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朱雄英，带着淮西一脉造反》 第1章 复生还是闹鬼 “卧槽！！！” “麻辣个逼的，这到底是啥鬼地方啊。” “咱朱雄英不过就是睡了个觉，一觉醒来咋就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了呢。” “我踏马的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社畜啊，要钱没钱，要颜值没颜值。” “又不是什么富豪家的少爷，犯不着有人来绑我的票吧！” “草他大爷的，我咋感觉我躺的这地儿，像是个棺材啊。” “谁他娘的这么缺德呀，就算是绑票，也不至于把肉票藏到棺材里吧！” 朱雄英的心里，那叫一个崩溃，仿佛被一万只草泥马无情践踏。 就在这个时候，一堆杂乱无章的信息像潮水一样冲进他的脑海里，他抱着头，疼得惨叫起来。 然而，在这阴森的皇家陵墓里，他的声音最多也就只能在墓室里回荡回荡。 想要传播到陵墓外边去，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点可能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朱雄英融合了脑海中大量的信息，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穿越了。 而且还是穿越到了刚下葬的皇长孙朱雄英身上。 他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自己不就是连续七十二个小时加班，没睡觉嘛。 结果躺下之后就一睡不醒了，直接就穿越到了大明洪武年间。 这身份倒是挺尊贵的，可这有啥用啊，直接就被封死在棺材里了。 这他妈的，棺材里的空气最多也就够一个小时呼吸的，自己恐怕要被活活闷死了。 要是让那些穿越者同行知道了，自己穿越成大明皇长孙，最后还落得这么个死法，不得被他们笑死。 “不行，老子一定要活下去，棺材外边，还有个偌大的大明帝国等着我去继承呢。” 就这样，悲催的穿越者朱雄英，开始在棺材里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摸索了起来。 不多时，还真让他摸索到一个圆柄的短刀。 朱雄英顿时惊喜得两眼放光，他赶忙开始解开自己身上的蟒袍带子。 把短刀绑住，打算用钻木取火的方式开始在棺材上钻洞。 在强烈的求生意志支撑下，他终于在氧气消耗殆尽之前，钻出了一个洞。 朱雄英贪婪地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忍不住破口大骂： “贼老天，有你这么玩人的吗？” “把我穿越到棺材里面，这是压根没打算让小爷我活啊！” “不是都说，穿越必定会给金手指吗？” “统子、统哥...... 统爷，你老行行好，快来吧。” “这他娘的可是亲王用的楠木棺材啊，小爷我可是去过十三陵，那棺椁厚得一般盗墓贼都打不开。” “小爷我废了一个小时的功夫，才用这把陪葬的短刀钻了一个小孔。” “呼吸是没问题了，不过小爷我真的出不去啊。” 然而，朱雄英骂骂咧咧了半天，也没听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统子有任何回音。 这下，朱雄英彻底坐不住了，气得一脚直接踹向自己的棺材盖，结果这棺材盖竟然松动了起来。 朱雄英这下可开心坏了，一骨碌坐起来，一点点扛着这沉重的棺材板，最后 “砰” 的一声把它扔在了地上。 这货高兴得差点没哭出来，直接就从棺材里窜了出来，并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我朱雄英他娘的终于活下来了，他麻辣个逼的，要不是阴差阳错棺材板没合严实。” “咱就直接歇菜了，那可就号称蓝星最惨穿越者了。” 朱雄英这会饿得前胸贴后背，直接走到自己的贡品桌子前面，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顺着长明灯亮起的方向，大踏步地直接向外走去，最后直接走到封堵陵墓的断龙石面前。 这下，朱雄英彻底傻眼了，这个石板厚度至少三尺。 这他娘的可不是自己能轻易解决的。 然而，好不容易穿越了，还是朱元璋的皇长孙，就这样等死可不是他的作风。 他站在门口，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外面有没有人啊，本王要出去！！！” “要出去！！！” “出去！！！” 断龙石终究不能完全挡住石头缝隙传播声音，并且皇长孙朱雄英下葬，还没过去一天。 很多地方还没有沉淀严实。 这可是午夜子时，声音传到外面之后，巡陵禁卫陈少白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吓得直哆嗦，两眼发直地看着朱雄英的陵墓入口，脸色惨白得像张白纸，说道： “兄弟们，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 “我咋听到，这里面有一道声音喊着要出来，这不是兄弟我幻听了吧！” 禁卫队长郑之龙听到陈少白的话，目光也像利剑一样锐利地看向陵墓入口。 断龙石后面还在陆陆续续传出一道声音： “放我出来！” “出来！” 这下，十几个禁卫都听到了，陈少白吓得声音都在颤抖，说道： “队长，这不是皇长孙回来了吧！” “他在里面喊着要出来，这可咋整啊，兄弟们遭不住啊！！！” 禁卫队长郑之龙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看着自己一众兄弟，低声喝道： “都跪下！！！” 然后，郑之龙自己也跪了下来，他一边磕头一边喊道： “虞王殿下，您既然去下边了，就不要再回来吓小的们了，您要有什么未了之事可以告诉小的。” “小的一定给您传递到陛下那里。” “或者，虞王殿下亲自给太子殿下和陛下托梦也可以，您要出来这事，真的使不得啊！” 郑之龙说这话的时候，昨天撒在虞王陵墓前的纸钱，又被一阵旋风 “呼” 地一下刮了起来。 差点没把一众禁卫给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都以为虞王殿下发怒了，一个个吓得瘫软在地上。 朱雄英听到外边终于有回音了，高兴得差点蹦起来，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逃出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然后，隔着断龙石，他听外边的话听得不是太清楚，只是模模糊糊听到让自己给太子殿下。 或者陛下托梦。 朱雄英听到这句话后，气得暴跳如雷，气急败坏地怒吼道： “本王活过来了，本王要出来。” 这下，外边的人前半句还是没听仔细，后半句倒是听得明明白白，这虞王殿下是在喊着要出来啊。 这他娘的也太吓人了。 这群人实在是吓得不行了，都脸色煞白得像鬼一样，朝着孝陵卫指挥使何春的衙门，撒腿就跑。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郑之龙带着十几号人，连禀报都没禀报，就像身后有恶鬼追着一样，直接冲进了指挥使衙门。 然而，他们很快就被指挥使衙门的卫兵拿下了。 当孝陵卫指挥使何春听到有十几个禁卫闯进自己的衙门，还一脸惊慌地喊着虞王殿下要出来了。 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他直接就从床上爬起来，三更半夜地来到了正堂上。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十几个禁卫，黑着脸说道： “郑之龙，这......” 第2章 皇长孙诈尸了 “郑之龙，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你们不是在巡夜嘛，大半夜的鬼哭狼嚎个啥，还不禀报一声就直接闯进指挥使衙门。” “你们这是犯的哪门子邪乎病啊。” “你们今天要是不给本指挥使一个合理的理由，就自己去军法处领五十马鞭，到时候可别喊疼。” 郑之龙听到指挥使何春的问话，那脸拉得老长，哭丧着脸说道： “指挥使大人，属下和一众兄弟们愿意拿自己的九族作担保。” “我们巡查到虞王殿下的陵寝前的时候，断龙石那里真真切切传来虞王殿下的声音。” “他一直扯着嗓子喊着要出来啊，这弟兄们真的扛不住啊！” “白天虞王殿下才刚下葬，晚上就喊着要出来，指挥使大人，这虞王殿下不会是从下边跑上来了吧！” 何指挥使听到郑之龙的话，顿时火冒三丈，愤怒地说道： “郑之龙，你知道自己在说啥吗？” “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整个皇族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如今谁要是敢在虞王殿下身上搞事情。” “真的要被诛九族了，到时候你可别连累大家。” 然而，何指挥使的话并没有让郑之龙收敛半分，他还在那赌咒发誓，说虞王殿下喊着要出来。 如果有半句谎言，情愿被诛九族，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这下，何指挥使也慌了神，一个人说胡话自己还能理解，但是十几个人一起说胡话。 自己可就理解不了了，这事儿透着一股诡异。 “这他娘的不行，本官得去亲眼看看，万一出了什么纰漏，恐怕自己的九族也保不住了。” 就这样，指挥使何春带着孝陵卫的上百号禁卫，急匆匆地向朱雄英的陵墓赶去。 此刻的朱雄英，求生意志那叫一个坚定，还在断龙石后面破口大骂： “本王还没死呢，就被你们给下葬了，到底是哪个狗日的干的好事。” “等本王出去了，一个都别想跑，都得给我等着。” 何指挥使刚来到断龙石外边，就听到断龙石后边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等本王出去了，一个都不放过！” “一个都不放过！！！” 这下，连指挥使何春都吓得浑身直冒冷汗，后背都湿透了，他转头看向自己带过来的上百个禁卫。 吞了一口口水，紧张得声音都有点颤抖，问道： “诸位兄弟，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 一众禁卫也紧张得不行，结结巴巴地说道： “指挥使大人，虞王殿下在里面说，等他出来了，一个都不放过。” 何春这个时候，脸色难看得像吃了苍蝇一样，说道： “不会真的是虞王殿下有什么未了之事，从下边上来了吧！” 想到这里，何春连忙哆哆嗦嗦地走到断龙石前，鼓足了勇气向里面喊道： “虞王殿下，您稍安勿躁，末将这就进宫面见陛下。” “您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可以等陛下来了亲自对他说。” 或许是何春走到断龙石前，凑着缝隙喊的原因，这句话朱雄英终于听得真真切切。 他立马再次扯着嗓子喊道： “快去，本王等着！！！” 何指挥使听到里面的回话，强忍着内心的恐慌，对着自己带过来的一百一十三个禁卫，说道： “你们就守在这里，半步都不许离开。” “一直等到本指挥使回来，或者陛下的到来，谁要是敢乱动，军法处置。” 就这样，指挥使何春连夜进城，刚到城门口，何指挥使就扯着嗓子怒吼道： “放下吊篮，孝陵卫指挥使何春有紧急奏报，必须进城，十万火急啊！” 耿炳文在中军都督府任职，今天晚上正在正阳门巡视，忽然听到城门下面传来一道焦急万分的声音。 正是孝陵卫何春在喊着开门。 耿炳文看到这一幕，亲自走到城头，扯着嗓子高声回道： “何春小子，你难道不懂规矩，现在还没到开城门的时候。” “除了边关急报或者黄河决口一类的重大天灾，任何人不得半夜进城，这规矩你可不能忘。” 何春看到今晚是长兴侯耿炳文在当值，连忙焦急地喊道： “长兴侯大人，末将愿意拿九族的性命作保，向陛下禀告的事情比这两种事情更严重。” “还请长兴侯放下吊篮，救救末将啊。” “没有开国之前，这何春可是跟着自己南征北战，立下了不少功勋。” “才在开国后，被陛下从军中千户的位置提拔到指挥使的位置上。” “他的那一营兵马扩招，才组建了如今的孝陵卫。” “如今他那里除了皇陵，哪里还有什么破事，不对，难道是皇陵出事了？？？” 耿炳文想到这里也紧张起来，连忙对身旁的士兵喊道： “放下吊篮，把何大人拉上城墙，本将军带他去面圣，动作麻利点。” 就这么一番折腾下来，长兴侯耿炳文带着指挥使何春，终究是赶上了早朝。 朱元璋刚送走了自己的好大孙朱雄英，正是一脸悲痛、伤心欲绝的时候。 刚上朝，就看到带着孝陵卫镇守皇陵的何春，竟然出现在了奉天殿上。 他立马阴沉着脸，语气不善地说道： “何指挥使，你的职责是镇守皇陵吧，怎么跑到奉天殿来了。” “难道皇陵出什么事情了？” 何春看了一眼满朝文武，又看了一眼朱元璋，一副欲言又止、犹豫不决的样子。 朱元璋看到这一幕，黑着脸说道： “朝堂上都是咱大明的肱骨之臣，有什么话尽管说，别吞吞吐吐的。” 何春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 “启奏陛下，虞王殿下昨晚在陵寝内，使劲地喊着要出来。” “声音透过断龙石传出陵寝。” “这事情太大了，末将不敢耽搁，连夜进京禀告陛下。” 朱元璋听到何春的话，神色立马变得锐利起来，目光像两把利剑，冷漠地说道： “何大人，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吏部尚书陶凯的目光也落在了何春身上，愤怒地说道： “何大人，虞王殿下离开，整个朝堂都陷入悲伤之中，你恐怕是陷入悲伤出现幻听了吧。” “你的心情诸位同僚可以理解，但是，人死如灯灭，可千万不要再乱说了，不然会惹出大祸的。” 何春怎么听不出来，礼部尚书陶凯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 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呢。 不过，自己一个人幻听可以理解，他娘的，总不可能一百多号兄弟都出现幻听了吧。 想到这里，何春看向朱元璋再次说道： “启奏陛下，如果是末将一个人听到这声音，或许真的是末将幻听了。” “但是末将和一百一十三个孝陵卫禁卫，都听到了虞王殿下喊着要出来的声音。” “这绝无可能是幻听，如果末将有半句虚言，甘愿伏诛，绝不食言。” 太子朱标本来也是一脸悲痛，听到何春的话，也震惊得瞪大了眼睛，目光看了一眼何春。 然后又看向自己的父皇朱元璋说道： “父皇，雄英不是真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回来了吧！” “这，可是......” 第3章 前往皇陵 “这，可是一百多个孝陵卫禁卫一起听到的。” “绝对不可能这么多人冒着夷三族的风险，诓骗我们。” “父皇，要不我们还是去皇陵去看看吧！” 就这样，朱元璋早朝也不开了，直接带着朱标和百官风风火火的向皇陵而去。 皇陵之中，虞王陵寝断龙石前。 朱元璋看着现场的一百多个禁卫，沉声问道： “咱问你们，你们昨晚是不是听到虞王殿下的陵寝内，有声音传出。” 禁卫队长郑之龙听到朱元璋的问话，连忙跪在地上回道： “启奏陛下，小的是孝陵卫的一个小队长，昨夜子时带领一队禁卫在皇陵巡查； 来到虞王殿下的陵寝前的时候，听到虞王殿下喊着要出来。” “后来，就把此事报给了指挥使何大人，何大人再次带着属下和一百多位孝陵卫士卒； 来到虞王殿下的陵寝前巡查，断龙石内传出的最后一道声音是： “等本王出去了，一个都不放过！” “这句话，现场一百多位禁卫都听到了，小的要是有半句虚言，甘愿被诛九族。” 郑之龙话音说完，现场的一百多个孝陵卫士卒齐齐称是，表示都听到了。 朱元璋听到这里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然后看向跟来的李善长说道： “善长啊！！！” “咱的雄英刚下葬一天就出现此等怪事，你看这是什么情况？” 李善产听到朱元璋的话，眉头也紧皱了起来，最后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凝重的说道： “启奏上位，出现这种情况，恐怕只有两种结果； 第一种就是虞王殿下，恐怕真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所以才在午夜回来，传出这道声音。” “至于第二种可能，微臣看到过一些汉代的古书，上面说过人有假死现象； 沉睡几天后，可以再次醒来。” “如果是这种情况，就是我们大明的幸事了。” 永昌侯蓝玉听到这里，激动的说道： “那还等什么，我们齐声喊虞王殿下，如果他白天能回话； 说明虞王殿下这是醒过来了。” “如果白天虞王殿下没有回复，我们只能......” 蓝玉说到这里，也说不下了，他知道白天如果里面没有反应，恐怕陛下也要白高兴一场了。 朱元璋听到蓝玉的话，眼神立马锐利起来，看向百官和孝陵卫的众多将士喊道： “还等什么，没听到永昌侯的话吗？” “都给咱喊起来，咱的大孙还等着咱呢！” 就这样，外边几百号人齐齐喊道： “虞王殿下，陛下来看你来了！！！” 昨天晚上，朱雄英吃过贡品后，听到外边孝陵卫的人已经前往皇宫报信； 自己浑浑噩噩就睡了过去。 这个时候，他被一阵阵声音惊醒了。 看来自己那便宜爷爷带着人来救自己了，朱雄英高兴的是热泪盈眶； 对着断龙石的缝隙使劲大喊： “到底是那个狗东西，本王没死透就给送进皇陵了，他娘的，这事没完。” 这个时候，没有北风向陵墓里灌，朱雄英的话完整的传了出来。 朱元璋听到自己大孙那熟悉的声音，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他连忙喊道： “乖孙，都是咱的错！！！” “咱这就让人，把你救出来。” 朱元璋这个时候看向朱标说道： “标儿，咱的雄英回来了，他没死啊，如今可是大白天； 还魂可是在晚上，这是咱的雄英醒来了啊！” 朱标也是满脸激动的喊道： “雄英，你等着，爹和你皇爷爷这就把你救出来。” 朱雄英在断龙石后边听到朱标的话，气的破口大骂： “爹啊！！！” “您老可是真不靠谱啊，你儿子还没死透你就把我给下葬了，你对的起我娘吗？” “你怎么这么狠心的！！！” “儿子要不是及时醒过来，就真翘辫子了。” 百官听到皇孙朱雄英的谩骂，额头也是一阵冷汗，但是朱标和一脸激动的朱元璋却是一点都不在乎； 有什么比自己儿子和大孙重新活过来，更让人兴奋的。 就这样，孝陵卫在朱标的示意下，开始用钢凿强开断龙石； 那是一刻都不敢停歇，从早上一直凿到太阳落山，终于在断龙石上凿出了一个大洞； 朱雄英直接从大洞里爬了出来。 然后，朱元璋一脸期待的看着朱雄英，以为他会来到自己的身旁； 再不济，也会来到自己好大儿朱标的身旁。 哪知，朱雄英直接走到常茂的身前，仿佛没有看到朱标和朱元璋两父子。 他委屈的对常茂说道： “舅舅！” “我死的好冤啊，我在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突然就得传染病了； 并且没死透，就被些人给下葬了。” “要不是，盖棺材的师傅们没有钉死棺材，并且没有合严实； 我不病死也被闷死了。” “舅舅，皇宫不是我的家，您能不能把我接进王府。” 百官听到朱雄英的话瞬间麻了，甚至连朱元璋和太子朱标也是苦笑不已； 不知道如何面对朱雄英。 常茂听到朱雄英的话，虎目流下眼泪，看着朱元璋倔强的说道： “陛下，末将姐姐才走几年，当年的事情一直到现在都是疑点重重； 还没彻底结案，末将这可怜的外甥又出事了。” “这里面要是没有问题，我常茂绝对不信！！！” “我这外甥在东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染上了疾病，然后还没死透就被下葬了； 太医院、东宫某些人，还有陛下，你们都有责任。” “这次你们要是查不清楚，我常茂绝对不让我这可怜的外甥回宫。” “雄英，走，舅舅带你回家！” 就这样，常茂、常升两兄弟带着朱雄英，就离开了皇陵。 独留百官和朱元璋父子，在风中凌乱。 最后，朱元璋烦躁的看向百官，最后目光落在朱标身上说道： “回宫！！！” 开平王府上，常茂看向朱雄英关切的问道： “雄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雄英声音颇为低沉，他喃喃的说道： “舅舅，我今年才八岁很多事情不懂，我娘有熥弟的时候血崩去世； 前几年，我......” 第4章 谁是黑手 “前几年，我啥都不懂，六岁以后开始读书，识了字之后就开始读皇家密档和《史记》。” “发现历史上的皇族总是充满了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所以没来由地就怀疑我娘的去世。” “是不是另有隐情，这心里头就一直犯嘀咕。” “所以，我就让照顾我的贴身侍女婉儿，拿一些医书给我看。” “最后我发现，我娘亲绝无可能是生朱允熥弟弟的时候，因为血崩而死的。” “我娘亲是被谋害的，因为医书上说，女子生二胎不可能出现血崩这种事情。” “就算偶然出现了，也完全可以控制住。” “如果我娘的身体真有那么差，在生我的时候，恐怕就已经血崩了。” “结果，我花了一年的时间才读懂了这些医书，然而，没多久我的身体就开始不好了。” “最后重病缠身，后边的事情舅舅您也知道了。” 常茂听到朱雄英的话，瞬间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茂大爷就知道，吕氏那个狗东西不是什么好鸟，在东宫除了她没人敢对咱姐姐和雄英动手。” “咱明天上朝就穿上俺爹的铠甲，带上俺爹的兵刃上朝。” “直接活劈了，吕氏那个狗娘养的，给姐姐和雄英报仇雪恨。” 朱雄英听到自己的舅舅如此维护自己，感动得稀里哗啦，说道： “舅舅，这是最后的办法，现在还用不上，外甥想明天向陛下告御状。” “毕竟我娘死的不明不白，我自己也几乎遭了毒手。” “如果不调查清楚，我担心熥弟在东宫也会不安全，毕竟如果我没有活过来。” “熥弟再出事了，那朱允炆就可以顺利继承咱们大明的帝位。” “到那个时候，我们这一脉只有冤死的命，就连支持我们的淮西一脉将军们。” “恐怕也会被秋后算账，一个都跑不了。” 常升听到朱雄英的话，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低头思索片刻以后，抬头看向自己的大哥常茂说道： “大哥，小弟把京城最好的稳婆吴妈请来。” “你带上咱爹和咱姐姐的牌位，明天一早进宫告御状。” “咱姐姐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雄英可是皇长孙，竟然差点被他们谋害了。” “这事情没完，咱们必须讨个说法！” 说完这些话，常升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府邸。 这一晚上，整个京城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暗流涌动。 当马皇后得知自己的大孙死而复生之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火急火燎地就来到了勤政殿。 当她看到朱元璋和朱标两父子正在大殿内唉声叹气，丝毫不见自己大孙的身影。 心里 “咯噔” 一声，就怕贴身丫鬟玉儿给自己传的话有误。 连忙问道： “重八、标儿，听说咱的大孙复生了，这是真的吗？” 朱元璋正在唉声叹气呢，忽然听到马皇后的声音，连忙一个箭步起身，扶着她坐在自己的龙椅上。 关切地说道： “妹子啊，你这两天身体不怎么好，怎么起来了。” “咱大孙死而复生的事情是真的，你不用担心，只是咱大孙假死状态就被咱给下葬了。” “他对咱这皇爷爷和标儿有气，不愿意回宫，跟着他舅舅回开平王府了。” 马皇后听到朱元璋的话，脸瞬间黑得像锅底，说道： “瞅瞅你们父子俩办的叫什么事情，怪不得雄英不愿意回宫。” “这能怪咱大孙吗？” “你们两个要是把咱大孙接不回宫里，都别来咱的慈宁宫，看到你们两个咱就来气。” “玉儿，咱们回宫，眼不见心不烦。” 就这样，马皇后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是，朱元璋和朱标父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愁容更多了，就像两个苦瓜。 朱元璋看着自己的好大儿说道： “标儿啊，要不你去开平王的王府一趟，把咱的雄英接回来。” “这孩子住他舅舅家，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啊。” 朱标听到自己老爹的话，顿时一脸无语，自己儿子没死透就被自己给下葬了。 现在他看自己就像是看杀人凶手，这可去不得啊。 想到这里，朱标看着朱元璋，哭丧着脸说道： “父皇，儿臣感觉还是先给常茂这个憨货打个招呼比较好，否则，儿臣这心里不踏实啊。” 就这样，朱元璋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第二天凌晨，上朝的时候，常茂穿上开平王的铠甲，威风凛凛，带上自己老爹征战用的长剑。 常升则是牵着朱雄英，后边跟着京城最知名的稳婆吴妈。 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走出王府。 一行人坐着马车来到宫门口，看到百官都去上朝了。 常茂把长剑往腰间一插，就从宫门口的登闻鼓架子上取出两个鼓槌。 转身对朱雄英说道： “雄英，今天舅舅就给你娘亲报仇，还你一个公道，让那些坏人都付出代价。” 说完这句话，就操起两个鼓槌，像发了疯似的拼命敲起登闻鼓。 宫门口的禁卫看到常茂竟然带着皇长孙敲起登闻鼓，都吓得脸色煞白，双腿发软。 直接就撒丫子向宫里跑着报信去了，那速度比兔子还快。 朱元璋刚开始上早朝，正准备给常茂这小子搞好关系，让他把自己的好大孙朱雄英送回来呢。 结果常茂这货直接翘班不上朝，气的他直接看向吏部左侍郎刘崧说道： “刘大人，这郑国公常茂告假了吗？” “今天怎么没有来上早朝？” 吏部左侍郎刘崧听到朱元璋的问话，也是一脸无语，心里暗自叹息道： “我的陛下啊，人家郑国公为什么不上朝，您难道不知道吗？” “人家的外甥还没死呢，就被您老和太子殿下下葬了，人家没有抱着开平王的牌位。” “来金殿上给您干仗，您就偷着乐吧！” 然而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刘崧可不敢这么说，只是回复道： “启奏陛下，或许是昨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郑国公没来得及告假。” 就在这个时候，朱元璋听到宫门口的登闻鼓竟然被敲响了。 他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就像有只小兔子在乱撞。 想到这里，他连忙看向太监总管王景弘说道： “还愣着干嘛呢，赶紧去瞅瞅，谁在宫门口敲登闻鼓呢。” 王景弘连忙离开奉天殿，像一阵风似的向宫门口赶去，结果刚下了御阶就碰到一路跑过来的禁卫统领二虎。 王景弘连忙问道： “二虎将军，可是为登闻鼓的事情赶来，陛下下令调查此事。” 二虎听到王景弘的话，连忙说道： “不用去了，这事情本将军已经知道了，现在就是去禀告陛下的。” “就这样，两个人结伴而行，快速回到了奉天殿。” 朱元璋看到两个人归来，连忙问道： “二虎，这......” 朱元璋还想说些什么，二虎再次慌慌张张地来到奉天殿，“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说道： “启奏陛下，宫门前......” 第5章 奉天殿告状 “启奏陛下，宫门前郑国公常茂穿着开平王的盔甲，跟个古代战神似的，在那儿敲登闻鼓呢。” “说是要给自己死去的姐姐常氏，也就是前太子妃喊冤。” “皇长孙殿下抱着其母亲的牌位，在宫门口哭得那叫一个伤心，眼泪止不住地流。” “这可怎么办啊，还有那常升也抱着开平王的牌位，扯着嗓子在宫门口喊着要给自己姐姐讨回公道。” 百官听到这里，直接傻眼了，一个个像被施了定身咒，连朱元璋的脸都绿得跟青苹果似的。 心里疯狂吐槽，破口大骂： “该死的常茂兄弟，他们到底想搞啥名堂啊，难道不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随便查吗？” “咱花费了十多年时间，才好不容易让江南士族和淮西一脉在朝中的势力达成了平衡。” “现在他们两兄弟带着咱的大孙来这一出，这是要干啥呀，存心给咱添乱呢。” 想到这里，朱元璋黑着脸，愤怒地吼道： “胡闹！！！” “二虎，现在就把他们带过来，咱倒要好好问问，他们兄弟俩到底想干嘛？” 很快，常茂兄弟和皇长孙朱雄英，就被带到了奉天殿上。 朱元璋看着自己的好大孙，心里也颇为激动，然而，当他看到八岁的朱雄英怀里抱着的牌位。 也不知道该说啥好了，那嘴巴张了张又闭上，像个卡壳的复读机。 最后，他只好把矛头指向常茂，愤怒地吼道： “常茂，你是不是疯了！” “就这样穿着开平王的铠甲，带着他的长剑在宫门口敲登闻鼓，你到底想干嘛？” “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就因为你小子，搞的咱的朝会都开不成了。” “你知不知罪！” 常茂听到朱元璋竟然还在给自己扣大帽子，气得脸都涨红了，愤怒地说道： “陛下，你好好看着这身铠甲，有没有想起我爹。” “他为你们老朱家抛头颅、洒热血，最后连命都搭进去了，还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你儿子。” “你们老朱家是怎么对待我们常家的，我姐姐给你们老朱家诞下两个皇孙。” “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害了。” “四年多过去了，太子妃被害的事情，竟然啥都没有查出来。” “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老常家一个说法，我常茂这就提着我爹的剑，风风火火地冲进东宫宰了那个狗东西。” 百官听到常茂的话，顿时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长兴侯耿炳文连忙劝道： “郑国公，可别胡来啊！” “这些年，前太子妃的案子不是一直在查吗？” 常茂看着耿炳文，一脸不屑地说道： “长兴侯，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他们老朱家查了四年啥都没有查出来，咱常茂只会舞刀弄剑，也没那查案的本事。” “可是我这外甥雄英前年开始识字后，小小年纪就意识到这里面不对劲。” “他读了一年多的医书，弄明白了一件事情，血崩只会出现在第一胎。” “第二胎如果出现类似的症状，也可以救治。” “绝无可能血崩而死，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咱外甥明白这些之后，就也开始生病，最后越来越严重，最终也被害了。” “要不是咱这外甥福大命大，恐怕这会也冤死了。” “这里面要是没有阴谋，我常茂绝对不信，打死我都不信。” 朱标听到常茂的话，也坐不住了，焦急地问道： “雄英，你告诉爹，你舅舅说的是不是真的？” 朱雄英看着朱标的脸庞，语气低沉，充满了失望地说道： “是不是真的，还重要吗？” “我三年前，就问你我母妃的死因，你不告诉我，你眼里只有你的那个小老婆。” “我娘的死活你在乎过吗？” “至于我这个大明皇长孙，是不是被害的，如今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吧。” “大不了过几年，熥弟也不明不白地没了。” “你和你的小老婆还有朱允炆三口，过自己的小日子去，我和熥弟的命反正不值钱。” “不值得你关注。” “但是，我母妃的仇你不报，我来报。” “我就不信，皇奶奶、舅舅、还有舅姥爷不管我。” 朱标听到这里，仿佛被一万只草泥马无情践踏，整个人直接傻在那里，像一尊雕像。 这个时候，蓝玉也彻底忍不了了，怒吼一声道： “去他妈的大局，陛下，先是太子妃被害还没查明白，然后又是皇长孙被害。” “差点魂归泉台。” “末将就以雄英舅姥爷的名义，问问你这位大明皇帝，这事你到底还管不管了。” “你要是不管，我们自己管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朱元璋看到不少淮西武将看自己的目光充满异样，黑着脸说道： “蓝玉，你想干什么，难道想造反不成！” “查案的事情，有三法司，你一个永昌侯，你的活在五军都督府。” “是不是有点僭越了，管得太宽了吧。” 常茂听到朱元璋的话，差点没被气炸了肺，愤怒地吼道： “老登，你这话说给鬼，鬼都不信！” “他妈的，三法司查案查了四年多，我姐姐的事情还没查明白，咱的外甥雄英又差点搭进去。” “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老常家一个说法，咱常茂给你极限一换一。” “让你这个老登，去地下给我爹解释去，看你到时候怎么说。” 二虎听到常茂的话，吓得立马慌了神，今天常茂这货，可是穿着开平王的一身重甲上殿的。 他还带着开平王征战四方用的长剑。 这个莽汉真要动手了，自己可挡不住他，那简直就是螳臂当车。 想到这里，二虎直接使了一个手势，十几个禁卫像一群小喽啰一样直接从外围围了过来。 常茂看着二虎的小动作，愤怒地说道： “二虎，你手下的这些杂鱼再敢向前一步，咱立马先把陛下送去见我爹。” “然后再自杀和他一起下去，我们去下边掰扯去。” “他们老朱家，简直欺人太甚！！！” 二虎听到这里，吓得浑身猛的一哆嗦，再也不敢让禁卫上前了，生怕常茂这个憨货发飙。 朱元璋看着常茂，脸色铁青地说道： “常茂，你小子放下手里的剑，咱看在开平王的份上，今天不给你计较。” “你要是再在咱面前犯浑，咱决不轻饶，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常茂却是不管那么多，愤怒地吼道： “老登，你少在这里装大方，你要是有这份心，俺姐姐的冤案你也不至于四年都没查出来。” 就这样，奉天殿的场面直接僵持了下来，谁都不敢动，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百官更是直接懵圈了，暗自嘀咕： “皇长孙朱雄英的后台真硬啊，敢和陛下死磕，关键陛下还不占理。” “这下看如何收场，有好戏看咯。” 就在现场剑拔弩张的时候，徐达带着马皇后焦急地来到了奉天殿上。 马皇后看着现场剑拔弩张的场景，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目光落在常茂身上说道： “常茂，你......” 第6章 马皇后镇场子 “常茂，你先把手里的剑放下来，有啥冤屈干娘给你做主。” 常茂看到马皇后来到了金殿之上，还说要给自己撑腰，直接就把手里的长剑 “咣当” 一声扔在了地上。 愤怒地嚷嚷道： “干娘，我姐姐死得那叫一个冤枉啊！” “昨晚雄英跟我们说，女子二胎绝无可能出现血崩致死的现象，我当时还将信将疑。” “昨晚就把京城最好的稳婆请到了王府。” “她跟我说，她这一辈子接生了八百多个婴儿，女子一胎血崩的倒是常见。” “但是，二胎血崩的一个都没有。” “就算是有大出血现象，也不会救不过来。” “干娘，俺常茂虽然整天舞刀弄枪的，对这些一窍不通，可也知道俺姐姐是被歹人害了啊！” “您要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我身后的这个稳婆吴妈。” “这都是她亲口说的。” 马皇后听到常茂的话，目光转向了吴妈，脸色凝重地说道： “郑国公常茂，刚才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吴妈本身就被今天这阵仗吓得浑身直打哆嗦，她哪里能想到这位国公爷得知这些消息后。 报仇的对象会是当今天子啊，这会都快被吓傻了。 她听到马皇后的问话，“扑通” 一声就跪了下来，哭喊道： “启禀皇后娘娘，郑国公大人说的话，的确是民妇所说，如果有一个字是假的。” “甘愿伏诛！” 马皇后听到吴妈的话，示意玉儿把她扶起来先带到偏殿，然后瞅了一眼朱元璋和朱标说道： “看来你们两个治理大明十几年，还不如咱的大孙，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既然你们查不明白，今天本宫就给你们开个头，说到这里，马皇后看向二虎说道：” “二虎，去把太医院院正给本宫带到奉天殿。” 朱元璋看到马皇后开始在奉天殿上审案，顿时一脸无语，连忙说道： “妹子！！！” “这里是前廷，可不是后宫，你这直接跑到咱的奉天殿上审案，这合适吗？” 马皇后听到朱元璋的问话，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以为本宫想管你们两父子的闲事啊，瞅瞅好好的一个朝堂，被你们整得鸡飞狗跳。” “咱的大孙这几个月生病的事情，你们父子俩关注了多少。” “还让常茂穿着开平王的铠甲，亲自上殿找你们要个交代。” “本宫要是再不来，你们是不是还想在这奉天殿上火拼啊。” 面对马皇后的指责，朱标就像一只鸵鸟，把头一缩，一句话都不敢说，而朱元璋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啥。 就这样，奉天殿上神奇地安静了下来，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这个早朝，百官上得那叫一个煎熬，不少人疯狂地擦着冷汗，心里直犯嘀咕。 过了快两刻钟的时间，二虎终于把太医院院正陈松，带到了奉天殿。 马皇后看到陈松来了，连忙问道： “陈院正，你是咱们大明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太医。” “本宫问你，这女子产下第二胎，会出现血崩的事情吗？” 太医院院正陈松听到马皇后的问话，连忙回道： “娘娘容禀，这女子诞下婴儿发生血崩的事情，更容易出现在第一胎。” “如果产妇年纪过小，或者身体不适，都有可能出现血崩。” “如果是第二胎，则很少出现这种现象，当然婴儿在母体内体位不正，也有可能引起产妇大出血。” “但是，如果提前找好稳婆和大夫，这个事情也不是不能解决。” “因此，女子第二胎血崩而死的事情，几乎不会发生。” 常茂听到太医院院正陈松的话，差点被气炸了肺，他愤怒地吼道： “干娘，您都听到了，我姐姐可是武将世家出身，弓马娴熟，可不存在什么身体不好的情况。” “更何况是二胎血崩，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太离谱了。” “加上雄英这孩子刚查出来这些，就开始身体不好患上重病。” “这里面要是没有猫腻，我常茂绝对不信，打死我都不信。” 马皇后听到常茂的话，对他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朱元璋身上，语气低沉地说道： “重八！” “审案是你们的事情，本宫就给你们起个头吧，接下来的事情。” “你和标儿自己审吧！” “本宫先回宫了。” 马皇后对朱元璋说完这句话，目光落在常茂身上说道: “常茂，你还在大殿上干嘛呢，你们兄弟会审案吗？” “还不带着雄英回府。” 常茂刚想带着朱雄英离开，朱雄英一脸委屈地对马皇后说道： “皇奶奶，熥弟一个人呆在东宫，我担心会出意外。” 群臣听到皇长孙朱雄英这话，心里暗自叹息道： “扶正的太子妃吕氏，八成要完了！” “这皇长孙一句话都没说这一切是她干的，但是每一句话都没离开她。” “如今，皇后娘娘震怒，她哪里还能有好果子吃。” 果不其然，当马皇后听到朱雄英的话后，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然后看向贴身宫女玉儿说道： “玉儿，等会就把本宫的皇孙朱允熥带到慈宁宫，以后本宫亲自带他。” 说完这句话，马皇后关切地看向朱雄英说道： “乖孙，现在你满意了吧！” “皇奶奶把你弟弟接到慈宁宫，谁也不敢欺负他。” 说完就拉着朱雄英，然后带着常茂兄弟离开了奉天殿，把朱元璋看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最后，他一肚子火没地方发，看向还在大殿上的蓝玉说道： “蓝玉，现在你们满意了，你们可真能啊，把皇后都折腾到奉天殿了，可真有你们的。” 蓝玉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徐达一脸尴尬地说道： “上位，臣弟看到常茂那个二货要在奉天殿上动粗，这还了得。” “能劝住这个二货的只有皇后娘娘了，因此臣弟只好去慈宁宫把皇后娘娘请到了奉天殿。” “总算赶上趟，劝住了常茂那臭小子。” 朱元璋看着魏国公徐达，不知道该说啥，又能说啥，自己这个老兄弟也是为自己的安全着想。 想到这里，朱元璋看着马皇后审了个开头的案子，也是颇为无奈。 最后看向刑部尚书开济说道： “开济，接下来的事情，你来处理吧！” 开济听到朱元璋安排的活，直接傻眼了，在心里疯狂吐槽道： “他娘的，这案件怎么审，这明显里面有猫腻啊。” “自己要是不给皇长孙一个交代，淮西一脉的武将还不把自己撕了吃了。” “要是顺藤摸瓜查到了东宫那位，江南的这群世家大族，恐怕也会容不下自己。” “左右都是个死啊！” “朱扒皮，你......” 第7章 这案子没法查 “朱扒皮，你能不能做个人呐，这个案子他妈的能查吗？” “你还不如直接赐给咱一杯毒酒呢，省得把咱的妻儿老小也给连累了。” 然而，朱元璋这会正心烦意乱着呢，哪还顾得上这位刑部尚书开济。 只听到王景弘一声 “退朝” 的声音，朱元璋带着朱标就匆匆离开了奉天殿。 这个时候，百官齐刷刷地看向开济，这货顿时菊花一紧，哭丧着脸说道： “诸位大人，我这是无妄之灾啊！” “这事情可和我开济没有半毛钱关系，老夫也是奉旨行事。” 蓝玉看到开济这副模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开济大人，你可是刑部尚书，这皇后娘娘已经把案子的开头审出来了。” “你要是敢包庇真凶，咱蓝玉一定把你剁成八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蓝玉这话刚一落音，不少文官也把目光盯上了开济，吏部尚书陶凯说道： “开济大人，陛下让你审你就去审案，这件事情于国于民也该有个结果了。” 开济听到吏部尚书陶凯的话，心里暗自骂道： “陶大人，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聊斋呢？” “你不就是想说，陛下让我怎么审，我开济就怎么审，真相其实并不重要。” “只要能让满朝臣工和陛下满意就可以。” “不过，你也不看看凉国公蓝玉，那杀气腾腾的样子，这事能善了吗？” “刑部尚书这破位置，谁愿意干谁干，他妈的我是真不想干了。” 开济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嘴巴可不敢这么说，连忙向吏部尚书陶凯说道： “陶大人放心，本官一定遵旨，秉公审案。” 说完这句话，开济火急火燎地就离开了奉天殿，这货可是没回家，直接直奔京城最大的棺材铺而去。 棺材铺掌柜柳生看到一个身穿红袍官服的官员走下轿子，来到自己店里。 连忙满脸堆笑地迎了过去，恭恭敬敬地向开济行礼道： “拜见大人，不知道大人来到小老儿这棺材铺里有何贵干。” “可是府上需要这东西？” 开济听到柳大掌柜的话，深深看了一眼柳生说道： “废话，你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要不是买棺材谁愿意来你这。” “把你这里最好的楠木棺材给本官介绍一下，本官府上这几天估计就用上这东西了。” 柳大掌柜听到开济的话，连忙说道： “大人，您也知道，这楠木棺材可是管制品，必须是朝中三品以上大员才能用。” “其他人用就是逾制，所以每一个楠木棺材都要登记造册，上交官府的。” 开济听到柳大掌柜的话，一脸悲凉地说道： “这个简单，你就登记造册吧！” “这楠木棺材是本官自己用的，落款就写刑部尚书开济就可以。” 柳大掌柜听到开济的话，浑身直接哆嗦了起来，哭丧着脸说道： “尚书大人，这使不得啊！” “大活人买棺材不吉利啊，要不还是算了吧！” 开济心里暗骂道： “正常人，谁他娘的愿意买这玩意，现在只有买口棺材放在府上，才有这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开济一脸淡定地说道： “本官躺在床上睡不着，就喜欢躺在棺材里睡不行吗？” 就这样，开济如愿以偿地买到了一口楠木棺材，并且直接大大咧咧地躺在棺材板上。 让柳大掌柜直接用牛车，送自己回府。 暗中的不少眼线看到这一幕，也是惊得目瞪口呆，纷纷回头向各自的主人禀报去了。 先不提刑部尚书开济这会是怎么想的，皇宫的勤政殿内。 朱元璋看着自己的好大儿，满脸凝重地问道： “标儿，你暗中查了四年了，你告诉咱是不是她在出手？” 朱标听到朱元璋的问话，苦笑一声说道： “父皇，这事常姐姐出事后，儿臣就在秘密调查，整个东宫的太监、宫女全都查了一遍。” “还真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常姐姐在诞下允熥前的三个月，她的贴身侍女意外身亡。” “然后儿臣，只好安排了一个新的侍女去伺候常姐姐，后来查明这个侍女是已故的吕本托人送进宫的。” “然后，东宫的一个姓侯的太监，经常出宫采买东宫需要的东西，这本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这个姓侯的太监一向深得她的信任。” “并且，这个太监经常和这个名叫胡玲的宫女见面，她可是常姐姐的贴身侍女，这可就不正常了。” “不过，儿臣也只能查到这个程度了，常姐姐去世后的三个月内。” “她的贴身侍女胡玲，还有东宫的采买太监侯吉，先后因病去世。” “前两年，连吕本也去世了，有可能知情的人都死了个一干二净，这事情就查不下去了。” “其实，儿臣也知道常姐姐的去世，里面一定有问题。” “但是现在人证、物证，全都没有，案件查不下去。” “儿臣没有想到，雄英刚识字就开始调查他母妃的死因，连他竟然也差点出事。” “父皇，常姐姐已经去世了，儿臣可以忍着他们，现在他们那群狗东西竟然把手伸到雄英的身上。” “要不，我们直接掀桌子算了！” “他们这么做，就该个个被诛九族。” 朱元璋听到朱标的话，冷静地说道： “糊涂！！！” “越是遇到这种事情，越是要冷静，愤怒会影响你的判断，让你作出错误的选择。” “你以为，咱不想活剐了那群狗东西。” “如今，咱们没有丝毫证据，就杀害大臣，铲除江南的这些世家。” “百官会怎么看，百姓会怎么看。” “最关键的是，咱们把江南的这些世家大族扶起来，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因为淮西一脉占据了朝堂大部分的权柄，闹得朝堂上只有一种声音。” “这种现象对于朝廷非常危险，并且极其不稳定。” “因此咱们才扶持江南世家起来，和淮西一脉的人在朝中形成制衡。” “这些年咱打压淮西一脉的官员，重用江南世家，朝堂上刚刚平衡。” “你就要毁了这局面。” “告诉你，如果你要彻底把案子翻过来，吕氏和她的九族肯定要被处斩。” “朱允炆那小子按照规矩也要贬为庶民，逐出京城。” “并且，朱允炆一旦出事，就是绝灭了江南士族的希望，加上雄英受的委屈。” “江南不少大族肯定也得铲除了，就算你不动手，常茂、蓝玉他们也会动手。” “到那个时候，我们......” 第8章 暗潮涌动的各方势力 “到那个时候，我们十几年的努力可就全都打水漂咯。” “淮西一脉的官员，又要占据大部分的位置，到那个时候，不止咱的儿媳妇白死了。” “还有多少陪咱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也都白死了，标儿，小不忍那可是要乱大谋的。” “你未来可是大明的皇帝，为了大明就必须得学会受委屈。” 朱标听到朱元璋的话，脸色难看得像吃了苍蝇一样，说道： “那雄英的事情怎么说，难道就让他也受这委屈吗？” “父皇，他才八岁啊！” “那群人就敢下黑手，要不是雄英福大命大，早就被闷死在皇陵里了。” “儿臣到现在都不敢想，雄英是怎么推开那笨重的棺材盖的，他不该受到这些不公平的待遇。” 朱元璋听到自己好大儿的话，也是一肚子火气。 目光落在朱标的身上，沉声说道： “他们都该死，但是得慢慢来，徐徐图之，一年处理一点，分成十年差不多就能处理干净了。” “处理他们的理由可以是贪污受贿，可以是渎职害民。” “但是，绝对不能让百官看出来，咱们是为雄英报仇。” “大明的稳定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至于雄英，他是咱的皇长孙。” “未来更是要接过大明江山登上帝位，他只能受点委屈了。” “皇家可不是江湖，不可能随着自己的心意，快意恩仇。” “很多事情，咱也真是无能为力啊。” 朱标听到朱元璋的话，也不知道该说些啥了，满心的无奈。 东宫之中，吕氏得知了朝堂上的消息后，气得暴跳如雷，气急败坏地说道： “不可能！！！” “朱雄英怎么可能死而复生，为了这事都已经死了多少人，他怎么可能活过来。” “他怎么可以活过来。” “三十多个死士啊，就这么白白牺牲了，他还在金殿上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本宫。”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本宫实在是不甘心啊！” “明明已经把这个病秧子送进皇陵了，他怎么可能再从皇陵里爬出来。” 贴身侍女兰馨连忙说道： “娘娘，您失态了！！！” “这里虽然是密室，但是隔墙有耳，有些话可千万不能乱说。” “万一被不该听到的人听到了，那就是天大的祸事。” “现在所有知情人都已经离开了人世，无论是前太子妃常氏，还是虞王朱雄英的事情。” “再也没有人知道，只要您不知道，奴婢也不知道。” “这事情就过去了！！！” 吕氏听到贴身侍女兰馨的话，连忙说道： “对对对，这些事情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没有证据的事情，谁也不能拿本宫怎么样。” 就这样，主仆两人很快离开了密室，来到了寝宫里。 吕氏刚喝口茶缓了一口气，就看到宫门口的宫女前来禀告，说是皇后娘娘有旨意。 让贴身女官玉儿前来，把皇孙朱允熥接到慈宁宫。 太子妃吕氏听到宫女的汇报，哀叹一声道： “来的好快啊！” “兰馨，把朱允熥带过来吧，让玉儿把他送到慈宁宫吧！” 不多时，太子妃吕氏牵着朱允熥走到正殿里。 玉儿看到太子妃吕氏牵着朱允熥走了出来，连忙施礼道： “见过太子妃、见过皇孙殿下！” “皇后娘娘有旨意，接皇孙殿下去慈宁宫居住。” 吕氏听到玉儿的话，努力装出一副慈母的样子，对朱允熥说道： “允熥，你皇奶奶想你了，要接你去慈宁宫住几天，去了慈宁宫可不要淘气。” “要是想娘了，可以给你皇奶奶说想回来就可以了。” 就这样，玉儿抱着朱允熥就离开了东宫，向慈宁宫而去。 刚才那一幕，吕氏的表现真的像是一个贤妻良母，可惜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她为了自己的儿子将来能够上位，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 慈宁宫中。 马皇后看着玉儿抱着朱允熥回来了，连忙伸出手说道： “乖孙子，来让皇奶奶抱抱！” 玉儿听到马皇后的话，连忙把朱允熥放在地上，小家伙一溜烟就跑到了马皇后的怀里。 一副其乐融融的温馨画面。 马皇后看着朱允熥轻笑道： “乖孙，你在东宫有人欺负你没有？” 朱允熥听到马皇后的问话，连忙说道： “皇奶奶，其它都还挺好的，但是娘亲一直让我读书，先是让我背《三字经》。” “然后还得抄写，一天要花上三四个时辰。” “皇奶奶，孙儿好累啊！” “我不喜欢我娘，在东宫太累了。” “皇奶奶，孙儿以后可不可以住在您这里。” 马皇后看着朱允熥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心疼坏了，连忙说道： “好好好，以后乖孙就住在皇奶奶这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朱允熥这才开心了起来，不一会，慈宁宫的晚膳开始了，马皇后把朱允熥抱在自己怀里。 然后给他夹菜吃。 朱允熥看到这一幕，哇的一声哭出来了，抽抽噎噎地说道： “皇奶奶，我想我哥哥了，我已经好多天没有见到哥哥了，以前哥哥也是这样给孙儿夹菜吃。” “娘说，哥哥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让我自强，孙儿好想哥哥啊。” 马皇后听到朱允熥的话，连忙说道： “乖孙不哭！！！” “明天皇奶奶就带着你去找你哥哥去，你哥哥只是去你舅舅家住几天。” “你明天就可以见到你哥哥了。” 就这样，朱允熥终于不哭了，在马皇后的悉心照顾下用完晚膳就沉沉睡了过去。 这个晚上，朱雄英在开平王府也是唉声叹气，他独自走到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 心里却是暗自叹息： “咱朱雄英既然接管了这具身体，就一定会为前身报仇的，他可是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的嫡长孙。” “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何况看今天的架势，自己前身的母妃常氏，八成也是被人谋害的。” “靠刑部查案，恐怕再查个三五年都查不出来。” “看来还得自己来查案。” “麻辣个八字的，咱这具身体虽然是八岁，但是架不住咱的灵魂是二十多岁的现代人啊。” “那群狗东西想糊弄我，门儿都没有。” 正当朱雄英看着月亮发呆的时候，常茂从身后走了过来询问道： “雄英，你怎么了？” “怎么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 朱雄英看着自己这个便宜舅舅走了过来，语气低沉地说道： “舅舅，我......” 第9章 朱雄英谈党争 “舅舅，我在琢磨呢，要是母妃在天有灵，她会不会支持我去告陛下！” 常茂听到朱雄英的话，神色凝重，沉声说道： “雄英，不管你想干啥，舅舅我铁定支持你。” 朱雄英听到常茂的话，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看向常茂说道： “舅舅，陛下为了维持朝局的平衡，肯定不会为我母妃伸冤的。不然这么简单的案子。” “四年前就该查清了，压根轮不到我们现在出手。” “在他眼里，大明的江山社稷可比我和我母妃重要多了。” “所以啊，不管是我母妃的案子，还是我的案子，指望陛下查案，最后肯定是不了了之。” 常茂听到朱雄英的话，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啥。他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 要是陛下真想查案，肯定不会只让刑部尚书开济一个人去查。 肯定是三法司外加锦衣卫一起上，带着圣旨把事情查个底朝天。可如今朝堂上那个老登，只让开济查案。 这局势啊，已经相当微妙了。 常茂想到这里，一脸郑重地说道： “雄英，如今你可是大明的皇长孙，以后更是要继承大明帝位的人。” “要是你愿意，等你登基之后，你自己就可以把他们全部收拾了，说不定你皇爷爷也是这么想的。” 常茂这话一出口，朱雄英顿时陷入了沉默，最后语气低沉地说道： “他的所作所为，我能称呼他一声陛下就已经很不错了。他想得倒是挺美，把朝局稳定下来后。” “给我们这些后世子孙，留下一个太平盛世。” “可惜呀，如今的局势已经是一目了然了。以吕家为首的江南士族，根本不想让我未来继承大统。” “可惜我是嫡系皇长孙，他们在法理上站不住脚，就开始耍阴招了。” “先是谋害了我母妃，然后就对我下手！” “陛下直接把我爹的小老婆扶正，下一步是不是打算让朱允炆成为大明的皇嫡孙。” “然后，以长幼有序的名义，让朱允炆顺利继承大统。” “我那可怜的弟弟要是争这个位置，估计结局和我差不多。” “要是不争，正好遂了那帮江南士族的心意，朱允炆就能顺利继承大统了。” “舅舅，这根本就是一场生死局啊！” “谁都没有退缩的余地，谁退谁就会死无葬身之地。陛下的平衡之道，终究还是引发了党争。” “淮西一脉和以吕家为首的江南士族的党争。” “这就是陛下辛劳十几年换来的结果！” 就在这个时候，常升也走了过来，语气沉稳地说道： “就凭他朱允炆，没有我们淮西一脉的支持，他能坐稳皇位吗？” “就算雄英你这次真的出了事，我们淮西一脉就算是抬，也要把允熥抬到皇位上。” “就凭他朱允炆，想上位，门儿都没有！” 常茂也在一旁连连点头称是，朱雄英看着两个便宜舅舅一脸自信的样子，无奈地叹息道： “两位舅舅，你们想得太简单了！” “就是因为如今的淮西一脉掌握了大明的军权，还有一部分文官也是淮西一脉的。” “所以势力太大，才导致了朝局不稳。” “陛下这才扶持江南士族这一脉起来，想要让朝局稳定下来。” “他这么做本身没什么错，但是却给了江南士族太多不该有的幻想。毕竟他们这一脉也有人在东宫。” “他们就动了不该有的歪心思。” “所以说，我母妃的去世不是偶然，而是党争的结果。” “连外甥我这次出事，也是党争的结果。” “江南士族不需要一个有淮西一脉支持的雄英大帝，他们只需要一个知书达理、听话的软弱皇帝。” “所以，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这些事情，有些陛下看到了，有些他也没看到。” “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我朱雄英要是殒命了，我弟弟就只能懦弱地活着。” “这朱允炆在将来得不到淮西一脉的拥护，朝廷肯定会不稳。” “陛下为了大明的稳定，只能挥动屠刀，屠戮那些对朝廷有威胁的开国功臣。这没有对错，只有需要罢了。” 常茂听到朱雄英的话，顿时愣住了，一脸无语地说道： “雄英，你还小呢！！！” “目前的朝局还有你爹在，肯定不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朱雄英听到常茂的话，语气幽幽地说道： “舅舅，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为我母妃和我自己讨回公道吗？” “并不是因为我不能等到继位以后再收拾他们，而是因为这次要是我放过他们。” “我还能活到继位的时候吗？” “或者说，如果我这次没有从皇陵里爬出来，他们看到戕害太子妃和皇长孙都没事。” “会不会胆子越来越大，等到陛下快不行的时候，把我爹也安排个因病去世呢。” “到那个时候，陛下没有时间再培养新的储君了。” “爱屋及乌之下，恐怕那朱允炆就可以直接继位了。” “到那个时候，淮西一脉被屠戮大半，朱允炆成功上位，江南世家彻底掌握朝堂。” “他们布局数十年的计划，就可以完美实现了。” 常茂听到朱雄英的话，直接傻眼了，喃喃自语道： “这可能吗？” “雄英，你说的这些，就好像你亲身经历过一样，让舅舅我都没法反驳你。” 朱雄英却是语气清脆地说道： “要是青田先生刘伯温还在世，他肯定能看透这些阴谋，不过他已经不在了。” “如今的天下，能看透这场大争之局的，除了外甥我，就只有一个人了。” 常茂听到朱雄英的话，顿时惊呆了，喃喃说道： “不会吧！！！” “我们大明还有这样的神人？他在哪儿呢，舅舅我这就去把他抓来，不对，是把他请来。” 朱雄英听到常茂的问话，连忙说道： “外甥我这次出事，诸位叔叔都提前回来了。那位经天纬地之人，可是释儒道三教皆通。” “是个和尚，就住在四叔的王府里。” “舅舅要是想见他，直接去燕王府，把四叔和他请过来就行。” 常茂听到朱雄英的话，立马对常升说道： “二弟，你在家里照顾好雄英，大哥我这就去找燕王殿下。如今形势不明。” “我们必须获得更多的支持。” 就这样，常茂骑着马就朝着燕王府飞奔而去。 不多时，燕王府门口就来了一匹高头大马，正是常茂骑马赶到了。 当燕王朱棣听到郑国公常茂来到府上的时候，连忙出门迎接。两人刚走进府邸里。 常茂就黑着脸说道： “燕王殿下，你......” 第10章 震惊姚广孝 “燕王殿下，你大侄子被人欺负得这么惨，在金殿上你居然一句话都不说。” “这合适吗？像话吗？” 燕王朱棣看到常茂这个莽撞的家伙，跑到自己府上咋咋呼呼的，连忙把他迎进王府的正堂。 他看着常茂，无奈地叹息道： “本王当然着急上火啦，可凶手到底是谁本王都还摸不着头脑呢。” “现在本王就跟那老虎吃天，根本不知道从哪儿下嘴啊。” 常茂瞥了一眼燕王朱棣说道： “别人说看不透这里面的门道，俺常茂信了，可你燕王朱棣说自己没辙。” “咱是一个字都不信。” “毕竟你府上可是有一位释儒道都精通的高僧，那智谋高得都快跟妖怪似的，在他的辅佐下。” “你不会一点办法都没有吧！” 燕王朱棣听到常茂的话，直接惊得瞪大了眼睛，自己那位幕僚的才能向来不在外人面前显露。 常茂这混球是怎么知道的。 想到这里，朱棣一脸惊诧地看着常茂说道： “郑国公，你一个舞枪弄棒的大老粗，怎么会知道本王的底细呢，这不太对劲啊！” “还有，关于姚广孝大师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常茂嘴角一撇，露出一抹坏笑说道： “自然是比姚广孝还厉害的人推算出来的，现在他想见见这位姚广孝。” “燕王殿下你不会不让见吧！” 燕王朱棣听到常茂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外走进来一个僧人，对着常茂施了一礼说道： “见过郑国公，如果贫僧没猜错的话，要见贫僧的人恐怕就是皇长孙殿下了吧！” “毕竟，除了宫里的那几位大佬，天底下能让郑国公你亲自跑一趟的。” “也就只有那死而复生的皇长孙殿下了。” 常茂看到这姚广孝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最后语气低沉地说道： “雄英说你释儒道三道都精通，自诚意伯去世后，这世间就没人能跟你相比了。” “果然名不虚传啊。” “我那外甥想见你一面，不知大师能不能赏个脸。” 姚广孝听到常茂的话，看了一眼朱棣，只见他叹息一声说道： “大师，本王那大侄子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们还是走一趟吧！” 就这样，一行人离开了燕王王府，朝着开平王的王府赶去。 很快，常茂带着朱棣和姚广孝回到了王府，来到了正堂。 朱雄英看到朱棣后，通过脑海中接收的画面，知道了面前这人就是燕王朱棣。 也就是未来的永乐大帝。 然而，这一世自己来到这大明年间，他这永乐大帝恐怕日子要不好过喽。 想到这里，朱雄英连忙向前两步，对着朱棣恭敬地行礼： “小侄见过四叔！！！” 朱棣看到朱雄英，连忙关切地问道： “大侄子，这次你可受苦了，你在朝堂上的表现，四叔也看到了。” “不过，她如今可是太子妃，要是没有过硬的证据，恐怕很难扳倒她。” “当然，你未来可是咱们大明的皇帝，要是你能等到那个时候，一切都不是事儿。” 朱雄英听到燕王朱棣的话，满脸伤感地说道： “四叔，恐怕不少人都是这么想的，包括陛下和我那个不负责任的爹。” “但是，这就是一场白日梦啊，恐怕小侄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不信，你可以问问姚大师！！！” 燕王朱棣听到朱雄英的话，猛地转过头，看向姚广孝。 大堂上常茂、常升两兄弟的目光也齐刷刷地落在他的身上。 姚广孝看到这一幕，一脸郑重地说道： “看来皇长孙殿下是要考校一下老衲了，既然这样，老衲就斗胆直言了。” “如今皇长孙殿下代表淮西一脉，而东宫那位则是江南士族的精神领袖。” “双方都想推举自己信任的皇子、皇孙继承大统，好让自己家族的富贵一直延续下去。” “如今太子根基稳固，江南士族根本没办法撼动。” “所以，他们肯定会把目标放在东宫的几位皇孙身上，所以才酿成了先太子妃的惨案。” “如今连皇长孙殿下也差点惨遭毒手。” “如今双方已经势同水火，看来皇长孙殿下虽然年纪小，也看透了这朝堂上的争斗。” “既然如此，这两股势力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他们已经出手两次了，如果皇长孙继位，将来哪会给他们留什么活路。” “他们在生死危机之下，肯定会狗急跳墙。” “所以，一场暗战随时都会爆发，不，其实已经爆发了。” “如果皇长孙殿下赢了，东宫那位会被诛九族，她儿子也会被贬为庶人，圈禁在凤阳祖地。” “如果皇长孙殿下输了，恐怕真的要永远葬在皇陵里了。” “这一次，皇长孙殿下绝对不可能再有从皇陵里爬出来的机会了。” 燕王朱棣听到姚广孝的话，直接惊得呆若木鸡，喃喃自语道： “看来，不能再等了，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啊！” 朱雄英听到朱棣的话，语气幽幽地说道： “四叔，现在你知道小侄为什么要在金殿上告状了吧？” “这事儿不解决，小侄我恐怕也活不了几天了，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燕王朱棣听到朱雄英的话，脸色再次变得凝重起来，最后愤怒地说道： “大侄子，你放心！” “四叔这就进宫，把这事儿告诉父皇和大哥，让父皇他们把那个坏东西给处理了。” “他们真是狗胆包天，竟然把手伸到了大明的皇长孙身上，他们是想造反吗？” 朱雄英看到燕王朱棣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连忙说道： “四叔，不用了！” “他们什么都知道，但是他们考虑的是家国天下，他们考虑的是朝廷的两帮势力斗而不破。” “他们考虑的是朝局稳定。” “他们唯一没考虑到的，就是两方势力在谋害我娘亲的时候。” “就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他们，目前是指望不上了，要不是皇奶奶强行在金殿上审案，恐怕连这点进展都没有。” “不过，这一切根本没什么用。” “如果他们不想审案，这个案子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说到这里，朱雄英转身再次看向姚广孝说道： “姚大师，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姚广孝听到朱雄英的问话，苦笑着说道： “没错，如果此次皇长孙殿下真的出事了，永远长眠在皇陵，恐怕先太子妃和殿下的大仇永远都报不了了。” “毕竟，比起大明江山的稳定和接下来皇权的传承。” “陛下和太子殿下，肯定得优先照顾还活着的人。” “不过，现在......” 第11章 和姚广孝推演未来 “不过，现在殿下安然无恙，一切就都还有翻身的机会，只要谋划得巧妙得当。” “哪怕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也能把东宫那位给掀翻在地。” 常茂听到姚广孝的话，顿时高兴得像中了头彩一样，连忙激动地说道： “大师要是真有办法的话，还请您多多给我们指点指点呐。” 姚广孝却只是摆了摆手，目光落在朱雄英身上，然后一脸郑重地说道： “皇长孙殿下，老衲推算到你身上生机与死气并存，这可让老衲颇为困惑不解。” “你苏醒以后这聪慧程度，让老衲都自愧不如。” “这让老衲实在是想不明白，如果真有人能做到这般，除非是在世的天人下凡呐。” 朱雄英听到姚广孝的话，顿时一阵无语，心里忍不住暗暗骂道： “不愧是传说中的姚广孝啊，连这都能推算出来，幸亏这是古代的大明，不是玄幻世界里的大明。” “否则这姚广孝，八成还真能推演出来什么惊天大秘密了。” 想到这里，朱雄英一脸镇定自若地说道： “本殿下假死被下葬到皇陵，身上要是没有死气那才是咄咄怪事呢。” “至于姚大师问的另一个问题，那就更好解释了。秋天的时候，枯树上的叶子离开大树。” “有人说这叶子会落在地上。” “古人把这称之为预言，当然这是最简单不过的预言了。” “姚大师分析朝局，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分析出来的朝局纷争和结局，这也是一种预言。” “然而，古今兴亡多少事，悠悠不见黄河滚滚流。” “每一片时间的浪花都是大势之争，这次本殿下被他们谋害，葬进皇陵。” “或许是天道使然，我看到了部分未来的画面，就如同那水里的游鱼偶尔跳出水面。” “看到了下游的堤坝，仅此而已。” 姚广孝听到朱雄英的话，顿时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道： “俗世洪流就犹如那滚滚黄河水，我们这些人都像是水中的游鱼，能偶尔跳出水面的，古往今来也没几个。” “传说西周时期的周文王曾经做到过，因此开创了八百年的大周盛世。” “大唐时期的袁天罡、李淳风师徒也曾看到过一些未来的片段。” “因此注书《推背图》，推演到千年之后。” “甚至到了我朝，老衲也曾听闻，青田先生刘伯温卦术通神，可以推演后世六百年。” “曾经为陛下留下批语，称大明之国运延绵六百半！” “陛下听闻此言可是高兴坏了，毕竟这可是仅次于周朝的国祚呢。” “没想到皇长孙殿下在生死之间，也获得了这种难得的机遇，真是可喜可贺啊。” “不知道，殿下跳出这俗世洪流，凌空一跃后都看到了些什么？” “如果方便的话，可否给我们讲讲？” 朱雄英听到姚广孝的话后，轻笑一声说道： “大师，世人都传说你智谋高得近乎妖孽，释儒道三道全都精通，早在数年前你就做出了选择。” “可否给本殿下讲讲，这大争之世的门道？” 燕王朱棣和常茂两兄弟看到这两个聪明人一直在这儿打哑谜，顿时满脸无语。 最后还是常茂率先憋不住了，沉声说道： “大师，你想问皇长孙殿下什么，是不是自己也该先透露点什么呀？” 姚广孝看到常茂开口了，连忙说道： “郑国公既然这么说了，老衲就献丑啦！” “开国之前，陛下重用淮西一脉的老兄弟打天下，所以最终才能建国开元。” “但是立国之后，必然会发现光依靠武将，是不可能治理好一个国家的。” “并且，仅靠以前吴王府时代的韩国公、诚意伯等人，文臣明显是不够用的。” “所以，提拔文臣就是必然要走的一个过程。” “然而，面对淮西一脉的强大威势，这些新兴的文臣压根就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朝局因此出现了一面倒的情况。” “这个时候，陛下没办法，只能大举提高文臣地位，并且增加科举取仕的名额。” “选拔更多的文臣来治理大明。” “然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些文臣大多出自江南一脉，自然慢慢就会形成派系。” “当然，这些文臣抱团，在朝堂上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但是总比朝堂上那些骄兵悍将好用多了，郑国公你可千万不要介意，这骄兵悍将一词可不是贫僧说的。” “而是青田先生刘伯温说的。” 常茂摆摆手表示理解，示意姚广孝继续往下说。 姚广孝这才又开始说道： “最终，这场文武相争，在陛下的单边扶持下，吕家的女儿成功入主东宫。” “诞下了朱允炆，朝局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 “然而，当老衲得知先太子妃二胎产子血崩之后，那吕氏竟然还被扶正了。” “就料定朝中将来必定会有大变，所以直接淡出所有人的视线。” “最后，跑到燕王府来混口饭吃啦。” 燕王朱棣听到姚广孝的话，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似的。 常茂也是脸皮直抽搐，最后忍不住吐槽道： “你们这些文人、谋士太鸡贼了，说得本国公我直冒冷汗。” “不过，大师你的话还没说完呢，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呀？” 姚广孝听到常茂的话一点也不在意，看了一眼朱雄英说道： “接下来的谜底，就让皇长孙殿下为郑国公解惑吧！” 朱雄英看到姚广孝这个家伙，不愿意谈接下来的事情，又看到自己舅舅还有四叔。 都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连忙说道： “四叔、舅舅，接下来的巨变就是从东宫继续出事，一直到朱允炆登上帝位才结束。” “因此，外甥我出事是这场巨变的开始，到朱允炆登上帝位，差不多就告一段落了。” “这可是一个横跨数十年的大棋局呐！” “既然结果是朱允炆继位，那不支持他的淮西一脉威胁太大，必然会被屠戮。” “这是注定好的结局。” “不会以陛下的意志为转移，因为大明需要淮西一脉的武将去死。” “所以，不效忠朱允炆的将军们，都会被清理掉。” “特别是打上本殿下标签的常家和蓝家，还有和他们关系亲近的将领。” “八成一个都跑不掉。” 常茂这个时候算是听明白了，顿时破口大骂道： “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把咱们都坑惨了，明天茂大爷就冲进东宫直接把她给宰了，大不了把这条命赔给她。” 然而，姚广孝听到常茂的话，用一种古怪的语气说道： “听说郑国公今天穿着开平王的铠甲，提着长剑就上了奉天殿，还和陛下闹了起来。” “你想想以后你还能穿着铠甲，带着兵刃进宫吗？” “更何况，满朝文武包括陛下，谁不知道东宫那位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 “你，如今......” 第12章 太庙告老朱 “你如今啊，根本不可能靠近得了东宫！” “何况，就算真能靠近东宫，郑国公你拿自己去换了那位，那也太不划算了。” “最管用、最有效的办法，还得是让陛下痛下决心去查案。” “这才是上上策！！！” “废话！” 常茂听到姚广孝的话，气得恨不得把他那锃亮的光头敲得满头大包，骂骂咧咧地说道： “大师，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要是愿意查这个案子，四年前就查得清清楚楚了。” “指望他查案，恐怕能把黄花菜都等成干菜了！” “如今这局势，我们必须得自己想办法解决！” 姚广孝却依旧一脸淡定，气定神闲地说道： “任何人都有软肋，都有不得不面对的局面，陛下也不例外。” “如今皇后娘娘已经出手，这就是给陛下提个醒，在先太子妃常氏的问题上，他可不能再模棱两可、犹豫不决了。” “否则必定会和淮西一脉离心离德，让自己失去将士们的拥戴。” “当然，我们的陛下向来都是一人独揽大权，如今更是连丞相都给裁撤了。” “对于军队也有着极高的掌控力。” “他觉得，只要自己还在位，不管是牛鬼蛇神，还是魑魅魍魉，都得老老实实、安安心心地给他干活。” “所以，他轻易不会推翻自己的决定。” “哪怕是先太子妃出事也是一样，不过此次皇长孙殿下出事，应该是触碰到了陛下的底线，也就是逆鳞了。” “但是，陛下就算是要给皇长孙殿下讨回公道，也不会让朝局失去平衡。” “所以，真要让陛下下定决心查案，必须得对症下药。” “让陛下不得不查！” 常茂听到姚广孝这么一说，低头沉思了起来，最后语气低沉地说道： “看来，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去太庙状告陛下，茂大爷就不信陛下还能硬撑着不查案。” 朱雄英听到常茂的话，连忙说道： “这个办法好呀，我要去太庙告诉我娘和外公，陛下是如何处事不公的。” “他要是再不审案，我就一头撞死在太庙之上。” “让老朱头遗臭万年！！！” 燕王朱棣听到朱雄英的这个办法，脸皮直抽抽，心想自己大哥要是知道自己生了这么个坑人的玩意儿。 还不得当场被气死。 想到这里，燕王朱棣连忙说道： “大侄子，这可使不得啊，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可咋办，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朱雄英听到朱棣的话，一脸伤感地说道： “四叔，如果小侄去太庙告状，都唤不醒陛下的良心，那小侄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毕竟小侄我可以叫醒一个睡着的人，却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就这样，正堂内的几个人听到朱雄英的话，都陷入了沉默。 最后，常升说道： “雄英，你放心，舅舅不会让你出事的。” 在座的诸位各自散去，燕王也带着姚广孝离开了开平王府。 燕王府的正堂里，朱棣屏退了左右侍从，目光落在姚广孝的身上，语气沉稳地问道： “大师，如今这局势该怎么办呀？” “我那大侄子死而复生，我们是不是不能再置身事外了，毕竟东宫那一位可不是什么善茬。” 姚广孝思索了片刻说道： “燕王殿下，你是皇长孙殿下的叔叔，如今皇长孙殿下差点被害，陛下肯定对她厌恶到了极点。” “你明天上早朝可以配合淮西武将一脉，一起攻击她。” “在外人看来，王爷您这是在维护大侄子，就算不能为皇长孙翻案。” “陛下也肯定不会怪罪你。” 燕王朱棣听到姚广孝的话，也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次日，奉天殿朝会上，常茂刚一上朝就紧紧盯住了刑部尚书开济，语气低沉地问道： “刑部尚书开济大人，关于先太子妃被谋害一事，你调查得怎么样了？” “你可千万别告诉咱，你忙活了一天了，啥结果都没查出来！” 开济听到常茂的话，心里疯狂吐槽、破口大骂道： “郑国公，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啊，这先太子妃的事情是一天时间就能查得明白的吗？” “何况，要不要查明白，还不是陛下一句话说了算吗？” “但是，这些话可不能拿到台面上说。” 这时候，开济一脸无奈地说道： “郑国公，你放心，开某身为刑部尚书，这是责无旁贷的事情，一定会把这凶手绳之以法。” “昨天一下早朝，下官就定了一口楠木棺材，要是查不出来凶手，开济我愿意拿这条命谢罪。” 吏部尚书陶凯听到开济的话，瞬间有点慌了神，心里暗自骂道： “开济这个老混蛋这次不会来真的吧，都他娘的开始赌命了？” 想到这里，吏部尚书陶凯连忙说道： “开济大人，你虽然身为刑部尚书，但是此案发生在四年以前，想要查清楚。” “恐怕会有不少波折，你还是尽力而为吧！” 然而，燕王朱棣直接跳了出来，黑着脸说道： “陶大人你这么说的话，本王可就不爱听了，前太子妃的事情，时间有点长了不好查。” “不过，本王的大侄子异常得病，最后差点丢了性命，可就是眼前刚刚发生的事情。” “本王的大侄子昨天亲口说了，在他查到他母妃有可能死于阴谋的时候。” “他就开始得病，这他妈的也太巧了吧！” “到最后，本王那可怜的大侄子直接被送进皇陵，母子二人都不明不白地出了事。” “这里面要是没有阴谋，本王打死都不信。” “戕害皇长孙，这罪同谋反啊！” “陶大人，您可是我们大明的吏部天官，你不会以为本王大侄子这冤案也查不出来吧。” “你们要是查不出来，本王自己去查。” “到时候查到哪家就是哪家，通通按谋反论处！” 朱元璋看到自己家的老四对着陶凯火力全开，心里也是气得直骂： “这群狗东西下手也太狠了，连自己的大孙都敢动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闹得现在自己的大孙，都不愿意认自己这个爷爷了，都是这群狗日的造的孽。” “要不是还需要这群人制衡淮西一脉，非得把他们全给砍了不可，然而，自己是大明的皇帝。” “不能让情绪影响自己的判断。” 想到这里，朱元璋连忙说道： “老四，好了！” “咱大孙受的委屈咱能不知道吗，昨天咱不是让刑部尚书开济，去调查此事了吗？” “你就别在这里添乱了！！！” 燕王朱棣满脸不服气地说道： “父皇，您要是四年前这么说，儿臣一定听您的话，但是这刑部尚书开济蠢笨无能。” “先太子妃的事情，查了四年多的时间，还不如儿臣母后查了半个时辰的成果。” “这事情要是交给他，恐怕没有七八年，铁定是查不明白了。” 朱元璋听到这里，嘴角不停地抽搐。 还没等他说些什么，二虎焦急万分地冲进奉天殿，神情凝重地说道： “启奏陛下，不好了，皇长孙殿下他......” 第13章 太庙风波 “启奏陛下，不好了，皇长孙殿下他在太庙哭着告状呢！” “边哭快喊自己没人疼、没人爱； 母妃被害了才几年，现在又轮到自己了，这样下去，自己和弟弟恐怕也活不了几天了。” “那哭的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陛下，现在事闹大了啊！” 百官听到这里，浑身都发抖了起来，不抖不行啊； 这皇长孙在太庙哭着告状，这是要和东宫那位不死不休啊。 简直是离了个大谱了，这下完犊子了。 然而，不管百官是如何想的，朱元璋听到二虎带回来的消息后，彻底麻了； 心里叹道： “大孙啊！！！” “咱知道你受委屈了，皇爷爷会给你报仇的，但是你这么干让皇爷爷很为难啊； 咱和你爹花了十五年的时间，才让朝堂平衡起来。” “你这哭太庙，让咱怎么办才好； 虽然那个女人，咱也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了，但是不行啊。” “自从吕本死后，她就是江南世家的精神领袖； 杀了她，咱和你爹这十五年就白干了！” 想到这里，朱元璋烦躁的说道： “退朝，去太庙！！！” 就这样，朱元璋带着文武百官向太庙而来。 太庙里，朱雄英跪在地上哭诉道： “朱家的列祖列宗啊，外公、母妃，我身为大明皇长孙，这回差点被人谋害了； 咱们那位陛下是不管不顾，就派了一个，查案四年都查不明白我母妃案子的开济审案。” “列祖列宗啊！！！” “他连自己孙子都糊弄啊，怪不得我朱雄英会被害，都是他纵容的。” “外公啊！！！” “看看你这结拜兄弟吧，真不靠谱啊！” “我母妃才走几年，现在就轮到我了，要不是外孙福大命大，早就葬在皇陵了。” “外公啊，您在下边有空的话，还是托梦问问你那结义兄弟吧； 他是真不靠谱啊！” 朱雄英跪在太庙里，那是不停的哭啊，眼泪哗哗的流的停不下来； 陪着朱雄英来的常升也触景生情，虎目通红，也流下了眼泪。 常升也看着自己老爹的牌位，说道： “爹啊！！！” “咱老常家命苦啊，您老把姐姐许给他们老朱家做儿媳妇，才没几年，姐姐就随您而去了； 现在连雄英也差点出事了。” “爹啊，古话说的好，最是无情帝王家； 要是这样的话，儿子这就进宫把允熥接回王府，和他们老朱家划清界限。” “以后，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咱常家走咱的独木桥。” 就这样，舅甥两个都在太庙哭着告老朱，大殿里的太监吓得脸色惨白； 这会他们都快哭出来了，负责太庙的管事太监曹坤这会更是慌了一逼。 他在心里哀嚎道： “皇长孙殿下，升大爷，你们两个就饶了老奴吧，你们今天这话，是我们这些扑街能听的吗？” “我们知道的太多了，以后铁定要被灭口啊！” “本来老奴就是家里揭不开锅，才选择做公务员的，别的岗位都需要科考； 只有这宫里的岗位只需要对自己狠一点，舍弃一点东西，伤好就可以上岗了。” “但是，咱好不容易爬到太庙管事太监的位置上； 还没享几天福呢，你们就把老奴的脑袋哭没了，我冤枉啊！” 就在他们各怀心思的时候，朱元璋带着一众大臣在外边也偷听了一会； 朱元璋的心情怎么样，百官不知道，但是这些官员自己额头上的冷汗那是擦都擦不完。 最终，朱元璋听到常茂也开始在太庙里哭； 还要把允熥也接出宫，和老朱家断绝一切来往，彻底坐不住了。 直接就带着百官走进了太庙正殿，常升看到朱元璋的到来，强忍悲痛不再哭太庙； 然而，朱雄英哭的更厉害了，边哭边唱： “花开花谢花满天，是你忽隐又忽现； 朝朝又暮暮朝暮间，却难勾勒你的脸......” 朱元璋听到这首歌，心里莫名的伤痛，喃喃的说道： “这是什么歌谣，咱听到，心里怎么这么痛？” 朱标在一旁心里低沉的说道： “父皇，雄英这是触景生情，想起他母妃了，毕竟他母妃走的时候他才四岁； 他又能记住多久，他母妃的容颜。” 然而，朱元璋还没说些什么，后边跟着的朱棣也难得正经一回，哀叹道： “不知道怎么了，听到这歌谣，总让俺朱棣有一种噶了爹的感觉； 这心里有点慌啊！” 朱元璋刚想去劝劝自己的好大孙，忽然听到自己老四在背后大放厥词，怒声道： “老四，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都敢诅咒你爹了！” “你这是睡昏头了吧，二虎，把燕王朱棣带出太庙，先给他十鞭子清醒一下。” 就这样，可怜的燕王朱棣在太庙还没有帮上忙，就直接被拉出去了。 这个时候，朱元璋看向朱雄英说道： “乖孙啊！！！” “你别哭了，你的事情皇爷爷都知道了，皇爷爷已经让刑部尚书开济查案了； 就不要在惊扰朱家的列祖列宗和你外公了。” 朱元璋这话一出，朱雄英立马转身过来看着他说道： “陛下，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朱元璋听到朱雄英的话，浑身都哆嗦起来，看着他喃喃的说道： “大孙，咱是你皇爷爷啊！！！” “你怎么能叫咱陛下，你这么叫皇爷爷，皇爷爷心里多难受你知道吗？” 朱标看到这一幕也连忙说道： “雄英，你有委屈爹知道，但是朝廷已经再查案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和皇爷爷说话； 赶紧向你皇爷爷赔罪！” 朱雄英倔强的看了一眼朱标说道： “爹，你配的上我叫你这声爹吗？” “我母妃嫁给你享过几天福，你自己掰着手指头算算，她被害之后你不思查案； 直接把你那小妾扶正，你对得起我母妃吗？” “你可是大明的太子，处理过多少案子，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我母妃的死有猫腻； 你要是敢说你不知道，你现在就跪下来对咱们老朱家的列祖列宗发誓，说你不知道。” “你不是，以仁德治理天下吗？” “这是咱们的家事，你的仁德都哪里去了，你敢对着朱家的列祖列宗发誓吗？” 朱标听到朱元璋的话，也是哑口无言； 这可是太庙，自己身为大明的太子，岂能发下这种誓言。 就在这时，朱雄英...... 第14章 大孙要丢了 就在这时，朱雄英又边哭边嚷起来。 “你身为大明的太子，得知自己媳妇被害，竟只晓得和小妾寻欢作乐。” “你可知道你两个儿子在东宫过的是啥日子？你晓得吗？” “我小时候，那可是有读不完的书。你们是不是以为读书是件美事？” “可四岁多的年纪，一天读三个时辰的书，这正常吗？” “各位大人，你们自己在衙门处理公事，看各省的奏折，时间久了，难道不会累吗？” 吏部尚书陶凯听闻朱雄英的问话，赶忙搭腔。 “皇长孙殿下，据微臣所知，您四岁多的时候，安排的课业是《百家姓》吧。” “这似乎也没什么不妥，毕竟《百家姓》是大明的蒙学读物，大明的孩童都在学，好像没啥大不了的！” 朱雄英见都到了这节骨眼上，吏部天官陶凯还敢找借口，顿时火冒三丈。 “小孩子发育尚未成熟，身体孱弱得很，有点风吹草动就容易生病。” “你说一个四岁的孩子一天读三个时辰的书，这叫正常？” “看来陶大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既然如此，本殿下也得让你尝尝类似的滋味。” “您老今年快六十岁了吧，精力想必是四岁孩子的十多倍。” “瞧您这身子骨还算硬朗，说话声若洪钟，肯定乐意陪本殿下做个实验。” 吏部尚书陶凯听了朱雄英这番话，心里 “咯噔” 一下，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望着朱雄英说道。 “皇长孙殿下，什么实验啊？微臣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朱雄英却冷笑一声。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说完这话，朱雄英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蓝玉身上。 “舅姥爷，这陶大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外甥孙想让他体会体会那种感觉。” “从今天起，一个月内，您日夜盯着他，让他三天只能睡两个半时辰。” “哪怕他不干活都行，就是不能让他睡觉。” “外甥孙也要让他知晓，四岁孩童一天读三个时辰书的辛苦。” 蓝玉听了朱雄英的话，脸色一沉，一本正经地说道。 “殿下放心，舅姥爷亲自盯着这老家伙，再安排人贴身伺候他，保证让他三天内只睡两个半时辰。” “看舅姥爷不把他熬趴下，让他还敢站着说话不腰疼。” 吏部尚书陶凯听了朱雄英的话，又瞧见蓝玉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差点没哭出来。 这一大一小两个家伙也太狠了，这是没打算让自己活命啊。 想到这儿，陶凯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哭喊起来。 “陛下、太子殿下救命啊！！！” “老臣都快六十岁了，这三天只睡两个半时辰，实在是吃不消啊。” “恐怕用不了几天，老臣家里就得给老臣准备丧事了。” 朱元璋听着陶凯和自己大孙的对话，陷入了沉思。 朱标则看向自己的儿子说道。 “雄英，你这是干啥呢？老尚书都快六十岁了，哪经得起你这么折腾？” 朱雄英见朱标一脸责备的模样，幽幽地说道。 “太子殿下，你到底是不是我爹啊？” “现在你知道陶大人熬不住了吧？”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儿子在东宫四岁的时候，一天读三个时辰的书能不能熬得住？” “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我硬生生练就了睁着眼睛睡觉的本事，那些监督我的宫女、太监见我睁着眼睛看书，才没再折腾我，就这么熬过了这几年。” “要不然，我能不能活到八岁都难说，恐怕能活到五六岁就算福大命大了。” “你知道，这都是谁安排的功课吗？” “你只顾着和你小老婆过二人世界，早就把我和弟弟忘到九霄云外了吧。” 朱标听了朱雄英的话，浑身猛地一颤，差点摔倒在地。身后的秦王朱樉眼疾手快，连忙扶住自己的大哥。 然后，朱樉愤怒地说道。 “大哥，士可忍孰不可忍！只要你一声令下，臣弟这就冲进东宫，活劈了那个狗东西。” “戕害皇孙，罪同谋反。” 常茂此时也双眼紧盯着朱标说道。 “太子殿下，我姐姐的事情先放一边，雄英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你要是还护着那人，末将这就自己杀进东宫，宰了那个蛇蝎女人。” 工部侍郎黄子龙听了常茂的话，赶忙说道。 “郑国公，这可使不得啊！” “擅自闯进东宫杀害皇亲，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郑国公常茂翻了个白眼，骂骂咧咧地说道。 “来来来，黄大人，你来诛我常茂的九族啊。我姐夫是太子殿下，我干娘是皇后娘娘。” “我外甥是皇孙朱雄英、朱允熥。” “二虎手里正拿着刀呢，要不你借来试试，从这现场开始诛灭。” 工部侍郎黄子龙听了常茂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扑通” 一声就向朱元璋跪了下来。 哭喊着。 “陛下，微臣万万不敢有这个心思啊！！！” 朱元璋见常茂又在太庙闹事，怒声喝道。 “常茂，你够了！” “咱看在开平王的面子上，昨天你在奉天殿闹腾，都没跟你计较。” “你今天又在太庙里折腾，是不是想进诏狱蹲几天？” 蓝玉见老朱又开始以势压人，立马不卑不亢地说道。 “启奏陛下，如今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她让年幼的皇长孙殿下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压力。” “导致他身体虚弱，鬼知道她后边还有没有使出其他阴招。” “反正满朝臣工都知道，皇长孙三天前还在皇陵里躺着呢。” “要是这事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后您还怎么让皇长孙殿下叫您皇爷爷。” “况且，满朝臣工和皇后娘娘可都看着呢！！！” 朱元璋听了蓝玉的话，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国子监祭酒周海赶忙说道。 “永昌侯，话可不能这么说。她身为太子正妃，只是督促皇长孙殿下多读了几本书而已。” “或许有些不妥，但绝对谈不上加害皇长孙殿下。” “毕竟，就算翻遍大明律法，也找不到让人多读几本书就问罪的条款啊。” “这个理由也太离谱了。” “至于皇长孙殿下身体不好，病重差点不治的问题，该问罪的是太医院，还有伺候皇长孙殿下的那些下人。” “怎么也扯不到太子妃身上吧，除非……” 国子监祭酒周海说到这儿，连忙打住了话头，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 说到这个份上，该懂的人自然都懂了。 就在这时，回来的燕王朱棣却不买账了，连忙说道。 “祭酒大人，你……” 第15章 三法司查案 “祭酒大人，你倒是接着说呀！” “本王这大侄子，是怎么被送进皇陵的，你真当本王是个傻的不成？” “上一任太医院院正被父皇给处斩了，那三个给皇长孙殿下看病的太医，也都自挂东南枝了。” “甚至连伺候他的宫女太监，都因为守护不力被斩首了。” “你现在让开济大人还怎么查？” “况且，那些太医不过是吃着皇家的饭，为了自己的九族着想，主观上也不可能谋害皇长孙。” “毕竟治好皇长孙，那可是有大大的赏赐。” “至于那些侍女和太监，主子的命就是他们的命，他们心里可跟明镜似的。” “所以更不可能主动去害皇长孙。” “除非这里面有人指使他们这么干，祭酒大人，你想说的就是这话吧？” “既然，你不敢说，本王就替你说出来了。” 国子监祭酒周海听了燕王朱棣的话，浑身猛地打了个哆嗦，这会儿是一问三不知，干脆就当没听见燕王朱棣说的话。 朱棣这时候看向百官说道。 “本王那大嫂走了，谁最得利？” “本王这大侄子出事了，以后这皇长孙的头衔又会落到谁头上，想明白这些事情以后，还需要证据吗？” “开济大人，你身为我们大明的刑部尚书，你说说本王说的对不对？” 开济今天上朝就感觉自己左眼一直跳个不停，一上朝就听到皇长孙在太庙告状，就知道今天肯定没自己的好果子吃。 所以就躲在人群最后边，想当一个小透明，没想到还是被燕王这家伙给点名了。 这心里那叫一个郁闷，没办法呀，皇家的案子可不好查，谁查谁倒霉。 然而，如今自己被点名了，不得不站出来说道。 “燕王殿下说的没错，但是查案得要证据，光靠分析和推断可不能给人定罪。” “否则，咱们大明朝可就要出现不少冤假错案了。” 朱棣是一点都不买这刑部尚书开济的账，黑着脸再次说道。 “查案、找证据那是你的事情，总之朝廷得给皇长孙殿下一个交代。” “开济大人，你查案的时间可不多了。” “可别到最后，你家里那口楠木棺材真给你自己用上了。” 开济听了朱棣的话，浑身打了个哆嗦，赶忙表示会尽快查案。 朱元璋看到这一幕，顿时恍然大悟。 “就算真是东宫那个疯女人下的手，她也肯定把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再加上自己当时盛怒之下，把那些不太相干的太医和伺候自己大孙的宫女和太监又处决了不少。” “这案子想要真查出点什么，恐怕是难如登天了。” 想到这儿，朱元璋看向百官，沉声说道。 “左都御史詹徽，大理寺卿李仕鲁，你们协同刑部一起调查皇长孙遇害一事。” “要是真有人在咱大孙的身上搞鬼，有一个算一个，全部依律重办。” 常茂兄弟看到朱元璋终于认真起来，都想着自己外甥的冤案终于能大白于天下了。 然而，朱雄英仿佛想到了什么，在心里暗自叹息一声。 “自己这便宜爷爷，恐怕只是做做样子，这事儿想查明白可难喽。” 朱元璋这个时候看向朱雄英说道。 “大孙啊！！！” “别跪在地上了，多凉啊！” “皇爷爷已经让三法司联合查案，肯定给你一个公道。” “赶紧起来，和皇爷爷回宫吧。” 然而，朱雄英却没有任何反应。 正当场面陷入尴尬的时候，马皇后的贴身女官玉儿来到了太庙内。 她连忙向朱元璋和朱标施礼，然后看向朱雄英说道。 “皇长孙殿下，皇后娘娘带着皇孙朱允熥去开平王府看您了，发现您不在府上，让奴婢来请您。” 朱雄英听了玉儿的话，立马一骨碌爬了起来，惊喜地说道。 “真的吗？” “皇奶奶带着我弟弟，去开平王府看我了，我这就回去。” 说着，朱雄英向常茂招呼道。 “舅舅，我们回府，皇奶奶来看我了，还请舅舅带我回去吧。” “皇奶奶还在等着我呢。” 就这样，朱元璋和朱标怎么劝都劝不起来的朱雄英，一听到马皇后带着弟弟朱允熥去了开平王府，起身撒腿就往外边跑，把朱元璋父子和百官看得目瞪口呆。 就这样，常茂亲自驾着马车送朱雄英回去，等他们俩走到开平王府正堂的时候。 马皇后一脸笑意地看着朱雄英说道。 “乖孙，皇奶奶要不让玉儿去叫你，你还不打算回来了是吧？” “你不是一直担心你弟弟吗？” “皇奶奶把你弟弟送过来了。” 朱允熥看到眼前熟悉的身影，眼泪 “唰” 地一下就流了出来，直接跑到朱雄英的怀里，搂住他哭诉道。 “哥哥，你去哪里了！” “我好想你啊，娘亲只关心朱允炆，根本不管我，还让那些宫女监督我读书。” “从早读到晚，我一点都不喜欢她。” “她是朱允炆的娘亲，又不是我娘亲，最近哥哥不在，我在东宫生活得好累啊。” 朱雄英听了自己弟弟的哭诉，抱住他说道。 “弟弟，你说得没错，她是朱允炆的娘亲，不是我们的娘亲。” “我们的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等你长大了，我们娘亲就回来了。” 朱允熥听了朱雄英的话，高兴地说道。 “娘亲也像哥哥这样，来舅舅家了吗？” “可是，弟弟没有看到娘亲啊！” 朱雄英听了自己弟弟天真的问话，连忙说道。 “弟弟，你今年已经四岁了，等到你十四岁的时候，娘亲差不多就回来了。” “到时候哥哥，带你去找娘亲好不好。” 朱允熥听了自己哥哥的话，开心地说道。 “好好好！！！” “我相信哥哥，从小哥哥就没有骗过弟弟。”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朱允熥竟然在朱雄英的怀里睡着了，在朱雄英的示意下。 玉儿连忙把朱允熥抱进了卧房休息。 马皇后这个时候看向自己的大孙，叹息一声说道。 “乖孙，你今天闹腾得有点过分了啊！” “你皇爷爷和父亲，都被你闹得有点下不来台了。” 朱雄英听了马皇后的问话，倔强地看向马皇后说道。 “皇奶奶，我要是不把事情闹大，有些人肯定还会想方设法，把孙儿再送进皇陵吧。” “毕竟我母妃是第一次，孙儿是第二次，他们也不在乎再来第三次了吧。” 马皇后听了朱雄英的话，神情凝重地说道。 “乖孙，你......” 第16章 马皇后的愤怒 “乖孙，你的这些事儿皇奶奶心里都清楚，关于你母亲的事情。” “你皇爷爷他有诸多考量和权衡。” “但是，眼瞅着现在那群人可真是得寸进尺了！” “不过呢，朝廷有朝廷的规矩，外廷的事儿还是交给你皇爷爷和父亲去处理吧。” “要是他们一直磨磨蹭蹭，没个结果，那皇奶奶亲自出马，给你讨回公道。” 朱雄英听了马皇后的话，脸上瞬间乐开了花。 激动地说道。 “还是皇奶奶最疼我，其实孙儿也不是非要和她拼个你死我活。” “她先是谋害我母妃，接着又对我下手，要是我真出了事，接下来恐怕就轮到我弟弟了。” “以她为首的江南势力，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我。” “而是想让她儿子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这才是他们的终极目的。” “皇奶奶，要是我不反抗，早晚得被他们给害死，毕竟孙儿现在和他们已经摊牌了。” “他们都把孙儿往死里得罪了，怎么可能还会让孙儿登上那个位置。” “为了保住他们自己九族的性命，他们肯定还会再次对孙儿下手。” 马皇后听到这儿，脸色 “唰” 地一下变了，扭头看向玉儿说道。 “玉儿，把守卫慈宁宫的暗卫调三十个到开平王府来，让他们日夜保护咱的大孙。” “要是发现有可疑之人闯进开平王府，本宫允许他们先斩后奏。” “还有，你去一趟刑部衙门，告诉开济，就说是本宫的懿旨，先太子妃常氏和咱大孙的案子。” “必须要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大白于天下。” “咱就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要是到时候查不出来，他们就不用再查了。” “本宫亲自为咱大孙做主。” 就这样，马皇后的贴身女官玉儿带着马皇后的懿旨，风风火火地朝着刑部衙门赶去。 此时，刑部尚书开济、都察院左都御史詹徽，还有大理寺卿李仕鲁，这三人正窝在刑部衙门的后堂。 那脸上的愁容，简直能拧出水来。 开济瞅见另外两人一副仿佛死了爹娘般的模样，直接开口说道。 “詹大人、李大人，你们光愁眉苦脸的也没用。” “这案子该查还得查，眼下这形势，皇长孙殿下就差直接指着东宫那位的鼻子说她是凶手了。” “这差不多就等于和她正面开战了，我们要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恐怕是没法交代了。” 都察院左都御史詹徽听了开济的话，一脸苦瓜相地说道。 “怎么查呀，现在可不像开国初年那会儿了，文官里八成以上的人都更倾向于扶持东宫那位的儿子将来继承大统。” “所以才会闹出这些事儿，历朝历代的皇族争斗，还不都是为了那把龙椅。” “这事儿我们怎么查呀，要知道我们自己也是文官一脉的。” “要是真查清楚了，那得有多少大臣人头落地，东宫那位也得被诛九族。” “我们这就相当于直接改弦易帜，站到皇太孙这一边了。” “正常情况下，皇长孙是大明的继承人，我们本就该向着他，但这些年陛下有意扶持江南一脉崛起。” “老夫实在是摸不透陛下的心思，所以两边都不站队，才是明哲保身之道啊。” 然而，大理寺卿李仕鲁却是一脸难看地说道。 “哪有那么容易啊！！！” “昨天开济大人刚接过这个烫手的山芋，那永昌侯蓝玉就开始发难了。” “紧接着江南士族出身的吏部尚书陶大人，也跳了出来。” “这两边势力都在给开济大人施压，这麻烦可不好解决。” “说不定他们两边还没分出胜负呢，我们就先完蛋了。” 大理寺卿李仕鲁的话一出口，开济和詹徽就像被一道惊雷劈中了一样，直接呆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最后，还是左都御史詹徽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 “两位大人，这里面也不是一点生机都没有。” “我们只要按照圣旨审案，他们两方势力谁也不敢公然对我们动手，最起码明面上不敢。” “毕竟，我们按照陛下的意思交旨，他们就算有一肚子火，也只能憋着。” 开济听了詹徽的话，赶忙说道。 “詹大人，你要是有办法就别卖关子了，我们现在都火烧眉毛了。” 左都御史詹徽瞧着开济一脸焦急的样子，也不再藏着掖着，一脸严肃地说道。 “今天陛下让我们三法司审案，核心就四个字 “依律重办” 。” “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老夫现在执掌都察院，还记得在洪武三年发生过一件大事。” “就是扬州知府杨宪因为治理扬州有功，被陛下升任中书省左丞。” “就在当年，他和胡惟庸闹得很不愉快，还设下了毒计，让胡惟庸一脚踩到了陛下的朱批之上。” “当时这杨宪可是嚣张得很，叫嚣着胡惟庸左脚踩的就砍左脚，右脚踩的就砍右脚。” “这事儿最后闹到了陛下的面前，陛下当时下的圣旨就是依律重办。” 开济听詹徽说了这么多，瞬间恍然大悟，惊喜地说道。 “这还真是一条活路啊，这事儿老夫也听说过，诚意伯刘伯温大人按照大明律法严惩。” “结果就打了那胡惟庸几十棍就结案了。” “陛下这是让我们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啊！” “毕竟，东宫那位出手肯定不会留下什么把柄，再加上现在这事儿闹得这么大，可能查到的人证。” “还有那些物证，恐怕早就被销毁得一干二净了。” “就算我们拼尽全力去查案，最多也就查出来几个太监、宫女之类的。” “这些人八成也已经被灭口了。” “最多就追究一下那些举荐人的责任，至于东宫那位，也就是管理不当，让别有用心的人混进了东宫。” “导致前太子妃出事，还有皇长孙差点被害，对她的处置自然由陛下裁决。” “不过，她恐怕也就是被训斥一番，就能逃过这一劫了。” “这结果，虽然两边势力都不太满意，但好歹能保住我们自己的小命。” 三法司的这几位大佬商量了快一个时辰，终于想出了一个自以为完美的解决办法。 他们的心情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刑部左侍郎王希哲就急匆匆地闯进了内堂。 看着内堂的三人，焦急地说道。 “三位大人，皇后娘娘的贴身女官玉儿来了，现在就在刑部大堂。” “她可是带着皇后娘娘的懿旨呢，看来我们得去接旨了。” 开济三人对视一眼，连忙起身走出内堂，一行四人来到刑部大堂，看到玉儿后。 赶忙跪了下来，准备接旨。 玉儿看到三法司的官员都在刑部，直接就开始宣读马皇后的口谕。 “开济大人，皇后娘娘......” 第17章 老朱的纠结 “开济大人，皇后娘娘懿旨。” “先太子妃常氏和咱大孙的案子，必须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咱就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要是查不出来，你们就不用查了。” “本宫亲自为咱大孙做主。” “这可是皇后娘娘的原话，你这次可没有四年时间，要是真让皇后娘娘亲自查案。” “你们这三法司存在的价值是什么，你们还是好好想想吧。” “皇后娘娘的懿旨已经传达完毕，奴婢就先回去了。” 开济三人望着玉儿离去的背影，赶忙大声喊道。 “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等玉儿离开了刑部衙门，左都御史詹徽脸色难看地说道。 “开济大人，虽说看着皇后娘娘的懿旨是只下给你的，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分明是给我们三个人下的。” “毕竟，这次的案子可是三法司一起审案呢。” “一个月的时间，在没有人证物证的情况下，就算我们拼了老命去查案。” “也不可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最多也就查出一些无关紧要的旁枝末节，毕竟要进东宫查案，那可是需要陛下的旨意和太子殿下的同意。” “不然，铁定得出大事。” 开济也是一脸凝重地说道。 “要是我们一门心思查案，就算得罪了江南士族和陛下，有皇后娘娘在，我们的性命或许还能保住。” “可要是我们什么都查不出来，一旦皇后娘娘动了怒，真的亲自下场查案。” “恐怕，将来就算是陛下也保不住我们了。” “看来这下是糊弄不过去了，两位大人。” 就这样，三人刚刚商量好的计策，在马皇后的女官玉儿传达完懿旨之后，彻底泡汤了。 与此同时，朱元璋也回到了皇宫之中。 朱标看着太监总管王景弘收上来的一大摞奏本，那是一点批阅奏折的心情都没有。 这两天自己的宝贝儿子，把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的，今天甚至都跑到太庙去告状了。 自己真是有点吃不消了，想到这儿，朱标抬起头看向朱元璋说道。 “父皇，事情都闹到这个地步了，看来必须得给雄英一个交代了。” “不然，咱们皇家的这点破事儿，要是传扬出去，那可太难听了。” “毕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光靠堵是堵不住的。” 朱元璋听自己这宝贝儿子这么一说，赶忙说道。 “标儿，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咱已经安排三法司去查案了，相信他们肯定会给咱一个满意的结果。” “要是这点活儿都干不好，他们就别干了！” 就在这个时候，二虎拿着一封密信来到勤政殿，直接禀报道。 “启奏陛下，今天下朝之后，刑部尚书开济、都察院左都御史，还有大理寺卿李仕鲁在内庭商议。” “商议如何处理先太子妃和皇长孙殿下案件的密议内容。” “这是锦衣卫传递回来的信件，上面有部分内容涉及到皇后娘娘。” “末将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就带过来了，还请陛下预览。” 朱元璋听了二虎的话，示意太监总管王景弘接过二虎手里的信件。 然后自己接过信件，看了起来。 半刻钟之后。 朱元璋叹息一声说道。 “标儿啊，看来你娘对咱不太满意了，竟然让玉儿传懿旨，说开济一个月内审不明白案子。” “你娘就要亲自来审，这明显是不相信咱了。” 说完这话，就把手里的密信递给了朱标。 就这样，朱标也在一旁看起了密信，最后郑重地说道。 “父皇，母后今天去了开平王府邸，应该是去见雄英和常茂兄弟了，能让母后说出这种话。” “说明母后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内情。” “要知道，当年常姐姐的事情，母后虽然很生气，但也没有过问朝廷的事儿。” “可这一次，母后竟然颁下懿旨，让开济等人一查到底。” “这里面肯定有原因，要不还是等母后回来，我们先问问吧？” 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傍晚，马皇后的鸾驾才回到慈宁宫。 朱元璋得知消息后，带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朱标就往慈宁宫赶去。 两人刚走进慈宁宫，就看到马皇后正怒气冲冲地对着他们说道。 “哎呦！！！” “这不是我们的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吗？” “怎么有空来我这慈宁宫了，你们不是一直嚷嚷着所谓的大局吗？” “你们不是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天下苍生吗？” “你们在勤政殿好好干活不就行了，来我这儿干嘛。” 朱标听了自己母后这句话，当场就扛不住了，“扑通” 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赶忙说道。 “儿臣不敢，儿臣有罪！！！” 朱元璋也是一脸尴尬地说道。 “妹子，你这是干啥呢？” “是不是咱们大孙对你说了什么，让你生这么大的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遇到问题咱们一起解决，你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划算了。” 马皇后看到朱元璋的表情，冷笑道。 “朱重八，你还知道你有个大孙子啊，我还以为你已经把他忘到九霄云外了。” “毕竟他都已经被你下葬到皇陵了，咱大孙，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是吧！” “咱要是早知道，东宫那个贱人是这么蛇蝎心肠。” “当年就不该由着你们父子俩，直接在太子妃常氏出事的时候，就封了东宫。” “该处理的全部处理干净，也省得咱大孙也差点被谋害了。” “朱重八，你敢说这不是你纵容导致的结果。” 朱元璋听了马皇后的话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自己心里门儿清。 然后想到自己苦心经营十几年的朝局，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 不能因为这事儿，就直接崩塌了。 想到这儿，朱元璋严肃地说道。 “妹子，雄英差点出事咱也心疼，但是这些年淮西一脉太过强势，坏法害民的事儿屡见不鲜。” “这样下去朝政肯定要垮掉，咱和标儿这才扶持江南文官一脉。” “毕竟，朝廷各个衙门需要制衡，不能出现一言堂。” “所以，当年先太子妃出事的时候，咱没有一查到底，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不过，如今连雄英都差点出事，咱也意识到里面的问题，必须要解决了。” “最起码，咱要给那些江南士族提个醒，有些歪心思他们可不能动。” “咱计划，利用......” 第18章 最终的阴谋 “咱计划，花上十年时间，把江南士族来个大换血。” “江南现在所有的世家大族，全部都得处理掉，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 “这样一来，新上来的官员和那些大家族，就不敢再肆意妄为了。” “这既能给咱大孙报了仇，又不会影响朝局的稳定。” “只是，得委屈咱大孙了，恐怕没办法明面上，给他和他母妃平冤昭雪了。” “妹子，现在咱们大孙，对咱和标儿意见可大了。” “如今他还算听你的话。” “这些事情咱不好直接跟他说，你找个时间再去见见大孙，把这事跟他讲清楚。” “让他别再折腾了，回宫来吧！” “毕竟再这么闹腾下去，这些宫廷秘闻传出去，还不得让百姓们看咱们的笑话。” 朱标听了朱元璋的话，赶忙站起身来，扶着马皇后在椅子上坐下，关切地说道。 “是啊，母后！” “雄英是皇长孙，以后可是要继承大明江山的人，相信他肯定能理解父皇的。” “毕竟，父皇要兼顾方方面面，也不可能想怎么处理事情就怎么处理。” 马皇后听了朱标的话，脸色一沉，再次说道。 “谁让你站起来的，给我跪下！！！” 朱标见马皇后发怒了，“扑通” 一声又跪了下来。 马皇后瞧着这一幕，接着说道。 “你这太子当得可真行啊，学你爹倒是学得有模有样，不过你是不是把你过世的媳妇。” “还有她的两个孩子都忘到脑后了。” “咱的大孙要是真在皇陵里醒不过来，你是不是还打算像处理你媳妇的事情那样。” “直接就不了了之了。” “你别否认，本宫太了解你们两父子了，你们十有八九会这么干。”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谋害咱儿媳妇你不管，甚至谋害咱的大孙你们也不管。” “那下一步是不是等他们谋害到你身上的时候，你也能坦然接受。” “到时候你的小儿子，要么被谋害，要么直接认怂保命。” “到那个时候，那个蛇蝎心肠女人的儿子就会直接继位，紧接着，就是他除掉允熥的时候。” “呵呵，非得等到那个时候，你们父子俩才在下面后悔，是吧！” “人家根本不是在争宠，人家是盯上了那把龙椅。” “你们两个，还在那里想着稳定什么狗屁朝局。” “你们在摸着淮西一脉过河，人家在摸着你们两父子过河。” “你们还在这里沾沾自喜呢。” “(⊙o⊙) 啥？” “她敢！！！” 朱元璋气得暴跳如雷，怒吼道。 “她要是敢有这个心思，咱把她活剥了，那把龙椅只能是雄英的。” “她要是动了不该有的歪心思，咱让她知道什么叫雷霆之怒。” 朱标这下心里真的有点动摇了，跪在马皇后身前说道。 “父皇，现在不是她敢不敢的问题，而是她身后的那帮人已经动手了。” “雄英不都已经被他们送进皇陵了吗？” 朱元璋听了朱标的话，直接沉默了，最后看着跪在地上的朱标说道。 “标儿啊！！！” “看来得在东宫安插点人手了，不然等咱大孙回来，保不准她还会动歪心思。” “刚好，也让二虎去查查，到底是不是她在背后搞鬼。” 就这样，看到朱标点头后，二虎转身就出去了。 马皇后见朱元璋父子终于反应过来了，又说道。 “重八啊！！！” “有些事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今的东宫暗流涌动，我可不会让大孙回来。” “先让他在他舅舅那里呆着吧！” “你们父子还不知道吧，她竟然让允熥一个四岁的小娃娃，一天读三个时辰的《千字经》和《百家姓》。” “她这是想干什么？” “祸害了咱的大孙之后，连允熥都不放过。” “标儿，现在知道为什么让你跪着了吧。” “咱大孙在太庙说的那些话，咱听说了，她这么做就是不安好心，把咱的孙子往死里逼。” “这些事情，你这个当爹的，可曾知道？” 朱标听了马皇后的话，一脸委屈地说道。 “启禀母后，儿臣每天协助父皇处理朝政，就把雄英兄弟交给她照顾了。” “儿臣一定多找些大儒调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真像雄英说的那样，太小的孩子不能长时间读书。” 马皇后见自己这宝贝儿子，还在为他的小妾辩解，怒声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了，现在都已经过去六个时辰了。” “你小子接下来二十七个时辰不许睡觉，吃饭喝水管够，你要是能扛得住，咱就相信她没有恶意。” “玉儿，送太子殿下回东宫，接下来好好伺候太子殿下。” “不到时间，不许他睡觉。” 朱标还想再说点什么，可看到马皇后一脸怒容，吓得立马不敢吭声了。 只好带着玉儿离开了慈宁宫。 朱元璋这才看向马皇后说道。 “妹子啊！！！” “她犯错了，处罚她就行了，你干嘛处罚咱家标儿呀？” 马皇后却是一脸淡定地说道。 “他自己的两个儿子被这么折磨的时候，他在哪里呢。” “咱的两个孙子，几个月、几年都熬过来了。” “咱就让他小子熬上三天，已经算是便宜他了，省得他站着说话不腰疼。” 朱元璋听了马皇后的话，顿时无语了，无奈地说道。 “妹子，咱感觉你这不是在说标儿，分明是在说咱呢，你这是指桑骂槐啊。” 马皇后却根本不想搭理朱元璋，直接瞪了他一眼，就回卧房睡觉去了。 朱元璋这个晚上住在慈宁宫，感觉就像住在火药库一样。 浑身都不自在。 这个晚上，不光朱元璋失眠了，三法司的三个主官也在安排手下，连夜审案。 查找卷宗。 至于咱们的太子殿下朱标，那可就惨多了，坐在寝殿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不停地打哈欠。 太子妃吕氏看到这一幕，黑着脸说道。 “玉儿，这不让太子殿下睡觉真的是母后下的懿旨，本宫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我这就去找母后问个清楚，这不是折腾人嘛？” 朱标听了太子妃吕氏的话，气得恨不得上去给她一巴掌，目光落在她身上，怒声骂道。 “孤王被母后处罚，还不是你造的孽。” “你让雄英和允熥四岁多，就开始一天读三个时辰的书，你是不是疯了。” “他们还是孩子，能......” 第19章 前往东宫查案 “他们还是孩子，能熬得住吗？” “现在母后罚孤王三天不能睡觉，全都是拜你所赐，今天因为这事，连父皇都跟着挨了不少埋怨。” “摸摸你的脑袋，够硬吗？” “你还敢这个时候去慈宁宫找母后，你就那么盼着去冷宫待着？” 太子妃吕氏听了朱标的话，浑身猛地一哆嗦，再也不敢提去慈宁宫的事儿了。 一直熬到后半夜，朱标实在是熬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玉儿瞧见这一幕，赶忙走上前去，轻轻把朱标摇醒，然后说道。 “太子殿下，奴婢冒犯了。” “刚才您又睡着了。” 吕氏这下彻底炸毛了，怒声吼道。 “玉儿，差不多就行了，把太子殿下身体熬垮了，你能担得起这责任吗？” 朱标听了吕氏的话，这下真的是忍无可忍了，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抽在了她的脸上，骂骂咧咧地说道。 “贱人，还不是你给孤王招来的这倒霉待遇，现在允熥才四岁。” “你就让他一天读三个时辰的书，你就没想想他能不能扛得住。” “要不是你干出这蠢事，孤王能遭这份罪，你给孤王等着，这事儿没完。” 吕氏这才明白太子朱标受罚的原因，心里顿时慌了神。 就这样，朱标一晚上都没合眼，整个人就像被狐狸精吸干了精气神一样。 后半夜喝了不少补充元气的汤药，可还是不见好转。 最后实在没办法，洗了把脸，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就离开了东宫，去上早朝了。 朱标走到半路上，脚步虚浮，就跟踩在棉花上似的，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要不是随行的玉儿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恐怕他就得摔个狗吃屎了。 奉天殿上，常茂看到顶着黑眼圈的朱标来上早朝，连忙关切地说道。 “太子殿下，您这是咋啦，都熬出黑眼圈了，脚下还晃晃悠悠的。” “这明显是纵欲过度的症状啊，微臣恳请太子殿下爱惜身体，可别在东宫胡来了。” 朱标听了常茂损自己的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毕竟这货还在帮忙照顾自己的儿子呢。 他妈的，现在连允熥都被自己母后安排在开平王的府邸了。 自己又能说什么呢，这货对自己一肚子气，到现在还没发泄出来呢。 想到这儿，朱标赶忙说道。 “郑国公说的对，以后孤王会注意的。” 朱元璋一看这情况不对劲，赶紧让王景弘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安排了一个座位坐下。 这个时候，刑部尚书开济出班奏道。 “陛下，这两天皇长孙殿下喊冤，牵扯到先太子妃常氏，还有此次皇长孙殿下身体状况突然变差。” “差点被谋害的事情。” “微臣接到圣旨后，和左都御史詹大人以及大理寺卿李大人商议了一番。” “认为应当从当年先太子妃和皇长孙的贴身宫女，以及为他们治病的太医院的太医查起。” “因此，微臣等需要进东宫一趟，勘察一下现场。” “问一问那些伺候皇长孙殿下和先太子妃的太监、宫女们。” 礼部尚书陶凯听了开济的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赶忙出班奏道。 “启奏陛下，东宫可是太子殿下就寝的地方，那是大明储君的宫殿，怎能让三法司随意进入东宫查案。” “微臣建议，让东宫的那些太监宫女前往刑部，接受问话。” “这样既能查案，又能维护太子殿下的威严。” 朱元璋听了陶凯的话，沉声说道。 “陶爱卿所言甚是，真是老成谋国之言，不过这事儿，还是听听太子殿下的意见吧。” 朱标听了朱元璋的话，看向开济说道。 “开济，孤王允许你进东宫查案，你除了调查这事，再给孤王查明一件事。” “孩子四岁一天读三个时辰书，是不是真的过量了。” “难道真的跟成年人三天不睡觉一样难熬吗？” “要是这样的话，也不用审案了，孤王直接把那吕氏打入冷宫。” 开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太子殿下不是纵欲过度，而是一晚上没睡觉啊。 能处罚太子殿下的，目前也就只有皇后娘娘了。 想到这儿，开济心里更紧张了，连太子殿下都因为这事受处罚了，要是自己查案查得虎头蛇尾。 恐怕脑袋都得保不住了。 开济连忙向朱元璋和朱标保证，一定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开济下朝之后，直接和左都御史詹徽、大理寺卿李仕鲁二人在二虎的带领下。 来到了东宫。 吕氏看到二虎带着一队禁卫和三法司的长官来到东宫，整个人差点没当场崩溃。 毕竟，这么个阵容来东宫，肯定没什么好事。 然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二虎一行人直接闯进东宫，然后向吕氏行礼道。 “启奏太子妃，奉陛下和太子殿下的命令，让三法司开大人、詹大人、李大人前来宫中问案。” 吕氏听了二虎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既然是陛下和太子殿下的旨意，那就问吧！！！” 开济听吕氏这么说，也不再客气，立刻说道。 “东宫所有太监、宫女立刻集合，本官奉旨问案。” 随着开济这一声令下，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上百号太监、宫女就齐刷刷地集合到了东宫的大门口。 开济看着这群人，沉声问道。 “四年前伺候先太子妃常氏的太监和宫女，都有谁？” “回话？？？” 然而，现场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眼瞅着现场就要冷场，吕氏的贴身婢女兰馨赶忙说道。 “启禀尚书大人，四年前先太子妃出事之后，她的贴身侍女胡琴担心牵连到自己的家人。” “自缢身亡，追随先太子妃而去了。” “剩下的那批太监和宫女也因为伺候主子不力，被太子妃退回司礼监和尚寝局了。” “这一批太监、宫女都是后来才来的，对四年前的事情不太了解。” 开济刚一开始审案，就碰上了这么一手，目光落在兰馨身上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既然对这事这么清楚，想必四年前就在东宫伺候主子吧，你来告诉本官。” “四年前先太子妃突然血崩的事情，御用的膳食、药草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然而，兰馨直接回道。 “启禀尚书大人，奴婢姓兰名馨，出身吕家，从小就陪在太子妃身旁。” “入宫后一直伺候太子妃，所以对先太子妃的事情了解得不多。” “您要是问膳食和药草的事情，那可以问问......” 第20章 东宫查案 “您要是问膳食和药草的事情，那可以问问尚食局和太医院，他们留有存根。” “相信能查到些什么呢！” 开济沉声说道。 “那好，既然你不清楚先太子妃的事儿，咱先暂且不问了，你跟本官说说，皇长孙殿下这半年来。” “吃的都是些什么膳食，用的又是哪些药草。” “还有，在皇长孙病重的时候，都有谁亲自伺候过皇长孙？” 吕氏的侍女兰馨这下可犯了难，这距离把皇长孙朱雄英下葬才刚过去五天。 关键是正主居然从皇陵里爬出来了。 这要是胡乱说话，指不定得惹出多大的乱子。 想到这儿，兰馨干脆直接闭上了嘴巴，一声不吭。 这个时候，伺候过朱雄英的宫女冯玲儿走到开济面前，声音沙哑地说道。 “开济大人，我叫冯玲儿，是皇长孙殿下的贴身侍女。” “皇长孙的药和膳食，最后都是由奴婢伺候的。” “皇长孙差点出事，奴婢有罪，愿意拿这条贱命赔给皇长孙殿下。” 开济还没来得及开口，左都御史詹徽脸色凝重地问道。 “冯玲儿，本官是左都御史詹徽，本官问你，你伺候皇长孙用药和膳食的时候。” “有没有按照规矩用银针试毒？” 冯玲儿听了詹徽的话，赶忙说道。 “启奏詹大人，奴婢一直都是按照规矩试毒的，而且奴婢还会先尝一口。” “完全是按照宫中的规矩办事的。” 詹徽听了冯玲儿的话，眉头一下子就皱成了个 “川” 字，最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又问道。 “冯玲儿，本官问你。” “你试毒用的碗筷和皇长孙殿下用的碗筷，是同一副吗？” 冯玲儿听了詹徽的问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喃喃自语道。 “大人，皇孙用的碗筷是陛下赐的玉碗筷，都是由张公公洗刷保管的。”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开济听了冯玲儿的话，感觉好像抓住了什么关键线索，再次看向东宫门口的一众太监宫女说道。 “保管皇长孙殿下碗筷的张公公是谁，站出来？” 然而，现场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正当开济准备发火的时候，二虎脸色难看地说道。 “尚书大人，那张公公名叫张康，十天前和东宫的另一个太监齐秦打架斗殴。” “他直接被齐秦给掐死了。” “那个时候，皇长孙殿下病情正严重，东宫又出了这么档子事儿。” “陛下下令直接把那个打架斗殴的太监齐秦，也斩首示众了。” “难道，这齐秦和张康有什么问题吗？” 开济听了二虎的问话，摇了摇头说道。 “这个现在还不好说，但是我们三法司会去调查一下这两个太监的家人，看看他们家里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等会儿还麻烦二虎将军把这两个太监和这个宫女的资料，给老夫一份。” 就这样，开济的目光落在太子妃吕氏的身上说道。 “启奏太子妃，老臣需要把皇长孙殿下的玉碗和筷子带走，查验一番。” 吕氏听了开济的话，心里暗自得意地想道。 “这玉碗和筷子都已经洗了七八遍了，才被收起来的，除非你开济是大罗神仙。” “否则休想查到半点儿蛛丝马迹。” 想到这儿，吕氏看向贴身侍女兰馨说道。 “兰馨，你去把虞王殿下的玉碗和玉筷拿过来，交给开济大人。” 很快，兰馨就拿着装着玉碗和玉筷的盒子走了过来，开济接过盒子后，看着东宫门前的这些人。 沉声说道。 “今天的调查就先到这儿吧，你们都散了吧！” 然后，开济看向左都御史詹徽说道。 “詹大人，接下来我们分头查案，要不你去查尚食局和太医院。” 说完这句话，开济又看向大理寺卿李仕鲁说道。 “李大人，刚才那两个太监和一个宫女的老家，就麻烦你安排人手跑一趟了。” “至于老夫，就去开平王府见见皇长孙殿下吧！” 说完这话，开济看向二虎说道。 “二虎将军，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随老夫一道去一趟开平王的府邸。” “毕竟这玉碗的事儿，有二虎将军在旁边看着，到时候也好解释。” “省得到最后，解释不清楚！！！” 二虎好像想到了什么，沉声说道。 “陛下有旨，令本将军陪同开济大人查案，既然开济大人需要本将军陪同。” “那自然得陪开大人走这一遭。” 就这样，二虎带着一众锦衣卫，跟着刑部尚书开济走出宫门，朝着开平王的王府而去。 ...... 郑国公常茂下了早朝回到府上，就直接找到朱雄英说道。 “雄英，太子殿下好像受罚了，今天看他精神萎靡不振的，应该是一晚上都没睡觉。” “估计是被干娘处罚了。” 朱雄英听了常茂的话，脸色瞬间变得十分古怪，赶忙说道。 “不会是皇奶奶听到，外甥在太庙说的四岁孩子一天读三个时辰的书。” “就相当于成年人熬三天不睡觉的话，跑去收拾我那坑爹去了吧！” “这还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不过他毕竟是太子，每天熬夜批阅奏章，身体本就不太好，万一出点什么事可就麻烦了。” “舅舅，要不你进宫一趟，跟皇奶奶说一声。” “那天我是夸大其词了，四岁孩童一天读三个时辰书的疲惫程度，也就和成年人一天睡两个时辰差不多。” “真要是让我那坑爹熬上三天，那可就乱套了。” 常茂听了朱雄英的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里暗自嘀咕道。 “自己这外甥也不是个省心的主儿啊，现在这回旋镖扎到他父王身上了，他也知道着急了。” 常茂随即就答应了下来，正准备进宫呢，就看到自己弟弟常升走进了正堂。 一脸严肃地说道。 “大哥，雄英！” “二虎和开济大人来了，说是奉旨查案，刚才他们已经在东宫查过了。” “然后来咱们府上核对证据，难道陛下这回要动真格的了？” 朱雄英听了常升的话，眼珠子滴溜一转说道。 “这可不好说，先把二虎将军和开济大人请进来吧。” “看看他们到底打算查到什么地步。” 就这样，二虎和开济很快就走了进来，两人赶忙向朱雄英和常茂施礼道。 “见过皇长孙殿下，见过郑国公。” 朱雄英看着两人，幽幽地说道。 “听说，你们......” 第21章 露出马脚 “听说你们去过东宫了，案子查得咋样了？” “这次可是三法司加上禁卫一起出马，可别说连点风吹草动都没查出来。” 刑部尚书开济听了朱雄英的话，赶忙说道。 “启禀皇长孙殿下，微臣和大理寺卿李大人、都察院詹大人，还有二虎将军一道去了东宫。” “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不过还没拿到关键的证据。” “所以才特地跑来开平王的府邸，找皇长孙大人确认一些事儿。” 开济说完这话，从随从手里接过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正是从东宫取来的玉碗和筷子。 然后，刑部尚书开济一脸严肃地说道。 “皇长孙殿下，东宫那地方戒备森严，您的身体却日渐虚弱。” “要是真有人加害于您，估计只能通过慢性毒药来下手。” “然而尚食局的所有饭菜和太医院的药，都有您的贴身侍女冯玲儿提前试毒。” “但这玉碗和玉筷子可是您专用的，这就成了一个漏洞。” “所以，微臣就把这套碗筷取来了，您看看这是不是您平日里用的御赐之物。” 朱雄英听了刑部尚书开济的问话，连忙说道。 “没错，这碗筷就是陛下赐给我的玉碗，这肯定不会错！” 常茂听了开济的话，可不乐意了，只见他黑着脸插话道。 “开济大人，你这是在开玩笑吧？” “就算这碗筷被人下过慢性毒药，可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早就被清洗得干干净净了吧。” “现在把这东西拿过来，又能有啥用？” 刑部尚书开济听了常茂的话，一脸淡定地说道。 “郑国公，老夫执掌刑部，自然明白这些事儿，你说的没错，这碗筷肯定被洗过很多次了。” “要是真有人搞鬼，现在用它吃饭肯定毒不死人了。” “但这可是玉碗、玉筷，正常情况下，必须把它们浸泡在慢性毒药里。” “才有可能让毒素渗透进去。” “所以，哪怕他们再怎么清洗，哪怕用沸水煮过，也还是会残留那么一点点毒素。” 二虎听开济这么一说，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一脸认真地说道。 “皇长孙殿下、郑国公，末将明白开济大人的意思了，要是真有人谋害过皇长孙。” “这上面残留的毒素就算毒不死人，可用来对付鸡、兔子、鸟这些小生灵估计还是能奏效的。” “只要这些抵抗力弱的鸟、鸡、兔出了事。” “就能证明，曾经有人害过皇长孙。” 朱雄英听二虎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随即看向二虎说道。 “二虎将军，你代表陛下查案，那就劳烦你去找点这些家禽和鸟来吧。” “先把这碗筷泡上一个时辰，然后用泡过玉碗的水给它们弄点吃的。” 二虎听了，立刻让手下人去准备这些东西。 然后自己亲自把碗筷，丢进常升准备好的温水盆里。 就这样，一段漫长的等待开始了。 一个时辰之后。 开济看着正堂里的几只鸽子、兔子和大公鸡，一脸严肃地说道。 “二虎将军，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开始测试了。” 于是，二虎亲自从铜盆里捞出几片白菜，丢给了笼子里的兔子。 接着，又把一把谷子捞出来，丢进鸡笼里。 最后，就连那四五只鸽子，也被二虎喂了不少用铜盆里的水搅拌过的食物。 半盏茶的工夫过后，原本上蹿下跳的兔子不再蹦跶了，静静地卧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只鸡也不再打鸣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至于那四五只鸽子，已经有两只蹬腿归西了，剩下的三只也眼看着活不成了。 常茂看到这一幕，顿时破口大骂道。 “那个该死的女人，俺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谁他娘的长时间用这玩意吃饭，还能活得下去。” “咱常茂，这就进宫宰了她！！！” 开济见常茂发飙了，赶忙劝道。 “郑国公，消消气，这只能证明有人谋害皇长孙殿下，可保管这碗筷的张公公。” “十天前因为斗殴，被东宫的太监齐秦给打死了。” “那个时候皇长孙病重，东宫又出了这档子事儿，陛下一怒之下就把这个叫齐秦的小太监给处斩了。” “现在线索已经断了，说破天，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其他人参与了这事儿。” “郑国公现在冲进东宫，可没什么道理啊！” 常茂则是骂骂咧咧地说道。 “还要啥证据，一个小太监哪来的狗胆去谋害皇长孙的。” “背后肯定有人在捣鬼。” “能把慢性毒药带进东宫，还在皇长孙的玉碗上动手脚，没人配合和默许。” “他怎么可能办得到，肯定是她干的，错不了。” “宰了她，绝对不会冤枉她！！！” 二虎见常茂一副喊打喊杀的样子，赶忙劝道。 “郑国公，末将觉得这事儿还是让陛下裁决吧，您要是带着兵刃进宫。” “末将可不敢放您进去。” 朱雄英听了二虎的话，又看了看常茂说道。 “舅舅！！！” “还是先让陛下处理吧，要是处理得公道，外甥自然没话说。” “要是他还包庇东宫那个女人，我们直接去找皇奶奶，让皇奶奶给外甥做主。” 说完这句话，朱雄英的目光又转向二虎说道。 “二虎将军，你直接把这副碗筷，还有这几只兔子、大公鸡，以及死鸽子带回宫吧。” “让陛下看看，东宫都干了些什么破事儿。” 二虎听朱雄英把东宫骂了个遍，也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皇长孙被下毒，这可是天大的事儿。 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还是先回宫向陛下交旨要紧。 想到这儿，二虎带着一众锦衣卫向朱雄英和常茂兄弟施礼后，离开了开平王的府邸。 朝着皇宫赶去。 开济也连忙告退离开。 现场只剩下常升在那里不停地喘着粗气，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压不住心中的怒火。 朱雄英见常茂也在不停地喘着粗气，一脸严肃地说道。 “舅舅，别着急！！！” “她可是江南势力的精神领袖，对付她可得一步一个脚印，事情不到最后，还不知道会咋样呢。” “明天还是先看看陛下和我那个坑爹怎么处理这事儿吧！” ...... 勤政殿内，朱元璋看到二虎急匆匆地赶了回来，还带着几只家禽。 神色一下子就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问道。 “二虎啊！！！” “是不是，今天查案查出什么结果了？” 朱元璋这话一出口，一旁正在批奏章的朱标也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看向二虎。 二虎赶忙跪在地上，向朱元璋行礼道。 “启奏陛下，今天......” 第22章 朱元璋震怒 “启奏陛下，今天查案发现了重大问题！” “皇长孙殿下真的是被人谋害的，有人在东宫暗中搞鬼，用慢性毒药对皇长孙下了毒手。” 朱元璋听了二虎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气冲冲地吼道。 “是谁干的，咱要把他活剐了！” 朱标听了二虎的话，眼神也紧紧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二虎吓得浑身一哆嗦，赶忙把放在一旁的盒子高高举过头顶。 一脸郑重地说道。 “启奏陛下、太子殿下，这是皇长孙殿下平日里用膳、喝药的玉碗。” “皇长孙殿下的膳食和汤药，都由他的贴身婢女苏灵儿负责试毒。” “然而，她的试毒就到饭菜和药汤为止了，根本没注意到这副碗筷被人动了手脚。” “这才导致皇长孙出了事。” “而专门负责管理这碗筷的太监张康，十天前和太监齐秦打架斗殴，结果被打死了。” “目前能查到的线索就只有这些了。” 朱元璋听了二虎的话，冷冷地说道。 “好啊！！！” “竟然敢毒害咱的大孙，他们的九族是批发来的吧，把那齐秦给咱找来。” “撬开他的嘴，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什么狗屁斗殴，分明就是杀人灭口！！！” 朱标看到自己父皇一脸暴怒的样子，赶忙说道。 “父皇，晚了！！！” “那天太监齐秦把这张康打死之后，雄英也到了弥留之际。” “您当时一怒之下，就下旨把齐秦那个狗奴才斩首示众了。” “现在想想，这齐秦就是在杀人灭口啊！” “不过，人就算求死，总该图点什么吧，总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去给别人背锅吧。” “可以查查这齐秦和张康是哪里人。” “当然，雄英的那个侍女苏玲儿的家里，也不能放过，也得好好盘查一遍。” “儿臣觉得应该能查出一点蛛丝马迹。” 朱元璋听了朱标的话，立刻看向二虎说道。 “二虎啊！！！” “听到咱标儿的话了吧，这事儿必须一查到底，不管牵扯到谁，只要有确凿的证据。” “全部给咱抓起来，敢害咱的大孙，就拿他们九族的命来偿还！” 二虎听了朱元璋的话，赶忙说白天的时候，大理寺卿李仕鲁大人已经会同锦衣卫在查了。 绝对不会放过那些坏人。 朱元璋心里的怒火这才稍微消了一点，看向自己御案上的玉碗说道。 “你们今天是怎么核验证据的，明天早朝上，在奉天殿上再做一遍。” “明天文武百官都不准告假。” “顺便，把太子妃吕氏，还有回京的王爷们全部叫到大殿上。” “谁都不能缺席。” 二虎连忙领旨，退出勤政殿办事去了。 此刻，朱元璋看了一眼玉儿说道。 “玉儿啊，你回去一趟吧，把咱这里的事情告诉皇后，咱的大孙受的委屈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 “咱会秉公处理的，去吧！” 玉儿瞧了一眼无精打采的朱标，心里哪能不明白这是陛下在给太子打掩护，好让他休息一会儿。 不过，圣命难违，她也只能先去慈宁宫一趟了。 就这样，马皇后的贴身女官玉儿直接离开了奉天殿，朱标实在是熬不住了。 都一天半没有睡觉了，他看到玉儿离开，直接趴在桌案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朱元璋心疼地让太监总管王景弘，把自己的宝贝儿子扶到自己的龙床上。 然后对他说道。 “安排下去，就算咱和太子殿下有军国大事要谈，任何人都不准打扰。” 于是，朱元璋开始一个人在御案上批阅奏折，太子朱标在一旁睡得鼾声如雷。 此刻，慈宁宫中。 常茂带着朱雄英两兄弟，来到了慈宁宫。 马皇后听说两个孙子还有常茂来看自己，连忙走出了寝殿。 朱雄英兄弟立刻跪下喊道。 “拜见皇奶奶！！！” 常茂也在一旁喊道。 “拜见干娘！！！” 马皇后向前走了两步，把朱允熥抱在怀里，看着常茂和朱雄英说道。 “皇宫里现在可不太平，你们怎么回来了？” “最起码，也得等案子查得差不多了，再回来呀！” 常茂听了马皇后的话，挠了挠头说道。 “干娘，主要是雄英这小子把他爹给坑了，现在有点不放心，这不是回宫来看看嘛。” 朱雄英见常茂已经提起了这事儿，赶忙说道。 “皇奶奶，昨天孙儿在太庙说四岁孩子一天读三个时辰书，其实没大人三天不睡觉那么严重。” “那就是打个比方。” “要是认真说起来，估计也就跟成年人一天只睡两个时辰的感觉差不多。” “孙儿听说我那坑爹，被皇奶奶处罚三天不能睡觉，担心他有点扛不住啊。” “皇奶奶要不差不多就行了，三天不睡觉，恐怕谁都得蔫儿了。” “还有猝死的危险呢。” “我那坑爹可是咱们大明的储君，可不能出事啊！” 马皇后听了朱雄英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这大孙一口一个 “坑爹”，这一听自己处罚他爹。 不还是麻溜地回宫来求情了嘛。 想到这儿，马皇后一脸玩味地说道。 “大孙啊，皇奶奶看，你是想坑那吏部尚书陶凯没坑到，看着自己父王中枪了就坐不住了。” “不过，你说的也对，皇奶奶这就把玉儿召回来。” 然而，还没等马皇后安排人去勤政殿，玉儿就回到了宫里。 当她看到朱雄英兄弟和常茂也在的时候，赶忙施礼道。 “奴婢拜见皇后娘娘、两位皇孙，郑国公大人。” “娘娘，陛下差遣奴婢回慈宁宫一趟，皇长孙朱雄英确实是被谋害的，陛下已经下令彻查了。” “明天一早奉天殿上就会公开审案。” 马皇后听了玉儿的话，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然后对她说道。 “既然回来了，就不用去勤政殿了，太子的事情也告一段落。” 说完这句话，马皇后的目光落在朱雄英的身上问道。 “玉儿恐怕也就知道个大概，大孙，你可是当事人，这事儿你肯定知道得很清楚吧。” “何况你今天回宫，除了你爹的事情，八成也和这事儿有关系吧？” 马皇后的话音刚落，朱雄英苦笑着说道。 “皇奶奶，如果这案子查到最后，有用的证据全都被斩断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是她干的。” “孙儿该怎么办？” 马皇后听了朱雄英的话，挥了挥手，把所有太监、宫女都打发走了，然后看向朱雄英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茂是个火爆脾气，见朱雄英还是不说话，自己率先开口说了起来。 “干娘，还能......” 第23章 奉天殿审案 “干娘，还能是咋回事？” “今天可算是查出来了，雄英身体不好那就是被人给毒害了，问题的关键就出在他专用的玉碗上。” “刑部尚书开济都说了，这玉石材质的碗。” “非得长期泡在慢性毒药池子里，毒素才能渗进去，这样就能防止表层的毒药被清洗掉。” “负责雄英这玉碗的太监，叫张康。” “他在十天前就死翘翘了，还是被人打死的。” “这套路和当年伺候俺姐姐的贴身宫女的遭遇，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明摆着就是在欲盖弥彰嘛。” “一个小太监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谋害皇长孙，这宫里能谋害皇长孙，还能捞到好处的。” “可不就只有那对母子嘛。” “这案子说大就大，说小就小，虽说大理寺卿李仕鲁已经安排下去查这些太监和宫女的事儿了。” “但是，他们都是老油条了，哪能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这案件要是判得轻了，估计也就是把那两个太监夷三族，当然还有雄英的贴身宫女苏玲儿。” “她的三族也保不住，可大明皇孙被下毒谋害这么大的事儿，总不能最后拿这三个太监宫女来顶罪吧。” 然而，还没等马皇后开口说什么，贴身女官玉儿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一脸严肃地说道。 “郑国公，明天早朝，百官和诸王都必须到奉天殿。” “甚至连吕氏也要上朝，陛下要求把今日查证证据的过程，再在奉天殿上，让二虎将军演示一遍。” “恐怕，她这回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关了。” 可是，朱雄英却一点都不买账，黑着脸说道。 “不愧是陛下，看来明天的朝会，他这板子肯定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要不然，他得知自己被谋害的消息，这会儿二虎的锦衣卫早就把东宫给围得水泄不通了。” “看来，指望陛下是没啥指望了。” 说到这儿，朱雄英看向马皇后说道。 “皇奶奶，明天孙儿打算跟我那坑爹还有陛下摊牌，不想再这么温水煮青蛙了。” “不然，后患无穷啊。” 马皇后听了朱雄英的话，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最后郑重地说道。 “大孙，她这次确实有点太过分了，明天上早朝，要是你皇爷爷还找理由袒护她。” “你尽管大胆发声，有什么事儿皇奶奶给你兜着。” 朱雄英听了马皇后的话，心里那叫一个乐开了花，自己进宫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皇奶奶这句话。 这可比千军万马都管用啊。 就这样，常茂带着朱雄英兄弟再次离开了皇宫。 这个晚上，整个京城的上空，都弥漫着一股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气息，毕竟今天三法司才查了一天案子。 陛下就要求文武百官一个都不准缺席，全部上朝，连诸王都不能例外。 第二天一大早。 常茂又把开平王的铠甲套在了自己身上，还给朱雄英弄了一身白衣服。 衣服的正面和反面，都写着同一个大大的字： 【冤！！！】 等他们俩的马车来到皇宫门口的时候，常茂牵着皇长孙朱雄英走下了马车。 徐达看到常茂一脸杀气腾腾的模样，还有朱雄英这一身打扮，当场就惊呆了，赶忙问道。 “常茂，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今天可是上早朝，你们怎么搞成这副模样，有啥事儿可以私下找陛下谈嘛。” “你可别再玩前几天那一套了。” “威胁陛下，要是换作别人，十条命都不够用啊。” 常茂听了徐达的话，却是一脸严肃地问道。 “魏国公，您是长辈，常茂今天就问您一句话，如果在东宫有人加害皇长孙。” “您会咋办？” 徐达听了常茂的话，顿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看向常茂说道。 “常茂小子，昨天三法司会同二虎的锦衣卫，是不是查出什么来了？” “要是有证据证明有人谋害皇长孙，那没什么好说的，直接夷三族都算是轻的。” 一旁的蓝玉也在那骂骂咧咧地说道。 “要是查出来，真是那个贱人干的好事。” “咱蓝玉亲自上手，当一回刽子手。” 这个时候，亲王朱樉走到朱雄英面前，一脸关切地说道。 “大侄子放心，今天皇叔们都在这儿，要是真的是东宫那人下的手，用不着凉国公动手。” “二叔给你做主。” 这一幕看得百官心惊胆战，就连吏部尚书陶凯心里都直打鼓。 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道。 “东宫那位不会真的露出什么马脚了吧，这不应该啊？” 然而，上朝的钟声已经敲响，百官们哪还有时间细细琢磨，一众官员和诸王就陆陆续续走进了奉天殿。 可是，百官们一进去就发现，在朱标的身前，太子妃吕氏竟然也在。 而且大殿中央，还放着几只鸽子、两只大公鸡，还有一只兔子。 百官们看着这一堆东西，那是一脸的疑惑不解，不过开济一眼就看穿了陛下的意图。 就在这个时候，朱元璋带着太监总管王景弘从偏殿走进了奉天殿。 他看着百官和诸王说道。 “今天京城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和诸王，都齐聚在奉天殿上，甚至不少人都站到了大殿外边。” “这是为啥呢？” “相信诸位臣工心里也清楚，皇长孙朱雄英因病陷入假死状态，还被葬进了皇陵。” “四天前才从皇陵里逃了出来，之后就一直喊冤，说东宫有人谋害他。” “现在案情终于有点眉目了，咱今日就让你们瞧瞧，有些人是怎么谋害咱大孙的。” 说完这句话，朱元璋示意二虎打开了封存朱雄英玉碗的盒子。 然后，二虎对着百官说道。 “这副碗筷，是用白玉雕刻而成的，之后陛下在皇长孙六岁生日的时候赐给了皇长孙。” “从那以后，皇长孙不管是用膳还是用药，用的都是这副碗筷。” “昨日陛下下旨，让我和三法司一起办案，我们在东宫取到了这副碗筷。” “这东西全程都有我盯着，最后才带到宫中。” “昨天下午在开平王的府邸里，开济大人和我已经做了一场测试，发现这副碗筷里含有毒素。” “这就是导致皇长孙重病，差点没命的原因。” 太子妃吕氏听了二虎的话，吓得冷汗直冒。 自己可是让自己的侍女把这碗筷洗刷了好多遍，怎么可能还残留有毒素呢。 这绝对不可能，八成是这二虎在吓唬本宫。 想到这儿，吕氏强装镇定，看向正在忙活的二虎。 就这样，在等待的一个时辰里，奉天殿上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大臣们大气都不敢出。 因为，朱元璋...... 第24章 开济的左右为难 因为朱元璋瞅见自己那宝贝大孙朱雄英，穿着一件白衣服，正面反面都写着大大的 “冤” 字，就那么站在常茂身旁。 再瞧瞧常茂，这小子更离谱，又把他老兄弟开平王生前的铠甲给套上了。 这一看就知道，他们今天铁定是来闹事的呀。 朱元璋看向那些文官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心里那叫一个气，全是这群家伙给自己整出了这档子破事儿。 