顿，“血液是绿色的，证明血液输送氧气的介质是铜？这不可能！明天我解剖它看看，总不会核爆炸出了外星人吧！” “楚渊，吕乐和陈冬他们……”文娟看到窗边的楚渊突然理解了他的焦虑。 “咱们去救他们吧，万一这东西有攻击性！而且数量咱们还不知道，吕乐他们现在手无寸铁又……”朱旗也突然想到还在外面的吕乐六个人。 “明天天亮再去。”楚渊打断了朱旗，“现在我们不知道那东西的数量和习性天又黑我们不能去。” “楚渊我想提醒你外边是六个人！他们可能因为你的不施救而死！我是这个收费站的站长，我要为自己的人员负责！”朱旗极其激动的向楚渊说道。 “不行，现在没有那么多人可以用来冒险，包括你自己！”楚渊表现出的平静有些不合时宜。 “那我现在就出去救人你能怎么样？”朱旗突然的暴怒让在场的所有人惊愕，朱旗的稳重和脾气好是全收费站公认的。 “朱站长！我一直很尊敬你，尤其是在这将近40个小时的合作中你表现出了极强的心理素质和应变能力，现在站里没有一个人遇难你功不可没。”楚渊的语气依旧平静，“现在我们遇到了新的危机，我希望你能一如既往的保持冷静的思考。” “我现在要去救人，外边有六个人生死不明！别和我这些没用的！”朱旗有些歇斯底里。 “朱站长，我们和吕站长他们在袭击前联系过，他们躲在收费亭安全岛里，以咱们得核爆强度顶棚一定支撑不住会塌在安全岛上，那里会被完全封闭起来以我打死那东西的体形肯定是进不去的，如果顶棚没有塌或者顶棚没有压住安全岛，他们有人出来了我想会第一时间回到楼里来，外面没有水和食物，他们也去不了其他地方，现在既然他们没回来证明他们还在安全岛里，我们要做的就是明天天亮帮他们脱困，他们不会被那东西袭击。”楚渊明显放慢了语速，这时他除了说服朱旗也要让在场的所有人明白他的心思，这时信任比什么都重要他不能让别人误解为是他不去救人。 “对不起！你说的有道理，是我太着急了！”朱旗作为北山收费站的第一负责人他还是第一次在收费站承认自己的错误。 “没关系，你和文站长能在此时保持冷静是很难得的。”楚渊看此时朱旗和文娟脸上的焦虑并没有丝毫衰减又说道“朱站长，现在离天亮时间不长了，咱们去值班，明天一早他们要去把吕站长带出来，需要休息。” “好，咱们去值班。”吕乐当然知道楚渊的想法，他们需要私下谈一谈。 两个人下楼时赵虎和郭建国还在盯着那怪物的尸体，此时那尸体已经变成了黄色在微弱的手电光下完全失去了生机，只有下面一滩墨绿色的血液还能看出怪物之前的颜色。 “楚渊……这东西在褪色！”赵虎回头看到楚渊和朱旗忙对他们说。 楚渊这时紧锁双眉，他知道这东西不符合现在所有的动物的生物学特征，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郭哥，你能不能找到块塑料布或者地膜之类的东西，我想把这东西包起来。” “楼里应该有，不过也可能在外边的库房，我现在去找，在外边就只能明天清理一下找了。”说完郭建国往楼里库房方向走了。 “赵警官，你去休息，我和楚渊在这里。”朱旗抢先说道，从核攻击警报发出开始楚渊就完全顶替了他的位置，所有人在楚渊开枪拦截韩良后就完全听从楚渊的的领导，朱旗没有表现出来丝毫不悦因为楚渊对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尊敬但这种情况总让他觉得别扭。 “好……给你灯。”赵虎随回答着朱旗眼睛却看向楚渊那边寻求确认，看到楚渊没有说什么才把手里的应急灯交给了朱旗，这让朱旗有些尴尬。 “朱站长，咱们现在处在特殊时期……”楚渊刚说了一句就了停下来从口袋里找出烟盒在为数不多的几支里拿出两只一支递给朱旗，又在身上摸索了几下才想起来打火机是属于他规定需要集中保管的物品已经上交。“你先拿着，到财务室再点。” “我知道，我们会全力配合你。”朱旗拿着楚渊给的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面部显出一丝愉悦，他抢在楚渊前说道。朱旗特意强调了我们其实意在把文娟和吕乐归于他的统一体中。 “谢谢朱站长这段时间有你和文站长的配合，咱们才能保证大家的安全，现在我的意见是在这种时候我们可以试着不再执着于之前的上下级关系，让更有生存能力的人来带领大家活下去……”楚渊看了看朱旗的反应继续说下去，“我在调来咱们站之前上级通知会有一名燧人计划成员也被分配到这里，我想应该是陈冬。” “陈冬？燧人计划成员？什么是燧人计划？”朱旗的好奇心暂时战胜了不悦。 “燧人计划旨在培养末日灾难后可以带领幸存者生存下去的人员，他们接受过专业教育和训练，一定比我们更适合这种环境。”楚渊觉得解释在这个程度就够了。 “我觉得需要看他的表现再决定。”朱旗回道。 “朱站长，我想你没有理解我的意思，你要明白燧人计划培训的人员一定……” “我很理解你的意思！”朱旗打断了楚渊的话，之后两人陷入沉默。 过了一会儿朱旗上了二楼，回来后他手里的烟点燃着，深吸一口后朱旗把烟伸向楚渊，楚渊用朱旗的烟头引着了自己的烟也深深吸了一口，朱旗把自己的钥匙递给了楚渊。 两个人安静的抽着烟看着那不知名的怪物，没说一句话却建立了北山收费站的新秩序。 第25章 最大的危机 “陈冬……陈冬？快天亮了！”欧阳静叫了几声还在旁边打呼噜的陈冬，看他没有一点反应，欧阳静推了推他的胳膊虽然隔着衬衣她还是能感觉到陈冬在发烧，于是伸手想试试他的额温。 “你试图非礼一个病人？”陈冬突然抓住欧阳静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一副很得意的神情却说着有气无力的话。 “这位病人，来让护士姐姐检查一下你得了什么病！需不需要打一针！”欧阳静挣脱陈冬的手翻找自己的背包，很快她拿出两个类似一次性镇静剂注射器的东西和一个药袋。 “我还没到要吗啡的程度。”陈冬知道欧阳静手里一定不是吗啡故意开玩笑。 “口服青霉素，多粘菌素和万古霉素你选什么？你可能是伤口感染了。”欧阳静没有理会陈冬。 “谢谢，不需要你的药，站里有抗生素。”陈冬好像突然反应过来，“你有万古霉素？你是带着医院来的？” “是万古霉素和多粘菌素都有。这你都知道？”欧阳静惊讶于陈冬的知识面。 万古霉素号称对细菌的最后一道防线多用于耐药菌的治疗，为了保证药效万古霉素很少被使用市面上更是极少流通。 “天亮了？你确认一下。”陈冬突然转了话题。 “快了，已经蒙蒙亮了，大概要一小时左右才能完全亮起来。”欧阳静回道。 “欧阳，我建议你把手枪和万古霉素藏起来，至少一开始不要让楼里的人知道这两样东西的存在，包括楚渊。现在时间还够用，他们估计要在半个小时后才会出来。”陈冬说话越发的有气无力。 “可以藏在哪儿？”欧阳静知道陈冬说出这个建议肯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对于她自己而言也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现在她不知道北山站里的情况，隐藏实力绝对是不错的选择。 “路边挖个坑记住位置，条件允许了再带回楼里，挖坑的时候记住紧贴路边斜向路面方向挖，这样不容易被发现，现在去别被人看到，也别被我发现。”陈冬说完就闭住眼睛休息了。 “给，先吃药。”欧阳静找出几粒青霉素喂给陈冬之后拿着她的装备爬出了小屋，陈冬马上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恍惚之际他闪念中怀疑是不是欧阳静给他吃了其他药。 不知过了多久陈冬再次有了模糊的意识其他感知也在逐渐恢复，他先是听到了有人交谈的声音之后是很多嘈杂的脚步声，最后是欧阳静的声音，“他在大约四个小时前还和我说话来着，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他怎么受这么重的伤？”陈冬对这个声音很熟悉却怎么都想不起来他是谁。 “没有太重的地方，大多数是擦伤，扭伤和两三处浅层创伤，主要是他太不灵活。”欧阳静回答，这时陈冬也反应过来和欧阳静对话的是楚渊。 陈冬此时很想起来和欧阳静理论一下，他身上的伤至少一半和她有关，不知是药物作用还是他确实过于疲惫，陈冬还是不能控制身体。 “他和你说了他的身份？”楚渊问道。 “他说自己是燧人计划的成员，我也这么觉得。”欧阳静回答。 “他的表现确实可以确认是燧人计划成员，你有没有和他说你的身份？”楚渊继续问。 “说过了，在当时的情况下，我必须表明自己的身份才能留下。”欧阳静顿了一下反问道“您觉得这样不妥？” “没什么，我也信任他。你带来的东西对我们很重要，这是我们联系外界的唯一手段，这个事情一定要保密无论和谁。”楚渊刚说完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几声脚步后进来的人开口说话了。 “楚渊，欧阳静，除了周俊以外其他人都带回来了，只有郑洁很虚弱外其他人身体都没什么问题。”陈冬听出是朱旗的声音。 陈冬心想欧阳静还真可以的，这么短的时间已经让朱旗记住了她的名字，自己来单位半年多了和朱旗说话的数量加起来都不如这几十个小时多，还有为什么朱旗要强调身体都没什么问题，难道有人心理有问题了？ “朱站长，我去看看郑洁，我有基本的医疗技术，我可以负责护理她。”欧阳静搭话道。 “那陈冬怎么办？”朱旗问道。 “不用管他，他最多一个小时后就醒了，我给他吃了一点抗生素现在也不烧了，等他自己起来。”欧阳静说完陈冬马上听到一声门响，这说明欧阳静去照顾郑洁了。 “楚渊，周俊没有找到，尸体也没有找到。”朱旗说。 “朱站长辛苦了，没有尸体也是好消息，唉……希望一班的四个人现在还活着。”楚渊的语气有了些伤感。 “希望！”朱旗说完后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 陈冬心里想着周俊留下的暗示也觉得只要没有看到周俊的尸体他就应该还活着。陈冬用力抬着眼皮，一丝光进入眼睛，这缕光像是钥匙一样打开了陈冬对身体的控制，他慢慢睁开眼睛看到熟悉的天花板，整个楼里都是一样的天花板。 陈冬没有马上说话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不止是身体依然疲惫还有一点偷听的快感。 又是敲门声，门开后却没有人马上说话安静持续能有十几秒钟之后突然是哇的一声男人的大哭的声音，之后又有一个人加入其中。 哭过一两分钟后两个人渐渐停下，“朱站长……”是吕乐的声音，他的情绪显然还很激动。 “没事……慢慢说，你们能平安回来太好了！”从陈冬朱旗的音调可以断定刚才哭的人是朱旗和吕乐。 又过了一会，吕乐总算平复了心情，“陈冬这是怎么了！”吕乐先问自己让陈冬顿感温暖。 “没什么大问题，就是之前的伤口有些感染，药已经吃了，也可能是这几天的过度劳累。”楚渊说。 “他把最安全的地方留给了我们四个。”吕乐说时有些动情，“我想如果不是他至少我们几个人活不下去。楚渊，如果没有你和陈冬……我不知道我们整个站能活下去几个。” “这是我们的责任，就像你和朱站长在平时需要负责让收费站正常运转一样。”楚渊平静回答。 陈冬这时在想他应该以什么方式来提醒他们自己已经醒来了，像电视剧里要水喝应该是一个不错方法。“水，给我些水！”陈冬的声音自带着几分虚弱。 三个人同时听到了陈冬的声音，马上走了过来，“你等等，我去找欧阳静，让她看看你能不能喝水。”说话的是朱旗，说完他就疾步出了门。 “不用找她，能喝！”陈冬和楚渊同时说话，只是陈冬的声音完全被楚渊覆盖了而楚渊的声音也没能叫住朱旗。 “吕站长，你们回来了，周俊……”陈冬只是嗓子太干停了一下却被吕乐理解成了对周俊的怀念或者愧疚。 “你已经做的很好了，周俊的事和你没关系，是你救了我们。”吕乐马上安慰陈冬道。 “我是说，周俊大概率没有死但在哪里我不知道，你们出来时有没有注意到三道门把手上缠着他的领带。”陈冬实在是很需要喝口水，他现在嗓子疼的厉害。 “看到了，我拿回来了，就算是周俊的遗物。”吕乐说着竟又有些哽咽但他突然反应过来了陈冬前半句话，“你是说周俊没事！” 陈冬点了点头，他虽然已经不想再说一句话但看着吕乐期盼的眼神他说道“没有找到周俊的尸体，不在三道也不在八道而且他把领带故意绑在门把手上应该是想表达什么，我想再去看看，确认一下。” “什么时候去我和你一起！”吕乐显然有些兴奋的过头了。陈冬不自觉的看向楚渊想寻求帮助。 “你最好让他养好了再去！”朱旗的声音从吕乐的身后传来，陈冬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更美好的是朱旗手里拿着一瓶水。 “喝吧，还有吃了这些药，欧阳静给的。”陈冬接过水和药一口气喝完了一瓶水同时陈冬也注意到朱旗给他的药比欧阳静凌晨给他吃的少了一两粒。 “这是你的衣服和裤子，从你柜子里找的，你的房间屋顶被掀翻了好在东西基本没有什么损失，你可以穿上再吃药。”楚渊对陈冬说。 “咱们的水和食物还有多少？”一瓶水下肚陈冬马上恢复了一半的精神，陈冬要开始自己的工作。 “水还有不少，咱们水窖里基本是满的，就是需要手动提出来水，不启动抽水机的情况下能喝大概一个月，抽水机可以用发电机驱动剩下的柴油够抽三四十次，水暂时不用担心。”朱旗看了一眼楚渊继续说道。“食物是大问题，幸亏郭建国想偷懒一次送了很多补给过来，如果按照咱们日常的消耗量，基本米面够吃一个半月，油够半个月，肉省着吃够一个月，蔬菜也够吃半个多月的但大部分是土豆洋葱胡萝卜之类的，郭建国按整个站满员配送的现在只有二十五人。” 剩下物资的数量比刚才那瓶水更让陈冬清醒，“只有这些？有没有把所有食物集中起来？”陈冬头上已经渗出了汗珠，这些食物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显然不足以让这一站的人活下去。 “集中了，所有能吃的东西都被收集起来了但大多是零食饮料一类的东西，那些东西不顶饿。”朱旗看陈冬的神情也知道事情的严重。 “肉，肉呢？断电了，肉怎么保存的？”陈冬突然想到没电的情况下站里的肉是怎么保存的。 “每八个小时发电机启动一次，确保肉不变质。”朱旗答道。 “燃料呢，还有多少？”陈冬继续问。 “柴油是刚买回来的，快要到雨季了怕断电准备了不少供发电机用，现在还有六油桶加九小桶大概一千五百升，这些柴油本来都在锅炉房里在袭击之前楚渊要求搬回楼里，煤有去年供暖剩下的四五吨但都在锅炉房，锅炉房塌了不知道还有多少能用。还有不少厨房灶用的燃料固体够用一个月的，不过大部分也在锅炉房。” 陈冬此时面沉似水，长长叹了一口气后开口，“楚渊，朱站长，吕站长，咱们站现在的处境不比核打击强多少，咱们需要一起商量一下之后的事，我去叫文站长和欧阳静。” “我去，你的腿不方便。”吕乐说着出了门，剩下的三个人各自忧心忡忡。没几分钟吕乐三人进了财务室。 见几个人到齐楚渊先开口说话“我想大家都已经对陈冬的身份有所耳闻了，我现在正式介绍一下，陈冬是燧人计划的受训人员，燧人计划是国家针对可能发生的各种末日性灾后需要有人带领人民继续生存而制定的，也就说是陈冬应对现在这种局面是我们现有人员里最专业的，我今后会无条件服从陈冬的指挥。” 楚渊的快速表态是陈冬预料之外的，陈冬本想以辅助的形式协助楚渊管理收费站，那样压力会小一些。 “我也支持陈冬在现在这种特殊情况带领咱们生存下去。”紧接着朱旗开口。陈冬可以听出朱旗意思，朱旗把楚渊的服从变成了支持，还设定了先决条件“特殊情况”，最后强调了带领。 “我也服从陈冬。”吕乐说道。吕乐作为陈冬能力的见证者觉得听陈冬的可能是唯一可行的。 “我也一样。”文娟的话简短却很好的模糊了立场和谁一样这种关键的话她并没有说清楚。 “我完全服从楚长官的意见。”欧阳静的话直接明确的把自己捆绑于楚渊。 “欧阳静，也是一名军人，她有过专业的医学经历，可以作为咱们现在的全科医生。”楚渊对欧阳静的介绍简单明了。 所有人都阐明了自己的立场现在该被逼到中心的陈冬说话了，“谢谢各位支持，为了更多的人能活下去从现在开始，我们有很多事要做，所有人的团结是我们能活下去的最基本要求，现在我们先想食物问题。”陈冬直接把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抛出，这种情形下要避免所有可能的勾心斗角。 第26章 不明物种 “首先，我们的食物要在不饿死人的情况下吃到有新的稳定食物补充，这是最基本的原则，所以不可能维持之前站里的伙食甚至在得到新的补给前所有人不能吃饱，我们的燃料也不多烹调也会尽量的简单。从今天开始所有人的食品实行配给制，每个人每餐按照最基础能量标准定量这里也包括盐和其他基本营养需求。”陈冬环顾了一下在坐的五个人继续说道，“这需要各位的配合和全站人的配合，以最低的能量标准来算平时吃一个半月的食物加上零食最多可以吃到四个月。” “这种极端的方式很难实施，咱们站过去换个厨师都要被骂很久而且只是饥饿的节约要是人们看不到的希望就不会有人支持，现在的所有人都在崩溃的边缘，活着的人都清楚自己可能刚刚失去所有的亲人。”吕乐越说越激动。 “没有什么难实行的，不想待可以出去。到外面自生自灭。”楚渊不带任何情绪的说。 “楚长官，如果这里人都跑光了你还能守什么？”吕乐的话充斥了火药味。 “希望来自两方面，一是外界的补给，二是我们自己，现在有种子，要主动寻找食物来源。”为了不让他们吵起来陈冬马上插话。“现在正是播种的时候，我们有土豆和荞麦的种子坚持四个月后就能收获了。” “我觉得陈冬的方法可行，让人们能看到有吃饱饭的那天，有希望就有动力。”朱旗说道。 “这四个月必须熬过去，我们不知道外界的情况，还会不会有外援谁也没有任何把握所以要做最坏的打算。一会儿出去需要把站里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向所有人说明食物的紧缺。”陈冬知道现在的食物就是用最低的消耗量也吃不到四个月，外边的人需要希望里面开会的人也需要希望。 “我们四个配合你，欧阳静以后以医生身份出现，这种时候不需要她。”楚渊看了看旁边的欧阳静，“之后这种会议也不需要她参加。”欧阳静似乎早就知道楚渊要说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听着。 “如果这里不需要我我就去郑洁那里了，她和韩良还需要检查一下。”欧阳静识趣的想借故离开。 “现在我们这里需要医生多过需要一个没用的副站长，我希望欧阳医生留下，包括之后的会议。”一直沉默的文娟突然说道，“如果是出于之后表决的方便我退出，让欧阳医生来参加。” “这里不需要表决，欧阳静想留下就留下，这个站里的所有事，如果需要最后有人做决定那做决定的人就是陈冬。”楚渊说话时看着朱旗。 “这点我赞同楚渊，特别是在现在这一段时间的危机下，需要有专业的人做最后的决定。”文娟抢在刚要开口的朱旗前说话还强调了“现在这一段时间”，既强调了陈冬可以做决断的时间又不让站长确认，目的不言而喻。 “朱站长，吕站长，你们怎么看。”楚渊没有理会文娟的心思继续追问其他两个站长要确切的答案。 “我赞同让陈冬做决断，我想吕站长一样，只要能带领这些人活下去，我无条件服从陈冬。”朱旗坚定的回答。 “好，这个问题解决了，我们继续，欧阳静请先留下来还有些药品和医用品需要你接收，这次过后你自己决定是不是参加我们的会议。陈冬，请你继续。”楚渊说道。 “之前收集的食物在哪儿？”陈冬被楚渊和文娟打断后忘了之前要说的只能重新起头。 “生食还在食堂仓库，可以食用的在这里。”文娟说着指了指财务室的内间。 “调料呢？”陈冬问道。 “调料还在厨房里。”文娟回答。 “一会儿把调料也集中起来保管，盐，酱，酱油，特别是糖，对我们来说都是重要的资源。财务室地方可能不够，东西还是统一存放在食堂仓库，我需要食堂的钥匙和仓库的钥匙，任何人有两把钥匙才能进厨房并从仓库拿吃的，这两把钥匙需要咱们六个人保管一把，其他同事保管一把，咱们六个人轮班保管，其他同事也一样轮班保管。”陈冬说。 “没有这个必要，太复杂了。”楚渊问道。 “我们要坚持很长的时间，更多的公平透明才能维持更长的时间，我不想有人被暴力说服。”陈冬说时并没有顾及楚渊曾经打伤韩良，楚渊也一点不在乎。“一会儿咱们和其他人一起清点所有食物，所有食物作表登记，每次拿出食物由保管两把钥匙的值班人员一起填领取表并签字，这件事请文站长负责。” “好的，我来弄这些，米面这些是不是也要称重登记和领取？”文娟问。 “登记的时候要称重，之后的领取咱们要找一个方便的工具最好是一次能取一斤两斤的那种，咱们的称都是用电的以后称重会很麻烦，还有盛饭也要有标准的器具，不让盛饭的人得罪人，以后盛饭的人也要轮替。”陈冬说。“肉需要处理一下不能再放冰箱，柴油很珍贵必须用于解决水的问题。” “那么多肉怎么处理？”朱旗问道。 “做成干肉或者熏肉可以保存很长一段时间，这个我擅长。”陈冬说。“欧阳静一会儿清点一下所有药品，如果之前没有上交药品就统一上交和食品一样登记总量，这个请吕站长和她一起做，欧阳静不了解站里的基本情况。”陈冬说完吕乐和欧阳静同时答应。 “陈冬，还有一个重要东西要让你看看，你做个思想准备，这个东西让现在的情况更复杂了。”朱旗看着楚渊，楚渊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我也这么觉得，你应该先看看那东西，在一楼的冰柜里，我特意开了一个小时的发电机怕它开始腐烂。”陈冬第一次看到楚渊流露出的一丝不安，说完楚渊领他们去一楼食堂仓库角落的一个冰柜。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陈冬看到冰柜里的怪物尸体一阵寒意直冲大脑，一米长灰色的躯干像是一条大狗却配了一个食蚁兽一样的头，爪子像獾又长了很多，这东西明显超出了陈冬对动物的认知，“下面的一滩绿的是什么，这东西的胆汁？” “血……至少是这东西挨了子弹流出来的。”楚渊说。“这东西原来是绿色的，血流完就成了这个颜色。” “是踩到你的那个东西吗？绿色的血和你匕首上的是不是一样。”欧阳静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 “你们也看到这东西了，有几只？”楚渊问。 “我们遇见的应该就一只，还没有真正看见它就感觉到这东西踩了我的腿，我们遇到那只被我扎伤了，这只有没有被刺伤的伤口？这东西有没有攻击性？”陈冬问道。 “我本打算解剖它，你们回来也就耽搁了，从表现看攻击性应该不强还有这东西的叫声很像女人哭。”楚渊说时陈冬和欧阳静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怎么了？”楚渊看向欧阳静。 “我们昨天在外面听到了女人的哭声，还以为是郑洁，现在想想郑洁的哭声不会那么大能穿透了安全岛让我们听到。”欧阳静现在回忆起来还是有些胆寒，“还有你们昨天夜里有没有放音乐？” “音乐？你开玩笑？现在能用什么放音乐？我昨夜一直没睡，没听到什么音乐。”朱旗说。 “我们昨天听到了女人的哭声和音乐的声音，第五交响曲。”陈冬说。 “我们没听到你说的女人的哭声就郑洁哭过，但听到了音乐很清楚，我不知道是什么但可能是你说的交响曲”吕乐插话道。 “楼里听到的女人哭声是这怪物的，我和欧阳静听到的女人哭声应该也是这怪物的，但安全岛里听不到，那我们和楼里听到的哭声都是这种怪物发出的因为安全岛够厚所以里面听不到，这个可以解释。我和欧阳静可以听到音乐，安全岛也可以听到音乐但楼里听不到，这意味着音乐的生源就在安全岛附近。”陈冬看着陷入沉思的几人问道，“你们把收费亭附近完全清理出来了吗？” “怎么可能，只是把吕乐他们救出来就已经废了吃奶的劲了，上面堆的废铁太重我们只能用绳子拴住废铁往外拉，没法再清理。”朱旗回答。 “我一直感觉周俊还活着，至于他在什么地方我就不知道了。”陈冬说。 “你是觉得音乐和周俊有关？”楚渊问道。 “我是这么感觉的。”陈冬说，“咱们还是先弄清这是什么东西。” “请！你操作我帮你看着。”欧阳静适时的给陈冬递过来一双医用手套。 陈冬接过欧阳静的手套看了看在场的其他几个人好像都没有替他的意思，欧阳静已经在地上铺好了塑料布，无奈陈冬伸手把那怪物从冰柜里抱出来，那怪物总有四十斤重，陈冬很是吃力但还是把它放到了塑料布上。 “先看看有没有刀伤！”欧阳静指示道，这时她也已经带上手套和陈冬一样蹲在怪物尸体旁边。 陈冬用手摸过怪物的皮毛，说是毛却更像是空心的吸管，质地有些像是豪猪的刺却比豪猪刺软还比豪猪的刺细一些。“给我一把刀，最好是裁纸刀或者不用的刀我想切开两根刺看看。”陈冬说。 “用它！这是你的了。”欧阳静递给陈冬她那把匕首，陈冬刚醒时还在想这把开拓者匕首在哪儿。 “谢谢，这本来就是我的！”陈冬分出怪物的几根管状毛按在地上切断，中空的结构很容易被切开，里面沾着一些绿色的液体。 “这东西的刺里也有血？”旁边看着的吕乐说。 “是不是血不知道但刺里也有就没法确认我扎伤的那只是不是这只了，咱们不能一根一根的检查它的刺是不是带伤。”陈冬说完深吸了一口气。“这也不能叫刺，一般动物外边的刺都是有防御性的，刺一定是尖锐的甚至像是豪猪刺带倒钩一样的结构，这东西的刺最外端却是平滑的。” 陈冬把怪物翻过来让它的腹部朝上，腿部有明显的犬类特征。“这他妈到底是什么东西！”陈冬看到怪物的腹部大惊之余又骂了一句，那怪物的腹部是鳄鱼一样的甲片，陈冬用手确认了一下，质感和爬行动物一模一样。 “看样子不是哺乳动物。”吕乐说。 “看样子不是现有的任何在册动物，也不在任何现有的分类里。”陈冬仔细观察它的腹部没有任何哺乳动物的特征，甚至没有看到生殖器或泄殖腔一类的东西。“我要打开它的腹腔，请选择性观赏！”陈冬说完欧阳静和文娟立马退后了几步。 陈冬把刀从怪物的颈部插入，那里基本没有鳞片，入刀极其容易刀锋向下也没有预想中的艰难，刀从甲片缝隙穿过基本没有受到什么阻碍。“有意思，这玩意是没有参与过进化吗？”陈冬自言自语道。 “你的意思是它不适合在自然界生存？”楚渊接话道。 “我觉得是这东西没有在自然界生存！”陈冬说，那怪物开腹后竟几乎没有绿色的血从伤口渗出，陈冬撑开怪物的体腔想看看内脏，本来预想的是一阵恶臭会同时袭来结果却闻到了浓重的草味，像是刚修剪过的草坪的味道而陈冬的表情却越发沉重。 “我一直觉得我们是在末日小说里…现在看应该是末日科幻小说里……”陈冬看着怪物的体腔，里面的内脏少的惊人。 在场几人无论是有没有生物学或者是上没上过生物课的人都陷入了沉默，那怪物像是毛绒玩具一样体腔好像只有内衬的肌肉和类似脂肪的组织。 “这是通向嘴的，这里应该是消化器官。”陈冬边动手边自言自语像是在给自己壮胆。怪物一条细细的管子连接着口腔和胃状的器官没有肠道。陈冬甚至想在怪物的体腔里找到电池发动机一类的东西。 “没有生殖系统！没有完整的消化系统!没有呼吸系统！可能没有泌尿系统！好了解剖完毕，请各位发表意见！”陈冬站起来苦笑着，“这他妈的是个什么东西！” 在场的几人早已惊的瞠目结舌，没有人还有发表看法的能力。 “我想尝尝它的味道。”陈冬摘掉手套后第一句话更让几人说不出话。 第27章 北山零年 “古有神农尝百草，今有陈冬吃怪兽！你们这是什么眼神，也想试试味道？”陈冬看着要惊掉下巴的几人。 “想看看基本的蛋白质种类就直接说，搞得自己多勇敢似的，真这么伟大别尝百草了，直接尝百草枯！”欧阳静忽然想到了陈冬的用意。 “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欧阳医生无趣了！”欧阳静知道陈冬“紧张中话痨反应综合症”又犯了。 这时陈冬已经从怪物的大腿上片下一块肉，那肉鲜红好像并不受怪物绿色血液的影响，“很像是牛肉，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陈冬找了一个旧铝盆装上水刚把肉放进去水面就漂起了几点油花。 “直接烤是不是省事一点，这样煮还浪费我一个盆，煮过这东西的盆我也不敢再用！”说话的是负责做饭的刘姨。 “他是想观察这肉在水温不断升高时这肉的颜色变化。”楚渊在旁边解释了陈冬的用意对刘姨说，“帮他把火点着。” “你们看，这东西的蛋白质应该和普通的猪牛羊肉差不多，就是水分大了些，我还真觉得的能吃。”陈冬目不转睛的看着盆里的肉块随着水温升高的变化，从加热一开始他就把右手中指放在水盆中，直到烫的受不了才拿出来他想用这种方式估计水的温度。 “咱们单位的狗呢？这怪物来的时候它们没发现吗？”陈冬突然想到了什么。 “狗在核爆后可能是被吓坏了，两条应该是聋了，一条不会叫了，现在都窝在一楼卫生间不吃不喝谁叫都叫不出来。”朱旗回答。 “好吧，狗们劳苦功高了！一会儿可能还要麻烦它们一点事。”陈冬看看盆里已经煮熟的肉块对旁边的刘姨说，“这肉别扔了，我还有用。” “我才不碰那东西，你自己看放哪儿都行。”刘姨不愿多看那块肉一眼。 “刘姨，正好你在，现在把咱们冰箱里的所有肉拿出来，以后冰箱就用不着了。”陈冬对远远看着怪物并满脸嫌弃的刘姨说。 “不用冰箱，这些肉用不了两天就臭了！”刘姨说。 “刘姨，这个不用担心，你把肉拿出来先化上，再把食堂里所有的盐都找来我记得应该有很多，我一会儿腌肉，还有把肥肉单独拿出来，看看有多少。” 刘姨答应了一声和刘叔去忙了，这时楚渊看了看周围，站里的大多数人都在食堂或者厨房看陈冬解剖怪物就朝朱旗走去，到朱旗近前陈冬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朱旗便已会意。 “大家静一静！集中过来，听我说！”朱旗从厨房出门到食堂，对着吵嚷的人群大声喊道。 众人听到朱旗的话便向他围拢，“所有人看看自己宿舍的人是不是都在这里，有不在的马上去找，十分钟后站里所有人在食堂集合！咱们开个会！”朱旗说完众人散开，有去找宿舍里同事的也有找地方坐下等着的。 “朱站长，我觉得还是由你主持，你把陈冬推出来，由他向大家说明现在的情况并且由他分配以后的工作。”楚渊走到朱旗旁边小声对他说，朱旗听后微微点头。 很快食堂里又聚满了人，文娟默默点了人数除了韩良其他人都到了食堂，“朱站长，人齐了，除了韩良受伤，应该来不了。”文娟走到朱旗旁边小声说道。 “大家静一静。”朱旗这次声音虽然不大但人群马上就安静了下来，他们早就等待着朱旗讲话，朱旗站在食堂最靠里的位置面对着众人之前那里是食堂的电视机，其他人自觉站在另一边。 “现在我们开始点名。吕站长麻烦把五一站里上班人员的花名册拿来。”朱旗的言语像往常开会一样。 吕乐很快递给朱旗站里的花名册，每次开职工大会朱旗总会先进行这个程序，“下面我来点名，点到的同事喊到。” “北山收费站，站长朱旗。”朱旗第一个点到自己，这是平时没有过的，“到！”朱旗自己喊道。 “北山收费站，副站长文娟，吕乐。” “到！”文娟和吕乐大声回道。 “北山收费站值班监控人员，楚渊，宁萍，高子怡！”朱旗点到楚渊时所有人不自觉的看向楚渊的方向。 “到！”三人同时回道就像是最普通的一次点名一样。 “北山收费站财务值班人员，出纳朱敏敏，票据员杜洁！” “到。”两个女生的声音低了很多。 “北山收费站收费a组一班，班长王凯，组员戴安，李雪，孙富财！”朱旗没有跳过整班失踪的一班，停了几秒后继续点名。 “a组收费二班，班长刘浩山，组员周俊，郑洁，陈冬！” “到！”三人一起回道，之后刘浩山大声说道“二班组员周俊迟到！”整个食堂顿时陷入沉默。 “收费三班，班长吴仁兴，组员吴露，常远，韩良！”说到韩良时朱旗有意环顾众人寻找韩良。 “到！”三班也是三个人一起喊道，“三班组员韩良受伤未到！”吴仁兴说道。吴仁兴说时所有人的目光控制不住的看向楚渊，楚渊则站着没有任何表情。 “北山收费站后勤人员，采购郭建国，厨师刘向东，李红梅，保洁维修张健康，王翠玲，门卫尹向党！”朱旗的声音把众人的目光从楚渊的方向移开。 “到！”这几人是单位岁数最大的。 “北山收费站援助人员，张晨，赵虎，医生欧阳静！”朱旗把两个后来的人说成援助想让他们能融入收费站，欧阳静作为特殊的存在单拿出来介绍成医生。 “到！”三人回道。 “北山收费站现在站内共二十四人，儿童两人。未归站人员五人……”朱旗没有再说下去，从一班集体失踪到现在将近四十个小时的时间里朱旗最为收费站的站长几乎没有过片刻的休息，此时失去所有亲人的痛彻心扉，极度的劳累，巨大的压力和对未来的绝望随着他说出未归站人员时瞬间爆发，朱旗呆立在原地，没法再说出一个字。 随着朱旗情绪的崩溃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同时崩溃，哭声，哀嚎声撕心裂肺，所有人在此刻释放了压抑了将近两天的情绪，他们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朋友失去了所有财产也失去了所有的希望。 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声随着时间慢慢减少，有些人还在低声抽泣大多数人则目光呆滞的站在原地，“朱伯伯，给你，擦擦眼泪！”一个稚嫩的声音像是一束光让照进灰暗的人群，是宁萍的儿子他拽着朱旗的裤腿手里拿着一张皱皱巴巴的纸巾一手还牵着比他小一岁多的妹妹。 “朱伯伯，你怎么哭了？”宁萍的儿子小雪仰头看着朱旗。 “小雨……”朱旗哽咽着他想着自己上初中儿子，“小雨，朱伯伯在想我的孩子。” “是朱雨轩哥哥吗？”小雨问道，这时有孩子的人同朱旗一样痛不欲生，朱旗没有回答又开始默默流泪，两个孩子有一样的小名。 欧阳静虽然没有孩子也没有了其他直系亲属在此情此景之中也跟着哭了很久，她再抬起头时楚渊正蹲着和两个孩子说着什么，楚渊说完两个孩子向朱旗走去。 “朱伯伯，我们饿了。”两个孩子的声音又一次打破悲伤，让所有人的注意力重新回到现实。 “好，你们等一下，我们开完会一会儿就给你们做饭。”朱旗清了清嗓子重新站起来。 “大家……大家都看到了华夏政府和华夏军司令部的最后一条公告，我们全国遭到了核打击，同时我们也对等的报复了对方，现在全人类刚刚经历了核战争，绝大多数人都会死于这场灾难，很幸运，我们幸存了下来……”朱旗再次哽咽这次他只是顿了一下就继续说道。“此时我们可能失去了所有亲人，不再拥有过去的一切，房子，车子，存款，身份地位都不复存在，我也想过为什么我还活着是不是死了更好，但既然我们还活着，我们幸存了下来，我们就应该好好活下去，为了已经失去的亲人或者向公告里说的为了保存华夏的火种活下去。”朱旗看向楚渊和陈冬的方向。 “我要谢谢陈冬和楚渊，他们是我们能在核打击中活下来的关键，在他们的带领下我们避免了更多的伤亡，所以我希望大家像是过去支持我一样支持他们，他们能带领大家在这末日活下去。”朱旗说完便一下瘫倒在地上，他也知道他有些语无伦次但这已经是他在现在能做到的最好。 朱旗说完后楚渊走到朱旗旁边，“我想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我的职责，我的任务是保护收费站人员，保证北山收费站有人值守，直到军队接管北山收费站，我学习过遭受核打击时的生存技巧但我不知道核战争后怎么带领大家活下去，这方面陈冬是专家。”楚渊示意陈冬到他身边。 “陈冬是燧人计划培训的人员，燧人计划就是国家为了应对核战争这种末日情况而设计的，我相信陈冬可以带领大家活下去，我，他之前的表现也说明他有能力带领我们活下去，我和朱站长，文站长和吕站长都会全力支持陈冬，希望大家也能像我们一样无条件支持他，服从他。”楚渊说完退了一步站在了陈冬身后。 陈冬听完暗暗叹了口气心里叫苦，心想朱旗和楚渊这种介绍和直接让我自己宣布以后我说了算没有任何区别，看来要服众只能从以后得每一件事做起了。陈冬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说道。“从现在开始只有我们所有人团结一致我们才有活下去的希望。” “我不能隐瞒大家我们现在所处的困境，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我们现有的食物在最低能量配比下最多只够吃四个月，最低能量配比意味着我们每天的食物配比标准是袭击前的四分之一，我们挨饿会成为常态。”陈冬注意着其他人的反应，他们并没有直接抗议或者表达不满但陈冬知道这只是因为他们还没意识到挨饿的可怕。 “在这四个月里，我们会不断尝试联系外界寻求救助，我们有电子管收音机可以了解外界，但我们不能完全寄希望于外界的支援，我们需要自己获得食物，从明天开始所有人要参与劳动，我们有土豆和荞麦的种子，只要我们行动起来四个月后我们就能收获后足够我们吃饱的食物。”陈冬觉得自己的表现还不如朱旗和楚渊。 “由于食物紧缺从今天起我们要采取食物定量配给制，每天每顿饭每个劳动者得到的食物将是定量的，如果不能参加劳动，食物将减半。当然小雨和小雪会得到照顾，他们不需要劳动也可以得到一个劳动力的食物，还有受伤和生病的人在不劳动的情况下可以得到一个劳动者三分之二食物。”陈冬想了想继续说道。 “从今天开始所有食品都保存在厨房的仓库里，平时厨房和仓库都要上锁，厨房的钥匙由我，楚渊，欧阳静和三位站长每天轮流保管，仓库的钥匙由大家每天轮流保管，保管钥匙的人每天上午八点把钥匙交给下一个保管者，两把钥匙保管者的排班表会贴在那里。”陈冬指了指现在贴着菜单的地方。 “每天七点，十三点，二十点准时开饭，打饭有专用的工具，所有人轮流给别人打饭，轮班表也会贴在这里。”陈冬又指了指现在贴着菜单的地方。 “好在我们现在不用担心的饮用水的问题，我们现在还有柴油能把水抽到水窖里，我们的井够深暂时不用担心沉积核辐射尘埃的问题但从水窖取水不方便，这是我一会儿要说到劳动的事。饮用水不需要限量但不能洗漱，在找到新的柴油之前每天洗漱只限于一次刷牙。”陈冬看到有女生开始私下嘀咕，心想着这还只是开始。 “所有人只能用一楼的卫生间，并且只能在一楼卫生间方便，我们要种地，需要积攒肥料。卫生间冲水要用积攒的刷牙水，这些细节之后我会明确下来贴在卫生间和这里。”陈冬再次指了指那片会贴很多东西的地方。 “劳动开始后会有很多规则，那些东西咱们边实践边设定，我们所有规定的初衷只有四个字‘生存和公平’！”这时有更多的人反应过来他们之后的生活会是何种的艰难很多人开始窃窃私语。 “如果不能遵守陈冬制定的规范现在可以直接提出来，然后离开收费站，我绝不阻拦！”楚渊一句话让所有人鸦雀无声，这里的大部分人都看到了楚渊开枪射击韩良的情景知道楚渊说到做到，现在离开收费站无异于死路一条。 “我们没有了亲人，没有了财产，没有了身份也就意味着我们再也不必在意之前社会的约束，从今天开始我们不再有年龄，不再有婚姻，我们可以从这里重新开始生活，虽然这生活是从极度艰苦开始的！我们可以从今天开始纪元，今天就是北山零年！”突然插话的吕乐一段激情的发言让所有人大吃一惊，只是众人还没有从悲伤的情绪中恢复没人应和他。 “今天不早了，我们的劳动从明天一早开始，今天的晚饭大概两个时后开始，做好后我会叫大家吃饭，现在回到各自宿舍休息。”陈冬看了看快要西沉的太阳，又看了看如行尸走肉一样的人群，结束了今天最困难的一件事。 第28章 威胁 “刘姨，今天这顿饭咱们算是尝试，你按照平时做饭的五分之一准备吃的，做完直接分成份一共26份，咱们有没有那么多的餐盘？”众人散去后陈冬对厨师说。 “餐盘是够，咱们得餐盘比站里人总数还多十几个，可是一人分那么点没法分，菜可能都不够盖盘底的。”刘姨回答。 “没办法，现在站里有多少吃的你也清楚，能不饿死人就不错了，还有油要少放些盐可以比平时略多一点，先按这个做，不行明天再调整，刘姨，我们现在的粮食不容许有丝毫浪费。” “我是六零年出生的，我听父母说过饿死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你放心。”刘姨说完就和刘叔去做饭了，陈冬本还想嘱咐她一些话也就作罢了，想着想好了写下来一起给她。 “陈冬，你是不是忘了说怪物的事，现在很多人在议论。”吕乐走过来对陈冬说道。 “吕站长我没忘，只是刚才那种情况再让大家人心惶惶不太好，一会儿吃晚饭的时候再说，可能还能省点饭。”陈冬脸上浮现一丝苦笑。 陈冬走到放着怪物尸体的地方，这么长时间再没有一滴绿色的血液渗出，陈冬再次戴上手套摆弄着怪物的尸体。“绿色的血液……绿色的血液……”陈冬自言自语的重复着。 “这东西要不要先放放，我觉得与其要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不如想想怎么不让这东西再进来。”楚渊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陈冬身后。 “我觉得这东西没有危险。咱们要防的可能是别的什么东西，你看这里！”陈冬把怪物翻过来给楚渊指出块没有毛的皮肤一块伤疤一样的痕迹出现在那里。 “你是觉得这怪物被其它什么东西袭击过？”楚渊这时已大惊，楚渊知道这怪物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了，是什么东西袭击了它。 “是的，这块伤疤应该是其他动物造成的但已经完全愈合了，现在看不出是爪子还是牙齿，所以可能有更大的动物还是肉食性的。”陈冬又仔细看了看这怪物颈部下端的伤疤。 “我觉得这东西没有攻击性。”楚渊看着地上的怪物尸体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而且如果它是什么东西的猎物那它应该是可以食用的，这东西要是能吃身上的肉够全站吃一顿了。”陈冬看向盆里煮熟的怪物肉说。 “我不同意你吃这东西，万一有毒怎么办！”楚渊似乎看出了陈冬的心思。 “你想多了，我想让……”陈冬欲言又止。 “我不知道你说什么，单位的狗两天没人喂了，现在站里也没有余粮，不会饿死吧？我去看看楼外有没有漏洞，不行再用桌椅挡上一圈。”楚渊说完就走出厨房。 “吕站长，你觉得……”陈冬的话还没说完吕乐先打断了他。 “我去看看楚渊有没有需要帮忙的。”吕乐说着也跑出了厨房。 “这两个不讲义气的！”陈冬看向灶台旁边帮刘姨扇风的朱旗，因为没有电灶台没法正常使用只能在灶台上架个铁架子把燃料放在架子下面点着锅放在架子上边，为了火旺一些需要有人用手摇风机吹风，朱旗好像听到了陈冬他们之前的对话，看到陈冬看向他就转过了头朝向墙做面壁思过状。陈冬一见没人能用只好自己动手从煮熟的怪物肉块上切下一片穿在匕首上，拿着向一楼卫生间走去。 谁知刚出食堂门迎面碰上了文娟，看着陈冬手里匕首上穿的肉和陈冬行动的方向文娟一眼就想到了陈冬想干什么，“你别打狗的主意，它们已经够可怜了！” 陈冬知道文娟是站里三条狗的实际监护人，站里很多人喂狗但大多是因为无聊，如果狗生了病带狗看病的一定是文娟。“文站长……我就是让它们闻闻，不会让狗吃，狗闻过了想吃的话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陈冬说话时明显带着十二分的心虚。 “你的话你自己信吗？”文娟直勾勾的看着陈冬问道。 “我想知道那怪物的来历，我觉得果狗不吃它的肉就说明那东西不是自然的产物或者不是地球自然界的产物。”陈冬其实并没有打算说服文娟让他拿狗做实验，他之所以解释是为了降低一会儿文娟爆发时自己挨骂的烈度。 “厨房里有老鼠，你自己想办法！”陈冬很奇怪文娟并没有特别生气而是径直走进了厨房。 陈冬只得跟在后面，文娟走向陈冬煮熟的那块怪物肉，回头对陈冬说“刀给我！”。 陈冬不明所以只得把手里的匕首递给文娟，文娟把那块肉从中间划开一半，看到完全熟了就直接把肉切开几刀下去一半的肉被切成了一条一条的，文娟直接抓起肉条。 “文站长，给你手套。”陈冬见文娟直接用手拿肉担心万一肉有问题直接接触会有伤害。 “不用。”文娟却不以为意，拿起肉出食堂往一楼卫生间走去陈冬跟她在后面。 “文站……这……”文娟看到狗后直接拿肉条喂给它们，陈冬在她身后惊的说不出话来，文娟进卫生间时陈冬曾想文娟可能迫于自己的压力牺牲一条狗做个实验没想到文娟给所有狗都喂了肉。 “满意了？”文娟对身后目瞪口呆的陈冬说，三只狗争抢着吃完了文娟给的肉。 “文站长……我……”陈冬有些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是不是可以证明这肉没有毒性？”文娟直接给出了陈冬想要的答案。“可能需要长时间观察，现在还不能让人食用把这怪物的具尸体给我，我用来喂狗，做长期观察怎么样？现在站里缺食物人都不够吃，人的食物就别拿去喂狗了。” “好……好的……不过文站长，要不要只喂一条狗，如果有问题也不至于所有狗都死。”陈冬好像没有不答应文娟的理由只好再提醒一下她。 “不需要，与其饿死不如被毒死而且它们一直吃怪物的肉也就没人打它们的主意了。”文娟坚持己见陈冬也就没什么办法了只好答应。 三只狗吃完了肉又回到角落窝着，“它们能自己恢复吗？”陈冬问文娟。 “应该可以，动物的恢复能力比人强的多，再过三四天小黑就能出去活动了。”文娟说完出了卫生间又向厨房走去“刀子我还要用一下，怪物的肉我要切块晾干，用完还你，你交代的任务我弄完了表已经贴出来了，再有事就叫我。”文娟说完加速甩开陈冬走向厨房。 好像哪里有问题，陈冬回想着刚才文娟的异常表现，他确定有问题但哪里都说得通，陈冬百思不得其解。正走到门厅一转头看到楚渊和吕乐正在把从收费岗亭拉回来的废铁呈u型布设在楼门口，u型开口对着楼门，这是已经是正门的第二道屏障了，第一道是由楼上会议室的桌椅摆成。 “我记得仓库还有些石灰粉要不要在周围撒上一圈？”门外吕乐大声问楚渊。 “算了，今天有风一会儿都吹没了，撒上也是浪费。”楚渊回答道，二人并没有注意到陈冬正在楼里看着他们。 “今天晚上怎么值班？”吕乐边搬着铁皮边说。 “一组两个人每组两个小时，现在所有人都累了都需要休息，明天陈冬应该会安排播种前翻地之类的劳动。”楚渊说，“你的方法好，把铁皮这种踩上去容易发出响动的放在最外边也有预警作用。” “我记得我刚上班的时候就是普通收费员，上大夜班想睡觉又怕来了车按喇叭让领导听到了就找了一大片铁皮放路中间，想着是来了车压上去一响我就能起来，结果第一辆车来的是油罐车，车压上去铁皮一卷还正好扎爆了一个轮胎……”吕乐没说完就不再说了。 “后来怎么了？”楚渊少有的好奇心被吕乐勾起来了。 “后来……后来就严重警告，留职查看，检讨，赔偿，道歉……”吕乐说完哈哈大笑楚渊也跟着爽朗的大笑了起来两个人好像直接把末日笑成了背景，满楼的人都看向他们两个。 陈冬转头走向厨房文娟已经把怪物的所有大块的肉切割了出来，正在用改刀成条，厨房里的几人无不惊讶而文娟丝毫不受任何影响。 见陈冬进来朱旗忙上前小声说道“听说你让文站长用狗试毒来着？” “嗯……”陈冬不置可否的应了一声，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容易！她那几只宝贝狗，我动员了多少次让她送走她都以各种借口拒绝，你还真有办法！”朱旗说时竟有些许的幸灾乐祸。 “朱站长，这个事……”陈冬需要想想该怎么和朱旗表述文娟的行为，“朱站长，这个事主要是文站长主动配合的。” “好事！粮食这么紧张我正愁涉及到狗的时候该怎么和文娟说，她能配合太好了！”朱旗似乎觉得陈冬的推脱是在谦虚。 陈冬没法再说什么只好先在朱旗这里认了这份功劳，“朱站长，这么做饭太难受了，明天咱们搭个土灶怎么样，就在厨房的正中间。” “可以，这样是太高了，刘姨不好操作，明天我去找些能用的砖头，搭个灶台能把热气聚拢一些也能省下些燃料，天快暖和起来了，实在不行在外面做饭也可以省的把厨房熏成煤窑。”朱旗说着看了看厨房外边的地面，原本平整的水泥地在核爆冲击波过后变成了搓板样的好在稍稍修整还是可以搭灶台的。 “不行，至少在我们能联系到外界前不能在外搭灶台做饭，我们不知道现在敌对国是不是还有打击的能力，我看过一篇内部报告，白鹰国有一种弹道导弹和卫星联动的打击系统，在末日打击后如果没有人操作，这套系统会自动打击卫星侦测到的敌对国家还有人聚集的地区，所以在所有危险被排除之我前不能暴露我们这里有人生活。”陈冬回道。 “好的我明白了，这些是我所不知道，如果真是这样，我的一个无意的举动就可能葬送站里的所有人！你确实可以领导我们活下去！”朱旗的话十分诚恳。 “朱站长，这只是我们的专长不一样……”陈冬还想客套几句刘姨的声音打断了他。 “你们谁来帮我再翻翻菜，一会儿糊了！我实在够不着！”刘姨向朱旗陈冬这边喊道。 “来了！”朱旗边应声边跑向刘姨。 陈冬再次看回文娟那里，她已经开始用匕首刮怪物骨头上的肉，这时的怪物只有头部颈部还有皮肉。 陈冬发现怪物颈部下端疤痕位置肉文娟没有取下来，他按耐住好奇没问文娟为什么不要这块肉只是默默地看着文娟的动作，思考着什么。 “用完了，给你。”正在陈冬神游的时候文娟已经出现在陈冬面前正在把匕首递给陈冬。 陈冬接回匕首，看着文娟的战利品满满一袋子的肉总有二十斤左右，“这东西出肉率还挺高。” “剩下的都挖坑埋了吧，别被误食了！”文娟说完提着肉上了楼，陈冬猜她可能要去已经没有了顶子的三楼晾那些肉。 文娟走后陈冬马上去看那怪物的“遗骨”，文娟确实没有割伤疤下面的肉，陈冬再用匕首切开手感和之前怪物的皮肉完全不同，这块肉明显硬了很多。陈冬又仔细看了看伤疤是明显的咬痕但只有上犬齿没有下犬齿的痕迹，再切开一点整块肉发黑，陈冬心里闪过一丝凉意，这是什么东西咬的，附近没有这么大的动物。 再向里切有一点脓血流出，这是毒液吗？陈冬心里一紧，咬后颈的大多是为了捕猎，什么东西能捕猎一米多长的怪物还有毒牙，就算是不考虑现在的地理位置放眼地球上的所有生物也不好找这样的。 “陈冬，想什么呢？饭快好了，叫人吃饭吧！”朱旗的声音打断了陈冬的沉思。 “好！”陈冬应了一声往食堂外走，一阵风吹过陈冬才发现自己已经是满身冷汗而更加细思极恐的是文娟的表现，她到底知道些什么，她避开怪物的伤疤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陈冬边走边想着。 “吃饭了，叫所有人到食堂吃饭！”陈冬在一楼喊了几嗓子，从下楼的声音判断一二楼的人都听到了期盼已久的吃饭命令。 不一会儿所有人都到了食堂，餐桌上已经摆好了每个人的晚饭，一个菜一份米饭，菜是糊糊状的菜汤，还没有铺满餐盘的一格，米饭也少的可怜，人群不出所料的开始了议论。 “如果有人觉得没胃口可以不吃，如果是嫌弃吃的东西太少我劝你们还是先吃了再说，因为在我们中的粮食收获之前，咱们每顿的食物都会和这次差不多！谁要是不想吃可以把他那份给我！”朱旗开口镇住了众人。 饿急了的人几下就吃完了他们的晚餐，剩下人也开始接受现实吃完饭离开食堂，只是几乎所有人都会有意无意的看看陈冬，楚渊和其他三位站长的餐盘。 此时陈冬心里明白更大的威胁正在逼近，比能伤到怪物的怪物更可怕。 第29章 接二连三 饥饿的极限是什么，陈冬看着面前的餐盘胡乱想着，北熊帝国在分裂时曾经出现过一块面包可以换少女的一晚，三岛国的土豆危机过去一百多年后仍然是一个国家两个民族的最大嫌隙，华夏近代的三大人口迁移，下南洋、走西口和闯关东归根结底就是一个饿字，华夏出现过很多次易子而食的惨剧。陈冬盯着自己的餐盘思绪万千。 “明天别用餐盘了，用碗盛饭舔菜汁的时候会方便一点！”不知谁在说风凉话，陈冬没有兴趣知道也没有勇气知道，盯着自己的食物他艰难于下口。 陈冬再抬头时只有他、楚渊和三个站长还在食堂，和他一样其他几个人也是一口没动餐盘里的食物。 “这样下去撑不了多久。”文娟最先说话打破了几人的沉寂。 “肯定不会很久。”陈冬依然盯着眼前的食物脑子里飞速的回想着他所接受的教程哪些能够应对现在的饥饿。“我们现在被困在马尔萨斯人口陷阱里，要么减少人口，要么得到新的食物来源。” “不行把我宰了吃肉吧，还能省下一份粮食。”吕乐想不到任何办法有些急躁。“离咱们最近的居民点在十五公里以外，要不去找找有没有吃的？” 不行，来回三十公里的路程咱们没有车现在辐射尘埃量还不小直接长时间暴露在外太危险而且就算有吃的当地居民也要靠这些撑过几个月，不可能给咱们，如果他们没有吃的咱们还不能见死不救，站里又会消耗更多食物。”楚渊说。 “那咱们装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吕乐问。 “至少现在不能去，吕站长你明天带个盖格计数器出去试试就知道了，咱们站在大平原上利于辐射尘埃的扩散稀释，那个村子靠近北山那边路上的辐射值会越来越高。”陈冬在楚渊之前回答了吕乐。 “明天开始不要再这么做饭了，咱们换一个方式。”朱旗沉思很久后说话。“从明天起咱们只做一种食物，主食和菜掺在一起煮的糊糊用汤桶煮，就在厨房正中间砌一个灶台，提前半小时叫所有人下来，看着厨师往锅里放食物等着煮熟一起盛，一人一个碗用平时炒菜的大勺一次盛一勺，每盛一次都做一样的动作把整桶糊糊搅匀。” “不患寡而患不均，朱站长的意思是先让所有人消除对不均的猜疑？”陈冬说道。 “是啊，先稳住人心，再去想办法，人心散了以后再想做什么事就更难了。”朱旗看着眼前少的可怜的食物叹着气。 “好，明天开始就按朱站长的想法做饭。”楚渊说完吃了一口米饭继续说道“咱们先吃饭！饿死自己也解决不了食物问题，况且咱们饿死了他们更解决不了食物问题！” “说的对，都吃饭，别饿死了自己别人也活不了！”吕乐对楚渊的最后一句话很反感。 “也有道理，如果收到预警短信后不是我拦住那些要开车要回家的人，现在的食物问题还真差不多就解决了！”楚渊一脸轻蔑的看着吕乐。 “吕站长，吃饭！”在吕乐想着怎么回怼楚渊时文娟说话制止了他之后几人开始默默吃饭。 还没等几人吃完欧阳静火急火燎的跑进食堂，“楚渊，朱站长，现在有四人出现了呕吐症状！两人出现腹泻！我现在怀疑是轻度的放射病但也不排除是食物问题！” “什么时候发现的？”楚渊先问道。 “刚吃完饭，小雨去我宿舍找我说他妈妈有些不舒服，我看了看只是呕吐就没给她药想观察一会儿，没过几分钟吴璐过来找我说韩良和常远在呕吐就让我去看看，中途看到吴仁兴正在扶着墙吐。”欧阳静喘了口气继续说道，“之后刘浩山和高子怡来找我要治腹泻的药，说是已经拉了一下午，现在实在受不了了。” “他们现在在哪儿？”朱旗问道。 “都让我集中在了二楼会议室。”欧阳静说完朱旗，吕乐，文娟和楚渊忙跑向二楼。 “欧阳，爆炸两天多了，如果是放射病应该已经过了假愈期到了极期，你用了什么药？”陈冬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给高子怡和刘浩山一人一包蒙脱石散，还是儿童装的，咱们现在只有十三包儿童蒙脱石散作为紧急止泻药。呕吐症状的都没给吃药，想给他们吃药咱们这里也没有止呕吐的药。”欧阳静很在意陈冬的意见，毕竟她也只是在军队学了一点急救和野外生存的用药，成为医生完全是楚渊的意思。 “我建议给呕吐的人吃普通感冒药作为安慰剂，别告诉他们吃的是什么。”陈冬说。 “不用吃抗辐射的药吗？”欧阳静问道。 “等等再看，短期看抗辐射药的效果短应该不如感冒药明显，如果持续有放射病呃呃呃反应再吃抗辐射药。”陈冬回答。 “好的，我知道了。”欧阳静急忙跑上楼。 陈冬说完并没有和其他几人一起上楼而是坐下来几口吃完了他的晚饭，一边吃一边想着怎么和其他人说放射病这事，恐慌会带来意想不到的麻烦，抗辐射用的稳定碘和普鲁士蓝也不怎么够。还有陈冬想用自己的身体排除那几个人是食物中毒的可能性。 “陈冬，是不是我做的饭有问题。”陈冬正在想事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刘叔已经走到他面前。 “刘叔，现在看你做的饭出问题的可能性不大，他们身体出问题有可能是因为之前核爆炸的原因。”陈冬先安慰了刘向东，陈冬想他大概是刚才欧阳静跑来说情况时他就听到了欧阳静说几人有食物中毒的可能，这段时间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才来问自己的。 “你说的是真的？”刘向东再次向陈冬确认。 “真的，咱们单位的伙食从来没出过事，这我知道而且这不是我还在吃你做的饭。”陈冬说。 让陈冬没想到的是他刚说完刘叔竟然默默流下了眼泪，“陈冬，你不知道刚才你刘姨在屋里听到那几个人有食物中毒的可能她就在屋里哭。她就怕这个时候因为她做饭再出些什么事，刚才我们也听到了朱站长说的以后怎么做饭，那时候我们两个心里就很不舒服，我们不做饭不就是站里的累赘了！” “刘叔，你和刘姨就是想太多了！不管怎么做饭我们都离不开你们两个，再说马上你和刘姨还有新的工作，你们要指导我们种地！”陈冬想到食堂的刘叔刘姨，保洁张叔和张姨包括门房的尹大夜都是在家种地的人。 “种地就交给我们就行，你们在播种和秋收的时候帮帮忙就行！”说到种地刘向东情绪突然好了很多，他还要说什么时候欧阳静又跑进了食堂。 “陈冬你快去看看，高子怡休克了！”欧阳静火急火燎的跑进食堂。 “在哪儿？”陈冬忙问她。 “也在二楼会议室，楚渊说身体出问题的人放在一起好照顾些。”两个人边上楼边说。 “我的觉得还是先不用抗辐射药，还有……”陈冬没有说完迎面碰上了也要去找他的文娟。 “你快过来，高子怡现在好像是有些呼吸困难，你们赶快去看看。”文娟说。 “你们回忆一下过高子怡之前是不是有哮喘癫痫一类的毛病？”陈冬站在高子怡旁边，可以明显看出虽然还在昏迷中的高子怡胸口起伏的频率明显高于普通人，节奏也有明显有问题。 “我记得好像有一次暴风雨打雷她也昏迷过，当时一个雷劈断了院子里的一棵树，声音特别大，之后就有人跑过来和我说高子怡晕过去了，我和文娟开车把她送到了九原县的医院。”吕乐说。 “去她宿舍，赶快去找找她贴身物品，应该有她必须的药，快去！”陈冬说完文娟和欧阳静马上跑向高子怡的宿舍。 “我也记得有一次接班，高子怡突然不舒服马上颤颤巍巍的从衣服里拿出一些药吃了，过了一会儿她就缓过来了还自己上了大夜班。”宁萍现在已经没有了什么症状只是她的声音还能听出些许的虚弱。 “有药！你来看看该给她吃什么！”欧阳静回到二楼会议室时手里拿着一个黄色半透明药盒里面装了几种药，只是所有药都已经拆开了没有包装没有说明说。 “这怎么办。”陈冬接过欧阳静手里的药盒仔细看着有没有自己能认出来的药片。“这个有可能是卡马西平片。”陈冬自言自语道。 “实在没办法就一样吃一个，起码比要命强。”楚渊看着急得不知所措的陈冬说。 “也只能这么办了，这药盒里的每一种药两片，给她化水喂吧，看看效果。”陈冬无奈只能听从楚渊用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了。 “下面什么声音！”吕乐说。 “楚渊！朱站长！陈冬！……”吕乐话音未落就听到楼下有人叫这三个人的名字，从声音的急迫性来看应该是出了什么急事。 三人加上吕乐马上冲到一楼，“出什么事了！”楚渊第一个开口问离他最近的赵虎。 赵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后左手向楼门外。 “操，这不就是那种怪物吗？”吕乐第一个看到，那怪物正在伸舌头舔放在外边的废铁。 “你什么时候看到的这东西？”楚渊问赵虎。 “我一开始也没注意到，一直到那东西踩到了最外边的铁皮有了声音我才注意往那边看了看，之后就发现它就在那里舔金属。”赵虎说。 “只是舔金属？”陈冬在一边自言自语。 “只是舔金属，一直在伸长舌头舔金属物品。”赵虎说。 “那是不是就能解释这怪物只有一半的消化系统了。”陈冬继续自言自语。 “它全身都是绿色的！”陈冬突然发现。 “是，我们打死那只也是绿色的，打死以后就变成灰褐色了。”楚渊说。 “难道这东西是靠光合作用活着？”陈冬都不敢接受自己的设想。 “这么大的动物怎么可能靠光合作用活着！”楚渊说，“再说靠光合作用活着的不都是植物吗？” “也不是，有好几种动物也可以靠光合作用活着，比如绿色海蛞蝓绿色水螅。不过那都是一种共生关系，也不算完全的靠光合作用的动物。”陈冬一边回答着楚渊一边仔细观察着那绿色的怪物，它的神奇超出了陈冬认知。 “高子怡好些了，虽然还没醒但呼吸明显平稳了很多，现在宁萍在看着她。”欧阳静这时已经走到了陈冬身边，陈冬示意她看那种怪物。 “活着的时候是这样的？不敢想象！”欧阳静惊叹时听到一声子弹上膛的声音，所有人都知道那一定是楚渊。 “别开……”陈冬刚要转身告诉楚渊不要打死那怪物，只说了两个字就让旁边的欧阳静捂住了嘴。 欧阳静对陈冬做了噤声动作后轻轻松开了陈冬的嘴，陈冬不明所有但他发现周边的人都屏气凝神没有一点声音。 当陈冬再次看向那怪物时几乎吓的面无血色，那怪物后面竟然有一只老虎，楚渊拔枪就是为了这东西！确切的说竟然有一只剑齿虎！剑齿虎的两颗长长的獠牙是最醒目的标志但上过小学的人大概都知道剑齿虎早就已经灭绝了。 楚渊的枪口死死对着那和剑齿虎长得一模一样的生物，只要它靠近楼门就直接射杀它不管它到底是什么东西。 所有人好像都屏住了呼吸好像只有不远处绿色的怪物却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突然一声虎啸剑齿虎暴起扑向绿色的怪物，那怪物没有任何反应就被剑齿虎死死的按在了地上发出如女人哭声一样的声音。所有人都看傻了眼，他们直接目睹了百万年前的一幕，剑齿虎的捕猎过程。 剑齿虎把绿色的怪物死死按住众人本来以为剑齿虎会一口咬碎怪物的咽喉但更让人吃惊的事再次发生，那剑齿虎竟然只把两个獠牙插进怪物的躯干很快又拔出来，拔出獠牙时可以清楚的看到一些透明的液体从獠牙里喷射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剑齿虎有毒牙！”陈冬忽然想到楚渊上次打死的那只怪物颈部的伤疤，那只也被剑齿虎一样的生物伤过！ “楚渊！射杀它！快！”陈冬还没有反应出是谁的声音的时候楚渊的枪已经响了，四发极速射击，陈冬看到了剑齿虎身上迸溅起的血液。 头部两枪躯干两枪，如此快速的射击，楚渊精准的命中了剑齿虎的要害，没几秒剑齿虎就倒在了血泊之中，众人看剑齿虎倒下注意力又回到是谁让楚渊开的枪。 “这东西看着就有攻击性！这会儿不动手以后就危险了。”文娟在楚渊身后说。 陈冬回想了一下，刚才让楚渊开枪的确实是文娟的声音，他本就对文娟充满猜疑从这次文娟的表现看这个副站长肯定不简单。 “先别过去！等这东西凉透了！”吕乐看剑齿虎没有了一点生机想去看看被朱旗喝止。 “看那个小的！”离的最近的吕乐喊道，那只被剑齿虎咬伤的绿色小怪物抽动几下后开始发出女人哭声一样的叫声，又过了一会儿它竟站了起来，嗅了嗅倒地的剑齿虎嗖的跑不见了。 众人此时如噩梦初醒一般个个脸色苍白一身的冷汗，有直接瘫坐原地的，有蹲在地上喘着粗气的，就连一直沉稳的楚渊现在都是靠着墙才勉强站住。 这些怪物到底是什么，这些怪物是从哪儿来的，还有多少怪物谁也不知道。缓了很长时间，陈冬站了起来，“欧阳，麻烦你统计一下现在站里有多少人在这几天有过恶心，头昏，乏力，失眠，嗜睡，厌食这些症状，有了数量之后来找我。” “好……”欧阳静只是应了一声，从她苍白的脸上可以看出刚才的情景对她的震撼。 “楚渊，朱站长，吕站长，文站长，咱们需要加强保护，想办法用现有的物品做拒马一类的东西不能再让这些东西靠近咱们，还要做些人人可用的武器。”陈冬看着离楼门不过七八米远的剑齿虎尸体。 “从现在开始，没有我在身边所有人不能出楼门。”楚渊说。 第30章 实验怪物 “一共有十个人出现过你说的头晕，乏力，恶心呕吐，失眠那些症状。”欧阳静看着手里的本子对陈冬说，说完又把本子递给陈冬。 “给所有人准备两天量的普鲁士蓝，每天吃饭的时候发放，原因就说是祛除体内可能的辐射残留。还要说明副作用尤其是排泄物变蓝。”陈冬看了看欧阳静的记录又补充道“我觉得你、我和吕站长，郑洁，刘浩山可能不用必须吃，咱们吃不吃你来定。”陈冬发现这十个有放射病反应的人都是袭击那天在楼里的人再加上之前出现症状的几个人也都是在楼里的，他有理由相信在收费亭安全岛里躲避的六个人避开了辐射。 “咱们有不少普鲁士蓝，我建议全体使用。”欧阳静回答。 “那就听你的！”陈冬说完欧阳静离开了财务室。财务室里的五个人又一次陷入沉默，现在遇到的事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确定楼里所有门窗都封好了？”朱旗问吕乐，这是他十分钟内问的第二次了。 “确定，一楼的每个窗户都用木板钉牢后又用宿舍的衣柜挡住窗口，二楼都是用衣柜挡住的。”吕乐一样的答案又说了一次。 “这样还需要人在一楼门厅值班吗？”吕乐问道。 “需要，我晚上拿被褥去一楼门厅睡，一楼所有不住人的房间门都锁住，其他人都在二楼睡觉。”楚渊说。 “我和你一起。”朱旗对楚渊说。 “你们两个休息，我和吕站长在一楼睡，我们五个在那边的都没有放射病反应，在这边的大多数人都或轻或重的有症状，你们现在还没有也应该是身体好或者过度忙碌忽略了，但长期得不到良好休息身体迟早会出问题。”陈冬说。 “好，那就按你说的，如果有情况马上叫我，我睡一楼站长值班室。”楚渊说。 “换成值班室旁边的站长宿舍，在那里我们叫你也能第一时间出来。”陈冬对楚渊说。站长值班室和门厅只隔着一层玻璃窗而那玻璃窗在核爆炸的时候就被震碎了站长室和门厅成了一回事。楚渊点了点头表示接受。 “我也在一楼挑一间房间睡，楼上人多我睡不踏实。”朱旗说。陈冬见他们这么说也就没再坚持。 “好了，天不早了大家都休息吧！明天的事明天再说。”楚渊结束了这场两个小时的讨论，只是两个小时里五个人加起来说了不到二十句话，陈冬在楚渊脸上看到了罕有的疲态。 几个人走出财务室二楼已经是一片的鼾声，现在全楼的照明靠两盏太阳能灯，这两个太阳能灯本来是院子太阳能路灯的备份，现在成了整个站里唯二的稳定光源，为了防止光暴露楼里开灯前楼道里会拉上窗帘，一个灯在一楼一个灯在二楼，灯光随着时间慢慢昏黄感染的人昏昏欲睡。 几人分开休息，只有文娟回了自己的二楼的宿舍，陈冬和吕乐把被褥铺在两个放倒的铁皮衣柜上，躺上去时衣柜咔咔作响，也许是今天经历的太多过于劳累二人刚躺下就沉沉睡过去了。 “陈冬……陈冬……你听这是什么声音。”不知睡了多久陈冬听到吕乐在小声叫他，在迷迷糊糊的想坐起来突然想到自己睡在铁皮衣柜上，坐起来肯定会发出响声，“什么声音？”刚刚有些清醒的陈冬并没有注意到有什么异常。 “好像是拖动东西的声音。”吕乐小声说。 陈冬凝神静气仔细听外边的响动，确实隐约有拖动东西的声音，外边摆的防御设施都是金属的，拖动时声音肯定大很多，陈冬瞬间想到是什么东西在被拖拽。 “是什么东西在拖剑齿虎的尸体？”陈冬说出了他的想法。 “应该是，那是什么东西能拽动它！”吕乐突然想到了更可怕的事。 “至少是体型相似的，也就是说现在最好的结果是剑齿虎不止一只而且它们还同类相食，当然也可能是体型更大的什么东西。”陈冬说。 突然一声虎啸划破夜空，之后是可以听到的撕咬的声音，之后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和动物的哀嚎，之后所有所有声音消失一切又归于寂静。 两声门响，楚渊和朱旗的门几乎同时打开，楚渊一手拿枪一手拿着战术射灯，朱旗则拿着一个不知从什么地方找出来的防爆盾，“怎么了？”两人同时开口问道。 “不知道，是外边的声音！”陈冬和吕乐也已经从躺着的铁皮柜子上坐了起来。接着是下楼的声音，欧阳静在最前面之后是文娟后面还有几个胆子大的男人。 “外面的声音，不要怕！都回自己宿舍！”朱旗大声对下来的几人喊着。 “什么声音？”在最前面的欧阳静问陈冬。 “我也不知道，在外边，一开始是拖东西的声音，持续了不到一分钟就是后来你们听到的声音了。”陈冬摊开手表示无奈但他的动作没人能看到。 “拖什么，剑齿虎的尸体？”欧阳静问。 “应该是，反正不是拖铁皮和桌椅的声音。”陈冬回答。 “什么东西能拖动剑齿虎？”欧阳静的关注点和其他人一样，所有人都猜测着那会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不然你出去看看？不一定剑齿虎还没吃夜宵。”陈冬无奈的看着欧阳静，从回到楼里他们两个好像还没单独说过话，欧阳静并没有理他。 过了一会儿，外边再也没有声音了，众人悬着的心开始慢慢放松下来，“都别在这儿站着了，回去睡觉！快天亮了！”楚渊对下来的几个人说道，他看了看表已经五点半了。 “天快亮了，等天亮再看外边是什么情况，都再睡一会去。”朱旗对众人说。 二楼的人陆陆续续回去睡觉了留下在一楼睡觉的四个人，四人也没有再说话各自回到自己的床上都睁着眼睛想着刚才的声音，想着这一整天不可思议的事和从核攻击到现在的各种事情，没有了一点睡意。 终于熬到了天快亮，微光从窗口的木板缝隙钻进楼里，陈冬这时才有了困意，他迷迷糊糊听到旁边吕乐开始打呼噜自己也跟着睡着了。 陈冬再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了，虽然窗口钉着木板楼门口挡着文件柜但光还是通过缝隙散落进来照亮了整个楼。陈冬爬起来加速清醒，这会儿吕乐还睡着，陈冬想尽量减少噪音别吵醒他。 “你不想看看外边的情况？”文娟的声音从陈冬身后传来毫无准备的陈冬被吓了一激灵。 “文站长……你什么时候下来的……”陈冬转过身看到文娟坐在门厅原来的椅子上，一副等候多时的样子。他们的对话吵醒了吕乐，吕乐两眼迷茫的看着文娟和陈冬。 “我刚下来，看你们还睡着就没叫你们。”文娟答道。 “好，等一下楚渊他们起来，我们挪开柜子。看看到底什么情况。”陈冬和吕乐把被褥放回财务室后回到门厅时看到楚渊和朱旗已经醒了正站在门厅和文娟说话。 为了安全昨夜楚渊和几个人把财务室装满账本的文件柜从二楼搬到了一楼门厅挡在楼门口，现在要他们四个合力才能从门口挪开，挪开文件柜去掉挡在门口的木板后惊人的一幕出现在几人眼前。 昨天被楚渊打死的剑齿虎的尸体不知被什么东西拖到了离原来十几米远的地方，血液随着拖行画出了一道长长的弧线，死去的剑齿虎后腿上明显又多了两个血洞应该是被咬住那里拖行的。最骇人的地方是死去剑齿虎的嘴里竟叼着一块肉，一块大到从任何人身下撕下来都是致死量的肉，十几米远的距离看不清那块肉的细节但从死去剑齿虎周边喷射状血迹可以看出那肉应该是死去剑齿虎从什么东西身上活活扯下来的。 一只在百万年前就应该灭绝的类似剑齿虎的生物在昨天傍晚被打死，又在半夜从拖拽它的某种生物身上活生生的扯下了一大块肉，在场的几人已经无力说服自己这一切是真实发生在眼前的事情。 “我是不是在做梦？一会儿刘浩山会把我叫起来上早班，我宁愿以后每天上早班！”陈冬看着门外自言自语。 “应该不是梦，我做梦也做不出这么惊悚的梦，我想象力不够！”楚渊在一边搭话。 “现在怎么办，剑齿虎放外边会不会引来更多的东西来吃它的尸体？”朱旗说。 “你确定那是尸体？你见过尸体有这种战斗力？”吕乐说。“电影里的僵尸丧尸也不过如此了！” “文站长，你怎么想？”陈冬想起了文娟昨天的异样举动想试试她的反应。 “你们知道蛇头咬人的事吗？”文娟说。 “我看过一个新闻说是一个人买毒蛇回家吃店家杀好以后把斩下的蛇头一起放在袋子里，等买蛇人回家解开袋子的时候被斩断的蛇头突然弹起咬了买蛇人，那个人最后因为抢救不及时一命呜呼了。是这个事吗？”朱旗答道。 “对，就是这个新闻！现在这种情况是不是和这个新闻有些相似？”文娟说。 “这个在蛇类不罕见，白鹰国戈壁里的一种响尾蛇死后一两天都可以攻击靠近的人但从来没听过哺乳动物有这种功能。”陈冬说。 “已经死亡的蛇伤人是非条件反射，就像人类的膝跳反应一样。人类和哺乳动物的神经中枢集中在大脑之中，脑死亡就没有了运动的可能。但是蛇的神经却遍布全身，即使头部被砍下，但在一段时间内还是会单独维持一段时间原有的运动功能，此时它们对外界的刺激仍旧有反应。当蛇感觉到有东西靠近自己时就会攻击。一般蛇被砍断的蛇头无法长时间存活也就是一两个小时。”文娟解释道。 “这东西至少死了有几个小时了，还有这么大的战斗力，怎么证明它死透了，不会再起来了，让我去拖它回来它再给我一口！”吕乐问。 “具体时间要看是这东西有什么样的神经结构，不过看它现在的状态应该不会再给你一口了，从这里看它好像已经有了尸僵的状态，在没有苍蝇的情况下这东西很快要开始发臭了。朱站长说的有道理，把它一直放在外边会引来更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只能埋了或者解刨后看看能不能吃。”陈冬说。 “把它埋了或者弄回来的条件都是确定它真的死透了，不然用长木棍试试，捅捅它看看还会不会动。”楚渊又看了看剑齿虎继续说道“这样，咱们先在原来花池那里挖出一个深坑来，挖好了用长木板把它推进坑里再用长木板把土推进去，这样会安全很多，在外边干活时我负责安全，看这只和夜里那东西的习性应该是夜行动物，咱们白天出去相对安全。” “好，就这么办，到上午十点左右太阳足的时候再出去，下午三点前不管干没干完都回来。”陈冬说道，“现在还早，先吃饭，就按朱站长昨天晚上的方法做饭，喊所有人到厨房。” 事实证明朱旗对吃饭方式的改变相当成功，虽然食物依然短缺但人们的怨言少了很多，糊糊状的食物虽然和美味渐行渐远渐但公平成了最好的调味料，吃饭时陈冬想起来课本上对原始社会没有私有物品的描述。 “肉都化了开了，下一步怎么办，再不处理就要开始坏了！”刘叔问陈冬。 “肉大概有多少斤？”陈冬问。 “猪肉有将近四十斤，鸡肉有十斤，牛肉羊肉各十五斤，猪骨头有十斤，你说的单拿出来的猪油有十斤。”刘叔回答。 “猪肉现在直接炼油，油渣子今天中午放到糊糊里，今天有体力活他们饿的快，剩下的猪肉切一寸宽的长条，其他肉切类似形状不要太厚，一会儿准备好原料我来腌肉，你按十斤肉七两盐来准备盐。”陈冬交待完刘叔就去门厅找准备带人出去挖坑的楚渊。 “你们四个人一组加上我和吕站长负责警戒，每组挖坑半小时回来休息半小时，我们两个一直跟着，朱站长在二楼放哨，咱们十分钟后出发。”楚渊交待完任务走到陈冬面前。 “我们在外边如果有意外你要保证你不会带人出去救我们，把门封住带着剩下的人等救援。”楚渊对陈冬说。 “我知道了，不会出问题的，今天我主厨等你们回来。”陈冬说。 “陈冬主厨，我肯定回来，很久没吃你做的饭了！”吕乐走过来拍了拍陈冬的肩膀。 “吕站长，这个给你用，回来记得还给我。”陈冬说着从裤带上摘下欧阳静的匕首递给吕乐，这时吕乐只拿着昨天朱旗的防爆盾。 “怎么搞得和生离死别似的，都放心不会有问题。”文娟听似普通安慰的话在陈冬听来却像是保证，他越来越觉得这个副站长不一般。 第31章 可能的真相 “小陈，你专业学过厨师？这盐还要炒我还是第一次听说！”食堂刘姨看着陈冬炒盐时娴熟的颠勺翻锅动作说。 “我想学厨师来着家里不让，炒盐是为了祛除盐里多余的水分，用炒黄了的盐腌肉味道更好。这是我奶奶教我的，会不会更好吃我不知道但我奶奶还在时这么做她会更高兴。”陈冬想到他奶奶时不自觉的嘴角上扬。 “你应该是孝顺的孩子……”刘姨看着陈冬想起了自己的女儿她在南方上大学现在生死不明哽咽的说不出话。 “南方大部分城市都有备战备荒时候挖的防空洞数量很多你女儿会在防空洞里躲过袭击，南方温度高种什么长得都快，她的处境可能比咱们好很多！”陈冬安慰刘姨。 “但愿吧……”刘姨转过身擦着眼泪。 “我妹妹，也在南方希望她能像我说的一样……”陈冬这时也湿了眼眶。 “盐炒好了，咱们今天奢侈一次，放几粒花椒香叶什么的进去搅拌一下，一会儿就能闻到香味了！”陈冬锅里盐已经炒到发黄陈冬忙把火熄灭，现在燃料和粮食一样珍贵。“刘姨，等盐凉下来我再回来抹盐，我去前面看看他们干活的进度。” 吴仁兴，常远，刘浩山和张晨正准备去替换上一班的四个人，按楚渊的要求必须由他和吕乐把前面四个人送回来他们四个才能跟着楚渊吕乐再过去，其实四个人一组换班的最直接原因是楼里的库房只有四把铁锹，多一个人去也是浪费。 “浩山，那边坑挖的怎么样了？你们这是第几次轮换了？”陈冬对几个人点了点头后看向自己最熟识的刘浩山。 “第三次，一共干了两个半小时，坑挖的差不多了，楚渊临时想再挖深半米大概再有一个小时就完成了。”刘浩山回答。 “辛苦了，天开始热了，我做好饭等你们弄完一起吃。”陈冬说。 “哼……辛苦了？辛苦你怎么不去？耍嘴皮子谁不会！”吴仁兴用鼻孔看着陈冬挖苦道。 “陈冬今天负责站里所有肉类的保存，你要是也行，你可以去替他，让他来挖坑。”这时吕乐已经走到进了楼门刚在外边听到了吴仁兴的话吕乐马上开口。 “那是他应该做的，他还带领我们活下去，这点事弄不好还带领什么？你们说是不是？”吴仁兴想让别人支持自己但周围却没有一个附和的。 “吴仁兴你可以休息了。”楚渊一脸铁青的看着吴仁兴，看的吴仁兴几乎开始打颤。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吴仁兴几乎臆想出楚渊要杀他的画面变得语无伦次，有了韩良的前车之鉴所有人都知道楚渊真有可能杀人。 “吴仁兴拒绝参加劳动，三天不需要再吃饭了，从今天开始。”陈冬说话时像是变了一个人，听陈冬这么说楚渊铁青的脸色稍稍有了些许缓和，楚渊希望陈冬变得强硬些。 “谁说我不参加了，我干了一个多小时了，他们都看见了，你凭什么不让我吃饭！”吴仁兴急了边喊边往楼里走他想让更多人注意到。 “吴仁兴，你疯了！”吕乐一把拽住吴仁兴忙把他拉回门厅，吕乐知道人一多楚渊就必须用吴仁兴开刀给陈冬立威了，吴仁兴这是自己给自己找麻烦。 “吕乐你也帮着他们！你的骨气去哪儿了？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身份你确定吗？你和朱……”没等吴仁兴说完一记响亮的耳光打断了他，耳光势大力沉直接把吴仁兴扇倒在地。 “滚出去，给我滚出去！”打人的是朱旗，朱旗打倒吴仁兴后拽着他的后领往楼门外拖，吴仁兴先还没反应过来到反应过来后开始哭爹喊娘的抱住朱旗的腿认错。 “我错了，朱站长，我不敢了，我不出去！”吴仁兴开始像泼妇一样抓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迟滞朱旗的前进速度。 “你没错！是陈冬错了，他不该把最可靠的安全岛让给你们，自己差点死在地裂里，是楚渊错了，他不该拦你们这群王八蛋，你们都死外面了，站里的食物够他吃一整年的！欧阳静看护着高子怡今天是第二天没合眼了，错的都是他们！你给我滚出去！”吴仁兴操着门框死也不动，朱旗没办法松手踹了他几脚站在旁边大声喘着粗气。 这时楚渊看了陈冬一眼，陈冬马上心领神会，“朱站长，别生气了，我觉得吴仁兴也是累了以后说的气话，现在把他赶出去无异于要了他的命，吴仁兴虽然有错还不至于死。”到了这一步需要有人给朱旗一个台阶下。 “不罚他不行，这种狼心狗肺的要他有什么用！”朱旗用词的转变很到位，从死马上变成了罚，陈冬本想着朱旗会再发作一下再次硬拉吴仁兴出去没想到朱旗直接下了台阶，可能是怕再次发作陈冬就不再劝了。 “还是罚他四天不能吃饭，我想吴仁兴能记住教训的。”陈冬加了一天明显是加给朱旗的，四天不给吃饭够吴仁兴受的，吴仁兴抱着门框的手也松开了。 “时候不早了，不能因为他耽误工作，我们继续，吴仁兴你要是还不起来干活我真不敢保证朱站长这次会不会真把你扔出去。”楚渊弯下腰对地上的吴仁兴说，他这是继续表达了对朱旗的不满而朱旗现在一句话都没法再说，只能看着不争气的吴仁兴一点点的爬起来拿上铁锹和楚渊他们走出去。 闹剧结束，陈冬往厨房走他明显感觉到了遇到的几个人对他态度的变化。 “刘姨，这些肉要腌五天到七天，每天需要上下翻动一下，到时候我来帮你。”腌肉几乎用了陈冬一上午的时间，马上又要开始做午饭。 “好，肉就放在食堂仓库？不会坏吧？”刘姨向陈冬确认了一下，这些肉是站里现在最重要的物资不能有闪失。 “没问题就放库房里，盐够多坏不了。刘姨你先准备午饭用的食物，我再去看看楚渊他们的进度。”陈冬说着又往门厅走去刚出食堂门刚好碰到文娟。 “听说你罚吴仁兴四天不能吃饭？”陈冬正要开口说明一下前因后果文娟继续说道“他活该，我支持你，其实你不应该拦着朱旗，让他死在外面就好。” “朱站长不会真把他外边，我不出面吕站长也要想办法给朱站长找台阶还不如我给。”陈冬并没有对文娟隐藏自己的想法而且这时四下无人。 “你倒是坦诚，不怕我告诉朱旗？”文娟说。 “你不会，今天不镇住吴仁兴明天就有李仁兴、王仁兴，为了站里的其他人，这种默契咱们还是有的。”陈冬看着文娟，这个站长从昨天起让他感到十分陌生。 “你是聪明人，至少你来管理比楚渊柔和一些，我支持你。”文娟说完开始往门厅走去走了几步文娟回头对陈冬说“虽然吴仁兴是我表弟但我还是支持你的做法。” 陈冬听了愣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门厅，这时楚渊正在十几米外指挥四个人用两根库房里的三点五米的道闸杆把剑齿虎的尸体往挖好的坑方向推，从四个人的吃力程度看剑齿虎的尸体不会轻于二百斤。 “昨天夜里拖着它的最好也是剑齿虎，不然麻烦就更大了！”陈冬自言自语的说。 “有没有兴趣做个解剖，在那边的坑里。”文娟对陈冬说。 “如果没危险当然想！我还想要它的毒牙。这东西对懂一点生物学的人都有极大的吸引力。”陈冬说。 “你和楚渊说吧，他们把它推进坑以后咱们用半个小时做个简单的解剖，看看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文娟说。 十分钟后又到了四人换班的时候，这次是常远，赵虎，刘叔和张叔，前面四个人已经把剑齿虎推到离土坑不到三米的位置，这次换班就能把剑齿虎埋了。 “楚渊，给我和文娟半个小时的时间，我们想解刨一下剑齿虎的尸体，就在土坑里。”陈冬对回来正在喝水的楚渊说，这一上午精神集中的警戒工作纵是楚渊也觉得累。 “可以，我刚才还在想这个事，我们推的时候确定那东西再没有再活过来的可能了，你可以解剖它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楚渊站起来继续说道“在坑里和在平地上哪个好操作些？” “当然是在平地但在坑里可以减少解刨时气味的外溢，在坑里更安全。还有，我们去你就在站里休息，我觉得让欧阳静负责警戒也行。”楚渊理解陈冬的心思，陈冬是要保证他和楚渊有一个人在楼里，刚刚处罚了吴仁兴又将了朱旗的军，在这种情况下防人性可能比防野兽更重要。 “好，让欧阳静和你们去！”楚渊点头。 二十分钟后陈冬，吕乐，文娟和欧阳静出了楼门，这是陈冬在核爆后第一次走出楼门，仅仅隔了不到三天时间外面已经恍如隔世，陈冬拿着欧阳静的匕首，欧阳静拿着楚渊的92式手枪，吕乐和文娟各拿着一个防爆盾，其实陈冬让欧阳静来的目的之一也是想看看楚渊会不会把枪交给欧阳静，他没办法确认欧阳静的身份但楚渊可能有办法。 剑齿虎的尸体十分钟前已经被楚渊带人推下土坑，欧阳静和吕乐有旁边警戒观察着周边，其实警戒很简单，没有了树林和其他遮挡周边的一切一览无余。文娟和陈冬跳进土坑，在楚渊的指挥下土坑被足足挖了两米深两米宽，陈冬和文娟下去空间绰绰有余。 “我草，这是一头真的剑齿虎，咱们穿越了？”陈冬感慨道，那剑齿虎外形上符合所有猫科动物的特点，皮毛，腹部的乳头，生殖器都表明这是一只正常的动物，如果没有长獠牙陈冬会以为它是哪个动物园跑出来的美洲狮或者非洲狮母狮。陈冬戴着手套忍不住抚摸了一下剑齿虎的皮毛和他摸过的其他哺乳动物没有什么区别。 “先打开腹腔看看。”文娟提醒还在欣赏美洲狮的陈冬。 陈冬用匕首切开美洲狮的腹腔，一阵食肉动物腹腔特有的恶臭袭来，几乎熏的两人睁不开眼睛，美洲狮的内脏顺着伤口流出，清点过所有内脏也和正常动物无异，陈冬忍着恶臭划开了胃，可以看到一些之前解剖过的小怪物的空心背毛，一些可能是小怪物的骨头，“这他妈是什么？”陈冬大惊失色，从剑齿虎胃里流出了一个领章类的东西。毫无疑问那是人类的，陈冬用匕首把整个胃划开更多的食物残渣流出，不只是领章还有不知什么上的五角星，皮带扣等等。 “这东西近期吃过人。”陈冬顶着恶臭尽量翻动胃部想看看有没有人类的遗骸，除了更多的塑料或者金属残片其他一无所获。陈冬把领章递给文娟时文娟面部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抽动。 “你看脊椎，那是什么？。”文娟手指着剑齿虎脊椎上的一个白色肉瘤状东西，陈冬伸手去摸平滑圆润不像是肿瘤，他沿着脊椎向上摸索也有一个相似的向下也有一个，因为腹腔的开口略小他没法继续向下。 “在脊柱上，这是神经？”陈冬给出的猜想过于大胆但能解释剑齿虎死后几小时还能反击。 “你是说这剑齿虎身上有蛇的特征？”也觉得陈冬的猜测虽然大胆但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哺乳动物长了毒牙，又有除大脑外的神经中枢，估计是剑齿虎家邻居是条响尾蛇还姓王！”陈冬顺手割开一个脊椎上的白色肉瘤里面是一团类似于脑白质的东西。 “差不多了，我这边都能闻到臭味了！”欧阳静在上面催促道。 “稍等！还有最重要的一件事！”陈冬从剑齿虎的嘴里取出那块肉，连着皮毛的肉很好辨认和这只的花纹毛色基本一样，可以确认昨天被咬伤的也是一只剑齿虎。看着剑齿虎的獠牙陈冬突然想试试能不能掰下来一个做纪念，试了两次獠牙纹丝不动。 “你小心别被另一颗牙划伤！”文娟在旁边提醒。“等等，你看看它的眼睛！”陈冬掰牙时用力过猛牵动剑齿虎的眼皮跟着运动，文娟偶然看到了剑齿虎眼睛里的一丝白色。 “白内障？”陈冬翻开剑齿虎的眼睛，一层白色的膜完全覆盖住了双眼，这意味着这只剑齿虎几乎没有视力，那捕猎岂不是完全靠听觉和嗅觉。陈冬用匕首划开眼球上白色的膜发现剑齿虎整个眼球发育的都不完全，“这是剑齿虎和响尾蛇生了一个瞎子？” “抓紧，楚渊又催了！”欧阳静看了看下面的两人，表现出些许的急躁。 “快，你先上去！”陈冬从后边推了一把文娟吕乐在上边一手把文娟拉上了地面。陈冬最后用全力试着掰下一颗獠牙，咔叭一声獠牙应声断开，陈冬心满意足两下爬回地面。 楚渊早就把土堆垒在土坑的一侧，四个人轻松就埋住了剑齿虎的尸体，虽然提心吊胆但一路没有任何异常。回到楼里陈冬和楚渊几人说了剑齿虎解剖的所见并推测了剑齿虎的习性。 “所以这东西算是文物还是现代仿制品？”楚渊拿着剑齿虎的獠牙调侃道，中空的牙符合蛇类毒牙的特征。 “我觉得剑齿虎和之前的小怪物都是某种基因工程的产物，虽然结合起来古怪但细分之后都是现有动物的特点，甚至剑齿虎还在基因上特意编辑了弱点。”陈冬说。 “也就是附近很可能有个基因改造研究所，核攻击之后制造的怪物跑出来了，怪物还吃了一些研究者……这是不是过于科幻了？”和楚渊一样其他人也觉得耸人听闻。 “当排除了所有可能性后，剩下的那个难以置信的真相，就是真相。”陈冬用福尔摩斯的话总结了今天的发现。 楚渊和文娟则一直看着从剑齿虎胃里拿回的领章出神。 第32章 打击信标 “陈大厨果然名不虚传！做糊糊都比别人好吃。”吃过午饭欧阳静特意去财务室夸了一下陈冬，自从会回楼里后两个人基本没有过单独说话的机会，从昨夜起楚渊固定住在一楼紧挨着门厅过去的站长宿舍朱旗则选了门厅另一边的办公室主任宿舍，现在财务室只住着陈冬一个人。 “谢谢欧阳小姐的夸奖，你想学吗？嫁给我就教你！我家传家嗯厨艺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传媳妇不传女儿。”陈冬一脸坏笑。 “你还真能‘顺杆子爬’，你说来听听今天的糊糊为什么比昨天晚上的和今天早上的好吃，有道理我再考虑学不学的问题。”欧阳静自己找了把椅子坐下，位置选的很有讲究，只要经过财务室的人都能看到她坐着。 “很简单，今天中午的糊糊比昨天和今天早上的咸。”陈冬回答。 “陈大厨要是不想说实话那我就走了，咸淡我还是能尝出来的，你是觉得这能蒙了我？”欧阳静道。 “欧阳小姐一点都没耐性，我还没说完，中午的糊糊确实咸，我多放了一勺半的咸盐不过除了咸盐我还多放了一勺糖，这没吃出来吧？”陈冬说。 “你的意思是糖中和了盐的咸味？这也不是好吃的原因。” “人的味觉会自觉记住更厚重的味道，多了的盐加上糖味道重了但又不是突兀的咸味觉就会更喜欢，厨师界有句话叫要想甜加把盐和这个是一个道理，复合味会被味觉青睐。”陈冬喝了口水继续说“还有像很多饮料会一次用几种糖就是为了中和各种糖的甜味当然这里也有成本的考虑。” “还有呢？”欧阳静追问道。 “还有我在出锅之前放了一勺猪油，这可涉及核心密密了。” “就是一勺猪油？”欧阳静继续不信。 “核心秘密都告诉你了你还不信我就没办法了，一是动物脂肪有特别的香味，二是出锅时候放脂肪不会被糊糊吸进去，你们吃的时候会觉得油比之前的大，视觉体验更香。” “怎么做个饭还心理学生理学都有，太麻烦，不学了！以后你做我吃算了！” “好啊，你要是嫁给我我每天给你做饭！先让老公香一个！”陈冬作势上前要亲欧阳静欧，欧阳静知道陈冬是开玩笑也就没有躲闪任陈冬靠近。 “嗯！”门口一声清嗓子的声音后两个人尴尬转头看到楚渊正在门口。 “下次注意先把门关上！这次我替你们关上？”楚渊好像是要伸手关门的样子。 “不……不是你想的……我是想让欧阳医生看看我的伤！”陈冬说时竟有些脸红。 “什么伤？我给你看看，先给你五分钟自己弄一个？”自核袭击以来楚渊第一次开玩笑，短短三天陈冬好像已经记不起楚渊之前是什么样的。 “楚长官，他就是和我开个玩笑。”欧阳静这时已经站起来红着脸对楚渊说。 “还好他不怎么和我开玩笑！你们继续开玩笑，我也没什么要紧的事就是上来夸夸陈大厨的手艺！”说着还没等两个人反应过来楚渊就关门离开了。 “你！”欧阳静转身羞恼的说不出话来。 “已然被误会了，还是亲一个再说，要不多冤！”楚渊走后陈冬从背后把双手搭在欧阳静的肩上晃了晃她，欧阳静也没什么反应，透过窗口柜子的缝隙看着外边。 “陈冬，你的手艺是真不错！怎么做的？”吕乐的声音随着开门声传来陈冬还没来得及把手从欧阳静的肩膀拿下来吕乐就已经打开了房门正看到陈冬准备放下的手好像是在撩着欧阳静的头发。 “对不起，对不起！你们继续！你们继续！”没等陈冬他们解释吕乐就已经关上门走了。 “陈冬！”欧阳静气急败坏转身打开陈冬停在半空的手径直往外走。 “欧阳，我去和他们解释！你别生气！你……”陈冬想拉一下欧阳静没想到因为用力过猛之前受伤的脚踝突然失力陈冬一下子半跪在地膝盖磕的生疼竟一时站不起来。 “小心！”欧阳静听见声音顾不得生气忙转身去扶陈冬。 这时门开了文娟站在门口，看到陈冬脸通红半跪在欧阳静面前而欧阳静一脸惊讶双手伸向陈冬做搀扶动作。“那个……我……我是不是见证了什么？” “没，什么都没！你看错了！”陈冬对站在门口捂着嘴笑的文娟说道。 “那你们这是排练？陈冬怎么还脸红了？你们这是标准的劫后余生，余生有你？”文娟调侃道。 “我脸红是疼的，你能不能过来帮欧阳把我扶起来！”陈冬脚踝膝盖都疼的厉害现在是真没力气站起来了。 文娟这才进了财务室和欧阳静一起把陈冬扶到最近的椅子上，“本来是想过来夸夸你的手艺，这还顺便看了场求婚演习。” “谢谢文站长夸奖，我……”陈冬揉着脚踝。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有病就治要是有其他活动就继续。”文娟打断陈冬说完就关门出去了，留下陈冬和欧阳静一脸无语。 “你在那儿坐好了别动别说话！我现在去拿药，一会儿我上药期间你保持不说话不动的状态，在这期间你哪怕是手指动一下我都当场掐死你！明白了？”欧阳静把累积的尴尬全都转化成了愤怒，眼看要爆发在陈冬身上。 “明白了！”陈冬深知自己处境的危险选择老实听话，陈冬说完欧阳静转身进财务室内间拿药。 “陈哥，我可以进去吗？”三声轻轻的敲门声之后一个怯生生的女声问道。 “请进！进来别关门。”陈冬听出是吴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觉得和这个小姑娘单独说话最好开着门。 “陈哥，你这是怎么了？”吴璐看着陈冬斜躺在椅子上，脸上有些扭曲问道。吴璐在之前没怎么和陈冬说过话，现在还很生分，吴璐今年二十二三岁的样子但来收费站已经两年多了，一直腼腆内向，长得挺好看但和谁都不怎么说话，是过去收费站容易被忽略的人之一。 “扭到了，不要紧！你有什么事吗？”陈冬问道。他其实已经大概猜出了吴璐来的目的。 “陈哥，谢谢你！我哥他……他很过分，你还原谅了他。”陈冬感觉说这句话是这小姑娘快哭了。吴仁兴是她堂哥，她和文娟算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戚。 “没有什么原谅不原谅的，现在咱们的每个人对站里都很重要，我也不想真的饿坏了他，只是出于公平他要参与集体劳动换食物。”吃午饭时陈冬让常远给吴仁兴端了一碗他做的糊糊还嘱咐常远告诉吴仁兴这碗糊糊是他上午劳动应该得到的分配。陈冬说时在想欧阳静什么时候从内间出来好找借口让让这一个小丫头走。 “真的谢谢你，朱站长说了给不给他吃饭是你才能决定的，要是我哥出了事，我可能就没有亲人了！”说着说着，吴璐不出所料的哭了，梨花带雨还有些好看。 “说的好好的怎么还哭了……你……你帮我转达你哥我不记仇也不会为难他但前提是他要配合我的工作，明天我会继续安排他劳动，如果想吃饭让他积极参加。”陈冬看着一直抹眼泪的吴璐有些不知所措。 “好，我知道了，陈哥你……”吴璐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尽管说，没关系的！”陈冬看着她说。 “陈哥，你和欧阳医生是不是……”吴璐停下来低头看了看地板又四下看了看最后憋红了脸继续说道“你和欧阳医生是不是情人关系？”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陈冬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先反问吴璐，给自己一个思考时间。 “嗯……你就说你们是不是情人关系？”吴璐说话声音越来越小，陈冬几乎听不到了。 “我们……我们的关系……关系很好不过不是你想的那样。”陈冬话一出口立即感觉到背后浓浓的杀意，“但我们可能成为……” 还没等陈冬说完财务室内间门突然打开，欧阳静拿着一把手术刀一手拿着一个针管面带微笑的走出来，“小妹妹，你陈哥现在需要手术，你回避一下别溅你一脸血！你可以晚一点再来找他。” 看到欧阳静出来吴璐不知所措愣在原地，“吴璐，你先回去，出去记得把门关上，手术有风险，今天午饭可能就是我最一次做饭了……”吴璐听了陈冬的话很识趣的一溜烟跑了当然也没忘了关上了门。 欧阳静面带微笑的目送吴璐出去，转身面对陈冬竟还带着笑意，“不好意思呦，小姑娘投怀送抱被我打断了。” “你也听到了，就是为了吴仁兴的事……”陈冬看着欧阳静的笑容感觉自己已经凉了一大半。 “是吗？那我问问你，你和欧阳医生是什么关系？”欧阳静边说边俯下身贴近陈冬的脸颊直到陈冬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呼吸。 “欧阳医生……”陈冬看着欧阳静的眼睛感受着她呼吸时噗在脸颊的温度和手术刀刃划过左腮割断上面的胡根。 “啊！”陈冬一声惨叫，欧阳静一手用力按在陈冬又肿起来的右脚踝上，之后却轻轻的咬了咬陈冬的耳垂，极尽诱惑。 “说，什么关系。”欧阳静的脸贴着陈冬的脸在他耳边细语道，之后又俯在陈冬的胸口耳朵贴着陈冬心脏的位置，“这位病人，心跳的够快啊……” “好啊，现在让你知道我和欧阳医生什么关系！”陈冬终于忍不住欧阳静的挑逗双手捧着欧阳静的双颊吻了上去。 三秒钟后……“陈冬，咱们是不是能商量一下以后你每天做一次饭，你觉得……”朱旗边说边推门，开门的一刹……“对不起，我什么都没看到！”接着是关门声和急促的下楼声。 “我他妈就知道！就差他没来！”陈冬气的咬牙切齿。 “给你机会了，你……”欧阳静还没说完门又开了，是小雨和小雪。 “欧阳姐姐，陈冬叔叔！”末日好像丝毫影响不到两个孩子的心情。 “怎么了小雨？”欧阳静蹲下摸了摸小雨的脸。 “陈冬叔叔做饭太好吃了！”说完小雨就领着妹妹跑去了宁萍宿舍的方向。 “做我女朋友吧，反正他们都误会了！”陈冬突然喘着粗气一本正经的对欧阳静说。 “我需要考虑考虑。”欧阳静说完亲了陈冬脸颊一下，风一样的也走了。 “大姐，不能每次点着了火就不管了！”陈冬一个人凌乱在财务室里，他现在需要下楼喝点凉水降降温。 到了晚饭时陈冬感觉所有人看他的眼神好像都有问题似的，让陈冬感觉有些不舒服，陈冬索性不再忍耐脚踝的疼痛跛着脚走路，让更多人注意他。 “朱站长，你笑什么？”陈冬发现朱旗喝糊糊时不时的对他微笑。 “没什么！谁对你笑了？你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吧？看谁都喜笑颜开的”朱旗的话外之意很是明显。 陈冬没有再接话又看向吕乐，吕乐见陈冬看他也是一脸坏笑，正要看文娟的时候文娟已经吃完饭站起来离开了食堂，按照五个人的惯例吃完晚饭要在财务室碰头讨论这一天的发生的事，陈冬心里明白一会儿又少不了被他们调侃。 “陈冬，楚渊，你们来看看那是什么东西？”刚走一小会儿的文娟火急火燎的回来了。 “怎么了？”陈冬咽下最后一口糊糊问道，这时楚渊和朱旗吕乐已经走到了文娟身边。 “过来看看就知道了！”文娟转身向楼门走去。 透过已经被封住楼门的空隙，陈冬几人隐约看到楼门口十几米远的位置上好像有用水泼成的图案，是一个大圆圈套着一个小圆圈，小圆圈中间有一个正方形图案。在两个圆圈右边靠上一点儿三米左右的地方有个十字。大圆圈直径有五米左右小圆圈大概是三米，十字也有三米。 “之前发现过吗？”朱旗先开口问道。 “没注意，我刚才想看看之前剑齿虎血迹那里有没有异常时看到的，刚才没有现在明显。”文娟回答。 “可能是阳光的问题。现在快日落了所以明显了。”吕乐说。 “叫欧阳静过来，快！”楚渊这时表情已经凝重到了抽搐的边缘。好在他说话时欧阳静刚吃完饭正走出食堂门口就被吕乐叫来了。 “欧阳你看那是什么。”楚渊应该已经有了自己的答案叫欧阳静过来应该是确认自己的猜想。 欧阳静看了看突然大惊失色，“这是……” 欧阳静还没说完沉默了一会儿的陈冬打断了她说出了答案，“这是给卫星提供定位命令的坐标！” “卫星定位命令？”朱旗不解的问道。 “这可能是特定图案，提前约定好的，间谍卫星在扫描地面时如果发现了这类特定图案就会进入约定程序，这图案可能只是锁定区域持续观察，也可能是直接打击。”陈冬向解释道。 “这更像是打击信标！”楚渊做了判断。“两个圆圈和中间的正方形用于定位，旁边十字的中心点和大圆圈边的距离如果是整三米就是用于辅助精准定位的。” “咱们看都费劲，间谍卫星能看到？”朱旗问道。 “只是这样应该看不到……”楚渊想到了什么“除非有办法让它更明显！” 此时太阳大半已经沉入西边的地平线折射的阳光随着大地一起昏暗。 第33章 二次反击 “我去蹭掉标记或者找东西盖住它，无论这鬼玩意是谁画的被土埋住什么卫星都他妈看不到。”吕乐有些着急。 “蹭掉可能性不大，应该是油性液体洒出来的图案，盖也要把整个区域盖住，不然更显眼，我和吕站长，朱站长出去，天快黑了你们留下负责安全。”陈冬这次抢在楚渊之前做了决定。 “我去拿工具，顺便叫几个人过来。”朱旗说着上了二楼，不一会的功夫赵虎，吴仁兴，常远和刘浩山随他一起下了楼。 “马上天黑了，绿毛和盲虎要出来干活了，你们抓紧时间，我负责警戒。”楚渊给之前碰到的绿毛小怪物和剑齿虎起的外号简单明了又贴切。 “朱站长，你用铁锹先试试能不能砸开地面把标记下面的土翻起来，我和吕站长去花池那边取土，一边填土一边混合之后再覆盖一层应该就没问题了。”陈冬和朱旗吕乐人手一把铁锹准备出楼门开始干活。 这时楚渊的枪已在手，下来的四个人赵虎和吴仁兴手拿着简易防爆盾，常远和刘浩山则拿着两个近两米长的钢管，钢管的顶部固定着一把刀和防爆盾配合起来很像是古代步兵的长矛盾牌方阵。 “不是还有一把铁锹吗？我帮你们。”文娟说道。 “你铲土就算了，你能帮忙看着附近的危险情况就行，要是看到什么你可劲喊，不一定能直接吓跑那些东西。”吕乐回头对文娟说，话里有些许的嘲讽味道。 “我和朱站长挖地你们去取土，院子里水泥地面还保留很多朱站长有些困难还有我想要看是什么原料画的图，我大学是学化工的我有可能分析出来是什么东西。”文娟一手拿起铁锹一边往门外走，其他三人看她如此坚决也就没有阻拦，主要是谁拦她谁就有可能被人怀疑画了地上的打击信标。 正在四人走出楼门的一瞬间突然一道火光在信标方向闪过之后火光如导火线一样燃遍整个图案，两个圆圈和旁边的十字在灰暗的阳光下格外耀眼。 “快！扑它！”走在最前面的文娟大惊，如此显眼的标志很容易被任何东西探测发现。 “去拿水！”陈冬几步冲到圆圈上用一边手里铁锹拍打着火焰一边大喊道。 “水扑不灭，这火是油性的！”一边也在用力扑火的吕乐说道。 “浇水，防热成相！”陈冬没有时间过多解释。 “吕乐，你去扑十字！你们两个去帮忙，用水浇！朱旗和文娟你们两个反方向扑，陈冬还是去取土。”楚渊守在门口焦急的看着四个人。这时他只能让常远和刘浩山上去帮忙，楚渊有旁观者清的优势但他也要保证外边的人不会被其他东西偷袭。 六个人动作很快不过两三分钟就扑灭了大半的明火，“水，快点！”楚渊催促着楼里传递水桶的人们。 “水箱没水了，需要重新开发电机抽水到水箱！”一直负责水泵的张叔喊道。 “那就去水窖舀水！现在急需水！”楚渊急得声音都变了。 “好！”一声答应以后张叔就消失在了人群里，过了一小会先装满水的水桶开始从水窖方向传递出来。 “灭了？”精疲力竭的吕乐看向陈冬。 “灭了！”陈冬把水浇向刚刚拍灭的图案上。 “要是我知道是谁干的，我一定弄死他……咳咳”朱旗因为吸入了过多的烟尘一直在咳嗽。 六个人几乎瘫倒在地现在都在喘着粗气，只是几分钟他们就扑灭了地上的火焰这几乎让他们用尽了全力。 “陈冬躲开！”还没等陈冬喘匀了气就听到楼门口楚渊对他大喊，这时陈冬也感觉到了自己身后一阵阴风暴起可想要躲开已经来不及。 随着一声虎啸从他身后传来陈冬知道自己大概已经凶多吉少了，他闭上眼睛等着被扑倒的一刻，刹那后陈冬只听到身后金属撞击的声音而自己并没有倒下。 “还愣着干嘛，快跑！”吕乐和朱旗对陈冬大喊，他们两个一人一把铁锹生生架住了扑向陈冬的剑齿虎但两人也被剑齿虎的冲击力推倒在地，不远处的文娟则呆愣愣的站在原地。 “你们分开跑，我现在没法瞄准！”楚渊大喊，他的枪一直指向剑齿虎的方向却不能射击，六个人在和一只虎乱作一团他没法瞄准。 剑齿虎一击不中换了目标，显然最方便得手的一动不动的文娟。剑齿虎迅速向文娟扑去，陈冬见状抡圆了手里的铁锹砸向剑齿虎，一声闷响陈冬的铁锹重重的砸在剑齿虎的脊柱，就是如此也没有阻止它扑向文娟的势头。 “文娟！跑！”陈冬的喊声大到撕了嗓子。而让陈冬没想到的是眼看剑齿虎要扑倒文娟时她迅速蜷身侧扑躲开了攻击简单轻松。 剑齿虎扑空后才意识到自己后脊被重创气急败坏转过头正对着陈冬，转身的瞬间陈冬看到它右前胸少了一块肉但好像伤口已经愈合，这只是之前被另一只死虎咬掉一块肉的那只！陈冬心里大惊，不过一天多的时间这玩意的身体竟然有如此的愈合能力。 此时剑齿虎已经到了陈冬面前，陈冬学着文娟的样子一动不动的站着，剑齿虎的攻击欲望好像明显下降了，这时陈冬才想起之前解剖的那只剑齿虎先天白内障的眼睛，眼前这只应该也是靠听觉和嗅觉捕猎。 “你们先回去，我最后走！你们走了就能给楚渊射击空间。”陈冬看着剑齿虎对他渐渐失去了兴趣正打算转向不远处还没爬起来的吕乐，陈冬这一声又把它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己身上。 “你小心，它的感知可能不只是嗅觉和听觉！”文娟不回头的往楼门的方向跑，边跑边对陈冬喊道。 陈冬趁着剑齿虎被文娟吸引忙捡起地上的铁锹，“我看看你还有什么本事！”陈冬大喊，剑齿虎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陈冬身上。 此时一人一虎在楼门外十几米的地方对峙，像是几十万年前原始人和剑齿虎在草原上对峙一样。陈冬余光所见其他人已经差不多到了楼门口可以放手一搏，楚渊的射灯对陈冬晃了晃陈冬知道楚渊的意思是他会在保证自己安全的时候果断开枪。 剑齿虎对着陈冬的方向咆哮着，一步一步的靠近陈冬，陈冬则慢慢向后退，尽量让自己和剑齿虎平行于楚渊给楚渊射击的机会。 “再离近点！”楚渊大喊。陈冬知道手枪在十几米的距离射击就很难精准，问题是现在只要他的动作一大剑齿虎必会发难。陈冬的汗从下巴和鼻头滴落握着铁锹的手也湿了，奇怪的是剑齿虎也随着陈冬的紧张变得亢奋起来发出更大的咆哮声。 “没把握别开枪，这就是被咬的那只这次要是跑了以后就麻烦了！”陈冬对楚渊喊道，这时剑齿虎离陈冬已经不到三米。陈冬定了定神这个距离他能清楚的看到剑齿虎空心的毒牙和因为意识到危险而过度兴奋过多分泌的毒液，毒液从中空的毒牙滴到地面，陈冬清楚在现在站里的医疗条件下无论这是何种毒液只要被咬都他无生存可能。 突然剑齿虎暴起扑向陈冬，这是他预想过很多遍的动作，陈冬学着文娟的身法巧妙的躲过，右手还甩出铁锹抡圆了打在他记忆中解剖剑齿虎时在脊柱旁看到的白色神经集合上，这一击效果极其明显，剑齿虎竟趴在地上一时爬不起来。 “趁现在！往回走！”楚渊看陈冬一击得手有了喘息时间急忙大喊道。 陈冬一边看着正在抽搐着想要站立的剑齿虎一边慢慢往楼门的方向退去，在离楼门还有五米的时候剑齿虎完全站了起来发出比之前更大的咆哮声它的愤怒表露无遗。 “你小心，这次它可能要换攻击方式了。”文娟站在楼门口喊道，陈冬虽不知道文娟真实身份但从文娟之前的表现可以猜测的到文娟是了解他眼前的怪物的。 陈冬和眼前的剑齿虎再次开始对峙，陈冬眼见着剑齿虎的呼吸频率越来越快，这是要它提高机体含氧量的表现，下一次攻击必然更快更凶猛。 “楚渊，下次它倒下的时候你再开枪，头两枪，脊柱三枪，咱们两个配合，一击毙命！”陈冬大声说道。 “我现在就能开枪！”楚渊说。 “不行，要确保打死它！你想办法给我准备退路！”陈冬一边盯着随时会发难的剑齿虎一边说道。 “你们四个现在和我到门口，要紧贴着门口占位，吴仁兴和赵虎你们两个准备用防爆盾挡一次剑齿虎的扑击，你们挡住一次后我补枪！其他人我们出去以后把楼门关死。”楚渊说完五人已经出了楼门，如此近距离的看活着的怪物除楚渊外的四个人都有些发抖。 突然，剑齿虎在没有任何准备动作的情况下再次扑向陈冬，这次陈冬完全没有准备看到剑齿虎暴起时陈冬已经没有了躲闪的时间，陈冬下意识的平举手里的铁锹试着挡住剑齿虎的利爪。 虽然陈冬的动作挡住了剑齿虎电光火石的一扑但他毫无悬念的被硬生生的撞飞了出五六米去，一阵天旋地转伴随着后背的剧痛陈冬再次有意识后听到的第一句话是楚渊大声喊出的 “你趴下别动！”这几个字在陈冬大脑里如回荡着既有重音又有回声，之后是两声直入大脑的枪声，最后是楚渊的一句咒骂，显然楚渊没有打中。 躺在地上的陈冬使劲甩了甩头想让自己清醒起来，隐约又是两枪之后还是楚渊的咒骂，“我完了！”陈冬看到剑齿虎再次向他扑去，此时他已经没有了反抗的可能，陈冬闭上眼睛等待着剑齿虎长牙的一击毙命。 就在剑齿虎只要再向前一步就能了结陈冬时一阵巨大的声音从北山方向传来，声音之大是让所有人都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其中也包括陈冬，在这声巨响的震动后陈冬完全恢复了意识和视力，陈冬看到剑齿虎再次倒在地上像是收受了内伤。“趁他病要他命！”楚渊就现在打死它！ 没听到楚渊的回应也没有枪声陈冬回头看向楼门，此时楚渊和出楼门的四人面色如土灰都蹲在楼门口，一边捂着耳朵一边表情扭曲。再转过头看时剑齿虎已经颤颤巍巍的爬起来歪歪扭扭的走向陈冬像是喝醉酒的人一样。 “听力好是吧，越是听力好越怕声爆”陈冬自言自语眼看着剑齿虎越来越近当剑齿虎再次离他只有一米远的时候，再次扑向陈冬但巨大的声音显然影响了它的定位能力，即使是陈冬不躲不闪剑齿虎也扑歪了方向，一击不成剑齿虎转身再次朝向陈冬，这时陈冬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看着它的行动。 “这玩意还能感知电流，像鲨鱼一样！通过感知猎物的肌肉活动产生的电流来找寻猎物。”陈冬看着剑齿虎的动作想到了为什么剑齿虎失去了听力还能大概找到他的大概方位，剑齿虎又一次对准了陈冬的方向这次是正对着陈冬。 “砰……砰砰砰。”在剑齿虎马上要再次扑向陈冬时四声枪响传来同时剑齿虎头上多了两个血洞而躯干中弹的血溅到了陈冬脸上。 陈冬忙回头看是文娟拿着楚渊的枪开枪击杀了剑齿虎，文娟此时没有任何慌乱，之后又是两枪打在了剑齿虎的脊柱下方大概是神经中枢的位置，枪用完后文娟退了堂关上了保险又递给了还在震惊之余的楚渊。 “谢啦！文站长。”陈冬给文娟做了一个竖大拇指的动作，陈冬真心感谢地文娟救命之恩，他知道文娟决定出手就意味着她自己的身份已经暴露，无论文娟是什么身份这样的身手肯定不是一个收费站副站长能有的，陈冬一口气松了下来，人随之瘫倒在地面上，陈冬躺下才看到了刚才巨大声音的可能来由，是北山山脉上空出现的三道弹道导弹发射的尾痕。“这是华夏的第二次轮反击！”陈冬心想，“这是不是意味着北山隐藏着的军事基地还有活人，或许可以找到粮食和联系到外界。” 陈冬再次看向门口的时候文娟已经不见了踪影而其他人已经慢慢恢复着行动能力。 又过了一会儿楚渊也恢复了正常，他知道剑齿虎这时还有攻击力忙提醒陈冬“离尸体远一点，绕回来。” “知道了！”陈冬忙答应着。 “看到弹道导弹发射了吗？”陈冬躺着看着天空。 楚渊忙看向陈冬盯着的方向，导弹大概已经冲出大气层三条尾痕折射着阳光变得光彩夺目，此时楚渊眼角竟流下了泪水，嘴里默念着“是我们赢了！” 第34章 问题 剑齿虎的尸体静静地趴在离陈冬两米远的地方这里离楼门也就不到四米，从它之前被咬掉肉块的伤口上可以想象的到它现在的危险系数，陈冬不敢贸然起身，他不知道这只死去的剑齿虎能攻击的半径有多大，这时陈冬一点点的向剑齿虎相反的方向挪动。 “我一会儿想试试它死亡后的攻击半径，你回来之后咱们两个配合。”楚渊站在门口看着剑齿虎的尸体。 “你试，我没打算配合！”陈冬说话声音不大像是害怕声音大了也能惊醒死去的剑齿虎。好不容易陈冬挪动到了墙边他贴着墙向楼门口走。 楚渊和吴仁兴、赵虎站在门口，楚渊手里的枪一直对着剑齿虎的尸体吴仁兴和赵虎手里的防爆盾也还紧握着，陈冬此时也到了门口一口气终于松了下来。 “楚渊你……”陈冬走到楼门口正要和楚渊说些什么，吴仁兴突然用防爆盾全力撞向陈冬，由于事发过于突然陈冬没有丝毫准备被吴仁兴硬生生撞飞出去，此时谁都没有反应过来，都呆愣着看着陈冬向剑齿虎的尸体方向飞去。 “再让你他妈欺负我！老子弄死你！”吴仁兴恶狠狠的看着被撞飞出去的陈冬诡异的大笑。 陈冬意识到自己的飞出去方向的时候就做了十死无生的准备之前死去剑齿虎嘴里撕下肉块的大小放在他身上任何一个地方他都无任何生还的希望更别说它的毒液。 啪的一声陈冬竟然精准的落在剑齿虎的尸体上，陈冬闭着眼睛等待着已经死去的剑齿虎对他的一口撕咬，一秒，两秒，三秒……陈冬煎熬着等着身下尸体送自己上路的一刻，楚渊和其他三个人不敢直视将要发生的惨剧。 “你他妈能不能利索点！”陈冬躺在剑齿虎的尸体上背后能感觉到剑齿虎还没有凉下来尸体的温度。 陈冬鼓足勇气睁开眼睛，从他的视角可以看到低着头的楚渊和还在狂笑的吴仁兴，几秒钟后文娟推开楼门一脚踹倒了还在笑的吴仁兴。 “起来吧！躺着很舒服？”文娟用下巴指着陈冬说。 陈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文娟在说什么，眼睛直直的盯着文娟。 “起来吧，你要死早死了！”文娟再次说道，“它死透了，不会有反击的可能！”文娟说着回头看了看也躺在地上的吴仁兴。 “嗯，是因为你补的那两枪？”陈冬想站起来说话试着动了动腿却发现自己的腿已经软到无力站起来。 “聪明，你出手打它的脊柱是不是也是要攻击它的副神经中枢。”文娟说。 “有那个想法，没那个本事！”陈冬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吴仁兴。 “那个王八蛋任你处置和我没关系不用考虑我。”文娟瞟了一眼吴仁兴的方向淡淡的说了一句又转向陈冬“你是要一直躺到欧阳静来？如果是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她刚才就要过来让我拦了一下，不过提醒你一下你的裤子可能湿了。”文娟说完转身就走了，留下此时恨不得自行了断的陈冬。 “给我站起来！”陈冬看到门口楚渊正拿枪指着吴仁兴厉声道。 吴仁兴一言不发也没有任何动作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态度，这时朱旗和吕乐也出了楼门，朱旗对吕乐点了点头吕乐会意径直朝陈冬走去，朱旗自己则走向楚渊。 吴仁兴的态度明显更加激怒了楚渊，楚渊面部表情却不怒反笑他回头从地上捡起刚才陈冬用的铁锹，锹头拖地走向躺在地上的吴仁兴，铁锹和地面的摩擦声像是吴仁兴生命的倒计时一般让人胆寒。 “楚渊！”眼看楚渊要走到吴仁兴身前时朱旗在他身后叫住了他。 “怎么，朱站长？你要亲自动手？”楚渊转过身，表情中的杀意让朱旗终身难忘。 “我觉得……你可以让陈冬来决定他的生死，毕竟……受害者是陈冬。”朱旗的言语充满了试探的意味。 “当然……他的生死不能由我决定但……”楚渊的话随着他手上的铁锹砸向吴仁兴的左小腿而停止，吴仁兴的嚎叫替代了之前的沉默。“但我能让他生不如死！”楚渊冷冷的看着抱着腿满地打滚的吴仁兴。 “你!”朱旗一把夺过楚渊手上的铁锹扔在一边，“你没有权利决定别人的生死！”朱旗歇斯底里！ “你的意思是吴仁兴有权利杀死陈冬？”楚渊对朱旗的表现并不惊讶。 朱旗被楚渊问的语塞幸好此时陈冬和吕乐到了他们面前，吕乐搀扶着陈冬十几米的路走了半分钟，其实陈冬完全可以走的更快只是他需要时间思考怎么处置吴仁兴。 “没事吧？”朱旗问陈冬。 “我现在没有比换条裤子更重要的事！”陈冬不想这么快说到吴仁兴的话题只用眼角扫了一眼还在惨叫的吴仁兴。 “你可以冲一下，毕竟没了吴仁兴可以省下不少水。我们在财务室等你，你抓紧时间。”楚渊说完回了楼里留下陈冬、朱旗、吕乐和还在惨叫的吴仁兴。 “咱们先回去，吴班长一时半会儿也起不来现在外边也没什么危险，今天就让他在外边待着，至少现在没有可预见的风险。”陈冬说完也转头回往楼里走。 “陈冬，现在外边的……”朱旗还想说些什么见陈冬没有回头的意思也就作罢了，朱旗又看了一眼惨叫的吴仁兴跟在几人后面也回了楼里。 “可以关门了。”朱旗刚进门楚渊就让已经准备好的赵虎和张叔用柜子堵上了楼门。吴仁兴的行为已经在站里幸存的二十多人中传开了现在没人同情他。 等陈冬回到财务室已经是晚上八九点的样子，从朱旗的表情来看在他进来之前楚渊和朱旗应该已经吵的很激烈了，文娟反而打着哈气一脸的困倦事不关己的坐在陈冬的床上走着神，吕乐挨着朱旗显然他更偏向于朱旗的意见。 “这么晚了你们还等着我。”陈冬没话找话的说了一句。 “我倒是不想等你，他们不让。”文娟一脸无奈的继续打着哈欠。 “看楚渊和朱站长的面色你们应该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置吴仁兴。”陈冬直接把话说开了，因为他现在也无比疲惫觉得没有必要为了吴仁兴再讲什么策略。“其实现在我们很多问题要解决，至于怎么处置‘没人性’其实也没有太重要。”陈冬继续说道。 “我的事以后再说，我会给大家一个交代，如果现在开始说今天咱们就都不用睡了，有一点我可以保证我和楚渊的目标一样也是保卫这个收费站。至于吴仁兴和吴璐他们不知道我的情况，我也不会为了袒护他们让收费站陷入混乱。”文娟开门见山干脆利落。 “谢谢文站长，如果不是你果断出手和之后的安全处理你们现在就该讨论怎么处理我的尸体了。”陈冬站起身微微给文娟鞠了一躬而文娟只是点了点头作为回应。 “第二件事，我们都看到了北山又发射了导弹，那些导弹可能是自动发射的也可能是人工发射的，如果是人工发射的那证明北山里的军事基地里还有人，这可能是离我们最近的国家组织，我们可能得到补给，当然我们守住收费站也就没什么难度了。”陈冬停下来看了看楚渊。 “我认为北山军事基地是有幸存者的但北山明显被攻击过两次具体是什么情况只有联系到他们或者咱们去了才知道，从敌人对北山的重视程度来看北山的军事基地的规模一定很大而且战略价值也很大，里面一定有足够的给养。”楚渊说。 “咱们近期有没有可能联系到北山的军事基地？”朱旗问。 “咱们现在通讯只能靠吼，你觉得呢？”楚渊显然还在被之前和朱旗争执的影响，朱旗听楚渊这么说也就不再言语了。 “第三件事，打击信标是谁画的。”陈冬说时眉头紧锁和在座的其他人表情做到了完全统一。 “先调查所有人的背景有问题的重点调查。”楚渊说。 “没有网络，没有对外联系怎么调查背景？就是可以查背景你在核战争之前谁能从你的背景看出来你有问题！”朱旗对楚渊说，楚渊则报以苦笑。 “那怎么办？”吕乐说。 “我觉得还有另一个可能，站里确实有敌方间谍但打击信标不一定是真的，间谍画这个信标的目的是让咱们知道间谍的存在从而站内部互相猜忌。”文娟说。 “怎么确定信标是不是真的？”吕乐问。 “其实很简单找个离咱们够远的地方重新画一个，看看有没有被打击。”楚渊说。 “嗯……很简单！也就一百公里以外吧！明天吃完早饭找个人去画？”陈冬苦笑道。 “还有个更简单的办法判断真假，如果是真的下次信标就不会在咱们附近出现或者在咱们容易发现的地方出现，动用卫星确认的打击目标就是不用核武器用常规弹头的弹道导弹毁伤范围也是允许信标画在远离咱们视线位置的但如果是假的马上还会有新的信标在咱们眼前出现。”文娟说。 “如果按照你的思路那这个信标就应该是假的？”吕乐问。 “我想是假的。”文娟说。“如果信标有用间谍完全可以在后半夜点燃信标，那时候就是咱们发现了也需要时间处理，信标就能发挥作用。” “如果是就傍晚的时候有卫星经过呢？”楚渊说。 “如果只有固定时间有间谍卫星经过那也完全可以在所有人都松懈的时候再进行，主要是现在没有人离开收费站，如果是打击信标间谍愿意给咱们一起陪葬？”文娟说。 “其实找到是谁画的也简单，今天出楼门的人就几个，逐个排查就行。”楚渊说。 “可以自由活动的人更少，你，我，朱站长，文站长，欧阳静，也就咱们几个人。”陈冬说。 “不对，从位置信标的位置来看所有出门的人都能做到，你们可以再想想，只要是从楼门到花池的路线走过两次就能画出信标，每次故意走偏一些也不会有人注意。”文娟说。 “可以确保没有人能溜出楼吗？”陈冬说。 “嗯……不能确保，现在一楼的窗户都被封住二楼的窗户也大部分看不到外面有人出去不容易被发现。”楚渊说。 “现在只凭猜测就怀疑谁可能是间谍就恰好遂了间谍的愿。这样，我们五个一个人盯住四个人分配现在站里的十九个人，这件事秘密进行，分配以方便监控为主，你们自己选人。”陈冬说。 “我选郑洁、宁萍、吴璐和朱敏敏。”文娟先说，其中郑洁和她一起住，吴璐和朱敏敏住她旁边，都是女性她确实方便。 “好，那我盯刘浩山、常远、韩良和吴仁兴。”朱旗说，朱旗想用一切机会给吴仁兴留下出路。 “吴仁兴？你确定他应该活到明天？故意杀人就凭你一句话就饶了？”楚渊对朱旗说。 “吴仁兴的事一会儿再说，吕站长你负责谁？”陈冬制止了楚渊和朱旗没有意义的争吵。 “我负责厨师两口子和维修两口子，他们四个我熟悉。”吕乐说。 “那我就负责，赵虎、张晨、郭建国和老尹。”楚渊说。 “楚渊，你负责欧阳静，我盯赵虎、高子怡和杜洁”陈冬说。 “你盯住欧阳静多方便！”吕乐说完几个人第一次会心大笑起来！ “那个，我能不能解释一下！”陈冬被笑的有些羞。 “不用解释，眼见为实！”楚渊说完众人笑的更起劲了，陈冬无奈只能让他们继续笑就当是缓解一下重压下的几人的情绪。 “好吧，现在讨论怎么处理吴仁兴。”几人笑罢陈冬把话题引向了最麻烦的问题。“吴仁兴不能不处理，如果这种情况都不处理，以后其他人就只相信弱肉强食不会再有秩序。”陈冬的表态让朱旗心凉了半截。 “确实应该罚他但也应该考虑他没有实质性对陈冬造成伤害……”朱旗还没说完楚渊不出所料的打断他。 “实质伤害是什么？陈冬死了就是实质性伤害？”楚渊说。 “还应该考虑是文娟救了陈……”朱旗说话时再次被文娟打断。 “别扯上我，他和我没关系也不用考虑我的感受，干出这种事弄死他都不为过。”文娟说。 “看来现在只有我定了，我想给吴仁兴两个选择，一是给他五天的粮食自己去北山联络军事基地，二是吴仁兴用两个星期自己清理收费亭把那边能用的东西搬回来顺便找找周俊的下落。”陈冬说完几人都陷入沉默他们都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今晚怎么办？”过了好一会儿朱旗终于问出了想了很久的问题。 “一会儿告诉吴仁兴自己的两个选项，今晚就让他在外边好好思考一下明早给我答复。”陈冬本想让吴仁兴今晚睡门厅可是朱旗的偏向让他改了主意。 “现在外边的……”朱旗还要说些什么又被楚渊打断了。 “现在外边没有可知的致命因素就是温度有点低，他应该考虑当时撞陈冬的时候陈冬是不是做了准备，他应该承受不可预测危险带来的恐惧。”楚渊刚说完财务室的门被敲响。 “你们都在，正好有个事情想和你们说。”进门的是张健康一直负责楼里的日常维修，一般收费员喜欢叫他张叔。“刚才灭火的时候水箱里没水了楚渊叫我我就直接去水窖里提的水，在水窖我听到有音乐声。” “音乐声？”陈冬和吕乐同时震惊发问。 “是，就是音乐声，挺清楚的。”张叔很确定。 “是不是第五交响曲？”陈冬问。 “那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没听过什么交响曲。”张叔说。 “没事我知道了，你早点去休息。”陈冬起身送走了张叔。 “怎么回事？你们也听到过音乐？”陈冬刚关上门楚渊马上发问。 “是，就在收费亭的安全岛里，听的很清楚。”吕乐答道。 “我是在收费亭外边听到的不是很清楚。”陈冬说。“这就是我想让吴仁兴清理收费亭的原因。” “你们谁有水，我想给我的脑子灭个火，怎么什么怪事都能让我们碰到！”文娟说着走出了财务室。“今天谁也别再和我说任何要用脑子的事！” “我去告诉吴仁兴他的选项，你们早点休息。”朱旗说完也走出了财务室，吕乐跟着他像是躲避着什么让人不舒服的东西。 “说的时候请给吴仁兴带上件大衣。”陈冬对朱旗和吕乐的背影说道，这证明他坚定于让吴仁兴睡在外边。 “我们监视别人谁监视我们？”陈冬转身关门看到还在财务室的楚渊。 “这个事麻烦明天再说，我也要回去睡觉了，我估计是出生的时候没看黄历！怎么这么多事！”楚渊说着也离开了财务室。 第35章 文娟 一觉醒来陈冬呆愣愣的坐在自己的床上，顶着两个黑眼圈的他还在回想昨天做的梦。说是梦其实他也不确定他是不是真的睡着了，昨夜陈冬的大脑自动回放了自核战争以来他经历过的所有惊险场面，之后是半梦半醒的状态他隐约觉得自己像是走到了一个地堡一样的地方，他在里面好像为了寻找出口和食物又好像是为了躲避什么一直在东躲西藏，直到他清楚的听到第五交响曲才把他惊醒，现在想来原本激昂的交响曲在梦里却是无比的阴森恐惧。 “梦里应该没有听觉吧？”陈冬胡思乱想着，在平时遇到这种事情他肯定要拿出手机搜索一下解梦的内容或者查一下梦里是不是能听梦到音乐的旋律，此时他只能继续在床上走神。这时三声敲门声打断了陈冬的神游，陈冬很自信的猜出了是谁找他，“吴璐吗？你等一下。”陈冬心想着麻烦终于来了，吴璐肯定是来给吴仁兴求情的。 “是……”吴璐的声音不出所料的传来。 其实陈冬可以让那小姑娘直接进来这两天他一直和衣而睡，陈冬只是想给自己一个缓冲想想怎么应付吴璐。 “请进！”过了一分多钟陈冬整理好了思绪让吴璐进来。 “陈冬哥……”吴璐进来的第一句话就带着哭腔，“我哥他……” “你哥怎么了？”她这进门一哭让陈冬刚才的准备几乎白费。 “我哥……我哥上吊了！”吴璐说完开始大哭起来。 “你先别哭！你重复一遍，你哥怎么了？”陈冬不敢置信，吴仁兴竟然还舍得死！ “我哥……我哥……上吊了！昨天夜里！”吴璐一边抽泣一边答道。 “走，带我去看看！天开始热了你哥别臭在外边，我带人先把他埋了！你放心，我给他安排个好地方！”陈冬装作起身就要出门，他根本不信吴仁兴会上吊特别是如果吴仁兴真死了昨天夜里就肯定有人来告诉他了。 “不用……不用去了……”吴璐见陈冬要走忙拦下他，“我哥正要上吊的时候被吕站长救了！” “好，那就好！”果然不出陈冬所料吴仁兴是那种为了省一块钱的公交票就能上车装瞎子的人他和自杀不可能扯上关系。“没死就好，一会儿我去看看他，顺便教他怎么上吊。” “陈冬哥……我哥他昨天真不是故意的他也……”吴璐还没说完陈冬打断了她。 “他也是一时糊涂就想弄死我？”陈冬说。 陈冬说完吴璐一时无言以对索性大哭起来，陈冬也竟没了办法，正在陈冬手足无措的时候文娟推门进了财务室。 “你这儿还真热闹！”文娟看了看正在大哭的吴璐马上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你老实交待，你怎么欺负我们璐璐来着？有了一个欧阳静还不够你这是要三妻四妾不成？看来说什么核战争能把人类打到石器时代还是不准确，你这是让打到了封建社会，你要一夫多妻？”显然文娟是要岔开话题故意调侃陈冬和吴璐。 “我跟你说，你和欧阳医生再好她也是后来才来咱们站的，要是你两个都要咱们璐璐要当大的！”文娟转向吴璐对她说，“别哭了，我这不就帮你解决了！你是大老婆欧阳静是小老婆，你别哭了！” 听到这话吴璐霎时转哭为羞脸直接红到了脚后跟，“文站长……你……你别瞎说……我……” “璐璐别着急谢我！等你们结婚以后再谢！”之后文娟又转向陈冬，”陈冬咱们就这么说定了！你别反悔！” 文娟还没说完吴璐就飞的冲出了财务室，留下憋笑差点憋成二级伤残的陈冬和一脸得意的文娟。 “文站长，平时没看出来啊！你这嘴就是到了封建社会也能当个媒婆！”陈冬朝文娟竖着大拇指。 “我是觉得吴仁兴的手段过于低劣，让他占用咱们的时间实在是恶心。”文娟说。 “文站长，感谢你的救命之恩！”这是陈冬从来北山收费站以来第一次和文娟独处谈话，“当然今天也是救命！”陈冬补充道，他不想让气氛过于凝重。 “今天属于顺手救你别在意，我是想和你说其他事。”文娟说完停了很久好像之后的话很难说出口。 “命都救了，话还有什么不能说的？”陈冬看出文娟的心思。 “陈冬，我接触过你们燧人计划的其他成员其中还有一两个是上层组织者，我很钦佩当年制定燧人计划的领袖们。”文娟停了停陈冬知道夸完之后文娟就要开始说正事了。 “我想半年前把你派到这里来的人似乎已经预见了全球核战争的可能性而之所以把你派到这里而不是其他人更多的地方你想过为什吗？”文娟问出了一直让陈冬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这个事我想过很多次，说实话我不知道是为什么，综合这几天的事考虑现在我能给出的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咱们北山收费站一定是有特别的重要性。”陈冬突然想到了一个关键点，“文站长你不也算是近期才来的咱们北山收费站吗？只比我早一半年的，难道在那时就有人预见到了之后的核战争？” “这就是咱们可能的相似的地方我也是突然被调到这里的这里的普通工作和我之前的普通工作没有任何关联，这是很反常的。”文娟说。陈冬知道她说的普通工作是指她当副站长的这个工作。 “如果是这样我想你一定比我对这个收费站的真相知道的更多。”陈冬说。“剑齿虎和绿毛怪物就算你之前没见过也应该提前了解过吧？” “我也不知道全部的真相，我接到的任务也是保卫这个收费站。”文娟略过了陈冬后面的问题陈冬知道这就意味着他猜对了。 “我知道这个收费站极其的重要甚至安全等级比北山里的军事基地还要高，只有极少数人才能知道这个收费站的真实情况。”文娟继续说。 “这也就是为什么北山被至少两次核攻击而且还有一次是被类似于钻地弹的核武器攻击的原因？”陈冬说。 “钻地弹？什么东西！你怎么知道的？”文娟问。 “北山被核打击的时候其实应该是有两次核爆，第一次是和普通核弹爆炸一样产生了光爆加冲击波第二次引发的是局部剧烈地震的那次，就是把北山山脉主峰震塌的地震而且第一次核爆很可能只是为了给第二次的钻地核弹提供足够的动能。”陈冬答道。 “就是说白鹰国是下定了决心要消灭北山里的军事基地。”文娟说。 “我想无论是白鹰国还是倭奴国都知道北山里军事基地必须被摧毁而且我觉得白鹰国和倭奴国应该也对咱们收费站的重要性有一些情报。”陈冬说。 “你也觉得滨山县和九原县被过重的打击了？”陈冬现在觉得和文娟交换思路非常默契文娟和他一直在一个思维频道。 “是！我觉得两个县城不应该被如此大当量的核弹打击，咱们离两个县城几乎都是五十公里还受了这么大的冲击，我想这两个县现在已经被夷为平地了，这是没有必要的。”陈冬说。 “也就是白鹰国知道这附近有个必须被摧毁的目标这东西最有可能是北山的军事基地但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所以它们用远远超过合理当量的核武器攻击了附近的区域，希望同时摧毁它们不确定具体位置的重要目标。”文娟说。 “我也是这样想的。就我们现在确认的有你、我、楚渊和欧阳静都是被派到收费站来保护这里的而且还是要确保这里有人值守。这也是很值得推敲的，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就算是核战争后咱们这个收费站所隐藏的秘密依然很有价值？”陈冬说完文娟沉默了一会儿。 “我想是的，我们可能是在保护核战争后对国家依旧有重要战略价值的物资或者战略武器。”文娟清楚如果继续引导陈冬他可能会推导出更多关于北山收费站的事，这是现在这个时间段他不应该知道的如果支援及时陈冬这个级别的人永远也不能知道这个收费站下的秘密。 “文站长，你觉得我们几个之间谁最有可能有问题？”陈冬突然把话题转向现在最急迫的问题， “我不知道。”文娟没有回答但陈冬知道文娟默认了她的怀疑对象里包含“我们几个”也就是陈冬，文娟，朱旗，吕乐，楚渊和欧阳静。 “我看过一部科幻类型的记录片里面预测如果人类现在突然没有了电一年内会有三分之一的人饿死。”文娟再次换了话题。 “我看过一部电影也是讲这个的，突然世界上就没有了电之后就是人们开始放弃城市往有食物的地方逃亡。”陈冬回答。 “我们现在的处境比全球停电要严重的多现在还能保证全站几乎没有伤亡已经是个奇迹了。”文娟说。 “最难的在后面，咱们的食物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不足以支撑到新的粮食成熟。”陈冬很坦诚。 “我知道，之前清点食物的时候我就算出来了，所有人按现在的食用量来算要差至少一个月零十天的粮食。”文娟的精准计算让陈冬很惊讶。“你打算怎么解决？”文娟继续问道。 “不知道，这两天的事已经超出了我的认知我还没精力考虑食物的问题。”陈冬说。 “我觉得你给吴仁兴的两条路之一就是在想办法解决食物的问题。”文娟说。 “他肯定不会去北山。”陈冬说。 “也许去北山找军事基地才是我们解决食物问题的最后希望。”文娟说。 “你的意思是派人去北山找军事基地，找到了就能解决食物问题，找不到去的话去找的人活着回来的机会也不大还是能解决食物问题？你是这个意思吗？”陈冬说时很激动。 “这是我们现在最可行的解决食物问题的方法，真完全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再去找就晚了！”文娟也有些激动。 “让谁去？我明白了，你说没电也会饿死三分之一的人，是让我接受现实，如果我派站里三分之一的人去北山找军事基地无论如何都可以解决食物问题，你是这个意思吗？”陈冬从激动变成了愤怒。 “是，只要是有三分之一的人离开收费站其他人三分之二的人就都能活！”文娟说道。 “你这是什么狗屁办法！让谁去冒险，他们有父母有孩子，让谁去？”陈冬问。 “他们最大的可能是什么都没有了，以滨山和九原遭到的打击有人能存活一定是小概率事件！”文娟说完站起身看着陈冬。 “你们燧人计划的三年存活率只要求原人数的三分之一，我想你不会为了三分之一的人放弃所有活着的人！趁现在还有时间，人们还有能翻山的能量储备现在去总比没有食物再去要好很多。到了人们饿的出不了收费站的时候等着你的就是所有人全灭！”文娟说话时楼道里突然一阵喧哗，之后是嘈杂的脚步声。 “陈冬，你快过来看看！宁姐家的孩子在和绿毛小怪物玩！”赵虎在门外喊道。 陈冬和文娟两人直接冲出财务室，刚才的争论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打断，两人随着赵虎走到一楼门厅这时已经有十几个人挤在这里。 “怎么回事？”文娟问旁边的常远。 “看那儿，宁姐的两个孩子正在和两只绿毛小怪物玩！”常远指着不远处的第二道由废铁组成的围栏，这时宁萍的两个孩子正在用废铁喂绿毛怪物，怪物正在长长的舌头舔着小雨和小雪手上的锈铁。 “楚渊呢？”陈冬问道。 “楚渊已经在外边了，他应该在等时机，怎么才能不伤到孩子的同时救下孩子们。” “楚渊，你先别动手，你注意远方不要有东西偷袭。我去把孩子抱回来。”陈冬对外面的楚渊大喊。 “你出来吧，我给你看着这儿和远处。”楚渊回道。 陈冬慢慢走出楼门，环顾四周地上还没掩埋的剑齿虎尸体格外显眼，虽然已死但还能感觉它身上之前的凶悍。 “不用担心，这种东西不会伤到孩子。”陈冬出楼门时文娟跟在他身后。 “你怎么知道的？”陈冬明知故问，很明显他还在为刚才文娟的想法而气愤。 “快去吧，回来我可以告诉你更多的事。”文娟说完回了楼里。 第36章 吴仁兴之死 对小雨和小雪的营救没有任何惊险，陈冬两只绿毛怪物感觉到陈冬的靠近就跑开了小雨和小雪还摆出一脸没玩够的失落。众人没什么危险也就散了，陈冬抱起两个小家伙回了楼里。 “今天是谁看楼门？两个孩子跑出去都不知道！”陈冬进门的第一句话是质问今天值班的人。 “我……我和韩良！”张晨走上前对陈冬说。 “怎么回事？”这时楚渊也进了楼门看到张晨在和陈冬说话就猜到了陈冬在问什么。 “今天上午我和韩良看楼门，我们两个每一个半小时换一次班，到韩良值班我就上卫生间了等我回来孩子就已经出去了，我想出去把孩子抱回来韩良说这是楚渊和陈冬的事和咱们无关之后我就去找楚渊了。”张晨说话时两眼一直向已经散开的众人扫视显然他在找韩良。 “好的，我知道了，现在你继续值班，一会儿我来替你。”楚渊说回头看向陈冬。 “咱们先去找吴仁兴，处理完吴仁兴再去找韩良。”陈冬几乎想好了怎么对付吴仁兴再用吴仁兴震慑韩良。 “看到吴仁兴了吗？”楚渊大声问道。 “在东侧门外面。”不知谁回了一句。 陈冬和楚渊走到东侧门时吴仁兴正蜷缩在东侧门的门檐下，身下铺着一件制服棉大衣身上还盖着一件，整个身体被裹得严严实实，从远处看没有一点活人的样子，身旁还放着一节绳子大概是昨夜上吊的道具。 “吴仁兴！”楚渊喊了一声此时一动不动的吴仁兴。 吴仁兴依旧一动不动，突然一阵莫名的寒意涌上陈冬心头，他疾走两步到吴仁兴身边用手推了推吴仁兴。 “什么情况？”陈冬自言自语倒抽了一口凉气，吴仁兴此时依然没有一点反应。 “别动，叫人！欧阳静，朱旗尽量多的人”楚渊见吴仁兴没动静也想上手推一下试试却被陈冬叫住了。 “好……好……我去叫人！”楚渊第一次见陈冬突如其来的严肃。 “别去，就在这儿叫一楼的人能听见！”陈冬对楚渊说完马上大声喊道“欧阳静！欧阳静！来救人！快出来人救人！”楚渊也跟着喊。 不到一分钟西侧门檐下已经围满了人，陈冬和楚渊挡在人群前不让众人靠近直到朱旗和文娟都到了。 “欧阳医生，你来看看吴仁兴是什么情况。”陈冬对最先到现场的欧阳静说道，欧阳静来了以后也很是识趣的就在一边看着。 陈冬说完欧阳静上前当着众人的面揭开了吴仁兴裹在上面的大衣，随着一声尖叫欧阳静连退了几步撞了楚渊一个满怀，之后则是在场所有人的尖叫。 吴仁兴双目圆睁眼球向外暴突眼球上的出血点清晰可见，一张脸呈紫红色，舌头耷拉在嘴外边竟有半尺，就是一般人也能看出吴仁兴是死硬了。 “……退后……大家退后……”楚渊伸出双臂向后慢慢退去把在场的人向后推，他见此状也是脸色煞白喘着粗气，但理智驱使他阻止在场的众人靠近尸体。 见欧阳静没有再上前的意思陈冬上前用手搭在吴仁兴的颈部试了试脉搏，结果显然，吴仁兴已经没有了心跳而随着吴仁兴尸体上包裹的大衣被掀开一阵浓烈的臭味飘散开来那是吴仁兴死后失禁屎尿的味道。 “吴仁兴死了。”陈冬的声音小到几乎自己都听不到。他说完后一声尖叫从人群中传来，陈冬猜想应该是吴璐，之后有人大喊吴璐晕倒了快来人。欧阳静听到后马上跑了过去和几个人把吴璐抬回了楼里。 陈冬看着吴仁兴的尸体大脑一片空白，在场的其他人大概也都一样只是直矗矗的呆站着。 “赵警官，你有没有尸检的经验？”不知过了多久楚渊先开口说话。 “我……我就是镇里派出所的一个小辅警……去年刚上班我……没有特殊情况我自己都不能开警车……”赵虎显然已经被这一幕吓坏了听楚渊想让他尸检赵虎说话都开始了颤抖。 “你们谁能看看吴仁兴是怎么死的。”楚渊又说。在场的人鸦雀无声，现在所有的女人都在刚才和欧阳静回了楼里而男人也都尽量不看吴仁兴的惨状。 “我来！”众人背后传来文娟的声音。 “文站长，我来，谁去帮我拿两双一次性手套过来。”陈冬对后面的人说此时文娟已经走到了陈冬身边。 “他是被人勒死的。”文娟的声音冷到了冰点却坚定又肯定。“面色紫红眼球上有血点这是一般被勒死人的特点。” “文站长，节哀！”在一边站了很久的朱旗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文娟几乎没有看他。 陈冬和文娟带上手套陈冬紧走了两步把文娟挡在了身后，“文站长，你说我动手。” “先看脖子，脖子后面。”文娟冷静的像是死的吴仁兴和他没有一点关系。 陈冬慢慢抬起吴仁兴的头，谁知刚微微抬起就从吴仁兴口鼻喷出一大口血，血色发黑已经有浓烈的腥臭味。陈冬下意识的缩回手血液顺着吴仁兴的垂下的头沿着吐出的舌头流了一身，看到这一幕众人又不由的后退了几步，张晨和常远这时已经干呕了起来。 “帮我把他放平。”文娟对旁边极力克制恶心的陈冬说道。 陈冬没有回答只是上前托住吴仁兴的头肩和文娟配合把吴仁兴的尸体往两节台阶下的平地移动，陈冬知道他只要是一张嘴很可能也要开始干呕。可毕竟文娟是女人她一个人抱吴仁兴的腿往下抬很是吃力，楚渊看到后上前帮忙才把尸体抬到平地。 不知是谁递来两个口罩，因为手上带着手套朱旗给陈冬和文娟分别带上，“要把尸体翻过来吗？”陈冬问文娟。 “翻过去，看看八字纹有没有交叉。”文娟说着和陈冬合力翻过吴仁兴的尸体，颈后的两条紫色的勒痕明显的重叠着，甚至有血从皮肉中渗出。 “这是很明确的就是想要他的命！”文娟长叹一口气后闭上了眼睛久久没有再说一句话，在场的众人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解都一言不发的站着。 “文站长，咱们看看凶手是不是用的这根绳子。”陈冬想起一开始就看到的绳子。 “把他翻过来。”听到陈冬的话文娟才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地上的绳子说。 陈冬拿着绳子在吴仁兴侧颈部的勒痕处对比了一下，勒痕只比绳子宽了一点点，应该就是凶器，“文站长你看……”陈冬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吴仁兴是被人勒死的，凶器就是这根绳子但我看不出死亡时间也不可能提取指纹之类的证据，是谁杀了他需要用作案时间其他方法找出凶手。”文娟说到此时又闭上了眼睛，所有人都知道她在强装坚强。 “我去看看吴璐，如果她身体允许的话让她再来看一眼吴仁兴，之后要拜托各位把他埋了。”文娟说完转身朝还在场的人深深的鞠了一躬，离得最近的陈冬看到了文娟眼角的泪水。 “文站长，节哀！”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吕乐终于找到了机会，他和文娟搭档了一年多的时间虽然没有一起经历过多大的事件但还算是配合默契相处融洽。 文娟也没有回吕乐的话径直走回楼里，应该是去看吴璐了。 “楚渊……现在怎么办？”朱旗看向楚渊。 “抓住凶手，弄死他！”楚渊则看着吴仁兴的尸体回答。 “怎么抓？没有指纹，没有监控，没有死亡时间，我们现在需要福尔摩斯一样的推理但福尔摩斯身边还有一个能推测出死亡时间的华生。”陈冬也一直看着吴仁兴的尸体。 “赵虎，你有没有这方面的知识，你们不接受这类培训？”楚渊被陈冬问的语塞只能再次寄希望于辅警赵虎。 “我只是个小镇上的辅警，这些事都是刑警和法医干的，我一概不懂！”赵虎连忙解释道。“我只学过法制教育、警示教育、政治理论、纪律条令、基本体能、岗位技能、队列警姿这些。”赵虎当辅警以来第一次把自己所学的所有技能都背了一遍。 “没事赵警官，还有其他办法找到凶手，之后我请你来财务室细说，我需要你的帮助。”陈冬劝慰着已经着急到脸红的赵虎。 “谁能证明你不是凶手！”突然有人发问。“谁都知道昨天吴仁兴想杀你难道不是你报复他？你还有楚渊都有可能，你们一直看不惯吴仁兴！而且吴仁兴死是你们两个发现的也只有你们两个在场！”陈冬回头看到说话的是韩良。 “按你的逻辑我打过你一枪，是不是哪天我死了就是你报复的？”还没等陈冬说话楚渊先开了口。楚渊一句话让韩良再不敢说话但陈冬知道猜忌的种子这一刻已经种进了站里每一个人的心里。 这时欧阳静和文娟搀扶着吴璐走出了楼门，看样子吴璐已经哭到崩溃了几次，看到吴璐的样子有几个人也跟着哭了起来。陈冬看她们走过来忙又用大衣盖住了吴仁兴的上半身，吴璐看到吴仁兴的惨状保不齐会当场晕死过去。 “哥！”吴璐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声像是一道雷轰在了在场每个人心上，“我就剩下你一个亲人了……”之后是吴璐不住的哭喊声。 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自己可能失去所有的亲人，父母、子女、配偶和曾经的一切，吴璐的哭声打破了所有人最后的坚强，所有人都开始放声大哭泪水如雨点一样打在地面上，哭声、哀嚎声，撕心裂肺的回响在这个核战争后的收费站。众人比上次朱旗在食堂点名时哭的更痛心，上次人们大多惊魂未定这两天的时间又沉淀出了太多的悲哀。 不知过了多久人们才停下了哭声，一个个如行尸走肉的站着，坐着，瘫倒着，一动不动，哭声停下来不是逃离了悲伤而是眼泪已经流光嗓子已经喊哑，从现在开始他们只能面对现实，面对这世上只有自己的现实。 “帮我把吴仁兴埋了！”文娟沙哑的声音打破了死一样的安静，“死的人已经死了，我们还要活下去！” 听到文娟的话最先行动的是陈冬，他进楼里拿出四把铁锹把其中的三班发给张晨，赵虎和吕乐因为这三个人还瘫坐在地上，接过铁锹三个人才回过神来跟着陈冬走向之前的花池，那里一天多前曾买了一只剑齿虎。 “挖深一点，这里风大别让吴仁兴不安宁！”陈冬对埋头挖地的三个人说，三个人像机械一样不停的挖着地。 一个小时后埋藏吴仁兴的坑挖好了，陈冬走回吴仁兴放着吴仁兴尸体的地方，“韩良，常远，朱站长，楚渊来帮我送吴班长一程！” 四人抓着吴仁兴死时裹着的大衣把吴仁兴往花池抬去，陈冬走在最前面文娟搀着吴璐跟在后面，再往后是站里的其他人，只有宁萍和两个孩子没过来。 “哥！”吴璐最后一声哥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所有人又跟着默默的流着眼泪。 “我来送你最后一程。”文娟拿起铁锹把第一铲土撒在吴仁兴身上，之后由陈冬楚渊和朱旗把土填满。 看着土一点一点填平，所有人的心上也像是压了厚厚的土，像是要喘不过气的样子，吴仁兴是北山收费站自核战争以来第一个在人们眼前死去的人。 “所有人马上回楼里，外面不安全！”朱旗走出了悲哀的第一时间还是想着他收费站人员的安全。 随着众人回到楼里，楚渊和朱旗两人亲自把楼门用铁柜堵住，还检查了其他所有门窗确认没有人或其他东西进出的可能后才放下心组织人们到食堂吃今天的第一顿饭，此时已经是中午一点。 临近黄昏陈冬一人呆坐在财务室，他和楚渊朱旗几个人说好吃完晚饭再来财务室开会所以一下午的时间他都在自己的床上发呆。三声敲门声后没等陈冬做出反应门开了，是吴璐。 “吴璐……”陈冬不知道能说些什么，吴璐两眼哭的通红盯着陈冬。 “陈冬，如果你昨天让我哥进来我哥是不是就不会死！”吴璐用沙哑的声音质问陈冬而陈冬低着头一句话都说不出。 “对不起！”过了很久陈冬终于说出一句话而他再抬头时吴璐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 第37章 炉边谈话 陈冬到食堂时已经有很多人聚在食堂，陈冬想在没有手机没有电视甚至没有光的时候人类群居动物的特性才最明显，每个人都在用自己慰藉着彼此的孤独。 “陈冬，你来了，来给大家做饭！”朱旗见陈冬进来迎上来对陈冬说。 “好，今天我做晚饭。”听到陈冬做饭食堂里的人好像顿时来了些精神，天渐渐暗了下去所有人坐在食堂看着中间的灶台中的点点火光。 “今天，我们失去了一位同事，他是我们站在核战争后确认去世的第一位同事。”陈冬一边给灶台加着燃料一边慢慢的说着，他的声音不算大但在场的人却自觉的安静下来听他说着。 “我来收费站还在实习期的时候吴仁兴班长教了我收费的标准手势，后来我发现全收费站只有他还在坚持用标准的四个手势五句话收费，因为这个他常常被取笑是刻板陈旧的老古董但全站都知道每次有上级检查一定要请他在示范岗做示范。”灶台里的火越来越旺把陈冬的脸映的通红，“说实话如果不是核战争吴班长一直还会是咱们北山收费站的模范收费员。” 陈冬把不锈钢汤桶架在灶台上，这个汤桶是现在最常用的锅具，每次一桶就能做出全站人一顿饭的食物。“吴仁兴是被杀害的，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是谁下了毒手但我保证一定会查出谁是凶手给吴班长以告慰。” 食物已经按照陈冬每顿饭的要求分配出来，今天晚餐的主要成分是大米，还加了一些面粉起到让汤变得粘稠的作用，三个鸡蛋和一两多剁碎的肉是今天蛋白质的来源，蔬菜主要是一点胡萝卜和大葱洋葱碎以及三棵已经蔫掉的油菜。油可以用一两，盐还富裕所以没有限量。 “我今天想把站里现在的真实情况和大家说一下，我不能隐瞒现在咱们所遇到的危机。”陈冬边说边把一些植物油倒进汤桶，等油热了再放进去碎肉和大葱洋葱碎一起煸炒，直到香味溢出让食堂的每一个人都开始分泌口水。 “第一个问题咱们先说食物。现在咱们站的食物已经不够支撑到新的粮食收获，现在咱们的食物配给已经是一个成年人所需要的最低营养标准。”陈冬继续搅拌着汤桶里的食物，“这还是假设在我们种下粮食后到秋天就一定能丰收的情况下，如果之后的日子没有雨水或者气温一直升不上去我们之后就会持续面临食物短缺。” 陈冬把胡萝卜碎扔进锅里继续炒着，“现在我们能做的只有搜寻新的食物来源，现在知道的在之前发现的绿毛怪物应该是可以食用的至少狗吃了没事，我觉得我吃了应该也没事反正我吃过之后你们再吃。” “我和你一起吃，我怕你吃光了！”楚渊大声说道，引的其他人笑了起来。 只是几秒胡萝卜的香味也弥漫开来陈冬把米放进锅里继续搅拌。“但从现在知道的数量看那东西也解决不了太大问题，所以还是需要找其他食物来源，现在我分析最靠谱的食物来源是北山里面的军事基地，那里一定储备了很多食物但我们不知道军事基地的具体方位，只能通过之前目测的导弹发射位置去搜寻，这是极其困难的，如果不顺利去找军事基地的人可能要在山里再搜寻五十到一百公里，在没有交通工具的条件下从咱们站到北山山脉再加上搜寻的路程可能要超过二百公里，来回就是四百公里，最快徒步也要十天。这十天的食物很难携带而且还需要去找军事基地的人身体足够好。” 陈冬用铲子从桶底铲出些大米在昏暗的太阳能灯下看了看已经有了些半透明的感觉，“刘姨帮我倒水。”陈冬对旁边已经站了很久的厨师刘姨说，刘姨已经等了很久她做饭不会用这么长的时间。 “咱们有没有可能等到援助？咱们站有人军队是知道的，他们还给咱们放了药品和种子，如果有援助咱们就不用去北山找军事基地了。”吕乐说。 “我不想寄希望于救援，我想如果军队有十足的把握救援就不用分发种子了。”陈冬这时才往锅里放盐，汤桶里的粥呼噜呼噜的响着散发着大米的香气。 “我初步设想我们应该在还剩一半粮食的时候派人去北山找军事基地最合适，也就是大概一个半月之后，具体时间到时候再看万一我们得到了救援就不用去了。”陈冬边说边起身去拿调料盒。 “第二个问题，安全。”陈冬往粥锅里了些鸡精味精和糖就盖上了汤桶的盖子让它继续熬煮。“今天吴仁兴的事大家都知道了，凶手现在就坐在咱们中间，我们现在不知道他的动机也不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但我知道他杀害吴仁兴已经在我们之间种下了猜疑的种子，如果凶手杀吴仁兴是为了破坏收费站的那他的目的就已经达到了，加上之前打击信标的事我猜测凶手杀吴仁兴就是为了扰乱我们的人心，如果人心乱了这个收费站也就保不住了。” “刘姨帮我把这些面和上水和鸡蛋搅成面糊。”陈冬说着把灶门关住减少氧气进入灶膛让火小了些。“为了所有人的安全从现在开始一个宿舍的人必须统一行动，无论吃饭打水甚至上厕所或是以后出去种地劳动都要一个宿舍的人一起去，如果因为执行问题再出了事同宿舍的人将被视为帮凶，如果其他宿舍的人发现有人独自外出不举报的也将被视为帮凶！这里还有个奖励机制，如果有人举报其他宿舍违规可以要求被举报的宿舍代替他劳动三天，并且这三天的食物也归举报人！我知道执行这个规定会带来很多的不方便但现在的形式下我们必须克服，直到找出杀吴仁兴的凶手。” 陈冬接过刘姨和好的面糊倒进锅里不断搅拌直到面糊和粥完全融合，这时他把锅端下了灶台用沙子灭了火，揭开锅盖趁着热气把切碎的油菜放进锅里又往锅里放了半勺之前熬好的猪油。“我现在住财务室有两个房间所以我请吕站长和我同住，你看行吗？” “没问题，我搬去和你住，不过有个条件，以后每隔一天你做一次饭，帮刘姨分担一下劳动，行不行？”吕乐很痛快的答应下来。 “我也没问题！”陈冬回答。“欧阳医生糊糊的温度差不多了，你可以给我们下药了！”陈冬又转向欧阳静说。 “我放的是维生素压碎的粉末，你怎么说的我和让大郎吃药一个感觉！”欧阳静惹得所有人哈哈大笑。 “那我和朱站长住一楼的站长宿舍。”楚渊说完朱旗也点头同意了。 “那好了，现在开始吃饭吧！”陈冬一声令下早已等候多时的众人拿上碗排队打饭，陈冬特意注意了吴璐，她气色已经比上午好了些许。 到众人再次坐定要开始吃饭时陈冬说道“我有个提议，以后每天晚餐过后咱们所有人都留下半个小时在一起集体活动，每天轮流两个人负责活动内容，可以讲个故事，传说什么的，也可以唱歌表演个才艺，还可以带着大家做游戏，时间就控制在半个小时，可以吗？” “可以是可以，你给我们打个样吧！”吕乐先说道。 “好啊，这两个人咱们就以宿舍为单位，明天第一天就从咱们宿舍开始！吕站长做好准备吧！”陈冬回答。 “我这就属于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众人一阵嬉笑“那第二个就轮朱站长他们！” “好啊，我们也没问题！”朱旗道，“大家快吃饭吧，吃完了再说！”朱旗一声令下食堂开始了不住的吸溜声。 吃完饭众人还坐在食堂不肯回宿舍，一是这里还有人有微光让人不那么孤独二是杀吴仁兴的凶手没有找到不免有些害怕。 “谁还有什么想知道的，现在可以提出来，咱们一起讨论。”楚渊见现在的情况索性就跟着陈冬的思路往下进行了。 “那绿毛怪物和剑齿虎是怎么回事！”常远的问题不出所有人所料。 “这个事情我们也不知道，我猜测大概是咱们附近有秘密的生物实验室，在核袭击过后因为一些原因试验品跑出来了。这只是我的猜想！”陈冬回答。 “有没有可能是外星生物或者异次元生物就是核弹炸开了异次元的大门！”这次是韩良说的，陈冬有些惊讶韩良竟然参加了楚渊发起的讨论，自楚渊为了拦住想回家的众人开枪打了韩良的肩膀韩良就再没有和楚渊有过交流甚至在一些地方有意和楚渊作对。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尤其是绿毛怪物！我也曾经觉得它是外星来的不过解剖之后我更倾向于那是人工制造的。”陈冬说。 “为什么，我怎么看它都不是地球生物！”韩良接着问，显然说出异次元生物很符合韩良二十二岁的年纪。 “如果拼装起来确实不像地球生物到如果把器官分离开来看就都能从地球生物的身上找到了，比如绿毛怪可以通过光合作用来获取能量，我记得这在一种水生动物中有过，好像是一种海参一类的东西至于腹部的鳞片和食蚁兽一样的头和嘴也是可以通过基因编辑得到的。”陈冬说。 “那创造这些东西是为了什么？”韩良继续问道。 “这种绿毛怪很有用，你想如果羊不吃草就能长肉那全世界的人就都能吃到免费的羊肉了！只是我在死的那只身上没有发现生殖器官，不然咱们就可以着手开始圈养绿毛怪了。”陈冬说。 “也就是说这东西不能自我繁殖？那剑齿虎呢？”韩良继续发问。 “我觉得剑齿虎很可能是某种生化武器。他们被特意制造出来，是可怕的猎手，从毒牙和生物电感应来看，剑齿虎应该是至少集合了毒蛇和鲨鱼的基因还有剑齿虎都是天生的白内障都是瞎子，这是很有意思的，也就是生产它的人故意削弱了他。”陈冬说。 “为什么要生产这种怪物！”韩良问。 “这和人类为什么要发动核战争自我毁灭是一个问题！”朱旗答道。 “对了，明天咱们要把另一只剑齿虎也埋了，在外边放着要发臭的。”陈冬说。 “能不能试试剑齿虎的肉能不能吃？我听说广东那边的人吃蛇讲究吃毒蛇，越毒的越好吃而且还有人吃猫肉，这剑齿虎不就是有毒牙的猫嘛！明天取下来些肉再做些肉干先喂狗再喂我最后咱们一起吃！”楚渊说。 “剑齿虎我不知道能不能吃，但我觉得直接喂你是不是好些！”文娟语气中表达了不满。 “文站长还是先喂狗，就喂一只，没事再喂其它两只，狗总没我重要吧，我好歹还能给大家当保安！”楚渊说完众人又笑了起来，陈冬却注意到吴璐越来越阴沉的表情。 “还有什么问题，抓紧问，说完都回去睡觉！”朱旗说道。 “你……陈冬……你说如果你昨天让我哥回楼里睡觉他是不是就不会死！”吴璐的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璐璐，这不能怪陈冬，是你哥先想要置陈冬于死地的，如果陈冬不处罚你哥那之后全站的人以后谁都可能为了一口吃的或者一句话对别人下毒手！”离吴璐最近的文娟赶忙上前抱住吴璐劝慰道。 “我哥是有错在先但陈冬没死，我哥已经死了，陈冬把我哥扔到外面我哥死了是不是该他负责。”吴璐歇斯底里显然已经听不进任何道理了。 “对不起，如果昨天我让吴仁兴进来也许他就不会死。”陈冬站起来走到吴璐面前，“是我没有考虑到站内还有这么大的风险。” “文站长，放开吴璐，是我的错那我就该接受惩罚，就像我昨天惩罚吴仁兴一样。”陈冬说着从腰间拔出欧阳静给发匕首递到吴璐面前。 “陈冬！你这是干什么！你疯了！”楚渊猛的站起来冲到陈冬身边想夺过匕首，谁都不知道一个已经失了智的小姑娘会有多大的杀伤力。 “陈冬！别乱来！吴璐！”朱旗和吕乐也几乎同时不过来想拿走吴璐面前的匕首，他们都被陈冬挡开。 “我接受你的惩罚。”陈冬看着吴璐的眼睛说道。 “好……”吴璐颤颤巍巍的接过陈冬的匕首反握着举到自己的脸旁边时眼泪开始不停的往下流，在场的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的动静刺激到吴璐。 陈冬闭上了眼睛像是等待行刑的犯人而在吴璐身边的文娟却没有任何阻拦的意思而在陈冬身后的欧阳静偷偷抓起桌上的一把勺子慢慢的向吴璐身边靠过去。 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吴璐握着匕首的手不停的颤抖着终于吴璐像是下定了决心大喊一声竟把匕首刺向了吴璐自己的脖子！ 陈冬听到吴璐的声音瞬间睁开眼睛，伸手抓向吴璐刺向自己的匕首，电光火石之间文娟向外推了一下吴璐的右臂希望刀锋能错开要害，欧阳静则飞出勺子正打在吴璐的手背上，吴璐手上吃痛刀尖从平向自己变成了向下此时就算是吴璐手到了脖子也几乎伤不到自己，恰巧陈冬想从下方抓住吴璐的手腕夺下匕首。 一股血光迸溅后吴璐的哭声和陈冬的惨叫同时传来，此时吴璐已经瘫倒在文娟怀里大哭而吴璐手上的匕首穿透了他的手掌正插在他手心上。 第38章 两个孩子 “恭喜你呦，以后那小姑娘肯定是离不开你了！”欧阳静仔一边仔细看了看陈冬手上贯穿的匕首的位置一边打趣陈冬。 “大姐，我觉得……这个时候聊这个不是很好。”疼的呲牙咧嘴的陈冬现在实在没有心情和欧阳静开玩笑。 “人家千金难买美人一笑，你用一只手就换了美人的芳心真的不亏！我看你刚才的表现是准备拿命换的，这才一只手而已你现在应该偷着乐才对！”欧阳静看了两遍现在还剩下的药品轻轻叹了口气。 “人家哥哥都没了，你别再说这事了行吗！”疼痛让陈冬有些不耐烦。 “唉，你们这关系是马上就变了，已经开始一致对外了？”本来还在选择用什么东西给陈冬清洗伤口的欧阳静听到陈冬的话马上下定了决心。 “什么一致对外！吴璐最后是扎自己，要是别人我估计这会儿我要和吴仁兴埋一起了！”陈冬无意的话继续激怒着欧阳静。 可能是因为手疼陈冬完全没有听出欧阳静浓浓的醋意，这让在财务室外间等着的楚渊朱旗几人为陈冬捏了把汗。 “我说陈冬，其实有只要欧阳静在你就完全不用担心你或者吴璐受伤，欧阳静那勺子飞的要是再用点力就能直接把吴璐手里的刀打掉。我看吴璐举起刀子的时候欧阳静急得脸色都变了！”文娟着实为陈冬的情商着急，马上给陈冬打圆场希望他能就坡下驴抓紧哄哄欧阳静。 “没有她的那一勺子我估计也不会……”陈冬还没说完就被文娟用力的咳嗽声给打断了这时欧阳静从财务室的内间走出来，手里拿着纱布和一些药，神奇的是几个人没有在她脸上看到一丝生气。 “你终于弄完了！”陈冬不耐烦的说了一句。朱旗听到陈冬的话几乎用手挡住了眼睛。 “不好意思，没有缝合的工具，只能用纱布包裹。”在场的人只有陈冬没有察觉到欧阳静的异常平静。 “行啦，只要赶快把这东西拔出去就行，我都等了你十来分钟了！”陈冬的态度让在座的几人都不敢再看向他。 “好，我马上给你拔出来，你可以选长痛或短痛……来手离我近一点放平，尽量展开手掌。”欧阳静把刚拿出来的瓶子打开又展开了一块纱布和一小包药粉又在陈冬手下面放了一个干净的不锈钢盆。 “你可以选择长痛、短痛或者……！”欧阳静趁陈冬没注意直接从上方抽走了匕首，几乎同时把瓶子里的液体全部浇在了陈冬的创口上，杀猪般的叫声瞬间响彻全楼。 “碘伏不多了，你就用酒精凑乎一下。”欧阳静微笑着看着举着手疼到面容扭曲的陈冬。“真有那么疼？过来，还没上药。” “疼……疼你……你试试！”陈冬疼的说不出完整的话，一面摇头一面躲着欧阳静的目光。 “快过来上药不然一会儿要再洗一下，过来，乖！这次应该不疼了！”欧阳静笑的狡黠在场的几人都知道陈冬要开始又一轮的惨叫了。 为了不再被浇酒精陈冬颤颤巍巍的把手伸向欧阳静，欧阳静一手紧抓住陈冬的四指一手把药粉倒在陈冬的伤口上，不出意料陈冬再次破音的惨叫起来而欧阳静快速把纱布紧紧缠住陈冬的整个掌部。 “刚才说了一半，你可以选择长痛或者短痛但你自己选了剧痛！”欧阳静说完开始收拾她的工具而陈冬继续疼的举着手满地打滚。 “我看陈冬这个状态今天不怎么适合说事了，咱们先走就不打扰他休息了。”楚渊看够了热闹拉上几人出了财务室只留下陈冬和刚刚搬进来的吕乐。 “六个小时以后我来给你换药，顺便看看是不是需要口服一些抗生素，对了你要是还想要手就别沾水。”已经走出去的欧阳静在门口说。 “好……”陈冬有气无力的回道。 “右手就别动了，要干什么我帮你。”吕乐边说边看了看陈冬的水杯是不是还有水。 “谢啦，吕站长你准备休息吧都累一天了，我也没什么要做的，直接睡觉。”陈冬坐在自己的床上感受着右手掌心的剧痛。 “以后别站长了，就叫我吕乐，现在也没什么站长了。”吕乐的床是用财务室的两个桌子拼成的，比陈冬的铁皮柜子要牢靠一点，他边铺床边说。 “吕站长，我们保持对你们的称呼有利于稳定同事们，在过渡时期这很有必要。”陈冬疼痛让陈冬变得开诚布公。 “好，那就继续。”吕乐应了一声。 陈冬趟在床上想好好回顾一下这一天的经历但疼痛和焦虑反复争夺着他的大脑让他一刻都不能平静。 “咱们回去吧，我不想进去了。”陈冬隐约听到门口有女声在说话像是吴璐的声音。 “我刚才不让你来你硬把我拉起来，现在来了你又不进去了，你逗我！”第二个声音很清楚是文娟。 “不去了，咱们回去。”吴璐近乎于央求道。 “进去，不然你一晚上睡不着。而且就凭陈冬的贼耳朵咱们说的话他肯定都听到了。”文娟的话音未落财务室的门就被敲响了。 吕乐也听到了文娟的话早有准备开门速度特别快。 “陈冬有人找你，来感谢的！刚才被你响彻云霄的惨叫感动了！”文娟进门后率先开口。 “好……好……进来。”虽然刚才就有了心理准备但文娟这么一说还是让他有些慌乱。 “快谢，谢完回去睡觉，要不是今天他定的规矩我才不和你一起过来。”文娟打着哈欠说着。 “陈冬……我哥的事……”吴璐说时强忍着眼泪，“我哥的事……我不怪你了……你……”吴璐不出所料的又抽泣起来。 “谢谢……好……你快回去吧……”陈冬也不知该说什么。 “行了吧，你们互相证明了对方现在语无伦次！走回去睡觉！”文娟说完拉着一直在流眼泪的吴璐出了财务室。 “她是来道谢的，反而你又谢谢她，你们这是什么说话逻辑？”吕乐坐在床上笑着看着还有点不知所措的陈冬。“不过你小心了，欧阳静每六个小时来一趟，让她看到……”吕乐没有说完陈冬的手就条件反射般的开始了剧痛。 “睡吧，六个小时后欧阳静来了你也会被吵醒。”陈冬说完又躺回床上再没有说话。 可能是这一天太过疲惫陈冬竟然睡着了，再醒时吕乐正推着他，“醒醒，欧阳静来给你换药了。”之后吕乐特意声音很小的说“欧阳静刚进来看着睡着说她一直没睡就怕耽误给你换药，你表现好点别再惹她。” “起来换药！”欧阳静从内间出来拿了药粉和新的纱布。 “我去趟卫生间，陈冬要换药就让宁萍在厕所门口等我，你们两个在这里互相照应，我可能时间要长一点。”说完吕乐拉着打着哈欠的宁萍往一楼走了。 “好……你们注意……”还没等陈冬说完两人已经出了财务室的门，陈冬自觉自己的话好笑，去个厕所能注意个什么。 “欧阳，我错了，那会儿是实在太疼了才对你发脾气的。”陈冬见四下无人光速认错。 “你没错，我也没生气，就是碘伏不多了要给怕疼的人留下，双氧水又可能不利于愈合我就只能用酒精了。”欧阳静的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感。 欧阳静拆开刚才自己裹的纱布，用射灯仔细看了看陈冬的伤口，“血是止住了，其他还看不出来，不过不要担心咱们的抗生素还有不少。” “那些云南白药是收费站便民药箱里的吗？”陈冬问道。 “是，怎么了？”欧阳静奇怪陈冬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我来的时候那个药箱里的药就统一过期两年多了！”听陈冬说完两个人都无奈的笑了。 “现在没别人了，你想和我说什么？”陈冬说。 “我就说刚才我给你上药时不应该那么疼！”欧阳静会心一笑。 “不那么疼吕乐就有可能不回避了。不过酒精那是真的疼。”陈冬的右手不由得颤动了几下就好像是一提起刚才的遭遇手还会疼。 “你觉得吴仁兴是什么时候死的？”欧阳静开门见山的说。 “咱们去之前一个小时？”陈冬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最多不超过两个小时。”欧阳静也说出自己的想法。 “如果确认了时间段就能找出凶手？”欧阳静问。 “不好找，明天需要先查所有可能进出楼的地方我猜想楼里一定还有我不知道的出入口。”陈冬说。 “你有怀疑对象了吗？”欧阳静问。 “听实话？”陈冬说。 “实话，除了我还有谁？”欧阳静知道自己有这个能力也就应该被怀疑。 “除了你还有我，楚渊和文娟。其实还有韩良和赵虎不过这两个人好像没什么动机。”陈冬也不隐瞒自己的看法。 “在其他人心里你的嫌疑最大。”欧阳静说。 “那是肯定的，我和吴仁兴的矛盾是所有人都看到的，其实就是真正的凶手如果能嫁祸给我对整个收费站来说也是损失最小的。很多人看到之前吴仁兴害我，他们可以原谅。”陈冬说。 “真不是你？”欧阳静说，“现在的怀疑对象里还是你的可能性最大！” “不是，我没那么闲，其实我本来打算用吴仁兴给我立人设来着。”陈冬说。 “所以你就用吴璐的一刀给自己立了人设？”欧阳静说。 “谢谢你！”陈冬看着欧阳静说，“我有时候会忘了咱们两个认识还不到一个星期，现在你是我在这里最后的依靠不然很多话真不知道还找谁说了。”陈冬看着欧阳静的眼睛。 “你救我时不也没想过后果……”欧阳静想再说些什么但最终没说出口。 “你今天的炉边谈话弄得很不错！”欧阳静换了话题。“之前和朱旗楚渊商量过吗？” “没有，我突然想到的，包括宿舍两个人互相监督也是临时想出来的。”陈冬回答。 “这个办法很好，可以说是好到有些缺德了！”欧阳静说。 “谢谢表扬，让所有人互相监督互相制约是古代王朝管理人民的最常用的方法。”陈冬说。 “好吧帅哥，你这么厉害你能猜出我现在最需要什么吗？”欧阳静突然变了语调现在她的话语充满了诱惑。 陈冬马上冷汗直流，他知道欧阳静突然这么说话肯定没好事，而事实也如他的猜测欧阳静在陈冬毫无准备的时候把新的药粉撒在陈冬右手的伤口上并且紧紧的给他裹上了纱布。 在药粉接触伤口的瞬间剧痛再次传来，陈冬的惨叫再次在全楼回荡。“嗯！还是你懂得怎么满足人家嘛！”欧阳静得意的看着疼到颤抖的陈冬。陈冬的惨叫声是他们短暂交流的最好掩护。 “有这个必要吗！而且不给我用过期的云南白药行你是不舒服吗？”陈冬在剧痛下压着声音问欧阳静。 “确实有必要！还有现在给你用的是野战专用的开放性伤口处理药粉，我伤的时候都没舍得用！”欧阳静说。 “你少来！你是早知道用这东西太疼不敢用！”陈冬又疼到面容扭曲。 “好啦，算你又猜对了！来给你个奖励！”欧阳静在陈冬的脸颊轻轻的亲了一下。 “这就完了？你太敷衍了！”不知什么原因陈冬竟真觉得疼痛好些了。 “那……再来一次……”欧阳静慢慢靠近，陈冬用左手抚着欧阳静的脸刚要吻上去就听到财务室的门开了。 “我就说咱们回来早了！”吕乐的声音传来。欧阳静迅速起身离开了陈冬。 “我……给他换完药了，宁姐咱们走。”欧阳静红着脸拉着宁萍就出了财务室。 “真是宁萍说她要回去看小雨和小雪我们才回来的！”吕乐解释道。 “睡觉吧，再过一会儿就天亮了。”陈冬已经无奈了。吕乐不知道再怎么和陈冬解释也就不再说话了。 只安静了十几分钟，陈冬听到宁萍声音很大的叫着小雨和小雪，“这是怎么了？我去看看。”吕乐也听到了宁萍的喊声。 还没等吕乐穿上衣服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传来没等陈冬和吕乐回话门已经开了是欧阳静又跑了回来。“小雨和小雪……找不到了！”你们快过来。 “你重说一遍，小雨和小雪怎么找不到了，你们去哪儿找了。”陈冬问。 “所有宿舍，所有地方都找了，两个孩子不见了！”欧阳静说。 第39章 救援 随着宁萍的喊声，楼里所有人都起来找两个孩子，一楼，食堂、厨房、甚至储藏室和楼梯间每个角落都被翻过一遍没有都没有孩子的踪影。二楼所有房间都住着人在所有人都肯定自己出来时孩子不在自己房间的情况下朱旗还是把所有房间又都找了一遍，同样一无所获。 “三楼也没有！”楚渊和文娟几个人上没了顶子的三楼看了一遍也没有孩子的踪影。 “这个两个崽子还能去哪儿！”朱旗急的原地打转而宁萍已经哭的说不出话来。 “我出去找，来两个人和我一起！马上天亮了！”楚渊说着就要往楼门方向走去“帮我把东西挪开！”楚渊指的发现绿毛怪物后就是一直堵住楼门的柜子。 “我去，你再找找楼里。”陈冬跟着楚渊往楼门走和人群只拉开几步距离时陈冬小声对楚渊说“我有伤，如果你出问题我控制不住局面。” “还是我去，你在站里有欧阳静帮你，没问题。”楚渊也小声回答了陈冬。而陈冬心里一紧，想着楚渊这话是不是还有别的意思，是不是他知道了欧阳静还有一把手枪。 “陈冬不能去！不要让陈冬去找孩子！”本来已经几近崩溃的宁萍突然大喊。 “怎么了？”一直在宁萍身边的欧阳静问她。 “不要让陈冬找我的孩子，不要让陈冬找我的孩子！”宁萍没有回答欧阳静只是重复着这一句话，此时陈冬知道吴仁兴的死到现在为止自己还一直是其他人心里最大的嫌疑人。 “我去，你回宿舍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楚渊和陈冬想到了一起，楚渊想帮陈冬减轻这尴尬。 “等等！大家都安静！有声音！”吴璐突然喊道，这小姑娘从来没有在单位里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么大声说过话。 显然从不说话的吴璐对二十几人的躁动没有控制能力，有人一直说着话。 “都他妈的闭嘴！”朱旗真急了大声骂了一句后所有人瞬间安静下来。“吴璐你说，怎么了？”朱旗转身问吴璐。 “你……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吴璐被朱旗刚才那一声吓了一跳，说话有些怯怯的。 “什么声音？”朱旗问吴璐。 “我也听不太清楚，好像是音乐。”吴璐说。 “音乐？你们谁听到音乐了？”朱旗问其他人，众人都摇头。“我们先找孩子，之后再管音乐的事！”朱旗对吴璐说。 “等等！吴璐你听到音乐了？现在还有吗？”陈冬好像想到了什么。 “好像还有一点儿，隐隐约约听不清楚。”吴璐回答。 陈冬环顾了人群一圈，“韩良、赵虎，你们能听到吗？还有朱敏敏，你们仔细听听，有没有音乐。”陈冬问了在场年龄最小的三个人。 “我刚才也隐约听到音乐，我还以为我幻听了！”赵虎回答。 “我听不到什么音乐，就是有一阵子耳朵有点嗡嗡的响。”朱敏敏说。 “我完全没感觉！”常远说。 “要是这样的话……”陈冬还没说完，朱旗直接打断了他。 “还要是个什么？现在抓紧出去找孩子！不一定还不晚！”朱旗几乎对陈冬喊道。 “水窖里、过去的菜窖、储藏室一类的在地下半地下的地方找过吗？”陈冬大声问道并没有理会朱旗。 “那些地方都锁着，没人能进去！”吕乐说。 “水窖……水窖……水窖可能没锁！”张叔慌张的跑向水窖的方向离他近的两个人也随他跑了过去，十几秒后有人大喊“快来人，救孩子！救孩子！” 众人疯了似的跑向水窖，“其他人都别动，让我们先过去！欧阳医生！你过来！”朱旗边跑边大叫着，朱旗知道水窖口太小人都涌过去反而会误事。 陈冬这时反而不慌不忙的走向水窖，不一会儿小雪的哭声传来，众人都松了一口气而马上又是欧阳静大声叫他。 “怎么了？”陈冬大喊着跑向水窖。 “小雨，溺水了，现在没呼吸了。”欧阳静面色煞白大口喘着气说。 “抱到走廊，快！”陈冬转身对众人喊道“让开！把灯搬过来！快！” 陈冬扫了一眼在宁萍怀里哆嗦的小雪，冻得发紫的嘴唇不断的颤抖，是冻的也可能是吓的。 “你哥怎么了？你哥是怎么了？”宁萍不断问着怀里的女儿而小雪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别问了，给她擦干了注意保温，别刺激她。”陈冬说时小雨已经被平放在地上。 “口鼻检查了吗？”陈冬问欧阳静。 “口鼻没有异物！肺里的水和肚子里的水也排空了，还是没呼吸。”欧阳静说。 陈冬耳朵贴着小雨的胸口听了几秒“现在心跳也没了！咱们两个准备心肺复苏接力十五加二，我先来。” “1、2、3……15”陈冬数着数对小雨进行十五次心脏按压后进行了两次人工呼吸之后又是十五次心脏按压后进行两次人工呼吸，一直重复着。 陈冬完成六次之后欧阳静接着给小雨做心肺复苏，陈冬在一旁喘着粗气。 “你试试我们这儿的土办法，把孩子倒过和你后背贴后背，腿搭在你肩膀上你抓住孩子的脚脖子，之后跑起来，这样就能把孩子肚子里的水颠出来。”门房尹大爷对陈冬说。 “肚子里和肺里的水排出去了，这种办法没用。”陈冬看着欧阳静一遍遍的给小雨做心肺复苏。 “你别不信，我们那会儿夏天经常有人游泳呛了水，就是用这招救过来的！”老尹不依不饶。 “准备换我！你去看看小雪。”陈冬看欧阳静额头开始流汗了，他没有再搭理老尹。 “1、2、3、……15”陈冬接过欧阳静继续一遍一遍的给小雨做心肺复苏。 “你们这办法没用，要我说就用我的办法，这孩子要是还让他们救就耽误了！”老尹继续碎碎念着，希望得到别人的认同。 “小雪没事了，刚才小雪说他们掉到水里以后他哥一直在下面托着她，后来他哥哥说他没力气了，让她自己尽量抓着墙之后她哥哥就沉下去了没一会儿她也累了就也掉下水了再之后的事她就不知道了。”欧阳静跑回来和陈冬说。 “我说欧阳医生，你知道不知道救孩子的土办法？我和你说，陈冬他听不进去要耽搁孩子的！”老尹又对欧阳静说。 “我不知道你的办法有没有用但我能现在用的是国际通用最有效的。”欧阳静也没功夫理会老尹。 “我来，你休息一会儿！”欧阳静看陈冬在做人工呼吸的时候右手手掌的纱布已经有了血迹。 时间已经过去了将近八分钟，小雨还是没有一点生命迹象，“帮我拿个射灯，还有用炉灶里的燃料给这边弄两个火盆。”欧阳静替换陈冬后陈冬马上说道。 “我准备好了，给你。”陈冬刚说完楚渊递给他一个手电。欧阳静做着心肺复苏陈冬查看小雨的瞳孔反应，还是没有任何生命迹象。 “你们看就是不听我的以为上过学就了不起了！用我的办法早就醒了，你们这样是想要孩子的命！”老尹继续说着声音越来越大。 朱旗和吕乐在旁边听着无动于衷，“尹叔，你亲眼见过用那种方法救活过几个人？”文娟问老尹。 “我没亲眼见过但绝对是救活过很多人！”老尹明显不服气“我去和宁萍说去，不是你们的孩子你们不着急。” “尹向党，闭嘴，你这个岁数不要找抽。”楚渊有些忍不住要动手了。 “多久了？”欧阳静在人工呼吸的间隙问陈冬。 “大概十五分钟了！继续！”结束这一轮我换你。这时火盆也端了过来，温度马上高了很多。 “1、2、3……15”陈冬又开始给小雨做心肺复苏，“小雨捞上来的时候还有心跳吗？”陈冬抽空问累到瘫坐一旁的欧阳静。 “捞上来的时候有心跳但已经微弱了！也就是说小雨心脏停跳大概十七分钟了！”欧阳静知道陈冬想问什么。 “宁萍呢，把她叫过来。”陈冬边按边说道。 “让宁萍过来拉着小雨的手！7、8、9……15”陈冬边做心脏按压边说，不到一会儿宁萍过来一手拉着小雨的手一手抚摸着儿子的脸。 “宁萍，你来的正好，你听我说……”老尹又一次重复了他的土办法。“要不是他们不听话小雨早就救过来了，你看现在都有点晚了！你是他妈要负责你说他们不能这么胡闹了！” 这时陈冬右手手背的纱布也开始往外渗血，每做一次按压都能看到陈冬疼的扭曲的表情，“我之前看过咱们国家儿童溺水无心跳抢救成功最长记录是五十分钟，现在还不能放弃。”陈冬说的话更像是给自己打气。 “陈冬不如试试尹叔的办法，已经二十分钟了，死马当活马医也行啊！”吕乐不怎么合时宜的说了一句。 “你放屁！我的小雨没死！小雨没死！”宁萍哭着对吕乐吼道，在场的人都看着陈冬给小雨做心肺复苏，血从陈冬手上的纱布渗出几乎浸红了小雨的前胸。 “你们看，他们这就是白费力气，自以为是，这就已经害了孩子！”老尹又开始絮叨。 “欧阳，下一轮你来！9、10、11……15”陈冬做完人工呼吸后欧阳静接着做，这时距离小雨心脏停跳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我们老家有也有个传说，说是要想救出意外人最好用的办法是在病人旁边杀一个人，这样黑白无常收魂的时候就容易搞错了魂。”陈冬说完站起身来滴着血的右手和扭曲的表情让人看了就不寒而栗。 “整个单位你岁数最大，不然你奉献一下！”陈冬径直走向老尹，老尹见陈冬走过来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直到退到墙边。 “我……我就是告诉你们这个方法有效，你……你能不听……你们……”老尹被陈冬的眼神吓得说不出话。 “那谢谢尹叔了！”陈冬毫无预兆的抡圆了左手给了老尹一个大耳光，这一耳光几乎打的老尹在原地转了一圈之后老尹一头栽倒在地。 “陈冬！你干什么！”朱旗对陈冬喊道！ “怎么？朱站长觉得这个老王八蛋说的有道理？要不你用他的办法来救小雨？”陈冬打完老尹对朱旗说。 此刻所有人被陈冬的这一耳光震惊了瞬间鸦雀无声，怼的朱旗一人呆愣的站着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 “小雨动了，小雨动了！”宁萍大声喊道。 “欧阳静，你继续！”陈冬马上跪在小雨旁边又用手电看了看小雨的瞳孔，“瞳孔有反应了！”之后小雨发出两声轻轻的咳嗽，那是开始自主呼吸的表现，欧阳静停止了心脏按压，耳朵贴着小雨的胸口听他的心跳。 “有心跳了！小雨有心跳了！”欧阳静激动的喊了出来。随着欧阳静的喊声所有人为陈冬和欧阳静鼓掌欢呼。 “四十分钟！”陈冬累瘫在地上右手滴着血。“我们创造了了奇迹！”陈冬说完又是一轮掌声。 “妈……妈妈……妹妹呢？”小雨开口的第一句话是问小雪。 “你妹妹没事，在等你过去……”说着宁萍抱着孩子大哭起来。 “别哭了，抱小雨回去，四十八小时内不要运动，我明天去看他。”陈冬说完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陈冬，我再去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好不容易止住的血现在这伤口比之前还严重！”同时累瘫在地的欧阳静对陈冬说。 “谢谢吴璐，还有赵虎，常远和朱敏敏，不是你们的听力不用我也想不到两个孩子可能在那儿。原因明天晚饭的时候再说吧。”陈冬说完竟一头栽倒，他听到最后的声音是几个人同时喊着他的名字。 陈冬再睁眼时已经躺在了自己的床上，他下意识的抬了抬手臂看到右手的纱布关了新的，陈冬心想欧阳静这不也可以无痛处理伤口，看来昨天还是在报复他。 “陈冬，你醒了！”陈冬没有注意到他旁边还睡着吕乐。 “吕站长，你一直在这儿？”陈冬问道。 “不单是我，还有欧阳医生和……”吕乐看了看周围小声说“还有吴璐！” “还好有你，不然欧阳静弄死我都没人知道。”陈冬用更小的声音说。 “其他人都在外面等着，一直等着你醒，没有欧阳静也不会对你下毒手。”吕乐朝陈冬笑了笑。 “欧阳静呢？”陈冬问。 “欧阳静去先东西给你做固定板了，吴璐去翻仓库给你找衣服。”吕乐回答。 “好吧，尹老头怎么样？”陈冬突然想到他昨天用于敬猴的鸡。 “应该也什么大碍，就是以后会更喜欢你的糊糊了，为数不多的牙被你消灭了三颗。”吕乐看了看外面继续说“打的漂亮！” “那就好，我没什么事别担心，我再睡会儿。”说罢陈冬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40章 外界的声音 陈冬醒来感到身体从未有过的沉重而比身体更沉重的是他的眼皮，努力了几次他始终没能睁开眼睛，这种感觉很像是从收费亭回到站里的那次，现在他更加怀疑欧阳静是不是给他吃了什么强嗜睡的药。 “你觉得是谁杀了吴仁兴？可能是陈冬吗？”陈冬分辨出是楚渊的声音，陈冬心想为什么自己每次从昏迷中醒来都能听到楚渊和欧阳静的秘密谈话？ “应该不是陈冬，我怀疑更文娟。”不出所料是欧阳静的声音。 “我也不喜欢那个女人，不过现在也不能确认她是哪边的人，你对文娟的怀疑有证据吗？”楚渊说。 “没有证据，我觉得文娟知道的不比咱们少，她很可能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欧阳静说完之后两个人沉默了很长时间，陈冬大脑却翻江倒海一般，工作人员？这儿的工作人员，陈冬不用想也知道这里肯定指的不是收费站。 “你去看看陈冬有没有醒来的迹象。”楚渊说完财务室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之后又轻轻关上了。 “陈冬没醒而且我的给他吃的药应该在两个小时后才能有逐渐失去作用。”欧阳静说。“陈冬新的管理制度确实很麻烦，每次说话都要想办法支开其他人。”欧阳静接着抱怨道。 “很不错的办法，至少能保证大部分人的安全，实在不行就用一点药让朱旗多睡一会儿。”陈冬听到这里确认了自己是被欧阳静下药才睡这么长时间的，这次是上次就也是。 “和帝都联系过了吗？”欧阳静问的平静而陈冬却差一点弹射的坐了起来，楚渊竟然真的可以和外界联系，陈冬模糊的想起来自己上次好像是听到过欧阳静是给楚渊带来了什么东西是用于和外界联系用的。 “算是联系过了只回复了两个字‘坚守’其他什么都没有。”朱旗语气难以置信的平静就好像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答复。 “好……”欧阳静对坚守这个答复显然不怎么能接受。 “我先走了，一会儿朱旗会过来，他很在意昨天和陈冬的不愉快，你要夸大陈冬的伤情给陈冬更多的主动。”楚渊说完陈冬听到内间的开关门的声音之后是外间的。 楚渊走后大概五分钟内间的门再次打开，虽然听不到声音但陈冬可以感觉到欧阳静应该是向他走了过来，几秒后欧阳静趴在在陈冬耳边低语“听到了吗？我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你要是没听到我就没办法了，放心一个多小时后你就肯定醒了。”欧阳静的鼻息打在陈冬的脸上陈冬温热潮湿。 “对了，你昨天救孩子和打老头的时候都很帅！”欧阳静用手轻弹着陈冬的脸。 “要不要奖励你一下呢？你还不能反抗！”陈冬感觉欧阳静正在慢慢贴近他，越来越近之后……是财务室的门被打开的声音。这时陈冬心里一万个我草同时喷涌而出，陈冬心想这比他妈的又是谁！ “欧阳……欧阳医生，你？”是吴璐的声音。 “我看看陈冬的呼吸是不是正常……”陈冬都听出了欧阳静的心虚。 “咱们先走吧，看来陈冬不需要你陪护，但……可能需要你保护了！”是文娟的声音，陈冬可以想象欧阳静此时的状态。 “那个……咱们都走吧，让他再睡一会儿。”欧阳静说完好像是强行关上了门，陈冬再听不到一点声音。渐渐的陈冬再次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到了下午，昏黄的阳光不知道从哪里进来直接照在陈冬脸上，迷迷糊糊中陈冬看到对面坐着两个人，似乎也睡着了。 “欧阳……”陈冬觉得对面是个女的，现在他嗓子很干想喝水。 “陈冬你醒了！欧阳医生去三楼帮文站长弄老虎了，你有什么不舒服吗？”陈冬用力闭了闭眼睛想让自己快点清醒起来。 “进来吧，陈冬醒了！”陈冬终于想起这声音是吴璐。 “麻烦给我点水，谢谢。”这时陈冬听见不少人的脚步声。 “我来！”陈冬模糊的看到最先进来的是朱旗，他接过吴璐手上的水杯走向陈冬。 “你等等，我扶你坐起来喝。”朱旗说着托着陈冬的后背把他扶着坐了起来。 “谢谢朱站长，杯子给我，我自主喝水还是没问题的，你这样我有点受不了。”陈冬接过杯子一饮而尽瞬间感觉回了一半的血。 “你要不要再躺一会儿？”朱旗故意装作没听到朱旗最后一句话依旧殷勤。 “谢谢，我再躺一会儿。”陈冬在想该怎么对付朱旗。 “咱们都走吧，让陈冬再睡一会儿。”朱旗对进来的众人说道，随后一群人又拥挤的出了财务室。 “吴璐，如果你方便的话请留一下，我有事想和你说。”陈冬声音虚弱但现场的人听的很清楚。 “好……”吴璐轻声答应着转身关了财务室的门，这个举动是陈冬没有想到的，一时让他还有些尴尬。 “那个……吴璐……我就是想问你小雨的情况。”趁着其他人应该还能听到陈冬马上说。 ”小雨挺好的，就是上午又晕过去一下欧阳医生去把他救醒了，中午吐的很厉害欧阳医生给他吃了药以后也好了，之后听说是有点抽搐，还是欧阳医生去的，现在应该也没问题了。”吴璐很认真的说完。 陈冬此时心想“这姑娘的心是有多大，这还叫挺好的！这是随时要死的节奏！”陈冬听完咽了咽口水说“我再缓几分钟，之后帮我去小雨那儿。” “陈冬你不能去，欧阳医生说你失血过多又伴随了心脏病发和劳累导致的大脑缺血以及放射病复发这两天不让你下床。”吴璐认真的说。 陈冬心想“欧阳静应该直接说给我弄个棺材才对！这也太夸张了！”无奈陈冬只能对吴璐说“欧阳静是医生但我也学过医，我觉得我现在不干重活就行，去看看小雨就当我康复性锻炼了。看不到小雨的情况就是让我休息我也静不下心。” “那也不行，我做不了主，你等我去问欧阳医生。”吴璐一溜烟出了财务室。 趁这个空档陈冬仔细回想了一下欧阳静和楚渊的对话还有欧阳静对他说的话，他越来越觉得这个收费站对国家来说可能已经不是重要能形容的。而欧阳静和他的关系却让陈冬隐约有了一丝丝的不安，欧阳静行动让他觉得欧阳静和楚渊的目的也并非完全相同。 “等一下再起来，我再检查一下你的情况。”欧阳静边开门边说，陈冬隐约听到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 经过近五分钟装模作样的检查欧阳静得出的结论是陈冬还需要休息但去看看小雨还是可以的于是她煞有介事的搀扶着陈冬去只一门之隔的过去的监控室，小雨躺在临时搬进去的床上，因为监控室的地板是架在钢架上的有不错的隔热性挨着小雨床旁边的地板上直接铺着两套被褥，一套肯定是宁萍的，另一套应该是欧阳静的。 “辛苦欧阳医生了。欧阳医生除了兢兢业业恪尽职守还演技超群！”陈冬趁没人看到在欧阳静耳边小声说道。 “陈冬同学不也演技一流，看你现在的表现我说你明天就死都有人信！还有我搀着你就行你抱我这么紧干什么！”欧阳静小声回击道。 “小雨现在情况怎么样？”陈冬提高声音问欧阳静。 “可能是缺氧时间过长，现在看可能伤到了大脑，我不是专业的心脑医生也没有检查设备不能确定。”欧阳静说时又把手搭在小雨的脖子上测了测脉搏。 “小雪呢，她没事吧？”陈冬看着宁萍进来问道。 “小雪完全没问题。”欧阳静替宁萍回答。宁萍见陈冬被欧阳静搀着已经眼含热泪，两步走到陈冬面前俯下身不知是要鞠躬还是要跪。 “宁姐，宁姐！别这样！”陈冬伸手拦住宁萍。 宁萍这时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完全不符合她的年龄，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弄得陈冬和欧阳静完全不知所措只能一直看着。 “要不是你……小雨和小雪……就都没了！我……我还怀疑你……”过了很久宁萍才说出第一句话。 “宁姐，没事，怀疑我的又不是你一个，救孩子是我必须做的事。”陈冬的话明显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现在小雨的情况不好，你要随时注意小雨，他醒了马上叫我或者欧阳静过来，我们现在想办法给小雨提供更好的治疗方法，你看着小雨我们先出去了。”陈冬说完示意欧阳静扶着他出门，一副病入膏肓的感觉。 “快到晚饭了，大家应该都到食堂了，咱们下去，吃口饭顺便开始今天的答疑解惑环节，我想昨天的事大家都憋了一肚子的问题了。”陈冬说。 “陈冬，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就别下去了，我把饭给你送上来吃，你休息吧。”朱旗关心的说道陈冬知道现在他一直休息朱旗会比较安心。 “谢谢朱站长，我想有些话说明白了我才能安心休息。”陈冬一句话让朱旗心里打起了鼓。 “那我来扶你，你这个身体欧阳医生扶你下楼有些吃不消了。”吕乐从另一边扶住陈冬准备下楼，吕乐没有注意到朱旗瞪着他的眼睛快冒出了火。 “我想大家今天又攒了些问题，现在可以问我了。”饭后陈冬继续坐在食堂没有走的意思众人见陈冬没动，就都坐下等着看陈冬是不是有话说，陈冬见状直接开门见山。 “你是怎么猜到小雨和小雪在水窖里的？”赵虎直接问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主要是猜的。”陈冬继续装作声音虚弱。“当然除了猜测还有一定量的推理。我想的是为什么两个孩子会半夜跑出宿舍，原因很简单一定是有什么东西在吸引他们但我想不到是什么吸引了他们，直到当时吴璐说她听到了音乐。” “如果没有吴璐的引导我绝想不到是音乐吸引了孩子们因为我完全听不到音乐，吴璐说她能听到但我当时什么也没听到，我想到了高频声音，就是超过了一般人听力频率区间的高频声音，这种声音小孩能听到但随着年龄增长一般人就听不到了。”陈冬说到这里轻轻的做了一个深呼吸像是说了太多话累到了。 “所以我问了咱们现在最年轻的三个人，他们只要有一个人也听到了音乐就能证明我的猜想是对的。”陈冬视线放在赵虎身上，“赵警官也听到了音乐我就有了把握。因为声音通过固体传播更快和我之前碰到过的事情我猜测音乐是从地下传来的。” “楼里最贴近地下的地方也就是那三个处，所以就找到了。”陈冬说完竟然还故意咳嗽了两声。 “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几个人一起问道。 “陈冬现在就是手部的伤和昨天抢救小雨导致的失血过度还有过于劳累，休养几天应该就没事了。”朱旗特意抢在陈冬和欧阳静之前回答。 “朱站长说的基本没错，只是陈冬需要休息的时间可能比朱站长说的要长很多，陈冬失血过多需要长时间恢复还有陈冬因为收到刺激还诱发了心脏病。”欧阳静说道。 “是，这次让陈冬好好休息休息，从核战争以来陈冬就一直没好好睡过觉。”朱旗顺着欧阳静说了一句现在他面色有些难看。 “我的身体问题不大，这个请大家放心！还有其他问题吗？”陈冬接着问。 “为什么地下会有音乐？”韩良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核爆过后的四十八小时我在楼外就听到过好像是第五交响曲的音乐，那时就是地下比地上声音大，至于为什么这次是高频声音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想咱们马上开始清理收费亭，应该会有线索。”陈冬说。 “陈冬那边的问题可以先等一等，我这个事可以成为咱们以后晚饭后活动的保留节目。”楚渊突然说道。 陈冬看向楚渊的方向，楚渊从一个包里拿出了之前军队给的箱子里放的电子管收音机。陈冬看到后收音机百思不得其解楚渊怎么舍得拿出电子管收音机，他到底是想干什么。 “这是之前军队留下的电子管收音机，这种收音机不会受到核战争后电磁爆的影响，我们可以后每天试着找找外界发出广播！之前被撞坏了，我今天才修好它。”楚渊说完几乎所有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大家似乎都忘了除了他们地球上可能还有很多活人。 楚渊打开开关，手动调节波段，几分钟后一直是一片沙沙声，因为是全波段收音机，楚渊搜寻前十个波段用了大概半个小时，很多人已经失去了兴趣。 “滴……滴滴……滴滴”突然一连串的滴滴声取代了一直以来的沙沙的声音这意味着这个频率有人用在用无线电互相联络。 “这滴滴声是什么意思。”吕乐问出了大部分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这意味着除了我们有人还活着！而且他们可以无线电通讯证明人还很多！”楚渊的话在这里字字振奋人心。 第41章 炖肉和苦工 “陈冬，楚渊说的是真的吗？除了咱们真的还有很多人活着？”这是吕乐在回财务室后第四遍问陈冬同样的问题。 “真的……”陈冬已经生无可恋。 “那我的家人是不是也可能活着？我儿子在农村爷爷家是不是更有机会活着？”这个问题也是第四次问了，陈冬几近于崩溃。 “如果是在农村活下来的机会一定大很多！”陈冬用同样的话回答着同样的问题。 “那你觉得咱们什么时候能去找其他人……”吕乐还没说完财务室的门开了。 “吕站长，我知道你很高兴，我也很兴奋但病人需要休息，如果你真的睡不着你也可以去找朱站长他们继续聊！这两边都是病人，你克制一下！好吗！”欧阳静没进门声音从门外传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过于高兴了！”吕乐虽被欧阳静数落了一顿却丝毫没有减少兴奋好在他也不再和陈冬说话了，陈冬半夜醒来时还能听到吕乐微微的笑声。 其实不单是吕乐全站的所有人在这一夜都是这个状态，现在他们都坚信还有很多人活着，而且活着的人里很有可能就有自己的家人。 第二天天还没亮陈冬在梦中隐约又听到吕乐的笑声，迷迷糊糊的他闭着眼睛想着楚渊这一针鸡血能持续多久，“陈冬，你不是说今天去清理收费亭吗？咱们什么时候去？”吕乐小声对陈冬说。 “天亮了吃过早饭再去！”陈冬愕然于吕乐是怎么知道他醒了。 “好！我带他们去，你继续休息！你要不要喝水？”吕乐再次兴奋起来。 “谢谢，我能够到水。”陈冬抬手看了看右手的绷带没有血渗出来这说明血再次止住了。 吕乐几乎是坚持到了天亮而外门越来越大的嘈杂声说明和吕乐一样一夜没睡的人肯定不在少数。“陈冬，我去看看早饭什么时候好，我给你端回来一份，你就别下去了。”吕乐迫不及待的下了楼。 过了一会儿欧阳静进了财务室，她现在和宁萍住在监控室和财务室只一墙之隔。“今天感觉怎么样？”欧阳静问。 “除了疼没什么其他感觉。”陈冬回答。 “一会儿在给你上药，先量一下体温。”欧阳静说完转身进了财务室的内间。 “欧阳医生用手试试我的体温就行。”陈冬看四下无人夹着声音对欧阳静说。 “这位小朋友，阿姨体温计是阿姨现在唯一能用的医疗器械了，让我用用呗。”说完两个人在财务室里外间都无奈的笑了笑。 “我觉得不用纱布也行！这纱布不会也是我们站里医药箱拿的吧？”陈冬问道。 “猜对了！我看过了虽然严重过期但还是外包装完好的，我就想知道你们的便民药箱里放两瓶漱口水是什么意思？让路过的司机都漱漱口？” “其实是五瓶，我用了三瓶本来想着用完以后买再放回去后来看没人管也就忘了，里面的硝酸甘油和救心丸应该也能用。”陈冬说。 “救心丸给了宁姐，现在小雨的状态很不稳定咱们也没法确定孩子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现在小雨一说心难受宁姐就给他吃救心丸……”欧阳静边说边叹气。 “对了，你昨天和文娟在三楼干什么了？”陈冬突然想到昨天吴璐说的欧阳医生和文站长在三楼。 “庖丁解虎！”欧阳回答。 “你们又把第二只剑齿虎的尸体解剖了？”陈冬问。 “说解剖有点不准确，应该是分割了！你厨师分割猪肉吗？”欧阳静说。 “文娟打算把那东西吃了！”陈冬难以置信。 “又猜对了！昨天给狗吃了狗一直到今天早上都没问题，文娟打算今天大家吃三分之一改善一下生活，剩下的让食堂刘姨像你那样腌起来准备做腊肉。”文娟拿着些药粉和纱布走出了财务室内间，现在财务室内间是欧阳静放药品的地方，从把药集中在这儿以后就只有她能进去。 “药粉不多了？”陈冬看着已经放在纱布上的药粉说。 “确实不多了，还够你给换三次的。”欧阳静回答。 “算了，不用药和纱布，我不近尽量不沾水让它自己愈合，剩下的药留下可能还有用处。”陈冬说。 “我估计没人能用得到了，毕竟为了小姑娘的芳心空手接白刃的人也不多嘛！”欧阳静还是不忘调侃一下陈冬。“我建议你还是再用一次药粉，这是野战医生的专用药粉既能杀菌又能促进伤口愈合，唯一的缺点就是开放性伤口用的时候会很疼。” “算了，省下吧，你要不放心就再给我裹一层纱布。”陈冬说。 “我没什么不放心，又没有人为了我受伤，为我流血，要是有人能这么对我我早就以身相许了！”欧阳静一脸坏笑着说道。 “你去看看文娟的狗，去问问它们谁一个不注意把你的良心吃了！你要不要好好想想然后考虑……”陈冬还没说完文娟的声音从欧阳静的身后传来。 “我的狗没吃欧阳静的良心！不过你要小心了，这两天欧阳静和吴璐对你都很用心，你现在一个不小心就要丧良心了！”文娟不知道已经到了多久，陈冬和欧阳静庆幸没说什么紧要的事。 “朱旗让我来看看你的情况，我该怎么回复他？陈冬恢复的很不错，已经开始调戏医生了？”文娟看着陈冬和欧阳静笑着说。陈冬和朱旗在前天救小雨的时候弄得很不愉快，自那以后朱旗总是在找机会修复和陈冬的关系。 “告诉朱站长，陈冬右手的伤很严重，虽然万幸刀穿过手掌时避开了骨头和主要肌腱但恢复还要很长时间，其他问题也只能通过休养来缓解。”欧阳静抢在陈冬之前开口。 “好吧，我就这么和朱旗说。还有按我们昨天的想法，今天咱们吃掉剑齿虎三分之一的肉你看怎么样？”文娟问陈冬。 “一共取了多少肉？”陈冬问。 “有一百一十斤左右吧！”文娟答道。 “那今天就吃十五斤，其他晾干之后慢慢吃！”陈冬说，“而且吃了这么久的糊糊突然吃太多肉肠道也吸收不了，吃多了也浪费。” 文娟摊手无奈的摇摇头“本来想让大家过一过大口吃肉的瘾这么说那就听你的，我还真佩服你，真会过日子！让你管家就对了！我下去先回复朱旗，你们继续打情骂俏！”文娟说完就下了楼。 “对了，还有个事情忘了和你说，文娟这次收集了剑齿虎的毒液，大概有十几毫升，这毒液稳定性很好，本体死了两三天毒液还没有变质毒性一定不小。文娟要这些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欧阳静压低声音说道。 “这个你要抓紧告诉楚渊，这东西用好了估计能毒死站里的所有人。咱们一起下去吃饭。”陈冬和欧阳静到食堂时所有人都到齐了，除了一个个顶着黑眼圈外每个人都有了或多或少的笑意，可见昨天楚渊搜到的无线电信号对人们的激励有多强。 “今天中午吃肉，十斤！”文娟看人来齐了大声宣布道。 食堂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这种情况在核战争之前都很少见，除了很多年前说是要涨工资的那次，陈冬隐约觉得楚渊这针强心剂可能会有不少后患。 “今天吃完早餐所有男人到一楼门厅集合，咱们去清理收费亭，陈冬为了救小雨伤的很严重就好好休息。”朱旗说完众人以陈冬所见最快的速度吃完了饭。 “我们也想去外面透透气！”郑洁、高子怡和其他几个女人饭后问楚渊她们是不是也能出去帮忙清理收费亭。在征得楚渊同意后女人们也可以分批出去透透气。 楚渊依然谨慎小心，他把出去的人分成三批男女混搭，他和朱旗、吕乐、赵虎、文娟负责安全，赵虎拿之前制作的长矛，朱旗和吕乐拿防爆盾，文娟负责观察整体区域而楚渊还是拿着枪跟着队伍。 每个队伍出去工作一个小时，上午工作的主要内容是清理坍塌的顶棚，干活时人们才发现这工作比想象中繁重的多，大量纵横交错的铁架子重量惊人，常常所有人一起用力都不能挪动一点，铁架子到此时还散发着一股焦臭味，有几个联想到原因的人当场开始呕吐。 一个上午下来原本信心高涨队伍完全没了有刚出发时高涨的情绪，最后支撑他们的就剩下中午饭的那顿久违的肉。 第42章 新的迷题 “你觉得这么清理什么时候能弄完？”在一片咀嚼声中楚渊问陈冬。 “多长时间不是问题，如果可以的话一直这么干都行，只是咱们消耗不起食物。”陈冬浑沦吞下嘴里的肉块后回答楚渊。 “我觉得每人每天发一块这样的肉就行，块要稍微大一点，一个人能嚼一整天！特别省食物！”旁边边嚼肉嚼到腮帮子酸痛的吕乐说道。 “这锅肉刘姨炖了两个多小时，怎么还这么硬，这东西吃肚子里能消化的了吗？”文娟也放弃了嘴里的肉整吞下了肚。 “幸好刘姨把肉块切的小，不然今天要有很多人的牙要不保了。”吕乐调侃道。 “这肉看着像是鱼肉一样细密但纤维韧性怎么能这么强。”陈冬夹着一块肉仔细的端详着在阳光下肉的边缘还有些许透亮的感觉，“肉的软硬主要是取决于肌肉纤维间水分的多少，水分越多肉越嫩反之越老，一般而言加热一定会减少肌肉纤维中水分，但长时间炖煮也会让一部分水分回到纤维中……”欧阳静打断了陈冬的科普。 “陈大厨你直接说这肉下次怎么做能让人咬的动行吗？不是谁都受过百科全书式教育！”欧阳静斜眼瞅着陈冬。 “两个途径……”陈冬刚要说又被欧阳静打断。 “你等等！刘姨！刘姨过来，陈冬教你怎么把这胶皮炖烂了！”欧阳静喊来刘姨，刘姨现在正为她做的肉太硬而自责。 “刘姨，这东西谁都第一次做，硬了也正常。”刘姨到陈冬身边时陈冬先安慰了她，“咱们下次试试切薄片在糊糊熟了后把这肉放进去开锅就停止加热应该会好些，肉要逆着肌肉纤维切，或者下次直接用高压锅炖，压它一个小时还是切这么大的块。” “刘姨你听到了，你下次就按他说的做，还是嚼不动的话我们就统一怨陈冬，这次做算是实验陈冬做也嚼不动！”欧阳静笑着说。 “唉，你们这都是给我宽心，这老虎肉是陈冬他们用命搏来的，怎么能浪费！”刘姨说着眼圈还红了。 “刘姨，真没事，你看大家都在用心吃肉，这顿饭顶饿，他们下午干活有劲！”楚渊也安慰刘姨。 “好……我下次按陈冬说的做法试试”刘姨自己去厨房吃她的那份糊糊，后来人们才知道凡是是刘姨盛饭她自己的饭总是比别人少一些。 “下午女士们还想参加劳动吗？”楚渊大声问道，但没有一个女人回答。“不说话的意思是默认要去？”楚渊再次问道。 “不去！”这次在场的女人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吃完饭统一休息一个小时，之后我叫你们！”楚渊现在兼职做站的闹钟，没有了手机大多数人没了看时间的工具，楚渊、常远的机械表和欧阳静、高子怡的石英加上食堂的挂钟成了全站为数不多的计时工具，为了方便其他人一般有事戴表的人都会在走廊里叫每一个房间的人。 “饭后去财务室咱们聊聊，欧阳静你也去。”楚渊说对和他同桌吃饭的四人说。今天朱旗没有和往常一样和他们一起吃饭反而是和门房老尹，韩良，吴璐几人坐了一桌。 “我去请朱站长，我吃完了。”陈冬起身向朱旗走去。 “身体好些了吗？”朱旗在陈冬开口之前问道。从前天晚上开始陈冬和朱旗像是有了隔阂说话比之前客气了很多。 “好多了谢谢朱站长。”陈冬看着和朱旗同桌的几人突然想到了复仇者联盟。“朱站长，一会儿吃完饭请到财务室，咱们几个聊聊。”陈冬说完转向老尹，老尹被他打的那边脸仍然肿着，“尹叔，对不起如果你觉得不痛快我随时准备让你抽我两耳光，我绝不还手！但冷静下来如果回到前天，我肯定还会选择出手打你。”陈冬说完照例把碗筷放到洗碗池就回了财务室，后来陈冬听说老尹当天哭了整整一下午。 “我还是觉得清理收费亭没有必要。你们觉得有什么用吗？”几人到财务室刚刚坐好吕乐开门见山的说出自己的看法。“那现在就是一堆废铁，咱们现在要废铁干什么？” “我想那里能找出音乐的源头。”陈冬说出了在场所有人都心有余悸的事。“从吕站长困在安全岛里听到音乐，我和欧阳静在外边听到音乐到后来张叔打水时听到音乐再到两个孩子被音乐吸引到水窖，这些事太蹊跷了。” “你怎么知道音乐和收费亭有关系？”吕乐问。 “不知道，我猜的！”陈冬很是坦诚，“音乐一定来自地下，你在安全岛里听到的比我在外面听到的声音大，孩子在水窖里能听的清楚所以去了地下水窖。” “在地下也不是说在收费亭地下，你这个理由不成立！”吕乐说。 “收费亭那边有一条地裂，我几乎死在那里，我觉得地裂出现在那里应该是有原因的，我还怀疑怪物是从地裂跑出来的。”陈冬说。 “地裂？我怎么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有多深多长？”文娟听完陈冬的话突然有些激动。 “就在收费亭东侧，你们没看到？地震后出现的，我们在安全岛里地动山摇的，我还担心咱们的楼房会不会被震塌。”陈冬说着肉眼可见的看到文娟的呼吸逐渐急促起来，陈冬刚说完文娟就跑出了财务室，向三楼跑去。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不知文娟为何如此激动，“我猜等一下文站长可能要去实地看看。”欧阳静说。 “三楼之前能看到一点塌陷我还以为是地下水的问题，视线被废铁堆遮住了！仔细看只能看到一点痕迹。”欧阳静话音未落文娟就又出现在了财务室门口。“我要去实地看看，楚渊和我一起去。”文娟点名叫楚渊和她一起陈冬知道文娟是要保护。 “文站长，你等一下咱们一起过去。我和欧阳静就是从那里出来的，我还差点掉下，地裂应该有二三十米深吧，款应该超过了五十米当然这不排除我当时过于恐惧记错了。”文娟听了陈冬的话从火急火燎的着急突然变成了事已至此的无奈安静。 “你们楼里地震的时候有没有把人疏散在楼外面？”陈冬突然想到了什么。 “地震是有但只是几秒就过去了，也没你说的那么严重，还没等反应过来地震就结束了。”朱旗说。 “这就有意思了，只隔着二百米不到地震还震出了两个等级？那就应该是收费亭那边的地下有什么东西，可能是建筑物也可能是被挖空了。”陈冬说着不由自主的看了看文娟的反应。 “去看看再说不着急，陈冬说的有道理。”文娟说了句不明所以的话，但在座的人都看到了文娟在这几分钟之间的变化。 “下午就继续清理收费亭，还是我和两位男站长做保卫，能清理多少算多少。”楚渊说。 “行，你们注意安全。”几人本打算听文娟再说些什么但她说过这几个字后就再没了动静，这时文娟的脸上已经写满了焦虑。 “我觉得可以一边清理收费亭一边把那边乱七八糟的铁架子什么的拉回楼这边做围栏用，加上之前堆的和原来院墙的栅栏把现在的围栏在往外扩一些争取让咱们出楼门后有充足的活动空间。”朱旗说。 “那今后几天的工作就是清理收费亭了，陈冬就留守在楼里给我们做后勤保障，咱们可以通过这次清理收费亭找找现在站里所有人统一劳动的模式。”楚渊说。 “这几天中午的糊糊里都会有额外三斤的老虎肉，体力劳动需要蛋白质。”陈冬说。 “好，就这么定了，我预估要三天才能完成。”朱旗说。 “五天吧，五天能弄完就不错了，还要加大围墙。”楚渊说。 “管它几天，咱们现在最不缺的就剩时间了。不过要提醒你们，这个事弄完就要开始想办法种地了。”陈冬做了总结性发言。 “陈冬同志现在有了新的职务，妇联主任！这几天陈冬都要和女人们在一起。”楚渊要走时想到了这个事，众人听了都笑了唯独文娟像是失了神一样的想着什么。 “陈冬！陈冬！楚渊叫快你过去一下。”常远慌慌张张的跑进食堂，这是陈冬指导刘姨做饭的第三天，所有人都习惯于有事去厨房先陈冬。 “怎么了？”陈冬问。 “我们清理完全清理出了三道的收费亭和安全岛，在里面没有发现周俊。”常远回答。 “好，我马上过去，你在外边看到文站长了吗？”陈冬突然想到文娟一定知道些什么。 “我没看到文站长，好像这几天都没怎么见过她。”常远的话提醒了陈冬。 “好，你先过去，我马上到。”陈冬说完上了三楼，他知道文娟现在应该在这里。 “文站长，他们清理出三道收费亭了，现在需要注意些什么？”陈冬直接了当的问文娟，他知道文娟其实已经做好了告诉她秘密的准备。 “他们速度还真快！楚渊找到周俊了？我看到常远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了，应该是来让你过去的。”文娟说话时两眼一直盯着北山山脉的方向，倒塌主峰像是群山掉了门牙。 “问题就是没有找到周俊，而且是连他受伤的痕迹都没有，周俊人间蒸发了。”陈冬回答。自从三楼的房顶和三分之一的墙被核弹的冲击波吹飞了之后除了刚开始的一两天有人来收集自己还有用的物品和衣服，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来三楼了除了文娟经常来看风景。 “你的猜测是？”文娟反问了陈冬。 “我想周俊是进了地下的什么建筑，现在他什么情况我不清楚但我相信当时周俊没有死。”陈冬说。 “你应该是对的。我记得周俊当过刑警，他是不是给你留下过什么线索。”文娟说的很平淡但陈冬知道又一个关于收费站的秘密已经近在眼前。 “他把领带绑在了门的把手上，我看到的只有这个。”陈冬回答。 “那意思是不是说他进了另一个门或者提醒你们往门上想？”文娟说，陈冬觉得文娟这是在明示他。 “我知道了，你要不要一起去看看？”陈冬问文娟。 “我不去了，你们如果有发现让人来叫我。”文娟说完就又转头看北山了。 “陈冬，怎么这么长时间？”楚渊看到陈冬走过来往前迎了几步。 “我去找文娟了。”陈冬说。 “她说什么了？”楚渊也知道文娟肯定知道收费站里更多秘密，充满期待的看着陈冬。 “基本没说什么，只是她默认了收费亭这边应该有地下设施而且周俊很可能是进了里面，在三道应该有入口。”陈冬说。 “什么秘密，这时候还要保守！”楚渊有些激动。 “咱们继续找，找到了她应该就说了，应该也是有纪律。”陈冬说时摊了摊手。 “楚渊，这里面好像是空的！”陈冬随着声音看过去，常远拿着镐头正在砸安全岛的混凝土结构，从厚度和漏出的钢筋来看三道好像是特意被加固过。 “常远，你们之前有没有看到安全岛上面有两三块钢板？”陈冬想起核战争当天周俊说有钢板挡住了三道安全岛的地板他进不去周俊才选择自己进三道。 “有，就是那两块！”常远指了指不远处地下躺着的两块钢板。陈冬心想这至少证明周俊那时没有说谎。 “我来，你休息一会儿？”楚渊看到常远已经开始喘着粗气接过镐头继续砸剩下的混凝土。“确实是空的！”楚渊几镐头下去也感觉到了问题。 “那是什么？“陈冬看到混凝土碎中夹杂着一个闪光的东西。 楚渊顺着陈冬手指的方向俯下身捡起了一个他们制服都有的号牌，“212v004这是谁的工号？”楚渊直接念出了号牌上的数字。 “这么靠前肯定不是周俊的！”陈冬虽然来收费站的时间短但还是知道工号的排列规则的。 “站长中的一个或者是最先来站里的人。”楚渊猜测道。 “也可能是之前站长中的一个，咱们站的站长换过好几个了，有的是升迁走了有两个是退休了。”吕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 “那就有意思了，咱们之间除了文娟应该还有人还有知道这个收费站其他的秘密！”楚渊说着狠狠砸了一下地面。 “咱们先停下来，我去请文站长过来，现在是她坦白的时候了。”陈冬说着就去找文娟。 第43章 蚁穴 “文站长，你看这是谁的工号牌？”陈冬把刚才捡到的工号牌递给文娟。 “212v004……”文娟也下意识的念出了工号牌上的数字。“你们以为是我的？”文娟问的直言不讳。 “嗯！”陈冬答应的也毫无保留。 “你们想多了，我可到不了这个号码，我的工号是212v018，这个你可以找朱站长确认一下。”文娟回答的轻松但眼睛却一直没有离开过那枚工号牌。 “咱们这工号怎么排的，你才18号，上面的人都升局长了？”陈冬问道。 “算是这是历史遗留问题吧，你们来的太晚才不知道，没事可以问问朱旗他可以解答。”文娟一直拿着那工号牌思索着什么。 “这个确实是因为你们来站里的时间太晚了才弄不清楚的。”朱旗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陈冬身后。“我的工牌号是14，吕乐的工牌号是20，文站长是18不过文站长的18号之前是别人的，她来之前那个人就调走了，为了她的工号不要太靠后就让文站长用18号了。” “那比你们工号靠前的都是最早在咱们收费站的领导了？”陈冬问道。 “也不能完全这么说。”朱旗顿了顿似乎是在想怎么解释他们会更容易理解。“之前咱们站有个直管单位叫北山收费所。北山收费所下辖两个收费站也就是咱们北山收费站和五十公里外的苏武收费站。北山收费所一直在咱们站里办公，所以人员工号就从北山收费所的领导排名开始排号，这个212v004应该是当时某个副所长的工号。之后苏武收费站撤销就只剩下咱们北山收费站，之前的收费所也就撤销了，领导人员都回了公路局。” “北山收费所撤销是在什么时候？”陈冬问。 “应该是四年前了。”朱旗说。 “也就是说这个工号牌至少在这里有五年的时间了。”旁边的文娟突然说。 “对了，朱站长我刚想起来，为什么我们的工号是纯数字的你们的中间都有个字母v？这是区分领导干部和普通群众，领导的工号加个vip？”陈冬说。 “我们这屁大的官还能算领导干部？你还真抬举我了！”朱旗觉得陈冬这么说明显是拿他找乐“这是过去的登录系统的问题，之前的系统账号要有数字有字母，所以就有了统一的212后加v加排号的工号。”陈冬知道212是代表省道212线。 “那什么时候换的纯数字工号？”陈冬接着问。 “应该是撤掉北山收费所之后不久的事，具体我也忘了。”朱旗说。 “那就是说在你之前一直有副站长或者副所长在收费站里从事和你一样的保卫工作？”陈冬转向文娟。 “应该是但我没见过是谁，我们的工作也不存在交接。”文娟说。 “朱站长，你能想起来这个004是谁的工号吗？”文娟问朱旗。 “现在让我说我还真不知道，不过前面就那几个人，让我好好想想，还有个办法，用发电机时候打开人事的电脑，上面应该有全部在站里待过人员的资料。”朱旗回答。“这个工号是谁的现在很重要？”朱旗一句话结束了讨论，确实现在知道这个工号是谁的真没什么价值。 “陈冬，刘姨问如果你不忙能不能去厨房帮她看着点火候。”欧阳静从楼里走过来，这几天因为半天要干活陈冬的一个宿舍统一行动的规矩只在晚上执行。 楚渊看了看时间对陈冬说，“你回去做饭，到饭点儿了，我们再干半小时回去吃饭。这事一时半会也弄不清楚。” “文站长，咱们一起回去？”陈冬想在回去的路上再问她一些事。 “你们先回去，我和朱站长还有事要说。”陈冬无奈只能和欧阳静回去。 “你们找到什么了？”两人刚走出几步欧阳静小声问陈冬。 “一个工号牌，212v004，刚问了问朱旗，工牌的主人五年前就离开单位了，那个工牌可能四年前就留在三道了。”陈冬说。 “你怎么确定是四年前也可能是后来有人故意放进去的，为了什么其他目的。”欧阳静说。 “当然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现在除了领带还是没有一点周俊的影子，这个工牌的出现就很有意思了。”陈冬回头看了看朱旗和文娟的方向两个人也正聊的热闹。 “文娟在和朱旗确认那个工号牌是谁的？”欧阳静也回头看了一眼，从面部表情来看文娟似乎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 “还有个事，楚渊那天的收音机信号是不是作假的”陈冬压低声音问欧阳静，经过了几天他终于想到了事情的蹊跷之处，陈冬记忆深刻楚渊收音机里的滴答声和背景杂音没有相互干扰。 “和你想的到一样！”欧阳静用更低的声音说。 “为什么！！”虽然自己已经有了这样的猜测但听到真相后陈冬还是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声音，回头看了看文娟他们并没有注意他才放下心来，“为什么？这种鸡血多打几次人能就会免疫所有激励。” “我也不知道！他只告诉我是假的也没说为什么要这么干。”欧阳静说。 “还有楚渊知道你有枪吗？”陈冬突然看着欧阳静的眼睛说。 “不知道。”欧阳静没有任何犹豫的回答。“我的枪和子弹还有万古霉素就在……”陈冬马上打断了欧阳静。 “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就好！”也不要和我说…… “今天又是陈冬主厨，你们尝尝新的剑齿虎肉的烹调方法怎么样！”吕乐边盛着糊糊边说。因为这几天所有人都要去清理收费亭的废铁堆和扩大院子的围栏中午饭每天都额外增加了五斤虎肉，陈冬原本是打算每天吃掉十斤但到做饭时还是没舍得用那么多。 “能咬动吗？”陈冬问旁边的楚渊。 “你自己尝尝不就知道了非要让夸你不成？”楚渊笑着说。“还有你能不能再小气一点，说好的十斤肉怎么到我们嘴里就成了五斤！”楚渊说完一片笑声响起。肉是陈冬在早餐时当着所有人的面拿出来的又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剩余的肉锁进储藏室，所以楚渊的玩笑不会被人误解为陈冬私吞了省下的肉。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照你们这么吃早晚把我吃穷了！”陈冬也玩笑着说。 “这次的虎肉好吃，薄且有韧劲，还吸收了糊糊的味道，这样就很像是千层肚的口感了，前两天用高压锅炖的虎肉就没这口感！”朱旗说。 “朱站长有加入舌尖上的华夏的潜质！之所以不用高压锅了是因为这东西高压锅需要压四十多分钟太费燃料，要是不想以后顿顿吃刺身现在就要开始省燃料了。”陈冬说。“还有提醒大家一下，虎肉午餐只提供到后天，所有大家要抓紧时间干活了！” “都听到了吧，就陈冬最有周扒皮的潜质，你们每天说我工作安排的紧，我这还不是为了咱们干完活能有口肉吃！”一片吸溜声回应了楚渊的话。 吃完饭陈冬坐在床上等着上门的人，楚渊吃饭时说一个半小时后继续清理收费亭，这期间休息，但陈冬知道清理到这一步这个收费站埋藏的秘密应该马上就会被揭开一二。 “我来看看你伤口的恢复情况。”开门声之后是欧阳静的声音。 “今天看过了，你回去休息吧！”陈冬知道看伤口是欧阳静的借口故意逗她。 “那看看其他的也行……就看你想让我看哪儿了！”欧阳静看没有其他人也就随了陈冬的玩笑。 “该看的不该看的你不都看了？对了，咱们两个回来那天是谁帮我换的裤子？”陈冬问欧阳静。 “我！”朱旗的声音随着他进了财务室，“我给你换的！怎么不是欧阳医生给你换的你有点失落？” “谢谢朱站长，换的很彻底！”陈冬无言以对。 “你们猜其他人什么时候到。”朱旗说。 “我到了，还有楚渊。”吕乐这时也进了财务室后面是楚渊。 “看来就等文站长了。”这是楚渊进来的第一句话。 “欧阳医生你不是要先看看我手的愈合情况吗？”陈冬看人来的差不多了他要给欧阳静找个留下来的理由，虽然所有人都觉得欧阳静应该参加这样的会议但楚渊之前说过欧阳静不参加陈冬这么说是为了保护楚渊的权威。 “好……你和我来内间，我给你再洗一下伤口。”说着欧阳静拉着陈冬到了财务室内间，其他三个人一句话不说的坐着等着文娟过来。 “想不想玩个刺激的？”陈冬轻声对欧阳静说。 “什么？你要用酒精消毒？”欧阳静看着陈冬满脸的不正经，知道陈冬这时其实很紧张。 “欧阳医生，你看这个地方，我怎么觉得有感染的迹象，你离近点！在阳光下面容易发现。”陈冬这句话故意放大了声音，为的是让外面的人听到。 “好……”欧阳静只好答应。 “看到了吗？”陈冬大声说问欧阳静。“欧阳医生你脸上怎么有饭粒？”这句话陈冬的声音小到自己都有些听不到。 “看到了，应该不是感染，疼不疼！”欧阳静也大声回道。“你能不能不要这么俗套？”这句话欧阳静的声音也很小。 “按着疼，平时没感觉。”陈冬大声说完凑上欧阳静的脸快速的吻了一下。“这就没有了。”陈冬一脸的得意的看着欧阳静。 “你们都在！”还没等欧阳静反应过来文娟也已经进了财务室，她顺手关上了门。欧阳静和陈冬听到文娟来了也从内间走出来。 “看来你们都在等我的解释。”文娟还是一贯的风格，开门见山。“想听什么你们问，我把我知道的且能说的都告诉你们。” “咱们收费站下面到底是什么？”朱旗第一个问题就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 “一个大型实验室或者说一个大型的实验综合体。”欧阳静说。 “文站长，你能说细致一点吗？”陈冬问道。 “其实具体内部是怎么样的我也不知道，我没进入过地下实验室，十几个月前我接到上级任务到这个实验室上面的收费站做副站长，我的任务是无论遇到了什么问题都要保证实验室不被一般人发现，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必须保证这个收费站有人驻守并抵御外界破坏。”文娟回答。 “没进去过那你是怎么知道剑齿虎和绿毛怪物的？”陈冬接着问。 “在来之前我接受了一些培训，里面包括实验室里我这个级别可以看到的实验内容，比如基因重组实验，咱们看到的两种怪物就是实验的成功产物但为什么跑到了外边，我就不确定了，可能是实验室被地震破坏了，那些东西就跑出来了。”文娟说。 “基因重组实验只有这两种产品吗？”陈冬接着问。 “其他我不知道，但应该不会只有这两种，也就是说还有可能出现咱们意想不到的东西”文娟回答道。 听到文娟的回答在座的几人几乎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文站长，你把你知道的且能说信息的全告诉我们吧，我想我们现在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楚渊说。 “这个实验集合体的代号叫蚁穴，是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开始施工建设的，那个时候正好是白鹰国和北熊帝国争霸的时候，两个国家随时有可能爆发核战争而根据情报这两个国家竟然都有核武器瞄准着华夏，在这种国际局势下华夏开始在内陆修建军事基地，军事实验室和其他秘密基地，以防止被一轮消灭，这里就是那时候开始建设的。”文娟拿起桌子上陈冬的水直接喝了一口之后接着说。 “之后北熊帝国分裂对峙结束，这里和其他很多秘密基地都停止了建设，直到石油战争白鹰国用高科技武器打的沙漠国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华夏才又启用了部分实验室用于研发武器，这个实验室就是那时候重新建设的。这个实验室综合体包含很多实验项目，生物基因，核武器轻量化还有很多其他项目。” “还有这个实验室和北山的军事基地有可能是相互联通的，人员不会从这里进实验室，我也没有接收过任何这里有入口信息。” “没有入口的话为什么要守在这里？”陈冬问。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命令里没有任何说明！”文娟表示无奈。 “你的所属单位是？”最后楚渊问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 “华夏中央政府安全保卫部。”文娟毫不迟疑的回答。 “你不是军方的？”文娟的回答让楚渊有些不能相信。同样不可置信的还有欧阳静。 第44章 密码门 从一早开始陈冬的右手伤口就开始奇痒难忍，他不确定这是愈合时的症状还是要感染的先兆。这几天陈冬又在重复做同一个梦，在一个微光的空间他面对几个通道选择从哪个方向走，之后是一直纠结着踌躇不前直到醒来也没能做出选择。 从文娟坦白地下实验室的存在之后楚渊这几天的工作重点从清理收费亭变成了加固楼外的围墙。陈冬因为手有伤的不用参加外边的劳动，他的主要任务变成了做饭和间歇性的照顾小雨。 前天中午陈冬在库房找到了之前放在门厅的鱼缸，不知道哪任领导有养鱼的爱好，一体型鱼缸总有两平米见方，陈冬在下面的柜子里找到了一大包总有五斤的高锰酸钾。陈冬百思不得其解怎么会有人论斤买高锰酸钾，唯一的解释只有还是当领导好！ 确认是高锰酸钾后陈冬用鱼缸里换水的胶皮管，水泵的过滤棉，循环器上的胶皮软管，三个玻璃杯和四个厨房的铝盆折腾了一个下午后陈冬竟然做出了一套简易的制氧设备。原理很简单就是加热高锰酸钾产生氧气，所有理论和设备图样都在初中化学书里。 陈冬这个装置的问题在于需要有人时刻盯着，一方面是要保证玻璃杯受热均匀防止爆炸一方面要观察二氧化锰的变化及时换药，还有就是看着洗气盆里水颜色的变化，只要清水变了颜色就要更换过滤棉，所以陈冬每次只能让小雨吸氧四十分钟，之后用大量的时间清洗整套设备。 宁萍对陈冬的努力很是感激到小雨第三次吸氧后开始喊饿宁萍差点又要给陈冬跪下，自此之后宁萍会告诉每一个碰到的人陈冬不可能是杀吴仁兴的凶手，她那时怀疑陈冬是瞎了心。 “来冬冬小朋友，给护士阿姨看看你的手！”欧阳静不知什么时候进了财务室，神游状态下的陈冬完全没有听到欧阳静开门的声音。 “你应该在门口贴张纸，‘梦游中，请勿打扰’！”欧阳静见陈冬还是一脸懵懂的看着他打趣道。 “好……好些了吧……现在就是痒的受不了。”陈冬这才回过神来边说边把右手伸向欧阳静。 “你自己看不出来？怎么你也把我当医生了！”欧阳静小声说道。 “我能医我的手，但只有你能医我的心！”陈冬说出这话来时欧阳静才确认他是彻底清醒了。 “哼，能医你心的人多了，昨天你讲故事时吴璐一脸的崇拜听了一个小时还每十分钟发起鼓掌一次每二十分钟主动倒水一次！我看你是相当的受用！还有，你做饭……”欧阳静冷哼着细数陈冬和吴璐眉来眼去的片段。 “停……停停！照你这么说五分钟后就有我奉子成婚的事了！”陈冬连忙打断滔滔不绝的欧阳静。 “怎么，哑口无言了？被事实打脸了？恼羞成怒了？”其实欧阳静的表现陈冬很是欣喜，他看出欧阳静是真的有些吃醋了虽然陈冬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惹了她。 “好了，那就是小姑娘觉得捅我一刀有现在还点内疚，过几天就好了，不像咱们这过命的革命友谊。”陈冬安抚道。“我手今天痒的厉害，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现在的小姑娘不一定哪天就过来以身相许了！”欧阳静并没有打算放过陈冬，没有理会陈冬想转移的话题。 “这样，之后我坚决不喝她倒的水，坚决不讲她喜欢的故事，坚决不看她！怎么样？”陈冬无奈只能试着让欧阳静熄火。 “我和你什么关系，你根本不用对我说这些。”这时候陈冬突然觉得欧阳静是林黛玉附体。 正在这时门响了，陈冬松下一口气，他知道这时不管谁来都会是他的救星。 “欧……欧阳医生……你在……”不用看是谁就光听声音陈冬差点一口气没上来，是谁都可以是他的救星，唯独不能是吴璐。 “呦！快进来！陈冬刚才还说你来着，说你倒的水都是甜的！我就是给他检查一下伤口，你别担心，是你扎的别说是手了，就是心脏陈冬也不舍得死！”欧阳静说完转身摔门走了。 “我的手怎么办！”陈冬对着门喊了一声。 “剁了！”走廊里传来欧阳静的声音。 “陈冬，我觉得欧阳医生对我好像有意见。”吴璐说时陈冬已经打开了欧阳静摔上的门，他觉得他和吴璐独处不是很好。 “你想多了，欧阳静对咱们站里的人都一样。”陈冬心想傻姑娘你要自信一点把好像去掉。 “你和欧阳医生是不是情人关系？”吴璐突然问。 “不……不是！我们没什么特别的关系。”陈冬没想到现在的小姑娘能这么直白的问这种问题。 “那……那我帮你追欧阳医生怎么样？”吴璐很认真的对陈冬说。 “不……不用了，我和欧阳医生就像你我的关系一样……”陈冬还没说完就觉得后背一阵发凉，他下意识的看向门口，欧阳静正直直的站在门口面无表情，手里拿着一个白色塑料小瓶。 “欧……欧阳静，你……”陈冬感觉的到明显的杀意。 “这是我问杜敏敏要的维生素e乳当时收药的时候她说这是护手霜就没上交，我特意求她给我了一点，你可以抹在伤口附近，也许可以止痒。”欧阳静说话的语气和平时无异但陈冬知道这才最可怕。 “给！接好！”陈冬听到欧阳静的声音伴随着破空之声而来，还没等他有所反应那瓶维生素e已经重重的砸在了陈冬的面门，力气之大把陈冬直接砸的向后栽去，只听砰的一声陈冬的后脑勺重重的砸在自己床上，铁皮柜子的响声整个二楼都能听到。 “你没事吧？”吴璐赶忙凑上去看陈冬的情况，陈冬这时门面的一大片红色已经显现出瓶子的轮廓。 “没……你看我像没事？”陈冬顺势躺着看着天花板感受着从鼻梁到额头的疼痛。 “欧阳医生的瓶子是软塑料的，里面的东西没洒出来，还能用！”吴璐从地上捡起瓶子放在陈冬手边。 “好……你……”陈冬不知道说什么好，这姑娘的关注点肯定是有什么问题！ “我帮你擦这个，你手不方便！”吴璐说着就要牵陈冬的右手给他擦药，陈冬条件反射一样的抽出手。 “不用了……一会儿我让吕站长帮我……”陈冬不敢想要是再让欧阳静看到吴璐抓着手给他抹药下次飞到他面门上的会是什么。 “你先回去，我要换衣服了。”陈冬自知这个理由牵强到智障。 “好……好吧！如果你要我帮忙随时喊我就行！”吴璐说完转身出了财务室。 陈冬突然想到这么一个问题，说是为什么华夏男子十八岁就能当兵但要到二十二岁才能结婚？答案很简单，因为敌人要比女人难对付的多！ “你的脸怎么了？”吃午饭时楚渊看着陈冬脸上的红印子问道。 “没什么，不小心撞到了。”陈冬敷衍着答道。 “你撞那儿了，怎么这个形状？”楚渊问时陈冬不由得回头看了看欧阳静的方向。 这个细节被楚渊看到，“下次再撞的时候告诉我一声，我想看看你是怎么撞上去的。”楚渊这么一说同桌的朱旗，吕乐，文娟也就大概猜到了是怎么回事都低头笑了起来，陈冬再回头看欧阳静时发现欧阳静也在狠狠的盯着他。 “需要帮忙吗？”楚渊说。 “不需要，这事儿怎么帮？”陈冬语气透出了无奈。 “唉，确实没法帮，不然你问问妇联？这个伤情是不是属于家庭暴力了！”楚渊说时朱旗差点喷出饭来。 几个人憋着笑吃完了饭，正要放餐具时楚渊对陈冬说，“你中午别睡觉了和我看看围墙还有那些地方需要加强，这几天都是我们几个在弄现在有点只缘身在此山中的感觉了。”朱旗的是对陈冬说的也是对朱旗三个人说的，他的意思很明显是只让陈冬去看看。 “你看这个高度怎么样？”陈冬和楚渊站在新堆成的围墙边，所谓的围墙是由之前被核爆冲击波冲倒炸烂的各种废物垃圾堆积成的，基础部分足有半米多高加上上面故意插上的废铁棍破铁架子烂玻璃什么的整个围墙有了大概一米的高度。 “够高了而且下面也够宽，一个人不助跑应该是跳不过去了。”陈冬的点评毫无意义，他知道楚渊让他一个人过来肯定是有别的什么事要说。 “现在就差一个门，咱们这围墙现在算是完全把自己关起来了，以后要是出去种地进出就很不方便。”楚渊和陈冬顺着围墙走，这时已经到了围墙与楼的最远点。 “是需要开个门而且门必须开关自如，不然很不方便。”陈冬抬手指向围墙的一处，意思是在这里建门最好。 “什么事，说吧。”这时候两个人离楼已经足够远了，陈冬先开口问道。 “还是你聪明！”楚渊也用手指了指之前陈冬指过的地方很明显如果是有人一直在楼里盯着二人这种掩耳盗铃的行为或许有效。“昨天下午清理三道收费亭的时候我发现了一个门一样的东西，而且是朝下开的。” “怎么还门一样的东西，在什么地方发现的？”显然楚渊的表达让陈冬有些摸不着头脑。 “在三道安全岛下面发现的，昨天没机会和你说，三道下面大概有一米半深，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三道安全岛整个挖开。在最下面还有一层钢板，没法处理就让其他人先把有用的东西送回来我一个人在上面看。不知道踩到了什么突然有一块屏幕一样的东西在离我不到一米的地方亮起来了，我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屏幕就又灭了，等我再回到之前站的地方之前屏幕的位置也没了反应。”楚渊说着看着楼的方向陈冬也知道他在防备谁。 “你的意思是三道安全岛最下面是一道门？”陈冬要确认一下他听到的。 “应该是有门但我找了一会儿也没发现缝隙，现在我都想不通如果是门那门是怎么开合的。”楚渊说。 “我之前也猜测那里应该有通往别处的通道，不然周俊不可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陈冬看着三道的方向，“你觉得文娟会不会知道这扇门的存在？” “这是我把你单独叫出来的原因，这个站里太复杂了，我不能确定谁有问题，如果这门真的可以通向地下的实验集群，让敌人知道可能是致命的。”楚渊看着天说。 “我记得欧阳静和我说过她来站里之前上级说站里有两个军方安排的保卫人员，现在我知道的身份确认的只有你，另一个是谁你知道吗？”陈冬突然想到欧阳静之前的话。 “不知道，我之前还以为是文娟，文娟自己否认了我也没有其他怀疑的人选了。”楚渊说。 “那你们怎么识别真假，比如你怎么知道欧阳静是你们军方的人而不是冒充的，毕竟现在没有和外界联系的方式。”这是陈冬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我判别欧阳静用的是她的暗语和代号，在来之前我就得到了万一真的开始核战争要来协助我人的密语和代号，不管谁过来都是这个代号和密语。”楚渊说。 “这也不百分百可靠，如果真人被劫持被逼供出了自己的代号和密语怎么办？”陈东问。 “除了代号和密语还有几个类似于密码找回一样的问题，这些问题如果不是本人很难获取，就是真的保卫人员叛逃了也很难给别人说清楚所有问题的答案，比如你第一份工作的直接领导是谁，或者更变态的你高中同桌叫什么，我每个月会收到一份这样的问题表，只要是来了新的保卫人员都可以再次确认身份。现在看欧阳静没问题。”楚渊说。 “现在另一个军方保卫人员是谁是问题，谁杀了吴仁兴是问题，谁画了打击信标是问题，现在这道门后面有什么也成了问题！”陈冬说时再次皱紧了眉。 “我觉得文娟不会让咱们进去！”陈冬说。 “我也是这么想的！她负责那里的保卫，这很正常。”楚渊回答。 “如果真是集群性的实验基地，我想他们一定有足够的食物。”陈冬这时的诉求极其简单，让所有人能有足够的粮食就是他现在的最大的愿望。 “我也是这么想的，有食物就行！我想晚上来试试怎么开门，你要一起来吗？带上你的全副装备。”楚渊说。 “我有什么装备？我唯一有杀伤力的东西是欧阳静给的匕首，我还被这匕首捅了”陈冬无奈道。“而且咱们两个过来万一有危险……” “也是，咱们只能来一个，不然你带上欧阳静进去看看，她保护你。”楚渊说。 “我们两个也行，不过……”陈冬有些犹豫。 “我知道你们在回楼里之前藏了枪。”楚渊平静的说道。“那天晚上你们在帐篷外的活动我在楼里看到了，虽然没看到枪但手枪上的战术射灯和欧阳静拿射灯的姿势我还是能猜个一二的。” “好吧，你打算让我们什么时候去？”陈冬问。 “就这几天，咱们等个机会！”楚渊说完示意陈冬往楼里走，他们在外面的时间已经后长了。 第45章 核风暴(上) “这么多门该走哪个！陈冬你快点选！它越来越近了！” “我不知道！上次从哪条路出来的！” “不知道！它来了！砰!砰！” “音乐……那条路有音乐！跟上！” “完了！都是这东西！砰……啊……” “陈冬……陈冬……陈冬……醒醒，你没事吧？”吕乐摇晃着陈冬的胳膊叫着他的名字。 “嗯……这是……”陈冬睁开眼看到吕乐才意识到刚才他在做梦，这会儿满头的汗已经浸湿了半个枕头。 “做什么梦了！”吕乐问道。 “特别恐怖的梦，我梦到去了一个地堡一类的建筑，里面有不知道什么东西追我……”陈冬想仔细回想这昨夜梦里的事却被吕乐打断了。 “我个人认为你做的梦应该不是很恐怖！我没见过有人做噩梦还嘎嘎嘎的笑！”吕乐对一脸懵逼的陈冬说，“我第一次听到有人做梦笑的那么开心，我娶媳妇都没你做梦笑的开心！” “开什么玩笑，我真的是做噩梦了！你看这枕头！还有我头上的汗！”陈冬确实被吕乐说懵逼了但看吕乐的反应也不像是拿他寻开心的样子。 “你仔细看看是不是有一部分汗水可以拉丝！你做什么梦高兴的都流哈喇子了！”吕乐一脸的鄙夷。 “这……”陈冬看了看靠着嘴附近的枕头，确实有能拉丝的感觉。“那你为什么把我摇起来？” “你突然大喊‘我该选谁！我该选谁！’声音那么大，我怕你喊错了！”吕乐说着用手指了指隔壁监控室的方向，陈冬瞬间懂了吕乐的良苦用心。 “没你说那么大的声音吧？”陈冬看着监控室的方向，想着自己还在微微疼痛的鼻梁，突然有些后怕。就隔一堵墙，欧阳静听到了确实有自己受的。 “监控那边应该听不到而且你也没喊出什么实质性内容。”吕乐从封住的窗户的缝隙中看了看“应该还早，你可以再睡一会儿。” “起床了！都起床了！吃早饭了！”谁知吕乐话音未落楚渊的声音就从门口传来。 “这才几点，外面还黑着！”吕乐嘟嘟囔囔的抱怨道。但楚渊在外边喊两个人也只好穿衣起床了。 “今天这天气是怎么了！”吃早饭吃出了晚饭的感觉人都没精神了，不知道谁抱怨了一句。 也的确是这样所有人都懒懒的样子，就连平时好像二十四小时都精神饱满的楚渊今天吃饭时也沉默寡言。 陈冬也在默默吃自己碗里的糊糊，因为这几天中午都有一些肉，陈冬取早餐原料时在众人的监督下比之前少放了一半的粮食，说是糊糊其实更像是菜汤，不过所有人都喝一样的东西也就没人抱怨什么了。 “你们听这是什么声音？”朱旗说。 “风声？”楚渊抬头看了看窗外，食堂是现在整个楼里唯一有玻璃窗的房间，本来食堂的玻璃窗也没能在核攻击时幸免，朱旗在仓库里找到了十几块大小合适的备用玻璃，经过深思熟虑就安在了食堂里，因为食堂是所有人都要去的地方，这样所有人都能享受阳光。 剩下的玻璃楚渊本提议安在财务室但被陈冬拒绝了，他认为在这种条件下不应该存在特殊的安排，财务室不安所有人也就都打消了自己安玻璃的念头。 “应该是风声，你们看咱们的围墙！”赵虎说。众人同时看向窗外，围墙本来东倒西歪插着的铁棍竟然被吹的朝了一个方向。 “这是多大的风！”核爆快半个月了除了那场黑雨好像天气都没怎么变化过，这次的狂风和阴天让很多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陈冬，你说可不可能是……”欧阳静不知什么时候走到陈冬身边对陈冬耳语道。 “我草，我怎么没想到还有这个可能！”欧阳静没有说完陈冬就意识到了问题。 “欧阳静，楚渊，你们两个找盖格计数器！现在！”陈冬的举动吓到了所有人。 “现在所有人回自己宿舍用任何可用的东西挡住窗户，把所有缝隙都塞严了！快去！”陈冬下了第二道指令，食堂里的人知道如果是陈冬是这个状态一定是要有大事发生，所以片刻不敢耽误都按陈冬说的回了自己宿舍去处理自己的窗户。 “朱站长，麻烦你去找所有能用的胶带，把在他们封住窗户后把所有缝隙再用胶带封一遍，一定要封严，封一个房间算一个房间，哪怕一起挤在一个房间！”朱旗听完后去找胶带了。 “有反应了！”楚渊和欧阳静人手拿着一个盖格计数器，盖格计数器发出低沉缓慢的咔咔声。这就证明了欧阳静和陈冬的猜想。 “该来的还是来了！”陈冬叹了口气。 “什么东西？”楚渊问出了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 “现在来不及解释了，所有人照我说的我做，能过了这关，咱们仔细说。”陈冬答道。 “欧阳静，你去准备一些水，如果有地方跑风漏气加点水可以临时增强密封性，特别是有人的屋子。”陈冬说完转头看了看外面越来越大的风。 “楚渊，你和我上三楼，咱们两个把三楼所有东西都拿下来，以后三楼的东西可能就用不成了。”说罢陈冬和楚渊往三楼走刚出食堂门陈冬又想起了什么大喊欧阳静。 “欧阳静，把所有管道里的水都放出来！以后三楼水箱也不能用了！”听欧阳静答应后陈冬继续往三楼走。 走到二楼到三楼转角处间时陈冬和楚渊才发意识到现在最大的麻烦是什么，三楼六平米见方的楼梯口，现在用几个大纸板三合板遮盖由四根用透明胶带固定加长的拖布把子固定支撑，也就是现在三楼还有半米高的残垣断壁，不然这些破板子早就不知道被吹飞到什么地方了，最麻烦的是现在三楼有两个这样的楼梯口，这是消防的硬性要求。 “这怎么办！”楚渊看着陈冬。 “我能说我也不知道吗？把三楼的东西弄下来，以后再想办法！不行就所有人去一楼。”到了这个时候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打开盖住楼梯间板子的瞬间之前的拼合的盖板直接四分五裂了，强风从三楼灌满下面的两层。 “草！不动它就好了！”楚渊骂了一句。 “一会儿风会更大这玩意碎只是时间问题！”陈冬顶着风走在原来的普通职工宿舍楼层。 所有东西都被吹的贴着墙角，陈冬感觉现在风力大概已经有了七八级，正在陈冬低头看还有什么有用的东西时楚渊拍了拍陈冬的肩膀，陈冬转身楚渊指着东边的天空没有说话。 “那是什么，极光？”东方极目所至的天空飘着若隐若现的绿色光带，妖娆而美丽，陈冬和楚渊目瞪口呆，北纬43°怎么可能有极光！ “好看吗？给咱们送葬的！”陈冬反应过来后大声对还在痴痴看着的楚渊大声喊道。 “那……那是极光吗？”楚渊又看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不是极光，不过差不多！是细微的放射性尘埃和大气在高空高速摩擦的产物，也就意味着一道上达电离层下到地面富含放射性尘埃的高速风墙正在向咱们拍过来！”陈冬说把两个装着洗衣粉香皂牙膏的塑料盆放回二楼到三楼的转角。 “这些东西未来一百年也不一定会有！”楚渊满满登登抱了满怀的小电器往楼下运。 几次搜刮后陈冬和楚渊几乎把三楼所有能拿动的东西都扔回了二楼其中包括不少不要的衣服，现在摆在他们面前最大的难题就只剩下两个楼梯口了。 “这里还有三个铁皮柜子四张床，你看能不能用到！”楚渊说话时风已经大到基本站不住人的强度，楚渊和陈冬说话只能靠吼。 “床！用床可以，床重一点！看看有没有窗帘，我记得咱们的窗帘也差不多这么大！”陈冬同样大喊着和陈冬交流。 “你们是在想怎么堵住楼梯口吗？”陈冬身后传来朱旗的声音。 “是啊！你有什么办法吗？”陈冬头都不回的看着不远处的床想着能不能两张床加上窗帘堵住楼梯口。 “跟我下来！快”朱旗见楚渊和陈冬没动静继续喊道“我有办法，快和我下来！” 两人无奈和朱旗退到了二楼到三楼的转角，“你有什么办法，快说！”楚渊很是急躁。 “跟我来，二楼会议室！”朱旗说罢就往二楼会议室走去。 “你……”楚渊刚想说到什么时候了还有开会的闲心就被陈冬拦住了。 “跟上，这个时候朱旗不会开玩笑。”陈冬小声对楚渊说。 “你们看，这块板子够不够大！”朱旗指了指会议室的长方形木头桌子。 “够大是够大，怎么现在怎么拆，拆下来怎么运搬出门再搬上楼？”陈冬看着朱旗的奇思妙想也有些恼火。 “不用拆！这是分开的，上面是一层木板下面是两块钢板！”朱旗说着推开上面木板，下面喷过了漆的钢材展现在三人面前。 楚渊试了试，他自己刚好只能推动一点钢板，“这东西需要所有人帮忙，陈冬你去叫人，你手有伤就负责指挥我们抬上三楼。” “这门高度不够，钢板斜着也出不去！”陈冬用双臂大概量了一下钢板的宽和门的高。 “门上面是是木架子和薄墙板，你看！”朱旗说着举起一个椅子砸向门楣，声音清脆门楣和上面的墙壁被砸出一个大口子使得门高正好比钢板宽多出几厘米。 “好，我去叫人！”陈动边走边大喊所有男人到二楼会议室集合。 在付出累瘫了所有人和三人挂伤的代价后两块钢板终于抬上了三楼，西边的楼梯口已经被盖住，很神奇的是钢板和楼梯口竟然有严丝合缝的感觉。 现在收费站除了看门老尹所有男人站在三楼顶准备盖上第二块钢板，“等等！你们看东边，这可能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风暴！” 所有人都被这前所未见甚至不能想象的景象所折服，实质化的风墙呈现浓重的灰色，向上看不到顶向下遮挡住所有它经过的陆地，上面飘着极光中间电闪雷鸣下面才有一点流动的特性，不见高低不见长宽，就是一堵墙遮天蔽日的墙吞噬着碾压着粉碎着它所经过的一切。 “好了看够了，用不了半个小时它就到了，一会儿咱们进他肚子里好好感受一下！”楚渊叫醒被惊的目瞪口呆的众人，一个一个回到二楼，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里面合上了钢板。 “房间都封死了吗？”陈冬问正向他跑来的文娟。 “二楼住人的基本都封住了，一楼的材料不太够了。”文娟喘着粗气。 “可以了，所有人有地方待就行，风过去了再想其他事。”陈冬说。 “餐厅怎么办，还有厨房储藏室？”文娟问到了陈冬忽略的地方。 “餐厅？餐厅先不管了，厨房储藏室也还好没有窗户，就是门不行，餐厅的玻璃一会儿肯定不保，餐厅和厨房中间也什么都没有，就一扇木门我怕出问题。”陈冬本来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来。 “男人和我过来，其他人准备回自己房间，进去以后关好门，不叫你们就别出来！”陈冬大声喊道。 “一楼还有没有空的铁皮柜子？”陈冬边走边问。 “多的是！每个房间都有两个。”吕乐回答， “好咱们搬过来把吃的尽量往柜子里装！”陈冬透过食堂的玻璃看外边的天已经变成了和刚才的风墙一样的颜色。 “柜子放平！开口朝上！吕乐你别去搬柜子了，你现在开始带他们六个往柜子里面放食物！朱旗，你和郭建国把库房里吕乐他们腾空的货架搬出库房！”陈冬这是来站里后第一次直呼站长的名字。 “好！”除了朱旗没有人注意这个细节。 “储藏室的门是向内开的！怎么办？”楚渊喊道。 “需要有人在里面用柜子顶住门。”陈冬说。“你们把一个装米的柜子放在门口，方便我推过去。”陈冬的意思很明显是要自己进储藏室，“再给我拿些布条之类的东西，我塞住门缝。” “我进去！”楚渊和吕乐同时说只有朱旗没有什么表示。 “楚渊，我觉得你我都不要进去，万一有风险这站里还要有能带大家继续走下去的人。”朱旗说。 “朱旗，你觉得现在这个情形你比陈冬重要？”楚渊一句话让现场所有人一震，说完楚渊直直看着朱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朱旗想解释一下，却被陈冬打断了。 “所有人现在只装柜子，装好的柜子三个垒在一起，放平！咱们最后再干十分钟，加油！以后吃什么就看这十分钟了！”陈冬大声喊道完全没有顾及朱旗。 “好……好了！”吕乐这时已经基本累到虚脱，他们只用的八分钟。 “好的吕站长，你带兄弟上二楼，马上回自己宿舍。”陈冬这时已经基本恢复了往常的言谈。 “我留下。”吕乐说。 “我留下有什么紧急情况我也好处理，你先上去，风停了见。”陈冬说。 第46章 核风暴(下) “朱站长，麻烦您去通知所有宿舍，如果一会儿闻到金属味就把水洒一点在塞住缝隙的纺织物上，千万不要多，等干了再洒一点保持湿润的状态，一直到风停。之后请您和楚渊去财务室等风停，您看可以吗？。”陈冬对朱旗说，这次陈冬极尽礼貌却让朱旗更难受。 “陈冬，你上去我在这里。”楚渊说。 “其实谁在这儿都行，就是把柜子推到门口挡住门，其他和在二楼一样。”陈冬的理由是表里如一的牵强。 楚渊正想着再说些什么，陈冬面对楚渊对朱旗离开的方向使了个眼色。楚渊知道如果他有什么危险陈冬现在还不能撼动朱旗在站里的位置，也就不再和陈冬在争了。 “快上去，还有风停了也不要第一时间就出宿舍，等一两个小时再说。”陈冬催促道。 见几人离开了陈冬从厨房储藏室走回餐厅，这时所有窗户都在嘎吱吱的响好像随时都可能全部爆开，一道道闪电在不远的空中蜿蜒前行，狂风夹杂的砂石像是漂浮在空中。陈冬知道这还只是风墙的外围真正风墙经过时会是怎样的情景谁都不得而知。 “陈冬！”欧阳静的声音穿过大风摩擦楼体的声音。 “快上去！这几块玻璃随时会爆开。”陈冬喊道。 “给你这个！”欧阳静递给陈冬一个塑料袋。 “好！快上去！快！”陈冬没有思索就接过欧阳静递来的袋子，这时虽然两个人距离不到半米到说话只能靠喊才能听得到。 “你……”欧阳静突然双臂揽住陈冬的脖子深情的吻了他一下。“你不能有事！就算为了我！” “姑娘！你是白鹰国电影看多了吗？越是关键时刻越要先啃一会儿！”陈冬说完捧着欧阳静的脸颊吻了回去。 “剩下的半个小时我先欠着，风过去以后还给你！”陈冬说着双手扶着欧阳静的肩头把她转向背向自己，轻轻的推了她一下。 “什么半个小时！”欧阳静又转过头来问。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具体时间看你表现了！”陈冬又推了推欧阳静。 “流氓！”欧阳静突然懂了陈冬的意思。 “快上去，我回库房了！”见欧阳静上了楼陈冬也径直走回厨房储藏室。进了储藏室关上门陈冬打开欧阳静给的袋子，里面是一块巧克力，一个装着半瓶酒的小可乐瓶，盖格计数器和欧阳静的战术射灯。 “这女人是真的会魅惑人心。”陈冬边自言自语道边回味着刚才和欧阳静的温存。 盖格计数器的咔咔声越来越明显，陈冬意识到时间不多了，预先放在门口的柜子里放着几十斤大米，由于手上的伤陈冬只能用小腿顶着柜子再用力推到门口。 厨房的仓库是密闭的空间门一关上陈冬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这陈冬坐在门口的柜子上睁着眼睛感受着黑暗却有莫名的安全感。 哗啦！哗啦！陈冬知道这应该是食堂窗户破碎掉落的声音，这么大的风裹挟的石块砸破玻璃窗只是时间问题。随着窗户的破碎风一下子吹进楼里，尽管隔着门陈冬还是听到了风的声音。 厨房的储藏室因为放的都是食品害怕有蟑螂老鼠一类的进来门缝一直有密封贴，现在储藏室除了声音陈冬没有感觉到任何大风的存在。 “现在风暴的主体应该还没到。”陈冬自言自语，他凭记忆够到欧阳静给的袋子想从里面拿出酒来小酌一口，这个时候应该没有什么比这更享受的事了。盖格计数器的咔咔声明显又清晰了不少这时陈冬已经不怎么在意它了，虽然它提醒着最危险的时刻马上就要到来。 陈冬先摸到了战术射灯，欧阳静在每次开发电机抽水的时候都会先把里面的电池充上电，不管它有没有耗电，陈冬打开射灯的一刹那被它的光晃到睁不开眼睛，过了好长时间陈冬的眼睛才适应了雪白的光亮。 战术射灯的光在狭小的空间反复折射把整个储藏室照的雪亮，几乎没有任何阴影存在。 突然陈冬看到门对面的墙上有一片红色的痕迹，陈冬本不想费脑思考那是什么东西但百无聊赖的等待让他突然对这片红色充满了好奇。 “这是什么？”陈冬自言自语道，他曾听说如果一个人喜欢自言自语或者经常突然发笑可能就是老年痴呆的先兆，在核战争后陈冬明显的发觉自己这两个行为越来越多了，一开始他还有些担心，不过后来也就释然了，因为他先要能活到老年痴呆发病才行！ “我草，是红砖！”陈冬被惊的大喊出来！刚才搬储藏室里原来架子的时候不知是谁搬的架子不小心蹭到了储藏室的墙壁，墙上的腻子被蹭到一片连带下面的水泥也磕掉一块漏出了里面的红砖一样的物体。 整个楼应该都是钢筋混凝土结构这里哪来的红砖！陈冬四下看了看想找一个趁手的工具把漏出的红砖一样东西周边再扩大一些看看是不是真的砖头，找了一圈只看到一截铝合金管。 没办法只能用它了，陈冬试着用铝合金管撬动砖头上层的水泥，没想到意外的轻松，这是陈冬心头的担心更甚，现实正在往对他最不利的方向发展。 随着水泥的剥落两块砖的裂缝赫然出现陈冬最不想看到的事实也就此被证明，这个储藏室是后加盖的，它独立于楼体，是最便宜的砖混结构。 “我草他妈的！这他妈怎么办！”陈冬大喊着发泄心里的无奈，他和全站人的食物在全楼最薄弱的地方而且现在再转移时间已经不够，陈冬转身到门前扭动把手，虽然他知道门前有柜子挡着他这样打不开门而打开了又能怎么样，他能跑回二楼或者躲到一楼的任何宿舍但仅有的食物怎么办！ “我草，门！”陈冬转动把手时突然发现门把手转不动了，只有一个解释，有人从外面按下了门锁，这是想把我困死在这儿，陈冬心想，但他没有察觉到门锁锁上的声音让他有些意外，除非那人是在餐厅玻璃窗碎了以后才来锁门的不然陈冬在里面不可能听不到门锁按下的声音。 “你想多了，反正我也出不去了，锁我干什么！”陈冬自言自语道，外面的风声更大了盖格计数器的咔咔声也越来越大，陈冬现在好像只能寄希望于这个砖混结构的房子能承受的住人类史无前例的大风。 砰的一声，不知道什么东西从外面砸到了储藏室的外墙上，声音沉闷陈冬似乎看到了在射灯的白色光芒下有一丝灰尘不知从储藏室的什么地方飘落。看到这一幕陈冬面如死灰，他知道这里绝不可能挡住眼前的暴风。 又是一声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撞击，陈冬这次看清楚了是有一缕土从房顶掉落，这时陈冬确认如果不做些什么他今天必死无疑。 陈冬四下看了一圈，门被锁了，还挡着装了粮食的铁皮柜子，这个其实好解决，站里木门的质量可能经不起他几脚但现在外面的情况他完全不知道，从砸在储藏室外墙上的东西发出的声音来判断现在已经在风墙边缘，出去会不会直接被吹走或者被什么东西砸死无法预测。 陈冬目光呆滞的盯着前方，现在储藏室只有铁皮柜子，放着食物的铁皮柜子，陈冬突然想到了最可行的办法。他试着推动刚才被堆叠整齐的柜子这些柜子都被横放倒堆成两层，下层放粮食和做好的干肉上层放调料，可以推的动，这是现在唯一的好消息。 陈冬想用这些铁皮柜子给自己搭一个庇护所，他把所有铁皮柜子尽量向门口集中，右手上的伤让他发力很是困难，这些天他几乎没有参加任何体力劳动但这时真的顾不得许多了，储藏室的地面铺着廉价的瓷砖，之前拿进来的水现在派上了用场，陈冬先在柜子前洒上水推的时候就省力了很多。 两三分钟，六个两两叠放的柜子被陈冬集中到了储藏室的门口和门口的叠放的柜子组成了一个正方形的围墙，围墙宽一个是一个柜子的高。其他柜子被他紧紧的贴在一起顶住对向门口的一边，他觉得这样可能更安全些。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这个柜子组成的庇护所没有顶子，这显然没法应对随时可能坍塌的储藏室房顶。陈冬把两边的柜子向里推把正方形变成长方形，四叠柜子从互相贴住边缘变成两边的柜子抵住中间柜子的一面，这样中间的空隙就小了很多，陈冬目测他进去后就完全没有了活动空间。 这样房顶的问题就好解决了，陈冬用吃奶的力气把一边的上下叠在一起的两个柜子上边的柜子推下去，再把另一边上面的柜子横在了两个柜子上，完成这一系列的动作上陈冬右手的伤口再次崩开。本想在把再一个柜子横亘在两个柜子上的想法只能作罢。 陈冬试了试，他勉强可以钻进铁皮柜子搭的小屋但上面柜子的宽度只能遮蔽住他的半个身体，无奈陈冬只能顾头不顾尾的让上半身能掩护在柜子下面。 右手的剧痛伴随着越来越大的风声，陈冬第一次感觉到有风钻入了储藏室，他关上欧阳静的射灯，整个储藏室再次陷入一片漆黑，陈冬从没有感受到如此的恐惧，就算是被困在安全岛里也没有过，可能那时旁边还有一个人现在只有他自己独自面对。 门外的响声越来越大，不断传来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由于过于仓促厨房里很多东西都没来得及拿走，暴风过后就是保得住食物怎么烹调也会是棘手的问题，虽然没有远核爆时的盖格计数器的咔咔声还是提醒了陈冬风墙已经到了。 先是细微的灰尘，之后是破碎的腻子，再往后是成块的水泥带着腻子，储藏室竟然像是海里的小船开始震动摇晃，震下来的泥土和水泥快砸在铁皮柜子上发出响亮的声音。有些砸在陈冬漏在外面的腿上，陈冬无奈只能把身体蜷缩的更紧让更多的身体能处于上面柜子保护之下。 不知过了多久风似乎小了不少，储藏室不再震动，门外的声音也归于平静，这是进了暴风眼的原因，他说过风停后一两个小时再出来，暴风进行的中间可能会有一个短暂的平静期，那是他们正在暴风中心暴风眼的时候，如果把这个平静期当做暴风结束出来活动之后的危险不可想象，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楚渊或者朱旗能通知到其他人。 过了不到十分钟果不出所料暴风瞬间达到了刚才最强时的状态，陈冬费力的拿起欧阳静给的可乐瓶，半躺着喝了一大口酒，这酒应该还是核爆前赵虎给的那瓶，陈冬这时已经完全开始听天由命。 储藏室的晃动越来越厉害，突然一块砖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掉落重重的砸在了一个铁皮柜子上，砰的一声盖过了其他声音，之后没有几秒又一块砖掉了下来，这次转头先砸在陈冬庇护所的侧面的柜子上滑落掉在了陈冬的小腿上，砖头下落的力道被柜子大部分吸收砸到陈冬小腿上他并不怎么疼但还是吓的全身一颤，陈冬头磕在了旁边的柜子上声音并不比刚才砖头砸在柜子上小多少。 陈冬尽量蜷缩着身体，他知道有砖头掉落就离这里整体倒塌不是很远了，又是一阵极其强烈的风刮过，储藏室外侧的墙毫无悬念的倒塌了，在风力的做用下墙更多的向外倒塌，失去了外墙的承重，房顶瞬间向外倾斜，最终滑落向外墙倒塌的方向，木质横梁重重的砸在陈冬头顶的铁皮柜子上，震得陈冬几乎晕厥。 储藏室倒塌后陈冬和保护他的铁皮柜子开始直面暴风，风从柜子前面的空间灌入陈冬狭小的容身之地，陈冬用身体紧紧压住欧阳静的射灯和盖格计数器，除这些之外其他陈冬身边的东西都随风而去甚至包括砖头的残块和刚才掉下来的木梁。 第47章 被迫探索 “我草！还他妈的有完没完！”陈冬看着头顶的柜子慢慢向后移动心里大骂道。现在他只能尽量把所有身体部位贴紧地面。 装着几十斤粮食的铁皮柜子在狂风中发出吱纽吱纽的响声，陈冬能感觉的到身边的柜子也在慢慢移动，这是他最后的仪仗。 “轰隆！”一道雷击中了二楼监控室的外的防护窗，陈冬第一次如此接近于闪电，以至于他的头发在静电的作用下炸成了一个球体，陈冬听说过如果一个人在雷雨天突然头发立起来就证明闪电正在瞄准他，这时他应该迅速底下身体向低处跑。 “我这是出生没看黄历！怎么什么事都能找到我头上！”陈冬这时紧贴这地面避无可避，他侧头看了一眼旁边的铁皮柜子想着他现在正处于金属物体的包围之中，一时只剩下了绝望。 “来吧！”陈冬大喊道，他闭上眼睛等着一道闪电来结束他的痛苦。在煎熬中等待了一会儿陈冬慢慢睁开眼睛，虽然风依然强烈但他发现身边的柜子不再向外移动。 陈冬用尽全力翻过身平躺在地面上，睁开眼睛看着灰色的天空中一阵一阵可见一样的风从自己头顶的铁皮柜子掠过，陈冬知道那些可见的风是辐射尘埃的在空气中高速运动的现象，这时他应该已经吸够了辐射尘埃。 风渐渐小了，慢慢的飘在风里较重的物体开始落回地面，大小的杂物落在陈冬身边的铁皮箱子上发出密集的响声，落在陈冬的身上陈冬发出密集的叫声…… 终于风停了，只是消失了一个上午的太阳重新出现在了天空，一缕阳光照在陈冬脸上，恍如隔世。陈冬像之前每一次经历危险一样，不出所料的又晕了过去。 当陈冬再醒来时已经回到了财务室自己的床上，这次醒来没有偷听到欧阳静和楚渊的谈话他甚至有些失落。 “你醒了？”陈冬听出是吴璐的声音。 “食……”陈冬感觉嗓子干到没能说出之后的话。 “别着急！你先喝口水！”吴璐把早就准备好的水送到陈冬嘴边，这是陈冬从没享受过的待遇。 几口水下肚陈冬终于能说出话了，“食品还在吗？”这是陈冬现在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一会儿你问楚渊吧。”吴璐的回答让陈冬越发着急。 “可以帮我叫一下楚渊或者吕乐欧阳静吗？”陈冬看着吴璐希望得到她肯定的答复。 “一会儿欧阳医生会过来，其他人都在外面忙。”陈冬从吴璐的回答中听出了一点问题。 “他们是出去收集粮食了吗？”陈冬问道。 “嗯……他们走时不让我对你说，怕你着急。”吴璐鼓足了勇气说了实话。 “唉……”陈冬叹了口气笑了笑，“如果我能提前察觉储藏室有问题也就不会……”陈冬说到一半吴璐忙做出噤声的动作。 “陈冬，你醒了！”吴璐这次的声音明显大了很多，像是在给什么人听。 “他醒了！现在什么状态！”朱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朱站长……”陈冬跟着吴璐把戏做全学着刚才自己刚醒来的状态。 “先别说话！好好躺着！我给你倒水！”朱旗过度的关心让陈冬很是不适应。 陈冬索性躺下等着看朱旗到底想干什么，不一会朱旗拿着水杯走到了陈冬身边。 “我扶你起来喝水！”朱旗的反常举动让陈冬甚至觉得朱旗是不是在水里下了毒。 “陈冬，你记得我和你说过储藏室是我来站里后为了方便厨房做饭后盖的。”朱旗的话让陈冬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朱站长，你再说一次，我没听明白，刚醒来脑子可能有点乱！还有我昏迷了多久了！”陈冬确实没有听明白朱旗的意思但朱旗好像理解错了。 “应该是两个小时之前把你抬回来的，你没有昏迷多久，我刚才的意思是我之前好像对你说过储藏室是我后盖的。”朱旗的话明显心虚。 “没昏迷多久就好，粮食损失了多少？”陈冬没有理会朱旗最关心的问题。 “损失了四分之一，不过你别担心应该还能回收不少！”朱旗这么说陈冬猜想实际数字应该是三分之一或者更少。 “陈冬，我记得我和你说过储藏室是我后来加盖的。”朱旗实在忍受不了陈冬的无视再次强调他的核心问题。 “朱站长，我刚来北山收费站不到半年在核战争前和你说话的次数不超过五次，你什么时候和我说过厨房的储藏室是后面加盖的？”陈冬也被问的不厌其烦索性直接撕破了脸。 朱旗听陈冬这么一说瞬间像是泄了气的气球肉眼可见的蔫了下去，陈冬这才看出朱旗这么问他不是为了推卸责任而是为了安抚他自己，朱旗知道是自己的失误给现在站里造成了致命的打击。 “朱站长，现在还剩多少食品？”陈冬再次问朱旗。 “还剩下一半和一会儿能捡回来的加起来大概还有原来的三分之二。”朱旗说了实话。 虽然陈冬已经有了一点心理准备但一半这个数字还是让他额头马上渗出汗液。“一半……”陈冬无言以对。 “我知道我有罪！我害了大家！我混蛋！”朱旗突然跪下边喊边扇自己的脸。 陈冬也从没见过这个架势，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朱站长，你停下！朱站长……”陈冬正无计可施的时候看到门口走进了楚渊和欧阳静陈冬知道问题可能比表面上的更复杂。 “你醒了？”欧阳静先问道。 “你们谁能给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朱旗扇了几下自己后又趴在地上大哭起来，这时正是哭声正酣的时候。 “你也看到了，朱站长可能是被刺激到了。”欧阳静回答。 “粮食真的损失了一半？”陈冬觉得朱旗远没有粮食重要。 “也不能这么说，数量损失不到五分之一！”欧阳静说。 “说重点谢谢！”陈冬不耐烦的对欧阳静说。 “所有粮食现在都放射性超标，应该是混进去了太多的辐射尘埃。”楚渊说。 “这么说还剩四分之一的食物是完全没问题的，其余只能作为不被饿死的选择？”陈冬说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的计算很是精确。“我睡了两天了？”陈冬接着问。 “快三天了！你怎么知道的？”文娟惊讶于陈冬准确的估计。 “胡子的长度，我想每天刮胡子的男性都知道这个计算睡了多长时间的办法。”陈冬说完看向楚渊。 “的确是，每个人的胡须生长速度有差异，一个只有自己多加关注才能算出自己昏睡的时间。”楚渊说。 “朱站长这是？”陈冬问时在场的两个人明显都往后退了一点像是害怕老师点名回答问题的学生。 “陈冬，你记不记得我和你说过，储藏室是我后面加盖！”朱旗的神经病像是有规律的一样。 这时欧阳静和楚渊用祈求的眼神看着陈冬，陈冬知道他们想要什么答案。 “是的，朱站长对不起，我……我忘了你和我说的话！”陈冬感觉现在自己是被屈打成招的。 “陈冬你知道吗？你的失误造成了多大的损失，全站的人都要被你饿死了，幸亏现在是法治社会不然枪毙你都是轻的” 陈冬配合着压低了声音点了点头，“不过事已至此不必太过难受，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应该还能收回来一些。”朱旗说。“楚渊和其他人都走了，让我负责，我没做好！”朱旗的声音听的在场的几人心里都很不是滋味。 “朱站长这是疯了吗？”陈冬问道。 “应该不是完全疯了，就是应激性心理障碍反应。”文娟直接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这怎么办？”陈冬问道。 “我能说出一个你都不知道的医学名词就已经够不错的了，你还指望着我能有办法治？”欧阳静说。 “其实不用治，慢慢会好的，朱旗可能之前还有一点官气，这次好了以后就没有了！”陈冬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着。 “希望吧！”欧阳静看着这样的朱旗也有些心酸。 “粮食怎么办？”陈冬问出了一个没有人能解答的问题。 “不知道！”楚渊直白的给出了答案。 “那饿死？”陈冬也无可奈何。 “你的收音机还有没有能给人带来希望的电台？”陈冬问楚渊。 “没有了，频道全波段都试了而且每天晚上都试。”楚渊沉重的说。 “也就是我们完全不能倚靠补给。”陈冬说出了必然的答案。 “这几天吃了什么？”陈冬又问楚渊。 “肉汤，你腌制的肉煮成汤再加上一点大米。”楚渊很是激动这几天都是他做饭。 “食物还能吃多久。”陈冬问。 “多两个星期！之后就只能吃有辐射尘埃的！”楚渊说。 “只有冒险去地下实验室看看了！”陈冬说道，“也许最近的现在只有那里还有吃的” “我们谁都不知道里面究竟有什么！那里的危险无法预知！”不知道什么时候文娟出现在几人身后的走廊里。“我不同意进入地下实验室。”文娟的突然插话让众人吓了一跳。 “那你来解决食品问题？”朱旗对文娟说，朱旗这句话像是恢复正常了一样。 “现在就是想进去也不是咱们说进去就们进去的！”文娟说。 “大门需要密码，谁知道密码。”几个人看向文娟。 “我没有密码，我也从来没进去过，我只知道里面有剑齿虎一类的生物而且如果是基因工厂，这样的生物还会有很多。”文娟脸上透出真诚。 “那就一步一步来，从先找到密码开始，”陈冬说。 “你们有没有试过212v004，就像三步之内必然有解毒的方法一样，我不相信在这么大一块地方上出现这个工牌是纯属巧合，这个工牌的主人也可能是想留给咱们一个快速获取密码的方法。”陈冬说。 “试过了，没有任何反应但比你之前有了进步，我们知道了门上的屏幕应该怎么启动。”楚渊说道。 “212v004，这个号码的主人还不清楚是谁？”陈冬继续问道 “还没有确认，我们现在有三个可能的方向。”楚渊说。 “里面有哪个和周俊是亲戚！”陈冬突然想到了什么。“ “有一个，王所长，是周俊的舅舅。”楚渊说。 “有没有这种可能，周俊之所以能进去肯定是知道王所长的生日什么的个人信息。”陈冬说。 “咱们怎么可能知道？”文娟问。 “咱们可以查纸质资料，那个时候的所长肯定有纸质资料。”陈冬说。 第48章 迷一样的收费站 陈冬三天以来第一次走出楼门，欧阳静没有在他身上找到任何外伤他却睡了将近三天，这次陈冬确认不是欧阳静给他下了药，因为醒来时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门外的情况并没有超出陈冬的设想，无影无踪的围墙和一眼百里的相同景致和陈冬想象的一模一样，陈冬叹着气呆愣的看着远方。 “你没事了？”吕乐从陈冬身后走来。 “应该没事了。”陈冬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自从知道了食物只够两个星期陈冬几乎和谁都没话。 “有个事你需要知道。”吕乐说。 “唉……还有更坏的事？”陈冬说。 “跟我走，让你看见。”吕乐说着向之前大门的方向走去陈冬在后面跟着。 “转身！”吕乐说着自己先转过身朝向宿舍楼。 “我草……”陈冬转身的瞬间被眼前的景象惊的说不出话来！原本蓝白色为主体辅以红色点缀装饰的办公宿舍楼现在完全变成了黄色和近处的荒滩远处的北山一个颜色，陈冬想只要离远一点点这栋楼就能完全隐藏在周围的环境里。 “这是怎么回事？”陈冬问吕乐而摊手表示他也不知道 陈冬看着因为暴风变脸的楼，之前的颜色没有了任何踪迹，陈冬记得他来站里之后不久有过一次给楼补漆的活动，如果是油漆刷上的不可能没有任何痕迹。 陈冬正想着突然咳嗽起来，从一开始咳嗽的说出来话到之后甚至咳的有些喘不过来气，吕乐见状吓得忙过来搀扶陈冬，扶着他边走边喊欧阳静。 “这是怎么了！”还没到楼门欧阳静已经跑到他们面前。 “我也不知道，突然咳了起来。”吕乐回答，这时陈冬咳的上气不接下气根本没法回答欧阳静。 “你扶他进去坐下，我去拿药！”欧阳静说着跑上了二楼。 此时陈冬咳的几乎缺氧晕厥，吕乐好不容易把他扶到一楼站长室的房间坐下。 “陈冬这是怎么了？”楚渊火急火燎的跑进来看到边咳边喘的陈冬问道。 “我也不知道，刚才说话说的好好的突然就开始咳嗽了！欧阳静刚上去拿药了。”吕乐回答。 楚渊看到陈冬的状态无比揪心，他知道现在收费站的药品大部分是感冒药泄火药这些家庭常备药物，真正有用的药只有抗生素和欧阳静拿来的为数不多的药物。 “你好点了吗？”欧阳静回来时和吴璐搬来了陈冬给小雨做的吸氧器。见陈冬没有说话马上开始准备给他吸氧，陈冬费力的抬起手对欧阳静晃了晃示意他不用氧气但欧阳静没有理会他，不一会儿欧阳静完成了组装，开始给陈冬吸氧，几分钟后陈冬虽然依然咳嗽但不再有喘不上气的症状。 “他应该是吸入了过多的尘埃。”欧阳静给出了自己的判断，这时楚渊，吕乐和文娟都到了站长宿舍。 “我……没事……”陈冬在咳嗽之余说出了一句话，又过了一会儿陈冬又说道“欧阳……说的对……你们……别担心！” 欧阳静叹了口气，“你知道现在咱们的条件没办法治好你。” “没事……给我用稳定碘会缓解的。”陈冬说，这时他的咳嗽明显好了很多。 “你现在有些圣母的症状了！”楚渊看陈冬好些了和他开玩笑道。 “一会儿看看咱们收费站有没有什么记事本之类的东西，我觉得咱们这个收费站不简单。”陈冬说话声音很小，别人听着很费劲。 “确实不简单，刚才和郭建国聊了两句，他说他出去时发现咱们站用的是c130的混凝土，这是一般建筑不可能有的！”楚渊说。 “什么是c130水泥？”吕乐问道。 “我也不知道，郭建国说是这种混凝土很贵，硬度和其他所有指标都特别高。”楚渊说。 “钢筋用的也是最好的！”郭建国这时走进来。“我绕着楼转了一圈，发现财务室下面的一块混凝土不知道被什么东西撞下来一块，发现里面的是hrb400的钢筋！” “这个排号很强？”楚渊问。 “这个排号的钢筋，拿出一根放在古代都是神兵利器的存在！我就想不通咱们一个收费站为什么要用这么好的建筑材料！”郭建国说。 “我们都想知道！”吕乐和楚渊几乎同时说出口。 “不敢想象是什么东西能撞碎了c130水泥还没有其他碎片。”郭建国说。 “也可能……是劈的。一道闪电劈中了财务室附近，我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地方。”陈冬说话时气息还是有些不够用。“咱们三层楼的地板颜色都一样吗？” “一样吧？”吕乐不解的看着陈冬，不知道他为什么问这个。 “如果一样，那三楼现在也和外墙一个颜色，整个楼和现在的荒漠融合成了一个整体。”陈冬说完所有人陷入了沉默。 “陈冬，你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晚饭时候再说，我需要你帮忙解释一下三天前的风暴。”楚渊像是有什么急事说完就匆匆离开了。 第49章 进展 “人永远是最重要的资源，只要我们人还在一切都有可能！”陈冬边吃着明显稀了很多糊糊边说。 “现在我们不需要鸡汤，咱们的粮食到底还能吃多长时间？出现这种事总要有个出来负责的人！”韩良说道。 “你想多了现在真的没有鸡汤了我也没心情给你鸡汤，安全的粮食还能吃两个星期，其他的只能当做应急用，不能长期吃。负责任，仓库塌了这是谁都没法预期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划分责任！”陈冬回答道。 “如果粮食不都放在一个地方也就不会一次都损失掉，你们连这个防范意识都没有吗？”韩良质问道。 “这个我确实没有考虑到我只想到了统一管理有利于所有人的监督，如果在之前你想到了安全问题为什么不说出来呢？如果是马后炮那我也已经知道了，你就不用再说了！”陈冬继续保有着极大的耐心。 “韩良，你少说话，谁都不会比他做的更好了。”常远在旁边劝阻韩良，“陈冬自己在仓库守着粮食还差点死了。” “那是他应该做的！没那个本事为什么要充领导！”韩良继续不依不饶。 “我不想为自己的失误狡辩，如果你觉得你有能力带着大家继续走下去，我没有意见。”陈冬看着窗外，一望无际的像是戈壁的荒滩让他也产生了深深的无力感。 “哼……你弄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才想起还有别人？晚了！不会有人替你背锅！”韩良觉得自己得了理继续质问陈冬。 “我会努力去找食物，在食物吃完之前我相信会有新的食物来源。”陈冬说着站了起来环顾了在食堂吃饭的所有人，他希望有人能再站出来其他说句话，可能是饥饿可能是对未来失去了希望，他们只是一个个眼神木讷，看着陈冬和韩良。 “你努力？你不努力我们有什么办法？你有打手！有女人！你病了能从孩子嘴里抢下氧气，我们能怎么办？”韩良指着陈冬神情像是菜市场吵架的大妈。 “你放屁！我家小雨出危险是陈冬救下的，陈冬还想尽办法给小雨做了能吸氧的工具，你丧良心了，用小雨污蔑陈冬！”宁萍终于忍受不了韩良的嘴脸站起来骂道。 “他也就是能骗个你，你知不知道他救小雨就是收买人心，要是用尹叔的办法也许小雨早醒了，他很可能是故意不用尹叔的办法，为了不让咱们发展才打了尹叔，老人都下得了手他完全没有底线。之后给咱们表演了抢救小雨，他用孩子的命给他立名！”韩良自以为的压制却激起了在场大多数人的不满。 “你闭嘴！陈冬是怎么救小雨的我们都看到了！”赵虎第一次在吃饭后的讨论里说话，赵虎说完众人纷纷应和。 “你……你们是被他骗了！”韩良见没人支持他不再有刚才的气势。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这时楚渊和欧阳静走进了食堂，楚渊的脸上有了自暴风以后难得的笑意。 见楚渊进来韩良像是慌了神一下瘫倒在自己的椅子上，陈冬看向他时韩良竟然露出了恳求的神态。 “没什么，就是日常讨论一下，咱们现在的处境很危险，难免讨论的时候有些激烈。”陈冬说的轻描淡写。 “韩良，我好像听到你说话了，讨论结果了吗？”楚渊看向韩良时顿时变了脸。 “我……我……”韩良看到楚渊的表情吓的一时说不出话来，楚渊的脸和他长期以来噩梦里见到索命厉鬼的脸一模一样。 “韩良就是问了问现在咱们站的现状，我也和大家解释清楚了。”陈冬忙向楚渊解释道，现在他实在没功夫搭理韩良。 “那好，如果大家没什么事的话就先散了吧。”楚渊找到了一些有意思的东西急于给陈冬看看。 “你们找到004号是谁的工牌号了？”陈冬几人来到财务室，这里一直他们会议室。朱旗睡在吕乐原本的床上，他在这里，吕乐和陈冬照顾着比较容易。 “找到了！第一任副所长之一，刘峰。”楚渊兴奋的说而且我还找到了他的其他资料。 “这个人你不知道？”陈冬问楚渊。 “我怎么会知道，他三年前就离开了收费站。”楚渊拿着手上的资料看着。 “文站长呢？”陈冬这才想起他吃饭的时候就没有再看到文娟。 “她还在一楼人事组的资料室，刚才她找出了刘峰，应该还在找什么人。”楚渊说。 “刘峰……刘峰……”陈冬重复着这个名字，“谁知道刘峰和周俊是什么关系？” “刘峰和周俊能有什么关系，怎么想起来问这个？”吕乐问。 “我觉得如果他们没有关系就解释不了周俊是怎么进去那道门的。”陈冬说。 “你的意思是刘峰进过那道门，把密码告诉了周俊周俊才进了门？”楚渊说。 “也可能是周俊看到了工号牌知道那是刘峰的猜出了门的密码是多少。”陈冬觉得自己的这个猜测也有道理。 “那就更麻烦了，现在谁能知道周俊和刘峰的关系而且就是知道了关系，周俊和刘峰的关系有多近也决定了可能的密码，如果只是认识就可能猜测是手机号码，如果关系再近些也可能是生日，要是很近的亲属就可能知道刘峰老婆的生日或者刘峰孩子的生日，这个面太广了！”楚渊越说眉头就凝的越重。 “你们先去吃饭，刘姨给你们四个留了饭，吃完和文站长一起上来，她在可能有新的思路。”陈冬感觉文娟应该知道刘峰的背景。 “好吧，吃饭去，每天吃饭是煎熬，不吃饭也是煎熬。”楚渊冷笑了两声自嘲道。说完三个人下楼吃饭，陈冬看着还躺着一动不动的朱旗出神。 “朱站长，你知道刘峰吗？”陈冬对朱旗说。“我知道你只是一时面对不了现在的困境但现在站里的人需要你，你不能再逃避了。”陈冬说完自己都觉得自己好笑，他这样子像是电视剧里对着植物人表白的男主。 “刘峰……刘峰是很特别的人，他虽然是副所长但从来不过问站里的事。”朱旗用很小的声音说。 “你！”陈冬被朱旗吓了一跳。朱旗赶忙对陈冬做出噤声的手势。 “楚渊说可以让你知道，别人都不能说。”朱旗解释道。 “辛苦你了朱站长。”陈冬这句话是发自肺腑的，他看到了这几天朱旗装傻有多辛苦。“楚渊是想让你找到杀吴仁兴的凶手？” “是。”朱旗顿了顿，陈冬不知道他这个是字是回答他的问题还是赞同他的称赞。 “我的事只有咱们三个知道，欧阳静也别说，如果哪天我真的疯了大概就是欧阳静的问题。”楚渊说完就又要开始装睡。 “你如果需要……”陈冬还没说完就听到一楼有人大喊，“杀人了！楚渊杀人了！” 第50章 影子女士 陈冬火急火燎的冲下楼刚进食堂就看到喜闻乐见的一幕，楚渊右手斜拖着一把椅子一步一步的接近双腿平放坐在几米远外放声大喊的韩良。从韩良的姿势来看他应该是被楚渊从楚渊现在站着的地方踹到那里的。 “楚渊杀人了！楚渊杀人了！”韩良一边大喊着一边用手撑地向后挪动。 “楚渊！”陈冬见楚渊离韩良越来越近真怕他一椅子砸死韩良。 “你猜他哪条腿先断？”楚渊的笑容中带着很重的杀意，让陈冬也有些不寒而栗。 “我能不能先猜猜他为什么会断腿！”陈冬边说边靠近楚渊。 “今天谁劝都不行，他犯了大忌。”楚渊见陈冬过来稍稍减慢了前进速度。 “他偷吃了你们的食物？”陈冬说。 “聪明！”楚渊朝陈冬竖了个大拇指。 “那罚他三天不能吃饭怎么样？”陈冬说，这时几乎所有人都被韩良杀猪一般的叫声吸引到了食堂。 “他为了吃我们的饭推倒了刘姨，还打伤了刘叔，欧阳静现在还在给刘叔止血。”楚渊说时杀气更盛。 “唉……这我就没办法了，不过韩良还算是罪不至死你别弄死他就行！”陈冬也不知道该怎么劝楚渊。 “陈冬！他妈见死不救，我就是说了你两句你就记恨我，借刀杀人！”韩良知道陈冬可能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陈冬一走楚渊不一定会做出什么事。 “韩良，你这个就是标准的疯狗乱咬人了，没事，你忍着点，楚渊下手有分寸不会要你命的。”陈冬看着韩良的样子竟然有些想笑。 这时刘叔和刘姨随欧阳静走出食堂旁边的房间，刘叔头上缠着纱布刘姨走路有些一瘸一拐，所有人看向他们两个突然就理解了楚渊的愤怒。 “刘姨，你和我说是怎么回事？”陈冬道，他这一问明显是在帮楚渊之后动手给其他人以解释。 “你们所有人都走后不长时间韩良过来找我说他看到我多盛了三碗糊糊，问我是不是偷偷多吃了，我说是留给楚渊他们的，他说楚渊他们几个上楼了，大概是不吃了他要吃，我说他们应该一会儿就下来吃饭，你别打这主意。他就说我是你们的狗，比狗都听话，这时候正好我们家老刘过来了，听他骂我就和他理论，他一脚把我家老刘踹倒头磕在桌子上，我上去他又把我推倒崴了脚。”刘姨说着说着开始抹眼泪，“我们从来不得罪人让怎么干活就怎么干活，他……” “韩良，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或者你自己想想应该怎么打你，我们尽量采纳。”陈冬从桌子下面抽出把椅子坐下看着韩良。 “我要是说出什么秘密你能饶了我吗？”韩良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站了起来。 “那要看你说什么了，还有是不是真话。”陈冬看着韩良嘴角微微勾起韩良看着这个陌生的陈冬心里有些发毛。 “吴仁兴死的那天早上我听到了一个女人和他说话，之后吴仁兴就没了动静”韩良说话时环顾四周像是在找什么人。 “你确定？”陈冬问道。 “我确定，是个女人的声音，你要是让我再听到那女人的声音我肯定能分辨出她来。”韩良说。 “也就是只要你再听到那女人的声音就能清楚她是谁？”陈冬盯着韩良问道。 “是，只要是我再听到那女人的声音我就能把杀吴仁兴的人揪出来。”韩良看到其他人的表情知道自己选对了谈判的筹码。 “你听到他们的谈话内容了吗？，他们都在说些什么？”陈冬知道现在韩良说是谁都会有马上有人相信，如果他胡说八道，被他点名的人就几乎不能再自证清白了，他要先分辨韩良是不是说了真话。 “我没听清楚，不确定他们说了什么。”韩良说。 “也就是你没听清他们的谈话内容却能记住是谁的声音？”陈冬听到韩良的回答长舒了一口气。 “你说！是谁杀了我哥，站里就这么几个女人，你挨个听声音，是谁杀了我哥，你现在就给我找出来！”吴璐的声音让陈冬的心又是一沉，不过此时他也在仔细观察着韩良，韩良是不是为了活命扯谎马上就能知道了。 “陈冬，你现在召集所有女人过来，让他听声音！”吴璐冲着陈冬喊道，因为韩良刚说是女人杀了吴仁兴，这时在吴璐看来陈冬的嫌疑已经排除了。 陈冬看了看楚渊，楚渊微微点了点头。“好，请全站所有女性过来，让韩良听听声音。”陈冬又看向吕乐。 “好！我去找文站长也过来。”吕乐心领神会。 “韩良，你要想好，你现在犯的错也就是被打一顿但要是你诬陷别人，我一定让你觉得被楚渊打一顿是种享受。”陈冬边说边把手伸向韩良想拉他起来，韩良则看向楚渊不敢乱动。 “起来吧！瘫在那儿恶心！”听楚渊说话韩良忙站起来。 “所有女的都在这儿了，你让她们说什么？”没多长时间站里所有女性就都到了，其实主要是等文娟从三楼下来，当然所有男人也在这里。 “你……你们……就说……”韩良好像在回忆那天听到了什么。“你们就说‘吴仁兴，朱站长让我给你送点吃的’就用普通话说。” 陈冬听到这句话皱了一下眉，因为这句话的漏洞太大……陈冬正想着杜洁突然说话。 “这句话我对吴仁兴说过，那天凌晨都快天亮的时候朱站长找我给吴仁兴送了半个月饼，朱站长那时候还说这月饼因为他之前吃了一半收食品的时候就没收走，我记得这事璐璐也知道。”杜洁和吴璐年龄相当也都没有结婚平时是好朋友。 吴璐挠了挠头“是有这么回事，那时候还没实行宿舍统一行动，我和杜洁一起住，记得有这回事。” “吴仁兴，朱站长让我给你送点吃的。”杜洁重复了一遍韩良要求说的话，“你听听是不是我的声音。” “是……是吧！”韩良这时有些不知所措。 “这只能证明杜洁去看过吴仁兴，不能说是杜洁杀了吴仁兴而且这还是朱站长让去的吴璐也知道，这不能算证据。”赵虎说道，这也是所有人都明白的事。 “你还没有没听到其人的声音？”楚渊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吓了在场的所有人一跳，当然韩良反应最大，被吓得又瘫倒在地。 “还有……不只是杜洁的……杜洁的声音。”韩良颤颤巍巍的回答。 “你再想想，正好大家都在你想想再说些什么能清楚的分辨声音。”陈冬对韩良说道。 这回韩良想了很久，“那……你们说‘你过来一点，帮我拉开衣服‘。” 韩良说完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一幅画色诱杀人的场景浮现在每个人脑海里。这句话其实限定了年龄，吴仁兴再饥不择食也不会被刘姨和张姨色诱吧。 “吴璐就别掺和了，其他人麻烦开始，就说这句话。”陈冬一个男人都觉得这话说不出口，“我先来，让韩良先分清男女，‘你过来一点，帮我拉开衣服‘。”陈冬尽量让自己语调平常。 显然陈冬的示范缓解了很多尴尬，最先说的是两个阿姨不出意料韩良没有任何反应，之后是宁萍，高子怡，杜敏敏几人，韩良听后回忆了一下表示也不是，最后几个人让陈冬有些紧张。 “你过来一点，帮我拉开衣服。”欧阳静说完韩良沉默了一下。 “不是她……声音不像。”韩良说完陈冬悬着的心算是放下了。 “你过来一点，帮我拉开衣服。”最后文娟说完韩良突然眉头紧锁。 “文站长，你再说一遍。”韩良对文娟说，这时所有人都看向文娟，吴璐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 “你过来一点，帮我拉开衣服。”文娟又说了一遍，感情没有一点变化。 韩良又是一阵沉默，在几乎所有人都要认定文娟有问题时韩良突然说“这里没有我听到的声音！” “那你让文站长说两遍？”陈冬瞪着韩良。 “我……我是……我是听了所有人的声音都没找到所以让最后一个文站长再重复一下……”韩良看着陈冬可能还觉得自己有理。 这时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吴璐又开始默默流泪，旁边刚刚解除怀疑的文娟把她搂在怀里。 “你确认是听到了女人的声音？”陈冬再次问道。 “确认，一定是女人的声音，这个声音和吴仁兴说完话后吴仁兴就再也没动静了！”韩良点着头。 “好了，开始解决你的问题。”楚渊看着韩良。 “我觉得韩良没有为了避免处罚扯谎中伤别人这个考虑可以从轻。”陈冬看着韩良说。“我推荐外海华夏国的鞭刑。” “没有鞭子。”楚渊理解了陈冬的想法。“还有要让刘叔刘姨做决定。” “我们没什么，让他给老刘道个歉就行了！”刘姨看着瘫倒在地正开启着抖动模式的韩良心软了。 “好吧，既然刘叔原谅了你，我也就不太为难你了，站起来！”楚渊对韩良说道，楚渊走到墙角拿起一截放在那里放着的一截半米的断拖布把子。 “刘叔，刘姨对不起。”韩良走到刘叔面前鞠了一躬和他们道歉。 “好了，站好！”楚渊拿着半米的木棒，用力甩向韩良的屁股。 “啊！”之后就是鬼哭狼嚎…… 第51章 计算 “这回有意思了，不单出人命还闹鬼，不然咱们逃命吧！”楚渊无奈的笑了笑。 “我觉得韩良没有说谎，只是他应该是听错了或者那个人刻意变了音调！”陈冬说。 “你那一下子够他躺几天了！”吕乐转向楚渊说。 “疼是疼，其实没多重也不会伤到骨头，他叫的声音大一点也让别人能记住以儆效尤，我估计三天左右他就能随意走动了。”楚渊回答。 “楚渊的话还请吕站长带给韩良，让他知道楚渊的用心和他真实的伤情。”陈冬说完吕乐就点头答应了。“还有让欧阳静去看看，给点药哪怕消消毒。” “这个你就别操心了，欧阳静已经去了，韩良好像也乐于光屁股对着她。”吕乐说。 “那是打轻了……”陈冬装做不悦反而引得几人笑了。 “韩良让我重复一遍的时候你们都在想什么？”一直没说话的文娟还是问出了最尖锐的问题。 “我在想把你关在什么地方比较好。”楚渊先回答道，“先关起来之后慢慢问。” “我和楚渊的想法差不多，先把你关起来再说，之后再找证据，无论是证明你清白或者有问题都先关起来再说。”吕乐说。 “你呢？”文娟看着一直没说话的陈冬。 “我那时候只想着千万不要是你。”陈冬说话时明显没有楚渊和吕乐那么轻松。 “如果真的是我呢？你怎么处理。”文娟追问陈冬。 “如果是你并且证据确凿我想我的处理方式是给你三天的饮水和食物去开门。”陈冬回答。 “谢谢！”文娟看着陈冬轻轻的说了一句。 这时朱旗正在专注于吃自己的午饭，好像现在的所有事都与他无关，痴痴傻傻的样子让人很是心疼。 “休息一会儿，一个小时之后我有些东西要给你们看看，我又找到了一些关于刘峰的资料，我们可以去试试密码。”