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就这样，朱元璋强忍着一肚子怒火，就这么死死地盯着这群人。 淮西一脉的武将早在宫门口就知道了部分消息，一个个都杀气腾腾地盯着他们。 吏部尚书陶凯瞅见这阵仗，心里暗暗叫苦： “完犊子啦！！！” “这下，陛下恐怕要大开杀戒了，瞅瞅淮西一脉的武将们那副要吃人的模样。” “估计得有不少人要倒霉咯。” 就这样，这一个时辰的等待简直比一年还漫长，终于熬过去了。 当百官看到两只大公鸡和那只兔子，吃了用泡过玉碗的水拌的食材后，直接就瘫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那几只鸽子更是直接蹬腿归西了，整个朝堂瞬间就乱了套。 吕氏那更是紧张得不行，因为她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自己身上，蓝玉更是气得暴跳如雷，怒吼道： “贱人，竟敢谋害皇长孙，就该被诛九族！” “等你上刑场的时候，咱蓝玉一定亲自操刀，放心，不砍够一百刀，绝对不让你死得痛快。” 吕氏听了蓝玉的话，吓得腿都软了，“扑通” 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对着朱元璋哭诉道： “启奏父皇，儿媳冤枉啊！！！” “雄英的这副碗筷可是御赐之物，儿媳从来都没碰过，肯定是有人买通了保管这玉碗的太监。” “让他去谋害皇长孙，顺便陷害儿媳。” “儿媳真的冤枉啊！！！” 朱元璋看着吕氏在那里哭天喊地，心里恨不得立刻就把她砍了，不过，砍死她倒也简单。 可一旦她死了，咱那朱允炆没了靠山，江南文臣的希望肯定也就破灭了。 费了好大劲才压制下去的淮西一脉的骄兵悍将，恐怕又要开始嚣张跋扈了。 朱元璋想到这儿，压根没搭理吕氏，目光反而落在了开济的身上，沉声说道： “刑部尚书开济，你主管刑部，就凭如今的这些证据。” “这皇长孙朱雄英被谋害一案，该怎么审判？” 开济一听，他们还没审完案呢，朱元璋就打算结案了，心里那叫一个无奈，苦笑着想道： “看来，陛下还是没下定决心对江南士族动手啊。” 想到这儿，开济赶忙说道： “启奏陛下，根据目前掌握的证据，这东宫太监张康负责保管皇长孙的玉碗。” “结果玉碗上出现了毒素，不管他是不是主谋，都得诛九族。” “可巧了，十天前东宫的另一名太监齐秦，和这太监张康打架斗殴。” “直接把关键的罪人张康给打死了，导致朝廷查案陷入了困境。” “所以，打死朝廷重要钦犯，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最轻的处罚也得诛灭全族。” “至于皇长孙殿下的侍女冯玲儿，作为皇长孙殿下的贴身婢女，没有尽到试毒的责任。” “害得皇长孙殿下差点丢了性命，也得诛灭全家。” 说到这儿，开济看向太子妃吕氏，停顿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说啥好。 朱元璋看到开济一脸纠结的样子，沉声说道： “有什么话就直说，今天咱把审案权交给了你开济，你要是敢徇私枉法，咱直接拿你顶罪。” 朱元璋这话一出口，文武百官的目光 “唰” 地一下全都集中在了开济身上。 开济这下可有点慌了神，在心里破口大骂道： “朱扒皮，你这干的是人干的事儿吗？” “这最后一步，哪是我一个刑部尚书能决定的呀？” “判得轻了，淮西一脉的将军们能直接把我给收拾了，要是判得重了，这些年我拿的那些好处。” “肯定会被以吏部尚书陶凯为代表的文官集团给抖落出来。” “要知道，如今大明贪墨六十两银子就要被剥皮萱草，这他娘的左右都是个死啊。” “这可咋整啊？”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想躲就能躲得过去的。 正当朱元璋和百官等得都有点不耐烦的时候，开济突然灵机一动，赶忙向朱元璋奏报道： “启奏陛下，按照大明律法，目前确实没有证据能证明太子妃参与了此事。” “但是，她身为东宫的女主人，本就该为太子殿下扫除一切后顾之忧。” “如今，东宫竟然发生了谋害皇长孙的事情，一个管理不善的罪名她是逃不掉的。” “更何况，受害的还是大明帝国的继承人，必须得处罚。” “微臣建议，把太子妃吕氏圈禁在东宫，没有旨意不准外出。” “同时，根据微臣的经验，谋害皇长孙的凶手绝不可能只是两个太监和一个宫女就能做到的。” “微臣建议继续查下去，等挖出幕后黑手了，再结案。” 朱元璋听了开济的话，沉声说道： “诸位臣工，你们觉得刑部尚书开济的判案怎么样，觉得公平合理不？” 然而，不少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最后，朱雄英站了出来，语气低沉地说道： “这案子判得可真‘公平’啊，事到如今，该灭口的都差不多灭完了吧。” “刺杀皇长孙的事儿，就让太监和宫女来背锅，真正的主谋却逍遥法外。” “然后，我作为皇长孙，面对今天这审案结果，还能不知道是谁在害我吗，更何况，不只是我。” “这满朝文武又有谁不知道，是谁在害我。” “那些慢性毒药是那么容易就能带进东宫的吗，真以为东宫是菜市场啊。” “可以随便带进来这玩意儿。” “我朱雄英可是大明的第三代继位人，等到时候，面对这些曾经刺杀我的人。” “我就算再宽宏大量，也不可能让他们活着吧！” “这事情，我心里清楚。” “凶手心里更清楚。” “所以，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我要是活着，他们将来必死无疑。” “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允许我这个大明皇长孙，活到继位的那一刻。” “这是一个死局，早在他们谋害我母妃的时候，就已经解不开了。” “毕竟，他们都已经干了两次了，还啥事都没有。” “再干两次，估计他们也觉得无所谓。” “大不了把我这个皇长孙和我弟弟一起解决掉，反正大明还有第三代继承人。” “不过，他们要是这么玩，注定得不到淮西一脉文臣、武将的支持。” “到时候，为了国家的稳定，那些和未来继承人不是一条心的将帅们，都得被处理掉。” “毕竟，一个帝国的继承人要是镇不住场子。” “为了帝国的稳定，只能......” 第25章 惊呆老朱 “为了帝国的稳定，只能把淮西一脉的武将统统收拾掉。” “这样才能帮那小子稳稳地坐上皇位。” 说到这儿，朱雄英不再看御座上的朱元璋，反而转身面向淮西一脉的文臣武将说道。 “诸位将军、大臣，到了那个时候，可别怪陛下。” “到时候，什么军功、贡献、免死金牌，统统都没用。” “因为，为了大明的稳定，陛下需要在他驾崩之前把你们都解决掉。” “这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就是形势所迫罢了。” 淮西一脉的众多武将听了朱雄英的话，吓得浑身直冒冷汗。 蓝玉更是想到，这些年的空印案、胡惟庸案，可是让不少淮西一脉的武将丢了性命。 “他们，难道真的都该死吗？” “诚然，他们违法乱纪、祸害百姓，可他们也为大明朝的建立立下了赫赫战功啊。” “对于他们，本可以提前处理，罢官削爵就行了嘛。” “有二虎盯着京城，咱蓝玉就不信上位会发现不了他们的不法行为，非得等到事情不可收拾了。” “才一查到底，直接砍头。” 想到这儿，蓝玉看向朱元璋说道。 “启奏上位，要是您真打算让皇长孙当虞王，不想再追查先太子妃常氏的案子。” “您就直接说嘛。” “反正您是大明朝的开国皇帝，未来皇位传给哪位皇孙，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既然您不想查了，我们也就不碍着您给其他皇孙铺路了。” “俺蓝玉作为雄英的舅姥爷，想用这些年的战功和永昌侯的爵位，求陛下一件事。” “让虞王殿下兄弟二人离开皇宫，保他们一条命。” “就算俺蓝玉求您了！！！” 蓝玉这话一出口，奉天殿上瞬间炸开了锅，连文官集团都有点慌了神。 吏部尚书陶凯心里叫苦不迭： “永昌侯蓝玉，他这是疯了吧！！！” “虽然我们江南士族早就盼着这皇长孙朱雄英归西了，可那也得是让他生病。” “或者直接意外身亡啊。” “现在好家伙，蓝玉要带着皇长孙两兄弟离开，这明显不安分啊。” “搞不好是另有图谋。” 朱元璋这时候也有点坐不住了，怒气冲冲地吼道。 “蓝玉，你想干啥？” “这里可是奉天殿，容不得你在这里胡作非为！！！” 然而，这会常茂也不把朱元璋的话当回事了，只见他骂骂咧咧地说道。 “胡闹个屁！！！” “陛下，怪不得您不收拾这个贱人呢，原来是这个打算，准备让她儿子登上皇位啊。” “既然这样，我这两个外甥，将来哪还有命在啊。” “陛下，看在我爹跟着您南征北战，还把命都交给了你们老朱家的份上。” “您就饶了我这两个外甥吧！” “我常茂已经失去了父亲和姐姐，难道您还想让我再失去这两个外甥不成？” “要是还不够的话，俺常茂做主，替俺爹把开平王的爵位还给您。” “还有俺这郑国公的爵位，也一起押上，只求换我雄英他们两兄弟一条活路。” 朱元璋看着事情越闹越大，差点没被气出心脏病来。 这会他就像一头快要发飙的狮子，浑身都气得直哆嗦。 朱标看到这一幕，连忙训斥道。 “蓝玉、常茂，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我大明实行的是嫡子继承制，谁敢觊觎雄英的位置，你们这是多虑了。” “至于你们担心的安全问题，根本没必要操心。” “雄英可是皇长孙，生活在深宫之中，要是皇宫都保护不了他的安全，这天下还有安全的地方吗？” 朱雄英看到自己这 “坑爹” 竟然还在这里辩解，气不打一处来，愤愤不平地说道。 “坑爹！！！”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皇宫里早就表面光鲜，内里烂透了。” “恐怕最大的黑手就在这皇宫里，要不然我身为大明的皇长孙，也不会被送进皇陵了。” “你到现在还说这大明皇宫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 “更何况，出了事情还不彻查到底，最后把主谋推到宫女和太监身上。” “还能更不靠谱一点吗？” “至于什么嫡长子继承制，更是扯淡。” “人家直接再给我下一次毒就行了，大不了再找几个太监、宫女来顶罪。” “反正他们干这事儿，都已经驾轻就熟了。” 吕氏本来听到刑部尚书开济对自己的判决，就恨得牙痒痒。 这会她听到朱雄英的控诉，心里的恨意瞬间变成了惊恐。 这小混蛋一句都没提自己，可那说的话就像一把把刀子，要斩断自己最后的希望。 想到这儿，吕氏看着朱雄英挤出两滴眼泪说道。 “雄英，娘对天发誓，从来没有害你的心思，东宫里的好东西娘都舍不得用。” “都给你用了，你为什么对娘有这么大的偏见呢。” “当然，这一次你差点被人害了，娘也是心疼得要命，这肯定是有人陷害娘亲。” “想挑拨我们的关系，你可别上当啊。” “别在奉天殿上闹了，这是你皇爷爷和大臣们议事的地方，家里的事儿等你皇爷爷下朝了再谈。” “先跟娘亲一道回东宫吧！” 朱雄英听了吕氏的话，心里那叫一个恶心，自己可不是那个被他们毒杀的朱雄英。 自己可是个穿越者，还能看不清这吕氏的真面目。 她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简直是白日做梦。 想到这儿，朱雄英看着吕氏冷冷地说道。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朱雄英身为大明的皇长孙，我只有一个母亲。” “那就是太子妃常氏，你不过是个妾室，是谁给你的胆子跟我这么说话的。” “还有这奉天殿议事，后宫不得干政。” “我那不靠谱的爹虽然允许你来奉天殿，但可没允许你干政吧。” “本殿下身为大明皇长孙，还是虞王，有议政的资格。” “你却没有。” 说到这儿，朱雄英不等吕氏说话，就看向秦王朱樉说道。 “皇叔，这吕氏可是违反了皇明祖训，按规矩，您身为大宗正院的院正。” “皇族的事儿都归您管，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啊。” 秦王朱樉早就知道吕氏在谋害自己大侄子，奈何现在没有直接证据，正憋了一肚子气呢。 如今听到自己大侄子的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直接向朱标作揖道。 “大哥，这事你不方便管，小弟就......” 第26章 硬刚老朱 “大哥，这事你不方便管，小弟就代劳了。” 说完这句话，秦王朱樉根本不给太子和满朝文武反应的机会，像一阵风似的 “嗖” 地一下冲到吕氏面前。 紧接着，他左右开弓，对着吕氏的脸就开始疯狂地抽打起来，一边抽还一边破口大骂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竟敢违背父皇定下的皇明祖训，少说也得挨三十大板。” “本王今天上朝，没带趁手的家伙事儿，那就抽你三十个耳光先顶上吧！” 就这样，秦王朱樉那双手就跟装了马达似的，左右开弓，没一会儿就把吕氏的脸抽得像发面馒头一样肿了起来。 吏部左侍郎刘崧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立马出班说道。 “启奏陛下，秦王殿下当殿殴打太子妃，还说人家违背皇明祖训，这简直是胡说八道啊！” “刚才皇长孙的话，虽然没直接点明是太子妃，但那话里话外句句都在针对太子妃。” “这屎盆子扣到头上，还不让人辩解两句了？辩解两句就成了违反皇明祖训，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还请陛下下旨，赶紧让秦王殿下停下这处罚。” 朱元璋听了礼部侍郎刘崧的话，目光像两把刀子一样 “唰” 地落在了秦王朱樉身上，怒气冲冲地吼道。 “秦王，听到刘大人的话没有？今天的事情比较特殊。” “先把太子妃放了，这事儿稍后再说。” 秦王朱樉呢，装作没听见，抓紧时间又猛抽了吕氏五六个耳光，这才停下来，一脸尴尬地看着朱元璋说道。 “父皇，您刚才说啥呀？儿臣刚才正忙着给这不守规矩的大嫂行刑呢，没太听明白。” 刘崧急得直跺脚，连忙说道。 “秦王殿下，刚才陛下让你停止行刑，说今天这事儿事出有因。” 秦王朱樉还是一脸尴尬地说。 “那个，好像有点晚了，本王的行刑已经结束了，不过，本王也没违反父皇的旨意。” “已经停下来了。” 秦王这副死皮赖脸、滚刀肉的样子，可把一众文官给气得不轻，却又拿他没办法。 朱元璋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二虎啊！！！” “把太子妃吕氏带回东宫，没有咱的旨意，不许她踏出东宫一步。” 吕氏听了朱元璋的话，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怨毒地看向朱雄英和秦王朱樉，心里歇斯底里地怒骂道。 “你们两个混蛋，都给本宫等着，等本宫的儿子继位了。” “本宫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们。” “不对，这朱雄英得提前干掉，不然，要是让他坐上奉天殿那把龙椅，本宫和儿子哪还有命在。” 就这样，二虎带着人押着吕氏离开了奉天殿。 然而，奉天殿的朝会局势却愈发紧张激烈了，因为皇孙朱雄英已经看穿了淮西一脉和江南士族之间的主要矛盾。 未来，这两方势力必然会有一方走向衰落。 礼部尚书刘仲质看到陛下只是把太子妃吕氏禁足在东宫，没有大开杀戒。 心里那叫一个庆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说明，陛下不会对江南士族动手，看来接下来倒霉的就是淮西一脉了。 就在礼部尚书刘仲质心里正暗自得意的时候，朱元璋看向朱雄英说道。 “大孙，咱知道你心里窝着一肚子气，但是大明有几千万老百姓，皇爷爷做什么都得慎之又慎。”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咱以后允许你和你弟弟常住开平王的王府。” “但是，你们兄弟不许离开京城，这是咱的底线。” 常茂听了朱元璋的话，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苍凉： “陛下，你可真是咱们大明的好陛下啊，事情都闹成这样了，你还在拼命护着她。” “你这样各打五十大板，有啥意思呢？” “我姐姐死了你不管，雄英被谋害你还是不管，古人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你连老朱家的家事都处理不好，还有啥脸高高坐在龙椅上呢？” “既然这样，咱常家不伺候你了，咱这就带着两个外甥落草为寇去，就凭俺爹在江湖上的名声。” “再加上俺大外甥的号召力，就地拉起一支大军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到时候，咱们就在外边等着那朱允炆登基，看看他能在这张破椅子上坐几天。” 朱元璋听了常茂的话，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破口大骂道。 “常茂，你前几日要弑君，前天又让咱的大孙去哭太庙，现在你又在奉天殿上公然喊着要造反。” “你到底想干什么？” “咱几次三番忍着你，今日实在忍不了你的嚣张气焰了。” “二虎，给咱把郑国公常茂抓进诏狱里去，好好磨磨他的性子。” 谁知道，常茂这会彻底豁出去了，指着铠甲上的一道缺口说道。 “来呀！！！” “你们老朱家干出这么多缺德事儿，还想把咱抓进诏狱，这道缺口是当年俺爹替陛下你挡刀留下的。” “要不，你让二虎提着刀从这道缺口捅进去，让俺常茂去下边找俺爹去。” “到时候，咱常茂一定给俺爹说，当年他怎么跟了你，弄得自己丢了性命不说。” “还害得子女被害。” “咱到下边了，一定劝我爹，下辈子结拜的时候一定把眼睛擦得雪亮，绝对不能再和你结拜。” 百官听了常茂的话，一个个都吓得脸色煞白，差点没哭出来，礼部尚书刘仲质心里都快哭出声来了： “茂大爷，这话能这么说吗？你这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样扎在陛下的心上啊。” “你不想活了，我们还想活呢。” 没办法，自己也是江南士族一脉的官员，要是任由常茂这个惹祸精把朱元璋逼急了。 让他对自己这些江南士族出身的官员动起屠刀，那可就死得太冤了。 就这样，礼部尚书刘仲质连忙说道。 “郑国公，可不能这么说啊，天大的事情咱们可以私下里慢慢商量嘛。” “您这在金殿上顶撞君王，还要带着两位皇孙落草为寇，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别说陛下受不了要处罚你，就算是开平王在世，也不会允许你这样信口开河的。” “臣劝你别再闹腾了，赶紧给陛下认个错吧！” “相信陛下看在开平王的面子上，不会对你太过追究的。” 二虎这个时候看到有人出来说情，也停下了抓常茂的脚步，毕竟有些事情光靠抓人也解决不了问题。 毕竟这位爷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可是杀不得、动不得。 否则，真会让陛下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 这会，他看到礼部尚书刘仲质出来解围，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谁知道，常茂听了刘仲质的话，又破口大骂道。 “姓刘的，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爹为大明战死了吗？” “你姐姐被谋害了吗？” “你外甥被人差点毒死，还被送进陵墓了吗？” “你知道......” 第27章 马皇后出现 “你知道谁是凶手，却没办法去报仇雪恨，这是啥滋味吗？” “你要是没经历过这些糟心事，就少在茂大爷面前瞎嘚瑟。”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茂大爷劝你刘大人，还是善良点吧。” “不对，你该不会是和东宫那个贱人一伙的吧？毕竟要是雄英他们不离开京城。” “早晚都得被害死，到时候谁能从中获利，那不是一目了然嘛。” “你这位礼部尚书，在朝堂上藏得可够深啊，到现在才打着劝架的幌子冒出来。” “你不会真和那个贱人是一伙的吧！！！” 礼部尚书刘仲质听了常茂的话，差点没被吓出心脏病，心里那叫一个绝望，暗自哀嚎道。 “狗日的常茂，本大人好心给你和陛下搭个台阶下，你丫的不仅不领情，还把本大人往火坑里推。” “你他娘的，简直就是个超级大坑！！！” 想到这儿，刘仲质 “扑通” 一声就跪在了朱元璋面前，哭喊道。 “启奏陛下，微臣绝对没有那个心思啊。” “还请陛下明察。” 朱元璋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礼部尚书刘仲质，黑着脸说道。 “起来吧！！！” “咱恕你无罪！” 说完这句话，朱元璋看向二虎说道。 “二虎啊，你还在磨蹭什么呢？” “还不赶紧动手！！！” 二虎听了朱元璋的话，立刻转身对常茂说道。 “郑国公，得罪了，陛下有旨意，让末将带郑国公去诏狱。” 常茂听了二虎的话，看向蓝玉说道。 “舅舅，俺先去诏狱待几天，雄英兄弟的安全就全靠你了。” 这句话一出口，不少文官都在心里直翻白眼，暗暗骂道。 “活该，这常茂都要进诏狱了，还在给我们这些人添堵，真是太坑了。” 就在二虎准备押着常茂离开奉天殿的时候，马皇后在玉儿的搀扶下，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奉天殿。 百官看到这一幕，心里都 “咯噔” 一下，暗道大事不妙，今天这常茂怕是带不走了。 这个时候，百官齐刷刷地向马皇后行礼道。 “臣等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马皇后示意百官起身，然后看向二虎说道。 “这是咋回事啊，上次本宫来的时候就闹得剑拔弩张的，今天又是这样，这么多王公大臣。” “有什么案子处理不了的，非得抓人不可啊。” 常茂听了马皇后的话，瞬间开启了 “哭腔模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 “干娘啊！！！” “这朝堂简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啊，俺姐姐被害都四年了，啥都查不出来，前几天雄英也遭了殃。” “刑部尚书开济大人查出来，有人在东宫里投毒。” “证据都这么确凿了，陛下却只是把东宫那个贱人禁足起来。” “皇长孙殿下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要是这种事都不处理，那大明还有啥事儿值得处理啊。” “再这样下去，雄英的安全可就没保障了，咱只能让雄英落草为寇，好歹能保住一条命。” “毕竟要是雄英没了，朝堂上的武将估计得完蛋八九成。” “咱淮西一脉的众多将军可都是雄英的铁杆支持者，要是让东宫那个贱人的儿子上位。” “就凭他，能镇得住我们这些不听话的武将吗？” “既然他镇不住，那我们肯定得被大规模屠杀，干娘，我常茂死不足惜。” “但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啊。” 常茂说完这话，不少淮西将领也跟着 “扑通” 一声跪在了马皇后面前，哭哭啼啼地说道。 “启奏皇后娘娘，我们和郑国公想法一样，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没了。” “我们都是大老粗，不懂那些文人的弯弯绕绕，要是将来真的要我们的命，给杯毒酒就行。” “请皇后娘娘念在我们为大明征战十几年的份上，给我们留几条血脉吧。” 吏部尚书陶凯看着跪了一地的武将，心里顿时慌了神，暗自叫苦。 “这下可麻烦了，要知道这些淮西一脉的将军，当初可没少受皇后娘娘的恩惠。” “最早都能追溯到郭子兴的红巾军时期呢。” 马皇后看着跪了一地的文臣武将向自己诉苦，目光转向了朱元璋，语气幽幽地说道。 “重八，你能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这才几天啊，先是常茂在奉天殿差点对你动手，今天又有这么多将军让我给他们留血脉。” “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咋回事吗？” 朱元璋听了马皇后的问话，又看了看那些武将，黑着脸说道。 “咱啥时候说过，将来要让朱允炆继位了，你们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你们在皇后娘娘面前哭哭啼啼的，这是几个意思？” 然而，朱雄英看到朱元璋发怒，一点都不带怕的，扯着嗓子高声说道。 “这事儿，还用得着麻烦陛下解释吗？” “他们都已经毒杀过我一次了，再毒杀我一次，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啥难事。” 朱标看着奉天殿里闹得越来越不像话，连忙对朱雄英说道。 “雄英，够了！！！” “怎么说话呢，这是你皇爷爷，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你那点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有父王在呢，谁敢再对你动手。” “差不多就行了，你看看今天的朝会被你搅和成什么样了，像话吗？” 朱雄英看着朱标还在那里极力安抚自己，黑着脸说道。 “损爹，你确定以后就没事了？他们要送走我，一杯毒药就搞定了，要送走你，一场意外也能做到。” “所以，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儿。” “如今他们已经和我势不两立了，为了阻止我继位，你这个损爹，估计也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当然，二叔秦王、三叔晋王、四叔燕王都是身经百战的，将来的日子估计也不好过。” “要是那个贱人的孩子将来真的登上皇位，他绝对不会允许有威胁到皇权的人存在。” “肯定会掀起继屠杀大臣之后的第二次屠杀，古往今来，为了坐稳那把龙椅，多少人都成了冤死鬼。” “损爹，你要是能接受你、我、允熥、淮西一脉的将军，还有诸位王叔。” “为了他能继位，把这些人都牺牲个八九成。” “要是你能接受这些，说不定他还真能顺利坐稳皇位。” 晋王听了朱雄英的话，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一脸震惊地说道。 “啥玩意儿，这里面还有本王的事儿呢，大侄子，你可得说清楚点。” “他要是敢打本王的主意，现在我就算拼着被圈禁，也得冲进东宫把她给宰了。” “毕竟被圈禁，总比将来掉脑袋强啊。” 朱雄英听了晋王朱棡的话，语气幽幽地说道。 “王叔，如果......” 第28章 搜集证据 “王叔，如果我和损爹将来出了事，那个贱人的儿子继位之后。” “发现整个朝廷的将军里，没有一个能打得过你，他晚上还能睡得着觉吗？” “王叔你这么厉害，能打仗，让他睡不安稳，这在他眼里可就是天大的罪过。” “再加上九大塞王都手握军权，他肯定更得寝食难安了。” “所以啊，诸王当中不少人，怕是都得跟淮西诸位将军一个下场。” 晋王听了朱雄英的话，瞬间就懵圈了，就像被雷劈了一样，破口大骂道。 “她想得倒美，谁要是敢害你，那就是在害本王，本王非得把他活剐了不可。” 燕王朱棣也在一旁骂骂咧咧地说道。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还真有可能干出这种缺德事儿，本王可不能坐以待毙。” “三哥，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咱们兄弟这就冲进东宫，宰了那个贱人，只要她死了，她儿子没了靠山。” “以后，就只能老老实实当个闲散王爷了。” “咱们可是亲王，就算宰了那家伙，最多也就是被圈禁在大宗正院一辈子。” “更何况，咱们二哥可是大宗正院的院正，肯定不会亏待咱们的。” 秦王朱樉听了晋王、燕王的话，嘿嘿一笑说道。 “二位弟弟，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你们这是为国除害，就算真的得关进大宗正院。” “二哥也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以后，你们在大宗正院的吃穿用度，都跟二哥一样。” “你们想要啥，二哥就给你们准备啥。” “用那些文人的话来说，为众生抱薪的人，不能让他们冻死在风雪里。” “你们是为咱大侄子、淮西一众将军，还有咱们兄弟做的这事儿，咱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朱元璋看着淮西武将齐刷刷地跪在马皇后面前，自己的大孙对自己是一点信任都没有。 现在秦王、晋王、燕王这三个儿子，还在商量着要冲进东宫灭掉吕氏，这下是真的有点扛不住了。 忍不住怒吼一声。 “退朝！！！” 然后，朱元璋带着太子朱标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奉天殿。 文武百官和诸王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都傻眼了，不知道该说啥好，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马皇后身上。 马皇后刚才听到自己大孙那些惊世骇俗的言论，也觉得浑身不自在。 现在看到这些喜欢玩弄权术、勾心斗角的文臣，黑着脸说道。 “没听到陛下的话吗？？？” “退朝！！！” 就这样，文官集团的官员们都灰溜溜地散了，各自去处理政务了。 秦王朱樉看着马皇后说道。 “母后，东宫那个贱人可不能留着，不然万一哪天大侄子真出了事，现场的这些人都得被当成替罪羊。” “这也太坑人了。” “儿臣行得正、坐得端，可不想将来被人扣上屎盆子，然后脑袋就被咔嚓了。” 不少王爷也在一旁帮腔。 这会，就连徐达和汤和都是满脸愁容，现在淮西武将人人自危。 生怕将来自己被清算。 徐达知道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出大事，连忙对马皇后说道。 “嫂子，这事情闹得有点太大了，上位一直不松口，现在搞得人心惶惶。” “如今这情况，强行诛杀那吕氏可是下下策，千万使不得啊。” “现在想要解开这个死局，必须得保住雄英，让他不受威胁。” “然而以吕氏为首的江南士族，八成在先太子妃和雄英被投毒的事情上动了手脚。” “甚至不是一两家在搞鬼，而是一群人在密谋。” “在雄英从皇陵脱离死劫之后，他们就已经慌了神。” “这几天的时间，足够他们把证据处理得干干净净了，三法司查到现在估计也查不出啥了。” “我们想要查出点东西，必须得拿到实实在在的证据。” “所以这事儿可麻烦了。” 朱雄英听了魏国公徐达的话，顿时来了精神，连忙说道。 “徐爷爷，是不是只要拿到确凿的证据，就可以把吕氏这个贱人给收拾了？” 还没等徐达开口，马皇后霸气地说道。 “乖孙，只要能拿到确凿的证据，皇奶奶给你做主，如今这后宫还得皇奶奶说了算。” “她还想在后宫兴风作浪，还差得远呢。” 朱雄英见自己的皇奶奶这么霸气，连忙又说道。 “想要办成这事儿，其实也不难。” “只需要皇奶奶把那贱人留在东宫，把其余的人全部调出去。” “剩下的事情，孙儿来安排。” “孙儿向皇奶奶保证，一定能让她亲口把事情说出来。” 淮西一脉的武将听了朱雄英的话，一下子都兴奋了起来。 马皇后看到现场人多嘴杂，便沉声说道。 “常茂和蓝玉留下，你们都散了吧！” 就这样，等现场的人都走光了，马皇后看向朱雄英说道。 “乖孙，说说吧！！！” “皇奶奶留下你舅舅和舅姥爷，就是为了帮你的忙，现在你可以把办法说出来了。” 朱雄英看了看在场的众人，一脸神秘地说道。 “皇奶奶，舅舅，舅姥爷，我可听说过，大宋的包拯包大人，能日判阳间、夜判阴间。” “皇奶奶可以下一道旨意，把东宫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遣散了。” “然后，我们在东宫外边的大广场上，搭一个飞梭，让装扮成牛头马面的人带着她飞跃台阶。” “等落到广场上之后，那边就是搭建的缩小版的枉死城和阎王殿。” “大殿内部，尽量布置得和传说中的阎罗殿一模一样。” “我就不信，有人在阎罗王的审判面前，还能硬撑着不招供。” 马皇后听了自己大孙朱雄英的话，简直惊掉了下巴。 最后，目光落在贴身女官玉儿的身上说道。 “玉儿，刚才咱大孙的话，你也听到了。” “安排下去，把东宫的所有宫女太监全部调走，把皇孙朱允炆带到咱的宫里。” “然后，封锁东宫，任何人都不许进出。” “她需要的吃的，你亲自送进去。” “总之，接下来这段时间，要杜绝任何人给她传信。” 就这样，玉儿立刻去办事了。 蓝玉却皱着眉头说道。 “不对啊！！！” “那个贱人又不傻，就算是晚上审案，如果让她精神头十足。” “还真有可能让她发现破绽。” “而且传说中，堕入地府的鬼魂没有重量，就这一点很容易穿帮啊。” 朱雄英见蓝玉担心这个，还说出了这些话，轻轻一笑说道。 “舅姥爷，你说的是失重状态，我们现在确实做不到，但是可以尽量接近。” “等到审案的那个晚上，先用迷烟把她熏晕，然后再给她喂一些小剂量的麻沸散。” “然后，再让牛头马面......” 第29章 阴司审案 “然后，再让牛头马面在她半梦半醒的时候，把她架起来。” “通过飞梭送到外边的广场上，那儿可是咱们精心搭建的枉死城和阎罗殿。” “接着，由阎王爷亲自审判她的罪行，我就不信她还能嘴硬不招供。” 蓝玉听了朱雄英的这个办法，眉头一下子拧成了麻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连忙说道。 “皇长孙殿下，这还是行不通啊！！！” “就算咱们装扮得再像模像样，可外部环境毕竟还是东宫，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才是最大的破绽呐。” 朱雄英听了蓝玉的话，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最后沉着声说道。 “舅姥爷，那咱们就人工制造大雾，把东宫和门前的大广场都给包围起来。” “至于怎么制造大雾，这可难不倒我。” “先在东宫外边把所有的地面都泼上水，然后点燃大量的硫磺。要是烟雾还不够浓的话。” “再点燃艾草，别让艾草燃烧得太快，让它冒出浓浓的烟。” “这一通操作下来，大雾肯定能起来，而且这几天天气不好，都是阴天。” “能见度本来就不高，这可是制造大雾的绝佳时机。” 朱雄英这话一出口，马皇后和常茂都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常茂一脸震惊地看着朱雄英说道。 “好家伙，你连大雾都能造出来，真有你的啊。” “你就放心吧，干娘已经封锁了东宫，晚上舅舅就去东宫外边开工。不过在这宫里调兵不太方便。” “看来这事儿还得找二虎帮忙。” 马皇后听了常茂的话，一脸淡定地说道。 “这有啥难的，你们都跟咱去勤政殿。现在有了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的机会。” “本宫就不信，他们父子俩还在那儿当磨盘，非得推一下才动一动、拨一下才转一转，那可不行。” 就这样，四个人风风火火地朝着勤政殿走去。 在勤政殿里，朱元璋一份奏折都批不下去了，因为今天早朝的事儿差点没把他给气死。 现在自己的大孙，直接把江南士族和淮西一脉的矛盾摆在了明面上。 他心里直犯愁，以后这局面可咋整啊，今天能靠退朝糊弄过去，可这根本问题退朝也解决不了啊。 要是雄英将来真能像咱一样威震天下。 那江南士族也好，淮西勋贵也罢，都得乖乖当他手里的棋子，也就不用这么费神了。 可咱就担心将来雄英镇不住这两方势力，尤其是淮西一脉。 他们手里可是有兵马调动的大权啊。 坊间都在传，淮西一脉重情重义，调兵都不用兵符，虽然他们只有一次动手的机会。 但要是雄英镇不住他们，那可就是一场大祸啊。 想到这儿，朱元璋也是满心无奈，毕竟未来的事儿谁能看透呢，给后世子孙铺路。 也只能采取最稳妥的办法了。 以前扶持刘伯温的浙东一脉，现在扶持江南士族，都是为了和这些淮西勋贵抗衡。 可没想到，以吕家为首的江南士族，竟然胆大包天，敢谋害自己的皇长孙。 难道他们以为，咱现在不敢对他们动手不成？ 想到这儿，朱元璋烦躁地看向朱标说道。 “标儿，你说说这事儿该咋办？” “总不能真把吕氏给杀了吧，而且就算要杀，证据也不够啊。” “不管是咱的儿媳妇常氏，还是雄英的案子，查到太监这儿就查不下去了。” 朱元璋这话一出口，朱标也陷入了沉思，最后沉着声说道。 “父皇，吕氏该杀，但不是现在杀，最起码得有确凿的证据。” “而且处理她的时候，还不能让刚成型的江南士族势力彻底垮掉。” 还没等朱元璋再说什么，马皇后就带着朱雄英、蓝玉、常茂三人走进了勤政殿。 三人向朱元璋和朱标行了礼之后，朱标也赶紧向马皇后行礼。 马皇后看着朱标说道。 “标儿，你们父子刚才不是说没有证据，查不下去了吗？” “现在母后有个办法，就看你们愿不愿意试试了？” 朱标听了马皇后的话，连忙说道。 “母后，要是真有办法，那肯定得用啊。” “常姐姐和雄英的事儿必须得查清楚，不然，谁知道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再胡作非为。” 马皇后听了朱标的话，看向自己的大孙朱雄英说道。 “乖孙，把你的办法再给你父王和皇爷爷说一遍，皇奶奶觉得这事儿八成能成。” 就这样，在勤政殿里，朱雄英又把刚才在奉天殿说的话。 给朱标和朱元璋重新说了一遍。 朱元璋听了自己大孙的话，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心里直犯嘀咕： “自己这大孙才八岁，就能想出阴司审案这么绝的办法，太厉害了。” 想到这儿，朱元璋看向二虎说道。 “二虎啊，听到咱大孙的话没有，安排一队人和郑国公、永昌侯一起，去东宫那边准备。” “尽快把活儿干完，要是木料不够，直接调用建宫殿的木料。” “三天之内，把那所谓的枉死城和阎罗殿搭建起来。” 朱雄英听了朱元璋这么安排，连忙说道。 “还有啊，等到阴司审案开始的时候，让文武百官坐到隔间里，让他们好好听听。” “要是真冤枉了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找她麻烦。” “不过，陛下，要是她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承认了自己做的坏事。” “你还护着她，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叫你皇爷爷了。” “我直接和舅舅出京城上山当土匪去，到时候拉起几十万大军，就等着那朱允炆继位。” 朱标听了自己宝贝儿子的话，顿时无语了，黑着脸说道。 “雄英，你还闹不够啊！！！” “要是真的是她干的，父王直接就把她收拾了，都用不着你皇爷爷动手。” 马皇后看到自己的儿子表了态，也连忙对朱雄英说道。 “乖孙啊！！！” “前廷的事儿就交给你皇爷爷和父王处理吧，至于东宫的事儿，有你舅舅和舅姥爷撑着。” “现在咱们就等着三天之后，看结果了。” 就这样，马皇后带着朱雄英离开了勤政殿，往慈宁宫去了。 蓝玉、常茂和二虎也走出了勤政殿。 朱标看着这群人都离开了勤政殿，叹了口气说道。 “父皇，你说这事儿能查清楚吗？” 朱元璋听了朱标的话，沉着声说道。 “要是咱和你娘一起出马，都查不明白的事儿，那可能就真查不明白了。” “不过，咱......” 第30章 文官集团慌了 “咱可不相信，她能有那么大的能耐扛得住。” “咱大孙想出的阴司审案这招，还真是有点意思。” “好了，标儿，接下来你去安排安排，等常茂和蓝玉把枉死城和阎王殿搭建起来。” “这场大戏也就该开场咯。” 吕氏刚被送进东宫没多久，玉儿就风风火火地来到了东宫。 吕氏心里 “咯噔” 一下，暗自骂道。 “都已经把本宫圈禁在东宫了，难不成这事儿还没完没了了？” 想到这儿，吕氏心里是真有点慌了。 果不其然，这倒霉事儿总是说来就来，吕氏刚这么一想，皇后娘娘的贴身女官就向她施了一礼说道。 “拜见太子妃，皇后娘娘有旨意，太子妃吕氏御下不严。” “致使皇孙差点被害，所以要把东宫所有的太监、宫女全部调出来，交给二虎将军审查一遍。” “这段时间，就由奴婢亲自来伺候太子妃您了。” 就这样，上百个太监宫女被玉儿带来的卫队带走了，就连吕氏的贴身宫女兰馨也没能幸免。 此刻，常茂已经指挥着二虎带来的禁卫，在东宫外忙得热火朝天，到处洒水呢。 两根飞梭也从东宫的最高处扯了下来，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然而，东宫大殿这边大兴土木的消息，终究还是没能瞒过那些眼尖的朝臣。 太常寺卿吕承泽在第二天的早朝上，终于按捺不住了，他直接出班奏道。 “启奏陛下，太子妃因为皇长孙的事情被禁足。” “微臣请求去看看她，开导开导她，省得她想不开，还请陛下恩准。” 朱元璋看着吕承泽，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在疯狂吐槽。 “这群狗官，蓝玉和常茂才刚在东宫外施工，他们就跟闻到腥味的猫一样凑上来了。” “不就是想去给你那姐姐吕氏通风报信嘛，想得美。” 想到这儿，朱元璋脸上堆起了笑容，说道。 “太常寺卿吕承泽，如今的太子妃吕氏是你的姐姐，你担心她是人之常情。” “不过，你大可不必担心。” “皇后已经安排妥当，让玉儿去伺候太子妃了，你就放心吧。” 朱元璋这话一出口，就等于给满朝文武放出了一个明确的信号，现在谁都别想去东宫。 就在一众官员干着急的时候，朱标却突然站了出来。 只见他沉着声说道。 “启奏陛下，雄英是我们大明的皇长孙，现在这虞王的称号是追封的，是不是该给取消了。” 朱标这话一说，文臣集团虽然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但也毫无办法。 毕竟，大明实行的是皇长子继承制，按照法理，根本不可能再对朱雄英另行封王。 就这样，朱标顺利地带着废掉虞王的诏书，来到了慈宁宫。 朱雄英看到自己这个 “损爹” 来了，连忙说道。 “爹，难道朝局发生变化了？你怎么跑到皇奶奶这儿来了？” 朱标也不啰嗦，直接把手里的诏书递给了朱雄英，然后沉着声说道。 “雄英啊！！！” “你是皇长孙，虞王是追封的，如今你已经安然无恙了，这追封的王位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爹今天就把这虞王的称号给你摘了，省得有些人心里又开始打歪主意。” 朱雄英斜着眼睛，瞥了一眼朱标，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 “没了虞王这个‘保护色’，他们以后要么把我除掉，要么将来被我收拾。” “如今，这已经成了一场你死我活的零和游戏，谁都下不了台咯。” 朱标听了自己宝贝儿子的话，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沉着声说道。 “雄英，有些话能说，但不能真去做。” “有些事情能做，但不能随便说出来。” “父王和你皇爷爷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才让这朝局逐渐趋于平衡，起码主要的衙门。” “不会再出现一家独大、一言堂的情况了。” “所以，这份大局来之不易，可不能轻易就给打破了。” “所以，这次查案，直接凶手肯定不能放过，但其他的能保就尽量保一保。” “朝局可不能再失衡了，不然很多人就白白牺牲了。” 朱雄英听了朱标的话，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最后沉着声说道。 “老爹，你和陛下忙活了十多年，就搞出了这么个党争的局面，结果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搭进去了。” “到现在都查不出真凶来。” “你和陛下可真能忍啊！！！” “不过，你们先是把浙东一脉扶持起来，接着又把江南士族捧起来。” “无非就是担心，后世子孙镇不住那些嚣张跋扈的淮西勋贵。” “就因为这么个虚无缥缈的担忧，就搞出了党争，甚至连你都不得不娶了那吕本的女儿。” “就是为了让江南士族归顺朝廷。” “可惜啊，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这第一步就走错了。” “吕本的女儿入宫，让他们看到了希望，觉得可以通过和平演变，让他们这一脉的皇子登上皇位。” “然后，我母妃就出事了，接着我也遭了殃。”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下一个遭殃的不是允熥，就是你了。” “当然，这事儿他们肯定会慢慢来，不然容易露出马脚，但这其实都没什么意义，因为结果都一样。” 马皇后听了自己大孙的话，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最后看向朱标说道。 “标儿，瞧瞧你们父子俩干的好事，还美其名曰稳定朝堂。” “实际上，这党争就是你们父子俩挑起来的。” “还把雄英和他母妃都牵扯进来了。” “你们以后打算怎么收场啊？？？” “解决一个吕氏倒不难，可那么庞大的文官集团，该怎么处理呢？这里面牵扯的官员太多了。” 朱标听了马皇后的话，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他心里清楚。 只要吕氏一死，朱允炆身后的靠山就会轰然倒塌。 那群江南世家的官员们，努力了这么久，一下子就失去了扶持的目标。 这下，恐怕他们又要抱成一团，想方设法自保了。 想到这儿，朱标连忙说道。 “母后，江南士族的那些官员们，追求的无非就是功名利禄，这些朝廷都能满足他们。” “所以，当初儿臣才和父皇一起，把这江南士族给扶持起来了。” “如今，就算查出吕氏有罪，只要不大肆屠杀，这格局已经形成了。” “等到这大明江山交到雄英手里的时候，肯定就没那么多刺儿头了。” “让淮西一脉和江南士族自己斗去，这样皇帝才能高枕无忧，要是他们没了目标。” “肯定会把矛头都对准皇帝，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母后，这才是儿臣......” 第31章 抓吕氏审案 “母后，这才是父皇和儿臣这十几年一直在忙活的事儿。” “为了这事儿，太多不该死的人都没了。” “雄英，你作为父王的长子，将来可是要继承这大明江山的，眼光得放长远，得着眼整个天下。” “可不能仅仅只想着为你母妃报仇。” 朱雄英听了朱标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 “父王，那是你们的理政方法，可不是我的。我将来理政，可不需要杀掉一位功臣。” “那些江南士族培养出来的文人仕子，也都有他们的用处。” “正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哪怕他是个‘垃圾’，也有‘垃圾’的用处。” “爹，你和陛下，算了，还是叫他皇爷爷吧。” “他好歹还给咱帮了点忙，同意咱搞阴司审案了。” 朱雄英看着朱标说道。 “爹，你们忙活一辈子，到底图个啥呢？说不定还没我以后干得好呢，现在看着你们折腾，我这心里可真是累啊。” “不过，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先把这阴司审案的事儿处理好。” 很快，到了第三天的落日时分，东宫门口的枉死城和阎王殿就全部搭建好了。 当天晚上凌晨，马皇后的贴身女官玉儿，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排人把两个香炉给调了包。 这加了料的香炉可厉害，还没半盏茶的工夫，就把吕氏给熏得晕晕乎乎的。 接着，又给她灌了一碗麻沸散，然后，两个香炉被撤了出去，玉儿临走的时候，还打开了窗户。 一刻钟之后。 吕氏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只感觉自己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脑袋晕沉沉的，脚下轻飘飘的，整个人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她有气无力地低声喊道。 “来人啊，我这是怎么了？” 结果，她话刚出口，黑白无常就 “哐当” 一声打开了东宫的大门，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吕氏的寝宫。 吕氏一看，自己喊来的哪是人啊，竟然是牛头马面，吓得她浑身的骨头都在打颤。 一股凉意，从脊梁骨 “嗖” 地一下窜到了天灵盖。 就在吕氏吓得直哆嗦的时候，牛头怪笑着说道。 “吕氏，跟我们走吧，你的阳寿到啦。” 说完，招呼上马面，二话不说就架起吕氏往外走。 吕氏刚被他们架出东宫寝殿，就突然发现，外面竟然起了大雾，还有两排绿油油的鬼火，一直延伸到大雾深处。 吕氏一下子就慌了神，哭丧着脸说道。 “二位差官，我这年纪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怎么可能睡一觉阳寿就到了呢。” “这不太对啊，我们现在是不是在做梦啊？” 马面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说道。 “对对对！！！” “等我们跨过这两界迷雾，走进枉死城，踏上阎王殿之后，你亲自去给阎王大人解释吧！” 说完，就和牛头架着吕氏 “嗖” 地一下往下边飞去。 这天一大早，能见度只有五米左右，吕氏看着牛头和马面竟然带着自己往下飞。 差点又被吓得晕死过去。 终于，三人落在了地面上。 然而，当吕氏看到面前的场景，连灯笼都是惨绿色的，她立马扯着嗓子尖叫起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阴森恐怖。” 牛头不耐烦地说道。 “废话，不阴森恐怖，能叫阴曹地府吗？” “刚才我们走过两界迷雾，已经来到了冥界的枉死城，现在你就跟我们兄弟去面见阎君。” “等你判罚结束，是下十八层地狱，还是转生天界，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吕氏听了牛头的话，整个人都惊呆了，嘴里喃喃自语道。 “不不不，我才二十一岁，我的儿子还没坐上皇位，我还不能死啊。” “两位阴神，还是放我回去吧，我真的不想死啊！” “废话，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再说了，你在人世间的那些荣华富贵、恩怨情仇，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还是跟我们兄弟进枉死城吧！” 牛头说完这句话，就和马面架着吕氏，连拖带拽地往枉死城里走去。 然而，吕氏刚走进枉死城，就看到一个女鬼，嘴巴里的舌头被拉得足有一尺多长。 接着，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 “啪” 地一下就烫了上去。 这一幕，在惨绿灯光的映照下，别提多渗人了。 牛头看到吕氏吓得有点慌，连忙给她解释道。 “这个小鬼，生前是个长舌妇，间接害了不少人，这不，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一切的一切，在冥界阴司都一笔一笔地记着账呢。” 吕氏经过这几次惊吓，这会想晕过去都没机会了，嘴里还在喃喃自语道。 “我总不至于下十八层地狱吧！” “不不不，我可是大明的太子妃，应该有大明的国运护身，不至于坠入九幽吧。” 然而，她哆哆嗦嗦地被牛头、马面架着来到一间大殿前，抬头一看。 三个醒目的大字，端端正正地挂在正中央。 她惊恐地说道。 “这是阎罗殿啊，难道本宫真的睡了一觉就直接死了，被牛头马面给抓来了？” “我可怜的允炆啊，以后你一个人可怎么过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牛头马面就把吕氏带到了阎王殿里。 吕氏看到坐在高堂上的阎罗王，心里 “咯噔” 一下，瞬间凉了半截。 这阎王爷的威势，简直太吓人了，气场强大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阎罗王看到吕氏被带了进来，沉着声说道。 “崔判官，堂下何人，所犯何罪，阳寿几何？” “让她死个明白！！！” 崔判官抱着一本生死簿，翻了一页，沉着声说道。 “吕本之女吕氏，在世二十一年，嫁给大明太子朱标，期间杀害太监、宫女一百九十二人。” “谋害先太子妃常氏，甚至还谋害朱标之子朱雄英。” “罪大恶极，罄竹难书，命里本该活七十一岁，苍天折你五十年，如今你已经二十一了。” “的确已经到寿了。” “然，......” 还没等崔判官说完，吕氏连忙大声呼喊。 “阎君，冤枉啊！！！” “小女子这辈子连只鸡都没杀过，怎么可能杀人呢，这简直是天大的冤枉啊？” “肃静！！！” “阎王殿审案，从来不存在冤案，你是没有亲自动手，指使别人杀人难道就不算杀人了吗？” “真当本王好糊弄不成！！！” “来啊，把这个冥顽不灵的家伙，给本王打进十八层地狱。” 吕氏本以为自己没亲自动手就能蒙混过关，没想到一下子触怒了阎罗王，直接要把她打下十八层地狱。 她整个人都差点吓傻了，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一脸绝望。 就在这时，崔判官又说道。 “启奏阎君，忘川河上有一道身影，来到地府四年了，一直不愿意转生而去。” “好像和这吕氏有些因果。” “要不，先......” 第32章 吕氏招了 “要不，先把这桩因果给处理了，毕竟，执念不消无法入轮回啊。” 阎罗王听了崔判官的话，立马大手一挥说道。 “把那道游魂，现在就给咱带来。” 就这样，阎王殿里那阴森恐怖的气息愈发浓郁，弥漫得到处都是。不一会儿，两个小鬼就带着一个白衣游魂回来了。 吕氏一看到这个熟悉的身影，直接就像屁股上扎了针一样，坐不住了。 虽然这身影脸色惨白，但这位曾经可是她的噩梦啊。 正是那位真正的太子正妃，常氏。 吕氏心里瞬间哀嚎起来。 “完啦！！！” “在地府碰到正主了，这可咋整，在线等，急得要命啊。”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说话，那道白色游魂就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吕氏，你也下来了，本宫就知道，像你这种作恶多端的人，哪能轻易逃过惩罚。” “当年你害了我，又得到了什么呢？” “你儿子，没了你这个靠山，肯定得打回原形。” “如今，听说要把你打进十八层地狱，所以本宫就回来送你一程。” 吕氏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慌了神，连忙说道。 “常姐姐，我当年不该害你，更不该害雄英，我错了，我真的不想进十八层地狱啊。” 吕氏这话一出口，藏在左右两个暗间里的人，直接就像炸了锅一样，慌了神。 要知道，朱元璋早就把文武大臣安排在现场观看这场 “审案”，还特意颁下圣旨，谁敢干扰办案，就诛他九族。 在侧门里的朱雄英看到吕氏承认了罪行，心里就清楚，她这下是彻底万劫不复了。 朱元璋这个时候，脸上露出一丝冷冷的、带着几分嘲讽的笑容，说道。 “二虎啊！！！” “打开所有的侧门，让咱好好瞧瞧，她到底是吃了多少熊心豹子胆。” “竟然敢谋害咱的大孙，还有先太子妃。” 随着隔间的门一扇扇打开，吕氏也反应过来了。因为她看到百官都在两旁的房间里，一个个都盯着她，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吕氏浑身猛地打了一个哆嗦，心里直犯嘀咕，自己刚才都干了些啥呀，竟然在皇帝和百官面前。 承认自己谋害了先太子妃常氏和皇长孙朱雄英。 “这他娘的，到底是谁想出这么损的主意啊，太坑人了。” “看来自己要是不赶紧想办法挽救一下，恐怕很快就要小命不保了。” 想到这儿，吕氏连滚带爬地来到朱元璋面前，说道。 “父皇，我这是睡迷糊了，又被这牛头马面一顿吓唬，刚才都是在说胡话呢。” “父皇，您可千万别当真啊！” 朱元璋看着这吕氏，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一声说道。 “是啊，你是说话了，至于是不是胡话咱不清楚，还是让你弟弟给你复述一遍吧。” “也顺便给你长长记性。” 太子妃吕氏听了朱元璋这话，心里又是一阵哀嚎。 “看来，陛下铁了心要铲除吕家了，这下麻烦可大了。” 朱元璋看着哆哆嗦嗦的太常寺卿吕承泽，黑着脸说道。 “怎么，吕承泽，咱的圣旨你没听到吗？捡重要的讲，让在场的文武百官都听听。” “你们吕家都干过些什么好事。” 朱元璋这话一出口，吕承泽 “扑通” 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哭丧着脸说道。 “启奏陛下，微臣有罪。” “实在不敢再复述，这些狂妄悖逆的言论。” “还请陛下看在皇孙的份上，饶过我们吕家这一次吧！” 朱元璋听了吕承泽的话，愤怒地吼道。 “吕承泽，你们吕家可真行啊，进宫才多久，就谋害了先太子妃常氏，还差点把雄英也给谋害了。” “你们做的这些恶事，放在历朝历代，那都是要诛九族的大罪过。” “朕给你们的才是你们的，朕不给你们的，你们不能抢。” “二虎，将吕氏诛灭九族，至于这个太子妃，给她个体面的死法吧。” “三尺白绫应该够她用了。” “至于皇孙朱允炆，圈禁在凤阳祖地，没有圣旨，不许返回京城。” 太常寺卿吕承泽听了朱元璋的话，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地上，心里疯狂吐槽道。 “以前执行偷天换日计划的时候，那么多家族都来帮忙，可等到自己落难了。” “竟然没有一家出来求情的，这世态炎凉得也太离谱了吧。” 然而，他也不想想，他姐姐可是亲口承认谋害了先太子妃和皇长孙朱雄英。 这谁能扛得住啊，这猪队友简直带不动啊。 吏部尚书陶凯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吕氏，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最后还是出班奏道。 “启奏陛下，太子妃吕氏祸乱朝纲，谋害先太子妃和皇长孙殿下，自当诛灭。” “不过，允炆殿下本身才是个几岁的孩子。” “肯定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朱元璋听了陶凯的话，眉头也皱了起来，最后看向朱雄英说道。 “大孙，你有什么想法，也说说看？” 朱雄英看到一群老狐狸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心里暗自偷笑一声，说道。 “吕氏已经要遭受九族消消乐了，留下一个独子在京城又能怎么样呢。” “谅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想到这儿，朱雄英沉着声说道。 “吕氏蛇蝎心肠，谋害了我母妃，还差点把我也害死了，皇爷爷诛灭吕氏九族的决定。” “孙儿支持，但是这朱允炆也算是我的弟弟，没必要把他发配到凤阳。” “在这京城里，偌大的皇宫里，有我一口吃的，自然也饿不着他。” 朱元璋听了朱雄英的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毕竟朱允炆也是自己的孙子，要是这小子不松口，将来恐怕免不了一场同室操戈。 现在听到朱雄英这么说，终于是放下心来，然后看向二虎说道。 “二虎啊！！！” “听到咱大孙的话了吧，安排下去吧！” 吕氏听到这里，两眼一黑，直接昏死了过去。百官看到这一幕，也都忍不住感慨万千。 蓝玉这个时候，把手里的生死簿一扔，骂骂咧咧地说道。 “这几天为了演这场大戏，可把我给累死了，不过终于帮皇长孙殿下讨回公道了。” 说到这儿，蓝玉看向东宫方向，继续骂骂咧咧地说道。 “这个贱人，可惜咱发现得太晚了，让咱外甥女遭了她的毒手，真是太坑了。” 然而，就在蓝玉骂骂咧咧的时候，东宫里却是哭声震天，撕心裂肺。 没办法啊，生死之间，那可是让人极度恐惧的事儿，谁又不想好好活着呢？ 吕氏看着二虎递过来的三尺白绫，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二虎面无表情地说道。 “太子妃，该上路了！” 吕氏听到二虎的催促，摸了摸脸上的眼泪，轻声说道。 “二虎将军，我......” 第33章 什么阴谋 “二虎将军，我能不能去见见允炆呀？” “这应该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吧，毕竟陛下虽然赐了三尺白绫，也不差这一会儿功夫吧？” 二虎听完，一脸严肃地看向吕氏，沉声说道。 “太子妃，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吕氏听了二虎的话，赶忙朝着偏殿走去。前几天，玉儿奉马皇后的懿旨，要带朱允炆去慈宁宫。 可当朱允炆知道朱雄英也在那儿的时候，说什么都不愿意去。 最后，马皇后也就没再勉强。 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倒给了吕氏和朱允炆见最后一面的机会。 二虎看着吕氏走进内殿，也没再多说什么。这儿毕竟是东宫，是太子殿下的地盘。 只要能把皇差办好，能不折腾的事儿，还是尽量别折腾。 就这样，吕氏叫上朱允炆，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寝殿，然后拿出一个小巧玲珑的挂坠吊瓶，挂到了朱允炆的脖子上。 她哭哭啼啼地说道。 “我的宝贝孩子，这个礼物是娘最后能送给你的了。” “本来想着等你长大了再给你，现在看来是来不及了。” 说完，吕氏松开了怀里的孩子，看向玉儿说道。 “玉儿，能不能麻烦你向母后求个恩典，我罪有应得，可允炆是无辜的。” “他也是大明的皇孙，我不在了之后，麻烦你多照看照看他。” 玉儿听了吕氏的话，二话不说就把朱允炆抱在了怀里，然后朝着慈宁宫快步走去。 随后，吕氏走出正殿，看着二虎说道。 “二虎将军，劳烦你给父皇带个话，就说诛杀吕氏九族，他肯定会后悔的。” 二虎才懒得听她在这儿瞎白话呢，沉着脸说道。 “古人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 “太子妃，你活到现在，连只鸟都不如，何必呢！” 吕氏却走上了二虎给她准备好的高台，把朱元璋赐的三尺白绫往梁柱上一扔。 白绫的另一端垂了下来。 吕氏把白绫的两端打了个死结，沉着声说道。 “二虎将军，我留给世间的话，已经托你告诉父皇了，你要是不转达也没关系。” “要不了十天，结果就会见分晓。” 说完，吕氏就准备上吊了。可就在这时，二虎心里突然莫名地慌了起来。 他手起刀落，斩断了白绫，把吕氏救了下来。 最后，他沉着脸对手下的锦衣卫说道。 “你们在这儿看好太子妃，在本将军回来之前，一个人都不许放进东宫。” 说完，二虎慌慌张张地向东宫外走去，很快就来到了朱元璋面前。 朱元璋看到二虎回来了，沉着声问道。 “二虎啊，你回来了？” “看来东宫的事儿，你都处理妥当了？” 二虎听了朱元璋的话，连忙回道。 “启奏陛下，出了点小状况，正想向陛下禀报呢。太子妃说，诛杀吕氏九族您会后悔的。” “而且，结果会在十日内出现。” 朱元璋听了二虎的话，破口大骂道。 “咱朱元璋一生南征北战，带领大军剿灭的敌人何止百万。” “她说的这些屁话，你也能信？” 说完，朱元璋目光如电，猛地看向太常寺卿吕承泽，愤怒地吼道。 “吕承泽，你们吕家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说十日之内就会有结果？” 哪知道，太常寺卿吕承泽听了朱元璋的问话，一脸悲哀地说道。 “陛下，这都是你逼我们的，要不是你非要诛灭吕家九族，一点活路都不给我们留。” “恐怕，我们吕家也不会启动玉石俱焚计划。” “现在不用陛下你动手砍头了，要不了二十天，在座的诸位都得死伤十之八九，当然也包括皇族。” “哈哈，我死后、君负伤。” 百官听了吕承泽的话，吓得魂飞魄散，气得差点破口大骂。 怒吼道。 “姓吕的王八蛋，你们到底干了什么祸国殃民的勾当，赶紧如实招来？” 朱元璋听了吕承泽的话，气得反倒笑了起来。 “好啊！！！” “好得很，你骨头硬是不是，那吕氏也不想活了对吧。” “二虎啊，把吕氏在京城的九族全都给咱抓到菜市口，咱要让他们姐弟俩看着。” “自己的九族被一个个砍下人头。” “咱倒要看看他吕承泽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这下，百官都不敢乱动了，刚才吕承泽那家伙的话太吓人了。 谁知道绝望的吕家姐弟，到底干了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 然而，朱雄英却满脸焦急地说道。 “皇爷爷，您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百官九成和皇族九成的人丧命。” “这可是各个朝代灭国时才会出现的情况啊。” “这吕承泽凭什么这么说，孙儿总觉得里面有猫腻。” 朱元璋听了朱雄英的话，冷笑一声说道。 “无非就是，吕氏这些年入主东宫，在皇城内挖通了一些密道，好让死士直接冲进皇宫。” “到时候，来个玉石俱焚，血染宫墙罢了。”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玉石俱焚计划了吧！” 说到这儿，朱元璋的目光看向蓝玉说道。 “永昌侯蓝玉，咱命你调集三倍的禁卫进宫镇守，给咱一寸一寸地排查危险。” “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或者隐患，随时处理掉。” 朱雄英看到洪武大帝的铁腕手段，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但还是隐隐觉得不安。 难道吕氏一门真有这么大的能耐，我总感觉哪儿不太对劲呢。 就在这个时候，朱元璋又看向了刑部尚书开济说道。 “太子妃吕氏先是谋害先太子妃常氏，然后又谋害皇长孙，罪大恶极。” “咱念及皇家威严，赐她三尺白绫。” “哪知道，她竟然不知感恩，还和她弟弟太常寺卿吕承泽搞什么天崩计划。” “简直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传旨，咱今日起剥夺太子妃吕氏一切封号、俸禄，剥夺她的皇室一切身份。” “降为庶民。” “现在把吕氏和这吕承泽押往京城的菜市口，让他们看着他们的九族一个个被砍头。” “最后再砍他们两个。” 就这样，当天中午，皇榜就贴满了京城的十三道城门，把吕氏一门犯下的恶事公之于众。 不少百姓听说这事儿后，都破口大骂。 “活该！！！” 在菜市口的监斩台上，开济看着吕承泽说道。 “吕承泽，你们这是何苦呢，吕家走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为什么非要去抢那把龙椅呢。” “不是你们的，终究不是你们的。” “现在倒好，放着荣华富贵不享，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你们这是何必呢？” 吕承泽看着开济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冷笑一声说道。 “开济大人，自古以来......” 第34章 京城大乱 “开济大人，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我们不过就是输了这一遭罢了。” “再说了，未来可不是只有我们吕家输了，而是我们所有人，就连皇家也得跟着一起输。” 开济听着吕承泽还在这儿嚣张得很，顿时黑着脸说道。 “姓吕的，你们那个什么玉石俱焚计划，到底是啥玩意儿啊？” 吕承泽瞧着行刑台上那上百号人，不少人都在冲他点头示意，竟然开心地笑了起来。 最后看向开济说道。 “开济大人，您着什么急呀，最多十天，您就能看到结果咯。” “当然，诛杀我们吕家全族的陛下，也肯定能看到结果。” “好了，开济大人，您就动刑吧，我们吕家的族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开济听了吕承泽这话，差点没被气到吐血，直接就把斩字令扔了出去。 吕承泽瞧见这一幕，脸上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因为这一批要被斩杀的人里，有他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 还有他的一个小妾。 站在一旁的吕氏，看到吕承泽还有些于心不忍，便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小弟，计划启动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没活路了。” “如今这一刀下去，也算是让他们走得安稳些。” “连蝼蚁都知道偷生呢，要是我们有办法，肯定会想方设法保住他们的性命。” “但是，如今陛下已经下了诛九族的圣旨，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况且，玉石俱焚计划一旦开始，我们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是啊！！！” “我们吕家为了这一切付出了太多太多，已经回不了头了。” “既然这样，我们死后还管他外面是狂风暴雨还是大浪滔天呢。” 五天之后，吕家的九族在京城的菜市口被杀得血流成河，然而，吕氏和吕承泽就是咬紧牙关，死活不肯开口。 可把开济给气坏了，差点都想亲自上手把他们给砍了。 然而，在这五天时间里，朱雄英那是心急如焚，焦躁得不行，因为他一直都想不明白。 这吕家到底藏着什么底牌，居然能做到让皇族和大臣们死掉九成的事儿。 有一天，他看到开平王府里的下人们竟然开始有奇怪的症状，瞬间灵光一闪。 脱口而出。 “卧槽！！！” “他娘的，那两个狗东西吕氏姐弟，不会是在京城散播天花了吧？” “在古代，也就只有这玩意儿，能让他们放出那样的狂言了。” “不行，本殿下得去问个清楚。” 随即，他连忙吩咐下人把常茂叫过来，神情凝重地说道。 “舅舅，我大概猜到吕氏姐弟干了什么好事了，如果我猜得没错，我们大明朝马上就要迎来一场大灾难。” “弄不好京城和周边地区都得十室九空，整座金陵城都得变得破败不堪。” 常茂平时虽然说话大大咧咧的，可听到朱雄英这么说，立马吓得哆嗦起来，说道。 “雄英，你可别跟老舅开玩笑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儿。” 朱雄英直接打断常茂的话，沉着声说道。 “舅舅，没时间跟你解释了，立刻赶到刑部，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吕氏姐弟押解过来。” “押解他们的差役，全部都要用多层白布把嘴和鼻子捂严实了。” “然后，审讯他们的牢房和他们走过的路，都要用生石灰撒一遍。” “至于皇爷爷让吕氏兄妹观刑的罪责，我来担着，告诉他这件事比天大。” 常茂还是第一次见自己这个大外甥这么着急上火，他就算是知道自己和他母妃被害的时候。 都没这么激动过。 如今看到他一反常态，立马看向身后的两名亲兵说道。 “听到皇长孙殿下的话没有，现在就去安排，皇长孙和本国公最多半个时辰后到刑部大牢。” 就这样，两名拿着常茂令牌的人，快马加鞭朝着菜市口飞奔而去。 开济看到两个军士竟然拿着血红色的令旗来到法场。 顿时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因为这玩意儿可是只有跑六百里加急的时候才会用的。 面对这种情况，开济可不敢怠慢，沉着声说道。 “两位军士，如果是紧急军情可以直接上奉天殿，如果是陛下的赦免圣旨。” “也用不着用六百里加急的方式跑到刑场来吧！” 两人翻身下马说道。 “启奏大人，属下文城，是郑国公的亲兵。” 说完，就把常茂的随身佩剑递给了开济。 开济看了一眼长剑，自然认得这是常茂的随身佩剑，他看向文城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郑国公有什么话要交代？” 亲兵文城着急地说道。 “大人，准确地说，我们是在替皇长孙殿下传话，半个时辰内。” “把吕氏姐弟关进单独的牢房关押。” “管理他们的人员，都要准备多层白色粗布，把口鼻挡住。” “然后，关押他们的天牢及附近，必须撒上生石灰。” 开济听到皇太孙传过来的话，瞬间慌了神，他可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了。 他能不知道皇长孙让他准备的这些东西是用来干嘛的吗？ 但是，为了避免引起恐慌，他强装镇定地说道。 “本官知道了，立刻安排办理此事，一定在规定的时间内，把皇长孙殿下交代的差事办好。” 半个时辰以后。 朱雄英带着一个大夫，他自己和常茂的口鼻也都蒙上了多层白布。 三个人一起来到了天牢大门外。 开济已经在这儿等了好一会儿了，他看到朱雄英之后，一脸惊慌地说道。 “拜见皇长孙殿下、郑国公！！！” “吕家不会真的用上那种缺德手段了吧，如果他们真走到那一步，恐怕真是连畜生都不如了。” 朱雄英看了一眼开济说道。 “不好说，本殿下带来了一个大夫，相信今天就能弄个明白。” 朱雄英二话不说就带着常茂朝着天牢走去，刚进去，开济就把朱雄英带到一处独立的砖瓦房旁边。 看着刚刚撒过生石灰的地面，朱雄英就要往里面走。 开济看到这一幕，脸色吓得煞白，惊恐地说道。 “皇长孙殿下，您可不能进去啊，万一真的是那种病，本官就是死一万次都赎不了这罪啊！” 朱雄英看着开济说道。 “都已经过去五天了，我们没时间再耽搁了，如果本殿下要被传染，早在东宫就被传染上了。” “何况本王会和他们保持一丈远的距离问话，已经能保障自己的安全了。” “开济大人，让开吧！！！” “你拦住的，有可能是金陵城和周围城市几百万大明百姓的生路啊。” 开济这下彻底不敢拦了，毕竟这帽子扣得太大了。 然而，他却一点也不害怕，沉着声说道。 “既然如此，我开济......” 第35章 天花病毒 “既然如此，我开济就陪着皇长孙一起进去探个究竟。” “看看这吕氏姐弟是不是真有这么大的狗胆。” 就这样，刑部尚书开济麻溜地打开了牢房，朱雄英带着众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牢房里。 这间牢房分为内外两间，吕氏姐弟被关在了里面那一间。 外部则是审讯区域。 朱雄英瞧见地上撒了不少生石灰，两个看守的狱卒也都戴上了白色口罩。 忍不住连连对刑部尚书开济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随即瞥了一眼里屋的吕氏说道。 “本殿下早就知道你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得很。” “要不然，也不会胆大包天，想要谋害本殿下和我母妃。” “如今，你们的恶行败露后，竟然还敢散播瘟疫，你就没想过，你的儿子可是被特赦了。” “他还在京城住着呢，你就不怕聪明反被聪明误。” “到最后，把你自己的儿子也给害了？” 吕氏这几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族一个个惨死，被挨个砍头，可听到自己儿子的消息，瞬间就蔫了下来。 最后，她惨兮兮地冷笑道。 “朱雄英，你少在那儿装大度，你救下允炆不过是为了做给天下人看。” “你将来可是要当皇帝的人，他算什么，一个为了和你争皇位，母族被灭九族的孤家寡人。” “或许，他还能再苟活几年，但你最终肯定不会放过他。”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你皇爷爷的狠辣和无情。” “我那可怜的孩儿，如果注定将来要受苦，还不如和我们一起走了算了。” “你猜得没错，从我为允文谋划奉天殿那把龙椅开始，就已经让吕家嫡系族人做好了准备。” “一旦我们吕家输了，锦衣卫上门的时候，就是他们摔破天花寄生体罐子的时候。” “天花病毒虽然潜伏期是七天，可如今已经过去五天了。” “看样子，是不是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小规模出现天花的症状了。” “朱雄英，那天东宫外，本宫就告诉过你皇爷爷，他诛杀吕家九族肯定会后悔，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自古以来，天花降临意味着什么，朱雄英你应该清楚吧。” “皇族、百官几乎都在京城，如今，我们吕家要兑现东宫外的承诺了。” “这一次，京畿地区恐怕要十室九空咯。” “我们吕家输了，但你们也没赢。” 开济听了吕氏的话，气得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 “该死的吕氏，你竟然真的散播天花瘟疫，不好，是不是吕家的那些罪犯都被感染了。” “怪不得，这两天有这么多人脑袋发热晕倒的。” 想到这儿，开济更是吓得满头大汗，这五天来，来菜市口看热闹的百姓何止万人。 他们可分布在整个京城的各个角落呢。 想到这儿，开济再次愤怒地大骂道。 “吕承泽，京城的瘟疫，是不是你提前一天安排的？” “吕氏在东宫肯定没机会，一切都是你在执行那个什么玉石俱焚计划吧？” 吕承泽听了开济的话，嘿嘿一笑说道。 “本官花了五十万两银子，在东宫被封锁的三天里，成功买通了一个人。” “他就告诉我四个字，你猜猜是什么？” “或许，你开大人已经猜到了，那就是阴司审案。” “当本官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就知道我们吕家完蛋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谁能扛过这一关。” “所以六天前的晚上，本官就吩咐了族中嫡系，告诉他们，大势已去，依计行事。” “所以说，准确地讲，那天看到阴司审案的阎罗殿的时候。” “本官就知道大势已去了。” “再加上，陛下赐给我姐姐的三丈白绫，我就知道是时候动手了。” “所以，第一个装天花病毒的破玻璃瓶子，就被我打开了口子，那个时候。” “天花就开始在百官之间传播了。” 吕氏看到朱雄英一帮人脸色难看的样子，心里别提多痛快了，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她愤愤地说道。 “朱雄英，你是不是以为，二虎的锦衣卫逮捕我们吕家九族的时候。” “我们吕家才开始在全城释放第二波病毒。” “他们的确在京城放毒了，但那是第三波。” “真正的第二波，是我在允文离开我的时候，送给他一个玻璃瓶子，并且拧开了盖子。” “朱雄英你猜猜，那瓶子里装的是啥？” 常茂还没等朱雄英说话，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说道。 “天花病毒！！！” 吕氏看到众人一脸紧张的模样，开心地大笑起来，最后直接 “嘶啦” 一声撕烂自己的袖口。 里面露出两个瓶子，她直接丢给了吕承泽，然后，看着如临大敌的常茂说道。 “放心，天花那种东西，用在一个地方就够了。” “何况，我们已经用在了皇城内三十多个地方。” “只是给你们说完这些，我感觉这辈子已经圆满了，这只是两瓶鹤顶红而已。” “足够送我们姐弟俩上路了。” 说完这话，吕氏姐弟俩端起手里的鹤顶红，一饮而尽。 吕氏趁着毒性还没有完全发作，看向朱雄英狞笑着说道。 “雄英，我的乖儿子。” “二娘这一局，看你怎么破？？？” “你要是动作慢了，恐怕二娘就得在下面给你抢个位置了。” 说完这句话，吕氏两腿一蹬，气绝身亡。 原太常寺卿吕承泽，也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常茂看着这两具尸体，骂骂咧咧地说道。 “这两个狗东西，死得也太便宜他们了，就给我们留下这么一堆烂摊子。” “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太他妈的坑人了。” 刑部尚书开济听了常茂的话，哭丧着脸说道。 “我的郑国公啊，如今可顾不上这些了，如今这可是天花病毒已经传播开了。” “并且已经过去五天了，还是三十多处爆发点。” “最关键的是宫里还有一处爆发点，我们得赶紧发动太医院和民间的大夫进行防疫了。” “并且，按照以往的经验，还得封闭金陵城的十三道城门。” “一直等到金陵城的天花消失了，才能再次打开城门。” 朱雄英听了开济的话，沉着声说道。 “前几天，吕承泽已经在东宫外公布了玉石俱焚计划，所以说。” “这几天长兴侯耿炳文已经得到了皇爷爷的旨意，封锁了京城的十三道门户。” “这几天除了军事急报，任何人不得进京。” “所以，无论这天花再可怕，也被封锁在了京城之内。” “开尚书，如今......” 第36章 强自镇定的朱元璋 “开尚书，如今正值夏季，这天花的高峰期随时都可能到来。” “这吕氏姐弟的尸体最多也就只能保存到天黑，要是你还没得到陛下的圣旨。” “直接听本王的，把这房子连同他们一起烧了。” 说完这话，朱雄英直接看向常茂说道。 “舅舅，咱们得马上进宫，把这事儿向陛下禀报。” “咱们可就只有两天时间了，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就这样，开济在隔离牢房前准备了好多沙子和木柴，就等着时间一到，把牢房里的那姐弟俩给烧了。 此刻，常茂带着朱雄英正快马加鞭地往皇宫赶。 还在镇守皇宫的蓝玉看到这一幕，连忙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惜，只得到常茂一句话。 “舅舅，待会再给你解释，实在是没时间了，现在我们得先去见陛下。” 很快，朱雄英和常茂就来到了奉天殿。朱元璋看到他们两人来了，连忙责备道。 “常茂，宫里的隐患还没排查出来呢。” “你怎么把咱大孙带回来了？” 朱雄英却是一脸焦急地说道。 “吕家的玉石俱焚计划，已经查清楚了，而且还得到了吕氏姐弟的亲口承认。” “孙儿这次回来就是向皇爷爷禀报这件事的！” 朱元璋听了朱雄英的话，和正在处理奏章的朱标对视了一眼，然后郑重地说道。 “雄英啊！！！” “瞧你满头大汗的样子，他们到底搞了哪些鬼，别着急。” “跟皇爷爷还有你父王好好说说。” 朱雄英听了朱元璋的话，这才叹了口气说道。 “皇爷爷，出大事了！吕氏家族最后的杀手锏根本不是什么死士，而是他们核心家族的骨干。” “人手一份天花病毒的汁液。” “他们家族的三十多处宅院，还有他们自己身上，全都涂抹了不少天花病毒。” “如今已经过去五天了，这几天又正值夏季，大量的人都跑去菜市口看热闹。” “恐怕不少人都已经成了天花病毒的携带者了。” “还有那天二虎将军动用的锦衣卫，恐怕也有不少人被感染了。” 朱元璋听到这个消息，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整个人精神一阵恍惚，连忙看向朱雄英说道。 “大孙，这可是惊天动地的消息啊，这可威胁到整个京畿地区的安全。” “你告诉皇爷爷，你到底是听下面人说的，还是他们亲口告诉你的？” “这可是瘟疫，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不能乱说。” 朱雄英听了朱元璋的问话，也一脸严肃地说道。 “自从，吕承泽那混蛋威胁要除掉九成的皇族和百官，我就一直在琢磨这个事儿的真实性。” “要是他是个疯子，那这可能就是个玩笑。” “但这老小子可是咱们大明前任的太常司卿，怎么可能是个疯子呢。” “所以，孙儿就暂且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可他都已经落网了，还叫嚣着要拉着我们陪葬，总得有点依仗吧！” “他又不是雷公电母，超自然力量咱就别想了。” “最大的可能是刺杀、地震、长江洪水，甚至叛军，孙儿都想到了。” “但想了半天，咱大明目前还没有这些方面的大顾虑，一直到看到舅舅府邸里一个女下属生病的时候。” “孙儿才恍然大悟，他们最大的可能是用毒。” “但普通的毒素不可能让皇族和百官死掉九成，思来想去，就只能是天花这种传染病了。” “所以，今天孙儿让刑部尚书开济把吕氏两姐弟带进了一间独立的监牢。” “然后，这不，稍微一诈他们，他们就全招了。” “那简直就是竹筒倒豆子，啥都吐出来了。” 朱标却是脸色十分难看地说道。 “他们这是眼看着亲族被屠杀，最后的手段又被你猜出来了，这才萌生死意。” “选择自我了结。” “这两个混蛋，太狠毒了！！！” 朱元璋这才反应过来，苦笑着说道。 “幸亏咱的皇宫还没出事儿，要不然可就麻烦大了。常茂，你去传咱的旨意，让百官各个衙门先自行运转。” “重大事情各部门主官自行处理，暂时不用汇报到宫中。” 常茂听了朱元璋的安排，苦笑着说道。 “恐怕有点晚了，那个狗娘养的吕氏，把一罐琉璃吊坠装着的天花病毒，挂到了二皇子朱允炆的脖子上。” “自从东宫出事儿以后，二皇孙就被干娘安排贴身女官玉儿给接到慈宁宫去了。” “末将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干娘的安全问题！！！” 朱元璋听了常茂的话，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晕了过去。朱标看到这一幕。 连忙和常茂一起把他抬到了勤政殿的床上。 这个时候，朱标展现出了他作为最强太子的威严，看向常茂说道。 “郑国公听令，现在局势紧急，父皇暂时无法处理朝政，令你向禁军统领蓝玉传令。” “令他封锁皇宫，除了太医，任何人不得再进出皇宫。” “然后，再去外城找一下长兴侯耿炳文，告诉他实情，除非得到圣旨。” “否则，他带领的城卫军一个人都不允许放出城，包括本太子。” 常茂刚想离开，就听到朱雄英插话道。 “这天花，人越密集的地方越容易感染，所以得让所有老百姓都赶紧回家，这事儿得让金陵府尹郑雄处理。” “让他和长兴侯一起守护好外城。” 朱标听了自己宝贝儿子的话，也是连连点头，连忙吩咐常茂去办。 这个时候，朱标才看向一直跪在地上的二虎说道。 “好了，你也不用跪了，现在已经于事无补，让去吕家九族抄家的锦衣卫全部离开皇宫。” “然后，你去安排五成太医进宫，剩下一半的太医，让他们去找金陵府尹郑雄。” “把事情跟他们说清楚，让他们尽快想出解决办法。” “同时，告诉郑雄，在关键时刻，孤王允许他打开官仓。” “还有，今天太医院院正陈松在皇宫当值，立马把他叫过来见孤王。” 等到二虎也走出了勤政殿，朱元璋才慢悠悠地醒了过来。 当他听到朱标的安排后，看向朱标沉着声说道。 “标儿，你干得不错，刚才咱大孙的话你也听到了，你干得真不错。” “但是你母后宫里如今非常危险，爹得去看看。” “你也不用担心，以前咱也看过一些医书，知道这天花一辈子只会得一次。” “咱，当年......” 第37章 根除天花的办法 “咱，当年在给刘财主放牛的时候，曾经闹过一次天花。” “这一次没事了，咱要亲自去看看你母后。” 朱标听了朱元璋的话，眼神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他看着朱元璋，沉着声说道。 “父皇，我也想去慈宁宫看看母后。” 哪晓得，这句话刚出口，就遭到了朱元璋的厉声呵斥。 “标儿，如今你母后的慈宁宫可是天花爆发的源头之一，你要做的是赶紧安排太医去慈宁宫。” “你自己过去，能帮上啥忙？” “咱过去，是因为咱已经不怕天花了，你可不行。” “听咱的话，你母后有咱一个人陪着就够了。” “如今咱去了慈宁宫，按照以前处理天花的规矩，尽量不出来，咱也不想出来。” 朱标还想争辩几句，太医院院正陈松就带着三名太医急匆匆地赶来了。 当陈松走到勤政殿的时候，连忙向朱元璋和朱标行礼，然后，满脸严肃地看向朱标问道。 “太子殿下，是否真正确定了京城爆发了天花？” 太子朱标听了太医院陈松的话，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朱雄英的身上。 朱雄英当然明白自己父王是什么意思，随即又把自己亲自去刑部大牢审案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陈松听说这场天花病毒竟然是人为搞出来的，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最后，愤怒地吼道。 “吕氏一族，这简直是作孽啊！！！” “他们竟然在城里准备了数十个传染源，再加上菜市口这个超级大传染源。” “甚至皇宫里还有一处，他们真是死一万次都不够啊。” 朱标听了太医院院正陈松的怒骂，叹了口气说道。 “陈太医，您可是太医院的首席太医，快想想办法，能不能把这即将爆发的瘟疫给压下去？” 陈松听了朱标的问话，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最后，“扑通” 一声跪在朱元璋面前，神情沉重地说道。 “启奏陛下，恕微臣无能，这天花自古以来就没法彻底痊愈，只能靠药物调理身体。” “让病人自己扛过去。” “能扛过天花，这辈子就再也不会得天花了。” “要是扛不过，微臣也尽力了。” 朱元璋这下彻底坐不住了，焦急地说道。 “陈松，废话少说，你带上两个人跟咱去慈宁宫，那里是爆发点。” “剩下一个太医，在原地守着太子。” 说完这话，一行四人就风风火火地向慈宁宫赶去。 朱标只听到风中传来一道声音说道。 “标儿，父皇没有回来之前，你先坐朝理政，稳定朝廷局面。” 朱雄英看到朱标还是一脸着急的模样，连忙说道。 “父王，刚才陈太医说的没错，人一辈子只能得一次天花，你不用担心了。” “现在，你身上还肩负着朝政，可不能倒下。” “何况，就算是天花也不是完全没有治愈的希望。” 朱标听了朱雄英的话，摇了摇头说道。 “陈太医说的很对，自古以来这天花从来没有被真正治愈过，都是靠辅助药草让病人自己痊愈的。” “想要治愈，就算是在皇宫，十个病人最多也就三四个能活下来。” “至于京城之中的百姓，最多也就活下来三成左右。” 一旁留下的太医吴国正也是叹息一声说道。 “皇长孙殿下，太子殿下说的对。” “天花可是历朝历代都让人头疼的顽疾，人感染上天花七天时间就会出现发热、身上出红点等症状。” “然后就是高烧不退，最后浑身发泡溃烂，要是到了溃烂这一步，基本上就没救了。” “所幸，现在京城之中虽然有不少天花病毒的潜伏者。” “但是，距离释放天花才五天时间，应该能多活下来一些人。” 说到这儿，吴国正的目光再次落到朱标的身上，沉着声说道。 “太子殿下，如今的情况需要征用整个京城所有清热解毒和增强体质的药草。” “禁止它们未来涨价。” “同时，要进行静街处理！！！” “从今天起，把京城所有具有天花症状的病人，分成轻、重、特重三个区安置。” “尽量在这些地方多烧热水，让他们清洗身体，增强抵抗力。” “然后，把朝廷采购的草药每天给他们喝，剩下的就只能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正当朱标和吴国正唉声叹气的时候，朱雄英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只见他脸色难看地说道。 “父王，就算朝廷尽全力抢救，我们金陵城的百万百姓，也至少得损失五十万以上。” “这个代价我们可承担不起。” “儿臣赞成父王和吴太医所说的，但是儿臣想试试其他办法。” “去年，我见过一张华佗残卷，上面有治疗天花的方法。” “上面说，天花也可以传染耕牛，但是牛的抵抗力可比我们人强太多了。” “不过，牛可以把天花的毒性，降到人体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当人接种了这种弱化的天花，就等于也得过天花了，就算再碰上天花也不会有事了。” 朱标听到这儿，惊喜地看向太医吴国正说道。 “吴太医，雄英说的这话可有参考依据？” 太医吴国正听了朱标的话，也陷入了沉思，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沉着声说道。 “启禀太子殿下，唐宋时期的医书上记载过人痘的事情。” “那些体质较强的人，对天花的抗性比较强，靠自身就能熬过天花病毒。” “因此，唐宋时期有大夫尝试过，把这些人身上的溃烂汁液，少量注入自己的呼吸道。” “还真出现过类似免疫天花的情况。” “但是，这些古书年代太久远了，恐怕很难辨认真假了。” “而且，我们谁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看谁能抗下去，这概率太小了，只能选择救治。” “所以，我们不可能选择这个办法！！！” “现在皇太孙竟然说，田里的耕牛感染天花后，它身上的汁液也有类似的效果。” “实在是太厉害了，不会是华佗残卷的药方吧。” “既然如此，太子殿下，微臣申请立刻去准备五十头耕牛做备用。” “一旦出现天花的案例，立刻给这些耕牛感染天花，取其汁液备用。” 朱标一个早上都没露出一丝笑容，这个时候终于笑了出来。 他沉着声说道。 “太医吴国正，你立刻带着一百名禁军去做这件事情，要绝对保密此事。” “否则，容易......” 第38章 慈宁宫的危局 “否则，容易引起一些不可测的事情。” “还有必须保证实验场地的安全。” 太医吴国正听了朱标的话，连忙向他点了点头，随即麻溜地离开了皇宫。 此刻，在慈宁宫前，朱元璋正要大步踏进去的时候，被太医院院正陈松像个门神似的拦了下来。 陈松恭恭敬敬地向朱元璋深深施了一礼说道。 “启奏陛下，您虽然贵为天子，但是按照咱大夫传下来的老规矩，要进入天花感染场所。” “必须得是得过天花的人，才能进去。” “为了陛下您的安全着想，微臣还是得给您检查一番。” 朱元璋听了陈松的话，一开始还以为他不想让自己进去呢，差点就炸毛了。然而，当他听完陈松的话后。 一把掀起自己的长袖，满脸不耐烦地对着陈松说道。 “陈太医，你可给咱看清楚了。” “这些疤痕，就是咱小时候得过天花留下来的，还需要再检查吗？” 说完这话，朱元璋就大摇大摆地径直走进了慈宁宫。 太医院院正陈松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庆幸，幸亏这陛下小时候得过天花。 要不然自己的九族这次铁定得跟着遭殃了。 说完，陈松就带着另外两个太医屁颠屁颠地走进了慈宁宫。 当马皇后看到朱元璋进来的时候，脸色 “唰” 地一下就变了，沉着声说道。 “重八，如今这慈宁宫可不安全，你赶紧出去，一个月以后再进来。” “别过来，否则可就来不及了。” 朱元璋看到马皇后在劝自己，心里最后一丝希望 “啪” 地一下破灭了，语气低沉地说道。 “妹子，是不是天花已经扩散传染开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咱小时候得过天花，这次来慈宁宫肯定不会有事。” “要不然，陈太医也不会放咱来这儿。” 当马皇后看到太医院院正陈松在一旁点头的时候，她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又说道。 “重八，那也不行！” “你既然已经知道慈宁宫出现天花了，就更不应该来这里。” “我已经调过来两个太医进慈宁宫了，就连送饭和送药的太监也都被安排在慈宁宫十丈外边。” “如今，这天花已经被控制在慈宁宫内。” “没有波及到整个皇宫，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你是大明的皇帝，可不能一直待在慈宁宫，毕竟家国大事都系在你身上。” “在这个关键时刻，你要在奉天殿撑着大局，这慈宁宫交给我就可以了。” 朱元璋听了马皇后的话，差点没流下眼泪来，最后强忍着泪花，跟她说这一切都是吕家姐弟的阴谋。 慈宁宫的病毒，就是来自于吕氏给允文留下的那个玻璃瓶。 “现在，咱也带过来了三个太医，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至于朝政，咱已经安排给标儿处理了。” 马皇后听了朱元璋的安排，直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朱元璋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她。 然后，把她扶到了床上，当他摸了摸马皇后的额头，发现竟然也烫了起来。 转身就对着太医陈松焦急地说道。 “陈太医，咱妹子好像也发烧了，赶紧施救啊。” 就这样，陈松和两名太医手忙脚乱地赶紧救治起皇后娘娘。 这个时候，朱元璋终于有空看向马皇后的贴身侍女玉儿，只见他一脸威严地说道。 “玉儿，慈宁宫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都没见你给咱禀报一声，你知罪吗？” 玉儿听了朱元璋的话，“扑通” 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哭哭啼啼地说道。 “启奏陛下，玉儿知罪！！！” “皇后娘娘说外边的情况自有朝廷和陛下处理，但是她首先要保证后宫不乱。” “娘娘下了懿旨，不允许奴婢出去，也不允许慈宁宫任何人出去。” “只有这样，才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证天花不会传出慈宁宫。” “目前慈宁宫只有两个小太监得过天花，娘娘让他们找来两个太医，然后就封锁了慈宁宫。” 朱元璋听了玉儿的话，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最后愤怒地说道。 “那也得通知一下咱啊，否则，万一咱妹子出事，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还有，咱的皇孙怎么样了？” 朱元璋这话刚一出口，赵太医就急匆匆地从慈宁宫的偏殿跑了出来。 当他看到朱元璋以后，连忙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启奏陛下，皇孙朱允炆身体本就虚弱，这天花的症状已经开始扩散，红色斑点已经遍布全身。” “恐怕用不了几天，就要进入溃烂期了。” “到那个时候，以皇长孙殿下的身体状况，微臣担心他熬不过去啊。” 朱元璋听了太医的话，也陷入了沉默，他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万千，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这个孙子。 他母亲犯下了大逆不道的罪行，自己开恩赦免了他，却诛杀了他母系的九族。 没想到造化弄人，他母亲平时看起来挺疼他的，没想到临了却这么狠。 直接用自己的儿子来祸乱皇宫。 把带有天花病毒的瓶子戴到他的脖子上，让慈宁宫不少人都感染上了这个病毒。 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想到这儿，朱元璋看向赵太医说道。 “咱那孙子命运多舛，你就尽力而为吧，能救下来他自然是好事。” “如果最后还是没能救过来他，咱也不会怪你们。” 赵太医听了朱元璋的话，心里暗自嘀咕道。 “这不像是那个‘朱屠夫’啊，要是按照他以前的脾气，肯定会说，要是治不好咱的孙子，咱就杀你全家。” “这‘朱屠夫’怎么突然转性子了，转得我都有点不敢认他了。” 然而，赵太医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自己又不是什么受虐狂，既然陛下说尽力而为。 那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想到这儿，赵太医向朱元璋施礼告退。 朱元璋又转身走进了马皇后的寝宫，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在陈松等三个太医的努力救治下。 马皇后的高烧终于退了下来。 她在这个时候也悠悠转醒了。 当太医院院正陈松看到马皇后醒了过来，连忙说道。 “皇后娘娘，您刚醒不要着急，微臣这就叫陛下过来。” 他这声音，刚好被一旁急得坐卧不安的朱元璋听到了，他直接快步走到了马皇后的床榻前说道。 “妹子，你终于醒过来了，你可把咱吓坏了。” “以后可不许这么吓咱了。” 三个太医看到帝后在说话，就悄悄地退了出去，离开了马皇后的寝殿。 马皇后虚弱地抬起右手，擦了擦朱元璋眼角的泪花说道。 “重八，瞧瞧你，怎么还哭了！！！” “你可是在打仗的时候，都喊着流血不流泪的铁汉子，可不能哭。” “咱们的标儿，以后还需要你扶持呢。” “要是，我......” 第39章 常茂在行动 “要是，我将来真的不在了，你要好好地治国理政。” “把咱们的标儿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君王。” “还有，你的脾气比较火爆，以后可别轻易发脾气，做任何事情都得三思而后行。” “你可是大明的君王，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很多人的命运呢。” “所以，重八，将来我要是真不在了，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杀人。” “也算是给咱们皇家积攒一些福分。” 朱元璋听了马皇后这么说，赶紧擦了擦眼眶的眼泪说道。 “咱这可不是流泪了，咱这是看到妹子醒来了，太高兴了。妹子你放心，咱肯定能治好你。” “你要陪咱一辈子呢，你可得振作点，不就是天花嘛，没啥大不了的。” 朱元璋这话一出口，马皇后只是苦笑着说道。 “重八，你别劝我了。” “这天花病毒肆虐过的地方，只有身体好的和得过天花的这两类人才能活下来。” “我的身体情况，我自己心里清楚。” “好想再好起来，给你做几个大饼啊，看来这只能是奢望了。” “重八，我好累。” “你抱着我，我想靠着你休息一会儿。” 说完，马皇后就乖乖地躺在朱元璋的怀里睡着了。 这可把朱元璋给吓了一跳，她说的那些话怎么听都像是在交代后事呢。 他颤抖着把手指放到马皇后的口鼻下面，发现她真的只是睡着了，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朱元璋抱着马皇后休息了一刻钟，这个时候他招呼一旁的女官玉儿，让她把太医陈松叫进来。 想要这太医院的首席太医再次给马皇后把把脉。 等到陈松走进寝殿之后，朱元璋才把马皇后平放在床榻上，示意陈松把脉。 当陈松号过脉之后，他小声对朱元璋说道。 “陛下，娘娘好不容易睡熟了，下官可否去外殿向您禀明详情？” 朱元璋听了陈松的话，点了点头，然后招呼玉儿和陈松走出寝殿，来到外边的正殿里。 朱元璋在外殿坐下之后，这才看向陈松，焦急地问道。 “陈太医，皇后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刚醒来又睡过去了，她没事吧？” 陈太医听了朱元璋的问话，稍微思索了一下说道。 “陛下您放心，娘娘这几天一直在慈宁宫强撑着，毕竟这可是天花，一般情况下谁都躲不过。” “娘娘这是看到陛下来了，并且知道陛下您自己得过天花，这才松了一口气。” “所以，才晕倒了。” “现在只是正常休息恢复体力。” “估计三四个时辰之后，就会醒过来了，陛下不用担心。” 朱元璋听了陈松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陈太医说道。 “陈松，想尽一切办法保住皇后，咱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自己也在正殿的躺椅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就这样，慈宁宫暂时稳定了下来，然而京城那边可就不怎么太平了，甚至可以说是闹得沸沸扬扬、鸡飞狗跳。 当常茂跑去乾清宫找到蓝玉，把情况说明的时候。 蓝玉那是如临大敌，怒吼道。 “该死的贱人，临死前还来这一手，等天花这事儿过去了，咱蓝玉要是还有命在。” “非得把吕家的祖坟全给炸上天不可。” “麻辣个鸡的，简直就是一群畜生，咱在洪都之战打得那么惨烈，都没想过。” “用上这东西和陈秃子同归于尽。” 常茂却怪笑着说道。 “老舅，你当年那是在洪都找不到天花携带者，否则，你早就用上这招了。” “不过，如今这皇宫真的得戒严了。” “如今陛下走进了慈宁宫，按照太子殿下的令旨，皇宫之内除了太医。” “任何人不得进出，当然也包括外甥我。” 常茂说完这句话，就骑马朝着正阳门飞奔而去，他知道长兴侯耿炳文白天喜欢在这座城门歇脚。 当他赶到正阳门的时候，耿炳文正在城门楼上优哉游哉地休息呢。 当城门官禀报耿炳文郑国公常茂来传旨的时候，耿炳文连忙起身相迎。 耿炳文走下城门，看向常茂说道。 “我说常茂，你小子今天怎么离咱这么远啊，搞什么名堂？” “你这样还怎么传旨啊？？？” 常茂却是一脸焦急地说道。 “长兴侯，有没有执行封城的规矩，封城期间任何人不得靠近城墙和城门十丈以内。” “否则格杀勿论的规矩？” 耿炳文还以为是朱元璋要问的，连忙一抱拳说道。 “封城五天时间了，微臣率领城防营将士，严格执行此封城规矩。” “目前还没人敢犯事儿。” 常茂听了耿炳文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喊道。 “长兴侯，接下来的话，你可要用心记着，这关乎到京城的生死存亡。” “三天之内，京城将会陆陆续续爆发大规模的天花。” “你要继续确保城门内外十丈之内，一个活物都不许出现。” “要是衙门的官差和大夫需要采购物资，也得采用军中野战的防疫标准。” “绝对不允许京城内外的人同时出现在一块，把天花传播出去。” 耿炳文听了常茂的话，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然后直接说道。 “常茂小子，你告诉陛下和太子殿下，我耿炳文一定采取军中最高的标准进行防疫。” “一定不会让天花蔓延出京城。” 就这样，皇宫和京城城防这两座封锁线，在吕家姐妹释放天花病毒第五天的时候，成功建立了起来。 当常茂赶到第三个目的地，金陵府尹衙门的时候。 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 当金陵府尹郑雄听到差役说，郑国公来到正堂的时候，连忙从后院赶了过去。 他来到正堂之后，向常茂拱手说道。 “拜见郑国公，不知道郑国公来到下官这里有何吩咐。” 这都快火烧眉毛了，常茂才不想和这郑雄文绉绉地拽词呢，立马说道。 “金陵府尹郑雄听旨，太子殿下令旨，目前已经发现京城数十处天花病毒爆发点。” “此病毒乃是吕家不甘心自己被诛九族，报复社会所放的。” “京城府尹郑雄接下来的一两个月，必须保持京城的稳定，为了避免扩大天花传染病。” “必须保证静街。” “百姓需要的物资，由顺天府安排人统一去各个商店、柜台采购。” “不足部分交给长兴侯，由他在城外采购。” “同时，京城所有衙门的差役和五品以下的官员，京城府尹可以全部调动。” “和太医们一起解决这场瘟疫。” 郑雄听了常茂的话，怒骂道。 “见鬼，这......” 第40章 悲催的朱允炆 “见鬼，这吕家怕不是疯了吧，这可是天花啊！” “真是作孽啊，他们就算到了地府，也得被打进十八层地狱。” 然而，事到如今，这些抱怨根本就没啥用。他瞧着常茂正一脸冷漠地盯着自己。 就明白人家等着自己给个明确的答复呢，连忙说道。 “郑国公，不是下官不配合，可这是天花啊，我手下的三班衙役满打满算都不足三百人。” “这京城可是有百万人以上呢，还有各个衙门的驻地。” “我一个应天府尹虽说官居三品，但在这京畿之地，又有多少人会给我面子。” “那些高门大院的，恐怕没几个会买我账的。” 常茂听了应天府尹郑雄的诉苦，稍微琢磨了一下，然后又说道。 “五军都督府还有一队五千人的兵马，我直接让他们调给你用，他们执行的可是军令。” “能帮你镇压京城的治安，他们可不管对方是几品官。” “没有本国公的令牌，或者陛下、太子殿下的手谕，谁都别想命令他们。” 常茂说完这话，就把手里的令牌 “嗖” 地一下丢给了郑雄，然后就回常府去了。 当天下午，关于吕氏投放天花的事儿，就被应天府尹以告示的方式贴遍了全城。 结果，还没等郑雄费多大劲儿，百姓们就慌慌张张地跑回了家里。 完全不用他带着兵马去驱赶，他带着那五千兵丁直接成了运输大队长，开始准备抵抗天花需要的物资。 就这样，又过去了五天时间。 京城的天花果然如预料的那样爆发了，就在这个时候，太医吴国正带着一袋试剂进宫了。 当朱标得知此事的时候，连忙让王景弘把他请到了勤政殿。 朱雄英看到太医吴国正回来了，连忙问道。 “吴太医，是不是牛痘的事儿有进展了？” 吴国正这个时候激动得老泪纵横，没办法，皇长孙给他出的这个办法。 这五天时间，他用这牛痘给两百人接种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再感染天花。 可惜…… 想到这儿，太医吴国正连忙说道。 “启禀太子殿下、皇长孙殿下，牛痘预防天花这事儿确实成功了，但是也有个坏消息。” “它对已经染上天花的人几乎没啥作用。” “这五天时间，感染天花的人群已经扩散到近万人了，我们也把京畿附近两千多头牛集中了起来。” “开始采集牛痘，争取在半个月内把天花给扑灭了。” “不过，这上万已经感染天花的百姓，恐怕大半都扛不住了。” 朱雄英听了吴国正的话，看向朱标说道。 “父王，看来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不过我们可以让所有的老百姓都慢慢种上牛痘。” “以后彻底杜绝天花，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能在这场大祸中，把天花控制住，吴太医他们已经尽力了。” 朱标听了朱雄英的话，也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吴国正说。 “先把皇宫、文武百官和军队都种上牛痘，保障他们的安全，让朝廷能正常运转起来。” “然后再推动京城老百姓的接种。”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时间，整个皇宫和百官都完成了牛痘接种。 等七天起效期一过，刚能免疫天花，朱标就带着朱雄英来到了慈宁宫。 当马皇后看到两人来到东宫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连忙说道。 “标儿、大孙，你们怎么来了。” “你们不知道这慈宁宫暂时不能进吗？” 朱雄英却走到马皇后的床榻前，一本正经地说道。 “皇奶奶，吴太医已经给皇宫所有人都接种了一遍牛痘，如今已经过了十天。” “我们再也不怕天花了。” “您肯定也会没事的，我们皇家有最好的葛根和金银花，这可是治疗天花的良药。” “皇奶奶您肯定会没事的。” 朱元璋听了朱雄英的话，也连忙安慰道。 “妹子，陈太医说了，你的病情已经开始缓解，会慢慢好起来的。” 马皇后听了他们的话，难得地笑了起来，然后看着朱元璋说道。 “重八，此次天花横行，说起来和我们皇家有很大的关系，除了必须要用的药品。” “剩余的拨付给太医院，让他们好好救治百姓吧。” “能救活一个是一个，或许上天看到我们全力救灾，也能让我的病早点好起来。” 马皇后这话一出口，朱元璋也是连连点头，安排太医院院正陈松立刻去办。 等陈松安排下去以后，马皇后也欣慰地再次熟睡了过去。 朱元璋安排玉儿在一旁照顾，然后带着朱标父子走了出来。 正殿里，朱元璋看着朱标说道。 “标儿，你去看看允文吧。” “这一次，他差点就没挺过来。” 当朱标走进朱允炆居住的偏殿之后，朱元璋看着朱雄英说道。 “大孙，这次多亏你提供的那牛痘古方啊，否则这次可就麻烦大了，你想要啥赏赐。” “皇爷爷一定满足你。” 朱雄英听朱元璋这么说，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嘿嘿笑道。 “皇爷爷，你说的可是真的！！！” “孙儿的要求很简单，给孙儿一队兵就行，孙儿去把吕家的祖坟炸了。” “这群混账东西，生了一群畜生啊。” “竟然在京城散播天花，这次天花事件，至少得牺牲上万人，这是造了天大的孽了。” “翻遍史书，都找不到这么混账的玩意儿。” 朱元璋听了朱雄英的话，脸上顿时一黑，直接把自己的鞋脱了下来。 笑眯眯地说道。 “大孙，咱感觉你最近是皮痒了吧，来，过来，咱给你松松筋骨。” 朱雄英看到这一幕，嘴角一抽，就想跑。 然而，一个八岁多的孩子能跑到哪儿去呢，直接就被老朱抓在了怀里； 然后就开始用鞋底 “伺候” 起来。 边打边骂。 “小小年纪不学好，你就不知道人死为大吗，吕家再不是东西。” “但这也不是你炸人祖坟的理由啊。” “你可是咱的皇长孙，以后要......” 第41章 紧急军报 “你可是咱的皇长孙，以后要继承大明皇帝的人，你就不怕那些御史言官把这事儿一五一十地如实记载下来吗？” “三天不挨打，上房子揭瓦，这炸坟的歪心思可千万使不得。” 就这样，朱雄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胖揍，然后，他双手捂着自己的屁股，委屈巴巴地说道。 “皇爷爷，孙儿这也算是立了大功了吧，您不赏赐孙儿也就算了，还逮着孙儿一顿暴揍。” “我不服气啊！！！” “不服？那好办，让皇爷爷再好好揍你一顿！” “别打啦，我服了，我真服了！” 就这样，朱雄英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撒腿就像一阵风似的跑出了慈宁宫。 慈宁宫偏殿之中，朱允炆看到朱标来了，拼了老命挣扎着坐起身子说道。 “父王，您来啦？” “我母妃是不是出啥事了，我前几天差点就没扛过去，她都没来看我一眼。” 朱标看着朱允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好，最后只能苦笑着说道。 “孩子，你得的可是天花啊，你皇爷爷下了死命令，封锁慈宁宫，任何人都不准出入。” “就连父王也是因为不怕天花了，才有机会进慈宁宫来看看你。” “不过，看到你差不多快好起来了，父王也就放心了。” “至于你母妃的事情，等你彻底痊愈了，过几天父王再跟你说。” 朱允炆听了朱标的话，一下子沉默了，最后小声嘟囔着说道。 “父王，前几天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您了，我梦到母妃了，她跟我说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哪怕再艰难，只要活下去就有希望。” “但是，我在梦里看到她满脸是血，也不知道咋回事？” 朱标这个时候也犯了难，不知道该说些啥，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己又能有啥办法呢？ 他母妃犯下的罪孽，那是绝对不可饶恕的，以后就多补偿补偿自己这个二儿子吧。 又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京城的天花疫情已经快要结束了，然而，一封来自大同的六百里加急文书。 却是风风火火地直接冲进了京城。 二虎连忙亲自带着这个传令兵来到了奉天殿上，传令兵孙强赶忙取下手里的六百里加急文书。 然后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说道。 “启奏陛下，蒙元残部将领王保保听说京城出现天花瘟疫，就联合蒙元王庭。” “兴兵二十万，气势汹汹地挥军南下，攻打大同城。” “陈将军让属下把这紧急军情送到京城，亲自面见陛下，禀报此事。” 说完这话，孙强直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朱元璋赶忙安排人把传令兵孙强带下奉天殿去休息，然后看向百官说道。 “诸位臣工，看来应天城爆发瘟疫的事情已经泄露出去了，那蒙元王庭以为我们大明的中枢。” “目前恐怕已经没力气支持边境了，所以才敢兴兵来犯。” “大同城的六万守军，恐怕是扛不住王保保的二十万铁骑啊，诸位臣工有啥好主意，赶紧议一议吧！” 蓝玉听了朱元璋的话，立马像弹簧一样蹦了出来，大声说道。 “那还有啥好说的，末将请战，请陛下允许末将带领十万大军出征北上。” “与大同守军合兵一处，把来犯之敌打得屁滚尿流。” 然而，魏国公徐达听了蓝玉的话，皱着眉头说道。 “蓝玉，恐怕从京城调兵已经来不及了，大部队行军，一天也就只能走四十到六十里。” “京城距离大同可是有两千里的距离呢。” “等京营大军赶到边关，那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黄花菜都凉透了。” 蓝玉却还是一脸倔强地说道。 “魏国公，我蓝玉可以轻装行军，一天走个百里那都不是事儿，保证二十天就能抵达边关。” “一定能挡住王保保的大军！！！” 朱元璋听了蓝玉的话，叹了口气说道。 “蓝玉，你说能带着十万大军二十天赶到大同边关，这事咱信。” “但是，那可是王保保的二十万精锐骑兵啊。” “你不带重型武器和补给，就算到了大同，也很难把王保保给打退吧。” “别忘了，咱们大明数次北伐，准备得那么充分，还和他打得有来有回呢。” “和他对峙起来可不是咱想要的结果。” 朱元璋的话一出口，百官一下子都沉默了，最后信国公汤和站了出来，沉着声说道。 “必须向大同方向增兵，大同城虽然是边城，但是面对蒙元二十万大军。” “最多也就能守半个月左右。” “甚至，如果王保保要是派出七八万骑兵把大同城围得水泄不通。” “然后，让剩余的十多万骑兵南下到处烧杀抢掠，那可就麻烦大了。” “到时候，整个陕西、河北、山西大部分北境都得遭殃。”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啊。” 百官听了信国公汤和的话，脸色一下子都变得难看起来。 朱元璋这个时候脸色也是十分凝重，正常情况下，数十万大军的大兵团作战。 至少得准备几个月以上。 草原上虽然可能快一点，但是没有一个月也不可能完成二十万骑兵的集结。 看来，这大同守将陈亨对于草原的情报渗透还远远不够啊。 或者说，这是蒙元得知大明京城出现瘟疫后，觉得有机可乘，紧急集合起来的大军。 正当大家都愁眉苦脸、一筹莫展的时候，朱雄英突然开口了。 “皇爷爷，不就是蒙元骑兵趁着我大明的军队，没办法短时间集结就来进犯边境嘛。” “孙儿至少有上中下三策，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百官看到朱雄英竟然这么说，一下子都惊呆了，蓝玉更是黑着脸说道。 “皇长孙殿下，这可不能乱说啊，这可是数十万大军的大兵团作战，可不能瞎胡闹。” 徐达却连忙连连摆手说道。 “我们暂时还没讨论出一个结果来，不如让皇长孙殿下说一说，万一有用呢。” 朱雄英听了徐达的鼓励，嘿嘿一笑说道。 “我们可以下令让陈亨将军放弃大同城，把大同城内所有的粮草和水源全部洒上毒药。” “要是毒药不够，哪怕是......” 第42章 朱雄英的毒计 “要是毒药不够，哪怕是巴豆都能拿来凑数。” “先给那王保保来个下马威，狠狠坑他一把，然后陈亨将军就顺着山路麻溜地往大明腹地撤退。” “接着再在山上多留一些兵马？” 蓝玉听了朱雄英的话，当场就无语得直翻白眼，连忙说道。 “大同城的这一番布置，或许能给王保保制造点小麻烦，可这季节大同内外的山都光秃秃的。” “最多也就有点稀稀拉拉的灌木和杂草，干巴巴的，根本就藏不住人。” “压根就不可能打王保保的伏击。” 朱雄英却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大大咧咧地说道。 “不不不，不用打伏击，直接把方圆几座山和官道两旁的荒草一股脑全给点着了。” “要是方圆几十里的山火都连成一片。” “王保保的骑兵可就彻底歇菜了，当然山里的这些百姓和放火的士卒。” “能跑出来的概率那是相当低。” 礼部尚书刘仲质听了朱雄英的话，瞬间傻眼了，差点没气得七窍生烟，他出班扯着嗓子哭喊道。 “启奏陛下，万万使不得啊！” “放火烧山，这可是深秋时节，一旦山火绵延几十里，那可就真的没法扑灭了。” “就算把王保保的大军烧得元气大伤，也太亏了，实在是得不偿失。” “那山火会顺着大山一路往大明的腹地烧过去，不知道多少无辜百姓要跟着遭殃。” “这完全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烂计策啊。” “这可千万不能用啊！！！” 朱元璋听到这儿，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盯着朱雄英说道。 “此计策，太伤天和了，还是别考虑了吧！” 朱雄英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嘿嘿一笑说道。 “既然这下策不行，那就用中策呗，把京城那三百多个感染天花的士卒一股脑全送到边关去。” “然后，让他们举着白旗投降，混进王保保的军中。” “甚至为了吸引王保保的注意力，还可以适当透露一点‘秘密’。” “只要七天时间，王保保的大军保准染上瘟疫，到时候他们还拿什么打仗。” “就只能乖乖等死咯。” “到时候草原上肯定尸横遍野，等天花闹完了，我们大明直接接手草原的版图就成。” “我们也不用担心自家的百姓和士卒，只要大规模种上牛痘就万事大吉。” 蓝玉听了朱雄英的话，浑身猛地一个哆嗦，要是真这么干。 漠北未来啥情况不好说，但漠南的牧民可就倒了大霉，最少得死上百万人。 吏部尚书陶凯更是黑着脸说道。 “皇长孙殿下，你这和吕氏家族有啥区别，公然散播瘟疫。” “动不动就要屠杀百万人以上，而且老少都不放过。” “就算打赢了这场仗，上天怕也得降下天罚吧。” “你这心思可千万要不得，你可是我大明第三代继承人，不能用这种缺德办法啊，太伤天和了。” “要知道史笔如刀，这对你的清名影响可太大了。” 朱雄英却黑着脸反驳道。 “那又怎样，伤天和又不伤文和，如果让王保保的二十万大军攻破大同城。” “我大明的六万大军和数十万百姓，都得惨遭屠戮。” “如果这场战争注定要死不少人，我更希望死的是草原上的那些蛮子，而不是我大明的百姓。” “毕竟，如今边关的大同城正被王保保死死围着，每时每刻都有人在丧命。” “陶大人，你的立场可别站歪了。” 陶凯听了朱雄英的话，又看到不少将军已经蠢蠢欲动，连忙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说道。 “陛下，使不得啊！” “这简直就是灭绝人性的做法，天花一扩散，上天肯定会降下罪责的啊。” 朱元璋看着陶凯这个老顽固，无奈地说道。 “陶大人，快起来吧，咱也没说要去散播瘟疫啊，你急什么。” 说完这话，朱元璋看向朱雄英说道。 “大孙，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朱雄英见朱元璋又来问自己，眼珠子一转说道。 “那还不简单，我们派遣使团，带着大把的银子和粮食去跟蒙元求和，打开贸易通道。” “然后把他们需要的食盐、茶叶，当然还有中原美女一股脑全送到草原上。” “总之他们想要什么，咱们就给什么。” “这样，他们自然就会退兵了。” 朱元璋听了朱雄英的话，差点没被气炸了肺，他怒声吼道。 “放屁，这简直就是卖国行为，绝对不可能。” 一众将领也是纷纷表示不满，要不是朱雄英年纪还小，早就破口大骂了。 然而，那鄙视的眼神也让朱雄英浑身不自在。 这下，朱雄英有点扛不住了，无奈地说道。 “皇爷爷，孙儿怎么可能卖国呢，你们等我把话说完啊。” “我们可以把那些盐和茶用慢性毒药泡一泡，然后再运往草原。” “至于那些美女就更简单了，大明这么大，多找一些患有梅毒、性病、传染病的姑娘。” “把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然后伪装成大家闺秀送到草原上。”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蒙元的贵族和王庭八成要撑不住了。” “到那个时候，大明随便派一个将军，就能轻轻松松收复北境。” 朱雄英这话一出口，百官们都惊得满头黑线，都想起了曹操手下的一个谋臣。 然而，曹操这辈子都没敢采纳这个谋士的毒计。 将军们也是满头黑线地看着朱雄英，蓝玉则一脸尴尬地说道。 “皇长孙殿下，这鬼主意有点不太合适吧，让我们大明的妇道人家去草原上搞破坏。” “咱们大老爷们可丢不起这人啊，要不还是算了吧！” 朱雄英却气呼呼地说道。 “放火烧山你们不同意，释放瘟疫你们又喊着有伤天和，用生化武器你们又嫌丢人。” “那你们想怎么办，难道就打算干等着王保保击破大同城。” “数十万军民被屠戮殆尽的时候，你们才愿意放下身段想办法吗？” 朱雄英这话一出口，百官们都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大同的危局，看来...... 第43章 蓝玉前往草原 这大同的危局，看来还是得想办法解决。 朱元璋瞅着这一幕，沉着声说道。 “蓝玉、徐达、汤和留下，其余臣工散朝该干嘛干嘛去吧！” 等到百官像潮水一样都走光了，朱元璋看着在场的几人说道。 “大同的危局必须得赶紧解除，但是京城的大军已经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紧急调动北平附近的驻军。” “差不多也有八百多里山路，这山路弯弯绕绕的，走起来可费劲了。” “关键是，北平只有三万大军，守着喜峰口那是轻轻松松、游刃有余，但是调走这支部队。” “那喜峰口的关隘可就像没了大门的院子，一下子变得空虚起来。” “那王保保可不是一般的三脚猫将军，肯定早就把各种情况都算计好了。” “要不然就得让黄河沿线的士卒先行开拔，和大同边军一起抱团守城。” “一直等到四十天后，京营的援兵赶来。” 汤和听了朱元璋的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赶忙说道。 “恐怕等到京营大军气喘吁吁地到达边关，大同守军和黄河沿线的援兵至少得损失五万人以上。” “陛下，要我说，那王保保既然跟咱们玩阴招，咱们还跟他客气啥。” “臣弟觉得，雄英的后两个计策那简直就是绝了。” “就算草原上死伤百万人又咋地，他们在咱中原这百年来屠杀咱们中原百姓，那人数又何止百万。” “如果，把第二计和第三计策一起用。” “臣弟拍着胸脯保证，最多到明年就可以把蒙元给彻底收拾得服服帖帖。” “至于那群迂腐的儒生说的有伤天和，臣弟可不这么认为，真要做了这事情反而是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咱们建国创业，打造大明王朝，杀的人又何止百万。” “为了子孙后代能远离战乱之苦，臣弟可不怕担这骂名。” “功过是非，就让后人去评说吧。” 朱元璋听了汤和的话，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最后沉声说道。 “二弟，咱岂能不明白这些道理，但是你如今年纪大了，头发都白了不少； 还是留在京城好好享清福吧。” “还是得多给年轻人一些表现的机会。” 蓝玉听了朱元璋这番话，瞬间眼睛一亮，心里明白自己的机会来了，他立马抱拳，大声说道。 “启禀陛下，末将正值身强力壮的年纪，愿意前往边关，为国家出一份大力。” 朱元璋听了蓝玉的话，一脸严肃地说道。 “蓝玉，你应该清楚，这事情可是重中之重，关乎着大明的安危，咱给你一百万两银子。” “至于那些生病的女人，咱也会让户部尚书吕昶安排妥当。” “盐和茶也会一并给你送到，你需要深入草原，去和那王保保好好谈谈，这个计划绝对不容有失。” “当然，他们最终肯定也会发现这事儿，到时候肯定气得暴跳如雷。” “你需要提前准备几口棺材，把染上天花的大明子民的遗体密封得严严实实。” “等到他们气急败坏发兵大明的时候，就让这些遗体再为大明发挥一次余热吧。” “咱估计一来一回，可以争取四五个月的时间。” “到时候不说北方数个行省，最起码边境两百里内的百姓可以把牛痘接种得妥妥当当。” “这一次，我们大明要一战功成，彻底解决掉蒙元残余势力。” “最起码要打到他们漠南无王庭。” 就这样，当天晚上，蓝玉带着一封和谈的圣旨，风风火火地离开了京城。 朱雄英撇了撇嘴，心里暗自怪笑道。 “我就知道这洪武大帝朱元璋，可不是那些迂腐的儒生能劝得住的。” “不管怎么说，信国公汤和说的一句话很在理，功过是非自有后人去评说。” ...... 蓝玉，骑着一匹快如闪电的骏马，带着圣旨和十几个随从，一路朝着大同边关飞奔而去。 离开京城的第五天，这一行人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大同边关。 刚到这里，就被王保保的骑兵给盯上了，蓝玉一点躲藏的意思都没有，大大咧咧地直接对他们说道。 “前面带路，本将军乃是大明永昌侯蓝玉。” “奉大明天子的旨意，前来和你们大将军王保保进行谈判。” 蒙元的骑兵队长额尔锦一听，那高兴得眼睛都快放光了，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大明永昌侯，威名远扬。 他竟然没有率领大军前来，只是带了十几个随从，看来大明京城爆发瘟疫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想到这里，额尔锦连忙说道。 “既然是大明的使臣，那就跟我来吧！”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王保保的中军大营走去。 当王保保听到属下亲兵急匆匆地汇报，说大明的永昌侯蓝玉被大明皇帝派来做使臣的时候。 顿时咧开嘴笑了起来。 以大明如今的军事实力，如果他们京城没出啥事，此次前来的肯定是浩浩荡荡的大军。 既然是派出使臣前来洽谈，看来很多事情都有了可操作的空间。 想到这里，王保保立马吩咐手下，把蓝玉请到中军大帐。 当蓝玉大步流星地走进中军大帐的时候，感慨地看着王保保说道。 “王将军，咱们多年没见面了，没想到再见面的时候，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真是世事难料，变化无常啊！” 王保保却是冷哼一声道。 “蓝玉，你们明军把我们大元赶回蒙古草原还不满足，还数次深入草原，对我们的子民进行屠戮。” “我们大元自然得礼尚往来，回你们一份‘大礼’。” “怎么样，本将军的这份‘大礼’还满意吧！” “听说，你们京城爆发了天花，恐怕现在是自身难保，自顾不暇了， 肯定挡不住本将军的二十万铁骑。” 蓝玉听了王保保的话，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直接大大咧咧地坐在台桌旁，拿起一个羊头就啃了起来。 边啃边说道。 “王将军，你应该清楚，就算我们大明京城的大军无法北上增援。” “黄河以北还有三十万大军在各地镇守，你们自从被我们赶出中原后，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说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第44章 战争赔偿 王保保听了蓝玉的话，顿时 “哈哈” 大笑起来，随即一脸严肃认真地说道： “我们大元要求你们把上都归还给我们，不然的话，我们可就要自己动手去拿了。” “你们的三十万大军分散在各地镇守，想要集结到一块儿，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就算和大同的军队合并起来又能怎么样呢，时间根本来不及； 到时候你们大同城的这六万大军以及满城百姓，都得跟着遭殃。” 王保保这话一出口，大帐内的一众将军们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这可是大明目前难以解决的棘手难题，要不然这永昌侯蓝玉也不会巴巴地跑来和谈了。 伯颜帖木儿更是满脸嘲讽地说道： “永昌侯，大明这次是没指望了，你们现在只有割让城池这一条路可走。” 面对他们的冷嘲热讽，蓝玉也跟着笑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啊！！！” “不就是北平嘛，给你们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关键问题是，就算你们拿到了北平，在那华北的大平原上，你们守得住北平吗？” “你们这些想法啊，简直就是不切实际。” 伯颜帖木儿听了蓝玉的话，气得够呛，肺都快气炸了。 最后，还是王保保开口说道： “不愧是蓝将军，你说得没错，凭我们目前的军事实力，确实守不住上都。” “不过，本将军带着二十万铁骑来到大同城这一趟，可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如果，你们大明真的有诚意和谈，那就打开大同和喜峰口的口岸。” “允许两族商人，正常开展贸易往来。” “同时，大明必须赔偿我们一百万两银子的军费，一万引食盐，十万斤茶叶。” “五万匹丝绸，还有十万石粮食，当然还有五万斤铁器。” 蓝玉听到这些赔偿要求，气得怒声吼道： “王保保，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这些东西在我们大明，得花两百万两银子才能置办齐全，你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啊。” “你就不怕撑破肚皮。” 王保保却满脸不屑地耻笑道： “既然占领不了中原，我这二十万大军开拔的军费，大明总得补贴一部分吧。” “不然的话，就算我保保想退兵，我手下的这些兄弟们也不会答应。” 蓝玉看着王保保那副吃定自己的模样，黑着脸说道： “好好好！！！” “这一次，我们大明认栽了。” 蓝玉说完这句话，就掏出两份加盖国玉玺的空白圣旨，让随行的文官； 按照王保保所说的内容填写上去。 然后，直接把圣旨递给王保保说道： “王保保，你把这两份国书拿到你们蒙元王庭盖上玉玺，就算完成了此次和谈。” “现在，你们先退兵吧！” “本将军这就去大同城传下圣旨，给你们准备物资。” 王保保接过蓝玉递过来的两份圣旨，仔细看过之后，轻笑着说道： “大明还真是财大气粗，既然这么慷慨大方地给我们面子，我王保保自然也要投桃报李。” 说完这句话，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亲兵莫哈说道： “大战结束了，鸣金收兵！！！” 莫哈二话不说，直接走出帅帐。没过多久，一声苍凉悠长的牛角号声在战场之上响彻开来。 蒙元大军听到这声牛角号声，都开始缓缓退兵，纷纷骑着马撤去了对大同城的围困。 在大同城北五里的地方开始安营扎寨。 大同将军陈亨看到这一幕，那叫一个百思不得其解，毕竟自己的六万大军。 已经被蒙古的二十万骑兵围困在大同，如今都快十天了。 这些天，自己虽然打退了蒙古骑兵的一次次攻城，但也有一万四千人永远地长眠在了大同城头。 如今，占据绝对优势的蒙元骑兵竟然主动撤军了，这让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也是摸不着头脑。 然而，不管怎么说，这总归是一件大好事。 他趁着这个难得的空当时间，还在忙着安排守军加固城防。 此刻，蓝玉看到王保保的安排，一脸郑重地说道： “王将军，既然双方已经暂时休战罢兵，那么本侯也要告辞了，十日后第一批物资会送到这里。” “到时候，你们可以接收这些物资。” 就这样，蓝玉带着十几名随从离开了王保保的中军帅帐。 伯颜帖木儿看着渐渐远去的蓝玉，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沉声说道： “大将军，这事儿不对劲啊！” “蓝玉这混蛋，还有大明的皇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咱们要的可都是大明的战略物资。” “他们怎么可能这么爽快地就答应给我们，该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王保保双眼也紧紧盯着蓝玉的背影，最后轻笑一声说道： “要是在以前，大明就算跟我们死磕到底，损失十万大军也绝对不会答应我们这个条件。”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他们的京城可是爆发了天花，虽然说他们反应很果断。” “直接把京城给封闭了，不允许任何人外出。” “但是，这也注定了大明京城将会发生一场空前的浩劫，这事儿要是发生在别的城池。” “肯定是十室九空的惨状。” “哪怕，大明京城有足够的药品储备，还有太医院的太医坐镇，也得死伤七成以上的人口。” “到那个时候，大明的百官还能剩下多少。” “搞不好皇室子孙都得死伤一大片，咱可是听说，他们大明前段时间皇长孙出了事。” “他们的那些皇子王爷们，都纷纷回京了。” “这下，可真是一网打尽了。” “大明京城遭受重创之后，我们再把他们剩余的血狠狠地抽干一部分，转化为我们的战力。” “三个月之后，我们钱粮、军械全部到位，再杀进大明。” “到那个时候，我们的大军数量将暴增到三十万人以上。” “大明中枢受到重创，又被我们抽干剩余的血，此消彼长之下； 这才是我们重新入主中原的绝佳契机。” “这一次，我们......” 第45章 计中计 “这一次，咱们能从他们那儿讹到这么多好处，战略目的算是圆满达成啦。” 伯颜帖木儿听了王保保的话，也跟着咧开嘴笑了起来。 此刻，蓝玉带着十几个随从来到了大同城脚下，蓝玉的手下立刻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永昌侯蓝玉奉旨前来大同，快开城门！” 当陈亨得知永昌侯蓝玉抵达大同的消息，那叫一个麻溜，连忙带着亲卫队出城迎接。 一见到蓝玉，他 “扑通” 一声就跪了下来，声音低沉又庄重地说道： “陈亨接旨！！！” 蓝玉看到陈亨领着一众将军跪地，二话不说，直接从怀里又掏出一份圣旨。 接着，他清了清嗓子，沉声念道： 【朕闻草原骑兵犯我大同，围城甚急，朕心忧之。】 【大同乃我大明北疆之重邑，若失大同，则京师震动，北疆危矣。】 【朕知将军忠勇，必能守土卫国，故特下此旨，以勉将军。】 【大同之役，关乎国本。将军需坚守城池，勿惧敌势之盛。】 【草原骑兵虽悍，然我大明将士亦非孬种。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此乃将军之责； 亦我大明将士之使命。】 【将军可据城而守，以逸待劳。城中粮草、器械，当妥善调配，务使物尽其用。】 【若有怯战退缩者，立斩不赦；若有奋勇杀敌者，论功行赏，朕必不吝赏赐。】 【此外，可遣人探查敌之虚实，寻机破敌。若有可乘之机，将军当果断出击，挫敌锐气。】 【朕已令周边诸军，星夜驰援大同。】 【将军只需坚守数日，待援军一到，内外夹击，必能大破敌军。】 【朕相信将军之能，定能不负朕望，保我大同百姓，卫我大明疆土。】 【待退敌之后，朕必为将军庆功。】 钦此！ 陈亨听了这么冠冕堂皇的圣旨，心里直犯嘀咕，一时间无语凝噎。 然而，当他瞅见蓝玉一个劲儿地朝自己眨巴眼睛，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门道，赶忙高声喊道： “大同将军陈亨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就热情地把蓝玉一行人请进了大同城。 大将军府邸内，陈亨心急如焚，目光紧紧盯着蓝玉，急切地问道： “永昌侯，在这关键时候，陛下怎么会下这么一道圣旨； 圣旨上提到的那些援军，短期内怕是很难赶到边关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蓝玉看了看大将军陈亨，又扫了一眼跟进来的一众将军，语气低沉地说道： “陈亨将军留下，其余各位将军先退下吧。” 众多将军听了永昌侯蓝玉的话，纷纷退出了正堂。 等正堂里只剩下蓝玉和陈亨两个人时，蓝玉再次开了口： “陈将军，你猜得没错。” “大明腹地的军队，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赶到边关。” “甚至，本侯这次来，也就带了这十几个随从。” “接下来我要跟你说的事儿，那可是咱大明的绝密，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要是传出去一个字，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草原上的骑兵根本不可能占领长城以内的土地，就算他们一时打下来了，也守不住。” “所以别看王保保带着二十万大军兵临大同，说白了，就是想趁火打劫罢了。” “陛下早就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派我蓝玉去王保保的大营和谈； 他们要的银子、茶叶、食盐、粮食，还有其他物资，我都答应他们了。” 大同守将陈亨听了蓝玉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睛，浑身直哆嗦，战战兢兢地问道： “永昌侯，咱们京城是不是真出事儿了？” “王保保的大军都嚷嚷好几天了，说咱们京城爆发天花了，这不是真的吧？” 蓝玉听到陈亨的问话，轻声说道： “没错，京城确实爆发了瘟疫，不过皇长孙殿下拿出了一副华佗残卷里的秘法； 已经把这次危机给解决了。” “而且从今往后，大明的百姓再也不用害怕天花病毒了。” “这一次的布局，就和这天花有关。” “现在先把赔给王保保的物资准备好，你把大同城库存的粮食、茶叶、食盐，都给我加点‘特殊佐料’； 然后给王保保送过去，让他们吃上三个月，到时候啊，全都得去见阎王。” “哼！！！” “竟敢对咱们大明趁火打劫，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陈亨听了蓝玉的话，浑身猛地打了个哆嗦，问道： “永昌侯，你的意思是说，咱们要在这批物资里全都下慢性毒药吗？” “这可是要出大事儿的，不少身体虚弱的人肯定会提前一命呜呼； 那群草原蛮子就算再傻，也能发现这些物资有问题。” “到时候，战火肯定会再次燃起，双方不死不休啊。” 蓝玉看着陈亨，不紧不慢地说道： “大同城内的物资不够，所以京营在我离京的时候，就已经启用京城的仓库； 扮成商人带着那些物资往边关赶了。” “另外，还有一些生病的女子，被宫里的嬷嬷紧急培训了一番，带着特殊使命也往边关去了； 肯定能给蒙元贵族一个大大的‘惊喜’。” “陛下说了，咱们这一次要一战成功，让漠南地区再也没有蒙元的王庭。” “或许你觉得他们都是游牧民族，整天骑在马背上，咱们大明的军队再厉害也拿他们没办法。” “不过，从今天起，这一切都要改变了。” “我带来的这十五个随从，有十个可是太医院的太医； 他们是来给大同边关附近两百里之内的百姓接种牛痘的，就是能预防天花的东西。” “明天开始，你把大同全城的大夫都召集过来，再准备几个死囚，最好是蒙元的俘虏。” “等边关两百里之内的军民百姓都接种了牛痘，也差不多到了北元王庭发现咱们计谋的时候。” “到那个时候，如果草原上各个大部落都爆发了天花，看他们还能怎么办。” “这一次，他们恐怕只能求他们的长生天保佑他们咯。” 陈亨听了蓝玉的话，浑身猛地一哆嗦，难以置信地看着蓝玉，说道： “永昌侯，我没听错吧！” “您，这是......” 第46章 意外之喜 “您这是打算在草原上释放天花呐，您可清楚这么干会有啥后果？” 蓝玉嘴角一勾，冷笑一声，说道： “还能有啥后果呀，大不了就是我蓝玉背上一世骂名； 被那些酸腐迂阔的儒生们指指点点、口诛笔伐罢了。” “但只要能让咱们大明把漠南草原纳入版图，这点骂名又算得了什么。” “这事儿虽然可能被当代人诟病、不理解，但却是实打实功在千秋的大好事。” “是非功过，就丢给后人去评说吧。” “我蓝玉只知道，只要能让这一世的大明百姓，往后再也不用遭受北方蒙元骑兵的烧杀抢掠。” “我蓝玉背点骂名，那都不算个事儿！” 陈亨听了蓝玉的话，瞬间惊得瞪大了眼睛，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随后，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 “从今天起，大同守军任凭永昌侯调遣。” 蓝玉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说道： “好说好说，现在就赶紧把王保保要的那些东西，准备准备吧。” 就这样，时间 “嗖” 地一下，十天就过去了。 蓝玉带着这批加了 “特殊佐料” 的物资，大摇大摆地来到了王保保的大营。 王保保一看蓝玉竟然亲自押送物资来了，那叫一个热情，连忙迎了出来； 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 “永昌侯果然是个守信之人，竟然亲自带着这些东西给本将军送来了。” “莫哈，赶紧把那些上好的茶砖拿出来，给本将军泡上一壶； 咱今天可要和大明的使者永昌侯，好好品品茶。” 大帐内的众多蒙古将领看到蓝玉端起茶水，“咕咚咕咚” 一饮而尽，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 没办法，大明的这些家伙，一个个都精得像猴儿似的。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这些茶砖里动什么手脚、加点 “料” 呢。 要是被他们一壶茶就把大帐里这些高级将领，全都送到长生天的怀抱里去了，那死得可就太窝囊了。 现在看到蓝玉这豪爽的表现，他们也都放心大胆地畅饮起来。 这一天，蓝玉在草原上亲自入局，正式拉开了大明谋划漠南草原行动的大幕。 当晚，蓝玉和蒙元的一众将领喝得酩酊大醉，一直到第二天才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大同城。 太医们已经在大同城紧锣密鼓地行动起来了。 这个时候，蓝玉望着大明京城的方向，嘴里喃喃自语道： “估计要不了几天，他们就该到了。” 就这样，又过了十多天。从京城押解来的百万两银子也抵达了大同城。 随行的还有五百多个娇俏妩媚的姑娘。 当然啦，丝绸、盐铁等物资也一同顺利到达了大同城。 蓝玉派出信使，去通知王保保前来大同城交接最后一批货物。 当信使带回王保保的消息时，那信使沉声说道： “本将军明天就会带着大元皇帝加盖过大印的国书，前往大同城，和蓝大将军完成交接。”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王保保带着手下的三千亲军，骑着高头大马，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大同城下。 陈亨看到王保保亲军的到来，大手一挥，开城门的鼓声 “咚咚咚” 地响了起来。 大同城的城门在这一刻缓缓打开。 三百多台装满物资的车子被大同守军的士卒推了出来，同行的还有一支由江南丽人组成的队伍； 走出了大同城，那场面，仿佛是在为这些物资 “默哀” 似的。 王保保看到这一幕，满脸疑惑地问前来交接的蓝玉说道： “蓝将军，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看这样子，这群宫女都是江南的姑娘，怎么被你们送到大同来了呢？” 蓝玉听了王保保的话，瞥了他一眼，说道： “这一次的赔款，在我大明开国以来可是绝无仅有的事儿。” “江南的那些氏族气得直对陛下上书，说我们大明将帅不为忠君报国着想。” “这些姑娘们虽然身为女儿身，却也一心想着为国家出份力，愿意前往大同镇守边关。” “这不，为了安抚这些民怨，在给你们准备物资的同时，也顺便把她们带来了； 陛下的意思是让她们亲眼看看边关的残酷，省得她们在江南整天无病呻吟。” 伯颜帖木儿听了蓝玉的话，“嘿嘿” 一笑，说道： “蓝大将军，她们不是一心为国嘛，既然这样，把她们送给我们大元怎么样？” “本王可以向大元皇帝进言，保证三年之内，我们大元不会有一兵一卒越过长城。” “这样也算是满足了她们的心愿，你觉得如何呀？” 蓝玉听了伯颜帖木儿的话，顿时火冒三丈，怒吼道： “伯颜，你别太过分了，这绝对不可能！！！” 然而，蓝玉这一声怒吼，到底还是惊动了远处的那些女子。 她们听到了蓝玉，是因为什么在和蒙古的将军们争吵。 于是，她们齐刷刷地朝着蓝玉和王保保的方向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身着宫装、明艳动人的女子陈灵，看着蓝玉，咬着嘴唇说道： “将军，刚才你们的争吵我们姐妹都听到了，这位蒙元将军说的话可算数？” “如果我们姐妹随他们前往草原，他们就真的能和我们大明罢兵三年吗？” 伯颜帖木儿听了陈灵的话，直接哈哈大笑起来，然后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说道： “我大元亲王伯颜帖木儿向长生天起誓，如果大明的这数百女子随我们返回草原。” “我一定力劝大元皇帝陛下，三年内和大明放下干戈，让两族和睦相处。” 陈灵看到这一幕，带着身后的数百人 “扑通” 一声，直接向蓝玉跪了下来，声音凄婉地说道： “将军，我们姐妹虽然只是柔弱女子，但如果能换来边关的安定； 我们愿意前往蒙元，为边关换来三年的安宁。” “为了无数的百姓和守边将士，还请将军同意我们的请求。” 蓝玉看到这一幕，眼睛瞬间变得通红，一句话也不想多说，随即转过身去。 但是王保保从他的背影里，都能感受到那一股股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的怒火。 王保保见状，连忙匆匆完成交接，带着这五百个江南女子离开了大同城，朝着草原上的驻地而去。 这个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陈亨开口说道： “永昌侯，这不是......” 第47章 北元皇帝中招了 “永昌侯，这不是早就精心安排好的妙计嘛？” “您也犯不着这么多愁善感，说不定她们能做成大明十万大军都办不到的大事呢。” “再说了，她们都身患那些难以启齿、无药可医的疾病，就算留在大明，那也是时日无多。” “与其这样白白等死，倒不如去草原走这一遭，说不定还能发挥出大作用呢。” “末将可听说了，她们的直系亲属都得到了朝廷的优待，每年朝廷都会给她们的家人送去一笔银子。” “还免除了她们家人的徭役。” “她们这一趟，那可是一点都不亏！！！” 蓝玉听了，感慨地说道： “是啊！！！” “她们是不吃亏，可咱用这种办法去对付蒙元的高层，总归还是让本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陈亨，等这次风波过去，一定要在这大同城下给她们立一块石碑。” “把她们为国牺牲的故事，世世代代地传承下去。” “她们可不能被后世子孙给遗忘了。” 就在蓝玉在大同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王保保带着大军撤退了，同时还带走了大明赔偿的大量物资。 当然，还有那五百个大明女子。 王保保望着大同的方向，沉声说道： “伯颜，你明知道咱们快则三个月，慢则半年就能杀回来； 你就为了这五百个大明女子，竟然向长生天承诺三年之内不会再回来。” “你这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伯颜帖木儿却是轻轻一笑，说道： “王将军，本王只是向长生天起誓，说只要这五百个大明女子愿意来大元； 我就向陛下求情，让大元与大明在三年之内放下刀兵。” “但是，我求情可不代表陛下就会同意啊，陛下要是不同意，那可跟本王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我这也不算违背对长生天的誓言。” 