文娟说完转身出了财务室，楚渊也跟着她出去了，剩下吕乐盯着在一边正在舔盘子的朱旗默默叹气。 “陈冬，你觉得咱们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吗？”吕乐毫无来由问陈冬。 “我从来都不认为咱们现在会死在收费站里。”陈冬的回答无比坚定。 “没污染的食物还剩下不到半个月的量，燃料有限，没有交通工具，你怎么能觉得还有希望。”吕乐追问。 “其实很简单，就因为咱们特殊。”陈冬这次说的很认真。 “特殊？什么地方特殊？”吕乐问。 “先说整体问题，咱们收费站所在的这条路就很奇怪，说是连接两个县但这两个县都是农业牧业县相互人口流动很少而且还有其他两条通路，咱们这条路一直修到北山脚下，那里人更少，咱们站收的过路费刚够养活咱们自己，这么看这个收费站很是多余。”陈冬喝了口水，这证明他要说很多话。 “咱们这条路修建有稳定边境快速支援的战略目的。”吕乐说。 “确实是战略目的，咱们知道的北山里面至少有一个空军的军事基地，还有什么咱们就不知道了但如果只是一个空军基地不应该被这么严重的打击，还有咱们下面的超级实验室。最重要的是有人上面提前几年就布局了收费站的人员。” “这些和咱们能不能找到食物有关系吗？”吕乐执着于生存的问题没听出来陈冬和他说的同时也在鼓舞着自己。 “当然有关系，这些地方都肯定有粮食储备，咱们要做的就是拿到这些储备，就算是拿不到只要这个国家还存在管理机构就一定有人会想办法给咱们补给。”陈冬说。 “但愿吧，现在越来越多人在慢慢失去希望。”吕乐看了看又躺下了的朱旗，“现在能像朱站长一样多好！” “睡一会儿吧，文娟不知道会找到什么，也许用不了两天就能打开那扇门了。”陈冬说。 “我件事我想提醒你一下，虽然是你的私事。”吕乐说着变了明显情绪。 “说吧，还搞这么神秘！”陈冬大概猜到了吕乐想说什么。 “吴璐认定杀吴仁兴的凶手是女人，所以你的嫌疑解脱了。”吕乐说。 “这不是挺好？谁会希望自己顶着一个杀人嫌疑犯的帽子？”陈冬继续装傻。 “我估计那小丫头是看上你了！”吕乐笑着说。 “你想多了，她只是对那一刀还有愧疚。”陈冬说。 “不承认也解决不了问题，还有你和欧阳静什么关系？”吕乐说时下意识的看了看门。 “我和欧阳静……我也不知道。”陈冬声音不自觉的小了很多。“睡一会儿等等文娟的好消息。”没过多久吕乐的鼾声就响了起来陈冬也迷迷糊糊睡着了。 没过多久陈冬感觉有人轻轻的推他，睁开眼不出所料的是朱旗，朱旗正对着他做噤声的手势。“刚才是怎么回事？我听到有人下楼的时候说杀吴仁兴的是女人？” “是，韩良是这么说的但他听过站里所有女人的声音以后说没有他听到过的声音。”陈冬听吕乐的鼾声很均匀。 “好的，我知道了。你……”还没等朱旗说完门口传来了脚步声，朱旗马上恢复一直痴痴傻傻的状态。 几下敲门声后楚渊和文娟了进了财务室陈冬装作才醒过来的样子，“你们睡得还真香！”文娟说话时陈冬刚刚坐了起来吕乐还在床上揉着眼睛。 “文娟找到了刘峰的一些资料，咱们一起去试试能不能打开那道门。”楚渊说。 “刘峰的生日？”陈冬问道。 “生日、老婆生日和结婚纪念日！”文娟说。 “你们怎么做到的，有网了？”陈冬惊讶道。 “刘峰生日找到了是身份证复印件上的，老婆生日是他升科级时候做配偶登记的时候留下的身份证复印件，结婚纪念日是工会搞团建时候登记的。”文娟说时极其自豪。 “高手！文站长，你有没有想过密码会不会是用农历的？”陈冬边对文娟比着大拇指边说。 “你都想到了我会想不到？你以为我们一中午干什么了，我们把这三个日期全部推算出了农历的时间。”文娟说。 “我怎么一个敬佩了得！你们怎么推的？”陈冬好奇的问道。 “从五月一号开始推，一直到刘峰的生日？”楚渊说时也很有成就感，像是完成了一项巨大的工程。 “四十多年的！”陈冬着实惊讶无楚渊文娟的耐性，“有个更简单的方法你们要不要听听？” “快说！”一中午算的头晕脑胀的楚渊听陈冬这样说好奇心顿起。 “这里的报纸最早有三年前的，上面有日期和农历。”陈冬指了指墙角的报纸架，“或者仓库里我还见过七八年前的报纸有没有十几年前的我就不知道了，就是用来包旧码机的那些！” “我草，你怎么不早说！”楚渊怒视陈冬，自己已经被自己蠢笑了。 “你们又没和我说你们要干什么！而且现在说也不算晚，你们可以用报纸验证一下你们的结果！”陈冬说。 “我觉得他在嘲讽咱们的智商！”文娟自己也气笑了。“走吧，先看看咱们两个智障有没有算错了！”楚渊说着和朱旗走出了财务室。 “一起走，算完直接去试试能不能开门！”陈冬和已经笑的直不起腰的吕乐紧随其后。 第52章 尝试 “算了一中午到2017年就错了之后的也都白算了，幸亏有陈冬的马后炮！”楚渊此时生无可恋的看着自己和文娟一中午三个小时的努力出的五十多张纸叹着气。 “不算晚，不然就真白忙乎了！”文娟手里的白纸上有六组数字，分别是刘峰生日的公历和农历，刘峰媳妇生日的公历和农历，刘峰结婚纪念日的公历和农历。 “还有个事，你们有没有想过生日的排列方法，比如刘峰的农历生日1970年9月23日，要是按我的习惯如果是银行密码的六位就是，如果是需要带字母的我用的就是lf或者是lf，但我知道两个人会用另一种六位数的排列方式，不知道刘峰用的哪种排列方式或者他还有其他排列方法。”陈冬说完在场的人之！前的兴奋瞬间冷了一半。 “那能怎么办，只能一个一个试了。”吕乐说。 “如果能一个一个试还是不错的，如果那扇密码门还有和银行一样的次数限制就更麻烦了。”陈冬说完其他人之前的兴奋被全部浇灭。 “还能有什么办法，炸开，砸开？”所有人沉默了良久后楚渊先开了口。 “用什么炸，咱们现在能用的东西太少了，汽油还剩不到四升其他都是柴油，糖和面也不多还没有可靠的定向装置炸不动，化肥也只有两袋复合肥以现在的条件没法提纯。砸嘛，你也试了。”陈冬看着已经急得来回踱步的楚渊。 “那现在怎么办？”楚渊停下脚步看着陈冬。 “先试密码呗，不行再说！”陈冬又把思路带回到原点。 “走吧，试过再说！”文娟手里的纸上在陈冬说完后又多出了十几条数字排列还有数字和字母的组合。 “这扇门是从哪个方向开的？”陈冬看着平躺在地上厚重的密码门。 “不知道，看不出来不过我觉得更像是朝下开的。”楚渊摸索了几下门上亮起了一个长方形淡绿色的显示屏。 “这东西还是触摸的，安上去的时间应该不长！”陈冬几乎是自言自语。 “最近一次挖开三道收费亭应该是五年之前，难道是那时候安的？”吕乐说。 “那时候挖开三道是什么原因？”楚渊问吕乐。 “说是线路问题，需要整体打开后整修。”吕乐回忆道。 “什么人来修的，咱们站有没有人参与？”楚渊继续问道。 “咱们站参与人员可能就只有刘峰，那时候我还是班长，上面的事我也不太清楚就记得是外面的人来施工每次都是就只有刘副所长和他们接触，那些人不和其他施工队一样，其他施工队都直接在咱们站吃饭，那些人不但不在站里吃住甚至都不和除刘峰以外的人交流。”吕乐尽量回忆着那时的细节。 “这就基本可以确定这扇门是那时候装的，你对刘峰有了解吗？”楚渊和吕乐说话的时候文娟已经开始尝试输入密码。 “没什么了解，我估计全站不会有人对他有了解，他虽然是副所长但他从来不管站里的事，据说当了几年的副所长都没去过苏武收费站。”吕乐说。“我和他可能只有过两次交流，一次是我开车回家他搭我的车，中间聊了几句天气伙食之类的话，还有一次我记得比较清楚，那是春天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过敏了突然长了满身的红斑，刘峰一眼看出我是一种花粉过敏马上建议我吃什么药，吃过就好了！”吕乐现在说起来还有钦佩的神态。 “那刘峰很可能是技术管理者，文站长你呢？你不会也是哪方面的专家吧？”陈冬转向文娟问道。 “那就让你失望了，我就是普通人，接到任务来的。”文娟说时已经试过了第一个密码而门丝毫不动。 “现在试试刘峰媳妇的！”文娟说着又按下了第二组密码，门还是没有丝毫动静。“马上就第三组了，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文娟抬头看向其他人。 “你们都没有想法我就继续试密码了，一会儿提示‘您已超过尝试上限请24小时后重试’你们可不要怪我。”文娟说道，几人面面相觑没有什么主意只能默不作声，这时一阵风正巧吹过把文娟放在门上的纸吹的翻了面有字的一面扣在了门上文娟只能先按住纸，同时不知从哪里飘过来一缕石棉一类的纤维团子在门上滚动，停在了文娟刚刚输密码的面板上。 “别动！”陈冬叫住正要再次输密码的文娟。 “怎么了？”文娟被陈冬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的一怔。 “你们看看触屏上是不是多了什么东西！”陈冬说着自己先俯下身贴近文娟输密码的屏幕。 “没什么吧？”吕乐蹲下仔细看了看屏幕并没有发现什么，一边的楚渊好像也没看到什么。 “用纸试试！把纸放平从边上往屏幕上推。”陈冬说。 文娟照陈冬的方法做，平推的纸到了看似平滑的屏幕上突然拱起了一点，又很快恢复了原样，文娟试了几次都是一样的情况。 “你再用纸边刮屏幕试试。”陈冬几乎是脸贴着门看着屏幕。 纸边扫过屏幕发出稀疏的沙沙响声，很显然是屏幕上有什么东西。 “我之前没注意过屏幕上有没有东西。”文娟也仔细看着屏幕。 “纸能扫到手指就一定能感觉的到，人手能感知到的最小颗粒是十三纳米，如果这些东西刚才就有你一定能感觉的到。”陈冬说。 “这就难道就是这门的密码尝试次数的保护机制？”楚渊和陈冬想到了一起。 “你们谁自告奋勇试试这东西到底是个什么工作原理，我觉得应该不致命！”陈冬说道。 “您请！谁提出来谁试！”文娟说着把陈冬的眼镜摘下来自己戴上试图看清楚屏幕上到底有什么，这显然没有效果但看了文娟的举动吕乐向楼里跑了回去。 不一会儿，吕乐回来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和一个望远镜，“这东西应该有用！”吕乐把放大镜递给文娟。 “嗯，能隐约看到是有小的凸起。”文娟拿着放大镜仔细观察屏幕，“其他看不出来。” “你怎么还有望远镜？”楚渊看着吕乐手里的便携望远镜。 “上次带我儿子去航天城时候买的，去年看发射火箭那次。”吕乐回答。 “那就贡献出来，我把它改成显微镜。”没等吕乐反应过来楚渊就抢过了他手里的望远镜。 “行吧！”吕乐无奈的摊开手。 只是几分钟楚渊改造的望远镜牌显微镜就大功告成了，其实很简单就是把望远镜的四个镜片装在了一个镜桶里。 “试试这个！”楚渊把自制的显微镜递给文娟。 “我草！这上面密密麻麻的都是小针头！”文娟大惊失色。 第53章 第二种方式 “这意思是输错两次密码后直接要命？”楚渊用他改造的显微镜看着显示屏上密密麻麻排列混乱的小针头。 “文站长，你看这种针刺排列像不像金皮树叶子上的刺？”陈冬想着刚才看了许久的小针头忽然想起来之前看过的照片。 “是有点像，答楚渊同学的问题，如果是金皮树的毒液那算是生不如死。”文娟又拿过显微镜看了一下。 “什么金皮树？”吕乐听不懂他们两个在说什么，有同样疑问的还有楚渊。 “金皮树原产大洋洲，算是世界上最毒的树之一，叶子上的细刺主要成分是二氧化硅易碎在皮肤里或者被人体吸入碎在呼吸道里，细刺碎裂后释放毒液让人痛不欲生。”陈冬直起腰像是想到这里要远离屏幕上的针头，“之前有记录一个三岛国的猛人用金皮树的叶子擦屁股……” “然后呢？”吕乐有些迫不及待的问。 “然后掏枪自杀了！”文娟回答。“还有人误触到了树叶疼到全身痉挛被绑在病床上两个月才能下地。” “那东西是植物上，怎么可能和这种触摸屏结合？”楚渊说。 “前几天你还打死过一只长着毒牙的剑齿虎！这地方一切皆有可能！”陈冬回道。“不过我只是觉得这种看似平整却乱七八糟的针头分布像是金皮树叶子上毒刺的感觉这些针头应该和金皮树没什么关系。” “无论是什么总之不会是给输错密码的人注射维生素，这么密集的针头，是要确保药物进入体内。”文娟说。“我试了试我的手机触屏笔在这个触屏上不能用，这个屏幕有识别触摸体积的功能而且还应该有电容屏的特性，我带厚手套也不能感应。” “那怎么办？”楚渊问道。 “我也不知道不然等明天吧不知道会不会恢复到之前的状态。”文娟说。 “应该不会，这东西不像是可以智能到那种程度而且恢复之前状态的理由也说不通。”陈冬说。 “我和陈冬看法相同二十四小时后恢复之前的状态是说不通的。”楚渊说，“不过还是明天再来，再过一会儿天就黑了！”经过楚渊的提醒几个人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在这里耗了整整一下午。看着慢慢昏黄的天空，几人开始对明天也不再抱什么希望。 “如果进不去实验室咱们该怎么办？现在安全的食物也就够十天的。”吕乐先开口，吃完晚饭几个人又一起去了财务室。 “肯定能进去。”陈冬低着头说。 “咱们自己就不用互相画饼了，门开不了怎么进去而且实验室里有没有吃的还是两说。”吕乐看着陈冬。 “进是肯定能进去，就是看从哪里进去。如果咱们进不去那剑齿虎和绿毛小怪物是从哪里出来的？”陈冬解释道。 “你觉得它们可能是从哪里出来的？”楚渊问。 “从那条地裂里。”陈冬答道。 “你之前说的和欧阳静差点掉进去的那条？”楚渊说。 “就是那儿，离咱们收费亭最近的地方是最窄最浅的，更深的地方很可能是地下实验室的破口，咱们能从那里进去。”陈冬说。 “那种破口里还会有什么东西谁也不知道，要不要那么冒险而且它们往外跑是不是因为里面进不去。”吕乐挠着头显然他不是很适应这种高强度思考。“除了去实验室，现在还可能在哪儿找到食品。” “北山的军事基地。”楚渊的回答显然更不可能。 “我在想北山军事基地很可能和咱们下面的军事基地联通着。”陈冬说。 “几十公里远怎么可能？”吕乐不自觉的看向北山的方向。 “那你是太小看华夏的工程能力了，地下几十公里的工程真的不算什么！南边西山省的小煤窑违规掘进几十公里都是正常现象！”楚渊说。 “你还能再回想起一些关于刘峰的事吗？”陈冬看着吕乐说道。 “这个我是真的没什么可以回忆的，可能全站人对他都不会有什么可回忆的事，他上班就在自己的办公室窝着，下班就回家，几乎不和任何人交流。”吕乐说。 “你记得他离开咱们站的时候有什么特别的吗？”陈冬挠着头努力想着关于刘峰还有什么地方是他应该注意到的。 “你不提我还真忘了，我记得那时候刘峰走的时候所里没开欢送会，那时候管得不严只要是有人离开咱们站都会全站开个欢送会，普通员工也一样更别说是副所长了但刘峰走没有开欢送会而且很多人都不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时候走的。”从吕乐近似于便秘一个月的表情来看他是真的绞尽了脑汁在想关于刘峰的事情。 “有没有一种可能刘峰是突然走的，后面没再回来所以就不能办欢送会。”陈冬说。 “很有可能！”吕乐回答，“那时候很多人都是后来才发现很久都没见过刘副所长了之后很久单位才正式宣布刘峰调走了。” “有没有可能是咱们都想错了，周俊和刘峰没有任何关系，周俊只是看到了刘峰的工号牌就解开了密码甚至周俊没有看到刘峰的工号牌就解开了密码。”陈冬忽然间有了这个想法。 “你的意思是门的密码很可能就是？”吕乐问。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不过我更倾向于212v004或者400v212，你们想一个完全的理工男在设密码时能有多少花样而且我觉得这个工号牌被扔下一定是有意为之。”陈冬说。 “现在也只有死马当活马医了，明天去试试工号直接当密码。”楚渊道。“那怎么输入？”几人都知道楚渊怎么输入的意思是触屏上的针头。 “那就需要文站长的配合了！”陈冬转头看向许久不说话的文娟。 “你别打我狗的主意！那三只狗从前天开始就放到院子里警戒用了，它们现在很有用！”文娟似乎猜到了陈冬的意图。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让你配合我做个肉质的手套，薄厚要适当既可以完成触碰又能挡住针头。”陈冬见文娟强硬忙转了话锋。 第54章 准备 “醒醒！”迷迷糊糊的陈冬先是觉得有人在推他之后是听到朱旗的声音。 陈冬定了定神，刚才他又做了之前做过几次的梦，在一个很大的空间里选择出路。睁开眼朱旗正蹲在他的头旁边，这着实吓了陈冬一跳。 “我觉得你对刘峰的判断很有道理！”朱旗微小的声音几乎要隐没在吕乐的鼾声里。 “朱站长你知道刘峰……”陈冬说到一半朱旗做出了噤声的手势。 “我对刘峰的印象和吕乐差不多，他从来不过问站里的事总是在自己办公室里盯着电脑办公室还常锁着门，无论所有活动他都不参加。”朱旗知道陈冬想问什么。“我觉得刘峰更像是一个医生。” “怎么会是医生？”陈冬心想着没有说出口但朱旗像是看懂了他的表情。 “有一次我孩子寒假来站里玩，一开始只是咳嗽后来咳嗽加发烧吃药不管用后来他妈带他回县里输液一直也是好几天坏几天的，后来吃饭的时候聊天说起来，刘峰说可能是支原体肺炎，让我提醒医生用特定抗生素，按他说的用药没多久就好了。”朱旗说。 “他来咱们站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陈冬问。 “特别的……特别的……”朱旗边思索着边看着吕乐的方向，“有一件事，这个你不能对外人说，这是咱们收费站的机密，如果散播到外面会非常麻烦！”朱旗说之前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说吧，现在还有什么影响？”陈冬直直的看着朱旗。 “好吧，刘峰来了之后站里每年秋天总会爆发一次流感，他在的几年每年如此。”朱旗说是还是注意着吕乐的动静。 “流感之后呢？是你们自己好的还是刘峰给了什么药？”陈冬想到了最恶毒的可能。 “一般流感爆发后三天左右会来很大的医疗方舱车，里面的医生给全站人抽血化验再配些药，吃过药之后一般一两天就能好起来。”朱旗说。 “那有没有什么意外情况，我是说流感爆发时候有人突然得了其他病？”说到这里陈冬感觉了后背渐盛的寒意。 “这个……”朱旗显然又顾虑了起来，他不自觉的转头看着还是鼾声如雷的吕乐，继续说道“吕媛，吕乐的妹妹在流感时突发脑出血去世了。” “流感的症状强吗？”陈冬又问。 “从发病到好的五天里基本下不了床，那时候收费只能一个班三个小时，不然撑不下去。”朱旗说。 “你再想想是不是每次流感爆发都在不同的组，就是今年a组明年b组后年又成了a组？”陈冬问道。 “那我就记不清楚了也不是没有可能，我是知道凡是在咱们站的人肯定无一幸免都得过这种定期爆发的流感，有个小姑娘可能是因为换班连续两年没没得上，我们都说她免疫力强结果有一次就她自己重感冒，病了一轮班最后还是刘峰抽血化验后给药治好的！”朱旗还是一边说一边时刻注意着吕乐的状况。 “好吧，朱站长你觉得刘峰会用什么做密码而且这个密码周俊也知道。”陈冬现在完全不敢想象这个刘峰是干什么的可以说是拿站里人试病毒也可能是为了保护站里的人，陈冬只能把问题又转向眼下最重要的。 “400v212！”朱旗说的清楚明确这是刘峰工号牌的倒序。 “好，我明天先试这个！”陈冬说。 “你们要小心，我这两天总心神不定的，怕又要有什么事发生。”朱旗看着陈冬流露出不安。 “朱站长，我觉得刘浩山闲的时间够长了，让他帮楚渊怎么样？”陈冬说。 “如果门开了你要先进去？”朱旗听出了陈冬的真实意图。 “也只有我了，楚渊不合适其他人我也不放心。”陈冬说完朱旗沉默了很久。 “你……要小心。”朱旗不知该说些什么，“那个……仓库里有之前消防演练用的面罩头盔氧气瓶之类的东西，你看能不能用得到。” “好，我明天去看看，最好让文娟去挑，我想让她和我一起进去。”陈冬说些吕乐翻了个身鼾声突然中断，朱旗忙直接躺在地板上装睡这对于他来说已经习以为常，神奇的是没过多久朱旗竟在地板上也睡着了。 “刘浩山，麻烦你来一下财务室。”吃完稀汤寡水的早饭在人们还都在食堂时楚渊叫住了刘浩山，“还有赵警官麻烦你也来财务室！” 陈冬在早饭前抽空和楚渊说了他昨天和朱旗的谈话内容，楚渊和陈冬一样被刘峰的行为吓得不轻同时楚渊也认同陈冬让刘浩山加入日常管理的建议但楚渊想这段陈冬不在的特殊时间让赵虎也参与他们几人的行动，这样陈冬他们回来时在让刘浩山不再参与也可以说得通。 “浩山，赵警官，陈冬和文站长这一两天可能不在站里，站里的保卫人手不够需要你们临时帮忙。”楚渊见二人一进财务室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好！”刘浩山没有一点犹豫，主要是这一段时间的无所事事让他快闲疯了。 “我也没问题，只是以后别再叫我赵警官了。”赵虎顿了顿继续说道“本来我原来就只是和辅警不算警官现在就更什么也不是了，你们都叫我赵警官让我觉得自己一直都是外来的。”赵虎说的很是恳切。 “好的，赵虎，以后我们就都不再叫你赵警官了。”楚渊答应的也爽朗。 “那我们具体要干什么呢？”刘浩山问。 “这个嘛，其实也没特别的，最基本的是每天夜里看看有没有什么安全问题，还有就是参与紧急事情的处理，需要做什么我会慢慢告诉你们。”楚渊说。 “陈冬和文站长要去哪儿？”刘浩山继续问。 “找吃的。”这次是陈冬回答之前他和刘浩山的私交很好。 “有危险？”刘浩山看着陈冬问道。 “不知道，很有可能，毕竟是产怪物的地方。”陈冬故意用轻描淡写的语气。 “我和你去会不会好一点？毕竟是男人”刘浩山说。 “你想多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个机会怎么可能留给你！”陈冬说完在场的几人都无奈的笑了笑，谁都知道这次的危险。 “等等，浩山来站里的时间应该也不短了，我记得你说过你是最早一批成员之一。”楚渊插话道。 “是，我确实是最早一批人，怎么了？”刘浩山满脸狐疑。 “我建议你和陈冬他们一起去，如果今天门能打开或者是能找到其他的入口。不过有个前提是你自己愿意！”楚渊说。 “我……我去！”刘浩山几乎没有考虑就答应了。 “这……”陈冬看着楚渊。 “陈冬，你和文站长就是找到了食物也要能搬的回来，多个人能多拿回来一些，还有浩山比你灵活，有些地方他比你应付的好！”陈冬觉得楚渊突然的安排可能和他一早说刘峰的事有关系。 “陈冬，你的手再让我看看。”很久没有说话的欧阳静走到陈冬旁边，抓起陈冬的右手仔细看了一会儿，“握力有没有恢复一点？”欧阳静外溢出了关心。 “没什么事了就只剩下痒了。”陈冬看这几个人羡慕嫉妒恨的眼光有些不适应。 “注意别在千万伤着，不然以后右手整体握力和灵活性都会出问题。”欧阳静说着竟旁若无人的把陈冬的右手贴在了自己的脸颊上蹭了蹭。 “那个……给你们五分钟，我们在一楼等你们！”楚渊第一个受不了，拉着众人出了财务室，吕乐甚至还拉上了很久没下一楼装疯卖傻的朱旗。 “打算交待什么，说吧。”门刚关上陈冬就小声对欧阳静说。 “我就是关心一下你！别想多了！”欧阳静俏皮一笑。 “有五分钟，咱们能干的事还有很多，这样坐着是不是就浪费了？”陈冬一脸坏笑。 “你嘛……给你留一分钟是不是就够了？这位病人，倭奴国电影里精壮病人在病房和年轻女医生的电影看过吗？”欧阳静两句话挑逗的陈冬气血翻涌。 “看过……我给你学学？”陈冬突然一手把欧阳静按在他们正坐着的床上之后自己压在欧阳静的身上，欧阳静急促的呼吸打在陈冬的脸上让他更加兴奋。 “这位病人请克制克制……”欧阳静几乎能听到陈冬的心跳。 “克制个毛线现在就咱们两个人……”说完陈冬用了吻着欧阳静，手也开始不老实…… “陈冬，你在吗？我可以进来吗？”两秒钟后吴璐的声音伴随着敲门声传来，欧阳静一把推开了陈冬。 “在！你等一下，我给他处理完伤口！”欧阳静先于陈冬回答道。欧阳静和陈冬两个人喘着粗气看着对方通红的脸。 “吴璐吗？你稍等一下，处理这个有点费事！”陈冬说完又凑近欧阳静图谋不轨。 “好了，进来吧！”欧阳静起身躲过陈冬的手说道而陈冬只能作罢。 “陈冬，欧阳医生……你们这是……”吴璐推门进来看到两个人脸通红有些不知所措。 “没什么，再给他处理一下伤口，有点费劲，他疼的吱哇乱叫。”欧阳静说。 “那……那就好……”显然这个理由不适合骗现在的姑娘。“我就是听说陈冬和文站长刘浩山要出去找吃的来看看他。”吴璐声音小到自己都有些听不清。 “那我先出去，你们聊？他还有四分半钟的时间……”欧阳静说完作势要走。 “不，我就是把这个给他！”吴璐说着把两块糖扔在了陈冬床上之后转身就跑了。 “看，人家姑娘把最好东西都给你了还不出去谢谢！”欧阳静说。 “谢谢，回来还给你！”陈冬这才反应过来对着门喊了一声。之后是吴璐距离很远的回答“好的……” “人家姑娘给我最好的，你呢？”陈冬来关上门，一脸坏笑的朝着欧阳静走去。 “给你这个。”欧阳静递给陈冬一个携行袋，从重量上陈冬大概猜到了里面的东西。 “你怎么办？”陈冬问。 “我有这个！”欧阳静从上衣口袋里拿出陈冬之前敲掉的剑齿虎的牙，上面粗糙的缠着几圈绳子。“你那边危险，注意安全，包里的东西也可以让文娟拿着，我觉得她的枪法更好。” “你不怀疑她？”陈冬突然问欧阳静没头没脑的。 “如果我不怀疑她是不是嫌疑最大的就是我？”欧阳静说。 “如果是你咱们就一起躲到地下去。”陈冬说的认真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 “好啊，如果是我，咱们就一起躲到地下！”欧阳静重复了一遍陈冬的话之后上前吻了一下陈冬的脸。“快走吧！”说着又把吴璐的两块糖装在陈冬的外套兜里。 第55章 门开了 “你们都准备好了？”楚渊在楼门口看着陈冬三人走出过来。 “没有！不知道该准备什么。”陈冬直言不讳旁边的文娟也跟着点了点头。 “那明天再去？”楚渊的每个字都透出了没诚意。 “走吧，少废话！”文娟的背包塞的满满的不知道都有什么，三人没有理会楚渊径直走向过去的收费亭。 楼里的人大多知道陈冬三人的目的都聚拢在楼门口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就连之前挨了楚渊一棍子的韩良也一瘸一拐的走到门口看着三人越走越远。 “这个气氛咱们是不是回不来了？”陈冬开着玩笑。 “呸！你才回不来了！”文娟骂道，“说点吉利的话。” “你看此情此景，要是没个悲壮的收尾是不是浪费了？”陈冬的紧张又转化成了话痨。 “密码还不一定对，你提前激动个什么，很可能是这么大张旗鼓的出去一会儿灰溜溜的回来！”文娟说。 “进不去门就找洞吧，我是没脸直接回去。”周俊在一边嘀咕着。不到二百米的路用不了太长时间，说话间几人已经围拢到密码门上。 “手套做好了？”楚渊看向文娟。 “好了。”文娟从包的最上面拿出一小袋粉色的东西递给了陈冬。 “这是……猪皮？”陈冬解开袋子看到一片一片的被削的很薄的猪皮。 “对，这点儿东西花了我几个小时，你粘在手上试试，为了这点皮我把你做的腊肉重新还原成了软皮。”文娟还没说完陈冬就挑出一片粘在了自己的食指上。 “文站长，这会不会有些薄？”陈冬惊讶于文娟的动手能力这让陈冬对文娟的职业有了新的猜想。 “这种特殊的电容屏如果厚了就感应不到了，我也知道这样危险但也只有这么薄才有用，我后来又反复看了针头漏出的长度，我觉得不会有问题。”文娟说。 “那做这么多的意思就是每按一次密码就换一个？”陈冬盯着触屏键盘问。 “理解正确，不过我也只是做了够两次到三次尝试的，这上面的针头很肯定会越来越长，最后能漏出屏幕一毫米左右。”文娟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那我开始试了，第一次400v212。”陈冬说着就要开始按密码。 “等等！”楚渊叫住了陈冬。“这如果那层猪皮挡不住针头你被刺中但门开了那谁进去？” “这个……”所有人和陈冬一样几乎都想到这一点。 “我来，如果有问题我可以留下治疗让陈冬和文站长进去。”刘浩山说完陈冬和楚渊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时候他们两个都不能做这种冒险的事，说的冠冕堂皇他们不冒险是让所有人的利益最大化。只是他们可能更希望吕乐来做。 “让我来！”楚渊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很没有诚意。 “就我吧，如果你出了问题站里再有什么突发情况我们就没办法应付了。”刘浩山坚持道。 “行，浩山你来。如果感到刺痛要马上说出来。”陈冬更坦诚没有再假意谦让他知道进去之后的危险可能更大，键盘上的针还是可见的而进去后的那些危险现在还都是不可预见的。 “这针上的毒可能是什么？”刘浩山问陈冬。 “我不知道，我猜测应该是两种，一种是麻醉一类的目的是警告也是给操作人员一个容错率，第二种应该是致命的毒剂。”陈冬看着刘浩山把文娟做的猪皮粘在食指上准备按下第一个数字4。“等一下，浩山。”陈冬叫住了刘浩山因为他想到了一个问题，“如果每次输完一个数就重新带猪皮套会不会被认定输入超时。” “这很有可能！限时输入可以防范绝大多数的解码机。”文娟认同陈冬的看法。 “这样，一共七个字节，你按四个，我按三个，咱们也共同承担风险。”站了很久的吕乐说。 “我十个手指，用不着借你的！”刘浩山这时笑的不是很自然。 “大拇指和小拇指不行，我怕有触碰面积的设置，你按四个用左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吕乐按三个右手食指中指，左手食指。”文娟说。 “我开始了。”刘浩山先用左手食指按下了第一个密码“4”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号。完成了输入而且没有被扎到。 “0……0……v……”刘浩山输的很顺利四个#号跃然屏幕，接下来该吕乐了。 “2……1……”两人几乎无缝衔接吕乐前两位密码顺利输入，现在需要换手输最后一位，可能是猪皮黏在手指上的时间过长，吕乐正要按最后一位密码时左手食指上的猪皮竟不知是什么时候掉了而吕乐毫无察觉。 “吕乐，别按！看你的手指！”离吕乐最近的刘浩山大喊，吕乐被身边突如其来的喊声吓了一激灵下意识的把手缩了回来，两三秒之后回过神来的吕乐才发现刘浩山为什么叫住他其他人也同时发现了问题。 “快，再给他一片！”文娟大喊。 “没时间了，浩山你中指上的还没取下来，你按快！屏幕变色了！快！”从刘浩山喊停吕乐的时候陈冬就一直注意着门上屏幕的变化刚才正在吕乐准备重新粘上猪皮的时候屏幕瞬间从淡绿色变成了深绿色。 听陈冬一说刘浩山没想太多用右手中指按下了最后一位密码“2”，输入之后铁门发出吱吱的轻微响声同时刘浩山一下子缩回了右手。 “怎么了？”旁边吕乐忙问刘浩山。 “我的手好像被扎到了！”刘浩山说着揭下指头上的猪皮，仔细看后发现指肚上有三点针孔正在往外渗着不知道是什么液体。 “没用，这种针内部的压力会把药剂直接射进肌肉里，欧阳你先扶他躺下减缓扩散。”文娟叫欧阳静用绳子绑住了刘浩山的右小臂，此时她的声音和大门打开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一边欧阳静，吕乐和赵虎几下清理出了一片没有碎石的区域让刘浩山躺下另一边陈冬，文娟和楚渊看着地上的大门缓缓向下打开。 “这门有30cm厚！”楚渊看着门框感叹道。 “刘浩山，你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欧阳静焦急的问道。 “现在还……还没有，就是……”刘浩山还没说完忽然两眼发直不再说话。 “浩山！”陈冬两步到了刘浩山身边蹲下身看他的眼睛。与此同时随着一声低沉的气鸣折磨了几人几天的密码门终于打开了。 “他这是……睡着了？”陈冬看刘浩山呼吸均匀瞳孔反应是明显的麻醉状态。“应该和我猜的一样第一次是麻醉算是惩戒，不过也不能确定之后不再有其他问题，找人把他抬回去睡，我进去后先找可能能用到的药，你……” “陈冬过来，没时间了！门又要关上了！”楚渊大喊，陈冬也听到像是液压系统启动的声音。 “你们照顾好浩山，我尽快带药回来！”陈冬说着两步跑到门口，这时门已经关上了四分之一，陈冬见文娟已经进去并拿着射灯照向更深处的楼梯，陈冬也没有犹豫，从门后的楼梯走进向下延伸的隧道，陈冬刚进去没有十秒钟大门重新闭合。 “我三天后这个时间打开门，你们无论如何都要这个时间回来！”楚渊大喊道，这是陈冬和文娟听到外面最后的声音。 外面楚渊找了一根钢筋三短两长的有节奏敲击着门希望得到陈冬他们的回应，可是敲了五分钟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楚渊感慨这门设计的严谨。 “刘浩山有其他反应吗？”楚渊回过头问欧阳静。 “没有，现在的症状就是睡着了。”欧阳静又看了看刘浩山的呼吸，“现在的表现就是睡着了。” “怎么会有速度这么快的麻醉药？”楚渊挠着头，这时他已经开始想念陈冬在的时候了。 “不知道，我也没听说过起效这么迅速的药而且是这么小的剂量。”欧阳静这时正指挥着几个人用一块床板抬刘浩山回楼里。 楚渊无意看显示屏发现之前输密码区域密密麻麻的针头已经不见了，当他尝试再次打开显示屏时发现之前的操作已经没了作用，楚渊想到这门两次打开应该是有必须的时间的间隔，那陈冬他们出来会不会也就成了问题。这时间间隔会是多长？ 第56章 初见端倪 “外面应该完全听不到里面的动静，昨天夜里我和楚渊约定了我们进来以后他开始敲门，想办法和咱们确认联系，现在一点声音也没有，我敲他也不回应，看来这门比咱们想的还复杂。”文娟叹了口气放下手里正在敲门的扳手。 “这门能做到隔离敲击的声音确实不容易，而且……我怎么没看到这扇门里面没有一点可以打开的地方？”陈冬在文娟的射灯范围内看了一圈也没找到任何像是能打开门的把手，屏幕或者其他什么东西。 “这可能就是周俊没回来的原因，如果咱们运气好不一定能碰到他。”文娟又仔细观察了一遍大门附近的所有东西，真如陈冬所说除了刚才从外边开门时的液压系统外没有和开门有关的任何东西。 “碰到周俊才不是运气好！这证明他一直没找到出路！”陈冬说。 “也不算坏事至少证明这里有吃的有喝的！”文娟放弃了寻找门上可能的开门机关，一是她摸索了几遍毫无头绪二是她仰着头摸门实在太累。 “没做空气测试你是怎么敢直接下来的？”陈冬问旁边揉着脖子的文娟。 “哪有时间做。不过主要是这门一打开就有一阵风吹出来，证明这里的空气是一直流动的。你那时候在刘浩山那边没注意到。”文娟把射灯的光线调到最强照向下面的楼梯，在光的尽头似乎有个平台一样的地方，这里看不清楚哪里也可能就是楼梯的尽头。 “也不算太高，走吧！”陈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背包，除了欧阳静给的携行袋他还背了两个人三天的水和食物还有两个可以供人呼吸十分钟的氧气瓶和消防面罩，陈冬不知道文娟同样鼓鼓囊囊的背包里有些什么。 “不算高？这是周边过于黑暗而光又过亮产生的视觉错误，咱们到哪里可能要高差也要五十米。”文娟说着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背包，开始往下走，她把射灯的光调到最低以节省电量。 “这什么情况？”陈冬发现文娟把射灯调暗的瞬间通道好像亮了起来“把射灯完全关掉试试。” 文娟没有迟疑马上关了射灯，意想不到通道的这时的亮度正好供两个人看清向下的楼梯只是颜色是有些诡异的淡红色。 “有没有外星科技的感觉？”陈冬一边向下走一边寻找着发光物。 “没有，就是一些耗电量极低的led灯，而且是很早以前的，装上去的时候可能还叫发光二极管。”文娟俯下身看到每个楼梯贴墙的地方都有两个方形类似塑料材质的透明小盒子，光是从这里发出的。“发光二极管里最省电的就是红色，这个小盒子起到的作用应该是让光变得更柔和，照明是之前的东西不过光感应该是最近几年的。” “不错，起码这里还有电！”陈冬说。 “刚才门能打开就证明这里有电，只是这电是蓄电池的还是还有在工作的发电机咱们就不知道了。最好是发电机还能用！”文娟打开射灯看了一眼手上的表，“咱们下来已经十五分钟了。” “这里如果是自发电咱们也就有可能过上有电的日子！”站里照明用的太阳能路灯好像在快速老化经常到了晚上十一点左右就完全没了光，这让站里的人极度不适应，再过些日子可能就要回到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状态。 “咱们能回得去再说！周俊进来那么长时间都没回去，你别抱太大的希望！”文娟突然觉得一阵风吹来整个人随之打了个冷颤。 “上面的门都关了怎么会有风过来？”陈冬也被吹的一颤，他庆幸自己走时听了欧阳静的建议穿的厚了一些。 “那就是肯定有其他通风口，不过既然有其他通风口为什么周俊没有出去，是这里的生活太好了？”文娟说时两人已经走到了刚才从门口看到射灯尽头的平台。 从上面看是平台其实就是一个楼梯间，这里有通向下一层的通道，还有一个关闭的门，门上有把手陈冬看了看应该是可以打开的。 “怎么走？”陈冬在微红昏暗的灯光里可以勉强看到文娟，此时文娟正看向向下的那段楼梯，显然她可能优先选择继续向下。 “下去，一般吃的东西都在最下面的储藏室。你觉得刚才那阵风是从什么方向吹来的？”文娟打开射灯照向往下走楼梯，大概只有十二三米长，这是和层高相适应的长度。 “从下面吹来的？”陈冬这个回答相当没有意义，不过文娟问的也同样没法回答当时两个人都在向下走哪会知道风从哪里吹来。 “我在想如果这个地下设施足够大会不会自己产生风。”文娟说着已经开始往下面一层走去。 “如果足够大肯定能，据说白鹰国航天中心修航天飞机建筑就能自己产生降雨。”陈冬回答。 “除了够大应该还要有热源才能产生天气，如果不是有其他通风系统这里就应该存在稳定的热源。”文娟已经走到了下面一层，这里的门是开着的。 “热源……那最有可能的也就是发电机了！”陈冬紧随着文娟到了地下二层，这里不再有向下的通道。 文娟站在门口用射灯向里照去，首先看到的是一个很大的空旷场地，目测有两个篮球场大小。 “这是什么地方？”文娟不解。 “应该不是地下停车场。”陈冬给出了最没营养的猜测。“猜是猜不到进去看看再说！”陈冬补充道。 “欧阳静是不是给了你什么东西？”文娟突然问，这让陈冬有些措手不及，他之前还在考虑要不要把枪给文娟。 “给了，你需要吗？”陈冬说。 “我的意思是你把欧阳静的战术射灯拿出来，在这种空旷的环境里就我这一个强力光源不方便。”文娟显然知道欧阳静的携行袋里有些什么。 “你等一下。”陈冬把欧阳静的携行袋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来，在里面摸索着射灯，“帮忙照一下。”陈冬看出来文娟在他拿东西的时候特意把视线转向另一边。 果然不出陈冬所料，携行袋最中间放着欧阳静的格洛克34和两个压满子弹的弹匣。而战术射灯卡在皮卡汀尼导轨上。 “你用这个，有紧急情况你的枪法比我好，我右手有伤。”陈冬说着把格洛克34递给文娟。 “欧阳静给你准备的，我拿着不合适。”文娟很假的推辞了一下。 “就咱们两个人，没必要了哈……”陈冬说完两个一起笑了起来。有了手枪的加持文娟的行动明显快了很多，她在前面陈冬紧跟在她身后，穿过空旷区域时两个人的脚步声被无限放大，有种摄人心魄的恐惧感。 “草，这是什么？”陈冬的射灯照在几个圆柱形的玻璃上，再离近些陈冬看清楚了这些圆柱形的玻璃应该是某种容器，里面装着液体，直到靠近了之后陈冬才明白了为什么走在前面的文娟这时射灯的光在不断抖动。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离陈冬最近的圆柱形容器的液体里泡着一个肉团一样的东西但在那肉团中间竟然长着一双人一样的眼睛，那眼睛睁着像是再盯着陈冬，这时前面的文娟不知是看到了什么突然哇的一声开始呕吐，陈冬紧随其后跟着吐了起来。 吐了一阵陈冬有了些许的适应他从背后拉着文娟退向来时的楼梯，直到退回到之前进来时的门陈冬才算是舒了一口气。 “上……上去……”文娟说的第一句话伴随着她连滚带爬的行动往上一层而去，到了第一个平台文娟总算是也缓过了劲，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第57章 复杂局面 “给，喝口水。”陈冬从包里拿出一瓶水递向文娟，此时的文娟已经完全没有了丝毫平日风采正蜷缩在角落无神的看着前方。 “原来传闻是真的……”文娟没有理会陈冬的举动自言自语道。 “你听说过这里的实验？”陈冬坐在文娟旁边问她。 “转基因、基因编辑、生物武器，基因武器、克隆、人造生物……我们弯道超车的根本原因在于我们没有底线……”文娟继续喃喃低语。 “刘峰在站里做过的事你知道吗？”陈冬想起了那晚朱旗和他说的事到现在他还心有余悸，文娟听到刘峰的名字却突然一怔。 “来之前听说过一些，我知道他的一些基本资料，刘峰是狂热的微生物学家也是曾经国内最年轻的病毒学专家，在前途一片光明的情况下从某个世界级医院辞职加入军方的研究项目后来他的项目开始保密谁都不知道他在研究什么。再后来他的项目好像出了很大的事故，他作为直接领导被撤职，至于为什么会到北山收费站我就不知道了。”说完这些文娟接过陈冬手里的水喝了两口后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可以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吗，这是咱们合作的基础。”陈冬看出文娟还是有所保留的。 “现在还不行，不是我不想告诉你，我是怕……”文娟没有说完就又开始沉默。 “你怕我不配合你完成任务？”陈冬看着文娟的眼睛说。“枪在你手里，我怎么敢不配合你？” “给你……”文娟听罢把欧阳静的格洛克递向陈冬，同时也就默认了他们下来除了给收费站的幸存者们找食物以外还有其他任务。 “算了，你拿着吧，你也知道我最怕这一套，你要是用枪顶着我，我还真不配合你，这是不是欧阳静教你？”陈冬自嘲到，他知道这才刚进来之后会遇到什么事该怎么做的选择权会还一直在自己手里，这时这么答应她也没损失。 “配不配合我你自愿，咱们先找食物和出口如果之后如果你想走我绝不阻拦，但我希望你能帮助我。”文娟收回了枪，继续坐在地上看着前方发愣。 “你能告诉我更多关于这个实验室的事吗？”陈冬和文娟并排坐下。 “我之前和你说的是真的我确实没有进来过，我所知道的所有关于这个实验室的信息都是来之前看到的而且我来北山站的目的不完全是保护这个实验室，更多的是找到它的入口，探查它。”文娟的话让陈冬越发的糊涂了。 “探查实验室？也就是说你们和这个实验室里面的人失联了？一个这么大的实验室！而且干着这么龌龊的事！”陈冬被自己的猜测吓得不轻。 “他们的实验也是为了这个国家！国家间的竞争没有高尚和龌龊之分！”文娟辩驳道。 “好，这个我可以认同。现在确定一点是不是这个实验室在一年前就和你们断了联系？”陈冬急于知道现在的处境他觉得现在争论任何对错问题都是浪费生命。 “是的，失去联络的第二天我被派到北山收费站。”文娟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能告诉陈冬这里的真实情况。 “一年多了？”陈冬无奈的重复道。 “是的”文娟微微点了点头。“这事我不想瞒着你但事关重大我没办法。” “现在就别说电视剧里的套话了，也就是说咱们两个现在正在真实的经历着《生化危机》的情节对吗？”陈冬说。 “也有可能。”文娟又长叹了口气。 “那麻烦你告诉我你的另一个任务。”陈冬站起身伸了伸胳膊腿，他觉得这样可以缓解一些紧张。 “就是探查搜寻这个实验室，还有……”文娟欲言又止。 “如果你想让我帮你麻烦说清楚，你用了一年的时间找入口我想之后的事你还是需要我帮忙的。”陈冬看着眼前的门越大觉得如果打开它可能会有大量怪物涌出。 “还有搜寻刘峰。”文娟一字一顿说的很是清楚。 “找刘峰？他不是离开北山站了？”陈冬现在觉得脑子有些乱。 “刘峰其实是失踪了，突然有一天所有人就再没看到过刘峰，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对外就说是刘峰调离了。”欧阳静说。 “那……刘峰一定掌握着什么重要秘密了？”手里的水被他捏的咯吱咯吱的响。 “应该是，具体我就真不知道了。”文娟这时也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还有什么问题以后你再问，咱们先找吃的。” “等等，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陈冬开口前已经趁文娟不注意把欧阳静的匕首反握在手里并贴着小臂，陈冬确定这个角度文娟看不到刀的存在。 “说。”文娟说的轻快简洁像是已经走出了刚才的阴影。 “你是不是文娟？”陈冬说着慢慢贴近了一点文娟，他知道匕首对付手枪只有距离足够近才有胜算他害怕这个问题是足能让文娟灭他的口。 “你怎么会有这种疑问？而且现在就算我说是或者不是你有什么办法可以验证吗？”文娟的表现并没有像陈冬想的那么强烈反而文娟的问题让陈冬有些不知所措。 “因为你不像一个孩子的母亲，虽然你很想装作像。”陈冬没有回答文娟关于怎么验证的问题。 “确实，我没有孩子，我是文娟但不是提交给公路局文件里的那个文娟。”文娟这句话说的很认真。“提交给公路局的文件不是我做的，我的上级觉得这个人设适合我就做了这个文件，你知道吗演一个比自己大十岁的人有多难而且还要定期装作关心孩子。”被揭穿的文娟并没有一点紧张反而说话时轻松了不少。 “现在这个世界谁的真实身份是什么还有用吗？我觉得只要我想我可以自称三岛国的国王。”看文娟的表现陈冬也放松了下来。 “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情况，怎么说呢……”文娟思考着怎么表述自己的想法“也就是核战争可能没有咱们想象中毁灭性那么大，咱们感受到的毁天灭地可能只是咱们……”文娟顿了顿继续说“咱们待错了地方。” “待错了地方？”陈冬没有第一时间理解文娟的意思，“你是说……咱们……是被特殊照顾了。这里面也包括两个临近的县和北山里的军事基地？” “我想不止是这样。”文娟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那是什么，你能说清楚点吗？”文娟说话只说一半让陈冬有些烦躁。 “这只是我的猜测，我一直觉得人类不可能主动毁灭自己，无论是基于科学中自私的基因理论还是基于宗教中的神创论，这是说不通的，我在想会不会所有当权者在发射完核弹后的两个小时内达成了某种共识，避免了全人类的毁灭？”文娟说时一直摆弄着她的头发像是说这话很消耗自己的头脑。 “你的意思是各国发射核弹都后悔了，在核弹没有到达目标前自毁了或者到达目标后取消了爆炸？”陈冬觉得文娟的想法很不可思议。 “这个从技术上是可能的，只要主观认同就没问题。”文娟说。“咱们从北山发射的弹道导弹到达白鹰国需要两个多小时，在这期间可以是解除爆炸的。” “我想不太可能，以你我打比方，咱们两个如果决斗，我如果决斗时突然良心发现决定不对你开枪那我怎么保证你也良心发现不对我开枪？就是你良心发现的晚一秒钟对我来说这种良心也无济于事。两个人都无法控制的事更何况是参与其中的至少八个国家。”陈冬说。 “所以这只是我的猜想，我觉得最不可思议的还是为什么咱们这里受到了这么强的攻击，咱们附近到底有什么！”文娟这时看了看手表，陈冬知道他们该继续探索了。 “还有个小事，你觉得欧阳静可靠吗？”陈冬问出了他一直以来最想知道的事。 “你不信任欧阳静？”文娟反问道。 “我个人很信任她，我们互相救过对方的命，我想这是两个人能存在的最大的信任但我不确认她来的目的是不是她所说的。”陈冬停了一下像是觉得自己不应该对欧阳静再有所怀疑。“如果她有问题我想她也不会把防身武器给我。” “这事你应该问楚渊，欧阳静自称军方派来的，楚渊应该有办法验证。”文娟拿出欧阳静的手枪仔细看了看“这枪叫什么名字？我应该在游戏里见到过。” “格洛克34。”陈冬回答。 “外国枪，你不会因为这把枪怀疑欧阳静吧？”文娟打开保险又上了膛，之后又马上退掉膛里的子弹塞回弹匣。“确实是好枪！” “这个倒是不会，咱们国家进口过一批格洛克装备反恐部队，这枪比咱们制式的92好用很多，也就是楚渊的那把。”陈冬发现文娟在扯开话题。“快说，你觉得欧阳静可靠吗？” “我觉得欧阳静对你来说可靠就行了，至于其他的现在都不是很重要了，你觉得呢？”文娟又看了一下手表接着说“嗯……这个以后再说，咱们已经进来快两个小时了再不快点上面就黑了，刘浩山的药也必须马上找到。”文娟把枪上的射灯取下来准备开门。 陈冬也听出了文娟的搪塞但想到了刘浩山现在状态不明也就没有多问开始准备和文娟进门，右手上的匕首正交到左手右手在长时间的抓握时还是有些疼，陈冬右紧了紧背包，看旁边文娟也准备妥当，陈冬打开这道门。 第58章 火药桶 “这里面也没什么，我还以为一开门会像《生化危机》一样冲出一片丧尸或者怪物来。”陈冬鼓足勇气推开了门台的门看到的景象却和他的想象有很大差距。 “你这个症状是游戏玩多还是电影看多了？”文娟用射灯扫视了一进门的整个空间，第一眼看去这里有些像是一个物流仓库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在这个空旷的房间的两边稀疏的放着几张桌子和椅子，中间空旷的部分像是经常运货磨出了横平竖直的十一形的路，从射灯的尽头可以看到在横竖线的尽头各有一扇关着的门很容易看出这相对的门会经常进出重物。 “现在的可选择路线成了三条……咱们要不要找找这几张桌子上有没有旅游指南？”这个环境让陈冬很是压抑，他想到了经常做的噩梦里的空间。 “再给你配一个导游？”说着两人已经来到了最近的张桌子，桌子上凌乱的放着几支笔和几张a4纸，文娟挨个看了所有纸张没有发现任何字迹。可能是因为在地下的缘故，桌子上没有一丝灰尘，这样也就无从判断这里的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这么大的地方应该能容纳很多人，他们去哪儿了？”陈冬看着桌子旁边的椅子这把椅子并不是很老旧的款式。 “我要是知道人去哪了我就不下来了。”文娟打开桌子的所有抽屉挨个看里面还有什么东西，结果仍然是一无所获，他们走向下一个办公桌。 “这里像是有序撤离，一个字都没留下！”陈冬和文娟翻了第二个办公桌，依然连一个字都没翻到。“如果是这个情况还有没有留下食物也个问题了！”陈冬说时已经到了第三张办公桌。 “我觉得这里是不允许有任何记录才对，要么就是所有记录都在当时就被收走了。”文娟拿起一张白纸用射灯的斜角照在另一面，之后又翻过纸做了一样的动作，这个操作的目的是如果之前有人在这张纸上面的纸上写过字这张纸会有一点压痕，斜光照射可以发现这些不易察觉的压痕但从文娟的表情看应该也是一无所获。“就算是有序撤离也不可能做到这么严谨以至于一点信息都留不下。” “如果有足够长的时间有序撤离还是能做到这个水平的。”陈冬用手反复摸了几下桌面“问题是这里都是手工记录，没有过一点用过电脑的痕迹但从位置来看又不应该是很重要的部门，这个地方太靠近出口了，不应该安置如此机要的部门。” 说话间两个人已经翻遍了所有的办公桌还是一无所获现在摆在眼前的问题是之后的三条路该选哪个。 “你现在还能分辨方向吗？”文娟问。 “不确定，没有参照物。”陈冬正坐在一张办公桌前在一张白纸上写写画画。 “你想画个地图？”文娟问。 “是，以后的选择路线肯定会越来越多，不记录一下以后方便找路。”陈冬看着自己画的歪七扭八的图案苦笑了一声把白纸团成了一团。“你来吧，这个工作不是很适合我！” “好吧，我来。”文娟坐下从包里拿出自己的笔记本，余光扫见被陈冬揉成一团的纸好像有些异样，“来看看这是什么纸？”文娟又从桌子上拿起一张同样揉了成团。 “这纸好像上有一层膜，按正常逻辑应该是为了让纸更结实不过这里大概是为了让上面的字容易被擦掉或者自己消退。”陈冬撵着手里的纸，那层膜很是细腻如果不是折了他肯定是看不出膜的存在的。 “我同意让字自动消退的观点，因为这笔的颜色本身也很淡。”文娟说。 “你自己还带了纸笔看来你确实是有备而来的，你觉得咱们先往哪边走？”陈冬看着一道门发呆。 “你觉得哪道门离地裂更近？”文娟这时已经在两个本子上画好了地图，顺手把其中一本递给陈冬。 “甲层，1室，a门，b门，c门。”陈冬念着文娟在地图上标注的名称，文娟的图画的工整简洁基本可以一眼看出结构但也明显不算专业。 “等一下，加行字。”文娟在她地图现在房间的位置加了七个字，“较大 有八套桌椅”，“就先这么标之后要用到其他东西我再加上去，实在不行还可以重新画。” “按我的记忆应该是这边。”陈冬指了指离他们最近的那扇门，那门在文娟的地图里被标注为a门。 打开门一条长长的走廊出现在两人面前，走廊的宽度和外面的十字路的痕迹一致，靠走廊的一边有三个门。 “这怎么像是装配工厂？”陈冬用脚使劲搓了搓地面能很明显的感到橡胶的回弹。 “去看看就知道了。”文娟的射灯照在走廊尽头的门上，两道门距离大概三十米。转回灯光看到一面墙上挂着的标语“精准、安全、高效、奉献。” “这标语怎么这么熟悉？”陈冬说。 “像是生产线上的标语。”两人这时到了第一个房间门前，那门是和他们从地上进来的时候一样的密码门只是看着比那扇门轻巧了很多。 “进不去，应该是断电后自动锁死了。”陈冬试着找能输密码或者是能按指纹和识别卡的地方结果一无所获。 “看这个！”文娟把射灯的光圈挪到门的右上角。 “我草，这地方是和地狱联营的！有人在这里手搓核弹？”陈冬看到门的右上角贴着整整三排九个危险物品标识，分别是放射性物质，遇湿易燃物品，剧毒品，氧化剂，有机过氧化物，易燃气体，腐蚀品，有毒气体和自燃物品。 文娟和陈冬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离收费站这么近的地方有这么多极其危险的东西，他们一直以来是睡在硝化甘油上的。 “一共有三个一样的门，应该都是这种打不开的，咱们是退回去换个方向走还是继续往前。”陈冬试过第二个门后对文娟说。 “到最前面看看，我感觉那边有什么东西。”文娟说着快步走向走廊尽头。 “谁？谁在那儿？”陈冬跟在文娟身后看到门的侧边有个像是人影的东西在动，他掏出匕首两步追上文娟而文娟这时枪也已经紧握在了手上。 “谁！出来！”陈冬再次对人影喊道。只是又往前了几步陈冬和文娟同时停下了脚步。 “草！哪个二百五往这地方放个这么大个镜子！”陈冬看到自己和文娟的影子出现在门口斜角的镜子上时大骂道。 “军容风纪镜……”灵魂未定的文娟念出了镜子上的字。 “看来这地方确实是由华夏军管理的，这样应该会安全一点。”陈冬看着文娟嘴角勾了勾。 “好吧，你的意思就是如果只是某部门直属的实验室就不安全了？”文娟说。 “你难道不这么认为，至少咱们的军队还是信得过的。”陈冬边说边看着镜子里的文娟，这种灯光下文娟好像长得也不错。 “你不觉得有问题？”文娟突然说，“风纪镜这种有特殊意义的东西应该不能斜着放吧？” 听文娟这么一说陈冬也觉得有些异常，这里有的是地方为什么要把镜子斜着放在墙角。陈冬把手贴在镜子上寒意传来和普通镜子无异。 “这是双面镜。”文娟用手指顶着镜子看了一下又用指节敲了敲听了声音。“这就说通了为什么放在这里这可能是个门禁所有人在这里识别后进入相应的门里工作。” “门禁也可以贴墙，除非……”陈冬措不及防的用手里的匕首砸向镜子随着清脆的破碎声镜子后隐藏的小屋出现在两个人面前。 “你下次要干什么能不能提前告诉我！吓死我了！”文娟着实被陈冬的举动吓了一跳。 “对不起，我只是刚才被这东西吓到了，现在报个仇！”陈冬一边解释一边迈步进了小屋。 一张放在镜子前的桌子和三把面对着镜子的椅子是这个小屋里唯一的陈设，桌子上有一个只有几个按键的键盘和一个显示器。 “你猜对了！只是这里用的是‘人工’的智能！”陈冬说着开始翻动桌子的抽屉。 文娟环视了小屋一周并没有看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她想象这这里的工作场景，一个工人从旁边的门进入对着镜子检查仪表或者检查自己的防护服，里面的人看到是镜子前的人是谁后按相信门的控制键开门。这是原始却真实的安全可靠的系统。 “看我找到了什么！”陈冬兴奋的大声说道以至于走廊回荡起他的声音。“两包饼干！”陈冬把其中的一包递给文娟。 “这是18型普通战备饼干。”文娟看着包装上的字念道。 “没有拆封应该能吃！”陈冬已经迫不及待的撕开了自己的那包，闻了闻之后轻轻咬了一小块含在嘴里等着它化开。 “万一有毒呢？”文娟看着陈冬的样子其实也想马上吃一块，他们已经隔了太长时间的糊糊。 “嗯……”陈冬发出满足的声音。“终于吃到粮食了！你要是不吃可以给我！” “你做梦！”文娟也撕开了饼干大大的咬了一口，瞬间难以形容的香甜充斥在舌尖。 “有这个就算是没白来！”陈冬边吃边说好像这是他有生以来吃过最美味的一顿饭。 第59章 周俊的日记 “水”足饭饱之后文娟把她和陈冬的地图都加上了这个房间，房间被命名为甲层a1室，文娟反复琢磨着房间名字的排列最后还是用了这个简单的。“这样排下去后面的名字就太长了。”文娟吃意犹未尽的掉了最后一块饼干。 “先这样排，改序号以后再说，以后探索的地方多了再重新分组命名，现在这样排序号能直白一点。”陈冬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一包饼干一瓶水，他觉得自己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多了。 “继续前进还是去看看b门后面有什么东西？”文娟问出了陈冬也想问的问题。 “继续前进，直到碰到另一个分叉口或者碰到打不开的门。”这个事陈冬想了很久。 “好，我同意你的办法，那就现在出发马上就中午十二点了。”文娟看了看表，她隐约觉得时间过的似乎比平常快了些。 两人走出小屋陈冬回头扫了一眼来时的走廊，忽然精神恍惚了一下，眼前的事物他像是在哪儿见过，接着又是一阵突如其来的眩晕陈冬下意识的用手扶着墙低下头对抗眩晕。 “怎么了，你没事吧？”文娟赶忙上来扶住陈冬，在陈冬听来这时她的声音飘渺而遥远。 缓了好一会儿陈冬用力的摇了摇头恢复了正常意识，“没事了……就是突然有些头晕。” “再休息一会儿，别着急走。欧阳静给你拿药了吗？”文娟对陈冬现在的状态很是担心。 “没事了，就是突然头晕可能是刚才站猛了！”这时陈冬已经完全没有了不适的感觉，刚才的一切好像从没发生过。 “那好，如果你不舒服咱们马上停下来休息。”文娟惊奇于陈冬好像肉眼可见的恢复了之前的状态。 看似厚重的大门被陈冬轻松推动，这让两人都有些诧异，按说这么危险的实验室或者加工厂就是人都撤走了也应该有基础的防御但两人一路只看到了三个房间是锁住的。 大门徐徐打开眼前的场景着实让两人目瞪口呆，他们首先看到的竟然是光，一种很灰暗的光，光的亮度足以让两人看清楚整个空间但这光绝对和明亮绝沾不上任何关系，像是雾霾一样有质地且厚重的充斥在空间中。 “这他……他妈是什么……鬼……鬼地方！”陈冬已经无法正常表述眼前的事物，旁边的文娟同样只能一言不发呆呆的看着前方。 这个房间有两个篮球场大小，这里的一切都是陈冬和文娟经常看到的东西但出现在这里他们就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几套沙发和几套餐桌、几套电视和音响的组合、冰箱、酒柜，还有不知道真假的绿植和麻将机一类的东西，一切都像是几个普通客厅的布置被放在了一个大房间。陈冬闭着眼睛使劲的甩了甩头，再睁开眼他希望眼前的陈设有所改变但结果可想而知。 “咱们刚才吃的饼干是不是有毒？”陈冬好不容易说出了一句话。 “有……有可能……”文娟也说的结结巴巴。 “这风格切换是不是有些太突兀了。”陈冬关掉手里的射灯让眼睛能更适应这里的微光，文娟见陈冬这样也关掉了手里的射灯，果然空间里灰暗的光柔和了很多。 “什么东西能发这样的光？还是这里面有个烟雾生成器？”文娟说着就想走进去看看。 “等一下，我怎么觉得不太对劲？我鼻子好像有点灼烧的感觉。”陈冬对这个房间有些恐惧，“戴上消防面具再进入，反正我一直背着，不戴浪费了。” “戴上什么？我怎么听不清楚？”文娟转过头大声问陈冬而陈冬刚才说话并没有特意放小声音。 “我说！戴上！”陈冬正要大声对文娟说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把文娟拽出了房间由于用力过大两人都栽倒在地，陈冬爬起来马上关上了这个房间的门，转身再看文娟躺在地方一动不动。 “文娟！文娟！”陈冬喊了几声文娟没有一点反应，“呼吸……呼吸”陈冬慌乱念叨着，他知道在这种环境下失去队友意味着什么。陈冬跪在地上俯下身想听贴着胸口听一下文娟的呼吸和心跳。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打在陈冬的脸上而作者很明显这里只有文娟。 “你干什么！”文娟呵道。 “你……晕过去了，我想听听你的呼吸和心跳！”陈冬挨了一记耳光后马上战略后仰尽量离开文娟下一次可能的耳光范围。 “我……”文娟似乎在回忆着刚才的事情，“我就觉得你拉我衣服把我拽倒了其他一概没印象了之后就是你向我胸部靠近！” “嗯……在您的记忆里我这耳光挨得确实应该！”陈冬无奈的站起来脸上火辣辣的文娟这一巴掌确实比欧阳静有分量。 “那是怎么了？”文娟坐起来时甚至还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那个房间你还记得吗？”陈冬指了指不远处的门。 “这个记得，咱们走进去了，里面有光还有沙发家具什么的，怎么了？”文娟疑惑陈冬怎么问这个。 “在里面我和你说话你突然就失去听觉了，我觉得事情不对才把你拽出来的！”陈冬回答。 “怎么可能，我明明是被你从沙发上抱下来的，你还想继续对我干什么！”文娟说的很是认真。 “咱们没进去过，只是站在门口！那里面有什么东西影响了你的心智。”陈冬听了文娟的描述吓出了一身冷汗。 “不对，我记得你和我一起进去，你还从冰箱里给我拿了一瓶可乐，之后我躺在沙发上，你就……你就过来亲我，之后你把我抱出来，之后……你就知道了。”文娟说。 “那我去亲你时候你怎么没扇我或者我抱你时怎么没扇我？”陈冬看着文娟的眼睛，文娟说的话不像是编的。 “我……”文娟沉默了。 “你是贪图我的男色？本来就想让我和你……”陈冬见文娟好些了又开始没正形起来。 “呸！全世界男人……” “现在是全世界男人死了至少一半而且现在只有我在你身边！不行我就凑合凑合？”陈冬打断了文娟说话时笑的一脸猥琐。 “你如果再不闭嘴。我不在乎一个人回去！”文娟羞恼道，陈冬见文娟真的生气了也就不再和她开玩笑了。 “说真的，那个房里有古怪，你是出现了幻觉。”陈冬这次认真的说。 “也就是咱们只是站在门口我就出问题了，那你怎么没事？”文娟看着陈冬说。 “这个……我还真没想过，那会不会现在咱们还在那房间里，一直没出来？”陈冬说。 “这个简单，你刚才是右脸现在换左脸试试？”文娟作势又要给陈冬一耳光。 “谢谢！我确认我不是在做梦！现在右脸还疼！”陈冬的脸上现在还清晰的挂着五个完整清晰的红色指印。 “走吧，这里看来不通了，换另一扇门。”文娟把两个人的地图加上了那个诡异的房间并在上面标了两个字——勿入。 两人再次回到地下一层一进来时的房间，三扇门他们探索了从左起的第一扇门现在准备进中间的。“要不要标注一下时间，写个日志？”文娟再次打开画着地图的笔记本问陈冬。 “当然可以方便上面的人来给咱们收尸？”有了刚才的经历陈冬再次紧张起来，谁也不知道下一扇门打开会是什么。 “好，那我就记在我这本上，你那个不标注也行以后能看的清晰一点。”说着文娟在她的地图b门下标注第一天14:03进。 陈冬推动b门和其他门一样这扇门没有密码也没有上锁，轻松推开后出现了和刚才的房间一样的景象，空荡的大厅和三扇位置都差不多的门，还有位置一模一样的几张办公桌。陈冬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房间，转过头两个房间就像是克隆的一样。 “按照之前定的探索方法，咱们现在应该退出去进第三道门。”文娟说。 “等一下，你看看那张桌子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为了节省射灯的电量，陈冬他们只开一个射灯。 文娟把灯光集中到陈冬手指像的桌子，一个本子一样的东西放在桌面的正中间，二人如获至宝，那本子上很可能有关于这个实验室的信息而走过去后他们看到了更大的惊喜，本子的正中间写着两个大字——周俊。 第60章 宝藏 xs7.com 看到写着周俊名字的本子陈冬和文娟喜出望外这一方面证明周俊还活着一方面这可能是周俊给他们的提示或者警告对以后的探索大有帮助。陈冬特意用指甲抠了抠本子用的纸，明显不是这个房间和之前房间用的那种加膜的纸，这证明周俊探索的地方至少可以接触到普通的纸张，深度比他和文娟要广阔的多。 “这是周俊的笔迹吗？快打开看看写了什么？”文娟在一边已经按耐不住激动。 “我不认识周俊的笔迹但我知道这里不应该有两个周俊。探索日志。”陈冬先念出了周俊名字下的四个小字。打开第一页第一句话就让陈冬激动不已。“如果你是北山收费站的成员请翻过本子从最后一页看起。” 陈冬照做翻过本子打开最后一页整齐的蓝色笔记如约而至。“很高兴我的同事们能看到我的日志，这本日志记录着我从进入这个地下实验室到现在探索中的所有发现，希望对你们有用。能看到我的日志证明你们还活着同时也证明你们一直没有放弃搜寻我，这是我写下我探索经历最大的动力，这里有站里现在肯定急需的食物药品和其他很多资源，希望你们能找到运出这些资源的路径。”陈冬念了完周俊写的第一段此时两个人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悲，一方面周俊肯定是找到了足量的食品另一方面周俊一定没有找到回站里的出路。 “因为没有计时工具我不知道我在这里待了多久所以你们看到的记录没有时间，直到我找到了一个计时器但因为我不知道外界时间也就没法计算我在这里的具体天数但从找到计时器到我写下这段话一共过去了一百九十个小时。在这段时间里我时刻盼望着你们能打开门接我出去，直到我看到总控室里的文件描述了咱们进来的那扇门一个月只能打开两次。”读到这里陈冬和文娟同时想到之前和楚渊约定的三天后开门是不可能的。 “看不到了回去的希望我就一直向前探索，直到我发现了一条可能通向北山的出路但那条路已经被严重破坏，我不确定我进去后是否能回来所以在进去之前用了一整天时间返回这里把我的日志留给你们，希望可以帮助到你们。”读完这段陈冬叹了口气，他刚刚确认了周俊还活着却马上又知道他现在生死未卜。 “食品和药品的位置我都标记在日志的地图里，可以很快找到，我估计这些食物至少够站里所有人吃三年以上但怎么运出去就是你们要考虑的问题了。”食品问题变成了出路问题，陈冬不知道是不是该应该高兴但至少他和文娟不会饿死在这里面。 “关于这个实验室的问题，我始终没有找到关于这个实验室的实验内容或者归属的任何具体资料，一些只言片语的文件被我收集之后放在了资料室室里如果有兴趣你们可以自己去看这里我就不再赘述。资料室的路线我也已经做好了标记。” “最后有两个事我要特别强调，第一是地下一层从中间门进入连续四个房间的进门左手边的门都是通往制造车间的里面究竟制造什么我一直没弄不清楚但车间尽头的房间有些危险在一个人的情况下千万不要进入，人多的话也至少要在外面留守一个人，这个人要远离门口防止被影响，留守人的工作是把里面的人及时拉出来，那房间的具体工作原理我不清楚但我知道那房间有致幻的作用，在那个场景里房间可以满足你所有幻想，刚进来时我误入其中被困住直到我在里面看到了去世十年奶奶才发现那些都是幻觉，最后我几乎是折断了一根手指才恢复意识爬了出来，从胡子的生长判断我觉得我在里面待了有三天，出来时我几乎脱水差点就没了命。但这三天我确实感受到了之前绝无仅有的快乐。”看完这段陈冬下意识的摸了摸还隐隐作痛的右脸他没注意旁边的文娟好像是脸红了。 “第二个要注意的事，我觉得这里除了我还有什么人存在，是人也可能是什么类似人的东西。虽然我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它的存在也没有实际看清过但我还是确信有东西一直跟着我，最初我以为是在那个房间长期致幻的后遗症直到我无意间开启了一个强磁场时我恍惚看到了它的身影。到现在为之我还没有发现它有什么危害，请你们多加注意但不要过度恐惧。”读完这段陈冬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恐惧顿时他觉得在所有他目所不及的地方都有一双双眼睛在看着他，转头看向文娟时发现文娟脸色好像都变得苍白了。 “没……没事，周俊不是都说了没有危害吗？”陈冬安慰了一句文娟和他自己，只是无论是对文娟还是他一点效果都没有。 “纸短言长，我把其他要注意的事都写在日志里或者标注在地图上希望对你们有所帮助，最后，祝你们能尽早找到出路，祝所有人都能活下去。周俊”陈冬用颤抖的声音读完了周俊的最后一句话，放下本子时他发现自己的手和刚才的声音一样是颤抖的。 “现在……现在怎么办？”文娟问陈冬，不知什么时候文娟一只手紧紧拉着陈冬的衣服。 “看看吃的在什么地方，咱们先去吃饱！”陈冬翻开周俊的日志，上面有地图和一些批注以及周俊当时的一些感受，地图相当清楚，陈冬没用多长时间就找到了去食品仓库的路线。 “走吧，到了有吃的的地方再想下一步。”陈冬收好周俊的日志文娟则拉着陈冬的衣服走在他身后。 “食品仓库在地下二层，一会儿要穿过那些标本罐到时候你别睁眼睛就拉着我走。”陈冬对身后的文娟说，这时文娟只有嗯的回应。 没过多久两人按照周俊的路线到了食品仓库，直到进门文娟才睁开了眼睛，按照周俊的标注食品仓库有用电池的应急灯，陈冬打开后看到了一间巨大的仓库，可能与半个足球场的面积接近。在周俊的标注中还有另一个和这个面积一样的食物仓库。 “这就是天堂吧！”文娟看到眼前的景象感叹道，这是他们读完周俊的话后文娟第一次说完整的话。 这个仓库放着各种各样的罐头食品，从肉类谷物到水果蔬菜以及各种预制菜甚至点心蛋糕的罐头都有，在仔细找到了有箱子的挪动时间明显晚于其他箱子后，陈冬确认这个仓库就是周俊所记录的并且周俊也在这里获取过食物，陈冬从最近的箱子里拿出两瓶可乐，拧开后递给文娟。 “来，干杯，咱们敬周俊和天堂！”陈冬忘乎所以的大笑了起来。 “看那边！更好的东西！”文娟指着仓库另一角边说边跑过去。 “感谢周俊！”靠近后陈冬发现那里堆着像山一样的各种电池和照明设备，甚至还有需要用时混合电池液的电池，这种电池可以避免随着时间流失电池失效。 “以后再也不需要担心照明了！”文娟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尝试打开各种器材而陈冬直奔刚才看到的肉罐头。 第61章 资料室 “别再开了！我实在是吃不下了！”文娟对正要打开第四罐牛肉罐头的陈冬说。 “我也吃不下了……我就是享受一下可以尽情吃的感觉，这罐牛肉咱们晚上当夜宵！”陈冬打了个大大的饱嗝，倚在两箱午餐肉旁。 “唉……也不知道站里现在什么情况？咱们出来已经十二个小时了！”文娟担心之余又喝了一口手里草莓罐头的汤。 “你的手表……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我觉得时间过的没那么快？”陈冬笑嘻嘻的看着文娟一颗一颗的吃完了手里罐头里的草莓就在两分钟前她还强调自己再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天文台认证机芯，时间肯定没问题。”文娟蹲下看着草莓罐头下的杨梅罐头，“你可能和一个试验的参与者有一样的症状。” “说说什么实验，说完给你拿下面的莲雾罐头吃！这东西在咱们这地方可不多见。”陈冬伸着懒腰，酒足饭饱的他现在有些犯困了。 “白鹰国的一个实验，把一个人放在山洞里看不到日出日落也没有任何计时工具，为的是研究人类在‘伪空间’中对时间感知的变化。”文娟也有了些倦意，这十二个小时他们经历了太多的事情。 “嗯……你就当我能听懂好了！”陈冬说着翻开周俊的日志想找找什么地方可以睡觉。 “具体来说就是nasa白鹰国航空航天局为了给可能的火星探索积累数据资助的一项实验，就是把一个意大利的女志愿者放在一个封闭的山洞里，山洞里有吃的有喝的还有书籍电脑等娱乐设施就是没有计时工具，这个志愿者在山洞里一开始还能保持正常的生活状态和规律过了一段时间后生物钟就开始发生错乱，先是睡眠时间慢慢变长人无精打采后来是感知时间错乱，外界的二十四小时在她看来是四十八小时，到最后她经历的一场七小时的采访她只觉得过了一个小时，到了实验结束的时候她觉得她只在山洞里待了六十天但实际上已经过来一百三十一天。”文娟把她记忆里的实验细节尽量告诉陈冬。 “照这实验的结论也就是就算是有吃有喝在这里一直待着也会出问题？”陈冬想了好久后问道。 “理论上说是这样的但咱们有表有维生素应该没多大问题。”文娟回道。 “我不是担心咱们，毕竟咱们是两个人实在无聊还可以干点别的有意思的事，我是担心周俊。”陈冬边说边看周俊的日志。 “呸！你想和我干什么？”文娟说完又想到之前在致幻屋时的幻觉不觉脸又红了起来。 “你别想多了！我看着周俊这里标了活动室和健身房，如果咱们一直被困在这里还可以去健健身打打球。”陈冬头都没抬只是继续看着周俊的日志。 “什么我想多了，我……的意思是……是咱们可以继续向里探索！”文娟还想着强辩。 “有件事很奇怪，周俊强调了有什么东西一直跟着但他却没有在日志里标注他休息的地方。这就很奇怪，如果是你被人跟踪你会怎么做？”陈冬突然问还在想着怎么才能让致幻室里的事翻篇的文娟。 “什……什么？被人跟踪？”文娟好像完全没有听进陈冬的话，无奈陈冬只好又问了一遍。 “如果是有人跟踪我，选择无非三种，一是对方过于强大我对付不了，我就选择去人多的地方或者藏起来或者报警，如果是和我差不多的我选择创造合适的机会反杀，还有就是普通的跟踪者比如私家侦探或者别人雇佣盯梢的我一般就直接当街废了。”文娟说完陈冬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女侠果然好身手！我觉得你说的第一种情况是适合周俊的，而且在这里他只能选择躲藏但为什么他不找合适的庇护所休息。”陈冬又快速的翻了一遍周俊的日志确认他没有标注休息的地方。 “也许是他觉得休息的地方不是很重要？”文娟现在也百思不得其解只好瞎猜。 “你刚才也看了，他连能用的卫生间都标出来了怎么会觉得休息的地方不重要。”文娟进来后第一次去卫生间就是根据周俊日志的标注找到的。 “那是他故意不标睡觉的位置？”文娟继续猜想周俊的意图。 “故意肯定是故意的但为什么呢？你说的那个实验有没有提及那个志愿者最后的精神状态？”陈冬说到一半时两人的恐惧又重新涌来。 “精神状态好像没什么问题，我看到的文章只写了她身心状况仍然良好，只是体重降低了几公斤因为晒不到太阳严重缺乏维生素d还有停经，其他也没有太多描写。你是怀疑周俊精神出了问题？”文娟的问题让她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 “我想是的，除非周俊不需要睡眠，而且人不睡眠精神一定会出现更大的问题。”陈冬看着文娟。“现在就咱们两个人我希望你没有必要再隐瞒我任何事。” “我没有对你隐瞒，你想问什么？”文娟说。 “这个实验室是不是也进行人体精神控制实验？”陈冬的问题对于文娟而言比周俊的提示更恐怖。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文娟几乎是对陈冬喊道。 “我突然想明白了致幻室的真实用处，三个生产车间配一个致幻室，对于车间的工人来说致幻室是一种奖励，也就是谁今天工作完成的数量多谁就可以去致幻室享受一段时间，镜子后面的人不是控制进出生产车间的门禁而是控制致幻室的门禁！在整体断电的情况下致幻室仍然有这么强的效果，如果正常运行那就会是如同精神毒品的效果！”陈冬说完两个人同时陷入了沉默。 “我保证我们不会做类似于精神控制一类的反人性实验。就算是致幻室的用途和你所假设的一样也可能是因为没有了电力控制药物外泄导致现在的作用比实际使用更强，也许致幻室的作用和赌场提高氧气浓度的作用一致只是为了减少疲劳。”过了很久文娟才开口，之后两个人继续沉默。 “不管有没有，咱们现在要开始找一会儿睡觉的地方。”又是几分钟后陈冬打破了沉默。“我觉得这里不错！”陈冬把周俊的日志拿到文娟面前手指着周俊标注的资料室。 第62章 时间 “这里应该是最好的庇护所了，为什么周俊不进来睡。”陈冬和文娟到达资料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除了地下实验惊人的面积外另一个原因是他们拿了太多的食物。 像其他房间一样资料室的门也没有锁但从门的厚度可以看出这个资料室曾经的重要，进门第一眼陈冬就发现了周俊所说的那些资料，其实周俊所说资料大多只是些有字的碎纸片和一些宣传品或是一些普通人完全看不懂的草稿纸。 “你是学文的还是学理的？”陈冬问文娟，其实答案他早就猜到了。 “学理工科的。”文娟的回答完全符合陈冬的预想。 “那你请吧！”陈冬把那些稿纸递给了文娟。 “嗯，我觉得我能猜对几个符号叫什么，其它我一概不认识！”文娟翻了足足十分钟后给出了结论。 “你毕业证是花钱买的？”陈冬笑嘻嘻的打趣文娟。 “这你都看出来了，我看是时候该考虑灭口了。”文娟回嘴，“这些算式和方程像是高能物理里用的，我实在看不懂，这里有几个像是物质转化的。”文娟把写着她猜测用途方程的纸片递给陈冬。 “你说这些是修仙秘籍我都信！”陈冬接过文娟手上的稿纸碎片扔回到周俊收集的那堆资料里。“等等……高能物理，车间，各种危险标志，还有北山的弹道导弹发射井……难道……” “这里是装配核武器的！”二人几乎异口同声说出了答案。 “按照周俊的日志他探索过的地方有五组十五个生产车间，这个规模感觉不算很大。”陈冬再次打开周俊的日志数着所有上面标注的车间。 “我觉得我应该把周俊的日志誊录一份，方便之后其他人进来，这个日志现在对咱们太重要了！”文娟说。 “当然不过还是要劳烦你，和地图一样你我各一份。” “刚才你说的规模问题是不是因为周俊的探索范围有限？毕竟他也没完全探索完这个实验室。”文娟说。 “这很有可能但我觉得这里装配的应该不是普通的核武器或者核武器的组件，这里应该在生产或者装配更精密的什么东西。”陈冬说着又翻了翻周俊的那滩资料从里面找到一张已经严重发黄变色的宣传单。 “你看这个有没有年代感？”陈冬把它递给文娟。 “是这位叔叔！这上面还有当年领袖还给他题字的。这好像是咱们爷爷奶奶那时候的事吧？” “对应该是那时候的！问题是那个年代的画保存到了现在这画应该是在博物馆或者是收藏者的恒温恒湿的柜子里收藏着怎么会在这里当垃圾而且这画明显是从什么地方撕下来的，不应该啊，难道这画是一直贴着的？”陈冬说着又仔细看了看那张宣传画被撕坏的位置。 “如果一直是贴着的就证明这个实验室的历史可以追溯到那个时代。”文娟说。 “从纸的边缘看确实可能是从墙上直接撕下来的而且被撕下来的。”陈冬边说边打开自己的背包拿出最上面的金枪鱼罐头看了一会儿，接着又摸出一罐芦笋罐头重复同样的动作。 “怎么了？”文娟问道。 “这些罐头上都没有生产日期？”陈冬说。 “怎么可能！”文娟从自己背包里随意摸索出一罐黄桃罐头仔细看了两遍也确实没有生产日期。“会不会直接包含在条形码里，用专门的机器一扫就知道生产日期了，方便管理。” “应该是这样的，不过为什么要这么操作呢？大超市里的商品都是用条码管理的但也不妨碍印生产日期。”陈冬拿出第三个罐头还是一样没有生产日期。 “你不是业余厨师吗？你能吃出来这些罐头放了多久吗？”文娟说。 “罐头是最容易保鲜的食品储藏方式，尝出时间这个太困难了，不过可以试试。”陈冬说完把自己背包里的罐头一股脑的全倒在了地上。 “你刚才吃了那么多还没尝出来？”文娟看着陈冬又想对她的背包下手时赶忙抢过背包。 “刚才是猪八戒吃人参果，现在不一样了咱们都吃饱了需要品味一下有没有时间的味道！”陈冬也没有再打文娟背包的主意开始坐下来挨个挑自己的罐头。 “这不都是你拿的还挑什么？”文娟不解的看着陈冬。 “食材，有些食材即使是做成罐头也比其他东西更容易变质。是改变质地或者口感。” 听陈冬说完文娟也把自己背包里的罐头往外掏，只是文娟本来就鼓鼓囊囊的背包里装不下几个罐头。“都在这里了，你用哪个？” “你这包里装了什么？”陈冬一直好奇文娟的背包到底装了什么因为两个人所有的食物和必要的用品都在陈冬包里。 “咱们可能用到的东西。”文娟拿出罐头后马上拉上了背包像是害怕陈冬看到什么。 “我还以为咱们要用的东西都在我这里了。”陈冬知道文娟如果不说的话他问再多也是自讨没趣。“有这个就不错。”陈冬从自己的罐头堆里找出了一罐香辣鱿鱼罐头又在文娟那里找到了一罐枇杷罐头。 “为什么是这两个？”文娟问。 “鱿鱼的组织构成很特殊，比一般的东西更容易变性。”陈冬打开鱿鱼罐头用手捏出一块放进嘴里，“嗯，味道很不错，我喜欢麻辣味的鱿鱼！” “谁问你味道了！”文娟说着自己也往嘴里放了一块不一会文娟咳嗽了起来像是被辣到了，“好辣！” “你不也先尝了味道！来，给我点水。”陈冬找出最大的一块鱿鱼示意文娟用水冲掉上面的调料。 “已经有了侵蚀的痕迹。”陈冬细细的看着那块鱿鱼肉，“我觉得这些罐头至少放了有一年多。” “这么准确？”文娟不可思议的看着陈冬。 “不是尝出来的，一般鱿鱼罐头保质期都不会很长因为现在的加工技术鱿鱼肉过了一年就会开始慢慢分解，这个没办法避免，所以鱿鱼肉开始被调料侵蚀时间就应该在一年以上了。”陈冬没有浪费把手里的鱿鱼扔进了嘴里。 “那枇杷罐头呢？”文娟问。 “单纯是我没吃过枇杷想尝尝！”陈冬说着就要打开罐头。 “不好意思，自己去拿！”文娟在陈冬之前拿到了那罐枇杷并装进了自己的背包。 “你是江南人吧？”陈冬突然问。 “为什么？” “不能吃辣喜欢甜食还吃过枇杷，这不是专业江南人的饮食？还有你那里的话梅排骨和四喜烤麸。”陈冬说。 “看来确实需要考虑灭口了！”文娟把她的罐头装进包里。“其实还有个事想和你说一声，刚才我在食品仓库就注意到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文娟说。 “怎么了？”陈冬问。 “在整个建筑物里我没有看到过一只老鼠！”文娟认真的说。 “还真是，你不说我一点都没注意到！这么多食物和这么多人曾经生活在这里，怎么可能没有老鼠！”陈冬看向柜子下面像是要找些什么东西。 “不单是老鼠，除了咱们好像也没有其他生物，我也没有看到蟑螂潮虫一类的东西。”文娟的话让两人再次不寒而栗。 “这鬼地方到底还有多少秘密！”陈冬无奈叹了口气。 第63章 诡影 “准备睡觉吧！”陈冬打着哈欠对还在看着周俊收集资料的文娟说，她已经在那里看了一个多小时。 “好，你准备，我再看一会儿。”文娟头都没抬的回应了文娟一句。 “有什么发现？”陈冬看着专心致志的文娟突然觉得随着对这座地下实验室的了解越多文娟变得越来越冷漠。 “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好像搞清楚了一个草稿的内容，这里应该是算转化率的。”文娟把一张泛黄的草稿纸递到陈冬面前。 “我高考数学四十五分，你猜我能看懂什么？不过这稿纸的年代够久远的。”陈冬接过稿纸在射灯下仔细看了看纸的质地，“这纸也有日子了！” “这很是奇怪，为什么这里什么年代的东西都有，这里面时空错乱？”文娟又从纸堆里找出一张类似海报的东西上面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电影演员。 “我觉得应该是整体撤离的问题。”陈冬隐约记得自己家的储藏室里也有她的照片。 “怎么说？” “我还没完全想清楚，很可能是所有人撤离后又有一部分专业的人回来清理现场才会有这种情况。” “不过这么大的地方怎么撤离都会有疏漏，留下这些很正常。”文娟揉了揉眼睛放弃了继续从那堆纸里找线索。 “那就回到最基本的问题，他们为什么要撤离这里。”陈冬这个问题实在是问的多余从知道这个实验室起或者从第一次发现那些怪物起这就是所有人想知道的。 “不知道，完全没线索，现在能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撤离的就很不错了。”文娟叹了口气接着说“周俊应该也没找到原因。” “好了，这种头疼的事明天再说，先想想睡觉的事。”陈冬看着资料室的结构想着应该怎么布置一下能让他们睡得舒服一点。 “我睡这儿。”文娟指了指眼前的桌子。陈冬看着那张桌子想着如果他睡在上面可能有一半的肉要搭在桌子外边。 “你这种睡法是和小龙女学的吧？那我就席地而睡了！”陈冬看着周边实在是没有让他能离开地面睡觉的东西。 “需要轮岗睡觉吗？”文娟这时已经躺在了那张条形的窄桌上，文娟平躺在上面几乎没有一点多余的地方。 “关上门，我睡在门前用脚顶住门，如果有什么东西要进来我就先醒了，咱们不用站岗，现在几点了？”陈冬说着把欧阳静给的毯子铺在门前打算一会睡在上面一半铺一半盖。 “十一点，你这样也行，如果感觉到有异常你马上叫我。”文娟从腰间拔出欧阳静的枪检查之后又重新插了回去。 “好，睡吧，我想今天晚上对你来说最大的危险可能就是我。”陈冬把最大的射灯关掉只留下一个射灯正对着门，在食品仓库找到的电池让陈冬他们不再担心照明。 “睡吧，别贫了。”文娟淡淡的说了一句，让陈冬有些尴尬。 陈冬无趣的躺下，好在欧阳静的毯子有极好的隔热性能让他几乎感觉不到地面的冰冷，可能是因为这一天过于劳累陈冬迅速入睡。 不知睡了多久陈冬忽然觉得眼前的光在不断闪烁，略清醒后他伸腿蹬了蹬门知道门没有开才放下心来，睁开眼睛他看到原本照在门上的射灯灯光不断闪烁着，陈冬心想这不应该，射灯的电池是他刚换上的这种led灯耗电量很小，坚持一天问题不大。 “陈冬……陈冬……”陈冬隐约听到文娟好像在小声叫他。 “怎么了？”坐起身看向文娟睡着的桌子。 文娟见陈冬看向她马上做了一个噤声手势并指着她另一边的墙，陈冬顺着文娟的手看向另一边。 “这他喵的是什么！”陈冬一眼过去瞬间清醒，他第一时间想到了周俊日志上跟着他的东西。 墙壁上现在模糊的印着一个人形的黑影，黑影摆动像是要从墙壁上走下来一样射灯的光随着黑影忽明忽暗。 陈冬再看向文娟此时文娟已经掏出手枪指向墙上的黑影准备随时击发，“等等！”陈冬小声对文娟说。 陈冬从身下摸出另一个射灯摸索着把光调到最亮，之后突然打开射灯照向墙上的黑影。让二人目瞪口呆的事再次上演，射灯照在黑影上的瞬间黑影消失在强光之下但没过几秒陈冬手里的射灯就如同之前的射灯一样开始闪烁，黑影也像是被陈冬的举动激怒一样迅速膨胀了不少。 “砰……砰！”两声枪响在陈冬的预料之中却还是吓了陈冬一跳，随着枪声响起黑影极速收缩随着黑影的收缩两个射灯的光也瞬间恢复了正常，只是黑影收缩了几秒又重新膨胀只是这次的膨胀明显慢于之前强光射灯照射下的膨胀又过了十几秒两个射灯再次随黑影开始闪烁。 “别开枪！”陈冬大喊道此时文娟已经打算再次开枪。 陈冬从口袋里摸出楚渊给的打火机面向黑影，随着微弱的火苗点燃黑影如陈冬预想的一样快速萎缩，不到十秒钟两盏射灯同时恢复正常，又是十秒钟后黑影完全消失。 “啊！”陈冬扔下打火机不断甩着手，刚才的紧张让陈冬暂时忽略了手上因为过长时间的使用变得滚烫的打火机。 这时两人才松了一口气，文娟颤抖的右手还拿着手枪对着刚才黑影的位置整个人打着寒颤，陈冬见状忙从侧面绕到文娟身边先拿下手上的枪关上保险后放在一边。 “没事了，别怕。”陈冬贴近文娟，这时文娟还保持着刚才射击的动作一直颤抖着整个人像是受了很大的刺激一时回不过神来。 陈冬按下文娟举着的胳膊一把将她抱在怀里，他可以清楚的感觉到文娟从颤抖到平静的过程。 “谢谢。”不知道过了多久文娟小声在陈冬的耳边说道。 “再抱一会儿？我不怎么累！”其实陈冬此时和文娟一样才刚刚从黑影造成的惊吓中完全恢复过来，刚才他所做的大部分是出于本能或者之前的训练。 “你猜我什么时候抽你！”文娟的声音明显已经恢复如常，这时陈冬识时务的马上放开了文娟。 “你怎么想到用打火机的能弄死那东西的？”又过了一会儿文娟问陈冬。 “弄死大概不可能，我觉得那东西只是暂时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回来。”陈冬说完两个人同时打了一个寒颤，刚才的诡异场景让他们心有余悸。“我看到你开枪的时候那东西变小了，就想到了它应该怕热。” “黑影在的时候你有没有感觉到极端的冷？”文娟问时又打了个寒颤。 “没有吧，我没注意，你感觉到冷？”陈冬有些不解的看着文娟。 “是很冷很冷，像是能直接能把我冻住一样！你如果注意不到肯定是没感觉。”文娟说。 “这就奇怪了，怎么咱们两个还出现了不同的症状？”陈冬走到黑影出现的墙边没有发现一点异常。 xs7.com 第64章 迷途 “你还能睡着吗？可以再睡一会儿，现在才三点。”文娟对正面壁的陈冬说。文娟知道此时陈冬怎么可能还有睡意，他一直盯着黑影出现的墙壁已经有几十分钟，就在那里盯着墙默不作声，文娟没见过陈冬这样的状态有些担心他。 “怎么可能！”陈冬像是被文娟的话惊醒一样大声的喊了一句，之后转身直勾勾的看着文娟。“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你觉得我知道？”文娟知道陈冬并不是在问她。 陈冬一手锤子自己的头一手打开背包翻出里面的另一个打火机扔给文娟，“闹鬼？穿越？平行时空？异次元？”陈冬还是在自言自语。 “我觉得除了闹鬼外你说的几种都有可能，周俊的留言上写着他开启了强磁场后看到了黑影的身影，也就是说强磁场会改变黑影性状，按照科幻小说上的说法强磁场意味着各种可能性。”文娟看着周俊的日志说道。 “遇事不决量子力学，穿越想成电打雷劈。电磁不分家，在电视剧里你说的很是有道理！”陈冬又看了看一直关着的门，“周俊的表述不清楚，他没说清楚是看到了黑影还是看到了黑影的立体形态。” “周俊说黑影没有伤害，为什么我感觉到了极度的寒冷？”从文娟的表情可以看出刚才的冷确实让她痛苦不堪。 “我也没有什么感觉，是不是这种寒冷的感觉只是针对女性？”陈冬说。 “虽然很是扯淡但现在这是唯一的解释。”文娟对陈冬的猜测表现出了极大的不屑。 “如果真是只针对女性也不错，至少影响不到我的话我可以随时帮你赶走它。”陈冬说着按着了打火机温暖的黄光和led雪亮的冷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黑影是怕热还是怕有别于led的光源呢？”文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性。 “我觉得黑影是怕热，不然没法解释你为什么会感到寒冷。”陈冬说。 “如果是怕热后续黑影可能会越来越多的出现，我觉得打火机的那点热不足以伤害到它，等到黑影反应过来大概就不再害怕了。”文娟虽然这么说但还是试了试陈冬给她的打火机。 “我觉得咱们不应该现在就设想黑影有智慧。是不是可以假设它有和蛇类似的感知系统，只要附近有高温就不敢靠近。”陈冬说。 “但愿如你所说，我再也不想尝试一次刚才的冷。”这时文娟才拿起刚才被陈冬放在一边的手枪。 “没事，我可以免费提供人体取暖服务。”陈冬坏笑着又走到黑影出现的墙壁前，这次他用手抠了抠文娟刚才射击留下的弹洞试图把弹头抠出来。 “那个……刚才……谢谢你！”陈冬第一次听到文娟说话间带着难为情。 “你这就要学学欧阳静了，欧阳静道谢一般都是附赠一个香吻，你这……真是没诚意！”陈冬又从包里找出一根钢丝是他在食物仓库发现的，本想留着当牙签这会儿还真派上了用场。 “来，现在给你热吻！你过来！”陈冬听文娟语气不善，为了不领到下一个耳光干脆装作没听见努力的用钢丝往外抠弹头。 “我现在开始抄周俊的日志，你要是困的话可以再睡一会儿，我抄完叫你。”文娟这是已经展开了周俊的日志，她今晚肯定是睡不着的。 “和我预想的一样，什么都没有！”陈冬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拿出了一个弹头，陈冬把弹头放在桌子上好让文娟也能看清楚。“弹头上什么也没有！” “那你想有什么？血，还是黑色的什么肉体组织？”文娟从陈冬费力的抠弹头时就基本猜到了结果。 “这下明白了，对方无视物理伤害，咱们只能改修炼魔法了。”陈冬说着打了个哈欠，他伸着懒腰走向自己在门前的毯子。 “不是……你还真的要睡了？”文娟自己确实有些害怕，毕竟刚才的经历让她还有些惊魂未定。 “那还能干什么，你好好抄别漏下细节，抄完了叫我，我看着你睡觉，不再睡一会儿我明天一天不会有精神。”陈冬说着就要躺下。 “你……你别睡太死。”文娟还是不想让陈冬睡觉只是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陈冬躺下还是用脚顶着门，虽然事实证明这种防守对黑影没有任何用处但这样还是能让他有些许的安心，之后说是要睡觉陈冬其实是换了个姿势梳理着这一天所有的匪夷所思，谁知想着想着还真睡着了。 “你还真能睡！知道的是你来地下给站里的人找吃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进地洞里冬眠了！”陈冬模模糊糊听到文娟正在对他说些什么强睁开眼让自己快速恢复清醒。 “我睡了多长时间，现在几点？”陈冬好不容易完全苏醒。 “早上八点，恭喜你在睡梦中度过了进来的头一个整二十四小时时间点。”文娟的话充斥着不满。 “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陈冬摸着头四处找着什么。 “给！陈大少爷睡觉有功我给您准备好了。”文娟着递给陈冬一瓶水，这水也是从食品仓库拿的。 “你怎么没叫我？”陈冬一口气喝了半瓶水。 “叫你三次，你睡的和死猪一样。”文娟低头下头无奈的叹了口气，“我就没见过睡得这么死的人！” “嘶……不对。”陈冬倒吸了一口寒气，“我平时睡觉不是很死，这是怎么了？” “累着了？”文娟以为陈冬在为自己开脱。 “会不会是黑影的影响？你的影响是冷我的影响是嗜睡或者疲劳？”陈冬下意识的又看了看墙面。 “如果是你假设的这样那周俊就很危险了，一个人在没有计时工具的情况下是察觉不出自己的睡眠时间的。”文娟说着把陈冬的笔记本递给他，她已经在上面抄好了周俊的日志。 “这也不应该，从日志看有了计时器以后周俊标注的时间都很规律，没有发现有特别长的停滞时间。” “难道真是因人而异，还有我一直想问你，为什么在致幻室你没有被影响，还是这里的一切作用都是因人而异的。”文娟打开陈冬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罐牛肉罐头递给陈冬，陈冬会意打开后递还给文娟。 “致幻室对我也不能说是完全没影响，不过我只是觉得头晕，没有其他症状。”陈冬说着也找出一个肉罐头当做自己的早餐。 “下一步去哪儿”陈冬嘴里塞满了肉提出了一个最关键问题。 “找出口！”文娟的吃相也不遑多让，陈冬眼看着一条肉丝从她的嘴角飞出。 “从哪儿找？” “周俊的日志里没写只能咱们自己找！”陈冬犹豫了一下又打开了一罐鸡腿罐头。“不管去哪儿先回仓库拿吃的！周俊没有记录关于生物实验室的事，这也是算是好事，至少还有希望找到可能的出口。” “按你这么说现在还能确认周俊没有遇到任何实验室制造的怪物，也算好事？”文娟已经结束了早餐开始收拾有用的东西准备出发。 “是好事也是坏事，这说明生物实验室的入口肯定很难找而且我在想会不会因为生物实验室是独立于这个整体的。”陈冬又开始盯着黑影出现的墙，他总是回想昨天的黑影觉得黑影好像并不是要袭击他们。“走，先去仓库！还有东西要拿。”说罢开门走出资料室。 “等等，你看墙上是什么东西！”文娟出门的瞬间余光中看到墙上有些异样的颜色，回头借射灯的光看又什么也看不到。“关掉灯！” 随着陈冬也关掉射灯墙上出现了泛着荧光的痕迹，乍看很像是几百条蛇爬动的痕迹，看的人心里发毛。 “这是黑影留下的？”文娟明知故问道。 陈冬打开射灯，墙上的痕迹瞬间隐没于灯光里，再关灯后又重新出现。“这他喵的什么鬼事情都能让咱们遇见！”陈冬想了一会儿从兜里摸出打火机，打着的瞬间墙上的图片突然变化成了一个看着有规律的图案，陈冬觉得熟悉但怎么也想不起来是什么。 “这是……”文娟看着墙上的图案也很是熟悉可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没有网络没有手机人的知识面开始重新重要起来。 “你能临摹一个大概出来吗？咱们以后再想这是什么。”没等陈冬说完文娟早就已经拿出了纸笔，陈冬配合她切换着射灯和打火机。 第65章 活体标本 陈冬和文娟从资料室去往仓库的一路上两个人谁也没再说话各自想着什么直到走到地下二层。 “我总感觉周俊的日志好像有什么问题。”文娟停在标本罐前十几米的位置。“不知道周俊看到这些东西是个什么想法。” “会不会有另一个可能，他进来的时候没有照明工具？”陈冬看着文娟反复给自己打气的样子有些想笑。“需要我帮你再蒙住眼睛吗？” “不用，该来的总是躲不过的这次我自己走过去。”文娟把自己射灯的光开到最大像是第一次上战场的战士反复鼓励着自己。“周俊进来的时候看不到这些东西从仓库里拿到装备后出去的时候总看得到。” “是啊，周俊的日志里有很多奇怪的地方但现在来看周俊的日志还是对咱们最有帮助的，以咱们两个的探索速度找到食品仓库前是要饿几顿。”陈冬看着文娟手里颤颤巍巍的射灯尽量避免着照到标本罐。“这里有标本罐应该证明两个实验室一定是有相通的地方，你先过去我想仔细看看这些东西。” “不，我要和你一起……和你一起找线索。”文娟还在掩饰自己的恐惧。“我也想到了这一点，从这些罐子上应该能找到些线索。” 文娟强忍着极度的恶心走到标本罐前，只是第一眼就忍不住干呕了起来，无奈陈冬只能再次把她扶到一边，“别勉强，先进仓库缓一会儿再过来。” “没事！”文娟抬手让示意陈冬不用扶她。过了一会儿文娟再次鼓足勇气走向那些标本，“这些都不像是人类的组织或者不单纯是人类的组织。”文娟强忍着剧烈的恶心。 “这个‘或者’最可怕！”陈冬看着一堆堆的器官和肉团也感觉到阵阵恶心。“这一个罐子至少重一吨，没有机械很难运进来。” “下面的底座有轮子如果几个人一起推也可以但为什么每个罐子下面都有这么大的底座。”文娟俯下身看着一个玻璃罐下的金属底座，底座占整个体积的三分之二。 “这东西不止一吨！”陈冬试着推了推罐子，虽然下边有滚轮但陈冬用全力还是不能推动分毫。“这个底座怎么这么像我家鱼缸的底座？” “鱼缸底座，你家鱼缸底座是那种带过滤系统的？”文娟问道。 “是，过滤，除氮，增氧甚至喂食都在底座，底座可以支撑整个鱼缸生态。”陈冬突然想到了文娟为什么这么问，两人同时像是中电一样弹射一般的离开标本罐，之后两个人同时开始呕吐。 过了很久两人才稍稍缓过劲来，陈冬试图开口说些什么只是还没有张嘴又开始干呕起来。不知又过了多久陈冬总算完整的说出了第一句话“你的意思是那些东西是活的？”话音未落两个人又开始干呕起来。 “好……好了……”陈冬看着旁边已经把胆汁都吐出来的文娟喘着粗气胡言乱语道。 又过了一会儿，陈冬总算能站起来了而文娟瘫坐在不远的地上，“这些东西为什么要放在这里？”陈冬看了一眼标本罐的方向又像是见了瘟神一般马上转过头去。 “应该是要转运到其他地方临时在这里存放。”文娟有气无力的回答。 “那临时存放的时间有点长，下面的生命维持系统应该不能再起作用了。”陈冬说。 “应该是这样，罐子里的东西应该都死了！”文娟的话更像是在安慰自己。 陈冬扶起文娟，两个人对眼前的东西充满了恐惧，这时陈冬想到周俊没有记录这些东西的原因很可能是他也看出这些东西曾经是活物而产生了极度的生理反感，以至于他不想让这些东西在他常用的日志中出现。 “走，再去看看，这些东西一定是生物实验室的产品，它们能进来咱们就能过去。”文娟虽然每个细胞都在抗拒那里但她还是迈开步子再次向那边走去。 “这像是什么动物的整个血液循环系统，心脏的结构是哺乳动物的但血管分布又像是某种用皮肤呼吸的动物。”文娟边看边小声的絮叨着。“这是……”文娟看到另一个标本罐时再次瘫倒。 “怎么了？”陈冬忙走过来，只是当他看向文娟面前的罐子后陈冬也开始了新一轮的呕吐。 在两个人面前的标本缸里泡着是一套隐约像是人体的内脏器官组织，内脏被一个一个的钩子固定在原本人体器官的位置而最骇人的是一个这组人体器官的最下方竟挂着二十多个肾脏，每个肾脏上都有一个清晰标签，标签的颜色数字不同让人很容易想到这些肾脏的用途，一根管子从食道插入供给整个内脏系统营养，另一个根管子插入大肠排出废物。 “我就不信这里头还有什么更恶心的东西！”陈冬强撑着扶着最近的罐子站了起来走向靠里面的一个罐子，那个罐子明显比其他罐子颜色更深也更大。 “别去……里面……”文娟声音微弱的提醒着陈冬而陈冬像是没有听到继续走向那个罐子。 不出文娟所料陈冬看到罐子里东西的瞬间又一次开始干呕，陈冬看到深色玻璃罐子里漂浮着一个一个的像是半个大脑的器官，每个类似脑子的结构上附着生长着三到四个眼球一样的东西，陈冬手里的射灯照在眼球上那罐子里的眼球竟然有明显的瞳孔反应，看在这一幕陈冬手上的射灯从手上滑落整个人像是中了邪一样定在原地。 文娟挣扎着爬起来，踉踉跄跄走向陈冬，拉着往仓库的方向走，两人不知用了多久终于到了食品仓库，两人瘫在地冷冷的看着对方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第66章 美食 “你想喝点什么？”文娟恢复速度明显快于陈冬。 “不用……”陈冬说的有气无力他还在不断回想着刚才的场景，尤其是漂浮的大脑上面的眼球像是一直在盯着他。 “你看到了还活着的东西？”文娟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些罐装咖啡，打开了一瓶递到陈冬面前。 “是……”陈冬的声音颤抖着。 “我想咱们看到很可能是这个生物实验室最好的一面。”文娟喝了一口手里的咖啡像是要用咖啡顺下什么鲠在喉部吞咽艰难的的东西。 “你说这是最好的一面！”陈冬突然暴起朝着文娟大喊道。“你觉得践踏伦理的底线是最好的一面？” “咱们看到的那些肾脏那些眼球应该是为了救人才生产的，你知道咱们国家有多大的器官缺口，只有这样才能救治更多需要器官移植的人，眼球也是一样，一个眼球的眼角膜可以最多让四个人恢复光明，这样生产器官虽然有违伦理但这是现在情况下最可行的解决器官移植短缺的方法。”文娟说时依旧平静。 “你也说了，这些器官是生产出来的！这背后可能是干细胞克隆，可能是胚胎克隆，甚至是自体克隆然后只留下需要的器官，我们是人，人就必须存在于基本的道德和伦理之上！”陈冬依旧情绪激动。 “那你告诉我人口买卖，器官买卖和器官走私更道德还是克隆更道德？”文娟再次把手上的咖啡递给陈冬而陈冬这次接过了咖啡。 “这些没有运走的器官可能意味着很多等着器官移植的人失去了最后的希望。”文娟看向陈冬，这时陈冬已经恢复平静一直盯着手里的咖啡。“我想如果我们应该能弄清楚这些生产出的器官为什么没有运走。”文娟继续说道。 “如果知道这些东西为什么没运走，这个实验室的绝大部分秘密咱们就都能弄清楚了。”这时陈冬慢慢的喝了一口咖啡说道。“从撤离时善后的细致程度来看这些器官不应该没有时间被带走，直接原因可能很简单要么是这些器官没有用了，要么是这些器官用不成了但这两种情况背后的问题就很可能是这个实验室撤离的真实原因。” “我同意你的想法。”文娟拿来两罐八宝粥，这时她的胃因为之前的反复呕吐很是难受，她想找些吃的来缓解胃疼。“你有没有发现这里没有一丁点能产生明火的东西？” “确实没有，不过这个可以理解，在这种封闭且不容易疏散的环境里火灾是毁灭性的。”陈冬说。 “那黑影在火光和led灯光下的不同反应实验室里的人应该不知道或者周俊肯定不知道。”文娟又想到了昨晚的黑影和它在不同光源下的特殊反应。 “你现在觉得黑影有意识吗？”陈冬突然问文娟。 “不单是有意识还应该有智慧。”文娟现在回想起昨夜的黑影仍然心有余悸，特别是黑影出现时给她带来的极度寒冷同时也想起了黑影留下的奇特痕迹。 “你想起来了吗？那图案到底是什么，我怎么都觉得我在哪里见过但就是想不起来是什么但如果黑影是有智慧的怎么不给咱们留下更明显的提示。”陈冬和文娟同时想到了黑影留下的痕迹。 “我一辈子想都没想过的事在里不到四十八小时的时间里都发生了，下一步咱们去哪儿？”文娟问。 “回标本那里继续找找线索，我觉得我已经要免疫了。”陈冬苦笑道。“黑影的表达方式肯定只能有这一种，这图案……可能是一种解码方式。” “你的意思是黑影只能用单一的方式表达意思但不包括留下痕迹的这种。”文娟翻开自己描摹的黑影留下的痕迹，图案还是很熟悉只是她还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吃些东西再走，方便一会儿吐。”陈冬拍着自己的额头想着刚才看到的东西做着深呼吸。 “陈大厨负责准备上午茶吧这儿的东西够多，这里不存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文娟说。 “现在倒是有米了但是没有‘炊’了，这里没有任何加热的工具。”陈冬挑了几个稀有的罐头，“这里的生活水平真是够高了！这些东西的罐头都有这么多！” 文娟看了看陈冬拿过来的罐头，红鱼子酱，秋叶蟹，白松露，指橙，“这是夕张王甜瓜的罐头！这地方的伙食费没有上限？”文娟也很是惊讶。 “连致幻室都有这些罐头应该也是可以享受的但这明显超过了应该有的标准，我在想这里的人是不是不能出实验室。”陈冬打开了让文娟都惊讶的夕张王甜瓜罐头看了看发现和普通罐头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直接递给了文娟。 “平时不能出实验室是肯定的更何况这里至少是装配核武器的，不能出去很正常。”文娟把一块甜瓜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后马上眯起眼睛一脸享受样子。 “我的意思是会不会这里的工人几年都不能出去。”陈冬说着又打开了一罐螃蟹肉。 “那怎么可能，又不是坐牢！不过这个伙食标准让我几年不出去到也不是不可以！”文娟又开始品尝陈冬刚刚打开的螃蟹罐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生产的但鲜味依然十足。“这次我是不舍的吐了！看到什么都不吐了！” “那你再尝尝这个！”陈冬又掏出一个鲍鱼罐头。 “这个大酒店出的鲍鱼这里也有！我自己都不舍的买！”文娟再次感叹这里食物的奢靡，这种鲍鱼罐头她只在广告里见过之前想买些尝尝却因为价钱望而却步。 “咱们两个还算是有共同爱好。”陈冬打开那两个鲍鱼罐头一个里面一个三头鲍鱼让两人不免又感慨了一下。“要是能热热就更好了！” “吃饱了！准备继续接受考验吧！”陈冬伸了伸懒腰，准备收拾东西再回标本缸那里。 “不然咱们就在这儿待着吧，有吃有喝的这两个仓库的食物够两个人吃几十年了！”文娟显然是在开玩笑因为她边说着也在边收拾东西。 “我觉得可以！这里的快物资够两个人活一辈子了，不过要确认是两个人！”陈冬看着文娟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怎么，你打算把你的欧阳静接过来？”文娟说。 “唉……欧阳静……欧阳静……”陈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咱们两个过呗，不要孩子食物就一定够了。”陈冬已经准备妥当。 “想什么呢？如果咱们两个不回去一个月后门开了进来的一定是楚渊和欧阳静！”文娟说时收起了刚才玩笑的口气。 “如果咱们两个一个星期内回不去站里就可能就不可控了但我相信你的猜测活下来的应该是楚渊和欧阳静。”陈冬和文娟重新走向标本缸。 第67章 电梯 “这里还真是什么都有！”陈冬看着面前的标本罐里是一头剖开胸腔和腹腔的猪长着人的心脏，心脏上的标签反映出那是人的心脏，这个心脏应该是通过干细胞分裂后把人的心脏放在猪的身体上连接猪的血管培育的。 “我这边是肝脏，放在猩猩身上培养的。”文娟这次过来真的像是已经对这些东西免疫力一样没了任何恶心的感觉。“每个罐子上都有编号，应该是在生物实验室里的编号而且这些罐子的编号不是连续的也就是说其他罐子还在实验室。” “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到生物实验室因为那里有生物跑出去了我们应该可能从那些怪物出去的洞口出去，对吗？”陈冬重复了一遍他们早就定好的计划。 “关键就是怎么去生物实验室，地下一层是车间，地下二层可能是仓库和转运区域，那生物实验室应该就在地下三层，问题就是怎么下到地下三层。”文娟看着一个一个的标本罐现在她和陈冬一样没有任何思路。 “这些罐子下面并没有过明显的拖拽或者搬运的痕迹，这些罐子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二层的门可以允许这些罐子一个一个的通过但这个重量走楼梯的难度实在太大！”陈冬围着这些罐子一圈一圈的转着完全无视罐子里面稀奇古怪的生物样本和人体器官。 “咱们再去一楼看看！”文娟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拉着陈冬上了一楼。“你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文娟问陈冬。 “什么问题？”陈冬从被文娟拉上一楼时就已经满脸问号。 上楼以后文娟围着一楼进门前的空地走了一圈边走还边数着数像是在测量这个大厅的周长之后文娟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开始记录。 “可以给我解释一下你在干什么吗？”陈冬向还在自己忙碌的文娟喊道。 “跟我走！”文娟做完记录又拉着陈冬下了地下二层。文娟重复了一遍在地下一层一样的行动，这时陈冬才隐约明白了文娟的行动。 “你是要确认地下二层和地下一层主门前面的空间是一样大的？”陈冬问正在记录着地下二层周长的文娟。 “地下一层门前空地的周长比二层大了不少，我的想法不成立。”文娟绕了一圈证明了自己的想法有问题，语气显出明显的懊恼。 “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的想法是什么？”陈冬问道。 “我在想如果一层和二层的门前空地的面积相同那么如果存在地下三层很可能有也和这两层有一样面积的空地。”文娟说完又打开笔记本贴着地下二层的空地最边缘走了一圈之后又往笔记本上记录着数据。 之后文娟又走向楼梯，陈冬明白文娟的意图没有说话自觉的跟在她的身后也上了地下一层，这次文娟先贴着边缘绕着空地走了一圈做了记录，之后趴在地上算了很长时间。 “过来帮个忙！”自己忙了很久的文娟叫陈冬过去。“你站在那儿，贴住墙。”文娟指向离她最近的墙的位置。 “这里？”陈冬完全不理解文娟意图只能照她说的做。 “对！你凭你的感觉向我这边走两米二。”文娟对陈冬说。 “为什么要我凭我的感觉？下面的仓库里有激光测距仪和尺子一类的工具。”陈冬微微笑着看着文娟。 “那你不早说！”文娟怒道。 “你要是能抽空告诉我一下你要干什么！”陈冬和文娟再次回到地下二层往仓库方向走。“现在你有空告诉我你的想法了。”陈冬边走边说。 “我在想会不会地下二层和地下三层是靠电梯连通的。”文娟说。 “我觉得这个问题不用想，如果有地下三层就一定会和其他两层或者一层连通着而且大概率是电梯楼梯都有，这才符合消防消防要求！”陈冬又走了能开玩笑的情绪。 “我的意思是现在地下二层放着标本罐的位置整体是电梯的一部分。”文娟说完等着看陈冬惊讶的表情。 “要是那样的话我觉得叫升降平台可能更好些。”陈冬并没有表现出有多惊讶。 “你不觉得我的设想大胆吗？这么大的一个升降平台，怎么驱动，怎么能和每个层面严丝合缝，现有的地面怎么打开收回都是很大的问题。”文娟说。 “在其他地方我会很惊讶，在这里不会。”陈冬说的很是无奈。 “那咱们还需要测量一层和二层的平台面积吗？”这次换成了文娟问陈冬。 “当然，确认了面积咱们才更方便找接口。”两人说着就到了仓库放工具角落。 “这些东西足够组装一个施工队和一个勘测队！”文娟惊讶于这里工具的齐全。“奇了怪了，这么多东西唯独没有定向和定位的！”文娟反复检查了两遍所有的工具做出这样的感慨。 “不是刚说这里一切皆有可能，你在看看肯定也没有海拔仪。”陈冬说。 “不用看了，没有！”文娟叹了口气。 “这是意料之中的，选好你用的东西咱们加快速度，我预感咱们今天肯定有突破！”陈冬拿上文娟要的仪器二人加紧回到地下二层前的空地。 “应该是在这条线附近。”文娟用了近一个小时找到了最可能的升降平台位置并用激光标注了出来。 “这大小还是容易接受的，只是这么严丝合缝是怎么做到的。”陈冬在欧阳静标注的线上没有找到一点升降平台的痕迹。 “我猜错了，还是我算错了。”文娟找了一圈对也没找到任何拼接的痕迹开始对自己的猜测产生了怀疑，两个人在文娟激光标注的范围以外又仔细的搜寻了一遍还是没找到任何接缝。 “有没有另一种可能。”陈冬说着走向墙方向“这个升降平台只存在于地下二层和地下三层。” “很有可能，纵贯三层的升降平台有些过于复杂了。”文娟恍然大悟道。 “复杂对这里来说应该不是问题的关键，安全和效率才是关键而且安全应该更突出。如果这样考虑是不是分开的升降平台更安全？”陈冬摸着墙壁思考着什么。 “有道理，地下一层和地下三层分属不同领域应该分开。”文娟说。 “过来，你要找的东西在这儿！”陈冬原地跳了两下低头看向墙角之后又跳了两下，回过头来喊文娟过来。 “咱们现在站着的是一个整体的升降平台？”文娟问。 “应该是，你看墙边上的缝隙。”陈冬蹲下把刚从笔记本下撕下的一页纸试着顺着墙角向下插进墙缝里。 “确定吗？”文娟问道。 “进去大概四厘米，应该没问题这就是升降平台。”陈冬把那张纸撕成两半一半继续插回刚才的位置另一半走到对面的墙边也插进了墙壁和地面的缝隙里。 “下一步怎么办？”文娟问。 “这钢板大概要30cm以上的厚度，咱们不然试试能不能挖穿它？”现在确认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就是地下二层到地下三层之间的升降机陈冬反而再次没有了办法。 “去总控制室看看？”文娟没有理会陈冬的玩笑而是自己翻看着周俊的日志。 “好，就去总控室看看！”陈冬回答。 第68章 又一扇密码门 去总控制室的路上两人再次路过食品仓库给射灯补充好电池后两人决定再看看有什么稀奇古怪的罐头可以尝尝，经过一番搜索后陈冬找到了一罐蜗牛罐头和一罐红烧鹿肉文娟找了一瓶高卢国的矿泉水和一罐黑刺榴莲肉罐头。 “打开来尝尝，今天的下一顿饭不知道要到几点才能吃到。”陈冬说。 “你也爱吃榴莲？一般不是女人才爱吃吗？”文娟捧着那整整一公斤的榴莲罐头爱不释手。 “还有多少？”陈冬压根没有注意水果罐头，只是碰巧看到过机箱。 “应该只有两箱，看来这东西在这儿都是稀缺的。”文娟把罐头递给陈冬，陈冬很默契的开始用罐头刀开罐头，打开的瞬间榴莲的香味像是填满了整个仓库，两个人直接用食指抹着榴莲肉一指头一指头吃完了整整一罐子榴莲肉。 “我怎么觉得咱们这是最后的午餐？”陈冬也打开了自己找到的蜗牛罐头。 “呸！说点吉利的，我舍不得这些吃的！”文娟吃蜗牛的动作很是优雅让陈冬有些在塞纳河左岸吃法餐的错觉。 “来，干杯！”陈冬举起手里的水晶瓶矿泉。 “干杯！为了……为了咱们还能回来一起吃蜗牛。”文娟说…… “走！装备都弄好了。”陈冬吃饱喝足后又开始翻周俊的日志。“为什么周俊在总控制室这里只有名称标注没有时间和描述？” “周俊没进去，应该只有这个解释。”文娟又把几个罐头放进自己的背包，陈冬无意中发现文娟这次拿的罐头都是高热量的这和她之前的口味有很大差别。“再拿几个罐头，不一定用得到。” “好，我包里还有不少地方，要不要把这些没用东西先放在这里。”陈冬说着把背包里的消防面罩和一次性氧气瓶拿了出来，这些东西占据了背包大部分体积和绝大部分重量。 “这些必须拿上！”文娟这次语气出乎陈冬预料的严肃。 “好吧。”陈冬这次没有反驳把刚拿出的东西又放回了包里，之后陈冬找出了几包类似单兵口粮的东西装进了背包，这种单兵口粮能量密度很大而且还包含各种其他营养的补充剂。陈冬重新装包时默默观察着文娟，文娟好像对他的选择很是满意。文娟的背包里则多了很多简易包装的水，陈冬有些不解为什么文娟没有拿品质更好的玻璃瓶矿泉水。 “总控制室在咱们之前去过资料室的前面大概一百五十米。”陈冬出发前最后一次看了周俊的日志，两个人出发时一人手里又拿了一个自己喜欢的罐头。 “你觉得欧阳静和楚渊谁更可靠？”文娟走在陈冬前面，一手拿着射灯一手不自觉的摸着腰间的手枪。 “我好像没怀疑过楚渊！”陈冬说的很是坦诚。“你觉得楚渊也有问题？”陈冬反问道。 “我也不怀疑楚渊，只是我觉得他在特殊情况下的杀伤力比一般人大很多，如果由他控制站里死的人不一定比这些人自生自灭要少。楚渊需要有人辅助他比如你。”文娟说话一点没有影响到前进的速度。 “我觉得我作为辅助做的还是不错的，只是如果让我自己去管理站里这些人我还是没有什么把握。”陈冬觉得现在和文娟没有必要藏着掖着。 “楚渊不也是用韩良立威了，你其实也可以用一样的手段，不过你性格确实有些柔和了，有些时候你需要更暴力。”文娟说。“我想你也思考过，在很多时候人性比任何东西都致命。” “如果咱们没有及时回去等着楚渊和站里其他人的就是对人性的考验了。”陈冬说。“你觉得欧阳静怎么样？”陈冬问文娟。 “什么怎么样？”文娟反问道。“别再问我可不可信，这个环境下还有什么可信不可信的？当然如果说你的意思是你和她两个人的事我觉得欧阳静很不错。” “好吧。”被文娟这么一问陈冬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我觉得欧阳静的能力比你们都强至少她可以很好的掌控你。”文娟抬了抬手里的射灯看了看天花板，这个举动让陈冬有些发毛。 “我记得咱们上次来资料室没没有这么……”陈冬没有想好怎么表述。 “没有这么恐怖？”文娟补充道。 “也不能完全说是恐怖，就是感觉和上次来的时候不太一样了。”陈冬说。 “我也有一样的感觉，不知道是怎么了，从现在开始咱们就到了周俊只标注但没有探索过的地方了。”文娟把射灯又调亮了一点。 “是这个门吗？”走在前面的文娟问道。 “应该是这个。”一扇厚重的大门挡在两人面前。“这门锁着？”陈冬用力推了推大门发现这道门并没有像之前的门一样虚掩着。“密码？”随着陈冬推门，门上出现了一个和三道大门一样的密码输入屏幕。 “又是这种东西这怎么试？”文娟用射灯仔细检查了门的四周确认了不会有其他进入的方法。 “这地方的锁没问题至少可以证明这个控制室肯定还有用。”陈冬仔细看着密码输入屏和三道那个一模一样。 “我觉得这扇门的密码最好是别输错了，这里可能最多只有一次容错率或者没有！”文娟此时愁眉不展。 “没有容错率？控制室里的人如果手滑输错密码就直接弄死？”陈冬不是很同意文娟的猜测。 “没有容错率的是咱们！看这里，笑一个！”文娟射灯的光圈指向门的右上角和门上左侧位置和两人变不多高的地方，陈冬看到那是两个摄像头而且可能不止两个。“我想在一般情况下里面的人是可以给外面人试错的机会，现在……” “现在就只有一次机会了。”陈冬无奈道。“你有没有什么思路？” “你问我？文娟装作不可思议的看着陈冬。“我要是知道我就进去了。” “400v212？”陈冬先想起来他们进门时的密码。 “我觉得这个密码用在这里可能有点草率了！”文娟说。 “那还能是什么，他的生日还是他夫人的生日或者是结婚纪念日？”陈冬把之前他们收集的关于刘峰的信息都想了起来。 “等等，你看这是什么？”文娟无意间看到紧贴着门的地板上有些黑褐色的东西如果不是他低头想密码的事她肯定不会注意到那里。 “是血！”陈冬蹲下用手指抹了些褐色的东西，两指一搓变成了粉状放在鼻子下面有浓重的血腥味。 “这道门后面发生过什么？”陈娟俯下身又仔细看了一遍周边的地面和墙壁只有门缝处有干了的血迹。 第69章 杀戮现场 “不然咱们回去继续吃罐头，一起等着一个月之后看谁能活着下来。”陈冬说着气话在门前来回踱着步，一是密码他实在想不到二是门里的血让他很不安。 “既然门是锁着的这个控制室就一定还有用，这血迹也很可能是解开整个实验室为什么撤离谜团的关键。”文娟拿出笔记本在前面写写画画着什么。 “密码很可能只能试一次，咱们没有把握。”陈冬说。 “就试一次不行就回去继续吃罐头，进不来对咱们两个也没什么损失。”文娟撕下她刚才写的那页纸，上面是她排列组合的几组密码。 文娟把纸递给陈冬，上面写着八组密码，无论排列还是顺序都和之前进来时开门的密码如出一辙“不用这么多，一组就行。”陈冬看着手里的纸很是无奈。 “你选一组，就是你觉得最顺眼的一组，选完自己记住别告诉我，之后我再选如果咱们选到了同一串密码就用它尝试。”文娟说。 “你这些密码是怎么得出的，还是刘峰的生日，他老婆的生日和结婚纪念日日期的组合？”陈冬问道。 “对就是这些东西，主要是除了这些资料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编密码的依据了。”文娟说。 “会不会是之前的密码，毕竟刘峰应该是故意把工号牌留下让后来的人能进入这个地下实验室。”陈冬再次盯着输密码用的显示屏。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只是我觉得他应该不能这么随性。”文娟说。 “好吧，我也觉得不会是这个密码，因为既然周俊能进地下实验室他就一定知道这串密码，他为什么不试试能不能进去。”陈冬自己否定了自己刚才的选择。 “别分析了，就这些选你觉得最有可能的，咱们试试不行就回去继续吃罐头。”文娟说着话好像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她自己都没注意到但被陈冬发现了陈冬马上想起了让文娟觉得彻骨寒冷的奇怪黑影。 “选好了！”陈冬把纸迅速递还给文娟，这时陈冬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变化，这时他觉自己有了说不出的疲惫。 “陈冬，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文娟也感觉出了问题，对她来说是越来越强的寒意。 “是那个黑影要来了，咱们是跑回仓库还是打开门进去？”陈冬强打起精神问道，这时他已经觉得要睁不开眼睛了。 “咱们两个就试一组密码，如果开门就进去，如果开不了就马上往仓库跑。”文娟这时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她摸出上衣口袋里的打火机准备打火。 “我来。你关射灯！”陈冬说了一声他手里的打火机已经点燃，周边的氛围瞬间发生了改变。 “咱们进来的时候黑影应该就已经在这里了！它在影响咱们的感知能力！”陈冬突然想到，接着他俯下身去看文娟刚才找到血迹的地方，在火光的照射下血迹明显大于刚才的面积。“你打火！”陈冬明显感觉到了手指传来打火机上越来越高的温度，这种一次性打火机很容易被烧坏。 “好！”文娟应了一声换做她点燃打火机，“你选哪条密码，快！” 陈冬在火光下指着文娟纸上的第一条密码。 “好，咱们两个选到了一起，这是用刘峰结婚纪念日编成的。”文娟说完还没等陈冬反应过来就开始在密码输入屏上按下了那一串数字。 “嗯？没有反应？”文娟输完密码后屏幕和门都没有什么反应，但是文娟感觉到的凉意和陈冬的困意却顿时轻了不少。 十几秒后门的中间好像发出了吱吱的响声，“你试试能不能推开门。”文娟说。 “好。”陈冬用力向里推而门却突然向外打开力量极大差点把陈冬推倒在地，同时一阵极其浓烈的血腥味和腐烂味顿时弥漫开来。 “我草！那里面是什么东西！”陈冬和文娟几乎是连滚带爬的逃离了臭味的范围，陈冬说完第一句话就开始一阵干呕。 “应该是尸体……”文娟一句话没说完也开始干呕起来，不过在第一次仔细观察标本罐之后陈冬和文娟好像都有了免疫力只是干呕不再吐了。 “你闻到了吗？好像这里也能闻到了！”陈冬鼻翼抽动用力的闻了闻。 “很可能，这里几乎是密闭的气味应该只会被稀释没法排出去。”文娟定了定神，看着控制室的方向“咱们也真够走运的，第一次就试对了密码！” “咱们的运气确实不错但你有没有什么想和我解释的？”陈冬看着文娟问道。 “解释什么？为什么密码一次就能蒙对？那是你蒙的。”陈冬突然这么一问让文娟有些措手不及。 “刘峰，刘峰的真实身份。”陈冬直直的看着文娟，“我觉得刘峰的身份不应该是你说的那么简单，你说他和你一样是这个地下实验室的地面保护人员，现在看要么是你谦虚了，要么是他还有其他身份。” “这个咱们进了控制室再说好吗？如果是我预想的那样我会告诉你更多的东西。”文娟回了一句陈冬后开始低头思考着什么。 “你是来调查刘峰的而刘峰可能是造成这个实验室突然关闭的最大原因，是吗？”陈冬边说边从背包里掏出在站里拿的消防用防毒面罩。 “这个需要一会儿确认，你要和我一起进去吗？我猜那里面可能少儿不宜。”文娟看了看面罩的进气口，“这东西对气味的阻隔心理安慰可能大于实际效果。” “加上这个呢？”陈冬拿着氧气瓶在文娟面前晃了晃。 “这两个太宝贵了，最好不要随便用。”文娟说。这时气味已经扩散到了这里，虽然隔了二三十米却依然浓烈。 “进去吧，我想你知道通风系统怎么打开。”陈冬说着试着戴上了消防面罩，有些闷但几乎阻隔了现在这里的气味。 “我想我应该可以打开通风系统不过我确实没进过这个实验室。”文娟的表情有些复杂。 “我信任你，快走吧。”陈冬这是已经做好了准备想看看控制室究竟发生了什么。 两人开始重新向控制室出发，一路上臭味和血腥味变得越来越浓重，陈冬想如果现在摘下面罩他可能会直接被臭晕过去。终于又到了控制室的门前，从敞开的大门两个人才正式看到了控制室内的情景。 “这是屠戮！”眼前的情景让陈冬只能用这两个字形容。 第70章 刘峰的留言 在射灯冷白的灯光下黄褐色和黑色的血迹几乎染遍了总控制室所有能看到的地方，从墙壁到地板再到天花板没有一处不是黑色和黄褐色交织的颜色，很难想象当时是怎样杀戮现场才能造就现在的场景。文娟站在门前很长时间没法迈进总控制室的大门，陈冬在后面也是一动不动只有消防面罩上不断出现的水气证明两个人在不断的喘息。 “这里应该是监控室，后面一定还有控制室还应该有专门的储藏室和电力控制室。”文娟的声音透过她和陈冬的消防面罩陈冬仍然能听到她声音的颤抖。 过了几分钟文娟鼓足勇气终于踏进了总控制室的大门，她的第一步随着鞋子踩在控制室黑色的地板上脚下发出轻微沙沙的声音，那是干了的血液被压碎的声音，声音从脚下直接传导到了她的中枢神经，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正撞在紧跟着她的陈冬身上 “我走前面。”陈冬扶稳文娟上前一步先进了总控制室和文娟一样第一步就被刺激到了神经但陈冬只是停了停就继续向前走去。 文娟只得随着陈冬进去，总控制室的门正对着的一面墙，在外面这面墙和整个房间一样被黄褐色和黑色染的看出不本来的颜色，陈冬走近后才看出那是一整面显示屏，底色应该就是黑色的。两人的每一步都伴随着沙沙的轻响，随着响声两人脚下凝结的血液变成了黑色的粉末。 “尸体在哪儿？”走在前面的陈冬环顾了整个房间，这个房间除了门所在的那面墙其他三面墙都是巨大的显示屏，显示屏前放着桌椅，条形的桌子上是键盘和其他不知名的操作设备和这个房间的其他东西一样这些操作设备上也同样都是血迹。监控室大概有十几平米的样子，从椅子的数量看这里应该最多有九个人同时上班只是现在这里只有与人数不相符的凝结的血迹但没有一具尸体。 “你……继续往里面走。”从声音判断文娟应该已经适应了这个环境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已经拿上了手枪。 监控室的一侧有一条很窄的走廊，走廊的宽度大概是两人同时过需要有一个人侧身避让走廊的长度大概七八米的样子，这个走廊应该是另一个杀戮现场，在走廊的墙上都是喷溅撞的血迹，血迹集中在高度一米六到两米之间，陈冬想到场景是在这个狭窄的走廊有人试图逃跑却被人追上开枪爆了头。 从走廊出来和文娟预想的不一样第二间也是监控室，这个监控室的血迹明显少于最外那间，四面墙的监控屏幕被分成了几十个小格，陈冬看着这些小格想起了北山收费站的监控室，“这个监控室应该能坐下十二个人。”陈冬小声说了一句也没管文娟能不能听到。 在这间监控室的另一侧也有一个走廊长度和宽度与之前那条无异，只是这里没有之前走廊那些明显的喷溅血迹。穿过走廊来到了一个很大的房间，面积几乎是之前两个监控室的总和。 “这里就是总控制室了！”文娟在陈冬身后说道，这里的惨烈程度和第一间监控室比有过之而无不及，血迹几乎无死角的覆盖了两人能看到的一切。 在这间屋子里有五个明显的操作位，每个操作位都由一个墙上的显示屏一台桌子上的显示器两个键盘和两个操作杆以及相对应的桌椅组成，在最中间有一个独立的位置面对着总控制室最大的显示屏有一张很大的办公桌和舒适的老板椅很容易猜到这位置应该是由总控制室负责人使用，这张桌子上的显示器倒在座子上在碎裂的屏幕上有一个明显的弹洞，整个桌子满是褐色的血迹。 “这地方太适合周俊了，他没进来真是可惜了！”陈冬想到了周俊前刑警的身份，这般惨烈的凶杀现场应该是他发挥专业的最好场所。 “再找找，应该有电力控制室。”文娟这时也完全适应了这里的环境，她独自走向控制室角落的一扇门，门上是一个高压危险的标识。 “你等一下……”陈冬刚要阻止正在打开门的文娟，文娟的尖叫声就盖住了他的声音，陈冬赶忙上去在她被椅子绊倒前扶住连连后退的文娟。 “那……那里……”文娟上气不接下气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好，我知道了，你别说话，深呼吸好吗。”陈冬本想让文娟先坐下但所有椅子上都有厚厚的凝结的血块，他不得不让文娟倚靠着他站着，陈冬知道文娟看到了什么，同时房间里的腐臭气味像是实体化了一般要强行钻入两人的大脑。 过了几分钟文娟总算又站起再一次往电力控制室走去，因为隔着面罩陈冬看不到文娟的表情，他想抢先一步进去但文娟抬手阻止陈冬只得跟在她身后，文娟一开门一阵恶臭几乎透过面罩熏得陈冬睁不开眼睛，之后陈冬见到了让他终身难忘的场景，残缺的四肢，头颅，躯干，内脏被随意的丢弃在不足十平方米的空里由于肢体过于破碎杂乱陈冬根本没办法知道人数。 由于没有苍蝇之类的分解尸体的昆虫残肢只靠人体内的细菌分解所以才有了如此惊心动魄的臭味，陈冬想到这里突然对已经进了电力控制室的文娟大喊“出来，快出来！快！” 陈冬见文娟没有反应马上屏住呼吸不顾一切的把文娟往外拉，从最里面的电力控制室一直拉到最外间的监控室。 “怎么了？”文娟被陈冬的举动吓了一跳却也配合了他。 “在缺氧环境下蛋白质被细菌分解很容易产生硫化氢和其他毒气这种主防烟雾的面罩基本没有作用。”陈冬隔着面具大声说道。 “那能怎么办，屏住呼吸？”文娟问。 “氧气瓶，十分钟，你够用了，为了节约这次我就不进去了。”陈冬说着从包里拿出一瓶氧气。 “好吧，我去，我会想办法快点出来尽量省下些。”文娟还是有些舍不得这些氧气。 “你可以先在门口仔细看看里面的情况之后再进去，如果你觉得里面的场景让你觉得不太舒服就让我来。”陈冬说。 “谁看了那些东西能舒服，你告诉我！”文娟仔细检查了一下面罩上导气管端口的卡扣和氧气瓶上的卡扣准备出发。 “那还是你去，我记时，如果十分钟后你不出来我就进去救你。”陈冬把手伸向文娟而文娟会意把自己的手表摘下来放在陈冬手上。 两人重新走到电力控制室门口文娟按照陈冬的建议站在门口看了很久后把氧气瓶接在面罩上走了进去陈冬则看着手表向后退到另一边的角落，这样他既可以避免吸入因为文娟进入而可能外溢的毒气又能在需要的时候及时救她出来。 一分钟，两分钟，陈冬紧紧盯着手表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急得大气不敢喘一下。五分钟，六分钟……陈冬的汗已经湿透了后背，他的目光不停的在手表和电力控制室门口来回移动。 突然控制室的灯光亮了之后是不知道什么机器启动的声音之后陈冬明显的感觉到了空气的流动，从视觉到听觉再到触觉的刺激，陈冬知道文娟成功了。 又过了一分钟文娟出了电力控制室她的第一件事是取下面罩连接的氧气瓶，当她走过来时陈冬发现她手上多了一张纸。 “这是刘峰留下的？”陈冬抢先问道。 “是……”文娟答应了一声后取下了面罩，这时控制室的臭味已经淡了很多。 “那个……谢谢你！”文娟并没有直接回答陈冬的问题而陈冬第一次看到文娟有些不好意思的样子。 “你是打算拥抱还是热吻呢？”陈冬看着文娟，“如果是欧阳静一定热吻。” “你猜对了，这确实是刘峰留下的。”文娟迅速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没给陈冬发挥的机会。 第71章 刘峰的故事(上) “这里的电力能支持多长时间？换气系统应该很费电。”陈冬并没有过多的关心刘峰写了什么，这时他想的是这里剩余的电力是不是够启动地下二层到三层的升降平台。 “这里的换气系统分成两套系统，一套是需要大量电力驱动的应急换气系统另一套是日常换气系统，我刚才启动的是日常换气系统，这个系统基于白蚁巢穴的通风灵感设计除了一开始需要风机驱动空气流通和打开通风口日常是不需要电力的。”文娟讲解的很是认真。 “你是怎么知道的？现在你应该可以告诉我更多的事了。”陈冬说。 “这个还可以等一下，我保证今天会告诉你，咱们先看刘峰写了什么。”文娟说着把手里的纸平铺在离他们最近的桌子上，在灯光下桌子上干涸的血迹呈现出更多的黄褐色再对比旁白的纸陈冬觉得很是恶心。 “这张纸是在换气系统的开关箱里找到的。”我看到了最上面的两个字就拿出来了。文娟手指着纸上清晰的两个大字，刘峰。纸是最普通的a4纸仅对折了一次，文娟展开纸工整清晰的字向像是印刷的一样。 “无论是谁看到了这条很长的留言，刘峰敬上。”老派的开头让陈冬很感兴趣对比周俊的留言刘峰在第一句话就显示出了文化水平。 “很荣幸您能看到我的留言，我想这会是您来到这里后最大的收获之一，同时也恭喜您通过了最基础的考验当然如果您现在还没有带上可靠的呼吸装备您一定看不完我后面的文字。”陈冬现在知道了文娟出来后为什么急着向他道谢。 “在缺氧环境下细菌分解蛋白质会产生有毒气体我想从我离开到你能找到这里时这个简单的转化应该可以产生足够毒死一个人的有毒气体。这里我需要先向您道歉再向您解释一下我的为什么要这么做，首先请您相信我如此所为并不是针对您的恶意，我只是要确认您有这种基本的科学素养和判断力，这对于您能理解我的行为非常重要。”陈冬读到这里几乎确认这个刘峰是个心理变态的杀人狂魔。 “您能走到这里并找到这份留言已经充分说明您是一个心理素质极强且有足够学识的人，这让我很欣慰因为我猜测您大概率是我的继任者，说实话管理这么大的一个保密级别为绝密的实验室真的需要极强的心理素质和能力，现在可以确认您具备这些能力但不幸的是实验室的大部分人员已经撤走，剩下没有撤走的刚才您已经看到了，所以现在您多了一项疑问就是研究他们为什么全部悄无声息的离开和他们为什么离开又去了哪里，这些容我之后给您答案。”陈冬看了看身边的文娟现在不用文娟再解释陈冬也知道了她的真实身份，在陈冬看来刘峰的每一个字都流露出诡异。 “我还能看吗，不会直接被你灭口？”陈冬挠了挠头其实他早就有过这样的猜测。 “你现在继续看，是不是要灭口等看完了再说。”文娟说着把纸往她的那边移动了一些好像后面的内容她也没有看过。 “我猜测您应该是其他实验室的一号长官，这样您就有丰富的经验来管理一个如此规模的大型实验室，也许您不清楚为什么本来的一号长官为什么会平调到北山实验室，因为北山实验室是全国规模最大的无论是生化实验方面还是特殊制造方面。我相信您在来之前已经对这个实验室有所了解但这个实验室的真实情况全国可能只有一两个人知道而这一两人并不包括我，我想也不不包括您。”读到这里文娟微微叹了一口气。 “作为这里最高管理者我被规定不能插手甚至不能询问这里实验室和制造车间的具体研究项目和工作，我的主要工作是实验室的日常管理满足生化实验室和生产车间的各种需求至于保卫工作这个实验室是由北山里的军事基地的特殊部队负责的。作为一个基因学的博士这种规定让我在初到北山实验室时感到非常苦恼但当我从各种途径得知了这个实验室的研究方向后我开始欣慰于我不需要参与那些可怕和让人作呕的研究……”在这句话后有三行字被刘峰划掉了，刘峰这行字涂抹的很是认真以至于看不出任何他原来写下的东西。 “都已经写这么清楚了还有什么好划掉的？”这些被划掉的字引起了陈冬很大的兴趣他拿起a4纸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试图找出几个能看到的字结果一无所获。 “不用擦，不是我涂的你擦出来痕迹。”文娟叫住了正想偷偷用手指试着擦一下被涂黑了的字的陈冬，陈冬很是尴尬的笑了笑，显然他是想先确认那三行字是不是文娟出来前涂黑的。“继续往下看！”文娟没有理会陈冬的小聪明。 “下面需要谈谈我的改变，在这里工作两年后我发现了北山实验室最大的秘密也就是生产车间的产品，对于一层的生产车间我这个负责人的作用就是给他们足够的普通后勤补给其余所有事都与我无关，生产车间的原料和产品都有军方直接负责运输和管理，日常管理也是由军方负责以至于在工作的第一年我都没有见过我名义上的副手，现在想想如果不是因为一次泄密事件我可能到离职调走的那天我都不会知道这个实验室和生产车间的真实作用。”读到这里陈冬抬头看了看文娟，这时文娟的额头已经渗出了些汗水陈冬想这份留言对于文娟最重要的地方马上就要到了。 “北山军事基地位置的泄密事件应该是我转变的开始，四月一日愚人节的下午我正常在北山收费站的办公室处理实验室的一般事务，突然我用的电脑的网络中断随后电脑自动关机与此同时我接到电话通知我要原地等待上级派人接我开会，电话里特意强调了我不能出办公室，接着我发现办公室的门口有人礼貌性的清了清嗓子，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当时在我门口的是谁。这时我意识到我出不去了，我试着联系妻子和孩子告诉想她们我晚上可能不回去吃饭但可想而知我的手机打不出去诸如微信、qq一类的通讯软件也被锁死甚至我都不能在任何公共可见的网络留言这时我有些恐慌猜到肯定是实验室出了什么事。”陈冬抬起头活动了一下胳膊。 “这个人在刘峰门口的人在楚渊和你之前就来了收费站，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收费站。”陈冬说。 “这没有多重要应该是必须的配置，现在想想我和楚渊几乎前后脚到收费站而且我并不知道楚渊的存在，如果没有核战争楚渊和我可能就是收费站上下级的关系。”文娟做了一个深呼吸像是要迎接更大的冲击。 第72章 刘峰的故事(下) “将近一个小时后三辆把我带到了一个没有任何标识的四层独栋小楼里，我凭借方向感和时间认定这是在九原县，我家当时在滨山县，在这栋楼里的一天两夜是我这一辈子都不能忘记的。”陈冬隐约从刘峰的笔记里看到了些许情绪上的变化。 “我先被带到一个房间，带我进去的工作人员告诉我可以先休息一下，房间没有窗户初看和普通宾馆的标准间好像没什么区别只有四角的监控让我意识到这里并不简单，在之后的几分钟里我逐渐发现了房间的特别，首先是房间里没有任何电源这个我记得很清楚，之后是整个房间都做了软包处理墙上被包上了很厚的软垫地板也铺着很厚的地毯，房间没有衣架没有任何突出的东西就连卫生间里也有两个摄像头，看到这些我有些紧张，我的紧张一部分是来源于这里的工作人员给的无形压迫另一部分我开始担心实验室到底出了多大的事故。没多久一个工作人员带着一瓶水和一套睡衣进了房间，他让我换上睡衣并上交我自己的衣服和其他所有个人物品，走时他交待我马上会有专门的人找我谈话。大概一个小时后房间进来三个人，他们开门时我看到门外应该还有三个人。他们开门见山的告诉我北山军事基地大概的位置暴露了同时北山实验室存在的情报也被泄露，我是可能的嫌疑人之一需要接受调查。” “之后这三个人开始向我问话，问题初始并不针对我而更像是征求我意见大体是我有没有怀疑的对象，我觉得有哪些可能的泄密渠道。在这期间三人中的一个好像一直在接受什么人的指示经常不自觉的微微点头问话持续了一个多小时，三人离开前告诉我我的妻子和孩子马上就要过来，只是在事情弄清楚前不能和我见面，这时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可能很危险，我对他们说明天孩子还要上学应该让孩子和我妻子先回去但他们没有理我直接出了门，他们走后有人送晚饭进来并告诉我最好半个小时内吃完一会儿还有人找我谈话，食物没有什么特别的但我没有一点食欲，我注意到餐具的特殊，无论是盘子还是碗和勺子材质都是较软的塑料没有筷子。我意识到这是怕我用餐具自杀同时我开始担心妻子和孩子是不是受得了这里的压力。”陈冬看到这里感觉自己和刘峰当时一样紧张，他摘下面罩喝了口水继续看下去，旁边的文娟低着头好像在想着什么问题。 “晚饭过后正式的审讯开始了，这次我被工作人员带到了上面一层楼的一个房间，房间布置的像是一间普通的办公室，工作人员示意我坐在一张桌子后的椅子上，我坐下后两个工作人员坐在了我对面这两人不在之前询问我之中。他们坐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直接问我是不是我泄露了北山军事基地的位置和北山实验室的相关秘密，我说我从来没有向任何人泄露过这些包括我的妻子到现在都认为我只是收费所的一个副所长。他们似乎早就想到我一定会这么回答，其中一个人对我说我的妻子和孩子现在就在这里他们会马上询问。我说我的孩子明天还上学询问完请先让他们回去，我对面的人只是微微冷笑了一下并没有回答我。另一个人对我说泄露的秘密和我的职位可以掌握的资料高度相同让我做出解释。” “我只能告诉他们我没法解释为什么泄露的秘密和我的职位掌握的高度相同，他们可以查我的一切通讯记录接触的人和其他一切可能的个人泄密渠道。突然三人中的一人把手里的本子重重的摔在我的面前并大声对我喊道如果我不说今天我和我的妻子儿子都不可能走出这栋楼，我被他突然的气势吓的够呛一时反应不过来还能说什么，之后另一个人拉住了那个爆发的人并和颜悦色的对我说就算是我泄密也可能是无意泄密让我不要太害怕，就算是处罚也不会太重，现在要多想想是不是有自己无意间泄密的可能。这时我已经完全没有了主见只能不断的想自己是不是在哪里有疏漏但在搜肠刮肚的说出有关于自己可能的泄密途径后他们明显还是不满意，这轮审讯大概经历了四个小时，他们走时我已经相当疲惫，后来想想他们用的是最常见的审讯手段，只是当时我没有想到而且当时我也不可能会想到因为我从没有泄露任何秘密。”文娟看了看剩下文字的长度表情有些复杂陈冬猜想她可能是觉得刘峰的叙述很是拖沓她最想知道的事不知道会不会写出来。 “这轮审讯结束后我被提醒有十五分钟的上卫生间的时间之后又是四个小时的审讯四个小时后又是十五分钟的休息和四个小时的审讯，每次都有四个新面孔审讯我，这种节奏一直持续到我已经困倦到开始说胡话，我的这种状态可能是他们希望看到的我被带到了另一个审讯室，那里的设施和电视上看到的审讯室一模一样，在那里我看到了我的妻子，她在和我只隔着一层玻璃的审讯室但我走进去时她看不到我想那玻璃在她那边应该是一面镜子。透过玻璃能清楚的看到她的状态我断定她应该也和我一样一直被审讯，我对他们说这和我妻子没有关系她不知道关于我工作的任何情况，有个人打断我说任何与我有关系的人都是被怀疑对象包括我的孩子，我这时才反应过来我的孩子也被带了进来，我问他们我的孩子在哪儿他们明显有些犹豫最后告诉我我的孩子被安排在其他地方休息，我突然有了很不好的预感，同时玻璃那边我的妻子不知道突然被什么刺激到开始大喊大叫起来并疯狂的砸门砸玻璃，我第一次看到我妻子如此激动，审讯她的三个人合力才把她摁在桌子上，可是我的妻子还在不断挣扎直到他们中间的一个人用电击器电了她，我看到我妻子在不断的抽出中晕厥，之后是小便失禁。我妻子内向文静她从来没有这样歇斯底里也一定接受不了自己在外人面前小便失禁，我一拳打在离我最近的人脸上随后我也被电晕。” “当我再次醒来时我已经又回到了自己刚进来时的房间而我的妻子和儿子好像已经醒了很久，他们见我醒了马上扑了上来我们一家三口哭作一团。”文娟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她好像并不在意刘峰的遭遇。 “我们全家在那个房间一直被关到第二天早上在这期间再没有人审讯我们只有工作人员打开房门后把水和食物放在门口一句话不和我们说，在这十几个小时里我们一家三口谁都没有合眼，我妻子更是因为卫生间有摄像头一直没有去厕所，直到第二天一早一个上校军衔的军官进了我们的房间，他进来先给我敬了一个礼，然后对我说泄密的人找到了感谢我们的配合，之后会有人送我们回家，我很是气愤质问他我和我家人受到的伤害怎么说，他只是告诉我之后会有国家的补偿就又敬了一个礼出了门，两个小时后我们被送回家了。回家后我妻子看着我一言不发，就那么看着我到现在还是忘不了妻子的眼神，那是我能记得住我妻子的最后的神态。”读到这里陈冬和文娟大概猜到了结局。 “我们回家的第二天我收到了一笔五十万元的赔偿款可我们全家没有一点欣慰的感觉，一个月后在妻子的坚持下孩子被送到省会的姥姥家换了学校继续上学，三个月后，我妻子在家里割腕自杀了，那时候我正在收费站。”虽然陈冬猜到了结局但还是觉得感慨。 “后来我知道了泄密的原因，是一个级别可以上全国新闻的人对自己的情妇说出了北山军事基地和实验室而他的情人一个全国着名的女主持人那时已经有了白鹰国的国籍到了白鹰国后马上把情报卖给了白鹰国的情报机构。事发后出卖情报的女主持人因为身在白鹰国没有受到惩罚，泄露情报的人因为级别过高怕引起不良影响只是被内部警告。真正受害的只有我们这些无辜的人，这次泄密事件一共审查了五百多人后来像我妻子一样自杀的人一共有十一个，还有近百人选择离开研究岗位或者管理岗位。从那以后我开始认真收集关于北山收费站的信息。”看到这里陈冬长长的叹了口气，他现在理解了刘峰。 “随着越了解北山地下实验室我越觉得恐怖，这里的生化研究不被任何伦理底线所束缚，在这里基因可以被当做武器，致命的病毒细菌也是重点实验的目标，还有实验室用小型强子对撞机研究人体但整个北山地下实验室和北山军事基地最大的秘密是生产车间的产品，生产车间从上个世纪六十年代开始就一直生产一种产品，那些产品从上世纪六十年代就没有运出过北山的军事基地。”陈冬下意识抬头看文娟时发现文娟也在看着他。 “什么东西要生产整整六十年，还不运出去？”陈冬自问道，文娟没有理会他继续往下看。 “我想您现在也一定想知道他们用了六十年到底在生产什么东西，抱歉我不能对您说，因为这东西对于整个地球生态都是毁灭性的，我只是憎恨害死我妻子的人并不是想毁灭世界的魔王而且我并不肯定他们生产出了足够的数量。”这时陈冬看到文娟的眼中第一次出现了杀意。 “最后我想对您说一下为什么他们放弃了这个实验室，原因很简单我释放了病毒，病毒是一个生物实验室私下研究的我从他们的电脑数据中得知了它的威力和特性，在释放病毒的一周里一半的工作人员死去，我本来也想死在这场地下的瘟疫里但我是第一批被注射疫苗的人，这种病毒类似于线病毒发病和致死很快但传播途径单一，所以在半个月后病毒就完全被消灭了而工作人员死了三分之二，这次事故让这里的实验和生产停滞了将近一年之后” 刘峰的留言在这里戛然而止，明显是这张a4纸写不下了，陈冬理所当然的怀疑是文娟出来前藏起了第二页，文娟看到陈冬的表情会意，摊开手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第73章 猩猩 “别看我，我发誓我拿到的只有这么一张纸。”文娟不用猜也知道陈冬的疑问索性直接告诉他。 “我现在确实很难相信你。”陈冬也是直白。“不过就算你藏起来我也没什么兴趣，这个世界太疯狂我已经不怎么想知道真相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说有人在咱们进来之前看到过刘峰的留言并且涂掉了一部分还拿走了一页？”文娟说。 “如果是我就都拿走或者都烧了为什么还要给你剩下一张呢？”这时陈冬已经摘掉了消防面罩，这里的味道随着换气系统的打开慢慢消退了不少，陈冬有些受不了面罩的憋闷干脆摘了下去。 “那还怎么解释，刘峰没写完？”文娟说。 “其实有个很简单的解释，刘峰写完之后又回来过，不知道什么原因他觉得下一页不应该被人看到，也可能是第二页暴露了他的意图所以被他拿走了。”陈冬又拿起刘峰的留言仔细读了起来像是在找什么问题。 “你觉得有没有可能是周俊拿走的，之前那段话也是他涂抹的？我觉得这也有可能，因为下一页更关键。”文娟问。 “我还是刚才的想法如果是其他人干的你肯定第一页也看不到。”陈冬放下刘峰的留言走向房间最中间的控制位。“我觉得刘峰的事可以先放放，现在这个局面就算是这里真像是刘峰说的生产了毁灭地球的武器又能怎么样，再毁灭一次地球？现在所有之前所谓的战略武器都没有威慑力了。”陈冬边说边试图打开离他最近的那个显示屏。 “等下，我来！”文娟走到电力控制室门前停了下来站了几秒钟像是鼓足了勇气又推门进去了，几十秒后整个控制室的所有屏幕显示屏和控制键盘同时亮了，文娟出来后喘着粗气陈冬看出她一定是憋了一口气进去打开了开关。 “现在咱们可以先考虑怎么出去，毕竟外边还有二十多个活人等着吃饭。”陈冬看着一个一个的监控屏幕想对比着有没有自己去过的地方。 “好的，先从这里看看有没有出路总比自己探路快很多。”文娟和陈冬走到进门时的监控室那里的屏幕也已经启动，只是第一个监控室屏幕上显示的地方他们两个好像都没去过，于是陈冬断定第一个监控室的监控区域是地下三层。 “那是什么？”文娟突然手指着一块屏幕大声喊道。 “怎……怎么了？什么东西？”陈冬着实被文娟突然的一声吓了一跳。 “刚才好像有个东西闪过了！”文娟依然指着那块屏幕眼光快速扫过其他屏幕像是在找她刚才说的黑影。 陈冬也仔细看了一遍所有监控屏幕并没有发现文娟说的黑影，他看着文娟指向的屏幕在屏幕的最下面有一小组数字编号，“这三个屏幕的编号是连着的但为什么图像看上去差的很远？” “这些监控屏幕的编号不是连着的，这是为了一般监控人员不知道自己所监看的具体位置，还是为了安全。”文娟说。 “那怎么查刚才的画面，使用回放、放大一类的功能？”陈冬问文娟。 “记住编号然后去用控制室查，那里应该有权限。”文娟说着往控制室走陈冬跟在她身后。 “能不能一次调出地下三层的所有监控？”陈冬对正坐在总控制位置上的文娟说。 “你以为我在干什么？”文娟在总控制位置上不停的敲打键盘，这三让陈冬有些好奇。 “你们用的还是dos系统？怎么还要敲指令码？”陈冬从文娟开始敲键盘就想问她。 “安全！这也算是一种保护手段。”文娟抬起头看了看正对着她的显示器又继续敲击键盘。 “所有的实验室都是一样指令吗？这还安全？”陈冬问道。 “当然不是！我在来之前学习了这里的指令码，其实很简单都有规律只是除了负责人其他人不知道而已。”文娟抬头看了看正对着的屏幕轻轻敲了一下确认。 “你的记忆力也够好的，一年多没用还能记得！”陈冬说。 “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敲这么长时间！我错了五遍了！”文娟说着她对面的屏幕和其他三个大屏幕同时亮起在主控制位的显示器上提示已经显示s3全部影像，两人被四面墙上上百个分画面震慑到了。 “这怎么找，随缘？”陈冬看着四面墙的监控画面很是眼晕。 “你有点低估咱们国家监控的技术了，听过天眼吗？你出现在一个摄像头下面只要锁定了你的形态之后你去哪儿都会被自动锁定。”文娟说“你刚才记下的探头编号是多少？” “s3\/0312。”陈冬回道，“天网不单是影像还会探测手机信号、识别社交软件号、甚至通过手机信号获取声纹，只要被盯上就无处可逃！” “隐私从3g时代之后就是个传说了。”文娟又敲了一会儿键盘她面前的屏幕变成了陈冬说的监控编号。 “这次错了几遍？”陈冬笑嘻嘻的问文娟。 “请闭嘴！然后坐到这个屏幕对正的控制位上用那个操作杆调整时间。”文娟说，陈冬忍着恶心动了动文娟说的操作杆，上面干了的血迹马上碎成小块掉在桌子上。“上面的操作键能看懂吗？” “差不多，都是汉字我还能看懂。”陈冬无心一说反而引得文娟几步走到他身边。 “还真是汉字！”文娟对这个细节好像很是惊讶。“我们那边都是英文或者俄文，这里早建立用的还是新的设备。” “这儿对我们这种文盲很友好呗！”陈冬试着按了回放他面前的显示器出现了进度条，“从你看到黑影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五分钟？” “从十分钟前开始看，我要加上我输错指令的时间。”文娟自嘲道。陈冬把时间调到十二分钟之前两人聚精会神的看着大屏幕，在七分钟后一个黑影闪过屏幕，只是一闪而过。 “停！就是它！”文娟大喊道，其实不用文娟喊陈冬已经按下了暂停键但画面停止后黑影已经无影无踪。 “重来！”陈冬看了看这时屏幕上显示的时间，只往回调了十秒继续播放。 “停！”文娟再次喊道而陈冬再次错过了黑影。 “不行我来？”文娟看着屏幕。 “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陈冬再次把时间调整到十秒之前继续播放，又试过两次后还是抓不住黑影。 “你来！”陈冬揉了揉眼睛叹了口气。 “承认你不行了？”文娟坐到陈冬的位置上，开始操作监控，这次她调整到五秒前播放还是没抓到黑影。 “你也不行？”陈冬说。 “行不行你试试？”文娟回道。 “试试就试试！”陈冬说着把手搭在文娟肩头的同时文娟的手放在了陈冬手上，一瞬间陈冬心跳速度提高了一档。不过随后他马上感觉心又凉了半截，因为文娟的枪已经顶在了他的肝脏上。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陈冬出其不意的转过另一边轻轻吻了一下文娟的头发。 “你！”文娟一时说不出话抬手用枪指向陈冬，而陈冬很自然的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对不起……”陈冬也不知道他怎么这么冲动，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 “如果有下一次我保证你活不过第二句话。”文娟说完继续坐下抓监控中的黑影。“就是它！”这次随着文娟按下暂定键一团模糊的黑影被锁定在屏幕的正中间。 “你看，我还是有用的！”陈冬看着屏幕上的黑影说。 “我劝你别再多话。”文娟把黑影放大试图看清到底是什么东西，随着画面的放大陈冬和文娟都惊到了。 “一只……一只猴子？”陈冬有些不可置信。 “准确来说……可能是一只黑猩猩。”文娟说。 第74章 分开 “其他实验室也是动物园的配置？你们现在还招不招饲养员？工资比收费站的收费员高就行！”陈冬看着画面上像是黑猩猩的东西打趣道。 “黑猩猩是高级生物实验室的标配，有什么问题吗？”文娟用操作杆圈住了黑猩猩又去总控制位输入了跟踪指令，过了十几秒主屏幕上出现了猩猩的实时图像。这只黑猩猩像是在漫无目的游荡，从一个一个的实验室经过试着进入每一扇门只是一直没有成功过一次。 “为什么我想起了猩球崛起？这实验室里的猩猩不会比我还聪明吧？”陈冬一直目不转睛的看着猩猩。 “其实不是实验室里的黑猩猩也可能比你聪明！”文娟看着陈冬微微的点了点头。 “黑猩猩有没有攻击性？”陈冬突然想到他们大概率要从三层出去有些担心这只黑猩猩会不会攻击他们。 “这么说吧，在野外黑猩猩有过团队配合杀死银背大猩猩的实例。你觉得你的战斗力和金刚比怎么样？”文娟说。 “我和银背大猩猩应该也就是三七开，银背大猩猩三分钟放倒我，我七分钟断气。”陈冬对自己的战斗力很是有自知之明，“不过你也说是黑猩猩团队作战才杀死的银背大猩猩，我和一个黑猩猩单挑怎么也能一换一吧？” “应该可以，不过你肯定不如黑猩猩灵活，还需要告诉你黑猩猩也可以捕猎羚羊狒狒和其他猴子，我想你的食谱不能是这些东西。”文娟也看着黑猩猩的举动，这时她想到的是另一个问题，“你觉得这只黑猩猩是怎么活下来的？” “还好，不包括人！我觉得它是吃其他实验品活下来的当然也可能是三层的仓库。”陈冬第一句就说到了文娟最不愿意想到的地方。“现在要不要想想怎么出去？咱们进来多长时间了。” “八十一个小时。”文娟看了看表后又开始敲键盘不知道要输入什么指令。 “我突然想起来，为什么这里的电子设备还都能用？我以为世界上再不会有电脑这种东西了。”陈冬终于想起了他一直觉得别扭的地方。 “咱们本身在地下而且只要是这个级别的实验室电磁爆隔离都会做的很好，本身就能保护电子设备不被烧毁而且其他实验室还有一套备用电子管芯片控制设备，就算是普通的电子设备都被烧毁也不会影响整个实验室的控制这里肯定更没有问题。”文娟输完了密码等待着系统的反应。 “我在想是不是若干年后当后人挖出这个实验室会不会已经不会用这种电脑了而我们之前的生活变成了神话传说。”陈冬看着屏幕上又在试图打开一个实验室门的黑猩猩。 “如果真的发生了全球的核战争那你的猜想是可能成立的，因为人类需要足够的人数和掌握足够技术的人存在才能保持现在的科学技术水平，如果人数不够就很可能出现塔斯马尼亚岛效应。”文娟又敲了一遍指令继续等待着指令生效。 “麻烦你拿出和文盲说话时应有的礼貌好吗？你猜我知不知道什么塔斯马尼亚效应。”陈冬说。 “也就是人类文明退化理论，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下，人类会封闭自己的创造能力，塔斯马尼亚的良好自然资源使得原住民对于一些技术的需求并不强烈。在这种封闭的环境中，他们开始慢慢的丢失自己已经掌握的技术，甚至丢失了自己的文明，最后可能是语言能力和其它最基本的人类交流功能。”文娟边说边盯着自己面前的显示屏像是在确认她之前输入的指令是不是又出了问题。 “这个我好像听过，我记得当时我还在想人类是不是困在地球或者太阳系上的塔斯马尼亚人，地球的环境得天独厚，太阳系又安全稳定让人类失去了探索的能力。”陈冬有些感慨，“经过这次核战争再次探索宇宙可能又要到至少几百年以后了。” “好了，别操没用的心了，有一个好消息，地下二层到地下三层的控制系统接通了。”文娟看着显示屏说。 “麻烦接着说坏消息！”陈冬转身看到文娟皱着眉头。 “坏消息是这里地下三层到地下二层的升降平台有一个安全条令就是每次下降时间不能超过十分钟，十分钟后自动上升也就是说总控制室这里按了输入了下降指令平台开始下降到地下三层但十分钟后就会开始上升。”文娟说着又输入了一串指令确认这个安全设置是不是可以被更高的权限终止。 “现在实验室的电力还有多少，存量够不够实验一下咱们两个能不能在平台升上来之前去地下三层。”陈冬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确认了一下从总控室到升降平台步行的时间。“现在咱们不知道平台下降的速度，我想只要咱们能在平台下降到一半的时候赶到就能一起回去。”陈冬强调了一起是因为现在看要想从升降平台去地下三层就只能一个人在总控制室输入指令另一个人下去。 “如果地下二层到三层的距离和地下一层到二层的距离相似不管上升到一半还是下降到一半跳下去都可以但如果地下三层更深就困难了，我刚才确认了现在用的电还是蓄电池里的我试试能不能打开这里的发电设备。”文娟说完又敲了一阵键盘。 “嗯，很明显的可以看出你的业务熟练了很多。”陈冬听到文娟敲了一遍指令。 “谢谢了……我就当你在夸我了！这里的发电机能用，油库里的油也基本满着。”文娟看着自己面前的显示屏说。 “那就好，现在试试升降平台的情况了。”陈冬说完从笔记本上撕下一页纸在上面根据之前的记录画了一张简易的地图。 “这个给你，要是摔坏了我就要你的命！”文娟把自己的手表摘下递给陈冬。“你计算你的最快速度我跑的一定比你快。” “好，那你在我出发后十五分钟开始启动升降平台下降，我去实地记录可以下去的窗口期。”陈冬说着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放在文娟的桌子上。 “你先别下去，等确认了时间之后再说。”文娟把所有监控集中在了升降平台的位置，两人看了一圈以后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好，你计时我出发了。”陈冬说完等了一会儿直到文娟点头才风一样的跑出了控制室。 大约过了十二分钟陈冬到了二楼升降平台，按照约定在陈冬出发的第十五分钟文娟输入指令让升降平台下降，陈冬站在平台边只是听到了一声轻微的类似车胎放气的声音后整个平台开始下降，陈冬和总控制室里的文娟同时看了看时间，又同时皱起了眉头，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平台就从地下二层降到了地下三层而两层间的高差是惊人的十米。 十分钟后升降平台开始上升又是不过两分钟的时间平台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陈冬用射灯扫视了整个平台确定没有什么东西跟着平台一起上来后返回了总控制室。 “你什么时候出发？”陈冬刚进门文娟问他，文娟在监控里看到的和陈冬一样。 “先安顿好你。”陈冬和文娟知道他们两个只能有一个人出去，出去之后再叫上其他人来替换文娟。“你可能要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两天。” “问题不大，去帮我拿些吃的，我刚打开了二楼的供水系统，这里可以用卫生间了。”文娟的语气平静就像是普通的工作交接但陈冬知道他们两个都要开始面对不可预知的处境。 “走，先去拿吃的东西，顺便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用。”陈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先给自己找些事情做。 两人一路沉默直到又到了食品仓库，“不然咱们两个在这里凑合过日子吧？”陈冬突然对文娟说。 “我才不和你过，你这么快就放弃欧阳静了？渣男！”文娟知道陈冬想表达的意思故意岔开了话题。 “这里竟然有紫外线灯，还不是消毒用的那种！”陈冬在食品仓库的角落找到一个用于补充维生素d的紫外线灯。“这里的设备是可以供给人们长期生存的。” “拿上，我在等你们回来的时候无聊可以做个日光浴！”文娟继续不接陈冬的话，其实她也害怕自己会被陈冬说服。 “我想这东西还可以有其他用，这三个我都送回去。”陈冬想到了黑影的威胁，紫外线灯是不同于led灯的光源也可能对黑影有驱赶效果。 文娟看着陈冬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却又把话咽了回去。 第75章 准备工作 “吃的、喝的、用的、紫外线灯、打火机、火炉、空气净化器，应该就这些了，我出去后你关上用控制室的门。”陈冬检查了三遍给文娟准备的物资。 “我怎么说也是正经在华夏军服过役的，这点生存的事不用你这么担心而且你们用不了多久就能回来了。”文娟看着陈冬一遍一遍清点着给她留下的物资。 “你要不要试着找找这些电脑上有没有游戏，哪怕是扫雷、纸牌也好。”陈冬又试了试打火机，文娟身上的两个打火机被陈冬要求一个装在身上一个放在手边。“炉子应该一点就着，我火炉的这个构造应该可以避开火灾监控但你也不要让它着太久。你……” “您住嘴！你知不知道你已经啰嗦了将近一个小时了！”文娟打断了陈冬。“我现在怀疑欧阳静是不是有恋父情节？你是怎么做到比我六十岁的老母亲还能说的！” “好吧，不识好人心的典范，我这不是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儿吗？”陈冬边说着又把紫外线灯一个一个的插上电试了试角度和亮度，这也是他第二次这么做了。 “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文娟下了逐客令。 “现在外面几点？”陈冬问。 “晚上十二点半。”文娟看了看显示屏。 “我三个小时以后出发，希望能在明天一早出去。”陈冬说。 “好吧，你现在打算干什么？”文娟说着不自觉的打了个哈欠。 “睡觉！不过之前我想再干点活。你需要这种情况会怎么睡觉？”陈冬看着仰靠在椅背上的文娟。 “就这么睡，应该能睡着。”文娟轻轻的叹了口气，“看来欧阳静和我说的是真的，你一紧张就话多到让人想弄死你！” “她这话都和你说？可怕的女人！”陈冬从刚才搬回来的一堆物资里找出了一个便携吸尘器，陈冬现在都想不出这里面为什么会有这种车上才会用的吸尘器。“可能有点吵，你一会儿再睡。”陈冬说着开始用吸尘器和一把硬毛刷子清理他能看到的血迹，用硬毛刷子把血迹刮下来再用吸尘器把碎成粉末的血迹吸走。 文娟一直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动不动，她听着陈冬用硬毛刷子刮血迹和用吸尘器把粉末状的血吸走，在陈冬完全没有注意的时候文娟的眼圈红了。 “好了！也就这样了！”将近一个小时后陈冬总算清理出一块完全没有血迹的地板，他把欧阳静的防护毯放在上面试着折出欧阳静那种帐篷的样式可是试了几次都没成。 “我来。”不知什么时候文娟站在了陈冬身后，没几分钟后文娟把防护毯变成了陈冬印象中欧阳静的帐篷小屋。 “你们一个学校毕业的？”陈冬感叹道。 “我们只是不手残！”陈冬发现文娟的声音和之前有了一点变化，说完文娟就钻进了帐篷里。 “不打算请我进去喝杯茶？”陈冬现在门口对里面的文娟说。 “还有一个半小时，你最好找地方睡会儿。”文娟关上帐篷的门。“还有走的时候记得把我给欧阳静的东西带上。” 陈冬转身看到总控制室的桌子上放着欧阳静的枪和两个压满的弹匣。陈冬看着桌子上的手枪他知道文娟和他都需要这把唯一的手枪而欧阳静也需要，时不时拿上让他左右为难。 “你再不拿我后悔了！”文娟在帐篷里说道，陈冬看不到她的表情却可以想到文娟这个举动需要多大的勇气。 “好，谢谢！我带走。”陈冬收起桌子上的枪和弹匣把自己带着的欧阳静的匕首解下放下桌子上又从背包里找出了之前收藏的那个剑齿虎的长牙。 “我关上门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用不到这些东西。”文娟在帐篷里听到响声知道陈冬在干什么。 “没有危险只是这些东西在我包里有点占地方，我打算清理一些出去，如果顺利的话我们也会尽量在白天返回，你需要注意看屏幕帮我们放下升降平台接我们上来，在我离开之前我会在最后一个我看到的监控的正对面留下a字标记。”陈冬边说边把他的话写在一张纸上。 “如果你们进来以后没找到我……如果门开着我不在应该是我出了什么问题如果门关着我不在应该是我主动出去的不要担心。”文娟说着爬出了帐篷，陈冬看着她的脸总觉得她像是哭过。“我建议你可以晚些走把一个月的食物放到升降台上之后运到地下三层万一你们回来我没有开升降机站里的人还有至少一个月的食物。” “我把枪给你留下。”陈冬说着把手枪又放回桌子上。 “这个以后再说，你先去运搬食物，我只是说可能的事情，你别乱想。”文娟说。“咱们不能用站里人的命冒险。” “好吧，你不来帮我？”陈冬说话时文娟已经又坐回到总控制位。 “你去，我再试试能不能破解这个升降台只能在地下三层待十分钟的安全设置，我还是想咱们能一起回去。”文娟又开始敲指令。 过了三个小时陈冬终于把他认为够站里所有人吃一个半月的食物推上了升降平台，弄完这些他才发现之前他评估食品仓库够全站人吃三年还是有些保守了。 “先降一次我把食物往三层运之后再下去。”陈冬喘着大气回到总控制室。 “我觉得你可以先休息一会儿之后一次运完。”文娟把陈冬的笔记本递给他，文娟这时一脸的疲惫好像她刚才耗费的体力并不比陈冬少。 “这是？”陈冬接过笔记本满脸疑惑，他不知道文娟为什么拿他的笔记本。 “我把这个实验室总控制室的所有指令都给你写出来了，万一你能用的到。”文娟打了个哈欠转身进了帐篷。 “谢谢……”陈冬不知道说什么好文娟给了他全部指令码就意味着他有了这个地下实验室的全部控制能力，这如果在核战争前一定是要命的罪行。陈冬看到桌子上的枪还在而他的匕首和剑齿虎的毒牙已经没有了。陈冬看了看显示屏上的时间，凌晨四点他打算休息一个小时到一个半小时再走。 “你打算睡一会儿？”文娟在帐篷里说道。 “怎么？觉得我可怜打算也让我进去睡？”陈冬看着文娟折出的帐篷想到了欧阳静的手艺。 “你要是含蓄点我还真有可能让你进来睡会儿，你这么直接我怕你图谋不轨。”文娟说着几乎不可察觉的叹了口气。“等等先说点正事咱们需要确认一个可以通过监控交流的方法。” “这个简单，去三层以后我会在每一个摄像头前标注是否安全，圆圈是安全三角是可疑叉是有情况，你也一样看到我摄像头……对了我刚才看到这里的摄像头外面都有防护罩，看不到你转动摄像头，你只能在这里记录对应区域是否安全了。”陈冬说。 “也只能这样了。”文娟又打了个哈欠。 “对了，这里没有广播系统吗？”陈冬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这么大的实验室万一撤离或者需要突发情况怎么办这里应该有广播系统才对。” “试过了！广播系统没法启动应该是被人为的切断了！”文娟说，“你要再不睡会儿就天亮了！” “好！”陈冬轻轻应了一声钻进了帐篷……十五分钟后帐篷回到了防护毯的状态，又是十几分钟后两个人平躺在防护毯上一言不发看着天花板。 “你……”陈冬刚想说话文娟手里的匕首已经放在他的喉咙上。 “敢说出去我就弄死你！”文娟说着却再次吻向了陈冬，又是半个小时后两个人赤裸的人再次平躺着喘着气看着天花板。 “我可以留下，你也可以不要再去管其他事，外面毁灭了只剩下咱们自己。”陈冬说着想再去吻文娟却被她轻轻的推开了。 “因为睡了我你就改变了？”文娟马上恢复了之前的神态就像是核战争之前的文站长。 “好吧，我半小时后出发。”陈冬翻身吻着文娟两个人再次纠缠在了一起。 第76章 探索 “保护好自己！”陈冬再次检查了装备其中包括欧阳静的手枪。 “快去，你已经耽误了两个小时。”文娟坐在总控制位上头都没有抬。“我降两次升降平台你应该能搬完东西。” “等我回来！”陈冬点了点头出了控制室关好门后转身向升降平台跑去文娟微微的笑了笑眼角却留下了泪水。 文娟如约两次放下平台等着陈冬把食品卸到三层，陈冬气喘吁吁的走到最近的监控下双臂比了一个爱心又用喷漆画了一个大大的圆。 三层的照明灯开着这是文娟可以控制的而那只黑猩猩在陈冬出发前文娟却在监控中怎么也找不到了，这是让陈冬有些不安的，到现在为止他的一路还都在文娟的监控范围内，陈冬一手拿着枪一手拿着射灯，虽然灯亮着但空旷的空间还是给了他巨大的压迫感，在下来前陈冬和文娟确认了他的优先探索方向。 陈冬经过一个又一个摄像头按照约定画下圆圈，一路最可怕的还是无比的寂静陈冬觉得自己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走路时关节摩擦的声音。 陈冬面前是一条笔直的走廊，走廊两边都是一个一个的房间，从外面看很像是实验室，陈冬走到第一个门前想看看门能不能打开，他手还没碰到门时那扇门突然滴的一声自己开了陈冬被吓了一跳但转身看到了一个监控摄像头正对着自己就明白了是文娟打开的，于是他转身对着摄像头比了一个心，门又滴的一声关上了他这就确认了文娟可以远程控制这些门的开关。 滴，门开了陈冬推门进去可里面的情景却让陈冬有些失望，这是一间空当当的房间空到除了天花板地板和墙壁没有任何东西。陈冬退出房间在门上画了一个圆，这时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和文娟交流的方法，他对着摄像头来回做着双手交叉和平放的动作，做了三次后他用双手交叉代表长双手平放代表短的方式用基本摩斯密码给文娟发出了“开两次门的拼音。”陈冬刚刚做完没多久就听到背后的门滴滴响了两声，这证明文娟看懂了陈冬的意图，陈冬庆幸文娟当过兵而且是特殊的部队不然一般人就是理解了陈冬要用摩斯密码传递消息也不会记得字母对照表，陈冬想自己为什么不会旗语那样应该更方便交流，建立了交流方式后两个人都多了一些安心。 长廊有三四十米的样子，有些像是一层车间的布局但这里两边的房间比一层的要小的多，陈冬觉得这些房间如果加上实验设备应该只能供五六个人同时使用，陈冬和文娟达成了默契他每走到一个房间门前文娟就打开那房间的门，过了三四个房间里面的情况都是相同的被搬的什么都不剩。 终于走到了走廊的尽头，一扇门出现在尽头陈冬本来想着他靠近时文娟会提前帮他打开门但在滴的一声门并没有心神打开，陈冬走近才看到这扇门上竟还挂着一把老式的u型锁头。 门上又是滴滴的两声，陈冬猜到文娟那里可能看不到u型锁于是走到最近的摄像头下用摩斯密码告诉了文娟，现在怎么开锁变成了他的问题，陈冬用枪准锁头想试着打坏锁头开锁，正要击发门又滴的响了一声，陈冬想到应该是文娟在提醒他什么忙收起了手枪，走到监控下对文娟发送之后文娟要他停止动作门响一声可以行动门响两声。 由于不能确定文娟的意图陈冬只能猜测自己的行为是哪里出了问题，陈冬想之前文娟并没有提示自己那就开锁的问题，“我这个脑子！”陈冬自嘲到，他想明白了，是他想用手上的格洛克打开门锁是天方夜谭，刚才他的位置不但打不开门锁还很可能因为跳弹伤到自己。 那把u型锁很像是平常的那种出现在电动车或者玻璃门上的锁，只是现在陈冬对它好像毫无办法，待了一会儿他想到了一个死马当活马医的办法，陈冬从背包里找到一个钳子那是之前从仓库找到的维修工具包里的之后退出格洛克里的一颗鲁格子弹用钳子小心的卸下弹头，把里面的火药倒出来接着把u型锁的钥匙孔朝上把子弹里的火药灌进钥匙孔里，子弹里的火药只用了一半陈冬没舍得丢掉又把弹头装了回去放在了自己的上衣兜里。 陈冬确保钥匙孔里的火药被压实后调整了一下钥匙孔的位置，准备射击钥匙孔点燃其中的火药，陈冬这么做的原理是火药在狭窄空间爆燃产生大量气体可能瞬间破坏锁芯也可能弹开锁芯里的压簧起到和钥匙一样的效果。 陈冬正在瞄准的时候门上的电子锁滴滴的响了两声，这说明文娟也认为陈冬的方式可取，随着一声枪响陈冬命中塞满火药的钥匙孔，钥匙孔也随即窜出一阵白烟，陈冬赶忙上去把锁头从u型的锁柄里拔了出来，把锁头扔下的后陈冬才感觉到滚烫的锁头已经把他手烫出了几个水泡。 陈冬进门后又是一条长长的走廊，陈冬觉得这条走廊和背后那条好像没有什么区别，滴……滴文娟打开了这条走廊的第一个实验室陈冬推开门一个看似完整的实验室出现在了陈冬眼前，实验室里的工作人员就像只是暂时离开还有一半的实验还要回来进行。 画了一个圆圈后陈冬走向下一个实验室又是滴滴两声陈冬看到和第一个实验室一样的情景，第三个第四个也是一样，直到陈冬走到了最后一个实验室，这个实验室的门感觉比其它几个要大很多，文娟打开门后陈冬看到了几个和升降平台上一样的标本罐只是这几个标本罐下面没有用于维持生命的底座，看到了标本缸陈冬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 退出房间又是一道加了u型锁的走廊门，陈冬实在有些舍不得又要消耗一颗子弹去开门但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好和之前一样打开了这扇走廊门，门一打开一阵强烈的腐臭味直冲向陈冬的天灵盖，陈冬差点一个踉跄出门去。 陈冬抬头看向走廊门的右上方，奇怪的是他没看到每个走廊上都有的监控摄像头，再往前看还是没有，陈冬退出这个走廊回到最近的监控摄像头下，旁边的门滴滴的响了两声，这证明文娟正在看着他。陈冬用摩斯密码告诉文娟下一个走廊没有监控，文娟回应两声滴滴代表已经知晓，这也代表他和文娟不会再有联系。 陈冬硬着头皮再次进入下个走廊，腐臭味没有任何消退细闻除了腐臭还有极其浓烈的福尔马林的味道，陈冬仔细看了看通风管道发现通风系统在正常工作，陈冬不敢想象如果没有通风这里会是个什么灾害样。 滴……滴……滴……是这里的三个实验室的门被文娟远程打开了，陈冬很是奇怪为什这里没有监控却可以被总控制室控制，随着实验室的门被打开更浓重的恶臭味传来再加上之前看到的标本缸陈冬几乎已经想到了这些实验室里有些什么。 陈冬鼓足勇气走进了第一个实验室，眼前是一个又一个标本罐里面泡着腐烂的组织腐烂到已经看不出到底是怎么东西，因为之前的心理建设陈冬除了被恶臭熏得头疼没有其他不良反应，退出第一个实验室陈冬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进第二个实验室。 打开第二个实验室门的瞬间陈冬直接破防连滚带爬的跑出实验室所在的走廊，在开始在走廊门口哇哇大吐起来。 第77章 黑猩猩的名字叫无聊 滴……滴……滴……滴……陈冬所在的走廊里电子门锁传来一阵阵急促的滴滴声，那是文娟在监控视频里可以看到陈冬弯着腰大吐却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焦急的想用这种方式提醒陈冬告诉她具体发生了什么，尽管陈冬也能听到文娟的提醒但现在他严重的生理不适让他几乎不能停止呕吐。 滴……滴滴……滴滴……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文娟开始有节奏的通过开门的滴滴声用摩斯密码给陈冬传递这什么信息，只是过了很久陈冬从平静下来，他喘着粗气目光呆滞的倚着墙坐着，文娟看到他没有什么事滴滴声也就不那么急促了。又过了一会儿陈冬终于反应过来文娟在联系他于是对着摄像头用摩斯码发出了重复的拼音。 “出什么问题。”文娟的滴滴声明显没有陈冬的手势更有效率，陈冬听了一会儿才拼出了文娟这句话。 “没问题，看到了很可怕的东西，但没有危险。”陈冬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看到的东西只能用可怕形容，“我想我能找到出去的路，就应该在这条路上。”陈冬用交叉和平行的手势发完这段摩斯码后感觉好了很多可以继续向前了。 “一路平安。”文娟的话转化成滴滴声被陈冬解码。 “我会尽快回来，注意安全。”陈冬发完密码后像是再次鼓足了勇气再次回到前面的走廊里。 陈冬再次打开第二个实验室的门，让他一眼就破防的标本还摆在那里，那是一个长着猫身体的狗头或者说长着狗头的猫，猫和狗的特点很是明显但也一眼可以看出那就是一个整体而最让陈冬难以接受的是那狗头竟然还长着一张人脸，人脸也是那么清晰像是从一个人的头上直接扯下了五官贴在了狗的头骨上。陈冬的第一个念头是这里在做人兽结合的基因实验而他看到的实验品还仅仅是个开始。 一个又一个的标本罐里放着一个又一个不同物种杂交的形成的怪物，有些可以很明确的一眼看清物种，有些陈冬也想不出到底是什么东西被粘合在了一起到陈冬总是觉得每个标本上总有一点人类的影子，他起初很难接受自己的这个想法但他随着看到更多的人类痕迹后他也开始动摇了。 第三个实验室，陈冬站在门口一时说服不了自己是不是应该进去看看，突然这时陈冬听到了实验室里有一声清脆的烧杯或试管一类的东西被打破的清脆声音顿时吓得他全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在这个安静到陈冬可以听到自己心脏高速跳动声音的地方任何声音都代表着未知的危险。 陈冬双手持枪指着第三个实验室的门，由于门过于厚重他没办法一脚踹开它只能身体用力把门扛开，手上的射灯先于陈冬的目光进了实验室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还是什么玻璃被打碎的声音，这时陈冬的恐惧变成了勇气他用力一推门完全进入了实验室。 这时在他的射灯和枪口前出现了一只体型不大的黑猩猩，正是陈冬和文娟一起在总控制室看到的那只，黑猩猩显然也被陈冬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它转身一溜烟的向角落跑去而陈冬的射灯也一直跟随着它的身影只是没几秒钟黑猩猩就彻底消失在了陈冬的射灯范围内。 陈冬不知道这黑猩猩是不是有攻击性所以一点不敢大意，随着黑猩猩逃离的方向跟了过去，这间实验室明显比之前的两个大很多，由于精力都集中在黑猩猩身上陈冬并没有注意到身边复杂的培养液和生命维持系统里泡着的东西。 一阵杂乱的东西掉落声从陈冬的右前方传来，陈冬枪口马上转向声音出发的方向，黑猩猩的身影一闪而过几秒后再次消失在陈冬射灯的范围之内，这时陈冬隐约听到头顶上发出嗡嗡的声音他下意识的蹲下身以为是黑猩猩扔过来了什么东西但过了几秒陈冬并没有如期听到有东西掉落的声音。又是一阵嗡嗡声后整个实验室的应急灯都亮了陈冬知道这是文娟远程控制的结果。 灯亮起的瞬间陈冬因为适应了黑暗的环境一时有些睁不开眼而离他不远的黑猩猩可能因为长期生存在黑暗的环境中眼睛被刺痛一般发出了哇哇的惨叫声，陈冬眯着眼睛看向捂着脑袋满地打滚的黑猩猩。 是不是打死它，陈冬知道这是开枪打死这只黑猩猩最好的机会，陈冬现在已经适应灯光他用枪指着还在不断呻吟的黑猩猩，而黑猩猩似乎也意识到了危险边捂着眼睛边摸索着退向角落。 “金刚？”陈冬看着猩猩的样子应该一时也不会有什么攻击力便恶趣味的想到了之前的工作人员是不是给这只给黑猩猩起过什么名字，从黑猩猩的表现来看应该不是这个。“凯撒？”陈冬又换了一个名字，猩猩还是没有一点反应。 “好吧，我也是够无聊了，为了之后你不会伤到我，再见了靓仔！我送你上路。”陈冬自言自语的说完打算结果了这只黑猩猩的性命谁知这猩猩却异常兴奋的事马上条件反射一般呼呼哈哈的乱叫着手舞足蹈了起来，虽然眼睛还是闭着的但它明显不再躲避而是向陈冬的方向爬了过来。 这个突然的变化反而让陈冬措手不及黑猩猩一直往他这边靠他却一直往后躲转眼间像是攻守双方发生了逆转，“靓仔？”陈冬试了试他刚才说的话里最可能称为名字的字眼，结果出乎意料猩猩并没有什么反应。 陈冬回忆着刚才自己说过的话，是哪个字让猩猩瞬间兴奋了，“无聊？”陈冬又试了一个可能的名字。没想到黑猩猩又是一阵呼呼哈哈的手舞足蹈加速向陈冬爬去，“谁他马这么无聊给猩猩起这种倒霉名字！”陈冬自言自语道谁知刚说出无聊两个字再次刺激到了黑猩猩。 陈冬这时已经让黑猩猩逼退到了门口，而猩猩的眼睛似乎也开始适应了现在光源开始不时的睁开眼睛看看陈冬，在看到陈冬后黑猩猩反而停止了向陈冬靠近，似乎它也发现眼前的人并不是它记忆里熟悉的人。 “无聊？”陈冬看黑猩猩不再行动又喊了它一声，猩猩条件反射一般的兴奋了一下又马上停止了动作只是在一边观察着陈冬。 陈冬看猩猩没有了再靠近的意思从背包里拿出一块压缩饼干扔给猩猩，他本想拆开包装再扔给它但转念一想决定试试这只猩猩的智力就直接带着包装扔给了它，猩猩看到扔过来的饼干直接用前抓接住像是过去经常吃一样准确的撕开了包装把饼干放进了嘴里，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吃过饼干猩猩像是又确认陈冬是过去认识的人一样再次向他爬去，陈冬又拿出一块饼干扔给它，他觉得把它喂饱后它至少不会突然咬自己一口充饥。“无聊？”陈冬在黑猩猩忙着吃饼干的时候又叫了它的名字，黑猩猩很有礼貌的用嘴叼着饼干双手合十有模有样的对着陈冬拜了拜。现在陈冬确认了它是之前工作人员饲养的而且应该没有经历过什么折磨。 “无聊，跟我过来！”陈冬喊了一声猩猩的名字，他想把他带到摄像头下让文娟看看，这样文娟那里也就不用再担心这只黑猩猩会突然跑到她那里了。猩猩像是听懂了他的意思跟着他走到了最近的监控下面，陈冬用摩斯码简单的告诉了文娟这黑猩猩的基本情况和名字后文娟回应了两声滴滴并缓慢的用滴滴声告诉陈冬“带它出去，可能有用。” 黑猩猩安静的跟着陈冬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像是和陌生亲戚相处时的小孩，陈冬回到第三个实验室他要弄清楚这个实验室里到底有什么。 第78章 病毒和出口 “这里的门都锁着你是怎么进来的？”陈冬看了看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黑猩猩无聊自言自语道。那黑猩猩像是听懂了他的话几步跑到了他身前在第三个实验室的门口等着他哈哈哈的叫着示意陈冬打开门。 “一只能听懂人话的黑猩猩，有毒牙的应该灭绝了几百万年的剑齿虎，可以光合作用的绿毛怪……这里还会有什么东西。”陈冬自言自语着他做梦都想不到他有一天会被一只黑猩猩催促着开门。 陈冬打开门后黑猩猩一溜烟的跑到实验室靠墙的一个很高的柜子上，在柜子上呼呼哈哈的叫着还时不时的看向房顶，陈冬抬头一看也明白了黑猩猩是怎么穿梭在各个房间的，那是一个通风管道的换气口，不知道是自己脱落还是这只黑猩猩干的换气口的格栅已经不见了踪影。 “你真行！无聊。”陈冬对着黑猩猩竖了竖大拇指，黑猩猩竟会意在柜子上蹦了蹦表示一副小孩子被夸奖的表现，“好吧，你有没有什么要给我的？”陈冬自己都觉得自己可笑他在竟然和一只黑猩猩如此严肃的对话，谁知猩猩听后竟然直接跳上通风管道跑了，陈冬看着管道口感到些许凌乱。 等了一小会儿陈冬突然觉得自己傻得有些可爱了，于是把注意力重新拉回到了探索实验室，这个实验室比之前的实验室大很多，在应急灯冰冷的灯光下显出些许阴森，实验室里陈列着大量的标本和培养缸，经过前两个实验室的摧残陈冬内心已经不再惧怕看到任何触碰伦理和底线的东西但这里还是让他大开眼界。 首先是一条长着腮的蛇，从蛇头的性状陈冬可以很清楚的分辨出这是一条剧毒的蝰蛇，蛇头后面分布着类似墨西哥钝口螈一样的外腮，陈冬看到培养液里有鱼刺这可能证明这条蛇曾经可能可以独立进食。 “这是把生物当积木了，想怎么拼就怎么拼？”陈冬在看到第二个培养罐后发出了感慨，第二个培养罐里是一只和浣熊接近的生物，三角形的头和上半身毛色都像是浣熊只是这只浣熊的头上长了明显的小鹿角一样的东西，两个前爪出现了明显的蹼状物，下半身变成了一条鲨鱼一样的尾巴。陈冬想到了传说中的美人鱼和水猴子。 陈冬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稀奇古怪的改造生物，如果说带毒牙的剑齿虎可以作为武器，可以光合作用的小怪物可以作为食物那这些拼装的怪物是为了做什么用，陈冬百思不得其解，正在这时陈冬头顶的通风管道传来一阵响声，是那只叫无聊的黑猩猩回来了，黑猩猩从通风管道下来时陈冬看到它手里好像拿着什么东西。 “看来文娟说对了，没有基因改造的黑猩猩也可能比我聪明！”陈冬自言自语看着黑猩猩过来把一封信一样的东西递到自己手边。陈冬接过猩猩手里的东西还下意识的说了声谢谢，没想到黑猩猩竟然还点了点头。 陈冬打开信封里面是一张对折了两次的标准信纸，上面的字体娟秀一眼可以看出是女性的笔迹。“你好陌生人很高兴你能看到我的信，首先感谢你没有对‘无聊’下杀手，这是也是你能看到这封信的原因。”陈冬第一眼看到信上的字体就觉写这封信的人和刘峰绝不是一类人。 无聊好像很期待陈冬继续读下去一样看到陈冬停了停马上指着信封呼呼哈哈的叫了几声，“这只黑猩猩叫‘无聊’名字是我起的，行为实验室的工作过于乏味我才想到给它起了这么个名字，无聊是中非亚种的黑猩猩父母都在动物园出生和长大，它母亲还在怀它的时候被送到我们的实验室，生下它后一个月就又送回了动物园，无聊的出生是实验室为了获取黑猩猩的脐带血的副产品所以没有人关心它的死活在我的要求下它才作为可能被提取基因的动物被实验室养着，从它离开母亲到现在都是我在照顾它，它就像我的亲人。”陈冬小声的读着信无聊就在一边静静的听着好像它都能听懂一样。 “无聊今年五岁了在黑猩猩里已经成年但它从没有见过实验室以外的世界，我没有机会带它出去其实我自己也有半年没有出过实验室。我想你既然看到了无聊就应该已经看到了其他基因改造的动物，我的级别讲不清培养这些实验性动物的目的但我可以保证无聊是没有经过基因改造的。”陈冬读到这里才对这只黑猩猩彻底放下了戒心。 “无聊留在这里的原因是因为我们刚刚被要求统一撤离，为了所有人的安全我们被通知不能带任何个人物品离开所有财务和个人物品会有统一人员进行清理，所有动物会有统一人员进行处理无聊就是被处理的范围。我实在忍心它被处理掉就在出发前打开了尽量多的通风管道格栅把它放了进去并且尽量教它怎么拧螺丝我相信无聊可以学会并且躲避清理人员在实验室里找到食物和水生存下去直到这个实验室重新启用你们进来发现它。”陈冬看到在这张纸上有两处明显的泪痕。 “无聊很聪明，我经过对他进行了智力测验它的智商可以达到十一岁的人类孩子，它有感情也有喜怒哀乐我希望他能活下去并且把我的信交给你，请你照顾好无聊，谢谢！”陈冬读完信看着眼前的黑猩猩又想起了刘峰的留言。 “听见没有，你妈把你交给我了，这信我就帮你收着了……”陈冬还没说完无聊一把抢过信贴在自己的脸上反复摩擦着像是它手里的信就是它主人的手，陈冬看着无聊的举动突然看到信封上好像也有字迹。 “无聊，再给我看看。”陈冬对无限眷恋着信的黑猩猩说。这次无聊不再听话依旧把信封贴在脸上，“无聊，听话！”黑猩猩依旧不为所动。陈冬无奈又掏出一块饼干才换回了信封。 “我听说从昨天开始实验室的四区和上面陆续有人死亡，可能是急性的病毒感染，千万小心！”这几行字写在信封里面从字迹上可以看得出写字人的慌乱，陈冬本来放下的心再次悬了起来，刘峰说他投过病毒这里又确认了病毒已经开始传播并且有了死亡病例，陈冬马上又跑去摄像头下把信上的内容和病毒的事告诉了文娟，因为太长陈冬觉得用摩斯码给文娟比划完还不如再跑回去和文娟当面说，叙述完所有要说的陈冬已经觉得胳膊不再是自己的。 “照顾好猩猩，一路小心。”文娟的回答简明扼要，陈冬知道文娟的每一个滴声都是要输入一条指令，所以只能惜字如金。 “我们走了，等我回来。”陈冬回复了文娟后带着无聊准备打开下一道走廊门。 不知道为什么无聊好像很是抗拒下一条走廊，陈冬依葫芦画瓢的想要打开下一道门上的u型锁时无聊挡在门前发狂似的叫了起来，陈冬猜想到无聊应该是惧怕门后面的什么东西但之前在总控制室陈冬和文娟确认了这个方向最可能是出口的位置所以无论如何都要过这扇门。 “没事，我有枪。”陈冬对一只黑猩猩说道。显然无聊还没有聪明到可以理解枪的含义，还是一个劲的在门口大叫陈冬无奈又用一块饼干把它诱惑到了走廊的另一边。 一声枪响把正在吃着饼干的无聊吓的魂飞魄散一般疯也似的想往外跑，陈冬开枪后才意识到无聊可能不只是眼睛长时间没有见光耳朵也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听到声音了，这声枪响把它着实吓得不轻。过了很长时间无聊又回到了陈冬身边只是这次无聊好像不那么惧怕那门后的走廊，陈冬想它应该是知道自己有发出那么大声音的力量应该就不用害怕门后的东西了。 推开门一阵腥臊恶臭味扑面而来，陈冬觉得自己像是进了动物园的粪便收集区里，各种说不上来的臭味交织在一起，但陈冬更明显的感觉到在他开门的瞬间有风，这就意味着这里一定有通向外面的出口。 第79章 阳光 陈冬和无聊再次回到有摄像头的那条走廊，这次回去他注意到最后那扇门离最后一个摄像头已经有了一定的距离，陈冬用摩斯码告诉文娟他发现了出口并告诉文娟他回以最快速度返回，文娟的回复也是简单明了就四个字“注意安全！”陈冬总感觉在他走后文娟好像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 说完后一人一黑猩猩重新回到那扇联通着出口的门，无聊在门前又表现出了极大的焦躁陈冬安慰的摸了摸它的头后无聊极不情愿的跟在陈冬身后进了最后一条走廊。 这里完全没有了灯光陈冬知道这也意味着文娟那里完全没有这条走廊的控制权现在的一切只能靠他和这只黑猩猩，臭味越来越浓重，陈冬发现这条走廊似乎并不是和之前那些走廊一样笔直，射灯的最远处可以明显看出那里是一堵墙。 在进来前陈冬就把射灯安回到了格洛克的皮卡丁尼导轨上，这样遇到危险要开枪可以快很多，陈冬一边走一边注意着无聊的举动他觉得黑猩猩的感知能力应该比自己强些，而且这一年多无聊都生活在微光无声的环境里这里的环境它更适应。很快到了进来时候看到的墙，墙原本把笔直的路分成了左右两条，陈冬食指尖沾了了一点唾沫先向左走了几步，又重复同样的动作向右走了几步，他想通过指尖唾沫的风干速度判断哪条路离出口更近些但试了两次好像没有什么区别。 “你觉得走哪边？”陈冬问旁边的无聊，他现在越来越觉得自己大概率是有病了竟然经常和猩猩对话而无聊似乎也在想这个问题，一会儿跑到左边的走廊闻闻一会儿跑到右边的走廊闻闻，最终无聊选择了右边它一直向右边看着。 “选好了？”陈冬说，旁边的无聊像是点头表示认同，“唉……”陈冬长叹了一口气“我什么时候要听一只猴子的安排了，往这边走！”陈冬说完朝左边走去，无聊看陈冬走了相反的一边先是咬牙跺脚接着又大声吼叫陈冬没有理会它不回头的继续走向左边，“快过来一会儿给你饼干！”无聊虽然表现的极不情愿但还是跟上了陈冬。 陈冬选择左边是考虑到无聊作为动物它的本能一定是趋吉避凶的但陈冬知道只有找到之前能让剑齿虎通过的洞口他才可能出去的，所以要反向利用无聊的本能。转向左边没有多远前面的路被一道铁栅栏门拦住，这里早就不在文娟的控制范围之内的门怎么开成了陈冬又要头疼的事，谁知还没等陈冬走近无聊先往前跑了几步飞身上门没过两秒不知道怎么门就自动开了，陈冬很是惊奇无聊是怎么开的门。 开了门的无聊一手抓着门一手伸向陈冬意思再明显不过是想要些奖励，陈冬无奈又掏出一块饼干递给无聊谁知这黑猩猩好像是吃腻了这种饼干一样一脸嫌弃的又把饼扔给了陈冬。“你最好别太过分！这几块饼干是我今天的口粮现在都便宜你了！” 无聊这一闹陈冬也看清了它是怎么开的门，原来这扇铁栅栏门只是在外边由一个简单的扣锁锁上的。从外面一按就开陈冬想到这样的锁肯定不是为了防人，这道门后面不知道会有什么东西，“你到底吃不吃？不吃就出去再说！”陈冬对还是一脸不悦的无聊说，显然无聊确实不想再吃饼干了，它乖乖下了门继续跟在陈冬身后。 铁栅栏门看似单薄但陈冬推开它的时候发现铁栅栏都是由钢管焊接的很是坚固陈冬不由得担心这里面关着的到底是些什么东西。 陈冬发现自从进门后黑猩猩无聊变得异常警觉像是随时要炸毛的猫，随着不断深入陈冬可以越来越清楚的感觉到有微风吹过到自己脸上，要出去了的兴奋在不断战胜这对黑暗里未知的恐惧。 “这是什么地方！”陈冬自言自语道，射灯照过走廊的两边两排看着就厚重异常的铁门错落排列，“没有正对着的门肯定是为了避免两边的门同时发生状况工作人员没办法兼顾而发生危险。”陈冬暗自想着。每个门上都有很小的可以向外打开监视窗口，这个配置让陈冬想到了监狱而门下方向外开的窗口像是送水和食物的地方。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陈冬鼓足勇气打开了离他最近铁门的监视窗口，他小心翼翼的没有在第一时间探头去看而是先从侧面用另一个射灯先往里面照，过了一分钟看里面没有反应才慢慢的看向里面，只是里面的情景让他有些失望，整个房间就像是一个羊圈地上铺着厚厚的干草有两个长条的食槽一样的东西应该一个用于装水一个用于装食物除此之外整个房间没有其他东西。他曾经猜测这里是个监狱但看了这个房间的陈设他确认这里不是关人的地方，陈冬又打开对面房间的监视窗口看到了一模一样的房间。 一无所获的陈冬继续摸索着向更深处走去，没多久走廊出现了转向很明显这个转向是为了贴合房间的走向。“这是什么意思？”转过弯两道栅栏门挡在陈冬面前，一眼看去这两扇门比之前那扇栅栏门用的钢管粗了很多也密集了不少，两道门中间有三米多的空间显然这三米的空间是作为隔离缓冲用的，可以想象这门后关着的东西有多危险，这次无聊没有抢先去开门反而躲在陈冬身后蜷缩成了一团，陈冬皱了皱眉现在无论如何也要硬着头皮走下去。 过了这两道门和之前他探索过的这个地下建筑其他地方的布局一样越是边缘的房间越大，很明显的一阵风吹过浓烈的臭味袭面而来是明显的腐臭味但也可能在食肉动物粪便的臭味。因陈冬打开离他最近房间的监视窗，里面的臭味几乎熏晕了他重复之前的行动后陈冬捂着鼻子看向里面，这个房间比之前看过的那几间明显比之前大了很多，水泥的地面和墙壁屋顶都是一个颜色，陈冬扫视了一圈没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这是很奇怪的事这么大的臭味不可能没有来源陈冬又仔细看了一遍才想起监视窗是有视线死角的臭味的来源很可能就在门口或者门这边贴墙的位置。 “怎么了？”陈冬正要走的时候陈冬发现无聊正紧紧抱着他的腿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无聊的表现让陈冬马上警觉起来但眼前是笔直的走廊两边的房间的铁门也没有任何异样陈冬实在没看到哪里有危险但房顶可以看到明显的裂缝，陈冬想到了他和文娟经历的那场地震那也是绿毛怪物和剑齿虎能逃出这里的原因，地震的损伤既然已经显现到了这里那出口可能就已经不远了。 陈冬无奈只好拖着无聊向继续向前，到了第二个房间门口陈冬先是确认了厚重的铁门正常的关闭着之后按照先前的步骤试探打开监视窗口，窗口打开的瞬间并没有出现之前的臭味，反而味道有些奇特陈冬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陈冬打开射灯看向里面，只一眼陈冬就马上关上了监视窗。 陈冬在门口蹲下用手里的射灯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像是要让自己清醒一点，“这又是碰到了什么鬼！”陈冬自言自语道。过了一会儿陈冬再次打开了监视窗，显然里面的情况并没有因为他的打开方式有所改变，从监视窗口可以看到正对着铁门的是一张窗就是最普通的单人床，床上躺着一个人形状的东西，因为裹着被子或者是毛发陈冬看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但他能确认吗东西长得很像是个人，离床不远的地方有一个类似水池的东西在一边水池靠墙的位置还有一堵一米左右的矮墙像是要防止外面的人偷窥一样，床的另一边竟然还有一张桌子但没有配套的椅子。 “这间难道真关的是个人？”陈冬暗想着眼前的一切实在过于诡异，“怎么在这里会关着一个人！这人大概率是犯了天条吧！”陈冬把射灯的光集中了一下想更清楚的看看躺在床上的到底是不是人，光照过去陈冬能确定的是这东西的毛发应该比一般人要旺盛很多。 正在陈冬聚精会神的看着房间里的人形物的时候无聊突然大声吼了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了，陈冬连忙转头看向前方只是他没注意到就在他回头的时候床上人形的怪物睁开了眼睛看向开着的监视窗。 “无聊，你怎么了？”陈冬半蹲下身枪指向前方的黑暗，无聊还是惊恐的喊着，陈冬好像也听到了什么声音，手枪上射灯的光线在最远处有呢明显的颤动。 “这是……”声音越来越接近陈冬总算隐约想起了那是什么声音，“安静！”陈冬直接按住了无聊的嘴，这时一阵阵好像女人哭泣的声音清楚的传来。 “绿毛怪物！”陈冬想到这里几乎要冲过去过去，有绿毛怪物就意味着不远的地方一定有能见到阳光的地方，陈冬一手拎起无聊大步向绿毛怪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只是他没有注意到他刚走出两米一只长着长毛的手从他刚才的监视窗口里伸了出来就差一点就抓住了他的衣服。 果然没走多远陈冬就看到了两只绿毛小怪物正在舔舐着前面的铁栅栏门，陈冬打开门绿毛怪物并没有惊慌逃跑还是专心的舔舐着铁栏杆，陈冬顺着眼前的路看到三间和房间，肉眼可见损毁让这里和之前实验室的区域仿佛是两个世界，陈冬松了一口气，绿毛怪物没有逃跑应该是附近没有能伤害它们的东西，这对于自己和无聊也是安全的。 再往前走，陈冬看到一间已经被震掉了大门的房间，从墙壁的裂缝中陈冬看到了进入地下实验室以来的第一束阳光。 第80章 回归 陈冬看着阳光虽然只是透过缝隙的几缕阳光，“无聊，这就是阳光。”陈冬抱起无聊让阳光照在它的脸上，无聊从生下来就没有见过阳光这种有温度的光让它显露出无比的放松。 能让绿毛怪物和剑齿虎出去的肯定不是这种缝隙想到这里陈冬退出了这个房间，在门外陈冬才认真看了看这个房间，水泥地面上的爪痕和地上已经消化过一次的骨块让陈冬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里是曾经关着剑齿虎的房间，这时陈冬有些疑惑这个地下实验室已经被放弃了一年多绿毛怪物只需要一点水和阳光就能生存但剑齿虎在没有食物和水的条件下是怎么撑过一年的，只是现在出去的愿望压过了一切陈冬没有心思再去思考和探索这么麻烦的问题。 陈冬直接走到这段走廊的最后一个房间，那里是他认为最有可能有很大出口的地方。陈冬进房间的时候有两只绿毛小怪物正在晒着太阳奇怪的是两只绿毛怪物并没有行为陈冬和无聊的突然出现而逃走反而继续看似悠闲的晒着太阳，在阳光下它们背部绿色中空管一样的毛嫩绿嫩绿的很是显眼，无聊以为那是蔬菜跑过去就想用牙咬，绿毛怪物突然立起身体照着无聊的脸就是一爪，无聊完全没有防备这一爪结结实实的打在它的脸上，无聊吃痛跑回陈冬的身边哼哼唧唧求安慰而绿毛怪物就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继续晒着太阳。 陈冬被这搞笑的一幕逗乐了，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绿毛怪物的攻击方式确认了它的完全无害，陈冬抬头看向绿毛怪物晒太阳的光源，那是一块完全被地震摧毁的墙，墙外正好是地震产生的地裂阳光从地裂射入，阳光射入的从角度看这里可能只有每天中午的一小会能晒到太阳，难怪绿毛怪物对无聊扰他们晒太阳如此的生气。在这个房间后面还有不知道多长的走廊，但的现在陈冬已经完全顾不得继续探索他只想马上回到站里。 陈冬看了看墙壁破口的大小，他从这里出入没有任何问题，于是他抱着无聊走进了地裂里，他要给收费站的其他人带去的不只是食物还有最重要的希望。 陈冬沿着地裂往上爬，他找到了一条很平缓但可以一直上到地面的路，这是他观察了一会儿才找到的，其实这条地裂就是徒手攀爬陈冬也基本没有问题但他想到绿毛怪物都能从这里上到地面一定是有平缓的途径上去就费了些时间寻找。 陈冬一步一步的往上走，无聊完全在阳光下却显得有些不适应一直闭着眼睛，十几分钟后陈冬终于回到了地面只是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上去的位置竟然离收费站的楼已经有将近一公里远了。陈冬有些感慨地下实验室的规模竟然如此之大他看向收费站调整了一下背包，大步向收费站走去，他的背包里大部分是食物他想着光他背包里的食物也应该够所有人吃个两天三天的。 收费亭在陈冬和收费站中间的位置，陈冬远远的看到有人在收费亭附近活动，很明显这是在他和文娟进去的门前等着他们回来，陈冬边跑边挥舞着双臂大喊着，没多久在收费亭的人也看到了陈冬，看到陈冬那边的人先是一愣之后一个人马上朝陈冬那边跑来另一个人则跑向收费站楼的方向，陈冬猜道那人是要去告诉楚渊他们的，他更希望一会儿能看到欧阳静出来迎接他。 “陈冬，陈冬，你回来了！我们还一直在研究三道那扇门怎么能再打开！”刘浩山在还有很远的地方就向陈冬喊道以至于陈冬几乎没听到他说了些什么，不过看清楚是刘浩山陈冬最担心的事之一也就不存在了。 “浩山，你没事？”两人接近后陈冬又不自觉的问了自己最关心的事，他进地下实验室时亲眼看到了刘浩山倒下。 “没事了！你走后我睡了两三天醒来也就没什么事了……这是？”刘浩山本想再说两句自己的情况可他看到了陈冬身后的黑猩猩。 “它叫无聊，黑猩猩，是实验室里的人养的挺听话的而且聪明。”陈冬随着刘浩山的眼光看向无聊，对于突然跑过来的刘浩山无聊还是充满了警惕。 “下面实验室有人？有多少人？他们有吃的吗？文娟呢？”刘浩山好像是从刚刚看到陈冬的喜悦中缓过劲来一口气问出了好几个问题。 “这些比较复杂，首先文娟是安全的当然如果不安全也只可能是肠胃炎，其他咱们回去慢慢说，我离开几天了？”陈冬知道这些问题谁都想知道，他一个一个的说太费时间不如回去一起告诉他们而他问自己离开了几天是想确认文娟的手表没有问题，他们对时间的感知依然正确。 “现在应该是第四天了，怎么了？”刘浩山觉得陈冬这个问题有些奇怪。 “没什么，我们只有一块表我不确定我和文娟分开后用了多长时间回来。”陈冬看着到了几乎全站的人都向他跑了过来。“你们的食物吃光了？”陈冬知道自己只离开了四天人们这么激动肯定是有问题的。 “食物只剩下了掺了沙子有辐射尘埃的粮食了，其他的都吃完了，如果今天你再不回来明天可能就要开始杀狗吃肉了。”刘浩山说。 “不应该，怎么消耗的这么快？”陈冬觉得食物应该还有三天的量而且他还特意留下了包装食品。 “这就要问咱们伟大的采购郭建国了，如果你再晚回来几天狗吃完了下一步就吃他！”刘浩山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回去再和你说他们过来了，说那个王八蛋的事让人扫兴！” “这个给你，你先吃点东西。”陈冬摸出饼干来拍在刘浩山手上，他的这一举动让旁边的无聊很是不满。 “楚渊和欧阳静他们怎么样？”陈冬想趁人群过来前再了解一点现在站里的情况，这时刘浩山已经开始大嚼特嚼刚刚拿到手的饼干了。 “楚渊……欧阳静……那个……咱们回去再说。”刘浩山装作吃的太快被饼干噎到不过这么明显不过的闪烁其词还是让陈冬暗生疑窦。 “陈冬！陈冬！”跑在最前面的是朱旗和吕乐，“一切还好吧！文娟呢？找到食物了吗？”朱旗抢先拉住陈冬的手开始了一连串的发问，同时站里的所有人几乎也都围了上来。 “食物搞到了！”陈冬高喊了出来，在这一刻随着他的喊声所有人也都大声的喊了出来。等人群稍微平静后陈冬接着说，“文站长在里面需要有人替换，我们两个人中只有一个人能先回来，但文站长很安全。”陈冬说完好像只有朱旗和吕乐关心文娟，其他人还沉浸在能再次获得食物的兴奋中，这一刻陈冬有些心寒。 “让他先回来，这几天他可能一直没有休息！”楚渊的声音清楚的从人群中传来，不知道为什么陈冬听到楚渊的声音感觉他少了着之前的底气。 在众人的簇拥下陈冬终于回到了楼里，进门后陈冬的第一句话是“半小时后开饭！”人群随着他的话再次热烈起来。 第81章 背叛 半个小时后厨房传来让所有人终身难忘的香气，之前陈冬当着所有人的面从自己的背包里变魔术一般的拿出了一罐又一罐各种各样的肉罐头时众人就已经很难控制自己的馋涎经过半个小时的等待嗅觉和大脑配合着把所有人的食欲推向了极限，所有人都早早的等在食堂。 陈冬害怕一直吃不饱的众人突然吃的太油腻胰腺和消化系统受不了，回来的第一顿饭主要以汤为主只放了几个牛肉和鸡肉罐头，陈冬找出了为数不多还能吃的挂面也放在了汤里，经过半小时的熬煮面条被煮烂变成糊状让汤变得浓郁与肉味相互融合，陈冬打开锅盖的瞬间所有人同时开始流口水，陈冬让刘姨先一碗一碗的盛好了汤再让众人一起端汤，他怕他们喝汤太急烫着自己。 “啊！太香了！”刘浩山喝完汤顾不得形象把自己的碗舔的一干二净后大声的说道。这时所有人几乎都像刘浩山一样舔着自己的碗。 “陈冬，你拿回来的这些罐头还够咱们喝几顿？”朱旗问道，他其实也并不是真想知道问出确切数字。 “按这顿的数量还能吃八到九顿的。”陈冬也是这几天第一次吃到了热饭，虽然数量不能与前两天和文娟守着仓库放开吃相提并论但温热的汤还是让他觉得很舒服。 “再让我吃两顿我就算是死而无憾了！”朱旗说完打了一个饱嗝，引的所有人哈哈大笑起来。 “你已经几天没休息过了，吃完饭先回财务室睡一会儿，我们下午去找你，现在两点整。”楚渊看了看手表又想了想，“我们下午六点前不去找你。” “好，我去睡一会儿。”陈冬这时候才注意到欧阳静和郑洁宁萍他们几个女的坐在一桌整个午饭好像都没有说过话反而吴璐总是时不时的在看自己。 再回到财务室虽然只是短短四天但陈冬却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放下背包陈冬先去隔壁监控器看了看小雨，陈冬觉得小雨现在基本恢复了之前的身体状态，而宁萍觉得小雨没有之前爱说话了，陈冬知道小雨最大的问题可能还没有显示出来只是这时和宁萍说还有些不合时宜，陈冬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大块军用巧克力，偷偷塞到了宁萍手里并对宁萍说不要伸张稍稍给孩子们吃，宁萍自然很是感谢。小雨和小雪则一直围着无聊，无聊也很是喜欢和两个孩子一起玩耍，他们三个像是一个年龄段的玩伴。 再回到财务室陈冬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背包，里面有一小袋药是他在地下实验室的医疗室精挑细选的这些他要交给欧阳静主要是一些抗辐射和抗病毒的药品，还要给欧阳静的是一个指橙果粒罐头刚才在向众人显示他战利品的时候陈冬特意把这个罐头塞到了背包的最下面，虽然只是一百克的小小一罐但也是陈冬在核战争前也买不起的东西，同时被他藏起来的还有一小罐草莓罐头，那是他想给吴璐留下的算是对她给自己糖的回礼。 陈冬拿出欧阳静的手枪把它和其它两个弹匣都放回了欧阳静的携行袋里当然也包括那罐指橙罐头，这四天这把枪真正的使用只是在开u型锁的时候但给他的安全感确是其他东西所不可能达到的。 这时陈冬才想起他问刘浩山楚渊和欧阳静的情况时刘浩山闪烁其词的回答，不过比起这些他现在更关心文娟的状况，一个人在那里等着内心的煎熬他能想象的到。陈冬打开自己的笔记本，那上面有文娟画的简易地图有周俊的探索日志现在更多的是文娟写出的指令码，陈冬看了几条指令码想找出文娟所说的规律但他在多则几十个少则几个的数字加字母的组合中没找到任何规律，在指令码的最后文娟用清秀的字体写了一段话，“陈冬，请千万记住我的代号是熵，密语是普朗克常数。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楚渊的代号和密语，你要尽最大努力弄到第三个人的代号和密语，这是十分重要的事情，拿到三个人的代号和密语你就可能拥有重新洗牌的权利。” “拥有重新洗牌的权利？”陈冬又读了一遍文娟的最后一句话，他实在是弄不明白文娟最后一句话的意思但陈冬知道文娟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有她特定的指向只是她不能确定自己的笔记是不是安全所以只能含蓄的表述出来，文娟告诉了自己她的代号和密语让陈冬感到很不安，他又看了几遍文娟的代号和密语后把文娟最后写的这段话完全图黑。 “无论如何先睡一会儿再说。”陈冬觉得自己看东西都快开始重影了，所以说服自己先睡觉，以后的事睡起来再想之后没几分钟陈冬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陈冬！陈冬！”不知过了多久陈冬觉得有人在小声叫他，迷迷糊糊中陈冬听出了是吴璐的声音。 “什么事？”陈冬眼睛都没睁开答应了一句。 “那你接着睡吧，我本来想和你说些事的，趁着他们一时不会过来。”吴璐应该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来找了陈冬但陈冬可能是累极了一直都没睁开眼睛。 “等一下，趁他们不进来把这个吃了，吃完放我背包里，别被别人看到。”陈冬伸手从背包里拿出草莓罐头递到吴璐手里。 在吴璐眼中陈冬这一套动作是如此的神奇，一是整个过程中陈冬没有睁开过眼睛二是他的身体主要部分没有离开床三是几乎在她接过草莓罐头的下一秒陈冬再次鼾声如雷。吴璐看着手里的罐头眼圈有些发红，但感动也没有压制住食欲小姑娘打开罐头没用几分钟就吃的连一滴汤都不剩。 吃完之后吴璐听着陈冬的鼾声也就不再寄希望于再叫醒他说些什么只好按陈冬说的把空的罐头罐放回他的背包后自己稍稍出了财务室而出去时正好碰到在门口站着发呆的欧阳静，两人面对面站了几秒后都没有说话各自走开了。直到第二天陈冬看到背包里空的罐头瓶才隐约有印象是吴璐来找过他。 陈冬再次醒来已经是晚上八点，他一睁眼就吓了一跳，楚渊、朱旗、吕乐、刘浩山、欧阳静五个人整整齐齐的坐在他床的对面一言不发的盯着他。“你们，是打算把我吃了？”还是迷迷糊糊的陈冬不知怎么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没这个打算，至少暂时没有！”楚渊接话道。 陈冬这才慢慢清醒了过来看着几人期待的眼神陈冬也知道他这休息时间现在注定是要结束了。 “你……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欧阳静先开口问道。 陈冬摇了摇头，他站起来想让自己更快速的清醒起来，旁边的吕乐递给他一杯水，陈冬一饮而尽，这几天都在喝桶装的矿泉水站里井水微微的碱味就显得很是突出。 “下面的食物多吗？”最急躁的是吕乐他先问出了所有人最关心的问题。 “咱们明天就可以取出来的食物大概够咱们吃一个多月而且我还是按照核战争之前的食物计算的。”陈冬说的很是轻松而其他几人激动都要跳了起来。 “那你的意思是还有明天不能取出来的？”吕乐又问。 “是，剩下的够吃更长的时间，应该够咱们吃到农作物收获。”陈冬在这里撒了谎，他现在考虑的是如果知道了食物的真实储量所有人今年就不再想要开始农业生产，这是极其危险的，因为种子也有保质期过了今年明年种子的发芽率可能就会低上不少，所以今年必须开始耕种。 “这将近一年的食物数量也是按照核战争之前的伙食标准计算的？”听到这里除了楚渊所有人都已经两眼放光，朱旗着急的确认着食物的数量。 “我们已经开始了开荒种地。”楚渊似乎看出了陈冬担忧。 “真的，这么快！”陈冬惊讶道。 “是的，你们出发后的第二天，我联系不到你们就开始组织大家开荒种地了，咱们附近之前草场多农田都在十几公里以外所以开荒要费些时间和体力，你能带回来食物咱们就有动力了。”楚渊的每一句解释都说到了陈冬的心缝里，陈冬现在觉得能和楚渊搭档实在是幸运的事。 “你和我们说说下面的情况，你先说说完我们再问，这样能快一点。”楚渊接着说这也是陈冬想要的表达方式。 之后的两个小时里陈冬把从下到地下实验室的路线再到找到周俊的探索日志再到他和文娟为什么只能回来一个人尽可能详细的和几人讲述了一遍，里面还穿插了黑影和基因改造生物只是陈冬刻意忽略了刘峰的事当然和文娟的少儿不宜更不能说。 陈冬说完后所有人都像是听了一部精彩异常的小说聚精会神的两个小时几个人基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陈冬说完猛灌了一杯水。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换文娟？”朱旗问。 “明天一早，我进去换她回来，之后再考虑怎么轮替。”陈冬说。 “必须有人在里面确实很麻烦，需要想一个办法解决这个问题，实在不行也要两个人在里面值守一个人太危险，咱们还不知道里面到底还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存在。”楚渊皱着眉头。 “怎么值守还是由你们确定，我明天先去换文娟回来，明天要几个人和我一起去，把这个月的食物搬回来。”陈冬说。 “这个没问题，我在想明天就应该有人和你一起进去值守比较好。”朱旗说完陈冬的眼睛不由看向文娟而文娟明显在躲避他的目光。 “有没有关于刘峰的信息？”楚渊突然问到了陈冬最想隐瞒的事情，陈冬其实并不想对楚渊隐瞒只是关于刘峰的内容过于骇人听闻他还想不到该怎么和其他人说。 “没有，文娟在收集。”陈冬回道。 敲门声打断了他们几个人的讨论门口是宁萍和吴璐，“我们代表其他人来问问今天能不能加一顿汤？比中午那顿饭少一半的罐头也行！”宁萍开口说道。 这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陈冬身上，吕乐看着陈冬笑着想说些什么又把话咽了回去，“那告诉大家，明天加把劲干活，今天就有汤喝！” “好嘞！”两人说完转身风也似的跑下了楼，边跑边大声喊道，“有夜宵了！”。宁萍和吴璐下去后几个人也觉得很是疲倦了尤其是陈冬早就说的口干舌燥。几人下楼全站的人都已经坐在了食堂，陈冬看了看这阵仗只能坐在食堂最中间的灶台旁边开始一边做罐头汤一边又说了一遍他和文娟在地下实验室的经历，只是这次说的更简略也更惊险听的其他人都出了神。 故事讲完汤也做好了，陈冬把所有鱼肉罐头都放进了晚上的汤里，又是一阵阵的舔碗的声音后众人才心满意足的散去睡觉了。 “明天怎么安排？”楚渊追上正在上楼的陈冬。 “你继续在站里掌握大局，我带人进去差不多要五个人，不过还是需要一把枪，就算是我探索过的地方也不能说是完全的安全，让欧阳静和我去。”陈冬直接向楚渊要了欧阳静。 “这个……你和欧阳静说，我给你挑其他人，你还有什么需要的。”说到欧阳静楚渊有些不自然。 “我记得之前收集的打火机都在你那里我需要打火机，咱们有多少，我要一半。”陈冬要打火机让楚渊想到了之前他讲过的黑影的事。 “好，我一会给你送过去……我找找大概一个小时后去财务室找你。”楚渊说着回了自己在一楼的宿舍，陈冬觉得楚渊很是奇怪。 在陈冬上楼以后欧阳静已经在财务室门口等着他了，看到陈冬时欧阳静的表情有些微妙。 “你和楚渊在一起了？”陈冬和欧阳静两人进了财务室后陈冬对欧阳静说的第一句话就一针见血。 文娟没有说话，也没有其他肢体动作确认陈冬的猜测。 “这个给你。”陈冬把欧阳静的携行袋递给欧阳静，“子弹我用了几颗应该是五颗。”陈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欧阳静打开自己的携行袋第一眼看到了陈冬给她的指橙罐头，欧阳静无奈的笑了笑，打开罐头一个人默默的吃了起来。 “明天我需要有人带枪送人进去搬吃的，你来吗？”陈冬见文娟吃光了最后一点罐头。 “这个给你，我需要的时候会向你要。”文娟把枪和弹匣放在陈冬面前。“我有我想要的东西，希望你能理解。”说完欧阳静转身离开了财务室。 过了一会儿楚渊拿着打火机和火柴到了财务室，陈冬只是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没有和楚渊说话。 “你明天什么时候出发？我去通知其他人要和你一起去的人。”楚渊知道欧阳静已经和陈冬说清楚了，他也不知道该再和陈冬说些什么。 “八点，你要考虑如果我们有危险你要留下必要的劳动力。”陈冬没有收起欧阳静的枪楚渊大概也知道了欧阳静的意思。 “只有你知道焦点和拉格朗日，在我或者你死后才会有另一个人知道。”楚渊小声对陈冬说道，陈冬在文娟的留言里知道了这几个字的分量。 “刘峰的代号你知道吗？”陈冬问。 “不知道，我想你可以告诉我关于刘峰的事了。”楚渊说。 于是陈冬一五一十的把刘峰的留言告诉了楚渊，楚渊听完后也不免感慨。 “食物够吃三年吗？”楚渊问道。 “应该不止三年。”陈冬答道。 “你做的很对，只是下次记得给咱们两个带瓶酒。”楚渊说完就出了财务室。 第82章 失踪 “陈冬，你不带上吴璐和你进去？总比我进去陪你强些。”刘浩山看到陈冬做好了准备和他开玩笑道，他知道昨天陈冬楚渊和欧阳静行应该已经把他们三个人之间的事都说清楚了。 “以后有这种事你可以直接告诉我。”陈冬对刘浩山说。 “这事我怎么开口，我先说了不就成了传绯闻了？”刘浩山挠着头，一脸的无辜。 刘浩山是五个人中的一个其他四个是赵虎、郭建国、张叔和李叔，人是楚渊安排的但这样的人员配置让陈冬有些不舒服，除了刘浩山和赵虎其他三个人都像是被处理的残次商品，陈冬在想如果不是之前他打了老尹那看大门的尹叔可能也在内。后来陈冬才知道尹叔是现在站里的宝因为他是最会种地的人。 “我们会先把食物运回来，之后我再和刘浩山去换文娟回来，赵虎负责接应两边的人先与我和刘浩山进去，自己再和文娟一起带着其他两个人出来。”陈冬一边对楚渊说一边直接布置了任务。 “好，就按陈冬的计划，我带他们在外面运东西。”楚渊也开始布置任务。 八点整陈冬开始行动他走在最前面不时的强调了进实验室要注意的地方比如手不要乱摸要走在走廊中间小心两边的房间。 “我先下去，浩山跟在我身后，赵虎断后，所有人发现有异常马上喊我！”陈冬在进去前最后一次强调了队形，虽然只过了二十四小时陈冬再进到地下实验室还是觉得无比压抑。陈冬率先走进去因为角度问题这里看不到阳光也就没有了绿毛怪物的影踪，无聊紧跟着陈冬在这种环境下它的觉得跟着陈冬应该是最安全的。 陈冬几人很快就穿过了陈冬当时上去的前有过的最后一段走廊，几个没有进来过的人的表现没有比无聊好多少恐惧如身边的黑暗越来越浓重，陈冬掏出手枪打开了上面的射灯，另一个射灯在最后面赵虎的手上除此之外周围一片黑暗。 这时无聊突然开始躁动不安起来，与此同时陈冬看到前面有个房间的监视窗口没有关，陈冬在想这到底是什么时候打开的。 “怎么了？”陈冬身后的刘浩山并不理解陈冬在害怕什么。 陈冬用射灯扫了一遍这条走廊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再过两个走廊就是文娟可以在总控制室看到和控制的区域了，那边会相对安全。”陈冬说。 那个开着的监看窗口还是让陈冬很是不舒服，他总觉得会突然有一只手会伸出来把人拖进房间，虽然如此但他也只能继续向前行进。 “弯下腰，尽量低于窗口，你们都过去之后我再看里面有什么，为什么监视窗口是开着的。”陈冬说完其他几个人照他说的一个一个弯着腰走过了那个开着的监视窗口。 几人走过那扇门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陈冬松了一口气，这时无聊突然高声大喊起来，随着无聊的喊声那个开着的监视窗口竟突然伸出来一只长的明显不成比例手臂，手臂在门口胡乱挥舞像是想要抓住什么东西，手臂上的红色毛清晰可见，几人各个脸色发白他们完全没有见过这种东西。 陈冬举起枪用射灯照着那只伸出的长满毛的手臂，刚要开枪那手臂好像因为没有抓到任何东西又缩回了房间，陈冬的射灯空空的照在了门上，陈冬现在没有勇气像之前一样去监看窗口看看房间里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咱们需要先解决这个麻烦。”陈冬定了定神，“这个手臂长度可以随时袭击整个走廊。” 还没等陈冬说完赵虎一个箭步窜向手臂所在的门口，陈冬刚想叫住赵虎他已经到了红毛手臂所在的铁门口，赵虎轻盈起身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上的监视窗口，他刚刚关好就传来了沉重的砸门声。 “这种窗口都带自动锁只要关上了整体强度就和整个门差不多了。”赵虎轻松的走了回来。 “你怎么知道的？”刘浩山首先开口发问。 “我爸和我爷爷都是狱警，我从小就在监狱里玩。”赵虎说。 “你家给你选的幼教场所还真是特别。”刘浩山眼前出现了华夏国岁数最小的那个烈士的图片。 “那你怎么没当狱警？”陈冬问道。 “学习不好，考不上，而且学历也不够。过去还能安排一下接班现在就没办法了何况我爷爷和我爸都是普通狱警，没关系没门路。”赵虎无奈的笑了笑。 “你学习不好很可能是幼教的问题，这不怪你！”刘浩山打趣道。 “你想错了，我爸在的监狱都是经济犯罪人员，他们的智力和素质远远比普通人高！”赵虎说道。 “各个都很有礼貌，说话又好听？”刘浩山想起了几年前的段子，陈冬和赵虎都笑了起来而李叔和张叔好像没有听懂。 “好了，咱们继续，前面应该没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了，前面的实验室大部分都是空的。”陈冬说着把射灯从格洛克上拆了下来，他这个举动让其他人顿时从刚才的惊魂中安下心来。 又穿过了两条走廊打开门正对着最后一个监控，陈冬看着监控等着文娟的回应，过了几分钟应该响的门没有丝毫动静，这时陈冬的心提了起来。 “怎么了？”旁边的赵虎问道。 “文娟那边没有反应。”陈冬说着对着摄像头发出“我回来了”的摩斯码，等了几分钟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是出事了吗？”刘浩山问。 “也可能是文娟还没起来，人在这里的时间感很差。”陈冬这句话更像是在安慰自己。“咱们先搬东西，可能一会儿文娟醒来就能看到咱们了。”陈冬完继续带着几人往升降平台的方向走，陈冬皱着眉一言不发。 很快几个人到了升降平台，陈冬搬下来的食品依然原封不动的放在那里，几人看到这么多食物瞬间兴奋起来。 “等一下，你们都站着别动！”陈冬叫住准备冲过去几人，他走在最前面一直盯着地面，之后他围着食物堆绕了一圈，“好了，过来吧！”陈冬在确认他走之前撒下的一圈面粉上有没有其他痕迹，确认过和他有时一样他才放心叫其他人过来。 “陈冬！这哪里只是一个月的食物我觉得咱们能吃上半年！”刘浩山听到陈冬的命令第一个冲到了食物旁边，只是扫了一眼就兴奋的大喊了出来。 “你们开始搬，我想确认一下文娟是不是醒了。”陈冬又看了一眼食品回想到文娟在他走时提醒他要准备一个月的食物放在三层和三道的密码门一个月才能开一次以及其他各种细节，一个不好的预感瞬间浮现在了他的脑海里，文娟很可能是离开这里去找刘峰了。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陈冬走到他离他最近的实验室，一拉门如陈冬所想门是开着的，陈冬叹了口气他确定这门是他出去以后文娟打开的，可能是为了方便他们进来后能找到有用的东西。 陈冬又试了几个实验室门都是开着的这验证了陈冬的想法，所有门都开着肯定是有意所为，这时陈冬也确认了刘峰的留言里被划掉的部分和少了的一页肯定也是文娟所为。 第83章 采购死了 “陈冬，我们快搬完了，文站长还没有回应？”刘浩山抱着三大箱肉罐头路过陈冬身边时对他说。 “好……你们先搬，我再等等。”陈冬一时没回过神。 “你站在这儿快一个小时了。”刘浩山身后的赵虎说道。 “好……”陈冬应了一声又看向监控摄像头。“我想再我下次回到总控制室你就会给我答案了。”陈冬自言自语道。 “还是没有回应吗？”不知又过了多久朱旗在陈冬身后说道。 “你怎么来了？”陈冬反应过来是朱旗的声音转过身看着他。 “我听刘浩山说文娟那边没有回应你自己一直在这儿等着就跟着他们下来看看你。”朱旗也抬头看了看摄像头。 “没有回应，我们进来多长时间了？”陈冬没有手表。 “应该有两个多小时了。”朱旗回答。 “东西搬完了吗？”陈冬问道。 “搬完了，现在可能大部分都到了楼里。”朱旗说。 “这么快？”陈冬有些惊讶上面人的速度。 “让一群快饿疯了的人搬吃的东西能不快？”朱旗说着拍了拍陈冬的肩膀，“谢谢！如果不是你们我想北山收费站里现在就不会有多少活人了！是你们的坚持我们这些人才能活下来，我下来后才知道在这里探索是多可怕的事。” “应该谢的人是周俊和文娟，他们起了更大的作用，只是他们可能都没选对队友。”陈冬叹了一口气，他到地下实验室不单没找回周俊现在还丢了文娟。 “我不知道该怎么劝你但在我看来他们都选对了，你的存在让他们能安心的去完成自己觉得更重要的事情，这是别人做不到的。”朱旗说时有些动容。“你们是干大事的人，都看的比我远也比我更有所谓的使命感，我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这辈子还会经历现在这些事情。” “如果没有核战争我就还是一个普通的大龄收费员而你会一直是我的领导，时势造英雄没有毁灭也就不需要火种。走带你去腐败一下。”陈冬说完往回走到离升降平台最近的一个实验室，朱旗跟在他身后。 “这本来是我给欧阳静准备的，现在咱们可以享受一下。”这间什么都没有的实验室的角落里放着两个箱子，里面是陈冬精挑细选的各种名贵的罐头，陈冬打开箱子示意朱旗自己拿。 “不用了，我想你还会用到的。”朱旗拿了几个罐头看了看是什么就又放下了，其中很多罐头确实是朱旗听都没听过的东西。 “什么意思？”陈冬问时完全没有过心去想朱旗说的话。 “没有欧阳静惦记你的人也不少比如……”这里朱旗特意卖了个关子。 “小姑娘而已只是一时兴起，我这把岁数了……”陈冬没有继续往下说。 “人家小姑娘自从你走后每天都问楚渊问我如果门打不开你怎么出来，其他人关心的都是如果门打不开他们下一顿吃什么！”朱旗说。 “对了，我走之前计算咱们的食物应该后吃到明天的怎么消耗的那么快？”陈冬想起了这个让他很迷惑的事。 “这就是咱们采购的神奇之处了，为了他不被楚渊打死我差点就给楚渊跪下了，对了，他是最应该谢你的人，你要是昨天没回来我估计今天在锅里的就是他！”朱旗的气愤溢于言表。 “具体怎么回事？”陈冬听朱旗这么一说更加好奇。 “记得你特意留下的那些挂面，面包一类的东西吗？就是你说的那些……那些包装食品，那些本来都是很耐保存的而且站里也有规定仓库需要储备一些这类食物以防万一大雪封路食品送不上来。”朱旗苦笑了一下好像下面的话有些难以启齿，“这些食品因为平时不吃长期放在仓库所以需要采购经常去仓库核对保质期，过了保质期的扔掉重新买，咱们的郭建国同志基本每个月报账都有替换应急食品的项目但他只报过期和购买更新了多少的食品却从来不实际购买更换应急食品，我们吃完了别的食物再打开仓库的时候竟然发现很多已经过期了三四年的东西。有些东西是过期了还能吃，像包装完整的挂面方便面之类的，问题是很多东西的包装都老化了里面的食物发霉变质都成了粉状完全吃不成。” “我说郭建国上个月嚷嚷着要换新车了，原来都是从我们嘴里挣来的！他们说之前的伙食比现在好很多，自从他上来就一天不如一天了。”陈冬无奈道。 其实朱旗之前就注意过这些过期很久的食品但为了安抚人心也就没有伸张，现在看就是楚渊真打死郭建国他也是活该。 “最后楚渊怎么罚的他？”陈冬问道。 “楚渊说看在我的面子上如果没有人挨饿就不弄死他但他必须负责在播种前开荒出可以种出他浪费食物的土地，楚渊给他估算的面积是五亩，因为没有测量工具楚渊就把楼一边一直到收费亭的地都算在了郭建国的头上让他开荒。”朱旗说到这里似乎对楚渊的做法有些不满。 “那块地是够大的！楚渊也是为了以儆效尤吧！”陈冬笑了笑说道。 “我就觉得楚渊是变了方式要郭建国的命！”朱旗觉得陈冬说到了问题的关键。 “朱站长……我……”陈冬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朱旗看着陈冬一脸茫然。 “郭建国和谁一个宿舍？”陈冬问道。 “应该是张晨，你怎么突然问这个？”朱旗很是好奇。 “没什么……张晨？是那个监控公司的？”陈冬说。 “是，怎么想起来问郭建国一个宿舍的人？”朱旗不解。 “我想起了吴仁兴，他死之前也是被处罚了，我总觉得今晚最好不要让郭建国一个人待着。”陈冬说。 “这该怎么解释呢？因为你的预感以及吴仁兴死前也被处罚就让郭建国小心被杀，这个很难被人理解而且还可能会让站里的所有人产生恐慌！”朱旗很认真的对陈冬说。 “你说的有道理，那该怎么办？”陈冬问也正在思考的朱旗。 “我在暗中盯着郭建国，既可以保护他又不会引起恐慌。”朱旗想了一会儿说道。 “你一个人有些困难，咱们可以轮流盯着他。”陈冬说。 “也行，那就先咱们两个知道就行，其他人先别说有时候恐慌更可怕。”朱旗抬手看了看表，“咱们也该回去了，今天的午饭还需要你。” “午饭需要我？怎么，我是主要食材？”陈冬打趣道。 “这也是楚渊的意思，他想让你继续强调食物的稀缺性，你要负责让大家一直觉得食品是短缺的，这样他们才肯认真开荒种地，罐头总有吃完那天。”朱旗说，这也是楚渊知道了文娟没有回应后让朱旗下来的最重要任务。 “好吧，看来我总是要扮演带来希望又泼凉水的角色了。”陈冬苦笑道。“上去吧，看来文娟确实是去完成更重要的事情了。”陈冬对着离他最近监控摄像头用摩斯码发出了“一路平安”，陈冬现在很是内疚他没把手枪留给文娟。 陈冬和朱旗出了地下实验室已经快中午十二点了，陈冬老远就看到很多人站在楼门口不知道在干什么。“这是怎么了？”陈冬以为楼里出了什么事忙和朱旗加快脚步往回走。谁知两人走到楼门口时所有人整齐的转过身用力的鼓掌，陈冬这时也明白了大家的用意微微鞠躬向大家还礼，“感谢陈冬！感谢文站长！”楚渊在最后面带头喊了一句随后所有人有都大声喊着“感谢陈冬，感谢文站长。”陈冬只能再次鞠躬回礼。 “你们不吃饭了？”过了一会儿陈冬看掌声稀疏了些大声喊道。 “吃！”众人回道。 “走，回餐厅，我做饭！”陈冬说完所有人都跟着他回了餐厅。 “今天咱们重新拿到了食物，这是我们最大的收获最为庆祝，我宣布今天所有人都可以拿到一盒牛肉罐头。”陈冬一进食堂就大声的宣布了这个消息他在事前没有和任何人商量过，陈冬说完有意的瞟向楚渊，他确认楚渊并没有因此不悦。 众人瞬间再次热烈起来，过了一会儿陈冬再次开口说话，“这是文站长在我出发前要求的。”听到文娟所有人瞬间安静了下来，“我现在正式告诉大家文站长失踪了，我们一下的食物补给很可能不会按时得到，所以我们还必须坚持过苦日子。”陈冬说完众人鸦雀无声默默的听着他细细的说明为什么要节省食物和加速开荒种地。 吃完饭，陈冬按之前说的给了每个人一盒牛肉罐头，他特意选了不需要工具就能打开的那种罐头，领罐头时楚渊、吕乐、朱旗很默契的把领到的罐头又放回了仓库这个举动又很巧的被几个人看到，总之陈冬很好的完成了楚渊交待的任务。 晚上几人照例在陈冬的财务室开会，陈冬对几个人说了联系不到文娟和实验室转基因实验和怪物手臂的事，一层又一层的迷雾继续累积在这个收费站，几人一筹莫展，现在只能等着三道密码门重新打开，他们才能了解更多关于地下实验室和文娟的秘密。 几人走后已经是半夜十二点，陈冬的疲惫没有丝毫缓解，其他人一走他马上就睡着了，直到听到有人在一楼大喊，“郭建国死了！” 第84章 撑死的人 “现在几点？”陈冬被喊声惊醒一下子坐了起来边穿衣服边问对面的吕乐。 “不知道，下去再看。”吕乐也是突然被惊醒边穿衣服边喘着粗气。 陈冬穿好裤子第一个动作是走到窗边从缝隙里看向外面，外面的天已经蒙蒙亮了，这说明现在至少在早晨五点左右，陈冬想他们几个人分开的时间也不过就是四五个小时。“等一下我，咱们一起下去。”陈冬见吕乐已经穿戴完毕准备开门忙叫住了他。 “我先下去看看什么情况！”吕乐显然没有理解陈冬用意。 “等我一分钟，一起下去！”陈冬边说边加紧动作，他脑子飞快的回忆着吴仁兴死时的情景。 “快来人，郭建国死了！”下面的还在喊证明楚渊和朱旗也没到现场，吕乐着陈冬穿上鞋急忙打开门，谁知门口正站着楚渊吓了吕乐一个激灵。 “好了吗？走！”楚渊没有在意吕乐的反应而是直接对里面的陈冬说道，楚渊住在一楼按理说他应该先去现场才对。 “走！”陈冬好像没有在意楚渊行为的异常，说着直接跟在他身后也下了楼只有吕乐一脸疑问的跟在他们身后。 “李姨，怎么了？”楚渊对还在喊人的食堂做饭阿姨说道。 “郭……郭建国，他……死……死在厨房了！”李姨见楚渊来了结结巴巴的对他说道。 “你什么时候发现的？”楚渊问道。 “刚才……我刚进来想准备做饭……一进门就看到了郭……郭建国躺在……躺在里面，我以为他是睡在里面，推了推他……没动，再就看他发现他……不动了！”李姨显然被吓的够呛，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陈冬两步走进厨房，发现郭建国就躺在厨房的正中央，他身边放着两箱午餐肉罐头，还有十几个午餐肉罐头开着盖散落在他身边，从陈冬的位置看不到任何外伤，陈冬先仔细看了看着郭建国尸体周围的痕迹，没有发现有第二个人在场的迹象。 随着时间的推移站里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厨房外边的食堂，一个个的伸着脖子想看看厨房里面的情况，一时间食堂嘈杂了起来。 “安静！”楚渊喊道他一边还在问着李姨什么一边想控制住人们的嘈杂，“欧阳静快点过去帮陈冬！”看到欧阳静到了食堂门口楚渊对她喊道。 “安静！”这次是朱旗大喊道，他的声音镇住了人群的嘈杂，众人安静下来同时给欧阳静和朱旗闪开了进厨房的路。 “郭建国已经死了，应该不是很长时间在四个小时以内，我确认不了死亡时间但他的尸体还有没有僵硬的关节，应该死了不久。”陈冬对外面的楚渊喊道，他的话也让人群再次嘈杂起来。 “有没有外伤？”欧阳静进门先问陈冬她最关心的问题。 “没有，正面没有，背面应该也没有至少没有血迹，咱们把他翻过来看看。”说着陈冬蜷起了郭建国的左腿，把他的尸体向右推郭建国的尸体顺势从仰躺变成了爬服状态，现在可以确认身后也没有外伤，脖子也没有勒痕陈冬又把他翻了过来。 “他是怎么死的？”欧阳静问出了陈冬也想知道的问题。 陈冬没有急着回答欧阳静而是示意欧阳静帮他解开郭建国的上衣，到这时郭建国的身体还没有完全僵硬头发立起证明死亡时间可以确认在了四到五小时内。 “肢体发紫，是缺氧？”欧阳静说。 “没有勒痕，缺氧是怎么造成了，卡死的？”陈冬回道。 “掐死肯定有手印，我没发现！”欧阳静说着又看了一下郭建国的脖子，还是没有发现任何痕迹。 “我是说卡死的，可能是什么东西堵住了气管造成窒息。”陈冬和欧阳静讨论的很大声完全没有顾及食堂里的众人也能听的一清二楚。 “怎么确认？”欧阳静问。 “气管切开！向下看看。”陈冬解开了郭建国衬衣郭建国的尸体上半身赤裸的躺在地上陈冬注意到郭建国的胃部明显的鼓胀着，再加上旁边散落的罐头，陈冬想郭建国会不会是撑死的。 “怎么切开气管，用菜刀？”欧阳静一句话问的陈冬哑口无言，他把欧阳静给他的刀留给了文娟。“我给你的东西肯定是有用的，你为什么送别人？”欧阳静不依不饶。她和陈冬都没有注意外面众人的嘈杂声在他们两个你一言我一语的对话中已经消失。 “我不就是把刀送人了，你呢？我四天不在你送了什么？”陈冬突然看着欧阳静恶狠狠的说。这时所有人突然完全安静了下来。 “陈冬，你们进行到哪一步了？”刘浩山看到势头不对两步进了厨房岔开了话题这时欧阳静看着陈冬久久说不出话来，外边的楚渊只是听着他们的对话一言不发。 “我觉得他是吃了太多东西，不知道怎么有食物进了气管卡死的。”陈冬把所有打开的罐头收集起来数了数一共是十六个。“这时候文娟就好了。”陈冬不由感慨了一句。 “一般成年人的胃完全充盈最多可以到3000毫升，这些都是225克的罐头一个十六罐，加上胃液，不用窒息郭建国都可能被撑死。”欧阳静的数字像是对陈冬感慨文娟不在的回应。 “一个正常人不可能一次吃下去这么多东西，吃到一半的时候他就应该已经很难受了。”陈冬说。 “那不简单？有人逼他吃下去的。”欧阳静说。 “吃了太多一个不小心胃里的食物涌出堵住了气管？”陈冬四处找着什么看了一圈又蹲回郭建国的尸体旁边而欧阳静起身出了厨房。 “有没有其他人的痕迹？”楚渊隔着人群向陈冬喊道。 “没发现很明显的痕迹。”陈冬回话，他又仔细看了郭建国的指甲和鞋底并没有找到什么他希望看到的东西。再一抬头欧阳静回来了，看到陈冬抬头欧阳静把一副一次性手套扔给了他。 “你们没事的人可以站远一点！一会儿的味道你们可能受不了！”陈冬外面的人喊道，朱旗和吕乐开始有意的把众人往食堂外面推，只是人们看好奇的心压过了陈冬的警告还是一个劲的往厨房凑近。 “来两个人帮我把郭建国抬到外面，这这里我怕味道散不出去，在外面准备一个木板，能放下他的就行。”陈冬站起身对着郭建国的尸体深深地鞠了一躬。吕乐带着三个男的照陈冬说的去准备了。陈冬则去了之前的库房。 不大一会陈冬和吕乐几人几乎同时回到了厨房，陈冬把一次性手套分给几人并叮嘱他们抬郭建国的躯干，尽量不要对尸体造成损坏。几人按陈冬的要求把郭建国的尸体放到了楼门口之前放好的木板上后其他人马上围拢过来，这时候陈冬手上多了一把裁纸刀和一双筷子而在没人注意的角落里吴璐一个人流着眼泪。 “最后警告你们一遍，之后的味道和场景可能让你们很不适，最好躲远一点。”陈冬看到众人又围拢了过来很是不悦。 “我帮你干什么？”欧阳静看陈冬做好了准备上前问道。 “帮忙离我远一点，下面的场景可能很下饭。”陈冬说着又对郭建国的尸体鞠了一躬。随后陈冬蹲下身用筷子撬开了郭建国的嘴并将他的头扳向后仰状瞬间从郭建国的口鼻喷出一大摊混合着血液和胃酸的糊状物，这时围观的众人同时向后退了几米。 经历过地下实验室的刺激陈冬的内心已经完全免疫于各种感官刺激，他用手拨弄着从郭建国尸体里喷出的糊状物发现里面有很大块的午餐肉块，像是没有咀嚼过直接咽进去的。陈冬甚至挑出最大的一块用手拿到自己的嘴边张开嘴对比了一下大小。 陈冬的举动看的围观的众人瞬间几乎全部干呕了起来，连一向稳重的楚渊和朱旗都背过身去想缓解一下极致的恶心。 “我觉得郭建国是被人谋杀的。”陈冬起身对众人说，只是现在没有一个人还能直着腰听他说话，郭建国喷出气味让众人再次干呕起来，陈冬心想万幸今天都没吃早餐。 过了十几分钟，众人的恶心终于有所缓解，最先是楚渊再次鼓起勇气看向陈冬，“你刚才说声？” “好吧，再给你们十分钟调整一下心态。”陈冬说完进了厨房再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个空午餐肉罐头盒和一个午餐肉罐头。 “你先说你又要干什么？”楚渊看到陈冬手里的东西有了不好的预感。 “我想知道人能直接吞咽多大块的午餐肉。”陈冬说着就要打开手里的午餐肉，“你们谁想来帮我试试？” “不用，你也别吃！”楚渊举手示意陈冬打住自己好像是想到了那画面一样又干呕了一下。“别吃！谢谢你全家！” “好吧，你们缓一下，准备后面的事。”陈冬又看了看郭建国的尸体自己回楼里拿了三把铁锹。 “欧阳医生，你觉得郭建国是怎么死的？”陈冬走到欧阳静旁边她虽然没有其他人反应那么强烈但面色也不怎么好看。 “你已经确定了死因，我同意你的看法毕竟我不是文娟给不了你什么有用意见。”欧阳静依然对陈冬没有好气。“你要是问自杀还是他杀我更倾向于他杀，现在文娟也不在了你可以尽情的怀疑我了。” “我什么时候说过怀疑你了！”陈冬转身又走到楚渊那边。“你好了吗？我们还有其他事要做。”陈冬明显把对欧阳静的不满延续到了楚渊身上。 “好……好了！”楚渊有些措手不及他不记得陈冬对他有过这样的态度。 “如果大家都吐完了我想宣布两件事情”陈冬扫视一周后发现还有几个人脸色发白。“再给你们十分钟。”陈冬说完拿着三把铁锹走向之前埋吴仁兴的地方。 陈冬开始一个人挖土不过没几分钟张晨、常远和赵虎也跑了过来，赵虎接过陈冬手里的铁锹他们三个人开始给郭建国挖墓地，陈冬没有和赵虎谦让，他默默走到旁边吴仁兴的墓地对着吴仁兴深深的鞠了一躬而这一切都被那边的众人看到了，特别是吴璐。 墓地挖好了已经过了有半个小时，陈冬和其他三人重新回到郭建国的尸体旁，“我说两件事。”陈冬面向众人，“第一，我推测郭建国的死因是吃了过多食物导致食物和胃液上涌，食物块卡在气管里导致缺氧死亡。我认为是有人逼迫或者用其手段强迫郭建国吃下如此多的食物最后导致了死亡。郭建国是被人谋杀的。”因为之前听到了陈冬和欧阳静的对话有人都猜到了结论所以众人并没有过大的反应。“第二，所有人昨天晚上一点到今天早上四点在干什么有没有证明都要说清楚，这件事由我和楚渊负责，一会儿到食堂每个人都要讲清楚。”陈冬顿了顿“现在，咱们送郭建国最后一程。” 第85章 发烧 埋葬了郭建国所有人按陈冬的要求都集中到了食堂时间已经是十一点多，因为没有吃早饭众人都已经是饥肠辘辘。 “先做饭，吃饱了再说。”陈冬现在无比头疼，比起吴仁兴的死郭建国的死要用匪夷所思来形容。 “好！”楚渊听了陈冬的话如同特赦一般，他也是无比头疼除了郭建国的死还有他和欧阳静的关系以及欧阳静和陈冬的关系还有他和陈冬的关系。其他人听到要先吃饭自然也很是高兴毕竟饿的感觉比恐慌来的更深刻。陈冬默默的做饭，食堂里的众人默默的等着吃饭，整个食堂只能听到火燃烧的声音和水沸腾的声音。 “刘姨，帮忙盛饭！”锅里的面条熟了陈冬习惯性的喊刘姨过来帮忙，餐厅里的众人闻到了香味总算是有了一点声音，同时所有人都欣慰于陈冬刚才把郭建国抬到了楼外才做处理。 “陈冬，我来盛你刘姨今天有点不舒服。”刘叔走过来对陈冬说，“你刘姨一早好像被吓到了，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来，刚才欧阳医生去看过了，给了些药让她多休息。” “让吕站长帮我盛饭，你先带两份回去吃，怎么也要让刘姨吃饭。”陈冬说时吕乐已经过来帮忙盛饭。陈冬看到刘叔的脸色也不是很好，陈冬刚要问是不是他也不舒服但又想到刘叔可能只是担心自己媳妇也就作罢了。 今天中午陈冬煮了意大利面，用的是番茄罐头和猪肉罐头，意大利面耐煮其实更适合大锅饭，只是陈冬今天做饭没控制好分量等吕乐盛到最后几碗明显有些不够了，没办法陈冬又找了两罐茄汁焖豆罐头加在了最后几碗里。 楚渊的头随着午饭的进行越来越疼，直到吃完他不得不又要面对现实，和吴仁兴的死一样对每个人的询问总是必须却没有多大作用的，和上次一样为了减少其他人的负面情绪楚渊作为负责人他会先问陈冬和其他站长。 “陈冬，你昨晚一点到四点在干什么，有没有人作证？”楚渊照例先问了陈冬。 “我昨天一点和你们开完会后就睡觉了，吕乐副站长可以作证。”陈冬昨晚确实一直在睡觉而且还很久没有睡得那么沉了。 “那吕乐你是不是昨天一点到四点也一直在睡觉？”楚渊转向问了吕乐，吕乐点了点头，这样楚渊实际就完成了对两个人的排除，其实这里漏洞很大如果一个人趁着另一个人熟睡偷偷溜出了房间那也没人知道。 “张晨，你昨天夜里一点到五点之间在干什么？”问过三个人之后楚渊总算是切入了重点人员。 “对不起，我不确定。”张晨的一句不确定让众人愕然。 “不确定？”楚渊大声重复了一遍张晨的话，“怎么个不确定法，你自己在干什么事你都不确定？” “我昨天很早就睡了而且睡得什么也不知道但我一直都有神经衰弱的毛病一晚怎么也要起来几次可是昨天一直没有醒过所以我觉得我可能是被人下药了迷晕了。”张晨说的很是诚恳。 “还有什么异常？会不会是前一天太累了？”楚渊问道。 “还有就是我睡觉的时候明明记得我在自己床上，被吵起来后却发现自己睡在了郭建国床上。”张晨自己说着也觉得匪夷所思。 “你睡觉之前郭建国在宿舍吗？”楚渊接着问道。 “在，而且他睡得比我早很多，睡前他说他困得厉害。”张晨说。 陈冬挠着头听着楚渊和张晨的对话和在场的所有人一样他也是一头雾水，想到张晨的症状陈冬下意识的看向欧阳静谁知这时欧阳静正转头看向他，一时间陈冬无比尴尬只好转过头躲避欧阳静的目光，过了一会儿陈冬再偷偷的看欧阳静事发现她还在看着自己。 “也就是你肯定不能确认郭建国是什么时候出去的？”楚渊的问题像是是没话找话一样。 “我完全不知道郭建国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张晨答道。 “你宿舍里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楚渊接着问。 “有的话也就是我和郭建国的水，我们今天下午一起去接的水，我觉得如果是有人给我们下了迷药应该是下在水杯里。”张晨说。 “朱站长，麻烦你和陈冬一起去拿他们两个的杯子，我想我有办法查出来他们的杯子里有什么。”楚渊这句话明显是说给潜在凶手听的，站里现在这种条件怎么可能查到杯子里的药是什么成分。 “好！”陈冬听到他也要去忙答应了一声，随后跟着朱旗去了郭建国和张晨的宿舍。 张晨和郭建国的宿舍在二楼的中段，陈冬边走边想着如果郭建国是在宿舍就被迷晕的那从二楼到一楼厨房的这一段路凶手是怎么把弄他过去的。朱旗先进门张晨和郭建国的宿舍和其他宿舍没有任何区别两个杯子分别放在两张床头旁边的椅子上，陈冬分不清哪个杯子是谁的就随手拿上了一个，朱旗也拿了一个两人一前一后往楼下走。 陈冬走在前面边走边想着张晨说的各种细节，马上到餐厅门口时突然后面的朱旗像是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啊的一声从后面向陈冬倒了过来，陈冬躲闪不及被朱旗从后面撞倒两个人一起摔进了食堂，同时他们手上的两个水杯也脱了手里面的水剩余的水洒了一地，离得最近的几个人马上冲上去把两个人扶了起来。 “杯子！唉！……”朱旗爬起来的第一反应是看向杯子。 陈冬因为在朱旗的下面摔得明显比朱旗更重，他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揉着膝盖和胳膊肘，看着地上的杯子和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们没伤到吧？”楚渊关心了两人一句但自己的眼睛却没有一秒离开地上的杯子。 “我没事，张晨你要再费心想一想还有什么可疑的东西了。”陈冬一脸苦相的回应了楚渊。 “再也就没有了……”张晨的无奈溢于言表。 “那好了，如果你又想到了什么麻烦及时告诉我们。”楚渊边对张晨说着边捡起了地上两个水杯，“哪个是你的？”张晨指了指其中的一个，“我怕如果里面有迷药残留还会影响到你，咱们仓库还有保温杯你去找个新的用。”楚渊说罢张晨点了点头。 之后楚渊不厌其烦的问过了所有人昨夜的情况，可想而知没有任何收获，“大家都回去休息，从今天起再次实行同宿舍必须两人结伴才能出宿舍门的规定，晚饭时咱们继续追查郭建国的事。”楚渊说道。 “你有什么头绪吗？”见众人都走了楚渊问陈冬。 “没有，这整个过程过于科幻了，我也想不通是什么人能在基本不发出声音的前提下逼迫郭建国吃下那么多午餐肉罐头，而且杀人的方式那么多怎么会有人用这么复杂且浪费食物的手段！”陈冬把自己最大的疑虑告诉了楚渊。 “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要杀郭建国直接捅死或者像吴仁兴那样勒死不好吗，费这么大劲是图的什么？”楚渊接着说。 “我觉得这个杀人的方法好像在哪儿见过。”吕乐说。 “你说的是白鹰国的电影《七宗罪》？”陈冬想起了这部经典的犯罪电影，里面的一个罪案就是凶手逼迫一个肥胖的受害人连续吃十几个小时的东西最后活活撑死了他。陈冬回想着那部电影的情节。 “对，我也想起来了应该就是《七宗罪》里的内容！”朱旗说。 “撑死一个曾经的采购，这采购不单克扣伙食费中饱私囊这次还差点要了全站人的命，从那部电影凶手的逻辑看确实是死有余辜。”陈冬说着看向刚才埋郭建国的地方像是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的有点重了。 “陈冬，楚渊！你们快去，张叔张姨，刘叔刘姨都在高烧！赵虎有了感冒症状！”就在几个人还在想着电影情节的时候刚出去不久的欧阳静急匆匆的跑回了食堂喘着粗气对里面的五个人说道。 “好，我先去。”陈冬正要随欧阳静过去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们找找之前全国性肺炎时候留下的口罩，不一定能用的到。” “你觉得是传染性的？为什么要戴口罩。”欧阳静边走边问跟在她身后的陈冬，她对几年前席卷全国的肺炎还记忆犹新。 “我希望不是，如果是传染性的那是怎么传进来的，咱们没有和外界接触过。”虽然这么说其实陈冬刚才就想到了刘峰日记里提到的他故意释放的某种病毒。 第86章 崩溃 “刘姨，你现在觉得哪儿不舒服？”陈冬询问脸烧的通红的食堂阿姨，旁边她的丈夫也同样烧的不轻。 “我……全身疼……没力气……再就是……”刘姨犹豫了一下好像有些不好意说出口但看着陈冬着急的神情又继续说道“还有就是小便失禁，我感觉喝多少水就尿多少。” 尿崩，陈冬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口，他走到一边刘叔的床边还没等他开口刘叔就对他说“陈冬，我是不是要去见我女儿了？我刚才还梦到她来着。” “别瞎说，我带回来了很多药你们这就是重感冒，没什么事。”陈冬看着已经开始打冷颤的刘叔安慰了一下，接着又问“你有什么症状？” “和你姨差不多，全身疼，最难受的是喝多少水就马上要尿尿，这不……”刘叔好像用了全身的力气坐了起来，接着转头看了看欧阳静想说些什么却没有开口。 看到这种情况欧阳静马上离开房间，刘叔一刻没停马上开始小便，他的床下有个垃圾桶当便盆用，刘叔起来时陈冬看到床上有大片的尿渍刘叔也小便失禁了。“你们先躺着我去给你们配药，我保证你们能好起来。”陈冬说完也出了门。 “做好所有人都被传染的准备！”陈冬出门对欧阳静的第一句话让欧阳静很是震惊。 “传染途径是什么？”欧阳静一边问一边下意识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口罩。 “什么情况？”这时楚渊带着朱旗和吕乐也到了刘姨刘叔宿舍门口，吕乐手里拎着两大袋口罩和一次性手套。 “从刘叔刘姨的症状看应该是传染性疾病而且发病很快，现在要做好所有人都被感染的准备。”陈冬对楚渊几人复述了一遍他的看法。“给所有宿舍分发罐头和水，暂时发够三天的量，还有要发放用于解决个人问题的塑料袋在明天晚上之前任何人不许出自己的宿舍，宿舍有人出现症状就往宿舍门口放一个罐头瓶，如果两个人都有症状就放两个罐头瓶，这件事现在做，快！”陈冬一口气说完了他现在能想到的隔离措施，楚渊和吕乐开始对着每一个宿舍门复述陈冬的要求。 “欧阳，你最先接触他们我想你可以先吃一些抗病毒药物，我记得我拿回来过一些利巴韦林，你还有没有更好的？”陈冬看着欧阳静说。 “你怎么知道是病毒性的，会不会也有细菌感染的可能？”欧阳静反问陈冬道。 “这个咱们以后再说，我认为是病毒感染的可能性更大而且现在他们的症状也更像。”陈冬说着往赵虎的宿舍走去，赵虎宿舍现在还住着常远。 陈冬和欧阳静刚到门口就看到常远把之前发的罐头放在了门口，看陈冬过来常远直接打开了门。“我正想去喊你们就听到朱站长的通知，你们快进来看看赵虎他现在很严重。”常远说时额头渗着汗。 “现在什么症状？”陈冬进门直接问躺在床上烧的脸已经发白的赵虎。 赵虎用虚弱的声音描述了自己现在的症状让陈冬心凉的是赵虎的症状和之前刘叔刘姨的完全一样，这意味着可以确定是传染的而且更可能是病毒性的。 “量体温，退烧，补水，给抗病毒药，咱们现在只能做这些，没有激素，没有氧气没有呼吸机，现在还能怎么办？”陈冬对着欧阳静说道，其实他的话完全是在问自己。 欧阳静摇了摇头转身向财务室走去，陈冬知道她是要去拿体温计和退烧药，“让吕乐先搬出来，你吃过抗病毒药再下来，我去看看张叔和张姨。”陈冬对着欧阳静的背影说道。 “好。”欧阳静只是轻轻答应了一声。 没有时间想太多当陈冬进到保洁夫妇的宿舍时他们两个几乎已经丧失了语言功能，陈冬用手试了试他们的体温明显已经超过了40c，陈冬先去打了两瓶水再回来时两人像是刚从沙漠回来一样开始疯狂喝水但没过多久张姨就出开始小便，陈冬想到这种情况应该是神经反应不可能是肾脏的问题。 “先吃布洛芬？你是不是也不舒服？”几分钟后欧阳静回来看到陈冬满头大汗以为他也有了问题。 “我没事，先给他们吃退烧药就用布洛芬，只是他们这个水分代谢速度布洛芬的效果一定不会很好。”陈冬说着欧阳静已经让刘叔两口子吃下了退烧药同时两个人的体温也出来了，一个40.2一个39.8。 “这样烧下去不是办法人会烧出事。”欧阳静看着体温计，其实之前用额温枪已经测过只是欧阳静不太相信额温枪的准确性。 “我也知道会有问题但是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先看看布洛芬的效果，咱们先去赵虎那儿他最年轻如果他扛不住其他人就不好说了。”陈冬说话时刻意放小了声音。 “要不要试试抗生素？”欧阳静想了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以试试其他人只用站里原来就有的头孢，给赵虎用一次你带来的万古霉素而且不要告诉任何人和赵虎。”陈冬说。 “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思做单盲测验？你长没长心？”欧阳静很不理解陈冬为什么会想到只给赵虎用最强抗生素。 “如果是病毒那万古霉素只会带来更大的肾脏压力而且你的万古霉素不够救所有人。”陈冬说的毫无感情像是在描述新闻里的事。“你要用抗生素麻烦快点，我要开始统计其他发病者。”陈冬说完欧阳一言不发的转头去了财务室里间她的药房。 “现在有症状的人一共有多少？”陈冬见楚渊火急火燎的跑了过来忙问道。 “一共六个！”楚渊回答。 “都是来站里不到三年的人或者在核爆之前才来站里的？”陈冬又问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楚渊大惑不解。 “刘峰！”陈冬说出这个名字让楚渊、朱旗和吕乐同时一震。“病毒和刘峰有关但刘峰在之前给咱们站的人做了免疫。”陈冬解释道。 “也就是咱们在刘峰走之后来收费站的都会被感染？”楚渊问。 “不一定都会被感染但可能性但被感染的可能性很大。”陈冬说。 “好，既然你知道了问题的所在那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了，我应该已经被感染了。”楚渊说时很是平静，他说完几人才注意到楚渊的面色很是难看。 “带他去财务室马上躺下！”陈冬对旁边的朱旗和吕乐说。自己先一步跑向财务室他要先去检查欧阳静的状态。 陈冬打开财务室门的时候正看到欧阳静已经瘫倒在吕乐的床上，“我基本找到了感染源，你放心我会治好你们的。”陈冬扶着欧阳静在床上躺好，欧阳静没有说话只是看着陈冬流着眼泪。 这时楚渊也被朱旗和吕乐扶进了财务室，陈冬指了指自己的床示意他们扶楚渊躺下，陈冬感叹于这种病毒的效率，只是几分钟楚渊几乎已经不能自己走路了。 “陈冬，怎么办？”吕乐几乎急出了眼泪。 陈冬轻轻的摇了摇头，这时他几乎无能为力，陈冬把刚才欧阳静要做的事安排给了吕乐，又忽然想到还应该有两个病人，马上去旁边的监控室去看小雨和小雪的状态。陈冬一开门看到小雨和小雪正在用刚才发的压缩饼干喂他从地下实验室带出来的黑猩猩无聊，无聊看到陈冬后兴奋的叫了几声后又继续钟情于两个孩子手上的饼干不再理会陈冬。“宁姐，两个孩子没反应？” “没有，现在没有不舒服的地方，他们和无聊玩的挺开心。”宁萍也没有任何异常只是她对自己放任孩子用食物喂黑猩猩被陈冬看到有些难为情。 “那就好！”陈冬盯着无聊看了几秒钟，这时陈冬想到了文娟，如果她被感染了独自一人一定必死无疑，陈冬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财务室。 “现在我需要你们的帮助。”陈冬对躺在床上的楚渊和欧阳静说，吕乐和朱旗现在已经在给其他病人分发药品。“从现在的情况来看所有发病的人都是在刘峰离开收费站后来站里的人所以我推断这种病毒是刘峰留在实验室里的，他在收费站的时候给站里的人做了防疫措施，所以现在治好你们的关键在于站里没有发病的老员工。” “血……清？”楚渊吃力的说。 “对！我现在回地下实验室看看有没有相应的设备和耗材，你们等我回来。”陈冬说着简单的收拾起自己的背包把里面所有东西清空。 “你……有……没有……症状？”欧阳静说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极其费力。 “嗯？我现在还没有，有了咱们几个可能就都完了！”这个问题陈冬一直都没来得及想过被欧阳静这么一问他也愣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在刘峰走之前来站里的人只有我一个人没有被感染现在来看这是你们最大的幸运了，等我回来！”陈冬说完背上包跑下楼去。 第87章 朱旗 陈冬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可以进入地下实验室入口的那条地裂，身边气喘吁吁的刘浩山从来没见过陈冬有过这样的速度。 “戴上口罩！”陈冬回头清晰而简短的和刘浩山说道，说罢陈冬就马不停蹄的继续往下走。一路无语陈冬和刘浩山的射灯一远一散的照亮了整个幽暗的走廊，经过之前怪手伸出的门时陈冬也没做停留而刘浩山则是心有余悸。 不多时两人来到唯一还有医学器材的实验室的那条走廊，陈冬开始确认各种仪器的作用和类型，刘浩山没走几步就被实验室里的几个标本吓得尖叫起来之后和陈冬刚看到那些标本时一样刘浩山把昨天的晚饭都吐了出来。 “有离心机没有采血袋，有生化分析仪没有血型检测试剂，我草！”陈冬狠狠的骂道，他把三个实验室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到两个最基础却最有用的东西。“吐完没？克服一下咱们回去！”陈冬边收拾他找到的为数不多的有用的器材一边对已经吐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刘浩山说道。 “好……”刘浩山应了一声双手撑地缓了十几秒后才慢慢的站起身来。“陈冬……你下次让我去哪儿麻烦你先告诉我里面会有什么是可能让我接受不了的，谢谢！” “没问题我下次注意，来，把你的背包给我你背我的。”陈冬边说边把自己的背包递给了刘浩山。 “什么东西这么重？”刘浩山接过背包差点因为太重脱手。 “这些东西要是摔了你就去想办法把那些标本请出去再洗干净它们的瓶子。”陈冬嘴上说着并没有耽误手上的动作，他一直在往刘浩山的背包里装着东西。 “别再说那些东西，求你！”刘浩山想起刚才看到的标本忍不住又干呕了一下，这会儿陈冬也装好了东西。 “走，回去后的事还不少。”陈冬说着出了门，门口正对着一个监控摄像头陈冬看了看摄像头用摩斯码发出了“平安”，没有等待回应就陈冬往出口走去。 “你觉得文娟是不是出事了？”刘浩山紧跟在陈冬后面问道。 “我想不是，我再进来时她几乎打开了所有她有控制权的门这明显是为了我回来更方便而为之的，她应该是自己走了。”陈冬几乎小跑的往出口而去。 “她能去哪儿？”刘浩山继续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现在安静一下！”陈冬的语气好像有些不耐烦，刘浩山之后的问题被硬生生的噎了回去有些不悦，这时陈冬有意放慢了脚步直到站在原地不动。 “你听到什么动静了吗？”陈冬转身小声问刘浩山。 刘浩山摇了摇头，同时他也理解了陈冬刚才让他安静的用意，“好像是有什么声音。”又认真听了几秒刘浩山小声说道。 陈冬看了看头上的监控，又站了一分钟像是等待着什么，“走！”陈冬说完又大步向出口走去再次路过之前怪臂伸出的门时陈冬也放轻了脚步像是害怕吵醒里面的东西。 刘浩山跟在后面大气不敢出一口在他刚刚有过那扇门身后传来很是明显的一声不知什么东西的嘶吼，这一声吓的他和陈冬一路下意识的连滚带爬的冲出了地下实验室。 “那是什么东西的声音？”两人重回地面后刘浩山的第一句话就是问陈冬刚才声音的来源。 “我要是知道我还用跑的这么努力？”陈冬喘着大气说道。“你的背包没问题吧？” “没有！你努力的跑就是为了超过我呗？”刘浩山转头看向地裂确认没有什么东西跟上来后又摸了摸背包对陈冬说。 “不管是什么，咱们回去先救人！我觉得不管是什么有你一个也就吃饱了！”陈冬说着开始小跑着往回赶。 两人远远看到朱旗正在楼门口来回绕着圈，陈冬心里大感不妙脚下又加快了不少，“怎么了！”陈冬在离朱旗还有五十多米的地方就对他大喊道。 “刘叔和张叔体温控制不住，退烧药没有效果，现在已经烧到41c人也没有意识！”朱旗大声回道。 “准备水盆，物理降温。”陈冬对旁边的刘浩山说。“楚渊和欧阳静情况怎么样？”陈冬走到朱旗身边马上问道。 “他们两个还好总体症状和其他几个人前期差不多。”朱旗看到了两个人鼓鼓囊囊的背包，“你找到特效药了？” “没有，咱们就是特效药，最后的希望。”陈冬边说边往二楼财务室走。 “咱们是特效药，最后的希望？”朱旗重复着陈冬的话。 “现在只能试试血清疗法，你现在去问所有人的血型，发病的没发病的都要问，快去！必须准确！”陈冬说着推开财务室的门楚渊和欧阳静两人已经烧的满脸通红，吕乐正在用前两年流行性肺炎时剩下酒精给他们降温。 “怎么办？布洛芬几乎没效果。”吕乐看陈冬回来马上迎了上去。“找到药了吗？”吕乐又问道。 陈冬微微摇了摇头，“我想只能用最后的办法了，既然咱们发现老员工都没有感染那应该他们体内都有抗体，我想用他们的血清，输给感染者。”吕乐没有听懂陈冬的意思，躺着的楚渊和欧阳静却都懂了，他们知道这已经是死马当活医的办法。 “陈……冬……”欧阳静艰难的抬起手想示意陈冬靠近他一点。 “说，怎么了！”陈冬贴近欧阳静的脸，在他知道欧阳静和楚渊的关系后再没有离她这么近过。 “你……有……”欧阳静一字一顿每个字说出口都很是费力。 “无论如何，你们要活到也分离出血清，就这么一个要求其他都别说了，我没有其他办法救你们！”没等欧阳静说完陈冬抢先说道，听完陈冬的话欧阳静也就不再想说什么了。 “一楼最边上的档案室是不是空着？”陈冬问吕乐。 “是，就是里面就剩下一张桌子其他都搬空了。”吕乐回答。 “那就够了，我先把东西搬过去朱旗回来后让他去那儿找我。”陈冬说罢拎着两个背包火急火燎的跑向一楼档案室。“所有能站起来的人！所有能站起来的人！去一楼档案室！登记完血型去档案室！”陈冬边跑边喊。 五分钟后陈冬准备好了所有工具却迟迟等不到人来，当他正要出去找人的时候朱旗开门进了档案室。“陈冬……”朱旗打了一声招呼后没有再说话却直直的盯着陈冬已经摆开的抽血器材。 “怎么？快说！”陈冬这时很是急躁他没时间猜测朱旗的想法。 “我觉得你抽血救他们做法欠妥……”朱旗慢慢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还有什么办法？”陈冬问。 “我只是觉得你用其他人的血救他们有些欠妥而且你还不能确定能不能救活他们，我觉得不应该让所有人都冒险，你看你这些设备，我很担心其他没病倒的人的安全。”朱旗说。 “那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办法？”陈冬还是有没听出朱旗的弦外之意。 “我觉得你还可以试试现在的药物？”朱旗平静的说道。 “嗯，我明白了……”陈冬长叹了一口气接着又做了两次深呼吸像是要让自己快速平静下来。 “你用别人的安全救其他人是有问题的。”朱旗看陈冬没说话继续说道。 陈冬又做了两次深呼吸看着朱旗微笑了一下他的笑容让朱旗的脊背有些发凉，“朱站长，你猜猜我在想什么？” 朱旗看陈冬的样子没敢往下接话，陈冬默默拔出腰间欧阳静的手枪又从外套掏出楚渊的九二式手枪都放在离自己最近的桌子上，朱旗看到这个架势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不用怕，我还没想好怎么解决这件事，毕竟……”陈冬这句话没有说完，他看到朱旗手上的本子，“可以给我看看你统计的血型吗？” “好……好……”朱旗答应着把本子递给陈冬。 “谢谢你的帮助，这里有几个人的血型没有标清楚。韩良？出现他的名字我还真不觉得意外，杜洁、刘叔、尹叔、吴璐还有小雪的，小雨这种情况宁萍都有没隐瞒他的血型。”陈冬说完看着朱旗，“朱站长，我的任务是让尽量多的人活下去，所以我有把握在不损害其他人安全的情况下尽量救人但你好像不太相信我而且我想一直没有人过来应该是你说了些什么，你应该知道谣言比真相更容易被人接受，所以我之后的工作会非常难以进行。”陈冬把欧阳静的枪插回自己的裤子这一举动让朱旗稍稍觉得放松一些。“现在你有十分钟的时间把这张表上a型血和o型血的人马上叫到我这里当然你也是o型，我会先抽你的150毫升给别人做表率，谢谢。” “我觉得……”朱旗刚刚说出三个字陈冬手里的九二式手枪已经上膛并指着他的头，朱旗能清楚的看到陈冬的眼睛有些发红。 “我不介意用你的动脉血在你死后十分钟内我还可以收集到至少1500毫升，有你一个人o型血就够了。”陈冬的语气很是温和但他眼神透露出似乎实质性的杀意。“现在还有九分二十秒！” 第88章 短暂平静 “好了谢谢，现在就回去休息多喝水，这几天要吃饱饭不要节省食物。”陈冬抽了最后一个a型血的人又安顿了一遍抽血后要注意的事情，他看了一眼一直在档案室角落的朱旗发现朱旗可能一直在看着他。陈冬把最后一管血倒进烧杯里，因为没有采血袋陈冬只能用最大号的注射器采血这个过程非常缓慢陈冬只能一边采血一边用带回来的烧杯做简单的血清分离，抽完最后一管血第一个烧杯里的血浆已经明显的有了分离现象。 “我想我不是每次都能控制的住自己的情绪。”陈冬像是自言自语道他一边说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他把一些研磨成粉末的药片放在血浆里。“这是最后一次，我不想亲手打死你，出了这个门我就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我想无论换了是楚渊还是欧阳静今天都不能让你活下去了。” “我不想让外人控制北山收费站。”朱旗低着头说。 “楚渊不算是外人。”陈冬不怎么理解朱旗的话。 “他是军方的人。”朱旗继续说。 “那在你看来我也是外人。”陈冬一边看着一个个烧杯里血浆的反应一边说道，如果不知道之前发生的事这两个人的对话更像是闲聊。 “你也是外来的，我希望由北上收费站的人自己管理自己，不需要外人插手。”朱旗说。 “没有我们这些外人北山收费站可能都没有人了！你怎么想的？”陈冬的言语透露出极大的不屑，他仔细看了看头两个烧杯里的血浆血清的比例和陈冬预期的已经差不多了，陈冬忘了具体比例无奈只能凭记忆估计，他想这时要有个能联网的手机他愿意用自己一个星期的食物去换。“别用北山收费站的其他人来掩护你自己的目的，你只是不想放下自己的权力，特别是这种时候现在北山收费站就是你能看到世界的全部。”陈冬说时语气依旧平静手里还一直不停的晃动两个烧杯而朱旗在角落一言不发，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在这儿看着我的这些烧杯，别让任何人进来。”陈冬再说话时手里已经拿着两个装满血清的注射器两管都是o型血的血清说完就开门往出走，一开门不出他所料刘浩山和吕乐都在门口，陈冬知道他们应该听到了他和朱旗所有的对话。 “陈冬……”见陈冬出来刘浩山想对他说些什么却没说出口。 “和我去财务室，这个方法先给楚渊他们用可能好些。”陈冬对刘浩山说完又转头对吕乐说“麻烦你和朱站长一起看着那些血浆这是他们救命的东西。”说完陈冬跑向财务室。 进了财务室病毒的速度陈冬意识到这种病毒烈度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料，楚渊和欧阳静现在已经是半昏迷的状态，宁萍和常远守在两个人旁边见到陈冬来好像见到了救命稻草。“陈冬，楚渊的状态很不好！” “嗯，看出来了。”陈冬应了一声又问道“现在什么症状？” “半昏迷，高烧和呼吸困难还有小便失禁。”常远回道。 “她呢？”陈冬看向欧阳静。 “昏迷，其他和楚渊一样，我还在想办法让她喝水。”宁萍说着又摸了摸欧阳静的额头，从宁萍的表情上不难看出欧阳静的体温依旧惊人。 “看来只能这样了。”陈冬的话像是对自己说的，他摸出兜里的压脉带，那是他在之前抽血的时候用几个避孕套编在一起做成的，没用几秒他决定先给欧阳静注射血清之后给再楚渊注射，陈冬这时成功的给自己心动的人用上了避孕套，只是用途略…… “麻烦你们继续观察他们的状态，尽可能的继续喂他们一些水。如果出现抽搐或者迅速恶化马上喊我。”一直蹲着做血清静脉注射的陈冬在站起身的瞬间头晕目眩差点摔倒，他知道如果出现了他所说的症状就是叫他过来他也毫无办法，从现在开始楚渊和欧阳静只能听天由命了。 “好！”宁萍和常远同时回答。陈冬说完没有片刻停留又跑回一楼档案室，他回去的时又有两个烧杯里的血浆完成了血清分离，他只好马不停蹄的继续给其他几个发病的人注射血清。 变化发生在陈冬完成所有注射后的六个小时后，夜半时分陈冬几乎累瘫在档案室里正在已经朱旗把一包压缩饼干递给陈冬时档案室的门被常远打开了，陈冬见是常远顿时心凉了半截。 “陈……陈冬……”常远上气不接下气，陈冬几乎要起身往财务室跑时常远朝他大幅度的摆了摆手接着说道“别……别急！好事！” “怎么了，什么好事？”陈冬听到是好事后长舒了一口气。 “楚渊和欧阳静都清醒了！”常远说。 “朱站长麻烦你去看看其他人的症状，我去财……”陈冬说到一半好像想到了什么，“我去赵虎和张晨那里，麻烦你去看看其他人的情况。”陈冬说完就走了。 陈冬进门就看到赵虎和张晨的情况也有了明显的改善照顾他们的老尹正在给他们倒水，这时的二人已经开始主动要吃的了见陈冬进来赵虎激动的大声哭了出来。 “看来你们是好多了，我来给你们输血清的时候你们两个几乎没有动静了。”陈冬用手试了试赵虎的额温，体温已经明显低了不少但还是明显还在发烧。“还是多喝水补盐，吃东西别太多我再去看看刘叔他们。”陈冬说着就要走。 “我们这算是回光返照吗？”陈冬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赵虎突然问道。 “你想多了！有我在咱们都不会有事的！”陈冬出门后并没有去其他病人的房间而是直接回到了一楼档案室，楚渊欧阳静还有张晨赵虎的明显好转让陈冬有了很大的信心其他人没有传来更坏的消息也就意味着至少控制住了病情但他也知道现在他们病情的好转也可能只是他们在接受治疗后的心理暗示。 陈冬回档案后收集了剩余的血清，剩下的量够每人再注射两次，陈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些血清但他也知道这些有免疫力的人最后一次接触这种病毒也应该是两年之前也就是刘峰离开之前，血清里还有多少抗体以及抗体的效力都很难保证，想到这里陈冬不免又凝起了眉。 “陈冬，我……我想……我认为……现在证明是我错了……”沉默很久的朱旗对陈冬说道，朱旗似乎考虑了很久自己的措辞但说话时还是结结巴巴的。 “现在没时间说这种屁话，你要是实在很闲就去仓库调些含糖量高的罐头去发给抽过血的人和病人。”陈冬打断了朱旗对现在他陈冬而言这时候确实没空管朱旗之前的事。 “好……”朱旗应了一声出了档案室的门朱旗走后陈冬则盯着烧杯里剩下的血浆大脑一片空白直到有人推开了档案室的门。 “陈冬，他们说你一直在这儿我来看看你。”吴璐的声音随着门响传了进来。 陈冬抬头看到正吴璐手里拿着两个罐头对他笑着，“我有吃的，所有人的食物都是有数的我吃了你怎么办？” “你想多了，这两个罐头就是你的，我刚从财务室拿的，常远说你一直没回去拿罐头应该是没吃饭我就顺手给你拿过来了。”吴璐笑着把罐头放在陈冬面前时陈冬突然感觉到极强的饥饿感像是一分钟都忍不了，打开罐头直接用手抓着狼吞虎咽的在三分钟内消灭了眼前的两个罐头。 “楚渊和欧阳静情况怎么样？”吃饱了的陈冬揉着肚子，可能因为吃的太快他的胃有些疼。 “还不错应该是睡着了，毕竟现在可以二十四小时不睡觉的人除了你和朱站长不多了。”吴璐看着陈冬的样子很好笑。 “二十四小时？现在几点？”陈冬问。 “刚才看到楚渊的表，现在早上六点了，现在天大概快亮了。”档案室里用来照明的是昨天刚换过电池的头灯，现在的光已经变得昏黄。“你要睡一会儿吗？我帮你计时。”吴璐说。 “不用了，我准备给他们注射第二次血清了，弄完再睡你可以提醒朱站长睡一会儿。”说罢陈冬带上有就准备好的血清再次去给每个病人注射。 又是两个小时后陈冬再次回到档案室时吴璐还在，朱旗正斜靠在一把椅子上睡得正香，见陈冬进来吴璐站起来正要说些什么陈冬对她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且示意她出来。 “你走不久后朱站长就回来了，他说他安排好了看护人员换班的事，让你回来后也睡一会儿。”吴璐在档案室门口小声对陈冬说。 “好，我在隔壁睡有事马上叫我。”陈冬觉得过去的一天是他生命里所经历的最长的一天，其次大概就是核战争的那天。 正当陈冬下定决心要去睡一会儿时吕乐急促的喊声从二楼传来，“陈冬！陈冬！快上来！刘叔可能不行了！” 第89章 救猩 听到刘叔要不行了陈冬的第一反应是输血时血型出了问题，这是他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情，刘叔和刘姨两口子都不清楚刘叔的血型陈冬无奈只好给刘叔用了o型的血清但这样还是存在着巨大的风险之前为了救他也就顾不得风险了如果是输血的问题陈冬现在想救是毫无办法了。 “怎么样？什么症状？”陈冬刚上二楼就看到吕乐正站在刘叔刘姨宿舍门口看向他上楼的方向所以就直接喊着问他。 “抽搐，发烧，没有意识！”吕乐也大声喊着回答道虽然陈冬已经跑到了离他只有几步的距离。 陈冬第一眼看到刘叔的直观感受是刘叔已经死了，这时刘叔双眼紧闭没有一点动静惨白的面色没有一丝活人的生机，再细看才能发现刘叔胸口的微微起伏。 “陈冬，你救救老刘！”反观刘姨的状态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这会儿她已经可以下地走路，这会儿看着已经奄奄一息的丈夫很是激动。 “吕站长，我守在这儿，你去看看张叔张姨的情况……还有楚渊和欧阳静你要确认一下是不是……” “陈冬!快过来！楚渊好像不行了！”还没等陈冬说完走廊里又传来常远的喊声。 “草！”陈冬心里暗骂，常远的喊声无疑验证了他的猜想病情急转直下的都是男性。“我马上过去！”陈冬朝着走廊喊道。 陈冬又仔细看了看刘叔的情况，刘叔现在呼吸微弱、昏迷和高烧，相对于旁边的刘姨陈冬百思不得其解于为什么二人几乎是同时发病现在病情的差异怎么会这么大，“我去看看张叔那边，先别动刘叔我看看其他人的情况再说。”想到这里陈冬说着转身往张叔那边走去。 张叔的情况和刘叔差不多，只是张姨比刘姨情况更好已经可以独自照顾张叔见陈冬进来开始抹起了眼泪，虽然张姨什么也没说但陈冬自是知道她的心情。 “陈冬，楚渊、赵虎和张晨的情况都不好症状和张叔刘叔差不多，只有欧阳静恢复的差不多了。”正在陈冬观察张叔情况的时候吕乐跑了进来对他说了其他人的状况。“为什么病情恶化的都是男性？”吕乐也发现了规律。 “我也想知道！”陈冬叹了口气，他看着命悬一线的张叔，一时没有了任何办法。 “陈冬，楚渊叫你过去一下！”常远已经跑到门口叫来陈冬，这时常远好像刚刚哭过。陈冬听后马上往财务室跑去他知道楚渊一定是觉得自己真的不行了。 陈冬一进门看到面色苍白的楚渊由欧阳静扶着半靠在床头的枕头上，欧阳静眼圈红着耳朵正凑在楚渊嘴边听他说着什么，见到陈冬进来楚渊无力的推了推欧阳静。陈冬马上凑到楚渊嘴边。 “刘峰……找到刘峰……”楚渊断断续续的在陈冬耳边说道。 “我知道是刘峰故意泄露的病毒，我会把他抓回来。”陈冬说。 “找到刘峰……他……”楚渊看了看旁边的欧阳静这时他转头都很是费劲。 “欧阳，麻烦去看一下张晨他们的情况。”陈冬理解楚渊的意思他想支开欧阳静，欧阳静也看出了楚渊的意图就识趣的出去了常远也一起离开了。 “陈冬……我怕……之后没有机会和你说……你要找到刘峰……拿到他的代号……和密语……”楚渊这是缓了缓像是肺里的空气不足以支撑他继续说下去，用力的吸过两次气后楚渊接着说道，“代号……和密语……一共三组……都拿到可以控制……”楚渊这次停顿显然不是虚弱，他在思考要不要和陈冬说出最后的秘密。 “你别着急，我会想办法治好你们。”陈冬看出了楚渊的为难故意岔开了话题。 “一共三组代号……和密语……你要……都拿到……”楚渊没有理会陈冬继续断断续续的说着“三组……可以控制北山的武器……大同……” “大同？地名还是什么？”陈冬很是不解。 “大同计划……”楚渊说完好像是耗尽了能量昏了过去。 “楚渊！楚渊！”陈冬喊了楚渊两声楚渊没有任何回应而他的喊声惊动了等在外面的三人。 “楚渊怎么了？”最前面的吕乐问道，不知什么时候朱旗也到了财务室的门口他随着吕乐一起进了门之后是欧阳静和常远。 “现在只是再次晕厥了，如果再拖下去就不好说了！”陈冬简单的测了一下楚渊的心跳，现在他能确定的只是楚渊的心脏还在跳。 “那你倒是想办法！”吕乐没有控制住情绪直接对陈冬喊道，只是刚说完他自己就立刻后悔了他也知道现在压力最大的就是陈冬。 “好，我去解决。”陈冬无奈道，这时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对了，我之前做的制氧机给楚渊用上……不，把他们几个危重的都集中来财务室，封死门缝和窗户下边缘放开制氧之后你们都离开，希望氧气能再给我争取一些时间。”陈冬说完独自下了楼留下其他人照他的话开始忙碌起来。 再回到一楼档案室时天已经大亮了，陈冬看着桌子上的瓶瓶罐罐极度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几分钟后轻轻的敲门声之后吴璐进了档案室，吴璐进来后没有和陈冬说话只是静静的坐在陈冬的对角看着一言不发的他。 又过了一会儿凌乱的脚步声从二楼传来，吴璐起身提前打开了门等着他们进来，“陈冬，他们几个安顿好了，咱们下一步怎么办？”吕乐第一个开口他还是沉不住气。 见陈冬没有作答其他人也就没再发问几个人就静静的站着还刻意的尽量不往陈冬的方向看一时气氛很是诡异。“我觉得咱们是不是能死马当活马医？现在还有什么相关的药都给他们用上，活与不活就看他们的命了，你不是还从地下实验室里带回来了不少药吗？现在都用上试试！”朱旗这时说话很注意语气像是害怕自己哪句话会激怒了陈冬。 “他们是感染的是某种病毒，一般药物没有什么作用，咱们唯一的抗病毒药也都用了几乎没有效果。如果再乱用药反而会加重肝肾负担适得其反。”陈冬说时看着天花板。“是我的错，我应该在回来后马上自我隔离，也不应该让他们和我一起进去搬东西……”说到这里陈冬再也说不出话了。 “你不回来我们就饿死了。”还是吕乐心直口快。 “现在还不是认错的时候，不然再去实验室找找有没有什么能救命的东西，趁他们现在还没……”朱旗说完所有人又是一阵沉默。 “实验室……带回来的东西……你们闪开！”陈冬突然想到了什么说完狂奔向二楼。 几人不知道陈冬的意思之后跟在他后面上了二楼，陈冬并没有去病人集中的财务室而是去了旁边的监控室现在宁萍和两个孩子还有陈冬从实验室抱出来的黑猩猩“无聊”。 “无聊，过来让我看看你是公的还是母的？”陈冬推门看到小雨和小雪正在和那只黑猩猩堆积木。无聊看着很是认真。 “陈冬叔叔，无聊是男孩子，因为他长了鸡鸡！”小雨回答。 “太好了！”陈冬悬着的心放了下来无聊是雄性那楚渊他们就还有一丝生机，“小雨小雪我需要带无聊出去一下，之后你们继续玩！”陈冬俯下身抱起黑猩猩转身就要出门。 “陈冬叔叔你等等，无聊还没吃早饭给它吃点东西再走！”小雨拦住陈冬把一块压缩饼干递到无聊手上，无聊接过饼干叫了两声顺从的爬回陈冬怀里。“陈冬叔叔，你要让无聊快点回来！” “好……”陈冬应了一声飞快的往档案室跑去，他没法和小雨说这只黑猩猩很可能回不来了，几个病危的人需要的血清很可能是这只猩猩全部的血量。 “欧阳静，给我准备一些麻醉剂！”陈冬边走边说。 “好！”这时欧阳静已经明白了陈冬的意图。“你确定要这么做？艾滋病不就是人输了猩猩的血感染的？” “你还有其他办法？”欧阳静叹了口气按陈冬的要求去找麻醉剂。 陈冬带着无聊回到档案室，无聊看到桌子上的针管烧杯后立刻换了面孔在陈冬的怀里不停的嘶吼折腾，陈冬觉得它是想起了之前被做实验的遭遇，无奈陈冬只好抱着它暂时离开档案室。“现在喂药肯定不行，你把药装在针管里，我想办法灌进它嘴里。”陈冬看到欧阳静配好了麻醉剂。 “费这个事干什么，把它脖子抹了不就有血了！”吕乐看着陈冬有些着急。 “如果它的血有用那它就是咱们以后能安全进入地下实验室的保障。”陈冬说着两手抱起“无聊”掂着它的分量最也就五十多斤，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无聊”比陈冬印象里的黑猩猩小了很多。“采血120毫升试试。”陈冬这句话明显是对他自己说的。 “给，这是麻醉药。”欧阳静把装着麻醉药取了针头的针管递给陈冬。 “‘无聊’你要相信我，这是在救人，我给你喂还是你自己喝你选。”几人看来陈冬好像是精神出了问题竟和一只黑猩猩商量喝麻醉药，谁知“无聊”竟然像是听懂了一样主动张开嘴对着陈冬，陈冬叫它如此配合也就没有客气把欧阳静针管里一半的麻醉药推到了“无聊”嘴里，麻醉药起效很快只几分钟黑猩猩“无聊”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在之后给“无聊”抽血时陈冬发现无聊手臂的血管几乎和成年人类的一样粗，以“无聊”的体重不应该有这么粗的血管而且凭陈冬的感觉无聊的血液好像也多于同等体型的动物，只是现在陈冬没有细想这些问题的时间。