伯颜帖木儿的话刚一出口，身旁的众多将领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就连王保保听到这话，都差点没忍住，最后黑着脸说道： “咱们草原的汉子可丢不起这个人，下不为例； 还有，这些大明女子你们都不许乱动，等回到王庭，让陛下下旨封赏。” “不然的话，本将军先赏他五十马鞭。” 就这样，五天之后。 王保保带着二十万蒙元铁骑返回了蒙元王庭。当元顺帝听说王保保带着大军回来了； 直接率领卫队出城迎接。 王保保看到元顺帝带着卫队迎接自己的身影，连忙带着一众将军下马； 来到元顺帝的身前，跪在地上说道： “末将王保保奉陛下命令，率领二十万铁骑去试探大明，发现大明京城确实出现了瘟疫； 奈何如今大明在北方数省的实力，依旧不容小觑。” “因此，末将向大明索取了百万两银子和大批物资，主要就是为了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 只要咱们消化了这些东西，等大明虚弱的时候，咱们就有了和他们一战的实力。” 元顺帝看着跪在地上的王保保和一众将领，连忙说道： “王将军和诸位将军都起来吧，你们这次可算是大获全胜了，咱们部族没有遭受太大的损失； 就获得了这么丰厚的收获，这可是咱们和明军征战以来最大的一次收获。” “诸位将军，都有封赏。” “现在，随朕回王庭，咱们不醉不归。” 就这样，一行人跟着元顺帝来到了王庭元顺帝的大帐内。 酒过三巡。 伯颜帖木儿向元顺帝施礼道： “启奏陛下，臣弟这次带回来了五百个大明江南的姑娘，那一个个长得水灵灵的； 不过臣弟也向长生天发了个誓，为大明向陛下求个情。” “三年之内，咱们大元和大明放下兵戈，不过，我可没答应求情就一定会成功。” 元顺帝听到伯颜的话，瞬间无语了，怒声说道： “伯颜，你身体里流的可是黄金家族的血液，这一次耍小聪明就算了； 但要是再有下次，你就给朕去北海放一辈子羊吧。” 伯颜帖木儿见元顺帝发怒，连忙拍了拍手。随着声音落下，十名婀娜多姿的大明女子走进了大帐。 陈灵等人一进大帐，就看到一身黄色衣服的元顺帝，瞬间明白这一位就是蒙元的元顺帝； 正是自己姐妹此行的目标。 想到这里，陈灵连忙带着姐妹们跪在地上，娇声说道： “妾身陈灵拜见陛下！！！” 元顺帝看到陈灵一行来自江南水乡的女子，瞬间激动坏了，自己被朱和尚赶回草原都快二十年了； 都快忘了江南水乡的女子是什么滋味了。 看到她们之后，元顺帝眼前立马一亮，对着伯颜说道： “现在看来，你小子干的这事也还凑合，带回来的那些女人，你们一个将军挑五个带回去伺候你们吧； 剩余的女子就留在大帐伺候朕吧。” 就这样，陈灵这群女子以身饲虎，成功打入了大元的高层。 当天晚上，陈灵等人沐浴过后，就被元顺帝抱上了大床。 这一晚，元顺帝那叫一个痛苦并快乐着。 从这一晚开始，元顺帝也注定走向末路，毕竟梅毒、性病这些乱七八糟的病可不是那么好治的。 半个月以后，元顺帝的身体明显虚弱了下来； 这些天，他把留在大帐里的五十多个姑娘，玩了个遍，结果元顺帝也彻底病倒了。 先是发起了高烧，然后他发现自己的下身竟然烂了； 还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色斑点。 元顺帝差点没气炸了肺，挣扎着喊道： “快去请巫医！！！” 他手下的亲兵，很快就把巫医请到了元顺帝的大帐内，巫医检查了一下元顺帝的身体； 叹息一声说道： “陛下，您这是得了隐疾，是不是最近和很多妃子同房了，她们当中应该有人得了不洁之病。” “这病恐怕需要慢慢调理才能好起来了！” 元顺帝听到巫医的话，直接傻眼了，最后他想起自己这些天的荒唐行为； 老脸顿时一红。 可不嘛。 半个月的时间，自己换了五十多个汉人姑娘，就算没病也能玩出病来； 想到这里，元顺帝仿佛想到了什么，沉声问道： “巫医，伯颜他们......” 第48章 给朕发兵，攻打大明 “巫医，伯颜和王保保那些将军们，有没有找你治病。” 巫医听到元顺帝的话，缓缓摇了摇头。 元顺帝看到巫医的样子，顿时放心了下来。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出事，那可能是巧合； 要是自己手下的这群将军们都出问题了，恐怕伯颜带回来的这群大明女子，八成就是有问题了。 然而，元顺帝不知道的是，这种难以启齿的病，谁会用元顺帝的巫医； 大家都在偷偷摸摸地私下治病。 就这样，此事整整晚爆发了一个月。 到后来 ，大元的将军们发现自己都染上了梅毒 ，好家伙 ，那脸瞬间就绿了 ，气得像要原地爆炸 。 元顺帝看着跪在大帐里的伯颜帖木儿 ，那火 “噌” 地一下就冒起来了 ，破口大骂 ： “伯颜 ，你个糊涂蛋 ，你知道自己干了啥好事吗 ？” “你带回来的那些女人 ，全是病源体啊 ！ 出了事你们还跟做贼似的 ，偷偷摸摸地治病 。” “这都快两个月了 ，咱们的将军们是不是都中标 ，染上性病了 ？” 伯颜一听这话 ，心里 “咯噔” 一下 ，自己那地方之前也烂得不成样子 ，治了一个月才勉强好点 。 他悄悄一打听 ，好家伙 ，不少将领都和他一个德行 。 找了个从大明来的大夫一问 ，才知道这病在南朝叫性病或者梅毒 。 大夫还说 ，就算精心护理 ，他也只剩三五年的活命时间了 。 伯颜一听 ，心里哇凉哇凉的 ，转头对着卫兵吼道 ： “还傻站着干啥 ，赶紧把大帐里那几个女人给我带过来 ，我倒要弄清楚这到底是咋回事 ！” 陈灵她们被卫兵押进大帐 ，伯颜眼睛一瞪 ，大声质问 ： “我可记得你 ，你叫陈灵 ，当初就是你带头要跟我回草原的 ，你们绝对不是什么正经大家闺秀 。 “谁家的大家闺秀会得这种脏病啊 ，说 ，你们到底什么来路 ？” 陈灵看着黑着脸的元顺帝 ，还有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伯颜 ， “噗嗤” 一声笑了 ： “哟 ，现在知道疼了 ？你们进犯大同边关 ，害死我们大明一万多将士的时候 ； 咋就不想想他们疼不疼 ？” “既然被你们发现了 ，我们也没啥好藏着掖着的 ，我们确实不是大家闺秀 ，而是江南青楼里过气的花魁 。” “这辈子伺候过的男人 ，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一身的病 ； 与其在大明等死 ，不如来草原发挥最后一点余热 。” “要是蒙元高层都死在我们姐妹手里 ，那可真是太妙了 ， 生得伟大 ，死得窝囊 ，说的就是你们 。” “你们这群刽子手 ，要是就这么死在女人肚皮上 ，不知道你们的长生天还收不收你们这群倒霉蛋 。” 伯颜一听这话 ，眼睛瞪得像铜铃 ， 怒吼道 ：“你个贱人 ，气死我了 ！！！” 说着 ，手起刀落 ，一刀就朝着陈灵的脑袋砍过去 。 陈灵的脑袋 “咕噜” 一下就掉了 ， 可她临死的时候 ，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 她心里清楚 ，元顺帝和那些蒙元高级将领 、贵族们 ，生命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 自己和姐妹们来草原 ，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再说她们这身体 ，就算回去也是个死 。 现在能达到目的 ，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 她想着 ，自己也算是为大明尽了最后一份力 ，不知道下辈子能不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 。 元顺帝这下彻底被气疯了 ，从陈灵的话里 ，他知道自己和伯颜中了大明的圈套 。 自己和军方高层大多染了病 ，最多也就还有三到五年的时间了 。 他火冒三丈 ，直接下令把那五百个大明女子全给杀了 。 然后 ，愤怒地看向伯颜 ，质问道 ： “伯颜 ，这事都因你而起 ，让我和这么多将领染上这脏病 ，你自己说 ，该怎么收场 ？” 伯颜一脸悲壮 ，说道 ： “陛下 ，看在我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 ，我愿意率领大军出征大明 ，不管这一战是输是赢 ； 我都战死在战场上 。” “求陛下给我一个死在马背上的机会 ！！！” 元顺帝冷冷地说 ： “好 ，你去安排整训军队吧 ！！！” “大明那帮家伙 ，自己京城闹瘟疫 ，就给我们来这阴招 ，气死我了 ！ 这一次 ，我要出动三十万大军 ，杀进大明 。” “就算我活不了多久了 ，也要给后世儿孙打出一片大大的疆土 。” 于是 ，蒙元的征兵工作像开了加速键一样 ， 整个草原都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仿佛大战一触即发 。 夜不收探听到大明派去蒙元王庭的五百女子全部牺牲后 ， 朝着王庭的方向 ，静静地默哀了一盏茶的时间 。 然后 ，整齐地转身 ，返回了大同城 。 大同城门口 ，徐达带着朱雄英站在一座高达一丈的纪念碑前 。 徐达神色凝重地说 ： “雄英 ，这就是你出的损招 ， 五百女子拿自己的命当诱饵 ，一个多月前就去了草原 。 “就蒙元那帮人的德行 ，她们肯定得手了 ，但也肯定会被全部杀掉 。” 朱雄英看着石碑 ，声音低沉地说 ： “这就是战争的代价 ，那群腐儒根本不懂 ，之前一万多名大明士卒在这大同城下牺牲 ， 每一寸城墙都是用将士们的鲜血换来的 。” “徐爷爷 ，这就是我要用天花这招的原因 ，草原百姓死活和我有啥关系 ？ 我只知道 ，这么做能让大明的将士和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 “我不觉得自己有错 ，就算以后我登上那个位置 ，史官们记下今天的事又能怎样 ，我绝不后悔 。” 徐达黑着脸说 ： “这就是你偷偷跟着大军的原因 ，就为了来看蒙元和大明的最后一战 ？ 等你回了京城 ，看你皇爷爷怎么收拾你 。” “你可知道 ，你是皇孙 ，偷偷跟在大部队后面 ，要不是你徐爷爷我领兵 ，你可就把军中主帅给坑惨了 。” 朱雄英却满不在乎 ，望着草原方向说 ： “天花一用 ，应该就是大明和蒙元的最后一战了 ，再加上我们送进草原那些加了料的物资 ， 现在的蒙元骑兵 ，还有多少力气能握住手里的战刀 ？” “这五百女子以命为代价 ，把蒙元高层......” 第49章 散布天花 “这五百女子以命为代价 ，把蒙元高层全给折腾惨了 ，这一战还没开始 ，就注定他们要完蛋了 。” “徐爷爷 ，这么大的场面 ，我不来一趟 ，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 “这一次 ，收拾漠南草原的蒙元铁骑肯定没啥阻力 。 要是那些得了天花的士卒逃回漠北 ，那就更有意思了 。” “到时候 ，我们不费吹灰之力 ，就能把整个残元势力给解决掉 。” 就在这个时候，从草原方向回来一队夜不收； 当他们看到徐达和朱雄英的时候，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说道： “启禀大帅，前往蒙元王廷的五百大明女子，已经尽数被王廷诛杀。” 徐达听到这里，叹息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知道这群女子成功了，否则不会激怒元廷； 不过她们也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想到这里，徐达看着朱雄英说道： “雄英，第一阶段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看来我们该执行第二阶段的计划了。” 说完就带着朱雄英回到了大同城的将军府内。 两人刚回来，徐达就对着将军府内的蓝玉说道： “蓝玉，安排士兵敲响聚将鼓。” 将军府外的鼓声穿透大同城，仿佛也在祭奠为国牺牲的将士们。 很快，五十多位将军就齐聚将军府之中。 徐达看着将军府大堂上的一众将军们，沉声说道： “刚才夜不收传来消息，北元王庭已经斩杀了我们派向草原的五百大明女子； 这说明我们第一阶段的计策成功了。” “从执行此计划，让永昌侯蓝玉离京前往边关谈判到如今，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的时间； 我们大同的军队已经增兵到二十五万人。” “这一次，我们的计划是横扫整个蒙元势力，让大明北境再无战乱，让北境数省的百姓； 免受战乱之苦。” 说完这句话，徐达看向蓝玉说道： “永昌侯，三个多月的时间过去，边境两百里内的百姓牛痘接种怎么样了？” “这可是比打赢这场战争更重要的事情。” 蓝玉听到徐达的问话，立马说道： “徐帅放心，在十日之前，太医院的葛太医已经上报，完成了九成以上的接种； 现在正在查缺补漏，绝对不会影响到第二阶段的计划。” “并且，大明集结的二十五万大军，已经全部完成牛痘的接种，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数十名将军听到徐达和蓝玉的对话，直接惊呆了。 朝堂上皇长孙献计策，第二计和第三计都堪称绝户计，没想到这两个计策都对蒙元势力用上了； 那这场仗还打的起来吗？ 恐怕这次聚集起来的大军，就是在草原上走个过场吧。 然而，此刻徐达再次看向大同将军陈亨说道： “陈将军，如今永昌侯的任务差不多已经完成，现在本帅需要你把那些感染天花的病原体； 投放到整个漠南草原蒙古族人的聚集地。” 陈亨听到徐达的话，浑身猛的打了一个哆嗦，朱雄英却是轻声说道： “陈将军，我还小，今天这个场面本不该说话； 但是还是想说一句，如果屠杀蒙元的百万牧民可以保证大明边境三百年的太平。” “这就值得，所谓的有伤天和那是指蒙元人； 对于我们大明，你却是他们的英雄。” “想想你前段时间战死的一万多名部下，他们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却因为战争埋骨大同城下。” “为了大明更多的将士不在倒下，你要办好这件事情。” 朱雄英的话一出，顿时击中了陈亨心里的柔软，他眼睛里的目光瞬间坚定了起来； 然后向朱雄英施礼道： “皇长孙殿下说的不错，外族人的生死与我何干，我身为大明的将军保护的是大明的子民； 至于朝中那些流言蜚语，我还扛得住。” 说完这句话，陈亨再次向徐达抱拳说道： “徐帅，十日之内，末将就可以完成天花降临计划。” 徐达看着有不少将军还是一副不忍之色，叹息一声说道： “从大秦时期，北方的匈奴就一直是我们中原王朝的大敌，两族厮杀近两千年的历史； 他们的国号或许改变了无数次，但是他们一直在和我们中原王朝在征战。” “战死在这片土地上的将士们，恐怕比整个蒙元族人都多出好几倍。” “自古以来，战争状态下，牺牲的人口反而是最多的，战争才是最厉害的毒药； 远比天花更厉害。” “我们此次投放天花，或许能灭杀十之七八的牧民，但是绝对不会种族灭绝； 当蒙元草原也纳入我们大明的版图后，也给给这些牧民接种牛痘。” “数十年后，蒙元族群自然会再次繁荣起来，那个时候，大家都是大明的子民； 将永世没有战乱之苦。” “牺牲这一代人，却可以成全后世数十上百代子孙； 从某种意义来说，他们死的其所。” “好了，各位将军下去抓紧练兵吧，一个月后，就是大军发兵的日子。” 就这样，当天晚上看守蒙元俘虏的牢房失火了，几百个蒙元士卒逃出了牢房； 趁着黎明时分开城门的时机，离开了这座囚禁他们的大同城。 当然，还有一批三百人的夜不收，伪装成商人的样子，开始向那些大足三折卖物资； 这些操作很快让蒙元的征兵工作陷入了困境。 蒙元王廷之中，王保保看着手下扎合将军的汇报，眉头直接皱了起来； 最后沉声问道： “扎合，怎么回事？” “本将军要征调十万铁骑，到现在才完成四万，这是怎么回事？” 扎合却是一脸苦涩的说道： “大将军，各个部落最近出现了一众奇怪的疾病，先是发烧，最后是满身都是红斑； 然后就开始溃烂，最后他们就回归长生天了。” “这在各个部落里面越来越多，就像我们的牛羊得了什么瘟疫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牛羊都没有什么事情，有事情的只是我们的子民。” 扎合将军的话一出，王保保身后的汉人大夫李少白，吓得浑身都哆嗦了起来。 王保保看到这一幕，连忙问道： “李大夫，你......” 第50章 元顺帝北逃 “李大夫，你作为汉人大夫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李少白这会直接绷不住了，惊恐的说道： “这症状是天花，没错，古书上天花就是这么记载的，先是发烧，然后满身红斑； 最后全身溃烂而死。” “完了，草原上爆发瘟疫了。” 王保保听到瘟疫两个字，差点没有跳起来，他太知道这东西的威力了； 瘟疫所到之处十室九空。 不过，大元都是游牧民族，一个个部族距离几十上百里； 一时半会应该问题不大，还威胁不到王廷。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这王廷确是需要迁移到漠北王城了。 想到这里，王保保看向扎合说道： “派出信使前往各族，告诉他们近期凡是发烧的给他们一天口粮，让他们离开部族； 自己去草原上自生自灭。” “如果有不听话的，被瘟疫灭族算他们倒霉。” “还有征兵工作立刻结束，大军内为了避免瘟疫的传播，同样执行此计划。” 扎合听到王保保的话，连忙走出营寨开始执行军令去了。 大夫李少白却是说道： “将军，这样做恐怕用处不大，那些贵族怎么舍得把自己的孩子丢出部族； 肯定会全力救治，然而他们又不知道如何防疫。” “这次的天花，恐怕是要出大事啊。” 王保保听到大夫李少白的话，脸色也是颇为难看，随即他仿佛想起了什么； 怒骂道： “狗日的朱和尚，这天花八成是他把大明京城的天花，弄到草原上来的； 这是在向我们草原上投毒啊。” “他就不怕天花控制不住，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吗？” “大同城下的明军士卒和百姓，可比我们草原子民的密集性大多了。” 然而，大夫李少白却惊恐的说道： “那可不一定，大元如今在大面积征兵，明朝京城爆发天花，能组织起来的力量有限； 他们应该是无法阻挡大元的数十万铁骑，才用出了这一招。” “这朱明王朝的皇帝，可是真狠啊。” 王保保听到李少白的话，脸色也是变了，直接走出大帐向元顺帝的王账赶了过去。 王帐之中，元顺帝刚敷上治疗梅毒的药，就听到属下卫兵说大将军王保保求见； 一挥手，就让卫兵安排王保保走了进来。 元顺帝看到王保保以后，沉声问道： “大将军，我们的十万新兵，征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发兵大明； 朕现在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刻都不想等了。” “朕要报仇！！！” 然而，面对元顺帝的狠话，王保保却是苦笑道： “启禀陛下，恐怕要暂停征兵了，并且短期之内我们的大军无法征讨大明了。” “这是为何？？？” 元顺帝愤怒的问道。 王保保连忙把草原上爆发天花的事情给元顺帝做了汇报，并且力劝元顺帝回到漠北王城； 否则天花所过之处，无论是帝王还是将军，恐怕都要回归长生天的怀抱了。“ 元顺帝听到王保保的话，直接吓得哆嗦了起来，最后看着大明的方向破口大骂： “该死的朱和尚，我操你祖宗； 先是派遣一批患病的江南女子，来草原上坑朕。” “现在又给我们草原上的子民散播天花这种瘟疫，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你就不怕惹下天怒，上天降下天罚吗？” 能把元顺帝气的在王帐里骂娘，可想而知他是有多窝火。 然而，朱元璋会不会被上天制裁暂时还不知道，但是元顺帝再不北逃； 恐怕要把小命交代在漠南草原了。 就这样，元顺帝带着亲卫队还有皇室成员收拾行囊，数千人连夜向漠北逃去。 黎明时分。 王保保看着离去的元顺帝一行人，叹息一声： “大明这群混账玩意，这一手玩的太脏了，为了我们二十万大军的安全； 我们今天，要把大军中有天花症状的士卒全部剔除出来。” “让他们成为一支敢死队，去大同城下放毒，也让朱和尚知道我们大元不是好惹的。” 一旁的扎合听到王保保的话，脸色难看的说道： “大将军，我们昨天已经在自查了，十八处营寨，找出来了六千多人发烧、溃烂的； 他们已经被统一隔离在一处营寨之中。” 王保保听到扎合这么说，脸皮也是一阵抖动，叹息一声说道： “不愧是天花这种瘟疫，朱和尚不费一兵一卒就让我大元损失惨重； 这个场子我王保保以后一定找回来。” “扎合，告诉将军们，今晚子时剩余的大军开拔，通过东路前往漠北的两界山镇守； 路上一旦发现有天花症状的，直接驱逐出部队，让他们在草原上自生自灭。” 就这样，王保保和北元王廷非常果断，直接就放弃了整个漠南草原的牧民。 五天后，大同城的哨兵发现数千蒙古骑兵向大同城赶来，立马燃烧狼烟； 大同城楼上的士兵以为是王保保率领大军来袭，立马开始擂鼓。 很快，数万大军来到城墙之上，然而，他们发现只有数千蒙古骑兵进犯大同城； 还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看的大同守将陈亨嘴角直抽搐。 他立马安排亲兵向将军府报信。 将军府内，徐达听到陈亨亲兵的情报，顿时笑了起来，然后对着将军们郑重的说道： “诸位将军，看来天花降临计划起作用了； 目前来到大同城的只有数千病恹恹的蒙古骑兵，他们恐怕是抱着同样的目的来的。” “那就是对我们大同军民放毒，让我们也染上天花； 他们这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众多将军听到徐达的话，顿时笑了起来，蓝玉更是古怪的说道： “可惜，咱们方圆二百里的军民、百姓全部接种了牛痘，看来他们要失望了。” 朱雄英看到这一幕，却是皱着眉头说道： “永昌侯，话虽如此，但是这几千病恹恹的蒙古骑兵可是都骑着马呢； 我们还是得把他们挡在大同城墙之下。” “毕竟，他们一旦进入关内，就是一场灾祸。” 蓝玉听到朱雄英的话，向他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徐达说道： “启禀徐帅，末将愿......” 第51章 占领漠南草原 “启禀徐帅，末将愿领两万大军去城外，挡住草原前往大明腹地的官道； 绝不会让一个蒙元骑兵冲进大明腹地。” 徐达看到蓝玉请战，直接同意了蓝玉的计划，大同城外的军营里很快有两万大军开了出来； 挡住了草原前往大明腹地的官道。 草原上的卡玛将军，看到蓝玉带着两万大军挡住了自己前进的路，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怒骂道： “永昌侯蓝玉，你这个畜生，就他妈的是个大坑。” “有你们大明这么办事的吗？” “他妈的先把一群有病的江南姑娘送到草原上，然后，再把天花这种可怕的瘟疫带到草原上； 既然你们用这种损招坑我们，别怪我卡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反正我们是活不下去了，都染上了该死的天花； 也就剩不到半个月的命了。” “既然如此，就来你们大明玩玩，你要是带着手下挡我们，就也得染上天花而死； 你要是不挡我们，我们就去大明腹地祸祸你们大明的百姓去。” “无论是哪种情况，本将军和手下的这群兄弟，绝对不吃亏。” 蓝玉看着卡玛在阵前有气无力的叫骂，一本正经的说道： “兵者，诡道也！！！” “你们趁着我们大明虚弱，进犯我们大明的边关，导致大明一万三千多同胞战死大同城下； 我们趁机复仇本就是天经地义。” “至于那五百大明女子，本将军没有把她们送到草原上，是你们自己要过去的； 你们自己精虫上脑才中招的，又能怪得了谁。” “至于天花这玩意，随你的便了，有本事你们来冲阵； 你们如今这软脚虾的模样，还提得起手里的弯刀吗？” “本侯看，你们这是又给我们大明送来了数千匹战马！” 卡玛听到蓝玉的话，再也忍不住了，提起最后的力气喊道： “勇士们！！！” “为陛下尽忠的时候到了，这一次冲阵，有死无生，让我们一起回到长生天的怀抱。” 就这样，在卡玛将军的怒吼声中，他的数千病恹恹的骑兵发起了最后的死亡冲锋； 这一次他们没想过杀敌，他们真的没有力气拿起手里的弯刀了。 他们只想把大明投放到草原上的天花，再给他们送回来。 他们冲锋肥肉过程中，不少人已经摔倒在马下，但是更多的人来到了明军骑兵的身前。 在蓝玉的要求下，没有人用弓箭击杀这些半死不活的蒙古骑兵； 毕竟，误伤了他们坐下的马，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些马匹来到战场上的时候，就注定了要姓蓝。 蓝玉手下的士兵无情的收割着卡玛手下的骑兵，却在蓝玉的示意下，放卡玛将军来到了蓝玉的身前。 卡玛看着蓝玉惨笑一声说道： “永昌侯，我们六千三百七十二名勇士出征，就是为了要和你们同归于尽； 来吧，本将军要和你最后一战。” “本将军的使命已经完成了，要和士卒们一起回到长生天的怀抱。” 蓝玉看着卡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古怪的笑道： “卡玛将军，让你失望了！” “大明敢让天花在草原上爆发，就意味着大明的子民和军队，已经不怕天花这种瘟疫了； 你想要和本侯的将士同归于尽的希望，恐怕是要落空了。” “你可真是生的伟大，死的窝囊。” 卡玛将军听到蓝玉的话，然后看着蓝玉身后一群将士看自己的眼神，都是一副嘲讽的表情； 顿时明白过来了，怒吼道： “我不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吼完这两句话，吐出一口鲜血，气绝身亡。 蓝玉看着倒在地上的卡玛，冷笑一声说道： “从你们进犯大明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你会又有今天这个结局。” 说完这句话，蓝玉下发军令，把这数千蒙元士卒的尸体，就地掩埋。 至于这数千匹马匹，让马夫洗刷一遍，编进军中。 做完这一切，蓝玉打马回城。 将军府内，当蓝玉把战况汇报给徐达的时候，徐达的目光看向了草原方向； 最后沉声说道： “数千人说放弃就放弃，看来王保保的大军绝对是出事了，众将听令； 除了镇守大同城的两万士卒，全军开拔，分五路前往漠南草原所有大族部落。” “除了没有染上天花的妇女和孩子，剩余的人无论是否染上天花，全数击杀。” 一个月后。 蒙元的漠南王廷见。 就这样，五路大军当天就开出大同城。 朱雄英跟着徐达率领的中军向草原上进发，一个月内，根据夜不收的情报走过十六个部落； 屠杀了数万人，除了妇女和车轮高的孩子，剩余的牧民尽数诛杀。 其实，不诛杀他们，他们也活不下去了。 因为大部分人已经患上了天花，杀掉他们的时候，不少人竟然还露出解脱的神色。 五路大军所过之处，感染天花的牧民同样被清洗一空。 等到大军在漠南王廷集合的时候，朱雄英仿佛成长了很多； 因为，这一路上，至少有十多万人丧生，要是搁到现在，都可以称得上种族大灭绝了。 就算是在古代，也会被那些史官疯狂攻击，在这一刻，朱雄英有点陷入了迷茫； 他看向徐达说道： “徐爷爷，我们如此屠杀牧民，会不会有点过了。” 徐达却是一脸郑重地说道： “就算我们不杀他们又能如何，雄英你就没发现，我们屠杀他们之前他们大多数已经染上了天花； 不杀他们，他们得灭族。” “杀了他们，他们还能留下一点种子。” “这一次，除了偏远得蒙元小部落，他们得一百多万牧民，最多活下来十几万人； 不过，整个漠南草原也纳入了我们大明得版图。” 这个时候，蓝玉也从王廷营帐内返回，他骂骂咧咧得说道： “徐帅，元顺帝这狗娘养的，早在天花爆发得初期就带着王族回到漠北王城去了； 同时离开的，还有王保保带领的近二十万大军。” 徐达一听顿时明白了什么，直接下令就地整军。 傍晚时分，徐达来到元顺帝丢弃的王帐之中，打开了蒙古草原的地图说道： “诸位将军，你们看......” 第52章 前往漠北 “诸位将军，你们看； 这蒙古草原被戈壁滩和沙漠分成了漠北、漠南两片草原。” “如今，漠南已经被我们大明攻克，元顺帝和王保保的大军已经回到了漠北草原。” “我们如果想要把漠北也一起拿下，就势必跨越千里大沙漠和戈壁滩； 我们的向导告诉我们前往漠北有三条路。” “最西面的这条路，有五百里的距离，是通往漠北最近的路，但是已经被黄沙掩埋千年以上； 路径不好琢磨，并且黑沙暴一起，我们基本上就没可能走出去了。” 朱雄英看到徐达开始介绍通向漠北的路径，连忙说道： “徐帅，这漠北的地形，一共有三条吧，这条穿越黑沙漠的路径是绝地； 我们没有可能过去的。” “中间还有一片戈壁滩，虽然不再是绝地，但是里面有两座磁石山，我们的指南车走到那里； 直接就废了，因此这条只有八百里的路看似有生机，其实也是绝地。” “只有东边的这条路是生路，虽然有一千五百里，但是这条路上却是有五处绿洲； 不过，现在有一个大问题。” “北元被我们坑的这么惨了，他们会不会在这些绿洲上做手脚。” 蓝玉听到朱雄英的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骂骂咧咧的说道： “以王保保那个家伙的个性，肯定不会让我们好过，八成会在那些绿洲的水源上做手脚； 而我们二十多万大军，就算放五万人留守在漠南草原，也有十八万人前往漠北。” “我们虽然在漠南得到大量的马匹，凑了五万马匹； 但是，这步卒也有十多万人，恐怕没有接近一个月的时间，走不到漠北的两界山。” “这一路上没有水源，可就成了大问题。” “我们大军的水车每七天就得补充一次，这已经是尽我们一切办法，能带上的水车了。” 众多将领听到蓝玉的话，沉默了下来。 没办法，如果王保保真施展这种绝户计，大军携带的水源不够，绝无可能到达漠北。 朱雄英看到一众将军都沉默了下来，却是一脸淡定的说道： “我们有五万匹马，意味着可以组建五万骑兵，这些轻骑兵一天可以跑三百里； 如果那王保保的大军没有在五处绿洲上布置重兵，五天就可以杀到漠北的两界山。” “何况，这五处绿洲的规模也支撑不住王保保的二十万铁骑，长期生存； 这些绿洲只适合做一个临时补给站。” “所以，我断定王保保的大军最有可能布置在漠北的两界山； 至于这五处绿洲，肯定会留有人手，但是绝无可能太多。” 我们的五万大军可以杀到第五处绿洲和王宝宝的大军，隔空对峙。 然后，这五处绿洲在我们的掌握下，哪怕被王保保下药了，等上半个月的时间； 这些毒药也会自然分解了。 到那个时候，才是步卒压上的时候。 徐达听到朱雄英的话，瞬间惊呆了，古怪的说道： “好小子，你可以嘛！” “这个方法的确可以，不过，五万轻骑兵恐怕咱们是做不到了； 最多派过去四万人，剩余的马匹要带上足够的水源，这样才能和王保保的大军完成长期对峙。” 陈亨听到徐达的安排，眉头直接皱成了一个川字； 他担忧的说道： “徐帅，王保保可是有近二十万大军，如果我们的轻骑兵只能布置过去四万人； 随时都有可能被王保保一口吃掉，这风险太大了。” 蓝玉却是一脸冷漠的说道： “那二十万大军可是蒙元除开王廷势力所有的家底了，他们可是知道漠南草原正在爆发天花； 他们如果真敢出兵围杀我们的先头部队。” “呵呵！！！” “他们这二十万大军也得染上天花，王保保赌不起，而我们却赌得起； 就算拿这四万人换掉王保保得二十万大军，我们大明也输的起。” “等到蒙元失去了这二十万大军，他们的末日也就要来了。” 蓝玉的这番话，让在场的将领顿时沉默了下来，所有将军都明白了； 这四万轻骑兵就是大明放出的诱饵。 还是一只有毒的诱饵，就看王保保上不上钩了，对于大明或许是一次正确战略； 然而，对于大明的这群轻骑兵和指挥轻骑兵的将军们，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毕竟，这个世上谁都不愿去死，并且是带着四万部下去死。 徐达看到手下的将军们陷入了沉默，沉声说道： “这一次的布置，对于轻骑兵军团异常凶险，如果真要到了关键时刻，咱允许你们撤退； 毕竟，我们只需要把天花传染进王保保的大军，就算完成了战略计划。” “我们不需要和王保保的二十万大军死磕。” 陈亨听到徐达的话，立马抱拳说道： “徐帅，末将陈亨愿意带领轻骑兵军团作为先锋，前往漠北与王保保的大军对峙； 为后续大军的到来，争取时间。” 徐达看到陈亨请战，便同意了他的请战，和他同饮了一杯壮行酒； 就开始安排大帐内的诸位将军，为陈亨准备起北伐的物资。 三日后。 大同将军陈亨率领数万轻骑兵，踏上了前往漠北草原的路。 徐达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朱雄英，升起了考究的心思，随即便向朱雄英问道： “雄英，你小子跟着咱来北伐，总得学点啥吧； 你小子说说，大同将军陈亨率领的数万轻骑兵，去漠北给我大明趟路，会是什么结果。” 朱雄英听到徐达的问话，轻笑一声说道： “徐爷爷，这可为难不住雄英，咱们看到帅帐内的这幅地图，其实就可以看出来了； 这一次，陈亨将军先行前往漠北，会在第五处绿洲驻扎。” “五千匹马携带的物资和水源，足够他们在那处绿洲待上两个月以上。” “王保保镇守的两界山绵延数百里，根本绕不过去； 在茫茫戈壁沙漠里，两界山是唯一进入漠北的门户，所以王保保有两个选择。” 第53章 王保保的纠结 “第一个选择就是率领二十万大军，剿灭陈亨将军； 但是陈亨将军率领的也是骑兵，留下病原体把王保保的大军感染了，就可以撤军。” “虽然有可能损失过半，但是留下的天花病原体也会重创王保保的大军。” “这事情咱们知道，王保保也知道； 所以，这么吃亏的事情，王保保肯定不干。” “他一定会死守两界山，会大量增加弓箭手，阻止我们大明的军队靠近两界山的城池； 他最大的可能是拖垮我们的补给线，让我们自己退兵。” 徐达听着这些事儿，不禁感慨万千： “雄英啊，你这一趟可没白跑，长进不少啊！” “不过，咱们可不能让这场战争一直这么不温不火地僵持下去，既然你都猜到了这儿； 有没有啥高招，能解决掉王保保的两界山防线？” 朱雄英一看徐达还在考自己，立马一脸严肃，像个小大人似的说道： “既然战争都到这份上了，咱也别藏着掖着了，直接造一堆投石车，运到王保保的两界山防线前。” “然后把那些感染天花的尸体，像扔石头一样，使劲往两界山防线的城池上砸。” “王保保就算再有能耐，处理得再及时，也挡不住瘟疫像疯了一样蔓延； 他一天解决不了天花，就一天都得被牵着鼻子走，干着急没办法。” “或许以后他能通过细作，知道咱们大明子民接种牛痘的事儿； 可老天爷给他留的时间，恐怕不够了！” 蓝玉等一帮将军听了朱雄英这话，嘴角直抽搐。 这皇长孙还不到九岁呢，跟着徐帅偷跑出来后，每次打仗居然都拿天花开路，这也太狠了吧！ 幸亏他是大明的皇长孙，要是这手段被蒙元掌握了； 大明可就彻底玩完儿了，估计得被折腾得底儿掉。 不过呢，朱雄英这办法虽然有点损，但还真挺管用。 徐达瞧了瞧假装一本正经的朱雄英，叹了口气说道： “雄英啊，等回到朝廷，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在草原上用了这攻城办法。” “本帅是大明北征大军的主帅，天大的事儿，都由本帅一个人扛着。” 说到这儿，徐达的目光 “唰” 地一下落在冯胜身上，严肃地说： “冯将军，皇长孙的话你也听到了，接下来的事儿就交给你安排了。” “本帅要尽快把王保保的两界山防线给攻破，动作麻利点儿，别耽误了大事。” 就在徐达在大帐里调兵遣将，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王保保在漠北的两界山； 气得差点没把房顶给掀了，嘴里直骂娘。 为啥呢？ 因为他收到了密报，这次进攻大元的明军士兵，面对大规模天花的时候，居然跟没事儿人似的。 他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差点当场破防。 最后，他又火急火燎地命令斥候前往漠南，咬牙切齿地说： “务必要把这里面的原因给我搞清楚，不然别回来见我！” 伯颜帖木儿看到王保保的安排，眉头皱得像个麻花，说道： “大将军啊，大明这次太狠了，拿天花这种瘟疫当开路先锋，漠南那边传过来的消息； 这段时间被瘟疫传染的，再加上被明军屠杀的，咱们损失了一百多万子民啊！” “能活下来的，还不到十分之一二，大明这是要对咱们大元搞种族灭绝啊！” “至于剩下的那些妇孺，恐怕也是他们故意留下来的，不知道憋着啥坏呢。” “咱们彻底失去漠南啦，就这么被人硬生生地从自己的地盘上赶了出去，太憋屈了！” 王保保听了伯颜帖木儿的话，脸色黑得像锅底，说道： “种族灭绝？朱和尚这心也太狠了吧！” “不过一千多年来，咱们蒙古族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什么时候被灭过族？” “这次两界山防线，只有一公里的缺口能让大军大规模通过，咱们只要守住两界山防线； 他们就别想踏进漠北草原半步。” “咱们只要能守住漠北，就还有机会把漠南草原给收回来。” 就这么着，王保保这几天一门心思地加固两界山防线，一直到第五天的时候； 伯颜满脸慌张地跑到大将军府，那脚步急得像后面有狼追着。 他一看到王保保，脸色难看地说： “大将军，斥候来报，明军派出轻骑兵，五天时间就占领了东线的五处绿洲。” “咱们留下的勇士就算污染了绿洲上的水源，可这些轻骑兵居然愣是一口绿洲上的水源都没喝；” “直接跑到最后一座绿洲上，驻扎下来了。” “要是这样，留守的勇士们可就白死了，只需要半个月，被污染的水源就会自然恢复。” “到那个时候，咱们的一切谋划可就全泡汤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大将军，要不咱们发兵吧！” “最后一处绿洲离咱们只有八十里，一个时辰咱们的骑兵就能杀到。” “区区三万人就敢孤军深入，明军也太嚣张了，简直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咱们完全可以把这三万明军轻骑兵给一口吞了，让他们有来无回。” 王保保听了伯颜的话，却摇了摇头，像个智者一样分析道： “伯颜啊，你就没看出来这是个诱饵吗？” “难道你忘了天花这个瘟疫了？” “咱们是能吃掉大明这三万骑兵，可我敢打包票，咱们的二十万铁骑肯定得染上天花。” “这玩意一旦在军中传开，咱们可就全完了，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倒全倒。” 伯颜听了王保保的分析，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道： “狗日的徐达，他好歹也是一代名将，现在居然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办法坑咱们，还要不要脸啦？” 王保保一脸郑重地说：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啥用了，咱们得准备大量的箭矢； 依靠两界山防线挡住明军，千万别和他们直接接触。” “这样就不会染上天花，暂时也只能这么办了，不然就等着倒霉吧。” “另外，咱们得传信给漠北各族，让他们把现有的材料都用上，可劲儿制作弓箭； 给咱们最大的支持。” 第54章 击破两界山防线 “二十万大军镇守防线，徐达就算带着五十万大军来，也别想轻易攻破。” “何况，他的战线拉得老长了，从大同城到两界山至少有两千五百里。” “他的粮道根本撑不了这么远，一旦他的进攻被咱们挡住，就会面临粮草不足的问题。” “到那个时候，退兵就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就这么着，陈亨带着三万骑兵镇守在最后一处绿洲，可王保保的大军始终没来。 陈亨无奈地叹了口气，说： “王保保这家伙这次学精了，本将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带过来这么多传染源； 看来是用不上了。” 就这么着，双方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漠北各个部族的弓弩箭矢，每天像流水一样，源源不断地往两界山防线送。 明军这边呢，也在眼巴巴地等着五处绿洲的水源能再次饮用； 战局就这么陷入了对峙。 这段时间，大明的物资那运输从来没有停过，一个个运输物资的车队，疯狂地往大同城冲。 接着，后勤运输队伍在漠南草原和戈壁滩交界的地方，建立了一个物资中转站。 实在是没辙，大明的补给线拉得太长了。 要不是把漠南蒙古各部的驻地翻了个底儿掉，搜刮得干干净净。 估计明军的粮道早就撑不住啦，士兵们都得饿肚子上战场。 半个月 “嗖” 的一下就过去了，东线的物资中转站前，十几万大军雄赳赳气昂昂。 正式朝着漠北进军，那步伐，踏得大地都直颤抖，仿佛在说： “漠北，我们来啦！” 这一次，大明的士卒要步行跨越一千五百里隔壁，还真是个挑战。 所幸这段时间数千匹战马拉着车子，往五处绿洲送了好多物资，保障大军顺利行军。 一个月后，徐达率领大军终于走到了最后一处绿洲。 大同将军陈亨赶忙像迎了上来，单膝跪地道： “拜见大帅！！！” 徐达让陈亨起身，一脸郑重的问道： “这段时间，王保保在搞啥名堂呢？” 陈亨听到徐达的话，苦笑着，那表情像吃了黄连： “启禀大帅，王保保这小子学精了，这一个多月跟缩头乌龟似的，死活不出来。 一直在两界山防线里装孙子，就打算这么跟咱们耗下去。” “为了打破这僵局，末将曾经沿着两界山向两个方向派出了好多斥候。 希望找到能绕行两界山的路，绕过去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奈何左路斥候骑着马跑了几十里，好家伙，前面都到沙漠里了，还没看到两界山的尽头。” “至于右路斥候，也就比左路多跑了二十里，也遇到了沙漠这种绝地； 看来绕行这个办法是彻底行不通了。” 徐达听到陈亨的话，幽幽的说道： “如果出入漠北这么容易，草原上的这些牧民还费那劲沿着绿洲走干啥； 既然不能绕行，那就准备强行攻城吧！” “咱们大明，这次要彻底把蒙元残余势力给解决掉。” 就这么着，大明的军队稍微休息了一下，第二天一大早十八万大军就开拔了。 朝着两界山方向而去，那气势，就像要把两界山给生吞了。 两天以后，大军就走过了最后数十里戈壁。 当王保保听到大明的军队来到两界山防线前的时候，带着伯颜就来到了城头之上。 他们看着城下大明的军队，脸色那叫一个凝重； 王保保沉声说道： “大明的大军已经准备完毕，随时都会像疯狗一样冲击防线，传下本将军的命令。 不许一个人靠近两界山城墙，凡是靠近的全部给我射杀，一个都别放过。” 伯颜听到王保保的话，声音低沉得像闷雷： “如果徐达那个不要脸的，赶着我族牧民在前面顶着呢，他们连天花这种东西都使出来了； 再做出这种事情，绝对没有丝毫压力。” 王保保听到伯颜的话神色一凝，最后严肃的说道： “为了防止天花霍乱大军，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城墙，我说的是任何人，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伯颜听到王保保的话脸色一变，就安排传令兵开始去传达军令。 这个时候，城下的明军阵营里，飞过来一根床子弩发射的箭矢，像一道闪电直冲城门楼而来。 上面还绑着一封书信。 伯颜看到这一幕，脸色铁青，怒骂道，那声音都快把城墙给震塌了： “好家伙，明军这是看到大将军在城头巡视了吗？” “竟然动用了床子弩这种大杀器！！！” 王保保却是像个冷静的谋士，沉声说道： “此处城门距离明军大营五百米，没人知道本将军巡视城防，他们用上这床子弩； 无非是把这上面的这封信送上来而已，肯定是有啥鬼主意。”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万一上面沾染了天花可就麻烦了。” “把这信封取下来，送到烤房里烘上一个时辰，然后再把这东西带到将军府。” 一个时辰以后。 伯颜带着一封书信走到了大将军府，来到正堂后，他把信件递给了王保保。 王保保打开一看，发现是徐达的亲笔信，只见上面写道： “王将军，我们又在战场上相遇了。” “今我大明大军压境，兵临两界山防线，然我非为杀戮而来，实望止戈息兵。” “将军之才，我素钦佩。” “但如今蒙元气数已尽，这是大势所趋，谁也无法改变，就像太阳下山一样。” “继续负隅顽抗，不过是螳臂当车、徒增伤亡，让无数蒙元百姓流离失所，战士马革裹尸。” “若将军归降，大明必以礼相待，毕竟将军的妹妹还是我大明秦王殿下的正妃。 我大明天子绝不会对将军刀兵相向，足可保将军一世荣华富贵。” “将军归顺大明后，仍可以留在草原上继续施展抱负，为族人谋福祉。” “望将军勿再犹豫，当机立断，顺应时代，共铸和平。” “否则，漠南草原各部的惨状，未必不是漠北各部明日之写照。” 王保保看到徐达的劝降信，怒声道： “徐达，他......” 第55章 背水一战 “徐达，他这个老匹夫欺我太甚，他带着近二十万大军跨越数千里来到两界山，他的军粮还能吃几天； 等到这个老匹夫撑不住了，本将军一定为我漠南各族的儿郎报仇。” 大明的营帐之中，朱雄英看着徐达在安排诸位将军在布置防御阵地，一脸不解的问道： “徐爷爷，如今我们只要把带来的上千具感染天花的尸体，通过投石车扔进王保保的两界山防线。 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两界山。” “为什么反而在此时，建立起三层防线，我看到将士们挖的拒马沟都有一丈深了； 闹得好像现在我们明军，落入了下风似的。” 徐达听到朱雄英的话，瞬间一脸严肃，看着他沉声说道： “雄英，你可给我牢牢记住！” “就算是狮子博兔，也得尽全力，我们一旦把那些感染天花的尸体投放到王保保的防线上； 他那二十万大军，十有八九得像被诅咒了一样感染天花。” “到时候，他们没了活下去的盼头，那不得跟疯了的公牛似的，疯狂地报复我们！” “到那个时候，他们肯定会嗷嗷叫着杀出两界山防线，非得和我们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面对一群不要命的家伙，我们要是不把防线做好，那可就等着吃大亏吧！” “现在咱挖的这些拒马沟，过不了多久，可就能发挥大作用； 说不定能把王保保手下陷入疯狂的大军，给挡得死死的。” 就这么着，二十万大军吭哧吭哧地干了一个星期，终于挖出三道拒马沟。 然后在徐达一声令下，大军开始组装投石车，王保保在城头上看到城下的明军这操作； 瞬间就不淡定了。 他扯着嗓子破口大骂道： “这里离大同城可有两千五百里地，徐达这个老东西，是怎么把投石车运过来的？” “他这是铁了心要把我们大元给灭了，太狠了！” 一旁的伯颜帖木儿却跟没事人似的，一脸不在乎地说道： “大将军，不就是投石车嘛，有啥好大惊小怪的！” “就算他们把大明的火炮都拉到两界山前线来，我们也不带怕的。” “咱们的防线可是用坚硬的岩石砌成的，就凭他们那些攻城器械，想打破我们的防线，门儿都没有！” “伯颜，你能想到的这些，本将军难道会不知道？” “明军不用攻城炮，反而用起投石车，你就没好好琢磨琢磨，他们这是要干啥？” “他们这是要把那些患上天花死了的尸体，一股脑儿地投进我们的防线； 赶紧给全军都配上口罩和头套，还有，火油也给本将军准备得足足的。” “一旦发现城下有尸体扔上来，立马给本将军烧了，绝对不能让天花在防线上像野火一样蔓延开来。” 就在王保保安顿好的当晚，明军组装好的二十架投石车就像发了疯的巨人； 把三百多具尸体朝着上千米的防线，跟扔石头似的投掷了上来。 这可是大半夜啊，上万人在城头上枕戈待旦呢。 几百具尸体 “噼里啪啦” 地砸到城楼上的时候，好多人还在做着美梦； 甚至有的尸体直接 “啪” 地一下，扔在了那些睡熟士兵的身上。 王保保手下的这些士兵都快哭出来了，心里那叫一个委屈。 大将军白天才交代说明军可能会用天花尸体放毒，晚上他们就真的干上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这尸体倒是可以想办法烧掉，可被砸中的士兵该咋办啊？ 总不能把大活人也给烧了吧！ 何况，凡是有可能感染天花的士卒，都有可能被大将军给处理掉。 大伙谁不想好好活着啊，谁愿意主动去送死呢？ 就这么着，当晚明军投石车扔上防线的尸体，倒是清理干净了； 可那几十号被砸中的人，却成了漏网之鱼。 还有抬尸体的那些士兵，可是有上千人，总有一些士兵防护没做好。 就这么着，连续三个晚上，明军跟打卡上班似的，一直在通过投石车扔尸体。 镇守城墙的蒙古士卒也跟走马灯似的换了三批，毕竟谁也不愿意一直守在城门上； 和这些恐怖的天花尸体打交道。 当王保保意识到这样下去传染概率会越来越大的时候，明军却跟玩够了似的，结束了抛尸体的行动。 这几天，明军开始在两界山防线外几百米的地方休整，他们也没闲着，一直在挖战壕。 这一幕，可把巡城的王保保给紧张坏了，他心里直犯嘀咕，以为徐达不打算大举进攻两界山防线； 现在他竟然玩起了防守策略，这可太让人有点琢磨不透。 不过，五天后他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因为伯颜慌慌张张地来到了大将军府，脸色跟锅底似的难看，焦急的说道： “大将军，这下全完啦！！！” “我们两界山防线的士卒开始出现高烧不退的人了，八成是前两天处理那些天花尸体的时候； 没有做好防护措施。” “截至目前，已经有一百二十七人感染上了天花，那些还在潜伏的天花患者，鬼知道还有多少呢！” 王保保听到伯颜这么说，连忙焦急地说道： “把他们全部隔离掉，赶紧赶出两界山防线，别在防线上添乱！” “不行，城外还有近二十万的大明士卒呢，把他们赶出去，那不是明摆着让他们去送死嘛； 这样士卒非得哗变不可！” 意识到这个问题，王保保的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跟下雨似的。 最后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伯颜说道： “伯颜，立刻把最东边的军营腾出来，把所有的天花患者全部集中隔离；” “然后，让军医带上药材去救治他们。” “通报全军，本将军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大元的勇士！” 伯颜听到王保保的话，脸色更难看了，说道： “大将军，如今两界山的随军军医，根本就治不好天花啊，他们进去了，说不定自己也会感染天花； 到时候可就活不下来了！” “那又如何，伯颜，你给本将军记住，我们大元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必须，保障......” 第56章 二十万大军的葬歌 “必须保障两界山防线不崩溃，这防线就是我们的命根子！” “把隔离患上天花士兵的军营撒上一层生石灰，那些送进去的勇士包括军医，一个都不允许出来；” “吃的、喝的给他们准备好，咱两界山防线别的不说，物资还是不缺的。” “唯一的就是绝对不允许他们出来，隔离营地外一百米内也不许有人靠近。” 伯颜听到王保保这话，吓得直接哆嗦了起来，喃喃地说道： “大将军，你这是要放弃他们吗？” “现在才一百多人，我们还能咬咬牙放弃，但是万一有一万多人呢，那可该咋办啊？” 王保保却是一脸凝重，背负着莫大的压力说道： “仗都打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明军用天花开道，我们防不胜防。” “未来会咋样，只能指望长生天保佑我们了！” 可惜，蒙元的神长生天，这次好像睡过头了，压根儿就没管他的子民。 短短七天时间，两界山防线感染天花的士卒就像吹气球一样； 从一百多人，蹭蹭蹭地增加到八千多人。 并且，每个时辰都有新的倒霉蛋感染天花。 将士们都吓得魂飞魄散，早就没心思守城了，一个个都在想着怎么保命。 当晚，王保保的专用大夫李少白来到大将军府上，给王保保使了一个眼色。 王保保心里 “咯噔” 一声，立马屏退了左右，脸色凝重的看向李少白说道： “李大夫，现在防线上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天花有没有控制住？” 李少白听到王保保的问话，苦笑着，那笑容比哭还难看，说道： “大将军，自古以来，天花一旦蔓延开来，就像脱缰的野马，绝无可能控制住。” “只要接触天花患者，不知不觉就会感染上天花； 历来天花这种瘟疫所过之处，百姓都得凋零十有八九，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更有甚者，一座城池都会变成一座死城，鸡犬不留。” “如今的两界山防线里，这么小的城池，却有大元的二十万士卒在这里镇守； 这个人口密度，想防住天花绝无可能。” “大将军如果想活下去，只能放弃两界山防线，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然可就来不及了。” “放屁，你一个随军大夫，竟然敢教本将军做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李少白听到王保保的话，那叫一个悲从中来，伤感地说道： “大将军，老奴打从中原那会儿就死心塌地跟着您，这一晃都二十多年了！” “我可不想眼睁睁看着大将军被困在这两界山，现在离开这儿，那可是唯一的活命机会； 您可千万别犯糊涂啊！” 王保保听到李少白这么说，心中的怒火 “唰” 地一下就消了大半； 脸上也布满了愁容，同样伤感地说道： “李大夫，咱们之前放弃漠南选择自保，结果呢，漠南的族人那叫一个惨，十室九空； 一百多万子民就这么没了，这都是我的罪过。” “要是我王保保再把两界山这天然的屏障给放弃了，漠北草原的族人恐怕也得落得同样的下场； 那可就完犊子了。” “到那个时候，我们大元可真的要被灭族，连根儿都得给拔了！” “所以啊，这一次我是打死也不能再退了，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趁着天花还没把我这二十万大军全都变成病秧子，彻底废掉战斗力； 我要带着他们和明军拼个你死我活！” “大不了和他们同归于尽，只要能把明军给杀退，就算把这条老命搭进去，这一切也都值了！” “李大夫，你跟了本将军二十多年，风里来雨里去，如今这两界山防线也用不上你了。 你拿着本将军的令牌去漠北，找个安稳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别在这儿陪着我冒险了。” 李少白听到王保保对自己这么说，整个人直接傻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最后沉声说道： “大将军，老奴跟着您都二十多年了，早就习惯了，您就是我的主心骨； 要是您打算把这两界山当成最后的埋骨地，老奴我就算是死也要陪着您，绝不离开！” 王保保听到这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里带着几分豪爽，几分悲壮。 笑完之后，他大步流星亲自走出将军府的正堂，来到院子里； 伸手取下聚将用的牛角号。 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腮帮子鼓得像青蛙，亲自把这牛角号给吹响了。 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三十多个蒙元的将军齐齐来到大将军府。 等他们到齐以后，王保保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诸位兄弟，你们怕死吗？？？” 这声音，就像洪钟一样，在院子里回荡。 伯颜听到王保保的话，眼珠子一转，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轻笑； 那笑容里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惨烈，他高声说道：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战死沙场本就是咱当兵的最好归宿，要是怕死，当初就别来吃这碗饭，咱可都是铁打的汉子！” 伯颜的话一出口，就像点燃了火药桶，其余的三十多个将军也跟着怒吼起来。 那声音，感觉能把将军府的房顶都给掀翻了，表示要和两界山防线生死与共，绝不退缩半步。 王保保看到手下的将士这么给力，心里那叫一个感动，不过脸上还是一脸严肃，低沉地说道： “诸位兄弟，你们心里应该也清楚。” “咱这次和明军的大战，明军那叫一个贼，压根儿就不和我们面对面硬刚。” “每次一开战就拿天花开路，把咱族里的人打得那叫一个惨！” “在漠南草原的时候，明军就开始派细作在各个大族里偷偷投放天花； 我当时还以为明军是想和我们同归于尽，鱼死网破！” “因此，我命令卡玛将军带着染上天花的近六千勇士杀向大同城，想着以毒攻毒。” “同时，为了把天花这要命的瘟疫给彻底隔开，我带着二十万大军回到咱们脚下的两界山； 重新打造防线，就盼着能挡住明军。” “前段时间，咱们的斥候带来一个让人绝望的消息。” 第57章 最后的冲锋 “大明的军队和百姓居然不怕天花，他们和卡玛将军大战的时候，连个防护措施都不做； 就跟没事儿人似的，这不是欺负人嘛！” “所以，那一战卡玛将军带领的近六千勇士，就这么白白牺牲在大同城下； 连个响儿都没听见，太惨了！” “之后呢，我为了守住两界山，就采取坚守不出的策略，只用弓箭远程和明军对耗； 就盼着用这种办法把天花挡在两界山防线外，保住漠北得族人。” “可惜啊，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大明那帮人太狠了，把咱族里感染天花死了的牧民尸体，跟扔垃圾似的扔上城头上千具； 这就是在要咱们的命！” “现在咱们大军已经被感染了，天花瘟疫患者从最初的一百多人，已经增长到了八千多人。” “你们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咱们很可能都已经被感染了，只是还没发作而已，说不定过几天就倒下了。 换句话说，咱们的寿命已经不足一个月了，倒计时已经开始了！” “整个两界山防线的士卒，他们的生命也都进入了倒计时，不足一个月了。” “然而，这即将面临死亡的二十万大军，却是我们大元最后的家底，最后的希望。” “弟兄们，咱们已经被逼到灭族的悬崖边上了，退无可退啊！” 伯颜听到王保保的话，脸上瞬间变得跟锅底似的，阴沉得可怕； 剩余的三十多个蒙元将军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 伯颜这个时候抬头看向王保保，脸上露出一抹惨笑，那笑容里满是无奈和悲凉，说道： “大将军，既然咱们横竖都是个死，是不是该为族人做点什么； 我们不能就这么窝囊地死了！” “是啊！！！” “我们不能就这么窝囊地死了，要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完蛋，漠北的子民可就全完犊子了； 都得跟着遭殃！” “各位将军听令，今晚三更开饭，都给我敞开肚皮可劲儿吃，吃饱了我们去拼命！” “四更整军，把家伙事儿都给我准备好！” “五更杀出两界山防线，和明军决一死战！” “此战之后，谁也别想着活着回到两界山，防线内只留五百兵勇。” “等我们全部战死的时候，他们就会点燃火油，把两界山防线烧个底儿掉； 和大明入城的军队同归于尽，让他们占不到半点便宜！” “这就是我们临死之前，唯一能为族人做的事情了！” “要是能把明军打崩，把他们逼进荒漠，那可是我们大元的大幸！” “如果我们全军覆没也没能歼灭他们，起码也能让他们元气大伤； 我们也算给漠北各族的子民，做了个表率！” “面对明军这天花开路的损招，我们没有后路，只能拿命和他们换； 一条命换一条命，看谁耗得过谁！” “一直换到明军不敢再跟我们玩儿命，我们大元才不至于走上漠南各族的老路！” 众多将军听到王保保的话，都沉默了下来，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伯颜帖木儿却是惨笑道： “原来，如今真的到了我大元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既然如此，我们确实不该再苟且偷生了！” “大将军，属下去准备了！” “明天，我们一起同归长生天的怀抱，到了那边，咱也得是条好汉！” 等到诸多将军离开将军府备战的时候，王保保再次看向了大夫李少白， 只见他一脸郑重的说道： “李大夫，两界山防线马上就要化为乌有了，此地距离漠北王城只有一千两百里。” “如果我们全都牺牲，漠北各族和王廷就危险了！” “因此，必须有人回到王廷报信，这消息比天大！” “将士们都有守土之责，但是你只是我府上的一个大夫，没有这个义务。” “因此，本将军希望你带着我的亲笔手书和大将军金令，前往漠北王廷，把两界山的情况； 一五一十地禀告陛下，一个字都不能漏！” “不要拒绝，这件事情你必须去，这可是关乎到两百多万大元百姓和王廷生死存亡的大事！” 就这样，两界山的近二十万大军，只有一个军医骑着马出城向王廷而去； 那背影，要多孤单有多孤单。 当天晚上，两界山的六道城门 “轰” 的一声打开了。 两界山防线上除了留守的五百人，全部像发疯的公牛一样开到了防线外边； 向着明军发起了最猛烈的冲锋。 王保保知道明军在城外挖了大量的拒马沟，那又如何，他有的是办法！ 自己有足够多的战马，三千人的敢死队赶着数千匹战马在前面趟路，就不信趟不出一条路来！ 硬生生把隐藏的拒马沟给趟了出来，看的徐达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 只听他叹息一声说道，那声音里满是无奈： “开始了，这王保保知道无力回天，已经开始拼命了！” “蓝玉，按原计划行事，千万别掉链子！” 明军在阵前挖了三道拒马沟，每一道沟壑宽一丈，深一丈，绵延五里； 尽头直接和两界山的山体相连。 换句话说，两界山城门口的这点位置，已经被挖成了一片孤岛。 这可是三万轻骑兵忙活一个多月，外加徐达亲率十五万步卒干出来的大工程。 王保保想殊死一搏，徐达早就料到了，从来就没给他拼命的机会。 在大同守将确定王保保要死守城池，阻断天花的时候，这些拒马沟就开始日夜开挖了； 一刻都没停过。 两界山大战早就在一个多月前开打了，只是现在才到了白热化阶段。 当三千人的敢死队和数千匹战马 “噼里啪啦” 掉进拒马沟而亡的时候； 王保保脸色黑得像锅底，难看极了。 因为他的敢死队冲锋距离间隔五百丈，没想到还是一个不剩的全部掉进拒马沟陷阱，简直邪门了。 他听着手下的汇报，立马让伯颜，左右两个方向各派出五十个骑兵，探明这些拒马沟，跟侦探似的。 一刻钟过去后。 三十多个探马回来了，探马队长奥列其，心有余悸的说道，声音都带着颤抖： “启禀大将军，明军......” 第58章 火烧连营 “启禀大将军，明军的拒马沟绵延五里，两端直接和两界山的山体相连，这是要把我们困死啊！” “我们城门口的这片区域，被他们挖成了一片孤岛！” “想要过去必须要搭建浮桥，或者把这些拒马沟填满几处，不然根本过不去。” 王保保听到探马奥列其的话，沉声说道，那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把面前的五十米拒马沟填平了，大军开过去，我们绝不能困在这片孤岛之上，必须冲出去！” 这个晚上，两界山防线外，最激烈的争夺战开始了，喊杀声震耳欲聋。 蓝玉带着三万大军身先士卒，以自身伤亡三千人为代价挡了王保保三个时辰。 面对不打算活的蒙古铁骑，他终究还是退下来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最起码，在王保保的眼里，是蓝玉顶不住自己手下骑兵的进攻了，还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 蓝玉率领部队通过第二道拒马沟，然后撤掉了浮桥，他看着追上来的伯颜； 那眼神像看傻瓜似的说道： “伯颜亲王，你率领七八万大军不要命的追我蓝玉； 你就不怕带着这些蒙元将士一起走向末路，都去见阎王？” 伯颜气得脸都绿了，像个被点燃的火药桶，骂骂咧咧地吼道： “狗日的蓝玉，自从你把那五百个贱人送到草原上，本王这日子就走上了末路！” “遇到你，本王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祖坟都在冒黑烟！” “如今你们这些家伙胆大包天，冒着天下之大不韪，释放天花这种要命的瘟疫，简直毫无人性； 把我们害惨了，这仇不共戴天！” “既然你们让我们彻底没了活下去的指望，那就干脆一起死！” 伯颜说完这句话，脖子一梗，袖子一撸，就要带着士卒像发了疯的野猪一样； 再次去铺平拒马沟，一心要和蓝玉展开决战。 蓝玉看着伯颜，眼神冷得像万年冰川，仿佛能冻死人： “此战是你们先挑起来的，我大同边关将士战死一万三千多人，还有五百大明的姑娘踏上了不归路； 这笔血债必须得算，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我们就是来讨债的，这都是你们罪有应得，怪就怪你们自己掀起这场战争！” “如今，你们马上就要战败了，还想和我们拼命？” “恐怕没这个机会了，还是认命，准备去阎王爷那儿报到吧！” 蓝玉一声令下，那声音就像炸雷，身后的三万士卒麻溜得换上了弓弩。 再看那上面的箭矢，竟然全都是火箭。 紧接着，仿佛是老天爷打翻了流星雨的宝盒，这些火箭 “嗖嗖嗖” 地直接落到了两个拒马沟之间的阵地上。 然后，阵地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营房就像被点着的火柴堆，“轰” 的一下燃起了熊熊大火。 伯颜看到这一幕，脸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心里暗叫不好。 原来这些营房里全是明军囤积的荒草和干柴，这是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啊！ 这一次，草原的神长生天没保佑伯颜，而且天公也不作美，还刮起了大风。 两座拒马沟中间五十丈的空地上，眨眼间就变成了一片恐怖的火场，大火地吞噬着一切。 无数的蒙元士兵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直接被烧死，那惨叫声，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这个时候，朱雄英看着远处的大火，眼睛瞪得像铜铃； 突然想起了三国时期，陆逊火烧七百里连营的故事。 他看向身旁的徐达，那眼神就像发现了新大陆： “徐叔，原来您这段时间让数万士卒去草原上找干柴和枯草，是为今天做准备啊； 您可太有先见之明了！” “看来王保保的反攻大计，这下要彻底泡汤了。” “他的大军被困在两座拒马沟之间五十丈的空地上，寸步难行； 那里的大火足够要了他们的命！” “不过，他们填平了将近二十丈的拒马沟，搞不好会逃出去不少人，这可有点麻烦。” 徐达却是摇了摇头，像个智珠在握的老狐狸，自信满满地说道： “王保保为了抢时间，跟发了疯似的在夜间对我们发动突袭，填平拒马沟的材料不是土石。” “而是一座座宽大的木板，他还以为自己找到了捷径！” “他早就发现了我们在挖拒马沟，这些木板可以让他的大军快速通过拒马沟； 他这点小算盘，我早就料到了。” “可惜，他太急了，这下可栽大跟头了。” “他想到的这些，本帅岂能想不到！” “大战开启之前，我就让蓝玉派了一队死士，反杀到他们的队列，用火油率先点燃了那座木板桥； 来了个釜底抽薪。” “加上正对正门的一百五十丈拒马坑里，塞了半坑的荒草，这就是给他们准备的死亡陷阱。” “那边的火焰烧起来，阻断了王保保的骑兵，蓝玉才率军撤退的，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前面已经有军报递上来，这一次是蒙元的伯颜将军领兵； 进入我们伏击圈的蒙元士兵差不多有七八万人。” “这些人都回不去了，就用他们的命来祭奠我们大明边关战死将士的英魂吧！” 这一场大火，焚烧了两刻钟就渐渐熄灭了。 没办法，草原的那些枯枝一点就着，跟汽油似的，瞬间就能大火漫天。 但想要长时间燃烧，那是门儿都没有。 但是，这两刻钟的时间，对于伯颜率领的大军来说，那就是死神降临，是一场灭顶之灾。 这七八万大军，熏死、烧死的不计其数，现场惨不忍睹。 等到大火熄灭的时候，已经没有人能站起来了，全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像被割倒的麦子。 毕竟，明军精心布置了一个多月的局，还付出了三千人的代价，怎么可能让他们逃出生天； 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等到大火熄灭的时候，正是午时三刻，这在大明可是处决要犯的时刻。 这一次，徐达率领的明军，就像正义的审判者，直接处决了大几万的蒙元士兵。 战场上到处都是烧死的蒙元士兵尸体，那场面，简直像人间炼狱。 蓝玉再次搭上木板浮桥，像个凯旋的英雄，来到第一道拒马坑面前； 看着上百米外的王保保，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 “王保保，这一战......” 第59章 鲜血铺路，白骨为桥 “王保保，这一战还满意吧，是不是感觉像做了一场噩梦？” “你想拼命，问过我蓝玉的意见没有，一场大火就让你们灰飞烟灭。” “这就是你率军进犯大明的结果，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王保保看着遍布在拒马坑对面的尸体，脸黑得像包公，最后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咬牙切齿地说道： “蓝玉，你们准备了一个多月，就在这等着我们，对吧！” “不过，你不要高兴得太早，现在你们的后手用光了吧，我还剩下十二万大军！” “这一战，从本将军到普通士卒，没有一个人想着活着回到两界山防线上！” “这次，本将军会用石头填平面前的拒马坑，拿命和你们换命，看你们敢不敢接招！” “不知道，你们明军换得起不？？？” 王保保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众人就拿起各种各样的盾牌，那些盾牌就像乌龟壳； 他们开始掩护后面的士卒，向拒马坑里扔石头。 蓝玉命令大军放箭，结果九成以上的箭都被盾牌挡了下来。 就算有倒霉鬼中箭，也会有接下来的蒙元士卒像接力赛一样继续搬石头； 他们是铁了心要填平拒马坑。 蓝玉收到的军令是，绝对不允许主动出击，只能据守第一道拒马坑防线，要像钉子一样钉在那儿。 看到王保保要霸王硬上弓，蓝玉把前线的军事指挥权交给了副将唐胜宗； 自己打马向中军大营而去。 徐达看到蓝玉回来，一脸惊讶，连忙说道： “蓝玉，本帅不是让你率领三万大军坚守第一道防线” “你怎么回来了？？？” 蓝玉听到徐达的问话，脸色凝重的说道： “大将军，现在出事了！” 王保保彻底疯了，他开启了最原始的土工作业。 现在他亲自在防线上喊话： “把那一堆堆的石块全给填进拒马坑，然后用弓箭远程压制明军！” “近处都给我举好盾牌，挡住明军射过来的箭矢，一根都不能放过！” “让他这么干下去，最多半天功夫，拒马坑就得被咱们填出一条路出来！” “到时候，咱们的第一道防线，就彻底报废了！” “王保保那家伙拼命了，照这么下去，咱们的第一道防线危在旦夕！” “末将请求床子弩和火炮出动，直接来个近程平射，挡住他们的土工作业！” “这些大杀器能在射程之外突袭他们，他们在那儿填坑，咱们就在那儿阻击，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只要拖到王保保的大军天花完全爆发，他们就全完了，到时候就是咱们收割他们的时候！” 徐达一听蓝玉这么说，二话不说，立马吩咐道： “蓝玉，本帅把火炮营和床子弩营调给你，给我火力全开，支援前线！” 这一下，可把蒙元的士兵们给打懵了，他们的盾牌就跟纸糊的似的，根本不管用！ 王保保气得脸都紫了，怒吼道： “好啊！！！你们这群狡猾的家伙，居然在这儿等着我们！” “伯颜，你给我听好了，去把城里所有的马车都装满石块，组织敢死队； 连人带马车，一股脑儿全给我冲进拒马沟！” “就算用人命填，我也要填出一条路来，让明军知道咱们的厉害！” 于是乎，两个时辰之后，两界山防线冲出无数马车！ 这些马车拉着石头像脱缰的野马，没出城门就朝着拒马沟猛冲！ 哪怕蓝玉指挥床子弩营和火炮营疯狂出击，蒙元还是有三成的死士驾着马车冲进了沟壑里。 一百多辆马车拉着石头，不到半盏茶功夫，就把第一道拒马沟填平了，这速度简直逆天！ 蓝玉看着这一幕，傻眼了，一脸无奈地说道： “王保保这招饱和式攻击，本侯是真挡不住了！” 没办法，他看着事不可为，带着大军退守第二道拒马沟。 王保保此时占领了蓝玉镇守的第一道阵地，看着蓝玉，冷笑道： “蓝玉，你还能挡我们多久？？？” “要不你说说，这一次你准备拿多少人命来跟我们拼，是十万还是二十万？” 蓝玉听到这话，脸色一沉，沉声说道： “王保保，你可以试试，本将军镇守的第一道防线，可是要了你们七八万人的狗命！” “你猜猜这第二道防线，你们又得拿多少人来填！” 蓝玉这一次没有撤去木板桥，故意给王保保留下了一条通道。 王保保看着这座木桥，心里叹息道： “这木桥肯定有诈，蓝玉这孙子肯定憋着坏呢，一旦用火攻，我的将士们可就全完了！” 可是，两界山的数百架马车都消耗在第一层防线上了，短时间内根本没办法填掉这第二道拒马沟。 无奈之下，他只好命令手下的将士，沿着木板桥硬冲。 哪知道蒙元的士兵刚上木板桥，胯下的马就像喝醉了酒，直接摔倒，坠入拒马沟之中。 然而，王保保像发了疯似的，根本不收兵。 这可苦了那些士兵，九成的士兵死在了冲锋的路上，只有一成的士兵冲上了木板桥； 可还是掉进了拒马沟里，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就这样，一直到深夜，这场大战还在激烈地进行着，喊杀声震得人耳朵都快聋了。 蓝玉率领的部队早就撤下，换成了冯胜带领的部队继续顶上。 伯颜看着王保保，脸色难看的说道： “大将军，咱得想想其他办法啊，这样打下去，伤亡太大了！” “至少八千勇士死在了明军的炮火和床子弩之下，太惨了！” “咱们连蓝玉那个狗东西的面都没见着，就让数千勇士魂归泉台，他们死得太冤枉了！” “不！！！” 王保保大声吼道，“他们死得一点都不冤枉！” “本将军短时间之内，没有其他办法填平这一丈深的拒马坑，只能用将士们的鲜血铺路了！” “你看，我们虽然没办法突破明军故意留下的十二座木板桥，但是这木板桥的下面； 可都是我族将士的尸骨！” “他们都快把这沟壑填平了，只需要一个时辰，我们就可以跨过这道沟壑，向明军复仇； 让他们血债血偿！” 第60章 王保保战死 伯颜听到王保保这句话，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名词 —— 白骨铺路！ 没想到这书籍上的惨事，竟然在自己的眼前上演！ 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因为他知道，两界山防线的将士战斗力每天都在下降； 包括自己也已经开始高烧了。 如果明天不能打破明军的防线，恐怕自己也只能变成待宰的羔羊了。 一个时辰以后，第二道拒马沟还真被填满了！ 为了这道防线，蒙元的士兵付出了一万人的代价，从傍晚杀到深夜，那真是一场血与火的较量！ 他们冒着大明的火炮营和床子弩，拿命填平了沟壑，这股子拼命的劲儿，让人胆寒！ 唐胜宗看到这一幕，紧张得手心直冒汗，连忙命令士兵： “把第二道防线前早就准备好的火油，全给我扔在这些尸体上！” 然后，士兵们点燃了火油，那场面，好家伙！ 顿时大火漫天，就像一条超级火蛇吞噬着一切！ 熊熊烈火疯狂肆虐，感觉空气都要被烧化了。 蒙元的士兵们本来还像发疯的公牛往前冲，这下直接就像被施了定身咒，脚步瞬间定格。 没办法啊，就算他们一个个都铁了心不想活了，打算跟明军拼个鱼死网破。 可他们胯下的那些马，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腿都软得像面条； 打死也不敢再往前挪动半步，仿佛前面是地狱深渊。 王保保看到这一幕，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筋骨，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长叹一口气道： “伯颜，收兵吧，今晚没机会了！” “将士们已经尽力了，今晚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日再战，我就还拿不下明军！” 这个晚上，明军一直在往拒马坑里倒火油。 一直到白天的时候还在可劲儿倒，倒得拒马坑都快成火油湖了。 甚至把第二道防线准备的干柴，也一股脑儿全扔了进去，那架势，就是要把那些尸体烧得渣都不剩。 用蓝玉的话说，王保保又不是个傻蛋，在第一道防线已经被坑得底儿掉，吃了那么大的亏。 第二道防线再用火攻这招，绝对起不了多大效果，人家肯定早有防备了。 王保保看到明军一个白天都在那儿焚烧尸体，烧得黑烟滚滚，也没让士卒们再次冲锋。 而是召集一众将军开始开会，要重新商量对策，看看怎么破局。 傍晚时分，蒙元的将军们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在阵地上听王保保训话。 只见王保保一脸严肃，郑重地说道： “诸位将军，咱们的大军现在快折损一半！” “明军那三道防线，咱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竟然才拿下一道！” “更要命的是，天花比咱们预想的来得快多了。” “已经有三成以上的士兵开始发烧，甚至就连伯颜将军都高烧不退，整个人都快烧迷糊了。” “咱们的大军可就彻底失去战斗力了，到时候，我们就跟待宰的羔羊没啥两样，任人拿捏。” “所以，咱们真没机会了，只能用上最后的疯狂手段，真正做到踩着我们勇士的尸骨； 一路冲破明军的防线，杀出一条血路来，不然就全完了！” “伯颜将军，今晚你带着本部的八千兵马率先发起冲锋，直接用将士们的尸骨； 给我们大军铸造一条通往胜利的路出来，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我们会踩着你们的尸骨，杀向明军，这是我们两界山将士的最后一次冲锋； 这一战本将军将陪着你们一起战死沙场！” “那冲锋的号角声，就是我们两界山防线一众将士，最后的葬歌！” 伯颜听到王保保的话，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说道： “大将军，我此次来到前线，答应过陛下绝不会活着回到王廷，看来今晚就是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我这条命，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 当晚，伯颜带着本部兵马向第二道壕沟发起自杀式冲锋，那场面，简直疯狂到了极点。 当蓝玉看到蒙元亲王伯颜帖木儿冲在最前面，像下饺子似的跃入拒马沟的时候， 心里 “咯噔” 一下，就知道问题大条了。 蒙元王爷竟然都成了填满拒马沟的材料，这下麻烦可大了去了！ 数万战士跟发疯似的，拼命地向他们射箭。 床子弩营和火炮营也在全力出击，火力全开，“轰轰” 作响。 多少蒙元士卒死在冲锋的路上，蓝玉根是一点都不知道。 但是，到黎明时分，第二道防线终究还是被王保保的大军攻下了，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 和蓝玉的断后部队展开了激战，喊杀声震天。 这一次，是明军开战以来牺牲最为严重的一次，八千将士永远地倒在了这片战场上。 这个战报传到中军大帐的时候，徐达脸色铁青，但是也无可奈何； 面对十万不想活的疯子，蓝玉能打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自己也亲临前线，看到了第二道防线上到处都是尸体，密密麻麻的，看着那尸体密度， 蒙元士卒倒下的人数至少是大明将士的三四倍，这是用命在填啊。 毕竟他们是一群患上天花的疲兵，早就没了军人的勇猛； 如今只是拿命在和明军死拼，像没头的苍蝇。 朱雄英看到这一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直接跳了起来，看着徐达说道： “徐爷爷，蒙元的残兵注定要死，咱们没必要和他们血拼了，这不是傻嘛！” “实在不行，让蓝玉将军放火吧，咱们准备的火油和干柴，至少能在第三道沟壑前烧上三天； 烧得他们怀疑人生。” “挡住他们三天时间，那些蒙元士兵也就变成软脚虾了，没了战斗力。” “毕竟，咱们投放的天花，也该在他们军队里全面爆发了，到时候他们都得趴下。” “就算，三天后他们还能爬起来，咱们大明和草原的骑兵也大战了无数次，” “继续设下一些简单的防线，继续坑他们。” “总之一句话，熬死他们就可以，用不着将士们拿命和他们硬拼了，硬拼多不划算！” 第61章 占领两界山 徐达听到朱雄英的话，顿时笑了起来，是啊，这么长时间过去； 王保保恐怕也要撑不住了。 想到这里，徐达看向一旁的蓝玉说道： “蓝玉，听到雄英的话了吧！” “放火吧，再挡王保保三天，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就这样，当王保保的大军还想继续冲锋的时候，第三道拒马沟防线上，再次燃起了熊熊大火。 要知道，四万骑兵可是把方圆二十里内能燃烧的东西，全部搜刮到了防线上，跟蝗虫过境似的。 大部分的可燃物都放到第三道防线后面，这个时候大火冲天，加上拒马沟， 王保保那些士兵和马匹都是肉体凡胎，怎么可能冲得过去，除非他们会飞。 一场大火整整烧了三天，同时烧掉的还有王保保的希望，那希望就像泡沫一样，“啪” 的一下就没了。 自己虽然还剩六万多人，但是这三天内，士兵们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 陆续倒下了，倒在了天花瘟疫上面。 他们这个时候，连战马都爬不上去了，能继续作战的战士，不足八千人了。 王保保在听到手下将军的通报后，惨笑一声道： “我们完了，大元也完了！” 等到火势熄灭以后，蓝玉看到对面王保保的士卒，顿时笑了起来。 看来这三天，明军布置的临时防线用不上了，白准备了。 王保保的大军已经彻底歇菜了，能在战场上还站着的，就剩下数千人了， 剩余的怕都爬不起来了，他们还打个屁的仗，简直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这个时候，蓝玉看着对面的王保保说道: “王保保，你完了！！！” “你剩下的数千战士，恐怕连本将军的床子弩和火炮都挡不住了； 恐怕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准备去见阎王吧！” 王保保惨笑一声说道： “蓝玉，古往今来国战无数，你见过几个人释放过瘟疫的； 你会成为历史上的罪人。”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蓝玉一句冷冰冰的话：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一切怪不得旁人，苍天如果因为我蓝玉用瘟疫做武器，而降下天罚， 那我担着便是！” 蓝玉说完这句话，直接挥了挥手，床子弩营和火炮营又开始开火了， “轰轰” 几声，那威力，感觉能把大地都给震裂。 王保保直接被床子弩射出的弩箭击飞，像个断了线的风筝， 然后床子弩穿过三个人的胸膛，把他们三个人的尸体钉在了不远处的地上，那场面，太恐怖了。 两个时辰后，对面仅仅剩下数百人还在站立着，蓝玉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冲啊，把他们全给我拿下！” 数十个木板平放在拒马沟上，然后蓝玉带着大军开进第二道防线， 无论是站不起来的蒙元病卒，还是还站着的士兵，全部赏给他们一通刀兵，毫不留情。 就这样，到中午的时候，王保保的大军终于是全军覆没了，彻底被消灭在两界山防线。 蓝玉直接就把王保保那二十万铁骑给趟平后，带着大军出现在了两界山防线的城门前！ 看着洞开的六座城门楼，蓝玉大手一挥，立马安排上千士卒冲进了城中。 心里想着，这下可算是拿下这两界山啦，看谁还敢跟咱大明作对！ 哪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两界山防线内就像被点燃了火药桶，开始燃起熊熊大火； 那火势，感觉能把天都给烧穿！ 不多时，就有三百多人灰头土脸地逃了出来。 蓝玉一看，脸色瞬间黑得像锅底，大声问道： “李存道，到底咋回事啊？其他兄弟们呢？这火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难不成是老天爷放的？” 千户李存道听到蓝玉的问话，苦笑着说道： “侯爷，出大事啦！！！” “两界山防线还有王保保的五百留守士卒，看到我们进城后，立马点燃了防线内的物资。” “那大火连成一片，我们六百多个兄弟被困在城里出不来了。” “如今大火越来越大，恐怕他们八成回不来了！” 蓝玉听到千户李存道的话，气得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他妈的，终年打雁，今天竟然被雁啄了眼，真他娘的坑！” “本以为轻轻松松就能接管这两界山防线，没想到被这五百个小喽啰给摆了一道！” 这个时候，李存道也是委屈得不行，无奈的说道： “是啊！！！这剩余的五百蒙古兵简直疯了，比疯子还疯！” “他们拿一座两界山要塞和满城物资，再加上他们五百多条命，就为了坑我们一把。” “这买卖做得，他们不嫌亏得底儿掉吗？难道他们脑袋被门夹了？” 徐达这会也率领诸多将军来到了两界山城门外，看到这大火黑着脸说道： “有什么好吃亏的，他们反正都注定要死了，这是临死前还想拉着我们大明的将士一起上路。” “他们一个个都是视死如归的疯子； 这火，看着至少得烧上三天，我们还是在城外等着吧！” 说到这里，徐达看向一旁的唐胜宗说道： “唐将军，率领本部兵马打扫一下战场，把蒙元的那些尸体都扔进拒马坑埋起来吧。” “至于我们大明战死将士的遗体，也烧了吧。” “把他们的骨灰装起来，挂上身份牌，等到回归大明的时候带上他们； 一起来的，也得一起回去，一个都不能少！” 就这样，唐胜宗带着本部兵马开始打扫战场。 然而，在火场的另一边，元顺帝派出的使者伊里奇却是满脸的绝望，像个丢了魂的人。 这场大火，预示着王保保将军和他麾下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全部阵亡。 三天以后，大明的军队将长驱直入正式进入漠北草原，到时候，整个漠北恐怕也会如同漠南一样， 变成一片人间炼狱！ 想到这里，伊里奇带着几个手下快马加鞭向漠北王城而去。 一千二百里的距离，伊里奇竟然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回到了王城！ 当元顺帝看着自己派出的使者回来了，连忙安排在王帐里召见他。 伊里奇走进王帐后，看到元顺帝，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哗” 的一声就流了出来，他惨笑道： “陛下，王大将军他......” 第62章 元顺帝的坚持 “陛下，王大将军和他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彻底殒灭了！” “两界山防线已经燃起大火，帝国的底牌已经化为飞灰，啥都没了！” “我们要早做准备，不然就来不及了！” 说完这句话，伊里奇直接像断了线的风筝，晕倒了过去。 毕竟两天骑马飞奔一千六百里，他早就累得不行，这会彻底撑不住了！ 丞相哈麻看到这一幕，也是满眼的绝望，像掉进了无底深渊，他一脸凝重的说道： “陛下，今天晚上或者明天，两界山的大火就要熄灭了！” “大事不好了！” 哈麻丞相那慌张的声音，像一把破锣在元顺帝耳边疯狂敲响 。 “明军这次太狠了，竟然用天花这种要命的瘟疫当先锋，咱们根本就挡不住啊！” 他的语调里满是惊恐与绝望，仿佛已经看到那可怕的瘟疫像汹涌的黑色潮水； 将他们的防线冲得七零八落 。 “陛下，要不咱们赶紧撤往西域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的提议里带着一丝可怜的侥幸，可在这残酷的局势面前，听起来是那么的不切实际； 就像溺水之人徒劳地抓着一根稻草 。 元顺帝紧紧盯着哈麻丞相，眼神深邃得如同古老的深潭，藏着无数的无奈与悲哀： “退往西域？？？” “你知道我这一辈子都在干啥吗？” “从中原灰溜溜地逃到大都，又从大都狼狈地躲到上都，接着逃到漠南王城。” “现在呢，连这最后的漠北王城都守不住了！” “丞相啊，都这时候了，你居然还劝我往西域跑？” 他缓缓地摇着头，每一下都像是在摇晃着自己那坎坷又悲催的前半生，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 “朕是可以逃到西域去，可我漠北的两百多万子民怎么办？” “他们恐怕会像漠南的百姓一样，被大明军队屠杀得干干净净！” “为了不让我族被大明灭族，我们真的不能再退了！” 元顺帝的声音低沉却又充满力量，那是一个帝王对自己子民最后的坚守； 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绝不退缩 。 哈麻丞相听了元顺帝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难看极了。 他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 “陛下，如果咱们不撤退，就靠王城这五万大军，怎么可能挡得住大明那如狼似虎的军队？” “到时候，咱们的子民还是保不住！” 他的眼神空洞又迷茫，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悲惨的结局，看不到一丝希望 。 元顺帝却异常冷静，像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沉声说道： “哈麻丞相，朕打算给大明北征元帅徐达下一份战书，约他去咱们的祖地狼居胥山打一场！” “咱们的七万大军和他率领的大明军队，就在那圣山之下，来一场生死对决！” “这一战，上到朕，下到每一个士兵，不会有一个人当逃兵！” “要是他有那个本事，就把我们全都送到长生天！” 元顺帝的眼神里燃烧着最后的斗志，那是对尊严和荣誉的拼死扞卫 。 “不过，两族之间的大战，不能连累普通百姓，要是他能打赢咱们大元最后的军队。” “那这漠北王城和漠北的两百多万子民，以后就归大明统治了。” “朕也会留下诏书，要是咱们战败了，不许他们复国，更不许他们为我们报仇。” 元顺帝的决定，就像在黑暗中撕开了一道口子，虽然微弱，但却给子民们带来了一丝生的希望； 哪怕这希望的代价是如此巨大 。 哈麻丞相听了元顺帝的话，吓得浑身直哆嗦，声音都颤抖得不成样子： “陛下，您这是要和国家共存亡啊！” “想把漠北这场大战，限制在咱们和大明军队之间，用这个办法，换两百多万百姓活下去的机会啊！”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又不得不承认，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了； 哪怕这个办法听起来是那么的悲壮 。 “可是陛下，您也知道咱们根本没可能赢啊！” “这次明军拿天花开路，咱们唯一的结局，就是全都战死在圣山之下啊！” 他的声音带着对命运的深深不甘，却又无能为力的悲哀，仿佛一只被困住的野兽，只能绝望地哀嚎 。 元顺帝却低沉地说道： “这是唯一能让我族子民活下来的机会了，至于明军拿天花开路，这还重要吗？” “咱们在天花爆发之前，就和明军展开决战，既然横竖都是死，那就死得风风光光的！” 他的眼神坚定得如同钢铁，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惨烈无比的战场，却依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行 。 “不过，先祖传下来的黄金血脉可不能断，大臣们的血脉传承也不能断。” “我会让暗卫带着六皇子和大臣们挑选出来的血脉，穿过漠北草场，前往西域。” “他们会在那儿继续繁衍生息。” “至于我们这些老家伙，是时候为族人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了。” “好了，哈麻丞相，你去准备吧！” 元顺帝挥了挥手，那动作像是在和过去告别，仿佛是命运敲响的战鼓，奏响了最后的悲歌 。 就这样，半个时辰后，五百暗卫带着一百个年轻人，悄悄地分散走出了漠北王城 。 除了他们的家人，没有任何人知道王城内已经少了这么一批人，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进行着 。 两个时辰后，元顺帝亲自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带领着镇守王城的五万大军开拔了。 他挺直了脊梁，目光坚定地望着狼居胥山方向，那是他的战场，也是他的归宿。 至于哈麻丞相，则是带着元顺帝交给他的圣旨，向着两界山的方向而去。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 哈麻丞相远远地看到面前的道路尘土飞扬，像是一条黑色的巨龙在翻滚。 他心里一紧，知道那是大明的军队来了 。 他连忙让手下，向对面的明军通传消息。 结果，这十八名随他而来的北元勇士没有去大明军中传信，而是一起扯着嗓子吼了起来： “大元丞相哈麻大人奉陛下旨意，前来会见大明北伐军徐达元帅！” 第63章 最后的圣旨 那一道道声音在空旷的草原上回荡，像一阵狂风，吹过这片古老的土地； 当然，这声音也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徐达大将军的中军 。 徐达听到前锋大将蓝玉的禀报，立刻带着朱雄英来到了阵前。 当他看到对面只有十几个人和一辆马车的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个哈麻丞相可真是有意思，居然在咱们大军的前路上烤起了全羊，这是特意等着请我们吃饭呢？” 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玩味，仿佛在看一场有趣的闹剧 。 不过，人家一个北元丞相都敢单刀赴会，自己可不能被这个老家伙看扁了。 想到这里，徐达看着朱雄英，半开玩笑地说道： “雄英，有人请咱们吃烤全羊，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蹭顿饭？” 他的语气轻松随意，像是在和自家晚辈唠家常，可又暗藏着对朱雄英的考验 。 朱雄英听到徐达的话，脆生生地回答道，声音里透着一股少年的机灵劲儿： “这有啥不敢的，如今咱们大明大军压境，他们肯定吓得寝食难安； 这北元丞相在这儿等着咱们，肯定是想和咱们谈条件呢！” 他的眼神明亮而聪慧，完全不像是一个不到九岁的孩子，仿佛能一眼看穿这背后的所有秘密 。 蓝玉等将领听到朱雄英的话，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连一个小孩子都能看明白的事儿，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将，又怎么会看不明白呢？ 不过，如今的北元，确实没什么资本和大明谈判了，这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 —— 明摆着的事儿 。 这个时候，徐达看着朱雄英的回答，笑着感慨道： “小家伙，这一趟你跟着本帅出来，可真是没白跑； 走吧，咱们一起去尝尝那哈麻丞相的烤肉！” 说完，他就带着朱雄英和蓝玉等二十多个人，大步朝着哈麻丞相走去 。 徐达大踏步走到哈麻丞相面前，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轻笑： “哈麻丞相，当年你和脱脱同朝为官，那脱脱为了北平城，那可是拼得只剩最后一口气； 和城共存亡，真乃一条汉子！”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却回到了草原，接替了他丞相的位置。” “不过就眼下这局势，啧啧啧，你恐怕马上就要成为北元的‘末代丞相’啦！”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损，像一把带着倒刺的小刀，直直地戳进哈麻丞相的心窝； 在他内心深处那道最柔软、最不愿被触碰的伤口上，狠狠地搅和了一下。 哈麻丞相看着徐达一上来就给自己一顿 “猛怼”，也没生气，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气声； 仿佛裹挟着整个大元的兴衰荣辱： “唉，是啊！” “早知道会落得今天这下场，当年就该在大都陪着脱脱一起战死，也省得如今这般窝囊！” “没想到啊，世事无常，大元还是走到了这穷途末路的田地。” 说着，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愤怒和不甘，看向徐达质问道： “不过，徐大元帅，就算是两族交战，你们做得是不是也太绝了点？” “用天花开路，这可是遭天谴的事儿啊！老天爷都得看不过眼！” 那语气，充满了对明军这一残酷手段的不满和愤怒，哪怕自己此刻身处绝境； 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也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子民挺直腰杆，大声疾呼。 然而，徐达却一脸正经，让人根本猜不透他在想啥： “哈麻丞相，你身为北元丞相，肯定饱读诗书吧。” “你可知道，我们汉人王朝在东汉末年，出了个大名鼎鼎的谋士，叫贾诩。” “对，就是他！” “他说过一句话，本帅特别认可，那就是‘伤天和，不伤文和’。” 哈麻丞相听到这话，当场就傻眼了，心里直骂徐达这老狐狸不按常理出牌。 对于这位在大汉王朝史书里以 “毒计” 着称的贾诩，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当年曹操都对他的那些毒计都有所忌惮，没想到徐达这个家伙，居然把这 “损招” 给用上了。 想到这儿，哈麻丞相看着徐达，声音低沉得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这一战，我们输了！！！” “我们陛下已经带着镇守王城的五万铁骑，风风火火地赶往狼居胥山，去和祖地的一万大军会合。” “现在整个漠北草原，连根能打仗的草都找不出来了，再也没有一兵一卒。” “狼居胥山祖地这一战，你们大明，要是能把我们陛下和大元最后的军队一锅端了。” “那整个漠北各族子民，还有王城，以后可就都归你们大明了。” “这一战，我大元的皇帝、皇族、百官，还有那些贵族们，可都全在那儿了。” “你们要是赢了，那就意味着黄金血脉的传承得断，大元贵族也得彻底消失。” “徐达大将军，现在真没必要在漠北草原再释放天花了； 你们要是赢了，他们以后可都是大明的子民。” 徐达还没来得及开口，蓝玉在一旁就轻蔑地哼了一声：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们保不准，事后就偷偷密谋什么反明复元的事儿，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依我看呐，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彻底解决了，省得后患无穷。” 哈麻丞相早就料到明军会有这反应，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份国书： “徐达大将军，你们汉人在这漫长的岁月里，融合了多少大族，也不差我们蒙古这一支吧。” “至于你们担心他们会恢复大元，陛下早就给你们准备了一份‘大礼’。” “你自己打开，瞧瞧吧！” 徐达伸手接过哈麻丞相递过来的国书，好家伙，打开一看，原来是一道写给北元百姓的圣旨。 只见上面写道： 【朕承皇天之命，御宇大元。】 【两族征战，战火纷飞，我大元王保保大将军虽奋勇拼杀于两界山，然天不遂人愿，终致战败。】 【朕念及祖宗基业、万千子民，决意亲率大军，于狼居胥山与明军展开最后一战。】 【此战关乎我大元生死存亡，朕将身先士卒，与将士们同仇敌忾，虽死无憾。】 【若此战我军不幸战败，实乃天命所归。】 【朕严令全体蒙古各部，不得复国，不得为朕报仇。】 第64章 最后一战 【凡违此令者，即为大元之叛逆。】 【朕之所求，唯我大元各部族子民能安稳度日，远离战火纷扰，得以休养生息。】 【朕深知，百姓乃国之根本，若能以朕之一战，换得子民长久太平，朕死亦含笑九泉。】 【望我大元子民，谨遵朕命，顺应天命，勿再做无畏抗争，齐心共保族人生机。】 【钦此！】 徐达看到元顺帝留下的这道圣旨，也笑了起来，他知道有这道圣旨在； 确实没有必要再为难蒙古各部了。 想到这里，徐达看向哈麻丞相说道： “好吧！！！” “哈麻丞相，你们北元皇帝的请求，我徐达答应了，不过你恐怕得移步两界山。” 徐达神色淡定，声音沉稳有力，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 “等到此战结束后，由你向蒙古各部宣读这道圣旨了。” 哈麻丞相听到徐达的话，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那笑容里满是无奈与沧桑： “看来老朽得多活几天了，希望能劝住各族族主。” 徐达一挥手，他的亲兵直接上来把哈麻丞相送到了两界山防线。 然后，他目光转向蓝玉，眼神中带着几分期许与信任： “蓝玉，这元顺帝是铁了心要跟我们拼命了，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而我们为了一战功成，就必须得去一趟狼居胥山。” “那里有六万头不要命的‘恶狼’，加上北元皇族和文武百官，差不多有十万人了。” “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啃下这块硬骨头？” 永昌侯蓝玉听到徐达的话，双手猛地抱拳，身姿挺拔，气势如虹： “启禀徐帅，这些年多少恶战都过来了，区区六万元军士兵，还是走到山穷水尽的士兵，” “收拾他们，手拿把掐！” “末将愿意打头阵，击破蒙元最后的军队，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徐达看到蓝玉请战，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沉声说道： “蓝玉，我们这一次除去镇守两界山的部队，我们的十五万大军全部带上了。” “这一战我们必胜，但是你面对的是一群不要命的恶狼，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本帅赦令你为前锋将军，以最小的伤亡拿下狼居胥山元军最后的堡垒，这任务可不轻松； 你可得给我办好了！” 就这样，大军浩浩荡荡转向狼居胥山方向开拔。 此去千里，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剿灭北元最后的残存力量。 朱雄英看到徐达一路上都在扶持蓝玉，小脑袋瓜一转，顿时明白了过来。 这位历史上的传奇大帅是支持自己的，毕竟自己穿越成朱雄英，蓝玉是自己的舅老爷。 他如果诛灭北元最后的抵抗力量，足以封公爵之位。 不过这一世有自己在，更有徐达镇守，他不需要再打破喜峰口，搞自污那一套了。 有自己在，他的国公爵位怎么也应该是梁国公，而不再是凉国公了。 就这样，千里草原行军，也就用了二十多天的时间。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初夏，草原上一片生机盎然，绿草如茵； 可谁能想到，一场残酷的战争即将在这里爆发。 但是对于元顺帝来说，此刻的心情，却是莫名的沉重。 他看向远方烟尘滚滚，就像死神的脚步一步步逼近，他叹息一声说道： “看来最后的决战就要打响了，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达腊太子听到元顺帝的话，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 “父皇，为什么不让皇族逃走呢？” “黄金家族的血脉，如今维系在老六一个人的身上，如果他在西域出点啥事，” “我们黄金家族的直系血脉恐怕就要断了，这可是天大的事儿啊！” 元顺帝看了一眼达腊太子，眼神中满是失望，幽幽地说道： “达腊，你让为父失望了！！！” “你母后和妹妹们都没有向朕问出这句话，你是第一个向朕问出这句话的。” “不过，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 “明军此次北征不是普通意义的两族大战，他们以天花开路，是奔着灭族来的，简直是心狠手辣！” “漠南一战，我们在漠南的子民损失九成，男丁被屠杀一空，就剩下车轮以下的孩童和女人； 这场景，查遍史书都不多见！” “至于老人，没等他们动手，就被天花夺去了生命，那可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他们在乎的从来都不是我们族人的命，而是脚下的这片土地，还有草原上无尽的牛羊； 我们在他们眼里，不过是随意斩杀的猪猡。” “自从两界山防线被击破，我们大元就失去了一切希望。” “但是，漠北的两百多万子民，他们需要活下去，如今，让他们活下去的办法有两个。” “第一个就是，父皇带着大元向朱和尚投降，” “然后，黄金家族的成员和百官，以及他们的家人，全部都得被明军押解到大明去。” “达腊，这种日子你想过不？” “或许，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是我大元的太子，应该知道中原北宋时期靖康之变的故事吧！” “北宋宋钦宗、宋徽宗，整个皇室加上百官尽数被俘。” “他们在金国过的生活猪狗不如，男丁丢尽尊严而死，女眷被玩弄而死； 那是一段多么屈辱的历史！” “所以，投降这条路，不是我们要走的路！” “剩余的一条路，那就是战斗，战斗到我们大元的贵族、皇族、百官尽数战死。” “战斗到大元失去一切生机，战斗到我们狼居胥山的族人全数阵亡，这是我们最后的抗争！” “我们都死了，我们的子民才能活下去，这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我们的宿命。” “所以，朕不能走，你母后也不能走，你作为大元的太子，更不能走。” “你六弟之所以能走，那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认祖归宗，大元的族谱里从来就没有这位六皇子，” “所以，他才能离开。” “不要轻视了大明的那些暗探和夜不收，他们就像无处不在的幽灵。” “我们，能在......” 第65章 元廷覆灭 “我们能在大明的应天城埋下细作，大明也一定有暗探在我们大元的王城，” “我们皇族和百官的信息，恐怕早就送到了朱和尚的案头上，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我们不死，就意味着大元有复国的可能，大明抱着能杀错不放过的行事风格，” “一定会在漠北释放天花这种瘟疫，那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到时候，十室九空，族群凋零，这不是父皇要的结果，我们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发生。” 达腊太子听到这里，终于明白过来了，他神色难看，仿佛世界都崩塌了： “父皇，我们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真的要全部战死在狼居胥山下吗？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元顺帝幽幽地说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凉： “明军用天花开道，我们没有赢的希望，我们唯一能做的是，在天花爆发之前和他们以命换命，” “这是对我们命运的抗争，也是在为我漠南一百多万牺牲的族人，复仇，我们不能让他们白白死去！” “备战吧！！！” 元顺帝的声音，仿若洪钟鸣响，在空旷的草原上激荡。 “一个时辰后，全军杀向明军，这一次我们都不能活着回来，就让我们用生命扞卫最后的尊严！” 那语调，充满决绝，好似在向命运发出最后的咆哮。 很快，大元最后的六万大军，整军待发。 这一次，他们每个人都心如明镜，知晓自己的宿命，那是一条有去无回的路。 没有人准备活着回来，他们的眼神中，有悲壮，有坚定，更有对往昔荣耀的眷恋。 此刻的元顺帝，目光缓缓扫过营寨中的百官和皇族，最后，定格在奇皇后身上，沉声说道： “此战是我们大元和明军的最后一战，我们大元剩余的勇士都将阵亡。” “为了避免你们受辱，朕本应在开战前将女眷尽数诛杀。” “男丁随朕杀向明军，鲜血洒遍圣山之下，让我们的热血成为大元最后的印记。” “省得你们被明军俘虏，受尽屈辱而死，那将是我们大元的耻辱。” “但是，朕想了想，那两百多万各族牧民是朕的子民，你们也是朕的子民。” “朕此战给他们了一条生路，但是却把你们带到了绝路上。” “这确实有点太过残忍，如今，朕思前想后，决定给你们一个机会。” “你们可以选择待在这里，等到我们尽数战死之后，成为明军的俘虏。” “到那个时候，明军会损失惨重，他们或许会把你们俘虏了带回大明。” “也有可能为了泄愤，把你们全数斩杀，生死只在他们一念之间。” “当然，你们的结局也有可能像汉人北宋时期，靖康之变那一年，北宋皇族和百官的结局。” “未来活得生不如死，在无尽的痛苦与屈辱中挣扎求生。” “不过，无论是哪种结果，都是你们自己选的。” “现在，愿意陪着大元朝一起死的，可以随朕出征杀敌。” “愿意呆着这赌一个明天的，朕也不勉强你们。” “以后，你们就生死由天吧！” 说完这句话，元顺帝猛地一拉缰绳，打马走出大营，向着他的六万大军而去。 那背影，孤独而又悲壮。 很快，两万多人离开了临时驻地，追随元顺帝而来。 不过，元顺帝的那番话，终究是动摇了一批人，这批人就包含了大元的奇皇后。 她看着自己十五岁的女儿琪格，眼中满是慈爱与不舍，又看向离去的元顺帝，眼中落下一串泪花。 那泪水，仿若断了线的珠子，诉说着无尽的哀愁与无奈。 最后，她叹息一声说道： “陛下，我这不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我这是为了我们的女儿琪格，她才十五岁，不该就这么死去，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我是大元的皇后，大明的皇帝只要还要一份体面，就不会为难我们母女。” “我们的女儿，没有资格传承黄金家族的血脉，也不会被明军屠杀。” “我陪你前半生了，后半生我只想要我们的女儿活着，这是一个母亲最后的心愿。” 元顺帝看到自己的皇后和几个皇妃没有跟上来，也看到自己的两个女儿没有来到阵前。 他瞬间明白了她们的意思，心里哀叹一声，那声音仿若秋风中的落叶，满是凄凉： “这样也好，你们带着朕的两个女儿能活下来，我们大元皇族也不算被灭族。” “至于传承黄金血脉的事情，就有老六在西域经营吧。” 想到这里，元顺帝看向已经近在咫尺的明军，眼中燃烧着最后的斗志，怒吼一声道： “勇士们，今天我们都将死去，但是我们大元的英魂将在这圣山下永垂不朽！” “杀向明军，此战有死无生，我们一起同归长生天！” 就这样，八万多人如汹涌的潮水，杀向明军，那气势，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掀翻。 蓝玉看到这一幕，神色一凛，连忙调兵遣将应对起来，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就此拉开帷幕。 这一战打得山河失色，日月无光，整整三天时间没有停下。 整个战场都快被打成一锅粥了，喊杀声、兵器碰撞声、马嘶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明军有十五万大军，面对北元这八万人不要命的冲锋，也损失惨重，鲜血染红了大片的草地。 朱雄英站在中军的高台之上，看着远处的大战，脸上也露出了不忍之色。 徐达看到他这个样子，轻轻叹息一声说道： “雄英，这就是战争，还是北元皇帝带着手下将士发起的最后一次冲锋。” “他们没有打算活下去，要拖着我们大明的将士同归黄泉路。” “我们大明的军队损失惨重，就在所难免了。” “但是，这是彻底终结大元的一战，我们需要解决掉北元最后的抵抗力量。” “所以，这一战不可避免，这是历史的选择，也是时代的使命。” 朱雄英听到徐达这么说，忍不住哀叹道，声音里满是对苍生的怜悯： “古往今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第66章 祭天仪式 “希望此战过后，漠北各族能识相一点，不要再折腾事情，否则再起兵戈； 又是尸山血海，受苦的还是百姓。” 又是一天过去。 前方的大战终于是落下了帷幕，战场上弥漫着一股死寂的气息，仿若时间都在此刻凝固。 蓝玉疲惫的带着一辆车子，来到了中军大帐。 徐达看到这辆车子，上面还躺着一具尸体，只不过是用白布盖着的，心里顿时萌生出了一个念头。 他看着蓝玉沉声问道： “蓝玉，这马车上八成是元顺帝的遗体吧！” 蓝玉听到徐达的问话，一抱拳说道： “启禀大帅，这的确是元顺帝的遗体，这个老货临死还杀了我们三个士卒。” “一个皇帝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少有了。” 说完这句话，蓝玉掀开了马车上的白布，一具浑身是血的尸体出现在徐达的面前。 朱雄英也看到了这具尸体，但是他看到这元顺帝临死都没有闭上眼睛，那双眼，空洞而又不甘。 看到这一幕，他连忙向蓝玉看了过去，沉声说道，声音里还带着一丝疑惑： “永昌侯，这元顺帝怎么临死都没有闭上眼睛？” 蓝玉看到朱雄英这么问，一脸凝重的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动容： “这元顺帝说，他带着大元的皇族和将士履行了最后的誓言，全部战死沙场。” “但是，狼居胥山下的军营里，还有不到两万人的老人、女眷和孩童。” “他们已经对大明没有威胁，如今大元已经没有了，希望我们不要掀起大屠杀。” “这兹事体大，我没敢答应，因此这元顺帝到死都没有闭上眼睛！” 朱雄英瞧了瞧那静静躺在马车上的尸体，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感慨： “如今战争已经结束了，蒙元所有的抵抗力量全部阵亡。” “那些没有参战的妇孺，会被送到大明，成为俘虏。” “我们大明的将士不是刽子手，战争结束后，不会兴起大屠杀，你就安心去吧。” 朱雄英这话一出口，神奇的事儿发生了； 那死不瞑目的元顺帝竟直接闭上了双眼，仿佛在这一刻，他终于放下了所有的牵挂。 蓝玉看到这一幕，惊得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啧啧称奇： “嘿，这可真是见了鬼了，奇了怪了！” 徐达却是一脸郑重地看向蓝玉，神色凝重： “这元顺帝，国家覆灭，还能为了子民战死疆场，也算是条汉子，是个人物。” “蓝玉，给他造个坟茔安葬了吧，让他能有个安息之所。” “还有，我们该去看看那些俘虏了。” 说完，徐达便带着一行人朝着狼居胥山走去。刚前行五里，就瞧见了一个大型驻地。 此地，早已被延安侯唐胜宗率领的明军控制得严严实实。 唐胜宗看到徐达一行人的到来，赶忙把一行人请进最大的一个营帐里。 随后，他双手抱拳向徐达禀报道： “启禀大帅，此地还剩余一万三千七百五十一人，其中大部分是已故元顺帝的文官； 和他们的直系亲属。” “至于武将，已经全部追随元顺帝阵亡在战场之上！” 徐达听到唐胜宗这么说，眉头微微皱起，问道： “皇族呢？” “有没有活下来的，特别是男丁。” “启禀大帅，北元皇族的奇皇后和四位嫔妃活了下来，包括琪格在内两位公主也活了下来。” “其余的女眷尽数自杀殉国了。” “至于男丁，包括太子达腊在内，四百二十七名皇族成员阵亡。” “目前已经找到他们的遗体，和我们在漠北王城暗线送到京城的数字相吻合。” 徐达听到唐胜宗的汇报，不禁感慨道： “元顺帝竟然能做到这一步，真乃当代枭雄，比那优柔寡断的张士诚之流强多了。” 说完，徐达再次看向蓝玉，语重心长地说道： “蓝玉啊，把北元这些战死的皇族成员，一起给他们修个陵园吧，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尊重。” 这个时候，朱雄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蓝玉，神色关切地问道： “永昌侯，此战我们明军伤亡几何？” 朱雄英这话一出，现场跟过来的十几个将军都沉默了，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无比。 直到最后，蓝玉才声音低沉地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斤重： “此战，我们大明的勇士战死三万七千五百二十一人。” “是我们开战以来，损失最大的一次。” “但是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从今天以后，蒙古草原上，无论是漠南还是漠北。” “都尽归我大明的版图，从此我们大明的版图扩张到瀚海一线。” “北境的百姓，再也不用经受战乱之苦。” “他们，都是我大明的英雄，他们的英魂将永远庇佑着这片土地。” 朱雄英听到这个数字，身形猛地一晃，仿佛被重重地击了一拳。 几天前他们还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转眼间就魂归幽冥。 战争，还真是残酷啊，就像一场无情的噩梦，吞噬了无数鲜活的生命。 想到这里，朱雄英看着蓝玉，语气坚定地说道： “永昌侯，我们一起来的，还是一起回去吧。” “还有，准备六畜和祭坛，我年纪虽小，但是也要代表皇爷爷，在这狼居胥山上举行一场祭天仪式； 告慰那些逝去的英灵。” 蓝玉看了一眼徐达，看到他点头同意了，连忙退下准备去了。 徐达这个时候看向延安侯唐胜宗，神色严肃地说道： “唐胜宗，把那奇皇后带过来吧，本帅感觉她手里应该有本帅需要的东西。” 延安侯唐胜宗听到徐达的话，也快步走出了大帐。 不一会，就把一个穿着明黄服饰的女人带了进来。 然后向徐达禀报道： “启禀大帅，她就是已故元顺帝的皇后，奇皇后。” 奇皇后听到唐胜宗的话，立马明白了坐在大帐正中的这位是谁，连忙施礼道： “拜见大明徐大将军。” 徐达看着这奇皇后，见她虽然有些害怕，身子微微颤抖，但眼神中却是透露出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 看到这里，徐达心头顿时有了主意，一脸威严地说道，声音仿佛能穿透人心： “你，就是......” 第67章 昭告苍天，魂兮归来 “你就是北元的奇皇后，大元皇族男丁尽数战死，女眷也有九成以上在这片营地里自杀。” “你身为一国皇后，怎么没有陪着北元殉国，这不应该啊，你倒是给本帅说说。” 奇皇后听到徐达的话，差点没被吓死，强忍着惊恐，声音颤抖地说道： “大将军，大元已经不存在了，如今早就没有了奇皇后。” “如今，想死还不容易，可活下去却需要莫大的勇气，我的丈夫和儿子已经全部战死沙场。” “我不想我的女儿再步入他们的后尘，她还那么年轻，她的人生不该就这样结束。” “我们下半生，只想好好活下去，求大将军开恩。” 唐胜宗听到奇皇后的话，却是一脸冷漠，冷冷地说道： “活着，谁不想活着，我大明狼居胥山一战，损失了近四万弟兄，他们就想死吗？” “除非，你能证明自己的价值，否则......” 那语气，就像一把冰冷的刀，悬在奇皇后的头顶。 奇皇后听到延安侯唐胜宗这么说，吓得花容失色，脸色苍白如纸。 最后她强自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一些： “这位将军，如今大元已灭，虽然陛下给了丞相哈麻一道圣旨安抚子民。” “但是，改朝换代，必将生乱。” 奇皇后的声音微微颤抖，在这略显空旷的营帐里，带着几分惶恐与无奈。 “有我这位前朝皇后现身，持着我丈夫留下的那份遗诏安抚子民。”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祈求，那目光紧紧锁住徐达，好似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 “也可以给大明减少不少麻烦，恳请将军给我们母女一条生路。” 声音落下，营帐内陷入短暂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徐达身上。 徐达听到奇皇后这么说，目光深邃，幽幽地说道： “奇皇后，你是聪明人。” “你作为一个敌国战俘，未来想要好好活下去，需要投名状。” “光这些，恐怕还不够！！！” 他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奇皇后的心尖上，让她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又黯淡了几分。 奇皇后听到徐达的话后，也是苦笑了一声，那笑容里满是苦涩。 她缓缓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木盒子，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开启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然后看向徐达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这里面是漠北各族的驻扎地，和大致人口、牛羊数量，当然，最重要的不是这些。” “你们汉人丢失数百年的至宝，也在这个盒子里。” “大将军，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换来，我和我女儿在大明平安的度过一生。” 徐达没有回复她，只是神色平静地示意唐胜宗把这个木盒呈了上来。 徐达看到一方大印，下面还有三本书，看到这些东西后，徐达的手微微颤抖； 直接把这方大印拿在了手里。 只见这方大印的一个角被黄金修补过，岁月的痕迹在它身上留下了斑驳的记忆 。 然后，他拿着大印反转了过来，底部的八个大字出现在徐达的眼前，“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徐达看到这八个大字，感慨地说道，声音里满是沧桑与激动： “不错，这是中原王朝丢失数百年的传国玉玺，如今，它终于再次出现了。” 说道这里，徐达看向奇皇后说道，语气里多了几分温和： “你先回去吧，好好活着，本国公给你作保，就算你和你女儿以俘虏的身份到了大明。； 也可以平安的度过一生。” 奇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然后，就被卫兵带出了营帐。 朱雄英看到这一幕，轻轻叹了口气，感慨地说道： “这就是她的底牌吗，元顺帝对她还真不错。” 然后，朱雄英又看向徐达手里的传国玉玺说道： “虽然，皇爷爷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乃是得国最正的君王，但是没有这传国玉玺； 总感觉少点啥。” “如今这传国玉玺再现，也算是了结皇爷爷的心愿了。” 就这样，三天的时间转眼过去，蓝玉再次回到了大营。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徐达，抱拳道，声音洪亮有力： “启禀大帅，祭天祭台和六畜已经安排好了，随时可以举行祭天仪式。” 徐达听到蓝玉的话，看了他一眼说道，神色认真： “祭天仪式是由皇长孙朱雄英发起，还是代陛下主持的，此次祭天仪式由皇长孙安排。” 蓝玉听到徐达这么说，顿时明白了，连忙转身向朱雄英抱拳说道，态度恭敬： “启禀皇长孙，祭坛和所需六畜已经安排妥当，不知何时举行祭天仪式？” 朱雄英看到这一幕，神色郑重，仿若肩负着天下的重任： “明天黎明时分，三军阵前，举行祭天仪式，去办吧！” 随着蓝玉的离开，徐达颇为担心的看着朱雄英说道： “小家伙，你能不能行，这一次你可是代表你皇爷爷祭天，可不要把事情搞砸了。” 朱雄英却是神秘地一笑说道： “搞砸，那没可能的。” “徐爷爷，您就瞧好吧！！！” 第二天，十多万大军列阵，整齐肃穆，仿佛在等待着一场盛大而神圣的洗礼。 三军阵前有一处高台，朱雄英端坐在正中的王座之上。 他看向不远处的蓝玉说道，声音清脆却又充满力量： “永昌侯蓝玉，宣读祭天檄文吧！” 蓝玉听到朱雄英的话，缓缓打开手里的檄文，高声道： 【洪武十五年五月初三，大明皇孙朱雄英代大明洪武皇帝，谨以清酌庶馐之奠。】 【昭告于皇天后土、山川神只，暨我大明阵亡将士之英灵，与夫天下苍生： 自蒙元入主中原，暴敛无度，涂炭生灵，致苍生蒙难，社稷倾颓。】 【虽蒙天恩，洪武皇帝应天顺命，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然北元残部，贼心不死； 屡屡犯我边疆，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 【元顺帝罔顾天下苍生，悍然兴兵犯边，战火重燃，烽烟蔽日。】 【十余年间，边民流离失所，田园荒芜，饿殍遍野。】 【我大明为保境安民，扞卫社稷，不得已举义旗，兴王师，反击蒙元。】 第68章 前往漠北王城 【徐达率雄师劲旅，朱雄英随军历练，蓝玉等猛将相随，挥师北上，直捣狼居胥山。】 【此乃汉家将士饮马之地，亦是扞卫家国尊严之所。】 【我大明将士，同仇敌忾，浴血奋战，以无畏之勇，抗击元军之疯狂反扑。】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我将士舍生忘死，冲锋陷阵，或力战而亡，或壮烈殉国。】 【长枪刺透胸膛，鲜血染红战袍，却依然坚守阵地，毫不退缩。】 【五万余将士，就此魂断草原，血沃疆场，化作守护山河的忠魂。】 【然天佑大明，我军终获大捷，击破元顺帝之大军，将其残部尽数剿灭于狼居胥山下。】 【从此，大明疆土，直抵瀚海之滨，山河重振，百姓稍安。】 【此皆赖我战死将士之英勇，他们以生命为代价，换来了国家的安宁，山河的完整。】 【今日，战争虽已结束，然我等永不敢忘，是他们的牺牲，铸就了今日之胜利。】 【他们或是家中独子，或是顶梁柱，却为了家国大义，毅然奔赴战场，一去不返。】 【在此，我大明向天下宣告，两族本应和平共处，共享太平。】 【然此次战事，皆因元顺帝之挑衅，我大明被迫反击，实非好战。】 【对于我大明战死士兵之家人，朝廷定当厚加恩养，使其老有所依，幼有所养； 绝不辜负将士们的牺牲。】 【让他们知晓，亲人的牺牲，换来了大明的安宁，他们的功绩，将永载史册，为后世所铭记。】 【英灵不远，魂兮归来。】 【愿我大明阵亡将士，在天之灵，安息长眠。】 【愿两族百姓，从此远离战火，安居乐业，共享太平盛世。】 【伏惟尚飨！】 随着祭天檄文被蓝玉宣读完毕，那激昂的文字仿若还在空气中回荡； 然后，蓝玉就把檄文拿到一旁的火盆里烧掉，祭拜天地。 这个时候，朱雄英带头振臂一呼，声音清脆却充满力量： “魂兮归来！！！” 十余万大军齐声响应，那声音震耳欲聋，仿若要冲破云霄： “魂兮归来！！！” 这道召唤大明英魂的呼唤飘荡在天空之上，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温柔地召唤着英灵们归来。 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逝去战友的思念与敬意，那股真挚的情感，在天地间肆意蔓延。 朱雄英看着祭坛下的将士们，目光坚定而温和，沉声说道： “大明的将士们，战争结束了，从此山河一统，我们可以回家了。” 这一刻，狼居胥山下爆发了无尽的欢呼声。 那欢呼声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仿佛要将所有的疲惫与伤痛都冲刷殆尽。 士兵们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眼中闪烁着对家乡的渴望。 次日，八万大军和一万多俘虏在蓝玉的带领下，先行离开了狼居胥山下的大营； 踏上了返回大明的征程。 他们的身影在朝阳的映照下，拉得长长的，像是一幅流动的画卷。 徐达却是带着三万多大军，还有朱雄英和奇皇后等几十名俘虏前往漠北王城。 这一次，随着缴获了数万匹战马，这三万多步兵也变成了骑兵。 虽然骑术不精，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像喝醉了酒，但大军有的是时间慢慢磨合。 离开狼居胥山的第十天，徐达率领的大军来到了漠北王廷。 朱雄英看到这座土城，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 “川” 字，满脸嫌弃地说道： “奇皇后，不至于吧！！！” “这就是你们的王城，连我们的县城都不如，简直就像个大一点的村庄。” 奇皇后听到这位大明皇孙的话，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那笑容里满是无奈： “这不奇怪，我们蒙古诸部都是游牧民族，从来没有建城的习惯，之所以建设这里； “也是因为这里是王廷所在。” 徐达听到这里也是点了点头，然后率队入城。 不到半天时间，明军就像潮水一般迅速控制了整个城池。 然后，奇皇后亲自执笔，写了一百多封书信给各大族主。 她的笔触沉重，每一笔都像是在书写着大元的兴衰。 当天傍晚，留守在王廷的一百多个守卫化身传令兵，骑着快马如离弦之箭般，前往草原上各个大族而去。 与此同时，哈列丞相也在这几天被带回了王城。 十五天以后。 一百多个大小族主，齐聚王城元顺帝的大帐里。 当他们看到王城被明军攻占后，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漠北第二大族的苏哈族长看着奇皇后和哈麻丞相，紧张得声音都微微颤抖： “皇后娘娘、丞相大人，我们陛下在狼居胥山这一战，是不是败了？” 奇皇后看着一众族长都将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她叹息一声，声音里满是悲凉： “不错，陛下已经败了，我族最后的六万大军和百官几乎全部战死，剩余的已经被俘虏，押往大明。” “我之所以留下来，是为了向你们宣读我们大元皇帝的遗诏。” 说完这句话，奇皇后看向哈麻丞相，那眼神就像在传递一个无声的信号。 哈麻丞相立马明白了奇皇后什么意思，直接把袖口里元顺帝的遗诏拿了出来； 恭恭敬敬地递到奇皇后的手里。 奇皇后接过遗诏，看向一百多个大小族主，缓缓把遗诏打开了，声音低沉而庄重； 仿若在诉说着一个时代的落幕： 【朕承皇天之命，御宇大元。】 【两族征战，战火纷飞，我大元王保保大将军虽奋勇拼杀于两界山，然天不遂人愿，终致战败。】 【朕念及祖宗基业、万千子民，决意亲率大军，于狼居胥山与明军展开最后一战。】 【此战关乎我大元生死存亡，朕将身先士卒，与将士们同仇敌忾，虽死无憾。】 【若此战我军不幸战败，实乃天命所归。】 【朕严令全体蒙古各部，不得复国，不得为朕报仇。】 【凡违此令者，即为大元之叛逆。】 【朕之所求，唯我大元各部族子民能安稳度日，远离战火纷扰，得以休养生息。】 【朕深知，百姓乃国之根本，若能以朕之一战，换得子民长久太平，朕死亦含笑九泉。】 第69章 返回大明 【望我大元子民，谨遵朕命，顺应天命，勿再做无畏抗争，齐心共保族人生机。】 【钦此！】 一百多个族主听到元顺帝的遗诏，瞬间像炸开了锅一样骚动起来。 他们交头接耳，脸上满是震惊与不甘。 然而，奇皇后立马提高音量，大声说道： “诸位族主，你们都是大元的中梁砥柱，但是如今大元已经覆灭。” “陛下之所以带着六万大军和百官前往圣山和明军最后一战，是因为陛下、百官和六万将士； 想用他们的命，换你们生存下来的机会。” “他们就像一群扑火的飞蛾，明知结局，却义无反顾。” “你们不要悲伤，也不要难过，这是陛下和将士们自己的选择。” “同时，陛下遗诏你们也听的很明白，让你们以后做大明的子民，不许有什么复国的念头。” “陛下为了打消你们的这种念头，已经带着全部皇子战死在圣山之下。” “黄金家族的血脉已经断绝，所以好好活下去吧。” “这是，陛下对你们最后的期望。” 奇皇后的话说完，一群七尺男儿竟然有不少人忍不住哭泣了出来，那哭声撕心裂肺； 仿佛要把内心的痛苦都释放出来。 然后他们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膝盖与地面碰撞的声音，沉闷而又震撼。 他们面向狼居胥山方向哭喊道： “恭送，大元皇帝元顺帝陛下......” 等他们发泄完毕，情绪稍微恢复了一些，徐达带着朱雄英和一众军士走进了大帐之内。 徐达看着他们一副心若死灰的样子，神色严肃，沉声说道： “两族大战非我等所愿，此次大战是你们北元陈兵二十万犯我大明边关； 才导致我大明天兵降临。” “如今，北元已经不存在了，蒙古各部和这片草原纳入大明的版图，从此两家变为一家。” “希望我们再不起刀兵！！！。” “本帅会留下我们大明的延安侯唐将军，镇守漠北草原，和你们共同治理这片草原。” 说完这些话，徐达就安排卫兵带他们走出了大帐。 此刻，徐达看向奇皇后说道： “明天，我们就要返回京城了，你们也准备一下吧，或许有生之年你们再也回不到这座王城了。” 奇皇后听到徐达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她带着她的女儿琪格； 脚步沉重地走出了这座曾经的王帐。 然而，大帐中的哈麻丞相却是一动不动，像一尊凝固的雕像。 徐达看着他说道： “哈麻，还有什么心事未了，你们想保全漠北各族，如今也算做到了。” 哈麻丞相听到徐达的话，目光缓缓扫过这座曾经的王帐，仿佛在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感慨地说道： “徐大将军，我们也认识几十年了，老夫还真有一桩心愿未了。” “当年在大都，脱脱战死了，我跟着王保保大将军的大军，逃进了草原。” “然，如今王保保和他麾下的二十万大军也都战死了。” “连陛下也战死在了圣山之下，我们这一代人啊，就剩下了我这一个老家伙。” “我年纪大了，不想再去大明了，可否让我葬在这片草地上。” “毕竟故土难离啊，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藏着我的回忆。” 徐达听到哈麻丞相的话，顿时沉默了下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最后苦笑一声说道： “哈麻，你这是何苦呢？” 徐达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与惋惜，仿佛在问一个固执的老友，又像是在感叹命运的无常 。 “你知道的，你可以在大明安稳度过余生的。” “算了，今年我也快七十了，你们中原有一句老话，人到七十古来稀。” 哈麻丞相的语气里，满是岁月的沧桑，像一杯泡得太久的浓茶，苦涩又深沉 。 “我已经土埋脖子了，不想到处跑了，这把老骨头，就想留在熟悉的地方。” “唯一的心愿，就是葬在这片草原上，这里的草，这里的风，都是我的老伙计。” 徐达看到哈麻意志如此坚决，也不再劝了，对于哈麻这个熟悉的陌生人，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心里想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哈麻的归宿，或许就在这片他深爱的草原。 当天晚上，大元末代丞相哈麻回到自己的家里，看着这座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蒙古包； 就像看着自己的一生。 他取出了一瓶鹤顶红，那瓶子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仿佛是死神的邀请函。 他看着狼居胥山方向，眼神里满是忠诚与决绝，喃喃自语道： “陛下，您交代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相信有皇后娘娘在，她能比我做的更好。” “老臣这就追随陛下去，到了那边，咱君臣再一起叙旧。” 说完这些，哈麻一仰头，把手里的鹤顶红一饮而尽。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像一片秋天的落叶，轻轻地，彻底离开了世间 。 第二天，这道消息传到王帐里的时候，朱雄英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说道： “这北元的老丞相还真是决绝啊，就这么自杀了，蝼蚁尚且偷生，他这是何苦呢？” 徐达看到朱雄英一副不解的样子，轻轻叹息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 “他啊！！！” “活了太长时间了，如今主上战死、故友几乎全部凋零，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或许对他来说，活着比死了更痛苦，他做出这个选择，不难理解。” 说完这句话，他看向大帐内的延安侯唐胜宗，神色认真地说道： “去安排一下，让奇皇后和那些族主送哈麻最后一程吧，也算是给他最后的体面。” 就这样，又在漠北王城耽搁了一天 。 直到第三天，徐达才率领三千轻骑带着朱雄英，还有几十个俘虏离开了漠北城。 不错，这座王城从此消失，正式改名漠北城，就像一个时代的落幕 。 唐胜宗被徐达留下了，带领三万大军镇守漠北区域，他的身影在城墙上显得格外坚毅； 仿佛在守护着一个新的开始 。 一个多月后，徐达一行人也回到了大同城。 徐达看着大同守将陈亨，眼神里透着信任与期许，说道： “看来，以后......” 第70章 大军回京 “看来，以后大同沿线的防线要名存实亡了，如今延安侯率领三万大军镇守漠北草原。” “你陈亨如今也是兵强马壮了，镇守大同的五万大军，有三万都是骑兵。” “以后这漠南草原，也需要你镇守了。” 陈亨听到徐达的话，惊喜得眼睛都瞪大了，脸上笑开了花。 如今大明的边关在瀚海一带，本以为自己这个大同将军，手下的军权要逐步被裁撤掉。 没想到徐达大将军竟然选自己镇守漠南草原，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看来，短时间之内，朝廷是不会裁撤大同的军队了。 毕竟，整个漠南草原比大明的一个行省都大，想要管理过来，也是千头万绪，有的忙了。 想到这里，陈亨连忙向徐达抱拳道，声音洪亮，充满干劲： “启禀大帅，末将一定鞠躬尽瘁，为大明镇守漠南草原，保证不让朝廷失望。” 徐达安排好事情以后，再次带着大军回京，这一路上整整过了两个月的时间。 大军就像一条蜿蜒的巨龙，缓缓从大同城，回到了京城。 此刻，朱元璋早就通过六百里加急，知道了徐达即将率领大军回到京城的消息。 他在奉天殿上兴奋得满脸通红，大声说道： “魏国公徐达率领二十万大军，发兵北元，已经击破王保保的二十万大军。” “然后在蒙元祖地狼居胥山之下，彻底剿灭了元顺帝残部。” “我大明的疆土的边境，已经扩展到瀚海一带，魏国公真是我大明的良将。” 吏部尚书陶凯听到朱元璋的话，立刻出班奏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 “启奏陛下，魏国公确实是我们大明少有的良将，不过他此次也犯下了重大的过失。” “皇长孙殿下还不到九岁，竟然混进了大军，跟着魏国公前往草原，这简直是胡闹！” “魏国公在得知此事后，没有安排人把皇长孙朱雄英送回来。” “反而带着皇长孙殿下一路征战到狼居胥山，万一出点啥事，那可是天塌下来的大事，悔之晚矣！” 朱元璋听到吏部尚书陶凯的话，暗喜不已，脸上却还装得一本正经。 因为徐达如今已经是公爵，还是六公之首，如今携灭国的功绩归来，让大明的版图； 向北扩张了将近四千里。 这份功绩，让自己赏无可赏了。 总不能给自己这个老兄弟封王吧，这异姓封王实乃大忌，哪怕是自己的拜把子兄弟也不行。 但是，这吏部尚书陶凯说徐达知错犯错，带着皇长孙征战草原各部； 把大明的第三代继承人置于危险之中，的确该罚。 这样，可以把自己这位老兄弟四千担俸禄，增长到一万担，赐他见君不拜、宫中骑马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朱元璋看着这吏部尚书陶凯顿时顺眼起来，然而，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他故作威严，板着脸，声音低沉地说道： “陶尚书，魏国公带领大军剿灭北元，让我们大明的边境向北推进了四千里。” “你这样说，不是寒了功臣的心吗？” “有些话你得掂量掂量，可不能再说第二遍了。” 吏部尚书陶凯看到朱元璋虽然这么说，但是却没有生气的表现，心里一喜； 连忙再次说道： “启禀陛下，不是微臣攻击有功之臣啊。” “毫无疑问，魏国公是功在社稷的，但是他此去北伐，可不止带上了皇长孙这一件事情。” “他还和永昌侯一起在草原上，散布天花这种瘟疫。” “导致漠南草原的牧民十室九空，死伤足有一百多万，那场面，简直是人间炼狱啊； 这杀孽太重了，实在是有伤天和。” 信国公汤和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骂骂咧咧的说道，声音又大又冲： “要不是魏国公和永昌侯施展计策，拖住王保保的大军； 大同防线早就被王保保的二十万大军攻破了。” “到时候，北方数个行省都将生灵涂炭！” “陶大人，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如果，我大明的子民和草原上那些羊倌注定有一方受苦，那就该像魏国公和永昌侯那样行事。” “我看你这是读书读傻了，这就是妇人之仁，不懂战争的残酷。” 然而，礼部尚书刘仲质这个时候也出班奏道，声音沉稳而坚定： “启禀陛下，魏国公此行开疆扩土，结束了边境的战乱，福泽后世子孙。” “虽然此次他打仗的方式太过于极端，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功大于过； 不能因为一点瑕疵就否定他的功绩。” 朱元璋听到礼部尚书刘仲质的话，顿时笑了起来。 光靠皇孙朱雄英的事情挡不住徐达灭国的光芒，要是加上这散播瘟疫，屠杀一百多万人的事情； 咱就有足够的理由，不给徐达封王了。 想到这里，朱元璋再次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威严： “你们说的这些，咱早就洞若观火了。” “不过，刘尚书说的对，魏国公此行，还是有功于社稷的，今天下午魏国公就会率领大军班师回朝。” “任何人不得诋毁北伐将士，违令者，斩！” “好了退朝吧！！！” “你们也下朝准备一下，午时一刻，百官太平门外集合，随咱出城十里，迎接北伐大军归来。” 很快到了午时，百官全体来到了太平门外，像一群等待检阅的士兵，整整齐齐地站着。 随着朱元璋的龙辇走出太平门，百官在后边跟上，像一条长长的尾巴； 一直走到十里亭才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末时。 远处已经看到大军行军的狼烟，像一条黑色的巨龙，在天空中蜿蜒。 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徐达就率队来到了这处亭子外。 当他看到朱元璋带着文武百官，亲自出城迎接自己，心里一暖，连忙下马来到朱元璋跟前说道： “上位，城外风大，您怎么也出城了，这可使不得啊。” 朱元璋连忙扶住要给自己下跪的徐达，哈哈大笑起来道： “三弟，咱当初.....” 第71章 拿捏三位王叔 “三弟啊，当初咱可是拍着胸脯答应你，等你得胜归来，咱定带着满朝文武，出城十里相迎！” “咱说话，那可是板上钉钉，绝不食言！你这次立下了灭国大功，妥妥是咱大明的战神！” “今天，就和咱一起坐龙辇回京，让太子给你驾车，彰显你的荣耀！” “上位，这可万万使不得！” “君臣有别，规矩可不能乱呐！臣弟哪敢有这等僭越之举！” 徐达吓得连连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可朱元璋哪管这些，直接像拎小鸡似的，拽着徐达就上了龙辇。 坐定之后，朱元璋探出头，扯着嗓子对一旁候着的朱标喊道： “标儿，还愣着干啥呢？赶紧驾车，送你徐叔风风光光回京！” 于是，太子朱标亲自驾车，走在最前头。 这时，一直跟在徐达后面的马车里，一个小脑袋鬼鬼祟祟地探了出来。 正是在京城失踪好几个月的皇长孙朱雄英。 他瞅见几位皇叔准备骑马跟着龙辇走，立刻扯着嗓子喊： “二叔、三叔、四叔！” “别急着骑马啊，小侄这儿有车，一起坐车多舒坦呐，省得你们累着！” 三位王爷瞧见朱雄英那机灵样，忍不住笑出了声，一起走到马车前，钻进了车里。 秦王一上车，就嘎嘎怪笑： “大侄子，你这离家出走几个月，可把你爹和皇爷爷急得够呛！” “不过，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知道给你皇奶奶留封信，不然京城都得被掀个底朝天！” “但我可跟你说，你这次回来，屁股怕是要开花咯！” 朱雄英嘿嘿一笑，一脸狡黠： “二叔，您可得救救我呀！要不然，你在西安干的那些事儿，可就瞒不住啦！” “到时候，我挨鞋底，你挨板子，咱叔侄俩一起‘享受’这‘待遇’，多‘美’啊！” 秦王一听这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喷出一口老血。 晋王朱棡看到这场景，笑得前仰后合，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朱雄英转头，黑着脸看向晋王： “三叔，你在太原的那些事儿，小侄我可知道不少！你要是不救我，我可啥都不替你瞒着了！” “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晋王朱棡一听，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整个人都傻眼了。 燕王朱棣一看这架势，感觉情况不妙，脚底抹油就想开溜。 可朱雄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四叔，你在奉天殿上为我仗义执言，我都快把姚广孝送你帽子的事儿给忘了。” “你可不能跑啊！你今天要是跑了，保不齐哪天我一不留神，就把这事儿说出去了！” 燕王朱棣一听，吓得浑身一哆嗦： “大侄子，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谣言啊？根本没这事儿！” 朱雄英却一本正经，煞有其事地说：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姚广孝知，现在又多了我知。” “四叔你要是见死不救，那可就…… 后果不堪设想呐！” 燕王朱棣一听，立马满脸堆笑，讨好道： “大侄子，你听到的肯定是有人故意中伤四叔。” “你放心，这次父皇和大哥要是揍你，四叔我第一个冲出来替你挡着！” 秦王、晋王也连忙在一旁附和，点头如捣蒜。 就这么着，朱雄英还没进城，就成功把三位王爷拿捏得死死的，给自己找好了 “挡箭牌”。 当天晚上，朱元璋大宴群臣，整个皇城热闹非凡，一片歌舞升平。 可朱雄英早就麻溜地跑到慈宁宫，找马皇后认错去了。 马皇后看着眼前的大孙子，忍不住长叹一声： “大孙啊，你可算回来了！当初你留下书信，说要随你徐爷爷出征北元，可把皇奶奶担心坏了！” “为了你的事儿，皇奶奶还亲自给徐徐爷爷写了信，问你的情况呢。” “知道你平安，一直在中军历练，皇奶奶这颗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说着，马皇后向玉儿招了招手。 玉儿走进偏殿，领出三个孩子，朝餐桌走来。 马皇后看着朱雄英，语重心长地说： “大孙，以后可别再这么任性了，你这一声不吭就走，让弟弟妹妹们都担心死了。” 朱雄英一听，脑袋里 “嗡” 的一声，心里暗叫不好： “卧槽，自己穿越过来，融合这具身体的记忆咋还缺了这么一大块呢？” “自己不但有朱允熥这个弟弟，还有两个妹妹啊！” “之前在朝堂上一直喊朱允熥是吕氏二胎所生，不会已经穿帮了吧？” “不过，看这情况，不管是皇奶奶； 还是朱元璋和自己这便宜老爹，都没发现自己不是原装的朱雄英。” “也是，魂穿这种事儿，就算自己亲口告诉他们，他们也得以为我是被送进皇陵后，撞邪了吧。” “说不定，之前自己露的那点小破绽，他们都以为是被埋进皇陵留下的后遗症。” 想到这儿，朱雄英赶紧上前，抱住两个妹妹和弟弟，装出一副激动的样子： “弟弟、妹妹，我回来啦！可想死你们了！” 马皇后看到这一幕，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朱雄英离京前，曾央求自己保护弟弟朱允熥，却把两个妹妹忘得一干二净。 自己问过太医院院正陈松，他说大孙假死被葬入皇陵，脑袋可能受了刺激，才记不起两个妹妹。 时间长了，自然就会想起来。 马皇后这才放心让他去草原历练，想着换个环境，说不定脑疾能好得更快。 现在看来，当初的决定还真没错。 马皇后看着兄妹四人，满脸慈爱地说： “你们几个小家伙，快来吃饭啦！皇奶奶今晚给你们做了一桌子好吃的，都是你们爱吃的！” 就这么着，朱雄英露出的这点小破绽，被马皇后的自我脑补轻松糊弄过去了。 慈宁宫里，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同一时间，御花园里也是灯火通明。 徐达看着朱元璋，满脸兴奋，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上位，此次北伐胜利，本就在咱意料之中。但皇长孙的表现，可真是让咱大开眼界！” “你可知道，他在狼居胥山下干了什么事情？” 第72章 奉天殿封赏功臣 朱元璋一听，满脸狐疑，皱着眉头问： “怎么，这小子该不会是给三弟你添乱去了吧？” 徐达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在花园里回荡： “上位，哪能呢！雄英这小子，这次可给您长脸了！” “他代您在狼居胥山下，让蓝玉准备祭坛，举行了一场祭天仪式； 那祭文，写得那叫一个文采斐然，不是一代大儒都写不出来！” “雄英才八岁啊，就已经有了人主风范，这可是咱大明的福气，是我等之幸呐！” 徐达满脸红光，兴奋地向朱元璋夸赞着朱雄英。 朱元璋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三弟啊，你不会是在替那个臭小子说情吧？” “这小子偷偷摸摸藏到大军里出征，虽说也有咱纵容的成分，” “但敢离家出走，必须得揍一顿，要不以后还不得翻天了！” 