“150毫升！”陈冬看了看针管的刻度拔出了针头。 “你确定黑猩猩的血可以输给人类？怎么确定无聊的血型？”欧阳静看着陈冬把血浆倒进烧杯静置分离血清。 “嗯，不确定。”陈冬冷哼道。“我只是懒得挖他们几个的坟。”陈冬的话明显带着情绪，欧阳静也就不再说话了。 之后的一个多小时所有人都紧紧盯着烧杯里的血浆，从开始分离到一点一点的变多，陈冬在血清分离出差不多20毫升时马上用针管抽出了绝大部分，之后他开门向二楼走去和之前不同陈冬的每一步走的都透出很大的犹豫。 “先给赵虎或者张晨。”欧阳静第一个看出了陈冬的心思追上去小声对陈冬说道，很显然欧阳静考虑最多的是用黑猩猩血浆里潜在的危险。 “先看他们的情况再说。”陈冬只淡淡回了一句就像是想通了这个问题大步朝财务室走去。 陈冬推开门时五个人都已经处在昏迷的状态胸前只有小幅度的起伏，陈冬一个一个的检查了他们的心跳状态刘叔和张叔的心跳明显高于了正常范围。“我记得咱们还有倍他乐克，你尽量喂给刘叔和张叔他们这个状态不适合马上用‘无聊’的血清。”陈冬没有回头的说道他知道紧随他进来的就是欧阳静。 “好。”欧阳静答应了一声转身到财务室的内间找陈冬说的药品。 陈冬看着赵虎、张晨和楚渊，他知道这一针可能要命但更可能救命，半分钟后陈冬把最后的救命稻草黑猩猩“无聊”的血清注射到了楚渊的静脉血管里。在陈冬注射时朱旗几人站在门口默默的看着，中间有好几次有人有人想说些什么但又都没有敢开口。 又是几个小时后陈冬完成了对所有人的血清注射此时他已经几近于虚脱，陈冬现在深刻体会到了什么是黔驴技穷，他已经再没有了任何办法，刘叔因为心率一直降不下来陈冬只好最后给他注射血清但因为之前没有算好血清的分离量刘叔只得到了不到6毫升的血清，这让陈冬很是自责。 陈冬眼前的桌子上是吴璐两个小时前为他准备的食物，陈冬看着那个打开的鸡肉罐头发呆迟迟不能动手。 第90章 自己的迷题 “楚渊醒了！快叫陈冬过来，楚渊醒了！”不知是谁在二楼的喊声吵醒了刚刚趴在档案室桌子上睡着的陈冬，陈冬猛的坐了起来只觉得两眼冒金星，他自己也知道这两天里他太累了。 “楚渊醒了！你要不要去看看！”没多久欧阳静第一个推门进了档案室表现得很是兴奋。 “那恭喜了……”陈冬在她进来前就试着站起来只是站到一半就头晕眼花只能靠着椅背勉强坐正，但他不想在欧阳静面前表现出虚弱只能冷冷的回了她一句。 “你的……你的脸色很不好……是不是……”欧阳静看着陈冬惨白的面色有些担心。 “没什么就是困了，给楚渊喂一些加盐和糖的温水……其他人醒了也一样。”陈冬说话时觉得自己的头越来越沉伴随着一阵天旋地转和欧阳静的喊声之后的事陈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当陈冬再次有了意识时发现自己正平躺着身上盖着厚重的被子，他试着微微的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确认自己是不是真的醒了，之后陈冬觉得自己像是一台正在启动的电脑大脑开始接通所有感官。 “吴璐，我觉得你可以直接对他说你的意思……”陈冬听到的第一句话是一个熟悉的女声，只是他一时反应不过来那女声是谁。 “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觉得陈冬为了咱们确实很辛苦还有……”这个声音是吴璐的陈冬可以确定，于是他坚定于继续装睡方便偷听她们说话。 “还有你捅了他一刀？”那女人坏笑着说道，“你捅他就打算让他也捅你？”陈冬想到站里说话这么露骨的女人全站除了郑洁大概也没有别人了。 “郑姐……你！再这么说我就出去了。”郑洁这么一说让吴璐很是羞恼。 “你岁数也不小了别和我说大学没找过男朋友，难道你还是……”郑洁说的肆无忌惮完全没有顾及还没结婚的吴璐。“你现在看陈冬每天忙的焦头烂额的，你是不知道他之前是个什么鬼德性，每天上班收费前必讲一个黄段子！”陈冬几乎被郑洁气出了内伤但为了听她们之后聊天的内容也只好忍着。“你要真的想和他那什么我可以帮你撮合撮合。”郑洁继续说道。 “郑姐，还真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就是觉得之前误会了他又弄伤了他想弥补一下。”吴璐说的很是认真。 “那就更可怕了，你是打算在他的身上散发出母性的光辉？”郑洁继续无下限的调侃吴璐。 “郑姐，你觉得陈冬和欧阳静……”吴璐这次没有理会郑洁而是反问了她一个问题还刻意不说完整。 “你不知道？欧阳静不是和楚渊……”郑洁说到一半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也就没有接着说下去，随着脚步声的靠近门被推开进来的正是欧阳静。 “他还没醒？”欧阳静看着吴璐问道。 “没有。”吴璐说着又往陈冬的方向看了看。 “看他的样子就是睡着了，我想现在需要把他叫起来了。”欧阳静也看向陈冬，陈冬听到他们的谈话也马上紧张了起来心里想着欧阳静这么着急会是什么事。 “什么事？如果可以的话还是再让他休息一会的好。”吴璐开口问道，这也是旁边郑洁和装睡的陈冬最想知道的事。 “刘叔情况不太好。”欧阳静说着走到陈冬身前俯下身侧脸贴着陈冬的胸口，这个动作陈冬很是熟悉他感觉到了欧阳静的熟悉的温度。 “陈冬，醒醒！醒醒！”欧阳静边说边用手轻轻拍着陈冬的脸。 陈冬知道他装不下去无奈睁开眼睛“怎么了？欧阳静你也死了？”陈冬自以为演技一流。 “可以了，别装了，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听她们两个说话的？”欧阳静说的极其冷漠。 “唉……你是真的无趣。”陈冬一下坐了起来，“刘叔是什么情况，其他人呢？” “其他人都不错基本都在两个小时前恢复了意识只有刘叔没有反应刚才还出现了呼吸困难的情况。”欧阳静在和陈冬说话时偷偷看了一眼脸已经羞红了的吴璐。 陈冬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一方面是在回想之前刘叔的症状一方面想摸一下自己的胡茬以确认自己昏睡了多久。“那走，先去看看刘叔，‘无聊’醒了吗？”楚渊几人恢复了意识也就证明了那只黑猩猩的重要性。 “它比你精神多了！饭量可能也比你好些。”欧阳静说。 “嗯。”陈冬答应了一声，“老郑，我睡了多长时间？”陈冬转向郑洁和吴璐的方向。 “不到十个小时。”郑洁忍着笑她知道陈冬这么问是想缓解一下吴璐的尴尬。 之后陈冬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跟着欧阳静去了财务室，出了门陈冬才发现自己一直睡在离档案室只有一山之隔的之前监控员宿舍，陈冬走后郑洁开始大笑起来吴璐则捂着脸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你现在也不用藏着掖着了他都知道了，恭喜你了！”郑洁对吴璐说。 另一边陈冬和欧阳静到财务室时楚渊已经可以主动给他开门了，除了面色还有些难看以外楚渊看上去已经没有什么大碍，其他几个人也都能下地活动了。“陈冬，谢了！我还以为我就交待在这儿了。”楚渊见到陈冬后先道谢，其他几人也一起附和道。 “你们想多了！想让我一个人伺候这帮子老娘们，门都没有！”陈冬说完几人哄堂大笑，“给，拿好！”陈冬当着众人的面把楚渊的92式手枪交还给他陈冬特意选了人多的场合，楚渊也没有任何推辞直接收起了枪。 “你怎么样？”楚渊问道。 “你自己看，我能怎么样就是睡了一觉。”陈冬说着已经到了刘叔床前，刘叔还在昏迷当中。 “陈冬，你看老刘他……。”张叔话没有说完声音也有些颤抖。 “只能再给他弄些血清……你们准备马上搬出去让这里的空气好一点，还有……”这时陈冬看到刘叔的突然胸口剧烈起伏，他忙转到刘叔正前方想探查一下他的心率就在这时刘叔突然一下子坐了起来，接着一口血喷出陈冬躲闪不及被刘叔结结实实的喷了一脸的黑色血液。 财务室众人见状一时惊的说不出话来，陈冬则糊着一脸的黑血也愣在那里，刘叔喷完一口血后仰面向后倒去一眼就看出已经再没有生机。“所有人都出去，快！出去关上门！”还是陈冬最先回过神来，他意识到刘叔这口血包含着数量巨大的病毒。 本就吓坏了的几人听到陈冬的话马上连滚带爬的跑出了财务室最后出去的张叔按陈冬的要求关上了门，陈冬此时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后陈冬又把注意力放在了刘叔身上，很明显刘叔最后微弱的呼吸也已经停止，这个情况就是做心肺复苏也只是徒劳。“欧阳静，这里面有没有酒精或者水？”陈冬向门外喊道，这时陈冬才想起要处理脸上和身上的血他觉得可能有血液进了他的嘴里，现在血的腥臭味开始钻进他的脑子。 “有！就在内间的桌子上，里面还有碘伏和双氧水。”欧阳静隔着门喊道。 陈冬摸了摸刘叔颈部的脉搏在确认刘叔已经死了之后转身进财务室内间也就是欧阳静放药品的地方开始处理自己脸上和身上的黑血。 “老刘！老刘你怎么了！陈冬！老刘怎么了？”门外传来刘姨的哭喊声以后是两声砸门的声音不过砸门也就只有两下陈冬想刘姨应该是被其他人拉开了，陈冬继续用酒精和卫生纸清理着自己脸上的血让他自己都很惊讶的是和之前两个死去的人不同刘叔的死到现在为止竟没有让陈冬的心理有多大的起伏。 “刘叔去世了！”收拾完自己陈冬对门外喊道，只是门外像是没人一样没有任何回应，“我要对这里做完全面消毒，任何人不要进来。”陈冬说第二句话时外面才传来了些许的嘈杂声又过了一会儿刘姨的哭嚎伴随着众人的惊慌才让陈冬觉得门外是正常的。 血渍被擦了下去但腥臭味还围绕着陈冬，他坐在刘叔对面的床上，静静的看着刘叔的尸体。陈冬想这次他真的尽力了，这是北山首费自核战争后死去的第三个人而这个人是他唯一有机会救下的。 “陈冬！你需要帮忙吗？”门外传来欧阳静的声音把陈冬的思绪拉了回来。 “不用你别进来，这里的病毒密度太高，在外面帮我找裹尸袋塑料布、地膜、厚实的布、遮光窗帘都可以，还有挖好坑，我要直接把刘叔埋了期间要尽量减少接触其他人。”陈冬对外面喊道他说完走廊里又传来刘姨的哭声。 酒精，次氯酸，84，陈冬找出了所有的消毒剂，这些都是为了对抗两那场席卷世界的肺炎时站里买的，比起消毒剂的数量药品数量却像个笑话。将近三个小时后陈冬完成了对刘叔尸体的处理期间陈冬还给刘叔穿上了刘姨给她老伴拼凑的远行的衣服。 “所有人都回自己房间！我现在背刘叔出去。帮我打开门打开楼门。”陈冬又看了看已经被遮光窗帘包裹好了的刘叔的尸体对外面喊道。 “我来帮你，你一个人不行。”门打开后朱旗戴着口罩走进财务室。 “嗯……”陈冬只是应了一声并没有驱赶朱旗。 之后两人抬着刘叔走到了已经挖好的土坑前，这里埋着吴仁兴，郭建国和一只生物实验室生产的现代剑齿虎，陈冬看出刘叔的土坑比其他人的都要深一点这让他很是满意。楼里的人都看向他们，两人尽可能平稳的把刘叔的尸体放进坑里给刘叔应有的尊重…… 再回到楼里，陈冬闻到整个走廊已经充斥着酒精的味道，“我进财务室之前让他们把整个楼消了毒。”朱旗对陈冬说。 “很好，只是如果能用次氯酸或者双氧水就更好了，酒精对于咱们太珍贵了。”陈冬说的很是冰冷。“我先去看其他病人的情况，你先休息吧。”陈冬说完独自加快脚步上了二楼。 这时张晨、赵虎、张叔和楚渊已经回到了财务室，财务室的门大开着挡住窗户的木板和窗帘也全部被卸下，整个房间贯穿着凉风。“感觉怎么样？”陈冬先开口问道。 “还不错，就是有点冷！”楚渊这句明显是玩笑。 “行！有这心情就好！”陈冬说着关上了门，风失去了对流立刻停了，陈冬用了吸了吸气没有再闻到血腥味，“忘了告诉你们先搬去档案室了，你们从一楼个其他房间也行怎么又回来了？”陈冬问道。 “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再污染其他地方了。”张晨说，在陈冬的记忆里他好像就没有和这个来修监控设备就被困在站里的张晨说过话。 “其他人都有免疫了，你们影响不了别人。”陈冬说。 “谢谢你……”楚渊说道。 “是你们运气好。”陈冬马上打断了楚渊他不想多经历于客套或者煽情。“真是运气好，所有的事情好像都是被安排好的中间出一点问题都不行。”陈冬说。 “就是老刘他……”张叔感慨道，张叔和刘叔的关系一直很好可能因为刘叔是唯一和他同龄的人。 “我尽力了……”陈冬说完几人都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儿陈冬走到窗前，财务室的窗户正对着收费亭陈冬看了几分钟有些失神。 “陈冬！我有事找你，出来一下。”刘姨在门口陈冬。 “好……”陈冬答应了一声出了财务室，现在刘姨可能是他最害怕面对的人。“去一楼档案室，那里安静。”陈冬对走在前面的刘姨说。 进了档案室刘姨不说话双眼直直的看着陈冬，而陈冬也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陈冬……你……为什么……不救老刘……”刘姨说的字字艰难而陈冬听到的每一个字都钢针扎在心里。 “刘姨……我……已经尽了全力！”陈冬几乎听不到自己说话的声音。谁知陈冬的话却点燃了刘姨的怒火。 “输人血时候老刘是最后一个，输猴子血时老刘是最少的一个，你告诉我什么是尽力了！这个是不是现在连人命都分在编社聘和临聘！你把最好的都给了楚渊这我们认了，难道老刘总都没有那几个外人强！你尽力，你是丧了良心了！亏得我和老刘什么时候都是你说什么我们就做什么，你就是外人的狗！是白眼狼！是畜生！……”刘姨指着陈冬的脸发泄着心里的不满。 陈冬一言不发的站着任凭刘姨的谩骂， 没过多久的骂声引来了众人的围观，一边是刚刚失去老伴的刘姨一边是为了救人累到晕厥的陈冬先下来的几个人也不知道该怎么解劝。 “为什么新来的人里面只有你没得病？”刘姨骂陈冬的间隙韩良对陈冬喊道。这是陈冬一直以来的疑问，为什么只有自己幸免于这种致命的病毒，韩良这一问也让其他人注意到了这个问题。 此时陈冬哑口无言他也想知道为什么自己免疫，有人开始小声嘟囔起来，韩良则走到刘姨的身旁趾高气昂的看着陈冬。 “为什么陈冬没得病，为什么女性比男性症状轻，为什么你每年体检还不知道自己的血型，为什么站里没人饿死？你怎么不问问你自己？”朱旗的声音驱散了人群中的窃窃私语，“我也不知道这些事情到底是为什么，但我知道不会有人比他做的更好了！” “刘姨，陈冬最后一个给刘叔用血清是因为你和刘叔都不知道刘叔的血型，如果用错刘叔当时就会死。”吴璐从走到刘姨旁边说道，“韩良，他一个每年都体检的人为了不献血一直说不知道自己的血型，还在这儿煽风点火，都像他一样……” 吴璐还在说着陈冬突然觉得天旋地转再次晕了过去…… 第91章 复杂 陈冬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这次他是被楚渊叫醒的，没有了前几次醒来后的偷听环节让他还有些不适应，“怎么了？”陈冬睡眼惺忪的看着眼前的楚渊。 “没什么，就是怕你睡死过去，毕竟在我的认知里晕过去的人一般不打呼噜。”楚渊笑着说。 “哦……”陈冬显然还没完全清醒，他揉了揉眼睛环视了一圈周围确认自己在档案室旁边的房间。 “想吃些东西吗？”楚渊说着却把一条湿毛巾递给陈冬。“我昨天夜里安排所有人洗澡了，你还在睡觉就给你留了水在热水器里你可以考虑一下什么时候去洗澡。” “好吧……咱们什么时候这么奢侈了？我是错过了什么吗？”陈冬第一反应是全体洗澡要用掉多少柴油手上接过湿毛巾很认真的擦了脸他顿时觉得清醒了很多。 “那个，之前的病……你是知道的，如果再不洗洗我觉得我都要自杀了，何况还有女性。”楚渊摊开手表示着自己的无奈。 “我表示理解，一个人有几分钟？”陈冬也知道楚渊并不可能太多的浪费宝贵的柴油。 “一人两分半钟。”楚渊笑的有些尴尬。 “唉……一般的黑心资本家都没有你冷血！以我的经验洗这种澡大概是要提前做排练的。”陈冬说完两个人都笑了。 “我们还统一洗了衣服和被褥……有尿的一起洗，没有的一起洗……”楚渊边说边笑两个人很有苦中作乐的感觉。 “你的身体怎么样？”陈冬终于想起了这个最重要的事。 “基本没问题了没有什么实质性的不舒服，除了感觉有些浮肿还有……”楚渊说的有一点迟疑，“还有……就是好像没有什么欲望了。” “这事我还正想问你，我说我怎么觉得你看着胖了一点。”陈冬仔细看了看楚渊的脸，“过来点！”陈冬示意楚渊把脸靠过来同时伸手想按压一下楚渊的脸颊。 “不用看，我就是脸肿。”楚渊躲开了陈冬的手。 “我现在也算咱们的赤脚医生，不要害羞！”陈冬玩笑的同时也不再想去确认楚渊的脸的浮肿程度，“其他人呢，也有浮肿？”陈冬问道。 “男的都有，我看着是都有。”楚渊回道。 “我猜测你们这种浮肿可能有两种可能是肾脏在之前负荷过重现在需要休息一下，也可能是因为病消耗了太多能量，蛋白质有些跟不上。你除了面部还有其他地方浮肿吗？”陈冬说。 “没有了，就是脸。”楚渊回答。 “俗话说‘男怕穿靴，女怕带帽’你只是脸肿应该不会很严重。还有你说没有食欲这个不好，应该多补充蛋白质。”陈冬刚才没有听清楚渊最后说的话。 “嗯……你还真有做赤脚医生的潜质，看病靠俗话。还有……我不是说我没有食欲我现在食物有些控制不住，我是说没有那个欲望……就是男性那方面的……”楚渊说时脸竟然红了。 “不好意思，刚才没听清楚。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陈冬说着却想起了刘峰，“我觉得只是你刚刚好转身体还有没完全恢复，再观察一下。其他人有和你一样的症状吗？” “浮肿应该是普遍的，那个问题……其他人我也没问。”楚渊说。 “好，现在只能看你们的自己身体的恢复能力，我这个蒙古大夫赤脚医生大概是没有办法了。”陈冬说。 “唉……听天由命吧！”楚渊感慨了一句后马上又恢复了平时的表情好像刚把讨论的事与他无关一样，陈冬猜到这是楚渊要和自己说正事了。“我觉得在咱们站里有敌对人员。”楚渊小声说。 “这个不用觉得，现在已经两条人命了。”陈冬说。 “不只是杀吴仁兴和郭建国的人，还应该有其他的破坏者。”楚渊边说边去检查了一下房门。“在我病的这段时间里你有没有什么发现？” “也算是有，如果你的说的破坏者存那我觉得他的手段有些下三滥了，比如刘姨对我发难的原因之一是我最后给刘叔注射黑猩猩的血清注射量也最少，这个细节只有三个人知道，我想这个细节是破坏者故意透露出去的，为了在我们内部挑起矛盾。”陈冬说。 “我觉得这件事没什么，也可能只是这三个人无心之举，破坏者用这种办法确实有点小儿科了。”楚渊说时很是随意。“你能确定是哪三个人吗？” “欧阳静、朱旗和刘浩山。”陈冬说。 “朱旗？”楚渊顿了顿，“我听说朱旗曾经阻止你收集人血浆来着？” “是……你怎么知道的？”陈冬想了想他和朱旗冲突时好像并没有其他人在场，陈冬把那时发生的事给楚渊讲了一遍。 楚渊听完低头不语过了几分钟才对陈冬说道“虽然这样但我还是不觉得朱旗是敌对的，他可能只是放不下权利不能接受对这个收费站而言他已经可有可无。” “那你的意思是欧阳静？”陈冬小声问，现在欧阳静是陈冬和楚渊之间一个心结。 “很有可能，至少现在她的行为已经让咱们两个产生了隔阂。”楚渊并没有刻意回避欧阳静给他和陈冬带来的问题。“美人计？”楚渊补充道。 “确实应该防着点她，毕竟她来的时间很敏感当然这个时间还有那个修监控的张晨。”陈冬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美人计你就将计就计呗，不过看来咱们才是真爱。”陈冬说完两人都笑了。 “朱旗的事是她和我说的，所以现在我更怀疑她在刻意制造矛盾，那个……还有几天可以再打开地下实验室的门？”楚渊问。 “不确定，应该是每个月只能打开一次但我们不确定是自然月还是日历月，这是刘峰设置的文娟没有办法破解，我打算从明天开始每天去看看，什么时候密码键盘上的防御措施消失了什么时候就能打开了。”陈冬说。“还有，你们昏迷的时候我去了地下实验室地下三层取器材那里应该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活物？”楚渊猜的很准。 “活物而且应该不小，只是我们没有看清楚，下次再从地下实验室拿补给可能有其他危险。” “什么时候是个头……没完没了的突发事件，我怎么觉得从五一到现在每天都有各种要命的事！”楚渊的感慨和陈冬所想的一样。 “有件事我想和你确认一下。”陈冬突然变得严肃起来。 “说！”楚渊站了起来似乎他想到了陈冬要问他什么。 “你可以和外界联络吗？”陈冬说出问题时楚渊的脸色有了明显的变化。 “你怎么知道的？”楚渊很是惊讶。 “不知道是哪次我提前醒了偷听到你和欧阳静说话。”陈冬说时自己都觉得好笑。 “就像你偷听吴璐表白？”楚渊笑道。 “这你都知道，也是欧阳静说的？”陈冬问了和楚渊刚才一样的问题，他回想着当时在场的人好像只有后来进门的欧阳静会和楚渊说这件事但陈冬记得他是先听到了欧阳静的脚步声后她才进的门不应该有偷听的机会。 楚渊以默认回答了陈冬的猜测，他再次走到门口打开门看了看一楼走廊有没有其他人，显然陈冬的问题对楚渊而言很是紧要，确认不会有人偷听后楚渊坐到了陈冬身边几乎贴着陈冬耳朵对他说“是，我可以联系外界。” “外面情况怎么样？”陈冬知道无论外界是什么情况都会对站里的人心产生巨大的冲击所以他的声音几乎和楚渊一样小。 “嗯……现在我知道的情况是华夏政府首脑和华夏军的指挥系统都还健全因为公共波段一直有人呼叫，只是我可以联络的层级和波段一直没有人回应。”楚渊说完像是如释重负一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如果华夏政府和华夏军的中枢还在为什么没有人来支援咱们，至少应该有人来接管地下实验室才对。”这是陈冬想了很久的问题，他知道这个收费站地下的实验室绝不应该是无关紧要可以放弃的地方。 “可能是没有那么多人手，他们也有心无力而且离咱们最近的两个城市都被超规模打击了而其他城市又离得太远附近可能没有可以供他们调派的人员。”楚渊思考了片刻对陈冬说。 “我隐约觉得这场核战争好像并不是咱们想象的那样。”陈冬想起之前文娟提醒他的话。 “你的意思是？”楚渊表现的很是好奇。 “核战争的规模……可能没有咱们认知的那么大或者……是破坏力没有咱们想象的那么大。”陈冬边说边思考着该怎么表述自己的想法。 “这个嘛……应该是没有量化的标准什么算是破坏性大什么又算是规模大呢？”楚渊说。 “我也就是有这么一闪念，还真没有考虑那么多，你可以向外发送咱们的求救信号吗？”陈冬又把话题扯回了对外的通讯上。 “我现在每三天对外发送一次时间选在凌晨三点和五点。这么做是考虑咱们要在求助的同时不会被无线电定位，如你担心的我能需要考虑可能的二次打击。”楚渊把自己的行动给陈冬解释的很清楚。 “咱们讨论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你别介意……”楚渊起身把一杯水递到陈冬面前。 “我为什么没有感染？”陈冬猜到了楚渊的问题。 楚渊点了点头又从大衣兜里掏出一袋饼干给递了一片给陈冬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我知道所有病毒都有感染率有人天生不会被感染但这病毒这么凶险我觉得你不像是这么幸运的人……”楚渊边吃着饼干边说道他是把整片的饼干一次塞进嘴里吃到一半就噎的说不出话来没办法又把刚才给陈冬的水一饮而尽才缓过了劲。“其实我想说的是你没感染更多的是我们的幸运，如果你也发病现在他们就要把咱们都埋了。” “我也是真的想知道为什么只有我一个是之前没有感染过却没有被感染的人。”陈冬一脸严肃脑子里最先想到的却是和文娟的那一晚云雨。 “你可以想想你在来北山收费站之前是不是得过和他们所说刘峰在时一样的病或者接种过什么你不知道的疫苗。”说到病症时楚渊的语气里明显带着一点后怕。 “我想了很长时间但可以确定这两种可能都没有。”陈冬吃着饼干这时他才感觉到了饥饿。“还有其他吃的吗？” “有！有你的！”楚渊说着起出了门两分钟后他拿回来了四个罐头，“这些是你这两次晕过去后省下的罐头，别客气！” “如果我没猜错这饼干也是我的吧？”陈冬一点不客气的拿过罐头直接打开了一罐午餐肉。 “我这不是为了更好的照顾你才适当的补充了一点能量嘛。”楚渊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反而还盯着陈冬手里刚刚打开的罐头。 “我还真是谢谢你了！”陈冬直接用手掰了三分之一的午餐肉递给楚渊。 “继续说你的事，还会有什么可能就你没有感染实在解释不通。”楚渊没有一点客气接过午餐肉又迅速消灭掉。 “你这饭量算是后遗症？其他人是不是也一样？”陈冬这时才注意到了楚渊比之前能吃了很多。 “其他人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自己也感觉到现在好像比之前更容易饿了。”楚渊从兜里拿出块手绢擦了擦嘴，那手绢的花色陈冬看着很是熟悉。 “怎么？你这是有了女朋友后学的文雅了，连手绢都用上了？这明显不是你风格。”陈冬说。 “现在卫生纸是咱们最稀缺的奢侈品没有之一，以现有存量再过最多不到一个月全站人上完大号就要用手糊墙上了，这是朱姐想的办法，她把食堂餐桌的桌布裁成了小块给咱们当手绢用每个星期统一洗，这样能省下一些卫生纸。”楚渊说的朱姐是单位的出纳朱敏敏。 “是个好办法，省纸又省水，实在不行了也能当卫生纸用，反正一个星期洗一次擦的时候记好哪一面是擦嘴的就行了。” “你能再恶心一点吗！”听陈冬这一说楚渊差点把手上的手绢掉到了地上，虽然两人在说笑但他们都知道即使有了食物和水之后的问题也还会层出不穷的冒出来。 “我是真的再想不出我还有什么可能让我没有被感染，就像为什么男人感染后的症状要明显重于女人。”陈冬再次把话题拉回正题。 “你觉得文娟还活着吗？”想到楚渊再次正经起来。 “我觉得她活着，虽然在那里如果一个人病了就一定会要命，她不像周俊有免疫力还有……”陈冬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就没有再说下去，不一会儿欧阳静来到门前。 “你醒了？”欧阳静的目光越过楚渊看了看陈冬又马上说道“你们和我上楼看看东边是不是有光亮，我隐约觉得是灯光但不确定。” 直到欧阳静进来后陈冬和楚渊才发现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陈冬注意到欧阳静这时穿着一套女收费员的制服，那制服穿在她身上很显身材，陈冬知道欧阳静来时只有身上的一套衣服，她的背包里都是药品和其他末日生存的道具。 三人上了三楼，按欧阳静的指向陈冬和楚渊都看到在东边看着很远的地方好像有隐约的光亮。 “现在天还是有点亮再晚一点可能看的更清楚些。”楚渊用力的看着远处，那光实在是太微弱加上太阳没有完全落山他实在分辨不出那是不是灯光，楚渊想一会儿到了天完全黑了就应该能看清楚了。 第92章 入侵 “是，是火光！附近还有其他幸存者！”欧阳静激动的几乎控制不住的大喊道，过了半小时后天色完全暗了下来东边闪烁的火光显得尤其明显。 “别激动……淡定……淡定……”陈冬也一动不动的盯着远处的那点火光，淡黄色的光飘忽不定如果颜色变成绿色或者蓝色陈冬会更相信那是鬼火。“你怎么想？”陈冬转头问旁边的楚渊。 “嗯……暂时不管他们等明天白天再说。”楚渊也一直盯着那闪烁的火光就算是陈冬问他也正要说出自己的想法。楚渊伸直右臂竖起大拇指对着火光像是电视剧里看到的那样左右眼轮番闭上过了一分多钟楚渊得出结果“火光离咱们应该有四公里。” “天儿这么冷让他们进来还是好些可以先隔离起来让他们在一楼住，咱们安排人看着点，总比让他们在外面冻着好些。”欧阳静考虑了站里的安全。 “确实应该隔离不过隔离更多是为了他们好，现在站里还有多少病毒存在还有多少传染性的我不敢保证，让他们进来很可能是害了他们。”陈冬看着火光叹了口气。 “哪怕给他们一些食物或者燃料也好，他们能从九原县过来很不容易，也许今天他们的物资就耗尽了，是不是能熬过今晚都是问题……”欧阳静说时有些激动，她看着陈冬希望能得到回应。 “外面的人咱们不可能都救回来，看他们自己的命了，如果他们能坚持到明天天亮就给他们一些补给，是不是让他们回站里，看情况再议。”楚渊不容置疑的打断了欧阳静。 “陈冬你……”欧阳静再次求助于陈冬。 “我赞同楚渊的决定。”陈冬打断了欧阳静先表明了立场，“先保证咱们的人安全最重要现在能活下来的人不是运气好就是……”陈冬说着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也就没再说下去。 “那里面可能有这个收费站人员的亲属，他们幸存下来徒步几十公里来找自己的亲人你们就这么把他们拒之门外？这有可能是那些人能坚持的最后一夜！”欧阳静见陈冬也不帮她有些恼怒道。 “我警告你欧阳静，现在我们不确定那边到底是什么鬼东西产生的光，也不确定是不是人为的，你能确定你看到了人？”楚渊的面色突然变得极其凶狠。 “我……”欧阳静显然被楚渊吓了一跳，“我……没看到人……但……” “你人都没看到是怎么推断出那里有这个收费站人员的亲属？如果其他人听信了你的说辞后果就是所有九原县的人都会冲过去找你口中他们的亲人，到时候我们拦都拦不住。”楚渊这时除了刚才的凶狠又多了些许的阴冷。 “我……我只是……”欧阳静没有想好该怎么解释。 陈冬起初并没有想到欧阳静的推测会引起楚渊所说那么严重的后果，这时陈冬意识到楚渊的厉害之处，他没有被欧阳静影响到一丝一毫的判断力。 “现在我就当你是发现了可能的幸存者而过于激动如果今天晚上发生了我刚才所设想的事情……你，欧阳静，从哪里来的就滚回哪里去！”楚渊的警告像是法官的判决没有任何感情因素。 “好……我知道了。”欧阳静答应了一声声音里似乎带着哭腔。 “现在咱们下楼装作什么都没看到，陈冬麻烦你今晚做饭，我想借你的厨艺咱们和站里的人聊聊，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了。”楚渊和陈冬说话时又马上转变了态度。 “好，现在时间不早了晚饭要抓紧做，你们叫大家一起吃饭，我先下楼准备一下。”陈冬想顺势给楚渊和欧阳静一点独处的时间但他转身下楼时楚渊和欧阳静也跟着下了楼。 没多久站里的人都集中在了食堂，除了刚刚失去老伴的刘姨。上次站里所有人都集中在食堂吃饭只是在几天前但陈冬却有了恍如隔世的感觉，他还是坐在食堂正中间的炉灶旁用大汤桶煮着罐头，从有人发病到现在这是几天以来全站人第一次吃到热饭。 炉灶透出的火光给整个餐厅覆盖了一层暖意，所有人都安静的坐在餐桌旁只有陈冬站起身搅动锅里的食物时的影子运动在墙上。欧阳静避嫌一样的挨着楚渊坐着和其他人一样也是一言不发，楚渊几次想说些什么打破沉默但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雨，你过来帮叔叔个忙好不好？”陈冬打破了食堂的安静。 “好……”小雨说话的声音还有些含糊不清这是那次溺水的后遗症，有很长一段时间小雨几乎失去了语言能力现在他走路也没有之前轻盈陈冬大概猜测出这些症状是因为长期缺氧造成的脑损伤但陈冬一直没敢和宁萍说。 “小雨你端好和小雪一起帮叔叔尝尝味道。”小雨嗯了一声小心翼翼的端着碗走向宁萍那边餐厅的所有人和陈冬一起注视着小雨，在之前都是宁萍自己来端她和孩子们的食物，这次陈冬专门叫了小雨宁萍想到了陈冬的用意很是感动。 “好吃吗？”看到小雨颤颤巍巍的用勺子把一块肉放到嘴里后陈冬问道。 “好……吃……”小雨嘴里塞着食物努力的回答道，“好吃！”之后是妹妹小雪。 “那就好，证明我这个厨子还不错！”陈冬的话没有如他预计的逗笑大家。“那就快吃吧，宁姐，这些孩子们够吃吗？”陈冬问宁萍。 “够……加上我也够吃！”宁萍眼睛里泛着泪花，陈冬的举动是让所有人见证了小雨的恢复作为母亲这是她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那好！咱们今天的晚饭来点刺激的！”陈冬说着招呼离他最近的张晨帮把汤桶抬下炉灶又找个一个小一点的锅放进去些之前在猪肉罐头里收集的油脂，等到油热后陈冬魔术一般的不知从哪里找到一小把辣椒花椒和干葱扔进了锅里顿时整个餐厅飘荡着浓烈的香辣的味道。众人因为很久没有闻到过辣椒花椒炝锅的味道顿时被呛得连连咳嗽但之后久违的香气刺激的众人开始馋涎欲滴。 炝完锅陈冬首先熄灭了炉灶现在珍惜燃料已经成了陈冬和刘姨两个要做饭人的习惯。“开饭！”陈冬大声说道，唾液腺早就不受控制人们马上拿上饭碗在锅前排队。一般这时陈冬都会让刘姨负责盛饭，现在只能他自己动手了。“辣椒油自己加，先别加多了不够再加！”陈冬说着开始准备盛饭但眼睛却看向了楚渊。 “等一下，欧阳静你去看看刘姨能不能过来一起吃饭，她要还是不舒服就先给她盛好了送过去咱们再吃。告诉刘姨，我说了让她尽量过来吃热乎的。”这是陈冬和楚渊之前约好的内容，这次刘姨的事要由楚渊来说清楚。 过了几分钟刘姨跟着欧阳静进了食堂，她坐在最角落的一张桌子旁一言不发从肿起的面部可以看出她哭了很长时间，欧阳静把食物端到她面前后刘姨再次掩面哭了起来。一时间食堂的气氛降到了冰点，其他人只能安安静静的吃饭像是不敢发出任何声音而更沉默的是也在角落坐着的朱旗。 “咱们北山收费站现在还有二十一个人。”楚渊见众人吃的差不多了总算开始了今天的正题，“这里面不包括暂时失去联系的文娟站长、周俊和二班的四个人，我相信他们都活着回来只是时间问题。”说到这里楚渊看了看朱旗的方向继续说到“我们永远失去了三位同事，其中吴仁兴和郭建国是被谋杀的，刘叔死于烈性传染病。”这时吴璐和刘姨同时哭出了声。 “从核战争开始到现在站里经历了食物危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怪物袭击，敌人的打击信标，孩子溺水，暴风，谋杀，地下实验室，烈性传染病，平均每两到三天一个突发事件我们只能疲于奔命的应对，我刚才吃饭的时候想了想咱们这么狼狈是不是因为陈冬或者我和朱站长的能力有问题。”楚渊说到这里陈冬下意识的看向朱旗的方向刚一转头就发现朱旗也在看向他两人很默契的都装作只是活动了一下脖子又把头转向了楚渊那边。“但是我发现我连思考这些事本身都需要等到刚刚吃饭才有了时间那事情突发时怎么会有权衡各种方案利弊的时间，今天我想和在座的各位一起讨论一下，之前发生过的各种事情现在再回过头来看你们是不是有更好的解决方法，如果有下次碰到类似的事情就按你们说的办。”楚渊说完整个食堂一片安静。 “我很内疚如果我能在从地下实验室回来后先进行隔离也许之后就不会有全站新来的人员的全部感染，所以我认为以后所有外来人员到站里都要先隔离。”陈冬看没人说话先说了自己的想法。 “不单是人，所有外来的物资也要消毒和隔离！”楚渊补充到，这时陈冬楚渊和欧阳静同时想到了外面的火光这条规定像是量身为外面那些人制定的。 “我觉得还是要恢复之前的最少两人行动的要求，至少在找到杀吴仁兴和郭建国的凶手之前要继续实行这个办法，虽然这个办法有些笨但还算是现在最有效保护自己的办法。”朱旗说。 “好，那就恢复两人行动的规定，咱们现在的房间宽裕两个人三个人一间房都行一会儿要讨论一下怎么分配宿舍这么长时间的相处谁和谁合脾气对习惯也自己应该也清楚了，今天先重新分配宿舍明天夜里开始正式实行任何活动两人必须同行。”这件事楚渊也想了很久今天朱旗提了出来很及时。“朱站长那这事就麻烦你了。” “好！明天吃完早饭所有人留一下咱们分配重新分配宿舍。”朱旗看了看身边的吕乐。 “那个……小楚，地再不种就要误过日子了。”门房的尹大爷在角落悠悠的说道。 “确实，播种的事又被耽搁了，今年咱们主种土豆，种地我们都不太懂还请您老人家多操心，有什么要求尽管和我说。”楚渊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做懊悔状，“种地是现在最重要的事，这是活下去的关键。”楚渊又补充道。“尹叔，种土豆需要先催芽吗？” “土豆……我觉得不用吧……”尹大爷显然没想到楚渊会问这个问题。 “尹叔，你种过土豆吗？”楚渊问。 “土豆是没种过，我种过麦子，玉米，西瓜，葵花。种土豆应该也没什么区别。”说到自己种过的东西尹大爷好像又恢复了自信。 “行，种地这块就靠你了咱们明天就准备播种。”楚渊脸上显出了一丝不悦。 “我还有一个事想说……”吴璐红着脸站了起来旁边的朱敏敏和杜洁明显知道吴璐想说什么一个劲的鼓动吴璐快点说出来，“我们几个女生想……” “外面什么声音！”楚渊突然打断了吴璐，这时其他人也听到了好像是石子砸墙的声音。 “所有人上二楼回宿舍锁好门没有人喊你们都别出来！”陈冬最先想到的是远处点火的人。 “陈冬，欧阳静，朱旗，吕乐你们和我过来，其他人快上去！”楚渊重复了陈冬的指令，这时他的手上已经多出一把手枪。 “这个给你！”陈冬从后腰拔出欧阳静的格洛克递给她，随后自己拿起了灶台上的菜刀，和他一样朱旗和吕乐手里也拿着菜刀，三人有些莫名的滑稽。 咚！一声闷响从楼门的方向传来，五人飞奔向那里，接着又是咚的一声，顶着门的最上面的柜子被从外推翻。 欧阳静和楚渊的两把枪指着门口对方破门时也就是枪响人亡时，“喂！你们要干什么！”陈冬突然大声向门外喊道，他这一嗓子把门内外的都吓了一跳，一时间门外的人也停下了动作。 “啊…啊…啊！”门外的回答几乎听不出是人但可以听出外面的声音很是着急。 楚渊看了一眼陈冬手上的枪依然对着门口，“这是什么情况？”楚渊小声问陈冬，陈冬则是皱着眉轻轻摇了摇头。 “如果你们是人就再喊两次！”陈冬再次对门外喊道。 “啊！啊！”门外的声音声嘶力竭的喊出了两声。 第93章 最长的一夜(上) “是人！”欧阳静几乎喊了出来。 “现在太晚了，我们现在没法给你开门！请你们在外面等到天亮！”楚渊朝外面喊道。 “啊！啊！”外面的回答还只是这一个声音但楚渊明天早上再进来的提议对方明显不是很满意，没有几秒钟外面又传来砸门的声音。 “你们有几个人？”陈冬问道，这次外面没有了啊啊的回答转而是三声石头敲击地面的声音。 陈冬听到了应答像是想到了什么，“现在我问你些问题，是的话就敲三下，不是就敲两下，你明白了？”陈冬说完外边传来三下有节奏的敲击声。 “好，你们是有人受伤了快死了吗？”陈冬问后三声敲击清晰的传来。 “现在就你一个人在外面？其他人需要你回去救援？”陈冬继续发问，门外又是三声敲击声。 陈冬轻轻的拍了拍身边的吕乐，轻声对吕乐说“上三楼看看，确认对方是不是只是一个人。”陈冬说完吕乐马上往三楼去了。 “我们没有武器，所以要谨慎处理外来人员。”陈冬向外喊道。“如果给你们水食物和一些药品你们能不能坚持到天亮？”外面的人好像在考虑着什么一时没有了动静。 “三楼现在完全看不到下面的情况门口像是有个人影我看不清楚。”吕乐站在二楼楼梯转角处向陈冬喊道，吕乐这一喊几乎同时把陈冬和楚渊的脸气成了铁青色。 “拜托了大哥，我房间里有射灯请重新看一下。”陈冬轻叹了口气走到吕乐旁边对他说，他没想到吕乐会声音这么大的把这事喊出来。 咚！咚！咚！外面终于有了回应，“好，你在原地让我们准备一下！”楚渊叫陈冬还有吕乐那边自己向外喊道。 “欧阳静，你去准备一点药品，主要是抗生素和退烧药，朱站长麻烦你去找两个瓶子装水还要弄两三个罐头。”说这些话的时候楚渊声音很大像故意说给外面的人听的之后他马上放小声音对两人说道，“东西千万别多了。” 欧阳静和朱旗走后门口只剩下楚渊拿着枪对了楼门，陈冬马上跑了回去对楚渊小声说“从二楼把东西吊下去怎么样？” “从三楼，二楼太低。”楚渊小声回道，但陈冬没有理解楚渊的意图一脸疑问的看着他。“从三楼能让外面的人觉得二楼的窗户很坚固咱们自己打开都费劲，这样他们就是有歹意从二楼进楼下也要好好考虑一下。” 陈冬点了点头，之后又对外喊道“你们是不是从滨山县方向过来的？”陈冬故意说反了他和楚渊看到火光的方向。 对方的回应是三声敲击声，陈冬和楚渊同时拧着眉看着对方，很明显外面这些人不是他们看到火光的主人，不过两人心里默算九原县方向点火的人走到这里的时间应该不够。 “咱们站周边都是大平原他们应该能看到九原那边的火光。”陈冬小声对楚渊说，“他们没有看到还是故意忽略或者是……”陈冬没有说出最不好的可能性。 “总之，在弄清情况前不能让他们进来或者干脆就不让他们进来！”楚渊举着枪的手已经僵痛没办法他暂时放下了枪。 “你们一共有几个人？”陈冬向外喊道，“两个……三个……四个……”陈冬数的很慢等着外边的回复。在陈冬说到四个的时候外面传来三声敲击声。 “都准备好了！”朱旗手里拿着一个面袋子里面装着刚才楚渊和陈冬要求准备的物资。 “我记得咱们有够长的绳子，从三楼吊下去给他们。”楚渊看了看袋子里的东西从里面拿出了一罐牛肉后示意朱旗可以行动了。“欧阳静你过来和陈冬在这里守着我去帮朱站长。”楚渊见欧阳静走了过来就随着朱旗上了三楼。 “我觉得外面的人有问题。”欧阳静压低了声音对陈冬说。 “我们也这么想。”陈冬把刚才和外面人的对话告诉了欧阳静。“人数，方向，还有来意都可能有问题。” “他们会不会就是从九原过来的那些人，火堆和门前的人是一伙的。”欧阳静的枪一直在手上边说边看着楼门。 “你的意思是门口的是探路的，大部队在火堆那边，就算是有人看到了火堆他们也能偷袭。”陈冬估摸着楚渊应该已经开始向下吊物资了但为什么外面这么安静。 “我是这么猜的，对不对就等明天早上了。”欧阳静好像也察觉到了外面安静有点过分，这时吕乐来到了他们身边。 “吕站长帮我把这两把长椅横过来，咱们两个抬起来挪它尽量别有声音。”陈冬见吕乐过来就直接叫他帮忙，陈冬觉得门口挡着的柜子如果被推到外面的人就会一拥而入这样他们防守就会很被动现在把长椅挡在楼门后一米半和三米的位置就算是外面的人进来了也会被两条三米长的不锈钢椅子迟滞一下给里面的人以反应时间。 “你先带这些物资回去救人，明天我们派人去帮你！”三楼传来楚渊的喊声，这让欧阳静和陈冬松了一口气。喊声过后没多久楚渊和朱旗一起下了楼。 “怎么样？”陈冬见他们下来迫不及待的问道。 “就看到一个人，穿了件黑衣服看体态应该是个男人走出去几步就看不到了。”楚渊有些无奈道。 “咱们今天晚上是不是要值班轮流睡觉了，我总觉得他们来者不善。”朱旗一脸担忧。 “我和欧阳静每三个小时换班一次，你们几个自己安排。”楚渊也知道今天肯定没法平静度过了。 “我去叫其他男人一起轮班值守，这种时候所有人都要参与一下才好！当然除了上岁数的那两个。”陈冬边说边盘算着怎么把人员排开。 “这事还是我来协调，你和楚渊欧阳静三个人轮班，你们是主要火力来源和指挥中心，我们配合你们三个。”朱旗说的很有同仇敌忾的气势。 “也对，应该让他也参与一下，那就按你说的我和陈冬欧阳静轮班，你们带其他男人轮班不过需要朱站长吕站长和刘浩山分开和我们对应值班这样万一有什么紧急情况也好商量着处理。”楚渊看了看手表“那咱们一个小时后开始。” 朱旗和吕乐说完去就二楼召集人手留下楚渊陈冬和欧阳静三人在门口，“咱们应该尽量做的外松内紧，既有威慑还要让他们摸不出咱们的人数。”陈冬先开口。 “你确定你没读过军校？看不出来你还挺奸诈的。”楚渊打趣道。“我刚才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就咱们现在的情况最好是让他们知难而退不要发生冲突才好所有要装的强一些。” “让歹人没有歹心的最好办法是让他知难而退，那咱们之前的小心谨慎的戏就做够了剩下的就是不经意的显露实力了？”陈冬会意。 “最好是让他们觉得咱们有实力但又没有营养价值至少是没有拼命的价值。”楚渊补充道。 “那接下来的安排就需要做的恰到好处了。”陈冬活动着已经站的酸麻的手脚。 “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是真的需要帮助呢？”欧阳静说的很没有底气。 “我确定真的需要帮助就不会和咱们玩心眼儿。”楚渊答道“还有以后来的人无论是什么目的想进来咱们只能以最坏的设想来应对。”楚渊说完欧阳静默默点了点头就不再说话了。 “我去三楼看看，欧阳静把你的射灯给我拆下来用用，我的在吕乐手里。”陈冬突然想再看看之前看到的火光他说完欧阳静直接把手里的格洛克递给了他，见欧阳静把枪给了陈冬楚渊也就没再说什么。 陈冬走到二楼时正碰到朱旗集合了所有男人下楼见陈冬手里拿着枪众人都有些惊讶唯有朱旗没有反应，“朱站长，有哪几个人是第一组要值班的先和我上三楼一趟。” 陈冬说完刘浩山和常远走到了陈冬面前陈冬发现人数不对正想问朱旗，朱旗却先开了口“韩良身体不舒服我就没让他来，有人看着女人们也好，他配合张叔和尹叔做万一的考虑。”朱旗说时有些无奈。 “好，就按你定的来！”陈冬知道朱旗刻意包庇韩良不过现在也顾不上再多问他知道一会儿楚渊肯定会解决这事，“浩山、常远先和我上三楼，现在你们的正式开始值班了。”说着陈冬带着二人上了三楼其他人随着朱旗下了一楼。 陈冬一到三楼就下意识的看向之前看到火光的方向，不出他所料火光完全没了踪影，“你们两个一组射灯先贴墙照一遍再向远处来回扫视一遍。”陈冬说完演示了一下，三人分头绕着三楼的边缘巡查。二十几分钟后三人重新碰面结果是一无所获。 当陈冬再回到一楼时韩良正一言不发的站在楚渊旁边，“韩良你身体没问题了？”陈冬落井下石的打趣道。 “没问题了，韩良打算今天一直陪着我。”韩良斜瞅了陈冬一眼没有说话反倒是旁边的楚渊回答了陈冬。“火光消失了？”楚渊问陈冬。 “猜对了。”陈冬的回答并不出楚渊和欧阳静所料。 “这就有意思了，难道他们真的是针对咱们来的，”楚渊更像是自言自语。“这么短时间如果没有其他通讯手段他们应该没办法互相联系但如果他们有通讯器材对咱们也就不会这么客气了，如果是我肯定已经下手了。”楚渊眉头紧锁。 “在楼上没发现外面有任何动静但他们一定能看到我们在楼上举着射灯乱晃。我们现在去加固一下一楼的窗户顺便把门都锁上。”陈冬看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就带着刘浩山和常远找活干了留下楚渊和欧阳静一直待在楼门口。 “陈冬，你们说的火光是什么意思？”刘浩山看他们三人和楚渊有了点距离马上小声问陈冬。 “在之前我们在三楼隐约看到了一点火光，不过离得有些远看不清楚。”陈冬想搪塞过去。 “哪个方向？”刘浩山尽量装作是闲谈。 “九原偏北的方向。”陈冬知道刘浩山的家在九原那里住着他父母孩子媳妇还有其他大部分亲人旁边的常远和刘浩山情况差不多只是常远还没有结婚。 “你说会是九原方向来的幸存者吗？”陈冬可以听出就刘浩山在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以现在的情况看就算是九原方向来的人也不太可能是普通的幸存者，他们的行事很不正常。”陈冬尽可能的不让刘浩山过于激动。 “那他们也应该知道九原现在的情况！”刘浩山顿了顿想了想怎么继续说下去“陈冬，你让我出去看看，就算是那些人真有问题就我自己出去站里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浩山，我知道你着急想知道九原的情况，同样急的还有朱站长还有将近一半的同事但无论如何也要过了今晚再出去。”陈冬停下脚步郑重其事的对刘浩山说。“我的父母也在九原！” 陈冬的话非但没能安抚刘浩山反而让他更加亢奋，这时一向稳重的刘浩山如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在原地来回踱步，“陈冬我求求你了现在就让我出去问问他们，让我知道家人的结果就算是死了我也愿意！”这时刘浩山的状态已经越发癫狂。 “浩山，咱们现在没办法确定外面那些人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你刚才也看到了没有火光，而且火光很可能是他们设的陷阱现在只要有一个人出去他们就能弄清楚咱们的虚实。”陈冬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 “我想现在所有家在九原的人都和我有一样的想法！不如就让我一个人去风险还可控一点。”刘浩山这么说明显带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浩山，你一向沉稳，我理解你现在的心情如果能确认他们就是九原来的我也想出去问问我父母那边的情况，现在第一不知道他们究竟从哪儿来第二不知道他们在哪儿你出去有什么用？去问谁？”陈冬突然想到了外面现在根本看不到人，这成了劝阻刘浩山的关键。“浩山，你现在带上射灯去三楼如果看到人随时下来说，咱们再想怎么出去。” “好……好吧。”刘浩山听了转身跑向三楼。 “我觉得外面的人不简单。”一直只是听着陈冬和刘浩山说话的常远对陈冬说道。 “我也这么觉得，无论如何也要坚持到天亮，这一夜消停不了！”陈冬说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陈冬和常远检查过所有的窗口回到楼门时只看到了楚渊和韩良坐在正对门口的椅子上，同时楚渊回头也发现刘浩山不在了“刘浩山上了三楼？”楚渊先开口。 “是。”陈冬应了一声。 “也好，一边是要找一边是要躲，就看是刘浩山的眼神好还是对方藏的好了。”楚渊苦笑。“我让欧阳静回去休息了，你也去歇会儿，两个小时左右我让韩先生去喊你。”因为楚渊有手表所以要精确时间的替换只能由他提醒。 陈冬知道这一夜必然漫长也就没有推辞独自回财务室休息了走到二楼时想到还在上面的刘浩山又上了三楼，十点左右没了天花板和大半墙壁的三楼已经是寒意刺骨，陈冬看到刘浩山一边哆嗦着一边拿着射灯来回照射着楼下。陈冬心想他这么一折腾对方应该是更不敢过来了。 “浩山，有发现吗？”陈冬这突然的一句吓得刘浩山手里的射灯差点掉了。 “没……没有！”刘浩山已经冻得声音有些颤抖了。 “你下去暖和暖和，我替你一会儿。”陈冬说的暖和暖和也就是让刘浩山回到宿舍裹上被子待着，站里早就没了可以供取暖用的燃料。 “好……我很快上来！”刘浩山早就被冻透了也就爽快的下了楼。“有发现你一定要喊我！”刘浩山已经下到二楼又折返回来对陈冬喊道。 “好！有发现就喊你，你就去财务室待着，离得近方便叫你。”陈冬回道。 “好……好的。”刘浩山说完也不客气直接进了陈冬的房间。 陈冬一个人在楼顶完全被四下的黑暗包围，陈冬强打起精神拿着射灯绕着三楼的边缘有了两圈，他想如果对方真有人在盯着楼这边的情况发现有人换岗就是好事。不一会陈冬也觉得快被冻木了，就在他准备回到二楼时余光之中好像闪过一点亮光，陈冬下意识的转向亮光的方向并直接蹲下身手里的射灯照向刚才印象里闪光的地方然而除了射灯那一片光亮其他什么都没有。 正在陈冬疑惑时又有一点的亮光在另一侧闪烁了一下，陈冬这次可以确定确实是有亮光闪过他索性关上射灯压低身体把自己隐藏在三楼的断墙后面。过了不到一分钟在陈冬第一次看到闪光的地方又有白光一闪这次光亮的持续时间明显长于之前两次，陈冬第一想法是下面有人在对着楼拍照。 在核爆过后北山收费站所有电子设备的芯片同时因为芯片损坏无法使用，外面的人如果可以拍照无非三种可能，第一是他们离核爆中心足够远，第二是核爆时相机被保存在可以阻挡电磁脉冲，第三他们用的是原始的照相机，第三点是最不可能的因为原始的交卷相机需要洗交卷才能看到画面现在几乎找不到交卷和洗相液。陈冬一边想着一边紧盯着楼下，过了一会儿在第三次闪光后楼下再没了动静。 随着紧张逐渐缓解刺骨的寒冷又突然明显起来，陈冬纠结于要不要先下二楼暖和一下再上来或者求助楚渊上来替他一会儿，万幸如果是刘浩山看到了闪光现在必定又要闹着出去找人，如果强行出去可能又要有人像韩良一样挨楚渊一枪。 “陈冬，你在哪儿？”刘浩山的声音从楼梯口方向传来，因为陈冬没有开射灯刘浩山没看到他在哪儿。 “这边！射灯电不多了，我想省着点用。”陈冬临时扯了个谎，站起身打开射灯照向楼梯口。 “有没有什么情况？”刘浩山的语气比之前平静了很多。 “没发现下面有动静。”陈冬晃了晃射灯继续扯谎。 “陈冬，很不好意思，我刚才有些冲动了，现在想通了，无论对方是不是九原来的为了……”刘浩山还没说完陈冬突然隐约听到两声弓箭破空之声，陈冬下意识的蹲下身的瞬间身后的残墙不知被什么东西打出两团烟尘。 “快下去！”陈冬一面继续压低身体一边对刘浩山喊道，随着他的喊声更多烟尘在他头顶附近爆开，陈冬死死的趴在地面一点不敢抬头。 第94章 最长的一夜(下) “陈冬！你没事吧！”不到半分钟时间楚渊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我没事，他们用的应该是弩射钢珠，你们先别过来！这东西挨两下也没什么问题！”虽然这么说陈冬还是趴在地上一动不敢动。 “没有枪声，可能是弩也可能是弹弓！”楚渊声音很大像是故意想让外面人听到。 这时陈冬关上射灯，楼上楼下顿时又陷入了一片漆黑，楼下的射击随即停止但陈冬没有马上起身而是把射灯尽量推向自己的右边，陈冬记得那里应该有几根裸露在外面的钢筋，在他手指能够到的极限陈冬重新打开射灯，瞬间钢珠又像雨点一样射向新的光亮处，这次陈冬看的清楚大部分钢珠打到钢筋上是被直接弹开只有一两个打钢珠在钢筋上火花迸溅，这证明了楚渊的推断，能打出火花的是机弩发射的钢珠而其它的应该只是弹弓打出来的。 楚渊马上明白了陈冬的意图，在他的方向虽然看不到钢珠打在钢筋上的情况却也能从钢珠打在钢筋上的不同声音判别钢珠威力的大小。看到钢珠射击的密度少了很多陈冬再次关上了射灯，随着射灯熄灭钢珠也戛然而止。 “这是些什么人？怎么好像没什么脑子只是服从就打有光的地方的命令。”楚渊暗想道。“再打开射灯。”楚渊声音很小以至于他不确定陈冬能不能听到。 “好，你们快下楼！不用管我这里。”陈冬小声回了一句之后再次打开了射灯，钢珠如约而至般再次落在陈冬头顶不远的墙上。 楚渊听到陈冬的话像是突然惊醒连滚带爬往一楼跑去，留下刘浩山不知道该在三楼接应陈冬还是去一楼找楚渊。 “欧阳静！一楼什么情况，所有男人到一楼！”楚渊边往下走边喊着。 “没，没有！”欧阳静不知道楚渊的意图只是应了一声。 楚渊几步跑到楼门看到什么也没发生后松了一口气，“陈冬在楼上被人袭击了，我们担心他们是想分散咱们的注意力。” “他现在怎么样？”欧阳静问。 “人没事，只是一时半会要被困在那儿。”这时朱旗已经带人从二楼下来，楚渊一嗓子几乎叫醒了全站的人。 “朱站长，你来分配所有男人进一楼的房间，至少每人一间，进去后敞开门如果发现窗口有异常就大喊出来我去帮忙，快！”楚渊说完没等朱旗分配几个男人就各自进了房间，房门大开着他们只站在门口像是随时要跑。 “我记得咱们还有之前对付剑齿虎用的矛，一人发一个，不够的话就去厨房找把菜刀，不能让任何兄弟手里没有武器。”楚渊边说边检查了一下自己的92式的弹匣，里面压满了子弹。不多一会儿朱旗已经按照楚渊的命令给所有守着房间的人发了各式各样的武器，从没有参加过冲突的几人手里握着刀反而手更抖了。 “你们两个一人守一边作为机动支援，我就在这儿你们哪边出问题我也好处理。”楚渊对朱旗和吕乐说，这时朱旗手里拿着之前找的菜刀吕乐则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一个足有一米长的暖气管子。 二人应了一声分别去了厨房和档案室的方向，这边楚渊刚一说完，守着之前办公室主任房间的张晨突然大喊，“我人砸这边的窗户！” “其他人都别动，我过去！”楚听到后大喊，他怕这也是声东击西，三步跑到张晨旁边果然听到有人在推挡在窗户前的柜子，只是反复几次都不像是能推开的样子。确实这些柜子里都装满了土，这是上次暴风后楚渊带人准备的。 “要是他们进来了怎么办。”张晨带着颤音问楚渊。 “进来了就是死！”楚渊这时已经两眼冒着凶光。 “我这儿也有人砸窗户！”声音从另一边传来，楚渊竟然一时不知所措。“欧阳静你别动！朱旗和吕乐去顶住柜子！”楚渊找到了不是办法的办法。现在如果再有房间被砸窗户楚渊就真的黔驴技穷分身乏术了，好在一时没有人再喊出异常。 三楼陈冬发现他现在就是开着射灯对方的钢珠射击频率也小了很多但一直也没停过，陈冬得到了一个猜测他们的人数并不多，一直攻击三楼是为了不让楼里的人能观察到他们的虚实，想到这里陈冬对刘浩山喊道“下去告诉楚渊他们人应该不多，我这边压力小了，他们要开始骚扰一楼了！”陈冬的话不单是刘浩山听到了下面的人也同样听到了，以至于对他的钢珠射击又少了很多。 刘浩山刚到一楼正赶上赵虎大喊有人推他的窗户，这时楚渊看着张晨所在的房间，朱旗和吕乐守着常远所在的房间，欧阳静还在楼门口刘浩山只能一边帮赵虎抵住窗前的柜子一边用有生以来最大的声音喊出陈冬的猜测，谁知刘浩山没等到刘浩山喊完外面所有砸窗户推柜子的动作都停止了。 不单是楼外的人和楚渊，就连三楼的陈冬都能听到刘浩山的喊声，在下面人停手的同时对陈冬的攻击也停止了，陈冬瞅准时机起身飞奔下楼。 突然的安静让楼里的所有人都有些不适应，陈冬极速的脚步声成了整个楼里唯一的声音，“他们不会就这么算了，大家做好准备。”陈冬走到欧阳静旁边时大声说道。 听到陈冬的声音楚渊向楼门走来，他出门时张晨明显想叫住他但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楚渊就已经走了，留下张晨继续双手颤抖的握着刀死死盯着窗口。 “你觉得他们想从哪进儿来？”楚渊走到陈冬身边耳语道。 “就这里！”陈冬直直看着楼门，的确相比窗口宽大的楼门更适合几个人一起冲进来。“进来了你打算怎么处理？”陈冬反问道。 “明天的午餐！”楚渊把枪交到左手后活动了一下自己的右手为一会儿的杀戮做准备。 “你有没有兴趣上去和他们谈谈？”陈冬说。“我的意思是咱们不能这么和他们耗着，要么他们冲一下死几个人然后滚蛋要么他们现在死心立马滚蛋。” “可以，不过要你去，我在这里守着，我去谈容易直接开枪。”楚渊说道。 “行。我谈着你们好做两手准备，我觉得你可以带人试试把财务室的柜子搬开，前提是别让下面的人发现，那里的射击角度最好，我要是谈不成你就马上打死一两个给明天加个餐。”陈冬的声音极小离他们只有两步的欧阳静都没听清他的话。 “好！那你现在上去我马上准备，你要给我制造些噪音。”楚渊说完轻声向朱旗吕乐那边走去而陈冬故意跺着脚回了三楼。 “下面的朋友！下面的朋友！”陈冬在三楼的楼梯口找了一面比较完整的墙做掩体后喊道。“我觉得咱们可以谈谈，你们说说你们想要什么，如果我们能给你们咱们也就不用动手了！”陈冬的喊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显得特别突兀，当陈冬打开射灯这次没有了射向光亮的钢珠。 “有什么要求尽管说出来，咱们谈谈，外面这么冷咱们没必要互相这么耗着！你们拿到想要的我们回去睡觉何乐而不为！”陈冬见下面没有动静继续喊道他的声音很大楼里搂在都能听的很清楚。 “我谈你妈?。”陈冬话音刚落伴随着一句国骂在楼门前六七米的地方出现一点火光接着陈冬可以清楚的看到火是点燃了像引信一样的东西。 陈冬见状转向楼内大喊“远离门窗！”随着陈冬的声音一声爆炸响起，火光在黑暗中很是耀眼，火光之后陈冬听到了几声金属撞击的声音。此时楼里的人包括陈冬都被这突然的爆炸吓懵了。 陈冬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眼睛里还有刚才爆炸火光留下的光斑。“下面怎么样？”陈冬踉跄的走到楼梯口问道。 过了两三分钟欧阳静才回道“没人受伤，爆炸没穿透门口的柜子。” 陈冬又定了定神回想了一下从射钢珠到爆炸外面人奇怪的表现他心里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孩子们，你们有多少人，如果没吃的我可以给你们提供。”陈冬大声喊道。 “你他妈才是孩子！”漆黑中一个刚刚变声的男声喊道。“老子们要吃要喝还要女人！你们再不出来我炸死你们所有人！” “你们的炸弹是土办法配的一份硫磺两份硝再加一份木炭？这都是我玩剩下的！实话告诉你们那东西炸不坏这栋楼的墙？你们要炸我就当看烟花了！”陈冬故意在言语中透出着鄙夷。 “我?你妈的！你放你妈的屁！老子现在就炸死你们狗日的！”陈冬的话显然激怒了下面的人，他们又点燃一条导火线几秒钟后又是一阵火光与烟雾腾起还伴随这噼里啪啦的钢珠打在混凝土墙上的声音。 这次没等陈冬问下面的欧阳静就对陈冬喊话说一楼完全没有问题。欧阳静的声音很大明显也是故意说给外面人听的。“好，你们要想炸就继续炸，我晚上也没什么事，看你们放炮仗也不错。”陈冬继续嘲讽道。 “我最后你们个机会，现在打开门我只要食物和药品，要是让我炸开门你们一个也别想活！”下面的声音有明显恼羞成怒。 “我本来可以做主给你们些食物和药品但你们这些孩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往炸药里放钢珠，我还真想替你们父母教育教育你们。”陈冬在故意激怒下面的人想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招数。土炸药不可怕可怕的是往炸药外层放上钢珠，能想到这个做炸药的人很没有人性。 “我曹尼玛的！都点上！炸死他们！”这个声音明显是他们带头的，比之前的声音明显成熟了很多。 一条很粗的导火线被点燃，这时陈冬有些紧张虽然确定对方用的只是最原始的土火药但究竟用了多少谁也不知道，不过没几秒钟陈冬的紧张又随着导火线的分开了三岔而减轻了不少，在三声爆炸后楼下再次传来没事的喊声，陈冬在想如果他们能把所有炸药都集中在一起很可能够炸开挡在楼门前的柜子。 这时朱旗轻声走到了三楼楼梯口小声对陈冬说“楚渊让我告诉你，他已经准备好了！”陈冬把手里的射灯递给朱旗，朱旗会意又轻声下了楼。 “真不好意思，你们还是没能炸开楼门。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你们要不要先睡一会儿再继续炸，我是有点困了。”陈冬接着嘲讽。“现在我给你两条路，第一现在滚，滚到我看不到你们为止，第二，现在和我认错，我施舍你们一些食物后你们再滚。” “老子就在这儿耗死你们！我们进不去你们也别想出来，给我把给他们的礼物摆上！我们有的是吃的，前几天路过一个镇子，各个家里藏粮食，我把人杀了吃肉就着粮食吃！给你们带了点礼物，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这些是什么！”下面人喊着，一簇篝火在楼前被点燃。一楼的人也听到了他们的喊声，楚渊和朱旗上了三楼。陈冬听到在镇子里抢粮食一阵心悸，他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火光下有八个蒙着脸的少年，其中两个在从一个大麻袋里搬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其他六人手里都拿着一把明晃晃的砍刀。 “为什么我想到了非洲和金三角的娃娃兵。”陈冬一边看着一边小声说。 “据说娃娃兵比正规军残忍的多，还没建立道德就学会杀人，完全是野兽的作风没有一点人性。”楚渊在一旁附和道。 “你听他们现在说话就知道这群小王八蛋本来就没有教养，在现在这世道下做出什么都不足为奇了。”朱旗说。 “楚渊，你回财务室准备射杀，这群东西不能留。”陈冬第一次表现出如此的狠辣，因为他已经基本能看出那两个少年从麻袋里掏出的是什么。 “什么，一个不留？”陈冬的反应让楚渊都有些惊讶。 “一个不留，你和欧阳静分开行动，争取一次解决，当然你也可以留一两个活口当舌头，我来亲自宰了他们，这群畜生留一个都是祸害。”陈冬看到楼下的少年从三个麻袋里掏出了十几个个圆形的东西，楚渊和朱旗之所以没看到是因为他们一直在微光的一楼还没有适应火光。 “陈冬，你疯了！他们最多也就十四五岁，现在看他们罪不至死，你要他们所有人的命？”朱旗不敢相信之前的话是陈冬说出口的就是楚渊也不会如此凶狠。 “朱站长，希望你一会儿还能这么圣母。”陈冬看似毫无波澜的回了朱旗。“楚渊，你下去准备，一会眼睛适应了我想你会更乐于亲手宰了下面的畜生。”陈冬说出的每个字都像是结了霜。 “他们拿出来的是什么？”楚渊迷糊的看到了轮廓并猜出了大概，只是有些不敢相信。 “你猜对了……”陈冬看着楼下少年们的举动，这时他们正在取出篝火里一些燃烧的木头放在他们的战利品前像是为了让他们能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 “那……那些……是……人头！”朱旗终于看清了少年摆在地上的东西，十几个血淋淋的人头，朱旗竟一时再说不出话来身体抖如筛糠。 从陈冬他们的角度看不清人头的细节但上面满满糊着的血液陈冬和楚渊都看出那些人头可能就是他们割下来的。“两位，还有什么想看的，我再和他们沟通一下，让你们开开眼？”陈冬的话音未落楚渊转身下了楼，留下颤抖的需要扶着墙才能站立的朱旗。 陈冬长长的做了一个深呼吸，他知道现在他需要给楚渊和欧阳静创造更好的射击位置好一次性解决这些畜生。“我……我是这个……收费站的负责人……我能不能……请你们的老大说话，我求求你们别杀我们。”陈冬故意学着现在的朱旗像是吓破了胆一样的语气。 “你他妈?的不是挺硬气吗？你再牛逼啊！”一个少年在篝火旁指着陈冬的方向叫嚷，谁知他旁边的人举手一记耳光把他扇的一个趔趄扑到了篝火上被打的少年被火烫的哇哇乱叫旁边的人没有一个上去帮忙反而都笑的前仰后合。 “我们有吃的有喝的，现在就是缺几个女人，之前的两个被我的弟兄们玩死了，你们给我准备几个有姿色的女人我就可以考虑放你们一马。”打人的那个对陈冬喊道，陈冬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些事竟然是一群十三四岁的男孩子们做出来的。 “我……我们……这儿女人除了上岁数的……还有就……就是孩子了……”陈冬和他们说的每个字都让自己觉得恶心。 “孩子好……孩子好玩……”一阵淫邪的笑声在楼外回荡，“还有个事，你！你刚才很牛逼，我看你讨厌不想让你活。但你该怎么死呢，让我们想想！”那人说完像是真的在思考一样停了一会儿，“这样，你从楼上跳下来，这才两层楼高摔不死，你跳下来我和弟兄们活剐了你，我们玩够了也就不玩其他人了！不过女人还是要有的，你死了所有女人脱了裤子出来让老子的兄弟们挑。” “我……我……”陈冬一边喊一边拍了拍还在颤抖的朱旗，“我……跳下去你们……能保证其他人……安全吗？” “我保证你妈?的，看老子们高兴了，不过你要不跳，我一定把你这楼里的人都宰了！”在下面人喊话的时候陈冬小声对朱旗说，“你现在下去问问楚渊是不是做好准备了。”看朱旗颤颤巍巍的下了楼陈冬叹了口气。 “你……你们等一下，我给他们交待……一点事。”陈冬拖时间需要确认楚渊做好了准备。 “交待你妈个?，老子没什么耐心，两分钟内你不跳下来，这楼里的人老子一个活口都不留！”下面人正喊着赵虎上楼对陈冬说楚渊已经准备好了他和欧阳静可以随时动手但最好能让他们再靠近一点。 “你们……叫什么名字？”陈冬喊道，他已经渐渐失去了耐心。 “你们里面的人记住，老子们叫末日催命八太保！你们这里要是有人能活下去记住，听到老子们的名字就快跑，别让老子们当了粮食。”说到这里楼外喊话的人显得越来越兴奋。“你他妈的想好没？要是不敢跳我也不强迫你，你等着和里面的人一起死就行！”下面的人喊道。 “好……我跳……求你们……求你们放了其他人！”陈冬慢慢从楼梯口向边缘移动，在篝火的光亮中楼下基本可以看清楚他的身体轮廓。 “大哥，我想到了一个更好玩的，咱们就让他站在那儿，给咱们弟兄当活靶子怎么样？”刚刚被打进火堆的那个人对老大谄媚道。 “好啊，我怎么没想到！你们的准头太差了，上次打活靶子还是打滨山的那个老太太，你们打了一个多小时她才断气。你！先别跳了，就站在哪儿让我兄弟们拿你练练手，要是敢跑里面的人就都别活了！”那人找到了乐子一样呵呵的笑个不停。说罢除了那个老大其他人都掏出自己的武器陈冬看的很清楚，三把十字机弩他人人都拿着弹弓。 “谁先打中他一会儿门开了谁先挑女人！”听到老大这么说其他人都兴奋起来不由得往楼的方向靠近了几步，“第轮就一次机会，我喊开始你们在射他！一……” 在他们的老大喊出一时二楼的两个窗口突然亮起射灯接着是格洛克和92式的枪声，外面的人措手不及根本来不及反应在不到十秒内八声枪响，从陈冬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一团团血雾在楼外面人的身上炸开，枪声过后是射灯逐一检查目标的伤势确定再没有了反抗和逃跑能力后射灯关闭，之后哀嚎从下面传来。 陈冬走回二楼时楚渊和欧阳静已经等在财务室门口，“现在出去看看吗？我们留了几个活口。”楚渊问陈冬。 “出去，所有人都出去，除了宁萍和两个孩子。”陈冬回了一声径直往一楼走去楚渊和欧阳静跟在他身后，这时的陈冬才有了一点北山收费站现在领导人的感觉。 第95章 真实的世界 “都过去搭把手，把门打开。”走到楼门前陈冬搬动门前挡着的柜子，就是这些柜子挡住了刚才的爆炸。因为里面装满了沙子陈冬一个人搬不动跟在后面的楚渊忙叫人帮他。最后六个男人用了五分钟才打开了楼门。 柜子外侧被土火药的爆炸熏的焦黑炸弹里的钢珠在柜子外面留下密密麻麻的凹痕，“吕站长，请把所有人都叫出来，咱们吃晚饭时没开完的会要在外面继续了。” 楼门口刚才“末日催命八太保”点的篝火还在燃烧，已经出楼门了的人无一例外不被眼前的事物吓成了之前体如筛糠的朱旗，地上的人头摇曳的火光忽明忽暗加上还有四个还没断气的少年在蠕动和哀嚎着，心理强大如楚渊面对这个画面也是一句话说不出来。 陈冬捡起地上的一把砍刀那刀被磨的锃光瓦亮很有震慑力，“我想问你几个问题，请好好回答，谢谢你的配合。”陈冬走到刚才对他喊话的那个人身旁，那人腹部中弹看着像是还活着的人里伤势最轻的。 “你们从哪儿来？”陈冬蹲下身问那人。 “我……曹尼玛……曹尼……”“啊！”没等他说完陈冬把两根手指硬生生的插进了他的伤口，瞬间惨叫声把所有人的头震的发麻。 “回答错误！还有请注意你的礼貌。”陈冬面带诡异的微笑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极其恐怖。“再问你一次，想清楚了回答。你们从哪儿来？” “滨……滨山。”那人充满恐惧的声音完全没有了刚刚炸楼门时喊话的底气。 “很好谢谢，请和我简单说一下你是什么人，你们怎么到这里的，还有这些人头是怎么回事？”陈冬依然面带着微笑而在地上的人看来他的脸和传说中阎王的一样。 “我是个老师……这些是我的学生……”他的话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谁都想不到这群恶魔一样的人在核战争前是老师和学生。 “少管所？”陈冬插话道。 “就是普通的寄宿制初中学校，在滨山的城郊，他们都是初三的学生，核爆发生时我在地下一层的实验室带他们练习中考的化学实验考试，我们才躲过一劫……”这位曾经的化学老师突然捂着肚子面部扭曲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欧阳医生，可以把你珍藏的吗啡给他半支吗？你看他很配合我的工作。”陈冬像是平时聊天一样的语气和现在的环境格格不入。 “好……”欧阳静答应了一声跑回楼里，她其实早就受不了眼前的人头和死尸。 “别怕，从我的角度看子弹应该只是打断了你的小肠，这种情况是存在一定的自愈可能的，你知道人体有强大的恢复能力。”在等欧阳静的时间里陈冬又检查了其他还喘着气的匪徒，他们确实都只有十四五岁。一个被打穿了胃正疼的不断的扭曲身体，一个伤口在肺部一时应该死不了正侧着身咳着血沫子，最后一个子弹打在了他的腰上他的腰被削掉了碗口一般大小的肉一些白色的骨头露在外面他疼的不断哀嚎从他烧焦的头发上看他应该是之前被一巴掌扇进火堆的那个。 陈冬回到那位曾经的化学老师身边，直接坐在他旁边的土地上，地上有血还有拖动装着人头麻袋的痕迹，“除了你还有三个活着，那个被打中胃的应该最惨，胃液会流的到处都是进而腐蚀其他器官，他会体会到长达半个小时的剧痛后才能咽气。” “你……你……还是理论派的……我试过……把活人的胃捅开那人坚持了……两个小时才咽气。不过我……不建议你们以后……那么做，胃……胃酸会流到肉……肉上，那个人的肉会发苦……不好吃……”地上的老师扭曲的接上陈冬的话，疼痛并没有完全掩盖他的嘲讽。 “确实，我没这么做过，不过你是老师你也是因为核爆才有机会做这种事吧，你们什么时候开始吃人的，不怕朊病毒？”陈冬表现的无所谓又开始了聊天模式。 “这个世界……上没有比饥饿……更恐怖的事……起初杀人只是为了……填饱肚子，到了你们吃完食物……也会和我们一样……朊病毒杀死人……的速度绝没有饥饿来的快……”他正说着欧阳静带着一个便携式吗啡注射管回来了。 “半支也有点奢侈了，三分之一吧，剩下的你康复治疗时候再用。”陈冬边说边把注射器插进那老师的大臂，给他注射了四分之一的吗啡。“这个起效很快马上就能缓解疼痛，如果你能活下来我这里缺劳动力和化学老师你可以考虑一下。”陈冬的玩笑很不合时宜。 “我们被困在地下……一共二十个学生活了下来……没有救援没有光亮外面没有一点声音，我们坚持了两天有两个学生实在渴急了就摸索了不知道是什么液体就喝了下去死了……”这位化学老师的疼痛明显减轻了很多。 “请说重点，你们怎么出来的？用黑火药？”陈冬打断了他直接问了重点。 “是，黑火药和硝化甘油，我们炸开了通风口上来了，上来后还有十二个人活着。”化学老师挤出了一个苦笑像是想到了什么，“那时候还有十二个现在都没了。” “别这么悲观，你这不是还活着，你们出来以后发现没有食物没有水就开始了劫掠？”陈冬表现的很感兴趣。 “我们出来先是试图救援其他人但我们全校只活下来了我们十二个人！整个滨山可能只剩下了不到千分之一的人。滨山的水全靠抽地下水没有了电也就没有了水，核爆后的一个星期幸存者们开始为了一瓶水厮杀。那时我们第一次被人抢劫，十二个人变成了十一个人。”化学老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血液和尘土把整个伤口糊成了黑褐色他冷笑了一声知道自己是注定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之后你们也开始了劫掠？第一次杀人的感觉怎么样？”陈冬也随着他的视线看了看他的伤口。 “我们第二次被抢劫时一个女生反抗了被捅了一刀之后我就带着其他男生打死了抢我们的那三个男人还从他们身上找到了两包方便面，那是我们十一个人三天以来的第一口吃的，我们十个人吃了一包，被捅的孩子吃了一包，那是她的最后一顿饭。滨山，我爷爷奶奶从江南水乡支援边疆建设来到这里他们不会想到末日之后除了滨山的滨字有三点水再没有任何地方还会有水。”这时吗啡的效果达到了顶峰他表现出了明显的兴奋。“之后我们发现只有不断抢劫才能活下去，我们不敢回到市中心，那里有人有武器有武器的人迅速变成了城市幸存者的主人，他们开始以食物和水控制其他的幸存者，半瓶水甚至一瓶尿就能让女人为他们做任何事。我们试图反抗并且炸死了五六个有枪的之后我们变成了现在的八个人。” “你的学生都是男生？”陈冬问了这个想了很久但无关紧要的问题。 “幸存的十二个人里有四个女生，在地狱里女人比较柔弱是最容易被攻击的对象，我们的那次反抗最后两个女生被抓住，她们被绑在广场上扒光衣服供几十个人凌辱折磨，她们坚持了两天都断了气……”化学老师用尽全力抬了抬头看了看不远的篝火，“她们是我们这群人最后的人性，她们死了我们也就不需要人性了。” “之后你们开始无差别的杀戮，最后以杀戮为乐，你们也把有枪那些人的所作所为转移给所有比你们弱小的人？”陈冬摸索着自己的口袋想找些什么但没有摸到。 “我们最开始也是为了活着但后来我们以此为乐，人在没有了亲人，朋友，所有关系和外部制约后和畜生没有任何区别，我们报复那些我们能找到落单了的仇人用比他们更残忍的方式虐杀他们和他们可能的亲人进而杀死所有不能反抗我们的人砍下他们的头做为战利品和恐吓其他人的工具。”说完这些这位曾经的化学老师像是说完了自己的遗言慢慢的闭上了双眼。北山站收费站里的所有人听完了他人生最后的陈述也如他一样一言不发。 “这就是现在外面真实的世界，是我们竭尽全力让你们能远离的世界，楚渊被怨恨，我被谩骂，都是为了把北山站暂时的隔离起来。”陈冬还是平常的语气却每个字都打在众人的脸上扎进每个人的心里。 “你还有什么想说说的？我陪着你。你想告诉我你的姓名吗，埋你们的时候可以给你们立个牌子。”陈冬再次坐到这位化学老师身边。 “下手痛快点别再让他们受罪了如果不是核战争他们这几天就要开始中考了，你送我的学生们上路。作为回报做完了我再给你说点重要的事，很重要！”化学老师的要求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但又合情合理。“还是给你三分钟，这次不是让你跳楼是让你杀人，我的回报会物超所值。” “好……”这次是陈冬的声音有些颤抖，楚渊这时把自己的枪递给陈冬，陈冬看了看又还给了楚渊，陈冬想现在子弹太宝贵了每一颗可能都关系着所有人的命。 陈冬看了看四周再次捡起他刚才拿着的砍刀看了看刀尖，又用袖子擦了擦确认了一下是否锋利，“我帮你完成你最后的心愿。”陈冬对化学老师躺着的方向说了一声，走到那个胃部中枪的男生旁把他翻过来仰面朝天，横着刀避开肋骨一下子捅穿了心脏，随着血液喷涌而出那男生也结束了生命，没有任何挣扎和反抗。 “陈冬！他们还是孩子你……”吕乐见陈冬要继续杀死剩下两个十四岁左右的少年时喊了一声却又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陈冬完全没有理会吕乐用同样的方式了结了其他两人，北山站的人目瞪口呆的看着陈冬杀了三人，没有一个能说出一个字。 “好了，按你的要求我做完了。”陈冬抹了一把脸上刚刚溅上的血强装着镇定其实心悸到几乎说不出话来。 “谢谢，该我信守承诺了，我们死了之前抢的粮食也就用不到了，就埋在我们后面不到八百米的地方，上面插着一根人腿骨很好找，现在归你们了。”这时疼痛再次袭来化学老师皱着眉额头开始淌下汗水。“还有，知道你们这里有人的不止我们一队人，他们应该比我们人多。” 听到这里陈冬和楚渊同时倒吸一口凉气，“你是怎么知道的？”陈冬忙问道。 “前两天我看到一队人往这个方向走，我以为他们也是冲着你们来的，我之前很奇怪你们怎么没有被他们拿下，来了以后发现你们这里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才确认他们没来过这里，好了我该说的都说完了。”化学老师认命的又闭上了眼睛，“你们可以弄死我了给你们一点动力，这些人头一共二十三个都是我们杀的，最小的七岁最大的八十多了，女人们都是玩死的，具体怎么玩的我就不说了，送我下去，我的学生们都在下面了还有我叫王伟。” “好，你必须死，但还是要谢谢你给的食物和情报。”众人还没反应过来陈冬就抓住王伟的领子一把把他从地上拽了起来从躺着变成跪着双手撑着地。陈冬没有再多说什么抡起手里的砍刀砍向王伟的脖子，北山站的众人不自觉的后退几步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但陈冬的刀并没有砍下王伟的头而是卡在了他的颈椎上，王伟8疼的如杀猪一般惨叫带着脖子上卡着的刀抽搐着翻滚着他试图拔下脖子上的刀但刀卡的太紧了没有办法自己拔下来。 “砍你的头是因为你帮助了我们还送了食物但刀磨的不快就是你的报应了祝你快点断气。”陈冬没有在理会王伟任他嚎叫。“所有人回去吧，明天再来处理尸体和找粮食，今天晚上了我累了。”说完陈冬就往楼里走去但其他人却听着王伟的惨叫怎么也迈不开脚步。 楚渊实在听不下去王伟的惨叫捡起另一把刀准备给他个痛快但拿刀走到王伟身边却不知道该怎么下手，如此近距离用刀杀人和用枪在远距离杀人完全是两个概念，正在楚渊犹豫的时候王伟用最后一点力气抓住楚渊的刀划开了自己的喉咙，楚渊吓得扔下了刀愣在原地，虽然刚击毙了最少两个人但给他的冲击远没有王伟用他手里的刀抹脖子这么大。 “所……所有人，回……楼里。”朱旗结巴的说出最后一句话后独自走回楼里剩下的人如木偶一般跟着他，楚渊和欧阳静最后进门。 这时所有人都站在门厅，看着坐在门口长椅上的陈冬，陈冬坐着头向后仰对着天花板，从他的耳边流下混合着脸上血渍血已经把他的蓝色的衬衫染的殷红。所有人只是看着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一晚整个收费站的所有人都经历了太多。 “陈冬叔叔，你怎么了？”不知过了多久小雪的声音打破了门厅死一样的安静，是宁萍看到这种情况故意让小雪出来的。小雪这一句像是叫醒了梦魇里的众人，其中也包括陈冬。 “叔叔没事，就是累了。”回过神的陈冬忙用手抹了把脸怕脸上的血迹吓到孩子。 “叔叔，你哭了？”小雪伸手想帮陈冬擦一下脸上的泪水，陈冬下意识的躲了一下。 “谢谢小雪，叔叔没哭，叔叔就是有点累了。”陈冬长长的叹了一口真像是从一场噩梦中惊醒一样。 “叔叔，哭也没关系，我妈妈和璐璐姐姐都说了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勇敢的人，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妈妈还让璐璐姐姐嫁给你，到时候你就有老婆了，你有了老婆就能生孩子到时候我就不是咱们收费站最小的人了！”小雪一字一句说的很是认真像一缕阳光照进了黑暗，同时照红了吴璐的脸。 “同志们，想笑就笑吧！”陈冬第一次表现出了腼腆的神色。 第96章 恶魔的陷阱和礼物 “昨天没睡好？”陈冬准备下楼吃早饭在楼道里碰到楚渊他的黑眼圈很是明显。 “你不也一样？”陈冬也肿着眼睛一脸的无精打采。 两人一起到食堂所有人好像都没有睡醒一样，陈冬知道昨天的事一般人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消化，他一晚没睡直到现在还在想着自己昨天是怎么能做到杀人不眨眼的。看到陈冬和楚渊进来，原本还有人小声聊天的食堂突然安静了，昨天陈冬如恶魔一般的表现让人们不寒而栗而楚渊和欧阳静对陈冬全部击杀命令的服从又增加了人们对陈冬的畏惧，意识到这些让陈冬有些难受。“今天有很多活要干，大家早饭要吃饱。”陈冬没话找话的说了一句后独自开始准备早饭和之前一样还是各种罐头的杂烩，整个早餐过程安静的让人不舒服。 好不容易吃完了早餐见陈冬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于是楚渊主动叫上了所有男人去楼外掩埋尸体和搜寻王伟埋的粮食，陈冬则被楚渊劝说就在楼里休息一天顺便理一理下一步站里的动向，陈冬明白楚渊的意思也就没有推辞。送走了楚渊几人陈冬先去了监控室，两个孩子正在和黑猩猩“无聊”玩积木。 “陈冬叔叔！”两个孩子看到陈冬进来很是热情，黑猩猩“无聊”也在跑上去抱了抱陈冬的腿算是表示欢迎。 “宁姐，这家伙很麻烦吧。”陈冬指了指又开始摆积木的黑猩猩“无聊”。 “没有，‘无聊’算是一直帮我带孩子，这个事我还想和你说说，就是你一直没时间，我总觉得无聊聪明的有点夸张。”黑猩猩“无聊”明显知道陈冬和宁萍在讨论自己放下手里的积木看着陈冬和宁萍。 “有五六岁孩子的智商？”陈冬还没说完“无聊”竟回头朝他呲了呲牙表示了不满。 “我觉得不止五六岁，可能要到十岁左右。”宁萍说。 “这很有可能，毕竟它之前的主人都是科学家它还可能接受过基因改造，除了聪明你有没有发现它其他不一样的地方？”陈冬突然想到了文娟。 “主要是我之前也没养过黑猩猩不知道‘无聊’和其他黑猩猩有什么不一样的。它完全能听懂人说话算不算？”宁萍很早就想和陈冬说这个事。 “算！不过这个也是聪明的一部分吧，下次它在咱们说文言文试试。我还就不信它还会《论语》《三字经》！”陈冬从早上到现在第一次有了开玩笑的心情。 “问题是我也不会！”宁萍一起笑道。 又和宁萍聊了几句两个孩子的情况后陈冬出了监控室，监控室旁边就是陈冬住的财务室，吕乐在外面和楚渊朱旗处理尸体现在财务室只有陈冬一个人，昨天夜里楚渊从这个窗口开枪欧阳静在隔了两个房间的二楼会议室开枪现在陈冬还能闻到淡淡的硝烟味道，因为天太晚了财务室的窗户没有完全被封上，陈冬可以看到下面楚渊正在带人挖坑准备埋尸体，陈冬看着他们想着昨夜的事出神了很久。 “陈冬，你在吗？”陈冬的思绪被门外欧阳静的声音打断。 “请进！”陈冬想着这个时候欧阳静找他会有什么事。 “有空吗？和你说个事。”欧阳静开门进了财务室和之前不一样欧阳静进来后刻意敞着门。 “怎么了，说。”陈冬手指了指自己的床示意欧阳静坐下。 “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去地下实验室拿物资，我们想让你帮忙找些东西。”欧阳静一直站在门口故意和陈冬拉开距离。 “女性用品？”陈冬猜到了欧阳静的意思。 “对，当然如果没有我们也能用土办法解决只是麻烦一点，我准备了一些装着沙子的布袋也可以凑乎用。”欧阳静并不避讳什么。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下去也不确定现在能不能进去，如果能下去我一定给你们找一些回来。”陈冬看了一眼地下实验室的方向。“这几天的事多也没注意是不是可以进去了，在进去之前咱们要想办法保证另一个出口的安全。” “我觉得另一个出口不太安全也不一定全是坏事，咱们守着这么多物资如果出入完全没有风险会不会被其他人盯上，昨天王伟说他还看到了其他人往咱们这边过来，他们如果不知道密码门从另一个出口进去也威胁不到咱们。”欧阳静说。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咱们也马上就需要从那个出口转运物资出来。”陈冬叹了口气，这些日子他时常在想那天他和刘浩山出地下三层时那声嚎叫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 “如果咱们所有人都去地下实验室生活呢？”欧阳静的这个提议也是陈冬考虑了很久的事。“地下实验室要食物有食物要防御有防御室其实是绝好的避难所。” “这个事我也在想，楚渊他们回来以后咱们好好商量一下，最麻烦的是地下不能种粮食，实验室仓库里食物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陈冬说出了他觉得所有人都住在地下后完全没法解决的一个问题。 “好吧，这个等他们回来一起想，我就妇女用品这一个事，你要是再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欧阳静说完出了财务室顺手关上了门，陈冬知道欧阳静在有意疏远他。 “那个……昨天的事，谢谢！”欧阳静关门时陈冬向外喊道。 “不客气。我会一直支持你的决定。”欧阳静的声音不大但陈冬听的很清楚。 欧阳静走后陈冬又陷入了沉思，现在他遇到的问题已经完全超出了自己在燧人计划所培训的范畴，如果没有楚渊，没有地下实验室，甚至没有手枪他现在都不大可能带着站里的人活到现在，想到这里陈冬很是挫败，再看看外面楚渊几人已经完成了尸体的掩埋正在往王伟说的买食物的地方出发。 突然陈冬隐约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王伟……王伟真的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还是……想到这里陈冬边往门外跑边大喊欧阳静。 “欧阳，你带女人们关楼门周围警戒，我去追楚渊他们！快！”陈冬速度极快欧阳静刚听清他的话陈冬就已经出了楼门，欧阳静虽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看陈冬的神色她也不敢怠慢忙按陈冬的要求开始召集站里剩下的人。 “楚渊！朱旗！吕乐！……”陈冬边跑边喊前面人的名字，好在没多久一贯警觉的楚渊回头看到了正在跑向他们的陈冬。陈冬见楚渊回头忙交叉挥动双臂示意他们停止行动，楚渊会意叫停了前面的人，几人回头看着飞跑过来的陈冬。 “停……等一下！”陈冬跑到楚渊身边时已经喘到说不出话来，“我草！累死我了……” “怎么了？”楚渊一手扶着陈冬一手摸出自己的水瓶递给他。 “我不太信王伟，那个化学老师兼变态杀人魔不太像是临死就能改过自新的人。”陈冬喝了口水继续大口喘着气。“你们……这是？继承了那个八太保了？”陈冬看到楚渊几人腰上挂着砍刀还有四个人身上背着机弩。 “对，我就是那个末日什么八太保之一的——吃的太饱！”楚渊一句话惹得陈冬又笑的喘了起来。 “好，吃的太饱先生，我和兄弟们运粮食你先回去，楼里就欧阳静和老幼妇孺我不太放心。”陈冬好不容易喘匀了气。 “你回去也行，带上两个人回去帮你，我这边小心些应该没问题。”楚渊回头看了看楼的方向。 “你体谅一下我的身体情况怎么样，我不打算再跑回去了。”陈冬又大大的喝了一口水“你和吕站长回去，其他人和我搬粮食，我也学过一点危险物品的处置。” “好，那我回去，你们小心。”这次楚渊没有再推让把手里的刀交给陈冬后带着吕乐往回走，陈冬带上其他人则重新往昨天王伟说的地方前进。 “陈冬，你看那个是不是王伟说的人腿骨？”走了不到五分钟，韩良指了指众人前进方向的偏右边一点的位置，在陈冬记忆里这是韩良第一次善意且主动的和他说话。 “我这个眼神，你们看看是不是。”陈冬使劲看着韩良指的方向。 “像，应该就是那里，这帮杂种！”赵虎看着平地上插着的雪白的骨头骂道，接近半米长的骨头加上王伟之前的描述赵虎一眼看出是人的大腿骨。 “好，现在开始我走在最前面，赵虎跟在我后面，其他人在我们身后四五米一个跟着一个，每人间隔一米五，朱站长和浩山断后和最后一个人保持五六米注意周围的环境。”陈冬看了看手里刚才楚渊给的刀又把刀放在地上了，“大家注意脚下，注意听我说话，咱们出发！”陈冬走在最前面把速度压的很慢。 随着离那根腿骨越来越近，陈冬更加注意脚下，队伍跟在他身后没有一点声音所有人都害怕听不到陈冬的指令，“停一下！”陈冬看到了一串脚印，“这着脚印怎么也是向着骨头方向的？那他们是从哪个方向去的站里。咱们分开找找还有没有其他痕迹，以我现在站的点到腿骨为半径，圆形搜索顺时针逆时针各一半人，别比我这个点更深入，朱站长，你们就在原地注意周围情况。”陈冬说完所有人按他的要求开始搜寻其他有人经过的痕迹。 “陈冬，你是不是太谨慎了，那个化学老师就是放了什么陷阱也应该是在那条腿骨附近，咱们靠近一点再找是不是简单一点？”也留在原地的朱旗擦着额头上的汗对陈冬说。 “还是小心一点好，他们肯定带着粮食但是不是放的这么显眼就不好说了，如果是我就肯定不会用这么明显的标志放我最重要的东西。”陈冬盯着散开搜寻的几人等着随时提醒不自觉靠向腿骨一边的人往回退一些。 “天气开始热了。”朱旗擦着汗，这会儿正是中午在无遮无拦的大太阳下六月的天还穿着冬装的几人已经是满头大汗。 “开始热了……”陈冬小声念叨着，“朱站长，我记得王伟说过他们是怎么炸开学校地下室的。” “说过！好像是说黑火药和硝化甘油吧，我也不确定。”朱旗挠着头用力想着只是在昨晚发生的事。 “硝化甘油……天气热……骨头……大家往后退！往后退！尽量离腿骨远一点！”陈冬用力大喊，这时常远和张晨已经走到了隔着腿骨正对陈冬的位置。 听到陈冬的喊声常远的第一反应是径直往陈冬的方向跑旁边的张晨听明白了陈冬的意思一把拉住常远但常远用力过猛带着张晨一起向陈冬的方向栽倒过去，“绕回来！绕回来！远离腿骨，绕回来！”见常远和张晨摔倒陈冬大喊道。 “怎么了？”朱旗不解陈冬为什么突然让所有人都回来紧张的观察了四周的情况。 “咱们晚上在过来，这可能是王伟的陷阱，他想报复……”陈冬还没说完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他身后腿骨的方向传来，还没等陈冬反应过来又是三声间隔极小的爆炸声。 爆炸震的陈冬脑子嗡嗡作响他下意识的爬在地上，眼前的景物没有规律的晃动着，接着陈冬觉得头被什么东西重重打了一下子，之后又是什么东西打中了他的后背也是生疼之后又是头但这一下子让陈冬突然清醒过来，“都蹲下，护住头！”陈冬声嘶力竭的大喊。紧接着钢珠螺丝钉子一类的东西像雨点一样落下，陈冬双臂抱头闭着眼睛应对着铁雨。 几秒钟后铁雨结束陈冬睁开眼睛他最想知道在他对面常远和张晨的情况但漫天的黄土完全挡住了视线，手臂肩膀和后背开始传来疼痛。 “陈冬，你还好吗？”朱旗喊道。 “我没事！所有人都待在原地！别乱动！”陈冬大喊。“都没事吧，说话！” “没事！”最先回答的是朱旗和刘浩山他们应该是离爆炸中心最远的人。 “没事……没事……”其他人也陆续报了平安，这时爆炸扬起的黄土开始慢慢散去，只有常远和张晨那边没有动静。 “常远，张晨！你们怎么样！”陈冬一边大喊一边努力想透过渐渐散去的黄土看清对面的情况。 “没事，我们没事！”等了一会儿张晨总算是有了回应，陈冬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又过了五六分钟漫天的黄土才逐渐散尽。 “呸……呸呸，草他妈的王伟，死变态！死了都不干人事！昨天夜里应该活剐了他！”朱旗一边拍着身上的土一边吐着嘴里的土一边骂道。 “都没事吧？所有人还是原路绕回来，我怕还有陷阱。”陈冬也吐着嘴里的沙子他低头看到自己附近的地上总有大大小小上百个钢珠铁钉之类的东西不免也有些后怕，如果不是看到了脚印方向有问题他们现在可能就直接进了爆炸的中心区，如果那样楚渊在给他们几个收尸的时候就会发现每个人的身体里多了五斤重的废铁。“也不用这么夸张咱们这条线应该没有危险了，有没有人受伤？”陈冬看到几人回来时绕的圈子明显比去时的圈子大了很多。 “全身都是伤！”离陈冬最近的赵虎说着撸起袖子一片一片的紫色已经开始明显了起来，不用问那是刚才用手臂护住头部时钢珠铁钉留下的而且在场的人肯定都是一样无一幸免。 陈冬揉着自己被钢珠打出包的额头时突然看到一片明亮的光斑照在他脚下不远的地面上，还没等陈冬再次紧张起来，光斑开始在原地画起了阿拉伯数字8这是无害和有人操控的表现，陈冬马上想到是楼里的人想要和他取得联系。他们一定是听到了爆炸声也看到了尘土只是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不敢轻易出来。陈冬抬头看向楼的方向，果然是有人站在三楼用镜子反射阳光照向他的方向。 因为距离太远陈冬看不清楼顶的人是谁，他用双手平举作为长，双手高举作为短，慢慢用摩尔密码连续做了三遍abc的动作，等待着三楼光斑的回应而对面一时没了动静，陈冬猜测现在楼上的人应该不是楚渊或者欧阳静。 过了一会光斑重新射在陈冬脚下，用明暗作为长短用摩尔密码也打出了abc，陈冬知道现在他和楼里的人可以交流了。谁知后面的交流三楼并没有继续用摩尔密码而是用光斑在地上画起了汉字，一个字一个字的画，画完一个陈冬用摩尔密码回复“是”之后再画下一个，直到陈冬看到了第一句完整的话“你们是否平安。” 陈冬用摩尔密码回复“是”，之后光斑又写出是否需要支援，陈冬回复“否”，最后光斑写出“附近是否安全。”陈冬回复“是”后光斑不再画字，而陈冬的双肩也几乎酸痛到抬不起来。 过了很久最远处的张晨和常远才走了回来，其他人已经各自检查完了伤势，总体来说除了被钢珠铁钉一类砸伤的片片淤青外所有人都没什么大碍。 “常远，你的脚怎么了？”常远走近后陈冬才看到他是一瘸一拐的所以他们两个用了近半小时才回来。 “应该只是崴到了，好像是张晨拉我两个人一起摔倒的时候，还好有他拉住我不然这会儿我估计成筛子了！”常远每走一步都显出极痛苦的神色。 “张晨，麻烦你扶着常远先回去，他的脚需要修养咱们没法确定只是崴了还是伤到了骨头，现在能做的只有静养。”陈冬说着蹲下撩开常远的裤腿这时他的脚踝已经肿的反光了，“这不行，这条腿不能再着力了。”陈冬看了一圈在场的人，“张叔，麻烦你和张晨把常远送回楼里，现在他的情况最好不要走回去。” “好，我去想办法。”张叔答应了一声自己往楼的方向走去。 “张叔，麻烦你告诉楚渊这边的情况，让他别担心我们人都没事。”陈冬对张叔的背影喊道，张叔则头都不回的径直往前走。 除去伤的比较重的常远和要送他回去的张叔和张晨，现在陈冬能用的人还剩下朱旗，刘浩山，赵虎和韩良四人，“张晨你照顾常远等张叔回来一起送他回去，其他人在这儿等一下我，在王伟他们几个的尸体上没有找到食物，他们肯定是把食物藏到了附近我再找找。” “我和你一起也有个照应。”刘浩山带头说出来其他三人也表示要去。 “我自己去，王伟那个变态不一定还弄了什么东西，人多可能还更容易碰到，我就再周围看看，你们别担心。”因为被刚才突如其来的爆炸吓的够呛听陈冬这么一说其他人也就不再说话了。 陈冬正在继续往腿骨的方向前进光斑又出现在陈冬的脚下，从陈冬脚下向腿骨的偏右边画去，陈冬转身看了看三楼光斑继续保持着刚才的轨迹，明显楼上的人在给陈冬指路，从三楼一定是可以看到什么的，陈冬顺着光斑的路径往前走了二十多米，看到一块微微隆起的地面，再走近几米发现那是一块巨大的卡车遮挡货物用的帆布，帆布本身就是土黄色的再加上还刻意在上面撒了土确实很难被发现。 陈冬绕着帆布走了一圈仔细检查了固定帆布的地方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他大着胆子从一角掀起帆布下面的一大片各种物资显露出来，陈冬大喊“咱们发财了！” 第97章 新的问题 直到三个小时后陈冬才带人把王伟留下的所有物资都搬回楼里，楚渊，朱旗和站里的其他人都乐开了花。柴油，木炭是现在站里最缺的燃料，各种粮食和罐头可以够全站人吃上将近一个月，甚至还有三箱白酒，抗生素和止疼药也让欧阳静这个临时医生有了底气，最神奇的是还有三辆可以用的三轮车，常远就是被放在三轮车的后货斗上运回来的，这三辆三轮车的实用性不亚于站里除了手枪以外的任何工具。 “要是有汽油就好了！”朱旗满脸笑容的感慨着。 “要是有汽油就惨了，他们昨天夜里就能直接放火烧楼。”楚渊回道。“三轮车是怎么放的，这么高不是容易被看到吗？” “三轮车是被卸掉轮子和车把的这样整个三轮车就只有车斗这么高。”陈冬答道，在所有人都兴高采烈的看着新缴获的物资时陈冬的脸上透出明显的担忧这一点楚渊看的很清楚。 “你是在想他们运输这么多东西需要很长时间而咱们在这么近距离竟然没有任何察觉？”楚渊一语中的。 “是，如果他们换了攻击方式或者他们手里也有枪咱们可能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陈冬拧着眉面沉似水。 “增加哨戒还是做一道围墙？”朱旗加入了陈冬和楚渊之间的谈话。 “开始哨戒是必须的，围墙需要考虑一下。”陈冬低头想着什么。 “围墙需要的建筑材料咱们都有只是让上次的暴风吹散了，明天我带人再堆起来就行。”朱旗的思路显然没有和陈冬楚渊同频。 “从王伟给的信息看现在滨山还有一些和王伟他们一样的暴徒，咱们就两把枪和几十发子弹如果每次和他们明火执仗的动手咱们就会一点一点的被耗死，围墙是有防御的作用但也会从很远就标注出咱们的位置。”陈冬对朱旗解释的很详细。 “咱们之前不也弄了围墙？”朱旗追问道。 “之前的不一样那是防野兽的，现在人比野兽危险的多，野兽看到围墙会绕开人看到围墙一定会想办法进来。”陈冬说。 “也可以学学王伟他们，把王伟他们收集的脑袋连同他们的脑袋都挖出来挂在外墙上可以威慑其他图谋不轨的人。”楚渊语气明显是在开玩笑但内容让人实在笑不出来。 “围墙贴着楼堆长度比之前短了很多富余下的材料就可以把新墙堆的更宽更高而且贴着楼在远处也不容易被人发现，在咱们的外围做暗墙也就是外人看不出来但如果有外人经过咱们自己一眼就能发现。”陈冬说。 “第一条好弄，明天开工有两天就堆好了问题在你说的无形的墙怎么修？我能想到的是白鹰国对付南边草帽国偷渡客那样，用卡车拉着一排轮胎在沙地上压出一条四米宽的痕迹，巡查人员只要发现痕迹上有了脚印就能知道有人过了边界但咱们的条件不允许，咱们只有三辆三轮车。”楚渊苦笑道。 “那就先从今天开始堆外墙，警戒带以后再想办法，趁着人们高兴可以多干点活。”陈冬又小声对楚渊和朱旗说“最近最好是让他们保持劳累的状态。” “你是怕他们想起昨天王伟说的滨山有幸存者后又有其他想法？”还是楚渊最先理解陈冬的意思。“昨天夜里大家都被眼前的事吓傻了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王伟的话再加上中午爆炸的惊吓和现在的喜悦一时也还不会有人去回忆昨夜的情景。” “不单是滨山九原也一样会有幸存者如果有人能活下来两个县的几率应该是一样的。”朱旗的声音小到像是在默念着什么，楚渊和陈冬理解他的心情，朱旗的一家老小都在九原有只要一丝幸存的希望正常男人都会想办法竭尽所能的去营救家人。“唉……这个世道活着也许还不如死了痛快。” “朱站长……我……”陈冬想劝慰一下朱旗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关系，咱们先活下来才有考虑其他事的可能。”朱旗虽说的淡然但此时脸上已经完全没有了一丝之前的影子。 “东西都搬回来了咱们需要在太阳落山前出去收集回来尽量多的之前堆围墙的材料，陈冬和朱站长留下给咱们做饭，其他人只要是没有受伤的都和我出来！”楚渊对集中在食堂的人们大声喊道他给了陈冬和朱旗独处的机会这时朱旗需要有人劝解一下。 “好！”众人同声应道没有任何怨言，陈冬知道这次拿回来的物资和之前他从地下实验室找回来的物资对众人的意义是大不相同，对于昨天受到严重精神打击的人们来说今天搬回来的物资更像是他们的战利品。 “朱站长，你想回九原吗？”所有人走后陈冬边切着菜边对旁边默默生火的朱旗说。 “想！”朱旗只说了一个字继续默默地翻动着灶台里的木炭，相对站里一直用的燃料块木炭的火光更亮也更红但这时却也照亮了朱旗脸上的眼泪。 “如果没有站里的其他人我想我现在早就回去找我父母了。”陈冬看了一眼朱旗知道他在流泪就不再看向他的方向，人总要发泄一下情绪。 “只有五十公里，我想回去看看。”过了很久朱旗再次开口像是一直在下决心。 “但你能确保把所有和你一起去的人都带回来吗？这个站有一半的人会和你走另一半会去滨山，你的武器只有十字弩和刀，你们能对付多少人或者你是不是有技术像王伟一样配黑火药炸开楼去救人或者杀人。”陈冬问的十分平和。 “我……”朱旗被陈冬问的语塞。 “现在咱们能做的可能只有自己先活下去等待华夏政府幸存人员的救援，无论是九原还是滨山都过于偏僻在人员不足的情况下政府需要时间。”陈冬叹了口气“我也知道这种理由像是鬼扯但我也实在没有其他可对你说的你就当我只是在努力留住你。”陈冬说完也不再出声今天他想做一顿手擀臊子面这是自从核战争后所有人再没吃到过的食物，面粉是王伟留下的不知他是从哪里抢的面袋子上还有血迹。朱旗一直木讷的看着灶里的火焰一言不发直到宁萍领着孩子下来帮忙和面两个人的沉默才被孩子们打破。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楚渊也带着人回了食堂汤桶里咕嘟的臊子在所有人进门的瞬间把他们的饥饿感拉到了最大值。“陈哥，是臊子面！嗯！就是臊子面！”这是楚渊第一次这么称呼陈冬，楚渊此时的兴奋不亚于刚才把王伟的物资搬回楼里时，这源于北方人写在基因里对面食的偏爱。 “今天吃臊子面，面是宁姐和朱站长手擀的！”陈冬搅动着汤桶里的臊子，虽然缺了几样配菜但久违的臊子的香味瞬间充满了食堂的每个角落也同时占据了所有人的大脑现在包括陈冬朱旗在内的所有人满脑子只有马上就能吃到嘴里的臊子面。 “这都不够了？我和面的时候是按一人两大碗准备的！”煮面的宁萍看着为数不多的面条和还在跃跃欲试等面出锅的几个人感慨道。 “我说各位！各位都是有身份……证的人，咱们吃个臊子面能不能别像没吃过饭一样，怎么搞得站里像丐帮开代表大会似的？”从第一碗面出锅到现在陈冬一口汤都没喝上有同样遭遇的还有楚渊，朱旗和一直忙乎的宁萍。“朱站长，麻烦你再和点面怎么样？咱们四个坚决不能饿死在灶旁边！” “我看了，不单是面不够，臊子也不富余！宁萍也还没吃，干脆等他们吃完咱们几个再想想吃什么。”这时最后一锅面已经出锅，几个男人又围了上去，其中还包括中午崴了脚拄着拐的常远。“你们让让伤员行不行？”朱旗对走在最前面的刘浩山说。 “让他？他已经吃了四碗面了这是他第五碗了！根本不用让！”刘浩山都没顾上多看对他说话的朱旗一眼，边说边往碗里盛着臊子。“今天这面要是能配上两瓣生蒜或者油炸辣椒就更完美了！”刘浩山端着面往回走时对陈冬说道。 “好的，我下次注意！问题是没有蒜和辣椒你吃了几碗？”陈冬笑着问刘浩山时他又已经开始吸溜面条了。刘浩山听到左手抬的老高比划着四的手势。“幸亏没有辣子和蒜，不然你们几个不把得锅给我吃了！”陈冬面对着还在吃面的四个小伙子，食堂里的所有人统一靠着椅背大笑了起来因为吃的太多所有人都只能用这一个姿势坐着。 “宁姐，小雨和小雪吃了吗？”陈冬看到两个孩子挨着欧阳静坐着。 “吃过了，一人一大碗我都没见过他们两个这么能吃！”宁萍笑咪咪的看向自己的两个孩子“欧阳医生先照顾他们两个吃饭，自己倒没怎么吃面。” “宁姐，我也吃饱了！他们两个听话不用怎么照顾都是自己吃的。”欧阳静听宁萍提到她忙回道。 陈冬在开始吃饭时就一直注意着欧阳静，她确实只吃了一碗面和她一样对臊子面不太感冒的还有张晨，上午张晨的表现让陈冬眼前一亮，他之前从没有想到这个监控设备维修人员有上午那么快的反应速度。 一顿精彩的臊子面大战最后以陈冬，楚渊，朱旗和宁萍各煮了两袋方便面收尾方便面也是王伟留下的，陈冬没有让已经吃完饭的其他人回宿舍休息而是刻意让他们看着自己吃完方便面才一起离开食堂。 所有人都回自己的宿舍后陈冬又召集楚渊，朱旗，吕乐，刘浩山和欧阳静回到了财务室，虽然从昨天傍晚到现在他们几个几乎没有合眼但又有几个重要的事情陈冬需要和他们几个交流一下，即是讨论如何解决问题也是陈冬自己解压的唯一方式。 “我在想咱们是不是可以全员进地下实验室，现在地下可能比外面安全些。”几人刚刚坐定陈冬就开门见山。 “地下实验室的食物够咱们吃多久？”楚渊问道。 “两年到三年。”陈冬依旧选择不告诉其他人地下实验室到底储备了多少食物。 “吃完了怎么办？”楚渊一语切中要害。 “粮食可以明年再种，核战争改变了气候像是之前的大风暴还可能再发生，人待在楼里没有问题但粮食种在外面一场风暴可能就都完了还有就算是不进地下今年咱们也应该只是小规模的种植一点土豆和荞麦，试试发芽率和留下新的种子就行。” “我觉得全体进地下实验室是可行的，食物也不是多大的问题，毕竟咱们能不能活到地下实验室的食物耗尽也是未知数，能舒服几天算几天呗。”吕乐的话虽然悲观但也不是没有道理。 这时楚渊看了看陈冬又看了看没有表态的刘浩山和朱旗最后把目光放在了欧阳静身上，“欧阳，你觉得陈冬的提议怎么样？” “我觉得应该进地下实验室暂避等待华夏政府或者华夏军的联系。”欧阳静顿了顿“但我会留在站里，我接到的任务是坚守收费站没有其他选项。” 楚渊对欧阳静的回答很是满意微微的点了点头，“我和欧阳静一样，接到的任务是坚守保卫收费站任务里没有说到收费站下面的实验室，我只能待在这里。朱站长，你怎么认为？” “我……”朱旗显然还没想好该怎么说，“我的觉得人才是最重要的所以我支持去地下，无论是一年还是半年至少躲开现在的无政府状态。” “浩山，你怎么想？”陈冬看向唯一没有表态的刘浩山。 “我更倾向于必须下去时再下去，地下实验室有绝大部分的空间是没探索过的，会不会再有什么传染病或者再有什么奇怪的生物咱们也不知道，地面上对付的起码是人还算是可预见的危险。”刘浩山回道。 “我需要说明一下，我只是提出全体进地下实验室的这个选项并不是我支持现在就进去，现在站里只有我进过地下一层和二层说实话在地下生活需要些决心，我们可以先讨论一下并且给出做出预案发生什么情况的时候咱们全体必须进地下实验室躲避。”陈冬见进不进的两方势均力敌索性选择先搁置问题。 “第二个事，王伟他们八个人留下的武器……” “我清点过了，一共十把砍刀、六把十字弩、三包土炸药和几袋子钢珠，对还有六把弹弓。”没等陈冬说完吕乐就插话道。 “这么多？也就是除了他们身上带着的在物资里面也有？”陈冬一直以为王伟几人的全部武器都随身带着，看来如果不是楚渊和欧阳静有枪击毙了这几个人王伟一伙是打算对收费站做持久围攻的。“问题就是这些武器还怎么处理？” “那好办，男人们人手一把刀，女人们用弹弓和弩要是再有找事的男人们前面守着女人三楼射他们。”吕乐说的很是兴奋像是期待有什么人不长眼会来试试他的火力可吕乐说完并没有他所有预期的众人附和，“难道这样不好？”吕乐见没人吱声有些尴尬。 “有人来袭击时肯定是这样，那平时呢？”陈冬反问吕乐。 “平时……平时自己保管？也不行这东西容易伤到自己或者别人。”吕乐挠了挠头不再说话。 “统一保管。”朱旗说出了最好的解决办法但这办法又是楚渊和欧阳静不能说的。 “统一保管但所有人都要掌握刀和弹弓的基本使用方，弩每个人都要练习到百米之内能准确打击。”陈冬补充道他也在等朱旗说出统一保管。 “从明天开始我来教弩的用法，这个我擅长。”楚渊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 “有个问题这些弩都是违禁品，他们是从什么地方弄到的？”刘浩山问。 “对了，你不说我还忘了，你们谁拿了弩拿过来看看。”陈冬说完吕乐和刘浩山都出去取自己拿的弩。 “你也发现这些弩是一样的？”楚渊一直没顾上仔细看一下王伟他们留下的武器 “隐约有些印象，等下拿过来就知道了。”陈冬说完几人就等着吕乐他们回来只是这两个人出奇的慢。 过了十几分钟吕乐和刘浩山才带回了五把弩，几人明白他们是想都拿过来方便对比，“怎么少了一把，又是韩良？”楚渊问。 “韩良说他想再看看，明天要是训练用他再拿过来。”刘浩山尽量不激怒楚渊。 “明天我去找他，咱们先说正事。”楚渊的表现出乎几人预料，只是陈冬注意到了楚渊的眼睛死死盯着眼前的弩。 五把弩一模一样做工是可以看出的精细，楚渊眉头紧蹙是从没见过的严肃。 “这事大了！”陈冬叹了口气，欧阳静这时的面色也凝重了起来。 “怎么了？”刘浩山没有看出什么问题和他一样朱旗和吕乐也不明白陈冬三看出了什么。 “弩是违禁品，一次弄到这么多一模一样很困难而且这个做工……”陈冬还没说完就被楚渊打断。 “这是火箭部队的特种护卫兵的制式装备，火箭部队需要保护很多不能产生火花的特殊装备和场所在这些地方就要用到弩。”楚渊一句话让所有人陷入沉默。 “也就是说有人袭击了正规部队拿到了这些弩以后又不知怎么流落到了王伟这几个人手里？”朱旗先给出了他的猜测。 “说不通，如果有人有力量袭击火箭部队那他们的拿到的弩就不可能让王伟几人拿到，除非是这些弩所在的部队在核爆时就死在了滨山，王伟他们只是碰巧捡到？”陈冬说。 “基本不可能，用这种弩的人不会带着弩出军营就是有任务出去也会用别枪。”楚渊再次解释道。 “草！我怎么就没留个活口！”陈冬现在很懊恼自己为什一时冲动没留下王伟他们其中的活口。 “没用，你太看得起他们了，弩只可能是他们捡的，这些弩具体是怎么来的他们一定不知道，而且你也太看得起欧阳医生了，他们的伤没有能挺到现在的。”楚渊拿起了一把弩看了看上面的铭文确认了自己的判断，“滨山现在的情况只可能比王伟说的更复杂。” “还有一种可能，北山军事基地在接到核袭击的警告之后有一队或者几队车载战略导弹为了二次核打击离开了北山基地其中一队到滨山时正好碰到了核打击都死在了滨山。”一直不说话的欧阳静这时给出了最可能的猜测。 “你的盖格计数器在哪儿？”陈冬想到了久久没有用到的辐射检测器。 “就在内间。”欧阳静应了一声起身进财务室内间拿出盖格计数器那也是她放药品的地方。 “没反应？”欧阳静明白陈冬的意思，把盖格计数器靠近弩的时候并没有出现陈冬预想的咔咔声，“你的猜测也有问题，部队没有死在核爆附近的位置。” “这意味着有至少一枚战略核导弹在北山军事基地外面而且保护导弹的人很可能都死了。”楚渊的语气平淡的吓人。 “战略导弹一般人发射不了吧？”吕乐问道。 “一般人是发射不了有密码和钥匙但也可能有缺心眼的人把燃料抽出来或者拆开分导弹头。”楚渊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继续说道“万一有人会发射导弹这个人很可能就掌握了这个世界现在已经为数不多的战略核导弹，他会是核战争后最重要的势力。” “弩上没有辐射证明离滨山已经有了一定距离那为什么弩上没有箭头？如果是用完了会用到什么地方，为什么用弩而没有用枪？”欧阳静再次找到了关键的问题，这是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的。 “算了，这么猜不会有结果，今天就到这里吧都回去休息，明天一早开始武装所有人，之后还会遇到什么谁也不知道了。”越来越多的问题让陈冬的大脑已经不堪重负，再说下去他怕自己或者其他人疯了。 第98章 飞机 陈冬还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被一阵敲门声吵醒，他的大脑在睡梦中好像也还在处理着昨天的信息，一觉醒来觉得疲倦没有任何好转，“稍等！”陈冬对外面喊了一声开始穿衣服。 “睡得怎么样？”陈冬一打开门楚渊问道。 “你说呢！现在几点？”陈冬开门后发现楼道里还是一片漆黑。 “四点十七。”楚渊没客气进门直接坐到陈冬的床上。 “你睡不着是不是非要找人陪你？”陈冬猜到楚渊这个时候来找他肯定还是关于那些从王伟那里缴获来的弩所引发的问题。 “确实睡不着，我越想越觉得是至少有一枚战略导弹在转移过程中出了问题，就在咱们到滨山之间也可能就在咱们附近昨天盖格计数器靠近弩没有反应证明部队离核爆中心有一定距离。”不出陈冬所料楚渊确实是要说这个事。 “就算是找到了你打算怎么办？”陈冬揉着眼睛，“你是会发射核弹打白鹰国还是能把导弹运载车开回来给咱们当掩体？” “你要知道如果咱们国家还有一枚能发射的洲际战略导弹那现在咱们国家就可能是世界上武力最强的国家！”说到这里楚渊激动的站了起来。 “我觉得现在这导弹一定没有之前的威慑力一是现在幸存者居住分散核武器打击效果不会很理想二是没有了政府核武器还能威慑到谁？”陈冬把自己的杯子递给楚渊里面还有半杯水楚渊也没有在意直接一口喝完，“我更担心的是要是真有一枚战略导弹落在一群缺心眼的人手里那倒霉的可能不是白鹰国而是咱们。” “如果真有一枚导弹丢了那什么可能性都有，一枚导弹上最少有十枚分导核弹头，我必须把导弹找回来！”楚渊说出了陈冬最怕听到的话。 “怎么找，沿收费站到滨山的路搜寻？还有需要多少人？”陈冬来回踱着步。 “我自己就行。”楚渊说着把自己的枪掏出来放在桌子上，“我自己去用三天左右的时间能不能找到都会回来，枪给你留下我用刀和弩就行。” “你自己觉得可行？你突然不见了我怎么和其他人说，说你去滨山找导弹了？那我要面对的就是所有滨山的人都要去找你所有九原人也要闹着回去看看而且就算是找到了你能怎么办？就是就地隐藏导弹你一个人也做不到。” “我先确定位置之后再回来和你商量下一步怎么办。”楚渊的语气多了一些恳切。 “先不说这个我还个有事不知道你能不能和我说说。”陈冬说着打开财务室的门左右看了看走廊确认没人后又轻轻的关上，“你是不是从北上军事基地调来的收费站？” “你怎么猜到的？”楚渊用反问肯定了陈冬。 “从你看到弩的表现猜的，你和欧阳静都说了弩是军用的但你是明显知道这些弩的具体出处。”陈冬盯着楚渊等着他说出更多的事。 “我曾是北山基地厂区保卫部机动作战二组的组长，后来被委派到北山收费站做保卫任务。”楚渊没有隐瞒陈冬，“在来北山收费站前我回帝都接受了一整年的培训。” 陈冬并没有特别惊讶这也是他所预料的，“你是军队的代表掌握一组密码和密语，文娟是华夏政府的代表掌握一组密码和密语，文娟说有三组密码密语，那最后一组密码会代表什么势力，掌握密码的人会不会也在北上收费站里？”虽然确认过外面没人陈冬还是尽力压低声音。 “文娟也有密码？”楚渊有些惊讶。 “文娟在地下实验室时告诉了我她的密码和密语让我不要对任何人透露。”陈冬说。 “你现在有两组密语和密码，在核战之前是不可能的事虽然我也不知道这些密码具体的用处但我明确这些密码是最高机密，最高机密！”楚渊没有一点责怪陈冬隐瞒文娟密码的意思。 “文娟的密码和……”陈冬正要告诉楚渊文娟的密码时被楚渊打断。 “别告诉我也别告诉任何人！我也不想知道！你有没有把我的密码和密语告诉文娟？”楚渊直直的看着陈冬。 “没有，她只是告诉我密码和密语让我记好。”陈冬回道。 “很好，我再说一遍你别告诉任何人我和文娟的密码和密语也别对任何人说你知道有密码这件事，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人问你。”楚渊拍了拍陈冬的肩膀，“这也是对你的保护，怀璧其罪你也一定懂。” “我知道了，你有没有想过最后一组密码会在谁手里？”陈冬点了点头又问楚渊。 “我觉得这个人应该也还在收费站里，为什么不显露出来一定有他的考虑但我也一样想不出来这个人还能代表什么势力。”楚渊看了看手表，“我想现在出发趁其他人都没醒。” “你在开玩笑，你什么都没准备就想在外面待上三天左右是打算让我们三天后再沿着去滨山的路给你收尸？”陈冬拿起桌子上的枪递还给楚渊，“也不在这一两天，我帮你准备些吃的明天或后天再走，今天咱们要安排训练和常态哨戒还有种地的事也要部署好而且你也需要休息。” “好吧那就明天再走，都这个时候了你要不要留我吃个早餐？昨天的方便面早就被大脑消耗完了。”楚渊摊开手有些无赖的笑了笑。 “我的最后一包饼干，便宜你了！”陈冬从自己的包里翻腾了半天才找出了他这里唯一的食品，一包有两片的压缩饼干。 “你说的便宜我了你怎么自己还吃一片，你这属于欺诈！”陈冬拆开包装后自己拿出一片先嚼了起来。 “爱吃不吃，不吃回去睡觉！”陈冬把递饼干的手缩了回来。 “吃！吃！都拿出来了怎么还有拿回去的道理！”楚渊从陈冬手里抢下饼干一起吃完后才离开了财务室，他走时天已经蒙蒙亮了。 “必须记住，弩不能空放！”上午十一点多楚渊对他的第四批学生喊道，一边他“亲选”的助教韩良再次龇牙咧嘴的示范怎么给弩上弦怎么装钢珠。“瞄准镜上有的几个点对应着目标的距离，二十米内用第一个，二十到五十米用第二个，五十到八十米用第三个，八十米到一百三十米用第三个，你们现在的靶子在二十米内，用第一个瞄准。”同样的话楚渊重复了一上午。 五声弓弦划破空气的声音后二十米外的五个靶子只有一个发出了被命中的声音，楚渊捂着脸不忍直视他的教学成果。“要想打的准就需要多练习，你们今天能学会怎么上弦怎么装钢珠就行，明天继续练习，最后一次强调绝不能空放！再练习五次射击后回去吃饭，请助教韩良继续给学员们做示范。”楚渊说完笑嘻嘻的看着韩良现在韩良的手臂明显比昨天粗了很多。 “为什么不能空放？”杜洁用尽全力才能把弦拉到位，在上钢珠时转头问楚渊。 “能量不灭，你上弦用的力需要以推动钢珠或者箭的当时排解出去，如果空放力就会释放在弩本身破坏内部结构。”楚渊尽量简明扼要的说明。 “完全听不懂！”杜洁一句话引发了众人的欢笑其中也包括楚渊。“这把弩最远能打多远？” “我记得箭头的最大杀伤距离应该是四百米最大射程好像是六百米，钢珠就不知道了应该可以射的更远。”楚渊一边解释一边拿起杜洁已经上好钢珠的弩用瞄准器向远处的天空看去。 “那是什么？”楚渊在远处的天空看到一个白点像是一点云但也有一丝丝移动的迹象。“陈冬！叫陈冬上三楼！”楚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拿着手里的弩往三楼跑。 “现在还看不出来是什么。”没几分钟陈冬，朱旗也上了三楼陈冬拿着刚从另一把弩上拆下的瞄准器看向楚渊说的白点。 “咱们有没有信号弹一类的东西？”楚渊问陈冬。 “没有，就算是有一般的信号弹也没用，距离太远了！”陈冬又把瞄准器递给朱旗。 “确实看不清，我觉得就是一点云。”朱旗说，不一会儿又有几个人跑上了三楼。“是飞机吗？”最先上楼的刘浩山问道。 “不确定，你们都看看？”楚渊看着上来的几个人有些无奈，“你们怎么知道有飞机？” “你说的，你喊的全楼都能听见！”刘浩山回道。 “楚渊快看！是飞机！陈冬！是飞机！是飞机！”一直在看着白点的朱旗大声喊着。 楚渊这一声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他一直看着的方向，手上没有瞄准器的人努力用眼睛盯着天边其实什么都看不到，“怎么确定是飞机？”陈冬拿着弩用上面的瞄准器看着远方的白点并没有发现任何变化。 “它动了！动了！”朱旗依然兴奋。 “是动了？”楚渊换了只眼睛再次确认道，“但是离得太远了，咱们根本没办法让它注意到。” “你们两个继续在这儿看着，其他人和我下去。”朱旗说着拉着其他拥上三楼的人下了楼几秒钟后一群人已经到了楼前的空地上。“飞机还在吗？”朱旗向楼上的陈冬和楚渊喊道。 “在！”楚渊回道，“可以看出在动了！”这时楚渊看到白点后面有了一条淡到几乎不可见的航迹那是喷气式发动机的尾迹。 “你们继续盯着，我来想办法让飞机能看到咱们！”说罢朱旗跑到更远的地方他手里还多了一把铁锹。 “他是要在地上画出个巨大的sos？”陈冬看出了朱旗的意图。 “我估计够呛，你忘了？他站那片是过去的广场都是水泥地面用铁锹有点困难。”楚渊边说边看向四周，“楼后面过去是荒地要不要提醒朱旗一下。” “我觉得不用，他是站长应该比咱们清楚。”陈冬在和楚渊说话时也一直看着飞机的动向。“我怎么觉得它是向咱们这边靠近了？”陈冬看到了比之前更清晰的尾迹。 另一边朱旗如楚渊说的又带人跑到了楼后的荒地这次拿锹的人多了两个，再经过几次位置调整后终于开始动工。 “朱站长，格局再打开一点，这飞机应该在平流层你这图案大小可能看不见。”楚渊对楼下的朱旗喊道。 “好！你帮我看看需要多大！”朱旗忙招呼帮他的吕乐赵虎停手。 “远一点，让他们离楼远一点。”陈冬看着飞机越来越明显的白点对楚渊小声说。 “怎么了？”听到陈冬如此口吻楚渊转头看向一直盯着飞机的陈冬。 “我怎么觉得这飞机的高度不像是在对流层。” “你是觉得它飞的低？侦查用飞机很有可能。”楚渊又看了看飞机，从他这里飞机的机身和尾迹加起来已经有一寸左右的长度，这代表飞机还在向他们这边靠近。 “我觉得它是飞的过高了。” “过高？”楚渊又看向飞机，“你的意思是这是架超高空侦察机还是……让他们回来？”楚渊意识到如果真如陈冬所想这飞机一定不会是华夏国自己的，自己国家的飞机没有必要飞那么高。 “问题就是我也不确定，如果是咱们自己的飞机咱们就可能错过最近一次救援。” “咱们现在的处境还不必要冒这个险。”楚渊虽然这么说可还是犹豫了两分钟才向楼下的朱旗喊道“所有人都上来！现在都上来！” 这时朱旗的s已经画到了一半旁边吕乐的o和赵虎的s也画了一半，听到楚渊喊他们马上回去有些不解，“怎么了？我们弄完再回去！”朱旗问道。 “马上回来，现在！”楚渊的语气马上变得不容置疑，朱旗无奈只好带着二人往回走。 “怎么了？”朱旗上了三楼马上追问楚渊为什么让他们回来。 “我发现这架飞机很可能飞在同温层。”陈冬抢在楚渊之前回答朱旗。 “什么意思？”朱旗明显不明白陈冬的意思。 “一般客机运输机和非战斗任务的战斗机在平流层巡航，小型飞机，直升机在对流层飞，飞在同温层的飞机很少……”说道这里陈冬和楚渊同时想到了关键的一个问题，华夏国现在还没有一款可以在同温层巡航的飞机。 “快，带人把你的作品抹掉，快！那飞机不是咱们国家的！”楚渊边说边拉着朱旗一起下楼。这时陈冬对远处飞机的希望从快点飞过找到他们来变成了慢些过来不要看到他们。 “你们怎么知道飞机不是咱们国家的，你们看清楚了？”楚渊他们刚下楼楼下传来吵闹声。 “现在没时间解释，马上把图案蹭掉！快！”楚渊喊道。 “我们想回家！这是我们回家的机会！你们没有把握确认是敌机就不能破坏我们的求救信号！”一个不常听到的女声喊道，听到这里陈冬也急忙往楼下跑去。 下到一楼时陈冬看到了被堵在楼门口的楚渊和朱旗，站里一半以上的人挡在楼门口。“楚渊，你们有任务保卫收费站这和我们无关，我们要回家！如果是救援飞机我们可能马上就能回家，我们想知道家人是死是活！”吕乐站在最前面。 “让开！如果是敌方的高空侦察机咱们很可能被二次打击！”楚渊咬着牙看着吕乐。 “如果不是呢？”吕乐身后的朱敏敏喊道。陈冬三步走到楚渊和其他人中间，他害怕楚渊在这时候掏枪那后果就很不好收拾了。 “我也想回家，我也想赌那飞机是咱们国家的，既然咱们都现在都不能确认自己是对的那我说个折中方案，我和楚渊现在去抹掉离楼近的求助信标，你们跑远一点去重新画一个。”陈冬眼看双方僵持不下急中生智想了一个折中方案。“你们要在一公里以外画，现在快去！我估计飞机会在半小时内过来！” “凭什么！”韩良这一声倒是符合陈冬的预期。 “凭这个！”楚渊的枪已经指着韩良的头。 “不就是一死，我早就想死了！”赵虎出人意料的把一把架在了楚渊的脖子上，韩良也抽出刀抵在楚渊的腹部。 “把刀放下！”欧阳静的枪指着赵虎的头，“我数三声把刀放下，不然你会看到自己的头盖骨飞出去。一……”欧阳静的语气冰冷且不容置疑。 “放下枪！”陈冬向前一步挡住欧阳静的枪口又一把握住赵虎架在楚渊脖子上的刀，“放下刀！我只说一次。” “朱站长，趁现在还有时间快带人去画你们的sos，现在我们不确定那飞机是敌是友只能尽量拉开求救信标和居住地的距离。如果你们还想争取救援的机会就快过去！”陈冬看着朱旗的每个字都说的清清楚楚。 “好……咱们走。”朱旗先是一愣回过神后飞快的跑出门吕乐韩良跟在他身后。赵虎看到朱旗走后下意识的放开了手里的刀，赵虎这一放手刀的重量完全压在了陈冬握着刀刃的手上，瞬间陈冬的手掌鲜血直流而赵虎看在这情景一下子傻在了原地。 “咱们走，还愣着干嘛！”陈冬轻推了一下楚渊，他们要抹掉朱旗之前画了一半的sos。 半小时后陈冬坐在财务室看着欧阳静给他包扎伤口，“又是右手！你和你的右手八字不合？”欧阳静的玩笑打破了从三人进财务室后的安静。 “飞机，飞机过来了！”楼下很多人兴奋的喊着而陈冬三人却没有任何反应。 几声敲门声后没等有人开门吴璐自己推开门进了财务室，看了看陈冬已经包扎好的右手没有说话安静的坐在了陈冬身边。 第99章 空中禁区 过了一段时间外面嘈杂的人声消失了这时楼里好像只剩下陈冬，楚渊，欧阳静和吴璐四个人，吴璐挨着陈冬，欧阳静挨着楚渊四个人一言不发时间像是静止一样。 “陈冬，楚渊，你们在里面吗？”门外宁萍的声音打破了沉静。 “在，宁姐请进！”陈冬说完宁萍带着两个孩子和一只猩猩进了财务室。 “你们想吃点儿东西吗？中午都没吃饭。”宁萍笑着看着面无表情的四人。 “我还真有点饿了，宁姐给我点儿吃的呗。”楚渊先搭了话，不知道为什么两个孩子一直不喜欢楚渊，小雨和小雪一个跑去吴璐怀里一个抱着欧阳静的胳膊，“无聊”则爬上了陈冬的后背。 “我那儿有不少吃的，你们一直给两个孩子成人的食品配额这里大部分是他们吃不了的也有其他同事省下来给两个孩子的。”宁萍说着转身回了自己住的监控室不一会儿抱着些罐头和饼干回来了。“吃吧，看着干什么，我那里还有不少。”宁萍看陈冬和楚渊只是看着食物一直不动手催促道。 “孩子们的吃的我们实在动不了手，你给他们留下万一有个什么情况也好应急。”陈冬看着食物却想着刚才的事情。 “陈冬，楚渊，我知道你们都有意无意的照顾着我们娘仨，好歹吃一点就当是我谢谢你们而且本来就是你们刻意多给我们的你们吃些我心里也好受一点。”宁萍说着撕开了一包能量棒把递到陈冬面前。陈冬还没动手旁边的“无聊”叫着指着自己的嘴。 “我……”陈冬想拒绝又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接过能量棒拿出一根掰成两半，一半自己吃一半给了急不可待的“无聊”之后把袋子递给楚渊，楚渊拿出三条自己一条吴璐和欧阳静一人一条。 见几人都吃了东西宁萍慢慢的说道“中午的事我也看到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宁萍正说着外面突然窗口闪过一瞬强光接着是一声巨大的爆炸声。 “都趴下！”楚渊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大喊的同时一把按倒了身边的宁萍，与此同时陈冬在趴下的同时拉倒了身边的吴璐还把孩子护在了身下，一直在陈冬身上的“无聊”在角陈冬脑袋旁边缩了成一团。 “怎么了……”欧阳静抱着小雪趴在地上，她话音未落窗外又是两瞬爆闪接着又是两声爆炸。 “不是轰炸，近地面的爆炸应该有震动。”楚渊站起来朝挡住窗户柜子的缝隙向外看去，楼下的人像是中了魔法被定住一样一动不动的看着天空，“飞机的问题，下去看看？”楚渊看向陈冬。 “我们下去看看怎么回事！欧阳静，吴璐你们两个在这儿陪孩子们，锁上门。”陈冬和楚渊出门后听到里面锁了门才一起下了楼。 一出楼门陈冬和楚渊就和其他人一样抬头看向天空，几乎在朱旗他们画出的求救信号正上方的天空，三团火球正在徐徐下降。 “是地对空导弹？”陈冬看到在火球的上方有一道白色轨迹清晰的由北上腹地而来。 “应该是！”楚渊和陈冬也都没亲眼见过飞机被击毁的情景都被这一幕深深的震撼到说不出话来。 “好像没有跳伞的痕迹。”直到火团掉落在离他们两三公里的地方陈冬才回过神来，这时其他人也注意到了他和楚渊纷纷朝他们看过来。 “都炸成这样了不会有人能来得及跳伞。”楚渊盯着远处还在燃烧的飞机残骸并没有在意其他人。“咱们回去，热闹看完了。”楚渊淡淡的说完两人回了财务室留下朱旗吕乐和其他人不知所措。 “怎么了？”欧阳静见陈冬两人回来忙问道。 “飞机被北山基地的地空导弹摧毁了，没有飞行员跳伞的迹象。”陈冬说的简明扼要。 “那为什么有三声爆炸？”欧阳静继续问道。 “应该是飞机上的炸弹殉爆了，一共掉下来三个火球。”陈冬说。 “那也就是说这架飞机是敌方的？”欧阳静推测道。 “是敌方的可能性大，自己的飞机这时候不会带炸弹也不会被咱们的地对空导弹击落，这架飞机没有咱们的敌我识别系统。”楚渊进一步解释道。 “也就是说北山基地还有人而且还应该有不少人，不然不能保持打击能力！”欧阳静不自觉的转向北山的方向。 “不能因为发射地对空导弹就确认北山基地还有一定数量的人，北山基地有主动防卫系统这枚导弹也可能是自动发射的。”楚渊顿了顿，其实是在考虑之后的话要不要说他对欧阳静还是心存芥蒂，“要是提前确认主动拦截指令那所有在设定空域里的飞行物都会被雷达主动锁定，在规定时间内如果不手动取消指令或者没有在敌我识别系统中显示我方的飞行器都会被击落。” “如果是这样就算是华夏政府使用没有敌我识别系统的普通飞机进行救援排查也会被击落？”陈冬问道。 “是的，除非有人解除主动防御的指令。”楚渊答道。 “一会去看看飞机残骸万一是政府的飞机咱们就又有事情要做了！”欧阳静说。 “咱们关不了防御系统没有权限，好像只有基地的司令员和副司令员才有取消主动防御指令的密码。”楚渊略显无奈。 “你们俩操心的这些事可以看过飞机残骸后再说，如果是白鹰国的飞机以后就不用再担心天上的威胁，而且也有一半的可能这导弹是人工发射的，要是北山军事基地还有人那咱们就等着救援就行省了很多麻烦。”陈冬觉得楚渊和欧阳静有些杞人忧天了。 “那你们下一步打算怎么办？”一直不说话的吴璐突然问道，她知道中午的事撕裂了陈冬楚渊欧阳静和其他人的关系。 “这个就要看你家陈冬的演技了。”楚渊对着吴璐坏笑着，楚渊一句话让吴璐羞红了脸不再搭话。“实在不行咱们去地下当穴居人也不错，有吃有喝的。” “楚总这不是你风格啊，怎么舍得去歇着了？”陈冬插话道。 “累了，真的累了，没完没了的事还有一群傻逼。”楚渊叹了口气。 “那现在是不是该去灭火了，一会儿残骸该烧成骨灰了。”欧阳静突然想到。 “这个不用着急，灭火的事就交给朱旗他们我俩懒得动了，朱旗不会这点事都办不了。”陈冬顺势半躺在了自己床上。“你们猜朱旗需要多长时间来道……”陈冬的话被身下传来的震动和一声爆炸打断， “飞机里还有炸弹，操！朱旗他们！”楚渊瞬间从床上弹射起来陈冬也跟着他冲向楼下，两人知道如果现在朱旗已经带着人去灭火很可能除他们两个以外其他男人已经被团灭了。 “哼……看来你是多虑了，这个八十岁以上敬老院运动会的速度咱们吃完晚饭他们也到不了。”陈冬和楚渊站在楼门口看到朱旗带着几个人正趴在不到五百米外的地上同时陈冬也注意到原本燃烧着的飞机残骸被炸的七零八落火而且也灭了。 “趴的挺整齐，防范意识还挺强，走吧，咱们两个上楼继续躺着，他们趴累了大概就回来了。”楚渊这时哭笑不得等他们回来咱们再去看看还剩下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不应该啊，他们应该很积极才对那他们不是回家的希望？”陈冬有些纳闷。 “那不是有个显眼包？”楚渊指了指正在朱旗队伍后面的韩良，这时韩良正在原地打滚。 “是韩良拖住了他们的速度？”陈冬更加疑惑，“朱旗他们逃过一劫是因为韩良？” “现在看也就是这个原因了，上楼吧！一会儿他们回过头看到咱们两个在这儿戏就不好唱了。”说罢两人回了财务室。 “其他人……没事吧？”吴璐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两人身后。 “没事，这么远的距离不会有问题。”陈冬说话间朱旗也已爬了起来正看向陈冬和楚渊二人。 “走吧，回去再说，给朱站长一点思考的时间，这次让他自己处理玩刀的人。”楚渊径直上了楼。 “陈冬，我能去和朱站长他们谈谈吗？”吴璐见楚渊走远了小声对陈冬说。 “当然可以这个不需要和我说，不过你要谈什么，这个时候朱旗他们大概会比较敏感。”陈冬猜到吴璐可能是想缓解朱旗和陈冬他们的关系，“我记得西方有句话‘原谅别人的正确比原谅别人的正确更难’，如果你要谈需要注意别刺激到他们的小心脏。” “那……我还是先跟你上去，以后在去谈。”吴璐说完一路小跑上了楼。 “这个知难而退的精神真不错！”陈冬看着吴璐的背影自言自语道。 “下去拿点吃的怎么样？”一转眼天已经暗了下来了，楚渊悠闲的躺着对对面的陈冬说。 “你想吃什么？”陈冬也饿了中午他只吃了半根能量棒和他分享能量棒的“无聊”大概觉得和陈冬他们混着没前途已经回旁边的监控室和孩子们一起玩了。 “有什么吃什么，我还有挑的权利？”楚渊苦笑，“王伟不是说在城里有枪的都作威作福花姑娘大大的有，怎么轮到我还在这儿给别人当孙子了！” “花姑娘？我怎么也动心了！”欧阳静一肘击在楚渊的肋骨上，楚渊瞬间忘了饥饿。 “我去拿吃的。”吴璐一边说一边站起身，“我顺便和朱站长聊聊，咱们这样也不是个事。” “唉，有些人应该看看什么是贤内助！”楚渊揉着自己的肋骨，吴璐听楚渊这么说又羞的不说话了，“陈冬啊，你知道找了对象就像是误入暴力团是什么感觉吗？” “就是这样！”欧阳静对着楚渊又是一记肘击而陈冬心里却有些别扭好像不到一个月前欧阳静和他也如此亲昵过。 伴随楚渊的惨叫吴璐起身去一楼拿吃的，谁知一开门正看到朱旗在门口“立正”吴璐吓的往后退了两步。“朱……朱站长……”吴璐下意识的叫了声朱旗。 “朱站长来了？稀客啊！快请进来！”楚渊故意说的声音很大。 “我来……和……”朱旗面色发白很像是那天夜里看到王伟摆出十几个人头时的样子。 “来开除我们？估计是我们不听命令带头闹事北上站容不下我们了。”楚渊抢话道，他这一句后朱旗脸色更白了。 “楚渊，你让朱站长把话说完。”陈冬知道现在需要和事佬。 “我……”朱旗叹了口气，“我来向你们道歉，楚渊，陈冬你们一直都是对的，这次……” “这次怎么？这次有人用刀架着我的脖子！这次如果不是让坚持让你们离远一点画求救信号那飞机很可能就砸在了这栋楼上……”楚渊此时的愤怒不像是故意演的。 “对不起！”朱旗朝着楚渊深深的鞠了一躬，见朱旗如此楚渊也不再说话。“是我错了，我被回家的希望冲昏了头。” “朱站长，类似这种事还会有可能是飞机，或者散兵游勇的匪徒还可能是敌国的宣传单或者是是其他东西，如果每次我们意识到风险阻拦你们的时候都有人动刀子那我们迟早死在自己人手上。”陈冬觉得煽情的桥段可以就此为止了现在开始说正事。 “所有刀具我都统一集中保管了就在一楼档案室，这是钥匙，里面还有所有的弩和弹弓以及火药和钢珠。”朱旗说着把钥匙递给了陈冬。“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 “刀没了，这么多人只要有心弄死我们不成问题。”陈冬没有接朱旗递来的钥匙而是转向楚渊，陈冬要逼朱旗做出对赵虎和韩良的处罚决定。 陈冬一句话让朱旗语塞了很久，“把赵虎和韩良赶出北山站，他们想走就让他们走，我留下以后我负责所有夜班岗哨。”朱旗下了很大的决心。 “好，就这么办。”楚渊答应的很是干脆而朱旗却两腿发软几乎快站不住了，朱旗的本意是把惩罚说的重些陈冬或者楚渊会大度的提出减轻处罚没想到楚渊竟如此痛快的答应了，现在把赵虎和韩良赶出去几乎等同于宣布他们的死亡。 “既然朱站长定了处罚方式咱们半小时后就召集所有人一起去食堂把这事落实了，明天就能一切回归正常了。”陈冬的总结性驱赶让朱旗彻底绝望他一直寄希望于一向好说话的陈冬能从中调解。 “好……那半小时后咱们食堂见。”朱旗转身离开财务室时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陈冬觉得他比进来时老了十岁。 “情绪都渲染到这一步了要不要再搞些事？”朱旗走后陈冬看向楚渊。 “你的意思是？”楚渊不需要把话说完。 陈冬点了点头，“趁这个机会可以验证了！” 他俩说的热闹一边的吴璐和欧阳静却一头雾水，“陈冬，你不会真的把他们赶出去吧？”吴璐没忍住还是问了个这问题。 “傻姑娘！”陈冬摸了摸吴璐的头像是长辈对孩子一样。说完陈冬和楚渊都不再说话静静的等着时间流逝。 到陈冬四人下楼时全站的人都已经等在食堂，见陈冬和楚渊进门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站了起来。“坐吧，都站着干什么！”陈冬脸上挂着不自然的微笑而众人看来陈冬的笑容如那晚杀王伟时一样恐怖。“今天吃什么？”陈冬接着说。 “没，没做晚饭，大家都觉得应该为自己的冲动受到处罚，之后两天都不会吃饭。”陈冬竟在吕乐的话里也听到了恐惧。 “没有必要！不吃饭伤身。”陈冬说着走到灶台要生火做饭。 “陈冬，楚渊，是我们错了，以后你们说什么我们都无条件服从。”吕乐站在陈冬身边显出卑躬屈膝。 “吕站长，帮我做饭，咱们吃完饭再说。”陈冬说时虽然还面带微笑却给人冰冷到极点的感觉。陈冬环视四周韩良和赵虎坐在角落低着头像是等待宣判的死囚。 陈冬的做出的食物还是一样的美味，只是所有人都没有什么心情品尝机械式的吃完晚饭后整个食堂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如果没什么意外我想这是咱们一起吃的最后一顿晚饭了。”陈冬说的像是闲聊一样。“明天一早咱们清点所有食品药品和其他有用的东按人头平分，之后我和楚渊还有其他想和我们走的人就和我们走，想留在这里的就留在这里，我觉得这是解决以后矛盾一劳永逸的办法。” “陈冬，不要冲动是我对不起你们，你有气就罚我，不能放弃咱们这帮兄弟姐妹们。”朱旗说着对着陈冬一躬到地。 “朱站长，不是你的问题也不是其他人的错，你们想回家没错，我们想保护你们的安全也没错，只是现在这个处境这两个事情没法调和。”陈冬边说边扶起朱旗。“我们不带走任何缴获的武器，食品也只带够三天的还会把楚渊的枪留下。”陈冬这几句完全是自由发挥，楚渊当时很是害怕朱旗直接就答应了陈冬。 “对不起！”朱旗再次对着楚渊深深的鞠了一躬，“站里还有妇女和儿童不能抛下他们不管……” “咱们有了枪也不怕外人了！不用他……”韩良的喊声打断了朱旗的话但他自己的话没说完旁边的赵虎一拳打在了韩良的脸上，这一拳直接把韩良轰出两米多远重重的撞在墙上韩良瞬间只能发出单音调的哼哼声。 “陈冬，楚渊我和韩良离开，你们不能走！”赵虎几步走到食堂中间直接跪了下去。 此时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小雨和小雪突然跑到赵虎身边学着赵虎的样子一起跪下，“陈冬叔叔，你们别走！”陈冬看这阵仗觉得目的已经达到了，于是偷偷瞟向楚渊，后者微微的点了点头，陈冬在所有人的注目中走到赵虎面前双手把他搀起，又一手一个抱起小雨和小雪，大声说道“不走了，谁也不准走！”顿时所有人欢呼起来。 过了十几分钟等众人平静下来朱旗举手示意他要说话，只是还没等朱旗开口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暴鸣声。 “是火箭，所有人原地蹲下。”在北上军事基地服役过的楚渊听到过这种声音那是地对空导弹发射的声音，没多久从窗户的缝隙中透出耀眼的光之后是一声沉闷的爆炸声。 没有震动，不是近地的爆炸，过了一会儿陈冬意识到没有危险后起身往楼三楼跑去楚渊甩下一句，“待在一楼，别乱跑。”后随陈冬一起上了楼。 一条明显的地对空导弹的飞行痕迹从北山腹地延伸而去飞跃几乎整个天穹准确的击中了目标，只是离得太远肉眼看不清到目标是什么。 “这是不是就能证明北上军事基地还有人？”陈冬说话时眼睛还停留在地空导弹击中目标后留在远处天空的那一团烟雾。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我在想是不是咱们已经被人发现了。”楚渊和陈冬的动作表情一模一样。 “会不会还有一种可能……北山军事基地在无差别的拦截所有靠近的飞行器？”陈冬的猜测很是惊人，就在二人说话的时候北山方向又传来他们刚才在一楼听到过的暴鸣声，这次二人亲眼看到从北山腹地一枚地对空导弹快速爬升后一个变轨飞向西方，可能因为目标太远或者是导弹没有命中天上并没有爆炸的迹象。 “我现在认同你的观点，咱们的头顶可能是一片空中的禁区。”楚渊长叹了一口气。 “北山基地有多少地对空导弹，现在这样没有补充只有消耗迟早也会用完像刚才那一枚应该是远程地对空导弹应该更少。” “你高看我了北山军事基地有多少导弹估计是绝密而且很可能没人知道。”楚渊无奈的笑了笑。“基地为了安全被分为至少四大块分别由陆海空和火箭部队管理，还有一块是华夏军总司令部直属。” “你就隶属于总司令部直属？”陈冬问道。 “咱们活在两个巨型火药桶中间！”楚渊默认了陈冬的猜测后感慨道。 第100章 黑衣人 陈冬和楚渊回到食堂时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所有人都还在原地等着他们，“北山军事基地又拦截了一架敌机，现在没危险了。”陈冬说完随便找了把椅子坐下其他人也跟着坐回到自己的位置。 “这么说北山军事基地也有人？”吴璐问道，她这个问题是所有人都想问的但其他人现在都不敢直接问陈冬。 “很可能有人但也不排除是ai控制的预定程序，我自己偏向于北山军事基地还有人。”这个答案陈冬从下楼时就开始酝酿了，“咱们要一起想个办法既可以让北山基地的人知道咱们的存在又不会被他国发现，我现在还想不到怎么能两全其美如果你们谁有办法第一时间告诉我。”陈冬说完环顾人群没有一个说话的。 “韩良，你还好吗？”陈冬看着趴在桌子上的韩良强忍住笑意。 “没……”赵虎那一拳着实不轻韩良一抬头陈冬看到他半个脸都肿着可能是因为脸肿着说话含糊陈冬没有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欧阳静，马上处理一下韩良的伤，处理好了再下来受罚。”陈冬这么说欧阳静却很是为难，虽然是简单的外伤但欧阳静没有没有对付血肿的冰袋也没有判断伤势的x光机，现在她手里唯一能用的药物就只有两瓶陈冬从地下实验室拿回的非开放性伤口治疗喷雾可她又不舍的给韩良用。 “好！”欧阳静勉强答应了一声，准备扶韩良上楼时谁知他竟哇的一声哭了起来他这一哭反而把欧阳静搞得手足无措。 韩良哭了两分钟后陈冬实在是没了办法只能在他哭声的缝隙里插话“今天太晚了，怎么处理赵虎和韩良明天再说，大家抓紧回去休息明天要一起去找找飞机的残骸看能不能确认是哪国的飞机。就我个人而言我不会把任何人赶出收费站，只要没有故意的实质性伤害到别人的生命在我认为都可以通过额外的劳动或者节约食物来补偿自己的错误。”陈冬说完众人如释重负的逃离食堂只留下韩良一个人还在那里嚎啕大哭。 人走的差不多了韩良可能见少了观众哭声也小了很多陈冬很是无奈的坐到韩良面前见陈冬来了韩良的哭声再次放大。“可以了别演了，观众都走完了。”陈冬一句话后韩良哭出了新的高度，陈冬只能捂着耳朵静静的看着他。 又过了两分钟，韩良似乎没预料到陈冬会如此有耐心的看着他哭韩良的哭声小了很多，“别哭了咱们先聊聊我说完你再继续。”陈冬不知从哪儿掏出一片酒精消毒湿巾递给韩良。“先擦肿的地方再擦眼泪，这东西我自己都舍不得用就剩三片了给你一片。” 听陈冬这么说韩良也就慢慢停止了哭声，现在韩良眼睛也哭肿了，肿了的眼睛和肿了的面部融为一体如果从肿的这一边看陈冬几乎认不出是韩良。“我需要你帮我。”陈冬环顾四周后压低声音对韩良说。 “什……什么？”韩良一脸的难以置信。 “帮我抓到杀吴仁兴和郭建国的人！”陈冬握着韩良的手说。 “你们这是打算拿我打窝？”韩良这一句完全出乎了陈冬的意料就连他声音也没有了刚才的含糊不清，“不过还是谢谢你留下楚中校来保护我。” “你看，我说韩良不简单嘛！”一直躲在角落的楚渊轻声走到二人近前，“不过你每次都是苦肉计是怎么忍下来的？尤其是我打你的那枪？” “和你们一样使命在身没办法。”韩良用陈冬刚给的湿巾擦着脸，“只是我觉得我藏的深一点好，外面有你们两个就够了。 “这个就别谦虚了，你虽然经常给我们找麻烦但关键时候还是会暗中保护站里人的，昨天不是你拖住了朱旗他们我估计死一两个人是肯定的，只是有一件事我想知道，你明知道你的血能救楚渊他们为什么不救？”陈冬看着眼前陌生的韩良。 “这个……确实是对不起你们了，不过我也有我的难处，有你在其实也不用担心，不是吗？”韩良这是明显的话里有话。 “因为我没有感染？”陈冬看了看楚渊后继续盯着韩良。 “你确定你不知道原因？”韩良反问道。 “你要是来搞离间的那咱们就不用再聊了你继续装你的傻子，我们就当没有过今晚的事。”楚渊表现的毫不在意。 “我是认真的，我一直在想为什么陈冬没有感染。”韩良说。 “我也不知道，可能性都想了都不怎么靠谱。”陈冬回道。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你没说清楚自己的来路。”韩良说。 “那你能说一下自己的来路吗？”楚渊现在觉得韩良另半张脸也应该肿起来才对。 “这个现在还不方便说。”韩良这么说陈冬和楚渊并不意外。 “统帅直属的安全人员？”陈冬本意是想诈一下韩良，可韩良的面部却闪过一丝惊慌。 “这你都知道？看来我要想办法灭口了。”韩良想以模棱两可的回答蒙混过去。 “从哪儿来的没那么重要但既然留下来了就配合我们尽可能让更多的人活下去，如果你有别的安排我相信以你的能力在哪儿都能活下去。”楚渊没有陈冬的耐心。 “楚渊你想多了，韩良是为任务才一直留在站里的，咱们三个的任务不同价值也不一样，我的任务是在国家遇到毁灭性打击后保护尽可能多的人带着他们活下去保护华夏的火种，所以我不知道北山军事基地的事。楚渊是坚守收费站保证这里有人值守，所以楚渊不知道地下实验室的事而韩良你呢，我不知道你的任务但大概可以猜到你的任务范围应该更小所以你的任务大概和地下实验室有关。你知道地下实验室里的秘密。”陈冬觉得现在开诚布公会更好些。 “陈冬，楚渊其实我挺佩服你们两个，如果不是有任务我真的很想和你们好好聊聊但现在还不行，你们也别瞎猜了，咱们该怎么办还怎么办。”陈冬第一次在韩良脸上看到了一丝无奈。 “那就继续拿你做饵钓鱼？”不知道为什么表明身份后韩良更让楚渊感到厌恶。 “做戏做全套，我继续唯唯诺诺，也请你们务必保守秘密，这样对你们也有好处我可以暗中协助你们帮你们了解他们是怎么想的。”韩良皱着眉“咱们三个的任务都可以完成。” “你们怎么能确定会有人对我下手？”韩良问陈冬。 “不确定，只是想试试，我们觉得凶手是在帮我处置犯了错误我却下不去手的人。” “我觉得也是。”韩良点了点头。 “咱们三个人在食堂这么长时间如果不发生些什么事怎么和其他人解释？”楚渊问的时候已经有了主意。 “还那还客气什么，来吧！”韩良猜到了楚渊的办法。 楚渊二话不说一耳光打在韩良没有肿起来的那半张脸上，和赵虎不同楚渊这一记耳光的力道分寸和位置都恰当好处瞬间韩良的另一侧脸被打的通红且有肿起来的趋势但楚渊这一击没有巧妙的避开了韩良的眼睛和牙齿。 挨完这一耳光后楚渊和韩良两人开始把食堂的餐椅散乱的放倒制造混乱效果在这期间两人用力跺脚踹墙，最后韩良又把几把椅子堆叠在角落他自己坐在地上背后倚靠着杂乱的椅子，楚渊看布置的差不多了去厨房找了个不锈钢餐盘反复在地上摔打制造打斗的声音，陈冬心想你俩两真他妈是人才！ “救命啊，楚渊杀人了！救命啊！杀人！”一切准备就绪韩良大喊，那个喊声歇斯底里加声嘶力竭，泼妇骂街都无出其右。 陈冬很配合的走到食堂门口“楚渊！住手！”陈冬的喊声，韩良的喊声很快引来了其他人，最先过来的还是朱旗。 “陈冬，这是怎么了？”朱旗出门刚好看到陈冬正在往食堂走从朱旗的角度能看到楚渊正举着椅子砸韩良完全是要下死手的样子。 “楚渊，住手！”陈冬大喊，楚渊这才放下手里的椅子。 更多人围拢到食堂只见韩良气息奄奄的躺在一堆餐椅中间，很明显那些椅子是楚渊砸他时扔过去的。“楚渊这是怎么了！”陈冬喊道。 “他偷袭我用这东西砸我的头，想要我的命！”楚渊指了指刚才他自己已经砸弯了的餐盘，陈冬差一点没憋住笑韩良这是比窦娥冤多了！ “你感觉怎么样？”陈冬煞有介事的问楚渊，楚渊像是被提醒一样捂着后脑勺做痛苦的表情。 陈冬又走到韩良面前蹲下查看他的伤势，这时韩良的脸整个肿着歪着头倒在一堆椅子中像是只剩下了一丝游魂，陈冬先探了探韩良的鼻息装作反复确认后才把手拿开又从脖子试了试他的脉搏等了很久才站起来。“生命没什么问题，大概要养一阵子才能下床了。” “他养着伤！那我呢？我活该没让他弄死？”楚渊听陈冬这么一说咆哮道。 “要罚要杀还是要赶出站也要等到他能站起来，你们把他抬到档案室锁起来醒来之后我再处置他。”陈冬说时楚渊表现的很是不满。“欧阳静，你先给楚渊处理伤之后在去看看韩良的情况。”随后楚渊被欧阳静拉上了楼临走时还余怒未消的瞪着陈冬。 “陈冬，这么处理楚渊一定有意见！”吕乐对陈冬说。 “那也没办法，我刚说了没有实质性的伤害生命我不会赶人出去。”陈冬表现的有些后悔，“毕竟是自己人，我下不去手。” “可是……楚渊那儿？”朱旗这时是真觉得陈冬和楚渊如果有了矛盾受害人会是自己和所有人。 “我负责让楚渊理解我做的决定，这个交给我。”陈冬表现的信心满满可是朱旗明显的不放心。 过了几分钟欧阳静回到食堂在确认了韩良没有生命危险后她让人把韩良抬到了档案室放在了陈冬之前睡的床上，朱旗亲自锁上档案室门把钥匙给了陈冬。 “韩良你听好了！这门锁一脚就能踹开但如果你敢出档案室的门我就直接把你赶出站任你自生自灭。其他人也听清楚三天内不许给他送任何食物，不许和他说话。”陈冬说完上了二楼，其他人见陈冬走了也就各自回了宿舍。 档案室里楚渊听到门外没了声音小心又费劲的从柜子里爬了出来刚才他随欧阳静上二楼后马上就从另一侧的楼梯下楼躲进了档案室陈冬吸引着其他人的注意没有任何人发现楚渊的行踪。 “你觉得是谁杀了吴仁兴和郭建国？”好像过了很久楚渊实在无聊于是移动到韩良附近轻声说道。 “猜不出来，其实我也一直在留意谁会是凶手不过没有线索。”因为没有光亮韩良看不到楚渊的位置只能通过声音大概感知。 “会不会就是你？如果这两天凶手没有看上你那全站嫌疑最大的就是你和欧阳静，除了我和陈冬只有你们两个知道我们的计划。”楚渊半开着玩笑半试探着韩良。 “我这种连你开枪打我都不说话的人你觉得我有必要为你们清除异己？不过你是怎么排除陈冬的，他是真的有能力也有动机。”韩良问。 “如果这么说我也是有能力有动机的人。”楚渊总是觉得韩良在离间他和陈冬。 “你杀过人吗？我是指近距离击杀就是那种血能溅你身上的那种。”韩良接着问道。 “说实……”档案室门的发出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但门并没有被打开。“应该是陈冬，按计划他会打开锁方便咱们的活动。” “说实话，近距离开枪杀人也就是王伟他们几个人。”楚渊接着韩良之前的问题回答得很诚实。 “你还做过狙击手？近距离杀人的感觉怎么样，手抖吗？” “参加过马六甲护航作为狙击手除名了几个海盗，近距离开枪和远距离开枪完全是两回事，尤其是……”接下来的话楚渊不太想说。 “尤其是他们还是孩子。”韩良替楚渊说了后面的部分，“那你想没想过陈冬是怎么做到一刀一个小朋友的？精准且毫无情感。” “陈冬说是看到了王伟他们堆出的那些人头就不受控制的想弄死那些畜生。”这时楚渊回想起了那夜的场景现在还是不寒而栗。 “我觉得不是那么简单，陈冬熟练掌握杀人技巧还免疫刘峰制造的病毒，他的真实身份一定有问题或者经历有所隐瞒。” “看来陈冬猜的也没错你确实很了解地下实验室，你是怀疑陈冬是杀死吴仁兴和郭建国的人？”楚渊问道。 “不是……”韩良突然默不作声同时楚渊也察觉到了窗口的异样就地蹲下身慢慢挪向韩良躺着的床和墙壁的夹角。 “韩良，韩良？”窗外有人小声叫韩良的名字。韩良和楚渊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那声音很沙哑可以明显听出外面的人故意改变了声音。 “啊……啊？”韩良的声音很有重伤马上就要不治的感觉。 “给你点水还有吃的。”楚渊怎么也听不出窗外到底是谁的声音。 “我……我动不了……”韩良的声音既表现了伤重无力又流露出了对食物和水的渴望，一边的楚渊心想着这演技估计拿奥斯卡没问题。 “等一下，我给你想办法。”外面的人说完就没了动静，楚渊现在纠结于出去等着外面的人回来抓现行还是呆在房间里静观其变。 “先别乱动，看看他之后还要干什么。”韩良猜到了楚渊的心思。 在完全的黑暗中等待是极其痛苦的过程人会很快丧失时间观念，楚渊起初还有用自己的心跳计数可是过了十分钟后楚渊也彻底失去了时间感官。 “他是不是就想逗逗你就此不来了？”楚渊实在是等的不耐烦了。 “他在想怎么弄死我。”韩良明显不怎么着急。 “总这么等也不是个事。” “没有其他办法现在只能等着，只要你出去被人看到了我估计之后就别在想抓到凶手。再说隐藏不是狙击手的强项？”韩良说时很是认真。 “没办法等着吧，”楚渊说完话继续保持沉默和警觉。 “韩良，韩良？”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终于又有了动静随着呼唤韩良的声音挡着窗户的柜子发出了轻微的摩擦声。 “什么……”韩良还是一如既往装作重伤。 “你过来我把吃的给你，柜子的缝隙有点窄你要配合我一下。” “好……你等一会儿……我爬起来。”韩良起身时楚渊已经站在他身边。 “别靠太近。”楚渊在韩良耳边小声提醒道。 “我知道，你准备出手。”韩良对楚渊说完往窗户走去，“你有没有能照明的东西，我看不着你说的东西。”韩良想尽量让对方多留下些线索。 “你过来就看到了不能有光，陈冬楚渊他们会看到。”窗外的声音急切的想让韩良靠近窗户。 这时楚渊已经打开了档案室的门，因为挡住窗户的柜子实在太重他不能快速挪动所以只能选择其他路径，站里一共就剩下二十来人楚渊只要看到凶手一眼就有把握知道谁是凶手。 “快点，再近一点。”窗外的声音催促着韩良。 “我在窗边了……看不见你。”韩良故意提高了一点声音想让外面的人觉得他离窗户很近。 可此时楚渊还在门口想着什么才能到楼外面去。三楼，现在上三楼至少能看到下面的人是谁，想到这里楚渊飞速往楼上跑去。 “这边！”随着声音从窗口柜子的缝隙透过一丝光亮，楚渊下意识的往透出光的地方看了看，那是两个柜子中间的连接处是最宽的一条缝隙。 “好……这怎么拿吃的……”韩良很好奇这么一条不到两厘米的缝隙外面的人能干什么。 “饼干，水包都是我刚才弄好的，你从那边接一下，快点！别让陈冬他们发现了。”外边的声音不断催促着。 韩良知道窗外的人可以通过光是否被遮挡看出他是不是真到了缝隙前方，“你……你是谁？”韩良需要时间好想办法安全的拿到食物同时也给楚渊时间出去。 “你要是不吃我就走了，我不能因为同情你得罪陈冬和楚渊。”窗外人的回答和韩良预想的一样。 “你……等等……我……咳咳，我穿上衣服。韩良知道对方的是来杀他的所以摸索着迅速把床上的枕头塞进了自己的衣服里那个枕头还是陈冬在这里睡觉时拿过来的。 “都是老爷们，穿什么衣服！你快点。”窗外的人继续催促道。 “好……好了！”韩良走到缝隙前方因为身前顶着枕头他特意让出了半个身位，同时他也看到外面的光源是一个打火机。 谁知韩良刚刚站定不知什么东西从柜子的缝隙中直直插向韩良，瞬间他感觉到那东西穿过了他胸前的枕头韩良极速向后倒去但剧痛还是从前胸传来。 外面的人可能感觉到了手里的武器穿过了什么物体也就放开了手，“救命！救命！都来档案室”韩良用全身的力气大喊，这时候凶手在楼外只要现在只要把所有人都叫过来谁不在楼里谁就是凶手！ 韩良刚喊完就听到外面咚的一声那是楚渊从二楼跳下的声音。“站住！”楚渊大喊，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追人都会说这句废话，只是没过几秒钟外面传来楚渊的一声国骂。 “怎么了！”陈冬第一时间跑到了档案室。 “把所有人都叫到食堂，快！谁不在谁是凶手！快！”韩良说着感觉到一股暖流从胸口流过接下来是疼痛。 陈冬应了一声喊着让所有人马上往食堂集中，几分钟后食堂点起了蜡烛这是食堂在核战争后晚上最明亮的一次。韩良捂着胸口走到食堂手里拿着袭击他的凶器他进门时楚渊也满身是土的进了食堂很明显他在追凶手时没跑几步就摔倒了。 三人清点人数后竟然发现站里所有人竟然都在食堂没有少一个人，“你看清楚了凶手的脸了吗？”韩良问楚渊。 “没有，从上面看就是一团黑跳到楼下也就看到一个人穿着黑色的衣服。”楚渊拍了拍身上的土。 “男的女的？”陈冬问。 “不知道，没看清楚。” “好吧，欧阳静，你先给韩良处理一下伤口。”陈冬转向韩良他并不想暴露韩良的身份，韩良把凶器递给了陈冬，那是一段一米多长的铁管尖端被磨得很尖足以捅穿一个人的身体。“现在有意思了所有人都在，那会是谁想杀韩良，请各位说一下二十分钟前自己在干什么有什么人作证。” 十几分钟后所有人都说了自己刚才在干什么，绝大多数人都在睡觉作证能作证的也是一样在睡觉的室友由于没有一点照明所有人们都不能确定在听到陈冬召集后是不是有人回了宿舍。 “现在怎么办？”朱旗问陈冬。 “所有人回去睡觉！”陈冬无奈道。 第101章 幸存者 众人散去后陈冬、楚渊、朱旗、吕乐和刘浩山回到财务室，楚渊一脸懊恼和不悦他很是不理解为什么陈冬急于让所有人离开楚渊觉得要是挨个盘问每一个人总会得到有用的信息。 “各位很抱歉，我不想说出凶手。”陈冬开门见山。 “不想是什么意思？”楚渊问的很直接。“是你没找到凶手还是你不能说出凶手是谁？” “我不想说出凶手。”陈冬说完在场的几人同时看向他。“首先，我发誓凶手不是我而且我也没有可以作案的时间。” “你的意思是在我们几个人中有人想杀韩良，出于对我们的保护你才没说出谁是凶手还是凶手是其他重要人物？”吕乐好像每次都会率先问出这种别人都不好开口的问题。 “我知道凶手是为了站里的其他人才会出手清除他认为的危害性人员而且我也觉得这次过后他不会再危害别人的生命所以就不说是他谁了现在咱们需要所有人通力合作才能活下去。”陈冬挨个看了在座的所有人确认要把压力给到所有人，“对外也希望各位和我一样只说没找到凶手，谢谢了！” “为了合作就不追究凶手，这样对吴仁兴和郭建国公平吗？我们里面有个杀人犯怎么能放心合作！”吕乐站了起来显得很激动。 “对吴仁兴确实不公平。”陈冬说时朱旗伸手按着吕乐的肩膀想让他坐下。“对郭建国没问题。我也会尽量引导其他人让他们认同凶手的杀人动机。” “郭建国就是贪污了伙食费也罪不至死！你是想让其他人知道不服从管理就有可能有杀身之祸？这种管理方式是不是有点卑劣了！”吕乐越来越激动却也是被陈冬牵着鼻子走。 “在这种时候浪费粮食和杀人无异而且是要杀了所有人。”陈冬继续把吕乐往讨论郭建国是否罪有应得的问题上带其他人看破也不说破，他们觉得陈冬一定有自己的计划。“吕站长，请给我些时间相信我能处理好这件事好，如果没有特殊的强有力的管理王伟他们的袋子里可能就多了咱们的脑袋！”陈冬最后一句话说的吕乐一时不知该怎么反驳。 “我相信你但你总要给其他人一个交待特别是吴璐，她……”说到吴璐吕乐没有接着说下去而是静静的坐下了。 “我会处理好这些，相信我，我一定会给所有人一个交待特别是吴璐。”陈冬站起身拍了拍吕乐的肩膀。 “我无条件相信你但也请你好自为之。”吕乐叹了一口气。 “从核爆到现在咱们好像没有一天安稳日子，一直这么紧绷着早晚是要出事的。”陈冬有意换了个话题。 “你的意思是咱们还要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楚渊打趣道。“明天开始上思想品德课？” “至少应该过的像是人的日子。”陈冬挠着头“我在燧人计划培训的时候总部做过一个实验，实验内容是五十个人被封闭在一座十层大楼里完全切断和外面的联系，楼里有充足的食物但每三天到五天会触发一个突发事件每次事件需要至少总人数三分之一的人共同协作才能处理如果处理的不好就减掉食物总量的百分之一，在经过六个月的实验后五十个人里有十五个人得了重度抑郁，十个人中度抑郁，两个人有自杀倾向其他所有人都神经衰弱。” “和咱们的处境差不多，我现在就已经有了点儿神经衰弱的症状。”朱旗这一段时间的状态的确不太好每天顶着黑眼圈，“那你们最后是怎么解决的？” “没解决，没有绝对的好办法，只能尽可能的往好的方向引导，这可能是咱们以后要碰到最麻烦的问题，不同于食品和水源只要得到就能解决，人心过于复杂。”陈冬无可奈何的说。 “让所有人都有活干是个办法。”刘浩山说，“在核爆的初期所有的事都是你们几个在处理我和其他人一样完全听从你们的安排那段时间我们只能靠怀念家人打发时间，越想家越对现在失望也越暴躁，所以无所事事一定是有害的。” “好，明天开始女的继续之前的种子发芽和小规模育苗，种地也重新启动，现在种土豆和莜麦都不算晚。”朱旗说“男的按原计划重修围墙。”朱旗补充道。 “好，就这么定了，明天按部就班的来，袭击韩良的事先放放给我一些时间。”陈冬做了总结性陈述。 “韩良没事，就是胸口被戳破了一个一厘米宽和深的口子流了些血，血止住了也用了消炎药现在没问题了。”陈冬刚说完欧阳静进了财务室。 “好，辛苦了！各位都回去休息。”陈冬逐客的意思很明显。“楚渊麻烦你留一下我想请教你几个问题。”陈冬没有避讳其他人直接留下了楚渊。 “我隐瞒了实验的后半部分，实际上那个实验持续了两年最后以三个人自杀和五个人蓄意伤害别人而结束。”其他人走后陈冬对楚渊说。 “你的意思是杀吴仁兴和郭建国的人很可能是得了精神病？”楚渊立刻明白了陈冬的意思。 “我确实是这么想的！我觉得咱们两个现在已经可以算是灵魂伴侣了你是真懂我！”陈冬把一块饼干扔给楚渊。 “说的真恶心，所有同性恋题材电影都说自己拍的是灵魂伴侣而且你聘礼有点便宜了弥补不了我受伤的心灵和直肠！”楚渊说着打开饼干之后习惯性的熄灭了财务室唯一的光源，一个在充电宝上的发光白色二极管，为了省电他和其他人几乎无所不用其极。 “收了聘礼关了灯，你是着急洞房？”陈冬玩笑道。“说正事，你不想知道燧人计划是怎么解决那个实验发现的问题的？” “宗教，性和仇恨。”楚渊顿了顿嚼着饼干，“这三项无所不能！” “嗯！都对！只是燧人计划有个更好用的办法。”陈冬说到这里两人异口同声道“升官！” “他们为了让实验结果能让上级满意规定只要待够一年就给参与者正科级待遇，这个办法一出所有实验参与者马上从各种心理问题中恢复正常，那是我见过最立竿见影的办法！全员打鸡血的效果！”陈冬想到这里很是感慨那时所有人视若珍宝的东西现在一文不值。 “要承诺给正处级待遇那些人估计能待到退休！”楚渊补充道。“你觉得是谁干的？朱旗还是吕乐。”楚渊话锋一转说到了最关键的地方。 “都有可能。”陈冬压低声音。 “你打算怎么办？” “不办！”黑暗中陈冬的声音冷漠以至于楚渊有些陌生。 “为什么？” “现在咱们还需要他们，如果这些人知道朱旗吕乐有问题之前的秩序和习惯就会全面崩溃咱们就要重新塑造规范，现在还不行。”陈冬依旧冷漠。 “好，我支持你的判断。”楚渊说完摸黑离开了财务室。 第二天一早陈冬正睡得迷迷糊糊听到有人敲他的房门，“请进，我的门不锁！”陈冬知道今天要面对的第一件头疼事已经来了。 “陈冬……”陈冬猜的不错果然是吴璐，“陈冬，我哥……” “对不起没有抓到人但已经把嫌疑人的范围确定在两到三个人身上了。”陈冬选择说一部分实话。 “陈冬……我的意思是……在咱们联系到外界前先不要再追究杀我哥的凶手了。”吴璐的话让陈冬很是意外。 “这……你……”这次换成了陈冬说不出话来。 “我哥已经不在了不应该因为他造成更大的麻烦，杀死他的人应该受到惩罚但不是现在。” 此时陈冬低着头吴璐的话让他无言以对，“吴璐……我……”陈冬试着说些什么却还是什么都说不出。 吴璐轻轻走到陈冬身边伸手轻轻拍了拍陈冬的头，“别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你做的已经够好了。” 吴璐说完陈冬像是不受控制一样一把搂过吴璐用全身的力气紧紧的把吴璐拥在怀里，吴璐觉得自己肺里的空气被一下子挤了出去但随着窒息感而来的是从没有过的安全感和躁动的心跳。 “我要你……”陈冬的喘息反复灼烧着吴璐的耳朵，吴璐抬头狠狠的咬着陈冬的下唇。 “你……”嘴唇的痛觉煽动着欲望陈冬转身把吴璐压在身下她的心跳，温度，喘息声不断冲击着陈冬的大脑和不听话的手。 “陈冬！陈冬！你醒了吗？”门外急促的敲门声瞬间分开了干柴烈火一样的两人。 “谁？我起来了。”陈冬和吴璐还喘着粗气。 “发芽了！土豆的种子发芽了！”朱旗进门时陈冬才反应过来是他。“我……是不是……” “不是。”陈冬果断打断了朱旗的猜测，“恭喜，土豆发芽了！发芽率怎么样？” “很……很好……百分之九十以上。”朱旗看到陈冬和吴璐都红着脸隐约猜到了什么。“我没其他事了，帮你们关门吗？” “我也没事了，事说完了我先走了……”吴璐抢先一步跑出了财务室。 “那个……我也没事了。”朱旗转身也走了。 “好吧……我也没事了……”陈冬坐在床上无奈的自言自语道。 这一天陈冬享受了难得的清闲，从一早开始朱旗和门房尹大爷带着女人们移栽发芽的种子，楚渊带着男人们用三轮车收集材料堆砌新的围墙，下午则是全员在门口练习用机弩打二十米外的石头，所有事情都在进展而又平常无奇。 直到太阳快落山所有人都到楼里才有人想起他们似乎一天都没怎么看到陈冬的影子。 “饭是刘姨做的。”吕乐提着鼻子认真的闻着从食堂飘出的晚饭的味道。“陈冬呢，我怎么一天都没见过他。 “估计是在思考人生，中午他自己打了饭回财务室吃的。”一下午的射击指导让楚渊精疲力尽饥饿促使他大步往食堂走去。 “也可能是……”朱旗刚想说什么却瞟见不远处的吴璐硬是把话又咽了回去。 “可能是什么？”偏偏喜欢追问的吕乐听到了朱旗的话。 “可能是身体不舒服。”朱旗无奈扯了个谎和几人走进食堂。 “朱站长，你的脸怎么了？”在等饭时楚渊看到朱旗的侧脸有些发黑。 “怎么了？我不知道。” “吕站长，你过来看看，我觉得朱站长的脸上这一片有些发黑。”楚渊叫过一边吕乐一起看朱旗的脸，同时附近的几个人也都凑过来看朱旗。 “是有些发黑，就是这一片。”几个人女的七嘴八舌的指着朱旗脸上发黑的一片。 “朱站长，你查过你的血糖和尿糖没有？”楚渊突然想到这一片突然的黑色也可能是糖高的产物。 “没有，就是……”朱旗的话被一阵喊声打断。 “陈冬！楚渊！朱旗！快上来，有人！有人过来了！”还没刘姨开始盛饭三楼传来朱敏敏声嘶力竭的喊叫，自王伟事件过后三楼二十四小时有人值守放哨观察远处的动静，白天是女人们轮班晚上都是男人。 “吕乐你留下，所有人听你指挥！”楚渊在上楼前对食堂里的众人喊道，这是他们四个事先演练过的内容，遇到紧急情况必须有一个人和其他人在一起指挥隐蔽或者撤离。 楚渊和朱旗到三楼时陈冬已经看到了让朱敏敏尖叫的东西，两辆汽车正正的驶向他们，车灯在没有一点光源的旷野显得格外耀眼。 “所有人武装起来，不管对方是什么来头！”陈冬话音未落朱旗就跑下楼开始安排武器发放。 “两辆车！最多十一二个人。”楚渊自言自语着盯着越来越近车灯。 “为什么是小型客车？”陈冬也一样自己嘟囔着，这里的小型客车是指七座和七座以下的车辆也就是平常的家用车，陈冬之所以说出小型客车大概是当收费员的后遗症。 “能看出有多少人吗？”这时欧阳静也上了三楼，是朱旗特意去通知她的。 “不知道有多少人但看这个方向明显是冲着咱们来的。”楚渊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腰上的手枪。 “不管怎么样尽量和平解决咱们的子弹也不多了。”陈冬说话间那两辆车又近了不少，“我先谈，你们还是找合适的位置准备突袭，就像歌里唱的一样朋友来了咱们给些食物招待几天要是那豺狼来了等待它的有猎枪！” “好的，你先在这儿看着我们去准备。”楚渊和欧阳静也下了楼。 “陈冬你觉得他们会和王伟那些人一样吗？”自从陈冬他们上来就一直没说话的朱敏敏问陈冬。 “什么都有可能但我感觉这两辆车的恶意不大。” “为什么？”朱敏敏继续问道。 “开着车灯过来要么是觉得自己实力可以碾压咱们不必要掩饰要么是表明自己没有偷袭的想法，这两点就比王伟他们强。” “如果真比咱们强很多你打算怎么办？” “投降，把食物和武器让给他们，咱们自行离开，当然如果他们接收你们且你们愿意的情况下留下来也是不错的选择。”这时两辆车离陈冬他们只有不到一公里的距离。 “都准备好了！”楼下的朱旗喊道， “准备好了！”没多久楚渊也喊道。 “这就到我了呗。”陈冬有些自嘲的自言自语。 “你打算待在什么地方？”朱敏敏看着越来越近的车子。 “出门迎接！” “不知道对面是什么来头什么用意你出去不是很危险？万一又是王伟一样的暴徒该怎么办？”这是陈冬来北山收费站到现在朱敏敏对他说的最长的一句话。 “这次咱们有所准备，我一会儿安排两个人上来陪你，你们继续监视下面的动静，要尽量看清对方的所有细节，这个就拜托你们了，朱姐。” “你自己小心！”朱敏敏说完陈冬也下了楼。 等陈冬出了楼门并看着里面的人关上门后两辆车已经到了围墙前面，两辆车的车灯直直照着陈冬让他睁不开眼，这是在核爆过后晚上他和楼里的其他人见过最明亮的东西。 两分钟后一辆车熄灭了车灯，开门声后下来一个人，因为车灯晃眼睛陈冬看不清那人的相貌但从身形上可以大概猜出对方是个男人。 “我是九原县地震局的副局长王建华，请你们的负责人出来说话。” 陈冬心想地震局，还是个副局长，这哥们至少应该是个清官。“我就是这里的负责人，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对方听陈冬这么说明显有些迟疑，“我代表九原县政府来接收你们。” “接收？你可以先关掉车灯吗？”陈冬被晃的有些恼火。 “我是代表九原县政府来接收你们的食物药品的，县政府要求所有食品药品先集中在统一发放。”车前的人并没有理会陈冬的要求。 “我们也没有多余的食品和药品。”陈冬用手遮着眼睛，“我再说一次关掉车灯！” “你们有多少……”车前的人还再说话时不知道谁用机弩发射钢珠打在了车的机盖上，钢珠碰撞机盖的火星和声音很像是子弹，那人听到动静马上趴倒在地。 “我最后说一遍关掉车灯，谢谢！”这次陈冬的话很有压迫感，这次陈冬说完车灯熄灭了。“副局长，请继续。” 车前的人爬了起来明显的往车的方向靠近了很多，大概是如果有变马上开溜。“我代表九原县政府来接收你们的药品和食品，之后再统一发放。”那人又把刚才的话说了一遍。 “我们没有多余的食物和药品，药品没有，食物只够再吃一个星期的。”陈冬答道。 “那你们留下三天的口粮，带回去后两天内给你们发放一个月的粮食。”那人的语调明显的有些底虚。 “好啊，进来拿。”陈冬说。 “你们把食物拿出来，我们人手不够就不进去了。”不知什么时候那人已经紧贴着车门，是随时要跑的样子。 “好了，你们都下车吧别装了，我这儿的食物还够养活你们几个。”陈冬被几乎被眼前的人逗笑了，“我们不伤害任何人但前提是别再骗我们了。” 陈冬说完对面陷入安静，刚才再外面喊话的人回到了车上，之后他和另一个人一起上了另一辆车，又过了几分钟另一个人下了车对陈冬喊道“我们是九原县的幸存者，请收留我们！”这次是个女人的声音。 第102章 迷一样的军队 “九原来的！九原的幸存者！”楼里本来做苦战打算的人们瞬间炸了锅，九原来的幸存者很可能有他们家人的消息。 “都别急！听我……”一直神经紧绷着的朱旗突然站了起来时两眼一黑向前栽倒过去幸好旁边的常远及时扶住了他，好在没过几秒钟朱旗就恢复了意识。 “朱站长，你先歇会儿。”常远就近扶朱旗坐下，这时吕乐和欧阳静也到了朱旗身边。 “朱站长，你现在什么感觉？张嘴先吃了这个。”欧阳静把几粒速效救心丸放进了朱旗嘴里，这也是她手上为数不多的急救药品。 “没……没事了。”朱旗说话时已经是满身大汗。 欧阳静注意到在短短几分钟内朱旗的衬衫已经大半被汗水浸湿凭常识欧阳静推测朱旗这次是心脏病突然发作。 “我没事了，都别担心了。”朱旗迅速恢复了之前的状态，“吕乐你先去拿些吃的送出去，其他人和我来收拾出两个房间。” 不多时吕乐拿着几个罐头出门去找陈冬，“一楼准备了两个房间，一会儿他们进来咱们的人都回二楼宿舍，我负责夜里监视他们。”吕乐走到陈冬身边小声说道。 “好。”陈冬回了吕乐一声之后对车旁边的人喊道“你们先等一下，我们准备一下你们的房间你们需要隔离，我们先给你们提供食物。你们有几个人？” “我们一共四个人。”一个人女声回应了陈冬。 “好，我现在给你们送些吃的。”陈冬说着从吕乐拿来的罐头里挑出四个让吕乐奇怪的是陈冬挑选的罐头都是猪肉罐头而且是那种上面凝结着厚厚的一层白油必须加热后食用的，这四个罐头也正是他出来时楚渊塞到他手里的。 “这是？”吕乐小声问陈冬。 “看看他们有多饿。”陈冬小声说完便拿着罐头走向汽车，在车前三四米的地方放下罐头后转身回到楼门口，他刚站定车上就下来了一个人把罐头都拿回了车里，之后的两三分钟里陈冬和吕乐满耳朵都是吃东西的声音，有吧嗒嘴的声音，有被肉噎住敲前胸的声音，有舔罐头罐子的声音甚至是吃完罐头最后吮吸手指的声音，以至于吕乐光听他们吃饭的动静就把自己听饿了。 “这是饿了多久！”吕乐小声嘀咕。 “很好，看来没什么问题，你把他们吃饭的盛况告诉楚渊他们，房间里面要预先准备水和上厕所的袋子。”陈冬看了看前面的车子，“把韩良先放在我那里，一楼只住他们几个。” 吕乐答应了一声回到楼里准备陈冬交待的事情，陈冬则就地坐下看着面前的车子，“你们从哪儿弄得汽油？” 车里的人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陈冬是在和他们说话，“从路边没爆炸的车子里。”一个男生回答道。 “路上的车多吗？”陈冬接着问。 “多！但没爆炸的不多！很多人都烧死在车里了，没烧死的也死在了公路附近。”他的声音不大但像是一记重锤打在陈冬和所有楼里能听到他们对话的人胸口。 “那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陈冬缓了缓神接着问道。 “我们在地下关供暖管道的阀门躲过一劫，两个女人是在自己家的地下室睡觉避开了核爆但被困住了，我们救了她们。” “你们运气够好的，怎么想到来我们这儿？”这是陈冬最想知道的。 “我经常路过你们收费站你们离九原够远的觉得你们这里可能有活人也有吃的。”那人这时倒是直言不讳。 “要是我们这里也没人了怎么办，会住下吗？” “要是这里也没人我们就去滨山县碰碰运气，我们没吃的，汽油也不多了当时想着你们这里总要有一些补给的。” “你们一共四个人两男两女，这一段时间一直在九原县城里待着，九原的情况怎么样？”陈冬问出这个问题时楼里的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绝大多数人都死了。”男人的声音停了停，“没死的也不是人了。” “什么意思？九原和滨山不一样，九原有水源也有粮食储备应该能养活幸存者一些日子。”陈冬知道男人的意思他是想让楼里的人亲耳听到这些。 “城外的粮库爆炸时起了火可能都烧完了再说在华夏粮库起火是五千年来最普遍的事就是没有核爆粮库里有多少粮食也是未知数，没了最大的可见的食物储备剩下的食物就成了最抢手的东西，一开始还有人拿金子换食物后来金子都成了垃圾食物成了短暂的货币，食物可以买任何东西包括品相好的小孩，那是可以当做储备食物的。手里有枪的人开始抢夺别人的食物，抢不走的就烧掉，食物一定是要掌握在少数人手里。一般人食物吃完了就吃猫狗，猫狗吃完了吃死人，死人吃完了吃活人，女人和孩子是抢手货肉嫩又没什么反抗力又好烹调，好看的女人先不吃，他们会玩腻了再吃，不过活下来的也大都得了怪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死。” “什么病？”他的最后一句话让陈冬一惊，“有没有传染性？” “不是传染病，不是传染病！应该是辐射的后遗症，症状是皮肤和皮下脂肪逐渐蜡质化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人就死了。”听得出男人害怕陈冬以为他们有传染病。 “你们有没有出现症状？”陈冬追问的急切。 “没……没有。“男人的声音似乎犹豫了一下。 “这种症状是典型的身体承受过量辐射的症状，我们这里有稳定碘你们会得到治疗。”陈冬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和楼里人听的。“我们这里一共有二十个人有食物储备和一些必备的药物，你们可以留下来生活但需要服从管理并且付出相应劳动，你们可以考虑一下是不是愿意留下来。” “愿意！我们愿意！”对方几乎不加思考的回答，这是在所有人预料之中的。 “陈冬，房间准备好了。”楚渊走到陈冬身边小声说，陈冬微微点了点头。 “你们从九原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军队或者军队的痕迹？”陈冬不知道为什么想起了王伟他们带来的火箭部队的机弩。 “这个……”陈冬的问题让对方好像有了顾虑，“我们车上的汽油就是从一队军车上抽的，只有军车没有爆燃。” “什么样的军车，有没有导弹发射车？” “有两辆卡车上面有大管子像是油罐车但比油罐车长很多那应该是导弹车。” “车没问题那车上的人呢？”楚渊等不及陈冬发问。 “车上没人，附近也没有穿军装的尸体，也没有多余的尸体，而且军车队挡在路的最前面其他车可能因为军车队才没能跑出来。” “你他妈放屁！我操你妈的！你胡扯！军车怎么可能挡住路！”楚渊几乎冲向面前的车子幸好旁边陈冬拉住了他，楚渊的突然爆发是所有人都没想到的。 “楚渊！”陈冬挡在楚渊身前。“他只是说了他看到的和猜测的！” “你怎么看出是军车挡住了路？”陈冬怕楚渊再次暴起马上追问道。 “那……那个……”车里的人显然被楚渊的举动吓的不轻。“军……军车挡住了……两个方向的车道……每条车道都横排四辆军车纵向四辆军车……两辆导弹车横在路中间被其他车保护着，两个方向都过不了车。” “怎么会这样……”楚渊听后像是泄了气小声的自言自语。 “那你们是怎么过来的？”陈冬问道。 “我们绕过主路过来的，之前路上的护栏都都没了从两边慢些开完全能过来。”因为被楚渊吓的不轻车里的人说的很是清楚仔细。 “你们的车怎么没事？” “车在两个女人家的地下车库里放着而且都是纯燃油车没有电子控制系统。”那人依旧回答的很细致。 “之前问过你们，你们这段时间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们……我们……”这个问题对于车里的人像是很难作答。 “好了之前的事以后再说，来我们这儿就要守这里的规矩，之后我会告诉你们要注意什么，准备一下，十分钟后进来，不要带任何东西。”陈冬清楚他们可能的活下来的方法他说完拉着楚渊先回了楼里。 失落的情绪像瘟疫一样在所有人心里蔓延，从刚看到车灯时的紧张到得知是九原幸存者的希冀最后是得知现实的幻灭，在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里所有人的心情犹如坐过山车一样大起大落。 “所有人现在都回自己宿舍，朱站长、吕站长麻烦给所有人发一整天的食物，所有人明天都不要下楼。”陈冬看着已经丧失斗志的人们没有任何办法。 陈冬说完人群如行尸走肉一般散去没有一点精神他又回头看了看楚渊对方也像是中了邪一般双目呆滞，“哥们，咱们还有正事。”陈冬拍了拍楚渊的肩膀自己去了朱旗提前布置好的房间。 每个房间有两张床配了被褥、水、食物和几样简单的生活用品，屋子里最显眼的是房间正中间放着的两个套着塑料袋的垃圾桶还有旁边放着的几个塑料袋，陈冬秒懂了这垃圾桶的用处，他稍作思考后让楚渊帮他把两个房间里的所有被褥都拿到了财务室。 “你这是打算继续考验新来的？”被转移关在财务室的韩良见陈冬他们进来小声问道。 “你还真是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陈冬看了一眼正在自己床上躺着的韩良同样小声回答，陈冬和韩良都不想让暴露韩良的身份。 “你不就是为了让所有人都清楚现在外面的真实情况嘛，我都知道了证明你的目的达到了。”韩良坐起来看了一眼楚渊对陈冬说“让他在这儿待会儿，我和他分析一下军车的事。” “好。”陈冬应了一声又回到一楼准备好的空房间这次他拿走了房间里的所有食物，看时间差不多了他喊了欧阳静下楼和他一起等待外面的人进来，欧阳静带着枪以防不测。 陈冬刚准备妥当那四人已经走到了楼门口正等着里面的人叫他们进来，“这边。”冬示意他们进来，走廊里昏暗的太阳能路灯只能看清来人的大概身形，两个女人走在前面，欧阳静只能用射灯粗略的看了一下他们是否带着武器。 “两位女士来这个房间。”陈冬站在门口示意她们进去，她们经过陈冬身边时微微的点了点头，陈冬闻到了极重的汗味和一点腐臭的味道反而两个男人身上没有腐臭的味道。 “我们实际上已经是夫妻了，我们住一起可以吗？”一个男人操着宁甘口音对陈冬说。 “分开隔离对你们有好处。”陈冬的回答不带任何感情而且陈冬发现两个女人都在尽量的远离这个说话的男人。 “我们的情况特……”男人还没说完欧阳静的射灯正照在他脸上晃得他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眼睛。 “如果有问题你可以离开，我们这里现在来去自由。”欧阳静语气不善，陈冬觉得欧阳静似乎看出了什么问题也就没插话，男人见欧阳静如此强硬也就没再说什么和另一个男人进了房间。 “来这边。”欧阳静对两个女人说话时明显温柔了很多，“别怕，你们先在这儿歇会儿，一会儿我给你们重新安排房间，我是医生可以帮助你们。”欧阳静说完两个女人抽泣着答应着进了房间。 “早点休息，明天一早我给你们送吃的，卫生问题今天就暂时在垃圾桶里解决，有其他需求可以喊我，我叫陈冬。有一点需要你们注意，这门是开着的但在我告诉你们解除隔离前你们不许出门，听清楚了吗？”陈冬隔着门喊道。 “清楚了。”两边回答的声音都不大。 “好，休息吧。”陈冬刚说完就被欧阳静拉到了走廊的另一端。 “这两个男人有问题。”欧阳静说话时毫不顾忌那四个人是不是能听到。“这两个女人是他们胁迫的。” “因为腐臭味？” “腐臭味应该是女性外生殖器病变可能是严重的细菌感染也可能是hpv甚至更严重的性病。”欧阳静眉宇之间竟已有了杀气。 “别激动，你先给她们看病确认是不是那两个男人胁迫她们之后再处理那两个男人也不迟。”陈冬又想起了王伟他们那群畜生，“给她们看病的时候你自己要注意防护。” “给两个女人换到档案室，离那边远一点也方便我问她们，档案室有之前给你准备的被褥，条件比这里好些。” “你说了算，我没意见。”陈冬现在只希望不是欧阳静猜测的那样，不然那两个男人估计是活不到明天的天亮了，至于那两个女人会不会有传染病陈冬实在没有精力去想。 不久后欧阳静带着两个女人去了档案室，过了半个小时左右欧阳静上楼拿了药又去了档案室，这举动像是在印证欧阳静的猜测，闲了一整天的陈冬从傍晚一直忙到现在才记起自己没吃晚饭，他看着两个男人的房间想着他们描述的关于军车车队的事，陈冬隐约觉得这支车队可能和失踪的二班有些关系。 “我想去一趟车队那里。”陈冬胡思乱想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楚渊已经到了他的身后。 “理由想好了吗？”陈冬现在也想亲自去看一眼只是想去的人一定很多，他们需要一个理由出去。 “没有，找个机会不行就等他们都睡着了咱们再去。” “只要车子一发动全站的人都会起来，还是要找个理由而且咱们两个不能都去。”陈冬看了看门前的车子，“还要确定油够不够往返的。” “好，找个机会我去。”楚渊经过和韩良讨论后没有先前那么着急了，这让陈冬很想知道韩良是怎么说服楚渊的，之后陈冬把刚才欧阳静的猜测和行动和楚渊说了一遍，楚渊连连摇头大概意思是这两个人没活路了。 “我操他妈的，老子现在就弄死他们！”一句惊天动地的骂声几乎让整个楼跟着一震，陈冬和楚渊对视一眼都知道今天最大的挑战已经来了。 随着骂声是欧阳静摔门的声音，陈冬和楚渊两人装作无意的堵在走廊，“怎么了？”陈冬先开口问道。 “那个马旭就不是个人！王八蛋强迫这两个女生卖淫给他换食物，换不回来就自己折磨！”欧阳静手里紧紧握着枪。“没有水就让两个女生喝他的尿，换回来吃的大部分都是他吃了，其他三个人饿着，他把这两个女生当牲口带着就是为了哪天没有食物后杀了吃肉。”欧阳静说着说着竟流了眼泪。 “那好办，你回去问问两个姑娘打算让这个马旭怎么死，这事我在行别用枪太便宜他了。”陈冬自己都没想到他竟然能说服欧阳静没有一枪打死马旭。 “马旭！”楚渊对着门喊了一声。 “我知道你们肯定已经知道了我做了什么事，怎么，现在想弄死我了？你们有吃有喝怎么知道快饿死的人能干出什么事。”楚渊惊讶于这个畜生竟毫无惧色。“我说实话，那两个女娃怎么也活不了了，你们要是想吃你们留着也行，我呢也没想活着那个叫张若熙的女娃嫩的和我家丫头子也和她差不多大，就留个你们耍了。” “别这么说你不一定必须死……”楚渊还说着话突然一脚踹开了关着马旭的房门，这时马旭也没想到还在和他说话的人会突然偷袭本来握在手里的刀被突然拍过来的门板打掉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楚渊的拳头已经打在了他的脸上之后是接连不断的十几拳，直到马旭失去了意识和所有的牙齿。 在所有人被一楼的动静吸引下来时人们只看到一摊肉泥一样的马旭和在马旭身上坐着喘着粗气的楚渊，这次欧阳静主动说了一遍这事的来龙去之后的场面可想而知。 “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便宜他了！”一向温和的宁萍喊道。 “好，这个我擅长。”陈冬说这句话的声音并不大却让人们瞬间都安静了下来。“你还活着吗？”陈冬用脚踢了踢马旭已经肿成了猪头的脸。 噗的一声马旭的一口血喷了陈冬一鞋，“李有盆事啾愣试五”没了牙齿的马旭说话跑风漏气陈冬回想了一下才猜到他的意思是“你有本事就弄死我。” “你有本事别死。”陈冬揪着马旭的衣服把他拖出了房间，房间里另一个男人在角落瑟瑟发抖，“你没事，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你还省下自己的食物给姑娘们，这些她们都说了你接着隔离，以后你可以住单间了。”陈冬说完关上了门。 “杀了他！杀了他！”愤怒感染了所有人，只有朱旗在一边看着面沉似水的看着几乎癫狂的人们。 “楚渊，交给你一个任务。”陈冬看着楚渊眼睛瞟了瞟门口的汽车。 “好！”楚渊知道这应该是陈冬的计策忙答应着。 “你开着马旭的车带他去兜兜风，先去看看他们车还能跑多远。”陈冬还没说完楚渊就跑去检查了两车还有多少汽油能跑多久。 “最远能跑三十公里。”在门口就对陈冬喊道，实际上他少说了至少二十公里的路程。 “那好，带着马旭，十五公里折返。”陈冬说完不知从哪里找出了一条长绳把马旭的腿牢牢拴在了汽车后面。 “永别了，畜生！”陈冬说完楚渊一脚油门向九原飞驰而去马旭随着汽车的行进发出非人的惨叫，所有人像是癫狂一般的欢呼。 一个小时过后在已经有人暗自嘀咕楚渊是不是碰到了什么麻烦的时候楚渊徒步走回了楼里，“操！车走一半没油了！” “马旭呢？”欧阳静问。 “太恶心了，就带回来这个。”楚渊抬手一根人的大腿骨和脊柱的一部分装在袋子里。 “扔了！带这东西回来干什么，畜生死了都这么恶心。”陈冬抢过楚渊的袋子全力甩了出去。“都回去休息吧，明天还都有活要干。” “另一个男人就无辜的？他也是靠女生们才活下来的！他是不是助纣为虐！”一向少言寡语的杜洁喊道。 “弄清楚了，他也算是受害者，我们不可能苛责每个人都能在生命可能受到损害时为别人拼命。”陈冬隐隐觉得气氛有些不对。 “那他也实际上受益了！”朱敏敏也像是杀红了眼。 “如果没有他我想两个女生的情况会更惨。”陈冬突然觉得很暴躁但还是极力压制住怒气。“请大家马上回自己的宿舍，谢谢！”陈冬把谢谢说的很重所有人识趣的回了二楼。 到陈冬回财务室自己的宿舍时已经到了半夜不用想楚渊已经在财务室等了他一阵，“有什么发现？”陈冬揉着眼睛小声问楚渊。 “基本情况和马旭说的一样只是实际情况更惨。” “军车挡住了路是真的吗？”这是陈冬最关心的。 “应该是真的。”楚渊说完低下了头。“从方法上看是要把路完全堵上而且还把两边没有护栏的路口也堵上了。” “为什么要挡住路，发射导弹？”虽有预料但楚渊亲口说出来还是让陈冬有些震惊。 “那两辆导弹车里没有实弹，应该是迷惑卫星用的。为什么要挡住路我也不知道。” “你们有没有想过另一边？”韩良插话道。 “滨山？你也觉得滨山的路也被封了？楚渊在看到九原的路被封后也想到了滨山。 “所以在五一那天车少的奇怪？那朱旗文娟和后面的欧阳静赵虎是怎么来的？”陈冬最先想到的是最后一个来站里的欧阳静。 “朱旗和文娟来的早应该没问题，赵虎在附近的警务点没有被封住，至于欧阳静……你们两个应该比我清楚。”尽管知道了韩良的真实身份但他说话依旧欠打。 “主要是为什么这样封路，只是不让九原和滨山的人员流动？”陈冬迅速岔开了话题。 “装傻吧？这明显是不让人靠近收费站。”韩良笑着看着陈冬。 “不如你装傻装的好，军方的意图明显是不让人靠近收费站下面的实验室，来的人多了怕二次打击误伤到地下实验室，你确定你还是不想说说这个实验室到底有什么秘密？”楚渊瞪着韩良。 “问陈冬，他下去过。” “我可能只走了整个实验室的不到十分之一的面积更别说会知道什么秘密了，我希望在有人性命攸关时你们帮助我们。”陈冬说。 “不然问问欧阳静她能通过军队的封锁一定有她的重要性。”韩良转移了话题。 “我去问她，如……”楚渊正说着一阵敲门声打断了他，韩良熟练的跑进了财务室的内间名义上他是被关在那里的。 “陈冬，楚渊，我想和你们说个事。”进来的人是朱旗陈冬从没见过他如此严肃。 第103章 回头 “你们……”朱旗脸色铁青，“你们在把所有人变成和王伟一样的魔鬼！” 陈冬和楚渊看着朱旗没弄懂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们看看你们都在做什么？”朱旗见陈冬他们无动于衷更加愤怒，“你们把虐杀变成了让所有人都亢奋的游戏！” “可是他罪有应当！”楚渊争辩道。 “罪有应当，你判决的？你凭什么决定他的生死，就凭你有枪？”朱旗红着眼瞪着楚渊。 “那王伟马旭这种变态怎么有权决定别人的生死？”楚渊看着朱旗还是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你的意思是什么，我们成立一个临时法庭再去找一本华夏刑法最后判他个十年八年的？如果你给我提供食物保证我的安全，在这个世道我会愿意被判刑。” “杀人和杀人不一样，你们怎么能想出这么变态的方式杀人。” “如果和他们比呢，谁更变态？”楚渊不住的看向陈冬，应该是希望陈冬能帮忙结束这场对话。 “你不能和变态比更不能裹挟所有人和你一起或者你就是想用这种方式恐吓自己人。” “你见过像他们一样被恐吓的人？他们欢呼雀跃他们释放着压力他们释放了自己对正义的理解！”朱旗最后一句话明显激怒了楚渊。 “朱站长，我理解你的心情。”陈冬见状忙站在了两个人中间，“现在我找不到更好的处理办法，如果下次再遇到类似王伟、马旭这种人渣我会更多的考虑直接杀死但我们不可能养着那些人渣。” “我只是想提醒你们，你们两个的言行直接影响着站里的所有人，如果这种虐杀的风气不被制止所有人都会慢慢丧失之前的道德底线那时我们再遇到麻烦的时候所有人就都会变成王伟。”朱旗和陈冬说话时少了刚才的剑拔弩张。 “朱站长你说的有道理。我下次会注意，只是这次也有我们自己的考虑。”陈冬和朱旗说明他和楚渊如此杀死马旭除了泄愤还为了让楚渊能开车出去察看九原那边军车封路的事情。 “有什么发现？”朱旗的注意力马上转到了楚渊可能的发现。 “导弹发射车里没有导弹，这两辆车应该是诱饵还有车队附近确实没有穿着军装的尸体。” “这个我能想到还有没有其他发现。”陈冬有些着急。 “这还不够奇怪，私家车上的人都死了军车上没人附近没有尸体，那军人们去哪儿了，还有军队为什么要封路不让普通人逃命？”朱旗注意到的问题在马旭说时陈冬就已经在想了。 “朱旗！注意你的言辞，军队封路绝不可能是为了不让老百姓逃命。”楚渊被朱旗的一句话瞬间点燃。 “那你可以解释一下你亲眼看到的吗？”朱旗的反击很有效果，楚渊一时说不出一句话来。 “除了这些还有什么发现？”陈冬适时转移了话题。 “我还发现了这个。”楚渊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皱皱巴巴圆形的东西，陈冬和朱旗一眼就认出那是什么，被揉成一团的一元纸币。 “一班留下的？在哪儿找到的！”朱旗激动不已，这可能是他从核战争以来看到最受鼓舞的消息，虽然现在一班四个人丢失再也不会有人对他追责。 “一辆军用卡车上，卡车的后斗里还被两层锡纸包着。”楚渊说的很详细。 “那就证明他们还活着。”陈冬挠了挠头，“我一直以为他们去了滨山方向，这就是为什么他们被带走时没有任何反抗，谁都不会去反抗一支如此规模军队的‘邀请’。”陈冬特意用了邀请这个不太恰当的词。 “纠正一下，他们的状态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因为打击点太近又是开阔地那边惨不忍睹。” “既然没有穿军装的尸体他们又是被军队带走的那他们就一定还活着。”朱旗很确信一班的四个人都活着。 “可以这么想，问题是他们去哪儿了或者那些军人都去哪了。”陈冬这个问题最关键。 “躲到地下了或者是上天了，只有这两种可能。”楚渊没做一点思考。“附近空旷平整停若干直升机没有问题，地下就不用我说了。” “我更相信是地下，那里比一般人能想象的要大很多。”陈冬看着手里团成一团的钱，突然想到了最大的问题“这上面有没有写什么？” “自己看，我没打开。”朱旗把钱递给陈冬。 “平安，报家人。”陈冬念着正面还算清晰的文字。“这是什么？”在纸币背面的风景上密密麻麻的画着乱七八糟的图案还夹杂着一点像是文字的东西。 “神符？”楚渊苦笑不过钱上的图案在幽暗的光线下的确很像是楚渊说的东西。 “我怎么觉得是地图？你们看这里！”朱旗指着图案的一个斜角上隐约可见的需要一定猜想才能看出的开口。 “这个可能性最大。”楚渊一面附和着一面穷尽想象力去看朱旗所说的地图开口。 “是地图也可能是什么东西的结构图。”陈冬看着那些图案更像是要表现什么立体的东西。 “算了，这个图明天白天看现在太费眼睛和脑子，我现在想前几个字是什么意思，一班的几个人怎么会知道可能有人活着并且发现他们留下的东西甚至是他们还预测到找到他们留下东西的人知道他们是谁，那才有可以通知他们的家人，这个讲不通。”楚渊实在看不出那符咒一样的图又开始思考另一面的那几个字。 “用的是他们从收费亭上拿的钱，还被揉成了一团像之前留下的一样，显然他们甚至知道咱们站里的人会去找他们，他们怎么能确认咱们里知道他们情况的人还活着？”陈冬说。 “正反面都是一时半会解不开的谜题。”朱旗叹道。 “如果是这样那背后的图一定有更大的用。”楚渊揉了揉眼睛他觉得现在他的大脑已经到了极限。 “无论如何楚渊你这趟收获太大了！真没白跑！”朱旗把手伸向楚渊而楚渊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 “楚渊……”陈冬小声提醒了一声楚渊才回过神赶忙握了握朱旗的手，这也意味着之前的争执冰释前嫌。 “太晚了晚了，今天都回去睡觉，明天再说。”陈冬想主动结束这悠闲又忙碌的一天。 “下面的两个姑娘和那个小窝囊废怎么办？”楚渊很是看不起那个不敢反抗的男人张子凡。 “欧阳静会照顾。”一会儿我下去问一下就行，我今天是休息好了你们两个可以先回去睡。 “那我睡去了，今天够累了！”楚渊说着就往自己房间方向走去。 “这东西怎么办？”陈冬晃了晃手上的纸币。 “就放你那儿，保管好以后可能有用！”朱旗说完也转身向自己房间走去。 “你们不打算再说说该怎么去一楼值班守着新来的客人们吗？”陈冬看着他们两个的背影问道。 “不是有你嘛，你今天已经休息的够可以了，夜里就交给你了！”楚渊和朱旗异口同声头也不回的走了。 陈冬无奈只好自己下楼他下楼时吕乐正守在一楼走廊见陈冬下来吕乐起身朝陈冬走去。“终于有人舍得替我了，困死了！这三个人大概是都睡了。”吕乐边说边把手里的射灯递给陈冬，吕乐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转身就上了楼。 “你……”陈冬无奈把刚想说的话又咽了回去，这时楼道里只有一盏只剩微光的太阳能路灯提供光亮，陈冬刚刚在吕乐刚才的椅子上就来了困意。 陈冬后悔刚才没拉他们三个安排一下晚上值班的事，现在他只好呆坐在椅子上和越来越浓重的困意战斗。 “陈冬？”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陈冬突然听到有人小声叫自己，他很是确认他肯定没睡着但一时没听出来是谁在叫他。 “陈冬！醒醒！” “我没睡着！”陈冬下意识的回道。 “是没睡着！就是坐着打呼噜玩！”随着轻柔的语音一只温热的手轻轻的拍了拍陈冬的额头。 “吴璐？别闹！这么多人！”陈冬每个字都是迷迷糊糊半梦半醒的。 “大半夜的别吓唬我！哪来的人！还有……吴璐经常和你这么玩耍？” 这时陈冬才逐渐清醒，他揉了揉眼睛想先确认一下眼前的人，“欧阳？”陈冬看清眼前的人比吴璐高一些。 “您想起来了？我还以为你是忘了我了！”欧阳静笑嘻嘻看着陈冬。“我记得之前还是吕乐怎么换你了？” “被坑了呗，谁叫我天性善良！”陈冬伸了个懒腰，“你怎么还没睡？” “我刚给两个姑娘处理完患处和创口。”欧阳静深深吸了一口气，“现在我知道了为什么人是群居动物因为没有群体人也可能就不是人了……所有在这时候舍得付出食物满足性欲的人都不把这两个女生当人对待，毫无人性！” “巧了，我和楚渊刚才也因为人性的问题被朱旗站长批评了，领导的批评很尖锐。”陈冬可以想想两个女生的遭遇食物现在是最珍贵的东西付出总要带来超值的回报。 “朱旗批评你们？我是听错了还是穿越回你们收费站之前了？”欧阳静很难相信朱旗现在直接会批评陈冬楚渊两人。 “忍无可忍了呗。” “从楚渊上去一直没什么大动静来猜朱旗说的应该是有道理的。”欧阳静看着陈冬。 “聪明，朱旗说的确实没问题，他说我们在把全站的人带的越来越没有人性底线。” “就因为弄死了马旭那人渣？他罪有应得！”此时欧阳静说到马旭依然愤愤。“要是我就把他绑在食堂活活饿死他” “嗯，这个够狠！古人说的没错最毒妇人心！还绑在食堂，确实恶毒！”陈冬说完还没等欧阳静发作就话锋一转“但我确实觉得朱旗说的有道理，这个站的人要活的有人性。” “他没说人性是什么？”欧阳静并没有在意陈冬讽刺自己，“按朱旗的思路我当时冲进去一枪打死了马旭是不是就叫有人性而我把马旭活活饿死是不是就算是没人性？这两种处理方式都让我排解了愤怒只是一个是马上排解一个是延迟排解，对我来说都一样。” “对马旭就不一样！咱们的人性需要别人来认证。”陈冬想一句话解决了欧阳静的疑问。 “照你这么说那我只好承认我没人性了，如果从马旭的角度考虑我只有也屈从于他才算是有人性更别说我要一枪掀开他的头盖骨……” “人性这东西大都是前人约定俗成且符合大部分人利益的，没有定式而且和宗教一样很多都透露着统治者的意图还会随生产力发展而改变的。”突然从厨房方向传来的声音吓了陈冬和欧阳静一跳，欧阳静甚至直接掏出了手枪。“你们就说我说的对不对！” “韩良？”欧阳静枪上的射灯照在他脸上时陈冬才认出他来。“这么晚你出来干什么？” “我……我就是听你们说的热闹就插了一嘴，你们继续……你们继续……”韩良说完就想转身上楼。 “哎！你过来！”陈冬都被他气笑了，“我是问你插话的事了，你当我智障？我说过你该是什么状态！” “大哥，我关在一楼起码还有人记得给我送点水送点吃的，这去了你那儿倒好没水没吃的，除了欧阳医生的药没有任何能入口的东西，你又不回来我只能趁夜深人静自己出来弄口水喝，你看！我这还不忘给你接了一杯！”韩良晃了晃手里的两个杯子。 “谢谢了！还是你爱我！没顺便拿点吃的？”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这个站里不会有人在没有监督的情况下动公共食物！我怎么也是个人！”韩良被陈冬的一句话点着了。 “我的意思是你把你的存货给咱们两个贡献出一点来！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听说你平时省下吃的最多。” “我觉得我是什么人也可以再商量商量！”韩良立刻改变了嘴脸。 “快回去，不然你省下的食物就充公！”陈冬话音未落韩良就消失在了黑暗中。 “我一直觉得韩良是在装疯卖傻。”过了一会儿欧阳静小声对陈冬说。 “谁知道呢，这个收费站比我想象中的复杂很多。”陈冬一直觉得欧阳静也不那么简单所以不打算告诉她韩良的身份，至于楚渊能不能顶住美人计他也管不着了。“欧阳，你是怎么通过军方封锁的？” “我本来就是军人又有任务通行证这个不是问题。”欧阳静答的淡然但也默认了陈冬军方封路的猜测。 “你想过咱们什么时候才能离开这里吗？” “离开这里还能去哪儿？我本来就没家在哪儿都一样。”尽管这么说陈冬还是听到了欧阳静微微的叹了口气。 “我记得你说你有个姑姑，她也可能还活着。” “就是被困在收费亭的时候你问我如果打电话我会打给谁时我说的姑姑？”欧阳静说到这里突然冷笑了两声，“我那时想和她说的是你终于要死了！” “你们什么仇？哪怕你们都要死了也要致电‘庆祝’一下？”陈冬有些惊讶。 “不说了，太复杂！”欧阳静拒绝的很是果断，“好了，不打扰你继续值班了，我上去睡觉了。” “你不打算和我客气客气？比如……”还没等陈冬说完欧阳静就转身上了楼，留下陈冬一个人对着空空的走廊。 第104章 浓雾、雪花和阑尾炎 “怎么这么大的雾！感觉能见度还不到十米！”楚渊一面感叹着一面大口吸着空气里潮湿的味道。 “我在这里七八年了从来没看到过这么大的雾。”一边的朱旗也感慨道，“要是在平时这么大的雾就要封路了。” “把陈冬叫起来看雾怎么样？”楚渊坏笑道，昨天他和朱旗，吕乐还有刘浩山商量好都没去换陈冬的班，陈冬坐在一楼走廊睡了一夜现在正在财务室补觉他们自然都睡了个好觉。 “算了，我怕他咬我！”朱旗说完和楚渊一起下了楼。 “吃完饭都回各自宿舍今天什么也干不成了。”楚渊对在食堂里等早饭的众人说道，“想看雾的可以排队去三楼看，一次在三楼别超过三个人人多了容易掉下去一两个，不过我觉得咱们这里面没有谁长这么大没见过大雾的不必去长见识！” “给客人们送饭了吗？”陈冬在快要开始盛饭的时候到了厨房旁边跟着吴璐，很明显他是被吴璐叫醒吃饭的。 “你来的还真及时！晚一点就错过饭点了。”楚渊嬉皮笑脸的看着陈冬。 “嗯，不及时你连饭也帮我吃了，昨天是帮我睡了觉，饭我就不麻烦你了我亲自吃！”站里大部分人都已经知道了昨天楚渊他们的恶趣味听陈冬如此说都笑的挺开心。 “吃的一会儿给他们送，咱们吃什么她们吃什么。”朱旗还是要在站里人面前保持着一贯持重的形象。 “谢谢，有朱站长在咱们日常的问题真没什么可担心的。”陈冬笑着拿着自己的饭碗排着队昨天一晚上没睡好他并不觉得很饿现在他只想吃两口回去好好睡一觉。 “璐璐的脸色怎么这么不好看，陈冬你……”楚渊注意到吴璐的面色有些发白。 “没……没关系。”吴璐忙解释，“就是从昨天开始肚子有点疼。” “多注意身体，有什么不舒服的告诉陈冬。”和吴璐说话时楚渊明显正经了很多。 “吃饭吧，熬了一夜快饿死了！”在陈冬的抱怨和众人的笑声中众人开始吃早饭。 “什么声音？”正在所有人专心致志吃饭的时候常远突然站了起来，“你们听到了吗？轰隆声。” 有了之前暴风的教训听常远如此说众人都停下了手里的筷子，“是有飞机飞过的声音吧？”吕乐努力听着外面的动静。 “还等什么，楚渊上三楼看看！其他人回自己宿舍。快！”陈冬最先反应过来但他想那声音应该是飞机。 几十秒后陈冬和楚渊朱旗二人已经连滚带爬的上了三楼，现在的雾气已经浓到近乎于有了实质能见度像是不足五米，“别乱走，小心掉下去！”朱旗提醒两人。 “真他妈有这么大的雾！”陈冬用了最直白的感叹。“这能看到个什么鬼！” “你没发现这个雾有点奇怪？”楚渊张着嘴用力的吸着雾气。 “我又不瞎，这么浓的雾还不奇怪！”陈冬也用力吸了两口雾气，也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天气也不热，你这是……” “滚！你才是狗！”楚渊并没有多理会陈冬又用力的吸了两口雾气，“这雾的味道怎么像是在哪儿闻到过。”楚渊正说着三人同时听到了一阵轰隆隆的响声基本可以确定是飞机发动机的声音可能还是螺旋桨飞机因为除了轰隆隆的声音还有明显的嘎啦啦的螺旋桨转动的声音。 “这种天气怎么会有飞机？”飞机的声音越来越近陈冬在想开飞机的人是有多不要命。 “它可能是想避开北山军事基地的地空导弹。”楚渊一句话让陈冬出了一身冷汗，如果飞机真是为了避开防空导弹而冒险在如此恶劣的天气飞行那么它要达到的目的对它而言一定是值得的但什么目的值得如此拼命。 “问题是有源相控阵雷达应该不会被大雾影响吧？”陈冬突然反应过来现在的防空系统不可能被雾影响。 “你不觉得这雾有点发干？”楚渊反问道。 “雾怎么可能发干，干冰造的雾？”一直插不上嘴的朱旗问道。 “你的意思是这雾是人造的？这么大的雾这么大的面积怎么可能会是人造的雾。”陈冬觉得楚渊的猜测几乎不可能。 “如果这几天本来就有雾只是人工增加浓度和范围这样可能吗？”楚渊挥舞着手臂像是要在雾里抓到些什么，“如果认为增加空气中的微小颗粒物会不会形成更浓重的雾气？” “主要问题是雾对雷达又能有什么影响，除非是还要躲避人眼的监控和红外瞄准”陈冬说着飞机的轰隆声越来越近。“我听说噪音可以干扰雷达，是不是真的？” “我也听说过，不过需要极大的噪音，一般生物承受不了的噪音所以比起噪音用箔条更实际。”楚渊仔细听着飞机的声音他想估计一下飞机的距离。 “那电视上看到的飞机放闪光弹是为什么？”陈冬接着问道这种专业军事知识他的涉猎很有限。 “那是对付红外跟踪导弹的，也不是闪光弹那东西学名就叫干扰弹。”楚渊答道。“你们有没有发现这架飞机在咱们头上的飞行时间远远比之前的飞机长。” “这就意味着这雾气确实有效果？” “可能是大雾的效果更可能是这架飞机用了几种干扰手段才活到现在。”楚渊随着飞机的声音看着天空尽管他什么也看不到，突然两声尖锐的暴鸣刮过长空，这声音他们听过是地空导弹发射的声音。 “看来还是没能躲过雷达。”陈冬不自觉的捂上耳朵因为他知道之后肯定有爆炸。 “还愣着干嘛，下楼啊！万一飞机在咱们头顶被打下来咱们不就成了空难的陆地遇难人员？”朱旗说着拉着两人往楼下跑。 “没事，从声音判断飞机应该在咱们往东最少一公里的位置。”楚渊虽这么说但还是跟着朱旗下到了二楼只是他预想中的爆炸并没有发生。 “飞机躲过去了？这个飞行员技术真不错……”陈冬话音未落一声爆炸从他们头顶传来之后又是一声。 “两架飞机？为什么两发导弹。”楚渊正在疑惑时第三声爆炸声传来。“这是怎么回事，你们确定刚才听到的两声地空导弹发射的声音吗？” “确定！”陈冬和朱旗点了点头。 “那这三声爆炸是哪儿来的！”楚渊再次跑回楼顶想要试试能不能看到飞机被打中痕迹但浓雾依旧除了白茫茫一片看不到任何东西。 “如果有人出现呼吸困难或者胸闷气短的类似症状如果有马上告诉我！。”楚渊再下楼时陈冬已经让所有人回食堂继续吃早饭。 “什么都看不到，这雾浓的诡异！”楚渊坐回了自己的饭碗前准备继续消灭吃了一半的早饭。 “这雾可能一时半会散不了，看这个意思如果中午还不见小就要等明天才能散了。”陈冬吃完最后一口饭拿事先准备好的餐具给昨夜来的客人盛了早饭。 “我去给两个女生送，方便一点。”吴璐主动上去帮忙。“陈冬，你有没有觉得有点冷？” “我从昨天半夜就觉得冷，中间跑回去一趟披了件衣服不然就冻死在走廊了。”陈冬说着看向在偷笑的楚渊。 “我的意思是今天格外冷。”吴璐说着打了一个寒颤。 “不至于吧，你会不会是发烧了？”陈冬说着就要去摸吴璐的额头而吴璐一下躲开了他的手，听到身后人的笑声陈冬才意识到所有人都看向他们。“那……那个一会儿让欧阳医生给你看看。”陈冬说完吴璐忙端着食物离开了。 “我也有点冷，你要不要也看看我是不是发烧了？”众人散去后楚渊特意走到陈冬身边玩笑道。 “好啊，你过来，我来看看你是不是骚！” “你看这对我和吴璐的态度明显不同！唉，感情淡了！”楚渊边开着玩笑边和陈冬一起上了三楼。 “问问韩良怎么样？我觉得他可能知道更多的事情。”见周围没人陈冬想到了现在还藏的最深的韩良。 “我也是这个意思，我带他上来你等一下。”不久楚渊带着韩良一起上了三楼，韩良到三楼的瞬间显出一脸的无奈。 “我说过希望你们能尽可能的帮我保守秘密，你们把我领过来一定会有人怀疑。”韩良很是不悦，“其实你们……”韩良正说着一片雪花刚好飘到了他的额头上。“雪？这个时候怎么会有雪！” “是雪！”陈冬也感觉到了脸上的冰凉。“现在的温度怎么会有雪！” “高空温度低加上有充分的凝结核也有可能下雪。”楚渊伸手接着雪花。 “请您上来主要是想再打听一下实验室的事，里面到底有什么能让军方这么重视，以至于到现在还有地对空导弹封锁空域。”陈冬转向正题。 “对不起我不能说，其实最核心的内容我也不知道。”韩良一边用手接着雪花一边平静的回答，“我知道的是这个收费站连同地下实验室和北山军事基地是一体的其真实用途是最高机密。” “怎么还有这个破收费站？”楚渊有些不屑。 “这个就别问我了，我也一直在想为什么会有这个破收费站，也可能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才加上的。” “又有飞机被击落了你听到了吗？”陈冬问韩良时三楼的地面上已经有了薄薄一层雪。 “知道，但为什么两发地空导弹打一架飞机会有三声爆炸，两发地空导弹打一架飞机正常但另一声爆炸是怎么来的？” “嗯，这就是我们为什么请你上来的原因我觉得要我们配合你，你能不能也给我们更多有用的东西。”楚渊冷哼道。 “你们随意，我能说的已经都告诉你们了，至于你们配不配合，我现在没意见了无所谓。”韩良一脸的无所谓。 “那好，这样的话我们找你也就没事了麻烦你了。”韩良的表现完全在陈冬预料之外但陈冬也只能装作更无所谓。 “雾散了我建议你们去找找飞机的残骸可能会有收获。”韩良像是闲聊一样对陈冬说道。 “本来就这个打算。”楚渊显然对韩良的态度很是不满说完就拉着陈冬下了楼。 “这么大的雾也没什么事我先睡会儿，你要不要也睡一觉到吃中午饭的时候再起来。”陈冬被楚渊拽回财务室后抢先说道，现在他懒得去想怎么处理和韩良的关系。 “韩良那儿怎么办？”楚渊没有理会陈冬想要转移话题的意图。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不特殊对待他也不直接公开他的身份但需要和其他人说一下为什么突然不再惩罚他。”陈冬透过缝隙看着外面的大雾和偶尔飘下来的雪花。“午饭时候，就说之前处罚韩良是为了引出杀吴仁兴和郭建国的凶手之后该安排他劳动就安排不做特殊对待。” “就这样？”楚渊对陈冬的反击力度有些不满。 “就这样！没有必要把关系弄僵了。”陈冬说的很是轻松。 “你不觉得……”楚渊的话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陈冬，快过来看看吴璐，我觉得她可能是急性阑尾炎。”欧阳静已经急得脸色发白。 欧阳静说完陈冬的脑子瞬间嗡的一下后天旋地转，这是他一直以来最担心的事，他们没有做外科手术的条件和能力更何况发病的吴璐，恍惚过几秒后陈冬随欧阳静跑去吴璐宿舍。 陈冬到时吴璐正捂着肚子蜷缩在床上，额头上的汗一颗颗的渗出，“你怎么猜测是阑尾炎？” “麦氏点按压痛和反跳痛明显还伴有恶心和胀气。”欧阳静说的麦氏点按压和反跳是在没有仪器的情况下判断阑尾炎的最普遍方法，检查阑尾炎压痛点要求病人平卧，双膝弯曲放松，避免腹肌紧张，然后按压右下腹，肚脐与右髂前上棘连线的中外三分之一即阑尾麦氏点所在的部位。如果合并阑尾炎，按压右下腹麦氏点会有压痛，如果阑尾炎症重合并局限性腹膜炎，则有反跳痛，局部腹肌紧张。 “吴璐，我需要再确认一下，你平躺屈膝。”陈冬摸了摸吴璐的额头虽然她一直出着汗但明显在发烧。 吴璐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配合陈冬又做了一次麦氏点阑尾炎检查和她一样陈冬做完检查后也是满头大汗并一阵阵的眩晕。 “我已经给她吃了阿莫西林，最大的剂量。” “应该没有多大用了，准备手术！”陈冬抹了一把脸上的汗，“在财务室做手术，我之前拿回来过纱布和手术刀，你帮我准备一下，财务室让楚渊消毒，去吧。” “没有缝合用的针和肠线，怎么手术？”欧阳静直直的盯着陈冬一脸不可思议。 “也没有麻醉药！总之马上去准备其他的都别管！”陈冬看着吴璐像是在下决心。 “璐璐，我想给你做个手术，你要相信我。”陈冬抓着吴璐的手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期间会很疼但你必须配合我，我发誓我会让你活下去！” “好……我相信……你……” 第105章 空投 “我能准备的都准备好了还找到了两根没有倒钩的鱼钩可以做缝合针，一会儿我辅助你，还有什么需要安排的？”欧阳静再回来吴璐已经疼的蜷缩成一团依偎在陈冬怀里，“对了，我在包里找到了吗啡。” “好，太好了，你解决了最大的问题，现在我需要你帮我个忙做些缝合线。”陈冬一手抚摸着吴璐的发烫的脸颊一边伸出左臂。 “缝合线怎么做？”欧阳静看着陈冬伸出的胳膊有些不知所措。 “这个考验你的技术，用两片手术刀中间夹一张对折四次的a4纸，从我的手臂内侧划下来十厘米左右的皮肤，别太深到真皮层就行，一共取四条取下来以后放在那个杯子里。”陈冬指了指放在他面前的烧杯里面有半杯液体。 “这……我怎么知道要划多深？”欧阳静惊愕于陈冬的方法。 “零点三毫米左右，厚一点没关系，尽管下手，胳膊不行还有腿别担心。” “我……”欧阳静拿着手术刀手明显在颤抖。 “你一会儿还要帮我做手术，现在就当练练手。”陈冬挤出一个笑脸。 “我来吧！”楚渊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门口，“欧阳去准备其他东西，朱旗又找出了几件隔离防护服，你去看看。” 陈冬对楚渊点了点头又说了一遍刚才对欧阳静说过的要求，很快楚渊按陈冬的要求准备好了刀片。 “我开始了你忍着点。”楚渊一手按着陈冬的胳膊一手拿着刀片，做了两次深呼吸后开始动手划开陈冬的皮肤。 “嘶……大哥，咱们尽量划成直线行吗？”陈冬忍着痛对楚渊抱怨道。 “你不抖行吗？我快压不住了！”楚渊说着手上的动作也一直没停，血液从陈冬被划开的伤口渗出不一会儿就染红了整个手臂。 “够长了！停吧！”陈冬声音颤抖。 “多弄点，用的时候富余一点好！用不完掺在晚上的面条里也行！”虽这么说楚渊还是马上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扯断还是划断？” “用刀片割断，谢谢！”陈冬每个字都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别激动，这才第一条！下次我就熟练了。”楚渊把陈冬的第一条皮肤割断放在烧杯里又用旁边的纱布把陈冬被血染红的手臂擦出一片准备再次取皮肤。 “别……别再割……”吴璐用尽全力伸手扯了一下陈冬的衣服，“我不用……” “你看璐璐都这样了还想着管你，你是真幸福。”楚渊说着下了第二刀，第二刀明显比第一刀熟练了很多但反映在陈冬脸上的疼痛并没有一丝减少。 “楚长官还真是心灵手巧！吴璐，你应该抽时间和楚渊学学针线活。”陈冬感觉到吴璐的眼泪已经浸湿了他的衬衣强撑着开着玩笑。“不过最好别再从我身上取材料了！” “好了，一共四条！要不要买四送一？”楚渊看了看疼的满头大汗的陈冬又看着不知道是疼的还是烧的哆嗦的吴璐。 “谢谢，今天就不用了，帮我把吴璐抱到财务室我的胳膊不方便，欧阳静准备好了手术室，告诉她二十分钟内手术让她脱了吴璐的衣服，准备消毒的床单和其他基本防护，你顺便通知其他人这段时间不要进财务室以免感染。”陈冬准备站起来时发现烧的迷糊的吴璐右手紧紧的抓着他的衣服。“在手术室等我，我需要处理一下缝合线。”陈冬贴着吴璐的耳朵轻轻说着不一会儿吴璐松开了手。 楚渊抱走吴璐后陈冬开始处理自己被切下的皮，他把泡在碱水里的皮用镊子小心的夹起因为时间不够用没办法像工业化处理羊肠线一样浸泡脱脂，他冬仔细看着自己被切下皮肤的断面楚渊切的够深除了表皮和真皮层外还连着一层脂肪。 “分离脂肪……”陈冬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用手术刀刮去皮肤表面的油脂，一条……两条……陈冬知道只有更细心的处理他的皮肤才可能减轻排异反应。 “我来帮你！”韩良直接进了门，“你做的太粗了用这么粗的东西缝合伤口你怎么想的？”韩良看了一眼陈冬正在处理的那条皮肤摇着头说。 “那手术你也可以胜任吧？”听韩良这么说陈冬竟如释重负，他知道韩良能一眼看出问题一定不简单。 “你信任我？”韩良反问道。 “信任！”陈冬说着站起身把位置让给了韩良，“谢谢，我知道你是来救吴璐的。” “手术我做没问题，看你也是第一次给别人动刀子不过你胆子还真不小，不过能想到用自己的皮做缝合线你也是真可以的，我都没想到还能有这种操作！先准备好你的缝合线其他的以后再说，你再去拿些碱和食用盐来咱们要快些了。”韩良说完就开始低头处理陈冬刚割下来的四条皮肤。 几分钟后陈冬再进来时韩良已经把他割下来的四条皮肤分成了十二条从颜色看已经做了很多处理陈冬看到韩良的成果后也彻底放下心来，刚刚他告诉楚渊和朱旗韩良要主刀手术是他们还表现的十分诧异。 “把碱水和盐水分开溶解，比例按你之前的就行，我去准备做手术你继续处理缝合线碱水里泡十分钟后转到盐水里尽量洗干净然后给我送过来。”韩良说完就往财务室跑去。 半小时后韩良完成了手术而过程出奇的顺利，韩良只在吴璐腹部开了两厘米的创口就完成了阑尾切割，从切下的阑尾看吴璐已经到了阑尾穿孔的边缘如果没有及时手术一定必死无疑，伤口的缝合线用了陈冬切下来的皮肤，最重要的是阑尾和肠道的切口用的也是陈冬皮肤做的缝合线固定，这样不用拆线也不太需要担心感染。 “谢谢！”陈冬对着韩良深深的鞠了一躬。 “去谢欧阳静，如果没有她的吗啡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刀。”韩良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口服的消炎药和静脉注射的效果有很大差距之后会不会感染是个大问题，你要想办法再去弄些静脉注射用的药品和器具以防万一。” “好，我尽快去。”说完陈冬出了财务室，留下欧阳静陪着吴璐。 出门的瞬间陈冬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一时间他觉得天旋地转扶着墙缓了好一会儿后才勉强自己站住同时他发现自己的上衣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 “吴璐怎么样了？”早就等在门口的楚渊朱旗叫陈冬出来赶忙跑过来询问里面的情况。 “暂时没什么事了后续还要防止感染。”陈冬一句话所有人如释重负。“我要去地下实验室再找些药品和工具。”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现在外面雾太大根本出不去。”楚渊问道。 “那就等雾散了，我需要有人帮忙既然进去了就再搬些吃的回来。”一听要去拿食物在场的人顿时兴奋了起来因为前几天缴获了王伟他们劫掠的粮食现在站里的粮食得到了很大的补充但相对而言罐头成了辅食很多人开始馋肉了。 “楚渊，朱站长我这次去需要带三四个人你们准备选，还有……”陈冬深吸一口气，“还有我进去后要留在里面几天直到有人替我，你们也要想好之后替我的人选，现在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了，我去睡一会儿。”陈冬说完往一楼档案室走去留下还有一堆问题的楚渊和朱旗。 “陈冬，吴璐叫你。”陈冬一觉睡到了傍晚直到楚渊敲门才醒来。 “她怎么了？”听到吴璐叫他陈冬瞬间清醒。 “没怎么吧，就是醒来以后一直要见你欧阳静说你休息去了她才作罢又睡了，我看看时间你就是冬眠也应该醒了就来叫你了。” “好我这就去看她，我也不知道怎么这么困就是睡不醒。”陈冬舒展了一下身体试图让自己更精神。 “韩良是怎么回事？”这是楚渊来的主要目的。 “他主动来帮我。”陈冬也是这会儿才有空回想关于韩良的事。“我觉得他至少是个专业的外科医生。” “这个我也看出来了我又不傻！而且我还看出来他不止是外科医生。” “其它我也不知道了我也就和他说了几句话之后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陈冬摊手表示无奈。 “几句话你就能信任他到让他给吴璐做手术？” “我是完全没有把握给吴璐切阑尾最手术也是死马当活马医，当时我觉得他敢提出要帮我他就肯定有这能力而事实也证明我是对的。” “好吧，事实上你确实是对的，这个收费站还真是卧虎藏龙照这么发展下去咱们里面有个能手搓核弹的人我也不奇怪。” “你不觉得韩良很像是之前的刘峰？”陈冬在韩良做手术之前就隐约有这种感觉在韩良完成手术后这种想法更强烈。 “我也觉得韩良是刘峰的接任者但为什么一定要有一个医学专业的人参与保护或者管理地下实验室就因为你看到的基因改造怪物和器官培植工厂？这样规模的生物实验室并不需要必须配备医学专业的一把手一般来说行政主官搭配两个医学专业的副手就行。” “必须有医学专业实验室主管是文娟说的而且她确定工厂和生物实验室互不干涉。”陈冬环顾四周想找些水但一无所获。 “你知道工厂里生产的是什么吗？”楚渊只是随便问问他没有报陈冬知道的希望。 “没看出来，从留下的东西里完全看不出来工厂的产品是什么但可以看出产量非常小。这些头疼的事以后再说我先找口水喝然后去看看吴璐，你要不要去找韩良聊聊？” “你和他聊，我实在不想和他多说话。”楚渊说完两人一起上了二楼。 “快进去吧吴璐一直在等你。”陈冬刚上二楼迎面碰上了刚从财务室出来的韩良，“我给她做的手术她怎么就记得你的好处了，我应该告诉她要是你动手术估计到现在你还在找她的阑尾在哪里！” “这没办法，情人眼里出西施况且人家用自己的皮给情人做了红线以后肯定要拴在一起了。”楚渊在旁边帮腔道。 “韩良，吴璐有没有术后感染的迹象？”陈冬并没有理会楚渊和韩良的调侃直接问了韩良他最关心的事。 “现在还看不出来如果有应该是术后两到三天才会有症状你还有时间不过最大的可能是口服抗生素可以压制感染。”说到病人韩良马上恢复了医生的状态。“注意吴璐补充一些蛋白质，你的那份肉可以挑给她吃。” “好我知道了，真的谢……”不等陈冬说完韩良已经转身下了楼。 “别谢了人家都走了，快速看吴璐吧。”楚渊在一旁笑嘻嘻的看着陈冬。 陈冬没搭理楚渊自己进了财务室吴璐躺在他的床上床单是之前的抗疫时用的防护服剪开的，听到有人进来欧阳静抬头对陈冬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之后轻声走到陈冬身边耳语“她刚睡着别吵醒她你来陪着我去休息一下，你也是心真大这么长时间都不过来她坚持不睡一直等你，还有在她排气前别给她喝水，我去找宁姐给她弄些粥吃。”。 “你先去休息一会儿剩下的事不着急，还有……谢谢你一直照顾吴璐。”陈冬说完欧阳静嗯了一声轻轻关上了门。 陈冬走到吴璐身边静静的看着她安静的睡着从伤口位置整齐干净的纱布处理也能推测出韩良技术的娴熟。陈冬斜躺在吴璐对面的床上她微微的鼾声和从窗户缝隙透出来的光让陈冬也昏昏沉沉的。 陈冬看着吴璐不自觉的笑了一下，他已经完全回忆不起来在核战争没有开始前他和吴璐有什么交集甚至他也想不起来在吴仁兴出事前他和吴璐有过什么交流而现在可能从因为吴璐捅的他那刀开始他和吴璐被捆绑在了一起。 “陈冬……陈……陈冬！”在陈冬半梦半醒的时隐约听到了吴璐在叫他。 “怎么了？我在！”陈冬一个翻身从床上爬了起来。 “你还疼吗？”吴璐的声音依然很虚弱但可以听出和手术之前疼痛和高热导致的虚弱是两码事。 “傻瓜，这个问题不是我该问你的？”陈冬第一次和吴璐说话如此亲昵。 “我不疼，我想知道你的胳膊疼不疼。”吴璐伸手想抓住陈冬的手。 “别乱动，小心撕开伤口！”陈冬轻轻把吴璐的手按下，“你看，没什么事，就是有些痒痒。”陈冬把手臂内侧的伤口给吴璐看，四条十厘米长的结了痂的伤口透出一些恐怖。 “还说不疼……”吴璐说着竟流起了眼泪。 “哭什么？又不疼，你在放屁前不能喝水，等能喝水了再哭我陪你哭，所以你要哭先放屁！”陈冬试图逗笑吴璐。 “你……”吴璐把脸转向另一边不让陈冬看到她流泪，“我知道和我在一起你就没碰到过好事！” “好事？不然等你好了咱们洞房都是大人了，这是好事！还可以给其他人做个表率，末日后为了华夏的延续而奋斗！”陈冬用吴璐床边被剪碎的纱布给她擦了擦泪水陈冬猜到那是韩良用剩下的纱布欧阳静留下给吴璐放纸巾用的。 “你……讨厌……”吴璐被陈冬说的脸瞬间红了。 “那好就这么订了，你快好起来我这几天开始想咱们孩子的名字……不过现在咱们先亲一个！”陈冬打算继续胡说八道时有人敲门。 “唉，谁这么不解风情！”陈冬嘟囔着去开了门。 “和我上楼，刚才的飞机！刚才的飞机空投了什么东西！”楚渊说时无比兴奋。 第106章 细思极恐 陈冬和楚渊到三楼时朱旗，吕乐甚至韩良都已经到了，陈冬诧异是什么让刚刚还说保护身份的韩良也上来凑热闹，大雾比之前散去了不少但能见度依然有限。 “那边！”楚渊手指向东南方向，陈冬顺着他的指向看到了几个巨大而模糊的橙色降落伞一样的东西。 “降落伞？”陈冬脱口而出。 “确切的说应该是空投物资和装备用的减速伞。”楚渊解释道。 “飞行员呢？”陈冬环顾四周。 “没看到！不过我们可能找到了第二声爆炸或者第三次爆炸的来源。”楚渊又指向离刚才看到减速伞不远的地方。 “那是……被导弹打掉的空投物资？”陈冬看到一张破烂的降落伞和模糊不清的散碎杂物。 “应该是，一共三声爆炸现在找到了两声的来源，问题的关键在第三声爆炸是什么东西发出的。”楚渊凝神看着残骸的方向。 “有没有可能是飞机坠毁后的爆炸？”吕乐插话道。 “有可能，不过飞机在空中爆炸解体的的可能性更大。”楚渊转身看着陈冬，“你没发现最大的问题是什么？” “什么？”陈冬被楚渊突然一问愈加迷糊。 “减速伞上的图案。”韩良淡淡的提醒。 “减速伞……减速伞？是华夏军军旗的图案！这飞机是华夏军的！”陈冬这才意识到几个减速伞上都有大大的华夏军军旗的图案。“怎么回事？北山军事基地怎么会攻击华夏军自己的飞机！” “这就是我为什么让他们都上来的原因，北上军事基地的地空导弹攻击了华夏军的飞机。” “会不会是有敌我识别系统的飞机都在核爆中被摧毁了所以被击毁的飞机没有敌我识别系统。”陈冬在第一次看到北山基地摧毁飞机时就说到过这个问题。 “的确这个可能性很难排除但敌我识别系统肯定不是全部装在飞机的上也一定有备用的如果说全部被摧毁了几乎不可能而且减速伞用了这么明显的军旗涂装一定是为了让地面的人看清飞机和物资是华夏军的既然做了这种布置为什么又要选择大雾天气飞行，我推测很可能是之前试过让北山军事基地看到图标但北山基地没有任何反应还是击落了飞机所以这次才挑了大雾天空投物资。”楚渊的猜测让所有人后背发凉。 “你的意思是北山军事基地完全脱离了华夏军的管理无差别的攻击空中目标，问题在于如果空中走不通为什么不走陆路？既然可以调动飞机那汽车不是更简单的事？哪怕什么原因不能派车队过来那过来一两个联络员也不难。”韩良的推测其实抛出了一个更不可思议的问题。 “飞机会被北山军事基地攻击就表明这些空投的物资就是给咱们的或者给那个地下实验室的。”朱旗说。 “地下实验室估用不到物资而且那里应该没人了。”韩良说的轻松却让陈冬和楚渊同时看向他，“实验室应该是在半年前就完成了撤离。”韩良补充道。 “为什么？”楚渊马上发问。 “这个我也不知道。”韩良一句话带过但陈冬断定韩良有所隐瞒。 “我怎么觉得咱们现在就是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时不时的有人投喂。”朱旗感慨。“而且来咱们这儿的路也被提前封住了。” “我觉得还是先下去看看是什么物资再考虑其他问题怎么样？万一物资里有什么信息或者说明呢？”吕乐还是最积极的行动派。 “等雾散了再去。”楚渊又看了看被炸毁的那箱空投物资，“第三声爆炸的来源还不知道咱们要小心一点，印着华夏军军旗的降落伞也不一定就是华夏军的飞机。” “我倒是希望不是华夏军的飞机，起码还简单一点。”韩良的话就意味深长。“照这个鬼样子不到明天雾是散不开了，我先走了你们要去的时候记得叫我一声。”韩良说完自己下了楼。 “他到底什么来头？”吕乐听韩良走远了忙问道。 “具体我还真不知道，我就知道有他欧阳医生就可以下岗了。”楚渊回答。 “咱们站还真是的卧虎藏龙就我一个瞎子。”朱旗自嘲道“我是真不知道咱们收费站到底有多少神仙。” “瞎也算我一个！”吕乐笑的很是无奈。“希望雾早点散开，这么大的雾能藏住的东西太多了！”吕乐很少说这么深刻的话。 “对了，朱站长你在接任北山收费站站长的时候前任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特别的东西，比如一句话或者书或者其他特别的东西？”楚渊突然想到了自己的代号和密语。 “这个……”朱旗正在可见的努力思索，“一堆烂账算不算？我的前任叫徐胜利我和他没有接触他是因为大量虚报维修款被抓的，我们没有基本的交接连交接手续也没有。” “我也听说过徐胜利，据说他经常可以把一万维修费用报成八万，多报的钱就自己贪污了。”吕乐补充道。 “那就是没什么线索了，明天去看过空投了什么再说，我下去陪病人了。”说完也下了楼。 “你回来了！”陈冬轻轻的打开财务室的门时吴璐已经醒了她努力让自己显得更精神和陈冬打着招呼。 “别动，少说话！”陈冬小声嗔怪着，“感觉怎么样，刀口开始疼了吗？” “有一点点疼。”吴璐说时皱了皱眉陈冬看的很清楚。 “骗人都不会！一定开始疼了，幸亏有韩良如果是我做阑尾手术现在……”陈冬没有继续说下去。 “还算你有自知之明！”韩良声音突然而来吓了陈冬一跳，之后韩良从财务室内间推门出来手里拿着陈冬之前抽血时用的管子和一个塑料瓶子，“我想给她补点水但翻来覆去只找到这些东西，想想还是先算了不过有个好消息，刚才我看了核爆前军队给的青霉素是口服和静脉注射两用的，如果她有感染迹象可以输液了。” “那水怎么办？”陈冬问道。 “我想还是尽量不用这种东西做静脉注射，看吴璐同学争不争气，如果肠道气体能尽快排除就不用额外补水了。”韩良晃了晃手上的塑料瓶子而陈冬暗暗感慨之前的随处可见的垃圾现在竟也成了能救命的东西。 “好，有什么办法能让她尽快排气？” “这个……今天没什么办法了只能饿着渴着了，你可以用棉签给她嘴唇沾一点水润润唇别多了。”韩良摸了摸吴璐的额头“从现在开始刀口会越来越疼不过我不打算再给你用欧阳静的吗啡了，那东西太珍贵了万一以后谁还需要做手术那是最关键的东西。” “谢谢你，如果不是为了救吴璐你也不用暴露身份。”陈冬看韩良要走忙说道。 “其实身不身份的也没什么关系，我不暴露身份也是为了配合你们找出可能得破坏人员既然到了现在这一步也就不需要再掩饰了还有谢一次就行了别谢个没完没了的”韩良说完出了财务室。 韩良走后就剩陈冬和吴璐在财务室这时陈冬反而觉得有些不自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嘴唇干吗……我给你用水沾沾？”陈冬好不容易想到要干点什么。 “陪我躺一会儿吧，你也累了。”吴璐说话有气无力陈冬知道她的麻药应该已经失效了现在刀口的疼痛开始了。 “好，你少说话。”陈冬还是用棉签蘸着水给吴璐擦了擦嘴唇和鼻翼，之后他躺在吴璐对面的床上侧着身看着她，这个场景很像是核爆时他在收费亭下的安全岛里对视着欧阳静。 “开始疼了？”陈冬看吴璐的眉头越皱越紧， 吴璐轻轻点了点头，想说些什么却被疼痛阻挡在嘴边。 “别说话，我给你讲故事吧，你是想听卖火柴的小女孩还是海的女儿？”吴璐本想给陈冬个微笑却只发出了声轻叹。 “好既然你默认了咱们就讲个恐怖故事，今天有大雾咱们就讲斯蒂芬金的《闪灵》。”在之后的一个半小时里陈冬穷尽脑汁给吴璐完整的声情并茂的讲了一遍《闪灵》而听众从吴璐增加到欧阳静，之后又多了韩良和楚渊，最后楚渊干脆敞开了财务室的门听众都坐在财务室门口听陈冬的故事。 “吴璐，你真有眼光找了个说评书的照顾你，这比手机有意思多了！”韩良聚精会神的了一个多小时的故事后撑着腰走到吴璐身边先摸了摸她的额头“嗯，一点不烧，你是不是觉得疼痛也好些了？” “是！”吴璐虽然还是有气无力的但精神比之前好了很多。 “那是当然，他分散了你的注意力而且这个惊悚的故事让你精神紧张也顾不上疼了。”韩良又看了看吴璐伤口上的纱布后转向陈冬，“刚才说了好处现在讲坏处，你让她的精神一直处于紧张状态可能会影响她排气的时间，会有更长时间不能喝水吃东西。” “那怎么办，本来就流失了体液再不能喝水身体怎么恢复？”陈冬现在觉得自己给吴璐讲恐怖电影有些欠考虑了。 “我也不能白听你的故事，我自己做了一套输液工具万不得已的时候可以救命。” “谢……”陈冬刚要张口道谢就被韩良拦了回来。 “别再谢了，我听着麻烦！”韩良说着往门外走去就在一脚门里一脚门外的时候又转头对陈冬说“你下次再给吴璐讲故事记得提前通知我！” 韩良这么一说其他人也一起表示下次陈冬再讲故事一定要提前通知，这次就有几个人没听到故事刚开始的部分。 “好，下次一起听！现在吴璐需要休息了，你们也去准备晚饭。”陈冬驱散了众人，只有楚渊还在门口站着陈冬知道楚渊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他向楚渊走去的同时欧阳静进了财务室，陈冬知道欧阳静的意思是让陈冬放心和楚渊说事现在她来照顾吴璐。 “这雾散的够快的！”陈冬和楚渊上三楼后马上看出了问题，不远处的减速伞已经可以看的十分清晰，华夏军军旗尤为突出抢眼。 “再往远看看。”楚渊指向更远的地方那边雾气依然浓重。 “降落伞？飞行员用的？”陈冬大惊。“不知道人还活着吗？” “我带人去看看就知道了你留守。” “天快黑了雾还不算小而且随着太阳落山温度下降雾气还会变大咱们离那里最少四公里，你们到的时候就完全黑了，到时候不但会很难找到目标你们也可能处于危险之中，明天早上再去。”陈冬看着天色认真对楚渊分析着。 “问题是现在的温度如果飞行员受伤没有了行动能力可能暴露在外一晚就会死于体温过低，飞行员肯定知道外面真实的情况。” “好吧，那就快去！你打算选谁和你一起？”陈冬觉得现在他不可能劝住楚渊干脆让他快些启程。 “朱旗。” “朱旗？”陈冬觉得吕乐更合适。 “如果我们回不来吕乐比朱旗更容易控制。”楚渊说的很直白。 “那就马上带上武器和防寒服还有燃料，你们很有可能在外面过夜。” “如果我们天黑后还没回来但我们找到了飞行员且飞行员还活着我会点三堆篝火同时你们要来帮我们把飞行员带回去，如果我点两堆篝火证明我和朱旗安全但没有找到活着的飞行员我们会自行回去，如果点的是点一堆意思是我们需要帮助你们可以按照火堆迅速来找我们，如果一直没有篝火证明我们还在寻找你们也不要找我们。记清楚，尤其是最后一条！”楚渊的意思很明显如果他们遇到了危险千万不要去找他们。 “唉……”陈冬长叹了一口气，“我记清楚了，你们出发吧。” “好！”楚渊说罢陈冬和他一起下了楼，一楼出去已经拎着两个大背包等在门口，陈冬这才反应过来楚渊早就做好了要去的打算，刚才只是通知他。 “现在五点，如果你们九点前没有回来或者发出信号我会在三楼的东北和西南交点火或者用射灯给你们指引方向一直到你们回应或者回来位置。”陈冬说完自己和其他人移开了堵住楼门的柜子。 “放心！”楚渊拍了拍陈冬的肩膀朱旗向门口的几人微微的欠身后两人推着一辆王伟那里缴获的三轮车毅然向降落伞的方向前进。 “你抓紧去休息一会儿，现在我盯着三个小时后你过来换我。”安排了吕乐和刘浩山在轮流在三楼观察楚渊两人的情况后陈冬回到财务室对正守着吴璐的欧阳静说道。 “你先休息，今天这一晚你肯定又没得睡了。”欧阳静一边给吴璐按摩着腿一边说。 “我晚上和吕乐浩山两个换班，你只能一个人在这里，你去休息。” “谁说就我一个，宁姐，郑洁，杜洁，朱敏敏和两个阿姨都要来照顾璐璐，你现在反而有些多余了。”欧阳静手上的动作没停吴璐抬头对陈冬笑了笑。 “你去抓紧时间睡一会儿，我这里不用你操心。”吴璐抬手做驱赶的姿势。 “好，那麻烦你们了吴璐有什么事就去找韩良。”陈冬说着出了财务室但他并没有按欧阳静和吴璐安排的去休息而是四处搜寻可以当燃料的东西。 在这时的北山收费站几乎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被用作无意义的燃烧，像是过去当垃圾扔的塑料瓶这次就成了能救命的东西，现在全站所有人都深刻体会到了很久之前一个一个公益广告语的含义“垃圾是放错了地方的资源！” 正在陈冬一筹莫展的时候吕乐在楼外喊他出去，“我找到了这些东西，应该够夜里点火用了！”陈冬出门够看到楚渊身边堆了半人高的两大堆塑料膜从程度来看应该已经在地下埋了很久。 “好东西，又耐烧又起烟！怎么找到的？”陈冬喜出望外他想只要控制好火的大小这些东西够烧很久。 “前两天我带人堆栅栏时从地下翻起来的，应该是之前咱们在收费站院子里种菜时没有按要求回收的或者没收干净的地膜，我们在找材料的时候发现的没舍得扔就留下了。”吕乐试图抱起一堆地膜但地膜实在太重没能站起来陈冬只好回去叫人几人一起把地膜堆到了三楼。 “现在咱们能做的只有等了！”陈冬这时还能看到推着三轮车走的楚渊和朱旗二人。 “你去休息有事我们叫你。像布置火堆这种事情我们来做就行。”吕乐也看着楚渊朱旗两人从他们的背影和动作可以猜到他们像是在争论什么事情。 “好，我去睡一会儿就来。”突如其来的的头晕眼花让陈冬不敢再推辞他扶着墙往一楼楚渊的宿舍走，一进门一头栽倒在床上之后陈冬只觉得天旋地转自己完全没法动弹再过一会儿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107章 必须坚守 “陈冬……你还记得……你之前的名字吗？” “陈冬……找到其他三个……回来……” “陈冬……必须在……陈冬……你的第一任务……清除……焦点……” “陈冬……陈冬！醒醒！陈冬！”陈冬清楚的感觉到有人在推他但自己没法控制自己的身体醒来，这感觉很像是之前欧阳静对他下了麻醉药一样。 “呼吸正常，我去叫韩良！”声音是欧阳静的陈冬的听觉也恢复了，陈冬在想会不会是欧阳静又对他下药了但这时候下药没没什么好处但陈冬现在还记得很清楚他之前断断续续的梦。 “呼吸正常，心跳正常。”陈冬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得到韩良在他的脖子上试了脉搏又趴在胸口听了呼吸。“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刺激一下他”韩良自问自答。 “这怎么刺激。一盆凉水泼醒？”楚渊在旁边让陈冬安心了一些只是他下手似乎有点狠了。 “不你把他盆凉水泼猝死了？用针扎吧，咱们一人一针！”韩良说着又翻了翻陈冬的眼皮随着自己的眼皮被翻开陈冬看到了正对着自己的韩良和旁边的楚渊朱旗几人。 陈冬努力抬了抬手想对其他人证明自己有意识，“他有反应了！”欧阳静眼尖先看到了陈冬的反应。 “看来是不想被扎。”楚渊又是欧阳静的射灯照了照陈冬的瞳孔发现反应很正常，“就是深度睡眠可能是太累了，过三四个小时我再过来看看，你们放心现在看他没什么事。欧阳静你回去和吴璐说一声陈冬还在睡觉让她别担心安心恢复。” 几人走后陈冬马上再次昏睡过去之前梦里的话一直不断重复着只是这次他梦到了一个场景，一个像是会议室的地方，一个女人不断对陈冬重复着他梦里听一直听到的话而这个女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陈冬……你需要找到其他三个……回来停止……系统的工作。” “焦点……必须清除……必须清除……”陈冬突然猛的坐了起来，这次的梦他记得很清楚尤其是最后一句焦点必须清除。 “焦点……交点……缴点……这是什么意思。”陈冬其实最先想到了楚渊他过说他的代号是焦点但陈冬想不通为什么梦里的女人要自己清除焦点而且还是必须清除。 “你醒了。”韩良的声音吓了陈冬一跳。 “我这是怎么了，我这几天怎么困成这样。” “这个……过度劳累、脑血管堵塞、神经衰弱、营养不良、恶性肿瘤都有可能导致嗜睡你选哪个？”走近陈冬伸手测着他的脉搏。 “要是能选我肯定选劳累过度，你觉得我最可能是哪种情况？” “不好说，不过看你的状态大概率不会是恶性肿瘤。” “谢谢，这也算是好消息。”陈冬说着下了床他先走到窗口想看看现在大概是几点。 “别看了，已经半夜了。”韩良看出了陈冬的想法。 “吴璐现在怎么样？”听韩良这么说陈冬又坐回到了床上。 “挺好的应该就剩下疼了没有感染的迹象，郑洁正陪着她不需要你。”韩良笑了笑陈冬竟在他的脸上看出了一丝羞涩。“可以问你个事吗？” “说吧，我做好准备了看你能多八卦。” “我们一直以为你和欧阳静在一起为什么最后是楚渊和欧阳静……” “这个你们是什么意思？”陈冬明知故问想给自己一点思考的时间。 “我和大多数人都觉得你和欧阳静在外面的时候因难生情，没想到你从地下实验室回来之前欧阳静突然和楚渊越来越亲密到你回来后他们就直接在一起了。” “我也不知道他们怎么就勾搭上了。”陈冬尽量表现的很无所谓的样子，“我也是回来后才被通知的。” “你没想过为什么？”韩良一脸八卦的追问着。 “这个有什么可想的大概是觉得我死了。”陈冬故意流露出一点不满想看看韩良突然问这些事是不是有什么目的。 “我就是看到你和吴璐这么……这么甜蜜就随便问问。你也没什么事能睡就再睡一会儿吴璐那边你明天早上再去她已经睡了，我也回去睡觉了。”韩良起身要走。 “等等， 我也有事想请教你。” “楚渊和欧阳静怎么在一起的细节你就别问我了，我也没怎么注意。”韩良一脸坏笑。 “这个我打算问别人，女士们应该比你观察的更细致她们也更愿意和我说这种八卦。说个正事你觉得我为什么会对刘峰的病毒免疫，我一点都不记得我之前得过类似的病或者接种过我不清楚内容的疫苗。” “这个……一般来说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你的免疫系统太强大二是在你不知情的情况下接种了这种病毒的疫苗。我会更相信后者也就是你接种过疫苗但你是不是真的忘了我就不知道了主要是这种病毒的疫苗不可能在世面上存在。”韩良没有隐瞒自己的想法。 “确实，我觉得以刘峰这种人造病毒的威力不会有人能自行免疫不被传染但我也实在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接种了疫苗或者接触过一样情况的病人。” “这就是你的问题了，好好想想是不是忘了什么。”陈冬听出了韩良话里有话。“好了，你休息吧雾小了很多明天有你忙的。” “最后一个问题，你真实年龄多大？”从韩良暴露自己的身份后陈冬就推测韩良和文娟一样隐瞒了自己的真实年龄。 “这个属于个人隐私，尤其是我这种单身青年你这个问题不礼貌了！怎么你觉得我很老？”韩良这么说陈冬可以确定他的年龄肯定不是他之前在站里说的而且陈冬也知道他现在不可能问出韩良的真实年龄。 “你的医学造诣和年龄不符，尤其是在应急条件下手术不但完全不慌乱甚至还可以最大限度的利用简陋的工具这是一般的医生做不到的。”陈冬没有一丝的刻意恭维这是他一直想对韩良说的。 “你还真看得起我！”韩良一脸的无所谓。“这就断定我年龄有问题是不是有点说不通，万一我是神童呢？” “把我的一生奉献给人类；我将首先考虑病人的健康和幸福；我将尊重病人的自主权和尊严；我要保持对人类生命的最大尊重；我不会考虑病人的年龄、疾病或残疾、信条、民族起源、性别、国籍、政治信仰、种族、性取向、社会地位，或任何其他因素；我将保守病人的秘密，即使病人已经死亡；我将用良知和尊严，按照良好的医疗规范来践行我的职业；我将继承医学职业的荣誉和崇高的传统；我将给予我的老师、同事和学生应有的尊重和感激之情；我将分享我的医学知识，造福患者和推动医疗进步；我将重视自己的健康，生活和能力，以提供最高水准的医疗；我不会用我的医学知识去违反人权和公民自由，即使受到威胁。”陈冬并没有回答韩良而是小声背诵着希波克拉底誓言背到第二句时韩良跟着他一起背完了全文。 “你这是打算和我套套近乎让我再多给你些情报？不过就你切皮做缝合线的想法我还是真挺佩服的。”过了一会儿韩良 “没什么目的，只是想表达对你的敬意，你的行动证明了无论你的任务是什么你本质是一个医生，这对我对站里所有人是最重要的，我也是从这一点推断你的实际年龄和我们知道的不符。” “好！这个高帽子我领了。”韩良说完就转身走了。 韩良走后陈冬没过多久就又马上睡去不同的是这会回陈冬没再做梦一觉睡到了天亮。 “这雾散的够快的！”楚渊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拉陈冬上了三楼，大雾完全没有了痕迹之前看到空投的物资其实离他们很近，一人高两人宽的箱子一共有四个还有一个在空中被击毁残骸散落在将近一公里的范围内。 “吃过早饭就带人去拖回来，这一天只干这一件事就够了。”陈冬和楚渊一样急切的想知道箱子里会有什么东西。 “猜到你们就在这儿！”朱旗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朱旗和吕乐一起上了三楼。 “我现在就带人过去咱们先看看里面有什么。”吕乐一如既往急于行动。 “我觉得你们最好小心些，”韩良也到了三楼，“两发地对空导弹三声爆炸你们有没有想过第三声会是什么？” “航空炸弹？”楚渊也一直在想第三声爆炸到底是什么。 “除非飞机上的人有病，既有补给又扔炸弹闲的无聊？”吕乐说。 “我先过去，一个一个的确认空投物资没问题其他人再去搬。”这些物资太过诱人陈冬觉得这个风险可以承受。 “你还真以为自己全能？我怎么说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军人，这事我来别争。”楚渊拍了拍陈冬的肩膀陈冬也对他轻轻点了点头。 陈冬看着楚渊突然想起了梦里不断重复的声音“清除焦点”，他知道焦点是楚渊的代号，梦里的事虽然不可信但那梦境的真实又不得不让他有些恍惚。 吃完早饭楚渊按计划带着朱旗、常远、赵虎和张晨推着缴获的两辆三轮车去搜寻空投的物资，在出发前楚渊先明确了行动规范，他走在最前面之后是朱旗，朱旗和他保持二十米的距离，其他人走在朱旗后面和朱旗保持五十米的距离，只要楚渊没有做出双臂平举这个姿势无论发生什么情况其他人都要保持互相之间的距离，如果发生爆炸只有朱旗在烟雾散尽后才能去救援楚渊。 陈冬和韩良在三楼看着楚渊几人的行动，没多久楚渊就到了第一个空投箱旁边有了楚渊这个参考物陈冬才看出了减速伞的巨大，陈冬心想就算只拿回这三个完整的减速伞楚渊也不虚此行，这些减速伞就够现在站里的所有人做两身衣服了。 楚渊围着空投箱转了没发现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在一侧的箱壁上看到了两个开这种箱子的专用撬棍，根据经验如果空投箱是炸弹陷阱那引爆装置往往就在这种显眼的东西上面于是楚渊又仔细检查了撬棍和箱子的固定位置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楚渊取下一根撬棍举过头顶让朱旗看清楚并喊道“我现在打开箱子。” 在陈冬的视角已经看不清楚渊的动作从楚渊靠近箱子时他就捏着一把汗，“楚渊是打开了箱子的上板吗？”吕乐眯着眼努力的看着楚渊的方向。 “我完全看不见……”陈冬揉了揉眼睛。 “快看！楚渊双臂平举了！”吕乐大喊。确实陈冬也看到了楚渊双臂平举，这是人能做出的最显眼的动作同时朱旗和他后面的三人飞奔向楚渊。 只十几分钟后赵虎和张晨推着两辆装的满满的三轮车回到楼前，陈冬和其他人早就等在了那里。 “发财了！咱们发财了！”赵虎边走边喊道“一箱子吃的！都是吃的！” “就这东西你们至于这个激动？”陈冬看清他们车上装的东西后却有些失望，他们拉回来的整整齐齐成箱的应急能量棒，“你们没尝尝？” “刚才楚渊让我们一人吃了一个我们就一人吃了一个。”张晨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还有这么多，你们今天最辛苦应该多补充一下，问题是这东西好吃吗？”陈冬笑着看着他们。 “我觉得还挺好吃的！”赵虎笑着说道。“其实只能说还不错！” “这就对了，我还以为你的味觉出了问题，这东西高蛋白高糖高能量就是怎么做味道也不怎么样，你第一次还好要是每天吃这东西早晚会疯。”陈冬回头对已经跃跃欲试的其他人说，“是不是都想尝尝？” “是！”众人异口同声。 “好！一人拿一根！都尝尝！就当今天的午饭了！不过先卸车别耽误他们往回运剩下的。”陈冬说完众人瞬间把三轮车上的能量棒搬空后拿了自己的能量棒开始狼吞虎咽。 “第一个空投箱只有这东西？”陈冬问张晨。 “不是，还有其他东西，应该有药物和其他应急用品，不过食物最多，第二个箱子和第一个箱子的物品构成基本一样。” “好，你们再去一趟回来让刘浩山和常远换你们两个来回一换，辛苦了。”陈冬想着箱子里物资的组成，这种装箱方式一定是为了保证就算只有一个箱子平稳落地也能给幸存者基本的生存资料。 之后的四个小时楚渊几人终于把空投箱里的物资悉数搬回了站里，其中还包括减速伞和伞绳甚至是空投用的箱子。 “辛苦了！”陈冬在门厅迎接楚渊几人，“你们也太会过日子了，什么都能拿回来。” “你说现在这些东西哪个没用！”吕乐指着像是小山一样堆满了一楼走廊的各种东西笑的很是灿烂。食物，药品，各种工具，生活用品，女性用品，均码的衣服，医疗急救用品，甚至还有十副扑克一副象棋围棋和一堆避孕套真的是该有的不该有的什么都有。 “这些东西再加上之前的储备咱们可以半年不担心饿死了！”朱旗的兴奋写在已经笑红了的脸上。 韩良和欧阳静一边翻动着装着医疗用品的箱子一边看着陈冬笑的诡异，“怎么了，这是我的病有救了？” “你的病要看精神科，我们治不了不过……”欧阳静从药箱里翻出一个小盒子上面写着“应急外伤缝合针线”。 “我操！这他妈的……”陈冬看了看自己手臂上的四条伤痕哭笑不得。 “别生气，你舍皮救人的光辉形象已经树立了，没白挨刀子不过……”欧阳静又拿出一个盒子上面写着“无针皮肤吻合器”。 “好吧！是我主动推迟去捡空投……我活该，我活该！”陈冬无语。 “好消息是这里有静脉注射和肌肉注射所有器具和基本药品，你不用再担心吴璐之后的感染。”韩良尽量憋着笑对陈冬说。 “好！好！你们继续，药品和医疗器械就由你们两个负责安置，我不管了。”陈冬不想再多看欧阳静和韩良一眼转身对朱旗说“朱站长，我看咱们趁现在清点一下站里所有的食物怎么样？知道家底如何咱们就能商量下一步能做什么打算了。” “好，我现在带他们清点。”朱旗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照陈冬的意思带着之前的做财务的杜洁和朱敏敏在几个男人的帮助下开始清点所有食物。 “快看！现在最有用的东西！没有之一！”朱旗打开一个小箱子里面是十三个香皂大小的机械表，朱旗这一嗓子让所有人再次沸腾，所有人都受够了只能看食堂的那块时不时就停摆的挂表。 “吕站长，给没给咱们的新成员尝尝能量棒？”陈冬又找到吕乐他负责照顾还在隔离的两女一男。 “给了，一人两个是他们的午饭和晚饭。” “吕站长费心了，食物充足了劳动力就是以后最重要的资源，在这种时候既然来了就把他们当自己人。” “我知道了，放心！”吕乐又小声对陈冬说“你去看看楚渊，我发现他自从回来就没说过话，刚才看他一个人上楼了。” “好，我去看看。”陈冬应了一声吕乐转身上了楼如他所想楚渊在三楼的空地上坐着。 “发现什么了？”陈冬问的直截了当。 “这个……”楚渊把一个橙色的盒子递给陈冬，盒子的颜色十分醒目让陈冬想到飞机的黑匣子。 陈冬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张折叠的a4纸，盖子边缘有一圈防水蜡可能既为了防水又能让人知道盒子是否打开过。 “上面写着什么？”陈冬一边展开a4纸一边问楚渊。 “自己看，不长。”楚渊对陈冬少有的严肃。 “红头文件？怎么还是手写的！”虽然是手写但字迹工整有力。“华夏临时政府，华夏军战时司令部，呦！这么高级别的吗？”陈冬边看边感叹。 “我说，你能不能全都看完了再玩笑！”楚渊有些不耐烦。 “你这人一点幽默感都没有！”陈冬也意识到了这文件的重要他只是想缓解一下自己的紧张。 “华夏临时政府、华夏军战时司令部。战后第071号。”战后第071号让陈冬的眉头紧皱以战后作为文件纪年足可想到华夏损失之大，在红头下面没有普通文件的题目和标题而是直接进入了主题。“北山收费站的工作和守卫人员，此次空投补给包含北山收费站全体人员三个月的基本生存物资，空投物资为三箱，到期前将再次进行空投补给。”陈冬念着手里的文件大脑飞快的思索着。 “由于某些特殊复杂原因华夏军不能为北山收费站提供人员和武器支持，北山收费站现有人员必须坚守收费站防止渗透破坏活动和可能的小股地面侵犯骚扰，注意内部不坚定人员的哗变和潜伏间谍的破坏如有发现守卫人员可以直接清除。坚守北山收费站直至接到华夏临时政府和华夏军战时司令部联合命令方可撤出或转移，在此期间北山收费站守卫人员为完成任务的任何行为皆不会被追究任何责任。”读到这里陈冬已经满脑子的问号。 “华夏临时政府和华夏军战时司令部将找到并照顾北山收费站人员幸存的亲属，尽最大努力尽快给予收费站人员和武器支援但在收到转移命令之前必须坚守北山收费站。”在全文最后另起一段用红笔又写了一遍“必须坚守！”下面就是华夏临时政府和华夏军战时司令部的公章。 “这是我看到过文笔最水的红头文件！”陈冬看完全文后有满脑子问题。“第一个事，一共三个空投箱那被打掉的那个是什么？” “我也想知道被打掉的箱子是什么从我看到的残骸根本看不出是什么，炸的太碎了。”楚渊挠着头。 “有可能那个箱子里本来就装着某种炸弹或者是诱饵弹至于什么作用咱们就不知道了。”陈冬想了好久好像只有这个说法解释的通。“第二个问题，什么原因让华夏军不能支援自己国土内的地点甚至于都不能用地面运输给咱们送补给。” “咱们要是能想到的话文件上大概就明说了。”楚渊叹了口气“不过咱们至少是证明了一个之前的猜测，北山军事基地在无差别的攻击任何在咱们头顶上飞过的东西，在文件里也写了要注意地面的侵犯这也证明天上不会可乘之机。” “算是好事但咱们现在如果面对敌对的地面袭击几乎相当于手无寸铁这怎么守？” “如果华夏军都不能支援咱们武器和人员那别的国家也不可能有大量人员能进的来最多就是几个人的小团伙，这个我倒是不太担心。” “最后一个问题，这个北山收费站到底有什么值得华夏和其他国家都盯着这里。” “你问我，我问谁？”楚渊苦笑着，“我现在就知道四个字，必须坚守！” “我去叫韩良上来，既然要坚守就不能定期收到补给。”陈冬的话让楚渊摸不着头脑而转念的功夫陈冬已经把韩良叫上了三楼。 “坚守……坚守……”韩良看着红头文件重复着坚守两个字。“你们两个谁有火？” “我有。”楚渊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递给韩良而韩良直接打着火去点手里的文件，这时楚渊似乎突然想通了陈冬之前的话“要想坚守就不应该有定期补给。”三人看着韩良手里的文件化为飞灰。 第108章 中毒 “这么晚了你快回去睡觉，我没事不需要你在这儿陪着，你今天累坏了吧？”吴璐看着坐在旁边床上昏昏沉沉的陈冬小声说道。 “没事，我再陪你一会儿，你睡吧不用管我。”陈冬伸了伸懒腰想让自己更清醒一点，他一直坐在床上就是怕躺下会马上睡着。 “你还是躺下，就算你睡着了我要有什么需要也会喊你。”这时吴璐已经不怎么感觉的到刀口的疼痛晚上韩良给她加上了皮肤吻合器。 “好。”陈冬答应了一声面对着吴璐侧躺在床上。陈冬陪着吴璐时总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只是呆呆的看着吴璐弄得她总是想笑，现在躺下了还是呆呆的看着她吴璐忍不住笑了起来。 “怎么了，笑什么？”陈冬看着吴璐傻笑着。 “你呀……平时说你杀伐决断也行说你心狠手辣也行说你博古通今也行，我现在就觉得你傻乎乎的。” 陈冬微微的笑了笑又轻轻的叹了口气，“今天我做了一个腹黑的决定我不知道是不是做对了……” “等我好了再告诉我，我现在不想听。”吴璐打断了陈冬，她不想让陈冬在她这儿回忆折磨自己的决定。“今天外面一直乱哄哄的你跟我说说今天都发生了什么事吧。” 陈冬把今天的事一五一十的和吴璐说了一遍像是汇报工作一样当然他刻意忽略了红头文件的事。 “有了这么多吃的和用的你最近可以轻松一点了，为你高兴！下午欧阳静给我送了几个能量棒和一包硬糖。”吴璐早已经从欧阳静和其他女人嘴里听过了今天的事现在她只是想让陈冬和她多说说话。 “能量棒好吃吗？”说完今天发生的事后陈冬又陷入了没话找话的境地。 “不好吃但韩良说那东西对我的恢复有帮助让我一天必须吃两个。” “那东西有足够的蛋白质和能量还人为加了所有的维生素确实对你的恢复有很大帮助。”陈冬边说边和自己不断下沉的眼皮做着斗争。 “好了我要睡了，陈同学你可以安静一会儿了。”吴璐静静的看着陈冬不一会儿他就已经鼾声如雷了。 “嗨！陈冬！醒醒！怎么让你陪病人自己睡得和死猪一样！”陈冬迷迷瞪瞪的听到欧阳静在说话。“起来吧，不然也给你开一刀？” “几点了？”陈冬脑袋发闷。 “中午十一点。”楚渊的声音回答了陈冬。“我们还以为你要死了。” “嗯……谢谢你们的祝福。”陈冬打算挠挠脸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胳膊上绑着量血压的袖带。“这是……真以为我是要死了？” “看现在的样子不太像是要死了，我也是奇了怪了血压心率都正常就是叫不醒。”韩良把脖子上的听诊器放在桌子上。 “咱们什么时候多些这么多新装备？一会儿会不会给我做个核磁共振。”陈冬越来越清醒环顾四周发现自己不在财务室。“我记得我昨天睡在财务室，你们对我……”陈冬说着手摸向自己的裤带。 “呸！你想的美，你给我们多少钱让我们对你下手！”楚渊一脸的鄙夷，“天亮了宁萍去看吴璐发现你睡死过去了就叫我们进去，韩良怕影响吴璐就让我们把你抬下来，你也真厉害被四个人抬着都不醒。” “韩医生，欧阳医生你们两个怎么看我这还能坚持几个月？”陈冬再次看向韩良。 “我的意见是早埋早省心，欧阳的意思是放臭了再埋。”韩良虽一直开着玩笑眉头却凝成了一团。 “我尊重欧阳医生的意见，早上吃的什么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 “事实上从咱们现有的检查手段来看你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所以你完全可以自己起来去厨房拿吃的，你现在不享有病人的待遇。”韩良虽这么说还是递给陈冬一杯水。 “算是个好消息，至少可以帮你们排除了医疗事故的可能性。你们早上吃的是能量棒？” “昨天都睡得很晚今天也就懒得做早饭了一人发一个方便。”朱旗解释道。 “这种能量棒一根就能提供一个人一天所需要的全部能量和其他营养，早餐吃一根今天就不用再吃饭了，不过奢侈一两次也没关系反正咱们有了够吃半年的食物。”陈冬的话明显带了一丝不满。“对了昨天统计了食物够吃半年吗？” “按现在的消耗量够吃半年了。”吕乐替朱旗回答。 “我想埋起来一部分食物，以耐储存的能量棒为主。”陈冬看向楚渊。 “为什么？”吕乐很不理解。 “这是为了预防万一有一天咱们被劫掠了所有食物幸存者还可以用藏起来的食物撑一段时间。”楚渊解释道。 “这里存在个问题，要是所有人都知道埋藏的地点那万一有一个人嘴不严或者没骨气埋食物就只能起到给劫匪找一点麻烦的作用，如果只是一两个人知道万一……万一他们死了别人找不到怎么办？”吕乐的问题切中要害。 “这个我也想到了，我有一个解决方案我会把要藏起来的食物分成三份并把每一份的埋藏地点告诉三个人但具体谁知道埋藏地点我不会和其他人说，这样就分担了风险哪怕我死了也会有其他人知道应急食物在哪里，就算是有人配合外人也不会找到所有食物同时也不知道谁会知道食物在哪里，当然如果你们有更好的办法也可以提出来，这事我会在三天内进行。”陈冬环顾四周征求其他人的意见。 “我同意，还是陈冬想的周全。”楚渊先表态，众人看楚渊支持陈冬也就没了异议。 “如果再没什么事你们就可以走了，我和病人单独聊两句。”韩良下了逐客令。 “这种事情不应该先找家属吗？”陈冬玩笑道。 “这种事情……还是直接和你说吧家属刚开完刀还有……毕竟……唉，这个男性能力……” “我呸！你才男性功能有问题！”在陈冬和韩良的玩笑中其他人识趣的离开了。 “说呗，我还能活多长时间？”陈冬见其他人都走了直接问韩良。 “这个现在真不好说，你之前有没有被查出过心脏病或者你的家族有没有心脏病家族史，有没有做过大手术比如开颅开胸一类的？”转眼间韩良已经变得无比严肃。 “没有，没有过心脏病我父母也没有心脏病，我连阑尾炎手术都没做过。” “这样……”韩良想了想又问道。“因为关系到你的生命我希望你现在要和我说实话，你有没有参加过什么药品实验或者在你不知道具体是什么的疑似的活动？” “药品实验肯定是没参加过，疑似活动嘛……”陈冬努力检索着自己的记忆，“应该……”陈冬的脑子突然闪过一些片段，在一个像是医院的地方他被几人按在手术台上，片段一闪而过这是陈冬从没有过的记忆。 “怎么了？”韩良见陈冬出神问道。 “没什么，应该没有过可疑的事情。” “如果没有就那你就有些麻烦了，你现在出现了明显的心衰症状，你嗜睡和晕厥是心脏衰竭的表现。” “就咱们现在的条件我还有救吗？”陈冬听到韩良的诊断竟异常轻松，“或者说按现在估计我还能活多长时间？” “你倒还真看的开！” “看不开又能怎么？这场核战争的绝大多数受害者都没有任何准备，我一直在想华夏政府是不是应该在最后半个多小时发出全民预警。”陈冬除了抱怨也想试探一下韩良到底是哪方面的代表。 “如果没有这半个小时的提前预警至少你们当时在几乎没有生还的可能，你这算不算标准的端起饭碗吃饭放下饭碗就骂娘？” “也是，如果没有预警站里一定会有意外伤亡尤其是大部分人当时都在三楼宿舍。对了，当时你为什么要出去？”陈冬想到韩良因为要出收费站被楚渊打了一枪。 “这个……现在还不能告诉你。”韩良显得很是为难。 “没关系，我死了你把来龙去脉写纸条上烧给我也行。” “好了，不和你扯淡了，现在说正经事。”韩良压低声音，“我怀疑你被人下毒了。” “下毒！”陈冬很是惊讶。 “按你现在心脏的表现你应该在战前就有严重心脏病反应，心脏病是循序渐进的过程不可能在一个多月的时间内从没有到心衰。” “谁会给我下毒？大费周章的毒死我有什么用，要是我就毒死楚渊。”陈冬被气笑了。 “很简单，你比楚渊更重要，至少在下毒的人看来你比楚渊重要。” “还真看得起我！”陈冬自嘲道。 “要真是下毒还算是个好事，毒物引起的心衰会在停止摄入后有所缓解虽然伤害是不可逆的但你大概率可以活下去。” “好吧，确实算是好事也就是说只要我不给别人下毒的机会就还有救。”陈冬下意识的看了看自己的杯子。 “我个人认为不是我下的毒。”韩良注意到了陈冬的动作，陈冬这两次昏迷醒来时都是韩良给他准备了水。 “我是在想我是什么时候被下的毒，和你没关系，要是你下毒还会告诉我小心被下毒我是不是可以认定你是变态？” “你现在先想想自己怎么才能不再中毒，其他问题以后再说。”韩良说着从身后的箱子里掏出一个矿泉水瓶子，“从今天起你喝水用这个每次一瓶接水后直接喝完瓶子里不存水，水喝完后瓶子捏扁了装裤兜里确保别人接触不到，还有今后你的食物就是每天一根能量棒，你每次换着箱子随机拿一根，我觉得这样就能确保你不会再中毒。” “谢了，从今天开始我就按你说的做。”陈冬收起矿泉水水瓶想到之后要有很长一段时间每天吃能量棒就已经有了些许恶心。“能引起心脏衰竭的毒物或者药物都有什么？我觉得就是在平时这些东西一般人都不应该能弄到手。” “太多了，在核战以前任何一个药店都能弄到一堆服用过量就能导致心衰的药，降压药，抗肿瘤药，治心率失常的药，甚至治疗心脏衰竭的药本身就能引起心脏衰竭不过像你这种情况应该不是一般的药物。”韩良又想了一下，“你的情况更像是特殊的麻醉剂或者专门的化学合成毒剂。” “你说的不就是我刚才猜测的情况，那种东西就是在战前一般人都不好弄到。” “对，确实。”韩良说完两人同时陷入了沉默，这就意味着毒药的来源被锁定在几个身份特殊的人身上，楚渊、韩良、文娟、欧阳静甚至也包括陈冬自己，虽然不能确定是不是有人偷了这几个人的药再对陈冬下毒或者是站里还有其他人还在隐瞒身份但现在他们几个的嫌疑是最大的。 陈冬先想到了欧阳静，在四人中韩良提出了自己是中毒的猜测可以排除嫌疑，文娟不在站里，楚渊没有动机，唯独欧阳静虽然陈冬现在也想不出欧阳静为什么会对自己下手但排除了前三个人欧阳静的嫌疑确实最大而且欧阳静来时的背包里有各种让陈冬动意想不到的药品。 “我觉得这事就别伸张了，其他人知道有人都敢对你下手了会引起恐慌。”过了好久楚渊先打破了两人的沉思。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打算就告诉楚渊，你给的防下毒的方法他很容易看出来问题。”陈冬在想要不要告诉吴璐。 “也行，现在只限楚渊知道其他人都别明说，不过总会有人猜到，就是猜到也不要承认，你只告诉楚渊也不错要是你这一两天就被毒死了我就能认定是他下的手。”陈冬听出楚渊也是韩良的怀疑对象。“我会告诉其他人你因为身体问题只能每天吃一个能量棒。还有你可以走了，我想睡一觉。” “我走？” “废话！这是我的房间！”这时陈冬才反应过来他是一直躺在韩良宿舍。 离开韩良陈冬没有马上去找楚渊而是去了财务室，他知道吴璐一直在担心他想先去和吴璐说几句话。 “你怎么了！”吴璐见陈冬回来有些激动带着哭腔问道。 “没什么就是累了多睡了一会儿。”陈冬微笑看着吴璐尽量说的云淡风轻，这会儿欧阳静正在财务室陪吴璐。 “韩良说什么了？”欧阳静见陈冬进来就站了起来收拾着自己的衣服准备出去，问陈冬时也像是普通的寒暄。 “也没说什么具体的，过度劳累，神经紧张都有可能。” “那就好，你多休息我们会轮班来陪吴璐。”欧阳静说完就出了财务室，陈冬看着欧阳静的背影突然像是回到了和她一起被困在安全岛的时候。 “好些了吗？”陈冬坐在吴璐身边，这时吴璐已经可以倚着三个枕头靠床头坐着。 “好多了。”吴璐摇晃左腿向陈冬示意。 “少乱动，小心崩开了伤口。”陈冬轻轻拍了一下吴璐的头。 “如果我伤口再崩开了你还会割自己的皮给我缝起来吗？” “不会！现在咱们有专业的缝合线和吻合器用我的皮风险太大那时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唉……直男！”吴璐戳着陈冬胳膊，“再去躺一会儿你需要休息。” “我可以躺你这儿吗？我想……”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陈冬。 “陈冬！陈冬在里面吗？”门外是朱旗的声音，可以听出朱旗的急迫。 “在，进来！” “陈冬！外面！外面有人来了！” 第109章 飞行员 “只有一个人？”陈冬盯着距离大概两公里正在向他们方向走来的人，虽然距离远但还是能看出那人走的歪歪斜斜。 “一直就只看见一个，我在值班的时候发现的。”吕乐回答。 “怎么办？看他走路的姿势我怎么觉得他能走过来都有点费劲。”楚渊话音刚落那人不知怎么就躺在了地上。 “你的嘴是开过光吧？这就现场说死一个！”陈冬侧头看了看楚渊，“我觉得他是给咱们空投补给的飞行员。” “我也这么想的！现在去救人？”吕乐是一如既往的行动派。 “再等等，等晕彻底了再去。”楚渊的话让几人不明所以。 “什么意思，死了去收尸？”吕乐问。 “华夏国飞行员标配92式手枪，他迷迷糊糊的你正好过去你猜他会不会给你一枪？”楚渊斜眼瞟了一眼吕乐。“半个小时以后再去，我和你们一起去了先把他武器下了再抬回来，你们现在下楼去做准备把三轮车收拾出来垫些软一点的东西，准备一瓶水再问欧阳静要一点急救药品之后咱们出发。” 吕乐虽不怎么服气但还是按楚渊的交待照做了，到吕乐带人准备好了楚渊交待的东西时也已经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在这期间躺在地上的人一动不动，陈冬也有些担心等楚渊他们过去那人是不是真就没救了。 四十分钟后按楚渊的预案几人把飞行员抬上了三轮车，两辆从王伟手上缴获的三轮车现在是整个收费站唯一的交通工具，楚渊向陈冬方向挥动双手表示飞行员还活着。 “下去迎接新朋友顺便把之前隔离的人放出来怎么样？”陈冬对旁边的朱旗说。 “这个……他们隔离的时间够了吗？”其实朱旗担心的是陈冬有没有询问楚渊的意见。 “隔离也不是完全为了防病毒我觉得隔离的目的更多是让新来的人适应咱们的规矩就算是她们真感染了刘峰的病毒咱们也有办法治。” “那需要和楚渊商量一下吗？”朱旗只能把心里的顾虑挑明。 “不需要，之后我和他解释，我想让新来的三个人更有归属感，让他们三个自认为比新来的飞行员更亲近咱们。”陈冬解释道。 “好，听你的。”说罢两人一起下了楼，朱旗负责召集所有人去食堂陈冬则和欧阳静先去了两个女生房间。 “熙若、岚瑾，这就是我和你们说过的陈冬。”陈冬和欧阳静进门后欧阳静先给两个女人介绍了陈冬，陈冬看出仅仅几天的时间两个女人和刚来的时候完全判若两人面色明显的红润了很多也不像刚来时看起来那么弱不禁风，陈冬看出欧阳静和她们两个已经很是熟络。 “你们好！正式欢迎你们！”陈冬伸出手想和两个女人握一下手但两个女人反而一齐往后小退了一步。 “没事，你们不用担心也别不好意思，相信我！”欧阳静对两个女人微微的点了点头后她们怯生生的一个一个和陈冬握了握手。陈冬也在这时才仔细观察了两个女人，这才发现她们是真的很漂亮，就像她们的名字一样。 “我是陈冬，欧阳静是不是已经和你们说过我了，她都说我什么坏话了？” “她说你救过她，救过她两次。”年龄略大的女人答道，陈冬记得她应该是张岚瑾那旁边岁数小的是张若熙。张岚瑾的话让陈冬怀疑了自己之前的猜测到现在他还认为欧阳静是对他下毒最大的嫌疑人。 “她没说她也救过我？”陈冬抿了抿嘴，“也不止一次。” “欧阳姐说你是这里最勇敢的人。”张若熙小声说。 “那她没说谁是这里最聪明的人吗？”陈冬说话间余光瞟着欧阳静。 “那个……吴……吴璐。”还是张若熙回答。 “好了，你们以后再聊怎么样，还有个张子凡，你忘了？”欧阳静打断了陈冬。 “对，你们也几天没见了一起去看看他，然后我介绍你们认识其他人。”陈冬说完两个女人又表现出了对见人极大的抵触，一直看着在门口等着的陈冬和欧阳静不敢出门。 “别怕，你们不是见过宁萍大姐和朱姐了吗？其他人也和她们一样都挺和善的，还有这个。”欧阳静指了指陈冬“我们这里就长成这样的都不算是坏人。” “可……我们身上的……病……”张岚瑾的声音小到自己几乎都听不见。 “没关系，我和你们说过你们可以被完全治好。”欧阳静走到两个女人身边小声安慰着而陈冬则识趣的轻轻关上门去了食堂安排对新成员的欢迎仪式。 另一边楚渊吕乐带着常远、张晨和韩良推着三轮车上的飞行员往回走，楚渊手里拿着从飞行员身上搜出的配枪和伞兵刀。 “楚渊，你能教我怎么用枪吗？”吕乐一直盯着楚渊手里的枪鼓足勇气问他。 “可以，只是没有子弹能让你练习，如果有充足的枪支弹药我想让站里的所有人都学会射击。”楚渊说完其余四人都看向他。 “你可以先教给我们使用方法，万一遇到紧急情况我们至少会开枪。” “你这没问题，回去就能教你们只是就算是会开枪没有经过训练的话不是万不得已也别开枪，这东西就像是游泳，看书是看不会的，想学会射击只能一枪一枪的打出来，光知道理论没什么用，在战场上没开过枪的自己人比敌人更危险……” “楚渊！你看他好像醒了！”在后推车的常远的喊声打断了前面的楚渊。 躺在三轮车斗里的飞行员微微抬了抬手之后又沉沉放下，“别怕，我们是北山收费站的。”楚渊对似乎又陷入昏迷的飞行员说。 “再给他喂点水怎么样，还是给他喝些葡萄糖？”吕乐直直盯着飞行员。 “你的配枪和匕首我暂时替你保管，现在由我负责保护你的安全，我是华夏军北山军事基地派驻北山收费站保卫人员，我们给你准备了水和食物如果需要随时和我说。”楚渊字正腔圆的对一动不动的飞行员说着，旁边的吕乐侧目而视不知道楚渊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给……给我点水……”楚渊说完飞行员竟睁开了眼睛，向一边背着水壶的张晨着伸手。 几口水下肚飞行员的面色明显好了很多，“我是华夏空军上尉飞行员，我叫党鹏。”说完就又灌了几口水。 “你是副机长？”楚渊从军衔上猜测他应该不是这次空投任务的负责人。 “我是电子干扰系统的操控员。” “好，其他事回去再说。”党鹏简单的回答确让楚渊头皮一紧，一架空投物品的运输机竟有专门的电子干扰系统，北山收费站藏着多重要的东西或者说北山军事基地到底发生了什么。 在食堂里欧阳静带着张岚瑾，张若熙和张子凡慢慢走进时陈冬并没有安排所有人鼓掌或是欢迎，他走到三人身边和他们握手后随意的介绍自己“我叫陈冬，今年34岁未婚但有女朋友……”陈冬还没说完声音就被食堂的起哄声淹没他只好等他们笑完在继续说“我现在主要负责站里的伙食和婚姻介绍，你们有什么需要可以找我。” 陈冬的话又引起了哄堂大笑而身边的三人却羞红了脸，陈冬带着她们走到第一个桌子前，“这是宁萍宁姐，她比你们都大你们以后也直接叫宁姐。” 宁萍站起来和他们三个握手“我是现在是站里的托儿所老师主要任务是带好两个人类幼崽和一只黑猩猩还兼职厨师，你们没事的时候可以来之前的监控室帮我看孩子或者看着孩子祸害黑猩猩。” 宁萍说完众人又是一阵笑张若熙脸上也浮现出了来收费站后第一次微笑，当然这种介绍方式是陈冬刻意安排的在之后的十几分钟里站里的人一一做了自我介绍所有人都挖空心思想逗笑别人，食堂里正在欢闹时楚渊四人也回到了楼里，楚渊把党鹏安排在了自己的房间放下水和食物后告诉他先休息一会儿再来找他。 “女士们先生们，最重要的几个人回来了。”陈冬见楚渊四人走进食堂忙招呼他们过来。 楚渊见这个阵势也猜到陈冬是在给新来的三个人介绍站里的其他人，“我叫楚渊，现在是站里的保安队长，以后有快递或者外卖记得让我拿。”楚渊的配合陈冬超出了陈冬的想象，楚渊后面的三人也都做了介绍但自然没有楚渊的幽默。 “好了，既然都认识了以后就是自己家人了，宁姐今天给咱们做点好吃的，我还有事剩下的就交给你了。”陈冬早就看出楚渊有些着急说完就和楚渊一起去找党鹏。 楚渊和陈冬进门时党鹏正写着什么见二人进门只是抬头并没有收起纸笔。“这是北山收费站现在的负责人，陈冬。”楚渊对党鹏介绍道。 “陈冬……陈冬？”党鹏抬头双眼紧紧盯着陈冬一脸的不可思议，“你是陈冬？” “我是陈冬，怎么了？”党鹏这样的表现陈冬和楚渊都没想到。 “没……没什么……”党鹏显然想到了什么但没当着陈冬的面说。 “你们机组的其他人怎么样？”楚渊知道追问党鹏陈冬的事也不会有结果索性问了其他事情。 “应该都死了。”党鹏又低下了头。 “应该？” “我能使用的电子干扰手段都失效之后我们的飞机被一发s500地对空导弹击中导弹击中了机头部分飞机前段解体我是被甩出飞机的，从被击中的位置推断在驾驶舱的人应该不会有生还的可能而和我一起在后面的两个人也被甩出了机身我在来的路上找到了他们的尸体。”党鹏说时声音有些颤抖。 “你被甩出机舱是怎么活下来的？” “我们这次任务从起飞开始所有人就都带着降落伞，我只知道自己被甩出去了但降落伞是怎么打开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等我再醒来就在地面了，万幸只有一些擦伤。” “你确定没有其他地方受伤吗？我们这里有医生可以帮你检查一下。”陈冬刚一开口明显的看到了党鹏的紧张。 “不……不需要……我没事。”党鹏明显还是抗拒陈冬。 “现在外面是什么情况？”楚渊问了他和陈冬最想知道的问题。 “什么……你要问的……是什么情况？”党鹏有些支支吾吾。 “核战争后华夏现在是什么情况，还有多少人幸存，华夏军还有多少有生力量和战略装备？” “我一直在地下军事基地里没接触过外面……这次任务是我第一次离开基地。”党鹏虽低着头但一直注意着陈冬的举动。 “可以和我们说一下你们的任务吗？为什么北山军事基地的地空导弹会攻击咱们自己的飞机？”陈冬问了另一个关键问题。 “我们这次的任务就是给你们北山收费站的幸存者空投物资但我们被告知会被地面火力攻击所以需要配备有强电子干扰系统的飞机和我这种专业人员但为什么会在自己的国土上被地面火力攻击没人和我们解释。”党鹏的回答清楚但陈冬发现党鹏的所有回答没有一句对他和楚渊有实际意义。 “你们一路飞过来路径上的城市毁伤严重吗？”陈冬接着问党鹏。 “我一直在后仓操控电子干扰系统，没看到过下面。”党鹏这次的回答验证了陈冬猜测同时楚渊也发现了党鹏回答问题时的故意遮掩，正常人在核战争后第一次飞行不可能不想看看外面的情况。 “我去给他拿些吃的和水。”陈冬想到党鹏听到自己名字后的奇怪反应，就寄希望于自己不在场党鹏会对楚渊说些有价值的信息。陈冬出门后并没有关门这可以让党鹏看到自己确实是走了而非躲在门外偷听。 “这个陈冬有问题？”楚渊凑到党鹏身边压低了声音问道。 “没……没有……”党鹏下意识的看了看门外。 “我是焦点，密语拉格朗日。”楚渊的声音虽低但字字清晰。 “陈冬这个名字在北山地下实验室管理层的失踪人员名单里他和另外两个人在实验室撤离前失踪现在是华夏军的最优先搜寻的目标但我不知道名单上的陈冬长什么样子所以不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失踪名单上的陈冬。”党鹏听到楚渊的代号和密语后马上把他所知道关于陈冬的事一五一十告诉楚渊。 听完党鹏的话楚渊沉思了很久又问党鹏，“你还知道那个失踪的陈冬有什么特点吗？比如身高体重，大致长相，兴趣爱好，知识结构特点什么的，什么都行！” “对不起长官，这些我都不知道，我的职级接触不到这么高级的资料。” “高层也不知道怎么想的，让你们找人却没有照片和其他细节。”楚渊叹了口气。“既然你知道我的代号和密语证明这次你们做了被击落有人幸存或者可以降落的准备，现在和我说说你们这次任务的全部内容。” “我们被要求尽可能的降落之后和你取得联系，如果没有降落条件或者可能被击落就要先保证物资投放和至少一个人跳伞和你取得联系，之后全面搜索北山收费站的主体建筑并且探索北山收费站下面的实验室。” “收费站有什么好搜索的？”楚渊对党鹏的最后一句话很是好奇。 “这个我真不知道，上面要求所有发现后就能直接联系上面。”党鹏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我们猜测让我们在收费站里找的东西一定有通讯功能，因为我们甚至飞机上都没有任何通讯仪器。” “这他妈的越来越玄幻了！为什么不能带通讯工具？我在这儿一年多了也没发现任何可疑的东西。”楚渊又叹了口气，“那北山军事基地是什么情况？” “北山基地……”这次换成了党鹏叹气。“北山基地和华夏军司令部失联并且无差别的攻击所有范围在三百公里内的飞行器。” “为什么不走陆路？”这是楚渊现在最大的疑问。 “不知道，我们也问过上面，回答只是服从命令没有任何解释。” 越多的解答似乎引来了越多疑问，楚渊来回踱着步，不知道还要问什么也好像不敢再问什么。“华夏的情况怎么样还有多少人活着，工业的损失有多大？”过了一会楚渊问了一遍他问党鹏的第一个问题。 “对不起楚长官，我不能告诉你们任何关于外面的事，这是我们整个机组被反复强调需要保守的绝密。”党鹏说完郑重其事的给楚渊敬了一个军礼。 第110章 自杀 “你们这是……”陈冬走了有足足一个小时当他拿着几罐罐头再回到楚渊宿舍时正看到楚渊和党鹏四目相对一言不发。 “没事。”楚渊长叹了一口气。 “你确定这是没事的表现？”陈冬把罐头放在党鹏坐的床上，“党上尉，先吃点东西。”罐头是经过陈冬认真挑选的，猪肉，牛肉，饼干和能量棒，最主要的还有一厅什锦杂果，陈冬想通过观察党鹏看到罐头的反应来推测党鹏所在军事基地的食物储备情况。 “叫我党鹏就行。”党鹏随手拿起旁边的能量棒，“这就是我们投送的物资？” “是，这些能量棒是主要内容。” 陈冬注意着党鹏表情的变化，“党鹏，你们投送的是三箱物资吗？” “三箱物资和一个诱饵箱。”这次党鹏直接回答了陈冬没有再遮掩。 “诱饵箱？对付地空导弹用的？”楚渊问。 “对，里面只有一套电子模拟器。” “除了这四个箱子你们还扔下了什么东西？”陈冬想到了当时听到的第三声爆炸。 “没……没有，我们勉强完成投放就被击中了。” “万幸，你活下来了我们就不用猜物资是谁给的。”陈冬的言外之意是党鹏有提供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我只是执行任务的人，上头安排我们什么任务我们就只能全力完成。”党鹏听出了陈冬的弦外之音。 “你们从基地起飞到我们这里用了多长时间？”陈冬微笑着问党鹏。 “对不起，这是秘密。”党鹏突然站了起来却又马上坐下。 “秘密，这也要保密了？”陈冬走近党鹏这个动作让党鹏不由握紧了拳头但发现楚渊正盯着他又马上松开。 “你没有权利知道或者干涉我们军队的行动。”党鹏看着楚渊似乎在寻求帮助但楚渊却装作没看见。 “确实，但我有权利决定你能不能待在这个收费站里，其实救不救你什么时候去救你也是我决定的，这里现在我说了算。”陈冬拍了拍党鹏的肩膀。“我觉得你应该配合我的工作。” “我可以走，请把我的随身物品还给我。”党鹏再次看向楚渊而楚渊依然不为所动。 “可以，你把喝我的水还给我就能带着你的武器离开了。”陈冬保持着微笑。 “你这是在抢劫华夏军军人的武器！”当党鹏再次看向楚渊的时候发现楚渊这次带着和陈冬一样的微笑看着他。 “别激动，别激动……和他没关系。”楚渊叹了口气，“你的配枪和匕首都在我这里，我又比你的衔级高所以只能算是我……算是我暂行保管不过我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是不是有什么对我刻意隐瞒的事。” “楚长官，你也是军人也在执行秘密任务，我想保密条例不用我给你强调，能告诉你的我一定会告诉你，不能说的我也绝对不会透露，我的行动受命于华夏空军。” “你的年龄保密吗？”陈冬关上了一直开着的房门。 “我今年二十八周岁，我可以告诉你但要和你说清楚我的年龄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也无权询问。” “不应该啊，二十八了做事还这么多的纰漏，他们是让你来趟雷的？”楚渊似笑非笑很像是忍着笑场的喜剧演员。 “楚长官你这是什么意思？”党鹏再次站起显出了明显的慌乱。 “没什么，我觉得现在你可以和我说多些实话了。”楚渊把党鹏按回座位，“我再强调一下，实话！” “你……”党鹏怒目看着楚渊想说什么却又咽了回去。 “好了，我也不让你白说咱们可以交换一下情报，比如我们是怎么看出你有问题的。”陈冬坐在党鹏对面随手翻了翻党鹏的标签本。 “好吧，你说我有什么问题。”党鹏放弃了辩驳。 “第一个，你的配枪。”楚渊说时有些不屑。 “配枪有什么问题？” “空军配11式半自动手枪，陆航配手枪加95式短冲锋枪这都没毛病但你的枪里只有一个压满的弹匣，身上没有备用弹匣是怎么回事？”楚渊的语气带着一些讥讽，“你还真是过日子人怕拿的多了我问你要？还是你们把弹药统一放在一个地方万一两边都没按计划完成还可以用这些弹药强攻我们？” “有没有可能我的备用弹匣丢了？跳伞嘛很正常。”党鹏认命于伪装暴露也就放松了很多。 “武器带完好怎么就只丢了弹匣？” “好吧，还有什么？”党鹏微微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甘心。 “另一个就比较专业了，这是我判断你有问题最重要的一点。” “另一个纰漏是要交换的，想听吗？”陈冬接过楚渊的话茬。 “我有必要听吗？已经是这样了对我也没什么好处。”党鹏一副满不在乎神情。 “当然有好处，换你之后的食物怎么样？” “我是华夏空军军人你们敢！”党鹏对面前的陈冬怒目而视。 “大概在那个方向埋着八个人，他们每个人战前都有比你这个炮灰的背景大很多，你没事可以挖出来一两个看看。”陈冬大概指向埋王伟几人的地方，“还有我再次提醒你，我是这里的负责人所以楚渊不会决定你的生死而我不会在意你的生死。”楚渊看出了陈冬眼里的杀意。 “党鹏，你们是不是还空投了一颗和电子设备一体的炸弹，为了近距离收集炸弹爆炸时产生的地震波从而获得收费站下面实验室的空间信息。”楚渊接着陈冬的话说的漫不经心，“而且你们应该还有幸存者他们在找地下实验室的入口。” “是，你们猜对了，还有两个人在找地下实验室的入口。”党鹏拿起床上的一个罐头。“这些罐头是不是地下实验室拿出来的？” “是，你猜对了！”陈冬故意学了党鹏刚才的话。“你觉得他们能找到入口？” “应该能，他们有地图和地下实验室的构造图。”党鹏看着手里的罐头，“地下实验室的食物存量应该够你们吃很长时间了。” “确实，不过我们只从里面拿了一个多月的食物。”陈冬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开罐器扔给党鹏。 “你还没说我被识破最重要的那一点。”党鹏接过开罐器拿起把手里的罐头放下又拿起了唯一的那罐水果罐头。 “很简单，去接你的人里有个医生，很好的医生，他看出你的脱水程度完全不至于晕倒。”陈冬和楚渊观察着党鹏的举动。 “医生，难道你不是医生？”党鹏看向陈冬而楚渊却想到了党鹏在陈冬不在时和他的对话，如此看来党鹏说的陈冬和他眼前的陈冬应该不是一个人。 “你高看我了，我就会治窜稀，还是用胡萝卜把……” “可以了，我知道你怎么治！”楚渊果断打断了陈冬他知道陈冬之后要说什么。“可以和我们说说你们想在地下实验室找什么吗？” “我真不知道他们具体要找什么……”党鹏放下了正要开的水果罐头。 “没关系，这个罐头是赠送的，你就是不说这个罐头你也能吃，别客气。”陈冬开着玩笑和刚才恐吓党鹏时判若两人。 “我估计他们是在找药一类的东西。”党鹏这次一下打开了罐头没过几秒果香味充满了房间。 “怎么估计出来的？”楚渊好像咽了一下口水。 “他们两个有一个是医生另外两个人在基地做了有关药物和病毒的培训。”党鹏驾轻就熟的把开罐头时拆下的一条铁皮折了两下就当叉子吃起了水果。“你们来点？” “你先来，别客气。”陈冬在想地下实验室的事而楚渊在想党鹏之前和他说的话有哪句是真的。 “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们这个不起眼的收费站会被这么重视？”党鹏一口气吃完了一厅罐头还把罐头汤喝的一干二净。 “还能为什么，下面的实验室！”楚渊几乎没有思考。 “我觉得这个收费站比下面的实验更重要。” “为什么？”楚渊和陈冬异口同声。 “这个最少值三个罐头，我是指这种水果罐头。”党鹏用手指了指刚吃空的罐头瓶。 “那算了，我觉得你不太值三个罐头。”陈冬不想让谈话被党鹏主导，“最多一个水果罐头加一个牛肉的，你也看到了你吃罐头的时候我们两个口水都快流地上了。”陈冬尽量把话说的像是玩笑。 “好吧，成交！一个水果罐头一个牛肉罐头！”党鹏又拿起床上的牛肉罐头掂量了几下。 “你为什么觉得这个收费站比下面的地下实验室更重要？”楚渊重复了刚才的话题。 “我的任务是搜索收费站的主体建筑但没告诉我具体要找什么，机组被要求无论遭遇任何情况都必须保证收费站主体建筑安全甚至坠机都要远离收费站。”党鹏边说边打开了手里的牛肉罐头。 “那我们呢？你们怎么打算处理收费站里的人？”楚渊问道。 “收费站里的人和收费站一样重要。”党鹏尝了一口牛肉明显没有了吃水果时的享受。“我们出发前被告知现在收费站里有三个至关重要的人，这三个人可能是收费站里的任何人所以收费站里不能有任何人员伤亡。” “不好意思你们来晚了，已经死了两个。”陈冬摊开手表示无奈。 “没关系，死了的大概是没用的。”党鹏完全不在乎一样又吃了一块牛肉。 “再加一个水果罐头说说外面的情况呗，只说你能说的。”陈冬知道所谓的交换不过是一个由头。 “你们这个收费站的地理位置还真有意思。”党鹏好像是答非所问。 “是，我们这里除了旁边的两个小县城方圆五百公里再没有大型的人类聚居点。”楚渊猜到了党鹏的想法。 “有河有山有平原附近没有大城市，多清净的地方，如果不是这他妈的核战争这就是我理想中的养老的地方，就是如果得了什么大病想去大城市看病是问题。”党鹏像是闲扯。 “也就是只要断开交通和通信我们就完全不知道外界发生的事情？”楚渊大悟。 “你的意思是外面的世界和我们所想的可能完全不一样！”陈冬想起了文娟的提醒。 “这罐头里的牛肉太瘦了炖这么烂还塞牙。”党鹏转移了话题，陈冬和楚渊知道这个问题他不会再说什么了。 “你们会在这儿待多长时间？”陈冬想如果党鹏能撤离那站里的其他人也可以离开这里。 “我也不知道，可能要看我的任务什么时候能完成，我没有对外联系的工具要想回去只能寄希望于让我找的东西。” “其他人呢？”楚渊问道。 “应该也一样，找到了东西才能回去。”党鹏把手里罐头递给对面的陈冬 陈冬没有接党鹏递过来的罐头，“你留着晚上饿了再吃，我们的伙食你可能需要时间适应但我保证比那玩意好吃些。”陈冬指了指床上的能量棒。 “你们的对伙食的要求还真低！”党鹏笑的有些苦楚，陈冬猜想他之前应该是吃了不少能量棒。“能不能给我找个房间让我睡会儿。” “你今天晚上就睡这里，起码有被褥和床，我找其他地方睡。”楚渊从床的角落拿了一个不大的包，陈冬能想到那包里放了什么。 “吃饭的时候要不要叫你？尝尝我们的伙食。”陈冬已经站起来准备出去。 “谢了，让我多睡会儿，明天早饭什么开始？” “八点左右，做好了会有人喊。你知道你们空投物资里对我们现在最有用的是什么？”陈冬已经出门又转头问党鹏。 “机械表！所有受影响的地方都缺表。”党鹏说完就毫不客气的脱鞋躺在了楚渊的床上。 和之前一样陈冬和楚渊得到大量信息后又去了三楼，楚渊在对陈冬叙述了陈冬不在时候他和党鹏的对话后两人同时陷入沉思。党鹏提供了巨量的信息虽然里面可能有真有假但足以颠覆陈冬和楚渊之前对收费站以及核战争的猜测，他们需要时间消化信息和否定自己。 “你们俩这是被惊着了？”不知过了多久韩良的声音打破了两人的沉思，韩良知道陈冬和楚渊和被救回来的飞行员聊了很久。“先吃饭吃完再想。” “嗯……”陈冬像是在睡梦中被惊醒。“几点了？” “反正饭已经做好了，都在咽着口水等你们吃饭，为了欢迎两个美女今天宁萍不惜血本做了两道菜。” “唉……吃饭！”楚渊长叹一声吓了陈冬和韩良一跳。 “看来真是被惊着了！”韩良看着楚渊，“有没有兴趣和我说说到底是听到什么惊天新闻把你们搞成这样。” “等我能想清楚说，我现在真没什么头绪该怎么说。”陈冬说完拉着二人一起下楼吃饭，整个晚饭陈冬真正体会到了什么是食不甘味，直到吃饭陈冬都不知道宁萍到底做了什么菜。 “你去我那里睡，我去财务室凑合一晚上。”吃完饭陈冬对又想上三楼的楚渊说，这时他们两个没法交流想法还不如分开想事。 “好……”楚渊答应了一声自顾自的去了陈冬这几天在一楼暂住的房间。 走到财务室门口陈冬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考虑怎么和吴璐整晚独处一室，现在他的可选睡觉的地方只有一楼的几个没有被褥的房间。 “你在门口干什么，站岗？”陈冬还在想去哪间房的时候宁萍正带着给吴璐的食物上来。 “不……我就是……” “璐璐等饭呢，进去吧，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宁萍说着把手里的饭盒递给了还愣着的陈冬，“璐璐现在需要喂饭，好好表现！” 还没等陈冬反应过来宁萍就转身进了自己住的监控室留下手上多了一盒饭的陈冬，如此陈冬只能进了财务室。 “饿了吗？”陈冬进门后尽量让自己显得轻松一点。 “没有，每天躺着都没有饿的感觉了，晚上吃什么？”吴璐见陈冬进来心情瞬间阳光了起来。 “吃……吃什么来着？”陈冬尴尬的笑了笑他真的不知道晚上吃了什么。 “你不会是都吃到鼻子了吧？” “唉……一直想事情，没尝出来吃的什么。”陈冬端着饭盒坐在吴璐身边，“勺子呢？她们用什么喂你吃饭？” “什么，怎么还喂我吃饭？”吴璐一脸迷茫。 “宁姐说的，她说你需要喂饭。”陈冬一本正经的四下找勺子。 “她逗你的，我是肚子上开了刀又不是胳膊！你呀！怪不得想不清事情。”吴璐笑的很是爽朗。 “是吗？动作过大不会撑着伤口？你别不好意思，我慢慢喂你。” “那你喂吧，我看你喂的好还是小雪喂的好。”吴璐看着还在找勺子的陈冬，其实勺子就在陈冬刚刚打开饭盒的盖子上。 “怎么还小雪喂你？咱们单位不是不许用童工。” “小雪演护士，我呢本色出演病人所以就需要被喂饭了。”吴璐笑着看陈冬依然坚韧不拔的找勺子。 “好了，你扶我坐起来一点，我自己吃，还有把你右手边的勺子给我。”吴璐笑着拍了拍陈冬的胳膊。 “今天小雪和我说她在做哥哥的算数题的时候如果实在想不起来就睡一觉，很多题睡醒了就会做了。”吴璐一边吃饭一边看着再次陷入沉思的陈冬。 “嗯……”陈冬只是答应了一声并没有其他动作，之后的很长时间吴璐看着陈冬而陈冬一动不动的想着事情直到吴璐实在坚持不住睡着了。 “陈冬！陈冬！”吴璐再次惊醒是楼下有人拼命的喊陈冬，十几秒后成了拍打财务室的房门，此时陈冬也被惊醒从对面的床上弹射起来。 “怎么了？”陈冬开门楚渊直直站在门口看到陈冬后反而没了刚才的急迫。 “怎么了？”陈冬再次问道。 “陈冬……党鹏死了！” “你再说一遍！”陈冬喊道。 “党鹏死了，应该是自杀。”楚渊又重复了一遍，陈冬先是愣了一下之后推开楚渊往楼下跑去之后楚渊也跟着往楼下跑去。 第111章 遗言 陈冬跑下楼看到朱旗吕乐几人正围在楚渊门口，几人见陈冬过来忙让出了通道，陈冬快到门口却放慢了脚步，核战争后陈冬尸体见了不止一次但他知道这次见到的可能是是全站人破碎的希望。 发黑的血迹在门外成半椭圆形进了门成扇形之后就是液体正常堆积的形状，很容易想到是有人看到血液从门缝流出后推开门形成的，几个带血的脚印也可以明显看出是在血液变色很久后踩到的。党鹏躺在楚渊的床上头朝着门左手耷拉在床边可以清楚的看到手腕上的伤口。 “韩良！韩良！”陈冬大喊！ “我在。”韩良在陈冬身后小声应道。 “救他……救救他……”虽然在看到房间里的那滩血和血液的颜色时陈冬就已经知道党鹏已经死去多时。 韩良轻轻拍了拍陈冬的肩膀，“我看过了没有搏斗痕迹从刀口看也应该是自杀。” 陈冬站在门口胆怯一样的迟迟不肯进去。 “陈冬……”楚渊在陈冬身后不知道还能说点什么。 “无论如何先看看党鹏还留下了什么信息。”韩良提醒陈冬。 陈冬这才像失了魂一样机械的进了门，党鹏的脸惨白却安详，身上的衣服应该是在他死前专门做了整理没有一丝凌乱，一个比烟盒大一点的记事本插在他胸前的口袋里格外显眼。 “你看过了吗？”陈冬转头看向韩良。 “没有，我只是进来确认他的生命体征，其他什么都没动。” “我也没有。”楚渊在韩良身后说道。 陈冬拿起党鹏的记事本，封面印着华夏空军的军徽在姓名栏上党鹏两个字写的苍劲有力。“党鹏……”陈冬轻轻念着虽然是昨天才认识的人但他的死像是一座山压在陈冬和楚渊韩良心上。 翻开记事本第一页潦草的笔迹和封面的字迹明显不是一个人的，陈冬想大概封面上的名字大概是统一写上去的。第一页的字潦草到陈冬几乎看不懂大部分内容只能靠猜测而且里面还包含着不少字母和数字组成的参数。 “韩良你看看，你是医生还有可能看的懂。”陈冬把记事本递给韩良同时楚渊也凑了上去。 “这些……”很明显韩良也不明所以。 “这些应该是飞机飞行的数据但……”楚渊又向后翻了两页，“但这些参数有些莫名其妙。” “什么意思？”陈冬这才想到楚渊一直在空军基地负责保卫是这里最接近飞行员的人。 “看这个，这个应该是速度。”楚渊手指着一条数字带字母的字迹。 “不用看，你直接说什么问题就行我们完全看不懂。”韩良看了一眼楚渊指着的数据就立马选择了放弃。 “这是飞行速度但明显慢很多。” “飞的慢很奇怪？”陈冬问道。 “飞的过慢了，一般喷气式飞机不可能飞这么慢如果是这个速度就意味着失速，会坠机。”楚渊尽力解释的细致希望陈冬两人能听懂。 “那就证明这些数据不是喷气式飞机呗，直升飞机和螺旋桨飞机不都行？”陈冬问道。 “问题就在这儿，你看这条。”楚渊又指向另一条数据，“这个速度又过快了我知道最快的飞机也飞不到这个速度。” “那就是火箭或者导弹，还能有什么解释？还有不用再给我指数据，指了我也看不懂。” “好吧，这些可以先放放，你们看这个。”楚渊翻了一页指向另一组数据，这次陈冬和韩良终于看懂了它的含义北纬41°11′东经106°51′。 “这是咱们的大概坐标。”韩良又看了一眼那些经纬度不多想就确定这是他们所在的位置。 “是咱们的位置但更靠北一点，这是北山军事基地的坐标。”楚渊皱着眉，“过去这是最高机密。” “先往后看还有什么。”陈冬想知道党鹏为什么要记录北山军事基地的位置。 楚渊又往后翻了几页，党鹏记录的大部分还是复杂且不合常理的数据，并没有再写关于北山收费站的内容，直到记事本的最后几页笔记突然变得整齐清晰可以看出这些信息对于党鹏的重要。 “又是四组经纬度。”陈冬皱着眉头。 “是四组经纬度而且离咱们还都不算远。”楚渊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在哪儿？”韩良问道。 “这个在咱们东北，这个在咱们东南，这个在西北，这个在西南。”楚渊一个一个指着记事本上的经纬度说道。 “东北、东南、西北、西南……”陈冬瞬间想到了什么，“帮我去找纸和笔。”陈冬对门外的人喊道。“楚渊，你把这四个经纬度坐标和咱们坐标的相对位置画出来最好还能把你知道经纬度的其他地点也标上去作为参照。” “你有点难为我了，我真不是专业参谋出身，要是有个地图就好了哪怕是张世界地图都行。”楚渊面露难色。 “等着，我那儿有地图。”一直在门口听着三人说话的朱旗喊道，几分钟后他手上多了一张一眼就能看出有了年头的地图。“这是全省域的交通地图，上面包含全省所有公路、加油站、收费站、服务区和其他交通设施，只是有点老了是北山收费站建成时交通局送来的。” “朱站长，你是真的及时雨！”楚渊接过地图先看了地图边上的经纬度确认党鹏记事本上记录的经纬度都包含在这张地图上，“北纬40°41′东经……”楚渊一边念着党鹏的记录一边把坐标点在地图上。 “咱们这是被包围了？”朱旗看着楚渊刚标出的坐标。 “不单是咱们。”楚渊用虚线把四个点连在一起一个标准的长方形出现在地图上。“北山收费站、北山军事基地、九原县和滨山县都在这里面。” “这是什么意思？”韩良和所有人一样盯着楚渊刚刚画出的长方形。 “东西长约三百公里，南北宽一百八十公里。”楚渊扫了一眼地图右下角的比例尺马上算出了这四个点围出长方形的长宽。 “继续往后看，可能还有惊喜！”陈冬想到了一个匪夷所思的答案只是他还需要证据来证实。 “后面是飞行参数只是这个高度太低了，一般低于一百米就算是超低空飞行，这里写的二十五米完全是玩命，况且他们飞的还是运输机。”楚渊解释了这一页后面的笔记。 “超低空飞行肯定是为了不被北山军事基地的雷达发现而且咱们这里没树没电线杆也没有其他高层建筑飞低些也没有正常时候那么大的风险。”陈冬又看了看地图上的长方形，“这个区域有没有可能是北山军事基地的防空识别圈或者地对空导弹的打击范围。” “也有这两种可能但无论是雷达还是导弹的搜索范围或者打击范围都是圆形不会是长方形。”楚渊说着把记事本翻到下一页，楚渊只扫了一眼就皱起了眉。 “坠机范围？他们的飞机失事也是安排好的！”陈冬几乎喊了出来。 “坠机范围正好在咱们头顶十公里左右经纬度精确到了秒，也就是说他们可以通过某些手段让北山军事基地的地对空失效直到飞到咱们头顶再攻击，联系之前的内容也可能是他们飞到咱们头顶后马上拉高等着北山基地发射地空导弹。”楚渊一边解释着一边怀疑着自己的解释。 “意义呢？为了骗咱们是不是太小题大做了，可除了咱们还能针对谁呢？”陈冬看向身后很长时间没说过话的韩良，现在他可能是知道秘密最多的人。 “北山军事基地的幸存者，把那边的关注点吸引咱们这里？”楚渊的脑子已经乱作一团。 “也就是说外面至少还有四个人在活动他们有武器而且目的不明确，他们对咱们有没有威胁。”吕乐的关注点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应该不会有什么直接威胁毕竟是华夏军的人但他们如果进了地下实验室会不会再放出什么东西我就不知道了。”陈冬故意危言耸听，他需要所有人继续保持警觉特别是食物充裕之后。 “继续往后看这些想不通的以后再说。”这次是韩良催促楚渊。 楚渊把党鹏的记事本又往后翻了一页这是记事本里写着字的最后两页。 “给楚渊陈冬和北山收费站的所有幸存者。”楚渊慢慢读着党鹏记事本最后的内容，从笔迹可以看出党鹏的每个字都写的极其认真。 “我在得知必须参这次任务时就做了死的抉择不需要为我互相猜忌。”党鹏预料到了他的突然死亡对其他人的冲击。“前面的四个坐标围成的矩形区域是北山基地的防空火力覆盖范围，我们的飞机装载着最后一组北山基地敌我识别系统，超低空飞行测试了北山基地防空网攻击能力，确认没有飞行器可以突破北山基地的防空系统。”党鹏的几句话解答了众人之前的猜测却埋下了更大的谜题。 “如果没有飞行器可以突破防空系统党鹏的飞机又是最后一架有敌我识别的那下次咱们的补给怎么办！”朱旗打断了楚渊和其他人的思路。 “没有空投就走陆路呗。”吕乐觉得朱旗的担心完全是多余的。 “楚渊继续。”陈冬没有理会朱旗和吕乐，他思考过很多次为什么没有陆路支援，现在这个问题的解答只能靠党鹏的遗言。 “核战后华夏军司令部命令任何组织和个人不得以任何途径进入北山基地防空范围，同时我们在执行这次任务出发时飞机的通信装置被紧急拆下个人通信设备被没收。”党鹏的这一段写的格外清楚。 “不得以任何途径进入……不得以任何途径进入，这就是为什么一直没有人从陆路过来但为什么要完全封锁这片地方，再怎么说还有两个县的幸存者，没有救援就放任他们自生自灭？”读到这里楚渊觉得手里党鹏的记事本无比烫手。 “最主要的是为什么要拆除通信装置，这就意味着执行任务的这几个人不需要回去了？还是在这里他们能找到通信设备而且用这里的通信设备比飞机上的安全。”陈冬最理解不了的是为什么不能带过来通信设备。 “操他妈的！就是说我们从现在开始就被完全封闭了……为什么？为了他妈的什么……我们到底惹了他妈谁了……”朱旗的情绪突然失控，一边喊着一边捶打着自己的头和身体。朱旗的歇斯底里点炸了围在门口的所有人顿时外面乱做一团。 韩良和吕乐见状忙上前按住朱旗砸在自己头上的拳头，朱旗挣扎了两下后一屁股瘫坐到了地上，一言不发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不停的流泪。 陈冬看了一眼坐在地的朱旗微微摇了摇头，他想过得知真相后一定会有人崩溃但没想到第一个崩溃的是朱旗。“楚渊，请继续念！继续念！”陈冬大声喊道，他这一嗓子震住了朱旗和门外的人群。 “提防我的战友，他们的具体任务我不清楚，这次行动一共六个人我们互相不知道其他人在弃机后的具体任务，但有一点他们和你们都不能离开北山基地的防空范围，如果你们要离开一定会被阻止，记住不要尝试离开，不要尝试！”楚渊越往后念声音越颤他不得不提高音量来掩饰自己声音的颤抖，越来越大的声音加上越来越长的字音，楚渊像是法庭上宣读刑期的法官而罪犯是现在北山收费站的所有活人。 “保护你们的食物，保护水源，保护收费站，保护其他食物来源，信任彼此，所有希望都建立在你们还活着的基础上。”讽刺的是写这段话的人自己了结了自己的生命。“我的手枪留给陈冬，虽然里面只有十发子弹但作为你们所处环境的管理者必须有足够的暴力手段，我的衣物和其他随身物品请尽量利用，对于你们任何物品在之后的时间都将紧缺。” 楚渊读到这里已经泪目在翻开党鹏记事本的最后一页后，看了一眼就把笔记本递给了陈冬，转身把扶起还坐在地上的朱旗不再说话。 “写到这里我知道自己已必死，你们现在是华夏军的最高机密，我所写下的东西悖逆了我作为军人服从的天职，你们快速死亡最符合所有人的利益，现在除了死我想不出其他折中方案。国家间的博弈总会有牺牲品很不幸这次是你们，既然你们已经完成了必须的牺牲就要争取活下去，活下去为了真相为了……”党鹏的遗言在此处戛然而止陈冬知道他并没有写完，他不解既然党鹏已经下定决心自杀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写出来的。 念完党鹏的遗言陈冬把记事本装进自己的衣袋，楚渊、朱旗、韩良和吕乐坐在党鹏对面的床上一言不发的看着党鹏的尸体，门外的人也像死了一样的安静，陈冬和其他人一样一句话说不出一句话。 “帮忙一起把党鹏埋了。”过了很久楚渊终于鼓足勇气打破了平静。 “等等，女人回避一下，我按党鹏的要求处理他的后事。”陈冬说着开始脱党鹏的衣服。 党鹏已经发僵的遗体已经很难脱下衣物，陈冬看着楚渊想让他来帮忙楚渊却不为所动。 “陈冬，党鹏是军人就让他穿着军服下葬。”吕乐小声对陈冬说。 “听党鹏的，他……”陈冬正要和吕乐争辩三声枪响从楼外传来，枪声清晰应该是在不远的地方。 枪声瞬间惊醒了所有人，首先是楚渊跑出房间直上三楼，之后门口的欧阳静举枪跑到楼门口守着，还没等陈冬反应过来又是几声枪响传来。“所有人！所有人上二楼回自己房间。”陈冬大喊着跑向三楼。 第112章 袭击 “怎么回事？”陈冬跑上三楼后马上问先上楼的楚渊。 “不知道，什么也没看见就听见了枪响。”楚渊把党鹏的手枪递给陈冬。 陈冬接过枪只是看了一眼就放回了自己口袋“有你们我拿这东西当摆设比自己用更安全。” 又是两声枪响，声音感觉很近但两人还是看不到是哪里的枪声。 “怎么这么密集？”陈冬紧盯着刚才听到枪声的方向。 “可能遇到什么东西了，枪声只有一种应该不是人和人对射。”楚渊的眼睛在太阳下眯成了一条缝。。 “是党鹏剩下的五个队友？”陈冬这个猜测可能性最大，“他们是遇到什么了？”说着陈冬看向之前可以出入实验室地下三层地裂。 “我也觉得应该在那儿。”楚渊也看向地裂的方向。“这算不算好消息，就算是他们遇到了什么实验生物，如果他们消灭了怪物咱们之后拿食物就安全了如果怪物消灭了他们咱们至少不用防着党鹏的战友了。” “我同意，说实话比起人怪物更好对付。”陈冬又想起了党鹏的遗言。 “刚才的枪声应该是一个人在开枪，党鹏说的是实话他们六个人各有各的任务，所以不能妄想他们一次就被团灭。” “如果他们都能被团灭了咱们还怎么再从地下实验室往外弄食物？”陈冬现在对剩下还在附近活动的党鹏的战友情绪有些复杂。 “所有人都从三道收费亭的门去地下实验室待着那里有吃有喝的什么也不用担心，我现在想通了要全力让自己活的更舒服就行，守不守收费站什么的也不怎么重要了。”楚渊说的很是轻松。 “党鹏的遗言对你的影响还真大，这话从你的嘴里说出来我觉得比枪声还吓人。”陈冬笑着看着楚渊。“你觉得党鹏的任务是什么，总不会只是进入收费站吧？” “这个……”楚渊从没想过这个问题。“他一个字都没写他的任务是什么。” “如果他的任务就是给我留下这把枪给所有人留下那份遗言那他的任务就圆满完成了，党鹏遗言的影响力不比一颗核弹小多少。”陈冬把脑子里一闪而过的念头说给了楚渊。 “能解答你问题的可能只有韩良，让韩良解剖一下党鹏看看他是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如果党鹏本来就活不了几天了，党鹏的遗言也就不可信了，我觉得不会有人愿意一死只为了让自己的遗言能影响到咱们，就算是有这样的任务这么死也太可惜了。” “我觉得韩良不会同意，这个时候解剖党鹏一定会犯众怒而且韩良知道的内幕不一定比党鹏少。”陈冬说着余光里好像闪过一丝亮光，他瞬间趴下还按倒了楚渊，只是后面什么也没发生。 “你看到什么了？”楚渊的第一反应是有人开枪陈冬看到了枪口火焰。 “应该是什么东西的反光。” “瞄准镜？”楚渊预感到了更大的麻烦。 “也有可能，我没看清楚。” “哪个方向？”楚渊知道在这里无论是什么东西反光都一定是人为的。 陈冬指了指刚才扫见反光的大概位置，由于反光只是一刹他也没法确认出特别准备的位置。 “那里是收费亭的方向，咱们有可能猜对了。” “地裂和收费亭在一个方向，他们也可能知道三道下面的门，只要他们知道密码。”楚渊说到收费亭陈冬直接想到了三道收费亭下面通往地下实验室的门。 “应该没有，以刘峰和上面的关系他不可能把密码给其他人。”楚渊试着抬头看看收费亭那边是不是如他所想的有人在破坏那个厚重的密码门。 楚渊刚抬头还没完全分清方向也看到什么东西闪光下意识的低下头。“妈的！”楚渊骂道。 “大概在哪个方向？”陈冬不抱希望楚渊能看清楚外面到底有什么。 楚渊指了指和陈冬刚才所指完全相反的方向，“应该是在那边总体是在那边。” “怎么可能，除非有两个以上的人瞄着咱们，一个人不可能有这么快的速度转移隐藏地。” “不对，我怎么感觉咱们是被耍了……”楚渊说罢匍匐向另一处断墙爬去，几分钟后楚渊再次抬头看向之前有闪光的位置，“操，跟我玩这个！” “怎么了？” “自己看！”楚渊这时直接站在三楼边缘，陈冬见楚渊如此就知道下面没什么危险自己也站了起来，再看向记忆里闪光的位置他也发自肺腑的骂了一声。 这次陈冬看的很清楚闪光来自三面镜子，镜子被呈三角形放置在楼的正前方和东西两边，镜子被木棒和两根绳子松垮的掉在离地面十几厘米的半空，镜子面对着收费站楼顶的位置，只要有微风刮过镜子就会轻微晃动，陈冬和楚渊看到的闪光就是这么来的。 “高手啊！这是料定咱们不敢抬头，打算吓死咱们，把老子当兔子了。”楚渊虽说着像是玩笑却暗自打起了十二分的小心。 “这么说枪声也是障眼法？” “很有可能不过我不能完全确定毕竟枪声……”楚渊正说着一声枪响从似乎很近的地方传来接着离楚渊不远的墙壁发出子弹撞击的声音还溅起一股烟尘。 “你没事吧？”楚渊听到枪声瞬间下意识的趴在地上。 陈冬虽然慢了半拍子弹打到墙上时也已经卧倒“没事，这是一计不成就下死手？你们华夏军执行力够强的！”。 “我操！不讲究啊！”楚渊慢慢向陈冬移动，这期间下面的人没有再开枪这反而让楚渊更紧张，他知道下面的人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军人而且目标明确。 “怎么办，继续耗下去？对面就一个人咱们轮班和他玩耗他几天再想办法。”陈冬提出最安全的办法。 “开玩笑，你打算让谁上来？不是白费就是当活靶子！” “那还能怎么办？开门问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好主意！”陈冬的玩笑让楚渊想到了办法。“下面的战友，我是北山军事基地驻北山收费站保卫人员楚渊，你有什么要求可以直接告诉我！”楚渊伸着脖子大喊。几分钟的沉默后楚渊又把刚才的内容喊了一遍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还是我来，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陈冬意味深长笑了笑之后对下面大喊，“我是现在北山收费站的负责人陈冬，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对我说。”陈冬把自己的名字说的很重。 楚渊默数了五分钟分钟下面还是没什么动静，“看来你也不是套狼的合适人选，不然告诉下面咱们有花姑娘试试？你是怎么这么有自信的，你觉得下面的人是男同会贪图你的美色？” “党鹏给我的自信，虽然我也不知道他在知道我名字后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但如果他被刺激到了其他人也差不多。”陈冬想着还能怎么再刺激刺激下面的人。 “万一他们接到的命令是弄死你呢？”楚渊回想了党鹏对他说的关于陈冬这个名字的事，这事他一直没和陈冬说。 “弄死我也要先见到我，不然怎么弄死我。”陈冬再次大喊道“我是现在北山收费站的负责人陈冬，你有什么要求可以对我说，我们食物充足可以给你们提供必须食品药品……”陈冬停了停之后继续喊道，“我们下午要埋葬党鹏，出于对你战友的尊重希望你到时候暂停对我们的袭击！” 陈冬喊完下面的人马上有了回应只是回应是一组三发点射，子弹打在陈冬和楚渊头顶不远的三楼残存的墙壁上。 “下面有两个人！一个在咱们下面不远的地方他能听到咱们说话，另一个在远一点的地方用突击步枪瞄着咱们，离咱们不远的那个在指挥远处的人，从这三枪的射击角度看远处的那个人离咱们距离不会少于一百二十米。”楚渊突然意识到。 “既然一个离咱们很近你现在去二楼从每个房间的窗户缝隙里往外看看能不能找到他，顺便安顿一下其他人咱们这次要面对的是职业军人很危险但目的不明确。”陈冬微微抬头又马上低下，“我在这儿继续和他聊着，如果找到他在哪儿你打算怎么处理会开枪吗？” “这个，我还真没来得及想，你有什么建议？” “留他吃午饭，给党鹏随五百块钱的份子？”陈冬也没想好如果碰到党鹏的战友应该怎么办。 “小心，别露头。”楚渊没再搭理陈冬的玩笑说罢就往楼梯口爬去了。 “不知道你们那里白事怎么操办，按九原县的习惯白事一般要吃两顿饭，出殡前一天晚上叫夜坐，第二天中午是正席一般随礼……”楚渊走后陈冬扯着嗓子喊着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些，可想而知外面没有任何回应。 “党鹏昨天夜里自杀了，他给我们写了遗言不知道他有没有还活着的家人他的遗言里没有提到过他的家人倒是说了你们，他让我们千万小心他的战友。”陈冬继续扯着嗓子喊着，他在寻找可以刺激到下面人的话题他喊完下面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你们想去地下实验室吗？”陈冬再次增加了刺激力度。“我有路线和密码，如果可以交换我想用密码交换你们不打扰我们的生活！”还是没回应，陈冬越来越猜不透下面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如果只是想杀了我其实没这么麻烦……”陈冬正喊着就嘭的一声像是香槟酒软木塞飞出去的声音突然从楼下传来，他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一枚枪榴弹在四米外另一个房间的残垣中爆炸。虽然房间残破的墙壁抵挡了大部分破片和冲击波但陈冬还是被直接震的晕厥过去，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陈冬隐约听到了两声枪响和一声枪榴弹发射的声音之后红色完全覆盖了他的视线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韩良，他还有救吗？”楚渊见一身是血的韩良从财务室出来忙问他。 韩良摇了摇头摘下口罩叹了口气，“伤的太重失血过多应该撑不了多久了。” “什么血型？我们给他输血！”楚渊和后面的几个人纷纷撸起袖子。 “没必要了，你们做好心理准备，楚渊你再进去看看他还有什么要说的就算是遗言，你们谁去告诉一下吴璐，她才刚好些，唉……这么折腾她。” “好吧，最后送他一程。”楚渊进门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我他妈也是个伤员！你们要不要这么不要脸！能不能看我一眼！搞的好像是我死了！”陈冬见几人完全无视自己怒喊道。“这么多年的感情呢！你们的人性呢！最基本的道德呢！我连个病床都混不上？” “你还好意思说我们不要脸？你知道我们听到上面有爆炸后有多急！”吕乐单脚跳到陈冬面前，“我往上跑第一步就崴了脚我都急得没感觉出疼来手脚并用爬上楼看你昏迷了气都没多喘和朱站长又把你抬下来，你现在看看我这脚。”吕乐拉起裤管现在他的脚踝已经肿的发亮，“吴璐知道你出事了硬是自己扶着墙去隔壁给你空出床位，你这人还真是没良心。” “你们抢救战友的行动确实感天动地但我也确实是受伤了我觉得我享受这个待遇也不是特别过分的事吧？” “你有脸说不过分也不容易！我们差点让你吓死，我正给你检查哪里受伤的时候你突然发出呼吸困难的声音，我他妈以为你的肺被打穿了再仔细一听原来是打呼噜！在仔细检查了一遍发现你连皮都没蹭破就是睡着了！”韩良正在控诉陈冬时楚渊出了财务室看他的表情里面的人应该已经死了。 “死了？”陈冬和其他人马上正经回来。之前抢救财务室里人的时候众人乱作一团而陈冬又睡得正香所以他还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 “死了，是我着急了，没有任何收获。”楚渊有些丧气。 “你是因为我被袭击才下死手的这我知道，我听到两声枪榴弹发射的声音，后面一发炸到哪儿了？”陈冬回忆着自己丧失意识前的记忆。 “炸他自己身上了。”楚渊向财务室方向撇撇嘴。“我打中他一枪他正往你那儿发射枪榴弹，因为突然中弹他手里的枪榴弹发射器几乎垂直向上发射出去之后他也意识到了危险跑出去了八九米结果正好接住了掉下来的榴弹，然后就是现在这样了。”楚渊指了指满身是血的韩良。 “身上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有，四发90式40mm枪榴弹，一个坏了的发射器，一把炸变形的92式手枪和两个完整带子弹的弹匣，衣服是不能用了。”楚渊知道陈冬想问什么只是现在人多他不知道能不能说。 “外面安全吗？”陈冬想知道之前楚渊的判断楼外有两个人是否正确。 “我们出去把人抬回来时没有被攻击。”朱旗抢先说道。 “如果安全就下午一起出去把他们埋了。”陈冬长叹了口气，“希望别再有人死了人越来越少了。” “刚才他没死现在等着埋的应该就是你和我了。他对咱们下的是死手用的是破片杀伤榴弹如果你运气不好或者我也在上面咱们必死无疑。”听楚渊这么说陈冬和其他人才真正开始后怕，如果对方下次直接动手那谁刚好在三楼警戒值班就可能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好了，我怎么都算是伤员，让我休息一下怎么样？”陈冬很想知道楚渊又有什么发现想快点和他单独谈谈。 “财务室现在没法住到处都是血，你再找地方我现在弄点水打扫一下。”朱旗的话正合陈冬的意。 “谢谢朱站长，打扫完了还是让真正的病人先回去，我去楚渊那儿待会儿。”说罢陈冬站起身往外走了几步后拍了拍身上的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掉下几片不到半平方厘米的金属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这是……弹片！”楚渊捡起一片惊讶的看了半天，“你这是练过金钟罩铁布衫？这都没事！” “这有什么好想不通的，问问吕站长把我从三楼弄下来的时候是不是拽着腿往下拖来着？” 吕乐和朱旗笑了笑，“不好意思你太重了！” 第113章 死寂之地 “应该叫韩良也过来，这事越来越有意思了！”陈冬进门后对身后的楚渊说。 “我觉得你应该先说清楚你到底是什么人。”楚渊说话的同时陈冬听到身后有一声手枪上膛的声音只是这声音中夹杂的摩擦声有些刺耳之后自己的脊柱被什么东西抵住。 “哼……什么人？”陈冬冷叹了一声，“我说我就是陈冬可以吗，如果我真有问题来站里之前改个名字不是更好？” “为什么华夏军派来的人都要弄死你？” “我也想知道我是怎么得罪了华夏军方，你是华夏军的军官应该是你主动去问。”陈冬说的很是无奈却没有一丝慌乱。 “如果能和外界联系到外界站里就不会还留着一两个和鬼！”楚渊把鬼字说的很重。 “我也想自证清白但就像你证明不了我有问题一样我也没办法。”陈冬往前走了一点楚渊的枪口顶的他的腰有些疼。 “你来站里的时间太短站里没人了解你。” “要这么说你来的时间也不长，我觉得如果你相信了党鹏就应该记住他遗言里说的让咱们自己人千万不要互相猜忌。” “算了！如果你真是党鹏说的地下实验室的那个人，韩良和文娟应该比外面人更清楚，他们都没反应大概华夏军方是弄错了。”楚渊说着走到了陈冬面前陈冬这才看清刚才楚渊抵着自己后背的东西是他之前说过的那把被炸坏的手枪，从枪的破损程度可以想象那人的惨像。 “怎么感觉我的问题让你一说成了个玩笑，按理说既然知道有人想弄死我应该着重保护我才对。”陈冬竭力控制自己的语调。 “说实话我一直很怀疑你的真实身份只是没有什么可信的证据也没发现你有什么危害，最主要的是你之前的表现，我肯定就算你隐瞒了身份但到现在为止没有人比你为站里其他人付出的更多。”楚渊倒很是坦诚。 “你这种表现算不算无组织无纪律这是不打算回华夏军了？” “这个你放心，如果我接到明确任务或者有确实证据证明你对国家有危害我会毫不犹豫对你进行任何方式的处理。”楚渊依旧坦然。 陈冬转身坐在楚渊床上时发现楚渊进房间时没有关门同时他也想明白了为什么楚渊这次说话声音比往常大些也明白了楚渊的用意，当陈冬再抬头看楚渊时楚渊正对他微笑着。 “我觉得应该请韩良解剖一下他们两个的遗体，我觉得这几个人有问题。”陈冬边说边起身把大敞开的门关小了些，他觉得门大敞着有些过于刻意。 “你怀疑什么？” “你知道古代的死士吗？我觉得他们就是死士，既然知道这次任务回不去还参加肯定有原因而且从他们来的原因应该能推测出外面的情况。”陈冬从刚刚关小的门缝向外看希望看到有人偷听但一无所获。 “绝症？我能想到的只有这一类原因韩良能看出来，我先让他过来你再详细说。” “我需要一个操作台。”韩良一进来就直奔主题他猜到了楚渊和陈冬的想法。“安全通风别吓着其他人的地方。” “三楼，好像只能那里至少通风够好。”楚渊能想到符合韩良要求的只有没了楼顶的三楼他应该可以在上面找到一块够大的平地。 “好地方，要是再有人往上射榴弹我们三个就能一起埋了！” “那还能在哪儿？其他房间通风是问题开窗更危险，往三楼射榴弹至少还是盲射看两边的运气一楼二楼都能直瞄而且还跑不了。”楚渊想了一下还是觉得只有三楼符合要求。 “那就快点，等臭了就你们自己处理。”韩良说着就先出去准备自己的工具。 “那就快点。”陈东和楚渊相视一笑陈冬去找朱旗带人往三楼抬尸体楚渊则先上三楼找合适的地方。 虽然所有人都尽力争取时间到韩良完成解剖也已经是下午三点，在韩良忙乎的时候楚渊只带着吕乐和赵虎挖好了两个墓穴期间并没有遇到什么麻烦。 “所有女士麻烦先回避一下，楚渊带去把人埋了。”一中午的暴晒和从早晨开始的高强度工作让韩良在摘掉口罩时脸色已经有些发白，这是陈冬第一次看到韩良的疲态。 “注意韩良的脸，别让他发现。”楚渊压低声音对陈冬说。 “脸？”因为楚渊的提醒陈冬再次看向韩良，“我操什么情况？”陈冬被惊的几乎喊了出来，韩良脸上的皱纹肉眼可见的生长短短几个小时韩良好像老了十几岁。 “辛苦了韩医生，你先去吃些东西有什么发现我们埋了那两个之后去找你，吃的我帮你拿。”陈冬怕其他人也看出韩良面部的变化忙把韩良支回自己的房间。 楚渊埋葬完两人已经是一个小时后，陈冬又刻意拖了一个小时才拉上楚渊去找韩良。 “有什么发现？”楚渊进门后开门见山的问韩良，楚渊和陈冬不自觉的紧盯着韩良的脸。 “他们都有明显的白血病症状。”韩良在回答时楚渊和陈冬同时看到了他脸的变化，两个小时前长出的皱纹竟淡化不少。 “白血病也能从解剖里看出来？”陈冬强忍住惊讶问韩良。 “他们已经出现了肝脾肿大和多器官的白细胞浸润还有紫癜，这些典型的白血病症状而且是病入膏肓的症状。” “也就是说他们就算是不自杀不被打死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不知道是不是过于惊讶陈冬觉得就在说话间韩良的皱纹又淡了些。 “这是我最搞不懂的事，从解剖上看他们应该很早就已经没有活动能力了，能站起来都算是奇迹，他们的表现是挑战了的医学认知。”韩良说着楚渊心中暗想你的存在也在挑战我的认知，这是怪物都遇一起了你们谁也别笑话谁！ “我知道二战时德军靠给士兵服用毒品提高战斗力，他们有没有可能也一样只是毒品换车了其他更强力的东西。”陈冬此时已经顾不上再惊讶于韩良的皱纹，党鹏他们的表现远比韩良更玄幻。 “这种可能性最大不过……”韩良思索了一下该怎么表达，“就像如果一个人的两个膝盖都粉碎性骨折了，在当时你就是给他们用再大剂量的吗啡也只有止痛作用而不可能让他站起来但现在这两个人的状态是膝盖粉碎性骨折不单能站着还能跑，我认知里所有的药物都不可能做到。” “你能看出他们是怎么得上白血病的吗，过量辐射？”陈冬能想到在核战争后能让两个人同时得上白血病最大的可能就是过量的核辐射。 “怎么得白血病的……怎么得的病……这个我还……会不会是！”陈冬的问题像是点醒悟了韩良什么，只是韩良说了一半就开始低头思考不再说话。 “会不会是什么？你倒是……”楚渊听韩良只说了一半有些着急想让他说完陈冬伸手示意他先别说话。 陈冬和楚渊无奈只能直愣愣的看着一会儿低头沉思一会儿来回踱步的韩良。 “除了辐射以外还有一种可能，他们是中毒或者说是某些治疗的副作用。”韩良停止近半个小时的思考后得出了结论。 “韩医生，你觉得我们能听懂？”楚渊一头雾水可韩良并没有理会楚渊又开始了低头踱步。 “楚渊，你也是军人如果换成是你，你愿不愿意执行党鹏这个任务？就是他们这种可以明确知道有来无回的任务。”陈冬虽然也没有完全理解韩良的意思但他也受到了某种启发。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没问你会不会执行这种任务，我说的是愿不愿意执行，说心里话，这里又没有其他军人你又不用怕传出去影响你的光辉形象。”陈冬想把这个问题说的更像是玩笑。 “不愿意。”楚渊回答的简洁有些出乎陈冬的预料，陈冬本想着楚渊会先找些理由。 “如果你都不愿意那党鹏他们从内心出发肯定也不愿意。” “在分配任务的时候上级一定会考虑执行任务人员的个人问题，所以选他们来肯定有是当时对于所有人来说最好的选择，当然牺牲个人利益也在所难免。” “如果他们是自愿的那他们的最终目的很可能是去地下实验室找治疗自己的方法。”韩良突然插话道。 “这是可以说的通的。”陈冬和韩良想到了一起。“楚渊，你在那个差点炸死我的人身上还有什么发现？” 楚渊瞟了一眼韩良迟疑了一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和党鹏一样的记事本给陈冬，“这上面没名字，也没记多少东西你看看有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死寂之地？”陈冬翻开记事本的第一页这四个字很是醒目，再往后翻是和党鹏记事本上一样的四个坐标不一样的是党鹏的坐标记得很认真而这本上写的杂乱潦草更像是在敷衍，“看来哪里都有好学生哪里都有坏学生。” 再往后翻整本记事本每页大多只有一两个没有什么意义的字和试笔一样的乱画很像是被迫在课上记笔记的学生，直到笔记的最末几页终于有了完整的句子。 “算是解脱了，终于解脱了，无挂碍故无有恐怖。”陈冬念的不知所云，他知道后面八个字是佛家心经的内容但完全不知道在这里是什么意思。再往后翻一页“也没有什么可牵挂的，不如给其他人做点好事。”读完这句陈冬突然觉得这记事本主人的死也可能是自杀只是和党鹏的方式不同。 “走出去是全新的世界但不能有人活着走出去。”这是这本笔记的最后一句话，陈冬读完三人各自统一陷入了沉默。 “他写的死寂之地应该就是咱们这里，也就是四点圈起来长方形区域我们不能离开后续也不会有人进来。没有和外界联络的设备，没有外援，确实是死寂。”楚渊先开了口，其他两人也想到了这一点，三人又是长时间的沉默。 “为什么不能出去，新世界是什么东西。”这次打破沉默的是楚渊，“韩良，如果这里没有人能活着离开咱们也没有对外的通讯工具你所保守的秘密也就无从泄露，我希望你能告诉我们更多的信息。”楚渊这么一问陈冬又想起了韩良神奇的脸，现在再看韩良已经和之前没有了任何变化，衰老就像是石头激起的波纹迅速平静无声无息。 “这个……”韩良还是犹豫不决。 “没关系，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咱们再聊也不迟反正咱们也出不去，下一步站里还活着的人只要想怎么继续活下去就行，其他已经不是我的考虑范畴了，没有其他干扰怎么活下去就是我的专业了。”陈冬无所谓的摊了摊手。 “你们想知道什么？”韩良像是被陈冬表现出的无所谓所打动。 “为什么华夏军会这么看中这儿，下面是有什么非要把这附近变成禁区？”楚渊看韩良有所松动忙问道。 “这个我也不能确定，我是负责生物实验室的，如果是针对我们研究的主要课题军方和政府应该是第一时间来接手才对。” “你们在研究什么，不只是我看到的那些东西？”陈冬想起了他在地下实验室看到的器官培养缸和基因改造的怪物。 “你看到的是副产品，衍生品和残次品。”说到这里韩良像是来了精神。 “基因武器和超级战士？”楚渊流露出明显的鄙夷他觉得这类东西出现在战场是军人的耻辱也是反人类的。 “你说的也只能算是研究分支。” “你们在研究延长生命，延缓衰老或者说通俗一点说……长生不老。”陈冬的语气突然阴沉。 “这……”韩良想说什么却又硬是咽了回去。一边的楚渊以为陈冬在开玩笑。 “我知道你们注意到了我的脸。”韩良平复了一会儿。“不过长生不老……确实有些夸张了。” “我一直有这种怀疑，文娟，刘峰还有你都太年轻了，有如此学识和经验需要时间。”陈冬想的更多的是文娟。 “你想过自己吗？”韩良反问道。 “我的都是泛泛之学，你们的专业需要很长时间的积累。”陈冬说话时发现楚渊看着自己欲言又止。 “文娟听了会生气的，她一直说自己自己是保养的好。”韩良玩笑一样的承认了陈冬一半的猜测。 “作为负责人之一你的勇气让我钦佩，不是所有人都敢用自己做实验。”陈冬说话中没有注意到韩良额角有两条凸起随心跳抽动着。“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把我的名字也放进实验室管理人员名单里？我之前都不知道收费站地下还有个实验室！” 韩良突然狂笑起来，一边指着陈冬一边狂笑。 “你是疯了？”楚渊看着笑的声音越来越大的韩良觉得他的笑声透着些许恐怖。 “如果真的你什么都不记得……就证明我们至少有一点……有一点是成功的！”韩良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你什么意思！”陈冬突然双手抓住韩良肩膀想迫使韩良停下瘆人的笑声，“我到底怎么了！”陈冬没有发现身后的楚渊手已经放在了手枪上如果他有要灭口韩良的举动楚渊会第一时间制止。 “没事！用不着动枪陈冬只是接受不了自己记忆有空白区。”韩良看到楚渊的举动瞬间停止了狂笑语气像是刚才癫狂的笑声不是自己发出的一样。 陈冬听韩良这么说下意识的回头时正看到楚渊的手从身后放枪的地方抽回，陈冬的手放开了韩良并往后退了一步，陈冬往后退的这一步意味着他对楚渊的绝对信任出现了裂痕。 “可以告诉我你所知道关于我的事吗？”陈冬祈求一样看着韩良。 “相信我，有时候看清楚自己反而痛苦，你现在就很好这里的人需要现在的你。”韩良此时的话很符合自己的真实年龄。“我也需要时间整理一下思维，说清你的过去不是一两句的事。” “好，我们现在最多的就是时间可以等你。”陈冬从口袋里拿出党鹏留给自己的手枪放在桌子上。“楚渊，这东西还是你拿着，我现在的精神状态不是适合使用。”陈冬说罢离开了。 楚渊看着桌上的手枪一时也不知道能说什么几分钟后拿起桌子上的手枪也出了门。 韩良听到两人都走远了在仔细观察位置后拿起了桌子上的记事本翻到第二页，对着窗缝透出的光仔细看了看又翻到第五页做着一样的动作，接着是第九页和第七页，最后在十四页看到了一排数字，楚渊记下数字后把记事本小心放回了原来的位置。 第114章 绝路 “有什么不高兴的事？”吴璐玩着头发看着进门后就一言不发的陈冬。 “也没什么。”陈冬发现吴璐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你介意和老男人谈恋爱吗？” “你是看着挺老不过也还够不到老男人的范畴，怎么了和我对比后自卑了？”吴璐觉得陈冬在和她开玩笑。 “如果比看起来更老呢？”陈冬现在觉得自己可能是和韩良文娟一样不会参与了实验的人，自己的年龄可能比记忆里大很多。 “那你能告诉我你的保养方法吗？”吴璐的话逗笑了两个人，吴璐觉得陈冬已经有日子没笑过了。 “我能进去吗？”门外是楚渊的声音。 “请进！”吴璐答的很是轻快。 “陈冬的东西落下了，我送过来。”楚渊把陈冬刚留下的手枪放在离陈冬最近的床上又掏出两个压满子弹的弹匣放在手枪旁边，那两个弹匣是在被自己炸死军人身上找到的那两个，楚渊放下枪后没再说什么面对着陈冬站着一言不发。 “楚渊随便坐别拘束就像回自己家。”吴璐看出陈冬和楚渊可能发生事情想开开玩笑缓解一下两人的情绪只是楚渊没理会她。 陈冬叹了口气把床上的手枪拿起，“子弹一直压在弹匣里不好吧，你是怎么处理的。” “子弹别压太满装十七发左右就可以了，还有定期换一下如果没紧急情况就留一个有子弹的三个弹匣轮换着用。”楚渊见陈冬拿起手枪时松了一口气。“别平时别上膛确定关上保险。” “好的。”陈冬答应了一声的工夫楚渊已经转身出了财务室。 “你们这是……小朋友吵架了？”吴璐知道自己什么忙也帮不上不如把事情说的轻松一些让陈冬能换个心情思考。 “问题不在他。”陈冬退下弹匣后开始拆解手里的92式军用版手枪动作虽不算熟练但步骤和方式都没问题。“你有没有想过你自己其实不是你记忆里的自己？” “这么有哲理的问题我还真没想过不过我倒是经常想现在就是在做梦，梦醒了后我起床上班，没有核战争和后面发生的事情。”吴璐细致的看着陈冬拆着手枪满脸的崇拜，“陈冬，你说到底有什么东西是你不懂的？” “我也想知道，就像我现在做的拆枪这个事，我实在想不起来我在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学过。”陈冬现在越来越相信自己和韩良文娟是一类人。 “我要有这技能多好，什么东西都会还不用自己学！”吴璐说完陈冬摸了摸自己的后脑，他想到的竟是曾经听说过的脑机接口他想摸摸自己的脑袋上是不是有u盘插口一类的东西当然结果可想而知。 “那你最想学会的技能是什么？” “要是核战争之前我就想精通英语方便我出去玩现在嘛，现在就是能凭空变出各种东西来但这个算不算技能？” “神话传说不算是技能，连哈利波特都没敢写自己能凭空变出吃的。”陈冬着重看了撞针和撞针在枪膛的位置他要确保需要时枪能击发。 “你呢，如果可以你想有什么技能？” “我想……”陈冬装回套筒后把枪放回口袋起身坐在吴璐身边，“我想学让你现在亲我一下的技能。” “这个不用学。”吴璐在陈冬脸上轻轻吻了一下一手摩挲着他的脸胡茬划过指尖弄的吴璐心里痒痒的，“男人，你是在玩火！” “你想什么呢！”陈冬站起来后退了两步，“女人，你的刀口还没完全愈合我可以等你几天，到时候……哼哼！让你知道我的厉害！”陈冬说完躺在了吴璐对面的床上，两个人互相微笑着看着对方。 “其实就这样也不错，你看着我，我看着傻瓜。”陈冬一颗一颗的把子弹从两个压满的弹夹里退出来，这样一直压在弹匣会影响弹匣里弹簧的使用寿命。 “你才傻！”吴璐笑笑，“不过你是我知道的最聪明的人。” “你这是前后矛盾，那我到底是聪明还是傻呢？”陈冬找了个药盒把退下来子弹放在盒子里四下找能把这些子弹藏在哪里。 “放我这儿，需要的时候我可以帮你再把这些子弹压进弹匣。”吴璐挪了一下身子掀开褥子下面是柜子的柜门因为正好压在吴璐身下一般没有能注意到。 “你会压子弹吗？”陈冬也觉得这地方绝妙。 “你现在就教我！” “好啊，以后你觉得有必要的时候就帮我装好子弹。” “吃饭了！”一楼宁萍在一楼大喊，不知不觉又到了吃饭的时间虽然每个宿舍都分到了空投来的计时器但宁萍还是习惯做好饭后在楼道里喊一下。 “美丽的小姐可以赏脸和我共进晚餐吗？”陈冬觉得吴璐现在的状态可以试着下楼吃饭了。 “我要考虑一下。”之前吕乐和朱旗把陈冬抬下来时韩良要求吴璐离开财务室腾出地方抢救陈冬和那个军人，吴璐在三个女人的搀扶下走到了几步外的监控室，到财务室消毒打扫干净后吴璐一个人就走回了财务室刀口完全没感觉到疼。“不是很想下去可我还是想和你一起吃饭怎么办？”吴璐眨着大眼睛看着陈冬。 “没问题，一起嚼能量棒也不错，你等着我下去拿。”其实陈冬就是下楼也只能吃能量棒，韩良说他被下毒的事还不知是真是假最好小心些。 “快去吧，我就不送你了。”吴璐摆了摆手。 “好……”陈冬答应着转身的工夫楚渊鬼魅一样正好出现在门口。“你是想吓死谁？” “上楼！快！”楚渊说完径直狂奔向三楼。 “还不快去！楚渊一定是急事！”吴璐提醒还愣着的陈冬。 “怎么……”陈冬正开口问楚渊为什么叫他上楼，但无意间的抬头陈冬自己看到了原因，巨大的烟柱从收费亭方向升起。“地下实验室……着火了！”陈冬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推断，他见识过地下实验室的防火措施如果不是人为纵火不可能发生火灾。 “从位置和烟的规模上看应该是地下实验室着火。”楚渊想了想还是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你觉得食品仓库会不会有问题？” “地下实验室有很完善的防火系统特别是在食品仓库，如果要烧仓库除非在总控制室关掉消防系统。”陈冬虽这么说但心早已狂跳不止他知道如果烧了食品仓库他和其他人只有死路一条。 “怎么办？”楚渊现在没了任何主意。 “必须有人进实验室的总控手动打开最高等级的消防指令。”韩良喊声随着急促的上楼梯声音从两人身后传来。 “你要去？”陈冬对跑上来的韩良说，“我辅助你进去。”陈冬的话像一盆冷水让韩良迅速降温刚才的火急火燎马上变得阴冷沉默。 “如果不尽快灭火我们的食品怎么办？”韩良看了几分钟烟柱对一边强装淡定的二人说道。 “谁去？下面着火谁去谁算送死。”楚渊看向韩良，韩良再次报以沉默。 “韩良，你和我一起去怎么样？”陈冬看着韩良玩味的笑了笑。“再说地下实验室的总控还怎么操作我也不知道。” “我也不知道，我记得文娟知道。”韩良的意思只有陈冬清楚。 “文娟？文娟在的话她为什么不去开启消防系统。”陈冬对楚渊隐瞒了文娟给自己地下实验室总控的权限。 “文娟现在应该在往北山军事基地方向探索的路上她离咱们这边应该已经很远了。”陈冬只能先给楚渊解释文娟的事。 “如果没有地下实验室的食物咱们一定坚持不到明年种粮食能所收获。”楚渊凝眉看着越来越大的烟雾。“我下去，韩良和我一起，如果能灭火就最好灭不了火也能省下两个人的食物让其他人能多撑一段时间。” 陈冬拍了拍楚渊肩膀，“说了这么半天你还没听出来？韩良的意思是让我去但他不能去。” “你看我和他一起去行吗？”楚渊走到韩良面前，“你有什么要求下次明说。” “你和他都不在收费站里的其他人怎么办？”韩良回道。 “这回明白韩医生的意思了吧，无论如何这次只能我去，至于再牺牲谁就不是他的考虑范围了。”陈冬冷笑着看着韩良。“最好是我不带任何人？” “我觉得你可以带上吴璐至少两个人不会太无聊。”韩良的话让陈冬和楚渊都有些意外。“吴璐的伤口好的差不多了如果你们进去那里好像有ai的医疗舱可以处理大部分一般疾病和外伤。” “看来你都已经帮我想好了我要是不去是不是就有点不识好歹了。” “我想的是只有你有可能会操控总控制系统别人去也没用。”陈冬在韩良说话间毫无预兆的从口袋里拔出枪对着烟雾的方向连开了两枪。 “怎么了？”楚渊问陈冬时也下意识的掏出了枪瞄向楼下。 “提醒一下放烟的人我要下去了让他们准备好。”陈冬冷笑看着韩良。“你也知道三道密码门的密码，为什么非要让我去还让我自己带上下面的人有威胁我的人质。” “我断定文娟告诉了你总控制室的操作密码或者方法，他们要进实验室取东西需要你在总控制室的协助。”陈冬说的透彻韩良觉得没有再隐瞒的必要索性说了实话，“但是我让你带上吴璐真的是为了她的身体也为了你的安全。” “你和外面的人有联系？”楚渊枪口指向韩良。 “别激动。”陈冬压下楚渊的枪口，“他又没直接算计你，你激动个什么劲应该我激动才对。” “现在只有配合他们咱们才可能离开这地方。”韩良在被枪指着的时候没有任何慌乱。 “他们要找什么？别再说不知道糊弄我们。”陈冬把枪装回口袋。 “应该是药……”韩良说到一半朱旗和吕乐冲上了三楼。 “怎么了，怎么有枪声？我们听到枪声后通知了其他人留在房间过了这么长时间你们谁都没下来我们担心就上来看看出了什么事。”吕乐的喘气声几乎大过了说话声。 “那边怎么了？”朱旗一抬头看到了收费亭方向的烟柱。“地下实验室着火了？”楚渊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朱旗。 “下面的食品！地下实验室里的食品怎么办！”朱旗和楚渊刚才一样最关心的是地下实验室储存的食物。 “朱站长别急，韩良想到了办法食物不会出问题那个……”陈冬看着韩良“我和吴璐要离开一阵子请朱站长多费心协助楚渊。” “你真要去？你脑子出问题了？”楚渊完全没有想到陈冬会按韩良说的去地下实验室。 “你和吴璐？去哪儿？”朱旗完全搞不清情况。 “韩良说的有道理只有配合他们咱们才可能出得去。你们和朱站长他们解释一下，我去和吴璐收拾收拾东西了，别担心咱们最快也就几天后就能见面了。”陈冬说完悠哉的往楼下走去像是普通的散步。 “有没有兴趣和我出去玩一圈？”陈冬见吴璐的第一句话让吴璐愣住了。 “你说什么？出去玩一圈？”吴璐很怀疑自己的耳朵。“现在能去哪儿玩？” “去我之前去过的地下实验室，有吃的。” “这个先给你！”吴璐把两个压满子弹的弹匣递给陈冬，“我刚才听到了枪声就开始学着你得那样子压子弹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就给你送上去。” “谢谢，不过你能走动？”陈冬想确认一下吴璐是不是能和自己一起走。 “伤口感觉不到疼，你不带我去跑马拉松应该不会有什么问。” “好，现在开始你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收拾东西不用考虑吃的东西一会儿出发和我去地下实验室住几天。”陈冬不等吴璐再问什么就已经走到了门口，“衣服也不用多拿那里应该也有。”陈冬说完就出了门留下吴璐还有些蒙圈的收拾自己的东西。 “好！”吴璐虽懵圈但知道要出去似乎还有些兴奋。 “确认要去？”楚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等在了走廊。 “去，我倒想看看他们到底要什么，只有接触外面来的人才能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他们为什么要划出咱们这片死寂之地。” “活着回来，没有你我只能想其他办法才能确保食物够吃不把所有人都饿死。”陈冬明白楚渊的意思如果食物不够他可能会淘汰一些人。 “你要想办法把裂缝下面的地下三层清理一下，至少保证你们去搬食物时候的安全。” “你进去后我带韩良去做这事不过我猜已经有人帮咱们清理过了。” “我也这么想，你……”陈冬想说一两句煽情的话又硬咽了回去。“至少坚持到三道的密码门能再次开启，不行就带人撤进地下。” “知道了去准备你的东西别让吴璐等你。”楚渊拍了拍陈冬肩膀，“保重！这个给你。”楚渊把党鹏的伞兵刀拍在陈冬手上。 “谢啦，你也保重！这楼里不比外面太平。”陈冬说完一声爆炸从楼外传来。“这是催我出发？” “欢迎你的！爆炸才有气氛！这些他妈的狗东西！” “我见到外面的人会要求他们不再侵扰咱们，如果再来会无差别击毙。”陈冬又拍了拍楚渊的肩膀，“如果我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就干脆放任他们，生人没什么事别死人就行，咱们有接生的人。”陈冬坏笑。 “快去收拾东西我在一楼等你，记得收拾完东西记得先上来接吴璐。”楚渊说罢转身下楼他好像忘了陈冬也暂住在一楼，两人刚道别完又一起下了楼。 陈冬会住处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可带的东西，更何况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来与其带些用不上的东西不如留给其他人。陈冬索性只拿了一支笔一个记事本和一本书《瓦尔登湖》 二十分钟后陈冬再回到财务室时吴璐已经穿戴整齐在门口等着陈冬，“你现在还是可以选择不和我走。”不知怎么陈冬看着现在的吴璐想起了第一次见欧阳静的时候。 “韩良刚过来看了我的伤口他说已经没问题了，但还是给我换了一个新的吻合器说是这样不容易留疤。“吴璐指了指地上的背包，“这是韩良给咱们带的东西我看了看都是可能用到的他考虑的比我细致。” “我是问你愿不愿意和我一起出去，也可能……” “啰嗦！”吴璐打断了陈冬，抬起自己的右小臂像是女王等待侍从搀扶一样。 两人下楼时楚渊带着所有人站在楼门口等着他们，楚渊不知道和其他人说了什么陈冬觉得每个人都在以热泪盈眶的状态看着自己。 “你这是提前给我搞个追悼会？”陈冬不知道楚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到近前小声问他。 “别破坏氛围，你现在是英雄出去的时候庄重一点。” “欧阳，这个还给你。”陈冬把楚渊刚才给他的伞兵刀递给欧阳静，之前陈冬把欧阳静的伞兵刀给了文娟。 “你用的到。”欧阳静没有接刀。 “保护好楚渊！他比我遭恨。”陈冬苦笑把刀放在欧阳静手上。 “好了，我们该走了，各位保证！”陈冬转身对门口送他们的众人说。 “树立英雄和榜样，煽情加悲壮。”陈冬心里暗想楚渊到底是搞保卫的还是搞政工的？无奈现在他也只能配合楚渊走出要英勇就义的感觉，迈出门的时候楚渊的一个标准的军礼把悲哀气氛推到了顶点，陈冬清楚听到了有人已经哭出了声音。 虽然气氛够悲壮但一点都没影响到楚渊带人封住楼门的速度，陈冬微微回头无奈笑笑。 第115章 遭遇战 “慢些走，给接咱们的人点时间。”陈冬看着眼前越来越浓的烟雾，这时已经有刺鼻的火药味冲击着他们的嗅觉。 “那是什么？”一直低头走路的吴璐发现前面不远的地上有什么东西。 “防毒面具？这些人准备的还真贴心。”陈冬边嘟囔着右手已经放在了口袋里的手枪上。“你别动，我帮你带。”烟雾已经让吴璐有些睁不开眼睛这两个面具放的位置很合适。 “我们没有恶意只是需要你的一点帮助。”陈冬刚给吴璐戴上面罩在他前面不远的烟雾中有人对他喊话。 “怎么帮？”陈冬试图辨别声音的方位。 “请先到二楼主控室打开所有照明和通风系统，之后再从地下三层用升降平台接我们到地下一层。”陈冬知道声音来源就在自己附近但烟幕过于浓重他看不到任何人。 “好的，我们配合你们。”陈冬自己戴上防毒面具后扶着吴璐慢慢往之前三道收费亭下面的地下实验室入口走去，陈冬一边走一边回忆着地下一层有什么。 收费亭的建筑残骸在早些时候被楚渊带人收集起来用作楼外围的防御围墙虽然路好走了但在浓烟中没有任何参照物让反倒让陈冬有些心虚。正走着吴璐冷不防拍了拍陈冬扶着她的胳膊后指向他们的右侧，陈冬转头看到地上有个残破的锥桶，在烟雾中橙色的锥桶很是显眼。在靠近锥桶的时陈冬也看到了地面上残存的减速带的铆钉，陈冬知道这个破锥桶是给他们当路标用的。 两人又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杂乱的枪声从不同方向传来，陈冬下意识拽住吴璐一起蹲下，可能是动作幅度过大吴璐在蹲下时没忍住疼叫了一声。 吴璐这一声让陈冬误以为她是中弹了，忙把她按倒直接趴在了地上，可想而知更大的动作引起更严重的疼痛，吴璐疼的直喊。 “你们快进去！进去后按刚才说的做。”之前的声音对陈冬喊道，陈冬这才察觉那人是一直跟着他们的。 “你忍忍咱们很快就能过去！”那人说完枪声突然密集，陈冬也不管吴璐隔着防毒面具听没听到硬拽着她往记忆里三道密码门的方位跑。 陈冬耳边枪声越来越密集偶尔也有子弹在他们身边炸出一阵尘土，陈冬明显的听出枪声分成两组，一组从他们近处开枪几乎全部是手枪射击的声音而且手枪的型号都应该是统一的很长时间才夹杂着一两声步枪的声音，另一组从远处开枪枪支种类很杂有手枪的声音也有突击步枪和微型冲锋枪的声音。 很明显因为武器配置的差距近处的人从开始交火不久就被远处的人压制如果没有烟雾影响视线不然战斗可能已经结束。 “需要帮你们吗？”陈冬喊道。 “不用，你们快……”回答陈冬的那个声音被一声明显的中弹的声音断声音就像用力一拳砸在枕头上的声音。 “你们先进去，保证自己安全！”稍远处又一个声音催促陈冬。 至此陈冬别无选择只能带着吴璐进地下实验室，好在他们已经到了密码门前，陈冬输入密码，在门启动的时候又有两声中弹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接着四周就只剩下门里传来的机械声。 “是陈冬还是楚渊？我是华夏政府内务安全部警官宫泽，我现在命令你配合我们的工作！”烟雾外有人大声喊着，声音由远及近陈冬知道这人正迅速向自己移动。 “我怎么过去不知道我这么有名？”陈冬紧盯着一点一点打开的门。 “陈冬，别让任何人进实验室保护好自己还有我们要找的东西。”这个声音离陈冬很近很近可能只有一两米的距离，虚弱却坚定。 陈冬摘下防毒面具想看看是谁在对他说话，虽然四周的烟雾在慢慢散去但摘下面具的瞬间陈冬还是被呛的连连咳嗽。 “陈冬，我同时是兼任燧人计划副总指挥的宫泽，我们需要你帮我完成燧人计划的最终任务。”这个自称宫泽的人声音又近了很多陈冬一时恍惚于自己能相信谁。 “进去！快！”身边的声音催促着陈冬，此时大门已经打开，陈冬知道大门不过一分钟后就要迅速关闭。 就在陈冬还在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时候枪声从他的身边响起，三声枪响加一次中弹的声音后四周再次陷入安静。 “走！”陈冬拉着早就吓的一动不动的吴璐进了连接地下实验室的门。进门后陈冬看着开始关闭的门对外喊道，“我是陈冬，燧人计划的人员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在地下实验室找些东西。”听声音那人好像在听到陈冬的声音后突然兴奋了起来。 “你们在半个月内只能从另一个入口进地下实验室，我会配合你们使用升降机。”陈冬对着马上要闭合的大门喊道。 “快！快过去！不能让他们自己进去！”陈冬在大门关闭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刚才还诚意十足那个人的喊叫，他的声音在大门关闭的刹那被完全阻隔。 坐在下去的楼梯上缓了一会儿陈冬先帮吴璐摘下了防毒面具，吴璐还是惊魂未定的样子，陈冬轻轻抱住吴璐慢慢抚摸着她的头发，“别怕了，现在咱们安全了。” 过了好一会儿吴璐才渐渐回过神，刚才刀口被再次拉伤的疼痛再次袭来，“到了安全的地方给我看看伤口，很疼。” “好，咱们这就去找韩良说的医疗仓。”陈冬扶着吴璐向地下结构的深处走去，还没走出几步他们身后的门发出一声闷响，陈冬知道那门的厚度和坚固程度，如果在里面都能有这么大的响动外面那些人对门的爆破力度就可想而知。 “他们能不能进的来？”吴璐也听到了头顶的声音。 “应该……进不来。”陈冬话音未落一声爆炸从头顶传来，随着爆炸声地面轻微抖动头顶也有些许灰尘飘落，陈冬没再说什么只是步伐明显快了很多。 “这下面有多大？”慢慢适应了环境的吴璐觉得他们已经走了很长时间。 “很大，超乎你想象的大。”这时他们已经走到了地下二层的平台，“一会儿有些东西我现在不太想让你看到。” “什么东西不想让我看？” “这是你来的第一天我想让你有个好心情，相信我，以后我再带你看那些东西，这个地下实验室还有很多你想象不到的事。” “好，我完全相信你，你帮我看路。”吴璐闭着眼睛牵着陈冬的手继续前进。“陈冬，文站长去哪了？” “我也不知道，她那时候算是不辞而别。”不知怎么在陈冬现在的记忆里文娟的面孔很是模糊甚至经常和另一个一直在他脑海里却想不起来是谁的女人混为一体。 “你觉得文站长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陈冬觉得吴璐的问题没头没脑的。 “你们两个人在这里又没有其他什么事难道没有……”吴璐虽然一直闭着眼睛但陈冬还是觉得吴璐在盯着自己。“难道没有互相欣赏？” “欣赏什么，我们在这里只欣赏了美食。” “美食？哪里有美食！”吴璐的注意力瞬间被陈冬转移。 “再坚持十分钟，让你看到终身难忘的美食。”陈冬说话时他们正穿过标本缸虽然提前做了心理准备但陈冬看到标本缸里的东西时还是有些恶心。“前提是你不睁开眼睛。” “好啊，我可以再坚持很多个十分钟。”吴璐无条件的信任让陈冬有些不知所措一路上留意着吴璐脚下的每一步。 “等一下。”陈冬看见在他正前方有个纸团，在他记忆里这片地方应该没有任何东西。“你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还没到有惊喜的地方但也过了我现在不想让你看到的东西。” “那我现在还是不睁眼睛了我想要惊喜。” “也行，你站好了我去前面五米的地方捡个东西。” “嗯。”吴璐答应了一声乖乖站在原地，陈冬想如果上一次和他一起进来的是吴璐说不定他会选择一直留在地下。 纸团揉的很随意上面也没有字迹，让陈冬感兴趣的只是为什么这个位置会被扔和纸团，不过也可能是自己出去时不小心带出来的或者文娟在自己走后来过。 “捡到什么了，有什么发现？” “没有什么发现，咱们继续找惊喜去。”陈冬把纸团放在原来的位置虽然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十分钟后陈冬带着吴璐来到食品仓库，陈冬第一眼看出仓库照明还是文娟那时的设定时顿时安心不少，“可以睁开眼睛了！” “这些……”吴璐看到眼前的场景有些说不出话来，“这些都是吃的？” “这边都是吃的那边还有用的东西还有衣服还有很多你想不到的东西，这里包含人的一切生存需求。” 吴璐没有如陈冬所想在堆积如山的食物里翻找自己想吃的反而回身紧紧抱住了陈冬。 “你这是……饿傻了？姑娘你搞错地方了，吃的在那边。”陈冬亲昵的拍了拍吴璐的额头。 “有你，有这些吃的，我想在这里面待上一辈子！你知道我这一辈子到现在为止最重要的决定是什么？就是刚才答应和你一起出来冒险！” “好了，有我也要吃饭，吃点东西休息一下，咱们去找找韩良说的医疗仓。”陈冬带吴璐找到之前他和文娟喜欢的水果罐头，他觉得女生应该都有和文娟一样的爱好。他和文娟打开的最后一箱罐头还在那里摆着，甚至剩下的罐头个数也和他记忆里的一样，陈冬有些失落这证明文娟再没回来过。 两人一顿胡吃海塞后陈冬觉得吴璐的脸色比之前好了很多，“刀口还疼吗？”陈冬和吴璐瘫坐在罐头箱子上像他和文娟那时一样。 “忘了。”吴璐笑了笑，“美食一定是最好的药，来了这里狗都不会再去吃那些能量棒了！” “好，再休息十分钟咱们去干正事。”陈冬看了看韩良塞在背包里的表从他们进来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小时，外面的人应该已经找到了地裂处三层的入口，他现在想去总控室的监控里看看那些人在干什么。 “我的刀口现在一点都不疼，不用着急。”吴璐以为陈冬要继续去找医疗仓。 “除了找医疗仓咱们还有其他事。”陈冬突然认真起来。“现在只有咱们两个人这事我需要和你商量一下。” “都听你的！”吴璐的回答符合陈冬的预期。 “你也听到了，上面袭击咱们的人有炸药和其他重武器，我很担心楚渊他们。” “咱们能做什么？” “我想帮他们处理掉一些组装人员减轻他们的压力。”陈冬没有察觉到吴璐脸上闪过的一丝失落。 “咱们在里面他们在外面咱们怎么帮楚渊他们，要是把外面的人都放进来你自己也打不过他们。” “这个……我也在想具体办法，咱们先去总控制室那里有这部分实验室所有位置的监控，如果外面的人到了地下三层咱们也可以和他们交流一下，问问他们到底想要什么。”陈冬从手边的箱子拿出一袋牛肉干，“不过在去之前你要先给咱们两个挑些零食，不然会很无聊。” 吴璐答应了一声开始挑选附近的食品，二十分钟后吴璐满载而归装了整整一背包的零食，在这期间陈冬虽等的有些着急但还是耐着性子等着她，但陈冬并没有看出吴璐有故意拖延时间的意图。 “我来背。”陈冬从吴璐手里接过背包，背包的重量差点让他脱手，陈冬没想到平时柔弱还病病殃殃的吴璐在美食面前能有这么大力气。“总控制室的味道不太好，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还有控制室里面有个房间你别进去……” “放心，我听你的！”吴璐不知什么时候找到了些薄荷糖陈冬闻到了她嘴里清凉的味道心里的急躁顿时少了几分。 随着深入悠长的走廊吴璐起初的愉悦被消磨殆尽抓着陈冬胳膊的手越来越紧，“我操我忘了一件事！”陈冬突然想到之前和文娟一起时攻击他们的黑影立刻汗毛倒立。 “怎……怎么了？”吴璐被陈冬突然的反应吓的一怔。 陈冬没有理会吴璐而是一边摸索着自己所有的口袋一边自语着“打火机……打火机……！”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原因陈冬越是着急越是觉得后背有一阵阵的凉风吹过。 “打火机？”吴璐想了想，“有！之前在包里看见过” 陈冬疯了似的把背后装满食物的背包倒了一地之后胡乱翻找起来，“不……在这里面，我把它扔在食品那边了。”陈冬的举动吓懵了吴璐。 “走！快去找回来！”陈冬一手拽着吴璐一手持枪就往食品仓库跑去他猜想手枪喷出的火焰也是热光源如果那些黑影突袭他们枪也能派上用场，只是陈冬一路上完全没有注意吴璐一手按着刀口。 “在哪儿！快找！”一进食品仓库陈冬就对吴璐喊道。 “那儿。”吴璐一手撑着腹部一手指了指离陈冬不远的箱子，声音夹杂着哭声。 “三个！”陈冬如获至宝，“太好了！你是怎么想到拿打火机的？” “我……不是我拿的，是韩良……韩良装在包里的。”吴璐一边流泪一边回答着陈冬。 “韩良……又是他，他到底知道多少秘密！”陈冬一边说一边试着打火机，火苗燃起的刹那他觉得背后的凉风随之驱散。 “我刚才……觉得打火机和其他东西没用……才……”吴璐说到一半开始抽泣。 “对，对不起……”陈冬这时才意识到了自己之前的态度和行为有问题。“我……对不起我刚才是太着急了，你不知道如果没有打火机咱们在这里可能活不过一晚。”陈冬的解释并没有多大作用，吴璐依旧泪流不止。 “是不是刀口又被我拉疼了？”陈冬现在是真的不知所措，吴璐一直哭也不说话急得他围了吴璐转圈。 “没，没事，我就是觉得我一点都帮不上你……”吴璐说完哭的更厉害了，陈冬实在想不到该怎么哄她。 这时陈冬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男人18岁就能当兵却要二十二岁才能结婚，原因就在于女人比敌人更难对付！ 第116章 人质 陈冬哄好吴璐用了一个小时，在这期间他从平和到急躁到最后的无欲无求只想这吴璐能停止掉眼泪，陈冬觉得这一个小时比刚才在烟雾里躲子弹还煎熬。 “这里面味道可能有些冲鼻子你可以先带上防毒面具。”陈冬走到总控制室门口他需要做迎接恶臭的准备。 “不用了，你用不着我也不用。”吴璐的嗓子哭的有些哑。 “那好，你稍微躲远一点，一开门的味道没法形容。”陈冬看吴璐退后了几步用力推开了总控制室的门，可出乎意料的是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尸臭冲脸但出于谨慎陈冬还是在门外站了一会儿才进去。 “文娟一直开着这层的被动换气系统。”陈冬进门后自言自语，主控制台一直亮着证明有某些系统一直在工作，陈冬粗略看了一遍是自然通风，应急照明和监控系统一直在运行，他知道以地下实验室的燃料储备这些电力消耗是可以忽略不计的。 “这儿就是有点臭味也没你说的那么夸张。”等在外面的吴璐见陈冬没出来自己进了控制室。 控制室原本满墙的血迹在一个多月的风干后完全从墙体和地板上剥落形成一层黑色的灰尘，吴璐完全没在意这些灰尘。 “别打开这扇门，千万别打开！”陈冬指着堆着之前控制员尸体的房间。 “里面是什么？”吴璐随口一问。 “几个死人，之前这里的工作人员。”陈冬忙着启动三层的监控随意的答道。 “你们杀的？”吴璐朝后退了一步惊恐的看着陈冬。 “不是我和文娟也不是周俊。”陈冬敲出最后一个字母，整个地下三层的监控视频出现在所有屏幕上但所有视频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这是什么？”吴璐看着四周的都是白色画面的显示屏。 “我觉得咱们应该是找到了烟雾的源头，他们实际上是帮了咱们。”陈冬盯着显示屏思索着。 “为什么？” “这么浓的化学烟雾地下三层里只要是活物就一定受不了能跑出去的估计会被他们击毙跑不出去的只能会活活呛死，他们实际上是帮咱们清理了地下三层的威胁，以后再从这里运送吃的到地上就安全了。” “也就是说咱们如果要的话回去也能走地下三层了？” “如果从地下三层出去咱们就只能回去一个人。” “为什么？” “十万个为什么小朋友，你可以先把包里的水递给我吗？” “为什么咱们只能一个人回去？”吴璐一边问一边把包里的椰子水递给陈冬。 “这里面还有这东西？”陈冬拧开复合保鲜包装的椰子水直接灌了半瓶他记忆里的椰子水远没有如此的清甜，“这里的操作系统的问题，要是想出去必须有人留下操作升降平台另一个人才能从地下三层出去，原本地下三层也没有出口应该是白鹰国的钻地核弹和北山主峰崩塌导致的地震打开了地下三层对外的薄弱结构。” “之前的跑出来的那些四不像的怪物都是这个地下实验室养的？” “是，但是从我和文娟和周俊的探索结果来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应该只养在地下三层，所以不用太担心。”陈冬又喝掉了另一半椰汁，“温馨提示呦，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你在这儿吃惯了好吃的回去后需要适应好长一段时间才能吃进去饭，这是经验之谈。” “你还好意思说我？”吴璐看着陈冬手边刚喝完椰汁的空盒子笑着。 “我这是要和你一起堕落，回去以后咱们再一起适应。”说到这儿陈冬翻出包里的表看了看，到现在为止他们已经进来了四个小时现在完全不知道外面的情况而且他现在什么都做不了。 北山收费站办公宿舍楼。 楚渊带着吕乐守在楼顶，欧阳静和朱旗韩良守在在一楼和楼顶之间有两个人专门负责传话。所有武器都分配在个人手上甚至岁数最大的门房尹大爷的枕头下都放着厨房的菜刀。整个收费站从来没有如此紧张，这次韩良也不知道外面第二组人是什么来头想要什么，对方装备精良丝毫不逊于正规部队如果他们有恶意现在楼里的两把枪若干机弩和两颗榴弹几乎没有抵御的可能。 “这烟怎么散的这么慢？”吕乐鼻尖挂着汗珠，他全程看到了下面人的火力虽自己不懂军事但看到烟雾里人一个一个的倒下和两次对三道密码门的爆破吕乐也明白对方实力的强大。 “你是希望散的快点还是慢点。”楚渊的语气凝结着冰霜。 “快点，我想知道他们有没有炸开门。” “炸开了倒霉的是陈冬他们，没炸开他们就要转过头对咱们动手，二选一。”自发现有第二组人后楚渊人就一直钉在楼顶没动过，他设想了能想到的所有抵抗的方案但看清对方的装备后又一个一个否定了自己的方案。 “那还是慢点散开再给咱们点时间，你想好咱们怎么反击了？” 楚渊没有回答吕乐，他两鬓的汗水不停从下巴滴下，“让他们几个都上来，守在门口没什么用。” 吕乐答应了一声没有通过楼梯上的传话自己下楼把守在门口的几人叫上楼，几人到三楼统一先看了向收费亭方向的浓烟之后集体沉默。 “韩良，都这时候了可以告诉我们一句真话吗？”楚渊面带微笑双眼盯着韩良。 “我不知道后面这些是什么人。”韩良的语气沉重像是在尽量让自己的话可信。 “你他妈再说一遍你不知道！”楚渊突然暴起用枪指着韩良的眉心，“韩爹，韩祖宗！算我求求你！说句实话！” “我不知道第二波到底是什么人，真不知道！”楚渊出乎意料的行动让所有人愣在当场，反而只有今天第二次被用枪指着脑袋的韩良没有过度的紧张。 “第一组是党鹏幸存的战友？”楚渊在扳机上的手指微微的动了动。 “是。”韩良看着楚渊的眼睛。 “你是怎么和他们联系的？” “党鹏带进来的记事本和第二个人的记事本都有指令，他们通过枪声确认我执行哪页的指令。” “他们要陈冬干什么？他们要找什么？他们的真实身份是什么？”楚渊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他们带陈冬进去为了让他操作实验室的用控制系统原本是要找文娟，现在只有他知道怎么操作地下实验室的控制系统，他们要找药具体是什么药我也不知道但一定还是试验品因为我对他们要找的药没有印象，党鹏说的是实话他们就是华夏军的只是他们直接听命于华夏军最高司令部。”韩良一一回答了楚渊的问题没有一丝慌乱。“还有，我真的不知道第二波是什么人。” “你当我脑残，你怎么可能听命于这些人，你们第一次见面甚至还没见过。”楚渊的动作像是随时会扣动扳机。 “他们有启用我和命名我的密语，这个我想你能理解而且……”韩良抬头看着天空，“他们用自己的命带进来了指令，我选择相信。” “他们受命于哪里或者你受命于谁？” “这个……”韩良明显顾虑重重，“你知道有些事比命重要。”韩良看着楚渊的枪口表现出超常的坦然。 “楚渊，你先放下枪！韩良和你一样也有他的任务，到现在为止他一直在帮你。”欧阳静见楚渊开始犹豫才敢出来劝解。“现在多……”欧阳静的话被近距离的一声爆炸打断。 “趴下！”楚渊大喊，“除了韩良其他人都下去离门窗远点。”楚渊话音未落又一声爆炸好像就在他们脚下，接着是几声枪响。 “我不想打扰你们但我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助！”枪声停止不久一个沙哑的男声喊道。 “我们能怎么帮你？”过了几秒楚渊回喊道，此时他已经躲在一块高大残墙的后面。 “帮我劝劝陈冬配合一下我的工作。”男人的声音自带几分压迫感。 “我们和他没办法联络我怎么劝他帮你？”楚渊说的是真话，楚渊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先问韩良关于陈冬的事。 “这个我帮你们想到了，我们带一个你们的人去找他，我想陈冬看到了你们的人他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楼下的声音好像带着几分嘲讽。 “你的意思是我们出个代表，剩下的人都是人质？”楚渊说这么多只单纯的想拖延时间让自己想出个应对之策。 “其实不必要说的这么难听我并不想为难你们，只是我也有任务要完成。”楼下的声音停了停，“如果到地下实验室的是陈冬，你应该是楚渊吧？” “我也这么出名？”楚渊第一次在外人嘴里听到除陈冬以外的名字。“你物色好代表了？”楚渊这么问是想知道下面的人对站里的人有多了解。 “你们这里我只知道四个人，如果你能去当然最好但我不建议你离开你走了别人管不了这些人，代表就由你定我现在就不打扰了给你半小时其他我也不用多说了。”那人说完外面就完全没了动静。 过了一两分钟楚渊和韩良才从各自的掩体后走出，楚渊轻声探身看向楼下想确认一下对方有多少人，谁知他刚一露头正看到楼下不远处有个身穿陆军全套战术装备手拿突击步枪的人正向他挥手，楚渊顿时一身的冷汗，他知道如果那人想要他的命现在自己就已经是一具尸体了，楚渊知道这种情况下为了保住更多的人只能按下面人的要求去配合。 楚渊下楼时朱旗已经把所有人集中到了食堂，“已经到饭点儿了？”楚渊这个玩笑极其尴尬。 “我和他们走，其他人就都交给你了。”朱旗说话时环视了一遍所有人满眼的不舍。 “还有人主动报名吗？我先说明一下，和外面的人去找陈冬很可能比待在这里还安全些，他们说的很明白楼里的人才是人质。”楚渊的反应和朱旗所期待的不太一样。 “还是我去吧。”刘浩山默默走出人群，“我和陈冬去地下三层拿过输血用的东西，我也看过陈冬和文娟联系的方式，我去最合适。”这时所有人看向刘浩山。 “浩山，你想好了？”楚渊走到刘浩山面前，在核战争前他们两个几乎没说过什么话。 “没想好，这么短的时间谁也想不清楚这么复杂的事情。”刘浩山笑了笑，“但现在这里只有我最合适。” “你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你先想好怎么和陈冬取得联系，最重要的，不要做任何可能威胁到你生命安全的事，我们等你回来。”这时楚渊显出了明显的疲态让任何人出去都是他无奈的选择。 “我要回房间收拾一下东西，一会儿你们不用送我，我怕我反悔。”刘浩山反而回答的很是轻松。 “还是我去，如果要冒险怎么都应该是我先去。”朱旗挡在刘浩山面前。 “朱站长，这就别谦让了浩山的确是最合适的。”楚渊拍了拍朱旗肩膀，“如果浩山和陈冬那边完不成他们的要求咱们的麻烦才开始了。” “那就二十分钟后门口见。”刘浩山绕过面前的朱旗和楚渊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 地下实验室。 “尝尝这个！和新鲜的味道一模一样！”吴璐把吃了一口荔枝罐头递给心不在焉的陈冬。 “你还能想得起来鲜荔枝是什么味道？真不容易！”十几分钟前陈冬见地下三层的所有监控依然是白茫茫一片就又带吴璐回到食品仓库。 “不管之前是什么味道这个真的太好吃了，我觉得我能在这里待一辈子！”吴璐陈冬没接罐头索性又吃了两粒荔枝。 “不着急，咱们会在这儿待几天，你有很多时间吃东西。”陈冬想打开地下三层的主动排风体统抽空浓烟又想借助于烟雾清空理三层里乱七八糟的东西纠结之中他还是觉得一直盯着监控比较稳妥但看着吴璐在总控制室百无聊赖还是先陪她来了食物仓库。 “我带够零食了，咱们回去吧。”吴璐好像看透了陈冬的心思，飞快的选了些吃的就催促陈冬快走。“这两瓶椰子水你拿着我背不动了。” “好，都给我，你别用力！”陈冬猜测地下实验室现在肯定还有和党鹏一起的人，第二波人要进来也必经三层到时候估计又会恶战，他又纠结应该坐山观虎斗还是把党鹏的战友提前放进来。 “这片地方有意思，这是整个房间唯一没有褐色灰尘的地方。”吴璐把食物放在她说的那片没有灰尘的地方，陈冬当然知道那里干净是因为他和文娟打扫过而且还睡在那里，只是这次他没有欧阳静的装备。 “你可以把那里规划成咱们的休息区，一会儿我再去找些成箱的罐头在那里做个床。”陈冬一边盯着屏幕一边说着，他还在纠结要不要打开三层的通风系统。 “你怎么……”陈冬无意的话让吴璐羞的说不出话来。“我要再打扫一块干净的地方。” “别麻烦了，我保证……”陈冬转身看着吴璐羞的通红的脸和娇羞的神态已经有些按捺不住。 “那是什么？”吴璐无意间扫了一眼陈冬身后屏幕，不知什么东西在画面中一闪而过。 “哪个屏幕？”陈冬转身看向屏幕时屏幕又回到了白茫茫的一片。 吴璐指向其中一块屏幕，陈冬把时间倒回后确实看到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也只能看到是一闪而过看不出任何其他细节，陈冬试着输入追踪指令看看能不能追踪到那东西，结果是监控显示没有识别出可追踪物体。 第117章 失踪人口 “过去的是什么东西？”吴璐有些害怕。 “这个你可以放心不管什么东西只要我这里不操作升降机什么东西都上不来而且我觉得那东西应该是人，至于是哪一方的人我就不知道了。”陈冬还在纠结要不要把地下三层的烟雾抽出去。 “你觉得如果只有咱们两个人一直待在这儿不再管其他人行吗？”吴璐的手轻轻搭在陈冬的肩膀。 “这个嘛……”陈冬故意拉长音调，“我倒是没问题但这里没有妇产科医生，我是担心你！” “讨厌！”吴璐轻捶了一下陈冬转身坐在离他最近的椅子上。“这椅子怎么一点都不舒服！” “当然不能舒服，这里原来的工作人员应该要四班倒二十四小时看监控，椅子舒服了夜班难免会睡着。”陈冬说时吴璐下意识的看向陈冬告诉过他放着尸体的房间。“你累了吧，咱们先去给你弄张床回来。” “两张，我还没想好要不要和你……”吴璐把自己的脸说红了。 “好，听你的！”陈冬说完又瞅了一眼屏幕还是白茫茫一片。“床就用罐头箱子拼一下，再去旁边的生活用品仓库找毯子当被褥，里面还有很多东西你可以选些用的上的东西一起带回来，还有卫生间在门外你想去的时候我陪你。” “这里之前有多少人，怎么能有这么大规模的食品和物资储备？” “我现在知道的区域应该不到总面积的五分之一其中还包括周俊探索过但我没去过的地方，总之很大但具体有过多少人我就不知道了从之前这些人留下的一些细节能看出来这里的人数变动很大。”提到周俊陈冬又想到了文娟。“有个重要的事我要告诉你，你记好了！” “好……”陈冬突然的严肃让吴璐一怔。 “这个打火机给你，如果你突然觉得冷或者心情低落或者是有其他什么感觉不对劲的地方就打着火，持续不用太久有几秒钟就行。韩良一共给咱们拿了三个，你和我身上各装一个剩下的那个还放在包里，在这里这是救命的东西，一定要记住！” “好，我记住了，只要觉得不对劲就打着火，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吴璐按着了手里的打火机。 打火机的光和头顶冷光灯的光形成了明显的差异，陈冬调整过打火机火焰的大小使其正好有黄红色的光又不太大，毕竟打火机里面的丁烷是有限的而且全世界在短时间大概都不能再生产这一类对工业体系和交通运输体系有一定要求的工业品了。 “为什么要用打火机？咱们包里的led光源不行吗？火光能吓跑什么？”吴璐把打火机放在左侧口袋里，在那里她掏的最顺手。 “不行，我们试过能找到的所有电产生的光，都没什么用，当时幸亏有个打火机不然我们估计要死在这里了。” “什么东西会怕火光？” “不知道，我看到的就是黑影，墙上无缘无故的出现了黑影，在黑影出现前我能感觉到的是困倦和极度的寒冷文娟的感觉更强烈。”陈冬说时心有余悸吴璐听的后背发凉。 “这……不就和传说里的闹鬼一样？你别……别离我太远，我怕。”吴璐紧贴在陈冬身侧。 北山收费站办公宿舍楼。 “准备好了？”楚渊一直等在刘浩山的门口。 “也没什么要准备的，我没有什么要带的也不知道用不用写遗嘱什么的我家人估计都已经不在了。” “我保证你不用写遗嘱，你肯定能回来。”楚渊把一把砍刀递给刘浩山，“这刀是防身的不要试图攻击其他人，你的命最重要。” “你还真抬举我，你都放弃了我还有反击的可能？”刘浩山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话会刺激到楚渊，“我的意思是……” “你说的没错如果我能挡住他们现在也就用不着你出去了。”楚渊没让刘浩山解释。“很可惜没有如果对方太强大了，咱们都要接受现实。” “好吧，再这么聊下去我都想要反悔了，你不会也像刚才陈冬和吴璐出去时候一样给我也弄了一个追悼会吧？” “你想多了，下面大概只有朱旗和吕乐送你，其他人都在自己宿舍，我不敢让他们聚集在门口他们现在应该也不想。”楚渊还没说完刘浩山就径直下了楼，到了一楼果然如楚渊所说只有朱旗和吕乐。 “浩山出去小心点，你先保证自己的安全。”朱旗这一句更像是没话找话，旁边的吕乐本来想再说一次小心可看到刘浩山的表情又咽了回去。 “别对我抱什么幻想我出去只能完全配合他们，要是想我能和敌人同归于尽什么的就别让我去了。”楚渊说话间朱旗和吕乐把挡在楼门口的柜子推开了刚好能够一人行走的通道。 刘浩山冷哼了一声没再看朱旗他们一眼直直走出了楼门可是他没发现身后楚渊像送陈冬一样也给他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哥们，他们选你是因为你人缘最差还是运气最不好？”刘浩山没走几步一个头盔护目镜防毒面具整备整齐从头武装到脚的人在他身后几米的地方对他喊道。 “可能都有！”刘浩山虽然被突然从身后传来的人声吓了一跳但还是很快恢复了镇定。 “那恭喜你了！你的任务就是出来让里面的那个陈冬能看到你，至于看到你之后他什么反应就和你没关系了。” “如果我去了他没任何反应呢？”刘浩山知道事情肯定不是这人说的那么简单。 “这个嘛，可能就要给他更多刺激了我倾向于换个人过来到时候你可以给我们提一下建议，下一个谁过来由你定，如果还不行就再换人，不过事不过三，总是需要一些流血牺牲的。”那人坦诚却更让刘浩山胆寒。“不用走这么快，我的队友应该还在清理烟雾，看他们的进度我应该再让你回去待一个小时再过来。” “不用了，太浪费感情。”刘浩山确定身后的人肯定看到了他手上的刀那人没什么说一定是完全没把自己当做威胁。 “你们平时吃的怎么样？”刘浩山身后的人像是开启了闲聊模式。 “说不上好不好但勉强能吃饱。” “据说饥荒会持续几年所以这几年能吃饱就不容易了，我听说前两天给你们空投了食品？”刘浩山觉得身后的人对饥饿完全没有过体会。 “是，空投了不少能量棒。” “陆军做的标准能量棒？吃那玩意我宁愿饿着！”那人的反应证实了刘浩山的猜测。 “这些能量棒是我们都当宝贝的东西，之前有过食物紧张的时候饿怕了。” “唉，还笑话你们如果我们完成不了任务之后也是吃能量棒的命了！”快到烟雾笼罩的范围时刘浩山身后的人突然加快了脚步。“在这儿等一下，我进去看看他们的进度。”说罢那人走进了烟雾留下刘浩山一个人站在原地。 刘浩山回想着刚才和那人的对话又回忆着党鹏给的信息一个大胆的猜测开始在心里酝酿，这个猜测大胆到他自己都不敢相信。 “你凑乎先把这个戴上，我们没拿多余的。”十几分钟后有个人从烟雾里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防毒面具，刘浩山发现这人和刚才跟着他的并不是一个人，虽然都是全副武装看不到脸但从两人身形还是能看出差别。 “这个……”刘浩山接过防毒面具但他完全不会用，“怎么戴？” “主体扣在脸上，扣紧，后面的带子也绑紧把过滤管放在前面。”这个人明显不如之前那个随和。“戴之前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异物。” 刘浩山按那人说的先做检查，“这里面都是血！”刘浩山看到面罩里有大量暗红色的血块。 “甩出去，应该也能用。”那人很是不屑，“弄完带上试试，如果血堵住了气道我再给你找一个，不过差不多都这样。”刘浩山忍住恶心用力甩着面罩上面的血块。 “你猜人长手是干什么用的？用手抠出来不会吗？”那人的语气让刘浩山想和他拼命。 刘浩山好不容易把能看到所有血液清理出面罩，液体的固体的半凝固的还有些粉色的点状分布的东西刘浩山不知道是什么，可用不了多久刘浩山会被另一个人喷的全身都是这样的粉色血点。刘浩山把面罩扣在脸上用力吸气一阵浓烈的血腥味直窜他的脑仁呛的他连连干呕。 “看来可以用，戴好跟着我走。”不等刘浩山反应那人说罢就往烟雾深处走去，刘浩山只能紧紧跟随，路过三道下面的密码门时刘浩山看到有两个人正在用焊枪一样的东西在门上作业，其中一人看到刘浩山他们走过没有任何反应，在三道铁门的的旁刘浩山看到了他现在戴着的防毒面具原本的主人，一具年轻男人的尸体，那尸体仰卧在地上身下有一大片血迹。 又走了一会儿刘浩山看到了陈冬带他来过的地裂处，从烟雾的浓度判断这里是产生烟柱的地方，这时浓烟还在从地裂处向外涌动，刘浩山不解这些人有如此精良的装备怎么还没能停止烟雾产生。 “在这儿等着！”领刘浩山过来的人对他命令道，但声音隔着两层面罩刘他听的很是微弱。 “好！”刘浩山连喊带比划的想让对方明白可那人说完就进了地裂完全没有理会他怎么回答。 刘浩山正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时从烟雾的另一边有四个人压低身形小跑过来，他们穿着和之前的人一样只是手里没有武器，走在最前面的人看到刘浩山一个人站在那里似乎很是兴奋，加快了速度其他三人则像是望风一样在他们的周围观察着四下。 这四人的举动让刘浩山有些不安，他本能往后退了两步刀也紧握在手里，那人又加快了速度只是几秒就到了刘浩山面前，先是隔着防毒面具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之后慢慢摘下了自己的面具。 “王凯！王凯！”刘浩山惊呼他完全忘了王凯之前的警示，好在他大喊的同时王凯一手按在了他的面罩上。 王凯再次做了噤声的手势，同时手还一直捂在刘浩山的防毒面具上，直到刘浩山点了点头。刘浩山指向稍远一点的三个人，王凯也点了点头，刘浩山明白这是在核战争前几个小时失踪的收费一班的四个人！ 正当刘浩山想问王凯他们怎么在这儿的时候稍远处三人中的一个对他们这边挥动了几下手臂，王凯看到后立刻转身和其他三人跑进了烟雾之中。 北山地下实验室。 “你可以先躺一会儿，今天你太累了，一会儿我帮你检查一下刀口。”陈冬和吴璐在生活用品仓库翻出了现成的折叠床、床垫和被褥尽管这样陈冬还是按吴璐的要求搬回来了几箱罐头和水。 “确实有点儿累了，很长时间没吃过这么多东西。”吴璐坐在床上吃着刚打开的奇异果罐头。 “吃饭吃累了真是辛苦你了，那你躺着吃，边吃边休息。” “好吧，现在你要干什么呢？”吴璐叉起一块奇异果送到陈冬嘴边。 “我还真不知道该干什么，现在有两个个选择，第一打开主动排风抽散地下三层的烟雾看看下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第二，打开整个建筑的主动防御，把咱们彻底隔绝在这一层，这个指令执行后要最少十二小时才能撤销没有撤销会自动继续执行。” “你现在主要在纠结要不要开启地下三层的排风，我支持你打开。第二个选项应该是应付我的。”吴璐用奇异果轻轻摩擦着陈冬的嘴唇直到陈冬张嘴。 “真心话？”陈冬一把吴璐揽入怀中，“不想和我单独待上十二个小时吗？”陈冬感受着吴璐的温度自己的脸也开始发烫。 “想……就像世界只有咱们两个。”吴璐的喘息打在陈冬的脸上。“如果只有咱们两个哪怕只有十二个小时也好。”吴璐双臂缠绕着陈冬的脖子胡乱吻着陈冬。 “陪我我赌一把，如果赢了咱们两个在这十二小时里掌握这片死寂之地，如果输了……”陈冬敲出一长串指令。“如果输了咱们两个就只能躲在这里再不见天日。” “我愿意陪你！”吴璐说完的同时陈冬敲下了确认键，陈冬抱起吴璐在她的热吻和抚摸中等待着二次确认的三十秒钟。 “你会担心欧阳静吗，还有站里的其他人。”吴璐轻轻咬了一下陈冬的耳朵，二次确认提示由绿变红。 “会，但我想现在是拿回主动权的时候了！”陈冬再次敲下确认键，抱着吴璐走到床边，“现在我要拿回主动权了！”陈冬把吴璐压在身下开始发泄着这么长时间里积聚的压力。 二人云雨的同时北山地下实验室的所有楼层间通道，工作区域间通道，重要设施和各控制中心外围同时降下足有一百四十厘米厚的均质装甲用钢板，所有通风管道内每隔五米降下格栅，所有自动和常亮照明系统熄灭，所有监控启动为红外和热成像和画面三种模式并启动隐藏在墙壁上的运动感应器。最后主控制屏显示出所有被钢板分割的三十个区域并显示输入最高权限，可以一次清除最多四个区域内的所有碳基生命体。 一小时后，吴璐趴在陈冬的胸口听着陈冬还未平复的心跳，陈冬看着天花板放空大脑，此刻两人安静而平和。 “我们有多少不被打扰的时间。”吴璐轻抚着陈冬侧脸的胡茬。 “如果你想咱们可以一直这样，这个程序没有时间限制。” “你舍得？” “有什么不舍得的？”陈冬一翻身再次把吴璐压在身下。 “舍得你的任务，你是传说中燧人氏手里的火种可以去帮普通人照亮更远的路。”吴璐的话让陈冬想起了文娟，就在这里文娟在和他缠绵过后选择完成她自己的任务。 “可是我累了。” “累了还不好好休息，又来干什么！”吴璐推了推陈冬胸膛，“喝口水吧，我好渴。” “好。”陈冬答应了一声一丝不挂的下床拿了瓶椰子水，无意中看到了主控制屏上的文字后就没了动静。 “怎么了？”吴璐见陈冬盯着屏幕发愣问道。 “知道吗？在这里我们可以决定一切！”这时陈冬笑的很是癫狂。 第118章 博弈方 王凯四人走后刘浩山一直待在原地过来了几批人都没搭理他，直到刘浩山突然感觉脚下的地面出现几乎不可察觉的微微震动后眼前的地裂里陆续跑出了几拨人，最后五个人抬着一个没了右小腿伤口血肉模糊的人出了地裂，这会刘浩山才意识到下面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最后上来的人里有一个径直走向刘浩山，他旁边的人做了明显的阻拦动作但因为还抬着伤员没能拦住那人，刘浩山明显的感觉到对方的恶意但此时他并没有什么办法，逃跑或者反击都是一个结果。 “你们他妈干的好事！”虽隔着那人的面罩和自己的面罩刘浩山还是能听到对方的怒骂，随着骂声刘浩山的胃部挨了重重的一枪托，撕心裂肺的疼痛瞬间让刘浩山蜷缩在地上动弹不得，接着又是好几枪托砸下来刘浩山本能的护住头部但只是几下他就彻底昏厥了过去。 刘浩山再醒是因为有人正拉着他的两条腿往前拖行，路上的碎石摩擦着头上的伤口疼痛让他逐渐开始清醒，刘浩山睁开眼发现脸上的防毒面具已经被摘下但眼前天空却覆盖着一层血红色。 “醒了？”前面拖着刘浩山的人察觉到后面有了反应，“醒了就自己起来走。”两人放开刘浩山腿时又是一阵剧痛从后腰传来。 “我……”刘浩山觉得什么东西堵在嗓子眼接着胃部翻滚他一侧头一大口血从口鼻喷涌而出呛的刘浩山剧烈咳嗽，咳嗽连带着身上所有的伤一起剧痛。 “你他妈还活着？要死就快点别浪费我们的时间。”刚才拖行刘浩山的人看他喷血往后退了一步厌恶溢于言表。 “我……”刘浩山刚要说话又喷出一摊鲜血，这一口血喷出去刘浩山反而觉得身体清爽了很多他定了定神想弄清现在自己的处境。 “干脆送他上路，省的咱们两个费这个事。”一个人边说着手已经摸到了自己背后的突击步枪上。 “你这是找死，宫泽刚爆了刘承辉的头你是打算下去陪他们兄弟两个？”另一个人按住了旁边人的枪。“你他妈还有气没气？要死抓紧！” 这会儿刘浩山眼前的红色开始渐渐褪去他猜自己刚才应该是头部被重击过但听旁边两个人的对话这两个人现在应该对自己构不成威胁。“我……”刘浩山试着翻身爬起来试了两次都没能起来。 “再有二百米就到了别折腾了，我们可以继续拖着你，死狗！” “谢……谢，不用。”刘浩山再次试图站起来，他刚努力双手撑地跪在地上时被身后一人一脚蹬在后腰上这一脚力道之重足把刘浩山踹出了几米远，飞出去的刘浩山又喷出一口鲜血，刘浩山再次晕厥前看到最后画面是刚才拖着他走的两人紧紧抱住了在背后踹他的人而那人一直在咒骂着自己。 北山收费站办公宿舍楼。 楚渊一个人坐在楼顶看着渐渐散去的烟雾，这次他从食堂搬了把椅子也不在意什么隐蔽大有生死有命的感觉。 “我记得仓库里还有个大遮阳棚，不然也给你拿上来再给你泡杯龙井。”朱旗上楼看到楚渊的架势玩笑道，楚渊只苦笑了一下没有说什么。“你说咱们能过了这一关吗？” “过不去……” “没其他办法了？”朱旗有些不可思议这话是楚渊说出来的。 “过不去……也要过！大不了换个方式过。” “你下次一次说完，谢谢。”朱旗长舒了一口气可又一想楚渊还有其他意思，“换个方式怎么讲？” “完全服从他们，这两拨人怎么都是有华夏政府或者军队背景的，只要是还有组织就不会像王伟他们一样没人性，所以只要咱们配合他们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危。” “也是个办法，总是先要活下去的。”朱旗也找了块还算平整的地面坐下和楚渊一起出神的看着不远处的烟雾，“不服从又有什么办法！” “朱站长，你结婚多长时间了？”过了一会儿楚渊冷不丁的问朱旗。 “十一年，怎么了？”朱旗觉得楚渊这问题莫名其妙。 “你多大岁数来着，我记得是四十五还是四十七？” “四十五。”朱旗想楚渊大概是重压之下坏了脑子，这时候还有心情问这些问题。 “你看，我就一直不怎么会说话，如果是陈冬大概会问你是三十五还是四十了。” “如果你实在想找人聊天要不我把欧阳静给你叫上来，咱们两个在这里说这话是不是不太合适？” “别，这会儿也没什么事就咱们闲聊一下。”楚渊思索片刻继续说，“朱站长你觉得最后来的那两个女人怎么样？” “张熙若和张岚瑾？你什么意思，什么怎么样？” “没什么意思就是问问，你觉得她们长得怎么样？对你有没有吸引力。你岁数又不大应该还有那方面的欲望。”楚渊自认为自己已经说的很含蓄了。 “你要没事我下去了就当你什么也没说。”朱旗觉得自己被冒犯。 “和你说的是正事，这也是陈冬走之前给我的建议，所有人长期如此承压早晚会出问题不如……”后面的话楚渊真没想好怎么表达。 “建议什么，所有人一起滥交？为这里多生孩子，孩子还是所有人的产物，都要互相照顾，提前适应原始社会？”朱旗的鄙夷刻在脸上和语气里。 “总之过了这次危机我们需要一个长效机制能让所有人活下去的机制。” “那也至少要活的像人而不是畜生！”朱旗的态度很明确。 “好吧，现在说什么都还早，能过了今天再说，还有今天晚上我会搬到陈冬的财务室去住还有欧阳静。” “你和欧阳静我管不了你们也都没有过家庭但你如果要所有人都放弃底线我就只能带着还有道德的人离开。” “你不能带不走任何人。”楚渊的话里带着警告。 “怎么，不听你人的都枪毙？” “现在每人都是最重要的资源，如果分开就都是死，你可以不认同我的方式坚持自己残存的道德但不能带走任何人包括你自己这事我们之前已经说过了我不想再重复！”楚渊说完就不再理会朱旗，朱旗并没有因为和楚渊的争论而离开。 说话间浓烟已经散去了五六分从楚渊这里能看到三道收费亭的密码门和上面还在切割门的人。“咱们真正的麻烦要到了！” “你的意思是带走刘浩山的那些人没能下去？”朱旗也一眼看出了问题所在。“现在怎么办？” “看对方的态度，我估计他们要再带走一两个人。”楚渊 “如果陈冬不开门他们就一个一个弄死咱们的人给陈冬看？如果是这样咱们不如拼死一搏鱼死网破。”朱旗的拳头几乎攥出了声。 “你觉得陈冬看到第几个人被杀的时候会让他们进去？”楚渊掏出手枪比划着瞄准正在切割密码门的人他知道手里的九二式根本够不到那里。 “不知道，从现在的情况看刘浩山的死肯定没触动他。”朱旗想着下一个让谁去会更有效，他倾向于欧阳静但不敢说出来。 “别那么悲观，我认为浩山至少没死，甚至陈冬还没看到刘浩山而且对方要留着他骗咱们在不抵抗的前提下交出其他人。”楚渊把枪口抬高对着三道切割密码门的人，好像手里的92式手枪是支步枪有射击标尺一样。“你相信陈冬吗？” “不相信。”朱旗回答的干脆利索，“你相信他还会冒险救咱们？他现在有吃的有女人还安全完全没有必要再操心咱们。” “说实话你不信任陈冬我觉得有些意外和……和惋惜希望你能多想想他之前的努力。”楚渊苦笑着摇了摇头，“其实现在陈冬可不可信有一个人很清楚，他知道陈冬有没有舍弃咱们所需要的硬件条件不过让他说实话不太容易。” “韩良？”朱旗脱口而出。 “反正我是没办法让他说真话，你要是有兴趣可以找他聊聊。” “你们都拿不下的人我肯定没戏，这点我有自知之明，放弃咱们还要硬件条件？”朱旗没弄懂楚渊的意思。 “如果陈冬在里面绝对安全而且他确定可以阻止外人进去的话他就有了放弃咱们的条件，如果做不到他就还需要咱们。” “也就是说只要陈冬能确认自己可以绝对安全，除了他的良心或者同情心咱们手里没有任何他在意的东西，没有制衡他的手段。”朱旗说完长叹了一口气。 北山地下实验室。 “咱们还多长不被打扰的时间？”吴璐伏在陈冬胸口一边说话一边用食指拨弄着陈冬的鼻子。 “你想要多长就有多长！”陈冬此时精疲力尽，在之前的时间里他和吴璐一直在云雨之中，自核战争以来他第一次完全放空大脑。 “我要是信你我就是个傻子！”吴璐轻轻咬了咬陈冬的耳朵，“这是对我说谎的惩罚！” “小妖精……”陈冬拍了拍吴璐的脑门，“现在还有有人愿意一直对你说谎也可能是为了保护你就像那部电影，父亲为了保护儿子一直骗他说战争是一场游戏。” “陈冬，有个问题我最后问你一次，你不能骗我。”吴璐把耳朵贴在陈冬心脏上，“你知道是谁杀了我哥吗？” “我不知道但我保证如果我找到了凶手一定会告诉你。”陈冬说的郑重其事。 “好，我相信你，我哥的事我也不会再提。”陈冬能感觉到吴璐眼泪的温度。 “穿上衣服，咱们去找医疗舱，再给你检查一下我才放心。”陈冬等着吴璐平复了心情突然想到韩良说过的医疗仓，“还有个事你和……”陈冬话到嘴边有些犹豫。 “怎么了？”虽然亲热了好久吴璐穿衣服时还是背对着陈冬。 “你和文娟是什么关系？”陈冬问时很是忐忑。 “文娟是我哥的堂姨好像是他母亲的堂姐妹，实际和我没什么关系。”吴璐的回答让陈冬松了一口气，他总觉得如果吴璐和文娟有血缘关系他和吴璐就属于乱伦。 “八小时十一分钟。”陈冬念出了主控制屏上显示的主动防程序最短的结束时间。 “时间过的真快！”吴璐双臂环着陈冬把自己挂在陈冬的脖子上。 “我说认真的，你可以决定咱们要在这里待多久。”陈冬吻了一下吴璐的额头，“但现在你要听我的咱们去找医疗舱。” “好，顺便看看能不能治你经常晕过去的毛病。”如果不是吴璐提醒陈冬已经忘了自己中毒的事。 在总控制室很容易调出医疗舱的位置，陈冬发现每个被分隔的区域都有一个小型医疗舱和一两个小的物资仓库，很明显这种配置就是为了解决开启防御后工作人员的生存问题，如果再加上这三十个小仓库的物资陈冬估计这里的食物够所有人吃七八年的，如果只有他和吴璐吃一辈子可能都没什么问题。 因为没了照明本来只有二十几米的路两人走的略有艰难虽然都拿着应急光源但还是转了几圈才找到医疗舱所在的房间，陈冬推开门时被里面的灯光晃的睁不开眼睛，身后的吴璐同时眯起来眼。 “设计的很细致，在紧急情况下门外可以不显示这里是医疗室但里面需要保证照明方便救治伤者。”陈冬眼睛缓过来后环视四周。 这个医疗室整体布置很有科幻电影的感觉，四个像是冰柜一样的东西摆在房间的中间，每个“冰柜”都有两米左右长一米二左右宽，一侧有各种管道连接到地板以下，医疗舱明显的分成主体和舱门两部分，舱门像是磨砂玻璃看不到舱内的结构，陈冬走近后在一侧看到了控制面板，最上面写着四型医疗休眠舱。 “这应该就是韩良说的医疗舱。”陈冬却被休眠两个字深深的吸引。 “医疗休眠舱？”吴璐也看到了问题，“这是不是电影里那些能让人睡上几十年都不老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但看着挺有意思的，咱们的科技已经先进了？”陈冬试着启动医疗舱，在操作面板提示下陈冬试着输入了总控制室的最高权限，医疗舱发出滴滴几声后控制面板跳入了功能区。“全身检查、一般治疗、抢救、大面积烫伤及创伤处理，一级二级手术，三级手术未连接，休眠请补充最高权限。”陈冬念着控制板面上的选项，最后两项的未连接和请补充最高权限带着括号。“真是够科幻的！”陈冬一脸的不可置信。 “也就是说这台机器可以做三级手术也有休眠功能只是三级手术需要远程操作或者监控而休眠需要最高的授权。”吴璐一样的不可置信。 “应该是这样，如果有了这东西我觉得咱们就能省了妇产医生了。” “你烦人！”吴璐娇嗔道。“这东西怎么用直接躺进去？” “电影里有直接躺进去的也有脱光了躺进去的，这个嘛……”陈冬点了一下体检后舱门缓缓打开并伴随着语音提示“请保证完全赤裸进入医疗舱。”同时之前不透明的变成了透明的。 “你先试试，我有点害怕！”吴璐这时有些羞涩。 “我先试试，你先进去我还有点不放心，你带着打火机吗？”陈冬边说着已经开始脱衣服了。 “一直拿着，你放心！”吴璐拍了拍自己的裤兜。 “如果有我进去后你发现异常就点火不要怕！还有这东西不知道需要多长时间你别着急耐心等着就行。”陈冬安顿了一下吴璐赤身裸体的躺进了医疗舱。 陈冬刚躺进去时还觉得舱壁有些硬随着舱盖闭合他觉得自己好像漂浮在液体中失去了重力随后手臂觉得有微微刺痛感再之后就没有了任何异常，陈冬很享受这种感觉，十几分钟后随着舱门打开语音提示体检结束请等待结果。 “快进去试试，感觉很特别！”陈冬边穿衣服边催促吴璐他现在感觉到少有的放松，看着吴璐一件一件的褪去衣服，陈冬已经开始动摇要不要就在地下实验室待一辈子。 北山收费南五百米。 “嗨，醒醒！。”刘浩山隐约觉得有人在推他，“你还有十分钟时间，我不想多烧一个人。” 刘浩山开始能感觉到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片刻以后他开始能听到附近有人说话。 “不用装死，再装你就真死了。”旁边说话的人看到了刘浩山细微的反应，这次刘浩山听清了那人的话，他努力睁开眼睛阳光很是刺眼让他不得不再闭上。 “这狗日的没死！过来两个人处理一下！”那人喊道，没多长时间有两个人把刘浩山拖到了一处有阴凉的地方。 刘浩山试着再次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卡车的阴影中又看到汽车刘浩山竟走了莫名的亲切感好像突然回到了核战争之前。 “抱歉，我邀请你来帮忙却没照顾好你。”一个刘浩山有印象的声音对像一摊烂肉一样躺在地上的刘浩山说道，刘浩山努力转头看到和他说话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人。 “别客气……”刘浩山说出每个字都很艰难，“水……给我点水。” “不好意思，看来我们的待客之道有问题，来这么长时间都没口水喝。”那人身对旁边的人说了什么没多久另一个人把一杯水放在了刘浩山手边，“我叫宫泽，现在还是这支一小支部队的负责人，刚才也是我把你接来的。” “谢谢宫长官。”刘浩山拿起水杯要用全身的力气，喝过几口水后刘浩山整个人轻松很多。“我现在能做些什么。” “你现在……”宫泽摇了摇头，“我一直没隐瞒你们我的目的，请你来就是为了劝里面的陈冬打开地下实验室让我们进去找些东西但你现在这个样子好像不太适合，我不担心他看到你这样子会完全封死实验室。” “刚才下面发生了什么？”刘浩山知道自己被袭击的原因肯定是他也感觉到的地下突发情况。 “里面的陈冬应该是突然打开了地下实验室的某个防御程序，我们中有一个受重伤不治两个被困在了里面。”宫泽指了指不远处两具尸体，刘浩山完全没有注意过那边。 “怎么……有两个人。”刘浩山怀疑自己刚才听错了。 “这两个是双胞胎兄弟，一个在地下作业时被降下的防御钢板砸碎了腿死于失血过多。”宫泽看着刘浩山，“另一个因为不服从命令袭击了你被我处决了。” 刘浩山惊讶到不知道能说什么，“对……对不起，我想陈冬也不是故意……” 宫泽抬起手打断了刘浩山，“我很喜欢他们两个但命令就是命令造成了严重后果就要付出代价。”宫泽说话时刘浩山发现附近有几个人眼神不善的盯着自己。 “我想只要我和陈冬能取得联系应该能说服他让你们进去但你也要让他看到你们没有恶意。”刘浩山字字斟酌。 “和我聊聊陈冬。”宫泽并没有按刘浩山预想的接话，这让刘浩山感觉到了压力他知道这个宫泽很不简单。 “陈冬在战前和战后完全是两个人，战前完全与世无争就是个在单位混日子的普通大龄职工人很好相处也挺幽默，战后他能马上站出来带着其他人应付各种问题而且杀伐果决。”宫泽听完刘浩山的回答沉思了一会儿。 “可以和你说实话如果陈冬不配合，凭我们的技术条件几乎确认进不了地下二层这还是在他没打开防御的条件下，如果他一直开着防御我确定我有生之年都再去不了地下三层。”刘浩山听完瞬间后背发凉，他知道既然宫泽和他说了这些就意味着在他们达到目的前他已经没有了回去的可能。 第119章 僵持 “贫血加血液稀释、转氨酶胆红素升高、肌酐尿素氮升高、心肌酶异常伴随电解质紊乱，综合考虑为肝肾心脏中毒性损伤。”陈冬念着医疗舱显示的自己的诊断报告，“韩良猜对了，问题是谁想要我的命，一般人有这着数据应该可以想投胎的事了。” “建议进行休眠综合治疗。”吴璐接着念出医疗舱显示的治疗方案，“现在就开始，一分钟都别耽搁！” “等你做完检查我再治，不然我不放心。”陈冬回答的有些心不在焉，他还在想到底是谁在对自己下毒他在医疗舱的交互界面输入问题“可能的毒物类型”医疗舱的回复是陈冬看不懂的字母加数字“cqx1”。 “这是什么，密码？”吴璐看着屏幕上的代码。 “不管它是什么以后再说，你先检查。”陈冬想把医疗舱的模式调回到全面体检但操作一番后医疗舱显示的下一步执行却还是“休眠综合治疗”。 “这不还有三个，我才不和你用一个！”吴璐看出陈冬的窘迫她说着走到旁边的医疗舱，这里的四个医疗舱一模一样。 “也行，这样还能节省一点时间。”陈冬无奈只好妥协。“咱们做邻居也……”陈冬输入控制指令医疗舱没有像上一个直接打开而是亮起了里面的灯接着是吴璐的一声尖叫。 “怎么了？”陈冬也被吴璐这一声惊的往后退了两步。 “人……里面……人！”吴璐声音颤抖又不自觉的退了两步。 “人？”陈冬疑惑的看向医疗舱，如吴璐所说透过玻璃可以看到一张人脸，陈冬退到吴璐身前挡在吴璐和医疗舱之间。 “我……打火机……”吴璐显然还没缓过劲一边说一边颤颤巍巍的打着了手里的打火机。 “没事……没事。”陈冬见四周没什么变化安慰着吴璐，“灭了火别烫着自己你待在这儿，我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吴璐紧抓着陈冬的胳膊很不想让他过去。 陈冬大着胆子走到医疗舱的控制面板前，之前输入的指令看样子已经起效，现在屏幕上显示“距离休眠结束还有3122天15时提前结束需要最高授权或者总医师授权”。 “别怕，她应该是在这个医疗舱休眠的人。”陈冬端详着玻璃舱盖透出的面孔，可以看出那是个女人面目清秀岁数也不大只是没有了头发。 “她会不会突然爬出来！”吴璐还是不敢上前。 “应该不会，这上面显示她还要睡将近十年的时间。”陈冬边说边点着控制面板希望看到更多的信息但忙乎了一会儿控制面板只显示了些舱内休眠人现在的生理信息其中大多数还是陈冬看不懂的数据，心跳每分钟十次，呼吸每分钟一次，陈冬读着数据觉得自己正身处科幻电影里。 陈冬想不通为什么会有人在这种地方休眠十年，万一断了电自己想出去都爬不出不去，现在看着这四个休眠仓更像是四个棺材。 “你没觉得，她……长得……长得像……”吴璐鼓足勇气看了一眼又往后退了几步。 “长得？她长得像谁？” “你不觉得她长得像欧阳静？”吴璐可能因为惊吓过度大口喘着粗气。 “像吗？”陈冬半信半疑但经吴璐这么一说他确实也觉得医疗舱里的人和欧阳静有些神似但并没有吴璐那么确定，陈冬再次回到吴璐身边轻轻的抱住她直到吴璐呼吸重新平稳。 “你待在这儿，我看看另外两个医疗舱里有没有人。”陈冬说完吴璐反而把他抱的更紧不说话只是紧紧抱着他。“没事别怕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你闭着眼睛跟着我。” 陈冬依次打开剩下的两个医疗舱没有再看到休眠的人，“这么大的实验室就她一个休眠的，这女人是什么人？”新的疑问充满了陈冬的大脑。 “她怎么在这儿？”吴璐的眼光尽量躲避着有人的那个医疗舱。 “这个嘛，可能韩良会知道。”陈冬梳理这记忆，韩良好一直推动着他来到地下实验室又着重吸引他找医疗舱，现在他看到的人应该是韩良想让自己看到的。 “又是韩良，他为什么不自己进来。” “我觉得是上面有更重要的东西他不能离开。”陈冬回忆着之前得到的信息收费站本身比地下实验室重要。 “你打算怎么办？”吴璐指了指那个有人的医疗舱。 “能怎么办，我没有最高授权也没有总医师授权叫醒她的可能性不大以后再说呗，先给你做检测然后我开始治疗。”说罢陈冬把吴璐扶进医疗舱脱衣服时吴璐还是觉得陈冬在身边有些别扭。 不同于陈冬，吴璐的检查时间明显短了很多，陈冬盯着报告只有白细胞和反应蛋白略有升高其他一切正常陈冬长舒了一口气，“没大问题也没有提示需要治疗。” “韩良一直以我需要医疗舱来引导你进来，看来真正需要医疗舱的人是你。”吴璐不敢但又忍不住又看了看躺在医疗舱的女人。 “韩良的目的也可能是她！”陈冬瞥一眼有人的那个医疗舱，“还有八个小时我开始治疗，你想试试休眠的感觉吗？我给你定好时间咱们一块醒来也不错。” “不，两个人都睡了万一遇到什么突发危险怎么办？我要醒着保护你！”吴璐说罢掏出打火机那是他唯一能驾驭的武器。 “这个……”陈冬笑的有些勉强，“你会用手枪吗？” “完全不会！”吴璐答得干脆。 “那你打算怎么保护我？” “打火机能赶走的用打火机，打火机要是没用了就把你弄醒。”吴璐一本正经的让陈冬想笑。 “倒也是办法，那我这治疗的时候安全就靠你了！”陈冬拍了拍吴璐的肩膀，“背包里有我塞进去的吃的我觉得你会喜欢，还有……还有空的瓶子……你可以临时解决个人问题，还有千万别出医疗室的门，还有……” “好啦，唠叨大叔！快脱衣服进去，再磨叽一句我就一脚把你踹进去！” “好吧，孩子是长大了，不听话了。”陈冬回到第一个医疗舱点了几下控制面板，“这次休眠治疗最少四个小时我选了五个小时这期间我的安全就靠吴小姐了！”陈冬说完躺进了医疗舱。 北山收费站办公宿舍楼。 “那些人现在一点儿都不用背着咱们了？”朱旗苦笑着的感叹，此时他和楚渊，韩良，吕乐四人站在楼顶看着离他们不到一公里的车队。 “面对咱们那些人现在完全没有必要隐藏自己，咱们对他们完全没有威胁。”楚渊表现得豁达的多。“韩医生，你没什么想说的？” “该吃吃，该喝喝，别先把自己吓死了就行。”韩良是被吕乐硬拉上来的现在还是一脸厌烦。“我觉得你今天应该改善一下伙食，每天窝在房间里吃能量棒死人的可能性更大！” “厨子也被你忽悠走了，谁做饭？”楚渊看着韩良。 “做个饭还不简单，我来！我除了杀人不太擅长，其他都还可以。”韩良自信满满。 “好，今天就尝尝医生的厨艺！孔子说过不会做饭的骗子不是好医生嘛！”楚渊反唇相讥。 “我会做饭主要是单身久了不做饭没得吃，我要有你的魅力我才不学做饭。”韩良开始揭短。 “我觉得我的魅力主要是源于我坦诚，要是我也一句实话没有估计早让人弄死了！” 楚渊和韩良的互讽并没有影响朱旗的面沉似水，“你们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他们现在才来，为什么之前不过来？” “估计是最近通过什么渠道接受到外面的命令。”一直不说话的吕乐回道。 “我觉得是因为党鹏他们，党鹏他们空降被发现就是他们行动开始的命令。”楚渊反复思考过这个问题。 “等等，你的意思是下面那些人一直在咱们附近或者说一直在党鹏笔记所圈出的区域内，在发现党鹏他们后才过来的？”朱旗从楚渊的猜测中发现了问题。 “是，他们应该在核战争前就在附近也可能就在北山军事基地里。”楚渊暗自观察着韩良显然他的推测并没有让韩良感到意外。“这种问题你以后可以点名道姓直接问韩医生他早就知道来龙去脉不用咱们瞎猜。” “我去做饭你们继续……”还没等朱旗发问韩良一溜烟的下了楼。 “韩良到底是什么人？”吕乐问了在场的三人都想知道的且无从解答的问题。 “我现在就想知道他会不会是个好厨子！”楚渊看对面完全没动静下也下了楼。 “我再坐一会儿，你先下去。”朱旗坐在楚渊拿上来的椅子上看着对面的车队，“也不知道刘浩山现在是什么处境。” “浩山聪明而且懂变通如果对方只想让他劝陈冬浩山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吕乐看到对面有微弱的火光闪动觉得他们可能也在做饭。 “刘浩山、陈冬……陈冬……陈冬……他手上握着咱们的命。”朱旗仰头感慨道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一个小时后吃过韩良主厨做的饭后他和其他所有人都会感慨人类做出的食物怎么可能难吃的超过人类的想象力！韩良的厨房首秀最后以所有人领一个能量棒充饥而收场不过这顿饭过后再没有了嫌弃能量棒的人。 北山收费站南五百米。 “从战争开始到现在我们这些人最幸运的事就是炊事班的人都活着，你一定要尝尝我们的伙食！”宫泽对倚着车轮才能坐着的刘浩山说道。 “陈冬做饭就很好吃，他做饭在我们那儿可以当节过。”刘浩山现在全身疼痛，他觉得之前被打的每一枪托都在想要他的命，还有在身后踹他的人也是下了死手。 “我没吃过陈冬做的饭不好评价，一会儿你可以对比一下，给我们的炊事班提提意见。”宫泽就像是闲聊一样刘浩山却听出了极大的威压。 “好啊。”刘浩山边答应着边试着扶着身后的车子站起来试了两次都因为膝盖和髋关节的疼痛没能站起来。 “别急，饭一会儿我让人给你送过来。”宫泽看着刘浩山的动作微微发笑。 “你想知道你为什么刚来就这么遭人恨吗？”宫泽保持着微笑，刘浩山觉得宫泽的微笑就像是焊在脸上一样，有些诡异。 “刚才你说过的，陈冬突然启动了防御程序，让你们损失了几个人其中还有一对双胞胎，说实话我很惋惜他们。” “因为你是我找来的，是我方案的一部分所以他们会很直接的恨你再加上死了两个人，希望你尽量理解吧。”宫泽没有在意刘浩山的回答直接给了答案他说的直白完全没有顾及附近的其他人，“所以一有机会你最好能劝动陈冬让咱们进去不然不单是你，我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你不是他们的负责人，怎么还能对你有怨恨？” “这个说来话长了以后有机会再和你解释，相信我很有意思！”宫泽抬手看了看表对不远处的一个人喊道，“老高，麻烦把我们的饭拿过来，我们在这儿吃。” 那人应了一声不一会端来了两个军用长方形饭盒，宫泽的那份是递到手里的刘浩山那份则是直接扔在他面前的地上。 “多担待吧，原因我刚才也说过了别往心里去，不过你要不放心咱们可以换一下盒子。”宫泽倒是不以为意直接开吃。“我们在外面也是以吃罐头为主但我保证一定比能量棒好吃很多。” “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想办法联络陈冬？”刘浩山打开饭盒的瞬间久违的炒菜香扑面而来，“我操！就为了这顿饭我觉得挨顿打也是值了！” 刘浩山一句话逗得宫泽哈哈大笑引得附近的人都看向他们这边。“行！有这觉悟就好，我保证你能再吃上至少三顿！” “三顿饭？” “三顿或者四顿正餐我需要些时间证明一个事。”宫泽又看了看手表之后抬头巡视了一圈天空，“抓紧吃十分钟后我们可能要出发了。” “为什么？”刘浩山不解。 “给你的同事一点提醒，让他知道在地下他也不是绝对安全的，虽然我现在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只能等着。”宫泽虽催促了刘浩山自己却还是不紧不慢的吃着。 “你要？”刘浩山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这个其实也是我的猜测我需要验证一下。” “最多两天的时间呢，也是要验证你的猜测？”刘浩山想宫泽说的三四顿正餐应该是指两天时间。 “三天到四天，忘了告诉你我们每天只吃一顿饭不然炊事班会疯，现在的燃料太难搞了！” “我明白了，这几天我就跟着你了以防你的人什么时候不高兴把我埋了。” “好主意，说实话我还挺喜欢你这个……”宫泽正说着由远及近尖锐的暴鸣声划破长空还没等人们反应过来两团火球从北山脚下升起接着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 第120章 目的地 “所有人收拾东西！五分钟后离开！”第一个回过神的宫泽大喊。其他人听到宫泽的喊声都重复着他的内容大喊着，这场面让刘浩山先是一愣之后也随着人们喊了宫泽的指令。 “你跟着我！”刘浩山的喊声引起了宫泽的注意，他跟着宫泽上了车队中间的一辆轮式装甲车，到他们上车时驾驶员副驾驶和其他两人已经等在车上见刘浩山也跟着上来明显面露不善。 “他这两天跟着我。”宫泽随意解释了一句之后旁边的人摊开了一张地图，刘浩山扫了一眼只觉得那地图比自己看到过的要复杂很多。 “转移到哪儿？”摊开地图的人问宫泽。 “这里！”宫泽指着地图让三个红圈里的一个，“马上！” “你已经证明了自己的猜测是对的就不要再让兄弟们冒险了！”宫泽边上的人看了他的目的地明显有些激动，同时刘浩山心里一惊这说话的人就是在背后飞踹他的人。 “验证期间和证明后由我指挥！章师长这是咱们约定好的我不想再重复！事实也证明我是对的如果我们按你的指挥……我们现在也就不用在讨论去哪儿了！”宫泽的语气里多了些威压。 “好……继续由你指挥。”宫泽口称的章师长的人说完话就带上地图跳下车往车队最前面跑去，一分钟后整个车队开始行进。 “抱歉，你预计回去的时间可能要长一些了。”宫泽还是一如既往的彬彬有礼，刘浩山能感觉的到之前的导弹袭击让宫泽整个人兴奋了起来。 “没关系，我喜欢你们的饭菜。”刘浩山知道他别无选择索性随遇而安说着他打开刚才吃了一半的盒饭准备继续吃饭。 “说实话还真挺喜欢你的性格，不然你就直接做留下来，我们这儿比较有前途。”宫泽看了一眼窗外有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指南针应该在确认行进方向。 “什么前途，你能带他们出去？”刘浩山说完宫泽光速变脸。 “你还知道什么，怎么知道的？”宫泽瞬间激动起来但也只是一息间宫泽又马上恢复之前的神情，“这个咱们之后再聊，你先吃饭。”刘浩山猜测宫泽没有继续追问的原因是旁边的人和前面驾驶室的两个司机。 之后的几分钟宫泽和刘浩山基本没再交流，这让刘浩山很是紧张，宫泽之前枪毙不听话属下时的雷厉风行让刘浩山胆寒更何况他这个可有可无的人。“可以和我说一说你们那边的情况吗？”在刘浩山胡思乱想的时候宫泽突然问他。 “不算我还有你看到进了地下实验室的陈冬和吴璐站里现在还有二十来号人，食物够吃一段时间的应该是半年左右，水很充足应该够用很长时间。”刘浩山说了站里最基本也是最重要的信息。 “你这叛徒当的真是驾轻就熟，这么重要的信息你一次就都说了。”刘浩山发现车上的其他三个人无论宫泽和自己说什么他们都保持沉默，这三人的状态和宫泽之前的反应让刘浩山想到了些什么。 “我觉得这些信息对你们并不重要。”刘浩山又看了一眼宫泽旁边的人，这次宫泽似乎也发现了刘浩山的关注点，“你们不缺人手也不缺食物和水不会因为这些东西威胁到我们。” “你说的对，请你来只是为了让我们能顺利进入地下，可以直接说我想知道的事。”刘浩山觉得宫泽的第一句是在肯定自己的猜测也就是虽然现在宫泽在指挥这支部队但他也是被监视管控的人。 “在你们来之前我们由楚渊和陈冬管理，之前的站长和副站长现在只作为辅助。”刘浩山猜测这个宫泽和楚渊陈冬相似也是在核战争后才显现出真实身份的。 “这三个人我大概知道些，现在你们那里还有没有你觉得身份特殊的人？” “欧阳静？”刘浩山也在试探宫泽。 “还有吗？”宫泽的表现又让刘浩山有些诧异难道宫泽知道欧阳静。 “还有就是比欧阳静早来一点的一个民警赵虎和维修监控的张晨。”刘浩山猜到宫泽想听到的名字一定是韩良。 “你们之前的员工里有没有可疑的人？”宫泽继续追问。 “要说可疑也有但我不确定，毕竟我们站里最多的死亡原因是谋杀。”刘浩山兜着圈子想知道宫泽到底知道站里的多少事。 “谋杀？你们那这里高密度的居住环境里还会有谋杀？”宫泽的表现并不符合刘浩山的期待，刘浩山想用两件谋杀案测试宫泽在北山站里是否有内应或者内应是不是一直能和他保持联系。 “一共三次谋杀两次成了一次未遂。”刘浩山并不知道针对陈冬的投毒。 “没想到你们一个收费站二十多号人能搞得这么复杂。”宫泽说着扫了一眼窗外先是一愣之后脸色大变朝着驾驶员大喊“方向错了！马上追上头车！快！” “宫长官，这是章师长的安排请不要为难我们。”宫泽身边那个一直一言不发的人坐着给宫泽敬了一个军礼后淡定的对暴跳如雷的宫泽说道。 “章朔海！他妈的坏我大事！”宫泽掏出枪抵住旁边人的额头，“他要去哪儿？” “宫长官，章师长交代过我们到了才能告诉你，章师长说到了地方他的生死也由你决定！”那人说话时索性闭上了眼睛。 一旁的刘浩山一时不知道能说什么只好一会儿看看宫泽一会儿看看窗外，这时一个熟悉的东西出现在窗外那是刘浩山每次开车回九原必会看到的东西，一块摆在九原和滨山县界上大炼钢铁时代留下的三平方米见方的铁块，可能是自身过重没有被核爆的冲击波移动，“他们在往九原方向开！”刘浩山提醒宫泽。 刘浩山的话音未落一声枪响在封闭的装甲车里炸开震的他脑袋嗡嗡作响，随着枪声炸开的还有宫泽刚才用枪顶着额头的那人的脑袋，血和脑浆在狭窄的空间形成一团粉红色的血雾，刘浩山现在知道之前他身上的粉红色污渍到底是什么东西了，此时好像有东西扼住了他的咽喉刘浩山感觉呼吸无比困难。 “现在去截住头车，现在！”宫泽直接用手擦了一把自己脸上的血液脑浆混合物，在刘浩山眼里现在的宫泽和陈冬杀王伟几人时是一模一样的魔鬼附体。 “我也会开这种装甲车我只是不想你的脑浆再把挡风玻璃弄脏！”宫泽的枪指向驾驶员的后脑，“别逼我继续杀人，现在的事关系到所有人的性命！” 在刘浩山做好准备等待宫泽开第二枪时他们的装甲车的司机按宫泽的指令开始加速，没几分钟就和车队的头车齐平但对方没有一点要停下的意思，正在辆车僵持的时候头车车顶的舱盖打开一个士兵探出头来随后拿出一枚单兵反坦克导弹瞄着宫泽和刘浩山所在的装甲车显然这是早就准备好的。 “好……好！章朔海！”宫泽叹了口气，“我要是死了就更没希望了。”宫泽把枪收起的同时装甲车的司机也放慢速度回到了车队之中，刚才的事好像没发生过一样，只是车里多了一具尸体，刘浩山感觉天旋地转一直抑制不住的颤抖。 宫泽看着窗外没再说一句话，车队绕过九原县城一路往北山而去半小时后车队停在了北山脚下，宫泽确认了位置后面部反而舒展了很多。 这时诡异的一幕出现整个车队停下后没有一个人下车也没有一丁点动静，刘浩山看着一言不发的宫泽，“我是不是该抽空写个遗嘱？” “应该用不着章朔海也是为了自己部队的安全不会怒及其他人，你的事他已经出过气了就不会再为难你了，要是写遗嘱我倒是更应该写，章师长能容我下面的人但……。”宫泽说什么事都完全不在意前面得两个驾驶员让刘浩山觉得在下车前这两个人很可能会被宫泽灭口。 “有个问题……”刘浩山刚问出一半宫泽就打断了他。 “小刘，你和他解释一下。”宫泽说完刚才被他用枪指着后脑的驾驶员转身面对刘浩山好像宫泽没有威胁过他一样。 “你想问的是我们没多少人为什么司令员是章师长吧？”驾驶员约三十岁这在部队里好像更显老，“我们是营级人员配置但实际却是师级部队。” “对不起我不太懂军事，也就是说你们的人数是一个营但这个营的司令员是师长？” “也可以这么理解。”刘浩山总觉得和他说话的驾驶员脸上有一丝异样。“我们营从建国开始就是师级单位，是华夏军最精锐最优秀的部队也是国家最后的反击手段。” “谢谢，我大概明白了，只是你们现在也不到一个营吧，我记得一个营应该是五百人。” “是的，一个营的编制是五百人，我们现在还剩下211人。”说到这里驾驶员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宫泽，“如果不是宫长官我们可能就全军覆没了。”刘浩山越来越确定宫泽在这支部队是陈冬和楚渊在收费站一样的存在。 “所有人下车！”刘浩山还要再问些细节时车外的人开始大喊，此时刚才说话的驾驶员长叹了一口气。 “下车吧，该来的总会来！”宫泽撇嘴一笑。 刘浩山下车时其他车的人早都下了车，他们按车组为单位整齐的站在自己的车前统一的火箭军作训服让刘浩山觉得自己是在阅兵的队伍里而不是末日逃难，刘浩山乘的轮式装甲车在车队靠前的部分他努力往车队后面看想找找王凯四人却一无所获。 这时在头车的张朔海往宫泽这边走来，这位师级营长的威严像一堵墙一样压向刘浩山，他每走过一辆车车前的所有车组成员都注目跟随着他的脚步。 “章师长！”宫泽在章朔海离自己还有几米远的时候上前一步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章朔海随意的回礼后瞟了一眼车前的四人微微的低了低头，刘浩山想这位章师长应该已经想到了刚才车里的发生了什么，章朔海没有说话看向了驾驶员。 “师长！”驾驶员向章朔海敬礼而章朔海并没有还礼，驾驶员就保持着敬礼的姿势等着章朔海的命令，此时空气如同凝结一样沉重。 “帮我把小吴抬下来。”过了两分钟章朔海对眼前的驾驶员说。 “是！”驾驶员和副驾驶把刚才在车上被宫泽打死战士的尸体抬下了车，看到那战士的伤口后章朔海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章师长……”宫泽说话前又敬了一个军礼，“请指示我为什么临时更改行动，我们之前约定过现在由我暂时指挥。” 章朔海没有回答而是又看向驾驶员，只是瞬间驾驶员从腰间拔出手枪枪口向上顶住自己的下颌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声音和血雾同时爆发旁边的刘浩山眼看着这个姓刘的驾驶员自杀的过程却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刘浩山看着尸体窒息感再次袭来他能听到自己因为颤抖上下牙打出的声音。 枪声过后尸体倒地章朔海对着尸体敬了一个长长的军礼但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所有军人由近及远全部脱帽肃立。 “章师长……”宫泽克制着自己的愤怒，“我的只是想让所有人都能活着回去！” “回去？”章朔海冷笑着，“回哪儿去？我接到的命令是守卫这个区域等待下一步命令在接到华夏军司令部的命令前我们404营不可能离开这里！” “问题是你现在接收不到任何后续命令！”刘浩山在宫泽身后可以看到宫泽在说这句话时手一直在抖。“我们想知道自己家人的处境！” 章朔海没有预料宫泽敢如此质问自己他愣了十几秒，这十几秒对刘浩山而言像是过了一整年，他几乎想到了自己被直接枪毙的情景。 “如果有新的命令上级一定会想办法送达，只要是没有我就必须坚守这里！”章朔海的结论不容置疑。“宫泽，感谢你在危机关头的果断措施让我们得以存活但你所谓的探索和验证已经造成了伤亡我们没有选择只能暂停你的指挥直到你能拿出绝对安全的措施。” “我请求离开部队，我只要一辆车和……”宫泽平和低沉的语气却直接点燃了章朔海的怒火。 “你是404的参谋！擅自逃脱者，直接枪毙！”章朔海血灌瞳仁但已经在手里的配枪却没有抬起。“警卫一班，保护好宫长官，所有人进入二号营地！” 章朔海说完相邻的两辆车前的八个战士聚拢过来把宫泽和刘浩山围在在中间，其中一个对宫泽敬礼后说道，“宫长官，有我们保护您不需要武器。” “好！我相信你们。”宫泽面露苦色却依然保持风度他知道这是章朔海早就策划好的只是事到如今也只能接受，他自己解下枪袋交给面前的战士又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也递了出去。 “不必了，我相信宫长官。”章朔海最后看了一眼宫泽，“伪装隐蔽排善后其余人出发。”章朔海下令后刘浩山和宫泽回到之前的车上驾驶员和副驾驶都换成了章朔海安排的警卫一班。 “没享受过专职警卫的保护吧？”上车后宫泽对刘浩山调侃完全没有把身边的警卫当回事，“警卫一班是章师长的亲随每个都是特种兵级别素质。” “我就一个收费班长下面一共管四个人，这待遇我家祖上也不一定有过！”刘浩山现在更没有什么心理负担刚近距离的见证了两条生命的消逝好像让他彻底看开了生死，“你走不了我是不是更走不了？” “这倒是不一定，如果你刚才提出要离开我觉得章师长应该会同意只是可能要让你自己走回去你不配消耗额外的燃料。”宫泽正说着车厢突然暗了下来，“现在才是我走不了你也走不了，这是404的备用基地你知道了位置就就没有轻易离开的可能了。” “那就不走了！之前收费站的四个人呢？他们在哪儿？”刘浩山终于找到机会问王凯几人。 “他们应该在炊事班帮厨，你之前吃的东西很可能就是你之前同事做的。” “刚才下车时候我怎么没看到他们？” “他们不是404的军人可以不下车不参与这些事，同样无论何时他们四个的工作只有帮厨他们不参加任何战斗或者工程和维护任务我们只是需要人帮忙当时把他们带出来是为了他们能活下来，当时我还不知道收费站能承受核爆能有人幸存。” “那我呢留下来能干什么？”刘浩山正说着车停了前面有人命令下车到刘浩山再次跟着宫泽下车后他看到的是一个巨大的建筑空间，这里容纳整支车队还绰绰有余。 “这是404营的一个基地这是在北山里面。” “把山掏空？”刘浩山不由感叹。 “据说整个工程用了二十多年，这里有足够的补给看来咱们在这儿待一阵子了，既来之则安之！”宫泽虽这么说但心里还是惦记着地下实验室而刘浩山最想的是告诉其他人王凯他们四个还活着。 第121章 更多迷题 “我睡了多长时间？”陈冬一睁开眼正看到吴璐正在睁着大眼睛看着自己。 “六个小时！你自己设定的。老人家你这是睡糊涂了？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这个……不记得了！”陈冬逐渐清醒他想起了是自己设定的休眠治疗时间，“小姑娘，一个人在这种地方可不安全现在坏人特别多你不害怕？” “可不是嘛，坏人刚睡的该差点忘了自己是谁！” “是吗？“陈冬双臂揽住吴璐狂吻起来直到医疗舱开始语音报警“非紧急情况请勿二人同时使用！” “紧急情况！”吴璐借机摆脱了陈冬不安分的手。“有正事，出来我告诉你。” “好吧。”陈冬从医疗舱赤身裸体的爬出来丝毫没有避讳吴璐意思吴璐只好自己转身面向墙角。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觉得睡了很长时间，很长！中间还做了一个梦。”陈冬一边回想着刚才的梦一边打开自己医疗舱的操作面板，现在上面显示着他在休眠开始前的几项有重大异常的生化指标和休眠结束前五分钟同样指标的数据对比，结果是所有异常指标都开始靠近了正常区间。“从数据上看我应该是好很多了。” “那就好，还需要几次治疗？”陈冬隐约察觉吴璐有些异样。 “这上面写了总时长至少需要三百六十小时。”陈冬读完后走到吴璐面前“刚才你不是说发现了什么吗？和我说说。”陈冬在休眠前很担心吴璐这六个小时怎么过。 吴璐看向第二个医疗舱，“她叫韩思安。” “韩？”陈冬虽猜到医疗舱里的女人肯定和韩良有关系但没想到那女人也姓韩，“她和韩良是兄妹？还有什么发现。” “还有，她和欧阳静……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我无意点了屏幕上的长休眠检测医疗舱完全里面的灯完全亮了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她的脸而且还有她的证件照也和欧阳静长得一样。 “这个韩思安和欧阳静长得这么像，咱们又是被韩良设计引到这里的那欧阳静和韩良应该是相识的……”陈冬一直发自内心的不愿意过多怀疑欧阳静但现在事实就在眼前他无可逃避。 “会不会……”吴璐好像在考虑该不该说。 “会不会是欧阳静对我下毒配合韩良以求引咱们到这里？”陈冬猜到了吴璐的设想。 “嗯。”吴璐应了一声又马上解释道，“但我个人不太相信欧阳姐会对你下毒。” “这事欧阳静干得出来。”陈冬摇了摇头，“但为什么呢？把我引到这里有什么意义，我没有最高授权也没有总医师授权不能把这个韩思安放出来，对了你看过这个韩思安的健康状况吗？” “我觉得用健康状况形容不如用生命体征，你休眠为了治病她休眠应该是为了保证还活着，我虽然不懂医学但她的所有数值都贴近于零了。”吴璐说着又点开了韩思安所在医疗舱的控制面板但这次只显示了一句话“全身检测过于频繁请24小时后操作。” “她都快死了要我来有什么用现在最好的结果不就是躺在这儿吗！”陈冬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过载了。“他韩良自己都救不了的人让我来救真看得起我！” “也可能不是让你自己救她但你肯定是重要的环节，需要你在才有之后救她的可能。”吴璐隔着舱门盯着韩思安的脸想着什么。 “韩思安，欧阳静……安静，她两个是姐妹？”陈冬自己都不相信他的猜测。“咱们收费站还真都是亲戚！”陈冬说完有些后悔他一时忘了吴璐已经死了的堂哥吴仁兴。 “你刚才说你治疗需要多长时间来着？”吴璐显然因为陈冬的话想起了吴仁兴为了不让陈冬自责所以自己转移了话题。 “三百六十小时，我们有很长的时间。”接着陈冬轻轻抱住吴璐摸着她的头“对不起！我……” “三百六十小时，如果每天像今天一样治疗六小时咱们要在这里待上一年！”吴璐没让陈冬说完。 “你愿意陪我在这里待上一年吗？” “愿意！”吴璐几乎没有思考。 “谢谢！”陈冬不知道能说什么只好紧紧的抱着吴璐虽然他自己也没想好要不要在地下实验室待上整一年而且如果他们在这里面待上一年站里的人大概要饿死三分之二。 “走吧，我觉得这里太压抑了！”吴璐用头顶了顶陈冬的下巴。“去吃东西，我有点饿了。” “嗯？包里的都吃完了？” “吃完了，没事干打发时间。”吴璐笑的有些不好意思。“你开始治疗后一个小时就吃完了之后我睡了一觉最后就开始玩这些医疗舱。” “咱们挑战用一年的时间吃完一个食品仓库怎么样？”陈冬虽开着玩笑心里却想着一个问题吴璐怎么有医疗舱的操作授权，医疗舱的每次操作都需要重新输入授权码。 “你讨厌，现在就开始嫌弃我了！”吴璐拉着陈冬走出医疗室让陈冬更困惑的是吴璐一路走在自己前面直接到了食品仓库而他自己已经不怎么记得来时候的路线。 “我怎么觉得你对这里比我都熟，凭嗅觉就能找到吃的？”陈冬开着玩笑试探吴璐。 “这不就是咱们之前来的路吗，只是上次咱们从那个都是监控的房间出来比这里近一点。”吴璐完全不以为然，说着已经在挑自己喜欢的罐头。 “我这人不记路，这次走完下次还要看指示牌才能找到路。”陈冬虽觉得吴璐这话不像是在说谎但还是怀疑吴璐是不是之前来过自己或者是在他休眠治疗的时候偷偷探索过地下二层。 “我这人的优点就剩下记性好了，不能说过目不忘但只要让我看上两三遍一般的东西我都能记个差不多。”吴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出了一罐香蕉罐头拿给陈冬“香蕉能做罐头？” “没吃过不过……我觉得不会很好吃！”陈冬脑子里马上有了一摊屎一样的画面。“你真的想尝尝？” “嗯！”吴璐急促的点了点头像是等待老师发放糖果的幼儿园孩子。“我特别爱吃香蕉！” 陈冬一边开着罐头一边想象着里面可能的黏糊糊的一团，“这仓库我转了好几圈了怎么没看到过香蕉罐头？” “就在那儿！”吴璐指着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大概是想吃香蕉罐头的人不多所以只有几箱。” “你怎么发现的？”陈冬追问。 “第一次和你进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了就是那会儿不太好意思让你帮我开这么奇怪的东西。”吴璐又指了一个角落，“在那个架子的第三层还有臭豆腐，这里真是什么吃的都有！” “你这记性只记吃的有点浪费了！我教你怎么控制这个地下实验室怎么样？”陈冬继续试探吴璐。 “好啊，不过我已经记住了你的那一串数字加字母的指令刚才看韩思安的医疗舱信息时候就是用了那些指令而且只试了两次就进去了。”吴璐期待的看着陈冬开罐头。 “开玩笑！我才不信你就看了几遍就能记住！你现在背一遍我听听你是不是在吹牛！”陈冬确认自己没告诉过吴璐文娟教给他的指令和授权。 “这有什么难的！你别光顾着和我说话快开罐头！”之后吴璐一个不错的背出了他看陈冬操作时记住的指令而且还不止一条。 “你天才啊！”陈冬这才相信吴璐确实只是记忆力超群。 心里的疑惑解开手上的动作也快了很多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陈冬终于打开了手里的罐头，不同于他之前的想象开瓶瞬间一阵香蕉特有的香气扑面而来而里面的果肉就像之前打开的榴莲罐头一样完全是细腻的果肉而且果肉还保持着新鲜香蕉一样的颜色。 “哇！这香味！”吴璐从陈冬手里接过香蕉罐头的时候不由感叹了一声接着直接用食指挖出一大坨果肉塞进了嘴里，“我宣布这是我在这里最伟大的发现！”吴璐又挖出一块放进了陈冬嘴里。 “这是香蕉？”陈冬不知道该相信自己的舌头还是眼睛，嘴里的果肉有些像是没有臭味和纤维的榴莲但又有浓烈的香蕉香气。 吴璐也有同样的疑惑她拿起罐头念着配料表，“大麦克香蕉……” “大麦克香蕉，这怎么可能！”陈冬再次被这个实验室食品储备的奢华而震惊。 “这个什么大麦克香蕉很贵？”吴璐不解。 “不只是贵的问题，这个大麦克香蕉曾经是种植面积最广的香蕉但五六十年前因为一种病毒突然灭绝世界上只有一两个玻璃温室里还种植这种香蕉用于科研和调香师使用，拿这种香蕉做罐头我估计全世界也没几个人能吃得起！” “奇怪，为什么只有这些香蕉罐头没有生产地址也没有生产厂家的任何信息！”吴璐想看看这罐头的产地和生产商确认这香蕉罐头是不是如陈冬说的那么玄乎，结果配件表后没有任何信息她又随手拿了两个罐头做对比后得出结论“这香蕉罐头确实没有生产厂家和地址！” “有意思！”说话间吴璐已经消灭了一半罐头陈冬也找了几个罐头做对比，结果是就算是军工厂生产的罐头都有生产地址和厂家信息哪怕没写名字也会用编号代替厂家信息。“难道这些大麦克香蕉罐头是地下实验室自己生产的？这么大的工厂就生产罐头！” “什么工厂？”吴璐不知道陈冬说的是什么。 “就在咱们进来时地下一层的里面有一片不知道做什么的车间。”陈冬也知道他的设想完全不可能。 “这里还真是有意思！”吴璐并没有像陈冬那么在意罐头的没有产地的事，吃完手里的又找出一罐鱿鱼罐头让陈冬帮忙打开。“这个有生产厂家没问题！” 之后陈冬见识了吴璐除了记性好之外的另一个“优点”不挑食和食欲旺盛，吴璐找出了好几个稀奇古怪的罐头吃的是昏天黑地而陈冬现在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到两人重新回到用控制室时十二个小时的倒数计时还剩下七十分钟。 陈冬打开之前设定好的人工智能动作捕捉监控上面提示没有任何异常之后陈冬看了地下三层的两个区域因为地下的烟雾没有散开屏幕上还是一片白色。 “我想打开地下三层的自动排风系统但知道了外面的情况后……”陈冬看着吴璐征求她的意见。 “我当然希望你治好自己后再管外面的事但我知道你不可能这么做，站里的人还要吃饭。”吴璐坐在她和陈冬搭的床上吃着手里的莲雾罐头，“我觉得你可以先弄清楚地下三层现在是什么情况在做打算。” “好，我启动排风但不关闭主动防御。”陈冬没有注意的是在他操作时身后吴璐满脸的失落。 一个小时后随着地下三层的烟雾逐渐散去两个运动捕捉器同时报警陈冬在监控屏幕上看到两个人被困在一个封闭隔间里另一个人自己被困在一个封闭隔间。 “他们不像是一波人。”吴璐看出了问题，两人从头武装到脚而另一个只带着防毒面具。 “两人一组的是后面那些人，一个人的是让咱们两个进来的人。”陈冬能明显看出这三个人的虚弱，将近十二个小时没有吃喝还被幽闭在浓烟中他们的身体状态可想而知。 半小时后地下三层的浓烟基本散尽，两人组先察觉到了烟雾已经散去先查看了他们头顶的通风口又找到了正对他们的监控摄像头，其中一个抬枪想打碎摄像头被另一个制止，之后他们开始探索周边一人在前一人警戒表现极高的战术素养。 到另一个人发现烟雾散尽时又是半小时后，陈冬看着那人的第一个动作竟是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之后更是直接摘掉了防毒面具大口喘着气。 “给他们一点刺激怎么样？”陈冬带着些恶趣味对吴璐说，这时吴璐正在奋力开一个凤梨罐头。 “嗯？怎么刺激？”吴璐手忙脚乱，“这里的罐头为什么都没有拉环太不方便了！” “没有拉环的罐头可以保存更长时间而且不容易损坏。”陈冬看着自己带进来这个笨手笨脚的小吃货有些哭笑不得，“我想给他们恢复应急照明。” “好，你弄完了帮我打开它。”吴璐噘着嘴怒视着手里的罐头，“你突然开灯会不会吓坏他们？” “应该不会，他们知道咱们在里面也知道我会控制地下实验室。”说罢陈冬打开了三人所在区域的应急照明，这次三人反应却和之前相反，可能因为没有戴头盔一人组先看到了灯光，他熟练掏出手枪的同时躲近了最近的墙角动作一气呵成完全没有刚醒时的慵懒。“还真是人不可貌相，这些人都不是一般的来头！” 几分钟后两人组也发现灯光但只是几秒的慌乱后其中一人就看向头顶的监控，接着两人摘下头盔和面罩并把手里的突击步枪背在了身后，一人伸出右手五指并拢慢慢贴近自己的胸口，陈冬看出他的动作应该是国际通用的表示自己无害的手势，陈冬觉得好笑一个武装到牙齿的人在表示自己没有攻击性。 “他们在干什么？”吴璐把一块凤梨拿到陈冬嘴边。 “和咱们打招呼！”陈冬咀嚼着罐头输入了一串指令，两人组不远的一扇门自动打开两人明显被吓了一跳不过缓了一下两人就明白了这是陈冬给他们的回应。“你觉得如果有吃的喝的他们会不会一直留下？” “他们我不知道，要是我就留下！”吴璐继续吃些罐头，陈冬一点都不奇怪吴璐会这么说。 “现在咱们可以决定这三个人的生死，你有什么想法？”陈冬又输入了一次指令这次是给一人组那边的而那边的回应是对着摄像头的一个v字手势。 “别人的生死我不敢决定，只要他们不进来抢我的罐头吃就行还是放他们出去吧！”吴璐边说边往嘴里塞着凤梨。“咦？他们这是在干什么？”吴璐指着显示二人组的屏幕。 只是陈冬和吴璐两句话的时间二人组那边不知道碰到了什么情况，两人互为倚靠呈防御姿势蹲在房间的正中间背后的步枪已经拿在手上好像随时要射击本来摘下的头盔也重新带上了只是防毒面具耷拉在胸前。 “他们看到了什么东西，怎么好像是被吓到了。”陈冬放大了二人组所在的区域的所有监控但看不到任何其他东西，正在陈冬满脑子疑惑时二人开始向墙壁开火。 “这是吃了毒蘑菇产生……我操！可能是那些黑影！”陈冬瞬间想到了地下实验室的黑影，一定是黑影而开枪时的热量能阻滞它们的侵袭。 吴璐听陈冬说到黑影也瞬间紧张起来手不自觉的抓着裤兜里的打火机但嘴却没闲着又在嚼着一块牛肉干。 “只好这样了，能不能逃出去要看你们自己了！”陈冬关闭了主动防御同时打开了地下三层的所有照明。 二人组在交替开枪往地下三层通往地面的洞口方向移动，一人组这边好像完全没受到影响他一边等着自己面前的隔离钢板升起一边还在探索附近的实验室。 “这是不是证明黑影只有一个？”吴璐看着屏幕上两边人的表现得出结论。 “这么看应该是只有一个！”陈冬突然想到应该继续把他们困住，如果黑影只有一个留下他们要么可以帮自己这边减少被黑影袭击的频率要么让自己知道被黑影袭击最后会是个什么结果。 电光火石间下面又发生了变化，二人组开枪频率越来越高但行动却越来越慢，“怎么才能帮他们一下？”危机时刻陈冬的道德再次上线。 “他们这是在，跳舞？”吴璐一眼看出了问题，二人组此时的动作已经不像是正常人，如果要形容吴璐说的跳舞确实再贴切不过。 “黑影在影响他们的心智。”陈冬眼睁睁看着二人组连开枪的频率也在逐渐稀疏，随着防御铁门的上升一人组那边也听到了枪声与陈冬预想的不一样他迅速靠近二人组的位置现在他是那两个人脱困的唯一希望当然更大的可能是他过去是自寻死路。 “你看！那人个人戴上了防毒面具。”吴璐指了指二人组中的一个人她观察的比陈冬仔细很多。 “可能这两个人意识还正常只是行动不受自己控制了，他们在怀疑空气有问题。”陈冬紧紧盯着三个人脑子却想到了另一个人，周俊，“为什么周俊一个人在这里那么长时间却一点事都没有？” “周俊哥？”吴璐感觉好长时间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以至于需要反应一下。 “周俊，周俊，周俊那时候和现在有什么不一样的？”陈冬自言自语。 “你说的黑影我一直没见过但我想影子是不是要有光才能被看到，还有为什么这个黑影不在他们被困住的十二个小时里攻击他们而要等到现在。” “光？如果没有光黑影就不能被攻击？所以周俊一进来的时候没有被攻击所以他们在被困住的十二小时里没有被攻击？所以韩思安躺在医疗舱也一直没有被攻击。”陈冬串联着自己记忆里所有细节。 “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光，你别激动！”吴璐说话间二人组其中的一人突然摘下头盔猛的砸向自己的脑袋，顿时头盔脱手鲜血四溅，这一幕吓坏了吴璐她躲在陈冬身后不再看监控屏幕。 “死马当活马医吧！”陈冬输入指令关闭了地下三层所有的照明，陈冬看着突然暗下来的屏幕屏气凝神等待着红外和热成像监控的启动。 “他们……”吴璐抓着陈冬的胳膊，因为过于紧张陈冬的胳膊已经多了十条指印。 红外监控启动还有二十秒时本来一片黑色的屏幕闪过几点亮光此时陈冬的心提到了喉咙，几秒钟后红外和热成像监控开启三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第122章 杀戮和撕裂 “他们这是都怎么了？”吴璐不敢相信一分钟前还活蹦乱跳的人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有任何生命迹象，血液流出在热成像监控中三人身下慢慢扩散出一片亮橙色。 “我猜错了……就算没有光黑影也会对人发动袭击。”陈冬盯着监控屏幕。 “等一下，你看那儿！那个人还活着！”吴璐指着屏幕，这时一个人正在爬离其他两人他身后拖出一道橙色的痕迹陈冬知道那是血液的温度在热成像中的显现，橙色的痕迹在他身后慢慢变淡，他爬行的速度也越来越慢明显这人受了很重的伤。 “对不起！”陈冬低着头。 “你也是想救他们只是没找到办法这不怪你。” “对不起！对不起！”陈冬一遍一遍重复着，在输入一串指令后陈冬再次打开了地下实验室的主动防御随着隔断钢板的缓缓降下屏幕上出现了陈冬第一次打开主动防御的提示，可以一次任意清除四个封闭区域的所有生命体，陈冬再次核对了三人所在的区域，重重说了一句“对不起！” “陈冬！你……”吴璐还没说完陈冬已经按下了确认键屏幕上出现倒数十秒钟的计时而在监控中那块区域没有任何警报或者提示。 “如果是实验室还在运行的时候里面的人在被清除前一秒都不会知道自己的生命即将结束。”陈冬自言自语着满脸扭曲的表情。 “陈冬！他还活着！停下！”吴璐冲着陈冬喊道。 “对不起！”陈冬闭上了眼睛，“如果真有地狱我自己去！” “你看，他在干什么。”吴璐指着屏幕里唯一能动的人，在倒计时还有五秒的时候他艰难的爬回到了其他两人旁边从其中一个身上摘下了步枪。 “现在别死，我需要你拖住黑影。” 陈冬看着那人把枪口放进了嘴里而此时倒计时也正好结束，监控屏幕瞬间发出耀眼的强光陈冬和吴璐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强光持续了大概两分钟后显示屏自动关闭。 陈冬一下瘫倒在了身后的椅子上痴痴的看着已经蓝屏的监控屏幕像是傻了一样睁了眼睛一动不动。 吴璐往后退了几步好像是要尽量远离她眼前的这个人，吴璐见过陈冬杀人但这次和之前不同王伟马旭可以说是罪有应得而这次陈冬杀人是为了自保甚至都不能说是自保。 “如果黑影有意识或者黑影是有机生命体这是清除它最好的机会。”陈冬对吴璐说的理由更多的在安慰自己。 “但他们中还有至少一个人还活着。” “这是最好的机会，我们既然救不了他们放他们自生自灭还不如……”陈冬的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见。 “你无权决定别人的生死，特别是他们并没有威胁到你，你是在用别人的命……。”吴璐哽咽的说出话来之后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现在还想和我一起在这儿吗？”过了很久陈冬小声说着他仰头看着天花板。 吴璐没有回答也没法回答，她站在原地看着陈冬不敢上前也不想后退。 “吴璐，这个给你。”陈冬拔出手枪放在身前的桌子上，“我现在教你怎么用它，如果哪天你觉得我已经没了人性你可以用手枪阻止我。” “我……”吴璐眼神躲避着陈冬的枪好像那是什么极其恐怖的东西可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安慰陈冬。 “有一天我也会变成王伟，变成马旭为了自己活着失去人性，我不想和他们一样。” “有我在，不会的。”吴璐走到陈冬身后双臂轻轻揽住陈冬的头，“别怕我在。” 陈冬突然像个受了极大委屈的孩子见到了母亲一样在吴璐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吴璐感受着这个男人最脆弱的一面。 当陈冬的情绪渐渐平复时屏幕上跳出四个字“清理结束。”之后屏幕跳转到刚才三人所在的区域，现在那里空无一物，没有了尸体，没有了血迹，没有一切生命存在过的蛛丝马迹，只在屏幕中央区域可以隐约看到几块暗红色的东西，那些是枪支和其他金属被融化后还没冷却时的颜色。 陈冬关闭了主监控屏后双手捂在脸上又陷入沉默。 “我们现在又有十二个小时的安全时间了。”吴璐摸着陈冬的头顶把他的头发弄的很乱。 “是。”陈冬继续被自己的良心折磨着，现在他觉得出奇的疲惫。 “先去给你治疗，之后带我去吃好吃！”吴璐强打着精神其实她内心的折磨没有比陈冬少一丁点。 “好，咱们先去治疗……”陈冬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干后形成的盐粒，“我想带你去一个好地方，这里最好玩的地方。” “嗯？有更多好吃的东西的地方？”吴璐想象不到这里面还有什么地方能被称为好。 “十二个小时以后再去但那里咱们只能去一次。”陈冬回想着之前他和文娟误入地下一层工人放松室的记忆，他们现在很需要放纵自己。 “到底是什么地方？”陈冬的话勾起了吴璐无限的好奇。 “没法形容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知为何陈冬突然很想打开总控制室里那个放着尸体的房间但马上他又控制住了自己的冲动。 “好，我相信你！”吴璐把背包里之前的食物都拿了出来，“去治疗之前咱们先给我准备着吃的不然又要一个人待六个小时我会无聊死。” “这次咱们一起休眠，进来这么长时间了你一会儿都没休息过。”陈冬看到吴璐的眼角也有泪痕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嚎啕大哭的时候吴璐也在流泪只是她没让自己知道。 “那不行……我要在外面保护你。”吴璐不愿再提到黑影怕再刺痛陈冬。 “我觉得如果韩思安在休眠的时候没出事那咱们也不会。”此时陈冬越发的疲惫只想马上进医疗舱。 离开总控制室时陈冬把一缕纸屑夹进了总控制室的门缝里位置很是隐蔽，试了两次后他确定只要门被打开就会改变纸屑的位置从而让他确定在他们离开后没有人或者其他什么东西进过总控制室而吴璐则在门后放了一罐蓝莓罐头。 “这是？”陈冬不解。 “一进门就能吃到喜欢水果是人生最大的幸福之一！” “你呀！”陈冬拍了拍吴璐的头。 “还是先去找些吃的，我想看看还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吴璐的吃货本性可以在任何不要紧的时间显露。 “好！”陈冬强忍这极度的倦意陪吴璐挑了半个小时的食物在他几乎要失去耐性催促吴璐时陈冬隐约察觉到了不对劲他不应该如此渴望去医疗舱休眠如果只是累了睡在总控制室也没问题为什么自己这么想去医疗舱但也就是转瞬他又忽略了刚才的想法。 “转过去，不许看！”吴璐不喜欢医疗舱的地方就是进去要赤身裸体。 “哎呀，都老夫老妻了还害羞什么。”陈冬虽这么说却还是顺从的转向另一边到吴璐躺好才开始操作医疗舱，陈冬开着玩笑他想让吴璐早点忘了刚才的事。“咱们八个小时后醒来。” “你可以比我早一点醒吗？我想一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你！”吴璐微笑着看着陈冬撒着娇。 “我保证！”不知为何陈冬心头闪过一丝不安但还是开启了吴璐八个小时的休眠，随后他自己设置好医疗舱开始了他自己七个小时的休眠治疗。 北山收费站。 “他们这就走了，什么都没干就是杀了几个想进地下实验室的人还顺便带上了刘浩山？？”朱旗问一旁一样满脸疑惑的楚渊，他们在三楼待了整整一天一直在观察着对面的动态。 “你要不直接追出去问他们趁他们还没走远。”说完楚渊长叹一声。“还有你怎么确定他们都走了？” “等等，我给陈冬发个微信问问，他在里面应该知道！”朱旗说到微信时在场的四人同时一愣之后是统一的苦笑，微信对于他们好像是上辈子的东西。 “他们往北山方向去了，会不会是北山基地的人？”韩良的观察总切中要害。 “从车辆配置上看很像是北山基地的某个发射营，虽然我没有近距离接触到战士但从远处看他们的单兵装备也像是战略导弹发射部队但他们应该带着发射车才对，如果已经完成了发射任务他们为什么还在这里！”在核战争之前楚渊这段话每十五个字就够上一次军事法庭加在一起足够枪毙三次的。 “照你这么说北山军事基地里应该还有不少幸存者而且他们有足够的燃料和食物能支撑他们出来活动。”韩良继续看向北山方向若有所思。 “燃料不知道，他们的食物肯定是够的不然咱们肯定要么被抢要么被吃！”吕乐插话道。 “你什么时候见过华夏军人抢过老百姓的食品！”吕乐的话惹毛了楚渊，“华夏军人就是自己饿死也只可能分食物给百姓！” “对于国家来说在这种时候是百姓重要还是军队重要？现在有军队才有华夏。”朱旗这次没有向以往一样主动调和矛盾而是直接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他们在咱们这块被禁止外界进入的地区执行任务征粮不也是应该的？” “在任何时候华夏军的存在意义只有保护华夏百姓……”楚渊越说越激动。 “好了……好了……”韩良站到朱旗和楚渊中间，“现在讨论这些没有任何意义，华夏军在我们明显没有反抗能力的前提下没有要求我们交出物资这说明楚渊是对的但他们为了执行任务逼迫咱们出人配合走时却不放人也有悖于华夏军的作风。”韩良的话明显不能说服两人但他们也知道这种争辩毫无意义也就作罢了。 “下一步咱们该做什么？”吕乐见二人都不说话想打破沉默可是他没想到这是现在最难回答的问题，所有人开始了更长时间的沉默。 “先想办法找到陈冬他们，他掌握咱们的食物，他说过地下实验室必须有一个人留下控制其他人才能出从地下三层出去现在只有他和吴璐在里面吴璐还病着无论陈冬还是吴璐单独出来都不太可能，只能咱们主动派人下去找他们。”楚渊说完其他两人看向韩良他一直鼓动陈冬和吴璐两人去地下实验室。 “还能让谁去？”朱旗早就想过这个问题，“第一次下去丢了文娟这次去没了刘浩山，谁还愿意去？” “而且地下三层有没有其他人现在咱们不能确定，来的这两波人到底要干什么咱们也不知道，下去的风险太大。”吕乐补充道。 “进去是有危险，要是没人去所有人都饿死这种选择他们自己会做，不用管他们饿两天就有人自告奋勇了。”韩良的语气好像这件事和他没什么关系一样，他这一句话同时激怒了朱旗和吕乐。 “我操！你他妈的自己去！”吕乐骂着突然毫无征兆的一拳砸在韩良的左脸上，这一拳也着实用力韩良应声倒地，吕乐发泄了长时间以来积攒的对韩良的不满。 “吕乐！”楚渊一把拉住了还想上去补两脚的吕乐一边的朱旗却冷眼旁观。 “谁的命不是命！饿两顿，你他妈从今天开始就饿着直到你下去为止！谁敢给你吃饭。”吕乐说着一拳打在一段裸露在墙外的钢筋上这一拳下去他自己的右手顿时血肉模糊食指和中指都能看到些许的白骨，“谁敢给你吃饭，我和谁玩命！”楚渊吕乐这是冲着自己说的。 “吕乐，冷静。”朱旗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后放开了吕乐。 “你他妈也别充什么好人！你要是能硬气一点咱们还至于让这些人一直欺负！”吕乐指着朱旗的鼻子，手上的伤口不停的滴着血。 “吕站长，你先去找欧阳静处理一下伤口，其他事回来再说。”楚渊看着慢慢爬起来的韩良和无话可说的朱旗竟有些憋不住想笑。 “你他妈不就是有把破枪？你要不现在打死我要不你就给老子听话！”吕乐此时血灌瞳仁完全没了理智。 “你先把手包扎好，这些钢筋一直在无氧环境下你别感染上破伤风。”楚渊朝吕乐讥讽的笑了笑。 “你他妈的什么意思！”吕乐被楚渊的笑容激怒他左手一拳向楚渊的面门挥去。 “没什么意思，就是关心一下你。”楚渊边说着边轻巧的躲过吕乐这一拳。“再来。”楚渊嘲笑之情更甚，吕乐也越发恼怒。 “你有种别躲！”几拳挥空后吕乐更是恼羞成怒，最后一拳因为用力过猛反而自己失去了重心在就要摔倒的时候楚渊抓一把住吕乐的右肩避免了他受伤的右手着地。 “去处理伤口，等你养好了手我再陪你玩，到时候我就不让着你了。”楚渊戏谑的言语明显是在继续拱火他要等着朱旗收场。 “我去你妈的！”吕乐暴怒搬起旁边的椅子向楚渊砸去，楚渊只是一侧身椅子贴着他的身体过去砸在后面的墙上变成了一摊零件，吕乐这是下了死手。 “破坏财务是不对的。”楚渊看了看碎成了若干铝合金管的椅子自己也逐渐失去了耐心，“你知道这东西需要多少社会分工才能做出来。” 吕乐不依不饶捡起椅子腿继续追打楚渊，一下、两下、三下吕乐接连挥空这时楚渊找准角度一记正蹬命中吕乐的小腹，吕乐一屁股坐在地上试了几次才扶着墙站了起来吕乐用满是血污的右手抹了一把脸顿时血，泥，疼痛同时写在了吕乐脸上。 “够了！”看吕乐的架势是要继续和楚渊拼命朱旗挡在了吕乐面前，“你是不是疯了！”随后朱旗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在吕乐脸上，可由于动作太大这一巴掌让朱旗自己失去了平衡已投撞在了吕乐身后的断臂上，吕乐先一蒙之后彻底哑火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现在都冷静了？”楚渊看了看眼前的三人又有些憋不住笑，韩良肿着脸，吕乐右手抖个不停满脸是血还龇牙咧嘴的哼哼，只有朱旗伤的最轻却有意无意的和楚渊保持着距离。“如果都冷静了咱们就继续说正事，我还是之前的想法必须去找陈冬，就算是找不到他或者陈冬已经死了也要找到让所有人都能进地下实验室的办法。” “谁去？”吕乐抬着血肉模糊的右手怒视韩良。 “之前去地下实验室搬过食物的还有谁？”韩良现在说话的声音有些发雾。“去过的至少还知道路。” “知道路？”朱旗朝着韩良冷笑，“如果以这个作为选择标准谁会比你更合适？” “我不能离开这儿，这个没有商量的余地。”韩良看向楚渊，“和他一样对你们没有解释的必要。” “你什么都不干还要分享别人用命换来的成果，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事了。”朱旗表现出了威胁的意味。 “医生总是要有的，我保证我是一名不错的医生在现在的条件下也可以能应对大部分病症。”韩良恢复了自己平时滚刀肉的状态。 “咱们的食物如果按最低生存标准还够吃多半年，如果按现在的消耗量够吃四个月不过少了三个人吃饭应该能坚持更长的时间。”楚渊知道这会儿肯定吵不出个结果干脆换了话题。“给咱们的时间还够不过还是必须及时联系到陈冬，我怕时间太长他们的想法有变化。” “我同意，”韩良这次表态迅速让楚渊觉得他在有意向自己靠拢，“时间长了他们可能就不想出来了更有可能不愿意分享食品。” “好了，我累了！”楚渊见吕乐又要开口直接抢先说道，“吕乐去找欧阳静处理一下伤口，韩良自己处理没问题，朱旗好像没有外伤咱们两个下去做饭今天晚上需要和其他人说清楚咱们现在的处境。”楚渊从此时不再称呼朱站长和吕站长也是对他们释放了自己的不满。 “好！五分钟后咱们厨房见。”朱旗再次打断想要说话的吕乐，自己转身下了楼。 “我头疼就不吃饭了。”楚渊说完也下了楼。 “来吧，我扶你去处理伤口。”楚渊伸手要拉起一直坐在地上的吕乐，谁知吕乐并不领情。“打不过我是正常的我入伍第四年全军徒手格斗第三，没事可以教你几招。” “你们到底是要干什么？这二十几个人也是人命！”吕乐的问题是楚渊没想到的。 “我们有自己的任务，无论我还是韩良我们的任务一定是关系着国家利益或者是更广大群体的利益但些事如果只放在咱们这个二十几人里可能绝大部分是多数人理解不了的但为了国家我们必须执行自己的任务或者是使命，其实陈冬的任务简单些他的任务就是保证大家能活下去。”楚渊难得能对吕乐解释这么多。 “我要是连命都没了什么国家利益什么更广大群体的利益和我有什么关系！”吕乐说完闭着眼睛靠在墙上再不说话，楚渊也一时无言以对。 楚渊知道在这二十几人的团体里分歧和对立正在加剧，他没办法说服吕乐同样之后的晚饭他也没能说服大部分人，现在楚渊发现了陈冬在时最大的成绩就是把所有人都暂时粘合在了起来，楚渊无奈只能把联系陈冬的事暂时往后推。 第123章 安静 “手术进行顺利，陈冬你现在可以感觉到你的右手吗？” “可以！” “请握紧你的右手……很好！请把右手五指张开……很好！下面我会在你右手掌心写个字请你告诉我我写了什么，现在开始。” “王字。” “很好！” “韩教授，二期手术基本可以宣告成功了！” “三期手术时间暂定为一个……” “我授权于最高国家会议医疗和公共卫生委员会道德与伦理办公室，现在我要求你停止实验，你们必须马上停止手术！” “我是在救他，不是实验！” “你和你的团队必须马上停止手术，现在停止！韩教授不要让我们为难！” “好，但我需要对现在的病人进行必要的缝合和其他处理，这是医生的职业道德你们委员会的张副主任也是一线医生出身他会理解我的行为。” “好，但你们后续的手术只限于对这个人的缝合。” “谢谢，如果可以的话请你们暂时退出手术室，这里需要无菌环境如果你不放心可以留下一两个人监督我们。” “还是……算了！我相信韩教授。” “哼，整个医疗委员会竟然剩不下几个懂医学的！咱们继续不过要抓紧时间他们可能随时进来。” “现在开始三期？” “开始，这是燧人计划特别人员的关键……” 突如其来的坠落感惊醒了陈冬但他发现自己还在医疗舱里而且医疗舱没有舱盖没有打开的迹象，“我操，怎么回事？”陈冬推了医疗舱的舱盖，没有一丝活动的迹象，陈冬有些慌张他急迫的想从医疗舱出去于是更用力的推舱门，医疗舱里的空气重的像是把水泥强行灌进肺里撑的每个肺泡都在剧痛。 陈冬脑子里第一个念头是自己被装进棺材活埋了他用尽全力拍打着舱盖的玻璃但舱盖依旧纹丝不动，恐慌和焦躁让陈冬不由得开始抽搐，这时外面响起了几声警报声接着是医疗舱里机械式的提示音“正在排除异常，请保持镇静。正在排除异常，请保持镇静。”随后陈冬的肩膀和小腿同时传了一丝刺痛感，之后陈冬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治疗已完成……治疗已完成……”在机械提示音中陈冬再次苏醒，跟上次结束休眠治疗时不一样这次陈冬醒来好像脑袋被锤子敲过一样疼。 “这他妈什么情况！”陈冬揉着脑袋，休眠中的事故让他心有余悸，不过之前的梦境还刻在脑子里陈冬回想着刚才梦里的细节他确认那不是自己的记忆重现但梦的那么真实让他很是困惑，陈冬、韩教授、燧人计划，这几个梦里的关键词一直在他的脑子里打转。 慢悠悠的穿好衣服陈冬翻着吴璐装的鼓鼓囊囊的背包，“这个吃货！”陈冬感慨吴璐对吃东西的热爱，包里大部分的稀奇古怪的罐头陈冬之前从没注意过，这次除了香蕉罐头又多出了几种平时在超市都不常见鲜果的水果罐头最后他找到了一罐照烧鸡肉罐头决定用它充饥。 陈冬吃着罐头脑子里还是想着刚才的梦，他想这个梦如果是之前记忆的重现那韩教授会不会是韩良，梦里他一直只能听到声音没有视觉所以没办法确定，不过梦也可能就是一个梦而已，陈冬就这样糊里糊涂的吃完了整个罐头，“这玩意净含量一千克？”陈冬感觉有点撑拿起罐头瓶看了眼重量惊讶自己竟吃了两斤的鸡肉，惊讶自己饭量的同时陈冬无意间扫了一眼背包旁边的时钟。 “操！空投也不说弄点质量好的！”陈冬发现时钟上显示的时间比自己预想的晚了近四个小时，陈冬翻出另一个时钟两个时钟显示的时间一致时间，陈冬顿时意识到了问题连滚带爬的冲向吴璐的医疗舱，见吴璐还在休眠才长出了一口气。 “休眠时间16小时，剩余时间未知。”陈冬念着吴璐医疗舱操作面板上显示的内容，十六小时，陈冬额头开始流汗，他记得很清楚自己给吴璐设定的休眠时间是八个小时现在怎么多出了八小时，自己的是七个小时他答应过吴璐要比吴璐早醒来。 自己的？陈冬想到这里又跑回到自己的医疗舱，控制面板上显示本次已完成休眠治疗十五小时也多出了八个小时“到底是哪儿出了问题！”陈冬这会儿明白了为什么自己能吃下两斤鸡肉，陈冬决定先把吴璐弄醒再找原因。 “结束休眠需要最高授权或总医师授权。”陈冬输入文娟的授权码后医疗舱控制面板显示了和昨天韩思安一样的内容，陈冬又试了两次结果还是一样，“操！”陈冬重重的拍着医疗舱的舱盖。 “操你妈的韩良！”陈冬一边大骂一边拍着吴璐面前医疗舱的玻璃一边喊着吴璐但吴璐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操！”陈冬觉得自己从未如此惊慌。 “请勿破坏医疗舱！请勿强行打开医疗舱！请勿挪动医疗舱！医疗舱任何损坏都可能对治疗人员造成不可知伤害……”医疗舱的机械音提醒的适时让陈冬猜测有人在远程控制。 陈冬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又在吴璐医疗舱的控制面板上输了一遍文娟的授权结果依旧是无法结束休眠，陈冬压抑着怒气又在韩思安的休眠仓试了一次结果依旧如前，陈冬随手开启了对韩思安的全身检测，在等待结果的时候陈冬也开启了吴璐的全身检测。 血压心跳血氧饱和度……随着吴璐的检测数据不断弹出陈冬庆幸于自己刚才没有强行打开医疗舱，现在吴璐的生命体征只比死人强一点，想到这里陈冬突然想起他在第一次休眠治疗醒来时吴璐对他说过韩思安的检测结果就和死人无异，陈冬回想着吴璐的话突然意识到这个韩思安极有可能不是在休眠治疗而是和吴璐一样被困在了医疗舱里或者是有意躲在了医疗舱里因为从吴璐和韩思安的数据对比上看她们的状态几乎一样。 “也可能是这个韩思安本来是在医疗舱治疗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工作人员需要撤离一般人没有权限就把她留在了这里。”陈冬小声念叨着自己的想法他觉得周围安静的吓人陈冬不由得要自己制造一些声音。 “那为什么被困住的不是我？我比吴璐先休眠。”想到这里陈冬脱下衣服在医疗舱的控制面板上输入了全身检测指令后躺回了医疗舱，医疗舱门闭合时陈冬才意识到自己也可能被困在里面但一转念他觉得被困在这里一直睡下去也不一定是坏事虽这么想在整个检测过程中陈冬一直没敢闭眼睛。 十五分钟后医疗舱的舱盖打开陈冬却感到了一点失落他读着自己的检查数据参照记忆里第一次的数据不难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经好转了很多。 “为他妈什么不关我！”陈冬突然大喊但又马上安静下来，现在陈冬对解决眼前的问题完全没有思路他自己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能干什么。”韩良，韩良！”陈冬念叨着韩良的名字心里早就想好了见到韩良后一百种杀他的方法。 过了很久陈冬终于慢慢平复了心情，他再次打开吴璐医疗舱的控制面板他想试试能不能重新设置吴璐的休眠时间或者确认吴璐现在执行的休眠还有多长时间但得到的只是控制面板上显示的“正在执行休眠任务无需重复操作，如果更改需要最高授权或总医师授权。”陈冬手上有枪仓库又有工具直接破坏医疗舱再简单不过但陈冬知道以吴璐现在的生命体征强行把她救出来几乎等同于要她的命。 “韩良为什么一定让我进来？”陈冬回忆着他来时韩良对他说的每一句话，“按现在的情况看自己进入地下实验室的每一步都可能是韩良算计好的，这甚至包括自己中毒和吴璐突发的急性阑尾炎。”想到这里陈冬又重重捶了几下旁边的医疗舱。 “韩思安和欧阳静长得一模一样而韩良见到欧阳静却没有任何异常反应这可以确认欧阳静和韩良是一伙的而楚渊说过他能验证欧阳静的身份是不是就意味着楚渊和他们也是一伙的？也可能欧阳静本身确实是军人只是她也是地下实验室的人。”陈冬一直小声絮叨着自己的想法，现在地下实验室死一样的安静反而让他不能集中注意力。“楚渊，楚渊……楚渊是军方的人韩良是地下实验室的负责人他们不应该有直接联系才对。”陈冬很不愿意相信也和楚渊和韩良有关。 “还有韩良和文娟又是什么关系，他们都是地下实验室的负责人，文娟有很高的权限但不是最高的，韩良清楚地下实验室的所有细节但现在还没有显现出他在地下实验室拥有的权限，文娟和韩良之前是不是相识。”陈冬越想疑问越多，他不经意看到地上的背包，那是韩良给他和吴璐进入地下实验室前准备物资里面有对付黑影用的打火机陈冬在看到打火机时就意识到了韩良有多了解地下实验室。 陈冬此时进退维谷，一方面他自己在没人帮助的情况下出不去，一方面是站里的人在没有他操控的条件下一时进不来，陈冬想回总控制室看看外面的情况又怕在他不在的时候吴璐突然醒来，他体验过清醒时被困在医疗舱出不来的绝望，可能虽然只是几分钟甚至更短的时间但还是让陈冬心有余悸他不舍得让吴璐受那种折磨。 陈冬再次走到吴璐的医疗舱边轻轻拍了拍舱盖吴璐在里面像是睡得很香的婴儿，陈冬小声对说着“对不起，是我没想到你会被困住，我保证过你醒来就能看到我但我不能一直在这儿陪着你，我要想其他办法让你出来。”说到这里陈冬从背包里找出纸笔在上面写到“璐璐，我这会儿在总控制室，如果你醒了先别乱动安静的等我回来，我最长每三个小时就一定回来一次，相信我，等我！”陈冬把字体反复描粗到他觉得吴璐在里面能看清的程度，之后陈冬把纸扣在医疗舱盖上吴璐的眼前又把一个计时器扣在纸旁边。 “你选的吃的都留给你，醒来吃饱了等我回来。”陈冬自言自语的把背包里各种花哨的罐头拿出来放在吴璐医疗舱旁边又把打火机摆在了最显眼的位置。 陈冬再拿起空背包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丝异响，想到这背包是韩良准备的就马上把背包里里外外又摸索了个遍最后在背包的夹层里发现了一块叠的四四方方被一个小自封袋包起来的信纸。 “又是韩良！”陈冬取出信纸第一眼看到的是缭草到像是乱码的笔迹，“这他妈，不愧是医生！” “陈冬:我保证你和吴璐在你们的活动范围是安全的如果吴璐在治疗时被强制休眠在医疗舱里她也是安全的。我需要你帮我带出韩思安，她对于你我都很重要。”陈冬需要很仔细才能看懂韩良的字。“你要找到最高授权或者是总医师授权才能结束她的休眠，切忌暴力破坏医疗舱。”陈冬耐着性子强压着怒气继续往下读。 “不出意外你现在会认为对你威胁最大的是一团黑影一样的东西，我们那时就叫他黑影，他对你不会有伤害，吴璐也可以用打火机简单的赶走他但你带出韩思安的关键就是要和黑影建立交流。”这段话陈冬仔仔细细看了五遍还是没有完全弄懂韩良的意思，陈冬想着韩良说黑影不会伤害自己是什么意思，韩良用“他”指代黑影是写错了还是有其它用意难道韩良想说黑影是个“人”？再结合前面的文字要带出韩思安就要找到最高授权或者总医师授权带出韩思安的关键是和黑影建立交流那就是说从黑影那里能获得最高授权或者总医师授权。 “如果你找到文娟就能弄清关于你自己身上的秘密，韩思安醒来让她看这封信她可以带你了解整个地下建筑的作用，我现在只能寄希望在你身上，谢谢并保重，韩良。”陈冬反复读了几遍韩良这不到二百字写的好像没头没尾又没什么逻辑的信脑子里又堆满了疑问但他最后总结出一条要想救吴璐只能想办法和那个黑影建立交流。 那玩意不会已经被我弄死了吧？陈冬还想着韩良为什么用“他”称呼黑影又为什么说黑影不会伤害自己，如果黑影是活的或者有机体就不可能逃过之前能把枪融化成铁水的区域清除灼烧但如果黑影没了还能有什么办法能获取到结束休眠的最高授权或者总医师授权，还有韩良是知道吴璐可能被医疗舱困住而我自己是确定不会被困住的。 陈冬拍着自己的脑门好像这样能让自己更清醒一点突然他好像听到了门外好像有轻微的脚步声，陈冬顿时汗毛倒立这场景和个世界上最短的惊悚小说一样“世界上最后一个人正坐在里房间，这时忽然响起了敲门声。” 第124章 脚步 “楚渊，咱们要想想办法让人们有事可做，这两天所有人都打不起精神来，早上发了食物不到中午就吃完了之后就在床上躺一整天。”朱旗和楚渊在楚渊房间聊到了半夜一点在两个人都有些困意上涌的时候朱旗提出了又一个不好解决的问题。 “明天开始继续训练机弩射击也可以开始小规模的种土豆，事情总是有的别造成浪费就行，其实我觉得咱们一直都神经紧绷的状态大家能好好休息两天也不错。”楚渊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讨论怎么联系陈冬的问题上。 “休息确实是应该的，只是我怕他们是因为之前的过度紧张丧失了……”朱旗想了想怎么描述更合适，“丧失了对之后日子的憧憬。” 楚渊听到憧憬这个词从朱旗嘴里说出来还有些惊讶，“憧憬？还能憧憬什么？他们能活下去就已经要谢天谢地了。” “我怕的就是你说的这种情绪蔓延开来，到所有人都有了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死心态的时候再要是有什么麻烦咱们就真完了。”朱旗的担忧溢于言表。 “你的担心也有道理，我记得过去看过一本书是一个奥斯维辛集中营幸存者的回忆录，他写过在集中营可以一眼看出一个人是不是快死了，如果一个人双目无神的躺在地上一次把自己的所有食物都吃完那这个人肯定活不过一个星期，原因是他已经放弃忍受活下去的折磨而奇怪的是死亡也会如期而至无论是自己病死或者被看守打死这人一定活不过一个星期。”楚渊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玻璃瓶打开盖子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玻璃瓶装的是他能找到的所有烟丝，现在楚渊经常用这个办法给自己提提神。 “你这是什么给我看看。”朱旗在核战争前烟瘾是出了名的大，核战争后他只用了五天就抽完了自己所有的存货只好被迫戒烟，不过朱旗发现在意识到再也弄不到香烟后戒烟其实也并不算难事。 “早就没什么味道了。”楚渊把瓶子递给朱旗顺便降低了他的期望值。“让大家发起精神来我能想到的方向只有两个，一是劳动二是新的危机，唉……做这种事还是陈冬在行他擅长蛊惑人心。我实在是想不起来有什么办法能给他们新的希望，我自己都觉得没希望了。” 朱旗把瓶子放在鼻子下面深深的吸了一口表现出了一脸的享受，“这味道！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说罢朱旗又深深闻了一下后才依依不舍的把瓶子还给了楚渊，“我宁愿每天带着他们去刨地也不想再来什么要命的事。” “这还真不是咱们能说了能算的，外面的人也就不说了，韩良能不找事咱们就谢天谢地了。”楚渊又想到了陈冬，他总觉得陈冬这次是被韩良一步一步的骗进地下实验室的。 “韩良……”提到韩良朱旗也一肚子气他认为刘浩山现在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完全是韩良的错。“咱们能不能抢先动手解除韩良这个不稳定因素？”朱旗压低了声音。 “不可行。”让朱旗没有想到的是楚渊的回答没有半点迟疑。“咱们需要他，万一需要集体撤进地下实验室陈冬不在的话他是唯一一个了解里面情况的人。” “问题是留着他早晚又会出事！” “没办法，就是要动手也要等到陈冬回来之后，现在韩良对咱们来说是后路！”在这个事上楚渊显出了不容置疑的姿态。“从明天开始恢复集体三餐怎么样？”楚渊意识到了自己刚才的强硬马上转移了问题。 “可以，三餐一起吃至少能给他们时间的约束。” “明天先执行三餐统一在餐厅吃过一两天后再开始训练或者劳动，给大家一个缓冲。”楚渊又把装着烟丝的瓶子递给朱旗，“这个给你，在我这儿用处不大。” “还是你拿着，我怕我转头就卷成烟卷点火抽了，这东西现在可再没地方弄了。”朱旗手上没有接楚渊的瓶子眼睛却一直盯着瓶子，“我听说二战时候香烟也算军队的战略物资，上次空投物资的时候也不说给咱们弄点过来，哪怕只是烟叶也好！” “知道为什么华夏军在新兵训练时要禁烟吗？除了要培养战士的服从性以外最重要的两点就是对以后战士身体和打仗时的后勤压力，烟草又不是生存必需品这种东西能省则省。”楚渊把小瓶子装回了自己兜里，看着朱旗已经能拉出丝的眼神强忍着笑意。 “你为什么当兵？”朱旗看着楚渊的小瓶子依依不舍但话已出口没法再开口要回来只好再转移个话题缓解自己烟瘾。 “这个……我进部队算是家里的安排，其实我那时候想学金融来着。”楚渊说着没来由的笑了笑，“我爷爷和父亲母亲都是军人进部队可能是我的必然选择。” “我猜你家不只是三代军人确切的说应该是三代军官。” “这个确实，你怎么猜到的？”楚渊虽这么问但他并不在意朱旗是怎么知道他家都是军官的。 “看气质！”朱旗知道现在这个时候讨论这些没有意义索性以一个玩笑结束了这个话题。 “朱站长……有件事我想……想告诉你。”这句话楚渊史无前例的说的竟有些扭捏但告诉这个词却说的很重。 “什么事，直接说。”朱旗很是好奇什么事能让楚渊有些害羞。 “我打算明天开始和欧阳静一起住。” “这是你们的私事。”朱旗语气平和不带任何感情。 “吕乐最近和张岚瑾走的挺近，常远也经常在张熙若房间待着……” 楚渊还没说完朱旗长叹了一口气，“算了，人之常情由他们吧，你带了头其他人也就能光明正大的进行了，这也算是有了活下去的新希望了。” “尽量活的像是在战前可能也是让他们重新对生活有憧憬的办法，我觉得可以一试。” “顺其自然吧。”朱旗说完径直离开了楚渊的房间。 朱旗走后不久欧阳静进了楚渊的房间，“楚渊，今天需要盯着谁？”显然欧阳静已经在附近等了一段时间。 “今天盯着吕乐，麻烦你了！我总觉得这几天这里又要出什么事。”楚渊顿了顿，“我刚才和朱旗说了明天你正式搬到我这里住。” “好。”欧阳静只是答应了一声。 “其实咱们也可以去财务室，毕竟那儿是套间你会方便一点，如果你不想和我……” “不需要！”欧阳静很干脆的打断楚渊之后转身关门一下扑进了楚渊怀里，刚才还一本正经的楚渊像是硝化脱脂棉遇到了火星瞬间被点燃，两人以最快速度进入状态在强烈加之沉默的缠绵之后两人赤裸着躺在床上。 “今天我去盯着他们，你休息。”这句话是楚渊想了好久才说出来的。 “你到底是有多直男！”欧阳静翻身趴在了楚渊胸口。 “我想让你多休息一下。”楚渊依旧不解风情。 “傻子！”欧阳静重重的吻了楚渊一下后开始穿衣服，“忘了，这几天是我的危险期。” “危险期？还是让我去……”楚渊突然反应过来欧阳静的意思，“你是说？咱们可能有……” “是，不过只是可能。”欧阳静检查了一下自己的手枪。 “那……那太好了！”楚渊几乎没能控制住自己的声音。 “好？你怎么想的？”欧阳静俯身看着躺在床上想入非非的楚渊。“虽然有韩良但那个手术还是需要很长时间身体才能恢复。” “为什么要做手术？你的身体生孩子用不着手术。”楚渊好像只用了几秒钟就穿好了衣服他把欧阳静按回到床上，“如果有了就生下来。” “生孩子！你确定自己脑子没病！现在咱们的处境你让我怀孕生孩子？” “人类总要继续繁衍更何况是这种处境就当是为了保存人类的火种就是陈冬的那个燧人计划。”楚渊还振振有词。 “现在生下孩子是对孩子的不负责，他从生下来就要面对恶劣的生存条件，辐射、饥荒、恐慌和时常的生命危险，这不是孩子能选的是咱们强加在他身上的苦！” “那就顺其自然，而且这是你定夺的事，我只给建议你的决定我百分之百支持。”楚渊怕欧阳静太过激动忙安抚道。“你回去休息今天我来干活。”说罢楚渊出了门而欧阳静一个人面对着封死的窗户发呆了很久。 北山地下实验室。 陈冬的汗水从手心顺着手枪从微低着的枪口滴落，陈冬已经保持一个动作在医疗室的门口守了十几分钟而外面的脚步声一直是忽远忽近。 “操！玩老子！”陈冬小声骂着，突然离陈冬最近的医疗舱发出“滴……滴……滴滴”的声音，陈冬下意识转身枪口对着发出声音的方向，可是那边什么都没有只是医疗舱的控制面板在随着滴滴声闪烁。 陈冬轻声像医疗舱走去不敢发出任何声音怕被门外发出脚步声的东西听见，可陈冬过去后发现和他在门口看到的一样只是医疗舱的控制面板在伴随着滴滴声闪烁一会滴滴声停了屏幕也不再闪烁与此同时门外的脚步声也突然消失了，一时间整个医疗室又变得死一样的安静。 陈冬举着枪又慢慢走回医疗室门口想脚步声的来源可能和他一样也守在门口等着自己出去的瞬间发动攻击，时间像是停止了流逝陈冬依旧只能精神高度集中的死死盯着门口。 “这是打算把我耗死这儿？”陈冬想着慢慢退回到正对着门的医疗舱后面在经过吴璐的医疗舱时他顺手拿了两个罐头，现在陈冬正对着医务室的门以医疗舱作为掩体。 “嘭！”陈冬毫无征兆的把手里的罐头甩到医疗舱的门上由于周边过于安静这一声震的陈冬耳朵嗡嗡作响，他默默数五秒之后把另一罐头也扔向医疗室的门同时自己也跃向门口，“嘭！”几乎在撞击声发出的同时陈冬猛的拉开了医疗室的门，手枪贴胸随躯干运动陈陈冬如此的持枪姿势是害怕一探出枪就被门后的人抢夺，他迅速查看了左右走廊却什么也没发现，门外只有刚才的撞击声好像还隐约回荡。 虽然什么都没看到陈冬还是马上退回到医务室内只是这次陈冬故意敞开了门让自己能看到走廊，在这种环境中未知往往是恐惧的来源。 陈冬用上衣擦了擦手枪上的汗水，余光扫到地上的计时器才发现自己从听到脚步声到现在才过了不到十分钟而这十分钟好像耗尽了他所有的体力，注意力稍稍分散后陈冬才感觉到汗水已经把他的衣服全部浸湿。 “在这儿待着不是累死就是被吓死！”陈冬一边想着应对措施一边还要一直盯着走廊耳朵还要注意着四周的动静，“只能先回总控制室从监控里看看刚才的脚步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陈冬转头看了一眼吴璐的医疗舱准备以最快速度跑回总控制室但就在他要行动的一刻外面走廊又传来了脚步声。 “过来！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陈冬咬牙切齿满脸尽是杀气但本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却像之前一样突然飘忽不定起来。 陈冬攥紧手里的枪仔细听着外面的脚步声这次他想主动出击在脚步声最远的时候冲出医务室这样他手里的枪才能发挥最大优势，因为门开着陈冬这次能更清楚的听到外面的脚步声而现在脚步好像是在门口徘徊，陈冬枪指着门如果现在产生脚步声的人或者任何东西进来他有十足把握在第一时间打中它。 过了几分钟医疗室外的脚步声依然像是在原地打转，这会儿陈冬又已经被汗水湿透，“干脆出去拼命，怎么也不能被吓死在这儿！”起心动念之间陈冬突然听出脚步声有一丝的异常，他发现每个脚步声最后都带着一丝丝不易察觉的电流声。 陈冬轻声走到门一侧的墙边贴着墙向门口移动，随着陈冬离门越来越近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他确认了自己刚才的发现，每声脚步后都有一点不易察觉的电流声。 “操！”陈冬瞬间想明白了为什么一直有脚步声但他上次出门后却没发现任何东西这次陈冬直接走出门果然走廊还是空空如也，陈冬抬头看向天花板确定脚步声就是从上面发出的，陈冬猜里面应该是地下实验室的整体广播系统。 “广播……广播……广播！”陈冬一路狂奔冲向总控制室，他想起来总控制室可以控制广播系统但陈冬跑回总控制室却发现自己在和吴璐去医疗室时在门口做的标记完好无损的夹在门缝里。 第125章 燧人计划 陈冬打开总控制室的门第一眼看到的是吴璐走之前放在门后的蓝莓罐头，“罐头给你留下我带你回来。”陈冬自言自语的走到主控制屏幕前，他调取了从他醒来到他回到总控制室门前这段时间从医务室到总控制室所有视角的监控，结果如他所想没有任何发现。 “还有什么地方可以控制广播系统？”陈冬小声念叨着自己的想法，在这样绝对安静的环境中他甚至能听到自己的心跳但正因为这样的绝对安静让他感到不安和焦躁他只能通过自己制造声音来集中注意力进行思考。 陈冬在主控制屏调出了整个地下实验室广播系统的结构和扬声器的分布，扬声器在所有走廊，实验室和其他设施里都是两主两副的配置单从数量和密度看整个地下实验室都能无死角的接受语音指令而可以控制广播系统的地方有三个，一是陈冬现在所在的总控制室，第二个在离总控制室不过几十米远的地方从平面图上看那里应该是宿舍区而第三个则在地下一层那里陈冬没去过周俊留下的日志上也没有记录过在平面图的边缘位置，因为陈冬启动了实验室的主动防御这三个地方都是被分隔开的。 陈冬挠了挠头他调出其他两个可以控制广播系统房间的监控，在脚步声出现时到现在的时间里那两个地方在监控画面中就是静止的相片再扩大监控调取时间结果还是一样。 “闹鬼？”陈冬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想让脑子转的再快些，他现在实在是想不明白那凭空出现的脚步声是怎么回事，“医疗室里也有广播系统的扬声器为什么脚步声只在门外出现，就是为了吓唬我？” 陈冬启动了全体广播后对着话筒清了清嗓子，顿时连同他所在的总控制室的所有地下实验室广播系统的扬声器都是他清嗓子的声音，陈冬没有防备被自己声音吓了一跳，之后陈冬又切换到指定扬声器控制，他选了总控制室和吴璐所在的医务室，“璐璐。”自己的声音从他头顶的扬声器传，虽然不知道医务室那边是不是能听到但陈冬大概清楚了广播系统的控制方式。 “如果脚步声是人为操作的那他是在哪里操作的又为什么只用了医疗室外的扬声器？”陈冬发现迷题在随着自己对地下实验室广播系统的了解而越来越多，正在陈冬毫无头绪乱猜的时候隐约听到总控制室的门外竟也有了脚步声他猛的回头并迅速往门口移动与此同时枪已在手。 “我觉得咱们可以谈谈！”陈冬对门外说道他很想得到门外的回应因为有回应至少证明他所面对的是人但门外除了脚步声没有其他声音。 陈冬跑回主控制屏，几秒钟后总控制室门外走廊和其他两个广播控制点的实时监控视频出现在屏幕上和之前一样画面完全静止没有任何动静与此同时总控制室门外的脚步声还一直不停。 “没有广播线路占用，没有人，没有扬声器异常，没有他妈的任何异常！”陈冬现在几近于崩溃他直接走出总控制室的门看着头顶发出脚步声的广播扬声器。 “除了吓唬吓唬我你还能干什么！”陈冬对着声音的来源喊道，谁知他喊出这一嗓子后头顶的脚步声竟戛然而止，突如其来的变化吓的陈冬一愣下意识的退回到总控制室里。 “滴……滴…滴……滴……滴……”几秒钟后脚步声变成了滴滴声，陈冬隔着门听了一会儿再次走到扬声器下面，这次他手里多了一只打火机陈冬把打火机举过头顶让打火机更靠近扬声器，随着陈冬的动作滴滴声的频率突然加快。 “看来韩良也有说实话的时候！”陈冬想到了无论是之前的脚步声还是现在的滴滴声都是那团黑影弄出来的而韩良说黑影对陈冬自己不会有伤害确实是真实的，可这黑影是怎么控制扬声器的？陈冬觉得自己的猜测已经有些玄幻了。 “滴……滴…滴……滴……滴……”陈冬头顶回响这滴滴声，有了这点声音陈冬反而能冷静下来重新梳理了一遍这次进地下实验室从开始到现在遇到的所有事情。“韩良，韩思安，黑影。”陈冬想着突然毫无征兆的点燃了手里的打火机，随着火光闪烁头上的滴滴声瞬间消失，虽不合逻辑但这验证了陈冬的猜测脚步声和滴滴声确实是黑影制造的。 赶走了黑影陈冬再次回到主控制屏他打开广播系统设定为全区域覆盖对着话筒说道“文娟、周俊听到广播请回到地下二层主食品仓库……”陈冬反复说了五遍后关掉了实验室的主动防御系统现在他需要帮助，现在哪怕是敌人也能缓解陈冬些许的焦躁。 关掉广播系统打开所有区域运动捕捉，陈冬又找了一张纸写了三个打字“医务室”，这个他要贴在食品仓库显眼地方，做完能想到的所有事陈冬选择回医疗舱陪着吴璐他想让吴璐一醒来就能看到自己。 要走时陈冬环视了总控制室一圈想看看还有什么遗漏的事情而他的目光莫名被堆放之前控制员尸体的房间所吸引，盯着房间看了几分钟后一阵眩晕袭来，陈冬下意识的打着打火机他以为又是黑影的影响但这次火苗却没能驱散异常。 恍惚中陈冬看到一个人影从放着尸体的房间走出来，吓得他连连后退了几步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陈冬以为吃痛后能就摆脱幻觉可他转头却看到本来只有他一个人的总控制室里现在每个监控屏幕前都坐着人。 总控制室的其他人并没有注意陈冬的存在也没有在意刚才从房间里走出的人影，可以看出他们在正常工作，人影走到总控制室正中间先是环视了一圈之后走到每一个身后像是要确认他们的身份或是看他们在干什么，用了十几分钟走完一圈的黑影最后又回到总控制室最中央。 又停了十几分钟后人影走到陈冬面前对陈冬做了一个诡异的微笑后开始慢慢消散，随着人影的消散本来在正常工作的总控制室里的人突然起了变化，最早发生异常的是坐在主控制位上的人，他毫无征兆的用头狠狠的撞了几下座位前的桌子愣了一会儿后，他咬着自己的左胳膊用右手在键盘上输入了一段指令，从鲜血淋漓的左胳膊可以看出他咬自己用了多大的力气，在他敲击确认键的同时身后的操作员用自己的椅子狠狠砸向了他的头，之后就是所有工作人员互相无差别的下死手的混战。 他们用手里一切可以伤人的东西攻击彼此直到将眼前的人置于死地或者被其他人杀死。在长达一个多小时的混战中这些人像是失去了痛觉的野兽一样互相攻击，头部被砸，断腿断胳膊丝毫不影响他们的厮杀，从一开始用椅子键盘到肉搏撕咬到最后用自己被打断外露的白骨互相攻击。 这一个小时陈冬真正看见了地狱的样子，就在他身边一个人生生的咬断了另一个人的颈动脉鲜血喷射到天花板而被咬断脖子的人用最后的力气扯掉了对方的耳朵但就是如此的疼痛都没有迟滞一点后者再去攻击下一个人的动作。 混战结束于一个女人在把一截断了的椅子腿从面部扎进了另一个人的脑子里，在对方倒下的瞬间那女人也倒下了，从一般的认知里这个女人身上的伤早就达到了致命的级别。 过了一会儿女人浑身是血爬出尸体推在陈冬看来她是在爬向自己，陈冬受惊一样的向后挪动着身体那女人爬了两米终于力竭陈冬看着她一动不动正在送口气的时候女人突然抬头吓的陈冬几乎心脏停跳然而女人并没有再向前爬而是沾着自己的血在地上写出了死个字“燧人计划”后再也没了动静而陈冬也晕厥了过去。 陈冬再苏醒时的第一反应是拼命的往门口挪动身体晕过去前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但现在他所见的总控制室已经恢复了原样，陈冬心有余悸的看向刚才女人写字的地方，不用想已经没了任何痕迹。陈冬记得他和文娟第一次进总控制室时目之所及都是血迹的场景，那场景正应该和幻境里地狱般的厮杀场景前后吻合。 “燧人计划……”那女人写下的血字像是钢印打在陈冬的脑子里，她写出燧人计划是要表达什么意思，陈冬仔细回想着刚才幻境的所有细节但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竟回想不起来刚才看到的任何人的面孔其中就包括那个和他面对面的女人的脸。 “他妈的，闹鬼？”陈冬骂道，这时他已经想到了确认刚才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方法，陈冬记得仓库里有防毒面具和氧气瓶，现在想确定刚才的幻境是不是真的发生过可以从堆在房间里的尸体上验证，如果死亡原因和他看到的一样那就可以证明他看到的确实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但至于为什么之前在总控制室的惨剧会以幻象的方式重演他还没顾得上思考。 想到这里陈冬一路小跑去仓库找装备，在路过食品仓库时他想起了吴璐于是又转到医疗室，他之前放着的纸条和计时器和吴璐一样静静的躺在那里没有一丝改变，陈冬随手拿起计时器，只看了一眼他又倒吸了一口凉气因为从他上次离开医疗舱到现在仅仅过了不到半小时，也就是说刚才的幻境和自己的晕厥以及苏醒和他自己所感知的时间长度相去甚远，在陈冬的感知光是自己看到的幻境就应该持续了一两个小时。 “时间……时间……”陈冬竭力回想他是先看到的幻象还是先晕过去的，如果是先晕过去的这时间还能勉强合理如果是先看到了幻象那他的遭遇就只能用怪诞来形容，可更惊悚的是虽然从时间上看陈冬所见的幻境只是发生在半个小时前但他的记忆却在快速消失现在陈冬已经模糊了最后写下燧人计划的人是男是女。 为了对抗记忆的消退陈冬只好把自己还记着的幻象里的重点用纸笔记下，“肢体残缺不全，燧人计划，有女性……”陈冬写完后念了一遍自己写下的重点，他又觉得好像是忘了些什么，现在他有些后悔没有第一时间把幻境的事物记在纸上。 想到这里陈冬马上离开了医疗室，他必须在记忆彻底消失前验证自己看到幻境是否真实发生过，从仓库找到防毒面具和氧气瓶陈冬打开了整个地下实验室的主动通风系统，在放着尸体房间的门口他数了三个数后用力拉开了门。 隔着防毒面具陈冬还是能闻到尸臭味但他猜想这也可能只是心理原因，忍着恶心陈冬把第一具尸体翻过来但尸体的状态却不是他的那样，尸体很完整找了一会儿后陈冬才发现了致命伤是从心脏射入的枪伤在创口附近还有明显的烧灼痕迹，这证明枪是抵近射击的。 陈冬翻看第二具第三具尸体死因都是一样的心脏被抵近射击，没有反抗迹象也没有其他伤口，直到陈冬翻看了所有尸体结果还是一样，都是心脏致命的一枪没有其他伤也没有被反抗，因为死亡时间过长又没有专业设备陈冬不能确定他们是不是先中毒后才被开枪打死的。 退出放尸体的房间陈冬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毕竟他从幻境里看到东西过于恐怖，关上门他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摘下防毒面具后虽然空气里还弥漫着淡淡的尸臭，陈冬还是打开了地上的一个罐头，他从没吃过如此美味的猪肉罐头。 吃完罐头陈冬又想起了刚才查看尸体时的发现，“十几个人怎么可能都被抵近心脏射杀？”陈冬细想后觉得这些没有任何反抗被杀死的人如果不是先中毒失去反抗能力那他们的死甚至比自己幻觉里相互残杀而死的人更可怕。 “我早晚是要疯了！”陈冬念叨着关闭了地下实验室的主动排风系统打开自动排风，现在他想不到自己还能干什么，没有外来帮助他回不到地面，黑影没有再来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那东西交流，打开吴璐医疗舱的两个授权他也没有任何思路能从哪里弄到。“不知道现在上面是个什么情况？楚渊他们是不是还活着，他们活着我才能出去。” 想到这里陈冬一脚把刚才吃完的罐头瓶踢向门口罐头里剩下的汤汁飞溅有几滴飞到了墙上，陈冬无意发现罐头的汤汁沾到墙上的瞬间变了颜色。 “这是怎么回事？”陈冬看着墙壁心里想着能让罐头汤变色的可能，他打开一瓶吴璐拿回来的椰子水小心的洒了一点到墙上无色的椰子水也让墙变了颜色，“这已经是有人清理过血迹的墙面？”陈冬能想到的是有人在墙上涂抹过强碱性的清洁剂，“所以我们进来的时候血渍颜色会那么深！也就是说这墙上至少两次被溅上了血！或者说房间里的尸体可能并不是第一血液的来源！”陈冬自言自语目光看向刻在记忆里燧人计划四个字的位置。 “鲁米诺试剂！”陈冬想到只要是生化实验室就一定有鲁米诺试剂，他调出实验室物资仓库的位置飞奔而去完全忘了对黑影的恐惧，再回到总控制室陈冬没有丝毫犹豫把一整瓶鲁米诺试剂喷到了记忆里的区域，几分钟后虽然有明显的被擦拭的痕迹但“燧人计划”四个字还是显现出来，陈冬知道他看到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第126章 韩思安 “燧人计划……燧人计划……”陈冬怎么也想不出自己参加的燧人计划和眼前的杀戮会有什么关系，他所接受燧人计划的训练无外乎基本生存，基础农业和冶炼技术，基础医学和组织能力以及基础军事能力，这些确实都是末日生存的基本技能，按这样分析所谓的燧人计划应该是有两套方案和两套人员，他所参与的燧人计划除了防范可能的末日还有就是为了隐藏这个幕后的燧人计划。 陈冬很难想象在这间不到三十平方米的房子里到底发生过什么，十几人的互相虐杀和十几人被处刑一样的屠杀但这只是他现在知道的至于还有多少陈冬不敢想象。 “下一步该干什么？”死一样的安静让陈冬不得不自己制造一些声音，刚才的信息量让他一时无法接受，猛灌了几口椰子水后他开始收拾东西往医疗室走，吴璐在那里虽然不能和他说话但还是能给他些许的慰藉。 陈冬路过食品仓库又挑了些吴璐可能爱吃的罐头，在挑罐头时他意识到自己并不怎么了解吴璐，好像在核战争前两个人最多只是见面打个招呼没有任何其他交流而现在也就是一个多月的时间吴璐却成了自己活下去的支撑。 “香蕉。”陈冬无意看到了吴璐找到的香蕉罐头他又仔细看了一遍罐子上的字确实没有产地和生产厂家，“这里到底还有有多少秘密。”陈冬苦笑。顺便把手里的罐头扔进了背包。 回到医疗室，这里和他刚才走时没有任何变化，吴璐静静的睡着只有控制面板的数据显示着她还活着，陈冬走向另一个医疗舱里面是叫韩思安的女人，吴璐没出事前怕她介意，吴璐开始休眠后又因为不断有事发生陈冬一直没能好好看看这个和欧阳静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你和欧阳静会是什么关系？”陈冬现在已经无力思考，他看着赤裸着身体的女人想着现在楚渊他们可能的境遇估算着站里剩余的食物。 “韩良让我带你出去，你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才能带你出去，带着这个医疗舱？”陈冬边说着边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明知道不会有回应却依旧不自觉的絮絮叨叨。 “这身材还真像是欧阳静，主打一个风平浪静！”就在陈冬百无聊赖的时候医疗室外再次响起了脚步声，这次陈冬像是习以为常一样并有没过多的紧张，只是静静的等着脚步声靠近。 陈冬猜到这脚步声应该是黑影所为但黑影是怎么控制扬声器的又是一个迷题，这次脚步声没有靠近医疗室而是在一个陈冬刚好能听到的位置不断徘徊着，陈冬突然想到韩良说的要想办法和黑影沟通交流难道现在黑影这个举动就是在和他交流？ 想了一会儿陈冬走出了医疗室脚步声在这时迅速靠近，虽然有了心理准备可陈冬还是被吓了一跳，脚步声在到陈冬头顶后变成了滴答声就在陈冬头顶一直响着。 听到滴答声陈冬很自然的想到了摩斯密码，但仔细听了一会儿又发现这滴答声并不是通用的摩斯密码的表达方式很有可能是加过密的通讯码或者是根本就毫无意义只是杂乱的声音。 听了一会儿陈冬逐渐丧失了耐心，虽然他意识到了脚步声和滴答声都是黑影和他交流的方式但现在他实在想不出怎么破解这种方式，索性回到吴璐的医疗舱旁边坐下挑了一个顺眼的罐头边吃边听外面一直不断的滴答声。 陈冬正吃的起劲时滴答声突然停止他想着是不是黑也失去了耐心，现在看来他能看到总控制室惨剧的重演肯定是黑影的原因但黑影为什么不把所有关键的情景给他看或者为什么要给他看这些陈冬还是一直想不通。 在陈冬出神想事的时候一边韩思安医疗舱的控制面板亮了起来而陈冬并没有注意到，直到几分钟后控制面板开始响起滴滴答答的按键模拟声后陈冬发现了异常。 “这是？”陈冬赶紧跑到韩思安的医疗仓旁查看原因，这时控制面板好像已经接受了某个指令陈冬只看到控制面板显示着“正在执行，请稍候。” “操，又闹鬼！”陈冬紧紧盯着控制面板他想知道正在执行什么，而就在陈冬的注视下面板又自动输入了一组指令接着面板接着显示“正在执行，请稍候。”这次陈冬想到了应该是那个黑影在控制医疗舱，这种设想虽然有些诡异但就现在而言陈冬只能猜测是黑影所为。 “正在执行长休眠唤醒程序，预计时间三十分钟，请等待。”这次控制面板显示的文字着实让陈冬一惊他好像又看到了希望，陈冬马上跑去吴璐那边看看吴璐是不是也要醒了但结果是吴璐的医疗舱并没有任何反应。 “操！”陈冬重重拍了一下吴璐医疗舱的舱盖得到是和之前一样的语音警告，再尝试操作唤醒吴璐医疗舱的提示又变成了“需要最高授权或总医师授权。” 到陈冬彻底放弃又回到韩思安休眠仓时控制面板上的提示已经变成了倒计时“预计二十分十九秒后完成唤醒。”看到这个韩思安马上就要醒来陈冬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衣服！”陈冬想到韩思安现在一丝不挂应该给她先准备衣服，陈冬先是看到了吴璐脱在医疗舱旁边的衣服想用先用她的应应急，可转念一想陈冬又马上否定了自己，他不敢想象如果让吴璐知道了会生多大的气。 “衣服……”陈冬想到在杂品仓库有成箱的工作服和统一的个人服装吴璐说那里还有专属女性的衣着，想到这儿陈冬匆跑去仓库先衣服，临走时他看了一眼韩思安医疗舱控制面板上的倒计时“十五分三十秒。” 陈冬按记忆里欧阳静的身材翻找仓库，在估算还有两分钟倒计时结束时抱着衣服回到了医务室可他看到的却是韩思安医疗舱的舱门大开着环顾整个医务室不见人影。 正当陈冬纳闷时后脑突然被重重一击，陈冬下意识蜷缩身体谁知他这一躲第二次受伤的地方变成了头顶，陈冬抱头向墙角滚去随着他的动作又被重击了好几下。 “穿好衣服再打！”陈冬知道这里能这样攻击他的只可能是醒来的韩思安，他说着把手里的衣服胡乱扔了出去，果然打在身上的拳头停下来了。 “你……是……谁……”陈冬听到沙哑且含糊不清的女声，这声音好像是刚刚学会说话的孩子。 “韩良让我带你出去！”根据之前的经验陈冬现在着实不敢再随意说出自己的名字，他想不到和他一样名字的那个人到底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韩良？……外面……怎么了？”女人的声音透出明显迟疑，“外面……”陈冬发现女人说话的声音正在变得正常。 陈冬抬头恍惚看到韩思安正在穿裤子只是还没等他看清楚一个罐头就直直向他的脑袋飞了过来，陈冬侧身躲过罐头重重砸在墙上。“你是不是有暴力倾向！你这衣服还是我给你找的！”陈冬抱怨道。 “水！”韩思安没有理会陈冬的抱怨。 “自己拿，在你左边的地上！” 韩思安猛灌了几口水后又看到了地上的其他罐头不管不顾的随便找了一个打开用手抓着几下就解决了一个后才又想起了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的陈冬。“你是怎么……进来的？” “从收费站地面的通道。”陈冬的如实回答也带着一些试探，他想知道这个韩思安清楚多少事。 “嗯。”韩思安只是应了一声打开了一个罐头和刚才一样用手抓着三八两下就解决了一罐牛肉。“你能下来证明上面出事了，怎么了？” “这个……”陈冬不知道韩思安所问的出事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事。 “你们还真会挑！”韩思安看到了地上的香蕉罐头，“问你话呢，出什么事了，咱们和白鹰国打仗了？” “只说打仗有点不准确，这两个国家直接进行了核战争。”陈冬确定了韩思安是在核战争前就开始了休眠。 “华夏的幸存者多吗？”韩思安并没有显得太过惊讶，这是出乎陈冬预料的。 “不知道，我们和外界没有联系。” 听陈冬这么说韩思安突然显出了不安，“你不是北山收费站的人？你们怎么可能和外界失去联系，保证和你们的对外联系一直是由一个专门的通讯排负责。” “倒也不能说是完全没有联系，华夏军给我们空投过一次给养。” “为什么要空投给养！陆路完全断了？”韩思安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个说来话长了，我倒是有时间一点一点的和你说，因为我也没弄明白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陈冬揉了揉自己的后脑勺，刚进来时韩思安那几下子着实凶狠。“你在这里是什么职位，能不能先把我的朋友放出来？”陈冬看向吴璐的医疗舱。 “可以，不过可能需要你帮我一下。”韩思安在吴璐医疗舱的控制面板上按了几下，“这个需要两个控制面板同时输入指令，你过来操作这个。” “干什么都行！”陈冬喜出望外马上照韩思安说的站在吴璐医疗舱的控制面板前准备操作，韩思安则走到旁边的医疗舱旁。 “你先打开身体检测。” “好！”陈冬照做。 “你注意看一下她的血氧饱和度，一出来结果后马上念给我错过了要重新检测。”韩思安这时的语气很像是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医生陈冬对他完全没有防备。 陈冬紧盯着控制面板闪现的数据生怕错过，突然一阵剧痛从他的颈部血管窦附近传来接着陈冬大脑一片空白昏死过去。 “你还真能睡！”陈冬在迷迷糊糊中听到韩思安的声音。 “你们这里的待客之道不怎么礼貌。”陈冬发现自己被绑的严严实实完全动弹不得而且脖子疼的厉害。 “你用的是文娟的授权，文娟呢，你杀了？”韩思安的语气冷到了冰点。 “文娟自己走了，授权是她给我的也是她教我怎么操作总控制系统的。”陈冬选择说真话，他现在意识到眼前的韩思安绝不简单。 “文娟走了？去哪了？” “不知道。”陈冬试着动了动被绑在背后的手发现韩思安的手法熟练他完全没有挣脱的可能。 “你是需要我帮你回忆一下？”韩思安说着记鞭腿踢在陈冬的肩膀。 “就你这战斗力还用我来救你？韩良完全是多此一举。”陈冬忍着痛尽量让自己保持镇定。“你这么强悍是怎么困在这儿的，如果我们不进来你自己是不是也能起来。” “回答我的问题，其他不是你该知道的，是不是需要我再帮回忆一下？”陈冬察觉到韩思安有些许变化。 “我真不知道文娟去哪儿了也可能是去找刘峰了。”陈冬也确实不想再被打了，“你下一步要上去找韩良吗？” “刘峰？你知道的还真不少。”韩思安从自己口袋里拿出陈冬的手枪，“现在回答咱们的第一个问题。” “我真不知道文娟去哪儿了，我出去后她才离开的！我……”陈冬还没说完韩思安一拳打在陈冬的小腹上他疼的呲牙咧嘴却喊不出来。 “你是谁，先回答这个问题。”韩思安把玩着陈冬的手枪。 “陈冬。”陈冬无奈只好实话实说。 “你是谁？再说一遍！”韩思安听到陈冬名字后一怔手里的手枪差点掉地上但瞬间回过神来手枪上膛枪口顶着陈冬的眉心。 “我名字确实叫陈冬，我也的不知道你们听到听到我的名字后为什么个个都这么激动！我就是和收费站员工最大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也就是接受了一点末日生存能力的教育。”陈冬真的怕韩思安一激动直接送自己上路。 “陈冬……”韩思安的反应并没有如陈冬设想的那么激动反而像是突然泄了气。“你完全不记得我了？” “我认识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叫欧阳静。”陈冬觉得自己暂时没了生命危险开始了下一步试探。“你之前认识我？那为什么刚才见面的时候不和我说。” “我……”韩思安欲言又止，过了几秒她才继续说道，“我知道欧阳静，你觉得她怎么样？” 陈冬没想到韩思安会这么问，“欧阳静……我觉得她人很好而且我们的关系不错我们互相救过对方的命。” “那为什么和你下来的不是欧阳静？” “欧阳静留在上面她和另一个人确立了关系而且我是要带这个姑娘来治病的……”陈冬正说着门外传来了脚步声，韩思安迅速割断了绑着陈冬的绳子。 “快进医疗舱！”韩思安说着自己先进了最近的医疗舱，见陈冬迟迟不动又催促道“快进去！这是要命的东西！” “没关系，我不怎么想活了。”陈冬抖落身上的绳子径直往门外走去，他想看看韩思安会有什么反应。 “你疯了！”韩思安表现出对黑影的极度恐惧。 “你怎么知道外面的声音不是来自我们另一个同伴呢？” “那东西杀了我们整组的人！人不会发出这种带电流声的脚步！”韩思安说话时陈冬转头发现她手里没有枪，这证明韩思安知道枪对那东西没有用。 “脚步声也能杀人？可以和我细说一下吗。”现在陈冬确定韩思安对黑影的了解不如韩良，至少她在休眠前还不知道黑影怕火也不知道黑影不会伤害自己，这么重要的信息韩良都没告诉她陈冬现在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猜测，可能韩良和韩思安的关系并没有他想的那么紧密。 第127章 新合作者 “我兜里的打火机呢？给我，打火机现在很有用。”陈冬不紧不慢的对躲在医疗舱里死死盯着门口瑟瑟发抖的韩思安说。 “在……那些……衣服里。”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韩思安的声音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哪那些衣服？”陈冬正在回头继续问韩思安时看到了一边吴璐的衣服，陈冬猜到韩思安是把打火机藏在了吴璐的衣服里或者她故意没有拿出吴璐衣服里的打火机。“我还真佩服你这细节操控，不是你提醒我绝对想不到你能把我的东西藏在吴璐的衣服里。” “快回来！别把那东西引进来！你想死别连累我！”韩思安吼着用枪指着陈冬这时脚步声已经到了医疗室门口，“马上回来，否则我打死你！死人不会被控制！” “淡定，淡定！教给你个现在这里的生存技能！”陈冬举起双手一手拿着打火机，“看好！”陈冬打着了火，瞬间门外的脚步声消失。 “那东西……那个黑影……”韩思安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离开了，火焰可以驱赶它。”陈冬说的云淡风轻。“不过什么时候回来我就不知道了，一般来说时间不会太短。” 韩思安先是沉默了一阵之后突然哭嚎起来，这让陈冬有些手足无措他没想到如此强悍的女人也能哭的这么撕心裂肺，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韩思安是不是被黑影控制了于是靠近了她两步偷偷又点燃了打火机只是韩思安依旧大声的哭嚎着。 无奈陈冬只好站在一边等待着韩思安自己情绪稳定下来，“那个……要纸巾吗？”陈冬趁韩思安哭的间隙马上插话。 “你是怎么知道黑影怕火的？”韩思安突然举枪对着陈冬，陈冬惊讶于韩思安变脸的迅速。 “和文娟偶然发现的，具体怎么发现的我忘了。” “把你的打火机给我。”韩思安爬出医疗舱继续用枪指着陈冬。 “你身上已经有两个了，这个留给我万一咱们走散了我还能自保。”陈冬在从吴璐衣服里找打火机时发现吴璐的衣服里只有一个打火机，他知道一定是韩思安在他昏过去的时候翻遍了他和吴璐的东西，吴璐的打火机还在她衣服里完全是因为当时韩思安不知道打火机的用途，既然这样陈冬也就不会告诉韩思安黑影不会攻击自己的事。 “少废话，把打火机给我！”吴璐晃了晃手里的枪。 “好吧。”陈冬装出极大不情愿的样子，“这样看如果我不告诉你对付黑影的办法是不是更好。” “我可以保证在我死之前你一定会死！”韩思安没有直接接过陈冬递过来的打火机而是示意他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医疗舱上。 “咱们会一起待在这里很长时间，你这样不累？”陈冬心想着这女人幸亏不是自己放出来的不然现在他要后悔死。 “我见过很多死于话多的人。” “我们可以交换一下各自知道的事情，就算是之后分开了也能让另一个人有更大的活下去的可能。”陈冬需要从韩思安这里得到更多关于这个地下实验室的情报。 “你想知道什么？”韩思安始终枪不离手。 “黑影是怎么杀人的？”陈冬直截了当。 “黑影不直接杀人，它会控制人们自相残杀或者自杀，而且自相残杀会像病毒一样传染蔓延，直到所有人死亡，有些时候自相残杀极其血腥，有些时候会是所有人像被绑好的羔羊可以眼看着自己和别人被杀而不做任何反抗。”韩思安边说边敲着自己的脑袋可以看出那段记忆对她来说有多恐怖。 陈冬听着韩思安的叙述也回忆起他在总控制室幻境里看到的情景打了一个寒颤，韩思安的描述也符合总控制室里尸体的情况。“你是为了躲避黑影才开始休眠的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在休眠？”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韩思安有些激动。 “你能放出吴璐吗？”陈冬没有追问上一个问题，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吴璐。 “这个要看你是不是愿意配合我！”韩思安的话让陈冬很后悔没有在她休眠结束前弄死她。 “怎么配合？想打晕我你现在完全不必要再骗我帮你操作医疗舱了。”陈冬的脖子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你废话太多，记住从现在开始我不问你，你就不要说话。”韩思安完全是在命令陈冬。 “你这个要求很简单，想要安静的话我去其他地方待着就行。”陈冬不打算让韩思安主导自己。 “你不想救这姑娘了？”陈冬的态度让韩思安有些意外。 “你救不出她，这个就不用再演了。”陈冬的结论完全出于对韩思安表现所总结的猜测，“其实除了吴璐有另一件事是我要求你帮助才能完成的。” “你还真聪明之前是我小瞧你了。”韩思安看了看吴璐的医疗舱，“那姑娘的医疗舱需要两个不可能得到的授权，你现在就别想了。” “最高授权和总医师授权为什么得不到？”陈冬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他知道韩思安现在没必要因为这个事骗他。 “我们在这里工作了几年甚至几十年的人都不知道这里这几百号人上千人谁有最高授权。” “那总医师授权呢？”陈冬想到的是为什么韩思安会提前结束休眠难道是有最高授权的人一直在暗处操控着自己？ “总医师可能是刘峰，找到他更不可能。”韩思安或许是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马上转移了话题“你刚才说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助？” “我要给上面的人准备食物，他们的食物快吃完了，需要你帮我操作升降机我给他们搬食物放在地下三层。” “地下三层？你给收费站的人准备食物，为什么要放在地下三层？”显然韩思安不知道地裂的事。 “地下三层被核打击引起的地震震出了一个裂口可以通向地面。” “地下三层可以通向地面？”韩思安这时的惊讶不亚于刚才看到陈冬用打火机驱赶黑影。“这不可能整个地下实验室的设计是能扛得住核攻击的。” “应该是钻地核弹头引起了区域性浅层烈性地震。” “那也不可能，除非……”韩思安突然想到了什么顿时面色难看了很多。“只有一个人在总控室操作另一个人才能去地下三层？”韩思安的明知故问没有任何掩饰。 “是。”陈冬把信任的难题抛给了韩思安。 “我想去地下三层看看你要配合我。”韩思安思考了两分钟后做了决定。“如果你把我关在外面那你也没办法给外面的人送食物大不了我们一起饿死，我回来后可以保证让你给外面的人提供足够的食物。” “你不怕我一去不回？”陈冬想趁着韩思安急于对地下三层的破损进行调查给自己争取更多主动。 “你不回来这姑娘就要一直陪着我了，我说过的一定会守信用，这个你不用担心。”韩思安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你们在地面上有没有看到过什么奇怪的生物或者奇怪的……人一样的东西？” 陈冬知道韩思安问的是他在地面上看到的那两用四不像一样的基因改编怪物可韩思安说道了奇怪的人一样的东西瞬间让陈冬汗毛倒竖，“见过像刺猬一样的绿毛怪还有活着的长着毒牙的剑齿虎不过都被我们弄死了而且吃了。” “吃了！你们……还真不挑食！那些东西也能吃！”韩思安的三观在不停的被刷新。 “那时候真到了弹尽粮绝的时候了，不吃它们就要人吃人了，是你的话你怎么选？” “你们做的也对，毕竟都是蛋白质，基因改造并不能改变蛋白质的构造，吃了也就吃了。”韩思安还是有些不可置信，“味道怎么样？” “马马虎虎和牛肉差不多，现在想想肌肉纤维很粗而且没多少脂肪不过当时是珍馐美味。” “s级试验品都能跑出去？”韩思安小声感叹着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后接着问陈冬。“还有什么？” 韩思安的话调动了陈冬的好奇心他想知道地下三层到底在研究什么，“还有一只极其聪明的黑猩猩，现在是我们那里的幼儿管理员每天的工作是带孩子。” “无聊？”韩思安显得非常激动，“无聊还活着！” “活着，活的还挺好！除了经常抗议伙食，怎么了？”陈冬完全没想到韩思安能叫出无聊的名字，更有意思的是韩思安叫出无聊名字的时候陈冬对她的猜疑和防备好像少了几分。 “无聊救了很多人……”韩思安仰头看着天花板，“只有它能听懂人话又不会被黑影控制，无聊在关键的时候打开了逃生通道。”韩思安说完沉默了很久。 “你们从地下三层运食物出去时有没有被攻击过？”韩思安想到了几个更可怕的试验品应该还在地下三层。 “看到过一个很长的手臂，但没有被攻击到，不过现在地下三层应该没有什么活物了。” “为什么？你清除了地下三层的所有生物？”韩思安的面部表情有些复杂。 陈冬只好把他和吴璐这次是怎么进来的和之后两波人火拼的事情完完整整的韩思安说了一遍，当然陈冬忽略了他为了消灭黑影清除了那三个人的事情。 “别太乐观，要是一般的有毒烟雾能熏死所有试验品我们这几十年也就白干了！”韩思安又叹了口气，看她的样子是做好了要下三层一探究竟的准备。 “在你下去之前我搬一些吃的去三层可以吗？”万一你或者我出了什么事外面的人也能拿到食物。 “可以，但不要太多下面如果有什么危险是需要整体清除生物的，现在东西放多了可能被浪费。”韩思安起身往医疗室的外面走去，陈冬可以看出她在出门时还是有很大的顾虑。 “去哪儿？”陈冬跟在韩思安身后保持着四五米的距离。 “我去总控制室，你去搬食物。” “给我一个打火机怎么样？黑影什么时候回来我也不知道如果……”陈冬想最后试探一次韩思安有没有合作的可能只他还没说完韩思安就转头把打火机扔给了他。 “给你两个小时。”韩思安说完加速走向总控制室。 “谢啦！”陈冬也向食品仓库走去，此时陈冬的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两个小时以后陈冬精疲力尽的回到总控制室，期间他和韩思安配合的很好，全程只通过监控的几个手势就完成了工作。 “我申请我先休息一会儿你再下去，我要废了！”陈冬独自搬运了够站里人吃近两个月的食物，虽然在库房里找了两个手推车减轻了不少体力消耗但现在双臂还是在不停的颤抖。 “唉，看看你这点体力！”韩思安说话时一直盯着地下三层的几处监控，她看了一眼时间后继续说道“你可以休息三小时，四个小时也行我现在下去有点早。” “有点早？”陈冬看了一眼自己的计时器，现在是下午六点。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你现在抓紧休息我下去的时候需要你全程配合。” “好吧，我三个小时后起来，咱们用最后一个小时确认几个手势交流方式。”陈冬说完设定好闹钟就直接躺倒在了他在总控制室中间的床上韩思安则开始不断切换地下三层的监控影像。 三小时后陈冬被闹钟叫醒，他躺在床上看见韩思安也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但就在他从床上坐起来发出一点声音的同时韩思安也马上爬了起来，之后韩思安和陈冬确定了几个手势，包括升降机上下，开关灯，远程开关门以及开关实验室的紧急隔离闸甚至是闭锁整个区域。 “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广播系统喊我。”韩思安最后强调了一点。 “你怕惊醒更多东西？”陈冬猜到了韩思安的用意。 “是黑影，它会通过广播系统找到要攻击的人，虽然你的办法可行但生化实验室的消防系统灵敏我怕有明火会直接被认定火灾把我困在里面。” “放心我知道了，除非万不得已我不会用广播。” 又简单的交待了几句韩思安背着陈冬他们进来时的背包出发了，只是陈冬没有想到的是韩思安路过食品仓库时除了水还往背包里装了不少的食物，这让陈冬突然想到了文娟，但是韩思安如果也一去不回陈冬就要损失了自己唯一的武器。 到了升降机韩思安示意陈冬把她降下三层，之后陈冬开启了自动追踪一直盯着韩思安的一举一动以及她前后左右两个监控摄像头的画面。 没多久韩思安进了一条走廊，那里是陈冬没进去过的地方，这时韩思安做手势让陈冬打开面前的门并保持常开，陈冬照做后韩思安又让他关闭这条走廊的所有照明，之后陈冬切换红外成像继续盯着韩思安。 这条走廊很长，走廊里有三道隔离闸门，陈冬一一打开后发现在他用的键盘下有张纸，纸上几个潦草的字“如果我回不来你出去后转告韩良可以开启大同计划。” 第128章 海上钢琴师(上) 陈冬看着韩思安留下的纸条反复念着后面的几个字，“大同计划……大同计划。”陈冬确认这个大同计划他是第一次听到，只是光这名字就给了他很大的压迫感。 就在陈冬出神的时候韩思安用射灯晃了晃她头顶的摄像头，陈冬这才又把精神集中在了韩思安身上，韩思安晃了两下后做出了开门的手势，可是陈冬并没有看到有门在她门面但还是按照排序输入了开门指令，几秒之后韩思安消失在了监控之中。 韩思安的突然消失吓了陈冬一跳，他紧紧盯着监控纠结于要不要打开广播系统确认一下她的情况，直到两分钟后韩思安手里多了一个一米多长梭镖一样的东西后又出现在了监控屏幕里，陈冬猜到刚才韩思安让他打开的大门可能是个军械库一样的地方。 因为这种军械库一样的地方文娟完全没提起过地下实验室还有武器库这类地方现在陈冬对韩思安的身份更加好奇了。 离开军械库韩思安继续往走廊深处走去，几分钟后她进入了一个半椭圆形的大厅，在大厅的另一面有几条通道，这些通道比之前的走廊明显的宽阔了不少但不同于其他走廊这些通道每个都被厚重的金属闸门封锁，从门的厚度可以猜测的出后面通道的重要。 陈冬看到这个场景突然想到了他梦里出现过很多次的场景，大厅、走廊、岔路口。和他梦里的一模一样只是在他的梦里只要出现了这个场景就是有什么东西在紧紧追着自己。 韩思安站在大厅的中央一个一个的观察着通道，细致程度让陈冬觉得可能她也不太认识路，十几分钟后韩思安站在从左数第二个通道前对着着身后的监控做出了开门的手势，她做完手势向后退了几步一手梭镖一手枪压低身体等着闸门抬起，韩思安此时的紧张陈冬隔着监控屏幕都能感觉的到。 大门缓缓打开的同时通里面走廊的监控也开始了运行，陈冬盯着新的监控画面并没发现里面有任何异常，同时他意识到这个总控制室的监控也联合受控于三层实验室的请求指令，如果地下三层特殊对应的区域没有开门要求总控制室也就没有了监控权利，这样的机制让陈冬大惑不解。 韩思安如临大敌一样缓缓走进门后隧道一样的通道，没多远第一扇门出现在她的右手边，在陈冬这边看来那门厚重程度很像是动物园里关大象用的，门上端有个小窗口应该是用于外界观察门里的东西，中间有个大一些的窗口，陈冬现在还看不出是干什么用的同时他还发现在这条通道里的门都不受总控制室的控制管理。 韩思安小心翼翼的打开了门上端的探视口朝里面看去，只是一眼韩思安就像是中电一样从门前弹开，一下退后了五六米，陈冬惊叹于韩思安身手了得的同时更想知道她到底看到了什么。 而之后韩思安的行为更让陈冬匪夷所思，她从背包里的取出五六个罐头从门中部另一个小窗口扔进门里之后以最快速度关上了窗口和探视口。 陈冬猜门后肯定关着什么活物可是想到什么东西可以自己打开罐头却让陈冬后背一阵发凉，再加上想起了韩思安问过有没有人型的怪物跑出去让他更是不寒而栗。 韩思安像是动物园的饲养员往这条走廊里另两个门里也放了罐头之后离开了走廊并用手势命令陈冬关闭闸门，等闸门完全关闭后陈冬看到韩思安劫后余生一样用力舒展了一下身体。 之后韩思安又站在回岔路口在几分钟的思考后选了左数第五个岔路口，和刚才的步骤一样，小心翼翼的进门小心翼翼的观察和小心翼翼的放下罐头，之后撤出走廊让陈冬关上闸门。 韩思安第三次站在岔路口的思考的时间明显比之前长了很多，她先是蹲在地上写画了一顿之后又拿出纸笔写了什么，陈冬在监控这边看不清她在写什么但可以感受的到她的紧张，半小时后韩思安终于做出了选择，她站在最后一扇门前对陈冬做出了开门的手势。 这次闸门开了韩思安没有进入而是一直站在离门口五六米的地方，过了十几分钟韩思安示意陈冬关上了闸门，对于韩思安的举动陈冬更觉得匪夷所思。 之后韩思安回到了二层到三层升降机的位置，一个人静静坐在一箱陈冬刚搬下来的罐头箱上很长时间没再有动静，陈冬被韩思安之前的行为弄得十分紧张现在反而有些失落。 足足安静了半个小时后韩思安动身往陈冬告诉她地裂的方向走去，这一路韩思安再没停留，不一会儿就离开了有监控的区域。 之后的时间陈冬一边看着监控一边回想着韩思安在地下三层诡异的行为，陈冬可以确定地下三层一定有活着的东西，活着且聪明，至少是聪明到可以自己打开罐头而自己能打开罐头却又让一个手里有枪的人如此畏惧的究竟是什么陈冬有些不敢想象。 运动捕捉监控的暴鸣声把沉思中的陈冬惊得直接从椅子上弹射了起来，缓了几秒钟后他才反应过来是监控在响，随着报警声韩思安也回到了监控所在的范围，陈冬看了一眼桌上的计时器，现在距离韩思安离开监控区域只过了一个小时，这时间明显短于陈冬的设想，他觉得韩思安应该很长时间没有回到过地面有这次机会一定会在上面待上一段时间更何况现在地面的样子和她开始休眠时已经是沧海桑田。 韩思安没有在地下三层在停留径直回了总控制室“你可以找上面的人搬物资了，给你十二个时间应该够用了他们搬完物资后你马上回来，我这边需要你配合。”两人见面韩思安直接给陈冬下了命令。 “是我回来还是韩良？他过来配合你是不是更好？” “你回来，韩良只能待在上面。”韩思安的语气不容置疑。 “为什么？” “回来再说，我的时间不多别废话。”韩思安说完不再理会陈冬随便找了一个控制台开始不停的输入操控指令。 “我为什么非要听你的？”陈冬几乎被韩思安的态度气笑了。 “可以不听，我没意见。”韩思安头也不抬继续输着指令，在她面前的屏幕上开始播放视频，陈冬看到屏幕右上角显示的时间是三年前。 “你……”陈冬从未如此无语，“你回来了，请把我的武器还给我。”陈冬为了找回面子说了句废话。 “实验厂区内不得使用枪支等热武器，你的手枪属于违禁品。”韩思安依旧头也不抬的敲着键盘，这时另一块屏幕亮起开始自动显示一条一条的指令。“从现在算起你只有十二个小时可以出去，如果你不想上面的人挨饿就请抓紧时间，你可以适当的多准备一些，我要封闭地下实验室一段时间。”韩思安顿了顿“封闭大概两个月。” “为什么？”陈冬满脑子疑惑却问不出什么实质内容。 “你还有十一个小时四十分钟，如果想干什么就抓紧时间，什么都不做的话请你保持安静，或者你也可以上去问问韩良他应该明白我的目的，当然你也可以不下来我不会伤害你的同伴但我没也时间照看她。”韩思安很不耐烦的说了几句之后就又开始敲键盘。 “好……”陈冬无奈他知道这些是韩思安现在唯一会和他说的话，所有陈冬决定与其和韩思安在这纠缠还不如上去问韩良。“我先去搬食物需要出时再找你。”韩思安答应了一声继续忙自己的，陈冬又开始了从食品仓库往升降平台运送食物的工作。 一个多小时后当陈冬再次回到总控制室时总控制室的所有显示屏都亮着，其中一半在播放视频另一半在滚动着密密麻麻的代码和各种数据，韩思安坐在最中央的椅子上面沉似水的盯着正对着自己的屏幕。 “我现在出去，会在十个小时内回来。”陈冬扫了一眼正在播放视频的屏幕，视频内容大多数陈冬之前见过实验室和生产车间的影像不同的是视频里的实验室和车间都有人在井井有条的工作着，这和现在空无一人的地下实验室是天壤之别的对比。 “好。”韩思安看到陈冬盯着屏幕的眼神不为陈冬察觉的轻轻叹了口气，之后把一个显示屏的画面切到了升降平台，“按之前的手势沟通。”说罢韩思安的目光重新回到正对着自己的屏幕。 到陈冬走出地下实验室时东边的天空已渐渐泛白与尚未消逝的银河中间隔着一弯残月，与天空的璀璨相对应的是在被核爆冲击波和巨大风暴双重平整过如镜面一般的大地上在方圆四百公里内只有陈冬手中一盏孤灯。 陈冬关上手里的射灯，星光月光和东边太阳的微光加之残留的辐射尘埃给大地镀着一层诡异而怪诞的荧光，随着陈冬的步伐东边越来越强的光像是海水侵蚀沙滩渐渐淹没了银河却让地上的荧光越加明亮，直到忽然一瞬天空大亮一切隐匿于阳光之下。 “楚渊！朱旗！刘浩山！”陈冬在之前收费亭的位置就开始喊站里人的名字，他怕再走近些被三楼可能的观察哨用机弩的钢珠试探问候，只是他不知道现在刘浩山已经不在站里了。 声音在这种绝对空旷的环境声音好像传播的特别迅速，不一会儿陈冬就看到有人上了三层，接着三层的人开始对他挥手从挥手的频率和幅度不难看出那几人的兴奋。 陈冬只走出十几米就看到楼里所有人向他飞奔而来，这个阵仗是他没有想到的，他几乎能从跑在最前面的吕乐脸上看到泪水。 “你回来总算回来了！”吕乐大喊着，虽然这时他离陈冬已经不过十几米远了。 “回来了！”陈冬隐约察觉人们兴奋的好像有些过头了，他甚至看到了在队伍最后边的宁萍和两个孩子还有黑猩猩“无聊”。 “陈冬……陈冬……”人们一个个跑到陈冬身边叫着他的名字，陈冬一一答应着这让陈冬忽然有些模糊于自己到底离开了多久，因为在他记忆里他走了不过三四天，站里人的反应不应该这么夸张而更让陈冬觉得意外的是最后三个加入的成员也在欢迎他的行列里。 “吴璐呢？她身体怎么样了？”朱旗喘着粗气走到陈冬面前。“对了你上次说过，她要留在里面操作你才能出来。”朱旗挠了挠头表现出了些不好意思。 “她还在里面。”陈冬这会儿不想细说这个问题，看其他人欢欣鼓舞关心吴璐的似乎也就是朱旗楚渊他们。“我又运出了食物，抓紧进去搬出来。”陈冬一句话又点燃了人群，这会儿陈冬才发现韩良和刘浩山没出来。 “这事我来办！”吕乐说完拽着身边的三个男人往回走，陈冬知道他是去取他们现在唯一的交通工具三轮车去了。 “先回去，有些事要和你说。”一直没找到机会说话的楚渊终于插上了话。“其他人在这儿等吕乐他们一起搬食物，让陈冬先回去休息一下！”楚渊说罢人们让出了回楼里的路但喜悦和兴奋还是溢于言表以至于陈冬走过他们身边时会情不自禁的拍拍他的肩膀。 陈冬现在知道站里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不然楚渊不会这么急于对他说，他也没来得及告诉楚渊自己只能再和他们待上几个小时就要回到地下实验室。 “刘浩山被军方带走了，现在生死不明。”离开人群没多远楚渊就迫不及待的对陈冬说。 “军方？”陈冬见识过他进地下实验室时第二波人的火力也猜到了对方是正规军但从楚渊嘴里说出军方二字他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应该是北山军事基地某个战略导弹发射营，看他们的车队应该还有不少人至少一百五。”楚渊直接把自己的判断告诉了陈冬。 “是不是路上的那支部队？”陈冬想起了停在路上却没有一个人的那支军车队。 “不确定。” “为什么会带走浩山？”陈冬不解。 楚渊把陈冬走后发生的事详详细细的和陈冬说了一遍，陈冬则万幸于刘浩山没有进入地下实验室。 “我还有七个小时就要回地下实验室了。”陈冬看了一眼计时器，没等楚渊问就把这几天他的经历和楚渊说了一遍。 “韩良！又是这个韩良！”楚渊听完陈冬的经历后第一时间发现了这个关键人物。 “我去叫他！”一直只是默默听着陈冬楚渊说话的朱旗这时已经面露凶光，陈冬从没看见过有如此表现的朱旗。 “算了，一起去找他。”楚渊也怕朱旗现在去找韩良会做出过激的事来，朱旗这个收费站前站长现在意的只剩下自己的员工。 正在三人要去找韩良时韩良自己出现在了门口，“韩思安怎么没出来？我不是让你一定带她出来吗？”韩良直奔主题。 “我和韩思安怎么可能一起出来？”楚渊和朱旗在听过刚才陈冬和吴璐的经历后觉得韩良的话像是在挑衅，陈冬似乎听到了朱旗的拳头已经攥的咯吱吱的作响。 “以韩思安对地下实验室的操控水平你们两个一起出来也不难。”韩良打量着陈冬，“她没揍你？” “你他妈的！”韩良话音未落朱旗边骂着边一拳挥向韩良的鼻子，只是这一拳动作太过明显被旁边的楚渊拦住了。 “韩思安确实身手不错，不过她应该不会对自己人下手。”陈冬现在也很想弄死韩良。 谁知听了陈冬的话韩良竟大笑了起来，笑的前仰后合上气不接下气，“你……你说她……她……不对……”韩良的笑声透着一丝恐怖。 “你能把话说完再鬼叫吗？”韩良的笑声让楚渊都瘆得慌。 “她？韩思安？”韩良努力克制着笑意，“韩思安会对自己人手下留情！” “怎么？说清楚！”陈冬很想知道韩良为什么这么说。 “你要是抱着这种想法和她相处，我最乐观的估计你也活不过一个星期！”韩良笑着拍了拍陈冬的肩膀。 “和我说明白，韩思安到底是什么人！” “死在韩思安手里的都是自己人，保守估计要几十人了。”韩良突然收起了笑容，这句话说的极其冰冷。“韩思安负责整个地下系统的安全保卫工作，在紧急情况下她有权以任何手段保证地下系统的整体安全。” “包括牺牲一些工作人员？”陈冬想起了总控制室里的尸体。 “一些或者更多，有一次一个车间一种原料气体泄露她为了阻止扩散直接封死了发生泄露的部分，那次死了二十多人但保护了整个。”韩良说时显出少有沉重。 “韩思安有整个地下系统的最高权限？”陈冬继续问道。 “没有。”韩良回答的很干脆。“谁都不知道哪个人有最高权限。”韩良的回答和韩思安所说的别无二致。 “可以决定别人的生死都不算最高权限，那最高权限在地下系统到底还能控制什么？”楚渊这时才完全听懂了陈冬和韩良所说的问题。 “我不知道，整个地下系统只需要到文娟或者韩思安一级的权限就能正常运行，最高权限从来没使用过。”韩良回答着楚渊的问题却一直看着陈冬。 “总医师是谁？不是你？”陈冬继续问道。 “不是我，应该是刘峰。” “刘副所长？”虽然在找到地下实验室入口的时候就知道刘峰和下面关系密切可听到韩良说总医师是刘峰时朱旗依旧很是震惊。 “如果最高权限没有使用过那需要最高权限才能苏醒的韩思安是怎么出来的，吴璐又是怎么被困住的？”韩良的回答和韩思安一样，现在他们之间也不可能串供所以陈冬相信关于最高权限和总医师的事韩良没有说谎。“欧阳静和韩思安是什么关系，你和韩思安是什么关系？你和欧阳静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这是陈冬这次回来要找韩良问清楚的最重要的事。 “欧阳静？怎么和欧阳静也有关系了？”韩良还没作答朱旗先听出了问题，下意识的看向楚渊。 “让欧阳静自己说比较好，我第一次看见欧阳静也吓了一跳，之后才确认她和韩思安不是一个人，我和韩思安相识再正常不过了这个没必要解释，就像和你们认识一样都是同事不相识才不正常。”韩良回答的很是轻松。 “很好，我现在去找欧阳静。”一转身的功夫楚渊就带着欧阳静进了房间，从时间看楚渊来不及向欧阳静透露他们刚才谈话的内容。 “欧阳静，你认识韩思安吗？”陈冬反而问的很拘谨，现在看欧阳静和韩思安无论身高长相还是体态身材都是一模一样。 “你……”欧阳静一脸的不可思议，“你见过韩思安了？” “见过了。”陈冬被欧阳静反问的有些懵。 “你有没有和她提到我，说我在这里？”欧阳静的表现让所有人都有些蒙圈。 “没有，你和韩思安是什么关系？”陈冬总算问出了正事儿。 “韩思安是我姐姐，我来这里的私人目的就是来找她的。”欧阳静的失落和其他人的震惊同时溢于言表。 “你姐姐？”从长相看陈冬确认欧阳静说的是实话，“你姐姐怎么会姓韩？” “我和我妈姓，姐姐和我爸姓，韩思安现在怎么样？” “还不错，不过她也没怎么和我交流。”陈冬也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韩思安。 “你能带我去看看她吗？”欧阳静很是急切。 “不能。”没等陈冬说话韩良先插话道，“你是怎么知道韩思安在这儿的，韩思安是机密。” 陈冬和楚渊没想到韩良会有如此反应但回过神来也发现了欧阳静的问题，两人同时看向欧阳静。 第129章 海上钢琴师(下) “我……”欧阳静轻轻低下头说话的声音很小，“我和韩思安在五年前联系过，那时候她还能对外通讯，之后我每次工作调动都会往这个方向申请，直到这次的保卫任务。” “五年前？”韩良沉默了一会，“五年前韩思安确实还能对外通讯，那时候她还不是保卫总负责人而且经过审查也是可以和外界通讯的但她审查时如果有地区会被退回，你怎么可能知道她在这里。” “她没说过地区位置，她只说她一直在家。”欧阳静说的很坦诚。 “在家？确实！这不会被审查。” “你为什么从没提起过？”楚渊质问的同时也松了一口气。 “我来这里本身就是在执行自己的任务，既然没有姐姐消息也就没有必要和你们说。”欧阳静的解释似乎说服了韩良和楚渊。 “你怎么证明那个韩思安是你姐姐？”朱旗问道。 “证明？”欧阳静看向韩良轻蔑一笑，“我想同时见过我和韩思安的人都能证明，我们是同卵双胞胎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应该很像。” “这个没问题，他们长得一模一样。”陈冬先于韩良开口。“只是为什么你们断了联系，或者说你们为什么分开了？” “我们四岁的时候父母离婚了，我跟母亲姐姐跟父亲，因为父母工作的关系我们就没再见过面。” “四岁？”韩良好像又想起了什么，“四岁之前你生活在哪儿？” “九原县，父母离婚后我就和母亲搬去了帝都。” “你母亲还好吗？”韩良的问题让其他人觉得有些奇怪。 “这是我家的隐私，我没必要和你说。”欧阳静瞬间变脸。 “请告诉我你母亲的情况？就当是我再次验证你和韩思安的关系。”韩良没有在意欧阳静态度的转变，陈冬本想阻拦却又想知道在欧阳静和韩思安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我家里的事，这和你还有你们的实验室无关。”欧阳静的愤怒写在了脸上。 “有些关于韩思安的事我只能和她的家人说，告诉我你母亲的情况我和你说说你姐。”韩良迅速转变了说服方式。 “我母亲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可能是太想知道韩思安的情况欧阳静没有再坚持。 “十岁？”韩良和其他人一样惊讶，“那你之后为什么没来找你的父亲？” “我母亲去世后我就跟着外公外婆住了，父亲曾经想把我接回去，在我外公来看过姐姐后就拒绝了父亲的要求，外公还想把姐姐带回来但父亲不同意。”欧阳静回忆这段经历时语气中多了苦楚。 “你外公没让你跟着你父亲确实是明智的选择。”韩良看着欧阳静回忆着什么。“你姐姐一直在你父亲身边，长大，上学，工作。”韩良顶着一张二十多岁的脸说话却是五六十岁的感觉。 “是，我知道她一直和父亲在一起，我想知道她后来怎么选了和父亲在一个地方工作，小时候她的信里说讨厌父亲的工作。”欧阳静看着韩良。 “我所说的她和她父亲在一起就是字面上的在一起，她从小长在地下系统，和实验室其他家庭的孩子一起上学，只是其他孩子在九原或者在滨山有家，而韩思安放学后还要回到地下找你父亲，她的家就在地下！” “家在地下系统？”欧阳静有些不理解。 “自从你父母离婚后你父亲就一心投入了研究，他几乎不出实验室，韩思安跟着他也长时间生活在地下系统，后来韩思安直接进入了地下实验室的一个课题小组里在实验室完成了大学和硕士的学习，之后又转到保卫系统，总之她一直在地下实验室工作和生活。”韩良几句话概括了韩思安到现在为止的一生。 “我想去见韩思安。”这次欧阳静平静了很多。 “你可以等她出来。”韩良看了看陈冬，“她出来可以，你进去不行。” “为什么？” “我保证韩思安也会这么做，你不能进入地下实验室。”韩良再次看向陈冬，“你可以进去告诉韩思安她妹妹在上面让她选择见不见面。” “带我到韩思安能看见我的地方，见不见我让她决定！” “你是在为难韩思安。”韩良的态度依然坚决。 “我同意韩良的决定，那个韩思安见不见你等陈冬回去后让韩思安决定，如果你不放心可以给韩思安写封信让陈冬带进去。”楚渊突然的表态让欧阳静一时没法反驳。 “你现在写信，我马上带回去。”陈冬也加入了韩良和楚渊，他明白楚渊的用意，楚渊和他对欧阳静的怀疑一直没有被排除。 “好，我现在去写信。”欧阳静只好强忍怒气转身出了房间。 “朱站长，我和你下去看看吕站长他们，怎么这么长时间还没人回来？”陈冬看了一眼计时器。 “我先下去看看，你多休息一会儿，过个十几分钟半个小时要是还没人回来你们再来帮忙。”朱旗听出陈冬这是要支开他也就知趣的离开了。 “楚渊，你要不要也去看看。”韩良满脸假笑对楚渊说，很明显他要对陈冬说的话也不想让楚渊听到。 “不用，我知道的他都知道了。”陈冬抢在楚渊之前说道。 “那好吧，其实我也真不想瞒着你，之后要你帮我地方还很多。”韩良没有丝毫尴尬。“韩思安是不是让你给我带什么话了？” “如果她出……”陈冬正要要说却被一旁的楚渊摆手制止了。 “等等，你告诉韩医生前也让韩医生和咱们说些实话怎么样！”楚渊看着韩良面露不善。 “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还想听什么？”韩良一脸的无所谓。 “你是怎么和外界联系的？”楚渊的问题也是一直以来陈冬想问的。 “我也没办法和外界联系，如果你是想问我怎么和党鹏他们联系的，我现在可以和你说实话，党鹏的名字就是上级对我下命令的暗号，只要听到这个名字我就要服从他们传递的任务。”韩良表情之夸张好像五官都在表达他已经给出了最大的诚意。 “咱们无冤无仇的你每次都把我们当傻子不太好吧？就算党鹏带进了对你的指令，后来的事呢，你的上级能掐会算？”楚渊冷笑。 “党鹏只是传递了一个信息，其他是我为了完成任务自己决定的。韩良继续解释道。 “启动大同计划？”陈冬的声音不大可韩良和楚渊听到后却同时一怔。 “你是怎么知道的？”让陈冬没想到的是楚渊竟先于韩良问他。 “韩思安说的。”陈冬不可思议的看着楚渊。 “韩思安具体是怎么和你说的。”韩良正色道。 “我告诉韩思安地下三层可以通向地面，她去查看破坏程度的时候给我留了纸条，说如果她回不来到我能出去的时候让我告诉你启动大同计划。”陈冬没有说韩思安在地下三层的诡异举动，现在他觉得楚渊也不能完全信任。 “韩思安去查看损坏程度为什么要留下像遗嘱的纸条？”楚渊先发现了问题。 “我觉得既然韩思安回来了纸条上写的启动大同计划就应该是无效的。”陈冬想既解释为什么自己之前没和楚渊说过韩思安的纸条又岔开话题。 “这个……”韩良和楚渊一时也没了主意，“我给韩思安写封信，你带给她。”韩良说罢转身离开了。 “可以和我说说大同计划吗？”看韩良走远后陈冬问楚渊。 “大同计划……这个大同计划……”楚渊犹豫着“我说了你估计不相信是真的。” “你还没说怎么知道我不相信？” “我自己都不怎么相信。”楚渊一脸苦相，“我拿到的大同计划应该只是一部分，这个大同计划很简单就是准备一个火箭。” “火箭？很简单？你的意思是核战前看直播间刷给黑丝大长腿女主播的那种？” “废话，是真的火箭，也可以说导弹，不过射程要求不高，二十公里以上的就行，在核战争前北山军事基地里找这么个导弹还真不难。” “现在呢？难吗？” “也不难，你高中没学过手搓火箭？”楚渊苦笑道。 “我怎么觉得你说的大同计划有问题？” “我就说你不信，不过我接到的大同计划就是这个，其他细节就是我找到火箭后要送回收费站，就这些。” “我的意思不是你隐瞒了你知道的大同计划，我的意思是你知道的大同计划也只是真正大同计划的一部分。”陈冬说着不由的看向地下实验室方向。 “你是说我负责的只是大同计划的一部分？我也这么想，只是谁会知道全部计划？”楚渊则指了指韩良离开的方向。 “韩良，韩思安都有可能知道大同计划的全部内容但更有可能的是和你一样都只是知道一部分，你们各自完成自己负责的部分后可能就知道大同计划的完整内容了。” “对了，别和其他人透露我这部分计划内容，在战前我和你说了这些是要上军事大厅枪毙的。”楚渊对着自己的脖子做了一个切割的手势。 “你们都守在这里是不是都是为了这个大同计划……”陈冬还没说完楚渊咳嗽了两声打断了他，陈冬回头看到欧阳静拿着一张纸已经到了他们近前。 “请把这个带给韩思安，谢谢！”欧阳静躬身双手把手里的纸递给陈冬。 “这个不需要弄个信封？怎么也要折两下吧？”欧阳静把纸递给陈冬时字是对着陈冬的，只是短短几行清晰工整。 “不需要，如果你拿着不方便可以折小一点，内容你们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违规的我现在改。”欧阳静这么一说陈冬和楚渊反倒不太好意思看欧阳静信的内容。 “咱们现在还能有什么可违规的，你想多了。”陈冬随这么说可一点没有把手里信收起来的动作。 “你们还真能装，我来念省的你们想看又不好意思看憋的难受。”欧阳静拿过陈冬手里的信纸读了起来。 “海上钢琴师，安好！……” “海上钢琴师？什么意思？”欧阳静刚读第一句就被楚渊打断了。 “韩思安一直在地下体统生活难道不像是那个电影里的海上钢琴师吗？”欧阳静反问道。“我之前写信就一直这么称呼她。” “你知道她的一直以来的生活？”陈冬想起刚才韩良给欧阳静讲韩思安的生活时欧阳静听的很是认真。 “我和韩思安一直在通信每星期至少一封信或者电子邮件直到五年前才中断，我对姐姐的了解不应该比他少。” “那你刚才？” “你们不是一直想摸清韩良到底是什么人，现在不是了解的更多了？”欧阳静用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陈冬和楚渊。 “好吧，谢谢了，你继续！”楚渊赔笑道。 “我现在你的头顶，任何时候你都可以出来见我或者我去你那里，为了见到你我从五年前断了联系后就开始主动申请往家的方向调动，现在是咱们两个离的最近的时候。如果你还有任务在身依然有所顾虑我会一直等在上面，反正现在我也和你一直以来一样哪儿也去不了，不用着急回复，我一直都在。韩思静。” 欧阳静念完了信把信纸对折两次递还给了陈冬，“你不用着急回去，我们其实已经习惯了远方有个至亲的人但现在真见了面我还真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 “韩思静？你也不怎么思静，这个人如其名看来也……”楚渊没说完就遭受了欧阳静的一记白眼只好闭嘴。 这时外面传来了欢呼声三人知道一定吕乐带着食物回来了，“你这次拿回来多少东西，有没有什么特别好吃的？”外面的欢呼也感染了楚渊他说完开始往外走去。 “自己去看，有不少糖果和水果罐头这些你要看紧了，不管是猴子还是孩子都要注意！还有些生活必须品可以直接发下去。”陈冬对着楚渊的背影说道。 “太麻烦了，干脆我替你进去，你在上面操心这些人怎么样？”楚渊说话时已经出了楼门。 “你舍得？”陈冬喊道，一边看向欧阳静。 “舍不得！”楚渊的声音已经淹没在外面的欢呼和嘈杂声中。 这时只有陈冬和欧阳静还在门厅，陈冬不记得他已经有多长时间没和欧阳静独处过，“你还好吗？”为了缓解尴尬陈冬好不容易找到一句废话。 而欧阳静则警觉的确认了四下无人小声问陈冬，“韩思安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陈冬注意到欧阳静问的急切却注意保持他们两个的距离，欧阳静显然是怕外面的人发现她在私下和陈冬说话。 “韩思安是不是正常？”欧阳静又看了看两边的走廊。 “正常？孤僻或者不太好交流算不算不正常。”欧阳静的问题让陈冬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是一直在地下实验室？或者是不是一直清醒？为什么你上次去没有碰到她”这次欧阳静问到了关键。 陈冬正在考虑要不要和欧阳静说实话时韩良在走廊尽头自己的房间叫他，“韩思安挺正常的，其他事你见了她不就清楚了？”陈冬借机往韩良房间走去，转过头陈冬开始思考为什么欧阳静能有如此准确的猜测。 到了韩良房间门口陈冬看到韩良正在把一张打印过的a4纸折成四方块，“我叫你的时间把握的不错吧，这算是救了你，别和欧阳静说任何细节，她有问题。”韩良说罢把纸递给陈冬。 “别客气，你也不算什么好人！”陈冬接过纸直接装进了口袋，“现在就咱们两个人，我这么配合你和我说几句实话怎样？” “想知道什么？”韩良伏在门口看了看走廊里的情况，这时已经有人开始把食物搬回楼里。 “黑影是什么？怎么救出吴璐？” “黑影是一次实验的副产品，虽然是副产品但很有用，现在没办法消灭他，你要想办法和他建立交流。” “黑影为什么不攻击我？”这是陈冬最不理解的。 “这个……你们之间可能有什么联系，这个我也说不准。”韩良一直看着走廊。 “什么联系，燧人计划？你是不是给我做过手术，韩医生？”陈冬听出韩良又没了实话。 “这个我真不知道！”韩良一脸无辜。 “好吧，我就当你真不知道，第二个问题，有没有办法？” “让吴璐结束休眠？其实我觉得现在把她叫醒还不如让她一直睡着，到了完全安全后再让她醒来。”韩良说的很是真诚，“我不知道怎么让她醒来但我提醒你千万别强行把她唤醒。” “嗯，有道理的屁话！”陈冬现在很想弄死韩良。 “还有个重要的事，你一定记住！”韩良面对陈冬认认真真给陈冬鞠了一躬，“你一定要记住无论如何你必须活下去，任何人都可以死，你必须活下去。” “我什么时候这么重要了？”陈冬想再开个玩笑却被韩良的一脸严肃挡了回去。 “你一直重要！”韩良又看了一眼走廊，“出去吧，别让他们看到我和你长时间私聊。”说罢韩良把陈冬推出了房间。 第130章 大同计划 “陈冬！陈冬！”吕乐还没进门就开始喊陈冬，其他人随着吕乐一起喊像是战前的无脑粉丝追星一样，陈冬本想再问韩良几个问题无奈只好向人群走去。 “你这是弄回来多少食物！足足够吃三四个月了！”朱旗抱着三箱罐头往厨房走。 “我想尽量多拿回来些，这段时间兄弟们吃能量棒也吃腻了！药品和女性用品直接放宁萍那里让她和欧阳静去整理。” “陈冬，谢谢！”宁萍拿着陈冬特意为小雨找到的脑营养液红着眼眶。 “别客气，这东西应该有用，还有些维生素糖果也是给孩子们的不过别让他们吃太多，这时候要是牙坏了咱们是真没办法！还有宁姐，那些女性用品我就交给你了，你费心分发给女士们，别人我不怎么放心。”陈冬很不习惯被人当面感激。 宁萍点了点头就上了二楼，陈冬知道宁萍是不想让别人看见自己流泪也是想马上把脑营养液给小雨喝。小雨的大脑一直没什么恢复的迹象让宁萍寝食难安。 在和所有进来的打过招呼后陈冬看了看计时器，现在距离韩思安给她规定的返回时间还有五个多小时，这五个小时他还有很多事想弄清楚。 “陈冬，我有个事想和你说。”吕乐一边擦着汗一边把陈冬往一边拉。 “吕站长，你说。” “哪还有什么站长，现在我无非是岁数比你们大一点，其他……”吕乐叹了口气“其他就剩下你们几个还尊重我称呼我一声站长。” 吕乐的话陈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吕站长，有什么事你直接说。” “我家里一直是酿酒的，战前我爸妈还在开酒坊，我是说咱们有这么多的食物我想……” “不行！”陈冬否定的毫不犹豫。“咱们能活着还能吃饱饭就谢天谢地了，现在酿酒就别想了，等咱们明年能自己种粮食有了足够的富余粮食再说。” “好，听你的，我就是提一嘴。”吕乐并没有因为陈冬拒绝了他的建议而生气。“我觉得咱们也可以试试一次把一定时间的食物都平均分配给每个人让人们自己处置食物，这样生活可能更有意思。” “也不是不行，等我走了你和楚渊他们商量商量，我也想过可以一次先发一个星期的，之后在尝试更长时间。” “你还要走？”吕乐听到陈冬要走声音有些失控，不远的几人也听到了看向陈冬这边并围拢过来。 “我三个小时后出发回地下，你们搬完食物咱们在食堂见，我也很长时间没给大家做饭了，一会儿咱们边吃边聊！”陈冬又和其他人聊了十几分钟就趁其他人都忙时一个人上了三楼。 陈冬站在曾经自己的宿舍里的，三层明显被楚渊他们重新布置过，可以看出供警戒哨趴着和坐着的地方还有几处堆好的射击掩体。 “我猜你就在这儿。”楚渊的声音从陈冬的身后传来。“我还以为欧阳静会和你一起上来。” “你想什么呢？我避嫌还来不及！听说你们还占了我的老窝，等我和吴璐回来以后咱们做邻居！”陈冬玩笑道。 “你消息还真够灵通的！你们回来我们就让地方，你以为谁愿意住你那里，要不是人们下去吃饭都要路过你门口我才不去住！” “那还真是委屈你了！你这是把自己当榜样给所有人看了？”陈冬猜到了楚渊的意图，“你不怕朱旗给你上政治课？” “早就上过了，不过现在他也在想办法怎么能让这些人有什么干的让这些人看到希望！“ “你做的对，没干的就繁殖呗，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生孩子也是不错的运动方式。”陈冬调侃楚渊。 “你这是羡慕嫉妒恨？”楚渊反唇相讥，“不过现在我越来越深的意识到人才是希望，有人就有希望，人还活着就是希望。” “嗯，很透彻！你加油！” 你相信欧阳静吗？”楚渊突然变了语气。 陈冬坐在为警戒哨放的矮凳上，这个位置安排的非常巧妙可以很方便观察周围情况又被很好的掩护在断墙之后。“相信，因为欧阳静和韩思安长得一模一样，如果说她们没关系我才不信。” “我说的不只是这一件事。”楚渊抬头看了看天。“从她一来我就怀疑她的身份。” “你这么说是不是有点伤人了？一开始是你说能确认她的身份，现在人都是你的了你还怀疑她的身份？”陈冬尽量让自己的话像是开玩笑。 “这和男女之间的事无关，我是发现欧阳静一直在收集信息收集地下实验室的信息还有大同计划的信息，这和她的保卫任务无关。” “她会不会还有其他任务？” “也有这个可能，现在只能问欧阳静自己了不过我一直没直接问过她。” “你还真能把男女关系和工作的分开！”陈冬有些好奇，“那你们平时都聊些什么？” “没什么好聊的，就是平时那些事情，咱们平均每两天出一次大事，总结经验就够聊的了。” “你这么说我还真找不出什么毛病来，反正现在你们离得近，监视欧阳静的事就交给你了。”陈冬把刚才韩良给他的纸拿出来了他不想和楚渊聊太多欧阳静的事，“来，一起看看韩良又给我挖了什么坑！” “不好吧？我所受的教育好像不支持咱们私拆别人的信件。”楚渊盯着陈冬手里的信渴望清楚的写在脸上。 “看其他人信的不太好，韩良就别客气了！咱们看看他的信里有没有真话。”陈冬展开a4纸，只第一眼两人就相对大笑了起来，信的第一行写着“陈冬，楚渊亲启！” “这个混蛋！”楚渊和陈冬好久没笑的如此爽朗。 “鉴于你们两个的道德水平，我觉得这信不如直接写给你们。”陈冬忍着笑继续往下读。“你们最想知道的一定是大同计划，很不幸可能由于大同计划太过重要所有参与执行计划的人都不会知道大同计划的全部内容，我猜测甚至参与制订大同计划的人都不知道大同计划的全部内容，全华夏可能只有一两个人知道大同计划的全部内容。” 陈冬看向楚渊，“这次韩良说的像真话，至少和咱们推测的差不多，你看呢？” “从我被安排的任务来看应该是真的，但……但这种安排有极大的风险，如果其中一环出了问题其他人可能也就不能继续执行计划了。” “肯定有备用方案或者人员有备份，这可能就是咱们遇到了这么多事原因，也许是执行同样任务的人们在互相抢夺资源。”陈冬的话意味深长。 “你的意思是……”楚渊没有继续说下去，“先看看韩良怎么说。” “以上是我的推测，如果我所想是正确的楚渊应该可以证明，我们每个人接到的任务都不一样而且单看自己的任务谁也猜不出大同计划的全貌。”读到这里陈冬才发现韩良好像又推翻了自己之前的说法。 “这个王八蛋要么不说真话要么全是屁话。”楚渊也听出了韩良的意思。“你继续往下念我看看他还放出什么屁来！” “我在大同计划里的任务主要是坚守在北山收费站并配合其他执行人员的工作任务中其中最重要的一项是接受华夏国首脑的直接命令，这也是我会配合几天前空降人员的原因，至于为什么军队和他们会发生冲突我就不知道了。”读到这里陈冬想到的是他亲手杀死的那三个人。 “我清楚不管我写什么只要让陈冬带给韩思安都会被你们偷看所以就不隐瞒你们了，这张纸最下面的话是我要带给韩思安的，陈冬直接把最后一段撕下来带给韩思安，谢谢。” 陈冬看向a4纸的最下面，如韩良所言只有一句话，“大同计划是否启动由你和陈冬决定，万望慎重。” “这是什么意思，怎么还有我的事！”陈冬和楚渊同时愣在当场。 “我之前真的不知道这个什么大同计划！怎么还让我决定是不是启动大同计划。”过了好一会儿陈冬对满脸狐疑看着自己的楚渊解释道。 “我觉得韩良这次说的是实话，他说对大同计划的描述都是自己的猜测可能是不想让自己成为泄露了这个华夏国最高机密的人。”楚渊低头沉思了一会儿，韩良这短短几行字的信息量太多了。“至于你，我觉得韩良写出你的名字只是给咱们两个看的，他要传达给韩思安的信息只是一句，大同计划是否启动由韩思安决定。”楚渊的话打消了陈冬对于韩良故意写上自己名字从而离间他和楚渊的担忧。 “现在确定的大同计划人员有你，韩良和韩思安，你负责守卫收费站和找导弹还是短程导弹，如果韩良说的是实话他的作用可能是协调和传达最高领袖的指示，我从韩思安的行为推断她是负责保护地下的什么东西或者是人，把你们三个的任务综合起来我实在猜不到这个大同计划是要干什么！”陈冬按韩良的要求撕下a4纸最下面的一条，折了两下装回口袋，又把上半部分递给楚渊。 “大同计划要是这么好猜就不用费这么大劲部署了。”楚渊掏出打火机把手里的纸付之一炬，“韩良说的对，这个就别给韩思安看了，怎么说都是家丑不可外扬！” 陈冬注意到了楚渊随身带着打火机，之前他从不留意打火机这东西直到接触过黑影后他养成了随身带打火机的习惯，可楚渊从来不抽烟为什么也随身带打火机让陈冬有些困惑。 “我这次下去你有没有什么要带的东西或者有什么要注意的事？”陈冬马上把自己的思路拉了回来。 “要注意的？”楚渊想了一会儿，“想办法弄清楚地下的车间生产过什么，这个……”楚渊又想了想，“这个很重要。” “现在完全看不出生产什么，倒是我看到韩思安调之前车间的监控时那些车间至少在三年前还在生产。” “三年前？”听到时间楚渊很是惊讶。“确定是三年前？” “应该是三年前，屏幕上显示的是三年前。”这次谈话楚渊的表现让陈冬暗生疑窦。 “还是想办法弄清楚出车间生产过什么东西，这可能和大同计划有关。”在陈冬看来楚渊这么说更像是在解释他刚才种种的异常表现。 “好，我尽力弄清楚。还有，韩思安要封闭整个地下系统一段时间，在这期间你们要小心些毕竟会短暂没了最后的退路。”陈冬现在明白了为什么说只要埋下了怀疑的种子就不会再有彻底的信任。 “这个你和我过，在这期间我们尽量小心，只是这也不是我们小心就能解决的事。”楚渊苦笑道。 “陈冬！陈冬！”陈冬刚要说话听见楼下有人大声喊他。 “下去吧，他们很久没这么高兴了你的时间还够和他们一起吃顿饭中间最好能说点什么多给他们点希望，这事我很不在行。”楚渊说完手伸向楼梯口算是送了陈冬。 “你不一起下来？”陈冬说话时楼下的人继续喊着他。 “都在下面吃饭就没人放哨了，要是你做饭就给我留点。”楚渊说完转向了北山的方向。 陈冬没再说什么径自下了楼，一到食堂果然所有人都已经坐好着他，只是没有准备做饭的炉灶让他有些意外。 “陈冬，知道你还要回去今天就不让你做饭了，我们就想和你聊聊顺，便谢谢你。”朱旗最靠近门口的位置见陈冬进来迎了上去。 “朱站长……” “以后叫朱哥，现在他们都这么叫，也没什么站长了，我也就是比你们大了几岁。”朱打断了陈冬。 “好。”陈冬本想再和朱旗客气客气可朱旗说其他人现在都这么称呼他也就没再说下去。“既然大家都在我有几句话一直想说，你们都是我……” 陈冬的话被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打断，声音好像从他们的头顶正上方传来，声音传来的同时天花板被震下一缕缕的尘土，所有人都以最快的速度趴在了地上，熟练和迅速让陈冬颇感意外。 第一声爆炸后不到两秒钟第二声爆炸声传来，这次爆炸声音不大却像是一记重拳直接捶在每个人的心脏，爆炸之后所有人先是觉得房间里无缘无故起了大风，所有空气从自己的身边刮向楼外，接着是突然的耳鸣和呼吸困难，肺里的空气像是和刚才的大风一样被吸出了窗外，窒息感和巨大的压力在每个人的身下压上了千斤重的沙袋，前胸和后背好像贴合在了一起，热流从皮肤到内脏烘烤着身体的每个部分。 “操，是温压弹！”陈冬能想到有如此威力和杀伤特性的除了核弹只有温压弹，只是他也好像是被一只大手强行拍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温压弹会在爆炸范围内燃烧所有氧气，在狭窄空间内会让敌人死于窒息，虽然知道这些可陈冬却无能为力，此时严重的缺氧已经憋紫了他的嘴唇，憋的他双眼充血通红。 就在所有人都被折磨的只求速死时“嘭”的一声像是开香槟的巨大声音从地下传来，接着一阵狂风从地下喷涌而出，直接冲进所有人的肺，窒息感随之消失劫后余生的人们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楚渊！楚渊还在上面！”回过神的陈冬第一时间想到了还在楼顶的楚渊，这种爆炸下他如果一直待在楼顶一定必死无疑。 第131章 恶化 “楚渊！楚渊！”陈冬踉跄的爬起来连滚带爬的往楼顶跑，还没出食堂的门就摔了三次。陈冬此时只想知道站在楼顶的楚渊是不是还活着。 刚走到楼梯口陈冬看到已经严重变形的水窖门正好挡在楼梯口，他完全没认出那是以往每次去食堂都会看到的东西。 “楚渊！楚渊！你他妈还活着吗？”陈冬大喊一边剧烈咳嗽着跑向另一边的楼梯， “刚才……咳咳……怎么了？”住在一楼的韩良面无血色的从自己房间爬了出来正好碰到陈冬，显然刚才的爆炸对在封闭空间里的人杀伤力也一样。 “应该是温压弹爆炸，很像！有两次爆炸和消耗氧气的现象。”陈冬没有多说往三楼狂奔。 “温压弹？为什么不是原子弹！这是想要这里所有人的命！”韩良骂着咳嗽着随陈冬往三层跑去。 “楚渊！”陈冬看到二层到三层楼梯间口躺着一个人，从那人躺着的姿势很容易推测出他的伤势。 “楚渊！楚渊！”陈冬不停的喊着但不出预料楚渊已经昏死过去。 韩良俯身听了听楚渊的心跳对陈冬摇了摇头。 “你什么意思！”陈冬一把推开韩良又自己听了听楚渊的心跳，这时楚渊确实没了心跳和呼吸，“还等什么！救他！”陈冬把韩良拉回到楚渊身边。 韩良又听了听楚渊的脉搏之后重重两拳砸在了楚渊的胸口上，看到楚渊没反应又是重重两拳，嘴里念叨着“你没事别装死！快起来！！” 在韩良已经双手交叉压在楚渊胸口开始做心肺复苏时楚渊突然发出了很大一声呼噜声，呼噜声之后是剧烈的咳嗽，几声咳嗽后一口血从楚渊嘴里喷出之后楚渊开始费力的呼吸起来。 “陈冬……”楚渊睁开眼睛第一时间叫着陈冬。 “我在，别动，你伤在哪儿了？”陈冬蹲在楚渊面前。 “走！下去！快！”楚渊抬手指向地下实验室入口的方向。 “我下去，还是我带你下去，那里有医疗舱能治好你！”陈冬握着楚渊的手这场景和电视剧里俗套的生离死别一模一样。 “你下去，别抓我这么紧，我没事！”楚渊借着陈冬的手坐了起来。“下去，记住我和你说的，如果……咳咳……”楚渊看见围拢在身边的人没再继续说下去。 “楚渊！”欧阳静突然的一声尖叫吓了众人一跳，陈冬回头欧阳静指着楚渊身后，陈冬顺欧阳静手指的方向看去，在楚渊生后是一大摊的鲜血。 “韩良！韩良！快想办法！”陈冬大喊。 “没事。”楚渊转身看了看自己刚流出的血。“问题应该不大。”楚渊摸索着裤兜拿出一张折成方块的纸，陈冬注意到了楚渊的颤抖和开始发白的嘴唇。“今天咱们站好像流行写信，这是我给……给欧阳的。”楚渊手里的纸随着他的昏迷掉在了自己的血里。 “楚渊！楚渊！”陈冬一边试图再叫醒楚渊一边寻找着韩良的身影“韩良！你死哪去了！” “把他放平，快！继续喊他！别停！”韩良提着一堆东西飞奔而来，韩良把一张纸递给欧阳静，“这是所有能给楚渊输血的人员名单，你先一人抽二的，准备输血给楚渊输血。” 陈冬和欧阳静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马上按照韩良吩咐忙碌起来，陈冬一边喊着楚渊一边帮韩良划开楚渊的衣服寻找伤口。 不到一分钟韩良在楚渊的右大腿内侧发现了伤口，这时伤口还在往外渗着鲜血。“按着这儿别松手！就现在这个力度。”韩良抓着陈冬的手按在韩良伤口上方两厘米的地方，自己准备止血带，“继续叫他，想办法让他醒来，不然就不一定还能醒的来了！” 陈冬一手按着楚渊的伤口一手拍着楚渊的脸还一直叫着他的名字，就在陈冬感觉楚渊心跳出现了平稳迹象的时候，突然一声巨大的音爆从头顶传来。 接着是巨大的爆炸声从楼的东侧传来之后又是一次爆炸，和刚才的爆炸一样空气被抽干的窒息感，肺部的压迫感和全身到内脏的灼烧感接踵而来，只是这次只几秒钟地下的空气就补充了进来，这次温压弹袭击的威力远小于上一次。 “把这个给他带上。”爆炸并没有减慢韩良的速度，一条合适的止血带已经做好没几下韩良就给楚渊绑好了止血带。“慢慢松手，看看效果。” 陈冬按韩良说的慢慢松开手马上一股暗红色的血液从楚渊的伤口涌出，陈冬下意识的想再按住刚才的位置给楚渊止血却被韩良喝止，不一会儿楚渊伤口流血变成了渗血，陈冬长舒了一口气。 “这种程度的伤口自己愈合的可能性几乎没有，咱们又没有止血凝胶和其他专业设备不能手术，现在只能通过输血延缓他死亡。”韩良的话顿时让陈冬从头凉到了脚。 “只能去地下的医疗舱？”陈冬现在能想到救楚渊的办法只有这一个。 “是，医疗舱可以做手术，也有一定量的血浆，最重要的是如果救不回来还可以先开始休眠等可以治疗后再唤醒。” “现在找人把他抬下去？”陈冬已经在想怎么才能把楚渊送到地下实验室了。 “我觉得你要先回去和韩思安商量一下，你现在把人带过去她一定不让你们进去。” “楚渊能撑多长时间？”韩良的提醒很有道理，韩思安的确是可以见死不救的人。 “输血的话三四个小时，前提是血够。” “有什么能说服韩思安的办法？”陈冬实在没把握说服韩思安特别是知道她亲手杀了不少人后陈冬更不知道该怎么用一条人命让她妥协。 “这个……”韩良想了好一会儿，“把我给你的纸条拿出来。” 陈冬不知道韩良要纸条干什么，因为已经看了内容他还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为了救楚渊也只好从兜里拿出来给了韩良。 韩良接过纸条对着陈冬意味深长的一笑，之后把纸条上原本的“大同计划是否启动由你和陈冬决定，万望慎重。”中的“和陈冬”三个字划了两笔，这样就成了“大同计划是否启动由你决定，万望慎重！” “这是？”陈冬更不解，难道韩良在纸条上写的由自己和韩思安决定大同计划是否启动是他真实意思的表达或者说这三个字另有隐晦的意思。 “你先想办法说服韩思安，如果实在说服不了她你再把这个给她看。”韩良刚说完欧阳静已经拿着两袋血液走到了近前，陈冬也就没再追问下去。 “快去，血液就这么多，之后还会不会有空袭谁也不知道，你注意安全。”韩良说完不再理会陈冬转而开始给楚渊输血，陈冬第一次在韩良嘴里听到关心别人的话。 “好！”陈冬答应了一声往楼下跑，路过食堂远远看到朱旗和吕乐正在给刚才受伤的两个人做简单消毒。 “朱站长，吕站长，我要马上回一趟地下实验室，这里就交给你们了。楚渊的情况不太好，我去想办法给他找治疗的地方，轰炸可能还要继续，你们一定不要出去也不要上三楼，咱们这栋楼足够承受所有爆炸。”陈冬说话间挨个看了在食堂的所有人，确定只有两个人只是擦伤，但所有人都在咳嗽，这可能是刚才爆炸产生的真空对肺部的损伤。 “交给我们，如果……”朱旗目光满是担忧。 “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第一时间赶回来，万一我回不来，你们只要保证自己的安全维持现在的生活就行，还有记住两个月后去拿食物。”陈冬最后一句话是对朱旗和吕乐说的更是在安抚其他人。 “好，你抓紧回来。”吕乐拍了拍陈冬的肩膀。 “万一有突发情况……”朱旗明显想的更多。 “韩良。”陈冬只说出了名字朱旗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陈冬说完往外走去，原本堵在门口一米多厚装满沙石的柜子被爆炸的冲击波震的东倒西歪。 出了楼门陈冬看到了震撼的一幕，楼前原本黄色的土地被染上了一层暗灰色，坑坑洼洼的地面上有一层壳一样东西，踩上去会碎裂成一块一块的，在以楼为圆点半径一百米的土地都是这种景象。陈冬回头看北山收费站的主楼却好像没有一丝变化，只是裸露着的水泥颜色好像深了一点。 在楼东边将近一百米的地方也有一片被烧灰的黄土，陈冬确认那是第二次爆炸的痕迹。想到这里陈冬又跑回楼里，让朱旗他们马上用装满沙石的铁柜堵好所有门窗，以防再被温压弹攻击。 之后的一路陈冬用自己的最快速度跑向地裂，同时自己反复想着为什么北山军事基地没能拦截这两枚携带温压弹的导弹，地下水窖的门突然爆开救了所有人是巧合还是认为设计，为什么北山收费站的主楼被建造的如此坚固，这次回到收费站不单没找到之前问题的答案反而多了更棘手的问题。 陈冬脑子想着事情脚下机械的前进直到走到通往地下实验室三层地裂的时候他才回过神来，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想好该怎么说服韩思安让楚渊进入地下实验室的医疗舱治疗。 正在陈冬出神想怎么说服韩思安的时候一声巨大音爆在头顶炸开，陈冬条件反射的跳向地裂最贴近地表的一个斜坡，就在他跳进地裂的同时一爆炸声从不远的地方传来，这一跳很是及时只是陈冬着地时脚下一滑没站稳直接延斜坡滚到了地裂的最底端。 陈冬顾不上全身的酸痛直接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等待着第二次爆炸和之后氧气被燃尽后的窒息，可出乎陈冬预料的是这次的炸弹并不是之前两次的温压弹，好像只是普通的炸弹等了几分钟并没有预想中的二次爆炸，陈冬试着爬起来想看看上面的情况谁知刚站起来右脚一吃痛又原地摔倒。 “操！”陈冬骂道，撩开裤腿他看到自己右脚踝已经肿了起来，可能是刚才跳下地裂时崴了脚，加上从斜坡上滚下来磕碰的疼痛开始发作陈冬现在只好坐在原地，“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又遇打头风！真他妈的贴切！”陈冬都被自己气笑了。 看看近三十米深的地裂，陈冬庆幸这里比较松软的土质和自己滑倒在倾斜角度比较和缓的斜坡，如果刚才脑子一热跳的更远一点这时自己可能不死也要残疾了，身上满是黄土，疼痛几乎在全身刺激这神经中枢，脚脖子还肿着，陈冬能想到上一次如此狼狈就是和欧阳静在核战争时一起被困在收费亭的时候。 短暂休息后陈冬艰难的站起，他知道自己多休息一会儿楚渊活下去的机会就少几分，在付出比之前多了三倍的时间后陈冬总算是走到了地下二层到三层升降机上，陈冬想起了本来约定见面却一去不复返的文娟，只是这次还没等他做上升的手势升降机就自动上升陈冬知道韩思安还在。 又是一段可以称得上是艰难的行走，陈冬总算回到了总控制室，这时候韩思安还在看着满屏的监控视频，有的视频已经停止有的还在几倍速的播放。 “你这是，拿回去食物分赃不均被人打了？”韩思安看到陈冬的囧态玩笑道。陈冬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怎么也想不到韩思安竟然会开玩笑。 “有事要找你商量。”陈冬说罢一下瘫倒在了地上。 “有伤员要治疗？”韩思安的话又让陈冬一惊。 “你怎么知道的？” “上面三次爆炸这个不难猜到，上面有韩教授，他救不了的人也就用不着下来了。”韩思安看向一个不停跳动着数据显示屏。 “外面的器械和药品都不够，现在只能寄希望于医疗舱，只有一个人需要救治。”陈冬的眼神都充斥着恳切。 “先和我说说外面的情况，我需要评估一下再有人进来会对这里产生多大影响。”韩思安这么说让陈冬看到了说服她的可能。 “有两枚温压弹袭击一枚几乎在收费站主楼的正上方爆炸，一枚在在主楼以东不到一百米的位置爆炸，还有一枚炸弹在大概过去收费亭的位置爆炸……收费亭？”陈冬说着自己也想到了问题。 “对，就是在过去收费亭的位置，而且是钻地弹。”韩思安说完看着陈冬等着陈冬自己否定自己。 “钻地弹？你的意思是地下实验室的位置已经泄露甚至是是薄弱点也？”陈冬倒吸了口凉气。 “上面那个伤员还能撑多久？” “三个小时。” “他自己能走吗？”陈冬觉得韩思安问这个的目的是要知道如果让伤员进来会附带几个人。 “不能，至少要两个人抬着才能移动。”这会儿陈冬只能说实话。 “我相信韩教授会有办法，给你争取更多时间。” “韩教授……你说的是韩良？你怎么知道韩良在收费站？”陈冬终于反应过来韩思安一直说的韩教授是谁。 “在我开始休眠之前韩教授就在北山收费站工作了。” “韩良……韩教授今年多……”一阵明显的震动从头顶传来，接着是四个显示屏开始闪烁警示的红灯。 “外面被大规模攻击，我必须启动防御。”随着韩思安的话音和键盘的敲击声陈冬意识到楚渊没救了。 第132章 鬼打墙 头顶的震动越来越频繁随之而来的越来越多的屏幕亮起警报，陈冬的汗水已经湿透了大半上衣，一贯面无表情的韩思安额也有了明显的焦躁不安。 “除了防御咱们还有什么办法？”陈冬看着越来越多闪烁的屏幕心烦意乱。 “现在没什么办法。”韩思安说着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疲态尽显。 “现在没办法，也就是说攻击结束后咱们还有反击的可能？”陈冬听出了韩思安的意思。 “攻击结束后再说，陈冬，我觉得你可以先去医务室处理一下你的伤，你这会儿在这里也没什么能做的。”韩思安的关心让陈冬反倒很是别扭。 “好，你去吗？你不需要休息一会儿？”精神高度紧张让陈冬一时忘了浑身上下的疼痛，韩思安经过这么一提醒全身上下同时发起了抗议。 “也行，我现在也无能为力，还不如睡会儿，这种事之前只有在演习里经历过，谁能想到真会有这么一天！”韩思安又看了一遍那一堆闪着警报的监视器无奈的摇了摇头。 “那核攻击也一定有预案或者演习了？” “如果不是核战争又有哪个国家可能做到这么大烈强度的攻击华夏国的腹地而且是华夏国的最高机密实验室？”韩思安原地做着伸展运动，陈冬从她的动作幅度看出韩思安的身体柔韧性一流。“其实也不用太担心，这上面的警报只是在提醒那个区域的传感器出现了不正常的震动。” “对了，这个给你。”韩思安的话让陈冬安心了不少，这会儿他才想起了欧阳静的信，“欧阳静让我带给你。” “欧阳静？”韩思安听到欧阳静的名字时马上皱起了眉头，“她怎么在这儿？” “你先看信，其他的之后告诉你。” 韩思安匆匆看完了欧阳静的信但完全没有欧阳静对亲人重逢的期盼，“欧阳静是什么时候来的？” “核战争前几分钟到的收费站。” “是接到华夏国和华夏军总司令部的通知前几分钟还是遭受核弹攻击前的几分钟？”陈冬不明白韩思安为什么要把时间抠的这么准确，而且韩思安在那时应该还在休眠才对，她是怎么知道这些的，陈冬很是疑惑。 “是遭受核弹攻击前的几分钟。”陈冬如实作答，他觉得想要知道韩思安的真实意图需要先配合她。 韩思安长叹了一口气，“欧阳静去了收费站后有没有什么异常？” “这个……”陈冬想了一下，“从核战争爆发后收费站每两天一件大事，每五天一件怪事，和欧阳静有没有关系我还真不知道，你说的异常说的是哪方面的？” 韩思安没回答而是指了指正在报警的显示屏，陈冬瞬间想起了很早之前收费站出现过的打击信标，到现在为止还是不能确定那个打击信标是谁画的，于是陈冬把之前收费站突然出现打击信标的事和韩思安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 “还是先给你治疗，我也累了需要去医疗仓睡一觉，反正无论如何现在咱们都出不去什么都做不了。”韩思安听完陈冬说的经过并没有表露自己的意见。 “好。”陈冬应了一声一瘸一拐的随韩思安往医务室而去，一路上两人各想各的没有任何交流，进了医务室陈冬照例先看了依然睡得安静的吴璐，在确认过吴璐还是一时不能结束休眠后不免又有些气恼。 “我觉得一般人在这个世道能不为活着挣扎能安全的睡觉可能算一种幸运。”韩思安有些生硬的安慰了一下陈冬。“咱们一个半小时后醒来，你先进医疗舱，这样我方便些。” 陈冬知道韩思安的意思是进入医疗舱要先脱光衣服，自己先睡下一会儿韩思安脱衣服时会方便一些，于是没有多想也就照做了。 因为全身疼痛陈冬废了好大力气才躺进医疗舱，熟悉的针刺感后他渐渐陷入昏迷就在马上要睡着的时候陈冬隐约听到自己医疗舱仓的控制面板在发出操作时的提示音，他瞬间警觉起来但此时麻醉药已经开始生效，在睡着的最后一刻他看到韩思安隔着医疗舱盖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滴……治疗已结束……滴……治疗已结束……”陈冬被医疗仓的电子提示音唤醒，睁开眼他直直盯着天花板脑子一片空白。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陈冬本来已经习惯了的提示音让他有些烦躁，与此同时大脑好像也开始恢复了运行，记忆从陈冬走出地下实验室时开始回放他像看电影一样以第三视角回顾着自己的记忆，直到看到浑身是血的楚渊，瞬间所有记忆上线。 陈冬赤裸着身体爬出医疗舱后发现自己脱在一边的衣服不翼而飞了，不用想一定是韩思安干的，除了衣服之前散落在地上的罐头也踪影全无，陈冬看向吴璐所在的医疗舱如他所想之前他放在吴璐医疗舱上的计时器也已经一样不知去向，只有a4纸还在上面。 “他妈的！”陈冬骂了一句，很明显他这次毫无防备的着了韩思安的道，被韩思安骗了倒还可以接受最让陈冬气愤的是他被骗时竟真的毫无防范。 陈冬走到吴璐的医疗舱旁，吴璐依然安静的睡着和之前没有任何变化，看着吴璐陈冬心静下了不少，这时陈冬才注意到之前他放在吴璐医疗舱上的纸上多了四个小字。“继续休眠。”字迹潦草“续”和“眠”两个字陈冬看的很仔细才看清。 “继续休眠……继续休眠……”陈冬反复念着这四个字想韩思安是什么意思，不经意间陈冬手里的纸擦到他的下巴发出了莎莎深，陈冬下意识的摸向下巴才发现自己的胡子已经有了半厘米长。 陈冬马上意识到了问题，他到底休眠了多长时间。陈冬从没留过胡子但在燧人计划培训时教官曾经说到过可以用男性的胡须生长来估算时间，一般人一天胡须的生长速度是每天零点三毫米到零点五毫米，因为每个人的速度不一样，教官特意让每个人记住自己平均的胡须生长速度，陈冬记得很清楚他的胡子每天长零点三毫米。 “五除以零点三等于十六。”陈冬絮叨着，“如果再考虑到人在休眠时的新陈代谢下降……”陈冬最后得出答案他应该最少睡了两个月。陈冬想到医疗舱的控制面板有时间显示，可他查看时控制面板非但没了他这次的休眠时间连平常的时间显示都也找不到了。 两个月，陈冬不敢想象此时收费站里的人会是什么状况，食物肯定还够可楚渊死了熟练武器的只剩下欧阳静，朱旗没有生存经验韩良又是眼里只任务而不在乎人命的滚蛋，能带着其他人活下去的还有谁。 陈冬摇了摇头，在这想的再多也无济于事，他现在要出去，要找到韩思安并处理掉她这个威胁，无论用什么方式。 韩思安拿走陈冬所有衣服确实是不错的办法虽然不足以困住陈冬但一个人在惨白的灯光下一丝不挂虽然知道地下只有自己和韩思安但还是有无法形容的别扭。 陈冬又看了看吴璐，放好给吴璐的纸陈冬出了医务室，走廊里灯光白的发冷，让陈冬有了一丝不安，原本的食品仓库和放着工作服的杂物仓库如陈冬最坏的预料一样被闸门封死，无奈陈冬只能沿着走廊继续往总控制室方向走。 越靠近总控制室灯光越亮直到总控室门口灯光已经亮到有些刺眼，陈冬马上联想到了黑影，确实在如此之强的光照下如果黑影真只是个影子那确实不能出现在这里。 “韩思安？你在里面吗？”陈冬怕他突然推开门韩思安会条件反射的给他一枪。“韩思安？”陈冬又喊了几声门里依然没人回答。 陈冬敲了几下门里面还是无人应答，他小心翼翼的推动总控制室的门，只是一条门缝一道强光从门里射出，在已经是亮到刺眼的走廊地面留下一道更亮的光束。 “这里面是要烤全羊？”陈冬现在确定韩思安一定不在总控制室里面，除非她想用把自己烤熟的方式自杀。可这么亮的光陈冬自己也进不去，现在他要进去控制系统打开仓库的闸门给自己找些衣服和食物。 陈冬继续推门，随着门打开的角度越来越大透出的光也越来越刺眼，随之而来的是灼热的空气从总控制室内涌出，只几秒钟陈冬一直抓着门把手的右手就已经被烫的微红，陈冬忍痛用力推开整扇门之后马上退到了里米之外。 随着门打开一阵热浪直扑陈冬逼的他又退后了几米，陈冬叹了口气以现在总控室的温度就算马上切断热源也要等很久才能进总控制室何况他现在根本没法关闭热源，再加上身上一丝不挂，强行进去无异是自己跳进烤炉的乳猪。 此时陈冬站在惨白的走廊里完全没了主意，刚才的运动和热浪的烘烤让他已经口干舌燥可现在他找不到任何水和食物，现在陈冬明白了韩思安留给他“继续休眠”四个字的原因，以现在的情况看他要活下去只有休眠这一条路了。 陈冬站了很久，从单纯的口渴变成了又饿又渴，陈冬想过回去休眠一两个小时补充水分再醒来想办法，可他发现自己现在对医疗舱产生了极度恐惧，无论谁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睡了几个月可能都会对睡眠产生恐惧。 “继续往前，不一定会有什么。”陈冬咽了口唾沫润了润喉咙自言自语着，说罢以最快速度冲过了总控制室涌出热浪的门，一口气跑出二十几米后温度明显低了很多但口渴也更加严重。 陈冬喘着粗气继续沿着走廊往前走，一路上惨白的灯光和自己脚步的回声让陈冬觉得自己像是走在阴间的路上，跟着灯光走了十几分钟陈冬突然察觉到了问题，现在他所处的地方他没有任何印象，但从路程来看这一片都是他曾来过的区域。 “他妈的，见鬼了？”陈冬放慢速度，仔细观察走廊两边房门的细节但依然想不起来自己来过这里，惨白的灯光下走廊好像没有尽头一样。 又走了十几分钟，陈冬终于不敢再继续前进，一样的走廊一样的灯光和走廊两边一模一样打不开的门，陈冬几乎崩溃，除了越来越难以忍受的口渴这一路没有任何变化。 犹豫再三虽然不甘心但陈冬还是决定往回走，至少在医务室里还有休眠这一条肯定的活路，如果继续这么走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晕过去。 回去的路和来时一样，漫无尽头的走廊和惨白的灯光没有任何变化，陈冬机械的走着等待着看到总控制室。 二十分钟，半小时，四十分钟分钟……陈冬越走心越慌，没有计时器他不确定自己到底往回走了多长时间但总之已经比来时用了更长的时间。 “鬼打墙？”陈冬靠着墙，左右看着两边完全一样的走廊一时竟模糊于自己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陈冬强迫自己静下心，无论是燧人计划的培训还是在平常的经验他都没有涉及过“鬼打墙”这类灵异事件。 陈冬想起来小时候外婆给他讲过一个故事，主要内容完全没了印象，这会儿他只想起了外婆故事里破解鬼打墙的办法，男人低头小便，一边尿一边往前走等小便结束也就破了鬼打墙。 “能不能再扯点！”陈冬苦着脸，一方面是外婆故事里的办法实在莫名其妙，另一方面他从醒来就没喝过一滴水，经过这么长时间折腾已经隐隐有些要脱水的感觉，现在尿对陈冬来说算是稀缺资源。 “姥姥，帮帮我！这次就信你了！”陈冬双手合十举过头对天拜了拜，接着按着他外婆故事里的方法破解鬼打墙。不知道是因为自己长时间没喝水的尿太少，还是是故事里的办法根本就是扯淡，在无比羞耻的做外婆故事里仪式后走廊没有任何变化还是惨白且笔直。 现在陈冬真正意识到他可能被困死在这条走廊里，惨白的光照在他身上虽感受不到热量却好像也在吸收他身上的水分，越来越明显的脱水症状让陈冬难以集中精神。 陈冬原地坐下做了几次深呼吸，在地下实验室感觉不到任何空气流动再加上死一样的寂静，深深的恐惧感开始侵袭陈冬的内心，现在他才理解了人为什么被定义为群居动物。 第133章 困局 “文娟，周俊，韩思安，刘峰……”陈冬默默念叨着他知道的现在可能还在地下实验室的四个人，现在他真觉得像吴璐现在那样安静的睡着也不一定是件坏事，想到吴璐陈冬的焦躁不安稍稍有了一些缓解，他知道自己必须活下去，他死了吴璐和站里的其他人也就没了希望。 陈冬想到自己十几年前看过的两部盗墓体裁小说《鬼吹灯》和《盗墓笔记》，这两部盗墓小说在陈冬上学的时候火爆异常以至于基本没有大学生没读过，两部小说里都提到过鬼打墙可是两部小说里破除鬼打墙的具体方式他现在都用不到，但《鬼吹灯》里写到的永远走不到尽头的楼梯——悬魂楼梯和自己现在遇到的走不到尽头的走廊大体相同。 “原理应该都是运动错觉！”陈冬为了集中精神需要读出自己的想法。“我一直没走过重复的路，这是为什么？” 的确，陈冬无论从哪个方向走都没到过之前走过的地方，如果是一般意义上的鬼打墙他应该在一直绕圈子才对，要是按这个推断这条走廊还真可能长到他活着走不到尽头，可为什么他原路返回后没能回到总控制室，这又没法解释。 想了很久陈冬还是没能想出办法，坐了一会儿恢复了一些体力，他要继续往一个方向走直到回到这里或者找到走廊的尽头，因为脱水陈冬走路开始微微摇晃肢体动作变得不太协调。 走到刚才小便破鬼打墙的地方，陈冬本想绕开自己的尿液避免光脚踩上去，可不协调的动作让他右脚跨了过去左脚却直接踩到了尿液上，“操！”陈冬骂了一声，接下来的几步他竟一次不落的总有一只脚踩在自己的小便上。 “他妈的！”陈冬厌恶的看着地面上的小便，现在他情绪低落到了极点可看着看着他突然发现了问题，为什么中间的尿液先干了而两边的还没干。 陈冬蹲下又仔细看了看，确实是中间有一米的尿液已经干了只剩下黄色的痕迹而两边的还是液体。“这是什么原理？”陈冬几乎贴着地看着自己的尿，如果现在旁边还有另一个人一定觉得陈冬脑子出了问题。 尿的蒸发速度从中间向两边变慢，陈冬实在不得其解，但这明显有古怪一定是他离开这条走廊的关键，温度，液体表面面积，液体表面气流速度，这是小学自然科学课就学过的影响蒸发速度的三大因素，可在这个走廊里陈冬感觉不到有风也感觉不到有什么温度变化，液体表面积在这里更是完全可以忽略的因素，那到底是什么让这走廊的蒸发速度变得这么奇怪。 想了很久陈冬又没了头绪，他用手蹭了蹭小便干了后留下的痕迹，再次确认这块的小便确实是蒸发了。“温度……液体表面气流速度……温度……液体表面气流速度……”陈冬重复着这两种在这里会影响蒸发速度的关键因素。 陈冬又抬头看向天花板，寻找会不会是头顶照明灯的原因，但还依然一无所获，整个走廊惨白的光都是有天花板上排列整齐的led灯发出的，不可能引起温度的异常或者空气的流动。 “到底是什么东西引起的这么明显的变化？”陈冬干脆坐在干了的小便旁边。他舔湿了两个食指左手放在身前右手尽量伸出，三分钟后对比唾液的蒸发，结果两个食指上面的口水并没有什么差别。 “又他妈见鬼了！”陈冬的实验颠覆了自己的观察，可是现在再没有其他线索能离开这里，陈冬只好继续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的小便。 现在陈冬又必须做决定，是继续往前走探索这条鬼打墙的走廊还是就坐在原地等着自己参透自己的小便，一阵心理斗争后陈冬决定继续向前。 陈冬站起身，一阵突然眩晕让他几乎摔倒，头晕目眩中陈冬又只好先蹲下，原因可能是因为坐的太久也可能是脱水越来越严重了。陈冬并没觉的热但他能感觉到自己脱水速度快到惊人。 “越来他妈的越邪门了！”陈冬缓了好一会儿才重新站了起来，忽然觉得后背的微微发痒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挠，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已经出了一层汗，陈冬又摸了摸自己的前胸却并没现出汗。 陈冬想了一会儿恍然大悟，他闭上眼睛直直退向身后的墙壁，感受着随着后背越靠近墙壁而升高的温度，直到后背接触到墙壁发出了类似碰到塑料纸的声音。陈冬转身，一脚踹向墙壁，哗啦一声一条走廊应声出现在陈冬面前。 “什么他妈的鬼打墙，就是用幕布做的障眼法而已！也就缺心眼的幼儿园文化水平！你妈的还有什么恶心招数！”陈冬骂的酣畅痛快。 随着新的走廊出现随之而来的是铺面的热浪，陈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已经被韩思安变成了烤炉的总控制室，找到总控制室也就能回到医疗室，至少可以先补充水分再找出去的路。 这条走廊没有一丁点的照明，走出之前走廊的光照范围后陈冬的眼前就只剩下一片漆黑，没有了视觉陈冬只能顺着走廊小心翼翼的往前走，这时他才真正体会到了周俊刚进来时的痛苦。视觉是人类最重要的感官，一个正常人没了视觉等同于瞬间失去百分之七十的感官，除了行动上的不便更多的是精神上失去安全感产生的压力。 走了十几分钟陈冬只感觉到越来越热，可面前漆黑的路还是没有尽头，越来越多的汗水加速着他的脱水，赤裸的身体以至于再往后走陈冬的眼底出现了一抹光亮。 “我这是快死了？”陈冬感觉脚踩在棉花上，身体越来越不受控制，精神也越来越不集中，只是陈冬扶着墙继续机械的向前走着，直到不知过了多久后脚步一虚直挺挺的倒向前方，陈冬感觉到了面部剧烈的疼痛却没有了再爬起来的力气。 “就这样吧！”陈冬脑子里闪过了最后一个念头后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北山收费站办公宿舍楼。 “朱站长，咱们的食物还能坚持多久。”楚渊躺在床上，在一片漆黑的房间里对着门的方向问刚刚进来的朱旗。 “十五天左右。”朱旗的声音很是消沉。 “还是没找到开门的方式？” 朱旗没再说话。 在八个月前在大轰炸前楚渊受了重伤到现在还下不了床，同时陈冬回地下实验室后渺无音讯，但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在大轰炸开始半个小时后整栋楼启动了防御机制，从地下升起的厚重装甲板把整栋楼包裹的严严实实，连二楼通向三楼的楼梯间也被从厚重楼板里弹出的钢板封死，现在整个楼密不透风，空气和水只能通过之前的水窖获取。 “十五天。”楚渊艰难的坐了起来。他手边有一个照明用的射灯但不到必要时不舍的用。“明天咱们再试试水窖下面，现在已经没什么可顾及的东西了，还有哪里没试过？” “没有了，所有房间的墙壁地板都砸过，找到韩良说的控制台。”朱旗每个字都带着绝望。 “我想如果陈冬还活着他会想办法回来救咱们的。”楚渊这话说过了很多遍，每天都有人轮流在楼门前听着外面的动静会不会有人敲钢板，可结果显而易见。 “你休息吧，我先回去了，明天还有活要干。”朱旗不知道该和楚渊再说些什么，他和其他人的话也越来越少，所有人的话都越来越少，在绝大部分时间楼里都死一样安静。 “喝水吗？”朱旗走后一直在房间一角的欧阳静问楚渊。 “喝，至少水很多！”楚渊自嘲着，在半年前第一次爆炸后原来需要抽水存水的水窖变成了用之不竭的水井，还不间断的有大股气泡闹出这些气泡让被封闭的楼里空气一直保持着相对清新。“你做好准备了？” “没有，但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能冒这个险了。”欧阳静和楚渊所说的是她们一直以来的判断，在水窖下面一定有通向地下实验室的通道，只是现在他们没有潜水装备甚至必要的照明都没有，就是找到了水下通道谁下去都无异于自杀。 “再等五天，在食物还够支撑十天时再去冒这个险。”楚渊还是寄希望于外界的救援，无论是陈冬还是北山基地的残存部队只要还有一方有人活着都应该来救他们。 “两天，越往后拖越被动，而且咱们已经没有食物再拖了。” 楚渊也知道已经等了八个月了，他们得到外界救援的可能性已经微乎其微但让欧阳静下水的危险性他更清楚，从一个月前他自己就进入了关于什么时候让欧阳静去冒险能拖一天是一天的反复纠结之中。 “你身体调整的怎么样了？”楚渊是指欧阳静在两个月前自己开始的憋气和体能训练。 “平时两分半钟，在水里两分钟。” 楚渊心里明白这时间虽然超过常人但要在水下找通道甚至水下游过通道还远远不够。“你这两天继续调整身体，咱们定下就两天后开始。”越到必须让欧阳静去冒险的时候楚渊越寄希望于陈冬，虽然他不确定陈冬现在是死是活，他醒后欧阳静和他描述过当时轰炸的猛烈，如果陈冬没有在大轰炸开始前回到地下他绝不会有生还的可能。 楚渊按了下床边的计时器，平时计时器微弱的背光现在却能照亮整个房间，“十八点四十，现在外面的天应该也黑了。” 楚渊不舍的关上了计时器的背光，在这楚渊醒来的七个月里他把节约能源和食物做到了极致，他用了两个月的时间把所有人的睡眠时间强行增加到十八个小时以减少活动带来的热量消耗，把吃饭的次数变成了一天六次为的是让食物被充分消化吸收，他给所有人最大的奢侈享受就是一天一个小时的光照，说是光照其实只是打开一个射灯再用镜子反射几次让每个人都能看到光，就这样一个小时的光照还被他分成了一天三次还安排在吃饭的时候，楚渊知道所有人对他都有了敌意但他这样做确实让人们都活到了现在。 “天应该黑了，这几天感觉到越来越冷了。”欧阳静轻轻坐在楚渊的床边，楚渊能活下来一半是韩良的医术另一半就是欧阳静的照顾，甚至欧阳静后续的照顾更为重要。 “再找不到出路就算是饿不死也要冻死。”楚渊拉着欧阳静的手，现在他对欧阳静有一种从心底的依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只能靠欧阳静照顾自己的一切。 “你现在能照顾自己了。”欧阳静摸着楚渊的手，把自己的手枪放在了楚渊手上。“如果……” “没有如果，我需要你。”楚渊打断了欧阳静。 “这把枪不能再丢了，要是我受伤了到时候你还能压住局面。”欧阳静又拿两个弹匣轻轻碰了一下楚渊的手后放在了楚渊手边，在长期的黑暗里所有人都养成了一些盲人的习惯。 “八个月了，我的手枪一直没找到，越到现在这种危难的时候那把枪的威胁越大。”楚渊想了一下还是把欧阳静的手枪收了起来，其实就放在了自己的枕头下面，他还拉着欧阳静的手摸了摸枪的位置，他也知道两天后如果欧阳静遇到什么危险只有他手里的枪才是他们两个安全的最后保障。 半年前楚渊突然受伤之后手枪不翼而飞，这半年来楚渊和欧阳静一直在找枪，起初是欧阳静借助黑暗搜索了每一个的宿舍之后是又借找控制器的名义翻遍了所有房间但一直一无所获。 “我有直觉，你的枪快找到了，只是以什么方式出现的问题。”欧阳静轻抚着楚渊的脸凑在他的耳边低声耳语，“你打算装瘫痪到什么时候？”楚渊一直不怎么下床也不出现在其他人面前对除了欧阳静和韩良以外的人都说是伤的太重还不能独自行走。 “现在！”楚渊双臂揽住欧阳静一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答应我，别出事。” “放心。”欧阳静深深吻了一下楚渊后在一片漆黑中两人自楚渊受伤以来第一次亲热，热烈却安静，除了重了一点的喘息声只有一门之隔也不会察觉房间里的水乳交融。 “今天我可以睡在你身边。”欧阳静伏在楚渊胸口，楚渊粗声的喘息打在她脸上。 “看来不锻炼还真是不行。”楚渊好不容易才喘匀了气，“我打算明天去食堂吃饭，该见人了。” “为了我不在的时候他们不要有歪心思？”欧阳静猜到了楚渊的意图。 楚渊没再说话抱着欧阳静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黑暗，他需要在明天吃饭的时候对其他人说些什么，先稳住人心，欧阳静一样想着什么，还不时的拍拍楚渊的胸膛。 “我能进去吗？”门外是韩良的声音。 “不开灯的话可以，开灯需要等一下。”楚渊的话让欧阳静顿时羞红了脸，楚渊能感觉到她贴在自己胸口的脸颊明显变热了。 “讨厌！”欧阳静捶了楚渊一下迅速缩进了被子里。 “要是打扰你们的事我明天早上再来。”韩良的语气里多了一丝戏谑。 “没事，进来。”楚渊一边说一边抚摸着被子下欧阳静的身体。 “刚才听朱旗说咱们的口粮只剩下十五天的，怎么办？”这次韩良的忧虑大概是真的。 “咱们也只剩下一个地方没找过了，最后再试一次。” “太难了！”韩良知道楚渊说的是哪里。 “你还有其他的办法？” 韩良沉默了一会儿后艰难的问道，“如果还是找不到出口怎么办？”这个问题楚渊考虑过几百次，如果在食物耗尽之前还是找不到出口或者没人来救援该怎么办。 “会有人选择解脱，也有人必须要活下去坚持到最后。” 楚渊说完韩良没再说话，只是默默的站在原地，他也想过很久但到最后只有这个办法。 “外面！外面有声音！”轮班职守的赵虎一声惊呼瞬间惊醒了所有人。 第134章 死缓 还没等楚渊穿好衣服，一声爆炸透过封住整个楼的装甲板带着金属震动的声音在整个楼里回荡，这动静里面的人再熟悉不过，在八个月前他们听了整整两个小时，惊心动魄的两个小时。 “军队，还是轰炸？”楚渊第一时间判断这么大的爆炸应该只有军队的武器才能做到。 “应该是军队，之前轰炸的烈度比这个大很多！”欧阳静动作比楚渊快了很多这时已经到了门口。 两人说着话又几声爆炸传来震的楚渊耳朵嗡嗡作响，接着是每分钟十次左右的爆炸，“这是在开着坦克用穿甲弹轰门？”楚渊想到了华夏陆军99a主战坦克的最高射速。 “有可能，我先下去你慢一点别摔着，还有他们都没见过你下床。”欧阳静这句话说的声音很小，先出了门。 楚渊扶着墙慢慢往楼下走，真不是他想继续装病而是他确实没能适应漆黑的走廊，一会儿的功夫已经有三个人从他身边擦身而过，楚渊感叹，难道这就是进化。 快走到二楼的楼梯口时楚渊突然觉得有人挡在了自己身前，他下意识的停下脚步，“怎么，看见我不习惯了？扶着点我怎么样？” 那人没有理会楚渊，还是一动不动的站着，楚渊突然意识到了危险伸手去摸腰后的手枪，就在这时面前楼下有人打开了射灯，伴随折射来的微光的还有直直刺向楚渊面部匕首反射出的寒光。 楚渊条件反射的蹲下身，匕首划过墙壁的水泥擦出一串火花，可见这一刀是奔着要楚渊的命而来，一击未中那人转刃向下又是一刀，楚渊单手推墙再次躲过后在那人再次攻击前手里的枪已上了膛。 微光中楚渊瞄准那人正要开枪时突然听到两个孩子在那人身后不远的地方叫妈妈，楚渊一分神只是刹那间那人就转身消失在了黑暗中。 楚渊摸着墙站起身，在微光中看到了两个孩子和宁萍还有陈冬从地下实验室带出来的黑猩猩“无聊”。楚渊刚才没开枪并不是怕误伤到孩子只是小雨的声音让他分了神。 “楚叔叔，你刚才怎么躺在这儿？”小雪借着微光先看到了躺在地上的楚渊。 “外面有动静，我不放心就出来看看。”楚渊忙收起枪，之后转向宁萍的方向，“宁姐，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你必须带着孩子好好待在房间里。” “好！”宁萍应了一声忙招呼孩子们往回走，“楚叔叔，刚才和你玩的是谁？”小雪凑近摸了摸楚渊的裤子，她很长时间没见过楚渊。 “玩？”楚渊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马上想到了小雪的意思，“你看清楚了吗，是谁在和叔叔玩？” “没看清楚，好像是个阿姨？”从小雪的语气可以听出她也不大确定。 “好，和先妈妈回房间叔叔一会儿有好吃的给你，在房间等我。”楚渊说着要继续下楼可小雪还是抓着他的裤子不放。“怎么了？”楚渊摸了摸小雪的头。 “我想去有光的地方小雪指了指楼下。”小雪的话让楚渊不知道该怎么办，确实这八个月孩子太苦了。 “现在下面有危险。”楚渊无奈，他想寻求宁萍的帮助，可宁萍只是站在旁边一直没说话，“那这个给你，你和妈妈哥哥可以玩一会儿，我忙完用好吃的和你换。”楚渊掏出他随身的计时器给小雪，并打开了背光。 小雪拿着计时器一蹦一跳的跑回宁萍身边，在小雪而行这些光已经足够她高兴好一段时间了，在计时器的背光中楚渊看到了宁萍已经哭红了的眼睛，也就知道了为什么宁萍刚才一直没说话。 经历过这次袭击后楚渊的脚步明显又慢了不少，楚渊回忆着刚才的细节，小雪说袭击他的人是姨姨，但小雪也明显没看清楚所以她说的的女人也可能是身材比较低矮的男人，这样袭击他的嫌疑人除了女人之外还可能是那两三个矮个子男人。 这时外面的爆炸声停了也总算有人看到了步履蹒跚下楼的楚渊，人群中嘈杂的低语结束，拿着射灯的吕乐直接用手里的射灯照向楚渊，晃得他眼睛一阵刺痛，吕乐看到楚渊用手捂着眼睛才挪开了灯光。 “楚渊，你怎么下来了。”朱旗跑到楚渊身边一把扶住他，搀着楚渊下楼。 “咱们要想办法和外面的人交流。”楚渊没有多余的废话，“他们可能救咱们出去，吕乐，麻烦你去先个铁锤，越大越好。” 吕乐二话不说直接去了杂物间，他走时带着射灯，集中在门厅的人瞬间又陷入黑暗，这让刚刚差点送了命的楚渊有些焦虑。 “楚渊，你说外面可能是什么人？”楚渊听出这声音是常远的。 “不知道，最大的可能是军队，现在只要有人能放咱们出去是什么人都行。”楚渊说出了所有人的看法，他们现在宁可马上死在外面也不愿意再苟活在这个没有一丝光的楼里。 楚渊说完话后慢慢挪到了两米外的位置，在漆黑一片的环境里要在人群里找到目标只能通过听声辨位，一直说话的他是最明显的目标，而一直拉着楚渊的朱旗完全不明白楚渊的意图，只好跟着他走。 “楚渊，咱们还能活多长时间？”这次问楚渊的是从来不怎么说话的高子怡，她的语气里透出极度的绝望， “还能活多长时间我也不知道，我不会安慰你们但现在咱们还有出去的希望，除了等带陈冬咱们还有一条没探索过的路，现在又多了外面那些人，我判定外面的人正规部队，他们有能力救咱们出去……”楚渊话没说完门外又传来了爆炸声。 现在所有人都觉得这爆炸声无比亲切，就算是靠近楼门的人耳朵已经被震的生疼，“楚渊，你要的铁锤。”吕乐一路小跑的过来，随他而来的还有射灯的光，有了光楚渊就多了些安全感。 “等他们暂停后再想办法交流！门口的人往里走，把柜子重新堵回门前！”楚渊扯着嗓子喊道，“万一他们用的是穿甲弹在没有掩体的情况下有一发穿破了门金属射流能杀死这里一半以上的人。” 听到楚渊的喊声人们纷纷往后退，毕竟谁也不想死在开门时，之后朱旗带着几个人把装满沙石的铁皮柜子重新推回到门口，只留下边上的缝隙供楚渊一会儿敲击门外的装甲板用，这些铁皮柜子对于这栋楼的防御可以说是居功至伟。 这次爆炸一共持续了四分钟，楚渊默默记住了爆炸的次数估算出要是如他的猜测外面的军队正在用坦克的穿甲弹轰击楼外的装甲板以这个频率和弹药消耗量外面至少要有三辆新式坦克和足够的炮弹，那外面的人数不会少于一百五十人，这么多人如果有恶意他们将毫无还手之力。 事已至此已经没有了犹豫的空间，楚渊使出全力用铁锤在装甲板上敲出了三短三长三短的国际通用求救码，每敲完一次停顿一分钟，在楚渊敲到第四组的时候外面有了回应，也是最基本的摩斯密码，人群瞬间欢呼雀跃起来， “闭嘴！”楚渊大喊，人群瞬间从沸腾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屏息凝神听着外面的动静。 “你好，我们没有恶意。”楚渊听完一遍外面的敲击声后小声翻译出了内容，所有人压抑着自己的激动，因为这意味着他们得救了。之后对方也和楚渊一样把这段内容连续发送了三遍。 “我们被困，请救援。”楚渊没时间考虑措辞直接敲出了要求，敲完最后一遍他读出了自己刚才敲出的内容。 又是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等着外面的回应，过了很长时间对方才再次会回应，“我们需要水。”楚渊读出时所有人和他一样满脸诧异。 “楼里有水井。”楚渊想了一会儿后敲出信息。 这次外面回应的时间比之前又长了很多，近二十分钟后外面才给出回应，“救援现在开始，注意安全。”楚渊念完后所有人再也抑制不住喜悦欢呼起来。 “先把柜子挪开！”楚渊一声令下所有人抢着动手挪开了挡在楼门前的柜子，就好像马上就能看到阳光一样。 之后楚渊和外面的人沟通了楼门的位置并说明这里应该是装甲板正面最薄弱的地方，双方确认后楚渊又让人们把柜子放回了原位。 接下来的时间楼里的人满心期待的等待着能出去的时刻，楼外则像是用了十八班武义用尽浑身解数对楼门区域的装甲板进行破坏，从之前用过的穿甲弹到定向爆破，后来又有像是切割机和硬性碰撞的声音，而这仅仅是楚渊他们能听到的。 外面人的努力在持续十个小时后戛然而逝，楚渊在这期间一直守在离楼门最近的房间里，听到外面没了动静他顿时从半梦半醒中惊醒。 “楚渊外面……”朱旗和楚渊一样一直守着楼门。 楚渊对朱旗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人来到楼门口前，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了有规律的敲击声。 “钢板过于坚固，请确认你们的水源足够二百人使用。”对方用的还是之前的沟通方式，敲一遍内容停三十秒后再次敲击，重复三次。 这是楚渊预想过的可能，能抵御温压弹打击的装甲坚固程度可想而知。“地下室有自流井足够使用。”楚渊回复道。 过了很长时间对方才又回复楚渊“确认你所说的属实，否则后果严重。” 楚渊清楚对方的犹疑，毕竟如果费了这么大力气，耗费了这么长的时间打开门却没有想要的水就算他们的长官不再追究也难免下面的人不起杀心。 “我用生命担保，水源足够。”外面的声音停止后越来越多的人集中到了门厅，他们害怕眼前的希望再次破灭。楚渊大声的念出了自己敲击的内容，他必须让其他人知道自己在努力。“我是华夏军上校楚渊。” “请等待。”外面回复这三个字后就再没了动静，楼里的人度秒如年的等着外面的消息。一分钟，十分钟，半小时，一小时，所有人眼睛里的光都在慢慢淡去。 两个小时后就当人们的希望要变成绝望的时候外面的敲击声再次响起，“三个小时后继续救援，请确保作业区域无人并做好隔热。”和之前不同，这次外面的人将这条信息重复了十遍，之后又确认了五遍楼门的位置。 楚渊叙述完内容后所有人悬着的心再次放下，这次人们的兴奋较之前明显少了很多。楚渊回复收到后对方再次重复发送了五遍之前信息。 “楚渊，我不明白他们的意思。”朱旗想不到为什么要强调这么多次时间和隔热。 “我也没想明白，但一定要照做。”楚渊目光寻找着韩良希望这时他能给出帮助，可韩良并不在人群中。 “你们用什么方式救援，温度有多高。”楚渊试着再和外面的人沟通可得到的回答还是刚才信息。 “温度有多高他们可以不管，反正自流井里的水不会蒸发完。”欧阳静一句话点醒了楚渊，他想到了外面的人最可行的破坏装甲板的方式。 “朱站长，三个小时不算长！咱们有事要做了！”楚渊知道如果外面的人用了他所想的方法那楼里的温度足可能够把人烤熟。 “吕站长，检查柴油开发电机，咱们需要水和照明，两个小时后把剩下的燃料抽出来，之后再想办法保存下来。”听到楚渊说要开发电机所有人都紧张了起来，从被困住起楚渊就开始了吝啬鬼一样的节约。 “其他人各自回自己的宿舍把所有可燃物品拿出来先放到走廊，一片纸也不能留，再用柜子挡住房间门，一个小时后回到这里。”楚渊说完自己也往宿舍跑去，他和欧阳静住的财务室里放着站里所有的药品。 人们刚到自己宿舍，发电机启动走廊里的所有灯同时亮起，长时间没见到光的人们被普通的灯光刺的睁不开眼睛，没等人们缓过神享受久违的光亮，楚渊就开始在走廊里大喊着催促他们行动，不到一个小时走廊里已经堆满了杂物。 “所有男人去门厅找朱站长，他带你们做隔热墙。女人从刚才拿出来的东西里挑有使用价值的集中放到一楼厨房。”楚渊再次下达命令。 “欧阳，趁现在快找枪。”楚渊去找朱旗的路上碰到欧阳静小声对她说，欧阳静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你看这样行吗？”朱旗正带着所有男人抬装满沙子的铁皮柜子，按楚渊的要求柜门朝上还往里面浇了足量的水，现在一个柜子的重量是过去的两倍有余。 “可以了，我现在也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接下来的只有听天由命了。”楚渊长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自己刚才的选择是对是错，为了脱困现在可能要搭上所有人的性命。 第135章 北山收费站站长 “男人跟我过来，咱们用柜子挡住厨房，一楼二楼卫生间和监控室的门窗。”楚渊所说的这几个房间是整个楼离楼门最远的地方，现在这几个房间里放着所有人要继续活下去的必需品，“朱站长带女人和孩子们先进水窖。”离约定的三小时还剩下一个小时，楚渊的布置也到了最后阶段。 北山收费站的地下水窖构造很特别，大体呈葫芦状前小后大，前面是一个半圆形的水泥平台大概八平方米的样子，后半部分是水窖呈正圆形约二十平米，有意思的是每个前后两部分边缘都有宽二十五厘米高五十厘米的水泥台子，像是专门准备让人坐上去的。 朱旗把女人们和两个孩子安顿好并没有费多大力只是小雨可能是上次留下了阴影对进水窖有些抵触总是哭闹，朱旗无奈只好先带着小雨在外面待着，想着到了必须进去的时候再进去。 小雨出了水窖很是兴奋，站在几个月前被温压弹袭击时被压差顶开飞到一边的水窖盖子上蹦来蹦去，朱旗看着那块四米见方近十厘米厚的盖子，试着把盖子往水窖入口推一些方便一会儿所有人进去后盖回去，试了几次发现这盖子的重量远超他的想象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推上了一半。 另一边楚渊几人也基本完成了工作，“这些搬到水窖里，要是这边出了问题这些就是咱们唯一的食物了。”陈冬指着两箱他挑出来食物对一旁的常远说。 “楚哥，你说咱们这次还能活下去吗？”常远抱起一个箱子看着楚渊，赵虎和其他几人也等着楚渊的答案。 “我想……是可以的。尽人事，待天命。”楚渊说了心里话。“你们先下去，我再看看还有什么能做的。” “楚哥，我明白了。”常远说罢抱着箱子往楼下走去，到楼梯口时他转身面向楚渊微微躬身，“谢谢你，楚渊！” 楚渊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叹了口气。 “没信心了？我觉得你已经做的不错。”韩良在楚渊身后说道，从两个小时前他一直默默干着活没说一句话。 “我已经是黔驴技穷了，你还有什么办法？”楚渊这才注意到韩良背着一个双肩电脑包里面塞的鼓鼓囊囊。 “葡萄糖，盐水，还有些维生素和电解质粉。”韩良知道楚渊在注意自己的背包。 “唉……陈冬要是在大概就不会忘了这些东西。” “不一定，陈冬不会想到有人会用固体燃料导弹的推进器开门。”韩良意味深长的拍了拍楚渊的肩膀，“你已经做到最好了。” 这时所有灯同时熄灭，楚渊知道这是吕乐留在发电机里的最后一点燃料用完了，他看了一眼计时器，还有五十分钟。 “你怎么想到外面的人会丧心病狂到用火箭发动机开门。”楚渊打开射灯，现在他已经不在意浪费了。 “如果没到丧心病狂，就不会用钨芯穿甲弹轰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的建筑。” “他们应该确认过咱们楼里是不是有人只是……”楚渊本想反驳韩良可是说到一半自己却恍然大悟，“你怎么不早说？” “早说晚说有什么区别，你还有其他办法？” “也对，这可能是最可能脱困的办法。”楚渊看着之前为了找韩良所说的控制器而砸碎的地板，“韩良，你是不是忘了让我找什么地方了？” “没有，该找的地方咱们不都找过了？”韩良听出了楚渊的弦外之音但继续选择装傻。 “楚渊！楚渊！”守在门口的张辰大喊，“外面又有信息了！” “第几遍了？”楚渊飞奔而至，这会儿楼门已经被挡的严丝合缝，楚渊只能尽量贴着柜子。 一串敲击声后楚渊面色大变不由分说的抓着张辰往里跑，边跑边朝着二楼喊韩良快下水窖。 “怎么了？”张辰被拉到水窖边上才问出这句来。 楚渊没有理会张辰只是让他先进去，自己在外面等着韩良下楼，两三分钟后韩良才不紧不慢的下了楼，除了之前的背包韩良手上还多了三个水桶。 “外面的人要提前动手了？”没等楚渊开口韩良先问道， 楚渊点了点头，看着韩良手里的水桶，“又是我没想到的事，陈冬托孤的人确实可靠。” “现在进去是不是有点浪费？”韩良放下桶转向楼门的方向。 “浪费什么？”楚渊不解。 “你觉得你这辈子还有其他理机会看到把导弹发动机当气割枪用的景致？”韩良说话间楼门那边传来了低沉的轰隆声，楚渊想那应该是火箭点火的声音。 “我这辈子也不想被烤熟了！”楚渊说着指了指韩良的背包，韩良会意把背包递给楚渊，楚渊提上桶进了水窖，五分钟后楚渊上来看到韩良在原地笑着看着自己。 “笑什么，过来帮个忙。”楚渊要把刚才朱旗推了一半的水窖盖子推到仅可一人通过的位置方便一会儿他和韩良下去后能快速盖上。 “他干活不长眼睛你也不长？”楚渊指了指水窖上的一个箭头标志，在箭头下面有水窖的简单结构示意出了箭头应该的方向。 “我还真没注意这东西，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长眼睛了！” “这东西就是不按照他箭头指示会有什么区别？”楚渊看了一圈也没发现箭头所在的这面和其他地方有什么不同。 “就按这箭头的方向放，标明了方向肯定自有它的用意。”说着两人动手转动水窖盖，可朱旗自己就能勉强推动的盖子，楚渊和韩良两人却怎么都转不动，无奈楚渊只好叫上来几个男人一起才把水窖盖子转了过来，而几人发现按箭头放好的水窖盖子开合竟意外的轻松，一个人就能推的动。 “你们有没有觉得外面热了？”常远擦着额头的汗。 “是热了，外面的人应该开始行动了，咱们进去。”楚渊招呼几人重新回到水窖，仅仅几分钟的时间楼里的温度好像又高了不少。 “还有兴致？”楚渊看向还站在外面的韩良。 韩良擦了擦自己头上的汗，犹豫了一下“我先进去，你呢，要不要再转一圈？” “你怕热我不怕热？” “所有人都集中在这里，有些东西怕是不敢带进来的。”韩良的声音很小，“我觉得你可以去重点看看布置好了隔热的地方。” “你怎么……”楚渊话没说完转身跑向厨房，那里是他认为离热源最远的地方，但隔热的铁柜塞的太紧楚渊一个人实在是挪不动柜子就只好透过缝隙往里面看看，显然这样不可能有收获。 着急中突然楚渊想到如果把枪放在这种地方，可能藏的时候还可以趁乱放进来但拿就成了问题，安全后这样集中保存物资的地方一定是几个人一起来搬，不管怎么藏都容易被别人发现，韩良所说布置好了的隔热的地方一定指的是偷枪人自己做的隔热防护。 于是楚渊开始一个一个房间的搜索寻找，重点在挡住门窗的铁皮箱子形成的角落和堆积地砖这类建筑垃圾的地方，楼里的温度越来越高，在楚渊感觉室温已经超过四十度。 搜查了二楼的所有房间楚渊一无所获，就在他要继续搜索一楼时水窖方向朱旗大声叫他过去，“你还干什么，怎么不进来？” “我再检查一遍看看还有什么遗漏，马上回去，最多五分钟。”楚渊刚转身要走又回头补充道，“把盖子关住些，就留一条缝就行别让热气进去，我回来后叫你！”说罢楚渊从一楼最边上的房间开始搜索。 搜索到朱旗的房间时楚渊一眼就看到了在铁柜下一堆下由地板砖碎片，废金属和木屑组成的垃圾，这和他所设想藏枪的地方完全一样，因为怕扎伤楚渊只好一手扶着已经有些发烫的铁柜左脚金鸡独立右脚鞋底向前，慢慢推开这堆垃圾，只几下自己丢了八个月的手枪就赫然在目。 楚渊赶快拿起手枪，上手的瞬间发现重量不对，转过枪底果然如他所想弹匣不见了，除了手枪里的弹匣，还有当时和手枪一起丢了的一个压满子弹的弹匣。 “楚渊！楚渊！快回来！”这次是欧阳静叫他。 “我在！”楚渊胡乱应了一声，脚下加快了动作可推平了这一堆垃圾却不见弹匣的影子，“我现在回去。” 楚渊想到偷枪的人一定把弹匣藏在了其他地方，现在继续找也不太现实，反正找到了枪至少没了威胁，索性装起手枪往回走，水窖口站着满头大汗还等在那里的朱旗和欧阳静。 “外面和蒸笼没什么区别！”楚渊走进水窖合上盖子的瞬间觉得从地狱进了天堂。 “怎么这么长时间？”朱旗看着浑身是汗的楚渊。 “就是看看还有没有地方漏下有毒易燃物，咱们这里隔热不错，防不防烟还说不好。”楚渊迅速编了个谎，他一直在想为什么自己的枪会出现在朱旗的房间里。 “收获如何？”韩良淡淡的问了一句正在大口灌着水的楚渊。 “一般，只是排除了危险，没有预期的发现。”楚渊这句话可能只有韩良听懂了真实含义。 楚渊环视了水窖一圈，朱旗安排女人和两个孩子坐在外靠的部分，男人则坐在有水的一侧，小雨和宁萍坐在水窖盖子下面，可以看出小雨对水的恐惧。 “咱们需要换一下位置，女士们坐里面，男士对外面来。”楚渊看了看朱旗的反应，“现在外面的温度可能要过七十摄氏度，马上就需要男人们对咱们头顶这块铁家伙泼水降温。”楚渊解释了为什么男女要换位置也解开了众人对那三个水桶的疑惑。 等所有人按楚渊的要求坐好后水窖里的温度也开始体感的慢慢升高，人们的不安情绪随着温度升高逐渐显现。 “妈妈，我好热！”小雨因为怕水宁萍和孩子还是被安排在了离水最远的位置，小雨一句好热提醒了所有人，现在水窖里的温度也已经不低于三十五度了。 “里面会凉快一点。”楚渊提醒宁萍，这会儿宁萍已经把小雨脱得只剩下一个小裤衩可孩子依旧不停的流汗。 “要开始泼水降温吗？”朱旗的汗水已经完全浸湿了衣服。 “现在还没必要。”楚渊试着用手摸了摸水窖盖子，可出乎他预料的是这块金属的板温度只比现在水窖的温度高了一点，在楚渊的认知里金属不可能有如此的隔热性能。 水窖的温度继续升高，楚渊可以明显的感受到空气里水蒸气的比例越来越高，整个水窖就像一个桑拿房蒸腾着每一个人。 “把灯关上。”楚渊突然的一句让拿着射灯的赵虎先是一愣，之后不假思索的关上了水窖里的唯一照明。 “有些事还是需要关了灯才方便，衣服太多了，咱们可以脱一点，像小雨这样就行。”楚渊解释完用意后自己先开始脱衣服，其他人几乎同步的集体把自己脱的只剩下内衣。 “韩医生，要不要给大家讲讲桑拿对身体的好处？”稍稍凉快了一点的楚渊打趣韩良。 “我这里有电解质水，从我这里传着喝一人最少喝两大口。”韩良没有理会楚渊，而是自己趁着黑干了件正事。 “还得是韩医生！是比我想的周到！”楚渊说话时咕咚咕咚的灌水声从韩良那边由远及近的传来。 “妈妈，韩叔叔的水是甜的！”小雪声音清脆一开口像是一缕清风吹进了潮热的水窖。 “真的甜吗？”宁萍回忆了一下水的味道。 “是，是甜的，我也尝出来了！”小雨抢着说。 “是甜的？”楚渊和其他大人一起回味着刚才水的滋味。 “是甜的，我放了一瓶葡萄糖。”韩良给出了答案。“甜味在特定时候是情绪味觉，精神过于紧张的时候可能尝不出甜味。” “是我对不起大家，这八个月为了能活下去我确实压你们……。”楚渊不知道下面的话该怎么说。 “不是你我们坚持不到今天，只是今天……”朱旗宽慰楚渊的话也只说了一半，之后是所有人的沉默。 “妈妈你听，这是什么声音？”小雪的声音再次穿透了死寂。 “什么声音？我怎么没听到。” “是墙在说悄悄话！”小雪接着说。 “我也听到了，墙在吵架！”小雨附和道。 “开始往盖子上泼水！现在！快！”韩良话音刚落楚渊的第一桶水已经泼在了水窖盖子上。 楚渊泼出去的水接触到水窖盖子的瞬间发出刺啦的声音并化为水汽，接着第二桶，第三桶，男人们的动作丝毫不受水窖里漆黑环境的影响。 随着水越泼越多水窖盖子的温度似乎降下了不少，但随之水蒸气变得更多，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往肺里吸了几滴水。 “停，停止泼水。”韩良叫住了众人，现在每个人都能听到墙壁发出的嘎吱吱的声音，有几个人反应过来那是混凝土受热不均发生断裂的声音，也就是刚才小雪说的墙在说悄悄话。 “能让咱们这栋楼的混凝土受热断裂外面的温度到底有多高！”吕乐喘着粗气， “三千摄氏度。”这是楚渊的专长，“任何金属都抗不住长时间经受这种温度” “也就是说咱们一定能出……”张辰话说到一半水池突然咕噜咕噜的冒出大量的气泡，随气泡而来的是大量清凉的空气。 赵虎本能的打开射灯照在水面上，大量气泡涌出好像水被煮沸一样。 “内外压差怎么能这么大！”韩良面色铁青，之前的温压弹袭击他想到了这个水窖的防御用途中有平衡建筑整体气压的这一项，但现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水窖盖子再被轰飞一次那所有人都会被暴露在极度高温之下，宗用不了两分钟都会被烤熟。 “韩良，现在怎么办？”楚渊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 “咱们现在不知道外面的气压大还是里面气压大。”韩良看了一眼翻腾水池，“我觉得应该是外面的气压小。” “怎么减少内外压差？”楚渊看着头顶的水窖盖子。 “开玩笑，打开一点里面的气体就会涌出可能直接掀翻盖子。” “还有什么办法？”伴随着楚渊的最后一个字水池突然发出瀑布一样的咆哮，接着一个气爆从水池底部喷涌而出，瞬间把水窖盖掀飞腾空到两米。 楚渊心跳骤停一样呆滞的看着水窖盖子从起飞到落地，直到巨大的撞击声把他拉回到现实，在他头顶正上方是失去了盖子遮挡的水窖的入口。 喷涌出的冷空气暂时冲开了外面的炙热，冷空气里超饱和的水分遇极高温在水窖口上方形成了一个转瞬即逝的透明穹顶。 楚渊的第一个反应是跳出水窖去把盖子回去，可楚渊手接触盖子的瞬间一缕青烟冒出刀割一样的疼痛让他不得不放手。 “快！水！衣服！弄湿！快！”楚渊急得语无伦次，他知道自己可能只有几秒最多十几秒的时间，到了冷空气失去作用时他和其他人也就再没了生存可能。 此时水窖外的楚渊已经能感觉到一头顶的被火烧一样的刺痛，他只能一再压低身体躲避高温，好在水窖里还在冒出冷空气有限减缓着热气的入侵。 “快！给我东西！其他人趴下！或者跳进水里！”楚渊这时已经蹲在了地上，炙热的空气像是一堵无形的墙压的他动弹不得。 “下去！”楚渊只听见一声大喊，之后就被一把推回了水窖，等楚渊再回过神来才看清推他的人是朱旗。 朱旗把刚才众人脱下的衣服用水浸湿后把自己裹了一个密不透风，只留下两个眼睛再外面，双手更是层层保护右手最外面好像是个女人的胸衣，可能是因为海绵能吸更多的水。 楚渊惊恐的发现水窖外面呈现出淡淡的红色，那表示楼前的整块装甲板已经被烧成了赤红，喷射点可能马上就被烧穿，现在朱旗成了所有人活下去唯一的希望。 朱旗双手接触水窖盖的瞬间包裹在手上最外层浸满了水的衣服就开始燃烧，一秒后是他的鞋底开始燃烧，朱旗嘶吼着用尽全力，这时手上的火已经烧到了他的小臂可水窖的好像并未移动半分，所有人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毫无办法。 “怎么能帮帮他！怎么帮帮他！”楚渊大吼。 “水！泼水！往钢板下面泼水！快！”韩良喊着他自己手里的第一桶水已经泼向水窖盖和水窖入口的空隙处，接着是一桶又一桶的水和水汽蒸腾。泼进水窖盖下面的水瞬间气化给了水窖盖一个向上抬升的力。 “动了！动了！”水窖里的人终于看到了盖子在慢慢合上但幕布一样的水汽却挡住了水窖里人们的视线再看不到外面朱旗的情况。 “这是怎……啊！”离出口最近的常远听到外面先是传来了刮风的声音，可还没等他问出口就被之后一声巨大的尖锐哨声震的双手捂住耳朵蹲在地上与此同时水窖里的雾气被瞬间抽干，而水窖的盖子此后就再没有继续向前。 “朱旗，求求你！最后加把劲！楼门的装甲板被烧穿了，再不关上门所有人都要死！”楚渊用尽全身力气对外大吼着。 “把所有衣服弄湿准备填上盖子盖不住的地方，脱！快脱！”韩良听见上面没了动静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补救办法。“男人继续泼水！女人还羞他妈什么！赶快脱！命要紧！” 楚渊知道韩良的补救几乎无济于事，还有二十多厘米缝隙没有合上，“朱旗！朱旗！我求求你！最后再试一次！”雾障消失楚渊看到了已经全身是火一动不动的朱旗，以外面的温度朱旗已经没了活着的可能。 就在楚渊准备自己出去拼上命把水窖盖合上时，本来一动不动燃烧着的朱旗突然暴起，伴随着一声怒号，朱旗推动水窖盖子封住了最后的二十厘米，之后上面就完全没了动静，没有了朱旗的声音也没有了之前的轰隆声。 楚渊明白朱旗已经死了，水窖盖阻隔了热辐射，水窖的温度降了不少，所有人都呆愣的站着，他们还接受不了朱旗的死。 没了声音证明外面的人已经打开了入口，只要等楼里的温度降下来就能进来。 “你听，外面这又是什么声音？”韩良说完只有楚渊略显木讷的回过头来。 嘭……嘭……叮……嘭……叮……这声音很奇怪只有听到嘭的一声后才可能听到叮的声音，有时后只有嘭的一声，没有后面的声音。 “是子弹被高温击发了。”这是楚渊的专业，“因为没有枪管对方向的束缚，子弹炸开后方向不确定，前面的声音是子弹爆炸，后面的是弹头打在了金属上。” “你是说……”楚渊解释后韩良也明白楚渊之前没找到的子弹在朱旗身上，只是为什么会在朱旗身上，朱旗为什么要偷楚渊的枪，都成了解不开的迷。 第136章 两个陈冬 “我是华夏军驻北山收费站保卫人员楚渊。”楚渊向外喊话声音浑厚有力，身上却只穿着背心和裤衩，而且背心还是临时问赵虎要的，楼里的温度依然有将近五十度，但为了争取到主动楚渊只能强忍高温先到楼门口。 原先堵在楼门口装满沙子的铁皮柜子已经被火箭发动机冲击的七零八落东倒西歪，可是费了这么大劲，动用了火箭发动机却只在包裹着整个楼的装甲板上融化出了一个直径接近四十厘米左右的洞来，这洞的大小正合楚渊的心意，一般人进出很困难，如果外面的人有歹心一个人就能守住入口。 “水！我要水！给老子水！”过了一会儿外面有了回应，是一个年轻男人的声音，嗓音嘶哑。 楚渊脚下放着三桶清水，他知道水是外面的人救他们脱困的前提，因为装甲板依旧很烫递出水桶时楚渊小心翼翼可外面的人却如饿狼一样夺过了水。 这会儿女人孩子和大部分人都还在水窖里，韩良只带着常远在外面处理朱旗的遗体，由于过于惨烈楚渊不敢让其他人看见朱旗的遗体，当然欧阳静不在一般女人的序列她此时正坐在楚渊后面提枪警戒着外面人的举动。 “水！拿水！再给老子拿水！”外面的人叫嚷着，让楚渊觉得他们不像是部队更像是一群流氓。 “把桶拿回来，再请你们的长官过来，我们也需要帮助。”楚渊刚说到桶外面的人就把桶扔了进来，没有半点客气的意思，之后又扔进了几个塑料瓶子。 “别废话，先给老子水！”这会儿外面聚集了更多的人。 “好，一个一个来！等一下！”楚渊强压心里的怒气，现在他需要更多的了解外面那些人，只能继续忍让。 楚渊一桶一桶的灌满扔进来的水桶又一桶一桶的递到外面，楚渊让欧阳静记了下他一共递出了多少桶水，他想以此估算出外面大概有多少人。 “请叫你们的长官过来，我们需要帮助。”过了一会儿外面的人对水的需求不再如一开始那么迫切后楚渊再次对外喊话。 “等着！”随着一个很不耐烦的声音两包压缩饼干被扔到了楼里，这时韩良也恰好过来。 “咱们有水，他们有食物，这可以是个不错的生意。”韩良和楚渊一样在对方对于食物的态度上猜出外面的人一定不缺食物而且可能是一直不缺食物。“但是不缺食物就不应该缺水，这么多人又有车辆和装备，去母亲河取水不是很简单的事？怎么会缺水到这种地步。” “这是问题的关键，母亲河不可能断流而且滨河县那边的地下水的水位很高，这么多人就是用铁锹挖也能挖出地下水来，他们不可能这么缺水，食物充足就是走也能走到母亲河那边。” 楚渊捡起外面扔进来的一个矿泉水瓶子递给韩良，“你看看这个，外面人的没水应该不是装的。” 韩良借着洞口散射进来的微光仔细看了看楚渊递来的矿泉水瓶子，发现里面干了的水渍有白色和黄色的分层就下了结论“这里装过最后的液体装的是尿，确实是真没水了不是装出来的但为什么呢？” “继续装水，快点！”外面人的声音依旧无理，那人边说边往楼里扔水桶。 “好……能给我们点食物吗？太饿了实在干不动了。”韩良抢在楚渊之前回答。 “别废话，快点装水，你们他妈的不想活了？”外面骂着却又扔进来几包压缩饼干，“别误了我们的事！” 韩良马上捡起地上的压缩饼干，在洞口就迫不及待的撕开了一包往嘴里狠塞，看的身后的楚渊直怕他被噎死，韩良一边往嘴里塞着压缩饼干一边把水桶往里拿，直到回到楚渊身边才停止往嘴里塞压缩饼干。 “演技真不错！”楚渊知道韩良这么做是为了让外面的人觉得自己已经饿了很长时间。 “噎死我了！”韩良捶着自己的胸口好一会儿才缓了过来，“之前弄出去的水已经不少了，为什么还催的这么紧？” “他们……”楚渊正要说出自己猜测时又有不少压缩饼干被随意扔进楼里。 “吃两口快装水，别等老子进去了自己亲自手，那时候没你们还能省些粮食！”从声音听，外面换了一个人但无理的表现和之前那个人并无二致。 “你们有没有能抽水的东西，用桶提太慢了，我们水管够，就是能干活的人只剩下三个，再快不了了。”韩良对外喊道。 “等着！”外面的人回了一句就没了动静。 “让欧阳静准备一下，这是个好机会。”韩良的话楚渊竟一时没反应过来，“抽水的时候，欧阳静可以趁这个机会看看水窖下面有什么。” “你还真是……”欧阳静想骂一句但想了想也觉得这是个好机会。“我去准备一下，你们在这儿看着，这些吃的我带进去了。”欧阳静说罢把自己的手枪交给了陈冬自己拿起地上的压缩饼干往水窖走。 “分开给她们别撑坏了。”欧阳静好像没听到韩良的叮嘱径直而去。 不一会儿一根几乎占了洞口一半直径的管子伸了进来，“还需要多长能抽到水？”外面有人问道，楚渊感觉这次这个男人的语气明显比之前的几个好了很多。 “大概要二十米。”韩良刻意把需要的长度多报了五米，楚渊看着他有些不解，可韩良却给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好的，注意抬起管道，这个管道老化了要小心一点，够长了就叫我！”楚渊确定这个人和之前的兵痞不是一样的人。 “好！”韩良答应了一声却示意楚渊动手抬管子。 管子并不重，再加上外面的输送速度不快楚渊很轻松的就把管子抬到了水窖口，原来在盖子上朱旗的尸体已经被韩良转移，这也是楚渊这会儿这么配合韩良的原因。 “外面的温度降下来了，你们可以出去了。”楚渊进水窖时欧阳静已经做好了下水池的准备，其他人则在津津有味的啃着压缩饼干。 “我们……”吕乐说话时被噎了一下，“我们现在能去哪儿？” “去食堂，那里也有光了。”楚渊说完其他人并没有马上行动，“韩良已经处理好了朱站长的尸体……”楚渊低下了头，其他人也一样低头默不作声。 “都跟我走！别妨碍楚渊他们。”几分钟后吕乐率先站了起来，其他人也陆续站了起来跟他出了水窖，楚渊看着他们走出水窖一时真觉得带他们进来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好了！”楚渊对外大喊，不一会儿管道发出响声，是外面的抽水机开始了工作。 “这里面是能存多少水！”已经准备好了的欧阳静见水池水位下降的极慢很是诧异。 楚渊也看出了问题，这么粗的管子抽了五分钟也不见水位有明显下降，不符合这个水池的面积。“这是怎么回事……之前的水还要先用用水泵从机井里抽水进来再用，现在怎么还真成了自流井？” “问题肯定出在之前受温压弹攻击时候时引起的那次井喷。” “这个不用猜，只是我搞不懂下面会是怎么个构造。”楚渊看着依旧一动不动的水面，“现在你更不能下去，抽水和进水同时进行，下面太危险都是乱流。” “好。”欧阳静应了一声显出一丝失落。“抽水都降低不了水位，以后再想下去估计就更难了。” 这时候水管发出咕噜咕噜的水倒流的声音，这是外面停了水泵，“有意思，这么快他们的运水车就满了？”楚渊觉得外面人的每一件事都有些怪异。 “楚渊，过来！”紧接着韩良在外面大喊楚渊。“其他人再回水窖，快！”楚渊知道外面一定出了大事。 “他们走了。”楚渊跑到楼门口时韩良直接给了他答案。 “走了？”楚渊不可置信。 “走了，都没顾上收水管，不过……”韩良指了指洞口地上的几十块压缩饼干。 “这是怕咱们饿死？他们为什么走？” “你猜我知道不知道。”韩良叹了口气，“但我觉得是什么事吓跑了他们。” “吓跑了一支部队？”楚渊又一次觉得自己的脑子很不够用。“这地方会有什么东西吓跑了他们……”楚渊话音未落，一声巨大的爆炸楼外不远的地方传来，楚渊和韩良抱头跑向水窖，这时他们才意识到是什么吓跑了外面的部队。 北山地下实验室。 “陈冬……陈冬……请再次确认……你自愿参加燧人计划……” “确认……我确认自愿参加……燧人计划……” “陈冬……你是否同意接受……燧人计划中必要的医学适应性治疗……” “我同意……” “陈冬，请你考虑清楚……是否需要我重新说明其中……包含的不可抗拒风险……” “我同意……不需要重复……” “你确认你清楚其中的风险？” “我确认！” 陈冬猛一起身脑袋重重的磕在了医疗舱的舱盖上，吃痛的同时陈冬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做了个梦。 陈冬定了定神，确认自己现在是在医疗舱里而且不是在做梦，他努力回忆着之前的经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在医疗舱里，他推了推医疗舱的舱盖，没有任何反应，他这会儿也不着急毕竟躺在医疗舱里总比之前热到脱水舒服很多。 陈冬先咽了咽口水，确认了自己已经没有了脱水症状，之后又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确认自己这次昏迷的时间应该不长后安心了一些，他总还惦记着站里的人，他出去的越早他们活下来的机会越大。 “你醒了？”医疗舱里冷不丁的一声吓的陈冬一哆嗦。 “你？”陈冬下意识的抬头透过舱盖环顾了一圈自己目力所及的范围没有发现有其他人，“你是谁？”陈冬有些紧张。 “你听不出我的声音？”这次陈冬听出了这声音是个男声，而且声音来自医疗舱里。 “听不出来。”陈冬如实回答，“你是谁？” “你可能太累了，要不要继续休息一下，等你完全恢复了咱们再聊。”男声平静且随和。 “没关系，我现在感觉就不错而且知道你的存在我还怎么休息。”陈冬也觉得这个声音比较熟悉可就是想不起来在哪儿听过。“我这次睡了多长时间？” “九十八小时十五分三十三秒。”那男人的声音顿了顿，“你严重脱水还有其他问题，所以用的时间长了一点。” “你把我送进医疗舱的？”陈冬注意到了男声报给他精确的时间。 “不是我送你来的，但我接管了你。” “接管？什么意思？”陈冬还是没想起这声音是谁的但他打内心里对这个声音有些抵触。 “我接管了你的治疗，现在你的身体状况很不错，至少是从你第一次来地下实验室以来最好的。” “从我第一次来地下实验室你就知道我的身体状况？”陈冬突然觉得后背发凉。“你是谁？” “是，从你第一次来我就一直关注着你。” “你是谁？”陈冬首先想到的是他在地下实验室的两次风流是不是被这个人全程观看了。 “现在告诉你我是谁……我怕你有些接受不了，咱们可以先聊聊别的，比如你现在最想知道的事。” “能先让我出去咱们再聊吗？”陈冬不想被控制对话。 “你说的是出地下系统还是出医疗舱？” “两个都可以吗？” “都可以，我可以配合你出去，但你要是出了医疗舱咱们就不能这样聊天了。” “为什么？为什么出了医疗舱就不能聊天了？你在哪儿？除了这样咱们还能怎么聊天？不是你救我来的医疗舱还会是谁把我弄进来的？”陈冬发现了一堆问题。 “很好，有问题就好，我一个一个和你解释，咱们有的是时间。”男人声调比刚才高了些表现出了明显的兴致。“你还没听出我是谁？” “很熟悉但我想不起来。”陈冬确实怎么也想不出这个熟悉的声音是谁的。 “好吧，你可以慢慢想，我在另一个控制室里，你见不到我。出了医疗室咱们还可以通过二进制表达方式交流，在地下系统的任何地点……”一阵尖厉的电流声打断了男人的声音，同时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接着陈冬面前医疗舱的舱盖被砸的粉碎。 陈冬下意识的用胳膊护住了面部，破碎的舱盖砸在他胳膊上划出一道一道的口子。 “怎么样，和自己聊的有意思吗？”陈冬听出了外面是韩思安的声音。 “和自己聊天？什么意思？”陈冬搭着话一手摸到了一块比较大的碎片一手抓了一把碎渣。 “我及时来救你，你不打算和我说些什么？比如刚才你和你自己的聊天内容。” “我是和人聊天了，但我还真不知道那是谁，我和我自己聊天是……”陈冬话说一半突然暴起，一手把碎渣扔向韩思安的方向，一手用碎片刺向韩思安的颈部。 韩思安的反应速度远超陈冬的想象，她不单轻易躲过了陈冬的突刺还在转身的功夫给了陈冬的后颈一记肘击，陈冬一阵眩晕一个踉跄趴在了地上。 “冷静些了？”韩思安嘲讽道。 “你可以重新问问刚才的问题吗？”陈冬怂的倒也迅速，只一招陈冬就知道自己在拳脚上完全不是韩思安的对手。 “你和你自己聊什么了？”韩思安重复了刚才的问题。 “我和我自己？怎么……”陈冬突然想到了为什么刚才在医疗舱里和自己对话的男人的声音那么熟悉却想不出是谁的，现在想来那声音确实可能是他自己的。“怎么可能！” “哼，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韩思安冷笑道。“想知道你都干过什么吗？” “不太想！”陈冬现在脑子乱成了一锅粥，“求求你让我静静。” 第137章 梦境与现实 “我倒是会一套提神醒脑拳你要不要试试？”韩思安有些不耐烦的看着陈冬，“最重要的，你可以先穿上衣服再想吗？” “衣服？”陈冬这才意识到自己正一丝不挂。“衣服不是让你藏起来了，你还问我？” “你是睡糊涂了？谁他妈没事拿你的衣服？”韩思安指了指离陈冬不远的地上，那里放着陈冬的衣服。 “我操！”陈冬用力给了自己两个耳光，又使劲揉了揉眼睛，衣服确实在他休眠前的位置，“我休眠的时候你在哪儿？” “自残不解决问题，你要道歉口头就行！”韩思安看着陈冬的举动有些惊讶。“你休眠的时候我也在休眠，我比你早醒一天。” “为什么我休眠了三个月，你之前说的是一个半小时！”陈冬又看到了地上的罐头和吴璐所在医疗舱上的罐头，现在他有些分不清楚之前醒来的记忆是梦境还是现实，可就是如此他还是把自己猜测的两个月的休眠期故意说成了三个月，对韩思安不能有一丝放松。 “三个月？你怎么知道是三个月的，咱们睡了八个月！” “八个月！”陈冬听完面色瞬间一变，睡两个月死的是楚渊，八个月全站人都要饿死。“外面有你的亲妹妹！你怎么……你怎么下得去手。” “你想多了，不是我改了你的休眠时间，是你改了咱们两个的休眠时间。”韩思安对欧阳静的死活并不在意。 “我？”陈冬笑的极其无奈，“好吧，就算是我，我这是想干什么，我怕我累死让我多睡会儿？还是觉得外面的人太吵，都弄死算了？” “所以我才问你刚才和你自己说了什么。”韩思安语气一直平和，右手却也一直握着上了膛的手枪。“你们的对话很重要虽然他的话都是假的。” “说实话，他还没来得及和我说什么你就打碎了医疗舱。”现在陈冬可能相信任何人却绝不可能相信韩思安的任何一句话。 “你觉得我相信？再问你一遍，你和里面那个陈冬到底说了什么？”韩思安抬枪指向陈冬。 “别激动，我需要缓缓，我醒来一共不到半个小时，这信息量太大了。”陈冬礼貌性的抬了抬手，“你饿不饿？” 韩思安把脚边的一个罐头精准的踢到了陈冬面前，陈冬拿起罐头发现罐头标签上的字比他记忆里的淡了不少。“不错，牛肉的！你确定不来点？”陈冬没有伸张打开后就若无其事的吃了起来，在吃罐头时陈冬自己观察着医疗室的细节比对着和自己休眠前的差异，韩思安则一直拿着枪看着他吃完。 “确实你来的太早了，要是你能晚来两分钟我”，陈冬停下来打了个饱嗝，“就姑且说和我自己，就能聊些有实质内容，你可以想想要是你自己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对你自己说话你会是个什么反应，我没以为是闹鬼就不错了！” 韩思安看着陈冬，“你就告诉我，你们说了什么，我不想听你的废话。” “真没来得及说什么，一共就说过三句话，他问我听没听出他声音，之后是说我第一次进地下实验室他就开始注意我了，最后告诉我要小心你。”陈冬摊开双手表现出无可奈何，他需要编出一些韩思安想听的话。“我还没反应过来那声音是不是我的就被你砸出来了。是你提醒后我才想起来那声音真可能是我自己的，但你也知道变声器不是什么新鲜东西，只要收集一些我之前的话音做出我的声音还真不是什么难事。” “你没有要求他放出你的小朋友？”韩思安说话时已经走到了吴璐的医疗舱旁，用陈冬的手枪隔着透明舱盖指着吴璐的头。“你应该要求他先放出你的小朋友，现在因为你不说实话，她永远都不用醒来了。我最后问你一遍，你和他说过什么？” “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丧心病狂？”陈冬看着韩思安装作有些控制不住的想笑，“你杀了吴璐有什么用，之后呢，再打死我？有什么意义？” 韩思安显然没有想到陈冬会是这个态度，明显的呆滞了两秒，“你以为我不敢？” “当然敢，只是意义是什么？”陈冬看出了韩思安的不安，“我也最后重复一遍，我和医疗舱里的那个男人的所有对话都告诉你了，没有隐瞒！”说罢陈冬就摆出了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放下枪，咱们聊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这样我帮不了你。”虽然暂时占据上风但陈冬还是不太敢进一步激怒韩思安。“你为什么说医疗舱里和我说话的人是我自己？”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事！”韩思安虽然态度依旧恶劣但气势明显不如刚才。 “你想，你一面问我说了什么一面又不告诉我实情，要是换成是你，你会怎么和我说实话何况就在这个前提下我还是告诉了你我知道的全部，你还要我怎么样？”陈冬在地上选了一个吴璐爱吃的水果罐头，他仔细看了看标签，和刚才的牛肉罐头的标签一样上面的字明显的模糊了。 陈冬罐头打开放在靠近韩思安的地方，“和我说话的人真的是我？这么不符合逻辑的事你是怎么想到的？” 韩思安放下了枪却并没有去拿罐头，“陈冬，你真的不记得燧人计划了？” “记得，我就是燧人计划的成员，接受过系统的末日生存培训。”陈冬现在知道韩思安说的燧人计划和他记忆里的可能完全不是一码事但他选择装傻。 “那你记得自己在参加燧人计划前的事吗？” “参加燧人计划前？”韩思安这一问像是一道闪电正劈在陈冬的神经中枢上，陈冬瞬间大脑一片空白，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韩思安。 “你仔细回忆一下你在参加燧人计划前的生活，除了你的父母你还记得的亲戚能不能超过十个？你能记得起你小学，初中，高中和大学的名字但你能不能说出各学校里三个同学的名字？你记得你看过哪几届奥运会或者世界杯吗？”韩思安的一个个问题不断的刺激着陈冬的大脑。 “我……”和韩思安说的一样，陈冬现在只能回忆起自己参加燧人计划前的几个点滴的前段，在韩思安提醒之前他从没想过这些。 陈冬努力回忆着自己的过去，突然他的头像是要裂开一样的疼，疼到他双手抱头在地上不停的打滚抽搐，直到欧阳静把早就准备好了的镇定剂扎进他的大腿。 再醒来时陈冬发现自己正躺在总控制室自己和吴璐搭起的床上，头还在隐隐作痛。 “你醒了，头疼好些了吗？”陈冬从未听到韩思安如此温柔的对自己说话。 “嗯……”陈冬简单的应了一声，随着自己越来越清醒他又开始不由自主的回忆自己的过去，然后是头疼不断加剧。 “需要再给你打一针吗？”韩思安说话时注射器已经拿在了手里。 “不！”陈冬强忍着头疼抬手阻止韩思安靠近并试图远离她。“不需要……你到底要……知道什么？”陈冬头疼到精神恍惚。 “我不想知道什么。”韩思安拧开一瓶水递到陈冬面前，“以你现在的状态我还真不知道能问你点什么事。” 陈冬试了两次才拿到了韩思安手里水，他喝了一小口后把剩下的水都浇 到了自己头上，想让自己清醒一点，“你还能告诉我什么？” “你都这样了，再知道更多东西不会把你的cpu烧坏了？”韩思安又拧开一瓶水递给陈冬。 “已然是这样了，还能坏到什么地方去？”陈冬用力捶了捶自己的脑袋，“我之前的记忆是在我的授意下被人为抹去的？”陈冬结合梦境做出了最大胆的猜测。 韩思安表情闪过一丝惊愕后马上恢复了平静，“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你想的也太过于科幻了！” 看韩思安的表现陈冬明白了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我想去看看站里的人，他们没有食物了。”陈冬现在要去找韩良问清楚，自己的手术一定是韩良做的。 “这么长时间了，你确定他们还在？”韩思安答应着也思考着怎么阻止陈冬。 “应该还有活人，食物不够他们有自己的淘汰方法。”陈冬站起来时一阵天旋地转，他清楚这应该还是韩思安药物的作用，“我去给他们送食物，用不了太长时间。” 韩思安面露难色，“我觉得你应该先解决完自己的事再去管外面那些人。”韩思安从没有把自己的孪生妹妹欧阳静作为牵绊。 “外面那些人？”陈冬摇了摇头反问韩思安，“我的事情能怎么解决？” “我觉得弄清楚你自己的来历，弄清楚那个你在哪儿更重要。”韩思安强挤出来的笑容让陈冬发自内心的恶心。 “我现在头晕，就是想去也要休息一下再出发。”陈冬不想现在激化矛盾，他要先看看韩思安这么大费周章到底想干什么。 “好，那你先休息，需要吃点东西吗？”韩思安的殷勤更让陈冬确认她要做件大事。 “我去食物仓库挑两个罐头，你不用跟着。”陈冬有意强调了韩思安不用跟着自己。 “你现在的身体状态我不太放心。”韩思安表明了态度。 “好，谢谢。”陈冬说罢往食品仓库而去，韩思安则不紧不慢的跟在他身后。 “你平时喜欢吃什么？”陈冬突然的一句问的韩思安有些猝不及防。 “我……我好像……也没有什么特别爱吃的东西。”陈冬闲聊的一句话却让韩思安有些慌乱。 “你会做饭吗？”陈冬乐于看到韩思安的窘迫。 “不会，基本没做过饭。”韩思安总算说了一次实话。 “也对，你父母都是科学家，你也从小在这里长大确实没有什么能做饭的时候，不过欧阳静做饭做的还……”陈冬继续试探着韩思安。 “先找吃的！谢谢。”韩思安直接打断了陈冬，陈冬不知道韩思安突然恼怒是因为他提了欧阳静还是她们的父母 之后陈冬挑了几个罐头就回到了总控制室，有一点让陈冬很是奇怪，之前韩思安谈之色变的黑影从他醒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喜欢千岛酱还是蛋黄酱？”陈冬冷不丁问了一句正和往常一样死盯着监控的韩思安。 “嗯？”韩思安转头看到陈冬在用罐头做饭，“什么都行，随便！我不饿不用管我。” “金枪鱼中腹配肥肝三明治，红鱼子酱配洋蓟三明治，你喜欢哪种？”几分钟后，陈冬把三明治递过来时韩思安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个小姑娘也是你用食物勾搭的？”韩思安拿走了鱼子酱口味的三明治，浅尝了一口后开始狼吞虎咽。 “都是文明人，你这话太难听了！”陈冬把另一块也放在了韩思安面前，自己开始吃三明治切下的边角料。 在做三明治时他看了所有拿回来罐头的商标，这些商标上的字和陈冬记忆里并没有明显的变化对比在总控制室里的商标字迹清楚很多。 “你是在讨好我？”韩思安已经把第二块三明治消灭了大半。 “可以这么认为。” “为什么？”韩思安本不想继续问下去。 “为了你想杀我的时候能有所迟疑。”陈冬吃完了所有面包边，虽然地下实验室食品多到足够两三个人吃一辈子但陈冬还是保持着从不浪费粮食的习惯，“你想让我想起来什么或者干什么现在尽管说，趁着现在咱们都吃饱了，心情也不错。” “我想让你帮我找到那个你。”韩思安倒也直接了当。 “嗯……”陈冬答应着继续清理着刚才做三明治剩下的食物，“找到之后呢，弄死？” “我和那个你需要沟通一下，关于大同计划。” “如果沟通不成就弄死？”陈冬也是直言不讳，在起身扔罐头盒时陈冬无意间踩中一小团褐色黏糊糊的东西，他的第一反应是谁在床边拉屎了，可不用想也不会有这种可能。 “另一个你是大同计划启动最大的阻碍，我们需要谈谈。”韩思安竟默认了陈冬的猜测。 陈冬趁韩思安不注意忍着恶心用手抹了一点褐色膏状物，放在鼻子闻了闻，除了腐败的味道还有浓烈的香蕉味，陈冬想到这是之前吴璐拿到总控制室的大麦克香蕉罐头，香蕉罐头因为承受不了之前控制室的高温炸开了，再加上医务室和总控制室受高温褪色的罐头商标，一个实事显然易见。 至此陈冬确定休眠中途醒来寻路最后被热晕的记忆是真实的，当然不用想也知道这是韩思安布置的，陈冬想到韩思安这么做一定是针对她所说的另一个陈冬。 第138章 平行线 “想和我一起上去看看吗？”陈冬用三个罐头做了个甜品，放在韩思安面前。 “谢谢，不过没找到另一个你之前咱们不能上去。”韩思安吃了一口嘴脸微扬，可能就因为这口甜品她才继续解释道，“咱们一起上去就回不来了，你们第一次进来的路被另一个你永久关闭了。” 陈冬不记得他对韩思安说过自己第一次是怎么进来的，但韩思安没事就看过去的监控视频，知道他们怎么进来的并不奇怪。 “我想知道其他两个进来的人怎么样了，他们在哪儿？”陈冬想到了也在地下实验室却没有再见到的周俊和文娟。 “一个去了北山军事基地方向，那里应该有个预留通道没有监控，另一个……”韩思安在关键时刻不紧不慢的吃了口甜品。 “另一个怎么了？快说！” “另一个大概是死了。”韩思安说的轻描淡写。 “哪个死了？那个女人？”陈冬听到周俊和文娟中一个人死了顿时如被抽了魂一样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 “为什么猜死了的是文娟？你还真无情。”韩思安这这么说明显是认识文娟并且看了陈冬和文娟在总控制室里的缠绵。 “快说，是谁？” “是那个男人，他进了一个废弃的放松室就再没出来。” 陈冬长长的叹了口气，本应是他最大助力的周俊竟死的如此窝囊。“对了，为什么文娟能去军事基地那边，两边的地下体系是相通的？” “在规划的时候是相通的但……”韩思安思索了一下后面的话能不能告诉陈冬，“但在华夏国那次……”。 “最后被封死了，而且你不知道有文娟走的那条通道。”陈冬不想听韩思安想前顾后的解释所以直接打断了她。 “就是你想的这样，所以文娟的身份也不简单，至少是她也有另一个任务。” “她也是大同计划的执行者？”陈冬能想到的可能性只有这个。 “很有可能。”韩思安吃完最后一口甜品还有意犹未尽的感觉。“另一个陈冬没告诉你怎么该联系他？” 韩思安故作无心的一问让陈冬一怔，另一个陈冬和他短暂对话中最有用的莫过要用二进制方式互相联络，“没有，他没来得及说其他的你就来了。” “你会不会简单编程和二进制表达？”韩思安这句问出陈冬马上意识到韩思安可能猜到了自己对她隐瞒的事。 “都不会，我是学文科的没长数学脑子。”陈冬还不确定韩思安到底知道多少。 “那你知道脑机接口的基础理论吗？” 陈冬摇了摇头，“我只听过脑机接口的新闻，至于原理就和我没关系了。” “你不想知道另一个你是怎么来的？” “这个你能告诉我？”陈冬期待满脸期待的看着韩思安。 “再去帮我做点吃的我就可以考虑告诉你。”陈冬怀疑自己听错了。 “想吃什么？随便说，我都能做！”陈冬喜出望外。 “就你刚才做的甜品就行。”韩思安说完陈冬一溜小跑去了食品仓库，韩思安看着陈冬的背影不小心一用力折断了手里的铅笔，同时她面前的显示屏切到了门外走廊的监控。 陈冬一路上心里嘀咕着韩思安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改变，原因绝对不可能是两个三明治和两碗甜品，至于韩思安到底想干什么只有边走边看了，陈冬正想着忽然听见头顶的天花板好像若有若无的传来流水声。 陈冬知道韩思安会回看所有位置的监控，现在他只能不动声色的继续往前走，水流声则一直跟在他头顶，陈冬想这水流声可能是消失了一段时间的黑影但原本让韩思安闻之色变的黑影是怎么变的如此低调让他想不通。 水流声一直跟随着陈冬直到他回到总控制室门口，陈冬想如果流水声是黑影发出的现在黑影和韩思安的强弱关系应该已经反转，黑影明显在躲避韩思安。 “美女，请稍等一会儿，您的美食马上完成。”陈冬抱着一堆罐头进门时韩思安马上把面前的监控切到了其他地方，可能是因为没发现陈冬这次出去有什么异常，韩思安的面容舒展了很多。 “不着急。”韩思安应了一声后继续盯着她面前的屏幕。“你觉得你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除了忘了过去的事我还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特殊的。”陈冬说话时没有停下手里的动作，他在搅打一些奶油。 “你没发现你有比一般人更丰富的知识储备，还有更稳定的情绪？” “这个……”陈冬回忆着过往的经历，他并没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很会做饭算不算？反正我是没想起来什么时候刻意学过做饭。” 韩思安笑了笑，“这个应该算是最特别的，我觉得谁都想不到你会有这个特长。” “对了，人格分裂算不算特别。”陈冬用一个罐头的盖子切割着食物而他的思绪却在杀死那个中学化学老师和他的几个学生的那一晚。 “不算人格分裂，只是表露出了更适合生存的一面，这也是预期中的。”韩思安的每句话都在诱导陈冬想要更进一步的了解自己的过去。 “我是不是一个克隆体？克隆了真实的陈冬再被灌输有限的记忆，为的就是执行燧人计划。我的身体一直不怎么样，不就是克隆生物的共同问题？” “没你说的那么复杂……”韩思安明显的思考了一下，“至少和克隆没关系，你就是陈冬而且就是本体。” “那你说的另一个陈冬是怎么来的？” “之前说过的脑机接口还记得吗？”韩思安这会儿看着陈冬给自己做的甜品。 “这么科幻？我怎么没发现自己脑袋上有个usb接口之类的东西。”陈冬这话明显是玩笑。 “具体怎么达成的不在我的专业范畴，但我知道你是最成功的一个。” “你的意思是他们通过脑机接口技术上传了我的意识，而你说的另一个陈冬就是我上传的意识？”陈冬把做好的甜品端到韩思安面前。 “可以这么理解，只是他们还强化了你上传的意识但付出的代价是你丢失了部分记忆。”韩思安吃了第一勺陈冬做的甜品眼睛瞬间像发了光，这次她确实不是装的。 看韩思安吃的起劲陈冬也开始吃剩下的边角料，“那我父母……”这是陈冬唯一不敢直面的问题。 “这个你放心，你父母就是你父母，只不过他们为了照顾你才搬到附近县城的，他们知道你失去了部分记忆，国家也很照顾他们，你们家在农村的房子就是实验室负责建造的。”韩思安边吃边说不紧不慢，“所以他们有可能还活着？” “还活着！”陈冬一下子站了起来，他觉得这是他一生以来听过最好的消息。但一瞬的高兴过后陈冬又陷入了深深的担忧，现在外面的世界太过凶险而他的父母都已经年迈。 “可能，是可能还活着！不过可能性很大。你们的房子有足够的物资储备和坚固的构造，还不在爆炸中心区。” “你怎么知道我父母核爆时在镇子上的房子住？”陈冬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 “我们会监控附近区域的通信，所有人的。”韩思安觉得到了这个境地这种事就不用隐瞒了。“其实在核战争前很长时间你的通讯就被监控了，就算你不是这么特殊也会是通讯监控对象，你说了太多敏感词。” “我就猜到咱们国家的通讯监控系统也是通过敏感词，这和白鹰国一样。”过去说到这些陈冬都会愤愤不平而现在却完全无感了。“可就算是我屯了再多物资也不够我父母吃上一年的。” “这个你可以放心，你家地下室下面还有额外的食品储备，那是建造时就准备好的。”韩思安最后端起罐头盒子把剩下的汤汁一饮而尽。 “谢谢，谢谢你告诉我，我的父母还可能活着。”陈冬说罢眼角挂着泪花对着韩思安深深的鞠了一躬。 “其实你父母活着应该是他们谢谢你，你过于特别了。”陈冬这时的情绪完全符合韩思安的预期。 “如果另一个陈冬只是上传的意识，你能怎么找到他，就是找到他有什么用，用杀毒软件弄死他，还是拔了他的主机电源？”陈冬愿意相信韩思安说他父母可能还活着是真的，但除了这个他还是不相信韩思安说的一切。 “这个解释起来很复杂。”韩思安马上恢复了之前冷峻的面容。 “我们恰好有的是时间。”陈冬摊开双手，“还有杀死另一个我有什么用？” “我不确定要杀死你的另一个意识，我想和他谈谈，关于执行大同计划。” “如果谈不成就想办法抹杀？”陈冬逼问道。 “如果另一个你的意识不配合就没法启动大同计划。” “我猜另一个我的意识充当着这个地下系统的ai，他是真正的人工智能，人工的智能！”陈冬从韩思安的表情看出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如果在核战争前你说的话足够枪毙你十次。”韩思安知道自己刚才没控制好表情，陈冬已经猜到了她的真实想法。 “那锁住吴璐的也是我的另一个意识？” “嗯。” “你们说的最高权限也就是我的另一个意识？”陈冬进一步猜测。 “是。” “我的另一个意识掌控着这个地下系统，他不配合你们启动大同计划？” “是。” “也就是如果我和另一个我建立沟通就能放出吴璐？” “应该可以。” “韩良给你的纸条，由我和你共同决定是否启动大同计划就是字面意思？” “韩良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你能告诉我大同计划的全部内容吗？”陈冬第一次在韩思安脸上看到了一丝慌乱。 “不能！我也不知道大同计划的全部内容。” “我的另一个意识知道大同计划的全部内容，是吗？” “有可能，因为如果你的另一个意识不配合就没人能执行大同计划。” “我知道燧人计划是老教员命名的，意思是为华夏民族创造火种，和保留火种，你知道大同计划这个名字是谁起的吗？”陈冬突然想到了什么。 “应该也是老教员，据说大同计划是从我爷爷那时候开始的。”韩思安完全不明白陈冬问这个的目的。 “以老教员的历史和文学功底，大同计划中的大同一定不是那个地名，这里的大同应该指的是‘天下大同’出自《礼记·礼运》里的《大道之行也》。”陈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有这些知识的。 “天下大同，世界大同，我只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 “老教员不会随便命名，这个大同计划应该大的让人害怕！”陈冬想到这里内心竟有些恐惧，他不敢想象这个“大同计划”里的大同，会是怎样的“大同”。 “你记不记得有人和你说过你的口令密码一类的东西？”韩思安的问题让陈冬想到了楚渊和文娟给他的代号和密语。 “这个……完全不记得。”陈冬确实认真的想了想。 “其他人有没有和你透露过自己的口令和密码？”韩思安有些不死心。 “你的口令是什么？”陈冬反问道。 “这是绝密！”韩思安显出了些许的愤怒。 “是你的绝密也一定是其他人绝密，他们怎么可能告诉我。”韩思安被陈冬反呛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两人的对话也就此告一段落，韩思安继续盯着好像永远也看不完的监控视频，陈冬则躺在床上消化着今天巨大的信息量。 “来看看，是不是你上面的小伙伴来了？”过了约两个小时，韩思安突然叫陈冬。 “这是吕乐？还有……赵虎，常远！”陈冬看到收费站里的人兴奋异常，这至少证明收费站的人还活着。“韩思安，我去给他们弄着吃的，他们肯定是没了食物才找来的！” “不行，我需要你留下。”韩思安总算找到了能要挟陈冬的地方。 “韩美女，趁人之危真不是你这样的正人君子能干出来的事，而且站里还有女人和孩子，你这么善良美丽善良有气质，肯定不能看着他们饿死！”陈冬马上变得油嘴滑舌起来，一面堆着笑脸一面双手合十朝着韩思安做祈求状。 “你要跑了怎么办？”韩思安并不为所动，“或者你带着他们两个上来弄死我。” “安姐姐，现在你手里有枪，就算你手里没枪我和这三个饿到走路都费劲的人也近不了你身，你有点高看我们了。”陈冬继续陪着笑，从显示屏里他看到了一个熟悉门，这证明吕乐三人进来已经有了些时间，韩思安早就看到了吕乐他们但选择现在才告诉自己。“你看这样行不行，我不到地下三层，只把一些食物放在升降机上，他们拿完食物就走，我们不见面，这样行不行。” “只给他们一周的食物，如果你配合我他就还有食物，如果你不配合我……” “好！我同意！以后我全力配合你！”韩思安能做出这样的让步让陈冬喜出望外。“现在能不能先给他们打开灯引导他们到升降平台？” 韩思安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敲了一个确认就打开了一条引导三人到升降平台的灯光路径，陈冬知道这是韩思安早就设置好的。 第139章 电台 陈冬再回到总控制室时面部表情复杂到了韩思安不知道该怎么发问，他用了十几分钟喘匀了气又灌了半瓶水后直接瘫倒在了地上。 “上面的收费站现在情况怎么样？” “有好有坏，之前的站长死了，不过我进来时要救的那个楚渊活了下来，没有人饿死但全体营养不良。”陈冬说完长叹了一声。 “欧阳静呢？”这是陈冬第一次听到韩思安关心自己的孪生妹妹欧阳静。 “应该没什么问题，有其他伤亡他们刚才会一起告诉我。” “那就好。”陈冬竟觉得韩思安知道欧阳静没出事有些失落。 “谢谢。”陈冬走到韩思安面前很认真的对她说道，他知道自己刚才的一举一动都在韩思安的监控下。 陈冬知道韩思安没有阻止他搬了比之前约定的一周的食物多了一倍量的食物，也没有干涉他和吕乐三人隔着楼层喊话是韩思安对他表示出的莫大善意，“我给外面的人拿了大约两周的食物，还有一些医疗用品和电池，感谢你的帮助。” “别客气，你还算有良心。”韩思安突然笑了笑，“你拿了妇女用品我理解但拿了那么多避孕套是什么意思，你们收费站还真玩的开。” “他们被封闭在楼体的装甲板里八个月，每天暗无天日，有些新爱好也算是正常，不然要集体疯了。”陈冬是被吕乐要求多拿些避孕套的，对此陈冬也有些尴尬。 “封闭在装甲板里，什么意思？”韩思安对这件事异常的好奇。 之后陈冬把吕乐简述给他的事又对韩思安说了一遍，韩思安眉头紧锁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你们收费站的楼一直有人？” “一直有人，不然他们三个从哪儿来的。”陈冬觉得韩思安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这样最好。”韩思安抬头看向天花板，“真有人用火箭推进器做切割器，真有才！那支部队被轰炸后去哪儿了？” “这个他们没说，估计他们也不知道，要不是饿急了他们也不敢找到这里来，不然我上去看看具体情况？”陈冬一脸的谄媚。 “你这就有点蹬鼻子上脸了！其实我不怎么关心那支部队……” “你也想知道为什么收费站会被轰炸？” “我想知道在核战争后还有哪个国家有这个能力如此大规模的轰炸华夏国的腹地，就算有这个能力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个小小的北山收费站值得动用自己国家为数不多的远程打击武器进行饱和打击，还有北山军事基地的防空系统为什么突然哑火了！”韩思安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这个举动陈冬深有体会，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谁都头疼。 “在八个月前我就在想这些了，完全没头绪，只是依靠咱们现有的信息量不可能弄清楚这些事，这个地下实验室没有对外联系的渠道？无线电，国防光缆，卫星，不可能都没有！” “都有，而且不止一种对外联系路径，只是现在都用不成，在他们撤出实验室时就切断了所有对外联系路径。”韩思安敲了会键盘后看着显示屏对陈冬说，“大概在实验室撤出前一个月所有通讯手段就都被封闭或者拆除了。” “对了！我之前怎么没想过！这么大的地下实验室一定能找到组装一个无线电台的元器件。”陈冬说着狠狠拍了自己大腿一下，他后悔为什么自己之前没有想到。 “你不是学文的，怎么会组装无线电台？” “组装电台是燧人计划培训人员的基本技能。”陈冬已经想好了所需要的所有组件。“三极管，欧姆电阻，微调电容器，陶瓷电容……”陈冬默念着他想到必须的零件顺便想着他能从什么机器里找到这些东西。 “我已经四十多个小时没睡觉了，现在需要睡一会儿，咱们休息几个小时后再找这些东西怎么样？组装电台也不是特别着急。”韩思安打着哈欠大大的伸了个懒腰打断了陈冬的思路。 “睡吧，我也累了。”陈冬不确定韩思安对他要组装电台的态度，反正不着急不如先顺着韩思安“你在哪儿睡？” 韩思安指了指中间的床，按了一下键盘后直接躺在了床上。 “那我呢？”陈冬刚一动顿时警报声大作，警报持续五秒后自动关闭。 “你嘛。”韩思安耸了耸肩，“告诉你一个在总控室睡觉的秘籍，三把椅子拼一下，睡觉没问题，这是我多年工作的经验。” “总控制室当班还能睡觉？”陈冬顶着刺耳的警报声按韩思安的指示把椅子拼成了只可以容纳他平躺的小床。 “本来不能睡，睡的人多了就能睡了，还有就是你别乱动，我没睡醒被吵起来脾气一般不会太好，到时候你要挨了揍就自己负责。” “好，遵命！”陈冬知道韩思安是打开了运动传感报警只要他有什么动作都会触发警报声。他躺在和身体同宽的椅子上正对着头顶的灯，怎么都觉得难受。 “韩小姐，咱们……”陈冬还没说完就听到了韩思安的呼噜声，无奈他只好保持安静。 安静下来后陈冬才有了悲伤的机会，虽然曾设想过楚渊死，欧阳静死甚至是收费站全员死亡，可真得知了朱旗的死讯还是让陈冬久久不能平静，朱旗也许在末日之下不算一个优秀的领导但他确实一直一心为站里的人能活下去，现在也为站里的人献出了生命，好在楚渊还活着，楚渊在站里只要还有食物就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楚渊还活着，这是陈冬完全没想到的，楚渊活着就证明八个月前韩良所告诉他的楚渊的伤情是假的至少是被夸大了很多，应该是自己不进地下实验室求助楚渊也不会死，韩良的意图是骗自己马上回到地下实验室的，在当时回到地下实验室是最安全的，而且事实也证明韩良是对的，如果他也在站里多了一张嘴食物就更不够了，自己也要一起忍受八个月暗无天日的生活。 陈冬仔细想来韩良一直以来都在保护自己，而且是不惜牺牲别人来保护自己，可韩良为什么要这么做陈冬始终想不通，其实关于韩良，陈冬最想知道的是他究竟是不是自己梦里出现过的韩教授。 陈冬小心翼翼的翻了一下身面对着椅背，头上的灯光太强晃得他眼睛很难受，手碰到椅背时一些黑色的粉末从缝隙里掉落，陈冬知道那些是完全失去了水分的血液，同时陈冬又想起了之前在幻觉里看到的就在这个房间里工作人员毫无人性的互相杀戮。 陈冬麻木的弹掉粘在手上的血粉，血腥这东西见的多了也就无所谓了。但想到那个只能用鬼魅形容的黑影陈冬还是不寒而栗，虽然如韩良所言黑影不会伤害自己。 韩良让自己试着和黑影建立沟通，医疗舱里自己的另一个意识让自己用二进制和他联系，陈冬觉得这两件事似乎有所关联，黑影和自己被上传的意识会不会存在某种联系，这个天马行空的设想只是一闪就马上被陈冬自己否定了，毕竟谁也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意识嗜血好杀。 “睡不着吗？”陈冬被韩思安突然的一句话吓的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睡不着。” “瞎想什么呢？” “今天知道了这么多事能睡着才不容易。”陈冬又翻身面向灯光。“你是怎么做到半分钟前还在打呼噜而现在又能和我聊天的，你说的不是梦话？” “我习惯了碎片化睡眠，这一段时间睡眠又特别不好。” “那么问题来了，请说出你的护肤诀窍，这么少的睡眠怎么皮肤还这么好？” “嘴这么甜，又会做饭难怪文娟都要睡你。”文娟翻了个身面向陈冬。 “韩小姐，你怎么也算个高级知识分子，说话……这个说话能不能不这么直白？”陈冬只是坐了起来就触发了五秒钟的警报。“再说了，凭什么说是她睡了我，明显是我睡了她才对！” “好吧，你愿意怎么说就怎么说。”韩思安顶着警报声关上了运动传感，“让你睡椅子是有点难为你，去床上睡吧。” “这……不好吧？我这个人不怎么老实。”陈冬看着眼前和欧阳静长得一模一样的韩思安不由自主的心跳加快。 “我有的是办法让你老实。”韩思安看着陈冬看她的眼神，自己的脸却烫了起来。 “问你个私人问题，欧阳静说你从小长在地下系统，那你有没有谈过恋爱？”陈冬看出韩思安的脸红了，打算再给她加把火。 “谈过，一个研究员，死了。”韩思安深吸了一口气，之前痛苦的记忆像是一针镇静剂打在韩思安的心里。 “死了？” “死了！我下令隔离后死在了实验室，那间实验室后来被整体灌注了水泥，他和其他六个人都封在了里面。”只是两句话韩思安恢复了常态的冰冷。 “实验事故造成了某种病毒的泄露，如果不及时隔离就会造成整个地下实验室的灾难？”陈冬想到了小时候看过科幻电影的片段，不寒而栗。 “基本和你想的一样，不过原因不是病毒泄露。”韩思安看着向陈冬，“怎么？知道以后马上就不想睡我了？” “咱们换个话题怎么样，孤男寡女三更半夜张口闭口睡来睡去的，不雅，很不雅！” “你和欧阳静是什么关系？”韩思安话锋一转让陈冬措手不及。 “没什么关系，我救了她，她也救过我，就是这个关系。” “救命恩人啊，这在古代不是都要以身相许，更何况现在！”韩思安无比一脸八卦的看着陈冬。 “古代和现在其实一样，女子自己看上的就说要以身相许，要是自己看不上的就说要来世当牛做马报答，很显然欧阳静是打算来世当牛做马报答我了，牛或者马的名字我都给她起好了。” “后来呢？欧阳静和你持续的搞暧昧最后却选了你们之中最有实力的人？”韩思安的话让陈冬愣在当场，一时无言以对。“我们是双胞胎虽然不见面我也了解她。” “你……确实……说的没错。”虽然陈冬很不愿意承认但韩思安确实是一语点醒梦中人。 “好了，睡觉吧，这会儿其实不应该聊这么沉重的话题，不过你有了那个小姑娘，欧阳静也就无所谓了。”韩思安说完自己躺在了床的一边，又像逗孩子一样拍了拍床的另一边。“睡吧，明天还要做电台。” 陈冬倒也没再客气直接睡在了床上，没一会儿韩思安的鼾声又起，这会儿陈冬对旁边这个女人没有一丝杂念不一会儿听着韩思安均匀的鼾声也沉沉的睡了过去。 八个小时后两人同时被韩思安不知道什么时候订的闹钟吵了起来，韩思安摸索着计时器迷迷糊糊中弄错了方向拍在了陈冬的脸上，意识到手感不对才转向另一边。 “操！这他妈是怎么了！”韩思安看了一眼时间感叹道。 “怎么了？”陈冬本就被韩思安劈头盖脸的一下惊的够呛紧接着又是她的惊呼，陈冬直接弹射起床慌张的的看向门口和天花板。 “我怎么睡了这么长时间！” “韩博士，我又不是计时收费的，就是睡的时间长了你也不用这么紧张！”陈冬长舒一口气。“咱们睡了多久？” “八个小时。” “睡八个小时也至于让你这么惊讶？听说奥斯维辛的工人也能睡够八个小时。”陈冬极夸张的擦了擦汗。 “从我父亲……”韩思安本想说再说些什么可临出口时又咽了回去。“吃东西准备干活。” 之后的工作陈冬能很明显的发现韩思安在努力配合自己，有了韩思安的帮助找电台所需要的零件也就容易的多，不到六个小时陈冬就收集全了所有东西，这比陈冬预想的快了几倍。 “现在开始组装？”韩思安看了看满地的电子元器件和陈冬刚找到的工具。 “不组装咱们不是白忙乎这半天了？” “你考虑过使用电台可能的风险？” “风险？”陈冬这才想到只要电台一工作就会暴露自己的位置。“咱们先当收音机用试试。” “好，你想清楚就行。”韩思安说完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继续看着好像永远看不完的监控视频。 元器件齐全，工具合适陈冬组装的速度极快，不到一个小时原本的一地零件已经组成了这个中短波电台。 “一起来见证奇迹，试试我的手搓收音机能搜到什么。”陈冬等韩思安过来时打开电源，可他并没有听到预期的收音机在空台状态下的沙沙声。陈冬关闭电源后再次打开，除了轻微的电流声没有一点杂音。 “可能是实验室里用的元器件质量太好了，屏蔽了其它辐射。”陈冬边找着借口边调节接收频率，可是越调他的脸色越是难看，整个中短波长范围没有一丝杂音。 “也可能是我有哪根线没接上。”陈冬检查了所有连接线但没发现任何问题，他把扬声器的功率调到最大，再次调节频率可还是没有一点声音。 “去地面再试，地下实验室为了保密工作一直屏蔽无线电。” “不应该，屏蔽也应该有噪音才对，怎么可能连宇宙微波背景辐射都被屏蔽掉，真有这技术值十个诺贝尔奖！”陈冬正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电台的扬声器发出一阵尖锐至极的暴鸣声，像是用指甲直接划在了鼓膜上。 陈冬下意识伸手要关上电台可韩思安却按住了他，“等等……是他又回来了！” “谁？”陈冬紧捂着耳朵。 “你！”韩思安的脸上腾起了浓重的杀气，“滚！再过来我就弄死他！”说话间韩思安的手枪已经抵住了陈冬的额头。 第140章 人工智能 尖锐的暴鸣声持续了一分多钟，韩思安的枪口一直抵着陈冬的额头，陈冬能从韩思安手的颤抖中感受着她的恐惧，这次的恐惧比陈冬见她之前遇到黑影时更加强烈， “滚！不然我马上打死他！”韩思安盯着门外，歇斯底里。“滚开！”韩思安压着扳机的食指微微颤抖着，在陈冬的视角是随时击发的状态。 陈冬举起双手表达出自己不会反抗，这时他需要直截了当让韩思安知道自己和她是一伙的。这时电台的扬声器发出的声音从尖锐的暴鸣变成了沉重的脚步声，两人的鼓膜总算是得救了可韩思安的恐惧好像更加严重了。 “打火机？”陈冬想起了之前对抗黑影的办法，这时韩思安的眼睛已经泛红是一种随时癫狂的状态。 “没有了。”韩思安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声音颤抖的陈冬几乎听不清，韩思安说话时脚步声越来越近，陈冬感觉到了刺骨的寒意。韩思安顶着陈冬额头的手枪颤抖的越来越厉害，像是随时可能走火。 “嗯？有三个都没了？”陈冬的回应和偏头的动作一气而成，而韩思安的反应竟是下意识的扣动了扳机，子弹擦着陈冬左边太阳穴打在了陈冬身后的墙上。 陈冬的双耳被震的如锥刺一般剧痛，瞬间听不见了任何声音，整个脑袋嗡嗡作响，韩思安也被自己开枪的举动吓住，举着枪不知所措呆愣的看着陈冬捂着耳朵蹲在地上。 “我不是故……”韩思安刚一张嘴陈冬突然暴起，双手并拢使足了劲砸向韩思安持枪的右手，韩思安完全没有防备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下，可出乎陈冬设想的是尽管受到重击可韩思安的枪并未脱手。 陈冬见没有达到目的准备再次发难时韩思安一记膝击正中他的左肋疼的他直接躺在了地上。 “你他妈的不想活了！”韩思安骂道，可陈冬只能看到它嘴动却听不到一点声音。 “把枪……给我！”陈冬疼的说不出话来，他觉得自己最少断了两根肋骨。“要命的话……把枪给我！快！”因为听不见陈冬此时的声音更像是嘶吼。 陈冬艰难的从地上爬起，韩思安的手枪对着他的腿随时能让他丧失运动能力，“别……千万别……开枪！给我！”陈冬对韩思安摆着手，他现在明白了黑影的意图，如果他继续受伤韩思安一定活不成。 此时一个肉眼可见的黑影在欧阳静的身后聚集起来，陈冬眼睁睁的看着黑影的颜色渐渐变重，可他看到的黑影并不像电影，电视剧里那样接近雾气的存在，陈冬看到的黑影更像是一种光学现象，陈冬实在没词汇形容。 正在陈冬看着韩思安身后的黑影出神时韩思安发生了变化，她慢慢放下一直指着陈冬的手枪，双眼无神面无表情的跨过陈冬坐到了自己常坐的椅子上，接着慢慢举枪对着自己的太阳穴，这情景和之前被陈冬烧死的军人在死前的行为完全一样。 “别！别！”陈冬大喊，想唤醒韩思安也是想让黑影知道他的想法。“韩思安！你……” 随着陈冬的喊声韩思安顶着自己太阳穴的枪口稍稍偏移了一些，从韩思安狰狞的表情可以看出她的挣扎，可只坚持了十几秒枪口就又回到了韩思安的太阳穴并且她的食指开始扣动扳机。 “不要开枪！”眼看已经来不及陈冬用尽力气撞向韩思安，嘭的一声，陈冬的碰撞几乎和枪声同时发生，陈冬看着旁边被他从椅子上撞倒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韩思安不知道她是死是活，现在他肋骨的疼痛已经完全让他丧失了行动能力只能趴在原地。 几分钟后陈冬看到韩思安的手动了动总算是松了口气，他双臂用力好不容易才让自己的姿势变成了仰卧，肋骨失去了压迫反而疼一时疼的难以忍受。 “我操……”陈冬疼的呲牙咧嘴却只能忍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他的听力有了些许的恢复，几米外的电台的扬声器发出持续的“哒哒哒”的声音，陈冬听不出其中规律现在也没有交流的想法。 休息一会儿后陈冬通过按压基本确定自己至少断了一根肋骨，好在断了的肋骨应该没有刺伤其他器官，陈冬再次领教了韩思安的战斗力。在确定自己没有生命危险后陈冬强撑着坐了起来，他想看看枪在哪里，以自己现在的状态如果韩思安醒来后再搞一次举枪自杀他就只能听之任之了，结果很符合陈冬一直以来的运气，手枪紧握在韩思安手里而且她的食指还按着扳机。 “他妈的！”陈冬骂了一句，这种情况下他绝不会去抢韩思安手里的枪，保险开着子弹在膛，拿枪无异于找死。陈冬现在能做的只有等着，等自己能动了去医疗舱或者等着韩思安醒来，看她还能干出什么事。 随着听力的恢复耳鸣开始显现再加上电台扬声器不断传来的哒哒声让陈冬很是烦躁，陈冬回想着自己对于二进制浅薄的认知，他所接受的培训内容和二进制这种用作在计算机的东西八竿子打不着。 “陈冬……” “怎么？”正在胡思乱想的陈冬被韩思安突然的一声吓了一激灵，回过神来才看到欧阳静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 “谢谢！”韩思安还是双眼无神，一边说一边退着枪膛里的子弹。“刚才我的意识是清醒的可是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 “不客气，我就想知道你用膝盖顶我的时候是不是清醒，下手也太重了。”陈冬说话间韩思安把手枪放在了陈冬面前。“你这是？”陈冬看着韩思安有些不解。 “你拿着这东西比较安全。”韩思安低下了头，“打你是我的条件反射，希望你原谅。” “原谅……都能原谅只要你不再下这种死手。”陈冬不可思议看着韩思安，他就是做梦也想不到韩思安也有认错的时候，陈冬觉得韩思安能有如此表现应该还是被控制的状态。 韩思安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把手枪又往陈冬面前推了推。 “也行，我先拿着现在我拿着对你来说更安全。”陈冬把手枪拿起装回了自己的裤兜，在这期间他一直偷偷注意着韩思安的微表情而韩思安一直低着头。 “我需要去医疗舱，我可能断了肋骨。”陈冬的语气里多是商量。 “好……我扶你。”韩思安虽有些犹豫但还是扶起了陈冬往医疗室方向走。 韩思安的态度让陈冬很不适应尤其是看到医疗室里那个被韩思安砸碎了盖子的医疗舱，“你不怕我自己在医疗舱里联系我的那个意识？”陈冬索性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怀疑。 “没有意义。”韩思安面无表情，“你和那个东西联不联系对我来说没什么意义，我杀不死它。” “你试过杀死他？在我上次休眠的时候？” 韩思安默默点了点头。 “用我当了诱饵？” 韩思安又点了点头，陈冬此时没有心情追究她所做的事，而且进了医疗舱他就能去问自己的另一个意识，他自己总不会对自己说谎。 “你要休眠治疗吗？你的状态也不好。”陈冬思考着韩思安的意思。 “需要。” “你不怕……”陈冬看向吴璐的医疗舱。 “像她一样也未必不是好事。”韩思安说着开始脱衣服，完全没有顾及旁边的陈冬。“你打算什么时候醒来？”韩思安躺进赤条条的站在陈冬面前。 “那个……”陈冬反而脸红的转过了身，如果不是肋骨一直疼痛他的某个部位一定已经有了反应。“那个，三天可以吗？” “可以，三天是不是有点短，你的伤……” “先止疼就行，肋骨骨折不怎么影响活动，治疗结束后我想回上面一趟，他们还需要我这个长期饭票，看到我上面的人会安心些。”陈冬设置完医疗舱后开始艰难的脱衣服。 “好，就按你说的三天。那个……如果我也被关在这里面了就别让我醒来了。”韩思安说完先躺进了医疗舱，在舱盖关闭前韩思安探出头看着陈冬像是要说些什么可直到医疗舱闭合她也没再说话。 陈冬总觉得韩思安的表现像是诀别，他忙去看韩思安医疗舱的设置可并没有发现任何问题，隔着玻璃舱盖陈冬看到韩思安也在盯着自己，陈冬在舱盖上画出ok两个字母，韩思安则报以微笑回应。 躺进医疗舱陈冬看着舱盖缓缓闭合，他知道这次休眠他会对自己有颠覆性的认识，还有燧人计划和大同计划，他忐忑也期待。熟悉的多点轻微刺痛后陈冬慢慢睡去。 “陈冬……陈冬……”不知道睡了多久陈冬被医疗舱里的声音惊醒，他平静的等着脑子逐渐清醒，这是他预料到的所以没了之前的惊讶。 “你……”陈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对方。 “看来韩思安已经把咱们的事告诉你了，之前我还害怕你接受不了。”医疗舱里的声音带着很重的电流声。 “确实不太好接受。” “既然你知道了大概，现在你可以开始提问了。” “你是怎么来的……或者说……你是怎么产生的？”陈冬斟酌着词汇。 “脑机接口，他们通过脑机接口上传了咱们的意识，我就是上传部分的而你是留下的那部分。” “这个韩思安说过了，这就是燧人计划？” “确切的说我们只是燧人计划的参与者除了我们还有几个人和我们一样参与了完整的燧人计划。” “完整的？”陈冬没能理解。 “你之前所知道的燧人计划和产生我的燧人计划结合才是燧人计划的全部内容。” “为什么还要产生出你？直接用ai不行？就算是要上传意识作为地下基地的控制者，再换个人不是更好，为什么要用一个人参与燧人计划的两部分？这样不是对你的牵制？”陈冬觉得自己发现了这个燧人计划的漏洞。 “为了让我保持人性。”另一个陈冬的语气清淡但每个字都如钉子扎进陈冬的大脑。 “人性？” “人性，我不能伤害你就是我最后的人性，这也算一种保险，作为人的保险。”陈冬想到了他在之前幻境里看到的血腥场景，一阵寒意从心底涌出。 “所以你没有伤害文娟但弄死了周俊？”陈冬想到了文娟和周俊。 “是的，那个女人和你交配过而且还有可能受孕，我不能伤害她。那个男人的探索有可能对基地造成威胁所以我只能抹杀他。”陈冬的另一个意识思考了一会儿才作答。 陈冬一时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吴璐呢？为什么困住她。” “这是为了最大的可能保护咱们的后代。” “你是说吴璐怀孕了？”陈冬用了两三分钟才反应过来。 “是的，她那时的身体不适合继续参与你的活动。” “我……”陈冬的心情一时复杂到了极点。“有没有可能文娟只当我是安全进来的钥匙，而她和我做爱只是为了她的安全。” “从结果来看确实是这样的，文娟知道我对你保护的基础设定，她钻了空子我却无能为力。” “文娟也做了让你要杀了她的事？”陈冬好奇。 “是，如果文娟和你没关系我会毫不犹豫的杀了她，文娟从地下实验室去了北山军事基地，这是绝对不允许的。” “好吧，也是难为你了”这又是一个让陈冬不知道该说什么的事。“你刚才说还有几个人也参与了和咱们一样的燧人计划，那是什么意思？”陈冬想到了一个关键问题。 “就是字面意思，有几个人也和你我一样，一人管控重要基地一人作为保险。” “全国有多少和这里一样的地下系统？”陈冬很好奇。 “和这里相似的有四个，但是和咱们一起参与燧人计划的人有八个，其他人的归所我也不知道。” “为什么不直接用人工智能管理基地？”这问题问出后陈冬有些后悔，他怕这个问题会冒犯到自己的另一个意识。 “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比电脑聪明？”另一个陈冬回答的很轻松。“其实是我比ai更有人情味而且高层觉得人更可靠。” “你打算怎么处置韩思安？” “不处置，我也在尽力保护她，袭击她是为了保护你，你的优先级高于她，韩思安也是大同计划的关键人物，保证大同计划的运行是咱们的最大任务之一。” “大同计划……大同计划……”陈冬不由得重复了两遍。“可以和我说说大同计划的具体内容吗？” “我也不知道完整的大同计划的具体内容。” “你都不知道？”陈冬的语气透露出明显的怀疑。 “我确实不知道，大同计划是华夏国最高机密，就是制订计划时都是分部分由不同人制订的，我也只是知道一部分。” “你负责的哪部分？” “保证这个基地的正常运转，保护基地不受外来入侵，最后接到的任务是保护一件物品。” “最后接到的任务是保护一件物品？”陈冬找到了关键点。 “是，保护物品是我最后接到的任务，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你都不知道的东西会是什么，我可以去看看吗？”陈冬继续保持好奇。 “我不建议你去，太危险。” “危险？这个地下实验室还有你搞不定的危险？” “有，还有很多。”陈冬的另一个意识说的郑重其事。 “那个黑影是不是你？”陈冬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但还是忍不住要问。 “是的。” “你不是上传的意识吗？怎么有了实体这不符合常识。” “我没有实体，只是我控制了灯光和声音让你们能看到我。” “你是怎么控制别人心智的？”这是陈冬一直想不通的。 “这个说来很复杂，简单而言算是一种催眠，通过声音和光线进行催眠，这是这个地下实验室的一个研究成果。” “好了，以我现在的智商现在知道这些就差不多了，现在和我说说我记不起来的事吧……” 之后的时间陈冬和自己的另一个意识一起回忆了他自己的一生。 第141章 出走 “你不累？咱们已经聊了八个小时，你需要在睡眠中的治疗。” “你累了？”陈冬没想到会在一个“人工”智能的话语里听到疲惫，他在从另一个自己的嘴里补全自己的回忆。 “我没有累的感觉，只是你的医疗舱提示了我，你需要继续治疗。” “对了，还有一个事，你有没有记录过我的生化数据，我前进来时候是不是中毒了？”陈冬想起了韩良对自己说的话。 “你几次进来时身体确实有问题但不足以说是中毒，至少是没有生命危险。” “又是韩良骗我进来。”陈冬暗自嘀咕着，“你知道韩良吗？他是不是给咱们做手术的韩教授？” “韩教授？给咱们做手术？” “是，韩良是不是给咱们做手术的韩教授？”陈冬原本只是想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可另一个自己意识的反应让他意想不到。 “我没有给咱们做手术人员的资料，也没有关于你说的这个韩良的资料。” “没有韩良的资料？”这更出乎陈冬的预料，之后陈冬给自己的另一个意识详细描述了韩良，希望找到关于韩良的资料。 “没有，整个地下实验室的数据库都没有符合你所描述的这个韩良的任何信息。” “怎么可能！”陈冬知道韩良对地下实验室的了解，“那你这里有没有关于欧阳静的资料。”陈冬又详细的描述了欧阳静包括她和韩思安孪生姐妹的关系。 “欧阳静的资料也没有，符合你描述关系的资料只有韩思安的父亲二十五年前填写的一份调查表上在子女一栏里填过自己有两个女儿。”陈冬本来期望的在休眠期间得到所有谜题答案的希望不单落空了反而又有了新的问题。 “你的脑电波显示你的大脑已经在超负荷工作了，你现在需要休息。” “好，我也觉得我的脑容量不够了需要睡一觉了。”陈冬说话间又感觉到了熟悉的刺痛。“最后一个问题，我怎么觉得你说话这次更像是真的ai了，为什么？” “我……”陈冬听出了明显的犹豫，“我也需要修复，韩思安之前……”陈冬还没听完就直接睡了过去。 北山收费站 朱旗死后楚渊自然成了收费站唯一被所有人信服的人，得到陈冬还活着的消息和食物的补充又没有突发事件，收费站里的幸存者们迎来了少有的平静。 “陈冬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再去拿食物？”这个问题楚渊已经问过吕乐无数次了。 “没说过，我确定。”吕乐倒也不烦。 “现在咱们的食物够吃半个月，如果省着吃够吃一个月，陈冬当时怎么和你说的？”这个问题楚渊也问了见到陈冬的三个人无数次了。 “他也没说什么，只是强调现在不能和我们见面，还有让咱们不用太节省食物，食物他想办法。”吕乐的回答和之前完全一致。 “吕站长，我也想让咱们放开吃几天但在现在的条件下我觉得还是一直保持最低食物供应比较安全。”楚渊有意和吕乐讨论食物分配的事，他想让吕乐接替朱旗在时的作用。 “也至少让他们开开荤，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特兄弟们太苦了。”吕乐少有的提出了自己的意见。 “你说的有道理，但就是想好好吃一顿也要分成几次吃，咱们长期在吃不饱的状态突然吃一顿油腻的东西容易诱发急性胰腺炎，就是古代说的人被活活撑死。”在吕乐看来楚渊现在越来越像陈冬。 “好，是你想的周全。”吕乐并没有恭维楚渊的意思，现在他很依赖楚渊。 “具体食物分配你可以问韩良，不能让他整天闲着。” “好！”吕乐答应了一声就出了财务室。 吕乐走后欧阳静从门后的阴影里走了出来，“我很想去见见韩思安。”从吕乐他们带回食物后欧阳静已经请求过楚渊很多次。 “我们可以等陈冬回来再说这个事吗？”楚渊也同样一直用这句话回复欧阳静。“我想如果吕乐他们见不到陈冬也同样见不到你姐姐。” “好，等陈冬回来。”欧阳静的失落溢于言表。 楚渊把欧阳静揽到身旁，“现在我这里更需要你。” 欧阳静轻轻推开楚渊没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坐在床边。 楚渊看了看手边的计时器现在正是正午时分，怪不得这时房间里暗了不少。 几天前也就是朱旗牺牲时外面的军队用火箭发动机把包裹着整个楼的装甲板烧出了一个洞，现在能出入楼的通道只有这个洞。除了人以外要从这个洞进入楼里最重要的东西是阳光，在确认外面没了危险后在韩良的指导下楚渊带人用楼里能找到最大的一面镜子把外面的阳光反射进了楼里，又通过楼里布置的几块镜子和之前的路灯灯罩，把阳光反射散射进一二楼的走廊，阳光经过几次反射虽然损失了不少但还是能让楼里的人在白天时看清彼此，因为镜子摆放的角度问题在阳光最强的正午反而反射进楼里的阳光最弱。 “下楼吃饭！都下楼吃饭！”宁萍在食堂门口大喊，这是近几个月人们第一次被邀请去食堂吃饭。 不一会儿人们陆续下楼，楚渊和欧阳静所在的财务室在二楼离食堂最近的楼梯旁边可大部分人都选择从另一边的楼梯下楼。 到楚渊和欧阳静走到食堂时韩良已经改变了几个镜子的角度把射入的阳光集中在了食堂，此时的食堂有太阳落山前一刻钟那么亮。 “今天咱们改善生活。”宁萍看人都到齐了开始盛饭，揭开锅的刹那所有人同时咽着口水。 可当食物端到每个人面前一时却没人动筷子，所有人看向楚渊和吕乐的方向默不作声。 “咱们还能坐在这里吃饭是朱站长用……”吕乐说到一半抽泣起来再说不出一句话。 哭声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在所有人中传播开来，这哭声里不只有对朱旗的怀念还有对这几个月暗无天日压抑生活的释放，没哭的人好像只有韩良和楚渊。 “饭都凉了，都先吃饭。”楚渊觉得他们哭的时间够长了，“人都在一会儿有些事需要和大家说一下。”楚渊说完开始吃饭好像只是几秒钟吃饭的声音就代替了哭声，只有吕乐呆呆的盯着碗一直默默流泪。 “都吃饱了，我说一下咱们现在的处境。”楚渊开始了所有人都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的泼冷水环节。“这顿饭后咱们还有不到一个月的食物储备，所以在获得新的食物补给前不会再有这么丰盛的午餐了。”楚渊说的丰盛午餐不过是宁萍用几个肉罐头两个豆子罐头和面粉做的面疙瘩汤，但对于现在站里的人来说这确实是将近一年没吃过的丰盛午餐。 “不是说那个陈冬能保证咱们的食物供应吗？咱们为什么还要省着吃。”楚渊说完刚还在舔着盘子的张子凡马上质问道，和他同时被救下的两个女人现在一个坐在常远旁边一个坐在吕乐旁边，从张子凡的位置看他被排除在了众人之外。 “确实，我也知道陈冬对吕站长他们说过他能保证食物供应，可是能不能按时获取食物并不完全由他或者咱们说了算，所以咱们需要得到食物补给后才能偶尔放纵一下。”楚渊之前从未注意过这个张子凡。 “为什么陈冬在时食物够吃？”张子凡这一句明知故问让所有人一怔。 “你可以直接说你的想法。”楚渊说话时带着微笑，知道这个张子凡是想故意激怒他，他想知道张子凡的真实意图或者是谁在背后指使张子凡。 “我想进地下实验室生活或者去北山上找军队，那里至少有足够的食物也有太阳。”张子凡的语气不卑不亢可想而知他准备了很长时间。 “我从没有说过你不能去哪里，如果你想现在就可以去。”楚渊知道张子凡的意图不可能这么简单就索性直接答应了他的要求，逼张子凡暴露真实目的。 “和我有一样想法的人有不少我们只是不想在你最困难的时候增加你的压力，我们不想再挨饿也不想再过这种暗无天日的生活！”张子凡虽表现的没有半点慌乱但显然这答案是他事先准备好的。 “所以我希望你能现在就离开，给想和你一起去的人探探路，这样其他人会安全一点。”楚渊的聪明在于他没问谁有和张子凡有一样的想法，毕竟困在暗无天日又缺衣少食的楼里八个月人心有什么异变很正常。 “你没有权利决定我该干什么，也没有权利分配我们的食物。”张子凡更明显的念着他背好了的对话，这次在场的人都听出了问题。 “你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准备一下，之后我不想在楼里再看到你。”楚渊乘胜追击。 “我在哪里不是你能决定的，我只是提出了我的想法，你这么激动是怕我们威胁到你的统治……” 楚渊笑着看着张子凡一脸对智力障碍者的关爱，当他正要再开口时吕乐突然站起走到张子凡面前一个大耳光抽在张子凡脸上，这一耳光力道极大直接把张子凡抽躺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为了让你个杂种能活下来朱旗死了，陈冬去了地下，刘浩山生死不明，你他妈说我们有什么权利！”吕乐骂着又一脚踩在张子凡的腿上，在张子凡的哼唧中旁边的几个女人拉开了吕乐。 在楚渊看来吕乐的突然暴发像是帮他解了围可实则却是救了张子凡，不用想张子凡一定是被人指使才敢有刚才的戏份，继续让张子凡发挥不单能让所有人知道他的险恶用心还可能流漏出是谁在指使他，现在楚渊没法继续驱赶张子凡后续行动也就没了抓手。 “我们很对不起各位，在现有的条件下只能先保证咱们的生存。”楚渊说的我们自动包含着已经死去的朱旗，这是让对抗情绪减少的关键。“不过眼看又要春暖花开了，咱们马上可以开始耕种，到了自己能种出粮食时咱们就能敞开的吃了！”楚渊需要拖延一下时间，如果张子凡这时醒来他还可以继续拿他开刀。 “我们感谢你的付出。”又一个平时不怎么说话的人突然冒了出来，高子怡在核战之前可能是和楚渊接触最多的同事。“如果没有你，我们可能活不过核战争的第一天。”高子怡这么说明显是要把楚渊和朱旗以及陈冬区分开。 楚渊感觉到了压力，平时从不发表意见的人突然发难，他知道今天注定不可能平静度过，现在他想弄清楚对方要干什么。 “我们要出去，困在这里只有危险没有活路。”又一个从来不说话的人突然站起来，是维修工张健康。 吕乐瞪着张健康一脸的不可置信，“老张，你想去哪儿？”张健康和吕乐几乎是同时来收费站的，他们两个平时关系也很不错，战争前经常一起喝酒。 “山里，去有太阳的地方。”张健康回答的很平静，楚渊则听出他和张子凡所相同的诉求，阳光。 “老张，现在外面的情况……”吕乐依旧满脸不可置信，“你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危险。” “恐惧源于未知，你说的危险就是未知。”高子怡插话道，张健康肯定说不出这么有深度的话。 “你也想去北山？”楚渊看着高子怡，现在已经有三个人了，楚渊心里也在打鼓还有多少人要出去。 “是，我要追求光明。”高子怡抬头看了看天花板。 “王姐，你呢？”楚渊看向张健康的媳妇王翠玲。 “我和老张一起，我们去北山！”王翠玲回答的比张健康还坚定。 “还有谁想一起去北山，现在可以一起说出来。”楚渊故意把去地下实验室的可能排除在外。 “我也去！”站里岁数最大的看门大爷尹向党也站了起来，这是楚渊和吕乐万没想到的。 “还有我……”最后一个站起来的是过去做饭的阿姨李红梅，在她的丈夫病死后变得少言寡语。 楚渊看着站起来的六个人一时也完全没了主意。 第142章 光耀教 “看来你们在这八个月里你们还真没闲着。”楚渊想着这六个平时没有一点存在感的人，实在想不出他们是怎么混到一起的。“能和我说一下你们……你们是怎么有离开的想法的？” “我们追求光明，我们要让上神看到我们虔诚的的膜拜，我们需要一个离天空更近的地方。”回答楚渊的是张子凡，楚渊没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爬起来的。 事已至此楚渊也不能如之前设想的一样通过赶走张子凡一个人去威慑其他要走的人，这一次要走六个人让他感觉到了难以应付。 “上神？”吕乐听出了问题，“上神是个什么东西？” 吕乐话音未落张健康突然扑向吕乐，因为毫无准备吕乐被撞了个结实，仰面摔倒在地，而张健康却并没打算停手又举拳打向吕乐面门。 此时楚渊才反应过来，转身一个侧踢把张健康从吕乐身上踹了下去，正准备再对付可能的威胁张子凡时却看到张子凡和其他四个人正站立原地双手合十念叨着什么，楚渊这才意识到他们这是进行着某种宗教仪式。 吕乐爬起来正想还手时看到那五个人的行为也瞬间熄火，而后更吕乐惊讶的是刚被楚渊踹倒的张健康爬起来也双手合十正跪在吕乐面前嘴里念念有词，吕乐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状况自己反而后退了两步。 “可以和我介绍一下你们神圣的上神吗？”楚渊也学着他们双手合十走到看门大爷尹向党面前尽量装作虔诚的问道。 “我们的上神……”楚渊发现尹向党不自觉的看向李红梅的方向，这让楚渊有些意外，这个举动证明这个李红梅应该是这六个人里的中心人物，“我们的上神主宰一切，给我们方向和指引。” 楚渊暗暗吸了口凉气，他故意选了岁数最大文化最低的尹向党得到的结果也是他想要的只是他确实没想到李红梅是这几个人的中心人物。 “你们的上神有名字吗？”一直不在人多的场合多说话的欧阳静突然向离她最近的张子凡发问。 “以一切凡人能想到的名字称呼上神都是对上神的亵渎！”张子凡恶狠狠的看了一眼欧阳静，之后又马上恢复了双手合十的状态。 “对不起，对不起。”欧阳静马上学着他们的样子双手合十，“可以和我描述一下你们上神的伟大吗？”欧阳静觉得由她问那六个人的戒心会轻一点，她也想知道这些人信了个什么教。 “我们上神的伟大无法描述，上神全知全能主宰现在过去和未来，事实证明上神是世上唯一的神，只要真心相信上神就会得到永远的光明。”张子凡说着眼角竟流下泪来。 “信了个什么东西，明显是神经不太正常！”吕乐看着嘟囔了一句谁知刚才还跪在他面前的张健康再次突然暴起扑向吕乐，这次由于距离拉开了不少而且吕乐也有了心里准备张健康跑到一半就被从刚才就憋了一肚子气的吕乐一脚踢在了小腹，张健康应声倒地捂着肚子动弹不得。“你们这是有病，还自己编出了个神来！”吕乐看着地上的张健康继续骂道。 “你敢亵渎上神！”尹向党和张子凡听到吕乐的话同时暴怒一个跳起扑向楚渊，一个搬自己的椅子想砸吕乐，只是还没等动手就被身旁的楚渊和欧阳静瞬间击倒。 “对不起，吕乐只是还感知不到上神的伟大，请你们原谅他。”楚渊放倒了张子凡后双手合十走到李红梅身边，“我想知道怎么能加入你们。” “只要真心相信上神的人都会得到上神的庇护和保佑。”李红梅的表现远比那两个男人淡定的多。 “真心相信上神有没有什么要求。”欧阳静双手合十透出十分的谦卑。 “不可做对上神不敬的事，不可说对上神不敬的词汇，不可有对上神不敬的思考。”李红梅说着刚刚被放倒的三人同时站了起来，只是还没等楚渊有什么反应那三人也同时和李红梅一样双手合十看向头顶。 “我没有冒犯上神的意思。”欧阳静这次对着李红梅微微躬身，“世上只有上神是真神吗？做什么事是对上神不敬？” 听欧阳静这么说张子凡又凶恶的瞪了欧阳静一眼，可李红梅只是一个眼神张子凡就马上回到了双手合十仰头看天的状态。 “上神是这世间唯一的神，全知全能主宰过去现在和未来的一切。”李红梅说着把合十的双手用力的举过头顶动作极其夸张。“之前所有愚民相信的所谓神明都是虚幻，他们没能阻止核战争，也没能给我们带来光明。” 楚渊真心感叹李红梅这个半农村妇女是怎么做到用半个月的时间自创了一个一神教的，创了教还自招了五个信徒，楚渊自知肯定做不到。 “上神是男性还是女性？”欧阳静继续问李红梅。 “以世人的认知描述上神是对上神的亵渎。”李红梅的表现和楚渊记忆里书上描述的先知一模一样。 “好，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出发？”欧阳静正要继续发问楚渊抢先问道。 “我们需要长途旅行的食物和水。”这次回答楚渊的是高子怡，楚渊猜测着这六个人的分工，“我们要去北山，需要准备至少一个月的食物和水。” “水没问题，食物嘛……”楚渊算了算现在的食物总量，在这期间他也想好了他要克扣这六个神经病的数量，“食物你们只能带走现在剩下的食物里本来要分给你们那部分，应该不够你们吃一个月的何况你们还要付出体力步行。” “我们可以等……”高子怡还没说完李红梅只是装作清了清嗓子高子怡就马上闭嘴恢复了刚才双手合十一言不发的状态。 “我们只要一个月的食物，没有其他要求，拿到食物后我们即刻出发。”李红梅这次的语调多了一点阴沉。 “现在确实没有那么多能让你们带走的食物，除非你们自己去地下实验室拿。”楚渊也觉得他们的脑子大概是已经坏了，刚才自己已经拒绝的非常清楚了。 “好，我们自己去地下拿，世间万物都是上神缔造的，万物归于相信上神的人。”李红梅说完就离开了食堂后面五个也跟着她出去了。 “那个……”吕乐一直称呼李红梅为刘嫂，可李红梅这么一闹吕乐一时不知道该称呼她，“你们什么时候进地下实验室？” “明天一早。”李红梅回答的干净利落。 “今天晚上你们要不要先体验一下这几天外面夜里的气温。”吕乐这一问却让李红梅停下了脚步。 “我们还要带一些物资和额外的衣服。”李红梅回头看着楚渊。 “额外的衣服和物资你可以去地下实验室找陈冬想办法，这个我帮不了你们，这些东西归属于这里的所有人，你们不能带走。” “世上的一切归属于上神。”说罢李红梅带着其他五个人上了二楼。 “看来真心相信上神也会冷！”吕乐看那六个人上了楼后才玩笑了一句，因为刚才张健康的一扑现在后背还是有点疼。 “在坐的还有没有和他们一起信这个什么上神的。”楚渊问道，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没有一个人承认。“你们谁知道他们创造的这个宗教叫什么名字？” “好像是叫什么光耀教。”常远回答了陈冬。 “他们给你传过教？” “传过，那个高子怡和我聊的，就是后来他们可能觉得我加入会亵渎上神，之后也就没再拉拢我。” “难道是因为加入这个什么光耀教需要戒色？”楚渊这一问在场至少三对情侣同时脸红了。 “一神教，没有塑像崇拜，真心相信就有庇佑，他们还直接创造了一个比较先进的宗教。”欧阳静汇总了一下刚才收集到的信息。“那个李红梅之前是不是有其他信仰？”欧阳静怎么也不相信他们能在八个月创造出一个全新的信仰。 “李红梅应该是信过景教，这十几年里景教在咱们省农村的传播相当快，我好像记张健康家也有景教的标志。”吕乐是在场所有人里最了解收费站老员工的人。 “这就说得通了，他们觉得之前的信仰没能拯救自己，所以在之前信仰的基础上想象出了更高等的神明，这样就又有了精神寄托。”欧阳静说道。 “除了景教，他们的动作不也有梵教的影子？”赵虎补充道，“我母亲笃信梵教所以我看他们应该也用了梵教的动作仪式。” “可以，没事给自己捏了一个宗教，有才！”楚渊总结性发言结束后走到了食堂的正中央。 “现在我想听听各位的意见，是不是同意他们走。”这是楚渊第一次和所有人商量处理站里的事情，楚渊说完所有人一起陷入沉默。 “我……”吕乐第一个应声可我字说出就没了下文。 “随便说，本来就是征求意见。”楚渊往吕乐身边走了一点。 “我……”吕乐叹了口气，“我觉得如果朱站长在不会让他们走。” “我也觉得朱站长不会让他们走。”楚渊拍了拍吕乐的胳膊，“吕站长，说说你自己的想法。” “我觉得应该放他们出去。”吕乐下了很大的决心才说出口。 “好！都说说自己的意见，以后就咱们几个相依为命了。”楚渊想让这次讨论不那么沉重。 “我也觉得应该放他们走，既然他们要走就别留了，留下也可能是祸害。”宁萍平时说话很少用这么狠的词，这次应该是真动了气。 “好！这个我也同意！”楚渊暗想一会儿要问问宁萍，是不是李红梅也对她传了教并说了什么刺激到她的话才惹得宁萍这么生气。 “韩医生，你呢？”现在所有人都知道韩良的身份独特，所以楚渊特意问韩良的意见也没人感到奇怪。 “让他们走呗，死外面还不用咱们埋。”韩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在之后的半个小时里站里剩下的几个人都说出了自己的意见，结果统一的让楚渊有些诧异，除了欧阳静只说和他的意见一致以外几乎所有人都明确的同意让那六个人离开。 “现在结果很明确了，让他们走。”楚渊长叹了一口气，吕乐表现的更难接受这个结果。 “郑洁，常远，韩良，吕乐，杜洁，朱敏敏，张辰，赵虎，宁萍，张熙若，张岚瑾，欧阳静，对还有小雨，小雪和我。”楚渊念了一遍还在站里连大带小十五个人的名字，“这次咱们统一决定让他们六个人离开！”楚渊说完所有人再一次陷入长时间的沉默。 “我去通知他们，明天早上就可以离开了，在他们离开前我也会一直监督他们……不要带走不该带走的东西。”还是吕乐第一个打破了沉默，说完后他就独自上了楼，所有人人都理解他此时复杂的心情。 第二天一早天刚亮楚渊和吕乐早早的等在了楼门口，两个人都顶着浓重的黑眼圈，昨天两人都是一夜未眠，一个小时后其他人也陆续来到了一楼门厅，可是要走的光耀教的六个成员却迟迟没有下楼。 “这是改主意了？”楚渊困得厉害本打算送走他们后再睡一会儿，他看了看吕乐猜吕乐也是一样的想法。 “要不要上去催一下？”韩良有些不耐烦，其实他能出来送那六个人已经出乎了很多人的预料。 “等着吧，不一定真后悔了，咱们上去反而弄得他们不好留下了。”郑洁这几天明显活泼了很多。 “还是你们女人的情商高。”楚渊打着哈欠，弄得自己泪眼迷离。“不然你们也散了吧，这么多人送行，送不走不也很难看？” “确实，都散了吧，他们要走就走想留就留吧！”吕乐和其他人都被楚渊的哈欠带出了连锁反应。 正在众人将要散去的时候，楼上突然传来一声尖叫，之后又是几声尖叫，最后是高子怡的大喊，“快来人！先知死了！李红梅死了！” 第143章 第三次谋杀 “所有人都待在这儿别动。”楚渊跑出几步后才想起到李红梅的突然死亡很可能是他杀，也就是凶手可能是任何人。“那个……韩良和郑洁跟我上来，吕乐，欧阳静保护好其他人。” “就是他们杀了先知，他们不想让咱们走，咱们和他们拼了！”在楚渊带人上楼时听到张子凡的喊声。 “所有人冷静！”楚渊大喊，这既是对上面的五个人喊的也是对下面吕乐他们喊的。“你们在哪个房间！” “我弄死他们！”张健康的喊声嘶哑在二楼楼梯口正遇到上楼的楚渊三人，楚渊下意识把郑洁护在了身后。 “张健康，冷静……冷静……”楚渊看着眼睛已经充血的张健康和他身后张子凡和尹向党。“李红梅在哪儿，让韩良看一下她的情况。”楚渊双手做阻挡的手势保持双方的距离。 “少他妈在这儿演戏，先知就是你们杀的！”张健康喊道，他身后的两人手里都拿着一块折出尖角的铁皮，这应该是他们唯一能找到的武器，楚渊后怕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发现这种东西。 “先让我们看看李红梅，如果你有证据证明是哪个人杀了她，这个人由你处置。”楚渊平摊双手，“我们上来的人都没有武器，你放心。” “他们想看就让他们过来，上神会惩罚凶手。”正在两方僵持时高子怡出现在张健康三人身后。 “好……”楚渊慢慢靠近张健康三人，他示意郑洁和韩良先留在原地，因为在余光里他看到了欧阳静已经到了楼梯转弯处，有了射击角度。“所有人冷静，李红梅是你们的先知也是我们的同事。” 高子怡走在前面，张健康三人并没有动，楚渊经过他们身边时能感觉的到浓浓的杀意。 楚渊这时才知道李红梅在二楼最后一间宿舍，他又有些自责，因为陈冬在的时候知道每个人在哪间宿舍，不过这也不能怪他在他们被困住的八个月里他有六个多月不能下床。 进了李红梅的宿舍一股臭味扑鼻而来，房间里亮着一个射灯，这是昨夜楚渊分给他们的物资，李红梅躺在床上面色紫红，旁边站着王翠玲正双手合十在李红梅的尸体旁念着什么。 楚渊双手合十对李红梅的尸体深鞠一躬，这个举动明显让在场的王翠玲和高子怡面色缓和了不少。 “李红梅应该是被人谋杀的，具体情况我想让韩良进来看看，谢谢。”楚渊说完又对着李红梅的尸体深深鞠躬。 “好……”高子怡答应了一声，她和楚渊一前一后往外走，高子怡和张健康耳语了几句后张健康和其他两人让开了韩良过来的路。 “她确实是被人勒死的。”韩良只看了几眼就有了答案，确实李红梅脖子上的痕迹和面色以及手部的痕迹是标准被勒死的表现，这个刚才楚渊也看来了，还让韩良过来只是为了拖延一下时间让双方都有个缓冲。 “李红梅是自己住吗？”楚渊这个问题又让自己发现陈冬不在的时间里他的失职。 “她昨晚和我一起住。”王翠玲答道。 “和你？”楚渊看着王翠玲，不知道她是不是清楚这么说她就是杀李红梅的第一嫌疑人。 “是和我……”王翠玲瞬间崩溃，一边扇着自己耳光一边大哭，而一边的高子怡和没看见一样任由王翠玲肉眼可见的打肿了自己的脸。 “一会儿再打，我们要先想办法弄清楚李红梅到底是怎么死的。”楚渊实在看不下去，只好自己出言阻止。 过了十几分钟王翠玲才平复了心情，“我和先知一起睡的，她昨天还说要早起可……”王翠玲又哭了两声才继续往下说道“可我醒来时发现时间已经很晚了，我叫她时发现她已经没气了……”说完王翠玲又开始边打自己边哭。 “你确不确定她一直待在房间或者你是不是一直在房间里？”楚渊接着问，他觉得与其安慰王翠玲还不如直接问她问题打断她的自残。 “我……我只离开过一次，就是去卫生间，时间不超过十分钟，我去的时候先知已经睡下了，我回来的时候……她也还在。后来我就睡着了，先知有没有出去过我也不知道。”楚渊知道王翠玲在这种情况下不可能说谎。 “你们住在哪儿？”楚渊转身问高子怡。 “我住旁边，其他三个男人住最边上。”楚渊出门看了看三个房间的位置，他从核战前就几乎没来过这边，之后就更少了。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呼救声，拍打墙壁的声音或者其他声音你们离得这么近应该能听到异常。” “没……没有……昨天我凌晨三点才睡的睡着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高子怡说着也哭了起来。 “也就是三点前没有过异常的声音。”楚渊竟觉得李红梅是他们五个人杀死的。“你们也没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楚渊对还在楼梯口和一楼的人对质的三人喊道。 “没有。”三人先是小声嘀咕了两句之后对楚渊大声说道。 “房间一直有人却没发现凶手，你们几个就住在旁边也没发现任何异常，这说不通。”楚渊的声音又大了些，他要让楼下的人也听见他的话。 楚渊走向张健康三人，“你们光耀教有没有对逝者的特殊礼葬？” “礼……礼葬？”张健康的文化水平一时没听懂楚渊的话，还是张子凡先反应过来。“没……没有，我们笃信上神，死后灵魂归于上神怎么处理尸体和我们自己无关。”楚渊听出这是张子凡现场编出来的话，这个用八个月建立的宗教还没来得及制订自己宗教对葬礼的规定。 “你有没有证据证明谁是凶手？”楚渊问张健康，因为他是带头要喊着要报仇的人。 “先知只可能是你们杀的，我都能看出来她是被人勒死的。”张健康说着再次血灌瞳仁，“我大不了不要命了，和你们拼了！” “现在任何人都有可能是凶手，而且你们五个人的嫌疑最大。怎么可能一个房间里的人不知道李红梅被害，你们住的这么近怎么可能听不见任何异常的声音。”楚渊知道这样可能害死刘翠玲但此时他想不到其他办法。 “只可能是你们杀了先知！你还在这里离间我们。”张子凡突然用手里的尖锐铁皮刺向楚渊，因为楚渊一直在防备着他们三个张子凡一下刺空反而被楚渊简单的一脚放倒，手里的铁皮阴差阳错的划开了张子凡自己的左小臂，顿时鲜血淋漓。 “你们！”第二个动手的是尹向党，本来年龄就大动作迟缓，再加上先喊再动手对楚渊没有任何威胁，楚渊又是轻巧的一闪老尹就自己趴在了地上。 “如果你们想打架我陪着你们，但现在打架解决不了问题。”楚渊看着张健康，看到了两个已经躺下的同伴，张健康似乎也没了要拼命的想法，只是恶狠狠的瞪着楚渊。 “我们不可能杀我们的先知，是你们对我们下了迷药麻醉剂什么的，尤其是王翠玲你们迷晕了她后才动的手。”高子怡的话让楚渊想到了韩良和欧阳静，如果高子怡的猜测是事实只站里现在韩良和欧阳静手里有麻醉剂。 “我同意你的部分猜测，不管是谁杀死李红梅还能不让她同宿舍的王翠玲发现几乎是不可能，而且就算是凶手身手再好，力气再大也不可能让李红梅完全没有反抗能力，甚至发不出一点声音。”楚渊下意识的看向韩良，发现韩良也在看他。“所以凶手也可能是在刘翠玲去厕所的时候动的手，或者是把你们所有人全都迷晕了。” 楚渊说完两边的人一时都没了话，整个楼现在能听到的只有刘翠玲扇自己耳光的清脆声音。 “我想再看一眼李红梅的遗体。”韩良走到楚渊身边说道，他的声音刚好也能让对方也听到。 “怎么？” “想到了一点异常，李红梅很可能有其它创口。” 楚渊看向张子凡，他觉得剩下的五个人里能听懂韩良话的只有张子凡和高子怡。“你们能不能商量一下？” “可以。”张子凡答应的很痛快其他四个人却显出了些犹疑，“让他们去之后看他们还有什么话说。”张子凡说完高子怡点了点头张健康他们才让开了路。 “先知的圣体不应该再被男性触碰，我也不相信韩良，他可能趁此破坏自己杀人的证据，欧阳静也不能进来她也有嫌疑。”高子怡在韩良进门前叫住了楚渊和韩良。 “没问题，我不碰。”韩良摊开双手表示无奈。 楚渊刚才就想到对方可能有这种要求所以才叫了郑洁，郑洁这时也明白楚渊的用意一路小跑进了李红梅遗体所在的房间。 “脱掉她的上衣，看看上身有没有其它伤口。”韩良在门外指示道，他直接指出了自己猜测有问题的地方。 “你们……先知已经走了为什么还要亵渎她的圣体！”刘翠玲喊着一把将正要脱李红梅衣服的郑洁推翻在地。 “你是要死！”门口的楚渊听到了刘翠玲的喊声和郑洁摔倒的声音一脚踹开了门刘翠玲被门拍到了墙上，他身后张健康三个人也冲了过来。 楚渊正想着怎么快速解决三人时，欧阳静出现在了三人身后，可能是被愤怒冲昏了头三人并没有发现欧阳静，在三人跑到离楚渊还有三米远的时候欧阳静率先发难一脚踹翻了跑在最后的尹向党，接着又是张健康，而且前面的张子凡已经被楚渊放倒。 “我不想再有人受伤，你们最好配合！”楚渊制止了正打算补张子凡一脚的欧阳静。“弄清楚李红梅的死因才是对你们先知最大的尊重。” 事实证明暴力远比道理有用，楚渊说完五个人默认，可在韩良要进房间时却被楚渊制止，“郑洁，你还好？” “我还好，应该没伤着。”郑洁此时已经退出了房间，毕竟谁都不愿意和个死人呆在一起， “我还需要你帮忙，还行吗？”楚渊走到郑洁身旁，没发现她有明显的磕碰伤。 “没事，咱们继续。”郑洁定了定神，重新回到李红梅的房间。 “还是先脱下她的上衣。”韩良在门外指挥着。 “你多等一会儿，这个有点困难，她的遗体已经僵硬了。”郑洁的表现超乎楚渊的想象。 “我来帮你。”欧阳静边说边往李红梅的房间走。 “我来。”高子怡抢先进了门，楚渊示意欧阳静下楼。 过了好一阵子，郑洁和高子怡才脱掉了李红梅的外衣，“韩良，李红梅的胸口有血迹。”郑洁一眼看出了问题。 “多吗？”至此韩良的猜测已经得到了验证。 “你可以先告诉我怎么叫多怎么叫少吗？”郑洁喘着粗气，不知道是累的还是吓得。 “那就别管了，继续脱上衣。”韩良已经猜到了以后郑洁会看到的东西。这时刘翠玲又开始扇自己耳光。 “我看到伤口了！”郑洁大喊，“伤口在她的前胸和胃，好像挺深的。”郑洁的声音震荡着在场每个人的大脑，这证明李红梅的死已经不是一般的谋杀了。 “是什么样的伤口给我描述一下。”韩良想得到更多的信息。 “这个……”郑洁忍着恶心仔细观察李红梅的伤口，“应该是刀桶的伤口但刀好像不是太锋利，伤口血肉模糊。” 听到这里楚渊和韩良同时看向张健康三人，现在他们手上用铁皮折的刀正符合郑洁的描述。 “我觉得，这两刀是李红梅死后捅的，因为流血量不怎么多。”郑洁继续描述她看到的。 “好了你的任务完成了，现在开始帮高子怡给李红梅穿好衣服，之后你就能出来了。”楚渊和韩良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结果，郑洁再说下去反而可能适得其反。 之后楚渊，韩良，欧阳静和郑洁回到了一楼，整个二楼只剩下光耀教的五个人和一具尸体。 “也就是李红梅被杀了两次？”一直在一楼的吕乐对二楼的事也知道了个大概。 “是，李红梅先是被勒死之后又被人捅了都是奔着要命的，而且是两个人干的。”韩良做了最后的判断。 “有没有可能是一个人，勒死李红梅后怕她没死透又补了刀？”吕乐继续问道。 “勒死她的人用了极大的力道，直接绞断了李红梅的颈椎，当时就断气了完全不用担心死不了。”韩良解释道。 “吴仁兴，郭建国，李红梅……这是第三个被谋杀的人。”楚渊想到了之前的两个一直没找到凶手的被害者。 “吴仁兴……郭建国……李红梅……”吕乐也重复着这三个受害者的名字，“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这三个人个相同点。” “什么？”楚渊一直想不出这三个人有什么共同之处。 “他们都在损害了站里其他人的整体利益时被杀的。”韩良的总结和吕乐所想完全相同。 xs7.com “现在怎么办，等着他们五个对咱们低头，他们的教主死了，是不是就不走了？”李红梅死后的四个小时，吕乐等的有些着急了，二楼光耀教的五个人完全没了动静。 “他们不是打算把咱们熬跑了？”赵虎打着哈欠，他早上起的太早，刚才二楼的活动又没有自己让他又困又失落。“咱们出去他们五个在这儿传教。” “应该不会，我觉得他们快下来了，要是他们一直和咱们闹反而就不会走了，这么安静是在做准备。”韩良也打着哈欠，这个早晨他觉得自己脑子又快烧坏了？ “你说上面的人能不能意识到是他们中间有人要杀李红梅，那五个人中会是谁动的手？”吕乐看向韩良。 “他们又不傻不可能这都看不出来。” “你觉得他们五个里面谁的嫌疑最大？” 我觉得是高子怡。”韩良随口一说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在了他身上，“高子怡是明显的二号人物，你们没发现李红梅不在所有人都在听她的？而且凭李红梅的文化不可能构建一个宗教的世界观，可能是机缘巧合或者是先入为主李红梅才压过了高子怡。”韩良说时没有任何顾忌。 “一共六个人就是说谁是教主，谁是先知那至于吗！还至于杀人？”吕乐感叹道。 “这个说不准，尤其是宗教里的事，除了实质的好处更多的应该是心理上的……”楚渊正说着楼上有了动静。 伴随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五个光耀教徒下了楼，尹向党和张健康走在前面面无表情，他们从大臂架着李红梅已经僵硬的尸体，李红梅的脚一直拖着楼梯可五人完全无视。 见到这一幕大部分人选择回过头或者干脆闭上眼睛，走在后面的三个人背着他们昨夜分到的物资，从包裹的大小看楚渊肯定是没按人头平均分配物资给这五个人。 因为楼门的出口很小，尹向党只能自己先钻过出口后再往外拽李红梅的尸体出洞口，在这期间尹向党和张健康对待他们先知的尸体的态度与对一只死猪无异。 “我们不方便带走先知的遗体，可以把她埋在之前埋其他人的那块地里吗？”高子怡突然走向楚渊。 “当然可以，无论如何她都是我们的同伴。”楚渊的回答符合在场所有人的期望。“我们可以一起送她最后一程吗？。” “谢谢！”还没去的三人同时双手合十对楚渊鞠躬和众人致谢。 因为背了太多东西，她们爬出洞口相当费劲，在光耀教的五个人都出去后楚渊，韩良和吕乐紧跟在后面也出了楼，其他人则被楚渊要求回自己宿舍，众人被折腾了一早上大多累了，也就都不出去凑热闹了。 “用这个。”吕乐把一把铁锹递给正在用手挖土的张子凡。 张子凡接过铁锹什么也没说继续给李红梅挖坟墓，楚渊三人表情肃穆内心却都在想着到底是谁杀了李红梅。 光耀教的五个人用了三个小时终于草草埋葬了李红梅，没有任何特殊的环节和过程，就像是埋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东西，埋葬了李红梅五人平均分配了物资，各自背好准备出发。 “你们可以留下，咱们可以互不干涉，只要你们留下，这里有食物也有武器，外面太危险。”吕乐没忍住还是走到高子怡身边问她。 “先知用自己的死照亮了我们的宿命，我们必须走。”高子怡没再多说一个字，径直朝九原县的方向走去，其他四个人跟在他的身后，好像没有意识一样跟随着她。 “他们不去找陈冬要更多物资在外面恐怕都活不过三天！”吕乐见劝不动高子怡，转而对一直不说话的楚渊和韩良喊道。 “这可能就是为什么他们五个人不在内部继续追究是谁杀了李红梅的原因。”楚渊的声音很是冷漠。 “可……我们不看着……看着他们自生自灭！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吕乐动了感情。 “咱们不也是被困在这里自生自灭！”韩良说完回了楼里。 “楚渊，你……”吕乐说了一半不知道该怎么继续。 “咱们回去吧，我也累了！”楚渊冲吕乐笑了笑，“从现在开始咱们之后的主要任务变成让剩下这十五个人能活下去！”说完楚渊也回了楼里，只剩下吕乐默默看着高子怡五人越走越远。 北山地下实验室。 “陈冬……陈冬……该醒醒了！”陈冬迷迷糊糊好像听到了吴璐的声音。 “陈冬……陈冬……醒醒！”这次又是韩思安的声音，陈冬现在希望自己是在做梦。 随着医疗舱里灯光的慢慢加强和音乐的声音逐渐变大，陈冬的意识越来越清晰，没有了吴璐和韩思安的声音，随意识归来的还有让陈冬窒息的孤独感。 “你还在吗？”陈冬清醒后的第一件事是呼唤自己的另一个意识。“那个……陈冬，你还在吗？”等着一会儿没有回应陈冬有些心慌，他怕自己再次被困在医疗舱里。 喊了好几次，医疗舱里没有任何回应，陈冬拍了一下医疗舱的盖子，没想到医疗舱竟自动打开了，陈冬一时间有些没反应过来。 “韩思安？你在吗？”陈冬想起他每次从休眠中醒来都有不一样遭遇，不知道这次等着他的是什么，陈冬按了按之前自己受伤的肋骨，疼痛让他又清醒了一些。 叫韩思安也没有回应陈冬只好试着自己从医疗舱爬出来，旧伤已经完全不影响他的行动，陈冬觉得自己之前肋骨断了的判断可能过于严重了，医疗室里的灯光依旧惨白，陈冬坐起来环视四周发现和他休眠时没有任何改变，尤其看到了自己的衣服和散落的罐头让他安心了不少，陈冬查看自己医疗舱的控制面板，这次他休眠了整三天这和他与韩思安约定的一样。穿上衣服，陈冬发现自己的手枪还在，这让陈冬有些不敢相信。 他先去看了吴璐医疗舱，吴璐还是躺在里面一动不动，原封不动的纸条和他精选的罐头还都摆在吴璐的医疗舱旁边，又让陈冬感觉到了一丝安全感。 陈冬想起了自己的另一个意识说吴璐怀上了自己的孩子，他朝着吴璐傻笑了好一会儿，陈冬从吴璐该怎么接生想到了自己的儿子要叫什么名字，他现在有无数的话想对吴璐说，可明明只隔着医疗舱的舱盖他和吴璐却更像是阴阳两隔。 陈冬突然想到他可以从控制医疗舱的面板上看到吴璐现在的身体状态，怀孕后的身体指标一定会有变化，可在点开控制面板时一个醒目的选项出现在控制面板的正中间，“是否结束休眠？” 陈冬看着这六个字反复揉着自己的眼睛，“是否结束休眠……”这是陈冬期盼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提示，可真看到了陈冬却怎么也不敢相信，陈冬退了几步靠在了另一个医疗舱上，对吴璐的想念驱动他马上唤醒她但理智又提醒陈冬现在的情况还不明确，不能让怀了孕的吴璐出来冒险。 这么呆呆的站了半个多小时，最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陈冬转身去看韩思安用的医疗仓，如他所猜测韩思安不知道何时已经结束了休眠，不知道韩思安在哪儿，陈冬更坚定了先不唤醒吴璐的决定。 吃完一个罐头后陈冬的体力已经恢复如初，他想先找到韩思安再确认要不要唤醒吴璐，于是陈冬开始往总控制室走，那是韩思安醒来一定回去的地方。 路上在途经食物仓库时陈冬挑了几个水果罐头要带给韩思安，食物仓库和其他仓库的门开着让陈冬又安心不少，至少他不会饿死。 “韩思安，你在吗？”走到总控制室门口陈冬向里面喊道，反复三次一直没有任何反应陈冬慢慢推开了门，韩思安常用的显示屏亮着却没有她的踪影。 陈冬环顾整个总控制室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正在他要开始调监控看看韩思安到底去了哪里的时候他发现自己之前拼的电台不见了，不用想一定是韩思安拿走了，可为什么她要带走一个收不到任何信号的电台？ 总控制室没有被破坏的痕迹，一切和陈冬离开时一样，现在能给陈冬答案的只有监控，正在陈冬要开始回溯从他开始休眠到现在的监控视频时一边的总控制室主屏幕突然开始闪动警报，陈冬马上转到主屏幕前，红色的方框闪动，提示非法入侵。 “非法入侵？”陈冬的第一反应是收费站的人又下来拿补给了，可上次的补给足够他们用半个月的，这会儿又下来只可能是有人受重伤需要医疗。 陈冬马上点开主屏幕警报，监控直接转到警报区域，让陈冬没有想到的是出现在监控里的人是韩思安，韩思安抱着他拼出来的电台走在一条陈冬没有任何印象的走廊里。 “韩思安？”陈冬惊讶的是为什么韩思安会被判定成非法入侵，整个地下系统的监控都有人脸识别系统，以韩思安的安全授权她可以出现在整个地下实验室的任何区域。 陈冬一边打开韩思安之前的监控回溯一边点开这次警报的详情，可让他无奈的是他一直使用的文娟的安全授权无权跟踪授权更高的韩思安。 “操！”陈冬骂了一句，在地下系统里能比韩思安安全等级更高的可能只有自己的另一个意识。陈冬打开了所有他们控制区域的运动感应，但毫无反应。 现在陈冬能做的只有看着监控里的韩思安，那条走廊长的有些可怕，从非法入侵提示开始到这会儿韩思安已经在这条走廊里有了五分钟，可走廊依旧笔直而且走廊两边没有房间或者其他东西。 “这是哪儿？”陈冬调出了文娟权限里能调出的地下结构地图，试图找到这条长的不了合理的走廊，陈冬标注了几条看着很长的走廊一一打开这几条走廊里的监控，可都看不到韩思安的影子，也没找到和韩思安现在所在走廊一样的环境。 “二十分钟了，这条通道到底是有多长！”陈冬盯着一直往前走的韩思安，而韩思安好像对所走的路有心理准备，她时不时从身后的背包里掏出水喝上一口，在走了半小时后又掏出了什么东西吃了起来。 陈冬试了他能想到的所有办法找韩思安的位置可都一无所获，就在他开始绝望是又一条报警信息出现在主监控屏幕上，这次显示的是“非法脱离”。 “非法脱离？”陈冬紧皱眉头之前的非法入侵他还理解，可这个非法脱离是什么意思，陈冬点开这个警报后更让他想不到的是监控视频并没有切换，屏幕上还是一直沿着走廊前进的韩思安。 “非法脱离……非法脱离……”陈冬盯着监控屏幕，“非法入侵”报警和“非法脱离”报警同时出现还同时在一个监控视频里，陈冬实在想不通其中的意思。 “这是？”陈冬看着监控，突然发现了一个问题，韩思安还一直往前走着可一直自动跟随她的监控摄像头却不再自动切换，韩思安越走越远在监控画面中也越来越小，直到完全消失在监控屏幕里，主监控屏幕在韩思安完全脱离监控后回到了“非法脱离”的报警显示上。 这时陈冬明白了第二个警报“非法脱离”的意思，同时也想到了文娟，韩思安说过文娟从地下实验室的一条她都不知道的通道走到了北山军事基地的地下结构，陈冬猜测韩思安可能和文娟走的是一条路。 “韩思安去北山军事基地干什么？”陈冬坐在韩思安常做的监控屏幕前托着下巴想着，“难道韩思安也是军方的人？她为什么要拿上电台？”又是一堆问题压在陈冬的大脑里，他只能通过自言自语让自己保持专注思考。 对于陈冬而言韩思安一直是他在地下实验室里最大危险来源，他从来不知道韩思安在想什么也不知道韩思安下一秒钟要出干什么事，韩思安几次几乎要杀死自己，可是现在眼睁睁的看着韩思安离开却让陈冬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感。 韩思安走了，联系不到自己的另一个意识，陈冬一时不知道该干什么，陈冬想干脆关闭整个地下实验室唤醒吴璐，他和吴璐和他们的孩子一直生活在地下实验室，直到这里的物资耗尽。 第145章 命悬一线 陈冬站在吴璐的医疗舱旁，一脸的宠溺的看着睡得香甜的吴璐，从他知道吴璐怀孕到现在他才真正有了高兴的时间，陈冬这时最想把这个消息告诉自己父母，他能想到爸妈知道有了孙子后会有多兴奋，陈冬看向头顶，此时他对父母的思念达到了顶点。 “如果不是核战争你会看上我吗？”陈冬笑了笑，自己岁数不算小了工作也不算好，长得一般房子还在县城，如果不是突然的核战争还真没有能被吴璐这样女生看上的地方。 “不知道你想不想要孩子，一个生命诞生在这种环境下本来就是不幸更何况他的出生还不是他自己能选择的。”陈冬这时控制不住的想唤醒吴璐，他想亲自告诉吴璐他们有了孩子，亲自问问吴璐是不是要这个孩子。 陈冬确定自己可以从此待在地下照顾吴璐，照顾孩子但他不确定在这个不愁吃喝却只有他们三个人的环境里作为群居动物的人能坚持多久。 想到自己的孩子陈冬突然想起之前在医疗舱里陈冬和自己上传的意识回顾他的一生时自己的另一个意识给他讲过几个他小时候的趣事，可仅仅三天这几个故事的内容自己却一个都想不起来了，陈冬越想不起来越着急越着急越头疼，直到最后他大大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才停止了恶性循环。 陈冬这一耳光把自己打的瞬间清醒了不少，他又看了看睡得香甜的吴璐，“对不起，我要先确定咱们的安全再叫醒你，还要……弄清楚我到底怎么了。”说罢陈冬头也不回的又往总控制室走去，他怕再多待一分钟就会忍不住叫唤醒吴璐。 “韩思安，你到底要干什么？”陈冬翻看着这三天总控制室的监控，他发现韩思安只比他早醒了五个小时，韩思安来到监控室先是习惯性的看了监控之后就抱起电台出了总控制室。 又切换了几次监控陈冬就跟丢了韩思安，这完全是因为陈冬对系统和地形的不熟悉，无奈陈冬只能重新倒回监控试着找到韩思安到底是从哪里出去的。 “韩思安这是在……”陈冬无意间把视频倒回了太多，因为要微调时间他要更靠近显示屏才能操作，这次陈冬看到了第一次看监控时没有发现的事情，视频里韩思安看着屏幕嘴一直在动。 “她是在说话还是在嚼口香糖？自己对着屏幕说话？神经不正常了？”陈冬说着却没注意到他现在就在对着屏幕自言自语。 陈冬打开总控制室的其他监控探头逐一查看最后找到了一个正对韩思安屏幕的摄像头，现在陈冬把韩思安正面和背面的两个监控视频同时播放，有些恶趣味的想知道韩思安到底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吃东西。 “这是……”陈冬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陈冬在对着韩思安后背的监控视频里看到韩思安面前的显示屏上是韩思安自己的脸。 “真的神经了？自己看自己？”韩思安的头经常挡住屏幕，陈冬不能持续看到她在干什么。 陈冬继续向后播放视频，韩思安先是去杂物仓库拿了她背的包之后又去食品仓库拿了不少吃的，最后回到总控制室又坐回了屏幕前，这次因为韩思安一直在吃了罐头装的黄瓜陈冬看的很清楚，韩思安面前的屏幕的图像一直是她在啃罐头里的酸黄瓜。 “这是在录视频？”陈冬恍然，韩思安一直在录视频，之前视频里嘴在动确实是在说话，韩思安在这儿录下的视频大概率是要给自己看的。 陈冬关掉监控视频，在韩思安的位置回忆文娟交给他的指令，只是想了很久也不记得那条指令是用于查看别人留下视频的。 正当陈冬再次无可奈何的要选择放弃时，总监控屏再次报警，这次的报警内容是“非法脱离”。总监控屏幕跳到了之前韩思安离开的那条走廊，陈冬看出这个监控位置是之前警报里“非法脱离”最后一个可以看到韩思安的摄像头。 “这什么都没有报个什么警？”陈冬盯了一会儿主屏幕看不到任何东西，又过了五分钟在监控屏幕的最边上现在一个影子，之后是模糊的轮廓，最后在报警后十分钟，韩思安终于出现在了监控屏幕上。 “这是怎么了？”陈冬发现韩思安出去时抱着的电台不见了，背上的背包也不见了，韩思安的走路速度也明显慢了很多。 随着韩思安越来越近，视频里的她越来越清晰，陈冬能明显的看到她走路时一瘸一拐还单手扶着墙，陈冬意识到韩思安受伤了而且伤的不轻。 是什么东西能伤到韩思安，陈冬领教过韩思安惊人的战斗力，她身手灵活而且爆发力强，陈冬自认为三个自己也打不过韩思安。 韩思安走到了摄像头下，对着摄像头看了很长时间，像是在寻求帮助，可这边的陈冬没有任何方式能对韩思安表达自己能看到她。 韩思安站了一会儿继续扶着墙往前走，现在陈冬看的更清楚，韩思安的左腿好像不能承重，还有好像左臂也受了重创。 “你也不提前告诉我你在哪儿？我怎么才能找到你！”陈冬这边急得团团转却没有一点办法。韩思安拖着身体每一步都好像用尽了全力，在这期间韩思安还时不时的往后看着，像是后面有什么东西在追她。 “血？”陈冬看到韩思安走过的地方留下点点的痕迹，他想拉进监控，可这个区域的监控他还是控制住不了。 “我操！”陈冬骂着，他现在毫无办法，只能干看着，这种无奈他实在接受不了。 走到下一个摄像头时韩思安对着摄像头比划了一个六的手势，重复了两次，陈冬看的很清楚，他一边看一边记下，等着韩思安给出更多信息，可韩思安回了一下子头又一瘸一拐的继续向前走。 “这是有什么东西在追她？”陈冬紧盯着她的身后却什么都没发现。 “六……这个六是什么意思？”陈冬试着把六当做指令输入，可想而知没有任何响应。“六还能是什么？”陈冬盯着总监控屏实在想不出韩思安的意思。 过了一会儿韩思安又路过一个摄像头下，陈冬期盼着韩思安能再给他什么消息，可韩思安好像没看到这个摄像头一样继续往前走。 “是什么东西在追她？”陈冬一直没看见韩思安的身后有什么，现在他知道的信息只有一个六，陈冬无论如何也想不出六还能用到什么地方。 “六……六……”陈冬还是想不到任何能用这个数字六的地方，他一直盯着监控里的韩思安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可是韩思安那边只有她在艰难的行走，并没有其他异常。 就在陈冬一筹莫展的时候又一条警报弹出“非法脱离”，陈冬本以为这条应该是“非法入侵”，因为按韩思安出去时的顺序是先警告“非法入侵”再警告“非法脱离”回来时的警报应该是相反的，先“非法脱离”再“非法入侵”。 “可是以韩思安现在的速度不应该这么快触发另一个条警报，那……”陈冬突然后背发凉，他想到了这次触发“非法脱离”的人一定是让韩思安一直回头看的东西，这东西一直追着韩思安，现在它离韩思安应该不到五十米了。 陈冬死死盯着监控屏幕，他要看看到底是什么让韩思安如此的恐惧，可就在屏幕的边上出现一抹黑色时整个韩思安所在的走廊的灯全部熄灭，陈冬面前的监控屏幕一片漆黑。 这一突然的改变吓的陈冬也后退了两步，陈冬喘着粗气心狂跳不止。两分钟后监控摄像头自动切换到了红外夜视模式，陈冬却再看不到之前的黑色物体而更奇怪的是韩思安也消失在了监控之中。 “这他妈！怎么可能！”陈冬盯着主显示屏，画面如禁止一般只有屏幕右上角的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整个总控制室死一样的寂静陈冬的每一次呼吸都增加着周围压抑。 “六……能是什么意思！”现在陈冬唯一能做的就是找到韩思安录下的视频，在视频里他至少能知道韩思安这次出去干了什么。 陈冬开始在总控制室寻找一切与六有关的东西，从两边数的第六个工位，从各种方向数的第六个显示屏，甚至是从每个门口数的第六块地砖和每个键盘的数字6键，折腾一圈后陈冬精疲力尽且一无所获。 “到底是他妈的什么意思？”陈冬躺在总控制室中间的床上全身透出无能为力的状态。韩思安的死活对他而言其实并不那么重要，可是什么东西伤了韩思安，又是什么在追她，追她的东西是不是跟着进了地下实验室让陈冬很是担心，现在有了吴璐和孩子他必须排除这种危险。 如果韩思安知道有危险为什么不带手枪？这个让陈冬想不通。韩思安不可能为他留下手枪，陈冬想到了自己的另一个意识，是不是它在控制韩思安，这完全说得通，但韩思安出去的时候过于正常，完全不像是被控制的人。 正在陈冬的思路再次陷入死胡同时，主监控屏再次闪动了警报信息，“非法入侵”的报警信息闪动着，陈冬等待摄像头切换后能看到韩思安的现在的状态，可几秒钟后在韩思安往返的走廊里照明重新开启后却完全没有了韩思安的踪影也再没有跟在她身后那东西的影子。 陈冬一下瘫倒在身后的椅子上，现在最大的问题成了是什么触发了警报，如果是韩思安以她之前的前进速度不可能躲的过摄像头，但如果不是韩思安触发的警报那到底是什么。 陈冬掏出手枪，做了基本的检查，现在手枪是他最大的倚靠。再次确认所有行动报警和监控摄像头都开着后陈冬决定先想办法加强医疗室的防御，那里有吴璐和他的孩子，医疗室的门没有锁定装置，陈冬只能另想办法。 走出总控制室陈冬总觉得身后有什么东西跟着自己，陈冬安慰自己这是心理作用，但越往前走这种感觉越明显，在走廊转角处陈冬突然回头，结果虽然和他所想的一样什么都没有可陈冬的戒心并没有一丝消退。 出来后陈冬才体会到了总控制室的优势，没有了监控，陈冬觉得自己和瞎子没有什么区别。陈冬想到加强医疗室防御的办法是总最原始的往门前堆罐头箱子，陈冬总二十八个箱子把医疗室的门堵的严严实实。 刚码完最后一个箱子，陈冬眼角突然闪过一个黑影，之后是几声脚步声，陈冬知道那是他的另一个意识，面对刚刚堵上的医疗室陈冬有些无奈，因为他和自己的另一个意识现在唯一的交流方式是他进医疗舱里。 脚步声很重也很急促，好像是有很着急的事，可在陈冬要挪箱子时有脚步声突然停止，陈冬放下箱子又急促的开始响起，陈冬似乎明白了脚步声的用意是不让他搬走箱子。 之后脚步声在他身后几米远的地方出现，陈冬走过去后又在更远的地方出现，陈冬完全明白了脚步声的意思，在脚步声的带领下一路往一条自己从来没涉足过的地方跑去。 跑了二十几分钟，在陈冬快要跑不动的时候，他看到了在监控里看到韩思安出现的那条走廊，和监控里一样这条走廊两边没有房间在陈冬踏进走廊的同时脚步声戛然而止。 “韩思安！韩思安……韩思安！”陈冬一边往前跑一边叫着韩思安的名字，可喊了两声后他想起了之前是有什么东西在追韩思安，马上闭上了嘴，他往前跑着手枪已经上好了膛拿在手里，又跑了没几步陈冬看到前墙角下有什么东西反射着银色的光。 陈冬放慢速度小心的走过去，这时一直引导着他的脚步声早就听不见了，“韩思安？是你吗？”陈冬看清那闪光的锡纸，锡纸下是一个人蜷缩的形状。 “韩思安？”锡纸下的人没有动静，陈冬看到了锡纸下有血液渗出，他上去撕开锡纸，一眼认出了气若游丝的韩思安。 第146章 最高指令 “韩思安！韩思安！”陈冬轻轻晃动韩思安的身体可她没有丝毫反应，看韩思安的面色是明显的失血性休克，陈冬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尽快带她进医疗舱。 “走，快走。”在陈冬背起韩思安时她总算有了反应，可只说了这一句话后韩思安又没了动静。 “快走？你真看得起我！”本来就累到要脱力的陈冬觉得他背着百十斤重的韩思安就是慢走也困难，陈冬抱过欧阳静，韩思安和欧阳静的身高体型几乎一样但韩思安明显比欧阳静重了不少。 “韩女士，你是不是可以考虑减重了。”陈冬只走了几分钟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他对背上不省人事的韩思安抱怨着，同时也希望她能再给自己一点回应。 又过了一会儿陈冬感觉到后背的一块湿乎乎的，他没在意以为是自己汗水，毕竟之前跑了那么长时间现在又背着个大活人，韩思安昏迷前的话让他不敢停下来休息，陈冬只能咬着牙一直往前走。 走了十几分钟，陈冬隐约感觉到身后有什么动静，陈冬确定自己是感觉到的而不是听到的，陈冬微微回头脚步却不敢减慢。 “这不是什么都没有！”陈冬安慰着自己，他确实什么也没看见却又感觉到一阵强烈的压迫感让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突然整个走廊的灯同时熄灭，陈冬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差一点带着韩思安摔个狗吃屎，伴随着黑暗而来的还有他强烈的心慌，之后是心跳过速。 陈冬这时一步都挪不动，心脏好像要跳了出来，没过几秒心跳过速变成了心绞痛，接着他的心脏像被铁锤重击，陈冬跪在地上，一手捂着胸口，一手还护着身后的韩思安，陈冬觉得这次自己死定了。 “锡……锡……纸……”韩思安声音微弱如一缕烟尘飘进陈冬的耳朵，陈冬这才想起刚才看到韩思安的身上裹着锡纸，现在锡纸还在欧阳静身上，陈冬没有力气再把锡纸展开完整的裹在他俩身上，现在他能想到最可行的办法只有自己卧倒，背上的韩思安也就平卧在了他身上，韩思安背上的锡纸也就能将就的保护他们两个。 想到这里陈冬用尽全身最后的力量背着韩思安平卧下去缩在墙角，之后陈冬就彻底昏了过去。 “疼……疼……”陈冬被后颈的一阵疼痛惊醒，一睁眼白色灯光又刺的他用力眨了眨眼睛，还是那条走廊陈冬缓了缓神，他想起自己必须马上回到背上的韩思安已经危在旦夕。 这次醒来陈冬没再感觉到心脏难受，他伸手从韩思安的脖子确认了她还有微弱的心跳，让陈冬奇怪的是从现在韩思安的心跳来看她应该一直在昏迷状态，刚才怎么可能咬自己，不过现在他顾不得这么多再次用全力站起来，背着韩思安继续往回走。 “用锡纸能挡住什么东西，电磁波？”陈冬用传统的自言自语方式缓解着自己疲劳。 “韩思安，你是怎么想到带锡纸的……我的电台你弄哪儿了……那个六是个什么意思……”陈冬一路走一路絮叨着，哪怕身后的韩思安没有丝毫回应。 一个小时后陈冬总算出了那条走廊，在出走廊的瞬间陈冬感觉到了说不出的轻松，好像整个人像是脱胎换骨一样，在陈冬走出走廊的同时头顶的天花板响起了久违的脚步声，陈冬知道现在他们安全了。 陈冬跟着脚步声回到了医疗室，他苦笑看着自己堆在医疗室门前的罐头箱子，无奈他只好又一个一个的把箱子挪到一边。到陈冬总算是把韩思安抱进医疗室时陈冬早已累的眼冒金星。 “对不起了。”陈冬开始脱韩思安的衣服，之前放下她时陈冬知道了之前弄湿他后背的不是自己的汗水而是韩思安的血，在给她脱衣服时陈冬才看清了韩思安到底伤的有多重。 首先是左右肩膀的各一处贯穿伤，从创口看像是用尖头的钢筋捅穿的，之后是胸部和背部的大量淤青，应该是被拳打脚踢留下的，之后是腰腰腹被抽打的痕迹，韩思安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块没有伤痕的皮肤。 “这是遇到什么畜生了！”陈冬看出这些伤一定是为人的，可到底是什么人，那些人又在哪儿！ 陈冬把韩思安抱进医疗舱，选择治疗后看着舱门缓缓关闭，此时陈冬再坚持不住直接瘫倒在了医疗舱旁边，现在他浑身肌肉刺痛，没有了一点力气。 “妈的！操！”陈冬本想倚着医疗舱睡一会儿可无意中又想到了刚才韩思安身上的伤由不住的骂了一句，他不敢想象当时韩思安所受得折磨，不管是什么人干的，陈冬确定韩思安一定会让那些人付出应有的代价。 陈冬想站起来找瓶罐头再去吴璐那边看着她吃自己的晚饭，可要站起来时却发现自己的腿完全使不上劲，陈冬的第一反应是刚才太累了肌肉过于疲劳，自己揉了揉小腿后再次尝试站起却还是用不上一点力气。陈冬意识到自己可能也要进医疗舱治疗一下，就先脱光了衣服。 “这是怎么回事？”脱完衣服后陈冬又试了试自己的膝跳反射，他惊恐的发现自己竟然没有了膝跳反射，“我这是要瘫痪了？”陈冬不可置信的用力扭了一下自己的左小腿，发现他的小腿完全没了知觉。 “我操！”陈冬已经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而且这时他已经感觉自己的大腿也在发麻，除了大腿还有双手。 陈冬用已经逐渐失去力量的双臂支撑着爬向最近的医疗舱，他想到韩思安吃亏可能也是因为突然的四肢麻痹，可为什么会发生这种情况，自己是什么时候中的招陈冬怎么也想不出来。 在没有其他人的帮助下，原来伸腿就能迈进去的医疗舱对于陈冬而言变成了不可跨越的障碍，手开始慢慢的失去触觉，大腿完全没了知觉，陈冬试了几次他双臂的力量都不足以让自己进入医疗舱。 陈冬又想到了韩思安，如果身手了得的韩思安是因为突然的四肢麻痹才被折磨的浑身是伤，那她能回来就证明这种麻痹是有时间限制的，想到这里陈冬放松了一些，可就在片刻之间陈冬突然感觉到一阵心悸，之后全身冒汗。 “是心衰！”陈冬第一时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这次他再无退路如果进不了医疗舱迎接他的只有死亡，迫在眉睫的死亡却让陈冬瞬间冷静下来。 “接下是呼吸困难。”陈冬提前做着深呼吸，“当大脑检测出心脏出了问题会释放肾上腺素，那是我最后一次机会。”陈冬大声喊出了自己之后要干的事。 如陈冬所预见的一样，几分钟后他开始呼吸急促，每分钟达到了四十次。但因为陈冬之前的深呼吸现在陈冬还没有出现一点意识模糊的情况。 “来了！”陈冬通过一声大喊刺激着自己所有的感官，肾上腺素的分泌摧动着他每一个细胞，就像是将死之人的回光返照，陈冬双手全力撑地，腰腹同时使劲让自己从坐在在地上变成了跪在地上，陈冬一秒不敢耽搁，双手抓紧医疗舱的边缘再次发力，这次把自己的跪姿变成了蹲姿。 “最后一次了！”陈冬此时已经开始眩晕和眼底出现黑幕，他知道这是心源性休克的前兆，也是他的最后一次机会，陈冬调动了全身所有还有知觉的肌肉最后一次发力。 咚的一声，陈冬在休克前最后的知觉是他的脸很疼，那是因为他的脸撞在了医疗舱底，只是短暂的疼痛后陈冬就彻底陷入了休克，之后医疗舱紧急情况诊疗的报警了和自动关闭舱盖陈冬完全没了记忆。 “陈冬……陈冬醒醒……”陈冬迷茫中听到有人叫他名字但他不知道自己现在是梦是醒是死是活。 “陈冬……醒醒……”陈冬感觉好像有个人在拍他的脸，只是现在他太困实在不想醒来。 “陈冬……”那个人又喊了一次大概是放弃了，陈冬继续睡了下去。 “陈冬醒醒！”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陈冬再次听到有人叫他，这次可能是因为睡够陈冬决定醒来。 “陈冬……你考虑清楚，再不醒来我就用特殊方式了！”陈冬这次听出了声音是韩思安的。 “她还活着？或者……我已经死了？”陈冬努力的想睁开眼睛。 “十……九……八……要么睁眼要么洗澡你还有五秒钟考虑……五……四……”陈冬逐渐清醒，猛然睁开了眼睛，在他眼前是一瓶拧开的矿泉水。 “我……”陈冬眼睛重新对焦后看到了韩思安的脸，“我醒了，你要干什么？” “叫醒您！”韩思安看陈冬醒了先放下了水瓶，“你的医疗舱提醒要把你叫醒，不然会损伤大脑。” “你……”陈冬脑子还是不在线，“你……没事了？” “确切的只能说是比你醒得早些……”说到这儿韩思安表现出少有的羞涩。 “活着就好！”陈冬长叹了一声，随着大脑的清醒，他回想起了自己在进入医疗舱之前发生的事。 “谢谢你！”韩思安这三个字说的十分认真。 “麻烦再说一次。”陈冬的话让韩思安一时没反应过来。“再说一次，我带给另一个陈冬，是他带我找到你的。”陈冬补充道。 “好吧……”韩思安听到陈冬说了另一个他的意识瞬间变了态度，这让陈冬看出了其中的问题，韩思安突然出去很可能和自己的另一个意识有关。 “可以回避一下吗？我要出来了！”陈冬不想破坏现在的氛围，他决定先不问韩思安她之前去了哪里。 “回避什么，就当还了你脱我衣服时候占的便宜了！”韩思安虽这么说可还是转过身背向陈冬。 “和你说个事，你可以减减肥吗？你太重了！” “我……”韩思安又转身看着陈冬，“我不是很想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手刃自己的救命恩人。” “好吧，当我没说。”陈冬确认自己的四肢又回归了大脑的控制，心脏也完全没了问题，他站起来穿好衣服。“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吃东西的事可以先等等，你真不想知道我去干什么了？”韩思安先提出了陈冬最想知道的事。 “如果你想说你会告诉我，我们多的是时间。” “也许没多长时间了。”韩思安明显严肃了一些。 “什么意思？”陈冬下意识的看向吴璐的医疗舱。 “我带着你的电台去了整个地下体统唯一可能联系到外面的地方，我得到最高指令，大同计划全面启动。” “大同计划……又是这个大同计划！这个大同计划到底是要干什么？” “天下大同。”韩思安皱了皱眉头用手轻轻按了按自己的肩膀，陈冬知道这是因为她肩膀上的那个贯穿伤。“我要取出存放在地下实验室的一号绝密物品，交给其他大同计划的执行人员。” “对了，我睡了多长时间？”韩思安说到其他大同计划的执行人员时陈冬想到了楚渊，楚渊和上面的人的食物只够半个月。 “七十六个小时。” “好！不至于再出人命。”陈冬松了一口气现在他每次从休眠中醒来都要先确认时间，那次八个月的实在过于恐怖。“你是怎么突然想起来要用电台去接收任务的？” 韩思安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陈冬，陈冬明白她的意思一定是指自己的另一个意识。 “你任务最大的难度是取出那个绝密物品？因为那件物品本来就没打算过会使用，所以就算是自己人也很难取出来？” 韩思安瞪大了眼睛看着陈冬，陈冬知道是他猜对了，“什么东西会放在这儿？其他地下实验室没有吗？” “这个……我也不知道，这是绝密的事。”韩思安的表现在陈冬看来是她明显知道，但是不是只有北山地下实验室有陈冬就猜不到了。 “是谁下了最高指示，华夏临时政府最高首脑还是华夏军总司令？” “都不是。”韩思安难的回答的这么干脆。 “难道传言是真的？” “什么传言？”韩思安倒是对这个挺有兴趣。 “华夏一直存在一个影子高层，表面的华夏政府和华夏军只是他们推在前的掩护真正控制华夏的是这个影子集团。” “阴谋论看多了？”韩思安没有直接回答，却也没有否定。 第147章 家事 “地下一层那些车间生产的是什么？陈冬问出了他一直以来最想知道的事。 “这和你无关！”韩思安的回答如条件反射一样。 “地下实验室生产的东西应该就是大同计划的里你所一直保护的东西也是你要取出交给其他执行者的东西。” “这个基地建国初期就开始建设了，那些车间应该生产过很多东西。” “韩思安，如果你不和我说实话我就帮不了你，有些时候我在至少能让你安全一点。”陈冬说完后之后两人同时开始沉默。 “与其想不通不如先不想，我给你做些吃的什么样？”最后还是陈冬打破了沉默。 “嗯……” 陈冬知道韩思安这会儿内心有多矛盾，她受到的教育和被灌输的思想无时无刻在支配她的行为和想法，她人生的价值就在保护这里保护这里秘密和完成任务，现在让她说出这里的绝密对她来说太难了。 “有没有我能帮上忙的？”韩思安想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 “帮我找点酸味的水果罐头。”陈冬还是决定给韩思安做甜品，一是知道她喜欢，二是糖是大脑能量的来源，他们快要烧化了的脑子需要补充一下能量。 “酸味的水果……酸味的水果……”韩思安原地转了两圈，陈冬觉得让她找酸味水果好像比想出大同计划的全部内容都困难。“柠檬？醋栗？青梅？酸角？还有什么？” “有酸味就行，又不是要做酸性炸弹！”陈冬想着这韩思安和欧阳静这对双胞胎的巨大的差别。 “你要说的酸味酸味水果有什么？这些是都我喜欢吃的。” “百香果，杨梅，山楂类似于这些，如果有普通的橘子或者橙子也行，就是不要太甜的，你爱吃的哪几种证明你可能会生儿子。”陈冬坏笑道。 “生儿子？”韩思安表情突然凝重了不少，“欧阳静没和你说过？” “我觉得我和欧阳的关系还没达到要讨论生男孩还是生女孩的地步，就是讨论她也不会和我讨论。” “她也没和你说过我们两个的事？”韩思安的表情有些复杂。 “在我说看见了长得和她一模一样的你之前她从没说过自己还有一个双胞胎姐姐。” “你相信欧阳静吗？”韩思安这一问让陈冬有些懵。 “相信什么，身份还是目的？” “看来这两点你都不相信，我也不相信！”韩思安对她的妹妹好像没有半点感情。 “可以和我说说你们两个的事吗？” “可以给先给我做点吃的咱们边吃边聊怎么样？”韩思安说罢去了食品仓库，陈冬则开始准备她的甜点。 “你这也太神奇了！”韩思安眼睁睁看着陈冬在没有用任何加热工具的下做出了水果慕斯蛋糕。“你还收不收徒弟？” “徒弟不收，这是我家的独门手艺，我妈说了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教媳妇不教女儿，你要学你可要先考虑清楚！”陈冬得意的看着韩思安，“再等一个小时就能吃了！” “就凭你这手艺，在北山实验室能给你妈骗回家大几十个儿媳妇！也不差我这个！” “你也说了是在北山实验室，问题是我在北山收费站，所以我单身。”陈冬敲了敲模具边，想着一会儿脱模的时候能顺利一点。“上面的人要的是钱，还是你们这里好，管吃管喝管住，人有文化也单纯，我听说你们还给单身男女发对象，是不是真的？” “我也想是真的！有文化也单纯这话怎么听着像是骂人？你再教我一遍这个不用火的蛋糕是怎么做的，我要是学会了可以考虑多和你聊会儿？” “这个简单，原料你也看到了，水果，牛奶，淡奶油，黄油，酥性饼干，酸奶，软奶酪，还有最重要的吉利丁片也就是食用明胶，没有吉利丁片也可以用琼脂。”陈冬一边说韩思安一边用纸笔记着，显得很是专注。 “在咱们这儿最麻烦的是化吉利丁片……” “你是放在总机箱里了？”陈冬还没说完韩思安打断了他。“我们过去热罐头经常用这个办法！没办法生活区，实验区和生产区都不能用火或者有加热功能的电器。” “确实，总机箱里有个六七十度太适合做这个蛋糕了！”韩思安这么一说陈冬对这个地下实验室里人们的生活更是好奇，韩思安是怎么能忍受在这里一辈子的。 “先把酥性饼干碾碎里面混些黄油做蛋糕底，一定要压平压实了，不然切小块的时候容易散，然后开始做慕斯……” “你等等，没写完！”韩思安用心记录着，其实在陈冬刚才做的时候她就已经完整记录过一次。 “算了，你记也没什么用，不如自己做一个。” “做一个？现在？”韩思安圆睁着眼睛看着陈冬。 “现在，咱们去准备东西！” “我一个人去，这样我也能记得更清楚。”韩思安顿了顿，“你就在这儿还能看着点监控的报警！” “好，那就你去。”陈冬这才意识到他们在如此欢愉的氛围中也暗藏着威胁，韩思安丝毫没有放松。 不一会儿韩思安找齐了所有食材和工具回到了总控制室，“开始，第一部是什么来着，对！压饼干。”韩思安一边做一边完善着自己纸上的步骤。 “好，压平，压实，然后放在送风口下面吹个十五分钟。”韩思安给陈冬展示了自己的第一步。 “不错！继续。” “再用凉水把吉利丁片泡上半个小时，对了你没说泡吉利丁的水要用多少毫升或者说水和吉利丁片的比例是多少。” “大姐，这又不是做实验，多一点少一点又不会会爆炸。不用那么精准，只要泡软了就行水多少无关紧要。”陈冬实在没忍住大笑了起来。“你看过中餐菜谱吧，上面不都是少许、适量？” “然后把奶酪、酸奶和糖混合。”韩思安到了这一步已经显出了手忙脚乱。“再把水果碾碎和牛奶混合，这些一起混合不行吗？” “行是行，但不好掌握粘稠度。”陈冬直接把韩思安倒出备用的牛奶喝掉了一些，他知道如果这这牛奶都用了慕斯也就变成奶油汤了。“多搅一会儿一定要把奶酪的疙瘩打散了。” “接着是打发淡奶油，把打发的淡奶油也加进慕斯里。”韩思安打淡奶油的手法很像是在摇动试管。 “继续搅拌，越细腻越好。”陈冬在边上不断提醒。 “然后把泡好的吉利丁片放进热牛奶里搅拌到完全融化。”韩思安又看了看自己记下的笔记，“这里应该写成完全溶解，融化和溶解不是一回事。” “快搅，不然一会牛奶凉了！”陈冬继续提醒。 “溶解了，倒进去继续搅？”韩思安显然有些失去了耐心，陈冬点了点头。 “好了，可以开始往模具里倒了。”陈冬看韩思安搅的差不多了。“先倒一半。” “好！”韩思安如陈冬说的到了一半慕斯往磨具里，“然后呢？” “放其他水果进去。”又是一顿手忙脚乱韩思安往蛋糕上铺了一层水果。 “我这上面怎么没这一步？”韩思安拿着自己的笔记问陈冬。 “发挥嘛，做饭不用死板教条，你的作品多些水果会更好吃，把剩下也倒进去。” “倒进全部慕斯，在空调下静置一个小时。” “再教你一个绝学，做个蓝莓镜面。”陈冬看到还剩下不少蓝莓罐头。“把蓝莓和搅碎再加五片吉利丁……” “算了，以我的烹调水平能掌握这些已经算是神奇了，学多了就都忘了！” 陈冬只好自己操作在韩思安的慕斯蛋糕上加了一个蓝莓镜面后也放在了空调下面。 “你和欧阳静是什么时候分开的？”两个蛋糕都在等待定型，陈冬又从总机箱里取出两罐牛肉罐头，打算先垫垫肚子。 “这些是等蛋糕好了再说，苦的东西需要甜去中和。” “好。”陈冬答应了一声把一罐牛肉打开连勺子给了韩思安。 “你会酿酒吗？” “会但是不问好，怎么，想喝酒？”陈冬现在才感觉出了一些韩思安是一个活着的人。 “我们这里会酿酒的人也很受欢迎，实验室和生产部门都不允许喝酒，直接了当只要在地下系统都不允许喝酒。” “不允许不代表不喝？看来所有地方都是一样的。”陈冬之前从没在这个厂区发现过生活气息。“自己酿酒不是很容易发生甲醇中毒？” “这里是地下实验室，是华夏国最好的生化物实验室，甲醇这种东西在这个实验室的毒物排行榜里连标点符号都不算。” “也是，这么多顶级人才，除了不会做饭大概什么都会！”陈冬突然想到文娟，“文娟是负责什么的，为什么她很懂电气工程。” “你观察够仔细的，文娟是正经的电气工程学硕士，她嘛，来到这个实验室完全是为了爱情，后来和我一样也是负责保卫任务但分工不一样，说实话要完成大同计划我这一部分的内容很可能还要找她回来。” “爱情？” “我就知道你只听到了这个词！没有永远的爱情只有永远的八卦！”韩思安笑的开怀，好像之前的种种冷血和她无关。“不过我不能告诉你具体故事，虽然这不是什么机密但你很可能还会见到文娟也可能见到两个主人公，你可以直接问他们。” “刘峰？”韩思安惊讶的眼神让陈冬确定自己猜对了，可陈冬知道刘峰是有夫之妇。 “这里最多的时候有过多少人？”陈冬接着问。 “这个不好说，最多时候可能有过四五千人，不过具体多少我不确定因为人最多的时候还没我，这些都是我听说的。据我推测人最多的时候应该是华夏国和北熊帝国的前身红熊帝国刚刚交恶的是时候。” “这个可以理解，这个实验室是典型的三线工程选址。” “这个实验室的选定和建设比三线工程早很多，小时候没人管我和欧阳静就待在职工托儿所里，那里最一开始没有老师，都是孩子的父母或者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抽签排班来照顾孩子，他们完全不懂什么幼教，只好给我们讲自己知道的实验室的故事。”接下来的一个多小时韩思安开始给陈冬讲各种他知道的北山地下实验室的历史，当然这些历史不包括任何机密。 韩思安讲的痛快，陈冬听的入迷，不知不觉两人一直聊到了陈冬定的一小时闹钟把他们拉了回来，陈冬有些后悔闹钟订早了。 “可以吃蛋糕了！”韩思安高兴的像个孩子，尽管这个孩子杀死的人可能比她吃过的蛋糕还要多。 “这是你做的，这个是……我的。”陈冬在给两个蛋糕脱模时故意把自己做的那个破坏了一点。“韩小姐，你真的很有烹饪天赋！第一次做蛋糕就很完美！” “老师教得好，而且老师的手法也好！”韩思安看出了陈冬的小动作。 韩思安在吃过一口自己做的蛋糕后半天说不出话来，只瞪着眼睛看着陈冬。 “你这是，把氰化钾当糖了？” “太好吃了！”韩思安这一声着实夸张，以至于陈冬在觉得是在嘲讽自己，可看见韩思安一直往嘴里塞着蛋糕又不像是假的，一阵风卷残云后韩思安消灭了一个半蛋糕。 “好了，可以说正事了。”韩思安仔细擦了擦嘴拍了拍自己明显大了的肚子，“你要听什么来着？” “和我说说你和欧阳静可以吗？”陈冬试探的着问道。 “我们是孪生姐妹，同卵双胞胎，在我们四岁的时候我们父母离婚，我留给了父亲，欧阳静跟了母亲，这些你应该都知道了。” 陈冬点了点头，“父母离婚孩子各带一个这也正常。” “我和欧阳静是副产品，我们父母生我们是为了救他们的第一个孩子，而我们也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韩思安一字一句表达的清清楚楚可陈冬却听的一头雾水。 “这个我也懂，一些疾病的治疗需要干细胞，脐带血或者骨髓，父母会选择再生一个孩子来获得配型相同的骨髓，可什么是你们也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这是什么地方？”韩思安反问陈冬。 “北山地下实验室。” “我父亲是生物技术学博士。”韩思安补充道。 “你的意思是……你们的基因……和你们父母第一个孩子的基因……”陈冬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始终不敢说出克隆两个字。 “没有了姐姐我们又有什么存在的意义。”韩思安冷笑着，“之后就是父母离异，你知道他们是怎么分配我们两个的？他们抓阄！我作为累赘跟着父亲，欧阳静和我母亲出了国。” “那为什么要两个小孩？” “我父亲的原话是增加成功率。” “如果是这样你和欧阳静的关系应该很好才对，可为什么你们好像不怎么……”陈冬不想描述的太清楚。 “她和母亲去了白鹰国，没过多久我母亲就出了名，而让母亲出名的研究项目就是她和父亲在这里做了大半的那个课题。母亲成名以后父亲……” “我能理解，在这么机密的研究所里，发生这种事总要被怀疑调查。”陈冬想起了刘峰的遭遇。 “可这些都不是你和欧阳静能决定的事，你们的关系怎么弄得这么僵……” 一个显示屏的报警打断了陈冬。韩思安看了一眼屏幕后淡淡的说了一句，“说曹操曹操到！剩下的事你可以直接问她了！” 第148章 相见 “欧阳静？”陈冬很是错愕欧阳静怎么会来地下实验室，但他马上意识到欧阳静下来了证明收费站那边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你先别激动！不单她一个，后面还有人。”韩思安把欧阳静的画面切换到了最大的主显示屏上。“也许是她是亲自下来找食物？”韩思安明显话里有话。 “常远？放大图像，帮忙放大图像！”陈冬看到常远身后的人很是熟悉，可一时竟认不出来。 “人还不少，这是来要咱们命的？”韩思安看到后面的几个人都背着自动步枪。 “欧阳她们是被挟持进来的！”陈冬也看到了后面人身上的枪，紧跟在常远身后的五个人陈冬却越看越眼熟，最后的四个人全副武装战术头盔完全挡住了脸。“你打算怎么办？” “不用担心，他们又上不来。”韩思安说的若无其事但陈冬看到她已经攥紧了拳头。“大不了分区清理一下，这里面冤死的鬼也不是一个两个了。” 韩思安看似无意的一句话却刺激着陈冬的神经，他到现在还不能完全原谅自己清除了那三个士兵。“要先想办法把他们分开，欧阳静和他旁边的常远都要伤到。” “我觉得可以先看看他们进来要干什么再说，万一是来献爱心呢？”韩思安比陈冬冷静，她数了数进来的人一共有十一个。 “对了，我的那个上传的意识怎么一直没出现？” “它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有它在外面的这几个人都不用咱们处理，外来人员带还着武器，没有授权进入地下实验室，所有都踩在你的那个意识的底线上。”就在他们说话的功夫，欧阳静几人已经离升降平台不到五十米的距离。“走这么快，看来下面这些人的目的性很强。” “我去和他们聊聊，问问他们要干什么？”陈冬知道这事只能他去。 “也只能麻烦你跑一趟了，我去主要是不放心你……”韩思安狡黠一笑，“我怕你偷吃那半块蛋糕。”陈冬知道韩思安这是不信任他。 陈冬快速跑向升降平台方向可没出去多远就又回来了。“你这是，后悔了？他们几个里有你前男友还是前女友？不好意思见面？”韩思安一脸不解的看着陈冬。 “这个你留下。”陈冬把枪和弹匣放在韩思安面前，没等韩思安再有反应就跑出了总控制室。 韩思安盯着陈冬的手枪显出一丝落寞，她卸下弹匣取出最上面的两粒子弹，把弹匣重新装回了手枪，这两粒子弹她动过手脚，不会被击发，这是她把枪交给陈冬前做的保命措施，韩思安自认为有能力在陈冬两次退膛前把他击倒。可是在危险来临时陈冬把枪给了自己让韩思安很是意外。 陈冬路过食品仓库时挑了几个午餐肉罐头，他打算一会儿拿罐头测试一下外面那些人的食物水准，走到升降平台后对摄像头做了个向下的手势，韩思安精准的把平台降下了两米多，在这个位置下面的人能听见陈冬说话却看不到人，没有射击角度。 “陈冬！快一年不见了，别来无恙！”平台刚停稳下面一个男人迫不及待的喊道。 “刘浩山！你还活着！”陈冬听出了这是刘浩山的声音，在核战争之前他们是每天在一个班里收费的同事。 “不单浩山，还有我们！我们几个也活着！”这个声音陈冬也熟悉但想不起是谁。 “我是王凯！”外面的人见陈冬没有动静继续喊道，“我是戴安！”，“孙富财！”，“我李雪！” 这是四个人在核战争开始前就集体失踪了的收费一班，陈冬没想到会和他们在这儿见面。 “你们！你们去哪儿了？怎么一直没有消息！”陈冬的激动溢于言表。 “我们在核爆前被路过的军车接走！现在也算是军人。”王凯替其他三人个人回答。 “那你呢？浩山，你是怎么回来的？” “这个说来话长了，咱们以后有的是时间细聊。”刘浩山此时的语气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兴奋，“现在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我能给你们什么帮助，食物还是药品？”陈冬也冷静了下来，刘浩山和其他四个人都背着军用自动步枪，还有他们身后装备整齐的军人，他们这次来一定是要干什么大事。 “我们需要进入北山地下实验室取些东西。”刘浩山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这个……你需要和实验室的守卫交涉，我决定不了你们能不能进来。”陈冬没想到他们是想进入实验室。 “陈冬，我去和韩思安谈。”这是欧阳静和常远进来后的第一句话。 “我陪你，你自己去我怕你不安全。”陈冬听出王凯的语气里有威胁的成分。 “我回去问问韩思安，看她打算在哪儿谈……” “不用麻烦，有什么就在这儿说。”韩思安打断了陈冬，陈冬都不知道韩思安是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两米高的升降台她跳下来陈冬和下面的人竟都没发现。 “姐……姐姐……你还好吗？”欧阳静一下子就听出了韩思安的声音，再说话时已经带着哭腔。 “别，先说正事，别煽情更别哭，你还是小时候的毛病！”韩思安说话时拍一下陈冬的肩膀，又指向升降台的一角，陈冬转头看到那里有把便携梯子，陈冬这才明白了韩思安下来的时候没声音是怎么做到的。 “你们是不是把欧阳静当人质了？”韩思安对下面的几个人没有陈冬那些顾忌。 “我们请欧阳小姐配合，但主要还是请您帮助我们。”王凯这么说算是默认了欧阳静是被他们胁迫而来的。 “很好！很好！”韩思安冷笑出了声，不知道下面的六个人是什么感觉，陈冬此时已经是汗毛倒竖，他知道韩思已经安起了杀心可能随时动手。“我在这里留守的任务除了保护地下实验室就是等待华夏军或华夏国领袖的最高层指示，你们是华夏军哪个部队的？” “我们是华夏军战略导弹部队地面战略巡弋发射部队。现在我奉命大校章朔海之命请你配合我们取出这个实验室保存的战略武器。”王凯说话的气势让陈冬觉得他一直就是个军人。 “战略巡弋发射部队？大校？”韩思安直白的表现出不屑，“请回去告诉你的长官，北山地下实验室属于国家绝密，除非有华夏军总司令部的命令，任何无关个人和单位不得进入或靠近。” “我们需要战略武器打击白鹰国，以回应白鹰国对我们的轰炸，我们有洲际弹道导弹但没有核弹头。” 你是怎么知道这里保存战略武器的？不过很抱歉这个地下实验室没有你说的战略武器。” “在这个区域联系不到华夏军司令部，而且这里只剩我们一支部队，我们的长官在这里就是华夏军的最高指挥官，你执行命令就行，不用问这么多！。”孙富财这句话说的很是冒失，他身后的李雪轻轻推他一下。 “这就更和我没关系了，请转告大校先生这里没有他说的战略武器，如果你们的部队需要食品水源这些基础物资我很愿意尽全力支持。” “我们请求进到实验室里看看有没有我们需要的物资。”王凯对刘浩山使了个眼色。 “想要什么直接说，这个实验室是国家绝密，任何无关个人或单位禁止进入，这是华夏军总司令部和华夏最高政府联合规定的。” “韩女士，我们尊重你的职责，也请你理解我们也是奉命而来，如果我们不能进入实验室核心区域，是不是能请你和我们的长官面谈，你和欧阳小姐很长时间没见面了，不如趁这个机会一起出去看看。”刘浩山语气毕恭毕敬，威胁之意也表达的明确。 “只要大校先生莅临，我随时恭候，是闲聊还是指导我工作都可以。有个事情我要和你说清楚，我和欧阳静是双胞胎，我只比她大十分钟，你称我女士，称她小姐，这样是不是显得我太老了？”韩思安完全没在意刘浩山的威胁。 “还有，我确实很长时间没见过我妹妹了，你们要走请把她留下，如果欧阳静不肯留下，我就要强行管教自己妹妹了，我这里食物足够她吃一辈子的。当然如果你们也想留下来就更好了，这里的食物和水源足够养活几百人。尤其是陈冬刚做的蛋糕你们真应该尝尝，特别好吃。”韩思安开着玩笑，也把自己的强硬表达的很明白。 “这些韩小姐的好意留就不留了，现在部队临时驻扎在北山收费站外面，我们要回去和长官汇报这里的情况，欧阳静小姐一定是选择回收费站，楚渊还需要人照顾。”刘浩山这话明显是在威胁陈冬，他无异于告诉陈冬收费站所有人都是外面军队的人质。 “楚渊怎么了？”陈冬一惊。 “楚渊只是因为和部队发生了一点误会受了伤，现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刘浩山的平静让陈冬愤怒。“我希望韩小姐和陈冬能考虑一下我们的建议，我们在这里只驻扎四十八小时，如果你们愿意出来聊我们随时欢迎。”刘浩山说完就准备转头离开。 “别着急走，怎么也让我们略尽地主之谊！我也和我妹妹聊两句。”韩思安边说边示意陈冬先从梯子上到地下二层。 陈冬犹豫着不敢行动，他真怕韩思安疯起来用个什么手段把下面的十一个人都弄死，“你自己在这儿我不放心！”陈冬对韩思安耳语道。 “别怕，我今天心情好，就是吓唬他们一下。”韩思安看出了陈冬的心思，陈冬点了点头，他知道自己不可能改变韩思安的行动，而且下面还有欧阳静，韩思安应该不会下死手。 “韩小姐，我们还是下次再来打扰。”刘浩山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可韩思安并没有理会他。 “欧阳静，你还记得你十一岁时候妈给你买的裙子吗？我一直喜欢可是她只给你买了。”陈冬刚上梯子听到韩思安这么说，马上加快了动作，他明白韩思安这是要动手了。 韩思安和欧阳静都说过在她们十岁的时候她们的母亲就离世了，十一岁买裙子是姐妹两个才知道的暗语。 韩思安说完对着摄像头挥手画了一个三角形，地下三层的所有照明瞬间熄灭，突如其来的黑暗让下面的人瞬间慌了神，只有最后四个戴着战术头盔的战士没有慌张熟练的从战术腰带里取出射灯照明并开启了战术头盔的夜视功能，可就是这几秒的时间原本现在队伍里的欧阳静已不知去向和欧阳静一起失踪的还有李雪的枪。 “欧阳静，你要跑了楚渊他们的后果……”王凯借着射灯的光一边喊一边搜寻欧阳静的踪影，他身后的士兵已经蹲下呈战术队形警戒。 韩思安又对着摄像头挥手画出一个正方形，瞬间整个地下三层的所有灯光同时打开，连杀菌用的紫外线灯也在其中，刺眼的灯光瞬间短暂致盲了开着夜视仪的士兵，其他人的眼睛也因为不适应强光只能看到白茫茫一片。 “我不想和你们起冲突，可你们拿我妹妹要挟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们能进来但一定不会活着出去，告诉你们的狗屁上校，要谈就让他自己来！”韩思安的话伴随一声枪响结束，本就已经看不见东西的几人听到枪声更是吓得直接趴在地上不敢乱动。 “你们有十分钟的时间滚出去，不然……”这时韩思安清了清嗓子，像是要做出宣判的法官，外溢着压迫感。“不然就都别走了！” 韩思安说完又对着摄像头挥手画出一个三角，地下三层的灯又同时熄灭，下面的十个人刚刚适应了强光又马上进入无光环境，又短暂失去了视觉，在黑暗中一个人大喊，“撤！快走！” 十个人连滚带爬的往出口方向跑去，混乱中刘浩山大喊。“陈冬，你只有四十八小时考虑，他们扣押了所有人，还有你的父母！” “什么！你再说一遍！刘浩山！你再说一遍！”到陈冬再下到升降平台时刘浩山他们已经跑远了。 第149章 人心游戏 “等他们走了你可以问欧阳静具体情况！就算他说的是真的，咱们也有四十八小时的时间应付，更何况这是他们逃跑的时候说的话，不一定可信！”韩思安安慰着已经急红了眼的陈冬。 “是刘浩山说的，不会假！他见过我父母！”陈冬急得原地转圈，“怎么办！如果是真的怎么办！我现在去追他？” “冷静！就算是真的，你现在一个人冲出去能干什么？他们告诉你这个信息是要用你父母威胁你，达到他们的目的，你自己出去对他们来说就没了价值，更救不了你爸妈！你仔细想想！” “我……”陈冬一时语塞，他现在只想知道父母的情况，至于之后的事确实没想过。“我该怎么办！” “他们出去后一定会向那个什么上校汇报刚才发生的事，如果上校意识到了只有咱们配合他才能达到目的，那救你爸妈就很容易了，我可以有限度的配合他们，帮你救出你爸妈。” “现在我怎么确定我爸妈是不是还活着”陈冬不忍说下去，“如果他们找到的只是……” “这个你放心，如果欧阳静确认你爸妈在这群军人手里，我会想办法让你有足够的底牌去见那个上校，到时候他们要只是骗你也就算了，如果你爸妈真死在他们手上，我保证用他们的尸体堆满地下三层！” 陈冬想了想韩思安说的确实有道理，现在他只能先等欧阳静回来问清楚真实情况再做打算。 韩思安又对着摄像头挥手画了个圆后升降平台开始上升，“你在这儿接应欧阳静，我回总控制室，我怀疑他们还有后手。”韩思安说完就往走，留下继续焦虑的陈冬。 陈冬回想着刚才韩思安的分析，确实是道理，现在怎么看都是韩思安这边占有主动权，陈冬虽然不信任韩思安但到现在为止他和韩思安还是利益共同体。 从核战争开始陈冬就再没了父母的消息，一直不知道父母的死活也就和其他人一样没了牵绊，之前听韩思安说他父母可能还活着时陈冬只是被点燃了些许希望，但这次听到刘浩山说他父母就在外面陈冬再也不能压抑自己的情绪。 正在陈冬失神时脚下的升降平台突然下降，缓过神来陈冬马上意识到可能是欧阳静回来了，不知道是想快点知道自己父母详情的心理因素在作祟还是就是事实如此，陈冬总觉得这次平台下降的非常慢。 在平台下降到陈冬刚好能看到地下三层时停了下来，“欧阳？”陈冬隐约听到下面有脚步声。 下面没有人回应，这时平台继续下降，比刚才的速度快了很多但只降下了两三米又马上停住，陈冬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他想起韩思安说过外面的军人可能还留着后手。 现在的情形是陈冬听到过下面有细微的动静，他选择躲在升降平台靠里面的位置不动，而下面的人也不出声，就这样僵持了十分钟左右，平台又下降了两多米，这次下降速度之快直接晃的陈冬摔了一跤。 平台的突然下降不单晃了陈冬也晃了下面的人，陈冬听到了至少两个人凌乱的脚步声。现在升降平台仅比地下三层高出两米多 一点，弹跳和体能好一点的人可能直接把住平台边缘爬上来。 几分钟后平台又开始极缓慢的下降，陈冬这才明白了韩思安让他留在这里的用意就是做饵钓出可能藏在暗处部队的后手。 “没人，可以上去了！”平台又下降了半米左右，陈冬朝着上面喊道。同时他对着摄像头做了个上手势。 陈冬说完，平台开始缓慢上升，陈冬屏气凝神，在这个高度随时可能有人爬上来而陈冬手里握着他身上唯一能算得上武器东西，刚才拿的那几个午餐肉罐头。 “这他妈的老古董升降机！”陈冬小声嘟囔着，他希望下面的人能听见。 此时平台上升得速度明显快了一些，正在陈冬心里暗骂韩思安没沉住气的时候一双手拔在了平台的边缘，接着撑上来了半个身子，陈冬一罐头扔出去正中这个人头盔的面罩，那人一惊掉下了平台。 接着下面枪声响起，陈冬下意识的卧倒一排子弹打在他上方一米的位置，从着弹位置看陈冬想到第二个人应该也在附近不出十米的位置。 陈冬知道他不太可能再用午餐肉罐头吓跑第二个人，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韩思安把他升上去或者欧阳静开始反击。 升降平台还在缓慢上升，几个点射打在陈冬头顶往上不到一米的位置，这是明显的压制性射击，这是军队的战术也说明对方的弹药充足。 又是一双手拔在了平台边缘，这次陈冬没等对方探出头就扔出了手里的罐头，巧合的罐头飞到的同时下面的人正好探头上来，这次罐头再次正中那人头盔的面罩，又把他打下了升降平台。 更密集的子弹在陈冬头顶的墙壁炸开，陈冬苦笑，自己身上的罐头只剩下三个而对方的子弹却像是不要钱一样。 这时稍远处传来几声枪响，陈冬意识到这是欧阳静开始攻击了，可欧阳静那边的枪响后陈冬没听到子弹打在墙上或者打到人体上的声音。 “操！李雪的枪子弹被人做过手脚！”陈冬心里暗骂，现在除了韩思安已经没人能救他和欧阳静了。 陈冬一分神的功夫，黑暗里一个圆柱形的东西从下面扔到了平台上，陈冬的第一反应是对方扔了枚手雷，他立刻向反方向扑倒，双手护住脑袋，此时陈冬已经抱了被炸掉一条腿的决心。 轰的一声巨响在陈冬脚边传来，响彻整个地下三层，对于陈冬而言这却是最好的结果，下面扔上来的是一枚震爆弹，陈冬顿时头晕耳鸣，感觉天旋地转。 “我操！”幸好陈冬护住了头不然这么近的震爆弹爆炸此时他的鼓膜大概率对被震穿。陈冬在眩晕状态下把手边的午餐肉罐头甩向身后，因为完全使不上劲，这次罐头只是贴地滑出去，停在了平台边缘。 震爆弹的效果显着，陈冬完全动弹不得，欧阳静那边也没了反应，陈冬现在只能听天由命。 一双手再次拔上平台的边缘，因为平台一直在缓慢上升，那人上来比之前费劲了很多，这次他撑起上半身比之前慢了一些，可能是害怕再飞来一个砸向面门的罐头。 没有被砸，那人一翻身上了升降平台，“他妈的！被炸晕了？我看看你是个什么王八蛋！”那人站起来骂骂咧咧的举枪看着趴着一动不动的陈冬，之前那两个午餐肉罐头爆头，真正做到了伤害不大但侮辱性极强。 那人向陈冬走去，想把陈冬翻过来看看是男是女，可他被短暂胜利冲昏了头完全没注意脚下，走出第二步时一脚正踩在陈冬最后甩出的罐头上，脚下一滑直接又摔下了升降平台，从三米多高的地方直直摔下不管是谁一时都站不起来。 另一边欧阳静发现子弹有问题后马上开始逃跑，在漆黑的地下三层头盔上有夜视装置的士兵明显有压倒性优势，在欧阳静被两个人逼进一个角落时整个地下三层所有的照明再次同时亮起。 强光刺的欧阳静睁不开眼睛，但夜视装置被强光一爆完全变成了白茫茫一片，比肉眼的恢复慢了很多，欧阳静看准时机迅速跑向两人，她把手里的自动步枪当棍子卯足了力砸向其中一个人的头，嘭的一声那人应声倒地，欧阳静也不恋战抢过那人的枪迅速向升降平台方向跑去。 她刚跑出不远整个地下三层的灯光再次被韩思安熄灭，刚刚适应强光环境的士兵再次短暂失去了视觉等待夜视仪启动。 “这边……”陈冬刚被强弱光刺激的爬了起来就看到欧阳静往这边跑来，他用力晃了晃脑袋让让自己更快的清醒起来。 陈冬对着摄像头做了这个下降的手势可升降平台没有一点反应，此时平台到地面已经有五米的高度，陈冬知道这个高度欧阳静不可能跳上来。 “帮我一下！”欧阳静在还有八九米的时候对陈冬喊道。 “抓我的腿！”陈冬趴在平台边缘双手双臂用力扒住平台边缘，把腿尽量伸下平台。 “太高了！”欧阳静把刚抢到的步枪扔上平台，但就算是去抓陈冬的腿也不太可能，就在这时候平台下面突然有个人爬了起来，他跪在地上双手撑地仰头看着正在上升的升降平台，姿势很不雅观。他完全没有注意身后跑来一个人，欧阳静看准时机一脚踏在那人的肩膀上，借力抓住了陈冬的裤腿。 “我去……”陈冬被欧阳静的体重一带差一点脱力跟着掉了下去，好在欧阳静身手敏捷，没几下就爬上了升降平台，又把陈冬拉了上去。 欧阳静和陈冬躺在平台上大声喘着粗气，在欧阳静上来的同时平台开始快速上升，只几秒钟后一声爆炸从平台下面传来，陈冬想到这就是韩思安没降下升降平台的原因。 直到升降平台回到了地下二层两人才长出一口气，刚才两人又共同经历了一次核爆时的生死时刻。 “你的父母在收费站里。”欧阳静对陈冬说的第一句话就是陈冬最想知道的事，“他们身体都没问题，外面的军队对他们也不错。” “那他们……”陈冬一时不知道该再问些什么。 “我和你母亲聊过一会儿，他们被困在家里半年，食物和水都够，你父亲在外出给你母亲找常备药的时候被这支部队发现了，因为担心县城里的犯罪团伙会发现他们，老两口就把自己剩下的粮食都给了部队，之后他们跟着部队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什么的。” “他们……都还好吧！”陈冬此时在默默流着泪。 “都挺好的，除了之前就有的基础病，身体是没问题，就是好不容易到了收费站却没看到你，老两口很失望，不过知道你还活着也就好些了。” “那部队是怎么知道他们是我父母的？”陈冬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应该是刘浩山说的。”欧阳静这个答案和陈冬想的一样，单位见过他父母的不多，陈冬能想到的也只有刘浩山。 “为什么？”陈冬没想过刘浩山会做这样的事。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楚渊说部队还没来收费站的时候刘浩山知道他们是你父母也和和别人说过，直到部队来收费站他们要进地下实验室刘浩山告诉了部队的长官你在地下实验室里而他们是你父母。” “操！”陈冬骂了一句，“楚渊情况怎么样？” “还好，至少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他是怎么受的伤？”陈冬其实已经猜到了个大概。 “枪伤，部队要收他的枪，在这期间起了冲突，他中了两枪肩膀和大腿。” “楚渊怎么可能明知道没有胜算还要起冲突？”这才是陈冬真正想知道的。 “为了让他必须进地下实验室治疗，王凯开的枪。”欧阳静的话像锥子扎在陈冬的心上。 “他们离开的四个人都应该不知道后来站里的事才对，包括我进地下实验室治疗，包括你和韩思安的关系。”陈冬还想找出欧阳静叙述的漏洞。 “有人告诉了刘浩山和王凯所有他们离开后的事，又被他们两个转述到了军队那边，所以才有了我被当做人质带进来。” “那下次进来的可能就是我父母了。”陈冬叹了口气，他怎么也没想到他为之出生入死保护的人们竟可以直接弃他如草芥，没有任何犹豫。 “你父母应该不会有事，部队上的人对他们很好，吃了半年他们做的饭士兵和你父母的关系很不错大都是称呼叔叔阿姨。” 陈冬又叹了口气，“有刘浩山这样的人，我爸妈被拉过来胁迫我应该也是时间问题。” “你们是不是可以站起来说话？”一脸鄙夷的看着陈冬和欧阳静，“这是你们的习惯？” “姐……姐姐！”欧阳静看到韩思安一下子爬起来紧紧抱住了她。 “唉……好了，好了！”韩思安拍着欧阳静的肩膀。“别哭，晦气！” 陈冬看着长得一模一样，相见后反应截然不同的两姐妹还是有些错愕。 第150章 拼图 “你们这是？”三人回到总控制室，欧阳静一眼看到了摆在最中间的那张用罐头箱子拼出来的床。 “是，我们在一起睡了。”韩思安的回答让陈冬一愣。 “大姐，这是能瞎说的事？”陈冬马上出言反驳，“你别听她胡说八道！” “怎么没一起睡过？不是你嫌睡椅子不舒服？” “是一起睡过，不是……”陈冬也被韩思安绕糊涂了“是在一张床上睡觉但我们什么也没做！” “这事你给她解释什么？你和静静也睡过？”韩思安对陈冬说话却看着欧阳静，“难道你们两个也是这种关系？” “嗯，和你一样的关系，一起睡过但什么事也没有！” “这个给你，特别好吃！”韩思安把剩下的半块慕斯蛋糕递给了欧阳静，“这本来是陈冬亲自给我做的，现在便宜你了。还有一块他手把手教我做的已经被我们两个吃了。” “大姐，你一口都没给我吃好不好！我都没怎么看到就被你消灭了！”陈冬知道韩思安是故意的但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什么这样。 “这个？你们拿什么做的，这也太好吃了！”欧阳静的表情有些夸张。 “就是食品仓库里找的罐头，一会儿带你去找点吃的。”陈冬回答。 “罐头也能做出蛋糕！真吃不出来！” “只用蛋糕肯定不行，最主要的是爱心，你看这个这里有个瑕疵。”韩思安指着蛋糕破损的地方。“这是脱模的时候被陈冬故意碰坏的，他就是想让我做的那个更完美！” “你们这关系……是不错！”欧阳静看着陈冬的眼神明显是在寻求答案。 “我说，大姐你还有没有正事了，下面的人在干什么你不用看看？”陈冬被韩思安的胡搅蛮缠搞得有点烦躁。 “怎么，欧阳静来了你还装起来了？”韩思安的话让陈冬实在没法接，他不知道这两姐妹之前发生过什么，自从欧阳静来了韩思安完全像变了个人一样。 “求你了宝贝，看看下面的情况好吗？我想知道最后一声爆炸是怎么回事！”陈冬实在没办法了决定以毒攻毒，这句话他的语气甜腻到自己都想吐。 陈冬说完韩思安和欧阳静同时呆愣的看向陈冬，两个人表情动作一模一样，只是欧阳静的嘴里多了一块没咽下去的蛋糕。 “嗯，这样很好，互相伤害呗！看来你们也受不了，咱们可以先说正事了。”一分钟后陈冬重新再次开口回到正常的说话方式。 “我去找你们的时候他们就都离开监控范围了，最后一声爆炸是一枚火箭弹，计算机自动识别出来是pf11型号的陆军制式款火箭筒，而且是云爆弹。”韩思安总算也恢复了些许正常。 “云爆弹？这是要下死手！”陈冬知道云爆弹的威力，在狭小的环境里用这种武器确实是想要他们的命。 “不过用云爆弹打你们的那个人应该也是一时冲动。”韩思安补充道，这时她已经憋不住笑了起来，陈冬以为她这又是要出什么幺蛾子了。“对你们发射云爆弹的人应该是被陈冬气疯了，他们在撤回去的时候有个士兵朝这个人后背砸了一枪托，应该算惩戒。” “被陈冬气疯了是什么意思，打个仗还动怒了？”欧阳静完全不知道其中原委这时陈冬也已经大笑了起来。 “你旁边站着的是现在世界上唯一一个用午餐肉作为阻击战武器的人！他用三个午餐肉罐头击退了一个全副武装的华夏军战士，从这名战士的身手来看他很可能还是个特种兵！”之后韩思安给欧阳静叙述了陈冬用午餐肉三次把那名战士打退的经过，一时间欧阳静也笑的直不起腰来。“其实这个人的爆发也有你的原因，人家好不容易爬了起来又被你当了垫脚石！你那一脚又踩的他半天没缓过来，最后他一生气对着平台的底部来了一发云爆弹。” 又笑过一阵后三人总算进入了正题，这次攻击实在有很多细节可以深究。 “那个女人枪里的子弹被人做过手脚都是没有弹头的。”欧阳静说的这个事陈冬和韩思安都发现了。“这是为什么？” “这个简单，就是部队那边并不信任他们五个，给了武器算是接纳的标志，换了子弹是为了安全考虑。”陈冬的猜测很简单。“半路加入又是被半胁迫的而且是在这种环境下，他们很难获得完全的信任。” “那他们这次回去岂不是更不被信任？既不参加战斗又没完成劝降。”欧阳静说。 “这倒不会，毕竟自己人也没拿一下，唯一的收获可能就是两块午餐肉！我估计被打的战士这辈子都会对午餐肉产生阴影！”韩思安一提罐头三个人又笑的前仰后合。 “从武器看他们不单是正规部队还应该算是精英级别的，战斗素养高，装备先进，还有个问题，他们的夜视仪竟然能用。”陈冬努力回忆着刚才战斗的所有细节。 “夜视仪里也有芯片，既然能用就是芯片没有在核爆的时候被融毁，可能的原因只有两个，一是他们在核爆的时候在有电磁隔离功能的掩体里，就像这个实验室。二是他们离核爆炸点足够远。”欧阳静边说边去门口拿自己刚才抢来的自动步枪。 “会不会是第三种可能，他们的装备是在核战争后生产的？”陈冬的猜想有些大胆。 “可能性不大，因为之前刘浩山说过他们所在的部队也没出过‘死寂之地’，不可能从外界获得补给，除非是空投。”欧阳静说完陈冬点了点头，确实如果部队没出过这片区获得核战后制造的装备的可能性就很小。 “‘死寂之地’是什么意思？”韩思安听到了一个新词。 “你有没有地图？我给你指出来。”陈冬说着从桌子上拿了支笔。 “屏幕上的行不行？”韩思安在离他们最近的屏幕上调出了世界地图。 “你还真看得起他们！”陈冬笑着把地图放大到他们所在的区域，用手比划了个大概，“就是这一块地区，华夏国和华夏军联合签署了命令禁止一切人员出入。” “‘死寂之地’，真他妈会起名字，也就是不会再有人来到咱们一片区域了。”韩思安长叹了一口气，“就是任这个区域里的人自生自灭了？那轰炸是怎么来的？人不能进来导弹行？。 “这就不是咱们能管的事了！”陈冬摊开手表示无奈。“被轰炸的时候北山军事基地的防空导弹没有进行任何拦截。” “也不一定只能是他们决定咱们的生死，咱们也不是他们能随意舍弃的！”韩思安的凶悍表露无遗，而她身边的欧阳静却不易察觉的笑了一下。 “你们再看这把枪。”欧阳静在把枪放在桌子上前拆掉了弹匣退出了子弹为了安全还关上了保险。“191式自动步枪，拿这种枪的一定是精锐部队，但是有一点很奇怪，这枪上有皮卡汀尼战术导轨，这是欧罗巴或者白鹰国才有的配件，在咱们自己部队的枪支上不会有这东西。” “除非这批枪支是用于出口的！”陈冬给出了答案，“为了适应出口需求咱们生产的武器上也会有这种配件。”陈冬又仔细看了一下枪上战术导轨的宽度，确认了一下确实是皮卡汀尼导轨。“虽然有我说的这种生产情况但这么装备部队确实可能是绝无仅有的。” “欧阳，帮你们脱困的那支部队是不是这支部队？”陈冬问欧阳静时她刚拆下这把枪的红点瞄准器仔细端详着。 “不是一支部队，两支部队装备水平和战士的素质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 “这就更有意思了，也就是在这片‘死寂之地’有至少两支部队。”越来越混乱的局势让陈冬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欧阳，那支不怎样的部队后来去哪儿了？” “不知道，不过他们应该在最后一次轰炸里损失惨重，轰炸过后我们出去清点他们的损失找到了三十多具尸体和几辆装甲车。” “经受这么大的损失最后他们还是跑了？这个有点说不通。” “确实是跑了，自那以后再也没看到那支部队。”欧阳静放下枪又开始专注的吃起了蛋糕。 “韩小姐，你怎么想。”陈冬发现韩思安这会儿又过于安静了。 “我在想怎么让这两支部队碰到一起，他们会不会先干起来？不过对我而言什么部队都一样，我不让他们进来他们就进不来。” “还有个重要的事，韩小姐，我这个鱼饵当的合格吗？”陈冬想起了今天最让他气愤的事，他被韩思安关在升降平台做诱饵。 “接应，你是接应。别说的这么难听！”韩思安笑了笑，“你看欧阳静不是被你接应回来了？” “好，就算是又被你坑了，我认了！”陈冬拿韩思安没有一点办法。“问题是你怎么不去接应，我还手无寸铁。” “你应该庆幸你手无寸铁，如果你有枪现在咱们就更被动了，而且你也不算完全手无寸铁……”韩思安又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我去接应你肯定没有遛鱼遛的这么精准！” “操！说了半天我还是鱼饵！” “吴璐在哪儿？”欧阳静在总控制室没有发现一点吴璐生活过的痕迹。 “她还在休眠治疗。”陈冬说时一抬头看到韩思安正在欧阳静看不见位置疯狂对着自己摆手。 “有时间我想去看看她。”欧阳静说的漫不经心。 “好，忙完了我也该去看她了。”陈冬说话时不时的瞟着韩思安的方向，他不知道这对双胞胎姐妹之间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互相防范。 “对了，你去看吴璐的时候还要准备个礼物。”韩思安说到这里换作陈冬疯狂向她摆手，可韩思安完全不为所动。 “为什么？” “吴璐怀孕了。”韩思安指了指陈冬，“这是肇事者！” “恭喜了。”欧阳静转头冷冷的陈冬说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静静，我一直想知道，你们从这里带走的物资里为什么有那么多避孕套，我问陈冬他也不告诉我。”现在陈冬都有些怀念他们刚进来时的韩思安了。 “无聊呗，吹起来当气球玩。”欧阳静的不爽已经写在了脸上。 “好了，继续说正事。”陈冬觉得再不打算韩思安欧阳静会被气跑了。“我父母怎么办？”陈冬说到了他的父母欧阳静和韩思安也就不好意思再闹事了。 “你出去了你父母也就没有利用价值了，这是最简单的方法。”韩思安的答案准确而又冰冷。“你出去，欧阳静留在这里，他们谁的弱点都抓不住，想进来完全看老娘心情。” “我随时可以走。”陈冬很接受这个建议。 “你脑子不是震坏了吧？你出去了吴璐怎么办，你们的孩子怎么办？还有你们站里的食物怎么办？”韩思安满脸的嘲讽，“不然问问你爸妈愿不愿意米为了他们放弃他们的孙子？” “还有什么办法？”欧阳静低头苦思着。 “先去谈，看看他们到底是想要什么，这是关键，如果不重要就直接给他们，要是他们想用地下三层做基地也行，我包水电还不收房租总之先要了解对方的意图。”韩思安怕陈冬特意说的很详细。 “那谁去谈？”陈冬看向欧阳静，因为韩思安是绝对不能出去的。 “你呗，还能是谁？欧阳静去了我不是又有了弱点了？你去是你去但你必须回来。” “对方要是不放他回来怎么办？”欧阳静问。 “对方有什么理由不放他？我觉得的对方应该害怕他不回来才对，他回来外面的人就又有了威胁的手段。” “我什么时候去谈合适？”韩思安的每个答案都和陈冬所想的一样。 “现在！”这次是韩思安和欧阳静异口同声。 “现在？” “现在去，他们还没准备好，咱们刚打了胜仗，他们也看到了云爆弹对升降平台根本不起作用，你现在去优势最大。”韩思安解释道。 “我就这么去？帮我想想有什么东西能让对方感受到威慑。” “午餐肉罐头！”这次又是姐妹两个异口同声。 三人又极限的忙乱了一个小时后陈冬出发，去找上面军人谈判。 xs7.com 陈冬一个人站在升降平台上缓缓下降，他抬头看着送他的欧阳静，挥了挥手示意她回去。陈冬总觉得这一幕在是之前某个场景的重放，除了一个射灯和一罐午餐肉罐头他身上什么都没有。马上就可能见到父母得兴奋并没有抵消对未知挑战的忐忑。 陈冬看着升降平台上刚刚震爆弹爆炸的痕迹，心里泛起一丝寒意，如果当时他反应稍慢一点或者那人拉开引信后迟个两秒再扔上来，这时他大概已经被抬到了外面， 升降平台降到了地下三层，陈冬打开射灯，这是欧阳静提醒他的，总控制室的监控看不到地下三层出口的末端，陈冬开着射灯可以提醒外面的人里面有人出来，避免误伤。 陈冬又回过头找云爆弹的痕迹，一片黑色的烧灼痕在射灯的光线下很是显眼，陈冬想如果当时韩思安为了能欧阳静上去而下降平台或者停止平台的上升自己这时必然已经是尸体了。 欧阳静不可信，韩思安不敢信，刘浩山明显为了得到部队得信任出卖了自己，一班的四个人为了前途也选择跟随部队，他数了一圈除了楚渊和吴璐，竟真没发现身边有什么人是他完全可以信任和倚靠的。“人心远比核弹可怕的多……”陈冬一边走一边思考着怎么和外面的部队谈判，不知不觉已经到了离出口不远得地方。 “站住！”果然如他们三个预测，有部队埋伏在出口附近，这时陈冬的要害处出现了五六个绿色的瞄准用激光点。 “我请求见你们的长官，我代表地下实验室来谈判。”陈冬表现的不卑不亢。 “好，你先在这儿等一下。”一个军官样子的青年对从士兵中走来，他说完后陈冬要害处的激光点比之前少了几个。 军官回来的速度比陈冬预想的慢了很多，这有证明陈冬此时到来确实在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 “你是陈先生？”军官彬彬有礼。 “陈冬。” “这边！”军官对旁边的士兵耳语几句后走在陈冬前面算是带路。一路上军官没再对陈冬多说一个字，刚从地下出来陈冬就看到了几十辆大大小小的军车，其中四辆弹炮一体的战场防空车最为抢眼。 “请走这边！”军官伸手阻拦了一下习惯性样往收费站方向走的陈冬，转而把他引导向一个帐篷。 “请在这里稍等一下。”军官说罢进了帐篷里面，在帐篷外站岗的两人则向陈冬稍靠近了一些。 “陈先生，可以检查一下你的随身物品吗？”从帐篷里走出了另一个军官。 “没问题。”陈冬掏出了身上除了衣服以外唯二的东西，在掏出午餐肉罐头时他对面的军官立刻憋红了脸，而身边的士兵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 “请进！章司令在等你。”说完这位军官直接离去，不一会儿陈冬听到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鹅叫一样的笑声。 陈冬独自进了帐篷，一个中年男人坐在一张行军床上，另一个中年男人站在一张简易桌子前。 “您好，大校先生。”陈冬看到了坐着男人的领章，两杠四星。 “是陈冬？”男人对陈冬微微点了点头。 “是。我代表地下实验室的管理者来征询您的想法。”陈冬对这位大校尽量保持谦卑。 “说人话，别拽文。我们就是要进去看看有什么东西能拿出来打白鹰国，太他妈气人了！仗都打完了还炸老子。” “大校先生，这个地下实验室里应该没有您要的东西。” “实际有没有你也不清楚吧？”站着的男人转向陈冬，陈冬看到他的军衔是上校。 “确实，这个地下实验室我也有很多地方没探索过，但北山实验室是标准的生化实验室，在可见的研究档案里并没有发现大规模杀伤性武器。”不知怎么陈冬发自内心的厌恶这个男人的声音。 “咱们说的再直接一点，地下实验室的管理员需要什么才能让我们进去？”上校走到离陈冬不到两米的地方，给了陈冬很强的压迫感。 “华夏临时政府或者华夏军最高司令部的授权。” “有没有商量的余地？”大校微笑的看着陈冬，在陈冬而言这个微笑的压迫感比刚才上校靠近他强了几倍。 “当然有，我的父母承蒙上校先生的照顾，我非常感激您，我愿意尽我最大的努力平衡你们双方的关切。”陈冬直接挑明了对方对自己的威胁点，用词精准是为之后的回还留下余地。 “这个不用谢，陈师傅两口子做饭手艺非常好，我们所有人都认可，这两天他们住在你们收费站里，我们上下还都有些不适应。”陈冬看出大校的交流技巧极其高超。“我叫章朔海，这位是我们的参谋长宫泽，以后不用称呼的这么麻烦。” “好的，章师长，宫长官。无论如何我都感谢二位和兄弟们对我父母的照顾！”陈冬对着张朔海和宫泽各深深的鞠了一躬。 陈冬称章朔海为章师长是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大校军衔的最高职位是师长，而称宫泽为长官只是因为连姓带职位四个字说的不方便。 “客气也客气过了，咱们说正事。”宫泽把话题拉回到了正题，“你应该也知道咱们这片区域用任何手段都联系不到外界，所以我们不可能拿到最高层的授权。”陈冬认为宫泽是在刻意激化矛盾。 “这就是问题的关键，要让韩思安明白你们进入北山实验室不会损害国家的利益，作为实验室守卫人员保护国家利益才是根本，而不是死硬遵守的规定。”陈冬觉得就接一句话他已经死了一半的脑细胞。 “怎么让韩思安相信你刚才所说的？”宫泽一句话再次让陈冬陷入被动。 “让她能看到打击白鹰国的可能性。”陈冬实在想不出还能怎么回答。 “让她出来看看我们的洲际让她出来看看北山的发射井？这都不可行吧？”宫泽流露出一丝轻蔑。 “这比强攻地下实验室可行一点，我想你们也知道了地下实验室的防御能力，而且你们看到的只是一个升降平台的坚固程度。如果地下实验室开启防御模式，以你们现在的武器很难突破防御。”陈冬试图在交谈中取得一点主动。 “如果你确定我们进不去为什么还要出来谈？”宫泽明知故问的一句又是明显的在加剧矛盾，他们以陈冬的父母为要挟还问陈冬为什么要出来，而陈冬等着就是宫泽犯这种错误的时候。 “因为我们不能再死人了！”陈冬面色阴沉了下去，“我是燧人计划的参与者，我的任务是让更多的人活下去，有人才能保留华夏的火种，华夏已经再经不起自己人的杀戮了。” “你是燧人计划的参与者？”章朔海站了起来。 “我接受燧人计划的培训并被燧人计划委员会分配到了北山收费站。”陈冬重复了一遍。 “我的父亲曾参与过燧人计划的制订，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燧人计划还在执行。”章朔海明显的在给陈冬空间，陈冬总感觉章朔海和宫泽两个人隐藏着不小的矛盾，这可能是他的突破口。 “燧人计划从华夏国建国不久就开始执行，这次直到核战争，可是就算是制订者也不会想到燧人计划所防备的核战争会在这个时候发生。不是在冷战的时候，也不是在东欧罗巴巨变的时候，谁都想不到只是三个地区的局部冲突就引发了全世界的核战争。”陈冬试图和章朔海建立共情。 “从你燧人计划成员的角度考虑，你打算怎么说服韩思安让我们没有伤亡进入地下实验室。”宫泽再次发难。 “您和章师长什么时候都可以进入地下实验室，我保证你们的安全，我可以陪你们进去也可以作为人质留在上面，你们回不来的话上面的人可以直接处决我。”陈冬把艰难的选择留给了宫泽。 “我们倒是没问题，就是下面的战士不放心。”章朔海替宫泽回答的很敷衍。 “如果只是宫长官和我进去可行吗？”陈冬继续追问。 “我一个人去达不到搜索的目的。”宫泽再一次增加了韩思安同意他们进入地下实验室的难度，要很多人一起进入还要搜索，现在陈冬确认这个宫泽一定有其他目的。 “韩思安说可以让你们的部队把地下三层作为驻扎地，她负责你们部队的水和食物还有燃料供给。”陈冬再次释放善意。 “开放的区域没有价值，有价值的区域不开放。用这种办法白鹰国和北熊帝国都能互相参观军事基地！”宫泽无视了陈冬和章朔海的努力。 “宫长官，可以告诉我你们是知道地下实验室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吗？”陈冬一直努力保持着谦恭的态度。 “这个……”宫泽第一次显出了犹豫。“这是机密，你无权知道。” “有个问题我一直想知道，滨山，九原和北山被核打击后北山腹地方向发射了六枚导弹是不是你们部队做出的还击？” “不是我们。”章朔海第一次表现出不悦“我们没有核弹头”。 “这就是我们可以说服韩思安的地方，我们有能打得到白鹰国的导弹，却没有拳头，北山实验室应该给我们提供能打疼白鹰国的东西，就算不是核弹头也可以是其他东西。” “除了核弹头还能有什么能打疼白鹰国？”宫泽面带嘲讽。 “没有卫星导航系统，洲际弹道导弹的误差可能很惊人，而且白鹰国的战略目标已经被咱们华夏和北熊帝国打击至少打击过两次，现在导弹里预设的目标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战略价值。” “有道理。”章朔海点了点头，“你说说还有什么方式攻击白鹰国？” “病毒，细菌，这些可能更有效。而且病毒和细菌不应该局限于攻击人类，还可以是攻击农作物的病毒和细菌。”陈冬完全掩饰住了自己的心虚。 “我们是军人，我们有底线，病毒和细菌属于生化武器，这是违反内瓦公约也违反国联宪章。”宫泽的反应完全在陈冬的意料之中。 “国联现在在哪儿？内瓦还在地球上吗？”陈冬看着宫泽。“如果国联有用就不会有这场战争了。” “地下实验室里有你说的这些东西？”章朔海再次替宫泽解围。 “北山地下实验室是生化实验室，这也就是为什么不让你们的战士大规模进入地下实验室搜索的原因，我和韩思安也不能完全确定地下实验室是不是所有生化实验室完全可靠。”陈冬顿了顿，“刘浩山知道去年，我们收费站曾经爆发过一次传染病，在极大的运气帮助下我们收费站还是死了一个人。那次传染病爆发就是因为实验室的病毒外泄了。” “你放我们两个进地下实验室，就不怕我们被感染什么病毒细菌？”宫泽继续找事。 “两个人可以穿实验级的防护服，自带供氧系统可以做到完全和实验室隔离，但这东西数量有限都是一次性的，用一套少一套，所以……”陈冬把思考的空间留给了章朔海。 “你说来说去还是不让我们进入地下实验室。”宫泽想再一次把谈判拉回到死局。“ “宫长官，您和章师长随时可以进地下实验室，这个我可以保证，但人多了我一方面不能保证士兵们的安全，另一方面现在地下实验室的守卫人员只有一个女的，会给她太大压力。”陈冬虽然说的信心满满但以她对韩思安的了解，宫泽和章朔海进去后十有八九会被韩思安弄死。 “你们有什么要求？”章朔海问陈冬。 “地下实验室方面没有任何其他要求。” “你个人呢？”章朔海继续问道。 “我想见见我爸妈。”陈冬声音低了很多。 “人之常情，这个我理解，见面后你打算怎么安排你父母？带他们到地下实验室还是留在你们收费站？” “如果可能我还想让我父母留在你们部队继续做饭。”陈冬的回答让章朔海和宫泽都很惊讶。“我爸妈跟着部队应该更安全。” “本来我的打算是在达到我们的目的前不让你见父母，但我临时改变主意了。”章朔海笑着看了看宫泽。 宫泽犹豫了一会儿也点了点头。 “陈冬你的脸怎么比刚进来的时候红了。”宫泽眼尖发现了陈冬和进来的时候有了变化。 “我……我是太想……见到我父母了！”陈冬好像都激动的有些口痴了。 第152章 恶毒筹码 “章岳，进来！”宫泽话音刚落，一个青年军官走进帐篷，陈冬认出是刚才笑出鹅叫声的人。 “帮我送陈冬去他们收费站，告诉军需给收费站里的人多送些食物，算是我对陈冬的感谢，吃过午饭我还有些事要和他谈，别耽误了。”章朔海看了看手表，“三个小时后吧。” “是！”这位叫章岳的军官给章朔海敬了个礼后转向陈冬，“陈先生，跟我来！”章岳先出了帐篷并且帮陈冬撩开门帘。 “谢谢章师长！”陈冬说完也出了帐篷。 陈冬走后宫泽对章朔海笑了笑，“老章，这个陈冬还挺聪明的，说话有理有据还试图分化咱们。” “聪明，又不是特别聪明，这种人最容易投降。” “我总觉得他太……太配合咱们了，不管是发现我的漏洞还是迎合你的喜好，他都太配合咱们的计划了。”宫泽长出了一口气。 “这不就是聪明的表现……”章朔海也想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只是聪明的太恰到好处了。” “要不要追回来？”宫泽看着收费站的方向。 “应该不用，我只要他父母还在咱们的控制之中，他就只能顺着咱们。” “但愿吧！”宫泽说完离开了帐篷。 陈冬和章岳一路出了帐篷区，章岳回头对陈冬说，“陈先生，麻烦在这儿等一下。” “好。”这时两人在帐篷区外几十米的地方，离收费站的楼也只四五十米的距离，陈冬不知道章岳让他在这里等着是什么意思，但又怕自己独自去站里会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不一会儿，从帐篷区又走出四个人，陈冬老远就看出这四个人来者不善，但看他们走路却是气势汹汹和偷偷摸摸的结合。 “章长官，我发现你和章师长很像，尤其是神态。”陈冬大概猜到了对方是要来干什么的，他知道自己这两下子对付特种兵只有挨打的份，这还一下子来了四个，陈冬需要寄希望于这个章岳能拦住这几个人。 “确实，你说的章师长是我父亲。”章岳毫不遮掩。 “果然，气质非凡。”陈冬其实刚才就想到了既然是章岳让他等在这里就不可能不知道那四个人的来意，他这顿打是躲不过的了。 “章师长和宫长官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给我安排了这么多活动确实也是不容易。”陈冬也想到了这一定是章朔海和宫泽安排好的，不然以这种等级部队的纪律，这种事是不应该发生的。 章岳先是一愣又马上恢复了一直的面如死水，“我不知道他们来干什么，只是几个战友说想和你聊聊。” 陈冬笑了笑看着越走越近的四个人。 “你们四个是刚才在地下实验室刘浩山他们一起的那些四个战士？”陈冬在四个人离他还有十来米的时候大声喊道。陈冬想如果真是章朔海安排人打他，自己这么一喊章朔海听到了为了脸面也要快点出来阻止。 “喊什么！”章岳眉头一皱，毫无征兆的一脚踹倒了陈冬。 陈冬没说什么自己默默的爬了起来，自己拍了拍身上的土，这时四个人已经到了陈冬面前。 “你他妈下手够狠的！”一个男人歪嘴笑着看着陈冬。“老子都成了整个营的笑话了。” “你就是那个爱吃午餐肉的？”陈冬知道了对方是谁也知道这顿打是免不了的。 “你他妈还敢说！”那人一拳打正中陈冬面门，陈冬直接倒地。 “对……对不起……”陈冬一手捂着脸一手做投降状。 “这会儿认怂？晚了！”陈冬又挨了不知道是谁的一脚，这一脚把陈冬踹出了五六米远。 “认怂……认怂……”陈冬这次索性不再站起来，他就躺在地上对五个人说，“我知道你们也是执行命令，我有个请求，我知道一会儿我父母可能会被安排看到我被打，我想求你们要打就快打尽量别让他们看到我被打的惨像，都是为人子女……” 陈冬还没说完又一脚踢在了他的下巴上，陈冬顿时说不出话来。 “废话真多！”一个人骂道。 “你是那个被个娘们抢了枪的？”陈冬的话又换来打在脸上的一拳，他想如果自己伤的太重对方也许就没法让自己的父母看他的惨状了。 “你们下手别太重，不然我没法交差。”章岳说完四个人拳脚如雨点一样砸在陈冬身上。 四个人打了几分钟后停手，陈冬已经遍体鳞伤蜷缩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你还能走吗？”章岳用脚蹬了蹬地上的陈冬。 “走……走……走你妈啊……”陈冬脸肿着说话含糊不清。 “找死！”章岳全力一脚踢在了陈冬大腿上，陈冬顿时一声惨叫之后就完全没了动静。 “是不是你们把他打死了？”章岳的语气略有慌张。 “最后一脚是你踢的！”一个人反驳道。 “你踢大腿怎么可能死人？”章岳说着又用脚蹬了蹬陈冬的胳膊想弄醒他。 “这要是把他打死了，咱们都跑不了。” “是啊，他死了老头那边就没戏唱了。”章岳蹲下把陈冬翻过来平躺在地上，此时陈冬的胸口已经没了起伏。 “死了？”一个人发现了问题。 “也可能只是没了呼吸。”章岳用手试了试陈冬的鼻息发现确实没了呼吸，这是章岳慌了神，“你们谁会抢救，人工呼吸！” “心跳还在！”另一人从陈冬的颈部摸了脉搏，发现陈冬还有心跳。 “躲开！”彻底慌了神的章岳一把推开陈冬身边的人，开始给陈冬做人工呼吸。 “操！”章岳刚做了两下就推开了陈冬又给了陈冬一记耳光，但力道明显比之前轻了不少。 “怎么了？”其他人看见马上问章岳。 “这个变态往我嘴里吹气！”呸！呸！”章岳一阵一阵泛着恶心。 “谢……谢谢……”陈冬对章岳比了个中指，说话气若游丝。 这会儿章岳也不敢再打陈冬，只好往他身上吐了一口唾沫。 “你们！你们是不是都想死了！”陈冬躺在地上听到了宫泽的声音由远及近，陈冬知道下一场戏要开始了。 宫泽一记耳光打在章岳脸上，“你们在干什么！”陈冬知道这耳光是打给他看的。 “陈冬，陈冬你还好吗？”宫泽半跪在陈冬身边。 “宫长官……我求你个事……”陈冬现在是标准的出气多进气少，他带血丝的口水喷到了宫泽脸上，宫泽虽然恶心也只能继续演下去。 “他们说被这个人坑惨了，要教训他一顿……”章岳在旁边说道，可能是因为自己的过失下手太重，章岳不敢和宫泽汇报陈冬之前和自己说过话。 “宫长官，我求你……求你一件事！别……别让我爸妈看见我……我现在这样！”陈冬说完又装晕了过去。 “好！我答应你！”宫泽不让陈冬见到他父母的目的达到了，宫泽可能也看出章岳他们确实下手太狠了，也有些慌张，“叫军医，快叫卫生班！还站着干什么快去！” 没过多久陈冬被一个担架抬回了部队的帐篷区，卫生班的人只是给他做了伤口处理，给他吃了几片消炎药就不再管他。 “陈冬的情况怎么样？”宫泽当着陈冬面问医务班的班长陈冬情况。 “还好，大多只是软组织挫伤，肋骨可能有骨折，咱们没有设备咱们诊断不了，还有他有点发烧，可能是有感染的情况。”陈冬听着他的解释，差点没忍住发笑自己刚刚被打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感染。 “陈冬，你先养伤，咱们的事以后再说，你别着急，你父母都很好，你放心！还有章师长特意指示，给你们收费站额外一周的食物。” “谢……谢谢……”陈冬刚说了两个字又开始咳嗽。 “别说话，好好养伤！”宫泽说罢离开了医疗室。 陈冬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在这两天里他吃饱了睡，睡醒了吃，心情舒畅好像完全没有无缘无故被打的遍体鳞伤的愤怒。 “宫长官！”陈冬见宫泽进来先打了招呼，“感谢宫长官每天都来看我。” “你恢复的怎么样了？” “疼，现在就是全身疼，其他也都没什么问题了。”陈冬走向宫泽以表示自己可以自由活动了。 “你发烧好点了吗？” “好了！”陈冬的恢复了不少的气力。 “宫长官，章师长在哪儿？我想再和他谈谈。”陈冬看出宫泽状态好像不太好。 “章师长最近感冒了，等一两天他好些了我安排你们谈。” 陈冬听到章朔海感冒了瞬间来了精神，可现在他只能装在无奈，“好，宫长官，我等着章师长。” 来医疗班帐篷的人渐渐变多，监视陈冬的士兵从一天三班变成了一天五班还经常只有一个人看着他，看他的人也是萎靡不振，可面对几乎全员的感冒医疗班毫无办法。 “走，和我一起找宫泽去。”陈冬对看他的士兵说，这时这士兵已经快站不起来了。 “宫长官病了！”那战士有气无力。 “没事，他见到我就好了！”陈冬嘴角微微上扬。“真的，我会治病，刘浩山应该知道。” 士兵极其不情愿的找人通报给了宫泽，一会儿另一个无精打采的士兵带陈冬到了他几天前来过的那个帐篷。 “章师长，宫长官，你们这是怎么了？”陈冬压制不住自己的笑意。 “病了，应该是流行性感冒。”宫泽的状态比章朔海好很多。 “还能意识到是流行性感冒，你们确实挺聪明的。”陈冬的语气和之前完全不同。“我觉得咱们现在可以开始正式谈判了！” 陈冬的说话声音很大，引得外面两个站岗的士兵跑了进来，他们和宫泽以及章朔海一样，有气无力。 “出去，走远一点。”章朔海用尽力气下了命令。“你怎么没得流感？” “因为我已经得过了。”陈冬走到宫泽身边。“宫长官，是谁安排的我被暴打一顿的环节？” “你……”宫泽这时想通了所有事，“是你带来了病毒？” “病毒？”章朔海难以置信的看着陈冬。 “我在问你们问题，告诉我是谁安排的打我一顿。” 章朔海拿出枪对着陈冬“你……他妈的变态！” “章师长请放下枪，我是来和你们谈判的！要是我死了，我保证你们这里三天之内不会再有活人！”章朔手里的枪颤抖着，这是因为他已经开始了大小便失禁的情况。 “你到底想干什么？”宫泽声音颤抖，他没想到被陈冬算计了，更没想到陈冬用的是这么灭绝人性的手段。 “其实最一开始我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你们离开这里，最好还能给我们放下一两件武器让我们能对付对付强盗什么的，既然你们没有一点点诚意我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章朔海此时的眼睛里已经瞪出了血，可他现在也确实没有了杀陈冬的勇气，刘浩山曾经告诉过他们，之前传染病的惨烈和陈冬救下了所有人的故事。 “现在你想要什么？”宫泽的手按在枪套上很久，也一直不敢有动作。 “说实话，我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你们死完了不就什么都是我的了？”陈冬坐在章朔海的床上，拍了拍他的腿。“你知道你儿子下手有多狠吗？对了，章岳现在什么情况，按照之前的病例他现在应该已经爬不起来了吧？想救他吗？他可能只剩最后二十四小时了。” “你！”张朔海再次拿起枪顶住陈冬的头，“你……”章朔海又慢慢放下了枪，“说你的条件。” “昨天打我的人全部处决，现在！”陈冬微笑的看着章朔海。“但是章岳除外，我给章师长面子！” 章朔海的手颤抖着，半天说不出话来。 “宫长官，这事我其实应该问你吧？毕竟这里实际最高掌权的人是你，你早就架空了章师长。”陈冬又走到宫泽身边。 宫泽瞪着陈冬，好像一脸不可置信。 “说实话这是我猜的，不过看来你默认了。”陈冬拧开宫泽的杯子喝了口水，“忘了告诉你们了，我不怕传染，因为我也得过。” “宫长官，你觉得怎么样，我的第一个条件，先处决打我的那四个人，完成了我的条件我就回去取他们正在做的治疗用血清。” “陈冬，事不能做这么绝！”宫泽用全身力气喊出了这句话。 第153章 真相越来越远 “看来反派死于话多是亘古不变的真理！”陈冬听到了外面急促的脚步声。“来的应该是刘浩山他们五个？你们整个军营应该只有他们五个没被传染。” “你没底线，这次我看你的选择！”宫泽强挤出一个笑脸。“看看弄死我们重要，还是保护你父母重要。” “现在让刘浩山他们去带我父母过来，是不是有点晚了？”陈冬掩饰着自己的慌乱，自己父母这一关是他怎么谋划也想不到能怎么完美解决的问题。 陈冬正想着刘浩山和王凯已经进了帐篷，“陈冬你……”刘浩山见到陈冬一时反而不知道能说什么。 “浩山，你和王凯都在这里我就放心了。”陈冬的话让其他几人有些不明所以。 “陈冬……你一直说你是燧人计划的成员，这一个军营一百多人，不都是华夏的火种？你怎么能看着他们死？”刘浩山一张嘴就显出他和宫泽之间的差距。 “浩山。”陈冬笑了笑，他脸上的淤青还清晰可见，“有人欺负你父母你会怎么办？” “陈冬……”刘浩山意识到陈冬知道了是他对章朔海和宫泽供出了陈冬父母的身份。“陈冬，我也是想保护你父母，之前他们两个负责这一百多人的伙食，现在……”刘浩山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 陈冬走到章朔海身边，章朔海则看着刘浩山长叹了一口气，“章师长，如果是你呢？你的父母被欺负了你会怎么处理？” “陈冬，后退！请离章长官远一点！”王凯怕陈冬会突然对章朔海发难，举枪指着陈冬。 “王凯，你听过一个句台词吗？‘我猜你的枪里没有子弹’？” “后退！快！”王凯没明白陈冬的意思，宫泽的脸色却越发难看。 “你们在地下实验室的时候欧阳静抢了李雪的枪，你猜为什么欧阳静没能留下你们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我们……身后有四个战士，欧阳静占不到便宜。”王凯手里的枪握的更紧了。 “你是说那个午餐肉战士？”陈冬微笑着，“我现在保证我不动，你要不要试试你枪里的子弹是不是真的？” 王凯先看向刘浩山，后者微微摇了摇头，王凯也就没按陈冬说的做。 “不用看刘浩山，他的枪里的是真子弹。你们四个对于部队存在的意义远没有一个出卖朋友的叛徒来的重要。”陈冬又想起了楚渊，他受伤也是因为刘浩山对章朔海说了楚渊的重要。“你们四个被他们带出去当炮灰，你们还乐此不疲。” “闭嘴！你是想帮我试试我的枪里的子弹是不是真是假的？”王凯把枪口移向陈冬的头，这个举动是让陈冬没想到的。 “你……这个问题……应该问刘浩山！”陈冬举起双手做投降的动作，“现在……你们几个是这支部队的唯一的战斗力，你想想刘浩山这一两天是不是动过你们枪。” 王凯再次看向刘浩山，后者的第一反应是躲避他的眼神，就这一个动作让王凯和陈冬都有了答案，王凯慢慢放下了枪。 “刘浩山，你是不是应该给我个说法？”陈冬微笑着看着刘浩山，刘浩山从没看见过这么寒冷的笑容，“我把你当朋友，当倚靠，当最信任的人，你为了自己被他们信任出卖我的家人？”在刘浩山听来陈冬说出的每个字都像冰锥一样锋利。 “既然已经做了，我还能给你个什么说法！”刘浩山拔出手枪指向陈冬，“你想怎么报复我？” “我不用报复你。”陈冬摆了摆手，“现在你除了手枪还有什么？有枪你不敢开枪打我，我死了这支部队一个人也活不了，你也回不去收费站。不开枪，你又怕我随时报复你，你会被一直折磨。” “你！”刘浩山咬牙切齿却真如陈冬所说完全不敢开枪。 “王凯，你和他不一样，无论何时你都能回收费站，他们都会欢迎你们回去……”陈冬正说着收费站方向传来了零星的枪声。 ”枪声？”王凯转头看向收费站的方向。 “看来他们三个已经到了楼里。”陈冬闭住了眼睛，“看来他们三个没听劝，一定要带我父母过来。” “我告诉过他们，里面都是自己人不能开枪！”王凯急于向陈冬解释。 “不用担心其他人，交了火一定是戴安他们三个要吃亏。”陈冬叹了口气。“欧阳静应该在楼里等着他们，有枪声证明他们要强行进去。” “欧阳静？”刘浩山见过欧阳静在射杀那个化学老师和他的学生们时的冷血。“欧阳静是什么时候出来的！出口那边一直有人看着！” “应该是昨天凌晨三四点，人最困的时候再加上所有人都病了她能轻松出来。” 刘浩山和王凯都回去过楼里，他们知道现在进出楼只有一个只能容一个人弯着腰才能进入的出入口，是真正的易守难攻。如果欧阳静在楼里，她一个人一把手枪守住出入口易如反掌，有枪声证明戴安他们是要强行进入后果可想而知。 “王凯，去拦住他们，趁着还没死完。”王凯犹豫着，不知如何是好，“快去！”陈冬继续催促道。 “别动，你们谁都不能出去。”刘浩山把枪指向王凯。 “浩山，他们三个是我们现在还剩下最亲的人了！”王凯急得跺着脚。 “王凯，刘浩山已经没人性了。”陈冬转向刘浩山，“你们都是十几年的同事了，再晚一会儿就只能给他们收尸了，你不心痛？” 刘浩山抬手向上开了一枪，一束光从帐篷顶透了下来，“我说了，所有人别动！” 陈冬庆幸自己没试刘浩山的枪里是不是真有子弹，一声枪响后五个人又僵持在了这里。 “刘浩山，让他去！”很长时间没有动静的章朔海声音小到几乎听不到。“输了就是输了，让他去，能活一个人算一个。”章朔海没记住王凯 刘浩山又看向宫泽，宫泽也微微点了点头，刘浩山放下枪，王凯飞也似地出了帐篷。 “谢谢！”陈冬拿了把凳子坐在章朔海身边，“汇报给你一个好消息，其实从我还没下来时就我让韩思安准备治疗这种病毒的血清了，这几天她应该生产够了这百十号人的用量了。” 章朔海不可思议的看着陈冬，“你想要什么，我们要做什么你才能给我们药品？” “说实话，我出来的最大目的只是想要回我的父母，其次是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知道地下实验室里有什么的，结果呢，你们是一再提醒我，你们没有底线。从欧阳静拿到李雪的枪发现子弹有问题的时候，我就不再信任你们了。”陈冬又看了看宫泽。“不过我觉得现在咱们可以开诚布公的聊聊了。” “你们是怎么知道这个地下实验室的，或者你们是怎么知道地下实验室里有什么的？” “我……”章朔海的顾虑写在脸上。 “现在就不要想什么保密条例了，没有意义。” “不是保密条例……”章朔海思索着该怎么和陈冬表达。“说了你可能不信，我们在核战前最后一次离开北山军事基地开始战略巡逻的时候，我在自己的作训服里发现了一个纸条，上面写着如果这次出去后回不了基地，就来北山收费站附近找到地下实验室，这里有我们需要的武器了补给。” “我确实不信，按你的意思，有人早就知道核战争会爆发，而且还告诉了你？”陈冬没听过比这再扯淡的事。 “我也不信，但事实确实如此，我们再没能回去，上次来找我们地下实验室恰好遇到了另一批人和轰炸，也就是上次，刘浩山加入了我们，我们也就知道了地下实验室的位置和基本情况。” “那张纸条呢？”陈冬想看看那纸条上的字迹。 “我看完就扔了，当时只觉得这是有人和我开玩笑。” “好吧。”陈冬无奈，不过章朔海的行为也确实在情理之中。 “你们知不知道，北山基地的防空系统是怎么了，为什么北山基地不再拦截飞机和导弹了？”陈冬已经懒得再理会刘浩山，其实从他到听张朔海说他再没回过基地，也就知道自己肯定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了。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章朔海说完闭起眼睛，他现在的体力说这些话已经是现在身体的极限了。 “可能和什么叫燧人计划的东西有关。”宫泽接话。 “燧人计划？”陈冬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重复了一遍。 “是燧人计划。听说是一个综合性管理ai可以替代人工，我还在参谋室工作的时候，有个华夏军最高司令部的人过来装入系统的，只是当时没有启动，那人说什么时候启动由最高领导层说了算。”宫泽说。 听宫泽说到燧人计划的瞬间，陈冬的头没有缘由的开始疼。“怎么又他妈来了一个燧人计划！”陈冬不自觉的感慨了一声。 “你知道燧人计划？”宫泽问道。 “我不知道你说的这个。”陈冬心里清楚如果北山军事基地的燧人计划和他经历的燧人计划是一样的，那北山军事基地不再拦截空袭就更难以解释了。 “是不是还有另一支部队在这片死寂区域里活动？”陈冬继续发问。 “最大的可能是还有不止一支部队在这附近活动，我们碰到过一支部队，他们是出来执行演习任务的，回驻地的路上核战争爆发，之后他们被困了在这里。”宫泽声音嘶哑，说完费力的伸手去够桌子上的杯子，陈冬帮了他一把。 “你们知道是哪支部队给了我们种子和药品吗？” “不知道，这就是我说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不止一支部队被困在这个区域里的原因。”宫泽回答。 所有巧合都赶在了一起，最后被核战争组合到了一起。 在陈冬几人说话的期间收费站方向停止了零星的枪声，陈冬希望是王凯及时阻止了戴安三人的行动。 “陈冬，是我让人扣下了你父母，你被打也是我安排的，你能不能放过我的战士们。”章朔海的声音颤抖，从面色看他已经极其虚弱，“我可以自己了结，就当是赎罪了。” “你想多了，你和你的士兵都不用死，等王凯回来我就去拿药，我的事问的也差不多了。” 刘浩山握枪手抖动着，在他的视角无论陈冬做出何种选择他都是那个最尴尬的人，军队不会在接纳他，收费站更不会要他。 “陈冬！”刘浩山吼道，他血灌瞳仁死死的盯着陈冬而他手里枪却对着自己的太阳穴，“你让我无路可走了！你告诉我，我还能怎么办。” “是你让自己无路可走的。”陈冬被刘浩山的举动吓了一跳。“冷静一点……你冷静！” “我……冷静……冷静有什么用！”刘浩山眼睛里的光逐渐消失。 “陈冬！快！戴安！”王凯背着戴安往帐篷方向跑来，后面跟着孙富财和李雪。“陈冬，陈冬！戴安他中弹了！” 陈冬跑出帐篷迎向王凯，王凯身后拖着一条刺眼的血痕，戴安的脸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 “救他……陈冬救他！”王凯把戴安放下，他后背的衣服已经被血完全浸透。“医务兵，医务兵！快救人！”这支部队的医务兵是最早一批发病的，早就爬不起来了。 陈冬看到戴安的大腿内侧和肝脏处有两处枪伤，凭此已经可以断定戴安必死无疑了。陈冬蹲下身一手按住戴安腿部的伤口一手拔开他的眼皮，戴安的瞳孔已经散开。 “戴安！戴安！”陈冬拍打着戴安的脸，虽然他知道戴安已必死无疑。“他怎么受的伤？”陈冬回头问孙富财。 “我们在楼门口被袭击了，是个女人她让我们别进去，之后就交火了。” “门口？你们不是进门后才被袭击的？”陈冬发现了问题。 “不是。那人在我们身后开的枪，我们反击后戴安就被打中了。” “戴安，戴安动了！”王凯看到戴安睁开眼睛。 “我们……我们……我……”戴安艰难的说着什么，陈冬耳朵贴近他的嘴却也听不清他的话。 “我……我们……”戴安右手掏进了胸口的口袋，“我们……”戴安没说完最后一句话，心脏停止了跳动。 第154章 撕裂 “戴安！”王凯，李雪，一下子跪在了戴安的尸体旁。陈冬放下戴安掏在胸口口袋的手，发现他的手里攥着他两个女儿的相片。 陈冬把相片重新塞回了戴安的口袋里，拿起戴安还背着的枪，一边的王凯想要阻止却没有行动。陈冬卸下戴安步枪的弹匣，最上面红色弹头的空包弹刺眼的明显。 “你们是被派过去送死的。”陈冬一颗一颗的退出子弹，整个弹匣剩下的二十发子弹都是空包弹没有一发子弹是真的。 “刘浩山告诉我这个红色弹头的子弹只是威力不如普通的子弹，这是为了保证我们新手射击的稳定性特意配发的。”王凯的眼睛充血，看样子是做好了随时和刘浩山拼命的准备。 “这……不可能……”孙富财拔下自己的弹匣，最上面的子弹和戴安的一样也是红色的弹头。 “试试？”陈冬捡起一发地上的子弹拉开枪栓塞进子弹对不远的帐篷开了一枪，枪口的火焰和弹壳抛出与普通子弹的发射完全没区别，但目标的帐篷没有丝毫反应。 李雪也卸下了自己的弹匣，里面也是空包弹。三人看着戴安的尸体紧握着拳头。 “你们先冷静一下，我还要你们的帮助。在先在帐篷外面等等我，可以吗？”陈冬拍了拍王凯的肩膀。 “我们回来以后和站里的人聊了很多关于你的事，现在我们三个听你的。” “谢了，枪别扔，空包弹在五米内有杀伤力，以后可能还有用。”陈冬说罢走进了帐篷，王凯四人留在了门口。 “戴安死了！”陈冬进门后直接对刘浩山喊道。 “你的帮手还真有两下子！”陈冬出去了十几分钟，刘浩山神奇的恢复了平静。 陈冬冷笑着摇了摇头，“刚才我们在外面试子弹你也听见了，还能这么轻松的把责任抛给我，我还真有点佩服你了。” “宫长官，你还真是做政工出身的，我还是更佩服你。”陈冬转向宫泽，现在章朔海只是躺在行军床上不断哼哼。 “现在你可以说你的条件了，我们已经没有什么能讨价还价的余地了。”宫泽有气无力。“请你快点，我怕有些战士快熬不过去了。” “让他死。”陈冬语气平和，他刚害死了我的朋友。 宫泽思考了很长时间，“我死可以吗？”宫泽颤抖的手伸向自己的枪套。 “你呢？你怎么选择，你死还是宫长官死？”陈冬又转向刘浩山。 “你死！”刘浩山举枪对着陈冬，“快去找药，现在！” “好！好！”陈冬火速认怂，“我现在就走，等我回来，很快！” “我怎么知道你会回来？”刘浩山瞪着陈冬。 “我父母不是还在你们手里？”陈冬满脸无奈。 “我！”刘浩山手里的枪颤抖着，“你是想让我去送死！你在楼里安排了一个人等着有人去找你父母。” “你看，我现在去也不对不去也不对！那你来告诉我，我现在是该去还是不去！”陈冬的面部表情好像在看动物园里的猴子。“你把我扣在这里还不如刚才就让宫长官自杀，还省的他受折磨。” 刘浩山一言不发只是用枪指着陈冬，陈冬也就破罐子破摔，干脆直接坐在了地上。 “让他去……”宫泽颤颤巍巍的声音打破了僵局，可刘浩山好像没听见一样。 “让陈冬去拿药，以后我们都听你的。”很久没有动静的章朔海说一个字都费劲。 刘浩山这才放下了枪，“快去，救人要紧。” 陈冬微微的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出了帐篷，王凯见陈冬出来马上三人围了上来，“我去拿药，你们在那边的军车等我。” “刘浩山呢？怎么处理他。”王凯现在只想亲自弄死刘浩山。 “不用咱们动手，他在自寻死路，你们现在不要和他有任何冲突，尽量都不要和刘浩山接触，等我回来，保证让你们解气。”陈冬说罢飞奔向地下实验室的入口。 到了地下三层一个身影出现在陈冬前方不远处的走廊里，陈冬仔细看了看径直跑了过去。 “你是怎么放心让欧阳静自己在地下实验室的，不怕你的机密被她看到？”陈冬和韩思安欧阳静原本的计划是，在陈冬上去七十二小时后，由欧阳静溜上去保护陈冬的父母，以防止部队里一旦有免疫病毒的人会狗急跳墙拿陈冬的父母出气。但陈冬明确的知道现在站在他面前的是韩思安。 “你脑子烧坏了？” “别装了，都被认出来了，你不尴尬？”陈冬两人加快了脚下的速度。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欧阳静的？难道你们两个见面后先亲个嘴来辨别真伪？”韩思安没想出来自己是怎么露馅的，她甚至穿着欧阳静的衣服。 “你要和我亲个嘴，我就告诉你！我也可以暂时把你当欧阳静。” “想得美，就亲个嘴勾起老娘的想法你就跑了，门都没有！” “淡定，美人计也不是这么用的！你这是背德人妻勾引高中男生！”陈冬表示无奈。 “我呸！你也配！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欧阳静的！” “很简单，你是在楼外面和我的前同事们交的火，欧阳静一定会选择在楼里面，楼里易守难攻，欧阳静会选个更稳妥的地方。”陈冬说到这里又低头长叹了口气。 “怎么？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如果是欧阳静大概戴安就不会死了。”陈冬又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我也不想打他的要害，只是时间长不用枪了……” “确实，你选了楼外面就一定看不出来他们的枪里只有空包弹，你要是在楼里面，楼里面……。”陈冬打断了韩思安的解释，可他自己话说一半也再说不下去了。 “我不知道楼里的情况，只能守在外面，本来我是想装作我就是欧阳静进去看看那个楚渊来着。” “我没有怪罪你的意思，只是惋惜戴安。”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升降平台。“你看楚渊干什么？” 韩思安一个手势，升降平台开始上升。“还有你怎么说服欧阳静让你上去的？”陈冬问道。 “我直接告诉欧阳静我想出来看看她就同意了，欧阳静嘛，说不服还打不服？”韩思安做手势又加快了平台的上升，“那个楚渊算我妹夫，我看看也不为过！” “你真不怕欧阳静看到什么不该知道的东西？”陈冬一边说一边看着头顶，他怕欧阳静就在上面等着他。 “别担心，欧阳静在治疗。” “欧阳静被你骗去休眠了？”陈冬看到韩思安时就隐约猜到欧阳静可能是被强迫休眠了。 “什么叫骗！我是真心想让妹妹休息休息。” “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陈冬说着二人已经走到了医疗室。 “旁边就是你的小情人，你盯着欧阳静的身体看什么看？” “我看看她身上有什么防伪标志，以防你再骗我。”陈冬按开欧阳静医疗舱的控制面板，开始了她的唤醒程序。 “你有什么可让我骗的？自作多情！” “那是你的事了，骗财我是没有，骗色……我确实应该防着你！”陈冬突然想看看欧阳静的体检结果。“这……这是怎么回事！” “怎么了？”韩思安听陈冬的声音不对也走了过来。“她这是被下毒了！”韩思安看着欧阳静的检查结果，脱口而出。 “和我第一次用医疗舱时检查出的结果差不多，我们应该都是被下毒了。” “你们收费站里有人想杀了你们两个？”韩思安又仔细看了看欧阳静的体检报告单，“还玩的挺高端，系统里没有这种毒药。” “只能这么解释。”陈冬正说着韩思安的医疗舱盖打开，欧阳静醒来正看到陈冬盯着自己的裸体。 “啪！”一声响亮的耳光后陈冬躺在了地上，欧阳静开始穿衣服。 “咱们都被人下毒了。”陈冬捂着脸。 “会是谁？” “不知道，但嫌疑人不多。”陈冬思考着站里为数不多的既让自己信任又让欧阳静信任的人。 “你们两个要不然以后再慢慢想，我怕等你们想出来外面的军队就死绝了。”韩思安的提醒适时。 “对！药呢？”陈冬这才又想起来回来的目的。 韩思安出去了十几分钟不知从哪个实验室把一个箱子抱到了陈冬面前，就这些，一共二百针，其中贴了红标签的是给你父母留下的。从陈冬出去后韩思安就开始用陈冬和自己血液里的抗体为蓝本制造高抗体浓度的抗毒血清。 “好。”陈冬答应了一声，正要抱着箱子往外走，“对了欧阳，你先别回去，先等我回来再说，你和王凯他们有了些误会。” “误会？”欧阳静没听明白陈冬的意思。 “问你亲爱的姐姐！我走了！谢谢。” 陈冬再回到地面，王凯三人老远就迎了上去，“这些是抗病毒血清，每人一支，一人先注射十毫升，两个小时后再注射十毫升，二十四小时后注射剩下的，这些事就交给你们了，对了有红色标签的不要用。” “知道了。”王凯点了点头，“红色标签的是什么？” “我也……”陈冬正想编个谎骗王凯，可转念一想继续说道，“你拿出一支红色的，红色的这支给谁注射了要记清楚。”陈冬看了看有红色标签的一共有五个，韩思安给自己的，有必要试试安全性。 “他们都康复了，咱们该怎么办？”王凯问陈冬。 “章朔海和宫泽不会好了伤疤忘了疼。” “他们都康复了，咱们还能有机会处置刘浩山？”孙富财他们显然听到了陈冬和刘浩山他们四人的谈话内容。 “放心，他们都能站起来的时候，就是刘浩山死的时候。”陈冬说完其他三人半信半疑的开始了行动。 陈冬自己拿着两支血清进了章朔海的帐篷，刘浩山见他进来马上掏出了手枪。 “别紧张！”陈冬朝刘浩山晃了晃手里的血清，“药我拿回来了。”陈冬走到章朔海身边正要开始注射的时候听到了刘浩山子弹上膛的声音。 “我怎么知道你的药里有没有毒，你别动！给你自己先打一点！” “你说晚了，王凯他们已经开始给士兵们注射了，很快就要有第一批士兵恢复行动能力。”陈冬看出王凯是想拖死章朔海和宫泽二人，陈冬的意思是如果他再拖就会被别人发现。 “你……”刘浩山知道自己这是又被陈冬防了一手，刘浩山只好又收起了手枪。 给章朔海和宫泽注射完抗毒血清后陈冬坐在章朔海的行军床上等这下一次注射的时间。 “咱们有两个小时，终于有机会可以好好聊聊！”陈冬把一个小凳子踢到了刘浩山脚下。 “聊什么？怎么让我更走投无路？”刘浩山坐下来。 “你现在的处境是你自找的，和我无关！” “其实我也应该感谢你，你让我知道我父母还活着。”陈冬不自觉的看向收费站方向。 “夸完了，直接说‘但是’之后的事，咱们之间不用再有废话了。” “但是？为什么到现在这步田地你还不清楚？” 刘浩山长长叹了口气，现在他才明白了从自己向宫泽举报陈冬父母的身份后自己之后的每一步无论怎么走都是错的。 “你想要什么？” “作为胜利者，你现在想说什么都行，何必再羞辱我？” “你错了……你错了……这里没有胜利者，你造成的割裂是我们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弥合的。” “这都能怨在我身上？我没来的时候不是照样有五个人离开了收费站？” “什么？”陈冬完全不知道光耀教离开的五个人的事。 “我也是听说……”之后刘浩山把他知道光耀教六个人的事和陈冬说了一遍。 “李红梅死了，他们还是走了，看来确实是有了信仰。”陈冬脑子又乱成了一团乱麻。 站里的谋杀还在继续，这次陈冬明白了这个凶手的杀人动机很是奇特，谁损害了站里其他人的利益，谁就得死。 “我可以最后帮你个忙。” “把吴仁兴，郭建国和李红梅的死都推在你身上？”陈冬猜到了刘浩山要说什么。 “唉，我确实不如你没底线！”刘浩山大笑。 第155章 纷乱 “你们讨论这种事都不需要顾及其他人？”宫泽在注射血清半个小时后明显精神了不少，宫泽意识到了陈冬提供的血清确实有用。 “我无所谓，而且你也不至于闲到会跑到收费站里和他们说这件事。”陈冬也看出了效果，现在他完全掌握着主动权。 “现在你可以提条件了，我们会竭尽全力满足你。”宫泽废了很的气力坐了起来，他可能觉得坐起来谈判更正式。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对你们提什么条件，如果可以的话最好是咱们井水不犯河水，和平共处。”陈冬看了看计时器，确认了下一针的时间。“可以和我说实话吗？你们到底想进地下实验室找什么？” “这个我和你说的确实是实话。血清在章朔海身上也肉眼可见的见效。“所以我们上次来发现进不去地下实验室就直接班师回朝了。” “这次呢，为什么又想到要过来？”陈冬追问道。 “人总是要做事的，不做事就要闲出事来。”章朔海也试着坐起来可没有成功。“把部队拉出来活动活动是必须的。” “哪怕要死几个人也是必须的？”陈冬想不通。 “在一些时候确实是。”宫泽替章朔海回答陈冬。 “你们的食物和燃料是有多充足？” “很充足，本来够八千个人吃十八个月的食物现在二百人吃，你想有多充足。”宫泽的话让陈冬想起了地下实验室的食物储备量。 “人在吃饱喝足后就要有其他想法，知道为什么我要把部队驻扎在离你们收费站这么远的地方？” “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谢谢你！”陈冬嘴里道谢，心里却想着过去欧罗巴大航海时代的谚语，“一个女人能屠杀一条船。”。 性需求的威力之大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尤其是狼多肉少的时候，古代华夏的捻军起义的一个重要原因就是过多的青年男性因为贫困无法满足性需求。而在男女比例极度失调的环境里不单女性会被侵犯，男性也可能陷入恶性争斗，章朔海让部队远离收费站里的女性，最大的原因其实是保证自己部队的稳定。 “你们收费站二十几个人就有谋杀，宗教，间谍什么的，我这二百号人要操心的地方更多。”章朔海下意识的瞟了宫泽一眼，“如果没有宫泽，我估计早……” “章师长过奖了。”宫泽马上打断了章朔海的话。“ “宫长官，为什么你们这次没有像上次一样进不去就离开，这次为什么一定要进地下实验室？”陈冬听出了章朔海刚才话里的问题。 “因为……”宫泽看了一眼刘浩山，“我们觉得地下实验室里有我们需要的东西。” “我明白了。”陈冬想到是刘浩山给宫泽提供了他知道的关于地下实验室的信息。“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聊天说过的事吗？打疼白鹰国。” “怎么打？”章朔海双手用力总算是也坐了起来。 “你们的导弹能够得到白鹰国？” “能，这个不用你操心，我们可以打得到除了阿非利州的部分国家外，地球的任何地点。”章朔海的话里透出了些骄傲。 “用这次的病毒怎么样？” “不行！”宫泽语气坚定。 “怎么？又是国联宪章还是内瓦公约？”陈冬觉得宫泽虚伪的有些可笑。 “我们不知道现在华夏和白鹰国的关系，不知道战争是不是已经结束了，如果贸然用这种下三滥的非正常人手段袭击白鹰国，很可能给华夏临时政府带来不可预知的麻烦。” 陈冬知道宫泽后面说的下三滥和非人都是在骂自己，他确实没法反驳。“如果战争没有结束，那你们被炸是怎么回事？” “这个……”宫泽没有反驳陈冬显然不是因为没想好。 “不打白鹰国，打倭奴国怎么样？这种世仇国家，现在不灭它的种以后也就没机会了。”陈冬放低了条件，他想知道宫泽的真实想法。 “这个可以考虑，你们需要准备多长时间？”宫泽并没有如陈冬所想继续阻止陈冬。 “今天就行。”陈冬纯纯吹了个大牛逼。 “张师长，您看呢？”宫泽把问题推给了章朔海。 “现在发射存在更换弹头的事情，需要时间。”章朔海和宫泽的配合可以说是默契。 “好，章师长和宫长官做出决定后可以随时派人来找我们，我们随时为你们提供武器。”陈冬这就清楚了宫泽和章朔海的态度。 “我想去看看战士们的恢复情况。”宫泽结束了话题，“陈冬，和我一起？”宫泽费力站了起来，站稳后他长舒了一口气，很有劫后余生的感觉。 “好！”陈冬答应了一声，主动去扶宫泽，宫泽本想拒绝可往前走了一步就觉得头晕目眩，只好扶着陈冬伸出的手臂。 “浩山，你留下陪章师长，他这里需要有人照顾。”陈冬见刘浩山也想跟出来马上制止，刘浩山倒也知趣坐到了章朔海身边。 “有什么指示，请宫长官明示。”陈冬明白宫泽叫他出来的目的。 “你是大同计划的参与者？”宫泽开门见山。 “不是。你是吗？”陈冬反问的也是直接，现在陈冬都有些怀疑大同计划是在批量生产参与者。 “是。”宫泽回答的干脆。 “你负责哪块？”陈冬的问题是想对宫泽显露出他对大同计划的了解。 “这是机密。” “需要我怎么帮你？”陈冬对宫泽如此回答并不奇怪。 “我要进地下实验室。” “你知道要取什么东西？”陈冬说完宫泽睁大眼睛看着陈冬，他没想到陈冬能对大同计划了解到如此程度。 “不知道，我要见地下实验室里大同计划的参与者后才知道。”宫泽发现陈冬对大同计划的了解比他这个参与者都全面，也就少了些戒备。 “她也不知道。”陈冬并不知道韩思安的话是不是真的。 “你知道大同计划的完整内容？”陈冬其实对宫泽知道大同计划的完整内容不抱希望。 “不知道。” “你负责发射？”陈冬说完宫泽一怔。 “你知道几个大同计划的参与者？”宫泽算是默认了陈冬的猜测。 “机密！” “你……”宫泽正要继续说，一名战士从他们身边的帐篷里半爬了出来，那战士出帐篷的第一件事是火急火燎的脱了裤子开始排泄，从他满裤子的粪便可以看出他这两天经历了什么。 “宫参谋长？”战士结束后一抬头看到宫泽和陈冬。 “继续。”宫泽继续往前走，可陈冬看到了战士盯着他时眼里的杀意。 的确，陈冬作为病毒的传播者被患者仇视是必然的，特别是这病毒感染后对人的折磨不单是肉体的还有精神上的，一个人躺在床上不断的大小便失禁，任何正常人都接受不了。 “注射治疗血清后一般多长时间能恢复健康？我觉得你在这帮人好了之前最好先离开。”宫泽这话绝非危言耸听，他现在没有信心让战士们不揍陈冬。 “我也这么觉得！”又一个战士爬出帐篷，这名战士可是先恢复了嗅觉被帐篷里的味道熏了出来。“收费站有足够的水，你们可以接管子进去，一会儿大概要全员洗澡洗衣服了。” “这就不用你操心了。”宫泽该问的也问过了，两人回到了章朔海的帐篷。 “浩山，你有什么打算？”陈冬看了看时间，离给病人第二次注射血清的时间还剩不到半小时，他需要处理完刘浩山的问题。 “没什么打算。”刘浩山看向宫泽，像是寻求庇护，而宫泽却低下头装作没有看见。 “我建议你留下，收费站你就别回去了，人少的地方你做的事更容易被反复提起，在咱们这里，我可以命令他们不为难你。”章朔海的建议和驱逐刘浩山的警告无异。 刘浩山其实早就明白自己现在已经无路可去，宫泽的态度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 “章师长，你们军车多吗？” “不多，现在的车没有零件可以替换坏一辆少一辆，你想干什么？”宫泽只有回答这些问题时像个参谋。 “如果可以，给刘浩山一辆车和一些食物让他自己去九原。”这是陈冬能想到唯一的办法。 “谢谢你，不需要了。”刘浩山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身体，“不用管我，你们说自己的事。” “宫长官，你们现在用什么互相联络？靠喊？”陈冬想起了在地下实验室时章朔海的士兵戴着夜视仪，猜到他们应该有还能用的电子设备。 “我们有几个能用的对讲机，怎么了？” “范围有多少公里？” “五十公里，我们也只有八个，还都在安全哨上用。”宫泽猜陈冬想要两个给地下实验室和收费站联络用。 “算了，太短了，我本来想留下一个用于咱们双方的联系。” “用狼烟怎么样？”宫泽看似玩笑的提议却是现在最可靠的通信方式。“白烟每十天一次，证明你们还活着，黑烟求救，两道黑烟是提醒我们有危险要躲避。” “宫长官一看就是有钱人出身，我们现在已经穷到连这些发烟材料都没有，十天一次的白烟，估计是我们在火化饿死的人！” “那十天一次白烟就算了，我给你们留下快速发烟的东西，两个都是黑烟，一道黑烟是求救，两道黑烟是警示，这样可以？” “没问题！谢谢宫老板！要是能再给收费站一些照明设备和燃料就更好了！”陈冬一副奸商的嘴脸。 “你还要什么，一次说完，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这次是章朔海接话。 “一把格洛克34手枪，一把92式手枪，还有子弹，请把它们还给他们的主人。”陈冬在实验室看到欧阳静的时候就到了楚渊和欧阳静被缴枪时的愤怒。 “没问题，我可以再送你两把突击步枪和子弹。”陈冬觉得从宫泽知道自己对大同计划的了解后宫泽友善了不少。“看到92式手枪的时候我还能理解，看到你们还有格洛克34我确实有点懵。” “谢谢宫长官，我们确实需要武器。” “还有我这把92是也给你。”刘浩山说着掏出自己的手枪，卸下弹匣后用自己的衣服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枪身。“陈冬……我……我……”刘浩山想对陈冬说些什么可试了几次都没法开口。 “浩山……”陈冬刚要安慰刘浩山时，刘浩山片刻之间完成了装弹匣，开保险和上膛，再到陈冬反应过来刘浩山已经用枪抵着自己的太阳穴。 “浩山！别……”陈冬还没说出口，一团血雾在他眼前迸溅，刘浩山随枪声倒下。 帐篷里三个早就想到了结果的人一时也都惊呆在原地，刘浩山的死他们三个人都有责任，他们在不同阶段逼迫着刘浩山最后举枪自尽。 “怎么了……”帐篷里的枪声最先惊动了准备给战士们第二次注射血清的王凯三人，他们最先冲进了帐篷，进来的第一眼就看见了已经躺在血泊里的刘浩山。 虽然他们三个恨不得亲自杀了刘浩山，可真看见了刘浩山的尸体三人也不免悲从中来。 “浩山自杀了？”王凯试探着问陈冬。 陈冬点了点头没有说话，王凯三人也都低下了头。 在王凯三人之后更多的人向帐篷聚集，这也说明韩思安的抗毒血清确实有效。 “我这里没事，你们都回去休息！一会儿还有治疗！”章朔海努力站了起来，蹒跚的走出帐篷后对聚集而来的战士们喊道。 “章师长！章师长…”战士们喊着章朔海，声音没有了之前的整齐和洪亮，却多了孩子向自己家长辈问候的感觉。 “所有人都回去休息，其他事等病好了再说！”章朔海仔细看了每个战士一遍，却没有发现自己的儿子，章朔海自己安慰自己可能是章岳最先接触到陈冬，他的病可能比较严重，章朔海又仔细找了一遍，确实没有章岳。 第156章 危机 张朔海再回到帐篷，陈冬正和王凯三人整理着刘浩山的尸体，陈冬的裤兜透出明显手枪的轮廓。 “章师长，有件事我想替刘浩山问问你。”陈冬说着拿出刘浩山的手枪，他熟练的退出弹匣，弹匣最上面的子弹的弹头上米字形的凹痕十分明显，陈冬知道这也是空包弹。“我替刘浩山问问您，他是不是只值两发真子弹，一发示警，一发自尽？” 章朔海无言以对，转头看向宫泽，而宫泽拿过刘浩山的弹匣一粒一粒的退出了子弹，确实都是空包弹。宫泽的行动几乎是向陈冬明示了是章朔海换掉了刘浩山枪里的子弹。 “王凯，杨雪，孙富财，给他们注射完第二次血清后，咱们把戴安和刘浩山的尸体送回收费站安葬，他们还是收费站的人。”陈冬说完对刘浩山的尸体鞠了一躬，算是最后告别。 “别着急，我找人帮你们。”宫泽说完拔出自己的配枪把子弹一粒一粒的退出弹匣，又一粒一粒的装到刘浩山手枪的弹匣里，之后把全是真子弹的弹匣还给陈冬。 章朔海脸色铁青看着宫泽，宫泽毫无避讳的当着自己的面拉拢陈冬，自己却无话可说。 “时间差不多了，你们先去注射血清，救人要紧。”陈冬看了一眼计时器。“告诉他们最后一次注射的时间，最后一次注射他们自己就能完成。” 陈冬说完王凯三人出了帐篷，留下陈冬，宫泽，章朔海三人各怀心思，谁也不说话。 “我们五个小时后转移，最后一次注射由医务兵完成。”章朔海好像是在对空气说话。“陈冬，你和宫泽约定的求助信号在什么时候都有用，我会通知下一级军官执行，竭尽所能保护你们的生命。”陈冬觉得章朔海话里有话。 “求助信号双向使用，如果你哪天看见一道黑烟也记得去对我们施以援手。”宫泽的话不像是客套。 “那给我们留下一辆车怎么样？我们站里最快的交通工具是两辆三轮车，就算你们求救，我蹬着三轮车过去……”陈冬说到这里三人会心一笑，“我蹬着三轮车过去，到了就只能收集线索给你们报仇了。” “汽车……我还真不舍得给你。”宫泽挠着头，“我们很多人出不来就因为车不够，不然我给你辆电动车，你骑着快些。” “你还真会过日子！”陈冬又转向章朔海，“章师长，你不能也这么小气吧？” “这些事我也听参谋长的。说实话，你比一般的敌人难对付，让你有找到我们的行动能力，太危险！”章朔海话锋一转，“不过，我想你没事也不会来找我们，我们的哨兵会在我们发出后，击毙所有没有通报就靠近车队的人，这个事你自己注意。给你们一辆摩托车，附带三桶汽油怎么样？” “谢谢章师长，还是你大气！” “一会儿我亲自监督他们把答应给你的都装上摩托车，你是要开到地下实验室还是开到收费站里你自己定。”宫泽说着又递给陈冬自己的一个压满子弹的92式手枪弹匣。 此时帐篷里的三人谈笑风生，完全看不出这里刚刚死过人，尽管地上的血迹还没干，笑声可以遮蔽相互的算计，却怎么也掩盖不住浓烈的血腥味。 “所有人都完成了第二次注射，大部分人已经能下地行走了。”王凯在帐篷外对里面的人汇报道，他对那个帐篷产生了生理性厌恶。 “大部分是什么意思？”宫泽听出了问题。 “有五个人现在身体还比较虚弱。”王凯无奈进了帐篷，他的后面跟着进来了一个陈冬看着面熟的战士。“但比第一次注射时都有了好转。”王凯补充道。 “你们医务班都掌握怎么注射血清了？”宫泽问王凯身后的战士，陈冬这才想起是在哪里见过这个战士。 “学会了，二十二小时后我们开始第三次注射。”那个卫生员立正回话，显得很有精神。 “王凯，你有什么打算？”在部队离开前还需要解决王凯三人的去留。 “我想回收费站。”王凯的回答完全不出三人的预料，现在王凯深深明白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意思。 “他们两个呢？”宫泽问道。 “这个，直接问他们比较好。”王凯答道。 不一会杨雪和孙富财也进了帐篷，他们的回答可想而知，都要回收费站，毕竟刘浩山的血还在地上，他们知道留在军队永远是外来人员。 “叫章岳过来，让他安排撤离的事情。”章朔海刚才听王凯说有五个人身体虚弱，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自己儿子，刚才章岳没出现在外面，他很可能在这五个人里。 “章师长，章岳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卫生员回答了章朔海，章朔海的神情出现了明显的变化。 “带我去看看。”章朔海说着离开了帐篷，卫生员和宫泽紧跟在他身后。 不一会陈冬听到宫泽在帐篷外面叫他，陈冬答应了一声，往宫泽那边走去，王凯跟在他身后。 陈冬进了章岳的帐篷，里面排泄物的臭味熏得陈冬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陈冬，你过来看看章岳现在的状态正不正常！是不是血清注射的过敏反应。”章朔海见陈冬进来，马上让出了床边的位置。 陈冬第一次看到章朔海如此慌乱，章岳躺在床上脸烧的通红，呼吸不均匀时长大喘一口气，之后又很长时间不呼吸。 “这样肯定不正常！”陈冬摸了一下章岳的额头，和想的一样烫的吓人。“卫生班的人怎么说？” “他们懂个屁！”章朔海完全不顾忌旁边卫生员的感受。 “先想办法降体温，这么高的温度容易烧坏脑子。”陈冬说完卫生员开始手忙脚乱的准备降温用的东西。 “陈冬，还能做什么？章岳他这是怎么了？”宫泽感觉比章朔海还着急。 “不是一共五个人身体虚弱？其他人呢？”陈冬要确认其他人是不是也有一样的症状。 “跟我来！”一个卫生员前面带路，带陈冬去看其他四个人。 看完其他四个人的症状，陈冬的心上像是压了一块巨石，因为其他四人的症状没有一个和章岳相似的，那四个人是典型的恢复缓慢，药物不敏感。陈冬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危险。 “怎么样？”陈冬回到章岳的帐篷后章朔海马上问他。 “其他人的问题都不大。”陈冬说着又试了试章岳的体温，三包水围着章岳的身体做降温也完全没有效果。“我怀疑章岳可能是药物亢奋或者药物过敏……” “你直接说怎么办？”张朔海打断了陈冬，他听不懂陈冬说的是什么。 “试试脱敏药，医务兵你们有什么抗过敏药？”陈冬问已经被章朔海吓的哆嗦的医务兵。 “只有泼尼松和氯雷他定。” “没有注射用的抗过敏药？”陈冬本想和医务兵商量一下，可医务兵完全不知所措，现在只能听陈冬的。 “没有……基地里有注射用的，这次出来……我们没拿。”医务兵已经吓得口齿不清。 “那就先试试泼尼松。”陈冬说完医务兵颤颤巍巍的把药喂进了章岳嘴里。 “章师长，我去请医生，收费站里有专业医生，我需要他帮忙。”陈冬现在能想到的办法只剩下请韩良。 “你走了章岳怎么办？”章朔海此时完全是一个担心着儿子身体的父亲。 “让王凯他们去请韩良，人多点可能还能请的动。”陈冬刚说完王凯已经进了帐篷。 “去请韩良，快！” “韩良？”王凯显然没听说韩良在他们走后的故事。 “对，韩良！快点！”陈冬急得对王凯吼道，“快去，你们都去，路上告诉韩良大概的病情和过程。”陈冬一边说一边数着章岳的心跳，现在如果王凯他们跑了，他一会儿可能更容易脱身。 王凯虽然不明白陈冬的意图但还是选择照办，王凯出帐篷的同时，章朔海一个眼神，几个战士跟着王凯三人一起跑向收费站。 “我父母还在收费站里他们也没有抗体，你让一个病人跟着他们是什么意思。”陈冬看着章朔海。 “你还有血清，不管谁感染了都能治，不用激动！”章朔完全没理会陈冬的不满。 不知道是不是药物起了作用，这时章岳的体温好像下降了不少，他原本烧的通红的脸颜色慢慢淡了不少。 “章岳！章岳！”章朔海不断喊着儿子的名字。 “嗯……”章岳慢慢睁开了眼睛，“我有点冷。” “冷？”陈冬立刻意识到了问题，“医务兵，血压器！” “一名医务兵把一个电子血压仪绑在了章岳胳膊上。” “你们没有汞柱血压计？”陈冬无奈只能等着电子血压计出结果，高压125，低压80，心率71。这是个标准的血压心率。 “没带来……”医务兵躲避着章朔海的目光。 “一直测血压！”陈冬极其无奈。 “高压120，低压75，心率68。”医务兵报出了最新的结果，所有人都听出章岳的血压在缓慢下降。 “准备吗啡，氨茶碱，糖皮质激素，硝酸甘油，多巴酚丁，肾上腺素。”陈冬死死盯着血压仪，对旁边的医务兵喊道。 “只有……吗啡和硝酸甘油。”陈冬的脑袋嗡嗡作响，没有药物就算是韩良来了又能有什么办法！ 高压115，低压70，心率61。陈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血压的下降是因为药物反应，章朔海没有说话但他的表情很明确的让陈冬知道，如果章岳死了，他一定是下一个死的人。 “章师长，章岳用的血清为什么和我们的不一样？”一直唯唯诺诺的医务兵在章岳的床上发现了他注射过两次的血清。“这管血清上有个红色的标签。” 陈冬听见医务兵的话脑袋里轰隆一声炸了一个响雷，他意识到这管血清是自己之前让王凯随便找个人去注射的那支，是韩思安专门给陈冬父母配制的五支中的一支，凑巧被王凯用在了章岳身上。陈冬急得差点跳了起来，现在他有口难辩，现在如果章岳死了自己肯定跑不。 “陈冬，解释一下为什么我儿子注射的血清和别人的不一样！”章朔海的眼睛泛红，“是我安排人打你的，为什么要报复在章岳身上。” “这种红色标签是用于标注生产数量的，每生产二十五只血清会有一个打上红色标签，标签和血清的成分没有关系。”陈冬极限扯了个谎，他也知道现在的关键是章岳要活着。 高压105，低压60，心率55，章岳的数据还在下降，陈冬手里紧握着肾上腺素，心里想着一会儿怎么逃跑。 高压95，低压55，心率50，血压仪开始闪烁红光报警，陈冬还弄不清是韩思安想害自己的父母还是章岳单纯对血清过敏。 “怎么，要死还把我拉过来？”正在陈冬不知所措的时候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不用回头就知道是韩良。 “现在……” “现在继续看着，等到高压低于70再给肾上腺素，我怕你一针打死他。”韩良一边说一边看了章岳的眼睛和脉搏。“有没有血氧仪？” “没有。”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带他去地下实验室的医疗舱，做血液透析和替换治疗，或者现在就给我弄个三甲医院的设备，不然谁都救不了他。”韩良一把抢过陈冬手里的肾上腺素，“你们自己商量。” 陈冬看向章朔海，章朔海对什么医疗舱完全没有概念，他只知道他儿子快死了，而眼前这个被请来的医生到底是个什么水平他也不知道。 “章师长，这确实是救章岳唯一的机会……请你考虑一下。” “高压80，低压50，心率70！”韩良念到心率时显出明显的震惊。“心率加快了，这样下去肾上腺素都都可能致命！行不行快说！” “你们保证能救活章岳……” “我保证再拖下去他一定会死！”韩良喊道，“你最多还有五分钟做决定，自己看着办！” 第157章 触不可及 章朔海看着脸色越来越难看的儿子，又抬头转头看向陈冬和陈冬请来的一看就不靠谱的医生，他真不敢把自己的儿子交给陈冬他们。 “准备肾上腺素！”韩良自言自语，他拿起肾上腺素的专用注射器，核对了一下剂量。 “高压70，低压45，心率75。”陈冬念出章岳血压仪上最新的数据。 “快，你是想听你儿子的遗言还是让他去治疗，可以做决定了！”韩良对章朔海喊道。 “好！你们带他走！”章朔海咬牙切齿。“我在这儿等你们，要是章岳救不回来，你们要给我一个交待。” “找两个人过来，抬担架！”陈冬边说边开始脱章岳的衣服。 “你这是……”韩良和在场的其他人都不解，“趁热？” “放屁！医疗舱要裸体使用！过来帮忙，趁担架还没来！” 这时一名战士慌忙跑进帐篷正和宫泽撞了个满怀，这么危急的时候还来添乱，宫泽正要开骂，那战士却先开了口。 “观察……观察哨……看到有大量飞行物过来！”战士说完宫泽和章朔海同时脸色大变。 “哪个观察哨！”宫泽问道。 “最西边的，说看痕迹是巡航导弹！” “转移！”章朔海大喊，“紧急转移！” 每个听到章朔海喊声的人都跟着大喊，“紧急转移”四个字顿时响彻整个部队。 “你们快走！最西边的安全哨离这里只有不到二百公里，就是加上视距不会超过三百公里，就是最慢的巡航导弹，最慢十分钟就到了！”宫泽连说话带计算没有丝毫的停顿。 “一号快速车送医生和他们两个回收费站，带上我的客人。”章朔海在帐篷外大喊，“二号送章岳去地下！” 章朔海喊话的同时陈冬已经听到了卡车发动的声音，“带上我的客人？”陈冬意识到章朔海是要去收费站带上什么人，要带的人不是女人就是陈冬的父母。 “放心，我会照顾好你父母的，等章岳好了以后，用白烟联系我！”宫泽说完没等陈冬反应过来已经跑出了帐篷。 “医生这边！”一个战士几乎把韩良拽出了帐篷。 “我给你父母带常备药，你放心！”韩良边走边对陈冬喊道。 “问王凯要血清，给我爸妈！”陈冬喊完转身的功夫章岳已经被两名战士抬上了担架。陈冬知道现在没办法和章朔海争论自己父母的事。 “请和我们一起走。”第三名战士拉着陈冬往外跑，陈冬最后一个动作是拿起了章岳还没用完的那支带红标的血清。 “你们要和我一起进地下实验室？”陈冬一分钟后就上了一辆军用越野车。“如果你们跟着进去，地下实验室的管理人员可能一个都不让咱们上去。” “我们奉命把你和章岳送进去，请你配合。” “如果是奉章朔海的命，你们就把章岳放在升降平台上就行，我父母在章朔海手上，我一定会救活章岳。如果你们是奉的是宫泽的命，我也建议你们别上去，毕竟命是自己的。”陈冬说话间车已经开到了地下三层的裂缝处，陈冬再回头时，这支部队的大部分车已经离开了驻扎地，只有几辆皮卡在回收帐篷，这支部队的紧急撤离实在是惊人的熟练。 “我们只能等轰炸结束再离开。”两名战士开始往下抬章岳，另一个打开后备箱，一辆轻型摩托放在里面。“这是参谋长给你的，轰炸结束后我给你……” “你们看，章岳怎么了？”抬着章岳的一个士兵大喊，陈冬回头看到章岳正在担架上不断抽搐，面色惨白。 “来不及了，肾上腺素的效果快到了！从这里抬他到升降机也要半个小时，那时候他都凉了”陈冬说完四个人愣在当场。 “怎么办？”一个战士这时已经比担架上的章岳抖的更厉害了，如果章岳死在这里，他不知道该怎么再回部队。 “把摩托车给我卸下来，再找根绳子。”陈冬测着章岳的脉搏，现在章岳的心跳大概已经过了一百每分钟。 “你是要干什么？”一个战士完全想不到陈冬要干什么。 “别问，快干！”另一个战士用力打了一下他的头，虽然他也不知道陈冬要干什么，但现在只要有办法就行。 很快摩托车被放下了车，陈冬自己先上了车，“把他绑在我身上！快！” “这？”现在三名战士都明白了陈冬的意思却同时不敢再行动。 “快他妈点！我爸妈的命在他身上，我都不怕你们怕什么！”陈冬大喊，因为这时章岳嘴唇已经发黑了。 战士们像是被骂醒了一样，几下就把章岳扶到了摩托车上，又用一条伞兵带把章岳绑在了陈冬身上。 “下去后在升降平台等我，把车上的东西都卸下来！”陈冬说完一拧油门半冲下了地裂的斜坡，看的上面的战士心惊肉跳。 陈冬速度快到自己都感觉到了几次失重，他一心只想着救活章岳好换回自己的父母。从入口到升降平台，走路需要半个小时的路程陈冬骑摩托车只用了两分钟不到。 “韩思安，欧阳静！”陈冬一路边开关着摩托车的车灯边喊着韩思安的名字，他需要韩思安提前放下升降平台。 陈冬到达升降平台时，平台正在下降已经降下了三分之一，陈冬急得不断拧着摩托车的油门。他身后绑着的章岳再次大小便失禁，这是濒死的状态。 升降平台总算是降了下来，陈冬上去后又开始等待平台上升，现在流逝的每秒钟都在刺痛着陈冬的神经，他需要章岳活下去。 陈冬在等待平台上升的时候韩思安已经打开了医务室的门，还打开了医疗舱的盖子。 平台以最快速度上升，可陈冬还是觉得太慢，还没等平台停稳陈冬一拧油门冲出升降平台。可陈冬没看到平台距地面还有将近十厘米的高差，他的速度太快摩托车前轮接触二层的瞬间，陈冬和绑在身后的章岳同时向前飞了出去。 陈冬在下面，受到了两个人体重的冲击，一时站不起来了，“韩思安，韩思安！”陈冬不断大喊韩思安，现在是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陈冬驮着身后的章岳往前爬行，又过了两分钟韩思安才找到陈冬，他先解开了绑着章岳和陈冬的伞兵带，拉起陈冬后两个人架着章岳往医务室跑去。 “这是谁！”韩思安边跑边问陈冬。 可现在的陈冬一心只想先把章岳送进医疗舱，根本无心回答韩思安的问题。 “到了……到了……到了……坚持住！”陈冬一路跑一路念叨着，总算到了医务室，陈冬和韩思安合力把章岳放进了医疗舱，看着舱门关闭陈冬直接晕了过去。 “醒醒！”这是陈冬晕的最短的一次，韩思安为了叫醒他，抽了他一耳光。 “怎么了！”陈冬觉得自己的心脏也停了一下，他醒来时汗水湿透了衣服脸也火辣辣的疼。 “你带回来了一个死人！” “什么？”陈冬不知是没听清还是不敢相信。 “他死了！你带回来的裸男！”韩思安每个字都说的清清楚楚。 陈冬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看到章岳还躺在医疗舱里，直观来看章岳的脸色比在上面时好了很多。 “死了？什么意思？”陈冬看向韩思安。 “自己看，脑死亡。”陈冬点开控制面板，脑死亡三个字闪烁着红灯。 “操！”陈冬手撑医疗舱才没让自己摔倒。 “怎么了？他是谁？”韩思安不知道这人是谁，为什么这么重要。 “章岳，章朔海的儿子，章朔海是上面部队的司令。”陈冬狂翻着章岳的医疗记录，他要知道章岳到底是怎么死的。 “他死了外面的人会为难你的父母和收费站里的人？”韩思安能想到是什么让陈冬如此着急。 “他们带走了我父母。” “带走？” “外面有空袭，部队紧急撤离，我父母被章朔海带走了，把他治好才能换回我父母。”陈冬看到章岳的诊断是急性心脏衰竭，现在心脏恢复了跳动，可脑子因为长时间没有没有供血，被检测为脑死亡。 “韩思安……”陈冬面对着韩思安，表情落寞，“你给我父母准备的血清和其他人的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带着红色标签的血清是每次生产出来批次里活性最强的。” “章岳就是注射了红色标签血清才躺在这儿的，有人误拿了一支红色标签的给了章岳，其他所有注射血清的人都没事。”陈冬直视着韩思安的双眼。 “你的意识是我在血清上做了手脚？我想毒死你父母？我为什么这么做？害死你父母对我有什么好处？” “接种牛痘都有万分之二的致死率，章岳也有可能死于过敏，但为什么这么巧合，这么多人只有他死于药物过敏，他又怎么恰好用的是你给我父母准备的血清。”陈冬闭着眼睛用力拍打着章岳的医疗舱。 “他的注射的血清应该还没用完，你可以把剩下的都扎回到我身上。” “好。”陈冬掏出章岳剩下的血清，放在面前的医疗舱上，后直勾勾的看着韩思安。 韩思安二话不说直接拿起注射器扎进了自己的左臂，把剩下的血清全部注射进了自己的体内。 “现在可以了，我等死！”韩思安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医务室。 陈冬第一次在韩思安的眼中看见了泪光，但他现在实在无异常顾及韩思安的感受，陈冬再次打开章岳医疗舱的控制面板，他要再看看章岳有没有抢救的可能，可折腾半天医疗舱只能维持章岳的心跳。 这该怎么办，自己的父母被章朔海扣押，条件是用章岳来换，而章岳这个情况让章朔海知道了无异于宣判自己父母的死刑，现在陈冬可能选项只能是隐瞒章岳的死。 陈冬突然想到第一下三层还有三个章朔海的士兵，要瞒住章岳的死讯和保证自己父母的安全要先从这三个人下手。想到这里陈冬往总控制室走去，他需要先知道那三个人的情况。 “韩思安，你……”陈冬到了总控制室门口，没敢直接进门，陈冬清楚生气的韩思安在地下实验室远比氢弹更危险。 “滚！”韩思安的回答简单明了。 “我是来上交武器的。”陈冬摸了摸自己裤兜里的枪，无奈的笑了一下。“我确实错怪你了，而且还辜负了你的好意，对不起！”陈冬自认一个优点，就是认错极快，道歉可以做到恬不知耻。 “哼！直接说你是想看看下面三个人。”韩思安直接拆穿了陈冬。 “最要来道歉的，次要是送你我新拿回来的手枪，最后才是看看他们三个在干什么，你也知道我父母在章朔海那边，章岳死了，我要想办法先让他们回去给张朔海一个满意的交待。” “进来！你要是还想他们能活着回去！”陈冬听到韩思安语气变了马上开门进了总控制室。 ““怎么？”陈冬看着韩思安刚刚放大的屏幕，这时三个人正在地下实验室三层分头搜寻着什么东西。 “这三个人不简单。”韩思安指着一个屏幕那个人已经到了韩思安之前去过的，锁着什么可怕东西的闸门附近，“我给你留下一个活口回去行不行？” “两个吧，更有说服力。”陈冬看三个人不像是误打误撞。 “就给你个面子……呕……”韩思安说到一半突然干呕了起来。 “你怎么了？” “没事，胃不舒服……呕……”韩思安话没说完又开始干呕起来。 “不对，你现在和我走！”陈冬联想到了章岳。“先把他们锁起来。” “锁起来？”韩思安扶着头，现在她开始感觉到头晕。 “打开被动防御，限制他们的行动。” “好吧……”韩思安也意识到了身体出了问题，一串代码之后整个地下实验室被分隔成几十片独立区域。 “把谁叫醒？”陈冬扶着韩思安往医疗室走，里面原本有四个医疗舱，后来被韩思安砸碎一个，现在剩下的三个医疗舱里一个睡着欧阳静，一个睡着吴璐，一个睡着死了大半的章岳。 “欧阳静，在我醒来前，你要盯好她！”韩思安说完，昏死了过去。 第158章 突袭 陈冬一把抱起韩思安冲向医务室，现在陈冬确定红色标签的血清确实有问题，如果是过敏不可能韩思安和章岳同时出现严重的过敏反应，但从韩思安刚才毫不犹豫给自己注射血清的行动上看，韩思安也可能不知道带红色标签的血清有问题。 可能是因为发现的早，现在韩思安的情况还很平稳，在陈冬启动医疗舱唤醒欧阳静时韩思安醒了。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醒早了，耽误你帮我脱衣服了。”韩思安看着陈冬表情有些复杂。 “那你再装睡一会儿？就当我是为了救你才为你宽衣解带的。” “血清……红色标签的血清……我……”韩思安不知如何开口。 “我相信你不会害我父母，我更相信你不会自杀。”陈冬走到韩思安身边，“别自责，等你好了咱们一起找原因。” 两人说话间欧阳静的医疗舱盖打开，韩思安走过去帮她穿上衣服，韩思安对欧阳静说自己有些头疼恶心需要治疗，陈冬知道这也是韩思安在告诉自己应该怎么和欧阳静解释。 “那剩下的事就交给你们了！”韩思安在医疗舱的控制面板上点了几下，开始脱衣服，“欧阳，去帮我拿瓶水。” 欧阳静走后陈冬马上凑到韩思安身边，他知道韩思安是特意支开欧阳静的。 “看够了没有？”韩思安刚才就已经脱的一丝不挂。 “说正事，先说正事。”陈冬的眼神其实已经在尽量避开韩思安的身体了，可必要的生理反应还是被韩思安看出来了。 “我现在进去，你看完诊断后关上控制面板欧阳静就看不到了。我刚才设定了删除这次记录，你也只能看一遍，我出来以后记得告诉我。”韩思安说完翻身进了医疗舱，随着舱盖闭合控制面板开始显示韩思安身体的各项数据。 陈冬看着韩思安的数据眉头紧锁，在韩思安的检测报告里有很多陈冬之前听都没听过的项目显示异常，比如刚刚闪过的天门冬氨酸氨基转移酶。 虽然一头雾水可无奈陈冬还是要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看，十几分钟后最终的诊断结果为室颤，电解质紊乱和急性肝中毒，预估的治疗时长竟然是十个月。 “我操，这是什么情况！”陈冬现在更确定不是韩思安对血清动了手脚，不会有人对自己这么狠。 “我可以进去了吗？”欧阳静在医务室门口。 “进来！”陈冬按韩思安的要求关上了控制面板。 欧阳静手里并没有拿韩思安要的水，这说明欧阳静明白是韩思安是故意支走她的。 “有什么我能做的？”欧阳静就当是什么都没发生。 “咱们去总控制室，下面还有三个人等着见我。” “这个是？”欧阳静指了指另一个医疗舱里的章岳。 “这个是来保鲜的，原因我慢慢和你说。”之后两人往总控制室走去，路上陈冬把欧阳静开始休眠后到他怎么下来的事跟欧阳静讲了一遍，当然在陈冬的讲述里章岳只是心脏病突发。 “你打算怎么对付下面三个？”欧阳静看着监控屏幕里因为被困住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的三人。 “韩思安的意思是弄死两个，放一个上来看看那个死了大半的章岳，然后回去告诉章朔海好好对我的父母。” “你肯定不忍心下这种毒手。” “也不忍心，也没这个胆子。”陈冬敲了一组指令后防御模式开始解除，这条指令是韩思安给他的，所有这次陈冬不需要再等十二个小时就能解除地下实验室的封闭。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和他们谈？看这三个人可不简单。”欧阳静也看出了问题，“要不要饿他们两天再说？” “我倒是也想饿他们几天，问题是他们不回去我爸妈会不会也挨饿？” “确实，不过你不能让他们都上来，这三个人咱们两个可能不是对手。”欧阳静看清楚了他们武器，知道对方不是一般的士兵。 “先谈，谈不妥再说。”陈冬说着把升降平台放下了两米，“我去谈，你要帮我看着他们。” “这么高你怎么下去？” “这个嘛，你姐姐教过我轻功，一会给你展示一下。”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陈冬在上面的经历，地下三层的三个士兵总算是重新聚集在了一起，开始往升降平台方向前进。 “这是上升升降平台的指令码，如果有需要就把我弄上来。” “好，你自己小心，我在这儿等着看你的轻功。”欧阳静笑着向陈冬摆了摆手。 陈冬先食品仓库拿了几个水果和牛肉罐头，还特意拿了一盒午餐肉罐头，以后又去拿了他轻功的关键，折叠梯。 欧阳静在监控里看到陈冬的梯子后一时笑的前仰后合。 “三位，你们刚才是去哪儿了，怎么还搞得我们地下实验室紧急封闭了？”陈冬开口就是恶人先告状。 “我们……”其中一名战士正要说话却被另一个拉了一下。 “章岳现在情况怎么样？”一个士兵问陈冬。 “病情稳定，需要长期治疗。”陈冬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章岳现在的病情确实稳定，已经稳定的不可能再稳了，长期治疗也是真的，治的好了能保持长期不产生臭味。 “我们要想去看看他，这样就能回去和章师长交差了。” “你们三个一起来肯定不行，你们可以选一个你们信得过的人，或者章朔海和宫泽信任的人上来看看。”陈冬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下面人的头顶。 “一个人？”应该是领头的战士明显不满。 “我们只有两个人，你们全副武装，就凭你们的身手，就是没有武器我们加起来都不是你们里面任何一个人的对手。” “就一个人上去我们实在没法和章师长交待。” “一次上来一个人，三个人轮流上来也行。”陈冬做出了让步。 “一次上去一个怎么保证我们的安全？” “你们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这个你们要有信心，而且我父母还在章朔海那里，我没有理由害你们。” “好，我们商量一下。”领头的士兵把其他两人往远处叫了一点。 “你们下来这么长时间了，先吃点东西再说也不迟，我拿了罐头，你们接着点。” “好！我们边吃边商量。”领头的士兵答应了一声，站到了升降平台的正下方。 陈冬一个一个的把罐头扔给下面的士兵，他们是真饿了，一个人还在接罐头另外两个已经开吃了，陈冬刻意把午餐肉罐头最后一个扔下去，那人看到是午餐肉明显愣了一下。 吃饱喝足三人去了远离升降平台的地方，在好一阵商量后领头的士兵回到升降平台下面。 “我们同意一个一个的上去看章岳的情况，你把平台放下来。” “好！记住一次就上来一个。”陈冬重复了一遍要求后，自己爬上梯子回到总控制室。 “欧阳，你在这里操作，我去迎接他们。”陈冬又把降下平台的指令写给了欧阳静，“注意看他们是不是要耍什么花样，如果看到异常就把平台停住。” “好，你先别走，我试试会不会操作。”欧阳静的打字速度比陈冬快很多，输入指令完全没问题，确认效果后欧阳静自信了很多。 “这个给你。”陈冬掏出刘浩山的手枪放在桌子上，“要是我有危险你还能去救我。” 欧阳静点了点头，检查了一下枪的状态，欧阳静之前缴获的那支自动步枪在韩思安用过之后就没了踪影。 “还有，你自己在这里需要……” “打火机？我姐给我了。”欧阳静拿出打火机在陈冬眼前晃了晃。 “很好，就是这个！还是真是亲姐妹！”陈冬发现虽然韩思安经常表现的很排斥欧阳静，但韩思安也不是真没有亲情。 走之前陈冬又和欧阳静确认了彼此交流用的一下手势。 “小心点他们不像是善茬，我自己……。”陈冬快出门时欧阳静提醒他。 “谢谢！”陈冬没等欧阳静说完就出了总控制室。 陈冬一路上想怎么骗过下面的人章岳的真实情况，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那三个人不懂得看医疗舱的控制面板。路过食品仓库，陈冬又随手拿了一罐午餐肉装在了外套口袋里。 “你们谁先上来？”陈冬做手势让欧阳静把升降平台降下了三米，好让下面的士兵能听到他说话。 “我！”下面一个人答应了一声，把武器交给了战友。 陈冬让欧阳静降下升降平台后对下面人喊道，“其他请两位留在原地。” “好！”两人同时答应了一声。 陈冬不太担心第一个人上来会出什么问题，无论如何他们都应该先关心一下章岳的死活。 “又见面了！”陈冬认出第一个上来的人是领头的士兵。“请跟我来。” 那士兵没有说话，只是目不斜视的默默跟在陈冬身后，他的反应反而让陈冬有些紧张。 “章岳的病是急性心脏衰竭，他现在处于休眠治疗期间，因为他抢救的不算及时，整个治疗需要八到十个月。”陈冬讲解着章岳的病情，士兵则盯着章岳。 “章岳还有没有生命危险？”士兵总算是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现在看是没有生命了，不过一时也离不开医疗舱了。”现在章岳的面色和正常人无异。 “好，我知道了，我可以走了。”士兵说完就往门外走去。 陈冬刻意和战士并肩走，战士完全没用陈冬引导就回到了升降平台，陈冬很佩服他的记忆力，同时心里生出一丝不安。 “升降平台停稳了再下去。”陈冬一边说一边对着监控做了降下平台的手势。 就在升降平台下降到一半的时候，平台上的战士突然双手扣住平台边缘，双腿探下平台，而平台下面的两个战士也向平台冲过来。 陈冬和盯着监控的欧阳静同时发现了异变，三名战士的行动他们太熟悉了，因为之前陈冬救欧阳静就是用的这种方法。 欧阳静见情况不对，情急之下马上输入了平台上升的指令，升降平台在上升途中或下降途中如果被命名执行相反指令，升降平台会暂停几秒钟后再执行新的指令。 陈冬见平台停住了知道是欧阳静输入了上升指令，他忙对这监控做出要求平台下降的指令，欧阳静看到陈冬的要求后又重新输入了平台下降的指令，这两次指令输入产生的十几秒的暂停时间就成了下面三名战士强行爬上升降平台的窗口期。 升降平台上的战士尽量探下双腿，下面的两名战士一前一后，已经跑到了平台下方，前面的战士停在上面战士的正下方，弓步站定，双手十指相扣掌心朝上顶在头顶。 后面的战士第一脚踩在前面战士弓步在前的大腿上，第二脚踩在前面战士撑在头顶的双手上，全力一跃直接抓住了平台上战士探出的双腿，转眼间刚才在最下面当人梯的战士起身奋力一跳抓住刚刚上去战士的腰带，只是几下就直接爬上了升降平台，他回身又把其他两个人也拉上了平台。 三人配合的流畅准确，陈冬暗自佩服他们的默契和身体素质，这时平台终于开始再次缓慢下降。 “你们也太不讲信用了！”陈冬大喊，他想分散三名战士的注意力，现在拉长时间对他有利，多拖一秒钟升降平台离地下二层就要更远一点。“你们再上来我就去弄死章岳！” 下面的三名战士好像完全没听见陈冬的话，他们两人跑到升降平台内侧，一人跪在地上双手撑地，一人站在几乎贴墙站立，双手顶在头顶。 陈冬看出了他们的运动轨迹，提前等在和他们两人处在一条直线的位置上，现在他手里的武器又只剩下了午餐肉罐头。 前面两名战士做好了准备第三名战士向他们冲过去，就在陈冬已经做好准备在第三名战士露头的瞬间就用午餐肉罐头砸向他脑袋时，一枚震爆弹被从升降平台扔上了地下二层，因为这枚震爆弹是拉开引信后延迟了三秒才扔出的，震爆弹在空中爆炸，陈冬顿时只感觉天旋地转还，瞬间失去了视觉和听觉。 第159章 危机时刻 天旋地转中陈冬陈冬试图自己爬起来，可试了两三次他还是只能趴在地上。现在他就像离了魂一样，意识在身体之外旋转，突然陈冬感觉到有人走到了他旁边，他现在只能察觉出地面的震动。 陈冬感觉到有人抓着他的头发硬生生的拽起了他的头，又直接放开手任由他的下巴砸在地面上，可陈冬现在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接着陈冬感觉到了一阵密集且杂乱的拳打脚踢，像是泄愤。 被一顿毒打后，陈冬感觉一股微咸的液体从自己的鼻子灌进嘴里，之后又有什么从胃里喷涌而出，陈冬只能保持这个姿势任由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从嘴里流出来。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陈冬的双眼终于能再次聚焦，他想看看升降平台那边却找错了方向，错看向了总控制室。脑子仍在嗡嗡作响，陈冬觉得自己的鼓膜大概已经被震碎了，现在除了他自己脑子里的声音，他听不到任何动静。 正在陈冬继续恍惚时，他看到远处医疗室方向出现了几次闪光，陈冬知道那是有人在开枪，医疗室里吴璐，有韩思安，她们现在都没有反抗能力。陈冬开始竭尽全力的往医疗室方向运动，一开始是蠕动，后来是爬行，最后是贴着墙走。 陈冬不敢离闪光的地方太近，他知道自己还需要恢复状态，现在过去不是成了活靶子就是变成欧阳静的累赘，他靠在墙边尽可能的隐藏自己，过了一会儿陈冬觉得自己眼睛里的白色区域越来越少。 陈冬现在可以跌跌撞撞的不扶着墙走，随着感知的回归，他的大脑也开始上线，陈冬想现在，在地下实验室二层，只要是有持续的枪声，就一定是欧阳静在和入侵的士兵在交火，所以现在总控制室很可能没有人，回到总控制室至少能清楚对方有多少人上到地下实验室的二层。 陈冬一路贴着墙，躲避着闪光的方向，他知道欧阳静的92式手枪里一共只有两个弹匣，四十发子弹，而对方用的是突击步枪，无论是武器精度还是杀伤力，欧阳静都属于绝对的劣势，但陈冬现在手无寸铁实在没办法帮她。 这时一颗子弹打在离陈冬不到三米的墙壁上，陈冬直接趴倒在，他不知道这一枪是双方交火时哪一方没瞄准，还是自己已经被战士发现。 好在只是这一枪，陈冬等了一会儿好在没有再被攻击，他继续压低身体往总控制室跑，一路上他能看到闪光越来越稀疏，陈冬想那很可能是欧阳静的子弹快没了。 陈冬总算是进了总控制室，首先他要确定上来了几个人，现在陈冬只能用一根手指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输入指令，他好不容易打开地下二层的运动监测，屏幕上只有两个闪烁的光点让陈冬松了一口气，这说明三个士兵中只有一人上到了地下二层。 陈冬庆幸韩思安改变了升降平台的之前的设定程序，在之前升降平台降到地下三层后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就会自动升起回到地下二层，如果还是那样，现在他和欧阳静要面对的敌人就变成了三个。 陈冬把监控转到地下三层，他需要先弄清剩下两人的位置，可所有摄像头都没有捕捉到剩下两人的踪影，陈冬只好又打开运动检测，可还是没发现剩下两人在哪儿。 正在陈冬分神的功夫，之前打开的地下二层的运动监测突然开始报警，两个跳动的光点突然向欧阳静那边移动，陈冬马上把监控切换到光点的位置，发现欧阳静已经被三名战士包围，欧阳静正扔出了手枪高举起双手，准备投降了。 陈冬大脑飞速的运转，现在他成了完全的孤立无援，他没有任何武器，要对付三个身手了得且全副武装的还有人质的士兵。 陈冬打开被动防御分隔图，他现在能做的可能只剩下先把对方隔离起来，可问题在于欧阳静现在和他们在一起，只要开启被动防御就会直接关住外面的全部四个人。 怎么办？陈冬看到其中一人正举枪对着欧阳静的头，显然那人在逼问欧阳静什么。之后欧阳静走在最前面开始往总控制室方向移动，显然那士兵刚才在逼问欧阳静总控制室的位置。 欧阳静她们现在离总控制室不过三分钟的路程，陈冬不寄希望于欧阳静会和三个士兵拼命，就算是欧阳静那么做了，那三个人找到总控制室也只是时间问题。 陈冬想到了韩思安说过地下实验室有整体的广播系统，当时韩思安之所以不使用广播系统，给陈冬的理由是怕引来黑影，现在对陈冬而言黑影已经不再可怕，陈冬决定先使用广播系统迟缓三人的前进，当然如果能引过来黑影就更好了。 “你们背信弃义，是不是对得起华夏军的称号。”陈冬打开了全地下二层的广播，他没想好该说什么但这突然而来的一句确实吓懵了外面的所有人。 从监控视频上看外面的押着欧阳静的三人迅速卧倒，警戒着周围的动静。 “我现在可以放你们出去，但前提是你们放了这位女士并留下所有武器。”陈冬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加上耳朵被震爆弹震的半聋，他也不知道自己说话声音有多大。 “给你们三分钟时间考虑，在时间结束后如果你们还不投降，我将开始清除程序。”陈冬喊完，外面的三人开始紧靠在欧阳静身边，他们把欧阳静当做了肉盾。 陈冬继续思考怎么应对，毕竟不会有人被广播吓死，陈冬现在很希望黑影，也就是自己的那个意识能出来帮自己一把。 三分钟很快就过了，陈冬也已经黔驴技穷，陈冬现在还有最后的两个办法，一是锁死总控制室的门，以现在外面人的装备总控制室的门一旦锁死他们基本没有打开的可能，陈冬等待在他们松懈的时候下手，或者等待黑影过来帮忙，另一个办法是启动被动防御把欧阳静和其他三名士兵都关起来，直到他们因为缺乏食物和水丧失战斗力。 对于陈冬而言无论哪种办法自己都是安全的，尤其是现在启动被动防御，但对欧阳静来说哪种方案都是极其危险的，为防万一，陈冬先锁上了总控制室的门。 外面的三个士兵显然意识到了陈冬在虚张声势，而且他们也猜到了陈冬可能就在附近，陈冬那个领头的小时打了其中一个战士一耳光，陈冬想领头的可能在埋怨战士在上来的时候没有处理掉陈冬。 很快几人就找到了总控制室，陈冬慢慢走到门口，可不知是自己的听力还没有恢复还是总控制室的门彻底锁上后隔音极好，陈冬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陈冬只好再回到监控器旁边，从那里观察外面的动静，三人对总控制室的门好一顿研究可一直找不到打开的方法。 三人慢慢失去了耐心，一个人拔枪顶住了欧阳静的后脑，左手高高举起比出“五”的手势，这显然是想让陈冬看到的。 过了一分钟那人左手出四的手势，这意意思就很明显了，四分钟后他们就打死欧阳静。 “如果欧阳静死了，你们一定活不过五分钟。”陈冬对着广播大喊道。 用枪顶着欧阳静后脑的人完全没有在意陈冬的威胁，又高举左手比出了三。 如果是韩思安在会怎么处理，陈冬相信韩思安会真的不管自己妹妹的死活，陈冬想到了最后一个办法，也是韩思安和他保留的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使用的办法。 想到这里陈冬打开了总控制室的门，外面的人听到门锁启动的声音先往后退了几米，“里面的人！你自己出来！不然我们打死她！” 陈冬能看到外面的士兵拿着枪指着欧阳静的头喊着什么，可他现在什么也听不到，陈冬有一闪念干脆放弃欧阳静，可几番心理斗争后陈冬的理性最终妥协于感情。 陈冬慢慢推开了门，欧阳静第一眼看到他的状态后喊着什么可陈冬完全听不到，迎接陈冬的是当胸口的一脚，陈冬被这一脚踹飞出几米重重的砸在地板上。 “我聋了，听不见你们说话。”陈冬爬起来先说明了自己的状态，他看见欧阳静在哭。 “你们想要什么，我都配合！不要伤害她。”陈冬的声音很大而且连说带比划，很容易看出他确实是听力出了问题。 “我给你们找纸和笔，这里没有任何武器！”陈冬的动作很明确，不让三名士兵任何猜疑，陈冬双手把纸笔递给领头的士兵，显得毕恭毕敬。 领头的士兵接过纸笔依然谨慎，他随便找了一张桌子，开始写自己的要求，其他两名士兵则紧紧盯着陈冬。 领头的战士写好了要求，他示意其他两人看看，就在三人转身的间隙陈冬对欧阳静做出按打火机的手势，欧阳静看到后点了点头，欧阳静的意思是打火机没有被士兵收走。 还没等陈冬再和欧阳静交流什么，三名士兵已经完成了沟通，领头的士兵把写好的要求递给陈冬。 “一，现在封闭整个地下设施，二，提供整个地下设施的地图，三，教会我们操控地下设施。”陈冬大声念出了三名士兵的要求。“我现在就可以关闭整个地下设施。” “开始！”领头的士兵在纸上草草写下两个字。 陈冬点了点头开始操作，他没有打开地下实验室的被动防御而是关闭了地下三层的和二层的两处闸门，完成后陈冬打开相应地方的监控给士兵们看。 “好！第二项。”领头的士兵写在纸上给陈冬看。 “电子地图还是纸质地图？”陈冬大声问道，陈冬听不见声音所以自己说话的声音特别大。 “都要！”看着欧阳静的士兵替领头的士兵在纸上写下两个字。 陈冬点了点头开始输入指令，现在陈冬除了听力受损严重和全身的皮外伤，感知和行动能力已经基本恢复了正常。 一幅完整的地下实验室地图出现在陈冬面前的屏幕上，三名士兵只扫了一眼就被地下实验室的规模所震惊，这里远远比他们想象的大的多。 陈冬在三名士兵分神的时候给欧阳静做了之前约定的下降升降平台的手势，欧阳静显然是没明白陈冬的意思，陈冬又把刚才按打火机的手势和降升降平台的手势连在一起做，欧阳静显然更糊涂了，可现在陈冬也只能这么表达。 “纸质地图。”领头的士兵又在纸上写下四个字。 “没有平面的纸质地图，只有3d的全地下设施模型。”陈冬现在除了要脱困也想知道这三个人的目的。 “在什么地方。”领头的士兵好像很是兴奋。 陈冬指了指总控制室里堆放着十几个尸体的房间，“问题是那里不能进去，味道太难闻。” “味道？什么味道！”一个士兵没顾得上写在纸上，直接问出了口。 陈冬摇了摇头，虽然陈冬隐约听到了味道两个字但他还是选择继续装聋。 “什么味道？”领头的士兵把问题写在了纸上。 “尸臭。”陈冬说完三名士兵明显有些惊讶。 “怎么回事？”带头的士兵这次写的很快。 “里面放着十几个死人的尸体。”陈冬说的是大实话。 “为什么？”领头士兵的手一直没有离开纸笔，他们震惊的继续加码是陈冬所设想的。 “这个我也不知道，在我来的时候尸体已经在这里了！” “你进去过那里？”领头的士兵写完后指了指放尸体的那扇门。 “进去过！差点死在里面，太臭了，还可能有硫化氢。”陈冬用提醒一种危险的方式来让士兵忽略另一种危险，而臭味背后正是陈冬和韩思安准备了很久的总控制室的最后一道保险。 “你是怎么进去的？”领头的士兵意识到了里面的危险。 “当时什么都没有，只带了几层口罩，其实屏住呼吸也能坚持。”陈冬故意卖了个破绽。 “你在前面，把东西取出来。”领头的士兵写下这句话后，陈冬知道士兵们上当了。 第160章 逆转 陈冬曾对韩思安提议，清理总控制室房间里的尸体，好把那个房间当做仓库存放一些生活物资，万一地下实验室整体被攻破后，他们还能躲在总控制室里支撑一段时间，但韩思安考虑了一整天最后给陈冬的答案是要用这些尸体做件事。 当时陈冬大惑不解，尸还能做什么，韩思安给出的答案是做个陷阱，利用尸体分解产生的可燃气体，引发小规模爆炸。 之后的两天里韩思安完全关闭了放尸体房间的通风系统，在十几次大小不同的爆炸后终于掌握了最好的气体比例，她又通过对排气系统的设置完全把气体比例固定了下来。 最后经过韩思安的反复调整，点燃小房间里气体的爆炸威力几乎等同于一颗大号震爆弹的威力，对于韩思安来说只要敌人中招就是任她宰割了，就算以陈冬的身手逃跑应该也没问题。 现在陈冬需要做的就是吸引三名战士进入放着尸体的房间，并且点燃房间里的气体，现在打火机还在欧阳静身上，陈冬也要抓紧拿到。 “我需要去拿些基本的防护装备，里面都是尸体，太臭了！”陈冬装作知道自己要进去才特意要去找防护。 “去找四个人的装备。”领头的士兵写完后，陈冬点了点就要离开总控制室。 领头的士兵朝一个士兵使了个眼色，那士兵拿枪跟着陈冬出了门，可他们两个刚出去，领头的士兵可能不放心一个人跟着陈冬，又对另一个使了个眼色，在另一个士兵要走出去的时候，领头的士兵可能又觉得他一个人看着欧阳静也不安全，索性带着欧阳静也出了总控制室。 路过食品仓库，士兵们直接看花了眼，就算是他们没有为食物发过愁，但也没见过如此丰富的罐头品种。 “你们有点出息行不行！”领头的士兵看着其他两个战士完全沉浸在了罐头的海洋里，“他妈的！弄完咱们的事，这些都是你们的，还有这三个娘们！” “那个什么柜子里的两个都不错，还都光着屁股，到时候咱们三个一人一个。”一个士兵笑的很是下流。 “不如现在就……”一个士兵盯着欧阳静。 陈冬此时完全可以听见他们的话，他顿时起了杀心，只是现在他还要继续装聋。 不大一会儿陈冬找全了他精心准备的装备，电动的单人用空气净化面罩，既可以防尸臭味，也可以防止和陈冬一起进入放尸体房间的士兵闻到甲烷的味道。光敏感眼镜，既可以让他们在微光的房间看清东西，也会让爆炸的光能充分的灼烧没有丝毫准备的佩戴者的眼睛。最后是普通的高阻隔手套，只是陈冬会在戴上前会刻意用双手把手套撑到很大。最后陈冬拿了一盒高隔音耳塞。 陈冬抱着防护装备，这一路上的顺利让三名战士放下了些许戒心，除了领头的战士外其他两人挑了不少没见过的罐头装在了身上。 再回到总控制室，陈冬开始收拾装备，他先堂而皇之的拿出耳塞，在所有的上面涂了些碘伏和红霉素软膏，带进自己的耳朵里，“你们要不要这个！我的耳朵疼先带上试试。”陈冬假意谦让的同时也测试了耳塞的隔音性能。 其他两名士兵正在吃刚才拿到的罐头现在正无暇理会陈冬，领头的战士虽然起疑但看了看陈冬涂在耳塞上的药也就没有了试的欲望，同时也打消了疑虑。 “我准备好了！”陈冬把装备分成了四份。“其实你们最好别进去，太恶心了！”陈冬在适时的挑起士兵们的疑心，他至少要骗两个人进去才有效果。 “进去先不着急，都休息一下。”领头士兵突然的决定让陈冬有些手足无措，陈冬第一时觉得他可能是发现了什么。 “好的！”陈冬答应了一声直接坐在了地上，他需要装作很疲惫的样子。 欧阳静走过来把陈冬扶到了总控制室正中央的床上躺下，她用棉签清理了一下陈冬身上开放性的伤口，之后又试着看了看陈冬的耳朵，在她的一阵操作后她捅进陈冬耳朵里的棉签被染成了红色，这一切都在领头士兵的观察之中。 “可以给我们一点水吗？”欧阳静问领头的士兵。 “可以，你自己拿。”欧阳静递给陈冬一盒之前就放在总控制室床下的椰子水，陈冬接过盒子时发现欧阳静顺便把打火机按在了盒子背面。 陈冬接过椰子水和打火机，心里却闪过一丝不安，领头士兵的警觉性太高了，现在他身上多了打火机一旦进门前要搜身那一切的准备就都白费了。 陈冬猛喝了几口椰子水，又把盒子递还给了欧阳静，和欧阳静一样，他也把打火机用小拇指按在盒子的下面。 欧阳静接过盒子明显有些诧异但领头的士兵一直看着她和陈冬，欧阳静也没敢有任何表现。 陈冬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想着如果领头的士兵突然决定不去先地图的话他还能怎么带着欧阳静干掉这三个士兵。 “好了，吃也吃饱了，休息也休息够了，开始干正事。”将近两个小时后，领头的士兵突然喊起了其他两人，又用纸笔给陈冬写了两个字，“开始！” “用一下你的打火机。”一名战士从口袋里翻出烟，找欧阳静借火，别说是香烟，现在连烟叶都是紧缺物资，这名普通士兵身上竟然有香烟让陈冬有些惊讶。 “好”。欧阳静双手打着打火机捧着给士兵点燃烟卷显得毕恭毕敬，欧阳静这么做是怕他把打火机给了士兵后要不回来。 陈冬和欧阳静心里同时一阵后怕，如果刚才陈冬拿走了打火机现在就没法解释了。 “你和他们一起进去。”领头的士兵看着欧阳静。 “我……我……不敢，里面都是死人……”欧阳静演技一流，这句话说完竟流出了眼泪。 “小姐，你朝我们开枪的时候可不像是害怕死人的样子。”领头的士兵冷笑着，“你必须进去。” “好……好吧。”欧阳静的声音明显的颤抖着。 “去给这位小姐拿一套装备，就按现在这样的。”领头的士兵对一个士兵说完后那个士兵有些不耐烦的又去了仓库。 现在有五套进放尸体的房间需要的装备，其实五个人都进去里面就有些拥挤了，可领头的士兵并不放心让陈冬自己进去，又害怕只有一个人跟着陈冬也有危险，索性两人跟着陈冬进去，他看着欧阳静站在门外随时准备接应里面的人。 “你用其他的。”陈冬正要带空气净化面罩时领头的士兵拦了他一下，整体拿走了陈冬正要戴上的装备，指了指另一套装备示意让陈冬用他所指定的。 陈冬点了点头，他早预料到会有这个环节，所以欣然接受了领头士兵的安排。 “欧阳，再帮我弄弄耳朵，太痒了！”这是陈冬最后一次拿到打火机的机会，他走到欧阳静身边，一边走还一边揉着耳朵。 “可能感染了！”欧阳静凑近陈冬的耳朵看了看，“感染了，要消炎！” 陈冬摇着头表示听不见任何声音，欧阳静拿出耳塞又涂上了些红霉素软膏塞进了陈冬的耳朵里，在这期间欧阳静偷偷的把打火机递给了陈冬。 五人都穿戴整齐后领头的战士怕门后有什么危险，示意陈冬去开门，陈冬打开门的瞬间尸臭味充满整个总控制室，五个人戴着空气净化面罩还是被呛了个七荤八素。 陈冬怕打开门时间过长房间里的可燃气体泄露太多，密度少于了爆炸所需的临界值，没等身后的士兵发出指令就自己进了房间，谁知他的举动让后面领头的士兵误以为陈冬进去有什么其他企图忙让其他两个士兵跟上陈冬。 三个人走进房间，已经高度腐烂的尸体各个面目狰狞恐怖两名士兵完全不敢直视，再加上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还是直通向他们天灵盖尸臭，两个战士一秒都不想待在这个房间里。 陈冬走到房间最里面的角落，慢慢蹲了下去，不说话也不再做其他动作，他身后的两名士兵不知道陈冬在干什么，拿着枪靠近陈冬，这正合陈冬的计划。 外面领头的士兵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也不由的往前有了两步，已经一条腿迈进了房间。 就在这时陈冬点燃了手里的打火机，房间里的可燃气体瞬间爆燃。 因为陈冬早就做好了准备他蜷缩着身体，尽量排除肺部的空气，低头闭眼双耳还塞着耳塞，最关键的是可燃气体的量是经过韩思安反复实验的，总量有限爆炸威力也不算大，陈冬几乎没受到多少伤害。 外面的欧阳静因为看懂了陈冬的意图，也做好了准备，就在陈冬那边发生异动时她横跨一步远离了门口又及时趴下，也没受到多少冲击。 而里面的两名战士正处在爆炸中心，就像是陈冬近距离被震撼弹放倒一样，他们同时失去了意识，在门口的领头士兵则被冲击波推出好几米远，重重撞在了墙上。 “欧阳，趁现在！”陈冬一声大喊发泄着心里的怒火。 陈冬抓起一个战士手里的枪对着那个战士的双手就是毫不迟疑的两枪，接着是另一个战士的双手又是两枪，接着陈冬踩过尸体堆冲到门外对着领头士兵的手也是精准的两枪。 领头的士兵并没有失去意识，枪声过后是他撕心裂肺的惨叫。 强弱局势瞬间反转，陈冬和欧阳静大获全胜，陈冬拖出房间里的两个士兵后关上了放着尸体房间的门，输入指令打开排风系统后才摘掉了空气净化面罩。 摘掉面罩后的第一口空气虽然还有浓浓的尸臭味但陈冬却从未感觉到呼吸如此畅快。 欧阳静迟疑了一会儿也摘掉了面罩，她看着地上躺着的抱着手原地打滚的三人还有些不敢相信。 “咱们赢了！”陈冬拔下耳塞，随着耳塞拔下他的右耳流出一些淡红色的浓稠液体。“怎么样，挨炸的滋味不好受吧！” 现在，刚才在房间里两个士兵完全丧失了听力，只有领头的士兵能听到陈冬说话。 “我操你……” 陈冬一脚制止了领头士兵的咒骂，士兵的脸上多了一个鞋印。“别说脏话，现在我们来解决问题。” 陈冬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他找了把椅子坐在领头士兵的面前，欧阳静则把三个人的身上的所有武器全部搜走，甚至还包括他们的裤带。 “你这样对我们，你不想让你父母活了？”领头的士兵第一句话是威胁陈冬。 “想！但前提是我活着章朔海才可能让他们活，你们想要我命，我怎么能不反抗。”陈冬需要努力才能听清对方说了什么，他的听力确实受到了很大的损伤。 “你们进来的目的肯定不只是看看章岳是不是还活着，和我说实话，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只要你说实话我保证你们的安全。”陈冬找了个牛肉罐头，一边说一边吃着，很像是在和朋友聊天的状态。 “咱们之间还有信任可言？” “我是一直很信任你们，直到你们先破坏了信任。不过我还是会给你们机会，只要说出我想知道的事，你们可以离开。”陈冬表现的很有耐心。 “如果我是你，我就一定告诉他实情，真的我真的建议你说实话！”欧阳静在一边帮腔道。 “我就算说实话，你会相信？” “你先说，不说怎么能知道我到底信不信！”陈冬偏转了一下脑袋，让耳朵里的血水流出来，这样他就不会那么痒了。“你看，你们把我伤成这样，我都还想着给你们活路，现在说说你们进来真实目的。” “我说不说你……”领头的战士刚说出几个字就听见他旁边的战士发出了非人一般的惨叫，是陈冬一脚踩在了那个战士手上的弹孔上。 “我希望你认真的考虑一下我的建议，不然……不然你这辈子最后悔的事一定是刚才自己为什么没被炸死！”陈冬笑的恐怖且诡异。 第161章 工牌 “你在消磨我的耐心，不过好消息是我真的很有耐心，如果你现在不想和我说你们进来的真实目的，你也可以帮我想想，我怎么才能保证我父母的安全。”陈冬微笑着坐在领头的士兵的对面，自己的耳朵里还时不时的流出脓血。 “我们不回去，你觉得你父母还可能活着回来？你高估章朔海的人品了。”领头战士表现的很是淡定。 “这么聊有点费劲，咱们可以先自我介绍一下，咱们方便称呼，我叫陈冬，那个美女叫欧阳静。” “我叫张涛，发射部队特种保卫，他们两个也是。”张涛直直看着陈冬没有一丝恐惧。 “怪不得你们身手这么好！”陈冬这句称赞是发自内心的，“你可以和我说说当时你为什么不把我当人质而是只打了我一顿？” “用了震爆弹这附近的人都能听见爆炸声，你的同伴就会来救你，打到你失去行动能力，埋伏在附近以逸待劳，总比把你当人质还有防着你反抗要来的轻松一点。” “是吗？欧阳。”陈冬转头问欧阳静。 欧阳静点了点头，她一直在整理张涛他们三人的武器。 “那他们是怎么躲过三层的运动传感器的，他们是怎么上到地下二层的？”陈冬又想起了一个他之前没想通的问题。 “我上去以后给他们留下了绳子，他们到了地下二层先按兵不动，等着我确认下面有几个人后他们再动手。” “我确实佩服你们的战术素质，真的！”陈冬说话间拍了拍张涛的肩膀，“我想知道宫泽的意图，他想干什么。” “宫泽？”张涛有些惊讶。 “宫泽，难道不是宫泽安排你们来的？”陈冬坚信自己没猜错。“章朔海一直在被宫泽牵着鼻子走，从章朔海看到的纸条，到后面的一系列操作，都是宫泽安排的？” 张涛闭上了眼睛，陈冬知道自己猜对了。 “章岳的药也是宫泽安排你们做的手脚，为的是让章朔海有全力攻击地下实验室的理由？只不过宫泽的计划被突然而来的空袭打破了。” 张涛继续不说话。 “这对我来说是好消息，你们不回去宫泽就弄不清楚地下实验室的真实情况，我父母对他而言就一直有用。”陈冬站起身松了松筋骨。 “你打算怎么处理我们的尸体？也扔到里面为陷阱提供可燃气体？”张涛第一次主动问陈冬问题。 “原则上是，不过咱们也可以讨论一下你们活着出去的可能性。”陈冬真的想让张涛他们能为自己所用。 “我们知道了这里的地形，知道了防御机制，甚至还知道你最后保命用的陷阱，我们要是活着出去了，你还能睡得着？”张涛苦笑了一下。 “你说的确实有道理主要是你们回去了，我父母也是问题，不过咱们有的是时间可以好好想想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陈冬起身看了看其他两个人的伤势，现在他们两个除了手上的枪伤看不出什么其他问题。“你估计你们三个要用多长时间，能有反击得手的机会？” “反击？就凭我们三个现在这德性？”张涛冷冷的笑了几声。 “你两个同伴的演技可不如我！”陈冬说着抬脚踩向张涛旁边战士的手，那个战士本能的缩回了手，陈冬一脚踩空却一脸得意。“都自我介绍一下，怎么称呼？” “黄子龙！”刚才躲过陈冬一脚的战士先开口。 “林嘉伟。”另一名士兵知道自己也装不下去了。 “林嘉伟？你是两广或者东南一带的人？”陈冬虽然没从林嘉伟的口音里听出一点南方口音但这个名字很像南方人。 “算是，我爷爷是从两广响应国家号召来支援边疆建设来的北方，我的名字是他起的。” “咱们差不多，我爷爷奶奶是两湖人，他们也是支援边疆建设来的北方，他们一辈子都没能再回去。”陈冬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核战争咱们原本都是……” “你有病？要么打死我们，要么等我好了弄死你，有什么好抒情的？”黄子龙打断了陈冬，他的东北口音很明显。 “对不起了，我也确实是老了，咱们先谈正事。”陈冬不自觉的把椅子往后挪了一下。“告诉我宫泽想要什么，要是说明白了，我考虑先放你们中的一个人回去。” 张涛三人互相看了看，都不说话。 “你们这么想要地下实验室的纸质地图是为了拿出去给宫泽，我说有3d的结构图你们很兴奋，就验证了我的猜测。”陈冬笑了笑，“这是我猜出来的，不算你们自己说的，而且我想告诉你们，我也不知道这地方有没有纸质地图。” 张涛的懊悔直接写在了脸上，如果不是为了地图他们也不至于落到如此地步。 “下一个机会，宫泽要找什么？”陈冬轮番打量着三人，给他们足够的心理压力。 “宫……”黄子龙想要说些什么可看了一眼张涛后没又憋了回去。 “看来是张涛给了你压力，那我帮你减轻一点！”陈冬说罢走到欧阳静身边，拿起一把手枪对着张涛的小腿就是一枪，血液迸溅在三人脸上。 “操……”张涛哀嚎着，瞪着陈冬的眼睛似乎要流出了血。 “你他妈有种杀了老子，不然老子干死你，干死那个婊子……”黄子龙一边骂一边挣扎着要站起来。 “对女士没有礼貌是不可原谅的！”陈冬对着黄子龙的小腿也是一枪，疼痛显然是最好的教育方式，黄子龙疼的呲牙咧嘴再骂不出一句。 “对不起，为了你不被他们排挤，也只能委屈你了！”陈冬又一枪打在林嘉伟的小腿上。 “陈冬，你疯了！”欧阳静在陈冬身后喊道。“我投降了他们也没再伤害我。” “嗯？”陈冬对欧阳静指了指自己的脸，“那是我该被打，你手里还有枪，我手里只有个罐头！有个罐头不是一样被打到站不起来！” “无论如何他们现在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你就是在以折磨他们为乐！” “是吗？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反抗能力的，就刚才他们三个可以随时站起来趁我不注意一脚踢在我头上，之后踩断我的脖子，最后给他们的圣母，你！欧阳小姐送个花！还是踩在我的尸体上！”此时陈冬已经完全背对着三名士兵而欧阳静被陈冬遮挡着视线也看不到他们三个。 “你的意思是我拖……”欧阳静正说着陈冬突然向右侧跨出一大步，让出了欧阳静的视线。 “陈冬小心！”欧阳静看到黄子龙正被其他两人托着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一个明晃晃的东西。 陈冬则不紧不慢的转过身，看着三人的举动竟笑了起来“你们还真他妈的配合我！” 黄子龙看事已至此，索性卯足全身的力气奋力扑向陈冬，还没等陈冬躲闪，两声自动步枪的枪声在陈冬身后响起，陈冬清清楚楚的看到黄子龙的胸口和脑袋相继被子弹的冲击力炸开了花，血溅在他脸上竟然有些灼烧感。 “冷静！都冷静！”陈冬高举双手眼睛一直看着黄子龙的尸体坠地，再没有一丝生命的气息。“冷静……”陈冬退后了两步，他怕欧阳静一激动把剩下两人也打死。 “这是我们双方都不想看到的情况！现在黄子龙死了，我希望你们两个能配合我，你们都有伤又多了一个死人你们回去也能交差了！”陈冬庆幸自己刚才又对他们三个的腿补了一枪，欧阳静也意识到是自己太低估这三个战士了。 “欧阳，冷静！”陈冬退到欧阳静身边，欧阳静现在还端着枪瞄着剩下的两个人。陈冬轻轻的拍了拍欧阳静的肩膀，“没事了，没事了。” 欧阳静这才放下了枪，再看张涛和林嘉伟，两人被黄子龙的血溅了满身满脸再加上愤怒到扭曲的面容，陈冬看着他们只能想到电影里的恶魔。 “我不想再有人死了，麻烦你们两个配合我。”陈冬长叹一声。“欧阳，麻烦你去弄些水来，还有毛巾。” “你一个人在这儿？”欧阳静并不放心陈冬和那两个士兵独处，更何况她还刚刚杀了他们其中的一个。 “去吧，没问题！”陈冬说完欧阳静出了总控制室，这里剩下的三人陷入了沉默。 陈冬盯着黄子龙的尸体，血液从他的尸体下淌出，在他的尸体下面形成一个直径大概一米半红色的圆。他突然想起刚才黄子龙扑向他时手里拿着的明晃晃的东西。 “给！”欧阳静回来的时间比陈冬想象的短了很多，想必是欧阳静担心他的安全，她递给了陈冬一块湿毛巾。 “都擦擦。”陈冬又把其他两块毛巾扔给张涛二人，“就是死也死的干净点。” 张涛接过毛巾开始擦脸，他用了很大的力量，就好像脸不是自己的而林嘉伟却一直不为所动，只是直直的盯着陈冬，陈冬知道这个林嘉伟已经下定了必死的决心，只要有机会他一定会至自己于死地，哪怕他知道必然不成功也会尝试。 “这次宫泽率领你们来地下实验室，我失去了两个朋友，刘浩山和戴安，你们失去了黄子龙，我认为这个代价已经够了，不要再死人了。”陈冬想给剩下的两个士兵灭灭火，可他们还是一言不发不为所动。 “欧阳，看着他们，我找一下黄子龙的武器是什么。”陈冬这话毫不避讳张涛和林嘉伟。 在黄子龙的血泊里陈冬找到了一个银色的金属制品，陈冬用水冲干净上面的血液，才看清那是用一块厚铁白皮一样的金属，经过折叠后做成的像匕首一样形状的武器，整个武器的杀伤区域只有那个尖锐的顶端。 陈冬拿着黄子龙用于攻击自己的武器，心里反倒有些感慨，他们三个的手都有伤，是怎么做出这东西的。 “这是哪儿来的？应该不是你们带进来的东西。”陈冬看向张涛和林嘉伟。 二人像没听见一样一动不动。 陈冬只好自己想办法，不过出乎陈冬意料的是，他没费多大力气就还原了黄子龙的武器，陈冬自己看了一会儿又递给了欧阳静。 “这是个胸牌？”欧阳静和陈冬想到了一起。 “哪里的胸牌，这么大还是金属的？”陈冬又看向张涛，“你真的不打算帮帮我们？” 欧阳静试着折了折手上的金属胸牌，发现这片银白色的金属除了普通金属的特性还有一定的弹性，这是一般金属所不具备的。 “我觉得这东西是地下实验室的产物，这里有什么东西我都不奇怪。”欧阳静给出了结论。 “我想到这东西是哪儿来的。”陈冬和欧阳静同时看向总控制室堆尸体的房间。“如果是那里的，它确实可能是胸牌。” 陈冬猜想这胸牌很可能是自己抬出黄子龙和林嘉伟时他们无意中拿到的。 “你们没有再藏一个？如果藏了麻烦给我看看，我用完还给你们，当然我会表示感谢。”陈冬问张涛和林嘉伟。 “有一个，你用什么和我换。”很少说话话的林嘉伟第一次主动对陈冬说话。 “你可以换，药品，食物，医疗，都行。” “我屁股痒，你来帮我挠挠。”林嘉伟挑衅的看着陈冬。 “我最后劝你一次，别再试图攻击我们，真的。我真的不希望你们也个再白白的死在这儿。” “去对黄子龙说。”林嘉伟笑着看着陈冬，没有一丝犹豫的用和刚才黄子龙一样形状的匕首扎进了自己的颈动脉，顿时林嘉伟的脖子血流如注。 “我……你……你他妈疯了！”陈冬急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别……别动，按住血管！快按住！我想办法给你治！”陈冬虽然着急了，可他也没敢靠近林嘉伟，他不知道张涛会不会趁乱突然袭击自己。 林嘉伟看着陈冬嘲讽的咧开嘴笑着，随后拔出了插在自己脖子里的自制匕首，瞬间一团血雾从林嘉伟的脖子喷涌而出，陈冬知道林嘉伟这么做就必死无疑了。 第162章 平静 林嘉伟的鲜血从脖子的伤口喷出，在空中形成一团鲜红的血雾，血液喷出三米多的距离在落地后还冒着热气，陈冬，欧阳静和张涛看着林嘉伟生命的最后一幕，陈冬和欧阳静不敢上前，张涛则一脸淡然的看着林嘉伟生命的逝去。 五分钟后林嘉伟好像流干了血，靠着墙坐着，保持着生前的姿势。 “张涛，现在……”陈冬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突然而来的挫败感让他感觉喘不过气，“张涛，请你告诉我，现在我做什么才能把你送出去？我照办！” “让他们两个活过来……或者还有个简单的，把我的尸体扔出去。”张涛闭着眼睛，用已经满是血污的毛巾又擦了擦脸。 “你们三个就剩你一个了，你出去也能交代的过去，我请求你活下去。”陈冬就差给张涛跪下了。 “怎么？这么多人死在你面前，你才能想起来了自己是燧人计划的成员？” 张涛这句话让陈冬无言以对。 “你想想，就在这几天里直接和间接因为你的影响而死的人有多少？”张涛扔掉毛巾脸上的血污和毛巾的血污在他的脸上混合成一片，血液逐渐从鲜红变成褐色。“你再想想，如果你传播的病毒没能及时生产出治疗用血清，你又会害死多少人！现在部队转移了，携带病毒的战士如果再接触其他人，又会死多少人！” 张涛的每个字都是钉在陈冬心上的钉子。 “让我活下去是为了减轻你的心理负担，我没那么大度。”张涛说完不再理会陈冬，默默的闭上了眼睛。 “我……”陈冬地下头，林嘉伟的血已经流到了他的脚下，陈冬像受到惊吓一样猛跳了几步躲避着已经变成暗红的血液。 “陈冬……”欧阳静想安慰一下陈冬却实在想不出该怎么说。 陈冬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刚才张涛的话，戴安，刘浩山，黄子龙和林嘉伟的面容一个一个的浮现在他眼前。 “陈冬……陈冬，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救更多人。”欧阳静的劝解没有任何效果。 陈冬呆愣的站着好像失了魂一样。 欧阳静实在想不到怎么劝解陈冬，她现在能做的只是盯着总控制室除了她之外剩下的两个活人。 “陈冬！” 过了很长时间张涛的声音把陈冬拉回到了现实，陈冬看着张涛像是被吓到了一样大口的喘着粗气。 “陈冬……”张涛的声音很小，气若游丝，“如是等辈，当坠无间地狱，千万亿劫，以此连绵，求出无期！”张涛说完身体一软斜倒在了地上。 “张涛……”陈冬缓过神来才发现张涛此时面无血色，嘴唇都已经变成了白色。 陈冬再顾不得危险，直接跪在张涛身前检查他的身体，面色和嘴唇的颜色显示张涛已经失血过多，陈冬在张涛的右手腕处发现一个还在流血的深可见骨的伤口。 “陈冬，他的脉搏……”欧阳静提醒陈冬先检查张涛的脉搏，可这是陈冬一直在逃避的事。 陈冬把手放在张涛的颈部的动脉上，没有丝毫悬念，张涛已经没了心跳。 陈冬默然的站了起来，血污染红了他一半的裤子，三个入侵者变成了三具尸体，现在地下实验室的一切又归于了平静。 “欧阳，我累了，让我休息一下。”陈冬的双眼一下子失去了往日的锐利。 “休息吧！”欧阳静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或者还能做什么。 陈冬就静静坐在离他最近的椅子上，睁着眼睛，一言不发。 欧阳静想处理张涛三人的尸体，可她一个人完全搬不动尸体就只好作罢。欧阳静拿起林嘉伟的自杀工具仔细看了看发现和黄子龙的凶器一样，也是用胸牌折成的匕首。 “这也是胸牌折出来的。”欧阳静像陈冬那样还原了林嘉伟的自杀工具，并且刻意大声的说出来，希望引起陈冬的注意，可是陈冬依旧呆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欧阳静把两张胸卡放在一起，长宽都一样的两个金属卡中间都有长方形的凹槽，这应该是放身份卡或者相片用的，现在两张胸牌中间的卡片不翼而飞，是有些奇怪。同时欧阳静还发现，一张胸卡在右上角有一个金色的大写字母s，另一张什么也没有。 “除了相片应该还有级别或者职位标注，如果在能看到几张就好了。”欧阳静还是想快点拉回陈冬的注意力，可这次还是如对牛弹琴一样毫无作用。 “中间的身份卡在哪儿？”欧阳静知道张涛他们拿到卡片肯定是在堆放尸体的房间里，自己进去找一定能有所收获，可她确实是发自内心的恐惧那里，所有始终没敢进去。 “应该在他们身上。”陈冬突然搭话吓的欧阳静手里的胸卡掉在了桌子上。 “你……”欧阳静抬头正看到陈冬在脱裤子，“你要这是干什么？” “血凝固了，太不舒服了，我要换条裤子。”陈冬完全没有在意欧阳静，只穿着条内裤走来走去。 “你能不能注意一点形象？”欧阳静突然觉得现在的陈冬有些陌生，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可以帮我去找条裤子吗？我这个形象出门是不是不太好？”欧阳静感觉的出陈冬虽然又开始开玩笑了，可他的情绪差到了极点。 “大哥，现在整个地下系统能看到你没穿裤子的人只有我一个，你只要不在我眼前也就没有形象问题了！谢谢！” “那好，我自己去找裤子。”陈冬说罢就只穿着内裤出往杂物仓库走去。 “等等，再拿些清理用的东西。”欧阳静指了指地上的血迹。“还有帮我找一套衣服。” 没过几分钟陈冬抱着一大堆东西回了总控制室，他还是只穿着内裤。 “怎么，没找到合适你的衣服？”欧阳静有些奇怪。 “有啊，我带回来了。”陈冬一脸的不在乎。 “你……不是受了刺激脑子出问题了？你为什么不在仓库就穿好衣服，省的你再拿回来？”欧阳静突然觉得陈冬好像突然对什么都无所谓一样。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陈冬边说边穿衣服。“我受什么刺激了？” “没什么，你穿上衣服再说。”欧阳静看到陈冬给她找的衣服是和陈冬正在穿的一模一样的衣服，甚至连大小都一样。现在欧阳静觉得陈冬可能是智商出了问题。 “咱们先清理尸体？弄完了我想睡一会儿。”从陈冬说话的语气完全听不出就在一个多小时前他还在因为地上三个人的死而痛苦不堪。 “好……”欧阳静又觉得陈冬也可能是疯了。“先从他们身上找找有没有那两个胸牌里的身份卡或者照片。”欧阳静实在不喜欢翻动尸体。 陈冬机械似的执行了欧阳静的命令，果然从张涛的内侧的衣服里找到两张大小合适的卡片，陈冬看都没看就递给了欧阳静。 “这是……”欧阳静接过卡片的第一眼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不可能！” “怎么了？”陈冬执行程序的一样的问了一句。 “这张身份卡……”欧阳静再次仔细看了看，“这张身份卡上的名字是文娟！” “文娟？”陈冬好像这才打起了一点精神。“文娟的工牌怎么会在这儿？” “你不是说文娟走了？” “不单我说，韩思安也说她走了。”陈冬狠狠拍了两下自己的头，像是要重启大脑。“也可能是文娟走之前把自己的工牌扔进了放尸体的房间，另一张名字是什么？” “看不清了，都是血渍。”欧阳静的两张卡递还给陈冬。 “上面是照片，下面应该是姓名和职务。”陈冬这会儿才认真的看了卡片，能隐约看到文娟两个字的卡片上面的相片完全被血渍遮盖而另一张几乎是什么有用的信息都看不见了。“为什么用这种材料做身份卡，太容易弄脏了。” “这里面肯定有其他考虑，最大的可能是防止涂改和伪造，大概只有这个答案。” 陈冬试着把身份卡重新放回胸牌，可试了几次都怎么也插不回去。 “确实是很有意思的防伪设计，应该再去拿几张看看。”欧阳静发现陈冬还是不怎么思考。“想办法改变一下那个房间里的空气怎么样？” 欧阳静说罢，陈冬先打开了总控制室的强力通风，他不敢改变韩思安设置好的放尸体房间的通风参数，韩思安布置好的陷阱两三个小时前才救了他一命。 “等一会儿，咱们先去找装备。”欧阳静对房间里浓郁的尸臭味心有余悸。 “不用麻烦，我憋着气进去找两个工牌就行。” “你不想知道是多了文娟的工牌，还是……” “还是什么？”陈冬实在不怎么想动脑子。 “如果确实工牌比人数多一个或者多几个，这件事就还算是正常。但如果里面的尸体数量和工牌数量正好一样，那咱们认识的文娟到底是谁？为什么文娟活着她的尸体却在这里？”欧阳静这次说的直白。 “是吗？”陈冬的脑子有些没反应过来。 “总之要进去核对人数和工牌数。”欧阳静已经开始怀念之前的陈冬了，谁能想到这种差别是在三个小时内形成的。 陈冬现在最大的优点可能就是听话，从欧阳静提出要求到陈冬准备好装备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 “你确定你一个人进去没问题？”欧阳静还是不想碰那些陈年的尸体。 “放心。”陈冬把自己包的严实的像个粽子，可浓重的尸臭还是透过层层防护呛的他隐隐作呕。 陈冬先翻找了第一层尸体，这些尸体应该都是他在之前幻境里看到的被挨个枪毙却毫无防抗的尸体，陈冬确认了几个尸体的创伤，确实和他看到的一样只有头部的一处致命伤口，陈冬检查到第五个尸体时发现尸体上没有工牌。 “找到一个没有工牌的！”陈冬对外面的欧阳静喊道。 “继续！”欧阳静隐隐感觉到了不安。 “又找到一个没有工牌的！”陈冬这一嗓子让文娟确认了至少尸体里有一个叫文娟的人。 “继续找！”陈冬现在像个算盘珠子，只能拨一些有一步。 在第一层尸体下面就是陈冬在幻境里看到的总控制室工作人员互相残杀的尸体，两批尸体证明陈冬之前看到的幻境是真实的，可看到幻境本来就不可思议，现在证明幻境是真实的就更不可思议了。 下面一层尸体死亡时间过长，都差不多烂完了，陈冬好不容易在错综复杂的尸骨里找到了一个胸牌，可这个胸牌比外面的明显小了不少，陈冬费劲又拿到两个胸牌后出了房间。 欧阳静在陈冬走出放尸体房间的瞬间关上了门，她实在忍受不了尸臭。陈冬出来她让陈冬离开总控制室后用了三种消毒剂对着陈冬和他带出来的东西一顿乱喷，最后在陈冬又换了一套衣服后欧阳静才让陈冬重新进了总控制室。 “你确定有两个尸体没有工牌？”欧阳静还是不敢相信文娟有问题，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是不能排除有同名同姓的可能。 “上面的尸体有两个人没工牌，下面的就不知道了。”陈冬把他拿出来的另一种工牌放在桌子上。 “这几个明显和之前的两个不一样。”欧阳静用手捏着新工牌的一角，厌恶溢于言表。“你拿出来的这几个比张涛他们拿出来的小了一圈，但作为工牌确更正常。” “正常？”陈冬不懂欧阳静的意思。 “你拿出来的工牌使用时间应该早于张涛拿出来的那两块，可你拿出来的工牌上面的照片和字迹都清晰，这才是工牌应该有的质量。之前质量不错，那为什么要统一更换，还是换成质量不太好的？” “他们的办公室主任也需要通过物料的以旧换新挣钱？这东西一个才多少钱，就是都换了能挣几个钱？”陈冬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欧阳静已经克制不住想抽他的想法。 第163章 伪人 “陈冬，你过来，靠近点有事和你说。”欧阳静笑着对陈冬招了招手。 “什么事，直接说。”陈冬看欧阳静后背有些发凉。 “帮你开智！”欧阳静没等陈冬反应过来突然一跃而起，一脚踢在陈冬的肩膀上，得手后又一技手刀砸到陈冬后背，接着对陈冬腰上的肉用力一拧，欧阳静动作一气呵成，结果就是陈冬揉着腰，摸着背疼的在地上蛄蛹。 “早看你不爽了！现在怎么样？智商回来了没？”欧阳静说罢就打算继续动手，开始对陈冬的新一轮教育。 “停……停……”陈冬一手还揉着腰，一手高举表示投降。 “现在站起来告诉我，你对出现这两种工牌怎么看？” “我也不……” 陈冬刚说出三个字欧阳静就做出了再给他做暴力醒脑的架势，“你要是想不开也等眼前的事处理完在说，到时候你是要出家还是要自杀我都不管你，现在你给我好好想想咱们该怎么办！你爸妈还等着你救他们，吴璐还躺在医疗舱里，你给我来这儿装疯卖傻！”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陈冬垂下了头。 欧阳静微微一笑，转到陈冬身后，对着他的尾椎一脚正蹬，之后一拳打在陈冬的右肩下，最后还是以暴拧陈冬的腰侧肉收尾。她这一套下来真正做到了疼痛感极强，伤害极低。 “我……我错了……错了……”陈冬只觉得浑身疼剧痛却又行动自如，他怕欧阳静继续施暴这次双手投降。 “错哪儿了？”欧阳静的表情像是教育犯了错误的儿子。 “我……错哪儿了？”陈冬只是稍稍迟疑，欧阳静二话不说又是一套暴力组合清醒剂。 “你……等等！”陈冬被打的有些恼，“欧阳静，我不是打不过你，你最好趁我真的生气前停手！” “是吗？原来你会生气？我以为你从此变成怂包了！来！别吹牛逼，过两招！”欧阳静没等陈冬反应过来一记踩脚加鞭腿加过肩摔，又放倒了陈冬。 “欧阳，你别太过分了！”陈冬再次爬起来这次他做好了要反击的准备。 “好啊，终于提起精神了？想想吴璐。”欧阳静的再次踹向陈冬的大腿，这次陈冬主动躲闪，避过了欧阳静这一脚。 “继续！”陈冬的精神自张涛死后第一次集中。“来，你的身手比韩思安差远了。” 欧阳静比陈冬更容易生气，陈冬话音未落欧阳静一记膝击正中陈冬肋下，陈冬应声又被放倒。 “我比韩思安差？再来！”欧阳静拉起陈冬。 “再来！”陈冬精神再次集中。 欧阳静鞭腿攻击陈冬的左膝，陈冬侧抬腿格挡后第一次向欧阳静挥拳逼退欧阳静控制双方距离。 “不错，你学过多长时间的散打？”欧阳静说着也是一记摆拳再次近身陈冬，“半年还是三个月？” “两个月的散打，一个月的无限制格斗和三个月的八极拳。”说到八极拳时陈冬突然想起了自己学八极拳时的一句话，“忠肝义胆，以身作盾。” “看出来了，功底确实太差。”欧阳静在三句话的时间里又有几拳打在了陈冬身上。 “现在正式开始了，最后一个回合。”陈冬这次是主动进攻，用的完全是八极拳的招式，上来就是一招提肘顶心的杀招。 对于欧阳静这种散打高手而言，陈冬八极拳的招数过于笨拙和明显，欧阳静侧身躲过后陈冬的腋下挨了重重一拳。 “怎么样，还要试试？”欧阳静觉得现在陈冬应该已经恢复了正常。 “最后一次！”陈冬用的还是刚才的招数提肘顶心，欧阳静这次闪开后接了一记侧踢，攻击陈冬肋下的空当，陈冬不闪不躲转身一招八极铁山靠，欧阳静一脚正踢在陈冬的后腰，陈冬忍痛又是一记转身肘，这次欧阳静躲闪不及只好用架臂硬抗，因为体重过于悬殊欧阳静被陈冬这一肘击退了两三米。 “没事吧？”陈冬终于攻击到了一次欧阳静，可看欧阳静现在的表情陈冬顿感大事不妙。 “这回你高兴了！”欧阳静揉着小臂，一脸怒气的看着陈冬。 “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我不该用那么大力气。”陈冬浑身疼的要死却还要先给个欧阳静道歉。 “你……”欧阳静话没出口却先掉起了眼泪。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错了！”陈冬一手拿纸一手拿了瓶水，点头哈腰不停认错。 欧阳静揉着胳膊眼泪汪汪，一直不和陈冬说话。 陈冬暗自叹了口气，女人确实比敌人难对付的多。最后在陈冬的屁股又挨了两记鞭腿后欧阳静的气总算是消了。 “我觉得他们突然换工牌一定是发现了地下实验室有外人混进来了。”陈冬拿着拿起两种工牌在灯下仔细对比着。 “这种级别的实验室能有外人混进来，你开玩笑？整个地下结构都是监控，人脸识别也一定是基础功能，怎么可能有外人混进来。”欧阳静并不同意陈冬的看法。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高科技没用了，只能用工牌这种最原始的方式区分自己人和外来人。”陈冬的假设让二人都不寒而栗，陈冬看向欧阳静，“你和韩思安人脸识别能区别出来吗？” 欧阳静一愣，“这个我不知道，但我记得过去听说过同卵双胞胎可以骗过一般的人脸识别。你，不会怀疑我吧？” “我肯定不怀疑你，韩思安你学不来。” “嗯？为什么？” “这个，你和她接触多了就知道了。”陈冬想起了韩思安对自己下的各种圈套，苦笑了一下。 “那是还有其他人也有同卵双胞胎的兄弟姐妹？”欧阳静所能想到的只有像她和韩思安这么一模一样长相的人才可能混进地下实验室。 “你们这种同卵双胞胎本来就少，同卵双胞胎各为其主利益不同的就更少了，而且我觉得如果只是混进来一两个同卵双胞胎也不可能让整个实验室如此慌乱。”陈冬说出了自己的判断同时也在试探欧阳静的反应，他在强调同卵双胞胎各为其主。 “我和韩思安只是分开的时间有点长，她对我妈只把我带走很伤心，除此之外也没什么其他矛盾了。”欧阳静的解释反而让陈冬对欧阳静和韩思安的真实关系产生了更大的疑问，看韩思安对欧阳静的态度，她们姐妹中存在的问题一定不这么简单。 “如果看时间，在核战前很长时间地下实验室就先出了问题？”欧阳静看着两种工牌。 “确实，地下实验室的撤退很仓促。”陈冬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告诉欧阳静关于他的另一个意识的事情。 “陈冬，你有没有……有没有怀疑过……”欧阳静很艰难的组织着语言，“你有没有怀疑过，咱们经历的一切可能都是被人设计的？” “这个……”陈冬想起文娟也说过类似的话，“能不能具体说说你的猜测。” “我也说不清楚，我就是觉得人不能像咱们这么倒霉，什么事都被咱们碰上？” “这还真不好验证，首先咱们要能离开这个区域。”陈冬摇了摇头看向张涛他们的尸体，“咱们最需要的其实是军队的帮助，可现在……” “我觉得也不是没有转机，毕竟还有一支部队在附近而且章朔海的部队也有宫泽和章朔海两派。” “不管了，先解决眼前的事，一会儿我想清理一下这里。”陈冬指的是地上已经开始发黑的血液和张涛三人开始僵化的尸体。 欧阳静打开了一张陈冬拿回来的工牌，和张涛他们拿出来的一样，这工牌也是可以更换里面卡片的，欧阳静拿出的这张是一个叫徐珊珊的年轻女性的。“徐珊珊，总控制室，监控员……”欧阳静念着卡片上的信息。 “长的还挺好看。”陈冬拿过这个徐珊珊的身份卡，仔细看了一会儿“这里面还有芯片。” “我觉得没有吴璐长的好看。”欧阳静笑着看着陈冬。“你要看吴璐不是每天在那里，还一直光着屁股。” “说正经的现在没空开玩笑，这种卡上还有芯片，为什么要替换成后面的那种没有一点技术含量的工牌？” 欧阳静又拆开一个陈冬带回来的工牌，这次是一个中年男人的，“于国培，总控制室，处置员，工号……”欧阳静照例又念了一遍工牌上的信息。 “等等，这个工牌背面是什么？”陈冬突然发现欧阳静正念着的这张身份卡的背面好像有划痕，看着不像是自然形成的。 欧阳静翻过卡片什么也没看到，她仔细抚摸卡片后确实能感觉到划痕，欧阳静马上跑出去找了白纸和铅笔，把卡片垫在白纸下面，用铅笔不断的轻涂，几分钟后白纸上显现的卡片上的划痕。“伪人”。 “伪人？”欧阳静看着白纸上的字实在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陈冬眉头紧锁，他不知道这里的伪人和他印象里在网上看到的是不是一种东西。 “在看看其他的卡片，说不定还有刻字的！” 陈冬说完两人拆开了陈冬拿回来的所有工牌，一个一个拆出里面的卡片，最后在一个叫刘子涵的年轻男人的工牌上也发现了“伪人”这两个字。 “这是什么意思！”欧阳静虽然不知道伪人的意思但觉得发自内心的恐惧。 “我在去找其他工牌。”陈冬没有回答欧阳静，他又带上装备进堆尸体的房间里找出了所有能拿到的新旧工牌。 “拆，所有工牌里面的卡片都拆出来，咱们看看有多少是标注过的。”陈冬的脸上像是要结霜一样。 “标注？标注什么？你的意思是‘伪人’是标注？”欧阳静虽然不解可手上的动作一直没停。 “可能是标注，也可能是为了传递信息或者警告。”欧阳静一边拆卡片，陈冬一边用白纸和铅笔涂每一张卡片。“又一个！”陈冬的声音越来越冷。 “先说什么是伪人，我就是有一两次在网上看见过。” “我知道的‘伪人’是一个都市传说，好像是从一个叫什么《曼德拉目录》上流传出来的，大概的内容是‘伪人’是一种未知生命体，他们会模仿人类。” “模仿人类？黑猩猩？”欧阳静第一个想到的竟是陈冬带回收费站里极度聪明的黑猩猩“无聊”。 “应该不是，据说‘伪人’会模仿人类个体的长相、声音、甚至性格，直到抓住时机彻底取代它模仿的人。” “这有点耸人听闻了，怎么可能！”欧阳静并不相信真会有这种诡异的东西。 “我也不信，不过这种安保等级的实验室有外人能混进来，当时的人可能只能想到这种解释。” “你见过‘伪人’？”欧阳静问的有点傻。 “我去哪儿见过，我的理解就是网上说的那种。” “韩思安给我打火机让我防的那东西，是不是‘伪人’？” “应该不是，‘伪人’怎么说也是人，看不清摸不着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伪人。”陈冬还是不打算告诉欧阳静那个黑影到底是什么，他对欧阳静还心存芥蒂。 “除了打火机，韩思安还安顿你什么了？” “和你睡觉。”欧阳静说的很直接。 “只是睡觉？不用干其他的？”陈冬明知故问。 “呸！下流！”欧阳静没直接动手完全是因为现在陈冬离她的距离够远。 “所以你觉得打火机比较我靠谱……” “你不想说的事我就不问，既然和你睡觉能防止攻击，那发动攻击的东西一定是和你有莫大关系的。”欧阳静在韩思安告诉她的时候就想明白了这一点。“韩思安和你睡过？” “你高看我了，我睡韩思安！我是活够了？”陈冬一脸不屑。 “我觉得为了生存或为了其他客观原因不得不睡也不能说是道德问题。” “可能不是道德问题，但……”陈冬没再继续说下去，“无论如何还是先开始清理，我累了，睡一会儿再想其他事情。” 第164章 算计 废了九牛二虎之力，陈冬欧阳静总算是清理干净了总控制室，张涛三人的尸体被陈冬放到了堆着其他尸体的那个房间，作为新的可燃气体产生的原材料，陈冬不知道下一个被韩思安最后反击的陷阱坑害的会是什么人也不知道什么人还会被扔进去作为气体产生的原料。 张涛临死前的话深深的钉在了陈冬的心里，像是被用力折过的白纸，外观可能恢复平整但折痕却永远不可修复，陈冬表面上恢复了平时的状态但对自己行为怀疑的种子已经被深深种下。 “陈大厨，给我弄点吃的怎么样？”欧阳静已经累瘫在了床上。 “好啊，吃什么罐头，在床下面自己拿，我帮你开。”陈冬也是一样一动也不想动，收拾卫生比杀人累的多。 “我是远道而来的客人，你不打算给我做点吃的？我看你给韩思安做的蛋糕就不错，她只给我留了半个，你是不是也给我弄一个？” “我发现自从你跟了楚渊，这个脸皮也随了夫家了，越来越厚！”陈冬本是开玩笑的一句话却突然想起了楚渊。“对了，楚渊的伤严重吗？” “不算严重，没有生命危险而且韩良也在。”欧阳静也显出一丝担忧。 “韩良……”陈冬最看不透的人就是这个韩良。“他们的食物还剩下多少？” “我进来多长时间了？”欧阳静需要计算一下收费站里还有多少吃的。 “四五天？”陈冬没看计时器。 “应该还能坚持十几天，章朔海给了站里一些能量棒。” 听到章朔海陈冬又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章岳一个人死了百分之九十五，宫泽派来的人也死了，同时得罪了章朔海部队的两股势力，陈冬可以想象自己父母的处境。 “从理性分析，我觉得你父母不会有生命危险。”欧阳静猜到自己提到章朔海陈冬突然沉默，肯定是陈冬想到了自己的父母。 “确实，张朔海现在不知道章岳的死活还不敢对我爸妈下手，宫泽派来的人没能回去，他需要扣下我爸妈和我谈条件，也不会下手……”陈冬长叹了一声，“可我爸妈知道我还活着却看不到我，他们要有多着急！” “这个世道，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何况他们在站里的两天听到的都是你有多么机智果断带我们活下去，他们确实很高兴！”欧阳静没有一丝夸张，确实陈冬父母在收费里的时候听到的都是对其他人陈冬的赞美。 “本来我还有个事想告诉他们，只能以后再说了。”陈冬只要一想到吴璐怀着自己的孩子就由不住嘴角上扬。 “怎么，是他们有孙子了？”欧阳静的话让陈冬瞬间警觉，他确认自己从没和欧阳静说过吴璐怀孕的事。 “你……” “真的！我猜对了！吴璐怀孕了？真的？”欧阳静的话直接堵住了陈冬的嘴。 “真的！”陈冬知道这时候已经不可能在隐瞒欧阳静了。 “为你高兴！”欧阳静极正式的对陈冬伸出手。 “谢谢！”握了握欧阳静的手，突然感觉他和欧阳静被困在收费亭下面躲核弹还是昨天的事。 “好了，你去弄饭！不用你做蛋糕，营养搭配合理的罐头餐总没问题吧？”欧阳静说罢躺回了床上。 “好！谨遵欧阳大小姐的指示！”陈冬无奈道，“我伺候完你姐还要伺候你！” “去吧，去吧！小陈子！弄好点！” 陈冬一路想着欧阳静是怎么知道吴璐怀孕的，的确只要打开吴璐医疗舱的控制面板就很容易看到吴璐怀孕的情况，但韩思安一直防着欧阳静应该不会给欧阳静独自去医务室的机会，更不应该告诉欧阳静吴璐怀孕的事。如果不是韩思安在的时候，那欧阳静去独自去医务室就只能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陈冬仔细想了想欧阳静和他仅仅两次分开的时间，确实如果欧阳静跑的够快，完全能跑去医务室，再去仓库拿东西再回到总控制室，但这个前提是欧阳静不做任何停留，这又不符合实际，陈冬再次毫无头绪。 陈冬一路上脑子不停，脚步也没停，不知不觉间已经拿着罐头回到了总控制室，一进门陈冬就听到欧阳静的鼾声。 “起来！起床了！欧阳静！”陈冬走到欧阳静耳边故意大声喊道。 “谁？怎么了！”欧阳静显然被陈冬贱贱的举动吓到了，不过就是突然被吓了起来欧阳静的第一反应还是跃向放武器的桌子。 “你有病啊！”欧阳静看清楚是陈冬骂道，“吓死老娘了！” “我就是请示一下你咱们吃三明治和榴莲班戟怎么样？”陈冬一脸坏笑。 “什么？榴莲班戟？”欧阳静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你在这里做榴莲班戟？” “你也可以选择芒果班戟或者杨枝甘露。” “好……你这是……在地下进修甜品师了？就榴莲班戟，你做不出咱们再算账。”欧阳静完全不敢相信。 “您就瞧好吧！”陈冬说完开始动手做饭，“你要不要学？” “我看着你做，学不学的会看天意怎么样？” “不求上进！以后怎么好意思嫁人？”陈冬说完就不再理会欧阳静。 半小时后陈冬用榴莲罐头，软饼皮，淡奶油和鸡蛋，百分之八十的复刻出了榴莲班戟，再加上两个三明治就是欧阳静的午餐。 “哇！我都有点羡慕吴璐了！”欧阳静看着眼前的午餐，感慨是发自内心的。 “看着干什么？尝尝呗。” “太……太……好吃了！”一个榴莲班戟进嘴，欧阳静眯着眼睛慢慢的咀嚼，表情夸张到让陈冬侧目。 “你这个演技实在浮夸……”陈冬还没说完就眼睁睁的看着欧阳静把盘子里的几个榴莲班戟都据为己有，三个塞在了嘴里，五个捏在手里。“这么长时间没见，你还有了新技能，这是会护食了？” “你才……是狗。”欧阳静满嘴的食物说不出话来。“要不是……东西好吃……我继续揍你！” “好吧，我怕了，不逗你了，慢慢吃！”陈冬看着欧阳静狼吞虎咽又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一顿风卷残云后欧阳静撑的躺在了床上，吃饱了人更容易犯困，陈冬则一如既往的消化着边角料。 “睡一会儿？”欧阳静打着哈欠拍了拍床。 “你这是邀请？” “两个人就一张床，除非你喜欢睡椅子。”欧阳静翻了陈冬一个白眼，“你想多了，最多是在一张床上睡觉，不是睡在一张床上！” “这两个有区别？” “这么说，你睡觉可以，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让你也进去发酵！”欧阳静说罢背对陈冬开始睡觉。 “还真是亲姐妹！”陈冬感慨了一句。他之前敢睡在韩思安旁边，现在却害怕睡在欧阳静身边，思来想去最后陈冬找了三把椅子拼在一起睡了一觉。 欧阳静醒来时看到陈冬已经醒了，正盯着屏幕看监控，就像欧阳静和韩思安在一起的两天里每次欧阳静醒来时看到的韩思安的状态一模一样。 “有什么发现？”欧阳静揉着眼睛。 “没有，我在看张涛他们是怎么上的地下二层。” “谢谢。”欧阳静的眼圈红了。 “谢什么？” “就算是韩思安遇到当时张涛他们三个战士挟持我的情况，她也会先选择先把我们困住，等着他们三个脱水后失去战斗力再处理。你选择了对我伤害最小而对自己威胁最大的处理方式，这我都知道。”欧阳静边说边流着眼泪。 “好了谢就别谢了，你不也救过我的命！”陈冬不想和欧阳静继续煽情，“再说你都知道我冒着生命危险救你还不给我留个甜点！”陈冬一个玩笑让气氛回归了正常。 “和我去看看你姐，她知道的实验室之前的事一定比咱们猜测的靠谱。”一想到工牌上写着的“伪人”，陈冬就莫名的后背发凉。“要是韩思安没到治疗时间一时半会起不来咱们就想办法给站里送吃的，而且你也应该回去了。” “逐客令这么直接，怕我影响你和吴璐？” “我怕楚渊吃醋，他的女人每天和我孤男寡女的……” “停！闭嘴！我现在就走！”欧阳静话虽如此并没表现出生气。“给你们留下多少武器，这次你来分配。” “先去看看韩思安，出去的事之后再说，你觉得在这里我有分配武器的权利？让你姐出来不弄死我。”陈冬话锋一转，“现在楚渊受伤又没有武器，你又不在他身边，我真怕收费站那边要出什么问题。” “好，我抓紧回去，之后再叫人来搬食物。” “再和我说说出走的那五个人，就是什么光耀教？”欧阳静一路和陈冬说了光耀教那六个人的事，比王凯他们详细了很多。 进了医务室，陈冬照例先看了吴璐，每次隔着医疗舱盖看吴璐，陈冬觉得不真实，他每次都想把吴璐叫醒，可越来越多的危险和谜团又一次一次的压抑着他的冲动。 “陈冬，你过来看看章岳……”欧阳静没有往下说等着陈冬自己来看。 “死了？”陈冬随口一说，可怕的是他在从欧阳静的表情上得到了确认。 “操！”陈冬看了一眼章岳的控制面板，上面写着“患者被判定为脑死亡，请在倒计时结束前确认是否维持生命，为节省资源不确认视为放弃维持。倒计时将在0分后结束。”现在陈冬完全看不出倒计时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归零的。 陈冬不知道倒计时是什么时候结束的但他知道自己如果不拿出宫泽在章岳血清上做手脚的证据，他父母可能也要归零。如果不是张涛他们三个，陈冬也许就来得及关闭倒计时维持章岳的心跳，现在陈冬只能再找其他办法救自己的父母。 “别太着急，还会有办法的。”欧阳静不知道还能怎么安慰陈冬。 “先看韩思安。”陈冬实在无话可说，这可能就是命了。 “韩思安的状态还不错，把她叫起来聊聊。”陈冬看完韩思安现在身体状态的数据，马上决定先叫醒她，陈冬此时焦躁到了极限，他需要再多一个人帮他想想办法。 十分钟够韩思安醒来，还没等陈冬和欧阳静开口韩思安先大哭了起来，陈冬和欧阳静从没想过韩思安竟然会哭。 ”姐，你怎么了？欧阳静忙拿着衣服遮住韩思安的身体，可韩思安一下子跳出了医疗舱，之后一直后退尽可能的远离医疗舱。 “韩思安，你怎么了？”韩思安浑身颤抖，像是被什么吓到了。 “陈……陈冬……你……”韩思安一句话也说不清楚，但陈冬能听出自己的名字。 “不对！”陈冬突然想到了什么连滚带爬跑到吴璐的医疗仓，毫不犹豫的启动了唤醒程序，陈冬认为韩思安的异常是因为医疗舱出了问题。 陈冬屏住呼吸等待着吴璐的苏醒，一边韩思安看到陈冬得行动也平静了很多。 “欧阳，帮我去找两瓶含糖的饮料给她们，谢谢。”欧阳静明白陈冬的意图，刚完成休眠的人需要糖分胖身体快速适应环境，安顿好韩思安，欧阳就跑去拿饮料了。 “陈冬，咱们被人算计了。”欧阳静走后韩思安总算说清了第一句话。 “怎么了？你细说！”陈冬实在想不出在医疗舱里的韩思安怎么知道自己被算计了，更想不出什么人能算计得了韩思安。 “欧阳静，等她走了。”韩思安声音小了很多。陈冬点了点头不再多问，不一会儿欧阳静拿着两瓶水回到了医务室，韩思安则继续装作说不出话来，陈冬这才明白了为什么韩思安一直都在防着欧阳静。 十几分钟后吴璐的医疗仓盖打开，吴璐还是一动不动静静的睡着，陈冬无意的把吴璐的状态和韩思安刚醒时做了对比，很是着急。 “璐璐……璐璐……”陈冬小声叫着吴璐。 “陈冬，你声音别太大，小心吓到她。”欧阳静在陈冬身后小声提醒着，可陈冬又想起刚刚韩思安的话，现在陈冬实在不知道该相信谁。 “璐璐……醒醒了！”陈冬见吴璐的眼睛动了动，继续叫她。 “嗯……”又是十几分钟后吴璐睁才开了眼睛，眼前正是陈冬。“你醒了？”吴璐的声音很小。 “我先醒了！”陈冬长舒了一口气，吴璐睡了将近一年。 “帮我拿衣服，你看什么呢！”吴璐看陈冬一直盯着自己一丝不挂得身体有些害羞。 “等等，需要给你做一个全身检查。”陈冬突然想到吴璐子宫里还有一个受精的胚胎，从吴璐的肚子看那个胚胎肯定没有发育，现在吴璐醒了，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不……我想先吃东西，我觉得睡了很长很长时间，现在很饿。” “确实，你睡了很长很长时间！”陈冬笑着摸了摸吴璐的脸。 第165章 平静生活 “怎么了……”吴璐一抬头第一件事是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怎么有两个欧阳静？” “怎么会有两个欧阳静，你刚醒需要休息一下。你再躺一会儿，我给你拿衣服再弄点吃的。”陈冬说着在吴璐的医疗舱上选定了全身体检。“你再躺十分钟，我等你。” “嗯。”吴璐刚醒脑子还迷迷糊糊的陈冬说什么就做什么。 “欧阳，你也扶韩思安进医疗舱，再评估一下她的身体状态。” “不用。”这会儿韩思安明显恢复了很多。“我的身体我知道，有问题我会自己进去继续治疗。”韩思安又喝了一口饮料，显然她也觉得糖对自己有好处。 “你确定？”陈冬皱着眉头看着韩思安，毕竟她现在倚着的医疗舱就放着和韩思安用了一样血清的章岳的尸体。 “没问题。”韩思安坚持的事，别人不可能有办法。 半小时后韩思安已经能自己走动，吴璐的身体检查也已经结束。 “璐璐，这会儿感觉好些？”陈冬看着吴璐的体检报告。 “饿，很饿！”吴璐不好意的笑了笑，“我想吃猪蹄。” “猪蹄……暂时还不能吃，你的肠胃空的时间太长了，一开始就吃那么油腻的东西会消化不良。”陈冬一边说嘴脸上扬的幅度越大，以至于最后控制不住的笑了起来。 “陈冬，你怎么？”从吴璐躺在医疗舱里，从她的角度看陈冬的笑容实在诡异。 “璐璐！我爱你！”陈冬说着在吴璐的脸上亲了一下。 在场的三个女人同时愣了一下，接下来是吴璐脸红，欧阳静惊讶和韩思安鄙夷。 “我们回避一下，别妨碍你们亲热？”韩思安对陈冬侧目而视。 “别……别误会！”现在已经不能用喜形于色来形容陈冬，陈冬脖子以上的所有肌肉都在表达着喜悦。“吴璐身体健康……而且胚胎也在慢慢发育，大概四周！” “四周？”吴璐完全没反应过来陈冬的意思，“什么四周？” “恭喜恭喜！”欧阳静先反应了过来。 “恭喜了！”韩思安也难得面带笑容。 压抑的地下实验室被可能的新生命瞬间点亮，只有吴璐自己还没弄明白。 “璐璐，你怀孕了。”陈冬一下把吴璐抱出了医疗舱。 “讨厌！还有别人……”吴璐看到欧阳静和韩思安，又闭上了眼睛，“陈冬我的眼睛可能是出问题了！” “你眼睛没问题。”陈冬放下吴璐，这时吴璐因为休眠了太长时间，站着的时候需要倚着陈冬。“我给你介绍一下，她是韩思安，欧阳静的孪生姐姐，长得像吧？” 因为现在欧阳静和韩思安穿着相同的衣服，一般人看了肯定分辨不出来，陈冬辨认这两个人是主要看气质。 “好……”吴璐胆怯对着韩思安挥了挥手，“那你们说的四周是什么意思，附近？” 陈冬对着吴璐笑了笑，又毫无征兆的吻了吴璐一下。“你怀孕了，胎儿四周大。” 吴璐先是愣了一下突然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璐璐，怎么了？”陈冬的每个动作都透露着急切。 “没事，哭哭就好了！”韩思安笑着安慰陈冬和吴璐“这是正常现象，谁肚子里多了团有生命的肉都要激动一下！” “陈冬……”吴璐哭了几分钟，应该是累了，她两眼泪汪汪的看着陈冬，陈冬已经做好了从各种方面为吴璐宽心的准备，谁知吴璐可怜巴巴的说，“陈冬……我饿了！” “好，咱们先离开这儿，咱们出去找吃的！”陈冬双手抱起吴璐就往总控制室去了。 “我说！你们两个已经神情对望了快两个小时了，还有完没完！”韩思安一脸鄙夷的看着陈冬和吴璐。 陈冬还是一脸宠溺的看着吴璐，他完全没有搭理韩思安的意思，直到吴璐双手强行把陈冬的脸扳向韩思安的方向。 “有什么事快说。”陈冬的语气很不耐烦，又转回头继续一脸痴笑的看着吴璐。 “我不太想当着孩子的面骂你！你最好别再恶心我了！”韩思安已经憋了一肚子火，陈冬从把吴璐抱回总控制室后就只做一件事，用拉着丝的眼神看着吴璐，好像一不注意吴璐就丢了。“你要留下哪把枪？快他妈说！” 陈冬这才极其不情愿的走到韩思安那边，桌子上除了张涛三人的装备还有欧阳静之前抢到的自动步枪和刘浩山的手枪。 “我用刘浩山的手枪。”看到这么多枪陈冬又被拉回到了现实中。 “刘浩山？浩山也有枪？”陈冬还没顾上和吴璐讲她睡觉的时候发生的事。 “浩山死了。”陈冬看着枪又想到了刘浩山和戴安。“还有戴安。” “嗯，一班的人都回来了？”因为刚刚结束长时间的休眠，吴璐的脑子还没有全面启动。 “睡一觉，明天告诉你所有你不知道的事。”陈冬摸了摸吴璐的额头而吴璐轻轻捶了捶陈冬的肚腩。 韩思安看着两个人腻到让人发指的举动实在觉得辣眼睛，她有些后悔没有和欧阳静一起去搬食物。 “欧阳静在哪儿？”陈冬抽空扫了一眼显示屏但没看到欧阳静。 “终于想到正事了？” “你看，你这就没意思了，我这不是迷途知返了！”陈冬赔着笑脸。“你现在感觉怎样？你当时的症状急性中毒，确实有人对章岳用的血清做了手脚，对不起，我不应该怀疑你。” 陈冬曾经总结自己一辈子最大的优点就是认错极其迅速，至于改不改错就完全看心情了。 “什么人做的手脚？”韩思安对陈冬的道歉无感，注意力一直在血清上。 “宫泽，上面部队的实际控制者，他在和原本部队的司令员章朔海争权。” “争权还毒死人家儿子，够狠的！” “这个宫泽应该也是大同计划的执行者。”陈冬这句话才是重点，“他想到地下实验室来，应该是找东西。” “找东西？”韩思安眉头紧锁。“不应该，大同计划这么隐秘的事他敢调动军队配合他，确实反常。” “所以他对章岳下毒，这样他自己或者他的人就能打着救章岳的名头进来。” “这个宫泽应该还有其他目的，不会这么简单。” “我怎么突然发现大同计划的执行者这么多，满大街都是！” “很可能是整个大同计划都围绕着咱们这片区域。”韩思安好像突然回忆起了什么“你给我描述一下宫泽的长相。” “这个怎么说。”陈冬最怕描述别人的长相。“标准的军人形象，高，还有戴眼镜，眼睛挺大……” “可以了！基本没用。”韩思安打断了陈冬。 “你……还有认识的军人？”陈冬的问题偏重八卦。 “有！还不少！那里就有四个还是五个来着。”韩思安瞥了一眼放尸体的房间。“欧阳静走了以后麻烦你把你们两个的丢人事详细的告诉我！” “韩大姐，您说话能不能说清楚，这么说很容易被人误会！”陈冬赶快回头看了一眼吴璐，“我们就是一不小心被人偷袭了，确实丢人但……” “但确实他妈的丢人！”韩思安直接打断了陈冬，凭陈冬对韩思安的了解，她看完当时的视频后一定会气炸了。 “安姐，别生气了，谁没事和他这个傻子生气！吴璐一手拿着一根牙签插着两个草莓，一路小跑到韩思安面前，强行把草莓喂进了韩思安嘴里。 “你呀！”韩思安被吴璐强行投喂后也没了脾气，“知道他这个智商还给他生孩子，你也不怕影响下一代！” “安姐！”韩思安一句话羞红了吴璐的脸。 “放心，待在我这里，我保证你们母子平安，要是靠陈冬……唉！”韩思安摇了摇头。 “一言为定，那就多谢韩长官了！”陈冬抢在吴璐前回答。 陈冬知道韩思安保护吴璐也可能是为了扣住她做人质但现在没有什么地方比地下实验室更安全，而且就是人质韩思安也必须保护。 “我去帮帮欧阳静！”陈冬看着韩思安正面的显示屏，她没有一刻不在监视着她妹妹的一举一动，现在欧阳静还在搬食物。 “去吧，她走了咱们还有很多事要做，直接给他们的枪带上，欧阳静就不用回来了。” “好！”陈冬一直理解不了韩思安对欧阳静的态度。 到陈冬再回到总控制室已经累到了直不起腰，吴璐在床上打着瞌睡而韩思安还是一直在看着监控视频。 “你在休眠治疗的时候看到什么了？”陈冬一直等到欧阳静走后才敢问韩思安，“怎么反应那么大？” 韩思安先看了一眼吴璐，陈冬会意，韩思安可能是怕吓到吴璐，只能只好以后再问。 “你的身体？”这是陈冬一直愧疚于韩思安的事。 “还需要治疗，不过你要帮我。” “您直接指示就行，这么说话不是你风格。”韩思安偶尔的客气让陈冬更诧异。 “在我治疗的时候你要一直盯着我，如果我有异常马上结束治疗，叫醒我。” “知道了！”陈冬意识到一定是休眠仓出了问题。“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 “自己能走过去？”陈冬意识到韩思安身体问题的严重。 “能，不然呢？”韩思安再没废话直接往医疗室走去，甚至都没来得及关监控，陈冬和欧阳静紧跟在她身后。 在韩思安四个小时的治疗里陈冬和吴璐一直守在她的医疗舱旁边，轮换着观察韩思安的表现。 陈冬不看着韩思安就看着吴璐，而吴璐不是替陈冬看着韩思安就在一边吃各种各样的罐头。陈冬觉得四个小时过的很快，吴璐觉得四个小时吃的很饱。 “你们这是来野餐的？”韩思安穿衣服时看着吴璐一地的战果表示很佩服。 吴璐瞅着韩思安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还行，孕妇能吃是好事。”韩思安明显拿吴璐没什么办法。 “这个没有异常？”陈冬更关心韩思安休眠时的状态，自从吴璐醒了陈冬开始主动避开韩思安换衣服。 “没有，很顺利！” “继续！趁着顺利？”陈冬松了一口气，陈冬虽然还不知道韩思安在医疗舱里到底经历了什么但之后吴璐他和都难免会用到。 韩思安看着自己的检验报告，又皱起了眉头。 “看来还要继续，这次你们来定我的时间，我有问题你们再中断治疗。”韩思安现在面色有种说不出的难看。 “好！”陈冬应了一声，韩思安的严重已经不言而喻。 在之后的二十几个小时里陈冬和吴璐轮班睡觉一人一直看着韩思安，在这期间欧阳静带人搬回了站里人将近四个月的食物。 “陈冬，你说咱们会不会以后一辈子都生活在这个地下实验室里？”刚睡醒的吴璐问困得迷迷糊糊的陈冬。 “你能接受一辈子都活在这里吗？”陈冬反问吴璐。 “这里？”吴璐认真的想了想，“如果安全还有足够的吃的也不是不能接受。” “吃的是管够！”陈冬这时候才真正理解了成语里怀璧其罪的意思，如果地下实验室里什么都没有，这里一定是现在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安全嘛，有我和韩思安在也应该没问题。” “这个安姐脾气是不是不太好？” “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你和欧阳静好像都怕她！”吴璐说的声音很小，像是很怕被韩思安听见。 “确实，韩思安的脾气很大！”陈冬摸了摸吴璐的头，“你也怕她？” “嗯，总感觉她超级凶！” “没事，她也……”陈冬正说着余光里看到韩思安面部抽搐了一下，陈冬意识到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 陈冬立刻执行了唤醒程序，十分钟后韩思安喘着粗气醒了过来。 “怎么样？遇到什么了？”陈冬看韩思安面色好了很多。 “什么？”韩思安一脸诧异。 “什么也没有？”陈冬也是一脸诧异。 “没有，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我看到你脸抽搐，就把你叫起来了。你在没感觉到？” “谢谢！”韩思安知道是陈冬神经过敏了，不过也说明他确实一直守着自己。 “那你继续治疗。” “你们也要休息，不能一直在这儿守着我。”韩思安看到吴璐最新的战果一地的罐头盒，自己瞬间也有了食欲。“我也饿了，做点吃的怎样？” “我也饿了！”吴璐附和道，“要做什么好吃的，我也吃！” “陈冬，你媳妇……咱们可能养不起！” 第166章 深处 陈冬用一顿在总机箱的散热器上加工的意式千层面喂饱了韩思安和吴璐，两人吃饱后表示以后这种食物还是可以经常做的。 “你们可以睡觉了。”韩思安打着饱嗝，“我一直在旁边希望你们不介意。” “可以介意？”陈冬还是吃着他的边角料。 “吴璐肚子里的宝宝实际不到十二周，你们也干不了其他事，我在这儿还能监督你。”韩思安的语气俨然像是吴璐的家长。 “好……听您老人家的！”陈冬知道韩思没有其他地方可去，他和吴璐除了总控制室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韩思安说完就重新回到自己雷打不动位置上继续看那些看不完的监控，不过这次陈冬猜到韩思安一定会先看两天前自己和欧阳静被突袭时的状况。 吴璐算是一个标准的乖巧孕妇的典范，能吃能睡，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任何孕期反应，刚刚吃饱的她正在自己做着轻微的拉伸运动。 陈冬看着吴璐总在想要是时间能停在此时就好了。 “快去睡觉！”韩思安对吴璐说道。 “好啊！”吴璐回答轻快，三步回到了床上。 “璐璐，咱们让孩子认韩长官当干妈怎么样？” “我没意见，就看安姐愿不愿意了！”吴璐看向韩思安，神奇的是韩思安竟然有些羞涩。 “实在不行你认韩思安当干妈也行，以后咱们各论各的！璐璐叫你干妈，孩子叫你姥姥，我还叫你韩长官。”陈冬一脸坏笑，“这样以后我家璐璐叫我‘爸爸’也就不尴尬了！” “你！讨厌！”吴璐把床上的枕头扔向陈冬。 “可以吗？”韩思安的表情十分认真，“我真的可以当这孩子的干妈？” “当然！安姐，我真心希望你能当我孩子的干妈！”欧阳静的情商让陈冬自愧不如，“我妈妈就在我出生前给我认了干妈，我妈说这个世界太过凶险，一个人有一个妈妈可能不够保护孩子，所以要再认一个妈妈。安姐，你当我孩子的干妈再合适不过了。” 韩思安被吴璐这几句话说的竟然有些脸红，思考一会儿韩思安站了起来，“好！我当这个孩子的干妈！” 韩思安说完从总控制室最中间位置的椅子的扶手暗格里找出一条项链，项链下有个很特别的挂坠，在灯光下熠熠生辉，如果在阳光下一定是璀璨夺目，陈冬偷偷瞄了一眼吴璐，发现她的目光也在被这个闪耀的吊坠吸引着。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我把这条项链当做见面礼送给我的干儿子，现在由你先保管。”韩思安郑重其事的双手捧着项链走到吴璐面前。 “安姐，这太贵重……” “拿着！这是我送给我干儿子的，这也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能和当母亲有联系的一件事了！”韩思安的话让陈冬和吴璐都是一怔。 “安姐，你……” “是，我不能生孩子，因为基因问题。”韩思安语气平淡好像这事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 陈冬想起韩思安和欧阳静是为了救他们父母的第一个孩子才出生的，为了救第一个孩子韩思安的父母编辑了她们姐妹的基因，但为什么人为编辑基因的姐妹没有生育能力，陈冬一时想不通。 “安姐，我们的第一个孩子认你做干妈，我们的第二个孩子你可以做养母。”吴璐起来拉着韩思安的手，“安姐，以后咱们的孩子你要多操心了。” “养母就算了，我这人脾气不好，让我当妈容易打死孩子！” 韩思安亲手给吴璐戴上了项链，还亲昵的轻轻拍了拍吴璐吃的隆起的肚子。 “好了，你该睡觉了。”韩思安把吴璐按在床上，“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吃饱睡好，其他一切你都不用管，有我在不要担心任何事。” “你这说的好像不用我这个父亲操什么心了！” “你就负责做饭，这是你的专长！”韩思安说着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韩思安，打算什么时候接着治疗？” “等你们睡醒，昨天你们看了我一整天，休息一下。” “我们轮班睡觉来着，这个你不用担心，主要是你的身体。” “那好，四个小时后我继续治疗。” 得到了准确时间陈冬也就放心睡觉了，现在他确实很需要韩思安，无论是照顾吴璐还是帮他救出自己的父母。 陈冬一觉醒来，先是回手摸了摸身边的吴璐，摸到吴璐的胳膊后又听到了吴璐的轻轻的鼾声心就放下了一半，可再一抬头却没在韩思安一贯的位置上看到她人。 陈冬轻声从床上爬了起来，生怕吵醒吴璐，再看看计时器到现在为止他只睡了两个小时，离韩思安约定的时间还差一半，当然韩思安也可能是去卫生间了，陈冬只好坐在床上等着韩思安回来。 二十分钟后陈冬越来越着急，韩思安突然离开对自己一定不是什么好消息，现在吴璐还睡得正香，陈冬不舍的把她叫醒但如果吴璐醒来发现自己身边一个人也没有一定会被吓够呛，正当陈冬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韩思安常坐位置的显示屏突然开始闪烁。 陈冬下意识的跑到显示屏前，监控里正是韩思安，此时韩思安正全副武装，陈冬猜想他刚才看到的闪烁可能是韩思安在开枪。 从监控里能看出韩思安的小心警觉，她手里的自动步枪一直在直接击发的打击对方躯干的位置。 陈冬看了看这个监控的位置是在地下三层的某条通道，陈冬试着调出临近区域的监控确认韩思安的位置，可输入指令后屏幕弹出一个警告，“系统被更高权限占用”。 现在陈冬只能看着韩思安行动自己束手无策。 如果刚才的闪烁是韩思安开的枪，那她是在打什么？结合韩思安现在的位置陈冬第一个想到的是地下三层培育的那些融合基因怪物。 “陈冬！”正在陈冬聚精会神盯着屏幕的时候吴璐这一声差点把他的魂吓出身体。 “你怎么醒了，再睡一会儿！”陈冬和吴璐说着话眼睛却一直没离开显示屏。 “被这个挂坠扎到了，你帮我把它摘下来。”吴璐睡得迷迷糊糊一时没发现韩思安不在。 “好。”陈冬答应着，眼睛还是挪不开监控屏幕，现在韩思安停在一个房间的门口。 “你在看什么？”吴璐揉了揉眼睛仔细看了看才发现韩思安位置上的人是陈冬，又四下看了看才发现韩思安不见了。“安姐呢？” “出去有事了。”陈冬也确实不知道韩思安现在的确切位置。 “那你看什么呢？”吴璐坐起来看向陈冬。 “先你别过来！”陈冬怕韩思安这边突然冒出个什么吓到吴璐，可就在他稍一分神的时候屏幕又是两下闪烁，陈冬再看仔细看时韩思安已经出了那房间。 “怎么了？”吴璐看陈冬一脸迷茫。 “我也不知道。”陈冬说的确实是实话，再看监控这时候韩思安已经开始往回走了，她的自动步枪背在身后，陈冬猜到危险应该已经解除了。 “过来吧，刚才我怕吓到你！”陈冬从韩思安的表现猜到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 吴璐走过来坐在陈冬的腿上，看着屏幕里的韩思安，“安姐这是去杀人了？” 陈冬没想到吴璐问的这么直白自己也是一愣。“我也不知道，也有这个可能。” “你觉得安姐是不是好人？”吴璐边说边戳着陈冬的额头，“她和欧阳静长得这么像，老实说你有没有动过心？” “你这都是从哪儿学的！”陈冬紧紧抱了抱吴璐，“我不知道韩思安算不算好人，现在也没法评价她是不是好人但就她那个脾气，谁敢对她动心！那是不太想好好活着了。” “嗯，这就对了，之后少看她裸体！”吴璐说完亲了一下陈冬的脸，吴璐对陈冬的掌控技术着实高超。 半个小时后韩思安回到了总控制室，身上多了两把手枪和两把微型冲锋枪，所以吴璐猜的没错，韩思安确实去杀人了。 “你们两个醒了？还可以再睡一会儿。”韩思安喘着粗气。 “醒了，你这是去打猎了？”陈冬明知故问。 “你和欧阳静这两个废物什么都干不成！”韩思安当着吴璐的面没说杀人，“地下三层还有没清理干净的东西。” “我一直开着所有运动感应，都没报过警。” “嗯，真聪明！还知道开运动感应。”韩思安一脸的嘲讽。“你就顾上挨打了，还能听到运动感应报警？” “好吧！确实是认认真真的挨了顿打。”陈冬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没在总控制室里，后面这两个人也很可能是那个时候进了地下三层的边缘位置。“他们为什么一直待在地下三层？” “应该是在找东西。”韩思安顿了顿，“至少在三天前应该是在找东西。” “什么意思？” “我休眠治疗之前把他们困住了，方便现在处理。”韩思安又讥讽的看着陈冬，“看你们两个还在睡觉，这种小事我就自己去了。” “好吧。”陈冬面色有些阴沉，“如果是章朔海的人你怎么不给我留下活口，可能的话换回我爸妈。” “你让两个差点被渴死的人回去，他们会怎么对你爸妈？现在宫泽派出的所有人都死了，他想找到他要的东西只有用你爸妈要挟你，这是逼宫泽更好的保护你爸妈！” 陈冬叹了口气，韩思安说的确实不无道理，只是又死了人让陈冬陈冬再次想起了张涛的话。 “你是不是用整体广播系统来着？” “是，当时想……” “不用解释，我治疗回来给你看看为什么一直不让你用。”韩思安说完径直出了总控制室，陈冬和吴璐只能跟在后面。 韩思安的这次治疗又是二十四小时，陈冬从仓库里翻出了一个充气床垫让吴璐让吴璐睡觉，当然除了充气床垫还有吴璐的两箱罐头才让他们陪同韩思安的一整天不那么无聊。 “你是先睡觉还是直接我我一起去地下三层看看你的杰作？”韩思安整理着装备，“我带你去看看真正的地下三层。” “我能选择不去吗？”陈冬看韩思安都如临大敌自己从心底犯怵。 “你说呢？”韩思安扔给陈冬一把微型冲锋枪，“你会不会用这东西？” “打过十发！”陈冬倒也实在。 “可以了，够了！听说一部分华夏军内务部队的战士，从入伍到复员也就打过十发子弹。”欧阳静又递给陈冬两枚震爆弹，戏谑道，“你对这东西没有心理阴影吧？” “你们两个都走了，我怎么办？”吴璐总算是问了这句，陈冬已经等了很长时间。 “坐着，看我们两个表演。”韩思安指了指她的座位，“我给你找好角度，看看我们怎么杀怪。” “有没有危险？”吴璐看着陈冬。 “基本没有！我是想告诉你家陈冬，这个实验室最大的秘密之一。”韩思安叹了口气，“再给他一个陷阱，万一哪天我死了，你们还能自保。” “安姐，你怎么能死，我孩子还需要他干妈保护，你想多了。” “我当然不会死！那这次就当是给你演一场戏看。”韩思安说罢又紧了紧自己身上的战术背心，明显这是她从一具尸体上拔下来的，上面还有弹孔，从弹孔的位置看，应该是致命伤，而且只能是韩思安的杰作。 “我们走了！你自己看家，我们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就回来。”韩思安临走又摸了摸吴璐的头。 韩思安带着陈冬走到升降机才对陈冬说了离开总控制室后的第一句话，“紧张吗？” “紧张，你都这么认真了，别人怎么能不紧张。” “确实，这次危险不小，不过你自己闯的祸自己解决也是对的。” “因为用了广播？”陈冬一直想问韩思安用了整体广播的后果。 “是，因为这次只有你用广播说了话，所以要带上你去，不过也不是完全冒险，如果谈好了，你就能多一个保命的地方了。” “这个地下实验室还藏了多少东西！”陈冬看着韩思安用手势降下了升降平台。 “我也可以用手势控制升降平台吗？”陈冬觉得这样实在太方便了。 “可以，之后我可以给你设置。” “手势执行的基础是发令人通过了人脸识别？” “是，而且是轨迹式人脸识别，至少在设置的三个识别点被识别后，才能使用手势控制。每个识别点有特别的手势密码，外人就是换皮也控制不了升降平台。”韩思安的回答解开了陈冬一直的疑问，也就是如果欧阳静来了是不是也能用手势控制，现在答案明确了，韩思安一直都在防范着欧阳静。 第167章 故人 韩思安带着陈冬在地下三层走了将近二十分钟，陈冬发现虽然自己进出地下三层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可从没来过这里，现在陈冬身上的主要负重是将近三十斤的各种罐头，那是韩思安亲自挑选的。 陈冬试图记下韩思安的路线，可韩思安七拐八绕的不一会儿陈冬就放弃了记下路线的念头，直直的走廊和走廊两边一模一样的门房间，让一次就记住路线几乎是不可能的。走廊唯一不同的是，有的走廊里房间的门在左边，有的在右边，有的走廊两边都有门，陈冬猜想这是因为房间的大小不一样。 “这条路线你要记清楚。”韩思安好像是在故意嘲讽陈冬。 “大姐，我要是能记住我就是神了，这么复杂的路线就走一次怎么记得住？” “回去的时候我告诉你标记，沿着标记走几次就记住了。”韩思安对陈冬的回答莫名的满意。 正说着两个人转到了一个宽阔的走廊，走廊尽头是一个椭圆形大厅，大厅的另一边有几条通道每个通道前都有厚厚的金属闸门，陈冬记得这里，他在总控制室给韩思安开过这里的门，最奇怪的是他在梦里也见过这里很多次。 “这里有印象了？”韩思安看出了陈冬表情的变化。 “有，你上次来过。”陈冬环顾四周，陈冬不打算和韩思安说梦里的事。“上次你也可以自己操作开关门，为什么还要我配合你？” “当时可能想试试你的人品？”韩思安显然没说实话，“经过考验，你确实是一个值得偶尔信任的同志！” “偶尔这个词用的很好！” “整理装备，咱们准备进去！”韩思安把微型冲锋枪和手枪都上了膛，之后又把一枚震爆弹的拉环挂在了战术背心的外面。 陈冬放下罐头箱也同样是双枪上膛但陈冬特意关上了枪的保险。 “不错，挺谨慎。”韩思安说完对着闸门上的摄像头挥手打了一个叉，闸门开始缓缓上升。“你拿好罐头，在这里罐头可能比子弹有用！” 随着闸门开启，一阵风从闸门后的走廊刮向陈冬和韩思安，陈冬闻出风里掺杂着很强烈的动物的膻骚的气味。 “这里面是什么？”陈冬想起了核战后在收费站看到的带毒牙且不好弄死的剑齿虎。 “你第一次是从地下一层进的地下实验室？”韩思安说完陈冬直接想到了他看到的那些罐子里装着的活着的器官。 “是。”陈冬只是想想就觉得恶心。 “那就好，今天你能开开眼了！比上面那些东西刺激的多！”韩思安说的十分轻松。 “你能不能提前告诉我，我可能看到什么，我好做个心理准备。”陈冬意识到里面的东西一定能震碎自己的三观。 “有个事要提前告诉你，无论你觉得多恶心都不能吐在里面，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是不是能活着出来。”韩思安这句不是开玩笑，这是最可怕的。 “那麻烦您先告诉我，我能看到什么？就算能控制得住恶心，我也怕我直接吓死！” “怎么描述呢，你在地下一层那里看到了长在动物体内的人体器官，这里也有只不过是活的。” “活的！你是说动物还活着，还能看到人的器官？”陈冬想到的是一个长着人头的猪，或者长着猪头的人，只是想想陈冬的胃就已经开始了抗议。 “别啰嗦了，这些闸门也有时间限制，每次打开最二十分钟，二十分钟后自动关闭，关闭后要二十四小时才能重新打开。”韩思安说着已经迈进了闸门后的走廊。 “一会儿你先别说话，我看看他们能不能认出你来。”韩思安小声对陈冬说，她这一句话让陈冬毛骨悚然。 “怎么？还能认出我……”陈冬已经有了颤音。 “你算他们的老相识了。”说话间陈冬和韩思安已经到了进入闸门后的第一扇铁门前。 这道铁门比陈冬之前在总控制室监控里看到的好像要厚重的多，陈冬再细看整个墙壁都是钢材或者铸铁的，只是墙壁和门用了不同的颜色。 陈冬实在想不到这里到底会关着什么东西，就是大象，恐龙，蓝鲸也不可能从这里跑出来。 韩思安轻轻的打开了监视口，往里面看了看，陈冬看到监视口的门大概有五厘米厚。韩思安之后又打开了门大门中间可能是用于往房间里放食物的门。 “罐头！”韩思安轻声对陈冬说，好像是怕吵醒睡着的婴儿。 韩思安轻轻把六个罐头放进铁门里面，又轻轻关上了铁门上的两个口子。 接着两人走向第二扇铁门，这里门和门的距离远超陈冬的想象，这也意味着每个房间都至少有二三百平方米大小。 到第二个门，韩思安还是同样的操作，先看再放罐头最后两个门都关上离开，接下来的门韩思安如法炮制，没有发生任何事情，陈冬虽然不知道门里有什么却也紧张的说不出话来。 两人撤出通道后还没喘匀气闸门就已经落下了，韩思安看了看计时器，皱了皱眉头。 “陈冬，你百米最快能跑进多少？” “二十秒。”陈冬不善于跑步。 “我说的是跑一百米不是爬一百米。”韩思安瞪大眼睛看着陈冬。 “爬大概用十分钟。” “好吧，自求多福！”韩思安冷笑着又挥手打开了第二道闸门。 “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陈冬不知道韩思安突然问自己能跑多快是什么意思。 “你想多了，快跟上！”韩思安赶时间一样快速走进闸门后的走廊。 韩思安的步骤都一样，而铁门后也没有任何反应，但在陈冬的认知里关在这种强度的监狱里，会吃罐头，还一年都饿不死，他能想到的不是神仙就是恶鬼。 第二条通道也顺利的完成，韩思安擦着头上的汗，“你想不想看看房间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想！”陈冬拒绝的无比干脆。 “下一个可能你必须见见了，这是咱们这次来的目的。”韩思安对着面前的闸门叹了口气，“如果我什么时候不在了，你就要负责干这些事，不然就必须离开地下实验室。” “你想多了，在这个地下不会有什么能伤到你！” 韩思安回头对陈冬苦笑了一下，做手势打开了她面前的闸门，闸门打开的瞬间陈冬竟然闻到了一阵西红柿炒鸡蛋的香味，可韩思安的面色却难看到了极点，陈冬突然想起来这道闸门是上次韩思安最后一个打开的闸门，但是上次韩思安没敢进入。 和之前一样，韩思安走在前面，陈冬轻轻跟在后面，韩思安的脚步比之前慢了很多，走过一半的走廊陈冬才发现这条走廊里好像只有一个铁门，这个里面房间之大陈冬已经无法想象。 “韩思安，你总算舍得来看我了？”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回荡在通道里，这声音好像直击陈冬的大脑，从所有方向刺激着陈冬的感官，陈冬感觉心脏骤停，差点吓死在当场。 韩思安的反应没比陈冬好一点，陈冬在她身后看到她被吓的一阵哆嗦，之后像是被惊到的猫，全身汗毛倒立。 “呦！怎么还有一个人？气息还这么熟悉！”男人的声音在陈冬大脑皮层里跳动，巨大的压迫感让陈冬呼吸困难。 “王先生，对不起吵醒了您。”韩思安说话毕恭毕敬，她说话时手还在不停的颤抖。 “没关系，我睡得够久了，起来活动活动也不错。”男人的声音让陈冬觉得只要他再多说一个字自己的心脏就要爆炸了。 “这位朋友你是谁？”陈冬听到这个王先生在问他，差点直接跪下。 “王先生，我叫陈冬，对不起是我吵醒了您。”陈冬说的每个字都扯动着自己心跳，他现在最想确认的是自己是不是尿了裤子。 “陈冬？陈冬你回来了？”男人的声音竟然多了一丝的亲切。 “是，王先生，我是陈冬，但不是完整的陈冬。”陈冬完全无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 “哈哈哈哈！”王先生这笑声震的陈冬和欧阳静如撕心裂肺一般赶快扶着墙才勉强站站稳。“实在人！实在人！” 陈冬当时想着王先生千万别在感慨了，王先生这一激动的杀伤力太强了。 “你用过广播后，你的另一部分就一直在这儿陪着我！” 陈冬现在知道了为什么自己的另一个“意识”没有在外敌入侵的时候出来保护自己。 “王先生，我真不知道用广播系统会打扰到您，请您谅解。”陈冬现在最想的是直接给这个王先生磕两个头认错，只要不让他继续待在这里，干什么都行。 “我有那么小心眼，这就能生气？是不是韩思安对你说过我的什么坏话了？”王先生的语气似乎有些不悦，陈冬看到韩思安的腿抖的很厉害。 “没有，韩思安只说是带我来请罪的，带我我知道这个地下系统最后的安全保证。”陈冬的心快跳出了嗓子。 “唉……”王先生这声叹气陈冬觉得天旋地转。“你现在害怕吗？” “害怕！”陈冬如实回答，主要是他也装不出不害怕，“人的恐惧来源无非是未知和力量，对我来说这两点您都是巅峰。” “来，我帮你消除一点，你可以过来看看我。”王先生说着他房间铁门上的探视窗口竟然自动打开了。 听到王先生的话，陈冬的腿沉到一步都迈不开，现在那扇铁门让他发自灵魂的抗拒，可陈冬也知道如果不去，激怒了这个王先生自己一定死无全尸。 陈冬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挪到铁门的，他回头看了看韩思安，韩思安一脸不置可否的神情，显然韩思安也没有接受过这样的邀请。 “王先生，打扰了！”陈冬说罢鼓足勇气从探视窗口看向房间里面，第一眼他看到的是一个富丽堂皇的会客厅，正当陈冬不解时从房间的一边走出一位老年男人，西服领带温文尔雅。 “王先生，您好。”陈冬退后两步朝老人微微的鞠了一躬。王先生的形象和自己的猜想天差地别，陈冬不解为什么要把一个老人关在这里。 “你好陈冬，不用客气咱们算是老相识了。”这个王先生微微点头还礼。在陈冬眼里的王先生举止优雅，看着像个大学教授一样。“你回来了，证明外面的世界……”王先生没有说下去。 “是，外面发生了核战争。”陈冬回答。 “这是迟早的事。”王先生叹了口气很长时间没说话。“我想韩思安今天带你来也不是单纯只为和我道个歉！” 说到这里陈冬眼里的王先生突然闪动了一下，接着陈冬身后传来韩思安摔倒的声音，陈冬回头看到韩思安跪在地上表情极度的痛苦。 “我一直希望活在一个没有欺骗的世界，看来还是不能如愿！”王先生说着朝陈冬走了两步，陈冬感觉自己的牙在不停的打颤。 “陈冬，你来这儿有什么想法，有什么想知道的，可以随便说，咱们算是故人，我可以告诉你很多事。”在陈冬眼里王先生凭空抽出了一把椅子，坐了上去。 陈冬哪里敢问什么问题，他现在只想赶快离开这里，把韩思安留下给这个王先生当宠物他都同意。 “别拘谨，你来一趟也不容易，问两个问题再走。”陈冬意识到王先生的提议不能违逆。 “谢谢王先生，请您告诉我这个地下实验室里藏着的最重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问出这个问题，陈冬现在认为自己必死无疑。 “你在考验我？”王先生产生的压迫感让陈冬几乎窒息。“好既然是我自己答应的，我就告诉你，但你只能自己知道。” 陈冬身后传来一声闷响，刚刚还跪着的韩思安直接昏死了过去。 “地下实验室里放着一个能让世界实现大同的武器。”王先生说完陈冬眼前一花也晕死了过去。 陈冬再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身处“王先生”那条通道的闸门之外，闸门现在紧闭着，韩思安就躺在他的身边。 自己是怎么出来的？陈冬一时间有些含糊，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和韩思安根本没进过眼前闸门后的通道，自己也没见过什么“王先生”。 “韩思安！”陈冬推了推韩思安，惊奇的发现韩思安的手臂上竟然凭空出现很多伤口，而陈冬一直背着的罐头也都不翼而飞了。 第168章 倭奴入侵者 陈冬检查了一下韩思安的伤势，发现她身上都是皮外伤但伤痕的密集程度让他不忍直视，陈冬想到了韩思安上次出去后受的伤，也是这种近似虐待和泄愤的表现，这样基本可以推断韩思安上次也是来这里后受的伤。 刚才的一切还是像梦一样，陈冬回忆着“王先生”最后对自己说的话，自己和“王先生”是故人，地下实验室放着一个能让世界大同的武器。 “什么武器一个就能让世界大同……”陈冬反复嘟囔着，却又百思不得其解，在现在的科技水平下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陈冬第一个想到的武器是病毒，“王先生”说的可能是一种烈性病毒，但在陈冬的认知里就算是已知致死率最高的埃博拉病毒和马尔堡病毒也不可能直接让全世界的人都死去。 就算是被基因编辑过的病毒也一定有局限性，病毒传播的特性决定了病毒不应该快速杀死宿主，宿主死的过快会影响病毒传播，病毒和人最好的相处方式是病毒在人与人之间传播但没有病理显现。 不过除了病毒陈冬真想不到其他什么武器还会有如此的杀伤性，就是人类刚刚经历的全球性核战争后华夏也迅速建立的临时政府。 “陈冬……”韩思安的声音打断了陈冬的胡思乱想。 韩思安醒后的第一件事是摸了摸自己的枪是不是还在。 “你总算醒了，我看你没有严重的外伤呼吸心跳也正常就没把你背回去，等着你自己醒过来。”陈冬确认韩思安清醒后才把她的冲锋枪和手枪拿下来关上保险退出子弹，因为韩思安迷迷糊糊的时候很可能下意识的抬手给自己一枪。 “你是背不动我，还是怕被吴璐在监控里看到？”韩思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伤冷笑道。 “在累死和被打死之间我选不死。”陈冬陪着笑，以他刚才的身体状态背韩思安确实困难。 “好了，没事就回去了，省的你的美娇娘担心。”韩思安试了四次才站起来，不过并不是因为身上的伤，而是每次站起来都头晕目眩。 陈冬也是一样，试了几次才扶着墙站了起来，他和韩思安一样都想马上离开这里。 “韩思安，你对‘王先生’了解多少？”两人走了快一半的路程时陈冬终于忍不住问了韩思安。 “现在你比我更了解‘王先生’了。”韩思安说的很是平淡。“‘王先生’长什么样？” “我看到的是一个很有气质的老年男人。”陈冬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形容‘王先生’，“西装领带，温文尔雅像是个老教授的样子。” “你确定？”韩思安一脸的不可置信。 “大体就是我说的这样。” “那用衣冠禽兽形容真是恰如其分！”韩思安身上的伤证明这个‘王先生’绝对不是陈冬所描述的那样。 “你每隔一段时间就下去送些罐头为什么？” “这个……”韩思安明显在考虑能不能告诉陈冬，“因为我们需要他们帮忙需要搞好关系。” “帮忙？搞好关系？”陈冬重复了欧阳静说的两个最重点的词，“囚禁他们和搞好关系是不是有些矛盾？” “不矛盾，囚禁他们不是地下实验室主导的，帮忙也是真的，他们可以帮到咱们守住地下实验室。” “守住？我被按在地下二层暴揍时候他怎么没帮忙，总控制室被占的时候他怎么没帮忙？他被广播吵醒了倒要咱们来道歉了。” “陈冬，地下二层和总控制室一直都不是这个地下实验室的核心区域，‘王先生’作为最后的底牌不会管总控制室的事情。” “最后的底牌？”陈冬又想起了‘王先生’说的一个能让世界大同的武器，“也就是说大同计划要找的东西在‘王先生’那里？” 陈冬刚说完韩思安猛的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陈冬，吓的陈冬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 “陈冬，这是华夏国现在的最高机密，没有之一！”韩思安表情凝重。 “知道了，除了你谁都不会知道，包括吴璐！” “不让吴璐知道是对她的保护。”韩思安说完拍了拍陈冬的肩膀。 “为什么要把‘王先生’关起来？” “有他这种力量不应该关起来？” “那其他房间都关着什么人？”陈冬追问道。 “用人来表述它们可能有点不准确。”韩思安加快了脚步。 “你这么长时间才送过去几个罐头，他们为什么不会饿死。” “十万个为什么小朋友，我最后再回答你两个问题，这算是一个。”韩思安边说边把震爆弹从胸口的叉带里拿出来放回背心的口袋里，“禁闭室都有自己的食物供应系统，基本可以做到自给自足，所以他们饿不死，给他们带罐头是让他们换换口味，可以增加一点友谊。明白了吗？” “明白了。你一直没进去过的剩下几个通道里面有什么？” “这么说吧，咱们进去的三个通道都是说人话的，干的也基本是人事，就算变态也是人类的变态。剩下通道里的都不是人，据说有两个表现好的算是通人性，其他都是……都是你这辈子不想看到的东西。”韩思安有些不耐烦了，又加快了步伐。 两人再回到总控制室陈冬已经是精疲力尽，一头栽倒在床上，吴璐从监控的位置跑过来本想去看看陈冬的状态，可迎面先看到了韩思安胳膊上的伤。 “安姐，这是怎么了？”吴璐轻轻抬起韩思安的胳膊，看着触目惊心的伤口眼圈瞬间红了。 “我都没事，你哭什么？”韩思安好像从没被人如此关心过。 “这是怎么弄的？”吴璐检查着韩思安的其他伤口，看完后竟转身踢了一脚躺在床上喘着粗气的陈冬。“你怎么好好的！” “唉？你这是开始了一孕傻三年模式？受伤这东西还有分摊的？”韩思安拍了一下吴璐的额头，“我可能比较倒霉！” “你没看到我们是怎么受伤的？你不是一直在看监控？”陈冬之前想问韩思安是怎么伤成这样的却没敢开口，现在正好问问吴璐他们两个是怎么出“王先生”的通道的。 “你们在进第三条通道后视频就中断了，再恢复后你们就已经都躺在地上了，差点把我吓死！”吴璐说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没事了，没事了。”陈冬把吴璐搂在怀里，“我们这不都平安回来了。” “你们进去后怎么了？”吴璐带着哭腔问陈冬。 “我们也不知道，进去就晕过去了，再醒来就出来了，这不正想问问你这个监控员有没有什么发现。”陈冬哄着吴璐抬头看向韩思安，韩思安对他点了点头，意思是她也会用这个理由对吴璐解释。 “监控员同志，你这工作一点都不认真啊！我对你提出口头批评！”陈冬看到吴璐坐的那边多出了不少的空罐头盒子。“监控员小吴真好胃口！” “我……就是看你们……紧张，吃点东西放松一下。” “好吧，吃饱了就去活动活动，你先陪韩思安去治疗一下她的伤，顺便继续她的解毒治疗，我一会儿过去。”陈冬想再看看监控。 “好！”吴璐答应的很快，马上催促韩思安先去治伤，韩思安则打开了监控调阅的权限，现在陈冬可以看所有总控制室储存的视频。 吴璐和韩思安走后，陈冬一个人坐在显示屏前，开始回看从他和韩思安从到达禁闭区域到自己醒来这个时间段的监控。 陈冬反复看了几遍，确认监控从“王先生”通道的闸门打开的瞬间变成了雪花直到他坐起来才恢复了正常，这期间有将近一个小时。 陈冬回忆着他和“王先生”的对话，他怎么算自己进入通道且有意识的时间也超不过十五分钟，那剩下的四十五分钟自己都干了什么，最主要的是韩思安是什么时候伤成那样的。 “通道的闸门会在二十分钟内自动关闭。”陈冬突然想起韩思安对他说过，这样的话陈冬和韩思安在“王先生”那里失去意识的时间只有五分钟，他们是怎么出的通道，韩思安又是怎么受的伤，一切又变得匪夷所思起来。 陈冬正想的出神，吴璐推门进了总控制室，陈冬听见有人推门第一反应是拔出了裤兜里的手枪。 “我投降！我投降！”吴璐举双手跑了过来，给了陈冬一个大大的拥抱。 “怎么了，不去看着韩思安。”陈冬吻了一下吴璐的额头。 “太无聊了！你说你一会儿就过来，自己看看多长时间了？”陈冬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确实不知不觉他已经看了四个多小时的监控了。 “对不起，我忘了时间！”陈冬又吻了一下吴璐。 “陈冬，我想……”吴璐低下了头。 “现在你还是危险期，要等到十二周以后，咱们才能……” “你说什么呢！”吴璐捏了一下陈冬的脸，“我是说韩思安身上的伤！她怎么被打的那么惨！” “这个我真不知道，我和她一起晕倒的，醒来以后她就伤成那样了，不过好在都是皮外伤，问题不大。”陈冬只能这么和吴璐解释。 “可是……我看她身上的伤，很像是……”吴璐有些不好意思说出口，“很像是被性虐待的那种，你……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你……怀疑是我干的？”陈冬看着吴璐的眼睛。 “我……” “傻子，怎么可能是我，要是我打的，韩思安回来时候一定拖着我的尸体，我又打不过她。”陈冬想尽量说的轻松一点。 “我听说……有的女人……喜欢这样！”吴璐的声音很小，好像怕韩思安听到。 “小傻瓜！胡思乱想什么！”陈冬刮了一下吴璐的鼻子，“就韩思安那个的性格，她不虐待别人就算不错了！” “好，我相信你！”吴璐又吻了一下陈冬，如果韩思安在看到这两个人这么腻歪，一定又要开始抗议了。 “咱们去医务室待着，省的一会儿韩思安出来发疯！”陈冬一边说一边清理着吴璐的那些战果，两分钟陈冬清理了一大袋空罐头瓶子。 吴璐看着陈冬干活，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其实不是我想吃，主要是宝宝想吃。” “嗯，我相信是我那个体长不足一厘米体重不过一克的儿子想吃的！不过麻烦转告一下那个小肉芽，不能吃太多甜的！” “好！这个我负责和他沟通！”吴璐说完吻了陈冬一下。“教我用枪怎么样？我可以保护自己和儿子！” “当然！你还可以保护我！”陈冬看了看韩思安放在桌子上的武器，这是核战争开始以来他拥有过最多武器的时候。“走吧，去看看韩思安。” 正在陈冬和吴璐要离开总控制室的时候，地下三层的运动感应突然报警。 “常远，王凯。”陈冬马上把监控转向报警的地方。“后面还跟着四个人，都戴着面罩。” 陈冬想起了几天前章朔海的部队以欧阳静他们为人质想进入地下二层，但这次这四个人的装备和之前章朔海的部队不同。 “璐璐，不管发生什么事你就待在总控制室里。”陈冬又看了两分钟，推测出这些人的进行路线也是朝着升降平台来的，大概二十分钟后到升降平台。“我去叫醒韩思安，你别害怕，他们上不来。” 陈冬说完就往医务室跑去，出去的时候陈冬背了两把微型冲锋枪。 十几分钟后陈冬和韩思安回到了总控制室，这时候常远和身后的人已经到了升降平台下方。 “他们的武器有问题。”陈冬提醒韩思安。 “不但是武器有问题，走路的姿势和武器的放置也有问题。”韩思安眉头紧锁。 “你的意思是？”陈冬不敢说出他的想法。 “确实，下面的四个人可能不是华夏军人。” “外国人都敢在华夏土地上撒野了！”陈冬盯着屏幕里常远身后的军人。 “可能是倭奴国的人，看他们的走路姿势像。”韩思安咬牙切齿。 “倭奴国？我要看看他们脑垂体的形状！一个都别想活着离开！”陈冬用力捶了一下桌子。 第169章 激战 陈冬和韩思安死死盯着监控，各自盘算着自己的计划，但两个人不约而同的下定了决心，只要确定外面是倭奴国的人，绝对不留活口，有种仇恨是刻在骨头里的。 正在陈冬和韩思安专心盯着常远和王凯这边的时候，旁边显示屏弹出警报两个运动传感器报警，韩思安飞速的切换到相应位置的监控，又是两组士兵出现在监控里，他们三人一组在探索地下三层的实验室。 “还是老样子，总是分出兵力先探路，这是配合我，方便我下手？”韩思安设定了监控的跟踪。 “你们看！他们在干什么？”吴璐指着常远和王凯那边的监控屏幕。 陈冬和韩思安转头这边监控时正好看到常远被身后的士兵一枪托打的跪倒在地，陈冬的火瞬间燃起三丈多高，拳头握的嘎吱作响。 “我去看看是什么人，如果是倭奴我给你比个爱心？”陈冬开着玩笑但每个字都带着浓浓的杀意，陈冬知道他去才能保护常远和王凯，让韩思安下去很可能是无差别攻击。 “好，你确定是倭奴们，我就先火化外面的六个，他们要是有其他人质，你就回来告诉我。”韩思安此时不怒反笑，笑容里夹杂着狂躁。 陈冬只用了半分钟就准备好了所有装备，常远挨的那一枪托好像是打在了他的身上。 “陈冬，你小心一点。”吴璐没有陈冬和韩思安的癫狂状态，她现在只关心陈冬的安全。 “没事！我在这里，下面的人不会伤到他。”韩思安把吴璐拉回到自己身边，她想让陈冬赶快去确认下面的是不是倭奴人。 “留两个活口，咱们要知道他们是怎么进华夏的！”陈冬叮嘱完韩思安一路飞奔去了升降平台，这本来应该是韩思安叮嘱陈冬的话。 韩思安和陈冬从没配合的如此默契，陈冬刚一站上升降平台，韩思安就操作平台下降，升降平台停下的位置正好是陈冬能看到下面人的脸，但他退后一步下面的人就没有了射击角度的高度。 “常远，王凯你们怎么样？”先问常远和王凯是为了让下面的士兵知道他们的人质抓对了，这是陈冬在保护他们两个。 “他们是倭奴人！”常远刚说到一半身后的倭奴人又一枪托把他放倒。 “他们没能进楼里，你放心……”王凯这一句对陈冬而言非常的关键，可他还没说完也被一枪托放倒。 陈冬看出至少打王凯和常远的两个人一定是懂中文的。 “请保证我们的人安全，有什么要求你们可以说出来。”陈冬对下面喊道。 “放下电梯，让我们进去，不然他们都会死，你们外面楼里的人也会死，只是时间问题。”外面的士兵一回答陈冬从他的口音断定下面的就是倭奴人。 “你们是什么人，听声音不像是华夏人。”陈冬需要想想怎么营救自己的同伴。 “我们是旭日帝国的军人，来这里是取走一个东西，我们不伤害不抵抗的人！请不要给自己找麻烦！”这蹩脚的中文和特别的口音，让陈冬确认他确实是倭奴人。 “好，我和其他人商量一下，给我半个小时。”时间的确定可以让别人放松警惕，倭奴人的每个蹩脚的中文发音都是在激发华夏人从骨子里对他们的仇恨，陈冬必然要在半个小时弄死他们。 “二十分钟！只有二十分钟！”倭奴人很是谨慎。 “二十五分钟，不然我来不及和其他人商量。”陈冬想从交谈里获得更多信息。 “好，你只有二十五分钟，不然……”倭奴人对着王凯头上方五厘米开了一枪，王凯和常远都下意识的趴在了地上而他们身后的倭奴人开始哈哈大笑。 “汪凯，昌渊，腻俩猫见贺了就圪蹴下喔右半缸！”陈冬对两人用西北方言喊道，他赌倭奴人听不懂西北方言，也赌倭奴人会以为陈冬是看到两个人质都倒下后情急之下的询问。 陈冬的意思是，王凯，常远，你们看见黑了就蹲下往右边跑。 “我们没事！”常远反应神速却又挨了一枪托，王凯瞬间明白了陈冬的意思，他也要让倭奴人认为，陈冬的话只是关切他们人质的情况。 “你们如果不能保证人质安全，我保证你们一个也走不了！”陈冬放下狠话后让韩思安升起了升降平台。 陈冬回到总控制室看到韩思安也已经全副武装，而吴璐手上也多了一把手枪。 “确认，是倭奴人！”陈冬先把最重要事告诉韩思安。 “看出来了，他妈的鬼子！不过这帮鬼子算是精锐部队，你走后我又发现两个狙击手，就在平台前面五十米的位置。” “来者不善啊！”陈冬发现韩思安没有和平常一样调出狙击手位置上的监控。“狙击手长什么样？” “这帮王八蛋打掉了监控摄像头。”韩思安怒不可遏。 “他们没发现运动感应器？” “应该在找，运动感应器和隐藏式摄像头他们还都没找到。” “你有什么计划？” “没有，就是弄死他们！”韩思安回答在陈冬的预料之中。“分隔，关灯，打死，火化，这还用得着什么计划？” “他们中有会说中文的，留下活口，咱们要弄清楚他们想干什么。” “最前面的这个？”韩思安在监控摄像头上指了指陈冬说的倭奴人，不用想能和陈冬交流的肯定是会中文的倭奴人。 就在韩思安指着那个倭奴人时监控屏幕突然一抖，变成了雪花。“操！他妈的，又打碎老子一个摄像头。”韩思安的愤怒好像是有人放火烧了她家的房子。 韩思安输入一段指令后所有涵盖倭奴人的监控重新上线，只是角度都有了变化而且视野不如之前。 “a加确认是关灯，b加确认是开灯，我给你设置了两个快捷方式，这个我用手势不好控制，你看到我手放在头上就关灯，再重复就开灯。”韩思安说着又输入了一段指令，“这是我选好的要隔离的区域，你在升降平台开始下降的时候按确认就行。” “安姐，小心！”吴璐上前抱住了韩思安。 “别……”韩思安不适应吴璐表达感情的方式，“你这多余了，我最多十分钟搞定。还有，对了如果我受伤了别去救我，你们只要升上升降平台就行，我自有办法。要是我死了，你去了也白给！” 韩思安说完就离开了总控制室，陈冬为常远和王凯捏一把汗，希望韩思安不要多带回来一两具尸体。 “陈冬，如果倭奴人上来怎么办？”吴璐的手枪一直不离手。 “你想多了，你忘了？咱们可以完全封闭地下系统，他们上不了。”这一点陈冬还是相当自信。 “如果他们真上来了我就自杀！” “傻瓜，用不着！他们上不来！我保证！”陈冬摸着吴璐的头想让她放松一点，可无意中看到吴璐手里的枪保险竟然是打开的。“先把枪给我，我看看是不是有问题。” 陈冬接过吴璐的手枪顿时吓出一身冷汗，吴璐的手枪不单保险是打开的，还上了膛！陈冬心里问候了韩思安全家，好在吴璐知道枪口不能对着自己人的基本规矩。 “安姐到了！”吴璐提醒惊魂未定的陈冬，韩思安已经到了升降平台。 韩思安用手势控制平台快速下降的同时，陈冬启动了韩思安输入好了隔离指令，隔离的钢板几乎是砸向地面的，和之前陈冬启动被动防御时钢板慢慢吐吐的下落形成了鲜明对比。陈冬发现韩思安的指令电脑执行的速度，比自己用文娟的授权要快很多。 “关灯！”吴璐先看到了韩思安约定的手势，陈冬不敢有些许的怠慢，马上a加确认关上了地下三层的照明。 “韩思安没带夜视仪？”陈冬这才注意到韩思安没有带夜视设备。 “什么夜视仪？”吴璐完全不懂陈冬在说什么。 陈冬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现在韩思安应该和外面的倭奴人一样完全没有了视觉。 就在陈冬担心的时候，第一次枪口的闪光和显示屏变成红外监控的切换同时进行，现在陈冬才看清，升降平台还在下降，韩思安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地下三层并且先开了枪。 很明显倭奴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韩思安好像完全没有被黑暗影响，又是两个点射放倒了第二个倭奴人。 就在韩思安迅速转移准备拿下第三个倭奴人时，倭奴人开始了反击，他们反击的速度超出了陈冬的想象，看来韩思安说的没错，确实这帮倭奴人是精锐部队。 对方开始反击，韩思安也就不敢随意开枪，韩思安和剩下的两个倭奴人不停的移动着自己的位置寻找击杀对方的机会。 正当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一个倭奴人扔出一个闪光弹，爆闪的瞬间另一个带着墨镜的倭奴人站起看到了韩思安的位置，接着就是一连串的点射和压制性射击。 陈冬眼睁睁的看着韩思安被对方压在一根立柱后面，可自己现在束手无策，现在如果开灯无异于直接置韩思安于死地。 两个倭奴人一个持续压制射击韩思安，一个从另一个方向摸索着靠近韩思安，陈冬不知道下面的倭奴人是怎么做到只是一瞬间的亮光就记住了地形和韩思安的位置，从他们的表现看，这几个倭奴人确实称得上是精锐， 正在第二个人马上就有射击角度时，韩思安突然扔出了一枚震爆弹，韩思安的震爆弹一出手马上爆炸，产生了最好的效果，一直在压制性射击的人瞬间停火，包剿韩思安的另一个人也趴到了地上。 早有准备的韩思安完全没受震爆弹的影响，又是两发子弹准确的干掉了一直压着他打的倭奴人。 最后一个倭奴人听到枪声是由对方枪支发出的知道自己已经孤立无援索性做最后的挣扎，他连续向不同方向甩出自己身上剩下的两枚致盲弹。 两次爆闪后倭奴人爬起来的搜寻韩思安的位置，这时韩思安对着摄像头对陈冬发出开灯的指示，瞬间灯光照亮整个三层，倭奴人不自觉的闭了一下眼睛。 倭奴人再睁眼就看到了近在眼前的枪托，没有躲闪的余地，倭奴人的面门正正的挨了一枪托，接着又挨了韩思安的两记膝击，韩思安的力道之大，直接顶断了倭奴人的几根肋骨。 “就是你会说中文吧？我应该没记错！”韩思安话音未落一枪打在了这个倭奴人的右臂上。“操！打偏了！我在问你，快点回答！别没礼貌！” 倭奴人直直瞪着韩思安一言不发。 “是，他就是会中文的那个鬼子！”常远和王凯看到韩思安结束了战斗才从角落走出来，出来的时候还不忘高举双手免得韩思安顺手击毙了他们。 “我还以为杀超了！下来的时候就记得最后再处理他。”韩思安长舒了一口气。 此时倭奴人，常远和王凯同时意识到了韩思安的可怕，在黑暗的混战之中，韩思安还能留下关键人物最后一个处理，战斗技术已经不能用恐怖所形容了。 “你说句中文我听听，我很想知道你们倭奴人说中文是不是真的和电影里一样。”韩思安用下巴指了指早前击杀的倭奴人，常远和王凯会意，韩思安是让他们去查看那三个倭奴人是不是死透了。 “你这样真的很没礼貌！”韩思安突然拔出身上的匕首插进倭奴人的左手掌，倭奴人疼的面部变形却一声没喊。 常远和王凯看到这一幕也不由的打了个寒颤，心想这个女人太恐怖了。 “应该还有一个活人，我记得有一个没打要害，你们仔细看看。”韩思安说话时也一直盯着这个活着的倭奴人。在这个倭奴人眼里眼前这个女人就是阎王！ “有！还有一个活着的！”两人七手八脚的把刚刚发现还活着的倭奴人的衣服拔光，只剩下裤衩，王凯和常远现在更佩服韩思安了，在刚才的击战里，留活口比击毙要难很多。 “帮我把这两头猪搬上升降平台，让陈冬和他们交流，我实在没这个耐心！”韩思安说完又对着她旁边倭奴人的脚开了一枪。 “我操你妈的！”地上的倭奴人说了第一句话中文。 “你还真会说中文！我听说学习任何一种语言，一般人记得最清楚的一定是你好和一句骂人的话。”韩思安被骂好像一点都没生气，“不过我现在打算教你一个新词汇，扒皮抽筋！” 韩思安拔出插在倭奴人左手的匕首，利索的扎进倭奴人的右脚脚踝后侧，刀锋一转割断了倭奴人的跟腱，也就是俗话说的挑断了脚筋。 第170章 机会 常远和王凯眼睁睁的看着韩思安挑断了那个倭奴人的脚筋，整个动作一气呵成没有任何停顿和犹豫，就是屠夫分解猪肉也不及韩思安这般的利落。 “所有敢于入侵华夏的倭奴人，这只是开胃菜！”韩思安这时正蹲在倭奴人的旁边和正在嚎叫的倭奴人“谈心”。 王凯现在觉得自己一生中最正确的选择就是离开了章朔海的军队回到了收费站，自己如果和这个女人为敌，下场不可想象。 “麻烦你们收集一下他们的装备，把手枪带走，自动步枪给我留下，还有闪光弹你们也带走。”韩思安给常远他们留下的是自卫性的武器。 韩思安的话对常远和王凯二人来说如同圣旨，他们发自内心的惧怕这个女人。 “外面还有八个倭奴人，你们可能要在这里等我把他们处理完了再出去，一会儿陈冬会给你送吃的过来，你们别着急。”韩思安说着话踢了踢她脚下的倭奴人，“你们过来处理他的装备，这畜生也太恶心了。” “好。”常远应了一声，开始收拾韩思安脚下倭奴人的装备，王凯则拖着另一个还活着的倭奴人往升降平台走。 “再叫唤割了你舌头！”常远一边脱着倭奴人的衣服一边咒骂着，为了安全起见，他要把这个倭奴人扒光只剩下裤衩。 “小心！趴下！”常远正扶倭奴人坐起要脱他上衣的时候，拖着另一个倭奴人的往升降平台走的王凯突然大喊。 从王凯的角度正好能看到常远身边倭奴人的右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颗手雷，正在常远一愣神的时候，那个倭奴人用全身力气把手雷送到自己嘴边，牙齿咬住拉环，一转头手雷的拉环和自己的几颗牙同时掉下，之后倭奴人任由手雷从手里滚落。 韩思安反应最快，一脚把正坐着的倭奴人踹翻，倭奴人的上半身正好压在了自己刚刚拔出引信的手雷上，意识到自己压着手雷，倭奴人本能的想把手雷掏出来。 韩思安看出倭奴人的意图，一枪打爆了他的脑袋随后反方向跃出卧倒，倭奴人不再挣扎的瞬间，他身下的手雷发生了爆炸。 一声巨响后血液和肉块飞溅，手雷的破片和爆炸冲击波基本都被倭奴人的尸体所吸收。 爆炸过后，韩思安第一个爬起来，地上的倭奴人已经四分五裂，碎肉和骨头散落一地。 离爆炸点最近的常远还在昏迷，鼻子和嘴流着血，韩思安去看了看并没有在常远身上发现明显的外伤，常远应该只是被震晕了。 在韩思安查看常远伤势时王凯也爬了起来，只是脑子一片空白，就呆呆的坐着看着前面的两个人。 “你还好？”韩思安看王凯也没有什么外伤。 “没……没事……” “后面那个还活着吗？”韩思安问的是王凯在爆炸前往升降平台上拖的倭奴人。 王凯这才想到自己身后还有个倭奴人，那倭奴人也没有外伤但是一动不动，王凯试了试他的脉搏，发现这个倭奴人已经没了心跳。 “操！”韩思安从王凯的表情里看出了问题，“死了？” 王凯点了点头。 “吓死了？”韩思安走到这具倭奴人的尸体旁，先确实了自己的枪法，这个倭奴人的右肩和胯部中弹都不在致命位置，不可能可能这么快就死了。 “帮个忙，掰开他的嘴。”韩思安实在不想接触倭奴人的尸体。 “好。”王凯机械的答应了一声，可王凯用了吃奶的劲也没能掰开死人的嘴。 “可能真是被吓死的，心脏病。也可能是吃了毒药。” “不应该是服毒，我把他的衣服都脱了，他没地方藏毒药。”王凯接着试图撬开倭奴人尸体的嘴。 “毒药也可能藏在嘴里，你别费劲了，放开他。” 王凯没明白韩思安的意思但也照做了，韩思安一枪托砸在倭奴人尸体的嘴上，直接打碎了尸体靠前的所有牙齿。 “现在你是不是能闻到一点苦杏仁味？” “能……”韩思安的每个举动都出乎王凯的想象。 “自杀，明智的选择，看来还要再‘抓舌头’了。”韩思安这里说的“抓舌头”的意思是抓个俘虏了解敌人的情报，这是侦察兵的术语。 韩思安正说着，身后传来两声咳嗽，是常远醒了，常远看着身边的残肢断腿有些发懵。 “都没事就好，你们尽可能的收拾一下这里，我上去想想下一步怎么办。”韩思安拿着武器和一套倭奴人的衣服上了地下二层。 “璐璐，你去给王凯他们送点吃的怎么样？”陈冬看韩思安要上来了对身边的吴璐说道。 “行，我还想和他们聊聊。”吴璐也很长时间没见过除陈冬以外的熟人了。 “可以，不过……”陈冬思索片刻，“第一别告诉他们你怀孕了，第二，你别下到地下三层，下面的状态不是很是个胎教。” “知道了！而且我才不会说自己怀孕了！”吴璐笑着离开了总控制室，留陈冬之人等着韩思安。 吴璐在食品仓库挑罐头的时候韩思安刚好回到总控制室，两个人没有碰面，这是陈冬计算好的，陈冬不想让吴璐看这么多血腥东西。 “你没事吧？”陈冬感觉的到韩思安情绪差。 “没事，就是到手的鸭子自爆了，不太爽。” “小问题，外面还关着八只鸭子，一会儿再去抓两只。”陈冬说的是离他们最近的两个狙击手。 “不好弄，这些是倭奴人的精锐。”韩思安说着把倭奴人的衣服扔在地上，“你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我去睡一会儿。” “你直接去休眠治疗，三四个小时以后我叫你。”陈冬看出韩思安面色不好。 “也行，如果有什么变化马上叫醒我！”韩思安自己也觉得身体不舒服也就接受了陈冬陈冬建议。 “对了，有个事想问你。” “第二个倭奴人用藏在嘴里的毒药自杀的。”韩思安以为陈冬要问第二个倭奴活口的怎么死的。 “不是这个事，我想问，你是怎么做到在黑暗里看清楚目标的，你刚才的战斗力太惊人，完全不像是单纯的守卫人员的水平。”陈冬刚才盯着监控深深为韩思安的表现所叹服。 “整个基地防御最困难的地方就是直通全部三层的升降平台，所以我们在训练的时候也着重在这个区域，不吹牛的讲我闭着眼睛都知道哪里有掩体，敌人可能站在哪块。” “厉害！”韩思安的解释显然没有让陈冬满意。“先不聊这些，你快去治疗。” “好，下次有机会带你实地试试你就明白了。”韩思安说罢去了医务室，和上次不同的是韩思安走时带着全套作战装备。 韩思安走后陈冬开始在她拿回来的装备里有线索，可这些倭奴人的衣服和武器都是白鹰国的，上面甚至没有一个倭奴字。倭奴人的衣服上也没有军衔或者其他身份性标志，这让陈冬有些怀疑这些倭奴人的真实身份。 陈冬仔细思考着现在的形势，倭奴人用白鹰国的武器，这点陈冬并不奇怪。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倭奴国战败后被白鹰国占领并作为制衡华夏的前哨。因为倭奴国和华夏有世仇，并且白鹰国在倭奴国存放大量核弹头，在核战争前华夏就有大量的核弹头预设目标是倭奴国，核战争里华夏也应该对倭奴采取完全抹杀的策略，可现在为什么会有倭奴国的正规部队能进入华夏国。 “华夏国……华夏国到底怎么了！”想到这里陈冬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现在他们完全不清楚外界的情况。 陈冬看着监控里被困住的倭奴人突然想到，或许这些倭奴人是现在他们了解外界的唯一渠道。 北山收费站。 “这是倭奴人的第几次爆破了？”楚渊坐在一楼门厅右侧的椅子上，听着外面倭奴人试图爆破包裹着整个楼的装甲板的声音。 “不知道了，我真想出去鼓励鼓励他们，顺便问问能不能先给我的房间炸开一个窗户。”吕乐的面前是六个装满沙石的铁皮柜子，这些柜子堵在整个楼唯一的出入口上。 “别大意，我怕倭奴人搞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楚渊因为之前的枪伤不能久站，所以到他轮班时只能搬把椅子坐着，楚渊在这一年里伤好像就没断过。 “应该没事，封堵缝隙的湿布条也准备好了，就是他们放毒气咱们也能挡住。”吕乐现在完全替代了死去的朱旗在站里的位置，和朱旗不同的是吕乐完全服从楚渊。 “咱们一直这样被堵在里面也不是个事，还是要想办法出去请求支援，打咱们的是倭奴人，不管是章朔海的部队还是另一支部队一定不会见死不救。”楚渊虽这么说可他也有底气和这些倭奴人耗着，一是他们刚补充完食物，二是楚渊见识过楼外装甲板的坚固程度。 “不着急，咱们有吃有喝的，让倭奴人在外面折腾呗。他们的补给不知道有多少，还要防着咱们附近的部队偷袭，还要防着空袭，咱们就当是他们给咱们找个乐子。”吕乐还是一如既往的乐观。“就有一点，外面是倭奴人，让我不爽！”华夏人对倭奴人的仇恨是刻在骨头里的。 “我也不爽，倭奴人在咱们华夏放肆！”楚渊捶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华夏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怎么还能让倭奴人进来！” “这就不清楚了，唉……”吕乐叹了口气，“我是真的缺心眼，要是那两头倭奴人不死咱们也能从他们嘴里撬出些东西来。” 吕乐所说的两个倭奴人，是在倭奴人刚要进入楼里时被欧阳静和李雪打伤俘虏的，可在吕乐正要用刑逼供的时候两个人同时断了气，经过韩良的检查后发现他们是咬破了藏在嘴里的氰化物药包自杀的，现在这两个人的尸体还在一层的一个房间里。 “谁也预料不到他们还有这一手，倭奴人的这个没人性果然名不虚传，就是没地方扔那两头倭奴人，再过几天他们就臭了！真是死了也是祸害！”楚渊也很后悔没提前检查那两个倭奴人，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安慰吕乐。 “换人了！你们去吃饭！”欧阳静从食堂出来，身后跟着杨乐。 杨乐，孙富财和王凯回到收费站不单带回了武器，他们三个受过一年军事训练的人还成了收费站最强的战斗力，这也是楚渊有底气和外面的倭奴人耗着的底气之一。 “你们吃饱了？”吕乐早就饿了，他一直在等着换班。 “交给我们，抓紧吃饭！”杨乐和吕乐都是在北山收费站一起待了快十年的老同事，两人自然亲切。 相比之下欧阳静和杨乐虽然已经并肩作战可还是有些生疏。这时候韩良和孙富财也来到了门厅，他们应该是被外面的爆炸声吸引来的。 “咱们晚上打个反击战怎么样？”孙富财先开口。 “有些冒险。”楚渊和孙富财也不算熟络，他们在之前上班时接触的不多，所以不想直接否定他的提议，“这几天他们还在全力进攻，咱们最好等他们松懈了再动手。” “吕站长，你怎么看？”孙富财看楚渊不同意转而想说服吕乐，“外面的倭奴人应该想不到咱们今天就会突袭他们。” “我觉得楚渊说的有道理。”吕乐看向楚渊“咱们就这么几个有战斗力的人，现在没有冒险的本钱，这还是你们三个回来了，不然……” 吕乐说到一半想起了刘浩山，楚渊受伤因为刘浩山，戴安的死也间接因为刘浩山，但如果不是刘浩山，王凯，孙富财和杨乐三人也回不到收费站。 王凯三人的回归给收费站带来了武器和战斗力，但也改变了收费站里力量的平衡，收费站从楚渊一人有致命武器变成了楚渊，欧阳静，王凯，孙富财和杨乐五个人有武器，一致对外时是战斗力，可如果没有外敌，多出来的人就变成了不稳定因素。 韩良在王凯他们三人回归后，给楚渊的第一个建议是让他给吕乐一把手枪，楚渊几乎没有考虑就照做了，现在吕乐成了维持站里所有人关系的关键人物。 第171章 狂欢节 陈冬盯着监控，一边是八个被韩思安困在三个密闭空间里的倭奴人，一边是谈笑风生说的、吃的不亦乐乎的吴璐，王凯和常远。 吴璐可能是把陈冬说的给常远他们送吃的，听成了陪常远他们一起吃，总之常远和王凯两个人加在一起也没吴璐一个人消耗的罐头多，陈冬突然觉得韩思安的话确实有道理，这个媳妇他很可能养不起。 陈冬看了看计时器，韩思安已经休眠了两个小时，他打算让韩思安再治疗两个小时后把她叫醒，韩思安恐怖的战斗力是他们能抓到俘虏的关键。 这会儿八个倭奴人也在休息，一个小时前陈冬看到他们陆续开始吃东西，这一点让陈冬有些奇怪，这几个倭奴人淡定的很不正常，如果是他被困在陌生的环境里，前几个小时一定吃不下东西。 陈冬扭头看了一眼旁边显示屏上正在喝罐头汤的吴璐。当然，如果被困住的是吴璐应该也误不了吃东西。 在陈冬稍稍分神的时候，两个倭奴狙击手开始了小动作，原本这两个倭奴狙击手是被困住的三组人里最安静的。 陈冬盯着监控，这会儿两个倭奴狙击手在用手枪射击着他们被困空间里的每处三面墙形成的夹角，陈冬能猜到他们是想排除隐藏的摄像头，但备用的摄像头隐藏位置的刁钻，两个倭奴狙击手并没有找到。 接着一个倭奴人开始用狙击枪射击每一面墙壁和天花板，这个举动应该是在寻找墙体最薄弱的地方，陈冬此时有些心疼，当然他不是心疼墙而是心疼他们的狙击枪子弹，在陈冬眼里那把狙击手和里面的子弹已经是自己的财富。 正在两个倭奴狙击手射击墙壁的时候，两个被困住的三个组也有了动静，和那两个狙击手一样，他们也四处开枪找隐藏摄像头的位置。 三人一组中有一个倭奴人很是倒霉，在同伙开枪射击墙角时他被反弹的子弹打中了肩膀，中枪的人顿时血流如注，这组倭奴人至此也就停止了射击。 半个小时后用狙击枪射墙的倭奴狙击手们很明显也没找到可能突破的墙体，他们开始反复射击墙上的一个点。 “真他妈的该死，浪费老子的东西！”陈冬气愤于倭奴人的无谓反抗浪费了他的子弹，陈冬考虑要不要提前叫醒韩思安，现在处理了这几个倭奴人还能多保存下来一些子弹。 好在几个倭奴人折腾了一会儿又消停了下来，他们可能也想到要留下必要的子弹做抵抗使用。 陈冬看了看计时器，又看了看吴璐的位置就输入了升起升降平台的指令，吴璐和常远他们聊的时间已经够长了，应该让话痨小孕妇和常远、王凯这两个收尸人都稍微休息一下，升降平台下面满地的碎人肉还需要打扫一下。 “怎么这么着急让我回来？吃醋了！”不一会儿，吴璐嘟着嘴进了总控制室。 “是啊，我家这么可爱的小孕妇和两个男人聊了两个多小时，我实在是很吃醋，万一给我拐跑了怎么办？”陈冬装作生气。 “你把我放那么高，我能下得去？我和他们聊天就好像站在三楼往一楼喊话！累都累死了！”陈冬只是把升降平台降到了吴璐能看到王凯和常远，陈冬不想让吴璐看到下面倭奴人的残片。 “累死了还能聊这么长时间？” “我都一年没见过其他人了，多聊两句嘛！”吴璐从身后揽住陈冬脖子，用脸蹭着他的胡子。 “没有怪你。”陈冬转头轻轻吻了一下吴璐的脸，“我怕你累着，其实主要怕你吃撑着！” “讨厌！”吴璐轻轻咬了一下陈冬的耳朵，陈冬顿时血气翻涌。 “你是想让你儿子挨顿打？让他生出来的时候鼻青脸肿的！”陈冬转身把吴璐抱在怀里。 “你敢？我还在危险期呦！”吴璐嘴上说着，手上却比陈冬还不老实。 “不敢！”陈冬用额头轻轻撞了一下吴璐的额头。“好了，别点火了，去睡会儿。一会儿还有事要让你帮忙。” “唉！怀了孕就没人爱喽！”吴璐摇着头从陈冬腿上站起来，离开时还不忘捏了捏陈冬的脸。 “对了，你要注意个事，以后进总控制室开门前要先说明自己是谁，或者叫里面人的名字，尤其是韩思安在的时候，她的警惕性太高容易出危险。”陈冬没有再和吴璐继续腻歪，他发现两个倭奴狙击手那边又在搞事情。 “好的爸爸，我都记住了！”吴璐的一句话又挑逗的陈冬心跳加速了好长时间。 陈冬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监控屏幕，这时两个倭奴狙击手又在摆弄自己的狙击枪，但因为倭奴人破坏了主监控，陈冬此时看不清他们确切在干什么。 两个倭奴人鼓捣了半天，其中一个倭奴人把自己的狙击枪放在空地中间，另一个另一个好像是从自己的战术背心上拆出了一条绳子。陈冬越来眉毛拧的越紧，最不想看到的事可能马上发生。 不一会儿一个倭奴人把绳子的一头系在了狙击枪的某个位置，两人拿着绳子的另一头走到狙击枪后四五米的位置卧倒，之后一人猛拉了一下绳子的另一头，结果狙击枪被他拽倒了。 陈冬顿时明白了两个倭奴人要干什么，“璐璐，吴璐！帮忙把韩思安叫起来！”陈冬猜到了两个倭奴狙击手是要破坏他们的狙击枪。 “怎么了？”吴璐刚刚睡着，正迷迷糊糊的。 “璐璐，帮个忙，去把韩思安叫醒！就说倭奴人正在搞破坏！正在损坏她看中的狙击枪！”陈冬虽然着急但还怕惊到吴璐。 “好……”吴璐有些不情愿，可看到陈冬着急的程度还是马上跑去了医务室。 在陈冬和吴璐说话中间，两个倭奴狙击手又试了两次，可还是没能用绳子击发狙击枪，这时一个倭奴人干脆拿起狙击枪把枪管狠狠往墙上砸。 “操！”陈冬骂道，现在他想弄死这两个倭奴人很简单可要保住他们手里的狙击枪却无能为力。 陈冬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倭奴狙击手用各种办法破坏一把他梦寐以求的枪，却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 这会儿一个倭奴狙击手拆下了狙击枪上的瞄准镜，拿在手里很长时间，陈冬看不清他的面部表情却好像能体会这个倭奴狙击手此时的心情。 陈冬听说狙击枪上的瞄准镜是狙击手的命，无论何时狙击手都会随身携带他的瞄准镜，狙击枪可以舍弃但瞄准镜一定要取下来带走。 手拿瞄准镜的倭奴狙击手低下了头，陈冬心里一紧，三分钟后这个倭奴狙击手总算是下定了决心，用力把自己枪上的瞄准镜摔在了地上。 “操！”陈冬骂道，他这一摔，把狙击枪摔成了栓动步枪。 “怎么了？”正在这时韩思安和吴璐跑了进来！韩思安跑到监控屏幕前正看到倭奴狙击手第二次把瞄准镜摔向地面。 “你怎么不早叫我！”韩思安瞪着陈冬。 “我也不知道这个王八蛋会什么时候发疯！”陈冬的无奈溢于言表。 “没事，还有一把，还有一把。”韩思安的话是在安慰自己。 在陈冬和韩思安说话时，倭奴人狙击手已经把一把狙击枪拆的七零八落，他们把拆散的狙击枪零件集中在一个墙角堆成一堆，两人撤出了十几米用另一把狙击枪射击那把拆散的狙击枪。 一枪，两枪，每一枪都打在了陈冬和韩思安的心上，他们是真的心疼这把枪。 “那个你们有没有想过……”吴璐说话时陈冬和韩思安的脸上快结出霜，“这两个倭奴人是不是在砸给你们看。” 吴璐说完陈冬和韩思安顿时一愣，可能确实是旁观者清，两人这才想到狙击手在没有弹尽粮绝时绝对不会破坏自己的武器。 “够狡猾的！跟咱们玩心理战？”韩思安虽然这么说可眼睛还是死死盯着监控屏幕，她怕吴璐的预测是错的，两个倭奴狙击手会继续破坏另一把狙击枪。 这时一个倭奴狙击手又走到刚才堆放拆散的狙击枪碎片的位置，蹲下好像在检查狙击枪的损毁程度，两分钟后回到了另一个倭奴人身边。 “你们看，那墙角是个什么东西？刚才没有！”吴璐盯着监控屏幕，手指着刚才倭奴狙击手刚才去过的墙角。 在陈冬和韩思安看来，那个倭奴狙击手去检查狙击枪损毁程度是再正常不过的，可吴璐却看出了端倪。 “那是什么？”陈冬和韩思安仔细盯着吴璐刚才指着的地方却还是什么也看不到。 “你们真笨！”吴璐走向韩思安放武器的桌子拿起一枚手雷，“就是这个！” 陈冬和韩思安几乎把脸贴在了屏幕上，终于看到了绿豆大小的暗绿色物体，确实很像是吴璐手里的手雷。 “我去！你神了！”韩思安感叹道，“这两个倭奴狙击手是在明知道咱们能看到他们的情况下布设了诡雷！手艺真不错！” “没有我们璐璐可怎么办！尤其是咱们冲锋陷阵的韩长官！”陈冬抱了抱吴璐。“先把手雷放下！” “干脆你当我的监控员吧！工资是这个地下实验室里所有的食物你随便吃！”韩思安现在的笑容是真心的喜欢吴璐。 “好啊！”吴璐答应的很爽快，她知道韩思安是在和她开玩笑，现在的地下实验室除了现在这种特殊情况，要个监控员完全没用。 “这些倭奴人确实训练有素，是精锐部队，咱们最好抓紧处理，而且这两个倭奴狙击手的位置在升降平台到地下三层出口的正中间，他们面前的钢板后面五十米就是升降平台，不处理他们咱们出不去。”陈冬把话题拉回到了现实。“我的意见是直接处理掉，不要冒险了！” “我舍不得那把枪！”陈冬第一次在韩思安的话里听出了力不从心。“什么时候处理他们？” “现在！你的安全比枪重要，他们有如此的战术水平，咱们一不小心就要会出事。”陈冬要给韩思安一个放弃的台阶。“处理掉这两个狙击手，继续困住其他六个人，我需要到地面。” “可剩下的那把狙击枪……我实在是舍不得！” “安姐，这次就听陈冬的！什么枪会比你还重要！”吴璐帮陈冬劝韩思安，虽然吴璐不知道陈冬能用什么手段安全的处理掉这两个倭奴人。 韩思安咬了咬牙，重重的点了点头，接着输入了一串指令，正打算按确认时看到陈冬正对她使眼色，陈冬不想让吴璐看到这么恐怖的画面。 “璐璐，我头晕，咱们去拿点喝的。”韩思安明白陈冬的意思是让她支开吴璐。 “可是……”吴璐看着陈冬，“答应我，你也不许去冒险！” “你想多了，他哪有那个本事！”韩思安生拉硬拽的吴璐拖出了总控制室。 陈冬看着监控屏幕里的两个倭奴狙击手，他们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注定了的命运，两人交谈着，还不时手舞足蹈。此时陈冬按下确认键，执行了清除程序。 一阵强光过后，原本困住两个倭奴狙击手的房间再无任何生命迹象，只剩下几块发红的金属。陈冬再次亲手结束了两条生命，虽然这次是倭奴人但陈冬的内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结束了？”韩思安带着吴璐回来的时间恰到好处，她进门时监控正好恢复了正常。 “结束了！”陈冬低着头回答。 “你也不舒服？”吴璐看陈冬的神情恍惚，忙跑了过去。 “没事，放心。”陈冬扶着椅子，他现在最怕想到的就是吴璐肚子里的孩子。 “下一步怎么打算？”韩思安看出陈冬需要转移一下注意力。 “咱们需要找外援，我之前和张朔海、宫泽约定过，如果收费站这边遭到袭击就寻求他们的帮助。” “地下实验室不需要外援。”韩思安果断拒绝。 “地下实验室确实不需要外援也一定能守得住，但咱们需要通过围剿倭奴人这件事弄清楚在这片死寂区域里究竟还有多少势力，有多少大同计划的执行者。” 韩思安沉默了很长时间没有作答。 “这次围剿倭奴人，一定会成为这片死寂区域所有势力的狂欢，能杀倭奴人，还能得到更多武器和补给。”韩思安现在是少有的双眼放光。“你怎么联络章朔海的部队，他们给你留了电台？” “你想多了，用狼烟！” “狼烟！开玩笑？”吴璐听到了这个历史课本里的名词很是惊讶。 “就是狼烟！一条白色的狼烟代表求援。”陈冬解释道，“狼烟是无线电发明以前速度最快的通讯手段。” “那咱们的下一步要做的，就是怎么安全的出去！”韩思安直接说出了最难的一步。 第172章 钓鱼 “现在咱们不确定外面还有多少倭奴人，不确定是不是有倭奴人埋伏在外面的出口，也不确定倭奴人的装备情况，如果贸然冲出去就是玩命！”陈冬看着监控屏幕里剩下的六个倭奴人长叹了一口气。 “我现在去抓个舌头回来！这不还有六个。”韩思安说着就开始收拾自己的装备。 “你等一下，我先问问常远他们，他们是被抓过来的，应该知道一点信息。” “别去了，我都问过了！”吴璐得意的看着陈冬，看来吴璐和常远他们聊了两个多小时并非都是废话。 “常远他们是在外面收集章朔海部队留下的燃料时候被倭奴人伏击的，伏击他们的那队倭奴人大概有三十人。他们说看到围攻收费站楼的也有差不多三十个人。” “这就有六十个人了。”陈冬很是焦虑，“收费站楼那边不知道能不能顶着这么人的围攻。” “六十个人？华夏边防军干什么去了！怎么可能让这么多人通过边境？”韩思安和陈冬想到一起。 “可能还不止六十个，这只是常远他们看到的！咱们这儿虽然不紧挨着边境但离边境也就二百多公里，咱们这里和库伦国其实就隔着一条北山山脉和和百十公里的缓冲区。咱们正北边的库伦国，本来就地广人稀，国家贫弱，在核战前库伦国一直不在咱们华夏的重点防御国家中，而且库伦国又和倭奴国交好……” “你的意思是这些倭奴人是从库伦国来的？”韩思安明白了陈冬的意思。 “不单是这些倭奴人从库伦国来，我推测这些倭奴人……很可能一直在库伦国！” “也有这个可能，现在先不管这些畜生是哪儿来的，咱们怎么杀出去？”韩思安执着于解决眼前的问题。 “确实要马上杀出去，我突然觉得在这些倭奴人后面还有其他阴谋。” “什么？” “首先，库伦国不会被核打击。”陈冬语气开始沉重。 “为什么？”很久插不上话的吴璐总算有了说话的机会。 “没有打击的必要！库伦国没有工业，农业又是以分散的畜牧业为主，一是没有打击的必要，二是没有打击的目标。”韩思安回答了吴璐。“也就是说现在库伦国有三百万人，没有遭遇核打击的三百万人？” “三百万人，就最少有三十万士兵，而且库伦国的医疗和教育条件极其差，人口的主要构成是青年人，三十万士兵是保守估计！”陈冬可能有些危言耸听但仔细想想确实如此。 “也就是库伦人用倭奴人打头阵，刺探情报，之后库伦人很可能南下！”说到这里韩思安也是一身冷汗。 “就像七百多年前一样，库伦国成了现在亚欧大陆上最强大的国家！”陈冬的猜测如果成立，北山将变成华夏抵御库伦国南下的第一道防线。 “无论如何，先想办法出去！”韩思安看了看监控屏幕上的两组六个倭奴人，“我先去弄个‘舌头’回来！” “我你和去。”陈冬并不只是客气一下。他知道下面的倭奴士兵不好对付，担心韩思安一个人应付不了。 “不用，你要是走了就没人在上面配合我了，我下去的时候带上那两个人。”韩思安指的是常远和王凯。 韩思安说罢又找了一枚闪光弹，一枚震爆弹和一枚手雷装在了身上，现在除去韩思安身上的，他们只剩下一枚震爆弹和一枚手雷，不过好在子弹还够用。 “先收拾哪边？”韩思安想了一会儿后指了指一个监控屏幕，“就他们三个，离得近一点。” 陈冬看出了韩思安的用意，韩思安选择的那一组三个倭奴人被困住的位置正好在一处走廊的转角处，韩思安在强攻时有掩体，如果强攻不成撤退也有余地。 “现在先关了他们的照明。”韩思安输入了两段指令，“还是和之前一样a加确认是关灯，b加确认是开灯。” 韩思安关掉照明后，三个倭奴人马上趴下紧贴墙壁，陈冬能看出他们的训练有素。 只是几分钟的慌乱，确认只是灯被熄灭三个倭奴人同时打开了射灯，他们打开射灯的第一件事是检查前后两个困住他们的钢板有没有变化，这些倭奴人的装备要比押送常远和王凯去升降平台的那四个倭奴人要好很多。 一切都说明这些倭奴人是有备而来，他们目标明确就是要进地下实验室找东西，这让陈冬和韩思安又是一阵焦虑，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要找大同计划的那个关键物品。 “这怎么办？”陈冬看着韩思安，现在韩思安一贯运用的黑暗突袭打法施展不开了。 “五分钟后再给他们打开照明。”韩思安苦笑着，她现在确实也没什么好办法。 “把他们的射灯电耗光？”陈冬说的时候下面的倭奴人又做出了反应，本来三个人开三个射灯变成了只开一个射灯。“现在我觉得他们的电可以用到他们脱水而死了。” “先保持不规律的开关照明，让他们一直处在精神紧张的状态也好。”韩思安也是一筹莫展。“现在要是有个东西能帮帮忙就好了。” “帮什么忙？”吴璐总算是又有了说话的机会。 “这个……我之后慢慢和你解释，总之是你现在帮不上的忙。”陈冬打开一瓶水递给吴璐，不管多紧急陈冬还是会抽空关心他的小孕妇。 这会儿三人一筹莫展，韩思安盯着屏幕里的倭奴人有气发不出。 “他们要是从没有核爆的地方过来会不会还能用手机？”吴璐的关注点和其他两人不太一样。 “手机应该不能用，咱们附近的信号站都没了，就算是手机完好也没信号和网络。”陈冬解释着突然想到什么，一抬头发现韩思安正看着他。 “倭奴人有通信工具？”陈冬和韩思安异口同声。 “知道有外援所以他们被困住才异常的淡定！”陈冬解开了之前的疑惑。“关上另一组人的照明！” 韩思安迅速输入指令，另一组倭奴人的照明关闭，这三个倭奴人的反应明显没有前面三个慌乱。 “他们确实互相能通讯！”连吴璐都看出了问题。 “这就有意思了！”陈冬的感慨里满是无奈，在战场上有通讯装备和没有通讯装备，无异于高维度生物打低维度生物，低维生物可能都没有反击的机会，现在就算是集结附近区域的所有势力，也可能打不过这些有通讯工具且装备精良的倭奴人。 “咱们还有什么手段能再确认一下他们是不是能互相通讯？”陈冬看着韩思安。 “操！我刚起来！不用那么麻烦。”韩思安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后输入一段指令，主显示屏亮起。“地下实验室有通讯监控系统，基本所有能发射信号的通讯设备都能被监听。” 正在韩思安说话间主屏幕报警，弹出的信息显示“发现未知无线电信号。” “能截获通讯内容吗？” 陈冬话音未落主屏幕发出警报并弹出窗口，窗口显示“特征提取中。”之后又马上弹出“特征匹配中。” “这么厉害？”吴璐比较容易惊讶。 主屏幕再次弹出窗口，“识别语音为倭奴语。”，几秒钟后翻译结果弹出，“暂时安全，继续等待。” “现在咱们属于知己知彼了。”韩思安的面容总算是舒展了些许。 “韩思安，你钓过鱼吗？”陈冬盯着翻译结果。 “你直接说你的办法！” “我用这六个倭奴人做诱饵钓外面的人，你去打个伏击，想办法抓个俘虏回来！”陈冬说的伏击战对韩思安这种熟悉地形的人来说更容易也更安全。 “你要怎么刺激他们？”韩思安马上理解了陈冬的意思。 “除了开灯关灯，你还有什么办法方式能引起这些倭奴人的恐慌？什么都行！” “你不问我早忘了！很多！开关空调，开关通风，开关警报器，开关防火喷头，灯光也可以变换成撤离疏导模式，或者强照明模式。”韩思安每说一个，陈冬的嘴角就上翘一点。 “够用了！咱们一个一个的来！不过钓鱼嘛，要有耐心，你们两位可以先去休息。” “要用多长时间？”吴璐打着哈欠，之前她刚睡着就被陈冬叫醒，其实早就困了。 “几个小时，你们可以先去休息，鱼有了动静我再叫你们！” “确定？”韩思安怕再错过机会。 “放心，一定不会很快，你去治疗，有鱼你要亲自去捞回来，先调整好状态。” “好！一有机会就叫我！”陈冬能明显的感觉到自从中毒之后韩思安的状态差了很多，无论是精神上还是行动力。“我先把你能用到的指令给你写下来。” 韩思安写完自己去了医务室休眠，吴璐则乖乖躺在总控制室中间的床上睡觉，现在陈冬要开始自己的表演了。 “来吧，小鬼子们，我开始下饵了！”陈冬先恢复了两组倭奴人的照明。 突然的光明让两组鬼子都有些措手不及，不过还是能看出他们过人的反应能力，虽然被灯光吓了一跳，但没有慌乱。这时主屏幕上跳出再次捕捉到无线电信号的警报，几秒钟后内容被翻译出来，“我们这里灯亮了。” 陈冬笑的很是阴邪，他现在确定上面的鱼上钩只是时间问题。 过了十分钟，陈冬把一组倭奴人的照明亮度调到了最大，三个倭奴人不得不用手遮住眼睛，他们对另一组的信息反馈出现在五分钟后。 “该你们了！”十分钟够陈冬又把另一组倭奴人的照明亮度调到了最大，陈冬每一步操作都看着计时器操作，他要让倭奴人把他的操作当成规律。 半小时后陈冬同时关闭了两组倭奴人的照明，陈冬极其有耐心的等待着两组倭奴人的通讯，可等了十分钟，两组倭奴人除了都打开了一个射灯照明，再无其他反应。 “好啊，看来是有联络规定，让我看看你们什么情况会和外界联络。”陈冬自言自语着，考虑下一步怎么折磨这两组倭奴人。 陈冬看着韩思安写的操作指令，马上选中了一个，陈冬关闭了一组倭奴人的通风，关闭通风，里面的人并不能马上察觉到，陈冬需要逼迫两组倭奴人有更多的交流。 十分钟后，陈冬又关闭了第二组倭奴人的通风，现在他要做的就只有等待，等着通讯监控系统再次捕捉到新的消息。 那边床上的吴璐已经睡出了鼻涕泡，陈冬看着吴璐又想到了自己的父母，现在她和自己的父母都是自己的家人。 主屏幕通信报警弹出的速度比陈冬所预料的快很多，几秒钟后最新的信息被破解，“氧气含量下降，怀疑是人为操作。” “操！”陈冬没有想到这些倭奴人身上竟然还带着空气成分分析仪，现在他这个“垂钓者”很可能要暴露。陈冬再次对这些倭奴人进入地下实验室的目产生疑问，现在看来倭奴人对地下实验室的了解可能比他和韩思安所猜测的要多很多。 陈冬现在要做的是怎么让倭奴人重新认为现在灯光和空气的变化，只是地下实验室的故障或者是固有的防卫程序。 十分钟后又一条通讯警报弹出，“发现氧气含量下降，怀疑是通风系统故障或者程序锁定，不排除人为操作。”看完这条被截获的信息陈冬略松了了一口气。 “现在外面的温度会是多少？”陈冬自言自语，他看了眼计时器，上面有现在的年月日，陈冬想要把空调系统打开但他想让空调温度和能外面的温度接近。“五月份外面的最高温度是多少？”陈冬回忆着核战争当天温度。 打开空调是为了给被困住的倭奴人供氧气，不然一会儿都闷气了，控制温度是为了模仿紧急通风。 陈冬输入空调开启的指令，定好了温度，只要一个确认键就可以开始他又一次对倭奴人的刺激，可陈冬此时却有些犹豫，他忌惮倭奴人手里的空气成分分析仪，如果这种分析仪精密到能检测出空气里的空调制冷剂，那他的钓鱼计划也就暴露无疑了。 考虑再三，陈冬决定打破之前的自己给自己定的规律，他快速输入一串指令，同时打开了两组倭奴人所在空间的报警器。 xs7.com 第173章 大战准备 闪烁的警报比突然的黑暗更有威慑力，陈冬看着两组倭奴人明显表现出了恐慌。 现在陈冬有两条路可以选择，一是什么也不做等待下面两组倭奴人的氧气慢慢耗尽，逼他们寻求上面倭奴人的救援。二是先维持着这六个倭奴人的生存，继续增加饵料钓上面的倭奴人下来。 陈冬等着倭奴人再次通讯，他要参考倭奴人的反应再做打算。 正在陈冬想着这几个倭奴人会先说什么时，主屏幕上通讯报警开始像雨点一样接连不断的跳上屏幕。 陈冬紧盯着屏幕，不到一分钟的时间通讯监控系统就截获了二十几条倭奴人之间的信息，这证明倭奴人确实是真的慌了。 “不知明警报！” “不知明警报！”两组倭奴人同时提醒对方。 “氧气含量下降！” “二氧化碳浓度异常！” “氧气含量持续下降！” “氧气含量百分之二十！”…… 陈冬看着一条一条的信息闪过，他相信现在地面上倭奴人的指挥官正在纠结是冒险救援还是继续等待。 “氧气含量百分之十九！出现胸闷症状！” “氧气含量百分之十八！请求救援！” “请求救援！” …… 陈冬终于等到了这一句，他先确认了下整个地下实验室所有位置的运动监测都开着，现在这个选择清楚的放在他面前，是继续等倭奴人的救援还是继续下饵钓更大的鱼。 “氧气含量低于百分之十七！请求救援！” “氧气含量低于百分之十五！” “氧气含量低于百分之十二！请求救援！”陈冬第一次从倭奴人的通讯里感受到了绝望。 “请求救援！” 陈冬发现一个问题，为什么只有被困住的两组倭奴人不断对外报告情况，外面的人却从来不给他们回应，陈冬现在能想到的是在地面上的倭奴人在搞无线电静默，只能接收信息，除非万不得已不会发送信息。 陈冬看到监控里的两组倭奴人都倚着墙坐在地上，基本是一动不动，这是最节省氧气的方式，陈冬再次确认了这些倭奴人绝对不是一般的士兵。 “氧气浓度低于百分之十！请求救援！”陈冬知道氧气浓度低于百分之十的时候一般人就要开始昏迷了。 陈冬抬头看了看还在酣睡的吴璐，他决定要安全的解决更多倭奴人，他需要赌一把，所以现在鱼饵不能丢！陈冬输入一条指令按下确认，同时打开了两组倭奴人所在区域的主动通风系统。 地下实验室有强大的通风系统，几乎是刹那间两组倭奴人同时感觉到了新鲜的空气。 “请等待，救援将在五分钟后出发！”主屏幕跳出一个报警，显示是从外界发往地下实验室内部的无线电信号，这就是陈冬一直在等待的外面的倭奴人对被困住的两组倭奴人的回应，看来外面的倭奴人也慌了。 陈冬庆幸自己在外面倭奴人对被困住的倭奴人说出这句话前打开了主动通风，这样陈冬的操作就更容易被倭奴人理解成地下实验室的程序。 “停止救援！通风启动，暂时不需要救援！”被困住倭奴人对外面倭奴人的回应是陈冬现在认为最符合自己计划的。 陈冬看了看计时器，输入指令同时关闭了两组倭奴人被困区域的警报，他要让倭奴人以为，之前的警报是在对氧气浓度降低的报警。 又过了五分钟，陈冬关闭了主动通风但同时打开了被动通风，之后陈冬又恢复了两组倭奴人被困区域的照明。 至此，陈冬第一阶段的遛鱼任务结束，他看着监控屏幕里的表现出劫后余生状态的倭奴人，一脸的得意。 陈冬轻声走到吴璐身边，给她盖好被子，在吴璐身边陈冬才能有些许的放松，现在陈冬需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他不能耽搁太长时间，收费站里的人和他的父母都需要他。 “陈冬？”吴璐睡得迷迷糊糊中感觉到了身边有人。 “是我！”陈冬轻轻摸了摸吴璐的脸，“继续睡吧，还有很长时间！” “该睡觉的人是你！”吴璐双手拉住陈冬的手，“你太累了，需要你想的事太多了。” “不累，我要尽力给你和孩子安全的环境！” “睡一会儿吧，哪怕就睡十分钟，你的脸色不好。”吴璐用脸颊蹭着陈冬的手，“睡二十分钟，我叫你起床！” “算了，再等一会儿，等韩思安结束这几个小时的治疗，让她看着倭奴人我再睡觉，你要是睡醒了去帮我个忙怎么样？” “说吧！”吴璐没有说服陈冬现在去睡觉表现出来一些不甘心。 “去杂物仓库给常远他们找两个充气床垫，他们也需要休息。” “你呀！你自己最需要休息！”吴璐也知道自己说服不了陈冬现在索性不再多说，自己按陈冬的要求去给常远两人找充气床垫了。 陈冬回到监控屏幕前，他思考着什么时候再给这六个倭奴人一点压力，好让上面的倭奴人更多的下来救援他们。 有一个问题从陈冬知道倭奴有空气成分分析仪后就一直困扰着陈冬，从这六个倭奴人的装备看，他们一定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工作，这就意味着倭奴人一定有关于北山地下实验室的情报，北山地下实验室是华夏国特级机密，倭奴人是怎么获取到的。 陈冬看了一下计时器，他需要开始下一步钓鱼计划了，这次陈冬又同时关闭了两组倭奴人所在区域的所有照明。 现在突然停止照明已经完全刺激不到倭奴人了，他们两组人都驾轻就熟的只有一个人打开射灯。 陈冬笑了笑，这也是他预料之中的，如果倭奴人不如此陈冬会觉得倭奴人在也可能在反向控制自己。 之后陈冬再次关闭了两组倭奴人所在区域的通风，陈冬并非在故意折磨这六个倭奴人，陈冬要让倭奴人认为他们如果一直被困住就会一遍一遍的经历之前的遭遇。 陈冬一边看着屏幕上的时间一边观察这倭奴人的状态，相比上次，倭奴人更早的发现了氧气的变化，两组倭奴人的用无线电的相互通报着自己的情况，也向上汇报着他们状态。 氧气和上次一样随着时间的推移减少着，这次从一开始倭奴人就保持着平静，他们尽力减少氧气的消耗。 这也是倭奴人的诡计，他们减少氧气的消耗并且掐着时间，是想确认到底是关闭通风后以时间为条件重新开始通风，还是以氧气含量为标准重新开始通风。 陈冬打开两组倭奴人所在位置警报器的时间和上次关闭通风后打开警报器的时间基本一致，陈冬盯着监控能明显看出其中有一个倭奴人在一起的另外两个人说些什么。 之后陈冬的任务就只剩下了等待，他要等着被困倭奴人所在的区域氧气含量持续下降，直到两组倭奴人开始互相交流，直到被困住的倭奴人再次向外界求助。 “氧气含量不足百分之十五！”陈冬总算等到了倭奴人的第一次通讯。 这次陈冬看清楚了，两组倭奴人互相联系用的是对讲机一样的设备，从对讲机的大小上看陈冬也能猜到他们拿着的对讲机可能也已经事十几二十年前的产物，倭奴人拿着的对讲机也间接暴露了这些倭奴人是来自库伦国。 “氧气含量不足百分之十三。”倭奴人这次的反应明显没有了上次那么慌乱。 陈冬等着倭奴人们相互联系，他这次要在氧气含量低于百分之八再启动主动通风系统。 “氧气含量不足百分之十！”倭奴人这次在氧气含量低于百分之十都没有寻求救援。 陈冬心想，你们不着急我就更不着急了，他按兵不动只是静静的看着两个区域里六个倭奴人的变化。 “氧气含量不足百分之八！请求救援！” 陈冬终于等到了这个信息，五分钟后他再次启动了主动通风系统，之后陈冬的操作就完全照搬之前的步骤，取消警报，开灯，切换被动通风，都按照上次的时间间隔进行。 这次陈冬在监控里看出了倭奴人的恐惧，他们大口的呼吸着刚刚吹进去的新鲜空气，开始寻找出风口。 “你们还有半个小时，抓紧享受！这次如果没人救你们，你们就自求多福看哪边的身体素质好了！”陈冬笑着看着两组倭奴人，他们庆幸的劫后余生是自己敲击一串指令的结果。 陈冬刚走出总控制室，吴璐正带着抱着刚找到的充气床垫往回走。 “快帮帮我！吴璐的声音带着哭腔。”吴璐的眼睛被抱着的东西挡了个严严实实，只能歪着头看前面的路。 “你这都拿了一堆什么？”陈冬忙迎上去接过吴璐的东西，这才发现他本来只是让吴璐找一个充气床垫，吴璐却拿了全套的床上用品，枕头，被子，床单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两双拖鞋。 “大姐，我的意思是让他们临时休息一下，又没让他们在这儿安家！”陈冬看着自己有些傻得可爱的媳妇，哭笑不得。 “我想让他们睡得好些……”吴璐说着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怎么了？怎么了！”陈冬着实被吴璐吓到了。 吴璐挽起袖子和一条裤腿，上面几条红印清晰可见，“我被箱子砸到了，孩子……会不会？” 陈冬听吴璐这么一说瞬间五雷轰顶一般，“哪儿？砸哪儿了？”陈冬的紧张表现在身体的每一块肌肉上。 “就这些！”吴璐指着胳膊上和腿上被砸红了地方。 “就这些吧？其他部位有没有被砸到？”陈冬觉得自己的血压在坐过山车。 “就这些！”吴璐哭的梨花带雨。 陈冬把吴璐揽到怀里，帮她擦了擦眼泪，“别担心，砸到胳膊和腿不会影响孩子的，现在还疼不疼？” “疼！吓死我了！”吴璐继续抽泣着。“那个……那个库房里……好像有个死人……” “死人？”陈冬再次警觉起来，“什么死人？” “我没看太清楚，就是一个死人的形状！”吴璐心有余悸，边说边抱陈冬。 “没事，我有呢！别别怕。”陈冬拍轻着吴璐的后背。 “现在咱们去找韩思安，让她醒来有事情要做。”陈冬扶着吴璐，往医务室走去，他看了一眼计时器，现在时间还够用。 唤醒了韩思安，吴璐还一直拉着陈冬的手，可以看出她是真被吓的不轻，在韩思安穿衣服的时候陈冬简单对韩思安说了吴璐的遭遇。 “璐璐，过度静下也可能损害胎儿身体，我觉得你可以先调养一下身体。”很明显韩思安的意思是让吴璐先进行休眠。 “韩思安说的对，就算是好好睡一觉也对宝宝有帮助。”陈冬也知道大战将近，吴璐暂时只有在医疗舱里最安全。 “我不敢！”吴璐还是抓着陈冬的手不放。 “没事的，你要坚强一点，这是为了宝宝好！”陈冬摸着吴璐的头。 “那……”吴璐还是犹豫。 一边的韩思安已经设置好了医疗舱。“乖了，就睡两个小时，我保证！” “好吧！”吴璐在医疗舱关闭的最后一刻才放开了陈冬的手。 安顿好了吴璐，陈冬和韩思安一路小跑回到了总总控制室，陈冬简单给韩思安说了他的操作和倭奴人的反应。 “还有五分钟我就开始最后一轮钓鱼了，你还有大概半小时准备你的伏击。”陈冬看着计时器，自己已经开始紧张起来。 韩思安则又看了一遍计算机所截获倭奴人的通讯，陈冬的方式和分析和自己完全一致。 “把尽量放进来更多的倭奴人，一次性清理，清理完了再抓俘虏，就是又要浪费很多武器！”韩思安说的方式简单粗暴，却也最安全。“我是实在心疼那些枪和倭奴人的通讯设备。” “放进来伏击你有多大的胜算？”陈冬也实在心疼倭奴人武器。 “病毒伏击怎么样？”韩思安又展现出了自己没底线的一面。 “想想怎么弄！我这边时间到了，要开始了！”陈冬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输入指令关上了两组倭奴人的照明，开始了他新一轮对倭奴人的折磨。 两个没底线的人一拍即合，韩思安开始考虑在哪里布置病原体。 第174章 单方向战斗 “你准备好发烟材料了？”韩思安看着视频里已经因为缺氧都趴在了地上的倭奴人问陈冬。 “什么发烟材料？”陈冬的注意力集中在倭奴人的通讯上。 “你都没准备发烟材料我怎么向章朔海部队求援？”韩思安虽然嘴上不闲着可眼睛却和陈冬一样死死盯着主屏幕的倭奴人通讯上。 “氧气含量不足百分之八！最后一次请求救援！”主显示屏跳出了被困住的倭奴人绝望的最后一次通讯的内容。 “陈冬，你觉得上面倭奴人会进来救人？等他们找到这两组人的位置，这六个人早憋死了！”现在韩思安和陈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如果这次上面的倭奴人还是不进行救援陈冬的钓鱼计划也就彻底失败了。 “我猜他们能找到！”陈冬闭着眼睛一脸尽人事待天命的状态。“如果……” “让你猜对了！”韩思安这句话明显涨了两个调门，因为她看到地下三层最外侧的运动传感器报警了。 就在这时主监控屏幕弹出报警，是外面的倭奴人主动联系里面的人，内容是“救援已经出发，请保证存活！” “真他妈狡猾！人都进来十几分钟了才告诉被困住的人救援出发了。”陈冬觉得倭奴人是在防备着自己的通讯被别人截获。 “如果他们能找到被困住的人就证明那六个人身上有定位装置或者他们在沿途留下了路标记号。”陈冬在想被困住的六个人能不能坚持到援军赶到。 “只可能是标记，定位的信号是地下实验室重点检测的对象，不可能不被截获。” “不管他们用什么手段，能在那六个鬼子真的变成鬼之前找到就行！”陈冬 “只有十个人！”韩思安有些不满意现在的战果，“能不能想想办法再引进来几个？” “如果常远的话没问题，那咱们就已经算是消灭了围攻地下实验室三十个人里的二十个，占总人数的三分之二！我觉得我这成绩不错了！”陈冬心里也在想怎么把更多的倭奴人引下来。 “就算是只有三十人，剩下十个的怎么办！你上去弄死？到了地面咱们就成了被伏击的目标，那时候主动权就不在咱们了。” “围点打援怎么样？这是老教员常用的战术。倭奴人不敢下来的一个原因是他们没见到咱们的活人，如果双方接了火他们就有继续派人增援的底气！”陈冬看着韩思安，“这个……就要劳烦您老人家！” “围点打援？挺有意思，你的意思是先困住新进来的十个倭奴人里的五个，再袭击剩下五个，让上面的倭奴人继续支援？” “是这个意思，你要把弄死另外五个人的时间拖长一点，可以先打死一两个给自己减轻负担，让上面的倭奴人以为他们只要增加援兵就能抓住你，就能救出其他倭奴人。”陈冬知道对于韩思安来说，伏击打死五个倭奴人不算难，难的是要和他们周旋。 “好，我尽量给他们希望。”韩思安答应的有些勉强。 “你的身体？”陈冬这次绝不是客气，他是真心的担忧韩思安的身体情况。 “没事，回来再好好休息一下就行。”韩思安重新带上装备，“记住，无论如何你不能下去！只要外面还有活着的倭奴人你都别放下升降平台。” “好的，我知道了！”陈冬也知道以自己的身手，自己下去是在拖累韩思安。“你注意安全！” “我在这儿待了一辈子了，要是能让几个倭奴人占到便宜，我不如早死了算了！” 韩思安说着话，调出了被困住的六个倭奴人被困住前的行动轨迹，又对比了新下来的已经分成两组的倭奴人的行动轨迹。 “完全重合，都没有一点岔路，他们一定是做了标记。”陈冬看出来这四组人的行动轨迹完全重合。 “敢在老娘的墙上乱涂乱画！都是死罪！”韩思安看着倭奴人的行经路线，盘算着自己要在什么地方动手。 “看！这几个半死不活的倭奴人在干什么？”陈冬无意中瞥见被困住的六个倭奴人那边又有了新情况。 “这是要……”陈冬盯着屏幕，看到一个倭奴人拿起手枪对着自己的脑袋毫不犹豫的开了一枪，之后是第二个人也是一样对着自己脑袋开了一枪。 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这一组三个被困住的倭奴人就只剩下一个还活着，而剩下的那一个倭奴人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了一个蓝色的罐子，按在自己的脸上猛吸了一口。 “他们有氧气！”陈冬和韩思安都看出了倭奴人吸的是氧气。 这时另一组倭奴人也一样，两个人举枪自杀，另一个人从背包里拿出了氧气瓶。 “这他妈也太不是人……”陈冬还没感慨完，就看见两边活着的那个倭奴人又从死去同伴的背包里各找出两瓶氧气。 这一幕看的陈冬和韩思安目瞪口呆，很明显，自杀了的倭奴人也知道自己的背包里有氧气，这就意味着他们之所以自杀是为了省下氧气让这个没有自杀的人能撑更长时间。 “操……畜生们还挺有情意！”韩思安一脸的不可思议。“这会不会是那个黑影的干的。” “应该不是，黑影不是被王先生困住了？”陈冬一句话让韩思安冷静了下来。 “对，黑影不一定什么时候能回来，但……这怎么解释？” “这两个活下来的倭奴人至少是这两组人领头的。” “不可能？倭奴人一个三人小组的小组长就能决定其他两个人的生死？不可能！” “应该不可能因为这两个人是小组长，但这两个人一定是有特殊作用或者重要作用的。”陈冬自己也在想是什么特殊作用能让别人牺牲生命保护。 “这倒是有可能，我知道一件事，咱们华夏国在二十多年前有一艘潜艇被困在了别的国家的领海，不能浮出水面换气也用完了所有能产生氧气的东西，最后所有潜艇兵为了保证潜艇上关键人员的存活，潜艇能开走，自愿放弃了生命。”韩思安说的这件事陈冬也有耳闻。 “总之，这些倭奴人一个都不能活着离开！” “这个你放心！他们一个都不会活着出去！”韩思安又看了一下新的十个倭奴人现在的位置，“他们走到这个位置时会被困住。”韩思安给陈冬指了指显示屏上平面图的位置。 “只是封住他们去支援另五个人的路可行吗？”这样更容易让上面的倭奴人做出继续增员的决定。 “这样更好，我确实没想到，只封住他们互相支援的路，这样可以限制他们互相支援，还可以延缓他们发现后路被断的时间。”韩思安输入一条指令，“现在就封住，到我清理完五个倭奴后你再打开就行。” 韩思安说完又输入了一条指令，“我恢复了文娟的权限，现在你可以用文娟指令控制整个地下实验室了。” “谢谢！”陈冬知道这是韩思安真正的自己的性命交给了自己。 “好！如果有倭奴人再下来，我就闪两次你头顶的灯，如果有让你必须回来的事我就闪三次灯，其他的交流和之前一样。”陈冬还是不放心韩思安。 “可以，我会带上你们在三层那两个人，他们守在升降平台附近，也要给倭奴人能上来的希望。”韩思安说罢离开了总控制室。 陈冬拿起了一把手枪检查过子弹后装在自己身上，又把一支冲锋枪放在了自己随手能够到的位置，陈冬知道今天会是核战后最惊心动魄的一天。 陈冬侧面的一个显示屏一直跟踪捕捉着韩思安的动态，这会儿韩思安正在对一直等在地下三层的常远和王凯说着什么。 三分钟后常远和王凯在韩思安的指挥下，带齐装备一个人蹲在一个角落里，陈冬在监控里都能看出这两个角落位置极其隐蔽。 安顿完升降平台的防守，韩思安向新进来的倭奴人方向快速移动，没过多久韩思安就已经靠近了她的猎物，五个全副武装的倭奴人。 陈冬为韩思安捏着一把汗，从队形上看，这五个倭奴人也一定是精锐部队，韩思安对他们的优势可能只是熟悉地形。 韩思安走到一个走廊的一个实验室门前，对着最近的摄像头比划了一个阿拉伯数字8，那扇门自动解了锁，韩思安进门后关上了门。 从走廊里看韩思安所在的房间和这个走廊里的其他房间没有任何区别，五个倭奴人在韩思安进房间后不到两分钟进入了韩思安所在房间的走廊。 陈冬惊讶于韩思安是怎么在短时间里记住倭奴人路线的，更惊讶于韩思安还能计算出倭奴人什么时候到了什么位置，这已经不是单纯的熟悉地形的优势了。 五个倭奴人完全没有察觉到，他们刚刚和韩思安只有一门之隔，倭奴人离开这条走廊后韩思安出了房间，又挥手画出一个阿拉伯数字6后，这间实验室的门自动上锁。倭奴人不会想到，死神已经出现在了他们身后。 韩思安对着最近的摄像头比划了一个v的手势，陈冬猜这是韩思安给自己正式开始行动的信号。 倭奴人的防备更多是在前进方向，不一会儿他们进入了韩思安刚才来时的一条很短的走廊，韩思安就在这时出现在了五个倭奴人身后，陈冬从监控里看到韩思安冲锋枪口的火焰闪动了四次后，韩思安转身就跑。 韩思安的子弹精准的命中了倭奴人负责断后的那个人的前胸和头，命中了一个倭奴人的肩膀和另一个人的屁股，断后的那个倭奴人当场死亡，其他两个中弹的倭奴人也直接失去了行动能力。 陈冬很佩服韩思安的身体素质，她只是两个转向就拉开了和倭奴人的距离，不过在韩思安预料之外的是，倭奴人并没有追击她。 五个倭奴人瞬间只剩下两个还有战斗力，那两个倭奴人在追不追韩思安的问题上可能发生了争执，不过最后两个人还是继续前进，留下了尸体和两个伤员，屁股中弹的人完全不能行动了，只好和尸体躺在一起，肩膀受伤的那个倭奴人则跟在前面两人的身后。 这时负责监控通讯的主屏幕跳出一个警告，之后通讯信息被自动翻译成文字，“我们遭遇袭击！一死两伤。” 韩思安见倭奴人没有追过来，又马上往回跑，她在转角处稍做停留后探头看了一眼自己刚才的战果。 屁股受伤的倭奴人以同伴的尸体作为掩护，枪指向身后的走廊。 屁股中弹最可怕的除了疼痛外是这个倭奴人不能坐，不能躺，不能趴，不能站，他只能用没有受伤的另一半身体支持自己的重量，而且要时不时的微调自己的重心。 落单的倭奴人似乎察觉到了韩思安就在附近，颤抖的枪口一直对着韩思安所在的走廊。 此时韩思安并不着急，她倚着墙角轻轻坐下，陈冬还是很担心韩思安的身体。 几分钟后，屁股中弹的倭奴人实在坚持不住放下了枪，陈冬这才明白韩思安是在等这个倭奴人的疼痛峰值的来临。 就在倭奴人开始疼的原地抽搐时，韩思安闪电一样冲向倭奴人，此时韩思安的手里多了一把匕首，在倭奴人再拿起枪之前，韩思安已经划断了这个屁股中弹的倭奴人的咽喉，倭奴人本能的捂住脖子上的枪口，想喊同伴却被血呛的发不出一点声音。 韩思安割断倭奴人的喉管后嫌弃的快速退后，躲避着倭奴人生命最后喷出来的鲜血，直到倭奴人断气，韩思安才过去搜刮武器。 陈冬在监控屏幕上看着韩思安都不寒而栗，而之后的事更让陈冬目瞪口呆，韩思安竟用手里的匕首割下了刚刚死去倭奴人的脑袋。 看到这一幕陈冬顿时心脏偷停一般全身爆汗，韩思安割掉倭奴人头的动作显得很是娴熟，就一把匕首完全没费什么力气就割下了人头，就好像这个倭奴人没有颈椎一样。 现在陈冬怎么都不会相信韩思安仅仅是这个地下实验室的最高保卫人员，韩思安提着人头的情景，陈冬只在恐怖电影里看过。 第175章 剿灭 韩思安稍作休整，就如死神一样提着刚刚割下来还滴着血的倭奴人的人头继续往前走，画面之恐怖让陈冬都不敢直视，现在陈冬很庆幸自己骗吴璐去休眠了，这画面当胎教，自己的儿子估计生下来就是个变态。 另一组的五个倭奴人并没有去救援被韩思安袭击同伴的意思，他们还在往被困住的那个用氧气瓶续命的倭奴人幸存者方向移动，这减轻了韩思安的压力。 陈冬看着平静的主屏幕猜测着外面倭奴人真实的意图。 转眼间韩思安跟着血迹找到了肩膀被她打中的倭奴人。她们现在只隔一个转角的距离，可能是因为没听到后面同伴抵抗的声音，这个倭奴人并没有多少警觉。 韩思安倒也不着急，她等着肩膀受伤的倭奴人与她拉开一定距离，陈冬猜韩思安还是想无声无息的解决掉这个倭奴人。 此时陈冬突然发现了问题，他切换到两个没受伤的倭奴人的监控时发现之前疾行的两人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原因不难猜到消失的那个人一定是在什么地方等着埋伏韩思安。 陈冬马上回放了关于这两个倭奴人的视频，果然在韩思安还没有对屁股中弹的倭奴人下手时，一个没有受伤的倭奴人就离开了另一人往回走，期间他和肩膀中弹的倭奴人好像还有过交流。 用自己受伤的同伴做诱饵，倭奴人的人性确实不用质疑。 现在的情况是肩膀受伤的倭奴人在走廊中间，没有受伤的倭奴人和韩思安分别在走廊的两边，而且这条走廊还出奇的短，只要韩思安一动手，走廊另一边的倭奴人一定会第一时间偷袭她，那时就两个倭奴人对韩思安的二打一的状态。 陈冬没办法提醒韩思安，他现在能做的只有提前输入关闭这条走廊照明的指令，如果有需要的时候可以马上按下确认键关灯，哪怕是让倭奴人分一下神，也是帮韩思安一下。 在陈冬刚刚输完关灯指令的同时，韩思安这边开始了行动，她轻轻从门后闪出后用全力抛出了手里的那颗人头，几乎把人头从她这边扔到了走廊的另一边，韩思安跟着飞起的人头跑向走廊中间的倭奴人。 人头在空中划过，还甩出上面残留的血液，走廊中间肩膀受伤的倭奴人余光扫见头顶黑影闪过，立刻下意识的蹲下了身体，单手护住自己的头，他可能以为是韩思安扔出的手雷一类的东西。 就在走廊中间肩膀中弹的倭奴人蹲下的同时，韩思安的匕首一下刺入了倭奴人的后心，这个倭奴人没有任何反抗直接毙命。 埋伏在走廊另一头的倭奴人，听到动静准备现身射击，正看到飞向自己的人头，他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可就是退后这一步韩思安先看到了他的位置。 在韩思安和倭奴人同时举枪的瞬间陈冬关上走廊的照明，突然而来黑暗又再一次迟缓了倭奴人的速度，韩思安先动了手，陈冬看到是韩思安这边枪口火光先亮了，之后倭奴人那边就没了动静。 看监控里没有动静，陈冬手忙脚乱的输入指令打开了照明后，一有了光，陈冬就看到韩思安正在对着摄像头比着好的手势，陈冬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他和韩思安的配合算是越来越默契了。 枪声惊动了这组五个倭奴人里最后一个活人，他没有往回走去找自己的同伴，而是加速往前跑。 韩思安又搜刮了这两个人的弹药后才不紧不慢的继续按照倭奴人前进的方向追去，还不忘再次拎起了地上已经滚的灰头土脸的人头。 幸存的倭奴人跑了一会儿，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问题，陈冬不知道是他想到就凭自己一人救不出被困的人，还是因为枪声响后自己的同伴没有按约定发出信号所以确定了同伴的死亡，幸存的倭奴人站在原地思考了几分钟。 “一组救援失败，请求支援！”主显示屏跳出刚刚截获的通讯，陈冬知道这肯定是韩思安追猎的五个倭奴人里剩下那个幸存者发出的。 幸存的倭奴人结束通讯后，从战术背心上摘下了一个对讲机一样的东西，用全力摔在地上后又用枪托砸的粉碎。 这一幕看的陈冬极其心疼，如果他和韩思安也有对讲机，韩思安一定能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破坏了对讲机，幸存的倭奴人把身上所有武器都检查了一遍，尤其是他身上剩下的四枚手雷，全部挂在了他的胸口，这是他要和对方换命的主要武器，倭奴人做完一切后跪下来对着东边磕了一个头后，站起身快速往他来的方向飞奔而去。 陈冬想要提醒韩思安有人向她靠近，之前陈冬和韩思安约定灯光闪烁两下是上面的倭奴人有新的增援，闪烁三下是马上回到总控制室，可是两人没有规定，如果有敌人向韩思安靠近，要怎么表达。 没办法陈冬只好试一试，他输入指令，闪烁了一次韩思安所在位置的灯光，陈冬寄希望于韩思安能明白他的用意。 韩思安看到灯光闪烁了一次忙停下脚步，等着闪烁第二次，或者第三次。可灯光再没了反应，陈冬在监控里着离韩思安越来越近的倭奴人和还是迷茫着的韩思安，急得想大喊。 突然韩思安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举起冲锋枪，就在韩思安举枪的同时，倭奴人出现在了走廊的尽头，倭奴人看到韩思安也是一愣，就在倭奴人停顿的瞬间韩思安这边已经开了枪。 韩思安三发连射全部贯穿倭奴人的躯干，倭奴人倒在走廊口一动不动，韩思安没有着急去查看尸体，而是找到最近的摄像头又比了一个好的手势，这样两人就算是再次达成约定，之后陈冬只要闪烁一次灯光就是在想韩思安提醒，附近有危险。 现在韩思安全部击杀了这五个倭奴人的救援队，用的时间远远没有她和陈冬所预计的长，现在韩思安只有再袭击另一队倭奴人才可能再引诱前面的倭奴人下来。 就在韩思安还在思考的时候，突然走廊尽头最后一个倭奴人的尸体的位置发生了爆炸，随着爆炸声是一股血雾飞扬，陈冬和韩思安庆幸，韩思安没有在第一时间去查看倭奴人的伤势。 韩思安确实只能用继续追杀另一组倭奴人办法，去引诱地上的倭奴人继续派人下来支援。 想清楚了事情韩思安不再犹豫，直接凭借记忆，一路小跑往另一组倭奴人跑去。 陈冬从监控里算出，剩下五个人一组的倭奴人已经离他们的目标不到五分钟的路程。 韩思安的路被一块钢板挡住，这是他和陈冬刚才为了防止两组倭奴人相互支援而降下来的，这条路确实是两组倭奴人汇合的最短路线，现在也就成了韩思安追上另一组倭奴人的最快路线。 陈冬赶忙输入指令升起钢板，这时候五人的倭奴救援队已经到达了被困住的倭奴人那里，这时候被困住的倭奴人开始使用最后一瓶氧气。 “我们已经到达目标，现在开始营救！”和陈冬看到的一样，通讯监控系统刚刚截获的倭奴人通讯。 因为路线熟悉，韩思安只用了差不多倭奴人三分之一时间就接近了这五个倭奴人。 五个倭奴人现在分成两组，一组两人，负责警戒，一组三人开始营救被困住的倭奴人。 韩思安待在和负责警戒的倭奴人平行的的走廊里，现在她需要想办法把负责警戒两个倭奴人引出来，韩思安并没有十足的把握一个人对付五个这样的倭奴人。 现在韩思安应该有些后悔有些后悔没有再割下一个人头带在身上，一个抛出去的人头足够吸引所有倭奴人的注意。 陈冬在总控制室也实在想不出还能有什么办法能分散倭奴人的注意力，好让韩思安能得手。 这几分钟韩思安可能实在想不到办法，索性靠墙坐下开始闭目养神，现在的情况就像是第一次世界大战里的堑壕战一样，谁先进攻谁的伤亡多。 陈冬面前的三个监控屏幕中的人呈现出三种状态，三个负责救人的倭奴人紧锣密鼓动用十八般兵器对付着钢板，两个负责警卫的倭奴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巡视着附近的三个通道口，最后一个韩思安像是睡着了一样，完全不为外界所动。 陈冬起初还为韩思安会因为没办法引出倭奴人而焦躁不安，但随着观察负责救人的倭奴人的工作，陈冬明白了为什么韩思安不着急，因为经过几次使用不同工具的尝试，三个倭奴人始终没能撼动他们眼前的钢板。 韩思安现在所在的走廊是倭奴人去另一侧钢板的必经之地，倭奴人对一侧的钢板束手无策就可能要去另一侧试试，韩思安正卡在这条路上。 监控屏幕上一道闪光后，倭奴人用c4炸药定向爆破钢板也没有丝毫效果，三个负责救人的倭奴人的沮丧溢于言表。 此时主屏幕上跳出通讯监控的报警信息，“现有方法都无法打开解救被困者，请求反装甲武器支援。” 半分钟后通讯监控的报警再次弹出，这次是由外对内的通讯，内容只有两个字，“同意！” 陈冬看到上面的倭奴要增援的信息，却犹豫要不要马上通知韩思安，现在通知韩思安，韩思安一定会迅速行动，消灭眼前这五个倭奴人。如果这样上面倭奴人很可能会停止增援，而更重要的是，倭奴人互相通讯后韩思安就马上行动，上面的倭奴人很可能会察觉他们的通讯被监听了，这样以后陈冬就没有了情报的主动权。 思来想去陈冬决定等到倭奴人进了地下实验室再通知韩思安。 陈冬看到负责救援的倭奴人有规律的敲击着钢板，陈冬猜到这是在通过摩斯密码向里面的人传递信息，监控转到被困住的倭奴人，他也在敲击钢板回应着外面的人。 韩思安这次表现出了少有的耐心，在倭奴人用c4炸药定向爆破时韩思安都只是靠近观察没有趁机动手的意思。可能是因为韩思安这次的耐心，没有惊动倭奴人才换来了陈冬和她所想要的上面倭奴人的继续增援。 三分钟后地下三层的运动传感器开始报警，陈冬有些惊讶于这次倭奴人的速度为什么如此之快，之后让陈冬更惊讶的是这次一共下来了三十八个倭奴人，这些倭奴人动作极其迅速，一进来就直往被困的倭奴人方向前进，直扑韩思安所在的位置。 陈冬马上给韩思安发信息，按照他们之前的约定，陈冬先是闪烁了两次韩思安头顶的灯光，意思是上面的倭奴人开始增援。韩思安对着摄像头点了点头后，陈冬再次闪烁了三次韩思安头顶的灯光，这次韩思安的表达了不理解可能是觉得陈冬按多了一次。陈冬无奈再次闪烁了三次韩思安头顶的灯光，意思是让韩思安马上回到总控制室，现在很危险。 虽然倭奴人一次下来了三十八个，但主动权还在陈冬和韩思安这边。陈冬可以轻松控制住这些人并随时清除，但陈冬还是想先从这些人嘴里得到有用的情报，陈冬一定要弄清这么多倭奴人是怎么进入的华夏。 在倭奴人看来战场形势因为他们的增援而瞬间逆转，四十多人对两三个人的战斗可以用围剿形容，这三十多倭奴人完全不顾及可能的伏击，一字长蛇阵往韩思安方向而去。 韩思安也知道陈冬让她回去一定有陈冬的理由，韩思安没敢耽搁在通道口用手雷布置了一颗诡雷后就开始往升降平台方向移动，由于不知道倭奴人的人数和行进的方向，韩思安这次明显小心谨慎了很多，这也大大影响了她的速度。 就在这时情况再次突变，陈冬又看到有十个倭奴人进入了地下实验室，这十个人目标明确，进入地下三层后直扑升降平台的方向，以这十个人的速度很可能比韩思安更早到达升降平台。 一时间北山地下实验室地下三层的战况真有了反转的可能，现在的敌我人数对比是五十三比三。 正在陈冬不知如何应对的时候，通讯监控再次报警，这次倭奴人通讯的内容是“开始执行a计划！” 陈冬意识到，倭奴人为了避免自己通讯被监听改用了暗语通讯，现在陈冬又失去了情报的主动权，而更让陈冬绝望的是，倭奴人在接到命令后三十八也转变方向，直扑向升降平台，倭奴人这次显露出了真实的目的。 第176章 血战 最后进入地下实验室的十个倭奴人前进的速度远比陈冬预计的快很多，现在倭奴人已经越过了韩思安最后一个通往升降平台的入口，也就是说韩思安这时已经被倭奴人包围。 “十二个加三十八个，加十个，再加十个，一共来了七十个倭奴人！”陈冬计算了一下总共下来的倭奴人的数量。 七十个倭奴人已经超出了陈冬心理预期的人数，只要陈冬打开地下实验室的主动防御，困住倭奴人再关闭通风，消灭这些倭奴人用不了一个小时的时间。 可陈冬要想知道为什么这些倭奴人能跨过华夏国和库伦国的边境，和倭奴人的真实目的，就只能留下几个倭奴人活口审问，不能用赶尽杀绝的办法。 其实最重要的原因是陈冬不确定外面还有多少倭奴人，而且这些倭奴人都有通讯设备，陈冬又没法阻止倭奴人向外传递情报，陈冬怕现在就暴露地下实验室的真实威力，日后要对付更多敌人时就没有了杀手锏。 就在陈冬权衡利弊时，最前面十个倭奴人已经离升降平台不足百米，常远和王凯听到了远处的声音早就在韩思安指定的地点严阵以待。 王凯在章朔海队里待了将近一年，有了一定的军事素质，相对常远而言见到这种场面冷静了很多，王凯知道不能过早暴露他们两个的位置，早早安顿了常远要等倭奴人离他们二十米左右时再开枪。 王凯还准备好了手雷要等到倭奴人靠近到十米左右再用，他知道一次性把倭奴人的先头部队打疼了，他们就能拿到主动权，之后才有谈判和活下去的可能。 韩思安一边往升降平台的方向跑，一边在倭奴人可能的必经之路上用手雷布设诡雷，倭奴人用的是白鹰国装备的手雷，这种手雷很适合布设诡雷。 在韩思安布设第三个诡雷的时候，她布设的第一个诡雷被倭奴人触响，当场撂倒了四个倭奴人。 这一炸后通讯监控弹出的警报里满是倭奴人提醒同伴小心诡雷的信息，同时倭奴人向升降平台靠近的速度也放慢了一些。 常远蹲在掩体后面，手一个劲的打着哆嗦，他没直接经历过战斗，现在还能拿着枪已经很不容易，王凯也预料到了常远会有如此表现，所以给了他两把手枪，打不打的中无所谓，只要能射击就是对倭奴人的震慑。 陈冬在监控里以上帝视角看着地下三层的一切，他最担心的是常远和王凯两人，陈冬只恨自己帮不了他们一点。 不到三分钟，韩思安的第二颗诡雷也被触发，这次诡雷只放倒了一个倭奴人，倭奴人在第一次被炸后变了队形，也就是跑在最前面的人和他身后的人保持着近十米的距离。 韩思安第二颗诡雷爆炸的同时，最先冲向升降平台的十个倭奴人已经离常远他们不到三十米，因为韩思安指定的埋伏地点角度刁钻，倭奴人完全没有发现有人埋伏在升降平台的下面。 王凯拿着自动步枪屏气凝神，等待倭奴人进入他的最佳射击距离，可这时候常远没有顶住压力，提前开了枪，常远这一枪完全没有准头，但突然的枪声惊的倭奴人马上四处找掩体卧倒。 常远一口气清光了手枪的弹匣，之后呼吸急促的看向王凯的方向，王凯虽然很是气愤但现在也没法指责常远，不过常远突然射击也确实迟滞了倭奴人的前进。 这时候韩思安的第三颗诡雷再次炸响，还是一个倭奴人被炸伤，韩思安借助爆炸声判断离自己最近的倭奴人和自己的距离有多远。 韩思安再次布置诡雷，现在跑在最前面的倭奴人离她已经仅剩两条走廊，韩思安动作利落，在自己的所在的走廊两边都布设了诡雷，完成之后韩思安给陈冬打出指令，关闭整个地下三层的照明。 陈冬虽然不知道韩思安为什么现在让他关闭照明，但执行的很快，瞬间地下三层陷入一片黑暗，这又迟滞了倭奴人的行动。 另一边，常远又打空了一个手枪弹匣，在一片黑暗中他连蒙都算不上，而倭奴人对着枪口火光的还击也被常远身前的掩体悉数阻挡，一时间双方僵持不下。 “你们可以投降！投降后我们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正在常远换好了弹匣打算继续盲射时最前面的倭奴人对升降平台方向喊话。“给你们五分钟的时间考虑！” “呸！”常远举枪继续射击，他自从知道俘虏自己的是倭奴人后心里就一直憋着火。 从常远开始胡乱开枪到现在王凯一直没有任何行动，也没说过话，他想让倭奴人认为这里只有常远一个人，直到倭奴人离近了他再开枪。 没多久倭奴人察觉到常远只是虚张声势，开始集中火力压制常远，常远被密集的子弹压的抬不起头来，随着常远的熄火，倭奴人分成三组，开始慢慢靠近升降平台。 “他妈的鬼子也学会了三三制突击！”王凯心里骂道，好在因为地形限制，倭奴人的三三制突击并不能完全发挥效果，但为了更好的杀伤王凯只能把倭奴人放的更近再动手。 “十米……八米……七米……”王凯心里默念着现在鬼子到常远的距离。 “六米……去死！”王凯连续甩出三枚手雷后又扔出一枚闪光弹，黑暗中倭奴人只能听到手雷碰撞地面声音，射灯乱晃却找不到手雷的位置。 三声爆炸后所有倭奴人都倒在了地上，没有被手雷炸到人正要抬头反击，又正中闪光弹，暂时失去了视觉。 王凯见一击得手，马上拿起自动步枪由近到远对地上的倭奴人补枪。 “干的漂亮！炸死他妈的鬼子！”在总控制室看着监控屏幕的陈冬看到王凯如此神勇的表现，自己激动的大喊大叫。 就在王凯专心清理倭奴人时，陈冬在监控里看到在他正前方五十多米的地方突然闪过一抹亮光，而王凯完全没有注意到。 陈冬顿感大事不好，那可能是狙击手瞄准镜的反光，还没等陈冬做出反应，五十米外枪口火焰闪动，而王凯那边再没了动静。 “操！”陈冬重重的敲了一下桌子，他知道在这么近的距离里被狙击枪打中是绝无生还可能的，陈冬现在就想马上把这些倭奴人都困住然后憋死在地下三层。 “升降器主要威胁已清除，等待后续支援！”主屏幕的通讯监控跳出了翻译过的倭奴人通讯，不用想也知道是对王凯开枪的倭奴狙击手发出的。 还没等陈冬有所行动，韩思安这边又有了变化，紧追不舍的倭奴人再次触发韩思安的诡雷，还是最前面的倭奴士兵被当场炸死，但这次韩思安没有继续逃跑，而是埋伏在了这条走廊的转角处，这条走廊的尽头还有她布置的另一颗诡雷。 很快追击的倭奴人赶到，匆匆把同伴放到一边后倭奴人继续前进前进，可能是因为习惯于韩思安在一条走廊只布置一颗诡雷，这次倭奴人并没有和最前面的士兵拉开多少距离。 不出韩思安所料，最前面的士兵触发了诡雷，这次韩思安的诡雷用的是震爆弹，因为空间狭小，整个走廊倭奴人士兵同时失去了视觉和听觉，韩思安不等他们有任何反应就用冲锋枪一人两枪，挨个把他们送回他们的岛国老家投胎去了。 “又是七个人！”陈冬在总控制室数着韩思安这次的战果。 韩思安得手后依旧没有继续逃跑，她从容不迫的往倭奴人身后的走廊口又扔了一枚手雷，震慑后面追来倭奴人。 紧接着韩思安开始搜刮倭奴人身上的装备，她主要目标是手雷和闪光弹，最重要的还有倭奴人的对讲机，这些倭奴人身上的标准装备都是三枚手雷和一枚闪光弹，韩思安每拿到一个倭奴人的三枚手雷就往她面前的走廊口扔出一枚手雷，直到她搜刮完这七个人的手雷后面的倭奴人都不敢前进分毫，但韩思安没有在这几个身上找到对讲机。 韩思安最后又朝走廊的转角处扔出一枚闪光弹后以最快速度往前跑，在倭奴人反应过来后韩思安又领先了倭奴人两条走廊。 常远这边，倭奴人的狙击手在击杀王凯得手后并没有再攻击常远，也没有再往升降平台这边移动，他可能是要等待后续的倭奴人过来再清理常远这种没有什么威胁的目标。 常远看到王凯中弹被吓得一动不敢动，现在正缩在掩体后面发着抖，和常远差不多的是被王凯炸伤却没被补枪的倭奴人，他们疼的抽搐着哀嚎着却没有任何人搭理他们。 “常远……常远……”一直抖个不停的常远突然听到有人叫他，颤颤巍巍的转头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常远，看这边，身体别乱动，前面还有狙击手。”常远这才反应过来是王凯在和他说话。 “王凯！你！你活着？”常远虽然激动但也没敢离开自己的掩体。 “应该还活着，王凯喘着粗气，子弹打在了我的枪上，枪碎了，我应该只是轻伤。” 常远听到王凯说自己没事，眼睛瞬间有了光。 “我继续躺着，你再搞他们一下！你就当我死了，他们再靠近你就开枪！”王凯说话有气无力。 “你真的没问题？”常远听出王凯的气息虚弱。 “放心！报仇之前我死不了！作为一个华夏人最大的屈辱莫过于投降过倭奴人，咱们今天以死抵耻！”王凯说完常远听到黑暗中王凯那边两次上膛的声音。 “好，就以死抵耻！”常远把枪紧紧握在手里，此时他竟希望倭奴人快点过来。 被韩思安炸怕了的倭奴人追赶速度明显慢了下来，经过几次接火，倭奴人也知道了在地下三层只有三个抵抗者，而且这三个抵抗者都没有一丝打算投降的意思。 韩思安好像戏耍追兵一样，也减慢了速度，让倭奴人和自己保持有两条走廊的距离。 此时倭奴人再次变化了人员配置，原本紧追韩思安的大部队，先分出了十人，每五人一组又去往那两个之前被困住倭奴人那边。又分出十人往升降平台那边飞速移动，只不过他们是原路返回到入口后又往升降平台飞奔，倭奴人不知道一直追着韩思安才是到升降平台最短的路径。 到现在为止原本进入地下实验室的七十个倭奴人，已经被打死打残了二十七个，现在还有四十三个。 在倭奴人分兵后，现在有二十三个倭奴人还在追着韩思安，十个倭奴人往常远防守的升降平台而去，陈冬不太担心韩思安。但陈冬清楚，常远不可能像王凯刚才那样解决掉新来的十个倭奴人。 韩思安还是不紧不慢的前进，她有意让身后的倭奴人知道她的前进方向又总是和倭奴人保持两条走廊的距离。在一个岔路口，韩思安出乎陈冬意料没有选择去升降平台最近的那条路。 陈冬明白韩思安这是想要继续带着倭奴人兜圈子，找机会再打死几个倭奴人，这样在她上升降平台的时候也能减少一点防守压力。 韩思安在一条走廊的两头再次布置诡雷，布置这两个诡雷的目的是为倭奴人标注她行进的方向，之后韩思安随便用手势打开了这条走廊里一个实验室的门，进去后静静等着倭奴人。 陈冬在监控里看到韩思安的第一个诡雷被倭奴人的头兵发现，倭奴人很轻松就拆掉韩思安的陷阱，陈冬预料到诡雷被发现是迟早的事，并没有多在意。用手雷制作的诡雷有很明显的缺陷就是需要很长的绊索，只要小心仔细一些并不难发现，现在倭奴人对韩思安的追击没了之前的紧迫，所以诡雷也就不再有之前的效果。 没过多久韩思安在走廊另一头的诡雷也被倭奴人发现，排除诡雷后倭奴人继续往前追击，而韩思安现在和倭奴人只隔着一道门。 第177章 王凯 韩思安耳朵紧贴着门，数着路过倭奴人的脚步声，从而判断一直追击他的倭奴人有多少，韩思安发现应该有至少二十人在追赶自己。 在最后一个倭奴人的脚步声消失不到十秒钟的后，韩思安轻声出了房间。 陈冬在总控制室里比韩思安还要紧张，因为他可以从监控里很清楚的看到，在韩思安开门的时候离她最近的倭奴人刚刚转身出了走廊他们的直线距离也就是个七八米。 陈冬不太明白韩思安为什么这么着急，因为就算是韩思安的身手，如果刚才被发现，在这么狭窄的空间里遭遇二十多个倭奴人也没有任何胜算。 韩思安出门后轻声慢步，在这条走廊的入口又布置了一枚诡雷，这次陈冬又没看懂韩思安的目的，她既然要甩掉追兵为什么还要留下自己行动方向的线索。 之后韩思安的前进路线更让陈冬猜不出她到底要干什么。 倭奴人在韩思安离开将近二十分钟后才发现了问题，因为一直在他们前方不远不近的目标突然没有声音，几个胆子大的倭奴人加速追赶了十几分钟后还是一无所获，最后追击的倭奴人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目标丢失了。 “第一目标丢失！第一目标丢失！”总控制室里的通讯监控马上截获了倭奴人的通讯内容。 又过了一会，陈冬总算是看出了韩思安的目标，韩思安正跑向最早被她困住的倭奴人方向，上次她团灭了一个五人倭奴人救援小队，现在她的目标是另一个。 “第一目标丢失，请求指示。”通讯监控再次截获信息，倭奴人明显有些慌张。 本来追击韩思安的倭奴人现在开始分散寻找韩思安的踪迹，有几个倭奴人试着打开走廊里实验室的门，但所有实验室的门都是有防爆设计的，只凭人力不可能打开，倭奴人也就直接排除了韩思安的真正的躲藏方式。 韩思安在离被困倭奴人的位置还有两条走廊的位置停下了脚步，她应该也在防备倭奴人可能设下的陷阱，而且跑步的声音太大韩思安也可能是怕被倭奴人的前哨发现。 这时韩思安对着最近的摄像头向陈冬做了开灯的手势，陈冬再次被韩思安的举动弄迷糊了，既然她要偷袭倭奴人为什么突然又要打开照明。 陈冬虽然心里犯嘀咕，可还是执行了韩思安的指令。 陈冬打开灯的瞬间，倭奴人直接吓了一个魂不附体，这次开灯比之前的关灯对倭奴人更有冲击力。 韩思安开始稍稍摸向困住倭奴人的区域，果不其然在最后一个路口韩思安发现了长绊索的诡雷，绊索很细，陈冬觉得如果还是一片黑暗韩思安很可能发现不了。 只有诡雷没有前哨，陈冬在监控里看的比韩思安清楚，可是陈冬实在没办法告诉韩思安她附近的情况，只能看着韩思安一条一条的排查附近的三条走廊。 另一边，恢复照明对守在升降平台下面的常远和王凯可能是致命的，常远清楚在他正前方不远的地方，就有一个随时能要他命的狙击手。 有了灯光，常远也第一次看清了王凯的状态，王凯倚着墙也蜷缩在掩体后面一点不敢乱动，常远却在王凯身下看到了一片血迹。 “王凯！王凯！”常远连声音也不敢太大，生怕惊动了倭奴人的狙击手。 “嗯？”王凯的回应略有迟钝。 “你怎么了？伤到哪里了？”常远一脸急切却始终不敢乱动。 “没事，小伤！”王凯明显是在硬撑。 “伤到哪里了？” 王凯轻轻抬起胳膊，露出他的伤处，常远这才看清楚，王凯的右前胸插着一根钢管一样的东西。 “应该是被狙击枪子弹打断的枪管。”王凯动了动胳膊，疼痛马上写在了脸上。“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你放心！” “他妈的陈冬怎么把灯打开了！”常远知道在这种照明下，现在他要去王凯那边看看他的伤势如同自杀。 “陈冬做得对！”王凯惨笑着，“打开照明倭奴人才能来的更快点，我……”王凯没往下说，抬头看着头顶的升降机。 “常远，一会儿倭奴人过来，你像上次一样负责吸引他们的火力，我想办法再带走一两个倭奴人！”王凯现在很想看看后续的倭奴人什么时候能来，他感觉越来越冷。 “我们投降吧。”常远突然冒出一句。 “放屁！向倭奴人投降？老子是华夏人，可以死但不能向倭奴人投降！”王凯摸出了最后一枚手雷。 “投降你才能活下去，活下去再想其他事。”常远说出投降时心如刀绞。 “如果要投降倭奴人，我现在就死。”王凯知道常远说要投降是为了救自己。 “他妈的陈冬，他不能来救咱们，也至少放下升降平台！”常远一直希望陈冬能放下升降平台救自己上去。 “不怪陈冬，那个女人不也还在下面对付倭奴人，我相信陈冬会救你上去，只是不是现在。” “那个韩思安？”常远回想起了韩思安的凶悍，“我觉得她跟咱们大概不是一个物种的！” “常远，你记住，只要你坚持的时间够长，不管是陈冬还是那个女人，就都有救你的可能，我最后要做的就是把他们打疼了。” “王凯，咱们一起活下去！”常远也实在想不出什么话安慰王凯， 王凯摇了摇头不再说话，两个人现在只能被动等着倭奴人的再次发动攻击。 韩思安探查完附近所有通道后正式准备开始动手，此时陈冬才明白了为什么韩思安要自己打开照明，十几分钟的光明让倭奴人放松了不少。陈冬现在很相信那句话“恐惧来源于未知。” 尤其是负责救援的这十个倭奴人，在灯光下他们的工作方便了很多，他们正在试图先在封闭钢板上先切割出小口，哪怕是个小洞也行先保证里面的人不会憋死再说。 “各组注意警戒，第一目标确认丢失！”在韩思安动手前，通讯监控截获了倭奴人的最新信息。 韩思安好像也听到了倭奴人的内部警告一样，倭奴人在对讲机里的话音未落韩思安率先发起了突袭。 韩思安先拉开一枚震爆弹引信，在手里停三秒后扔向毫无防备的倭奴人中间，之后又甩出一枚手雷。她自己转身抱头蹲下，动作一气呵成。 白光爆闪和爆炸声后，倭奴人几乎全都趴在了地上，韩思安站在走廊口用冲锋枪挨个收割生命。 这次韩思安只用了不到两分钟就解决了这里全部的八个倭奴人，当然还有被困住的那个倭奴人，没有了救援现在等待他的只剩下缺氧而死命运。 韩思安把每一具倭奴人的尸体翻到正面朝上，自己看着他们的脸，陈冬在总控制室还是看不懂韩思安的目的。 这时韩思安找到了现在最想要的东西，她在一个倭奴人身上发现了对讲机。 韩思安摘下倭奴人的对讲机，对着隐蔽的备用摄像头晃了晃，陈冬知道这是给他看的，如果韩思安能再弄到一个送回总控制室，陈冬敢保证不会有一个倭奴人能跑出地下实验室。 “我要继续追杀这些畜生！”韩思安打开对讲机喊道，半分钟后陈冬在通讯监控截获的信息上看到了韩思安话的内容。 在地下实验室的所有倭奴人也都听到了韩思安的话，虽然听不懂中文，但敌人拿到了自己人的对讲机，倭奴人就意识到他们中又有人死了。 “救援队遇袭，不惜一切代价围剿一号目标！”韩思安能听到对讲机里的怒吼，却听不懂一点倭奴语。陈冬在通讯监控里看到了翻译后的内容，很理解倭奴人的愤怒。 韩思安一边长按着对讲机的通话键，一边搜寻倭奴人尸体上有用武器，因为这种对讲机有个缺点，只要有一台按着通话键，这个频率上的其他对讲机就都不能说话，韩思安这一个小动作把倭奴人的统一行动整整推后了二十分钟。 又拿到了几枚手雷和闪光弹后，韩思安又开启了她恶魔般的一面，韩思安用自己的匕首割下两个倭奴人的脑袋，手法的干净利落让陈冬都不敢直视，陈冬再次怀疑韩思安之前到底是干什么的。 而韩思安之后的举动更让陈冬发指，韩思安把一个倭奴人的人头挂好手雷的拉环做成了诡雷，把人头诡雷放在了走廊最显眼的位置，另一人头则放在了之前倭奴人设置的诡雷的绊索前面三四米的位置。 布置完倭奴人的人头，韩思安再次出发，这次她的方向是地下三层的出口，陈冬依旧看不懂韩思安的意图，却也没办法询问，只好继续看着这位杀神的行动。 没过多久韩思安就消失在了监控屏幕之中。 倭奴人因为暂时失去了统一的指挥，一时也不知道该干什么只能在地下三层乱晃，有几个人开始往升降平台方向移动。 之前陈冬只看到了王凯中枪倒地，不知道他还活着，在陈冬所知升降平台现在只有常远还活着，现在陈冬很矛盾，他想不到办法去救常远，自己下去了就没人控制升降平台，只放下升降平台的话，常远一离开掩体就会成为狙击手的活靶子。 权衡再三陈冬还是没敢放下升降平台，他现在能帮常远的只是再次关闭地下三层的所有照明。 地下三层再次陷入一片漆黑后，陈冬紧盯着韩思安的反应，他怕自己的举动打乱韩思安的计划，确定韩思安那边没反应后陈冬才又把注意力转回升降平台这边。 黑暗对于常远和王凯来说是最好的安抚，可是常远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到了前方急促的脚步声，之后是倭奴人叽里呱啦讲着他听不懂的倭奴语。 常远所知道的倭奴语，除了小时候看动漫时学的几个词之外，更多的是成年之后看倭奴人的爱情动作片知道的词汇，这个环境下不远处的倭奴人应该不会说爱情动作片里出现的句子。 “动手……”王凯也听到了倭奴人肆无忌惮的谈话，王凯想再次偷袭倭奴人，这也是他的最后一次。“常远……开枪，就朝着说话声音打，他妈的倭奴人太放肆了！” “这个距离？”经过上次的战斗常远不再那么紧张，现在他更沉得住气。 “你就探出手不用瞄准，就对着倭奴人声音的方向，直接打空弹匣！”王凯想用常远这种胡乱射击激怒倭奴人，引诱他们过来。 “好！”答应了一声对着他听到倭奴人说话的方向，打空了手里九二式手枪的弹匣。 本来王凯完全没抱希望常远能打中，可在常远发出第二发子弹后倭奴人那边有人发出一声惨叫，很显然是有个倒霉的倭奴人被常远瞎猫碰到死耗子，毕竟这么远的距离用手枪射击，就是好好瞄准也不容易打的到。 倭奴人明显没想到自己会被升降平台这边的一个不会来上分废物袭击，在短暂慌乱后十二三个倭奴人整体压了过来。 “现在怎么办？”倭奴人交换着压制射击，打的常远完全抬不起头来。 “别乱动，剩下的事交给我。”王凯最后检查了他的枪，一把自动步枪，一把冲锋枪都调成自动模式。 倭奴人越来越近，王凯做了两个深呼吸，插在右胸上的枪管让他每次呼吸都是煎熬，王凯知道他马上就不用再忍受了。 王凯拉掉手雷的拉环，只是握住安全握把，他仔细听着倭奴人的脚步，确认距离。王凯突然想到，如果倭奴人靠的太近很可能直接用手雷覆盖他们的区域，那时候常远也就没了活路。 想到这里王凯松开了手雷的握把，等三秒钟后才向倭奴的方向扔出，手雷在空中爆炸，达到了最大的杀伤效果顿时放倒了最近的三个倭奴人，就在倭奴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王凯一跃冲出了掩体，以这一生最快的速度冲向倭奴人，边跑边双枪扫射。 刚从手雷爆炸里缓过神的倭奴人，又被王凯这种自杀式冲锋惊得不由后退，战场上一丝的胆怯都是致命的，王凯的死亡冲锋又带走了三四个倭奴人。 冲锋枪和自动步枪的各三十发子弹在自动模式下只用了不到十秒钟就打光了，王凯正要用枪托解决离他最近的那个倭奴人时，远处的狙击手开了枪。 这一枪命中了王凯的头，随着血雾飞溅，王凯彻底倒下了。 第178章 集结 “王凯！”在王凯旁边的常远和在总控制室室的陈冬同时大喊，但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王凯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 “操你妈的鬼子！”常远无能狂怒，现在他只要是一露头就会和王凯一个下场，对面的狙击手正瞄着自己。 陈冬和常远一样只能躲在总控制室，无能为力。 确认王凯没了动静，刚才被吓破了胆的倭奴人才敢站起来，他们围拢到王凯的尸体旁边竟开始对着王凯的尸体泄愤一样的射击，直到把王凯的尸体打的面目全非。 “操！”陈冬实在没控制住情绪，开始输入封闭整个地下实验室的指令，可指令输入到一半的时候陈冬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用的是文娟的授权，在这个授权下，封闭地下实验室要至少十二小时后才能重新开启，也就是说韩思安会被关在三层的监控区域外十二个小时，这十二个小时韩思安可能要持续和倭奴人作战，就算是她也不可能坚持的下来。 思索再三，陈冬最后还是放弃了现在就报仇，他看着手边的冲锋枪狠狠的给了自己一耳光。 倭奴人羞辱完王凯的尸体后开始对付常远，常远一直是他们唯一能欺负的对手。 倭奴人边走边朝常远所在的掩体开枪，他们像是挑逗野兽一样，每几秒开一枪打在掩体的边缘，常远只能缩在角落，无奈的等着倭奴人靠近。 陈冬看着监控屏幕，知道自己如果坐视不管常远就必死无疑，他必须做些什么，哪怕是拖延一下时间等韩思安回来。 这时通讯监控报警，可陈冬却没看到破解后的通讯内容，陈冬大概猜到是韩思安又按住了倭奴人对讲机的通话键。 “韩思安，你在哪儿，能不能回来帮帮忙！”陈冬实在不知道还能怎么帮常远一下，他实在不忍再眼睁睁的看着自己人死去。 无意间陈冬看到因为韩思安按着对讲机的通话键，正在逼近常远的两个倭奴人停下了脚步开始四处张望，陈冬猜到这两个人是带着对讲机的，因为对讲机里突然发出杂音而警觉。 对于倭奴人来说，地下体系里有韩思安这样的杀神的存在，让他们如惊弓之鸟，任何一点动静都让他们吓破他们的胆子。 陈冬顿时有了主意，他启动了升降平台，让平台以最慢的速度下降。 正如陈冬所料，升降平台启动的声音吓的所有靠近常远的倭奴人同时卧倒。 常远就在升降平台的正下方，听到声音第一时间看向头顶的平台，常远这才意识到，韩思安给他们指定的这个掩体，在升降平台在地下二层时才能使用的，平台被放下后还在这里就会被压成肉饼。 常远不知道陈冬为什么要放下升降平台，现在对他而言，离开掩体会被打死，继续待着会被压死，自己是一点活命的机会都没有了。 缓过神的倭奴人也看到了升降平台在下降，领头的倭奴人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们算就是完全攻下地下三层也未必能达到的目标竟然可能要自行实现了，在倭奴人看来，升降平台降下唯一的目的就是救现在被他们火力压制的不能露头的这个人。 领头的倭奴人举起右手，旁边的倭奴人都停止了射击，这正是陈冬想看到的。 常远见倭奴人停止了射击又不再靠近，稍稍有了一点喘息的机会，可还在下降的升降平台又是另一张催命符。 陈冬见倭奴人不再靠近常远停止了升降平台的下降，他要给倭奴人一个模糊的信号，让倭奴人去猜，反正他要的是时间。 倭奴人见升降平台不再下降也弄不清到底是什么意思，一时前进也不对，放弃进攻也不对。 常远同样也被搞迷糊了，他不知道陈冬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就这么一个小动作，陈冬为常远争取了五分钟左右的时间。 正在陈冬思考下一步该干什么的时候倭奴人突然全体掉头往后跑，二十秒后陈冬在通讯监控里找到了答案，外面的倭奴人下达了马上撤退的命令。 陈冬有些发懵，他不明白倭奴人为什么突然就撤退了，同样发懵的还有常远，他听到倭奴人的声音越来越远。 陈冬打开了地下三层的照明，他有些不敢相信，可确实所有倭奴人都在往出口狂奔。 常远也不敢相信，先把手枪伸出掩体开了两枪，发现没有任何回应才大着胆子抬头去看已经空荡荡的地下三层。 确认了倭奴人都走了，常远大喊一声后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他刚刚体验了九死一生。 陈冬除了还在猜测倭奴人为什么突然撤退，最担心的是韩思安，现在韩思安完全没了踪影。 陈冬又把监控切换到被困住的两个倭奴人那边，那两个倭奴人没有悬念的都因为没有氧气憋死了。这让陈冬有些惋惜，他本想着留下一个活口审讯。 “韩思安……韩思安……你去哪儿了！”正在陈冬百思不得其解时，通讯监控报警，这次截获的内容是，“倭奴人撤退了，我发了求救信号。” 陈冬看着韩思安的话更加的懵逼，这句话明显表明韩思安去了地面，韩思安发了求救信号又是怎么回事，这一切还是要等韩思安回来才能知道。 陈冬又仔仔细细的搜寻了一遍地下三层有监控的范围，他要再次确定倭奴人是不是都撤了，或者有没有受伤没有撤走的倭奴人。 在陈冬搜寻可能的倭奴人漏网之鱼时，常远自开战后第一次走出了韩思安指定掩体的围墙，他走到王凯被倭奴人打碎的尸体旁跪了下去，是王凯最后的冲锋给他争取了足够的时间。 常远脱下了自己的衣服盖在王凯惨不忍睹的尸体上，他捡起一把枪，对着旁边倭奴人的尸体也打了一梭子子弹，打的倭奴人的尸体也是血肉模糊。 就在常远发泄的时候，不远处一个倭奴人动了一下，常远完全没有注意到。 这个倭奴人被刚才被王凯冲锋时打了两枪但都不算是致命的地方，刚刚缓过来就看到常远正在怒射一具尸体。 倭奴人的右肩胛骨被突击步枪的子弹打碎，左膝盖被也被打碎，他完全没有了行动能力，看到癫狂状态的常远，他左手摸索着武器，想要拉常远同归于尽。 常远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倭奴人活了过来，他换了个弹匣又对另一具倭奴人的尸体发泄着自己的恨意。 倭奴人忍着痛从战术背心上摸出了一枚手雷，可正咬住拉环要把手雷扔向常远时却听到了另一个脚步声。 “对尸体浪费子弹有什么用！”韩思安离着老远对常远喊道。韩思安之所以离这么远就喊话是怕守在平台下面的人看到有人过来一激动开了枪。 倭奴人暂停了动作，他也听到了女人的声音，倭奴人知道一个女人就是杀了他们不少人的那个“第一目标”倭奴人打算把这个女人一起炸死。 常远听到韩思安的声音后扔下了枪。 “倭奴人跑了，我弄死了他们的指挥官。”韩思安看到只有一个人站着，又是在对着尸体射击，猜到另一个人应该死了，她要安抚一下活着的人的情绪。 “我们完全不用守在这里！”常远看着韩思安的眼睛有些泛红。 “当然有用，你们守在这里是胜利的关键，因为你们守在这里倭奴人才分散了兵力，我才有机可乘。”韩思安没有骗常远，他本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有人分散倭奴人的注意力。 “王凯死了！” “可你们杀了这满地的倭奴人！”韩思安越走越近，活着的倭奴人看到了复仇的希望。 “可王凯死了！王凯死了！”常远几乎咆哮了起来。 “他可以不死，投降倭奴人就不会死！但他没有，你也没有！你们不负华夏男人之名！”韩思安没有再往前走，她理解这个人的心情，他需要发泄出来。 常远没再说话，默默的走回了王凯的尸体旁边。 还活着的倭奴人没想到韩思安不再往前走了，只好继续保持不动等待机会。 这时地下三层的灯光闪烁了一下，韩思安瞬间意识到了这是这是陈冬在提醒危险，“那个……你别乱动！有危险。”韩思安不记得常远的名字，一面提醒着他，一面防备着他。 倭奴人听不懂韩思安的话，只好继续保持静止，而他的位置恰恰在一个摄像头的下面，陈冬看到了他的小动作。 韩思安四下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危险，但她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常远看韩思安如此警觉，也往后退了两步。 倭奴人隐约感觉到两人离自己越来越远，决定继续等待机会。 陈冬这时有些坐不住了，他想下去提醒韩思安和常远，陈冬不担心韩思安，她意识到了危险后基本不会有太大问题，陈冬最想要的是倭奴人的活口。 韩思安拿出对讲机，陈冬能截获通讯，“是倭奴人的尸体有问题？是的话闪一下灯，不是两下。”她看了一圈能想到的危险也就是没死透的倭奴人， 灯光应声闪烁了一下。 “留活口？”韩思安继续用对讲机和陈冬交流。 灯光又闪烁了一下。 “倭奴人有手雷？”韩思安先猜杀伤力强的武器。 灯光再次闪烁。 “这样，我指我前面这几个倭奴人的尸体，哪个还活着你就闪一下灯。”韩思安的这个方法极好。 之后韩思安开始挨个用手指倭奴人的尸体，每个会停留一分钟，五分钟后韩思安在陈冬的配合下找到了那个活着的倭奴人。 倭奴人趴在地上，后脑勺对着韩思安，所以韩思安一直没能发现他的异常。 韩思安深吸了一口气，她需要想个办法留下这个倭奴人的活口。 常远则又往后退了两步，他想不出这个疯女人会干出什么。 韩思安慢慢脱下鞋，轻轻往倭奴人那边走了一步，但她还是觉得有声音。 “你叫什么来着？”韩思安的脚步踩在自己说的每个字上。 “常远。”常远很是佩服韩思安能想到这么靠近那个倭奴人。 “你结婚了没？”陈冬这时死死盯着那个倭奴人，好在他还没什么反应。 “没有，你结婚结了？”常远试图让对话变得自然一点。 “我也没结婚，你有女朋友吗？”韩思安随着距离的靠近降低了自己的声音，她对常远做了个手势让他靠墙边站着。 “没有，你有没有？”常远和韩思安的对话很像是他们英文课本里的“李雷和韩梅梅”。 “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这时韩思安离倭奴人不到五米，可倭奴人也察觉到了附近有人。 “亚麻蝶……”韩思安这一声直接让地上的倭奴人和对面的常远同时一愣，常远实在没想到韩思安会说出这句来。 就在这个间隙，韩思安突然跳起，一脚踩在了倭奴人的脸上，他的牙和手雷的拉环同时被踩掉，韩思安一脚把手雷踢出了十几米。 爆炸声和倭奴人的惨叫声同时在地下三层回响，因为韩思安的一只脚踩在了倭奴人碎了的肩胛骨上。 韩思安三五下把倭奴人拔了个精光，之后招呼常远过来拖倭奴人上升降平台。 “小伙子不错，就是不会聊天。”韩思安看着常远笑了笑，这一笑常远才觉得韩思安和欧阳静长得像。 “我……我还干什么？”常远有些不知所措，现在他脑子一片空白。 “一起上去，我需要你帮我给那个什么，楚……楚渊带个话。” 韩思安一个手势，升降平台开始上升，这是常远第一次到地下实验室的地下二层。 升降平台到二层时，陈冬已经等在了那里，常远看着陈冬眼神极其复杂。 “我按你说的发出了一道烟，章朔海和你的约定成立的话，他们应该开始向这里集结了。”此时韩思安全身都透露着疲惫。“我干掉了倭奴人的指挥所，很有意思他们有发烟用的东西。” “倭奴人也有？有多少？”陈冬顿觉不妙。 “四五包？”韩思安懒得回忆。 “我操！这么说的话，往这边集结人的可能就不只是章朔海了！”陈冬长叹了一口气。 第179章 审讯 “什么意思，你觉得倭奴人后面还有大部队？”韩思安也有过这种想法。 “可能是倭奴人，也可能是别的什么人，倭奴国一定是被华夏和北熊帝国重点打击的，倭奴国不可能还有这么多的武装力量。”不安已经刻在陈冬的脸上。 “库伦人？”韩思安知道如果真的是库伦人南下，那麻烦才真的来了，以他们所在区域的所有部队加起来都不可能抗衡库伦人。 “库伦人？放羊的也敢来犯华夏？牧民们是想回归祖国了？”常远总算插了句话。 库伦国原本属于华夏，八十年前在北熊帝国的干涉下才从华夏分离出去，这次分裂华夏损失了将近一百六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其实在华夏生活的库伦族人口总数比库伦国总人口还要多很多，华夏的库伦族人和库伦人的语言基本相通但文字不同，库伦国在北熊帝国的影响下使用了拉丁字母文字。 “常远，我记得你是库伦族，你会不会说库伦语？”陈冬他看过常远的简历。 “我是库伦族，但我不会库伦语，在华夏大部分的库伦族都不会库伦语。”常远对陈冬的语气不是很友好。 “这些事你们自己处理，包括那玩意！”韩思安看了看被拖上来的倭奴人，“我需要休息，有事再叫我，还有这些给你。”韩思安掏出三个对讲机，连同韩思安战术背心上的，韩思安一共缴获了四个对讲机，对讲机现在绝对是战略资源。 “你快去，没有大事我就不叫你了。”韩思安等不到审问倭奴人就要去休眠治疗，陈冬知道韩思安现在的身体状况很不好。“帮我顺便叫醒吴璐。” 韩思安应了一声后自己去了医务室，韩思安走后陈冬和常远的气氛有些尴尬，陈冬主动帮常远拖倭奴人被常远推开了。 “我知道你在怨我为什么没早点去救你和王凯。”陈冬知道常远气愤的地方。 常远没有回答，只是拖着倭奴人跟着陈冬。 “我也想救你们，可是我没办法。”陈冬叹了口气。 “救你们有只有两个方法，一是我自己下去支援你们，二是和之前一样关住这些倭奴人，这两个我都做不到。”陈冬转过身挡在常远前面。 “韩思安在下面作战，只有我自己操作……” “怎么，你和韩思安的命是命，我和王凯的命就不是命了！”常远打断了陈冬，推开他继续往前走。 “我自己操作升降平台，平台会在我确认指令后开始下降，到我从总控制室再跑到升降平台的时候，平台已经快降到底了，我怎么下去！” “好！确实不能跳下去，你不能死。”常远觉得陈冬只是在狡辩。 “我用的是文娟的权限，如果启动地下实验室的被动防御，所有人都会被困住至少十二个小时，按照分隔区域，你和王凯会被和至少九个倭奴人困在一起十二个小时。”这里陈冬骗了常远，他不能说主要是为了韩思安的安全他才没启动防御。 “好吧，是我们该死！”常远没有打算谅解陈冬，其实常远是不谅解自己，常远想过如果自己也有王凯的身手，王凯就不会死了。 陈冬没再说什么，一路把王凯和他拖着的倭奴人带回了用控制室。 陈冬先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他习惯性的检查所有运动感应是不是都开着。 常远看到了陈冬手边的冲锋枪，开始相信陈冬确实想过要下去救他们。 “常远，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陈冬一边问一边把倭奴人拖到总控制室的中间。 “不用。”常远语气依旧冰冷。 “好，那我就开始和这个倭奴人沟通了。”陈冬看了眼计时器，吴璐大概会在十三分钟后回来，他要加快速度，他不想让这个倭奴人影响吴璐的心情。 “can you speak chinese？”陈冬俯身看着倭奴人，陈冬完全不懂日语，知道的日语也是从倭奴人特色动作片学来的，当然陈冬会的英语也只剩下了幼儿园的水平，其他的也忘的差不多了。 倭奴人闭着双眼一言不发。 “can you speak chinese !”陈冬又问了一遍。 倭奴人还是一言不发，但倭奴人很明显的意识到了他即将经历什么，眼睛闭的很用力。 陈冬冷笑着，“can you speak chinese ! please tell me !”陈冬说着一脚踩在了倭奴人被王凯打碎的右肩胛骨上，倭奴人叫的像杀猪一样惨烈。 “no ! no！i don'；t !”倭奴人实在忍受不了疼痛，大声喊道。 “阿里嘎多！nice！”陈冬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到了倭奴语的这句谢谢。 “can you please english？”陈冬再次发问，只是陈冬也知道这个倭奴人要是真的会英语，他也听不懂。 “no……”倭奴人疼的呼吸急促。 “我还拿你没办法了？”陈冬拧开一瓶水放在倭奴人左手边。 “你有什么办法？”陈冬寻求常远的帮助，陈冬想用合作来改善和常远的关系。 常远摇了摇头，他也确实不知道在完全语言不通的情况下该怎么交流。 “操！”陈冬拍着自己的脑门，他这时候一筹莫展。 “常远，你想留在地下实验室还是回站里。”陈冬想让常远回站里问问有没有人懂日语，虽然希望渺茫，毕竟外语好的人一定不会愿意待在收费站工作。 “回站里。”常远的语气好了些。 “回去问问有没有人会倭奴语，要求不高能不用字幕看懂倭奴人的动漫就行。”陈冬说着把一部对讲机递给常远。 “好……” “等等！”看到对讲机陈冬想到了办法，通讯监控会把倭奴语翻译成华夏语。 陈冬把一部对讲机打开按着通话键怼在倭奴人的嘴边。“where are you from？”陈冬搜寻着他也为数不多的英语词汇。 “i don'；t speak english！”倭奴人的误解了陈冬意思，不过通讯监控迅速把倭奴人的话翻译成了华夏语。 常远明白了陈冬的举动，可是就算是能翻译出倭奴人的话但怎么发问是个大问题。 “霓虹！霓虹！please ！”陈冬从没这么客气的审问别人，特别是这还是个倭奴人。 倭奴人好像也明白了陈冬的意思，不过他选择装傻。 陈冬掏出手枪，枪口按住了倭奴人的右手小拇指的指尖，“where are you from！霓虹！” “i'；m ……”倭奴人还在装傻。 一声枪响后倭奴人开始嚎叫，他的右手小拇指指尖随着枪声消失，因为右肩胛骨碎了，倭奴人连满地打滚都做不到，抬抬不起的右臂，他只能原地哀嚎。 “one two three four……”陈冬一节一节数着自己每根手指的指节，想要告诉倭奴人，自己会打碎他的每一节手指。陈冬又把枪口压在了倭奴人右手小拇指的第二节指节上，他笑着看着还在嚎叫的倭奴人，“霓虹！please！” 陈冬自己刚说完没等倭奴人有所反应就又扣动了扳机，接着又是倭奴人撕心裂肺的嚎叫。 常远有些看不下去，自己低下头尽量不看倭奴人扭曲的面容。 倭奴人嚎叫的声音小了一些后，陈冬“再次把枪口压住了倭奴人右手小拇指的最后一节手指。” 倭奴人瞬间开始对着对讲机叽哩哇啦的喊了起来，陈冬满意的点了点头，挪开了枪口。 一分钟后通讯监控给出了翻译内容，“我们是倭奴国军人，我享有内瓦公约对战俘的保护。” “唉……”陈冬叹了口气，他对着倭奴人右手小拇指的最后一节手指开了一枪。 倭奴人再次开始嚎叫。 “no！no！”陈冬想用英语对倭奴人说，“话题不对”但陈冬没想出来英文这句话该怎么说。 陈冬再次把枪口压在倭奴人的无名指指尖。 “我是吴璐！”吴璐在总控制室门口喊道，陈冬马上挪开了枪。 “璐璐进来！”陈冬很高兴，吴璐记得自己的嘱咐，进门之前先报了名字。 吴璐推开门第一眼看到了常远，表现的很是惊讶，“你上来了，王凯呢？” “王凯……”常远低下了头。“王凯死了！” “死了！怎么会……”吴璐转向陈冬时看到了地上的倭奴人，一地的血吓了吴璐往后退了两步。 “他杀的！”陈冬抢先对吴璐解释道，陈冬不想让吴璐知道那么多血腥的事情，说王凯是这个倭奴人杀的，他对这个倭奴人用刑吴璐就应该能理解。 “他！倭奴人？”吴璐也捏起了拳头。 “我想问他一些事，给我半个小时的时间，你先去找点吃的，我和常远都饿了。”陈冬微笑着看着吴璐。 “好，找三个人的吃的，我大概要用四十分钟。”吴璐走的时候随手拿了一个计时器。 “we can go on！”陈冬再次用伤口压住了倭奴人右手无名指的指尖。 倭奴人这次没等陈冬再说话先开了口，通讯监控翻译后的内容是，“我们是在库伦做军事交流的，我们来华夏国的目的是想办法回家。” “go home？good！”陈冬知道这个倭奴人在扯谎，只是陈冬完全不记得英语撒谎怎么说。 “撒谎用英语怎么说？”陈冬问常远，常远也知道这个倭奴人在把他们当傻子。 “你看我像是知道的？我交通技校毕业！”常远很是坦诚，“不过有个事我想提醒你，既然这个通讯监控能把倭奴语翻译成华夏语，我觉得电脑里肯定有软件也能把华夏语翻译成倭奴语。” 陈冬听常远这么说瞬间被自己蠢笑了，不过操作时却又无从下手，因为这里的计算机都是输入指令的，陈冬完全没印象，还有这么个指令。 陈冬回到倭奴人身旁，这次用桌子上的冲锋枪的枪口压住倭奴人右手大拇指，“you see me like 八嘎？”陈冬指了指自己。 听到陈冬的散装英语加缺心眼日语，常远憋笑憋的都气短了。 倭奴人也看着陈冬不知所云。 “good！”陈冬微微一笑，倭奴人又失去了无名指的指尖，接着是无名指的第二节和最后一段。 “i too not think this do !”陈冬朝着倭奴人大喊，这英语大概全世界只有他自己懂什么意思。 最神奇的是倭奴人竟好像是听懂了一样，自己伸手去抓对讲机，这次他说了很长时间。 陈冬和倭奴人一样喘着粗气，如果只看满头的汗还真分不清谁是在受刑的人，一分钟后通讯监控才完整的翻译出了倭奴人的话。 “我叫菊紧一郎，是倭奴国驻库伦国军事训练营的战士，我们在收到祖国遭遇打击后被库伦国软禁，之后库伦国遭遇风灾，开始粮食紧缺，库伦人逼迫我们进入华夏国，收集情报。” 陈冬看完翻译觉得这次倭奴人应该没有骗他，虽然这些情报他和韩思安都基本猜到了。 “阿里嘎多！”陈冬倭奴人点了点头之后从之前缴获倭奴人的战术背心里翻出一支一次性的吗啡注射器，直接打在了倭奴人的大腿上。 “please tell me more more ！”陈冬的散装英语继续发挥着作用。 一针吗啡后倭奴人的疼痛有了明显的缓解，再次开始对着对讲机说话。 “我们的身后有库伦人的两个机动团，在我们北面六十公里左右，他们以我们的信号为行动指示，库伦人需要食品和药品。” 看到这里陈冬一阵心悸，六十公里外对于机动部队最多只要两个小时，两个团三千多人，这三千人就是站着不动让他们杀，他们的子弹也不够。 “常远，你马上回站里，让所有人都撤回地下实验室来，现在！”陈冬现在能想到的应对措施只有这一个。 第180章 撤离 “带上对讲机，可以随时联系！你回去后我要和楚渊通话。”陈冬眉头紧锁，“倭奴人撤退了，不知道撤到哪里了，怀疑他们就在附近埋伏，你现在出去我……。” “我不现在出去还有什么办法？如果这个倭奴人说的是实话，撤回这里就是站里人的唯一退路。”常远随手拿了一部对讲机，开始整理自己的武器。 “咱们用的是倭奴人的对讲机，他们如果没走远也能听得到。”陈冬也拿起一部对讲机，这种对讲机一共可调二十个频率。 “我不懂这东西，你有什么办法？” “咱们每说一次话就换一个频率，这样就倭奴人要想监听就要有二十个对讲机，我看倭奴人对讲机装备的也不多，这样应该能行。” 陈冬说完却引出了另一个问题，说完一句话就变一个频率，还要两个对讲机同时变换到相同频率，还要让倭奴人摸不清规律，这是在短时间内想不出来的，何况他们并不清楚外面的情况，要他记住复杂的频率调节规律太困难。 “常远，我记得你二十六七岁了？”陈冬想到了一个华夏人可能都知道的数字排列规律。 “二十六，怎么了？”常远不解陈冬为什么突然问他岁数。 “小皮球，香蕉梨，马兰花开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三五六，三五七。这个知道吗？”这是陈冬小时候听过的儿歌，可以应用在很多游戏场合，比如跳皮筋或者踢毽子。 “知道，你的意思是用这些数字作为频率切换的规律？”常远一下子就明白了陈冬的意思。 “对，就是这个意思，也就是你出去的时候咱们两个的频率都是二，你说完一句话后咱们统一把频率调到十后我说第二句，之后统一调节到一，不管谁再说话后都调到二上，以此类推一句话调一次频率。”陈冬一边说一边在纸上胡乱也写一到二十之间的数字，一会儿的功夫写了几十个数字。 “说一句话好费劲！”常远虽然在抱怨但很是敬佩陈冬的脑子。 “没办法，这样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保密效果。”陈冬又把之前写的数字抄在了另一张纸上。“你把这张纸给楚渊，我和他的对话用这张纸上的数字调节频率，也是一句话一调节。” “好！”常远猜可能是陈冬觉得马兰花的儿歌里重复的数字过多。 “韩思安也没说明白外面的具体状况！你一出去就开始告诉我说外面的情况。” “他怎么办？”常远指着地上的倭奴人。 “他……应该还有用，问题是放这里也不是个事，有些危险。”陈冬面露难色，这个倭奴人提供了极其重要的线索，但因为语言问题，陈冬一时也再问不出什么，杀了还有些可惜，留下总控制室还是个危险。 “有没有什么房间能把他关进去。”常远突然想到，他也不放心吴璐和这个倭奴人共处一室，特别是大战将近。 “有，地下三层有空的实验室，我可以控制门的开关。” “好，就这么办！”常远说着去拖倭奴人，倭奴人表现的很是抗拒。 “you follow me life！in there die！”常远的英语比陈冬更散装，他想对倭奴人说的是“你跟我走能活，留在这儿会死！” 常远这英语交流明显无效，陈冬找了几个罐头和水放在了倭奴人身边，对他指了指常远，“you good ！no die！”陈冬的英语依旧让人无语，可这个倭奴人竟然听懂了一样，用好用的左手抱起了罐头，等着常远拖他。 作为奖励陈冬又把一支吗啡和一板阿莫西林装进了倭奴人的袋子里。 准备妥当，常远一开总控制室的门被紧贴着门口站着的吴璐吓了一跳，“你怎么在这儿？” “我……我一直没敢走远。”吴璐看到了倭奴人刚刚被打烂的手指，声音有些颤抖。 “没事，你先进来！”陈冬听到吴璐的声音，忙也跑了出去，陈冬这才想起吴璐之前在杂物仓库看见了尸体。 “常远，拜托了！”陈冬拍了拍常远的肩膀，在常远耳边小声说了一句。 常远没再说什么径直拖着倭奴人走向升降平台。 “对不起璐璐，我忘了……我忘了你看到了不好的东西。”陈冬一边安慰着吴璐一边看着监控里的常远。“那你怎么不进来？” “你们……”吴璐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怎么了？”陈冬把吴璐揽在怀里，他想到可能是吴璐听到了总控制室里倭奴人的惨叫，“我们也没办法，为了咱们华夏人能活，需要有人做坏人。” 吴璐确实被刚才陈冬折磨倭奴人时倭奴人的惨叫吓的不轻，虽然他也知道陈冬这么做也确实是为了保护更多人。 陈冬轻轻拍着吴璐的后背，安抚吴璐的同时自己也冷静了不少，现在的局势已经不是他能控制的，他面对的是华夏民族三千年来一直的威胁，北方游牧民族南下。 “我到了，开门！”常远的声音对讲机里传来。 “好！”陈冬输入指令打开了一间实验室的门。 可能是因为吗啡的效果，从监控屏幕里看倭奴人状态明显好了很多，常远把倭奴人拖进门，弯腰对倭奴人说了什么后倭奴人往后爬了两下。 陈冬轻轻把吴璐的头按在自己的肩膀上，确保吴璐不会突然回头。监控屏幕里常远一枪打在了倭奴人的膝盖上。 这是常远临走时陈冬对他耳语交待的事。 常远处理了倭奴人俘虏，开始了陈冬最担心的路程，陈冬和常远都不知道外面的真实情况，万一倭奴人有埋伏，常远必死无疑。 “璐璐，别生我气了。”陈冬摸着吴璐的头。 “我没有……”吴璐的情绪平静了一点，吴璐恢复的快很大一部分原因是陈冬逼供的是一个倭奴人。 “璐璐，对不起，咱们很可能要很长时间都住在地下了。”陈冬还不敢和吴璐说清楚他们可能的处境。 “没关系，只要有你在哪里都行，只是不要再骗我睡那么久了！”吴璐轻轻的捏着陈冬的脸，“再骗我你就死定了！” “对不起，以后不会再骗你了！”陈冬看着常远走出了地下三层最后一个监控区域。“我是担心开始打仗后就照顾不了你了，还有我不想咱们的宝宝……咱们的宝宝看到……” 吴璐捏住了陈冬的嘴，“我懂，以后你有不想让我看到的东西，你就说影响胎教，怎么样？” 陈冬轻轻吻了一下吴璐的脸，“我会拼命保护你和孩子的！”吴璐的回应是再次紧紧抱住陈冬。 “我到地面了！”常远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从对讲机里传来。 “收到，倭奴人还在吗？”陈冬一下抓过对讲机，先调节了频率，吴璐知趣的离开了陈冬。 “现在看不到倭奴人。”常远的回答让陈冬长舒了一口气。“我看见了韩思安放的白烟。”每句话都调节频率确实很影响交流的速度。 “看看白烟附近有没有倭奴人的指挥部，但别进去！”陈冬怕倭奴人在离开的时候埋雷。 “倭奴人走的好像很仓促，我看见了地上有散落的武器。” “有武器！有没有尸体？倭奴人有没有带走尸体？” “没有！路上有倭奴人的尸体！” 陈冬不相信只凭韩思安偷袭了他们指挥部就能让倭奴人如此仓惶的逃窜，以至于留下了武器和同伴的尸体。 “常远，你能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吗？或者地面有没有被炸过的痕迹？”陈冬想到了空袭，上次空袭吓跑了章朔海的部队，这次倭奴人逃跑会不会也是因为空袭。 “没有异常声音，也没有被轰炸的痕迹。”常远的语气很是肯定。 “咱们会不会中计了？倭奴人是故意撤退引咱们出去，或者还有什么其他目的。”陈冬实在想不通还能有什么原因让倭奴人这么仓促的撤退。 “会不会是韩思安放出的白烟，白烟让倭奴人以为咱们有后援，所以紧急逃跑了。” 常远的猜测不无道理，从现在的情形上看也说的通，可陈冬还是觉得一定是哪里有问题。 “常远，你先别回楼里，你现在转头往地下实验室这边走！” “好的！”常远知道这是陈冬想试探倭奴人是不是在附近埋伏。 “没发现什么异常！”常远一直观察这远处的动静，北山收费站在一片平原上，核爆炸又推平了植被，部队想在这附近隐藏几乎不可能，但藏一两个观察哨或者狙击手还是没问题的。 “好，现在开始往楼的方向跑！现在！在你回到楼里面之前咱们别在通话！通话用新的频率规律。”常远没有一丝犹豫听从陈冬的指挥一口气跑回了收费站的楼门口。 常远用了二十分钟才说服里面的楚渊给自己开了门。 “我在路上没看到倭奴人的埋伏！”常远进门后的第一件事是和陈冬用对讲机联系。 “收到！平安就好！你先把你知道的情况告诉楚渊和韩良！”陈冬觉得说一句话就换频率实在太麻烦。 常远也怕麻烦就没有回答陈冬，他按照陈冬的意思详细的对楚渊，韩良，吕乐和欧阳静讲述了从他和王凯被俘虏，到地下实验室的战斗，再到王凯牺牲，以及最后倭奴人菊紧一郎供述。 所有事讲完，换成了楚渊和韩良几人愁眉不展，的确现在收费站所面临的形势是谁都想象不到的。 “陈冬，情况我们都清楚了，我同意你的意见！你还有什么想法？”楚渊一手拿着对讲机，一手拿着陈冬写的对讲机频率调节规律。 “楚渊，现在有没有可能挡住库伦人跨过北山？过了北山库伦人南下再无屏障。”陈冬说完话的第一件事是调节对讲机的频率。 “这要寄希望于张朔海部和其他部队，咱们没希望。地下实验室能容纳和供养多少人？” “无上限！”陈冬和楚渊都知道倭奴人的对讲机很可能被偷听，他们不能把所有事都说清楚。 “好的！明白了！”楚渊匆匆结束了对话，在场的其他人都以为楚渊和陈冬会说很久。 “吕站长，通知所有人准备撤离！不要收拾东西，陈冬那里什么都有，五分钟后所有人集中到餐厅，争取十分钟后第一批人出发。”楚渊很清楚，面对库伦人，这栋楼是不可能守住的，分批走是为了防备倭奴人的突然袭击。 “楚渊，第一批先让男人过去，地下实验室那边需要收拾一下。”常远知道地下实验室那边的惨状，女人和孩子先过去恐怕一分钟都待不住。 “好。”楚渊答应了一声后盯着常远身后的冲锋枪，“常远，陈冬那边的武器多吗？” “应该够用，地下实验室还有很多倭奴人的武器没来得及清理。”常远没明白楚渊的意思。 “常远，回去告诉陈冬，我这次就不和其他人一起去了，我先守在楼里，其他部队到了也好有个接应，你们把自己的弹药和武器都分我一半。”楚渊说完旁边的欧阳静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而韩良表情淡然就好像他已经预料到了楚渊会做这个选择。 “好，你自己小心。”常远知道自己劝不动楚渊，开始解下自己的枪支弹药，自己只留下一把手枪和一个手枪弹匣。常远只是认为楚渊会在其他部队赶来后再去地下实验室。 “我也留下。”韩良淡淡的说道，他知道楚渊是要一直守在这栋楼里。 “医生去人多的地方待着才有用，我没钱聘私人医生。” “我和你在一起。”欧阳静说着拿起了常远刚刚放下的倭奴人的匕首。“有两个人就是之后咱们也要撤回地下实验室，多一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正在楚渊要回答欧阳静的时候，吕乐进了房间，他已经把所有人都集中到了食堂，看到桌子上的武器后吕乐有些诧异。 “吕站长，楚渊要留下。”常远对吕乐说明情况。 “我也最后一批走，等你们都安全了我们在去。”吕乐没弄清楚常远的意思。 “走，这个以后再说，抓紧时间安排撤离。”楚渊打断了话题，径直往餐厅方向走去。 第181章 出发 楚渊来到食堂时其他人都已经等在这里，所有人的沮丧和惊恐同时写在脸上，几个有枪的已经全副武装站在人群中间。 “我们得到消息，倭奴人后面还有大量库伦军队，咱们这里守不住了，所有人都要转移到陈冬那边，也就是地下实验室。”楚渊没有任何废话。“你们不要带多余的东西，陈冬那儿有足够的生活必需品。” 楚渊数了总人数和带枪的人，心里已经对分组有了个大概，之前常远的意见是让男人先去地下实验室，在他们清理完倭奴人的尸体后再让女人和孩子进去，但现在楚渊不太想让人们分组出去，他需要和其他人商量一下。 “宁姐，麻烦你们给大家一人发一个能量棒，胃里有一点食物能跑的更快一点。”楚渊表现出了少有的犹豫，“一会儿领到食物，麻烦吕站长，欧阳静，韩良，常远，李雪，孙富财来财务室，咱们安排一下之后的行动。” 几个人答应一声，都没有领能量棒就和楚渊上了二楼财务室，他们知道楚渊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咱们怎么走？”楚渊见人都齐了，直接提出问题，“一起走还是分组走？” “分组走，目标小风险也小，没有被团灭的风险。”常远还是坚持自己的主意。 “咱们只有这么几个会用枪的人，分组就是分散了武力，如果半路遇到了倭奴人，分出的小组是没有反抗能力的。”吕乐和楚渊想的一样。 “老孙，李雪，你们什么看法。”楚渊真心需要更多意见。 “我觉得一起走好些，如果遇到埋伏咱们还有个抵抗的可能。”孙富财和吕乐一样支持一起走。 “我觉得可以先让宁萍带着两个孩子走，她们到了咱们再出发，就算是有埋伏，对方也是先看到了没有什么威胁的孩子和女人，很可能就放她们过去了，这样也能引出咱们。”欧阳静说完看向韩良。 “宁姐和孩子会是他们最好的人质。”楚渊先否定了欧阳静。“就是一起走也要有两个人专门护住两个孩子。” “我觉得分组走更好。”一直不说话的李雪也发表了意见。“至少还可能有人跑出去。” 现在只剩下韩良一直不说话。 “怎么走都有风险，分组走和一起走不同就是咱们抵抗风险的能力。”对于保护别人，吕乐的底气明显不足，到现在为止他还仅仅属于会开枪的范畴。 “不过分组走的话，速度应该比一起走快一点。”孙富财又想到了问题。 “分组的话，一组也需要一个认识路的，至少需要一个有枪的，还要有分别带上两个孩子，和一只猴子，这样行进速度也不比一起走快多少。”这次是常远否定了孙富财。 “二战的时候，白鹰国需要给英吉利运送物资以保证英吉利能一直对抗德意志，但白鹰国的运输船会经常遭到德意志潜艇的攻击。”一直不说话的韩良一张嘴却讲起了故事，“当时白鹰国遇到了和咱们一样的选择，是船队分散运输还是集中运输。” “最后白鹰国通过数学计算得到答案，要集中运输。”楚渊想起了这个事，“下次你可以直说你的决定，之后再讲故事！” “一起走还有还手的机会，你们有枪的人只要能拖住倭奴人十几分钟其他人就能跑到地下实验室，如果分开来走，你们就是平原上的活靶子。”韩良没有理会楚渊，继续说道。 “好，停止讨论，我做决定，咱们所有人一起发现，以最快的速度去地下实验室，是我选的一起走，如果出了问题就怨我。”楚渊觉得意见差不多统一了，不能再浪费时间。 “出了问题就团灭了，还怨什么怨！”韩良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 “等等，咱们为什么不能夜里再走？那不是更安全？”孙富财和李雪不知道现在的情况有多紧迫。 “来不及的，库伦人很可能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楚渊回道。“咱们只有两个小时的时间，等不到天黑了，具体情况，到了地下实验室再告诉你们。” “好了，争取十分钟后出发。”楚渊说完带头下了楼。 楚渊几人回到餐厅时，所有人都看着面前的能量棒，没有一个人能吃的下去，这也是楚渊预想到的，毕竟这些人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危机都从没想过要离开这栋楼，这次有多危险不言而喻所有人心知肚明。 “大家如果都吃不下饭，咱们可以去地下实验室找陈冬做饭，他做饭好吃！”吕乐想缓解紧张的玩笑没有一点作用，所有人都盯着楚渊，但一言不发。 “我就说两个事，第一和你们想的一样，咱们碰到了自核战争以来最大的危机，现在不得不离开了，不过这次我不走，我会守在这里等你们再回来。”楚渊的话让所有人一愣。 “这么危险，你为什么不走！”第一个问的是宁萍。 “我守在这里才能让地下实验室那边更安全，至少能在初期分散一下地下实验室那边的压力。”楚渊没打算对任何人为什么留下的事情。 听楚渊这么说，餐厅里的其他人再没人问楚渊为什么留下，让楚渊略感心寒的是也没有人愿意和楚渊一起留下。 “第二件事，我知道咱们中有白鹰国的间谍，也知道你有办法呼叫白鹰国的打击力量，请给我留下呼叫白鹰国打击的方式。这对于你的任务和我们都有帮助，如果库伦人占领了地下实验室，你的任务也会失败，在对抗库伦人这件事上，咱们是利益共同体。”楚渊说完人们立即骚动了起来。 “楚渊，你说的是真的？”站在楚渊身后的吕乐一脸难以置信的看着楚渊，楚渊微微点了点头。 “现在我需要给我暂时的合作伙伴创造一个给我留下呼叫打击的方式，我需要所有人的配合。咱们现在的宿舍都是两人间，现在请每个宿舍出一个人先回到自己的宿舍，在宿舍待里十分钟，十分钟后我会叫你们出来，之后换宿舍里的另一个人进去待十分钟，一个人一个宿舍的人和第一批人一起回宿舍！现在！”楚渊说完转头看向韩良，“韩医生，你也是第一批，还有欧阳静！” 韩良面带微笑什么也没说往自己的宿舍走去，其他人也同样服从了楚渊的安排。 “楚渊，这样是不是有点浪费时间了？”常远看了看计时器，再等二十分钟，从他回到楼里到所有人实际出发就要过去一个小时了，常远有些着急。 “没办法，这可能是咱们打败库伦人的唯一办法，你也去，随便找个房间待十分钟。”楚渊也看了看计时器，他也知道时间紧迫。 这十分钟可能是楚渊人生里最长的十分钟，一到点楚渊亲自跑到二楼叫第一批人下楼换第二批。 “你觉得这个办法有用？”吕乐从自己一楼的宿舍出来第一时间先问楚渊。 “应该没用，不过万一有用就是咱们的最后的底牌。”楚渊长叹了一口气。 “楚渊，你这样一来所有人都会互相猜忌！在这种时候人心散了，就更完了！”吕乐没有等楚渊回答自己去找常远确认出楼以后的事。 楚渊现在也觉得自己刚才的决定有些冲动，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将错就错了，楚渊寄希望于这宝贵的二十分钟和人们之间的猜忌，能换来一点收获。 在最后的十分钟里吕乐已经带着先出来的男人们搬开了挡在楼门前的铁柜子，也安排好了人员的位置和个别人的任务，在这个过程中楚渊完全置身事外一样。 “对讲机给我留下，我能一直告诉陈冬外面的情况，还有这个帮我交给陈冬。”楚渊把一个纸条给了吕乐。 “你不再考虑一下和我们走？”吕乐虽然知道自己改变不了楚渊的决定但还是忍不住最后问一次。 “我在这儿等你们回来。”楚渊对吕乐伸出手，“拜托了！” 吕乐紧紧握了握楚渊的手，“保重！” 十分钟过去，二楼的人回到餐厅，所有人好像都因为这二十分的安静想到了很多事，最明显的是每个路过楚渊身边的人都想和他说些什么，却只有两三个人说出了口，内容也都是劝楚渊和他们一起去地下实验室，楚渊则一一婉拒。 “所有人听好了，我只说一遍！”人到齐后吕乐现在最前大声说道，“所有人一出楼门就跟着常远走，按照出楼门的顺序一个跟着一个，不要聚集在一起。宁萍抱上猴子带女人们在走在最前面紧跟常远，赵虎和张辰一个人抱一个孩子跟在女人后面，这是主体队形。拿枪的人保护在队伍两边。”吕乐说到这里想起了之前离开的那五个光耀教徒，吕乐现在有些庆幸那个狗屁教带走了所有上岁数的人。 “注意三点，第一，无论遇到什么突发情况，咱们的终点是地下实验室，以能到地下实验室为最终目标，就算是常远死了，你们也要往地下实验室跑。第二，万一你们身边的人倒下了，不要千万去救，不要影响你的速度，特别是女人们，我在队伍的最后面，我负责帮助出了问题的同伴。第三，万一被俘虏了，一定先想办法保住自己的命。”吕乐说话间楚渊帮孙富财和常远推开了挡住楼门的最后一个铁皮柜子。 “现在出发！”吕乐第一个钻出了楼门上装甲板的洞口，发现没有异常后，吕乐招呼常远也出了楼，接着是所有拿枪的人。 确定没有发现倭奴人的埋伏，按吕乐之前的安排宁萍也出了楼，之后是其他女人，到现在为止所有人都还没发现任何异常。 “我留下陪楚渊，你们先走！”欧阳静一直让别的女人先出门，自己留在了最后。欧阳静摸了摸小雨的头，“你快出去，回来再找我玩！” “你也去，这里不需要你！”楚渊瞪着欧阳静。 “你们先出去，别耽误时间！”欧阳静没有搭理楚渊，自己催促着赵虎。 赵虎没办法只好先出了楼门，接着是张辰和韩良。 “快走！”楚渊再次催促欧阳静，他知道留下来的危险。 “你别说了，我不走！”欧阳静又对外面喊道，“吕站长你们可以出发了！” 楚渊知道自己改变不了欧阳静的决定，只好由着她留下。 吕乐对楚渊挥了挥手算是告别，之后最前面的常远带着人往地下实验室方向跑。 常远的速度并不算快，他要照顾到后面女人们的体力，吕乐和孙富财，李雪在队伍的中段警惕两侧的情况。 此时韩思安发出的白烟还在源源不断的地面升上天空，常远已经带着队伍跑到了之前收费岗亭的位置，再有三分之二的路程他们就能到达地下实验室的入口。 “卧倒！都趴下！”孙富财突然大喊，他隐约听到了像是香槟瓶塞喷出的声音，这个声音他听过是枪榴弹发射的声音。 孙富财话音未落，几声爆炸在队伍的南侧响起，刚才没反应过来孙富财喊话的女人们同时趴在了地上。 “别慌都起来！继续往前跑！”爆炸的烟雾未散吕乐就大喊，可队伍前半段除了常远外女人们都趴在地上。 “起来！快走！不然都要死！”常远拉离她最近的宁萍，可宁萍吓破了胆一样一动不动。 孙富财和李雪开始往南边还击，虽然他们还看不到敌人。 “能走的先走！别管她们！”吕乐大喊之后，张辰和赵虎先爬了起来，抱着两个孩子往地下实验室的方向冲去。 此时队伍南侧又是两声爆炸，爆炸后开始夹杂枪声，谁都没看到攻击他们的是不是倭奴人。 “快起来！”吕乐踢了一脚趴在地上的杜洁一脚。 杜洁像是被惊到了的羊，一跃而起拔腿就跑，只是她竟然跑错了方向，幸亏被韩良一把拽住。 “你们他妈的不想活了！求求你们了快他妈起来！”吕乐对着趴在地上的几个女人喊道，但在越来越密集的枪声里没有一点作用。 这时从楼的方向又传来枪声，是楚渊和欧阳静在射击攻击吕乐他们的人。 第182章 混战 现在的情况是楚渊那边主动袭击了伏击吕乐的人，吕乐这边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不少。 袭击吕乐的人应该离楚渊更近，楚渊成了他们最大的威胁又是一阵枪榴弹发射的声音后，离楚渊和欧阳静不远的地方被炸的尘土飞扬，楚渊和欧阳静边打边往楼里退去。 “现在！快走！”吕乐大喊，局势很明显，只要楚渊和欧阳静被逼的退回楼里，那些人转头就会重新重点对付吕乐他们。 “走！”吕乐这次真的急眼了，他拽着宁萍的头发把她生生的拽了起来，“听见没！他妈的快走！” 宁萍双眼呆滞眼神涣散，好像完全听不到吕乐的话。 “操！你不要孩子了！”吕乐一耳光抽在宁萍脸上。 别说吕乐这一耳光还真挺管用，被打的宁萍眼神瞬间凝聚。 “孩子！孩子！小雪！小雨！”宁萍从木讷到狂躁的转变不过是几秒钟之间。 “孩子在前面，快跑！”吕乐把宁萍的头转向地下实验室入口的方向，张辰正抱着抱着孩子狂奔。 宁萍看到了自己的孩子，飞也似的冲了过去。 “看来说好听的不如直接动手！”吕乐正要用相同的手法“激活”张岚瑾时，她自己自动恢复行动能力。 “跑！跟着前面的人快跑！”吕乐大喊。 张岚瑾自己清醒后还顺手揪起了自己的妹妹张熙若，姐妹两个一起来就像是受了惊的兔子，直直朝着宁萍的方向跑去。 就在这时，北方传来几声尖锐的破空之声，随后几枚火箭弹从吕乐几人的头顶掠过，在他们的南侧爆炸。 “是张师长！”李雪大喊。 章朔海部队的到来如天降神兵，几发火箭弹完全压制了敌方的火力，可尴尬的是吕乐几人现在正好卡在双方交火的中间地带。 “跑！再不跑就死定了！”吕乐看了看还趴在地上发抖的郑洁和朱敏敏，“老孙，咱们一人扛一个快跑！” 孙富财也知道再不走友军的子弹都容易把他们打死，他一把扛起朱敏敏往地下实验室入口跑去。 最后剩下郑洁，吕乐是实在不知道怎么下手，主要是因为郑洁比吕乐还高出一头。 “李雪，帮我！”吕乐大喊已经跑出去十米的李雪。 李雪无奈又往回跑，可就在杨乐转身时一颗子弹打在离杨乐不远位置的地面上，炸起一阵烟尘，这颗子弹的威力明显的大于其他子弹。 “狙击手！是狙击手快趴下！”李雪大喊。 可就在李雪转身卧倒时，一颗子弹正中杨乐的右大臂，子弹威力之大直接打断了杨乐的肱骨，杨乐的右大臂上下两节只连着一层皮。 刚刚失去右臂的李雪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样，呆愣的站着看着自己的右臂，一动不动。 “你他妈的真是祸害！”吕乐怒骂着郑洁跑向李雪，在离她还有五米的地方起跳，把李雪直接扑倒，就在他们倒地的同时一发子弹几乎贴着吕乐的头皮飞过。 这时李雪才感觉到了疼痛，她疼的在地上打滚，喷出的血液沾上黄土，把断了的手臂染成了黑褐色。 吕乐想先给李雪止血，可他根本按不住李雪，吕乐知道这样下去李雪支撑不了多长时间就会因为失血过多死亡。 这时郑洁突然惊醒，她突然爬起来往楼的方向跑去，吕乐大喊了几声也没叫住郑洁。 “他妈的！”吕乐现在顾不上郑洁，只能看着她跑，任她自生自灭。 吕乐一手拉住李雪的腰带把她往地下实验室的方向拖动。 又是几声尖锐的破空声，章朔海的部队再次发射火箭弹压制，这几发火箭弹给吕乐争取了再次前进十几米的时间。 火箭弹产生的烟雾散尽后，吕乐看清了袭击他们的人，几个顶着钢盔的人向他们跑过来，应该是想趁着章朔海的部队没到时活捉他们，那几个人的钢盔上都有一个姨妈巾旗。 “操，狗日的倭奴人！”吕乐继续用尽全力把李雪往地下实验室方向拖，这时候李雪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失血过多已经昏了过去。 倭奴人越来越近，开始压制性射击吕乐，吕乐只好先趴下，在这种平原他只能这么躲避。 吕乐拔出手枪，朝着倭奴人的方向还击，可只开了一枪，手枪就因为没拿稳脱手而出。 看到吕乐的枪法，倭奴人索性连压制性射击都直接省了，快速跑向吕乐。 吕乐则趁着倭奴人停止了射击，继续把李雪往地下实验室的方向拖行，吕乐想的是能往前走一米是一米，就算是一会儿有人救援也能近一点。 倭奴人越来越近，现在离吕乐他们只剩下不到十米，吕乐停止前进，他拔出李雪身上的匕首打算和倭奴人拼命，就在这时跑在最前面的倭奴人的脑袋突然爆成了一团血雾。 吕乐能感觉到这个倭奴人的脑浆溅到了自己的脸上。这是张朔海部队的狙击手还击了，只是吕乐一时没意识到。 所有跑过来的倭奴人看到同伴惨死马上分散卧倒，有个人扔出了一枚烟雾弹，这次变成了章朔海部的狙击手压制射击倭奴人，打的倭奴人不敢露头。 吕乐见此情况，再次开始把李雪往地下实验室的方向拖行。 吕乐抬头，此时他已经看不见前面的几个人了，他们应该到了地下，而自己拖着李雪还不知道要走多长时间。 吕乐试了试李雪的脉搏，虽然微弱可李雪还有呼吸和脉搏，李雪的半截右臂连着一层皮拖在身体的最后边。 倭奴人的烟雾越来越浓，呛的吕乐连连咳嗽，在烟雾的掩护下两个倭奴人重新向吕乐靠近。 吕乐拔出李雪的手枪，对倭奴人射击，这次虽然枪没脱手，可是在十米不到的距离里吕乐的所有弹着点几乎都散布到倭奴人五米开外的位置。 吕乐觉得还是匕首更靠谱，索性扔了枪，准备用刀和倭奴人拼命，就在一个倭奴人离他不到三米时，这个倭奴人的胸口中弹，在倭奴人的身后血液和骨头渣子飞溅出来。 章朔海的部的狙击手再次发威，又干掉了一个倭奴人，现在倭奴人只敢缩在烟雾弹的范围里。 吕乐继续拖拽李雪往地下实验室方向行进。 就在吕乐以为倭奴人被章朔海部队压制时，战场的形势再次突变。 张朔海的部队开始快速向南运动，吕乐能看到大量军车往他这边行进，本来想活捉他们的倭奴人也看到了大量军队压了上来，开始往南边逃窜，在这期间又有两个倭奴人被狙击手射杀。 就在吕乐庆幸自己得救了的时候，第一辆军车已经开到了他的身边，一个军人从车窗上探出头对吕乐大喊，“快上车！” 吕乐一时没反应过来，车上下来两个战士先把李雪抬上了车，“你是要去地下实验室还是跟我们走！”车上的人又问道，从他们的动作能感受到他们的紧迫。 “我……”吕乐还在思考时和他说话的那个人所在的军车已经启动，接着是三十几辆军车从吕乐身边驶过，之前追击吕乐的倭奴人已经被淹没于各种军车之中。 “快！和我们走还是留下，快选！”最后一辆军车停在了吕乐身边，一个军官穿制服的人朝吕乐喊道。 “我……我去找陈冬。”吕乐回答的迷迷糊糊，他完全没有搞清楚状况。 “好！那你告诉陈冬，库伦人马上要过北山！让他马上准备”说完军车直接开走了。 吕乐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吕乐！快！回来！”军车刚刚离开，常远和孙富财向吕乐跑来，他们本是来支援吕乐的。 “李雪呢？”孙富财喘着大气。 “被部队救走了！”吕乐面向北方。“走！快告诉陈冬，库伦人真的来了！”三人往地下实验室方向跑去。 “陈冬，章朔海的军队向南方去了，我觉得他们是看到了库伦人的先头部队！楼里的都到你那儿了吗？”楚渊站在收费站的楼门口用对讲机和陈冬通话，“我觉得现在倭奴人跑了，咱们用对讲机就不用再一句话一调频率了！” “到了，不过少了两个人！我也觉得不用再调频率了。”陈冬看着地下三层的监控，这时候吕乐和常远已经开始带着男人们清理地下三层里倭奴人的尸体，当然他们先抬走了王凯的遗体。 “郑洁在我这里，欧阳静给她打了针镇定剂。”楚渊看着北方想着库伦人来了他能怎么应付。 “趁现在趁库伦人还没到，你和欧阳马上来地下实验室，这里的防御能力很强，库伦人一时半会儿进不来。”陈冬的语气极其恳切。 “如果我也去地下，那咱们就剩下被动防御的死棋，我在上面可以当你的眼睛，还能和库伦人周旋两下。”楚渊很是坚定。“不过你能帮我劝劝欧阳静，她去你那儿我放心一点。” 欧阳静就在楚渊身边，她和楚渊在外面晒着太阳，他们心里清楚，等库伦人到了，自己就会在再次封闭在楼里，到时候再看到太阳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欧阳，给我个面子，你现在来地下实验室，你来了楚渊的行动就放的开手脚了。”陈冬和欧阳静时很像是老友间的聊天。 “我怕老楚一个人和郑洁独处犯错误！我要在这儿看着他！”欧阳静用一个玩笑回绝了陈冬。 “你们的弹药够不够？”陈冬知道自己也劝不动欧阳静。 “不够！”楚渊回答的倒也干脆，“我们刚才又浪费了一些为数不多的弹药，所以我们打算先放进来两个库伦人，我们也用用北熊帝国的装备。” 库伦人一直使用北熊帝国的装备，只是库伦人只买得起北熊帝国淘汰的装备。 “来我这儿吧，就算我求求你们两个了！”陈冬知道楚渊和欧阳静要面临的危险。 “你这就有点看不起人了！你用午餐肉就放倒了章朔海的精锐，我们这好歹还有个几十发子弹，不用担心！”楚渊说着，旁边的欧阳静开怀大笑。 这时候楚渊已经能隐约看到北方的地平线有尘土飞扬，楚渊不知道是库伦人的部队还是沙尘暴。 “你们的食物够不够，照明用的电池够不够，药物够不够。”陈冬的担忧体现在了每一个字上。 “这些我们刚刚补给过，就我们三个人吃的话，食物吃一年没问题，不过我估计库伦人不会给我们一年的时间，你要想办法赶走库伦人。”楚渊和欧阳静死死盯着北方。 “我除了用病毒，现在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对抗库伦人，可如果他们带着病毒南下，那后果……”陈冬不需要说明后果，楚渊和欧阳静都明白。 “应该还有办法！”楚渊这话说的很没有底气。 “你们一定保重！”陈冬叹了口气，他也知道楚渊在外面对他的好处，但仅凭楚渊和欧阳静两个人对抗库伦人的三千多人必定是痴人说梦。 “你什么时候这么啰嗦了！一般老电影里要这么告别的，一定是有人要死，不吉利！”楚渊现在确认北方的满天的尘土不是沙尘暴，沙尘暴的土要更高。“行了，少磨叽了，库伦人来了，” “到哪儿了？”陈冬马上警觉起来。 “刚出北山山口！”楚渊坐在了楼门前的台阶上，示意欧阳静也坐下，他们之后很长时间都不会再有这么悠闲的时间，现在是大战来临前的平静。 “你们看看章朔海的部队到什么地方了？”陈冬突然想起了楚渊之前和他说过章朔海的部队支援了吕乐他们。 “已经看不见了！”楚渊走到楼的一侧向南望去，章朔海的部队早已不知所踪。 “也不知道我的父母在哪儿。”陈冬感慨道。 “肯定不在这支部队里，章朔海的部队人数应该比这次来的部队多两到三倍，这种突击部队不会带上你父母。”楚渊也是在安慰陈冬。 “唉……在不在我都没办法，只能听天由命！你们要不要开始布置防御？” 陈冬问完，楚渊有三四分钟没有回答，陈冬一时有些紧张。 “陈冬，库伦人好像是被遇到了什么问……”还没等楚渊说完，北山山口方向突然闪过一道亮光。 “楚渊？楚渊！”陈冬听楚渊的话只说了一半，又没了动静更加紧张，可楚渊一直按着对讲机的通话键，陈冬没法再说话。 两分多钟后，陈冬的对讲机里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 “陈冬，库伦人不知道是被什么人偷袭了，北山山口附近发生了巨大的爆炸或者是……”楚渊一时想不到该怎么表达。 第183章 打狗 “或者是什么，你快说！”陈冬对着对讲机大喊，楚渊这一停顿弄得他血压直线上升。 “应该是有人在北山山口引爆了一枚洲际弹道导弹。”楚渊说话时北山山口爆炸竟腾起了一团很像是蘑菇云一样的白烟。“现在我们两个在观赏微型蘑菇云！” “洲际弹道导弹！蘑菇云！核弹头？”听到楚渊说是巨大爆炸陈冬就想到了核武器。 “不是核弹头！没有那么大的威力。”楚渊回答的很肯定，如果是核弹，刚才爆炸的闪光足以瞬间致盲他和欧阳静。“不过就这个爆炸威力，只要是位置基本得当的话，那两个库伦人团是基本找不到尸体的！一枚洲际弹道导弹的燃料爆炸基本等于二十五吨的tnt炸药！” 陈冬相信楚渊的推测和数据，楚渊在军事上的专业性毋庸置疑。 “你觉得会是什么人干的，章朔海？” “我觉得不是章朔海，他没这么大气魄！”楚渊也想知道是什么人干的，“我觉得可能是用导弹推进器给我们开门的那支部队！” “又是他们……我发现那支部队好像从来不按套路出牌！”陈冬完全没接触过楚渊说的部队，但从用导弹推进器开门到用洲际导弹的燃料当炸弹用这两件事上推断，那支部队的指挥官脑洞一定大如归墟。 “不管怎么，估计库伦人被这么一炸，一时半会不敢……”楚渊还没说完，陈冬听到的对讲机里面传来欧阳静突然大喊的一声“小心！”之后通话中断楚渊那边再没了动静。 “楚渊！欧阳静！楚渊！回话！”陈冬知道楚渊那边一定是出事了，陈冬使劲拍了一下桌子，他在气自己现在束手无策。 “再等等，再等等，别急！以楚渊和欧阳静的反应速度应该不会有事。”吴璐一直守在陈冬旁边听着陈冬和楚渊的对话。 “吴璐，你去把韩思安叫醒，我要上去看看楚渊他们。”陈冬一边说一边整理桌子上的装备。 “再等等，你自己就是上去也……”吴璐不知道该怎么劝阻陈冬，只好挡在陈冬身前。 “快去把韩思安叫醒！还站着干什么！”陈冬这次是真急了，一次损失楚渊和欧阳静两个盟友是他无法接受的。 “陈冬，你冷静一点！要去也等韩思安和你一起去！欧阳静也是她妹妹！”吴璐依旧挡在陈冬身前，她打算陈冬要出去她就抱住陈冬的腿。 “陈冬，陈冬！”对讲机再次响起，是楚渊的声音。 “你们那边什么情况！刚才怎么了？”陈冬听到楚渊的声音过于激动，去拿对讲机的时候动作过大，撞到了吴璐自己却浑然不觉。 “应该是一个倭奴人的狙击手放冷枪，幸亏有爆炸的冲击波正好过来，子弹打歪了五厘米，不然一个星期后你要来给我烧头七了！”楚渊的语气里难的有了心有余悸的表现。 “又他妈的是倭奴人的狙击手！王凯就是被倭奴人的狙击手打死的。”陈冬现在还不知道李雪的事。“你们现在的位置安全吗？” “我们刚撤回楼里了，现在不知道倭奴人狙击手在哪儿，我们现在出不去了。”楚渊说着，对讲机里又传来枪声。 “怎么还有枪声？” “欧阳静在试着找狙击手的位置。” “你们就别费劲了，自己注意安全就行，之后咱们一起想办法！”陈冬说话时看到吕乐一直对着监控摄像头比划着什么。“下次通讯还是按我给你的规律调整频率，咱们想办法尽早解决掉这个倭奴人的狙击手。我先处理一下吕乐他们的事。” “收到！”楚渊的简短回答里还是有枪声传出。 陈冬长舒一口气后才想到了吴璐，这时吴璐正背对着他坐在床上，陈冬顿感大事不好。 “璐璐，你听我说……刚才……我也是真着急了……你……”陈冬轻轻走到吴璐身边坐下，此时吴璐正抹着眼泪。 吴璐一眼都没看陈冬，直接转向了另一边。 “是我不好，我没控制住情绪，对不起璐璐，我真的错了。”陈冬一脸的谄媚，浑身透露着卑躬屈膝。 “你……”吴璐还没说完一个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陈冬瞬间手足无措。 “璐璐，别哭……别哭了，是我不好，你打我一顿怎么样？”陈冬急得跳脚。 吴璐索性一个字不说了，认认真真的哭了起来，陈冬这才真正的感觉到无计可施。 “璐璐，别哭了，别伤了宝宝！”陈冬不知道脑子抽了什么风突然来了这么一句，陈冬说完后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我……本来……本来还想告诉……你……我今天反应了……你……”吴璐哭的说不出一句整话。 吴璐这一句话说完，陈冬直接给了自己一记响亮的耳光。“璐璐，我真的错了，再有下次，我就一头撞死！” “你……你别……”吴璐听见陈冬抽他自己的耳光声，总算是回头看了陈冬。 陈冬见吴璐看了他，又给了自己一耳光，陈冬顶着脸上的四条红色指印，满脸堆笑，“这是替咱孩子处罚我的！” 吴璐赶紧站起来，摸了摸陈冬的脸，陈冬脸上的指印已经开始肿起。吴璐含着眼泪看着陈冬的眼睛，陈冬此时心里只有四个字“无地自容”。 “你傻啊……怎么打自己这么重！”吴璐哭的梨花带雨更好看了。 “不重不长急性！”陈冬继续满脸堆笑。“以后我再也不敢了！” “你呀！”吴璐挤出了一点笑容。 “告诉我今天有什么反应？”陈冬看吴璐笑了忙把她揽在怀里。 “有点恶心想吐，还想吃橘子什么的，还有点头晕！”吴璐说着又哭了起来。 “别……别哭了！我真的错了！”陈冬又慌了，现在他的脸已经没了空地方。 “没……和你没关系……我是想我妈了！她要是知道我怀孕了……” 陈冬现在最想让自己的父母知道吴璐怀上了自己的孩子，陈冬想吴璐肯定是因为第一次经历妊娠反应，突然想自己的母亲了。 “我妈要是知道我没结婚就怀孕了……一定会气死的！”吴璐的想法显然和陈冬预想的完全不一样。 “不哭了……不哭了……你还是去叫韩思安，我去看看吕乐他们有什么事。”陈冬又拍了拍吴璐的额头。 吴璐看着陈冬的脸突然笑了起来，“你就这么去见吕站长他们？不让他们笑话你？” “我就说我们家的家教严！怎么了？他们只剩下羡慕了！”陈冬一脸的不以为然，他又亲了亲吴璐的脸。 “讨厌！”吴璐娇嗔道。 “帮我叫韩思安，她睡得时间也够长了！”陈冬说完输入了升降平台下降的指令。 吴璐和他一起出了总控制室。 陈冬走到升降平台时，平台已经降到了地下三层，吕乐带着几个人已经等在了平台上，准备到地下二层。 “吕站长！”陈冬先和吕乐打招呼，同时陈冬需要想想怎么让吕乐他们离开升降平台，以陈冬对韩思安的了解，她不可能让吕乐他们上来。 “吕站长，你们路上遇到什么了？”陈冬尽量探头，让吕乐能看到他。 “李雪重伤！她的右臂可能保不住了！” “李雪在哪儿？怎么不把她送过来！”陈冬急了。 “她被张朔海的部队带走了！”吕乐朝上面喊道，吕乐有些奇怪为什么陈冬不把他们先升上去再说话。 “什么伤能保不住手臂？”陈冬第一个想法是李雪是被张朔海部队的车撞到了。 “应该是倭奴人的狙击手！我看不出来，杨乐中弹前喊过。” “又是他妈的狙击手！操！王凯也是被倭奴人的狙击手打死的！还有刚才倭奴人的狙击手偷袭了楚渊和欧阳静，不过没有得手！” “怎么办！”吕乐咬牙切齿。 “打狗！今天晚上就去干掉王八蛋们！”陈冬已经下定决心，今天夜里就弄死倭奴人的狙击手。 “要不你下来，要么我们上去，咱们这么聊是不是有点费劲？”吕乐仰着脖子对陈冬喊道。 “不好意思，在有第二个人操作之前，你上不来我也下不去。还有韩思安醒来应该至少不会让男士们上来，我马上给你们准备临时的床垫被褥和食物。”陈冬扯谎的本事不断进步着。 “好！”吕乐答应了一声并没有表现出不悦。 “吕站长，麻烦你注意一下，如果有身体不舒服的人，及时叫我！” “好！倭奴人的尸体怎么处理？”这是吕乐最想知道的事，常远已经带着吕乐几人把倭奴人的尸体和武器分别集中在了一起。 “吕站长，麻烦叫常远过来，他现在更熟悉这里的环境！” 常远其实一直就站在升降平台外面，他能听到吕乐和陈冬的对话，只不过常远知道地下二层一般是上不去的，也就不和吕乐他们凑热闹了。 陈冬请常远他们把所有倭奴人的尸体放在了一间实验室里，陈冬想在地下三层也做个和总控制室一样的陷阱。之后又简单分配了几个空置的实验室做临时宿舍，一切交待完毕后陈冬回到总控制室，去找韩思安执行他的打狗行动。 “呦呵？你这是化妆了，这小脸蛋还挺红！”韩思安见到陈冬的第一句话就讽刺他脸上的掌印。 “嗨！最近的时尚！”陈冬满不在乎。 “你要是再欺负璐璐，我就亲自帮你时尚一下！”吴璐没有和韩思安说她和陈冬的事，可是看到陈冬脸上的掌印韩思安并不难猜出原因。 “没有下次了，没有一下了！”陈冬赔着笑。 “看来我治疗期间你做了个不小的决定？”韩思安的意思陈冬也并不难猜到，她说的肯定是刚到地下三层站里的那些人。 “库伦人有两个团的人南下了，我怕收费站的楼守不住就把他们转移到这里了！” “欧阳静呢？”韩思安突然关心欧阳静还是让陈冬有些意外。 “她非要和楚渊留在收费站的楼里！” “她脑子进水了？”韩思安拿起对讲机问陈冬，“你们在用什么频率？” 陈冬拿出他写的频率规看了一眼，“15。” 韩思安微微点了点头，她这次认同陈冬的做法。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就是韩思安不断训斥欧阳静没脑子和欧阳静只用单音节回答韩思安的过程。 直到陈冬提醒韩思安外面有个倭奴人狙击手，欧阳静他们现在想回来都出不了大门时，韩思安才停止了对她妹妹的口头教育。 “你们也是一群废物！让一个倭奴人的狙击手打死一个打伤一个，以后再出这种事直接一头撞死得了！”韩思安把对欧阳静的不满转移到了陈冬头上。“那个倭奴人呢？喘气那个！” “关在下面。” “看来还挺配合，除了库伦人的两个团南下，还问出什么了？” “其他也没什么了，语言不通”陈冬如实回答。 “你这个脑子也进水了？在全华夏最顶尖的实验室里，你告诉我因为语言问题耽误了你的审问！你看倭奴人的爱情动作片的时候怎么没觉得语言不通！” “这不不敢打扰你嘛！”陈冬也是无话可说。“那你再审审？” “哼！在审？你觉得那个倭奴人和你一样蠢？”韩思安冷哼了一声。 陈冬也意识到了问题，忙到地下三层去看那个倭奴人是不是还活着，结果和韩思安预测的完全一样，那个倭奴人都已经僵了，陈冬有些后悔没有亲自看着这个唯一的倭奴人俘虏。 “又多了一具产生可燃气体的尸体？”韩思安的话里满是讥讽。“排风我已经给你调节好了，这个尸体陷阱五天后就能用。” 让陈冬惊讶的韩思安醒来不到半小时却已经知道了自己在地下三层做陷阱的事。 “说说你打算怎么收拾倭奴人的狙击手？”韩思安问陈冬时眼睛继续盯着监控。 “常规对付狙击手的办法咱们都用不了，我也在想怎么对付这个倭奴人的狙击手。”陈冬挠着头，他确实也没想到有什么好办法对付倭奴人的狙击手。 一般来说在战场上对付狙击手方式无非三种，第一种是对可疑目标区域进行地毯式轰炸，消灭区域里的所有碳基生物。第二是火力压制，用机枪或者火箭筒打的狙击手抬不起头，再缩小包围圈清剿。第三是用狙击手对付狙击手。 第184章 第五支势力 “给你个当英雄的机会怎么样？”韩思安抬头看着陈冬。 “不当，谢谢！”陈冬不用想也知道韩思安这么说绝对没好事。 “不当！咱们能好好活着就行！”一边的吴璐附和道。 “那好，这个事先不说了，帮我把那个韩良请上来，我也见见你们的神人，谢谢！”韩思安突然要见韩良让陈冬有些惊讶，虽然陈冬曾想过怎么让这两个传奇见一面。 “你们可以先给下面的人准备些吃的用的，我再想想能不能把他们安置在地下一层的员工宿舍里。”韩思安这是明显的要支走陈冬和吴璐，但她说的让站里的人去地下一层居住却让陈冬很心动，陈冬知道上面的工人宿舍居住条件有多好。 “韩长官我家璐璐……”陈冬有些担心韩思安和韩良独处会不会有什么危险，他想至少让吴璐留下，这样韩思安至少不会太暴力。 “我又不吃人！”韩思安看出了陈冬的想法，“就是普通的聊两句，我是让韩医生给我看病！” “好吧，你看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忙完了再回来，都是老同事，你们多聊一会儿？”韩思安的意思是两三个小时内别回来。 “明白了，不过我个人认为，你应该先看病再说其他事。” “好！”韩思安答应了一声，摆了摆手算是送客了。 陈冬带着吴璐去升降平台路过仓库时，明显的感觉到吴璐的手在抖，陈冬这才想起吴璐之前说过杂物仓库里有具尸体。 “别怕，有我在！”陈冬紧紧搂住吴璐。“我和你一起去给他们找点零食怎么样？” “好……好吧。”吴璐还是明显的抗拒仓库。 陈冬和吴璐以最快的速度从仓库里搬出几箱水果罐头，陈冬很想去看看吴璐说的尸体，但又想到韩思安现在一定在监控里盯着他，也只好作罢。他现在多生事端，可能直接威胁到韩良的安全。 到了地下一层，吴璐很热情的把食物分给每一个人，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感觉，陈冬则趁着人们围拢向吴璐自己去找了韩良。 “你需要上去一趟，韩思安想见你。”陈冬对韩良开门见山。 “怎么，她想除掉我这个不稳定因素？”韩良满不在乎的开着玩笑。 “我觉得你还是最好小心一点那个疯女人。” “该来的跑不了！你送我上去？”韩良还是满不在乎，这让陈冬却有些狐疑。 “想多了，我们和吴璐刚被支下来，我再上去不是找骂？” “你不带我上去，我怎么知道去哪儿找韩思安，我一乱闯会不会被她找借口弄死？”韩良虽这么说却还是一脸的无所谓。 “也是，我送你上去。”陈冬只好再次陪着韩良上了地下二层。 陈冬只把韩良带到了总控制室的门口，之后他又拿了些吃的自己回到了地下三层，陈冬回去时，吴璐正和一群女人们聊的火热。 在旁边听了一会儿，让陈冬惊讶的是所有人对地下实验室的环境还都算是满意，主要原因可能是自从收费站的楼被装甲板封闭后他们就很少能见到光，地下实验室虽然也见不到阳光但一直有灯光对他们来说就已经算是奢侈了。 “你们还想吃什么，我去拿！这里就吃的最全！”吴璐一边说一边爽朗的大笑。 陈冬觉得吴璐在自己身边时没有像现在这么开心。 “陈冬，你觉得咱们还有希望吗？”陈冬正看着吴璐出神时，吕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他身边。 “希望？有什么希望？”陈冬觉得吕乐的问题有些扫兴，这种时候谁能说出什么是希望。 吕乐被陈冬反问的说不出话来，显然他也没想过自己说的希望里都有什么内容，说话间常远走了过来。 “陈冬，你不是说要找倭奴人的狙击手吗？咱们什么时候行动。”常远说的现实问题虽然更难做到却更好回答。 “等到天黑再说，现在出去太危险。”陈冬先回答了常远。 “天黑了咱们不是更不容易发现倭奴人了？” “先保证咱们的安全再想怎么抓到那个王八蛋。”陈冬叹了口气，“就算晚上晚上出去，咱们还是在赌倭奴狙击手没有夜视装备。” “那好，晚上再说。”常远很是不甘心，王凯就死在他的面前，常远这时恨不得活吃了那个倭奴人。 “现在咱们自己就是最重要的战略资源，人没了就什么都不可能了！保住自己才能再想着报仇。”陈冬又回头看了一眼吴璐那边，此时女人们明显没有男人们想的多。 “什么时候出发，记得告诉我就行！”常远并不想听陈冬说教，转身离开了。 陈冬看着常远的背影，有些说不出的难受。 “吕站长，你刚才问我咱们还有没有希望，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主要是看你想要什么。但我想到了一件事，你觉得咱们现在要是能回到核战争之前的生活算不算是希望？” “当然，所有人做梦都想回到核战争之前。”吕乐有些失神。 “现在我能让你们实现过别人在核战争前的生活，你想不想试试？”陈冬想起了韩思安说的，让收费站里的人到地下一层之前的职工宿舍里住的事。“当然，咱们肯定回不到过去，但我能争取让站里的人过的好些，像这个地下系统之前的工作人员一样的生活。” 吕乐低头思索了片刻，“我很想试试，但只是试试，家人都没了，我们住的再好，吃的再好又能怎么样。” 吕乐说完陈冬也不知道该怎么再接他的话，两人都默默看着女人们的欢乐。 让陈冬有些惊讶的是韩良和韩思安的谈话不到一个小时就结束了，韩良和刚才完全没有什么改变，只是裤兜里明显多了一把手枪。 “你把韩思安干掉了？”陈冬主动迎向韩良。 “你是玄幻小说看多了？你觉得我能干掉她！”韩良很大方的把手枪递给陈冬。“不过我算是说服了她，韩思安很愿意接受我们。” “你能完好无损的下来，而且带着一把手枪，我现在就已经觉得是玄幻了！你们说什么来着？”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算是闲聊。”韩良的谎说的自己都不信。“有一个好消息，韩思安同意我们去地下一层原来的职工宿舍住。” “确实是好消息。”陈冬知道只要韩良不想说，自己是套不出他话的，索性也就不再问了。“韩思安有没有说你们什么时候可以上去？” 韩良摇了摇头，现在是陈冬和韩良吕乐三人看着女人们的欢乐。 “陈冬，陈冬！”陈冬几乎忘了自己身上还带着对讲机，楚渊的声音吓了他一跳。 “收到，请讲！”陈冬清醒自己之前先调好了频率。 “我看到有一大群人由一西边贴着北山山脉正往咱们这边运动！” “是不是爆炸里幸存的库伦人？”陈冬第一时间想的是，这些人会不会之前是逃过了北山山口爆炸的库伦人军队。 “应该不是，他们行进速度很慢，更像是老百姓。” “他们有多少人？”陈冬总算是想起了最重要的问题。 “不知道，看不清楚！我现在还看不清楚队伍的尽头在哪儿！应该少不了，大概能有几千人？” “我操！”陈冬和韩良同时倒吸了口凉气。 陈冬刚说完人是最宝贵的战略资源，可现在现出了反方向的问题，人不单是战略资源，还是祸乱的根源，特别是外来的人。 “能看出来是哪里的人吗？”韩良把陈冬的对讲机拿到面前小声说问道。 “不知道，太远看不见，用不用我去抓一个‘舌头’”楚渊说话间，对讲机里又传来了枪声。 “怎么又有枪声！”抢过对讲机。 “还是那个倭奴人狙击手！”提到倭奴人的狙击手楚渊也是心烦意乱。 “操，他还在楼门口？” “应该是但不知道确切位置，欧阳静在试探他在什么地方。”楚渊正说着对讲机里又传来了金属撞击声。 “什么声音！” “倭奴狙击手应该是想试试他的穿甲弹能不能打穿咱们楼外的装甲板。”楚渊说着话又是一声撞击声。“他是想试试她的反器材狙击枪能不能打穿装甲再穿透墙壁最后打死我。” 楚渊说话间又有三发子弹打在了他外面的装甲板上，看来这个倭奴狙击手是真的想要楚渊的命。 倭奴狙击手对着装甲板连续打了几枪后发现完全没有预计的穿透效果，最后泄愤一样的对着楼门前装甲板的缺口开了一枪，之后就又消失不见了。 “狙击手走了，让老子抓住他一定抽了他的筋。”楚渊恨的咬牙切齿。“陈冬，你们也没个办法？” “没有，先忍着，等其他部队到了再收拾他！”陈冬说话时已经下定了决心，今天夜里一定弄死这个倭奴人的狙击手。 “楚渊，你千万不要自己去处理这个倭奴人狙击手，现在你要注意观察你说的那几千人的动态，咱们随时沟通！这几千人是咱们没法对付的。”陈冬和楚渊都知道这几千人比一个倭奴人狙击手的威胁大了太多。 陈冬说罢转身就往总控制室跑，他要马上告诉韩思安这个情报，这几千人现在足以打破这个区域的平衡。 陈冬跑到升降平台下面，对着摄像头做要上去的手势，只是让陈冬没想到的是韩思安全副武装的站在正在下降的升降平台上。 “你怎么下来了？”陈冬很是惊讶。 “帮你们这些废物对付那个倭奴人的狙击手。”韩思安一脸不屑。 陈冬这才想起来，总控制室有通讯监控系统，他和楚渊的对话韩思安全都清楚。 “现在就去，不等天黑？”陈冬完全猜不出这个北山地下实验室战斗力天花板“双花红棍”的想法。 “为什么等天黑？”韩思安反问陈冬。 “如果倭奴人狙击手没有夜视仪或者红外瞄准器，天黑了他就不容易瞄准。”孙富财插话道，他现在是在场的人里除了韩思安军事素质最高的人。 “如果他有夜视仪或者红外瞄准器呢？”韩思安反问道。 孙富财一时语塞，其他人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如果倭奴人有夜视仪，那晚上出去就等同于送死！那是真正的你看不见他可他能看到你！”韩思安用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也是全副武装的孙富财。 孙富财当场就有了饮弹自尽的心。 “你也说了，我们是群废物，能不能明确指示一下我们能帮你干什么。”陈冬马上出来打圆场。 “我缺个兔子，你们谁有兴趣？”陈冬想起了在他下来前韩思安对他说的需要个英雄。 所有人此时同时选择了沉默。 “我觉得韩长官可以先给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现在去，然后下示一下兔子干什么用。”陈冬很怕站里没人配合韩思安，这个姑奶奶一气之下把所有人都赶出去。 “地下实验室在你们收费站的什么方位？”韩思安的每个字都带着嘲讽。 “西边。” “现在几点？” “下午五点半！”陈冬看了一眼计时器。“你的意思是现在正好黄昏，而倭奴人的狙击手正在收费站楼的位置，所以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是他视线最不好的时候！” “总算你还算有脑子的。”韩思安的语气里还是充满嘲讽的味道，但陈冬知道韩思安也是在嘲讽收费站里的这些人没胆子。 “怎么给你当兔子？”陈冬继续问道。 “两个人向不同方向跑，只要是看到掩体就停下躲起来，向外面开枪，要胆子不要技术。”韩思安把最后几个字说的很重。 “我去帮你！我会开枪。”陈冬怕真没人敢去，只好自己先报名。 “不用，你死了他们吃什么？我没义务照顾他们。”韩思安完全不在意旁边的人。 “我去当兔子，我没技术但还是有胆子的。”吕乐表现的义无反顾。 “你？你跑的够快？”韩思安轻蔑一笑，“你多大岁数了？” “这你别管，反正就是吸引火力，我跑得慢可能更好用！”吕乐说的每个字都在显示自己已经置身死于度外。 第185章 韩思安的秘密 “我去当兔子更合适。”一个女声从人群里传来，微弱但坚定。 陈冬找了一圈才发现说话的人是张岚瑾，所有人看向张岚瑾都露出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没男人了？”韩思安继续嘲讽。 “韩长官，我认为我最合适！”张岚瑾眼神坚定，“我学过中长跑，五公里十七分钟。” “十七分钟，很不错出去后严格按照我的要求，你不会有危险。还有谁？”韩思安继续问道。 “我！”赵虎举起了手。“我之前是辅警，也跑过五公里。” “辅警？”韩思安单边嘴角上扬，“用过枪？” “没有，不过楚渊教过我！”赵虎一向诚实，特别是这种性命攸关的时候。 “算了，有一个跑得快的，还需要一个会用枪的，你不合适不过勇气可嘉。”韩思安又是一脸讥讽的扫视着人群。 “我和你们去！”过了一会儿孙富财走到了陈冬面前。 “这还可以！”韩思安还是总算是收起了嘲讽。 “我先出去，之后你往直直北跑，差不多五百米后有个土包，你就趴在那后面，不要动，千万不要乱动就算是有人对你开枪也别动，趴着就行。”韩思安一边对张岚瑾安顿着一边在倭奴人的装备里找了一把手枪。 “韩长官，我不会用枪。”张岚瑾看着韩思安，看到手枪后她才显示出有些紧张。 “没事，这个给你！”韩思安又给了张岚瑾一把匕首。“你拿着，不过应该用不到。” “你往南边跑，应该在八九百米后有个石头堆，到了之后在我开枪后你开始开枪，你开枪的频率不用太快，一分钟一枪就行。”韩思安又对孙富财说。 “如果倭奴人向我移动怎么办？”孙富财想的明显比张岚瑾多。 “那太好了！你能把倭奴人吸引过来就算你没白出去。”韩思安又是一脸鄙夷。“在近距离你直接把他干掉也不错。” “好，我明白了！”孙富财点了点头，他也知道韩思安在分配任务时明显偏向于张岚瑾，不过此时他也别无办法。 “陈冬，你马上回去。”韩思安又检查了一遍倭奴人留下的装备，“你把这些武器先带上去，我回来后统一分配。” 陈冬下意识看了一眼吕乐发现吕乐并没有什么反应，吕乐和韩思安都没有注意到陈冬的小动作。 “你上去之后我们马上出发！别耽误时间。”韩思安算是变相逼迫着陈冬，“你和吴璐一起上去！” “好！你们小心！”陈冬知道自己不可能说服韩思安只能顺着她。 这时吕乐走到陈冬面前拍了拍他肩膀，“放心，我们现在寄人篱下不会一定全力配合韩长官。” 陈冬完全不知道吕乐这是什么意思，吕乐说完又对陈冬伸出了手想和他握手，陈冬出于礼貌也只好伸手，却发现吕乐的之间夹着一张纸条，陈冬马上明白了吕乐的意思，转手间吕乐手里的纸条已经到了陈冬手里。 之后陈冬和吴璐以最快速度完成了韩思安的要求，韩思安一个手势后升降平台上升。 “等等，先停下！”陈冬突然想到对讲机还在自己身上，有了对讲机韩思安可以在外面寻求楚渊他们的帮助，同时也能呼叫在总控制室里的另一部对讲机。 “扔下来，我接着！”韩思安瞬间理解了陈冬的意思。 “韩思安你小心，咱们有的是时间，别着急，你们三个都要安全回来！”陈冬俯视着韩思安心里有些莫名的忐忑。 陈冬和吴璐一路跑向总控制室，陈冬要第一时间看到韩思安他们出去。 “陈冬，我觉得韩思安今天有点不一样！”吴璐说出了陈冬一样的担忧。 “哪里不一样？”陈冬要知道吴璐的想法是不是和自己一样。 “我……我觉得……韩思安想杀人……”吴璐说时胆战心惊。 “杀人？他们出去不就是为了杀人？”陈冬没理解吴璐的意思。 “我……我觉得……韩思安是想杀……孙富财！” 吴璐这么一说，陈冬突然醒悟，顿时后背发凉。陈冬回忆着韩思安选人时的要求，确实孙富财是现在站里的这些人里唯一有军事素养的人。 “韩思安是在接触收费站里这些人的武装，她把孙富财作成了不稳定因素了。”陈冬之前想的是韩思安这次出去会不会出问题，但吴璐的猜测好像更有可能。 “我只是这么猜的，安姐应该不会真对自己人下手。 “不会？你是不知道韩思安到底有多狠！”陈冬想着怎么才能阻止韩思安，可现在他和吴璐完全出不去，他也想不出办法。 陈冬坐到韩思安的位置上，打开监控才发现韩思安关闭了了关于她的跟踪监控，陈冬只有文娟的授权，不能重新跟踪韩思安。不过陈冬又发现了更大的问题。 “璐璐，韩思安停了文娟的权限！我现在控制不了地下实验室！”陈冬已经急出了一身汗。 吴璐没明白陈冬意思，不过看陈冬如此着急，自己也知道了问题的严重性。 “有什么办法补救一下吗？”吴璐试着安慰陈冬。 “现在还没有！不过应该还有其他办法。”陈冬想表现的尽量不让吴璐担心。 “好！”吴璐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自己坐到了另一边。 陈冬盯着屏幕，他现在只能看到韩思安固定了的几个监控摄像头，其中一个对着北山收费站的人们聚集的升降平台，另一个是对下三层的最后一个摄像头，第三个摄像头的位置陈冬没看出来是哪儿。陈冬想着此时韩思安三人应该已经到快到出口了，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 陈冬此时想起吕乐塞给他的纸条，陈冬用身体挡住最近的摄像头，打开了纸条，上面是楚渊的字迹，只写了一句话，“陈冬，如果我死了，你就是‘焦点’，切记！切记！” 陈冬看着楚渊如同诀别一样的字条，心里更加不安，如果韩思安和楚渊都抱了必死的决心，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带着剩下的人活下去。 陈冬决定不让吴璐知道楚渊的纸条，陈冬一直觉得让吴璐少知道一点事就是对她的保护。 “璐璐，你说韩思安是个什么人？”陈冬看着监控无能为力又心烦意乱，只好通过和吴璐说话排解压力。 “韩思安……”这个问题吴璐很难回答，陈冬自己也说不清韩思安是个什么人，“我觉得韩思安至少是一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她的目标很明确！” 吴璐的话深刻的陈冬有些意外。 “至少我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吴璐继续补充道。 “一个健康的宝宝？”陈冬看着吴璐。 “有了一个健康的宝宝之后呢？”吴璐反问陈冬。 “抚养他，让他健康长大？” “这是我的责任，是我们两个的责任，是责任强加给我们的，不是真正我想要的。”吴璐的话让陈冬想到了刚才自己惹哭了她。 “对不起！”陈冬的第一想法是先道歉。 “陈冬，我不是因为之前的事生气，是你问了我，我才想到的。”吴璐走到陈冬身边，伸手把陈冬揽在怀里。“你想要什么，你说得清吗？” “我……”陈冬想了好一会儿，他确实回答不上来。“如果只说现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从此不管其他事和其他人，没有你肚子里的宝宝都行，就咱们两个！” “好了，你现在还做不到。”吴璐放开了陈冬。“我不想你因为我改变自己的初衷，我帮不了你，但不打扰你了。” 吴璐离开陈冬坐回到总控制室中间的床上，静静的看着陈冬。 陈冬又试了几次，得到的回应还是一样，他所使用的文娟的授权被韩思安暂停了使用，陈冬再次一筹莫展。 “陈冬……”吴璐喊陈冬时手里多了一个笔记本。“陈冬，这应该是韩思安给你的！” 陈冬接过笔记本，封面上写着醒目的一句话，“陈冬，如果我在明天早上之前没回来，这个笔记本上有你需要的东西，你只能在明天早上八点之后打开笔记本。” “韩思安这是也做好了自己回不来的准备了？”吴璐试探着问陈冬。 “应该是……”陈冬再次被韩思安的做法所迷惑，陈冬认为韩思安不可能为了干掉一个倭奴狙击手而冒生命危险。 “要不要现在打开看看？”吴璐和陈冬一样好奇韩思安给陈冬留下了什么东西。 “不看。”陈冬拒绝的很果断。 “为什么？” “如果韩思安今天就回来了，咱们没有按照她约定的时间看这个笔记本，她对咱们两个的信任也就结束了。”陈冬很是清醒。 “确实是，在这里好像什么都逃不过韩思安的眼睛。”吴璐有些失望。 “不过咱们可以趁着韩思安不在，马上去解决另一个事。”陈冬又想起了吴璐在杂物仓库里看到的尸体。 “璐璐，带我去看看你在仓库里看到的那个尸体行吗？”陈冬征求吴璐的意见，也是为了让吴璐先做个心理准备。 “好……好吧！”吴璐显然还是很抵触。 陈冬知道吴璐还是害怕，可现在韩思安不在地下实验室，是陈冬他们去看那具尸体的最好时机。 虽然韩思安回来后一定会看监控回放知道陈冬他们去看了杂物仓库的尸体。可这也可以归结为韩思安先把陈冬和吴璐困在了地下二层，他们无事可做才去看了尸体。 吴璐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带着陈冬去了杂物仓库，看到吴璐说的尸体后陈冬才真正理解了吴璐当时为什么那么害怕。 实际上陈冬和吴璐都没直接看到尸体，他们只是看到了装尸体的“容器”。 说是容器其实就是堆压实了的瓦楞纸片捆，陈冬从外观上估计这些瓦楞纸片是那种可以很方便折出一立方米容积大小纸箱的那种。 恐怖的是在这堆整齐的压成了长方形的瓦楞纸片捆上的上面呈现出一个人的形状！ “陈冬，你说这里面会不会是个人？”吴璐完全不敢直视这堆瓦楞纸。 “很有可能！”陈冬把有人形的瓦楞纸包推翻到地上，又从旁边抽出了另一捆瓦楞纸片，单从重量上陈冬就觉察出了不同。 “璐璐，你要不要先回总控制室？”陈冬发现了问题，他想打开那捆有问题的瓦楞纸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 “我……我不敢……我……我也不敢一个人待着。”吴璐已经被吓得口齿不清了。 “那你现在离我稍微远一点的地方怎么样？”陈冬肯定这一捆瓦楞纸一定有问题，不过陈冬怕再吓到吴璐。 “你……你知道里面……有什么？”吴璐的恐惧和好奇心同时发力。 “我猜到了。”陈冬找了一把小刀，这刀设计的极其精妙，是那种标准的只能割东西却不能对人产生致命攻击的刃长。北山地下实验室从各种方面显示着严谨细致。 “那里面……是不是……真……真有个人？”吴璐声音颤抖却还是想问。 “应该有个人，而且还是个女人。”陈冬试着割开固定瓦楞纸捆的几条宽面的捆扎带。 “女人？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个痕迹的脂肪分布像是女性，尸体的水分应该被瓦楞纸吸干了，只留下不会蒸发的脂肪印在瓦楞纸上，而这瓦楞纸上的痕迹偏重于人的胸部和臀部，这符合女性的特征。”陈冬言之凿凿。 “你是……要……要打开吗？”吴璐又远离了陈冬两步。 “是！”陈冬开始割第一条捆扎带。 “你……”吴璐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自己又向后退了两步，吴璐现在背对着陈冬。 “没事，你别往这边看就行！”陈冬割断了所有捆扎带却没有出现他预想的瓦楞纸全部散开的情景。 陈冬只好一层一层的揭开瓦楞纸，他要找到纸捆里的尸体。 在揭开了十几层瓦楞纸后，陈冬看到一张之前见过的工牌，这工牌是之前陈冬在总控制室放尸体的房间找到的那种换代后的工牌。 工牌已经被磨损的很严重，但陈冬还是能清楚的看到工牌在姓名那那一栏上清楚的三个字“韩思安”。 这瓦楞纸捆里的尸体难道是韩思安？陈冬想到这里感觉全身的血已经凉了大半，如果这里是韩思安的尸体，那还活着的那个韩思安又能是什么！ xs7.com “陈冬，怎么了？”吴璐老远看陈冬愣在原地，既担心陈冬又不敢靠近。 “没……没事，你别过来！”陈冬把写着韩思安名字的工牌放在一边，继续一层一层的分离瓦楞纸板。 “你发现什么了？”吴璐感觉的到陈冬的恐惧。 “这里面确实有一具尸体，我还在确认身份。”陈冬加快了手上的动作，他要在韩思安回来之前弄尽量多的收集这尸体的信息。 吴璐见陈冬加快了速度也就没再和他说话，现在她既好奇又害怕，却也只敢远远的看着陈冬。 “璐璐，能不能帮我个忙！”陈冬突然停下了动作，转头看向吴璐。 “什么……什么忙？”吴璐怕陈冬让她去尸体旁边帮他。 “现在你自己回总控制室待着，如果在监控上看到了韩思安回来了，马上跑过来告诉我，行吗？”陈冬感觉马上就要揭开尸体上面最后的几层层瓦楞纸了，他不太敢让吴璐看到。 “我……”吴璐想留下来陪陈冬，可她又害怕尸体，一时很是纠结。“陈冬，你……你自己能行吗？” “没问题！”陈冬说着戴上了橡胶手套。 吴璐知道陈冬这可能是到了要接触尸体的时候了。 “那我就在总控制室里等你了！”吴璐现在不敢往陈冬的方向看一眼。 “要不要送你，你自己敢不敢走？”陈冬又揭开了一层瓦楞纸。 这次的要瓦楞纸明显比之前难揭开很多，在这一层上尸油呈现和人体大小相同的一大片的形状，同时空气中散发出一种风干脂肪的气味。 “快去！可能一会儿韩思安就回来了！”陈冬催促了一句吴璐后自己戴上了口罩。 “好……我自己回去就行！”吴璐鼓足勇气回头看了看陈冬后自己回了总控制室。 陈冬看到吴璐走后自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他喘着粗气，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在往匪夷所思的路线上发展。 休息了几分钟后陈冬继续揭开剩下的瓦楞纸，这一层比上一层更困难，陈冬这次在尸油上看到了一些褐色和黑色的丝线一样的东西。 陈冬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陈冬知道这有可能是某种菌丝，极有可能还具有感染性。陈冬稳了稳心神，他现在需要考虑是不是要继续揭开尸体上的瓦楞纸。 好在陈冬所处的位置是杂物仓库，陈冬没费多大的力气就找到了一套最高级别的生化实验室的防护服。 有了防护服陈冬还是在犹豫要不要继续揭开尸体上覆盖的瓦楞纸，现在他还不能确认这尸体的死因，如果这女尸的死真和瓦楞纸上的菌丝有关系，他继续揭开瓦楞纸可能就是在释放致命病菌。 陈冬清楚他所在的位置在杂物仓库，空间过大而且这里的东西都是必须品，如果致命病菌外泄，就会污染所有仓库里的物品，毕竟在这个地下实验室里什么样的病菌都可能存在。 最后陈冬的理智战胜了好奇心，他没敢继续揭开尸体上的瓦楞纸板，可现在怎么处理这尸体又成了问题。 为了避免可能的病菌外溢，陈冬需要用找东西包裹尸体，他竟然在这个杂物仓库里找到了裹尸袋，可裹尸袋完全放不下瓦楞纸捆，最后陈冬选择了高阻隔性的塑料膜。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陈冬总算是把尸体连同剩下的瓦楞纸捆，和之前揭开的瓦楞纸全部用塑料膜裹了起来，他现在要再找个地方放置一个尸体。 陈冬还是舍不得就这么放弃对这具有韩思安工牌女尸的解密。 “还能去哪儿？”陈冬回忆着地下二层有什么地方能让他继续处理这具尸体，如果是在地下三层，任何一个实验室都能保证病菌不外泄。 这时陈冬想到了一个房间，他一直不知道那个房间的作用，也没问过韩思安，那房间就在医务室的旁边，里面什么都没有，可却有一个和一般实验室一样厚实的隔离门 想到这里陈冬找了一个小推车，把尸体推到了他医务室旁边的奇怪房间。 陈冬做完后跑去总控制室告诉了吴璐自己新的位置，和刚才一样，陈冬还是让吴璐只要看到韩思安进地下实验室就马上来通知自己。 陈冬一直穿着隔离服，他怕隔离服已经沾染过病菌，和吴璐说话隔着总控制室的门，两人没有见面。 安顿好吴璐后陈冬再次回到杂物仓库，他拿了一套全新的防护服和所有他能找到的消毒药剂，碘伏、酒精、次氯酸、过氧化氢、高锰酸钾……凡是陈冬能想到的有消毒作用的东西他都拿了不少。 一切准备完成，陈冬再次开始处理女尸，在这个空旷且封闭的房间里，陈冬对女尸的探究好像变成了他和女尸的对话。 陈冬先用小刀划开刚才包裹女尸的塑料膜，开始继续揭开尸体上面的瓦楞纸片，比之前更多的黑色和褐色的丝状物出现在更接近尸体的瓦楞纸上，陈冬此时冷汗直冒，他认为这些丝状物一定就是他刚才所设想的菌丝。 又揭开一层瓦楞纸后，陈冬看到了尸体上面覆盖的最后一层瓦楞纸，蜡化了的尸体独特的尸臭味冲进陈冬的鼻腔。 “这他妈的……”从最后一层已经被尸油浸透了的瓦楞纸上陈冬可以完全看出尸体的轮廓，甚至面部骨骼的轮廓。 这具尸体身高大概一百六十五厘米，陈冬虽然不懂法医但看到尸体宽大的骨盆陈冬再次确认了这是女尸。 一具女尸有韩思安的工牌，这女尸和韩思安到底是什么关系，陈冬眉头紧锁。 陈冬开始揭开尸体上最后一片瓦楞纸，这片瓦楞纸和尸体已经完全粘合在了一起，陈冬虽然小心翼翼但还是不能把尸体仅存的皮肉和瓦楞纸分开，陈冬费了很长时间，最后得到的只是一具白骨。 陈冬不是法医，实在没法从一具白骨上看出诸如年龄，死因一类的信息。 现在陈冬得到的有用信息只有三个，这尸体是女性，尸体身边有韩思安的工牌，这尸体活着时候的身高和韩思安差不多。 可是这三个指向韩思安的信息都极其容易被打破，女性自不用说，地下实验室有很多女性工作人员，韩思安的工牌也可能是无意中掉落在这尸体旁边的，最后很多北方女性的身高都在一百六十厘米左右。 “陈冬，你在里面吗？”吴璐在门外喊道。 突然而来的声音，差点把陈冬吓死在原地。 “在！我在！”陈冬感觉自己现在的血压一定过了二百。 “你别进来！就在门外说！”陈冬怕吴璐看到现在这情景直接晕过去，当然也怕尸体上菌丝还有活性。 “是韩思安回来了吗？”陈冬虽然怕韩思安回来但现在就是韩思安回来了他也没到收拾这尸体，韩思安回来要打要罚陈冬只能接受。 “不是，韩思安没回来！”吴璐在门外要大声喊陈冬才能听得到。 “那你怎么来了？”陈冬一怔，他想到的是地下三层可能是出了什么突发事件。 “没什么事！”吴璐大声喊道。 陈冬觉得这丫头可能是存心想吓死自己。 “那你怎么来了？”陈冬长舒了一口气，又问了一遍。 “我看你进去这么长时间了，怕你出事！” “我进来多长时间了？现在外面几点了？”陈冬又一次紧张起来，如果韩思安很长时间都没回来，那对付倭奴人狙击手估计是遇到了麻烦。 “现在八点十四了！”吴璐大声喊道。 陈冬心头一紧，韩思安他们出去已经两个多小时了，现在还没回来一定是遇到了麻烦。 “我知道了！你先回总控制室！我最多二十分钟后回去！”陈冬一边说一边开始着手对自己消毒。 “好……”吴璐刚说出一个字，陈冬所在的房间突然响起了警报，接着房门被封死。 “这是怎么了！陈冬！里面怎么了！”吴璐只听到了陈冬所在的房间上锁的声音。 “我也不知道！你快回总控制室，看看是有没有报警显示！”陈冬全力大喊，总算是盖住了刺耳的警报声。 吴璐以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回总控制室时总控制室也警报大作，两个韩思安和陈冬从来不用的显示屏闪烁着警报，一个上面的报警内容是“发现一级致命病菌！”另一个显示的内容是“已封闭泄露区域！” 吴璐看完后飞奔向陈冬所在的房间，隔着门对陈冬说了他看到的。 “我该怎么救你出来！”吴璐哭着大喊。 “璐璐，你别着急！我没事！”陈冬先安慰吴璐。“你要等韩思安回来，你会不会用对讲机？” “会！”的嗓子都喊岔了音。 “你用对讲机叫韩思安回来！所有的频率都喊两遍！你不用太着急，我现在开始给自己消毒！”陈冬虽这么说但他自己知道这个小房间里的氧气可能只够支撑十几二十分钟。 “好！我现在就去！”吴璐也知道陈冬是在安慰自己，再次飞奔回总控制室拿对讲机。 陈冬现在有两个选择，一是坐着不动，最把自身的氧气消耗量降到最低，完全等待韩思安的救援。 二是用自己带进来的各种足量的消毒剂，试着杀死病菌，让检测系统找不到病菌，从而解开封锁。 问题是陈冬不知道地下实验室的危险检测和反应机制，如果地下实验室是只要在通风系统检测出了致命病菌外泄就封闭相关区域，没有指令不解除封闭，那陈冬现在最好的选择就是躺平，减少氧气消耗。这是性最大的反应机制。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检测系统如果持续检测到致命病菌，反应机制可能自动做出处理决定，那时候陈冬会遭遇什么就不可想象了，可能是消毒液的喷淋，也可能是以清除所有碳基生物的目标的焚烧。 而最不可能的一种是陈冬控制住了病菌，系统再没有检测出致命病菌，从而自动解封。 最后陈冬选择抽出他刚才割开的塑料膜先盖住尸体，之后自己在门口躺下，保持心态平稳尽量减少氧气损耗。 “韩思安，陈冬出事了，马上回来！”吴璐按陈冬的吩咐，在对讲机的每一个频率上向韩思安求助，可重复了两遍对讲机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 吴璐只能大哭着拿着对讲机跑回困住陈冬的房间。 “陈冬！韩思安没有回复！”吴璐大喊。 “没事，继续呼叫！她可能是正在交火听不见！”韩思安一直没回来陈冬本就着急，现在自己又被困住，这是标准的屋漏偏逢连夜雨。 吴璐就在门口一遍一遍的呼叫韩思安，可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陈冬现在想起了之前被他和韩思安困住并且憋死了的两个倭奴人，还有为了让同伴能坚持更长时间而自杀的四个倭奴人，陈冬现在的处境和被困住的倭奴人没有任何区别。 “璐璐！你现在去看看韩思安留下的那个笔记上写了什么！”陈冬想到了现在唯一的救命稻草。 “好！”吴璐一边答应着，一边往总控制室跑，一边还在变换着频率呼叫韩思安。 此时陈冬已经能感觉到空气开始浑浊，之前被困住的倭奴人有氧气瓶可陈冬什么都没有，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韩思安能快点回来。 吴璐有了有一段时间，陈冬有些担心，吴璐在门口时他要和吴璐说话，会消耗更多氧气，吴璐不在陈冬心烦意乱也还是减少不了氧气的消耗。 “陈冬！韩思安回话了！让你等着！坚持住！别乱动！她现在往回赶！”吴璐的话再次点燃了陈冬的希望。 “好！我没事，你放心！”陈冬喊出这句话后喘了两口粗气，陈冬知道这是氧气含量进一步降低的表现。 “陈冬，韩思安的笔记上有个强行打开所有封闭空间的指令，这条是不是能救你？” “别用！你要是用了这条所有人就都会感染病菌！千万别用，我没事！”陈冬并不担心其他人，现在他只关心吴璐和吴璐肚子里的孩子。 氧气含量越来越少，陈冬每次对吴璐喊话后都要喘几次。 第187章 解困 陈冬发现自己心率变快了，他知道这是缺氧的表现，以这个这个房间的大小，就算是韩思安现在已经到了地下实验室的入口，等她进来后再操作杀菌，一切弄完自己多半也已经凉透了。 “心率过来，之后是头晕，胸闷和意识模糊。”陈冬提醒自己之后要面对的情况。如果有镜子，他现在也能看到自己的嘴唇开始发紫了。 “陈冬！你还好吗？”吴璐一边砸着门一边大喊。 “我没事，放……心！”陈冬强装没事，自己却连说一句完整话的气都快没了。 “你……去升降……平台等，韩思安！”陈冬要支走吴璐，不然多说话会消耗更多的氧气。 “好！”陈冬能听到吴璐重重的砸了一下门。 “操！又他妈的让韩思安算计了，这个疯女人！”陈冬尽量把鼻子贴近地面，他知道氧气比空气重，觉得氧气应该更集中在地面上。只是陈冬忘了，二氧化碳的密度比氧气更大，这样做会让他的意识加速变得模糊。 好在陈冬只是贴近地面喘了一口气就被地面上的灰尘呛得狂咳不止。 一阵咳嗽后陈冬反而清醒了不少，求生的本能让陈冬再次振作，他现在很后悔支开了吴璐，如果吴璐在再问他要不要打开整个地下体统的强制通风，他一定让吴璐打开。 陈冬支撑着坐了起来，一阵头晕又差点让他倒下。 陈冬看到了自己带进来的各种消毒杀菌剂，“过氧化氢……过氧化氢……”陈冬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但明显觉得眼前的两大桶四升的过氧化氢是如此熟悉。 “妈的，过氧化氢不就是双氧水？”陈冬的脑子还是跟不上，“双氧水……双氧水……两个氧原子……两个氧气……” 陈冬突然想到加热双氧水就能释放氧气，“加热？”掏裤兜拿出打火机，按了两下发现打火机已经打不着火了，这是氧气含量很低的表现，打火机都点不着，更别说加热双氧水了。 “我操！”陈冬骂了一句，“这次是不是死定了！”外面还是没有任何声音，现在陈冬眼睛里的东西有一层薄薄的红色的膜。 “过氧化氢，双氧水……”陈冬向双氧水的方向爬去，他想到了最后一个希望。 只是几米的路让陈冬爬出了马拉松的感觉，他每个动作都像是在要他的命。 “双氧水！双氧水！”陈冬把他拿来的所有消毒剂倒在地上，最后他终于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东西，高锰酸钾。 陈冬的眼里总算是有了一丝亮光，不知道是希望鼓舞了身体，还是濒死前肾上腺素的爆发，陈冬接下来的动作轻快了很多。 打开双氧水的盖子，打开高锰酸钾的盖子，陈冬把一些双氧水倒在塑料膜上，之后撒上一些高锰酸钾，两者接触的瞬间双氧水像是沸腾一样，产生了大量的气泡。 陈冬也顾不得安不安全直接凑上鼻子去闻，轻微的刺鼻味道后，陈冬却清楚的闻出了本来无色无味的氧气有了清新无比的味道。 陈冬几乎是把脸贴在了双氧水上面，几次呼吸间陈冬就感觉到了自己的大脑重新上线了，心率也在逐渐恢复正常。 陈冬继续慢慢的一点一点往双氧水里加高锰酸钾粉末，直到剩下的双氧水不再反应，脑子清醒后，陈冬总算是有了思考的能力，他看了看刚才双氧水的瓶子，刚才他只用了不到一百毫升的双氧水。 陈冬又往现在的塑料膜里倒了将近一百毫升双氧水，之后继续慢慢的放进去高锰酸钾，这次二者的反应没有了刚才那么剧烈。 不过这也是陈冬预料到的，他故意这么操作，损失一点原料为之后做准备。 此时陈冬的的大脑完全上线，他也想起了自己为什么会用双氧水和高锰酸钾制氧。 陈冬之前看过一个回忆录，是倭奴人写的，背景是倭奴人的一艘巡洋舰在二战时候被白鹰国击沉后，一个普通水手在清洁间用双氧水和高锰酸钾制氧，最后等到了救援的故事。 陈冬没想到倭奴人的回忆录有一天会救自己一命，白鹰国也估计没想到，二战时还是仇敌的两个国家之后会变成同盟。 “陈冬！陈冬！”吴璐哑着嗓子喊着陈冬。 “璐璐，我没事！我没事了！”有了氧气陈冬这次喊话中气十足。 “陈冬！你……”陈冬隔着门都听到了陈冬的哭声。 “别哭！我没事！我找到了制取氧气的方法，一两天内不会出问题！”陈冬其实并不知道靠这些双氧水制氧，自己坚持多长时间。 “韩思安还没回来！”吴璐好像也听出了陈冬的状态好了很多，语气里透出了些许轻松。 “没事！咱们可以慢慢等她了！”陈冬一边说一边继续往塑料膜里的双氧水里加高锰酸钾，现在看高锰酸钾应该不够反应完整整四升的双氧水，不过陈冬又想出了其他制取氧气的办法。 “璐璐，离上次韩思安回话过去多长时间了？”陈冬又开始担心韩思安了，如果韩思安在外面出了事，陈冬就要想办法马上让吴璐学会怎么操作地下实验室的控制系统。 “半个小时！”吴璐的哑嗓子让陈冬很是心疼，陈冬能想象这丫头是着了多大的急。 “才半个小时你怎么就跑回来了？我这里又没事！”在陈冬的认知里从吴璐上次离开到现在，至少是过了两个多小时，看来人在受折磨时的时候时间确实会变慢。 “我担心你……”吴璐只说出了四个字，陈冬知道吴璐又哭了。 “别哭了！我没事！你回总控制室去喝点水，再看看韩思安的本子上还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咱们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到！” “好！”答应了一声之后外面就没了动静。 陈冬掏出打火机，又试了试点火，火苗只有他记忆里的一半高，陈冬知道这是氧气含量还不够，不过比起之前氧气含量已经高了很多。 在所有倒出瓶子的双氧水和高锰酸钾不再发化学反应后，陈冬开始直接往双氧水瓶子里放高锰酸钾，一点点的高锰酸钾就让整个瓶子里的双氧水翻滚起来，只差一点就要溢出瓶口，这就是为什么陈冬要先倒出二百毫升双氧水的原因。 按陈冬的规划，在高锰酸钾完全用完后他就开始用酒精加热剩下的双氧水，双氧水不再产生氧气后，再加热已经和高锰酸钾反应过的双氧水，陈冬不是学理科的，但他估计这两升含量是百分之五十的过氧化氢可以供给他很长时间的氧气需求了。 “韩思安是想要了我的命！”陈冬自言自语道，的确如果不是陈冬找到了制取氧气的方法，他现在可能就已经缺氧而死了。韩思安迟迟不回来让陈冬不由得怀疑韩思安是不是故意的。 好在现在陈冬没有生命危险，可以慢慢等着韩思安回来，陈冬打算吴璐下次过来就开始教她怎么控制地下实验室，陈冬需要靠吴璐来救自己。 “陈冬！韩思安回来了！”吴璐的声音打断了陈冬的思绪。“韩思安回来了，孙富财和那个张岚瑾也回来了！他们还拖着一个人！我看不清楚！” 陈冬心里其实已经接受了孙富财可能回不来的假设，韩思安为什么没动手让陈冬有些诧异。 “他们都是自己走回来的？”陈冬其实是想问吴璐有没有人受伤，不过陈冬知道，在韩思安剩下的监控里看不清很多细节。 “他们三个都是自己走回来的！” “好！迎一下韩思安！我在这儿等你们！”陈冬肯定被拖着的人一定是那个倭奴人狙击手，活捉了倭奴人狙击手，韩思安这时间也算是没白费。 陈冬继续慢慢的往双氧水里放高锰酸钾，现在韩思安也回来了，陈冬也有了心情仔细欣赏了一下高锰酸钾和过氧化氢的反应，陈冬一边看着涌动的过氧化氢，一边想着韩思安这次的行为。 “你还活着呢？不容易啊！”十几分钟后门外传来韩思安的声音。 “嗯！活着！”陈冬想着按韩思安这个速度，自己早就憋死在了这个房间里。 “你还真会选地方！”韩思安的每个字都带着嘲讽。“你知道你待在哪儿吗？” “这能是什么特殊的地方？什么东西都没有。”陈冬又看了看房间，这里面确实什么都没有。 “在医务室旁边的空房间，你脑子还真是摆设！” 韩思安这么一说陈冬才反应过来，这间在医务室旁边的空房间很可能是停尸间或者遗体告别室。 “韩长官，我知道错了，你能不能抽空救我出来！”陈冬先低头求了韩思安。 “你怎么解决的氧气？”韩思安反而好奇。 “高锰酸钾加双氧水！”陈冬如实回答，因为所有过程韩思安都会从监控里看到，所以没必要隐瞒她。 “好聪明！看来是我白担心了！” “a级病菌怎么解决？”陈冬想起了可能比制氧更困难的事。 “简单！洗个澡就行！”韩思安的话很像是在敷衍陈冬，说完后就带着吴璐回了总控制室。 陈冬不解韩思安的意思，不过现在韩思安回来了，自己出去也就是时间问题了。 等待中的时间总是漫长，陈冬又拿出打火机试了试氧气含量，这时候打火机的火焰已经与平常无异了。 陈冬回想着从吴璐发现尸体到自己处理尸体的过程，韩思安肯定是从一开始就知道杂物仓库有这么一具尸体。 正在陈冬冥思苦想的时候，房间的喷淋装置突然开启，可能是喷淋装置时间太长没有使用，里面的水有了一种过度发酵的臭味，陈冬被浇了十分钟后，随着喷淋的关闭，房间的门也自动打开了。 陈冬还是有些不敢出去，他怕把自己沾染的病菌传播给吴璐，犹豫了几分钟，吴璐从外面打开了门。 “韩思安让我问你是不是打算就在这里养老？”吴璐对陈冬笑了笑，显然她不怎么想接触浑身湿透且散发着臭味的陈冬。 陈冬点了点头，之后自己去冲了澡换了衣服才又回到总控制室，再进总控制室的门，陈冬恍如隔世。 “呦？探险家回来了。”韩思安满脸嘲讽。“发现我的尸体了？你很好奇？” “我……”韩思安这么一问，陈冬顿时语塞，“请韩长官明示！”陈冬赔着笑脸。 “明示个屁！不过你胆子还真不小。”韩思安又看了看吴璐，“胆子不小加上脑子不多，你们两个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韩长官，我这不也怕给你嫌麻烦，璐璐刚才已经找到了救我的办法，我是怕病菌外泄……” “放屁，你最多是怕传染给她们母子！”韩思安直接拆穿了陈冬。 “那个尸体是我用来封闭仓库的，既然陷阱被你破坏了，你就去接替尸体的位置怎么样！”韩思安的解释符合陈冬的预期。 “以后再说，我现在还有用！”陈冬满脸堆笑，“尸体上的a级病菌就这么被清理了？” “你要是不相信可以再回去淋一会儿。”韩思安有些不耐烦。“怎么，看到我的尸体吓傻了？开始怀疑我的身份了？” “我是好奇为什么你的工牌会在那具尸体旁边。” “这个说来就话长了，那尸体是我前同事的，我们关系还不错，所以我把工牌放在她旁边做纪念了。” “当您的同事真好，死了还能发挥余热！”陈冬觉得韩思安完全没把他当成人看，这话骗狗，狗都不信。 “那a级致命病菌是怎么回事？怎么淋淋臭水就没事了？”陈冬继续问道。 “是a级致命病菌，感染后不治疗的死亡率超过百分之五十。而且你淋的也不是臭水，是酵母菌发酵过的水。” “你的意思是这种病菌怕酵母菌？”陈冬不解。 “什么病毒，细菌，真菌不怕酵母菌？”韩思安并不打算过多解释。的确酵母菌可以说是微生物界的霸主，什么微生物都可能被酵母菌杀死，但酵母菌也并非万能。 “好了，这些事之后再说，咱们先去看看你差点被憋死的功劳！”韩思安不想再和陈冬纠缠那尸体的问题。 “功劳？”陈冬更听不懂了。 “没事，看到倭奴人之后再和你慢慢说！”韩思安的笑容让人不寒而栗。 第188章 大军压境 陈冬单看韩思安的笑容就能想到被抓的倭奴人会有多惨。 “对了，璐璐你别去了，那个画面对胎教不好！相信我！”韩思安回头对吴璐说 “要是韩思安都这么说，那个倭奴人估计都没人样了！我觉得你还是不看比较好！”陈冬知道韩思安是要支开吴璐，所以跟着附和道。 “好，反正我也不想看，我去吃点东西。”吴璐也看到那个倭奴人是被拖进来的，凄惨可想而知。 吴璐走后韩思安面色骤变，陈冬从没见过韩思安如此的严肃。 “库伦大军已经集结，先头部队马上南下。” “什么？”陈冬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楚渊和欧阳静提供的情报，他们抓了一个流民，就是北山脚下活动的那些流民，这个人说他在北山北面不远看到了库伦人的军队。”韩思安一字一句说的很是清楚。 “消息可靠？”陈冬还是不太相信，库伦人会这么快集结部队南下。 “那个流民说是因为风灾让库伦国受灾严重，如果不南下抢食物就要饿死很多人。” “这些流民是哪里过来的？” “很杂，有库伦人，也有一些北熊帝国的人，还有……还有咱们华夏北疆的人。” “北疆人？怎么可能！”陈冬知道如果北疆都有人成了流民，对于华夏国意味着什么。 “这只是一个人的说法，所以要再问一下这个倭奴狙击手，核实一下情报。” 韩思安把陈冬带到了地下二层的一个房间，这个房间陈冬路过了好几次但从没进去过。 陈冬推开门第一眼先辨认了一下房间中间的是个什么东西，看过几眼后才反应过来，那是个人。 “你确定他还能说话？”陈冬现在很想知道这个“人”经历了什么。 “能！这个我确定！”韩思安走到那“人”旁边先割断了把他绑成了粽子的绳子，陈冬惊讶于这人是怎么能以那种非人的姿态被绑起来的。 陈冬看到那“人”的胸部还在有规律的起伏，才确定他还是个活物。 “你先听我说完再动手！”韩思安对陈冬说话时，陈冬真的连一丝想揍这个倭奴人的欲望都没有，这个倭奴人伤到陈冬都没有下手之处。 “我都不知道他现在这个德性还有没有痛觉，一般人打架是抡板砖，你这是抡压路机砸他来着？”陈冬一边说一边近距离仔细观察着地上这一摊“人”的伤势。 陈冬发现这个倭奴人的四肢骨折，准确的说是四肢的每一段都有骨折。双手，双肩，双脚各处骨折。但让陈冬叹为观止的是这个人身上并没有能危及生命的伤，当然后续感染除外。 “你们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没有？”陈冬又发现这个人的面部没有受多大的破坏。 “没，什么都没！”韩思安差点又上去给了倭奴人一脚，幸好陈冬拦住了她。 “他能不能听懂华夏语？或者知不知道他说哪国话？”陈冬想起了他审问倭奴人时的窘迫。 “不知道，自从抓到他后他就一言不发。” “高手啊！”陈冬对着倭奴人竖了个大拇指。“他就是打死王凯，打伤杨乐的那个倭奴人？” “应该是，附近只剩下他一个倭奴人了。” 陈冬叹了口气，确实如果换做是自己，他在明知道自己必死的前提下也不会说任何对方想知道的。尤其韩思安已经把这个倭奴人打的不成人形，现在连再用刑都没地方了。 “还有，我接到吴璐的呼叫后就往地下实验室跑，而他就在那时候一直火力压制我们，不让我们靠近入口，最后我只能是先找到他再回来救你。” 陈冬听完韩思安的话一脚跺在了地上倭奴人的大腿上那里有处明显的骨折痕迹，倭奴人啊的一声喊惨叫响彻房间，震的陈冬都有些耳鸣。 “我就是试试他的伤有多重，嗓子是不是还能用，不是报复！”陈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倭奴人。 “你怎么做我都没意见，我只想弄清楚库伦人是不是已经做好准备要南下了！”韩思安把这个难题抛给了陈冬，自己则站在一边看戏。 陈冬蹲在倭奴人身边，看着倭奴人瞪的血红的眼睛，微微笑了笑。 “我知道你能听懂中文，不然你也不会知道在地下实验室的入口拦截我的战友。”陈冬一边说一边观察着倭奴人，可这个倭奴人的目光没有任何变化。 “我希望你能配合我，我只是想知道关于库伦人的事，作为交换你可以要求我给你止疼的吗啡或者其他你想要的东西，或者你想死我也可以用自动步枪成全你，你是狙击手应该清楚自动步枪打脑干是没有痛苦的死法。”陈冬说完，地上的倭奴人还是没有一点反应，不过这也符合陈冬的预期。 “咱们现在一样，什么也没有，没有了家人，没有了朋友，不过你可能更惨，你连祖国都没有了，这就是千百年来倭奴人的最可悲可叹的，你们一直在寻求一片大陆，只是到现在倭奴国都灭了，倭奴人还是没能在大陆上立足。”陈冬的话更像是自言自语。 “就在两天前我还审问过一个倭奴人，他给了我很多信息。”陈冬在之后的二十分钟里，陈冬对这个倭奴人详细讲述了他审问菊紧一郎详细情况，陈冬描述的绘声绘色，在陈冬说他们之间因为语言障碍闹的笑话时，韩思安都忍不住找笑了一会儿。 “现在菊紧一郎在我们这里的一个治疗舱里，预计一周后就能出来了。”陈冬以一个谎言结束了故事。 可倭奴人还是不为所动，没有一点反应，可陈冬表现的完全无所谓。 “韩长官，麻烦你给我和这位朋友拿些水和食物过来。”陈冬饶有兴致的继续看着倭奴人，“对了，我想喝果汁。” 韩思安不知道陈冬到底想干什么，只好顺着陈冬意思，韩思安答应了一声后自己出了房间往食品仓库而去。 “安姐，你怎么……”韩思安到食品仓库时吴璐抱着一堆罐头正从食品仓库往外走。 “我……”正在想陈冬到底想干什么的韩思安被吴璐这突然一嗓子吓的一怔。“我来找些吃的。” “不用了，我又往总控制室搬了几箱吃的，陈冬吃完总是不记得补充，我……” “不，不是我要吃，是陈冬要给倭奴人吃！”韩思安打断了吴璐新婚小媳妇一样的抱怨。“陈冬还特意说自己要喝果汁。” “嗯！果汁？”吴璐突然想到了什么，转身回到食品仓库，三分钟后回来手里多了瓶果汁。 “我觉得陈冬是要这个！”吴璐拿着果汁在韩思安的眼前晃了晃。 “草莓汁？”韩思安没弄懂吴璐的意思。 “倭奴人最爱喝草莓汁，我之前看过。”吴璐解释道。 韩思安这才明白了陈冬的意思，到韩思安回到陈冬和倭奴狙击手所在的房间时，手里除了果汁又多了几个倭奴人经常吃的零食，那些零食都是吴璐选的。 “辛苦韩长官了！”陈冬一眼就看到了草莓汁。“是吴璐帮你选的？” “是，你怎么知道的？”韩思安猜不到陈冬是怎么看出是吴璐选的食物。 “这个……等你也有爱的人后就知道了！”陈冬故意说笑想再试试倭奴人的反应，可让陈冬无奈的是这个倭奴人依旧一言不发，毫无波澜。 “你要是和我没话，我就走了！”韩思安对陈冬这个玩笑并不感兴趣。 “可以，你去治疗，我们五六个小时后去叫你！”陈冬也觉得韩思安在这儿站着会给这个倭奴人过大的压力，所以索性把韩思安支开。 “好，五个小时后见！”其实韩思安已经对陈冬能从这个倭奴人嘴里问出他们所需要的情报不再抱希望。 “你还有没有止疼用的吗啡？”韩思安正要走陈冬又叫住了他。 虽然有些犹豫，但韩思安把自己一直装着的一次性吗啡注射器扔给了陈冬，而陈冬二话不说就把这针吗啡注射到了地上这个倭奴人身上。 “太浪费了！给一个倭奴人用吗啡完全是浪费！”韩思安依旧不解陈冬的目的。 “这个不用你费心了！你就好好治疗，我们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案！”陈冬对韩思安摆了摆手，哄走了她。 韩思安走后，陈冬直接坐在了倭奴人旁边，“现在就咱们两个人，你可以说说你是怎么去的倭奴国了！” 陈冬说完，发现倭奴人胸口的起伏明显加快了几次，陈冬知道自己猜对了。 最初陈冬只是通过这个倭奴人听懂了吴璐在对讲机的求救判定他一定懂华夏语，之后韩思安对陈冬说这个倭奴人受刑时只会大喊又加重了陈冬的疑心。 陈冬逼供过倭奴人，他知道倭奴人是个什么德性，所以推测出眼前这个倭奴人受刑时只大喊是害怕别人听出他不一样的倭奴语口音。 “其实是你的喊声有问题。”陈冬明显是在胡扯，他边说边打开了一瓶草莓汁，放在倭奴人的嘴边，“喝一点，我就告诉你原因！你就是死也死个明白。” 倭奴人显然动摇了，他看陈冬的眼神有了些许的变化。 “倭奴人最喜欢草莓汁，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很多人这么说，不知道你喜不喜欢。”陈冬看着倭奴人，慢慢的往他的嘴里倒草莓汁。 出乎意料的是倭奴人竟没有反抗，陈冬看着倭奴人咽下了草莓汁，这是陈冬开始审讯后的倭奴人给他最大的配合。这个倭奴人的动作让陈冬想起了明末的大汉奸，洪承畴。 皇太极派范文程劝降洪承畴，范文程只是看到了洪承畴拂去了衣服上的灰尘，就断定了洪承畴不想死，最后完成了劝降。 陈冬看到这个人还想喝水也就知道了他脚下这个倭奴人还有求生的欲望，有求生的欲望就有突破口。 “我这人还算是有信誉，现在告诉你我是怎么从你的叫声里听出问题的。”陈冬一边说脑子一边飞速运转，他需要圆回去他刚才扯淡的话。 “这个要从倭奴语和华夏语的不同发音结构说起，就像是倭奴人的传统音乐和华夏人的传统音乐的明显区别一样。来，再喝口水！”陈冬又往倭奴人的嘴里倒了一些草莓汁，陈冬其实是在拖延时间，他是实在不知道之后还能怎么编。 “你……的意思……是……因为长期……发音习惯……不一样……所以叫声……也不一样！我苦练了那么长时间的倭奴语！”倭奴人突然张嘴说话着实吓了陈冬一跳。 “就是这个意思。”陈冬强装正定的点了点头，他惊讶于这个倭奴人的华夏语说的竟然如此标准，其实陈冬早就想过，这人就是个华夏人。 “你是华夏人？”陈冬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表现出惊讶。 “曾经是，后来我加入了倭奴国国籍。” “你叫什么？”陈冬从他的口音里听出了帝都的味道。 “司马北！” “你的名字和华夏的一个着名口头爱国大师有点像，我很喜欢他。”陈冬脑子里已经浮现出那个华夏当时着名的口头爱国大师的画面，时至今日那个口头爱国大师还能让陈冬泛起恶心。 “你猜对了，我们是一家人！” “怪不得像，不过不是传言那个口头爱国大师加入白鹰国国籍吗？你怎么去了倭奴国？”陈冬此时八卦兴趣爆发。 “白鹰国不喜欢卖国求荣的人……”司马北冷哼了一声，“倭奴人也不喜欢！” “司马北，我可以保护你活下去，甚至也有可能把你治好，只要你告诉我你知道的信息，我在这个地下系统的地位你应该也知道了。” “你保证我活下去？”司马北冷笑，“你们现在，是应该求我保护你们活下去！” “库伦人南下了？”陈冬能想到的只有这一条。 “库伦人，倭奴人，南棒人的联军整体南下，就你们这几个人……”司马北摇着头，他这一摇头让陈冬有些怨韩思安没打断这条倭奴狗的脖子。 “库伦联军还有多长时间到？” “一半的库伦人已经集中到了边境！随时南下入侵华夏国！” 陈冬在司马北的脸上看出了得意的神色。 第189章 流民 现在的情况是三方面的信息都显示库伦人马上要南下。无论是第一个倭奴人菊紧一郎，还是楚渊抓到的流民，还是现在陈冬身旁的汉奸司马北，他们提供的库伦军队数量虽然各有不同，但就算按数量最少的菊紧一郎提供的两个团的兵力，也是陈冬他们不可能抵御的。 “怎么？算出你们是必死无疑了。”司马北有些得意。 “我真诚的提醒你，和我你可以这么说，换另一个人你最好还是一言不发，我怕你看不到来救你的库伦人。”陈冬思考着对策。 “你们也不用太着急，库伦人联军最晚会在二十四小时内出发，最慢在三十个小时后就能抵达这里，不用想怎么抵抗，你们可以想想怎么投降才能保住命。” “所以我提醒你，一定熬过这三十个小时，不然库伦人来之前你就死了岂不是很遗憾？”陈冬觉得现在可能只有华夏军能来扭转局势了。 “有个事我一直想弄明白，你们倭奴人是怎么进库伦军的？”现在这个问题好像已经变得无关紧要，但陈冬一直想弄清楚，之前因为语言不通，菊紧一郎没有完全说清楚。 “倭奴军队和库伦军队一直有合作，我们是核战争前被派往库伦库伦军队做军事指导的，库伦人一直想训练完全独立的不再受北熊帝国影响的军队。” “所以就让倭奴人和南棒人帮忙训练部队？库伦人还真是病急乱投医，倭奴人还算说得通，就南棒人军队的那点战斗力也配帮别人训练部队？”陈冬虽嘴上这么说但他心里明白，由倭奴人和南棒人训练出的军队一定不会再向之前的库伦一样，对华夏和北熊帝国有亲近感。 “你说的联军里有多少倭奴人和南棒人？”陈冬接着问。 “一个团的倭奴人和两个团的南棒子。”司马北的得意表露无遗。比起库伦人，倭奴人和南棒人对华夏的恨意更重。 陈冬又给司马北喂了一口水，这次司马北坦然接受，在司马北看来，他是陈冬在库伦人南下后求得活命的唯一办法，陈冬是在取悦他。 “现在我们附近还有没有倭奴人？”陈冬想确认一下外面现在是不是绝对安全。 “这个我也不知道，有一股部队下来把我们冲散了，我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幸存者。”司马北虽然表现的很诚恳，可陈冬却一个字都不敢相信。 “从袭击我们部队的武器看，他们是正规军？”司马北第一次提出问题。 “是，不但是正规军，还是精锐部队。” “这个我信！”司马北费力的点了点头。 “司马北，我先出去一会儿，顺便给你弄个充气床垫过来，不过再次提醒你一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曾经是华夏人，最好继续装不会说话。”陈冬说完司马北点了点头。 陈冬一路小跑回了总控制室，他已经和司马北浪费了太多时间，如果司马北说的是实话，他们的准备时间已经不到三十个小时了。 “璐璐，给你个任务，抓紧时间背会韩思安在笔记本上写下的所有控制指令，越快越好！”陈冬回到总控制室，没等吴璐反应过来陈冬就先说出了他的要求。 “好……”吴璐答应了一声，却还在往嘴里塞黄桃罐头。 “吃完饭马上开始背，好吗？以后你要当我的控制员，帮我们对付库伦人。” “库伦人！为什么？”陈冬完全忘了吴璐就是库伦族人。“我就是库伦族人。” “对不起，我表述的不太准确，是库伦国的人要南下进攻咱们华夏。” “明白了！没我什么事就好！”吴璐显然是什么都没弄清楚。 陈冬拿起对讲机，不过什么也没说又放下了，之前司马北就是截获了吴璐的求救埋伏了韩思安，现在陈冬不知道外面还有多少倭奴人，是不是懂华夏语。 “璐璐，帮我叫醒韩思安。” “好！”吴璐这才放下了自己手里的黄桃罐头。 吴璐走后陈冬看着天花板出神，思考怎么应对库伦人，以他们二十几号人应对半个库伦国的人。 “怎么？那个倭奴人让你弄死了？”这是韩思安进门的第一句话，韩思安觉得那个已经被自己打成了半肉泥的倭奴人死了也正常。 “没有，他招供了！信息很多需要告诉你。” “招供？死了夜里托梦的内容不算！”韩思安明显不相信。“还有，你能听懂倭奴语？” “招供了，你抓到的倭奴人狙击手其实是一个华夏人，名字还挺有意思的，叫司马北。” “华夏人！操！还叫司马北！”和大多数华夏人一样，韩思安恨汉奸胜过恨倭奴人。 “从他嘴里得到的信息是半个库伦国的人都准备南下，库伦人的路队会在二十四小时后向华夏国进发。” “半个库伦国的人！怎么敌人越来越多了，不过已经是这般田地了，具体有什么多少库伦人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韩思安罕见的叹了一口气。 “咱们一直躲在地下实验室里可行吗？”陈冬算是想到了一个办法，所有人躲在地下实验室一辈子。 “问题是这个地下实验室也没设计坚固到几十万军队都打不开！” “那怎么办？还是用病毒？”陈冬正式开始突破底线。 “病毒是可以，可是咱们要面对的是库伦人，你知道库伦人加上病毒是什么吗？” “什么？”陈冬不明白韩思安的意思。 “八百年前，库伦人西征碰到了黑死病，库伦人把病人的人用投石车扔到了对方的城堡里，之后间接引发了灭了三分之一欧罗巴洲人的鼠疫。”韩思安顿了顿，“以现在华夏的医疗条件，碰到这种烈性传染病传播，很可能直接杀死所有核战争的幸存者。” “那还能有什么办法阻止库伦人侵略？”陈冬已经黔驴技穷。 “核打击会集中在军事设施和大城市，我估计损失最大的就是华夏军，现在整个世界的军事格局都被改变，人成了最大的战略性资源。过去有人没科技的国家现在可以称霸一方了！” “人什么时候都是最重要的战略资源，只是……只是咱们华夏很长里时间没有意识到。”陈冬的感慨虽然正确却无济于事。“我想去找楚渊，看看他会有什么办法。” 韩思安指了指桌子上的对讲机，“动物和人的区别就是会不会使用工具。” 陈冬突然觉得韩思安是不是被调包了，韩思安的两个玩笑让陈冬有些不适应。 “我是怕倭奴人再偷听到咱们的信息。” “应该不会，这里倭奴人死绝了。”韩思安十分肯定。 “为什么？” “章朔海的部队应该是地毯式搜寻了附近的所有地方，他们把所有找到的倭奴人都杀死，最后在一块空地上统一堆了起来。” “这是简易的倭奴人京观？”陈冬已经能想象出那场景，同时陈冬确认刚才司马北没有对自己说真话。 “对于倭奴人来说，堆他们三十万个脑袋咱们才算是报仇了！”吴璐愤愤的插话道。 “章朔海的部队找到了多少倭奴人？”陈冬刚从司马北那里知道倭奴人有一个团的兵力在库伦国，他想知道他们现在一共消灭了多少倭奴人。 “应该有十四多人，那一堆也就这么多。” “加上咱们弄死的，这批倭奴人应该有一百多人！” 正在陈冬计算时，对讲机突然响起，之后传来楚渊的声音。 “陈冬！陈冬！” “收到，请讲！”陈冬马上抓过对讲机。 “陈冬，流民正在往咱们的方向行进！” “流民？”陈冬心头一紧，就算不是库伦人的正规军，单是成千上万的流民他们现在也没法处理。 “楚渊！我是韩思安！你想办法观察一下，是不是有人在驱赶流民！” “驱赶？”楚渊一时没有弄清楚韩思安的意思。 “我怀疑是倭奴人在故意把流民向咱们这个方向驱赶！” “我现在还弄不清楚，流民的最前队已经离收费站差不多二十公里了，必须马上想办法，不然就这些人进入华夏腹地，破坏力也不可想象！” “我马上出发，想办法看看是不是有人在驱赶流民。”楚渊说话间陈冬听到了手枪上膛的声音。 “楚渊，小心！”陈冬叹了口气，现在楚渊是在最危险的地方干最危险的事。 结束和楚渊的通话，韩思安和陈冬一时又没了主意，二十公里，流民大军可能只需要三四个小时就能到达收费站。 “我去把女人们安排到地下一层，那里有过去的职工宿舍，条件会好一点。”过了十几分钟，韩思安先打破了安静。 陈冬知道这是韩思安要把地下三层作为战场，同时韩思安也是怕一会儿真有紧急情况会来不及照顾收费站的女人们。 “我和你一起。”陈冬觉得自己去和收费站里的人解释，她们会更容易接受。 “你去把欧阳静，和另一个女人带回来，趁现在还来得及！”韩思安在危急时刻总算是想起了她的双胞胎妹妹。 “行，我现在去。” “带上对讲机，咱们随时联系。”韩思安又指了指桌子上的一个倭奴人的战术背心，“这是你的。” “我穿这个可能有点浪费了，装备太多还影响我行动。”陈冬早就看到了一个已经装满装备的战术背心，他一直以为这是韩思安给她自己准备的。 “你穿确实浪费了，如果你也回来，可以把装备留给那个楚渊。” 陈冬在韩思安的话里听出了问题，韩思安这是想让自己和楚渊一起留在收费站的楼里。 “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陈冬问的直接。 韩思安没有回答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陈冬，北山收费站比你想象的更重要，而且那边的防御不一定比这里差！”。韩思安说着又指了指地上的一把突击步枪，“把这个也带上，记得拿弹匣和子弹。” “这话好像还什么人对我说过来着，我忘了是谁。” 直到陈冬快收拾完毕后吴璐才反应过来陈冬是要离开，吴璐也不说话只是一个人掉着眼泪。 “这个你放心，我会保护好璐璐。”韩思安抢在陈冬之前先说道。 “我和你一起去！”吴璐挡在陈冬面前。 “你和你安姐在这儿，楼里没有光空气也不流通，你和我去太受罪，尤其是孩子如果在胚胎发育时看不到光，生下来很可能会失明。”陈冬最后一句是自己编的。 吴璐还是挡在陈冬面前一直流着眼泪。 “主要是楼里没有好吃的！每天能量棒，你受得了？你受得了我儿子也不行！你要在地下帮你安姐，等眼下的危机解决了我就回来。” “我保证！”陈冬紧紧的抱了抱吴璐。“为了孩子你也要留在这里，听话！” 吴璐点了点头，但眼泪依然流个不停。 “你过来，还有个事没完成！”韩思安招呼陈冬站在总控制室最中间的摄像头下。 “抬头，脸往右边转一点，再低头，头再往左侧一下。”几分钟后韩思安结束了对陈冬脑袋的折腾。 “我给你设定了控制升降平台的手势权限，还有开关门和其他一些事的手势权限，现在你自己记住相对应的手势就行，你现在和我的权限相同，还有带上我给你的笔记本，别让其他人知道。”韩思安说完就不再理会陈冬。 陈冬现在知道韩思安确实是想用地下实验室和收费站楼分担风险。 “陈冬！陈冬！”在陈冬正要开始看控制手势时身上的对讲机响了，是楚渊的声音。 “收到，请教。” “流民数量基本确定，大概有八千到一万人。” 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楚渊报出流民的人数时陈冬和还是一怔，这么多饿肚子的人，能干出什么事还真没法预测。 “有没有发现流民后面有人在驱赶？” “我现在还看不到最后面的人，但就这些流民，只要告诉他们哪边有食物，他们就能一拥而上，根本不用有人驱赶。” “也就是只要倭奴人或者南棒人混在流民里再放出消息南下有吃的，这些流民们就是他们最好的护盾。”陈冬真不知道该拿这些流民怎么办。 “楚渊你现的位置是？”韩思安问道。 “收费站以北，一个废弃的交通检查站。” “你怎么跑了那么远！”陈冬知道楚渊现在的位置。 “这里能看的更清楚……”楚渊的声音突然停止。 “陈冬，流民的身后就是库伦国的部队，我看了库伦的主战坦克就在流民后面！” 第190章 血谷 “他妈的，用坦克驱赶老百姓！操！”陈冬和韩思安骂的异口同声。 “楚渊，你现在马上回去！我去找你！” “可以，你把欧阳和郑洁接走，我一个人留在楼里就行。”楚渊没理解陈冬的意思。 “好的！你抓紧时间，知道这些就够了。”陈冬没有对楚渊解释，这样他能快点撤离。 和楚渊的通话结束，陈冬、韩思安和吴璐一起往地下三层走，陈冬是直接出发，吴璐负责协同韩思安说服女人们去地下一层。 “有个事要交待给你们。”陈冬看着韩思安，“记得给司马北喂食，我留下那东西有用！不过他应该不会和你说话。” “好……”韩思安不太理解陈冬的恶趣味。“我可以保证他死不了，但生活质量你就别要求了。” “不用，这种狗养的不需要生活质量！你和吴璐谁去都行，别饿死渴死就行。” 下了升降平台，收费站里的众人向陈冬围拢过来。 “女士们马上跟着韩长官去地下一层的职工宿舍住，男人们继续在地下三层待命。”陈冬的指令了解明了。“在这里请一切听从韩长官的指令！” “陈冬你呢？”吕乐看陈冬全副武装，猜到陈冬要出去。 “我去楚渊那边，他那里也需要人！”陈冬不打算做过多解释，“一会儿欧阳静和郑洁也会回来。” “郑洁……”吕乐冷哼了一声，“没她李雪也断不了胳膊！” “吕站长，这话我不想再听到！”这是陈冬核战争以来对吕乐说的最重的一句话。“现在每个人都很重要，所有人都可能出问题，不要责备他们。” 吕乐没再说话默默的低下了头。 “所有男人也都去地下一层！”韩思安突然做出决定，陈冬有些意外。 “地下三层只留下一个男人就行，他负责接应之后回来的人。”韩思安补充道。 “我留下！”吕乐举起了手，“谢谢韩长官收留我们，我留在地下三层帮你。” 吕乐略显落寞，因为其他男人都没有一丝愿意和他留下的举动，经历了之前在生死边缘行动，所有人只想着怎么去更安全的地方，这些陈冬都看在眼里。 “好，女人们先跟着吴璐去找服装被褥和其他生活用品，一次找齐所有人的物资放在升降平台上，之后男人们直接上升降平台到地下一层。”韩思安最后着重强调一点，“所有男人，绝对不允许进入地下二层半步，如果违反，所有人北山收费站的人全部离开地下实验室！” “都听清楚了！我再强调一遍，任何男人不许进入地下二层！”陈冬知道韩思安能做到因为一个人犯错而惩罚所有人。 “那就这样，一切听从韩长官指挥！她比任何人都熟悉这个地下实验室，有她在就能保护你们的安全。”陈冬说完就准备出发却被韩良伸手拦住。 陈冬以为韩良会阻拦他，因为之前他两次进地下实验室都是被韩良连骗带哄诓进来的，这次韩良应该也不让他离开。 “这个给你！不到万不得已别看！”韩良给了陈冬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a4纸。 “韩先生这是有锦囊妙计？”韩良的反应和陈冬所想的大相径庭。 “我没开玩笑，危急关头再看，看早了就适得其反，相信我！”韩良少有的严肃了起来。 “好，我记住了！”陈冬当着韩良的面把他的“锦囊妙计”装在了贴身的衬衣里。 就在陈冬转身时吴璐跑了过来，在众目睽睽下，紧紧抱住并热吻了陈冬将近五分钟。 “好了，一会儿你把他吸死了！你是水蛭精？”韩思安实在看不过眼，总算分开了两人。 陈冬带着满脸吴璐的口水，飞速往地下三层的出口跑去，可只是离开了几分钟，陈冬就已经开始担心吴璐了。 出了地下实验室，陈冬第一眼看到了章朔海部队在空地上堆叠的倭奴人尸体，说实话作为一个华夏人看到这一幕，不管是心理多脆弱或者多圣母的人也会有或多或少的暗喜。 陈冬走近后发现这些倭奴人的装备都被带走了，这可能也是表明章朔海的部队也已经做和倭奴人或者和库伦人打持久战的准备了。 再往前走陈冬看到了地面上有了被火箭弹或者枪榴弹炸出的弹坑。 陈冬不像楚渊能一眼分辨几乎所有轻武器造成的痕迹，他只能猜测直径不到半米的弹坑应该是枪榴弹形成的，而看弹坑的密集程度陈冬可以想象当时战斗的激烈。 陈冬望向北山，从这里已经能隐约看到北山方向有尘土浮起，代表那个方向有大规模的人员活动。 越来越近的流民，流民之后的库伦人，陈冬现在没想到任何办法能化解这次危机。 就在这时，陈冬看到北山方向跑过一个人，穿着一身红色的衣服，在黄色为主的土地上特别显眼，那人离收费站楼大概五百米左右的距离，陈冬下意识的先趴下并躲在了一个土堆后面。 “楚渊，你离收费站还有多远？”用对讲机联系楚渊，在这个距离上他看不出远处的人是不是楚渊但陈冬不认为楚渊会穿一身红衣服去观察敌情。 “两公里左右，怎么了？”楚渊的回答让陈冬瞬间紧张了起来，远处的人不是楚渊就可能是流民，也可能是库伦人甚至是倭奴人。 “有个人在往楼的方向移动！离楼大概五百米。” “可能是单跑出来的流民，你先别乱动，我马上就回去了。” 陈冬取下背后的突击步枪，远处的人还在接近收费站，陈冬试着瞄了瞄，在这个距离以他的枪法，打中那人基本是天方夜谭。 等了几分钟，陈冬看到北山方向又跑过来一个人。 “我快到了，你能看到我吗？”楚渊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 “看到了，那人就在你前面！红衣服！” “看到了，是个女人！” 陈冬佩服楚渊的视力，现在楚渊离那个人比陈冬还远差不多一百米。 陈冬见楚渊靠近了，自己心里也有了底气，他也开始往收费站跑去，楚渊的速度明显比陈冬快很多。 “站住！”陈冬听到了楚渊朝那人喊话，这时候楚渊离那个人也就四五十米的距离，陈冬也看出了那是个女人。 那女人听到楚渊的话立即举起了双手站在原地。 “你是什么人？”楚渊没再靠近那女人而是离得老远喊话，陈冬有点不明白，面对一个手无寸铁的女人，楚渊显得过于谨慎，他完全可以走近些再问。 那女人没有反应，只是站在原地。 “陈冬，你别靠近她，我觉得这个女人有问题！”对讲机里传来楚渊的声音。 “好，收到！”陈冬并没有看出什么古怪，除了那女人没有回答楚渊的话。 “你是哪里人！”楚渊再次喊道。 那女人还是没有反应，只是高举双手。 “你是哪里人，你要干什么！”楚渊接着问。 那女人还是没有回答，但她突然开始大幅度的挥动双手。 女人的举动让陈冬也察觉到了异常。 只是陈冬还没反应过来，楚渊就先开了枪，那女人中弹倒地。 “陈冬，你别接近那个女人，我没打她的要害，你从另一侧去收费站！” 陈冬此时都觉得楚渊过于嗜血，楚渊甚至没弄清这个女人是干什么的就直接开了枪，开枪后楚渊迅速跑向收费站，远离那个女人。 可是就在几十秒后，天空传来一阵呼啸声，五六枚炮弹在女人的周围落下，其中一枚把女人炸成了一团红雾！ “操！人肉炮弹坐标！还是个女人！”如果不是楚渊当机立断开枪，现在他和楚渊很可能也被炸死。 “你怎么知道那个女人有问题！”这是陈冬见到楚渊的第一句话。 “穿的太鲜艳算不算？流民穿的就像是时装走秀一样，肯定不正常！”楚渊和陈冬回到楼里的第一件事是用铁皮柜子把出入口堵上一半。“而且她还听不懂华夏语，她没有脱离流民来找咱们的可能。” “你在对讲机里说你抓到了一个流民，那个流民懂华夏语？” “他就是华夏人，在库伦国做生意，因为回不了国才随着库伦人过来，过了边境他就开始往南跑，所以比库伦人快一点。” 楚渊看了一眼外面，“你们快走！剩下的事情在对讲机里讲，现在外面越来越不安全。” “欧阳静，你带着郑洁快去地下实验室！”陈冬一边说一边卸下自己的装备。 “你这是？” “她们走了我陪你在楼里待着！”陈冬面带微笑。 “你这不胡闹！这边是个什么情况你刚才也看到了！地下实验室相对安全！你带他们三个走！快！” “你以为我想来？韩思安和韩良都催我过来说是这边更重要。” “更重要？”楚渊不解。 “好了，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反正我会留下来陪你！”陈冬好不容易才把自己背来的所有装备都放下。 “好，既然这样，欧阳静你们两个快走！”楚渊也知道劝不动陈冬了。“对了，把冯总带上。” “冯总？你说的那个流民？”陈冬想起了被自己圈养的司马北。 “是，不过我觉得他更像南棒人。” “那留下他干什么？”陈冬发现了楚渊和自己一样的恶趣味。“不过，韩思安抓到的那个倭奴人也我留着。” “我觉得库伦人南下只是被忽悠了，或者是倭奴人利用了库伦人没有食物要南下这个事要顺便做些什么，所以我留下这个间谍。” “咱们想到一起了，不过现在要先应付这些流民。”陈冬转头向北山方向。 几分钟后欧阳静带着郑洁那个冯总下了楼，那个冯总是个四五十岁左右的矮胖子，现在穿着不知道是谁的收费员制服，显然他的衣服被楚渊换了，不过这个冯总面色还不错，状态比司马北好了太多。 “快去！抓紧时间！韩思安也在安排应对措施。”陈冬催促欧阳静。 “我把她们送过去后马上回来！” “别回来！”楚渊的话简短有力更像是命令。“这次事件结束后你再回来！” 欧阳静只是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就带着郑洁和冯总离开了收费站。 “好了，就剩下咱们两个了，想想之后怎么办，守着还是……”陈冬随意靠在门口的一个铁皮柜子上，从兜里掏出了两块巧克力，应该是吴璐偷偷给自己装的。 陈冬把巧克力扔给楚渊一块，楚渊倒也没客气，直接拆开包装开吃，两个人开始享受暴风雨前的宁静。 “我能想到的就是死守，其他办法就靠你了！”楚渊几下吃完了巧克力，自己先钻出了楼门。 陈冬随楚渊一起出去，现在陈冬凭肉眼就已经能看到走在最前面的流民。 “地下实验室的食物够这些人吃多长时间？”楚渊这个问题是让陈冬没想到的。 “要是一万人的话，应该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吃不到出新的粮食种出来。” “主要是流民后面还有库伦人！”楚渊自己否定了自己瞬间的善念。 “陈冬你看那边！”楚渊无意抬头看见东北方的地平线有十几道白烟升起。 “那会不会是来帮咱们的？可能是因为有大量的人进入了咱们这个‘死寂区域’。”军事上的事陈冬可能都是一知半解但他相信华夏临时政府不会平白无故的划定这片“死寂区域”。 “从尾迹上看应该是巡航导弹！”楚渊的分析就更偏重专业。“这东西的最大射程是三千五百公里，最小的射程是四百公里。” “也就是说，这东西可以是华夏军发射的也可能是其他国家发射的！” “可以这么说，而且巡航导弹有空射版，飞机……”楚渊正说着最前面的十几枚枚导弹已经到了北山上空。 几十次声音不大的爆炸后，导弹在北山上空解体。 “操！是子母弹！操！”楚渊大骂，陈冬从没看见楚渊如此激动，“没人性的畜生！” 还没等陈冬询问楚渊怎么有这么大的反应时，北山方向的地面上开始了密集的小范围爆炸，爆炸密集到在车门的位置几乎看不见单体的爆炸，此时陈冬明白了楚渊为什么那么激动。 这轮爆炸还没结束，第二轮爆炸接踵而至规模比第一次范围更大，陈冬这个不怎么懂军事的人都知道在这种强度的爆炸下不会有生还者。 几分钟的时间，近万人被屠杀在了北山脚下，从此之后，陈冬给那片区域取了一个新的名字——血谷。 第191章 坦克 “韩思安，收到回答。”陈冬在对讲机里呼叫着韩思安，他挨个试所有频率，因为走之前他忘了和韩思安协调对讲机的使用频率。 陈冬要告诉韩思安外面最新的情况好让地下实验室那边不那么紧张，同时也让吴璐能安心些。 “收到！请讲。”试过七八次频率后韩思安总算有了回应。 “威胁暂时解除了！”陈冬说的是解除但心情复杂。 “流民退了还是库伦人退了？怎么回事？” “绝大部分流民应该被炸死了，现在看生还者可能寥寥无几。”陈冬看着北山方向和楚渊一样脸上也挂着霜。 “炸死了？和之前一样？不可能！你们不是说有将近一万人？”韩思安所说的和上次一样是上次消灭了库伦人先头部队的那次弹道导弹燃料爆炸。 “这次是从东边过来的巡航导弹，直接轰炸了从北山山口到离收费站以北二十公里左右，流民运动的狭长地带。” 陈冬这么一说韩思安就明白了这个规模的爆炸是不可能由附近的两支部队完成的。 “这么大的轰炸范围？这要有多少巡航导弹！你们马上确认一下是什么人干的！” “不可能！”陈冬果断拒绝了韩思安，因为要想知道是哪个国家所为，就要去找炸弹的碎片，陈冬现在实在不想去那些还冒着热气的残肢断臂的碎片里翻弹片。 “咱们需要知道是哪个国家干的，这个很重要！”韩思安的言语有些生硬。 “我也知道重要，但要等可能的延时安装引信炸弹爆炸之后再过去，我们还没打算和流民们一起死。”楚渊打开自己的对讲机对韩思安说道。 “好！你们注意安全。”韩思安说完后再没了动静。陈冬和楚渊也没再在意她的情绪，外面的惨烈程度是韩思安现在理解不了的。 就在陈冬和韩思安说话间又有两枚巡航导弹在北山山口方向的空中爆炸，只是这次导弹在空中爆炸后地面没有发生爆炸。 陈冬转头看向楚渊，索求答案。 “这可能是在布设地雷或者蝴蝶炸弹一类的东西，目的是封闭北山山口。” “这还真是替咱们考虑了？” “从结果上确实算是在为咱们考虑。”楚渊用望远镜看着被轰炸的地方，陷入了沉默。 陈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从之前对方用女人当火炮指引信标时陈冬心里就有了说不出的愤怒，现在又有上万人就在他的眼睛活活被炸死，陈冬觉得自己的精神离崩溃只剩下一步之遥。 “快看！还有活人！”一直用望远镜观察着北山方向的楚渊突然大喊。 “活人？有多少？”虽然这些流民和陈冬毫无关系，还可能是对收费站的威胁但还有活人的消息却还是让陈冬无比振奋。 “一个，两个，三个……”楚渊提着望远镜一个的数着，“十八，十九……十八……十五……十三……” 陈冬正要问楚渊怎么越数越少的时候，几声微弱的爆炸声从北山方向传来，陈冬知道这就是楚渊刚才说的延时引信的炸弹开始爆炸了。 “十个……八个……五个……”楚渊的声音随着他能看到站起来人的数量减少而慢慢变小，直到最后他自己都听不到了自己的声音。 “这些巡航导弹用的子母弹是专门杀伤步兵的。”楚渊放下望远镜时陈冬看到他的眼圈是红的。 “专门杀伤步兵的？” “有一种子母弹在设计的时候就是专门用来攻击步兵的，也有专门攻击装甲集群的。攻击步兵的子母弹单个炸弹威力小，重量轻但散播面积可以很大，而且每个小炸弹都和手雷一样布满破片。杀伤效果……”楚渊没有再说下去而是指了指北山的方向。 的确，眼前的尸横遍野充分体现了杀伤步兵专用子母弹的威力。 “还有专门对付装甲集群的子母弹，在中东战争的时候白鹰国用过，一次性干掉了对方的两个装甲师。”楚渊又看向北山方向，“是什么畜生能想到用这种武器对付手无寸铁的平民！” 在楚渊和陈冬说话间被轰炸地带本来零星的爆炸声变得越来越密集，像是冰雹打在铁皮房顶的声音。而这声音意味着再次收割生命的开始，所有侥幸逃过第一次爆炸的人，只要还站的起来就逃不出死亡的归宿。 陈冬和楚渊只能重新钻回了楼里，躲避死亡的声音。 “如果打击这里的都是专门杀伤步兵的子母弹，那库伦人的坦克去哪儿了？”没了外面死亡的陈冬想到了问题。 “是啊，坦克呢？我怎么一直没看见。”楚渊也意识到了问题，“库伦用的还是北熊帝国六十多年前用的t72主战坦克，应该跑不了多快才对，我看到的那两辆坦克去哪儿了！” “有没有可能从山口撤回了北山以北？” “不太可能！t72的速度不够……”楚渊说到一半楼外突然传来了爆炸声。 这种独特的爆炸声楚渊之前听过，是坦克炮轰击楼外装甲板的声音，楚渊知道现在他不用再分析两辆坦克去哪里了，库伦人的坦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了他们楼的侧面。 陈冬和楚渊马上推动装满沙子的铁皮柜子堵上楼门前的出入口，这个直径四十多厘米的洞是整个楼唯一的出入口。 在陈冬和楚渊干活时，又有几发炮弹落到了楼外的装甲板上，装甲板发出的巨大声音震的陈冬耳朵嗡嗡作响。 “别担心，咱们99a主战坦克的钨芯穿甲弹都打不穿的装甲板如果让t72打穿了那就是国际笑话。”楚渊一边说一边打开了楼里的应急照明灯，为了省电楚渊已经把亮度调到了最低。 陈冬并不担心库伦人能进到楼里，如果楼外的装甲板这么容易被打穿，朱旗就不至于死。只是陈冬一想到站里的所有人在这种黑暗幽闭的环境里待了好几个月就不禁毛骨悚然。 “韩思安，韩思安！”陈冬其实只是想试试对讲机的信号是不是能穿透楼外的装甲板。 “请讲！”韩思安说话时嘴里好像嚼着东西，看来心情不错。 “我和楚渊被两辆库伦人的坦克困在楼里了！”陈冬的语气里也没有一点担忧的意思。 “坦克？这怎么办？咱们没有反坦克的装备。” “我知道咱们没有！能不能想想办法联系到章朔海部或者另一支部队？不过不用着急，我们这里食物和水都充足，两个人的话拖他十个月一年的没问题。”陈冬说话间库伦人一直在用坦克炮轰击楼外的装甲板。 “十个月？你要等你儿子生下来你再回来？” “我什么时候回去就看你的速度了，我和楚渊趁这段时间好好休息一下。”陈冬和韩思安两人的对话的透出闲淡和库伦人在楼外的疯狂炮轰显得很不搭调。 在陈冬和韩思安说话间楚渊一个人把一楼门厅所有的铁皮柜子都堵在了楼门口。 “好了，我尽快想办法把你们救出来！”韩思安说完结束了通话。 “楚渊，一辆t72能装多少炮弹？”库伦人一直在一个位置的炮轰好像不计成本，陈冬有些好奇一辆坦克能装多少炮弹。 “我记得t72好像是43发炮弹，这是后期型号的参数，但出口库伦国的有没有变化我就不知道了。” “这你都知道，不愧是专家！” “t72也算是一代传奇了，这个属于常识。” “那咱们有没有可能干掉一辆t72？就用咱们现在的武器。”陈冬说到一半自己都笑了。 “有可能！等到t72的车组成员都饿死了就行，反正咱们是有吃有喝！” 楚渊说着又从门厅旁边的房间里拿出了两把椅子，在似有似无的灯光下，两个男人坐成一排欣赏着坦克炮轰击装甲板的声音。陈冬从兜里又掏出一板水果糖，递给了楚渊一半。 “吴璐这是给你装了个零食店？” “没办法，小姑娘嘛。”陈冬发自内心的微笑写在脸上。 “刚才韩思安说吴璐怀孕了？” “是。” “我们一直有保护措施。”楚渊些不好意思，“孩子生在这个世道，不是明智的选择。” “这个我知道，你们在被封闭的日子里消耗了大量的避孕套。” “没办法，整天黑灯瞎火的，人总要找点事干！” “有性伴侣的人每天运动，没有性伴侣的或者力不从心的就自己创造了一个‘光耀教’？”这是陈冬一直以来的推测。 “应该就是你说的这样。”楚渊其实极其不愿意回忆被困住的那几个月。“你和欧阳静……” “没睡过，我发誓！”陈冬在楚渊问完前抢答道。 “你……你误会了，我不是说这个……”楚渊的话又被楼门口传来的巨大炮击声打断。 “看来库伦人终于找到了出入口的位置！”这几次炮击震的堵在门口的铁皮柜子嘎吱乱响。 “这些柜子能挡住坦克炮？”陈冬有些怀疑。 “不知道，你也知道，挡住过炸药！”此时楚渊和陈冬撤到了走廊的拐角处。 “不过挡不住也没关系，坦克又开不进来！两辆坦克一共六个人也好处理！” “不对，现在应该不止两辆坦克！”楚渊突然紧张了起来，你听坦克行进的声音，除了履带应该还有轮式装甲车！ 陈冬聚精会神的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可确实听不出楚渊说的坦克行进的差别。 不过马上陈冬就不用再费耳力，楼外的装甲板传来高速的撞击声，显然这声音不是之前坦克炮的声音。 “这是三十或者是四十毫米口径机炮！”楚渊对武器的了解远超陈冬。 “库伦人还真是脑子不太聪明，坦克一百多毫米口径穿甲弹没作用，四十毫米机炮怎么可能打穿装楼外的装甲板！” “不一定！”此时楚渊的表情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轻松，“如果库伦人引进了白鹰国的装备，这种口径的机炮很可能用的是贫铀弹。” 楚渊正说着又一门机炮开始轰击楼外的装甲板，以机炮每分钟二百发的速度，炮弹雨点一样落在楼门的装甲板上。 “不对！就算是库伦人没有白鹰国的武器，倭奴人和南棒人也有白鹰国的武器！”楚渊脸上的担忧越来越重。“贫铀弹是白鹰国上世纪七十年代装备部队的，这楼的装甲板不知道什么时候安装的。” “你的意思是贫铀弹有可能打穿楼外的装甲？”陈冬不相信外面以米为单位的装甲板能被什么东西打穿。 “持续不断的打击一个点，也不是没有可能。” “库伦人会懂得怎么用机炮和贫铀弹？” “应该是倭奴人和南棒人在指导，他们有用白鹰国武器的经验。这是……”楚渊说话间又一种声音明显不同的炮弹打在了楼外的装甲板上。 “库伦人这是用流民没冲过来改用装甲部队，现在外面应该有至少五辆装甲车，咱们是没有任何反装甲武器。”陈冬不怕楼外的装甲板被打破，他是怕自己和楚渊也像之前楚渊他们一样被困在楼里。 “告知韩思安现在外面的情况。”楚渊阴沉着脸。“如果让库伦人知道南下没有抵抗，过了咱们这里再往下六百公里就是山陕之地了，咱们也要想办法拦住库伦人。” 陈冬拿着对讲机往楼梯口走了几步，那边的噪音相对小一点。 “韩思安！韩思安！” “陈冬，收到！”回话的是吴璐。 “璐璐，韩思安在哪儿？”吴璐本来想和陈冬开个玩笑，可她听出了陈冬的急迫，直接把对讲机给了韩思安。 “请讲！” “我们被库伦人的坦克包围了，在我们外面的大概有五辆不同型号的装甲车，现在正在想办法轰开楼外的防护，想想办法怎么灭了这些坦克！” “我打算用牙咬！”韩思安的回答符合陈冬的预期，他和楚渊做不到的事韩思安也做不到。 “想办法联系章朔海的部队……”陈冬正说着楼门口传来巨大的爆炸声。 库伦人的一发炮弹正好从楼门的出入口钻入，命中了挡在洞口后的铁皮箱子上，强大的动能把四排装满沙子的铁皮箱子推后了半米，之后的爆炸把附近的两层箱子炸了个粉碎。 第191章 防守 “楚渊！”听到爆炸声陈冬的第一个想到还在门口的楚渊。 “我没事！上二楼！”就在楚渊喊话时又一枚炮弹射入楼内，只是因为入射角度问题，这枚炮弹在门口就接触地面爆炸了。 巨大的爆炸声在楼内回荡，陈冬的脑袋也跟着嗡嗡作响。 “拿好装备咱们去门厅的拐角，一人守一边问题不大！他们的炮弹因为坦克炮口俯角问题打不进来太远，只能刨门口的地！”楚渊在二楼另一侧的楼梯口大喊。 “好！”陈冬也知道既然打开了通道，库伦人可能随时进入楼里，一楼比二楼好守的多。 可出乎他们预料的是库伦人并没有派人进来强攻，而是继续不断的炮击试图扩大出入口。 “这是要做完全的准备一次拿下咱们的准备！”楚渊大喊。 楼外装甲板的缺口直径只有不到四十厘米，一次只能通过一个人，而且这人还需要爬着才能进来，此时只要有一个人一把枪就完全能守住整栋楼。 陈冬和楚渊清楚，只要库伦人还在炮轰缺口，就不可能有人攻进来，楚渊从另一侧的楼梯到二层又绕到了陈冬这边。 “我估计他们一时半会还不打算派人打进来！”楚渊站在陈冬身边可因为外面炮击装甲板的声音太大，两人对话还是要靠喊。 “派人之前肯定还要劝降！”陈冬喊道。 楚渊点了点头，他们现在只能一直被动等着库伦人下一步的行动，楚渊一直默默数着炮声，而陈冬则品味着一块吴璐给的水果糖。 库伦人的炮轰持续了将近半个小时后终于结束，一共有四枚炮弹通过装甲板的缺口打进了门厅，这四枚炮弹堆在门口的铁皮柜子炸的七零八落。 “楚渊，咱们的食物在什么地方？” “食堂后面的仓库，厨房，财务室和监控室都有，怎么了？”楚渊说的这几个地点让陈冬感到亲切，这几个地方他很长时间没听到过了。 “楚渊，你去把尽量多的食物和药品转移到水窖里，水窖尽量放满，只留下咱们两个能顺畅进出的空间就行，我怕库伦人用阴招，搞烟熏、毒气这种下三滥手段，咱们要保存一些最后应急的食物和用品。我在这里等着他们劝降，我给咱们拖时间。” “好！”楚渊自知骗人方面不如陈冬，所以自愿去干活了。 陈冬看着洞口晃动的人影，掏出手枪对洞口开了一枪，他这样做的目的是让库伦人知道，不死人是进不了这栋楼的。 陈冬的一枪换来的是库伦人对着出入口的长达两分钟的扫射，就连不怎么懂军事的陈冬也看出了，库伦人从入口射进来的子弹至少出自三种武器，可库伦人的火力虽猛，真正打进楼里的子弹却没几发。 “陈冬，你那边怎么样？”楚渊听到了密集的枪声后问道。 “没事！和北方邻居打个招呼！只是没想到他们太热情了！” 库伦人的枪声一停，陈冬马上又对着出入口打了两枪，像是抗议一样。 库伦人则像刚才一样又回应了一分多钟的扫射。 “陈冬，无论如何你别去门厅，只要不是在出入口的正前方，他们的什么东西都伤不到咱们。”楚渊一边搬着食物，一边还不忘嘱咐陈冬。 “好！”陈冬答应着又向出入口开了三枪，这次库伦人的回应是一发打在洞口边缘的炮弹，两分钟后同一位置又被轰了一炮。 陈冬知道这是库伦人很想再把炮弹打进楼里，可因为出入口太小，高度又太低，角度又大，库伦人的炮手想达到目标主要靠运气。 接连五次后库伦人终于放弃了再把炮弹打进楼里的想法。 “楼里的人注意！楼里的人注意！”又是十几分钟后，库伦人如陈冬所推测的一样，开始了劝降工作。 “快说！我们听着！少磨叽！有屁快放！”陈冬大声对外面喊道。 库伦人似乎没想到里面的人会这么说话，一时没了词。 “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库伦人的华夏语是陈冬听到发音难听的，甚至比倭奴人说华夏语都难听。 “没有恶意你轰我家的楼？你没有恶意怎么不去炸自己家房子！”陈冬这种泼妇骂街的回怼方式，逗的正在搬着重物的楚渊差点笑岔气。 “你……你们不要误解……”库伦人明显是在艰难的组织语言。 “我误解什么了，你们好好的草原不住，跑到我们华夏干什么！”陈冬没给库伦人思考的时间。 “你听我说完！”库伦人明显急了。“你们马上出来投降，我可以保证你们生命安全！” “要不然呢？凡是高过车轮的人全部杀死？”陈冬说的云淡风轻。 高过车轮的男性全部杀死，这是古代库伦人的领袖制订的屠城规则，城破之后凡是身高超过库伦牛车车轮高的男人全部杀死，女人和孩子沦为奴隶。 “你……你们有十分钟时间考虑！”库伦人被陈冬怼的说不出话，两分钟后才冒出这句话来。 不过陈冬并没打算给这个懂华夏语的库伦人喘息的机会。 “你们和坦克协同作战步兵是不是本来混在流民里的？很不幸他们都被炸死了吧？”陈冬继续向外喊话。 陈冬听外面没有回应觉得自己是猜对了。 “我个人建议你们马上撤回库伦国可能还有活着的希望，因为下一次的打击很可能是针对装甲车辆的，这是我个人善意的提醒。”陈冬需要把一些压力分摊给库伦人。 “你们马上投降！你们还有五分钟的考虑时间！”库伦人等了几分钟才喊话，算是回答了陈冬。 “楚渊，你估算一下外面有多少库伦人。”陈冬用对讲机和楚渊说话，这时楚渊正在从二楼搬东西到水窖。 “t72坦克的标准乘组是三个人，步兵战车算上车组成员可以装九到十个人。外面可能是有三辆坦克，两辆白鹰国的上一代步兵战车，这样算外面应该是有二十九个左右的库伦人。” “二十九个人，这二十九个人除去车组成员后只剩下十四个步兵。只凭这些人想进咱们这栋楼都不可能，更不用说去地下实验室了。” 陈冬这也是说给韩思安听的，楚渊陈冬和韩思安的对讲机用的是一个频率。 “你们小心！别大意了！”韩思安只插了这一句就又开始沉默。 “十分钟到了！你们投不投降！”库伦人在外面大喊。 “咱们可以商量一下折中方案吗？外面死的人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有人无谓的死。”虽然是为了拖延时间但陈冬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 “你们出来投降，我可以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只有这一个解决办法！”外面的库伦人态度强硬。 “好，再给我们十分时间考虑，我们几个人再商量一下，可以吗？”陈冬还是想尽量拖延一下时间。 “最后十分钟！”库伦人说完外面就再没了动静。 这时楚渊也已经搬完了东西，回到陈冬身边。 “你又拖了十分钟？”楚渊一直能听到陈冬和外面的喊话。“十分钟有什么用！” “十分钟内库伦人一定突袭咱们！虽然我不太懂军事，但我知道如果这些库伦人是倭奴人教出来的，一定能干出这种事！” “你去二楼，这里交给我！”楚渊听陈冬这么一说瞬间来了精神。 陈冬没注意到楚渊的手里多了一把长刀，那还是一年前他们缴获的那个化学老师的。 楚渊带上了一个头盔，陈冬看出是张朔海部队的。 “就这一个能用的，我就不和你客气了，主要是你带上作用不如我大。”楚渊说的倒是真话。 陈冬也没和楚渊争，这楼是现在是易守难攻的典范，门口有楚渊一个人确实足够了，不过陈冬也没真的上了二楼，他坐在了一楼的楼梯间里，这样能随时观察楚渊那边的情况。 “你们还有五分钟的考虑时间！”外面的库伦人喊道，可他的话音未落，就有三枚手雷被从出入口扔进了门厅。 库伦人的行为果然和陈冬预料的一模一样，还真是什么师傅教什么徒弟，库伦人完全学会了倭奴人的无耻。 三枚手雷直接掉进了刚才库伦人的炮弹炸出的弹坑里，对楚渊没有任何影响，手雷爆炸后，一个库伦人从出入口钻了进来。 楚渊没有动手，而是看着库伦人进来，这个库伦人显然没有想到钻出洞口后马上是个弹坑，爬进来的瞬间径直掉进了足有一米深的弹坑里。 正当楚渊开始轻声靠近弹坑时，库伦人竟直接往他前方的门厅扔出两枚手雷，这是楚渊完全没想到的。 可更让库伦人没想到的是，楚渊并没有躲避手雷而是径直扑向了弹坑，此时库伦人正蜷缩在弹坑里躲避手雷的爆炸，丝毫没有察觉楚渊的动作。 楚渊跃起的同时，匕首已握在右手，他径直砸在了库伦人的身上，库伦人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已经被割断了咽喉。 此时楚渊也意识到这些库伦人也有极高的战术素养，自己不能有片刻轻敌。 在门厅里手雷爆炸后的烟雾还没散尽时，又一个库伦人从外面钻了进来，只是他进来后只顾着看前面门厅，完全没有注意身下的楚渊。 按楚渊的打算是把新进来的这个库伦人抓做俘虏，可这个库伦人刚钻出上半身，就呜哩哇啦的说库伦语，楚渊完全听不懂库伦语，怕再出什么乱子，索性抬手一刀又抹了刚进来的这个库伦人的脖子。 只是因为伤口角度和楚渊所在的位置问题，楚渊被结结实实的喷了一身得鲜血。外面的库伦人，发现出了问题马上动手，把腿还在外面的库伦人往外拉。 楚渊见状掏出一枚手雷，拉开引信塞在了马上断气的库伦人的衣服里，随着外面的人一用劲，尸体被拖出和手雷爆炸同时发生。 楚渊从爆炸后的惨叫声可以判定，库伦人这次是吃了大亏。 楚渊得手后从容不迫的退回到了门厅的转角处，几分钟后，门口又扔进来了几枚手雷。 “你这是没事换了套衣服？”陈冬听到下面的爆炸声不放心楚渊。 “你就说喜庆不喜庆！”楚渊摘下头盔清理护目镜上的血。 “你歇会儿，我再和他们聊聊？” 楚渊点了点头，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如此紧张过了，这种紧张是因为他如此近距离的结束了两个人的生命，现在他确实需要缓缓。 “外面的库伦人！现在咱们是不是可以认真谈一谈了！”陈冬对着外面大喊。 “谈你妈！”陈冬话音未落，又有几枚手雷扔进了出入口，不过还是一样掉进了门口的弹坑里。 库伦人的气急败坏是陈冬想看到的。 两次手雷轰炸，陈冬觉得那个被楚渊捅死的库伦人的尸体是不是已经被炸成了碎块。 “我真的不想再看到有人死了！你们可以说出你们的需求，咱们可以谈！”陈冬再次对外喊话。 “水，我们可以无条件给你们供给，食物，我们可以分享给你们一些救急！”陈冬说完外面的库伦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我们华夏国和你们库伦国曾经是一个国家，你们不要被倭奴人和南棒人利用了！八十多年前，倭奴人同时侵略我库伦和华夏，咱们和倭奴人才是世仇！” “我们要水……”外面库伦人刚喊出四个字，声音就被楼外的一声枪响打断了。 接着楼外传来零星的枪声，之后是坦克发动机启动的声音。 “外面这是怎么了？”楚渊也发现了外面的库伦人应该是出了什么问题。“内讧？” “我也希望是内讧，不过也可能是演给咱们看的。”陈冬继续保持冷静，这些库伦人是精锐部队，应该不会因为自己的几句话和倭奴人内讧。 “不管是不是他们内讧，咱们就等着看戏呗，反正这里有吃有喝的，咱们又不着急。”楚渊说话间两辆坦克行进的声音明显越来越远。 陈冬此时想起了初中时学习的一遍古文的最后一句，“禽兽之变诈几何哉？止增笑耳。” 第192章 回程 陈冬和楚渊一人一把椅子，坐在门口转角的走廊里，静静听着外面的动静，在这个位置，外面的库伦人怎么都伤不到他们，陈冬又从兜里掏出一个独立包装的话梅递给楚渊。 两个男人，一人嘴里一颗话梅，地上还放着刚泡好的能量饮料和一人一罐的牛肉罐头，如果不是楚渊满身已经变成了褐色的血迹，如果只看这两人表现出的惬意，现在的场景更应该是在海边才对。 “如果咱们一直不配合，你觉得这些库伦人能演多长时间？”陈冬抿了一口能量饮料喝出了品红酒的感觉。 “那，给他们点希望。”楚渊说罢站起来对着出入口开了两枪。 外面并没什么回应，不过楚渊也并没有期望外面能有回应。 “这两发子弹是我刚才省下的，不算是浪费！” “我之前也不算是浪费，我放空枪也是工作需要！”陈冬和楚渊相视而笑。 “还记得老电影里的游击队之歌吗？‘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这首歌我当战士的时候还在唱。” “这确实是老歌，我记得我爷爷也唱过！”陈冬说着，脑子里已经浮现出了旋律。 “唉……”楚渊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看你这表情是不是要来根烟？没事叹什么气?” “我在想，如果华夏军能一直保持之前的……”楚渊没想出来他后面的话该怎么表达。“可惜，华夏军已经不再是你我祖辈时的华夏军！如果还是过去的华夏军，就算是没有核武器，白鹰国，倭奴国，库伦国也绝对不敢越过华夏边境半步！” “我不了解华夏军，但我知道一切事物要符合规律，你知道热力学第二定理吗？” “熵增定理，这个我知道。所有事物都是从有序到无序，这个过程不可逆。怎么，这和华夏军有什么关系。”楚渊说完自己也懂了陈冬的意思。 楚渊苦叹了一声，也和陈冬一样一口饮料泯出了白酒的感觉。 “谁能想象？华夏军司令部几任负责高级将领提拔的人都……这样的军队……”说到这里楚渊的愤怒写在了面部的每一块肌肉上。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还是多想想以后咱们怎么办！”陈冬理解楚渊的愤怒。 之后两个人回归沉默静静的听着外面的动静。 从现在的局势是，无论围困北山收费站的库伦人有没有离开，楚渊和陈冬都不敢钻出楼外面。 “陈冬，陈冬！收到回答。”对讲机的声音打破了安静，是韩思安的声音。 “请讲！” “你们那里现在什么情况？”陈冬听出韩思安言语中有焦虑，可陈冬并不认为韩思安是在担心他的安全。 “库伦人不再进攻了，外面也没有声音，我们不知道外面库伦人的情况，现在也没法出去查看。” “你一定要想办法回来，有重要的事需要你回来处理。” “我？我处理地下实验室里的事情？有你在还用我？”陈冬完全没弄懂韩思安的意思。 “是你，你想办法马上回来！” “吴璐要生了？”陈冬想不到在地下实验室里还有什么是韩思安处理不了的。“不到时候啊，她肚子大了可能是我不在没人管她吃的太多了！” “呸！和你说认真的！你们准备一下，我们会尽量帮你。” “你们，除了你还有谁？”陈冬想不到除了韩思安还有谁能策应他和楚渊。 “这个对讲机很可能被倭奴人监听，你能不能不问这么清楚！” “你还记得会被……”陈冬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如果不是万分紧急，韩思安是不会冒险用对讲机通知他回去。 “好，我明白了！”陈冬马上认真了起来。“你知道宫廷玉液酒吗？我想知道我有多长时间！”陈冬说完马上把对讲机频率调节到了十八。 “最晚二十四小时内回来，越快越好！”韩思安以最快的速度说完后对讲机两端安静了下来。 “二十四小时，整整一天倒是也不算短！”楚渊苦笑，但现在只要他们敢出去，下场就一定和被他了结了生命的库伦人一样。 “好在马上就天黑了，天黑以后可能还有机会。”陈冬这话更像是自我安慰。 陈冬和楚渊本来的安逸生活瞬间被韩思安突然的要求打破，现在他们要想办法在二十四小时内让陈冬能回到地下实验室，现在库伦人掌控着时间的主动权。 “楚渊，你知不知道这栋楼里还藏了什么？”陈冬想起了临走时韩良的提醒。 “不知道？这楼我上上下下都翻遍了，正没再找到什么东西。”楚渊这话陈冬相信，他们被暗无天日的困在楼里时连地板砖都被一块一块的撬了起来，可还是一直找不到楼外装甲板的控制开关。 “咱们现在算是山穷水尽了？”陈冬又问楚渊。 “早就算是！从核战争开始的时候，咱们就已经山穷水尽了！” “那性命攸关呢？现在算不算？”陈冬继续问。 “咱们哪天不是性命攸关？你到底想说什么，麻烦直接说明白！”楚渊猜到陈冬是有什么决定要做。“怎么，你能让咱们脱困？” “有可能！我走时候韩良给了我一张纸条，说是要山穷水尽性命攸关的时候再看，不然会起反作用。”陈冬一边说一边拿出了楚渊给的a4纸。 “整张的a4纸，这也不算是纸条了！”楚渊拿过陈冬手上叠的整齐的a4纸但并没有向陈冬所期待的那样直接打开，“我觉得韩良不会无聊到和你玩神秘，咱们最好按他说的做，现在确实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楚渊说罢又把a4纸塞回到了陈冬手里，楚渊现在对韩良有如此的信任让陈冬有些惊讶。 “还有两个小时太阳落山，咱们在黄昏时候试一次库伦人是不是还在，那时候的视野不好，但因为还有光对方很容易松懈，那时候可能比晚上还好些。”楚渊一边说一边盯着陈冬身上装备。 “怎么试？看看在我钻出去的瞬间有没有人割我的喉？”陈冬说的是楚渊之前的杀人手法。 “用那个。”楚渊用下巴指了指门口的弹坑。 陈冬知道楚渊的意思是拿弹坑里库伦人尸体去试试外面是不是还有库伦人埋伏。 “你确定那个尸体还能用？会不会已经被手雷炸碎了，咱们要先把他拼接起来然后拿针线缝好了再用？” “应该能用，手雷的主要杀伤是通过破片，爆炸威力其实一般，如果不是压在手雷上，一般不会炸的四分五裂。”楚渊说着开始慢慢往门口的弹坑移动。 人被手雷炸的四分五裂的场景陈冬见过，就在前几天韩思安用倭奴人示范的。 “等等，你就这么去把尸体背回来？”陈冬叫住了楚渊。 “我想看看还能不能用！”楚渊把一捆尼龙绳扔在陈冬脚下后自己往弹坑移动。 陈冬没有跟着楚渊一起过去，他自知凭他的身手，过去后如果库伦人搞偷袭，自己会是楚渊最大的麻烦。 “能用！”楚渊在弹坑里小声的对陈冬说。“把绳子扔过来！” 不一会儿陈冬和楚渊就把库伦人的尸体从弹坑里拉回了门厅。 “外面有没有什么动静？”陈冬一直替楚渊捏着一把汗，如果在楚渊绑库伦人尸体时外面突然袭击楚渊，他就真的避无可避了。 “没有，外面没有一点声音。” “库伦人走了？”陈冬说出了最乐观的猜测。 “应该不会，库伦人很有耐心。” “耐心？”在陈冬印象里的库伦人包括华夏的库伦族人都是勇武剽悍的代表，和耐心好像扯不上什么关系。 “库伦人有句谚语，‘只要你在河边坐的时间够长，你所有仇人的尸体都会从河的上游飘过来’。” “嗯！这谚语很适合现在咱们的处境！只要外面的库伦人等的时间够长，咱们一定会伸出脑袋让他们砍！”陈冬说完，他和楚渊同时苦笑了两声。 楚渊说的这句谚语确实应景，而且现在库伦人只要安静的在外面守上二十四个小时。 被拖到门厅的库伦人尸体已经被炸的只剩下人形，陈冬觉得这尸体里至少要有个三四斤的铁片。 “你打算怎么用它，把它装做我，先推出去试试库伦人是什么反应？”陈冬看着地上乌黑的尸体问楚渊。 “可以像你说的这么用，但我想到了一个更有意思的用法！”楚渊一边说一边盯着陈冬，让陈冬有了很不好的预感。 “直接说，我好提前知道我怎么死！” “其实把你装作它也是不错的选择！真真假假嘛，把你装成它其实更好，它死了一次了不可能再死了。”楚渊用脚蹭了蹭尸体的脸，想试试能不能把脸上的黑色去掉，可他却直接扒下了尸体的一层脸皮。 “看来只有你靠近它的颜色了，你自己把凡是露出衣服外的皮肤抹黑了！”楚渊说着在地上捡起一块烧黑了的土块就要往陈冬的脸上抹。 “你先告诉我你的计划再动手！”陈冬麻利的躲开了楚渊。 “我想把你涂黑了先扔出去！就当你是这具尸体。库伦人看到尸体会以为咱们是在试探他们，为了继续装作他们已经离开了，就一定不会管你，之后我再把这尸体推出去，库伦人就会以为尸体才是活人。到时候他们一乱，你接机跑就行了！” “嗯，挺好！如果库伦人直接把我埋了怎么办？”陈冬有些佩服楚渊的想象力。“还有，我就是趁乱跑，后面的库伦人会不会把我打成漏勺？我就一个人，他们有二十几个！而且他们还有装甲车，我估计自己跑不过装甲车！” “我把尸体扔出去后也会出去帮你，这个你放心！” “你觉得我能放心？”陈冬听完楚渊的计划就已经是一身的冷汗。 “那你自己想个更好的主意？” 陈冬想了一会儿，他确实一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就按你说的办法，咱们也要有人帮忙，他们应该在我出去的同时发动攻击，吸引库伦人的注意力。”陈冬和楚渊都知道，即使这样也不能排除陈冬一钻出门就被识破的风险。 “你说韩思安是不是故意的？”陈冬才回过味来，“我来的时候是她要求的，我被困住了她又让我回去！” “我觉得不至于，她要是想弄死你早就下手了，何必这么麻烦？”楚渊这次站在了韩思安一边。“离黄昏还有不到一个小时，该开始准备了。” 陈冬又看了看地上尸体的颜色实在是不想把自己也抹成那副尊容。陈冬还在犹豫的时候楚渊已经开始动手扒死尸的衣服，不用说，一会儿陈冬要穿上它的衣服。 “你可以先脱了衣服在地上打滚了，之后再有颜色不匀的地方，我再给你补色！”楚渊扒这个死尸的衣服绝对是技术活，他要很小心才能保证已经被炸的千疮百孔的衣服不会直接散架。 陈冬脱了衣服却实在是不敢向楚渊说的那样在地上打滚，这些土里全是手雷的破片和铁渣子，滚上去如同滚钉板受刑。 “陈冬，陈冬！收到回复！”正在陈冬犹豫该怎么把自己染成非洲酋长的时候，对讲机又传来了韩思安的声音。 “收到，请讲！”陈冬现在一听到韩思安的声音就头皮发紧。 “大锤多少？”韩思安这是要求陈冬切换频率。 陈冬把频率马上换到了八，这是一个小品里的台词，几乎华夏人都知道。 “六个时辰，你快求点儿哇。”韩思安用古华夏文词汇加西北方言“加密”了语言。 “你快抬死我哇！”陈冬这句西北方言的感叹完全是发自肺腑的。 “难忘今宵！”陈冬给出了新的频率。 华夏人都知道这是十二点的意思。 “月上柳梢头！出发！”陈冬实在想不到该怎么表述一个小时，能既让韩思安明白又让懂中文的库伦人不明白，最后索性憋出了一句古诗。 “明白！”韩思安回答的干脆。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楚渊笑着问陈冬，“你不怕吴璐吃醋？” 第193章 五军之战(上) 楚渊用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总算把陈冬涂成了和地上尸体一样的颜色，陈冬穿上尸体的衣服后，两个躺一起几乎没有区别。 “幸亏死的是库伦人，他身体壮硕，要是死的是倭奴人，你都没有装尸体可能！”楚渊又往陈冬头上洒了些土，这些土挡住了陈冬头发上的油光。 “我这个体重，你能推得动我？”陈冬需要让楚渊把他推出去，为了让库伦人更相信，里面的人是用一个尸体试探他们，楚渊要让陈冬扮演的尸体像个活人一样做适当的移动。 “能不能不是你要考虑的事，你一定要记住一点，出去以后无论如何都不能动。” “知道，我是死尸，动了就算闹鬼了！” “我把你推出去的时候，你的头可能会直接磕在地上，你要忍住千万别动。”楚渊再三叮嘱陈冬。 楚渊看了一眼计时器，现在外面现在应该已经是斜阳正浓。 “准备行动？”楚渊拍了一下陈冬肩膀，直接拍出一团灰尘。 “再等等，我怕我出去了，韩思安她们还没来，到时候就是真正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陈冬看向门口，他这是真的在赌命。 “我会在扔尸体的时候给你扔出一把手枪，手枪上上膛的但保险关着。” “好！我知道了。”陈冬点了点头，因为怕库伦人搜身，陈冬出去的时候不能带任何武器。 楚渊做了两个深呼吸，在计划中陈冬只要一跑楚渊就出去牵制库伦人的追击，因为不知道库伦人的火力分布和真正的意图，楚渊面临的危险其实一点都不比陈冬小，只是楚渊比陈冬更有主动性。 “可以了！行动！”楚渊又看了一次计时器，现在外面应该已经只能看到人的轮廓。 陈冬点了点头，两人一前一后跳进出入口前的弹坑。 “准备好了？”楚渊问陈冬，他们都知道其中的风险，陈冬可能一探出头就被砍掉脑袋。 “还有选择？”陈冬对楚渊笑了笑，一脸诀别的样子。 陈冬趴在出入口的边缘，尽量模仿着库伦人尸体的样子，绷紧身体。楚渊在他的身后，一把抱起陈冬，把他塞进出入口。 陈冬被楚渊一点一点的往外推，楚渊要把握好一个度，就是要让库伦人能看出来陈冬是一具尸体，又要让库伦人看出，楼里的人是在用尸体试探他们，如果演砸了陈冬必死无疑。 陈冬的头露出出口，下意识的闭着眼睛，他只能用听觉感受周边，现在他听不到任何动静。楚渊在陈冬头露出头时，又把陈冬往回拽了拽，造成用尸体试探防御的假象。 楚渊反复了几次，陈冬周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正在陈冬和楚渊都觉得库伦人是不是真的撤走了的时候，陈冬听到几米外的一声枪响，枪响后是子弹被楼外装甲板弹飞的声音 陈冬努力让自己保持僵直，他知道这一枪不管是不是瞄准了自己，他只要一动就必死无疑。 楚渊听到枪声后直接用力把陈冬推出了出入口，这是符合常理的操作。陈冬和楚渊预想的一样直挺挺的砸在了被炮弹炸碎了的地面上。 陈冬仰面朝下，忍着剧痛还是一动不动，可是他发现自己的鼻子好像在流血，好在现在他是俯卧库伦人还看不到。 就在此时，陈冬感觉到身边跑过一群人，在他已经做好了要挨上一枪托或者被踢两脚的准备时，几声清脆的手雷保险握把弹开的声音出现在他头顶，陈冬有些纳闷，如果要炸死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近扔手雷。 两秒钟后陈冬反应过来，库伦人是在往楼里扔手雷，他们的目标是楚渊。 几声爆炸伴随着地面的震动，陈冬很担心楚渊是不是来得及离开弹坑，但在韩思安没有到来前，他只能一动不动的趴在地上。 爆炸刚结束没过几秒钟，库伦人像是没发现陈冬一样，又往楼里扔了一轮手雷，而在楼里的楚渊没有任何动静。 此时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陈冬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寻找自己逃跑的机会。 第二次爆炸后库伦人暂时没有了动作，陈冬感觉到一个或两个库伦人走到了自己身边，没多久一个库伦人抓起了陈冬的一只脚往后拖行，幸好天已经黑了，不然这个库伦人一定会看到陈冬身下的鼻血而死尸是绝对不会流出鲜血的。 陈冬知道只要和对方有身体接触，时间一长自己就一定会露馅，体温是他绝对隐藏不住的，正在陈冬想着什么时候偷袭这个库伦人脱身时，不远处的库伦人突然开始叽哩哇啦喊着什么。 抓着陈冬的库伦人听到同伴的喊声直接扔下了他往楼门的方向跑去，陈冬想应该是楚渊那边按照约定扔出了真正的库伦人尸体。 现在离陈冬最近库伦人已经和他的距离已经有了十多米，在库伦人发现另一具尸体才是真的之前，是陈冬少有的逃生机会。 陈冬慢慢起身，看了看已经聚拢到了楼门口的库伦人，现在完全没有库伦人注意到他这具“尸体”，陈冬全力向地下实验室飞奔而去。直到陈冬跑出了几十米后，才被库伦人发现。 正当陈冬以为可以顺利到达地下实验室时，地下实验室方向突然亮起四盏车灯，陈冬一时被强光晃得睁不开眼睛。 陈冬看不清这是库伦人汽车的灯光还是其它什么东西的灯，还没等陈冬做出反应，他身后又传来枪声，此时陈冬进退维谷，只好跑到离他最近的小土包后面卧倒。 在一片大平原上，陈冬躲着的土包高不到半米，是核战争时冲击波留下的痕迹，这个土包完全不足以庇护陈冬。 一串子弹打在陈冬面前的土包上，炸起一团黄土。 陈冬知道这里藏不住，但现在只要一有动作就会马上成为库伦人的活靶子。 库伦人也发现了陈冬的掩体并不牢靠，开始用车上的重机枪一遍又一遍的削低土包的高度。 陈冬只能眼看着自己藏无可藏，而且自己身上又没有武器，只能紧紧贴着地面趴着。 就在这时，一枚火箭弹从陈冬的头顶掠过，正正击中了两盏灯中间的位置，一声爆炸后一辆化为火球的皮卡腾空而起， 剩下的一辆车马上关上了车灯，向后退去，陈冬猜测发射火箭弹的应该是章朔海的部队。 库伦人受到攻击后马上向西收缩，陈冬看出了时机再次往地下实验室的方向跑去。 可是还没等陈冬跑出几步，他就听到了发动机启动的声音，由于附近一片漆黑，陈冬能听到发动机启动的声音就在离他不到五十米的距离，但自己却什么也看不到。 陈冬此时跑到了之前的收费岗亭，这里有之前岗亭下面混凝土的安全岛，这里的坚固程度远强于刚才的土包，陈冬决定先在此隐蔽，确认库伦人的位置后再继续跑。 库伦人没有让陈冬久等，陈冬刚刚喘匀了气，不远处突然亮起了几组车灯，陈冬离得近，一眼就看到了刚刚启动的是库伦人的t72坦克和装甲运兵车。 陈冬回头看向刚才火箭弹发射的方向，从他的角度看不见那边有什么。 库伦人动作也很迅速，一辆t72转动炮塔，炮口对着陈冬看着的方向，打出一发炮弹。 炮弹爆炸的火光短暂的照亮了目标附近的区域，在炮火的亮光中陈冬看到了五个华夏军人四散开来。 这些华夏军人面对库伦人的古董坦克一点不虚，不到两分钟，一枚肩扛式反坦克导弹画出一道弧线朝坦克飞去。 库伦人的老式t72没有反应装甲和披挂装甲，硬生生的接下了这枚反坦克导弹，随着弹药舱的殉爆，t72瞬间被直接掀开了炮塔。 一击得手后章朔海部的五人小队马上把目标放在了另一辆t72上，可就在小分队变换位置时，燃烧着的t72后面一辆白鹰国的布莱德利步兵战车突然开火。 白鹰国的布莱德利步兵战车比北熊帝国的t72先进一个代次，尤其是在火控瞄准系统上，布莱德利战车每分钟二百次射速的机炮配合同轴机枪，不费吹灰之力的压制住了章朔海的五人小队。 陈冬只能眼看着布莱德利不断射击，也不知道那边五人小队的伤亡情况。陈冬索性决定趁着没人注意自己，继续往地下实验室前进。 这次陈冬刚跑出十几米，身侧又一盏探照灯亮起，是第二辆布莱德利步兵战车，而这辆车的目标只有陈冬一个人。 陈冬此时庆幸自己没有跑出收费岗亭安全岛的范围，他现在只能以安全岛的混凝土结构为掩护躲藏。 布莱德利步战车的炮手像是猫抓到了已经无法反抗的老鼠一样，开始戏弄陈冬。炮手娴熟的用机炮把陈冬逼到一个角落，之后用机枪一点一点的瓦解陈冬的掩体，只要陈冬敢动一下，就又用机炮把他逼回角落。 陈冬也知道这样下去自己必死无疑，可他也确实是一步都动不了。 此时五人小队那边再次发射了一枚反坦克导弹，可就在导弹发射的同时，布莱德利的火控系统直接锁定了发射导弹的战士，那名战士被两发二十五毫米口径机炮打中两次炸成了碎块，而他发射出的导弹因为发射后没有人为修正，被布莱德利的反坦克导弹干扰器所干扰，一头砸进了离布莱德利步兵战车不到半米的土地里。 至此，五人小队损失一名成员，而其他人也被火力压制的不能露头，之后再没能进行有效的攻击。 陈冬此时只剩下绝望，掩体越来越小，而他发现被布莱德利机炮削掉的混凝土边缘呈现出微微的红色，陈冬试着摸了摸混凝土的边缘，手指还没接触到就感受到了灼烧，可见温度之高。 更雪上加霜的是月亮开始升起，银色的光铺满大地，除了压的他不能动弹的布莱德利战车外，库伦人也借助月光压了上来，离陈冬越来越近。 “妈的，又让韩思安卖了！”陈冬大骂，他现在能想到的外援只剩下韩思安。 就在这时，那辆一直火力压制着五人小队的布莱德利步兵战车突然停火并开始往快速后退，五人小队剩下的四个人总算是有了喘息的机会，剩下的四人开始往相反的方向撤退。 陈冬能听到库伦人的火力稀疏了不少，但自己这边还是被火力压制的动不了。库伦人似乎也没弄清楚为什么突然一辆步兵战车突然停火。 撤出战斗的布莱德利战车一边后撤一边打出一组烟幕弹，这时陈冬听到远处传来“嘭”的一声，电光火石之间，一个淡红色如一条发光的飞蛇一样的东西转瞬钻入布莱德利的烟幕。 一声巨大的爆炸后一个橙色的火球腾起照亮了整个大地，所有人的注意力同时被火球吸引，都停愣在了原地。很明显，这是一辆布莱德利战车被击毁，至于是什么击毁这辆布莱德利战车，现在谁都不知道。 一直压着陈冬打的另一辆布莱德利步兵战车马上停止了射击，迅速发射烟幕弹，同时转向往被击毁的布莱德利战车靠拢，陈冬猜想这也是布莱德利掩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得到了喘息的陈冬，开始思考是继续前进，还是留在这里等其他人的救援。 继续前进，一离开之前的收费亭就是一片无遮无拦的开阔地，没有任何掩体，一旦库伦人再次发起攻击，陈冬将断然再无生还的希望。 等待救援，陈冬要倚靠的就是刚才击毁布莱德利战车的部队，可到现在为止，陈冬还看不到那支部队的踪影，如果那支部队不过来帮忙，陈冬也逃不过库伦人步兵的追击。 正在陈冬犹豫的时候，战场再度发生变化，之前没有动静的t72开始向陈冬身后的方向开炮，t72开炮后很久陈冬才能听到炮弹的爆炸声，这证明t72要打击的目标很远。 同时行动的还有章朔海部队的四个人，他们再次发射了火箭弹，但这次他们的目标是离陈冬最近的库伦人步兵。 “陈冬，你还活着吗？怎么没动静了！”对讲机里传来了韩思安的声音。 “托你的福，还没被你害死！”陈冬听到韩思安的声音一时愤怒到了极点。 对讲机的另一头显露出了明显的诧异。 “我是要问你是不是现在开始行动！” “行动？不用着急！你再晚出来一点要么给我们收尸，要么来捡库伦人的废铁！”陈冬觉得韩思安在演戏。 “你什么意思？你离开收费站楼了？现在月亮不才刚刚升起来？” 韩思安一句话差点把陈冬气的背过了气！ 第194章 五军之战(下) 陈冬一时间觉得自己的血压一下子窜到了三百以上。 “我操！你没学过语文？‘月上月上柳梢头’的下一句是什么？”陈冬现在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心态爆炸。 “我怎么知道要你说的是下一句！什么正常人会想到，听你说话还要补全你的诗词！”韩思安显露出少有的心虚。 “废话，你之前不是很适应这种密语表达？” “表达你也说一个我知道的好不好！”韩思安说完，陈冬用力抽了自己一耳光。 “陈冬，安姐早就做好准备了，她还一直纳闷为什么你是不在太阳刚落山的时候行动。”这次是吴璐的声音。 “好吧，现在出来也不晚！救命！”陈冬是真的无语到了极点，之后陈冬在对讲机里给韩思安简单说明了现在的局势。 “好的，我马上到！”韩思安应了一声后就没了动静。 陈冬想趁着没人注意他，换了一片掩体，他站起来时无意间碰了一下他一直躲藏的混凝土安全岛，可让陈冬没想到的是就这轻轻一碰，这一部分安全岛直接碎成了一地的渣子，连里面的钢筋都碎成了一小段一小段的。 陈冬后怕，只要是是刚才布莱德利步战车的炮手向下瞄准五厘米，自己现在就已经凉透了。 现在两辆t72还在向远处开炮，剩下的一辆布莱德利战车一直没有从烟幕里钻出来，而刚才远处击毁布莱德利战车的东西再没开过火。 陈冬又找到一处掩，这里有两段两米见方的混凝土块，而且视野很好，能看清楚现在现场的一切。 章朔海部队的四个人此时已经完全压制住了库伦人的步兵，而在收费站楼的方向也开始闪动枪口的火焰。陈冬猜那应该是楚渊也开始了攻击，几分钟内战局好像是发生了逆转。 现在整个现场只有陈冬手无寸铁，只能等待救援，就在陈冬刚松了一口气时，之前遁入烟幕之中的布莱德利战车突然冲出烟幕。 陈冬本以为这次布莱德利战车是冲着正在收割库伦人步兵的章朔海部队四人而去，现在章朔海小队的四人虽然分散，但都已经突进到了没有什么掩体地方，此时如果被布莱德利战车盯上一定损失惨重。 可陈冬没想到的是，布莱德利战车这次离开烟幕地区只是发射了一次烟幕弹并没有其他动作，同时两辆t72也同时发射了烟幕弹。 四次烟幕发射，让整个现场慢慢被烟幕所笼罩，发射完烟幕弹，两辆t72也同时退入了烟幕之中。 陈冬想不出库伦人这是想干什么，可慢慢飘来的烟幕开始呛的他鼻涕眼泪直流。 突然烟幕里射出了两枚导弹，导弹的在尾焰在烟幕里呈现橙红色，陈冬现在明白了库伦人的企图，他们要凭借烟幕隐藏自己，先消灭远处干掉了第一辆布莱德利战车的东西。 陈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如果那个干掉了布莱德利的东西被打掉了，那库伦人将再次无所畏惧。陈冬等了一分多钟后听到了两声轻微的爆炸，陈冬认为这应该表示库伦人的导弹没有命中目标。 此时陈冬决定在烟幕的掩护下，再次向地下实验室前进，现在最好的机会。 陈冬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往地下实验室前进，在他的印象里军用的发烟弹不应该有这么强的刺激性，不过陈冬转念一想，有倭奴人在背后教学，现在库伦人的底线估计也高不在什么地方，这烟幕里大概还掺杂了什么其他东西。 越来越重的烟幕让陈冬都有些恍惚自己是不是走对了方向，按照他的记忆现在自己应该已经到了地裂处，陈冬放慢了速度，他怕自己一个不小心直接掉进地裂。 “陈冬？”陈冬听到侧面好像有人叫他。 “是！”陈冬的一个字伴随着十几声咳嗽。 “别动！一点都别动！我过去找你！你小心掉下去！”陈冬隐约听出像是欧阳静的声音，就算不是也至少是个女声，可声音里又掺杂着一点男性的低沉，陈冬知道之所以听的不清楚是因为对方带了防护，所以对方说话时并不咳嗽。 陈冬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只好按照指令站着不动。 陈冬等着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人靠近自己，陈冬有些恍惚自己刚才是不是幻听了，会不会是库伦人的烟幕把自己薰迷糊了。 陈冬一边擦着眼泪和鼻涕，一边试图弄清楚自己究竟走到了什么地方，因为烟幕的扩大，现在章朔海部队的四个人和库伦人的步兵也停止了交火，一时间现场安静的如平常的夜晚。 “陈冬！你在哪儿？”突然听到这么一声，陈冬感觉汗毛倒立。 “这里！”陈冬的心跳的很快，他感到极度不安。 “别动这里危险……”女人的话音未落陈冬隐约听到了手枪上膛的声音。 陈冬马上往来的方向大退一步，之后直接蹲下，而就在陈冬离开的瞬间，一发子弹在陈冬原来的位置上崩出了一团黄土。 朝陈冬开枪的手枪上有消音器，开枪几乎没有声音。 陈冬此时大气都不敢喘一下，他知道要杀自己的人可能离自己只有几米远，只要他被发现就是凶多吉少。 陈冬一点一点的往过来的方向挪动。 “陈冬！你在哪儿？”女声似乎比刚才远了一些。 就在陈冬考虑要不要回答的时候，第二发子弹打在了离他不到半米的地方，陈冬猜到这个人是在试探自己的位置而越来越远的声音是她故意为之，迷惑自己的。 陈冬马上向前一步走到了刚才子弹击中的位置，陈冬前脚刚走，又一发子弹打在了刚才他站着的位置。 “陈冬！你在哪儿！”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候，韩思安的声音突然在对讲机里响起，陈冬知道自己的位置暴露了，索性往来的方向跑去，他身后子弹炸起的黄土紧跟着他。 “我操，你今天两次差点害死我！”陈冬一边跑一边骂道，可是陈冬还是要趁现在确认一下要杀他的女人到底是谁。 “你在哪？”陈冬一边问韩思安，一边听着附近的声音，他要先排除韩思安的嫌疑。 “我刚到地面，就在地裂附近！”韩思安的回答吓了陈冬一个趔趄。 “我也在这儿，你有个女人声音的人正在用消音手枪对我开枪，是不是你！”陈冬注意听着韩思安的回答，在这么近的距离里，韩思安说话陈冬不借助对讲机就应该能听得到才对。 “我？杀你？我都不知道你在哪儿！”陈冬并没有听到韩思安的声音。 “你现在大喊一声，别用对讲机……” 陈冬还没说完，就听到韩思安的喊声从自己的南东边传来。 “好了，我确定不是你！”陈冬正说着，又一颗子弹打在了他的不到半米的地方。 “有没有人和你一起出来？”陈冬正式排除了韩思安的可能，现在要找其他人。 “欧阳静！她就在我身边！”韩思安的语气很肯定。 “你确认？”陈冬之前似乎听到那女人的声音有点像欧阳静。 “我……”韩思安的话被一声爆炸打断。 陈冬一边继续往前跑一边看向爆炸的方向，爆炸发生在库伦人的烟幕里，陈冬的第一反应是库伦人又被击毁了一辆战车。想到这里陈冬突然改变了方向，他开始往刚才韩思安喊声的方向跑。 改变方向后陈冬第一件事是彻底关掉了对讲机，这么一来要杀他的女人直接失去了目标。 陈冬跑了几分钟后才重新打开了对讲机。 “韩思安，你刚才说欧阳静在你身边，一直在？你确认吗？”陈冬一边说一边警觉着四下。 “我……”韩思安只说了一个字就没了声音，陈冬意识到韩思安那边出事了，现在欧阳静的嫌疑似乎已经被坐实了。 如果真是欧阳静下的手，陈冬现在能做的只有跑，现在他手无寸铁，之前和欧阳静交过手，就算是都没有武器陈冬也打不过欧阳静，何况现在欧阳静手里还有枪。 现在是去救韩思安还是回到地下实验室把欧阳静拒之门外又是摆在陈冬面前的选择题。 正在陈冬思考时，他身后传来引擎的轰鸣声，陈冬顿感大事不好，他现在的位置没有任何掩体，陈冬此时能做的只有跑。 在陈冬的身后，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冒头的布莱德利战车突然破开烟幕，向陈冬方向追来。 陈冬看不清前面的路，就是跑也不能全速，布莱德利战车则用热成像紧跟着陈冬，两者的距离在快速缩小。 只是布莱德利战车一直没有开火开火，陈冬猜想，车长可能是怕炮口产生的热量，被华夏军的热成像捕获。 就在这时陈冬脚下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整个人飞了出去，到陈冬落地时他发现自己已经在地裂边缘，如果不是摔这一下，他就直接跑进了地裂。 前面已经没了路，后面又有一辆几十吨的杀人机器在追自己，陈冬实在想不出自己还能有什么应对之策，索性继续趴着，等着布莱德利战车开过来。 好在布莱德利战车一直没有开枪，可能见陈冬已经倒下，就也放慢了速度，陈冬则一点一点的往地裂的边缘挪动，他寄希望于地裂边缘有他能下去的斜坡。 就在等待布莱德利战车靠近的时候，陈冬想到了对付它的办法，陈冬身下就是几十米深的地裂，而地裂边缘是相对松软的黄土，只要布莱德利战车靠的够近，布莱德利就可能掉进地裂。 现在陈冬需要尽可能的吸引布莱德利靠近自己，靠近地裂的边缘。 “陈冬！你还活着？”韩思安突然的一嗓子从对讲机里传来，差点把陈冬魂吓掉了。 “你大爷的！你怎么还活着？”陈冬一手按着通话键一手继续做出往前爬行的动作。 “操！我和欧阳静不知道被什么人算计了！你在哪儿？”韩思安似乎没受多重的伤。 “我在地裂的边缘，十几米外就是库伦人的布莱德利战车，你打算怎么救我！”陈冬的手已经能够到地裂的外面。 “没问题，告诉我你的具体位置就行！” “我怎么告诉……”陈冬正说着，听到一声枪响后，看到一道红光从自己的南边不远的地方升起，不用说这是韩思安打出的信号弹，为的是让陈冬确认现在两人的相对位置。 “我在你北边，北向一点方向！不远！”。 韩思安的这一发信号弹不单找到了陈冬位置，更直接搅扰了整个刚刚安静下来的战场，随着信号弹升起，章朔海部的小队开始重新向库伦人的步兵发动袭击，在陈冬这边，布莱德利的机炮和同轴机枪则对准了陈冬。 信号弹升起时就开始向东偏移，落下后因为失去了动能，东移更加明显，战场上的所有人都明白，这是起风了，库伦人的弹幕马上就要散了。 陈冬对着越来越近的布莱德利战车举起双手，示意自己投降，22毫米机炮对于任何碳基生物的压迫感都是相同的，现在只要炮手轻轻一动手指，陈冬就马上会变成几块。 陈冬的投降迟滞了布莱德利战车的前进，似乎布莱德利战车的车组在讨论怎么处理这个人。 三分钟后，布莱德利的一个顶部舱盖打开，一个人探出了头，这人向陈冬招手，示意他过去。 陈冬有意装作一条腿受伤，一瘸一拐的靠近战车，离近了陈冬发现，布莱德利战车的车长穿着倭奴人的军服。 陈冬走到离战车不到三米的距离时，大半个上身露在外面的倭奴人示意陈冬停下。 陈冬高举双手，示意自己没有武器只想投降，同时陈冬高举双手的意思也是想让韩思安能快点找到自己。 “you die ！”倭奴人一脸狞笑的看着陈冬，随后掏出一把手枪，陈冬此时明白，倭奴人刚才不用战车上武器打死自己的原因还是怕暴露战车的行踪，倭奴人没想过俘虏自己。 就在倭奴人要扣动扳机时，布莱德利战车的右侧突然有人开枪，几发子弹落在战车的装甲上，倭奴人反应迅速，顾不得陈冬，一下子缩回了车内。 陈冬知道韩思安总算是来了，他两步贴近了布莱德利战车，跑进炮手的视野盲区，暂时保住了性命。 第195章 混沌倒计时 “韩长官，您再晚来一步，咱们就算是天人两隔了！”陈冬和韩思安此时分别蹲在布莱德利战车的两侧，因为过于接近车体，布莱德利的车长在观察器里看不到两人的具体位置。 “我真是想再晚来一会儿！”韩思安说着从背后的背包里掏出一个架子，上面固定这四个锥形瓶，每个锥形瓶塞子的颜色不同。 “你这是？”在陈冬说话的同时布莱德利战车的炮塔开始转动，可因为角度问题，就算是炮塔上比机炮枪管短的多的同轴机枪也锁定不了陈冬和韩思安。 “送给新朋友的礼物！”韩思安说罢，站起来把一个锥形瓶砸碎在了布莱德利战车外侧的三百六十度热成像追踪系统上。锥形瓶撞击到金属直接破裂，很快瓶子里的液体渗透进了车体的金属中。 这时布莱德利战车开始后退，试图拉开与陈冬两人的距离，陈冬和韩思安明白，一旦此时他们离开布莱德利的武器盲区会被瞬间打成渣子，所以两人一直紧跟着布莱德利战车的运动。 韩思安在跑动中又把一个锥形瓶砸碎在了布莱德利战车炮塔的顶部，那里有战车的雷达和通讯系统，几秒钟后布莱德利加速后退，韩思安速度一直跟得上，可陈冬已经有些跑不动了。 之后韩思安又麻利的把剩下两个锥形瓶砸碎在了布莱德利的炮塔和车身的连接处以及陶氏反坦克导弹的发射器上。 “想……想想……办法！”陈冬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我跑不动了！” “跑不动就上车！” “上车？”陈冬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没等他再问韩思安已经跳上了布莱德利战车的车身，一手抓着布莱德利的炮管，一手取下背后的背包，用全力直接把背包砸在了布莱德利的炮塔上。 韩思安一套动作下来用时不过三秒钟，之后自己利落的跳下了车，还是跟着布莱德利战车跑在另一侧。 一分钟后陈冬觉得自己已经到了身体的极限，实在是再跟不上布莱德利的速度，自己看准一个洼地，滚了进去。 可此时布莱德利战车并没有像陈冬所想象的那样马上对自己开火，韩思安看到陈冬没被攻击，自己也放慢了速度，之后滚到了一小土包的后面，而布莱德利直接加速后退甩开了二人。 “先给我一把枪。”陈冬喘着粗气，走到韩思安面前，自从跑出收费站楼以后，手里没枪一直让陈冬很最没安全感的事。 “你不用枪，现在马上和我回去！”韩思安没等陈冬喘匀了气，就拉上他往地下实验室方向走。 可韩思安不知道陈冬身上的衣服已经是被几十枚手雷洗礼过的，韩思安这一拉直接扯掉了陈冬的上衣。 “大姐，就是回去洞房也没有在外面就扯衣服的！” “快走，现在你什么都别管，马上和我走！”韩思安的焦急写在脸上。 “有件事我需要和你确认一下，你是不是确定欧阳静在出了地下实验室后就一直和你在一起？” “为什么问这个？”韩思安反问陈冬而脚步一直没停。 “我刚才差点被人杀了，那人应该是个女人，她知道我的名字。” “你是说欧阳静想杀你？”韩思安明显慢了下来。 “我没看见人，只是听到了声音，有一丝像是欧阳静，那人每枪都是冲着要我的命来的。”陈冬回忆着刚才经历的细节，“她用的是消音手枪。” “消音手枪？现在谁会有那东西！”韩思安马上停下了脚步。“我和欧阳静应该是被人下毒了，我觉得是在我们的水里做了手脚，我们到地面后不久开始发作，之后我和欧阳静一起昏迷，我醒来时欧阳静还没醒。” “会是什么人对你下手，为什么对你们下手的人只是让你们暂时昏迷而没要你们的命？” “不知道，一定是有什么理由需要我活着。那为什么一定要杀了你？”韩思安越想越觉得奇怪。“有没有这种可能，欧阳静一直是在演戏，一直只有我中了毒，之后她的症状和昏迷都是装给我看的，最后再趁我醒来之前回到我身边，继续装昏迷以打消我对她的怀疑。” “也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你是她姐姐，她不舍得杀你，不过欧阳静不会有带消音器的手枪，她的格洛克34还在章朔海那里。”陈冬一直怀疑欧阳静的身份但又不愿意相信欧阳静要杀自己。“这事不要声张，暂时保密，我估计我马上还会见到那个人。” “好，这个听你的，现在无论如何你先和我回地下实验室，你需要重置一个倒计时。” “什么倒计时？” “混沌倒计……”韩思安正说着她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在飞速冲向他们。 韩思安想都没想一把推开陈冬，自己则借助推陈冬的力向相反的方向弹去，两人刚刚分开，之前离开的布莱德利步兵战车，从两人刚才的位置飞驰而过。 还没等韩思安和陈冬缓过神来，那辆布莱德利步兵战车已经冲下了地裂。 两人劫后余生一样的喘着粗气，就连一向情绪平稳韩思安都吓的脸色铁青，刚才只要是她的反应慢上一秒，陈冬和韩思安此时就已经变成了肉饼。 陈冬一直不理解，为什么电视剧和言情小说里，只要有人是为了救别人，推开了即将被撞的人，救人的那个人就一定会被车撞到。 “这是倭奴人的反向自杀式袭击？” “倭奴人？”这是韩思安没有想到的。 “倭奴人，刚才我看见的，是布莱德利战车的驾驶员。” “看来一个团的倭奴人和两个团的南棒人确实可能是真的。”韩思安又加快了脚步，“我把欧阳静暂时放在地裂的入口，她应该还在那里。” 韩思安从内心里很想证明不是欧阳静要杀陈冬，但现在所有的矛头似乎都指向欧阳静。 “快走，起风了！”这次是陈冬察觉到了危险。 起风了就意味着库伦人布下的烟幕马上就要被吹散，那时候陈冬和韩思安很可能要暴露在库伦人坦克的附近。 可风远比陈冬和韩思安想象的要大很多，几乎就是只过了几分钟，之前笼罩着这一片区域的烟幕就无影无踪了，月光重新照亮了空旷的平原。 “趴下！”韩思安直接把陈冬按在地上。 陈冬趴在地上后才看到，一辆t72就在离他和韩思安不到五十米的地方。在t72旁边还有两辆架着重机枪的皮卡车。 “我操！t72，布莱德利和武装皮卡，库伦人这装备跨度至少有半个多世纪了！” “这边，小心……”韩思安正要和陈冬说小心别被库伦人发现，离他们最近的皮卡车的车灯突然亮起，紧接着几个库伦人开始吵嚷。 “另一辆t72哪儿了？”陈冬正纳闷时，一辆坦克飞速从库伦人车队的后方冲了出来，目标直指章朔海部的四人小队， 四人小队正和库伦人的步兵激战，完全没有注意到另一边的异动，到了坦克离他们不到二百米时才做出反应，可是已经为时太晚，电光火石之间，原本的五人小队剩下了两个人。 可是那辆坦克并没有停下来继续收割剩下两人，而是直直冲向之前两辆t72开火的方向。 “刚才过去的有点像是南棒国k2坦克。”韩思安的军事知识和楚渊难分伯仲，“那边有什么，k2为什么过去？” “那边应该是有咱们的坦克，刚才击毁第一辆布莱德利的炮弹就是那边发射的。”就在陈冬说话时k2坦克在行进中开了炮。 “先不管他们，咱们继续往回走！”韩思安看出现在库伦人的注意力都在刚刚跑出去的k2坦克上没人注意他和陈冬。 就在韩思安和陈冬打算继续前进时，空中突然传来轰鸣声。 “这是库伦人的空军？”陈冬清楚以现在的情形，如果库伦人有了空中打击力量，那他们就真的没法再打了。 没多久一个红点出现在了东边的天空，库伦人明显比陈冬他们更紧张，几个库伦人上了装着重机枪的皮卡，随时准备要射击。 “我觉得这些库伦人是吃过天上的亏！”韩思安和陈冬所想的一样。 “咱们快走！”韩思安催促道。 “韩思安，你不觉得咱们在这个位置能干大事？”陈冬微微抬头看了一下库伦人的分布，“我觉得咱们这个地方能钓到大鱼，抓到库伦人的指挥官。” “就凭咱们两个？”韩思安说的也没错，在她们附近至少有二十几个库伦人。“章朔海派来的五个人现在还剩下两个，再加上楚渊，咱们一共才五个人，还没有装备优势，抓指挥官？你在做梦！” 韩思安分析的很对，这里的库伦人加上被章朔海部牵制的库伦人步兵，再加上围攻楚渊的那几个，陈冬他们要面对几倍于自己的敌人。 “咱们还有远处的盟友。”陈冬指了指天空又指了指东方，“咱们就在这儿安心的等二十分钟，我估计机会就在眼前！” “对了，趁现在你说说那个什么倒计时是个什么东西？咱们还有多少时间解决它。”陈冬要确认一下，他和韩思安还能在外面待多久。 “到现在为止还剩四十二个小时。”韩思安很认真的看了一眼计时器后告诉陈冬。 “为什么让我去关闭这个倒计时？”这个问题陈冬尤其想不通。 “你是还剩下的最可能有办法关闭倒计时的人，我试过了我能想到的所有办法，都没用！” “如果倒计时结束了会有什么后果？” “地下实验室会自动销毁所有涉密文件和所有研究成果。”韩思安把“所有”两个字说的很重。 “那也不至于这么拼命！我差点死了两次！” “你觉得你算不算地下实验室的研究成果？” “我？”韩思安一句话让陈冬汗毛倒竖。“我也算研究结果？” “可能我也算是研究成果！” “也就是咱们也可能被……”韩思安这推断让陈冬实在难以接受。 “被销毁！”韩思安给出了答案。 “怎么可能，咱们两个活人还能让一个程序弄死？”陈冬觉得此时的韩思安大概是吃了什么生蘑菇出现了幻觉。“你的意思是地下实验室会杀死我的那个‘意识’吧？” “有你的那个‘意识’，也有你本人，这个还真有可能！”韩思安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可陈冬却只觉得她在胡扯。 “如果像你这么说，那就可以理解成，我可能感染电脑病毒，然后电脑病毒杀了我！是这个意思？” 韩思安叹了一口气，她也知道让陈冬理解这个事有些难度。 “我见过因为不服从保密协议被远程杀死的人。” “远程杀死？和被暗杀有什么区别？”陈冬继续不信，这种事情可能谁都不信。 “暗杀是有接触的，这种是完全没有接触的。暗杀需要人，这种杀人只需要指令和确认。” 陈冬的表情清楚的说明了他还是不相信韩思安的话。 “我的母亲就是这样被杀的。”说这句话时韩思安的声音特别小。 “你是说……你和欧阳静的生母？”陈冬有些不相信自己听到的。 “是。” “我记得欧阳静还是你来着，说过你们母亲是死于意外的。” “意外是说给我们姐妹和外人的，我之所以一直防着欧阳静也是因为这件事。” 韩思安说完陈冬一时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杀我的人会不会也知道这个混沌倒计时的事，杀了我就没有人能解除这个倒计时了。”过了几分钟陈冬再次开口。 “很有可能！我也这么怀疑！所以你和我回到地下实验室才算是……”韩思安无意中看到了天空突然有个光点闪过，陈冬也随着韩思安的目光看去。 “是刚才红点的方向？”陈冬什么都没看到。“刚才的那个红点去哪儿了？” 就在韩思安和陈冬还盯着天空寻找目标时，他们不远处库伦人的皮卡和坦克接连爆炸，这种爆炸的声音并不大，可转瞬之间，库伦人的坦克和皮卡都已被火焰吞没。 第196章 不可能的任务 “要不要过去抓个俘虏回来？”陈冬见库伦人那边乱做一团，打算过去占些便宜。 “别动！就趴在这儿，这时候千万别乱动！”韩思安一手按在陈冬后背，生怕他跑出去。 “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晚了！咱们两个要想抓库伦人只能现在动手。”陈冬看着库伦人在火焰里乱作一团，一脸的幸灾乐祸，同时他也庆幸，空中打击力量是自己人。 “你现在出去和库伦人混在一起，在没有敌我识别系统的情况下，从空中不可能分辨的出咱们和库伦人，如果有第二次打击，你就要去和库伦人陪葬！” 陈冬这才明白了韩思安为什么不现在趁火打劫袭击就在眼前的库伦人。 就在此时，北边稍远的地方又传来了爆炸声，接着是冲天的火光。 “那边还有库伦人？”陈冬盯着火光的方向。 “应该有，我猜那边应该还有库伦人的坦克，可能是更高级的南棒国的k2坦克，估计库伦人觉得收拾咱们不用那么好的东西，而且那边才是库伦人的精锐。” “一个坦克团有多少辆坦克？”陈冬突然想起了之前审讯倭奴人的信息。 “华夏的坦克团一般有九十二辆坦克。” “库伦国有多少坦克团？”陈冬继续问道。 “这我怎么知道！不过我觉得，这么大一个陆权国家，怎么也要有一个装甲师。” “那一个装甲师有多少辆坦克？” “这个各个国家的数量不是固定的，不过最少也要三百多辆坦克，还有其他装甲车辆，就比如刚才干掉的布莱德利步兵战车，就是白鹰国装甲师的辅助战车。” “不然，咱们还是提前投降吧，咱们打掉一辆坦克都这么费劲，要挡住一个装甲师，完全是在开玩笑！”陈冬虽然是在开玩笑但说的也是事实。 就在陈冬和韩思安说话的时候，天上的轰鸣声逐渐变大，原本的一个红点变成了肉眼可见模糊的飞机轮廓，只是这架飞机的形状有些奇怪。 这时候库伦残存的士兵开始用手上的一切武器对空中的飞机射击，但效果可想而知，他们的武器基本都够不到飞机。 又是几声爆炸后，在陈冬和韩思安附近的库伦人几乎被全灭。 幸亏听了你的！”陈冬看到爆炸范围后庆幸刚才没有脑子一热冲过去抓库伦人，不然现在真就给库伦人陪葬了。 “好了，现在快走！你要抓的‘大鱼’现在应该已经熟了！” “好。”陈冬看了一眼库伦人那边的惨像，觉得韩思安说的有道理，也就没有反驳。 因为不再怕被库伦人发现，陈冬和韩思安的速度明显快了很多。 几分钟后他们已经到了通往地下实验室的地裂处。 “欧阳静在哪？”陈冬一路上都在注意土地上的脚印和其他蛛丝马迹，他要找到是谁要杀自己。 “行应该地裂那边，我怕她被库伦人发现，就把她往下背了一段。” 可直到陈冬和韩思安走到地下实验室的入口，都没看到欧阳静的影子。 “欧阳静是不是被库伦人带走了？” “应该不会。”韩思安显出了焦躁不安。 陈冬又拉着韩思安回到地面，这里并没有复杂的脚印或者车辆驶过的痕迹，这些可以间接证明，欧阳静是自己离开的。 “难道真是欧阳静要杀你？” “也不一定，也可能是她醒来以后看到你不在自己回了地下实验室。”陈冬虽如此安慰韩思安，但他已经大体认定了欧阳静一定有问题。 “好，无论如何咱们先回地下实验室再说，先停下倒计时。”韩思安刚要拉着陈冬下去，不远处突然闪动的灯光同时吸引了两个人的注意。 “是不是库伦人的指挥官要跑？”这是陈冬的第一反应，灯光突然闪动可能老款汽车在点火。“咱们去看看，这可能真是我说的‘大鱼’。” 可还没等陈冬和韩思安行动，天空中传来一声类似口哨的声音后，闪光的那个方向腾起了一个火球。 “走，看来没咱们的事了！”陈冬有些后怕，只是汽车发动瞬间车灯的闪烁，就让车里的人都送了命。 “好！”看到这个场面，陈冬也心生恐惧，现在地面确实危险。 两人一路小跑进入了地下实验室，一迈进地下三层，陈冬就有了一股莫名的安全感，确实外面外面的几个小时里，陈冬已经有三次濒临死亡。 “外面什么情况？”吕乐见陈冬和韩思安两人回来忙迎了上去。 “吕站长，外面实在有点乱！以后再和你说细节。” 吕乐看出陈冬和韩思安是有急事，也就没再多问。 “对了吕站长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这儿，欧阳静回来没有？”其实陈冬只看到吕乐的时候就已经确认了韩思安没回地下实验室。 “你先去总控制室，现在混沌倒计时就在主显示屏上，我上去找找欧阳静！她不能落在库伦人手里。”韩思安说完就要重新上去。 “等等！”陈冬拦住了韩思安。“先别急，我觉得欧阳静可能在楚渊那里。” “你们收费站的楼里？为什么？她怎么会去那儿？” “可能是因为安全！”陈冬所说的安全有两层猜测，第一层就是一般意义上的安全，收费站楼和地下实验室的坚固程度不分伯仲，两个人守住至少一二百号人进不去。第二层安全是指，如果要杀陈冬的真是欧阳静，欧阳静此时回到了收费站，她就有了充足的理由来解释自己不在韩思安身边的时间里做了什么。 “先回总控制室再说！”陈冬强推着韩思安上了升降平台，他们一站上升降平台，还没等韩思安做手势，平台就直接开始上升。 “你为什么把我拉回来？如果欧阳静是被库伦人带走的，我还有机会把她救回来！” 陈冬在这时才看出来了韩思安对欧阳静真实的感情，她们毕竟是双胞胎姐妹，血浓于水。 “楚渊，楚渊，收到请回答！”陈冬没有理会韩思安，而是开始在对讲机里联系楚渊。 “楚渊，楚渊，收到请回复！”陈冬变换着频率呼叫楚渊，可连续呼叫了所有二十个频率，楚渊都没有回复，这次轮到陈冬想冲出去救楚渊。 “也可能他们正在战斗没法回复你，库伦人遭到了轰炸，一定要找一个避难所，所以加强了对收费站楼的进攻。” “确实有可能。”陈冬也勉强接受了韩思安的安抚。 这两个人都劝住了对方要回到地面的想法，可两人现在最想做的事，还都是回到地面，一个是救自己的妹妹，一个是救自己的朋友。 韩思安做了两个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陈冬的分析确实有道理，而且附近也确实没有很多人的脚印和车的痕迹。她知道现在最重要的事还是马上让陈冬想办法停下混沌倒计时。 陈冬和韩思安二人走到总控制室的时候，吴璐早就已经等在了门外，看见陈冬过来一下子抱了上去。 “好了，先干正事！结束之后你们也滚去地下一层，我给你找个夫妻宿舍。”韩思安一脸嫌弃的看着抱在一起两人。 韩思安这么一说，吴璐赶快放开了陈冬，她也知道现在情况紧急。 “陈冬，陈冬！”陈冬刚进总控制室，楚渊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 “收到！你那边什么情况？”陈冬听到了楚渊的声音，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下了不少。 “库伦人像是疯了一样的强攻我这里，现在为止，一共打死了二十几个库伦人！” “欧阳静和你在一起吗？” “在！幸亏她及时回来了！”楚渊这句话又让韩思安长舒了一口气。 “很好！库伦人被定点轰炸了，所以你那里压力会很大！” 楚渊没弄明白陈冬为什么要说“很好”。 “你们能不能守得住？”陈冬和韩思安都在等着楚渊的回答。 “守住问题不算大，但……”楚渊一个“但”字说出口的同时开枪又死了一个想钻进楼里的库伦人。 “但是什么！快说！”陈冬对着对讲机大喊。 两声枪响后，楚渊才回复陈冬“但是我在楼外，欧阳静在楼里面。” “你怎么会在楼外面，欧阳静怎么在里面？”陈冬的问题是重复了一遍楚渊刚才的话。“你有没有受伤，弹药够不够？” “这个说来话长了，不过还好，我没受伤，弹药一时半会也够用！欧阳静轻伤，没有大碍！” 楚渊的信息勉强算是喜忧参半，至少在现在还不算最糟。 “你那里有多少库伦人？”陈冬要评估一下，自己是不是现在就去救楚渊。 “十几个。”楚渊那边枪声不断。 “楚渊，如果你的弹药足够，最好是把库伦人压制在离你比较远的地方。” “什么意思？”楚渊不解。 “天上现在有偏向于咱们空中打击力量，你把他们压远一点，方便天上的东西动手！” “我也看见了应该是大型无人机，我以为是库伦人的自己怕被炸，特意把库伦人放的很近，现在明白了！” 楚渊说完，他那边的枪声明显密集起来。 “需要需要救援随时通知我！” “好！”楚渊的声音完全被枪声覆盖。 欧阳静轻伤，楚渊在楼外对抗库伦人，虽然情况依旧危急，倒还不致命。陈冬看着主显示屏的倒计时，等着韩思安给自己说明情况。 “看到下面的空格了吗？这每个空格需要填上一个词，也可能是一句话。你要想办法把这二十个空格填满填对，倒计时才会重置或者停止，我已经填上了八个，你要想办法填上剩下的十二个。” 陈冬看着韩思安已经填上的词汇，“苹果，罗伯斯皮尔，钟离春，都江堰，天可汗，背包，硫代硫酸钠，最后一个是脊髓灰质炎。” “你确定这八个是正确的吗？”陈冬此时表情复杂到了扭曲的程度。 “正确的，现在正确的会显示为绿色，不正确是红色。” “这些词汇有什么联系？”陈冬自己实在是看不出里面有什么联系， “没有，完全没有。”韩思安说的肯定。 “那这些词汇是哪儿来的？” “是地下实验室操作系统的基本密码。”韩思安知道陈冬一定会问这些问题。 “地下实验室用的是汉字词汇密码！” “是，难道用这种六位的银行卡密码？” “有没有破解的可能？”陈冬知道这是妄想。 “有！把地球上所有的曾经有过的计算机都用上，算上一万年大概可以破解。” 韩思安说的一点不夸张，如果以所有汉字为基础，组合出没有长短限制的密码，那个数量是宇宙级的，大于宇宙里所有恒星的总和。 “这些词汇有没有关联？”陈冬还是试图投机取巧。 “你自己看这八个词汇有没有关联。” “苹果，一种水果，也可以是着名的公司名。罗伯斯皮尔，高卢大革命的领导人物，以铁腕和血腥闻名。钟离春，战国齐国的皇后。都江堰，这是华夏和世界上最早的无水坝水利工程。天可汗，是华夏唐朝的帝王，千古一帝。背包，名词，日用品。硫代硫酸钠，一种比较常见的化学品，俗名大苏打，也是一种广泛使用的化学毒素解毒剂。最后一个是脊髓灰质炎，俗称小儿麻痹是一种病。”陈冬把每一个词汇都简单解释了一遍，很显然，这些词汇没有任何关联。 “有什么思路了？”韩思安问道。 “这就是天书，只有设置密码的人才会知道！其他人不可能猜到！”陈冬现在觉得韩思安之所以叫他回来，是为了让他死个明白。 “你可能就是设定密码的人之一！” “我？你说的应该是我被强行分离出的那个‘意识’？”陈冬想到了他很长时间没见到的那个“黑影”。 “无论是哪个，你都是找到密码最后的希望！从现在开始我全力配合你。” “你就是拿枪指着我的脑袋，我也想不出这东西来！”陈冬觉得现在自己真的已经是死路一条了。 第197章 往事 陈冬看了一遍又一遍韩思安所填好的八个词汇，他没有一点思路。就是买彩票都是从预设的三十几个数字里挑七八个，可这种词汇密码是要从至少三千五百个常用汉字里挑出不确定的几个字，想蒙出来是天方夜谭。 “咱们是不是能想一想怎么才能让毁灭程序失效？我觉得这样还简单一点。”这是陈冬现在唯一能想到的解决办法。 “可能性不大，我母亲都跑到了白鹰国，还是没用！还有很多人也是一样，在任何地方都能被‘消除’”韩思安明显有过和陈冬一样的想法。 “那咱们一起等死吧，我一点想法都没有！”陈冬说完看到吴璐正在一边含着泪看他又马上改口问韩思安，“你除了自己知道的以外还有什么思路能找到其他密码？” “我翻找了所有可能设置过密码的人，但现在活着的且能找到的只有你。” “还有谁可能设置过密码或者知道密码？”陈冬认同韩思安的这个思路。 陈冬问完后韩思安给陈冬罗列出了所有她知道的可能设置密码的二十几个人名，除了四个让陈冬惊掉下巴的，其余的陈冬都没听说过名字。 “老教员，全能科学家，后来的诺奖得主，还有华夏现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典范，这几位都可能是设置过密码的人！你在逗我？”陈冬听到了让他匪夷所思的四个名字。 “确实是，这四个人是北山地下实验室的关键人物，确实都有可能设置密码。”韩思安说的无比肯定。 “怎么输入密码？”说到老教员，陈冬突然想到了一个词。 韩思安输入一段指令后光标显示在空着的词汇格上。 陈冬用键盘打字很慢而且试了几次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字。 “这里只能用五笔输入法，拼音不够精准。”韩思安提醒道。 “那就你来！”陈冬完全不会五笔输入法。“试试‘昆仑’就是昆仑山的昆仑。” 韩思安的五笔输入极为流利，一秒钟“昆仑”两个字出现在了屏幕上，又过了一秒钟，昆仑两个字变成了绿色，这证明‘昆仑’就是一个密码。 “我！我操！你怎么猜到的！真的！”韩思安激动的语无伦次。“你是不是知道密码？” “我猜的，确实是猜的。听你说老教员的名字，我就想到了昆仑这两个字，这两个字大气磅礴。”陈冬也没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就猜到了密码的词汇，他自己都不信。 “昆仑”两个字变绿后倒计时增加了一个小时，变成了四十一个小时。 “快！还剩十一个！你再想想！”韩思安瞬间看到了希望，她的眼神里都有了光。 “再试试‘面壁’？”陈冬想到了他的偶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典范写过的一首诗。 韩思安像是接到圣旨一样，以最快的速度输入了面壁两个字。 “不对！不是面壁！” 在面壁两个字变红的时，倒计时减少了两个小时，现在剩下了三十九个小时。 陈冬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也明白了为什么密码可以无限次的尝试。 “破壁！试这个！”陈冬这次的底气就明显不如刚才。 “确定？”韩思安也动摇了。 “十年面壁图破壁，难酬蹈海亦英雄！”我相信伟人会用这段话里的词激励后人。 “好！破壁！”韩思安沉重的按着每一个键，密码审核的一秒过的无比缓慢，陈冬和韩思安都不自觉的闭上了眼睛。 “绿色！变绿了！”吴璐大喊。 这时陈冬和韩思安才敢睁开眼睛看结果，确实“破壁”变绿了，倒计时又回到了四十个小时。 兴奋只是短暂的，陈冬和韩思安都清楚，他们要在剩下的四十个小时内找到其他密码，刚刚陈冬猜中的是有关华夏近代两大伟人的密码，还有迹可循，可之后的密码陈冬完全没有任何头绪。 “你还能猜到谁的？”韩思安看着陈冬。“你对万能科学家有多少了解？或者是那个诺奖得主？” “一个是在课本上，一个是在新闻里，我对他们能有什么了解。”陈冬死死盯着剩余的十个空。 “试试其他人？比如这个钱岳凌，这是北山地下实验室的第一任总工程师。” “这个人可能要你去想，我一点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你总不能试试‘工程师’三个字吧？”陈冬又看着已经确认过的十个密码。 “新确认的破壁和昆仑与之前的密码还是没有任何关系。”陈冬一筹莫展。 “你要不要去睡半个小时，脑子放松一下可能就又能想到什么了！”韩思安建议道。 韩思安这么一说，陈冬想到了“黑影”说过陈冬要想和他沟通的办法。 “韩思安，你会不会二进制表达？” “会，会一点，怎么了？”韩思安不知道陈冬的用意。 “你把你会的教给我，我试试能不能用二进制找到密码之间的关联。”陈冬还是不打算和韩思安说关于“黑影”的所有秘密。 “我会二进制表达，你要表达什么？”吴璐插话道，“我学过计算机语言，二进制表达是基础。” “那先从二十六个英文字母开始！你先把所有字母的表达方式帮我写下来！” 陈冬说完韩思安开始写二十六个英文字母用一和零的表达方式。 “陈冬我觉得找密码之间的关系是白费力气。”韩思安劝陈冬。 “我只是尝试一下，用不了多长时间。”陈冬搪塞着韩思安。 没几分钟，吴璐写完了英文字母二进制表达对照表。 陈冬看着一群数字1和0有点眼晕，陈冬又把已经输入的十个密码词汇也写在了吴璐写的对照表上，陈冬的这个行为只是为了让韩思安看不来出他的真实意图。 “我想去休眠一个小时，我试试能不能和我的另一个‘意识’建立联系。”陈冬一边说，一边看对照表上的几个字母的表达方式。 “一个小时？”韩思安明显觉得一个小时有点奢侈。 “休息好了不一定你也能想到其他可能的密码，你也睡一会儿去！”陈冬需要让韩思安和自己分开。 “你说多长时间就多长时间吧！”韩思安有些无奈。 陈冬没再理会韩思安，他径直往医务室走，其实陈冬只需要二十六个字母里的四个，h e l p。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和黑影沟通，就是知道了二进制怎么表达求助，陈冬也不知道该怎么让‘黑影’过来，现在他的一切行动都是在蒙。 陈冬在路上记下了help的二进制表达方式，他打算在医疗舱里敲出来。 “一个小时？”韩思安在给陈冬调时间的时候再次确认陈冬要睡多久。 “一个小时，我是真的累了。” “好。”韩思安确认了陈冬休眠时间后自己回了总控制室，韩思安一点都睡不着。 陈冬从舱门开始闭合时到自己睡着前一共在医疗仓的扬声器上敲了两遍半的h e l p。 “陈冬，你需要记住三个密码，这是我知道的。” 陈冬觉得自己刚刚睡着“黑影就如约而至。” “你知道现在的混沌倒计时？”陈冬问另一个自己。 “比你知道的早很多，我这一段时间一直忙于暂停这个倒计时。” “倒计时结束我真的也会死？”这是陈冬最关心的。 “你不一定，但我一定会死。”黑影说的坦诚，一个人不可能自己骗自己。 “还差十个，你只有三个？” “这三个也是拼了命才弄到的！不过你能这么快破解两个，确实很好！” “你，还拼命？你有命？”陈冬和另一个自己在休眠状态下的措辞没有任何修饰。“破壁和昆仑你也想到了？” “我也算是有生命，我是可以被删除或者破坏的。” “剩下的怎么办？”陈冬又问。 “咱们一起想！现在只有这个办法了，你让韩思安给你讲讲实验室之前的事，我觉得会有帮助。” “咱们什么时候再联系？” “你再看到我的时候！先记住这三个词，红牛队，马里亚纳海沟，达摩克利斯之刃。” 黑影说完这一句就没了动静，正在陈冬以为自己要以睡觉的形式浪费一个小时的时候，医疗舱开始了唤醒模式。 陈冬彻底醒来时韩思安和吴璐都已经守在了他身边。 “怎么这么快就把我叫起来了？楚渊那边出事了？”陈冬只觉得和“黑影”对话用了几分钟。 “整一个小时。”韩思安把计时器放到了陈冬面前。 “可能是你太累了！”吴璐在一边说道，这是她为数不多的能加入陈冬和韩思安对话的时候。 “有收获，又拿到了三个词，马上回去试试！”陈冬马上把新的收获告诉了韩思安。 “好！你先穿衣服，我现在去试！”韩思安转头跑向总控制室。 “璐璐，可以过来亲我一下吗？”陈冬此时全裸的躺在医疗舱里。 “不！你都没空理我！”吴璐虽这么说但还是凑近陈冬在他的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 陈冬伸手把吴璐整个抱进医疗舱，两人很快就纠缠在了一起，陈冬不知怎么顿时欲火难耐，开始爱抚逗弄吴璐，吴璐也在有意无意的触碰陈冬的敏感部位，直到韩思安在门口咳嗽了几声后两人才极不情愿的分开。 吴璐的脸羞的绯红，而陈冬一直喘了粗气。 “璐璐，你去看看韩思安那边是什么结果。”陈冬穿好了衣服，这句话是说给门外的韩思安听的。 几声敲门声后，韩思安回到医务室，韩思安也红着脸，但看她的表情，陈冬已经猜到了结果。 “三个都是正确的，咱们现在还有四十二个小时！” “还有七个密码需要找到！你有没有什么线索！”陈冬问韩思安。 “没有！” “还有四十二个小时，你先来休息两个小时。” “不用！”韩思安果断拒绝。 “休息一下，也可能有新发现！”陈冬继续劝韩思安。“哪怕一个小时也行！” “好，那我就睡上两个小时，”韩思安顿了顿“不过提醒一下你们，现在吴璐的肚子还是危险期，最好别干坏事！” 韩思安说完陈冬和吴璐的脸瞬间爆红，吴璐直接出了医务室。 “过来！”吴璐走后韩思安一边对陈冬招手一边小声说， “怎么？”陈冬不知道韩思安有什么事需要隐瞒吴璐。 “有人在我和欧阳静离开之后关了监控。”韩思安说完后就示意陈冬马上离开。 韩思安这一句话让陈冬打了个寒颤，这也就意味着之前对自己下手的人可能不是欧阳静而是来自地下实验室里的人，而在地下实验室里会关闭监控的人当时只有吴璐。 “和韩思安说悄悄话来着？”陈冬一出医务室吴璐一脸娇嗔。 “她又叮嘱了我两句，还是不让我冲动！”陈冬说着把吴璐搂在了怀里。 “不是不让你干坏事？”吴璐推开陈冬。 “为了宝宝嘛，我就只能委屈自己了，咱们去弄点吃的，我快饿死了！”陈冬再次把吴璐揽了回来。 这次吴璐没有再挣脱陈冬，两个人用了半个小时吃饱喝足后，陈冬重新回到主显示屏前发呆。 这次陈冬是真没了思路，直到韩思安回来他也没想出任何可能的密码来源。 “去请韩良？”陈冬问同样一筹莫展的韩思安， “这些都是机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让外人知道。” “咱们两个的命有可能只剩下四十一个小时，还不算万不得已？” 韩思安叹了口气，开始输入一个新的密码，“巴黎圣母院”，一秒钟后词条变绿，倒计时也变成了的四十二小时。 “你看，睡一觉还是有作用的！”陈冬把一瓶功能饮料递给韩思安。 “确实有用，做了这辈子最可怕的噩梦，在梦里我看到这给个密码。”陈冬看见韩思安的手有些颤抖。 “梦到什么了？” “过去的事，很早之前。”韩思安明显不愿意多说。 “大概在什么年代？”陈冬有些不依不饶。 “上个世纪末，或者这个世纪初。” “那就没用了，我想知道一些1976年左右的事情。”陈冬有些失望。 “为什么？” “有觉得有两到三个密码条都指向那几年，那时候应该发生了什么大事。” “这个……”韩思安明显有些顾虑，“如果你真觉得地下实验室的历史很有用，我带你去见另一个人。” 第198章 真相 韩思安说要带陈冬见一位老先生，陈冬第一个想到的是那个曾经让他心胆俱裂的王先生，陈冬一直记得韩思安身上的伤痕和自己几乎被震碎了心脏。 “你说的是我见过的那个‘王先生’？你要带我再去见他？”陈冬只是想到“王先生”就已经不寒而栗了。 “是另一位老先生，和‘王先生’是邻居。”韩思安条件反射的不愿意提起王先生。 “邻居？”陈冬知道这意味着自己还要去王先生那里。 “准备一下，什么时候去？”韩思安一边说一边自己做着心理准备。 “你要不要再去睡一觉，你一个人做噩梦总比咱们两个一起被吓死的好。”陈冬从内心里恐惧再和“王先生”有任何关系。 “我实在是再也想不到任何可能的密码了，现在咱们能求助的可能只有他们。” “他们？”陈冬发现了韩思安话里的重点。“地下三层还有多少鬼东西？” “不多，就是你看到的那些房里住的几位。” “嗯，是不多！但是哪个都能随便抬个手就弄死咱们的人！”陈冬苦笑。 “可以这么说，不过王先生真正的力量谁也没见过，而且和王先生一起被囚禁的人里有几个不是地下实验室的产物。”陈冬听出韩思安的话里隐藏的意思是“王先生”是地下实验室的产物。 “不是地下实验室的产物？”陈冬不是很明白韩思安的意思。“也就是说这个地下实验室也有监狱的作用？既然不是地下实验室的产物，那就是被抓进来的。” “也不是不能这么说。”韩思安的答案很是含糊。“我们和王先生还有其他人更多的是合作关系。” “合作？这个合作的方式我有点看不懂。” “我们保护他们的安全，保护他们不被打扰，他们帮我们保护我们的最高机密。” “他们是在这儿修炼的？”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不过用修炼不准确。”韩思安的话勾起了陈冬极大的好奇心。 “如果囚禁的都是这样的人，北山地下实验室和那个传说中的749局，也有关系？” “这个……”韩思安是在犹豫能不能把事实告诉陈冬，“749局最初的办公场所就在北山军事基地，之后转到了北山地下实验室，直到749局最后搬到了帝都。” 韩思安的话再次刷新了陈冬对北山地下实验室的认识，这个实验室远比自己想的复杂的多。 “韩思安，有个问题我一直想知道，这个混沌倒计时之前是怎么关闭的？你是地下实验室的安全负责人，你之前没有关闭倒计时的密码？” “在我记事起就没见过这个混沌倒计时，之前有过个例，在保密计时结束前出境被清除的研究人员，但没有过清除整个地下实验室的命令。之后我也只是在绝密手册里看到过这个最高机密的倒计时。”韩思安好像并不认为陈冬会相信她的说法。 “而且之前关闭这个倒计时应该用的不是密码。”韩思安补充道。 “你的意思是现在咱们找密码关闭混沌倒计时，是因为失去了其他手段？用密码解除倒计时是紧急安全考虑？”陈冬想到一些电影里的场景，比如连着心跳的炸弹，如果接收不到心跳信号就会爆炸。 “这个倒计时控制在华夏政府领导人手里，按照之前的记录，华夏最高领导人要每隔两个月关闭一次混沌倒计时，可这两个月……”韩思安不用说完，陈冬理解她的意思。 “这两个月华夏政府的领导人没有关混沌倒计时，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现在整个地下实验室的所有通讯手段完全中断。”韩思安摇了摇头。 “外面到底是怎么了？从核战争开始到两个月前，华夏的领导人都在及时关闭地下实验室的销毁程序，可怎么突然就在两个月前不再关闭了？” “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不过实在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韩思安指了指主显示屏，“还是先凑齐剩下的六个密码再说，怎么说都是命要紧，咱们马上出发。” 想到这里陈冬的心里一阵忐忑，这是不是意味着华夏国临时政府和华夏军战时司令部出事了。 “陈冬，陈冬！”正在陈冬正在试着说服自己和韩思安一起去王先生那里时，对讲机传来了楚渊的声音。 “收到，请讲！”陈冬听到楚渊说话还是中气十足，一下子放心了不少。 “我已经回到了楼里，我和欧阳静都受了轻伤，不过问题不大，不需要救援。”楚渊的声音坚定。 “好我明白了！需要救援请马上联系！你是怎么干掉了十几个库伦人的？”楚渊能回到收费站楼里一定是和他交火的库伦人被已经被消灭了。 “听你的是正确的，那些库伦人都死于空袭。” “楚渊，你们要小心，库伦人再次被打退可能马上又有新的攻击。” “收到！我们第一时间告诉你们库伦人的行动。” “好的！楚渊有个事我想问问你，你知不知道有关北山地下实验室的密码的事。” “听说过一点，不过我不记得细节了，什么意思？” “你仔细想想，你用过什么密码，汉字的。” 楚渊一下子被陈冬问的有些懵，在他的记忆里他的密码都是数字的或者是数字加密码的。 “好的，我仔细想想，想到了再联系你！”楚渊仓促的结束了通话，陈冬很像知道楚渊去干什么了。 韩思安看着陈冬，“准备好了？出发！” 陈冬没办法只好跟着韩思安往地下三层行进，路过食品仓库，韩思安照例拿了一堆各种罐头，而罐头照例是由陈冬背着。 一路上两个人都在不由得回忆之前在“王先生”那里所经历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恐怖故事。 一路上都是陈冬使用手势驱动升降平台和开关各种门，陈冬很快的记住了韩思安给他设置的各种手势。 “我关闭了吴璐知道的那套控制指令。”韩思安说的轻描淡。 “为了安全，你做的对。”陈冬和韩思安都心知肚明，陈冬遇袭时能关闭监控的只有吴璐。 “而且……”韩思安看了眼陈冬没再继续说下去。 “等咱们先保住自己的命再说，我现在不想再给不怎么富裕的脑容量再添加负担了。”陈冬没有追问韩思安。 直到两人走到椭圆形大厅，陈冬和韩思安再没有说过话。 “我先去找‘王先生’打个招呼，这样安全一点。”韩思安站在王先生所有通道的门口，陈冬能明显的看到这位女杀神的腿在微微抖动。 “我去。”陈冬走到韩思安身前，“如果他不叫你，你尽量别过去。” 韩思安有些犹豫，“你确定？” “你要是再问，我可能就不确定了！”陈冬苦笑。 “那就你去！”韩思安退到了陈冬身后。 陈冬把给‘王先生’准备的罐头装在自己背包里，把身上的手枪留在原地并且退出了弹匣，一个长长的深呼吸后，陈冬对着摄像头做出了开门的指令。 就在陈冬开门的时候，他们头顶的灯闪了两下，陈冬因为太过紧张并没有注意到，但身后的韩思安皱着眉头叹了口气。 随着闸门的打开，陈冬的腿也不由的抖个不停，“王先生”的压迫感似乎已经融入在外泄的空气之中。 “等我！”陈冬回头对韩思安硬挤出了一个微笑。 在绝对的恐惧下，陈冬的挺身保护让韩思安产生了从未有过感动。 “先生，我来向您求教。”陈冬在迈过闸门的同时提高嗓门对门内说道，陈冬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要过于颤抖。 “先生，陈冬来向您求教。”陈冬每靠近房间的铁门一步，心悸就多了一分。 “我还以为你再也不敢来了。”王先生的声音浑厚，每一个字都敲打着陈冬的神经中枢。 “今天有事向先生求教。”陈冬颤颤巍巍的走到了门口。 “求教不敢当，你有什么事现在可以问了。”王先生说话时房间里传来了像是木头碰撞的声音。 “求教先生，您知不知道混沌倒计时？” “算你诚实！我一直在想你们会什么时候过来问我。”陈冬并不意外王先生知道他们要来，陈冬觉得这个王先生可能是全知全能的。 “你们找到多少密码了？”王先生表现的饶有兴致。 “十四个，还剩六个！”对这个王先生陈冬不敢有任何隐瞒。 “很好，还有六个，我知道其中一个，但我不想告诉你们。”王先生的语气平和。 “先生，这关乎很多生命。”陈冬大着胆子说出了这句话。 “是，其中也包括我。” “您？”陈冬知道这位王先生也是地下实验室的产物，但他装作不知道，因为韩思安没有明确和他说过。 “看来姓韩的丫头没有告诉你我的事情，她还算守规矩。”王先生说完这句话，本来站在门口的韩思安直接瘫坐在了地上。 “那先生为什么……”陈冬本来想说你为什么要寻死，可他绝不敢这么说一时也不知道怎么表达。 “为什么找死？”王先生自行补足了陈冬没敢说的话。“如果你是我，你会比我更想死。” 陈冬完全不知道王先生这话自己能怎么接。 “你想不想活下去？”王先生像是在聊家常。 “想！”陈冬不假思索的回答。 “好，那你感受一下我是怎么活的！”王先生一个“好”字出口，陈冬就已经跪在了地上。 之后王先生的每个字都像是一座又一座的山压在陈冬身上，直到压的陈冬完全趴在了地上。 一阵阵的剧痛从陈冬身体的每一个神经末梢汇集到他的神经中枢，陈冬觉得他的每一块皮肉就像是被剥离一样的疼痛。 “怎么样？如果让你每天经受这些，你还会想活吗？”王先生说话时，陈冬的痛苦更加强烈。 “我……”陈冬只说了一个字，肺就像被火烤一样的疼。“我自己……”这次陈冬用尽了全身力气却还是只说出了三个字。 “大声一点，我听不清楚！”王先生声音里仿佛有千军万马，直接踩踏在陈冬的身上。 “我……自己……可以……死……但我……会为……别人而……活！”陈冬用尽全力喊出了自己的答案后，直接晕厥了过去。 等陈冬再醒来，他已经身在王先生的通道之外，韩思安一直守在他身边。 “你……”韩思安见陈冬醒了，却马上把头转向另一边，陈冬迷迷糊糊的完全没在意韩思安的举动。 “王先生……有没有给密码？”这是陈冬最关心的事。 韩思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那就好……”陈冬说完后再次晕了过去。 陈冬再次清醒是因为脸上突然的刺痛，他睁开眼睛看到韩思安正在用什么东西蹭自己的脸。 “你这是做遗体整形？”陈冬脑子还是迷迷糊糊的。 “嗯，争取让你的脸上不留疤。”韩思安继续给陈冬的脸上抹药。 “王先生的密码是正确的？给了几个？”陈冬觉得从这个角度看韩思安，这张和欧阳静一模一样的脸，少了些许的凶悍和冰冷。 “一个，密码是正确的。”韩思安说着话，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我又争取了一个小时？” “是，争取了一个小时，但你睡了三个小时。”韩思安没有一点责怪的意思。 “密码是什么？” 韩思安掏出一个折叠镜子给陈冬，陈冬这才意识到韩思安为什么一直在给自己的脸上抹药。 “操！他妈……写我脸上了？” 听陈冬要骂，韩思安赶快堵上了他的嘴。 陈冬打开镜子，果不其然，密码就刻在了他的脸上。 “明……阳……王？这什么意思？”陈冬完全没看明白。 “大哥！你在照镜子！镜像！” 陈冬想了一下才明白了韩思安的意思，“王阳明！” “好，还挺有文化！”陈冬努力坐了起来，他示意韩思安离她近些。 “我想到了王先生的攻击方式，他没有什么超自然的力量。”陈冬把声音继续压低，“他在利用人的潜意识和心理暗示伤害对方。” 第199章 张先生 陈冬的分析可能有道理，但他和韩思安都不敢尝试对抗“王先生”，陈冬和韩思安其实并没有想到“王先生”会有密码，这算是意外收获。 “倒计时还有多长时间？”陈冬坐着活动着手脚，准备着一会儿站起来。 “三十七个小时，我已经请叫韩良去了总控制室，他在分析密码。” 韩思安主动请韩良让陈冬有些意外，毕竟这个“混沌倒计时”里藏着这个地下实验室最大的秘密，陈冬隐约感觉到韩思安好像有了些许的变化。 “还需要拜访知道北山地下实验室历史的老先生？”韩思安总算是完成了对陈冬脸的修复工程，韩思安干这种事让陈冬脑子里出现了张飞绣花的画面。 “需要，可能也会有什么意外收获，就像从王先生那里也能得到一个密码。”陈冬示意韩思安扶他一把。 经过两个人的努力，陈冬总算是又站了起来，他双腿还在不断颤抖。 “我自己去，你现在开始和我介绍一下我要见的这位先生。”陈冬放开了韩思安，试着自己站立。 “这位先生姓张，之前是一个大学的汉语言文学的副教授，他本人有超过常人的记忆力，他能记得住他见过或者听过的所有事，时间，地点，人物，声音，总之是所有的事情和细节。” “有这个技能为什么会被关在这里？”陈冬低声说。 “知道的太多并不是好事，而且他还有其他爱好。”韩思安一边说一边把自己身上的武器全部卸下。 陈冬看着韩思安的怪异举动实在惊奇，在他的印象里韩思安自从拿到了自己的手枪后武器就再没离过身。 “这位张先生的能力没有王先生那么霸道，但他擅长于蛊惑人心让人自杀也可能是自相残杀，所以咱们要卸下身上所有能伤到自己的东西，这样能安全一点。“ “张先生之所以会在这里，是因为他的学校经常学生自杀，特别是男生，一年自杀了几十个，最后是749那边查到所有自杀的男生都和他有过交流，最后确定他就是凶手。之后，张先生也就一直留在了这里。”韩思安看出了陈冬的疑惑。 “你们这地方还真出人才！我为什么想起了某疯人院，还有一个喜欢做人体烹调的博士。” “既然想见他咱们就抓紧时间！”韩思安催促陈冬时自己已经解下了裤带。 “不至于吧！裤带都有危险？”陈冬觉得韩思安有些过于谨慎了，而且韩思安当着他的面解裤带，让陈冬有些心猿意马。 “之前有两个守卫给他送药品，两人只失联了五分钟，在后面的守卫发现他们时两个人就都已经用自己的裤带上吊了。” 陈冬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后悔要在一天里见两个神一样的变态。 “还是我自己进去，你在外面等着，两个人进去更危险，你在外面还有个照应。”陈冬说着也开始脱衣服，他比韩思安还彻底，几下已经脱得只剩下了内裤。 “你这个……算不算有碍观瞻？”韩思安此时一脑袋的黑线，她对陈冬的精神状态有了新的认识。 “我就还不信这个张先生有办法让我用裤衩勒死自己！”陈冬半裸着身体但自信满满。“哪扇门？” “张先生是文化人，你确定不再考虑考虑着装？” 陈冬伏在韩思安耳边，他从没像今天这样和韩思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我在试着对抗他们的心理暗示和潜意识攻击，对付他们就反其道而行之，让他们出其不意。” 韩思安点了点头，手指向一扇闸门，现在韩思安也没法再跟陈冬一起进去了。 陈冬再次凑近韩思安，“我回来之前会提前告诉你！” 韩思安没明陈冬这话是什么意思，陈冬走到闸门前用手势打开了门，这道闸门打开后陈冬完全没感觉到和像“王先生”那边的压力。 “拜拜！”陈冬摆了摆手没有回头。 在陈冬走进闸门时韩思安才明白了陈冬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的意思，陈冬竟直接把自己的最后一件衣服裤衩也脱了，并且随手往后一甩。 韩思安就眼睁睁的看着赤条条的陈冬走向通道里，心里暗骂着这个疯子。 “张老师！您好！”陈冬直接打开了房间中间的门把带着的罐头一股脑的扔了进去。 “我就这么不值得尊重？”门里的声音明显带着怒火。 “对不起张老师，因为听说过您的手段，所以我只能这么过来了，其实我也觉得冷！”陈冬一脸的泼皮无赖相。 “既然怕就不要过来了，这样你来了也没用。” 韩思安竟听出了张先生话语里的被动，这是她有记忆以来的第一次，不得不说陈冬这办法还真的有用。 “张老师，您看这孔子不是说过，‘举拳难打笑脸人’嘛，他们都说你有文化你不是没听过吧？” “什么孔子！孔子怎么……”张先生说到一半发现自己是上当了，之后就变成了一言不发。 “怎么不是孔子，孔夫子有教无类，一生带出了三千名本科生和七十二个研究生。你也是教授，为什么不能学学孔夫子？”陈冬的气势明显压过了张先生。 “而且孔夫子收徒弟都是要十条腊肉，你看我带了这么多的罐头，这不是很有诚意？”陈冬乘胜追击。 “好。你想知道什么？”张先生的语气重新变得平和，张先生态度突然的转变让陈冬有些意外，陈冬心里明白这是对方在要开始反击了。 “张老师，你清不清楚‘混沌倒计时’？”陈冬直截了当。 “知道！和我又没什么关系。”张老师似乎没想到陈冬会如此的直接。 “你知不知道关闭‘混沌倒计时’密码？或者你记不记得得什么人知道关闭‘混沌倒计时’的密码。”陈冬继续追问。 “这是机密，你以为我会知道？”张先生的回答符合陈冬的预期。 “你知道‘混沌倒计时’结束后有多少人会死吗？”陈冬追问道。 “这个也和我无关。” “当然和你有关系，王先生如果出了事，你就是剩下人的老大了，你确定你不高兴？”陈冬继续保持着自己的市井无赖风格。 “我想王先生一定告诉过你，他现在生不如死，我们是老朋友了，我也希望他能早点摆脱痛苦。” “对啊，这个理由太好了！不告诉我们你知道的密码，你可以说是为了老朋友能摆脱痛苦。告诉我们你知道的秘密，你可以说是不忍心老友离开。”陈冬打开了铁门最上面的探视窗口。 陈冬看到的是一位骨瘦嶙峋的老头，他驼背，扶着墙，像是随时都能摔倒，他的声音和形象完全不一致。 陈冬这才意识到，张先生和张先生的“监室”里可能都有对外一定范围内的监控，这就解释了为什么张先生和王先生在监室里就能清楚他和韩思安的动态。 “挑拨离间？你想的还真简单。如果我们能因为你的几句话就能产生隔阂，我们还真白活了。”张先生在结束了话题的同时又获得了对话的主动权。 “张老师，你是不是喜欢年轻男人，特别是高中生？”陈冬这个话题变得让在门外等着她的韩思安都差点咬到舌头。 “你胡说！你放屁！我……”陈冬一句话让张先生破了防。 “别激动。我就是这么一说，其实我也是猜的，你变态的喜欢男高中生，而且变态的用他们的死满足你的欲望。”陈冬嬉皮笑脸的打断了张先生的谩骂，自己却一脸的无所谓。 “你滚！我不会和你说任何事，你可以等死了。”张先生下了逐客令，可陈冬完全不在乎。 “我知道你起初是为了保护学校的其他学生才除掉了那些你认为不可救药的男生。”陈冬需要缓和一下，不能聊死了话题。 “但是那些你认为的无可救药的高中生罪不至死！” “你不知道他们会给其他学生带来多大的影响！他们霸凌其他男生，性侵犯女生，留他们在就是对社会的祸害！一个人用十几分钟就可能祸害别人的一生，你上学的时候难道没被欺负过？”张先生一开口言语里的恨意完全不减当年。 “不好意思，我小学没毕业就不念书了！家里穷，我爸妈让我去放猪！”陈冬再次耍无赖的跳出了张先生想要引导他的话题。 “你可以走了，我不想再和你说一句话。”张先生知道自己又被陈冬耍了。 “张老师和您说实话，我还真不敢和您好好说话，我怕跟着你的思路我也自杀了，我还有很多人要救。” “救人？你们都死了，别人可能会活的更好，至少死不了那么多人！”张先生的语气里充满了嘲讽。 陈冬不禁微微叹了口气，他又想起了之前张涛在临死前对他说的话。 “你们的初衷可能是好的，但效果呢，不是和我一样？你们凭什么判别他人的生死？你们杀了多少人？因为你们所谓的任务还会有多少人死？” 陈冬默不作声，呆愣在原地。韩思安远远看着陈冬，犹豫要不要进去把他带出来，可看到陈冬一丝不挂的背影，韩思安想想觉得还是算了，陈冬也没什么可以自杀的方法。 “怎么，你想到了多少被你杀死人的脸，你又能知道有多少人间接被你害死，你要达到你的目的还要杀死多少人？”张先生的声音越来越沉重。 陈冬继续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觉得你存在的价值是什么？就是为了杀更多的人？就是为了让还关心你的人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就是为了自己苟活？”张先生叹了口气。 “我已经为了自己当年的冲动付出了代价，你看看我脖子上的伤口，看看我割腕的痕迹，看看我被自己戳瞎了的右眼，你呢？你只会逃避自己的错误！”张先生的声音里有一种魔力，让人越来越沮丧的魔力，韩思安此时都听的有些怀疑人生了。 陈冬慢慢走向铁门，这个动作让韩思安有些紧张，虽然他知道这个张先生手无缚鸡之力，但她还是不确定陈冬靠近铁门后会有什么危险。 “想不想结束这一切，结束你的错误，清偿你的罪恶？”张先生突然提高了声音。“回答我！快！回答我！” “我想……”陈冬声音里透着呆滞。“但……但……陈冬似乎又在挣扎。 “但你不敢？你敢结束别人的声音却不敢偿还自己的错误……” “我……我……”陈冬此时表现出了更多的挣扎，韩思安决定只要是看到陈冬再靠近铁门她就进去把陈冬带出来。 “我要救其他人，我必须知道密码！我求求你给我密码，让我赎罪！”陈冬说着一下跪在了张先生的门口，开始一下一下的对着门磕头，在韩思安的位置都能隐约的听到脑袋撞击地面的声音。 韩思安忍不住往前走了两步，可她仔细看陈冬却发现他撑着地的右手的食指一直上下活动着，韩思安确定这个是陈冬故意的。 “你这样又有什么用，救了其他人你就能抵消自己的罪孽？你磕了头被你杀死的人就能活过来？你还是在逃避。” 陈冬一直对着门磕着头，韩思安都怕他直接把自己磕死。 “求求你……给我……密码……我要救……我的老婆孩子……”陈冬说话间磕头的频率低了很多，内心的挣扎表现的更加明显，“孩子……没事后……我就放心了“” 陈冬说完从磕头变成了敲打自己的脑袋，声音依旧很大。张先生也很长时间没有说话，似乎在欣赏陈冬的自残。韩思安不知道陈冬这是要干什么，只能一直等着。 “粉笔！”张先生慢慢的说，“密码，粉笔！” “粉笔……粉笔……”陈冬停了手跪在地上，一直念叨的这两个字。 张先生从监视窗口扔出了一片罐头的盖子，铁质盖子的边缘锋利透出寒光，陈冬把马上捡起了盖子。 就在韩思安要冲进闸门救出陈冬时，再次看到陈冬跪着的右脚在左右摇摆，和他的呆滞形成对比。 第200章 第四层 韩思安思考片刻，马上往总控制室跑，她想到这是陈冬在拖时间，让她去验证密码。 另一边陈冬还跪在张先生监室的铁门前，一直念叨着张先生刚才说的密码“粉笔”，而和陈冬只隔着一道铁门的张先生，嘴里也一直念叨着什么。 陈冬和张先生就隔着一道铁门一直对峙着，陈冬的意识越来越迷糊而张先生的声音越来越暴躁，两个人如此持续了二十多分钟。 “老张，放弃吧，你输了！”陈冬好像听到了王先生的声音却又好像什么也没听到。 就在这时韩思安冲回来了，她对着陈冬大喊，“密码正确！密码是正确的！” 陈冬听到了韩思安的声音，把手里的被磨得锋利的罐头盖子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就放在颈动脉窦的位置，现在只要他一用力，血液就会喷出至少三米远。 “陈冬！别！”韩思安惊呼，在她这个距离如果陈冬现在动手割破自己的脖子，她都没机会救他，韩思安轻声往陈冬方向挪动，她也怕陈冬突然被她惊动伤到自己。 陈冬动作明显迟疑了，好像是韩思安的喊声起了作用。 “你不想解脱了？快一点！手再往前一点，再向前一点，你就赎罪了！”张先生的语气里满是胜券在握的兴奋。 “赎罪……我杀了太多人……”陈冬反复低语。 “你还在等什么？动手！”张先生显出了些急躁。 “密码……还有四个……谁还知道密码……” “动手吧，这些都不是你能解决的事，你马上就能结束所有痛苦。”张先生再次催促道。 陈冬迟迟没有行动，他看向正在自己斜上方的监控摄像头，露出了一个笑脸。 “谢谢了，张老师！”陈冬说着把手里的铁皮扔回了铁门里面。 “你……”张先生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谢谢！不过让你看了我这么长时间的表演也算是给你的补偿了！”陈冬揉着自己的头，他的额头已经是又红又肿。 “你一直没受我的影响？”张先生一脸的惊讶。 “说是一点没受那是吹牛逼，你确实不是一般的变态！很有水平！我差点就让你忽悠自杀了！”陈冬坐在地上，揉着又开始揉自己的腿，他跪的时间太长了，一时站不起来。 “你……”张先生在喊出这个你后就再没了动静。 “你什么你！是你忘了几个重要因素，想不想知道？再告诉我还有谁知道密码，我就告诉你！”陈冬缓了好一会儿才好不容易扶着墙站了起来。 陈冬虽然站了起来，可一阵阵的眩晕让他不得不一直扶着墙，他现在有些后悔刚才的戏可能演的有些太逼真了，期间韩思安9要进来扶他，被陈冬摆手制止，他怕韩思安进来后再发生什么事。 “老韩！我要出去了！你要不要回避一下？”陈冬对外面的韩思安喊道，之后也没再理会张先生，自己扶着墙往外走去。 “我真的不知道还有谁知道密码，但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不受我影响的。”张先生的话里多了些恳求。 “真的不太想告诉你，我为了你的密码装疯卖傻弄得浑身上下没有不疼的地方。你凭什么动动嘴就让我告诉你这个秘密，至少给个猜测或者线索也算你有良心！”陈冬说着话，脚步却也没停。 “去第四层！那里可能有解决所有麻烦的办法，不过我们都不知道地下四层在哪儿。”张老师见陈冬快走出了闸门忙喊道。 “好吧，谢谢张老师。我也是讲信用的人，你在房间里肯定不知道外面的温度，我之所以要脱光衣服就是为了让自己更多的感受寒冷。你也知道，如果人的一种感官被严重刺激，那他其他感官的注意力就会被分散。”其实陈冬也不太清楚为什么这位张先生的催眠或者心理暗示对自己没有太大效果，他给出的理由是在敷衍张先生。 “这也就是你每次感到要被我控制的时候，就增加皮肤接触地面的原因？”张先生竟然顺着陈冬解释，又解释了陈冬行为。 陈冬没再回答，此时他的头疼的更厉害了，陈冬觉得这可能是刚才对抗张先生时候的后遗症。 “张先生谢谢您！”陈冬在闸门关闭前对里面喊道，可里面的张先生并没有回应。 “第四层在哪儿？”陈冬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韩思安。 “我不知道！”韩思安在听到张先生说第四层的时候就开始想这个第四层在哪里，她完全没听过地下实验室还有个地下四层。 “那怎么……”陈冬一句话没说完只觉得胃像是突然被人重击了一拳，随后喷出一口鲜血，之后接连不断的又吐出好几口血。 “陈冬，先别说话。”韩思安扶住陈冬让他慢慢坐下。 此时陈冬面色惨白，韩思安觉得陈冬一定是刚才受了内伤，造成了内脏出血，现在还只是消化道的伤情比较明显。 “我……”陈冬只说出一个字又吐出一口鲜血。 “你在这儿等着，我找人来把你抬回去！”韩思安第一次表现出惊慌失措。 陈冬对韩思安摆了摆手，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恶心。 “好好想想……”陈冬说出四个字马上闭上了嘴，强忍了几分钟后吐出一口暗红色的血。 “先回去，回去再说！”韩思安蹲在陈冬身前，“我背你回去。” 陈冬的脸上挤出一个微笑，示意韩思安先起来，之后陈冬扶着韩思安再次站起来，两人一步一步的往地下二层挪动。 陈冬和韩思安走后，囚禁“王先生”和“张先生”的区域响起了王先生的狂笑。 一个多小时后，陈冬和韩思安才再次回到地下二层，韩思安把陈冬放进医疗舱后自己跑回了总控制室。 “陈冬怎么了？”吴璐看只有韩思安回来忙问道。 “正在接受治疗，医疗舱检测出他现在有内出血的情况，韩良你快去看看。” “好的，我马上去。”韩良好像并不着急。“怎么样？有没有新的线索？” “基本没有。”韩思安这句话是说给吴璐的，现在吴璐是重要的被怀疑对象。 “吴璐，你先去陈冬那边看着有事叫我，我找些药品后马上过去。”韩良知道韩思安不好开口支开吴璐。 吴璐走后，韩思安才靠近韩良，把刚才他和陈冬遇到的事情又和韩良说了一遍，只是韩思安没有说陈冬所分析出的“王先生”和“张先生”的弱点。 “第四层，你真的不知道有第四层？”韩良好像是自己一个人在念叨，“会不会是北山军事基地那边的四层？”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不过这个‘张先生’应该接触不到地下军事基地那边的事。”韩思安也是一头雾水，她完全不知道在这个地下体系里在什么地方还有个地下四层。 “楚渊，楚渊，收到回复！”韩良选择了一个最简单的方法，直接问楚渊北山军事基地的事情。 “收到！”楚渊的回话嗓子比之前尖厉了不少。 “你这是怎么了，刚才伤到蛋了？怎么这么个声音？”韩良此时还不忘开个玩笑。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欧阳静正在帮我清理伤口。”楚渊刚说完对讲机里传来半声叫喊，这是楚渊在疼痛时手指离开了通话键。 “你知不知道地下实验室的地下四层？” “没听说，韩思安呢？死了？”楚渊说的倒是实话，地下实验室里的事不应该有韩思安不知道的。 “对不起了，我还活着。”韩思安抢过对讲机。 “我的意思是韩良脑子大概出问题了，地下实验室的事不直接问你，他怎么还跑来问我。”楚渊说话间咬牙切齿的。 “那北山军事基地有没有第四层？”韩思安直接问楚渊。 “第四层还是地下四层？” “两个都有？”韩思安似乎找到线索。 “北山军事基地那边应该叫山里的第四层，那里有一整栋楼都是凿山而建的，一共五层。如果说是纯地下也有一个，不过没多大，就是导弹发射井，估计也就是十几平方米。” 楚渊的信息虽然有用但实际上却给韩良和韩思安出了更大的难题，如果用楚渊的这条线索，他们就要去几十公里外的北山军事基地找密码的线索，在现在没有交通工具和远距离通讯手段的情况下，就算北山军事基地那边真能找到密码，他们也肯定来不及使用。 “你伤到哪儿了？”韩良这才想起关心一下楚渊。 “我没什么事，陈冬呢？”楚渊也才反应过来怎么是韩良在和自己说话。 “受伤了，正在治疗，不过没什么大事。” “那好，有你在什么伤都不是大问题。”楚渊很相信韩良的医术。 “还库伦人还在进攻？” “已经有两三个小时没再看见库伦人，我们这才有时间休整一会儿。”楚渊说完韩思安又拿过对讲机。 “欧阳，你怎么样？”韩思安关心她妹妹的次数比之前多了不少。 “皮外伤，不用你担心！”欧阳静言语里似乎对她姐姐有些怒气。 韩思安悻悻不语，她也知道之前扔下欧阳静去救陈冬做的确实有问题。 “我们还有三十六个小时，欧阳你要不要回来陪我？”韩思安提醒欧阳静时间，欧阳静知道“混沌倒计时”的事也知道可能的后果。 “算了，我回去也是给你添乱。”欧阳静的气显然还没消。 “好吧，你自己选。”韩思安说完把对讲机又递给韩良。 “你们要去北山军事基地？”楚渊问道。 “有可能，不过……”韩良也真的不确定要不要去冒这个险。 “路程太远了，除非你们能找到交通工具，不然就需要有人带着对讲机留在半路做通讯中转，而且还需要留下两个人。”楚渊的规划有军事行动的严谨。 “好，我们考虑一下，顺便等陈冬醒来。”韩良说完对讲机两边都安静了下来。 韩良盯着主显示屏上已经确认的十六个密码出神而韩思安却更在意倒计时的流逝，只有刚从医务室回来的吴璐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陈冬那边的情况怎么样？”韩良率先打破了沉默。 “没有什么异常。”吴璐正翻着总控制室中间床，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你在找什么？我帮你。”韩思安看出了吴璐的意图。 “不用了，你们先忙！”吴璐头也不抬的回了韩思安，掀开床单找出一张纸。 韩思安有些好奇，一张普通的a4纸为什么被吴璐藏在了床单下面。 “吴璐，你这是？”吴璐找到纸后转身要走时被韩思安叫住。 吴璐很大方的把手里的纸递给韩思安，纸上是陈冬的笔迹，陈冬的笔迹极其好认，因为很少有人的字比他的还难看，陈冬的字可以说是难看的自成一体。 “这是？你他叫不醒你时候这个写的留言？”韩思安对这个纸条还有印象。“你拿这个干什么？” “放在陈冬的医疗舱上面，这次可能要轮我等着他了。” “为什么？”韩思安不明白吴璐的意思。 “安姐如果这个倒计时结束前你们还没找到所有密码，我想你和陈冬和静姐只有在医疗舱里待着是最安全的，这个时间可能很长，而我又不可能一直待在医疗室里，所以这个还有用。”吴璐说的很认真。 韩思安知道，既然是地下实验室的程序要销毁他们这几个机密产物，那躲在地下实验室的医疗舱里可能就如同是自己睡在了执行注射死刑的床上，还有自己扎好了静脉注射的针。 “不用着急，我们还有时间，陈冬应该在一个小时后醒来，如果需要你在忙乎也不迟。”韩思安一直不相信吴璐会有问题。 在韩思安和陈冬去见“王先生”前，韩思安停用了吴璐知道的那一套地下实验室的操控指令，而且韩思安还在其中设置了一个程序，只要吴璐再次使用之前的指令，系统就会自动在韩思安所在的区域闪烁一下灯光。 这就是为什韩思安在陈冬要进入“王先生”区域时发现灯光闪了两下后皱眉叹气的原因。 第201章 冒险 陈冬从医疗舱醒来一睁眼就看见吴璐正靠在他的医疗舱旁边抹着眼泪，在上次遇袭后陈冬和韩思安虽然开始怀疑吴璐，但此时陈冬看着哭的梨花带雨的小姑娘，却实在是提不起防备。 医疗舱舱盖要打开前，气密解开时气体外泄的声音惊动了吴璐，她这才发现陈冬已经醒来。 吴璐转身把眼泪擦干，强行给陈冬挤出了笑脸。 “哭什么？被谁欺负了，还是你爱吃的罐头被他们吃完了？”陈冬的头还是有些发蒙。 “讨厌！”陈冬说完吴璐没忍住又开始流眼泪。 “和我说说呗，怎么了？”陈冬费劲的从医疗舱里爬出来，他觉得全身的每个关节都在疼痛。 “没什么，你快回去，他们都在等你！”吴璐躲避着陈冬的目光。 陈冬一把抱住吴璐，把她束缚在自己的怀里，“怎么了？为什么哭，现在就告诉我！我去揍他们去！” 谁知这一下吴璐哭的更厉害了，弄得陈冬有些手足无措。 “你……你会……死。”说完吴璐的眼泪完全止不住了。 “想什么呢，谁告诉你我会死？”陈冬装作完全无所谓的样子。 “他们说的，韩思安和韩良……” 吴璐正说着韩良推门进了医务室。“我可没说你要死！我算着时间快到了，来看看你，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没有，我们在正常交流感情。”陈冬说话时感觉怀里的吴璐正在挣脱自己，可陈冬并不打算让她离开。 “一般来说，正常交流感情没有光着屁股的！” 听韩良说完陈冬才意识到自己从医疗舱爬出来一直没穿衣服，他赶快放开吴璐，自己去穿衣服，吴璐则捂着脸跑出了医务室。 “我是不是坏你好事了？”韩良一脸坏笑。 “坏也坏了，还说什么说？”陈冬迅速穿好衣服。“你破解几个密码了？” “在你们的努力下还剩下四个！”韩良没直说自己一个密码也没找到。 “那我把你请过来就是为了坏我自己好事的？”陈冬需要嘲讽一下韩良，因为刚才他吓到了吴璐。 “多个人多一份力嘛！我现在是没用，可不一定什么时候就突然有用了！”韩良并不在乎陈冬的玩笑。 “地下四层找到了？”陈冬看了一眼计时器后想起正事。 “这个你和韩思安必须要先弄清楚，到底是四层还是地下四层，这个差别很大！” “有什么区别，你们是四层找到了还是地下四层找到了？” “最近的四层在北山军事基地，我们知道的地下四层也在北山军事基地。”韩良这话说完，他自己都觉得是废话。 “好，你们还真有创意！” 陈冬穿好衣服和韩良一起去总控制室找韩思安，他们在食品仓库看到了正在低头着吃罐头的吴璐，此时吴璐的脸还是羞的通红的状态。陈冬走过去安抚了好一会儿吴璐后才又回到了总控制室。 “你光着屁股，又不是她光着，她脸红什么？”韩良见陈冬进来打趣道。 “放屁，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不要脸！” “好了，说正事！”韩思安看着倒计时及时制止了这个二货。 “我记得那个‘张先生’说的是四层，没有说地上还是地下。”陈冬先开口。 “是没说地上还是地下。”韩思安确认道。 “我也觉得他说的不可能是北山军事基地那边！”陈冬看到了韩思安已经装备齐整，像是随时要出发的样子。 “现在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那边还算是有个线索，在咱们附近完全没有四层这个地方。”韩思安把对讲机往陈冬那边推了推。 “你们有没有想过，这个四层也可能是个代号？”陈冬知道韩思安的意思是让他联系楚渊，可他想先自己想清楚再对楚渊说。 “代号？”韩良觉得陈冬的猜测似乎有点道理。 “就一个‘四层’算是什么代号？我觉得就是字面意思。”韩思安想不通这两个字会是什么代号。 “地下实验室一共三层，北山收费站的楼在核爆炸前也是三层，四层只是比三层多了一层，我觉得这个‘四层’一定就是在地下实验室或者北山收费站附近。”陈冬解释完韩良和韩思安都觉得有些意思。 “楚渊！楚渊！收到回复！”陈冬现在需要让楚渊跟着他们一起头疼。 “收到！陈冬你睡醒了？”韩良听出楚渊的声音比之前正常了很多，应该是欧阳静已经处理完了他的伤口。 “楚渊，还是刚才的话题，这个‘四层’到底在哪儿？我不觉得是在北山军事基地，那边太远了。”之后陈冬把他的猜测又给楚渊说了一遍。 “你这么说确实有道理！既然都是三层，那‘四层’应该就在不远的地方。”楚渊说话时里面又传来枪声。 “又有库伦人？”陈冬和韩思安同时发问。 “是倭奴人，至少是穿着倭奴人的军服！好像只有几个，现在他们应该是想进楼里！欧阳静正在门口陪着他们玩耍。” “倭奴人，怎么又有倭奴人了？”陈冬不解。 “这就不清楚了，不过看他们的装备应该是倭奴人的装甲兵。”楚渊那边枪声很稀疏，应该是欧阳静在警告性的射击。 “装甲兵？”陈冬看向韩思安，他们两个马上想到了这几个倭奴人的来路。“应该是被韩思安骗进了地裂里的那辆布莱德利步兵战车上的倭奴人，放心没几个。” “好！我和韩思安都在楼里也不把他们当回事。”楚渊的言语里确实有些一丝恐慌。 “我想到了一个可能是‘四层’的位置！”韩良拿过对讲机。“你们想，北山收费站的楼原来是三层，如果算上水窖是不是四层？” “你是说水窖就是那个‘四层’？”楚渊一直觉得水窖下面有什么东西。 “应该是！除非地下实验室也有相似的地方。”韩良和陈冬同时看向韩思安。 “如果你们说的水窖也算是一层，那地下实验室能算是有两个地下四层，一个是地下水深井，一个是排水用的。”韩思安说着调出了地下实验室这两个部分的结构图。 “这两个应该不太可能算是一层了！”陈冬看着两个结构图。 地下实验室三层以下有两个区域，一个是一条又长又直的深井，这井足有三百多米深，井上有个很大的蓄水池。第二个是一条排水渠一样的地方，在下水井里算是宽阔的但除了宽和长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 “我觉得如果这个‘四层’真的在地下，应该就是收费站这边的水窖下面。”楚渊一直觉得收费站楼的水窖下面还有空间，这次他一直的猜测可能要被验证。 “线索会不会就在地下水窖？你们现在仔细找找。”韩良提醒。 “这个……”楚渊这次是标准的“语露难色”。 “现在地下水窖里堆满了东西。”陈冬对韩良和韩思安解释道，之前是他让楚渊把尽量多的必需品搬进水窖，免得库伦人或者倭奴人玩阴招，这还没过一天就又要搬出来，确实让楚渊难受。 “我受伤了，现在让我再把那些东西搬出来实在有些为难我！”楚渊无奈道。“不过我之前也没在水窖里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有可能是地下四层的只能是水窖下面。” “现在咱们能试的目标只有两个，一个在北山军事基地，一个在收费站的楼里。一个是路程远而且是向北的，容易碰到库伦人军队。一个是要潜水才可能找到，其中又多了风险。咱们选一下，先去哪边？”陈冬做了总结。 “这里有个问题，这个信息会不会本身就有问题？也就是咱们一直冥思苦想的这个‘四层’可不可能本身就不是真的，你们会不会被那个‘张先生’报复了？”韩良提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几人同时陷入沉默，陈冬和韩思安确实没办法确认“张先生”说的是不是真话。 “应该是真的他们那代人还算是有底线的，主要是我们就是不信‘张先生’似乎也没有其他线索了，现在咱们只能冒险。”十几分钟后陈冬打破了沉默。“就算是这个‘四层’真是胡编乱造出来的，我也想知道收费站楼里的水窖下面到底有什么！” “你信就好！行动？”韩思安自己的装备已经准备好了。 “还需要一些潜水设备，不知道有没有？”韩良提醒道。 “有！”韩思安很确定。 “潜水装备都有？平时干什么用的！”陈冬诧异，在一个西北的荒漠地带的地下实验室怎么会有潜水装备。 “修水管！”韩思安指了指还在屏幕上的地下实验室供水结构图，“供水系统需要定期维护，过去这里有最好的潜水员，华夏海军都从这里借过潜水员！” “好吧，佩服！”陈冬和韩良彻底被这个庞大的地下系统所折服。 不一会儿韩思安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了两组全套的潜水装备，就算是不懂潜水的陈冬也看得出来，韩思安拿来的这套装备比他在电视里见过的要小很多。 “这两套是专业的狭窄区域用的潜水器材，每个可以提供四十分钟的氧气。”韩思安解释的时候手里拿着张纸。 “其实我们自己看也行。”陈冬看出韩思安手里拿着的是潜水器的说明书。“你们谁会潜水？” 韩思安罕见的摇了摇头，陈冬一直认为韩思安可能是全能的人，旁边的韩良也摇着头。 “这东西应该好学！电视上不都看过？”韩思安又掏出一张说明说自己认真的读着。 “我觉得这和游泳或者骑自行车差不多，光看书应该是学不会！”陈冬说着背起了一套潜水装备试了试重量，这套设备加上武器少说也有个四十多斤。 “在方圆一片平方公里内，能找到潜水装备已经算是玄幻了，就别想着还有人会了。”韩良拧眉看着潜水装备。 “韩思安那个……”陈冬看着韩思安欲言又止。 “快说！别磨叽！”韩思安的回答符合她一贯的说话方式。 “你留下，我去。”陈冬看到潜水装备后就已经做了这个决定。 “我……” “你们一定要有一个人留在地下实验室。”韩良打断了韩思安，直接说了自己的意见。 “你这个身体素质……”韩思安看着陈冬略显出担心。 “你比我更合适留下。”陈冬的理由只有这一条。 韩思安再没说话，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 “不过你可能要先出去一次。”陈冬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去清理剩下的倭奴人？”韩思安明白陈冬的意图，说话间已经穿上了已经准备好了的作战装备。 之后的时间里陈冬向楚渊通报了他们的决定和方案，而出乎意料的收获是欧阳静学过潜水，会用潜水装备。 陈冬大喜过望可韩思安却显得忧心忡忡，不知道韩思安是在担心她妹妹的安全还是害怕欧阳静知道太多北山地下实验室的秘密。不过现在韩思安也没得选择，也只好同意让欧阳静和陈冬一起潜水。 韩思安在和楚渊做简单交流后就按计划到地面帮陈冬清理倭奴人，剩下陈冬和韩良等着外面安全的信号。 “不去和你的小朋友告别？”韩良提醒陈冬。 “好吧，我也确实要去。”陈冬又看了一眼倒计时，如果不顺利，这确实可能是他最后一次见吴璐了。 陈冬说完去食品仓库找吴璐，吴璐正在消灭一罐法式油封鸭肉，见陈冬过来吴璐的脸又红了。 “你……确定又要走了？”吴璐开口的第一句话让陈冬有些猝不及防。 “是，我去找剩下的密码。”陈冬带着些愧疚。 “让韩思安去不行？”吴璐知道答案却又不舍的不问陈冬。 陈冬只是摇了摇头，吴璐一下子扑进了陈冬怀里，又哭成了泪人。 “我又不是回不来了，别担心……”陈冬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吴璐。 吴璐哭了一会儿抬起头看着陈冬，可陈冬看她时吴璐却躲闪着陈冬的目光。 “怎么了？告诉我。”陈冬察觉到了吴璐似乎有话要说。 “你……”吴璐欲言又止的同时脸又红了。 “说吧，对我还有什么不能说的话？”陈冬紧紧的抱住吴璐。 “我……我想……”陈冬能感觉的到吴璐脸的温度在上升。 “再不说，韩思安又回来了！”陈冬催促道。 “我想要……”吴璐总算是下定了决心，“我想要保存你的精子！万一你死了我还要给你生孩子！” 第202章 最后时刻 陈冬被吴璐这句话惊的不知所措，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可他自己往后退却没放开抱着的吴璐，后退时他又一个不小心踩到了吴璐刚吃完的罐头，脚下一滑带着吴璐一起摔倒。 吴璐压在陈冬身上完全没摔疼，她回过神马上坐起，打算把陈冬拉起来，可就在此时韩良正好来找陈冬。 韩良来时正看到吴璐坐在陈冬的小腹部，在比较远的距离上看，吴璐和陈冬此时动作的组合，是一个十八岁以上人士看了都懂得的姿势。 “对不起！对不起！”韩良一手捂着自己的眼睛，一手摆着手往后退，他捂着眼睛的手指缝大到从陈冬这里都能看得清他的半个脸。 “对不起个头！我们就是摔倒了！”陈冬秒懂韩良已经想歪了。 “没有，我也知道你们是摔倒了！真的没想其他的！我发……”韩良往后退时突然脚下一滑也仰面摔倒。 “下次你记得发誓，说假话就天打五雷轰！”陈冬有些幸灾乐祸。“说，什么事！” “韩思安得手了，让咱们开始准备，她现在和楚渊找附近还有没有倭奴人，最快半小时或四十回来！”韩良费劲的爬了起来。 “我知道了！”陈冬答应了一声，他不打算和韩良继续解释。 吴璐的脸已经烫到了要冒出烟的水平，可这次吴璐并没有跑开。 “韩……韩良……”吴璐的声音好像和她的脸一样烫，“我和陈冬说点事，麻烦等他十分钟！” “没问题！只是十分钟……够不够！”韩良一脸的猥琐。 “滚！快滚！”在陈冬的骂声中韩良终于离开了陈冬和吴璐的视线。 “咱们去医务室。”吴璐说着就拉着陈冬往医务室走。 “璐璐，这个事你要不要再想想。”陈冬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不用，我想好了！”吴璐说着竟拿出了一个试管。 陈冬再次被吴璐惊到，他这才明白吴璐确实是早就想好了，不单想好了而且也准备好了，陈冬只是一个晃神间他们就到了医务室。 “你……你自己……”吴璐把试管递给陈冬后转过身。“你自己……行不行？” “这个有点……奇怪吧？这让我怎么……”陈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弄而且这个氛围也实在尴尬。 “璐璐，我这……你给我点时间……”就在陈冬无从下手时吴璐转身扑进了陈冬怀里，抱着陈冬的头开始热吻。 吴璐一边吻着陈冬一边脱陈冬的衣服，没几分钟陈冬就血气上涌，开始配合吴璐…… 二十几分钟后，吴璐得偿所愿拿着她的试管，看着陈冬狼狈的穿着衣服，这个场景很像是陈冬刚被吴璐侵犯了一样。 “去吧，安全回来！”陈冬穿好了衣服后吴璐在他脸上轻轻一吻。 “好……”陈冬还有些恍惚，但看了一眼计时器后还是马上往总控制室走去而吴璐没有跟着他。 韩思安的动作比之前韩良所说的快了很多，在陈冬到总控室门口时候她也到了。 “你这是？”韩思安看着陈冬好像看出了点问题。 “没事，我去安顿了一下吴璐！”陈冬推门让韩思安先进去，陈冬在韩思安的战术背心后面看到了血迹，同时也发现韩思安身上少了几个弹匣。 “呦，这么快？”韩良看到陈冬又是一脸猥琐的问道。 “你还有正事没？”陈冬明显心虚。 韩思安不知道这两个人在说什么，也懒得猜懒得问。 “陈冬，你需要再带一个人过去，帮你背装备，也帮楚渊防守。”韩思安边说边给陈冬收拾装备。 死在地下实验室的倭奴人给韩思安补充了大量的武器，现在总控制室里堆放的武器足可以武装一个排。 “带谁去？”韩良看着陈冬。“吕乐，还是孙富财？”韩良说的这两个人是陈冬的首选。 “带孙富财，吕乐留下帮你们管理剩下的人，孙富财还能帮楚渊防守。”陈冬早就想好了人选。“你不和我一起走？” “不去。我在这儿等你们的好消息。”韩良果断拒绝，陈冬怀疑韩良赖在这里一定还有其他目的，只是现在陈冬不适合明说。 半小时后陈冬和孙富财一人背着一套潜水装备离开了地下实验室，韩良和吴璐把他们送到了升降平台，韩思安则留在了总控制室，在韩良回去后才知道韩思安也受伤了，只是没在陈冬面前显露。 月光给大地镀上了一层惨白，陈冬除了自己和与他同行的孙富财的脚步声外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这种安静会给人极强的压迫感，而远处被炸毁的库伦人的武装皮卡和坦克让周边又多了死亡的气息。 “楚渊！楚渊！我们快到了！”陈冬走到离收费站楼还有一百米左右的时候用对讲机提前联系了楚渊，省的自己被楚渊他们误伤。 “收到！你们注意楼的两边。”楚渊的提醒让陈冬和孙富财瞬间警觉起来。 “还有倭奴人？”陈冬和孙富财马上停下了脚步，枪口分别瞄准楼的两侧，可是什么也没发现。 “应该没有了！还是小心一点好！”听楚渊这么说陈冬两人才继续前进。 在北山收费站的楼门前，陈冬看到了两具倭奴人的尸体，其中一具尸体的颈部被割开，陈冬猜想这应该是韩思安的手段，尸体上的装备已经被全部搜走。 因为出入口太小，陈冬只能先把装备递进楼里，自己再钻进去，孙富财也是一样的程序才能回到楼里。 陈冬他们进来后欧阳静先检查了一遍潜水设备，从她的表情上看，欧阳静很满意这套潜水装备。 “你们两个的伤还碍事吗？”陈冬问的更像是寒暄，因为现在什么伤都不能影响他们之后的行动，尤其是欧阳静。 “倭奴人现肯定不觉得我的伤碍事，不然他们也不会死在那儿！”楚渊用下巴指了指门外。 “我也没事，之前算是皮外伤！”欧阳静活动着身体，给一会儿的潜水做着准。“不过你们两个要先把水窖清理出来。” “好，我知道！”陈冬说罢开始干活，孙富财一直在他身后，从进来后就一直没说话。 搬了十几分钟，陈冬和孙富财总算是把水窖清空到了符合欧阳静要求的程度，之后欧阳静开始给陈冬讲解潜水装备的使用方法，而楚渊则向孙富财介绍怎么防守那个只有不到半平方米的出入口。 欧阳静和楚渊讲解的速度都很快，不一样的是陈冬对潜水的注意事项还是一知半解云里雾里，而孙富财已经完全掌握了现在收费站楼防守的诀窍。 “还有多长时间？”欧阳静也知道只说一遍注意事项和技巧陈冬不可能掌握潜水。 “三十二个小时，还有时间。”陈冬虽这么说可他知道剩下的时间已经很紧张，因为这三十二个小时里还包含着他们试错的机会。 “咱们的时间和氧气都有限，我只带你做一次练习。”欧阳静背上装备，带着陈冬进了水窖。 陈冬在这个水窖里救出过小雨，可这次是要潜水进去，陈冬突然觉得这个水窖深不可测。 “你先下水！进去适应温度！顺便适应一下咬着呼吸器用嘴呼吸。”欧阳静命令陈冬先下水，自己在上面换潜水服。 陈冬第一次尝试的结果是自己被呛得差点翻了白眼，而且水窖里的水温远比他预想的要低很多，只泡了一会儿陈冬就感觉自己的腿要抽筋。 现在陈冬有些后悔，他刚才应该建议韩思安过来潜水。 “继续，看我干什么？”欧阳静一边说一边往自己的心脏部位泼水，显然这才是标准的下水前准备。 陈冬只好继续尝试，这次就比上次好了很多，至少没有被呛到，而且他喝水的总量是自己的胃可以接受的范围。 “上来把你需要防水的装备处理一下，咱们准备出发！”欧阳静说话间把几个避孕套扔在陈冬的衣服旁边。 陈冬也知道这种时候要防水，避孕套是最好的选择，陈冬把手枪和对讲机分别塞进避孕套里，又固定在身上。 陈冬完成准备后欧阳静也下了水，从两人在水里的姿态上也能看出双方的水性高低，陈冬在背着几十斤的装备在水里就像是一条随时要淹死的狗。 “你们什么时候下去？”就在陈冬要再次尝试向下游时楚渊进了水窖。 “马上！”欧阳静回答。 “加速，外面又来了不少人！”楚渊满脸凝重。 “什么人？有没有武装？”陈冬要确定那些人是不是幸存的流民。 “武器精良！”楚渊四个字说的陈冬和欧阳静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陈冬和欧阳静都明白，能让楚渊做出武器精良评价的评价，对方应该已经达到了特种部队级别。 楚渊当着陈冬和欧阳静的面用对讲机向韩思安那边通报了现在的情况，还特别强调了对方武器精良。 “你们守得住？”韩思安那边也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 “尽力而为！”楚渊这四个字又让这边的陈冬和欧阳静以及对讲机那边的韩思安和韩良冷汗直冒。这种认怂的话从楚渊的嘴里说出口，所有人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正在此时走廊那边传来一声巨响，陈冬听出那是震撼弹的声音，这个声音让他吃过两次亏。 还没等陈冬或者韩思安再多问，楚渊听到声音后马上往门厅方向跑去，他清楚这种情况孙富财还应付不了。 就在楚渊跑出去时外面又传来两声巨响，接着是密集的枪声。 从震爆弹的使用频率和方式足可见外面部队的训练有素。陈冬游向水窖边缘，他要上去支援楚渊他们。 “咱们先下去！楚渊他们两个应该还能顶住，咱们要是上去帮忙，可能就再没时间再下来了！”欧阳静从后面拉住陈冬，“而且咱们也是在楚渊他们找退路！” 确实如欧阳静所言，在这栋被封闭的楼里只有他们要探索水窖下面还可能有退路。 “跟上我！”欧阳静不再废话，一转身潜下了水，陈冬只能学着欧阳静样子费力的往下游。 这个地下水窖远比陈冬想的深的多，在潜下四米多的时候，前面的欧阳静打开了头灯，在灯光下水窖两边的墙壁显现出若有若无的指示箭头。 陈冬看到路标一个激动差点把嘴里的呼吸器吐出去。欧阳静也明显兴奋起来，加速向下游去。 在向下游了将近二十米后，原本平直的通道突然出现了一个十字路口，另一条横向通道垂直贯穿了原有的水窖，而水窖通道向下是一片漆黑，完全判断不了下面还有多深。 欧阳静停下等待陈冬跟上，他们两个需要决定怎么探路。 陈冬好不容易才停在欧阳静身边，他需要对抗向上的浮力，虽然欧阳静给他带了配重腰带，可陈冬还是难以控制自己的行动。 欧阳静对着陈冬比划了几个手势后两人才想起了，在下水之前忘了提前商定应急交流的手势。 欧阳静无奈只好用了最简单的方式，她指了指陈冬后指向右边的通道，又指了指自己后指向下面面。欧阳静的意思明确，让陈冬去查看右边的通道，自己继续下潜。 陈冬虽然不太情愿离开欧阳静，可氧气瓶里的氧气有限，他们要省着用，之后的回程也需要氧气，陈冬也就接受了欧阳静的分配。 欧阳静看陈冬点了头就继续向下游去，而陈冬则一手扶着墙壁，慢慢摸索着前进。 陈冬打开头灯，眼前横向的通道比陈冬想象的宽阔一些，足可以容纳两个穿着潜水装备的人并排通行，而这条通道的长度也有些出乎陈冬想象，至少在通道的入口处，凭借潜水头灯的光看到不到通道的尽头。 陈冬壮着胆子往前游，可越往前游陈冬越觉得不对劲，首先陈冬发现这条通道由两种颜色组成，下面是斑驳的淡蓝色，上面是水泥的原色，陈冬脑补出如果水泥的原色变成白色，那这条通道的配色很像是四五十年前机关单位走廊的标准颜色。而再往前游陈冬看到了通道中间竟然有两个台阶。 第203章 似曾相识 陈冬越往前游越确定他现在所处的地方之前一定在水面之上，而越来越多的阶梯表明他正在一直往上游。 又过了大概三四分钟，陈冬明显感觉自己的行进速度快了很多，他有些后悔为了减轻负重没有带韩思安准备好的压力表和高程表。 再往前游，一块指示牌引起了陈冬的注意，上面是一个游泳的标志和一个向前的箭头。 这个标志明显是为潜水进来的人所准备的，就在陈冬要继续向前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腰间传来了震动。 陈冬的第一反应是水里有什么东西，可能是鱼一类的水生动物碰到了自己，可看摸了几下又什么都没发现。 当腰间的震动再次传来时陈冬才意识到是对讲机在震动，对讲机没有震动功能，应该是有人在说话，引起了震动。 陈冬加快了前进的速度，因为他知道这时候说话的人应该是韩思安或者是楚渊这边询问他和欧阳静的进度，他和欧阳静现在都不可能回话，他们只有离开水后才能回答。 突然陈冬看到前面好像有个人形的东西在上下浮动，在这种地方这种情况下看到什么大一点的东西都足以把陈冬吓得够呛，更何况是人的形状。 陈冬贴着墙壁，尽量远离这个东西，可陈冬越躲，那东西就像是有生命一样反而越靠近陈冬，直到陈冬和那东西撞到了一起。 这下陈冬看清了，这东西确实是一具尸体，而且是一具长头发的女尸，陈冬发疯一样的往前游，想尽快远离这女尸。可陈冬没有注意到，女尸的头发缠住了他后背的氧气瓶，陈冬越大幅度的游动，女尸就越跟的紧，这把毫不知情的陈冬活活吓出了奥运会冠军的游速。 只是一分多钟，陈冬感觉头顶一空，自己从水里一跃而出，当然同时跃然而出的还有那具女尸！ 水太冷了，陈冬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被吓尿了，陈冬不管不顾的往前跑了两步后，被自己脚上带着的脚蹼绊倒，直接摔了个狗啃泥。 陈冬这一摔，他的体重总算是扯断了女尸缠住氧气瓶的头发，陈冬这才摆脱了女尸。 缓过神的陈冬第一反应是关上了氧气瓶，陈冬清楚他还要靠着这些氧气返回地面，这时对讲机又有了声音，又吓到了陈冬。 “陈冬，陈冬！收到回复！”是韩思安的声音。 “收到！请讲！”陈冬边回答边用头灯观察着附近的状况。这里还是一条笔直的走廊，陈冬的头灯看不到走廊的尽头。走廊整体是蓝白配色，就是陈冬之前在水里想象的一样。 “你们顺利吗？有没有收获！”韩思安问的急切。 “暂时没有找到密码但这里确实是有东西！”陈冬和韩思安不敢把事说的太详细，他们都不确定是不是有人能偷听他们的通讯。 “好！请继续！” “两三分钟之前你是不是呼叫过我？”陈冬要确认一下，刚才是不是楚渊在求救。 “没有，刚才没有人用对讲机，在这个频率一直没人说话。” 韩思安的回答让陈冬后背一阵阵的发寒，如果不是对讲机，那刚才自己腰间的震动又是什么。 “好，我继续寻找！”陈说罢把注意力又集中到了女尸身上。 陈冬做了两次深呼吸，他鼓足勇气近距离观察那具女尸。 “我操！天山童姥啊！”陈冬第一眼觉得这个女尸皮肤出奇的好，露出的皮肤没有一点腐烂的情况，就像是刚刚死去的一样。 女尸穿着一套一般白领的工作套装，身高一米七左右应该身材不错，陈冬自己也很奇怪这种时候他是怎么有心情注意女尸身材的。 不过此时陈冬也察觉出了一丝古怪，第一就是这女尸为什么一直不腐烂，第二是不管这女尸泡了多久，为什么女尸嘴上还有粉色的唇彩一样的东西。 他又深吸了两口气后大着胆子去摸了一下女尸的脸，一摸之下果然验证了陈冬的猜测，这女尸假的。 “谁的他妈的硅胶娃娃扔水里了！真他妈的缺大德了！”陈冬正骂着，突然他所在的走廊的照明灯亮了。 陈冬一下子差点被吓的背过气去！他只感觉心脏好像跳出了体外。 “我错了！不骂了……不骂了……”陈冬小声嘀咕着，他生怕再突然出现什么，这会儿的陈冬真是被吓怕了。 可是还没等陈冬缓过神来，面前平静了很久的水面突然泛起波纹，陈冬连滚带爬的尽量远离水面，期间他右手又不小心缠到了硅胶娃娃的头发上，一阵折腾后陈冬总算是退到了离水面五六米的距离，同时硅胶娃娃也一直“跟”在他身边。 陈冬看着水波纹越来越重，这才想到了自己腰间还有手枪，他右手拔枪正好带动硅胶娃娃的头重重砸在了自己的裆部。 陈冬的脸疼到扭曲。 就在这时陈冬面前的水花四溅，还没等他解放出右手拔出手枪，欧阳静已经从水里出来。 二人四目相对，欧阳静睁大眼睛看着陈冬，而陈冬也一时不知道能说什么。 “你……”欧阳静实在不知道怎么描述现在眼前的场景，“你……还挺忙的！” “别误会！这是硅胶娃娃！”陈冬试图给欧阳静解释一下。 “是啊，你是怎么带进来的？我一直没注意，我还以为你会带充气的。” “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是我刚才捡的！”继续解释道。 “嗯，您还真随和，也不嫌脏！” “不是！这是我刚才在水里带上来的！我真没用她……”陈冬说了一半也发现了自己的表述越来越容易让欧阳静误解。 “那你这是？” “停！停！你别说话了，让我说……”之后陈冬把他从和欧阳静分开，到在水里碰到这个硅胶娃娃，再到他是怎么被这个硅胶娃娃的头发缠住了手的一切经过都详详细细的给欧阳静讲了一遍。 “这回明白了？”陈冬喘着粗气。 “明白了！”欧阳静已经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下去之后发现了什么？”陈冬马上岔开了话题。 “我下去没多长时间就看到了这个水窖最下面的类似闸门一类的东西，到了闸门我就下不去了。之后我去了和你方向相反的那条路，没游多长时间看到了一条向上的通道，通道还有梯子。往上游了没多长时间就有了空气，再向上的尽头是一个控制室，我就是在那里找到了照明开关。” “好吧，你速度还真快！”陈冬想起自己进来的经过，还是心有余悸。“控制室里有什么东西？”陈冬想到了地下实验室的那个总控制室。 “没什么，就是一堆开关，和地下实验室的那个总控制室完全不一样。”欧阳静猜到了陈冬的心思。 “这位女士为什么在这里？”欧阳静看着陈冬指了指地上的硅胶娃娃。 “我怎么会知道！”陈冬觉得刚才自己已经解释的够清楚了。 “我的意思是这东西放在那里的是什么作用或者为什么要放在那里，这肯定是人为故意的，但我觉得用途肯定不是单纯为了吓你。” “这谁知道！”陈冬摊开手表示无奈。“对了，刚才你的对讲机响了没有？” “响了！我刚才还正想问你！不过一上来看你正忙着也就忘了！”欧阳静狡黠一笑。 “好了，麻烦说正事！我的也响了，只是上来后我问韩思安，她说对讲机里一直没人说话。” “我操！这是什么意思，水鬼？”欧阳静下意识的往远离水面的方向走了两步。 “应该不是！你的对讲机在什么地方响的？”陈冬继续问。 “这个……下面又没什么参照物！应该是还剩下两三分钟的路程就到这里的时候。”可陈冬和欧阳静游泳的快慢差距很大，陈冬还是没法判断欧阳静的距离。 “我是看到了一个指示牌后察觉到对讲机响，差不多再往前一点儿就碰到这个硅胶娃娃了。”陈冬说完又想到了什么。“不对，你咱们的时间肯定不一样，你感觉到的对讲机震动很可能是我在和韩思安说话，时间差不多！” “那你一开始感觉到震动是怎么回事，还有我怎么没看到过那个提示牌？是什么样的提示牌？”欧阳静问题又让陈冬一惊。 “那么明显的一个提示牌你没看见？蓝色的，上面有游泳的标志，还有指示方向的箭头！”陈冬认定欧阳静说自己没看见提示牌是在和自己开玩笑，因为那个提示牌太明显了。 “真没有！”欧阳静也不相信陈冬真看到了那个所谓的提示牌，她甚至检查了陈冬的氧气瓶供氧是不是正常。 “算了，先往前走再说！”陈冬决定不再纠结这么没意义的事情。 之后陈冬和欧阳静两人卸下潜水装备开始往通道深处探索。 这条通道长的出奇，两人走了好一会儿才看到了第一个房间，房间的门是开着的，里面没有任何东西，配色也和外面的通道别无二致。 “我为什么想到了我奶奶的办公室？”陈冬模糊的觉着这个地方有些熟悉。 “那时候的办公室应该都长这个样。”！ 通道像是完全没有尽头，陈冬和欧阳静走了很久可除了几个空空如也的办公室外，其他什么也没有。 陈冬现在觉得和欧阳静独处总有些别扭，两人除了继续往前走也实在是没话可说。 “楚渊，楚渊！你那边什么状况？”陈冬看了一眼计时器，他和欧阳静下来已经快一个小时了，问问楚渊的情况也能缓解他和欧阳静的尴尬。 “楚渊！楚渊！收到回复！”陈冬等了三四分钟，楚渊那边完全没有动静，此时陈冬欧阳静的额头都渗出了汗水。 “楚……”陈冬正要继续喊楚渊时，发现有其他对讲机也按下了通话键，现在这个频率都不能通话，这一招韩思安也用过。 “怎么办？”欧阳静看向陈冬，明显这意味着楚渊那边出事了。 “咱们继续！”这次换成了陈冬坚决。“现在咱们能做的只有这个，就凭咱们两个，上去也白搭。而且我觉得应该是楚渊主动中断了通话。” “为什么是楚渊主动中断通讯？”欧阳静不解。 “强弱对比！对方不会用这种手段，除非他们的目标是突袭地下实验室，为的是不让楚渊发出消息。” “可是咱们不都知道有人袭击收费站了？” “对，所以楚渊至少是没被俘虏或者是还有战斗力。”陈冬和欧阳静脚步并未受突如其来变故的影响两人反而因为想马上结束现在的任务动作还快了不少。 可是走廊好像没有尽头一样，两人又走了将近一个小时，可眼前的走廊还是和之前一模一样。 “陈冬，我怎么觉得咱们在绕圈子？”欧阳静先提出了疑问。 “怎么看出来的？”陈冬虽然也早有怀疑可他和欧阳静早有防备，他们路过每个空的办公室都会在门口做出标记，而到现在为止还没看到过任何之前做的标记。 “不是看出来的，就是感觉有问题，咱们跑了这么长时间，这个建筑不可能这么大。” “我遇到过一样的事情。”陈冬想起了休眠八个月后第一次醒来时的场景。“在地下实验室，这可能是一种防御机制。” “把外来的人困死，就像盗墓小说里那样，这是鬼打墙？” “也差不多，只是有了科技含量。”陈冬回忆着自己之前的经历。 “那你是怎么出来的？” “我都不知道我算不算自己出来的，我找到了一处假的墙壁，破开墙壁才离开了走廊，不过走出去时间不长我就晕过去了，最后在医疗舱里醒来，我也不知道最后是谁救了我。” “我姐救了你？”欧阳静猜的理所应当。 “我不确定，她也不说！” “那现在问我姐不就行了？就问她怎么离开这种走廊。”欧阳静说罢拿起了对讲机。 “先别问，咱们的对讲机很可能被监……”还没等欧阳静发问，对讲机传来了楚渊的声音。 “陈冬，韩思安，我已被俘虏，他们给你们五个小时投降，否则处死我。” 同样的一句话楚渊说了三遍。 第204章 四面楚歌 “除了我们投降，他们还有什么要求，我们都……”陈冬没说完楚渊刚才用的频率再次被用按住通话键的方式所干扰。 “这是怎么回事？”陈冬发现楚渊那边的敌人明显没有按套路出牌。 “他们既然已经控制住了楚渊，为什么不给咱们和他交流的机会？”欧阳静也发现了问题。 陈冬长长叹了一口气，现在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问问韩思安和韩良，看看他们的意见？”欧阳静说着又打开她的对讲机。和陈冬的一样，欧阳静一直保持的频率也是无法通话的状态，可在欧阳静换到了第一个频率后，对讲机还是发出了和刚才一样的声音。 “我操！”陈冬拿出自己的对讲机，又重新试了所有的二十个频率，结果和刚才欧阳静一样，都是无话通话。 此时陈冬才感受到了沉重的寒意，这证明对方可以干扰这种对讲机全部的二十个频率，有这种装备的一定是正规军，而且是有电子战设备的正规军，就是放在华夏军来说有专门的电子战部队也要达到合成旅的标准。 “现在怎么办？”欧阳静问出了陈冬也最想问的问题。陈冬和欧阳静现在是算是完全的孤立无援了。 “继续，咱们现在出去也是被俘虏的命！不如找到最后四个救命密码后再出去！”陈冬几乎没有考虑就做出了决定。 之前的三十个小时，转眼变成了四个小时，陈冬他们需要在楚渊被杀死前出去，同时还要拿到“混沌倒计时”的解除密码，还要想办法扭转局面，从核战争到现在，陈冬从未如此被动过。 “屋漏偏逢连夜雨，行船又遇打头风！”陈冬说完，为了让自己清醒一点狠狠的扇了自己两个耳光。 “只有四个小时，不然我先上去，争取能拖延一下时间？”欧阳静征求陈冬的意见。 “你上去也没用！如果对方是倭奴人或者库伦人，你就算是去……”陈冬并不打算说完。 “现在咱们先想怎么离开这条走廊！”陈冬摸了一下走廊的墙面，和他所见一样是冰冷的混凝土，墙面的温度很低，陈冬猜测是因为墙够厚重。 “你到我身后！”陈冬说罢掏出枪对着混凝土前面开了一枪，子弹和陈冬预想的一样跳开，只在墙上留下了隐约可见的划痕，子弹击中墙体时的声音清脆甚至有撞击金属的声音，足可见这种混凝土的强度。 “看来砸开墙是不可能了！想其他办法。”陈冬苦笑。 “往回走？”欧阳静觉得离水近些更有安全感。 “好，往回走！不过我先走，咱们两个拉开三十米到五十米的距离。” “好！”欧阳静虽然不明白陈冬这么做的用意，可还是照做了。 之后按照陈冬要求，欧阳静跑在前面，陈冬跟在后面，两人以最快速度往回跑。 可是只跑了几分钟，前面的欧阳静就停了下来，陈冬跟上之后，欧阳静正站在一个办公室的门口发呆。 “怎么了？”陈冬问道。 “这个门上没有记号！”欧阳静声音略带颤抖。 这种情况是陈冬早就想到的，可真的看到没有记号的门后陈冬还是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就意味着他和欧阳静必须在仅剩的三个多小时里再破解他们现在所在的鬼打墙走廊。 陈冬又敲了敲身边的墙壁，以这种墙壁的厚度，应该很难像他之前在地下实验室遇见的鬼打墙一样，用墙纸封住路口来形成迷宫。 “我觉得这个地方应该很像是那种循环小数。”陈冬想了一会儿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循环小数，但不是像十除以三那样的循环小数，这个循环小数需要很多个数位才能循环一次。” “你的意思是只要咱们跑的足够远还是能看到之前咱们做过标记的办公室的门？” “对，咱们继续！”陈冬说完还是欧阳静在前陈冬在后，往水面的路跑去。 欧阳静在中途遇到了两个没有做标记的门，她只是看了一眼就继续往前跑，直到两人又跑了大概十五分钟后，欧阳静终于看到了一扇他们做过标记的门。 “找到了！这扇门上有记号！”欧阳静大喊。这验证了陈冬的猜测。 陈冬听到欧阳静的声音好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这让陈冬瞬间兴奋起来，陈冬刚刚跑过了一扇没有标记的门，欧阳静在有标记的门口，那破解这个无尽走廊的关键应该就在陈冬和欧阳静之间的这一段走廊里。 “我知道了！你别动！我去找你！”陈冬大声喊出，其实刚才陈冬听欧阳静的声音陈冬就感觉出了问题。 “好！”欧阳静回应时间确实不像是两人只隔了三五十米。 陈冬一边往欧阳静的方向走，一边摸索着墙壁，还是猜测是墙壁的问题。 “陈冬！你到哪儿了？”欧阳静发现陈冬所用的时间和路程不相符忙喊道。 在陈冬听来，欧阳静的声音好像比刚才更远了，可自己明明是朝着欧阳静的方向走的，这是怎么回事！ 陈冬现在确定，变动就发生在他和欧阳静之间的这一段走廊里，这中间肯定有个路口，陈冬和欧阳静从这个路口分开了。 “欧阳，我需要你一直发出声音！让我确认你的位置！” “好！”欧阳静答应了一声后，开始不断的喊陈冬的名字。 陈冬跟着声音跑，可是只跑了一分钟，欧阳静的声音已经小到了陈冬几乎听不到了，陈冬知道这肯定是两个人的距离又拉大了。 “欧阳！你能听到我说话吗？”陈冬喊道。 “能！声音很小！”欧阳静喊道。 “好！欧阳，你还是一直发出声音，我去找你！”陈冬这次不敢再跑，只能慢慢寻着欧阳静的声音前进，即使是这样，欧阳静的声音还是忽近忽远。 这时，陈冬索性把眼睛闭住扶着墙走，只凭听觉跟随欧阳静的声音前进，可是有了几步后再次出现了欧阳静声音忽近忽远的情况。 这次陈冬索性用衣服完全蒙住了自己的头，手也不再扶着墙，全神贯注的只跟随着欧阳静的声音前进。 这次总算是有了效果，陈冬虽然跌跌撞撞但最后还是找到了欧阳静，欧阳静直到看到了陈冬才让他睁开眼睛。 “看来这个方法有效果！”陈冬此时虽然不确定这个无尽走廊的工作原理但已经确认这个走廊的骗术是源于视觉的。 “之后的路是不是直接就能回到水边了？”欧阳静又看到了希望。 “应该没这么简单，咱们再试一次，这次你往跑我留在这里一直发出声音，你去看看下一个门上有没有标记！” 陈冬说罢，欧阳静按照陈冬的吩咐，继续向前，而陈冬则一直在原地喊欧阳静的名字。 “这个门上没有记号！”欧阳静的声音已经小到了陈冬基本听不见了。 “那回来吧！跟着我的声音！”陈冬加大声音喊欧阳静的名字，直到欧阳静也蒙着双眼再次出现在陈冬的视线里。 通过陈冬和欧阳静的两次实验，现在陈冬明白了两点，第一是这条看似笔直的走廊其实是弯曲的。第二是这条走廊应该不到一百米就有一个岔路口。 欧阳静看着陈冬，她不用开口陈冬就明白了她想问什么。 “现在咱们只有一个门一个门的试了，我现在也想不起来什么更好的办法！”陈冬说完欧阳静和他开始了长达两个小时的折返跑。 陈冬的方法是他或者欧阳静一个站在有标记的门口，另一个往前跑，直到看到下一扇门，如果这扇门上有标记，之前的人凭借声音跟过去。如果门上没有标记，跑出去的人就回来，重新往前跑直到再次看见做过标记的门。 到两人再重新回到水边时，陈冬已经累的开始干呕，他很长时间没有过这么大的运动量了。欧阳静也没好到哪里，同样躺在地上一时站不起来了。 陈冬虽然一直没弄清楚这个无尽走廊的原理，可还是破解了这条走廊。只是现在他和欧阳静只剩下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必须在这之前找到破解“混沌倒计时”的密码。 “下一步干什么？”欧阳静盯着水面。 “找地方。”陈冬则看着硅胶娃娃出神。 “什么地方？” “应该是一个控制室一样的地方。”陈冬想象着这个水下建筑的全貌。 “那咱们要想办法快点了！”欧阳静一边说一边往后退了两步，此时水面正在向后移动。 “你是说……”陈冬正说着水面从后退马上变成了上涌。 瞬息之间水面比之前向陈冬他们靠近了一米左右。 “他们是在用炸药炸水窖？”陈冬只能想到这一种可能。 “这证明外面的人已经知道了咱们在水下，而且他们没想过让咱们活着上去！” 陈冬也想到了这一点，如果他和欧阳静此时还在水下肯定是非死即伤，因为能量的传播效率和压缩性更低，炸弹在水下威力更大。 “如果上面的人有潜水装备他们应该已经开始下水了，”欧阳静的分析并不无道理。 “现在还有个问题。”陈冬看向头顶，“孙富财可能出卖了咱们，不然外面的人不会这么快知道咱们在哪儿。” 陈冬说的是孙富财，可上面只有楚渊和孙富财两个人，他们谁都有可能出卖陈冬二人只是孙富财比楚渊更有可能。 “我想再下水看看！”陈冬思考再三，他要去看看之前在水下时看到的那个指示牌，就是陈冬看到了欧阳静却说没看到的那个指示牌。 “现在？”欧阳静看着还在不断起伏的水面，如果他们下水后上面再放炸药，他们可能就上不来了。 陈冬点了点头，开始重新穿戴潜水装备，“我下水，你在上面等着我。” “陈冬，你没发现这整个建筑有什么问题吗？”欧阳静蹲在水边，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你发现了什么快说！” “从水窖算，咱们下潜了大概二十米深，但是我觉得咱们从最下面到这里没有上行超过二十米，也就是从这里到水窖至少存在几米的高差。”欧阳静说话间水面又突然开始上下起伏。 陈冬庆幸欧阳静叫住了自己，如果刚才自己下水，就是爆炸产生的水流自己也应付不了。 “这怎么可能？在一个容器内水平面存在高差！”欧阳静这么一说，陈冬马上也想到了其中的问题。“也就是说咱们这个区域没有通气口，这里面的空气有限而且没有对外出口？” 欧阳静点了点头，确实现在看这一片没有被水淹没的原因可能就是因为空气没有被排出。 现在摆在陈冬和欧阳静面前的问题又多了一个，就是如果他们再找不到控制室一类的地方，两个人也会因为没有氧气而死。 想到这里，可能是因为心理因素陈冬突然觉得空气有些浑浊。 “我觉得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潜水设备。”陈冬看着水面，“没时间了，我先下去。” 欧阳静现在也没了其他办法，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下去冒险。 “陈冬！韩思安！陈冬！韩思安！”就在陈冬马上就要下水的时候，对讲机里又传来了楚渊的声音。 “陈冬！韩思安！你们还有一个小时的投降，时间一到，我马上会被处死！” “陈冬！倭奴人大批进攻地下……”韩思安的声音从楚渊说话的间隙传来，可没等她说完，对讲机就又回到了被干扰的声音。 韩思安虽然没说完，可陈冬和欧阳静都明白了她的意思，现在地下实验室那边也受到了攻击，而且那边有完全战斗力的只有韩思安一个人。 “如果不是万分危机，韩思安不会用这种方式通知咱们。”陈冬此时真正理解了什么叫四面楚歌。 此时水面又开始了起伏翻涌，这意味着上面的倭奴人是下定了决心不想让陈冬和欧阳静活着上去。 “欧阳小姐，你还记得咱们被困在收费亭下面的时候吗？”陈冬在重压下对欧阳静挤出一个微笑。 “记得！那咱们就当是死在那时候了！”欧阳静说罢也开始穿戴潜水设备，准备和陈冬一起赌一把。 第205章 挣扎 陈冬和欧阳静此时已经被逼到了绝境，继续探索身后的空间时间明显不够，现在他们唯一可以怀疑是线索的，只剩下了陈冬在水下看到的指示牌。 “还是我先下去，如果我出了什么事，你还可以再试一次。”陈冬背朝水面后退着往水里走，这样能防止他被自己的脚蹼绊倒。 “你还看到了那个标识牌，我什么也没看到，与其你出事了我在这儿等死，还不如一起去试试运气。”欧阳静也一样后退着进入水里。 陈冬往后退着，看着眼前笔直的走廊，突然感觉到有些恍惚，他觉得好像来过这个地方，之后陈冬好像看到了墙边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好像是自己。 “怎么了？”欧阳静见陈冬停在原地不动小声问道。 “这里好像……我在……啊！”陈冬突然觉得自己的脚踝好像被人抓了一下，大喊一声后一下子从水里跃起。 “什么？”欧阳静瞬间拔出了手枪对着水面，她的第一反应是倭奴人来了。 可等两人仔细一看才发现把陈冬吓到飞起的还是那个硅胶娃娃，因为刚才水面的变化，那个硅胶娃娃重新回到了水中，此时娃娃的手正好随着水面的起伏，一下一下的碰着陈冬的小腿。 “我操！”陈冬骂了一句，而在这一惊之后，陈冬之前恍惚中的景象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一个插曲之后，陈冬和欧阳静重新回到水下，此时的水下的水流明显比之前复杂了很多，对于陈冬这种潜水新手来说，现在能保持一直向前游都非常困难。 一阵阵暗流涌过，陈冬几次被冲回水面以上，最后一次之后陈冬索性先关闭了氧气。 “这他妈的怎么下去！”陈冬气急败坏。 欧阳静虽然有一定的潜水经验但情况也并不比陈冬好多少，露出头后也是一阵咒骂。 “楚渊他们应该遇到了库伦人和倭奴人的主力，不然如果是分散的小股部队，不会有这么多的炸药。”陈冬深呼吸了几口，他需要先平复情绪再思考对策。 陈冬再次从水面看向走廊，走廊里惨白的灯光让陈冬更感觉到水下的寒冷。 “陈冬，你说为什么水里会有这么个东西？”不用说陈冬也知道欧阳静指的是那个硅胶娃娃。“你不觉得这是这里最诡异的东西？” 的确，就算是欧阳静不说，陈冬第一眼看到这个硅胶娃娃也觉得无比诡异。 “会不会是有特别的用处？”说到这里欧阳静索性游向硅胶娃娃。 “有用，肯定是有用而且特别！只是谁用！”陈冬恶趣味了一句。 “你发现它的时候就是这样的？”欧阳静说着把硅胶娃娃的双腿分开，这个举动让陈冬有些意外，就是他看到这个硅胶娃娃也想过要这样。 “这东西的头发缠住了我的氧气瓶才被我带上来了，其他就没动过了。”陈冬说话间欧阳静开始对这个硅胶娃娃做妇科身体“检查”。 “这个娃娃没被用过。”欧阳静给的检查结果陈冬并不意外。让陈冬意外的是欧阳静是怎么想到要检查这个硅胶娃娃有没有被用过，以及欧阳静是怎么知道这个硅胶娃娃没有被用过的。 “你……这个手艺是从哪儿学的？”陈冬实在没忍住，问了这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没有用过，这个娃娃就一定不是被无意间落下的，它在这里肯定是有用处的！”欧阳静没有理会陈冬缺心眼的问题。 “这东西能有什么用？”陈冬回忆着第一眼看到硅胶娃娃的情景，可除了恐惧他想不到其他细节。 “看来还是要下水！才能找到关键线索，这个硅胶娃娃在的位置也不简单。”欧阳静仔细抚摸着硅胶娃娃的皮肤，这个举动陈冬都做不出来，很有变态的既视感。 “好，下水！再试一次！”此时水面也比之前平静了很多。 陈冬和欧阳静再次潜入水中，这次水下的情况比之前好了一些，可是游了一会儿陈冬一直没发现他看到过的那个指示牌。 又往前游了一会儿陈冬发现他们已经远超了指示牌可能的位置，于是示意欧阳静回头，就在他们回头时，水下涌来一阵暗流，直接把陈冬和欧阳静拍到了走廊的天花板上，这一下撞的陈冬脑袋生疼，不过也是因为这股暗流，陈冬和欧阳静只用了不到来时十分之一的时间就又回到了水面之上。 “没找到？我也没看到！”欧阳静揉着脑袋。 陈冬阴沉着脸点了点头，他确定自己之前明明看到了指示牌，指示牌过后不远就是硅胶娃娃。 陈冬和欧阳静缓缓回到地面，现在离要处决楚渊的规定时间只剩下半个小时，而陈冬和欧阳静剩下氧气也已经不到一半，四面楚歌加弹尽粮绝，陈冬和欧阳静都已经无话可说，他们坐在地上，一个看着水面一个盯着天花板。 “哪里出了问题！”欧阳静直接躺在了地板上。 “应该想为什么我之前看到了指示牌但你没看到，而这次是咱们两个都没看到。”陈冬回忆着所有细节。 “因为我比你过来的晚？”欧阳静瞎猜道。 “确实，你比我来的晚！这个是不是……”陈冬转头看向那条没有尽头的走廊。 “会不会是因为你打开了照明？”陈冬总算是想到了一个差别，“我第一次看到标示牌的时候你没打开照明，你打开照明后，你就看不到那个标示牌了，最后因为照明一直开着，咱们就都看不到那个标示牌，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也有可能，但我觉得只是可能！”欧阳静并不完全相信陈冬的推测。“那我再去关掉电源试试？” “你的氧气还够不够？”陈冬问道。 “够，但是如果去关闭电源再回来，我就没有了上浮氧气。”欧阳静回答时又确认了一下自己氧气瓶的压力。 “欧阳，到这个时候了你自己来做选择，是去关闭电源再和我赌一次，还是现在上浮碰碰运气？”陈冬也看了看自己氧气瓶的压力。因为陈冬没有什么潜水经验，虽然没有欧阳静游的路程长但他们的氧气消耗基本相同。 欧阳静叹了口气，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选择，无论怎么选择，要面对的都是不确定和未知的命运。 “你打算怎么选，你的氧气也只够再折腾一次了，要么上浮要么再赌一次。”欧阳静看向陈冬。 “如果是其他人我现在就选择去投降，既然确认是倭奴人，那就不用选了，我宁愿自己淹死。” “好，我和你的选择一致！”欧阳静说完再次站起来，重新整理自己的潜水装置。 陈冬看了一眼计时器，同样开始整理自己的潜水装备，这两个人此时已经做了必死的心理准备。 “我先出发，你看到这里的灯光熄灭再出发。如果灯一直亮着，就证明我失败了！你就准备上浮。咱们……咱们下面见！”欧阳静说罢开始往水里退。 欧阳静要关闭灯光就必须穿过一段垂直向下的水窖，如果倭奴人还在往水窖里扔炸弹，她很可能被冲击波直接压到水窖的最下面。 “咱们水下见！”陈冬纠正了欧阳静，两人相视一笑，欧阳静一步一步的退进了水里。 欧阳静出发之后的时间是陈冬所经历过的最漫长的几分钟，陈冬死死盯着计时器，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等待着头顶灯光的熄灭。 五分钟后，陈冬回到了水里，这样才能些许的平复他的焦躁。 又是三分钟，陈冬虽然一直泡在水里可他此时完全感受不到一丝水的冰冷，随着时间的流逝陈冬所抱的希望也在渐渐的消逝。 就在陈冬将要认定欧阳静失败了的时候，头顶的灯光突然熄灭，整个空间重新陷入黑暗之中。 陈冬的激动溢于言表，他打开头灯，在头灯的光束里，之前的灯光下笔直的走廊竟显出了一些细微的弧度，陈冬知道这次是自己赌对了，在这个空间里原来的灯光就是陷阱的一部分。 陈冬转身扑进水里，趁着这会儿水下还算平静往记忆里的指示牌游，陈冬尽量抬头往欧阳静要来的方向看，可一直看不到欧阳静的头灯。 很快指示牌重新出现，可是陈冬竟发现游泳标志下方的箭头竟换了方向，之前陈冬看到的是指向有空气走廊的，这次的箭头竟指向另一边。 诡异的气氛瞬间拉满，陈冬无奈又往前游了一些，想回头再看看那个标志牌是不是还会有其他变化，可就在陈冬准备回头的时候，一股强烈的水流几乎把他一下子冲回到下水的位置。 陈冬无奈只好等着水流稍微平静再次往外游，这次陈冬尽量贴着通道的下端游，以借助台阶抵御水流的冲击。 “硅胶娃娃……指示牌……台阶……”陈冬心里默默念着所见事物的顺序，就在陈冬再次转身准备往回游时，看到前面的通道里有灯光闪过，在漆黑的水下，这一丝灯光格外显眼。 陈冬的第一反应是欧阳静，可是等了几秒钟没有再看到灯光，陈冬这才反应过来，那灯光可能是上面的倭奴人为试水深扔下的射灯一类的东西，这意味着倭奴人可能找到了潜水工具，已经在准备下水了。 “他妈的，越逼越紧了！”陈冬暗骂，他调头往回游，再次寻找指示牌上可能的线索。 和陈冬预想的一样，果然他游动的方向不同指示牌的箭头方向也不同，陈冬凑近指示牌，仔细看着上面的细节，让陈冬想不到的是这块指示牌和墙面是一体的，他摸索了一会儿还是没有任何发现。 与此同时，陈冬也意识到欧阳静应该也遇到了麻烦，这么长时间欧阳静还没有回来已经超过了她氧气的剩余量，陈冬能想到欧阳静此时最好的处境是因为氧气不够被困在了这条通道另一边的电力闸室。 楚渊被俘虏，韩思安被围攻，欧阳静被困在氧气有限的空间里，陈冬自己的氧气瓶也只剩下几分钟，现在这几个人的生死系于陈冬氧气瓶剩下的这几分钟里。 就在陈冬还在摸索指示牌的时候，又是一阵强劲的水流袭来，陈冬下意识的想用手扣住指示牌，但这明显是徒劳，陈冬随着水流被冲回了水面。 “操！”陈冬用力拍打水面发泄怒气。但陈冬也并没有被怒气完全冲昏了头脑，他马上关上了自己的氧气瓶。 看着已经见底的氧气瓶压力表，陈冬实在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在一片漆黑的环境里，绝望开始侵袭陈冬的意志。 “到底还有什么办法！”陈冬大喊。就在这时那个硅胶娃娃又被冲到了陈冬身边。 陈冬看着这个硅胶娃娃就气不打一处来，他拽着充气娃娃的头发走向地面打算上去把它摔个稀碎。 可一拽之下，陈冬发现了问题，这个硅胶娃娃明显比自己想象的要重了很多。 对于此时没有任何线索的陈冬，就这么一点点的异常都像是救命稻草一样，他马上把硅胶娃娃拉上了地面。 “硅胶的重量和水差不多但硅胶娃娃出于成本和使用考虑，制作时一般会有空气在里面。”陈冬第一次如此仔细的观察这个吓了他几次的硅胶娃娃。 这个硅胶娃娃比陈冬之前见过的重了将近一倍，欧阳静已经检查过了硅胶娃娃的下体和口腔，而且也几乎摸过了硅胶娃娃的身体，陈冬一时也不知道还能检查什么。 想了一会儿现在陈冬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这个硅胶娃娃剖开，想到这里陈冬把充气娃娃从脖子一直划开到腹部，陈冬杀过了不少人但对硅胶娃娃的这个举动还是让他有些别扭。 就在陈冬下刀至腹部时，手上的刀被一个硬物阻挡，陈冬上提刀锋加快手上的动作，彻底破开硅胶娃娃，一个军用笔记本电脑赫然出现。 陈冬看到笔记本电脑时，又燃起了希望。 第206章 生杀之权 陈冬没敢直接掀开笔记本电脑，他怕这里面还有什么陷阱或者自毁装置，在检查过整个硅胶娃娃后，陈冬小心的拿出了里面的所有东西，只是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与电脑相连的黑色长方形盒子。 在简单确认笔记本电脑没有机械型的外接装置后，陈冬掀开笔记本电脑，从电脑的键盘布局和厚度上很容易确认这是军用的笔记本电脑。 按下开机键，这台电脑发出的声音比陈冬记忆里任何电脑启动的声音都大，陈冬很庆幸这笔记本电脑竟然还有电。 在电脑启动的同时电脑下面的盒子也开始闪动灯光，陈冬这才想到下面的盒子可能就是电脑的充电宝，这个充电宝和电脑差不多大。 三分钟后电脑才完全启动，可启动后的第一个画面就让陈冬的心凉了半截。“请输入开机密码”七个字格外的扎眼。 “又他妈的是密码！”陈冬这趟就是来找密码的，而且为了找密码自己和其他人都已经陷入了绝境，这个破电脑还要密码。 陈冬看着密码输入栏发呆，他这才是真正的毫无头绪。 在一个收费站水窖的水下发现的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建筑，在这个水下的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建筑里发现的现代才有的硅胶娃娃，在硅胶娃娃的身体里又找到了电脑，这些不可思议的事情叠加在了一起，最后陈冬还需要猜这台电脑的开机密码是什么。 “天方夜谭也不过如此！”陈冬被气笑了，鬼才知道这个电脑的密码会是什么。 陈冬拿出对讲机，他很像对楚渊和韩思安说他已经尽力了，之后他们就自求多福了，打开对讲机里面还是被干扰的声音。 “楚渊，我也没办法……”陈冬正感慨着突然想到了什么，“楚渊……楚渊……保护者……” 陈冬想到这里往电脑的密码栏里输入了两个字“焦点”，焦点是楚渊的代号，楚渊在核战争之前就告诉了陈冬。 陈冬输入楚渊的代号后电脑又开始启动，好像这次才是电脑真正在启动，这台电脑启动的声音和陈冬汽车的三缸发动机启动的声音差不多。 此时陈冬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只听这电脑的发出的动静，陈冬很相信它随时可能爆炸，又是两分后，电脑总算是换了页面，可看了新的页面陈冬再次暴躁。 “请输入二级密码”和上次不同的是在这七个字下面多了一个三十秒的倒计时。 陈冬没时间思考，只好又输入了楚渊和自己说过的楚渊的密语“拉格朗日” 陈冬输入二级密码后，电脑屏幕快速弹出一行小字，“自爆程序停止”。这行字很不明显，好像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一样。 “我操……”陈冬这才意识到那个倒计时的意义，之前他想的是倒计时结束后电脑可能会退回第一个页面。 “老楚，这次算你救了我！”陈冬长舒了一口气，他差一点就被不明不白的炸死了。 二级密码输入后这台电脑好像突然脱胎换骨，很快进入了下一个页面，只是下一个页面还是只有一句话，“是否进入控制室”。陈冬毫不犹豫的点击了确认。 电脑的屏幕马上变成了一个地图，陈冬看出地图上跳动的红点就代表着自己，红点前的箭头指向陈冬的前进方向。 从地图上看，陈冬需要再次进入水里，这也符合陈冬的预期，只是陈冬担心自己的氧气还够不够。 “这东西防不防水？”陈冬一边重新穿上潜水装备一边考虑怎么在潜水的时候带上这台笔记本电脑。 此时陈冬突然感觉到好像有风吹过，虽然他知道在这里不可能有风，就在陈冬怀疑自己感知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不远处的水面正在下降，还是在快速下降。 不一会水面竟向后退了大概三米多，陈冬现在确认自己刚才感觉到有风确实是真实的，不知道什么地方的空气被压进了这个空间，排出了一部分水才让水面后退。 陈冬猜到这是电脑在控制这个地下建筑给自己开辟通路。 于是陈冬捧着电脑走向刚才还泡在水里的走廊，随着陈冬的前进走廊的水面继续后退，直到到离之前水线八九米的距离后才停止。 之后在陈冬右面的墙壁发出了气密泄露的声音，接着本来厚实的混凝土墙壁的一块竟然向外突出了一米的长度，露出了一个墙上的入口。 陈冬一脸的惊愕，不过还是没有一丝犹豫的抱着电脑走进了刚刚出现在墙上的入口。 “我操！别有洞天！”陈冬想起了《桃花源记》里的场景，这里和外面几十年前的建筑风格几乎差了一百年，陈冬觉得自己正身处在科幻电影里。 陈冬踩在有悬浮感的地板上，小心翼翼的走向对面的一扇门，在陈冬走出两步后身后的门自动关闭，之后是气密门锁定的声音。 “身份核实有误……身份核实有误……”随着电子合成提示音不断重复，陈冬还没走到另一个门口，房间内突然闪烁起警报。 随着警报响起，陈冬手上的笔记本电脑屏幕也再次亮起，同时亮起的还有房间一侧的墙壁，陈冬这才发现那整个墙壁是一个显示屏。 “身份核实有误，请提供其他身份信息！”提示内容改变，陈冬面前的显示屏出现了和笔记本电脑上差不多的提示，“重新核实身份，或者提供辅助身份认定。” “又要他妈什么密码！”陈冬现在已经被密码折磨出了神经过敏。就在他准备开骂的时候，陈冬看到房间的角落升起了两个喷头一样的东西，他不用想也明白这两个东西应该是用来对付闯入者的。 无奈陈冬只好先再输一遍楚渊的代号和密语，之后的辅助身份确认陈冬只好填上文娟之前给自己的代号和密语。 “第一身份确认完毕……代号:焦点，密语拉格朗日。第二身份确认完毕……代号:熵，密语:普朗克常数。”声音提示后陈冬面前的门再次开启，而之前出现的喷头一样的东西也没了踪影。 陈冬算是又过了一关，看来文娟给他的也是真实的代号和密语，之前陈冬曾经怀疑过文娟只是为了逃避黑影才和他睡觉的。 进了第二扇门后，陈冬看到了一个犹如电影里星际飞船驾驶舱的地方，他目之所及都是白色，雪白色却一点也不刺眼。 这个空间大概有二十平方米大小，房间的正中间有一把和地板固定在一起的椅子，椅子有宽大的扶手，扶手上有很清楚的按键。 陈冬猜这是一个类似于地下实验室控制室的地方，但这地方能控制什么地方，陈冬一时还想不到。 “是否进入操作模式。”刚才的电子音再次响起。 “进入！”陈冬话音未落，脚下的白色地板显示出一个箭头指向房间中间的椅子。 陈冬猜到了这个唯一座位的作用，抱着电脑直接坐了上去，陈冬坐下之后椅子自动给陈冬调节了一个舒适的角度，同时正对着椅子的墙壁变成了显示屏。 显示屏一下弹出了几十个选项，陈冬一时看不过来，他要找到救欧阳静的办法，还要拿到地下实验室缺失的那四个密码并和韩思安取得联系，还要击退倭奴人救出楚渊。 “您可以用语音操控系统！”正在陈冬一个一个的看着选项时电子合成音再次提醒陈冬。 “搜寻水窖下的其他人。”陈冬几乎下意识的说出口。 “正在搜……”正在电子音回复的时候，陈冬侧面的屏幕亮起，里面正是拔在铁梯上而水已经泡到了小腿的欧阳静，从视频上看欧阳静可能已经在缺氧的边缘。 “已找到。”电子音提示比屏幕慢了半拍。 “把她救出来带回来，她是我的战友。”陈冬继续下令。 “我可以保证她的生存，但没办法把她带过来，是否同意。”电子音回答陈冬。 “同意！”陈冬自己也知道让个程序把一个活人带出来确实是难为它了。 陈冬说罢，欧阳静那边的水位开始下降，可能是新的空气进入，陈冬在视频里都能看到欧阳静在大口呼吸。 “可以联系到北山地下实验室吗？”陈冬见欧阳静那边暂时没了危险，他要着手解决混沌倒计时。 “可以。”电子音回答让陈冬差点激动的跳了起来。“已接通。” “韩思安！韩良！吴璐！吕乐！你们谁在！”陈冬大喊。 “韩思安！韩良！吴璐！听到回答！”见没人回答他继续大喊，可过了两三分钟还是没人回答他。 “ai，我们的通讯是不是被干扰了！”陈冬不知道该怎么称呼那个电子合成音。 “你可以叫我‘李逍遥’。”电子音回答。 “好霸气的名字！”陈冬这个年纪的人太过于熟悉这个名字了。“李逍遥，咱们的通讯是不是被外面的人干扰了！” “不会，这里和地下实验室的控制室是专线通讯，没有被干扰中断的可能。” 陈冬心里一惊，这证明现在所有人都不在总控制室，这是不是意味着地下实验室也已经陷落。 “李逍遥，你可以看到地下实验室那边的情况吗？”陈冬想是谁给这个人工智能起的名字。 “我没有这个权限。”ai“李逍遥”回答的毫无感情。 陈冬看了一眼计时器，离混沌倒计时结束还有不少时间，韩思安他们可能离开了总控制室但不可能全死，混沌倒计时还有解除了可能。 “李逍遥，能看到收费站楼里的情况吗？”现在离倭奴人要处死楚渊的规定时间还剩下三分钟。 “可以。”ai回答的同时陈冬面前的显示屏出现了北山收费站一层和二层的运动监控，这种图像陈冬再熟悉不过，在地下实验室他盯了很久。 “咱们有没有办法救楼里的人？”陈冬看到两个人员聚集的区域，一个在水窖附近，一个在二楼财务室，陈冬猜测楚渊应该就在水窖那边。 “在楼里的人不好救，楼外的人可以随时处决。” “有什么办法可以和楼里的人联系？”陈冬看到越来越多的人往水窖附近集中，看来倭奴人要开始动手了。 “广播系统。”ai回答。 “马上接通！”陈冬不由站了起来。 “已接通。” “倭奴人，我是陈冬！我和你们谈判”陈冬一时没想好说什么，但他知道只要倭奴人听到了他说话楚渊被处决的时间就会被推迟。 陈冬说完整个楼里代表运动体的红点顿时都不动了，陈冬知道倭奴人听到了他的广播。 “需要把你的话翻译成倭奴语吗？”ai很合时宜的提醒陈冬。 “需要。”陈冬觉得用倭奴语能更好的震慑倭奴人。 陈冬说完他面前的屏幕分出了一块，显示着华夏语和倭奴语的互换。 “现在我和你们谈判，请你们暂时不要伤害我的朋友。”陈冬说完运动监控上的倭奴人继续保持静止。 “李逍遥，弄出点动静怎么样？”陈冬小声说。 “好。”ai回答的干脆，接着屏幕跳出四个选项，“水窖气涌，楼内次声波攻击，灯光爆闪，收回装甲板。” 陈冬看着每个选项，而他看着的选项会自动变大一点，陈冬察觉这个屏幕是可以通过眼动控制。看过四个选项后陈冬总算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只是他的笑容里全是杀意。 “‘李逍遥’先来水窖气涌。”陈冬先称呼ai以防止他的话被直接播出去。 “好的。”ai答应十几秒后运动监控上，倭奴人快速四散逃离水窖周边。 “我现在掌握各位的生死，如果你们伤害我的朋友，你们就都会死在这里。”陈冬声音的结尾刻意加了一声冷笑。 “‘李逍遥’怎么打击楼外的部队？”陈冬说罢，他对面的屏幕又出现了一张地图，陈冬看了一会儿才认出了，这地图是包含着地下实验室和收费站以及附近五平方公里的区域。 “这是我们可以精准打击的区域，你可以选择打击方式。”听完ai的介绍，陈冬脸上的杀意越来越重。 第207章 反击 “‘李逍遥’开始执行灯光爆闪，持续半分钟可以吗？”被欺负了太长时间，陈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玩死头顶上面的倭奴人。 “好的，开始执行。”ai语气继续平稳，完全没有陈冬此时表现的激动。 陈冬这一招继续把倭奴人都困在了原地，他前方的运动监控图上的点好像静止一般。 “我给你们二十分钟考虑离开这里并保证我朋友的安全，二十分钟以后，我准时开始行动，到时候我保证你们会后悔来没有及时离开。”陈冬的语气里又多了嘲讽， “‘李逍遥’现在再给倭奴人加上那个什么来着……”陈冬一时忘了ai给出的第三条办法。 “你要说的是次声波攻击？”ai贴心的提醒陈冬。“需要特别注意的是，次声波攻击无法分别敌我，现在发动次声波攻击可能伤到你要救的人。” ai能提醒自己次声波武器会伤到楚渊让陈冬有些意外，他从没和这个ai说过上面有自己人，这个ai明显是在主动收集信息。 陈冬所说的次声波攻击的原理是人体的各种器官都有其固有频率，当次声波的频率与人体某一器官的固有频率相当时，就会引发该器官的共振。 比如人体内脏的固有频率通常在几赫兹到十几赫兹之间，如果次声波的频率在此范围内，就可能使内脏产生强烈振动。这种共振会干扰器官的正常功能，导致器官变形、移位甚至破裂，从而对人体造成损伤。 “‘李逍遥’可以调节次声波攻击的强度吗？”陈冬问道。 “可以，可以执行轻度攻击，一共两分钟的次声波武器攻击，带来的损伤一般是头晕恶心，还可能伴随耳鸣和呕吐，不会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ai比陈冬更了解次声波武器。 “执行。”陈冬这次虽然没在说话之前叫ai的名字，但他的声音并没有被广播系统识别，这又证明这个叫“李逍遥”的人工智能确实够智能。 “为了帮助你们思考，我增加了一些次声波攻击，只是第一次不会致命！”陈冬要让倭奴人体会到恐惧，这是他在倭奴人往水窖里扔炸弹的时候就想干的事。 陈冬从运动监控图上再次确定了这次攻击对倭奴人的震慑，这次倭奴人从之前的一动不动变成了满图乱跑，有几个人开始往二楼财务室的方向聚集，陈冬猜想这几个人是这些倭奴人的头目，他们应该在商量下一步的行动。 现在陈冬有二十分钟的时间想下一步的计划，这会儿他才有了仔细观察这个控制室的心情。 “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吗？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下这里。”ai第一时间发现了陈冬的注意力发生了转移。 “请先帮我再次连接北山地下实验室。” “好的。”ai对陈冬的命名言听计从。 “我是陈冬，现在谁在北山地下实验室，请回答！吴璐，韩思安，请回答！”陈冬大喊，可是依然没人回答他。 “‘李逍遥’我们用于联系的对讲机被干扰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恢复我们的通讯。”陈冬突然想起韩思安即使离开了总控制室也肯定和自己一样随身带着对讲机，用对讲机一定能再次联系上韩思安。 “我们也可以干扰对方的通讯，但对方如果一直保持对特定频率的通讯干扰，我也没办法恢复你们对讲机之间的通讯。” “那现在就开始干扰，也给倭奴人一个变成聋子的感同身受！”陈冬又找到了一个能震慑倭奴人的办法。 “好的。”ai回答干脆，同时陈冬对面的屏幕又弹出了电子干扰执行的进度。 人工智能表现出的执行力，让陈冬开始质疑地下实验室那边一切命令要敲指令的操作方式，是不是已经过于落后了。 三分钟后，陈冬从运动监控图上看到一个红点从二楼财务室跑出了楼外，陈冬断绝倭奴人通讯的行动再次有了效果。 “我通过健康监测发现你现在需要饮水和进食，你现在时间充足，是不是考虑一下先吃饭。”ai这次提醒陈冬的语气自带了一丝温暖。 “谢谢，不过我只想喝水在哪里能找到水？”经过ai的提醒，陈冬才发现自己已经渴的快说不出话了。 陈冬说完地板上出现了一条由虚线组成的路标，路标线通向陈冬背后的墙壁。 如陈冬所想的一样，在随着路标线走了两步后，墙壁裂开了一扇门，陈冬走进后发现里面应该是一个食品仓库，陈冬随手拿了一瓶水就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李逍遥’你可以帮我确认我朋友在这里的位置？”陈冬喝着水欣赏着已经乱作一团的倭奴人。 “我可以试试……”ai还没说完陈冬面前的地图就出现了一个绿色的圈，这个圈的位置和陈冬之前猜测的楚渊的位置大体相同。“在这里的几率高于百分之九十。”ai补充道。 “麻烦你想一个救出我朋友的办法，我去执行。”陈冬再次提出要求， 陈冬此时已经对这个人工智能有所忌惮，这种分析能力是陈冬所不具备的，而且从刚才ai提醒他吃饭喝水时陈冬就感觉到了不舒服，这证明ai一直在监控自己。 “我不建议你去救人，现在我找不到完全保证你和你朋友安全的解救办法。”ai这次思考的时间明显长了很多。 “好，这个我知道了！我想把我困在另一边的朋友带过来，这里有没有潜水装备。”陈冬想既然一时救不出楚渊，救出欧阳静也能多一个人帮自己。 “这个控制室一次只能有一个人进入，如果你的朋友有身份授权，在你离开后她可以进入，如果没有身份授权，系统将阻止她进来。提示，你所使用的身份授权只能由你一人使用，系统将对比进入者的生物信息。”ai正在回答陈冬时，监控已经切到了欧阳静那边，此时欧阳静正抱着胳膊坐在自己的氧气瓶上。 “想办法给她更好的生存条件总可以吧？我们只是临时待着这里，条件允许后就上去。”陈冬过去很难想象，自己现在竟然在和一个人工智能讨价还价。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让她到这边来，我给她准备一个安全屋。”ai好像在陈冬问之前就猜到了他的问题，这次的方案给出的很快。“潜水装备这里也有，不过需要你送过去。” “我需要带上这台笔记本电脑出去吗？回来后我该怎么进来？”陈冬需要问清楚，以他现在的处境，必须再回来借助这里的力量才可能对抗倭奴人，还有倭奴人身后的库伦人大军。 “你的身份已经被系统识别，在你经过入口时会有只有你能看到的进入提醒，你确认后门会自动打开。”ai最大的好处就是有问必答而且一直保持着耐心。 “安全屋在哪儿？”陈冬继续问。 “你可以选择任何房间作为安全屋，这里的所有房间都有安全保护措施，只要你选定后就能马上启动，房间里有食物和水，可以够三个人支撑一周。” 那些房间陈冬和欧阳静都挨个检查过，但他们那时候什么都没发现，看来这个建在收费站地下的楼并不是如陈冬之前猜测的是很早之前的建筑，至少这楼是经过现代科技改造的。 “提醒你一下，从现在到你和倭奴人约定的二十分钟时间还剩下十分钟，如果你打算在谈判前先救那名女性朋友，现在就可以出发了，在你回来时正好可以继续你的谈判，如果你迟到，我会帮你拖住倭奴人。”ai提醒陈冬。 “就算我现在就出发十分钟也不可能打个来回！你算的会不会是奥运会一百米自由泳的夺冠速度？” “速度我会帮助你，这个没什么问题，你只需要考虑要不要先救下一个人。”ai的语音里好像加上了一丝厚重，是让人能信任的嗓音。 “那好我信任你的判断，我现在出发，哪里有潜水装备？”陈冬服从了ai的规划，他也想到如果一会儿谈判破裂倭奴人很可能冒险进入水窖，到时候他就很难保证欧阳静的安全了。 还和之前一样，陈冬一站起来地板就规划了他的路径，陈冬觉得这样很像是在打游戏。 这次打开的另一扇门，和之前的门一样，这扇门如果不自动打开陈冬一时半不会发现。 陈冬带着两套潜水装备出了水窖里的控制室，ai给他提供的设备明显比韩思安找出的两套要简易的多，以至于陈冬认为他手上的两套潜水装备是专门为从地下水窖的控制室到另一边的开关室所定制的。 陈冬还发现通道里的水位比之前又下降了很多，他想到这是ai故意调低了水位，人跑步的速度远快于游泳的速度。 在陈冬记忆里潜水需要很长时间才能完成的路程，这次他仅仅用了不到六分之一的时间。 陈冬再走到水边时，在他记的通道的这个位置离垂直的水窖可能只不到十米的距离。ai提供的简易潜水装备，这时候又显出了优势，陈冬穿戴装备也只用了之前五分之一的时间，按照这个速度，五分钟内找到欧阳静已经不成问题。 只是陈冬没想出自己是什么时候和ai透露过欧阳静是女人的，而ai又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的潜泳速度的，这个ai让陈冬越来越不安。 之后的过程也顺利的超乎陈冬的想象，只有二十多米的潜水距离，被灯光吸引到水边的欧阳静都给陈冬节省了时间。 两人再次回到水窖控制室这边通道的时候，陈冬还有三分钟时间，陈冬利用往控制室跑的时间和欧阳静大体说了他的遭遇，对欧阳静安排和控制室以及控制室里最重要的东西——那个叫“李逍遥”的人工智能。 欧阳静一路完全没有能插话的时候，她刚听完陈冬的表述，两人就已经到了控制室门口。陈冬注意观察了欧阳静的反应，确实和ai说的一样，只有陈冬自己看到了门上的标记。 “我进去了，你自己保重，咱们待会儿见！”陈冬在门上只有他能看到的开门键上点了一下，门自动打开。 欧阳静看到这一幕也完全相信了陈冬刚才的话，她选了离控制室最近的一个老办公室作为安全屋，分开时陈冬把两套潜水设备都给了欧阳静以备不时之需。 在陈冬再坐回控制室中间的椅子上时，他给倭奴人的二十分钟的谈判时间刚好到点。 “你的速度还真快！”陈冬刚刚坐稳ai对他说道。 “主要是归功于你的配合！”陈冬竟然在和一个人工智能互相吹捧。 “我帮你想了三段要说的话，你可以参考参考！”ai说话之中，屏幕上出现了三段文字。 “第二段！”陈冬简略的看了一遍ai提供的三段文字觉得第二段很符合他的想法，他自己确实是想这么说。 在陈冬确认后广播系统直接把陈冬选择的第二段文字变成了陈冬声音，直接说给了上面的倭奴人。 陈冬再次惊讶于这个叫“李逍遥”的人工智能的智慧。 “咱们再需要给倭奴人一点压力！”陈冬看着运动监控上的倭奴人，现在按照他想法内容的广播结束后倭奴人并没有多大的反应。 “这里可以调用附近几处发射井的短程导弹打击地面上的倭奴人，到现在为止剩余弹药总量还有五分之四。”ai又给了陈冬方案。 “你可以划定打击区域。”ai的声音同步于显示屏再次弹出打击地图， 陈冬看着地图，地图则随着陈冬目光放大，陈冬用手指着最靠近收费站楼的区域，地图上随之出现了一个红色的长方形色块。 “确认打击这片区域？”ai的声音和屏幕上的确认窗口同步出现。 “确认！”陈冬回答坚定，对于倭奴人军队他不会考虑对方的死伤。 就在陈冬刚确认了导弹发射时，运动监控上有十几个代表倭奴人的红点出了楼外，陈冬猜测倭奴人是又在准备什么阴招。 第208章 倒计时陷阱 陈冬盯着运动监控，这一段时间倭奴人明显活跃了不少，代表倭奴人的红点在楼唯一的出入口活动尤其频繁，这几分钟楼里已经又增加了十几个红点。 这时在运动监控图的旁边弹出一个倒计时，倒计时上面的几个字特别醒目“打击到达剩余时间” 倒计时显示还有四分五十秒打击到达，陈冬想在这将近五分钟的平静时间里，倭奴人可能会觉得他之前的举动是在虚张声势。不过楚渊位置的倭奴人并没有异动，陈冬也就选择了继续等待。 “‘李逍遥’你这个名字是谁给你起的？”陈冬嘴上说着话，眼睛却一直紧盯着运动监控上楚渊的位置。 “我的创造者。”ai回答的并不符合陈冬预期，陈冬想听到的是一个具体的名字。 “知道他的名字吗？”陈冬继续问。 “一个人工智能的开发需要很多人的努力，我不知道他们每个人的名字。”ai的回答再次让陈冬惊讶，这个ai的回答滴水不漏。 “麻烦给我简单介绍一下这里。”陈冬总算找到了空子问出这个问题。 “就是你现在已经知道的这样，这是一个在北山收费站地下的指挥控制室，用于防守北山收费站和北山地下实验室。”ai的回答还是一如既往的真诚却没有任何陈冬想要的内容。 “我想知道的更详细。”陈冬现在有些怀疑这个ai其实是真人假扮的。 “要陈述这个问题需要很长时间，现在有些不适宜，之后遇到哪方面问题我可以详细的向你解释。”ai的回答水平依旧稳定，只是这次多了一点ai的味道。 对话到了这里陈冬感到了恐惧，他发自内心的害怕这个ai，就像是恐怖谷效里人会恐惧长相得趋近于人的生物一样，陈冬现在很恐惧这个和人的心智一模一样的人工智能，这个“李逍遥”不单有和人一样的情商，还有远超人类的智商。 “正好，现在咱们正在等着导弹到达，你就和我说下这个指挥控制中心所掌握的打击力量怎么样。”陈冬还是想知道的更多，虽然他已经不再抱什么希望。 “这个指挥控制室掌握附近三百公里的防空和二百公里的地面打击能力，有功能齐备的各种导弹和防空火力，而且绝大部分的打击力量没有被核战争破坏。”ai这次的回答远超陈冬的预期，陈冬没想到ai会提供给自己这么详细的情报。 “既然还有绝大部分的导弹为什么要解除这片区域的防空？”陈冬想到了之前的轰炸。 “抱歉，以你的权限，我不能回答你这个问题。”ai总算是又显现了一次它的机械性。 “没关系，那上次用子母弹攻击流民的指令是不是从这里发出的？”陈冬继续追问。 “这也是以你的权限无权知道的。”ai这个答案是也陈冬已经想到的。 “好吧，知不知道都不关我什么事，不知道也可能更好！”陈冬又把注意力集中回了运动监测图，这时候楼里又多了一些红点，而这些红点又多集中在了水窖附近。“‘李逍遥’你觉得下一步倭奴人想干什么？” “据我分析，倭奴人是想和你们一样潜入水窖下面，最大的目的是来找这个指挥控制室的，你们给了倭奴人线索。”ai这次说的直白。 “外面的水位恢复正常了？”陈冬有些担心，如果还是刚才他去救欧阳静时的水位，倭奴人可能很快就能到达现在自己的位置。 “已经恢复到了最佳的防守水位。”ai则显得从容不迫。 “最佳的防守水位？就是我们下来时候的水位？” “现在水已经注满了整个水窖下的空间，你们下来的时候执行的是一般水位。” 陈冬可以想象，他和欧阳静之前碰到的那个迷宫如果充满了水会有多大的杀伤力，无穷无尽的路加上越来越少的氧气，被困住人的绝望可想而知，而且在水里也不能用陈冬通过声音定位来破解迷宫的方法。 “这里的最高权限也是在华夏国最高领袖和华夏军总司令部？”陈冬又想起了混沌倒计时的事。“我的权限可以知道这些吗？” “你理解的很正确。”ai给了陈冬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陈冬有些后悔他多说的后半句。 “你知不知道地下实验室那边的一个安全设定——‘混沌倒计时’。”陈冬这一问基本已经不抱希望了。 “知道，‘混沌倒计时’是一个安全设定，为的是防止地下实验室的产出物无控制的外溢。”ai的回答顿时让陈冬又打起了精神。 “你能不能关闭倒计时或者给出关闭倒计时的密码？”陈冬马上追问道。 “对不起，我没有这个权限。” “是你没有权限停止倒计时还是我没有权限知道密码？”陈冬没有理解ai的意思。 “都没有。”ai的回答简洁。“不过你不是已经知道一些密码了？” 听ai这么一说陈冬一愣，他记得很清楚，在这之前他绝对没有在水窖里说过关于“混沌倒计时”的事。 “我……”正在陈冬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屏幕上打示的打击剩余时间归零了。 “怎么才能知道毁伤数据？”陈冬实在是想马上看看被炸的人仰马翻的倭奴人。 “需要等两个小时。”ai回答。 “两个小时，你是说卫星？”陈冬能想到的只有这一个可能性。 “正确，我可以请求卫星拍摄打击后的照片。” “卫星能看到多大的范围？能不能看到库伦人在边境集结的军队？”陈冬一直知道倭奴人只是癣疥之患，库伦人才是现在华夏最大的敌人。 “我可以做出请求。”ai回答。 “卫星多长时间经过一次这里？”陈冬忽然想到了什么。 “二十八小时二十分钟一次。” “二十八个小时……二十八个小时……”陈冬一边默念着这个时间一边回忆着之前的事。 陈冬想着前几次轰炸和轰炸前所发生的事，再包括流民被炸以及倭奴人的上一次的进攻被大型无人机打击，这二十八小时二十分的卫星侦查周期和之前轰炸以及打击的滞后有着莫大的联系。 “楼里的倭奴人又开始活跃了。”ai提醒陈冬。 陈冬看向运动监控，代表倭奴人的红点像极了热锅上的蚂蚁，陈冬从倭奴人的表现也能猜到一丝外面倭奴人部队的惨状。 “‘李逍遥’现在我该和倭奴人说些什么？”陈冬自己已经想好了要再次对倭奴人广播，但又一转念还是想再考验一下这个ai。 陈冬话音刚落ai已经和之前一样在屏幕上给出了陈冬三个选择，陈冬飞速看了一遍后觉得第一条不错。 “‘李逍遥’我自己说。”陈冬决定不用ai的提示。 “好的。”ai答应了一声后，屏幕跳出了广播开始提示。“是不是直接翻译成倭奴语？” “我先说华夏语，之后再翻译成倭奴语，倭奴语用电子合成音。” “好的。”在ai再次确认后陈冬开始对倭奴人的广播。 “倭奴人士兵，在之前的二十分钟考虑时间里你们没有撤离，刚才外面的打击就是对你们侵略的报复，现在我再次提醒你们，马上原路返回并离开华夏领土，我还能努力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陈冬说完一句话后一边思考下一句要说什么，一边等待ai把他的话翻译成倭奴语。 在运动监控上，代表倭奴人的乱窜的红点被明显被陈冬广播所停滞，离楚渊比较近的倭奴人更靠近了楚渊，陈冬猜想这是倭奴人在寻求把楚渊当人质以保证自己的安全。 “倭奴士兵，我再重复一遍，只要你们能马上撤离这里并离开华夏领土，我还可以保证你们的安全，这次我给你们一小时的考虑时间，这是最后的机会。现在你们先恢复我们的对讲机通讯，为了我朋友的安全，我可以给你们一定的补给。” 陈冬说完后觉得还是ai给出的对倭奴人的谈判内容更合适，只是他不想一直被人工智能牵着鼻子走。陈冬打开了自己的对讲机，等着倭奴人和自己谈判。 “‘李逍遥’你预测倭奴人之后会有什么动作？” “你给他们的时间太多了。”陈冬没想到ai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在反问自己，就在陈冬一脸震惊时ai继续说道，“因为你给了倭奴人太多的考虑时间，所以我预测倭奴人之后行动的难度就大了很多。” ai说完，陈冬面前的屏幕显示出多达六条的预测，陈冬似乎感觉到了这个ai的不悦， “进入水窖探查和继续进攻地下实验室，百分之四十四的可能性！”陈冬念出了ai给的第一条预测。 “我认为倭奴人会孤注一掷，他们几次来这里的目的应该都是为了寻找地下实验室。”ai在陈冬没开口问之前就开口回答了陈冬的疑问。 “陈冬！陈冬！收到回复！”在陈冬打算读下一条预测时，韩思安的声音从陈冬的头顶传来，陈冬的第一反应则是拿出对讲机。 “这是地下实验室和这里的专线通讯。”ai马上提醒陈冬。 “韩思安，你们之前去哪儿了？为什么没人回答。”陈冬第一次听到韩思安的声音有了亲切感。 “我下去了一会儿，有些事需要和那几个人说一声，韩良吴璐他们已经安顿好了，其他人你放心。”韩思安明显更谨慎一些，她应该是怕倭奴人还能监听。 “吓死我了！”陈冬知道韩思安虽然说的轻松但中间一定是有让她不得不涉险的原因。 “对倭奴人的轰炸是你干的？” “是，随时可以继续炸这些王八蛋！还有，咱们这是两个控制室的专线通讯，不会被倭奴人窃听。”陈冬提醒还在提心吊胆的防倭奴人窃听的韩思安。 “我忘了！欧阳静在哪儿？” “在另一个安全屋里，这个控制室一次只能一个人进入。” “好，我知道了，我这边你不用担心，倭奴人威胁不到我们的安全。”韩思安似乎不想和陈冬多说什么。 陈冬不知为什么，总觉得韩思安在知道了自己在收费站地下的控制室后反而更谨慎了。 “密码弄到了？”韩思安这句话让陈冬明白了她现在确实是安全了。 “应该又弄到了两个。”陈冬只好说实话，“你还要把韩良请过来，他有可能也知道一个。” “好，你先说你知道的，我现在开始输入。” “焦点。”陈冬因为并不确定所以没什么底气。 “不对！”韩思安过了两分钟后反馈了结果。“为什么这次输错了密码扣了五个小时的倒计时！”韩思安说完她和另一边的陈冬同时站了起来。 陈冬顿时感到心跳加速，“五个小时？现在还剩多长时间？” “还有二十三个小时。”韩思安的声音里竟也多了些不易察觉的颤音。“还有没有其它密码？” “有。”陈冬的声音也有些颤抖，陈冬明白，这是“混沌倒计时”开启了防止暴力破解机制，如果再错可能扣的时间就要翻倍了。 “拉格朗日。”陈冬说完闭住了眼睛。 “是那个发现地日引力平衡点的人？”韩思安又确认了一下。 “是！”等待韩思安确认结果两分钟对于陈冬而言如同过了几天。 “正确！”韩思安几乎是喊出了正确两个字。“现在还剩下二十四个小时，一整天！” “下一个。”陈冬自认为是发现了规律，楚渊和文娟应该都是用密语作为密码的，那文娟代表的密码就应该是“普朗克常数。” “普朗克常数。”韩思安重复了一次。 “错误！时间还剩下十四小时！”韩思安的回应又让陈冬的心脏几乎停跳。 “陈冬咱们可能就剩下一次试错的机会了！”韩思安的声音里多了恐惧。“咱们要不要先想办法确认一下密码再进行尝试？” “没有提前确认的办法！相信我！再试一次！”陈冬说着精神却突然有些恍惚，他突然觉得自己应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一定来过这个控制室。 第209章 人工智能 “陈冬，冷静！这不是赌博，别上头！这里面有咱们两个的命！咱们就剩下一次试错机会了！”韩思安以为陈冬是因为压力过大失去了理智。 “没事，我也知道不是赌博！知道不能拿咱们的命赌。”韩思安这一喊，陈冬从恍惚里回过了神。“十四个小时，按照这种递加试的惩罚方式，咱们可能再没有试错的机会了。” 韩思安一时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现在他们是真的被逼上了绝路。 “‘李逍遥’你需不需要遵守机器人三原则？”陈冬转而问人工智能。 “我不需要遵守你所说的机器人三原则。”ai回答陈冬。 陈冬所说的机器人三原则，也可以说是机器人三定律，第一是机器人不得伤害人类，或因不作为而让人类受到伤害。第二是机器人必须服从人类给它的命令，除非这些命令与第一定律相冲突。第三是机器人必须保护自己的存在，只要这种保护不与第一定律或第二定律相冲突。 “为什么？因为你是人工智能不是机器人，还是因为你为了军事目的而发明的人工智能？”陈冬继续发问，好像越来越迫近结束的“混沌倒计时”和他无关一样。 “你在和谁说话？”还没等ai回答陈冬，韩思安先插话道。 “和这里的人工智能，我的朋友‘李逍遥’。”陈冬回答道。 “因为我并不算是完全的人工智能或者机器人。”ai这次的思考时间比之前的任何问题都长。 “你还真闲，现在和人工智能都成朋友了？”韩思安的言语里透出了不屑。 “‘李逍遥’帮过咱们大忙，其中就包括刚才的那个正确的密码，他确实是我的朋友，只是我不知道它是不是把我当朋友。”陈冬坐回到了椅子上。 在韩思安和陈冬说话间陈冬曾听到人工智能想插话。 “‘李逍遥’你知不知道地下实验室那边的那个人工的智能？”陈冬想到了自己的另一个“意识”。 “我知道地下实验室的人工智能，它很特别，很特别！” “你和他是不是有共同点？”经过之前的铺垫，陈冬总算是问出了这个问题。 “共同点，你指的是哪一方面？比如我们的共同点中的一个是保护所属建筑和重要人物不受外界侵占或者伤害。”ai回答的依旧精准。 “你们的研发方式，或者说是产生方式有没有共同点？”陈冬接着问道。 “这……”陈冬第一次在ai这里听到了犹豫。 “严格的说，你也可以认定我和地下实验室的人工智能在研发和产生方式上有相同点。”这个问题ai足足思考了三分钟。 陈冬微笑了一下，至此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一半。 “韩思安，你那边有多少倭奴人？”陈冬又把话题引向了抵御倭奴人。 “一百个左右，最多的时候应该有将近二百个。”韩思安报出数量后还是让陈冬有些吃惊。 “你一个人怎么弄死几十个倭奴人的？”陈冬算了一下韩思安所说的倭奴人前后数量的差额后更加吃惊了。 “我有帮手！”韩思安回答。 “帮手？谁？吕乐，赵虎还是韩良？”在地下实验室那边陈冬想不到谁能帮韩思安杀死这么多的倭奴人。 “你，另一个你！”韩思安这句话正说到了陈冬最想让她说的点，韩思安说到了“黑影”让陈冬省下了不少话。 “你是陈冬？”还没等陈冬开口，ai先问道。 “是，我是陈冬，怎么了？”陈冬没想到这里的ai竟也知道自己。“你知道我？” “你可以选择重新授权或者依然使用现在的授权。” “重新授权？问题是我不知道之前登录时候输入的一级和二级密码什么的，只刷脸可以授权吗？”陈冬话里的玩笑多于提问。 “可以！”ai的回答让陈冬措不及防。 “重新授权和现在有什么不一样的？”陈冬怕吃亏，打算问清楚再做决定。 “你只有完成陈冬的授权，我才能告诉你新的授权和现在的区别。” “我的授权和现在用的授权哪个权限更大？”陈冬总算是想到了一个新的问法。 “你的。”ai如实作答。 “好的，明白了！”陈冬说完离开了座位。 “陈冬你考虑清……”韩思安还没说完，她那边的通讯就突然中断了。 “韩思安？”陈冬以为是那边出了什么事“韩思安，怎么了？” “按照规定，有关于此处的一切决定你都应该自行决定。”ai的话直接证明了是ai主动切断了陈冬和韩思安的通话。 “好，我这人一直服从规定，我可以考虑吗？”陈冬围着椅子走了两圈，他倒是不在意是不是要更换授权，他只是想不通为什么这个地方也和他有关系。 “这里有冰饮料吗？”陈冬和ai玩笑道。 “有，你想喝什么？” “你的意思是这里不单有冰饮料而且还能选喝什么？”陈冬再次惊讶。 “是你先和我开玩笑的。”ai后面一句话则是让陈冬感到毛骨悚然。 “你应该已经通过图灵测试了。”陈冬现在实在很想远离这个ai。 “图灵测试现在已经不是对人工智能的最后测评了。其实在战前很多人工服务就已经被人工智能所取代，只是你们看不出来，而你们看不出来是人工智能的人工智能不就算是通过了图灵测试了吗？” “怪不得我总觉得网购时的客服有什么大病！”陈冬叹了口气，他想起了一部老电影——《终结者》。 “帮我重新……”陈冬正要说帮他重新连接地下实验室时，他面前的显示屏闪烁起了红光。 “怎么了？”这次ai和屏幕好像比之前慢了一些。 “地下水窖有人无授权闯入。”ai说话时屏幕也切换到了水里的一个摄像头。 “这是倭奴人？”陈冬对比着运动监控图发现很多倭奴人正围在水窖附近，显然他们是想做最后一搏。 陈冬说话间所有房间所有墙壁同时亮起，二十几个水下监控从不同角度覆盖了整个水下空间。 “倭奴人这脑洞还真是够可以的……”陈冬看到倭奴人正在把三个将近两米长的工业用氧气瓶扔下水窖。 这些工业氧气瓶上没有呼吸器和调节器，只是一个阀门连接着一个多向头，多向头接着三个塑料管。 陈冬甚至有些佩服这些倭奴人，这样的装备都敢下水，也确实是勇气可嘉，陈冬知道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恐怖的遭遇。 “帮我接通地下实验室。”陈冬再次提出要求。 “好。”ai应了一声。 “韩思安，韩思安，倭奴人开始强攻我这里，你那边什么情况？” “我这边挺安静的，没看到倭奴人有增兵！” 韩思安正说着，陈冬看到眼前的屏幕上出现了一段字，“她在吃东西。” “吃什么呢？” “吃……吃饼干……”韩思安被陈冬这么一问愣了一下。“倭奴人强攻你还有心情关心我吃什么！” “他们是四个人用一个工业氧气瓶，身上绑着反应装甲块做配重潜水，我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有‘李逍遥’在，我很放心。”这次ai提醒陈冬，韩思安在吃东西让陈冬更加忌惮这个ai。 “吴璐在地下一层过去这里工作人员的宿舍，很安全你不用担心。”韩思安以为陈冬频繁联系是为了和吴璐说话，“现在我不打算让吴璐下来，地下一层更安全。” “有你在我也不担心她，我只是提醒你自己小心，倭奴人可能是要拼命了，你注意一点。” “我估计倭奴人再拼命也不会来找我拼命的，他们只是坏，脑子又没问题。”这次陈冬也听到了韩思安嚼饼干的声音。“我把一部分倭奴人送给了你的‘故人’玩耍去了，你的‘故人’也特别配合的放了三个活口出来。” “有那三个活口，估计倭奴人再不敢进地下实验室了。”陈冬没想到韩思安竟然被倭奴人逼到去求助“王先生”，韩思安当时的处境可想而知。 “唉，去了我的‘故人’那里，治好了也是疯子！”在陈冬说话间“沉”的最快的倭奴人已经快到了陈冬所在的横向通道。“好了，我们也有客人了，我们准备迎接自己的猎物了！你自己保重吧！” “好，保重！”韩思安说完ai自动切断了陈冬和韩思安的通讯。 陈冬看到着倭奴人的进度，在短短几分钟里已经有两个倭奴人成了浮尸。 “他妈的倭奴人死了还影响我的水质！”陈冬看着四个人一个氧气瓶的倭奴人的笨拙行动。 “没关系，我可以帮你们把死了的倭奴人送到水窖口，你们把他们捞出去之后我再换水就行。”ai回答间又有三个四人一组倭奴人跳下了水窖。 “‘李先生’你的水窖从来里没有过这么热闹过？” “除了建造的时候，再没这么热闹过，这里面现在就像下饺子一样，好烦！”ai回答正着水里的倭奴人突然像是断线风筝一样失去了控制。 游在最前面的一组倭奴人被一股强烈的水流冲散，四个人吐着泡泡四散而去溺水只是时间问题。 而他们的工业氧气瓶直接撞向后面的一组人，后面的人躲闪不及，有两个人直接被撞马上吐着泡泡变成了浮尸，最后一个人则被氧气瓶砸在了通道的墙上，顿时如乌贼一样喷出了一团血水。 第一批下来的最后一组倭奴人见状扔下氧气瓶就往上游，只是慌乱中他们错误估计了自己的肺活量，最后只有一个人活着回到了水面，只是这个唯一活着的倭奴人还没等身体完全离开水面就被上面的人打死在了水里，水面马上被染红了一片。 “‘李逍遥’好手段！一次十二个人！”陈冬这句夸奖带着试探，他想弄清楚这个人工智能对人类的生命态度。 “只是一次人造浪涌，而且这些人是倭奴人也是敌人，不值得同情。”ai发现了陈冬语言里的漏洞。 “确实，对付倭奴人用什么手段都行。” 转眼间地二批倭奴人也进入了陈冬和欧阳静所在的横向通道，同伴的尸体明显迟滞了这些倭奴人的行动。 “我可以和我的朋友通话吗？”陈冬才想起了欧阳静还在旁边。 “当然！”ai回答间接通了通话。 “欧阳，欧阳，你那边还好吗？” “好……”欧阳静回话的同时屏幕上又出现了一小片她那边的监控视频。 欧阳静和她姐一样也在吃东西，陈冬的突然联系也让她一愣。 “你们还真是同卵双胞胎！吃饭也选在一个时间。”陈冬说着也好像饿了。 “韩思安那边还好？”欧阳静咽了最后一片饼干，陈冬这才发现欧阳静和韩思安选的食物也一样。 “现在没事了，之前应该被倭奴人折腾的够呛了。”陈冬不打算和欧阳静说有关“王先生”的事，更不想让这里这个过于聪明的ai知道关于“王先生”的事。 “现在好没事了就好！”欧阳静明显舒了一口气，“倭奴人现在什么情况，楚渊呢？” “就是为了和你说倭奴人才联系你的，倭奴人潜水下来了，不过挺惨的一时不用担心。” “惨？” “第一批下来了十二个，被‘李逍遥’一招秒杀了，剩下这几个……”陈冬说着看了一眼屏幕，这时三个倭奴人正在往墙壁上安装着什么东西。 “‘李逍遥’你看到了？”陈冬提醒ai。 “怎么了？”欧阳静听陈冬说了一半马上追问。 “倭奴人应该在安装定向爆破炸药。”ai给了陈冬答案。 “咱们会不会有危险？”欧阳静不知道是在问陈冬还是人工智能。 “应该不会，要想炸开这里的门他们需要准备一来百公斤的烈性炸药，这是在地面上的数据，水里应该需要的更多。” “那……”陈冬刚想说什么，可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被一阵强烈的震动堵回了嗓子。 xs7.com “这是怎么……”陈冬刚要继续问，却又被一阵震动所打断。 “爆炸，倭奴人正在引爆……”ai的声音第一出现了中断。 “倭奴人正在引爆他们带下来的氧气瓶！”陈冬和ai这次异口同声。 “他们的炸药里有什么东西会产生一瞬间的高功率微波。”ai好像是在给自己之前的中断做说明。 “怎么可能，普通的炸药爆炸怎么会产生高功率微波？”陈冬只记得高功率微波只是在核爆炸中才能产生。 ai没有回答陈冬的问题，因为它也不知道原因。 在倭奴人引爆自己的带下来的氧气瓶时又有几个倭奴人随着爆炸丢了性命。 “他妈的这些倭奴人是疯了？”陈冬从没见过如此等同于自杀的袭击会是一支正规军发起的。 陈冬想这些倭奴人一定是认定了这里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可什么东西是值得不要命也要弄到？ “倭奴人的目标是什么？”陈冬看到是在不同的地方引爆他们带下来的炸药。 “他们在确定你在哪里，也可以说他们是在找这个建筑里能藏东西的空间，不过不要担心，这个建筑在构建时就有防止这种地震波测绘的功能。” “我相信你！”陈冬强装正定坐回椅子，在一阵阵的震动中看着倭奴人的行动。 “欧阳静？你那边……” “我暂时切断了和安全屋的通讯。”ai提醒陈冬。 “好吧，那就不说了。”陈冬突然看到有几个倭奴人正路过他所在房间的门口不由得心跳加快。 “别紧张！就是他们在门口……”ai的声音再次淹没在爆炸的震动里。“就是他们在门口做定向爆破也打不开门。” “我是在想他们什么时候去后面的迷宫，在那里边潜水一定有意思。” “应该用不了多长时间。”ai说着把陈冬正前方的监控切回了楼里的运动监控。 陈冬一眼看出代表楚渊的绿点变换了位置。 “这是要用楚渊当人质？把他带下水？”陈冬说着话代表楚渊的绿点继续往水窖的方向移动。 “很有可能当人质，因为从倭奴人开始进入水窖到现在已经至少有三十个倭奴人死了，再加上咱们之前的轰炸，倭奴人很可能快没有后续人员了，现在他们会不择手段。”ai的分析和陈冬想完全的一样。 “现在想想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楚渊？”陈冬实在不知道现在还有什么办法能从外面这些已经变态了的倭奴人手上救出楚渊，只好问ai。 “我设想过几十种方法但实在是没有能保证他安全的办法，现在我能想到的都太过冒险。” “冒险也试试！你制订计划，我们实施，你配合。”陈冬站起来活动着身体，“无论如何，我必须救楚渊！帮我联系欧阳静和地下实验室。” 和之前不同，这次ai连接了陈冬所说的两端后就进入了沉默状态。 “欧阳，韩思安，现在有个十万火急的事，楚渊马上会被倭奴人押到水下，咱们现在想办法救他。”陈冬一边说一边看着运动监控上楚渊的位置，现在楚渊已经到了水窖的旁边。 陈冬说完，通话中的三方同时沉默。 “你定计划，我们执行！”欧阳静实在是想不出在水下怎么救楚渊。 “我处理完剩下的倭奴人就去帮你们。”韩思安说完，那边就再没有动静，陈冬知道以韩思安的行动力，应该是去动手了。 “欧阳，你的潜水装备还能坚持多长时间？”陈冬心里有了一个拼命的计划。 “两个在一起应该后二十分钟。”欧阳静说话时陈冬听到了欧阳静试氧气瓶的声音。 “她的两个氧气瓶能用二十五分钟。”沉默了一段时间的ai总算是又有了声音。 “‘李逍遥’你能不能提供水下能用的武器？” “你现在使用的权限不能使用武器。”ai又变成了没有感情的工具。 “如果我现在重新认证授权，你能不能提供武器？”陈冬急得捶了一下椅背。 “这个只能在你重新认证了身份后才能确定。”ai继续无感情的提醒。 陈冬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他现在有也火不知道往哪里发。 “我离开现在的安全屋，埋伏在楚渊路上找机会救楚渊怎么样？我还带着一把潜水刀。”欧阳静想到了她认为最可行办法。 “‘李逍遥’把次声波开到最大，争权把所有倭奴人都震晕，就算是连同楚渊也有伤害，我们之后再救他。”陈冬突然想到了之前伤敌一千自损一千的次声波武器。 “好……好像不行了！”ai和陈冬同时发现运动监控上代表着楚渊的绿点消失了，这证明楚渊已经下水了。 ai马上把陈冬面前的监控切换到了离水窖入口最近的监控，楚渊此时正和倭奴人一样嘴里含着塑料管子潜水，而楚渊的手竟被捆扎带绑着，他只能用双腿游泳。 “‘李逍遥’现在把针对楼里的次声波武器开到最大，只要楼里还有能动的倭奴人就别关！”陈冬这样做一是为了解气，报复倭奴人如此对楚渊。二是为了让韩思安到楼里时少一点麻烦，楚渊在的时候他没法用次声波武器，现在他完全没了顾忌。 “给我准备潜水装备！”陈冬大喊。 “好的，但我不建议你出去！”ai依旧平静。 陈冬显然没有在乎他的建议，穿好装备后就站在了门口，不过陈冬在装备里也发现了一把潜水刀。 “谢谢！”陈冬把潜水刀握在手里，最后看了一眼屏幕上楚渊的位置。 “我可以把任何房间变成安全屋，你进门后注意标志，确认后我就执行。”ai最后提醒陈冬。 ai说完，陈冬面前的门打开陈冬走进去后身后的门关闭，陈冬再次检查潜水装备后，隔间里开始注水，水位上涨很快只是几秒钟就升到了陈冬的腰间。 “预估你出门时正好和倭奴人遭遇，你可以选择是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或者在第一批倭奴人离开后再出去。”ai停止了注水，提醒陈冬。 “帮我接欧阳静！”陈冬想到了一个简单的战术。 “欧阳，楚渊先到我这里，之后到你门口，我想倭奴人到你那里的时候，你直接出去，先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之后我从后面攻击，咱们争取速战速决后直接回到你的安全屋。”陈冬说的很快，欧阳的潜水技术比陈冬好，第一次接火只能交给欧阳静。 “好，没问……” “等一下，你们的那个朋友回头了！”ai打断了欧阳静。“倭奴人把他往另一边押了！” “这是倭奴人在用楚渊钓咱们出去！”陈冬越加愤怒。“先等着，等他们再回来！” “我先帮你们排水，一直泡在水里容易失温。”随着ai的语音，陈冬和欧阳静所在空间的水开始排出。 “‘李逍遥’楼里的倭奴人现在什么反应？”陈冬想倭奴人带回楚渊是不是有其他考虑。 “基本没有能动的人了。”ai回答。 “可以继续加量吗？把次声波武器开到最大！” “已经是最大了！在这个强度之下，不会有人能站起来，持续一段时间后会产生永久性器官损伤。”ai回答。 “好！你注意观察楚渊的动向。”陈冬说完后，卸下了潜水装备。 “我现在开始适当增加你们所处环境的氧气供应。”ai的同时对陈冬和欧阳静说。 “谢谢！你考虑的很周到！”欧阳静喜欢潜水所以明白ai的用意。 “楚渊到哪儿了？”陈冬说话间明显感觉到空气清新了一点。 “通道另一边的开关室。”ai回答。 “倭奴人不敢碰开关，就让楚渊送死，打的好算盘。”欧阳静说道。 “那就等着他们回头！也等着咱们的援军！”陈冬一拳砸在墙上。 按陈冬想法，章朔海的部队和另一支部队应该也会开始支援收费站，可为什么迟迟没有动静让陈冬有些意外。 “‘李逍遥’我有个问题一直想不通，北山收费站和北山地下实验室里到底有什么？为什么所有人都紧盯着这里。”陈冬其实已经想到了ai会用权限不够来搪塞他。 “这里是大同计划的中心。”ai的回答让陈冬很意外。“我刚刚切断了你和欧阳静的通讯，所以不用担心。” “你知道大同计划的具体内容吗？”ai的态度让陈冬又看到了希望。 “我不知道具体内容但……”ai的回答还是很符合陈冬的预期，可ai这个犹豫却让陈冬颇感意外。 “但什么？只有咱们两个，你但说无妨。”陈冬故意说了一句古装电视剧常有的句子。 “大同计划，天下大同，只是这个大同可能是反向的大同。”ai说完就再没了声音。 “先解决眼前的问题，楚渊那边什么情况？”陈冬现在认定这个ai和他的另一个“意识”一样，也一定是源自一个人的意识。 “楚渊还在开关室，倭奴人在试开关的作用，你们还有时间，要不要先回来？”ai回答。 “不用了，我觉得在这里聊天更有收获。”陈冬抬头看向角落里的监控摄像头。“这里是收费站地下唯一的控制室？” “你现在使用的授权无法获取这个信息。”ai再次显现出机械的一面。 “楚渊和倭奴人朝这边过来了！”ai一直盯着楚渊那边的动态。“是不是继续执行你之前的救援方案？” “等他们进入你的迷宫后我们再出去！”陈冬改变了之前的想法，他现在更想求稳。“请接通欧阳静。” “欧阳，我想等倭奴人和楚渊进入迷宫后咱们再去救楚渊，你看……”陈冬明显是在征求欧阳静的意见。 “我同意你的所有决定。”欧阳静的回答没有任何犹疑。 “预估楚渊还有五分钟到达。”ai提醒陈冬和欧阳静，“如果使用之前的营救方案，现在还有时间。” “让他们过去，等到他们进入迷宫后我们再开始救援。”陈冬此时又想到了一个更稳妥的方式。“‘李逍遥’请让我回到控制室，并且给欧阳小姐准备一些食物。” “好的。”ai答应着，陈冬身后的门再次打开。 陈冬重新坐回椅子时整个房间再次变成实时监控的画面，其中楚渊的画面在陈冬的正对面，这是楚渊的手上已经没有了捆扎带，陈冬猜这可能是因为楚渊刚才一直在配合倭奴人，所以倭奴人放松了警惕。 几分钟后楚渊路过陈冬所在的控制室外，他和其他三个倭奴人共用一个氧气瓶，楚渊的前后各有一组四个倭奴人，陈冬此时觉得自己的决定是正确的，他和欧阳静再加上楚渊在水下可能不是这几个人的对手。 “看来你的选择是正确的。”ai主动和陈冬说话。 “‘李逍遥’你喜欢看电影吗？”陈冬这次所问非所答。 “我是个人工智能，你是在问我是不是喜欢看电影？”ai应该是第一次接受这种问题。 “我喜欢一个系列恐怖片《异形》，你的资料里有没有？” “有，你现在想看《异形》？”ai回答。 “你这里能看电影？”陈冬似乎没找到问题的重点。 “能，只要是你想看我的资料库里有几万部电影，还有其他视频和音频资料。” “地下实验室那边是不是也有这种资料库？” “应该也有，还可能更多。”ai回答。 “我去，韩思安这个变态！”陈冬不可想象在一个充满了娱乐手段的地方，韩思安却每天只盯着监控。 陈冬看到楚渊已经走到了他之前破开的硅胶娃娃那边，和陈冬一样倭奴人也被硅胶娃娃吓了一跳。 一个被刨开的硅胶娃娃应该比完整的更恐怖，陈冬能明显的看出倭奴人在尽量避开硅胶娃娃的残肢断臂。 “陈冬，你说《异形》是不是要说里面的人工智能机器人？”ai对陈冬之前关于的话题好像很感兴趣。 “自从我知道他们用我的另一个‘意识’做成了人工智能，我开始回忆我所有看过的所有有关人工智能的东西，除了《异形》还有《终结者》系列和《黑客帝国》。” “为什么你列举的人工智能都是恐怖的？” “因为你和他们一样！”陈冬说的直白。 第211章 控制权 陈冬说完坐在椅子上等待人工智能“李逍遥”做出反应。他想着各种可能，包括但不限于室内突然出现毒气，或者他被电击，或者是突然涌进水来把这里整体淹没。 “对不起，我让你有了这样的想法。”过了几分钟ai主动说话。 “我的职责是保护这个控制室和保护北山收费站，并没有想到要伤害这里的人类或者取得这里的控制权。”ai补充道。 “你得到我的授权后如果我死了，你会有什么新的权限。”陈冬并没打算现在就和ai和解，他想知道更多关于这里的秘密。 “抱歉，这是你现有授权无权获得的信息。”陈冬发现ai每次回归机械都是为了逃避问题。 “你看咱们两个做个交易怎么样？你现在全力以赴救出楚渊，我就同意重新授权。”陈冬打算冒一次险，确认一下这个ai是不是真如自己一直所想也是用人类意识作为基础制造的，在陈冬所想全人工智能应该不会处理如此复杂的事务。 “这个交易和我的基础安全协议相悖，我不能接受。”陈冬这次没听出来ai是在逃避问题还是在说明真实想法。 “我可以给你必要提供前提，也就是如果我们达成交易，先决条件是我完成在授权之后，你不能伤害我以及有限制我的自由等违反我意志的行为。”陈冬盯着眼前的屏幕，好像是在和人对视一样。“我也保证这次安全的返回地面后不再下来！你看这样可以吗？” “你的交易超出了我的思考能力，我需要时间。”ai过了一会儿才给陈冬答复。 “好，那咱们先救楚渊！”陈冬看到楚渊和倭奴人已经开始在迷宫里绕圈了，在他们身后又跟来了四组，一共十六个倭奴人。 现在的情形是三十多个倭奴人和楚渊在迷宫里绕着圈子，八个倭奴人水窖和横向通道的交叉口作为接应。 时间对于陈冬来说是朋友兼敌人，楚渊和倭奴人在一起没有氧气他也会死，不过对于倭奴人时间则完全是催命的鬼，此时倭奴人在水下游的越来越快，在中间接应的倭奴人从动作都能看出急躁。 “咱们最后一次和地下实验室通话是多久之前？” “四十二分三十秒钟前。”ai回答的很是精准。 “调出楼里的运动监测，我觉得咱们的朋友快到了。”陈冬虽然不知道地下实验室有多少倭奴人但陈冬确信既然韩思安答应要来救援，就一定会竭尽全力争取时间。 “次声波攻击还在继续，是否关闭。”ai提醒陈冬。 “关闭。”这时候陈冬也看到运动监测上已经没有了能动的倭奴人。 次声波武器的威力大大超出了陈冬的预料，同时陈冬有些纳闷，这种武器这么好用为什么地下实验室那边没有。 “你朋友那边的氧气快用完了，应该还有不到十五分钟。”正在陈冬盯着运动监控看的时候，ai再次主动提醒道。 在ai提醒的同时楚渊所在的那组倭奴人率先有了变化，和楚渊一起的三个倭奴离开了两个，只剩下一个和楚渊共用一个氧气瓶。 “这帮倭奴人还真仗义？这是把氧气留给楚渊？”陈冬自言自语的和自己开着玩笑。 不过倭奴人的行为再次为陈冬争取到了一点思考如何救出楚渊的时间。 “水下的倭奴人有没有带武器，你能不能识别出来？”陈冬想到了一个救楚渊的办法，可前提是倭奴人不能带手枪。 “有武器，倭奴人人都带着匕首，还有有九个人带手枪，不过没有你们的防水做的那么好。”ai的话让陈冬听出了一丝嘲讽的意味，毕竟用避孕套做手枪防水的人不多。 “你是怎么知道的？”陈冬有些好奇。 “每个人的动作都会受自己的负重影响，不管是手枪还是匕首或者是口袋里比较突出的东西，收集进来的所有人的图像再和我的图像库比对，很容易得出结论。”ai短短的几句话里包含着这里巨大的算力能量。 “那你是怎么知道我们用避孕套包枪的？” “我不知道你的枪是用避孕套包裹防水的，我只知道你信任你武器的防水性能，因为同样是带武器下水，带着手枪的九个倭奴人都或多或少的下意识的摸了自己的武器，而你和欧阳静没有过非必要触碰武器的时候，所有我认定你们的武器做了良好的防水措施，还有一点，避孕套算是现在最好的防水工具。” “还真是人工智能，你的算力是多少？”陈冬又想到了一个套ai信息的方式。 知道这个ai背后的算力也就可以推测出很多关于收费站地下世界的信息，比如这里的耗能情况，这里可能的空间以及这里的建造时间。 “每秒五千万亿次。”ai的回答的清楚痛快。 “也就是相当于一亿台家用电脑。”陈冬略有惊讶，但想了想后更多的却是疑惑。 “你这个算力就有些奇怪了，不高不低是怎么回事。”陈冬倒也直言不讳。 “这个不是我决定的。”ai回答。 此时陈冬心里暗自估算着维持这种算力的需要的电力，可这么一算陈冬却有了更多的疑惑。 “你的能量供给从何而来？”陈冬寄希望于ai能自己给出答案。 “因为你的权限问题，我不能告知你答案。”ai的回答符合陈冬的预期。 此时楚渊那边又有了新情况，本来游在最前面的楚渊，现在被两个两组倭奴人超过，游在了队伍的中间，而倭奴人也终于意识到了他们在绕圈子，现在他们已经找不到出来的路了。 倭奴人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尽量拉开彼此的距离，这个距离以自己能看到前后人的灯光为准，只是倭奴人必须四个人共用一个氧气瓶，这大大缩短了他们能覆盖的路程，否则这个办法没准还真的能帮他们走出迷宫。 “楼里来了新的人。”ai说话的同时，楼内的运动监控再次出现在陈冬眼前， 陈冬盯着从出入口进入楼内的红点，这会儿楼内代表倭奴人红点没有丝毫的反应。 “这是新来的倭奴人……还是韩思安？”陈冬自言自语。 运动监测上新出现的红点挨个靠近每个代表倭奴人的红点，如果这个新出现的红点是韩思安，那就代表着她在一个一个的清理还没完全断气的倭奴人。但红点代表新来到楼里的倭奴人也说得通，也就是新来的倭奴人在找还活着的同伴。 “我认为这个红点是你的朋友。”ai比陈冬先做出了判断。 “为什么？” 在ai做出解释前陈冬面前的运动监控图出现了一条线，“这是这个红点的运动线路，可以看出她一直贴着墙壁走，这是明显的防御向行动方式。” “如果我是倭奴人在看到同伴都倒地不起，我也会更小心些。”陈冬反驳道。 “你注意这个红点的在每个倭奴人身边的停留时间。”ai提示道。 这次陈冬明白了ai的意思，韩思安在每个倭奴人身边只停留三到五秒，这个时间正好是从确认死活到头部和胸部各补一枪的用时。 “确实是韩思安的风格。”陈冬实在佩服这个ai的分析能力。 地面运动监测图上代表倭奴人的点越来越少，水里倭奴人发现自己可能再游不出通道也越来越急躁。 “‘李逍遥’打开广播系统。”陈冬从运动监控上看倭奴人被韩思安清理的差不多了。 “韩思安，楚渊被挟持到了水下，我和欧阳静安全，我现在正在想怎么救楚渊，你暂时负责地面的安全，我只能看到你的运动监测点。”陈冬简洁的给韩思安介绍了水下的情况。 “用对讲机说是不是更清楚？”陈冬说完不久身上一直开着的对讲机出现韩思安的声音。 “对讲机能用了？”陈冬喜出望外，能和韩思安保持联系让陈冬安心了不少。 “我杀了倭奴人在电子战方舱里的人，关了干扰器。”韩思安说的好像是在菜市场里挑菜一样。 “倭奴人的电子战设备？没炸了吧？”陈冬又看到新的希望，有电子战设备意味着有了大功率发射器，也就意味着他们可能与外界取得联系了。 “放心！完好无损！我知道那东西能干什么！” “你怎么样？”陈冬这时才想起关心一下韩思安。 “谢了，我没事，抓紧想想怎么对付水下的倭奴人。” “现在倭奴人的氧气快用完了。”陈冬看到此时倭奴人已经开始减少游动，这是明显是在节约氧气。 “我等着他们上浮？” “应该会有两组，八个倭奴人上浮……”陈冬盯着监控，“他们已经开始上浮了！” “好的！”韩思安答应了一声，在运动监控上代表她的绿点快速往水窖移动，韩思安从红点变成绿点不用想就知道是ai换了标注。 “‘李逍遥’我需要你把水排出去一点，留下空气。” “现在？”ai问道。 “预测一下楚渊他们能不能到达排出水的位置” “以他现在的速度，如果继续往前游，大概要二十分钟，不过他的氧气不一定够用。他附近……”ai明显是想说什么可又说出口。 “那就请现在开始执行。” “好的。”ai应了一声后屏幕弹出一组数据，陈冬没怎么看懂，不过大体可以猜到是ai正在进行压气排水的操作。 陈冬可以明显从监控上看到楚渊被强劲的水流向后推，和他共用一瓶氧气的倭奴人则直接被拍在了通道的墙壁上。 陈冬现在只能寄希望于楚渊继续往前游，如果他和水流一起后退，那陈冬的计划就直接失败了。 “漂上来了六个倭奴人。”对讲机里传来韩思安的声音。 “六个？”陈冬忙看了看监控，这时才发现有两个倭奴人各带着一个氧气瓶又往陈冬这边的通道游去。 “那六个倭奴人没有氧气瓶？”陈冬这才明白韩思安为什么要用“漂”形容上去的倭奴人。“都断气了？” “差不多了！我来是干体力活的？”韩思安那边出来了水声，应该是她在捞水窖里的倭奴人。 “你附近还有没有倭奴人的潜水装备？” “没看到倭奴人的，不过我从地下实验室带了一套，我什么时候下水？” “你再等等，对了韩思安，你看到孙富财了吗？”陈冬总算是想起和楚渊一起守在楼里的孙富财。 “没看到我特别留意他来着，不过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陈冬叹了口气，他之前想过孙富财可能是投降了倭奴人，毕竟以楚渊的战斗素养，不太可能只挡住倭奴人那么短的时间。 “韩思安，你过来的路上还有多少倭奴人？” “没有了，大部分被炸死了，剩下的可能进了楼里也可能跑……”韩思安正说着对讲机那边传来了巨大的爆炸声，之后韩思安那边就没了动静。 “韩思安！韩思安！”对着对讲机大喊，他这次是真的着急了。 运动监控上代表韩思安的绿点一动不动。 “楼内气压异常。”ai提报警道。“是否打开应急空气供应？” “打开！”陈冬没有丝毫犹豫。 “确认？”ai再次询问。 “现在打开！快！”陈冬满脑子想的是救韩思安。 随着陈冬的第二次确认，从水窖最下面的闸门涌出了巨大的空气团。陈冬这次近距离的看到了之前救了收费站里所有人命的空气涌动。 但陈冬马上又看到了他刚才所有决定的副作用，空气团扰乱了水流，水里的楚渊和倭奴人像是洗衣机里的衣服，被水流拉扯翻滚。 “这种水流需要多长时间停下来？”陈冬明白了为什么刚才ai让他确认两次是否打开应急空气供应。 “时间不会太长。”ai回答间已经有四五个倭奴人脱离了自己的氧气瓶。 楚渊死死咬住了自己氧气罐，整个身体抱住氧气瓶，和他共用氧气瓶的倭奴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第212章 楚渊的威胁 陈冬看着楚渊在水里苦苦支撑却毫无办法，而另一边的韩思安也还是没有动静，一时间陈冬也不知道能干什么。 “帮我接通欧阳静！你能不能用灯光引导欧阳静去救楚渊？” “我没问题，但以现在的水流速度，救人可能比较困难。” 陈冬有些后悔刚才没有考虑清楚就做出决定先救韩思安，不过如果当时ai告诉了他结果，陈冬可能现在还在纠结救谁。 “欧阳……”陈冬正要开口，运动检测上代表韩思安那个点动了一下。 “怎么，现在什么情况？”陈冬一晃神的时间，欧阳静先开口问道。 “楚渊的氧气快用完了，”ai很合时宜的插了一句，陈冬越来越觉得这个叫“李逍遥”的ai可怕。 “你说清楚，你预估楚渊的氧气还能支持多长时间？”陈冬怕给欧阳静带来压力特意要明确时间。 “十分钟。”ai回答简洁。 “计算一下，八分钟后的水流强度，还有从欧阳静那里游到楚渊那边需要多长时间。” “水流强度应该是现在的八分之一，以现在的水流速度，从欧阳静那里游到楚渊需要八分钟。”ai给了陈冬一个算不清不楚的时间差。 “陈冬，我在现在去救楚渊？”欧阳静这次回来似乎对陈冬言听计从。 “再等等！以现在的水流，你出去也危险。”陈冬盯着监控里的楚渊，就在陈冬和欧阳静说话之间，水流好像平稳了很多。 “‘李逍遥’你现在可以开始做欧阳静出门前的准备了。”陈冬又看了眼时间，他此觉得这个ai完全不可信任。 “好的。”ai答应了一声后欧阳静所在的房间开始蓄水，欧阳静也穿戴好了潜水装备。 “还有三分钟可以打开安全屋。”ai再次提示道。 “好的，三分钟后打开，之前请全力配合欧阳静救出楚渊并保护他们两个的安全。”陈冬想让自己对ai的指令尽可能的精准。 “开始执行。”ai给了陈冬反馈。 “欧阳，小心！你和楚渊都要回来！”陈冬看着监控里的楚渊，很后悔刚才冲动选择。 随着时间的流逝楚渊所在区域的水流明显稳定了不少，欧阳静也出了安全屋，在ai提供的指示下向楚渊方向游去，刚才的暗涌又干掉了四个倭奴人，似乎欧阳静营救楚渊的行动难度简单了一点。 “‘李逍遥’我有个问题想不通，为什么收费站外面的装甲板没有在核爆的时候激活，反而是在一般轰炸的时候被升起了？”陈冬说着话也一直盯着楚渊和欧阳静两人的动态。 “因为在核战争时我没有接到指令。”ai回答的干脆，陈冬本来想着ai又会用权限搪塞自己。 “指令？”陈冬发现了关键词汇。 “指令，我没有在核战争时接到完全被动防御的指令。”ai回答道。 “也就是你开启防御是因为有人给你下达了指令！指令是什么地方发出的？”陈冬感觉后背发凉。 “对不起，因为你现在所使用的授权，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ai换了拒绝的方式。 “我明白了。”陈冬无奈的叹了口气。 陈冬发现自从核战争以来，自己所面对的各种谜团，如同希腊神话九头蛇海德拉的头一样，砍掉一个马上又能长出两个。 直觉告诉陈冬，对ai发出封锁收费站楼指令的人，当时应该就在收费站楼里，但至于是谁，陈冬一时没有任何头绪。 陈冬实在想不通，正常人谁会选择在漆黑且封闭还缺少食物的环境里生活将近一年的时间。 “你的地面上的朋友有动静了。”ai的提醒打断了陈冬的思考，地上的运动监控里，代表韩思安的点开始了移动。 陈冬看到韩思安动了又松了口气，因为至少在现在，韩思安和楚渊他至少保住了一个，没有赔了夫人又折兵。 “韩思安，你还好？”陈冬对着对讲机喊道。 “好！好他妈的！”韩思安的回答证明对讲机另一头确实是她本人。“又是谁在犁地式的炸这块！” “这个我也弄不清楚。”陈冬虽这么说可心里却有了怀疑对象。 “我昏过去多长时间？那个楚渊还活着吗？” “楚渊暂时还活着，欧阳静去救他了，你也没睡多长时间，别太担心。”陈冬又看了看楚渊那边的情况，欧阳静正往楚渊方向奋力前进。 “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守住收费站楼，外面轰炸结束，可能幸存的倭奴人进去。”陈冬想如果此时收费站楼里再进了倭奴人，那一切就真不可控制了。 “我知道了！” 韩思安话音未落，陈冬就看到运动监控上代表韩思安的绿点开始往出入口移动，看韩思安的速度，陈冬确认韩思安应该没受伤。 安顿好了韩思安，陈冬又把注意力放回了楚渊这边，ai把楚渊剩余的氧气量显示在了监控里楚渊的旁边，欧阳静到楚渊那里的预计时间也显示到了欧阳静的身边。 陈冬紧盯着两人，一边是楚渊越来越少的氧气，一边是欧阳静离楚渊越来越近的距离，随着水流逐渐平稳，欧阳静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就在陈冬觉得一切开始向好的方向发展时，欧阳静的监控屏幕突然报警，几秒后欧阳静前方出现一个倭奴人。 那个倭奴人和楚渊一样也紧紧抱着一个氧气瓶，他正往和欧阳静相同的方向游动，因为欧阳静走得快，马上就要赶上他。 “‘李逍遥’给欧阳静标注，她前方的是倭奴人。”陈冬的心马上又提到了嗓子眼。 只是还没等ai做出反应，欧阳静就已经出手，欧阳静拔出潜水匕首，一刀扎在了倭奴人的后心，之后迅速拔刀向前游，这个倭奴人几乎没有挣扎就成了“河漂子”。 欧阳静显露出的陈冬从未见识过的狠辣，不过在这种情况下，欧阳静的做法是最正确的，水下缠斗本就危险，更何况欧阳静是女人天生没有男人力气大，而且欧阳静还要赶去救楚渊。 之后欧阳静又遇到了两具已经溺毙的倭奴人尸体，她明显又加快了游速。 在楚渊的氧气只剩下五分钟时，他突然停止了前进，在身上摸索一番后不知从什么地方找出了一个石子一类的东西，开始对着自己的氧气瓶刻着什么。 “这是在写遗言？”陈冬心里暗想。 就在楚渊停下不到一分钟的时间，身后两个倭奴人赶到，此时倭奴人也不再想着利用楚渊，现在他们眼里只有楚渊的氧气瓶。 不像刚才欧阳静一样，倭奴人上来抢夺氧气瓶的动作过于明显，楚渊很快发现了身后的倭奴人。 两个倭奴人拖着氧气瓶，手里拿着匕首向楚渊游过去，楚渊身上除了刚才的石子什么都没有。 楚渊见势不妙，无奈只好继续往前游，只是他是一个人拖着一个氧气瓶而倭奴人是两个人拖着一个氧气瓶，游速明显比楚渊快了不少，现在楚渊只能寄希望于这两个倭奴人的氧气比自己先用完。 只是楚渊低估了倭奴人的求生欲，只游了不到一分钟，两个倭奴人就赶上了楚渊，一个倭奴人的匕首直刺楚渊的后腰。 楚渊只好仓惶应对，一个转身先躲过一刀，之后双腿用力蹬向最近的那个倭奴人的面门，倭奴人同样躲过，楚渊和倭奴人这么一折腾，他的氧气预估剩余时间已经不到两分钟了。 而两个倭奴人那边，氧气应该已经用尽，两人同时游向楚渊，看样子要做殊死一搏。 楚渊见两人同时过来，手上都还拿着匕首，索性深吸了一口气，自己游离了氧气瓶，倭奴人本就是要抢氧气的，看楚渊主动放弃也就没有再追，而是抱着氧气瓶开始大口呼吸。 只是两人倭奴人不知道的是，楚渊之所以放弃自己的氧气瓶，是因为他看到了倭奴人身后的欧阳静，趁着倭奴人贪婪吸氧的时候，楚渊已经接过了欧阳静给的氧气瓶，只是两人没管那两人倭奴人，快速往前游去。 按照ai的路标，欧阳静和楚渊再游五分钟就到了下一个安全屋，再前进八分钟就已经能到排出了水的通道，此时陈冬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李逍遥’谢谢你！”陈冬看着楚渊他们对ai说。 “我的天职是服从。”ai回答。 “谢谢你没有真的要了楚渊的命。”陈冬冷不丁的一句让ai一时没了动静。 “为什么？楚渊也是你的威胁？”陈冬追问道。 “经过综合分析后，我判定楚渊对所有幸存的人类都有威胁。”ai用机械音读着陈冬觉得很感性的话。 “楚渊！他能对所有幸存的人类有威胁？什么时候人工智能也会开玩笑了？”陈冬觉得自己是听到了一个笑话。 “我很确定！从他的行事风格和遇到问题时生化指标的变化，我分析出，他将是未来对人类最大的威胁。”ai继续说明他做出判断的理由，而陈冬只觉得这个ai是中了计算机病毒。 “楚渊？你要说他有一天会疯了弄死我，这个我可能相信，你要说他能威胁全人类，你觉得他有这个能力？” 陈冬和ai说话间，楚渊和欧阳静已经游到了安全屋门口，ai在他们进入安全屋后，封闭安全屋并排出了里面的水，二人总算是脱离了危险。 “他自己当然没有威胁剩余人类的能力，但……”ai再次的欲言又止，让陈冬再次怀疑这个ai有人的意识。 “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看出我有想杀死楚渊，作为交换我可以告诉你更多我的分析。”ai主动提出交易。 “你说过通道里每个房间都可以变成安全屋。”陈冬回答。 “但他游经的路线里并没有经过任何房间，而且楚渊的游动路线也不是我划定的。”ai反驳道。 “这就是你的精妙之处了，我猜想你可以通过光线，或者其他当式影响楚渊，就好像只有我能看到的路标，或者是只有欧阳静能看到的路线。” “好吧，你确实是值得托付的人。”ai这个回答则又让陈冬不明所以。 “现在可以告诉我，楚渊是怎么做到能威胁剩余人类的？”陈冬还是更关心这个话题。 “大同计划。”ai说出了陈冬再熟悉不过的四个字。 “又是这个大同计划！你知不知道这个大同计划的具体内容？”陈冬只是随口一问，并没想着ai能给出什么答案。 “这个要问你自己了。”ai回答。 “问我自己?”陈冬完全不明白ai的意思。 就在陈冬打算继续问清楚ai，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的时候，对讲机突然响了，是韩思安的声音。 “他们还活着？”显然韩思安指的是楚渊和欧阳静。 “活着，他们安全了！”陈冬回答。 “我需要帮手！”韩思安的声音伴随着枪声。“外面来了很多武装人员，可能是库伦人，也可能是南棒人。” “我明白了！我尽快上去。”陈冬现在真正理解了什么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能让韩思安求救，陈冬知道外面有多危急。 “‘李逍遥’准备再次对楼外进行打击。”陈冬要快速减轻上面韩思安的压力。 “可以，不过我也要提醒你，你现在使用的权限还剩下两次动用打击的权利，你是否确认使用。”ai提醒陈冬。 “使用。”陈冬没有丝毫犹豫。 “明白！十分钟后打击到达。”ai确认了指令。 “刚才的温压弹是不是你发射的？”陈冬想到了刚才震晕了韩思安的爆炸。 “我不能独立做出任何打击指令！”ai回答的简洁。 是什么让外面的人，在被打击后温压弹打击后马上还要发起进攻？陈冬满面愁云。 现在韩思安和陈冬都在收费站楼里，地下实验室那边相当于没有防守能力，吴璐和站里的其他人没有防守能力，更大的危机再次逼近。 第213章 不教胡马度阴山 “你们快点上来！我快顶不住了！”正在陈冬焦虑时，对讲机传来韩思安的再次求援。 “我知道了，对外面敌人的打击马上就到，你再撑一下，我们也马上出去。”陈冬回答。 “收到！”韩思安那边的枪声越来越密集。 “请接通楚渊。”陈冬从运动监控里看到韩思安正在出入口附近快速运动。 “我希望你考虑我的建议，把楚渊留下，我保证他的安全，也保证你们的安全。”ai并没有第一时间执行陈冬的命令。 “对不起，我现在没办法考虑，现在最重要的是救韩思安，保住这栋楼，不然所有人就都要待在你这里了。”陈冬说的是实话，并且把难题抛给了ai。 “我们可以先确认打击效果，离导弹到达不到两分钟了。”ai的回答很明显是在刻意拖时间。 “我现在所使用的授权，和你是什么关系？是不是对你有领导权？”陈冬想知道自己是否主导权。 “我会全力配合所有具正当授权的人。”ai并没有说出陈冬想要的答案。“我负责北山收费站这栋楼的安全。” “你所说安全的定义是什么？你不会被断电？还是你的主机不被挖出来？”陈冬看着运动监控上的韩思安，现在韩思安不断变换着位置，上面战斗的激烈可想而知。 ai好像没有听见陈冬的问题，陈冬正对面的显示屏出现了打击还到来的倒计时。 “接通楚渊和欧阳静，给他们准备潜水装备。” “好的！”ai回答的同时接通了楚渊和欧阳静那边的视频和语音。 “韩思安在上面需要帮助，又有人想进来。”陈冬说的简明扼要，“楚渊，你还好？” “不算太好，不过不影响上去杀倭奴人。”楚渊说着站了起来。 “楚渊，孙富财去哪儿了？”陈冬觉得孙富财一定和楚渊被俘虏有关，所以一直想问孙富财的下落。 “孙富财可能本来就是倭奴人，或者是倭奴人的间谍。”楚渊一边说一边活动着身体。“他妈的，下次要是让我再遇着他，我保证让他见识一下三千六百刀的凌迟！” “下次？”陈冬听出了问题，“孙富财不在收费站楼里？” “你们刚下去不久孙富财就偷袭我，之后我就再没见过他。” “操！孙富财如果不在外面，就一定是带着倭奴人去了地下实验室！那里现在没人防卫！”陈冬想到这里一下子站了起来，地下实验室那边有吴璐和站里的其他人。 “不管他去了哪，我一定弄死他！”楚渊和陈冬说话间，他所在的房间的一面墙壁打开，两套潜水装备出现在里面。 与此同时，打击倒计时也已经归零，陈冬盯着运动监控，在楼外受到打击后，韩思安就没再移动过。 “韩思安，外面什么情况？”陈冬看韩思安一直不动有些担心。 “没什么情况，我就是休息一下。”韩思安的声音里全是疲惫。 “你没受伤吧？” “没有，就是累了。”韩思安说着咳嗽了两声。 陈冬也知道韩思安在过去的几个小时里一直在高强度的战斗，从地下实验室，到楼外的旷野，再到楼里的清理和防守，韩思安无愧于战斗力天花板。 “孙富财有问题。”陈冬提醒着韩思安，陈冬知道以此时的情形，韩思安不可能再跑回地下实验室，所以他没说出自己的猜测。 “不用担心，所有擅自闯入的人，我都安排给了‘王先生’，而且我走之前还封闭了地下一层和二层。”韩思安想到了陈冬的意思。 韩思安的一句话让陈冬又想起了那个极其恐怖的存在，陈冬不敢想象那个“王先生”会用什么手段去对付倭奴人。 “那好，你尽可能休息一下，楚渊他们已经做好了上去的准备。”陈冬看到监控里楚渊和欧阳静已经穿戴好了潜水装备。 “我觉得倭奴人一时不会在强攻这里了，他们也不傻。”韩思安说罢就不再理会陈冬。 “‘李逍遥’你能不能估算一下外面还有多少敌对人员。”陈冬突然觉得这个控制室可能不是只有楼里的运动监控，这里应该也有其他收集外部信息的能力。 “对不起，我现在所掌握的信息，不足以让我做出比较准确的推测。”ai回答道。 “好的，我明白了，先让楚渊他们上去。”陈冬继续命令道。 “好的。”ai突然的配合反而让陈冬有些疑虑。 ai说完，楚渊所在房间门缓缓打开，在他进入时还在水下的走廊，现在已经完全没了水的踪影。 楚渊和欧阳静出门后，一条淡蓝色的线作为路标给他们指引着方向，陈冬也看到了蓝色的线，而他在想的是这个自称“李逍遥”的ai对这里的控制到底有多精密。 “‘李逍遥’你希望我留在这里吗？”陈冬试探着和ai沟通。 “不希望，你在这里我需要付出更多的能源。”ai回答的很快。 “好吧，你还真是理性，如果是我，我就希望有人留下来陪我。”陈冬试着只把ai当做普通人聊天。 “你有其他更重要的事，而不是待在这里。”ai的机械音里似乎也有感情。 “什么重要的事？”陈冬不解。 “这是你现有权限无权知道的。”ai瞬间又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我来北山收费站的时候？”陈冬知道如果ai不想说他怎么问也没有效果，所以直接换了一个问题。 “可能更早。” “更早到什么时候？我和我的那个‘意识’分离的时候？”陈冬追问。 “比那个更早。”ai回答。 “给我确切时间。” “我没有权利回答你这个问题。” 陈冬听出了ai答案里的问题，这次是ai没有权利回答，而不是陈冬自己用的权限没有权利得到答案。 陈冬此时觉得一阵阵的头痛，就在下到收费站楼里短短的几小时里，他非但没有找到解除“混沌倒计时”的密码，反而又得到了新的迷题。 “我现在可以出去了？”陈冬再说话时楚渊和欧阳静已经潜入水下开始向方向水下游。 “我的意见是，你可以在这里待到外面的危险解除后再出去。”ai回答时一幅卫星图出现在了陈冬的面前。 通过辨认河流的形状，陈冬很快看出这幅卫星拍摄图正是所在的区域，因为母亲河最北段的主河道形状是每个华夏人都知道的。 “这是上间谍卫星上一次路过这里时回传的图片。”ai说着卫星图片上开始出现库伦国和华夏的国境线。 接着卫星图片上又出现了几个红圈，以及北山收费站的位置标注。 “红色区域里是库伦人的聚集点。”ai给出了说明。 “这是倒数第二张间谍卫星图片。”ai说话时又一张间谍卫星图片出现在了之前的图片旁边。 不用ai解释，陈冬已经看出了时隔二十八小时拍摄的两张照片的不同，最后一张间谍卫星图片比上一张多了一个库伦人的聚集点，这表明库伦人正在大规模的向库伦与华夏的边境靠近。 “你打算怎么办？”ai问的陈冬一愣。 “怎么办？什么怎么办？” “库伦人大军压境，你打算怎么办？”ai这次说的清楚。 “我能怎么办，就凭我们四个再加上你？我和楚渊倒是能问库伦人收过路费！”陈冬其实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他是故意和ai这么说。 “你想过库伦人进入华夏的后果吗？”ai的电子语音里竟然透露出杀气。 “想过，但这事只能是华夏军才能应付的，我能有什么办法？经你估算，边境上有多少库伦人？”陈冬想诱导ai说出更多情报。 “一共有将近四十万库伦人，其中有将近六万人是军队。” “四个人对四十万，他们一人一口唾沫，我们就是琥珀了！”陈冬冷哼道。 “这片区域里还有多少咱们华夏的武装？”这也是陈冬一直想知道的问题。 “不到五百人。”ai回答。 “这算是好消息了，咱们有五百人，库伦人单用唾沫就弄不死咱们了，四十万人至少要用尿！”陈冬自嘲道。 “还有个混沌倒计时，混沌倒计时还有不到一天就结束了，到时候我死了，剩下的事就只能交给楚渊了。”陈冬总算是有机会说出了这句话，他要逼ai帮他想出解除混沌倒计时的办法。 “这个你并不需要太担心，我想之前解除倒计时的机构，会在倒计时结束前再次给你们解除的。” “你倒是不用着急，如果他们忘了，死的也是我们！”陈冬想让ai把话说清楚。 “你可以相信我，我保证你不会死！但前提是你竭尽全力防止库伦人越过这里，进入华夏腹地。”ai的电子音里都有了恳切的味道。 “我相信你。”陈冬答应了一句，他突然想到，北山收费站下的这个ai会不会可以控制混沌倒计时。 “咱们的导弹打击能不能越国界？”陈冬想到了一个可以威慑库伦人的办法。 “原则上是不能。”ai的和回答等于给了陈冬肯定的回答。 在华夏所有嘴上说“原则”上不能的东西，其实都能变通，只是陈冬没有想到，连ai都明白这种表述。 “我想提醒你，你权限的打击次数有限。”ai继续说道。 “二战时候，白鹰国用了两枚原子弹就逼迫号称要‘一亿玉碎’的倭奴人投降了，为什么？因为白鹰国和倭奴人说他们有无数的原子弹，而实际上当时白鹰国只有两枚原子弹，而且都用了。”陈冬说着看到运动监控，楚渊和欧阳静已经回到了地面。 “如果你用自己的授权，打击次数可能要多很多，至少不用这么麻烦。”ai说道。 “要是不考虑，实在不行再做重新授权。”陈冬一直觉得一个ai一直想让自己用自己的身份授权，一定是包藏祸心的。 “库伦人的军队和平民是不是分开的？”陈冬继续盯着楚渊和欧阳静的运动监控，从他们的速度看，现在外面还算是风平浪静。 “库伦人的军队混在平民之中。”ai回答。 “很好！这样能省下很多事。” “很好？平民和军队混在一起，你怎么避免平民的伤亡？”ai不理解陈冬所说很好的意思。 “凡是非请自来擅入华夏的人，在我这里没有平民和军队的区别。”陈冬说着眼睛里闪动着凶光。 “果然，他们没选错人。”ai这话显得意味深长。 “谁？你是说选了我没选错？谁选了我？”陈冬再次发现了ai话里的问题。 “我保证这次库伦人退兵后，我会告诉你一些你最想知道的事。”ai说完这话，陈冬更加坚定于这个ai一定是有人类意识的。 在之后的一段时间里，陈冬都在看着库伦人的分布图出神，而地面上的楚渊，欧阳静和韩思安则在收集之前倭奴人留下的武器，准备之后的战斗。 “韩思安，外面是了有什么动静？”陈冬看到运动监控里，本来分散的韩思安三人突然极速向楼里出去口靠拢。 “狗皮膏药！他妈的又来了！”韩思安骂道。 “你们想办法确认一下，这次进攻的主体是倭奴人还是库伦人。”陈冬此时已经构想出了一个让库伦人退兵方案的轮廓。 “这个简单，放进来一两个就行，你等着！”韩思安并不觉得这是什么难事。“你那里能不能确定外面有多少敌人？” “这个……如果算上陈兵边境的库伦平民和军队，咱们要面对将近四十万人。”陈冬说完对讲机那边一阵沉默。 的确，就是强悍如韩思安和楚渊，他们也知道这四十万人意味着什么，就算这些人都手无寸铁，只要是饿上个三五天，这四十万人也将无人可当，何况他们现在是真的没人。 “在咱们这个区域，还剩下的华夏组装大概还有五百人。”陈冬补充了一个杯水车薪的好消息。 “五百人？够了！”这次对讲机那头说话的人换成了楚渊。 “如果这五百人里有三百人是斯巴达三百勇士，而且敌人是两千多年前的波斯，那咱们的人就够了！”陈冬以为楚渊是急疯了。 “咱们也有自己的温泉关！北山中心山口！”楚渊解释道。“那里是库伦人南下的必经之路，守住那里库伦人要绕道将近六百公里才能南下。” “前提是先召集在这个区域里所有华夏的武装，还要清除这里在北山以南的所有敌人，最后还要这五百人到北山的中心山口，还要确认统一的领导指挥，这……”陈冬梳理着要想挡住库伦人他们必须要做的事，在陈冬看来，这些几乎是不可能的。 第214章 谈判资格 在陈冬和楚渊说话间，陈冬面前的屏幕出现了一张北山山脉的地形图，在地形图上，一个红圈标注了刚才楚渊所说的北山山脉中心山口。 “‘李逍遥’，麻烦你制订一个方案怎么样？”陈冬和ai说话时也接通着对讲机，他要让楚渊也听到。 “你让一个ai制订咱们的作战方案？”楚渊在对讲机另一边喊道。 “我觉得‘李逍遥’还不错，至少可以给咱们几个可选的理性方案。”陈冬微微皱了皱眉，楚渊并不像是第一次听到地下有个ai看守的表现 之前ai对陈冬说过，收费站的楼被封闭是因为有人在楼里下了封闭的命令，陈冬想试探一下这个人会是谁。 刚才楚渊的表现让陈冬觉得，楚渊一定知道在收费站楼的地下有这个控制室和ai的存在，只是楚渊从没和陈冬提起。 “谢谢你的夸奖。”ai回答间还真在屏幕上列出了三个方案。 陈冬简单的看了一遍，发现ai给出的这三条方案好像都没有什么实质内容，方案和他之前说过的，各种不可能的任务高度契合。 陈冬很不愿意承认，楚渊也有是在隐瞒自己，毕竟陈冬一直觉得楚渊是他最能信任的人。 “‘李逍遥’在我出去之后，还能要求你配合我的行动吗？”陈冬又看了一眼卫星图上库伦人的分布。 “当然！如果以保护华夏领土为前提，我会随时听从你的指令。”ai回答。 “出去后我能怎么联系你。” “联络器。”ai说着，之前放置潜水装备的地方，再次出现了一个像是汽车钥匙一样的东西。 陈冬拿起这个ai所说的联络器，这东西的大小和重量也和普通的汽车钥匙无异，而且一般汽车钥匙上的三个按键，这个联络器上也都有，甚至按键上的图案也是一样的。 “这倒是个隐藏的好办法！”陈冬自言自语。 在这个收费站，几乎每个人都开车上班，所以这个如汽车钥匙一样的设计是这个联络器再好不过的伪装，没人会怀疑一个汽车钥匙有问题。 “这东西怎么用？”陈冬本来想着，这个联络器的按键是用来敲击类似摩斯密码的，因为以这联络器的大小，可以携带的电池应该不足以支持太长时间的待机。 “你可以试试，但只有中间的按键是有用的，离开这里后如果按了其他两个按键，这个联络器会自动失效，通讯模块会自动融毁。”ai的回答打破了陈冬的猜测。 “就一个按键？”陈冬又仔细看了看这个联络器，在这上面没发现任何类似扬声器或者麦克风一样的东西。 “这个按键你也只能用两次。”ai补充道。 “两次？这东西是一次性的？”陈冬再次惊讶。 “也可以这么说，我可以接收由这个联络器发出的两次指示，之后这个联络器自动失效，通讯模块也会融毁。”ai解释道。 “也就是咱们需要先约定好这两次指示的内容？”陈冬总算猜到了这个联络器的用法。 “正确，现在你可以想要约定什么指示了。”ai回答。 只有两次使用机会，还要提前约定要执行的任务，陈冬现在总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之前使用联络器的人要下令封闭整个收费站楼，而且就算是快要饿死了，都没解除对楼的封锁。 “你不能和其他人透露联络器的事，否则联络器会自行融毁通讯模块。”ai适时的提醒了陈冬，因为陈冬刚好拿起了对讲机。 “好的，我知道了！”陈冬放下了对讲机，他确实是想和楚渊商量一下，该怎么约定这两次任务。 现在陈冬只好自己确定这关键的两次指示应该如何约定。 “你能不能联系到附近的华夏武装？”陈冬一时半会实在想不起来该怎么约定这两次指示，他索性开始考虑其他能挡住库伦人的可能。 “不能，我没有主动对外通讯的权利。”ai回答的很干脆，这也就意味着陈冬他们要自己想办法去联络章朔海和另外一支部队。 “主动？主动对外联络是什么意思？”陈冬又抓住了ai话里的漏洞。 “这是我的基础设定。”ai回答道。 陈冬现在已经适应了这个ai在关键问题上的逃避。 “楚渊，这会儿外面还没有动静？”陈冬再次拿起对讲机。 “怎么，你还盼着我们被打？你在下面倒是清闲！”回答陈冬的是韩思安。 “这么安静才让我起疑心！库伦人打咱们，咱们好歹知道他们想干什么。”陈冬解释道。 “也有点道理，不过……”韩思安那边说到一半突然没了动静。 “你还真是乌鸦嘴！外面又有炮声了！”过了几秒钟，韩思安的声音再次传来。 “炮声？”陈冬以为自己听错了。 “炮声，不过离得不近。” “是不是咱们的人在和库伦人交火？”陈冬想可能是其他华夏武装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过来支援了。 “你一会儿就知道了，楚渊已经去侦查了。” “楚渊，出去了？什么时候？”陈冬问韩思安时，ai几乎异口同声的问了同样的问题。 “是，楚渊出去了。”欧阳静回答。 “你们怎么不和我说？”陈冬按着对讲机的通话键，却是在对ai说。 “我也没注意到楚渊是什么时候出去的。”ai说话时屏幕上正在回放之前的运动监控画面。 在运动监控回放的画面里，代表楚渊的绿点在二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只移动了六七米，这六七米的移动只能体现在加速的回放画面里。 “你的朋友是在有意逃避运动监控。”ai对陈冬说。 “我的朋友，也是你的朋友。”陈冬的话意味深长。 楚渊的有意离开让陈冬和ai都始料未及，陈冬猜不到楚渊为什么要冒这么大危险出去，但他知道楚渊的直接目的一定是躲开ai的监控。 现在陈冬又少了一个帮手，敌对的倭奴人和库伦人，危险巨大的人工智能，还有直到现在还没找到的“混沌倒计时”的终止密码，陈冬头上悬着不止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 “韩思安，发现外面有异动马上告诉我。”陈冬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更倾向于相信韩思安。 “好，明白！上来时提前通知我。”韩思安说完主动结束了通话。 陈冬再次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屏幕上的卫星地图上，他需要在上去之前确认对ai两次指示。 陈冬一面把玩着手里的通讯器，一面看着库伦人的分布图，想要凭现在附近的五百多华夏武装挡住几十万库伦人，就算是用楚渊守住山口的办法几乎也是不可能的，更何况这五百人死一个少一个，而库伦人身后还有二三百万人。 “‘李逍遥’你能调动的最大杀伤力武器是什么？”陈冬拧着眉。 “相当于一吨左右的常规弹头。”ai回答。 陈冬知道，就算是这种接近于洲际弹道导弹的弹头，也不可能消灭他眼前卫星图片上的任何一块库伦人的聚集地，这种打击对于库伦人只有威慑。 “你可以打到库伦国的首都吗？库伦的首都离咱们也就是个几百公里”陈冬又想到了一个办法。 “不行，将近一千公里，超出了我的打击范围。”ai的回答打消了陈冬的幻想。 北方的游牧民族古往今来一直都是华夏国的巨大威胁，从匈奴到鲜卑，再到突厥、回纥和之后的突厥、女真和库伦，如何处理北方少数民族一直是华夏中原王朝的头等大事。 直到工业革命后，北方少数民族对华夏的威胁才算是彻底解决，对于华夏而言，在有机关枪之前，北方游牧民族是民风彪悍，有了机关枪后就变成了能歌善舞。 库伦人对华夏的威胁，解除的比之后的女真要早很多，其中原因也很有意思，就是库伦人突然转变了信仰。 因为新的信仰库伦人从游牧变成了半定居，定居后库伦人就丧失了之前游牧的战略优势——机动性，华夏的军事力量可以随时抓住库伦人的主力。 “新的卫星地图要等多长时间才能收到？”不知道为什么，陈冬总觉得楚渊一时半会可能不会回来，现在他迫切知道外面的情报。 “十六个小时之后。” 这个时间明显是陈冬等不到的，十九个小时后他已经死在了“混沌倒计时”里。 陈冬指了指在库伦国边境内侧的一块库伦人集中区。 “这里……”陈冬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里！”陈冬换了一个位置，这次指的是离北山山脉，中央山口稍微靠北的位置，从现在的卫星地图上，那里没有库伦人。 “这里作为第一次指示的打击目标。”陈冬再次对ai说明，他期待ai能给自己一些参考。 “好的。”ai的回答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这里是第二次指示的打击目标！”陈冬又指回到第一次指的那片，在库伦国内的库伦人聚集地。 陈冬的目的明显，他要用仅有的两次打击，达到最大的威慑力。 “好了，帮我准备潜水装备，你还有什么要和我说？”陈冬活动着身体。 陈冬说完，潜水装备再次出现在房间的角落，ai并没有再和他交流的意思。 “我出发了。”陈冬一边穿戴着装备，一边走向门前。 “你可以留下，我完全……”ai的欲言又止让陈冬更想马上离开，与此同时又一个氧气瓶出现在了角落里。 “不用了，外面还有其他人。”陈冬拿上另一个氧气瓶后重新回到了门口。 “陈冬，你可以随时下来。”在陈冬的记忆里，这是这个叫“李逍遥”的ai第一次叫自己的名字，ai说完控制室门再次打开，通道里灯火通明。 “等一下，我上去之前你再发动一次打击。”陈冬回头指向最靠近北山收费站的库伦人聚集地。 “好的。”ai答应后，陈冬走出了控制室。 十几分钟后，陈冬回到了收费站楼里，再次看到韩思安和欧阳静，陈冬有了些许恍如隔世的感觉。 陈冬一边计算着炮声的距离，一边楼的出入口走，欧阳静往陈冬的方向迎了几步，韩思安则一直守在出入口，陈冬每次都能很快分辨这两个长得一模一样女人。 韩思安是一眼可以看出的沉稳老辣，而欧阳静则多了着轻盈和活力，陈冬对两人的情感也截然不同。 “楚渊没留下什么东西？”陈冬首先开口问已经到了他身边的欧阳静。 “没注意。”欧阳静回答的时候不自觉的看了眼韩思安的方向。 “他走之前没说什么？”陈冬也知道，既然楚渊的稍稍离开的，就不会先留下什么话，可陈冬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有。”这次是韩思安回答的，她也已经走到了陈冬面前。“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办？外面打成这样，库伦人应该已经在地下实验室那边等着我回去了，我还不打算自投罗网。” 陈冬拧着眉，他也知道地下实验室那边一定有库伦人，虽然韩思安走之前一定安排了防御，但又有什么防御能抵挡得住上万人的破坏。 “我出去，我去找库伦人谈判。”陈冬一边说一边把自己腰后，被避孕套包裹的严严实实的手枪递给韩思安。 “你要出去谈判，这东西你可以留下防身，而且现在咱们这里不缺枪，缺人！”韩思安不明白陈冬的意思。 “五百公里内有几十万库伦人，我带再多武器有什么用，不如轻装上阵。”陈冬勉强挤出一个笑脸。 “你什么时候出去找库伦人？”欧阳静一边问陈冬一边抽出自己随身的匕首递给陈冬。 “等我的谈判资格。”陈冬接过欧阳静的匕首后才发现，那是一枚之前打死的拼接怪物，剑齿虎的剑齿。 “什么谈判资格？”韩思安不解。 “等一下就你就知道了！”陈冬仔细看着欧阳静的防身武器，想着一年之前，他和欧阳静一起面对末日的时候。“这东西你怎么还留着，怎么几波人都没发现它？” “我一直没舍得带在身上，现在物归原主。”欧阳静说话时韩思安也凑了上来，仔细看着陈冬手上的一整个剑齿虎的长牙若有所思。 轰的一声巨响后，远处的炮声戛然而止。 “我的谈判资格到了，你们保重！”其实不用陈冬说明，韩思安和欧阳静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第215章 原因 过了很长时间，陈冬三人才再次听到了隐约的炮声，陈冬知道现在是该出去的时候，他必须在“混沌倒计时”结束之前和库伦人达成协议。 “你们保重，我走了，等我的好消息！”陈冬又放下自己的对讲机，他知道自己见到库伦人对讲机是一定会被收走的，他能保住和ai的联络器就很不错。 “再等一下，现在外面的人还乱着，出去太危险，等到外面重新开始规律交火你再走。”韩思安拦了一下陈冬。 陈冬可以不信任韩思安这个人，但他绝对相信韩思安的军事素养，于是陈冬也很是听劝的等在了楼门口。 “韩思安，你之前知不知道收费站地下的事情？”陈冬想趁着这个时间多了解一些情报。 “我只知道收费站下面也有涉密设施，但不清楚具体是什么，这也是绝密而且和地下实验室分属不同负责机构。”韩思安从陈冬上来的时候，就一直在一把一把的检查倭奴人留下的枪支，在和陈冬说话时也一直没有停下手里的活。 “两个机构？” “可能是军方高层和政府高层分管。”陈冬觉得韩思安还是有所隐瞒。 “在去年也就是这里被轰炸，我离开收费站楼去地下实验室的时候，有人远程命令了水窖下面的控制ai封闭了整栋楼。”陈冬首先贡献了情报，希望换取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你的意思是在我们之中有人能控制收费站楼，是这个人升起了楼周边的装甲板，把我们关在这里将近一年？”欧阳静很是激动。 陈冬可以想象，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密闭空间里将近一年是个什么心情。 “是，这个可以确定。”陈冬说话时还是一直关注着外面的炮声，他的时间很紧迫。 “如果让我知道这个人是谁，我一定弄死他！”欧阳静咬牙切齿。 陈冬相信欧阳静此时如果知道是谁关了她将近一年，欧阳静一定毫不犹豫的对那个人的脑袋开一枪，只是陈冬不能告诉欧阳静，他猜测这个人最有可能是楚渊。 “在当时的情况下，封闭整个楼可能是这个操控者唯一的选择。”韩思安说道。 “那危险过去他为什么不解除封锁！”欧阳静大喊。 “也可能是他已经没有了解除封锁的能力，封闭整栋楼是他最后的手段，之后只能听天由命。”陈冬解释道。 陈冬仔细想了想自己和ai的对话，再结合他手里联络器的用法，陈冬能想到的答案只有这一个，而这个答案的推倒，再次把这个控制者的身份指向了楚渊。 “你可以出去了。”韩思安提醒陈冬，陈冬也发现外面的炮声回到了之前的节奏。 “我先去解决眼下的事情，其问题等我回来再说。”陈冬乐得现在出去以避开欧阳静的追问。 陈东说完头也不回的钻出了楼门，出门的一刻，一股强烈的硝味直冲他的天灵盖，在楼门口库伦人破碎的尸体呈扇形分布，陈冬猜这是他和ai所控制的第一次轰炸的结果。 越往外走陈冬越觉得心凉，楼外有太多库伦人或者倭奴人的尸体，除了尸体还有各种武器得残骸，陈冬能分辨的出就有坦克，步兵战车和迫击炮、火箭筒。 威慑力和故意的杀戮能力是相互关联和平衡的，有杀戮能力才有威慑力，但如果杀戮过重，对方的仇恨压过了恐惧，威慑力也就失去了作用。 陈冬打算先绕着楼走了三圈，他想知道库伦人的损失情况和全面的观察战场形势，也想找找楚渊有没有给自己留下什么东西。 最重要的是陈冬要让交火双方的观察哨能注意到自己，知道他是从楼里出来的，这是他在出去后，保住性命的关键。 果不其然，陈冬第三圈刚走完就看到南北两面都有人开始快速向自己靠近，从北方过来的人数明显多于南边的。 从人数和方向判定，从北方过来的一定是敌对的库伦人，他们已经到了离陈冬不到三公里的地方。 这时陈冬跑到楼的南边，以楼为掩体，用力的挥动单手，他希望南边的人不要过来，以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 在国际通用求救手势里，挥动双臂代表需要救援，挥动单臂则表示自己很好，无需救援。 南边的人看到陈冬的手势，速度明显慢了下来，陈冬则继续大幅度挥动单臂，在这期间他还换臂挥手，让对面的人更明白他的意思。 最后，南边过来的总算是停止了前进，陈冬这才又跑到楼北面，此时北方过来的人已经到了离楼不到一公里的距离，在这个距离，如果对方狙击手开枪，陈冬如此空旷的环境，将无处可藏。 陈冬挥动双手，示意北面过来的人他需要救援，看到陈冬挥手，北面过来的人也有了明显的迟疑，前进速度慢了不少。 接下来，陈冬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他要让对方知道自己没有武器，没有任何危险，可正在陈冬解开上衣的时候，一发子弹落在了距离他不到半米的位置。 陈冬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可手上的动作并没停，子弹炸起的尘土还没散尽，陈冬就已经把上衣甩到了一边。 接着陈冬开始脱裤子，库伦人则继续靠近陈冬，在库伦人离陈冬还有二百米的时候，陈冬已经脱的只剩下内裤，他向库伦人挥动着双臂。 “我和你们谈判！我要见你们的领导！我要和你们谈判！”陈冬反复大声喊着，他有些后悔自己没有和吴璐学一两句库伦语。 陈冬知道在库伦人的位置上能听到他的喊声，可能是不理解陈冬要干什么，库伦人并没再接近陈冬，反而是其中的两个库伦人开始往回跑，陈冬希望他们是回去汇报军官了。 除了离开的库伦人，剩下库伦人的枪口齐刷刷的对着陈冬，陈冬只穿着内裤对着远处的库伦人，有种莫名的恶趣味。 此时的天气还不算暖和，不一会儿陈冬就被冻得不由发抖，但他不怎么想现在就穿上衣服，他怕动作太大，哪个瞄着他的库伦人一激动枪再走了火。 就这样僵持了十几分钟，在陈冬冻得嘴唇开始发紫的时候，北面开来一辆汽车，陈冬知道这是库伦人的指挥官一级的人物来了。 库伦人的车在陈冬面前五十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出乎陈冬预料的是，第一个从车上下来的人竟然是孙富财。 跟着孙富财下车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穿衣着库伦军装的男人，从气质和仪态看这男人很可能是个负责人，男人和孙富财耳语了两句后，孙富财走向陈冬。 “陈冬，你可以先穿上衣服，这样不太雅观。”此时孙富财说话的方式和之前判若两人。 “谢谢，还要谢谢你对楚渊手下留情。”陈冬开始穿衣服，车外的两人和车里的两人一直死死盯着陈冬，这是陈冬所需要的，警惕是威慑的一部分。 “你是库伦族还是库伦国人？”陈冬一边穿衣服一边问孙富财，其实陈冬想问的是孙富财是库伦人还是倭奴人，但陈冬也怕直接激怒孙富财。 “我至少不是倭奴人。”孙富财不愿意向陈冬透露更多信息。“我很好奇，什么事能让你对我们求助？” “是求助也是谈判。”因为寒冷，陈冬穿衣服的速度比脱衣服快了很多。 “谈判？”孙富财一脸的不屑，从现在的强弱对比来看，陈冬说出谈判两个字确实有些搞笑。 孙富财转身对库伦军官耳语了两句，库伦军官看着陈冬大笑起来，满脸的鄙夷。 “你有什么可以谈判的条件？”孙富财面带讥讽的看着陈冬，已经完全没有了在收费站时憨厚的感觉。 “我控制着华夏军北方集团的所有战术导弹。”陈冬一字一句说的清楚明确。“打击距离最长可以到你们的首都。” 听陈冬这么说，孙富财面容突然凝重，直接对身后的库伦军官做出了翻译。 陈冬有些后悔，他觉得自己说的过于直白，如果这位军官有家人在之前的轰炸中死亡。那他很可能直接被打死。 怕什么来什么，孙富财刚翻译完，库伦军官就拔出手枪指向陈冬，嘴里还喊着什么。 陈冬虽然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可通过表情和音调不难猜出对方是在咒骂自己，陈冬隔着裤子碰着联络器，现在的联络器描述的更准确些就是一个炸弹遥控。 “要死我也拉些垫背的！”陈冬心里盘算着，库伦军官扣动了扳机，可就在他扣扳机的一刹那，孙富财推了一下库伦军官的手臂，子弹几乎擦陈冬头皮而过。 库伦军官也被孙富财这突然的一推吓了一跳，表情先是疑惑不过马上又变成了愤怒。 孙富财马上开始解释着什么，而库伦军官则把枪指向了孙富财，孙富财马上举起双手一边后退一边继续说着什么。 库伦军官怒气未消，对着孙富财脚下不远的位置清空了手枪的弹匣。 孙富财又和军官说了几句话后，库伦军官总算是放下了手枪。 “陈冬，你在找死！”孙富财和陈冬的脸上同时有了劫后余生的表情。 “想办法找你们最大的指挥官来谈，现在咱们都在玩命，如果刚才我死了，地下实验室的ai程序就会自动打击所有库伦人的聚居点，到时候是真生灵涂炭了。”陈冬被吓的喘着粗气还不忘虚张声势。 孙富财面露难色，这时候他没法直接把陈冬话翻译给这个正在气头上的库伦军官，但他也相信陈冬所言非虚。 “你最好能更婉转的表述你的筹码。”孙富财说罢又转身对库伦军官翻译。 孙富财说完，库伦军官狠狠的把手枪摔在地上，上车后直接离开，此时这里只剩下陈冬和孙富财。 “看来你劝动了他，库伦人的指挥官要来了。”陈冬很想趁此机会弄死孙富财，陈冬痛恨叛徒，更痛恨了解这个区域所有华夏军事力量的叛徒。 “我们的前线司令员会过来和你谈判。”孙富财看着陈冬，“陈冬，我提醒你，在你达到目的前最好不要有其他想法，这样很危险。” “我怎么会有其他想法，毕竟咱们也算是同事一场，你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的？” “各为其主的事，我还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我也不想看到战争，如果你要的就是和平，我会帮你。”孙富财说话间，很远处一辆车正卷起黄沙风风火火的赶来。 “为什么库伦人这么坚决的要南下，如果是天灾在第一次被袭击后就会有所收敛了，现在库伦人的表现很不正常。”这是现在陈冬最想知道的事。 “这算是库伦高层的机密，你不应该知道。”孙富财表现的动摇有些刻意。 “用你不犯错误的方式表达出来，我觉得我能听得懂。”陈冬需要给孙富财一个借口。 “陈冬，我知道你一直喜欢看书，也喜欢历史。”孙富财回头看了一眼疾驰而来的汽车，他在估算对方的到达时间。 “是，我觉得历史和当下有很多共同的部分。”陈冬这算是确定了和孙富财的同频。 “我最喜欢华夏的三国两晋南北朝历史，那时候群雄逐鹿英雄辈出，打的很热闹。其中有两次着名的以少胜多战役，都是北方政权的南争。”孙富财在收费站时从没有显露出自己有任何特别的地方。 “赤壁之战和淝水之战？”陈冬反应迅速。 “曹操和苻坚都是刚刚统一北方就马上南争的，结果都是大败亏输被以少胜多。” “赤壁之战双方兵力对比是四比一，淝水之战的兵力对比是三比一，而现在……我和库伦人的对比是三十万比四，这和以少胜多没关系，只能说是天方夜谭。”陈冬叹了口气。 “我们没讨论输赢，只是说曹操和苻坚仓促南争的原因。” “因为他们短时间内收编了太多的曾经是敌人的部队，一时兵强马壮的同时也带来了内部隐患，所以这一仗必须打，打赢了统一天下，打输了也能消除内部隐患。”陈冬说完自己也就明白了库伦人急于南下的原因。 “你是说，库伦人内部发生了政变，所以才……”陈冬正说着，一枚炮弹落在了远处留守的倭奴人那边，顿时那里血肉横飞。 第216章 协助 “操！”陈冬和孙富财不约而同的大骂了一句，这一炮的直接后果是陈冬和库伦人再也没法谈判。 尘土未散，之前幸存的倭奴人就开始向陈冬和这边射击，那些倭奴人好像完全不顾孙富财的死活，每一枪都在发泄愤怒。 因为周围过于空旷，此时陈冬和孙富财只能往楼后跑，到两人转向楼的南侧时，他们看到了刚才爆炸的来源，一门100㎜口径的迫击炮。 这门迫击炮被放在了一辆皮卡上，皮卡车停在离收费站楼不到一公里的地方。 见一击得手，皮卡迅速离开，陈冬看着离开的皮卡心里问候了一百遍炮手的祖宗。 “现在怎么办？”陈冬看着孙富财。 “怎么……办！”孙富财说话中，库伦人的射击一直没有停止，“我还想问你怎么办！现在谈判是不可能再谈判了！你打算怎么死？我要想活下去估计只能把你送给库伦人，你承认是自己设计害了他们！” “先想办法解决问题，我要是死了，跟着死的人太多！” 现在陈冬手上没有枪，只有欧阳静给的剑齿虎牙，孙富财又不能对库伦人开枪还击，现在两人只能躲在楼后看着库伦人靠近。 孙富财扯着嗓子对着库伦人喊着什么，虽然陈冬一句都听不懂，可从库伦人丝毫没停息的射击来看，孙富财的喊话并没有什么作用。 “现在更有意思了！”陈冬看到北面尘土飞扬，应该是库伦军队开始了行动，这很可能是库伦人要发起总攻的表现。 “陈冬，你不是有办法调动战术导弹，现在不动手还等什么？先拦住他们的大部队才行！”孙富财知道如果库伦人发起了总攻，就凭这里的几百号华夏武装是不可能挡住库伦人的。 “导弹需要发射需要时间，等导弹到了，库伦人早就到了！”陈冬不能告诉孙富财他只能控制两次打击而且是事先确定了目标的，只好先编个故事敷衍孙富财。 就在此时西面也有了动静，一条烟尘沿着北山向库伦主力部队疾驰，陈冬最先想到的是另一支华夏部队。 陈冬转头看向孙富财，他此时面部表情极其复杂，应该是在纠结什么，可没等陈冬开口，一发子弹正击中孙富财的左小臂。 ak枪族的威力在孙富财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虽然只是被击中一发子弹，孙富财的左小臂和肘关节就只剩下一层皮还连接在一起。 孙富财起初还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愣在原地看着自己的断了的手臂，直到几秒钟后钻心的疼痛袭来，他疼的在地上打滚，而更多的子弹在孙富财身旁炸起尘埃。 陈冬无奈只好跑过去把孙富财拉到相对安全的位置，在这期间又有两发子弹是贴着陈冬身体划过。 现在孙富财对于陈冬来说还是相对可信的翻译，如果孙富财死了，陈冬就必须直面库伦大军，而再无回转的任何余地。 “韩思安！欧阳静！我需要帮助！”陈冬大声喊着，他一个人实在没法把孙富财送回楼里。 此时孙富财断了一半的左臂已经包裹着黄土变成了黑褐色，血还在不停的流，再稍有迟滞，孙富财就可能失血过多而死。 陈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是把他拖到了收费站的楼门口，此时韩思安也听到了陈冬的呼救，正探出上身查看外面的情况。 可就在同时，库伦人也到了楼的一侧，陈冬无奈只好解下孙富财的手枪，开枪压制近在咫尺的库伦军人。 “韩思安，一定要让他活下去！他现在有大用！”陈冬一边开枪一边把孙富财往后拖，“把他弄进去，再给我扔些武器出来！” 韩思安完全没听陈冬的安排，她一下窜出了出入口，手里的自动步枪几个精准的点射打掉了最前面的库伦人，给陈冬争取了安全时间，在韩思安身后，欧阳静也爬了出来。 在韩思安前面的火力压制下，剩余的库伦人没法靠近，在这期间陈冬配合欧阳静把孙富财抬回到了楼里。 一番折腾下来，孙富财已经没有了意识，陈冬配合欧阳静给孙富财止了血后，安顿了欧阳静两句就重新回到了楼外，他知道如果这次他再被困在楼里，等库伦人大军到来后，他可能就再也没办法出去了。 “韩思安，这里交给我，你先回去！”陈冬背着两把突击步枪和几个弹匣钻出了出入口，和韩思安的轻盈敏捷形成了鲜明对比。 “你？”韩思安冷笑时，又一个库伦人倒在了她的枪下。 陈冬也觉得自己应付不了剩下的库伦人，也就没再让韩思安，其实韩思安在库伦大军逼近前回到楼里就行。 “越来越热闹了！”韩思安对陈冬指了指南面，这时南面又有一辆车高速驶来。 此时以收费站楼为中心，北方是正在南下的库伦人大军，西边是沿着北山山脚疾驰向库伦军队的车队，现在南边又来了一辆车，收费站自核战争后好久没这么热闹过。 “要不是南边那些蠢材，现在我就应该开始和库伦人谈判了！”和陈冬两人交火的库伦人攻击已经力不从心，开始了互相掩的撤退。 “唉，这是大麻烦要来了！”韩思安知道库伦人的撤退是因为他们的大部队要来了。 陈冬也认同韩思安看法，可是他现在他还真没有任何可做的事，只能等着事态的进一步变化。 现在离陈冬他们最近的是南面过来的汽车，陈冬猜测应该是章朔海的部队。 其实章朔海的部队在南面，一直是陈冬所希望的，毕竟自己的父母在章朔海的部队里，而南边相对来说更安全一点。 “韩思安，你想过没有，如果咱们挡不住库伦人……”陈冬觉得此时很像是他在核攻击马上到来时等待的场景，只是陪着他的人从欧阳静变成了韩思安。 “如果挡不住，就所有人一起死，不过这也不是咱们要考虑的。”韩思安的话明显另有深意。 “咱们连死都不用自己考虑？”陈冬问的还是比较隐晦。 “楚渊走了，咱们什么时候死还就真不一定了。” “楚渊……还是楚渊……”陈冬马上想到了大同计划，这个一直萦绕在所有人头顶的阴云。 “杀死所有人的意思是？咱们和库伦人？”陈冬继续问道。 “很可能不只是咱们和库伦人。” “你的意思楚渊手上还有核武器？而且是极大当量的核武器？”这是陈冬现在能想出的最大胆的可能。 “具体是什么我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应该和你猜的也差不多。”韩思安又看向北方，库伦人的先头部队似乎已经开始向南移动。 在两人说话间，南边开来的汽车也已经到了陈冬近前。 陈冬看到开车的人是章朔海部队名义上的参谋长，实际上的控制人，宫泽。 宫泽没有马上下车，而是确认陈冬认出他后才下车，这是很稳妥的做法，宫泽下车后排和副驾驶的全副武装的士兵才下了车，这三名战士似乎是来监督宫泽的。 “陈冬，好久不见！”宫泽下车的第一句话的寒暄。 “你要是来聊天的，咱们可以换个时间，我这会儿比较忙。”陈冬一直看宫泽不顺眼，而且是发自内心的不顺眼。 “我是来帮你们的，还有……”宫泽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递给陈冬，“还有把你父母给你的信捎给你。” 陈冬接过宫泽递来的纸，展开后只看了几秒就背过身去，在场的人都知道陈冬在流泪，只是在场的其他人都已经没有了父母和家人。 陈冬以最快的速度调整好情绪再次面对宫泽时，态度明显比之前好了很多。“你能怎么帮我们？” “车和我，都能帮你们。” “现在看，我觉得车可能比你更有用。宫长官能不能明示你的作用？”陈冬觉得如果宫泽他们只是来协助防守的，那三个士兵比宫泽有用的多。 “我要进入北山收费站地下控制室，我有华夏最高领袖的授权。”宫泽大声说道，这话是对陈冬和韩思安说的，但陈冬觉得宫泽也是在对他身后的士兵说。 “你有收费站楼下面控制室的最高权限？”陈冬知道如果宫泽可以随意使用控制室的权限，那用暴力挡住眼前的库伦人大军也并非不可能。 “是的，我来帮你们解除库伦人的威胁。”宫泽说话间看向库伦人的大部队，一脸的胸有成竹。 “我觉得咱们的时间不算富余了，要不要快一点？”宫泽催促道。 宫泽说的没错，的确现在看来只有他能解除库伦人的威胁。 “宫长官……”陈冬正要开口却被韩思安挥手打断。 “宫泽，给我们一个可以信任你的证据怎么样，你不会是看拦不住库伦人，先给自己找个避难所？”陈冬没有注意韩思安现在的位置是最靠近楼门的。 “欧阳小姐说笑了，哪里会比往南撤退更安全，我可不想下半辈子都被困在这楼里。”宫泽把韩思安当成了欧阳静，不过陈冬并不意外，韩思安和欧阳静本来就长得一模一样。 “你以为你能离开这片死寂区域？”韩思安丝问的尖锐。 “没试过，不过也不打算试，只要我们合作就能拦截住库伦人，没有必要考虑离开。”宫泽言语上虽然不落下风，但有没能证明自己的证据。 “而且就算是我给了你证据，你现在也没法验证，而且我潜入水窖后，如果我没有授权，就必须再上来，到时候你们就能认定我有问题，到时候任你们处理。”宫泽的解释倒也没什么问题，陈冬和韩思安此时也只能相信，就算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宫长官，之前对库伦人流民的子母弹打击，是不是你发动的？”陈冬又想起了之前库伦军官对自己的态度。 “不是我，在华夏军受过的教育，让我不可能对平民使用杀伤性武器。”宫泽这次极其认真。 “我相信宫长官具备华夏军的道德！”陈冬转身看向韩思安，韩思安对陈冬微微点了点头。 “这三位战士是来保护你的还是监视你的？”陈冬问的直白。 “保护咱们的！”宫泽笑的很是勉强。 “我们奉章司令员的命令保护宫参谋长和北山收费站楼的安全！”一个战士洪亮的回答陈冬，“章司令员交待过，我们会极力配合陈冬先生的工作。” “谢谢章朔海司令员。”陈冬明白这三个人就是来监视宫泽的。 陈冬不明白，为什么之前已经大权在握，已经替代了章朔海的宫泽，如今反而被章朔海派人看管，不过现在也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他们还有很多事要做。 “宫长官，你需要带一个对讲机下去，方便咱们里外的联系。”陈冬提醒宫泽，“潜水装备我也给你准备好了。” “谢谢，你什么时候这么贴心了？”宫泽和陈冬都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还有，现在楼里有个断了一个手臂的孙富财，他是库伦人的间谍，但现在还很有用，一定要把他留住。”陈冬留住的意思也是不要让孙富财死了。 “孙富财是库伦人的间谍！”陈冬的这个信息显然让宫泽很惊讶。“连库伦人都往这个收费站安插了间谍，这里还能有什么机密！” “你的意思是，白鹰国和倭奴国也在这里有间谍？” “不止一个，这事之后慢慢说！咱们先解决眼下的事。”宫泽说完伸手示意陈冬走在前面。 “我就不进去了，还有个事要和你商量一下。” “你还是想和库伦人谈判？”宫泽直接猜到了陈冬的用意。 “能少死人就少死人吧！我想再试试，不过需要你配合我。” “陈冬，我可没发现你是什么善男信女，怎么今天还圣母上了？”宫泽调侃道。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何况库伦也曾经是华夏的一部分，能不相互厮杀，再好不过。更何况华夏要恢复文明，也不要库伦人这种劳动力。” “你需要多长时间？”宫泽明显同意陈冬的看法。 “我需要的是距离，如果库伦人到了这里二十公里的距离，你就开始攻击。你得到控制权后可以先打击一次库伦人的后方，但尽量不要杀人。” “我明白了！保重！”宫泽说完就由韩思安带着进了北山收费站的楼里，和宫泽一起的士兵也一起进去了，现在楼外只剩下了陈冬。 第217章 上兵伐谋 陈冬一个人坐进宫泽开来的越野车里，他上次开车还是在核战争前，来收站上班的时候，相隔这么长时间，再碰汽车竟也有了些陌生感。 这种军用越野车不用发动也能看到油表，剩余的五百多公里的里程，足可以让陈冬跑到这片区域的任何地方，只是陈冬在想该用什么样的方式靠近库伦人，才不会被直接击毙。 正在陈冬思考的时候，直接接近库伦军的反面教材已经出现，之前沿北山山脚快速靠近库伦军的车队，开始遭到库伦人的阻击，由于距离太远，就是用军用望远镜，陈冬也只能看到车队卷起的黄土。 起初库伦人应该还是警告性射击，几分钟后库伦人就察觉到了危险，开始集中火力攻击向他们疾驰的车队，而车队在受到攻击后速度也并没有减慢的迹象。 陈冬完全看不清那支像库伦人疾行的车队具体由什么车辆组成，但从车队的速度看，队伍里应该没有笨重的主战坦克一类的武器，库伦军狙击的炮火在陈冬这个位置看到的也是一点一点的尘埃。 陈冬此时看出，车队选在北山山脚下行进，虽然局限住了自身的机动性，但也限制了库伦人重武器的展开进攻。 在之后的几分钟里，陈冬只看到北山山脚下附近不易察觉的爆炸，而疾驰的车队却还是丝毫没有慢下来。 “陈冬，你出发了吗？”陈冬的对讲机里传来欧阳静的声音。 “还没有，我还在门口的车上。”陈冬的回答完全没影响他紧盯着远方的车队。 “宫泽已经进入水窖，韩思安这边又有了三个帮手，我想和你一起去找库伦人谈判。”欧阳静言辞恳切。 “这也是凑热闹的事？”陈冬下意识看向楼门口，他怕欧阳静直接出来。“你是觉得楼里太安全了，想出来找点刺激？你叫韩思安过来说话。” “孙富财的血止住了，现在比较平稳，这里不太需要我，我出去可以帮你，顺便找找楚渊。”欧阳静的最后一句话有些打动陈冬。 “我自己去谈，如果谈不成我最多一死，你个女人去库伦军队里，如果谈不成……谈不成你死都不容易！”陈冬并不是吓唬欧阳静，在他所设想的事，在战争中很常见。 陈冬说完欧阳静很长时间没再回话。 “宫泽和咱们用的是不是一个频率？”陈冬估算着时间，宫泽应该快到了水窖下面的控制室。 “是，他出发前我们确认了频率，欧阳静还和宫泽说了下面的基本情况，不过从他的回答来看，宫泽是清楚水窖下面情况的。”这次说话的是韩思安。 “他最好快一点，现在有人需要他帮忙。”陈冬看着车队附近越来越多的爆炸很是揪心，他需要宫泽提前发动攻击，帮忙分散库伦人对车队的注意力。 “是外面的车队被攻击了？” “是，车队需要远程火力掩护。”陈冬并不意外韩思安能猜到他的意图。 “只能等着，首先是你别这个时候靠近库伦军，容易直接被打死。” 此时陈冬看出，这个冲向库伦人的车队所应用的战术应该就是自杀性攻击，他们没有后援，只是一味的冲向库伦人的大部队。 “如果宫泽出问题怎么办？”韩思安也觉得宫泽这么长时间没有回应，很可能是下面出了什么意外。 “没事，咱们现在最多也就是一死了，不是有楚渊给咱们保底，他负责最后大家一起死！”陈冬的每个字都透出无奈。 就在陈冬不知下一步该怎么办时，西面的天空传来像是水烧开一样的哨音，陈冬再仔细看过去，一条条发动机尾迹出现在天空之中，从西向东正飞向库伦人的主力部队，但离得太远，陈冬完全看不出数量。 从密度上看，陈冬觉得那些飞向库伦军的应该是火箭弹一类的东西，此时陈冬很希望楚渊在身边，楚渊应该知道天上的是什么。 不过无论天上的是什么，它的目的很明确，就是为驶向库伦人主力的车队开道，直到火箭弹已经接近库伦人的头顶时，库伦军的防空火力才开始零星的开火。 在一阵爆炸后，库伦军对车队打击的火力密度开始大大减小，此时在陈冬的视角，车队离库伦主力部队可能已经不到二十公里，但实际上这个距离可能至少要翻倍。 之前在北山中心山口的剧烈爆炸迟滞了库伦人一段时间，这次的自杀性攻击也可能起到相同作用。 陈冬没有接触过在这个区域里的另一支华夏军队，他们行踪诡秘而且办事特立独行，但这次的舍身攻击，让陈冬发自内心的崇敬他们。 在第一次火箭弹突袭完成后，自杀式攻击车队后方的天空，再次出来传来火箭弹划过天际的哨音。 第二次打击时库伦人也有了一些经验，对空和对地的炮火都比上次密集的了很多，而车队这边也第一次出现了损失，但因为离得太远，陈冬看不清楚具体情况。 “宫泽是不是淹死了？”陈冬急得朝着对讲机大喊。 “还是没动静，不过也没漂起来。”回话的是欧阳静。 “他要漂上来了，麻烦再把他按回水里！” 陈冬拿出他和收费站地下ai的联络器，想着要不要提前使用一次打击，就算是再转移一次库伦主力部队的注意力也好，但陈冬预设的打击地点离现在库伦人的主力部队实在太远，作用几乎是杯水车薪。 陈冬犹豫时，自杀式攻击车队那边出现了异变，整个车队速度明显慢了下来，而库伦人的炮火却趁此机会更加密集。 一支需要快速突袭的车队，肯定不会有重型武器，速度一但慢下来，整个车队就变成了活靶子。 就在陈冬只能干看着却一筹莫展之时，在陈冬南边不远的处响起了炮声，南边是章朔海的部队，显然章朔海也在关注这支自杀式车队的动向。 接着是西边的第三轮火箭炮轰炸，在死寂区域里的两支华夏部队，都在全力保护北山脚下以生命为代价突袭。 “陈冬！陈冬！收到请回复！”终于宫泽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出。 “你还没死？没死就马上对库伦人发动打击！”陈冬都没时间再多骂一句宫泽。 “说位置！”宫泽倒也痛快。 可这位置却难倒了陈冬，他手上没有测距设备，就算是有他也不会用。 “收费站楼正北方，北山前脚脚下！你先打这里，之后我再给你目标。”陈冬急中生智，现在情形是，不管打不打的到，只要出手有攻击就行。 “好的！”宫泽答应了一声，几分钟后北山腹地就传来厚重的隆隆声，这是导弹升空的声音。 陈冬听着导弹的声音，看着行进的越来越慢的车队和车队所扬起尘埃越来越少，此时陈冬真的再无能为力了。 “快点！快点！”陈冬大声喊着，南边章朔海部队炮击越来越密集，陈冬甚至能用望远镜看到库伦人的主力部队开始了向北收缩。 “坚持住！快了！”陈冬急得下车对着北面，打光了自己背上突袭步枪的一弹匣子弹。 天空中的隆隆声不断增大，陈冬预计再有不到三分钟一枚重型导弹就会落在库伦人的头顶，到时候突击车队就能顺利到达目标。 此时，这支自杀式袭击车队是不是能完成预定的杀伤任务已经不再是最重要的，现在这支车队凝聚着所有华夏武装力量的决心。 可就在这时，一个巨大的火球在离库伦人主力部队不到两公里的北山山脚下腾起，在巨大的爆炸声后，尘土遮天蔽日，转眼间陈冬已经看不到北山。 这爆炸意味着那支自杀式袭击的车没能完成任务，在如此强烈的爆炸中也不可能有人生还。 陈冬低下了头，虽然这结局是他预想过的，但陈冬此时还是心如刀绞，整个车队的牺牲只是让库伦人看到了华夏人抵抗的决心。 就在此时，第二声爆炸从库伦军主力方向传来，那是宫泽的打击到了，陈冬错过了爆炸瞬间但直冲天际的爆炸云说明，宫泽用的是常规武器里杀伤力最强的温压弹。 可能宫泽再早几分钟，自杀式袭击车队就能到达他们的目标区域，陈冬看着如同静止一样的库伦军，长长的叹了口气。 “打击效果如何？”对讲机里传来宫泽的声音。 “我看不太清楚……应该很好。” “那支车队也到了……”宫泽听出了陈冬的消沉。 “他们在离库伦人不到两公里的地方爆炸了。” “好吧，你再次确认一个打击目标，咱们再给库伦军一个教训！”宫泽语气也低沉了不少。 第二次爆炸吹散了车队爆炸掀起的尘埃，车队爆炸剧烈到给爆炸旁边的北山涂上了一抹暗色。 “把弹着点北移一公里，用普通弹药，之后再往北推一公里，也用普通弹药。”陈冬要求两次打击是为了继续威慑库伦军，提醒用普通弹药是为了可能的和谈。 “你还真是雷霆手段，菩萨心肠。”宫泽一边操作一边对陈冬说。 “有你的雷霆手段，才能有我的菩萨心肠。如果只有这个区域的华夏武装，没有你的导弹，就轮到库伦人对咱们用雷霆手段了。”陈冬出神的看着车队的方向。 “如果所有咱们的武装能有效沟通，这些勇士就不用牺牲，你能不能想办法建立通讯所。”陈冬想到如果要守住北山中心山口，华夏部队能通讯是必须的。 “这个要有人去送电台，还有统一的频率和通讯密码，这些我都能提供，但需要你去送设备。” “好的，结束和库伦人的谈判之后我就去，你先把东西准备好。”陈冬说着试着发动了一下汽车。 “你确定还要去谈判？这里剩下的武器库存足够阻挡库伦人。” “能挡住这三十万也挡不住剩下的三百万，你的武器是我谈判的筹码。”陈冬顿了顿，“还和之前约定的一样，二十公里，如果库伦军进入咱们的二十公里线，你就全力攻击。” “好吧，你自己小心。”宫泽说完，陈冬就不再回话，他要好好的再欣赏两次库伦人被炸的景象。 十分钟内，两枚导弹如约炸响在库伦军集结地，陈冬知道该他出发了，他唯一担心的是库伦人的翻译可能存在偏差。 和第一次出门一样，陈冬先开车绕楼转了三圈，这次他还刻意扬起更大的尘土，现在库伦人已经是惊弓之鸟，陈冬不想迎接他的是一枚rpg。 被核爆和各种炸弹洗刷过的土地有将近半尺厚的浮土，车轮一过黄土飞扬，而浮土下面还有碎石和各种杂物，陈冬不得不开的小心翼翼。 陈冬把车速压在每小时三十公里左右，一是路况太差，二是他要向库伦人表示自己的无害。 在核战争前一个小时不到的路程，陈冬这次有了将近三个小时，越野车上显示的剩余里程也调的飞快， 在离库伦军驻地还有十公里得地方，陈冬第一次听到了库伦军的鸣枪示警，他极其配合的慢慢把车停下，接着慢慢打开车门，等待库伦军人过来。 十几分钟后，四辆库伦军车把陈冬的车团团围住，十几个全副武装的库伦人各个用枪指着陈冬，带队的就是之前陈冬见过的库伦军官。 陈冬有些忐忑，很明显这些人里没有翻译，库伦人虽然和华夏人同宗同源但因为地理差异，库伦人明显更黑而且更敦实，现在围住陈冬的人都很符合库伦人的特征。 库伦人用枪指着陈冬，却一直没有其他动作，陈冬则举着双手，让库伦人知道自己没有自己威胁。 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后，库伦军官独自走到陈冬身边，面带诡异微笑，拍了拍陈冬的汽车。 “陈冬不愧是陈冬，还真是胆识过人，刚炸死了我们几千人还敢来，你还是来和谈的？”让陈冬意外的是，开口说话的竟是之前要打死他的那个库伦军官。 第218章 和谈 “长官过奖了，我确实是来和谈的，您的华夏语说的太好了！”陈冬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惊讶。“看来我们上次见面……” “我从小学到高中都在你们首府读书，我父亲是库伦驻华夏领事馆的参赞。”库伦军官的口音还真有一点首府的口音。 “您之前伪装的真不错！我还真没看不一点您懂华夏语。”陈冬毫不避讳。 “对潜伏人员一开始难免会有考验，这是必要手段，我深知华夏的强大，所以小心总没错。”库伦军官挥了一下手，陈冬周围的库伦士兵都放下了枪。 “孙富财被你们的人打断了一条胳膊，我来之前我们已经给他止了血，应该没有性命之忧，但是胳膊应该保不住了。”陈冬观察着他面前的几个库伦士兵，发现这几个人应该是真听不懂华夏语。 “是我们对不起他，孙富财是库伦优秀的战士，我们以后不会亏待他。”库伦军官实际是婉转的透露出他对于和谈期望。 “你可以叫我巴特尔，这是我在华夏读书时的名字，你可以直接这么叫我。”这个叫巴特尔的库伦军官，示意陈冬下车。 巴特尔是华夏库伦族男性的最常用名字之一，这个名字在库伦语的意思是英雄。一般来说，华夏的库伦族名字只有名没有姓，库伦国的库伦人则名姓都有。 陈冬下车后，两个库伦士兵上前熟练搜身，和陈冬之前预想的一样，他的武器和对讲机都发现，其中也包括和车钥匙长得一模一样的联络器。 “你的私人物品都可以放在车里，你坐我们车去见总司令官。”巴特尔对陈冬说完又用库伦语对身边的士兵说了什么，士兵把刚才搜到的东西放回陈冬的汽车里。 “等一下！”陈冬很自然的把联络器拿了出来，又把欧阳静给的剑齿虎牙塞回了口袋，其他东西什么也没碰，之后很自然的关上了车门。 “这车没钥匙进不去，这个是女朋友给的信物。”陈冬的解释也合情合理。 巴特尔没说话只是对着身旁的士兵点了点头，士兵也就默认了陈冬的行为。 “你坐这辆车。”巴特尔又伸手指向一辆大型越野车。 陈冬自觉坐上了后座，他上车后两个库伦战士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了中间，而巴特尔则上了另一辆车。 巴特尔的言谈举止给了陈冬很深的印象，他让陈冬觉得自己是在和华夏人打交道。陈冬看不懂库伦军的军衔体系，不知道这个巴特尔是个什么军衔，可观察普通士兵对巴特尔的态度，陈冬猜这个巴特尔军衔应该不低。 陈冬所在的汽车跟着巴特尔的车，很快就到了库伦军驻扎的地方，陈冬在路上看见过一个被炸的焦黑的手壁。一下车，一阵刺鼻的火烧蛋白质的味道扑面而来。 看到陈冬下车，附近的库伦士兵开始往陈冬这里聚拢，这些库伦士兵几乎每个人身上都带着伤。他们每个人眼中都透露出极重的杀意，陈冬自知如果没有巴特尔保护，就这些库伦士兵都能把自己活吃了。 这是巴特尔下车，对靠过来的士兵用库伦语喊了什么后，刚围拢上来的库伦士兵才极不情愿的散开。 “对不起，希望你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巴特尔的话让陈冬听来更像是警告。 “我理解，看来我要想活着离开就必须让你们满意。”陈冬直接把话挑明。 巴特尔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对着陈冬微微一笑作为默认。不知怎么，这个巴特尔总让陈冬想到宫泽。 之后的一个多小时里巴特尔只是在前面带路没再和陈冬说话，但陈冬明白了巴特尔把车停的那么远的目的，巴特尔是带陈冬走了一遍刚才被导弹攻击的遗迹。 这一路浓烈的焦糊味和血腥味一直刺激着陈冬的大脑，这味道陈冬只在核爆被困在收费亭的时候闻过。 在走过最后一个弹坑时，陈冬突然停下，转身向后对这弹坑深深的鞠了一躬，这一举动让巴特尔和其他库伦士兵都愣了一下。 “你很快就能见到我们的最高长官了。”巴特尔回头对陈冬说。 “我希望咱们都能有所收获。”陈冬回答着眼前出现了一个很大的房车，大概是一辆大巴的大小。 用房车当司令部，这是陈冬从未看到和听说的，这次算是长了见识。 在陈冬要进入房车的时候，房车前的守卫再次搜了陈冬的身，这让陈冬觉得有些异样，而巴特尔只是转头装作没看到。 进入房车后，房车的富丽堂皇更让陈冬觉得诧异，这里根本不像是一个军队司令员的处所。 在房车正中间坐着这个矮胖的人，那人穿着极其浮夸的军装，样式很像是两个世纪前油画里的服装。 巴特尔两步超过陈冬，上前毕恭毕敬的敬了个军礼，而让陈冬差点惊掉下巴的是，巴特尔竟然又跪在了那人面前，双手合十拜了拜才站起身。 巴特尔起身后才和那人交谈了几句，之后那人对着陈冬招了招手。 陈冬上前也和巴特尔一样先是敬了个军礼，之后陈冬看向巴特尔，巴特尔朝他点了点头。 陈冬倒也不在乎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学着刚才巴特尔直接跪了下去，又像巴特尔一样行了个礼。 对于陈冬而言马上解决库伦人南下的问题是头等大事，解决了这个他才能去处理可能要了他命的“混沌倒计时”。 看到陈冬毫不犹豫的行礼，中间的人笑了笑，之后又对巴特尔说了些什么。 陈冬突然觉得自己可能是穿越到了几百年以前的封建帝国，如果一支军队有这种礼数，那这军队的指挥延迟大概要长于二十四小时。 “陈冬，我们的总司令说可以和你们进行和谈，他夸赞你很懂事。”巴特尔大半身体对着他称为总司令的人，却扭转上身对陈冬说话，这个姿势很是诡异。 “感谢总司令阁下！”陈冬再次跪倒，他察觉出这个总司令大概很迷恋这种感觉。 总司令看到陈冬的行为放声大笑，好像之前被炸死的人都和他无关一样。以后总司令又对巴特尔说了几句话后就对巴特尔摆了摆手。 “总司令说由我全权代表他和你谈判，我们就不用在这里打扰他休息了。”巴特尔对陈冬说完，又把进来时的礼重新行了一遍，只是这次的次序相反，先跪拜之后在敬军礼。 陈冬也和巴特尔一样，给这个总司令又行了一遍礼，之后退出了这个巨型房车。 “谢谢！”巴特尔一出房车马上对陈冬致谢。 “别客气，入乡随俗嘛，就像你的普通话有很浓郁的首府味一样。”陈冬调侃了一句。 “请跟我来！”巴特尔在前面带路，他和陈冬身后一直跟着五个库伦士兵。 没有多远，巴特尔带着陈冬来到了一片野战帐篷，陈冬知道这里才是真正谈判的地方。 两人进了帐篷，不大的帐篷里已经有四个人等在那里，巴特尔和几人简单交谈后示意陈冬坐下。 没多久帐篷里走进一个年轻的库伦女人，女人也身着军装，但陈冬看出这女人化了妆。 陈冬觉得这趟库伦军之行，不管谈不谈的成，他算是见了世面，一支军队能搞这么花里胡哨，也真是不容易。 “陈冬，这位是我们总司令的秘书，她代表总司令参会。”陈冬发现这位总司令秘书在巴特尔对自己说话时看向这边，陈冬猜测这位秘书应该也会华夏语，这也是巴特尔在提醒自己。 “好的既然人到齐了，咱们开始吧，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请库伦军队离开华夏。”陈冬开门见山。 陈冬说完，巴特尔把陈冬的话翻译给了其他人，在场的六个人听完表现出三种状态，两人是暴怒，刚听完巴特尔的翻译就拍了桌子。两人是认同，听巴特尔说完后都点了点头。剩下的两个人，巴特尔和女秘书则看不出任何态度。 陈冬注意观察着女秘书，陈冬知道她的态度至关重要，可是这女人完全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 陈冬说完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是几个库伦人自己争吵不休，陈冬完全听不懂库伦语，只能等着他们吵完再说。 “陈冬，我们清楚华夏武装力量在这个区域的军队数量，我们两边的实力差距悬殊，你要我们撤军，需要给我们条件。”库伦人吵了很久，巴特尔提炼出他们最核心的内容。 “华夏军在这个区域一共只有不到五百人的兵力，这个我可以坦白的对你们说。”这次巴特尔对陈冬的话做了同声传译，陈冬如此坦诚让所有库伦人错愕。 “但这个区域里有整个华夏军北方集团的所有战术导弹，除此之外这里还是华夏自主防御卫星的侦查范围，发现外来入侵，系统会自动攻击。”陈冬现编了一套防御系统出来。 “让你们撤军其实也是对你们的保护，这里死的人够多了，库伦人和华夏人都不应该在有无谓的死亡。”陈冬看着刚才反应最强烈的两人补充道。 巴特尔可能是完全如实的翻译了陈冬的话，以至于其中一个库伦军官当场就要掏枪打死陈冬，好在有其他库伦人按着他。 接着是五个库伦人相互的大喊大叫，陈冬等了很久，巴特尔总算是再次开口。 “陈冬，让你见笑了，我们内部需要讨论一下，之后在呈报司令官。”巴特尔说罢带着陈冬先出了帐篷。 司令员的女秘书也随陈冬和巴特尔出了帐篷，陈冬出帐篷后马上有五个库伦士兵围了上来，这几个人是之前和他们一起过来的，大概是巴特尔安排保护陈冬的。 “为了谈判可以达成一致，还请陈冬先生准备做出让步，毕竟我们也是被迫背井离乡的，如果没有得到任何好处还损兵折将，我们回去也没法交待。”一直没说话的女秘书突然开口。 陈冬虽然察觉的到女秘书会华夏语，但女秘书的口音着实让他惊讶，这个女人操着一口华夏南方口音。 “我的中文名字叫紫霞。”女秘书主动向陈冬伸手。 “紫霞仙子！名字很贴切。”陈冬微微含身和这个叫紫霞的秘书握了握手。 “为了和平，我们当然会尽最大的努力，让步也是肯定的，但要看我们能不能承受，还请两位尽快拿出方案。”陈冬明白现在怎么说也没有结果，不如先让库伦人回去狗咬狗，咬出个结果再说。 “好的，那就请你先休息。”巴特尔说着又向前走了几步，把陈冬带到了一个空帐篷前。 “陈先生，你也知道之前我们两边互有损伤，在这军营里有很多人失去了战友甚至亲人，所以请你暂时不要随意走动，当然我会保证你的安全。”巴特尔能把囚禁说的如此委婉，确实应该归功于华夏的教育。 “没问题，我绝不离开这个帐篷，不过还请你们抓紧拿出方案。”陈冬知道反抗也没用，不如配合。 “那就恕我们招待不周了。”秘书做完总结，就转身和巴特尔离开了，陈冬坐进帐篷，发现里面已经准备好了一些食物和水，之前陈冬身边的库伦士兵也挡在了门口。 陈冬坐在简易的行军床上，想着库伦人可能提出的条件和自己怎么回绝，其实无论库伦人提出什么条件，陈冬都会拒绝，他这次来谈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外国人滚出华夏，不滚就死。 待了一段时间，巴特尔那边完全没了动静，陈冬百无聊赖，拿起了桌子上的一袋饼干，饼干的包装上都是华夏文，陈冬倒也不奇怪，库伦国工业很差，很多工业制成品都是从华夏进口的。 陈冬看着包装，发现这包饼干竟是四年前生产的，已经过期了三年，虽然饼干这种东西过期了也能吃，不过过期三年也未免夸张。 陈冬马上想到，这是库伦食品危机的表现，因为缺少食品，才会吃过期三年的东西。 不过这让陈冬不解的事，库伦国地广人稀，经济支柱是矿场和畜牧业，按说不应该没吃的，是什么让库伦人陷入食品危机。 第219章 突变 陈冬又看了看其他食物的保质期，都是差不多三四年前生产的，这让陈冬更加疑惑。就算是除去核战争后的一年，作为军队的后勤补给，不应该出现集中在两年到三年之前采购的食物。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外面完全没有巴特尔的影子，陈冬看向帐篷外面，他突然发现之前站在门口五个库伦士兵不知道什么时候不在了。 陈冬心中一惊，这肯定是守卫士兵故意离开，之后他要面对的一定就是过来报仇的士兵。 此时陈冬必须做出选择，是暂时留在这里还是马上去找巴特尔。出了这个帐篷，任何看到他的库伦士兵都可能对他开枪，但继续留在这里也无异于坐以待毙。 陈冬现在想弄明白是谁要害他，如果只是士兵简单的要报仇，陈冬还能马上跑到巴特尔几人议事的帐篷寻求庇护，但如果是库伦军的高层也参与其中，情况就更为复杂，自己大概只有死路一条。 犹豫了一下，陈冬选择先在帐篷里观察附近的情况再做决定，可让陈冬始料未及的是外面竟异常的安静，安静得很是诡异。 陈冬努力的回忆最后一次看到库伦士兵是在什么时候，可他之前的注意力都在食品的生产日期上，完全没有在意外面的情况。 此时陈冬算是真的进退维谷，出去和不出去都是死路一条。 陈冬慢慢靠近帐篷门，从侧面观察外面的情况，左右看后陈冬也并没有看到库伦士兵的影子。 一阵莫名的凉意从陈冬后背泛起，他总觉得自己可能被卷入了更大的阴谋，而自己的死就是阴谋的一部分。 就在陈冬再次犹豫要不要离开这个帐篷的时候，不远处传来一声剧烈爆炸，陈冬模糊记得那是之前去过房车的位置。 “完了！死定了！”陈冬知道这次爆炸无论目标是谁，或者是谁实施的，最后矛头肯定直指自己。如果他没记错位置，这次爆炸应该是针对库伦军的总司令。 顶这个罪名，陈冬这个唯一的外来人员，就是最好的目标。 “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陈冬按下了联络器的指令按键，确定了一次打击，至于后果，陈冬此时已经无暇顾及。 爆炸的余波刚刚平息，陈冬听到他帐篷后面传来一队急促的脚步声，陈冬此时很是后怕，如果他在爆炸前出了帐篷，现在可能就已经是死人了，而且是在背后被打死的。 脚步声在陈冬帐篷的正后方戛然而止，陈冬听到了自动步枪拉枪栓的声音，他马上趴下，蜷缩在帐篷的一角，等待库伦士兵对帐篷扫射。 如陈冬所想，库伦人果然开始对帐篷的扫射，特别是他之前所坐的位置被重点照顾。 陈冬知道他躲避的位置虽然刁钻，但肯定躲不过五把ak47的扫射，陈冬急中生智，直接惨叫了一声，在枪声的干扰下库伦士兵只听到了惨叫，听不出惨叫声的位置。 库伦士兵误以为打到了陈冬，几人不动位置的清空了弹匣，听到ak47枪栓空回弹的声音后，陈冬知道机会来了，只是他现在能用的武器只有欧阳静给他的剑齿虎的长牙。 没有时间犹豫，给陈冬的机会只有库伦士兵换弹的十几秒，他弹射一样跑出帐篷，转到帐篷后面时，离他最近的库伦士兵完全没能做出反应。 陈冬手持长牙，用力刺向离他最近的库伦人的脖子，库伦士兵一手拿枪一手拿弹匣，无法反抗，而陈冬出手极快转眼血光迸溅。 陈冬一击得手，如法炮制又刺向另一个库伦士兵的脖子，可陈冬忘了他没有韩思安和楚渊的身手，第二个库伦士兵一侧身躲过了致命一击，但剑齿虎的牙还是在第二个库伦士兵的肩膀留下了一道口子。 陈冬正要转向攻击第三个库伦士兵时，被第二个库伦士兵一枪托重重的打在了后背，陈冬吃痛，一下趴在了地上。 ak47的木质枪托在设计时可能就想到了近战的作用，陈冬觉得自己的肩胛骨应该是被砸裂了。 这时候剩下的三个库伦士兵也回过了神，子弹也不换了，打算直接用枪托招呼陈冬。 以ak47的枪托强度，陈冬大概吃不住两下就能断气，但就在此时，刚才被陈冬用剑齿虎长牙划伤的库伦士兵，突然开始抽搐并伴随双手乱挥。 三名库伦士兵被同伴的异变吸引，陈冬趁机再次发难，这次他找到了正确方法，趴在地上，用剑齿虎的长牙只扎库伦士兵的腿，一人一下次次见血。 库伦士兵刚见同伴的惨状，又发现自己也被扎了，第一时间的反应都是往后退，陈冬则趁机跑向巴特尔之前帐篷的方向。 陈冬从没想过剑齿虎的牙会有这么强的毒性，之前他看出了基因改造剑齿虎的长牙是毒牙，但真没想到这毒性如此剧烈，起效能这么快！是欧阳静又救了他一命。 此时陈冬虽解决了一直跟着他的五个库伦士兵，可他现在身处几万库伦大军之中，想要全身而退，难于登天。 陈冬一路往南走，他尽量压低身体一边前进一边观察周围的情况，可让陈冬诧异的是，这附近库伦人的大部分帐篷都是空的。 走了几分钟，陈冬预料中的库伦军对他的搜捕才正式开始。至此，陈冬也明白了，刚才的爆炸和那五个要灭口的库伦士兵，都应该是那个巴特尔安排好的。 “不是说华夏人在国外一定要防同胞，这他妈的，会说华夏语的也要一起防着！”陈冬心里想着，周边开始响起零星的枪声。 想到这儿，陈冬转向人声相对稀疏的方向，之前所设想的寻求巴特尔庇护办法已经不成立，陈冬现在只好边走边躲。 走了几分钟，陈冬发现库伦士兵的围剿速度比他想象的慢了很多。陈冬不知道这是因为库伦军的反应速度本就是如此慢，或者还是巴特尔的阴谋。 从声音判断，陈冬估计库伦士兵应该在他周边不到一百米的位置形成了包围，枪声还和之前一样稀疏，库伦士兵的按兵不动更确定人陈冬对于阴谋的肯定。 陈冬索性站在原地不动，既然他还是阴谋的一部分，那自己暂时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库伦士兵很快也知道陈冬不再移动，也不再追击。 就在陈冬和库伦人短暂僵持时候，不远处北山方向强光一闪，陈冬知道这是他安排的第一次打击到位了。 库伦军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顿时乱作一团，陈冬趁着这个机会开始往回跑，那里至少还有五把ak47，是陈冬现在唯一能找到的枪。 再回到之前的帐篷，五个库伦士兵已经变成了五具皮肤泛紫的尸体，他们的枪和弹匣还在手里，陈冬看到这几个人的死状，不免也有些畏惧他手里剑齿虎的长牙。 陈冬只拿了一把枪，ak枪族的稳定性，就算是陈冬这个武器外行也是如雷贯耳。其实陈冬自己也知道，这把枪对他来说也就是壮胆用，和他要面对的库伦军人数对比，一把枪和烧火棍没有什么区别。 现在陈冬要再次决定自己要往哪个方向跑，他不知道库伦军的分布，也不确定自己的位置，这种决定和赌博无异。 就在陈冬愣神的时候，在他身后传来库伦人的喊声，陈冬先蹲下压低身形后才转头去看，就是他的这个习惯，直接救了他一命。 在陈冬蹲下的瞬间，身后的库伦士兵开了枪，陈冬转头的时候一排子弹在他头顶不到十厘米的地方划过。 两个库伦士兵一边喊叫一边对着陈冬开枪，这两个人明显比包围着陈冬的人更激动，陈冬猜这两个人是和他有私仇。 陈冬倒也不客气，直接开枪还击，库伦士兵的枪法之差，果然名不虚传，两个职业士兵竟然和陈冬这个只是接受过军事训练的人，打的有来有回。 而且陈冬还发现，他手里的ak47明显缺乏保养，准心和枪栓都有问题，一把打不太准的枪对两个缺乏训练的射手，互相打了几十发子弹双方竟都没有伤到对方。 在陈冬和库伦人交战期间，外围的库伦人也收紧了包围圈，陈冬在和近前的两个库伦人对射的同时，还在观察其他库伦士兵的位置。 “操！”陈冬正在压制性射击的时候，自己的枪突然卡壳，陈冬试了两次都不能把卡住的枪栓归位，只能又捡起一把ak重新上膛，就在这期间两个库伦士兵已经跑到了陈冬正面，他们的距离不足十米。 十米的距离，就算是两个瞎子用ak的自动模式射击，也能把陈冬打成筛子。陈冬已经没有了举枪的时间。 “看来老子今天就死在这儿了！”陈冬当着库伦士兵的面把手里的枪扔在地上，一脸嘲讽的看着他们。 “来，我倒要看看你们的枪法能差到什么水平！十米，我让就站着让你们打，你们两个二货也不一定能打的中！”陈冬伸直双臂，一副受难者的样子。 两个库伦士兵看到陈冬这种举动，反而有些不知所措，没有开枪也没继续靠近陈冬，等了一两分钟后才有一个库伦士兵举起枪，对陈冬扣动了扳机。 陈冬还没来得及闭眼，就听到了刚才他听到的子弹卡壳的声音，陈冬没来得及管自己的裤子是不是已经湿了，极速冲向库伦士兵。 这个万分之一的巧合，让陈冬重新燃起斗志。一个库伦士兵在专心处理卡壳的ak，另一个库伦士兵完全没想到陈冬有如此迅速的转变，看着陈冬过来却手忙脚乱没法瞄准。 陈冬用了不到五秒钟的时间就结束了战斗，用的还是欧阳静给他的剑齿虎长牙。 可还没等陈冬喘匀了气，他的左侧又传来枪声，只是这一枪是对天开的。 “陈冬，放下手里的武器！”陈冬再熟悉不过这个声音，是巴特尔在对他喊话。 “巴特尔，你玩的好计策！我还真是缺心眼！怎么就信了你？”陈冬四下扫了一眼，库伦士兵已经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了他，自己确实已经无路可逃。 “你才玩的好计策，一个人在我们万军之中，竟然能刺杀我们的总司令官。” 虽然已经隐约想到了结果，但巴特尔的话还是让陈冬不由一颤。 “我没有刺杀总司令官。”陈冬知道他的解释完全没有意义，但陈冬希望有巴特尔的政敌能听懂华夏语。 “我觉得你没有必要解释了。”巴特尔看着陈冬，笑容阴邪。 “我应该解释一下，如果我不解释怎么突出你手刃刺客，为总司令官报仇的功绩？”陈冬猜出巴特尔现在还没打死自己肯定是还有其他用。 “我也可以放过你！”巴特尔拔出了自己的手枪。 “直接说条件！咱们可以坦诚一点，别这么累！”陈冬注意到，刚才被他用剑齿虎长牙捅伤的两个库伦士兵也已经断了气。 “和我合作，出让你所拥有的短程导弹的使用权，你就留在我身边。”巴特尔手里的枪是在帮陈冬做出选择。 “这个？”陈冬拿出和收费站楼地下控制室的联络器，当着巴特尔的面按了两下。陈冬按的是联络器的自毁按钮，但巴特尔并不知道。 “我发动了下一次攻击，以此证明我是有用的。”陈冬说完巴特尔脸色大变。 “你……的轰炸目标在哪儿？” “这里，咱们现在的位置，咱们可以一起死了！”陈冬淡定回答，他尽量演出视死如归的精神状态。 “现在我也可以放过咱们！我用了最大当量的温压弹，一瞬间咱们就会汽化。”陈冬装作此时双方的强弱关系已经逆转，这句话是刚才巴特尔对陈冬说过的。 “我可以放你走！你快改变打击坐标！”巴特尔的脸上第一次表现出慌乱。 “我要再相信你，我就是傻子！”陈冬索性张开双臂，一副要升天的感觉，只有陈冬自己知道这次的打击目标在二百公里外。 “快改变坐标！不然我现在就打死你！”巴特尔举枪对着陈冬。 “你随意，反正一会儿咱们一会儿也要一起死了。”陈冬赌巴特尔费了这么大劲弄死了库伦军的司令员，现在肯定不甘心和自己同归于尽。 陈冬眼睛瞟到了站的离巴特尔不远的那个中文名叫紫霞的秘书，现在看紫霞这说明，这个司令员秘书和巴特尔一定是一伙的，这两个会华夏语的人是同伙，陈冬知道自己肯定是申冤无门。 “我现在可以调整参数，但前提是必须把她给我做人质，等我回去后就放她回来！还送他一辆车！你看怎么样？”陈冬手指向紫霞，等着巴特尔的回应。 第220章 内讧 “你还有一分钟的时间考虑，一分钟后我也没办法了！”陈冬看着巴特尔，又看向紫霞。 那个叫紫霞的女人自己走到巴特尔身边，两人小声讨论起来，周围的库伦人因为听不懂华夏语，并不知道陈冬之前在说什么。 “我和你走！”不到二十秒紫霞就给了陈冬答复，巴特尔两人达成一致的度之快让陈冬有些意外。 紫霞一边向陈冬走一边把身上的武器扔在地上，一把半自动手枪，一把左轮手枪，一把匕首，陈冬看着紫霞的武器对这个女秘书发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给我一把手枪？我看那把左轮就行，我不会伤害女士。” 没等陈冬说完，紫霞就回头捡起地上的左轮手枪递给了陈冬，没有一丝怯意。 陈冬接过枪，示意紫霞转过身，之后那些联络器按了很长时间，他还特意按出节奏，想让巴特尔和紫霞认为使用联络器有很复杂的密码。 “我已经改变了战术导弹的打击目标，各位现在安全了。”陈冬说的平淡，等待着巴特尔的反应。 “你觉得你能离开？”紫霞小声对陈冬说。“你控制着这种大杀器，让你走了我们以后就别睡觉了！” “紫霞仙子过虑了，除了我还有两个人有这个能力，而且我还是其中最温和的一个，我死了你们才到了睡不着的时候。”陈冬总算是说了一半的实话，他的声音很大，要让巴特尔也能听到自己和紫霞的对话。 “最温和的人竟然屠杀平民？”紫霞冷笑道。 “我发誓，如果是我用子母弹轰炸平民，我就活不过今天。”就是紫霞不问，这件事陈冬也必须要和库伦人说清楚的，陈冬意识到这些包围他的库伦士兵应该是巴特尔的亲信。 “你不发誓也应该活不过今天。”紫霞并不相信陈冬。 “我也觉得我活不过今天，不过杀了我，你们会更被动，其他人没有和你们谈判的想法而且只要我没按时回去，他们就会开始打击。” “多长时间？” “十二小时，咱们还有很长时间可以聊天，我的条件很简单，就是你们离开华夏，现在司令员死了，你们控制了库伦军的主力，库伦是你们的，现在回去完全不亏！你们还交到了我这个朋友。”陈冬把自己要对巴特尔说的话提前说给了紫霞。 紫霞的犹豫证明了陈冬的猜测，那个司令官确实是她和巴特尔联手炸死的。 陈冬在观察巴特尔动向的时候，看到巴特尔身边的一个库伦士兵身上戴着一个他熟悉的配饰，只是他一时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这个配饰。 “我们需要一个替罪背锅的，你是最好的人选。”紫霞也不再隐瞒。 “那就再找个第二好的人选，我觉得之前谈判拍桌子的人就不错！你们可以嫁祸是他趁我进来谈判，炸死了司令官！” “那个人是大军头，他要是死了，他的亲属部队必然哗变。”陈冬觉得紫霞和自己说的越多，就越证明这个女人在动摇。 “咱们换个地方谈怎么……” 陈冬话说一半，身前的紫霞突然发难，转身先是一拳砸在陈冬脖子，之后一个背摔，陈冬还没反应过来就已经躺在了地上。 紫霞一脚踩在陈冬拿枪的手上，陈冬吃痛只好松手，现在陈冬完全没了反抗能力。 “用个车钥匙也想骗我？”紫霞俯身看着陈冬，脚上发力踩在陈冬的手上，疼的陈冬呲牙咧嘴。 “是不是……车钥匙你……”陈冬正说着，听见一个库伦男人的声音由远及近而来，陈冬虽然听不懂他喊的是什么意思，可从语气判断，应该是在说什么大事。 陈冬正想着这算不算自己的一线生机，可紫霞听清楚那人所喊的内容后，直接从地上捡起了手枪。 “你可以去死了！”紫霞用手枪抵住陈冬的额头，陈冬能感觉到她的手在颤抖。 “求你说清楚，就是让我死，你也让我死个明白。”陈冬做着最后的挣扎。 “你的导弹打在我们平民的营地里！”紫霞说着掰开了左轮手枪的撞针。 “我不知道那里有平民营地！是你们让我改的位置！这也……”陈冬声嘶力竭的申辩被紫霞以用脚踩住嘴的方式制止。 “像个男人一样的死，别喊了，去给我姐姐陪葬！” 陈冬听紫霞这么说，真觉得自己死定了，可就在紫霞要开枪的时候，巴特尔叫住了紫霞。 这次巴特尔和紫霞说的是库伦语，陈冬听不懂库伦语但从紫霞踩着他嘴的力度上，可以感觉出紫霞的愤怒。 巴特和紫霞大吵了有五六分钟后，紫霞终于挪开了自己的脚，陈冬觉得自己的门牙快被踩掉了。 “我暂时留你一命，但你记着，你活不过今天！”紫霞说完后又踹了陈冬的小腹一脚。 紫霞走后，两个库伦人把陈冬从地上拽了起来，从他们的眼神里，陈冬也看出自己大概是真活不过今天了。 陈冬一路被架到了一个帐篷里，和他离开前一样，帐篷里坐的还是之前的几个人，只是很容易看出，他们各个都想要陈冬的命。 “陈冬，想活吗？”巴特尔拿着陈冬的那个已经作废的联络器。 “这不算问题，谁都想活着。”陈冬伸手想拿桌子上的水杯，却被旁边的库伦军官一把抢过，顺手泼了陈冬一脸水。 陈冬不怒反笑，“不是都说你们库伦人珍惜水吗？” 另一个库伦军官看到陈冬的笑脸，上前就是一个耳光，这耳光之重，打的陈冬天旋地转，半天缓不过神。 “你们还真是好客！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一下，你们还有不到十个小时可以打我，十个小时之后，咱们就能一起死了。”陈冬用力挤出了一个笑脸，而这个笑脸换来的又是一记重重的耳光。 “这十个小时够我们把你千刀万剐，挫骨扬灰！”巴特尔一脚把陈冬踢翻在地。 “华夏军永远有后手！你们不怕？巴特尔，我建议你直接对他们翻译。”陈冬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费力的重新爬上椅子。“给他们一点压力，对你对我都好！” 陈冬说完，巴特尔确实开始用库伦语和其他库伦军官交流，和陈冬所想的一样，巴特尔和几个库伦军官几乎要动手。 陈冬看着库伦军官们吵的热闹，寻思着之后要怎么办，陈冬都有些佩服自己，能在这么短时间吹出了一个系统性的牛逼。 一个很是激动的库伦军官站起来指着陈冬，对巴特尔喊叫着什么，这意思很明显是要巴特尔把自己的话翻译给陈冬。 “这位军官让我问你，你们还能有什么武器，白鹰国已经把华夏打残，你们华夏国二百年内都不可能再翻身了！”巴特尔说完摊了摊手，意思好像是他也鄙视这个人的浅薄。 “华夏军总有自己的后手，就比如现在就有一枚当量相当于小男孩二十倍的钚弹，正瞄准着你们的首都。”陈冬又露出了他那种欠揍的笑脸。“不过，好消息是我死还是不至于让他们动用这枚核弹。” 陈冬自己觉得，他的一些自我否定能让库伦人更相信他话的真实性。 “陈冬，你要是当我们傻，咱们就没法谈了，你也就可以准备死了。”巴特尔先回答了陈冬，之后才对刚才提问的库伦军官翻译了陈冬的话。 “你的意思是华夏为什么要防备，在核战争之前毫无威胁的库伦国？”陈冬说着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防备你们只需要一枚核弹，性价很高。特别在核战争后，华夏军意识到了你们的威胁，对付白鹰国，多这一枚核弹不多，少这一枚核弹不少，不如留给你们。” 这次巴特尔没有直接回答陈冬，他把陈冬和自己的对话都翻译给了其他库伦军官，这再次引发了库伦军官内部的争吵。 就在库伦军官争吵不下时，帐篷外面传来几声枪响，巴特尔好像提前知道发生了什么，意味深长的看了陈冬一眼。 枪声过后，帐篷外面传来呼喊，陈冬觉得外面至少有几百号人在喊叫。 巴特尔打开帐篷，从陈冬的角度能看到外面密密麻麻的人，这些人都拿着武器，他不用猜也知道，这些人都是来要自己命的。 楚渊对外面的人喊了几句后回到帐篷，又对几位库伦军官说了什么，几位军官也相继走出帐篷开始对外面的士兵喊话。 “你觉得你能活过今天吗？”巴特尔背对着陈冬问道。 “我觉得悬！这个难度有点大，看你怎么努力了！”陈冬一脸的认命。 “确实和你说的一样，你活着对我也有好处，我好不容易得到了军队的指挥权，但最后没了军队确实也够惨。” “我现在没什么办法了，一切就靠你了！”陈冬的语气就好像是在和朋友托付性命，好像对方不是陷害他的罪魁祸首。 “你真看得起我！我也不能强行保你，不然我就是众矢之的。”巴特尔说的很真诚。 “一念之仁，没想到赔了我自己！”陈冬飞快的想着，还有什么办法能让你自己脱困。 外面的库伦士兵应该没有被军官们说服，仍然群情沸腾，如果这些人进来就意味着陈冬会被打成肉泥。 巴特尔默默把陈冬的联络器放在他身前，这意思很明显是让陈冬再次发动攻击，震慑外面的库伦士兵。 可陈冬自己明白，这个联络器现在就是一个废品，没有任何用处。而且，如果巴特尔知道陈冬不能控制打击，陈冬之前的谎言也就不攻自破，到时候陈冬就没有了任何用处。 陈冬硬着头皮拿起联络器，有模有样的按了一通，之后认命一般的把联络器扔到了桌子上。 “这次的目标是什么地方？”巴特尔突然面露不善。 “北山山脉的中心山口。”陈冬随意说了一个地点，此时他知道自己马上就瞒不住了。 “你还真当我是傻子了！这东西就是个摆设。”巴特尔拿起陈冬的联络器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我忘了，你们有倭奴人的电子战设备，不过……”陈冬刻意顿了顿好像是在思考怎么才能说服巴特尔，“你敢相信倭奴人，真勇敢！” “这时候还有心情挑拨离间，是不是晚了？”巴特尔说罢给了陈冬一记耳光。 “唉……”陈冬刚叹了一口气，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伴随着爆炸声，整个帐篷都在抖动。 陈冬和巴特尔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同时看向对方，只是陈冬因为刚被抽了一耳光，嘴角有些变形，在巴特尔看来像是在笑。 “你！”巴特尔拔枪顶住陈冬的额头。 “你的要求，我满足你！不过因为某些干扰，可能是坐标有了偏差。”陈冬强装镇定，他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但现在活着最重要。 爆炸后，外面完全安静了下来，几分钟后，一个库伦军官走了进来，进来的第一件事是拔枪对着陈冬就开枪，幸好巴特尔瞬间抬起了他的胳膊，子弹在帐篷上留下了几个弹孔。 之后刚才进来的库伦军官开始对巴特尔喊着什么，陈冬能看出他的气愤。 这时候又一个库伦军官进了帐篷，还是一样的流程，进帐篷先拔枪，只是这个库伦军官拔枪后，对着的人竟然是巴特尔。 内讧？陈冬抱着看戏的心态，库伦人如果现在内讧，对陈冬而言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就在这时，第三个库伦军官也进了帐篷，和之前的两个人一样，也是进帐篷先拔枪，陈冬心想这是不是库伦军队的传统礼仪。 第三个库伦军官拔枪后也是把枪指向了巴特尔，这时候巴特尔似乎是落入了下风，两个库伦军官的枪指着他，还有一个似乎是持身中立。 陈冬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在他们的争吵中能猜到，这里的事还是和自己有关，因为库伦军官们争吵的时候，会时不时的用枪指向自己。 第221章 划山而治 陈冬在一头雾水的看着好像随时要火拼的库伦军官和巴特尔，现在他觉得此生最后悔的事，莫过于没和吴璐学一两句库伦语，哪怕是认错求饶一两句话的也行。 库伦军官的枪还时不时的对着陈冬，陈冬看出他们的手枪都没关保险，也就是他们动作再大一点就有可能手枪走火，打死自己。 这时候，第四个库伦军官进了帐篷，和之前的三个人一样，他也是进帐篷先拔手枪，只是这个库伦军官的目标变成了陈冬。 这会儿陈冬觉得与其被他们这么吓唬，还不如直接给自己一个痛快。 不过最后进来的库伦军官还没做开枪的动作，就被第二个进来的库伦军官按下了手，他们说了些什么后，四个库伦军官好像集体转向，把矛头指向了巴特尔。 与司令官死前的会议相比，这个帐篷只缺那个女秘书，紫霞。陈冬正想着这个关键性人物会在什么时候出现的时候，帐篷突然向一头倾斜，随之是整个帐篷翻覆。 陈冬、巴特尔和其他四个库伦军官被包裹在翻覆的帐篷里，一时动弹不得。 陈冬第一时间想到了紫霞，那个女人干出什么事他都不奇怪，再加上身手了得，陈冬觉得这个紫霞就是敌对版的韩思安。 陈冬尽力往之前巴特尔的方向蠕动，他想如果下手的是紫霞，巴特尔那边应该是最安全的地方。 只是事实和陈冬想的并不一样，外面的人并没有趁乱开枪，好像帐篷的倒下并不是有人故意为之的一样。 不过陈冬还是尽量往帐篷的里的其他人的方向运动，在别人的地盘，从众总是对的。 没几分钟，陈冬就被三个库伦士兵从帐篷里拖了出来，在一顿拳打脚踢后，陈冬抬头看到了紫霞。 “我说过你活不过今天！”紫霞冷笑看着陈冬。 “我也觉得我活不过今天了。”陈冬看到了地上的五具尸体，其中四具是刚才和巴特尔吵架的库伦军官，还有一具尸体上戴着陈冬之前看着眼熟的饰品。 陈冬正要再看清楚些，又被紫霞一脚踢在了脸上，陈冬仰面朝天倒在了地上。嘴里吐出一口鲜血。 现在事件就不难猜测了，帐篷确实是紫霞弄倒的，在帐篷倒下后，紫霞用刀杀死了那四个库伦军官，之所以没用枪，可能是怕被其他人听到，当然也方便继续嫁祸给自己。 可陈冬想不通，为什么库伦人会突然内讧，而第五具尸体又是谁，为什么也被紫霞杀死。 “陈冬，我还是真小看你了，你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在我身边找到突破口，还差点要了我的命！”陈冬听出这是巴特尔的声音。 陈冬思考着巴特尔这话的意思，明显巴特尔所说的事和刚才库伦人之间的内讧有关，但陈冬也不知道巴特尔所说的他身边的突破口是什么意思。 巴特尔说完，紫霞一脚踩在了陈冬的脖子上，陈冬随之感觉到窒息，就在陈冬觉得自己快憋死的时候，紫霞松开了脚。 “如果你不想让我踩死，就马上回答问题！回答新司令员的问题！还有，你是怎么杀死那五个士兵的？”紫霞一边说，一边脚上用力，让陈冬再次陷入窒息。 紫霞的力道恰到好处，每次都是在陈冬快要晕厥的时候，松开脚让陈冬呼吸，陈冬如同受水刑一样，被反复折磨。 “我会施咒，那五个人是被我咒杀的，美女你要不要试试，当然，除了杀人，还能催情，想不想学，我可以教你！”陈冬故意胡说要激怒紫霞。 “找死！”紫霞一脚跺在陈冬胸口，陈冬顿时觉得自己心脏停跳了。 陈冬咳嗽了很久才缓过劲来，库伦人有戴狼牙的传统，所以他身上的剑齿虎长牙并不算突兀，这是陈冬身上最后的武器，他不想失去。 “最后问你一次，是用什么杀死的那五个看守。”紫霞蹲在陈冬旁边，手里拿着一把匕首，用刀刃在陈冬的身上游移。 “毒死的。”陈冬眼见紫霞的匕首到了自己的下身，马上回答道，他真怕这疯女人给自己变个性。 “我不是很想听废话，他们的症状傻子都能看出是毒发。”紫霞的刀尖还在陈冬的重要部位。“什么毒可以那么快起效？” “氰化钾加合成箭毒蛙毒素。”陈冬编了一个名字，希望能唬住紫霞。 “不错，一种深筋膜毒素和一种人工毒素也能混着用，北山地下实验室名不虚传。” 紫霞说到北山地下实验室时陈冬有些惊讶，不过转念一想就也不奇怪了，现在北山地下实验室的地下三层应该已经在库伦人的手里了。 不过陈冬还是惊讶于这个紫霞知道箭毒蛙毒素属于神经膜毒素，陈冬一直觉得库伦人都没什么文化。 “怎么下的毒，他们身上的伤口是怎么回事？”紫霞的追问也是陈冬所预料到的。 “伤口是我身上的饰品造成的，下毒是皮肤接触。”陈冬知道这个理由不怎么可信。 “我发誓，如果你再侮辱我的智商，我就帮你离开这个世界。你们六个男人皮肤接触是什么意思？”紫霞的刀又游走到了陈冬的咽喉。 陈冬知道自己肯定是骗不了紫霞了，打算直接说实话，这个女人可能比韩思安都狠。 “好吧，既然紫霞仙子这么博学，我也就……”陈冬刚要开口，陈冬南面的天空突然强光一闪，接着是一声爆炸。 陈冬极速反应过来，这是又有人在接应自己，陈冬趁着旁边的几人分神，把剑齿虎牙从兜里摸出，压在了屁股下面，他本想直接攻击紫霞，可他知道，他正被几个荷枪实弹的库伦士兵围着，只要稍有异动，自己会马上变成漏勺。 “看来，你确实很重要。”紫霞看着爆炸的位置，对陈冬说道。 “如果我不出去，他们会不死不休的报复你们，而且你们要想清楚，华夏军是不是已经没了反击能力。”陈冬借着爆炸威胁紫霞。 紫霞冷笑了一声，确实从现在的形势看，如果陈冬死了对巴特尔和紫霞会带来无尽的麻烦。 “你是打算就这么躺着，还是我给你弄把椅子？”紫霞的态度有了些许的转变。 “再躺一会也不错。”陈冬身下压着他的武器，现在起来就露馅了。 “那你就躺着吧！”紫霞和看着陈冬的守卫说了几句库伦语后急匆匆的离开了。 陈冬躺在地上想着如何脱身，这几个看着他的库伦士兵大概是被紫霞安顿了，一个个站的离陈冬都有五六米的距离，这样陈冬如果偷袭一个人，其他人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击毙陈冬。 “你们可以给我口水喝吗？谢谢了！”陈冬一是想喝水，一是想试试这几个看守有没有懂华夏语的人。 陈冬突然说话把看守们吓了一跳，之后纷纷举枪指向陈冬，从这几个人的反应来看，应该都不会听不懂华夏语。 “陈冬，你这是又有什么鬼主意了？我友情提示你，如果你有异动，他们会直接开枪。”这次说话的巴特尔，陈冬转头看见他和紫霞一起走过来。 “给点水怎么样？”陈冬假装想坐起来，装作试了两次，可没能坐起来。 “可以，我们对客人并不吝啬。”巴特尔看着刚被打的鼻青脸肿的陈冬，这么说话更像是在挑衅。 “谢谢了！你们确实好客！”陈冬继续躺在地上，看看什么时候有机会把剑齿虎的牙收回去。 “需要帮你一把吗？”紫霞俯身看着陈冬。 “你就算了，我是真的不敢再你和打交道，我还真不知道巴特尔是怎么敢和你结盟的，你活儿好？”陈冬试探着两个人的关系。 陈冬话音未落，一声枪响后，一发子弹擦着陈冬的耳廓划过，还带走了陈冬耳朵上几毫米的肉。陈冬顿时疼的满地打滚。 “嘴再这么臭，就直接去死！”紫霞这一枪也是对陈冬说明，她们并不惧怕报复。 “需要吗啡吗？先止痛。”陈冬疼的面部变形，巴特尔在旁边不咸不淡的来着一句。 “不用……”陈冬捂着耳朵，现在他身下压的剑齿虎牙也有了解释。 陈冬缓了好一会后，坐在了地上，旁边一个库伦士兵给他递了一杯水。 陈冬接过水一饮而尽，之后站起身很自然的捡起了地上剑齿虎的牙。 “巴特尔，你现在什么打算，咱们是继续和谈还是继续用我背锅？” “当然是和谈，我们刚抓住了杀害司令官的真凶，而且他还指挥了导弹对后方营地的打击，而且还杀死了其他四个师长。”巴特尔微笑着看着陈冬。 “谢谢！非常感谢你们帮我洗清了罪名，现在我是不是应该称呼您为司令官阁下了？”陈冬也挤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前司令官的儿子将继承司令官的职位和权力，我只是参谋长，不过我还是这次谈判的全权代表。” “参谋长阁下果然没有辜负在华夏所受到的教育。” 很显然，这个司令官的儿子是巴特尔扶植起来的傀儡，有了一个新的司令官，巴特尔反而能更好的统治这支军队，这是华夏历代权臣的必由之路。 “谢谢。”巴特尔默认了陈冬的猜测。 “好，那我们现在可以开始谈判了。不过，我有个先决条件，咱们谈判，这个女人不能参与。”陈冬指了一下紫霞。 “看来陈冬先生的气量还有提高的空间。”紫霞满是嘲讽。 “确实是，不过提高还是慢慢提高，这次我就算是没气量了。” “没有必要，之前都是误会，陈冬先生不要介意。”巴特尔说的不咸不淡。 “你别忘了，你还在这里，你走不走的出去决定于你的配合。”紫霞又掏出了匕首。 “那好，如果参谋长阁下是这个态度，那我们就直接谈判，我们的条件一直很简单，库伦军完全撤出华夏领土。”陈冬不再坚持是为了争取时间回去解决“混沌倒计时”。 “我们到这里也是被逼无奈，劳师动众还死了这么多人，如果我们就这么直接离开，我回去没法交待。”巴特尔试图表现出诚意。 “但你们在这里驻扎，我们就没有谈的必要了，在这里你们可以随时威胁到华夏腹地，我们也能随时攻击你们，和不谈没区别。”陈冬是说明问题也是在表明力量。 “各退一步？”巴特尔说出了关键词。 “怎么各退一步？” “这要看你们的诚意了！对于我们北方游牧民族，华夏古代的白马之盟和澶渊之盟不都是很好的范例？” 巴特尔所说的白马之盟，是汉朝时汉高祖刘邦被匈奴围在白登，之后和匈奴签订的盟约后才得以脱险。 而澶渊之盟是宋朝，是契丹攻打北宋时，北宋和契丹的合约。这两个盟约都是在北方游牧民族相对强大的时候签订的。 巴特尔提出这两个盟约，用意简单，就是说现在华夏和库伦的对比也如这两个盟约提出时一样，是库伦强而华夏弱。 “在冷兵器时代的盟约还好遵守，现在时代变了，你放心我们？”陈冬再次挑明了己方的优势。 “相不相信，要看你们的表现，也要看我们有没有让你们遵守盟约的决心。”两人都在互相威胁和试探。 “这么斗嘴不解决问题，这样，我给你们提供一个建议。”安静了一会儿的紫霞突然说话。“我们库伦人需要食物，你们能不能提供？” “提供多少人的食物？”这是陈冬没想到的条件。 “三十万人。”巴特尔回答。 “不可能，我们没有那么多。” “不是让你们直接提供，我们可以自己种。”紫霞回道。 “自己种？”陈冬不明白眼前库伦人的意思。 “我们有灌溉系统的土地。”巴特尔索性直接说明白。 “母亲河水的灌溉系统？那不是更靠南了？这不是咱们的谈判范围。” “这个你放心，我们没那么贪心，我们只想要北山以北能灌溉的土地，我们自己种地。”巴特尔拍了拍陈冬的肩膀。 第222章 又一个疯女人 巴特尔说完，陈冬考虑了很久，在华夏人心里，华夏的任何一片土地都是神圣和不可侵犯的。 让陈冬开口割让华夏的土地，是陈冬完全承受不了的责任。 “这只是我们双方的停战合约，我们双方都没有代表各自国家的资格，你也不是出让北山以北的土地给我们。”巴特尔见陈冬长时间不说话，很善解人意的宽慰陈冬。 “北山以北有多少可以灌溉的土地？我怎么不记得有多少。”陈冬不相信百特尔只是想要灌溉的土地。 “对于华夏来说，这些灌溉土地不算多，但对于库伦来说，这些土地相当于库伦可灌溉土地总量的三分之一，有了这些土地，我们这支军队就能自给自足了。” 巴特尔说完，陈冬继续沉默，他知道库伦人的目的一定不是这么简单，但此时他又没什么办法把库伦人彻底赶出华夏。 “除了北山以北的灌溉土地，你们还要什么？”陈冬想了半天才又问出一句。 “没有了，你同意后我们马上撤军，撤回北山以北。”巴特尔回答的干脆。 “你们不怕放我回去后我反悔？”陈冬还是觉得这些库伦人是在谋划着更大的行动。 “如果你反悔，我们就举国南下，我保证到时候我们所到之处，你们华夏寸草不生。” “现在几点了？”陈冬看了看天色，突然想到了一个更重要的事。 “十五点。”紫霞看了看手表。 “我有个建议，你们马上撤回北山以北，现在开始！” 陈冬算了算从他离开收费站楼地下控制室，到此时所过去的时间。又回忆了一下之前在收费站地下，ai说过的间谍卫星循环的时间。 “你们最好在两个小时内撤离到北山以北，否则很可能被攻击，但这个攻击不是我们能控制和决定的。”陈冬把卫星经过的时间往前说了几个小时，他不想让库伦人找到规律。 “我们还没达成协议，你这一句话就想让我们撤离？”紫霞显然不相信陈冬的话。 “这是我个人的猜测，你们可以不信，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能采纳。” “两个小时？你是在开玩笑，这么多人，开拔就要两个小时。”巴特尔也觉得陈冬是在危言耸听。 “我们没有类似于子母弹这种专门杀伤平民的武器，上次流民被袭击并不是我们发动的。”陈冬只能如此提示巴特尔。 “你的意思是，上次对流民的袭击是区域外发动的？”紫霞明白了陈冬的意思。“流民被攻击也和我们现在一样，在北山以南。” “我不完全确定，就算因为咱们在和谈所以给你们一个善意的提醒，你们完全可以不信，因为我也不确定。不过，我打算在两个小时内离开这里，我不想赌。”陈冬也不试图让库伦人相信自己。 巴特尔和紫霞对视了一眼后，两人一起离开，过了十几分钟后，两人带着十几个库伦军官一起回来。 “我们决定采纳你的建议！”巴特尔对陈冬说完后，又用库伦语对身边库伦军官说了一遍。 接着又是陈冬已经习惯了的库伦军官争吵时间，这次因为人多，吵的更加热闹。 库伦军的效率让陈冬实在是不敢恭维，照这么下去，两个小时他们都不一定能吵出个结果。 不过对于巴特尔这种通过诡计夺权的人来说，在刚刚取得权利后，只能处处受人掣肘，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陈冬，你小心些，我说过你活不过今天！”正在库伦士兵吵成一片时，紫霞对陈冬耳语道，陈冬顿时从头冷到了脚。 “冤家宜解不宜结，紫霞仙子至少让我死个明白，我是怎么得罪您了！”陈冬和紫霞的对话丝毫没有影响到库伦军官的争吵。 “你炸死了我的两位家人和两个姐妹，你必须死。”紫霞的理由是陈冬无法辩解的。 “对不起，我很抱歉，我不可能针对你的家人，这是战争的后果，如果你们不跨过边境，我也不可能做出还击。”陈冬只想说明事实，他并没有说服紫霞的奢望。 “无论如何，你必须死！”紫霞的反应倒也符合陈冬的想象。 “你可以报仇，我也会反击，虽然我肯定打不过你。”陈冬说完也就不再看紫霞，开始盘算怎么弄死这个疯女人。 库伦军官完全没有在意陈冬和紫霞的对话，继续争吵，陈冬看了看天空，从他和巴特尔提出撤离到现在，可能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陈冬费了好大力气，终于站了起来，他的每个关节都疼的厉害，这种感觉他已经经历了很多次，陈冬想自己是不是就是挨揍的命。 “巴特尔，你们如果吵不出结果，能不能先让我离开，哪怕是先让我联系到我的战友，我这么长时间没动静，他们很可能做出什么过激反应。”陈冬说话时，一个库伦军官还在对巴特尔大声的喊着什么。 巴特尔听罢，拔出手枪对着天连开了几枪，在场的库伦军官们瞬间安静了下来。 接着巴特尔对他们喊了几句话，虽然陈冬听不懂，但巴特尔应该是对库伦军官们说了很重的话，库伦军官们虽然一个个的面露不服，却都闭上了嘴。 巴特尔发完火后，几个年龄较大的库伦军官零星的发表了意见，之后所有库伦军官散去，陈冬估计是巴特尔说服了他们。 “陈冬，我们要开始后撤了，撤到北山以北，我觉得以我们整体后撤这么大的动静，你的战友应该能看到。” 陈冬听出巴特尔的言外之意，可能是想让自己和库伦军一起走，陈冬可不想继续待在这种虎穴狼洞。 “只要你们离开，我们就没有再攻击的必要，以现在世界的工业水平，人类能再生产出一枚导弹，至少要一百年以后了。导弹是用一枚少一枚！不会浪费到没有威胁的地方。”陈冬说话间，巴特尔又简单的和两个库伦军官安顿着什么。 “你们开始耕种的时候，我们可以提供一些种子，都是适合本地种植耐寒耐旱的高产作物。”陈冬继续释放善意。 “我们的主力一撤回北山山脉的中心山口以北，我就护送你回去。”巴特尔见陈冬不打算配合，索性直接说明了自己的意图。“这也是其他军头们的意思，就当是我个人请你帮助。” “既然我没有选择的可能，那就当我是以个人名义帮你，希望你能记下这个情分，至少是保证我今天不被紫霞杀死。” “这个，我还真不好说。”巴特尔摊开手，意思是这事自己也无能为力。 “那就再给你一个建议，如果我死了，你们最好是马上回到库伦国。” “开玩笑的，我会保证你回去！”巴特尔拍了拍陈冬肩膀，不知是陈冬的威胁让他改变了主意，还是之前他就是开玩笑的。 在陈冬给巴特尔提出撤出建议的两个小时后，库伦军总算是开始向北行军。陈冬感觉库伦军主力的行军并不比之前的流民好多少。 陈冬跟着巴特尔，在库伦军相对靠南的位置垫后，陈冬估算，如果这样的速度，库伦军整个撤回北山山脉以北，不会少于十个小时。 “巴特尔，我可能要食言了，以你们的行进速度我必须提前回去，才能保证我的战友不会误以为我已经死了。”半机械化的库伦军在急行军的时候，陈冬和巴特尔步行竟没有被部队甩开。 “再和我走一会儿，半个小时也行，咱们还可以聊聊。”巴特尔左右看了看，陈冬看出他是在找什么。 “我是在帮你！我要让你在和紫霞拉开一定距离后马上离开，我管不了她。”陈冬这才知道，巴特尔刚才是在找紫霞。 “你们两个什么关系？我还以为你们是勾搭成奸，之后害死老大的。那样的话应该是你说了算才对。”陈冬说时生怕巴特尔直接掏出枪，灭了自己的口。 “你们华夏人的想法还真是龌龊，我们是利益共同体，她和我合作获取大权，我们各取所需。”巴特尔此时倒也坦白。 “各取所需？你得到了军权，她得到什么？”陈冬突然想到了什么，他看向地下实验室方向。 “这个……我现在也真还没完全弄清楚她到底想干什么。” 巴特尔的话让陈冬疑窦丛生，这个叫一炸的女人到底是要干什么。 “这个……紫霞，是库伦人吗？” “应该是，她是过去的司令员的贴身秘书，还是特别入伍的，我没看到过她的资料。”从巴特尔的回答上，陈冬听出，巴特尔也曾经查过这个紫霞的底细。 “按说贴身秘书，一定是亲信，她又为什么背叛之前司令官，转向你？” “她说我更有潜力。”巴特尔自己也知道这个理由扯淡的成分很高？ “你和她睡过吗？” “睡过，不睡怎么证明她和我一条心？”关于这个问题，巴特尔倒是并不遮掩。 “之前的司令员没和她睡过？怎么不是一条心了？还是你天赋异禀，功夫好不粘人？”陈冬笑的确实猥琐。 “我怎么都年轻一点吧……” “你还真自信！我猜这个紫霞是倭奴人，也可能是南棒人，南棒人的可能性小一点。”陈冬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也不是没可能，库伦有很多倭奴人，找你库伦找到了稀土，倭奴人就越来越多，特别是高层，有着名的倭奴人情妇网络。”巴特尔似乎也认同了陈冬的猜测。 “你们华夏人和倭奴人是世仇，我们库伦人没觉得倭奴人有多不好，特别是很多库伦人也在倭奴国生活，而且倭奴语和库伦语在发音上也有很多相通之处，在普通老百姓看来，倭奴人比华夏人更亲近。”巴特尔所说的确实是事实，库伦人对华夏人有更多的防备。 “你们进入北山地下实验室的部队有没有人通知撤离？”陈冬总算是想到了约定里的这个重大纰漏。 “进入北山地下实验室的人不归我管理，他们直接听命于紫霞。” “也就是那些人一直没有离开！”陈冬瞪着巴特尔。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只负责库伦军。”陈冬看出巴特尔早就知道这件事，而且故意隐瞒了他。 “你们还真是会玩。”陈冬强忍着没有当场翻脸。 “我真不知道有多少人去了北山地下实验室，这也紫霞帮我处理之前司令官的条件。” “好吧，我现在可以走了吗？”陈冬也看了看周围，他已经很长时间没再看到紫霞了。 “可以了，不过你还是要演个戏。在咱们身后有一个骑摩托车的士兵，他是我的弟弟会配合你，你去抢他的摩托车，车里加满了油，足够你回到收费站，之后咱们就算两清了，你要是死在了路上，就当咱们两个人倒霉。”巴特尔回头看了一眼自己说的摩托车，陈冬跟着他的目光也看到了。 “这个紫霞能背叛之前的司令官，也能背叛你，你自己小心。”陈冬说完就按巴特尔刚才说的，去抢了摩托车。 一切都和巴特尔说的一样，陈冬骑着摩托车一路往收费站的方向飞驰。陈冬离开几分钟后，身后才响起枪声按这个距离，陈冬已经安全了。很明显，这是巴特尔安排好的。 陈冬一口气骑到了他车的位置，他的枪和对讲机还在车座上，巴特尔确实没有食言，陈冬的个人物品他一直没动。 不用思考，陈冬一定会开车回去，他所骑库伦军的摩托车是华夏这个世纪初的产品。 可就在陈冬开门上车的时候，他被一块石头绊了一下，可就是这一绊救了陈冬一命。 陈冬在差点摔倒时，伸手扶着一下车门，这时他无意间看到车门把手上有一条很难察觉的细线。 陈冬的注意力瞬间聚焦在这条细线上，随着细线，陈冬看到了车底的很像是爆炸物的东西，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如果刚才他直接开门，现在自己就已经被炸成了碎片。 第223章 紫霞 陈冬死里逃生，下意识的看向北方的库伦军，陈冬不能确定这炸弹到底是什么人放置的，巴特尔和紫霞都有可能，毕竟他们两个在几个小时前才炸死了自己的前司令员。 陈冬又绕车走了一圈，仔细观察了一遍越野车的其它车门，想看看上面还有没有什么异常。 陈冬有些舍不得那个对讲机，想至少把对讲机拿出来，现在通讯设备是最重要的战略资源，可陈冬并不擅长于军事上的事，看了很长时间，他也不敢确定能不能开门。 最后陈冬想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办法，他砸开了车的挡风玻璃，之后从挡风玻璃爬进车里，拿出了对讲机。 带好东西后，陈冬又从车里找出一条长绳，小心翼翼的绑在驾驶位的把手上。 准备完毕，陈冬骑摩托车离开，他一手抓着长绳的另一端，这样能安全的引爆汽车，让想杀他的人暂时误以为他被炸死了。 不出所料一声爆炸后，陈冬来时开的军用越野车化为了一堆零件，陈冬庆幸于自己发现了炸弹，不然现在自己应该比车碎的严重。 陈冬一路以摩托车的最快速度向收费站飞驰，他带回去的消息有好有坏，但总之他们要重新夺取地下实验室，才能解除“混沌倒计时”。 “韩思安！韩思安！收到回答！”陈冬在离收费站楼还有五十多米的地方，用对讲机联系楼里的人。 “收到！你还活着！我们都开始准备白事了！”韩思安的话依然刻薄，但陈冬听出她的如释重负。“你在哪里？” “收费站楼北面五十米，我马上回去，你们……”陈冬正说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什么声音，他一转头，北方正有一辆摩托车高速向自己追来。 “还真是疯女人！”陈冬已经猜到追过来的是紫霞。 “韩思安！韩思安！出来救我！”陈冬一边发动摩托车，一边呼叫韩思安。 “救你？怎么了？” “一个疯女人，说是今天一定要杀了我！身手和你不相上下，快出来救我！”陈冬时不时的回头看向身后。 就在陈冬马上要回到收费站楼的时候，他后面摩托车上的人开始对他开枪，在百米以上的距离，手枪能打中目标的概率和中彩票差不多，可见后面的人是有多想弄死陈冬。 陈冬到楼门口的时候，韩思安已经等在了那里，韩思安听到了对方摩托车的声音，示意陈冬直接回楼里。 “那个女人身手了得，你自己小心！”陈冬一边往楼里跑，一边安顿着韩思安。 “你是不相信我？”韩思安一脸的不屑。 就在这时，一辆摩托车从楼的东侧飞过来，但车上没人。摩托车在接触地面的同时发生爆炸。 陈冬目光一直盯着摩托车，而韩思安已经看出这辆飞车就是为了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她马上找到了一处掩体。 “你赶快滚回去，别在这里碍我的事！”韩思安对陈冬喊道，陈冬之前完全没见过韩思安如此的紧张。 还没等陈冬反应，又是两枚闪光弹，贴着墙壁飞出，陈冬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瞬间被致盲。 “趴下！快趴下！”韩思安大喊。 陈冬听到韩思安的指令，直接趴下没有一丝犹豫。 就在陈冬趴下的瞬间，韩思安开始和紫霞交火，陈冬觉得有好几发子弹在自己的身边炸起尘土。 还没等陈冬的眼睛完全恢复，枪声就已经停止，陈冬迷茫的寻找着韩思安的位置，眼前还有没退去的白色。 “韩思安，留活口！她是进入地下实验室倭奴人的头！”陈冬大喊道。 “你他妈还真看得起我！找人过来帮忙！这个女人不好对付！”韩思安的声音从楼侧面传来。 “趴下！”陈冬刚要站起来，又听到韩思安的的喊声。 陈冬倒也听话，韩思安话音未落又趴在地上，他刚趴下，头顶就传出子弹打在墙壁上的声音。 “操！还真是紫霞仙子！”陈冬大骂，能和韩思安动手，还能抽空瞄准自己，陈冬惊讶于这个叫紫霞的疑似倭奴女人的身手。 “欧阳静！出来帮忙！”陈冬想到了另一个比他功夫好的女人。 欧阳静在韩思安刚才出去时就做好了准备，听到陈冬求助，马上跑了出来。 “你最好继续趴好！”欧阳静看了一眼陈冬往楼后跑去。 欧阳静加入后，紫霞明显被压制，再也没过来找陈冬的麻烦，陈冬一时也不敢贸然过去，以防被欧阳静姐妹误伤。 “你们用不用帮忙！”陈冬进楼里找了一把手枪后，对楼后喊道。 “别过来添乱！”和欧阳静一起回应陈冬的是一阵枪声。 “添乱？”陈冬小声嘟囔了一句，虽然他对自己的战斗力很有自知之明，可欧阳静这么一说，他还是有些不舒服。 陈冬想如果楚渊也在，有他和韩思安联手，应该早就解决了战斗。 枪声过后，楼后又传来厮打的声音，陈冬觉得这时候他过去应该没有什么危险，就没再请示，直接慢慢往楼后移动。 陈冬来到楼后，看到了诡异的一幕，三个女人在不到五平方米的区域里站着，一动不动。陈冬从欧阳静身上的脚印可以看出，在肉搏时吃亏的应该只有欧阳静。 一把突击步枪，一把冲锋枪和三把手枪散落在三个女人周围，陈冬还是没看明白他们为什么都不动。 “还需不需要人帮忙！我再叫几个出来？”陈冬现在谎话能随口就来。 “都别过来！”欧阳静对陈冬谎话的反应比她姐姐韩思安快很多。 “她脚下踩着地雷！”韩思安补充道。 “不是说好了不让往楼周围埋地雷！什么地雷？谁他妈埋的地雷！”陈冬随时不忘虚张声势。 “这个美女自己带的！”欧阳静回答时微微叹了口气。 “紫霞仙子，你自己带来了地雷，又自己踩上，你这个爱好够独特的！你们两个让她踩着就行了，厨子快做好晚饭了！”陈冬嘴上虽然调侃着，但心里却想到了最不好可能。 “阔剑地雷！白鹰国最新加强版！只要引爆，二十米内不会有活人！”紫霞马上证实了陈冬最不好的猜测。 “你这是打算拉着我的保镖们同归于尽？”陈冬需要降低紫霞想要鱼死网破的想法。 “你的保镖还真是身手不凡！你确定不是你的情人？”紫霞一直看着陈冬声音传来的方向。 “谢谢！找这两个人费了我好大的力气。”陈冬一边拖着时间一边思考怎么解围。“既然你不打算和她们姐妹两个同归于尽，那咱们就谈谈条件呗，免得一会儿你站累了！” “和你谈条件，你嘴里有一句实话？”紫霞冷笑。 “也不能这么说，各为其主的事，没有必要上升到个人恩怨！”陈冬继续想着解决办法。“你别冲动，你要是死了，之前所有努力就都白费了，尤其是你睡出来的地位都会被巴特尔免费拿到。” “说实话，我也舍不得他们两个，和你一样，女保镖嘛，你应该懂！”陈冬东扯一句西扯一句，希望找到紫霞的破绽。 “看不出，你还能享‘齐人之福’！你不出来再见见她们？” “‘齐人之福’你都知道？你的华夏文是什么人教的？”陈冬说完探出头，他想看看紫霞到底是用了什么地雷。 紫霞说陈冬在享受“齐人之福”时，欧阳静和韩思安不约而同的瞪着陈冬，陈冬觉察到了比紫霞更甚的杀意。 “咱们能不能商量一下，你重新插回去保险，我们保证不再为难你，你也别打算今天就弄死我！咱们来日方长嘛！”陈冬说完马上绕楼一圈，从楼的另一侧看紫霞。 “我怎么信任你？”紫霞看似有所松动。 “这个嘛，你不杀我了，我为什么还要自找麻烦？以你的身手，我躲还来不及！”陈冬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另一面，着实吓了紫霞一跳。 现在紫霞一边要注意面前的韩思安和欧阳静，另一边还要注意侧后陈冬的动静，顿时压力倍增。 “要不要先喝杯水再继续？”这时陈冬的每句话都是在给紫霞压力。 可就在这时，陈冬余光里突然闪过一抹光，马上意识到是狙击枪的瞄准镜，与此同时，韩思安飞扑向看不到北方的欧阳静。 陈冬第一时间认为，在北面的狙击手是紫霞安排的后手，可转瞬之间的两声枪响后，倒下的竟然是紫霞。 陈冬三人震惊之余，因为不知道狙击手的真实目的，马上压低身体往楼后移动。 除了狙击手的目标是紫霞，另一个让他们没想到的是紫霞用的地雷为什么没爆炸。 过了一会儿，一道尘土向北方飞扬而去，陈冬估计这是狙击手离开了。 “这是怎么回事？”陈冬重新看到韩思安，一时还有些激动。 “不知道！你带回来的人，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韩思安脸色不怎么好看。“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跟着自己？” “我光顾逃命了！哪有精力看身后到底有多少人。” “其实让她弄死你也不错，你到底干了什么，这女人非要弄死你！库伦军营里耍流氓？”韩思安看了一眼血泊里紫霞的尸体。 三人都怕紫霞身下的地雷没有爆炸，是因为她倒下的位置的正巧压到了松发开关，所以一直没敢上去查看尸体。 在之后的时间里，陈冬简明扼要的把在库伦军里的经历对韩思安和欧阳静说了一遍。 “我估计她是被那个巴特尔弄死的！”欧阳静听完陈冬的叙述，先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很有可能。”韩思安也同意欧阳静的看法。 陈冬虽然也偏向欧阳静的猜测，但他也想到了另一种可能，如果紫霞是倭奴人，那干掉她的也可能是除了库伦人的另一个在库伦军的群体，南棒人。 之前陈冬和韩思安与南棒人交过手，差点打死陈冬的布莱德利步兵战车就是南棒人的，但陈冬回想之前在库伦军的经过，他没看到一个南棒人，这确实有些奇怪。 “怎么处理尸体？”陈冬问韩思安，在很多时候，陈冬对韩思安产生了一丝依赖，在陈冬的潜意识里，韩思安在处理暴力问题时几乎是万能的。 “你自己看着办！”韩思安好像不想再和那个死去的紫霞沾半点边儿。 “你们自己小心一点，别让死人炸死！”韩思安说完自己回到了楼里，留下一脸懵逼的陈冬和欧阳静。 “我觉得我姐是受打击了！”韩思安走后，欧阳静小声对陈冬说。 “打击？什么打击？”陈冬不解。 “我觉得我姐是在生自己的气，她一个人没搞定那个倭奴女人，还让我出去帮忙，可最后我们两个人都没制服那个倭奴女人，我姐应该是开始怀疑人生了！”欧阳静说话的声音很小，生怕韩思安听到。 “很有道理！一会儿我去问问韩思安，就说是你猜到的！”陈冬一脸坏笑。 “对了！我忘了大事！”陈冬说着马上去找对讲机。 陈冬要马上告诉宫泽自己回来了，如果此时宫泽再发动打击，那库伦军就要转头找他拼命了。 为了让宫泽更清楚的看到自己，陈冬要回到楼里后再和宫泽联系，陈冬钻进楼里先看见的是脸上快结了冰的韩思安。 韩思安看到陈冬进来，自己往二楼走了，陈冬有些想笑，但真的丝毫不敢表露，他真怕韩思安灭了他的口。 之后的时间，陈冬一直在楼里用对讲机和地下的宫泽沟通他在库伦军里的经历。可让陈冬惊讶的是，他在库伦军时里发生的那两次救了他命的导弹袭击，并不是宫泽发动的。 陈冬第一个想到了楚渊，在当时能救他也想救他的可能只有楚渊一个人，但楚渊是怎么能控制战术导弹，而且还能那么及时的出手，这个又是陈冬一时是想不通的问题。 “陈冬，你们还要尽快重新控制地下实验室。”宫泽不合时宜的提醒陈冬。 “我知道！”陈冬实在累的够呛，他想休息一下。 “这是刚才，‘李逍遥’提醒我的，他说你们的时间不算充裕了，在他的分析之下，你们必须解开那个‘混沌倒计时’。” “好的，我明白了！”陈冬觉得自己每分钟都是在疲于奔命。 就在陈冬想怎么和韩思安说的时候，楼外又发生了爆炸。 “欧阳！欧阳！你……”陈冬意识到欧阳静还在外面，连滚带爬的往外跑。 “没事，她要是干这么个事都能把自己炸死，那死就死了吧！”韩思安不知什么时候到了陈冬身后。 第224章 清理垃圾 虽然韩思安说不必担心欧阳静，可两人还是以最快速度往外跑，一出楼门，两人看到欧阳静正拖着紫霞的尸体往回走。 “刚才是什么炸了？”陈冬没发现欧阳静有一丝慌乱。 “阔剑地雷。”欧阳静的表现和她姐姐韩思安预想的一样。 “怎么炸的？”陈冬又看了看地上完整的紫霞的尸体，排除了地雷爆炸是因为欧阳静挪动尸体造成的。 “我想试试地雷是不是真的……” “行，你真有脑子！”韩思安瞪了一眼欧阳静，欧阳静躲避着她姐姐的目光。 “她身上好像没什么有用的东西，除了一张像是地图的东西。”欧阳静说罢，把一张比标签纸大一点的东西递给了韩思安。 “陈冬，你看这是什么地方。”只是一眼，韩思安的面色马上阴沉了下去，把那张地图递给陈冬。 陈冬接过那个所谓的地图，也只是一眼就看出了问题，虽然这个“地图”简易之极，但陈冬通过通道和门的位置关系，一眼就看出了地图所标注的地点。 “这是王……”陈冬看出这是那个让自己想到就不寒而栗的“王先生”所在的位置，可他正要说时，却想到了旁边还有欧阳静。“倭奴人已经探索到了这个位置？” “既然能画出来，就一定去过，除非是你泄了密！但无论如何，我和欧阳静马上回去！清理库伦人留下的垃圾。”韩思安所说的垃圾指的是倭奴人。 陈冬知道“王先生”是看守“大同计划”关键物品的最后关卡，如果“王先生”出了问题，那么牵动着这个区域里所有人的大同计划，就可能被倭奴人所用。 “现在倭奴人应该正在等着你们回去，他们正好缺能取得突破的关键人物，你们回去正中他们的下怀。”陈冬看了一眼地下实验室的方向。“倭奴人不会很多，我估计地下实验室的防御机制，能应付得了这些倭奴人。” “我也知道可以让倭奴人在地下实验室自生自灭，但倭奴人能等，咱们估计是没时间再等了。”经韩思安提醒，陈冬才又想起刚才宫泽关于“混沌倒计时”的警告。 “确实是没什么时间了，刚才宫泽提醒咱们要回去关闭‘混沌倒计时’说是ai分析的结果。”陈冬本想刚才直接和韩思安说，只是被欧阳静引发的爆炸声打断了。 “唉，前有狼后有虎，咱们还真是命苦！”欧阳静感叹道。 “收费站的楼也不能没有人看守，这里可能也是大同计划的关键位置，看来只能你自己留下了，我和欧阳静去地下实验室互相能有个照应。”韩思安第一次流露出她对陈冬的担心。 “孙富财呢？”陈冬想到了楼里的另一个人。 “你觉得一个库伦人的能帮你？”韩思安关爱智障一样的看着陈冬。 “我就是问问。”陈冬实际是想到了之前收费一班的人，现在这四个人，两个断臂，两个已死。他们在核战争前被带走，本来是存活可能最大的四个人，现在却有了最悲惨的下场。 “我把他关财务室了，又一个危险因素。”欧阳静直接说了结果。 “咱们再想想其他办法，有没有其他进入地下实验室的通道？”陈冬能想到倭奴人肯定已经做好了被强攻的准备，现在对方变成了以逸待劳。 “还能有什么办法？我是地下实验室的保卫者，回去是责任也是赎罪。”韩思安表露了必死的决心。 “收费站的楼能用次声波攻击外来者，地下实验室没有相同功能？”陈冬有些明知故问的意思，地下实验室的防御能力绝对比收费站要高很多。 北山收费站和北山地下实验室的力量配比，很像是矛和盾。北山收费站楼是矛，负责进攻，北山地下实验室是盾，着力于防卫。 “我要是能进入地下实验室的核心区域，那些倭奴人自然只是等着焚烧的垃圾。但前提是倭奴人给我这个机会。”韩思安所担心的是从地下三层的入口到有监控的区域，在这片区域里韩思安没有对地下实验室的控制权。 “我一直想问你个问题，北山地下实验室整体修建如此坚固，又保存‘大同计划’的核心物品，怎么可能被地震震出了一个缺口，而且这个缺口还正巧在地下实验室控制核心的监控之外？”这是陈冬一直想不通的事。 “这个……”韩思安有些犹豫。 “如果这是我们听了之后会被灭口的机密，你就别说了，我觉得活着比八卦重要。”陈冬自认为韩思安还是在防着欧阳静，马上强行为韩思安解围。 “也倒不是……就是说起来有些复杂。”韩思安罕见的表现出纠结，“北山地下实验室从开始建造到最后撤离，都是由几个华夏最高机构分别控制和管理，甚至在有些部分在建造时就分别管理和建造。所以，一些现在看起来不太合理的地方可能是当初负责建造的那个最高机构的刻意为之。” “刻意为之？也就是说他们故意制造了地下实验室的漏洞？”欧阳静不可思议的看着韩思安。 “具体当时上面的人是怎么考虑的，以我的级别不可能知道。”韩思安边说边收拾装备。 “和级别没什么关系，应该是时间，地下三层的建筑时间应该比你岁数大。不过大也不会大多少，毕竟生物科学和基因编辑也不是很久远的技术，实验室的那一部分好像是专门承载生物实验的。”陈冬边说边想着该怎么处理孙富财。 “你这越分析就越有被灭口的潜质！”韩思安看了欧阳静一眼，后者识趣的也开始挑选自己的装备。 陈冬趁着这个时间离开收费站楼，他借助望远镜看着库伦军的动向。库伦人这次倒是没有食言，库伦大军以缓慢的速度向北方前进着。 紫霞的尸体躺在离陈冬不远的地方，陈冬这才有时间思考紫霞的死。 看着紫霞的尸体，陈冬有些惋惜这个身手不亚于韩思安的女人，特别是她死于自己人枪口之下。至于是谁对紫霞下手，陈冬所想到的第一个就是巴特尔。 原因很简单，巴特尔和紫霞一起害死了之前的库伦军司令员，在巴特尔掌握了库伦军后杀人灭口，除掉知情人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这种操作是从古至今篡位者的基本操作，事成之后干掉同谋，可以最大限度让自己坐稳位置。 虽是这么想，但陈冬还是隐隐觉得紫霞的死可能还有其他原因。毕竟，有如此身手的女人，现在杀了实在太可惜。 “你是有其他想法？趁热？”陈冬正想着，身后传来了欧阳静的声音。 “你的口味是有多重！这要不是在核战争后，你这句话好歹也要判个女流氓罪。”欧阳静和韩思安虽然长相身高都一模一样，但声线却截然不同。“你们想好怎么进去了？” “不管怎么，都要试试看。”韩思安明显没有欧阳静的心情，她的语气低沉的多。 “绕道北山军事基地，从那里的通道进地下实验室。”陈冬突然想到了文娟离开北山地下实验室的路线。 “太远了……”韩思安拒绝时，目光不由自主的看向紫霞骑过来的那辆已经被摔得面目全非的摩托车。 “收费亭下面的通道呢？”这次是欧阳静想到了新的入口。 “锁死了，而且做了特殊防护。”韩思安满脸后悔。 “你还做了什么防御措施？”陈冬觉得韩思安肯定不会只想到他们能看到的问题。 “那就多了，一时半会说不完了……”韩思安说罢把一个背包递给了欧阳静，欧阳静接过背陈冬明显看出了背包的分量。 “你一个人在这里才最麻烦，我怎么都不相信库伦人会这么轻易撤军。”韩思安又看了看北方，“以你的水平，一个人守住这里太难了，你别怕浪费弹药，有人硬闯你就直接火力压制，能拖多长时间就拖多长时间。” “好的，我明白了！”韩思安的叮嘱让陈冬感觉有些复杂。 “我们拿下地下实验室后，我会尽快安排欧阳静回来帮你。”韩思安又拍了拍陈冬肩膀。 “如果我们……”韩思安说到一半又把话咽了回去，她示意欧阳静出发。 “如果你们顺利的话，让欧阳静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一罐速溶咖啡和一箱火腿肠！”陈冬在这时候不想听到伤感的话。 “好的！到时候我用对讲机问你口味！”欧阳静显然和陈冬是一个想法。 之后陈冬看着两人往地下实验室入口方向走去，这时候太阳已渐西沉，给两个女人的背影染上了一抹悲壮。 陈冬一个人钻回收费站楼里，正如韩思安所说，他一个人守这栋楼才是真正的问题。 “楚渊？你在不在？她们都走了！”陈冬试着喊了一声楚渊，他总觉得楚渊不可能放弃这里。 空荡荡的楼里只有陈冬的回声，陈冬笑了笑，此时他确认只有自己守在楼里。 走进门厅，陈冬看到韩思安把几只自动步枪整齐的摆在一个新搬来的铁皮柜子上，这个新的铁皮柜子和之前的两个组成了一个品字形的掩体。 “韩小姐还真放心我……”陈冬自言自语，韩思安给陈冬准备的枪都是压满子弹并上了膛的，陈冬只需要打开保险就能射击。在掩体里面放着几个手雷和两个震爆弹。 陈冬想到二楼财务室还锁着断了一条胳膊的孙富财，他想上去看看孙富财，又怕他上去的时候突然有人进攻这里。 同时陈冬也怕孙富财突然向自己发难，以自己的近身搏斗能力，还真不一定打得过只有一条胳膊的孙富财，这栋楼现在只有他自己守着，真是不容有失。 “陈冬，陈冬，你在哪儿？”对讲机传来宫泽的声音。 “你头顶！”陈冬这才想起在收费站楼的地下还有一个宫泽。 “只有你自己？” “你守着运动监控，明知故问？”陈冬看了看头顶，他一直没找到覆盖全楼的运动监控探头到底在哪儿。 “我就是确认一下，顺便邀请你下来吃个饭。” “我下去谁帮你看门？” “帮不帮我开门不怎么要紧，间谍卫星刚传回了图片。” “不用问，应该不是什么好消息。”陈冬无奈的笑了笑。 “怎么说呢，首先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不过，现在也还不是要命的事。” “有话快说！”陈冬实在是没什么心情听宫泽卖关子。 “库伦人好像找到了躲避导弹打击的方式。” “库伦人分散成了小的队伍？”对于陈冬来说，这个并不难猜。 “聪明！好消息是库伦人的小队伍都还在库伦的国境线以内，暂时没有南下的准备。”听宫泽的语气，他应该是一边在和陈冬对话，一边看着间谍卫星图。 “‘暂时’是个关键词！这个暂时可能是多长时间？” “ai给出的分析是小股的库伦人所持有的粮食应该够吃一两个月的。” “还真是暂时！”陈冬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很明显库伦人这还是在寻找南下的机会。“有什么办法应对？” “库伦人分成了二百多个小团体，挨个打击是不可能了。”宫泽排除了陈冬最先想到的方法。 “你可以联系到华夏临时政府或者华夏军吗？”陈冬突然话锋一转。 “这个区域没法和外界取得联系，我们试过了所有的办法。” “一直联系不到外界，你不觉得奇怪？”陈冬觉得宫泽在说谎。 “确实奇怪，但也确实是联系不到外界。” “好吧，看来只能靠咱们自己了。”陈冬虽还是不信宫泽，但此时就算是宫泽说谎他也没什么办法验证。 “库伦人用的是一千多年前匈奴的办法，可咱们到现在还是没法处理。”宫泽感叹道。 “但使龙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陈冬正说着，楼外响起了汽车行驶的声音。 第225章 意外频发 “外面有汽车的声音。”陈冬一边对宫泽说明情况，一边跑向韩思安给他准备的掩体，等陈冬的枪口瞄向楼门时，汽车也已经到了收费站楼的近前。 陈冬没想到韩思安两人刚离开就马上有人过来，难免慌乱，好在外面好像只有一辆汽车的声音。 楼门上狭窄的出入口让整栋楼易守难攻的同时也限制了防守方的视野，陈冬只能通过声音判别外面可能有多少人。 汽车绕着收费站楼转了两圈，陈冬一直没听到开关车门的声音，外面人反常的操作反而让陈冬更紧张，此时对讲机另一边的宫泽怕陈冬暴露目标，也一直没说话。 “里面的人听着……”几分钟后，外面的人总算是有了动静，陈冬听到说话人的华夏语有明显的怪异口音。 “我来带……回去……我们不会攻击你们！”陈冬没听明白外面的人中间的几个词汇。 陈冬有些后悔，他应该一直按着对讲机的通话键，这样至少能让ai帮他翻译对方的话，但陈冬听懂了最后一句，不会攻击。 陈冬没有回答，他想对方说的应该是说他们要带回紫霞的尸体，此时多说话，反而容易激怒对方，节外生枝。 过了一会儿，陈冬听到了汽车远离的声音，如果按他所想，应该是对方带走了紫霞的尸体。 “宫泽，外面的人走了。”陈冬说着话也一直紧盯着门口，他不知道库伦人是不是留下了伏击的人。 “库伦人来收尸？”宫泽和陈冬的猜测一致。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我没打算出去看。”陈冬将一把手枪塞进腰间，在欧阳静回来前他必须独自守住这栋楼。 “护送你过来的两个战士去哪儿了？”陈冬突然想起跟着宫泽一起过来的两个章朔海部队的战士。 “他们负责把我护送到这里，任务完成还不回去？这楼会一直是各方争夺的焦点，待在这儿太危险。”宫泽的语气里透出一丝无奈。 “宫长官，你倒是说明白，那两名战士是护送你还是押送你？”陈冬听出了其中端倪。 “护送也好，押送也罢，我都进来了而且还对你有益处。”宫泽见陈冬猜到了个眉目，也就不再隐瞒。 “你这人缘还真不是一般的差，车被我开走了，他们宁可走回去也不陪你多待一会儿。”陈冬其实是想知道，之前已经得了势的宫泽是怎么又被章朔海翻盘的。 “唉，这就一言难尽了！”宫泽长叹了一口气，“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你父母都很好，而且章司令和你父亲很谈得来。” 听到自己父母的消息，陈冬有些动容，在核战争以来，他只知道自己父母还活着，却一直没再见到他们。 “谢谢，我知道你也一直很照顾我的父母。”陈冬当然知道，宫泽照顾自己的父母也有他的考虑，只是不管出于什么目的，自己的父母终究还活着。 “章朔海的儿子还活着？”宫泽这突然的一问，让陈冬措手不及。 “活着，不过需要继续休眠治疗。”陈冬自己都觉得自己编瞎话的能力已经突飞猛进，这么短的时间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骗人。 “你直接说是脑死亡还是尸体保鲜。”宫泽也毫不留情的戳穿了陈冬。 “比这两个都好一点。”这个描述陈冬想了很久。 “其实章朔海也早就接受了自己的儿子已经死了，只是还抱有一丝幻想。”宫泽也不再追问陈冬，陈冬也就没法再问宫泽被夺权的经历。 “上面有没有吃的？”宫泽换了个话题。 “有！”宫泽这么提醒，陈冬突然觉得饿的心慌，他上一次吃东西还是在库伦人的营地里。 只是陈冬这时又不怎么敢离开门前的掩体，整个收费站楼只有这一处最好防守，敌人如果突破楼门，他就只能投降。 “需不需要我上去给你送点吃的，你一个人守着楼门，是不是走不开。”宫泽想到了陈冬的窘迫。 “那就谢谢宫长官了，如果你不嫌麻烦就上来替我一会儿，一个人守在这里没办法弄吃的。”陈冬没和宫泽客气，除了吃东西外，陈冬还想和宫泽面谈几个事，毕竟对讲机可能被监听。 宫泽显然没想到陈冬会真让他上去送食物，不过竟然话已出口，也就没办法推辞了。 “你想吃什么？”宫泽想多说两句话，看看陈冬是不是会阻止他上去，毕竟上去还需要潜水，太过麻烦。 “随意，全凭长官定夺，但最好是热的，而且不要军方的能量棒，如果能有那种预制菜就更好了，我更喜欢粤菜。”陈冬毫不客气。 “你还真不挑……”宫泽冷哼了一声，他也没想到陈冬的脸皮这么厚。“等着，我上去。” 陈冬一脸得意，他把对讲机放在了地上，想象着一会儿宫泽会给自己带什么东西上来。 就在陈冬快想出口水的时候，楼外传来一声爆炸，爆炸声音不算大，可陈冬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库伦人来拉回紫霞尸体的那辆车。 “宫泽你别上来，外面又有爆炸爆炸声。”陈冬马上警觉起来，现在宫泽上来了，很可能就下不去了。 可宫泽那边并没有回应，陈冬想他应该是正在潜水上来。 “操！”陈冬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 陈冬知道运送尸体的车被炸意味着什么，这种挑衅直接考验巴特尔的威信，现在无论巴特尔做出何种回应和报复都是理所应当的。 “哥们！红烧肉和土豆烧牛肉怎么样？”宫泽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出现在陈冬身后。 宫泽手提着一个防水袋，全身滴着水往陈冬这边走过来，陈冬看到他身后还背着两个氧气瓶。 “东西放下，你马上回去。”陈冬面色阴沉。 “嘿！怎么这个态度，这是菜不合口味了？”宫泽虽然已经意识到是出了什么问题，但还是开了个玩笑。 “库伦人收尸体的车可能被偷袭了。”陈冬和宫泽相反，语气冷若冰霜却一把抢过宫泽手里的食物，马上开始往嘴里塞。 “要想办法弄清楚是不是和你猜测的一样，也不排除这只是库伦人的陷阱，他们想引你出去。”宫泽说的没错，就现在的情况而言，能排除运送尸体的车被华夏武装袭击，就是最好的可能。 陈冬脑子转着，嘴上也一直没停，宫泽带上来的食物没五分钟，就被陈冬风卷残云一般吃的干干净净。 “看来我是拿少了！”宫泽一时也想不出办法，只好没话找话的说了这么一句。 陈冬吃完东西，呆愣的坐在原地，除了思考对策外，他还在想是什么人对库伦人的收尸车发动了袭击。 “你能不能联系到章朔海的部队。”陈冬突然抬头看向宫泽。 陈冬有理由怀疑，是宫泽把库伦人收尸车的事透露给了外界。 “章朔海连手枪都不舍得让我带一把，他怎么可能让我有联系部队的方式。”宫泽解释的很严肃。 “那会是什么人干的？”陈冬刚问出口，宫泽就和他同时给出了答案，“倭奴人！” 此时两人都竭力想着各种可能的解决眼前困局的方式，现在对于库伦军来说，炸车的唯一嫌疑人就只有华夏武装，除非陈冬他们能提供可靠的证据。 “陈冬，想办法找人来帮我们，剩下的倭奴人和南棒人都躲在地下实验室三层！我们进不去！”就在陈冬和宫泽对怎么应付库伦人的时候，对讲机里又传来了欧阳静的求援。 “怎么帮你们？找人强攻？”陈冬希望韩思安和欧阳静已经想到了答案，他现在觉得自己的脑子快冒烟了。 “地下三层总有几百号全副武装的倭奴人和南棒人，强攻人手肯定不够。”这次由韩思安说话。“问问宫泽，有没有其它的路？” 陈冬看了一眼宫泽，又看了一下计时器，从现在到“混沌倒计时”结束应该已经不到四个小时。 “宫长官，我们还有四个小时的命，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陈冬知道宫泽听到了韩思安最后的一句话。 “这个问题问那个楚渊是不是更合适？”宫泽也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表。 “能找到楚渊我们还用问你！”陈冬感觉到宫泽肯定是知道关于地下实验室其它入口的事。 陈冬看着宫泽，宫泽的表情很少的显露出了纠结，陈冬没有催他，只是等在一边。 “你告诉宫泽，如果咱们三个都死了，他自己不可能完成‘大同计划’！”对讲机里韩思安催促道。 陈冬宫泽都没理会韩思安的催促，但是听韩思安说完，宫泽脸上的表情又凝重了不少。 “韩思安，你们回来，现在！”两分钟后宫泽总算是给出了回应。 “好！”韩思安极快的答应了一声。 “韩思安，你们回来的时候看看附近是不是有一辆被炸毁的汽车！”陈冬还对现在的局势抱有一丝侥幸，如果爆炸声不是源自来拉紫霞尸体的车，他要面对的麻烦就要少上一半。 陈冬又把刚才的事和韩思安说了一遍，韩思安的反应与陈冬和宫泽完全一样，她很清楚拉尸体的车被炸意味着什么。 “你要不要先下去安排一下？”陈冬看向还是面容纠结的宫泽。 “你……”宫泽正说着话，楼外传来几声枪响。 “操！这么快？”陈冬的第一反应是库伦人来报复了。 “不对，这是咱们的枪声。”宫泽侧耳向门口。 在宫泽认真听的时候，又有几声枪响从楼外传来，这时候陈冬也听出了问题，外面的枪声明显是手枪的击发声。 “像是警用手枪的声音。”宫泽给出了进一步的推测。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北山收费站，现在由华夏军管理！”陈冬大声对喊道，希望外面的人能听懂华夏语。 “还他妈的华夏军？华夏军在哪儿？”外面的声音有明显的本地口音。 陈冬和宫泽都松了一口气，此时外面只要不是库伦军，就是最好的消息。 “有没有吃的和水，给我们一些！”外面是男人的声音，陈冬听着说话的人应该有四五十岁左右。 “有！你们稍等！”陈冬马上回答，虽然他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但总归他们是华夏人。 陈冬示意宫泽守在门口，自己去找食物，和之前试探其他来访者一样，陈冬拿的都是军方的能量棒，这种只能管饱但和美味毫无关系的食物，是测试一个人是不是真的饥饿的最好办法。 “你们有多少人？”在陈冬找食物的时候，宫泽对外喊道，“我们要准备多少人的食物。” “十五六个！”外面的声音回道，“你们有没有水，我们现在就要喝水！” “有，请稍等一下！”宫泽对外喊道。 宫泽和外面的对话陈冬能清楚的听到，所以陈冬先去找了一个塑料瓶装了水。 “你们是怎么找到这儿的，你们要去哪儿？”宫泽继续获取信息。 “我们从滨山县过来，想去九原。之前看到这里有闪光就过来了，我们以为这里有华夏军。”外面的声音表现出了诚恳。 这会儿陈冬也拿过来了第一批食物和水，宫泽看出食物和水的数量，是陈冬根据刚才外面人自报的人数精心安排的。 陈冬轻声走向出入口，宫泽则用自动步枪对着出入口，他们不知道外面人的来意和具体人数，所以格外小心。 “我们这里食物不多，但有水源！”宫泽看陈冬离出入口越来越近，要主动分散外面人的注意力。 “先给我们水！快点！”外面一直只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和他们交流，这让陈冬和宫泽都起了疑心。 陈冬还没等外面的人说完话，就直接把水和食物扔出了出入口，可外面并没有出现陈冬所想象中的混乱声音。 “我们可以继续准备水和食物，但瓶子是有限的，你们喝完水后要把瓶子还回来。”陈冬站在出入口的侧面对外喊道。 可回应陈冬的确是一声枪响。 第226章 李代桃僵 “对不住，对不住！一个混蛋的枪走火了！”枪声传来的同时，外面另一个男人道歉声音也已经到了。 “没关系，以后注意，不然容易闹出误会！”陈冬知道外面人明显在说鬼话。 “能不能再给我们一些水和食物，要是有多余帐篷或者衣服也请给我们一点。天太晚了，我们这里有不少老弱病残，我们没地方过夜。”外面人递进着索取，显出了心机。 “你们等一会儿，咱们先解决食物和水。”陈冬这次故意加重了脚步，他要让外面的人听到自己离开的声音。 “帐篷没有，衣服也不多，你们之前是怎么过夜的？”宫泽知道对方在说谎，但让对方圆谎的过程才是他要收集信息的关键来源。 “之前都是在野地凑合着睡，看到了这里有房子我们就过来了，我想着能不能让病人和伤员好好睡上一晚上。”外面人的解释还算合理。 “我们这里有女人，人太多不方便，你们有多少人想进来。”宫泽继续追问。 陈冬此时拿了一个水桶和几个能量棒走到了宫泽身边，指了指对讲机。 宫泽马上会意，陈冬是要通知韩思安，她们正在往回走，正好可以看清楚外面的情况。 “你们有没有袭击一辆汽车，也就是在半个多小时之前？”宫泽大声对在喊话，陈冬则拿上对讲机去远离出入口的地方。 “我们看到你们的北边有爆炸，我们没有能袭击一辆汽车的武器。”外面的回答越严谨，宫泽的疑心就越强。 “你们的手枪是哪里来的？”宫泽接着问。 “我们这里有警察，有内卫部队，这是他们的武器，我们这么多人只有两把手枪。”外面依然对答如流。 “好的，我的同伴正在给你们准备食物，其他事咱们吃饱了再说！”宫泽知道外面的人肯定有问题，但现在他和陈冬不知道外面真实有多少人，多少武器，所以还不能直接戳穿外面的人。 陈冬没用多长时间就又回到了宫泽身边，他点了点头对宫泽示意他已经和韩思安说明了外面的事。 “继续拖着他们。”陈冬小声对宫泽说完，就拿着水和食物往出入口走。 陈冬还是把食物直接扔出出入口，这次外面没有了动静，外面人飞速的变化又让陈冬和宫泽起了更大的疑心。 “没有水瓶了，你们把水桶提出去，用完再拿回来。”陈冬说完这句话，走到出入口的侧面。 陈冬放水桶的位置靠近出入口的内边缘，外面的人要是想把水拿出去，就要钻进出入口，那样就会暴露在宫泽的枪口下。 如果外面的人不敢拿水桶，那就无异于承认了他们之前的话里有鬼。就是有人进来拿了水桶，陈冬他们也能借机看清楚外面的人是个什么状态。 可让陈冬没想到的是，外面的人没有迟疑的钻进了出入口。 宫泽正对着出入口，他清楚的看到进来拿水桶的人是一个中年男人，与他之前猜想的和他对话男人的年龄相似。 那男人瘦的可怕，脸上除了皮以外，几乎没有一点多余的肉，突出的双眼尤其瘆人。 “陈冬，外面有二三十个人！不过不像是军队。”对讲机里韩思安突然的这一句话让另一边对讲机附近的三个人同时一愣。 “看来你们没说实话！”宫泽早已瞄准的外面人的眉心，在正要扣动扳机时，宫泽却看到陈冬在向他摆手。 陈冬之所以示意宫泽不要开枪，是因为他看到了外面的人还在往外拖动着水桶，这让陈冬觉得外面的人确实需要这些水。 “外面的朋友，我给你解释的机会！”陈冬对外喊道。 外面的人提走水桶后并没有马上答复陈冬，宫泽有些懊恼刚才没有开枪，打死一个至少能弄清楚对方的身份。 “陈冬，不要开枪！外面有孩子！”韩思安在外面人回答陈冬之前，又提供了信息。 “孩子？”陈冬和宫泽同时一惊。 “可能有十几个孩子，有孩子还有女人。”韩思安继续汇报她所看到的。 陈冬和宫泽听到此处，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外面的男人要撒谎骗他们。 “你小心靠近他们，顺便注意库伦人的动向。”陈冬说完转向宫泽，宫泽则是对陈冬点了点头。 “我们这里有充足的水源，还有够你们吃一段时间的食物！咱们可以谈谈！”陈冬再次对外面喊道。 过了几分钟，外面才又有了动静，之前那个拿水的男人走到了出入口前，微微的月光下，这个瘦的如同骷髅的人，自带恐怖氛围。 “你们能不能……能不能再给我们一点吃的，孩子们不够分，我们吃过就走。”男人声音颤抖。 “可以！”陈冬果断回答，“你稍等！” 几分钟后，陈冬把新的食物递出了楼门，那男人没有一丝犹豫，接过食物就离开了陈冬的视线。 又是几分钟后，男人重新回到陈冬面前，他贪婪的舔着手指，但陈冬没有看出他嘴上有吃过东西的痕迹。 陈冬又把一条能量棒递给外面的男人，男人还是想都没想就接过食物，可是他接过能量棒后就直接装进了口袋里。 “你怎么不吃？”陈冬和男人距离只有半米多，他能清楚的看到男人蜡黄的面色。 “我……我现在不饿……”男人虽这么说着，可他嘴角的唾液却不由他控制的一直淌着。 “如果你能保证不再说谎，我可以考虑收留你们，我们有食物和水源。”陈冬又掏出一个能量棒，这次他直接撕开了包装。 陈冬把撕开的能量棒递给男人，在他的注视下，男人以陈冬不可思议的速度和方式吃完了能量棒，以至于陈冬有些恍惚，怀疑自己是不是给过这个男人食物。 男人吃完了手里的能量棒后，把能量棒的整个包装舔了一遍，之后又津津有味的舔着自己的手指，陈冬知道这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朋友，你们怎么搞得这么狼狈？”陈冬看面前皮包骨头的男人完全咽下食物之后才开口问道，他怕这人一说话把自己噎死。 “我们已经一个星期没吃东西了……”男人吃完食物后，眼睛明显有了光亮。 “你自己应该不止一个星期没吃东西。” “是……是……大人们有一个多星期没吃东西了。”那人听陈冬这么说，显出了慌乱。 “你不打算做一下自我介绍，我们需要听听你们的故事。” “我们……”男人回头看了一下身后，似乎在征求同伴的意见。 “我们从滨山来，想去九原碰碰运气。”男人此时显得很谨慎。 “这些你说过了，你们需要帮忙，我们也要看到你们的诚意。”陈冬笑了笑，“你们都穷成这样了，我们也没什么可抢的。” “我们……”男人还是充满顾虑。 在男人还在犹豫的时候，他身后又走来一个人，陈冬马上往侧后退了一步，既让自己隐藏在墙后又让出了宫泽的射击视线。 “我们是滨山第一小学的。”说话的是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的声音也透着虚弱。 “所以你们带着的孩子是学生？”宫泽问道。 “是，这些是滨山第一小学幸存的所有学生。”女人回答。 “你们是滨山第一小学的老师？那你们的手枪是哪儿来的？”宫泽继续发问。 “手枪是之前几个保护我们的警察留下的，他们几个都死了。”这次回答宫泽的是之前的男人。 “你们一共有多少人？多少孩子？”陈冬回到出入口前方，在他面前的是那个女人。 女人约二十多岁的样子，和之前的男人一样，也是瘦的可怕，从外形上陈冬几乎看出去她有女性的特征。 陈冬转身对宫泽指了指自己的口袋，宫泽没明白陈冬意思，做出不解的表情。 “能量棒！真没默契！”陈冬解释后，宫泽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块巧克力扔给陈冬，陈冬和之前一样，打开后才递给女人。 那女人看到食物也和之前的男人一样两眼放光，一块巧克力瞬间消失在女人嘴里。 “我们一共二十二个人，其中老师六个，孩子十六个。”女人吃过东西后似乎放下了一些防备？ “你们怎么活下来的？我的意思是从核战争到现在，你们是怎么活下来的。”陈冬的问题也是宫泽想知道的。 “我们是第一批在滨山第一小学新校区上学的班级，爆炸时候正在测试新的活动室，活动室在地下，我们可能因为这个才逃过一劫，我是三年级二班的班主任，我叫张然。” 张然说完，陈冬想到了一年多之前，核战争刚爆发不久后来收费站的那个中学老师王伟。 王伟带着他的学生为了活着到处杀烧抢掠，完全没了人性，最后都被陈冬所杀，就埋在不远处。 “在爆炸发生后不久，我们就被驻滨山幸存的内卫部队救援，我们被安置在了滨山的内卫部队的驻地，部队的驻地有食物和水，在部队食物消耗完后，我们才开始往九原移动的。” “现在还有多少内卫部队战士跟着你们？”陈冬问完，张然明显往后退了两步，她突然的反应出乎陈冬的预料。 “我们没有恶意，我们也是需要人手，如果你们中还有战士，我们也需要帮助。”宫泽猜到了张然的心思，忙解释道。 “他们……他们都死了……”说到这里张然低下了头。 “我们出来的时候遇到了袭击，剩下的战士为了保护我们……”男人接张然的话继续说道。 “也就是你们一直在内卫部队的军营里，因为食物吃完了才出来的，在你们出来的时候遭遇了袭击，内卫部队战士都死了？”陈冬总结道。 “是……”男人也低下了头。“如果他们不把食物都让给孩子们，也许……” “袭击你们的什么人？库伦人还是倭奴人？”宫泽发问时咬牙切齿。 “不，不是……他们应该就是滨山县的人，他们都说华夏语。”张然回答。 “怎么可能！他们为什么袭击你们？”宫泽明显不太相信华夏人会袭击一群带着小学生的老师。 “这个我理解，原因我以后给你解释。”陈冬打断了宫泽，他不太想让这两个人在回忆那些恐怖的记忆。 “十六个孩子……”陈冬一边说一边看着宫泽，宫泽也明白陈冬的意思。 “你们稍等一会儿，我至少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两周的食物。”陈冬说完走向宫泽，两人又往楼里走了走，直到确定外面的人听不到他们的对话。 陈冬把之前王伟的事和宫泽说了一遍，宫泽惊讶之余也明白了这老师和孩子的处境，对于他们而言滨山和九原没有任何区别，再走下去他们也是必死无疑。 但这些人待在收费站楼里也不安全，尤其是现在，库伦人的报复已经迫在眉睫，而陈冬是不是能再活过四个小时也是不确定的事。 “让他们留下，还是给他们食物让他们马上走？”宫泽一次说了所有选项。 “留下，再走也是死。在这里还能当几天饱死鬼。”陈冬已经做了决定。 “这个……”宫泽也实在拿不定主意。 “陈冬！陈冬！库伦人那边有动静了，可能过来了一个车队！”韩思安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这个消息让无疑让现在局势雪上加霜。 “让他们进来！我去想办法拦住库伦人，你帮韩思安进地下实验室。”陈冬迅速做出决定，此时他们已经再没了能犹豫的时间。 “你怎么拦库伦人？就说是你炸的车？由你自己负责？” “不管用什么理由，能拖一会儿是一会儿！”陈冬也没想到用什么办法能拖住库伦人。 陈冬把头转向楼门的方向，长叹了口气，“也许他们能帮上忙，你保护好孩子们。” 宫泽一开始没听懂陈冬的意思，想了片刻后突然恍然大悟，他不可思议的看着陈冬，嘴里低声念出四个字“李代桃僵”。 第227章 道德和生存 “你……”宫泽看着陈冬，想说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先让孩子们进来，我……”陈冬也是话没说完就匆匆跑向楼门。 宫泽看着陈冬的背影，还没从陈冬刚才的想法里回过神，宫泽不敢想象陈冬竟然会有如此歹毒的想法。 “我们可以收留你们，让孩子们先进来！”陈冬对外面大喊。 外面的人也在犹疑要不要进去，尤其是对方让孩子们先进入，这十六个孩子是六个成年人能坚持到现在的唯一动力，孩子能不能有失。 “我可以先进去看看吗？我是女人，没有武器。”张然在门口对陈冬说道。 “可以！不过你要快一点。”陈冬顿了顿接着说道，“外面很快就不安全了！” 女老师张然几乎没有考虑就钻进了楼里，陈冬看出这位女老师为了孩子们完全没有顾及自己进楼里会不会遇到危险。 “小心脚下，这里有弹坑。”陈冬伸手扶住张然，这才发现这个不算矮的女人体重可能都不到七十斤。 “可以带我看看你们的食物储备吗？”张然抓着陈冬的胳膊，陈冬能感觉的到张然的颤抖。 陈冬知道在王伟一年前来收费站的时候，滨山就已经出现了人们为了食物自相残杀的事。这一年来滨山的食物只会越来越少，现在就算是发生人吃人的事也不是没有可能，张然所担心的很可能就是这里的人把孩子们骗进来当做食物。 “拉紧我，这里没有照明。”陈冬带着张然往楼里走，他们先去了水窖，又到了放着食物的几个房间。 陈冬没想到，张然看到成箱的能量棒竟默默的哭了起来，张然抹了抹眼泪，冲着陈冬一个劲的点头。 “求求你让孩子们留下！”张然竟直接跪在了陈冬面前。 “孩子们都进来，我们在水下还有食物，够孩子们吃很长时间。”陈冬此时也完全确定了这些老师和孩子对他们完全没有威胁。 张然兴奋的点着头，连滚带爬的往楼外跑，她一出去就马上高喊其他人，不一会儿第一个孩子就钻进了楼里。 在这期间，宫泽还是一直端着枪对着出入口，宫泽也想去门口帮陈冬，可他此时实在不知道能和陈冬说什么。 只用了几分钟，所有十六个孩子就都进了收费站的楼里，这些孩子进门后都默默的站在墙边，完全没有七八岁孩子的活泼。 “孩子们跟我过来！”陈冬想把孩子们带上二楼，可他喊了两遍，没有一个孩子和他走。 “同学们，你们之后要听这两位老师的话！”张然在楼门外对她的学生喊道，听到张然的声音，这些孩子才有了反应。 “都和我走！”陈冬又喊了一声后，十六个孩子就自觉的排成一队跟在他身后。 这些孩子和陈冬印象里七八岁的孩子大相径庭，他们各个木讷完全没有生机。 陈冬把这十六个孩子安排在了两个房间里，走时安顿孩子们不能乱跑，孩子们都不说话，对陈冬的唯一回应是像提线木偶一样，机械的对他点着头，陈冬猜测这可能是长时间压抑和营养不足的后遗症。 安顿好孩子，陈冬又去拿了些食物，他没敢直接把食物放进房间，怕孩子们在长期营养不良后一次吃的太多引起急性胰腺炎。 “宫泽……”陈冬下楼时宫泽早就等在了楼梯口，这里离楼门和楼上的孩子们都有一点距离。 “我和你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打算让外面的人扛下库伦人被袭击的事？”宫泽极其严肃。 “我想让他们帮我拖住库伦人，现在库伦上下都觉得被羞辱了，我们需要……” “直接说，你打算怎么做！”宫泽打断了陈冬。 “我想让他们帮我拖住库伦人，让他们往地下实验室方向跑，让他们把库伦人的注意力引向倭奴人和南棒人那边。”陈冬没再隐瞒宫泽。 “不行，他们是老百姓，我是华夏军人，这种事绝对不能干！”宫泽说的很激动。 “我不是华夏军人，而且这和你又没关系，是我和韩思安的事。” “我不能看着你这么坑害平民。”宫泽说着斜跨一步，挡住了陈冬的路。 “你可以拦住我坑害平民，代价是我和韩思安、欧阳静四个小时之后死，到时候你确定你自己能保护的住这些平民？到你守不住的时候，不单这些平民要死，楼上的十六个孩子也一个都逃不了，你自己选！”陈冬给了宫泽一个没法做出选择的选择。 宫泽听陈冬说完，一时也说不出话来。 “让外面的人去拼命，他们就还能有一线生机，如果不去，谁也活不了！”陈冬继续给宫泽压力。 “我回来了，外面的六个人怎么办？”韩思安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两个女人四个男人，需要处理一下吗？” “姑奶奶，回来就行，他们无害而且有用！”陈冬赶忙回复韩思安，深怕晚一步这个疯女就要把对倭奴人的气撒在这些人身上。 “还有没有其他办法？”宫泽好不容易憋出的这句话，说明他已经同意了陈冬的想法。 “我会尽力保护他们。”陈冬的回答也是对宫泽说明白了，他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 两人达成共识后，都是低着头往外走，陈冬是在思考怎么再骗过库伦人，而宫泽是在和自己的良知作斗争。 “小孩们都安顿好了？”陈冬两人到楼门口时，韩思安正巧进来。 “你这种人还会在意儿童？”宫泽话语里莫名的多了火药味。 “呵？宫长官这是犯什么病了？”韩思安自然不会忍气吞声。 “好了，是我犯病了，欧阳呢？”陈冬发现欧阳静并没有随韩思安进来。 “我让她守在地下实验室出口附近了，一方面是看着倭奴人的动态，另一方面……”韩思安没有明说另一方面。 陈冬知道，韩思安主要是不想让欧阳静知道其他进入地下实验室的通道，韩思安还是不完全信任这个孪生妹妹。 “宫泽……”陈冬思考了一下之后的话该怎么表述，“你想办法让韩思安重新回到地下实验室，其他事就我由处理。” 宫泽没有回答，只是看向门外，宫泽明白，只要他一答应，外面的六个人就只有当炮灰的命运。 “你们先准备装备，我出去一下。”陈冬见宫泽还在纠结，打算再给他一点时间。 韩思安不知道宫泽为什么突然变得扭捏，但她猜出这一定和陈冬有关，所以也跟着陈冬出去了。 两人出去后，宫泽狠狠的扇了自己一巴掌。 “张老师。”见陈冬出来，外面的几个人都向他聚了过来，可陈冬只知道张然的名字。 “我还不知道还怎么称呼您……”张然低着头，“谢谢您给的食物。” 陈冬见这几个人的面色都比之前他看到张然和那个男人的好很多，猜测这些人都在张然看到收费站的食物储备后，吃过了东西。 “我叫陈冬，她叫韩思安，你在楼里看到的人是华夏军的军官，宫泽。”陈冬强调了宫泽是华夏军的军官，他觉得有个华夏军官，能让这些人更配合自己。 “陈长官……”之前陈冬看到的那个男人走到陈冬面前，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你能收留孩子们！我是滨山第一小学的副校长，我叫刘长胜。”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陈冬不想再客套。 “请吩咐，孩子们安全了，我们干什么都行。”刘长胜马上接话。 “好，两件事。第一，我需要一个人去照顾孩子们。”陈冬又环视了一遍在场的六个人，好像只有张然最年轻，另一个女人大概有四十多岁，男人们也大多四十多岁。 “我去照顾孩子们。”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抢先接话。 “张然去。”陈冬马上做了决定，他知道这时候谁留下，谁就能活。 “我觉得……”刘长胜刚要说什么，就被陈冬一个眼神所制止。 “只有一个人照顾十六个孩子，需要体力和耐心，张然年轻，应该可以胜任。”陈冬敷衍的解释了一下。 “韩思安，麻烦你带张然回去，十分钟内让她能找到食物和使用简单武器，谢谢。”陈冬说完，韩思安极其配合的又带着张然回到了楼里。 四十多岁的女人有些失望可也不敢有丝毫表露，她看向副校长刘长胜，而刘长胜转头视而不见。 “另一件事……需要你们五个人一起帮忙……”陈冬边说边想着怎么说才能让这几个人接受眼前必死的任务。 “这里的食物有限，不能维持你们所有人生活需要，所以你们需要到另一处华夏军的基地，那里有足够的食物，而且大部分是各种肉罐头。”陈冬从兜里掏出了两个牛肉罐头，这是他刚才给孩子们准备食物时顺手拿的。 在场的五个人看到牛肉罐头双眼瞬间放光，开始不由的咽口水。 陈冬直接打开了一罐，对于很长时间没吃过肉的人来说，这肉罐头可以驱使他们干任何事。 “自己动手，我也没准备筷子……”陈冬又打开了另一个罐头，那五个人也不再顾及什么形象，直接上手抓罐头里的牛肉，不到半分钟，两罐牛肉罐头就已经连汤都不剩。 陈冬看这五个人吃相，也觉得良心刺痛，可他现在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只能牺牲他们。 “我们什么时候去另一个华夏军基地？”刘长胜舔着自己的手指问陈冬。 “过一会儿，应该是半小时之内。”陈冬看了一眼北方，库伦军方向有隐约的尘土。 “是不是有什么危险？”刘长胜还是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你们需要帮我唱空城计，我们要骗过库伦人。”陈冬已经想好了这五个人能怎么用，他现在需要稳住这些人。 “库伦人？”刘长胜不解。 “库伦人正在南下，我们要把他们吓退。” “库伦国什么时候都敢入侵华夏了！库伦国没有受到核打击？就凭库伦国？”刘长胜可能因为吃饱了，大脑反应快了很多。 “库伦国没有受到核打击，因为打击他们没什么用，咱们需要在这里拦一下库伦军的侦察部队，华夏军正在向这里集结，咱们需要给他们争取时间。”陈冬自己都觉得自己扯的太过夸张。 “我们怎么拦住库伦的侦察部队？”刘长胜继续问道。 “站在这里就行，库伦军看到咱们已经有了防备，也就知难而退了。” 刘长胜虽然狐疑，但也没敢继续再问，其他人也开始小声嘟囔起来。 “咱们和库伦军打个照面后，你们就马上跟着我往那边的华夏军基地跑，那边有华夏军掩护咱们，库伦军不敢追击。”陈冬继续胡扯。 “我们……我……”四十多岁的女人想说什么却没敢说出口。 “五个人都必须参加？”刘长胜问陈冬。 “张然也和你们说过了，整个楼里只有我和宫泽两个人，宫泽还不能出去，所以只能由咱们一起去。”陈冬看着北方，估算着库伦军到来的时间。 “如果我们没来这里，你们该怎么办？”另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问陈冬。 “如果你们没来，库伦人就找不到这里，如果我们不接收孩子们，我们也不会暴露，刚才过来的韩思安，是我们的暗哨，你们过来暴露了这里！”陈冬说的就像真的一样。 陈冬说完几人都不再说话，如果他们继续问，陈冬也就没法再解释了。 “陈冬，我们准备好了！准备出发了，在宫泽上来之前，整个楼只有张然和孩子们，你们抓紧回去。”韩思安出现的很不合时宜。 “你们千万小心，一定要活着回来！”陈冬迅速调整表情，陈冬严肃的让韩思安觉得自己可能必死无疑。 “你……”韩思安刚想问陈冬是不是傻了，可陈冬却重重的拍了一下韩思安的肩膀，韩思安这才明白，陈冬是有意不让她说话。 “好，我们一定活着回来！”韩思安识趣的回了楼里，陈冬则带着剩下的五个人，等着巴特尔带人兴师问罪。 第228章 代价 北面的尘土越来越明显，陈冬希望巴特尔能亲自过来，库伦军里只有巴特尔和陈冬达成了默契。 巴特尔不想动武，但他必须要给其他军头一个交待。陈冬等在这里，就是为了给巴特尔一个交待，一个能让库伦军其他军头也满意的交待。 “三个半小时，还能活三个半小时，还有没找到的密码……”陈冬看了一眼计时器后低声自语，现在离“混沌倒计时”结束还有三个半小时，这里包含着韩思安进入地下实验室和清理地下实验室里倭奴人和南棒人的时间。 “我们能不能先走……”四十多岁的女人在陈冬旁边对刘长胜说，这明显是说给陈冬听的。 “不能！我们现在走又能走到哪儿？与其饿死还不如拼一把。”刘长胜对女人说。 陈冬听了轻轻叹了一口气，他确实对不起这几个人，而现在唯一的转机只剩下韩思安什么时候能回到地下实验室，把真正的凶手逼出来，但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库伦军越来越近，可陈冬一直等着消息的对讲机却依旧安静。 随着库伦军的逼近，刘长胜五个人开始躁动，陈冬很怕他们直接跑了。 “那边军事基地里有好几个食品仓库，那里有很多一般人见都没见过的罐头，里面的食物够一两千人吃五六年。”陈冬想通过说话让这些人镇静下来。“你们现在最想吃什么？” 陈冬用食物分散这几个一直处在饥饿状态下的人注意力，明显很有效果。 “我就想吃肉，要肥的全肥的！”刘长胜第一个开口。 刘长胜说完，其他几个人一起咽着口水，这让陈冬更加内疚，这几个人大概率是吃不到心心念念的肉了。 “我想吃绿叶菜！”一个男人说着，脸上泛起了一丝笑容，好像自己马上就能吃到绿叶蔬菜。 “我想吃水果，什么水果都行。”那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说道。 “刘校长，这位是不是您夫人。”陈冬看向四十多岁的女人，突然问刘长胜。 “是，她是我老婆。”刘长胜有些惊讶。 “看来夫妻相确实存在。”陈冬是从两个人说话时的神态判断两人关系的，而且陈冬总觉得这两夫妻可能会欺压其他人。“夫人看着比您年轻不少。” “是，她比我小十五岁。”刘长胜回答。 “您是二婚？”陈冬好奇这个小学副校长是怎么娶到一个比自己小十五岁的老婆，不过转念一想，之前他听过一条新闻，说是一个小学校长贪污了一个多亿。 “是的。”刘长胜回答，而他身边的女人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那个……陈长官，我……” “刘校长有事，您说。”陈冬猜到了他想说什么。 “我快六十了跑不动了，我老婆身体不好也跑不动，你看我们能不能去帮张然照顾孩子们。”刘长胜要说的和想的差不多，只是陈冬没想到，刘长胜自己也要回楼里。 “都回去也行……”陈冬刻意只说一半话。 “谢谢！谢谢！陈长官！谢谢！”刘长胜喜出望外，马上拉着老婆就想往楼里钻。 “我的意思是所有人都回去也行，到时候等着库伦军攻进楼里，咱们可以和孩子们一起死。” 听陈冬这么一说，刘长胜才明白了陈冬的意思，只好又拉着老婆的手回到陈冬面前。 “各位老师，你们的家人……”陈冬没把话说完，他觉得这些人应该能懂。 “还有什么家人，都死了！”几个老师重复着“都死了”，脸上只有麻木。 “我的女儿还活着！”刘长胜喊道，“她在白鹰国留学，一定还活着！” 其他人看了看刘长胜，还是保持着麻木的状态，没有丝毫变化。 陈冬又看了看北方，他已经能隐约看到库伦军的车队，留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感谢你们保护着孩子们，我看出你们自己一直在尽可能的把食物留给孩子们。”陈冬说完对着面前的五个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你这是干什么？”离陈冬最近的刘长胜忙把陈冬扶起。 “为了孩子，你们还要再冒一次险，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陈冬说着又给众人鞠了一躬。 “为了孩子，我们愿意。”这次是一个中年老师扶起陈冬。 “那好，一会儿库伦的侦察部队过来，你们先站在我前面，什么也别说，等我告诉你们跑的时候，你们马上往那个方向跑。”陈冬一边说一边指向南边，“那边有华夏军的基地，你们只负责跑，我给你们争取时间。” 五个人都意识到了危险，但现在他们也没有什么其他选择，陈冬背着冲锋枪，如果他们现在跑，很可能就直接被他打死。 “你一个人怎么拦得住库伦军队？”刘长胜问道。 “放心，库伦人现在再怎么猖狂也还是惧怕华夏军的，我如果死了，就意味着他们和华夏军宣战了。”陈冬把背后的冲锋枪拿到胸前，他既是在准备战斗也是威慑这五个人。 陈冬想好了对付库伦人的办法，但一直等不到韩思安的消息，如果宫泽不能带韩思安进入地下实验室，他在这里抵抗和自己也就没了关系。 库伦人的先头部队在离陈冬他们不到五公里的地方开始减速，陈冬挥着双手走到开阔的位置，他必须让库伦人知道自己没有威胁。 这时候陈冬倒没担心库伦狙击手会朝自己放冷枪，反而他担心自己身后的五个人突然逃跑。 库伦军的车队里分出了六辆越野车，两辆头车是带着重机枪的皮卡车，后面是四辆越野车，陈冬希望巴特尔在上面。 陈冬回头看向身后的五个人，那五个人一直是随时要逃跑的样子，陈冬对他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靠近自己一点，可这几个人站着都困难，更别说要往前走。 不一会儿，库伦人的头车到了陈冬面前不到十米的距离，黑洞洞的重机枪枪口直直的对着陈冬的脑袋，这种口径的重机枪如果打对地方，只要一枪就能直接让陈冬四分五裂。 陈冬高举双手，生怕皮卡车上的机枪手做出错误判断，皮卡车停在陈冬身前再没了动静，等着后面的越野车靠近。 越野车停在离陈冬四五十米的距离，四辆车一共下来了十几个人，陈冬一眼就找到了巴特尔。 “陈冬，你需要给我们一个解释！”巴特尔走到皮卡车旁对陈冬喊道。 “巴特尔长官，我很抱歉发生这种事情，请相信我，这次袭击和华夏军无关。”陈冬说完巴特尔转身对其他从越野车上下来的人，用库伦语翻译了陈冬的话。 陈冬从其他人的表情能看出，他的解释并不能说服这些库伦军头，这也是陈冬所预想到的。 “除了你们华夏的军事力量，这里还有什么人能袭击我们的车？”巴特尔喊道。 “倭奴人！只有他们希望看到库伦军和华夏军起冲突！”陈冬回答时用余光瞟着身后的五个人。 巴特尔听后微微的摇了摇头，之后把陈冬的话翻译给了身后的库伦军头们。听到陈冬这次的回答，库伦军头里的两个出现了明显的愤怒表情。 “我们和倭奴军有长期合作关系，这里有很多人和倭奴援助军官有很好的关系，陈冬，你要确认你的判断。”巴特尔这次把他的话也翻译给了身后的库伦军头们。 “我保证袭击那辆车的人不是华夏的武装力量！这里除了华夏的武装力量，剩下的就只有倭奴人和南棒人，他们要想得到这片区域的控制权，就只能挑拨库伦人和华夏人两败俱伤！”陈冬还是不期望能直接说服库伦人。 这次巴特尔和库伦军头们的对话时间比之前长了很多，而库伦军头们似乎也分成了几个派系。 “陈冬，我们需要你拿出证据。”巴特尔这次是先对军头们用库伦语说了自己要对陈冬说的内容后，才对陈冬喊话的， “陈冬，你需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巴特尔对陈冬补充道，这里的暗示不言而喻。 “我们抓到了凶手，都是化妆成了华夏人的倭奴人，现在我把这些人交给你处理。”陈冬现在不敢回头看他身后的五个人。 听陈冬说完，一下跳上到了身旁皮卡车的后斗上，直接推了车上的机枪手，转动枪口对着陈冬身后的五人。 这五人此时才意识到了自己的命已经到了尽头，可一时之间他们也不知道该往什么地方跑。 “陈冬！你……”刘长胜的喊声和巴特尔的枪声重合，子弹从陈冬的身旁掠过，把陈冬身后的五人撕成了碎片。 巴特尔似乎也知道，这五个人是陈冬找来的替死鬼，巴特尔用重机枪足足扫射了那五个人十几秒钟，直到把那五个人打成尸块。 巴特尔松开扳机后，陈冬身后的五个人已经完全不可能被辨认身份，在巴特尔的配合下，陈冬所说的话变成了事实。 陈冬不敢回头，他觉得那五个人还在盯着自己。 巴特尔完成杀戮后，开始对库伦军头们翻译刚才陈冬说的内容，库伦军头们此时只能相信陈冬和巴特尔的话，纷纷回到了车上。 “陈冬，我会遵守我们之前所约定的内容，只要你们不再挑衅，我们不会跨过北山山脉半步。”巴特尔说完也回到了越野车上，像是待的时间长了会被拆穿一样，带领库伦军的车队向北而去。 陈冬一个人现在尘土之中，他不敢回头看，也没有勇气回到楼里，他害死了五个人，五个华夏平民，五个为了别人的孩子们能让自己挨饿的好人。 陈冬一直站到了尘土散尽，月光洒满大地，他的双腿像在地下生了根，不能挪动一分一毫。 “陈冬，我进来了！你那边怎么样了？”对讲机传来了韩思安的声音。 韩思安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大地里，陈冬如游魂一样，没有一点力气去拿起身上的对讲机。 “陈冬！陈冬！收到回复！咱们只剩下一个小时了！”韩思安的声音急促。 陈冬这才回过神，他深深吸了两口气，鼓足勇气才拿起了对讲机，此时陈冬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死了就不会再有负罪感。 “收到……”陈冬这一句收到，用尽了全身力气。 “我回到了地下实验室的总控制室，倭奴人一直没能上地下二层，我已经把还在地下实验室的倭奴人和南棒人锁死了。等咱们解除‘混沌倒计时’后再处理他们。”对讲机里韩思安还喘着粗气。 “好……好……”陈冬努力让自己恢复状态。 “好什么！密码！还差两个！快想还有五十五分钟！”韩思安喊道。 “密码……密码……”陈冬重复着韩思安的话。 “苹果，罗伯斯皮尔，钟离春，都江堰，天可汗，背包，硫代硫酸钠，脊髓灰质炎，昆仑，破壁，红牛队，马里亚纳海沟，达摩克里斯之刃，巴黎圣母院，王阳明，粉笔，拉格朗日，熵。”韩思安把之前已经输入的密码再次给陈冬念了一遍，“还有两个密码，你快想！你他妈怎么了？不想活了？” 韩思安这么一骂，陈冬终于回了神，这会儿韩思安又念了一遍之前的十八个密码，陈冬总算是开始重新思考密码的事。 “宫泽！宫泽你能听到吗？”陈冬对着对讲机喊道。 “能……”宫泽的回答也是有气无力。 “你有没有剩下两个密码的线索。”除了宫泽，陈冬也寄希望于宫泽所在收费站地下的控制室里的人工智能。 “陈冬，剩下的五个人怎么样了？”宫泽的一句话又把陈冬拉回到了地狱。 “都死了……”陈冬本能一样的回答。 “那着老师？死了也活不过来了，先解决眼前的事！”韩思安在对讲机的另一头大喊。 “我这里没有剩下的两个密码。”宫泽的声音结出了冰霜。 “你他妈没有密码还废什么话！”韩思安的骂声震的对讲机嗡嗡作响。 第229章 短暂平稳 陈冬听着韩思安的骂声，再次把精神集中在想剩下的两个密码上，现在他们是真的在想剩下的两个密码，也只剩下“想”这一个办法。 “你想清楚了，咱们没有再尝试的时间了！”还没等陈冬回话，韩思安又提醒陈冬。 “是，我知道。”陈冬回应了一声后，开始回忆他们找到的那几个密码，想着密码之间的关联。 韩思安知道陈冬在思考不敢打扰，可看着倒计时上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自己又没有任何头绪，只能把气撒在了被她困住的倭奴人身上。 “要不是你们这些畜生，老子也不至于被逼成这样！”韩思安随机找到了一组被她困住的倭奴人，封闭了他们所在区域的通风。 一边是显示着自己生命剩余时间的倒计时，一边是被自己控制着生命也进入倒数正在挣扎的敌人。韩思安看着两个屏幕，竟觉得时间流逝的慢了一些。 “陈冬，还有半个小时！你可以在想密码之余写遗嘱了！”韩思安提醒陈冬后把对讲机扔到了一边。 韩思安靠在椅背上，一副认命的表情，她也想写些什么，可她知道如果她死了，欧阳静也会死，就是写遗嘱也没有什么必要。 “我想不到还有什么可靠的密码。”陈冬说完后直接坐在了地上，“在你死之前把吴璐他们从地下一层放出来怎么样？” “你这人还不错，马上要死了还记得关心自己的女人。”韩思安看着已经不到半个小时的倒计时，她从总控制室堆放尸体的房间里拿出了一个笔记本放在了自己的位置上，笔记本里写着满满的控制指令。 “我现在把她们放出来，你要趁死之前和吴璐说两句话吗？” “不用了，都要死了就不见她了。”陈冬说完鼓足勇气想回头看看那五个人的遗骸。 “要不要给你父母留下几句话？” “不用了……”陈冬放下对讲机，下定决心转身，他想在自己死前直面自己的罪恶。 让陈冬没想到的是，他一转身先看到了宫泽，宫泽站在离他不过十米的位置，面对着陈冬。 “还有十五分钟，你要不要试试你想到的其他密码？”韩思安的声音里只剩下了一半的提醒，好像此时要死的人里没有她自己。 “十分钟时候叫我。”陈冬简单的回了韩思安一句。 之后陈冬走向被重机枪打的支离破碎的尸体，在不久之前这五个人还活生生的站在他的面前，他们五个人保护着十六个孩子在核战争后生存了一年。 陈冬默默的跪在了五人破碎的尸体前，这五个人用生命暂时阻止了库伦人的进攻，但他们忍饥挨饿了一年多后，在死之前的一分钟他们还在相信陈冬会带他们去一个食物充足的地方。 巴特尔为了让不让库伦军头们发现陈冬的谎言，着重用重机枪打碎了那五个人的头，陈冬跪在支离破碎的人体残骸前，大声嚎叫着什么。 宫泽看到陈冬的表现，默默转身回了楼里。 “鹦鹉螺！一个密码是鹦鹉螺！”宫泽叹了口气用在对讲机里说道。 “鹦鹉螺？”宫泽突然说出的密码，让已经放弃了挣扎的韩思安不敢置信。 “鹦鹉螺！快输入！”宫泽催促道。 “鹦……鹉……螺……”韩思安敲出这三个字后，倒计时上第十九个密码显示成了绿色，但倒计时的时间没有之前的增加，现在离倒计时结束只剩下了八分钟。 “陈冬，还有一个密码，我把这个尝试权交给你了！你看看咱们是同年同月同日死还是……”韩思安没有一丝又拿到了一个密码的兴奋，反而语气里充满了认命。 “八分钟……”陈冬重复了一遍时间，仰头看着满天繁星，没有了人类的光污染，漫天星辰无比闪耀。 “是五分钟，如果你再不说，我就连尝试的机会都没了。”韩思安语气平静。 “如果死不了你想干什么？”陈冬深吸了一口气。 “再做一次蛋糕，给那十几个孩子做一次！”韩思安回想着之前和陈冬做慕斯蛋糕的时候。 “陈冬，试试我的名字。”陈冬平静的像是这件事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好，我试试……”对讲机随即传来韩思安敲击键盘的声音。 陈冬看着繁星，脑子一片空白。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你的名字就是密码？”十分钟后，对讲机里再次传来韩思安的声音。 陈冬竟有些莫名的失落。 “猜的，之前不知道。”陈冬回答韩思安又已经过了十几分钟。 对讲机两端，劫后重生的两人并没有表现出丝毫喜悦，此时的庆祝只有沉默。 陈冬走到刘长胜几人的尸骸旁边，重机枪的威力体现在尸体的破碎程度上。陈冬一块一块的尸体残骸聚拢在一起，期间他的手几次被骨渣扎破。 “如是等辈，当堕无间地狱，千万亿劫，以此连绵，求出无期……”陈冬默念着地藏经，像是在超度亡人，更是在超度自己。 北方，库伦人的大部队在巴特尔的带领下已经按他和陈冬的约定，撤回到了北山山脉以北。但巴特尔和陈冬都心知肚明，他们达成的约定极其不稳定。 巴特尔知道，区区一个陈冬决定不了华夏国境线的划分，只要华夏国缓过神后就一定会收回领土，陈冬也知道，库伦国觊觎华夏领土千年，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库伦人一定不会轻易放弃。 “陈冬……” 陈冬抬头，看到欧阳静现在他面前，可陈冬并没有停下手里的活。 欧阳静没再说话，转身进了收费站楼，出来的时候她手里拿着一把铁锹。 陈冬也没说话，他继续聚拢着尸骸，欧阳静则在一边费劲的挖着坑。 到陈冬和欧阳静埋葬了刘长胜五人，东边的天际已经微微泛白，在这几个小时里，陈冬和欧阳静没说过一句话。 埋葬了刘长胜五人后，陈冬站在原地不知道该去哪儿，回收费站，他不敢面对张然和孩子们，也不敢面对宫泽。去地下实验室，他又要看着韩思安屠戮入侵的倭奴人和南棒人。陈冬实在不想再看到杀戮。 “你的手需要消毒和包扎，先回收费站，包扎完你再想要干什么。”欧阳静看出了陈冬窘迫。 “没……没什么……不用……”陈冬说的断断续续，完全没有了之前的神采。 “我是你任命的医生，伤病有没有事，我说了算。”欧阳静走到陈冬面前，看着他失神的眼睛。 “我……”陈冬只说了一个字又陷入了沉默。 “你救了我们，迟滞了库伦人，你做的一切都没错，其他都是代价。”欧阳静贴近陈冬的脸，在他耳边轻声说着。“在这种情况下，没有人能比你做的更好了，真的！” 欧阳静轻轻牵起陈冬的手，慢慢拉着他往楼里走，陈冬像是受了惊吓的猫，依偎着欧阳静。 两人来到楼门时，宫泽和张然已经等在门口，陈冬看到张然开始不由得往欧阳静身后躲。 “你们走开，他现在需要治疗！”欧阳静大声对宫泽和张然喊道。 “我……” “走开！”宫泽刚说了一个字就被欧阳静打断。“有什么事你们和我说，陈冬现在需要治疗！” 欧阳静自来到北山收费站以来从来没和任何人发过火，这次她是真的动了气。 宫泽只隐约知道欧阳静和楚渊的关系，而张然从没见过欧阳静，欧阳静这么一喊，两人都不自觉的让开了路。 宫泽是想告诉陈冬，自己也明白陈冬的做法的确是当时唯一可行的，可欧阳静这么一喊，宫泽只好把话咽回了肚子。 而张然知道刘长胜五人已经死了之后，惊讶之余却并没有太多伤心，她的反应让宫泽有些意外，不过碍于两人并不熟悉，宫泽也没问张然原因。 欧阳静扶着陈冬进了收费站楼，在看到十几个孩子后，欧阳静露出了一丝笑容，她把陈冬安置到了监控室，那里陈冬可以随便躺着。 “陈冬，你还好？”在欧阳静已经给陈冬包扎好双手后，韩思安才再次和陈冬这边联系，这时距离解除“混沌倒计时”已经过去了七个多小时。 韩思安的声音只是让陈冬侧目看了一眼对讲机，陈冬并没有回复韩思安。 “他挺好的，就是需要休息。”欧阳静拿起对讲机对韩思安说道。 “你怎么跑回去了，我不是让你守在地下实验室的出口！”韩思安听到是欧阳静的声音后，首先是责怪。 “大姐，我一个人在那里八个小时，打的弹尽粮绝。我离开的时候只剩下两发子弹，所有的手雷都布成了诡雷。你来告诉我，我该怎么再守在出口！”欧阳静对着对讲机大喊。 韩思安完全没想到欧阳静会有强烈的反应，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你现在回去看看有多少倭奴人跑了，下次再把这帮畜生堵住又要费多大劲！”韩思安停了停后又补充道，“带好装备。” “我过去，现在就出发，欧阳静看着楼就行。”还没等欧阳静说话，宫泽用对讲机回复了韩思安。 欧阳静没有再理会韩思安，还是和陈冬面对面坐着。 “去帮帮宫泽……他没有什么实战经验。”陈冬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谁活着都不容易，何必赶尽杀绝？”欧阳静嘴上这么说，可还是打开了门。 “小心……”陈冬的叮嘱还没说完欧阳静就已经下了楼。 欧阳静走后，陈冬无奈的笑了笑，他拖着身体也往一楼挪动，陈冬觉得现在的身体好像不属于自己，身体沉重到让他每迈出一步都要停下来喘两口粗气。 等陈冬回到一楼，宫泽和欧阳静早已经出发，只有张然一个人坐在韩思安的临时掩体上，不知所措。 “你……”张然看到陈冬如释重负，她几乎不会用任何武器，如果这时候有人进攻，张然只能束手就擒。“你还好？” “还好……”陈冬回答的有气无力，他还是不敢看张然。“你可以上去陪孩子们，这里交给我。” 陈冬是不想和张然独处，他害怕张然问他关于刘长胜他们的事。 “谢谢你……”张然轻轻对陈冬说道。 陈冬完全不敢回应，他尽量分散这自己的注意力，不去回想几个小时之前的事。 “他们解脱了，我也解脱了……” 陈冬显然没明白张然的意思，但他不敢开口问张然，也还是不敢看向她。 “我们被从学校救出了后就被安置在了内卫部队的驻地……”张然开始慢慢给陈冬讲述他们的故事。 “驻滨山县内卫部队的时候绝大多数战士死在了第一轮核攻击，我们被安置在了部队的地下储藏室里。幸存的内卫部队士兵把所有能找到的食物和水都集中到储藏室后，就按照他们之前的应急预案去控制县城的机要部门。”张然在讲述的时一直没看陈冬，她似乎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大概一周之后，只有两个受伤的内卫部队士兵回到了驻地，其他战士大概都死了，他们大部分是死于救援被掩埋的幸存者时的房屋二次坍塌，不过也有被人袭击的，那些袭击他们的人，抢走了他们的武器，后来成了滨山最可怕的存在。” “我们的噩梦也大概从这个时候开始。”张然也不想回忆这段往事，她很不自然的揉了揉眼睛。 “一定有人觉得内卫部队的驻地肯定有物资？你们要开始面对饿疯了的人？”陈冬开了口，他想起了被他杀死的那个化学老师，王伟。 “一开始两个受伤的战士只要出言制止，其他人就不敢靠近，后来人们饿急了，就必须要鸣枪才能制止他们进入，最后只有对带头冲击的人开枪才有效果。” 张然所说的和陈冬预料的一样，饥饿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在结束面前，一切秩序，道德，法律，伦理，甚至人性都不值一提。 第230章 张然的故事 “有冲击军营的，就有去祈求施舍的，楼上的十六个孩子有六个是我们在军营时收留的。对于能收留多大岁数的孩子，他们发生过争吵。”张然继续说着她的故事。 “最后他们把收留孩子的岁数定在了五岁到七岁，因为我们从学校里带出来的孩子也是这个岁数。太小的孩子照顾需要更多的精力，岁数太大的孩子饭量又太大，他们不得不考虑我们的食物储备。” 陈冬听出一个细节，张然在描述她的经历时总是把自己和其他人区分开。 “这种相对稳定的日子只过了半个月，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冲击军营，越来越多的孩子被送过来，他们知道这样下去军营迟早会被突破，所以开始想一劳永逸解决问题的办法。” “半夜逃离离开或者是装死？”陈冬想到了两种可能。 “你猜的对，确实是装死，他们用了一个星期改造了储藏室，增加了通气的暗道和隐藏了入口。一切完成后，在一个没有月光的晚上，他们点燃了营地的地上建筑。目的是让人们觉得内卫部队的军营被一把火烧没了，里面的食物和武器也随之付之一炬，当然也包括里面的人。” “这样也不好骗过其他人，总有人会觉得有物资能逃过大火。”陈冬觉得刘长胜他们把事情想的过于简单了。 “确实，不过我们运气好，军营起火把滨山几乎所有的幸存者全部吸引到了我们头顶的军营，只要他们有足够的耐心就一定能找到我们。但聚集的幸存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发生了火并，那一晚上可能有四分之一的幸存者死在了还着着火的军营里。” 陈冬一边听着张然的讲述，一边想象着当时的画面，在熊熊大火中厮杀的人们，一个个与地狱的恶鬼别无二致。 “没人处理尸体，那些幸存者的尸体就堆在我们头顶，等人们再想看看已经被烧成残垣断壁的内卫部队军营，还有什么有用的物品时，军营里的尸臭味就已经熏的所有人不能靠近了。” “尸臭都能防盗了，你们就在那些尸体下面的储藏室，你们是怎么待住的？” “尸臭还好说，闻着闻着也就习惯了，而且尸臭味可能是向上方扩散的，我们并没有觉得太难以忍受。比尸臭更可怕的是从地面渗进土地里的尸油。尸油从所有墙壁渗进储藏室……”张然说着突然干呕了一下，可见当时的情景对她的冲击有多大。 陈冬没经历过张然所说的情景，但从张然的表现上也不难看出，那种景象对人的冲击有多大。 “等尸臭散尽后，也就没人再惦记这个满是尸体的军营是不是还有什么食物和物资，经过那一晚，能活下来的人都是幸存者里最凶悍的人。” “你们在地下储藏室待了多长时间？”陈冬想起了楚渊他们被困在楼里的时候。 “也就两个多月，我们白天都躲在储藏室怕人发现不敢出去，只有半夜之后他们才轮番出去扔我们的排泄物或者搜索一些有用的物资。” “为什么出去的都是他们，你没出去过？”陈冬又听出了问题。 “他们不让我出去，可能是害怕我逃跑。随着时间的推移，在其他地方死去人的尸体也被扔到了我们头上的空地。我记得有一次刘长胜一开门，一截人的大腿直接掉了下来，吓的孩子们大哭。” 陈冬本想问问张然有关于他们做饭以及照明的事，不过想了想最后也没问出口。 “就这样过了将近五个月，我们的食物快吃完了，必须出去找食物。”张然说到这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陈冬意识到，现在才是张然故事的真正开始。 “食物，过了五个月，整个城市里不是都没食物了，还能去哪儿找？”陈冬问道。 “你家不是北方人？或者不是西北人？”张然反问道。 “是，我家是彻头彻尾的西北人。”陈冬不解。 “你家是西北人怎么会没有囤食物的习惯？” “对啊，我父母确实有囤积食物的毛病，不过一般家庭囤食物也就是两三个月，五个月应该是极限了，就是这这么算所有人的食物都应该见底了，你们能从哪儿搞到食物？”陈冬想着在战前自己家会存放多少粮食。 “十个人够吃一个月的食物，一个人够吃几个月？”张然这么一说，陈冬才想到，滨山大部分人都在核爆炸里死去了，这些人留下的食物足够幸存者吃上几年。 可让陈冬不解的是，理论上滨山的食物并不短缺，可为什么会有王伟所说的到要吃人肉的情况。 “这么算来，滨山并不缺食物，但为什么一年前就有幸存者过来的时候说滨山已经有了人吃人的事？” “在公平分配的情况下，食物可能够滨山的所有幸存者吃到现在，甚至明年这个时候，而且从核战争后的一个月就有人尝试在空地上种食物。但在完全没有了政府，没有了军队，所有分配机制就只存在于暴力。”张然又叹了口气。 “中国人的种植能力果然了得！核战争后一个月就有能种东西的人。“陈冬又想起了他总是挂在嘴边却又总是被各种事耽搁的种粮计划？“所以食物很快被集中在了少数人手里，他们都有枪？” “确切的是食物被集中在了极少数的人手里，极少数。”张然又强调了一遍。 “这极少数人是怎么控制其他人的？就像你们，你们有枪又有战士，你们难道不应该成为那些极少数人？” 张然想了一会儿，可能她也没想出为什么他们没有成为那些极少数能控制资源的人。 “咱们换个思路，你知道是什么人控制了资源？”陈冬突然很想知道怎么才能在这末世里控制其他人。 “第一个控制了资源的人是过去滨山县自来水场的一个技术员。” “自来水厂的技术员？”陈冬重复了一遍，显然这是他没想到的。 “滨山是严重缺水的地方，全市的供水都靠地下水，这个人是核战争后自来水公司唯一的幸存者，当时只有他能操作机器，所以他就掌握了整个县城的水源。” “这确实是掌握了关键资源的人，人不吃饭最多能饿一个月，不喝水三天就死。”陈冬点着头，不由得看了一眼收费站楼里的水窖。“除了这个掌握水源的人有权掌控资源，还有什么人？” “不过这个人核战争后两个月被人杀了。” “被人杀了？杀他的不用喝水？全城的人都不喝水了？” “自来水公司用的深井需要电力才能驱动抽水机，断电以后还能用应急的柴油发电抽水，但两个月后柴油也用完了，城里就彻底断了水。” “断水也不至于把这个自来水公司的技术员杀了！” “他在掌握水的时候做的太过分，当时我们就猜到，只要一有了其它水源，这个人必死无疑。” “看来再怎么得意都不能犯众怒。”陈冬回想了一下，自己有没有干过什么犯众怒的事。“那后来城里是怎么解决水源的？” “提水，用绳子绑着桶，从自来水公司之前的深井里往上提水，虽然要提一百多米很费劲，但喝水有了保证。” “这么说，谁要是能再控制水井，就能再次掌控整个滨山？” “很多人都和你有一样的想法，但付出行动的四个想要独占水井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张然的回答让陈冬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儿，陈冬还是想明白了，确实如果有人要控制自己的生存必需品，而且是没有了马上就会死的必需品，他也要去拼命。 “之后又是什么人掌控了资源？”陈冬接着问张然。 “在水源变成了公共的之后，滨山出现了几个有实力的资源掌控者，第一个听他们说是一个老头，好像是内务局退休的官员。” “一个内务局的退休老头？”张然说的第二个人还是让陈冬难以置信。 “这个人说他是滨山县现在活着的行政级别最高的人，所有滨山政府的幸存者都应该由他管理，之前华夏政府的工作人员还应该妥善管理滨山，等待华夏政府的救援。在这之后，他就满滨山县城的喊叫，召集其他幸存的政府工作人员。” “这倒是也有道理，问题是他一个已经退了休的老头，有人听他的？” “不管其他人是不是真听他的，反正没用多长时间，就有一大批人跟随他。据说除了之前的政府工作人员，还有很多假冒的也加入了他们，那个老头把所有跟着他的人都封了官，说是等到华夏政府来救援以后都能兑现。” “在末世人们都想找到依靠，这个老头还真是高手！”陈冬是真的佩服这个退休老头。 “不过这个老头也现在已经不是最大的资源掌握者了，我们离开的时候，实力最强的应该是一个无业游民。”张然所说的每一个资源掌控者都是陈冬所没有想到的。 “无业游民？”陈冬第三次重复了张然的话，“这个又是哪路神仙？” “据说是一个一直啃老的宅男，他最初的号召力源于他爱好无线电组装。” 陈冬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爱好无线电组装的啃老宅男，在末日能有什么号召力让别人跟随他。 “他宣扬他的无线电台可以对外联络，他知道华夏军和世界其他国家最新的动态，也可以帮别人联络外界的亲人。” “如果这么说他确实能吸引一些人，不过这整个区域都被无线电封锁，他一个民间爱好者应该不可能突破。时间一长，他怎么和其他人交待？”陈冬越想越好奇，一个吹牛死宅是怎么能发展到可以分配滨山的资源。 “据说他还有能用的电视机，还有电影，音乐什么的。”张然补充道，“当然，我也只是听说。” “看来这末日也要抓精神文明建设！但什么时候精神文明比物质文明也重要了？”陈冬苦笑，关于这个宅男，他是实在想不通。 “还有什么势力？”陈冬不再纠结那个死宅。 “一个神父，好像是基督教徒。” “这个倒是在预料之中。”陈冬这次总算是没有再重复张然的话，他知道宗教的力量往往比想象中的还大，而且有收费内部的光耀教六个人的前车之鉴，陈冬更相信宗教的力量。 “在我们离开时，滨山的主要势力也就是这三个。” “按说这三个势力都是应该拉拢你们才对，你们怎么还要带着孩子离开滨山？”陈冬总算是又把话题拉回到张然自己的故事。 “我们的食物吃完之后，确实想过加入他们其中的时候一个，但……”张然看了一眼楼梯的方向，“但这些孩子是拖累，没有人想要收留十六个没有任何用处却能吃饭的孩子。” “不加入任何势力，那你们后来几个月是怎么活下来的？”陈冬知道这才是张然故事的重点。 “男人晚上去翻废墟，去翻其他人的垃圾，去挖地下七八米深的蚯蚓。”张然说着突然流起了眼泪。 “那……”陈冬不太敢往下问。 “我和另一个活下来的女老师……” 虽然张然没说明，但陈冬已经明白了，张然和另一个女老师，可能是在用身体养活孩子们。 陈冬和张然很久没再说话，陈冬明白张然的苦楚，她想安慰一下张然，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 “其实，刘长胜和其他其他人也并不完全像你看到的那样。”过了很长时间，张然才再次开口。 “是他们逼你们去……”陈冬想起了张若熙和张岚瑾姐妹。 “他们给我们联系生意，把我们送过去，全程监管。”说到这里张然又开始默默流泪。 “刘长胜和她老婆？”陈冬又想到一件事。 “那个女人是刘长胜在核战争后捡回来，是她想到拿我们出去换食物的。” “所以他们的年龄差距……”陈冬说着又想到了什么。“孩子们每天和你们共处一室，他们就当着孩子们的面？” “孩子们……”张然又看了看楼梯口。 陈冬知道，张然这是怕有孩子听到他们的对话。 第231章 痕迹 “他们也用孩子做交易？”陈冬一下子站了起来，这个举动吓得张然一哆嗦。 张然点了点头，又开始默默流泪。 “有些人有恋童癖……他们喜欢……” “畜生！”陈冬陈冬一拳重重的砸在地上。 张然却以为陈冬要打她，颤抖着蜷缩成了一团。 “别害怕，刘长胜他们都死了，你以后可以安心和孩子们住在这儿，这是食物足够。” 一直压在陈冬心理的自责瞬间疏解，陈冬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对于刘长胜五人，陈冬不再有内疚感。 “他们都死了？”张然缓了一会才听出了陈冬话里的重点。 “死了……被库伦人杀了？”陈冬说时还是不免有些心虚。 “库伦人？我们来的时候看到的那辆爆炸的汽，是不是库伦人的？” “库伦军队正在北山山脉以北集结，他们准备南下，你们看到的汽车是库伦人的。”陈冬一怔，“你看到了汽车爆炸？” “是，我们在来的路上看到了一辆汽车在路上突然爆炸了。” “这就是说你看到了汽车爆炸的时候？”陈冬再次确认。 “是。” “你有没有看清楚汽车是怎么爆炸的？”陈冬问出口才发现这么问，张然估计是听不懂，“我是说你有没有看清楚汽车爆炸的原因？” “原因？爆炸的原因？我……” 陈冬也知道让一个没有半点军事知识的女人说爆炸的原因确实不大可能。 “这么说，在汽车爆炸的时候你还看到什么了？是不是汽车自己爆炸了？” “这个……我们离得远，我看不清楚。” 陈冬在知道库伦人收尸的汽车爆炸，首先怀疑的是，巴特尔在汽车上装了定时炸弹或者遥控炸弹炸了汽车，之后再贼喊捉贼的嫁祸给华夏的武装力量。 这是可以说通的，因为要给紫霞收尸的肯定是紫霞的亲信，巴特尔这么做既能除掉紫霞的亲信，又能收买库伦军的人心，一举两得。 “是不是自己爆炸的……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张然捂着额头努力回想着当时的场景。 “不过什么？你看到什么细节都尽可能的告诉我，每个细节都可能有用！”陈冬知道，如果他能找到是巴特尔动手铲除异己的证据，他就有了能要挟巴特尔的资本。 “我好像……看见那车在爆炸时候……车后面有一条很长的白烟。” “白烟？很长的白烟……”陈冬突然想到了张然所说很长的白烟是什么，“你记得白烟的方向吗？白烟从哪个方向过去的？” “白烟过去的方向？这个……我不知道。” 现在陈冬大概想到了，那条白烟应该是rpg一类的火箭筒产生的，这样就能排除是巴特尔预先在车里装了炸弹，现在要是能大概知道火箭弹的攻击方向，就能推测出是什么人攻击了库伦人的收尸车。 “张然，你想想，如果把那道白烟当成是汽车的尾巴，那这条尾巴朝向哪个方向？”陈冬换了一种方式。 其实陈冬只能弄清楚火箭弹是从南边发射的还是从北边发射的，因为张然是从收费站楼以西的滨山县过来，如果火箭弹是从东边或者西边射向汽车，张然就不会看到很长的白烟。 “应该是那边……”张然和很多女生一样分不太清东西南北，张然用手指向南边。 “那是南边……”陈冬瞬间心里一紧，库伦人不会在南边，如果火箭弹从南边发射，那炸掉车子的很可能就是华夏人的武装，不过也不能排除倭奴人的残余。 “怎么了……”张然看出了陈冬脸上的异样。 “没什么……”陈冬敷衍了张然一句，但自己却还在思考着是谁攻击了库伦人，又是为什么要攻击库伦人来收尸的车。 在核战争后，陈冬才真正明白了什么叫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除了休眠的几个月，陈冬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睡过一晚上好觉。 张然很自觉的没有再打扰陈冬，她一直警觉的看着出入口。 “一起吃点东西怎么样？我也饿了。”陈冬经过一个多小时的努力，最后还是暂时放弃了思考。 “孩子们是不是也能再吃点吃东西了？” 陈冬看了一眼计时器，从上次给孩子们提供食物到现在，已经过了好几个小时。 “你可以帮我对一下表吗？”张然看着陈冬计时器，陈冬也注意到了张然手上的表。 只是一眼，陈冬就看出张然手上的表是一块价格不菲的贵金属劳力士，这表和张然的职业明显不符。 “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张然也看出了陈冬惊讶。 “不……”陈冬没想到张然的反应如此迅速，“不，我没其他的意思，我是想说我之前在杂志上看过这块表。” “这也是别人给我的……”张然摘下手表，“在核战争刚结束后，这东西就像是垃圾一样，不能吃也不能喝，没人在意。不过随着城里的局势慢慢稳定，金子就又成了硬通货，金子和粮食可以买到任何东西。” “生活总是需要继续。”陈冬觉得核战争后的的社会发展，很有人类经济社会发展缩影的感觉。“你先去照顾孩子们吃饭，我守在这儿。” 陈冬刚说完，张然上了楼，陈冬看到了张然的急迫，可张然在他没说出口前却没有一点表露。 张然上楼没多久，二楼传来了轻微的响动，这和陈冬所预想的十六个孩子会发出的声音有很大差距。 “陈冬，我们可以用你们这里的卫生间吗？”张然站在楼梯口小声问陈冬。 “当然可以，我们这里还是水冲的厕所。” 陈冬所强调的水冲厕所，对于张然他们来说已经是很遥远的过去，在来这里之前，张然都想不到自己能再看到水冲厕所。 “你们也可以冲个澡，不过要等到欧阳静他们回来一个人替我，我再给你们弄热水。” “不……不用了，谢谢！”张然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在核战争后她再也没洗过澡，甚至是做皮肉生意后，也没法洗去污秽。 张然带着十六个孩子去一楼上厕所时陈冬才知道，这些孩子这几个小时一直憋着不大小便，而且就算是憋着也不发出一点声音，陈冬不敢想象，这些孩子都经历了什么。 孩子们都上完厕所后，张然特意带着孩子们从陈冬这边走过，每个孩子看到陈冬都亲昵的叫着叔叔，并且向陈冬鞠躬道谢，没有一丝胆怯。可这却更让陈冬可怜这些孩子，这些孩子表现出了在这个年龄不应该有的成熟。 “还是让他们先回二楼，能安全一点，等韩思安那边稳定了，把他们送到地下，那边生活条件比这里好很多。”陈冬看着孩子们对张然说，他没敢说地下实验室，怕吓到张然。 “只要他们安全去哪儿都行，任你安排。”张然的言语里满是信任，这是陈冬很久都没有感受到的。 “你为什么相信我？因为现在没得选吧？”陈冬知道这么问很煞风景。 “是，刘长胜他们都死了，只剩下我带这些孩子，就算是不信任你，我们也活不了多久。”张然实话实说让陈冬对她也多了莫名的信任。 张然说完就带着孩子们回了二楼，孩子们无论做什么都是安安静静的，没有一丝吵闹，这也让陈冬想起了很长时间没见到的小雨和小雪。 陈冬一个人守着楼门，外面没有一丝动静，他继续思索着到底是谁袭击了库伦人运尸体的车。 不多一会儿，张然拿着两个能量棒走到陈冬身边轻轻坐下，陈冬回头时张然没有说话只是轻轻一笑。 “怎么吃这东西，我记得我拿了不少罐头和糖果什么的。”陈冬看着张然手里能量棒。 “我看了配料表和营养成分表，这是最好的食物，而且味道也好。”张然说着打开一支递给了陈冬。 “你……真觉得这东西好吃？”陈冬有些诧异，能量棒是他最讨厌的食物。 “好吃！这还是牛肉味的！”张然叫陈冬没有接能量棒，转而自己大口的吃了起来，陈冬从没看过一个女人吃东西有张然这么香，而且吃的还是自己弃如敝履的能量棒。 张然吃东西时的表现更增加了陈冬对她的信任，陈冬觉得一个人装不出这种吃相。张然吃完一个能量棒后显然意犹未尽，但她看了看另一个能量棒，想了几秒后还是忍着把剩下的能量棒放在了陈冬旁边。 “想吃就再吃一根，这东西多的是。”陈冬这么一说，张然却羞红了脸。 “我平时吃的不多……以后我一天只吃半根。”张然红着脸对陈冬解释着。 “我们这里食物足够，你吃饱了才有精力照顾孩子们。”陈冬越来越觉得旁边这个女人可爱。 张然让陈冬想到了欧阳静，陈冬之前总是在想，如果欧阳静没有那么复杂的背景，他就不会让楚渊捷足先登。 “楚渊……楚渊……”无意中想到楚渊，陈冬却闪过一个让他自己难以置信的念头。 楚渊不辞而别的原因陈冬一直猜不透，陈冬知道楚渊不可能放弃看守北山收费站，如果以楚渊没有放弃守卫北山收费站为前提，那很多在楚渊离开后陈冬经历的种种奇事也就有了可能的原因。 可如果这么想，楚渊也就很有可能是袭击库伦收尸车的人。 “陈冬……”陈冬正想着，对讲机里传来吴璐带着哭腔的声音。 “璐璐？” “陈冬……”吴璐听见了陈冬的声音马上哭了起来。 “怎么了？先别哭！你和说，是不是有什么事？”陈冬听到了吴璐的哭声马上紧张了起来。 “她没事，就是……可能是……想你了。”韩思安见吴璐一时哭的说不出话，又不想听到陈冬继续夹着嗓子问吴璐的声音，索性替吴璐回答了陈冬。 “乖，别哭了……”之后的几分钟里，陈冬不停的安慰着吴璐，就像哄自己的女儿。 一边的韩思安听的鸡皮疙瘩撒了一地，就连刻意表现的恭顺的张然也有了想回二楼孩子们身边的冲动。 “陈冬……韩思安说你们差点就死了！”吴璐总算是又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别听她胡说，我们这不是都活的好好的？” “你什么时候回来……”吴璐话没说完又哭了起来。 “我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回去找你，别哭了……”接着又是陈冬一个人的哄老婆时间。 最后，实在受不了的韩思安以要给吴璐做产检为由，强行抢下了吴璐手里的对讲机，陈冬和韩思安还有张然才总算是都喘了一口气。 “那个……陈冬，地下实验室总控制室可见区域里的倭奴人，都随时可以处理掉了。”韩思安总算是有了说正事的机会。 “这次多留些活口怎么样？咱们要想办法弄清楚倭奴人是怎么知道地下实验室内部结构的。” “我也这么想，留下的活口多一点，总有能撬开嘴的。” 陈冬很相信韩思安用刑的水平，从这些倭奴人身上取得有效情报，对韩思安来说并不难。 “你之前收集的那两个俘虏，都死了。” “哪两个俘虏？”陈冬一时完全没想起来韩思安说的两个俘虏。 “一个自称华夏商人的库伦人和一个爬行动物倭奴人！” 陈冬这才想起了，自己在离开地下实验室时把这两个人关在了一起。 “怎么还都死了？那个库伦人是怎么死的？”陈冬倒是想过倭奴人会死，因为他伤的实在严重。 “从现场看，库伦人把倭奴人掐死了，而库伦人被倭奴人的肝脏噎死了。” “什么？”陈冬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韩思安也知道陈冬只是惊讶于她说的内容并不是真的没听清楚，也就没再重复。 “这是标准的恐怖片！怎么可能？” “我从库伦人的喉管里掏出了倭奴人的一块肝脏，现场的情况也就只能这么解释。” “在没有刀具的情况下，那个库伦人怎么取出倭奴人的肝脏，还吃了？”陈冬发现了韩思安的漏洞，他确定自己不可能在关押这两个人的房间留下刀具。 “库伦人应该是用牙咬烂了倭奴人的肚子……”韩思安没说完，陈冬的脑子里就浮现出了现场的画面，纵然是陈冬这种见过血腥场面的人，也不免泛起一阵阵的恶心。 第232章 匪夷所思 “我操！这他妈是什么变态玩法？”这种极其变态的杀人和死法让陈冬实在接受不了，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有人想灭口。 “我调了监控，确实是那个库伦人在倭奴人还活着的时候就一口一口的咬开了倭奴人的肚子，之后又一口咬在倭奴人人肝脏上，但就是这一口噎死了库伦人。”韩思安说时，陈冬一阵一阵的泛着恶心。 “没人进去过？”陈冬又想到是不是有人给库伦人下了毒，可能是迷幻药一类的东西。 “没有。”韩思安的回答很是肯定。 “好吧，变态遇到变态了！”陈冬和韩思安同时笑了笑，笑的极其无奈。 这又是一个一时半会很难解释的问题，陈冬和韩思安很默契的搁置了这个事，毕竟死的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这次回去就要一直待在地下实验室了？” “地下实验室被弄得乱七八糟，倭奴人很明确的在找‘大同计划’的物品，而且这次还惊动了那几个大神，地下实验室估计要收拾很长时间才能恢复正常。”说到这里韩思安也难得显出了疲态。 “有个事求你帮忙……” “那些孩子？”韩思安猜到了陈冬要说什么。 “是，他们待在我这里太危险。” “你打算什么时候把他们送过来？” “你什么时候能接收？”陈冬觉得韩思安怎么都要等处理完了地下实验室剩余的倭奴人才能让孩子们过去。 “随时，我在分割倭奴人的时候专门留出了一条通路，可以直接到升降平台。” “那就等欧阳静回来带孩子们过去。” “你不过来？顺便看看吴璐。”韩思安说起吴璐，陈冬有些动摇。 “算了……等楚渊回来吧。”陈冬犹豫了一下。 “也不错，你可以想想……嗯？……操！”韩思安正说着，那边好像突然有了什么变故。 “怎么了？”陈冬瞬间紧张起来。 “操……这他妈……这是个什么……鬼……”虽然韩思安没有回答陈冬，但陈冬至少是听出韩思安肯定是没有什么危险。 “你感叹完了，麻烦告诉我你到底看着什么了！” “倭……倭奴人……”韩思安还是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吴璐她们在哪儿？” “放心……她们没危险……操……”韩思安继续保持惊讶的状态。 此时陈冬好奇多于担心，他很想知道韩思安那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事能让韩思安如此惊讶。 “我说，韩思安同学，你要是就打算看着，什么也不做，你能不能抽空给我说一下你到底看到了什么。” “你怎么不早提醒我！”韩思安的回答伴随着键盘的敲击声。 韩思安敲击键盘的速度反应着她的急切，陈冬听到她越敲越快，最后在一声长叹后，韩思安那边没了声音。 “现在有时间说话了？”陈冬猜到了结果。 “操！”韩思安的这句骂让陈冬确信自己猜对了。 “要不要先喝口水？”陈冬故意想让韩思安分一下神，让她能稍稍冷静一下。 “就刚才和你说过的，你的收藏的那两个俘虏，我看到了他们死的全过程……”韩思安的声音有细微的颤抖。 “你又看监控回放了？”陈冬不解，就是再血腥的画面也不至于让韩思安有如此反应。 “呵……我看的是直播……是所有被我困在的倭奴人一起直播……”韩思安这一句话瞬间让陈冬汗毛倒竖。 “你是说……所有倭奴人……都要咬死其他人？”陈冬回想着刚才韩思安给他形容的，倭奴伤员被库伦人活生生的咬穿了肠肚的场景，可是韩思安现在的意思是所有倭奴人都在互相撕咬，这显然超出了陈冬的认知范围。 “生化危机？”此时陈冬能想到的只有这个词。 韩思安的回应是沉默，因为她能想到的也是这个词。 “都死了？”陈冬过了很久才又想到了该问韩思安什么。 “有两组，一共八个倭奴人应该还活着。”韩思安说话时又开始敲击键盘， “其他人？”陈冬还想着生化危机的情节。 “其他死了的倭奴人，到现在为止还都是尸体的状态，没有在爬起来咬人的迹象。 陈冬虽然很清楚的知道像生化危机那种丧尸，用任何科学方式解释都是不可能存在的，可眼下的场景，在陈冬的认知范畴里，只有科幻电影里的丧尸病毒爆发才能解释。 “你说还有几个倭奴人还活着？”陈冬想到了现在唯一可能找到倭奴人突然集体发疯原因的突破口。 “刚才是八个，现在还剩下……七……不是，还剩下五个……”韩思安又开始疯狂敲击，她控制着地下实验室里一切键盘。 在韩思安又一声叹息后，陈冬猜到现在可能已经没有了活着的倭奴人。 “可能只剩下四个活口了。”韩思安的声音消沉。 “不错，还有四个。”有四个活着的倭奴人，这比陈冬想象好了很多。“现在简单了，你只要想通为什么这四个倭奴人能活下来，也就能大概知道这些倭奴人为什么会发疯了。” “这四个人正好是藏在了在一个动物实验室里，我释放大量的吸入式麻醉剂。” “也就是麻醉剂效果过了以后，他们就还可能继续发狂？” “应该是，而且因为刚才我太着急，一次释放了所有吸入式麻醉剂。”韩思安懊恼不已。 “那就看他们的命了！”陈冬无奈的笑了笑，既然再说什么也没用，倒还不如静观其变。 陈冬说完韩思安那边一时也没了动静，这也正常，韩思安已经用尽了自己的手段，现在能做的也就只剩下了等待。 “你……让孩子们……”直到张然说话，陈冬才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 “地下实验室有很多层，孩子们会被安排在最安全的地方。”陈冬转头看着声音颤抖的张然。 “你们……那些人……”张然还深陷于对刚才陈冬韩思安对话的恐惧之中，对于陈冬的解释，一时也说不出什么，他只是死死的盯着陈冬。 “我的妻子和没出生的孩子也在那边，你别担心。”陈冬说着又想起了《生化危机》的情节，自己也不由打了个寒颤。 “张然，你会不会用枪？”陈冬想转移一下注意力。 “会开枪……但打不准。”张然也努力不去想地下实验室那边的场景。 “那咱们两个差不多。”陈冬拿起一把手枪递给张然，“这个你留着防身。” “谢……谢谢……”张然颤颤巍巍的接过手枪却先看了枪的保险，这个细节让陈冬有些意外。 再之后就成了漫长的等待，韩思安那边没有动静，欧阳静和宫泽那边也没有消息，但秉持着“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陈冬也没敢多问。 只是平静的时间长了，严重缺乏睡着的陈冬有些支撑不住，上下眼皮不停的打着架，陈冬用力晃了晃脑袋，想摆脱困意，可没过几分钟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陈冬总算是再次睁开了眼睛，可他第一眼看到的是两张充满好奇的孩子的脸。 可陈冬第二眼却看到了，两个孩子手上都拿着刀，他们见陈冬醒来，手里的刀马上架在了陈冬的脖子上。 “别动，别逼我割断你的喉咙！”一个稚嫩的声音威胁陈冬。 “我操，你们刷新了非洲童子军的年龄记录！”陈冬嘟囔时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绑成了粽子。 “张然呢？叫张然过来！”陈冬突然想到，在核战争后，好像所有他接触的女人，都给他下过迷药。 “睡醒了？”没过多久，张然吃着水果罐头，走到陈冬身边，张然来时陈冬身边的孩子毕恭毕敬的全部跪在了地上。 陈冬此时的惊讶，不亚于刚才听韩思安描述倭奴人互相啃食，很明显，他判断错了张然她们这一行人。 “这是什么表情？”张然也没了之前柔弱的神态。“别乱动，配合我们，你可以一直活下去。” “我还有什么能为您服务……”陈冬话没说完，就被一个耳光打断，孩子的耳光伤害不高，却让陈冬感到特别的扭曲。 “说实话，你们的能量棒确实不如罐头好吃。”张然完全没在意陈冬挨了一耳光，“我们觉得你这里不错，打算常驻了。” “谢谢您的夸奖，不过我想提醒您一下，这地方是真不安全。” “你可能是没见过更不安全的地方。”此时张然说话的神情很像是那个一年前来过并死在这里的化学老师兼杀人恶魔——王伟。 “理解，理解……这里有食物，还有足够的水，确实不错，那我能帮你们什么？” “把那个出入口封住，不管用什么办法。”张然说完后，她身后的几个孩子又一起附和了一遍。 “堵住那个出入口，你们就没有了自然光源，而且这里面的食物也吃不了多长久。” “够我们吃一年半载了！再说我们不一定能活到食物吃完的时候。”张然说着把手里吃完了的罐头盒子随手一扔，几个孩子马上扑向罐头盒，在短暂的撕打后，一个孩子开始伸长舌头舔罐头盒里剩余的汁水。 “我这个状态，也没法给你们干活。”陈冬扭动了一下被捆成了粽子的身体。 “这个没问题，不过要加一点保险。”韩思安说话间已经有三个孩子开始往陈冬身上绑手雷，从孩子的娴熟程度看，他们肯定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 没多久，两个手雷被固定在了陈冬身上，手雷绑的很巧妙，每个手雷的拉环上都绑着一根线绳，在绑手雷时还特意留出了安全握把弹出的空间。也就是说，只要陈冬不听话，有人拉动绑着拉环的细绳，这两个手雷可以随时把他炸的千疮百孔。 “绳子这么短，万一打算炸我死了，身后拉绳子的人不也要遭殃？”陈冬看了看拉着手雷拉环绳子的两个孩子。 张然冷笑了一声，“我们现在看的很开，能活着挺好，死了也行。所以你只要担心自己就可以了。” 陈冬不知道该怎么接张然的话，最后无奈的耸了耸肩。 “我睡了多长时间？”陈冬这时候这才想起了其他人。 “可能有半个小时。” 陈冬松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应该没错过什么大事，这会儿陈冬也才有确认了自己在财务室。 “你就不用担心他们了。”张然说着，拍了拍她身边孩子的脑袋，那孩子把一堆垃圾扔在了地上。 陈冬马上在那些垃圾里看到了一个天线一样的东西，陈冬马上反应过来，那堆垃圾是他的对讲机。 “你知道对讲机……你知道对讲机在现在……”陈冬已经愤怒到了语无伦次，如果他现在有把刀，他的另一只手上一定还有张然的人头。 “对讲机这东西对我们来说还真没什么用，你现在有食物，有女人，有孩子们，不需要其他人。”张然说着在陈冬脸上亲了一下，之后诱惑的抚摸着陈冬。“你只要想办法完全封锁这里，咱们就有很多事可以干，也可以有很多花样。” “你选错地方了，这里是整个区域里最危险的地方，没有之一。”陈冬话音刚落，楼下突然发出惨叫，惨叫之中夹杂了两声枪响。 “放开我，快点！要想活命就放开我！倭奴人进来你们都要死！”陈冬最先想到是从地下实验室里跑出来的倭奴人到了。 张然显然没有什么战斗能力，听陈冬这么说一时间就慌了神，但张然又不怎么敢直接放开陈冬。 可持续的枪声并没有给张然思考的时间，又是几声枪响后，张然自己割断了绑着陈冬的绳子。 “带孩子们藏好，我下去，没有我的……”陈冬正说着话，他所在财务室的门突然被撞开。 只是进来的并不是陈冬所预想的倭奴人，而是之前出去的宫泽。 陈冬和张然看清楚来人后，表情完全呈现出了两个极端。 “陈冬！宫泽！快下来！外面有东西！快！”还没等陈冬和宫泽站稳，楼下传来欧阳静的尖叫。 第233章 眼前的疯狂 以陈冬对欧阳静的了解，能让她如此慌乱，必定不是小事。陈冬顾不得张然，和宫泽一起冲下一楼。 陈冬下来时，欧阳静正对着出入口开枪，可外面好像并没有什么动静。 “什么情况？”陈冬和宫泽跑到欧阳静身边时，全身已经挂满了武器。 “你们……自己看……”欧阳静声音颤抖，语气里全是恐惧。 陈冬和宫泽听罢，一起从出入口往外看去，只是一眼，两人就下意识的清空了手里自动步枪的弹匣。 透过狭窄的出入口，陈冬看到了犹如地狱一般的场景，十几个倭奴人正在相互撕咬，啃食。 刚才陈冬和宫泽开枪打打伤的倭奴人，已经成为了同伴攻击的目标，这个场景让陈冬想起了动物世界里关于食人鱼的片段，饥饿的食人鱼会攻击水里所有受伤的生物，也包括自己的同类，在几秒钟内受伤的食人鱼就会被同类啃成骨架。 现在这些倭奴人也一样，受了枪伤的倭奴人成了被同胞撕咬的猎物，只是因为人类的牙齿构造，倭奴人之间的互相啃食比食人鱼慢了很多。 三个人看着不远处发生的事，满脸的惊愕，他们一时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只好盯着发了疯的倭奴人。 “陈冬！欧阳静！收到回复！”欧阳静身上的对讲机传来韩思安的声音，“有十二个倭奴人跑出了地下实验室，你们注意！你们注意！” 欧阳静没有第一时间回复韩思安，而是用枪口指着，挨个数了一遍正在把同伴当自助餐的倭奴人数量。 “看到了……一个不少，都在这儿。”欧阳静依然颤抖着声音回复韩思安。 “在哪儿？”韩思安追问道。 “收费站的楼门前，倭奴人正在互相吃……” “见识过了，陈冬在哪儿？”韩思安打断了欧阳静，她不想再听欧阳静描述一遍倭奴人的变态行为。 “我在。”陈冬接过对讲机。“我的对讲机被张然和……”陈冬现在不知道该怎么描述张然带来的十六个孩子。“被张然他们砸碎了。” “还好，只是对讲机，我还以为你在那个张然身上精尽而亡了。” 韩思安话里的个人情绪实在明显，陈冬不知道该怎么接。 “欧阳静，那女人还活着？”韩思安说完，欧阳静看向陈冬。 陈冬微微的点了点头。 “活着。”欧阳静一面盯着楼外楼疯狂的倭奴人，一面等着她姐姐韩思安的爆发。 “留着过年？”韩思安轻蔑的一句，直接宣布了张然的死刑。 “这些倭奴人怎么解决？”欧阳静觉得张然的威胁没法和门口的倭奴人相提并论。 “倭奴人应该是没救了，你们要是想节省子弹，就等着一会儿倭奴人咬出了结果，直接解决还活着的也行。” “明白了，一会儿我负责处理危险。”欧阳静所说的危险里当然也包含着张然。 “最好是你动手，我怕陈冬不舍的！”韩思安完成了嘲讽后就没有了动静。 欧阳静又看了陈冬一眼，好像是在询问陈冬的意思，只是陈冬刻意躲开了欧阳静的眼神。 “你们不是守在地下实验室的出口，怎么突然回来了？”过了几分钟，陈冬才想起问欧阳静和宫泽。 “我们用对讲机联系不上你，韩思安让我们回来看看你这边是不是出事了。” “还好，你们回来了。”之后陈冬把自己在欧阳静他们走后的经历给欧阳静讲了一遍，韩思安也在对讲机的另一边听着。 陈冬说完，韩思安明显是坚定了杀心，欧阳静则更多的把注意力放在了怎么处理那些孩子上，对讲机的两头陷入沉默。 “眼前的事结束后，我要回收费站地下的控制室，其它事与我无关。”宫泽首先表明了态度，“我下面还有一个对讲机，你们在需要的时候随时和我联系。” 就算是宫泽不说，陈冬也打算让宫泽尽快回到他的控制室里，宫泽掌握着陈冬他们唯一的打击能力，如果库伦人执意要南下，宫泽他们就是最后的反击手段。 此时，外面的正在进食同伴的倭奴人中突然传来一声爆炸。不知道故意的，还是他们互相撕咬时的巧合，一枚手雷在倭奴人里爆炸。 这种破片手雷的爆炸并不像电影里的一样火光冲天，但几百个破片的杀伤力远比电影里表现的大了很多。 让陈冬三人惊讶的事随着爆炸出现，手雷爆炸后的几秒钟内，所有互相啃咬的倭奴人几乎同时停止了动作，纷纷原地倒下。 “这是……都炸死了……”陈冬紧紧盯着异常的倭奴人，他知道一枚手雷应该炸不死所有倭奴人，就在刚才，陈冬和宫泽的六十发子弹也没能让倭奴人停滞。 “等等再说……”宫泽也拿出一枚手雷，似乎想等着倭奴人起来后再补上一下。 三人静静的等了几分钟后，欧阳静首先失去了耐心，她枪口对准最近的一个倭奴人，对着这个倭奴人的腿就是一枪。 子弹精确命中那个倭奴的小腿，ar18突击步枪的子弹直接打断了目标的脚踝，欧阳静有些懊恼，她低估了突击步枪的威力，这不是她想要的效果。 失去了右脚的倭奴人还是躺在地上，没有一丝动静，欧阳静转头看着陈冬，而陈冬则看向宫泽。 “看我干什么，我……”宫泽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刚才中弹的倭奴人突然开始惨叫。 这一嗓子着实吓了三人一跳，一直拿着枪的欧阳静甚至条件反射的开了两枪。 嚎叫的倭奴人除了断了的右脚，身体其他部位也尽是咬伤，可这个倭奴人却好像只能感觉到腿部的疼痛，一直盯着自己的腿嚎叫。 “你们看……他好像是恢复意识了……”欧阳静看到这个倭奴人，好像在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摸索着什么东西。 接着，倭奴人颤抖的手摸出了一个小袋子，袋子是透明的，陈冬他们能看到里面有黑色什么东西，但因为距离太远看不清楚具体是什么。 倭奴人找到袋子后如获至宝一样，马上撕开袋子把里面的东西塞进了嘴里，之后只是过了不到一分钟，倭奴人好像突然摆脱了疼痛一样，面容舒缓了很多。 “这个倭奴人吃的什么东西？口服药怎么可能有这么强的止疼效果，还这么快？”当宫泽说话时，倭奴人面部已经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毒品，正常药物不可能有这么快的起效！”欧阳静也觉得这种药效实在不可思议。 “甲基苯丙胺，二乙酰吗啡，之前都是当药品研制的。”陈冬所说的两种药就是大名鼎鼎的冰毒和海洛因。“我虽然没亲眼见过人吸毒但……” 就在陈冬说话时，刚才的倭奴人那边又有了变化，那个倭奴人看到了陈冬他们，开始往陈冬他们这边爬行，而且越爬越快，嘴里还发出着嘶嘶的声音。 以这个倭奴人的伤势，完全不可能怕出这种速度，倭奴人的表现越来越像是电影里的丧尸。 一直端着突击步枪的欧阳静，在倭奴人离楼门还有不到十米的时候，三点射准确命中倭奴人，之后倭奴人总算是不再动弹。 “这他妈的是什么东西！”陈冬和宫泽同时骂道。的确，这些倭奴人的诡异行动，已经完全颠覆了陈冬三人的认知。 三人喘匀了气，欧阳静开始给韩思安汇报刚刚发生的事，毕竟韩思安那里还困着四个暂时还活着的倭奴人，那四个倭奴人可能是解开陈冬几人困惑的唯一途径。 “你们换把手枪试试能不能弄醒倭奴人？最好是别打死，尤其是试试看能不能不让他们吃药，看看有没有不同的结果。”韩思安听完了欧阳静的描述，用了很长时间才想到了这个主意。 陈冬三人一时也没什么好办法，也就只能按照韩思安的办法又试了一次。 这次还是由欧阳静执行，只是把自动步枪换成了手枪，但结果并不是韩思安想要的那样，因为距离原因，欧阳静在用手枪射击阻止倭奴人再次吃药时，一枪断了倭奴人的喉管，那个倭奴人没用多久就断了气。 无奈，欧阳静只能又对韩思安的一五一十的汇报了一遍刚才的事。 这次韩思安的建议是，既然倭奴人要被枪射中这种强刺激才能醒来，那直接从他们身上找出倭奴人刚才吃药就也是安全的。 韩思安说完，陈冬三人面面相觑，韩思安说的虽然有道理，而且韩思安的推断还是基于陈冬他们自己的实验，但之前倭奴人的变态行为还是让陈冬三人发自内心的恐惧。 “张然？张然！”几分钟后陈冬想起还在二楼的张然，他和这个女人的账还没算。 欧阳静听到陈冬喊张然的名字，意味深长的看了陈冬一眼，而宫泽因为猜到了陈冬要让张然干什么，眼神里透出满满的鄙夷。 “张然，我需要你帮我个小忙，就算是交易了，你帮我个忙，我不追究你对我做的事。”陈冬叫楼上没有回应再次喊道。 “好……”过了一会儿，张然才回应陈冬。 “你还真不是个人！”宫泽转头小声对陈冬说，“女人还孩子的主意你也打。” 陈冬没回答宫泽，只是尴尬的笑了笑，看着宫泽，对着出入口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陈冬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你要是觉得我做的不妥，或者我没道德，你可以自己出去。 宫泽低下头，没敢再说话。 几分钟后，三个孩子下了楼，陈冬认出他们三个是张然每次都带在身边的孩子，也是绑你的孩子。 三个孩子每个人手里都有拿着一杯水，眼神比手里的水还清澈，都和刚才绑陈冬时的狠辣判若两人。 “姐姐，喝水！”一个孩子走到欧阳静身前，把水递给欧阳静。 “谢谢”欧阳静知道陈冬之前的遭遇，自然是不敢喝杯子里的水，而端水的孩子就睁着大眼睛看着欧阳静，直接跪在欧阳静面前也不说话。 “去叫张然下来，这里没有你们的事。”陈冬现在很是厌恶这些小孩。 陈冬说完，其余两个孩子把水杯放在陈冬和宫泽面前，慢慢的跪下，一副他们不喝水就一直跪着的架势。 “张然！滚下来！快点！”陈冬见三个孩子跪的整整齐齐，顿时火冒三丈。 这次陈冬话音刚落，张然的脚步声就从二楼传来，只是张然好像刻意走的很慢。 陈冬刚被张然坑过，自然很小心张然的举动，他回头看向楼梯口，想知道那个女人又想干什么。但陈冬刚转过头，瞬间就回头把目光转向宫泽。 “你这是，看见鬼了，还是……”宫泽一边说一边也看向身后，可他和陈冬一样，也是刚转过头瞬间就转了回来。 欧阳静见陈冬和宫泽怪异表现，也转头看向身后，欧阳静一愣，她看到张然正一丝不挂的站在他们三个身后。 张然的身材曼妙，即使是同为女人的欧阳静看着也有了一丝艳羡，白皙的皮肤加上皮肤上零星的伤痕，满是诱惑和让人心疼的性感。 欧阳静一直盯着张然的身体，不知道该做什么。 “张然，把衣服穿上，这里还有孩子和女人，给自己留下些体面。”陈冬背对着张然说道。 “这些孩子什么都见过……”比起陈冬三人，张然显得更坦然，“只要让孩子们能活下去，让我做什么都行。” “那就麻烦回去穿衣服，你放心，不管让你干什么，我都会竭力保护你的安全。”宫泽抢在陈冬之前说道。 宫泽的反应是陈冬和欧阳静都没想到的。 以张然的聪明，直接看出在面前这三个人里，宫泽可能是自己唯一的依仗，所以没有犹豫马上按宫泽的要求去穿了衣服。 “我们是华夏军，不能让普通老百姓冒这种险，更不能……”宫泽刚要解释，可看到陈冬神情，又觉得解释也没什么意思。 “没想到宫长官还挺怜香惜玉的……”宫泽总算是等到了陈冬的嘲讽。“你看这样行不行，我脱光了，你替我去看看外面的倭奴人到底嗑了什么药，怎么样？” 第234章 全局掌控者 陈冬的话让宫泽一时无言以对，其实陈冬也知道，宫泽不让张然去冒险，是出于华夏军人的基本道德准则，但对于张然之前所作所为的气愤，陈冬还是没忍住把矛头指向了替张然说话的宫泽。 陈冬和宫泽心里都清楚，绝不能让宫泽去冒险，有宫泽在，陈冬就还有和库伦人周旋的筹码。 欧阳静一直没有理会陈冬和宫泽，她一直端着枪瞄着外面的倭奴人，生怕这些倭奴人会突然爬起来袭击自己。 “这么看来，只能是我去找倭奴人玩耍了。”陈冬叹了口气。 此时张然已经穿好衣服，又走回了陈冬三人身边。陈冬极其佩服这个女人的演技，此时的张然又回到了之前，陈冬刚见她时的状态，楚楚可怜中带着一点为母则刚的坚毅。 宫泽盯着张然想说什么，可转头看到陈冬正看着自己，就没开口。 “宫长官你要是不方便我们回避一下？或者你们去二楼聊。”陈冬一脸坏笑。 宫泽没有理会陈冬，继续盯着张然，看的张然这种老江湖都有些脸红。 “我见过你……”宫泽看了张然很长时间，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宫泽的话让其他三个人都是一愣。 “你的学生里有没有一个叫赵子涵的女孩……” “赵子涵……”张然想了一会儿，对她来说，之前教书的经历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 “小姑娘个子比同年级的孩子高一点，短头发……从来不穿裙子……数学特别好……喜欢吃……”宫泽说着说着哽咽了。 不用想，宫泽说的小姑娘和他的关系一定非比寻常。 “我……我有印象，我带过她们班的课，很活泼的孩子……”张然一句很活泼的孩子让宫泽瞬间泪流如注。陈冬猜测，张然可能并没有想起那个小姑娘，她这么说可能只是为了迎合宫泽。 陈冬怎么都想不到，宫泽这个浸润华夏军多年的职业军人，竟然有哭成这样的时候。 “对不起，我们没发现赵子涵……”张然感同身受一样竟的也开始流泪。 “我知道……”宫泽马上收敛了情绪。 傻子都能看出宫泽和他所问张然的那个小学生赵子涵肯定是至亲，但为什么一个姓宫，一个姓赵，这让陈冬和欧阳静都大惑不解，可陈冬此时也实在没法问宫泽。 “在核攻击结束后，我马上派人去找了赵子涵，他们带回来了她的尸体……”说到这里，宫泽再次情绪失控。 “因为赵子涵是你的亲人，你就能动用军队去找人？滨山那么多人等着救援，你们去哪儿了！”这次失控的是欧阳静。 “我们奉命在这片区域里保持机动发射能力和隐蔽……”宫泽说话时自己也没有底气。 “保持隐蔽？”欧阳静冷笑，“你们隐蔽的真他妈好！” 陈冬听出宫泽话里最重要的部分是机动发射能力，欧阳静似乎故意忽视了这一句。 宫泽无言以对，只能默不作声。 “好了，咱们所有人都是在执行命令，过去的事咱们以后再说……”陈冬知道如果现在继续纠结于，为什么华夏军没有救援滨山县和九原县，他们一时就什么也干不成了。 “过去的事？你看看这就是过去的事！”张然一改见到宫泽之后的柔弱，直接扯开了自己的上衣，“你看看，这就是你说的过去的事！” 张然裸露着上半身，这次张然离陈冬他们很近，三人这才看到，在张然雪白的皮肤上密密麻麻的伤痕。 “你知道在滨山，活下来的人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知道有多少孩子因为没有救援，被困在废墟下面，活活渴死饿死！你知道我们为了一杯水要付出什么！只要华夏军来，哪怕只有几十个人，我们也不会……”张然说着又脱下自己的裤子，她下半身的伤痕更让人触目惊心。 此时陈冬也不知道还能怎么劝解，他看向宫泽，同样希望得到一个答案。 宫泽低着头，不敢看张然的身体，也不敢再看在场的任何人。 欧阳静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张然穿上，又帮张然穿好裤子，这时候一个孩子走到张然面前，默默的把刚才给陈冬他们的水端到张然面前，孩子见张然没接过水，和之前一样也跪在了张然面前。 “站起来！伸手让他们看看！”张然对孩子大喊。 孩子顺从的伸出手，陈冬清楚的看到，这孩子的右手只剩下了两根手指。 “想知道他那三根指头怎么没的吗！”张然声嘶力竭的对宫泽喊道。“食指是因为他捡别人的矿泉水瓶子被剁的，中指是因为他看了一眼两个十几岁的女孩被用砖头砸碎的，无名指是……” “张老师，别说了……”张然的话被男孩的哭喊打断。 张然抱起男孩放声大哭，哭的撕心裂肺，在张然的哭声中，所有孩子都集中在张然身边，一起流眼泪。 陈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化解眼前的局面，在他眼前是愤怒的欧阳静和张然，一群哭的稀里哗啦的孩子，还有低着头感觉马上就要举枪自杀的宫泽。 “我相信，任何一支华夏军部队，非到万不得已的境地，都会对平民施以援助。”陈冬好不容易想出了一句冠冕堂皇的话。 “放屁！他能派人去救他的私生女，就能抽出人救援学校和幼儿园！”欧阳静指着陈冬的脸喊道。 欧阳静这一喊又让陈冬无可辩驳。 “对不起……”沉默了许久的宫泽总算是开了口。“当时我能派出去的只有我的警卫员和一个司机，我和其他人都随部队转移。” “堵在路上的那些军车是怎么回事？”陈冬想起了他在路上看到的那些封堵了滨山县到九原县公路的军车，那些车为什么会堵在那里，一直是陈冬想不通的。 陈冬这个问题对于宫泽而言，似乎比欧阳静和张然的质问更难以回答，宫泽重新回到沉默之中。 “好了，咱们有很多时间去弄清所有疑问，现在，我需要你们的帮助。”陈冬叹了口气，他知道继续逼问宫泽也不会得到任何结果，不如先处理眼前的事。 “我要弄清楚倭奴人为什么突然发狂，我害怕是某种病毒。”陈冬故意把事情说的惊悚一点，想分散在场几人的注意力。 “怎么帮？”欧阳静最先想通了陈冬的用意。 “你在楼里，用突击步枪远程策应我们，如果我们在外面遇到什么意外，你还要负责保护张然和孩子们。” “好的。”欧阳静回答的时候重新拿起了枪。 “张然，你把孩子们都带到二楼，你们都藏在二楼第一个房间里，把门从里面反锁。”陈冬让张然把房间反锁的用意，是为了让在楼里的欧阳静能第一时间听到张然出了房间，好有所防范。 张然点了点头，开始把孩子们往二楼领。 “我和你一起出去。”宫泽抢在陈冬前面说道。 “好……”陈冬回答了一声，三人开始整理装备。 和之前的危险不同，这次陈冬三人要面对的是只剩下兽性的倭奴人，之前看过的关于丧尸的电影，让每个人从心底里产生恐惧。 “陈冬，你的目标要是右边第一个，你就再往左一点！你挡住我的视线了！”欧阳静在楼里通过出入口，指挥着陈冬和宫泽在外面的站位，她是陈冬最后一道保障。 陈冬对欧阳静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因为离倭奴人太近了，陈冬几乎不敢大声喘气。 陈冬又看了一眼在自己对面的宫泽，宫泽此时正拿着枪对着陈冬面前倭奴人的脑袋，一旦陈冬在行动时倭奴人突然暴起，宫泽可以第一时间解决问题。 陈冬数了数，现在还有八个看样子还能动的倭奴人，虽然这几个倭奴人都算是重伤，可有了之前那个被打断了腿还能爬行的倭奴人的前车之鉴，陈冬三人还是不敢有一丝大意。 宫泽对陈冬点了点头，陈冬开始屏住呼吸慢慢往离他最近的那个倭奴人身边挪动，所有倭奴人此时都没有一丝生机，陈冬甚至在他们的脸上看到了死人才有的尸斑。 再离近一些，陈冬闻到了倭奴人身上正散发着一股很难形容的味道，有些像是尿骚味，也有些鲜甜的味道，陈冬从来没闻过这种味道。 陈冬记得之前断了腿的倭奴人是在上衣口袋里找到的塑料袋，他试着单手打开倭奴人胸前的口袋，可倭奴人这个口袋的扣子还是原始的钮扣，需要两只手一起解，陈冬无奈只好把手里的枪插回肋下。 此时陈冬和倭奴人的距离只有一臂，而他此时手无寸铁，如果这个倭奴人和之前的倭奴人一样突然发难，陈冬能依仗的就只剩下对面的宫泽和远处的欧阳静。 陈冬越是贴近倭奴人，越发现这些倭奴人可能完全没有生命体征，陈冬慢慢解开倭奴人胸前的口袋，看到一个自封口的塑料袋，可就在陈冬伸手要拿的时候，他眼前的倭奴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陈冬被吓得一连往后退了几步，可就算如此，陈冬还是在后退前顺手拿出了他目标的塑料袋。 在陈冬退后的同时，睁开眼睛的倭奴人嘴动了两下，可没发出什么声音，接着这个倭奴人和上一个倭奴人一样，伸手摸向刚才陈冬解开的那个胸前的口袋。 倭奴人口袋里的东西已经到了陈冬手里，倭奴人自然什么都没找到，在几次摸索之后，这个倭奴人竟开始撕咬自己的手臂，扯自己的头发，而对于就在自己面前几米远的陈冬，这个倭奴人完全视而不见。 “走！快走！”宫泽小声提醒专注看些倭奴人怪异行为的陈冬。 陈冬这才回过神来，小心翼翼的往楼门的方向移动，在陈冬和宫泽撤退过程中，那个醒来的倭奴人完全没有反应，还是在不断的撕咬着自己的手臂，腿，和一切他能咬到的自己的肉体。 “操！这他妈是什么情况！”宫泽在和陈冬退回到楼门后，回头看着已经把自己啃的血肉模糊的倭奴人。 “我怎么觉得像是电视里看过的吸毒人员，毒瘾犯了的感觉？” “你们先回来再说！”欧阳静催促道，主要是陈冬和宫泽挡住了她的视线。 等陈冬和宫泽重新回到楼里，外面的那个倭奴人已经把自己的手臂啃到了能隐约看见白骨。 陈冬拿出那个塑料自封袋，现在可以断定，倭奴人的疯狂和这个袋子里的东西有很大原因。 “这是什么……蘑菇？草菇还是口蘑？”陈冬把袋子放在亮处，陈冬看清楚袋子里是个小蘑菇一样的东西。 “这要是蘑菇，也是超级马里奥里的蘑菇，吃了能变大！”欧阳静也看清楚了，如陈冬所说袋子里确实是一个蘑菇一样的东西。 “什么蘑菇劲儿这么大？我看过白鹰国有人吸食致幻菇，不过也没看到过能有这种反应的致幻菇。”宫泽说话时还盯着外面的倭奴人。 “让下面的人工智能识别一下或者拿到韩思安那里，应该能找出答案。”陈冬想到了最可能的办法。 说到这里，欧阳静用对讲机给她姐姐韩思安说了他们刚才的发现，并且详细描述了陈冬手里蘑菇的样子，陈冬突然发现，韩思安和欧阳静这对孪生姐妹的关系似乎比之前好了很多。 韩思安听完欧阳静的话，一时没了动静，不知道是在查资料还是想到了其他什么事。 可就在几人等着韩思安的答复时，楼外传来了一声枪响，那个醒来的倭奴人的头应声消失在了血雾中。 陈冬三人条件反射一样的马上窜回门厅的掩体后面，在现在的情形下，只要是有枪的人，都是巨大的危险。 “你们也真够可以的，他们都有枪，还不及时处理掉？”还没等陈冬他们做出反应，楼外的人先喊话道。 听见楼外人喊话的声音，陈冬和欧阳静同时看向对方，因为他们都听出来了，外面喊话的人是之前突然失踪的楚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