徐达却神秘一笑，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份手抄的祭文， 几步就来到朱元璋面前，递了过去，一脸得意地说： “上位，当初雄英这孩子让蓝玉宣读的祭天祭文，臣弟手抄了一份。” “您瞅瞅，虽说比不上国子监那帮老学究写得那么老辣，可那也是相当出彩； 有不少可圈可点之处！” 朱元璋瞧了一眼徐达递来的奏章，伸手一接，打开一看，瞬间眼睛瞪得像铜铃，下巴都快惊掉了： “三弟，咱这大孙才不到九岁啊，这真是他写的？” “这祭文，说是进士写的咱都信呐！” 随着这篇祭文的出现，晚宴上的欢声笑语瞬间达到了高潮。 第二天早朝，奉天殿上站满了即将受封的北伐将领，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 朱元璋看着大殿上的徐达，脸上笑开了花，扯着嗓子说道： “魏国公此次领兵北伐，出征蒙元，那可是一战剿灭北元所有有生力量！” “元顺帝和他的所有皇子全数战死，北元传承断绝，数千里草原从此归属大明的版图！” “此乃开疆扩土的不世之功，魏国公徐达的功绩足以封王，因此，咱决定......” 还没等朱元璋把话说完，礼部尚书刘仲质 “扑通” 一声就跪了下来， 像屁股着了火似的，焦急地说道： “启奏陛下，封王之事使不得啊！” “灭国功绩，的确有封王的资格，但是魏国公此次北伐，在草原上散布天花这种瘟疫，” “导致漠南草原十室九空，死伤了一百多万人呐！” “历来两军对垒，那都是将士们的战场，古往今来，从来都没有大规模屠杀老百姓的事儿！” “就连秦朝时期的白起，一生杀人百万，有杀神的称号，可人家杀的也只是兵卒啊！” “如今，我朝出现了中原王朝历史上最恶劣的事情，屠杀百万百姓，这是犯了大忌啊！” “要是魏国公封王，这就是给后世开了一个坏头啊！” 礼部尚书刘仲质的话刚一落地，大半的文臣 “哗啦” 一下，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全都跪了下来， 齐声高喊： “封王需要惊天之功，更需要私德无亏，还需要爱护苍生！” “陛下，如今的魏国公虽然有灭国之功，但是他的行为堪称人屠，万万不可封王啊！” 朱元璋看到这一幕，心里其实挺满意，觉得这帮文臣还挺会来事儿， 可脸上却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怒声吼道： “怎么，你们要集体逼宫不成？” “魏国公有灭国之功，为我大明开疆扩土数千里，如果不封王，岂不寒了将士们的心？” 然而，吏部尚书刘崧眼珠子滴溜一转，稍微思索了一下，也开始进言： “启奏陛下，如今魏国公做下这种事情，的确不适合封王了，” “但是这并不能抹杀掉魏国公的战功，因此，微臣建议可以在其他方面表彰魏国公； 封王之事使不得啊！” 徐达看到这场景，赶忙站了出来，向朱元璋施了个大礼，说道： “启禀上位，臣弟在草原上屠杀百万人，如今草原上的牧民已经是我大明的子民。” “如果因此封臣弟王爵，实在是不合适，还请上位收回成命。” 朱元璋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台阶，长叹一口气说道： “三弟，既然你这么说了，咱也没办法了，今日起，魏国公年俸增至一万担，” “咱还赐你见君不拜、宫中骑马。” 徐达连忙抱拳，扯着嗓子喊道： “多谢上位！！！” 吏部尚书陶凯等一干文官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想着： “太子妃和吕家出事，文官势力已经大幅度缩水； 如今要是让淮西一脉出现一个异姓藩王，那未来文官一脉恐怕要被压制得抬不起头了。” 当魏国公徐达的封赏结束，朱元璋又看向了永昌侯蓝玉，大声说道： “永昌侯蓝玉，在北伐中屡立奇功，攻克北元两界山防线，诛灭北元二十万大军，” “然后，在狼居胥山下，歼灭元顺帝亲率的数万大军，歼灭一众蒙元高层。” “并且把元顺帝和太子一众皇族也歼灭在狼居胥山之下，一战绝灭所有不稳定因素，” “咱决定册封蓝玉为梁国公，年俸四千担。” 蓝玉看到徐达因为封王之事被文官集团阻击，心里一紧，以为自己也要被那群 “坑货” 找茬， 毕竟用天花作为武器，是从自己这儿开始的。 蓝玉其实是想多了，淮西一脉已经有一大堆国公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何况他们刚才已经阻击了徐达封王， 如果再次出手，八成会引起陛下的不满和淮西一脉的反弹。 所以，他们都不傻，老老实实看着蓝玉晋升梁国公的爵位。 这个早朝，各有封赏，虽然有部分将领不太满意，但整体来说还算公允， 唯一可惜的就是大将军徐达的王爵之位，黄了。 等早朝结束之后，朱元璋特意把徐达留在了宫里。 勤政殿内，朱元璋看着徐达，长叹一声说道： “三弟，是不是没有封王，对咱有意见？” 第73章 坑货朱雄英 “上位，哪能呢！！！” 徐达连忙摆手，像拨浪鼓似的。 “咱此次征战，屠杀了近两百万人，有伤天和，吏部尚书刘崧那老小子说的对，” “不能因为给臣弟封王，给后世子孙开这个头。” 朱元璋却黑着脸，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坚定： “刘崧说的那是屁话，三弟你在草原上一举扫灭北元，让北境的后世子孙永不受那些羊倌欺凌，” “你做的这些事情是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诛杀那些人，不是咱这个做哥哥的，不给你封王的原因。” 朱元璋的声音低沉，像是从岁月的深处缓缓传来，带着几分沧桑与无奈。 “三弟，你要知道自古以来异姓封王者，几乎皆不得善终，咱思前想后，这虚无的王位； 没有咱们兄弟一辈子，做个太平君臣更实在。” 徐达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颤，刹那间，他彻底明白了这位结拜大哥的良苦用心。 眼眶微微泛红，他连忙抱拳说道： “多谢上位，臣弟明白了。” 说着，徐达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随身携带的盒子，双手捧着，毕恭毕敬地递给朱元璋，说道： “上位，臣弟在狼居胥山下俘获了北元的奇皇后，还有不少文臣和他们的直系亲属。” “然后，找到了个小玩意，臣弟想你一定喜欢，就给顺手带回来了。” 朱元璋接过那精致的檀木盒子，手指轻轻一挑，盒盖缓缓打开。 一瞬间，一方玉玺静静地躺在盒中，散发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朱元璋轻轻拿起玉玺，只见它缺了一个角，缺口处用黄金镶嵌，更添几分古朴韵味。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缓缓将玉玺反转过来。 当看到上面雕刻的文字时，他不禁一字一顿，声音中满是震撼地念道：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三弟，你竟然把它给带回来了，还真不容易啊！” “咱都以为它早就失传了，没想到竟然再现世间了。” “刚才你在大殿上不献宝，还专程带到勤政殿给咱送过来，三弟，你有心了。” 徐达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的皱纹都似乎在诉说着他的无奈： “臣弟要是当殿把这玩意拿出来，这王不干也得干了； 到时候对朝廷也好，对臣弟也好，都不是啥好事，所以还是把这玩意带到勤政殿吧。” 朱元璋听闻，感慨万千，眼中满是欣慰： “三弟，还是你懂我啊。” “你我兄弟打小一起长大，虽然不能封你为王，但是咱会给你留下一道圣旨； 徐不负朱，朱不斩徐。” “这道圣旨，世世代代都有效！！！” 徐达听到这话，心中感动不已，眼眶中闪烁着泪光，连忙 “扑通” 一声跪下来，叩头谢恩。 这一夜，月光如水，洒在勤政殿的琉璃瓦上，泛出清冷的光。 两兄弟相对而坐，促膝长谈，那些曾经的误会与不快，在这温暖的夜风中，终于一扫而空。 就在这时，徐达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微微一紧，连忙说道： “上位，这玩意是北元奇皇后交给臣弟的。” “她有一个小要求，就是希望咱们大明能保她和她的女儿琪格，平安一生。” 朱元璋听到这话，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王者的宽厚与自信： “这不算什么事情，如今北元已经亡国，她一个亡国皇后和自己的女儿再无半点根基。” “咱给她大明郡主的待遇，足够让她们两个平安一生。” 朱标在一旁听着，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不错，还是养着她们为好，万一以后草原上出点啥事，八成还能用的着她们。” “毕竟，这次徐叔带回来的宝贝价值至少七八百万两白银，咱们大明也不差那点钱粮了。” 话音刚落，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传来，马皇后领着朱雄英，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了勤政殿。 秦王、晋王、燕王像三个小尾巴，紧随其后。 朱元璋一看到马皇后带着朱雄英进来，眼睛一瞪，二话不说，直接把脚上的鞋子给脱了下来。 黑着脸，活像一只发怒的狮子，大声吼道： “大孙，你可真行啊，竟然学会离家出走了。” “来来来，让皇爷爷好好‘疼疼’你。” 朱雄英看到这一幕，脸瞬间变得比苦瓜还苦，绿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心急如焚，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连忙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三位王叔。 然而，三位王爷一看到朱元璋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就像霜打的茄子 —— 蔫了。 对于朱雄英那可怜巴巴的求助目光，他们直接选择视而不见，仿佛在说： “大侄子，自求多福吧，我们可不敢惹你皇爷爷。” 朱雄英见状，彻底傻眼了，心中暗自叫苦：“完了完了，我这三个靠山关键时刻竟然这么不靠谱！” 想到这里，他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赶紧躲在马皇后的身后，焦急地喊道： “皇奶奶，你看皇爷爷他要揍我！” 马皇后看着自己的大孙子，眼中满是慈爱，却又无奈地叹息道： “乖孙，你可是咱大明的皇长孙，大明未来的天子，你小小年纪就敢去战场上乱窜。” “你皇爷爷能不生气吗？” “去给他道个歉，这事情就算过去了。” 朱雄英看看马皇后，又看看那三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王叔，最后把目光落在朱元璋身上。 他咬了咬牙，摇了摇头，满脸委屈地说道： “皇奶奶，你看皇爷爷手里的东西，这一关恐怕不好过啊。” “要不，咱回去吧！！！” 朱元璋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能穿透墙壁： “你能回哪里去，竟然敢往战场上跑，翻天了你。” 说着，他就提着鞋子，气势汹汹地向朱雄英走了过来。 朱雄英这会是真的有点慌了，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他急中生智，连忙大声喊道： “皇爷爷，等会，你颁布的皇明祖训会亡国，孙儿给你解决了，此事能不能翻篇？” “你要是赏我一顿鞋底，我可再也不会说半个字了。” 第74章 朱元璋傻眼了 朱元璋听到这话，直接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惊呆了。 他黑着脸，声音中带着几分质疑： “咱的皇明祖训经过深思熟虑的，还让李善长、刘伯温、胡惟庸一干人看过。” “确保没有问题，才形成皇明祖训的。” “你才多大，能找出这里面的问题，你猜咱信不信？” 朱雄英却是一脸淡定，仿佛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说道： “皇爷爷，你等我说完啊，要是没用你再收拾我也不晚啊。” 马皇后看到自己大孙那古灵精怪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大孙，皇奶奶给你做主，你只要说的有用，你皇爷爷就不会收拾你。” 朱元璋听到马皇后的话，这才把鞋子穿回脚上，然后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朱雄英，说道： “说说吧，咱不信满朝文武没有发现问题，就你发现咱的皇明祖训有问题了。” 朱雄英撅了撅嘴，像个小大人似的，一脸自信地说道： “他们不是发现不了，而是不敢说。” “比如，大明皇族俸禄制度，就存在灭国的隐患。” 朱元璋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幽幽地说道： “那不可能，你小子今天要不说出个理由，这顿打是跑不了了。” 然而，朱雄英却是满脸不在乎，仿佛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 “皇爷爷，我们皇族您定的规矩，亲王一年俸禄五万担，加上禄米、茶、盐等其他赏赐。” “一个亲王差不多需要三万两白银，至于皇孙皆封郡王，一人折合白银也有七千两银子。” “这可花老鼻子钱了，我们大明没这么多银子养活他们。” 朱元璋听到这里，眼睛一翻，差点没气过去，黑着脸说道： “咋了，咱打下这大明天下，让你们这些后世子孙享点福，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一年几十万两银子，咱大明还出得起。” 秦王几位王爷互相看了几眼，心中不约而同地哀嚎一声： “朱雄英这臭小子不会是在报复我们吧，不就没有给他顶雷吗？” “这报复来得也太快了，都不带过夜的。” 三位王爷中燕王率先坐不住了，像屁股上扎了针似的，连忙说道： “大侄子，你还小，这里面的事情很多你还不知道，王叔们一年四万两银子。” “可不是给王叔们一家子花的。” “我们需要开府建衙，王府一年所有的支出都靠这点收入了，包括王府的长史等一众官员的俸禄。” “都得我们自己花钱养着，最后到王叔们嘴里的可没有几口了。” 燕王朱棣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头，脸上的表情好似在咀嚼黄连般苦涩。 朱雄英看到燕王这般诉苦，重重地叹息一声： “四叔，诸位叔叔的难处我懂，可这些都还能想法子克服。” “但要是皇室俸禄制度不改革，咱们大明的国运，恐怕延续不了多少代啦。” “皇爷爷开国建立大明，是第一代君王，到了第二代，就有二十多个王叔和姑姑。” “那到小侄这一代，截至目前，皇族人数都有一百多个了吧。” “等小侄这一代的孙子辈长大，至少得有几千个。” “这才五代人，要是到了第十代呢？恐怕皇族规模得超过百万人。” “皇爷爷的皇明祖训规定，最低的奉国中尉和乡君年俸禄两百担，折合白银一百两。” “百万皇族，就算全按一百两银子的最低俸禄算，每年光皇族俸禄支出就得一万万两银子。” “皇爷爷，咱们大明的国库岁入是多少，孙儿不知。” “但恐怕每年拿不出一万万两银子吧。” 朱元璋正与徐达举杯对饮，听到朱雄英这番言论，吓得手一抖，酒杯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惊慌，声音都拔高了八度： “一万万两？开什么玩笑！” “咱们大明去年国库收入才一千八百万两银子。” “十代皇族就能繁衍到一百万人，全国老百姓忙活五年的收入，都不够给皇族发俸禄； 这下麻烦大了！” 朱标听到儿子这番话，也慌了神，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十代人，就算二十年一代人，大明最多也就撑两百年，不对，恐怕只有一百五十年。” “大明哪来每年一万万两银子，养活皇族啊？” 朱标这话一出，秦王、晋王、燕王三兄弟大气都不敢出，心里纷纷骂街： “完犊子了，搞不好真要削减俸禄了，这下彻底歇菜了。” 朱元璋听到儿子的话，也懵了，呆愣在原地，嘴里不停地嘟囔： “因为咱定的皇族俸禄制度，大明最多撑一百五十到两百年？这不可能。” “刘伯温在世的时候，咱让他推演过大明的国祚。” “他可告诉咱，大明国祚绵延六百半，怎么才二百年就撑不住了？” “难道他在骗咱？还是后世君王会修改咱的皇明祖训，从而延长国祚？” 朱雄英听到朱元璋的自言自语，一脸无奈，摊开双手说道： “皇爷爷，您可是咱们大明的开国之君，谁敢更改您定下的皇明祖训，那就是大不孝。” “咱们大明最讲究忠孝，所以别说别人，就算是我爹，也不敢动这皇明祖训。” “后世君王最多也就是看到国库亏空，对皇族欠俸，逼他们自谋生路。” “这样，多少能延长些国祚。” 朱元璋听到大孙子这么说，眼睛突然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惊喜地说道：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刘伯温才说我们大明国祚六百五十年？” “要是这么看，咱们大明也不差，虽然比不上周朝的八百年，可也远远超过汉朝的四百年了。” 朱雄英看着自己这位乐观的便宜爷爷，忍不住 “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表情古怪地说道： “皇爷爷，这大明国祚六百半，有没有另外一种解释，就是六百的一半？” “啥？” “六百的一半，那不是三百年吗？” “刘伯温这是在耍咱啊！” 第75章 大明要完了 朱雄英见朱元璋发怒，又是一声长叹： “皇爷爷，推演国祚这种事本就虚无缥缈，要我说，咱们大明； 能有三百年国祚，那都是祖上积德，烧高香了。” 朱元璋听了朱雄英这话，心里明白，大孙子虽说言语直白，不好听，可句句都是实话。 他整个人顿时焦躁起来，在殿中来回踱步，随后对着身旁的太监总管王景弘厉声说道： “王景弘，速传吏部尚书陶凯，韩国公李善长，户部尚书吕昶进宫！” 勤政殿里这会的气压低的可怕，没有人敢说话，生怕触怒了朱元璋。 最后，还是马皇后满脸凝重，神色如同笼罩着一层阴霾，缓缓开口： “这样下去可不行，得想个办法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要不然我们大明要面临大麻烦了。” 那语气，仿佛带着千钧重担，压得空气都有些沉闷。 秦王朱樉苦笑着，脸上的皱纹都拧成了麻花，对朱元璋说道： “母后说的不错，这样下去真不行。” “儿臣建议消减一些诸王的俸禄，好为国家减轻一点负担。” 那笑容里，满是无奈与苦涩。 朱元璋听到秦王朱樉的话，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说道： “这也是个办法，不过有用吗？” 那眼神中，既有期待，又带着一丝怀疑。 朱标看到朱元璋一脸思索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道： “父皇，这恐怕是没有用的。” “就算把弟弟、妹妹们的俸禄，还有后世子孙的俸禄也减到两成。” “也最多为大明多争取五十年的国祚，从长远的看这没有意义。” “现在要解决的是，未来无穷无尽的皇族成员，在庞大的基数面前，我们做的这些完全没有用处。” 朱元璋听到自己好大儿的话，一下子傻眼了，嘴巴微张，喃喃自语： “这下完犊子了，要这么干，刘伯温说的六百半还真有可能啊。” “这可不行，咱的大明不能三百年就歇菜了。” “得想个办法！” 那模样，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困兽，焦急又无奈。 朱雄英看着朱元璋一脸着急的样子，心里暗自得意： “让你准备拿鞋底伺候我，也让你着急一会。” “你以为李善长、吕昶之辈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开什么玩笑，别说他们没办法，就算是有办法也不敢说吧。” 就这样，半个时辰之后。 韩国公李善长、吏部尚书陶凯，还有户部尚书吕昶都来到了勤政殿。 他们一看到现场众人满面愁容，顿时心里 “咯噔” 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朱元璋看到他们三个到来，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把藩王俸禄的问题给他们说了一下； 然后长叹一声： “你们都是朝中的重臣，也都饱读诗书，给咱想个主意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李善长听到朱元璋的话，瞬间感觉头皮发麻，心里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忍不住骂骂咧咧： “这皇族俸禄的事情，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能参与的吗？” “要是敢减诸王的俸禄，他们还不把自己给撕吃了。” “然而，朱扒皮点名道姓让自己说，这不说不行啊。” 想到这里，李善长暗自一盘算，眼睛滴溜一转，心里顿时有了主意，连忙说道： “上位，关于此事，其实在伯温在世的时候，他就私下里给微臣说过，奈何这关系到诸王的事情。” “伯温不敢上奏，老臣也就把这事压下来了，老臣有罪。” 那脸上，堆满了愧疚的神情。 朱元璋听到李善长的话，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关乎到皇明祖训和诸王； 这些臣子确实不敢多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想到这里，朱元璋目光如炬，落在李善长的身上，焦急地说道： “怎么，难道当年刘伯温，还留下了什么解决办法不成？” 李善长听到朱元璋的问话，连忙施了一礼： “上位真是大智慧，这都料到了，伯温确实留下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参考西汉时期汉武帝的推恩令。” “除了第一代王爷的头衔、俸禄可以传承下去，未来所有皇族的爵位俸禄每隔个一代人； 降低一个级别。” “到第五代只能领奉国中尉的俸禄银子，等到第六代以后，爵位不再降低。” “但是朝廷，不再为这部分皇族支付任何俸禄。” “这样，朝廷只需要养五代子孙就足够了，也就避免了大明倾尽国库，也养不起皇族的情况出现。” 朱元璋听到李善长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漆黑如墨，怒声道： “刘伯温这个进士老爷，他这是要咱在皇族也实行推恩令。” “他有几颗脑袋，敢有这个存心的。” “咱的子孙要是没有俸禄了，该怎么活下去。” “怪不得他在世的时候，不敢给咱提这事情，这就是一个骚主意。” “咱打下大明江山，然后子孙后代该受苦还是得受苦，那咱不是白打下这天下了吗？” 那声音，在殿内回荡，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马皇后看着朱元璋愤愤不平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重八，瞧瞧你在干嘛？” “怪不得善长和伯温当年不敢给你说这事，刘伯温的办法虽然是个骚主意。” “但是避免了我们大明，最后一发不可收拾的结局。” “你要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恐怕还真的按照他的办法执行。” 那语气，温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朱元璋看到马皇后站出来替已故的刘伯温说话，也有点懵了，目光落在吏部尚书陶凯； 还有户部尚书吕昶的身上，说道： “你们也说说，这皇族俸禄该如何解决？” 吕昶听到朱元璋的问话，苦笑着，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启奏陛下，微臣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解决此事。” 至于吏部尚书陶凯也是愁眉苦脸的，突然眼睛一亮： “启奏陛下，要不朝廷只给亲王发俸禄，然后由每一代亲王繁衍出来的皇亲，都由他们自己养活。” “反正朝廷一年一座亲王的府邸就给这么多银子。” 第76章 朱雄英的办法 晋王朱棡听到陶凯的话，直接像被点燃的炮仗，坐不住了，骂骂咧咧地说道： “陶大人，你是不是脑袋秀逗了，你这个办法比诚意伯的更骚，按照你的说法。” “皇孙辈就得自力更生了； 你他娘的真是欠揍啊，你这办法，不是让皇族亲王分家单过吗？” “离间天家骨肉亲情，咱一巴掌拍死你。” 那模样，活脱脱一个暴躁的莽汉。 眼看晋王朱棡就要冲出来揍人，马皇后黑着脸说道： “老三，你想干什么？” 马皇后的声音犹如洪钟，在勤政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父皇让几位老臣出主意，无论合不合适，都没有罪责。” “要不然以后，谁还敢上书朝廷治国策略。” 朱棡看到马皇后站了出来，就像一只被驯服的猛兽，瞬间蔫了下去。 他像被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地连忙退了回去，边退边愤愤不平地嘟囔着： “母后，这陶大人的骚主意也太不靠谱了。” “对比之下，还是刘大人遗留下来的办法好点。” 朱雄英看到晋王朱棡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清脆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王叔，刘大人这个办法真的行吗？” “恐怕不见得呢，如果我大明某一代君王生了一百个儿子怎么办，这一下就是几百万两银子。” “他们再繁衍后代，立刻就能把国库给掏空了。” “所以，刘伯温大人遗留下来的这个办法，还是有漏洞可钻。” 朱元璋听到朱雄英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漆黑如墨，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怒声吼道，声音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那不可能，他们又不是猪，怎么可能生得那么多？” 朱雄英却是嘿嘿一笑，那笑容里透着几分狡黠： “皇爷爷你总不能在皇明祖训里规定，一个皇帝和王爷只能生多少个娃吧。” “您老人家要是敢做这事情，那些御史言官恐怕就有得忙了。” 燕王朱棣也是嘟嘟囔囔地附和着，声音不大，却带着满满的无奈： “是啊，父皇！” “您打下这大明天下，到头来总不至于不让我们兄弟生孩子吧，这也太离谱了一点。” 朱元璋看着马皇后恶狠狠地盯着自己，苦笑着说道： “妹子，你放心！” “咱还没有昏庸到，不让子孙后代生娃这种地步。” “不过，也不能随意地这么生啊，咱们大明真要有哪一代皇帝这么生，麻烦可就大了。” “到时候，连伯温留下的办法都不管用了。” 马皇后听到这里也皱起了眉头，那眉头仿佛凝聚着无尽的忧愁。 她叹息一声，声音里满是忧虑，如同深秋的寒风： “是得想个办法，否则留下这个隐患流传到后世，就是一个随时会被引爆的雷。” 正当勤政殿内的人，个个愁眉苦脸，仿佛被乌云笼罩的时候。 朱元璋却是看着朱雄英满不在乎地看笑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 他看着朱雄英，幽幽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与无奈： “雄英，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要知道你将来也是要继位的。” “这事要在皇爷爷这一代不解决，以后可有你好受的。” 朱雄英却是一脸淡定，仿佛胸有成竹，神色自若地说道：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皇爷爷你解决不了，不代表孙儿解决不了。” “到时候大明所有的王爷，全部赶出去当皇帝去，孙儿给他们十万两银子的俸禄。” “他们至少得给孙儿赚回来一百万两。” “啥玩意？” 朱元璋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都变了调。 “让诸王都出去当王爷去，你这逆孙，咱好不容易完成一统，你这是要让大明重回战国时代。” “咱打不死你。” 说着，朱元璋就像拎着武器一般，提着鞋子就要去追朱雄英。 朱雄英看到朱元璋这个架势，吓得一蹦三尺高，连忙扯着嗓子喊道： “停！！！” “皇爷爷，你不讲武德，能不能听孙儿把话说完，你再提你那鞋底子。” “孙儿分封的，又不是我们大明的领土。” “比如西域三十六国，比如那些红毛鬼所在的地区，还有南洋一带的中南半岛。” “更别说，大唐时期唐三藏去天竺取经的那片地方。” “那可是能养活和大明一样多的人口。” “这片世界很大，还有很多无主的地方。” “咱们大明的这些王爷和骄兵悍将，在大明境内精力旺盛，然而如今北境已经平定。” “四叔他们在北方镇守，也没有了意义。” “既然如此，总得给他们找点活干吧，这不，孙儿给他们投资，让他们秉承祖业。” “自己出去打下来一片疆域，到时候，孙儿允许他们在他们打下的土地上建国称帝。” “但是，要统一接受大明本土的调遣，同时还得把每年税收的三成交给大明本土。” “这样，这些皇叔和兄弟辈们八成都会同意。” 燕王朱棣听到朱雄英的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想起了姚广孝给自己说过的话，要送给自己一顶白帽子。 当他得知北境的蒙元被平定的时候，心里直接就绝望了，没有北境的威胁。 自己燕王府一脉管理的军队，很快就要缩编或者收归兵部。 这白帽子这辈子看来是戴不上了，没想到今天听到自己这大侄子的话，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的心里乐开了花。 想到这里，朱棣连忙说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雄英，要是你以后让王叔们出去，可得给四叔留一片好地方。” “四叔去亲自打下来，每年该给你的银子，肯定一分不少的给你送回来。” “不过，你这说话算话不？” 朱棣说着这话，眼睛里仿佛闪现出亮晶晶的东西，那光芒就像饿狼看到了猎物。 这一幕，直接把朱元璋鼻子差点没气歪，他的脸涨得通红，怒骂道： “老四啊，咱看你这么喜欢做皇帝，要不咱这位置直接让给你。” 第77章 不征之国也得征 “你要不要等到以后雄英继位了，那样多麻烦。” “好......，不好，父皇您就不要吓儿臣了，咱大明的皇帝肯定是大哥这一脉的。” “儿臣，不敢僭越。” “不过雄英说，要分封诸王到国门之外，儿臣还是有兴趣的。” 朱元璋听到朱棣的话，黑着脸，那脸色仿佛能滴出墨来： “你想都别想，首先这种穷兵黩武的办法，会耗光咱们大明的国库也不够。” “其次，这些疆土就算打下来了，也是大明的领土。” “何况，我们大明周边大部分都是不征之国，你们以后要是敢动歪心思。” “到了下边，咱也饶不了你们。” 朱雄英听到朱元璋的话，嘿嘿一笑道： “皇爷爷，你这样干可就格局小了，王叔们贵为亲王，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出去干活。” “您老，竟然连根毛都不给他们留下，这合适吗？” “孙儿这办法就是把咱们大明的盘子做大，然后，大家一起分蛋糕。” “这样，大明不但不用养皇族，还可以赚上不少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朱标听到这里也明白了，苦笑着，那笑容里满是无奈： “雄英，你这一个理由都没有，人家也没有进犯咱们，你就开始灭掉人家的国家。” “这有伤天和吧。” “那些儒家大儒还不骂死我们。” 朱标微微皱眉，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大儒们吹胡子瞪眼的模样。 “何况，你皇爷爷可是立下了不少不征之国，比如朝鲜、倭国、安南......” 他缓缓说着，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仿佛在诉说着一段难以言说的往事。 “停，父王，你确定皇爷爷不征伐这些国家？” 朱雄英眼睛睁得大大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打破了殿内的沉闷。 “儿臣，怎么这么不信呢。” “特别是东北方向海里的那群矮矬子，隔段时间就骚扰我们的东南沿海。” 朱雄英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愤怒，小手紧紧握成拳头，仿佛对那些倭国骚扰者充满了恨意。 “皇爷爷派遣两次使臣去倭国，结果使臣都被杀了。” “然后，咱们大明就这么认怂了，宣布那倭国为不征之国，这也太窝囊了吧。” 他的话语中满是不甘，那情绪如同燃烧的火焰，在殿内蔓延。 韩国公李善长听到朱雄英的话，暗自感叹，心中似有万千波澜： “这也就是皇长孙这么说了，要是换个人这么揭开上位的伤疤，恐怕脑袋八成保不住了。” 他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正当韩国公李善长在心里感慨的时候，朱雄英再次开口了，声音坚定而自信： “父王，咱们大明不是不征伐倭国，而是远渡重洋风险太大，一不留神渡海的水师； 就会葬身大海之中，前元通过朝鲜的地界就干过这事情，然后，舰队全部被海龙王给吞没了。” 他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目睹了那场可怕的灾难，让众人的心中都涌起一丝寒意。 “加上，古老相传那地方就几个破岛，山多平原少。” “就算大军把倭国打下来，也是赔本买卖，所以皇爷爷才把倭国列入不征之国的。” 朱元璋听到自己的好大孙这么说，黑着脸说道： “大孙，你倒是看得很透，那倭国就是脚面上的苍蝇，不咬人恶心人。” “但是，把他们打下来又是赔本买卖。” “咱只能，把倭国列入不征之国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那是一个帝王在权衡利弊后的叹息。 吏部尚书陶凯也连忙附和，声音中满是赞同： “是啊，皇长孙殿下，那倭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百官都知道。” “但是远渡重洋风险大，还是赔本买卖，实在是有点不划算了。” “所以，陛下把倭国列入不征之国也是这个原因，并不是我们大明不想去报仇。” 朱雄英看到勤政殿内的众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脸淡定，仿佛成竹在胸： “皇爷爷、父王、王叔们，还有几位大人，你们都认为打倭国是个赔本的买卖。” “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倭国的大田县有一座石见银山。” “这座银山可以产出的银子，至少够二十年的大明岁入，何况，倭国的佐渡岛上还有一座佐渡金山。” “那里的金子的价值，也不比石见银山价值低。” “那种风水宝地，你们竟然嫌弃打下来不划算，咱们大明有这么富裕吗？” 朱元璋听到朱雄英的话都惊呆了，眼睛瞪得像铜铃，震惊地说道： “大孙，你没有给咱开玩笑，倭国那破地方真有金山和银山？”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与期待，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朱雄英一脸郑重，神色严肃得如同一位成熟的谋士： “不但有这两座大的，还有不少小的金银矿，这也是前元攻打倭国的原因。” “可惜元朝皇帝信奉道教，舰队沉没后，以为是天意使然； 就没有再对他们动手。” “这事情，是孙儿在漠北王城看到的前元大事记里记载的，绝对不可能有假。” 秦王朱樉立马跳了出来，兴奋地喊道： “父皇，这可是金山、银山啊，这好东西必须得姓朱，让那群矮矬子掌控着，儿臣心痛啊。” 燕王朱棣也是满脸激动，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父皇，我们得造大船，一艘船可载一千士卒，我们只需要造一百艘战船； 足以灭了那倭国，到时候那金山、银山都是咱们大明的。”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明称霸海洋的那一刻。 朱元璋看到自己的几个儿子都是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黑着脸说道： “金山、银山谁不想要。” “可是一百艘战船，至少需要配套马船、炮船、粮船、货船等船只五十艘。” “这样下来，整个舰队需要一百五十艘船只。” “一艘船平均五万两银子的造价，光光造船一项就需要七百五十万两银子。” “加上训练水师的日常开支和攻打倭国，所需要军费开支，至少需要一千两百万两银子。” “你们告诉朕，这么多银子从哪里来？” 第78章 带着王公大臣赚钱 朱元璋的话语中充满了质问，让众人都沉默了下来，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了心中的火焰。 朱元璋说这句话，几位王爷加上朱雄英齐齐看向户部尚书吕昶。 吕昶看到这一幕头皮都麻了起来，心中叫苦不迭，焦急地说道： “皇长孙殿下，各位王爷，你们不要指望户部了，户部的银子在年初就做好预算了。” “现在能动用的银子，不过两百八十万两银子。” “这笔银子还得用来防备天灾，不可能给你们拨款造舰队。” “何况，就算是把这两百八十万两银子全部给你们了，也就够一个零头多一点。” “远远不够，你们要的一千两百万两银子啊。” 那声音在勤政殿内回荡，像一记重锤，敲碎了众人心中的希望。 秦王、晋王、燕王听到这话，瞬间傻眼了。 李善长这个时候也是苦笑一声，脸上的皱纹里都藏着无奈： “皇长孙殿下，几位王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咱们大明没有银子，造不起远渡重洋的舰队啊，看来，需要徐徐图之了。” 燕王朱棣却是一脸不甘，像一只被困住的猛兽，愤怒地吼道： “真他娘的郁闷了，看着金山、银山不姓朱，俺心里憋屈得慌啊。” 那声音中带着愤怒与不甘，仿佛要冲破这沉闷的宫殿。 朱标看着几位弟弟这个样子，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能咋说呢，这金山、银山他也想要。 按照自己好大儿的话，那些金山、银山价值八万万两银子。 这足够让大明腾飞了，可惜，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大明实在是没钱造远渡重洋的舰队。 他的目光中满是无奈与惋惜，像被乌云遮住的月亮。 朱雄英看着勤政殿内的众人都低下了头，一副欲罢不能的样子。 他嘿嘿一笑，那笑容里透着几分狡黠，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户部是没钱，但是咱们大明有的是钱啊。” “那些功臣勋贵、豪门世家、官僚等，家里银子可都是成堆。” “凑出来一千两百万两银子，还是很容易的。” 朱元璋听到朱雄英的话，眼神猛地一亮。 吏部尚书陶凯看到这一幕，心里暗道要糟，他连忙上前，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 “皇长孙殿下，这些银子都是祖上给他们留下的家底，朝廷贸然去搜刮使不得啊。” “这样会尽失民心的。” 然而，朱雄英眯着眼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陶大人，我什么时候说过会搜刮他们的银子了，既然朝廷没钱，倭国这个大买卖； 朝廷可以和他们合伙干。” “朝廷出水师把倭国打下来的话，以后倭国的收益朝廷要占一半。” “一千两百万两银子，大明的百官和富商都可以参与，倭国剩余的五成收益。” “按照出资比例，分给大明的这些投资者。” 吏部尚书听到这里直接惊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震惊地说道： “皇长孙殿下，此事可当真，要是真能分那些金山、银山，这欠缺的一千两百万两银子。” “微臣想办法去活动活动，保证十天之内全部到账。” “放屁！！！” 徐达骂骂咧咧的说道： “这一千两百万两银子，你们想包圆门都没有，我们兄弟这些年打仗也存了不少银子； 这一次可以全投进去。” “一千两百万两银子投下去，四万万两银子回来。” “他妈的，抢钱都没有这么快的。” 这个时候，燕王朱棣听到朱雄英的话，更是激动得手舞足蹈： “大侄子，要是能分钱，四叔把京城和北平的两座王府全给抵押了，换成现银。” “这次，一定得梭哈一把。” “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赚到这笔钱以后，四叔才有钱组织自己的舰队，去大明外边开疆扩土。” 朱元璋听到朱棣的话，脸一黑，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老四啊，看来你是真的想当皇帝啊。” “这算盘珠子打的，北平的老百姓都听到了。” 然而，朱雄英却是不慌不忙地说道： “皇爷爷，蛋糕做不大，皇族都窝在大明本土有什么用处，看看倭国一处都可以让大明朝廷； 还有诸王、百官都富裕起来。” “更何况，安南、天竺不少地方稻谷一年三熟。” “您老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海外可是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王叔们都出去了，大明不用养活他们。” “他们反过来还能反哺大明本土，何乐而不为呢？” 朱元璋听到朱雄英的解决办法，顿时惊呆了，心中暗自嘀咕： “自己这大孙，就这么把问题给解决了。” “不但不需要付出银子养宗室，还能每年赚上不少，就是得让自己其他儿子也可以在海外建国。” “不过，那些地方不少都在万里之外，甚至更远的地方。” “大明本土想管也管不过来，如果自己的这些儿子们真能把那些地方打下来； 让他们就地建国，也是一个好办法。” 想到这里，朱元璋对着秦王、晋王、燕王三人慢条斯理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威严： “未来你们在海外建国的事情，咱同意了，但是不可称皇，只能称王。” “你们可以在海外建国，以一国国王的身份治理国家。” “记住，咱们大明只有一个皇帝，那就是你们大哥这一脉。” 秦王、晋王、燕王三位王爷激动坏了，像中了大奖的孩子，连忙说道： “多谢父皇，我们兄弟一定在海外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多给大明本土赚钱。” “让大明本土老百姓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朱元璋听到几个儿子的话，却是叹息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 “海外建国的事情，现在提起来太遥远，现在还是先凑出来一千二百万两银子再说。” “只有把倭国的那些金银运回来，我们才能想其它的。”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明天早朝，再正式朝议此事。” 等到诸王和几个重臣都离开的时候，朱雄英眼珠子一转，一脸镇定地对朱标说道： “父王，把你的腰牌给我用用，我要去舅舅家一趟。” 第79章 百官高兴坏了 “这种好事，可不能忘了舅舅。” 朱标听到朱雄英的话，脸皮一阵抖动，想起自己亏欠常家良多。 他没有犹豫，直接把腰里的腰牌递给了朱雄英。 朱雄英拿着腰牌就离开了勤政殿，朱元璋看到自己这大孙子，都开始给自己舅舅家报信。 他叹息一声，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道： “财帛动人啊，李善长和徐达他们都动心了，还有吏部尚书陶凯这个老小子； 今晚八成得联系那些江南世家了。” “这他娘的一千两百万两的银子投资，就得给他们分四万万两左右的利润。” “咱不甘心啊！！！” 朱标却是一脸淡定的说道： “父皇，雄英已经说出来了办法，咱们也没有明确反对，所以这事情不好改了。” “但是，咱们可以往里面掺沙子。” “你的内库存了十五年，应该有不少银子了，可以借此捞一笔。” “儿臣和兄弟们，也可以投资一笔钱，搜刮一层。” “然后，我们再更改一下户部的商税，凡是海外回来的货物，无论是官营还是私营。” “一律收一成税收。” “这不，层层加码之下，朝廷和皇族差不多可以拿走八成。” “剩余的两成，才是给他们文武百官和世家分的。” 朱元璋听到自己好大儿的话，顿时笑了起来。 “这办法好，如果皇族和朝廷能拿走八成收益，也不是不能接受。” 想到这里，朱元璋看向身旁的太监总管王景弘，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景弘，听到太子的话了吧，现在你去安排人，告诉秦王、晋王、燕王他们。” “让他们一众兄弟准备银子，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们自己了。” 马皇后看到朱雄英在勤政殿的魔幻操作，感慨的说道： “看来，咱们大孙彻底好了，竟然能想出这种办法解决倭患。” “虽然是为了赚钱，但是他假死留下的后遗症，总算是好了。” 就在朱元璋和朱标在奉天殿谋划的时候，朱雄英也在禁卫的护送下出宫了。 很快，朱雄英就来到了开平王的府邸内，常茂看着朱雄英的到来，连忙把他迎接进了正堂内。 他满脸关切的问道： “雄英，你刚回来，今天咋有空来舅舅这里了？” 朱雄英听到常茂的话，一脸郑重的说道： “舅舅，我们大明恐怕要攻打倭国了，那里可是有两座金山、银山； 价值八万万两银子左右。” “但是，如今国库亏空，外甥就给皇爷爷提了一个办法，让满朝公卿和百官。” “凑够这一千两百万两银子的军费。” “这些银子算是投资，等打下倭国之后，投资的百官和功勋可以分一半的倭国收益。” “也就是四万万两银子。” 朱雄英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这可是三十多倍的利润，所以外甥就过来让舅舅准备一下。” “让你准备点银子，毕竟机会难得。” “这事情，绝对不能让文官一脉给买断了，因为他们从来不和我们一条心。” 常茂听到这里，惊呆了，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怀疑： “雄英，你没开玩笑吧，陛下怎么可能放出这么多利润出来。” “这里面，八成有问题？” 朱雄英却是振振有词的说道： “舅舅，皇爷爷有再多心思都没用，他没钱啊，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现在再多想法都没用。” “所以，外甥这次从漠北带回来不少好东西，其中有不少字画和玉器，被我搞回来了。” “估计能换个三十万两银子左右，等到开始入股了，帮外甥投进去。” 就这样，随着朱雄英的离开，常茂直接看向自己的管家常仁，声音急切： “管家，府上现在有多少银子？” “启禀国公爷，大概五万两银子，您这是需要用吗？” 老管家常仁微微弯腰，恭敬地回答道。 常茂听到老管家的话，却是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纠结： “把王府给咱去京城的钱庄抵押了，抵押期限一年，告诉同乐柜坊的老板马掌柜。” “本国公需要二十万两银子。” “还有，把皇长孙拉来的这些珠宝、字画全给卖了，换成银子拉回来。” 就这样，当天晚上常茂就得到了五十万两银子，加上库存的五万，一共五十五万两银子。 这个晚上，茂大爷直接梭哈了。 当然，梭哈的大佬绝对不止常茂一个人。 十几个王爷都在京城抵押王府，这一幕如同一场疯狂的闹剧，吓傻了京城的这些钱庄。 钱庄老板们的眼皮是一阵抖动，仿佛看到了一场可怕的风暴即将来临。 要是一年后，这些王爷还不了银子，恐怕都得被收走王府了。 这个晚上的魔幻事情，让这些做高利贷的都麻了，他们的心里充满了恐惧与无奈。 九出十三归的规矩提都没敢提，纷纷表示，只要一年之内王爷们把银子还回来。 只要支付半成利息就可以了。 毕竟这群钱庄的老板也不傻，知道那些钱能赚，那些钱不能赚。 总之，勋贵和王爷们都在各显其能。 吏部尚书陶凯府上也是灯火通明。 他看着院子里的三十多个官员，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像一位即将揭开宝藏秘密的探险家： “诸位大人，你们或许还不知道，今天白天，陛下召见本官、户部尚书吕大人； 韩国公李善长，还有几位王爷，商谈了一件大事情。” “咱们大明，八成要攻打倭国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那兴奋如同点燃的火药，瞬间在人群中炸开。 工部侍郎黄子龙听到陶凯的话，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陶大人，这不应该吧！” “陛下可是下过圣旨，那倭国可是不征之国，如今怎么可能去远渡重洋，攻打那个弹丸小国。” “这不应该啊。” 黄子龙这话一出，不少官员也是频频点头。 毕竟这事情不是什么秘密，它像一颗种子，早已在众人心中种下了疑惑。 然而，吏部尚书陶凯却是一脸郑重，神色如同面对生死抉择的勇士： “以前肯定是不可能，但是现在那个弹丸小国的国土上，竟然有两座金山、银山。” “价值，八万万两银子以上。” 第80章 奉天殿朝会 “所以，剩下的话不用本官多说了吧。”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那光芒如同饿狼看到了猎物。 “攻打倭国势在必行，但是朝廷缺银子，所以皇长孙殿下出了一个主意。” “那就是朝廷出大军讨伐倭国，以后倭国的收入，朝廷拿走一半。” “一千两百万两银子的军费可以由朝中的百官、勋贵，拿出这笔银子。” “倭国剩余五成的收入，根据投资额的高低，大伙分银子。” “现在你们听明白了吧，有什么想法大伙都可以说说。” 吏部尚书陶凯目光扫视众人，声音沉稳，却似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还说什么，论有钱谁能比得过咱们，这可是几十倍的利润，我们必须全给拿下。” “那可是四万万两银子，我们就算砸锅卖铁，也得凑出来这一千两百万两银子。” 国子监祭酒周海激动得满脸通红，声音都带着颤抖，在院子里回荡。 他还一个劲地说道： “武将集团恐怕没有多少银子，开国以来也没多少年，他们一家能有几万两银子就不错了。” “而我们可就不一样了，不少家族，可是自唐宋传承下来的。” “虽然在元朝统治时期，损失了一些底蕴，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拔下来一根毛，就比那群武夫的腰粗。” “拼刀子我们拼不过他们，但是要是拼银子，我们可以甩开他们九条街。” 不少官员听到国子监祭酒周海的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最后都一脸郑重地看向陶凯，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 纷纷表示银子没有问题，让他拿个主意。 吏部尚书陶凯看到这群人这么齐心，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他心里暗自想着，自己就知道这群人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这次要是文官一脉拿出一千多万两银子，不但能捞上一大笔，还能解决掉倭国这个麻烦。 到时候，自己这群人还能在陛下面前加分，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里，陶凯看着众人一脸淡定的说道： “既然大家愿意倾尽家财，解君父之忧，那明天早朝该怎么说不用本官多说了吧。” “不过，你们要记着，我们不能把一千两百万银子全给拿出来。” “否则，淮西那群人又要折腾事情了，就给他们留两百万两银子份额吧。” “当然，要是他们凑不齐这些银子，那咱们也可以代劳。” 不少官员听到吏部尚书陶凯的话，又笑了起来： “是啊！！！” “就算，自己这群人给那群武夫机会，他们行吗？” “一代武将家族，怎么可能比得过自己这种，横跨数个朝代的世家贵族。” 就这样，这个晚上，大明的高层都在忙碌着。 这个机会，目前只能在达官显贵间小规模流通，那些普通商人就算家里有几百万两银子。 也没资格分一杯羹。 否则，那些钱庄和珠宝行，估计都可以凑足这一千两百万两银子。 可见大明朝国家虽然没钱，但是民间还是挺有钱的。 第二天早朝之上，晨曦微露，朱雄英破天荒的爬了起来，跟着朱标就去上朝。 本来没有他这个娃子什么事情的。 但是昨天他提出的方案，今天要朝议，朱元璋就直接让朱标带上了这小子。 等他们到奉天殿的时候，阳光洒在殿宇之上，金碧辉煌。 满朝文武悉数到齐，个个都是一脸激动的样子，仿佛即将奔赴一场盛宴。 朱雄英看到这一幕，心里暗自嘀咕道，像个狡黠的小狐狸： “看来这群老货准备了不少银子，我只要把大明皇族、百官和那些世家贵族的目光全部转移到海外。” “大明国内的银子和物资就会越来越多，到那个时候，老百姓才能真正好过起来。” “否则，都窝在大明本土剥削子民，算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朱元璋在太监总管王景弘的陪同下，也来到了奉天殿。 他步伐沉稳，神色威严，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 他看着众多大臣一脸郑重，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洪钟鸣响： “诸位大人，这些年江浙一带海患严重，当地官员奏报，基本上都是倭寇侵犯我们大明的边境。” “我们大明三次派出使者，对那群倭寇加以训斥。” “奈何他们变本加厉，直接戕害我朝两批使者，第三批还被他们给赶了回来。” “这就是对我大明赤裸裸的挑衅。” 那声音中带着愤怒，如同一把燃烧的火焰，在殿内蔓延。 “之前，咱计划让靖海侯吴祯，率领舰队去剿灭了那群矮矬子。” “但是，一直没有付诸行动。” “其中的原因相信你们也清楚，但是这次北伐残元的战争中，我们得到了确切的情报。” “那些矮矬子的地方虽然小，但是在他们的大田县却是有一座石见银山。” “更有密报显示，他们还有一座佐渡岛，那个岛上还有一座佐渡金矿。” “有了这些宝贝，我们大明的水师拿下那些矮矬子，就不会赔本了。” “根据，残元密档记载，这两座金山、银山价值八万万两银子，虽然需要数十年； 甚至更久的时间开发。” “但是，对于大明来说，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宝地。” 蓝玉听到这里，像一只听到冲锋号角的猛虎，直接出班说道，声音洪亮： “启奏上位，那还等什么？” “这群矮矬子敢擅杀天朝使者，如今还有这些宝贝，咱们直接天兵降临，屠灭他们的国家。” “他们的那些金山、银山全都是大明的。” 朱元璋看到蓝玉开始请战，动不动就灭人族群，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 他幽幽地说道： “梁国公，杀气不要那么大，动不动就灭人家族群，我们大明是不会干那些种族灭绝的事情。” 吏部尚书陶凯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蓝玉，心里暗自鄙视道，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武夫就是武夫，就算看上了人家的金山、银矿，也不能这么嗷嗷叫着把人家灭族啊。” “这不是显的我们大明，比前元那些蛮子还野蛮吗？” 第81章 有钱人真多啊 想到这里，吏部尚书陶凯连忙出班，像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说道： “启奏陛下，梁国公此话不妥，我们大明可是礼仪之邦，岂能动不动就屠灭其它国家的族群。” “如今，倭国的使臣来到鸿胪寺三个月了。” “因为他们屠杀我们大明的使者，我们没有接见他们，如今机会来了。” “可以让鸿胪寺卿方大人对他们进行训斥，然后带去一份国书，他们屠杀我们大明的使者。” “那他们就把那大田县和佐渡岛割让给我们，作为对大明的赔偿。” “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们再出动天兵，也算是师出有名了。” “到时候，把他们搓扁还是捏圆都是我们说了算的。” 梁国公蓝玉听着吏部尚书陶凯的话，瞬间无语了： “陶大人，你这是要割他们的心头肉，他们能同意吗？” “最后还不是得动手，你们文官干活真是费劲。” 朱元璋却是看了一眼蓝玉道： “蓝玉，大战将起，师出有名对我们大明确实很重要，这个流程还是要走的。” “不过，现在有一个问题，我们大明的战船都比较老旧。” 朱元璋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忧虑，声音低沉，仿佛带着岁月的沧桑。 “哪怕这些年我们的造船技术提升了不少，但是也没有造出来那么多可以横跨重洋的船队。” “大明目前能远渡重洋的战船只有十五艘，这是远远不够的。” “何况他们还有其他的任务，不能参与征伐倭国的战争。” “想要组建一队远渡重洋的舰队，需要重新建造船坞，除了龙江造船厂； 还得把大明现有的船坞全部改造一番，全都可以就地建造战船。” “但是，这样下来，建造一艘战船需要的银子，就飙升到五万两银子左右。” “一个上百艘的舰队，加上五十艘后勤船只，加上船坞改造，差不多需要八百万两银子。” 这每一个数字，都像一记重锤，敲在众人的心上。 “靖海侯吴祯操练水师，还要更新军械，以及大军开拔的费用，差不多也需要四百万两银子。” “这两项加起来，可是足足有一千两百万两银子，我们目前恐怕拿不出来。” 朱元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那是对国家财政困境的担忧。 百官听到朱元璋这么说，立马明白正菜来了，都精神了起来，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蓝玉看到朱元璋对自己说的话，顿时明白了是什么意思，立马站出来说道： “启奏上位，末将昨晚得到消息，陛下有意发兵倭国，奈何这军费不足。” “皇长孙殿下提出了一个办法，就是由百官出钱，凑足这一千两百万两银子的军费。” “以后倭国的收入朝廷拿一半，凑银子的百官分一半。” “不知道这事情可否行得通，如果行得通，我蓝玉先凑二十万两银子。” 蓝玉这话一出，仿佛点燃了爆竹桶，常茂也嘎嘎怪笑起来： “俺出五十五万两银子，不就是一千二两百万两银子嘛，咱们兄弟砸锅卖铁也得给朝廷凑足了。” 武将们纷纷在朝堂上开始喊了起来，那声音此起彼伏，如同战场上的呐喊。 一众文官看到这一幕，也直接坐不住了，纷纷也加入了出银子的步伐。 出银子最多的是山东孔家，衍圣公孔希学一直不怎么上朝，昨晚听到这个消息后。 火急火燎地就来到奉天殿上朝，直接就是出手三百万两银子。 那架势，看的朱元璋都是一阵目瞪口呆，心里暗骂道： “山东孔家这群老货，一直看不起咱朱元璋是个放牛娃出身，死活不愿意入朝为官。” “现在发现朝廷有油水了，直接仗着咱赐给他们衍圣公的头衔，直接来上朝了。” “狗屁的圣人家族，就是一群有奶便是娘的势利眼。” 这个时候朱元璋还没有说话呢，朱雄英直接忍不住了，脆声说道： “各位大人，你们没有发现吗？” “你们这一番操作，加上本殿下一众王叔出的银子，已经远远超过一千二百万两银子了。” “这用不完啊。” 朱雄英这话一出，文武百官瞬间安静了下来，整个大殿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片死寂。 梁国公看着一众文官恶狠狠的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威胁： “诸位大人，你们哪来的那么多银子，大明律写的很清楚，贪墨六十两银子； 可是要剥皮萱草的？” 哪知一众文官一点也不怂，衍圣公孔希学第一个站出来说道： “那就不劳梁国公操心了，我们孔家可是圣人家族，自春秋时期传承到如今。” “区区三百万两银子，对我们孔家来说就是毛毛雨。” “当年，我们老祖随便用的一个瓦盆，传承两千年也成了价值连城的古董了。” “所以，这银子的事情，就不需要梁国公操心了。” 吏部尚书陶凯看到久不上朝的衍圣公孔希学都站了出来，自己也站出来说道： “我们陶家传承于北宋年间，宋元两代的海运生意，让我们陶家还是小有家资的。” “同时，我们也买下了不少土地。” “大明开国的时候，陛下可是颁布过圣旨，凡是前朝合法购买的土地。” “咱们大明一朝，承认这些土地的合法性。” “我们陶家在浙江可是有十万亩良田的，不但我们陶家有这些家底。” “朝堂上不少同僚，都有不少家底的。” “所以，我们的银子干干净净的。” “下官倒是想问梁国公，你们都是跟着陛下打天下挣到的国公爵位，都是布衣出身。” “怎么一家也有几十万两银子的，不会是贪墨所得吧。” “要知道大明律管的，可不单单是文官？” 就这样，文武大臣看到投资的钱太多了，有可能自己连根毛都捞不到，瞬间急眼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争吵声在大殿内回荡，仿佛一场激烈的战争。 朱标看到这一幕，也是无语了，目光落到自己好大儿朱雄英身上，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 “雄英，这样下去不行啊！！！” 第82章 如何分赃 “这办法是你想出来的，有没有什么办法给解决一下。” 朱雄英听到朱标得话，嘿嘿笑道，那笑容里透着几分狡黠： “父王，他们现在争先恐后地投资，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谁敢不让他们赚钱。” “他们还不得拼命。” 朱标听到自己好大儿得话直翻白眼，黑着脸说道： “雄英，你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心眼，有话直说。” 朱雄英看到自己老爹有点松口了，连忙说道，脸上露出一丝期待： “父王，儿臣去草原这一趟顺回来一些财宝，全部交给了舅舅，估计价值三十万两银子。” “只要你和皇爷爷不没收我的银子，并且允许我也投资一份，儿臣就给你解决这个问题。” 朱雄英这话，让不远处的朱元璋气的可够呛。 没想到自己这孙子竟然是个财迷，小小年纪就开始学会捞银子了。 不过，暂时答应这小子也无妨，等到他分银子的时候，咱直接把他的那份银子拉到内库保管起来。 朱元璋心里暗自想着，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想到这里，朱元璋向自己的好大儿点了点头。 朱标满脸期待，凑近自己的好大儿朱雄英低声说道： “乖儿砸，你只要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三十万两银子和投资的事情，父王替你做主了。” “不过，你皇爷爷和你的诸位叔叔那份，你小子可别忘了。” 朱雄英一听，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暗自庆幸自己的这点家当，终于能洗白了。 想到这儿，朱雄英挺直腰杆看向百官，中气十足地喊道： “这里是奉天殿，诸位大人，你们这么在朝堂上争吵不太合适吧？” “既然一千两百万两银子投资款目前没问题了，那就大家按比例分成吧。” “最起码让诸位大人都能雨露均沾，一家独大的玩法，不怕自己半夜三更被同僚套麻袋吗？” “大家静静，听听本殿下的意见再说。” 百官瞧着朱元璋那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脸色，顿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安静下来。 就连蓝玉这个大大咧咧的二货，看到自己的外甥孙站出来说话，也乖乖地退了回去。 朱雄英见百官都消停了，这才不紧不慢，沉声说道： “此次攻打倭国的计划，共计需要一千二百万两银子，我们采用民间入股的方式来安排。” “本殿下的想法是，投资资格分为四份。” “皇爷爷一份，皇族诸多叔伯、姑姑等皇族成员一份，文臣一份，武将一份。” “不知道各位大人，对于这个分法是否满意？” 百官听到皇长孙朱雄英的话，瞬间傻眼了，仿佛被一道雷劈中。 衍圣公孔希学更是差点没把脏话骂出口，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他们一直在和武将集团争得面红耳赤，争夺话语权，万万没想到皇族一出手就要分掉一半份额； 这不是坑人嘛！ 孔希学眼珠子滴溜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 “皇长孙殿下这个分法，非常合理。” “不过，这分成四份一份就是三百万两银子，陛下富有四海，自然是没问题的。” “但是诸位王爷要是承担三百万两份额的担子，下官担心他们吃不消啊？” 不少文官纷纷点头附和，像一群应声虫。 可这一回，徐达、汤和等人却像没事人一样，在一旁瞧着热闹，不掺和这事儿。 连蓝玉都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看着面前这群叽叽喳喳的文官。 果然，秦王朱樉看到衍圣公孔希学想把手伸进自己兄弟的碗里，嘿嘿笑道： “衍圣公孔大人，这就不劳你们费心了，本王已经把西安的王府和京城的王府全部抵押给钱庄。” “然后加上王府里的银子，已经凑了三十五万两银子。” “这三百万两银子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 百官听到秦王朱樉的话，再次傻眼，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法，呆立当场。 吏部尚书陶凯心里更是把秦王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秦王是不是疯了，他就不怕打败仗吗？” “到时候，他京城和封地的王府都没了，他直接就得上大街拄棍要饭去了。” “不对，这诸位王爷，不会都去卖家当凑银子去了吧。” 他抬头看向晋王朱棡和燕王、周王几人，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晋王朱棡就像个火药桶，一点就着，怪笑道： “二哥都能把王府给抵押了，咱朱棡也不是怂包。” “陶大人，你们想从我们兄弟碗里捞银子，门都没有。” 陶凯和诸多文官看到诸王团结一致、对外严防死守的模样，顿时蔫了下来，连忙说道： “晋王殿下多虑了，既然诸位王爷能拿得出这三百万两银子，这皇长孙殿下的办法还是挺合适的。”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啊！ 朱扒皮要带着一众王爷、公主赚钱，这谁能拦得住？ 又有谁敢拦呢？ 正当吏部尚书陶凯还想再挣扎一下，说些什么的时候，朱雄英又一次开口了； 声音清脆却又不容置疑： “现在这事情就简单了，皇族的事情自己解决，反正十天之内，银子必须到位。” “至于文臣和武将一脉的投资份额分成比例，就按照你们今天在大殿上报的银子份额等比例缩减。” “然后，十天内把银子送到户部。” 就这样，这场堪称大明第一届投资分赃大会，在一番你来我往的激烈交锋后，终于落下了帷幕。 朱元璋此刻看向户部尚书吕昶说道： “吕昶，等到银子到位后，你要尽快安排把银子调拨到工部，让工部开启封存的六个造船厂。” “同时开工建造，能横渡重洋的船舶。” 工部尚书薛祥听到朱元璋的话，连忙出班奏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启奏陛下，如果是只用这六座造船厂，恐怕造一百五十艘船只的舰队，至少需要一年之久。” “这可会影响到，我们大明的作战计划。” 第84章 召见倭国使者 “因此，微臣建议，把两广、福建、江浙一带的民间船只生产作坊，由工部统一调度。” “然后派遣精干的造船师傅，指导当地造船作坊制造战舰。” “这样下来，只需要四个月就可以完成舰队的建造。” 朱元璋听到工部尚书薛祥的话，眉头顿时皱成了一个 “川” 字，陷入了沉思。 最后，他重重地叹息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与决断： “军国大事耽误不得，分散建造也可以。” “那就用六百里加急，告诉当地官府，民间的这些造船厂暂时由工部收编。” “必须保障大明的舰队如期完成，不过，朝廷该给的银子要给到位。” “要是让咱发现，有人在这事情上贪墨地方工匠的工钱，就自己抹脖子吧。” 就这样，原本一年的生产周期，被工部尚书薛祥凭借着非凡的智慧和果敢的决策； 直接提前到四个月内完成。 所有人都沉浸在即将奔赴倭国获取金山银山的美梦中，丝毫没有意识到； 这样的决策，可能会导致造船技术泄露的严重问题。 包括朱元璋，这位站在大明权力巅峰的王者，此刻也满心都是倭国那令人垂涎欲滴的金山、银山 。 然而，朱雄英却是知晓这背后隐藏的问题，可他选择了沉默。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心中有着更为宏大的蓝图。 因为把诸王和一干骄兵悍将弄到海外去，大明必然提前踏入大航海时代。 他深知，凭借着工部封存的六座造船厂，想要造出足够远渡重洋的舰船，实在是杯水车薪。 那些陈旧落后的造船技术，必须让沿海一带的百姓掌握，才能迎来革新。 大明需要的是一场对宝钞制度的改革，用这种方式收割财富就已足够。 同时，重开市舶司，对回到大明的船队征收税收，如此，大明方能真正走向富强之路。 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今年才九岁，若能拉着大明这架战车奔腾五十年。 搞不好，飞机、坦克这些神器都能再次现世。 还有那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的壮举，也定要努力实现。 他对未来技术的发展路径了然于心，坚信带着大明发展五十年，或许真的能跨越数次工业革命。 不过，这一切都还只是未来的憧憬，当下，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办好才是关键。 就这样，这场充满戏剧性的分赃大会落下了帷幕。 朱元璋最后目光如炬，看向鸿胪寺卿方子深，沉声说道： “方子深，朝廷的安排你都看在眼里了，你下朝就去找那几个矮矬子聊聊去吧。” “既然咱们大明准备拿下倭国，这几个矮矬子就交给你了。” 鸿胪寺卿方子深连忙上前，恭敬地说道： “启奏陛下，微臣一定干好这个差事，不过里面可能牵扯到撰写国书。” “恐怕，还需要陛下审阅。” 朱元璋听到这话，脸色瞬间一黑说道： “咱说了，你自己安排，还需要咱说的更清楚一点吗？” 方子深听到朱元璋的训斥，心中一颤，连忙应道：“不用了，不用了。” 他暗自想着，区区几个倭寇，还不是手到擒来，轻松就能拿捏。 就这样，百官散朝之后，鸿胪寺卿方子深意气风发地来到了鸿胪寺。 他径直走进正堂，提笔一挥，写下一封国书。 写完后，他看着手下的衙役，语气威严地说道： “安排倭国使者井上三郎一干人等来鸿胪寺正堂，本官要接见他们。” 当倭国使者井上三郎得到鸿胪寺的消息后，兴奋得手舞足蹈。 这次大明的态度真的是一反常态，自己的使团进京以后，一行人在驿馆待了四个月都无人问津。 想到这里，井上三郎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那模样像极了一只被惹恼的猴子： “都怪北朝的足利义满，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怎么能擅杀大明的使者。” “这下好了，以前我们来到大明，送价值五万两银子的朝贡，他们能给我们二三十万两银子的回礼。” “现在别说回礼了，不被揍一顿都是烧高香了。” “我们真是太冤枉了。” 渡边一郎也是满脸苦涩，声音中带着无奈： “长庆天皇大人让我们出使大明，化解这份恩怨，没想到他们晾我们四个月。” “我们别说见到大明的皇帝了，连他们鸿胪寺的高级官员都没有见到。” “北朝的足利义满就是一个坑货，我们南朝一定要一统东瀛。” “不能再让他们胡作非为了。” 井上三郎却是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道： “那是天皇大人和诸位将军的事情，我们还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吧，先去见见大明的鸿胪寺卿吧。” 半个时辰之后。 井上三郎一群人来到了鸿胪寺的正殿之中，他们整理了一下衣衫，向鸿胪寺卿方子深施礼道： “见过大人，你们大明此次接待我们东瀛使者，好生无礼。” “把我们放到驿馆四个月不闻不问，哪有一丝天朝上国的风范。” 然而，鸿胪寺卿方子深一点也不惯着他们，脸色一沉，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什么东瀛，不就是倭国吗？” “你们倭国现在知道我们大明是天朝上国了，既然知道，你们怎么敢杀害我们的使臣的。” “不怕我们大明的天兵降临，彻底剿灭倭国吗？” 井上三郎看到鸿胪寺卿方子深发火，吓得一哆嗦，连忙解释道： “大人有所不知，如今我们东瀛进入了战国时代，几百个大名相互征战。” “连朝廷都分成了北朝和南朝。” “大明派出的使者，是在北朝足利义满将军的领地被杀的。” “这事情和我们南朝毫无关系啊，还请大明皇帝明察。” 鸿胪寺卿方子深听到这井上三郎这么说，却是一脸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既然，我们大明的使者是去了北朝，那是不是说，你们北朝的那个光严天皇才是正统。” “你们，是乱臣贼子？” 第85章 故意谈崩 “既然如此，你们怎么敢来我们大明朝拜的？” 井上三郎听到方子深的话，吓得脸色苍白，差点瘫倒在地，连忙焦急地说道： “大人，我们南朝才是正统，东瀛的三神器都在我们南朝长庆天皇手里。” “因此我们才是正统，北朝的光严天皇和足利义满那群人才是乱臣贼子。” 鸿胪寺卿方子深看到井上三郎一脸着急的样子，不紧不慢，慢条斯理地说道： “那好，既然你们的长庆天皇是倭国正统，那对于我们大明使臣； 被你们倭国的足利义满杀害的事情，你们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吧。” 渡边一郎看到这份责任牵扯到东瀛的正统之争，心中暗叫不好，便明白这口黑锅，南朝必须背上。 想到这里，渡边一郎连忙上前，陪着笑脸说道： “大人，这事情我们南朝代东瀛认下了，我们愿意针对大明使臣在东瀛被害的事情，做出赔偿。” “还请大明的皇帝陛下，念在我们东瀛的实际情况，能够把此事揭过。” 方子深看到这群人为了倭国的正统，开始愿意承担责任。 脸上那叫一个波澜不惊，慢悠悠开口： “那好，听说你叫渡边一郎是吧，既然你说你们倭国南朝愿意赔偿，那我们大明的要求可简单了。 就把你们的大田县和佐渡岛割让给我们大明，这事就算翻篇儿。” “你们可别忘了，你们杀了我们大明两批使者，第三批使者更是被你们赶下海。 差点就喂了那茫茫大海里的鱼。” “我们大明的那些将军们，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喊着要率领舰队把你们倭国给灭了。 本官心地善良，可这事必须给陛下一个交代，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所以，你们倭国要是不想被我们大明的天兵踏平； 这两个地方，必须割让给我们大明。” 渡边一郎听到鸿胪寺卿方子深的话，脸瞬间就白了。 他心里一咯噔，意识到国内的石见银山和佐渡金矿，恐怕是藏不住了。 要不然大明怎么会盯上这两个地方。 想到这儿，渡边一郎气得暴跳如雷，怒吼道： “方大人，这绝无可能！你们这是讹诈，赤果果的讹诈！ 我们倭国，死也不可能割让这两个地方给大明。” 鸿胪寺卿方子深一听这话，心里那叫一个暗爽： “他娘的，本官等的就是你们这句话。你们要是真痛痛快快给了，我们大明的正义之师还怎么出兵？ 到时候，大军不出动，我们的投资款花不出去，我们还怎么发财。” 心里这么想，可方子深脸上依旧古井无波，冷冷地看着渡边一郎说： “那好吧，你们回去吧，告诉你们的长庆天皇，准备开战吧。 你们倭国敢屠杀我们大明的使团，还不愿意赔偿，那就拿你们长庆天皇的脑袋来赔。” “送客！！！” “不对，是把这群不识好歹的玩意儿，给我赶出去。” 渡边一郎还没回过神来，就和井上三郎被鸿胪寺的衙役像丢垃圾一样扔了出去。 赶他们的衙役还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 “限你们一日内搬出驿馆，五日内离开大明境内，期限之内没离开，就地诛杀。” 渡边一郎听到这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气晕过去。 可如今形势比人强，再不走，命可就真丢在大明了。 更何况，大明要攻打倭国的消息，得赶紧带回去，还得让天皇大人和北朝讲和。 布置在大明沿海一带抢劫的人，也得赶紧撤回去。 必须集中所有力量，准备迎战明军的入侵。 就这样，渡边一郎一行人当天就灰溜溜地卷铺盖离开了京城，打算租船离开大明。 结果，竟然没有一个船夫愿意载他们。 最后，他们没办法，只好把此次朝贡带来的黄金和珠宝都拿出来。 才换了一艘破得不能再破的船，沿着长江向下游狼狈逃窜。 井上三郎气得直跺脚，低声骂道： “渡边君，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我们出五百两银子，都没有船夫送我们去大明的松江府； 这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渡边一郎苦笑着摇摇头： “那又能怎样？如今我们在大明的地盘上，人家下了驱逐令； 我们能活着出去就谢天谢地了。” “我也了解过中原的历史，中原历代大一统王朝，几乎没有斩杀来使的习惯。” “否则，我们的使团今天绝对走不出大明的京城。” “如今我们只是吃点苦头，已经算运气好了，既然大明不打算杀我们； 我们应该还能活着回到东瀛。” 就这样，倭国使团像丧家之犬一样，顺流而下，离开了大明。 第二天一大早，还在睡梦中的朱雄英，直接被朱标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朱标黑着脸说道： “雄英，既然你已经彻底恢复了，今天就得去大本堂上课了。 宋濂可是父王的老师，你对他可得放尊重点，不然你挨了戒尺，可别回来跟我哭鼻子。” 朱雄英一听这话，瞬间就傻眼了，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 “完了完了，自己穿越过来，这身体才九岁，还得天天去大本堂读书。” “自己在历史书上可看到过，这明初的宋濂，那可是个有名的老顽固。” “我可不能落在他手里啊。” 没办法，朱雄英只好坐着轿子，心不甘情不愿地来到了大本堂。 他一看，自己的两个妹妹和朱允熥这个弟弟，都已经到了。 还看到湘王朱柏也坐在那儿，甚至朱高炽三兄弟也在。 好家伙，皇族二十多号皇子、皇孙，都在这儿乖乖听讲。 宋濂看到朱雄英进来，脸拉得老长： “皇长孙殿下，皇后娘娘说你身体已经恢复，让你复课； 你这第一天就迟到，老夫念在你身体刚恢复，这次就不跟你计较，赶紧坐下。” “要是再有下次，老夫的戒尺可不会手下留情。” 朱雄英赶忙坐下，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让宋濂看着就来气。 宋濂立马点名，大声说道： “皇长孙殿下，你学《论语》也有一年多时间了。 老夫问你，《论语》中的‘朝闻道，夕死可矣’是什么意思？” 第86章 抡语气晕宋濂 朱雄英一听，脑子一热，张口就来： “宋师，这个简单，这句话的意思是，早晨打听到了去你家的路，晚上就可以弄死你。” 湘王朱柏听到这话，眼睛瞪得像铜铃，下巴都快惊掉了，喃喃自语： “大侄子，你说这意思，咋跟宋师讲的完全不一样呢？” 坐在他旁边的朱高煦，直接惊得下巴脱臼，连忙给朱雄英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那表情仿佛在说：“牛啊！” 宋濂看到大本堂内的学生们，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气得脸都紫了，怒声吼道： “肃静！皇长孙殿下，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歪门邪道？ 你这是在亵渎圣人学说啊！” “什么叫亵渎圣人学说？这论语又不是孔圣人他老人家亲自写的 。 “这论语是孔圣人的弟子，子路他们根据孔圣人平时的教导，整理出来的书。” “至于书里的注释，这一千多年来，后人改了无数回； 宋师你凭什么说，现在这还是孔圣人最初的意思呢？” 宋濂听到朱雄英这么说，直接懵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好一会儿才铁青着脸开口道： “孔圣人他老人家，带着三千弟子周游列国，传播圣人学说，用一言一行教化百姓。 他老人家那些言论的解析，怎么可能这么暴躁？” 朱雄英看着宋濂，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我的宋师啊，您自己也说了，孔圣人带着三千位山东大汉，周游列国。” “乖乖嘞，那可是春秋时期，到处都是小国家。” “孔圣人带的哪里是三千弟子，分明就是三千人的军队啊！” “他们吃喝不愁，还都是强壮的山东大汉。” “那些小城的老百姓和城主，怎么敢反抗？别说他们了，要是三千彪形大汉把我围住， 我也得吓得腿软，哪敢吭声啊。” “那个时候，孔圣人心里肯定在想：俺老孔跟你们讲道理，那是瞧得起你们。 要是你们不讲道理，俺老孔也略懂拳脚。” “论语里不是有句话嘛！” “人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 “孔圣人这是在告诉我们：对面要是来三十个人，才配我站起来动手； 要是来四十个人，我打他们都不带犹豫的。” “要是来五十个人，我就把他们打得怀疑人生，让他们觉得我就是天命； 要是六十个人在我耳边说好话，我才能消气，不打他们。” “要是七十个人敢围攻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只能嘎嘎乱杀了。” “所以，学生由此推断，孔圣人肯定是个身高八尺的壮汉，是能和西楚霸王项羽齐名的盖世英雄； 所以他的弟子子路他们，才把孔圣人平时说的话都记下来。” “这是教导我们，要好好锻炼身体，要是有人不讲规矩，就把他们揍到讲规矩为止。” 这番解释，直接把宋濂气得脸一阵白一阵红，一口气没喘上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二十多个皇族子弟，全都震惊地看着朱雄英，就连平时调皮捣蛋出了名的朱高煦； 嘴巴也张得大大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朱雄英这时候可顾不上他们，扯着嗓子大喊： “来人啊！宋师傅晕倒啦！” 很快，大本堂的侍卫就七手八脚地，把宋濂抬到了太医院在皇宫的值班房。 朱雄英看着一众皇子、皇弟、皇妹，嘿嘿笑道： “我说各位叔叔、弟弟、妹妹们，宋师都晕倒被抬走了，你们还不赶紧放学，还在这儿等啥呢？” 湘王朱柏怪笑着，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还能等啥？大侄子，我觉得你讲论语比宋师有意思多了。 趁着这会大本堂没人，你再给我们讲讲呗，比如说，‘君子不器’是啥意思？” 朱雄英一听，玩心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大步走到讲台之上，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 慢条斯理地说： “小叔，这‘君子不器’可太好理解了，就是说君子之间打架，那是不屑于用兵器的。” “所以啊，从这句话就能看出来，小侄对论语的理解绝对没错。” “孔圣人他老人家，肯定是个身高八尺的山东大汉。” 朱高煦也跟着起哄，怪笑着说： “雄英大哥，那论语里那句‘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又是啥意思啊？” 朱雄英斜了他一眼，故作高深地说： “高煦，你小子这论语真是白学了，这明显是孔圣人在说，前来挑战他的匹夫都倒下了， 但是不管白天黑夜，总还有不怕死的人来送死。” 就这样，这群皇子皇孙听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围着朱雄英听他胡扯了整整一个时辰。 再说宋濂，被太医救醒后，一想到朱雄英那些离谱的言论，坐都坐不住， 撒腿就朝着勤政殿跑去。 勤政殿里，朱元璋正在专心批阅奏折，这时二虎快步走了进来，到朱元璋御案下首， 恭恭敬敬地行礼： “启禀陛下，宋濂宋大人在殿外求见。” 朱元璋一听宋濂来了，心里 “咯噔” 一下，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会是咱那大孙第一天复课，就捅出什么大篓子了吧？” 想到这儿，连忙说道： “那还愣着干啥，赶紧让宋濂进来。” 宋濂得到朱元璋的召见，赶忙跟着二虎走进勤政殿。 一见到朱元璋，“扑通” 一声就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启奏陛下，老臣无能啊，实在教不了皇长孙殿下了，老臣请求告老还乡。” 朱元璋看着宋濂这副狼狈的样子，心里明白了，八成是自己那大孙又闯祸了，赶忙说： “宋濂，咱之前不是给你说过嘛，他们要是敢捣乱，就用咱赐给你的那根戒尺， 狠狠地揍他们。 他们进了大本堂，就没什么皇子皇孙的身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你的学生。” 宋濂苦着脸，表情别提多难看了： “不，他们都很认真听讲，就算是迟到的皇长孙，听得也认真。 但是皇长孙殿下对论语的理解，直接把我整崩溃了，老臣实在教不下去了。” 第87章 衍圣公也要疯了 就在这时，二虎又上前两步，禀报道： “启奏陛下，衍圣公孔希学奉旨前来，是否让他在殿外等候？” “不用，刚才咱和宋濂正谈到他们老孔家的论语呢，让衍圣公孔希学进来， 一起聊聊他们家先祖的论语。” 等孔希学走进勤政殿，向朱元璋行过礼后，朱元璋连忙对他说： “衍圣公，正事咱先放一放； 宋濂教咱的皇子皇孙，对孔圣人的论语产生了些疑惑，你来得正好，给他解释解释。” 宋濂看到衍圣公孔希学，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连忙说道： “衍圣公大人，您来得太是时候了。” “您说说，这论语里的‘朝闻道，夕死可矣’，到底是啥意思？” 宋濂这话一出口，孔希学直接翻了个白眼，心里估计在想： ”这问的，什么幼稚问题啊？“ 但还是黑着脸说： “宋大人，您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您拿启蒙读物里的内容来问我，合适吗？” “合不合适先不说，衍圣公大人，您就给老夫说说吧， 这里面的意思真的很重要。” 衍圣公孔希学，瞧着宋濂那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 无奈地长叹一口气，那声音里满是无奈与不解： “宋大人，这问题哪怕是刚启蒙、读过几天书的学子，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吧？” “那是先祖在讲，一个人要是能在清晨时分领悟到世间的真理、道义， 就算当晚就溘然长逝，也能含笑九泉、毫无遗憾了。” “宋大人呐，您可是咱大明备受尊崇的大儒，以您的身份、学识， 怎会问出这种问题？” 宋濂见衍圣公满脸狐疑，眼睛里仿佛写满了 “你怎么回事”，但他仍不死心， 执着的追问道： “衍圣公大人，您说这‘朝闻道，夕死可矣’，有没有可能是这个意思： 早晨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去你家的路，晚上就迫不及待地把你给收拾了？” 衍圣公孔希学一听这话，差点没气得原地蹦起来，脸上瞬间铁青，怒声吼道： “宋大人！您这玩笑开得可太离谱了，一点都不好笑！ 您身为儒门的中流砥柱、一代大儒，这般亵渎、糟蹋圣人学说的话，可不能再乱说。” 朱元璋瞧着宋濂一脸为难、仿佛吃了黄连般的表情，脑海中灵光一闪， 瞬间猜到了什么，脸色一沉，黑得像锅底： “宋濂，这话是咱那调皮捣蛋的大孙，说的吧？” “除了他，谁还能想出这么离谱的解释。” 宋濂听到朱元璋发问，苦着脸，那表情比窦娥还冤： “陛下真是神机妙算，未卜先知，这话确实是皇长孙说的。” “老臣劝他要好好学习正统的论语注释，他却振振有词，说别说现在的注释了； 就连最初的论语，都不是孔圣人亲笔所写。” “他说论语的原稿，是孔圣人的弟子子路等人，根据孔圣人平时的言行整理编纂而成的。” “历经近两千年的悠悠岁月，这论语经过无数代人的注释、修改； 早就和最初的本意大相径庭了。” “老臣算是听明白了，皇长孙的意思是，这论语压根不是给文人、士子看的； 而是将军们行军打仗用的兵书！” “陛下，您听听，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老臣这颗心呐，被他折腾得七上八下，稀碎稀碎的，实在是教不下去了。” 朱元璋听了宋濂的诉苦，也是一脸无语，哭笑不得的说道： “咱还就不信了，一本流传千古、教化万民的文道典籍，怎么就成了将军们的兵书了？”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标儿，宋濂，还有孔大人，都随咱一起去趟大本堂； 咱倒要亲眼瞧瞧，那混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 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往大本堂，刚到门口，朱元璋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道稚嫩却又带着几分憨态的声音， 正是朱高炽那小胖子在提问： “雄英大哥，‘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这到底是啥意思啊？” 朱元璋循声望去，透过大本堂的窗户，竟看到自己的大孙站在台上， 像个小先生似的，有模有样地在授课。 他顿时傻眼了，嘴巴微微张开，暗自嘀咕道： “自己这孙子，平时调皮捣蛋也就算了，还真能讲出个一二三来？能行吗？” 就在这时，屋子里又传出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 “高炽，这几句话的意思简单的很，孔圣人他老人家每天都在深刻反省自己； 心里琢磨着，给老大办事的时候，有没有尽心尽力，是不是偷懒耍滑了？” “和兄弟们相处的时候，有没有不讲义气，做了对不起兄弟的事儿？” “打架的功夫，最近有没有勤加练习，是不是生疏了？” “从这一段就能看出来，孔圣人他老人家在春秋时期，带着三千山东大汉； 前往各个诸侯国，用拳头、用实力传播自己的学说，还是得到了不少大佬的认可。” “能让孔圣人心甘情愿认作大哥的，十有八九就是那个时代的各国君主； 毕竟人家有权有势，地盘大、实力强。” “至于那些所谓的兄弟们，估计是孔圣人在行走江湖、四处闯荡的时候； 结识的各国大将。” “他们肯定是不打不相识，打了几架，发现彼此都有两下子； 这才惺惺相惜，有了这义气的说法。” “这说明啊，孔圣人他老人家情商可高了，很会做人，很会结交朋友。” “当然啦，人这一辈子，哪能事事顺心，一路开挂； 孔圣人带着三千人马，也有吃败仗的时候。” “这个时候，他就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最近偷懒了，打架的功夫没练到位。” “叔叔、弟弟、妹妹们，你们看，从这些就能推断出，这论语就是武将们梦寐以求的兵书； 只不过它藏得太深了，就像深埋在地下的宝藏，需要我们一点点去挖掘、去解析。” 朱元璋听完自己好大孙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直接呆立当场，眼睛瞪得像铜铃， 满脸的不可置信。 宋濂更是气得浑身直哆嗦： “陛下，您都听到了吧？皇长孙殿下把圣人的言行，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这简直是对圣人的大不敬啊！” 第88章 大本堂的辩论 至于衍圣公孔希学，此刻气得浑身颤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个破旧的风箱，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他的双眼圆睁，怒目盯着大本堂，那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 心里暗自想着，若不是说话的人是皇长孙朱雄英，他早就挽起袖子，进去把那人暴打一顿了。 哪怕因此落下个以大欺小、殴打幼童的千古骂名，他也在所不惜。 毕竟，中原王朝历经近两千年的漫长岁月，无数次的风雨洗礼； 还从未有人胆敢如此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地侮辱自己的先祖。 想到这儿，衍圣公孔希学的脸上满是痛苦与无奈，哭丧着脸说道： “陛下，皇长孙殿下这般肆意妄为的糟蹋先祖的圣人学问，实在是于理不合啊。” “还请陛下赶紧出面制止，绝不能再让他继续发表这些离经叛道的不当言论了。 不然，先祖在天之灵恐怕都难以安息了。” 朱元璋听了孔希学的话，原本就严肃的脸色瞬间黑得如同锅底，能滴出水来。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愠怒，一甩衣袖，带着几个人大步流星地朝着大本堂走去。 朱雄英原本正口若悬河地讲着，不经意间抬眼，看到宋濂这个倔老头，满脸怒容地走在前面； 后面竟然跟着自己的皇爷爷和父王，一个个气势汹汹，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 他心里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 朱元璋站定在朱雄英面前，双手背在身后，身子挺得笔直，压迫感十足。 他黑着脸，眉头拧成了一个 “川” 字，眼睛紧紧地盯着朱雄英质问道： “雄英，究竟是谁教你这些稀奇古怪、荒诞不经的玩意儿的？” “你怎么能如此胆大妄为，肆无忌惮地糟蹋圣人学问？” 朱雄英听到自己便宜爷爷的问话，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眼珠子滴溜一转； 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犹豫了片刻后，说道： “皇爷爷，我们谁都没亲耳听过孔圣人讲这些学问，您怎么就这么肯定孙儿说的是在糟蹋呢？ 这些论语注释都是后人添上去的，他们能添，孙儿也添点；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嘛，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 这个时候，衍圣公孔希学再也按捺不住心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狮子，怒声吼道： “谁说没问题？这里面的问题大了去了！” “这是对圣人的亵渎，对儒家文化的践踏，是可忍，孰不可忍！” 朱雄英斜眼瞟了瞟孔希学，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黑着脸说道： “你又是哪一位，吾和皇爷爷说几句话，你在着什么急； 是不是管的有点太宽了。” 孔希学听到朱雄英的话，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差点没有气炸了肺。 他向前跨了一步，双手握拳，身子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怒声道： “你糟蹋的那些学问是老夫先祖的，你说管不管老夫的事情，哪怕你是皇长孙，也不能亵渎圣人。” “(⊙o⊙) 啥？” 朱雄英一脸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张成了 “o” 型，随后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是老孔家的人，那就可以理解了，不过我最多就是对论语有不同意思的理解； 还谈不上亵渎圣人吧。” “更何况，你怎么知道这些话，不是孔圣人他老人家的意思？” “还有，孔圣人可没有亲口告诉你，当初说这些话的意思吧； 最初的论语解析，被后人改了多少遍了，你作为圣人的后人，心里没有点数吗？” 衍圣公孔希学听到朱雄英的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他紧紧咬着牙，腮帮子一鼓一鼓的，黑着脸说道： “先祖的圣人思想，从来没有被改动过。” “我们这些后人，都是在遵从先祖的真言行事。” “好好好，你说的意思，本殿下都懂。” 朱雄英一边说着，一边连连摆手，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不就是想告诉我，你们老孔家对包括论语等圣人言论； 有最终的解释权吗？” “那你告诉我，后世人解析的半部论语治天下这句话，意思对不对？” 衍圣公孔希学听到朱雄英这么说，胸脯一挺，说道： “那是自然，这是后世儒生对于先祖学说论语一书的至高评价，认为一个人只要完全读懂论语后； 那怕只理解半本论语的经义，也足以治理天下。” 朱雄英听到孔希学的话，脸上瞬间涌起一股愤怒，他猛地向前跨了一步，手指着孔希学，破口大骂： “放屁！！！” “读通论语就可以治理天下，那本殿下问你，读通论语会种田吗？” “会治河吗？” “会排兵布阵吗？” “会制作木牛流马吗？” “会建造城墙、大船、织布吗？” “孔大人，儒门有一句话，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来告诉本殿下，读通论语会这些吗？” 衍圣公孔希学听到朱雄英的话，眼神闪躲了一下，黑着脸说道： “皇长孙殿下，你记错了，这是佛门说的，不是我们儒门的经义。”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说，这些东西读通论语后，会干不？” 朱雄英不依不饶，向前又逼近了一步，眼睛紧紧地盯着孔希学，仿佛要把他看穿。 孔希学听到朱雄英的问话，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朱标站在一旁，原本平静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嘴巴微微张开，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看着自己的好大儿把衍圣公孔希学都给问住了，直接惊呆了，喃喃地说道： “父皇，雄英今天是怎么了，先是放倒宋濂，又是问傻衍圣公； 他什么时候战斗力这么强的？” 然而，还没等朱元璋说话，朱雄英再次开口了。 他挺直了腰板，神色变得郑重起来，脸上透露出一股坚定的神情，说道： “孔大人，你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说而已，毕竟在这里强词夺理，只能是贻笑大方。” “你要是不敢说，本殿下就替你说吧......” 第89章 大孙，你想干什么 “想要识字、明理，当然要学习儒家学问，这是毫无质疑的，但是儒家学问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但是想要懂农时，种好田，儒家不如农家。” “想要制作家具、马车，建造宫殿，儒家不如墨家。” “训练军队，征战沙场，儒家不如兵家。” “治病救人，儒家学问不如医家。” “你要是不服，本殿下这就把太医院院正陈松请来，你和他比划一下治病救人。” “你要是能赢得了他，本殿下就收回我说的话。” 衍圣公孔希学听到朱雄英的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像被霜打了的青菜般难看。 他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抱在胸前，脸色难看的说道： “皇长孙殿下，你这就是强词夺理，本官不屑与你争辩。” “放屁，你这是哑口无言了吧，” 朱雄英再次愤怒地指着孔希学，大声吼道， “你有本事就吹牛说，自己治病救人比陈大人更厉害。” “你敢吗？” “所以，这些年我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所谓的半部论语治天下就是糊弄人的。” “从汉朝开始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就是一场阴谋。” “一场针对百家学说的阴谋，一千多年来，这独尊儒术的国策不但摧毁了百家学说； 也摧毁了一个王朝奋发图强的根基。” 衍圣公孔希学听到朱雄英这句话，再也坐不住了。 他猛地向前冲了一步，双手挥舞着，像个疯子般怒声道： “皇长孙殿下，你说这话，老夫不敢苟同； 一千多年来，我们儒门为中原王朝，培养了数不尽的人才。” “就算如今的大明王朝，除了武将，八成以上的官员都是通过科举入朝为官的； 我们作出了这么大的贡献，让你说的我们儒门学问一文不值，这合适吗？” 朱元璋听到孔希学的话，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也连忙说道： “大孙，衍圣公说的不错，儒门还是作出了一些贡献的。” 朱雄英看到自己的皇爷爷竟然替儒门说话，撇撇嘴说道： “父皇，圣人的书是拿来看的，要是真拿来用恐怕就会给王朝带来一场灾难。” “比如，他们只是读通四书五经，能治河吗？” “能协助百姓进行农耕吗？” “懂商贾之术，当治下百姓富裕起来，吃饱穿暖吗？” “他们最多懂得千里做官只为财，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屋内气氛剑拔弩张，朱雄英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宋濂，眼神坦荡而坚定。 “宋师，您别用那种眼神瞪我。我心里清楚，您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 朱雄英微微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可咱们大明官员众多，又有几个能真正做到两袖清风，不贪污不受贿呢？” “自古以来就有这样的说法，清官如同过江之鲤，而贪官却像黄河泥沙； 就算兴起大狱，大肆屠杀，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朱雄英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流露出对人性的思索，缓缓说道： “都说人性本善，可我却觉得这句话不对。” “本殿下认为，人性本恶，人都会趋利避害，都会有私心。” “只是有些人的私心较小，懂得克制，不会触犯律法，而有些人的私心却无限膨胀； 最终沦为祸国殃民的罪人。” 哪知道衍圣公孔希学一听这话，顿时就不服气了。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上前一步，黑着脸反驳道： “那也不一定！” “我们圣人家族传承千年，传播儒家学说，教化万民，一心为公，毫不利己专门利人； 为国家培养了无数人才，难道还称不上良善世家吗？” 那语气中满是骄傲与自豪，仿佛在向世人宣告孔家的无上荣耀。 朱雄英看着孔希学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幽幽地问道： “衍圣公大人，想要得到这样的评价，最起码得做到知行合一吧？” “就好比儒门典籍里教导世人的那些学说，孔家自己首先得以身作则，知行合一吧？” 孔希学一听这话，立刻来了劲； 他挺了挺胸膛，脸上写满了自信，大声说道： “皇长孙殿下放心，一千多年来，我们圣人家族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从未有过一丝懈怠。” 朱雄英见孔希学已然上钩，不紧不慢地说道： “孔大人，圣人传承的君子六艺，您应该还记得吧？” “想必那些经义您早已背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可这礼、乐、射、御、书、数，您如今还会几样呢？” “你可是圣人家族的衍圣公啊，可千万别告诉本殿下，您连君子六艺都不会。” “要是连你都不会，那儒门的众多学子又能会多少呢？” “倘若您不会，那便是数典忘祖，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儒门学问对世人最大的贡献，不过是识字、明理。” “可要是您带头做伪君子，那儒门的经义可就如同大厦将倾，直接塌了一半。” 衍圣公孔希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他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是在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愤怒。 突然，他再也忍不住了，嘴巴一张，一股鲜血从他口中喷射而出。 他满眼血红，像一头发怒的野兽，狠狠地盯着朱雄英，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朱雄英看到这一幕，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调侃道： “呦呵，孔大人，您这是不服气吗？不过，这还不是你们孔家一千多年来最大的罪孽。”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冰冷而犀利： “你们孔家的儒门学说，世世代代教导人们忠君爱国。\" \"然而，每当战乱纷飞，改朝换代，或是外族入侵，神州大地陷入沉沦之时； 你们却总是第一个投降，改换门庭，背叛国家。” “这简直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你们老孔家就是这样传承下来的，你们的所作所为，用四个字来形容再贴切不过 —— 世修降表。” 第90章 我想办书院 这一番话犹如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向孔希学的心脏。 孔希学的身体晃了晃，仿佛被重锤击中，再也支撑不住。 他张大了嘴巴，似乎想要辩解，却又说不出一个字来。 最终，他两眼一黑，“噗通” 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老血后，便晕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无论是大本堂里的学生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还是朱元璋、朱标和宋濂三人，也都被这一幕惊得呆若木鸡，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 宋濂看着昏迷不醒的孔希学，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在心里哀嚎道： “完了，这衍圣公孔希学也对线失败，被皇长孙给骂晕了。” 然而，还没等他多想，朱元璋便皱了皱眉头，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昏迷的衍圣公孔希学抬了出去。 之后，朱元璋黑着脸紧紧地盯着朱雄英，问道： “大孙，你到底想干什么？” “先是把咱给你们找的老师宋濂气晕，现在又把衍圣公骂得吐血昏迷。” \"你这样胡来，以后谁还敢来教你？” 朱雄英听到朱元璋的问话，神色平静，不慌不忙的说道： “皇爷爷，让他们教我什么呢？教我怎么当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吗？” “还是让孙儿学会，孔家世修降表的本事？” “我要是真学了这些本事，您恐怕要提着鞋底子，满皇宫地追着我揍了。” “当然，儒门对大明的贡献还是不小的，识字、明理这四个字，能让普通人一辈子受用不尽。” “但我们都是皇族子弟，天生就与常人不同。” “儒门识字的部分，这几年我们已经学会了。可要说明理，恐怕儒门的四书五经教不了我们。” “因为，他们自己都做不到孔圣人所说的话。” 宋濂听到皇长孙这番话，只觉得头皮发麻，额头上冷汗直冒。 他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中暗自思忖： 那所谓的君子六艺，自己也就只会礼和书，剩余四样，虽说不是一窍不通，但也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 。 朱元璋端坐在主位，郑重地看向朱雄英，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与期待。 “大孙，” 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你先是气晕宋濂这位大儒； 然后又把衍圣公孔希学骂的吐血昏迷，你可以给皇爷爷说说，你到底想干嘛？” “皇爷爷可不相信，你那什么离经叛道的论语注解。” 宋濂站在一旁，听到朱元璋的话，缓缓抬起头，目光默默地落在朱雄英脸上； 仿佛想要从他的神情中探寻出什么隐秘的心思。 朱雄英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挺直了腰杆，郑重地说道： “皇爷爷，我只是想向您和朝廷证明，汉武帝时期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是一条错误的路。” “这条路把汉族的思想禁锢了千年以上，让百姓一直处于愚昧状态。” “孙儿要开民智，推翻这儒门学说一家独大的现象。” 宋濂听到朱雄英的话，如遭雷击，连忙喊道： “使不得啊，皇长孙殿下，儒门学说传承千年以上，衍生了一个个世家和利益集团。” “贸然推翻儒门学说，会动摇国本的。” 朱标站在一旁，听到自己儿子的这番言论，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雄英，你今天说的这些事情，父王大概是明白了，但是，有些事情要徐徐图之，急不得的。” “否则，贸然动手，会适得其反。” 朱元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朱雄英，深邃的眼神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朱雄英这个时候，目光坚定地看向朱元璋，说道： “皇爷爷，孙儿可是看过史记，秦朝的时候，百姓住的都是转瓦房。” “然而，从汉朝开始，老百姓再也住不起转瓦房了。” “只能住土胚房，或者茅草屋，您可知这是为什么？” “自从汉朝以后，哪怕是强盛的文景之治时期，还是唐太宗的贞观之治； 或者唐玄宗的开元盛世时期，老百姓再也住不起转瓦房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哪怕唐代以后，出现了曲辕犁，农耕效率进一步增大，老百姓却再也没有富裕过。” “您可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什么？” 朱元璋看着自己年仅九岁的大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笑了笑，说道： “历史浩如烟海，每一个朝代遇到的问题都不一样。” “但是，也确实存在大孙你说的事情。” “没道理，我们大明的百姓一年到头辛苦，竟然连秦朝的子民都不如吧？” 朱雄英看到自己的皇爷爷把问题抛了回来，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说道： “那自然是因为，秦朝时期百家争鸣，虽然也有不少大族，但是终究没有千年世家这种吸血鬼。” “那个时期生产力发达，现在四川行省在用的都江堰，都是秦朝时期建造的。” “其实，如今大明的农耕技术和大秦的时候，差距并不大，一千多年来，在秦朝时候就是用的耕牛； 现在用的还是耕牛，朝代虽然轮换了无数次，但是革新式的农耕技术却是没有改进。” “所以，这片土地上，整体粮食产量是有上限的。” “如果当年没有汉武帝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继续让百家争鸣，皇爷爷，经过这一千多年的发展； 中原大地又是何种景象。” “要知道，当年鲁班造的木鸾可以飞行三日不落地，如果不压制墨家的发展； 让他们顺利发展一千多年，我们现在恐怕都可以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了。”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遗憾： “可惜，百家凋零，传承断绝，技术不再发展，食利阶层却是越来越多； 老百姓被大面积盘剥，那还有什么钱住什么青砖瓦房。” “这种情况下，能活着就不错了。” “皇爷爷，您知道一个人干吃不胖是怎么回事吗？” 朱雄英突然话锋一转，看向朱元璋问道。 朱元璋听到自己大孙的话，无奈地笑了笑，说道： “大孙，你是不是忘了你皇爷爷的出身，这个咱能不知道吗？” “这干吃不胖，肯定是肚子里长蛔虫了呗。” 第91章 银子都去那里了 “是啊，皇爷爷，人干吃不胖是因为肚子里长蛔虫，但是一个国家六千万人忙活了十几年； 老百姓依旧困苦，朝廷依然国库亏空，你猜这是为什么？” 朱雄英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意： “大明开国这十几年，没有什么天灾，最多局部有点动乱，但是今年都洪武十六年了； 这六千万人口忙活十几年的钱去哪里了？” 他微微皱起眉头说道： “皇爷爷，您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朱元璋听到自己大孙的话，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幽幽地说道： “大孙，咱明白你说的话了，一个人干吃不胖是肚子里有蛔虫，一个国家几千万人忙活十几年； 百姓穷苦，国库亏空，那这个国家里也一定有一群大蛔虫。” 朱标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心中涌起一阵不安，这空印案和胡惟庸案才过去几年； 自己这好大儿，是想撺掇他皇爷爷兴大狱啊。 想到这里，朱标连忙上前一步，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说道： “雄英，不得妄言，国家大事自有朝中百官处理，你一个八九岁的娃娃掺和个什么劲？” “父王，我说掺合百官的事情了吗？” 朱雄英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 “我只是想要告诉皇爷爷和你，大明六千万百姓的劳动成果被利益集团侵占了； 并且还是合法侵占的。” “就算大明律法，都管不了他们。” 朱雄英的声音在宫殿内回荡，字字句句，如重锤般砸在众人的心间。 朱元璋听到自己好大孙的话，原本沉稳的坐姿瞬间有些松动，脸上满是震惊与急切，连忙问道： “大孙，你认为这银子都去哪里了？” 朱雄英听到朱元璋问话，神色变得格外庄重，一本正经地说道： “还能，去那里，第一个就是那些世家大族，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可不是随便开玩笑的。” 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笃定。 宋濂听到朱雄英的话，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连忙摇头说道： “那还有什么千年的世家，那些门阀世家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了。” “就比如我们大明这一朝，最多有点商人，小地主。”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那些财阀、世家早就湮灭在唐末、南宋和元朝了。” 朱元璋听到这里，缓缓点了点头，对宋濂的话表示赞同。 朱雄英看到连朱元璋都开始认可这个事情，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说道： “皇爷爷、宋师，一个国家的财富不会凭空出现或者消失，只会转移。” “以南宋中后期为例，一年的国家收入高达一万万贯。” “这可是，比我们大明去年的一千七百万两银子岁入高出不少，因此，这片大地上曾经有很多银子； 这些银子哪里去了。” “你们或许会说，被前元给带走了，但是这次北伐我们可是把北元彻底给灭了。” “前元宝库里，银子和珍宝折合现银，也就八百万两银子左右。” “那就有一个问题了，中原大地上的银子哪里去了，您们能想的到吗？” 他微微停顿，眼神在朱元璋和宋濂脸上来回扫视，“或许，你们也想到了！” “就是那些死灰复燃的千年世家，他们经历过大汉末年的征战，也经过过五代十国的洗礼。” “隋朝初期，五姓七望就是典型，他们隐藏起来的力量比朝廷都强大。” “当然，唐末他们又被皇朝屠杀一遍。” “但是，宋朝的海运又让他们再次富庶起来。” “包括元朝也一样，只要他们交税，元朝朝廷就不会对他们斩尽杀绝，苏州的苏家和沈家就是如此。” “他们掌握这大量的物资，无论是盛世，还是乱世，他们都在榨取这这片土地上的钱财。” “哪怕到了王朝末年，主脉族人遭遇屠杀，他们的支脉在新朝依然可以快速崛起。” “要不了多少年就会复苏、崛起，成为新的主脉。” “所以，这些千年的世家从来没有消失过，这是改头换面，在新朝继续积累财富。” “新朝要复苏，需要他们的帮助，就不会苛责他们。” “所以，他们无论是盛世还是乱世，都在积累。” “比如，世修降表的老孔家，我敢打赌，把他们家抄了，能搜出来三千万两银子都打不住。” “清河崔家，也不会少于一千万两银子。”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自信，仿佛对这些家族的财富了如指掌： “南岭张家、福建郑家，家产恐怕都在千万两以上，这才是真正的富可敌国。” 朱雄英看到朱元璋听到自己所说的话后，整个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连忙着急地说道： “皇爷爷，你想干嘛，这是人家几百上千年，祖辈传下来的。” “虽然原始积累很血腥，但是到我们大明这一代，这些银子早就洗干净了。” “您可不要无缘无故，打他们的主意。” 朱元璋听到自己大孙的话，努力压制住内心的冲动，脸上依旧黑沉沉的，说道： “大孙，你这是什么意思，告诉咱他们这些家族的银子富可敌国，然后又给皇爷爷这么说； 你不会闲着这么无聊吧！” 朱雄英听到朱元璋的问话，轻轻叹息一声，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说道： “皇爷爷，这不是他们的错，而是财富的分配机制出了问题。” “我们大明执行的标准是士农工商，士最贵，商最贱。” “但是，这些大商人真的那么贱吗？”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质疑： “人家一年赚几十万两银子，逍遥快活的时候，我们大明的百官和皇帝； 还在哼哧哼哧干活呢？” “您还认为，商人不配您收税，商税只收取三十税一。” “这是谁给大明出的商税制度，就是把朝廷当成要饭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 “那些大商人一年营业额百万两银子，然后就给朝廷交三万多两银子的税收； 自己能赚几十万两银子，这分配机制是不是有问题。” 第92章 税收问题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当然，这些大商人背后都是错综复杂的世家和官员，所以他们把朝廷当成要饭的，也就很正常了。” “普通老百姓的地位倒是拉的挺高的，但是那又有什么用。” “我们大明的农税是二十税一，还要自己运过去，加上地方官的盘剥，最终成本都快十税一了。”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同情，说道： “皇爷爷，看到了吧。” “那些商人、巨富一家就给朝廷一点赏钱，一年整个大明只能收上来二百多万两银子。” “而百姓却是每年交上来三千两百万担粮食，折合白银一千六百万两银子。” “加上老百姓的运送成本，和下面官员那些小动作； 老百姓需要付出的成本，恐怕两千五百万两银子都打不住。” “您可是出身草莽，一直勤政爱民，可结果是让百姓承担了九成的国家税收。” “然而，这世家、巨富和那些大商人，仅仅需要承担一成的税收。” “并且，孙儿敢打赌，这些税收大部分是中小商人出了，那些世家、大商人送给地方官点银子； 最多意思一下就过去了。” “这就是古往今来的真相，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因为食利阶层，几乎不用承担国家的赋税，九成以上的税收都由最底层的老百姓承担了。” 朱元璋听到朱雄英这句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懊悔。 他一直认为自己对百姓非常好，毕竟自己就是农民出身，最了解老百姓的不易。 没想到，自己这大孙一语惊醒梦中人，直接点破了大明这一朝和其他朝代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老百姓承担了所有。 那些世家、商人依然在声色犬马，好不快活。 想到这里，朱元璋叹息一声，脸上露出愧疚的神情，说道： “咱不应该把商税定的那么低，给他们那群人敛财的机会。”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当初撺掇咱定这么低商税的官员，都该杀。” 想到这里，朱元璋看向大本堂外边的二虎，大声喊道： “把韩国公李善长、吏部尚书陶凯、户部尚书吕昶全部给咱叫到勤政殿，重议商税制度。” 二虎连忙应了一声，匆匆安排人去接三位大人进宫。 这个时候，朱雄英看到朱元璋一副焦急的模样，郑重的说道： “皇爷爷，您当年之所以在商税上被他们忽悠，作出错误的抉择。”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身边没有精通商业的人才，所以才出现这种事情。” “所以，孙儿想重开稷下学院，推动百家争鸣。” 朱标听到自己好大儿的话，眼中满是忧虑与急切 ，连忙说道： “雄英，你这这事情可是开千年之先河，会对现有的秩序造成很大的冲击。” “你随父王一起去勤政殿，想要重开稷下学宫，最起码你要说服那三位大人。” 他微微停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 “不对，父王还要把国子监祭酒周海也得请过来。” “你只有说服他们四个人，才有重开稷下学宫的可能。” 朱雄英听到这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忙说道： “父王，那还等什么，我们还不赶紧去勤政殿，这重开稷下学宫，推动百家争鸣的好处； 您应该知道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拽了拽朱标的衣袖，显得迫不及待。 朱元璋看到朱雄英这么跳脱，神色变得异常郑重，目光紧紧地盯着朱雄英，说道： “大孙，你知道你要面临什么吗？”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沉： “周大人是国子监祭酒，那里可是大明最高的文道学院。” “还有吏部尚书陶凯，号称吏部天官，在大明没有丞相的这些年里，文官集团以他为尊。” “户部尚书吕昶，可是咱们大明少有的精明人之一，否则，他也没有资格执掌户部。” “至于韩国公李善长，你应该打小就对他很熟悉，他可是助皇爷爷开元建国。” “他提出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九字方略，生生铸造了大明的根基。” “你真以为他们这一关，这么好过？” 朱元璋微微摇了摇头说道： “你重开稷下学宫，推动百家争鸣，就是打破了千百年来独尊儒术的局面，他们会疯狂的反扑的。” 朱雄英却一脸坚定，神色庄重无比，说道： “皇爷爷，独尊儒术愚昧百姓，大明想要发展就必须要开启民智。” “开启民智，就必须引进不同的思想火花，进行碰撞。”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就是孙儿，要重开稷下学宫的原因。” 朱元璋听到这里，忽然爽朗地笑了起来，看着朱雄英说道： “你是咱的皇长孙，是咱大明的第三代继承人，你有这个想法，就算现在咱和你父王挡住你； 等我们百年以后，你也会干这个事情。” “既然如此，趁着咱和你爹还在，就给你保驾护航。” 朱元璋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期许： “你只要能说服他们，咱就给你最大的支持，助你重开稷下学宫。” “走着吧，给皇爷爷说说，你想怎么干？” 朱元璋说完，便迈出了步子，向着勤政殿的方向走去。 就这样，这一路上朱元璋带着朱雄英向勤政殿而去，朱雄英时而兴奋地比划着； 时而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想法，他的很多言论让朱元璋都颇为震惊，不禁频频点头。 半个时辰后。 一行人回到了勤政殿，只见韩国公李善长、户部尚书吕昶、吏部尚书陶凯，还有国子监祭酒周海； 几个朝廷重臣已经来到了勤政殿的外面。 几人看到朱元璋的到来，立刻停止了交谈，纷纷整理衣冠，恭敬地行礼。 朱元璋却是挥手说道： “不用行礼了，都不是外人； 今日咱找你们有要事相商，都进来吧......” 第93章 税收改革 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就这样，一行人齐齐跟着朱元璋来到了勤政殿内。 朱元璋看着几位朝廷重臣，目光缓缓扫过他们的脸庞，最后落在户部尚书吕昶身上； 然后郑重的说道： “户部尚书吕昶，去岁大明的农业税和商税各有多少银子？” 吕昶听到朱元璋的问话，身子微微一震，恭敬地说道： “启奏陛下，去岁大明土地税、人头税等共计三千二百万石，折合白银一千六百万两银子。” “商税，全大明共收取一百五十八万两银子，盐铁等专卖收入四十七万两收入。” “因此，大明去岁总收入一千八百万两有余。” 朱元璋听到户部尚书吕昶的话，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孙朱雄英； 意思很明显，该你了。 勤政殿内，气氛凝重而压抑，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朱雄英接到信号以后，向前踏出一步接过话茬说道： “吕大人，大明一年国家税收大概以一千八百万两银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百姓。” “要付出，一千六百万两银子。” “而那些世家、巨富，大小商人加在一块，也就交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 “他们交的税，差不多是老百姓的十分之一。” 朱雄英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您老认为，这个比例合适吗？” 他微微歪着头，目光紧紧盯着吕昶，等待着他的回答。 吕昶听到朱雄英的话，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启奏皇长孙殿下，我朝商税执行的是三十税一，能收到的税收有限。” 他微微摊开双手，脸上满是无奈的神情。 “所以，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什么叫没办法，难道咱们大明的老百姓活该承担九成的国家税收。” 朱雄英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愤怒。 “然后，那些世家、大商人就天生该享福。” “这是什么歪理，这种玩法真的合适吗？” “当初商税制度是谁定的，为什么如此剥削百姓，然后，又对那些大商人如此照顾。”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韩国公李善长听到朱雄英的话，瞬间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来说道： “太孙殿下，这商税制度，是大明建国之处，微臣、诚意伯刘伯温，还有户部尚书吕昶吕大人； 我们根据当时大明的情况，撰写的第一代商税。” “当时考虑到刚刚开国，国家贫穷，如果收税太高，会导致那些商人把这些成本转嫁到老百姓身上； 因此，造成老百姓的负担加重。” “是吗？？？” 朱雄英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 “韩国公大人，您经过商吗？” 李善长听到朱雄英的话，摇了摇头，神色坦然地说道： “皇长孙殿下，微臣一直协助上位治国理政，不曾经商。” 朱雄英听到韩国公李善长的话，轻轻叹息一声，说道： “据我所知，诚意伯刘伯温大人是进士出身，也没有经过商，至于户部尚书吕昶大人； 虽然一直掌管大明的钱袋子，但是也从来没有经过商。” 吕昶听到朱雄英的话，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施礼道： “皇长孙殿下说的不错，微臣的确没有经过商，这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朱元璋听到几人的对话，原本平静的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他微微眯起眼睛；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大概明白自己这个大孙的意思了。 果然，朱元璋刚想到这里，朱雄英再次开口说话了，声音清脆而坚定： “韩国公大人，如果太医院的太医不懂医术，给你们抓药看病，你们敢接受吗？” 李善长听到朱雄英的话，瞬间明白了，他哆哆嗦嗦的说道： “皇长孙殿下，微臣明白了，这是微臣的过失，由此铸成了大错。” 然而，没等他说完，朱雄英的目光如同一道利箭，再次落在吕昶的身上； 说道： “户部尚书吕大人，如果朝廷给你一批不懂数算之法的书呆子，整天只会之乎者也。” “你敢放他们，去核算国库账目吗？” 吕昶听到朱雄英的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向朱元璋喊道： “启奏陛下，微臣明白皇长孙殿下的意思了，暮然回首想明白了这些事情。” “我们当年错的离谱，专业的事情，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这制定商税的事情，应该交给善于商贾之事的人才去处理。” “微臣和韩国公、诚意伯，没有经商的经验，对各行各业的利润也不太懂。” “对于商贾的经营成本也不算了解，所以我们定出来商税，肯定不符合国情。” “微臣建议，请大明首富沈括入朝，向他问天下商业的利润和征税基数。” “他，一定比我们更强。” 韩国公也是连连称是，脸上露出赞同的神情。 吏部尚书陶凯看到这一幕，心里哀嚎一声道： “完了，自己家里的那点生意，恐怕要被加税了。” 他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了朱元璋眼里冷漠的看向了自己，他读懂了朱元璋的意思； 这是警告自己的信号。 然后，这货直接向鸵鸟一样缩了回去，他微微低下头，不敢再直视朱元璋的目光。 朱元璋这才看向一直在一旁站着的二虎，微微点头，说道： “二虎啊，安排一下，现在就去京城沈家，把沈家家主沈括给请到皇宫来。” “咱，想给这位大明首富聊聊。” 二虎直接走出了大殿，脚步匆匆，安排人去接沈家家主沈括去了。 朱雄英看到首战胜利，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然后，看着大殿内的一众官员说道： “诸位大人，户部尚书吕大人说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处理，本殿下也非常赞同。” “所以，儒家学说修身养性、识字、明理，都是不错的。” “但是筑城、救治病人、造船、开矿、征战沙场，恐怕就不行了吧。” “国子监祭酒周大人，你说本殿下说的对不。” 第94章 重开稷下学宫 周海看到朱雄英这么说，顿时张大了嘴巴，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这皇长孙说的没毛病。 要是自己敢说儒门学问可以干这些活，恐怕以皇长孙朱雄英的邪性，八成会让自己当几个月太医去。 想到这里，国子监祭酒周海一本正经的说道： “启禀皇长孙殿下，人无完人，学问亦是如此。”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做到完美无缺。” “儒门学问虽然包罗万象，然，确实有其不足之处。” 朱雄英看到这国子监祭酒周海这么说，心里兴奋的吼道： “周海，这可是你自己承认儒门学问，也有不足之处了，那就不要怪本殿下重开稷下学宫了。” 想到这里，朱雄英连忙说道： “周大人说的这些，本殿下也认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的说法。” “学所以皇爷爷和父王把诸位大人叫来，是商量对策的。” “并没有，处罚诸位大人的意思，你们不要担心。” “只是，我们既然知道儒门学说有不足之处，那就得想办法补全一下。” “就比如去年的天花，如果不是本殿下偶然得到一张华佗残卷，给百姓们接种牛痘。” “恐怕京城的损失几十万人，百官和皇族能剩下三成都不错了。” “这可比商税不合理，严重多了。” 陶凯听到朱雄英的话，也感慨的说道： “是啊，要不是皇长孙殿下，我等都不一定活到今天。” “微臣陶凯，感谢皇长孙殿下的活命之恩。” 朱雄英却是叹息一声说道： “陶大人，这是碰巧了，本殿下也只有这一张牛痘配方。” “如果再次出现类似的瘟疫，恐怕真要十室九空了。” “你说，我们为了自己和大明百姓的命，需不需要振兴医家。” 吏部尚书陶凯听到朱雄英这么说，连忙说道： “那自然是应该，我们必须增强大明抵抗瘟疫、疾病的能力。” 朱雄英看到陶凯入坑了，目光落到户部尚书吕昶的身上，说道： “吕大人，因为朝廷百官没有人懂商贾之术，导致大明的赋税九成压到老百姓身上。” “那些大商人和世家，却是赚的盆满钵满。” “我们该不该把商贾之术，也注重培养一下。” 吕昶听到朱雄英的话，也点头称是。 朱雄英看到吕昶也表态了，神色愈发庄重，一脸郑重地说道： “既然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儒门学问亦有不足之处。” “本殿下决定补全这个缺口，重开先秦时代的稷下学宫，让大明重现百家争鸣。” “让农家去传教农桑种植，让兵家教导将军们野战能力。”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空中有力地比划着，似乎在描绘着一幅宏伟的蓝图。 “让墨家，去主持科技和应用技术研发。” “让大明的各行各业蓬勃发展，让百姓都能安居乐业......” 朱雄英的话还没有说完，国子监祭酒周海脸色骤变，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声音带着哭腔，喊道： “皇长孙殿下、陛下，这使不得啊。”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焦急与忧虑，额头的汗珠滚落下来。 “自从汉朝时期，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国策，已经延续了一千多年。” “各行各业已经步入平衡，如果重开稷下学宫，对百姓和世家贵族的冲击将是毁灭性的。” “比如说，自古以来就是皇权不下乡，只管到县里这个层次。” 他微微皱起眉头，认真地解释着，试图让众人理解其中的利害关系。 “再下面都是靠这些乡绅，还有德高望重的族主在管理百姓。” “他们培养自己的孩子考取功名，入朝为官。” “获得一些特权，这都是儒门文化通过千百年的结果。” “如果，重开稷下学宫，导致这些大明的基础不稳，世家贵族不满。” “百官又颇有微词，这立马就是一场大祸。” “陛下，不是说百家学说不好，而是现有的社会秩序已经延续了千年，如果贸然推翻它。” “弊大于利，也不利于王朝的统治。” “这也是，大汉时期汉武帝要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原因。” 朱元璋听到国子监祭酒周海的话，原本平和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眉头紧紧皱起； 形成一个深深的 “川” 字。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沉思，他也知道，一旦重开稷下学宫； 必然会冲击现有的国家秩序，但是没想到问题如此严重。 想到这里，朱元璋缓缓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好大孙朱雄英，声音带着几分迟疑说道： “大孙啊，这里面的问题可不少，重开稷下学宫，推动百家争鸣的事情。” “恐怕，得徐徐图之。” 朱标也是苦笑一声，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说道： “从朝中百官到最低层的世家、小地主，全都是儒门文化的拥护者。” 他微微摊开双手，眼中满是无奈。 “要是动这股势力，就是在动大明的统治基础。” “不对，曾经有一个人尝试过，那就是新朝的王莽，结果被百官、世家贵族合力赶下来了。” 朱雄英看到朱标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坚定，说道： “皇爷爷、父王，国子监祭酒周海大人说的不错，重开稷下学宫会动摇这群人的利益。” “但是大明的根基，从来不是百官，也不是那些豪绅。” “大明的根基，是天下的百姓和朝廷的百万大军，大明只要国泰民安，百姓有吃的、有喝的。” “百官和那些豪绅对朝廷的政策再不满，又能如何？” “难道，还能造反不成？” 他微微冷笑，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皇爷爷，您是元朝末年走过来的，您认为这可能吗？” 他微微歪着头，目光期待地看着朱元璋。 朱元璋听到自己大孙的问话，脸上浮现出感慨的神情，微微眯起眼睛； 似乎在回忆着过去的岁月，说道： “百姓所要的，无非是一口热饭吃，一身衣服穿，只要这两样能满足他们。” “鬼才愿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造反。” 第95章 这个世界很大 “当年，前元的那些鞑子，只要给咱们家留下一袋米，就不会有洪武大帝朱元璋。” “只会，有一个顺民朱元璋了。” 朱元璋说到这里，再次叹息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欣慰，说道： “大孙，咱大概理解你的意思了，如今的大明百姓，虽然仍然算不上丰衣足食。” “但是饿死人的事情，基本也不存在了。” “百姓不愿意造反，那些抵触重开稷下学宫的官员、世家、地主哪怕集体抵制也没有任何用处。” 他微微冷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只能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他 “他们闹的小了，各地地方官和三法司就能处理。” 他 “如果真要造反，他们没有百姓的基础，也绝无可能挡得住大明的百万大军。” 朱雄英看到朱元璋终于明白过来了，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连忙说道： “皇爷爷，您既然想明白了，还担心什么？” “重开稷下学宫的好处，连国子监祭酒周海周大人都知道； 还有几位老大人，也明白了这百家争鸣的意义。” “我们，还等什么？” “要知道，干这事情只有开国君主才能做到，一旦发展到文官集团开始影响军队的地步。” “就再也没有，干这事情的基础。” 朱元璋听到自己好大孙的话，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犹豫，连忙说道： “大孙，咱明白你的意思了，朝廷需要这些知识、学说可以小规模引进，没必要搞这么大阵仗吧。” 他微微摊开双手，试图寻找一个折中的办法。 “如此，依靠儒门发展起来的百官、世家、地主等，也不会抵抗的太厉害。” “这样做的话，更有利于国家的统治。” 国子监祭酒周海听到朱元璋的话，眼睛顿时一亮，仿佛抓到了什么救命的稻草，连忙说道： “陛下，您这办法最为合适，既能解决大明遇到的问题。” “还不会造成儒门的反弹，影响到大明的根基，这简直是一举两得。” 朱雄英看到这周海，已经开始退而求其次，脸色一沉，也不装了，沉声说道： “皇爷爷，您难道忘了三个时辰内，可以朝游东海暮苍梧的事情了。” “这个世界很大，孙儿估摸着是大明的几十倍。” “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我们要把大明铸造成日不落帝国，但是没有朝游东海暮苍梧的手段，想都别想。” “商朝时期传下来的古籍，曾经有商朝人在和周武王的军队战败后，向北而去。” “他们先是上北数千里，然后建造大船穿越过一片海峡。”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空中比划着，仿佛在描绘着古人的迁徙路线。 “踏上一片陆地，他们从陆地上一直朝南走，陆地延绵数万里。” “这比大明大了数倍，传说有人思乡心切； 他们到达最南端的天涯海角之后，又向曾经的故土返回。” “他们整整用了三代人的时间，才回到了曾经祖先居住的土地上。” “皇爷爷，一个个小小的倭国，都有那么大储量的金银矿。” “那片绵延数万里的土地上，到底有多少财富，恐怕我们想都不敢想。” “当然，前元的成吉思汗建立的四大汗国，皇爷爷应该也知道，但是那位大汗在巅峰时期； 屠灭上百个国家，一直打到欧罗巴的多瑙河区域，横跨一万多公里。” “这是多大的国土，如果我们大明固步自封，靠海风吹动那些木船。” “一辈子恐怕也走不了那么远。” “毕竟，就算是巅峰时期的前元，靠马蹄也管理不了这么浩瀚的土地，所以，他们的仗白打了。” “如果我们要是有一天能制造出日行五千里，甚至一万里的飞机，那一切都有了可能。” “您忘了，王叔们以后终究是要分封到海外的。” 他微微转头，看向朱元璋，眼中满是期待： “甚至那些公侯勋贵，也可以把他们派遣出去，为大明开疆扩土。” “这一切的根基都在重开的稷下学院，墨家被压制一千多年的木鸾技术，该升级一步了。” “到那个时候，飞机的面世并非没有可能。” 他微微扬起下巴，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甚至，孙儿希望我们大明的水师战船终有一天，可以变成钢铁铸造的战舰。” “这些战舰一天可以行驶千里以上，哪怕大海中有三五万里的航道； 我们三四个月的时间也可以跑一圈。” 他微微比划着，仿佛在规划着未来的航海蓝图。 “皇爷爷，这个世界一直都在变，而中土大地一千多年来； 王朝一直在轮回，从来没有变过。” “通过，成吉思汗和商朝时期的那代先辈我们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上，国家众多。” “我们一直固步自封，但是在足够的时间尺度下，总会有那么几个国家会造出新一代的战舰。” “到那个时候，我们大明何以自处。” 陶凯听到这里，也完全愣住了，脸上写满了惊愕，心中暗自感叹： “这皇长孙一个九岁的孩子，连朝游东海暮苍梧的事情都整出来了。” “还有，这个世界的构成，他娘的几万里的大陆，都被他整出来了，话说，这三代时期的古书内容；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想到这里，陶凯连忙上前一步，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说道： “皇长孙殿下，诸王分封的事情，还早着呢。” 他微微摆手，试图让朱雄英冷静下来。 “这事情，是不是一样一样的办。” 他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在谋划着什么。 “毕竟，如果朝廷能从倭国带回来大量的金银，那也可以把大明内部的这些世家、大族； 整到外边祸祸那些金毛鬼去。” “这样，大明的动荡也可以轻一点。” “微臣，请求暂缓重开稷下学院。” 他微微躬身，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朱元璋看到自己的大孙，一番长篇大论之后，连吏部尚书陶凯都松口了； 微微转头，直接看向朱雄英，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说道： “元芳，你怎么看，不对，串台了； 大孙，你怎么看。” 第96章 沈丰进宫 “我怎么看，还能怎么看。” “陶大人无非是拖延之术罢了，毕竟陶大人的家里就是一个庞大的江南士族； 未来陶大人让他们出去祸祸，可能吗？” “那都是一群吃喝享乐之辈，让他们去大明之外开辟土地，” 朱雄英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语气中满是不屑。 “他们恐怕送礼、托关系也不会去。” “所以，最终还是那些家境贫寒的读书人，承担了这些重担。” “然而，他们也是不会反对朝廷重开稷下学宫的那帮人，陶大人争取的这点时间，” 朱雄英稍作停顿，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世家、大族的利益重新分配而已。” “等他们准备好，大明的稷下学宫，还能开得起来吗？” 朱元璋听到自己大孙的话，缓缓转头，看向吏部尚书陶凯，神色冷峻，声音低沉却威严十足： “陶大人，你可是朝廷的吏部天官，吃着朝廷的俸禄，这屁股可不能坐歪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警告的意味，“要不然，真的很危险。” 朱元璋这句话一说，陶凯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立马怂了下来，低下头不敢直视朱元璋的目光。 李善长这个时候向前一步，双手抱拳，朗声道： “陛下，如果真的要重开稷下学宫，恐怕需要召集全国的各派学说的传人来京。” “同时，也要让各地的府兵打起精神来。” 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严防那些世家、大族生事。” 朱元璋听到自己的老伙计李善长这么说，轻轻叹息一声，脸上浮现出一抹疲惫： “善长啊，这事情就交给你来办吧！” 他摆了摆手，神色间满是信任： “还有，把玄武大道那块地平整出来，把稷下学宫慢慢建造起来。” 李琪听到朱元璋的安排，连忙上前一步，急切地说道： “把土地平整出来就可以了，那学宫还是孙儿自己建造吧，工部干活太慢，我可等不起。” 几个朝中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没有挡住朱雄英； 这稷下学宫重开，终究是提上了日程。 一群人整整在勤政殿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殿内灯火通明，众人时而激烈讨论，时而低头沉思。 才把敲定稷下学宫需要的人才给选定了下来，然后，由吏部尚书陶凯出面，向全国发榜文。 就在这个时候，二虎神色匆匆，再次走进勤政殿向朱元璋禀报道： “启奏陛下，京城首富沈丰带到。” 他微微躬身，声音洪亮，“他现在，就在大殿外边候旨。” “那还等什么，二虎，带这位沈丰进来。” 朱元璋神色平静，摆了摆手说道。 当沈家家主沈丰走进勤政殿，一眼看到端坐在龙椅上的朱元璋，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高声呼喊： “吾皇万岁，大明万年。” 朱元璋却是一脸淡定，神色平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沈丰，不紧不慢地说道： “沈丰是吧，起来回话。” “你可是咱京城的首富，更是江南地区的首富，咱问你，这朝廷的商税收多少合适？” 沈丰听到朱元璋的话，浑身猛的一哆嗦，原本就颤抖的身体更加剧烈，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 脸上满是惊恐，哭喊道： “草民有罪，不该赚那么多银子，草民愿意把我们沈家的百年积累全部捐给朝廷。” 他声音带着哭腔，不断磕头，“还请陛下饶恕草民一家吧。” 朱元璋听到这里，一脸威严，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声音冰冷： “怎么，难道你们沈家有偷税漏税，干了坏法害民的事情，用得着你沈丰这么做。” “启奏陛下，草民经商每年都把税银交足的，也不曾干过坏法害民的事情。” 沈丰连忙抬起头，眼中满是惶恐，“只是，这些年赚的银子有点多了，担心龙颜震怒。” “因此，沈家愿意把家产全部捐给朝廷。” 朱标看到这沈丰一脸惊慌的样子，和朱元璋对视了一眼，。 随后，朱标的目光又落在沈丰身上，神色温和地说道： “沈丰，我大明依法治国，你们沈家不拖欠商税，也没有坏法害民、鱼肉乡里； 不用担心朝廷会为难沈家。” “父皇和孤今天安排你进宫，就是想问问，这大明的商业目前毛利多少，纯利多少。” “有没有什么额外的成本，大明定的商税，是否有不合适的地方。” “请你过来就是让你畅所欲言的，你要是有隐瞒，导致未来朝廷定制的国策出现问题。” 他神色一凛，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那才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沈丰听到朱标的话，顿时明白了，这是朝廷想借助自己了解一下商业经营的现状。 想到这里，沈丰连忙说道： “启禀陛下、太子殿下，既然如此，草民就知无不言了。” 他微微躬身，脸上露出一丝恭敬，“如有冒犯的地方，还请陛下和太子殿下恕罪。” 朱元璋看到这沈丰，总算被自己的好大儿安抚了下来，神色缓和了一些，郑重地说道： “沈丰，你为国家建言献策，无论对错都无罪，今天在勤政殿上，你可以畅所欲言。” “你说的事情，说不说在你，用不用在朝廷。” “如果建言有功，朝廷自有封赏，如果建言导致朝廷遭受了什么损失，也和你无关。” “但是，咱要了解的事情，你必须一五一十的给咱说出来。” “咱知道，你们沈家的主业是丝绸，你来告诉咱，你织一批丝绸成本几何。” “售价几何，利润几何，中间有没有其他的额外支出？” “回禀陛下，我们沈家的主业的确是丝绸作坊，主要生意集中在江浙一带和京畿地区，； 当然，也有不少丝绸，被中间商贩卖到内地。” “沈家从收购生丝到上等丝绸成品，平均一匹上等丝绸的成本在二两银子上下。” “然后，沈家的绸缎行销售一匹丝绸，大概是六两到八两银子之间。” 第97章 勤政殿议商税 “这是因为不同的做工和花色工艺，其价格略有偏差。” “为了丝绸的成品的多样性，我们有数十种花色，可供选择。” 朱元璋听到沈丰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震惊地说道： “那这么看，你们的丝绸平均零售价格在七两银子左右。” 他微微计算，眼中透着思索，“毛利润都在三倍半左右了，这丝绸利润还是挺高的。” 沈丰听到朱元璋的话，苦笑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说道： “启奏陛下，这只是明面上的毛利润，我们的绸缎行，需要给当地官府上交一成分子。” “还要给三教九流之辈上交一成分子，绸缎行、工人等成本，大概也需要一成。” “最后，就是那些大员的孝敬，占我们成本的两成。” “当然，大明商税三十税一的费用，也不能拖欠。” “真正卖一批布，到我们手里的也就三两银子出头，绸布行还属于重投资； 还需要一些个人的民间借贷，压货等其他成本。” “落到草民手上了，一批丝绸还不到三两银子。” 朱元璋听到沈丰这么说，脸色瞬间变得通红，怒吼道： “好啊！” “朝廷收，三十税一，他们收三成，是朝廷税银的十倍啊，就这连那些地痞小流氓也不管。” “还要，任由他们欺压我们大明的商人。” 朱雄英听到朱元璋的话，脆声说道： “父皇，这位沈老板可是江浙地区的第一富商，给官府上交了三成分子。” 他微微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一般的地痞、流氓、小混混，怎么可能敢去他的地盘闹事。” “他们八成这是官匪一家啊，就像一张宝钞的两面，谁也别想和谁分开。” 朱标听到自己好大儿的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眉头紧皱，说道： “这么说，沈丰卖一匹丝绸，他们就拿走了四成，他们是不是疯了，贪婪成这样，不怕被砍头吗？” “父王，这可是无本买卖。” 朱雄英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面对这种规模的收入，别说是砍头了，就算是剥皮抽筋，诛灭三族都有人敢干。” “那些贪官的事情，还是等会再说吧。” 他微微摆手，脸上露出一丝急切，“还是先解决这沈老板其他的问题吧。” 朱雄英这个时候看向沈丰，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说道： “沈老板，如今你遇到的困境皇爷爷和朝中的几位大臣都知道了； 商人不是不赚钱，而是有太多的人盘剥你们。” “既然如此，这事情就必须要去解决，如果朝廷成立大明税务部，统管全国的商税； 把商税定到销售价的两成。” “然后，你们这些商人无需向当地的官府，还有那些三教九流的人交任何份子。” 他微微摆手，脸上露出一丝自信，“你认为如何？” “你不用担心，自己被当地官员讹诈，也不用担心三教九流的威胁。” “大明税务部，会抽调一部分京营的大军，组成税务衙门； 负责大明各个行省的州、府、道、县的收税工作。” “各级地方官无权收受商人的赋税，大明税务部隶属户部，直接对陛下和户部尚书吕昶大人负责。” “地方上的官员，哪怕巡抚、按察使也没有收税的资格。” “商人日常经营中，要是遇到地方官索贿或者是泼皮上门闹事，可以直接向地方税务局求助。； 地方税务局，会协同地方官判案。” “如果是官员索贿，直接按照贪墨处理，同时退回你们被索贿的银子。” “如果是地痞和匪徒闹事，造成的损失，各级税务局也会给你们支付损失。” “沈老板，你感觉新一代商税制度改成这样，合适吗？” 沈丰听到朱雄英的话，简直惊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震惊地说道： “皇长孙殿下，这简直太合适了，朝廷一共才收两成税，我们每卖出一匹丝绸； 多赚快二两银子了。” “卖一匹的利润，顶过去三匹了。” “只不过，在天下各个州府道县，安排大明税务局系统，可是需要不少人手和精力的； 朝廷能铺这么开吗？” 朱元璋看到这沈丰竟然质疑起朝廷起来，一脸淡定，神色平静地说道： “那就是朝廷需要解决的事情了，不是你一介商人所考虑的。” “沈丰，你对于商税还有没有其他意见，也可以一并提一下，如果合理，咱也不是不能考虑。” 沈丰听到朱元璋的话，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连忙跪在地上，说道： “陛下，收丝绸行业两成税，是没有问题的。” “草民有个请求，可否把柴米粮油酱醋茶，这些基础民生物资的商税，不要定成两成。” “毕竟这些商品的利润，能有三到五成就已经不错了。” “这些东西虽然销售的量足够大，但是这些行业都是小老百姓在经营，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个钱。” “还请陛下能否对他们的税收宽容一下，至于缺失的税收，可以从珍宝、古董交易； 还有那些钱庄、当铺等高收益行业的税，收加回来。” 朱元璋听到沈丰的话，顿时思索了起来，眉头紧皱，最后一脸郑重地说道： “沈丰，你一个商人竟然还有这种胸怀，不错。” 他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大明修改新商税之后，经营柴米粮油酱醋茶这些小店和个体老百姓，商税只会有百分之十。” “并且，一个月经营五两银子以下的营业额，朝廷会给他们免税。” “只有超出部分的营业额，才会收取他们的税收。” “至于，你说的这些古董、钱庄、珍宝等暴利行业，可以酌情增加到营业额的三成税收； 这个他们一定会接受的。” 朱雄英心里却是暗自嘀咕道： “他们，敢不同意吗？” “敢以身抗法，咱这便宜皇爷爷，恐怕就得送他们一套九族消消乐了。” 就在这个时候，朱元璋看向沈丰，再次说道： “沈丰，今天咱算是明白，还是得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 “既然如此，即日起； 咱封你为户部右侍郎，正三品。” 第98章 大明商税部 “由你负责组建大明税务部，还有大明各地的税务局，全国的州府道县都得安排上。” “你可以选拔懂商业的专业人才，给咱和吏部尚书陶大人报上来。” 沈丰听到朱元璋这么说直接惊呆了，连忙跪在地上，说道： “启奏陛下，草民是一介白身，从来没有做过官，您直接封草民为户部右侍郎； 这朝廷上恐怕要起风波了，草民福薄，恐怕担不起这个重担啊。” 吏部尚书陶凯这个时候也连忙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说道： “启奏陛下，这沈丰虽然精通商贾之道，但是没有半点功名在身。” “虽然我们大明也有举荐入朝为官的先例，但是一进朝堂就是实缺正三品官职。； 这还是开国以来的第一次，是不是再斟酌一下。” 朱元璋看到这吏部尚书陶凯，竟然又站出来了，幽幽地说道： “吏部尚书陶大人，大明商税部这个衙门，就是正三品衙门，是负责全大明的商税征收的。”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警告，“你要是觉得自己能干这个差事，可以去兼一下试试。” “但是，咱可有言在先，要是你因为不懂商贾之术，把大明商税部搞砸了； 就自己去翻翻大明律，该按哪一条处理吧。” 陶凯听到朱元璋的话，浑身猛的一哆嗦，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说道： “启奏陛下，微臣认为您的安排太妥当了，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 微臣在吏部干干还可以，这商贾之术和收税的活，还真干不来。” “如今看来大明商税部，还真的找一帮商人来组建，不过，有一个问题啊。” 他微微皱眉，眼中透着一丝担忧。 “这群商人不会监守自盗，利用自己手里的权利做假账，少交税吧。” “要是整成这样，可就糟透了。” “微臣建议，都察院派出巡查小组，每年对这大明商税部，和下属的地方商税局； 进行突击检查。” “以保证，大明商税部的纯粹性。” 朱元璋听到陶凯这么说，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赞赏，看着他说道： “这才是老成谋国之道，你说的事情咱应允了，这事情你来安排。” 说完这句话，朱元璋的眼睛再次看向沈丰，说道： “沈老板，现在连吏部尚书陶大人都没有意见了，看来咱大明的户部右侍郎你必须得担起来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透着期待： “给咱把大明的商税收上来，同时打击那些吃拿卡要的地方官和利益阶层。” “你的担子很重，好好干。” “大明的商业能不能天清地明，就看你了，咱可是给你配备的有独立的衙门和税警团。” “就是让你去拨乱反正，好了，待会你随户部尚书一起回去，让他给你安排税务衙门。” 说完这句话，朱元璋挥了挥手，就让他们离开了。 朱雄英这个时候，眼珠子一转说道： “皇爷爷，朝廷已经安排诸子百家的传人进京，孙儿恐怕也要筹备这稷下学宫了。” 勤政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朱元璋略显疲惫的面庞 。 他看着一脸急切的朱雄英，轻轻叹息一声，缓缓开口。 “大孙啊，如今的情况你也知道，咱们的银子大部分都拿去充当进攻倭国的军费了。” “要不，等倭国这一仗打完，咱们再开始建造稷下学院。” 他目光温和地看着朱雄英，试图劝说。 朱雄英却是一脸郑重，挺直了腰杆，目光坚定地说道。 “皇爷爷，您只需要给孙儿二十个工匠，然后把南山的青砖窑调拨给我五个就可以了。” 他微微一顿，语气十分笃定，“剩余的不用您管。” 朱元璋看着自己的大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欣慰的神色。 他立马转头，对着一旁候着的贴身太监王景弘吩咐。 “去，照咱大孙说的安排下去。” 他又特意叮嘱，“这段时间，你寸步不离咱大孙身边。” 王景弘连忙躬身领命，应了声 “是”。 朱雄英安排妥当后，从东宫取出一个盒子，捧着大步走出了皇宫。 京城的街道繁华热闹，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 。 朱雄英来到珍宝阁门口，抬眼望了望牌匾，忽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转头对王景弘吩咐道。 “王总管，等会你就是我们朱家的管家，称呼我小少爷就可以了，现在随本少爷去典当一些宝贝。” 王景弘和两个乔装打扮的大内高手，身着便服，神色冷峻，紧紧跟在朱雄英身后，走进了珍宝阁。 珍宝阁内，琳琅满目，各种奇珍异宝摆放整齐 。 刘掌柜听到伙计通报，赶忙迎了出来，看到朱雄英一行，脸上堆满了笑容； 丝毫没有传说中，典当行掌柜的傲慢模样。 他亲自将朱雄英四人迎接到雅致的包间，待朱雄英四人落座后，朱雄英才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调侃。 “掌柜的，可以啊！” 他挑了挑眉，“本少爷，本以为你们这些典当行都是鼻孔看人，没想到你这挺客气的嘛。” 刘掌柜听到这话，脸上一阵尴尬，心里暗自腹诽。 “首先，我又不瞎，你跟着一个一身华贵衣服的大管家，还有一身杀气的两个好手。” “一看就知道，你不是淮西勋贵家里的二世祖，就是朝中高官的子嗣。” “其次，最近百官典当宝贝换银子凑军费的事情，京城都传遍了。” 他继续腹诽，“这段时间的主顾，都特邪性，我可哪一个都不敢得罪啊。” 想到这里，刘掌柜满脸堆笑，恭敬地说道。 “小少爷说笑了，不知道您来到贵店，是准备买些珍宝，还是要出售一些宝贝？” 他微微躬身，姿态放得极低。 朱雄英也不废话，伸手将手里的檀木盒子稳稳地放到桌子上面，动作间带着几分潇洒。 刘掌柜双手微微颤抖着打开盒子，待看清里面的东西，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盒子里竟是一尊羊脂白玉的萨满雕像，玉质温润，雕工精美，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这种级别的宝贝，非王侯之家可没资格收藏。 第1章 复生还是闹鬼 “卧槽！！！” “麻辣个逼的，这到底是啥鬼地方啊。” “咱朱雄英不过就是睡了个觉，一觉醒来咋就被关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地方了呢。” “我踏马的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社畜啊，要钱没钱，要颜值没颜值。” “又不是什么富豪家的少爷，犯不着有人来绑我的票吧！” “草他大爷的，我咋感觉我躺的这地儿，像是个棺材啊。” “谁他娘的这么缺德呀，就算是绑票，也不至于把肉票藏到棺材里吧！” 朱雄英的心里，那叫一个崩溃，仿佛被一万只草泥马无情践踏。 就在这个时候，一堆杂乱无章的信息像潮水一样冲进他的脑海里，他抱着头，疼得惨叫起来。 然而，在这阴森的皇家陵墓里，他的声音最多也就只能在墓室里回荡回荡。 想要传播到陵墓外边去，那简直就是天方夜谭，一点可能都没有。 就在这个时候，朱雄英融合了脑海中大量的信息，这才发现自己原来是穿越了。 而且还是穿越到了刚下葬的皇长孙朱雄英身上。 他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自己不就是连续七十二个小时加班，没睡觉嘛。 结果躺下之后就一睡不醒了，直接就穿越到了大明洪武年间。 这身份倒是挺尊贵的，可这有啥用啊，直接就被封死在棺材里了。 这他妈的，棺材里的空气最多也就够一个小时呼吸的，自己恐怕要被活活闷死了。 要是让那些穿越者同行知道了，自己穿越成大明皇长孙，最后还落得这么个死法，不得被他们笑死。 “不行，老子一定要活下去，棺材外边，还有个偌大的大明帝国等着我去继承呢。” 就这样，悲催的穿越者朱雄英，开始在棺材里像只无头苍蝇一样摸索了起来。 不多时，还真让他摸索到一个圆柄的短刀。 朱雄英顿时惊喜得两眼放光，他赶忙开始解开自己身上的蟒袍带子。 把短刀绑住，打算用钻木取火的方式开始在棺材上钻洞。 在强烈的求生意志支撑下，他终于在氧气消耗殆尽之前，钻出了一个洞。 朱雄英贪婪地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忍不住破口大骂： “贼老天，有你这么玩人的吗？” “把我穿越到棺材里面，这是压根没打算让小爷我活啊！” “不是都说，穿越必定会给金手指吗？” “统子、统哥...... 统爷，你老行行好，快来吧。” “这他娘的可是亲王用的楠木棺材啊，小爷我可是去过十三陵，那棺椁厚得一般盗墓贼都打不开。” “小爷我废了一个小时的功夫，才用这把陪葬的短刀钻了一个小孔。” “呼吸是没问题了，不过小爷我真的出不去啊。” 然而，朱雄英骂骂咧咧了半天，也没听到自己心心念念的统子有任何回音。 这下，朱雄英彻底坐不住了，气得一脚直接踹向自己的棺材盖，结果这棺材盖竟然松动了起来。 朱雄英这下可开心坏了，一骨碌坐起来，一点点扛着这沉重的棺材板，最后 “砰” 的一声把它扔在了地上。 这货高兴得差点没哭出来，直接就从棺材里窜了出来，并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我朱雄英他娘的终于活下来了，他麻辣个逼的，要不是阴差阳错棺材板没合严实。” “咱就直接歇菜了，那可就号称蓝星最惨穿越者了。” 朱雄英这会饿得前胸贴后背，直接走到自己的贡品桌子前面，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之后，顺着长明灯亮起的方向，大踏步地直接向外走去，最后直接走到封堵陵墓的断龙石面前。 这下，朱雄英彻底傻眼了，这个石板厚度至少三尺。 这他娘的可不是自己能轻易解决的。 然而，好不容易穿越了，还是朱元璋的皇长孙，就这样等死可不是他的作风。 他站在门口，扯着嗓子高声喊道： “外面有没有人啊，本王要出去！！！” “要出去！！！” “出去！！！” 断龙石终究不能完全挡住石头缝隙传播声音，并且皇长孙朱雄英下葬，还没过去一天。 很多地方还没有沉淀严实。 这可是午夜子时，声音传到外面之后，巡陵禁卫陈少白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他吓得直哆嗦，两眼发直地看着朱雄英的陵墓入口，脸色惨白得像张白纸，说道： “兄弟们，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 “我咋听到，这里面有一道声音喊着要出来，这不是兄弟我幻听了吧！” 禁卫队长郑之龙听到陈少白的话，目光也像利剑一样锐利地看向陵墓入口。 断龙石后面还在陆陆续续传出一道声音： “放我出来！” “出来！” 这下，十几个禁卫都听到了，陈少白吓得声音都在颤抖，说道： “队长，这不是皇长孙回来了吧！” “他在里面喊着要出来，这可咋整啊，兄弟们遭不住啊！！！” 禁卫队长郑之龙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看着自己一众兄弟，低声喝道： “都跪下！！！” 然后，郑之龙自己也跪了下来，他一边磕头一边喊道： “虞王殿下，您既然去下边了，就不要再回来吓小的们了，您要有什么未了之事可以告诉小的。” “小的一定给您传递到陛下那里。” “或者，虞王殿下亲自给太子殿下和陛下托梦也可以，您要出来这事，真的使不得啊！” 郑之龙说这话的时候，昨天撒在虞王陵墓前的纸钱，又被一阵旋风 “呼” 地一下刮了起来。 差点没把一众禁卫给吓得魂飞魄散。 他们都以为虞王殿下发怒了，一个个吓得瘫软在地上。 朱雄英听到外边终于有回音了，高兴得差点蹦起来，以为自己终于可以逃出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了。 然后，隔着断龙石，他听外边的话听得不是太清楚，只是模模糊糊听到让自己给太子殿下。 或者陛下托梦。 朱雄英听到这句话后，气得暴跳如雷，气急败坏地怒吼道： “本王活过来了，本王要出来。” 这下，外边的人前半句还是没听仔细，后半句倒是听得明明白白，这虞王殿下是在喊着要出来啊。 这他娘的也太吓人了。 这群人实在是吓得不行了，都脸色煞白得像鬼一样，朝着孝陵卫指挥使何春的衙门，撒腿就跑。 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郑之龙带着十几号人，连禀报都没禀报，就像身后有恶鬼追着一样，直接冲进了指挥使衙门。 然而，他们很快就被指挥使衙门的卫兵拿下了。 当孝陵卫指挥使何春听到有十几个禁卫闯进自己的衙门，还一脸惊慌地喊着虞王殿下要出来了。 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他直接就从床上爬起来，三更半夜地来到了正堂上。 他看着跪在地上的十几个禁卫，黑着脸说道： “郑之龙，这......” 第2章 皇长孙诈尸了 “郑之龙，这到底是咋回事啊？” “你们不是在巡夜嘛，大半夜的鬼哭狼嚎个啥，还不禀报一声就直接闯进指挥使衙门。” “你们这是犯的哪门子邪乎病啊。” “你们今天要是不给本指挥使一个合理的理由，就自己去军法处领五十马鞭，到时候可别喊疼。” 郑之龙听到指挥使何春的问话，那脸拉得老长，哭丧着脸说道： “指挥使大人，属下和一众兄弟们愿意拿自己的九族作担保。” “我们巡查到虞王殿下的陵寝前的时候，断龙石那里真真切切传来虞王殿下的声音。” “他一直扯着嗓子喊着要出来啊，这弟兄们真的扛不住啊！” “白天虞王殿下才刚下葬，晚上就喊着要出来，指挥使大人，这虞王殿下不会是从下边跑上来了吧！” 何指挥使听到郑之龙的话，顿时火冒三丈，愤怒地说道： “郑之龙，你知道自己在说啥吗？” “有些话可不能乱说，整个皇族都沉浸在悲痛之中，如今谁要是敢在虞王殿下身上搞事情。” “真的要被诛九族了，到时候你可别连累大家。” 然而，何指挥使的话并没有让郑之龙收敛半分，他还在那赌咒发誓，说虞王殿下喊着要出来。 如果有半句谎言，情愿被诛九族，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这下，何指挥使也慌了神，一个人说胡话自己还能理解，但是十几个人一起说胡话。 自己可就理解不了了，这事儿透着一股诡异。 “这他娘的不行，本官得去亲眼看看，万一出了什么纰漏，恐怕自己的九族也保不住了。” 就这样，指挥使何春带着孝陵卫的上百号禁卫，急匆匆地向朱雄英的陵墓赶去。 此刻的朱雄英，求生意志那叫一个坚定，还在断龙石后面破口大骂： “本王还没死呢，就被你们给下葬了，到底是哪个狗日的干的好事。” “等本王出去了，一个都别想跑，都得给我等着。” 何指挥使刚来到断龙石外边，就听到断龙石后边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 “等本王出去了，一个都不放过！” “一个都不放过！！！” 这下，连指挥使何春都吓得浑身直冒冷汗，后背都湿透了，他转头看向自己带过来的上百个禁卫。 吞了一口口水，紧张得声音都有点颤抖，问道： “诸位兄弟，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 一众禁卫也紧张得不行，结结巴巴地说道： “指挥使大人，虞王殿下在里面说，等他出来了，一个都不放过。” 何春这个时候，脸色难看得像吃了苍蝇一样，说道： “不会真的是虞王殿下有什么未了之事，从下边上来了吧！” 想到这里，何春连忙哆哆嗦嗦地走到断龙石前，鼓足了勇气向里面喊道： “虞王殿下，您稍安勿躁，末将这就进宫面见陛下。” “您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可以等陛下来了亲自对他说。” 或许是何春走到断龙石前，凑着缝隙喊的原因，这句话朱雄英终于听得真真切切。 他立马再次扯着嗓子喊道： “快去，本王等着！！！” 何指挥使听到里面的回话，强忍着内心的恐慌，对着自己带过来的一百一十三个禁卫，说道： “你们就守在这里，半步都不许离开。” “一直等到本指挥使回来，或者陛下的到来，谁要是敢乱动，军法处置。” 就这样，指挥使何春连夜进城，刚到城门口，何指挥使就扯着嗓子怒吼道： “放下吊篮，孝陵卫指挥使何春有紧急奏报，必须进城，十万火急啊！” 耿炳文在中军都督府任职，今天晚上正在正阳门巡视，忽然听到城门下面传来一道焦急万分的声音。 正是孝陵卫何春在喊着开门。 耿炳文看到这一幕，亲自走到城头，扯着嗓子高声回道： “何春小子，你难道不懂规矩，现在还没到开城门的时候。” “除了边关急报或者黄河决口一类的重大天灾，任何人不得半夜进城，这规矩你可不能忘。” 何春看到今晚是长兴侯耿炳文在当值，连忙焦急地喊道： “长兴侯大人，末将愿意拿九族的性命作保，向陛下禀告的事情比这两种事情更严重。” “还请长兴侯放下吊篮，救救末将啊。” “没有开国之前，这何春可是跟着自己南征北战，立下了不少功勋。” “才在开国后，被陛下从军中千户的位置提拔到指挥使的位置上。” “他的那一营兵马扩招，才组建了如今的孝陵卫。” “如今他那里除了皇陵，哪里还有什么破事，不对，难道是皇陵出事了？？？” 耿炳文想到这里也紧张起来，连忙对身旁的士兵喊道： “放下吊篮，把何大人拉上城墙，本将军带他去面圣，动作麻利点。” 就这么一番折腾下来，长兴侯耿炳文带着指挥使何春，终究是赶上了早朝。 朱元璋刚送走了自己的好大孙朱雄英，正是一脸悲痛、伤心欲绝的时候。 刚上朝，就看到带着孝陵卫镇守皇陵的何春，竟然出现在了奉天殿上。 他立马阴沉着脸，语气不善地说道： “何指挥使，你的职责是镇守皇陵吧，怎么跑到奉天殿来了。” “难道皇陵出什么事情了？” 何春看了一眼满朝文武，又看了一眼朱元璋，一副欲言又止、犹豫不决的样子。 朱元璋看到这一幕，黑着脸说道： “朝堂上都是咱大明的肱骨之臣，有什么话尽管说，别吞吞吐吐的。” 何春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哭喊道： “启奏陛下，虞王殿下昨晚在陵寝内，使劲地喊着要出来。” “声音透过断龙石传出陵寝。” “这事情太大了，末将不敢耽搁，连夜进京禀告陛下。” 朱元璋听到何春的话，神色立马变得锐利起来，目光像两把利剑，冷漠地说道： “何大人，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吏部尚书陶凯的目光也落在了何春身上，愤怒地说道： “何大人，虞王殿下离开，整个朝堂都陷入悲伤之中，你恐怕是陷入悲伤出现幻听了吧。” “你的心情诸位同僚可以理解，但是，人死如灯灭，可千万不要再乱说了，不然会惹出大祸的。” 何春怎么听不出来，礼部尚书陶凯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 这是在给自己找台阶下呢。 不过，自己一个人幻听可以理解，他娘的，总不可能一百多号兄弟都出现幻听了吧。 想到这里，何春看向朱元璋再次说道： “启奏陛下，如果是末将一个人听到这声音，或许真的是末将幻听了。” “但是末将和一百一十三个孝陵卫禁卫，都听到了虞王殿下喊着要出来的声音。” “这绝无可能是幻听，如果末将有半句虚言，甘愿伏诛，绝不食言。” 太子朱标本来也是一脸悲痛，听到何春的话，也震惊得瞪大了眼睛，目光看了一眼何春。 然后又看向自己的父皇朱元璋说道： “父皇，雄英不是真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回来了吧！” “这，可是......” 第3章 前往皇陵 “这，可是一百多个孝陵卫禁卫一起听到的。” “绝对不可能这么多人冒着夷三族的风险，诓骗我们。” “父皇，要不我们还是去皇陵去看看吧！” 就这样，朱元璋早朝也不开了，直接带着朱标和百官风风火火的向皇陵而去。 皇陵之中，虞王陵寝断龙石前。 朱元璋看着现场的一百多个禁卫，沉声问道： “咱问你们，你们昨晚是不是听到虞王殿下的陵寝内，有声音传出。” 禁卫队长郑之龙听到朱元璋的问话，连忙跪在地上回道： “启奏陛下，小的是孝陵卫的一个小队长，昨夜子时带领一队禁卫在皇陵巡查； 来到虞王殿下的陵寝前的时候，听到虞王殿下喊着要出来。” “后来，就把此事报给了指挥使何大人，何大人再次带着属下和一百多位孝陵卫士卒； 来到虞王殿下的陵寝前巡查，断龙石内传出的最后一道声音是： “等本王出去了，一个都不放过！” “这句话，现场一百多位禁卫都听到了，小的要是有半句虚言，甘愿被诛九族。” 郑之龙话音说完，现场的一百多个孝陵卫士卒齐齐称是，表示都听到了。 朱元璋听到这里眉头顿时皱了起来，然后看向跟来的李善长说道： “善长啊！！！” “咱的雄英刚下葬一天就出现此等怪事，你看这是什么情况？” 李善产听到朱元璋的话，眉头也紧皱了起来，最后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凝重的说道： “启奏上位，出现这种情况，恐怕只有两种结果； 第一种就是虞王殿下，恐怕真的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所以才在午夜回来，传出这道声音。” “至于第二种可能，微臣看到过一些汉代的古书，上面说过人有假死现象； 沉睡几天后，可以再次醒来。” “如果是这种情况，就是我们大明的幸事了。” 永昌侯蓝玉听到这里，激动的说道： “那还等什么，我们齐声喊虞王殿下，如果他白天能回话； 说明虞王殿下这是醒过来了。” “如果白天虞王殿下没有回复，我们只能......” 蓝玉说到这里，也说不下了，他知道白天如果里面没有反应，恐怕陛下也要白高兴一场了。 朱元璋听到蓝玉的话，眼神立马锐利起来，看向百官和孝陵卫的众多将士喊道： “还等什么，没听到永昌侯的话吗？” “都给咱喊起来，咱的大孙还等着咱呢！” 就这样，外边几百号人齐齐喊道： “虞王殿下，陛下来看你来了！！！” 昨天晚上，朱雄英吃过贡品后，听到外边孝陵卫的人已经前往皇宫报信； 自己浑浑噩噩就睡了过去。 这个时候，他被一阵阵声音惊醒了。 看来自己那便宜爷爷带着人来救自己了，朱雄英高兴的是热泪盈眶； 对着断龙石的缝隙使劲大喊： “到底是那个狗东西，本王没死透就给送进皇陵了，他娘的，这事没完。” 这个时候，没有北风向陵墓里灌，朱雄英的话完整的传了出来。 朱元璋听到自己大孙那熟悉的声音，眼泪都快掉出来了，他连忙喊道： “乖孙，都是咱的错！！！” “咱这就让人，把你救出来。” 朱元璋这个时候看向朱标说道： “标儿，咱的雄英回来了，他没死啊，如今可是大白天； 还魂可是在晚上，这是咱的雄英醒来了啊！” 朱标也是满脸激动的喊道： “雄英，你等着，爹和你皇爷爷这就把你救出来。” 朱雄英在断龙石后边听到朱标的话，气的破口大骂： “爹啊！！！” “您老可是真不靠谱啊，你儿子还没死透你就把我给下葬了，你对的起我娘吗？” “你怎么这么狠心的！！！” “儿子要不是及时醒过来，就真翘辫子了。” 百官听到皇孙朱雄英的谩骂，额头也是一阵冷汗，但是朱标和一脸激动的朱元璋却是一点都不在乎； 有什么比自己儿子和大孙重新活过来，更让人兴奋的。 就这样，孝陵卫在朱标的示意下，开始用钢凿强开断龙石； 那是一刻都不敢停歇，从早上一直凿到太阳落山，终于在断龙石上凿出了一个大洞； 朱雄英直接从大洞里爬了出来。 然后，朱元璋一脸期待的看着朱雄英，以为他会来到自己的身旁； 再不济，也会来到自己好大儿朱标的身旁。 哪知，朱雄英直接走到常茂的身前，仿佛没有看到朱标和朱元璋两父子。 他委屈的对常茂说道： “舅舅！” “我死的好冤啊，我在宫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突然就得传染病了； 并且没死透，就被些人给下葬了。” “要不是，盖棺材的师傅们没有钉死棺材，并且没有合严实； 我不病死也被闷死了。” “舅舅，皇宫不是我的家，您能不能把我接进王府。” 百官听到朱雄英的话瞬间麻了，甚至连朱元璋和太子朱标也是苦笑不已； 不知道如何面对朱雄英。 常茂听到朱雄英的话，虎目流下眼泪，看着朱元璋倔强的说道： “陛下，末将姐姐才走几年，当年的事情一直到现在都是疑点重重； 还没彻底结案，末将这可怜的外甥又出事了。” “这里面要是没有问题，我常茂绝对不信！！！” “我这外甥在东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染上了疾病，然后还没死透就被下葬了； 太医院、东宫某些人，还有陛下，你们都有责任。” “这次你们要是查不清楚，我常茂绝对不让我这可怜的外甥回宫。” “雄英，走，舅舅带你回家！” 就这样，常茂、常升两兄弟带着朱雄英，就离开了皇陵。 独留百官和朱元璋父子，在风中凌乱。 最后，朱元璋烦躁的看向百官，最后目光落在朱标身上说道： “回宫！！！” 开平王府上，常茂看向朱雄英关切的问道： “雄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雄英声音颇为低沉，他喃喃的说道： “舅舅，我今年才八岁很多事情不懂，我娘有熥弟的时候血崩去世； 前几年，我......” 第4章 谁是黑手 “前几年，我啥都不懂，六岁以后开始读书，识了字之后就开始读皇家密档和《史记》。” “发现历史上的皇族总是充满了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所以没来由地就怀疑我娘的去世。” “是不是另有隐情，这心里头就一直犯嘀咕。” “所以，我就让照顾我的贴身侍女婉儿，拿一些医书给我看。” “最后我发现，我娘亲绝无可能是生朱允熥弟弟的时候，因为血崩而死的。” “我娘亲是被谋害的，因为医书上说，女子生二胎不可能出现血崩这种事情。” “就算偶然出现了，也完全可以控制住。” “如果我娘的身体真有那么差，在生我的时候，恐怕就已经血崩了。” “结果，我花了一年的时间才读懂了这些医书，然而，没多久我的身体就开始不好了。” “最后重病缠身，后边的事情舅舅您也知道了。” 常茂听到朱雄英的话，瞬间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茂大爷就知道，吕氏那个狗东西不是什么好鸟，在东宫除了她没人敢对咱姐姐和雄英动手。” “咱明天上朝就穿上俺爹的铠甲，带上俺爹的兵刃上朝。” “直接活劈了，吕氏那个狗娘养的，给姐姐和雄英报仇雪恨。” 朱雄英听到自己的舅舅如此维护自己，感动得稀里哗啦，说道： “舅舅，这是最后的办法，现在还用不上，外甥想明天向陛下告御状。” “毕竟我娘死的不明不白，我自己也几乎遭了毒手。” “如果不调查清楚，我担心熥弟在东宫也会不安全，毕竟如果我没有活过来。” “熥弟再出事了，那朱允炆就可以顺利继承咱们大明的帝位。” “到那个时候，我们这一脉只有冤死的命，就连支持我们的淮西一脉将军们。” “恐怕也会被秋后算账，一个都跑不了。” 常升听到朱雄英的话，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低头思索片刻以后，抬头看向自己的大哥常茂说道： “大哥，小弟把京城最好的稳婆吴妈请来。” “你带上咱爹和咱姐姐的牌位，明天一早进宫告御状。” “咱姐姐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雄英可是皇长孙，竟然差点被他们谋害了。” “这事情没完，咱们必须讨个说法！” 说完这些话，常升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府邸。 这一晚上，整个京城都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海面，暗流涌动。 当马皇后得知自己的大孙死而复生之后，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火急火燎地就来到了勤政殿。 当她看到朱元璋和朱标两父子正在大殿内唉声叹气，丝毫不见自己大孙的身影。 心里 “咯噔” 一声，就怕贴身丫鬟玉儿给自己传的话有误。 连忙问道： “重八、标儿，听说咱的大孙复生了，这是真的吗？” 朱元璋正在唉声叹气呢，忽然听到马皇后的声音，连忙一个箭步起身，扶着她坐在自己的龙椅上。 关切地说道： “妹子啊，你这两天身体不怎么好，怎么起来了。” “咱大孙死而复生的事情是真的，你不用担心，只是咱大孙假死状态就被咱给下葬了。” “他对咱这皇爷爷和标儿有气，不愿意回宫，跟着他舅舅回开平王府了。” 马皇后听到朱元璋的话，脸瞬间黑得像锅底，说道： “瞅瞅你们父子俩办的叫什么事情，怪不得雄英不愿意回宫。” “这能怪咱大孙吗？” “你们两个要是把咱大孙接不回宫里，都别来咱的慈宁宫，看到你们两个咱就来气。” “玉儿，咱们回宫，眼不见心不烦。” 就这样，马皇后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是，朱元璋和朱标父子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脸上的愁容更多了，就像两个苦瓜。 朱元璋看着自己的好大儿说道： “标儿啊，要不你去开平王的王府一趟，把咱的雄英接回来。” “这孩子住他舅舅家，也不是个长久之计啊。” 朱标听到自己老爹的话，顿时一脸无语，自己儿子没死透就被自己给下葬了。 现在他看自己就像是看杀人凶手，这可去不得啊。 想到这里，朱标看着朱元璋，哭丧着脸说道： “父皇，儿臣感觉还是先给常茂这个憨货打个招呼比较好，否则，儿臣这心里不踏实啊。” 就这样，朱元璋也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第二天凌晨，上朝的时候，常茂穿上开平王的铠甲，威风凛凛，带上自己老爹征战用的长剑。 常升则是牵着朱雄英，后边跟着京城最知名的稳婆吴妈。 一行人就这样浩浩荡荡地走出王府。 一行人坐着马车来到宫门口，看到百官都去上朝了。 常茂把长剑往腰间一插，就从宫门口的登闻鼓架子上取出两个鼓槌。 转身对朱雄英说道： “雄英，今天舅舅就给你娘亲报仇，还你一个公道，让那些坏人都付出代价。” 说完这句话，就操起两个鼓槌，像发了疯似的拼命敲起登闻鼓。 宫门口的禁卫看到常茂竟然带着皇长孙敲起登闻鼓，都吓得脸色煞白，双腿发软。 直接就撒丫子向宫里跑着报信去了，那速度比兔子还快。 朱元璋刚开始上早朝，正准备给常茂这小子搞好关系，让他把自己的好大孙朱雄英送回来呢。 结果常茂这货直接翘班不上朝，气的他直接看向吏部左侍郎刘崧说道： “刘大人，这郑国公常茂告假了吗？” “今天怎么没有来上早朝？” 吏部左侍郎刘崧听到朱元璋的问话，也是一脸无语，心里暗自叹息道： “我的陛下啊，人家郑国公为什么不上朝，您难道不知道吗？” “人家的外甥还没死呢，就被您老和太子殿下下葬了，人家没有抱着开平王的牌位。” “来金殿上给您干仗，您就偷着乐吧！” 然而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刘崧可不敢这么说，只是回复道： “启奏陛下，或许是昨天发生了太多的事情，郑国公没来得及告假。” 就在这个时候，朱元璋听到宫门口的登闻鼓竟然被敲响了。 他的心里顿时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就像有只小兔子在乱撞。 想到这里，他连忙看向太监总管王景弘说道： “还愣着干嘛呢，赶紧去瞅瞅，谁在宫门口敲登闻鼓呢。” 王景弘连忙离开奉天殿，像一阵风似的向宫门口赶去，结果刚下了御阶就碰到一路跑过来的禁卫统领二虎。 王景弘连忙问道： “二虎将军，可是为登闻鼓的事情赶来，陛下下令调查此事。” 二虎听到王景弘的话，连忙说道： “不用去了，这事情本将军已经知道了，现在就是去禀告陛下的。” “就这样，两个人结伴而行，快速回到了奉天殿。” 朱元璋看到两个人归来，连忙问道： “二虎，这......” 朱元璋还想说些什么，二虎再次慌慌张张地来到奉天殿，“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说道： “启奏陛下，宫门前......” 第5章 奉天殿告状 “启奏陛下，宫门前郑国公常茂穿着开平王的盔甲，跟个古代战神似的，在那儿敲登闻鼓呢。” “说是要给自己死去的姐姐常氏，也就是前太子妃喊冤。” “皇长孙殿下抱着其母亲的牌位，在宫门口哭得那叫一个伤心，眼泪止不住地流。” “这可怎么办啊，还有那常升也抱着开平王的牌位，扯着嗓子在宫门口喊着要给自己姐姐讨回公道。” 百官听到这里，直接傻眼了，一个个像被施了定身咒，连朱元璋的脸都绿得跟青苹果似的。 心里疯狂吐槽，破口大骂： “该死的常茂兄弟，他们到底想搞啥名堂啊，难道不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随便查吗？” “咱花费了十多年时间，才好不容易让江南士族和淮西一脉在朝中的势力达成了平衡。” “现在他们两兄弟带着咱的大孙来这一出，这是要干啥呀，存心给咱添乱呢。” 想到这里，朱元璋黑着脸，愤怒地吼道： “胡闹！！！” “二虎，现在就把他们带过来，咱倒要好好问问，他们兄弟俩到底想干嘛？” 很快，常茂兄弟和皇长孙朱雄英，就被带到了奉天殿上。 朱元璋看着自己的好大孙，心里也颇为激动，然而，当他看到八岁的朱雄英怀里抱着的牌位。 也不知道该说啥好了，那嘴巴张了张又闭上，像个卡壳的复读机。 最后，他只好把矛头指向常茂，愤怒地吼道： “常茂，你是不是疯了！” “就这样穿着开平王的铠甲，带着他的长剑在宫门口敲登闻鼓，你到底想干嘛？” “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就因为你小子，搞的咱的朝会都开不成了。” “你知不知罪！” 常茂听到朱元璋竟然还在给自己扣大帽子，气得脸都涨红了，愤怒地说道： “陛下，你好好看着这身铠甲，有没有想起我爹。” “他为你们老朱家抛头颅、洒热血，最后连命都搭进去了，还把自己唯一的女儿嫁给你儿子。” “你们老朱家是怎么对待我们常家的，我姐姐给你们老朱家诞下两个皇孙。” “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人害了。” “四年多过去了，太子妃被害的事情，竟然啥都没有查出来。” “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老常家一个说法，我常茂这就提着我爹的剑，风风火火地冲进东宫宰了那个狗东西。” 百官听到常茂的话，顿时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长兴侯耿炳文连忙劝道： “郑国公，可别胡来啊！” “这些年，前太子妃的案子不是一直在查吗？” 常茂看着耿炳文，一脸不屑地说道： “长兴侯，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他们老朱家查了四年啥都没有查出来，咱常茂只会舞刀弄剑，也没那查案的本事。” “可是我这外甥雄英前年开始识字后，小小年纪就意识到这里面不对劲。” “他读了一年多的医书，弄明白了一件事情，血崩只会出现在第一胎。” “第二胎如果出现类似的症状，也可以救治。” “绝无可能血崩而死，这里面绝对有问题。” “咱外甥明白这些之后，就也开始生病，最后越来越严重，最终也被害了。” “要不是咱这外甥福大命大，恐怕这会也冤死了。” “这里面要是没有阴谋，我常茂绝对不信，打死我都不信。” 朱标听到常茂的话，也坐不住了，焦急地问道： “雄英，你告诉爹，你舅舅说的是不是真的？” 朱雄英看着朱标的脸庞，语气低沉，充满了失望地说道： “是不是真的，还重要吗？” “我三年前，就问你我母妃的死因，你不告诉我，你眼里只有你的那个小老婆。” “我娘的死活你在乎过吗？” “至于我这个大明皇长孙，是不是被害的，如今也没有那么重要了吧。” “大不了过几年，熥弟也不明不白地没了。” “你和你的小老婆还有朱允炆三口，过自己的小日子去，我和熥弟的命反正不值钱。” “不值得你关注。” “但是，我母妃的仇你不报，我来报。” “我就不信，皇奶奶、舅舅、还有舅姥爷不管我。” 朱标听到这里，仿佛被一万只草泥马无情践踏，整个人直接傻在那里，像一尊雕像。 这个时候，蓝玉也彻底忍不了了，怒吼一声道： “去他妈的大局，陛下，先是太子妃被害还没查明白，然后又是皇长孙被害。” “差点魂归泉台。” “末将就以雄英舅姥爷的名义，问问你这位大明皇帝，这事你到底还管不管了。” “你要是不管，我们自己管了，大不了鱼死网破。” 朱元璋看到不少淮西武将看自己的目光充满异样，黑着脸说道： “蓝玉，你想干什么，难道想造反不成！” “查案的事情，有三法司，你一个永昌侯，你的活在五军都督府。” “是不是有点僭越了，管得太宽了吧。” 常茂听到朱元璋的话，差点没被气炸了肺，愤怒地吼道： “老登，你这话说给鬼，鬼都不信！” “他妈的，三法司查案查了四年多，我姐姐的事情还没查明白，咱的外甥雄英又差点搭进去。” “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们老常家一个说法，咱常茂给你极限一换一。” “让你这个老登，去地下给我爹解释去，看你到时候怎么说。” 二虎听到常茂的话，吓得立马慌了神，今天常茂这货，可是穿着开平王的一身重甲上殿的。 他还带着开平王征战四方用的长剑。 这个莽汉真要动手了，自己可挡不住他，那简直就是螳臂当车。 想到这里，二虎直接使了一个手势，十几个禁卫像一群小喽啰一样直接从外围围了过来。 常茂看着二虎的小动作，愤怒地说道： “二虎，你手下的这些杂鱼再敢向前一步，咱立马先把陛下送去见我爹。” “然后再自杀和他一起下去，我们去下边掰扯去。” “他们老朱家，简直欺人太甚！！！” 二虎听到这里，吓得浑身猛的一哆嗦，再也不敢让禁卫上前了，生怕常茂这个憨货发飙。 朱元璋看着常茂，脸色铁青地说道： “常茂，你小子放下手里的剑，咱看在开平王的份上，今天不给你计较。” “你要是再在咱面前犯浑，咱决不轻饶，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常茂却是不管那么多，愤怒地吼道： “老登，你少在这里装大方，你要是有这份心，俺姐姐的冤案你也不至于四年都没查出来。” 就这样，奉天殿的场面直接僵持了下来，谁都不敢动，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百官更是直接懵圈了，暗自嘀咕： “皇长孙朱雄英的后台真硬啊，敢和陛下死磕，关键陛下还不占理。” “这下看如何收场，有好戏看咯。” 就在现场剑拔弩张的时候，徐达带着马皇后焦急地来到了奉天殿上。 马皇后看着现场剑拔弩张的场景，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目光落在常茂身上说道： “常茂，你......” 第6章 马皇后镇场子 “常茂，你先把手里的剑放下来，有啥冤屈干娘给你做主。” 常茂看到马皇后来到了金殿之上，还说要给自己撑腰，直接就把手里的长剑 “咣当” 一声扔在了地上。 愤怒地嚷嚷道： “干娘，我姐姐死得那叫一个冤枉啊！” “昨晚雄英跟我们说，女子二胎绝无可能出现血崩致死的现象，我当时还将信将疑。” “昨晚就把京城最好的稳婆请到了王府。” “她跟我说，她这一辈子接生了八百多个婴儿，女子一胎血崩的倒是常见。” “但是，二胎血崩的一个都没有。” “就算是有大出血现象，也不会救不过来。” “干娘，俺常茂虽然整天舞刀弄枪的，对这些一窍不通，可也知道俺姐姐是被歹人害了啊！” “您要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我身后的这个稳婆吴妈。” “这都是她亲口说的。” 马皇后听到常茂的话，目光转向了吴妈，脸色凝重地说道： “郑国公常茂，刚才所说的都是真的吗？” 吴妈本身就被今天这阵仗吓得浑身直打哆嗦，她哪里能想到这位国公爷得知这些消息后。 报仇的对象会是当今天子啊，这会都快被吓傻了。 她听到马皇后的问话，“扑通” 一声就跪了下来，哭喊道： “启禀皇后娘娘，郑国公大人说的话，的确是民妇所说，如果有一个字是假的。” “甘愿伏诛！” 马皇后听到吴妈的话，示意玉儿把她扶起来先带到偏殿，然后瞅了一眼朱元璋和朱标说道： “看来你们两个治理大明十几年，还不如咱的大孙，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既然你们查不明白，今天本宫就给你们开个头，说到这里，马皇后看向二虎说道：” “二虎，去把太医院院正给本宫带到奉天殿。” 朱元璋看到马皇后开始在奉天殿上审案，顿时一脸无语，连忙说道： “妹子！！！” “这里是前廷，可不是后宫，你这直接跑到咱的奉天殿上审案，这合适吗？” 马皇后听到朱元璋的问话，愤愤不平地说道： “你以为本宫想管你们两父子的闲事啊，瞅瞅好好的一个朝堂，被你们整得鸡飞狗跳。” “咱的大孙这几个月生病的事情，你们父子俩关注了多少。” “还让常茂穿着开平王的铠甲，亲自上殿找你们要个交代。” “本宫要是再不来，你们是不是还想在这奉天殿上火拼啊。” 面对马皇后的指责，朱标就像一只鸵鸟，把头一缩，一句话都不敢说，而朱元璋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啥。 就这样，奉天殿上神奇地安静了下来，安静得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 这个早朝，百官上得那叫一个煎熬，不少人疯狂地擦着冷汗，心里直犯嘀咕。 过了快两刻钟的时间，二虎终于把太医院院正陈松，带到了奉天殿。 马皇后看到陈松来了，连忙问道： “陈院正，你是咱们大明太医院医术最好的太医。” “本宫问你，这女子产下第二胎，会出现血崩的事情吗？” 太医院院正陈松听到马皇后的问话，连忙回道： “娘娘容禀，这女子诞下婴儿发生血崩的事情，更容易出现在第一胎。” “如果产妇年纪过小，或者身体不适，都有可能出现血崩。” “如果是第二胎，则很少出现这种现象，当然婴儿在母体内体位不正，也有可能引起产妇大出血。” “但是，如果提前找好稳婆和大夫，这个事情也不是不能解决。” “因此，女子第二胎血崩而死的事情，几乎不会发生。” 常茂听到太医院院正陈松的话，差点被气炸了肺，他愤怒地吼道： “干娘，您都听到了，我姐姐可是武将世家出身，弓马娴熟，可不存在什么身体不好的情况。” “更何况是二胎血崩，这简直滑天下之大稽，太离谱了。” “加上雄英这孩子刚查出来这些，就开始身体不好患上重病。” “这里面要是没有猫腻，我常茂绝对不信，打死我都不信。” 马皇后听到常茂的话，对他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朱元璋身上，语气低沉地说道： “重八！” “审案是你们的事情，本宫就给你们起个头吧，接下来的事情。” “你和标儿自己审吧！” “本宫先回宫了。” 马皇后对朱元璋说完这句话，目光落在常茂身上说道: “常茂，你还在大殿上干嘛呢，你们兄弟会审案吗？” “还不带着雄英回府。” 常茂刚想带着朱雄英离开，朱雄英一脸委屈地对马皇后说道： “皇奶奶，熥弟一个人呆在东宫，我担心会出意外。” 群臣听到皇长孙朱雄英这话，心里暗自叹息道： “扶正的太子妃吕氏，八成要完了！” “这皇长孙一句话都没说这一切是她干的，但是每一句话都没离开她。” “如今，皇后娘娘震怒，她哪里还能有好果子吃。” 果不其然，当马皇后听到朱雄英的话后，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然后看向贴身宫女玉儿说道： “玉儿，等会就把本宫的皇孙朱允熥带到慈宁宫，以后本宫亲自带他。” 说完这句话，马皇后关切地看向朱雄英说道： “乖孙，现在你满意了吧！” “皇奶奶把你弟弟接到慈宁宫，谁也不敢欺负他。” 说完就拉着朱雄英，然后带着常茂兄弟离开了奉天殿，把朱元璋看得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最后，他一肚子火没地方发，看向还在大殿上的蓝玉说道： “蓝玉，现在你们满意了，你们可真能啊，把皇后都折腾到奉天殿了，可真有你们的。” 蓝玉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徐达一脸尴尬地说道： “上位，臣弟看到常茂那个二货要在奉天殿上动粗，这还了得。” “能劝住这个二货的只有皇后娘娘了，因此臣弟只好去慈宁宫把皇后娘娘请到了奉天殿。” “总算赶上趟，劝住了常茂那臭小子。” 朱元璋看着魏国公徐达，不知道该说啥，又能说啥，自己这个老兄弟也是为自己的安全着想。 想到这里，朱元璋看着马皇后审了个开头的案子，也是颇为无奈。 最后看向刑部尚书开济说道： “开济，接下来的事情，你来处理吧！” 开济听到朱元璋安排的活，直接傻眼了，在心里疯狂吐槽道： “他娘的，这案件怎么审，这明显里面有猫腻啊。” “自己要是不给皇长孙一个交代，淮西一脉的武将还不把自己撕了吃了。” “要是顺藤摸瓜查到了东宫那位，江南的这群世家大族，恐怕也会容不下自己。” “左右都是个死啊！” “朱扒皮，你......” 第7章 这案子没法查 “朱扒皮，你能不能做个人呐，这个案子他妈的能查吗？” “你还不如直接赐给咱一杯毒酒呢，省得把咱的妻儿老小也给连累了。” 然而，朱元璋这会正心烦意乱着呢，哪还顾得上这位刑部尚书开济。 只听到王景弘一声 “退朝” 的声音，朱元璋带着朱标就匆匆离开了奉天殿。 这个时候，百官齐刷刷地看向开济，这货顿时菊花一紧，哭丧着脸说道： “诸位大人，我这是无妄之灾啊！” “这事情可和我开济没有半毛钱关系，老夫也是奉旨行事。” 蓝玉看到开济这副模样，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开济大人，你可是刑部尚书，这皇后娘娘已经把案子的开头审出来了。” “你要是敢包庇真凶，咱蓝玉一定把你剁成八块，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蓝玉这话刚一落音，不少文官也把目光盯上了开济，吏部尚书陶凯说道： “开济大人，陛下让你审你就去审案，这件事情于国于民也该有个结果了。” 开济听到吏部尚书陶凯的话，心里暗自骂道： “陶大人，都是千年的狐狸，装什么聊斋呢？” “你不就是想说，陛下让我怎么审，我开济就怎么审，真相其实并不重要。” “只要能让满朝臣工和陛下满意就可以。” “不过，你也不看看凉国公蓝玉，那杀气腾腾的样子，这事能善了吗？” “刑部尚书这破位置，谁愿意干谁干，他妈的我是真不想干了。” 开济虽然心里这么想，但是嘴巴可不敢这么说，连忙向吏部尚书陶凯说道： “陶大人放心，本官一定遵旨，秉公审案。” 说完这句话，开济火急火燎地就离开了奉天殿，这货可是没回家，直接直奔京城最大的棺材铺而去。 棺材铺掌柜柳生看到一个身穿红袍官服的官员走下轿子，来到自己店里。 连忙满脸堆笑地迎了过去，恭恭敬敬地向开济行礼道： “拜见大人，不知道大人来到小老儿这棺材铺里有何贵干。” “可是府上需要这东西？” 开济听到柳大掌柜的话，深深看了一眼柳生说道： “废话，你这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要不是买棺材谁愿意来你这。” “把你这里最好的楠木棺材给本官介绍一下，本官府上这几天估计就用上这东西了。” 柳大掌柜听到开济的话，连忙说道： “大人，您也知道，这楠木棺材可是管制品，必须是朝中三品以上大员才能用。” “其他人用就是逾制，所以每一个楠木棺材都要登记造册，上交官府的。” 开济听到柳大掌柜的话，一脸悲凉地说道： “这个简单，你就登记造册吧！” “这楠木棺材是本官自己用的，落款就写刑部尚书开济就可以。” 柳大掌柜听到开济的话，浑身直接哆嗦了起来，哭丧着脸说道： “尚书大人，这使不得啊！” “大活人买棺材不吉利啊，要不还是算了吧！” 开济心里暗骂道： “正常人，谁他娘的愿意买这玩意，现在只有买口棺材放在府上，才有这一线生机。” 想到这里，开济一脸淡定地说道： “本官躺在床上睡不着，就喜欢躺在棺材里睡不行吗？” 就这样，开济如愿以偿地买到了一口楠木棺材，并且直接大大咧咧地躺在棺材板上。 让柳大掌柜直接用牛车，送自己回府。 暗中的不少眼线看到这一幕，也是惊得目瞪口呆，纷纷回头向各自的主人禀报去了。 先不提刑部尚书开济这会是怎么想的，皇宫的勤政殿内。 朱元璋看着自己的好大儿，满脸凝重地问道： “标儿，你暗中查了四年了，你告诉咱是不是她在出手？” 朱标听到朱元璋的问话，苦笑一声说道： “父皇，这事常姐姐出事后，儿臣就在秘密调查，整个东宫的太监、宫女全都查了一遍。” “还真查到一些蛛丝马迹。” “常姐姐在诞下允熥前的三个月，她的贴身侍女意外身亡。” “然后儿臣，只好安排了一个新的侍女去伺候常姐姐，后来查明这个侍女是已故的吕本托人送进宫的。” “然后，东宫的一个姓侯的太监，经常出宫采买东宫需要的东西，这本没有什么异常。” “但是，这个姓侯的太监一向深得她的信任。” “并且，这个太监经常和这个名叫胡玲的宫女见面，她可是常姐姐的贴身侍女，这可就不正常了。” “不过，儿臣也只能查到这个程度了，常姐姐去世后的三个月内。” “她的贴身侍女胡玲，还有东宫的采买太监侯吉，先后因病去世。” “前两年，连吕本也去世了，有可能知情的人都死了个一干二净，这事情就查不下去了。” “其实，儿臣也知道常姐姐的去世，里面一定有问题。” “但是现在人证、物证，全都没有，案件查不下去。” “儿臣没有想到，雄英刚识字就开始调查他母妃的死因，连他竟然也差点出事。” “父皇，常姐姐已经去世了，儿臣可以忍着他们，现在他们那群狗东西竟然把手伸到雄英的身上。” “要不，我们直接掀桌子算了！” “他们这么做，就该个个被诛九族。” 朱元璋听到朱标的话，冷静地说道： “糊涂！！！” “越是遇到这种事情，越是要冷静，愤怒会影响你的判断，让你作出错误的选择。” “你以为，咱不想活剐了那群狗东西。” “如今，咱们没有丝毫证据，就杀害大臣，铲除江南的这些世家。” “百官会怎么看，百姓会怎么看。” “最关键的是，咱们把江南的这些世家大族扶起来，是为了什么。” “不就是因为淮西一脉占据了朝堂大部分的权柄，闹得朝堂上只有一种声音。” “这种现象对于朝廷非常危险，并且极其不稳定。” “因此咱们才扶持江南世家起来，和淮西一脉的人在朝中形成制衡。” “这些年咱打压淮西一脉的官员，重用江南世家，朝堂上刚刚平衡。” “你就要毁了这局面。” “告诉你，如果你要彻底把案子翻过来，吕氏和她的九族肯定要被处斩。” “朱允炆那小子按照规矩也要贬为庶民，逐出京城。” “并且，朱允炆一旦出事，就是绝灭了江南士族的希望，加上雄英受的委屈。” “江南不少大族肯定也得铲除了，就算你不动手，常茂、蓝玉他们也会动手。” “到那个时候，我们......” 第8章 暗潮涌动的各方势力 “到那个时候，我们十几年的努力可就全都打水漂咯。” “淮西一脉的官员，又要占据大部分的位置，到那个时候，不止咱的儿媳妇白死了。” “还有多少陪咱一起打天下的老兄弟也都白死了，标儿，小不忍那可是要乱大谋的。” “你未来可是大明的皇帝，为了大明就必须得学会受委屈。” 朱标听到朱元璋的话，脸色难看得像吃了苍蝇一样，说道： “那雄英的事情怎么说，难道就让他也受这委屈吗？” “父皇，他才八岁啊！” “那群人就敢下黑手，要不是雄英福大命大，早就被闷死在皇陵里了。” “儿臣到现在都不敢想，雄英是怎么推开那笨重的棺材盖的，他不该受到这些不公平的待遇。” 朱元璋听到自己好大儿的话，也是一肚子火气。 目光落在朱标的身上，沉声说道： “他们都该死，但是得慢慢来，徐徐图之，一年处理一点，分成十年差不多就能处理干净了。” “处理他们的理由可以是贪污受贿，可以是渎职害民。” “但是，绝对不能让百官看出来，咱们是为雄英报仇。” “大明的稳定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至于雄英，他是咱的皇长孙。” “未来更是要接过大明江山登上帝位，他只能受点委屈了。” “皇家可不是江湖，不可能随着自己的心意，快意恩仇。” “很多事情，咱也真是无能为力啊。” 朱标听到朱元璋的话，也不知道该说些啥了，满心的无奈。 东宫之中，吕氏得知了朝堂上的消息后，气得暴跳如雷，气急败坏地说道： “不可能！！！” “朱雄英怎么可能死而复生，为了这事都已经死了多少人，他怎么可能活过来。” “他怎么可以活过来。” “三十多个死士啊，就这么白白牺牲了，他还在金殿上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本宫。”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本宫实在是不甘心啊！” “明明已经把这个病秧子送进皇陵了，他怎么可能再从皇陵里爬出来。” 贴身侍女兰馨连忙说道： “娘娘，您失态了！！！” “这里虽然是密室，但是隔墙有耳，有些话可千万不能乱说。” “万一被不该听到的人听到了，那就是天大的祸事。” “现在所有知情人都已经离开了人世，无论是前太子妃常氏，还是虞王朱雄英的事情。” “再也没有人知道，只要您不知道，奴婢也不知道。” “这事情就过去了！！！” 吕氏听到贴身侍女兰馨的话，连忙说道： “对对对，这些事情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没有证据的事情，谁也不能拿本宫怎么样。” 就这样，主仆两人很快离开了密室，来到了寝宫里。 吕氏刚喝口茶缓了一口气，就看到宫门口的宫女前来禀告，说是皇后娘娘有旨意。 让贴身女官玉儿前来，把皇孙朱允熥接到慈宁宫。 太子妃吕氏听到宫女的汇报，哀叹一声道： “来的好快啊！” “兰馨，把朱允熥带过来吧，让玉儿把他送到慈宁宫吧！” 不多时，太子妃吕氏牵着朱允熥走到正殿里。 玉儿看到太子妃吕氏牵着朱允熥走了出来，连忙施礼道： “见过太子妃、见过皇孙殿下！” “皇后娘娘有旨意，接皇孙殿下去慈宁宫居住。” 吕氏听到玉儿的话，努力装出一副慈母的样子，对朱允熥说道： “允熥，你皇奶奶想你了，要接你去慈宁宫住几天，去了慈宁宫可不要淘气。” “要是想娘了，可以给你皇奶奶说想回来就可以了。” 就这样，玉儿抱着朱允熥就离开了东宫，向慈宁宫而去。 刚才那一幕，吕氏的表现真的像是一个贤妻良母，可惜这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她为了自己的儿子将来能够上位，不知道做了多少坏事。 慈宁宫中。 马皇后看着玉儿抱着朱允熥回来了，连忙伸出手说道： “乖孙子，来让皇奶奶抱抱！” 玉儿听到马皇后的话，连忙把朱允熥放在地上，小家伙一溜烟就跑到了马皇后的怀里。 一副其乐融融的温馨画面。 马皇后看着朱允熥轻笑道： “乖孙，你在东宫有人欺负你没有？” 朱允熥听到马皇后的问话，连忙说道： “皇奶奶，其它都还挺好的，但是娘亲一直让我读书，先是让我背《三字经》。” “然后还得抄写，一天要花上三四个时辰。” “皇奶奶，孙儿好累啊！” “我不喜欢我娘，在东宫太累了。” “皇奶奶，孙儿以后可不可以住在您这里。” 马皇后看着朱允熥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心疼坏了，连忙说道： “好好好，以后乖孙就住在皇奶奶这里，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朱允熥这才开心了起来，不一会，慈宁宫的晚膳开始了，马皇后把朱允熥抱在自己怀里。 然后给他夹菜吃。 朱允熥看到这一幕，哇的一声哭出来了，抽抽噎噎地说道： “皇奶奶，我想我哥哥了，我已经好多天没有见到哥哥了，以前哥哥也是这样给孙儿夹菜吃。” “娘说，哥哥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让我自强，孙儿好想哥哥啊。” 马皇后听到朱允熥的话，连忙说道： “乖孙不哭！！！” “明天皇奶奶就带着你去找你哥哥去，你哥哥只是去你舅舅家住几天。” “你明天就可以见到你哥哥了。” 就这样，朱允熥终于不哭了，在马皇后的悉心照顾下用完晚膳就沉沉睡了过去。 这个晚上，朱雄英在开平王府也是唉声叹气，他独自走到院子里看着天上的月亮。 心里却是暗自叹息： “咱朱雄英既然接管了这具身体，就一定会为前身报仇的，他可是大明开国皇帝朱元璋的嫡长孙。” “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何况看今天的架势，自己前身的母妃常氏，八成也是被人谋害的。” “靠刑部查案，恐怕再查个三五年都查不出来。” “看来还得自己来查案。” “麻辣个八字的，咱这具身体虽然是八岁，但是架不住咱的灵魂是二十多岁的现代人啊。” “那群狗东西想糊弄我，门儿都没有。” 正当朱雄英看着月亮发呆的时候，常茂从身后走了过来询问道： “雄英，你怎么了？” “怎么自己一个人在院子里发呆？” 朱雄英看着自己这个便宜舅舅走了过来，语气低沉地说道： “舅舅，我......” 第9章 朱雄英谈党争 “舅舅，我在琢磨呢，要是母妃在天有灵，她会不会支持我去告陛下！” 常茂听到朱雄英的话，神色凝重，沉声说道： “雄英，不管你想干啥，舅舅我铁定支持你。” 朱雄英听到常茂的话，转过身来，目光坚定地看向常茂说道： “舅舅，陛下为了维持朝局的平衡，肯定不会为我母妃伸冤的。不然这么简单的案子。” “四年前就该查清了，压根轮不到我们现在出手。” “在他眼里，大明的江山社稷可比我和我母妃重要多了。” “所以啊，不管是我母妃的案子，还是我的案子，指望陛下查案，最后肯定是不了了之。” 常茂听到朱雄英的话，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啥。他心里其实跟明镜似的。 要是陛下真想查案，肯定不会只让刑部尚书开济一个人去查。 肯定是三法司外加锦衣卫一起上，带着圣旨把事情查个底朝天。可如今朝堂上那个老登，只让开济查案。 这局势啊，已经相当微妙了。 常茂想到这里，一脸郑重地说道： “雄英，如今你可是大明的皇长孙，以后更是要继承大明帝位的人。” “要是你愿意，等你登基之后，你自己就可以把他们全部收拾了，说不定你皇爷爷也是这么想的。” 常茂这话一出口，朱雄英顿时陷入了沉默，最后语气低沉地说道： “他的所作所为，我能称呼他一声陛下就已经很不错了。他想得倒是挺美，把朝局稳定下来后。” “给我们这些后世子孙，留下一个太平盛世。” “可惜呀，如今的局势已经是一目了然了。以吕家为首的江南士族，根本不想让我未来继承大统。” “可惜我是嫡系皇长孙，他们在法理上站不住脚，就开始耍阴招了。” “先是谋害了我母妃，然后就对我下手！” “陛下直接把我爹的小老婆扶正，下一步是不是打算让朱允炆成为大明的皇嫡孙。” “然后，以长幼有序的名义，让朱允炆顺利继承大统。” “我那可怜的弟弟要是争这个位置，估计结局和我差不多。” “要是不争，正好遂了那帮江南士族的心意，朱允炆就能顺利继承大统了。” “舅舅，这根本就是一场生死局啊！” “谁都没有退缩的余地，谁退谁就会死无葬身之地。陛下的平衡之道，终究还是引发了党争。” “淮西一脉和以吕家为首的江南士族的党争。” “这就是陛下辛劳十几年换来的结果！” 就在这个时候，常升也走了过来，语气沉稳地说道： “就凭他朱允炆，没有我们淮西一脉的支持，他能坐稳皇位吗？” “就算雄英你这次真的出了事，我们淮西一脉就算是抬，也要把允熥抬到皇位上。” “就凭他朱允炆，想上位，门儿都没有！” 常茂也在一旁连连点头称是，朱雄英看着两个便宜舅舅一脸自信的样子，无奈地叹息道： “两位舅舅，你们想得太简单了！” “就是因为如今的淮西一脉掌握了大明的军权，还有一部分文官也是淮西一脉的。” “所以势力太大，才导致了朝局不稳。” “陛下这才扶持江南士族这一脉起来，想要让朝局稳定下来。” “他这么做本身没什么错，但是却给了江南士族太多不该有的幻想。毕竟他们这一脉也有人在东宫。” “他们就动了不该有的歪心思。” “所以说，我母妃的去世不是偶然，而是党争的结果。” “连外甥我这次出事，也是党争的结果。” “江南士族不需要一个有淮西一脉支持的雄英大帝，他们只需要一个知书达理、听话的软弱皇帝。” “所以，这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这些事情，有些陛下看到了，有些他也没看到。” “但是，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我朱雄英要是殒命了，我弟弟就只能懦弱地活着。” “这朱允炆在将来得不到淮西一脉的拥护，朝廷肯定会不稳。” “陛下为了大明的稳定，只能挥动屠刀，屠戮那些对朝廷有威胁的开国功臣。这没有对错，只有需要罢了。” 常茂听到朱雄英的话，顿时愣住了，一脸无语地说道： “雄英，你还小呢！！！” “目前的朝局还有你爹在，肯定不会出现你说的这种情况。” “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朱雄英听到常茂的话，语气幽幽地说道： “舅舅，你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为我母妃和我自己讨回公道吗？” “并不是因为我不能等到继位以后再收拾他们，而是因为这次要是我放过他们。” “我还能活到继位的时候吗？” “或者说，如果我这次没有从皇陵里爬出来，他们看到戕害太子妃和皇长孙都没事。” “会不会胆子越来越大，等到陛下快不行的时候，把我爹也安排个因病去世呢。” “到那个时候，陛下没有时间再培养新的储君了。” “爱屋及乌之下，恐怕那朱允炆就可以直接继位了。” “到那个时候，淮西一脉被屠戮大半，朱允炆成功上位，江南世家彻底掌握朝堂。” “他们布局数十年的计划，就可以完美实现了。” 常茂听到朱雄英的话，直接傻眼了，喃喃自语道： “这可能吗？” “雄英，你说的这些，就好像你亲身经历过一样，让舅舅我都没法反驳你。” 朱雄英却是语气清脆地说道： “要是青田先生刘伯温还在世，他肯定能看透这些阴谋，不过他已经不在了。” “如今的天下，能看透这场大争之局的，除了外甥我，就只有一个人了。” 常茂听到朱雄英的话，顿时惊呆了，喃喃说道： “不会吧！！！” “我们大明还有这样的神人？他在哪儿呢，舅舅我这就去把他抓来，不对，是把他请来。” 朱雄英听到常茂的问话，连忙说道： “外甥我这次出事，诸位叔叔都提前回来了。那位经天纬地之人，可是释儒道三教皆通。” “是个和尚，就住在四叔的王府里。” “舅舅要是想见他，直接去燕王府，把四叔和他请过来就行。” 常茂听到朱雄英的话，立马对常升说道： “二弟，你在家里照顾好雄英，大哥我这就去找燕王殿下。如今形势不明。” “我们必须获得更多的支持。” 就这样，常茂骑着马就朝着燕王府飞奔而去。 不多时，燕王府门口就来了一匹高头大马，正是常茂骑马赶到了。 当燕王朱棣听到郑国公常茂来到府上的时候，连忙出门迎接。两人刚走进府邸里。 常茂就黑着脸说道： “燕王殿下，你......” 第10章 震惊姚广孝 “燕王殿下，你大侄子被人欺负得这么惨，在金殿上你居然一句话都不说。” “这合适吗？像话吗？” 燕王朱棣看到常茂这个莽撞的家伙，跑到自己府上咋咋呼呼的，连忙把他迎进王府的正堂。 他看着常茂，无奈地叹息道： “本王当然着急上火啦，可凶手到底是谁本王都还摸不着头脑呢。” “现在本王就跟那老虎吃天，根本不知道从哪儿下嘴啊。” 常茂瞥了一眼燕王朱棣说道： “别人说看不透这里面的门道，俺常茂信了，可你燕王朱棣说自己没辙。” “咱是一个字都不信。” “毕竟你府上可是有一位释儒道都精通的高僧，那智谋高得都快跟妖怪似的，在他的辅佐下。” “你不会一点办法都没有吧！” 燕王朱棣听到常茂的话，直接惊得瞪大了眼睛，自己那位幕僚的才能向来不在外人面前显露。 常茂这混球是怎么知道的。 想到这里，朱棣一脸惊诧地看着常茂说道： “郑国公，你一个舞枪弄棒的大老粗，怎么会知道本王的底细呢，这不太对劲啊！” “还有，关于姚广孝大师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常茂嘴角一撇，露出一抹坏笑说道： “自然是比姚广孝还厉害的人推算出来的，现在他想见见这位姚广孝。” “燕王殿下你不会不让见吧！” 燕王朱棣听到常茂的话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外走进来一个僧人，对着常茂施了一礼说道： “见过郑国公，如果贫僧没猜错的话，要见贫僧的人恐怕就是皇长孙殿下了吧！” “毕竟，除了宫里的那几位大佬，天底下能让郑国公你亲自跑一趟的。” “也就只有那死而复生的皇长孙殿下了。” 常茂看到这姚广孝一脸自信满满的样子，顿时惊得目瞪口呆，最后语气低沉地说道： “雄英说你释儒道三道都精通，自诚意伯去世后，这世间就没人能跟你相比了。” “果然名不虚传啊。” “我那外甥想见你一面，不知大师能不能赏个脸。” 姚广孝听到常茂的话，看了一眼朱棣，只见他叹息一声说道： “大师，本王那大侄子受了天大的委屈，我们还是走一趟吧！” 就这样，一行人离开了燕王王府，朝着开平王的王府赶去。 很快，常茂带着朱棣和姚广孝回到了王府，来到了正堂。 朱雄英看到朱棣后，通过脑海中接收的画面，知道了面前这人就是燕王朱棣。 也就是未来的永乐大帝。 然而，这一世自己来到这大明年间，他这永乐大帝恐怕日子要不好过喽。 想到这里，朱雄英连忙向前两步，对着朱棣恭敬地行礼： “小侄见过四叔！！！” 朱棣看到朱雄英，连忙关切地问道： “大侄子，这次你可受苦了，你在朝堂上的表现，四叔也看到了。” “不过，她如今可是太子妃，要是没有过硬的证据，恐怕很难扳倒她。” “当然，你未来可是咱们大明的皇帝，要是你能等到那个时候，一切都不是事儿。” 朱雄英听到燕王朱棣的话，满脸伤感地说道： “四叔，恐怕不少人都是这么想的，包括陛下和我那个不负责任的爹。” “但是，这就是一场白日梦啊，恐怕小侄我等不到那个时候了。” “不信，你可以问问姚大师！！！” 燕王朱棣听到朱雄英的话，猛地转过头，看向姚广孝。 大堂上常茂、常升两兄弟的目光也齐刷刷地落在他的身上。 姚广孝看到这一幕，一脸郑重地说道： “看来皇长孙殿下是要考校一下老衲了，既然这样，老衲就斗胆直言了。” “如今皇长孙殿下代表淮西一脉，而东宫那位则是江南士族的精神领袖。” “双方都想推举自己信任的皇子、皇孙继承大统，好让自己家族的富贵一直延续下去。” “如今太子根基稳固，江南士族根本没办法撼动。” “所以，他们肯定会把目标放在东宫的几位皇孙身上，所以才酿成了先太子妃的惨案。” “如今连皇长孙殿下也差点惨遭毒手。” “如今双方已经势同水火，看来皇长孙殿下虽然年纪小，也看透了这朝堂上的争斗。” “既然如此，这两股势力就没有缓和的余地了。” “他们已经出手两次了，如果皇长孙继位，将来哪会给他们留什么活路。” “他们在生死危机之下，肯定会狗急跳墙。” “所以，一场暗战随时都会爆发，不，其实已经爆发了。” “如果皇长孙殿下赢了，东宫那位会被诛九族，她儿子也会被贬为庶人，圈禁在凤阳祖地。” “如果皇长孙殿下输了，恐怕真的要永远葬在皇陵里了。” “这一次，皇长孙殿下绝对不可能再有从皇陵里爬出来的机会了。” 燕王朱棣听到姚广孝的话，直接惊得呆若木鸡，喃喃自语道： “看来，不能再等了，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啊！” 朱雄英听到朱棣的话，语气幽幽地说道： “四叔，现在你知道小侄为什么要在金殿上告状了吧？” “这事儿不解决，小侄我恐怕也活不了几天了，毕竟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燕王朱棣听到朱雄英的话，脸色再次变得凝重起来，最后愤怒地说道： “大侄子，你放心！” “四叔这就进宫，把这事儿告诉父皇和大哥，让父皇他们把那个坏东西给处理了。” “他们真是狗胆包天，竟然把手伸到了大明的皇长孙身上，他们是想造反吗？” 朱雄英看到燕王朱棣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连忙说道： “四叔，不用了！” “他们什么都知道，但是他们考虑的是家国天下，他们考虑的是朝廷的两帮势力斗而不破。” “他们考虑的是朝局稳定。” “他们唯一没考虑到的，就是两方势力在谋害我娘亲的时候。” “就已经是你死我活的局面了。” “他们，目前是指望不上了，要不是皇奶奶强行在金殿上审案，恐怕连这点进展都没有。” “不过，这一切根本没什么用。” “如果他们不想审案，这个案子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说到这里，朱雄英转身再次看向姚广孝说道： “姚大师，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姚广孝听到朱雄英的问话，苦笑着说道： “没错，如果此次皇长孙殿下真的出事了，永远长眠在皇陵，恐怕先太子妃和殿下的大仇永远都报不了了。” “毕竟，比起大明江山的稳定和接下来皇权的传承。” “陛下和太子殿下，肯定得优先照顾还活着的人。” “不过，现在......” 第11章 和姚广孝推演未来 “不过，现在殿下安然无恙，一切就都还有翻身的机会，只要谋划得巧妙得当。” “哪怕没有实打实的证据，也能把东宫那位给掀翻在地。” 常茂听到姚广孝的话，顿时高兴得像中了头彩一样，连忙激动地说道： “大师要是真有办法的话，还请您多多给我们指点指点呐。” 姚广孝却只是摆了摆手，目光落在朱雄英身上，然后一脸郑重地说道： “皇长孙殿下，老衲推算到你身上生机与死气并存，这可让老衲颇为困惑不解。” “你苏醒以后这聪慧程度，让老衲都自愧不如。” “这让老衲实在是想不明白，如果真有人能做到这般，除非是在世的天人下凡呐。” 朱雄英听到姚广孝的话，顿时一阵无语，心里忍不住暗暗骂道： “不愧是传说中的姚广孝啊，连这都能推算出来，幸亏这是古代的大明，不是玄幻世界里的大明。” “否则这姚广孝，八成还真能推演出来什么惊天大秘密了。” 想到这里，朱雄英一脸镇定自若地说道： “本殿下假死被下葬到皇陵，身上要是没有死气那才是咄咄怪事呢。” “至于姚大师问的另一个问题，那就更好解释了。秋天的时候，枯树上的叶子离开大树。” “有人说这叶子会落在地上。” “古人把这称之为预言，当然这是最简单不过的预言了。” “姚大师分析朝局，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分析出来的朝局纷争和结局，这也是一种预言。” “然而，古今兴亡多少事，悠悠不见黄河滚滚流。” “每一片时间的浪花都是大势之争，这次本殿下被他们谋害，葬进皇陵。” “或许是天道使然，我看到了部分未来的画面，就如同那水里的游鱼偶尔跳出水面。” “看到了下游的堤坝，仅此而已。” 姚广孝听到朱雄英的话，顿时震惊得瞪大了眼睛，喃喃自语道： “俗世洪流就犹如那滚滚黄河水，我们这些人都像是水中的游鱼，能偶尔跳出水面的，古往今来也没几个。” “传说西周时期的周文王曾经做到过，因此开创了八百年的大周盛世。” “大唐时期的袁天罡、李淳风师徒也曾看到过一些未来的片段。” “因此注书《推背图》，推演到千年之后。” “甚至到了我朝，老衲也曾听闻，青田先生刘伯温卦术通神，可以推演后世六百年。” “曾经为陛下留下批语，称大明之国运延绵六百半！” “陛下听闻此言可是高兴坏了，毕竟这可是仅次于周朝的国祚呢。” “没想到皇长孙殿下在生死之间，也获得了这种难得的机遇，真是可喜可贺啊。” “不知道，殿下跳出这俗世洪流，凌空一跃后都看到了些什么？” “如果方便的话，可否给我们讲讲？” 朱雄英听到姚广孝的话后，轻笑一声说道： “大师，世人都传说你智谋高得近乎妖孽，释儒道三道全都精通，早在数年前你就做出了选择。” “可否给本殿下讲讲，这大争之世的门道？” 燕王朱棣和常茂两兄弟看到这两个聪明人一直在这儿打哑谜，顿时满脸无语。 最后还是常茂率先憋不住了，沉声说道： “大师，你想问皇长孙殿下什么，是不是自己也该先透露点什么呀？” 姚广孝看到常茂开口了，连忙说道： “郑国公既然这么说了，老衲就献丑啦！” “开国之前，陛下重用淮西一脉的老兄弟打天下，所以最终才能建国开元。” “但是立国之后，必然会发现光依靠武将，是不可能治理好一个国家的。” “并且，仅靠以前吴王府时代的韩国公、诚意伯等人，文臣明显是不够用的。” “所以，提拔文臣就是必然要走的一个过程。” “然而，面对淮西一脉的强大威势，这些新兴的文臣压根就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朝局因此出现了一面倒的情况。” “这个时候，陛下没办法，只能大举提高文臣地位，并且增加科举取仕的名额。” “选拔更多的文臣来治理大明。” “然而，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这些文臣大多出自江南一脉，自然慢慢就会形成派系。” “当然，这些文臣抱团，在朝堂上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但是总比朝堂上那些骄兵悍将好用多了，郑国公你可千万不要介意，这骄兵悍将一词可不是贫僧说的。” “而是青田先生刘伯温说的。” 常茂摆摆手表示理解，示意姚广孝继续往下说。 姚广孝这才又开始说道： “最终，这场文武相争，在陛下的单边扶持下，吕家的女儿成功入主东宫。” “诞下了朱允炆，朝局算是暂时稳定了下来。” “然而，当老衲得知先太子妃二胎产子血崩之后，那吕氏竟然还被扶正了。” “就料定朝中将来必定会有大变，所以直接淡出所有人的视线。” “最后，跑到燕王府来混口饭吃啦。” 燕王朱棣听到姚广孝的话，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了他一眼，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似的。 常茂也是脸皮直抽搐，最后忍不住吐槽道： “你们这些文人、谋士太鸡贼了，说得本国公我直冒冷汗。” “不过，大师你的话还没说完呢，是不是有点不太礼貌呀？” 姚广孝听到常茂的话一点也不在意，看了一眼朱雄英说道： “接下来的谜底，就让皇长孙殿下为郑国公解惑吧！” 朱雄英看到姚广孝这个家伙，不愿意谈接下来的事情，又看到自己舅舅还有四叔。 都把目光落在自己身上，连忙说道： “四叔、舅舅，接下来的巨变就是从东宫继续出事，一直到朱允炆登上帝位才结束。” “因此，外甥我出事是这场巨变的开始，到朱允炆登上帝位，差不多就告一段落了。” “这可是一个横跨数十年的大棋局呐！” “既然结果是朱允炆继位，那不支持他的淮西一脉威胁太大，必然会被屠戮。” “这是注定好的结局。” “不会以陛下的意志为转移，因为大明需要淮西一脉的武将去死。” “所以，不效忠朱允炆的将军们，都会被清理掉。” “特别是打上本殿下标签的常家和蓝家，还有和他们关系亲近的将领。” “八成一个都跑不掉。” 常茂这个时候算是听明白了，顿时破口大骂道： “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她把咱们都坑惨了，明天茂大爷就冲进东宫直接把她给宰了，大不了把这条命赔给她。” 然而，姚广孝听到常茂的话，用一种古怪的语气说道： “听说郑国公今天穿着开平王的铠甲，提着长剑就上了奉天殿，还和陛下闹了起来。” “你想想以后你还能穿着铠甲，带着兵刃进宫吗？” “更何况，满朝文武包括陛下，谁不知道东宫那位是你的眼中钉、肉中刺。” “你，如今......” 第12章 太庙告老朱 “你如今啊，根本不可能靠近得了东宫！” “何况，就算真能靠近东宫，郑国公你拿自己去换了那位，那也太不划算了。” “最管用、最有效的办法，还得是让陛下痛下决心去查案。” “这才是上上策！！！” “废话！” 常茂听到姚广孝的话，气得恨不得把他那锃亮的光头敲得满头大包，骂骂咧咧地说道： “大师，你又不是不知道，陛下要是愿意查这个案子，四年前就查得清清楚楚了。” “指望他查案，恐怕能把黄花菜都等成干菜了！” “如今这局势，我们必须得自己想办法解决！” 姚广孝却依旧一脸淡定，气定神闲地说道： “任何人都有软肋，都有不得不面对的局面，陛下也不例外。” “如今皇后娘娘已经出手，这就是给陛下提个醒，在先太子妃常氏的问题上，他可不能再模棱两可、犹豫不决了。” “否则必定会和淮西一脉离心离德，让自己失去将士们的拥戴。” “当然，我们的陛下向来都是一人独揽大权，如今更是连丞相都给裁撤了。” “对于军队也有着极高的掌控力。” “他觉得，只要自己还在位，不管是牛鬼蛇神，还是魑魅魍魉，都得老老实实、安安心心地给他干活。” “所以，他轻易不会推翻自己的决定。” “哪怕是先太子妃出事也是一样，不过此次皇长孙殿下出事，应该是触碰到了陛下的底线，也就是逆鳞了。” “但是，陛下就算是要给皇长孙殿下讨回公道，也不会让朝局失去平衡。” “所以，真要让陛下下定决心查案，必须得对症下药。” “让陛下不得不查！” 常茂听到姚广孝这么一说，低头沉思了起来，最后语气低沉地说道： “看来，如今只有一个办法了，去太庙状告陛下，茂大爷就不信陛下还能硬撑着不查案。” 朱雄英听到常茂的话，连忙说道： “这个办法好呀，我要去太庙告诉我娘和外公，陛下是如何处事不公的。” “他要是再不审案，我就一头撞死在太庙之上。” “让老朱头遗臭万年！！！” 燕王朱棣听到朱雄英的这个办法，脸皮直抽抽，心想自己大哥要是知道自己生了这么个坑人的玩意儿。 还不得当场被气死。 想到这里，燕王朱棣连忙说道： “大侄子，这可使不得啊，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可咋办，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了！” 朱雄英听到朱棣的话，一脸伤感地说道： “四叔，如果小侄去太庙告状，都唤不醒陛下的良心，那小侄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毕竟小侄我可以叫醒一个睡着的人，却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就这样，正堂内的几个人听到朱雄英的话，都陷入了沉默。 最后，常升说道： “雄英，你放心，舅舅不会让你出事的。” 在座的诸位各自散去，燕王也带着姚广孝离开了开平王府。 燕王府的正堂里，朱棣屏退了左右侍从，目光落在姚广孝的身上，语气沉稳地问道： “大师，如今这局势该怎么办呀？” “我那大侄子死而复生，我们是不是不能再置身事外了，毕竟东宫那一位可不是什么善茬。” 姚广孝思索了片刻说道： “燕王殿下，你是皇长孙殿下的叔叔，如今皇长孙殿下差点被害，陛下肯定对她厌恶到了极点。” “你明天上早朝可以配合淮西武将一脉，一起攻击她。” “在外人看来，王爷您这是在维护大侄子，就算不能为皇长孙翻案。” “陛下也肯定不会怪罪你。” 燕王朱棣听到姚广孝的话，也是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次日，奉天殿朝会上，常茂刚一上朝就紧紧盯住了刑部尚书开济，语气低沉地问道： “刑部尚书开济大人，关于先太子妃被谋害一事，你调查得怎么样了？” “你可千万别告诉咱，你忙活了一天了，啥结果都没查出来！” 开济听到常茂的话，心里疯狂吐槽、破口大骂道： “郑国公，你是真不懂还是装糊涂啊，这先太子妃的事情是一天时间就能查得明白的吗？” “何况，要不要查明白，还不是陛下一句话说了算吗？” “但是，这些话可不能拿到台面上说。” 这时候，开济一脸无奈地说道： “郑国公，你放心，开某身为刑部尚书，这是责无旁贷的事情，一定会把这凶手绳之以法。” “昨天一下早朝，下官就定了一口楠木棺材，要是查不出来凶手，开济我愿意拿这条命谢罪。” 吏部尚书陶凯听到开济的话，瞬间有点慌了神，心里暗自骂道： “开济这个老混蛋这次不会来真的吧，都他娘的开始赌命了？” 想到这里，吏部尚书陶凯连忙说道： “开济大人，你虽然身为刑部尚书，但是此案发生在四年以前，想要查清楚。” “恐怕会有不少波折，你还是尽力而为吧！” 然而，燕王朱棣直接跳了出来，黑着脸说道： “陶大人你这么说的话，本王可就不爱听了，前太子妃的事情，时间有点长了不好查。” “不过，本王的大侄子异常得病，最后差点丢了性命，可就是眼前刚刚发生的事情。” “本王的大侄子昨天亲口说了，在他查到他母妃有可能死于阴谋的时候。” “他就开始得病，这他妈的也太巧了吧！” “到最后，本王那可怜的大侄子直接被送进皇陵，母子二人都不明不白地出了事。” “这里面要是没有阴谋，本王打死都不信。” “戕害皇长孙，这罪同谋反啊！” “陶大人，您可是我们大明的吏部天官，你不会以为本王大侄子这冤案也查不出来吧。” “你们要是查不出来，本王自己去查。” “到时候查到哪家就是哪家，通通按谋反论处！” 朱元璋看到自己家的老四对着陶凯火力全开，心里也是气得直骂： “这群狗东西下手也太狠了，连自己的大孙都敢动手，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闹得现在自己的大孙，都不愿意认自己这个爷爷了，都是这群狗日的造的孽。” “要不是还需要这群人制衡淮西一脉，非得把他们全给砍了不可，然而，自己是大明的皇帝。” “不能让情绪影响自己的判断。” 想到这里，朱元璋连忙说道： “老四，好了！” “咱大孙受的委屈咱能不知道吗，昨天咱不是让刑部尚书开济，去调查此事了吗？” “你就别在这里添乱了！！！” 燕王朱棣满脸不服气地说道： “父皇，您要是四年前这么说，儿臣一定听您的话，但是这刑部尚书开济蠢笨无能。” “先太子妃的事情，查了四年多的时间，还不如儿臣母后查了半个时辰的成果。” “这事情要是交给他，恐怕没有七八年，铁定是查不明白了。” 朱元璋听到这里，嘴角不停地抽搐。 还没等他说些什么，二虎焦急万分地冲进奉天殿，神情凝重地说道： “启奏陛下，不好了，皇长孙殿下他......” 第13章 太庙风波 “启奏陛下，不好了，皇长孙殿下他在太庙哭着告状呢！” “边哭快喊自己没人疼、没人爱； 母妃被害了才几年，现在又轮到自己了，这样下去，自己和弟弟恐怕也活不了几天了。” “那哭的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陛下，现在事闹大了啊！” 百官听到这里，浑身都发抖了起来，不抖不行啊； 这皇长孙在太庙哭着告状，这是要和东宫那位不死不休啊。 简直是离了个大谱了，这下完犊子了。 然而，不管百官是如何想的，朱元璋听到二虎带回来的消息后，彻底麻了； 心里叹道： “大孙啊！！！” “咱知道你受委屈了，皇爷爷会给你报仇的，但是你这么干让皇爷爷很为难啊； 咱和你爹花了十五年的时间，才让朝堂平衡起来。” “你这哭太庙，让咱怎么办才好； 虽然那个女人，咱也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了，但是不行啊。” “自从吕本死后，她就是江南世家的精神领袖； 杀了她，咱和你爹这十五年就白干了！” 想到这里，朱元璋烦躁的说道： “退朝，去太庙！！！” 就这样，朱元璋带着文武百官向太庙而来。 太庙里，朱雄英跪在地上哭诉道： “朱家的列祖列宗啊，外公、母妃，我身为大明皇长孙，这回差点被人谋害了； 咱们那位陛下是不管不顾，就派了一个，查案四年都查不明白我母妃案子的开济审案。” “列祖列宗啊！！！” “他连自己孙子都糊弄啊，怪不得我朱雄英会被害，都是他纵容的。” “外公啊！！！” “看看你这结拜兄弟吧，真不靠谱啊！” “我母妃才走几年，现在就轮到我了，要不是外孙福大命大，早就葬在皇陵了。” “外公啊，您在下边有空的话，还是托梦问问你那结义兄弟吧； 他是真不靠谱啊！” 朱雄英跪在太庙里，那是不停的哭啊，眼泪哗哗的流的停不下来； 陪着朱雄英来的常升也触景生情，虎目通红，也流下了眼泪。 常升也看着自己老爹的牌位，说道： “爹啊！！！” “咱老常家命苦啊，您老把姐姐许给他们老朱家做儿媳妇，才没几年，姐姐就随您而去了； 现在连雄英也差点出事了。” “爹啊，古话说的好，最是无情帝王家； 要是这样的话，儿子这就进宫把允熥接回王府，和他们老朱家划清界限。” “以后，他们走他们的阳关道，咱常家走咱的独木桥。” 就这样，舅甥两个都在太庙哭着告老朱，大殿里的太监吓得脸色惨白； 这会他们都快哭出来了，负责太庙的管事太监曹坤这会更是慌了一逼。 他在心里哀嚎道： “皇长孙殿下，升大爷，你们两个就饶了老奴吧，你们今天这话，是我们这些扑街能听的吗？” “我们知道的太多了，以后铁定要被灭口啊！” “本来老奴就是家里揭不开锅，才选择做公务员的，别的岗位都需要科考； 只有这宫里的岗位只需要对自己狠一点，舍弃一点东西，伤好就可以上岗了。” “但是，咱好不容易爬到太庙管事太监的位置上； 还没享几天福呢，你们就把老奴的脑袋哭没了，我冤枉啊！” 就在他们各怀心思的时候，朱元璋带着一众大臣在外边也偷听了一会； 朱元璋的心情怎么样，百官不知道，但是这些官员自己额头上的冷汗那是擦都擦不完。 最终，朱元璋听到常茂也开始在太庙里哭； 还要把允熥也接出宫，和老朱家断绝一切来往，彻底坐不住了。 直接就带着百官走进了太庙正殿，常升看到朱元璋的到来，强忍悲痛不再哭太庙； 然而，朱雄英哭的更厉害了，边哭边唱： “花开花谢花满天，是你忽隐又忽现； 朝朝又暮暮朝暮间，却难勾勒你的脸......” 朱元璋听到这首歌，心里莫名的伤痛，喃喃的说道： “这是什么歌谣，咱听到，心里怎么这么痛？” 朱标在一旁心里低沉的说道： “父皇，雄英这是触景生情，想起他母妃了，毕竟他母妃走的时候他才四岁； 他又能记住多久，他母妃的容颜。” 然而，朱元璋还没说些什么，后边跟着的朱棣也难得正经一回，哀叹道： “不知道怎么了，听到这歌谣，总让俺朱棣有一种噶了爹的感觉； 这心里有点慌啊！” 朱元璋刚想去劝劝自己的好大孙，忽然听到自己老四在背后大放厥词，怒声道： “老四，你说的是什么混账话； 都敢诅咒你爹了！” “你这是睡昏头了吧，二虎，把燕王朱棣带出太庙，先给他十鞭子清醒一下。” 就这样，可怜的燕王朱棣在太庙还没有帮上忙，就直接被拉出去了。 这个时候，朱元璋看向朱雄英说道： “乖孙啊！！！” “你别哭了，你的事情皇爷爷都知道了，皇爷爷已经让刑部尚书开济查案了； 就不要在惊扰朱家的列祖列宗和你外公了。” 朱元璋这话一出，朱雄英立马转身过来看着他说道： “陛下，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朱元璋听到朱雄英的话，浑身都哆嗦起来，看着他喃喃的说道： “大孙，咱是你皇爷爷啊！！！” “你怎么能叫咱陛下，你这么叫皇爷爷，皇爷爷心里多难受你知道吗？” 朱标看到这一幕也连忙说道： “雄英，你有委屈爹知道，但是朝廷已经再查案了，你怎么可以这么和皇爷爷说话； 赶紧向你皇爷爷赔罪！” 朱雄英倔强的看了一眼朱标说道： “爹，你配的上我叫你这声爹吗？” “我母妃嫁给你享过几天福，你自己掰着手指头算算，她被害之后你不思查案； 直接把你那小妾扶正，你对得起我母妃吗？” “你可是大明的太子，处理过多少案子，我就不信你看不出来我母妃的死有猫腻； 你要是敢说你不知道，你现在就跪下来对咱们老朱家的列祖列宗发誓，说你不知道。” “你不是，以仁德治理天下吗？” “这是咱们的家事，你的仁德都哪里去了，你敢对着朱家的列祖列宗发誓吗？” 朱标听到朱元璋的话，也是哑口无言； 这可是太庙，自己身为大明的太子，岂能发下这种誓言。 就在这时，朱雄英...... 第14章 大孙要丢了 就在这时，朱雄英又边哭边嚷起来。 “你身为大明的太子，得知自己媳妇被害，竟只晓得和小妾寻欢作乐。” “你可知道你两个儿子在东宫过的是啥日子？你晓得吗？” “我小时候，那可是有读不完的书。你们是不是以为读书是件美事？” “可四岁多的年纪，一天读三个时辰的书，这正常吗？” “各位大人，你们自己在衙门处理公事，看各省的奏折，时间久了，难道不会累吗？” 吏部尚书陶凯听闻朱雄英的问话，赶忙搭腔。 “皇长孙殿下，据微臣所知，您四岁多的时候，安排的课业是《百家姓》吧。” “这似乎也没什么不妥，毕竟《百家姓》是大明的蒙学读物，大明的孩童都在学，好像没啥大不了的！” 朱雄英见都到了这节骨眼上，吏部天官陶凯还敢找借口，顿时火冒三丈。 “小孩子发育尚未成熟，身体孱弱得很，有点风吹草动就容易生病。” “你说一个四岁的孩子一天读三个时辰的书，这叫正常？” “看来陶大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既然如此，本殿下也得让你尝尝类似的滋味。” “您老今年快六十岁了吧，精力想必是四岁孩子的十多倍。” “瞧您这身子骨还算硬朗，说话声若洪钟，肯定乐意陪本殿下做个实验。” 吏部尚书陶凯听了朱雄英这番话，心里 “咯噔” 一下，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望着朱雄英说道。 “皇长孙殿下，什么实验啊？微臣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朱雄英却冷笑一声。 “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说完这话，朱雄英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蓝玉身上。 “舅姥爷，这陶大人站着说话不腰疼，外甥孙想让他体会体会那种感觉。” “从今天起，一个月内，您日夜盯着他，让他三天只能睡两个半时辰。” “哪怕他不干活都行，就是不能让他睡觉。” “外甥孙也要让他知晓，四岁孩童一天读三个时辰书的辛苦。” 蓝玉听了朱雄英的话，脸色一沉，一本正经地说道。 “殿下放心，舅姥爷亲自盯着这老家伙，再安排人贴身伺候他，保证让他三天内只睡两个半时辰。” “看舅姥爷不把他熬趴下，让他还敢站着说话不腰疼。” 吏部尚书陶凯听了朱雄英的话，又瞧见蓝玉正恶狠狠地盯着自己，差点没哭出来。 这一大一小两个家伙也太狠了，这是没打算让自己活命啊。 想到这儿，陶凯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哭喊起来。 “陛下、太子殿下救命啊！！！” “老臣都快六十岁了，这三天只睡两个半时辰，实在是吃不消啊。” “恐怕用不了几天，老臣家里就得给老臣准备丧事了。” 朱元璋听着陶凯和自己大孙的对话，陷入了沉思。 朱标则看向自己的儿子说道。 “雄英，你这是干啥呢？老尚书都快六十岁了，哪经得起你这么折腾？” 朱雄英见朱标一脸责备的模样，幽幽地说道。 “太子殿下，你到底是不是我爹啊？” “现在你知道陶大人熬不住了吧？”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儿子在东宫四岁的时候，一天读三个时辰的书能不能熬得住？” “你知道我这几年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我硬生生练就了睁着眼睛睡觉的本事，那些监督我的宫女、太监见我睁着眼睛看书，才没再折腾我，就这么熬过了这几年。” “要不然，我能不能活到八岁都难说，恐怕能活到五六岁就算福大命大了。” “你知道，这都是谁安排的功课吗？” “你只顾着和你小老婆过二人世界，早就把我和弟弟忘到九霄云外了吧。” 朱标听了朱雄英的话，浑身猛地一颤，差点摔倒在地。身后的秦王朱樉眼疾手快，连忙扶住自己的大哥。 然后，朱樉愤怒地说道。 “大哥，士可忍孰不可忍！只要你一声令下，臣弟这就冲进东宫，活劈了那个狗东西。” “戕害皇孙，罪同谋反。” 常茂此时也双眼紧盯着朱标说道。 “太子殿下，我姐姐的事情先放一边，雄英的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你要是还护着那人，末将这就自己杀进东宫，宰了那个蛇蝎女人。” 工部侍郎黄子龙听了常茂的话，赶忙说道。 “郑国公，这可使不得啊！” “擅自闯进东宫杀害皇亲，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郑国公常茂翻了个白眼，骂骂咧咧地说道。 “来来来，黄大人，你来诛我常茂的九族啊。我姐夫是太子殿下，我干娘是皇后娘娘。” “我外甥是皇孙朱雄英、朱允熥。” “二虎手里正拿着刀呢，要不你借来试试，从这现场开始诛灭。” 工部侍郎黄子龙听了常茂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扑通” 一声就向朱元璋跪了下来。 哭喊着。 “陛下，微臣万万不敢有这个心思啊！！！” 朱元璋见常茂又在太庙闹事，怒声喝道。 “常茂，你够了！” “咱看在开平王的面子上，昨天你在奉天殿闹腾，都没跟你计较。” “你今天又在太庙里折腾，是不是想进诏狱蹲几天？” 蓝玉见老朱又开始以势压人，立马不卑不亢地说道。 “启奏陛下，如今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她让年幼的皇长孙殿下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压力。” “导致他身体虚弱，鬼知道她后边还有没有使出其他阴招。” “反正满朝臣工都知道，皇长孙三天前还在皇陵里躺着呢。” “要是这事都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后您还怎么让皇长孙殿下叫您皇爷爷。” “况且，满朝臣工和皇后娘娘可都看着呢！！！” 朱元璋听了蓝玉的话，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国子监祭酒周海赶忙说道。 “永昌侯，话可不能这么说。她身为太子正妃，只是督促皇长孙殿下多读了几本书而已。” “或许有些不妥，但绝对谈不上加害皇长孙殿下。” “毕竟，就算翻遍大明律法，也找不到让人多读几本书就问罪的条款啊。” “这个理由也太离谱了。” “至于皇长孙殿下身体不好，病重差点不治的问题，该问罪的是太医院，还有伺候皇长孙殿下的那些下人。” “怎么也扯不到太子妃身上吧，除非……” 国子监祭酒周海说到这儿，连忙打住了话头，有些话不必说得太明白。 说到这个份上，该懂的人自然都懂了。 就在这时，回来的燕王朱棣却不买账了，连忙说道。 “祭酒大人，你……” 第15章 三法司查案 “祭酒大人，你倒是接着说呀！” “本王这大侄子，是怎么被送进皇陵的，你真当本王是个傻的不成？” “上一任太医院院正被父皇给处斩了，那三个给皇长孙殿下看病的太医，也都自挂东南枝了。” “甚至连伺候他的宫女太监，都因为守护不力被斩首了。” “你现在让开济大人还怎么查？” “况且，那些太医不过是吃着皇家的饭，为了自己的九族着想，主观上也不可能谋害皇长孙。” “毕竟治好皇长孙，那可是有大大的赏赐。” “至于那些侍女和太监，主子的命就是他们的命，他们心里可跟明镜似的。” “所以更不可能主动去害皇长孙。” “除非这里面有人指使他们这么干，祭酒大人，你想说的就是这话吧？” “既然，你不敢说，本王就替你说出来了。” 国子监祭酒周海听了燕王朱棣的话，浑身猛地打了个哆嗦，这会儿是一问三不知，干脆就当没听见燕王朱棣说的话。 朱棣这时候看向百官说道。 “本王那大嫂走了，谁最得利？” “本王这大侄子出事了，以后这皇长孙的头衔又会落到谁头上，想明白这些事情以后，还需要证据吗？” “开济大人，你身为我们大明的刑部尚书，你说说本王说的对不对？” 开济今天上朝就感觉自己左眼一直跳个不停，一上朝就听到皇长孙在太庙告状，就知道今天肯定没自己的好果子吃。 所以就躲在人群最后边，想当一个小透明，没想到还是被燕王这家伙给点名了。 这心里那叫一个郁闷，没办法呀，皇家的案子可不好查，谁查谁倒霉。 然而，如今自己被点名了，不得不站出来说道。 “燕王殿下说的没错，但是查案得要证据，光靠分析和推断可不能给人定罪。” “否则，咱们大明朝可就要出现不少冤假错案了。” 朱棣是一点都不买这刑部尚书开济的账，黑着脸再次说道。 “查案、找证据那是你的事情，总之朝廷得给皇长孙殿下一个交代。” “开济大人，你查案的时间可不多了。” “可别到最后，你家里那口楠木棺材真给你自己用上了。” 开济听了朱棣的话，浑身打了个哆嗦，赶忙表示会尽快查案。 朱元璋看到这一幕，顿时恍然大悟。 “就算真是东宫那个疯女人下的手，她也肯定把所有的蛛丝马迹都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再加上自己当时盛怒之下，把那些不太相干的太医和伺候自己大孙的宫女和太监又处决了不少。” “这案子想要真查出点什么，恐怕是难如登天了。” 想到这儿，朱元璋看向百官，沉声说道。 “左都御史詹徽，大理寺卿李仕鲁，你们协同刑部一起调查皇长孙遇害一事。” “要是真有人在咱大孙的身上搞鬼，有一个算一个，全部依律重办。” 常茂兄弟看到朱元璋终于认真起来，都想着自己外甥的冤案终于能大白于天下了。 然而，朱雄英仿佛想到了什么，在心里暗自叹息一声。 “自己这便宜爷爷，恐怕只是做做样子，这事儿想查明白可难喽。” 朱元璋这个时候看向朱雄英说道。 “大孙啊！！！” “别跪在地上了，多凉啊！” “皇爷爷已经让三法司联合查案，肯定给你一个公道。” “赶紧起来，和皇爷爷回宫吧。” 然而，朱雄英却没有任何反应。 正当场面陷入尴尬的时候，马皇后的贴身女官玉儿来到了太庙内。 她连忙向朱元璋和朱标施礼，然后看向朱雄英说道。 “皇长孙殿下，皇后娘娘带着皇孙朱允熥去开平王府看您了，发现您不在府上，让奴婢来请您。” 朱雄英听了玉儿的话，立马一骨碌爬了起来，惊喜地说道。 “真的吗？” “皇奶奶带着我弟弟，去开平王府看我了，我这就回去。” 说着，朱雄英向常茂招呼道。 “舅舅，我们回府，皇奶奶来看我了，还请舅舅带我回去吧。” “皇奶奶还在等着我呢。” 就这样，朱元璋和朱标怎么劝都劝不起来的朱雄英，一听到马皇后带着弟弟朱允熥去了开平王府，起身撒腿就往外边跑，把朱元璋父子和百官看得目瞪口呆。 就这样，常茂亲自驾着马车送朱雄英回去，等他们俩走到开平王府正堂的时候。 马皇后一脸笑意地看着朱雄英说道。 “乖孙，皇奶奶要不让玉儿去叫你，你还不打算回来了是吧？” “你不是一直担心你弟弟吗？” “皇奶奶把你弟弟送过来了。” 朱允熥看到眼前熟悉的身影，眼泪 “唰” 地一下就流了出来，直接跑到朱雄英的怀里，搂住他哭诉道。 “哥哥，你去哪里了！” “我好想你啊，娘亲只关心朱允炆，根本不管我，还让那些宫女监督我读书。” “从早读到晚，我一点都不喜欢她。” “她是朱允炆的娘亲，又不是我娘亲，最近哥哥不在，我在东宫生活得好累啊。” 朱雄英听了自己弟弟的哭诉，抱住他说道。 “弟弟，你说得没错，她是朱允炆的娘亲，不是我们的娘亲。” “我们的娘亲去了很远的地方，等你长大了，我们娘亲就回来了。” 朱允熥听了朱雄英的话，高兴地说道。 “娘亲也像哥哥这样，来舅舅家了吗？” “可是，弟弟没有看到娘亲啊！” 朱雄英听了自己弟弟天真的问话，连忙说道。 “弟弟，你今年已经四岁了，等到你十四岁的时候，娘亲差不多就回来了。” “到时候哥哥，带你去找娘亲好不好。” 朱允熥听了自己哥哥的话，开心地说道。 “好好好！！！” “我相信哥哥，从小哥哥就没有骗过弟弟。”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朱允熥竟然在朱雄英的怀里睡着了，在朱雄英的示意下。 玉儿连忙把朱允熥抱进了卧房休息。 马皇后这个时候看向自己的大孙，叹息一声说道。 “乖孙，你今天闹腾得有点过分了啊！” “你皇爷爷和父亲，都被你闹得有点下不来台了。” 朱雄英听了马皇后的问话，倔强地看向马皇后说道。 “皇奶奶，我要是不把事情闹大，有些人肯定还会想方设法，把孙儿再送进皇陵吧。” “毕竟我母妃是第一次，孙儿是第二次，他们也不在乎再来第三次了吧。” 马皇后听了朱雄英的话，神情凝重地说道。 “乖孙，你......” 第16章 马皇后的愤怒 “乖孙，你的这些事儿皇奶奶心里都清楚，关于你母亲的事情。” “你皇爷爷他有诸多考量和权衡。” “但是，眼瞅着现在那群人可真是得寸进尺了！” “不过呢，朝廷有朝廷的规矩，外廷的事儿还是交给你皇爷爷和父亲去处理吧。” “要是他们一直磨磨蹭蹭，没个结果，那皇奶奶亲自出马，给你讨回公道。” 朱雄英听了马皇后的话，脸上瞬间乐开了花。 激动地说道。 “还是皇奶奶最疼我，其实孙儿也不是非要和她拼个你死我活。” “她先是谋害我母妃，接着又对我下手，要是我真出了事，接下来恐怕就轮到我弟弟了。” “以她为首的江南势力，他们的目标根本就不是我。” “而是想让她儿子登上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这才是他们的终极目的。” “皇奶奶，要是我不反抗，早晚得被他们给害死，毕竟孙儿现在和他们已经摊牌了。” “他们都把孙儿往死里得罪了，怎么可能还会让孙儿登上那个位置。” “为了保住他们自己九族的性命，他们肯定还会再次对孙儿下手。” 马皇后听到这儿，脸色 “唰” 地一下变了，扭头看向玉儿说道。 “玉儿，把守卫慈宁宫的暗卫调三十个到开平王府来，让他们日夜保护咱的大孙。” “要是发现有可疑之人闯进开平王府，本宫允许他们先斩后奏。” “还有，你去一趟刑部衙门，告诉开济，就说是本宫的懿旨，先太子妃常氏和咱大孙的案子。” “必须要把真相查个水落石出，大白于天下。” “咱就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要是到时候查不出来，他们就不用再查了。” “本宫亲自为咱大孙做主。” 就这样，马皇后的贴身女官玉儿带着马皇后的懿旨，风风火火地朝着刑部衙门赶去。 此时，刑部尚书开济、都察院左都御史詹徽，还有大理寺卿李仕鲁，这三人正窝在刑部衙门的后堂。 那脸上的愁容，简直能拧出水来。 开济瞅见另外两人一副仿佛死了爹娘般的模样，直接开口说道。 “詹大人、李大人，你们光愁眉苦脸的也没用。” “这案子该查还得查，眼下这形势，皇长孙殿下就差直接指着东宫那位的鼻子说她是凶手了。” “这差不多就等于和她正面开战了，我们要是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恐怕是没法交代了。” 都察院左都御史詹徽听了开济的话，一脸苦瓜相地说道。 “怎么查呀，现在可不像开国初年那会儿了，文官里八成以上的人都更倾向于扶持东宫那位的儿子将来继承大统。” “所以才会闹出这些事儿，历朝历代的皇族争斗，还不都是为了那把龙椅。” “这事儿我们怎么查呀，要知道我们自己也是文官一脉的。” “要是真查清楚了，那得有多少大臣人头落地，东宫那位也得被诛九族。” “我们这就相当于直接改弦易帜，站到皇太孙这一边了。” “正常情况下，皇长孙是大明的继承人，我们本就该向着他，但这些年陛下有意扶持江南一脉崛起。” “老夫实在是摸不透陛下的心思，所以两边都不站队，才是明哲保身之道啊。” 然而，大理寺卿李仕鲁却是一脸难看地说道。 “哪有那么容易啊！！！” “昨天开济大人刚接过这个烫手的山芋，那永昌侯蓝玉就开始发难了。” “紧接着江南士族出身的吏部尚书陶大人，也跳了出来。” “这两边势力都在给开济大人施压，这麻烦可不好解决。” “说不定他们两边还没分出胜负呢，我们就先完蛋了。” 大理寺卿李仕鲁的话一出口，开济和詹徽就像被一道惊雷劈中了一样，直接呆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来。 最后，还是左都御史詹徽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 “两位大人，这里面也不是一点生机都没有。” “我们只要按照圣旨审案，他们两方势力谁也不敢公然对我们动手，最起码明面上不敢。” “毕竟，我们按照陛下的意思交旨，他们就算有一肚子火，也只能憋着。” 开济听了詹徽的话，赶忙说道。 “詹大人，你要是有办法就别卖关子了，我们现在都火烧眉毛了。” 左都御史詹徽瞧着开济一脸焦急的样子，也不再藏着掖着，一脸严肃地说道。 “今天陛下让我们三法司审案，核心就四个字 “依律重办” 。” “这可不是随便说说的。” “老夫现在执掌都察院，还记得在洪武三年发生过一件大事。” “就是扬州知府杨宪因为治理扬州有功，被陛下升任中书省左丞。” “就在当年，他和胡惟庸闹得很不愉快，还设下了毒计，让胡惟庸一脚踩到了陛下的朱批之上。” “当时这杨宪可是嚣张得很，叫嚣着胡惟庸左脚踩的就砍左脚，右脚踩的就砍右脚。” “这事儿最后闹到了陛下的面前，陛下当时下的圣旨就是依律重办。” 开济听詹徽说了这么多，瞬间恍然大悟，惊喜地说道。 “这还真是一条活路啊，这事儿老夫也听说过，诚意伯刘伯温大人按照大明律法严惩。” “结果就打了那胡惟庸几十棍就结案了。” “陛下这是让我们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啊！” “毕竟，东宫那位出手肯定不会留下什么把柄，再加上现在这事儿闹得这么大，可能查到的人证。” “还有那些物证，恐怕早就被销毁得一干二净了。” “就算我们拼尽全力去查案，最多也就查出来几个太监、宫女之类的。” “这些人八成也已经被灭口了。” “最多就追究一下那些举荐人的责任，至于东宫那位，也就是管理不当，让别有用心的人混进了东宫。” “导致前太子妃出事，还有皇长孙差点被害，对她的处置自然由陛下裁决。” “不过，她恐怕也就是被训斥一番，就能逃过这一劫了。” “这结果，虽然两边势力都不太满意，但好歹能保住我们自己的小命。” 三法司的这几位大佬商量了快一个时辰，终于想出了一个自以为完美的解决办法。 他们的心情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刑部左侍郎王希哲就急匆匆地闯进了内堂。 看着内堂的三人，焦急地说道。 “三位大人，皇后娘娘的贴身女官玉儿来了，现在就在刑部大堂。” “她可是带着皇后娘娘的懿旨呢，看来我们得去接旨了。” 开济三人对视一眼，连忙起身走出内堂，一行四人来到刑部大堂，看到玉儿后。 赶忙跪了下来，准备接旨。 玉儿看到三法司的官员都在刑部，直接就开始宣读马皇后的口谕。 “开济大人，皇后娘娘......” 第17章 老朱的纠结 “开济大人，皇后娘娘懿旨。” “先太子妃常氏和咱大孙的案子，必须要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咱就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要是查不出来，你们就不用查了。” “本宫亲自为咱大孙做主。” “这可是皇后娘娘的原话，你这次可没有四年时间，要是真让皇后娘娘亲自查案。” “你们这三法司存在的价值是什么，你们还是好好想想吧。” “皇后娘娘的懿旨已经传达完毕，奴婢就先回去了。” 开济三人望着玉儿离去的背影，赶忙大声喊道。 “谨遵皇后娘娘懿旨！！！” 等玉儿离开了刑部衙门，左都御史詹徽脸色难看地说道。 “开济大人，虽说看着皇后娘娘的懿旨是只下给你的，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分明是给我们三个人下的。” “毕竟，这次的案子可是三法司一起审案呢。” “一个月的时间，在没有人证物证的情况下，就算我们拼了老命去查案。” “也不可能让真相大白于天下。” “最多也就查出一些无关紧要的旁枝末节，毕竟要进东宫查案，那可是需要陛下的旨意和太子殿下的同意。” “不然，铁定得出大事。” 开济也是一脸凝重地说道。 “要是我们一门心思查案，就算得罪了江南士族和陛下，有皇后娘娘在，我们的性命或许还能保住。” “可要是我们什么都查不出来，一旦皇后娘娘动了怒，真的亲自下场查案。” “恐怕，将来就算是陛下也保不住我们了。” “看来这下是糊弄不过去了，两位大人。” 就这样，三人刚刚商量好的计策，在马皇后的女官玉儿传达完懿旨之后，彻底泡汤了。 与此同时，朱元璋也回到了皇宫之中。 朱标看着太监总管王景弘收上来的一大摞奏本，那是一点批阅奏折的心情都没有。 这两天自己的宝贝儿子，把自己折腾得死去活来的，今天甚至都跑到太庙去告状了。 自己真是有点吃不消了，想到这儿，朱标抬起头看向朱元璋说道。 “父皇，事情都闹到这个地步了，看来必须得给雄英一个交代了。” “不然，咱们皇家的这点破事儿，要是传扬出去，那可太难听了。” “毕竟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光靠堵是堵不住的。” 朱元璋听自己这宝贝儿子这么一说，赶忙说道。 “标儿，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咱已经安排三法司去查案了，相信他们肯定会给咱一个满意的结果。” “要是这点活儿都干不好，他们就别干了！” 就在这个时候，二虎拿着一封密信来到勤政殿，直接禀报道。 “启奏陛下，今天下朝之后，刑部尚书开济、都察院左都御史，还有大理寺卿李仕鲁在内庭商议。” “商议如何处理先太子妃和皇长孙殿下案件的密议内容。” “这是锦衣卫传递回来的信件，上面有部分内容涉及到皇后娘娘。” “末将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就带过来了，还请陛下预览。” 朱元璋听了二虎的话，示意太监总管王景弘接过二虎手里的信件。 然后自己接过信件，看了起来。 半刻钟之后。 朱元璋叹息一声说道。 “标儿啊，看来你娘对咱不太满意了，竟然让玉儿传懿旨，说开济一个月内审不明白案子。” “你娘就要亲自来审，这明显是不相信咱了。” 说完这话，就把手里的密信递给了朱标。 就这样，朱标也在一旁看起了密信，最后郑重地说道。 “父皇，母后今天去了开平王府邸，应该是去见雄英和常茂兄弟了，能让母后说出这种话。” “说明母后应该是知道了什么内情。” “要知道，当年常姐姐的事情，母后虽然很生气，但也没有过问朝廷的事儿。” “可这一次，母后竟然颁下懿旨，让开济等人一查到底。” “这里面肯定有原因，要不还是等母后回来，我们先问问吧？” 就这样，一直等到了傍晚，马皇后的鸾驾才回到慈宁宫。 朱元璋得知消息后，带着自己的宝贝儿子朱标就往慈宁宫赶去。 两人刚走进慈宁宫，就看到马皇后正怒气冲冲地对着他们说道。 “哎呦！！！” “这不是我们的皇帝陛下和太子殿下吗？” “怎么有空来我这慈宁宫了，你们不是一直嚷嚷着所谓的大局吗？” “你们不是嘴里一直念叨着什么天下苍生吗？” “你们在勤政殿好好干活不就行了，来我这儿干嘛。” 朱标听了自己母后这句话，当场就扛不住了，“扑通” 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赶忙说道。 “儿臣不敢，儿臣有罪！！！” 朱元璋也是一脸尴尬地说道。 “妹子，你这是干啥呢？” “是不是咱们大孙对你说了什么，让你生这么大的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遇到问题咱们一起解决，你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划算了。” 马皇后看到朱元璋的表情，冷笑道。 “朱重八，你还知道你有个大孙子啊，我还以为你已经把他忘到九霄云外了。” “毕竟他都已经被你下葬到皇陵了，咱大孙，对你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是吧！” “咱要是早知道，东宫那个贱人是这么蛇蝎心肠。” “当年就不该由着你们父子俩，直接在太子妃常氏出事的时候，就封了东宫。” “该处理的全部处理干净，也省得咱大孙也差点被谋害了。” “朱重八，你敢说这不是你纵容导致的结果。” 朱元璋听了马皇后的话后，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自己心里门儿清。 然后想到自己苦心经营十几年的朝局，好不容易才稳定下来。 不能因为这事儿，就直接崩塌了。 想到这儿，朱元璋严肃地说道。 “妹子，雄英差点出事咱也心疼，但是这些年淮西一脉太过强势，坏法害民的事儿屡见不鲜。” “这样下去朝政肯定要垮掉，咱和标儿这才扶持江南文官一脉。” “毕竟，朝廷各个衙门需要制衡，不能出现一言堂。” “所以，当年先太子妃出事的时候，咱没有一查到底，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不过，如今连雄英都差点出事，咱也意识到里面的问题，必须要解决了。” “最起码，咱要给那些江南士族提个醒，有些歪心思他们可不能动。” “咱计划，利用......” 第18章 最终的阴谋 “咱计划，花上十年时间，把江南士族来个大换血。” “江南现在所有的世家大族，全部都得处理掉，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 “这样一来，新上来的官员和那些大家族，就不敢再肆意妄为了。” “这既能给咱大孙报了仇，又不会影响朝局的稳定。” “只是，得委屈咱大孙了，恐怕没办法明面上，给他和他母妃平冤昭雪了。” “妹子，现在咱们大孙，对咱和标儿意见可大了。” “如今他还算听你的话。” “这些事情咱不好直接跟他说，你找个时间再去见见大孙，把这事跟他讲清楚。” “让他别再折腾了，回宫来吧！” “毕竟再这么闹腾下去，这些宫廷秘闻传出去，还不得让百姓们看咱们的笑话。” 朱标听了朱元璋的话，赶忙站起身来，扶着马皇后在椅子上坐下，关切地说道。 “是啊，母后！” “雄英是皇长孙，以后可是要继承大明江山的人，相信他肯定能理解父皇的。” “毕竟，父皇要兼顾方方面面，也不可能想怎么处理事情就怎么处理。” 马皇后听了朱标的话，脸色一沉，再次说道。 “谁让你站起来的，给我跪下！！！” 朱标见马皇后发怒了，“扑通” 一声又跪了下来。 马皇后瞧着这一幕，接着说道。 “你这太子当得可真行啊，学你爹倒是学得有模有样，不过你是不是把你过世的媳妇。” “还有她的两个孩子都忘到脑后了。” “咱的大孙要是真在皇陵里醒不过来，你是不是还打算像处理你媳妇的事情那样。” “直接就不了了之了。” “你别否认，本宫太了解你们两父子了，你们十有八九会这么干。”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他们谋害咱儿媳妇你不管，甚至谋害咱的大孙你们也不管。” “那下一步是不是等他们谋害到你身上的时候，你也能坦然接受。” “到时候你的小儿子，要么被谋害，要么直接认怂保命。” “到那个时候，那个蛇蝎心肠女人的儿子就会直接继位，紧接着，就是他除掉允熥的时候。” “呵呵，非得等到那个时候，你们父子俩才在下面后悔，是吧！” “人家根本不是在争宠，人家是盯上了那把龙椅。” “你们两个，还在那里想着稳定什么狗屁朝局。” “你们在摸着淮西一脉过河，人家在摸着你们两父子过河。” “你们还在这里沾沾自喜呢。” “(⊙o⊙) 啥？” “她敢！！！” 朱元璋气得暴跳如雷，怒吼道。 “她要是敢有这个心思，咱把她活剥了，那把龙椅只能是雄英的。” “她要是动了不该有的歪心思，咱让她知道什么叫雷霆之怒。” 朱标这下心里真的有点动摇了，跪在马皇后身前说道。 “父皇，现在不是她敢不敢的问题，而是她身后的那帮人已经动手了。” “雄英不都已经被他们送进皇陵了吗？” 朱元璋听了朱标的话，直接沉默了，最后看着跪在地上的朱标说道。 “标儿啊！！！” “看来得在东宫安插点人手了，不然等咱大孙回来，保不准她还会动歪心思。” “刚好，也让二虎去查查，到底是不是她在背后搞鬼。” 就这样，看到朱标点头后，二虎转身就出去了。 马皇后见朱元璋父子终于反应过来了，又说道。 “重八啊！！！” “有些事情，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今的东宫暗流涌动，我可不会让大孙回来。” “先让他在他舅舅那里呆着吧！” “你们父子还不知道吧，她竟然让允熥一个四岁的小娃娃，一天读三个时辰的《千字经》和《百家姓》。” “她这是想干什么？” “祸害了咱的大孙之后，连允熥都不放过。” “标儿，现在知道为什么让你跪着了吧。” “咱大孙在太庙说的那些话，咱听说了，她这么做就是不安好心，把咱的孙子往死里逼。” “这些事情，你这个当爹的，可曾知道？” 朱标听了马皇后的话，一脸委屈地说道。 “启禀母后，儿臣每天协助父皇处理朝政，就把雄英兄弟交给她照顾了。” “儿臣一定多找些大儒调查一下，看看是不是真像雄英说的那样，太小的孩子不能长时间读书。” 马皇后见自己这宝贝儿子，还在为他的小妾辩解，怒声说道。 “不用那么麻烦了，现在都已经过去六个时辰了。” “你小子接下来二十七个时辰不许睡觉，吃饭喝水管够，你要是能扛得住，咱就相信她没有恶意。” “玉儿，送太子殿下回东宫，接下来好好伺候太子殿下。” “不到时间，不许他睡觉。” 朱标还想再说点什么，可看到马皇后一脸怒容，吓得立马不敢吭声了。 只好带着玉儿离开了慈宁宫。 朱元璋这才看向马皇后说道。 “妹子啊！！！” “她犯错了，处罚她就行了，你干嘛处罚咱家标儿呀？” 马皇后却是一脸淡定地说道。 “他自己的两个儿子被这么折磨的时候，他在哪里呢。” “咱的两个孙子，几个月、几年都熬过来了。” “咱就让他小子熬上三天，已经算是便宜他了，省得他站着说话不腰疼。” 朱元璋听了马皇后的话，顿时无语了，无奈地说道。 “妹子，咱感觉你这不是在说标儿，分明是在说咱呢，你这是指桑骂槐啊。” 马皇后却根本不想搭理朱元璋，直接瞪了他一眼，就回卧房睡觉去了。 朱元璋这个晚上住在慈宁宫，感觉就像住在火药库一样。 浑身都不自在。 这个晚上，不光朱元璋失眠了，三法司的三个主官也在安排手下，连夜审案。 查找卷宗。 至于咱们的太子殿下朱标，那可就惨多了，坐在寝殿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不停地打哈欠。 太子妃吕氏看到这一幕，黑着脸说道。 “玉儿，这不让太子殿下睡觉真的是母后下的懿旨，本宫怎么就这么不信呢。” “我这就去找母后问个清楚，这不是折腾人嘛？” 朱标听了太子妃吕氏的话，气得恨不得上去给她一巴掌，目光落在她身上，怒声骂道。 “孤王被母后处罚，还不是你造的孽。” “你让雄英和允熥四岁多，就开始一天读三个时辰的书，你是不是疯了。” “他们还是孩子，能......” 第19章 前往东宫查案 “他们还是孩子，能熬得住吗？” “现在母后罚孤王三天不能睡觉，全都是拜你所赐，今天因为这事，连父皇都跟着挨了不少埋怨。” “摸摸你的脑袋，够硬吗？” “你还敢这个时候去慈宁宫找母后，你就那么盼着去冷宫待着？” 太子妃吕氏听了朱标的话，浑身猛地一哆嗦，再也不敢提去慈宁宫的事儿了。 一直熬到后半夜，朱标实在是熬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玉儿瞧见这一幕，赶忙走上前去，轻轻把朱标摇醒，然后说道。 “太子殿下，奴婢冒犯了。” “刚才您又睡着了。” 吕氏这下彻底炸毛了，怒声吼道。 “玉儿，差不多就行了，把太子殿下身体熬垮了，你能担得起这责任吗？” 朱标听了吕氏的话，这下真的是忍无可忍了，抬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抽在了她的脸上，骂骂咧咧地说道。 “贱人，还不是你给孤王招来的这倒霉待遇，现在允熥才四岁。” “你就让他一天读三个时辰的书，你就没想想他能不能扛得住。” “要不是你干出这蠢事，孤王能遭这份罪，你给孤王等着，这事儿没完。” 吕氏这才明白太子朱标受罚的原因，心里顿时慌了神。 就这样，朱标一晚上都没合眼，整个人就像被狐狸精吸干了精气神一样。 后半夜喝了不少补充元气的汤药，可还是不见好转。 最后实在没办法，洗了把脸，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就离开了东宫，去上早朝了。 朱标走到半路上，脚步虚浮，就跟踩在棉花上似的，差点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要不是随行的玉儿眼疾手快扶住了他，恐怕他就得摔个狗吃屎了。 奉天殿上，常茂看到顶着黑眼圈的朱标来上早朝，连忙关切地说道。 “太子殿下，您这是咋啦，都熬出黑眼圈了，脚下还晃晃悠悠的。” “这明显是纵欲过度的症状啊，微臣恳请太子殿下爱惜身体，可别在东宫胡来了。” 朱标听了常茂损自己的话，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毕竟这货还在帮忙照顾自己的儿子呢。 他妈的，现在连允熥都被自己母后安排在开平王的府邸了。 自己又能说什么呢，这货对自己一肚子气，到现在还没发泄出来呢。 想到这儿，朱标赶忙说道。 “郑国公说的对，以后孤王会注意的。” 朱元璋一看这情况不对劲，赶紧让王景弘给自己的宝贝儿子安排了一个座位坐下。 这个时候，刑部尚书开济出班奏道。 “陛下，这两天皇长孙殿下喊冤，牵扯到先太子妃常氏，还有此次皇长孙殿下身体状况突然变差。” “差点被谋害的事情。” “微臣接到圣旨后，和左都御史詹大人以及大理寺卿李大人商议了一番。” “认为应当从当年先太子妃和皇长孙的贴身宫女，以及为他们治病的太医院的太医查起。” “因此，微臣等需要进东宫一趟，勘察一下现场。” “问一问那些伺候皇长孙殿下和先太子妃的太监、宫女们。” 礼部尚书陶凯听了开济的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赶忙出班奏道。 “启奏陛下，东宫可是太子殿下就寝的地方，那是大明储君的宫殿，怎能让三法司随意进入东宫查案。” “微臣建议，让东宫的那些太监宫女前往刑部，接受问话。” “这样既能查案，又能维护太子殿下的威严。” 朱元璋听了陶凯的话，沉声说道。 “陶爱卿所言甚是，真是老成谋国之言，不过这事儿，还是听听太子殿下的意见吧。” 朱标听了朱元璋的话，看向开济说道。 “开济，孤王允许你进东宫查案，你除了调查这事，再给孤王查明一件事。” “孩子四岁一天读三个时辰书，是不是真的过量了。” “难道真的跟成年人三天不睡觉一样难熬吗？” “要是这样的话，也不用审案了，孤王直接把那吕氏打入冷宫。” 开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原来这太子殿下不是纵欲过度，而是一晚上没睡觉啊。 能处罚太子殿下的，目前也就只有皇后娘娘了。 想到这儿，开济心里更紧张了，连太子殿下都因为这事受处罚了，要是自己查案查得虎头蛇尾。 恐怕脑袋都得保不住了。 开济连忙向朱元璋和朱标保证，一定把这事查个水落石出。 开济下朝之后，直接和左都御史詹徽、大理寺卿李仕鲁二人在二虎的带领下。 来到了东宫。 吕氏看到二虎带着一队禁卫和三法司的长官来到东宫，整个人差点没当场崩溃。 毕竟，这么个阵容来东宫，肯定没什么好事。 然而，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二虎一行人直接闯进东宫，然后向吕氏行礼道。 “启奏太子妃，奉陛下和太子殿下的命令，让三法司开大人、詹大人、李大人前来宫中问案。” 吕氏听了二虎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沉声说道。 “既然是陛下和太子殿下的旨意，那就问吧！！！” 开济听吕氏这么说，也不再客气，立刻说道。 “东宫所有太监、宫女立刻集合，本官奉旨问案。” 随着开济这一声令下，不到半刻钟的时间，上百号太监、宫女就齐刷刷地集合到了东宫的大门口。 开济看着这群人，沉声问道。 “四年前伺候先太子妃常氏的太监和宫女，都有谁？” “回话？？？” 然而，现场一片寂静，鸦雀无声。 眼瞅着现场就要冷场，吕氏的贴身婢女兰馨赶忙说道。 “启禀尚书大人，四年前先太子妃出事之后，她的贴身侍女胡琴担心牵连到自己的家人。” “自缢身亡，追随先太子妃而去了。” “剩下的那批太监和宫女也因为伺候主子不力，被太子妃退回司礼监和尚寝局了。” “这一批太监、宫女都是后来才来的，对四年前的事情不太了解。” 开济刚一开始审案，就碰上了这么一手，目光落在兰馨身上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既然对这事这么清楚，想必四年前就在东宫伺候主子吧，你来告诉本官。” “四年前先太子妃突然血崩的事情，御用的膳食、药草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然而，兰馨直接回道。 “启禀尚书大人，奴婢姓兰名馨，出身吕家，从小就陪在太子妃身旁。” “入宫后一直伺候太子妃，所以对先太子妃的事情了解得不多。” “您要是问膳食和药草的事情，那可以问问......” 第20章 东宫查案 “您要是问膳食和药草的事情，那可以问问尚食局和太医院，他们留有存根。” “相信能查到些什么呢！” 开济沉声说道。 “那好，既然你不清楚先太子妃的事儿，咱先暂且不问了，你跟本官说说，皇长孙殿下这半年来。” “吃的都是些什么膳食，用的又是哪些药草。” “还有，在皇长孙病重的时候，都有谁亲自伺候过皇长孙？” 吕氏的侍女兰馨这下可犯了难，这距离把皇长孙朱雄英下葬才刚过去五天。 关键是正主居然从皇陵里爬出来了。 这要是胡乱说话，指不定得惹出多大的乱子。 想到这儿，兰馨干脆直接闭上了嘴巴，一声不吭。 这个时候，伺候过朱雄英的宫女冯玲儿走到开济面前，声音沙哑地说道。 “开济大人，我叫冯玲儿，是皇长孙殿下的贴身侍女。” “皇长孙的药和膳食，最后都是由奴婢伺候的。” “皇长孙差点出事，奴婢有罪，愿意拿这条贱命赔给皇长孙殿下。” 开济还没来得及开口，左都御史詹徽脸色凝重地问道。 “冯玲儿，本官是左都御史詹徽，本官问你，你伺候皇长孙用药和膳食的时候。” “有没有按照规矩用银针试毒？” 冯玲儿听了詹徽的话，赶忙说道。 “启奏詹大人，奴婢一直都是按照规矩试毒的，而且奴婢还会先尝一口。” “完全是按照宫中的规矩办事的。” 詹徽听了冯玲儿的话，眉头一下子就皱成了个 “川” 字，最后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赶忙又问道。 “冯玲儿，本官问你。” “你试毒用的碗筷和皇长孙殿下用的碗筷，是同一副吗？” 冯玲儿听了詹徽的问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喃喃自语道。 “大人，皇孙用的碗筷是陛下赐的玉碗筷，都是由张公公洗刷保管的。”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猫腻不成？” 开济听了冯玲儿的话，感觉好像抓住了什么关键线索，再次看向东宫门口的一众太监宫女说道。 “保管皇长孙殿下碗筷的张公公是谁，站出来？” 然而，现场再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正当开济准备发火的时候，二虎脸色难看地说道。 “尚书大人，那张公公名叫张康，十天前和东宫的另一个太监齐秦打架斗殴。” “他直接被齐秦给掐死了。” “那个时候，皇长孙殿下病情正严重，东宫又出了这么档子事儿。” “陛下下令直接把那个打架斗殴的太监齐秦，也斩首示众了。” “难道，这齐秦和张康有什么问题吗？” 开济听了二虎的问话，摇了摇头说道。 “这个现在还不好说，但是我们三法司会去调查一下这两个太监的家人，看看他们家里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等会儿还麻烦二虎将军把这两个太监和这个宫女的资料，给老夫一份。” 就这样，开济的目光落在太子妃吕氏的身上说道。 “启奏太子妃，老臣需要把皇长孙殿下的玉碗和筷子带走，查验一番。” 吕氏听了开济的话，心里暗自得意地想道。 “这玉碗和筷子都已经洗了七八遍了，才被收起来的，除非你开济是大罗神仙。” “否则休想查到半点儿蛛丝马迹。” 想到这儿，吕氏看向贴身侍女兰馨说道。 “兰馨，你去把虞王殿下的玉碗和玉筷拿过来，交给开济大人。” 很快，兰馨就拿着装着玉碗和玉筷的盒子走了过来，开济接过盒子后，看着东宫门前的这些人。 沉声说道。 “今天的调查就先到这儿吧，你们都散了吧！” 然后，开济看向左都御史詹徽说道。 “詹大人，接下来我们分头查案，要不你去查尚食局和太医院。” 说完这句话，开济又看向大理寺卿李仕鲁说道。 “李大人，刚才那两个太监和一个宫女的老家，就麻烦你安排人手跑一趟了。” “至于老夫，就去开平王府见见皇长孙殿下吧！” 说完这话，开济看向二虎说道。 “二虎将军，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随老夫一道去一趟开平王的府邸。” “毕竟这玉碗的事儿，有二虎将军在旁边看着，到时候也好解释。” “省得到最后，解释不清楚！！！” 二虎好像想到了什么，沉声说道。 “陛下有旨，令本将军陪同开济大人查案，既然开济大人需要本将军陪同。” “那自然得陪开大人走这一遭。” 就这样，二虎带着一众锦衣卫，跟着刑部尚书开济走出宫门，朝着开平王的王府而去。 ...... 郑国公常茂下了早朝回到府上，就直接找到朱雄英说道。 “雄英，太子殿下好像受罚了，今天看他精神萎靡不振的，应该是一晚上都没睡觉。” “估计是被干娘处罚了。” 朱雄英听了常茂的话，脸色瞬间变得十分古怪，赶忙说道。 “不会是皇奶奶听到，外甥在太庙说的四岁孩子一天读三个时辰的书。” “就相当于成年人熬三天不睡觉的话，跑去收拾我那坑爹去了吧！” “这还真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啊！” “不过他毕竟是太子，每天熬夜批阅奏章，身体本就不太好，万一出点什么事可就麻烦了。” “舅舅，要不你进宫一趟，跟皇奶奶说一声。” “那天我是夸大其词了，四岁孩童一天读三个时辰书的疲惫程度，也就和成年人一天睡两个时辰差不多。” “真要是让我那坑爹熬上三天，那可就乱套了。” 常茂听了朱雄英的话，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里暗自嘀咕道。 “自己这外甥也不是个省心的主儿啊，现在这回旋镖扎到他父王身上了，他也知道着急了。” 常茂随即就答应了下来，正准备进宫呢，就看到自己弟弟常升走进了正堂。 一脸严肃地说道。 “大哥，雄英！” “二虎和开济大人来了，说是奉旨查案，刚才他们已经在东宫查过了。” “然后来咱们府上核对证据，难道陛下这回要动真格的了？” 朱雄英听了常升的话，眼珠子滴溜一转说道。 “这可不好说，先把二虎将军和开济大人请进来吧。” “看看他们到底打算查到什么地步。” 就这样，二虎和开济很快就走了进来，两人赶忙向朱雄英和常茂施礼道。 “见过皇长孙殿下，见过郑国公。” 朱雄英看着两人，幽幽地说道。 “听说，你们......” 第21章 露出马脚 “听说你们去过东宫了，案子查得咋样了？” “这次可是三法司加上禁卫一起出马，可别说连点风吹草动都没查出来。” 刑部尚书开济听了朱雄英的话，赶忙说道。 “启禀皇长孙殿下，微臣和大理寺卿李大人、都察院詹大人，还有二虎将军一道去了东宫。” “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不过还没拿到关键的证据。” “所以才特地跑来开平王的府邸，找皇长孙大人确认一些事儿。” 开济说完这话，从随从手里接过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正是从东宫取来的玉碗和筷子。 然后，刑部尚书开济一脸严肃地说道。 “皇长孙殿下，东宫那地方戒备森严，您的身体却日渐虚弱。” “要是真有人加害于您，估计只能通过慢性毒药来下手。” “然而尚食局的所有饭菜和太医院的药，都有您的贴身侍女冯玲儿提前试毒。” “但这玉碗和玉筷子可是您专用的，这就成了一个漏洞。” “所以，微臣就把这套碗筷取来了，您看看这是不是您平日里用的御赐之物。” 朱雄英听了刑部尚书开济的问话，连忙说道。 “没错，这碗筷就是陛下赐给我的玉碗，这肯定不会错！” 常茂听了开济的话，可不乐意了，只见他黑着脸插话道。 “开济大人，你这是在开玩笑吧？” “就算这碗筷被人下过慢性毒药，可都过去这么多天了，早就被清洗得干干净净了吧。” “现在把这东西拿过来，又能有啥用？” 刑部尚书开济听了常茂的话，一脸淡定地说道。 “郑国公，老夫执掌刑部，自然明白这些事儿，你说的没错，这碗筷肯定被洗过很多次了。” “要是真有人搞鬼，现在用它吃饭肯定毒不死人了。” “但这可是玉碗、玉筷，正常情况下，必须把它们浸泡在慢性毒药里。” “才有可能让毒素渗透进去。” “所以，哪怕他们再怎么清洗，哪怕用沸水煮过，也还是会残留那么一点点毒素。” 二虎听开济这么一说，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一脸认真地说道。 “皇长孙殿下、郑国公，末将明白开济大人的意思了，要是真有人谋害过皇长孙。” “这上面残留的毒素就算毒不死人，可用来对付鸡、兔子、鸟这些小生灵估计还是能奏效的。” “只要这些抵抗力弱的鸟、鸡、兔出了事。” “就能证明，曾经有人害过皇长孙。” 朱雄英听二虎这么一说，顿时恍然大悟，随即看向二虎说道。 “二虎将军，你代表陛下查案，那就劳烦你去找点这些家禽和鸟来吧。” “先把这碗筷泡上一个时辰，然后用泡过玉碗的水给它们弄点吃的。” 二虎听了，立刻让手下人去准备这些东西。 然后自己亲自把碗筷，丢进常升准备好的温水盆里。 就这样，一段漫长的等待开始了。 一个时辰之后。 开济看着正堂里的几只鸽子、兔子和大公鸡，一脸严肃地说道。 “二虎将军，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开始测试了。” 于是，二虎亲自从铜盆里捞出几片白菜，丢给了笼子里的兔子。 接着，又把一把谷子捞出来，丢进鸡笼里。 最后，就连那四五只鸽子，也被二虎喂了不少用铜盆里的水搅拌过的食物。 半盏茶的工夫过后，原本上蹿下跳的兔子不再蹦跶了，静静地卧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只鸡也不再打鸣了，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至于那四五只鸽子，已经有两只蹬腿归西了，剩下的三只也眼看着活不成了。 常茂看到这一幕，顿时破口大骂道。 “那个该死的女人，俺就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谁他娘的长时间用这玩意吃饭，还能活得下去。” “咱常茂，这就进宫宰了她！！！” 开济见常茂发飙了，赶忙劝道。 “郑国公，消消气，这只能证明有人谋害皇长孙殿下，可保管这碗筷的张公公。” “十天前因为斗殴，被东宫的太监齐秦给打死了。” “那个时候皇长孙病重，东宫又出了这档子事儿，陛下一怒之下就把这个叫齐秦的小太监给处斩了。” “现在线索已经断了，说破天，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其他人参与了这事儿。” “郑国公现在冲进东宫，可没什么道理啊！” 常茂则是骂骂咧咧地说道。 “还要啥证据，一个小太监哪来的狗胆去谋害皇长孙的。” “背后肯定有人在捣鬼。” “能把慢性毒药带进东宫，还在皇长孙的玉碗上动手脚，没人配合和默许。” “他怎么可能办得到，肯定是她干的，错不了。” “宰了她，绝对不会冤枉她！！！” 二虎见常茂一副喊打喊杀的样子，赶忙劝道。 “郑国公，末将觉得这事儿还是让陛下裁决吧，您要是带着兵刃进宫。” “末将可不敢放您进去。” 朱雄英听了二虎的话，又看了看常茂说道。 “舅舅！！！” “还是先让陛下处理吧，要是处理得公道，外甥自然没话说。” “要是他还包庇东宫那个女人，我们直接去找皇奶奶，让皇奶奶给外甥做主。” 说完这句话，朱雄英的目光又转向二虎说道。 “二虎将军，你直接把这副碗筷，还有这几只兔子、大公鸡，以及死鸽子带回宫吧。” “让陛下看看，东宫都干了些什么破事儿。” 二虎听朱雄英把东宫骂了个遍，也不敢多说什么。 毕竟皇长孙被下毒，这可是天大的事儿。 现在也顾不上那么多了，还是先回宫向陛下交旨要紧。 想到这儿，二虎带着一众锦衣卫向朱雄英和常茂兄弟施礼后，离开了开平王的府邸。 朝着皇宫赶去。 开济也连忙告退离开。 现场只剩下常升在那里不停地喘着粗气，感觉随时都有可能压不住心中的怒火。 朱雄英见常茂也在不停地喘着粗气，一脸严肃地说道。 “舅舅，别着急！！！” “她可是江南势力的精神领袖，对付她可得一步一个脚印，事情不到最后，还不知道会咋样呢。” “明天还是先看看陛下和我那个坑爹怎么处理这事儿吧！” ...... 勤政殿内，朱元璋看到二虎急匆匆地赶了回来，还带着几只家禽。 神色一下子就变得凝重起来，沉声问道。 “二虎啊！！！” “是不是，今天查案查出什么结果了？” 朱元璋这话一出口，一旁正在批奏章的朱标也停下了手里的活儿，看向二虎。 二虎赶忙跪在地上，向朱元璋行礼道。 “启奏陛下，今天......” 第22章 朱元璋震怒 “启奏陛下，今天查案发现了重大问题！” “皇长孙殿下真的是被人谋害的，有人在东宫暗中搞鬼，用慢性毒药对皇长孙下了毒手。” 朱元璋听了二虎的话，脸色瞬间变得铁青，怒气冲冲地吼道。 “是谁干的，咱要把他活剐了！” 朱标听了二虎的话，眼神也紧紧地落在了他的身上。 二虎吓得浑身一哆嗦，赶忙把放在一旁的盒子高高举过头顶。 一脸郑重地说道。 “启奏陛下、太子殿下，这是皇长孙殿下平日里用膳、喝药的玉碗。” “皇长孙殿下的膳食和汤药，都由他的贴身婢女苏灵儿负责试毒。” “然而，她的试毒就到饭菜和药汤为止了，根本没注意到这副碗筷被人动了手脚。” “这才导致皇长孙出了事。” “而专门负责管理这碗筷的太监张康，十天前和太监齐秦打架斗殴，结果被打死了。” “目前能查到的线索就只有这些了。” 朱元璋听了二虎的话，冷冷地说道。 “好啊！！！” “竟然敢毒害咱的大孙，他们的九族是批发来的吧，把那齐秦给咱找来。” “撬开他的嘴，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什么狗屁斗殴，分明就是杀人灭口！！！” 朱标看到自己父皇一脸暴怒的样子，赶忙说道。 “父皇，晚了！！！” “那天太监齐秦把这张康打死之后，雄英也到了弥留之际。” “您当时一怒之下，就下旨把齐秦那个狗奴才斩首示众了。” “现在想想，这齐秦就是在杀人灭口啊！” “不过，人就算求死，总该图点什么吧，总不可能平白无故地去给别人背锅吧。” “可以查查这齐秦和张康是哪里人。” “当然，雄英的那个侍女苏玲儿的家里，也不能放过，也得好好盘查一遍。” “儿臣觉得应该能查出一点蛛丝马迹。” 朱元璋听了朱标的话，立刻看向二虎说道。 “二虎啊！！！” “听到咱标儿的话了吧，这事儿必须一查到底，不管牵扯到谁，只要有确凿的证据。” “全部给咱抓起来，敢害咱的大孙，就拿他们九族的命来偿还！” 二虎听了朱元璋的话，赶忙说白天的时候，大理寺卿李仕鲁大人已经会同锦衣卫在查了。 绝对不会放过那些坏人。 朱元璋心里的怒火这才稍微消了一点，看向自己御案上的玉碗说道。 “你们今天是怎么核验证据的，明天早朝上，在奉天殿上再做一遍。” “明天文武百官都不准告假。” “顺便，把太子妃吕氏，还有回京的王爷们全部叫到大殿上。” “谁都不能缺席。” 二虎连忙领旨，退出勤政殿办事去了。 此刻，朱元璋看了一眼玉儿说道。 “玉儿啊，你回去一趟吧，把咱这里的事情告诉皇后，咱的大孙受的委屈马上就要真相大白了。” “咱会秉公处理的，去吧！” 玉儿瞧了一眼无精打采的朱标，心里哪能不明白这是陛下在给太子打掩护，好让他休息一会儿。 不过，圣命难违，她也只能先去慈宁宫一趟了。 就这样，马皇后的贴身女官玉儿直接离开了奉天殿，朱标实在是熬不住了。 都一天半没有睡觉了，他看到玉儿离开，直接趴在桌案上就呼呼大睡起来。 朱元璋心疼地让太监总管王景弘，把自己的宝贝儿子扶到自己的龙床上。 然后对他说道。 “安排下去，就算咱和太子殿下有军国大事要谈，任何人都不准打扰。” 于是，朱元璋开始一个人在御案上批阅奏折，太子朱标在一旁睡得鼾声如雷。 此刻，慈宁宫中。 常茂带着朱雄英两兄弟，来到了慈宁宫。 马皇后听说两个孙子还有常茂来看自己，连忙走出了寝殿。 朱雄英兄弟立刻跪下喊道。 “拜见皇奶奶！！！” 常茂也在一旁喊道。 “拜见干娘！！！” 马皇后向前走了两步，把朱允熥抱在怀里，看着常茂和朱雄英说道。 “皇宫里现在可不太平，你们怎么回来了？” “最起码，也得等案子查得差不多了，再回来呀！” 常茂听了马皇后的话，挠了挠头说道。 “干娘，主要是雄英这小子把他爹给坑了，现在有点不放心，这不是回宫来看看嘛。” 朱雄英见常茂已经提起了这事儿，赶忙说道。 “皇奶奶，昨天孙儿在太庙说四岁孩子一天读三个时辰书，其实没大人三天不睡觉那么严重。” “那就是打个比方。” “要是认真说起来，估计也就跟成年人一天只睡两个时辰的感觉差不多。” “孙儿听说我那坑爹，被皇奶奶处罚三天不能睡觉，担心他有点扛不住啊。” “皇奶奶要不差不多就行了，三天不睡觉，恐怕谁都得蔫儿了。” “还有猝死的危险呢。” “我那坑爹可是咱们大明的储君，可不能出事啊！” 马皇后听了朱雄英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自己这大孙一口一个 “坑爹”，这一听自己处罚他爹。 不还是麻溜地回宫来求情了嘛。 想到这儿，马皇后一脸玩味地说道。 “大孙啊，皇奶奶看，你是想坑那吏部尚书陶凯没坑到，看着自己父王中枪了就坐不住了。” “不过，你说的也对，皇奶奶这就把玉儿召回来。” 然而，还没等马皇后安排人去勤政殿，玉儿就回到了宫里。 当她看到朱雄英兄弟和常茂也在的时候，赶忙施礼道。 “奴婢拜见皇后娘娘、两位皇孙，郑国公大人。” “娘娘，陛下差遣奴婢回慈宁宫一趟，皇长孙朱雄英确实是被谋害的，陛下已经下令彻查了。” “明天一早奉天殿上就会公开审案。” 马皇后听了玉儿的话，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然后对她说道。 “既然回来了，就不用去勤政殿了，太子的事情也告一段落。” 说完这句话，马皇后的目光落在朱雄英的身上问道。 “玉儿恐怕也就知道个大概，大孙，你可是当事人，这事儿你肯定知道得很清楚吧。” “何况你今天回宫，除了你爹的事情，八成也和这事儿有关系吧？” 马皇后的话音刚落，朱雄英苦笑着说道。 “皇奶奶，如果这案子查到最后，有用的证据全都被斩断了，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是她干的。” “孙儿该怎么办？” 马皇后听了朱雄英的话，挥了挥手，把所有太监、宫女都打发走了，然后看向朱雄英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 常茂是个火爆脾气，见朱雄英还是不说话，自己率先开口说了起来。 “干娘，还能......” 第23章 奉天殿审案 “干娘，还能是咋回事？” “今天可算是查出来了，雄英身体不好那就是被人给毒害了，问题的关键就出在他专用的玉碗上。” “刑部尚书开济都说了，这玉石材质的碗。” “非得长期泡在慢性毒药池子里，毒素才能渗进去，这样就能防止表层的毒药被清洗掉。” “负责雄英这玉碗的太监，叫张康。” “他在十天前就死翘翘了，还是被人打死的。” “这套路和当年伺候俺姐姐的贴身宫女的遭遇，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明摆着就是在欲盖弥彰嘛。” “一个小太监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地谋害皇长孙，这宫里能谋害皇长孙，还能捞到好处的。” “可不就只有那对母子嘛。” “这案子说大就大，说小就小，虽说大理寺卿李仕鲁已经安排下去查这些太监和宫女的事儿了。” “但是，他们都是老油条了，哪能出现这么大的纰漏。” “这案件要是判得轻了，估计也就是把那两个太监夷三族，当然还有雄英的贴身宫女苏玲儿。” “她的三族也保不住，可大明皇孙被下毒谋害这么大的事儿，总不能最后拿这三个太监宫女来顶罪吧。” 然而，还没等马皇后开口说什么，贴身女官玉儿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 一脸严肃地说道。 “郑国公，明天早朝，百官和诸王都必须到奉天殿。” “甚至连吕氏也要上朝，陛下要求把今日查证证据的过程，再在奉天殿上，让二虎将军演示一遍。” “恐怕，她这回没那么容易蒙混过关了。” 可是，朱雄英却一点都不买账，黑着脸说道。 “不愧是陛下，看来明天的朝会，他这板子肯定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了。” “要不然，他得知自己被谋害的消息，这会儿二虎的锦衣卫早就把东宫给围得水泄不通了。” “看来，指望陛下是没啥指望了。” 说到这儿，朱雄英看向马皇后说道。 “皇奶奶，明天孙儿打算跟我那坑爹还有陛下摊牌，不想再这么温水煮青蛙了。” “不然，后患无穷啊。” 马皇后听了朱雄英的话，脸色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最后郑重地说道。 “大孙，她这次确实有点太过分了，明天上早朝，要是你皇爷爷还找理由袒护她。” “你尽管大胆发声，有什么事儿皇奶奶给你兜着。” 朱雄英听了马皇后的话，心里那叫一个乐开了花，自己进宫最大的目的就是为了得到皇奶奶这句话。 这可比千军万马都管用啊。 就这样，常茂带着朱雄英兄弟再次离开了皇宫。 这个晚上，整个京城的上空，都弥漫着一股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的气息，毕竟今天三法司才查了一天案子。 陛下就要求文武百官一个都不准缺席，全部上朝，连诸王都不能例外。 第二天一大早。 常茂又把开平王的铠甲套在了自己身上，还给朱雄英弄了一身白衣服。 衣服的正面和反面，都写着同一个大大的字： 【冤！！！】 等他们俩的马车来到皇宫门口的时候，常茂牵着皇长孙朱雄英走下了马车。 徐达看到常茂一脸杀气腾腾的模样，还有朱雄英这一身打扮，当场就惊呆了，赶忙问道。 “常茂，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今天可是上早朝，你们怎么搞成这副模样，有啥事儿可以私下找陛下谈嘛。” “你可别再玩前几天那一套了。” “威胁陛下，要是换作别人，十条命都不够用啊。” 常茂听了徐达的话，却是一脸严肃地问道。 “魏国公，您是长辈，常茂今天就问您一句话，如果在东宫有人加害皇长孙。” “您会咋办？” 徐达听了常茂的话，顿时明白了其中的意思，看向常茂说道。 “常茂小子，昨天三法司会同二虎的锦衣卫，是不是查出什么来了？” “要是有证据证明有人谋害皇长孙，那没什么好说的，直接夷三族都算是轻的。” 一旁的蓝玉也在那骂骂咧咧地说道。 “要是查出来，真是那个贱人干的好事。” “咱蓝玉亲自上手，当一回刽子手。” 这个时候，亲王朱樉走到朱雄英面前，一脸关切地说道。 “大侄子放心，今天皇叔们都在这儿，要是真的是东宫那人下的手，用不着凉国公动手。” “二叔给你做主。” 这一幕看得百官心惊胆战，就连吏部尚书陶凯心里都直打鼓。 嘴里还骂骂咧咧地说道。 “东宫那位不会真的露出什么马脚了吧，这不应该啊？” 然而，上朝的钟声已经敲响，百官们哪还有时间细细琢磨，一众官员和诸王就陆陆续续走进了奉天殿。 可是，百官们一进去就发现，在朱标的身前，太子妃吕氏竟然也在。 而且大殿中央，还放着几只鸽子、两只大公鸡，还有一只兔子。 百官们看着这一堆东西，那是一脸的疑惑不解，不过开济一眼就看穿了陛下的意图。 就在这个时候，朱元璋带着太监总管王景弘从偏殿走进了奉天殿。 他看着百官和诸王说道。 “今天京城五品以上的文武官员和诸王，都齐聚在奉天殿上，甚至不少人都站到了大殿外边。” “这是为啥呢？” “相信诸位臣工心里也清楚，皇长孙朱雄英因病陷入假死状态，还被葬进了皇陵。” “四天前才从皇陵里逃了出来，之后就一直喊冤，说东宫有人谋害他。” “现在案情终于有点眉目了，咱今日就让你们瞧瞧，有些人是怎么谋害咱大孙的。” 说完这句话，朱元璋示意二虎打开了封存朱雄英玉碗的盒子。 然后，二虎对着百官说道。 “这副碗筷，是用白玉雕刻而成的，之后陛下在皇长孙六岁生日的时候赐给了皇长孙。” “从那以后，皇长孙不管是用膳还是用药，用的都是这副碗筷。” “昨日陛下下旨，让我和三法司一起办案，我们在东宫取到了这副碗筷。” “这东西全程都有我盯着，最后才带到宫中。” “昨天下午在开平王的府邸里，开济大人和我已经做了一场测试，发现这副碗筷里含有毒素。” “这就是导致皇长孙重病，差点没命的原因。” 太子妃吕氏听了二虎的话，吓得冷汗直冒。 自己可是让自己的侍女把这碗筷洗刷了好多遍，怎么可能还残留有毒素呢。 这绝对不可能，八成是这二虎在吓唬本宫。 想到这儿，吕氏强装镇定，看向正在忙活的二虎。 就这样，在等待的一个时辰里，奉天殿上安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大臣们大气都不敢出。 因为，朱元璋...... 第24章 开济的左右为难 因为朱元璋瞅见自己那宝贝大孙朱雄英，穿着一件白衣服，正面反面都写着大大的 “冤” 字，就那么站在常茂身旁。 再瞧瞧常茂，这小子更离谱，又把他老兄弟开平王生前的铠甲给套上了。 这一看就知道，他们今天铁定是来闹事的呀。 朱元璋看向那些文官的眼神瞬间就变了，心里那叫一个气，全是这群家伙给自己整出了这档子破事儿。 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就这样，朱元璋强忍着一肚子怒火，就这么死死地盯着这群人。 淮西一脉的武将早在宫门口就知道了部分消息，一个个都杀气腾腾地盯着他们。 吏部尚书陶凯瞅见这阵仗，心里暗暗叫苦： “完犊子啦！！！” “这下，陛下恐怕要大开杀戒了，瞅瞅淮西一脉的武将们那副要吃人的模样。” “估计得有不少人要倒霉咯。” 就这样，这一个时辰的等待简直比一年还漫长，终于熬过去了。 当百官看到两只大公鸡和那只兔子，吃了用泡过玉碗的水拌的食材后，直接就瘫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那几只鸽子更是直接蹬腿归西了，整个朝堂瞬间就乱了套。 吕氏那更是紧张得不行，因为她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齐刷刷地落在了自己身上，蓝玉更是气得暴跳如雷，怒吼道： “贱人，竟敢谋害皇长孙，就该被诛九族！” “等你上刑场的时候，咱蓝玉一定亲自操刀，放心，不砍够一百刀，绝对不让你死得痛快。” 吕氏听了蓝玉的话，吓得腿都软了，“扑通” 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对着朱元璋哭诉道： “启奏父皇，儿媳冤枉啊！！！” “雄英的这副碗筷可是御赐之物，儿媳从来都没碰过，肯定是有人买通了保管这玉碗的太监。” “让他去谋害皇长孙，顺便陷害儿媳。” “儿媳真的冤枉啊！！！” 朱元璋看着吕氏在那里哭天喊地，心里恨不得立刻就把她砍了，不过，砍死她倒也简单。 可一旦她死了，咱那朱允炆没了靠山，江南文臣的希望肯定也就破灭了。 费了好大劲才压制下去的淮西一脉的骄兵悍将，恐怕又要开始嚣张跋扈了。 朱元璋想到这儿，压根没搭理吕氏，目光反而落在了开济的身上，沉声说道： “刑部尚书开济，你主管刑部，就凭如今的这些证据。” “这皇长孙朱雄英被谋害一案，该怎么审判？” 开济一听，他们还没审完案呢，朱元璋就打算结案了，心里那叫一个无奈，苦笑着想道： “看来，陛下还是没下定决心对江南士族动手啊。” 想到这儿，开济赶忙说道： “启奏陛下，根据目前掌握的证据，这东宫太监张康负责保管皇长孙的玉碗。” “结果玉碗上出现了毒素，不管他是不是主谋，都得诛九族。” “可巧了，十天前东宫的另一名太监齐秦，和这太监张康打架斗殴。” “直接把关键的罪人张康给打死了，导致朝廷查案陷入了困境。” “所以，打死朝廷重要钦犯，不管他是不是故意的，最轻的处罚也得诛灭全族。” “至于皇长孙殿下的侍女冯玲儿，作为皇长孙殿下的贴身婢女，没有尽到试毒的责任。” “害得皇长孙殿下差点丢了性命，也得诛灭全家。” 说到这儿，开济看向太子妃吕氏，停顿了一下，一时不知道该说啥好。 朱元璋看到开济一脸纠结的样子，沉声说道： “有什么话就直说，今天咱把审案权交给了你开济，你要是敢徇私枉法，咱直接拿你顶罪。” 朱元璋这话一出口，文武百官的目光 “唰” 地一下全都集中在了开济身上。 开济这下可有点慌了神，在心里破口大骂道： “朱扒皮，你这干的是人干的事儿吗？” “这最后一步，哪是我一个刑部尚书能决定的呀？” “判得轻了，淮西一脉的将军们能直接把我给收拾了，要是判得重了，这些年我拿的那些好处。” “肯定会被以吏部尚书陶凯为代表的文官集团给抖落出来。” “要知道，如今大明贪墨六十两银子就要被剥皮萱草，这他娘的左右都是个死啊。” “这可咋整啊？” 然而，有些事情不是想躲就能躲得过去的。 正当朱元璋和百官等得都有点不耐烦的时候，开济突然灵机一动，赶忙向朱元璋奏报道： “启奏陛下，按照大明律法，目前确实没有证据能证明太子妃参与了此事。” “但是，她身为东宫的女主人，本就该为太子殿下扫除一切后顾之忧。” “如今，东宫竟然发生了谋害皇长孙的事情，一个管理不善的罪名她是逃不掉的。” “更何况，受害的还是大明帝国的继承人，必须得处罚。” “微臣建议，把太子妃吕氏圈禁在东宫，没有旨意不准外出。” “同时，根据微臣的经验，谋害皇长孙的凶手绝不可能只是两个太监和一个宫女就能做到的。” “微臣建议继续查下去，等挖出幕后黑手了，再结案。” 朱元璋听了开济的话，沉声说道： “诸位臣工，你们觉得刑部尚书开济的判案怎么样，觉得公平合理不？” 然而，不少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最后，朱雄英站了出来，语气低沉地说道： “这案子判得可真‘公平’啊，事到如今，该灭口的都差不多灭完了吧。” “刺杀皇长孙的事儿，就让太监和宫女来背锅，真正的主谋却逍遥法外。” “然后，我作为皇长孙，面对今天这审案结果，还能不知道是谁在害我吗，更何况，不只是我。” “这满朝文武又有谁不知道，是谁在害我。” “那些慢性毒药是那么容易就能带进东宫的吗，真以为东宫是菜市场啊。” “可以随便带进来这玩意儿。” “我朱雄英可是大明的第三代继位人，等到时候，面对这些曾经刺杀我的人。” “我就算再宽宏大量，也不可能让他们活着吧！” “这事情，我心里清楚。” “凶手心里更清楚。” “所以，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我要是活着，他们将来必死无疑。” “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允许我这个大明皇长孙，活到继位的那一刻。” “这是一个死局，早在他们谋害我母妃的时候，就已经解不开了。” “毕竟，他们都已经干了两次了，还啥事都没有。” “再干两次，估计他们也觉得无所谓。” “大不了把我这个皇长孙和我弟弟一起解决掉，反正大明还有第三代继承人。” “不过，他们要是这么玩，注定得不到淮西一脉文臣、武将的支持。” “到时候，为了国家的稳定，那些和未来继承人不是一条心的将帅们，都得被处理掉。” “毕竟，一个帝国的继承人要是镇不住场子。” “为了帝国的稳定，只能......” 第25章 惊呆老朱 “为了帝国的稳定，只能把淮西一脉的武将统统收拾掉。” “这样才能帮那小子稳稳地坐上皇位。” 说到这儿，朱雄英不再看御座上的朱元璋，反而转身面向淮西一脉的文臣武将说道。 “诸位将军、大臣，到了那个时候，可别怪陛下。” “到时候，什么军功、贡献、免死金牌，统统都没用。” “因为，为了大明的稳定，陛下需要在他驾崩之前把你们都解决掉。” “这没有什么对错之分，就是形势所迫罢了。” 淮西一脉的众多武将听了朱雄英的话，吓得浑身直冒冷汗。 蓝玉更是想到，这些年的空印案、胡惟庸案，可是让不少淮西一脉的武将丢了性命。 “他们，难道真的都该死吗？” “诚然，他们违法乱纪、祸害百姓，可他们也为大明朝的建立立下了赫赫战功啊。” “对于他们，本可以提前处理，罢官削爵就行了嘛。” “有二虎盯着京城，咱蓝玉就不信上位会发现不了他们的不法行为，非得等到事情不可收拾了。” “才一查到底，直接砍头。” 想到这儿，蓝玉看向朱元璋说道。 “启奏上位，要是您真打算让皇长孙当虞王，不想再追查先太子妃常氏的案子。” “您就直接说嘛。” “反正您是大明朝的开国皇帝，未来皇位传给哪位皇孙，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既然您不想查了，我们也就不碍着您给其他皇孙铺路了。” “俺蓝玉作为雄英的舅姥爷，想用这些年的战功和永昌侯的爵位，求陛下一件事。” “让虞王殿下兄弟二人离开皇宫，保他们一条命。” “就算俺蓝玉求您了！！！” 蓝玉这话一出口，奉天殿上瞬间炸开了锅，连文官集团都有点慌了神。 吏部尚书陶凯心里叫苦不迭： “永昌侯蓝玉，他这是疯了吧！！！” “虽然我们江南士族早就盼着这皇长孙朱雄英归西了，可那也得是让他生病。” “或者直接意外身亡啊。” “现在好家伙，蓝玉要带着皇长孙两兄弟离开，这明显不安分啊。” “搞不好是另有图谋。” 朱元璋这时候也有点坐不住了，怒气冲冲地吼道。 “蓝玉，你想干啥？” “这里可是奉天殿，容不得你在这里胡作非为！！！” 然而，这会常茂也不把朱元璋的话当回事了，只见他骂骂咧咧地说道。 “胡闹个屁！！！” “陛下，怪不得您不收拾这个贱人呢，原来是这个打算，准备让她儿子登上皇位啊。” “既然这样，我这两个外甥，将来哪还有命在啊。” “陛下，看在我爹跟着您南征北战，还把命都交给了你们老朱家的份上。” “您就饶了我这两个外甥吧！” “我常茂已经失去了父亲和姐姐，难道您还想让我再失去这两个外甥不成？” “要是还不够的话，俺常茂做主，替俺爹把开平王的爵位还给您。” “还有俺这郑国公的爵位，也一起押上，只求换我雄英他们两兄弟一条活路。” 朱元璋看着事情越闹越大，差点没被气出心脏病来。 这会他就像一头快要发飙的狮子，浑身都气得直哆嗦。 朱标看到这一幕，连忙训斥道。 “蓝玉、常茂，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我大明实行的是嫡子继承制，谁敢觊觎雄英的位置，你们这是多虑了。” “至于你们担心的安全问题，根本没必要操心。” “雄英可是皇长孙，生活在深宫之中，要是皇宫都保护不了他的安全，这天下还有安全的地方吗？” 朱雄英看到自己这 “坑爹” 竟然还在这里辩解，气不打一处来，愤愤不平地说道。 “坑爹！！！” “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 “皇宫里早就表面光鲜，内里烂透了。” “恐怕最大的黑手就在这皇宫里，要不然我身为大明的皇长孙，也不会被送进皇陵了。” “你到现在还说这大明皇宫是天下最安全的地方。” “更何况，出了事情还不彻查到底，最后把主谋推到宫女和太监身上。” “还能更不靠谱一点吗？” “至于什么嫡长子继承制，更是扯淡。” “人家直接再给我下一次毒就行了，大不了再找几个太监、宫女来顶罪。” “反正他们干这事儿，都已经驾轻就熟了。” 吕氏本来听到刑部尚书开济对自己的判决，就恨得牙痒痒。 这会她听到朱雄英的控诉，心里的恨意瞬间变成了惊恐。 这小混蛋一句都没提自己，可那说的话就像一把把刀子，要斩断自己最后的希望。 想到这儿，吕氏看着朱雄英挤出两滴眼泪说道。 “雄英，娘对天发誓，从来没有害你的心思，东宫里的好东西娘都舍不得用。” “都给你用了，你为什么对娘有这么大的偏见呢。” “当然，这一次你差点被人害了，娘也是心疼得要命，这肯定是有人陷害娘亲。” “想挑拨我们的关系，你可别上当啊。” “别在奉天殿上闹了，这是你皇爷爷和大臣们议事的地方，家里的事儿等你皇爷爷下朝了再谈。” “先跟娘亲一道回东宫吧！” 朱雄英听了吕氏的话，心里那叫一个恶心，自己可不是那个被他们毒杀的朱雄英。 自己可是个穿越者，还能看不清这吕氏的真面目。 她还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简直是白日做梦。 想到这儿，朱雄英看着吕氏冷冷地说道。 “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朱雄英身为大明的皇长孙，我只有一个母亲。” “那就是太子妃常氏，你不过是个妾室，是谁给你的胆子跟我这么说话的。” “还有这奉天殿议事，后宫不得干政。” “我那不靠谱的爹虽然允许你来奉天殿，但可没允许你干政吧。” “本殿下身为大明皇长孙，还是虞王，有议政的资格。” “你却没有。” 说到这儿，朱雄英不等吕氏说话，就看向秦王朱樉说道。 “皇叔，这吕氏可是违反了皇明祖训，按规矩，您身为大宗正院的院正。” “皇族的事儿都归您管，是不是该说点什么啊。” 秦王朱樉早就知道吕氏在谋害自己大侄子，奈何现在没有直接证据，正憋了一肚子气呢。 如今听到自己大侄子的话，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直接向朱标作揖道。 “大哥，这事你不方便管，小弟就......” 第26章 硬刚老朱 “大哥，这事你不方便管，小弟就代劳了。” 说完这句话，秦王朱樉根本不给太子和满朝文武反应的机会，像一阵风似的 “嗖” 地一下冲到吕氏面前。 紧接着，他左右开弓，对着吕氏的脸就开始疯狂地抽打起来，一边抽还一边破口大骂道。 “你这个不要脸的贱人，竟敢违背父皇定下的皇明祖训，少说也得挨三十大板。” “本王今天上朝，没带趁手的家伙事儿，那就抽你三十个耳光先顶上吧！” 就这样，秦王朱樉那双手就跟装了马达似的，左右开弓，没一会儿就把吕氏的脸抽得像发面馒头一样肿了起来。 吏部左侍郎刘崧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立马出班说道。 “启奏陛下，秦王殿下当殿殴打太子妃，还说人家违背皇明祖训，这简直是胡说八道啊！” “刚才皇长孙的话，虽然没直接点明是太子妃，但那话里话外句句都在针对太子妃。” “这屎盆子扣到头上，还不让人辩解两句了？辩解两句就成了违反皇明祖训，这也太不合理了吧！” “还请陛下下旨，赶紧让秦王殿下停下这处罚。” 朱元璋听了礼部侍郎刘崧的话，目光像两把刀子一样 “唰” 地落在了秦王朱樉身上，怒气冲冲地吼道。 “秦王，听到刘大人的话没有？今天的事情比较特殊。” “先把太子妃放了，这事儿稍后再说。” 秦王朱樉呢，装作没听见，抓紧时间又猛抽了吕氏五六个耳光，这才停下来，一脸尴尬地看着朱元璋说道。 “父皇，您刚才说啥呀？儿臣刚才正忙着给这不守规矩的大嫂行刑呢，没太听明白。” 刘崧急得直跺脚，连忙说道。 “秦王殿下，刚才陛下让你停止行刑，说今天这事儿事出有因。” 秦王朱樉还是一脸尴尬地说。 “那个，好像有点晚了，本王的行刑已经结束了，不过，本王也没违反父皇的旨意。” “已经停下来了。” 秦王这副死皮赖脸、滚刀肉的样子，可把一众文官给气得不轻，却又拿他没办法。 朱元璋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二虎啊！！！” “把太子妃吕氏带回东宫，没有咱的旨意，不许她踏出东宫一步。” 吕氏听了朱元璋的话，眼睛里像要喷出火来，怨毒地看向朱雄英和秦王朱樉，心里歇斯底里地怒骂道。 “你们两个混蛋，都给本宫等着，等本宫的儿子继位了。” “本宫一个都不会放过你们。” “不对，这朱雄英得提前干掉，不然，要是让他坐上奉天殿那把龙椅，本宫和儿子哪还有命在。” 就这样，二虎带着人押着吕氏离开了奉天殿。 然而，奉天殿的朝会局势却愈发紧张激烈了，因为皇孙朱雄英已经看穿了淮西一脉和江南士族之间的主要矛盾。 未来，这两方势力必然会有一方走向衰落。 礼部尚书刘仲质看到陛下只是把太子妃吕氏禁足在东宫，没有大开杀戒。 心里那叫一个庆幸，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这说明，陛下不会对江南士族动手，看来接下来倒霉的就是淮西一脉了。 就在礼部尚书刘仲质心里正暗自得意的时候，朱元璋看向朱雄英说道。 “大孙，咱知道你心里窝着一肚子气，但是大明有几千万老百姓，皇爷爷做什么都得慎之又慎。” “不过，你说的也有道理，咱以后允许你和你弟弟常住开平王的王府。” “但是，你们兄弟不许离开京城，这是咱的底线。” 常茂听了朱元璋的话，冷笑一声，那笑声里满是苍凉： “陛下，你可真是咱们大明的好陛下啊，事情都闹成这样了，你还在拼命护着她。” “你这样各打五十大板，有啥意思呢？” “我姐姐死了你不管，雄英被谋害你还是不管，古人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你连老朱家的家事都处理不好，还有啥脸高高坐在龙椅上呢？” “既然这样，咱常家不伺候你了，咱这就带着两个外甥落草为寇去，就凭俺爹在江湖上的名声。” “再加上俺大外甥的号召力，就地拉起一支大军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到时候，咱们就在外边等着那朱允炆登基，看看他能在这张破椅子上坐几天。” 朱元璋听了常茂的话，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破口大骂道。 “常茂，你前几日要弑君，前天又让咱的大孙去哭太庙，现在你又在奉天殿上公然喊着要造反。” “你到底想干什么？” “咱几次三番忍着你，今日实在忍不了你的嚣张气焰了。” “二虎，给咱把郑国公常茂抓进诏狱里去，好好磨磨他的性子。” 谁知道，常茂这会彻底豁出去了，指着铠甲上的一道缺口说道。 “来呀！！！” “你们老朱家干出这么多缺德事儿，还想把咱抓进诏狱，这道缺口是当年俺爹替陛下你挡刀留下的。” “要不，你让二虎提着刀从这道缺口捅进去，让俺常茂去下边找俺爹去。” “到时候，咱常茂一定给俺爹说，当年他怎么跟了你，弄得自己丢了性命不说。” “还害得子女被害。” “咱到下边了，一定劝我爹，下辈子结拜的时候一定把眼睛擦得雪亮，绝对不能再和你结拜。” 百官听了常茂的话，一个个都吓得脸色煞白，差点没哭出来，礼部尚书刘仲质心里都快哭出声来了： “茂大爷，这话能这么说吗？你这每一句都像刀子一样扎在陛下的心上啊。” “你不想活了，我们还想活呢。” 没办法，自己也是江南士族一脉的官员，要是任由常茂这个惹祸精把朱元璋逼急了。 让他对自己这些江南士族出身的官员动起屠刀，那可就死得太冤了。 就这样，礼部尚书刘仲质连忙说道。 “郑国公，可不能这么说啊，天大的事情咱们可以私下里慢慢商量嘛。” “您这在金殿上顶撞君王，还要带着两位皇孙落草为寇，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别说陛下受不了要处罚你，就算是开平王在世，也不会允许你这样信口开河的。” “臣劝你别再闹腾了，赶紧给陛下认个错吧！” “相信陛下看在开平王的面子上，不会对你太过追究的。” 二虎这个时候看到有人出来说情，也停下了抓常茂的脚步，毕竟有些事情光靠抓人也解决不了问题。 毕竟这位爷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可是杀不得、动不得。 否则，真会让陛下陷入不仁不义的境地。 这会，他看到礼部尚书刘仲质出来解围，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谁知道，常茂听了刘仲质的话，又破口大骂道。 “姓刘的，你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爹为大明战死了吗？” “你姐姐被谋害了吗？” “你外甥被人差点毒死，还被送进陵墓了吗？” “你知道......” 第27章 马皇后出现 “你知道谁是凶手，却没办法去报仇雪恨，这是啥滋味吗？” “你要是没经历过这些糟心事，就少在茂大爷面前瞎嘚瑟。” “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茂大爷劝你刘大人，还是善良点吧。” “不对，你该不会是和东宫那个贱人一伙的吧？毕竟要是雄英他们不离开京城。” “早晚都得被害死，到时候谁能从中获利，那不是一目了然嘛。” “你这位礼部尚书，在朝堂上藏得可够深啊，到现在才打着劝架的幌子冒出来。” “你不会真和那个贱人是一伙的吧！！！” 礼部尚书刘仲质听了常茂的话，差点没被吓出心脏病，心里那叫一个绝望，暗自哀嚎道。 “狗日的常茂，本大人好心给你和陛下搭个台阶下，你丫的不仅不领情，还把本大人往火坑里推。” “你他娘的，简直就是个超级大坑！！！” 想到这儿，刘仲质 “扑通” 一声就跪在了朱元璋面前，哭喊道。 “启奏陛下，微臣绝对没有那个心思啊。” “还请陛下明察。” 朱元璋看着一脸惊慌失措的礼部尚书刘仲质，黑着脸说道。 “起来吧！！！” “咱恕你无罪！” 说完这句话，朱元璋看向二虎说道。 “二虎啊，你还在磨蹭什么呢？” “还不赶紧动手！！！” 二虎听了朱元璋的话，立刻转身对常茂说道。 “郑国公，得罪了，陛下有旨意，让末将带郑国公去诏狱。” 常茂听了二虎的话，看向蓝玉说道。 “舅舅，俺先去诏狱待几天，雄英兄弟的安全就全靠你了。” 这句话一出口，不少文官都在心里直翻白眼，暗暗骂道。 “活该，这常茂都要进诏狱了，还在给我们这些人添堵，真是太坑了。” 就在二虎准备押着常茂离开奉天殿的时候，马皇后在玉儿的搀扶下，风风火火地来到了奉天殿。 百官看到这一幕，心里都 “咯噔” 一下，暗道大事不妙，今天这常茂怕是带不走了。 这个时候，百官齐刷刷地向马皇后行礼道。 “臣等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马皇后示意百官起身，然后看向二虎说道。 “这是咋回事啊，上次本宫来的时候就闹得剑拔弩张的，今天又是这样，这么多王公大臣。” “有什么案子处理不了的，非得抓人不可啊。” 常茂听了马皇后的话，瞬间开启了 “哭腔模式”，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 “干娘啊！！！” “这朝堂简直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啊，俺姐姐被害都四年了，啥都查不出来，前几天雄英也遭了殃。” “刑部尚书开济大人查出来，有人在东宫里投毒。” “证据都这么确凿了，陛下却只是把东宫那个贱人禁足起来。” “皇长孙殿下的命，就这么不值钱吗？” “要是这种事都不处理，那大明还有啥事儿值得处理啊。” “再这样下去，雄英的安全可就没保障了，咱只能让雄英落草为寇，好歹能保住一条命。” “毕竟要是雄英没了，朝堂上的武将估计得完蛋八九成。” “咱淮西一脉的众多将军可都是雄英的铁杆支持者，要是让东宫那个贱人的儿子上位。” “就凭他，能镇得住我们这些不听话的武将吗？” “既然他镇不住，那我们肯定得被大规模屠杀，干娘，我常茂死不足惜。” “但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啊。” 常茂说完这话，不少淮西将领也跟着 “扑通” 一声跪在了马皇后面前，哭哭啼啼地说道。 “启奏皇后娘娘，我们和郑国公想法一样，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没了。” “我们都是大老粗，不懂那些文人的弯弯绕绕，要是将来真的要我们的命，给杯毒酒就行。” “请皇后娘娘念在我们为大明征战十几年的份上，给我们留几条血脉吧。” 吏部尚书陶凯看着跪了一地的武将，心里顿时慌了神，暗自叫苦。 “这下可麻烦了，要知道这些淮西一脉的将军，当初可没少受皇后娘娘的恩惠。” “最早都能追溯到郭子兴的红巾军时期呢。” 马皇后看着跪了一地的文臣武将向自己诉苦，目光转向了朱元璋，语气幽幽地说道。 “重八，你能给我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这才几天啊，先是常茂在奉天殿差点对你动手，今天又有这么多将军让我给他们留血脉。” “你能告诉我，这到底是咋回事吗？” 朱元璋听了马皇后的问话，又看了看那些武将，黑着脸说道。 “咱啥时候说过，将来要让朱允炆继位了，你们是不是想得太多了。” “你们在皇后娘娘面前哭哭啼啼的，这是几个意思？” 然而，朱雄英看到朱元璋发怒，一点都不带怕的，扯着嗓子高声说道。 “这事儿，还用得着麻烦陛下解释吗？” “他们都已经毒杀过我一次了，再毒杀我一次，对他们来说也不是啥难事。” 朱标看着奉天殿里闹得越来越不像话，连忙对朱雄英说道。 “雄英，够了！！！” “怎么说话呢，这是你皇爷爷，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你那点担心根本就是多余的，有父王在呢，谁敢再对你动手。” “差不多就行了，你看看今天的朝会被你搅和成什么样了，像话吗？” 朱雄英看着朱标还在那里极力安抚自己，黑着脸说道。 “损爹，你确定以后就没事了？他们要送走我，一杯毒药就搞定了，要送走你，一场意外也能做到。” “所以，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不可能的事儿。” “如今他们已经和我势不两立了，为了阻止我继位，你这个损爹，估计也在他们的算计之中。” “当然，二叔秦王、三叔晋王、四叔燕王都是身经百战的，将来的日子估计也不好过。” “要是那个贱人的孩子将来真的登上皇位，他绝对不会允许有威胁到皇权的人存在。” “肯定会掀起继屠杀大臣之后的第二次屠杀，古往今来，为了坐稳那把龙椅，多少人都成了冤死鬼。” “损爹，你要是能接受你、我、允熥、淮西一脉的将军，还有诸位王叔。” “为了他能继位，把这些人都牺牲个八九成。” “要是你能接受这些，说不定他还真能顺利坐稳皇位。” 晋王听了朱雄英的话，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一脸震惊地说道。 “啥玩意儿，这里面还有本王的事儿呢，大侄子，你可得说清楚点。” “他要是敢打本王的主意，现在我就算拼着被圈禁，也得冲进东宫把她给宰了。” “毕竟被圈禁，总比将来掉脑袋强啊。” 朱雄英听了晋王朱棡的话，语气幽幽地说道。 “王叔，如果......” 第28章 搜集证据 “王叔，如果我和损爹将来出了事，那个贱人的儿子继位之后。” “发现整个朝廷的将军里，没有一个能打得过你，他晚上还能睡得着觉吗？” “王叔你这么厉害，能打仗，让他睡不安稳，这在他眼里可就是天大的罪过。” “再加上九大塞王都手握军权，他肯定更得寝食难安了。” “所以啊，诸王当中不少人，怕是都得跟淮西诸位将军一个下场。” 晋王听了朱雄英的话，瞬间就懵圈了，就像被雷劈了一样，破口大骂道。 “她想得倒美，谁要是敢害你，那就是在害本王，本王非得把他活剐了不可。” 燕王朱棣也在一旁骂骂咧咧地说道。 “这个不要脸的东西，还真有可能干出这种缺德事儿，本王可不能坐以待毙。” “三哥，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咱们兄弟这就冲进东宫，宰了那个贱人，只要她死了，她儿子没了靠山。” “以后，就只能老老实实当个闲散王爷了。” “咱们可是亲王，就算宰了那家伙，最多也就是被圈禁在大宗正院一辈子。” “更何况，咱们二哥可是大宗正院的院正，肯定不会亏待咱们的。” 秦王朱樉听了晋王、燕王的话，嘿嘿一笑说道。 “二位弟弟，你们就放一百个心吧，你们这是为国除害，就算真的得关进大宗正院。” “二哥也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以后，你们在大宗正院的吃穿用度，都跟二哥一样。” “你们想要啥，二哥就给你们准备啥。” “用那些文人的话来说，为众生抱薪的人，不能让他们冻死在风雪里。” “你们是为咱大侄子、淮西一众将军，还有咱们兄弟做的这事儿，咱绝对不会亏待你们。” 朱元璋看着淮西武将齐刷刷地跪在马皇后面前，自己的大孙对自己是一点信任都没有。 现在秦王、晋王、燕王这三个儿子，还在商量着要冲进东宫灭掉吕氏，这下是真的有点扛不住了。 忍不住怒吼一声。 “退朝！！！” 然后，朱元璋带着太子朱标就风风火火地离开了奉天殿。 文武百官和诸王看到这一幕，一个个都傻眼了，不知道该说啥好，目光齐刷刷地落在马皇后身上。 马皇后刚才听到自己大孙那些惊世骇俗的言论，也觉得浑身不自在。 现在看到这些喜欢玩弄权术、勾心斗角的文臣，黑着脸说道。 “没听到陛下的话吗？？？” “退朝！！！” 就这样，文官集团的官员们都灰溜溜地散了，各自去处理政务了。 秦王朱樉看着马皇后说道。 “母后，东宫那个贱人可不能留着，不然万一哪天大侄子真出了事，现场的这些人都得被当成替罪羊。” “这也太坑人了。” “儿臣行得正、坐得端，可不想将来被人扣上屎盆子，然后脑袋就被咔嚓了。” 不少王爷也在一旁帮腔。 这会，就连徐达和汤和都是满脸愁容，现在淮西武将人人自危。 生怕将来自己被清算。 徐达知道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出大事，连忙对马皇后说道。 “嫂子，这事情闹得有点太大了，上位一直不松口，现在搞得人心惶惶。” “如今这情况，强行诛杀那吕氏可是下下策，千万使不得啊。” “现在想要解开这个死局，必须得保住雄英，让他不受威胁。” “然而以吕氏为首的江南士族，八成在先太子妃和雄英被投毒的事情上动了手脚。” “甚至不是一两家在搞鬼，而是一群人在密谋。” “在雄英从皇陵脱离死劫之后，他们就已经慌了神。” “这几天的时间，足够他们把证据处理得干干净净了，三法司查到现在估计也查不出啥了。” “我们想要查出点东西，必须得拿到实实在在的证据。” “所以这事儿可麻烦了。” 朱雄英听了魏国公徐达的话，顿时来了精神，连忙说道。 “徐爷爷，是不是只要拿到确凿的证据，就可以把吕氏这个贱人给收拾了？” 还没等徐达开口，马皇后霸气地说道。 “乖孙，只要能拿到确凿的证据，皇奶奶给你做主，如今这后宫还得皇奶奶说了算。” “她还想在后宫兴风作浪，还差得远呢。” 朱雄英见自己的皇奶奶这么霸气，连忙又说道。 “想要办成这事儿，其实也不难。” “只需要皇奶奶把那贱人留在东宫，把其余的人全部调出去。” “剩下的事情，孙儿来安排。” “孙儿向皇奶奶保证，一定能让她亲口把事情说出来。” 淮西一脉的武将听了朱雄英的话，一下子都兴奋了起来。 马皇后看到现场人多嘴杂，便沉声说道。 “常茂和蓝玉留下，你们都散了吧！” 就这样，等现场的人都走光了，马皇后看向朱雄英说道。 “乖孙，说说吧！！！” “皇奶奶留下你舅舅和舅姥爷，就是为了帮你的忙，现在你可以把办法说出来了。” 朱雄英看了看在场的众人，一脸神秘地说道。 “皇奶奶，舅舅，舅姥爷，我可听说过，大宋的包拯包大人，能日判阳间、夜判阴间。” “皇奶奶可以下一道旨意，把东宫所有的宫女和太监都遣散了。” “然后，我们在东宫外边的大广场上，搭一个飞梭，让装扮成牛头马面的人带着她飞跃台阶。” “等落到广场上之后，那边就是搭建的缩小版的枉死城和阎王殿。” “大殿内部，尽量布置得和传说中的阎罗殿一模一样。” “我就不信，有人在阎罗王的审判面前，还能硬撑着不招供。” 马皇后听了自己大孙朱雄英的话，简直惊掉了下巴。 最后，目光落在贴身女官玉儿的身上说道。 “玉儿，刚才咱大孙的话，你也听到了。” “安排下去，把东宫的所有宫女太监全部调走，把皇孙朱允炆带到咱的宫里。” “然后，封锁东宫，任何人都不许进出。” “她需要的吃的，你亲自送进去。” “总之，接下来这段时间，要杜绝任何人给她传信。” 就这样，玉儿立刻去办事了。 蓝玉却皱着眉头说道。 “不对啊！！！” “那个贱人又不傻，就算是晚上审案，如果让她精神头十足。” “还真有可能让她发现破绽。” “而且传说中，堕入地府的鬼魂没有重量，就这一点很容易穿帮啊。” 朱雄英见蓝玉担心这个，还说出了这些话，轻轻一笑说道。 “舅姥爷，你说的是失重状态，我们现在确实做不到，但是可以尽量接近。” “等到审案的那个晚上，先用迷烟把她熏晕，然后再给她喂一些小剂量的麻沸散。” “然后，再让牛头马面......” 第29章 阴司审案 “然后，再让牛头马面在她半梦半醒的时候，把她架起来。” “通过飞梭送到外边的广场上，那儿可是咱们精心搭建的枉死城和阎罗殿。” “接着，由阎王爷亲自审判她的罪行，我就不信她还能嘴硬不招供。” 蓝玉听了朱雄英的这个办法，眉头一下子拧成了麻花，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连忙说道。 “皇长孙殿下，这还是行不通啊！！！” “就算咱们装扮得再像模像样，可外部环境毕竟还是东宫，她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才是最大的破绽呐。” 朱雄英听了蓝玉的话，眉头也紧紧皱了起来，最后沉着声说道。 “舅姥爷，那咱们就人工制造大雾，把东宫和门前的大广场都给包围起来。” “至于怎么制造大雾，这可难不倒我。” “先在东宫外边把所有的地面都泼上水，然后点燃大量的硫磺。要是烟雾还不够浓的话。” “再点燃艾草，别让艾草燃烧得太快，让它冒出浓浓的烟。” “这一通操作下来，大雾肯定能起来，而且这几天天气不好，都是阴天。” “能见度本来就不高，这可是制造大雾的绝佳时机。” 朱雄英这话一出口，马皇后和常茂都惊得下巴都快掉地上了。 常茂一脸震惊地看着朱雄英说道。 “好家伙，你连大雾都能造出来，真有你的啊。” “你就放心吧，干娘已经封锁了东宫，晚上舅舅就去东宫外边开工。不过在这宫里调兵不太方便。” “看来这事儿还得找二虎帮忙。” 马皇后听了常茂的话，一脸淡定地说道。 “这有啥难的，你们都跟咱去勤政殿。现在有了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的机会。” “本宫就不信，他们父子俩还在那儿当磨盘，非得推一下才动一动、拨一下才转一转，那可不行。” 就这样，四个人风风火火地朝着勤政殿走去。 在勤政殿里，朱元璋一份奏折都批不下去了，因为今天早朝的事儿差点没把他给气死。 现在自己的大孙，直接把江南士族和淮西一脉的矛盾摆在了明面上。 他心里直犯愁，以后这局面可咋整啊，今天能靠退朝糊弄过去，可这根本问题退朝也解决不了啊。 要是雄英将来真能像咱一样威震天下。 那江南士族也好，淮西勋贵也罢，都得乖乖当他手里的棋子，也就不用这么费神了。 可咱就担心将来雄英镇不住这两方势力，尤其是淮西一脉。 他们手里可是有兵马调动的大权啊。 坊间都在传，淮西一脉重情重义，调兵都不用兵符，虽然他们只有一次动手的机会。 但要是雄英镇不住他们，那可就是一场大祸啊。 想到这儿，朱元璋也是满心无奈，毕竟未来的事儿谁能看透呢，给后世子孙铺路。 也只能采取最稳妥的办法了。 以前扶持刘伯温的浙东一脉，现在扶持江南士族，都是为了和这些淮西勋贵抗衡。 可没想到，以吕家为首的江南士族，竟然胆大包天，敢谋害自己的皇长孙。 难道他们以为，咱现在不敢对他们动手不成？ 想到这儿，朱元璋烦躁地看向朱标说道。 “标儿，你说说这事儿该咋办？” “总不能真把吕氏给杀了吧，而且就算要杀，证据也不够啊。” “不管是咱的儿媳妇常氏，还是雄英的案子，查到太监这儿就查不下去了。” 朱元璋这话一出口，朱标也陷入了沉思，最后沉着声说道。 “父皇，吕氏该杀，但不是现在杀，最起码得有确凿的证据。” “而且处理她的时候，还不能让刚成型的江南士族势力彻底垮掉。” 还没等朱元璋再说什么，马皇后就带着朱雄英、蓝玉、常茂三人走进了勤政殿。 三人向朱元璋和朱标行了礼之后，朱标也赶紧向马皇后行礼。 马皇后看着朱标说道。 “标儿，你们父子刚才不是说没有证据，查不下去了吗？” “现在母后有个办法，就看你们愿不愿意试试了？” 朱标听了马皇后的话，连忙说道。 “母后，要是真有办法，那肯定得用啊。” “常姐姐和雄英的事儿必须得查清楚，不然，谁知道他们以后还敢不敢再胡作非为。” 马皇后听了朱标的话，看向自己的大孙朱雄英说道。 “乖孙，把你的办法再给你父王和皇爷爷说一遍，皇奶奶觉得这事儿八成能成。” 就这样，在勤政殿里，朱雄英又把刚才在奉天殿说的话。 给朱标和朱元璋重新说了一遍。 朱元璋听了自己大孙的话，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心里直犯嘀咕： “自己这大孙才八岁，就能想出阴司审案这么绝的办法，太厉害了。” 想到这儿，朱元璋看向二虎说道。 “二虎啊，听到咱大孙的话没有，安排一队人和郑国公、永昌侯一起，去东宫那边准备。” “尽快把活儿干完，要是木料不够，直接调用建宫殿的木料。” “三天之内，把那所谓的枉死城和阎罗殿搭建起来。” 朱雄英听了朱元璋这么安排，连忙说道。 “还有啊，等到阴司审案开始的时候，让文武百官坐到隔间里，让他们好好听听。” “要是真冤枉了她，我保证以后再也不找她麻烦。” “不过，陛下，要是她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承认了自己做的坏事。” “你还护着她，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叫你皇爷爷了。” “我直接和舅舅出京城上山当土匪去，到时候拉起几十万大军，就等着那朱允炆继位。” 朱标听了自己宝贝儿子的话，顿时无语了，黑着脸说道。 “雄英，你还闹不够啊！！！” “要是真的是她干的，父王直接就把她收拾了，都用不着你皇爷爷动手。” 马皇后看到自己的儿子表了态，也连忙对朱雄英说道。 “乖孙啊！！！” “前廷的事儿就交给你皇爷爷和父王处理吧，至于东宫的事儿，有你舅舅和舅姥爷撑着。” “现在咱们就等着三天之后，看结果了。” 就这样，马皇后带着朱雄英离开了勤政殿，往慈宁宫去了。 蓝玉、常茂和二虎也走出了勤政殿。 朱标看着这群人都离开了勤政殿，叹了口气说道。 “父皇，你说这事儿能查清楚吗？” 朱元璋听了朱标的话，沉着声说道。 “要是咱和你娘一起出马，都查不明白的事儿，那可能就真查不明白了。” “不过，咱......” 第30章 文官集团慌了 “咱可不相信，她能有那么大的能耐扛得住。” “咱大孙想出的阴司审案这招，还真是有点意思。” “好了，标儿，接下来你去安排安排，等常茂和蓝玉把枉死城和阎王殿搭建起来。” “这场大戏也就该开场咯。” 吕氏刚被送进东宫没多久，玉儿就风风火火地来到了东宫。 吕氏心里 “咯噔” 一下，暗自骂道。 “都已经把本宫圈禁在东宫了，难不成这事儿还没完没了了？” 想到这儿，吕氏心里是真有点慌了。 果不其然，这倒霉事儿总是说来就来，吕氏刚这么一想，皇后娘娘的贴身女官就向她施了一礼说道。 “拜见太子妃，皇后娘娘有旨意，太子妃吕氏御下不严。” “致使皇孙差点被害，所以要把东宫所有的太监、宫女全部调出来，交给二虎将军审查一遍。” “这段时间，就由奴婢亲自来伺候太子妃您了。” 就这样，上百个太监宫女被玉儿带来的卫队带走了，就连吕氏的贴身宫女兰馨也没能幸免。 此刻，常茂已经指挥着二虎带来的禁卫，在东宫外忙得热火朝天，到处洒水呢。 两根飞梭也从东宫的最高处扯了下来，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然而，东宫大殿这边大兴土木的消息，终究还是没能瞒过那些眼尖的朝臣。 太常寺卿吕承泽在第二天的早朝上，终于按捺不住了，他直接出班奏道。 “启奏陛下，太子妃因为皇长孙的事情被禁足。” “微臣请求去看看她，开导开导她，省得她想不开，还请陛下恩准。” 朱元璋看着吕承泽，嘴上没说什么，心里却在疯狂吐槽。 “这群狗官，蓝玉和常茂才刚在东宫外施工，他们就跟闻到腥味的猫一样凑上来了。” “不就是想去给你那姐姐吕氏通风报信嘛，想得美。” 想到这儿，朱元璋脸上堆起了笑容，说道。 “太常寺卿吕承泽，如今的太子妃吕氏是你的姐姐，你担心她是人之常情。” “不过，你大可不必担心。” “皇后已经安排妥当，让玉儿去伺候太子妃了，你就放心吧。” 朱元璋这话一出口，就等于给满朝文武放出了一个明确的信号，现在谁都别想去东宫。 就在一众官员干着急的时候，朱标却突然站了出来。 只见他沉着声说道。 “启奏陛下，雄英是我们大明的皇长孙，现在这虞王的称号是追封的，是不是该给取消了。” 朱标这话一说，文臣集团虽然心里一百个不乐意，但也毫无办法。 毕竟，大明实行的是皇长子继承制，按照法理，根本不可能再对朱雄英另行封王。 就这样，朱标顺利地带着废掉虞王的诏书，来到了慈宁宫。 朱雄英看到自己这个 “损爹” 来了，连忙说道。 “爹，难道朝局发生变化了？你怎么跑到皇奶奶这儿来了？” 朱标也不啰嗦，直接把手里的诏书递给了朱雄英，然后沉着声说道。 “雄英啊！！！” “你是皇长孙，虞王是追封的，如今你已经安然无恙了，这追封的王位也就没什么意义了。” “爹今天就把这虞王的称号给你摘了，省得有些人心里又开始打歪主意。” 朱雄英斜着眼睛，瞥了一眼朱标，叹了口气说道。 “是啊！！！” “没了虞王这个‘保护色’，他们以后要么把我除掉，要么将来被我收拾。” “如今，这已经成了一场你死我活的零和游戏，谁都下不了台咯。” 朱标听了自己宝贝儿子的话，脸色也变得严肃起来，沉着声说道。 “雄英，有些话能说，但不能真去做。” “有些事情能做，但不能随便说出来。” “父王和你皇爷爷花了十多年的时间，才让这朝局逐渐趋于平衡，起码主要的衙门。” “不会再出现一家独大、一言堂的情况了。” “所以，这份大局来之不易，可不能轻易就给打破了。” “所以，这次查案，直接凶手肯定不能放过，但其他的能保就尽量保一保。” “朝局可不能再失衡了，不然很多人就白白牺牲了。” 朱雄英听了朱标的话，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最后沉着声说道。 “老爹，你和陛下忙活了十多年，就搞出了这么个党争的局面，结果连自己的老婆孩子都搭进去了。” “到现在都查不出真凶来。” “你和陛下可真能忍啊！！！” “不过，你们先是把浙东一脉扶持起来，接着又把江南士族捧起来。” “无非就是担心，后世子孙镇不住那些嚣张跋扈的淮西勋贵。” “就因为这么个虚无缥缈的担忧，就搞出了党争，甚至连你都不得不娶了那吕本的女儿。” “就是为了让江南士族归顺朝廷。” “可惜啊，人的欲望是无穷无尽的，这第一步就走错了。” “吕本的女儿入宫，让他们看到了希望，觉得可以通过和平演变，让他们这一脉的皇子登上皇位。” “然后，我母妃就出事了，接着我也遭了殃。”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下一个遭殃的不是允熥，就是你了。” “当然，这事儿他们肯定会慢慢来，不然容易露出马脚，但这其实都没什么意义，因为结果都一样。” 马皇后听了自己大孙的话，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最后看向朱标说道。 “标儿，瞧瞧你们父子俩干的好事，还美其名曰稳定朝堂。” “实际上，这党争就是你们父子俩挑起来的。” “还把雄英和他母妃都牵扯进来了。” “你们以后打算怎么收场啊？？？” “解决一个吕氏倒不难，可那么庞大的文官集团，该怎么处理呢？这里面牵扯的官员太多了。” 朱标听了马皇后的话，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因为他心里清楚。 只要吕氏一死，朱允炆身后的靠山就会轰然倒塌。 那群江南世家的官员们，努力了这么久，一下子就失去了扶持的目标。 这下，恐怕他们又要抱成一团，想方设法自保了。 想到这儿，朱标连忙说道。 “母后，江南士族的那些官员们，追求的无非就是功名利禄，这些朝廷都能满足他们。” “所以，当初儿臣才和父皇一起，把这江南士族给扶持起来了。” “如今，就算查出吕氏有罪，只要不大肆屠杀，这格局已经形成了。” “等到这大明江山交到雄英手里的时候，肯定就没那么多刺儿头了。” “让淮西一脉和江南士族自己斗去，这样皇帝才能高枕无忧，要是他们没了目标。” “肯定会把矛头都对准皇帝，那才是真正的灾难。” “母后，这才是儿臣......” 第31章 抓吕氏审案 “母后，这才是父皇和儿臣这十几年一直在忙活的事儿。” “为了这事儿，太多不该死的人都没了。” “雄英，你作为父王的长子，将来可是要继承这大明江山的，眼光得放长远，得着眼整个天下。” “可不能仅仅只想着为你母妃报仇。” 朱雄英听了朱标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说道。 “父王，那是你们的理政方法，可不是我的。我将来理政，可不需要杀掉一位功臣。” “那些江南士族培养出来的文人仕子，也都有他们的用处。” “正所谓，天生我材必有用，哪怕他是个‘垃圾’，也有‘垃圾’的用处。” “爹，你和陛下，算了，还是叫他皇爷爷吧。” “他好歹还给咱帮了点忙，同意咱搞阴司审案了。” 朱雄英看着朱标说道。 “爹，你们忙活一辈子，到底图个啥呢？说不定还没我以后干得好呢，现在看着你们折腾，我这心里可真是累啊。” “不过，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先把这阴司审案的事儿处理好。” 很快，到了第三天的落日时分，东宫门口的枉死城和阎王殿就全部搭建好了。 当天晚上凌晨，马皇后的贴身女官玉儿，神不知鬼不觉地安排人把两个香炉给调了包。 这加了料的香炉可厉害，还没半盏茶的工夫，就把吕氏给熏得晕晕乎乎的。 接着，又给她灌了一碗麻沸散，然后，两个香炉被撤了出去，玉儿临走的时候，还打开了窗户。 一刻钟之后。 吕氏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只感觉自己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脑袋晕沉沉的，脚下轻飘飘的，整个人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她有气无力地低声喊道。 “来人啊，我这是怎么了？” 结果，她话刚出口，黑白无常就 “哐当” 一声打开了东宫的大门，大摇大摆地来到了吕氏的寝宫。 吕氏一看，自己喊来的哪是人啊，竟然是牛头马面，吓得她浑身的骨头都在打颤。 一股凉意，从脊梁骨 “嗖” 地一下窜到了天灵盖。 就在吕氏吓得直哆嗦的时候，牛头怪笑着说道。 “吕氏，跟我们走吧，你的阳寿到啦。” 说完，招呼上马面，二话不说就架起吕氏往外走。 吕氏刚被他们架出东宫寝殿，就突然发现，外面竟然起了大雾，还有两排绿油油的鬼火，一直延伸到大雾深处。 吕氏一下子就慌了神，哭丧着脸说道。 “二位差官，我这年纪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怎么可能睡一觉阳寿就到了呢。” “这不太对啊，我们现在是不是在做梦啊？” 马面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说道。 “对对对！！！” “等我们跨过这两界迷雾，走进枉死城，踏上阎王殿之后，你亲自去给阎王大人解释吧！” 说完，就和牛头架着吕氏 “嗖” 地一下往下边飞去。 这天一大早，能见度只有五米左右，吕氏看着牛头和马面竟然带着自己往下飞。 差点又被吓得晕死过去。 终于，三人落在了地面上。 然而，当吕氏看到面前的场景，连灯笼都是惨绿色的，她立马扯着嗓子尖叫起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啊，怎么这么阴森恐怖。” 牛头不耐烦地说道。 “废话，不阴森恐怖，能叫阴曹地府吗？” “刚才我们走过两界迷雾，已经来到了冥界的枉死城，现在你就跟我们兄弟去面见阎君。” “等你判罚结束，是下十八层地狱，还是转生天界，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了。” 吕氏听了牛头的话，整个人都惊呆了，嘴里喃喃自语道。 “不不不，我才二十一岁，我的儿子还没坐上皇位，我还不能死啊。” “两位阴神，还是放我回去吧，我真的不想死啊！” “废话，阎王让你三更死，谁敢留你到五更。” “再说了，你在人世间的那些荣华富贵、恩怨情仇，都已经烟消云散了。” “还是跟我们兄弟进枉死城吧！” 牛头说完这句话，就和马面架着吕氏，连拖带拽地往枉死城里走去。 然而，吕氏刚走进枉死城，就看到一个女鬼，嘴巴里的舌头被拉得足有一尺多长。 接着，一块烧得通红的烙铁 “啪” 地一下就烫了上去。 这一幕，在惨绿灯光的映照下，别提多渗人了。 牛头看到吕氏吓得有点慌，连忙给她解释道。 “这个小鬼，生前是个长舌妇，间接害了不少人，这不，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一切的一切，在冥界阴司都一笔一笔地记着账呢。” 吕氏经过这几次惊吓，这会想晕过去都没机会了，嘴里还在喃喃自语道。 “我总不至于下十八层地狱吧！” “不不不，我可是大明的太子妃，应该有大明的国运护身，不至于坠入九幽吧。” 然而，她哆哆嗦嗦地被牛头、马面架着来到一间大殿前，抬头一看。 三个醒目的大字，端端正正地挂在正中央。 她惊恐地说道。 “这是阎罗殿啊，难道本宫真的睡了一觉就直接死了，被牛头马面给抓来了？” “我可怜的允炆啊，以后你一个人可怎么过啊。”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牛头马面就把吕氏带到了阎王殿里。 吕氏看到坐在高堂上的阎罗王，心里 “咯噔” 一下，瞬间凉了半截。 这阎王爷的威势，简直太吓人了，气场强大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阎罗王看到吕氏被带了进来，沉着声说道。 “崔判官，堂下何人，所犯何罪，阳寿几何？” “让她死个明白！！！” 崔判官抱着一本生死簿，翻了一页，沉着声说道。 “吕本之女吕氏，在世二十一年，嫁给大明太子朱标，期间杀害太监、宫女一百九十二人。” “谋害先太子妃常氏，甚至还谋害朱标之子朱雄英。” “罪大恶极，罄竹难书，命里本该活七十一岁，苍天折你五十年，如今你已经二十一了。” “的确已经到寿了。” “然，......” 还没等崔判官说完，吕氏连忙大声呼喊。 “阎君，冤枉啊！！！” “小女子这辈子连只鸡都没杀过，怎么可能杀人呢，这简直是天大的冤枉啊？” “肃静！！！” “阎王殿审案，从来不存在冤案，你是没有亲自动手，指使别人杀人难道就不算杀人了吗？” “真当本王好糊弄不成！！！” “来啊，把这个冥顽不灵的家伙，给本王打进十八层地狱。” 吕氏本以为自己没亲自动手就能蒙混过关，没想到一下子触怒了阎罗王，直接要把她打下十八层地狱。 她整个人都差点吓傻了，双腿一软，直接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一脸绝望。 就在这时，崔判官又说道。 “启奏阎君，忘川河上有一道身影，来到地府四年了，一直不愿意转生而去。” “好像和这吕氏有些因果。” “要不，先......” 第32章 吕氏招了 “要不，先把这桩因果给处理了，毕竟，执念不消无法入轮回啊。” 阎罗王听了崔判官的话，立马大手一挥说道。 “把那道游魂，现在就给咱带来。” 就这样，阎王殿里那阴森恐怖的气息愈发浓郁，弥漫得到处都是。不一会儿，两个小鬼就带着一个白衣游魂回来了。 吕氏一看到这个熟悉的身影，直接就像屁股上扎了针一样，坐不住了。 虽然这身影脸色惨白，但这位曾经可是她的噩梦啊。 正是那位真正的太子正妃，常氏。 吕氏心里瞬间哀嚎起来。 “完啦！！！” “在地府碰到正主了，这可咋整，在线等，急得要命啊。” 然而，还没等她开口说话，那道白色游魂就用低沉的声音说道。 “吕氏，你也下来了，本宫就知道，像你这种作恶多端的人，哪能轻易逃过惩罚。” “当年你害了我，又得到了什么呢？” “你儿子，没了你这个靠山，肯定得打回原形。” “如今，听说要把你打进十八层地狱，所以本宫就回来送你一程。” 吕氏听到这话，一下子就慌了神，连忙说道。 “常姐姐，我当年不该害你，更不该害雄英，我错了，我真的不想进十八层地狱啊。” 吕氏这话一出口，藏在左右两个暗间里的人，直接就像炸了锅一样，慌了神。 要知道，朱元璋早就把文武大臣安排在现场观看这场 “审案”，还特意颁下圣旨，谁敢干扰办案，就诛他九族。 在侧门里的朱雄英看到吕氏承认了罪行，心里就清楚，她这下是彻底万劫不复了。 朱元璋这个时候，脸上露出一丝冷冷的、带着几分嘲讽的笑容，说道。 “二虎啊！！！” “打开所有的侧门，让咱好好瞧瞧，她到底是吃了多少熊心豹子胆。” “竟然敢谋害咱的大孙，还有先太子妃。” 随着隔间的门一扇扇打开，吕氏也反应过来了。因为她看到百官都在两旁的房间里，一个个都盯着她，那眼神，就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吕氏浑身猛地打了一个哆嗦，心里直犯嘀咕，自己刚才都干了些啥呀，竟然在皇帝和百官面前。 承认自己谋害了先太子妃常氏和皇长孙朱雄英。 “这他娘的，到底是谁想出这么损的主意啊，太坑人了。” “看来自己要是不赶紧想办法挽救一下，恐怕很快就要小命不保了。” 想到这儿，吕氏连滚带爬地来到朱元璋面前，说道。 “父皇，我这是睡迷糊了，又被这牛头马面一顿吓唬，刚才都是在说胡话呢。” “父皇，您可千万别当真啊！” 朱元璋看着这吕氏，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一声说道。 “是啊，你是说话了，至于是不是胡话咱不清楚，还是让你弟弟给你复述一遍吧。” “也顺便给你长长记性。” 太子妃吕氏听了朱元璋这话，心里又是一阵哀嚎。 “看来，陛下铁了心要铲除吕家了，这下麻烦可大了。” 朱元璋看着哆哆嗦嗦的太常寺卿吕承泽，黑着脸说道。 “怎么，吕承泽，咱的圣旨你没听到吗？捡重要的讲，让在场的文武百官都听听。” “你们吕家都干过些什么好事。” 朱元璋这话一出口，吕承泽 “扑通” 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哭丧着脸说道。 “启奏陛下，微臣有罪。” “实在不敢再复述，这些狂妄悖逆的言论。” “还请陛下看在皇孙的份上，饶过我们吕家这一次吧！” 朱元璋听了吕承泽的话，愤怒地吼道。 “吕承泽，你们吕家可真行啊，进宫才多久，就谋害了先太子妃常氏，还差点把雄英也给谋害了。” “你们做的这些恶事，放在历朝历代，那都是要诛九族的大罪过。” “朕给你们的才是你们的，朕不给你们的，你们不能抢。” “二虎，将吕氏诛灭九族，至于这个太子妃，给她个体面的死法吧。” “三尺白绫应该够她用了。” “至于皇孙朱允炆，圈禁在凤阳祖地，没有圣旨，不许返回京城。” 太常寺卿吕承泽听了朱元璋的话，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软在地上，心里疯狂吐槽道。 “以前执行偷天换日计划的时候，那么多家族都来帮忙，可等到自己落难了。” “竟然没有一家出来求情的，这世态炎凉得也太离谱了吧。” 然而，他也不想想，他姐姐可是亲口承认谋害了先太子妃和皇长孙朱雄英。 这谁能扛得住啊，这猪队友简直带不动啊。 吏部尚书陶凯看了一眼瘫在地上的吕氏，无奈地叹息了一声，最后还是出班奏道。 “启奏陛下，太子妃吕氏祸乱朝纲，谋害先太子妃和皇长孙殿下，自当诛灭。” “不过，允炆殿下本身才是个几岁的孩子。” “肯定不知道里面的弯弯绕绕，还请陛下从轻发落。” 朱元璋听了陶凯的话，眉头也皱了起来，最后看向朱雄英说道。 “大孙，你有什么想法，也说说看？” 朱雄英看到一群老狐狸的目光都落在自己身上，心里暗自偷笑一声，说道。 “吕氏已经要遭受九族消消乐了，留下一个独子在京城又能怎么样呢。” “谅他也翻不起什么大浪。” 想到这儿，朱雄英沉着声说道。 “吕氏蛇蝎心肠，谋害了我母妃，还差点把我也害死了，皇爷爷诛灭吕氏九族的决定。” “孙儿支持，但是这朱允炆也算是我的弟弟，没必要把他发配到凤阳。” “在这京城里，偌大的皇宫里，有我一口吃的，自然也饿不着他。” 朱元璋听了朱雄英的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毕竟朱允炆也是自己的孙子，要是这小子不松口，将来恐怕免不了一场同室操戈。 现在听到朱雄英这么说，终于是放下心来，然后看向二虎说道。 “二虎啊！！！” “听到咱大孙的话了吧，安排下去吧！” 吕氏听到这里，两眼一黑，直接昏死了过去。百官看到这一幕，也都忍不住感慨万千。 蓝玉这个时候，把手里的生死簿一扔，骂骂咧咧地说道。 “这几天为了演这场大戏，可把我给累死了，不过终于帮皇长孙殿下讨回公道了。” 说到这儿，蓝玉看向东宫方向，继续骂骂咧咧地说道。 “这个贱人，可惜咱发现得太晚了，让咱外甥女遭了她的毒手，真是太坑了。” 然而，就在蓝玉骂骂咧咧的时候，东宫里却是哭声震天，撕心裂肺。 没办法啊，生死之间，那可是让人极度恐惧的事儿，谁又不想好好活着呢？ 吕氏看着二虎递过来的三尺白绫，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二虎面无表情地说道。 “太子妃，该上路了！” 吕氏听到二虎的催促，摸了摸脸上的眼泪，轻声说道。 “二虎将军，我......” 第33章 什么阴谋 “二虎将军，我能不能去见见允炆呀？” “这应该耽误不了多少时间吧，毕竟陛下虽然赐了三尺白绫，也不差这一会儿功夫吧？” 二虎听完，一脸严肃地看向吕氏，沉声说道。 “太子妃，你只有一刻钟的时间。” 吕氏听了二虎的话，赶忙朝着偏殿走去。前几天，玉儿奉马皇后的懿旨，要带朱允炆去慈宁宫。 可当朱允炆知道朱雄英也在那儿的时候，说什么都不愿意去。 最后，马皇后也就没再勉强。 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倒给了吕氏和朱允炆见最后一面的机会。 二虎看着吕氏走进内殿，也没再多说什么。这儿毕竟是东宫，是太子殿下的地盘。 只要能把皇差办好，能不折腾的事儿，还是尽量别折腾。 就这样，吕氏叫上朱允炆，径直走进了自己的寝殿，然后拿出一个小巧玲珑的挂坠吊瓶，挂到了朱允炆的脖子上。 她哭哭啼啼地说道。 “我的宝贝孩子，这个礼物是娘最后能送给你的了。” “本来想着等你长大了再给你，现在看来是来不及了。” 说完，吕氏松开了怀里的孩子，看向玉儿说道。 “玉儿，能不能麻烦你向母后求个恩典，我罪有应得，可允炆是无辜的。” “他也是大明的皇孙，我不在了之后，麻烦你多照看照看他。” 玉儿听了吕氏的话，二话不说就把朱允炆抱在了怀里，然后朝着慈宁宫快步走去。 随后，吕氏走出正殿，看着二虎说道。 “二虎将军，劳烦你给父皇带个话，就说诛杀吕氏九族，他肯定会后悔的。” 二虎才懒得听她在这儿瞎白话呢，沉着脸说道。 “古人云，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鸟之将亡，其鸣也哀！” “太子妃，你活到现在，连只鸟都不如，何必呢！” 吕氏却走上了二虎给她准备好的高台，把朱元璋赐的三尺白绫往梁柱上一扔。 白绫的另一端垂了下来。 吕氏把白绫的两端打了个死结，沉着声说道。 “二虎将军，我留给世间的话，已经托你告诉父皇了，你要是不转达也没关系。” “要不了十天，结果就会见分晓。” 说完，吕氏就准备上吊了。可就在这时，二虎心里突然莫名地慌了起来。 他手起刀落，斩断了白绫，把吕氏救了下来。 最后，他沉着脸对手下的锦衣卫说道。 “你们在这儿看好太子妃，在本将军回来之前，一个人都不许放进东宫。” 说完，二虎慌慌张张地向东宫外走去，很快就来到了朱元璋面前。 朱元璋看到二虎回来了，沉着声问道。 “二虎啊，你回来了？” “看来东宫的事儿，你都处理妥当了？” 二虎听了朱元璋的话，连忙回道。 “启奏陛下，出了点小状况，正想向陛下禀报呢。太子妃说，诛杀吕氏九族您会后悔的。” “而且，结果会在十日内出现。” 朱元璋听了二虎的话，破口大骂道。 “咱朱元璋一生南征北战，带领大军剿灭的敌人何止百万。” “她说的这些屁话，你也能信？” 说完，朱元璋目光如电，猛地看向太常寺卿吕承泽，愤怒地吼道。 “吕承泽，你们吕家到底干了什么，为什么说十日之内就会有结果？” 哪知道，太常寺卿吕承泽听了朱元璋的问话，一脸悲哀地说道。 “陛下，这都是你逼我们的，要不是你非要诛灭吕家九族，一点活路都不给我们留。” “恐怕，我们吕家也不会启动玉石俱焚计划。” “现在不用陛下你动手砍头了，要不了二十天，在座的诸位都得死伤十之八九，当然也包括皇族。” “哈哈，我死后、君负伤。” 百官听了吕承泽的话，吓得魂飞魄散，气得差点破口大骂。 怒吼道。 “姓吕的王八蛋，你们到底干了什么祸国殃民的勾当，赶紧如实招来？” 朱元璋听了吕承泽的话，气得反倒笑了起来。 “好啊！！！” “好得很，你骨头硬是不是，那吕氏也不想活了对吧。” “二虎啊，把吕氏在京城的九族全都给咱抓到菜市口，咱要让他们姐弟俩看着。” “自己的九族被一个个砍下人头。” “咱倒要看看他吕承泽的骨头到底有多硬。” 这下，百官都不敢乱动了，刚才吕承泽那家伙的话太吓人了。 谁知道绝望的吕家姐弟，到底干了些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儿。 然而，朱雄英却满脸焦急地说道。 “皇爷爷，您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到底是什么东西，能让百官九成和皇族九成的人丧命。” “这可是各个朝代灭国时才会出现的情况啊。” “这吕承泽凭什么这么说，孙儿总觉得里面有猫腻。” 朱元璋听了朱雄英的话，冷笑一声说道。 “无非就是，吕氏这些年入主东宫，在皇城内挖通了一些密道，好让死士直接冲进皇宫。” “到时候，来个玉石俱焚，血染宫墙罢了。” “这应该就是所谓的玉石俱焚计划了吧！” 说到这儿，朱元璋的目光看向蓝玉说道。 “永昌侯蓝玉，咱命你调集三倍的禁卫进宫镇守，给咱一寸一寸地排查危险。” “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或者隐患，随时处理掉。” 朱雄英看到洪武大帝的铁腕手段，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但还是隐隐觉得不安。 难道吕氏一门真有这么大的能耐，我总感觉哪儿不太对劲呢。 就在这个时候，朱元璋又看向了刑部尚书开济说道。 “太子妃吕氏先是谋害先太子妃常氏，然后又谋害皇长孙，罪大恶极。” “咱念及皇家威严，赐她三尺白绫。” “哪知道，她竟然不知感恩，还和她弟弟太常寺卿吕承泽搞什么天崩计划。” “简直是，士可忍孰不可忍。” “传旨，咱今日起剥夺太子妃吕氏一切封号、俸禄，剥夺她的皇室一切身份。” “降为庶民。” “现在把吕氏和这吕承泽押往京城的菜市口，让他们看着他们的九族一个个被砍头。” “最后再砍他们两个。” 就这样，当天中午，皇榜就贴满了京城的十三道城门，把吕氏一门犯下的恶事公之于众。 不少百姓听说这事儿后，都破口大骂。 “活该！！！” 在菜市口的监斩台上，开济看着吕承泽说道。 “吕承泽，你们这是何苦呢，吕家走到今天已经很不容易了，为什么非要去抢那把龙椅呢。” “不是你们的，终究不是你们的。” “现在倒好，放着荣华富贵不享，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场。” “你们这是何必呢？” 吕承泽看着开济那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冷笑一声说道。 “开济大人，自古以来......” 第34章 京城大乱 “开济大人，自古以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我们不过就是输了这一遭罢了。” “再说了，未来可不是只有我们吕家输了，而是我们所有人，就连皇家也得跟着一起输。” 开济听着吕承泽还在这儿嚣张得很，顿时黑着脸说道。 “姓吕的，你们那个什么玉石俱焚计划，到底是啥玩意儿啊？” 吕承泽瞧着行刑台上那上百号人，不少人都在冲他点头示意，竟然开心地笑了起来。 最后看向开济说道。 “开济大人，您着什么急呀，最多十天，您就能看到结果咯。” “当然，诛杀我们吕家全族的陛下，也肯定能看到结果。” “好了，开济大人，您就动刑吧，我们吕家的族人都已经准备好了！” 开济听了吕承泽这话，差点没被气到吐血，直接就把斩字令扔了出去。 吕承泽瞧见这一幕，脸上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因为这一批要被斩杀的人里，有他自己的两个宝贝儿子。 还有他的一个小妾。 站在一旁的吕氏，看到吕承泽还有些于心不忍，便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小弟，计划启动的那一刻，他们就已经没活路了。” “如今这一刀下去，也算是让他们走得安稳些。” “连蝼蚁都知道偷生呢，要是我们有办法，肯定会想方设法保住他们的性命。” “但是，如今陛下已经下了诛九族的圣旨，我们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况且，玉石俱焚计划一旦开始，我们就再也回不了头了。” “是啊！！！” “我们吕家为了这一切付出了太多太多，已经回不了头了。” “既然这样，我们死后还管他外面是狂风暴雨还是大浪滔天呢。” 五天之后，吕家的九族在京城的菜市口被杀得血流成河，然而，吕氏和吕承泽就是咬紧牙关，死活不肯开口。 可把开济给气坏了，差点都想亲自上手把他们给砍了。 然而，在这五天时间里，朱雄英那是心急如焚，焦躁得不行，因为他一直都想不明白。 这吕家到底藏着什么底牌，居然能做到让皇族和大臣们死掉九成的事儿。 有一天，他看到开平王府里的下人们竟然开始有奇怪的症状，瞬间灵光一闪。 脱口而出。 “卧槽！！！” “他娘的，那两个狗东西吕氏姐弟，不会是在京城散播天花了吧？” “在古代，也就只有这玩意儿，能让他们放出那样的狂言了。” “不行，本殿下得去问个清楚。” 随即，他连忙吩咐下人把常茂叫过来，神情凝重地说道。 “舅舅，我大概猜到吕氏姐弟干了什么好事了，如果我猜得没错，我们大明朝马上就要迎来一场大灾难。” “弄不好京城和周边地区都得十室九空，整座金陵城都得变得破败不堪。” 常茂平时虽然说话大大咧咧的，可听到朱雄英这么说，立马吓得哆嗦起来，说道。 “雄英，你可别跟老舅开玩笑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儿。” 朱雄英直接打断常茂的话，沉着声说道。 “舅舅，没时间跟你解释了，立刻赶到刑部，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把吕氏姐弟押解过来。” “押解他们的差役，全部都要用多层白布把嘴和鼻子捂严实了。” “然后，审讯他们的牢房和他们走过的路，都要用生石灰撒一遍。” “至于皇爷爷让吕氏兄妹观刑的罪责，我来担着，告诉他这件事比天大。” 常茂还是第一次见自己这个大外甥这么着急上火，他就算是知道自己和他母妃被害的时候。 都没这么激动过。 如今看到他一反常态，立马看向身后的两名亲兵说道。 “听到皇长孙殿下的话没有，现在就去安排，皇长孙和本国公最多半个时辰后到刑部大牢。” 就这样，两名拿着常茂令牌的人，快马加鞭朝着菜市口飞奔而去。 开济看到两个军士竟然拿着血红色的令旗来到法场。 顿时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因为这玩意儿可是只有跑六百里加急的时候才会用的。 面对这种情况，开济可不敢怠慢，沉着声说道。 “两位军士，如果是紧急军情可以直接上奉天殿，如果是陛下的赦免圣旨。” “也用不着用六百里加急的方式跑到刑场来吧！” 两人翻身下马说道。 “启奏大人，属下文城，是郑国公的亲兵。” 说完，就把常茂的随身佩剑递给了开济。 开济看了一眼长剑，自然认得这是常茂的随身佩剑，他看向文城问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郑国公有什么话要交代？” 亲兵文城着急地说道。 “大人，准确地说，我们是在替皇长孙殿下传话，半个时辰内。” “把吕氏姐弟关进单独的牢房关押。” “管理他们的人员，都要准备多层白色粗布，把口鼻挡住。” “然后，关押他们的天牢及附近，必须撒上生石灰。” 开济听到皇太孙传过来的话，瞬间慌了神，他可是在官场摸爬滚打几十年了。 他能不知道皇长孙让他准备的这些东西是用来干嘛的吗？ 但是，为了避免引起恐慌，他强装镇定地说道。 “本官知道了，立刻安排办理此事，一定在规定的时间内，把皇长孙殿下交代的差事办好。” 半个时辰以后。 朱雄英带着一个大夫，他自己和常茂的口鼻也都蒙上了多层白布。 三个人一起来到了天牢大门外。 开济已经在这儿等了好一会儿了，他看到朱雄英之后，一脸惊慌地说道。 “拜见皇长孙殿下、郑国公！！！” “吕家不会真的用上那种缺德手段了吧，如果他们真走到那一步，恐怕真是连畜生都不如了。” 朱雄英看了一眼开济说道。 “不好说，本殿下带来了一个大夫，相信今天就能弄个明白。” 朱雄英二话不说就带着常茂朝着天牢走去，刚进去，开济就把朱雄英带到一处独立的砖瓦房旁边。 看着刚刚撒过生石灰的地面，朱雄英就要往里面走。 开济看到这一幕，脸色吓得煞白，惊恐地说道。 “皇长孙殿下，您可不能进去啊，万一真的是那种病，本官就是死一万次都赎不了这罪啊！” 朱雄英看着开济说道。 “都已经过去五天了，我们没时间再耽搁了，如果本殿下要被传染，早在东宫就被传染上了。” “何况本王会和他们保持一丈远的距离问话，已经能保障自己的安全了。” “开济大人，让开吧！！！” “你拦住的，有可能是金陵城和周围城市几百万大明百姓的生路啊。” 开济这下彻底不敢拦了，毕竟这帽子扣得太大了。 然而，他却一点也不害怕，沉着声说道。 “既然如此，我开济......” 第35章 天花病毒 “既然如此，我开济就陪着皇长孙一起进去探个究竟。” “看看这吕氏姐弟是不是真有这么大的狗胆。” 就这样，刑部尚书开济麻溜地打开了牢房，朱雄英带着众人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了牢房里。 这间牢房分为内外两间，吕氏姐弟被关在了里面那一间。 外部则是审讯区域。 朱雄英瞧见地上撒了不少生石灰，两个看守的狱卒也都戴上了白色口罩。 忍不住连连对刑部尚书开济竖起大拇指表示赞赏，随即瞥了一眼里屋的吕氏说道。 “本殿下早就知道你这个女人，心狠手辣得很。” “要不然，也不会胆大包天，想要谋害本殿下和我母妃。” “如今，你们的恶行败露后，竟然还敢散播瘟疫，你就没想过，你的儿子可是被特赦了。” “他还在京城住着呢，你就不怕聪明反被聪明误。” “到最后，把你自己的儿子也给害了？” 吕氏这几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族一个个惨死，被挨个砍头，可听到自己儿子的消息，瞬间就蔫了下来。 最后，她惨兮兮地冷笑道。 “朱雄英，你少在那儿装大度，你救下允炆不过是为了做给天下人看。” “你将来可是要当皇帝的人，他算什么，一个为了和你争皇位，母族被灭九族的孤家寡人。” “或许，他还能再苟活几年，但你最终肯定不会放过他。” “我在你身上，看到了你皇爷爷的狠辣和无情。” “我那可怜的孩儿，如果注定将来要受苦，还不如和我们一起走了算了。” “你猜得没错，从我为允文谋划奉天殿那把龙椅开始，就已经让吕家嫡系族人做好了准备。” “一旦我们吕家输了，锦衣卫上门的时候，就是他们摔破天花寄生体罐子的时候。” “天花病毒虽然潜伏期是七天，可如今已经过去五天了。” “看样子，是不是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小规模出现天花的症状了。” “朱雄英，那天东宫外，本宫就告诉过你皇爷爷，他诛杀吕家九族肯定会后悔，可惜，一切都太晚了。” “自古以来，天花降临意味着什么，朱雄英你应该清楚吧。” “皇族、百官几乎都在京城，如今，我们吕家要兑现东宫外的承诺了。” “这一次，京畿地区恐怕要十室九空咯。” “我们吕家输了，但你们也没赢。” 开济听了吕氏的话，气得火冒三丈，破口大骂道。 “该死的吕氏，你竟然真的散播天花瘟疫，不好，是不是吕家的那些罪犯都被感染了。” “怪不得，这两天有这么多人脑袋发热晕倒的。” 想到这儿，开济更是吓得满头大汗，这五天来，来菜市口看热闹的百姓何止万人。 他们可分布在整个京城的各个角落呢。 想到这儿，开济再次愤怒地大骂道。 “吕承泽，京城的瘟疫，是不是你提前一天安排的？” “吕氏在东宫肯定没机会，一切都是你在执行那个什么玉石俱焚计划吧？” 吕承泽听了开济的话，嘿嘿一笑说道。 “本官花了五十万两银子，在东宫被封锁的三天里，成功买通了一个人。” “他就告诉我四个字，你猜猜是什么？” “或许，你开大人已经猜到了，那就是阴司审案。” “当本官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就知道我们吕家完蛋了，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谁能扛过这一关。” “所以六天前的晚上，本官就吩咐了族中嫡系，告诉他们，大势已去，依计行事。” “所以说，准确地讲，那天看到阴司审案的阎罗殿的时候。” “本官就知道大势已去了。” “再加上，陛下赐给我姐姐的三丈白绫，我就知道是时候动手了。” “所以，第一个装天花病毒的破玻璃瓶子，就被我打开了口子，那个时候。” “天花就开始在百官之间传播了。” 吕氏看到朱雄英一帮人脸色难看的样子，心里别提多痛快了，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感，她愤愤地说道。 “朱雄英，你是不是以为，二虎的锦衣卫逮捕我们吕家九族的时候。” “我们吕家才开始在全城释放第二波病毒。” “他们的确在京城放毒了，但那是第三波。” “真正的第二波，是我在允文离开我的时候，送给他一个玻璃瓶子，并且拧开了盖子。” “朱雄英你猜猜，那瓶子里装的是啥？” 常茂还没等朱雄英说话，脸色就变得十分难看，说道。 “天花病毒！！！” 吕氏看到众人一脸紧张的模样，开心地大笑起来，最后直接 “嘶啦” 一声撕烂自己的袖口。 里面露出两个瓶子，她直接丢给了吕承泽，然后，看着如临大敌的常茂说道。 “放心，天花那种东西，用在一个地方就够了。” “何况，我们已经用在了皇城内三十多个地方。” “只是给你们说完这些，我感觉这辈子已经圆满了，这只是两瓶鹤顶红而已。” “足够送我们姐弟俩上路了。” 说完这话，吕氏姐弟俩端起手里的鹤顶红，一饮而尽。 吕氏趁着毒性还没有完全发作，看向朱雄英狞笑着说道。 “雄英，我的乖儿子。” “二娘这一局，看你怎么破？？？” “你要是动作慢了，恐怕二娘就得在下面给你抢个位置了。” 说完这句话，吕氏两腿一蹬，气绝身亡。 原太常寺卿吕承泽，也彻底离开了这个世界。 常茂看着这两具尸体，骂骂咧咧地说道。 “这两个狗东西，死得也太便宜他们了，就给我们留下这么一堆烂摊子。” “拍拍屁股一走了之，太他妈的坑人了。” 刑部尚书开济听了常茂的话，哭丧着脸说道。 “我的郑国公啊，如今可顾不上这些了，如今这可是天花病毒已经传播开了。” “并且已经过去五天了，还是三十多处爆发点。” “最关键的是宫里还有一处爆发点，我们得赶紧发动太医院和民间的大夫进行防疫了。” “并且，按照以往的经验，还得封闭金陵城的十三道城门。” “一直等到金陵城的天花消失了，才能再次打开城门。” 朱雄英听了开济的话，沉着声说道。 “前几天，吕承泽已经在东宫外公布了玉石俱焚计划，所以说。” “这几天长兴侯耿炳文已经得到了皇爷爷的旨意，封锁了京城的十三道门户。” “这几天除了军事急报，任何人不得进京。” “所以，无论这天花再可怕，也被封锁在了京城之内。” “开尚书，如今......” 第36章 强自镇定的朱元璋 “开尚书，如今正值夏季，这天花的高峰期随时都可能到来。” “这吕氏姐弟的尸体最多也就只能保存到天黑，要是你还没得到陛下的圣旨。” “直接听本王的，把这房子连同他们一起烧了。” 说完这话，朱雄英直接看向常茂说道。 “舅舅，咱们得马上进宫，把这事儿向陛下禀报。” “咱们可就只有两天时间了，再晚可就来不及了。” 就这样，开济在隔离牢房前准备了好多沙子和木柴，就等着时间一到，把牢房里的那姐弟俩给烧了。 此刻，常茂带着朱雄英正快马加鞭地往皇宫赶。 还在镇守皇宫的蓝玉看到这一幕，连忙想问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可惜，只得到常茂一句话。 “舅舅，待会再给你解释，实在是没时间了，现在我们得先去见陛下。” 很快，朱雄英和常茂就来到了奉天殿。朱元璋看到他们两人来了，连忙责备道。 “常茂，宫里的隐患还没排查出来呢。” “你怎么把咱大孙带回来了？” 朱雄英却是一脸焦急地说道。 “吕家的玉石俱焚计划，已经查清楚了，而且还得到了吕氏姐弟的亲口承认。” “孙儿这次回来就是向皇爷爷禀报这件事的！” 朱元璋听了朱雄英的话，和正在处理奏章的朱标对视了一眼，然后郑重地说道。 “雄英啊！！！” “瞧你满头大汗的样子，他们到底搞了哪些鬼，别着急。” “跟皇爷爷还有你父王好好说说。” 朱雄英听了朱元璋的话，这才叹了口气说道。 “皇爷爷，出大事了！吕氏家族最后的杀手锏根本不是什么死士，而是他们核心家族的骨干。” “人手一份天花病毒的汁液。” “他们家族的三十多处宅院，还有他们自己身上，全都涂抹了不少天花病毒。” “如今已经过去五天了，这几天又正值夏季，大量的人都跑去菜市口看热闹。” “恐怕不少人都已经成了天花病毒的携带者了。” “还有那天二虎将军动用的锦衣卫，恐怕也有不少人被感染了。” 朱元璋听到这个消息，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整个人精神一阵恍惚，连忙看向朱雄英说道。 “大孙，这可是惊天动地的消息啊，这可威胁到整个京畿地区的安全。” “你告诉皇爷爷，你到底是听下面人说的，还是他们亲口告诉你的？” “这可是瘟疫，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不能乱说。” 朱雄英听了朱元璋的问话，也一脸严肃地说道。 “自从，吕承泽那混蛋威胁要除掉九成的皇族和百官，我就一直在琢磨这个事儿的真实性。” “要是他是个疯子，那这可能就是个玩笑。” “但这老小子可是咱们大明前任的太常司卿，怎么可能是个疯子呢。” “所以，孙儿就暂且相信他说的是真话。” “可他都已经落网了，还叫嚣着要拉着我们陪葬，总得有点依仗吧！” “他又不是雷公电母，超自然力量咱就别想了。” “最大的可能是刺杀、地震、长江洪水，甚至叛军，孙儿都想到了。” “但想了半天，咱大明目前还没有这些方面的大顾虑，一直到看到舅舅府邸里一个女下属生病的时候。” “孙儿才恍然大悟，他们最大的可能是用毒。” “但普通的毒素不可能让皇族和百官死掉九成，思来想去，就只能是天花这种传染病了。” “所以，今天孙儿让刑部尚书开济把吕氏两姐弟带进了一间独立的监牢。” “然后，这不，稍微一诈他们，他们就全招了。” “那简直就是竹筒倒豆子，啥都吐出来了。” 朱标却是脸色十分难看地说道。 “他们这是眼看着亲族被屠杀，最后的手段又被你猜出来了，这才萌生死意。” “选择自我了结。” “这两个混蛋，太狠毒了！！！” 朱元璋这才反应过来，苦笑着说道。 “幸亏咱的皇宫还没出事儿，要不然可就麻烦大了。常茂，你去传咱的旨意，让百官各个衙门先自行运转。” “重大事情各部门主官自行处理，暂时不用汇报到宫中。” 常茂听了朱元璋的安排，苦笑着说道。 “恐怕有点晚了，那个狗娘养的吕氏，把一罐琉璃吊坠装着的天花病毒，挂到了二皇子朱允炆的脖子上。” “自从东宫出事儿以后，二皇孙就被干娘安排贴身女官玉儿给接到慈宁宫去了。” “末将现在最担心的，就是干娘的安全问题！！！” 朱元璋听了常茂的话，再也忍不住了，直接晕了过去。朱标看到这一幕。 连忙和常茂一起把他抬到了勤政殿的床上。 这个时候，朱标展现出了他作为最强太子的威严，看向常茂说道。 “郑国公听令，现在局势紧急，父皇暂时无法处理朝政，令你向禁军统领蓝玉传令。” “令他封锁皇宫，除了太医，任何人不得再进出皇宫。” “然后，再去外城找一下长兴侯耿炳文，告诉他实情，除非得到圣旨。” “否则，他带领的城卫军一个人都不允许放出城，包括本太子。” 常茂刚想离开，就听到朱雄英插话道。 “这天花，人越密集的地方越容易感染，所以得让所有老百姓都赶紧回家，这事儿得让金陵府尹郑雄处理。” “让他和长兴侯一起守护好外城。” 朱标听了自己宝贝儿子的话，也是连连点头，连忙吩咐常茂去办。 这个时候，朱标才看向一直跪在地上的二虎说道。 “好了，你也不用跪了，现在已经于事无补，让去吕家九族抄家的锦衣卫全部离开皇宫。” “然后，你去安排五成太医进宫，剩下一半的太医，让他们去找金陵府尹郑雄。” “把事情跟他们说清楚，让他们尽快想出解决办法。” “同时，告诉郑雄，在关键时刻，孤王允许他打开官仓。” “还有，今天太医院院正陈松在皇宫当值，立马把他叫过来见孤王。” 等到二虎也走出了勤政殿，朱元璋才慢悠悠地醒了过来。 当他听到朱标的安排后，看向朱标沉着声说道。 “标儿，你干得不错，刚才咱大孙的话你也听到了，你干得真不错。” “但是你母后宫里如今非常危险，爹得去看看。” “你也不用担心，以前咱也看过一些医书，知道这天花一辈子只会得一次。” “咱，当年......” 第37章 根除天花的办法 “咱，当年在给刘财主放牛的时候，曾经闹过一次天花。” “这一次没事了，咱要亲自去看看你母后。” 朱标听了朱元璋的话，眼神一下子变得凝重起来，他看着朱元璋，沉着声说道。 “父皇，我也想去慈宁宫看看母后。” 哪晓得，这句话刚出口，就遭到了朱元璋的厉声呵斥。 “标儿，如今你母后的慈宁宫可是天花爆发的源头之一，你要做的是赶紧安排太医去慈宁宫。” “你自己过去，能帮上啥忙？” “咱过去，是因为咱已经不怕天花了，你可不行。” “听咱的话，你母后有咱一个人陪着就够了。” “如今咱去了慈宁宫，按照以前处理天花的规矩，尽量不出来，咱也不想出来。” 朱标还想争辩几句，太医院院正陈松就带着三名太医急匆匆地赶来了。 当陈松走到勤政殿的时候，连忙向朱元璋和朱标行礼，然后，满脸严肃地看向朱标问道。 “太子殿下，是否真正确定了京城爆发了天花？” 太子朱标听了太医院陈松的话，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朱雄英的身上。 朱雄英当然明白自己父王是什么意思，随即又把自己亲自去刑部大牢审案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陈松听说这场天花病毒竟然是人为搞出来的，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最后，愤怒地吼道。 “吕氏一族，这简直是作孽啊！！！” “他们竟然在城里准备了数十个传染源，再加上菜市口这个超级大传染源。” “甚至皇宫里还有一处，他们真是死一万次都不够啊。” 朱标听了太医院院正陈松的怒骂，叹了口气说道。 “陈太医，您可是太医院的首席太医，快想想办法，能不能把这即将爆发的瘟疫给压下去？” 陈松听了朱标的问话，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最后，“扑通” 一声跪在朱元璋面前，神情沉重地说道。 “启奏陛下，恕微臣无能，这天花自古以来就没法彻底痊愈，只能靠药物调理身体。” “让病人自己扛过去。” “能扛过天花，这辈子就再也不会得天花了。” “要是扛不过，微臣也尽力了。” 朱元璋这下彻底坐不住了，焦急地说道。 “陈松，废话少说，你带上两个人跟咱去慈宁宫，那里是爆发点。” “剩下一个太医，在原地守着太子。” 说完这话，一行四人就风风火火地向慈宁宫赶去。 朱标只听到风中传来一道声音说道。 “标儿，父皇没有回来之前，你先坐朝理政，稳定朝廷局面。” 朱雄英看到朱标还是一脸着急的模样，连忙说道。 “父王，刚才陈太医说的没错，人一辈子只能得一次天花，你不用担心了。” “现在，你身上还肩负着朝政，可不能倒下。” “何况，就算是天花也不是完全没有治愈的希望。” 朱标听了朱雄英的话，摇了摇头说道。 “陈太医说的很对，自古以来这天花从来没有被真正治愈过，都是靠辅助药草让病人自己痊愈的。” “想要治愈，就算是在皇宫，十个病人最多也就三四个能活下来。” “至于京城之中的百姓，最多也就活下来三成左右。” 一旁留下的太医吴国正也是叹息一声说道。 “皇长孙殿下，太子殿下说的对。” “天花可是历朝历代都让人头疼的顽疾，人感染上天花七天时间就会出现发热、身上出红点等症状。” “然后就是高烧不退，最后浑身发泡溃烂，要是到了溃烂这一步，基本上就没救了。” “所幸，现在京城之中虽然有不少天花病毒的潜伏者。” “但是，距离释放天花才五天时间，应该能多活下来一些人。” 说到这儿，吴国正的目光再次落到朱标的身上，沉着声说道。 “太子殿下，如今的情况需要征用整个京城所有清热解毒和增强体质的药草。” “禁止它们未来涨价。” “同时，要进行静街处理！！！” “从今天起，把京城所有具有天花症状的病人，分成轻、重、特重三个区安置。” “尽量在这些地方多烧热水，让他们清洗身体，增强抵抗力。” “然后，把朝廷采购的草药每天给他们喝，剩下的就只能看老天爷的意思了。” 正当朱标和吴国正唉声叹气的时候，朱雄英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只见他脸色难看地说道。 “父王，就算朝廷尽全力抢救，我们金陵城的百万百姓，也至少得损失五十万以上。” “这个代价我们可承担不起。” “儿臣赞成父王和吴太医所说的，但是儿臣想试试其他办法。” “去年，我见过一张华佗残卷，上面有治疗天花的方法。” “上面说，天花也可以传染耕牛，但是牛的抵抗力可比我们人强太多了。” “不过，牛可以把天花的毒性，降到人体可以承受的范围内。” “当人接种了这种弱化的天花，就等于也得过天花了，就算再碰上天花也不会有事了。” 朱标听到这儿，惊喜地看向太医吴国正说道。 “吴太医，雄英说的这话可有参考依据？” 太医吴国正听了朱标的话，也陷入了沉思，最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沉着声说道。 “启禀太子殿下，唐宋时期的医书上记载过人痘的事情。” “那些体质较强的人，对天花的抗性比较强，靠自身就能熬过天花病毒。” “因此，唐宋时期有大夫尝试过，把这些人身上的溃烂汁液，少量注入自己的呼吸道。” “还真出现过类似免疫天花的情况。” “但是，这些古书年代太久远了，恐怕很难辨认真假了。” “而且，我们谁也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看谁能抗下去，这概率太小了，只能选择救治。” “所以，我们不可能选择这个办法！！！” “现在皇太孙竟然说，田里的耕牛感染天花后，它身上的汁液也有类似的效果。” “实在是太厉害了，不会是华佗残卷的药方吧。” “既然如此，太子殿下，微臣申请立刻去准备五十头耕牛做备用。” “一旦出现天花的案例，立刻给这些耕牛感染天花，取其汁液备用。” 朱标一个早上都没露出一丝笑容，这个时候终于笑了出来。 他沉着声说道。 “太医吴国正，你立刻带着一百名禁军去做这件事情，要绝对保密此事。” “否则，容易......” 第38章 慈宁宫的危局 “否则，容易引起一些不可测的事情。” “还有必须保证实验场地的安全。” 太医吴国正听了朱标的话，连忙向他点了点头，随即麻溜地离开了皇宫。 此刻，在慈宁宫前，朱元璋正要大步踏进去的时候，被太医院院正陈松像个门神似的拦了下来。 陈松恭恭敬敬地向朱元璋深深施了一礼说道。 “启奏陛下，您虽然贵为天子，但是按照咱大夫传下来的老规矩，要进入天花感染场所。” “必须得是得过天花的人，才能进去。” “为了陛下您的安全着想，微臣还是得给您检查一番。” 朱元璋听了陈松的话，一开始还以为他不想让自己进去呢，差点就炸毛了。然而，当他听完陈松的话后。 一把掀起自己的长袖，满脸不耐烦地对着陈松说道。 “陈太医，你可给咱看清楚了。” “这些疤痕，就是咱小时候得过天花留下来的，还需要再检查吗？” 说完这话，朱元璋就大摇大摆地径直走进了慈宁宫。 太医院院正陈松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里暗自庆幸，幸亏这陛下小时候得过天花。 要不然自己的九族这次铁定得跟着遭殃了。 说完，陈松就带着另外两个太医屁颠屁颠地走进了慈宁宫。 当马皇后看到朱元璋进来的时候，脸色 “唰” 地一下就变了，沉着声说道。 “重八，如今这慈宁宫可不安全，你赶紧出去，一个月以后再进来。” “别过来，否则可就来不及了。” 朱元璋看到马皇后在劝自己，心里最后一丝希望 “啪” 地一下破灭了，语气低沉地说道。 “妹子，是不是天花已经扩散传染开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咱小时候得过天花，这次来慈宁宫肯定不会有事。” “要不然，陈太医也不会放咱来这儿。” 当马皇后看到太医院院正陈松在一旁点头的时候，她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又说道。 “重八，那也不行！” “你既然已经知道慈宁宫出现天花了，就更不应该来这里。” “我已经调过来两个太医进慈宁宫了，就连送饭和送药的太监也都被安排在慈宁宫十丈外边。” “如今，这天花已经被控制在慈宁宫内。” “没有波及到整个皇宫，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你是大明的皇帝，可不能一直待在慈宁宫，毕竟家国大事都系在你身上。” “在这个关键时刻，你要在奉天殿撑着大局，这慈宁宫交给我就可以了。” 朱元璋听了马皇后的话，差点没流下眼泪来，最后强忍着泪花，跟她说这一切都是吕家姐弟的阴谋。 慈宁宫的病毒，就是来自于吕氏给允文留下的那个玻璃瓶。 “现在，咱也带过来了三个太医，一定不会让你出事的。” “至于朝政，咱已经安排给标儿处理了。” 马皇后听了朱元璋的安排，直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朱元璋眼疾手快，连忙扶住了她。 然后，把她扶到了床上，当他摸了摸马皇后的额头，发现竟然也烫了起来。 转身就对着太医陈松焦急地说道。 “陈太医，咱妹子好像也发烧了，赶紧施救啊。” 就这样，陈松和两名太医手忙脚乱地赶紧救治起皇后娘娘。 这个时候，朱元璋终于有空看向马皇后的贴身侍女玉儿，只见他一脸威严地说道。 “玉儿，慈宁宫发生这么大的事情，都没见你给咱禀报一声，你知罪吗？” 玉儿听了朱元璋的话，“扑通” 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哭哭啼啼地说道。 “启奏陛下，玉儿知罪！！！” “皇后娘娘说外边的情况自有朝廷和陛下处理，但是她首先要保证后宫不乱。” “娘娘下了懿旨，不允许奴婢出去，也不允许慈宁宫任何人出去。” “只有这样，才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证天花不会传出慈宁宫。” “目前慈宁宫只有两个小太监得过天花，娘娘让他们找来两个太医，然后就封锁了慈宁宫。” 朱元璋听了玉儿的话，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处理了。 最后愤怒地说道。 “那也得通知一下咱啊，否则，万一咱妹子出事，谁能担得起这个责任。” “还有，咱的皇孙怎么样了？” 朱元璋这话刚一出口，赵太医就急匆匆地从慈宁宫的偏殿跑了出来。 当他看到朱元璋以后，连忙 “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说道。 “启奏陛下，皇孙朱允炆身体本就虚弱，这天花的症状已经开始扩散，红色斑点已经遍布全身。” “恐怕用不了几天，就要进入溃烂期了。” “到那个时候，以皇长孙殿下的身体状况，微臣担心他熬不过去啊。” 朱元璋听了太医的话，也陷入了沉默，他现在脑子里乱糟糟的，思绪万千，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这个孙子。 他母亲犯下了大逆不道的罪行，自己开恩赦免了他，却诛杀了他母系的九族。 没想到造化弄人，他母亲平时看起来挺疼他的，没想到临了却这么狠。 直接用自己的儿子来祸乱皇宫。 把带有天花病毒的瓶子戴到他的脖子上，让慈宁宫不少人都感染上了这个病毒。 真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 想到这儿，朱元璋看向赵太医说道。 “咱那孙子命运多舛，你就尽力而为吧，能救下来他自然是好事。” “如果最后还是没能救过来他，咱也不会怪你们。” 赵太医听了朱元璋的话，心里暗自嘀咕道。 “这不像是那个‘朱屠夫’啊，要是按照他以前的脾气，肯定会说，要是治不好咱的孙子，咱就杀你全家。” “这‘朱屠夫’怎么突然转性子了，转得我都有点不敢认他了。” 然而，赵太医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自己又不是什么受虐狂，既然陛下说尽力而为。 那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想到这儿，赵太医向朱元璋施礼告退。 朱元璋又转身走进了马皇后的寝宫，整整一个时辰过去了，在陈松等三个太医的努力救治下。 马皇后的高烧终于退了下来。 她在这个时候也悠悠转醒了。 当太医院院正陈松看到马皇后醒了过来，连忙说道。 “皇后娘娘，您刚醒不要着急，微臣这就叫陛下过来。” 他这声音，刚好被一旁急得坐卧不安的朱元璋听到了，他直接快步走到了马皇后的床榻前说道。 “妹子，你终于醒过来了，你可把咱吓坏了。” “以后可不许这么吓咱了。” 三个太医看到帝后在说话，就悄悄地退了出去，离开了马皇后的寝殿。 马皇后虚弱地抬起右手，擦了擦朱元璋眼角的泪花说道。 “重八，瞧瞧你，怎么还哭了！！！” “你可是在打仗的时候，都喊着流血不流泪的铁汉子，可不能哭。” “咱们的标儿，以后还需要你扶持呢。” “要是，我......” 第39章 常茂在行动 “要是，我将来真的不在了，你要好好地治国理政。” “把咱们的标儿培养成一个合格的君王。” “还有，你的脾气比较火爆，以后可别轻易发脾气，做任何事情都得三思而后行。” “你可是大明的君王，一言一行都会影响很多人的命运呢。” “所以，重八，将来我要是真不在了，不到万不得已尽量不要杀人。” “也算是给咱们皇家积攒一些福分。” 朱元璋听了马皇后这么说，赶紧擦了擦眼眶的眼泪说道。 “咱这可不是流泪了，咱这是看到妹子醒来了，太高兴了。妹子你放心，咱肯定能治好你。” “你要陪咱一辈子呢，你可得振作点，不就是天花嘛，没啥大不了的。” 朱元璋这话一出口，马皇后只是苦笑着说道。 “重八，你别劝我了。” “这天花病毒肆虐过的地方，只有身体好的和得过天花的这两类人才能活下来。” “我的身体情况，我自己心里清楚。” “好想再好起来，给你做几个大饼啊，看来这只能是奢望了。” “重八，我好累。” “你抱着我，我想靠着你休息一会儿。” 说完，马皇后就乖乖地躺在朱元璋的怀里睡着了。 这可把朱元璋给吓了一跳，她说的那些话怎么听都像是在交代后事呢。 他颤抖着把手指放到马皇后的口鼻下面，发现她真的只是睡着了，这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朱元璋抱着马皇后休息了一刻钟，这个时候他招呼一旁的女官玉儿，让她把太医陈松叫进来。 想要这太医院的首席太医再次给马皇后把把脉。 等到陈松走进寝殿之后，朱元璋才把马皇后平放在床榻上，示意陈松把脉。 当陈松号过脉之后，他小声对朱元璋说道。 “陛下，娘娘好不容易睡熟了，下官可否去外殿向您禀明详情？” 朱元璋听了陈松的话，点了点头，然后招呼玉儿和陈松走出寝殿，来到外边的正殿里。 朱元璋在外殿坐下之后，这才看向陈松，焦急地问道。 “陈太医，皇后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刚醒来又睡过去了，她没事吧？” 陈太医听了朱元璋的问话，稍微思索了一下说道。 “陛下您放心，娘娘这几天一直在慈宁宫强撑着，毕竟这可是天花，一般情况下谁都躲不过。” “娘娘这是看到陛下来了，并且知道陛下您自己得过天花，这才松了一口气。” “所以，才晕倒了。” “现在只是正常休息恢复体力。” “估计三四个时辰之后，就会醒过来了，陛下不用担心。” 朱元璋听了陈松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然后对着陈太医说道。 “陈松，想尽一切办法保住皇后，咱一定不会亏待你的。” 说完，自己也在正殿的躺椅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就这样，慈宁宫暂时稳定了下来，然而京城那边可就不怎么太平了，甚至可以说是闹得沸沸扬扬、鸡飞狗跳。 当常茂跑去乾清宫找到蓝玉，把情况说明的时候。 蓝玉那是如临大敌，怒吼道。 “该死的贱人，临死前还来这一手，等天花这事儿过去了，咱蓝玉要是还有命在。” “非得把吕家的祖坟全给炸上天不可。” “麻辣个鸡的，简直就是一群畜生，咱在洪都之战打得那么惨烈，都没想过。” “用上这东西和陈秃子同归于尽。” 常茂却怪笑着说道。 “老舅，你当年那是在洪都找不到天花携带者，否则，你早就用上这招了。” “不过，如今这皇宫真的得戒严了。” “如今陛下走进了慈宁宫，按照太子殿下的令旨，皇宫之内除了太医。” “任何人不得进出，当然也包括外甥我。” 常茂说完这句话，就骑马朝着正阳门飞奔而去，他知道长兴侯耿炳文白天喜欢在这座城门歇脚。 当他赶到正阳门的时候，耿炳文正在城门楼上优哉游哉地休息呢。 当城门官禀报耿炳文郑国公常茂来传旨的时候，耿炳文连忙起身相迎。 耿炳文走下城门，看向常茂说道。 “我说常茂，你小子今天怎么离咱这么远啊，搞什么名堂？” “你这样还怎么传旨啊？？？” 常茂却是一脸焦急地说道。 “长兴侯，有没有执行封城的规矩，封城期间任何人不得靠近城墙和城门十丈以内。” “否则格杀勿论的规矩？” 耿炳文还以为是朱元璋要问的，连忙一抱拳说道。 “封城五天时间了，微臣率领城防营将士，严格执行此封城规矩。” “目前还没人敢犯事儿。” 常茂听了耿炳文的话，这才松了一口气，连忙喊道。 “长兴侯，接下来的话，你可要用心记着，这关乎到京城的生死存亡。” “三天之内，京城将会陆陆续续爆发大规模的天花。” “你要继续确保城门内外十丈之内，一个活物都不许出现。” “要是衙门的官差和大夫需要采购物资，也得采用军中野战的防疫标准。” “绝对不允许京城内外的人同时出现在一块，把天花传播出去。” 耿炳文听了常茂的话，也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然后直接说道。 “常茂小子，你告诉陛下和太子殿下，我耿炳文一定采取军中最高的标准进行防疫。” “一定不会让天花蔓延出京城。” 就这样，皇宫和京城城防这两座封锁线，在吕家姐妹释放天花病毒第五天的时候，成功建立了起来。 当常茂赶到第三个目的地，金陵府尹衙门的时候。 天色都已经暗下来了。 当金陵府尹郑雄听到差役说，郑国公来到正堂的时候，连忙从后院赶了过去。 他来到正堂之后，向常茂拱手说道。 “拜见郑国公，不知道郑国公来到下官这里有何吩咐。” 这都快火烧眉毛了，常茂才不想和这郑雄文绉绉地拽词呢，立马说道。 “金陵府尹郑雄听旨，太子殿下令旨，目前已经发现京城数十处天花病毒爆发点。” “此病毒乃是吕家不甘心自己被诛九族，报复社会所放的。” “京城府尹郑雄接下来的一两个月，必须保持京城的稳定，为了避免扩大天花传染病。” “必须保证静街。” “百姓需要的物资，由顺天府安排人统一去各个商店、柜台采购。” “不足部分交给长兴侯，由他在城外采购。” “同时，京城所有衙门的差役和五品以下的官员，京城府尹可以全部调动。” “和太医们一起解决这场瘟疫。” 郑雄听了常茂的话，怒骂道。 “见鬼，这......” 第40章 悲催的朱允炆 “见鬼，这吕家怕不是疯了吧，这可是天花啊！” “真是作孽啊，他们就算到了地府，也得被打进十八层地狱。” 然而，事到如今，这些抱怨根本就没啥用。他瞧着常茂正一脸冷漠地盯着自己。 就明白人家等着自己给个明确的答复呢，连忙说道。 “郑国公，不是下官不配合，可这是天花啊，我手下的三班衙役满打满算都不足三百人。” “这京城可是有百万人以上呢，还有各个衙门的驻地。” “我一个应天府尹虽说官居三品，但在这京畿之地，又有多少人会给我面子。” “那些高门大院的，恐怕没几个会买我账的。” 常茂听了应天府尹郑雄的诉苦，稍微琢磨了一下，然后又说道。 “五军都督府还有一队五千人的兵马，我直接让他们调给你用，他们执行的可是军令。” “能帮你镇压京城的治安，他们可不管对方是几品官。” “没有本国公的令牌，或者陛下、太子殿下的手谕，谁都别想命令他们。” 常茂说完这话，就把手里的令牌 “嗖” 地一下丢给了郑雄，然后就回常府去了。 当天下午，关于吕氏投放天花的事儿，就被应天府尹以告示的方式贴遍了全城。 结果，还没等郑雄费多大劲儿，百姓们就慌慌张张地跑回了家里。 完全不用他带着兵马去驱赶，他带着那五千兵丁直接成了运输大队长，开始准备抵抗天花需要的物资。 就这样，又过去了五天时间。 京城的天花果然如预料的那样爆发了，就在这个时候，太医吴国正带着一袋试剂进宫了。 当朱标得知此事的时候，连忙让王景弘把他请到了勤政殿。 朱雄英看到太医吴国正回来了，连忙问道。 “吴太医，是不是牛痘的事儿有进展了？” 吴国正这个时候激动得老泪纵横，没办法，皇长孙给他出的这个办法。 这五天时间，他用这牛痘给两百人接种了，居然没有一个人再感染天花。 可惜…… 想到这儿，太医吴国正连忙说道。 “启禀太子殿下、皇长孙殿下，牛痘预防天花这事儿确实成功了，但是也有个坏消息。” “它对已经染上天花的人几乎没啥作用。” “这五天时间，感染天花的人群已经扩散到近万人了，我们也把京畿附近两千多头牛集中了起来。” “开始采集牛痘，争取在半个月内把天花给扑灭了。” “不过，这上万已经感染天花的百姓，恐怕大半都扛不住了。” 朱雄英听了吴国正的话，看向朱标说道。 “父王，看来也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了，不过我们可以让所有的老百姓都慢慢种上牛痘。” “以后彻底杜绝天花，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能在这场大祸中，把天花控制住，吴太医他们已经尽力了。” 朱标听了朱雄英的话，也叹了口气，转身看向吴国正说。 “先把皇宫、文武百官和军队都种上牛痘，保障他们的安全，让朝廷能正常运转起来。” “然后再推动京城老百姓的接种。” 就这样，又过了三天时间，整个皇宫和百官都完成了牛痘接种。 等七天起效期一过，刚能免疫天花，朱标就带着朱雄英来到了慈宁宫。 当马皇后看到两人来到东宫的时候，也是大吃一惊，连忙说道。 “标儿、大孙，你们怎么来了。” “你们不知道这慈宁宫暂时不能进吗？” 朱雄英却走到马皇后的床榻前，一本正经地说道。 “皇奶奶，吴太医已经给皇宫所有人都接种了一遍牛痘，如今已经过了十天。” “我们再也不怕天花了。” “您肯定也会没事的，我们皇家有最好的葛根和金银花，这可是治疗天花的良药。” “皇奶奶您肯定会没事的。” 朱元璋听了朱雄英的话，也连忙安慰道。 “妹子，陈太医说了，你的病情已经开始缓解，会慢慢好起来的。” 马皇后听了他们的话，难得地笑了起来，然后看着朱元璋说道。 “重八，此次天花横行，说起来和我们皇家有很大的关系，除了必须要用的药品。” “剩余的拨付给太医院，让他们好好救治百姓吧。” “能救活一个是一个，或许上天看到我们全力救灾，也能让我的病早点好起来。” 马皇后这话一出口，朱元璋也是连连点头，安排太医院院正陈松立刻去办。 等陈松安排下去以后，马皇后也欣慰地再次熟睡了过去。 朱元璋安排玉儿在一旁照顾，然后带着朱标父子走了出来。 正殿里，朱元璋看着朱标说道。 “标儿，你去看看允文吧。” “这一次，他差点就没挺过来。” 当朱标走进朱允炆居住的偏殿之后，朱元璋看着朱雄英说道。 “大孙，这次多亏你提供的那牛痘古方啊，否则这次可就麻烦大了，你想要啥赏赐。” “皇爷爷一定满足你。” 朱雄英听朱元璋这么说，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嘿嘿笑道。 “皇爷爷，你说的可是真的！！！” “孙儿的要求很简单，给孙儿一队兵就行，孙儿去把吕家的祖坟炸了。” “这群混账东西，生了一群畜生啊。” “竟然在京城散播天花，这次天花事件，至少得牺牲上万人，这是造了天大的孽了。” “翻遍史书，都找不到这么混账的玩意儿。” 朱元璋听了朱雄英的话，脸上顿时一黑，直接把自己的鞋脱了下来。 笑眯眯地说道。 “大孙，咱感觉你最近是皮痒了吧，来，过来，咱给你松松筋骨。” 朱雄英看到这一幕，嘴角一抽，就想跑。 然而，一个八岁多的孩子能跑到哪儿去呢，直接就被老朱抓在了怀里； 然后就开始用鞋底 “伺候” 起来。 边打边骂。 “小小年纪不学好，你就不知道人死为大吗，吕家再不是东西。” “但这也不是你炸人祖坟的理由啊。” “你可是咱的皇长孙，以后要......” 第41章 紧急军报 “你可是咱的皇长孙，以后要继承大明皇帝的人，你就不怕那些御史言官把这事儿一五一十地如实记载下来吗？” “三天不挨打，上房子揭瓦，这炸坟的歪心思可千万使不得。” 就这样，朱雄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顿胖揍，然后，他双手捂着自己的屁股，委屈巴巴地说道。 “皇爷爷，孙儿这也算是立了大功了吧，您不赏赐孙儿也就算了，还逮着孙儿一顿暴揍。” “我不服气啊！！！” “不服？那好办，让皇爷爷再好好揍你一顿！” “别打啦，我服了，我真服了！” 就这样，朱雄英深知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撒腿就像一阵风似的跑出了慈宁宫。 慈宁宫偏殿之中，朱允炆看到朱标来了，拼了老命挣扎着坐起身子说道。 “父王，您来啦？” “我母妃是不是出啥事了，我前几天差点就没扛过去，她都没来看我一眼。” 朱标看着朱允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啥好，最后只能苦笑着说道。 “孩子，你得的可是天花啊，你皇爷爷下了死命令，封锁慈宁宫，任何人都不准出入。” “就连父王也是因为不怕天花了，才有机会进慈宁宫来看看你。” “不过，看到你差不多快好起来了，父王也就放心了。” “至于你母妃的事情，等你彻底痊愈了，过几天父王再跟你说。” 朱允炆听了朱标的话，一下子沉默了，最后小声嘟囔着说道。 “父王，前几天我差点就再也见不到您了，我梦到母妃了，她跟我说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 “哪怕再艰难，只要活下去就有希望。” “但是，我在梦里看到她满脸是血，也不知道咋回事？” 朱标这个时候也犯了难，不知道该说些啥，手心手背都是肉，自己又能有啥办法呢？ 他母妃犯下的罪孽，那是绝对不可饶恕的，以后就多补偿补偿自己这个二儿子吧。 又是半个月的时间过去了，京城的天花疫情已经快要结束了，然而，一封来自大同的六百里加急文书。 却是风风火火地直接冲进了京城。 二虎连忙亲自带着这个传令兵来到了奉天殿上，传令兵孙强赶忙取下手里的六百里加急文书。 然后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说道。 “启奏陛下，蒙元残部将领王保保听说京城出现天花瘟疫，就联合蒙元王庭。” “兴兵二十万，气势汹汹地挥军南下，攻打大同城。” “陈将军让属下把这紧急军情送到京城，亲自面见陛下，禀报此事。” 说完这话，孙强直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朱元璋赶忙安排人把传令兵孙强带下奉天殿去休息，然后看向百官说道。 “诸位臣工，看来应天城爆发瘟疫的事情已经泄露出去了，那蒙元王庭以为我们大明的中枢。” “目前恐怕已经没力气支持边境了，所以才敢兴兵来犯。” “大同城的六万守军，恐怕是扛不住王保保的二十万铁骑啊，诸位臣工有啥好主意，赶紧议一议吧！” 蓝玉听了朱元璋的话，立马像弹簧一样蹦了出来，大声说道。 “那还有啥好说的，末将请战，请陛下允许末将带领十万大军出征北上。” “与大同守军合兵一处，把来犯之敌打得屁滚尿流。” 然而，魏国公徐达听了蓝玉的话，皱着眉头说道。 “蓝玉，恐怕从京城调兵已经来不及了，大部队行军，一天也就只能走四十到六十里。” “京城距离大同可是有两千里的距离呢。” “等京营大军赶到边关，那都不知道猴年马月了，黄花菜都凉透了。” 蓝玉却还是一脸倔强地说道。 “魏国公，我蓝玉可以轻装行军，一天走个百里那都不是事儿，保证二十天就能抵达边关。” “一定能挡住王保保的大军！！！” 朱元璋听了蓝玉的话，叹了口气说道。 “蓝玉，你说能带着十万大军二十天赶到大同边关，这事咱信。” “但是，那可是王保保的二十万精锐骑兵啊。” “你不带重型武器和补给，就算到了大同，也很难把王保保给打退吧。” “别忘了，咱们大明数次北伐，准备得那么充分，还和他打得有来有回呢。” “和他对峙起来可不是咱想要的结果。” 朱元璋的话一出口，百官一下子都沉默了，最后信国公汤和站了出来，沉着声说道。 “必须向大同方向增兵，大同城虽然是边城，但是面对蒙元二十万大军。” “最多也就能守半个月左右。” “甚至，如果王保保要是派出七八万骑兵把大同城围得水泄不通。” “然后，让剩余的十多万骑兵南下到处烧杀抢掠，那可就麻烦大了。” “到时候，整个陕西、河北、山西大部分北境都得遭殃。” “这才是最大的问题啊。” 百官听了信国公汤和的话，脸色一下子都变得难看起来。 朱元璋这个时候脸色也是十分凝重，正常情况下，数十万大军的大兵团作战。 至少得准备几个月以上。 草原上虽然可能快一点，但是没有一个月也不可能完成二十万骑兵的集结。 看来，这大同守将陈亨对于草原的情报渗透还远远不够啊。 或者说，这是蒙元得知大明京城出现瘟疫后，觉得有机可乘，紧急集合起来的大军。 正当大家都愁眉苦脸、一筹莫展的时候，朱雄英突然开口了。 “皇爷爷，不就是蒙元骑兵趁着我大明的军队，没办法短时间集结就来进犯边境嘛。” “孙儿至少有上中下三策，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百官看到朱雄英竟然这么说，一下子都惊呆了，蓝玉更是黑着脸说道。 “皇长孙殿下，这可不能乱说啊，这可是数十万大军的大兵团作战，可不能瞎胡闹。” 徐达却连忙连连摆手说道。 “我们暂时还没讨论出一个结果来，不如让皇长孙殿下说一说，万一有用呢。” 朱雄英听了徐达的鼓励，嘿嘿一笑说道。 “我们可以下令让陈亨将军放弃大同城，把大同城内所有的粮草和水源全部洒上毒药。” “要是毒药不够，哪怕是......” 第42章 朱雄英的毒计 “要是毒药不够，哪怕是巴豆都能拿来凑数。” “先给那王保保来个下马威，狠狠坑他一把，然后陈亨将军就顺着山路麻溜地往大明腹地撤退。” “接着再在山上多留一些兵马？” 蓝玉听了朱雄英的话，当场就无语得直翻白眼，连忙说道。 “大同城的这一番布置，或许能给王保保制造点小麻烦，可这季节大同内外的山都光秃秃的。” “最多也就有点稀稀拉拉的灌木和杂草，干巴巴的，根本就藏不住人。” “压根就不可能打王保保的伏击。” 朱雄英却一脸满不在乎的模样，大大咧咧地说道。 “不不不，不用打伏击，直接把方圆几座山和官道两旁的荒草一股脑全给点着了。” “要是方圆几十里的山火都连成一片。” “王保保的骑兵可就彻底歇菜了，当然山里的这些百姓和放火的士卒。” “能跑出来的概率那是相当低。” 礼部尚书刘仲质听了朱雄英的话，瞬间傻眼了，差点没气得七窍生烟，他出班扯着嗓子哭喊道。 “启奏陛下，万万使不得啊！” “放火烧山，这可是深秋时节，一旦山火绵延几十里，那可就真的没法扑灭了。” “就算把王保保的大军烧得元气大伤，也太亏了，实在是得不偿失。” “那山火会顺着大山一路往大明的腹地烧过去，不知道多少无辜百姓要跟着遭殃。” “这完全就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烂计策啊。” “这可千万不能用啊！！！” 朱元璋听到这儿，脸色黑得像锅底一样，盯着朱雄英说道。 “此计策，太伤天和了，还是别考虑了吧！” 朱雄英眼珠子滴溜溜一转，嘿嘿一笑说道。 “既然这下策不行，那就用中策呗，把京城那三百多个感染天花的士卒一股脑全送到边关去。” “然后，让他们举着白旗投降，混进王保保的军中。” “甚至为了吸引王保保的注意力，还可以适当透露一点‘秘密’。” “只要七天时间，王保保的大军保准染上瘟疫，到时候他们还拿什么打仗。” “就只能乖乖等死咯。” “到时候草原上肯定尸横遍野，等天花闹完了，我们大明直接接手草原的版图就成。” “我们也不用担心自家的百姓和士卒，只要大规模种上牛痘就万事大吉。” 蓝玉听了朱雄英的话，浑身猛地一个哆嗦，要是真这么干。 漠北未来啥情况不好说，但漠南的牧民可就倒了大霉，最少得死上百万人。 吏部尚书陶凯更是黑着脸说道。 “皇长孙殿下，你这和吕氏家族有啥区别，公然散播瘟疫。” “动不动就要屠杀百万人以上，而且老少都不放过。” “就算打赢了这场仗，上天怕也得降下天罚吧。” “你这心思可千万要不得，你可是我大明第三代继承人，不能用这种缺德办法啊，太伤天和了。” “要知道史笔如刀，这对你的清名影响可太大了。” 朱雄英却黑着脸反驳道。 “那又怎样，伤天和又不伤文和，如果让王保保的二十万大军攻破大同城。” “我大明的六万大军和数十万百姓，都得惨遭屠戮。” “如果这场战争注定要死不少人，我更希望死的是草原上的那些蛮子，而不是我大明的百姓。” “毕竟，如今边关的大同城正被王保保死死围着，每时每刻都有人在丧命。” “陶大人，你的立场可别站歪了。” 陶凯听了朱雄英的话，又看到不少将军已经蠢蠢欲动，连忙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说道。 “陛下，使不得啊！” “这简直就是灭绝人性的做法，天花一扩散，上天肯定会降下罪责的啊。” 朱元璋看着陶凯这个老顽固，无奈地说道。 “陶大人，快起来吧，咱也没说要去散播瘟疫啊，你急什么。” 说完这话，朱元璋看向朱雄英说道。 “大孙，还有没有其他办法？” 朱雄英见朱元璋又来问自己，眼珠子一转说道。 “那还不简单，我们派遣使团，带着大把的银子和粮食去跟蒙元求和，打开贸易通道。” “然后把他们需要的食盐、茶叶，当然还有中原美女一股脑全送到草原上。” “总之他们想要什么，咱们就给什么。” “这样，他们自然就会退兵了。” 朱元璋听了朱雄英的话，差点没被气炸了肺，他怒声吼道。 “放屁，这简直就是卖国行为，绝对不可能。” 一众将领也是纷纷表示不满，要不是朱雄英年纪还小，早就破口大骂了。 然而，那鄙视的眼神也让朱雄英浑身不自在。 这下，朱雄英有点扛不住了，无奈地说道。 “皇爷爷，孙儿怎么可能卖国呢，你们等我把话说完啊。” “我们可以把那些盐和茶用慢性毒药泡一泡，然后再运往草原。” “至于那些美女就更简单了，大明这么大，多找一些患有梅毒、性病、传染病的姑娘。” “把她们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然后伪装成大家闺秀送到草原上。” “这一套组合拳打下来，蒙元的贵族和王庭八成要撑不住了。” “到那个时候，大明随便派一个将军，就能轻轻松松收复北境。” 朱雄英这话一出口，百官们都惊得满头黑线，都想起了曹操手下的一个谋臣。 然而，曹操这辈子都没敢采纳这个谋士的毒计。 将军们也是满头黑线地看着朱雄英，蓝玉则一脸尴尬地说道。 “皇长孙殿下，这鬼主意有点不太合适吧，让我们大明的妇道人家去草原上搞破坏。” “咱们大老爷们可丢不起这人啊，要不还是算了吧！” 朱雄英却气呼呼地说道。 “放火烧山你们不同意，释放瘟疫你们又喊着有伤天和，用生化武器你们又嫌丢人。” “那你们想怎么办，难道就打算干等着王保保击破大同城。” “数十万军民被屠戮殆尽的时候，你们才愿意放下身段想办法吗？” 朱雄英这话一出口，百官们都苦笑着摇了摇头。 这大同的危局，看来...... 第43章 蓝玉前往草原 这大同的危局，看来还是得想办法解决。 朱元璋瞅着这一幕，沉着声说道。 “蓝玉、徐达、汤和留下，其余臣工散朝该干嘛干嘛去吧！” 等到百官像潮水一样都走光了，朱元璋看着在场的几人说道。 “大同的危局必须得赶紧解除，但是京城的大军已经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紧急调动北平附近的驻军。” “差不多也有八百多里山路，这山路弯弯绕绕的，走起来可费劲了。” “关键是，北平只有三万大军，守着喜峰口那是轻轻松松、游刃有余，但是调走这支部队。” “那喜峰口的关隘可就像没了大门的院子，一下子变得空虚起来。” “那王保保可不是一般的三脚猫将军，肯定早就把各种情况都算计好了。” “要不然就得让黄河沿线的士卒先行开拔，和大同边军一起抱团守城。” “一直等到四十天后，京营的援兵赶来。” 汤和听了朱元璋的话，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赶忙说道。 “恐怕等到京营大军气喘吁吁地到达边关，大同守军和黄河沿线的援兵至少得损失五万人以上。” “陛下，要我说，那王保保既然跟咱们玩阴招，咱们还跟他客气啥。” “臣弟觉得，雄英的后两个计策那简直就是绝了。” “就算草原上死伤百万人又咋地，他们在咱中原这百年来屠杀咱们中原百姓，那人数又何止百万。” “如果，把第二计和第三计策一起用。” “臣弟拍着胸脯保证，最多到明年就可以把蒙元给彻底收拾得服服帖帖。” “至于那群迂腐的儒生说的有伤天和，臣弟可不这么认为，真要做了这事情反而是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咱们建国创业，打造大明王朝，杀的人又何止百万。” “为了子孙后代能远离战乱之苦，臣弟可不怕担这骂名。” “功过是非，就让后人去评说吧。” 朱元璋听了汤和的话，脸上也露出了笑容，最后沉声说道。 “二弟，咱岂能不明白这些道理，但是你如今年纪大了，头发都白了不少； 还是留在京城好好享清福吧。” “还是得多给年轻人一些表现的机会。” 蓝玉听了朱元璋这番话，瞬间眼睛一亮，心里明白自己的机会来了，他立马抱拳，大声说道。 “启禀陛下，末将正值身强力壮的年纪，愿意前往边关，为国家出一份大力。” 朱元璋听了蓝玉的话，一脸严肃地说道。 “蓝玉，你应该清楚，这事情可是重中之重，关乎着大明的安危，咱给你一百万两银子。” “至于那些生病的女人，咱也会让户部尚书吕昶安排妥当。” “盐和茶也会一并给你送到，你需要深入草原，去和那王保保好好谈谈，这个计划绝对不容有失。” “当然，他们最终肯定也会发现这事儿，到时候肯定气得暴跳如雷。” “你需要提前准备几口棺材，把染上天花的大明子民的遗体密封得严严实实。” “等到他们气急败坏发兵大明的时候，就让这些遗体再为大明发挥一次余热吧。” “咱估计一来一回，可以争取四五个月的时间。” “到时候不说北方数个行省，最起码边境两百里内的百姓可以把牛痘接种得妥妥当当。” “这一次，我们大明要一战功成，彻底解决掉蒙元残余势力。” “最起码要打到他们漠南无王庭。” 就这样，当天晚上，蓝玉带着一封和谈的圣旨，风风火火地离开了京城。 朱雄英撇了撇嘴，心里暗自怪笑道。 “我就知道这洪武大帝朱元璋，可不是那些迂腐的儒生能劝得住的。” “不管怎么说，信国公汤和说的一句话很在理，功过是非自有后人去评说。” ...... 蓝玉，骑着一匹快如闪电的骏马，带着圣旨和十几个随从，一路朝着大同边关飞奔而去。 离开京城的第五天，这一行人风尘仆仆地来到了大同边关。 刚到这里，就被王保保的骑兵给盯上了，蓝玉一点躲藏的意思都没有，大大咧咧地直接对他们说道。 “前面带路，本将军乃是大明永昌侯蓝玉。” “奉大明天子的旨意，前来和你们大将军王保保进行谈判。” 蒙元的骑兵队长额尔锦一听，那高兴得眼睛都快放光了，这可是大名鼎鼎的大明永昌侯，威名远扬。 他竟然没有率领大军前来，只是带了十几个随从，看来大明京城爆发瘟疫的事情十有八九是真的。 想到这里，额尔锦连忙说道。 “既然是大明的使臣，那就跟我来吧！”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王保保的中军大营走去。 当王保保听到属下亲兵急匆匆地汇报，说大明的永昌侯蓝玉被大明皇帝派来做使臣的时候。 顿时咧开嘴笑了起来。 以大明如今的军事实力，如果他们京城没出啥事，此次前来的肯定是浩浩荡荡的大军。 既然是派出使臣前来洽谈，看来很多事情都有了可操作的空间。 想到这里，王保保立马吩咐手下，把蓝玉请到中军大帐。 当蓝玉大步流星地走进中军大帐的时候，感慨地看着王保保说道。 “王将军，咱们多年没见面了，没想到再见面的时候，竟然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真是世事难料，变化无常啊！” 王保保却是冷哼一声道。 “蓝玉，你们明军把我们大元赶回蒙古草原还不满足，还数次深入草原，对我们的子民进行屠戮。” “我们大元自然得礼尚往来，回你们一份‘大礼’。” “怎么样，本将军的这份‘大礼’还满意吧！” “听说，你们京城爆发了天花，恐怕现在是自身难保，自顾不暇了， 肯定挡不住本将军的二十万铁骑。” 蓝玉听了王保保的话，一点都不放在心上，直接大大咧咧地坐在台桌旁，拿起一个羊头就啃了起来。 边啃边说道。 “王将军，你应该清楚，就算我们大明京城的大军无法北上增援。” “黄河以北还有三十万大军在各地镇守，你们自从被我们赶出中原后，就再也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说说吧，你到底想要什么？” 第44章 战争赔偿 王保保听了蓝玉的话，顿时 “哈哈” 大笑起来，随即一脸严肃认真地说道： “我们大元要求你们把上都归还给我们，不然的话，我们可就要自己动手去拿了。” “你们的三十万大军分散在各地镇守，想要集结到一块儿，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就算和大同的军队合并起来又能怎么样呢，时间根本来不及； 到时候你们大同城的这六万大军以及满城百姓，都得跟着遭殃。” 王保保这话一出口，大帐内的一众将军们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 这可是大明目前难以解决的棘手难题，要不然这永昌侯蓝玉也不会巴巴地跑来和谈了。 伯颜帖木儿更是满脸嘲讽地说道： “永昌侯，大明这次是没指望了，你们现在只有割让城池这一条路可走。” 面对他们的冷嘲热讽，蓝玉也跟着笑了起来，一本正经地说道： “好啊！！！” “不就是北平嘛，给你们又有什么大不了的。” “关键问题是，就算你们拿到了北平，在那华北的大平原上，你们守得住北平吗？” “你们这些想法啊，简直就是不切实际。” 伯颜帖木儿听了蓝玉的话，气得够呛，肺都快气炸了。 最后，还是王保保开口说道： “不愧是蓝将军，你说得没错，凭我们目前的军事实力，确实守不住上都。” “不过，本将军带着二十万铁骑来到大同城这一趟，可不是来游山玩水的。” “如果，你们大明真的有诚意和谈，那就打开大同和喜峰口的口岸。” “允许两族商人，正常开展贸易往来。” “同时，大明必须赔偿我们一百万两银子的军费，一万引食盐，十万斤茶叶。” “五万匹丝绸，还有十万石粮食，当然还有五万斤铁器。” 蓝玉听到这些赔偿要求，气得怒声吼道： “王保保，你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这些东西在我们大明，得花两百万两银子才能置办齐全，你这简直就是狮子大开口啊。” “你就不怕撑破肚皮。” 王保保却满脸不屑地耻笑道： “既然占领不了中原，我这二十万大军开拔的军费，大明总得补贴一部分吧。” “不然的话，就算我保保想退兵，我手下的这些兄弟们也不会答应。” 蓝玉看着王保保那副吃定自己的模样，黑着脸说道： “好好好！！！” “这一次，我们大明认栽了。” 蓝玉说完这句话，就掏出两份加盖国玉玺的空白圣旨，让随行的文官； 按照王保保所说的内容填写上去。 然后，直接把圣旨递给王保保说道： “王保保，你把这两份国书拿到你们蒙元王庭盖上玉玺，就算完成了此次和谈。” “现在，你们先退兵吧！” “本将军这就去大同城传下圣旨，给你们准备物资。” 王保保接过蓝玉递过来的两份圣旨，仔细看过之后，轻笑着说道： “大明还真是财大气粗，既然这么慷慨大方地给我们面子，我王保保自然也要投桃报李。” 说完这句话，他转头看向身旁的亲兵莫哈说道： “大战结束了，鸣金收兵！！！” 莫哈二话不说，直接走出帅帐。没过多久，一声苍凉悠长的牛角号声在战场之上响彻开来。 蒙元大军听到这声牛角号声，都开始缓缓退兵，纷纷骑着马撤去了对大同城的围困。 在大同城北五里的地方开始安营扎寨。 大同将军陈亨看到这一幕，那叫一个百思不得其解，毕竟自己的六万大军。 已经被蒙古的二十万骑兵围困在大同，如今都快十天了。 这些天，自己虽然打退了蒙古骑兵的一次次攻城，但也有一万四千人永远地长眠在了大同城头。 如今，占据绝对优势的蒙元骑兵竟然主动撤军了，这让这位身经百战的将军也是摸不着头脑。 然而，不管怎么说，这总归是一件大好事。 他趁着这个难得的空当时间，还在忙着安排守军加固城防。 此刻，蓝玉看到王保保的安排，一脸郑重地说道： “王将军，既然双方已经暂时休战罢兵，那么本侯也要告辞了，十日后第一批物资会送到这里。” “到时候，你们可以接收这些物资。” 就这样，蓝玉带着十几名随从离开了王保保的中军帅帐。 伯颜帖木儿看着渐渐远去的蓝玉，眉头却紧紧地皱了起来，沉声说道： “大将军，这事儿不对劲啊！” “蓝玉这混蛋，还有大明的皇帝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说话了，咱们要的可都是大明的战略物资。” “他们怎么可能这么爽快地就答应给我们，该不会有什么阴谋诡计吧！” 王保保双眼也紧紧盯着蓝玉的背影，最后轻笑一声说道： “要是在以前，大明就算跟我们死磕到底，损失十万大军也绝对不会答应我们这个条件。” “但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他们的京城可是爆发了天花，虽然说他们反应很果断。” “直接把京城给封闭了，不允许任何人外出。” “但是，这也注定了大明京城将会发生一场空前的浩劫，这事儿要是发生在别的城池。” “肯定是十室九空的惨状。” “哪怕，大明京城有足够的药品储备，还有太医院的太医坐镇，也得死伤七成以上的人口。” “到那个时候，大明的百官还能剩下多少。” “搞不好皇室子孙都得死伤一大片，咱可是听说，他们大明前段时间皇长孙出了事。” “他们的那些皇子王爷们，都纷纷回京了。” “这下，可真是一网打尽了。” “大明京城遭受重创之后，我们再把他们剩余的血狠狠地抽干一部分，转化为我们的战力。” “三个月之后，我们钱粮、军械全部到位，再杀进大明。” “到那个时候，我们的大军数量将暴增到三十万人以上。” “大明中枢受到重创，又被我们抽干剩余的血，此消彼长之下； 这才是我们重新入主中原的绝佳契机。” “这一次，我们......” 第45章 计中计 “这一次，咱们能从他们那儿讹到这么多好处，战略目的算是圆满达成啦。” 伯颜帖木儿听了王保保的话，也跟着咧开嘴笑了起来。 此刻，蓝玉带着十几个随从来到了大同城脚下，蓝玉的手下立刻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永昌侯蓝玉奉旨前来大同，快开城门！” 当陈亨得知永昌侯蓝玉抵达大同的消息，那叫一个麻溜，连忙带着亲卫队出城迎接。 一见到蓝玉，他 “扑通” 一声就跪了下来，声音低沉又庄重地说道： “陈亨接旨！！！” 蓝玉看到陈亨领着一众将军跪地，二话不说，直接从怀里又掏出一份圣旨。 接着，他清了清嗓子，沉声念道： 【朕闻草原骑兵犯我大同，围城甚急，朕心忧之。】 【大同乃我大明北疆之重邑，若失大同，则京师震动，北疆危矣。】 【朕知将军忠勇，必能守土卫国，故特下此旨，以勉将军。】 【大同之役，关乎国本。将军需坚守城池，勿惧敌势之盛。】 【草原骑兵虽悍，然我大明将士亦非孬种。城在人在，城亡人亡，此乃将军之责； 亦我大明将士之使命。】 【将军可据城而守，以逸待劳。城中粮草、器械，当妥善调配，务使物尽其用。】 【若有怯战退缩者，立斩不赦；若有奋勇杀敌者，论功行赏，朕必不吝赏赐。】 【此外，可遣人探查敌之虚实，寻机破敌。若有可乘之机，将军当果断出击，挫敌锐气。】 【朕已令周边诸军，星夜驰援大同。】 【将军只需坚守数日，待援军一到，内外夹击，必能大破敌军。】 【朕相信将军之能，定能不负朕望，保我大同百姓，卫我大明疆土。】 【待退敌之后，朕必为将军庆功。】 钦此！ 陈亨听了这么冠冕堂皇的圣旨，心里直犯嘀咕，一时间无语凝噎。 然而，当他瞅见蓝玉一个劲儿地朝自己眨巴眼睛，瞬间就明白了其中的门道，赶忙高声喊道： “大同将军陈亨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就热情地把蓝玉一行人请进了大同城。 大将军府邸内，陈亨心急如焚，目光紧紧盯着蓝玉，急切地问道： “永昌侯，在这关键时候，陛下怎么会下这么一道圣旨； 圣旨上提到的那些援军，短期内怕是很难赶到边关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蓝玉看了看大将军陈亨，又扫了一眼跟进来的一众将军，语气低沉地说道： “陈亨将军留下，其余各位将军先退下吧。” 众多将军听了永昌侯蓝玉的话，纷纷退出了正堂。 等正堂里只剩下蓝玉和陈亨两个人时，蓝玉再次开了口： “陈将军，你猜得没错。” “大明腹地的军队，短时间内根本不可能赶到边关。” “甚至，本侯这次来，也就带了这十几个随从。” “接下来我要跟你说的事儿，那可是咱大明的绝密，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 要是传出去一个字，那可是要诛九族的大罪。” “草原上的骑兵根本不可能占领长城以内的土地，就算他们一时打下来了，也守不住。” “所以别看王保保带着二十万大军兵临大同，说白了，就是想趁火打劫罢了。” “陛下早就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派我蓝玉去王保保的大营和谈； 他们要的银子、茶叶、食盐、粮食，还有其他物资，我都答应他们了。” 大同守将陈亨听了蓝玉的话，惊得瞪大了眼睛，浑身直哆嗦，战战兢兢地问道： “永昌侯，咱们京城是不是真出事儿了？” “王保保的大军都嚷嚷好几天了，说咱们京城爆发天花了，这不是真的吧？” 蓝玉听到陈亨的问话，轻声说道： “没错，京城确实爆发了瘟疫，不过皇长孙殿下拿出了一副华佗残卷里的秘法； 已经把这次危机给解决了。” “而且从今往后，大明的百姓再也不用害怕天花病毒了。” “这一次的布局，就和这天花有关。” “现在先把赔给王保保的物资准备好，你把大同城库存的粮食、茶叶、食盐，都给我加点‘特殊佐料’； 然后给王保保送过去，让他们吃上三个月，到时候啊，全都得去见阎王。” “哼！！！” “竟敢对咱们大明趁火打劫，简直是活得不耐烦了。” 陈亨听了蓝玉的话，浑身猛地打了个哆嗦，问道： “永昌侯，你的意思是说，咱们要在这批物资里全都下慢性毒药吗？” “这可是要出大事儿的，不少身体虚弱的人肯定会提前一命呜呼； 那群草原蛮子就算再傻，也能发现这些物资有问题。” “到时候，战火肯定会再次燃起，双方不死不休啊。” 蓝玉看着陈亨，不紧不慢地说道： “大同城内的物资不够，所以京营在我离京的时候，就已经启用京城的仓库； 扮成商人带着那些物资往边关赶了。” “另外，还有一些生病的女子，被宫里的嬷嬷紧急培训了一番，带着特殊使命也往边关去了； 肯定能给蒙元贵族一个大大的‘惊喜’。” “陛下说了，咱们这一次要一战成功，让漠南地区再也没有蒙元的王庭。” “或许你觉得他们都是游牧民族，整天骑在马背上，咱们大明的军队再厉害也拿他们没办法。” “不过，从今天起，这一切都要改变了。” “我带来的这十五个随从，有十个可是太医院的太医； 他们是来给大同边关附近两百里之内的百姓接种牛痘的，就是能预防天花的东西。” “明天开始，你把大同全城的大夫都召集过来，再准备几个死囚，最好是蒙元的俘虏。” “等边关两百里之内的军民百姓都接种了牛痘，也差不多到了北元王庭发现咱们计谋的时候。” “到那个时候，如果草原上各个大部落都爆发了天花，看他们还能怎么办。” “这一次，他们恐怕只能求他们的长生天保佑他们咯。” 陈亨听了蓝玉的话，浑身猛地一哆嗦，难以置信地看着蓝玉，说道： “永昌侯，我没听错吧！” “您，这是......” 第46章 意外之喜 “您这是打算在草原上释放天花呐，您可清楚这么干会有啥后果？” 蓝玉嘴角一勾，冷笑一声，说道： “还能有啥后果呀，大不了就是我蓝玉背上一世骂名； 被那些酸腐迂阔的儒生们指指点点、口诛笔伐罢了。” “但只要能让咱们大明把漠南草原纳入版图，这点骂名又算得了什么。” “这事儿虽然可能被当代人诟病、不理解，但却是实打实功在千秋的大好事。” “是非功过，就丢给后人去评说吧。” “我蓝玉只知道，只要能让这一世的大明百姓，往后再也不用遭受北方蒙元骑兵的烧杀抢掠。” “我蓝玉背点骂名，那都不算个事儿！” 陈亨听了蓝玉的话，瞬间惊得瞪大了眼睛，嘴巴都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随后，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 “从今天起，大同守军任凭永昌侯调遣。” 蓝玉嘴角微微上扬，轻笑一声说道： “好说好说，现在就赶紧把王保保要的那些东西，准备准备吧。” 就这样，时间 “嗖” 地一下，十天就过去了。 蓝玉带着这批加了 “特殊佐料” 的物资，大摇大摆地来到了王保保的大营。 王保保一看蓝玉竟然亲自押送物资来了，那叫一个热情，连忙迎了出来； 脸上堆满了笑容，说道： “永昌侯果然是个守信之人，竟然亲自带着这些东西给本将军送来了。” “莫哈，赶紧把那些上好的茶砖拿出来，给本将军泡上一壶； 咱今天可要和大明的使者永昌侯，好好品品茶。” 大帐内的众多蒙古将领看到蓝玉端起茶水，“咕咚咕咚” 一饮而尽，心里的大石头这才落了地。 没办法，大明的这些家伙，一个个都精得像猴儿似的。 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在这些茶砖里动什么手脚、加点 “料” 呢。 要是被他们一壶茶就把大帐里这些高级将领，全都送到长生天的怀抱里去了，那死得可就太窝囊了。 现在看到蓝玉这豪爽的表现，他们也都放心大胆地畅饮起来。 这一天，蓝玉在草原上亲自入局，正式拉开了大明谋划漠南草原行动的大幕。 当晚，蓝玉和蒙元的一众将领喝得酩酊大醉，一直到第二天才晃晃悠悠地回到了大同城。 太医们已经在大同城紧锣密鼓地行动起来了。 这个时候，蓝玉望着大明京城的方向，嘴里喃喃自语道： “估计要不了几天，他们就该到了。” 就这样，又过了十多天。从京城押解来的百万两银子也抵达了大同城。 随行的还有五百多个娇俏妩媚的姑娘。 当然啦，丝绸、盐铁等物资也一同顺利到达了大同城。 蓝玉派出信使，去通知王保保前来大同城交接最后一批货物。 当信使带回王保保的消息时，那信使沉声说道： “本将军明天就会带着大元皇帝加盖过大印的国书，前往大同城，和蓝大将军完成交接。” 就这样，到了第二天，王保保带着手下的三千亲军，骑着高头大马，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大同城下。 陈亨看到王保保亲军的到来，大手一挥，开城门的鼓声 “咚咚咚” 地响了起来。 大同城的城门在这一刻缓缓打开。 三百多台装满物资的车子被大同守军的士卒推了出来，同行的还有一支由江南丽人组成的队伍； 走出了大同城，那场面，仿佛是在为这些物资 “默哀” 似的。 王保保看到这一幕，满脸疑惑地问前来交接的蓝玉说道： “蓝将军，你们这是唱的哪一出啊？ 看这样子，这群宫女都是江南的姑娘，怎么被你们送到大同来了呢？” 蓝玉听了王保保的话，瞥了他一眼，说道： “这一次的赔款，在我大明开国以来可是绝无仅有的事儿。” “江南的那些氏族气得直对陛下上书，说我们大明将帅不为忠君报国着想。” “这些姑娘们虽然身为女儿身，却也一心想着为国家出份力，愿意前往大同镇守边关。” “这不，为了安抚这些民怨，在给你们准备物资的同时，也顺便把她们带来了； 陛下的意思是让她们亲眼看看边关的残酷，省得她们在江南整天无病呻吟。” 伯颜帖木儿听了蓝玉的话，“嘿嘿” 一笑，说道： “蓝大将军，她们不是一心为国嘛，既然这样，把她们送给我们大元怎么样？” “本王可以向大元皇帝进言，保证三年之内，我们大元不会有一兵一卒越过长城。” “这样也算是满足了她们的心愿，你觉得如何呀？” 蓝玉听了伯颜帖木儿的话，顿时火冒三丈，怒吼道： “伯颜，你别太过分了，这绝对不可能！！！” 然而，蓝玉这一声怒吼，到底还是惊动了远处的那些女子。 她们听到了蓝玉，是因为什么在和蒙古的将军们争吵。 于是，她们齐刷刷地朝着蓝玉和王保保的方向走了过来。 其中一个身着宫装、明艳动人的女子陈灵，看着蓝玉，咬着嘴唇说道： “将军，刚才你们的争吵我们姐妹都听到了，这位蒙元将军说的话可算数？” “如果我们姐妹随他们前往草原，他们就真的能和我们大明罢兵三年吗？” 伯颜帖木儿听了陈灵的话，直接哈哈大笑起来，然后高高举起自己的右手，说道： “我大元亲王伯颜帖木儿向长生天起誓，如果大明的这数百女子随我们返回草原。” “我一定力劝大元皇帝陛下，三年内和大明放下干戈，让两族和睦相处。” 陈灵看到这一幕，带着身后的数百人 “扑通” 一声，直接向蓝玉跪了下来，声音凄婉地说道： “将军，我们姐妹虽然只是柔弱女子，但如果能换来边关的安定； 我们愿意前往蒙元，为边关换来三年的安宁。” “为了无数的百姓和守边将士，还请将军同意我们的请求。” 蓝玉看到这一幕，眼睛瞬间变得通红，一句话也不想多说，随即转过身去。 但是王保保从他的背影里，都能感受到那一股股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的怒火。 王保保见状，连忙匆匆完成交接，带着这五百个江南女子离开了大同城，朝着草原上的驻地而去。 这个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陈亨开口说道： “永昌侯，这不是......” 第47章 北元皇帝中招了 “永昌侯，这不是早就精心安排好的妙计嘛？” “您也犯不着这么多愁善感，说不定她们能做成大明十万大军都办不到的大事呢。” “再说了，她们都身患那些难以启齿、无药可医的疾病，就算留在大明，那也是时日无多。” “与其这样白白等死，倒不如去草原走这一遭，说不定还能发挥出大作用呢。” “末将可听说了，她们的直系亲属都得到了朝廷的优待，每年朝廷都会给她们的家人送去一笔银子。” “还免除了她们家人的徭役。” “她们这一趟，那可是一点都不亏！！！” 蓝玉听了，感慨地说道： “是啊！！！” “她们是不吃亏，可咱用这种办法去对付蒙元的高层，总归还是让本侯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陈亨，等这次风波过去，一定要在这大同城下给她们立一块石碑。” “把她们为国牺牲的故事，世世代代地传承下去。” “她们可不能被后世子孙给遗忘了。” 就在蓝玉在大同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王保保带着大军撤退了，同时还带走了大明赔偿的大量物资。 当然，还有那五百个大明女子。 王保保望着大同的方向，沉声说道： “伯颜，你明知道咱们快则三个月，慢则半年就能杀回来； 你就为了这五百个大明女子，竟然向长生天承诺三年之内不会再回来。” “你这到底是打的什么主意？” 伯颜帖木儿却是轻轻一笑，说道： “王将军，本王只是向长生天起誓，说只要这五百个大明女子愿意来大元； 我就向陛下求情，让大元与大明在三年之内放下刀兵。” “但是，我求情可不代表陛下就会同意啊，陛下要是不同意，那可跟本王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我这也不算违背对长生天的誓言。” 伯颜帖木儿的话刚一出口，身旁的众多将领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就连王保保听到这话，都差点没忍住，最后黑着脸说道： “咱们草原的汉子可丢不起这个人，下不为例； 还有，这些大明女子你们都不许乱动，等回到王庭，让陛下下旨封赏。” “不然的话，本将军先赏他五十马鞭。” 就这样，五天之后。 王保保带着二十万蒙元铁骑返回了蒙元王庭。当元顺帝听说王保保带着大军回来了； 直接率领卫队出城迎接。 王保保看到元顺帝带着卫队迎接自己的身影，连忙带着一众将军下马； 来到元顺帝的身前，跪在地上说道： “末将王保保奉陛下命令，率领二十万铁骑去试探大明，发现大明京城确实出现了瘟疫； 奈何如今大明在北方数省的实力，依旧不容小觑。” “因此，末将向大明索取了百万两银子和大批物资，主要就是为了消耗他们的有生力量； 只要咱们消化了这些东西，等大明虚弱的时候，咱们就有了和他们一战的实力。” 元顺帝看着跪在地上的王保保和一众将领，连忙说道： “王将军和诸位将军都起来吧，你们这次可算是大获全胜了，咱们部族没有遭受太大的损失； 就获得了这么丰厚的收获，这可是咱们和明军征战以来最大的一次收获。” “诸位将军，都有封赏。” “现在，随朕回王庭，咱们不醉不归。” 就这样，一行人跟着元顺帝来到了王庭元顺帝的大帐内。 酒过三巡。 伯颜帖木儿向元顺帝施礼道： “启奏陛下，臣弟这次带回来了五百个大明江南的姑娘，那一个个长得水灵灵的； 不过臣弟也向长生天发了个誓，为大明向陛下求个情。” “三年之内，咱们大元和大明放下兵戈，不过，我可没答应求情就一定会成功。” 元顺帝听到伯颜的话，瞬间无语了，怒声说道： “伯颜，你身体里流的可是黄金家族的血液，这一次耍小聪明就算了； 但要是再有下次，你就给朕去北海放一辈子羊吧。” 伯颜帖木儿见元顺帝发怒，连忙拍了拍手。随着声音落下，十名婀娜多姿的大明女子走进了大帐。 陈灵等人一进大帐，就看到一身黄色衣服的元顺帝，瞬间明白这一位就是蒙元的元顺帝； 正是自己姐妹此行的目标。 想到这里，陈灵连忙带着姐妹们跪在地上，娇声说道： “妾身陈灵拜见陛下！！！” 元顺帝看到陈灵一行来自江南水乡的女子，瞬间激动坏了，自己被朱和尚赶回草原都快二十年了； 都快忘了江南水乡的女子是什么滋味了。 看到她们之后，元顺帝眼前立马一亮，对着伯颜说道： “现在看来，你小子干的这事也还凑合，带回来的那些女人，你们一个将军挑五个带回去伺候你们吧； 剩余的女子就留在大帐伺候朕吧。” 就这样，陈灵这群女子以身饲虎，成功打入了大元的高层。 当天晚上，陈灵等人沐浴过后，就被元顺帝抱上了大床。 这一晚，元顺帝那叫一个痛苦并快乐着。 从这一晚开始，元顺帝也注定走向末路，毕竟梅毒、性病这些乱七八糟的病可不是那么好治的。 半个月以后，元顺帝的身体明显虚弱了下来； 这些天，他把留在大帐里的五十多个姑娘，玩了个遍，结果元顺帝也彻底病倒了。 先是发起了高烧，然后他发现自己的下身竟然烂了； 还布满了大大小小的红色斑点。 元顺帝差点没气炸了肺，挣扎着喊道： “快去请巫医！！！” 他手下的亲兵，很快就把巫医请到了元顺帝的大帐内，巫医检查了一下元顺帝的身体； 叹息一声说道： “陛下，您这是得了隐疾，是不是最近和很多妃子同房了，她们当中应该有人得了不洁之病。” “这病恐怕需要慢慢调理才能好起来了！” 元顺帝听到巫医的话，直接傻眼了，最后他想起自己这些天的荒唐行为； 老脸顿时一红。 可不嘛。 半个月的时间，自己换了五十多个汉人姑娘，就算没病也能玩出病来； 想到这里，元顺帝仿佛想到了什么，沉声问道： “巫医，伯颜他们......” 第48章 给朕发兵，攻打大明 “巫医，伯颜和王保保那些将军们，有没有找你治病。” 巫医听到元顺帝的话，缓缓摇了摇头。 元顺帝看到巫医的样子，顿时放心了下来。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出事，那可能是巧合； 要是自己手下的这群将军们都出问题了，恐怕伯颜带回来的这群大明女子，八成就是有问题了。 然而，元顺帝不知道的是，这种难以启齿的病，谁会用元顺帝的巫医； 大家都在偷偷摸摸地私下治病。 就这样，此事整整晚爆发了一个月。 到后来 ，大元的将军们发现自己都染上了梅毒 ，好家伙 ，那脸瞬间就绿了 ，气得像要原地爆炸 。 元顺帝看着跪在大帐里的伯颜帖木儿 ，那火 “噌” 地一下就冒起来了 ，破口大骂 ： “伯颜 ，你个糊涂蛋 ，你知道自己干了啥好事吗 ？” “你带回来的那些女人 ，全是病源体啊 ！ 出了事你们还跟做贼似的 ，偷偷摸摸地治病 。” “这都快两个月了 ，咱们的将军们是不是都中标 ，染上性病了 ？” 伯颜一听这话 ，心里 “咯噔” 一下 ，自己那地方之前也烂得不成样子 ，治了一个月才勉强好点 。 他悄悄一打听 ，好家伙 ，不少将领都和他一个德行 。 找了个从大明来的大夫一问 ，才知道这病在南朝叫性病或者梅毒 。 大夫还说 ，就算精心护理 ，他也只剩三五年的活命时间了 。 伯颜一听 ，心里哇凉哇凉的 ，转头对着卫兵吼道 ： “还傻站着干啥 ，赶紧把大帐里那几个女人给我带过来 ，我倒要弄清楚这到底是咋回事 ！” 陈灵她们被卫兵押进大帐 ，伯颜眼睛一瞪 ，大声质问 ： “我可记得你 ，你叫陈灵 ，当初就是你带头要跟我回草原的 ，你们绝对不是什么正经大家闺秀 。 “谁家的大家闺秀会得这种脏病啊 ，说 ，你们到底什么来路 ？” 陈灵看着黑着脸的元顺帝 ，还有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伯颜 ， “噗嗤” 一声笑了 ： “哟 ，现在知道疼了 ？你们进犯大同边关 ，害死我们大明一万多将士的时候 ； 咋就不想想他们疼不疼 ？” “既然被你们发现了 ，我们也没啥好藏着掖着的 ，我们确实不是大家闺秀 ，而是江南青楼里过气的花魁 。” “这辈子伺候过的男人 ，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一身的病 ； 与其在大明等死 ，不如来草原发挥最后一点余热 。” “要是蒙元高层都死在我们姐妹手里 ，那可真是太妙了 ， 生得伟大 ，死得窝囊 ，说的就是你们 。” “你们这群刽子手 ，要是就这么死在女人肚皮上 ，不知道你们的长生天还收不收你们这群倒霉蛋 。” 伯颜一听这话 ，眼睛瞪得像铜铃 ， 怒吼道 ：“你个贱人 ，气死我了 ！！！” 说着 ，手起刀落 ，一刀就朝着陈灵的脑袋砍过去 。 陈灵的脑袋 “咕噜” 一下就掉了 ， 可她临死的时候 ，脸上却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 她心里清楚 ，元顺帝和那些蒙元高级将领 、贵族们 ，生命已经开始倒计时了 。 自己和姐妹们来草原 ，本就没打算活着回去 ，再说她们这身体 ，就算回去也是个死 。 现在能达到目的 ，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 她想着 ，自己也算是为大明尽了最后一份力 ，不知道下辈子能不能投胎到一个好人家 。 元顺帝这下彻底被气疯了 ，从陈灵的话里 ，他知道自己和伯颜中了大明的圈套 。 自己和军方高层大多染了病 ，最多也就还有三到五年的时间了 。 他火冒三丈 ，直接下令把那五百个大明女子全给杀了 。 然后 ，愤怒地看向伯颜 ，质问道 ： “伯颜 ，这事都因你而起 ，让我和这么多将领染上这脏病 ，你自己说 ，该怎么收场 ？” 伯颜一脸悲壮 ，说道 ： “陛下 ，看在我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 ，我愿意率领大军出征大明 ，不管这一战是输是赢 ； 我都战死在战场上 。” “求陛下给我一个死在马背上的机会 ！！！” 元顺帝冷冷地说 ： “好 ，你去安排整训军队吧 ！！！” “大明那帮家伙 ，自己京城闹瘟疫 ，就给我们来这阴招 ，气死我了 ！ 这一次 ，我要出动三十万大军 ，杀进大明 。” “就算我活不了多久了 ，也要给后世儿孙打出一片大大的疆土 。” 于是 ，蒙元的征兵工作像开了加速键一样 ， 整个草原都弥漫着一股肃杀的气息 ，仿佛大战一触即发 。 夜不收探听到大明派去蒙元王庭的五百女子全部牺牲后 ， 朝着王庭的方向 ，静静地默哀了一盏茶的时间 。 然后 ，整齐地转身 ，返回了大同城 。 大同城门口 ，徐达带着朱雄英站在一座高达一丈的纪念碑前 。 徐达神色凝重地说 ： “雄英 ，这就是你出的损招 ， 五百女子拿自己的命当诱饵 ，一个多月前就去了草原 。 “就蒙元那帮人的德行 ，她们肯定得手了 ，但也肯定会被全部杀掉 。” 朱雄英看着石碑 ，声音低沉地说 ： “这就是战争的代价 ，那群腐儒根本不懂 ，之前一万多名大明士卒在这大同城下牺牲 ， 每一寸城墙都是用将士们的鲜血换来的 。” “徐爷爷 ，这就是我要用天花这招的原因 ，草原百姓死活和我有啥关系 ？ 我只知道 ，这么做能让大明的将士和百姓免受战乱之苦 。” “我不觉得自己有错 ，就算以后我登上那个位置 ，史官们记下今天的事又能怎样 ，我绝不后悔 。” 徐达黑着脸说 ： “这就是你偷偷跟着大军的原因 ，就为了来看蒙元和大明的最后一战 ？ 等你回了京城 ，看你皇爷爷怎么收拾你 。” “你可知道 ，你是皇孙 ，偷偷跟在大部队后面 ，要不是你徐爷爷我领兵 ，你可就把军中主帅给坑惨了 。” 朱雄英却满不在乎 ，望着草原方向说 ： “天花一用 ，应该就是大明和蒙元的最后一战了 ，再加上我们送进草原那些加了料的物资 ， 现在的蒙元骑兵 ，还有多少力气能握住手里的战刀 ？” “这五百女子以命为代价 ，把蒙元高层......” 第49章 散布天花 “这五百女子以命为代价 ，把蒙元高层全给折腾惨了 ，这一战还没开始 ，就注定他们要完蛋了 。” “徐爷爷 ，这么大的场面 ，我不来一趟 ，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 “这一次 ，收拾漠南草原的蒙元铁骑肯定没啥阻力 。 要是那些得了天花的士卒逃回漠北 ，那就更有意思了 。” “到时候 ，我们不费吹灰之力 ，就能把整个残元势力给解决掉 。” 就在这个时候，从草原方向回来一队夜不收； 当他们看到徐达和朱雄英的时候，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说道： “启禀大帅，前往蒙元王廷的五百大明女子，已经尽数被王廷诛杀。” 徐达听到这里，叹息一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他知道这群女子成功了，否则不会激怒元廷； 不过她们也都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想到这里，徐达看着朱雄英说道： “雄英，第一阶段的任务已经完成了，看来我们该执行第二阶段的计划了。” 说完就带着朱雄英回到了大同城的将军府内。 两人刚回来，徐达就对着将军府内的蓝玉说道： “蓝玉，安排士兵敲响聚将鼓。” 将军府外的鼓声穿透大同城，仿佛也在祭奠为国牺牲的将士们。 很快，五十多位将军就齐聚将军府之中。 徐达看着将军府大堂上的一众将军们，沉声说道： “刚才夜不收传来消息，北元王庭已经斩杀了我们派向草原的五百大明女子； 这说明我们第一阶段的计策成功了。” “从执行此计划，让永昌侯蓝玉离京前往边关谈判到如今，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的时间； 我们大同的军队已经增兵到二十五万人。” “这一次，我们的计划是横扫整个蒙元势力，让大明北境再无战乱，让北境数省的百姓； 免受战乱之苦。” 说完这句话，徐达看向蓝玉说道： “永昌侯，三个多月的时间过去，边境两百里内的百姓牛痘接种怎么样了？” “这可是比打赢这场战争更重要的事情。” 蓝玉听到徐达的问话，立马说道： “徐帅放心，在十日之前，太医院的葛太医已经上报，完成了九成以上的接种； 现在正在查缺补漏，绝对不会影响到第二阶段的计划。” “并且，大明集结的二十五万大军，已经全部完成牛痘的接种，不会出现任何意外。” 数十名将军听到徐达和蓝玉的对话，直接惊呆了。 朝堂上皇长孙献计策，第二计和第三计都堪称绝户计，没想到这两个计策都对蒙元势力用上了； 那这场仗还打的起来吗？ 恐怕这次聚集起来的大军，就是在草原上走个过场吧。 然而，此刻徐达再次看向大同将军陈亨说道： “陈将军，如今永昌侯的任务差不多已经完成，现在本帅需要你把那些感染天花的病原体； 投放到整个漠南草原蒙古族人的聚集地。” 陈亨听到徐达的话，浑身猛的打了一个哆嗦，朱雄英却是轻声说道： “陈将军，我还小，今天这个场面本不该说话； 但是还是想说一句，如果屠杀蒙元的百万牧民可以保证大明边境三百年的太平。” “这就值得，所谓的有伤天和那是指蒙元人； 对于我们大明，你却是他们的英雄。” “想想你前段时间战死的一万多名部下，他们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 却因为战争埋骨大同城下。” “为了大明更多的将士不在倒下，你要办好这件事情。” 朱雄英的话一出，顿时击中了陈亨心里的柔软，他眼睛里的目光瞬间坚定了起来； 然后向朱雄英施礼道： “皇长孙殿下说的不错，外族人的生死与我何干，我身为大明的将军保护的是大明的子民； 至于朝中那些流言蜚语，我还扛得住。” 说完这句话，陈亨再次向徐达抱拳说道： “徐帅，十日之内，末将就可以完成天花降临计划。” 徐达看着有不少将军还是一副不忍之色，叹息一声说道： “从大秦时期，北方的匈奴就一直是我们中原王朝的大敌，两族厮杀近两千年的历史； 他们的国号或许改变了无数次，但是他们一直在和我们中原王朝在征战。” “战死在这片土地上的将士们，恐怕比整个蒙元族人都多出好几倍。” “自古以来，战争状态下，牺牲的人口反而是最多的，战争才是最厉害的毒药； 远比天花更厉害。” “我们此次投放天花，或许能灭杀十之七八的牧民，但是绝对不会种族灭绝； 当蒙元草原也纳入我们大明的版图后，也给给这些牧民接种牛痘。” “数十年后，蒙元族群自然会再次繁荣起来，那个时候，大家都是大明的子民； 将永世没有战乱之苦。” “牺牲这一代人，却可以成全后世数十上百代子孙； 从某种意义来说，他们死的其所。” “好了，各位将军下去抓紧练兵吧，一个月后，就是大军发兵的日子。” 就这样，当天晚上看守蒙元俘虏的牢房失火了，几百个蒙元士卒逃出了牢房； 趁着黎明时分开城门的时机，离开了这座囚禁他们的大同城。 当然，还有一批三百人的夜不收，伪装成商人的样子，开始向那些大足三折卖物资； 这些操作很快让蒙元的征兵工作陷入了困境。 蒙元王廷之中，王保保看着手下扎合将军的汇报，眉头直接皱了起来； 最后沉声问道： “扎合，怎么回事？” “本将军要征调十万铁骑，到现在才完成四万，这是怎么回事？” 扎合却是一脸苦涩的说道： “大将军，各个部落最近出现了一众奇怪的疾病，先是发烧，最后是满身都是红斑； 然后就开始溃烂，最后他们就回归长生天了。” “这在各个部落里面越来越多，就像我们的牛羊得了什么瘟疫一样； 只不过，这一次牛羊都没有什么事情，有事情的只是我们的子民。” 扎合将军的话一出，王保保身后的汉人大夫李少白，吓得浑身都哆嗦了起来。 王保保看到这一幕，连忙问道： “李大夫，你......” 第50章 元顺帝北逃 “李大夫，你作为汉人大夫是不是知道一些什么？” 李少白这会直接绷不住了，惊恐的说道： “这症状是天花，没错，古书上天花就是这么记载的，先是发烧，然后满身红斑； 最后全身溃烂而死。” “完了，草原上爆发瘟疫了。” 王保保听到瘟疫两个字，差点没有跳起来，他太知道这东西的威力了； 瘟疫所到之处十室九空。 不过，大元都是游牧民族，一个个部族距离几十上百里； 一时半会应该问题不大，还威胁不到王廷。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这王廷确是需要迁移到漠北王城了。 想到这里，王保保看向扎合说道： “派出信使前往各族，告诉他们近期凡是发烧的给他们一天口粮，让他们离开部族； 自己去草原上自生自灭。” “如果有不听话的，被瘟疫灭族算他们倒霉。” “还有征兵工作立刻结束，大军内为了避免瘟疫的传播，同样执行此计划。” 扎合听到王保保的话，连忙走出营寨开始执行军令去了。 大夫李少白却是说道： “将军，这样做恐怕用处不大，那些贵族怎么舍得把自己的孩子丢出部族； 肯定会全力救治，然而他们又不知道如何防疫。” “这次的天花，恐怕是要出大事啊。” 王保保听到大夫李少白的话，脸色也是颇为难看，随即他仿佛想起了什么； 怒骂道： “狗日的朱和尚，这天花八成是他把大明京城的天花，弄到草原上来的； 这是在向我们草原上投毒啊。” “他就不怕天花控制不住，杀敌八百自损一千吗？” “大同城下的明军士卒和百姓，可比我们草原子民的密集性大多了。” 然而，大夫李少白却惊恐的说道： “那可不一定，大元如今在大面积征兵，明朝京城爆发天花，能组织起来的力量有限； 他们应该是无法阻挡大元的数十万铁骑，才用出了这一招。” “这朱明王朝的皇帝，可是真狠啊。” 王保保听到李少白的话，脸色也是变了，直接走出大帐向元顺帝的王账赶了过去。 王帐之中，元顺帝刚敷上治疗梅毒的药，就听到属下卫兵说大将军王保保求见； 一挥手，就让卫兵安排王保保走了进来。 元顺帝看到王保保以后，沉声问道： “大将军，我们的十万新兵，征的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可以发兵大明； 朕现在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一刻都不想等了。” “朕要报仇！！！” 然而，面对元顺帝的狠话，王保保却是苦笑道： “启禀陛下，恐怕要暂停征兵了，并且短期之内我们的大军无法征讨大明了。” “这是为何？？？” 元顺帝愤怒的问道。 王保保连忙把草原上爆发天花的事情给元顺帝做了汇报，并且力劝元顺帝回到漠北王城； 否则天花所过之处，无论是帝王还是将军，恐怕都要回归长生天的怀抱了。“ 元顺帝听到王保保的话，直接吓得哆嗦了起来，最后看着大明的方向破口大骂： “该死的朱和尚，我操你祖宗； 先是派遣一批患病的江南女子，来草原上坑朕。” “现在又给我们草原上的子民散播天花这种瘟疫，你的良心被狗吃了； 你就不怕惹下天怒，上天降下天罚吗？” 能把元顺帝气的在王帐里骂娘，可想而知他是有多窝火。 然而，朱元璋会不会被上天制裁暂时还不知道，但是元顺帝再不北逃； 恐怕要把小命交代在漠南草原了。 就这样，元顺帝带着亲卫队还有皇室成员收拾行囊，数千人连夜向漠北逃去。 黎明时分。 王保保看着离去的元顺帝一行人，叹息一声： “大明这群混账玩意，这一手玩的太脏了，为了我们二十万大军的安全； 我们今天，要把大军中有天花症状的士卒全部剔除出来。” “让他们成为一支敢死队，去大同城下放毒，也让朱和尚知道我们大元不是好惹的。” 一旁的扎合听到王保保的话，脸色难看的说道： “大将军，我们昨天已经在自查了，十八处营寨，找出来了六千多人发烧、溃烂的； 他们已经被统一隔离在一处营寨之中。” 王保保听到扎合这么说，脸皮也是一阵抖动，叹息一声说道： “不愧是天花这种瘟疫，朱和尚不费一兵一卒就让我大元损失惨重； 这个场子我王保保以后一定找回来。” “扎合，告诉将军们，今晚子时剩余的大军开拔，通过东路前往漠北的两界山镇守； 路上一旦发现有天花症状的，直接驱逐出部队，让他们在草原上自生自灭。” 就这样，王保保和北元王廷非常果断，直接就放弃了整个漠南草原的牧民。 五天后，大同城的哨兵发现数千蒙古骑兵向大同城赶来，立马燃烧狼烟； 大同城楼上的士兵以为是王保保率领大军来袭，立马开始擂鼓。 很快，数万大军来到城墙之上，然而，他们发现只有数千蒙古骑兵进犯大同城； 还都是一副病恹恹的样子，看的大同守将陈亨嘴角直抽搐。 他立马安排亲兵向将军府报信。 将军府内，徐达听到陈亨亲兵的情报，顿时笑了起来，然后对着将军们郑重的说道： “诸位将军，看来天花降临计划起作用了； 目前来到大同城的只有数千病恹恹的蒙古骑兵，他们恐怕是抱着同样的目的来的。” “那就是对我们大同军民放毒，让我们也染上天花； 他们这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众多将军听到徐达的话，顿时笑了起来，蓝玉更是古怪的说道： “可惜，咱们方圆二百里的军民、百姓全部接种了牛痘，看来他们要失望了。” 朱雄英看到这一幕，却是皱着眉头说道： “永昌侯，话虽如此，但是这几千病恹恹的蒙古骑兵可是都骑着马呢； 我们还是得把他们挡在大同城墙之下。” “毕竟，他们一旦进入关内，就是一场灾祸。” 蓝玉听到朱雄英的话，向他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徐达说道： “启禀徐帅，末将愿......” 第51章 占领漠南草原 “启禀徐帅，末将愿领两万大军去城外，挡住草原前往大明腹地的官道； 绝不会让一个蒙元骑兵冲进大明腹地。” 徐达看到蓝玉请战，直接同意了蓝玉的计划，大同城外的军营里很快有两万大军开了出来； 挡住了草原前往大明腹地的官道。 草原上的卡玛将军，看到蓝玉带着两万大军挡住了自己前进的路，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怒骂道： “永昌侯蓝玉，你这个畜生，就他妈的是个大坑。” “有你们大明这么办事的吗？” “他妈的先把一群有病的江南姑娘送到草原上，然后，再把天花这种可怕的瘟疫带到草原上； 既然你们用这种损招坑我们，别怪我卡玛，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反正我们是活不下去了，都染上了该死的天花； 也就剩不到半个月的命了。” “既然如此，就来你们大明玩玩，你要是带着手下挡我们，就也得染上天花而死； 你要是不挡我们，我们就去大明腹地祸祸你们大明的百姓去。” “无论是哪种情况，本将军和手下的这群兄弟，绝对不吃亏。” 蓝玉看着卡玛在阵前有气无力的叫骂，一本正经的说道： “兵者，诡道也！！！” “你们趁着我们大明虚弱，进犯我们大明的边关，导致大明一万三千多同胞战死大同城下； 我们趁机复仇本就是天经地义。” “至于那五百大明女子，本将军没有把她们送到草原上，是你们自己要过去的； 你们自己精虫上脑才中招的，又能怪得了谁。” “至于天花这玩意，随你的便了，有本事你们来冲阵； 你们如今这软脚虾的模样，还提得起手里的弯刀吗？” “本侯看，你们这是又给我们大明送来了数千匹战马！” 卡玛听到蓝玉的话，再也忍不住了，提起最后的力气喊道： “勇士们！！！” “为陛下尽忠的时候到了，这一次冲阵，有死无生，让我们一起回到长生天的怀抱。” 就这样，在卡玛将军的怒吼声中，他的数千病恹恹的骑兵发起了最后的死亡冲锋； 这一次他们没想过杀敌，他们真的没有力气拿起手里的弯刀了。 他们只想把大明投放到草原上的天花，再给他们送回来。 他们冲锋肥肉过程中，不少人已经摔倒在马下，但是更多的人来到了明军骑兵的身前。 在蓝玉的要求下，没有人用弓箭击杀这些半死不活的蒙古骑兵； 毕竟，误伤了他们坐下的马，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这些马匹来到战场上的时候，就注定了要姓蓝。 蓝玉手下的士兵无情的收割着卡玛手下的骑兵，却在蓝玉的示意下，放卡玛将军来到了蓝玉的身前。 卡玛看着蓝玉惨笑一声说道： “永昌侯，我们六千三百七十二名勇士出征，就是为了要和你们同归于尽； 来吧，本将军要和你最后一战。” “本将军的使命已经完成了，要和士卒们一起回到长生天的怀抱。” 蓝玉看着卡玛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古怪的笑道： “卡玛将军，让你失望了！” “大明敢让天花在草原上爆发，就意味着大明的子民和军队，已经不怕天花这种瘟疫了； 你想要和本侯的将士同归于尽的希望，恐怕是要落空了。” “你可真是生的伟大，死的窝囊。” 卡玛将军听到蓝玉的话，然后看着蓝玉身后一群将士看自己的眼神，都是一副嘲讽的表情； 顿时明白过来了，怒吼道： “我不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后，吼完这两句话，吐出一口鲜血，气绝身亡。 蓝玉看着倒在地上的卡玛，冷笑一声说道： “从你们进犯大明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了你会又有今天这个结局。” 说完这句话，蓝玉下发军令，把这数千蒙元士卒的尸体，就地掩埋。 至于这数千匹马匹，让马夫洗刷一遍，编进军中。 做完这一切，蓝玉打马回城。 将军府内，当蓝玉把战况汇报给徐达的时候，徐达的目光看向了草原方向； 最后沉声说道： “数千人说放弃就放弃，看来王保保的大军绝对是出事了，众将听令； 除了镇守大同城的两万士卒，全军开拔，分五路前往漠南草原所有大族部落。” “除了没有染上天花的妇女和孩子，剩余的人无论是否染上天花，全数击杀。” 一个月后。 蒙元的漠南王廷见。 就这样，五路大军当天就开出大同城。 朱雄英跟着徐达率领的中军向草原上进发，一个月内，根据夜不收的情报走过十六个部落； 屠杀了数万人，除了妇女和车轮高的孩子，剩余的牧民尽数诛杀。 其实，不诛杀他们，他们也活不下去了。 因为大部分人已经患上了天花，杀掉他们的时候，不少人竟然还露出解脱的神色。 五路大军所过之处，感染天花的牧民同样被清洗一空。 等到大军在漠南王廷集合的时候，朱雄英仿佛成长了很多； 因为，这一路上，至少有十多万人丧生，要是搁到现在，都可以称得上种族大灭绝了。 就算是在古代，也会被那些史官疯狂攻击，在这一刻，朱雄英有点陷入了迷茫； 他看向徐达说道： “徐爷爷，我们如此屠杀牧民，会不会有点过了。” 徐达却是一脸郑重地说道： “就算我们不杀他们又能如何，雄英你就没发现，我们屠杀他们之前他们大多数已经染上了天花； 不杀他们，他们得灭族。” “杀了他们，他们还能留下一点种子。” “这一次，除了偏远得蒙元小部落，他们得一百多万牧民，最多活下来十几万人； 不过，整个漠南草原也纳入了我们大明得版图。” 这个时候，蓝玉也从王廷营帐内返回，他骂骂咧咧得说道： “徐帅，元顺帝这狗娘养的，早在天花爆发得初期就带着王族回到漠北王城去了； 同时离开的，还有王保保带领的近二十万大军。” 徐达一听顿时明白了什么，直接下令就地整军。 傍晚时分，徐达来到元顺帝丢弃的王帐之中，打开了蒙古草原的地图说道： “诸位将军，你们看......” 第52章 前往漠北 “诸位将军，你们看； 这蒙古草原被戈壁滩和沙漠分成了漠北、漠南两片草原。” “如今，漠南已经被我们大明攻克，元顺帝和王保保的大军已经回到了漠北草原。” “我们如果想要把漠北也一起拿下，就势必跨越千里大沙漠和戈壁滩； 我们的向导告诉我们前往漠北有三条路。” “最西面的这条路，有五百里的距离，是通往漠北最近的路，但是已经被黄沙掩埋千年以上； 路径不好琢磨，并且黑沙暴一起，我们基本上就没可能走出去了。” 朱雄英看到徐达开始介绍通向漠北的路径，连忙说道： “徐帅，这漠北的地形，一共有三条吧，这条穿越黑沙漠的路径是绝地； 我们没有可能过去的。” “中间还有一片戈壁滩，虽然不再是绝地，但是里面有两座磁石山，我们的指南车走到那里； 直接就废了，因此这条只有八百里的路看似有生机，其实也是绝地。” “只有东边的这条路是生路，虽然有一千五百里，但是这条路上却是有五处绿洲； 不过，现在有一个大问题。” “北元被我们坑的这么惨了，他们会不会在这些绿洲上做手脚。” 蓝玉听到朱雄英的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他骂骂咧咧的说道： “以王保保那个家伙的个性，肯定不会让我们好过，八成会在那些绿洲的水源上做手脚； 而我们二十多万大军，就算放五万人留守在漠南草原，也有十八万人前往漠北。” “我们虽然在漠南得到大量的马匹，凑了五万马匹； 但是，这步卒也有十多万人，恐怕没有接近一个月的时间，走不到漠北的两界山。” “这一路上没有水源，可就成了大问题。” “我们大军的水车每七天就得补充一次，这已经是尽我们一切办法，能带上的水车了。” 众多将领听到蓝玉的话，沉默了下来。 没办法，如果王保保真施展这种绝户计，大军携带的水源不够，绝无可能到达漠北。 朱雄英看到一众将军都沉默了下来，却是一脸淡定的说道： “我们有五万匹马，意味着可以组建五万骑兵，这些轻骑兵一天可以跑三百里； 如果那王保保的大军没有在五处绿洲上布置重兵，五天就可以杀到漠北的两界山。” “何况，这五处绿洲的规模也支撑不住王保保的二十万铁骑，长期生存； 这些绿洲只适合做一个临时补给站。” “所以，我断定王保保的大军最有可能布置在漠北的两界山； 至于这五处绿洲，肯定会留有人手，但是绝无可能太多。” 我们的五万大军可以杀到第五处绿洲和王宝宝的大军，隔空对峙。 然后，这五处绿洲在我们的掌握下，哪怕被王保保下药了，等上半个月的时间； 这些毒药也会自然分解了。 到那个时候，才是步卒压上的时候。 徐达听到朱雄英的话，瞬间惊呆了，古怪的说道： “好小子，你可以嘛！” “这个方法的确可以，不过，五万轻骑兵恐怕咱们是做不到了； 最多派过去四万人，剩余的马匹要带上足够的水源，这样才能和王保保的大军完成长期对峙。” 陈亨听到徐达的安排，眉头直接皱成了一个川字； 他担忧的说道： “徐帅，王保保可是有近二十万大军，如果我们的轻骑兵只能布置过去四万人； 随时都有可能被王保保一口吃掉，这风险太大了。” 蓝玉却是一脸冷漠的说道： “那二十万大军可是蒙元除开王廷势力所有的家底了，他们可是知道漠南草原正在爆发天花； 他们如果真敢出兵围杀我们的先头部队。” “呵呵！！！” “他们这二十万大军也得染上天花，王保保赌不起，而我们却赌得起； 就算拿这四万人换掉王保保得二十万大军，我们大明也输的起。” “等到蒙元失去了这二十万大军，他们的末日也就要来了。” 蓝玉的这番话，让在场的将领顿时沉默了下来，所有将军都明白了； 这四万轻骑兵就是大明放出的诱饵。 还是一只有毒的诱饵，就看王保保上不上钩了，对于大明或许是一次正确战略； 然而，对于大明的这群轻骑兵和指挥轻骑兵的将军们，却不是什么好消息。 毕竟，这个世上谁都不愿去死，并且是带着四万部下去死。 徐达看到手下的将军们陷入了沉默，沉声说道： “这一次的布置，对于轻骑兵军团异常凶险，如果真要到了关键时刻，咱允许你们撤退； 毕竟，我们只需要把天花传染进王保保的大军，就算完成了战略计划。” “我们不需要和王保保的二十万大军死磕。” 陈亨听到徐达的话，立马抱拳说道： “徐帅，末将陈亨愿意带领轻骑兵军团作为先锋，前往漠北与王保保的大军对峙； 为后续大军的到来，争取时间。” 徐达看到陈亨请战，便同意了他的请战，和他同饮了一杯壮行酒； 就开始安排大帐内的诸位将军，为陈亨准备起北伐的物资。 三日后。 大同将军陈亨率领数万轻骑兵，踏上了前往漠北草原的路。 徐达看着一直沉默不语的朱雄英，升起了考究的心思，随即便向朱雄英问道： “雄英，你小子跟着咱来北伐，总得学点啥吧； 你小子说说，大同将军陈亨率领的数万轻骑兵，去漠北给我大明趟路，会是什么结果。” 朱雄英听到徐达的问话，轻笑一声说道： “徐爷爷，这可为难不住雄英，咱们看到帅帐内的这幅地图，其实就可以看出来了； 这一次，陈亨将军先行前往漠北，会在第五处绿洲驻扎。” “五千匹马携带的物资和水源，足够他们在那处绿洲待上两个月以上。” “王保保镇守的两界山绵延数百里，根本绕不过去； 在茫茫戈壁沙漠里，两界山是唯一进入漠北的门户，所以王保保有两个选择。” 第53章 王保保的纠结 “第一个选择就是率领二十万大军，剿灭陈亨将军； 但是陈亨将军率领的也是骑兵，留下病原体把王保保的大军感染了，就可以撤军。” “虽然有可能损失过半，但是留下的天花病原体也会重创王保保的大军。” “这事情咱们知道，王保保也知道； 所以，这么吃亏的事情，王保保肯定不干。” “他一定会死守两界山，会大量增加弓箭手，阻止我们大明的军队靠近两界山的城池； 他最大的可能是拖垮我们的补给线，让我们自己退兵。” 徐达听着这些事儿，不禁感慨万千： “雄英啊，你这一趟可没白跑，长进不少啊！” “不过，咱们可不能让这场战争一直这么不温不火地僵持下去，既然你都猜到了这儿； 有没有啥高招，能解决掉王保保的两界山防线？” 朱雄英一看徐达还在考自己，立马一脸严肃，像个小大人似的说道： “既然战争都到这份上了，咱也别藏着掖着了，直接造一堆投石车，运到王保保的两界山防线前。” “然后把那些感染天花的尸体，像扔石头一样，使劲往两界山防线的城池上砸。” “王保保就算再有能耐，处理得再及时，也挡不住瘟疫像疯了一样蔓延； 他一天解决不了天花，就一天都得被牵着鼻子走，干着急没办法。” “或许以后他能通过细作，知道咱们大明子民接种牛痘的事儿； 可老天爷给他留的时间，恐怕不够了！” 蓝玉等一帮将军听了朱雄英这话，嘴角直抽搐。 这皇长孙还不到九岁呢，跟着徐帅偷跑出来后，每次打仗居然都拿天花开路，这也太狠了吧！ 幸亏他是大明的皇长孙，要是这手段被蒙元掌握了； 大明可就彻底玩完儿了，估计得被折腾得底儿掉。 不过呢，朱雄英这办法虽然有点损，但还真挺管用。 徐达瞧了瞧假装一本正经的朱雄英，叹了口气说道： “雄英啊，等回到朝廷，你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在草原上用了这攻城办法。” “本帅是大明北征大军的主帅，天大的事儿，都由本帅一个人扛着。” 说到这儿，徐达的目光 “唰” 地一下落在冯胜身上，严肃地说： “冯将军，皇长孙的话你也听到了，接下来的事儿就交给你安排了。” “本帅要尽快把王保保的两界山防线给攻破，动作麻利点儿，别耽误了大事。” 就在徐达在大帐里调兵遣将，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王保保在漠北的两界山； 气得差点没把房顶给掀了，嘴里直骂娘。 为啥呢？ 因为他收到了密报，这次进攻大元的明军士兵，面对大规模天花的时候，居然跟没事儿人似的。 他刚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差点当场破防。 最后，他又火急火燎地命令斥候前往漠南，咬牙切齿地说： “务必要把这里面的原因给我搞清楚，不然别回来见我！” 伯颜帖木儿看到王保保的安排，眉头皱得像个麻花，说道： “大将军啊，大明这次太狠了，拿天花这种瘟疫当开路先锋，漠南那边传过来的消息； 这段时间被瘟疫传染的，再加上被明军屠杀的，咱们损失了一百多万子民啊！” “能活下来的，还不到十分之一二，大明这是要对咱们大元搞种族灭绝啊！” “至于剩下的那些妇孺，恐怕也是他们故意留下来的，不知道憋着啥坏呢。” “咱们彻底失去漠南啦，就这么被人硬生生地从自己的地盘上赶了出去，太憋屈了！” 王保保听了伯颜帖木儿的话，脸色黑得像锅底，说道： “种族灭绝？朱和尚这心也太狠了吧！” “不过一千多年来，咱们蒙古族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什么时候被灭过族？” “这次两界山防线，只有一公里的缺口能让大军大规模通过，咱们只要守住两界山防线； 他们就别想踏进漠北草原半步。” “咱们只要能守住漠北，就还有机会把漠南草原给收回来。” 就这么着，王保保这几天一门心思地加固两界山防线，一直到第五天的时候； 伯颜满脸慌张地跑到大将军府，那脚步急得像后面有狼追着。 他一看到王保保，脸色难看地说： “大将军，斥候来报，明军派出轻骑兵，五天时间就占领了东线的五处绿洲。” “咱们留下的勇士就算污染了绿洲上的水源，可这些轻骑兵居然愣是一口绿洲上的水源都没喝；” “直接跑到最后一座绿洲上，驻扎下来了。” “要是这样，留守的勇士们可就白死了，只需要半个月，被污染的水源就会自然恢复。” “到那个时候，咱们的一切谋划可就全泡汤了，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大将军，要不咱们发兵吧！” “最后一处绿洲离咱们只有八十里，一个时辰咱们的骑兵就能杀到。” “区区三万人就敢孤军深入，明军也太嚣张了，简直不把咱们放在眼里。” “咱们完全可以把这三万明军轻骑兵给一口吞了，让他们有来无回。” 王保保听了伯颜的话，却摇了摇头，像个智者一样分析道： “伯颜啊，你就没看出来这是个诱饵吗？” “难道你忘了天花这个瘟疫了？” “咱们是能吃掉大明这三万骑兵，可我敢打包票，咱们的二十万铁骑肯定得染上天花。” “这玩意一旦在军中传开，咱们可就全完了，就像多米诺骨牌一样，一倒全倒。” 伯颜听了王保保的分析，再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道： “狗日的徐达，他好歹也是一代名将，现在居然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办法坑咱们，还要不要脸啦？” 王保保一脸郑重地说：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啥用了，咱们得准备大量的箭矢； 依靠两界山防线挡住明军，千万别和他们直接接触。” “这样就不会染上天花，暂时也只能这么办了，不然就等着倒霉吧。” “另外，咱们得传信给漠北各族，让他们把现有的材料都用上，可劲儿制作弓箭； 给咱们最大的支持。” 第54章 击破两界山防线 “二十万大军镇守防线，徐达就算带着五十万大军来，也别想轻易攻破。” “何况，他的战线拉得老长了，从大同城到两界山至少有两千五百里。” “他的粮道根本撑不了这么远，一旦他的进攻被咱们挡住，就会面临粮草不足的问题。” “到那个时候，退兵就是他们唯一的选择。” 就这么着，陈亨带着三万骑兵镇守在最后一处绿洲，可王保保的大军始终没来。 陈亨无奈地叹了口气，说： “王保保这家伙这次学精了，本将军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带过来这么多传染源； 看来是用不上了。” 就这么着，双方都在紧锣密鼓地准备着。 漠北各个部族的弓弩箭矢，每天像流水一样，源源不断地往两界山防线送。 明军这边呢，也在眼巴巴地等着五处绿洲的水源能再次饮用； 战局就这么陷入了对峙。 这段时间，大明的物资那运输从来没有停过，一个个运输物资的车队，疯狂地往大同城冲。 接着，后勤运输队伍在漠南草原和戈壁滩交界的地方，建立了一个物资中转站。 实在是没辙，大明的补给线拉得太长了。 要不是把漠南蒙古各部的驻地翻了个底儿掉，搜刮得干干净净。 估计明军的粮道早就撑不住啦，士兵们都得饿肚子上战场。 半个月 “嗖” 的一下就过去了，东线的物资中转站前，十几万大军雄赳赳气昂昂。 正式朝着漠北进军，那步伐，踏得大地都直颤抖，仿佛在说： “漠北，我们来啦！” 这一次，大明的士卒要步行跨越一千五百里隔壁，还真是个挑战。 所幸这段时间数千匹战马拉着车子，往五处绿洲送了好多物资，保障大军顺利行军。 一个月后，徐达率领大军终于走到了最后一处绿洲。 大同将军陈亨赶忙像迎了上来，单膝跪地道： “拜见大帅！！！” 徐达让陈亨起身，一脸郑重的问道： “这段时间，王保保在搞啥名堂呢？” 陈亨听到徐达的话，苦笑着，那表情像吃了黄连： “启禀大帅，王保保这小子学精了，这一个多月跟缩头乌龟似的，死活不出来。 一直在两界山防线里装孙子，就打算这么跟咱们耗下去。” “为了打破这僵局，末将曾经沿着两界山向两个方向派出了好多斥候。 希望找到能绕行两界山的路，绕过去给他来个措手不及。” “奈何左路斥候骑着马跑了几十里，好家伙，前面都到沙漠里了，还没看到两界山的尽头。” “至于右路斥候，也就比左路多跑了二十里，也遇到了沙漠这种绝地； 看来绕行这个办法是彻底行不通了。” 徐达听到陈亨的话，幽幽的说道： “如果出入漠北这么容易，草原上的这些牧民还费那劲沿着绿洲走干啥； 既然不能绕行，那就准备强行攻城吧！” “咱们大明，这次要彻底把蒙元残余势力给解决掉。” 就这么着，大明的军队稍微休息了一下，第二天一大早十八万大军就开拔了。 朝着两界山方向而去，那气势，就像要把两界山给生吞了。 两天以后，大军就走过了最后数十里戈壁。 当王保保听到大明的军队来到两界山防线前的时候，带着伯颜就来到了城头之上。 他们看着城下大明的军队，脸色那叫一个凝重； 王保保沉声说道： “大明的大军已经准备完毕，随时都会像疯狗一样冲击防线，传下本将军的命令。 不许一个人靠近两界山城墙，凡是靠近的全部给我射杀，一个都别放过。” 伯颜听到王保保的话，声音低沉得像闷雷： “如果徐达那个不要脸的，赶着我族牧民在前面顶着呢，他们连天花这种东西都使出来了； 再做出这种事情，绝对没有丝毫压力。” 王保保听到伯颜的话神色一凝，最后严肃的说道： “为了防止天花霍乱大军，任何人都不得靠近城墙，我说的是任何人，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行。” 伯颜听到王保保的话脸色一变，就安排传令兵开始去传达军令。 这个时候，城下的明军阵营里，飞过来一根床子弩发射的箭矢，像一道闪电直冲城门楼而来。 上面还绑着一封书信。 伯颜看到这一幕，脸色铁青，怒骂道，那声音都快把城墙给震塌了： “好家伙，明军这是看到大将军在城头巡视了吗？” “竟然动用了床子弩这种大杀器！！！” 王保保却是像个冷静的谋士，沉声说道： “此处城门距离明军大营五百米，没人知道本将军巡视城防，他们用上这床子弩； 无非是把这上面的这封信送上来而已，肯定是有啥鬼主意。” “不过，也不能掉以轻心，万一上面沾染了天花可就麻烦了。” “把这信封取下来，送到烤房里烘上一个时辰，然后再把这东西带到将军府。” 一个时辰以后。 伯颜带着一封书信走到了大将军府，来到正堂后，他把信件递给了王保保。 王保保打开一看，发现是徐达的亲笔信，只见上面写道： “王将军，我们又在战场上相遇了。” “今我大明大军压境，兵临两界山防线，然我非为杀戮而来，实望止戈息兵。” “将军之才，我素钦佩。” “但如今蒙元气数已尽，这是大势所趋，谁也无法改变，就像太阳下山一样。” “继续负隅顽抗，不过是螳臂当车、徒增伤亡，让无数蒙元百姓流离失所，战士马革裹尸。” “若将军归降，大明必以礼相待，毕竟将军的妹妹还是我大明秦王殿下的正妃。 我大明天子绝不会对将军刀兵相向，足可保将军一世荣华富贵。” “将军归顺大明后，仍可以留在草原上继续施展抱负，为族人谋福祉。” “望将军勿再犹豫，当机立断，顺应时代，共铸和平。” “否则，漠南草原各部的惨状，未必不是漠北各部明日之写照。” 王保保看到徐达的劝降信，怒声道： “徐达，他......” 第55章 背水一战 “徐达，他这个老匹夫欺我太甚，他带着近二十万大军跨越数千里来到两界山，他的军粮还能吃几天； 等到这个老匹夫撑不住了，本将军一定为我漠南各族的儿郎报仇。” 大明的营帐之中，朱雄英看着徐达在安排诸位将军在布置防御阵地，一脸不解的问道： “徐爷爷，如今我们只要把带来的上千具感染天花的尸体，通过投石车扔进王保保的两界山防线。 就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两界山。” “为什么反而在此时，建立起三层防线，我看到将士们挖的拒马沟都有一丈深了； 闹得好像现在我们明军，落入了下风似的。” 徐达听到朱雄英的话，瞬间一脸严肃，看着他沉声说道： “雄英，你可给我牢牢记住！” “就算是狮子博兔，也得尽全力，我们一旦把那些感染天花的尸体投放到王保保的防线上； 他那二十万大军，十有八九得像被诅咒了一样感染天花。” “到时候，他们没了活下去的盼头，那不得跟疯了的公牛似的，疯狂地报复我们！” “到那个时候，他们肯定会嗷嗷叫着杀出两界山防线，非得和我们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面对一群不要命的家伙，我们要是不把防线做好，那可就等着吃大亏吧！” “现在咱挖的这些拒马沟，过不了多久，可就能发挥大作用； 说不定能把王保保手下陷入疯狂的大军，给挡得死死的。” 就这么着，二十万大军吭哧吭哧地干了一个星期，终于挖出三道拒马沟。 然后在徐达一声令下，大军开始组装投石车，王保保在城头上看到城下的明军这操作； 瞬间就不淡定了。 他扯着嗓子破口大骂道： “这里离大同城可有两千五百里地，徐达这个老东西，是怎么把投石车运过来的？” “他这是铁了心要把我们大元给灭了，太狠了！” 一旁的伯颜帖木儿却跟没事人似的，一脸不在乎地说道： “大将军，不就是投石车嘛，有啥好大惊小怪的！” “就算他们把大明的火炮都拉到两界山前线来，我们也不带怕的。” “咱们的防线可是用坚硬的岩石砌成的，就凭他们那些攻城器械，想打破我们的防线，门儿都没有！” “伯颜，你能想到的这些，本将军难道会不知道？” “明军不用攻城炮，反而用起投石车，你就没好好琢磨琢磨，他们这是要干啥？” “他们这是要把那些患上天花死了的尸体，一股脑儿地投进我们的防线； 赶紧给全军都配上口罩和头套，还有，火油也给本将军准备得足足的。” “一旦发现城下有尸体扔上来，立马给本将军烧了，绝对不能让天花在防线上像野火一样蔓延开来。” 就在王保保安顿好的当晚，明军组装好的二十架投石车就像发了疯的巨人； 把三百多具尸体朝着上千米的防线，跟扔石头似的投掷了上来。 这可是大半夜啊，上万人在城头上枕戈待旦呢。 几百具尸体 “噼里啪啦” 地砸到城楼上的时候，好多人还在做着美梦； 甚至有的尸体直接 “啪” 地一下，扔在了那些睡熟士兵的身上。 王保保手下的这些士兵都快哭出来了，心里那叫一个委屈。 大将军白天才交代说明军可能会用天花尸体放毒，晚上他们就真的干上了，这速度也太快了吧！ 这尸体倒是可以想办法烧掉，可被砸中的士兵该咋办啊？ 总不能把大活人也给烧了吧！ 何况，凡是有可能感染天花的士卒，都有可能被大将军给处理掉。 大伙谁不想好好活着啊，谁愿意主动去送死呢？ 就这么着，当晚明军投石车扔上防线的尸体，倒是清理干净了； 可那几十号被砸中的人，却成了漏网之鱼。 还有抬尸体的那些士兵，可是有上千人，总有一些士兵防护没做好。 就这么着，连续三个晚上，明军跟打卡上班似的，一直在通过投石车扔尸体。 镇守城墙的蒙古士卒也跟走马灯似的换了三批，毕竟谁也不愿意一直守在城门上； 和这些恐怖的天花尸体打交道。 当王保保意识到这样下去传染概率会越来越大的时候，明军却跟玩够了似的，结束了抛尸体的行动。 这几天，明军开始在两界山防线外几百米的地方休整，他们也没闲着，一直在挖战壕。 这一幕，可把巡城的王保保给紧张坏了，他心里直犯嘀咕，以为徐达不打算大举进攻两界山防线； 现在他竟然玩起了防守策略，这可太让人有点琢磨不透。 不过，五天后他就知道是什么原因了。 因为伯颜慌慌张张地来到了大将军府，脸色跟锅底似的难看，焦急的说道： “大将军，这下全完啦！！！” “我们两界山防线的士卒开始出现高烧不退的人了，八成是前两天处理那些天花尸体的时候； 没有做好防护措施。” “截至目前，已经有一百二十七人感染上了天花，那些还在潜伏的天花患者，鬼知道还有多少呢！” 王保保听到伯颜这么说，连忙焦急地说道： “把他们全部隔离掉，赶紧赶出两界山防线，别在防线上添乱！” “不行，城外还有近二十万的大明士卒呢，把他们赶出去，那不是明摆着让他们去送死嘛； 这样士卒非得哗变不可！” 意识到这个问题，王保保的额头瞬间冒出一层冷汗，跟下雨似的。 最后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伯颜说道： “伯颜，立刻把最东边的军营腾出来，把所有的天花患者全部集中隔离；” “然后，让军医带上药材去救治他们。” “通报全军，本将军绝对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大元的勇士！” 伯颜听到王保保的话，脸色更难看了，说道： “大将军，如今两界山的随军军医，根本就治不好天花啊，他们进去了，说不定自己也会感染天花； 到时候可就活不下来了！” “那又如何，伯颜，你给本将军记住，我们大元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关头； 必须，保障......” 第56章 二十万大军的葬歌 “必须保障两界山防线不崩溃，这防线就是我们的命根子！” “把隔离患上天花士兵的军营撒上一层生石灰，那些送进去的勇士包括军医，一个都不允许出来；” “吃的、喝的给他们准备好，咱两界山防线别的不说，物资还是不缺的。” “唯一的就是绝对不允许他们出来，隔离营地外一百米内也不许有人靠近。” 伯颜听到王保保这话，吓得直接哆嗦了起来，喃喃地说道： “大将军，你这是要放弃他们吗？” “现在才一百多人，我们还能咬咬牙放弃，但是万一有一万多人呢，那可该咋办啊？” 王保保却是一脸凝重，背负着莫大的压力说道： “仗都打到这个份儿上了，我们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了，明军用天花开道，我们防不胜防。” “未来会咋样，只能指望长生天保佑我们了！” 可惜，蒙元的神长生天，这次好像睡过头了，压根儿就没管他的子民。 短短七天时间，两界山防线感染天花的士卒就像吹气球一样； 从一百多人，蹭蹭蹭地增加到八千多人。 并且，每个时辰都有新的倒霉蛋感染天花。 将士们都吓得魂飞魄散，早就没心思守城了，一个个都在想着怎么保命。 当晚，王保保的专用大夫李少白来到大将军府上，给王保保使了一个眼色。 王保保心里 “咯噔” 一声，立马屏退了左右，脸色凝重的看向李少白说道： “李大夫，现在防线上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天花有没有控制住？” 李少白听到王保保的问话，苦笑着，那笑容比哭还难看，说道： “大将军，自古以来，天花一旦蔓延开来，就像脱缰的野马，绝无可能控制住。” “只要接触天花患者，不知不觉就会感染上天花； 历来天花这种瘟疫所过之处，百姓都得凋零十有八九，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更有甚者，一座城池都会变成一座死城，鸡犬不留。” “如今的两界山防线里，这么小的城池，却有大元的二十万士卒在这里镇守； 这个人口密度，想防住天花绝无可能。” “大将军如果想活下去，只能放弃两界山防线，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然可就来不及了。” “放屁，你一个随军大夫，竟然敢教本将军做事，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李少白听到王保保的话，那叫一个悲从中来，伤感地说道： “大将军，老奴打从中原那会儿就死心塌地跟着您，这一晃都二十多年了！” “我可不想眼睁睁看着大将军被困在这两界山，现在离开这儿，那可是唯一的活命机会； 您可千万别犯糊涂啊！” 王保保听到李少白这么说，心中的怒火 “唰” 地一下就消了大半； 脸上也布满了愁容，同样伤感地说道： “李大夫，咱们之前放弃漠南选择自保，结果呢，漠南的族人那叫一个惨，十室九空； 一百多万子民就这么没了，这都是我的罪过。” “要是我王保保再把两界山这天然的屏障给放弃了，漠北草原的族人恐怕也得落得同样的下场； 那可就完犊子了。” “到那个时候，我们大元可真的要被灭族，连根儿都得给拔了！” “所以啊，这一次我是打死也不能再退了，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趁着天花还没把我这二十万大军全都变成病秧子，彻底废掉战斗力； 我要带着他们和明军拼个你死我活！” “大不了和他们同归于尽，只要能把明军给杀退，就算把这条老命搭进去，这一切也都值了！” “李大夫，你跟了本将军二十多年，风里来雨里去，如今这两界山防线也用不上你了。 你拿着本将军的令牌去漠北，找个安稳地方开始新的生活，别在这儿陪着我冒险了。” 李少白听到王保保对自己这么说，整个人直接傻在原地，好半天才回过神，最后沉声说道： “大将军，老奴跟着您都二十多年了，早就习惯了，您就是我的主心骨； 要是您打算把这两界山当成最后的埋骨地，老奴我就算是死也要陪着您，绝不离开！” 王保保听到这儿，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里带着几分豪爽，几分悲壮。 笑完之后，他大步流星亲自走出将军府的正堂，来到院子里； 伸手取下聚将用的牛角号。 紧接着，他深吸一口气，腮帮子鼓得像青蛙，亲自把这牛角号给吹响了。 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三十多个蒙元的将军齐齐来到大将军府。 等他们到齐以后，王保保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 “诸位兄弟，你们怕死吗？？？” 这声音，就像洪钟一样，在院子里回荡。 伯颜听到王保保的话，眼珠子一转，仿佛一下子明白了什么，脸上露出一抹轻笑； 那笑容里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惨烈，他高声说道：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战死沙场本就是咱当兵的最好归宿，要是怕死，当初就别来吃这碗饭，咱可都是铁打的汉子！” 伯颜的话一出口，就像点燃了火药桶，其余的三十多个将军也跟着怒吼起来。 那声音，感觉能把将军府的房顶都给掀翻了，表示要和两界山防线生死与共，绝不退缩半步。 王保保看到手下的将士这么给力，心里那叫一个感动，不过脸上还是一脸严肃，低沉地说道： “诸位兄弟，你们心里应该也清楚。” “咱这次和明军的大战，明军那叫一个贼，压根儿就不和我们面对面硬刚。” “每次一开战就拿天花开路，把咱族里的人打得那叫一个惨！” “在漠南草原的时候，明军就开始派细作在各个大族里偷偷投放天花； 我当时还以为明军是想和我们同归于尽，鱼死网破！” “因此，我命令卡玛将军带着染上天花的近六千勇士杀向大同城，想着以毒攻毒。” “同时，为了把天花这要命的瘟疫给彻底隔开，我带着二十万大军回到咱们脚下的两界山； 重新打造防线，就盼着能挡住明军。” “前段时间，咱们的斥候带来一个让人绝望的消息。” 第57章 最后的冲锋 “大明的军队和百姓居然不怕天花，他们和卡玛将军大战的时候，连个防护措施都不做； 就跟没事儿人似的，这不是欺负人嘛！” “所以，那一战卡玛将军带领的近六千勇士，就这么白白牺牲在大同城下； 连个响儿都没听见，太惨了！” “之后呢，我为了守住两界山，就采取坚守不出的策略，只用弓箭远程和明军对耗； 就盼着用这种办法把天花挡在两界山防线外，保住漠北得族人。” “可惜啊，最后还是功亏一篑！！！” “大明那帮人太狠了，把咱族里感染天花死了的牧民尸体，跟扔垃圾似的扔上城头上千具； 这就是在要咱们的命！” “现在咱们大军已经被感染了，天花瘟疫患者从最初的一百多人，已经增长到了八千多人。” “你们可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咱们很可能都已经被感染了，只是还没发作而已，说不定过几天就倒下了。 换句话说，咱们的寿命已经不足一个月了，倒计时已经开始了！” “整个两界山防线的士卒，他们的生命也都进入了倒计时，不足一个月了。” “然而，这即将面临死亡的二十万大军，却是我们大元最后的家底，最后的希望。” “弟兄们，咱们已经被逼到灭族的悬崖边上了，退无可退啊！” 伯颜听到王保保的话，脸上瞬间变得跟锅底似的，阴沉得可怕； 剩余的三十多个蒙元将军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都像霜打的茄子。 伯颜这个时候抬头看向王保保，脸上露出一抹惨笑，那笑容里满是无奈和悲凉，说道： “大将军，既然咱们横竖都是个死，是不是该为族人做点什么； 我们不能就这么窝囊地死了！” “是啊！！！” “我们不能就这么窝囊地死了，要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完蛋，漠北的子民可就全完犊子了； 都得跟着遭殃！” “各位将军听令，今晚三更开饭，都给我敞开肚皮可劲儿吃，吃饱了我们去拼命！” “四更整军，把家伙事儿都给我准备好！” “五更杀出两界山防线，和明军决一死战！” “此战之后，谁也别想着活着回到两界山，防线内只留五百兵勇。” “等我们全部战死的时候，他们就会点燃火油，把两界山防线烧个底儿掉； 和大明入城的军队同归于尽，让他们占不到半点便宜！” “这就是我们临死之前，唯一能为族人做的事情了！” “要是能把明军打崩，把他们逼进荒漠，那可是我们大元的大幸！” “如果我们全军覆没也没能歼灭他们，起码也能让他们元气大伤； 我们也算给漠北各族的子民，做了个表率！” “面对明军这天花开路的损招，我们没有后路，只能拿命和他们换； 一条命换一条命，看谁耗得过谁！” “一直换到明军不敢再跟我们玩儿命，我们大元才不至于走上漠南各族的老路！” 众多将军听到王保保的话，都沉默了下来，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仿佛空气都凝固了。 伯颜帖木儿却是惨笑道： “原来，如今真的到了我大元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既然如此，我们确实不该再苟且偷生了！” “大将军，属下去准备了！” “明天，我们一起同归长生天的怀抱，到了那边，咱也得是条好汉！” 等到诸多将军离开将军府备战的时候，王保保再次看向了大夫李少白， 只见他一脸郑重的说道： “李大夫，两界山防线马上就要化为乌有了，此地距离漠北王城只有一千两百里。” “如果我们全都牺牲，漠北各族和王廷就危险了！” “因此，必须有人回到王廷报信，这消息比天大！” “将士们都有守土之责，但是你只是我府上的一个大夫，没有这个义务。” “因此，本将军希望你带着我的亲笔手书和大将军金令，前往漠北王廷，把两界山的情况； 一五一十地禀告陛下，一个字都不能漏！” “不要拒绝，这件事情你必须去，这可是关乎到两百多万大元百姓和王廷生死存亡的大事！” 就这样，两界山的近二十万大军，只有一个军医骑着马出城向王廷而去； 那背影，要多孤单有多孤单。 当天晚上，两界山的六道城门 “轰” 的一声打开了。 两界山防线上除了留守的五百人，全部像发疯的公牛一样开到了防线外边； 向着明军发起了最猛烈的冲锋。 王保保知道明军在城外挖了大量的拒马沟，那又如何，他有的是办法！ 自己有足够多的战马，三千人的敢死队赶着数千匹战马在前面趟路，就不信趟不出一条路来！ 硬生生把隐藏的拒马沟给趟了出来，看的徐达的脸色都凝重了起来。 只听他叹息一声说道，那声音里满是无奈： “开始了，这王保保知道无力回天，已经开始拼命了！” “蓝玉，按原计划行事，千万别掉链子！” 明军在阵前挖了三道拒马沟，每一道沟壑宽一丈，深一丈，绵延五里； 尽头直接和两界山的山体相连。 换句话说，两界山城门口的这点位置，已经被挖成了一片孤岛。 这可是三万轻骑兵忙活一个多月，外加徐达亲率十五万步卒干出来的大工程。 王保保想殊死一搏，徐达早就料到了，从来就没给他拼命的机会。 在大同守将确定王保保要死守城池，阻断天花的时候，这些拒马沟就开始日夜开挖了； 一刻都没停过。 两界山大战早就在一个多月前开打了，只是现在才到了白热化阶段。 当三千人的敢死队和数千匹战马 “噼里啪啦” 掉进拒马沟而亡的时候； 王保保脸色黑得像锅底，难看极了。 因为他的敢死队冲锋距离间隔五百丈，没想到还是一个不剩的全部掉进拒马沟陷阱，简直邪门了。 他听着手下的汇报，立马让伯颜，左右两个方向各派出五十个骑兵，探明这些拒马沟，跟侦探似的。 一刻钟过去后。 三十多个探马回来了，探马队长奥列其，心有余悸的说道，声音都带着颤抖： “启禀大将军，明军......” 第58章 火烧连营 “启禀大将军，明军的拒马沟绵延五里，两端直接和两界山的山体相连，这是要把我们困死啊！” “我们城门口的这片区域，被他们挖成了一片孤岛！” “想要过去必须要搭建浮桥，或者把这些拒马沟填满几处，不然根本过不去。” 王保保听到探马奥列其的话，沉声说道，那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把面前的五十米拒马沟填平了，大军开过去，我们绝不能困在这片孤岛之上，必须冲出去！” 这个晚上，两界山防线外，最激烈的争夺战开始了，喊杀声震耳欲聋。 蓝玉带着三万大军身先士卒，以自身伤亡三千人为代价挡了王保保三个时辰。 面对不打算活的蒙古铁骑，他终究还是退下来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最起码，在王保保的眼里，是蓝玉顶不住自己手下骑兵的进攻了，还以为自己占了大便宜。 蓝玉率领部队通过第二道拒马沟，然后撤掉了浮桥，他看着追上来的伯颜； 那眼神像看傻瓜似的说道： “伯颜亲王，你率领七八万大军不要命的追我蓝玉； 你就不怕带着这些蒙元将士一起走向末路，都去见阎王？” 伯颜气得脸都绿了，像个被点燃的火药桶，骂骂咧咧地吼道： “狗日的蓝玉，自从你把那五百个贱人送到草原上，本王这日子就走上了末路！” “遇到你，本王真是倒了八辈子霉，祖坟都在冒黑烟！” “如今你们这些家伙胆大包天，冒着天下之大不韪，释放天花这种要命的瘟疫，简直毫无人性； 把我们害惨了，这仇不共戴天！” “既然你们让我们彻底没了活下去的指望，那就干脆一起死！” 伯颜说完这句话，脖子一梗，袖子一撸，就要带着士卒像发了疯的野猪一样； 再次去铺平拒马沟，一心要和蓝玉展开决战。 蓝玉看着伯颜，眼神冷得像万年冰川，仿佛能冻死人： “此战是你们先挑起来的，我大同边关将士战死一万三千多人，还有五百大明的姑娘踏上了不归路； 这笔血债必须得算，一个子儿都不能少！” “我们就是来讨债的，这都是你们罪有应得，怪就怪你们自己掀起这场战争！” “如今，你们马上就要战败了，还想和我们拼命？” “恐怕没这个机会了，还是认命，准备去阎王爷那儿报到吧！” 蓝玉一声令下，那声音就像炸雷，身后的三万士卒麻溜得换上了弓弩。 再看那上面的箭矢，竟然全都是火箭。 紧接着，仿佛是老天爷打翻了流星雨的宝盒，这些火箭 “嗖嗖嗖” 地直接落到了两个拒马沟之间的阵地上。 然后，阵地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营房就像被点着的火柴堆，“轰” 的一下燃起了熊熊大火。 伯颜看到这一幕，脸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心里暗叫不好。 原来这些营房里全是明军囤积的荒草和干柴，这是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啊！ 这一次，草原的神长生天没保佑伯颜，而且天公也不作美，还刮起了大风。 两座拒马沟中间五十丈的空地上，眨眼间就变成了一片恐怖的火场，大火地吞噬着一切。 无数的蒙元士兵就像热锅上的蚂蚁，直接被烧死，那惨叫声，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这个时候，朱雄英看着远处的大火，眼睛瞪得像铜铃； 突然想起了三国时期，陆逊火烧七百里连营的故事。 他看向身旁的徐达，那眼神就像发现了新大陆： “徐叔，原来您这段时间让数万士卒去草原上找干柴和枯草，是为今天做准备啊； 您可太有先见之明了！” “看来王保保的反攻大计，这下要彻底泡汤了。” “他的大军被困在两座拒马沟之间五十丈的空地上，寸步难行； 那里的大火足够要了他们的命！” “不过，他们填平了将近二十丈的拒马沟，搞不好会逃出去不少人，这可有点麻烦。” 徐达却是摇了摇头，像个智珠在握的老狐狸，自信满满地说道： “王保保为了抢时间，跟发了疯似的在夜间对我们发动突袭，填平拒马沟的材料不是土石。” “而是一座座宽大的木板，他还以为自己找到了捷径！” “他早就发现了我们在挖拒马沟，这些木板可以让他的大军快速通过拒马沟； 他这点小算盘，我早就料到了。” “可惜，他太急了，这下可栽大跟头了。” “他想到的这些，本帅岂能想不到！” “大战开启之前，我就让蓝玉派了一队死士，反杀到他们的队列，用火油率先点燃了那座木板桥； 来了个釜底抽薪。” “加上正对正门的一百五十丈拒马坑里，塞了半坑的荒草，这就是给他们准备的死亡陷阱。” “那边的火焰烧起来，阻断了王保保的骑兵，蓝玉才率军撤退的，一切都在计划之中。” “前面已经有军报递上来，这一次是蒙元的伯颜将军领兵； 进入我们伏击圈的蒙元士兵差不多有七八万人。” “这些人都回不去了，就用他们的命来祭奠我们大明边关战死将士的英魂吧！” 这一场大火，焚烧了两刻钟就渐渐熄灭了。 没办法，草原的那些枯枝一点就着，跟汽油似的，瞬间就能大火漫天。 但想要长时间燃烧，那是门儿都没有。 但是，这两刻钟的时间，对于伯颜率领的大军来说，那就是死神降临，是一场灭顶之灾。 这七八万大军，熏死、烧死的不计其数，现场惨不忍睹。 等到大火熄灭的时候，已经没有人能站起来了，全都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像被割倒的麦子。 毕竟，明军精心布置了一个多月的局，还付出了三千人的代价，怎么可能让他们逃出生天； 这就是他们的宿命。 等到大火熄灭的时候，正是午时三刻，这在大明可是处决要犯的时刻。 这一次，徐达率领的明军，就像正义的审判者，直接处决了大几万的蒙元士兵。 战场上到处都是烧死的蒙元士兵尸体，那场面，简直像人间炼狱。 蓝玉再次搭上木板浮桥，像个凯旋的英雄，来到第一道拒马坑面前； 看着上百米外的王保保，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笑： “王保保，这一战......” 第59章 鲜血铺路，白骨为桥 “王保保，这一战还满意吧，是不是感觉像做了一场噩梦？” “你想拼命，问过我蓝玉的意见没有，一场大火就让你们灰飞烟灭。” “这就是你率军进犯大明的结果，如今后悔也来不及了！” 王保保看着遍布在拒马坑对面的尸体，脸黑得像包公，最后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咬牙切齿地说道： “蓝玉，你们准备了一个多月，就在这等着我们，对吧！” “不过，你不要高兴得太早，现在你们的后手用光了吧，我还剩下十二万大军！” “这一战，从本将军到普通士卒，没有一个人想着活着回到两界山防线上！” “这次，本将军会用石头填平面前的拒马坑，拿命和你们换命，看你们敢不敢接招！” “不知道，你们明军换得起不？？？” 王保保的话音刚落，他身后的众人就拿起各种各样的盾牌，那些盾牌就像乌龟壳； 他们开始掩护后面的士卒，向拒马坑里扔石头。 蓝玉命令大军放箭，结果九成以上的箭都被盾牌挡了下来。 就算有倒霉鬼中箭，也会有接下来的蒙元士卒像接力赛一样继续搬石头； 他们是铁了心要填平拒马坑。 蓝玉收到的军令是，绝对不允许主动出击，只能据守第一道拒马坑防线，要像钉子一样钉在那儿。 看到王保保要霸王硬上弓，蓝玉把前线的军事指挥权交给了副将唐胜宗； 自己打马向中军大营而去。 徐达看到蓝玉回来，一脸惊讶，连忙说道： “蓝玉，本帅不是让你率领三万大军坚守第一道防线” “你怎么回来了？？？” 蓝玉听到徐达的问话，脸色凝重的说道： “大将军，现在出事了！” 王保保彻底疯了，他开启了最原始的土工作业。 现在他亲自在防线上喊话： “把那一堆堆的石块全给填进拒马坑，然后用弓箭远程压制明军！” “近处都给我举好盾牌，挡住明军射过来的箭矢，一根都不能放过！” “让他这么干下去，最多半天功夫，拒马坑就得被咱们填出一条路出来！” “到时候，咱们的第一道防线，就彻底报废了！” “王保保那家伙拼命了，照这么下去，咱们的第一道防线危在旦夕！” “末将请求床子弩和火炮出动，直接来个近程平射，挡住他们的土工作业！” “这些大杀器能在射程之外突袭他们，他们在那儿填坑，咱们就在那儿阻击，绝不能让他们得逞！” “只要拖到王保保的大军天花完全爆发，他们就全完了，到时候就是咱们收割他们的时候！” 徐达一听蓝玉这么说，二话不说，立马吩咐道： “蓝玉，本帅把火炮营和床子弩营调给你，给我火力全开，支援前线！” 这一下，可把蒙元的士兵们给打懵了，他们的盾牌就跟纸糊的似的，根本不管用！ 王保保气得脸都紫了，怒吼道： “好啊！！！你们这群狡猾的家伙，居然在这儿等着我们！” “伯颜，你给我听好了，去把城里所有的马车都装满石块，组织敢死队； 连人带马车，一股脑儿全给我冲进拒马沟！” “就算用人命填，我也要填出一条路来，让明军知道咱们的厉害！” 于是乎，两个时辰之后，两界山防线冲出无数马车！ 这些马车拉着石头像脱缰的野马，没出城门就朝着拒马沟猛冲！ 哪怕蓝玉指挥床子弩营和火炮营疯狂出击，蒙元还是有三成的死士驾着马车冲进了沟壑里。 一百多辆马车拉着石头，不到半盏茶功夫，就把第一道拒马沟填平了，这速度简直逆天！ 蓝玉看着这一幕，傻眼了，一脸无奈地说道： “王保保这招饱和式攻击，本侯是真挡不住了！” 没办法，他看着事不可为，带着大军退守第二道拒马沟。 王保保此时占领了蓝玉镇守的第一道阵地，看着蓝玉，冷笑道： “蓝玉，你还能挡我们多久？？？” “要不你说说，这一次你准备拿多少人命来跟我们拼，是十万还是二十万？” 蓝玉听到这话，脸色一沉，沉声说道： “王保保，你可以试试，本将军镇守的第一道防线，可是要了你们七八万人的狗命！” “你猜猜这第二道防线，你们又得拿多少人来填！” 蓝玉这一次没有撤去木板桥，故意给王保保留下了一条通道。 王保保看着这座木桥，心里叹息道： “这木桥肯定有诈，蓝玉这孙子肯定憋着坏呢，一旦用火攻，我的将士们可就全完了！” 可是，两界山的数百架马车都消耗在第一层防线上了，短时间内根本没办法填掉这第二道拒马沟。 无奈之下，他只好命令手下的将士，沿着木板桥硬冲。 哪知道蒙元的士兵刚上木板桥，胯下的马就像喝醉了酒，直接摔倒，坠入拒马沟之中。 然而，王保保像发了疯似的，根本不收兵。 这可苦了那些士兵，九成的士兵死在了冲锋的路上，只有一成的士兵冲上了木板桥； 可还是掉进了拒马沟里，那场面，简直惨不忍睹！ 就这样，一直到深夜，这场大战还在激烈地进行着，喊杀声震得人耳朵都快聋了。 蓝玉率领的部队早就撤下，换成了冯胜带领的部队继续顶上。 伯颜看着王保保，脸色难看的说道： “大将军，咱得想想其他办法啊，这样打下去，伤亡太大了！” “至少八千勇士死在了明军的炮火和床子弩之下，太惨了！” “咱们连蓝玉那个狗东西的面都没见着，就让数千勇士魂归泉台，他们死得太冤枉了！” “不！！！” 王保保大声吼道，“他们死得一点都不冤枉！” “本将军短时间之内，没有其他办法填平这一丈深的拒马坑，只能用将士们的鲜血铺路了！” “你看，我们虽然没办法突破明军故意留下的十二座木板桥，但是这木板桥的下面； 可都是我族将士的尸骨！” “他们都快把这沟壑填平了，只需要一个时辰，我们就可以跨过这道沟壑，向明军复仇； 让他们血债血偿！” 第60章 王保保战死 伯颜听到王保保这句话，浑身都颤抖了起来，因为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名词 —— 白骨铺路！ 没想到这书籍上的惨事，竟然在自己的眼前上演！ 但是他什么都没说，因为他知道，两界山防线的将士战斗力每天都在下降； 包括自己也已经开始高烧了。 如果明天不能打破明军的防线，恐怕自己也只能变成待宰的羔羊了。 一个时辰以后，第二道拒马沟还真被填满了！ 为了这道防线，蒙元的士兵付出了一万人的代价，从傍晚杀到深夜，那真是一场血与火的较量！ 他们冒着大明的火炮营和床子弩，拿命填平了沟壑，这股子拼命的劲儿，让人胆寒！ 唐胜宗看到这一幕，紧张得手心直冒汗，连忙命令士兵： “把第二道防线前早就准备好的火油，全给我扔在这些尸体上！” 然后，士兵们点燃了火油，那场面，好家伙！ 顿时大火漫天，就像一条超级火蛇吞噬着一切！ 熊熊烈火疯狂肆虐，感觉空气都要被烧化了。 蒙元的士兵们本来还像发疯的公牛往前冲，这下直接就像被施了定身咒，脚步瞬间定格。 没办法啊，就算他们一个个都铁了心不想活了，打算跟明军拼个鱼死网破。 可他们胯下的那些马，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腿都软得像面条； 打死也不敢再往前挪动半步，仿佛前面是地狱深渊。 王保保看到这一幕，整个人像被抽去了筋骨，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长叹一口气道： “伯颜，收兵吧，今晚没机会了！” “将士们已经尽力了，今晚好好休息一个晚上，明日再战，我就还拿不下明军！” 这个晚上，明军一直在往拒马坑里倒火油。 一直到白天的时候还在可劲儿倒，倒得拒马坑都快成火油湖了。 甚至把第二道防线准备的干柴，也一股脑儿全扔了进去，那架势，就是要把那些尸体烧得渣都不剩。 用蓝玉的话说，王保保又不是个傻蛋，在第一道防线已经被坑得底儿掉，吃了那么大的亏。 第二道防线再用火攻这招，绝对起不了多大效果，人家肯定早有防备了。 王保保看到明军一个白天都在那儿焚烧尸体，烧得黑烟滚滚，也没让士卒们再次冲锋。 而是召集一众将军开始开会，要重新商量对策，看看怎么破局。 傍晚时分，蒙元的将军们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在阵地上听王保保训话。 只见王保保一脸严肃，郑重地说道： “诸位将军，咱们的大军现在快折损一半！” “明军那三道防线，咱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竟然才拿下一道！” “更要命的是，天花比咱们预想的来得快多了。” “已经有三成以上的士兵开始发烧，甚至就连伯颜将军都高烧不退，整个人都快烧迷糊了。” “咱们的大军可就彻底失去战斗力了，到时候，我们就跟待宰的羔羊没啥两样，任人拿捏。” “所以，咱们真没机会了，只能用上最后的疯狂手段，真正做到踩着我们勇士的尸骨； 一路冲破明军的防线，杀出一条血路来，不然就全完了！” “伯颜将军，今晚你带着本部的八千兵马率先发起冲锋，直接用将士们的尸骨； 给我们大军铸造一条通往胜利的路出来，这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我们会踩着你们的尸骨，杀向明军，这是我们两界山将士的最后一次冲锋； 这一战本将军将陪着你们一起战死沙场！” “那冲锋的号角声，就是我们两界山防线一众将士，最后的葬歌！” 伯颜听到王保保的话，强撑着虚弱的身体说道： “大将军，我此次来到前线，答应过陛下绝不会活着回到王廷，看来今晚就是履行承诺的时候了； 我这条命，今天就交代在这儿了！” 当晚，伯颜带着本部兵马向第二道壕沟发起自杀式冲锋，那场面，简直疯狂到了极点。 当蓝玉看到蒙元亲王伯颜帖木儿冲在最前面，像下饺子似的跃入拒马沟的时候， 心里 “咯噔” 一下，就知道问题大条了。 蒙元王爷竟然都成了填满拒马沟的材料，这下麻烦可大了去了！ 数万战士跟发疯似的，拼命地向他们射箭。 床子弩营和火炮营也在全力出击，火力全开，“轰轰” 作响。 多少蒙元士卒死在冲锋的路上，蓝玉根是一点都不知道。 但是，到黎明时分，第二道防线终究还是被王保保的大军攻下了，他们踩着同伴的尸体； 和蓝玉的断后部队展开了激战，喊杀声震天。 这一次，是明军开战以来牺牲最为严重的一次，八千将士永远地倒在了这片战场上。 这个战报传到中军大帐的时候，徐达脸色铁青，但是也无可奈何； 面对十万不想活的疯子，蓝玉能打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自己也亲临前线，看到了第二道防线上到处都是尸体，密密麻麻的，看着那尸体密度， 蒙元士卒倒下的人数至少是大明将士的三四倍，这是用命在填啊。 毕竟他们是一群患上天花的疲兵，早就没了军人的勇猛； 如今只是拿命在和明军死拼，像没头的苍蝇。 朱雄英看到这一幕，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直接跳了起来，看着徐达说道： “徐爷爷，蒙元的残兵注定要死，咱们没必要和他们血拼了，这不是傻嘛！” “实在不行，让蓝玉将军放火吧，咱们准备的火油和干柴，至少能在第三道沟壑前烧上三天； 烧得他们怀疑人生。” “挡住他们三天时间，那些蒙元士兵也就变成软脚虾了，没了战斗力。” “毕竟，咱们投放的天花，也该在他们军队里全面爆发了，到时候他们都得趴下。” “就算，三天后他们还能爬起来，咱们大明和草原的骑兵也大战了无数次，” “继续设下一些简单的防线，继续坑他们。” “总之一句话，熬死他们就可以，用不着将士们拿命和他们硬拼了，硬拼多不划算！” 第61章 占领两界山 徐达听到朱雄英的话，顿时笑了起来，是啊，这么长时间过去； 王保保恐怕也要撑不住了。 想到这里，徐达看向一旁的蓝玉说道： “蓝玉，听到雄英的话了吧！” “放火吧，再挡王保保三天，看他还敢不敢嚣张。” 就这样，当王保保的大军还想继续冲锋的时候，第三道拒马沟防线上，再次燃起了熊熊大火。 要知道，四万骑兵可是把方圆二十里内能燃烧的东西，全部搜刮到了防线上，跟蝗虫过境似的。 大部分的可燃物都放到第三道防线后面，这个时候大火冲天，加上拒马沟， 王保保那些士兵和马匹都是肉体凡胎，怎么可能冲得过去，除非他们会飞。 一场大火整整烧了三天，同时烧掉的还有王保保的希望，那希望就像泡沫一样，“啪” 的一下就没了。 自己虽然还剩六万多人，但是这三天内，士兵们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 陆续倒下了，倒在了天花瘟疫上面。 他们这个时候，连战马都爬不上去了，能继续作战的战士，不足八千人了。 王保保在听到手下将军的通报后，惨笑一声道： “我们完了，大元也完了！” 等到火势熄灭以后，蓝玉看到对面王保保的士卒，顿时笑了起来。 看来这三天，明军布置的临时防线用不上了，白准备了。 王保保的大军已经彻底歇菜了，能在战场上还站着的，就剩下数千人了， 剩余的怕都爬不起来了，他们还打个屁的仗，简直就是一群待宰的羔羊。 这个时候，蓝玉看着对面的王保保说道: “王保保，你完了！！！” “你剩下的数千战士，恐怕连本将军的床子弩和火炮都挡不住了； 恐怕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准备去见阎王吧！” 王保保惨笑一声说道： “蓝玉，古往今来国战无数，你见过几个人释放过瘟疫的； 你会成为历史上的罪人。” 然而，回应他的却是蓝玉一句冷冰冰的话：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这一切怪不得旁人，苍天如果因为我蓝玉用瘟疫做武器，而降下天罚， 那我担着便是！” 蓝玉说完这句话，直接挥了挥手，床子弩营和火炮营又开始开火了， “轰轰” 几声，那威力，感觉能把大地都给震裂。 王保保直接被床子弩射出的弩箭击飞，像个断了线的风筝， 然后床子弩穿过三个人的胸膛，把他们三个人的尸体钉在了不远处的地上，那场面，太恐怖了。 两个时辰后，对面仅仅剩下数百人还在站立着，蓝玉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冲啊，把他们全给我拿下！” 数十个木板平放在拒马沟上，然后蓝玉带着大军开进第二道防线， 无论是站不起来的蒙元病卒，还是还站着的士兵，全部赏给他们一通刀兵，毫不留情。 就这样，到中午的时候，王保保的大军终于是全军覆没了，彻底被消灭在两界山防线。 蓝玉直接就把王保保那二十万铁骑给趟平后，带着大军出现在了两界山防线的城门前！ 看着洞开的六座城门楼，蓝玉大手一挥，立马安排上千士卒冲进了城中。 心里想着，这下可算是拿下这两界山啦，看谁还敢跟咱大明作对！ 哪知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两界山防线内就像被点燃了火药桶，开始燃起熊熊大火； 那火势，感觉能把天都给烧穿！ 不多时，就有三百多人灰头土脸地逃了出来。 蓝玉一看，脸色瞬间黑得像锅底，大声问道： “李存道，到底咋回事啊？其他兄弟们呢？这火是从哪儿冒出来的，难不成是老天爷放的？” 千户李存道听到蓝玉的问话，苦笑着说道： “侯爷，出大事啦！！！” “两界山防线还有王保保的五百留守士卒，看到我们进城后，立马点燃了防线内的物资。” “那大火连成一片，我们六百多个兄弟被困在城里出不来了。” “如今大火越来越大，恐怕他们八成回不来了！” 蓝玉听到千户李存道的话，气得暴跳如雷，破口大骂： “他妈的，终年打雁，今天竟然被雁啄了眼，真他娘的坑！” “本以为轻轻松松就能接管这两界山防线，没想到被这五百个小喽啰给摆了一道！” 这个时候，李存道也是委屈得不行，无奈的说道： “是啊！！！这剩余的五百蒙古兵简直疯了，比疯子还疯！” “他们拿一座两界山要塞和满城物资，再加上他们五百多条命，就为了坑我们一把。” “这买卖做得，他们不嫌亏得底儿掉吗？难道他们脑袋被门夹了？” 徐达这会也率领诸多将军来到了两界山城门外，看到这大火黑着脸说道： “有什么好吃亏的，他们反正都注定要死了，这是临死前还想拉着我们大明的将士一起上路。” “他们一个个都是视死如归的疯子； 这火，看着至少得烧上三天，我们还是在城外等着吧！” 说到这里，徐达看向一旁的唐胜宗说道： “唐将军，率领本部兵马打扫一下战场，把蒙元的那些尸体都扔进拒马坑埋起来吧。” “至于我们大明战死将士的遗体，也烧了吧。” “把他们的骨灰装起来，挂上身份牌，等到回归大明的时候带上他们； 一起来的，也得一起回去，一个都不能少！” 就这样，唐胜宗带着本部兵马开始打扫战场。 然而，在火场的另一边，元顺帝派出的使者伊里奇却是满脸的绝望，像个丢了魂的人。 这场大火，预示着王保保将军和他麾下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全部阵亡。 三天以后，大明的军队将长驱直入正式进入漠北草原，到时候，整个漠北恐怕也会如同漠南一样， 变成一片人间炼狱！ 想到这里，伊里奇带着几个手下快马加鞭向漠北王城而去。 一千二百里的距离，伊里奇竟然用了两天的时间就回到了王城！ 当元顺帝看着自己派出的使者回来了，连忙安排在王帐里召见他。 伊里奇走进王帐后，看到元顺帝，眼泪就像决堤的洪水，“哗” 的一声就流了出来，他惨笑道： “陛下，王大将军他......” 第62章 元顺帝的坚持 “陛下，王大将军和他的二十万大军已经彻底殒灭了！” “两界山防线已经燃起大火，帝国的底牌已经化为飞灰，啥都没了！” “我们要早做准备，不然就来不及了！” 说完这句话，伊里奇直接像断了线的风筝，晕倒了过去。 毕竟两天骑马飞奔一千六百里，他早就累得不行，这会彻底撑不住了！ 丞相哈麻看到这一幕，也是满眼的绝望，像掉进了无底深渊，他一脸凝重的说道： “陛下，今天晚上或者明天，两界山的大火就要熄灭了！” “大事不好了！” 哈麻丞相那慌张的声音，像一把破锣在元顺帝耳边疯狂敲响 。 “明军这次太狠了，竟然用天花这种要命的瘟疫当先锋，咱们根本就挡不住啊！” 他的语调里满是惊恐与绝望，仿佛已经看到那可怕的瘟疫像汹涌的黑色潮水； 将他们的防线冲得七零八落 。 “陛下，要不咱们赶紧撤往西域吧！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的提议里带着一丝可怜的侥幸，可在这残酷的局势面前，听起来是那么的不切实际； 就像溺水之人徒劳地抓着一根稻草 。 元顺帝紧紧盯着哈麻丞相，眼神深邃得如同古老的深潭，藏着无数的无奈与悲哀： “退往西域？？？” “你知道我这一辈子都在干啥吗？” “从中原灰溜溜地逃到大都，又从大都狼狈地躲到上都，接着逃到漠南王城。” “现在呢，连这最后的漠北王城都守不住了！” “丞相啊，都这时候了，你居然还劝我往西域跑？” 他缓缓地摇着头，每一下都像是在摇晃着自己那坎坷又悲催的前半生，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 “朕是可以逃到西域去，可我漠北的两百多万子民怎么办？” “他们恐怕会像漠南的百姓一样，被大明军队屠杀得干干净净！” “为了不让我族被大明灭族，我们真的不能再退了！” 元顺帝的声音低沉却又充满力量，那是一个帝王对自己子民最后的坚守； 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绝不退缩 。 哈麻丞相听了元顺帝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难看极了。 他嘴唇微微颤抖，喃喃自语道： “陛下，如果咱们不撤退，就靠王城这五万大军，怎么可能挡得住大明那如狼似虎的军队？” “到时候，咱们的子民还是保不住！” 他的眼神空洞又迷茫，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悲惨的结局，看不到一丝希望 。 元顺帝却异常冷静，像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沉声说道： “哈麻丞相，朕打算给大明北征元帅徐达下一份战书，约他去咱们的祖地狼居胥山打一场！” “咱们的七万大军和他率领的大明军队，就在那圣山之下，来一场生死对决！” “这一战，上到朕，下到每一个士兵，不会有一个人当逃兵！” “要是他有那个本事，就把我们全都送到长生天！” 元顺帝的眼神里燃烧着最后的斗志，那是对尊严和荣誉的拼死扞卫 。 “不过，两族之间的大战，不能连累普通百姓，要是他能打赢咱们大元最后的军队。” “那这漠北王城和漠北的两百多万子民，以后就归大明统治了。” “朕也会留下诏书，要是咱们战败了，不许他们复国，更不许他们为我们报仇。” 元顺帝的决定，就像在黑暗中撕开了一道口子，虽然微弱，但却给子民们带来了一丝生的希望； 哪怕这希望的代价是如此巨大 。 哈麻丞相听了元顺帝的话，吓得浑身直哆嗦，声音都颤抖得不成样子： “陛下，您这是要和国家共存亡啊！” “想把漠北这场大战，限制在咱们和大明军队之间，用这个办法，换两百多万百姓活下去的机会啊！”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又不得不承认，这或许是唯一的办法了； 哪怕这个办法听起来是那么的悲壮 。 “可是陛下，您也知道咱们根本没可能赢啊！” “这次明军拿天花开路，咱们唯一的结局，就是全都战死在圣山之下啊！” 他的声音带着对命运的深深不甘，却又无能为力的悲哀，仿佛一只被困住的野兽，只能绝望地哀嚎 。 元顺帝却低沉地说道： “这是唯一能让我族子民活下来的机会了，至于明军拿天花开路，这还重要吗？” “咱们在天花爆发之前，就和明军展开决战，既然横竖都是死，那就死得风风光光的！” 他的眼神坚定得如同钢铁，仿佛已经看到了那惨烈无比的战场，却依然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前行 。 “不过，先祖传下来的黄金血脉可不能断，大臣们的血脉传承也不能断。” “我会让暗卫带着六皇子和大臣们挑选出来的血脉，穿过漠北草场，前往西域。” “他们会在那儿继续繁衍生息。” “至于我们这些老家伙，是时候为族人做点实实在在的事情了。” “好了，哈麻丞相，你去准备吧！” 元顺帝挥了挥手，那动作像是在和过去告别，仿佛是命运敲响的战鼓，奏响了最后的悲歌 。 就这样，半个时辰后，五百暗卫带着一百个年轻人，悄悄地分散走出了漠北王城 。 除了他们的家人，没有任何人知道王城内已经少了这么一批人，一切都在悄无声息中进行着 。 两个时辰后，元顺帝亲自骑着一匹高大的骏马，带领着镇守王城的五万大军开拔了。 他挺直了脊梁，目光坚定地望着狼居胥山方向，那是他的战场，也是他的归宿。 至于哈麻丞相，则是带着元顺帝交给他的圣旨，向着两界山的方向而去。 第二天中午的时候。 哈麻丞相远远地看到面前的道路尘土飞扬，像是一条黑色的巨龙在翻滚。 他心里一紧，知道那是大明的军队来了 。 他连忙让手下，向对面的明军通传消息。 结果，这十八名随他而来的北元勇士没有去大明军中传信，而是一起扯着嗓子吼了起来： “大元丞相哈麻大人奉陛下旨意，前来会见大明北伐军徐达元帅！” 第63章 最后的圣旨 那一道道声音在空旷的草原上回荡，像一阵狂风，吹过这片古老的土地； 当然，这声音也清清楚楚地传到了徐达大将军的中军 。 徐达听到前锋大将蓝玉的禀报，立刻带着朱雄英来到了阵前。 当他看到对面只有十几个人和一辆马车的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个哈麻丞相可真是有意思，居然在咱们大军的前路上烤起了全羊，这是特意等着请我们吃饭呢？” 他的笑容里带着一丝玩味，仿佛在看一场有趣的闹剧 。 不过，人家一个北元丞相都敢单刀赴会，自己可不能被这个老家伙看扁了。 想到这里，徐达看着朱雄英，半开玩笑地说道： “雄英，有人请咱们吃烤全羊，你敢不敢跟我一起去蹭顿饭？” 他的语气轻松随意，像是在和自家晚辈唠家常，可又暗藏着对朱雄英的考验 。 朱雄英听到徐达的话，脆生生地回答道，声音里透着一股少年的机灵劲儿： “这有啥不敢的，如今咱们大明大军压境，他们肯定吓得寝食难安； 这北元丞相在这儿等着咱们，肯定是想和咱们谈条件呢！” 他的眼神明亮而聪慧，完全不像是一个不到九岁的孩子，仿佛能一眼看穿这背后的所有秘密 。 蓝玉等将领听到朱雄英的话，也都跟着笑了起来。 连一个小孩子都能看明白的事儿，他们这些久经沙场的老将，又怎么会看不明白呢？ 不过，如今的北元，确实没什么资本和大明谈判了，这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 —— 明摆着的事儿 。 这个时候，徐达看着朱雄英的回答，笑着感慨道： “小家伙，这一趟你跟着本帅出来，可真是没白跑； 走吧，咱们一起去尝尝那哈麻丞相的烤肉！” 说完，他就带着朱雄英和蓝玉等二十多个人，大步朝着哈麻丞相走去 。 徐达大踏步走到哈麻丞相面前，脸上挂着一抹意味深长的轻笑： “哈麻丞相，当年你和脱脱同朝为官，那脱脱为了北平城，那可是拼得只剩最后一口气； 和城共存亡，真乃一条汉子！” “没想到啊没想到，你却回到了草原，接替了他丞相的位置。” “不过就眼下这局势，啧啧啧，你恐怕马上就要成为北元的‘末代丞相’啦！” 这话说得那叫一个损，像一把带着倒刺的小刀，直直地戳进哈麻丞相的心窝； 在他内心深处那道最柔软、最不愿被触碰的伤口上，狠狠地搅和了一下。 哈麻丞相看着徐达一上来就给自己一顿 “猛怼”，也没生气，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那叹气声； 仿佛裹挟着整个大元的兴衰荣辱： “唉，是啊！” “早知道会落得今天这下场，当年就该在大都陪着脱脱一起战死，也省得如今这般窝囊！” “没想到啊，世事无常，大元还是走到了这穷途末路的田地。” 说着，他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愤怒和不甘，看向徐达质问道： “不过，徐大元帅，就算是两族交战，你们做得是不是也太绝了点？” “用天花开路，这可是遭天谴的事儿啊！老天爷都得看不过眼！” 那语气，充满了对明军这一残酷手段的不满和愤怒，哪怕自己此刻身处绝境； 像一只待宰的羔羊，也还是忍不住为自己的子民挺直腰杆，大声疾呼。 然而，徐达却一脸正经，让人根本猜不透他在想啥： “哈麻丞相，你身为北元丞相，肯定饱读诗书吧。” “你可知道，我们汉人王朝在东汉末年，出了个大名鼎鼎的谋士，叫贾诩。” “对，就是他！” “他说过一句话，本帅特别认可，那就是‘伤天和，不伤文和’。” 哈麻丞相听到这话，当场就傻眼了，心里直骂徐达这老狐狸不按常理出牌。 对于这位在大汉王朝史书里以 “毒计” 着称的贾诩，他可是再清楚不过了。 当年曹操都对他的那些毒计都有所忌惮，没想到徐达这个家伙，居然把这 “损招” 给用上了。 想到这儿，哈麻丞相看着徐达，声音低沉得像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这一战，我们输了！！！” “我们陛下已经带着镇守王城的五万铁骑，风风火火地赶往狼居胥山，去和祖地的一万大军会合。” “现在整个漠北草原，连根能打仗的草都找不出来了，再也没有一兵一卒。” “狼居胥山祖地这一战，你们大明，要是能把我们陛下和大元最后的军队一锅端了。” “那整个漠北各族子民，还有王城，以后可就都归你们大明了。” “这一战，我大元的皇帝、皇族、百官，还有那些贵族们，可都全在那儿了。” “你们要是赢了，那就意味着黄金血脉的传承得断，大元贵族也得彻底消失。” “徐达大将军，现在真没必要在漠北草原再释放天花了； 你们要是赢了，他们以后可都是大明的子民。” 徐达还没来得及开口，蓝玉在一旁就轻蔑地哼了一声：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他们保不准，事后就偷偷密谋什么反明复元的事儿，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去了。” “依我看呐，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彻底解决了，省得后患无穷。” 哈麻丞相早就料到明军会有这反应，不慌不忙地从怀里掏出一份国书： “徐达大将军，你们汉人在这漫长的岁月里，融合了多少大族，也不差我们蒙古这一支吧。” “至于你们担心他们会恢复大元，陛下早就给你们准备了一份‘大礼’。” “你自己打开，瞧瞧吧！” 徐达伸手接过哈麻丞相递过来的国书，好家伙，打开一看，原来是一道写给北元百姓的圣旨。 只见上面写道： 【朕承皇天之命，御宇大元。】 【两族征战，战火纷飞，我大元王保保大将军虽奋勇拼杀于两界山，然天不遂人愿，终致战败。】 【朕念及祖宗基业、万千子民，决意亲率大军，于狼居胥山与明军展开最后一战。】 【此战关乎我大元生死存亡，朕将身先士卒，与将士们同仇敌忾，虽死无憾。】 【若此战我军不幸战败，实乃天命所归。】 【朕严令全体蒙古各部，不得复国，不得为朕报仇。】 第64章 最后一战 【凡违此令者，即为大元之叛逆。】 【朕之所求，唯我大元各部族子民能安稳度日，远离战火纷扰，得以休养生息。】 【朕深知，百姓乃国之根本，若能以朕之一战，换得子民长久太平，朕死亦含笑九泉。】 【望我大元子民，谨遵朕命，顺应天命，勿再做无畏抗争，齐心共保族人生机。】 【钦此！】 徐达看到元顺帝留下的这道圣旨，也笑了起来，他知道有这道圣旨在； 确实没有必要再为难蒙古各部了。 想到这里，徐达看向哈麻丞相说道： “好吧！！！” “哈麻丞相，你们北元皇帝的请求，我徐达答应了，不过你恐怕得移步两界山。” 徐达神色淡定，声音沉稳有力，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 “等到此战结束后，由你向蒙古各部宣读这道圣旨了。” 哈麻丞相听到徐达的话，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那笑容里满是无奈与沧桑： “看来老朽得多活几天了，希望能劝住各族族主。” 徐达一挥手，他的亲兵直接上来把哈麻丞相送到了两界山防线。 然后，他目光转向蓝玉，眼神中带着几分期许与信任： “蓝玉，这元顺帝是铁了心要跟我们拼命了，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而我们为了一战功成，就必须得去一趟狼居胥山。” “那里有六万头不要命的‘恶狼’，加上北元皇族和文武百官，差不多有十万人了。” “怎么样，有没有信心啃下这块硬骨头？” 永昌侯蓝玉听到徐达的话，双手猛地抱拳，身姿挺拔，气势如虹： “启禀徐帅，这些年多少恶战都过来了，区区六万元军士兵，还是走到山穷水尽的士兵，” “收拾他们，手拿把掐！” “末将愿意打头阵，击破蒙元最后的军队，让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 徐达看到蓝玉请战，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沉声说道： “蓝玉，我们这一次除去镇守两界山的部队，我们的十五万大军全部带上了。” “这一战我们必胜，但是你面对的是一群不要命的恶狼，可千万不能掉以轻心。” “本帅赦令你为前锋将军，以最小的伤亡拿下狼居胥山元军最后的堡垒，这任务可不轻松； 你可得给我办好了！” 就这样，大军浩浩荡荡转向狼居胥山方向开拔。 此去千里，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剿灭北元最后的残存力量。 朱雄英看到徐达一路上都在扶持蓝玉，小脑袋瓜一转，顿时明白了过来。 这位历史上的传奇大帅是支持自己的，毕竟自己穿越成朱雄英，蓝玉是自己的舅老爷。 他如果诛灭北元最后的抵抗力量，足以封公爵之位。 不过这一世有自己在，更有徐达镇守，他不需要再打破喜峰口，搞自污那一套了。 有自己在，他的国公爵位怎么也应该是梁国公，而不再是凉国公了。 就这样，千里草原行军，也就用了二十多天的时间。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初夏，草原上一片生机盎然，绿草如茵； 可谁能想到，一场残酷的战争即将在这里爆发。 但是对于元顺帝来说，此刻的心情，却是莫名的沉重。 他看向远方烟尘滚滚，就像死神的脚步一步步逼近，他叹息一声说道： “看来最后的决战就要打响了，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达腊太子听到元顺帝的话，声音低沉得如同闷雷： “父皇，为什么不让皇族逃走呢？” “黄金家族的血脉，如今维系在老六一个人的身上，如果他在西域出点啥事，” “我们黄金家族的直系血脉恐怕就要断了，这可是天大的事儿啊！” 元顺帝看了一眼达腊太子，眼神中满是失望，幽幽地说道： “达腊，你让为父失望了！！！” “你母后和妹妹们都没有向朕问出这句话，你是第一个向朕问出这句话的。” “不过，事到如今告诉你也无妨。” “明军此次北征不是普通意义的两族大战，他们以天花开路，是奔着灭族来的，简直是心狠手辣！” “漠南一战，我们在漠南的子民损失九成，男丁被屠杀一空，就剩下车轮以下的孩童和女人； 这场景，查遍史书都不多见！” “至于老人，没等他们动手，就被天花夺去了生命，那可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 “他们在乎的从来都不是我们族人的命，而是脚下的这片土地，还有草原上无尽的牛羊； 我们在他们眼里，不过是随意斩杀的猪猡。” “自从两界山防线被击破，我们大元就失去了一切希望。” “但是，漠北的两百多万子民，他们需要活下去，如今，让他们活下去的办法有两个。” “第一个就是，父皇带着大元向朱和尚投降，” “然后，黄金家族的成员和百官，以及他们的家人，全部都得被明军押解到大明去。” “达腊，这种日子你想过不？” “或许，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你是我大元的太子，应该知道中原北宋时期靖康之变的故事吧！” “北宋宋钦宗、宋徽宗，整个皇室加上百官尽数被俘。” “他们在金国过的生活猪狗不如，男丁丢尽尊严而死，女眷被玩弄而死； 那是一段多么屈辱的历史！” “所以，投降这条路，不是我们要走的路！” “剩余的一条路，那就是战斗，战斗到我们大元的贵族、皇族、百官尽数战死。” “战斗到大元失去一切生机，战斗到我们狼居胥山的族人全数阵亡，这是我们最后的抗争！” “我们都死了，我们的子民才能活下去，这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我们的宿命。” “所以，朕不能走，你母后也不能走，你作为大元的太子，更不能走。” “你六弟之所以能走，那是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认祖归宗，大元的族谱里从来就没有这位六皇子，” “所以，他才能离开。” “不要轻视了大明的那些暗探和夜不收，他们就像无处不在的幽灵。” “我们，能在......” 第65章 元廷覆灭 “我们能在大明的应天城埋下细作，大明也一定有暗探在我们大元的王城，” “我们皇族和百官的信息，恐怕早就送到了朱和尚的案头上，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我们不死，就意味着大元有复国的可能，大明抱着能杀错不放过的行事风格，” “一定会在漠北释放天花这种瘟疫，那将是一场灭顶之灾。” “到时候，十室九空，族群凋零，这不是父皇要的结果，我们不能让这样的悲剧发生。” 达腊太子听到这里，终于明白过来了，他神色难看，仿佛世界都崩塌了： “父皇，我们真的没有希望了吗？” “真的要全部战死在狼居胥山下吗？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元顺帝幽幽地说道，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悲凉： “明军用天花开道，我们没有赢的希望，我们唯一能做的是，在天花爆发之前和他们以命换命，” “这是对我们命运的抗争，也是在为我漠南一百多万牺牲的族人，复仇，我们不能让他们白白死去！” “备战吧！！！” 元顺帝的声音，仿若洪钟鸣响，在空旷的草原上激荡。 “一个时辰后，全军杀向明军，这一次我们都不能活着回来，就让我们用生命扞卫最后的尊严！” 那语调，充满决绝，好似在向命运发出最后的咆哮。 很快，大元最后的六万大军，整军待发。 这一次，他们每个人都心如明镜，知晓自己的宿命，那是一条有去无回的路。 没有人准备活着回来，他们的眼神中，有悲壮，有坚定，更有对往昔荣耀的眷恋。 此刻的元顺帝，目光缓缓扫过营寨中的百官和皇族，最后，定格在奇皇后身上，沉声说道： “此战是我们大元和明军的最后一战，我们大元剩余的勇士都将阵亡。” “为了避免你们受辱，朕本应在开战前将女眷尽数诛杀。” “男丁随朕杀向明军，鲜血洒遍圣山之下，让我们的热血成为大元最后的印记。” “省得你们被明军俘虏，受尽屈辱而死，那将是我们大元的耻辱。” “但是，朕想了想，那两百多万各族牧民是朕的子民，你们也是朕的子民。” “朕此战给他们了一条生路，但是却把你们带到了绝路上。” “这确实有点太过残忍，如今，朕思前想后，决定给你们一个机会。” “你们可以选择待在这里，等到我们尽数战死之后，成为明军的俘虏。” “到那个时候，明军会损失惨重，他们或许会把你们俘虏了带回大明。” “也有可能为了泄愤，把你们全数斩杀，生死只在他们一念之间。” “当然，你们的结局也有可能像汉人北宋时期，靖康之变那一年，北宋皇族和百官的结局。” “未来活得生不如死，在无尽的痛苦与屈辱中挣扎求生。” “不过，无论是哪种结果，都是你们自己选的。” “现在，愿意陪着大元朝一起死的，可以随朕出征杀敌。” “愿意呆着这赌一个明天的，朕也不勉强你们。” “以后，你们就生死由天吧！” 说完这句话，元顺帝猛地一拉缰绳，打马走出大营，向着他的六万大军而去。 那背影，孤独而又悲壮。 很快，两万多人离开了临时驻地，追随元顺帝而来。 不过，元顺帝的那番话，终究是动摇了一批人，这批人就包含了大元的奇皇后。 她看着自己十五岁的女儿琪格，眼中满是慈爱与不舍，又看向离去的元顺帝，眼中落下一串泪花。 那泪水，仿若断了线的珠子，诉说着无尽的哀愁与无奈。 最后，她叹息一声说道： “陛下，我这不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我这是为了我们的女儿琪格，她才十五岁，不该就这么死去，她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我是大元的皇后，大明的皇帝只要还要一份体面，就不会为难我们母女。” “我们的女儿，没有资格传承黄金家族的血脉，也不会被明军屠杀。” “我陪你前半生了，后半生我只想要我们的女儿活着，这是一个母亲最后的心愿。” 元顺帝看到自己的皇后和几个皇妃没有跟上来，也看到自己的两个女儿没有来到阵前。 他瞬间明白了她们的意思，心里哀叹一声，那声音仿若秋风中的落叶，满是凄凉： “这样也好，你们带着朕的两个女儿能活下来，我们大元皇族也不算被灭族。” “至于传承黄金血脉的事情，就有老六在西域经营吧。” 想到这里，元顺帝看向已经近在咫尺的明军，眼中燃烧着最后的斗志，怒吼一声道： “勇士们，今天我们都将死去，但是我们大元的英魂将在这圣山下永垂不朽！” “杀向明军，此战有死无生，我们一起同归长生天！” 就这样，八万多人如汹涌的潮水，杀向明军，那气势，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掀翻。 蓝玉看到这一幕，神色一凛，连忙调兵遣将应对起来，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战，就此拉开帷幕。 这一战打得山河失色，日月无光，整整三天时间没有停下。 整个战场都快被打成一锅粥了，喊杀声、兵器碰撞声、马嘶声，交织在一起，震耳欲聋。 明军有十五万大军，面对北元这八万人不要命的冲锋，也损失惨重，鲜血染红了大片的草地。 朱雄英站在中军的高台之上，看着远处的大战，脸上也露出了不忍之色。 徐达看到他这个样子，轻轻叹息一声说道： “雄英，这就是战争，还是北元皇帝带着手下将士发起的最后一次冲锋。” “他们没有打算活下去，要拖着我们大明的将士同归黄泉路。” “我们大明的军队损失惨重，就在所难免了。” “但是，这是彻底终结大元的一战，我们需要解决掉北元最后的抵抗力量。” “所以，这一战不可避免，这是历史的选择，也是时代的使命。” 朱雄英听到徐达这么说，忍不住哀叹道，声音里满是对苍生的怜悯： “古往今来，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第66章 祭天仪式 “希望此战过后，漠北各族能识相一点，不要再折腾事情，否则再起兵戈； 又是尸山血海，受苦的还是百姓。” 又是一天过去。 前方的大战终于是落下了帷幕，战场上弥漫着一股死寂的气息，仿若时间都在此刻凝固。 蓝玉疲惫的带着一辆车子，来到了中军大帐。 徐达看到这辆车子，上面还躺着一具尸体，只不过是用白布盖着的，心里顿时萌生出了一个念头。 他看着蓝玉沉声问道： “蓝玉，这马车上八成是元顺帝的遗体吧！” 蓝玉听到徐达的问话，一抱拳说道： “启禀大帅，这的确是元顺帝的遗体，这个老货临死还杀了我们三个士卒。” “一个皇帝做到这一步，也算是少有了。” 说完这句话，蓝玉掀开了马车上的白布，一具浑身是血的尸体出现在徐达的面前。 朱雄英也看到了这具尸体，但是他看到这元顺帝临死都没有闭上眼睛，那双眼，空洞而又不甘。 看到这一幕，他连忙向蓝玉看了过去，沉声说道，声音里还带着一丝疑惑： “永昌侯，这元顺帝怎么临死都没有闭上眼睛？” 蓝玉看到朱雄英这么问，一脸凝重的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动容： “这元顺帝说，他带着大元的皇族和将士履行了最后的誓言，全部战死沙场。” “但是，狼居胥山下的军营里，还有不到两万人的老人、女眷和孩童。” “他们已经对大明没有威胁，如今大元已经没有了，希望我们不要掀起大屠杀。” “这兹事体大，我没敢答应，因此这元顺帝到死都没有闭上眼睛！” 朱雄英瞧了瞧那静静躺在马车上的尸体，轻轻叹了口气，声音里满是感慨： “如今战争已经结束了，蒙元所有的抵抗力量全部阵亡。” “那些没有参战的妇孺，会被送到大明，成为俘虏。” “我们大明的将士不是刽子手，战争结束后，不会兴起大屠杀，你就安心去吧。” 朱雄英这话一出口，神奇的事儿发生了； 那死不瞑目的元顺帝竟直接闭上了双眼，仿佛在这一刻，他终于放下了所有的牵挂。 蓝玉看到这一幕，惊得眼睛瞪得溜圆，嘴里啧啧称奇： “嘿，这可真是见了鬼了，奇了怪了！” 徐达却是一脸郑重地看向蓝玉，神色凝重： “这元顺帝，国家覆灭，还能为了子民战死疆场，也算是条汉子，是个人物。” “蓝玉，给他造个坟茔安葬了吧，让他能有个安息之所。” “还有，我们该去看看那些俘虏了。” 说完，徐达便带着一行人朝着狼居胥山走去。刚前行五里，就瞧见了一个大型驻地。 此地，早已被延安侯唐胜宗率领的明军控制得严严实实。 唐胜宗看到徐达一行人的到来，赶忙把一行人请进最大的一个营帐里。 随后，他双手抱拳向徐达禀报道： “启禀大帅，此地还剩余一万三千七百五十一人，其中大部分是已故元顺帝的文官； 和他们的直系亲属。” “至于武将，已经全部追随元顺帝阵亡在战场之上！” 徐达听到唐胜宗这么说，眉头微微皱起，问道： “皇族呢？” “有没有活下来的，特别是男丁。” “启禀大帅，北元皇族的奇皇后和四位嫔妃活了下来，包括琪格在内两位公主也活了下来。” “其余的女眷尽数自杀殉国了。” “至于男丁，包括太子达腊在内，四百二十七名皇族成员阵亡。” “目前已经找到他们的遗体，和我们在漠北王城暗线送到京城的数字相吻合。” 徐达听到唐胜宗的汇报，不禁感慨道： “元顺帝竟然能做到这一步，真乃当代枭雄，比那优柔寡断的张士诚之流强多了。” 说完，徐达再次看向蓝玉，语重心长地说道： “蓝玉啊，把北元这些战死的皇族成员，一起给他们修个陵园吧，也算是对他们的一种尊重。” 这个时候，朱雄英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看向蓝玉，神色关切地问道： “永昌侯，此战我们明军伤亡几何？” 朱雄英这话一出，现场跟过来的十几个将军都沉默了，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无比。 直到最后，蓝玉才声音低沉地说道，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千斤重： “此战，我们大明的勇士战死三万七千五百二十一人。” “是我们开战以来，损失最大的一次。” “但是他们的牺牲是值得的，从今天以后，蒙古草原上，无论是漠南还是漠北。” “都尽归我大明的版图，从此我们大明的版图扩张到瀚海一线。” “北境的百姓，再也不用经受战乱之苦。” “他们，都是我大明的英雄，他们的英魂将永远庇佑着这片土地。” 朱雄英听到这个数字，身形猛地一晃，仿佛被重重地击了一拳。 几天前他们还都是一个个活生生的人，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转眼间就魂归幽冥。 战争，还真是残酷啊，就像一场无情的噩梦，吞噬了无数鲜活的生命。 想到这里，朱雄英看着蓝玉，语气坚定地说道： “永昌侯，我们一起来的，还是一起回去吧。” “还有，准备六畜和祭坛，我年纪虽小，但是也要代表皇爷爷，在这狼居胥山上举行一场祭天仪式； 告慰那些逝去的英灵。” 蓝玉看了一眼徐达，看到他点头同意了，连忙退下准备去了。 徐达这个时候看向延安侯唐胜宗，神色严肃地说道： “唐胜宗，把那奇皇后带过来吧，本帅感觉她手里应该有本帅需要的东西。” 延安侯唐胜宗听到徐达的话，也快步走出了大帐。 不一会，就把一个穿着明黄服饰的女人带了进来。 然后向徐达禀报道： “启禀大帅，她就是已故元顺帝的皇后，奇皇后。” 奇皇后听到唐胜宗的话，立马明白了坐在大帐正中的这位是谁，连忙施礼道： “拜见大明徐大将军。” 徐达看着这奇皇后，见她虽然有些害怕，身子微微颤抖，但眼神中却是透露出一股强烈的求生欲望。 看到这里，徐达心头顿时有了主意，一脸威严地说道，声音仿佛能穿透人心： “你，就是......” 第67章 昭告苍天，魂兮归来 “你就是北元的奇皇后，大元皇族男丁尽数战死，女眷也有九成以上在这片营地里自杀。” “你身为一国皇后，怎么没有陪着北元殉国，这不应该啊，你倒是给本帅说说。” 奇皇后听到徐达的话，差点没被吓死，强忍着惊恐，声音颤抖地说道： “大将军，大元已经不存在了，如今早就没有了奇皇后。” “如今，想死还不容易，可活下去却需要莫大的勇气，我的丈夫和儿子已经全部战死沙场。” “我不想我的女儿再步入他们的后尘，她还那么年轻，她的人生不该就这样结束。” “我们下半生，只想好好活下去，求大将军开恩。” 唐胜宗听到奇皇后的话，却是一脸冷漠，冷冷地说道： “活着，谁不想活着，我大明狼居胥山一战，损失了近四万弟兄，他们就想死吗？” “除非，你能证明自己的价值，否则......” 那语气，就像一把冰冷的刀，悬在奇皇后的头顶。 奇皇后听到延安侯唐胜宗这么说，吓得花容失色，脸色苍白如纸。 最后她强自镇定，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一些： “这位将军，如今大元已灭，虽然陛下给了丞相哈麻一道圣旨安抚子民。” “但是，改朝换代，必将生乱。” 奇皇后的声音微微颤抖，在这略显空旷的营帐里，带着几分惶恐与无奈。 “有我这位前朝皇后现身，持着我丈夫留下的那份遗诏安抚子民。”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祈求，那目光紧紧锁住徐达，好似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 “也可以给大明减少不少麻烦，恳请将军给我们母女一条生路。” 声音落下，营帐内陷入短暂的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徐达身上。 徐达听到奇皇后这么说，目光深邃，幽幽地说道： “奇皇后，你是聪明人。” “你作为一个敌国战俘，未来想要好好活下去，需要投名状。” “光这些，恐怕还不够！！！” 他的话，像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奇皇后的心尖上，让她刚刚燃起的希望瞬间又黯淡了几分。 奇皇后听到徐达的话后，也是苦笑了一声，那笑容里满是苦涩。 她缓缓打开了随身携带的木盒子，动作小心翼翼，仿佛在开启一个尘封已久的秘密。 然后看向徐达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期待： “这里面是漠北各族的驻扎地，和大致人口、牛羊数量，当然，最重要的不是这些。” “你们汉人丢失数百年的至宝，也在这个盒子里。” “大将军，不知道这些东西能不能换来，我和我女儿在大明平安的度过一生。” 徐达没有回复她，只是神色平静地示意唐胜宗把这个木盒呈了上来。 徐达看到一方大印，下面还有三本书，看到这些东西后，徐达的手微微颤抖； 直接把这方大印拿在了手里。 只见这方大印的一个角被黄金修补过，岁月的痕迹在它身上留下了斑驳的记忆 。 然后，他拿着大印反转了过来，底部的八个大字出现在徐达的眼前，“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徐达看到这八个大字，感慨地说道，声音里满是沧桑与激动： “不错，这是中原王朝丢失数百年的传国玉玺，如今，它终于再次出现了。” 说道这里，徐达看向奇皇后说道，语气里多了几分温和： “你先回去吧，好好活着，本国公给你作保，就算你和你女儿以俘虏的身份到了大明。； 也可以平安的度过一生。” 奇皇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身体瞬间放松下来，然后，就被卫兵带出了营帐。 朱雄英看到这一幕，轻轻叹了口气，感慨地说道： “这就是她的底牌吗，元顺帝对她还真不错。” 然后，朱雄英又看向徐达手里的传国玉玺说道： “虽然，皇爷爷驱逐鞑虏、恢复中华，乃是得国最正的君王，但是没有这传国玉玺； 总感觉少点啥。” “如今这传国玉玺再现，也算是了结皇爷爷的心愿了。” 就这样，三天的时间转眼过去，蓝玉再次回到了大营。 他大步流星地走向徐达，抱拳道，声音洪亮有力： “启禀大帅，祭天祭台和六畜已经安排好了，随时可以举行祭天仪式。” 徐达听到蓝玉的话，看了他一眼说道，神色认真： “祭天仪式是由皇长孙朱雄英发起，还是代陛下主持的，此次祭天仪式由皇长孙安排。” 蓝玉听到徐达这么说，顿时明白了，连忙转身向朱雄英抱拳说道，态度恭敬： “启禀皇长孙，祭坛和所需六畜已经安排妥当，不知何时举行祭天仪式？” 朱雄英看到这一幕，神色郑重，仿若肩负着天下的重任： “明天黎明时分，三军阵前，举行祭天仪式，去办吧！” 随着蓝玉的离开，徐达颇为担心的看着朱雄英说道： “小家伙，你能不能行，这一次你可是代表你皇爷爷祭天，可不要把事情搞砸了。” 朱雄英却是神秘地一笑说道： “搞砸，那没可能的。” “徐爷爷，您就瞧好吧！！！” 第二天，十多万大军列阵，整齐肃穆，仿佛在等待着一场盛大而神圣的洗礼。 三军阵前有一处高台，朱雄英端坐在正中的王座之上。 他看向不远处的蓝玉说道，声音清脆却又充满力量： “永昌侯蓝玉，宣读祭天檄文吧！” 蓝玉听到朱雄英的话，缓缓打开手里的檄文，高声道： 【洪武十五年五月初三，大明皇孙朱雄英代大明洪武皇帝，谨以清酌庶馐之奠。】 【昭告于皇天后土、山川神只，暨我大明阵亡将士之英灵，与夫天下苍生： 自蒙元入主中原，暴敛无度，涂炭生灵，致苍生蒙难，社稷倾颓。】 【虽蒙天恩，洪武皇帝应天顺命，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然北元残部，贼心不死； 屡屡犯我边疆，烧杀抢掠，百姓苦不堪言。】 【元顺帝罔顾天下苍生，悍然兴兵犯边，战火重燃，烽烟蔽日。】 【十余年间，边民流离失所，田园荒芜，饿殍遍野。】 【我大明为保境安民，扞卫社稷，不得已举义旗，兴王师，反击蒙元。】 第68章 前往漠北王城 【徐达率雄师劲旅，朱雄英随军历练，蓝玉等猛将相随，挥师北上，直捣狼居胥山。】 【此乃汉家将士饮马之地，亦是扞卫家国尊严之所。】 【我大明将士，同仇敌忾，浴血奋战，以无畏之勇，抗击元军之疯狂反扑。】 【战场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我将士舍生忘死，冲锋陷阵，或力战而亡，或壮烈殉国。】 【长枪刺透胸膛，鲜血染红战袍，却依然坚守阵地，毫不退缩。】 【五万余将士，就此魂断草原，血沃疆场，化作守护山河的忠魂。】 【然天佑大明，我军终获大捷，击破元顺帝之大军，将其残部尽数剿灭于狼居胥山下。】 【从此，大明疆土，直抵瀚海之滨，山河重振，百姓稍安。】 【此皆赖我战死将士之英勇，他们以生命为代价，换来了国家的安宁，山河的完整。】 【今日，战争虽已结束，然我等永不敢忘，是他们的牺牲，铸就了今日之胜利。】 【他们或是家中独子，或是顶梁柱，却为了家国大义，毅然奔赴战场，一去不返。】 【在此，我大明向天下宣告，两族本应和平共处，共享太平。】 【然此次战事，皆因元顺帝之挑衅，我大明被迫反击，实非好战。】 【对于我大明战死士兵之家人，朝廷定当厚加恩养，使其老有所依，幼有所养； 绝不辜负将士们的牺牲。】 【让他们知晓，亲人的牺牲，换来了大明的安宁，他们的功绩，将永载史册，为后世所铭记。】 【英灵不远，魂兮归来。】 【愿我大明阵亡将士，在天之灵，安息长眠。】 【愿两族百姓，从此远离战火，安居乐业，共享太平盛世。】 【伏惟尚飨！】 随着祭天檄文被蓝玉宣读完毕，那激昂的文字仿若还在空气中回荡； 然后，蓝玉就把檄文拿到一旁的火盆里烧掉，祭拜天地。 这个时候，朱雄英带头振臂一呼，声音清脆却充满力量： “魂兮归来！！！” 十余万大军齐声响应，那声音震耳欲聋，仿若要冲破云霄： “魂兮归来！！！” 这道召唤大明英魂的呼唤飘荡在天空之上，像是一双无形的大手，温柔地召唤着英灵们归来。 每一个字都饱含着对逝去战友的思念与敬意，那股真挚的情感，在天地间肆意蔓延。 朱雄英看着祭坛下的将士们，目光坚定而温和，沉声说道： “大明的将士们，战争结束了，从此山河一统，我们可以回家了。” 这一刻，狼居胥山下爆发了无尽的欢呼声。 那欢呼声如汹涌的潮水，一波接着一波，仿佛要将所有的疲惫与伤痛都冲刷殆尽。 士兵们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眼中闪烁着对家乡的渴望。 次日，八万大军和一万多俘虏在蓝玉的带领下，先行离开了狼居胥山下的大营； 踏上了返回大明的征程。 他们的身影在朝阳的映照下，拉得长长的，像是一幅流动的画卷。 徐达却是带着三万多大军，还有朱雄英和奇皇后等几十名俘虏前往漠北王城。 这一次，随着缴获了数万匹战马，这三万多步兵也变成了骑兵。 虽然骑术不精，在马背上摇摇晃晃像喝醉了酒，但大军有的是时间慢慢磨合。 离开狼居胥山的第十天，徐达率领的大军来到了漠北王廷。 朱雄英看到这座土城，眉头瞬间皱成了一个 “川” 字，满脸嫌弃地说道： “奇皇后，不至于吧！！！” “这就是你们的王城，连我们的县城都不如，简直就像个大一点的村庄。” 奇皇后听到这位大明皇孙的话，嘴角扯出一抹苦笑，那笑容里满是无奈： “这不奇怪，我们蒙古诸部都是游牧民族，从来没有建城的习惯，之所以建设这里； “也是因为这里是王廷所在。” 徐达听到这里也是点了点头，然后率队入城。 不到半天时间，明军就像潮水一般迅速控制了整个城池。 然后，奇皇后亲自执笔，写了一百多封书信给各大族主。 她的笔触沉重，每一笔都像是在书写着大元的兴衰。 当天傍晚，留守在王廷的一百多个守卫化身传令兵，骑着快马如离弦之箭般，前往草原上各个大族而去。 与此同时，哈列丞相也在这几天被带回了王城。 十五天以后。 一百多个大小族主，齐聚王城元顺帝的大帐里。 当他们看到王城被明军攻占后，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仿佛暴风雨即将来临。 漠北第二大族的苏哈族长看着奇皇后和哈麻丞相，紧张得声音都微微颤抖： “皇后娘娘、丞相大人，我们陛下在狼居胥山这一战，是不是败了？” 奇皇后看着一众族长都将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她叹息一声，声音里满是悲凉： “不错，陛下已经败了，我族最后的六万大军和百官几乎全部战死，剩余的已经被俘虏，押往大明。” “我之所以留下来，是为了向你们宣读我们大元皇帝的遗诏。” 说完这句话，奇皇后看向哈麻丞相，那眼神就像在传递一个无声的信号。 哈麻丞相立马明白了奇皇后什么意思，直接把袖口里元顺帝的遗诏拿了出来； 恭恭敬敬地递到奇皇后的手里。 奇皇后接过遗诏，看向一百多个大小族主，缓缓把遗诏打开了，声音低沉而庄重； 仿若在诉说着一个时代的落幕： 【朕承皇天之命，御宇大元。】 【两族征战，战火纷飞，我大元王保保大将军虽奋勇拼杀于两界山，然天不遂人愿，终致战败。】 【朕念及祖宗基业、万千子民，决意亲率大军，于狼居胥山与明军展开最后一战。】 【此战关乎我大元生死存亡，朕将身先士卒，与将士们同仇敌忾，虽死无憾。】 【若此战我军不幸战败，实乃天命所归。】 【朕严令全体蒙古各部，不得复国，不得为朕报仇。】 【凡违此令者，即为大元之叛逆。】 【朕之所求，唯我大元各部族子民能安稳度日，远离战火纷扰，得以休养生息。】 【朕深知，百姓乃国之根本，若能以朕之一战，换得子民长久太平，朕死亦含笑九泉。】 第69章 返回大明 【望我大元子民，谨遵朕命，顺应天命，勿再做无畏抗争，齐心共保族人生机。】 【钦此！】 一百多个族主听到元顺帝的遗诏，瞬间像炸开了锅一样骚动起来。 他们交头接耳，脸上满是震惊与不甘。 然而，奇皇后立马提高音量，大声说道： “诸位族主，你们都是大元的中梁砥柱，但是如今大元已经覆灭。” “陛下之所以带着六万大军和百官前往圣山和明军最后一战，是因为陛下、百官和六万将士； 想用他们的命，换你们生存下来的机会。” “他们就像一群扑火的飞蛾，明知结局，却义无反顾。” “你们不要悲伤，也不要难过，这是陛下和将士们自己的选择。” “同时，陛下遗诏你们也听的很明白，让你们以后做大明的子民，不许有什么复国的念头。” “陛下为了打消你们的这种念头，已经带着全部皇子战死在圣山之下。” “黄金家族的血脉已经断绝，所以好好活下去吧。” “这是，陛下对你们最后的期望。” 奇皇后的话说完，一群七尺男儿竟然有不少人忍不住哭泣了出来，那哭声撕心裂肺； 仿佛要把内心的痛苦都释放出来。 然后他们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膝盖与地面碰撞的声音，沉闷而又震撼。 他们面向狼居胥山方向哭喊道： “恭送，大元皇帝元顺帝陛下......” 等他们发泄完毕，情绪稍微恢复了一些，徐达带着朱雄英和一众军士走进了大帐之内。 徐达看着他们一副心若死灰的样子，神色严肃，沉声说道： “两族大战非我等所愿，此次大战是你们北元陈兵二十万犯我大明边关； 才导致我大明天兵降临。” “如今，北元已经不存在了，蒙古各部和这片草原纳入大明的版图，从此两家变为一家。” “希望我们再不起刀兵！！！。” “本帅会留下我们大明的延安侯唐将军，镇守漠北草原，和你们共同治理这片草原。” 说完这些话，徐达就安排卫兵带他们走出了大帐。 此刻，徐达看向奇皇后说道： “明天，我们就要返回京城了，你们也准备一下吧，或许有生之年你们再也回不到这座王城了。” 奇皇后听到徐达的话，眼神中闪过一丝落寞，她带着她的女儿琪格； 脚步沉重地走出了这座曾经的王帐。 然而，大帐中的哈麻丞相却是一动不动，像一尊凝固的雕像。 徐达看着他说道： “哈麻，还有什么心事未了，你们想保全漠北各族，如今也算做到了。” 哈麻丞相听到徐达的话，目光缓缓扫过这座曾经的王帐，仿佛在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感慨地说道： “徐大将军，我们也认识几十年了，老夫还真有一桩心愿未了。” “当年在大都，脱脱战死了，我跟着王保保大将军的大军，逃进了草原。” “然，如今王保保和他麾下的二十万大军也都战死了。” “连陛下也战死在了圣山之下，我们这一代人啊，就剩下了我这一个老家伙。” “我年纪大了，不想再去大明了，可否让我葬在这片草地上。” “毕竟故土难离啊，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藏着我的回忆。” 徐达听到哈麻丞相的话，顿时沉默了下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最后苦笑一声说道： “哈麻，你这是何苦呢？” 徐达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解与惋惜，仿佛在问一个固执的老友，又像是在感叹命运的无常 。 “你知道的，你可以在大明安稳度过余生的。” “算了，今年我也快七十了，你们中原有一句老话，人到七十古来稀。” 哈麻丞相的语气里，满是岁月的沧桑，像一杯泡得太久的浓茶，苦涩又深沉 。 “我已经土埋脖子了，不想到处跑了，这把老骨头，就想留在熟悉的地方。” “唯一的心愿，就是葬在这片草原上，这里的草，这里的风，都是我的老伙计。” 徐达看到哈麻意志如此坚决，也不再劝了，对于哈麻这个熟悉的陌生人，他已经仁至义尽了。 他心里想着，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归宿，哈麻的归宿，或许就在这片他深爱的草原。 当天晚上，大元末代丞相哈麻回到自己的家里，看着这座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蒙古包； 就像看着自己的一生。 他取出了一瓶鹤顶红，那瓶子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的光，仿佛是死神的邀请函。 他看着狼居胥山方向，眼神里满是忠诚与决绝，喃喃自语道： “陛下，您交代给我的任务我已经完成了，相信有皇后娘娘在，她能比我做的更好。” “老臣这就追随陛下去，到了那边，咱君臣再一起叙旧。” 说完这些，哈麻一仰头，把手里的鹤顶红一饮而尽。 他的身体缓缓倒下，像一片秋天的落叶，轻轻地，彻底离开了世间 。 第二天，这道消息传到王帐里的时候，朱雄英皱着眉头，满脸疑惑地说道： “这北元的老丞相还真是决绝啊，就这么自杀了，蝼蚁尚且偷生，他这是何苦呢？” 徐达看到朱雄英一副不解的样子，轻轻叹息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 “他啊！！！” “活了太长时间了，如今主上战死、故友几乎全部凋零，他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或许对他来说，活着比死了更痛苦，他做出这个选择，不难理解。” 说完这句话，他看向大帐内的延安侯唐胜宗，神色认真地说道： “去安排一下，让奇皇后和那些族主送哈麻最后一程吧，也算是给他最后的体面。” 就这样，又在漠北王城耽搁了一天 。 直到第三天，徐达才率领三千轻骑带着朱雄英，还有几十个俘虏离开了漠北城。 不错，这座王城从此消失，正式改名漠北城，就像一个时代的落幕 。 唐胜宗被徐达留下了，带领三万大军镇守漠北区域，他的身影在城墙上显得格外坚毅； 仿佛在守护着一个新的开始 。 一个多月后，徐达一行人也回到了大同城。 徐达看着大同守将陈亨，眼神里透着信任与期许，说道： “看来，以后......” 第70章 大军回京 “看来，以后大同沿线的防线要名存实亡了，如今延安侯率领三万大军镇守漠北草原。” “你陈亨如今也是兵强马壮了，镇守大同的五万大军，有三万都是骑兵。” “以后这漠南草原，也需要你镇守了。” 陈亨听到徐达的话，惊喜得眼睛都瞪大了，脸上笑开了花。 如今大明的边关在瀚海一带，本以为自己这个大同将军，手下的军权要逐步被裁撤掉。 没想到徐达大将军竟然选自己镇守漠南草原，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 看来，短时间之内，朝廷是不会裁撤大同的军队了。 毕竟，整个漠南草原比大明的一个行省都大，想要管理过来，也是千头万绪，有的忙了。 想到这里，陈亨连忙向徐达抱拳道，声音洪亮，充满干劲： “启禀大帅，末将一定鞠躬尽瘁，为大明镇守漠南草原，保证不让朝廷失望。” 徐达安排好事情以后，再次带着大军回京，这一路上整整过了两个月的时间。 大军就像一条蜿蜒的巨龙，缓缓从大同城，回到了京城。 此刻，朱元璋早就通过六百里加急，知道了徐达即将率领大军回到京城的消息。 他在奉天殿上兴奋得满脸通红，大声说道： “魏国公徐达率领二十万大军，发兵北元，已经击破王保保的二十万大军。” “然后在蒙元祖地狼居胥山之下，彻底剿灭了元顺帝残部。” “我大明的疆土的边境，已经扩展到瀚海一带，魏国公真是我大明的良将。” 吏部尚书陶凯听到朱元璋的话，立刻出班奏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急切： “启奏陛下，魏国公确实是我们大明少有的良将，不过他此次也犯下了重大的过失。” “皇长孙殿下还不到九岁，竟然混进了大军，跟着魏国公前往草原，这简直是胡闹！” “魏国公在得知此事后，没有安排人把皇长孙朱雄英送回来。” “反而带着皇长孙殿下一路征战到狼居胥山，万一出点啥事，那可是天塌下来的大事，悔之晚矣！” 朱元璋听到吏部尚书陶凯的话，暗喜不已，脸上却还装得一本正经。 因为徐达如今已经是公爵，还是六公之首，如今携灭国的功绩归来，让大明的版图； 向北扩张了将近四千里。 这份功绩，让自己赏无可赏了。 总不能给自己这个老兄弟封王吧，这异姓封王实乃大忌，哪怕是自己的拜把子兄弟也不行。 但是，这吏部尚书陶凯说徐达知错犯错，带着皇长孙征战草原各部； 把大明的第三代继承人置于危险之中，的确该罚。 这样，可以把自己这位老兄弟四千担俸禄，增长到一万担，赐他见君不拜、宫中骑马就可以了。 想到这里，朱元璋看着这吏部尚书陶凯顿时顺眼起来，然而，脸上却不能表现出来。 他故作威严，板着脸，声音低沉地说道： “陶尚书，魏国公带领大军剿灭北元，让我们大明的边境向北推进了四千里。” “你这样说，不是寒了功臣的心吗？” “有些话你得掂量掂量，可不能再说第二遍了。” 吏部尚书陶凯看到朱元璋虽然这么说，但是却没有生气的表现，心里一喜； 连忙再次说道： “启禀陛下，不是微臣攻击有功之臣啊。” “毫无疑问，魏国公是功在社稷的，但是他此去北伐，可不止带上了皇长孙这一件事情。” “他还和永昌侯一起在草原上，散布天花这种瘟疫。” “导致漠南草原的牧民十室九空，死伤足有一百多万，那场面，简直是人间炼狱啊； 这杀孽太重了，实在是有伤天和。” 信国公汤和听到这里，实在忍不住了，骂骂咧咧的说道，声音又大又冲： “要不是魏国公和永昌侯施展计策，拖住王保保的大军； 大同防线早就被王保保的二十万大军攻破了。” “到时候，北方数个行省都将生灵涂炭！” “陶大人，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如果，我大明的子民和草原上那些羊倌注定有一方受苦，那就该像魏国公和永昌侯那样行事。” “我看你这是读书读傻了，这就是妇人之仁，不懂战争的残酷。” 然而，礼部尚书刘仲质这个时候也出班奏道，声音沉稳而坚定： “启禀陛下，魏国公此行开疆扩土，结束了边境的战乱，福泽后世子孙。” “虽然此次他打仗的方式太过于极端，但是总体来说，还是功大于过； 不能因为一点瑕疵就否定他的功绩。” 朱元璋听到礼部尚书刘仲质的话，顿时笑了起来。 光靠皇孙朱雄英的事情挡不住徐达灭国的光芒，要是加上这散播瘟疫，屠杀一百多万人的事情； 咱就有足够的理由，不给徐达封王了。 想到这里，朱元璋再次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威严： “你们说的这些，咱早就洞若观火了。” “不过，刘尚书说的对，魏国公此行，还是有功于社稷的，今天下午魏国公就会率领大军班师回朝。” “任何人不得诋毁北伐将士，违令者，斩！” “好了退朝吧！！！” “你们也下朝准备一下，午时一刻，百官太平门外集合，随咱出城十里，迎接北伐大军归来。” 很快到了午时，百官全体来到了太平门外，像一群等待检阅的士兵，整整齐齐地站着。 随着朱元璋的龙辇走出太平门，百官在后边跟上，像一条长长的尾巴； 一直走到十里亭才停了下来。 这个时候，已经到了末时。 远处已经看到大军行军的狼烟，像一条黑色的巨龙，在天空中蜿蜒。 不到两刻钟的时间，徐达就率队来到了这处亭子外。 当他看到朱元璋带着文武百官，亲自出城迎接自己，心里一暖，连忙下马来到朱元璋跟前说道： “上位，城外风大，您怎么也出城了，这可使不得啊。” 朱元璋连忙扶住要给自己下跪的徐达，哈哈大笑起来道： “三弟，咱当初.....” 第71章 拿捏三位王叔 “三弟啊，当初咱可是拍着胸脯答应你，等你得胜归来，咱定带着满朝文武，出城十里相迎！” “咱说话，那可是板上钉钉，绝不食言！你这次立下了灭国大功，妥妥是咱大明的战神！” “今天，就和咱一起坐龙辇回京，让太子给你驾车，彰显你的荣耀！” “上位，这可万万使不得！” “君臣有别，规矩可不能乱呐！臣弟哪敢有这等僭越之举！” 徐达吓得连连摆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 可朱元璋哪管这些，直接像拎小鸡似的，拽着徐达就上了龙辇。 坐定之后，朱元璋探出头，扯着嗓子对一旁候着的朱标喊道： “标儿，还愣着干啥呢？赶紧驾车，送你徐叔风风光光回京！” 于是，太子朱标亲自驾车，走在最前头。 这时，一直跟在徐达后面的马车里，一个小脑袋鬼鬼祟祟地探了出来。 正是在京城失踪好几个月的皇长孙朱雄英。 他瞅见几位皇叔准备骑马跟着龙辇走，立刻扯着嗓子喊： “二叔、三叔、四叔！” “别急着骑马啊，小侄这儿有车，一起坐车多舒坦呐，省得你们累着！” 三位王爷瞧见朱雄英那机灵样，忍不住笑出了声，一起走到马车前，钻进了车里。 秦王一上车，就嘎嘎怪笑： “大侄子，你这离家出走几个月，可把你爹和皇爷爷急得够呛！” “不过，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知道给你皇奶奶留封信，不然京城都得被掀个底朝天！” “但我可跟你说，你这次回来，屁股怕是要开花咯！” 朱雄英嘿嘿一笑，一脸狡黠： “二叔，您可得救救我呀！要不然，你在西安干的那些事儿，可就瞒不住啦！” “到时候，我挨鞋底，你挨板子，咱叔侄俩一起‘享受’这‘待遇’，多‘美’啊！” 秦王一听这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当场喷出一口老血。 晋王朱棡看到这场景，笑得前仰后合，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幸灾乐祸。 朱雄英转头，黑着脸看向晋王： “三叔，你在太原的那些事儿，小侄我可知道不少！你要是不救我，我可啥都不替你瞒着了！” “到时候，有你好受的！” 晋王朱棡一听，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整个人都傻眼了。 燕王朱棣一看这架势，感觉情况不妙，脚底抹油就想开溜。 可朱雄英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四叔，你在奉天殿上为我仗义执言，我都快把姚广孝送你帽子的事儿给忘了。” “你可不能跑啊！你今天要是跑了，保不齐哪天我一不留神，就把这事儿说出去了！” 燕王朱棣一听，吓得浑身一哆嗦： “大侄子，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谣言啊？根本没这事儿！” 朱雄英却一本正经，煞有其事地说： “此事，天知地知、你知、姚广孝知，现在又多了我知。” “四叔你要是见死不救，那可就…… 后果不堪设想呐！” 燕王朱棣一听，立马满脸堆笑，讨好道： “大侄子，你听到的肯定是有人故意中伤四叔。” “你放心，这次父皇和大哥要是揍你，四叔我第一个冲出来替你挡着！” 秦王、晋王也连忙在一旁附和，点头如捣蒜。 就这么着，朱雄英还没进城，就成功把三位王爷拿捏得死死的，给自己找好了 “挡箭牌”。 当天晚上，朱元璋大宴群臣，整个皇城热闹非凡，一片歌舞升平。 可朱雄英早就麻溜地跑到慈宁宫，找马皇后认错去了。 马皇后看着眼前的大孙子，忍不住长叹一声： “大孙啊，你可算回来了！当初你留下书信，说要随你徐爷爷出征北元，可把皇奶奶担心坏了！” “为了你的事儿，皇奶奶还亲自给徐徐爷爷写了信，问你的情况呢。” “知道你平安，一直在中军历练，皇奶奶这颗悬着的心才落了地。” 说着，马皇后向玉儿招了招手。 玉儿走进偏殿，领出三个孩子，朝餐桌走来。 马皇后看着朱雄英，语重心长地说： “大孙，以后可别再这么任性了，你这一声不吭就走，让弟弟妹妹们都担心死了。” 朱雄英一听，脑袋里 “嗡” 的一声，心里暗叫不好： “卧槽，自己穿越过来，融合这具身体的记忆咋还缺了这么一大块呢？” “自己不但有朱允熥这个弟弟，还有两个妹妹啊！” “之前在朝堂上一直喊朱允熥是吕氏二胎所生，不会已经穿帮了吧？” “不过，看这情况，不管是皇奶奶； 还是朱元璋和自己这便宜老爹，都没发现自己不是原装的朱雄英。” “也是，魂穿这种事儿，就算自己亲口告诉他们，他们也得以为我是被送进皇陵后，撞邪了吧。” “说不定，之前自己露的那点小破绽，他们都以为是被埋进皇陵留下的后遗症。” 想到这儿，朱雄英赶紧上前，抱住两个妹妹和弟弟，装出一副激动的样子： “弟弟、妹妹，我回来啦！可想死你们了！” 马皇后看到这一幕，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朱雄英离京前，曾央求自己保护弟弟朱允熥，却把两个妹妹忘得一干二净。 自己问过太医院院正陈松，他说大孙假死被葬入皇陵，脑袋可能受了刺激，才记不起两个妹妹。 时间长了，自然就会想起来。 马皇后这才放心让他去草原历练，想着换个环境，说不定脑疾能好得更快。 现在看来，当初的决定还真没错。 马皇后看着兄妹四人，满脸慈爱地说： “你们几个小家伙，快来吃饭啦！皇奶奶今晚给你们做了一桌子好吃的，都是你们爱吃的！” 就这么着，朱雄英露出的这点小破绽，被马皇后的自我脑补轻松糊弄过去了。 慈宁宫里，一片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同一时间，御花园里也是灯火通明。 徐达看着朱元璋，满脸兴奋，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上位，此次北伐胜利，本就在咱意料之中。但皇长孙的表现，可真是让咱大开眼界！” “你可知道，他在狼居胥山下干了什么事情？” 第72章 奉天殿封赏功臣 朱元璋一听，满脸狐疑，皱着眉头问： “怎么，这小子该不会是给三弟你添乱去了吧？” 徐达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在花园里回荡： “上位，哪能呢！雄英这小子，这次可给您长脸了！” “他代您在狼居胥山下，让蓝玉准备祭坛，举行了一场祭天仪式； 那祭文，写得那叫一个文采斐然，不是一代大儒都写不出来！” “雄英才八岁啊，就已经有了人主风范，这可是咱大明的福气，是我等之幸呐！” 徐达满脸红光，兴奋地向朱元璋夸赞着朱雄英。 朱元璋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三弟啊，你不会是在替那个臭小子说情吧？” “这小子偷偷摸摸藏到大军里出征，虽说也有咱纵容的成分，” “但敢离家出走，必须得揍一顿，要不以后还不得翻天了！” 徐达却神秘一笑，像变戏法似的从怀里掏出一份手抄的祭文， 几步就来到朱元璋面前，递了过去，一脸得意地说： “上位，当初雄英这孩子让蓝玉宣读的祭天祭文，臣弟手抄了一份。” “您瞅瞅，虽说比不上国子监那帮老学究写得那么老辣，可那也是相当出彩； 有不少可圈可点之处！” 朱元璋瞧了一眼徐达递来的奏章，伸手一接，打开一看，瞬间眼睛瞪得像铜铃，下巴都快惊掉了： “三弟，咱这大孙才不到九岁啊，这真是他写的？” “这祭文，说是进士写的咱都信呐！” 随着这篇祭文的出现，晚宴上的欢声笑语瞬间达到了高潮。 第二天早朝，奉天殿上站满了即将受封的北伐将领，一个个雄赳赳气昂昂。 朱元璋看着大殿上的徐达，脸上笑开了花，扯着嗓子说道： “魏国公此次领兵北伐，出征蒙元，那可是一战剿灭北元所有有生力量！” “元顺帝和他的所有皇子全数战死，北元传承断绝，数千里草原从此归属大明的版图！” “此乃开疆扩土的不世之功，魏国公徐达的功绩足以封王，因此，咱决定......” 还没等朱元璋把话说完，礼部尚书刘仲质 “扑通” 一声就跪了下来， 像屁股着了火似的，焦急地说道： “启奏陛下，封王之事使不得啊！” “灭国功绩，的确有封王的资格，但是魏国公此次北伐，在草原上散布天花这种瘟疫，” “导致漠南草原十室九空，死伤了一百多万人呐！” “历来两军对垒，那都是将士们的战场，古往今来，从来都没有大规模屠杀老百姓的事儿！” “就连秦朝时期的白起，一生杀人百万，有杀神的称号，可人家杀的也只是兵卒啊！” “如今，我朝出现了中原王朝历史上最恶劣的事情，屠杀百万百姓，这是犯了大忌啊！” “要是魏国公封王，这就是给后世开了一个坏头啊！” 礼部尚书刘仲质的话刚一落地，大半的文臣 “哗啦” 一下，像被推倒的多米诺骨牌，全都跪了下来， 齐声高喊： “封王需要惊天之功，更需要私德无亏，还需要爱护苍生！” “陛下，如今的魏国公虽然有灭国之功，但是他的行为堪称人屠，万万不可封王啊！” 朱元璋看到这一幕，心里其实挺满意，觉得这帮文臣还挺会来事儿， 可脸上却装出一副愤怒的样子，怒声吼道： “怎么，你们要集体逼宫不成？” “魏国公有灭国之功，为我大明开疆扩土数千里，如果不封王，岂不寒了将士们的心？” 然而，吏部尚书刘崧眼珠子滴溜一转，稍微思索了一下，也开始进言： “启奏陛下，如今魏国公做下这种事情，的确不适合封王了，” “但是这并不能抹杀掉魏国公的战功，因此，微臣建议可以在其他方面表彰魏国公； 封王之事使不得啊！” 徐达看到这场景，赶忙站了出来，向朱元璋施了个大礼，说道： “启禀上位，臣弟在草原上屠杀百万人，如今草原上的牧民已经是我大明的子民。” “如果因此封臣弟王爵，实在是不合适，还请上位收回成命。” 朱元璋终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台阶，长叹一口气说道： “三弟，既然你这么说了，咱也没办法了，今日起，魏国公年俸增至一万担，” “咱还赐你见君不拜、宫中骑马。” 徐达连忙抱拳，扯着嗓子喊道： “多谢上位！！！” 吏部尚书陶凯等一干文官这才长出了一口气，心里想着： “太子妃和吕家出事，文官势力已经大幅度缩水； 如今要是让淮西一脉出现一个异姓藩王，那未来文官一脉恐怕要被压制得抬不起头了。” 当魏国公徐达的封赏结束，朱元璋又看向了永昌侯蓝玉，大声说道： “永昌侯蓝玉，在北伐中屡立奇功，攻克北元两界山防线，诛灭北元二十万大军，” “然后，在狼居胥山下，歼灭元顺帝亲率的数万大军，歼灭一众蒙元高层。” “并且把元顺帝和太子一众皇族也歼灭在狼居胥山之下，一战绝灭所有不稳定因素，” “咱决定册封蓝玉为梁国公，年俸四千担。” 蓝玉看到徐达因为封王之事被文官集团阻击，心里一紧，以为自己也要被那群 “坑货” 找茬， 毕竟用天花作为武器，是从自己这儿开始的。 蓝玉其实是想多了，淮西一脉已经有一大堆国公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何况他们刚才已经阻击了徐达封王， 如果再次出手，八成会引起陛下的不满和淮西一脉的反弹。 所以，他们都不傻，老老实实看着蓝玉晋升梁国公的爵位。 这个早朝，各有封赏，虽然有部分将领不太满意，但整体来说还算公允， 唯一可惜的就是大将军徐达的王爵之位，黄了。 等早朝结束之后，朱元璋特意把徐达留在了宫里。 勤政殿内，朱元璋看着徐达，长叹一声说道： “三弟，是不是没有封王，对咱有意见？” 第73章 坑货朱雄英 “上位，哪能呢！！！” 徐达连忙摆手，像拨浪鼓似的。 “咱此次征战，屠杀了近两百万人，有伤天和，吏部尚书刘崧那老小子说的对，” “不能因为给臣弟封王，给后世子孙开这个头。” 朱元璋却黑着脸，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坚定： “刘崧说的那是屁话，三弟你在草原上一举扫灭北元，让北境的后世子孙永不受那些羊倌欺凌，” “你做的这些事情是罪在当代，功在千秋。” “诛杀那些人，不是咱这个做哥哥的，不给你封王的原因。” 朱元璋的声音低沉，像是从岁月的深处缓缓传来，带着几分沧桑与无奈。 “三弟，你要知道自古以来异姓封王者，几乎皆不得善终，咱思前想后，这虚无的王位； 没有咱们兄弟一辈子，做个太平君臣更实在。” 徐达听到这话，心中猛地一颤，刹那间，他彻底明白了这位结拜大哥的良苦用心。 眼眶微微泛红，他连忙抱拳说道： “多谢上位，臣弟明白了。” 说着，徐达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随身携带的盒子，双手捧着，毕恭毕敬地递给朱元璋，说道： “上位，臣弟在狼居胥山下俘获了北元的奇皇后，还有不少文臣和他们的直系亲属。” “然后，找到了个小玩意，臣弟想你一定喜欢，就给顺手带回来了。” 朱元璋接过那精致的檀木盒子，手指轻轻一挑，盒盖缓缓打开。 一瞬间，一方玉玺静静地躺在盒中，散发着神秘而古老的气息。 朱元璋轻轻拿起玉玺，只见它缺了一个角，缺口处用黄金镶嵌，更添几分古朴韵味。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缓缓将玉玺反转过来。 当看到上面雕刻的文字时，他不禁一字一顿，声音中满是震撼地念道：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三弟，你竟然把它给带回来了，还真不容易啊！” “咱都以为它早就失传了，没想到竟然再现世间了。” “刚才你在大殿上不献宝，还专程带到勤政殿给咱送过来，三弟，你有心了。” 徐达却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脸上的皱纹都似乎在诉说着他的无奈： “臣弟要是当殿把这玩意拿出来，这王不干也得干了； 到时候对朝廷也好，对臣弟也好，都不是啥好事，所以还是把这玩意带到勤政殿吧。” 朱元璋听闻，感慨万千，眼中满是欣慰： “三弟，还是你懂我啊。” “你我兄弟打小一起长大，虽然不能封你为王，但是咱会给你留下一道圣旨； 徐不负朱，朱不斩徐。” “这道圣旨，世世代代都有效！！！” 徐达听到这话，心中感动不已，眼眶中闪烁着泪光，连忙 “扑通” 一声跪下来，叩头谢恩。 这一夜，月光如水，洒在勤政殿的琉璃瓦上，泛出清冷的光。 两兄弟相对而坐，促膝长谈，那些曾经的误会与不快，在这温暖的夜风中，终于一扫而空。 就在这时，徐达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神色微微一紧，连忙说道： “上位，这玩意是北元奇皇后交给臣弟的。” “她有一个小要求，就是希望咱们大明能保她和她的女儿琪格，平安一生。” 朱元璋听到这话，轻轻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王者的宽厚与自信： “这不算什么事情，如今北元已经亡国，她一个亡国皇后和自己的女儿再无半点根基。” “咱给她大明郡主的待遇，足够让她们两个平安一生。” 朱标在一旁听着，微微点头，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不错，还是养着她们为好，万一以后草原上出点啥事，八成还能用的着她们。” “毕竟，这次徐叔带回来的宝贝价值至少七八百万两白银，咱们大明也不差那点钱粮了。” 话音刚落，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传来，马皇后领着朱雄英，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了勤政殿。 秦王、晋王、燕王像三个小尾巴，紧随其后。 朱元璋一看到马皇后带着朱雄英进来，眼睛一瞪，二话不说，直接把脚上的鞋子给脱了下来。 黑着脸，活像一只发怒的狮子，大声吼道： “大孙，你可真行啊，竟然学会离家出走了。” “来来来，让皇爷爷好好‘疼疼’你。” 朱雄英看到这一幕，脸瞬间变得比苦瓜还苦，绿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他心急如焚，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连忙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三位王叔。 然而，三位王爷一看到朱元璋那怒气冲冲的样子，就像霜打的茄子 —— 蔫了。 对于朱雄英那可怜巴巴的求助目光，他们直接选择视而不见，仿佛在说： “大侄子，自求多福吧，我们可不敢惹你皇爷爷。” 朱雄英见状，彻底傻眼了，心中暗自叫苦：“完了完了，我这三个靠山关键时刻竟然这么不靠谱！” 想到这里，他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子，赶紧躲在马皇后的身后，焦急地喊道： “皇奶奶，你看皇爷爷他要揍我！” 马皇后看着自己的大孙子，眼中满是慈爱，却又无奈地叹息道： “乖孙，你可是咱大明的皇长孙，大明未来的天子，你小小年纪就敢去战场上乱窜。” “你皇爷爷能不生气吗？” “去给他道个歉，这事情就算过去了。” 朱雄英看看马皇后，又看看那三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王叔，最后把目光落在朱元璋身上。 他咬了咬牙，摇了摇头，满脸委屈地说道： “皇奶奶，你看皇爷爷手里的东西，这一关恐怕不好过啊。” “要不，咱回去吧！！！” 朱元璋冷哼一声，那声音仿佛能穿透墙壁： “你能回哪里去，竟然敢往战场上跑，翻天了你。” 说着，他就提着鞋子，气势汹汹地向朱雄英走了过来。 朱雄英这会是真的有点慌了，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嗓子眼。 他急中生智，连忙大声喊道： “皇爷爷，等会，你颁布的皇明祖训会亡国，孙儿给你解决了，此事能不能翻篇？” “你要是赏我一顿鞋底，我可再也不会说半个字了。” 第74章 朱元璋傻眼了 朱元璋听到这话，直接像被施了定身咒一样，惊呆了。 他黑着脸，声音中带着几分质疑： “咱的皇明祖训经过深思熟虑的，还让李善长、刘伯温、胡惟庸一干人看过。” “确保没有问题，才形成皇明祖训的。” “你才多大，能找出这里面的问题，你猜咱信不信？” 朱雄英却是一脸淡定，仿佛胸有成竹，不慌不忙地说道： “皇爷爷，你等我说完啊，要是没用你再收拾我也不晚啊。” 马皇后看到自己大孙那古灵精怪的模样，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大孙，皇奶奶给你做主，你只要说的有用，你皇爷爷就不会收拾你。” 朱元璋听到马皇后的话，这才把鞋子穿回脚上，然后用一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朱雄英，说道： “说说吧，咱不信满朝文武没有发现问题，就你发现咱的皇明祖训有问题了。” 朱雄英撅了撅嘴，像个小大人似的，一脸自信地说道： “他们不是发现不了，而是不敢说。” “比如，大明皇族俸禄制度，就存在灭国的隐患。” 朱元璋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比锅底还黑，幽幽地说道： “那不可能，你小子今天要不说出个理由，这顿打是跑不了了。” 然而，朱雄英却是满脸不在乎，仿佛天塌下来都有他顶着： “皇爷爷，我们皇族您定的规矩，亲王一年俸禄五万担，加上禄米、茶、盐等其他赏赐。” “一个亲王差不多需要三万两白银，至于皇孙皆封郡王，一人折合白银也有七千两银子。” “这可花老鼻子钱了，我们大明没这么多银子养活他们。” 朱元璋听到这里，眼睛一翻，差点没气过去，黑着脸说道： “咋了，咱打下这大明天下，让你们这些后世子孙享点福，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一年几十万两银子，咱大明还出得起。” 秦王几位王爷互相看了几眼，心中不约而同地哀嚎一声： “朱雄英这臭小子不会是在报复我们吧，不就没有给他顶雷吗？” “这报复来得也太快了，都不带过夜的。” 三位王爷中燕王率先坐不住了，像屁股上扎了针似的，连忙说道： “大侄子，你还小，这里面的事情很多你还不知道，王叔们一年四万两银子。” “可不是给王叔们一家子花的。” “我们需要开府建衙，王府一年所有的支出都靠这点收入了，包括王府的长史等一众官员的俸禄。” “都得我们自己花钱养着，最后到王叔们嘴里的可没有几口了。” 燕王朱棣一边说着，一边无奈地摇头，脸上的表情好似在咀嚼黄连般苦涩。 朱雄英看到燕王这般诉苦，重重地叹息一声： “四叔，诸位叔叔的难处我懂，可这些都还能想法子克服。” “但要是皇室俸禄制度不改革，咱们大明的国运，恐怕延续不了多少代啦。” “皇爷爷开国建立大明，是第一代君王，到了第二代，就有二十多个王叔和姑姑。” “那到小侄这一代，截至目前，皇族人数都有一百多个了吧。” “等小侄这一代的孙子辈长大，至少得有几千个。” “这才五代人，要是到了第十代呢？恐怕皇族规模得超过百万人。” “皇爷爷的皇明祖训规定，最低的奉国中尉和乡君年俸禄两百担，折合白银一百两。” “百万皇族，就算全按一百两银子的最低俸禄算，每年光皇族俸禄支出就得一万万两银子。” “皇爷爷，咱们大明的国库岁入是多少，孙儿不知。” “但恐怕每年拿不出一万万两银子吧。” 朱元璋正与徐达举杯对饮，听到朱雄英这番言论，吓得手一抖，酒杯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他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惊慌，声音都拔高了八度： “一万万两？开什么玩笑！” “咱们大明去年国库收入才一千八百万两银子。” “十代皇族就能繁衍到一百万人，全国老百姓忙活五年的收入，都不够给皇族发俸禄； 这下麻烦大了！” 朱标听到儿子这番话，也慌了神，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 “十代人，就算二十年一代人，大明最多也就撑两百年，不对，恐怕只有一百五十年。” “大明哪来每年一万万两银子，养活皇族啊？” 朱标这话一出，秦王、晋王、燕王三兄弟大气都不敢出，心里纷纷骂街： “完犊子了，搞不好真要削减俸禄了，这下彻底歇菜了。” 朱元璋听到儿子的话，也懵了，呆愣在原地，嘴里不停地嘟囔： “因为咱定的皇族俸禄制度，大明最多撑一百五十到两百年？这不可能。” “刘伯温在世的时候，咱让他推演过大明的国祚。” “他可告诉咱，大明国祚绵延六百半，怎么才二百年就撑不住了？” “难道他在骗咱？还是后世君王会修改咱的皇明祖训，从而延长国祚？” 朱雄英听到朱元璋的自言自语，一脸无奈，摊开双手说道： “皇爷爷，您可是咱们大明的开国之君，谁敢更改您定下的皇明祖训，那就是大不孝。” “咱们大明最讲究忠孝，所以别说别人，就算是我爹，也不敢动这皇明祖训。” “后世君王最多也就是看到国库亏空，对皇族欠俸，逼他们自谋生路。” “这样，多少能延长些国祚。” 朱元璋听到大孙子这么说，眼睛突然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惊喜地说道：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刘伯温才说我们大明国祚六百五十年？” “要是这么看，咱们大明也不差，虽然比不上周朝的八百年，可也远远超过汉朝的四百年了。” 朱雄英看着自己这位乐观的便宜爷爷，忍不住 “扑哧” 一声笑了出来，表情古怪地说道： “皇爷爷，这大明国祚六百半，有没有另外一种解释，就是六百的一半？” “啥？” “六百的一半，那不是三百年吗？” “刘伯温这是在耍咱啊！” 第75章 大明要完了 朱雄英见朱元璋发怒，又是一声长叹： “皇爷爷，推演国祚这种事本就虚无缥缈，要我说，咱们大明； 能有三百年国祚，那都是祖上积德，烧高香了。” 朱元璋听了朱雄英这话，心里明白，大孙子虽说言语直白，不好听，可句句都是实话。 他整个人顿时焦躁起来，在殿中来回踱步，随后对着身旁的太监总管王景弘厉声说道： “王景弘，速传吏部尚书陶凯，韩国公李善长，户部尚书吕昶进宫！” 勤政殿里这会的气压低的可怕，没有人敢说话，生怕触怒了朱元璋。 最后，还是马皇后满脸凝重，神色如同笼罩着一层阴霾，缓缓开口： “这样下去可不行，得想个办法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要不然我们大明要面临大麻烦了。” 那语气，仿佛带着千钧重担，压得空气都有些沉闷。 秦王朱樉苦笑着，脸上的皱纹都拧成了麻花，对朱元璋说道： “母后说的不错，这样下去真不行。” “儿臣建议消减一些诸王的俸禄，好为国家减轻一点负担。” 那笑容里，满是无奈与苦涩。 朱元璋听到秦王朱樉的话，眼睛一亮，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连忙说道： “这也是个办法，不过有用吗？” 那眼神中，既有期待，又带着一丝怀疑。 朱标看到朱元璋一脸思索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道： “父皇，这恐怕是没有用的。” “就算把弟弟、妹妹们的俸禄，还有后世子孙的俸禄也减到两成。” “也最多为大明多争取五十年的国祚，从长远的看这没有意义。” “现在要解决的是，未来无穷无尽的皇族成员，在庞大的基数面前，我们做的这些完全没有用处。” 朱元璋听到自己好大儿的话，一下子傻眼了，嘴巴微张，喃喃自语： “这下完犊子了，要这么干，刘伯温说的六百半还真有可能啊。” “这可不行，咱的大明不能三百年就歇菜了。” “得想个办法！” 那模样，就像一只被困在笼子里的困兽，焦急又无奈。 朱雄英看着朱元璋一脸着急的样子，心里暗自得意： “让你准备拿鞋底伺候我，也让你着急一会。” “你以为李善长、吕昶之辈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开什么玩笑，别说他们没办法，就算是有办法也不敢说吧。” 就这样，半个时辰之后。 韩国公李善长、吏部尚书陶凯，还有户部尚书吕昶都来到了勤政殿。 他们一看到现场众人满面愁容，顿时心里 “咯噔” 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朱元璋看到他们三个到来，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把藩王俸禄的问题给他们说了一下； 然后长叹一声： “你们都是朝中的重臣，也都饱读诗书，给咱想个主意把这个问题给解决了。” 李善长听到朱元璋的话，瞬间感觉头皮发麻，心里像有一万只蚂蚁在爬，忍不住骂骂咧咧： “这皇族俸禄的事情，是我们这些做臣子的能参与的吗？” “要是敢减诸王的俸禄，他们还不把自己给撕吃了。” “然而，朱扒皮点名道姓让自己说，这不说不行啊。” 想到这里，李善长暗自一盘算，眼睛滴溜一转，心里顿时有了主意，连忙说道： “上位，关于此事，其实在伯温在世的时候，他就私下里给微臣说过，奈何这关系到诸王的事情。” “伯温不敢上奏，老臣也就把这事压下来了，老臣有罪。” 那脸上，堆满了愧疚的神情。 朱元璋听到李善长的话，顿时明白了什么意思，关乎到皇明祖训和诸王； 这些臣子确实不敢多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想到这里，朱元璋目光如炬，落在李善长的身上，焦急地说道： “怎么，难道当年刘伯温，还留下了什么解决办法不成？” 李善长听到朱元璋的问话，连忙施了一礼： “上位真是大智慧，这都料到了，伯温确实留下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参考西汉时期汉武帝的推恩令。” “除了第一代王爷的头衔、俸禄可以传承下去，未来所有皇族的爵位俸禄每隔个一代人； 降低一个级别。” “到第五代只能领奉国中尉的俸禄银子，等到第六代以后，爵位不再降低。” “但是朝廷，不再为这部分皇族支付任何俸禄。” “这样，朝廷只需要养五代子孙就足够了，也就避免了大明倾尽国库，也养不起皇族的情况出现。” 朱元璋听到李善长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漆黑如墨，怒声道： “刘伯温这个进士老爷，他这是要咱在皇族也实行推恩令。” “他有几颗脑袋，敢有这个存心的。” “咱的子孙要是没有俸禄了，该怎么活下去。” “怪不得他在世的时候，不敢给咱提这事情，这就是一个骚主意。” “咱打下大明江山，然后子孙后代该受苦还是得受苦，那咱不是白打下这天下了吗？” 那声音，在殿内回荡，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马皇后看着朱元璋愤愤不平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说道： “重八，瞧瞧你在干嘛？” “怪不得善长和伯温当年不敢给你说这事，刘伯温的办法虽然是个骚主意。” “但是避免了我们大明，最后一发不可收拾的结局。” “你要是没有更好的办法，恐怕还真的按照他的办法执行。” 那语气，温柔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朱元璋看到马皇后站出来替已故的刘伯温说话，也有点懵了，目光落在吏部尚书陶凯； 还有户部尚书吕昶的身上，说道： “你们也说说，这皇族俸禄该如何解决？” 吕昶听到朱元璋的问话，苦笑着，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 “启奏陛下，微臣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能解决此事。” 至于吏部尚书陶凯也是愁眉苦脸的，突然眼睛一亮： “启奏陛下，要不朝廷只给亲王发俸禄，然后由每一代亲王繁衍出来的皇亲，都由他们自己养活。” “反正朝廷一年一座亲王的府邸就给这么多银子。” 第76章 朱雄英的办法 晋王朱棡听到陶凯的话，直接像被点燃的炮仗，坐不住了，骂骂咧咧地说道： “陶大人，你是不是脑袋秀逗了，你这个办法比诚意伯的更骚，按照你的说法。” “皇孙辈就得自力更生了； 你他娘的真是欠揍啊，你这办法，不是让皇族亲王分家单过吗？” “离间天家骨肉亲情，咱一巴掌拍死你。” 那模样，活脱脱一个暴躁的莽汉。 眼看晋王朱棡就要冲出来揍人，马皇后黑着脸说道： “老三，你想干什么？” 马皇后的声音犹如洪钟，在勤政殿内回荡，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你父皇让几位老臣出主意，无论合不合适，都没有罪责。” “要不然以后，谁还敢上书朝廷治国策略。” 朱棡看到马皇后站了出来，就像一只被驯服的猛兽，瞬间蔫了下去。 他像被霜打的茄子，垂头丧气地连忙退了回去，边退边愤愤不平地嘟囔着： “母后，这陶大人的骚主意也太不靠谱了。” “对比之下，还是刘大人遗留下来的办法好点。” 朱雄英看到晋王朱棡一副着急上火的样子，清脆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王叔，刘大人这个办法真的行吗？” “恐怕不见得呢，如果我大明某一代君王生了一百个儿子怎么办，这一下就是几百万两银子。” “他们再繁衍后代，立刻就能把国库给掏空了。” “所以，刘伯温大人遗留下来的这个办法，还是有漏洞可钻。” 朱元璋听到朱雄英的话，脸色瞬间变得漆黑如墨，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他怒声吼道，声音震得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那不可能，他们又不是猪，怎么可能生得那么多？” 朱雄英却是嘿嘿一笑，那笑容里透着几分狡黠： “皇爷爷你总不能在皇明祖训里规定，一个皇帝和王爷只能生多少个娃吧。” “您老人家要是敢做这事情，那些御史言官恐怕就有得忙了。” 燕王朱棣也是嘟嘟囔囔地附和着，声音不大，却带着满满的无奈： “是啊，父皇！” “您打下这大明天下，到头来总不至于不让我们兄弟生孩子吧，这也太离谱了一点。” 朱元璋看着马皇后恶狠狠地盯着自己，苦笑着说道： “妹子，你放心！” “咱还没有昏庸到，不让子孙后代生娃这种地步。” “不过，也不能随意地这么生啊，咱们大明真要有哪一代皇帝这么生，麻烦可就大了。” “到时候，连伯温留下的办法都不管用了。” 马皇后听到这里也皱起了眉头，那眉头仿佛凝聚着无尽的忧愁。 她叹息一声，声音里满是忧虑，如同深秋的寒风： “是得想个办法，否则留下这个隐患流传到后世，就是一个随时会被引爆的雷。” 正当勤政殿内的人，个个愁眉苦脸，仿佛被乌云笼罩的时候。 朱元璋却是看着朱雄英满不在乎地看笑话，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沉。 他看着朱雄英，幽幽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期待与无奈： “雄英，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要知道你将来也是要继位的。” “这事要在皇爷爷这一代不解决，以后可有你好受的。” 朱雄英却是一脸淡定，仿佛胸有成竹，神色自若地说道： “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皇爷爷你解决不了，不代表孙儿解决不了。” “到时候大明所有的王爷，全部赶出去当皇帝去，孙儿给他们十万两银子的俸禄。” “他们至少得给孙儿赚回来一百万两。” “啥玩意？” 朱元璋的眼睛瞪得如同铜铃，满脸的不可置信，声音都变了调。 “让诸王都出去当王爷去，你这逆孙，咱好不容易完成一统，你这是要让大明重回战国时代。” “咱打不死你。” 说着，朱元璋就像拎着武器一般，提着鞋子就要去追朱雄英。 朱雄英看到朱元璋这个架势，吓得一蹦三尺高，连忙扯着嗓子喊道： “停！！！” “皇爷爷，你不讲武德，能不能听孙儿把话说完，你再提你那鞋底子。” “孙儿分封的，又不是我们大明的领土。” “比如西域三十六国，比如那些红毛鬼所在的地区，还有南洋一带的中南半岛。” “更别说，大唐时期唐三藏去天竺取经的那片地方。” “那可是能养活和大明一样多的人口。” “这片世界很大，还有很多无主的地方。” “咱们大明的这些王爷和骄兵悍将，在大明境内精力旺盛，然而如今北境已经平定。” “四叔他们在北方镇守，也没有了意义。” “既然如此，总得给他们找点活干吧，这不，孙儿给他们投资，让他们秉承祖业。” “自己出去打下来一片疆域，到时候，孙儿允许他们在他们打下的土地上建国称帝。” “但是，要统一接受大明本土的调遣，同时还得把每年税收的三成交给大明本土。” “这样，这些皇叔和兄弟辈们八成都会同意。” 燕王朱棣听到朱雄英的话，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他想起了姚广孝给自己说过的话，要送给自己一顶白帽子。 当他得知北境的蒙元被平定的时候，心里直接就绝望了，没有北境的威胁。 自己燕王府一脉管理的军队，很快就要缩编或者收归兵部。 这白帽子这辈子看来是戴不上了，没想到今天听到自己这大侄子的话，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的心里乐开了花。 想到这里，朱棣连忙说道，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兴奋： “雄英，要是你以后让王叔们出去，可得给四叔留一片好地方。” “四叔去亲自打下来，每年该给你的银子，肯定一分不少的给你送回来。” “不过，你这说话算话不？” 朱棣说着这话，眼睛里仿佛闪现出亮晶晶的东西，那光芒就像饿狼看到了猎物。 这一幕，直接把朱元璋鼻子差点没气歪，他的脸涨得通红，怒骂道： “老四啊，咱看你这么喜欢做皇帝，要不咱这位置直接让给你。” 第77章 不征之国也得征 “你要不要等到以后雄英继位了，那样多麻烦。” “好......，不好，父皇您就不要吓儿臣了，咱大明的皇帝肯定是大哥这一脉的。” “儿臣，不敢僭越。” “不过雄英说，要分封诸王到国门之外，儿臣还是有兴趣的。” 朱元璋听到朱棣的话，黑着脸，那脸色仿佛能滴出墨来： “你想都别想，首先这种穷兵黩武的办法，会耗光咱们大明的国库也不够。” “其次，这些疆土就算打下来了，也是大明的领土。” “何况，我们大明周边大部分都是不征之国，你们以后要是敢动歪心思。” “到了下边，咱也饶不了你们。” 朱雄英听到朱元璋的话，嘿嘿一笑道： “皇爷爷，你这样干可就格局小了，王叔们贵为亲王，脑袋别在裤腰带上出去干活。” “您老，竟然连根毛都不给他们留下，这合适吗？” “孙儿这办法就是把咱们大明的盘子做大，然后，大家一起分蛋糕。” “这样，大明不但不用养皇族，还可以赚上不少银子，何乐而不为呢？” 朱标听到这里也明白了，苦笑着，那笑容里满是无奈： “雄英，你这一个理由都没有，人家也没有进犯咱们，你就开始灭掉人家的国家。” “这有伤天和吧。” “那些儒家大儒还不骂死我们。” 朱标微微皱眉，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仿佛已经看到了那些大儒们吹胡子瞪眼的模样。 “何况，你皇爷爷可是立下了不少不征之国，比如朝鲜、倭国、安南......” 他缓缓说着，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无奈，仿佛在诉说着一段难以言说的往事。 “停，父王，你确定皇爷爷不征伐这些国家？” 朱雄英眼睛睁得大大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打破了殿内的沉闷。 “儿臣，怎么这么不信呢。” “特别是东北方向海里的那群矮矬子，隔段时间就骚扰我们的东南沿海。” 朱雄英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愤怒，小手紧紧握成拳头，仿佛对那些倭国骚扰者充满了恨意。 “皇爷爷派遣两次使臣去倭国，结果使臣都被杀了。” “然后，咱们大明就这么认怂了，宣布那倭国为不征之国，这也太窝囊了吧。” 他的话语中满是不甘，那情绪如同燃烧的火焰，在殿内蔓延。 韩国公李善长听到朱雄英的话，暗自感叹，心中似有万千波澜： “这也就是皇长孙这么说了，要是换个人这么揭开上位的伤疤，恐怕脑袋八成保不住了。” 他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正当韩国公李善长在心里感慨的时候，朱雄英再次开口了，声音坚定而自信： “父王，咱们大明不是不征伐倭国，而是远渡重洋风险太大，一不留神渡海的水师； 就会葬身大海之中，前元通过朝鲜的地界就干过这事情，然后，舰队全部被海龙王给吞没了。” 他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目睹了那场可怕的灾难，让众人的心中都涌起一丝寒意。 “加上，古老相传那地方就几个破岛，山多平原少。” “就算大军把倭国打下来，也是赔本买卖，所以皇爷爷才把倭国列入不征之国的。” 朱元璋听到自己的好大孙这么说，黑着脸说道： “大孙，你倒是看得很透，那倭国就是脚面上的苍蝇，不咬人恶心人。” “但是，把他们打下来又是赔本买卖。” “咱只能，把倭国列入不征之国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那是一个帝王在权衡利弊后的叹息。 吏部尚书陶凯也连忙附和，声音中满是赞同： “是啊，皇长孙殿下，那倭国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百官都知道。” “但是远渡重洋风险大，还是赔本买卖，实在是有点不划算了。” “所以，陛下把倭国列入不征之国也是这个原因，并不是我们大明不想去报仇。” 朱雄英看到勤政殿内的众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一脸淡定，仿佛成竹在胸： “皇爷爷、父王、王叔们，还有几位大人，你们都认为打倭国是个赔本的买卖。” “但是我要告诉你们，倭国的大田县有一座石见银山。” “这座银山可以产出的银子，至少够二十年的大明岁入，何况，倭国的佐渡岛上还有一座佐渡金山。” “那里的金子的价值，也不比石见银山价值低。” “那种风水宝地，你们竟然嫌弃打下来不划算，咱们大明有这么富裕吗？” 朱元璋听到朱雄英的话都惊呆了，眼睛瞪得像铜铃，震惊地说道： “大孙，你没有给咱开玩笑，倭国那破地方真有金山和银山？”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怀疑与期待，仿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朱雄英一脸郑重，神色严肃得如同一位成熟的谋士： “不但有这两座大的，还有不少小的金银矿，这也是前元攻打倭国的原因。” “可惜元朝皇帝信奉道教，舰队沉没后，以为是天意使然； 就没有再对他们动手。” “这事情，是孙儿在漠北王城看到的前元大事记里记载的，绝对不可能有假。” 秦王朱樉立马跳了出来，兴奋地喊道： “父皇，这可是金山、银山啊，这好东西必须得姓朱，让那群矮矬子掌控着，儿臣心痛啊。” 燕王朱棣也是满脸激动，声音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兴奋： “父皇，我们得造大船，一艘船可载一千士卒，我们只需要造一百艘战船； 足以灭了那倭国，到时候那金山、银山都是咱们大明的。”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仿佛已经看到了大明称霸海洋的那一刻。 朱元璋看到自己的几个儿子都是一副蠢蠢欲动的样子，黑着脸说道： “金山、银山谁不想要。” “可是一百艘战船，至少需要配套马船、炮船、粮船、货船等船只五十艘。” “这样下来，整个舰队需要一百五十艘船只。” “一艘船平均五万两银子的造价，光光造船一项就需要七百五十万两银子。” “加上训练水师的日常开支和攻打倭国，所需要军费开支，至少需要一千两百万两银子。” “你们告诉朕，这么多银子从哪里来？” 第78章 带着王公大臣赚钱 朱元璋的话语中充满了质问，让众人都沉默了下来，仿佛被一盆冷水浇灭了心中的火焰。 朱元璋说这句话，几位王爷加上朱雄英齐齐看向户部尚书吕昶。 吕昶看到这一幕头皮都麻了起来，心中叫苦不迭，焦急地说道： “皇长孙殿下，各位王爷，你们不要指望户部了，户部的银子在年初就做好预算了。” “现在能动用的银子，不过两百八十万两银子。” “这笔银子还得用来防备天灾，不可能给你们拨款造舰队。” “何况，就算是把这两百八十万两银子全部给你们了，也就够一个零头多一点。” “远远不够，你们要的一千两百万两银子啊。” 那声音在勤政殿内回荡，像一记重锤，敲碎了众人心中的希望。 秦王、晋王、燕王听到这话，瞬间傻眼了。 李善长这个时候也是苦笑一声，脸上的皱纹里都藏着无奈： “皇长孙殿下，几位王爷，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咱们大明没有银子，造不起远渡重洋的舰队啊，看来，需要徐徐图之了。” 燕王朱棣却是一脸不甘，像一只被困住的猛兽，愤怒地吼道： “真他娘的郁闷了，看着金山、银山不姓朱，俺心里憋屈得慌啊。” 那声音中带着愤怒与不甘，仿佛要冲破这沉闷的宫殿。 朱标看着几位弟弟这个样子，心中五味杂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能咋说呢，这金山、银山他也想要。 按照自己好大儿的话，那些金山、银山价值八万万两银子。 这足够让大明腾飞了，可惜，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大明实在是没钱造远渡重洋的舰队。 他的目光中满是无奈与惋惜，像被乌云遮住的月亮。 朱雄英看着勤政殿内的众人都低下了头，一副欲罢不能的样子。 他嘿嘿一笑，那笑容里透着几分狡黠，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户部是没钱，但是咱们大明有的是钱啊。” “那些功臣勋贵、豪门世家、官僚等，家里银子可都是成堆。” “凑出来一千两百万两银子，还是很容易的。” 朱元璋听到朱雄英的话，眼神猛地一亮。 吏部尚书陶凯看到这一幕，心里暗道要糟，他连忙上前，声音里带着几分焦急： “皇长孙殿下，这些银子都是祖上给他们留下的家底，朝廷贸然去搜刮使不得啊。” “这样会尽失民心的。” 然而，朱雄英眯着眼睛，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陶大人，我什么时候说过会搜刮他们的银子了，既然朝廷没钱，倭国这个大买卖； 朝廷可以和他们合伙干。” “朝廷出水师把倭国打下来的话，以后倭国的收益朝廷要占一半。” “一千两百万两银子，大明的百官和富商都可以参与，倭国剩余的五成收益。” “按照出资比例，分给大明的这些投资者。” 吏部尚书听到这里直接惊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震惊地说道： “皇长孙殿下，此事可当真，要是真能分那些金山、银山，这欠缺的一千两百万两银子。” “微臣想办法去活动活动，保证十天之内全部到账。” “放屁！！！” 徐达骂骂咧咧的说道： “这一千两百万两银子，你们想包圆门都没有，我们兄弟这些年打仗也存了不少银子； 这一次可以全投进去。” “一千两百万两银子投下去，四万万两银子回来。” “他妈的，抢钱都没有这么快的。” 这个时候，燕王朱棣听到朱雄英的话，更是激动得手舞足蹈： “大侄子，要是能分钱，四叔把京城和北平的两座王府全给抵押了，换成现银。” “这次，一定得梭哈一把。” “这可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赚到这笔钱以后，四叔才有钱组织自己的舰队，去大明外边开疆扩土。” 朱元璋听到朱棣的话，脸一黑，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 “老四啊，看来你是真的想当皇帝啊。” “这算盘珠子打的，北平的老百姓都听到了。” 然而，朱雄英却是不慌不忙地说道： “皇爷爷，蛋糕做不大，皇族都窝在大明本土有什么用处，看看倭国一处都可以让大明朝廷； 还有诸王、百官都富裕起来。” “更何况，安南、天竺不少地方稻谷一年三熟。” “您老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海外可是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财富，王叔们都出去了，大明不用养活他们。” “他们反过来还能反哺大明本土，何乐而不为呢？” 朱元璋听到朱雄英的解决办法，顿时惊呆了，心中暗自嘀咕： “自己这大孙，就这么把问题给解决了。” “不但不需要付出银子养宗室，还能每年赚上不少，就是得让自己其他儿子也可以在海外建国。” “不过，那些地方不少都在万里之外，甚至更远的地方。” “大明本土想管也管不过来，如果自己的这些儿子们真能把那些地方打下来； 让他们就地建国，也是一个好办法。” 想到这里，朱元璋对着秦王、晋王、燕王三人慢条斯理地说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威严： “未来你们在海外建国的事情，咱同意了，但是不可称皇，只能称王。” “你们可以在海外建国，以一国国王的身份治理国家。” “记住，咱们大明只有一个皇帝，那就是你们大哥这一脉。” 秦王、晋王、燕王三位王爷激动坏了，像中了大奖的孩子，连忙说道： “多谢父皇，我们兄弟一定在海外打下一个大大的疆土，多给大明本土赚钱。” “让大明本土老百姓的日子，过得越来越好。” 朱元璋听到几个儿子的话，却是叹息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感慨： “海外建国的事情，现在提起来太遥远，现在还是先凑出来一千二百万两银子再说。” “只有把倭国的那些金银运回来，我们才能想其它的。”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 “明天早朝，再正式朝议此事。” 等到诸王和几个重臣都离开的时候，朱雄英眼珠子一转，一脸镇定地对朱标说道： “父王，把你的腰牌给我用用，我要去舅舅家一趟。” 第79章 百官高兴坏了 “这种好事，可不能忘了舅舅。” 朱标听到朱雄英的话，脸皮一阵抖动，想起自己亏欠常家良多。 他没有犹豫，直接把腰里的腰牌递给了朱雄英。 朱雄英拿着腰牌就离开了勤政殿，朱元璋看到自己这大孙子，都开始给自己舅舅家报信。 他叹息一声，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道： “财帛动人啊，李善长和徐达他们都动心了，还有吏部尚书陶凯这个老小子； 今晚八成得联系那些江南世家了。” “这他娘的一千两百万两的银子投资，就得给他们分四万万两左右的利润。” “咱不甘心啊！！！” 朱标却是一脸淡定的说道： “父皇，雄英已经说出来了办法，咱们也没有明确反对，所以这事情不好改了。” “但是，咱们可以往里面掺沙子。” “你的内库存了十五年，应该有不少银子了，可以借此捞一笔。” “儿臣和兄弟们，也可以投资一笔钱，搜刮一层。” “然后，我们再更改一下户部的商税，凡是海外回来的货物，无论是官营还是私营。” “一律收一成税收。” “这不，层层加码之下，朝廷和皇族差不多可以拿走八成。” “剩余的两成，才是给他们文武百官和世家分的。” 朱元璋听到自己好大儿的话，顿时笑了起来。 “这办法好，如果皇族和朝廷能拿走八成收益，也不是不能接受。” 想到这里，朱元璋看向身旁的太监总管王景弘，声音洪亮，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景弘，听到太子的话了吧，现在你去安排人，告诉秦王、晋王、燕王他们。” “让他们一众兄弟准备银子，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他们自己了。” 马皇后看到朱雄英在勤政殿的魔幻操作，感慨的说道： “看来，咱们大孙彻底好了，竟然能想出这种办法解决倭患。” “虽然是为了赚钱，但是他假死留下的后遗症，总算是好了。” 就在朱元璋和朱标在奉天殿谋划的时候，朱雄英也在禁卫的护送下出宫了。 很快，朱雄英就来到了开平王的府邸内，常茂看着朱雄英的到来，连忙把他迎接进了正堂内。 他满脸关切的问道： “雄英，你刚回来，今天咋有空来舅舅这里了？” 朱雄英听到常茂的话，一脸郑重的说道： “舅舅，我们大明恐怕要攻打倭国了，那里可是有两座金山、银山； 价值八万万两银子左右。” “但是，如今国库亏空，外甥就给皇爷爷提了一个办法，让满朝公卿和百官。” “凑够这一千两百万两银子的军费。” “这些银子算是投资，等打下倭国之后，投资的百官和功勋可以分一半的倭国收益。” “也就是四万万两银子。” 朱雄英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光芒如同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 “这可是三十多倍的利润，所以外甥就过来让舅舅准备一下。” “让你准备点银子，毕竟机会难得。” “这事情，绝对不能让文官一脉给买断了，因为他们从来不和我们一条心。” 常茂听到这里，惊呆了，眼睛瞪得如同铜铃，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怀疑： “雄英，你没开玩笑吧，陛下怎么可能放出这么多利润出来。” “这里面，八成有问题？” 朱雄英却是振振有词的说道： “舅舅，皇爷爷有再多心思都没用，他没钱啊，俗话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现在再多想法都没用。” “所以，外甥这次从漠北带回来不少好东西，其中有不少字画和玉器，被我搞回来了。” “估计能换个三十万两银子左右，等到开始入股了，帮外甥投进去。” 就这样，随着朱雄英的离开，常茂直接看向自己的管家常仁，声音急切： “管家，府上现在有多少银子？” “启禀国公爷，大概五万两银子，您这是需要用吗？” 老管家常仁微微弯腰，恭敬地回答道。 常茂听到老管家的话，却是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纠结： “把王府给咱去京城的钱庄抵押了，抵押期限一年，告诉同乐柜坊的老板马掌柜。” “本国公需要二十万两银子。” “还有，把皇长孙拉来的这些珠宝、字画全给卖了，换成银子拉回来。” 就这样，当天晚上常茂就得到了五十万两银子，加上库存的五万，一共五十五万两银子。 这个晚上，茂大爷直接梭哈了。 当然，梭哈的大佬绝对不止常茂一个人。 十几个王爷都在京城抵押王府，这一幕如同一场疯狂的闹剧，吓傻了京城的这些钱庄。 钱庄老板们的眼皮是一阵抖动，仿佛看到了一场可怕的风暴即将来临。 要是一年后，这些王爷还不了银子，恐怕都得被收走王府了。 这个晚上的魔幻事情，让这些做高利贷的都麻了，他们的心里充满了恐惧与无奈。 九出十三归的规矩提都没敢提，纷纷表示，只要一年之内王爷们把银子还回来。 只要支付半成利息就可以了。 毕竟这群钱庄的老板也不傻，知道那些钱能赚，那些钱不能赚。 总之，勋贵和王爷们都在各显其能。 吏部尚书陶凯府上也是灯火通明。 他看着院子里的三十多个官员，脸上带着神秘的笑容，像一位即将揭开宝藏秘密的探险家： “诸位大人，你们或许还不知道，今天白天，陛下召见本官、户部尚书吕大人； 韩国公李善长，还有几位王爷，商谈了一件大事情。” “咱们大明，八成要攻打倭国了！！！”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那兴奋如同点燃的火药，瞬间在人群中炸开。 工部侍郎黄子龙听到陶凯的话，皱着眉头，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陶大人，这不应该吧！” “陛下可是下过圣旨，那倭国可是不征之国，如今怎么可能去远渡重洋，攻打那个弹丸小国。” “这不应该啊。” 黄子龙这话一出，不少官员也是频频点头。 毕竟这事情不是什么秘密，它像一颗种子，早已在众人心中种下了疑惑。 然而，吏部尚书陶凯却是一脸郑重，神色如同面对生死抉择的勇士： “以前肯定是不可能，但是现在那个弹丸小国的国土上，竟然有两座金山、银山。” “价值，八万万两银子以上。” 第80章 奉天殿朝会 “所以，剩下的话不用本官多说了吧。”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那光芒如同饿狼看到了猎物。 “攻打倭国势在必行，但是朝廷缺银子，所以皇长孙殿下出了一个主意。” “那就是朝廷出大军讨伐倭国，以后倭国的收入，朝廷拿走一半。” “一千两百万两银子的军费可以由朝中的百官、勋贵，拿出这笔银子。” “倭国剩余五成的收入，根据投资额的高低，大伙分银子。” “现在你们听明白了吧，有什么想法大伙都可以说说。” 吏部尚书陶凯目光扫视众人，声音沉稳，却似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层层涟漪。 “还说什么，论有钱谁能比得过咱们，这可是几十倍的利润，我们必须全给拿下。” “那可是四万万两银子，我们就算砸锅卖铁，也得凑出来这一千两百万两银子。” 国子监祭酒周海激动得满脸通红，声音都带着颤抖，在院子里回荡。 他还一个劲地说道： “武将集团恐怕没有多少银子，开国以来也没多少年，他们一家能有几万两银子就不错了。” “而我们可就不一样了，不少家族，可是自唐宋传承下来的。” “虽然在元朝统治时期，损失了一些底蕴，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拔下来一根毛，就比那群武夫的腰粗。” “拼刀子我们拼不过他们，但是要是拼银子，我们可以甩开他们九条街。” 不少官员听到国子监祭酒周海的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最后都一脸郑重地看向陶凯，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信任： 纷纷表示银子没有问题，让他拿个主意。 吏部尚书陶凯看到这群人这么齐心，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他心里暗自想着，自己就知道这群人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这次要是文官一脉拿出一千多万两银子，不但能捞上一大笔，还能解决掉倭国这个麻烦。 到时候，自己这群人还能在陛下面前加分，何乐而不为呢？ 想到这里，陶凯看着众人一脸淡定的说道： “既然大家愿意倾尽家财，解君父之忧，那明天早朝该怎么说不用本官多说了吧。” “不过，你们要记着，我们不能把一千两百万银子全给拿出来。” “否则，淮西那群人又要折腾事情了，就给他们留两百万两银子份额吧。” “当然，要是他们凑不齐这些银子，那咱们也可以代劳。” 不少官员听到吏部尚书陶凯的话，又笑了起来： “是啊！！！” “就算，自己这群人给那群武夫机会，他们行吗？” “一代武将家族，怎么可能比得过自己这种，横跨数个朝代的世家贵族。” 就这样，这个晚上，大明的高层都在忙碌着。 这个机会，目前只能在达官显贵间小规模流通，那些普通商人就算家里有几百万两银子。 也没资格分一杯羹。 否则，那些钱庄和珠宝行，估计都可以凑足这一千两百万两银子。 可见大明朝国家虽然没钱，但是民间还是挺有钱的。 第二天早朝之上，晨曦微露，朱雄英破天荒的爬了起来，跟着朱标就去上朝。 本来没有他这个娃子什么事情的。 但是昨天他提出的方案，今天要朝议，朱元璋就直接让朱标带上了这小子。 等他们到奉天殿的时候，阳光洒在殿宇之上，金碧辉煌。 满朝文武悉数到齐，个个都是一脸激动的样子，仿佛即将奔赴一场盛宴。 朱雄英看到这一幕，心里暗自嘀咕道，像个狡黠的小狐狸： “看来这群老货准备了不少银子，我只要把大明皇族、百官和那些世家贵族的目光全部转移到海外。” “大明国内的银子和物资就会越来越多，到那个时候，老百姓才能真正好过起来。” “否则，都窝在大明本土剥削子民，算是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朱元璋在太监总管王景弘的陪同下，也来到了奉天殿。 他步伐沉稳，神色威严，宛如一座巍峨的高山。 他看着众多大臣一脸郑重，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洪钟鸣响： “诸位大人，这些年江浙一带海患严重，当地官员奏报，基本上都是倭寇侵犯我们大明的边境。” “我们大明三次派出使者，对那群倭寇加以训斥。” “奈何他们变本加厉，直接戕害我朝两批使者，第三批还被他们给赶了回来。” “这就是对我大明赤裸裸的挑衅。” 那声音中带着愤怒，如同一把燃烧的火焰，在殿内蔓延。 “之前，咱计划让靖海侯吴祯，率领舰队去剿灭了那群矮矬子。” “但是，一直没有付诸行动。” “其中的原因相信你们也清楚，但是这次北伐残元的战争中，我们得到了确切的情报。” “那些矮矬子的地方虽然小，但是在他们的大田县却是有一座石见银山。” “更有密报显示，他们还有一座佐渡岛，那个岛上还有一座佐渡金矿。” “有了这些宝贝，我们大明的水师拿下那些矮矬子，就不会赔本了。” “根据，残元密档记载，这两座金山、银山价值八万万两银子，虽然需要数十年； 甚至更久的时间开发。” “但是，对于大明来说，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宝地。” 蓝玉听到这里，像一只听到冲锋号角的猛虎，直接出班说道，声音洪亮： “启奏上位，那还等什么？” “这群矮矬子敢擅杀天朝使者，如今还有这些宝贝，咱们直接天兵降临，屠灭他们的国家。” “他们的那些金山、银山全都是大明的。” 朱元璋看到蓝玉开始请战，动不动就灭人族群，脸色立马就黑了下来。 他幽幽地说道： “梁国公，杀气不要那么大，动不动就灭人家族群，我们大明是不会干那些种族灭绝的事情。” 吏部尚书陶凯看了一眼跃跃欲试的蓝玉，心里暗自鄙视道，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武夫就是武夫，就算看上了人家的金山、银矿，也不能这么嗷嗷叫着把人家灭族啊。” “这不是显的我们大明，比前元那些蛮子还野蛮吗？” 第81章 有钱人真多啊 想到这里，吏部尚书陶凯连忙出班，像一位彬彬有礼的绅士，说道： “启奏陛下，梁国公此话不妥，我们大明可是礼仪之邦，岂能动不动就屠灭其它国家的族群。” “如今，倭国的使臣来到鸿胪寺三个月了。” “因为他们屠杀我们大明的使者，我们没有接见他们，如今机会来了。” “可以让鸿胪寺卿方大人对他们进行训斥，然后带去一份国书，他们屠杀我们大明的使者。” “那他们就把那大田县和佐渡岛割让给我们，作为对大明的赔偿。” “如果他们不同意，我们再出动天兵，也算是师出有名了。” “到时候，把他们搓扁还是捏圆都是我们说了算的。” 梁国公蓝玉听着吏部尚书陶凯的话，瞬间无语了： “陶大人，你这是要割他们的心头肉，他们能同意吗？” “最后还不是得动手，你们文官干活真是费劲。” 朱元璋却是看了一眼蓝玉道： “蓝玉，大战将起，师出有名对我们大明确实很重要，这个流程还是要走的。” “不过，现在有一个问题，我们大明的战船都比较老旧。” 朱元璋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忧虑，声音低沉，仿佛带着岁月的沧桑。 “哪怕这些年我们的造船技术提升了不少，但是也没有造出来那么多可以横跨重洋的船队。” “大明目前能远渡重洋的战船只有十五艘，这是远远不够的。” “何况他们还有其他的任务，不能参与征伐倭国的战争。” “想要组建一队远渡重洋的舰队，需要重新建造船坞，除了龙江造船厂； 还得把大明现有的船坞全部改造一番，全都可以就地建造战船。” “但是，这样下来，建造一艘战船需要的银子，就飙升到五万两银子左右。” “一个上百艘的舰队，加上五十艘后勤船只，加上船坞改造，差不多需要八百万两银子。” 这每一个数字，都像一记重锤，敲在众人的心上。 “靖海侯吴祯操练水师，还要更新军械，以及大军开拔的费用，差不多也需要四百万两银子。” “这两项加起来，可是足足有一千两百万两银子，我们目前恐怕拿不出来。” 朱元璋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那是对国家财政困境的担忧。 百官听到朱元璋这么说，立马明白正菜来了，都精神了起来，像一群嗅到血腥味的鲨鱼。 蓝玉看到朱元璋对自己说的话，顿时明白了是什么意思，立马站出来说道： “启奏上位，末将昨晚得到消息，陛下有意发兵倭国，奈何这军费不足。” “皇长孙殿下提出了一个办法，就是由百官出钱，凑足这一千两百万两银子的军费。” “以后倭国的收入朝廷拿一半，凑银子的百官分一半。” “不知道这事情可否行得通，如果行得通，我蓝玉先凑二十万两银子。” 蓝玉这话一出，仿佛点燃了爆竹桶，常茂也嘎嘎怪笑起来： “俺出五十五万两银子，不就是一千二两百万两银子嘛，咱们兄弟砸锅卖铁也得给朝廷凑足了。” 武将们纷纷在朝堂上开始喊了起来，那声音此起彼伏，如同战场上的呐喊。 一众文官看到这一幕，也直接坐不住了，纷纷也加入了出银子的步伐。 出银子最多的是山东孔家，衍圣公孔希学一直不怎么上朝，昨晚听到这个消息后。 火急火燎地就来到奉天殿上朝，直接就是出手三百万两银子。 那架势，看的朱元璋都是一阵目瞪口呆，心里暗骂道： “山东孔家这群老货，一直看不起咱朱元璋是个放牛娃出身，死活不愿意入朝为官。” “现在发现朝廷有油水了，直接仗着咱赐给他们衍圣公的头衔，直接来上朝了。” “狗屁的圣人家族，就是一群有奶便是娘的势利眼。” 这个时候朱元璋还没有说话呢，朱雄英直接忍不住了，脆声说道： “各位大人，你们没有发现吗？” “你们这一番操作，加上本殿下一众王叔出的银子，已经远远超过一千二百万两银子了。” “这用不完啊。” 朱雄英这话一出，文武百官瞬间安静了下来，整个大殿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片死寂。 梁国公看着一众文官恶狠狠的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威胁： “诸位大人，你们哪来的那么多银子，大明律写的很清楚，贪墨六十两银子； 可是要剥皮萱草的？” 哪知一众文官一点也不怂，衍圣公孔希学第一个站出来说道： “那就不劳梁国公操心了，我们孔家可是圣人家族，自春秋时期传承到如今。” “区区三百万两银子，对我们孔家来说就是毛毛雨。” “当年，我们老祖随便用的一个瓦盆，传承两千年也成了价值连城的古董了。” “所以，这银子的事情，就不需要梁国公操心了。” 吏部尚书陶凯看到久不上朝的衍圣公孔希学都站了出来，自己也站出来说道： “我们陶家传承于北宋年间，宋元两代的海运生意，让我们陶家还是小有家资的。” “同时，我们也买下了不少土地。” “大明开国的时候，陛下可是颁布过圣旨，凡是前朝合法购买的土地。” “咱们大明一朝，承认这些土地的合法性。” “我们陶家在浙江可是有十万亩良田的，不但我们陶家有这些家底。” “朝堂上不少同僚，都有不少家底的。” “所以，我们的银子干干净净的。” “下官倒是想问梁国公，你们都是跟着陛下打天下挣到的国公爵位，都是布衣出身。” “怎么一家也有几十万两银子的，不会是贪墨所得吧。” “要知道大明律管的，可不单单是文官？” 就这样，文武大臣看到投资的钱太多了，有可能自己连根毛都捞不到，瞬间急眼了。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争吵声在大殿内回荡，仿佛一场激烈的战争。 朱标看到这一幕，也是无语了，目光落到自己好大儿朱雄英身上，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 “雄英，这样下去不行啊！！！” 第82章 如何分赃 “这办法是你想出来的，有没有什么办法给解决一下。” 朱雄英听到朱标得话，嘿嘿笑道，那笑容里透着几分狡黠： “父王，他们现在争先恐后地投资，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谁敢不让他们赚钱。” “他们还不得拼命。” 朱标听到自己好大儿得话直翻白眼，黑着脸说道： “雄英，你小小年纪哪来那么多心眼，有话直说。” 朱雄英看到自己老爹有点松口了，连忙说道，脸上露出一丝期待： “父王，儿臣去草原这一趟顺回来一些财宝，全部交给了舅舅，估计价值三十万两银子。” “只要你和皇爷爷不没收我的银子，并且允许我也投资一份，儿臣就给你解决这个问题。” 朱雄英这话，让不远处的朱元璋气的可够呛。 没想到自己这孙子竟然是个财迷，小小年纪就开始学会捞银子了。 不过，暂时答应这小子也无妨，等到他分银子的时候，咱直接把他的那份银子拉到内库保管起来。 朱元璋心里暗自想着，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 想到这里，朱元璋向自己的好大儿点了点头。 朱标满脸期待，凑近自己的好大儿朱雄英低声说道： “乖儿砸，你只要能解决这个问题，那三十万两银子和投资的事情，父王替你做主了。” “不过，你皇爷爷和你的诸位叔叔那份，你小子可别忘了。” 朱雄英一听，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暗自庆幸自己的这点家当，终于能洗白了。 想到这儿，朱雄英挺直腰杆看向百官，中气十足地喊道： “这里是奉天殿，诸位大人，你们这么在朝堂上争吵不太合适吧？” “既然一千两百万两银子投资款目前没问题了，那就大家按比例分成吧。” “最起码让诸位大人都能雨露均沾，一家独大的玩法，不怕自己半夜三更被同僚套麻袋吗？” “大家静静，听听本殿下的意见再说。” 百官瞧着朱元璋那阴沉的仿佛能滴出水来的脸色，顿时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瞬间安静下来。 就连蓝玉这个大大咧咧的二货，看到自己的外甥孙站出来说话，也乖乖地退了回去。 朱雄英见百官都消停了，这才不紧不慢，沉声说道： “此次攻打倭国的计划，共计需要一千二百万两银子，我们采用民间入股的方式来安排。” “本殿下的想法是，投资资格分为四份。” “皇爷爷一份，皇族诸多叔伯、姑姑等皇族成员一份，文臣一份，武将一份。” “不知道各位大人，对于这个分法是否满意？” 百官听到皇长孙朱雄英的话，瞬间傻眼了，仿佛被一道雷劈中。 衍圣公孔希学更是差点没把脏话骂出口，心里那叫一个憋屈。 他们一直在和武将集团争得面红耳赤，争夺话语权，万万没想到皇族一出手就要分掉一半份额； 这不是坑人嘛！ 孔希学眼珠子滴溜一转，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 “皇长孙殿下这个分法，非常合理。” “不过，这分成四份一份就是三百万两银子，陛下富有四海，自然是没问题的。” “但是诸位王爷要是承担三百万两份额的担子，下官担心他们吃不消啊？” 不少文官纷纷点头附和，像一群应声虫。 可这一回，徐达、汤和等人却像没事人一样，在一旁瞧着热闹，不掺和这事儿。 连蓝玉都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笑，看着面前这群叽叽喳喳的文官。 果然，秦王朱樉看到衍圣公孔希学想把手伸进自己兄弟的碗里，嘿嘿笑道： “衍圣公孔大人，这就不劳你们费心了，本王已经把西安的王府和京城的王府全部抵押给钱庄。” “然后加上王府里的银子，已经凑了三十五万两银子。” “这三百万两银子的事情，就不劳你操心了。” 百官听到秦王朱樉的话，再次傻眼，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法，呆立当场。 吏部尚书陶凯心里更是把秦王骂了个狗血淋头： “这秦王是不是疯了，他就不怕打败仗吗？” “到时候，他京城和封地的王府都没了，他直接就得上大街拄棍要饭去了。” “不对，这诸位王爷，不会都去卖家当凑银子去了吧。” 他抬头看向晋王朱棡和燕王、周王几人，刚想开口说些什么。 晋王朱棡就像个火药桶，一点就着，怪笑道： “二哥都能把王府给抵押了，咱朱棡也不是怂包。” “陶大人，你们想从我们兄弟碗里捞银子，门都没有。” 陶凯和诸多文官看到诸王团结一致、对外严防死守的模样，顿时蔫了下来，连忙说道： “晋王殿下多虑了，既然诸位王爷能拿得出这三百万两银子，这皇长孙殿下的办法还是挺合适的。” 没办法，形势比人强啊！ 朱扒皮要带着一众王爷、公主赚钱，这谁能拦得住？ 又有谁敢拦呢？ 正当吏部尚书陶凯还想再挣扎一下，说些什么的时候，朱雄英又一次开口了； 声音清脆却又不容置疑： “现在这事情就简单了，皇族的事情自己解决，反正十天之内，银子必须到位。” “至于文臣和武将一脉的投资份额分成比例，就按照你们今天在大殿上报的银子份额等比例缩减。” “然后，十天内把银子送到户部。” 就这样，这场堪称大明第一届投资分赃大会，在一番你来我往的激烈交锋后，终于落下了帷幕。 朱元璋此刻看向户部尚书吕昶说道： “吕昶，等到银子到位后，你要尽快安排把银子调拨到工部，让工部开启封存的六个造船厂。” “同时开工建造，能横渡重洋的船舶。” 工部尚书薛祥听到朱元璋的话，连忙出班奏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急切： “启奏陛下，如果是只用这六座造船厂，恐怕造一百五十艘船只的舰队，至少需要一年之久。” “这可会影响到，我们大明的作战计划。” 第84章 召见倭国使者 “因此，微臣建议，把两广、福建、江浙一带的民间船只生产作坊，由工部统一调度。” “然后派遣精干的造船师傅，指导当地造船作坊制造战舰。” “这样下来，只需要四个月就可以完成舰队的建造。” 朱元璋听到工部尚书薛祥的话，眉头顿时皱成了一个 “川” 字，陷入了沉思。 最后，他重重地叹息一声，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与决断： “军国大事耽误不得，分散建造也可以。” “那就用六百里加急，告诉当地官府，民间的这些造船厂暂时由工部收编。” “必须保障大明的舰队如期完成，不过，朝廷该给的银子要给到位。” “要是让咱发现，有人在这事情上贪墨地方工匠的工钱，就自己抹脖子吧。” 就这样，原本一年的生产周期，被工部尚书薛祥凭借着非凡的智慧和果敢的决策； 直接提前到四个月内完成。 所有人都沉浸在即将奔赴倭国获取金山银山的美梦中，丝毫没有意识到； 这样的决策，可能会导致造船技术泄露的严重问题。 包括朱元璋，这位站在大明权力巅峰的王者，此刻也满心都是倭国那令人垂涎欲滴的金山、银山 。 然而，朱雄英却是知晓这背后隐藏的问题，可他选择了沉默。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心中有着更为宏大的蓝图。 因为把诸王和一干骄兵悍将弄到海外去，大明必然提前踏入大航海时代。 他深知，凭借着工部封存的六座造船厂，想要造出足够远渡重洋的舰船，实在是杯水车薪。 那些陈旧落后的造船技术，必须让沿海一带的百姓掌握，才能迎来革新。 大明需要的是一场对宝钞制度的改革，用这种方式收割财富就已足够。 同时，重开市舶司，对回到大明的船队征收税收，如此，大明方能真正走向富强之路。 他心中暗自思忖，自己今年才九岁，若能拉着大明这架战车奔腾五十年。 搞不好，飞机、坦克这些神器都能再次现世。 还有那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的壮举，也定要努力实现。 他对未来技术的发展路径了然于心，坚信带着大明发展五十年，或许真的能跨越数次工业革命。 不过，这一切都还只是未来的憧憬，当下，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办好才是关键。 就这样，这场充满戏剧性的分赃大会落下了帷幕。 朱元璋最后目光如炬，看向鸿胪寺卿方子深，沉声说道： “方子深，朝廷的安排你都看在眼里了，你下朝就去找那几个矮矬子聊聊去吧。” “既然咱们大明准备拿下倭国，这几个矮矬子就交给你了。” 鸿胪寺卿方子深连忙上前，恭敬地说道： “启奏陛下，微臣一定干好这个差事，不过里面可能牵扯到撰写国书。” “恐怕，还需要陛下审阅。” 朱元璋听到这话，脸色瞬间一黑说道： “咱说了，你自己安排，还需要咱说的更清楚一点吗？” 方子深听到朱元璋的训斥，心中一颤，连忙应道：“不用了，不用了。” 他暗自想着，区区几个倭寇，还不是手到擒来，轻松就能拿捏。 就这样，百官散朝之后，鸿胪寺卿方子深意气风发地来到了鸿胪寺。 他径直走进正堂，提笔一挥，写下一封国书。 写完后，他看着手下的衙役，语气威严地说道： “安排倭国使者井上三郎一干人等来鸿胪寺正堂，本官要接见他们。” 当倭国使者井上三郎得到鸿胪寺的消息后，兴奋得手舞足蹈。 这次大明的态度真的是一反常态，自己的使团进京以后，一行人在驿馆待了四个月都无人问津。 想到这里，井上三郎忍不住骂骂咧咧起来，那模样像极了一只被惹恼的猴子： “都怪北朝的足利义满，他是不是脑子进水了，怎么能擅杀大明的使者。” “这下好了，以前我们来到大明，送价值五万两银子的朝贡，他们能给我们二三十万两银子的回礼。” “现在别说回礼了，不被揍一顿都是烧高香了。” “我们真是太冤枉了。” 渡边一郎也是满脸苦涩，声音中带着无奈： “长庆天皇大人让我们出使大明，化解这份恩怨，没想到他们晾我们四个月。” “我们别说见到大明的皇帝了，连他们鸿胪寺的高级官员都没有见到。” “北朝的足利义满就是一个坑货，我们南朝一定要一统东瀛。” “不能再让他们胡作非为了。” 井上三郎却是深吸一口气，冷静地说道： “那是天皇大人和诸位将军的事情，我们还是先做好自己的事情吧，先去见见大明的鸿胪寺卿吧。” 半个时辰之后。 井上三郎一群人来到了鸿胪寺的正殿之中，他们整理了一下衣衫，向鸿胪寺卿方子深施礼道： “见过大人，你们大明此次接待我们东瀛使者，好生无礼。” “把我们放到驿馆四个月不闻不问，哪有一丝天朝上国的风范。” 然而，鸿胪寺卿方子深一点也不惯着他们，脸色一沉，像一块冰冷的石头： “什么东瀛，不就是倭国吗？” “你们倭国现在知道我们大明是天朝上国了，既然知道，你们怎么敢杀害我们的使臣的。” “不怕我们大明的天兵降临，彻底剿灭倭国吗？” 井上三郎看到鸿胪寺卿方子深发火，吓得一哆嗦，连忙解释道： “大人有所不知，如今我们东瀛进入了战国时代，几百个大名相互征战。” “连朝廷都分成了北朝和南朝。” “大明派出的使者，是在北朝足利义满将军的领地被杀的。” “这事情和我们南朝毫无关系啊，还请大明皇帝明察。” 鸿胪寺卿方子深听到这井上三郎这么说，却是一脸淡定，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既然，我们大明的使者是去了北朝，那是不是说，你们北朝的那个光严天皇才是正统。” “你们，是乱臣贼子？” 第85章 故意谈崩 “既然如此，你们怎么敢来我们大明朝拜的？” 井上三郎听到方子深的话，吓得脸色苍白，差点瘫倒在地，连忙焦急地说道： “大人，我们南朝才是正统，东瀛的三神器都在我们南朝长庆天皇手里。” “因此我们才是正统，北朝的光严天皇和足利义满那群人才是乱臣贼子。” 鸿胪寺卿方子深看到井上三郎一脸着急的样子，不紧不慢，慢条斯理地说道： “那好，既然你们的长庆天皇是倭国正统，那对于我们大明使臣； 被你们倭国的足利义满杀害的事情，你们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吧。” 渡边一郎看到这份责任牵扯到东瀛的正统之争，心中暗叫不好，便明白这口黑锅，南朝必须背上。 想到这里，渡边一郎连忙上前，陪着笑脸说道： “大人，这事情我们南朝代东瀛认下了，我们愿意针对大明使臣在东瀛被害的事情，做出赔偿。” “还请大明的皇帝陛下，念在我们东瀛的实际情况，能够把此事揭过。” 方子深看到这群人为了倭国的正统，开始愿意承担责任。 脸上那叫一个波澜不惊，慢悠悠开口： “那好，听说你叫渡边一郎是吧，既然你说你们倭国南朝愿意赔偿，那我们大明的要求可简单了。 就把你们的大田县和佐渡岛割让给我们大明，这事就算翻篇儿。” “你们可别忘了，你们杀了我们大明两批使者，第三批使者更是被你们赶下海。 差点就喂了那茫茫大海里的鱼。” “我们大明的那些将军们，一个个都摩拳擦掌，喊着要率领舰队把你们倭国给灭了。 本官心地善良，可这事必须给陛下一个交代，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 “所以，你们倭国要是不想被我们大明的天兵踏平； 这两个地方，必须割让给我们大明。” 渡边一郎听到鸿胪寺卿方子深的话，脸瞬间就白了。 他心里一咯噔，意识到国内的石见银山和佐渡金矿，恐怕是藏不住了。 要不然大明怎么会盯上这两个地方。 想到这儿，渡边一郎气得暴跳如雷，怒吼道： “方大人，这绝无可能！你们这是讹诈，赤果果的讹诈！ 我们倭国，死也不可能割让这两个地方给大明。” 鸿胪寺卿方子深一听这话，心里那叫一个暗爽： “他娘的，本官等的就是你们这句话。你们要是真痛痛快快给了，我们大明的正义之师还怎么出兵？ 到时候，大军不出动，我们的投资款花不出去，我们还怎么发财。” 心里这么想，可方子深脸上依旧古井无波，冷冷地看着渡边一郎说： “那好吧，你们回去吧，告诉你们的长庆天皇，准备开战吧。 你们倭国敢屠杀我们大明的使团，还不愿意赔偿，那就拿你们长庆天皇的脑袋来赔。” “送客！！！” “不对，是把这群不识好歹的玩意儿，给我赶出去。” 渡边一郎还没回过神来，就和井上三郎被鸿胪寺的衙役像丢垃圾一样扔了出去。 赶他们的衙役还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 “限你们一日内搬出驿馆，五日内离开大明境内，期限之内没离开，就地诛杀。” 渡边一郎听到这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直接气晕过去。 可如今形势比人强，再不走，命可就真丢在大明了。 更何况，大明要攻打倭国的消息，得赶紧带回去，还得让天皇大人和北朝讲和。 布置在大明沿海一带抢劫的人，也得赶紧撤回去。 必须集中所有力量，准备迎战明军的入侵。 就这样，渡边一郎一行人当天就灰溜溜地卷铺盖离开了京城，打算租船离开大明。 结果，竟然没有一个船夫愿意载他们。 最后，他们没办法，只好把此次朝贡带来的黄金和珠宝都拿出来。 才换了一艘破得不能再破的船，沿着长江向下游狼狈逃窜。 井上三郎气得直跺脚，低声骂道： “渡边君，这里面肯定有猫腻，我们出五百两银子，都没有船夫送我们去大明的松江府； 这明显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渡边一郎苦笑着摇摇头： “那又能怎样？如今我们在大明的地盘上，人家下了驱逐令； 我们能活着出去就谢天谢地了。” “我也了解过中原的历史，中原历代大一统王朝，几乎没有斩杀来使的习惯。” “否则，我们的使团今天绝对走不出大明的京城。” “如今我们只是吃点苦头，已经算运气好了，既然大明不打算杀我们； 我们应该还能活着回到东瀛。” 就这样，倭国使团像丧家之犬一样，顺流而下，离开了大明。 第二天一大早，还在睡梦中的朱雄英，直接被朱标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 朱标黑着脸说道： “雄英，既然你已经彻底恢复了，今天就得去大本堂上课了。 宋濂可是父王的老师，你对他可得放尊重点，不然你挨了戒尺，可别回来跟我哭鼻子。” 朱雄英一听这话，瞬间就傻眼了，感觉整个世界都塌了： “完了完了，自己穿越过来，这身体才九岁，还得天天去大本堂读书。” “自己在历史书上可看到过，这明初的宋濂，那可是个有名的老顽固。” “我可不能落在他手里啊。” 没办法，朱雄英只好坐着轿子，心不甘情不愿地来到了大本堂。 他一看，自己的两个妹妹和朱允熥这个弟弟，都已经到了。 还看到湘王朱柏也坐在那儿，甚至朱高炽三兄弟也在。 好家伙，皇族二十多号皇子、皇孙，都在这儿乖乖听讲。 宋濂看到朱雄英进来，脸拉得老长： “皇长孙殿下，皇后娘娘说你身体已经恢复，让你复课； 你这第一天就迟到，老夫念在你身体刚恢复，这次就不跟你计较，赶紧坐下。” “要是再有下次，老夫的戒尺可不会手下留情。” 朱雄英赶忙坐下，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让宋濂看着就来气。 宋濂立马点名，大声说道： “皇长孙殿下，你学《论语》也有一年多时间了。 老夫问你，《论语》中的‘朝闻道，夕死可矣’是什么意思？” 第86章 抡语气晕宋濂 朱雄英一听，脑子一热，张口就来： “宋师，这个简单，这句话的意思是，早晨打听到了去你家的路，晚上就可以弄死你。” 湘王朱柏听到这话，眼睛瞪得像铜铃，下巴都快惊掉了，喃喃自语： “大侄子，你说这意思，咋跟宋师讲的完全不一样呢？” 坐在他旁边的朱高煦，直接惊得下巴脱臼，连忙给朱雄英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那表情仿佛在说：“牛啊！” 宋濂看到大本堂内的学生们，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气得脸都紫了，怒声吼道： “肃静！皇长孙殿下，你从哪儿听来的这些歪门邪道？ 你这是在亵渎圣人学说啊！” “什么叫亵渎圣人学说？这论语又不是孔圣人他老人家亲自写的 。 “这论语是孔圣人的弟子，子路他们根据孔圣人平时的教导，整理出来的书。” “至于书里的注释，这一千多年来，后人改了无数回； 宋师你凭什么说，现在这还是孔圣人最初的意思呢？” 宋濂听到朱雄英这么说，直接懵在原地，眼睛瞪得老大，好一会儿才铁青着脸开口道： “孔圣人他老人家，带着三千弟子周游列国，传播圣人学说，用一言一行教化百姓。 他老人家那些言论的解析，怎么可能这么暴躁？” 朱雄英看着宋濂，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 “我的宋师啊，您自己也说了，孔圣人带着三千位山东大汉，周游列国。” “乖乖嘞，那可是春秋时期，到处都是小国家。” “孔圣人带的哪里是三千弟子，分明就是三千人的军队啊！” “他们吃喝不愁，还都是强壮的山东大汉。” “那些小城的老百姓和城主，怎么敢反抗？别说他们了，要是三千彪形大汉把我围住， 我也得吓得腿软，哪敢吭声啊。” “那个时候，孔圣人心里肯定在想：俺老孔跟你们讲道理，那是瞧得起你们。 要是你们不讲道理，俺老孔也略懂拳脚。” “论语里不是有句话嘛！” “人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 。” “孔圣人这是在告诉我们：对面要是来三十个人，才配我站起来动手； 要是来四十个人，我打他们都不带犹豫的。” “要是来五十个人，我就把他们打得怀疑人生，让他们觉得我就是天命； 要是六十个人在我耳边说好话，我才能消气，不打他们。” “要是七十个人敢围攻我，那我可就不客气了，只能嘎嘎乱杀了。” “所以，学生由此推断，孔圣人肯定是个身高八尺的壮汉，是能和西楚霸王项羽齐名的盖世英雄； 所以他的弟子子路他们，才把孔圣人平时说的话都记下来。” “这是教导我们，要好好锻炼身体，要是有人不讲规矩，就把他们揍到讲规矩为止。” 这番解释，直接把宋濂气得脸一阵白一阵红，一口气没喘上来，两眼一黑，晕了过去。 二十多个皇族子弟，全都震惊地看着朱雄英，就连平时调皮捣蛋出了名的朱高煦； 嘴巴也张得大大的，能塞下一个鸡蛋。” 朱雄英这时候可顾不上他们，扯着嗓子大喊： “来人啊！宋师傅晕倒啦！” 很快，大本堂的侍卫就七手八脚地，把宋濂抬到了太医院在皇宫的值班房。 朱雄英看着一众皇子、皇弟、皇妹，嘿嘿笑道： “我说各位叔叔、弟弟、妹妹们，宋师都晕倒被抬走了，你们还不赶紧放学，还在这儿等啥呢？” 湘王朱柏怪笑着，眼睛里闪烁着好奇的光芒： “还能等啥？大侄子，我觉得你讲论语比宋师有意思多了。 趁着这会大本堂没人，你再给我们讲讲呗，比如说，‘君子不器’是啥意思？” 朱雄英一听，玩心一下子就被勾起来了，大步走到讲台之上，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 慢条斯理地说： “小叔，这‘君子不器’可太好理解了，就是说君子之间打架，那是不屑于用兵器的。” “所以啊，从这句话就能看出来，小侄对论语的理解绝对没错。” “孔圣人他老人家，肯定是个身高八尺的山东大汉。” 朱高煦也跟着起哄，怪笑着说： “雄英大哥，那论语里那句‘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又是啥意思啊？” 朱雄英斜了他一眼，故作高深地说： “高煦，你小子这论语真是白学了，这明显是孔圣人在说，前来挑战他的匹夫都倒下了， 但是不管白天黑夜，总还有不怕死的人来送死。” 就这样，这群皇子皇孙听得那叫一个津津有味，围着朱雄英听他胡扯了整整一个时辰。 再说宋濂，被太医救醒后，一想到朱雄英那些离谱的言论，坐都坐不住， 撒腿就朝着勤政殿跑去。 勤政殿里，朱元璋正在专心批阅奏折，这时二虎快步走了进来，到朱元璋御案下首， 恭恭敬敬地行礼： “启禀陛下，宋濂宋大人在殿外求见。” 朱元璋一听宋濂来了，心里 “咯噔” 一下，涌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不会是咱那大孙第一天复课，就捅出什么大篓子了吧？” 想到这儿，连忙说道： “那还愣着干啥，赶紧让宋濂进来。” 宋濂得到朱元璋的召见，赶忙跟着二虎走进勤政殿。 一见到朱元璋，“扑通” 一声就跪在地上，声泪俱下： “启奏陛下，老臣无能啊，实在教不了皇长孙殿下了，老臣请求告老还乡。” 朱元璋看着宋濂这副狼狈的样子，心里明白了，八成是自己那大孙又闯祸了，赶忙说： “宋濂，咱之前不是给你说过嘛，他们要是敢捣乱，就用咱赐给你的那根戒尺， 狠狠地揍他们。 他们进了大本堂，就没什么皇子皇孙的身份，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你的学生。” 宋濂苦着脸，表情别提多难看了： “不，他们都很认真听讲，就算是迟到的皇长孙，听得也认真。 但是皇长孙殿下对论语的理解，直接把我整崩溃了，老臣实在教不下去了。” 第87章 衍圣公也要疯了 就在这时，二虎又上前两步，禀报道： “启奏陛下，衍圣公孔希学奉旨前来，是否让他在殿外等候？” “不用，刚才咱和宋濂正谈到他们老孔家的论语呢，让衍圣公孔希学进来， 一起聊聊他们家先祖的论语。” 等孔希学走进勤政殿，向朱元璋行过礼后，朱元璋连忙对他说： “衍圣公，正事咱先放一放； 宋濂教咱的皇子皇孙，对孔圣人的论语产生了些疑惑，你来得正好，给他解释解释。” 宋濂看到衍圣公孔希学，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连忙说道： “衍圣公大人，您来得太是时候了。” “您说说，这论语里的‘朝闻道，夕死可矣’，到底是啥意思？” 宋濂这话一出口，孔希学直接翻了个白眼，心里估计在想： ”这问的，什么幼稚问题啊？“ 但还是黑着脸说： “宋大人，您这不是跟我开玩笑吧？您拿启蒙读物里的内容来问我，合适吗？” “合不合适先不说，衍圣公大人，您就给老夫说说吧， 这里面的意思真的很重要。” 衍圣公孔希学，瞧着宋濂那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模样， 无奈地长叹一口气，那声音里满是无奈与不解： “宋大人，这问题哪怕是刚启蒙、读过几天书的学子，心里都跟明镜似的吧？” “那是先祖在讲，一个人要是能在清晨时分领悟到世间的真理、道义， 就算当晚就溘然长逝，也能含笑九泉、毫无遗憾了。” “宋大人呐，您可是咱大明备受尊崇的大儒，以您的身份、学识， 怎会问出这种问题？” 宋濂见衍圣公满脸狐疑，眼睛里仿佛写满了 “你怎么回事”，但他仍不死心， 执着的追问道： “衍圣公大人，您说这‘朝闻道，夕死可矣’，有没有可能是这个意思： 早晨好不容易打听到了去你家的路，晚上就迫不及待地把你给收拾了？” 衍圣公孔希学一听这话，差点没气得原地蹦起来，脸上瞬间铁青，怒声吼道： “宋大人！您这玩笑开得可太离谱了，一点都不好笑！ 您身为儒门的中流砥柱、一代大儒，这般亵渎、糟蹋圣人学说的话，可不能再乱说。” 朱元璋瞧着宋濂一脸为难、仿佛吃了黄连般的表情，脑海中灵光一闪， 瞬间猜到了什么，脸色一沉，黑得像锅底： “宋濂，这话是咱那调皮捣蛋的大孙，说的吧？” “除了他，谁还能想出这么离谱的解释。” 宋濂听到朱元璋发问，苦着脸，那表情比窦娥还冤： “陛下真是神机妙算，未卜先知，这话确实是皇长孙说的。” “老臣劝他要好好学习正统的论语注释，他却振振有词，说别说现在的注释了； 就连最初的论语，都不是孔圣人亲笔所写。” “他说论语的原稿，是孔圣人的弟子子路等人，根据孔圣人平时的言行整理编纂而成的。” “历经近两千年的悠悠岁月，这论语经过无数代人的注释、修改； 早就和最初的本意大相径庭了。” “老臣算是听明白了，皇长孙的意思是，这论语压根不是给文人、士子看的； 而是将军们行军打仗用的兵书！” “陛下，您听听，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老臣这颗心呐，被他折腾得七上八下，稀碎稀碎的，实在是教不下去了。” 朱元璋听了宋濂的诉苦，也是一脸无语，哭笑不得的说道： “咱还就不信了，一本流传千古、教化万民的文道典籍，怎么就成了将军们的兵书了？” “这简直是天方夜谭！” “标儿，宋濂，还有孔大人，都随咱一起去趟大本堂； 咱倒要亲眼瞧瞧，那混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名堂。” 一行人急匆匆地赶往大本堂，刚到门口，朱元璋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道稚嫩却又带着几分憨态的声音， 正是朱高炽那小胖子在提问： “雄英大哥，‘吾日三省吾身，为人谋而不忠乎？与朋友交而不信乎？传不习乎？’ 这到底是啥意思啊？” 朱元璋循声望去，透过大本堂的窗户，竟看到自己的大孙站在台上， 像个小先生似的，有模有样地在授课。 他顿时傻眼了，嘴巴微微张开，暗自嘀咕道： “自己这孙子，平时调皮捣蛋也就算了，还真能讲出个一二三来？能行吗？” 就在这时，屋子里又传出一道清脆响亮的声音： “高炽，这几句话的意思简单的很，孔圣人他老人家每天都在深刻反省自己； 心里琢磨着，给老大办事的时候，有没有尽心尽力，是不是偷懒耍滑了？” “和兄弟们相处的时候，有没有不讲义气，做了对不起兄弟的事儿？” “打架的功夫，最近有没有勤加练习，是不是生疏了？” “从这一段就能看出来，孔圣人他老人家在春秋时期，带着三千山东大汉； 前往各个诸侯国，用拳头、用实力传播自己的学说，还是得到了不少大佬的认可。” “能让孔圣人心甘情愿认作大哥的，十有八九就是那个时代的各国君主； 毕竟人家有权有势，地盘大、实力强。” “至于那些所谓的兄弟们，估计是孔圣人在行走江湖、四处闯荡的时候； 结识的各国大将。” “他们肯定是不打不相识，打了几架，发现彼此都有两下子； 这才惺惺相惜，有了这义气的说法。” “这说明啊，孔圣人他老人家情商可高了，很会做人，很会结交朋友。” “当然啦，人这一辈子，哪能事事顺心，一路开挂； 孔圣人带着三千人马，也有吃败仗的时候。” “这个时候，他就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最近偷懒了，打架的功夫没练到位。” “叔叔、弟弟、妹妹们，你们看，从这些就能推断出，这论语就是武将们梦寐以求的兵书； 只不过它藏得太深了，就像深埋在地下的宝藏，需要我们一点点去挖掘、去解析。” 朱元璋听完自己好大孙这番惊世骇俗的言论，直接呆立当场，眼睛瞪得像铜铃， 满脸的不可置信。 宋濂更是气得浑身直哆嗦： “陛下，您都听到了吧？皇长孙殿下把圣人的言行，糟蹋成什么样子了； 这简直是对圣人的大不敬啊！” 第88章 大本堂的辩论 至于衍圣公孔希学，此刻气得浑身颤抖，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个破旧的风箱，呼哧呼哧直喘粗气。 他的双眼圆睁，怒目盯着大本堂，那眼神仿佛要喷出火来。 心里暗自想着，若不是说话的人是皇长孙朱雄英，他早就挽起袖子，进去把那人暴打一顿了。 哪怕因此落下个以大欺小、殴打幼童的千古骂名，他也在所不惜。 毕竟，中原王朝历经近两千年的漫长岁月，无数次的风雨洗礼； 还从未有人胆敢如此明目张胆、肆无忌惮地侮辱自己的先祖。 想到这儿，衍圣公孔希学的脸上满是痛苦与无奈，哭丧着脸说道： “陛下，皇长孙殿下这般肆意妄为的糟蹋先祖的圣人学问，实在是于理不合啊。” “还请陛下赶紧出面制止，绝不能再让他继续发表这些离经叛道的不当言论了。 不然，先祖在天之灵恐怕都难以安息了。” 朱元璋听了孔希学的话，原本就严肃的脸色瞬间黑得如同锅底，能滴出水来。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愠怒，一甩衣袖，带着几个人大步流星地朝着大本堂走去。 朱雄英原本正口若悬河地讲着，不经意间抬眼，看到宋濂这个倔老头，满脸怒容地走在前面； 后面竟然跟着自己的皇爷爷和父王，一个个气势汹汹，如同一座即将爆发的活火山。 他心里 “咯噔” 一下，暗叫不好。 朱元璋站定在朱雄英面前，双手背在身后，身子挺得笔直，压迫感十足。 他黑着脸，眉头拧成了一个 “川” 字，眼睛紧紧地盯着朱雄英质问道： “雄英，究竟是谁教你这些稀奇古怪、荒诞不经的玩意儿的？” “你怎么能如此胆大妄为，肆无忌惮地糟蹋圣人学问？” 朱雄英听到自己便宜爷爷的问话，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眼珠子滴溜一转； 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犹豫了片刻后，说道： “皇爷爷，我们谁都没亲耳听过孔圣人讲这些学问，您怎么就这么肯定孙儿说的是在糟蹋呢？ 这些论语注释都是后人添上去的，他们能添，孙儿也添点；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嘛，又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儿。” 这个时候，衍圣公孔希学再也按捺不住心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 他的脸涨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暴了起来，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狮子，怒声吼道： “谁说没问题？这里面的问题大了去了！” “这是对圣人的亵渎，对儒家文化的践踏，是可忍，孰不可忍！” 朱雄英斜眼瞟了瞟孔希学，脸上露出一丝不屑的神情，黑着脸说道： “你又是哪一位，吾和皇爷爷说几句话，你在着什么急； 是不是管的有点太宽了。” 孔希学听到朱雄英的话，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差点没有气炸了肺。 他向前跨了一步，双手握拳，身子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怒声道： “你糟蹋的那些学问是老夫先祖的，你说管不管老夫的事情，哪怕你是皇长孙，也不能亵渎圣人。” “(⊙o⊙) 啥？” 朱雄英一脸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嘴巴张成了 “o” 型，随后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是老孔家的人，那就可以理解了，不过我最多就是对论语有不同意思的理解； 还谈不上亵渎圣人吧。” “更何况，你怎么知道这些话，不是孔圣人他老人家的意思？” “还有，孔圣人可没有亲口告诉你，当初说这些话的意思吧； 最初的论语解析，被后人改了多少遍了，你作为圣人的后人，心里没有点数吗？” 衍圣公孔希学听到朱雄英的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 他紧紧咬着牙，腮帮子一鼓一鼓的，黑着脸说道： “先祖的圣人思想，从来没有被改动过。” “我们这些后人，都是在遵从先祖的真言行事。” “好好好，你说的意思，本殿下都懂。” 朱雄英一边说着，一边连连摆手，脸上露出一丝嘲讽的笑容， “不就是想告诉我，你们老孔家对包括论语等圣人言论； 有最终的解释权吗？” “那你告诉我，后世人解析的半部论语治天下这句话，意思对不对？” 衍圣公孔希学听到朱雄英这么说，胸脯一挺，说道： “那是自然，这是后世儒生对于先祖学说论语一书的至高评价，认为一个人只要完全读懂论语后； 那怕只理解半本论语的经义，也足以治理天下。” 朱雄英听到孔希学的话，脸上瞬间涌起一股愤怒，他猛地向前跨了一步，手指着孔希学，破口大骂： “放屁！！！” “读通论语就可以治理天下，那本殿下问你，读通论语会种田吗？” “会治河吗？” “会排兵布阵吗？” “会制作木牛流马吗？” “会建造城墙、大船、织布吗？” “孔大人，儒门有一句话，出家人不打诳语，你来告诉本殿下，读通论语会这些吗？” 衍圣公孔希学听到朱雄英的话，眼神闪躲了一下，黑着脸说道： “皇长孙殿下，你记错了，这是佛门说的，不是我们儒门的经义。” “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就说，这些东西读通论语后，会干不？” 朱雄英不依不饶，向前又逼近了一步，眼睛紧紧地盯着孔希学，仿佛要把他看穿。 孔希学听到朱雄英的问话，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朱标站在一旁，原本平静的脸上写满了惊讶，嘴巴微微张开，像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看着自己的好大儿把衍圣公孔希学都给问住了，直接惊呆了，喃喃地说道： “父皇，雄英今天是怎么了，先是放倒宋濂，又是问傻衍圣公； 他什么时候战斗力这么强的？” 然而，还没等朱元璋说话，朱雄英再次开口了。 他挺直了腰板，神色变得郑重起来，脸上透露出一股坚定的神情，说道： “孔大人，你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敢说而已，毕竟在这里强词夺理，只能是贻笑大方。” “你要是不敢说，本殿下就替你说吧......” 第89章 大孙，你想干什么 “想要识字、明理，当然要学习儒家学问，这是毫无质疑的，但是儒家学问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但是想要懂农时，种好田，儒家不如农家。” “想要制作家具、马车，建造宫殿，儒家不如墨家。” “训练军队，征战沙场，儒家不如兵家。” “治病救人，儒家学问不如医家。” “你要是不服，本殿下这就把太医院院正陈松请来，你和他比划一下治病救人。” “你要是能赢得了他，本殿下就收回我说的话。” 衍圣公孔希学听到朱雄英的话，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像被霜打了的青菜般难看。 他往后退了一步，双手抱在胸前，脸色难看的说道： “皇长孙殿下，你这就是强词夺理，本官不屑与你争辩。” “放屁，你这是哑口无言了吧，” 朱雄英再次愤怒地指着孔希学，大声吼道， “你有本事就吹牛说，自己治病救人比陈大人更厉害。” “你敢吗？” “所以，这些年我逐渐明白了一个道理，所谓的半部论语治天下就是糊弄人的。” “从汉朝开始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就是一场阴谋。” “一场针对百家学说的阴谋，一千多年来，这独尊儒术的国策不但摧毁了百家学说； 也摧毁了一个王朝奋发图强的根基。” 衍圣公孔希学听到朱雄英这句话，再也坐不住了。 他猛地向前冲了一步，双手挥舞着，像个疯子般怒声道： “皇长孙殿下，你说这话，老夫不敢苟同； 一千多年来，我们儒门为中原王朝，培养了数不尽的人才。” “就算如今的大明王朝，除了武将，八成以上的官员都是通过科举入朝为官的； 我们作出了这么大的贡献，让你说的我们儒门学问一文不值，这合适吗？” 朱元璋听到孔希学的话，微微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思索的神情，也连忙说道： “大孙，衍圣公说的不错，儒门还是作出了一些贡献的。” 朱雄英看到自己的皇爷爷竟然替儒门说话，撇撇嘴说道： “父皇，圣人的书是拿来看的，要是真拿来用恐怕就会给王朝带来一场灾难。” “比如，他们只是读通四书五经，能治河吗？” “能协助百姓进行农耕吗？” “懂商贾之术，当治下百姓富裕起来，吃饱穿暖吗？” “他们最多懂得千里做官只为财，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 屋内气氛剑拔弩张，朱雄英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宋濂，眼神坦荡而坚定。 “宋师，您别用那种眼神瞪我。我心里清楚，您是个清正廉洁的好官，” 朱雄英微微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的苦笑， “可咱们大明官员众多，又有几个能真正做到两袖清风，不贪污不受贿呢？” “自古以来就有这样的说法，清官如同过江之鲤，而贪官却像黄河泥沙； 就算兴起大狱，大肆屠杀，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朱雄英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流露出对人性的思索，缓缓说道： “都说人性本善，可我却觉得这句话不对。” “本殿下认为，人性本恶，人都会趋利避害，都会有私心。” “只是有些人的私心较小，懂得克制，不会触犯律法，而有些人的私心却无限膨胀； 最终沦为祸国殃民的罪人。” 哪知道衍圣公孔希学一听这话，顿时就不服气了。 他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上前一步，黑着脸反驳道： “那也不一定！” “我们圣人家族传承千年，传播儒家学说，教化万民，一心为公，毫不利己专门利人； 为国家培养了无数人才，难道还称不上良善世家吗？” 那语气中满是骄傲与自豪，仿佛在向世人宣告孔家的无上荣耀。 朱雄英看着孔希学那副自以为是的模样，露出一抹略带嘲讽的笑容，幽幽地问道： “衍圣公大人，想要得到这样的评价，最起码得做到知行合一吧？” “就好比儒门典籍里教导世人的那些学说，孔家自己首先得以身作则，知行合一吧？” 孔希学一听这话，立刻来了劲； 他挺了挺胸膛，脸上写满了自信，大声说道： “皇长孙殿下放心，一千多年来，我们圣人家族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从未有过一丝懈怠。” 朱雄英见孔希学已然上钩，不紧不慢地说道： “孔大人，圣人传承的君子六艺，您应该还记得吧？” “想必那些经义您早已背得滚瓜烂熟，倒背如流。”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审视，“可这礼、乐、射、御、书、数，您如今还会几样呢？” “你可是圣人家族的衍圣公啊，可千万别告诉本殿下，您连君子六艺都不会。” “要是连你都不会，那儒门的众多学子又能会多少呢？” “倘若您不会，那便是数典忘祖，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儒门学问对世人最大的贡献，不过是识字、明理。” “可要是您带头做伪君子，那儒门的经义可就如同大厦将倾，直接塌了一半。” 衍圣公孔希学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身体也开始微微颤抖。 他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显然是在极力克制着心中的愤怒。 突然，他再也忍不住了，嘴巴一张，一股鲜血从他口中喷射而出。 他满眼血红，像一头发怒的野兽，狠狠地盯着朱雄英，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朱雄英看到这一幕，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调侃道： “呦呵，孔大人，您这是不服气吗？不过，这还不是你们孔家一千多年来最大的罪孽。” 他微微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冰冷而犀利： “你们孔家的儒门学说，世世代代教导人们忠君爱国。\" \"然而，每当战乱纷飞，改朝换代，或是外族入侵，神州大地陷入沉沦之时； 你们却总是第一个投降，改换门庭，背叛国家。” “这简直成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 “你们老孔家就是这样传承下来的，你们的所作所为，用四个字来形容再贴切不过 —— 世修降表。” 第90章 我想办书院 这一番话犹如一把把利刃，狠狠地刺向孔希学的心脏。 孔希学的身体晃了晃，仿佛被重锤击中，再也支撑不住。 他张大了嘴巴，似乎想要辩解，却又说不出一个字来。 最终，他两眼一黑，“噗通” 一声，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老血后，便晕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 无论是大本堂里的学生们，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还是朱元璋、朱标和宋濂三人，也都被这一幕惊得呆若木鸡，脸上写满了震惊与不可思议。 宋濂看着昏迷不醒的孔希学，心中暗自叫苦不迭，在心里哀嚎道： “完了，这衍圣公孔希学也对线失败，被皇长孙给骂晕了。” 然而，还没等他多想，朱元璋便皱了皱眉头，挥了挥手，示意侍卫将昏迷的衍圣公孔希学抬了出去。 之后，朱元璋黑着脸紧紧地盯着朱雄英，问道： “大孙，你到底想干什么？” “先是把咱给你们找的老师宋濂气晕，现在又把衍圣公骂得吐血昏迷。” \"你这样胡来，以后谁还敢来教你？” 朱雄英听到朱元璋的问话，神色平静，不慌不忙的说道： “皇爷爷，让他们教我什么呢？教我怎么当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吗？” “还是让孙儿学会，孔家世修降表的本事？” “我要是真学了这些本事，您恐怕要提着鞋底子，满皇宫地追着我揍了。” “当然，儒门对大明的贡献还是不小的，识字、明理这四个字，能让普通人一辈子受用不尽。” “但我们都是皇族子弟，天生就与常人不同。” “儒门识字的部分，这几年我们已经学会了。可要说明理，恐怕儒门的四书五经教不了我们。” “因为，他们自己都做不到孔圣人所说的话。” 宋濂听到皇长孙这番话，只觉得头皮发麻，额头上冷汗直冒。 他下意识地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心中暗自思忖： 那所谓的君子六艺，自己也就只会礼和书，剩余四样，虽说不是一窍不通，但也差不多了。” 想到这里，他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不安 。 朱元璋端坐在主位，郑重地看向朱雄英，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与期待。 “大孙，” 朱元璋的声音低沉而有力: “你先是气晕宋濂这位大儒； 然后又把衍圣公孔希学骂的吐血昏迷，你可以给皇爷爷说说，你到底想干嘛？” “皇爷爷可不相信，你那什么离经叛道的论语注解。” 宋濂站在一旁，听到朱元璋的话，缓缓抬起头，目光默默地落在朱雄英脸上； 仿佛想要从他的神情中探寻出什么隐秘的心思。 朱雄英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挺直了腰杆，郑重地说道： “皇爷爷，我只是想向您和朝廷证明，汉武帝时期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是一条错误的路。” “这条路把汉族的思想禁锢了千年以上，让百姓一直处于愚昧状态。” “孙儿要开民智，推翻这儒门学说一家独大的现象。” 宋濂听到朱雄英的话，如遭雷击，连忙喊道： “使不得啊，皇长孙殿下，儒门学说传承千年以上，衍生了一个个世家和利益集团。” “贸然推翻儒门学说，会动摇国本的。” 朱标站在一旁，听到自己儿子的这番言论，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雄英，你今天说的这些事情，父王大概是明白了，但是，有些事情要徐徐图之，急不得的。” “否则，贸然动手，会适得其反。” 朱元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朱雄英，深邃的眼神中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朱雄英这个时候，目光坚定地看向朱元璋，说道： “皇爷爷，孙儿可是看过史记，秦朝的时候，百姓住的都是转瓦房。” “然而，从汉朝开始，老百姓再也住不起转瓦房了。” “只能住土胚房，或者茅草屋，您可知这是为什么？” “自从汉朝以后，哪怕是强盛的文景之治时期，还是唐太宗的贞观之治； 或者唐玄宗的开元盛世时期，老百姓再也住不起转瓦房了。”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哪怕唐代以后，出现了曲辕犁，农耕效率进一步增大，老百姓却再也没有富裕过。” “您可知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什么？” 朱元璋看着自己年仅九岁的大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他笑了笑，说道： “历史浩如烟海，每一个朝代遇到的问题都不一样。” “但是，也确实存在大孙你说的事情。” “没道理，我们大明的百姓一年到头辛苦，竟然连秦朝的子民都不如吧？” 朱雄英看到自己的皇爷爷把问题抛了回来，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说道： “那自然是因为，秦朝时期百家争鸣，虽然也有不少大族，但是终究没有千年世家这种吸血鬼。” “那个时期生产力发达，现在四川行省在用的都江堰，都是秦朝时期建造的。” “其实，如今大明的农耕技术和大秦的时候，差距并不大，一千多年来，在秦朝时候就是用的耕牛； 现在用的还是耕牛，朝代虽然轮换了无数次，但是革新式的农耕技术却是没有改进。” “所以，这片土地上，整体粮食产量是有上限的。” “如果当年没有汉武帝的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继续让百家争鸣，皇爷爷，经过这一千多年的发展； 中原大地又是何种景象。” “要知道，当年鲁班造的木鸾可以飞行三日不落地，如果不压制墨家的发展； 让他们顺利发展一千多年，我们现在恐怕都可以上九天揽月，下五洋捉鳖了。”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遗憾： “可惜，百家凋零，传承断绝，技术不再发展，食利阶层却是越来越多； 老百姓被大面积盘剥，那还有什么钱住什么青砖瓦房。” “这种情况下，能活着就不错了。” “皇爷爷，您知道一个人干吃不胖是怎么回事吗？” 朱雄英突然话锋一转，看向朱元璋问道。 朱元璋听到自己大孙的话，无奈地笑了笑，说道： “大孙，你是不是忘了你皇爷爷的出身，这个咱能不知道吗？” “这干吃不胖，肯定是肚子里长蛔虫了呗。” 第91章 银子都去那里了 “是啊，皇爷爷，人干吃不胖是因为肚子里长蛔虫，但是一个国家六千万人忙活了十几年； 老百姓依旧困苦，朝廷依然国库亏空，你猜这是为什么？” 朱雄英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意： “大明开国这十几年，没有什么天灾，最多局部有点动乱，但是今年都洪武十六年了； 这六千万人口忙活十几年的钱去哪里了？” 他微微皱起眉头说道： “皇爷爷，您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朱元璋听到自己大孙的话，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幽幽地说道： “大孙，咱明白你说的话了，一个人干吃不胖是肚子里有蛔虫，一个国家几千万人忙活十几年； 百姓穷苦，国库亏空，那这个国家里也一定有一群大蛔虫。” 朱标听到这里，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的心中涌起一阵不安，这空印案和胡惟庸案才过去几年； 自己这好大儿，是想撺掇他皇爷爷兴大狱啊。 想到这里，朱标连忙上前一步，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说道： “雄英，不得妄言，国家大事自有朝中百官处理，你一个八九岁的娃娃掺和个什么劲？” “父王，我说掺合百官的事情了吗？” 朱雄英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父亲，眼神中带着一丝倔强： “我只是想要告诉皇爷爷和你，大明六千万百姓的劳动成果被利益集团侵占了； 并且还是合法侵占的。” “就算大明律法，都管不了他们。” 朱雄英的声音在宫殿内回荡，字字句句，如重锤般砸在众人的心间。 朱元璋听到自己好大孙的话，原本沉稳的坐姿瞬间有些松动，脸上满是震惊与急切，连忙问道： “大孙，你认为这银子都去哪里了？” 朱雄英听到朱元璋问话，神色变得格外庄重，一本正经地说道： “还能，去那里，第一个就是那些世家大族，百年的王朝，千年的世家，可不是随便开玩笑的。” 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笃定。 宋濂听到朱雄英的话，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情，连忙摇头说道： “那还有什么千年的世家，那些门阀世家早就消失在历史的长河里了。” “就比如我们大明这一朝，最多有点商人，小地主。” 他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肯定，“那些财阀、世家早就湮灭在唐末、南宋和元朝了。” 朱元璋听到这里，缓缓点了点头，对宋濂的话表示赞同。 朱雄英看到连朱元璋都开始认可这个事情，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说道： “皇爷爷、宋师，一个国家的财富不会凭空出现或者消失，只会转移。” “以南宋中后期为例，一年的国家收入高达一万万贯。” “这可是，比我们大明去年的一千七百万两银子岁入高出不少，因此，这片大地上曾经有很多银子； 这些银子哪里去了。” “你们或许会说，被前元给带走了，但是这次北伐我们可是把北元彻底给灭了。” “前元宝库里，银子和珍宝折合现银，也就八百万两银子左右。” “那就有一个问题了，中原大地上的银子哪里去了，您们能想的到吗？” 他微微停顿，眼神在朱元璋和宋濂脸上来回扫视，“或许，你们也想到了！” “就是那些死灰复燃的千年世家，他们经历过大汉末年的征战，也经过过五代十国的洗礼。” “隋朝初期，五姓七望就是典型，他们隐藏起来的力量比朝廷都强大。” “当然，唐末他们又被皇朝屠杀一遍。” “但是，宋朝的海运又让他们再次富庶起来。” “包括元朝也一样，只要他们交税，元朝朝廷就不会对他们斩尽杀绝，苏州的苏家和沈家就是如此。” “他们掌握这大量的物资，无论是盛世，还是乱世，他们都在榨取这这片土地上的钱财。” “哪怕到了王朝末年，主脉族人遭遇屠杀，他们的支脉在新朝依然可以快速崛起。” “要不了多少年就会复苏、崛起，成为新的主脉。” “所以，这些千年的世家从来没有消失过，这是改头换面，在新朝继续积累财富。” “新朝要复苏，需要他们的帮助，就不会苛责他们。” “所以，他们无论是盛世还是乱世，都在积累。” “比如，世修降表的老孔家，我敢打赌，把他们家抄了，能搜出来三千万两银子都打不住。” “清河崔家，也不会少于一千万两银子。”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自信，仿佛对这些家族的财富了如指掌： “南岭张家、福建郑家，家产恐怕都在千万两以上，这才是真正的富可敌国。” 朱雄英看到朱元璋听到自己所说的话后，整个人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连忙着急地说道： “皇爷爷，你想干嘛，这是人家几百上千年，祖辈传下来的。” “虽然原始积累很血腥，但是到我们大明这一代，这些银子早就洗干净了。” “您可不要无缘无故，打他们的主意。” 朱元璋听到自己大孙的话，努力压制住内心的冲动，脸上依旧黑沉沉的，说道： “大孙，你这是什么意思，告诉咱他们这些家族的银子富可敌国，然后又给皇爷爷这么说； 你不会闲着这么无聊吧！” 朱雄英听到朱元璋的问话，轻轻叹息一声，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说道： “皇爷爷，这不是他们的错，而是财富的分配机制出了问题。” “我们大明执行的标准是士农工商，士最贵，商最贱。” “但是，这些大商人真的那么贱吗？”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质疑： “人家一年赚几十万两银子，逍遥快活的时候，我们大明的百官和皇帝； 还在哼哧哼哧干活呢？” “您还认为，商人不配您收税，商税只收取三十税一。” “这是谁给大明出的商税制度，就是把朝廷当成要饭的。”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愤怒： “那些大商人一年营业额百万两银子，然后就给朝廷交三万多两银子的税收； 自己能赚几十万两银子，这分配机制是不是有问题。” 第92章 税收问题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当然，这些大商人背后都是错综复杂的世家和官员，所以他们把朝廷当成要饭的，也就很正常了。” “普通老百姓的地位倒是拉的挺高的，但是那又有什么用。” “我们大明的农税是二十税一，还要自己运过去，加上地方官的盘剥，最终成本都快十税一了。” 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同情，说道： “皇爷爷，看到了吧。” “那些商人、巨富一家就给朝廷一点赏钱，一年整个大明只能收上来二百多万两银子。” “而百姓却是每年交上来三千两百万担粮食，折合白银一千六百万两银子。” “加上老百姓的运送成本，和下面官员那些小动作； 老百姓需要付出的成本，恐怕两千五百万两银子都打不住。” “您可是出身草莽，一直勤政爱民，可结果是让百姓承担了九成的国家税收。” “然而，这世家、巨富和那些大商人，仅仅需要承担一成的税收。” “并且，孙儿敢打赌，这些税收大部分是中小商人出了，那些世家、大商人送给地方官点银子； 最多意思一下就过去了。” “这就是古往今来的真相，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因为食利阶层，几乎不用承担国家的赋税，九成以上的税收都由最底层的老百姓承担了。” 朱元璋听到朱雄英这句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他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懊悔。 他一直认为自己对百姓非常好，毕竟自己就是农民出身，最了解老百姓的不易。 没想到，自己这大孙一语惊醒梦中人，直接点破了大明这一朝和其他朝代没有什么区别； 都是老百姓承担了所有。 那些世家、商人依然在声色犬马，好不快活。 想到这里，朱元璋叹息一声，脸上露出愧疚的神情，说道： “咱不应该把商税定的那么低，给他们那群人敛财的机会。” 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自责，“当初撺掇咱定这么低商税的官员，都该杀。” 想到这里，朱元璋看向大本堂外边的二虎，大声喊道： “把韩国公李善长、吏部尚书陶凯、户部尚书吕昶全部给咱叫到勤政殿，重议商税制度。” 二虎连忙应了一声，匆匆安排人去接三位大人进宫。 这个时候，朱雄英看到朱元璋一副焦急的模样，郑重的说道： “皇爷爷，您当年之所以在商税上被他们忽悠，作出错误的抉择。” “很大程度上，是因为身边没有精通商业的人才，所以才出现这种事情。” “所以，孙儿想重开稷下学院，推动百家争鸣。” 朱标听到自己好大儿的话，眼中满是忧虑与急切 ，连忙说道： “雄英，你这这事情可是开千年之先河，会对现有的秩序造成很大的冲击。” “你随父王一起去勤政殿，想要重开稷下学宫，最起码你要说服那三位大人。” 他微微停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说道： “不对，父王还要把国子监祭酒周海也得请过来。” “你只有说服他们四个人，才有重开稷下学宫的可能。” 朱雄英听到这里，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连忙说道： “父王，那还等什么，我们还不赶紧去勤政殿，这重开稷下学宫，推动百家争鸣的好处； 您应该知道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拽了拽朱标的衣袖，显得迫不及待。 朱元璋看到朱雄英这么跳脱，神色变得异常郑重，目光紧紧地盯着朱雄英，说道： “大孙，你知道你要面临什么吗？”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深沉： “周大人是国子监祭酒，那里可是大明最高的文道学院。” “还有吏部尚书陶凯，号称吏部天官，在大明没有丞相的这些年里，文官集团以他为尊。” “户部尚书吕昶，可是咱们大明少有的精明人之一，否则，他也没有资格执掌户部。” “至于韩国公李善长，你应该打小就对他很熟悉，他可是助皇爷爷开元建国。” “他提出的高筑墙、广积粮、缓称王的九字方略，生生铸造了大明的根基。” “你真以为他们这一关，这么好过？” 朱元璋微微摇了摇头说道： “你重开稷下学宫，推动百家争鸣，就是打破了千百年来独尊儒术的局面，他们会疯狂的反扑的。” 朱雄英却一脸坚定，神色庄重无比，说道： “皇爷爷，独尊儒术愚昧百姓，大明想要发展就必须要开启民智。” “开启民智，就必须引进不同的思想火花，进行碰撞。” 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就是孙儿，要重开稷下学宫的原因。” 朱元璋听到这里，忽然爽朗地笑了起来，看着朱雄英说道： “你是咱的皇长孙，是咱大明的第三代继承人，你有这个想法，就算现在咱和你父王挡住你； 等我们百年以后，你也会干这个事情。” “既然如此，趁着咱和你爹还在，就给你保驾护航。” 朱元璋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慈爱与期许： “你只要能说服他们，咱就给你最大的支持，助你重开稷下学宫。” “走着吧，给皇爷爷说说，你想怎么干？” 朱元璋说完，便迈出了步子，向着勤政殿的方向走去。 就这样，这一路上朱元璋带着朱雄英向勤政殿而去，朱雄英时而兴奋地比划着； 时而滔滔不绝地讲述着自己的想法，他的很多言论让朱元璋都颇为震惊，不禁频频点头。 半个时辰后。 一行人回到了勤政殿，只见韩国公李善长、户部尚书吕昶、吏部尚书陶凯，还有国子监祭酒周海； 几个朝廷重臣已经来到了勤政殿的外面。 几人看到朱元璋的到来，立刻停止了交谈，纷纷整理衣冠，恭敬地行礼。 朱元璋却是挥手说道： “不用行礼了，都不是外人； 今日咱找你们有要事相商，都进来吧......” 第93章 税收改革 他的声音温和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就这样，一行人齐齐跟着朱元璋来到了勤政殿内。 朱元璋看着几位朝廷重臣，目光缓缓扫过他们的脸庞，最后落在户部尚书吕昶身上； 然后郑重的说道： “户部尚书吕昶，去岁大明的农业税和商税各有多少银子？” 吕昶听到朱元璋的问话，身子微微一震，恭敬地说道： “启奏陛下，去岁大明土地税、人头税等共计三千二百万石，折合白银一千六百万两银子。” “商税，全大明共收取一百五十八万两银子，盐铁等专卖收入四十七万两收入。” “因此，大明去岁总收入一千八百万两有余。” 朱元璋听到户部尚书吕昶的话，微微侧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大孙朱雄英； 意思很明显，该你了。 勤政殿内，气氛凝重而压抑，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地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朱雄英接到信号以后，向前踏出一步接过话茬说道： “吕大人，大明一年国家税收大概以一千八百万两银子，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百姓。” “要付出，一千六百万两银子。” “而那些世家、巨富，大小商人加在一块，也就交了一百五十万两银子。” “他们交的税，差不多是老百姓的十分之一。” 朱雄英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满： “您老认为，这个比例合适吗？” 他微微歪着头，目光紧紧盯着吕昶，等待着他的回答。 吕昶听到朱雄英的话，脸上浮现出一抹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 “启奏皇长孙殿下，我朝商税执行的是三十税一，能收到的税收有限。” 他微微摊开双手，脸上满是无奈的神情。 “所以，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 “什么叫没办法，难道咱们大明的老百姓活该承担九成的国家税收。” 朱雄英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愤怒。 “然后，那些世家、大商人就天生该享福。” “这是什么歪理，这种玩法真的合适吗？” “当初商税制度是谁定的，为什么如此剥削百姓，然后，又对那些大商人如此照顾。” “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内幕？” 韩国公李善长听到朱雄英的话，瞬间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来说道： “太孙殿下，这商税制度，是大明建国之处，微臣、诚意伯刘伯温，还有户部尚书吕昶吕大人； 我们根据当时大明的情况，撰写的第一代商税。” “当时考虑到刚刚开国，国家贫穷，如果收税太高，会导致那些商人把这些成本转嫁到老百姓身上； 因此，造成老百姓的负担加重。” “是吗？？？” 朱雄英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怀疑。 “韩国公大人，您经过商吗？” 李善长听到朱雄英的话，摇了摇头，神色坦然地说道： “皇长孙殿下，微臣一直协助上位治国理政，不曾经商。” 朱雄英听到韩国公李善长的话，轻轻叹息一声，说道： “据我所知，诚意伯刘伯温大人是进士出身，也没有经过商，至于户部尚书吕昶大人； 虽然一直掌管大明的钱袋子，但是也从来没有经过商。” 吕昶听到朱雄英的话，连忙上前一步，恭敬地施礼道： “皇长孙殿下说的不错，微臣的确没有经过商，这点没有什么好隐瞒的。” 朱元璋听到几人的对话，原本平静的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他微微眯起眼睛； 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思索，他大概明白自己这个大孙的意思了。 果然，朱元璋刚想到这里，朱雄英再次开口说话了，声音清脆而坚定： “韩国公大人，如果太医院的太医不懂医术，给你们抓药看病，你们敢接受吗？” 李善长听到朱雄英的话，瞬间明白了，他哆哆嗦嗦的说道： “皇长孙殿下，微臣明白了，这是微臣的过失，由此铸成了大错。” 然而，没等他说完，朱雄英的目光如同一道利箭，再次落在吕昶的身上； 说道： “户部尚书吕大人，如果朝廷给你一批不懂数算之法的书呆子，整天只会之乎者也。” “你敢放他们，去核算国库账目吗？” 吕昶听到朱雄英的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向朱元璋喊道： “启奏陛下，微臣明白皇长孙殿下的意思了，暮然回首想明白了这些事情。” “我们当年错的离谱，专业的事情，应该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这制定商税的事情，应该交给善于商贾之事的人才去处理。” “微臣和韩国公、诚意伯，没有经商的经验，对各行各业的利润也不太懂。” “对于商贾的经营成本也不算了解，所以我们定出来商税，肯定不符合国情。” “微臣建议，请大明首富沈括入朝，向他问天下商业的利润和征税基数。” “他，一定比我们更强。” 韩国公也是连连称是，脸上露出赞同的神情。 吏部尚书陶凯看到这一幕，心里哀嚎一声道： “完了，自己家里的那点生意，恐怕要被加税了。” 他刚想说些什么，就看到了朱元璋眼里冷漠的看向了自己，他读懂了朱元璋的意思； 这是警告自己的信号。 然后，这货直接向鸵鸟一样缩了回去，他微微低下头，不敢再直视朱元璋的目光。 朱元璋这才看向一直在一旁站着的二虎，微微点头，说道： “二虎啊，安排一下，现在就去京城沈家，把沈家家主沈括给请到皇宫来。” “咱，想给这位大明首富聊聊。” 二虎直接走出了大殿，脚步匆匆，安排人去接沈家家主沈括去了。 朱雄英看到首战胜利，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然后，看着大殿内的一众官员说道： “诸位大人，户部尚书吕大人说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处理，本殿下也非常赞同。” “所以，儒家学说修身养性、识字、明理，都是不错的。” “但是筑城、救治病人、造船、开矿、征战沙场，恐怕就不行了吧。” “国子监祭酒周大人，你说本殿下说的对不。” 第94章 重开稷下学宫 周海看到朱雄英这么说，顿时张大了嘴巴，脸上露出一丝惊讶。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这皇长孙说的没毛病。 要是自己敢说儒门学问可以干这些活，恐怕以皇长孙朱雄英的邪性，八成会让自己当几个月太医去。 想到这里，国子监祭酒周海一本正经的说道： “启禀皇长孙殿下，人无完人，学问亦是如此。” “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做到完美无缺。” “儒门学问虽然包罗万象，然，确实有其不足之处。” 朱雄英看到这国子监祭酒周海这么说，心里兴奋的吼道： “周海，这可是你自己承认儒门学问，也有不足之处了，那就不要怪本殿下重开稷下学宫了。” 想到这里，朱雄英连忙说道： “周大人说的这些，本殿下也认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的说法。” “学所以皇爷爷和父王把诸位大人叫来，是商量对策的。” “并没有，处罚诸位大人的意思，你们不要担心。” “只是，我们既然知道儒门学说有不足之处，那就得想办法补全一下。” “就比如去年的天花，如果不是本殿下偶然得到一张华佗残卷，给百姓们接种牛痘。” “恐怕京城的损失几十万人，百官和皇族能剩下三成都不错了。” “这可比商税不合理，严重多了。” 陶凯听到朱雄英的话，也感慨的说道： “是啊，要不是皇长孙殿下，我等都不一定活到今天。” “微臣陶凯，感谢皇长孙殿下的活命之恩。” 朱雄英却是叹息一声说道： “陶大人，这是碰巧了，本殿下也只有这一张牛痘配方。” “如果再次出现类似的瘟疫，恐怕真要十室九空了。” “你说，我们为了自己和大明百姓的命，需不需要振兴医家。” 吏部尚书陶凯听到朱雄英这么说，连忙说道： “那自然是应该，我们必须增强大明抵抗瘟疫、疾病的能力。” 朱雄英看到陶凯入坑了，目光落到户部尚书吕昶的身上，说道： “吕大人，因为朝廷百官没有人懂商贾之术，导致大明的赋税九成压到老百姓身上。” “那些大商人和世家，却是赚的盆满钵满。” “我们该不该把商贾之术，也注重培养一下。” 吕昶听到朱雄英的话，也点头称是。 朱雄英看到吕昶也表态了，神色愈发庄重，一脸郑重地说道： “既然金无足赤、人无完人，儒门学问亦有不足之处。” “本殿下决定补全这个缺口，重开先秦时代的稷下学宫，让大明重现百家争鸣。” “让农家去传教农桑种植，让兵家教导将军们野战能力。”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空中有力地比划着，似乎在描绘着一幅宏伟的蓝图。 “让墨家，去主持科技和应用技术研发。” “让大明的各行各业蓬勃发展，让百姓都能安居乐业......” 朱雄英的话还没有说完，国子监祭酒周海脸色骤变，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声音带着哭腔，喊道： “皇长孙殿下、陛下，这使不得啊。” 他抬起头，眼中满是焦急与忧虑，额头的汗珠滚落下来。 “自从汉朝时期，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国策，已经延续了一千多年。” “各行各业已经步入平衡，如果重开稷下学宫，对百姓和世家贵族的冲击将是毁灭性的。” “比如说，自古以来就是皇权不下乡，只管到县里这个层次。” 他微微皱起眉头，认真地解释着，试图让众人理解其中的利害关系。 “再下面都是靠这些乡绅，还有德高望重的族主在管理百姓。” “他们培养自己的孩子考取功名，入朝为官。” “获得一些特权，这都是儒门文化通过千百年的结果。” “如果，重开稷下学宫，导致这些大明的基础不稳，世家贵族不满。” “百官又颇有微词，这立马就是一场大祸。” “陛下，不是说百家学说不好，而是现有的社会秩序已经延续了千年，如果贸然推翻它。” “弊大于利，也不利于王朝的统治。” “这也是，大汉时期汉武帝要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原因。” 朱元璋听到国子监祭酒周海的话，原本平和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眉头紧紧皱起； 形成一个深深的 “川” 字。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透露出沉思，他也知道，一旦重开稷下学宫； 必然会冲击现有的国家秩序，但是没想到问题如此严重。 想到这里，朱元璋缓缓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好大孙朱雄英，声音带着几分迟疑说道： “大孙啊，这里面的问题可不少，重开稷下学宫，推动百家争鸣的事情。” “恐怕，得徐徐图之。” 朱标也是苦笑一声，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说道： “从朝中百官到最低层的世家、小地主，全都是儒门文化的拥护者。” 他微微摊开双手，眼中满是无奈。 “要是动这股势力，就是在动大明的统治基础。” “不对，曾经有一个人尝试过，那就是新朝的王莽，结果被百官、世家贵族合力赶下来了。” 朱雄英看到朱标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坚定，说道： “皇爷爷、父王，国子监祭酒周海大人说的不错，重开稷下学宫会动摇这群人的利益。” “但是大明的根基，从来不是百官，也不是那些豪绅。” “大明的根基，是天下的百姓和朝廷的百万大军，大明只要国泰民安，百姓有吃的、有喝的。” “百官和那些豪绅对朝廷的政策再不满，又能如何？” “难道，还能造反不成？” 他微微冷笑，脸上露出一丝不屑。 “皇爷爷，您是元朝末年走过来的，您认为这可能吗？” 他微微歪着头，目光期待地看着朱元璋。 朱元璋听到自己大孙的问话，脸上浮现出感慨的神情，微微眯起眼睛； 似乎在回忆着过去的岁月，说道： “百姓所要的，无非是一口热饭吃，一身衣服穿，只要这两样能满足他们。” “鬼才愿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造反。” 第95章 这个世界很大 “当年，前元的那些鞑子，只要给咱们家留下一袋米，就不会有洪武大帝朱元璋。” “只会，有一个顺民朱元璋了。” 朱元璋说到这里，再次叹息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欣慰，说道： “大孙，咱大概理解你的意思了，如今的大明百姓，虽然仍然算不上丰衣足食。” “但是饿死人的事情，基本也不存在了。” “百姓不愿意造反，那些抵触重开稷下学宫的官员、世家、地主哪怕集体抵制也没有任何用处。” 他微微冷笑，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 “只能是，雷声大雨点小罢了。” 他 “他们闹的小了，各地地方官和三法司就能处理。” 他 “如果真要造反，他们没有百姓的基础，也绝无可能挡得住大明的百万大军。” 朱雄英看到朱元璋终于明白过来了，眼中闪过一丝兴奋，连忙说道： “皇爷爷，您既然想明白了，还担心什么？” “重开稷下学宫的好处，连国子监祭酒周海周大人都知道； 还有几位老大人，也明白了这百家争鸣的意义。” “我们，还等什么？” “要知道，干这事情只有开国君主才能做到，一旦发展到文官集团开始影响军队的地步。” “就再也没有，干这事情的基础。” 朱元璋听到自己好大孙的话，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犹豫，连忙说道： “大孙，咱明白你的意思了，朝廷需要这些知识、学说可以小规模引进，没必要搞这么大阵仗吧。” 他微微摊开双手，试图寻找一个折中的办法。 “如此，依靠儒门发展起来的百官、世家、地主等，也不会抵抗的太厉害。” “这样做的话，更有利于国家的统治。” 国子监祭酒周海听到朱元璋的话，眼睛顿时一亮，仿佛抓到了什么救命的稻草，连忙说道： “陛下，您这办法最为合适，既能解决大明遇到的问题。” “还不会造成儒门的反弹，影响到大明的根基，这简直是一举两得。” 朱雄英看到这周海，已经开始退而求其次，脸色一沉，也不装了，沉声说道： “皇爷爷，您难道忘了三个时辰内，可以朝游东海暮苍梧的事情了。” “这个世界很大，孙儿估摸着是大明的几十倍。” “正所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我们要把大明铸造成日不落帝国，但是没有朝游东海暮苍梧的手段，想都别想。” “商朝时期传下来的古籍，曾经有商朝人在和周武王的军队战败后，向北而去。” “他们先是上北数千里，然后建造大船穿越过一片海峡。”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空中比划着，仿佛在描绘着古人的迁徙路线。 “踏上一片陆地，他们从陆地上一直朝南走，陆地延绵数万里。” “这比大明大了数倍，传说有人思乡心切； 他们到达最南端的天涯海角之后，又向曾经的故土返回。” “他们整整用了三代人的时间，才回到了曾经祖先居住的土地上。” “皇爷爷，一个个小小的倭国，都有那么大储量的金银矿。” “那片绵延数万里的土地上，到底有多少财富，恐怕我们想都不敢想。” “当然，前元的成吉思汗建立的四大汗国，皇爷爷应该也知道，但是那位大汗在巅峰时期； 屠灭上百个国家，一直打到欧罗巴的多瑙河区域，横跨一万多公里。” “这是多大的国土，如果我们大明固步自封，靠海风吹动那些木船。” “一辈子恐怕也走不了那么远。” “毕竟，就算是巅峰时期的前元，靠马蹄也管理不了这么浩瀚的土地，所以，他们的仗白打了。” “如果我们要是有一天能制造出日行五千里，甚至一万里的飞机，那一切都有了可能。” “您忘了，王叔们以后终究是要分封到海外的。” 他微微转头，看向朱元璋，眼中满是期待： “甚至那些公侯勋贵，也可以把他们派遣出去，为大明开疆扩土。” “这一切的根基都在重开的稷下学院，墨家被压制一千多年的木鸾技术，该升级一步了。” “到那个时候，飞机的面世并非没有可能。” 他微微扬起下巴，脸上露出自信的笑容。 “甚至，孙儿希望我们大明的水师战船终有一天，可以变成钢铁铸造的战舰。” “这些战舰一天可以行驶千里以上，哪怕大海中有三五万里的航道； 我们三四个月的时间也可以跑一圈。” 他微微比划着，仿佛在规划着未来的航海蓝图。 “皇爷爷，这个世界一直都在变，而中土大地一千多年来； 王朝一直在轮回，从来没有变过。” “通过，成吉思汗和商朝时期的那代先辈我们已经知道，这个世界上，国家众多。” “我们一直固步自封，但是在足够的时间尺度下，总会有那么几个国家会造出新一代的战舰。” “到那个时候，我们大明何以自处。” 陶凯听到这里，也完全愣住了，脸上写满了惊愕，心中暗自感叹： “这皇长孙一个九岁的孩子，连朝游东海暮苍梧的事情都整出来了。” “还有，这个世界的构成，他娘的几万里的大陆，都被他整出来了，话说，这三代时期的古书内容； 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想到这里，陶凯连忙上前一步，脸上露出焦急的神情，说道： “皇长孙殿下，诸王分封的事情，还早着呢。” 他微微摆手，试图让朱雄英冷静下来。 “这事情，是不是一样一样的办。” 他微微眯起眼睛，仿佛在谋划着什么。 “毕竟，如果朝廷能从倭国带回来大量的金银，那也可以把大明内部的这些世家、大族； 整到外边祸祸那些金毛鬼去。” “这样，大明的动荡也可以轻一点。” “微臣，请求暂缓重开稷下学院。” 他微微躬身，语气中带着一丝恳求。 朱元璋看到自己的大孙，一番长篇大论之后，连吏部尚书陶凯都松口了； 微微转头，直接看向朱雄英，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说道： “元芳，你怎么看，不对，串台了； 大孙，你怎么看。” 第96章 沈丰进宫 “我怎么看，还能怎么看。” “陶大人无非是拖延之术罢了，毕竟陶大人的家里就是一个庞大的江南士族； 未来陶大人让他们出去祸祸，可能吗？” “那都是一群吃喝享乐之辈，让他们去大明之外开辟土地，” 朱雄英皱着眉头，眼中闪过一丝厌恶，语气中满是不屑。 “他们恐怕送礼、托关系也不会去。” “所以，最终还是那些家境贫寒的读书人，承担了这些重担。” “然而，他们也是不会反对朝廷重开稷下学宫的那帮人，陶大人争取的这点时间，” 朱雄英稍作停顿，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 “只不过，是为了完成世家、大族的利益重新分配而已。” “等他们准备好，大明的稷下学宫，还能开得起来吗？” 朱元璋听到自己大孙的话，缓缓转头，看向吏部尚书陶凯，神色冷峻，声音低沉却威严十足： “陶大人，你可是朝廷的吏部天官，吃着朝廷的俸禄，这屁股可不能坐歪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警告的意味，“要不然，真的很危险。” 朱元璋这句话一说，陶凯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立马怂了下来，低下头不敢直视朱元璋的目光。 李善长这个时候向前一步，双手抱拳，朗声道： “陛下，如果真的要重开稷下学宫，恐怕需要召集全国的各派学说的传人来京。” “同时，也要让各地的府兵打起精神来。” 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担忧，“严防那些世家、大族生事。” 朱元璋听到自己的老伙计李善长这么说，轻轻叹息一声，脸上浮现出一抹疲惫： “善长啊，这事情就交给你来办吧！” 他摆了摆手，神色间满是信任： “还有，把玄武大道那块地平整出来，把稷下学宫慢慢建造起来。” 李琪听到朱元璋的安排，连忙上前一步，急切地说道： “把土地平整出来就可以了，那学宫还是孙儿自己建造吧，工部干活太慢，我可等不起。” 几个朝中大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还是没有挡住朱雄英； 这稷下学宫重开，终究是提上了日程。 一群人整整在勤政殿忙活了一个多时辰，殿内灯火通明，众人时而激烈讨论，时而低头沉思。 才把敲定稷下学宫需要的人才给选定了下来，然后，由吏部尚书陶凯出面，向全国发榜文。 就在这个时候，二虎神色匆匆，再次走进勤政殿向朱元璋禀报道： “启奏陛下，京城首富沈丰带到。” 他微微躬身，声音洪亮，“他现在，就在大殿外边候旨。” “那还等什么，二虎，带这位沈丰进来。” 朱元璋神色平静，摆了摆手说道。 当沈家家主沈丰走进勤政殿，一眼看到端坐在龙椅上的朱元璋，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高声呼喊： “吾皇万岁，大明万年。” 朱元璋却是一脸淡定，神色平静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沈丰，不紧不慢地说道： “沈丰是吧，起来回话。” “你可是咱京城的首富，更是江南地区的首富，咱问你，这朝廷的商税收多少合适？” 沈丰听到朱元璋的话，浑身猛的一哆嗦，原本就颤抖的身体更加剧烈，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 脸上满是惊恐，哭喊道： “草民有罪，不该赚那么多银子，草民愿意把我们沈家的百年积累全部捐给朝廷。” 他声音带着哭腔，不断磕头，“还请陛下饶恕草民一家吧。” 朱元璋听到这里，一脸威严，脸色瞬间变得阴沉，声音冰冷： “怎么，难道你们沈家有偷税漏税，干了坏法害民的事情，用得着你沈丰这么做。” “启奏陛下，草民经商每年都把税银交足的，也不曾干过坏法害民的事情。” 沈丰连忙抬起头，眼中满是惶恐，“只是，这些年赚的银子有点多了，担心龙颜震怒。” “因此，沈家愿意把家产全部捐给朝廷。” 朱标看到这沈丰一脸惊慌的样子，和朱元璋对视了一眼，。 随后，朱标的目光又落在沈丰身上，神色温和地说道： “沈丰，我大明依法治国，你们沈家不拖欠商税，也没有坏法害民、鱼肉乡里； 不用担心朝廷会为难沈家。” “父皇和孤今天安排你进宫，就是想问问，这大明的商业目前毛利多少，纯利多少。” “有没有什么额外的成本，大明定的商税，是否有不合适的地方。” “请你过来就是让你畅所欲言的，你要是有隐瞒，导致未来朝廷定制的国策出现问题。” 他神色一凛，语气变得严肃起来，“那才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沈丰听到朱标的话，顿时明白了，这是朝廷想借助自己了解一下商业经营的现状。 想到这里，沈丰连忙说道： “启禀陛下、太子殿下，既然如此，草民就知无不言了。” 他微微躬身，脸上露出一丝恭敬，“如有冒犯的地方，还请陛下和太子殿下恕罪。” 朱元璋看到这沈丰，总算被自己的好大儿安抚了下来，神色缓和了一些，郑重地说道： “沈丰，你为国家建言献策，无论对错都无罪，今天在勤政殿上，你可以畅所欲言。” “你说的事情，说不说在你，用不用在朝廷。” “如果建言有功，朝廷自有封赏，如果建言导致朝廷遭受了什么损失，也和你无关。” “但是，咱要了解的事情，你必须一五一十的给咱说出来。” “咱知道，你们沈家的主业是丝绸，你来告诉咱，你织一批丝绸成本几何。” “售价几何，利润几何，中间有没有其他的额外支出？” “回禀陛下，我们沈家的主业的确是丝绸作坊，主要生意集中在江浙一带和京畿地区，； 当然，也有不少丝绸，被中间商贩卖到内地。” “沈家从收购生丝到上等丝绸成品，平均一匹上等丝绸的成本在二两银子上下。” “然后，沈家的绸缎行销售一匹丝绸，大概是六两到八两银子之间。” 第97章 勤政殿议商税 “这是因为不同的做工和花色工艺，其价格略有偏差。” “为了丝绸的成品的多样性，我们有数十种花色，可供选择。” 朱元璋听到沈丰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震惊地说道： “那这么看，你们的丝绸平均零售价格在七两银子左右。” 他微微计算，眼中透着思索，“毛利润都在三倍半左右了，这丝绸利润还是挺高的。” 沈丰听到朱元璋的话，苦笑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无奈，说道： “启奏陛下，这只是明面上的毛利润，我们的绸缎行，需要给当地官府上交一成分子。” “还要给三教九流之辈上交一成分子，绸缎行、工人等成本，大概也需要一成。” “最后，就是那些大员的孝敬，占我们成本的两成。” “当然，大明商税三十税一的费用，也不能拖欠。” “真正卖一批布，到我们手里的也就三两银子出头，绸布行还属于重投资； 还需要一些个人的民间借贷，压货等其他成本。” “落到草民手上了，一批丝绸还不到三两银子。” 朱元璋听到沈丰这么说，脸色瞬间变得通红，怒吼道： “好啊！” “朝廷收，三十税一，他们收三成，是朝廷税银的十倍啊，就这连那些地痞小流氓也不管。” “还要，任由他们欺压我们大明的商人。” 朱雄英听到朱元璋的话，脆声说道： “父皇，这位沈老板可是江浙地区的第一富商，给官府上交了三成分子。” 他微微撇嘴，脸上露出一丝不屑，“一般的地痞、流氓、小混混，怎么可能敢去他的地盘闹事。” “他们八成这是官匪一家啊，就像一张宝钞的两面，谁也别想和谁分开。” 朱标听到自己好大儿的话，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眉头紧皱，说道： “这么说，沈丰卖一匹丝绸，他们就拿走了四成，他们是不是疯了，贪婪成这样，不怕被砍头吗？” “父王，这可是无本买卖。” 朱雄英微微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面对这种规模的收入，别说是砍头了，就算是剥皮抽筋，诛灭三族都有人敢干。” “那些贪官的事情，还是等会再说吧。” 他微微摆手，脸上露出一丝急切，“还是先解决这沈老板其他的问题吧。” 朱雄英这个时候看向沈丰，脸上露出一丝温和的笑容，说道： “沈老板，如今你遇到的困境皇爷爷和朝中的几位大臣都知道了； 商人不是不赚钱，而是有太多的人盘剥你们。” “既然如此，这事情就必须要去解决，如果朝廷成立大明税务部，统管全国的商税； 把商税定到销售价的两成。” “然后，你们这些商人无需向当地的官府，还有那些三教九流的人交任何份子。” 他微微摆手，脸上露出一丝自信，“你认为如何？” “你不用担心，自己被当地官员讹诈，也不用担心三教九流的威胁。” “大明税务部，会抽调一部分京营的大军，组成税务衙门； 负责大明各个行省的州、府、道、县的收税工作。” “各级地方官无权收受商人的赋税，大明税务部隶属户部，直接对陛下和户部尚书吕昶大人负责。” “地方上的官员，哪怕巡抚、按察使也没有收税的资格。” “商人日常经营中，要是遇到地方官索贿或者是泼皮上门闹事，可以直接向地方税务局求助。； 地方税务局，会协同地方官判案。” “如果是官员索贿，直接按照贪墨处理，同时退回你们被索贿的银子。” “如果是地痞和匪徒闹事，造成的损失，各级税务局也会给你们支付损失。” “沈老板，你感觉新一代商税制度改成这样，合适吗？” 沈丰听到朱雄英的话，简直惊呆了，眼睛瞪得大大的，震惊地说道： “皇长孙殿下，这简直太合适了，朝廷一共才收两成税，我们每卖出一匹丝绸； 多赚快二两银子了。” “卖一匹的利润，顶过去三匹了。” “只不过，在天下各个州府道县，安排大明税务局系统，可是需要不少人手和精力的； 朝廷能铺这么开吗？” 朱元璋看到这沈丰竟然质疑起朝廷起来，一脸淡定，神色平静地说道： “那就是朝廷需要解决的事情了，不是你一介商人所考虑的。” “沈丰，你对于商税还有没有其他意见，也可以一并提一下，如果合理，咱也不是不能考虑。” 沈丰听到朱元璋的话，仿佛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连忙跪在地上，说道： “陛下，收丝绸行业两成税，是没有问题的。” “草民有个请求，可否把柴米粮油酱醋茶，这些基础民生物资的商税，不要定成两成。” “毕竟这些商品的利润，能有三到五成就已经不错了。” “这些东西虽然销售的量足够大，但是这些行业都是小老百姓在经营，一年到头也赚不了几个钱。” “还请陛下能否对他们的税收宽容一下，至于缺失的税收，可以从珍宝、古董交易； 还有那些钱庄、当铺等高收益行业的税，收加回来。” 朱元璋听到沈丰的话，顿时思索了起来，眉头紧皱，最后一脸郑重地说道： “沈丰，你一个商人竟然还有这种胸怀，不错。” 他微微点头，眼中露出一丝赞赏： “大明修改新商税之后，经营柴米粮油酱醋茶这些小店和个体老百姓，商税只会有百分之十。” “并且，一个月经营五两银子以下的营业额，朝廷会给他们免税。” “只有超出部分的营业额，才会收取他们的税收。” “至于，你说的这些古董、钱庄、珍宝等暴利行业，可以酌情增加到营业额的三成税收； 这个他们一定会接受的。” 朱雄英心里却是暗自嘀咕道： “他们，敢不同意吗？” “敢以身抗法，咱这便宜皇爷爷，恐怕就得送他们一套九族消消乐了。” 就在这个时候，朱元璋看向沈丰，再次说道： “沈丰，今天咱算是明白，还是得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 “既然如此，即日起； 咱封你为户部右侍郎，正三品。” 第98章 大明商税部 “由你负责组建大明税务部，还有大明各地的税务局，全国的州府道县都得安排上。” “你可以选拔懂商业的专业人才，给咱和吏部尚书陶大人报上来。” 沈丰听到朱元璋这么说直接惊呆了，连忙跪在地上，说道： “启奏陛下，草民是一介白身，从来没有做过官，您直接封草民为户部右侍郎； 这朝廷上恐怕要起风波了，草民福薄，恐怕担不起这个重担啊。” 吏部尚书陶凯这个时候也连忙上前一步，微微躬身，说道： “启奏陛下，这沈丰虽然精通商贾之道，但是没有半点功名在身。” “虽然我们大明也有举荐入朝为官的先例，但是一进朝堂就是实缺正三品官职。； 这还是开国以来的第一次，是不是再斟酌一下。” 朱元璋看到这吏部尚书陶凯，竟然又站出来了，幽幽地说道： “吏部尚书陶大人，大明商税部这个衙门，就是正三品衙门，是负责全大明的商税征收的。”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闪过一丝警告，“你要是觉得自己能干这个差事，可以去兼一下试试。” “但是，咱可有言在先，要是你因为不懂商贾之术，把大明商税部搞砸了； 就自己去翻翻大明律，该按哪一条处理吧。” 陶凯听到朱元璋的话，浑身猛的一哆嗦，脸色瞬间变得煞白，说道： “启奏陛下，微臣认为您的安排太妥当了，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情； 微臣在吏部干干还可以，这商贾之术和收税的活，还真干不来。” “如今看来大明商税部，还真的找一帮商人来组建，不过，有一个问题啊。” 他微微皱眉，眼中透着一丝担忧。 “这群商人不会监守自盗，利用自己手里的权利做假账，少交税吧。” “要是整成这样，可就糟透了。” “微臣建议，都察院派出巡查小组，每年对这大明商税部，和下属的地方商税局； 进行突击检查。” “以保证，大明商税部的纯粹性。” 朱元璋听到陶凯这么说，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赞赏，看着他说道： “这才是老成谋国之道，你说的事情咱应允了，这事情你来安排。” 说完这句话，朱元璋的眼睛再次看向沈丰，说道： “沈老板，现在连吏部尚书陶大人都没有意见了，看来咱大明的户部右侍郎你必须得担起来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透着期待： “给咱把大明的商税收上来，同时打击那些吃拿卡要的地方官和利益阶层。” “你的担子很重，好好干。” “大明的商业能不能天清地明，就看你了，咱可是给你配备的有独立的衙门和税警团。” “就是让你去拨乱反正，好了，待会你随户部尚书一起回去，让他给你安排税务衙门。” 说完这句话，朱元璋挥了挥手，就让他们离开了。 朱雄英这个时候，眼珠子一转说道： “皇爷爷，朝廷已经安排诸子百家的传人进京，孙儿恐怕也要筹备这稷下学宫了。” 勤政殿内，烛火摇曳，映照着朱元璋略显疲惫的面庞 。 他看着一脸急切的朱雄英，轻轻叹息一声，缓缓开口。 “大孙啊，如今的情况你也知道，咱们的银子大部分都拿去充当进攻倭国的军费了。” “要不，等倭国这一仗打完，咱们再开始建造稷下学院。” 他目光温和地看着朱雄英，试图劝说。 朱雄英却是一脸郑重，挺直了腰杆，目光坚定地说道。 “皇爷爷，您只需要给孙儿二十个工匠，然后把南山的青砖窑调拨给我五个就可以了。” 他微微一顿，语气十分笃定，“剩余的不用您管。” 朱元璋看着自己的大孙，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露出欣慰的神色。 他立马转头，对着一旁候着的贴身太监王景弘吩咐。 “去，照咱大孙说的安排下去。” 他又特意叮嘱，“这段时间，你寸步不离咱大孙身边。” 王景弘连忙躬身领命，应了声 “是”。 朱雄英安排妥当后，从东宫取出一个盒子，捧着大步走出了皇宫。 京城的街道繁华热闹，人来人往，叫卖声此起彼伏 。 朱雄英来到珍宝阁门口，抬眼望了望牌匾，忽然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转头对王景弘吩咐道。 “王总管，等会你就是我们朱家的管家，称呼我小少爷就可以了，现在随本少爷去典当一些宝贝。” 王景弘和两个乔装打扮的大内高手，身着便服，神色冷峻，紧紧跟在朱雄英身后，走进了珍宝阁。 珍宝阁内，琳琅满目，各种奇珍异宝摆放整齐 。 刘掌柜听到伙计通报，赶忙迎了出来，看到朱雄英一行，脸上堆满了笑容； 丝毫没有传说中，典当行掌柜的傲慢模样。 他亲自将朱雄英四人迎接到雅致的包间，待朱雄英四人落座后，朱雄英才开口，语气带着一丝调侃。 “掌柜的，可以啊！” 他挑了挑眉，“本少爷，本以为你们这些典当行都是鼻孔看人，没想到你这挺客气的嘛。” 刘掌柜听到这话，脸上一阵尴尬，心里暗自腹诽。 “首先，我又不瞎，你跟着一个一身华贵衣服的大管家，还有一身杀气的两个好手。” “一看就知道，你不是淮西勋贵家里的二世祖，就是朝中高官的子嗣。” “其次，最近百官典当宝贝换银子凑军费的事情，京城都传遍了。” 他继续腹诽，“这段时间的主顾，都特邪性，我可哪一个都不敢得罪啊。” 想到这里，刘掌柜满脸堆笑，恭敬地说道。 “小少爷说笑了，不知道您来到贵店，是准备买些珍宝，还是要出售一些宝贝？” 他微微躬身，姿态放得极低。 朱雄英也不废话，伸手将手里的檀木盒子稳稳地放到桌子上面，动作间带着几分潇洒。 刘掌柜双手微微颤抖着打开盒子，待看清里面的东西，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脸上满是震惊之色。 盒子里竟是一尊羊脂白玉的萨满雕像，玉质温润，雕工精美，一看便知价值连城。 这种级别的宝贝，非王侯之家可没资格收藏。 第99章 朱雄英卖宝贝 他小心翼翼地把萨满雕像拿起来，仔细端详，眼神中满是惊叹，最后轻轻叹息一声说道。 “这位少爷，如果老朽看的不差的话，这东西应该是楼兰古国的萨满神像。”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透着专业的审视，“通体由白玉雕刻而成。” “不过，楼兰古国已经消失了千年，这玩意不该再现世间啊。” 他微微摇头，眼中满是疑惑。 朱雄英看了一眼刘掌柜，嘴角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说道。 “刘掌柜好眼力，不过，你这意思是想问问这东西的来历吧。” “也不是不能告诉你，这东西是在漠北前元的王廷珍宝库搜出来的。” “你总不会以为，这东西是假的吧。” 朱雄英这话一出，刘掌柜顿时更加尴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心里又开始暗自嘀咕。 “我就知道，这位小公子是个大人物，八成是那群淮西勋贵家里的晚辈。” “连这种东西都拿出来了，真是败家啊。” 想到这里，刘掌柜连忙摆手，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说道。 “小少爷哪里话，这可是前元皇帝严选，能进他宝库的宝贝，怎么可能有假。” “真出现这种事情，恐怕得掉一地脑袋。” “这玩意是个好宝贝，在咱们大明也值十万两白银，不过，按照当铺的规矩； 最多只能当八成价值，也就是八万两白银。” “不过，看小公子乃是个大人物，这第一单生意，老夫就算是帮小公子的忙了 ； 给你满当十万两银子。” “如果，小公子愿意当这尊羊脂白玉萨满神像的话，我们珍宝阁今天就可以收当。” 朱雄英听到刘掌柜的话，顿时笑了起来。 然后，一脸郑重地说道。 “刘掌柜，你很会做人嘛，不过，你既然如此待小爷，小爷也赏你点东西。” 他说着，从腰间解下自己的玉坠，手腕一扬，直接丢给了刘掌柜。 “刘掌柜，你以后在京城做生意，无论任何人为难你。” “你都可以拿着这枚玉坠去应天府尹、都察院、刑部报案，你会得到最公正的判决的。” “好了，这萨满雕像是你的了。” 刘掌柜连忙接过玉坠，小心翼翼地收好，脸上满是激动之色。 他很快安排人提出来十万两银子，装到了王景弘提前安排的六辆马车上。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滚滚，向着开平王的王府而去。 这个时候，珍宝阁的伙计刘三看着离去的马车，忍不住走上前，颇为不解地问道。 “掌柜的，这种级别的珍宝，在咱们珍宝阁能估价三四成就不错了，您竟然说可以兑现八成。” 他挠了挠头，一脸困惑，“甚至最后，还破天荒的给他了十成的价格。” “这，小的可有点看不懂了。” 珍宝阁门口，刘掌柜看着自己的伙计刘三，恨铁不成钢的说道。 “刘三，你跟我也有十多年了吧？” “你是不是傻。” “到现在，什么人的钱能赚，什么人的钱不能赚，你还看不明白？” “刚才那位小少爷的管家，一根胡子都没有，明显就是个太监。” “在咱们大明，除了皇宫里有太监，就是各个王爷、公主的府上了。” 他微微眯起眼睛，眼中透着精明，“这位小公子是皇族，你这个傻货，还想坑他一笔。” “刘三啊，就你这眼力劲，要是让你去咱们珍宝阁的分店做掌柜的。 ” 他连连摇头，脸上满是担忧，“自己保不住命也就算了，八成还得把我给坑了。” “你还是好好学着点吧。”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摆了摆手，说完这句话，便转身回到了店里。 此刻，户部大堂内，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下斑驳的光影。 吕昶看着身旁的沈丰，脸上带着一丝感慨，微微摇头。 “沈大人，你真是走了天大的运气，一天走完了别的官员五十年的官路。” “要知道，在我大明，一个两榜进士，也就能外放一个七品的实缺。” 他微微眯起眼睛，回忆着官场的种种； “运气好的话，干上两任县令，并且成绩都是优的话，才有可能升任五品知府。” “在我们大明，九成九的官员，也就止步五品官的位置了。” “想要再往前一步，升任一省的按察使，朝中无人的话，想都不要想。” 他微微摇头，神色认真，“就算是朝中有人，在四十五岁以前，我大明也没有外官升到这个位置的。” “当然，如果朝中有靠山，在五十五岁以前还是有可能做到封疆大吏的。”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一省巡抚，助陛下牧养苍生。” “基本上走到这一步，在大明的文官系统就算走到尽头了。” “想要再进一步，只能升任六部尚书或者都察院左、右都御史了。” “告诉你这些，是让你了解一下我们大明的官职，你从一介白丁直接升任户部右侍郎，” 他看向沈丰，眼中满是审视，“可谓是一步登天。” “你要是能干好陛下给你的差事，等未来本官退休之后，这户部尚书的位置八成就是你的了。” “你可知道，你上任后都要做那些事情？” 沈丰听到吕昶的问话，连忙挺直了腰杆，神色恭敬的说道。 “当然是，把大明税务部组建起来，还有把大明各地的税务局同步组建起来。” “尚书大人放心，半年时间内，下官一定完成大明税务部的组建。” “今年年底之前，全大明所有的商税，一定会押解回国库。” “下官出身商贾，各个行省的商会都熟悉，他们知道自己可以一步登天，从白丁成为大明的官员； 还不乐开花。” “尚书大人也不用担心，他们会损公谋私，这些年他们的银子已经赚的够多了。” “这辈子，他们做梦都想做官，绝对不会因为那点银子，把自己的官位给丢了。” “何况，如今的商税制度下，他们赚的更多； 他们也没有必要，贪图那点税银。” 第100章 应天府尹郑雄的末日 “并且，谁都想当这税务局局长的位置，他们要是敢有私心，立马就会被对手举报。” “所以，他们的本质是商人，商人追逐的东西和官员不一样。” 吕昶听到沈丰的话，幽幽地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话虽如此，但是这牵扯到大明的商税，算下来，每年可是有一千多万两银子。” “都察院会安排监察御史，明察暗访。” “希望你执掌的税务部，能经得起考验，别给我们户部丢人。” 沈丰连忙抱拳，脸上满是郑重，打包票道：“大人放心，一定不会出事。” 这个时候，二虎将军从偏房大步走了出来，脚步声沉稳有力。 他看着沈丰，神色严肃。 “沈大人，陛下命末将前来，协同你办一桩案子，这个案子先办完了； 再组建大明税务部，最多耽误你两天时间。” 沈丰看到二虎来的时候，心里就明白了。 苏、杭两地那些贪腐的官员要完蛋了，还有应天府尹郑雄也要完了，毕竟他们拿的太多了。 想到这里，沈丰连忙说道： “谨遵陛下旨意，二虎将军，我们随时都可以出发。” 二虎听到沈丰这么说，立马说道： “我们先去应天府衙门吧，你不要告诉本将军，他没有对你索贿过？” “二虎将军，我沈丰从洪武二年在这应天城经商。” “这应天府尹郑雄从开始的每年三四万两银子，到今年的七万三千两银子； 整整索贿了本官六十八万两银子。” “他比苏杭两地的知府恨多了！！！” 吕昶听到这里，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怒声道： “你这些年在京城也就交了七万两银子的税收，要知道你可是垄断了京城四成的丝绸生意； 你十多年两百多万两的买卖他就这么拿走了三成，他怎么敢的。” “尚书大人，我这是没办法，京城的市场对我来说太重要了； 下官要是不放弃这里的生意，只能接受他的索贿了。” 二虎听到沈丰的话，神色冰冷的说道： “沈大人，好记性，看来不需要去府上去取账本了，既然如此，现在就出发吧。” 说到这里，二虎神色冷峻，率先离开了户部大堂。 沈丰神色略显焦急，脚步匆匆地紧随其后，因为事情太过匆忙； 他甚至连官服都没来得及从户部领取，便跟着二虎一起去了应天府。 此刻，应天府尹郑雄的后宅之中，一片奢靡的氛围。 屋内香气弥漫，轻纱幔帐随风飘动。 郑雄正抱着秦淮河的第一花魁秦香儿，寻欢作乐，脸上满是沉醉的神情。 忽然，一阵急促的擂鼓声从衙门外传来，打破了这片刻的欢愉。 郑雄瞬间脸色大变，愤怒地骂骂咧咧道： “到底是哪个混蛋打扰爷的雅兴，不管是谁在敲冤鼓，没有五千两银子，别想过去。” 他一边说着，一边粗鲁地推开秦香儿，脸上的不耐烦尽显。 就这样，郑雄满脸不悦地起身，手忙脚乱地穿上官服，一路疾步来到大堂。 等他到大堂以后，对着已经在大堂的应天府府丞张彬说道： “张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天子脚下，首善之地，怎么还有敲冤鼓的？带进来看看，谁这么大胆。” 他眉头紧皱，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 很快，张彬便安排人把沈丰给带了上来。 郑雄看到沈丰来到了大堂之上，原本凶狠的脸色顿时变得古怪起来； 随后又恢复成一脸淡定，说道： “我说，沈老板，你今天怎么也敲起冤鼓了？不是听说那些地痞的份子钱，你不是交过了吗？ 难道，他们就这么不讲规矩，还敢去你的绸缎庄闹事，不应该啊。” 他脸上挂着虚伪的笑容，眼中却透着一丝疑惑。 沈丰听到郑雄的话，缓缓摇了摇头，神色严肃地说道： “郑大人，今天沈某来就是说这事情的，沈某，一告这群地痞这十多年收了沈某二十三万两份子钱； 二告，你郑雄大人借着应天府尹的官位，让沈某强行认捐二十三万两银子。” 最后，告你应天府尹郑大人，这十多年向沈某索贿四十六万两银子。” “郑大人，你感觉这案件该如何审理？” 他挺直腰杆，眼中毫无惧色，紧紧盯着郑雄。 郑雄听到沈丰的话，顿时怒目圆睁，差点没气的跳起来，他怒吼一声： “姓沈的，本官给你脸了是吧； 这十几年要不是有本官罩着你，你的绸缎庄能在京城打趴下一众对手？” “如今你到底仗了谁的势，竟然敢给本官支楞起来了。” “竟然在应天府的大堂，告我这个应天府尹； 我看你是脑袋秀逗了，需要找个大夫看看。” “来呀，商人沈丰污蔑本官，罪大恶极，给本官拿下，押入死牢。” ” 他一边怒吼，一边用力拍打着桌子，脸上的狰狞尽显。 沈丰看到五六个衙役气势汹汹地向自己走来，脸色一黑，镇定地说道： “等会，郑大人，你就不审审吗？” “大明律载有明文，凡是被告敲冤鼓进大堂的，都需要开堂审案，然后原告被告认可画押； 你这一不审案，二没有我的画押文书，直接把沈某送进死牢，你这是知法犯法，罪加一等。” 他义正言辞，声音在大堂中回荡。 “姓沈的，你脑子秀逗了吧。” 郑雄不屑地冷笑道。 “在应天府的大堂上给我谈大明律，我告诉你，在这一亩三分地，我郑雄就是大明律； 希望你到了死牢里，不要被那几个江洋大盗、杀人犯打死。” “当然，我会安排牢头让他们今晚饱餐一顿的； 你要是被他们给打死了，只能算你运气不好了。” “好了，左右，该送沈老板去死牢了，小六，安排下去，今晚一定要伺候好沈老板。” 他脸上露出阴险的笑容，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就这样，这个叫做小六的衙役带着几个衙役，一脸凶相地就想把沈丰按倒。 二虎这个时候，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从偏厅大步走了进来； 他的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众人的心上。 他看着坐在大堂上的郑雄，声音冰冷地说道： “郑大人，原来你们应天府一直这样审案啊，怪不得你们应天府的案件结案如此之快； 每年都有不少人畏罪自杀的，你太给大明长脸了。” 第101章 农民的儿子 郑雄看到二虎的到来，原本嚣张的表情瞬间凝固，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就从椅子上滑到了地上。 这二虎将军，可是皇帝的贴身护卫将军，抓钦犯的事情十有八九都是他在处理； 他今天来到应天府大堂，还亲眼看到了自己的断案，自己哪里还有活路。 不过，咱们的应天府尹郑雄郑大人，以为自己还能抢救一下，连忙连滚带爬地爬起来说道： “二虎将军误会了，刚才您也看到了，这个刁钻商人无事生非； 公然在大堂上污蔑下官，还污蔑我应天府的诸多同僚，如此祸害，必须要把他关在大牢反省几天。” 他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擦着额头上的冷汗，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 他的话音刚一结束，沈丰就用力挣脱了两个衙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嘲讽，看着他幽幽地说道： “郑大人，我家里有一个你向我索贿的账本，这里面记载着这十几年，沈某在什么时间、地点； 通过什么方式，被你勒索的银子、金子、珍宝的等东西。” “恐怕要有不少东西，现在都在你这应天府内堂呆着吧； 要不让二虎将军，搜一下，然后再和我的账本对照一下，看看我有没有冤枉你。” 郑雄听到沈丰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一片惨白，直接傻眼了。 如果今天二虎没来，一切还可以挽回； 但是有这个活阎王在这里，自己哪里还有活命的机会。 想到这里，应天府尹郑雄突然变得疯狂起来，怒吼一声道： “姓沈的，整死郑某对你有什么好处，你要知道，朝廷可以抓贪官，就可以抓富商； 我要是被砍头了，你的脑袋还能在自己的脖子上长几天。” 他的声音近乎绝望，在大堂中回荡。 二虎看着这郑雄陷入了疯癫，向偏厅内的手下打了个手势。 这群禁卫训练有素，很快就开始行动起来，迅速对整个应天府衙门进行搜查。 郑雄看到这一幕，额头上的冷汗不停地冒出来，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不到一刻钟，一个禁卫就从内堂来到大堂之上，在二虎的耳边小声说着什么。 二虎听完以后，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阴沉，目光落在应天府尹郑雄的身上说道： “郑大人，走吧，带我们去看看你的宝贝。” 二虎说完这句话，两个禁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押着他就向内院走去。 刚走进内院，一座隐蔽的楼梯出现在众人眼前，通向地窖。 然后，一行人顺着楼梯缓缓走进了地窖。 走进地窖以后，里面堆满了名贵珍宝、古董，还有几百口大箱子，散发着奢靡的气息。 郑雄看到这一处地窖，吓得浑身都哆嗦了起来，惊恐地说道： “谁在我后院挖了一个地窖，谁把这些箱子和宝贝，放到我家后院的。” 二虎听到这里，一脚就把这郑雄给踹倒了，骂骂咧咧的说道： “郑大人，现在承认这是你的后院了； 瞅瞅你这十多年都干了什么，几百箱子的金银，还有这一架架的珠宝古董。” “你就是长九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郑雄听到二虎的话，再也坚持不住了，双腿一软，瘫坐在地上说道： “二虎将军，我错了，你别看我有这一地库的金银珠宝，我是一两银子都不敢花啊； 我是农民的儿子，考上进士以后，因为治理地方有功，才被调回京城。” “我只是穷怕了，但是我又不敢花这些银子； 陛下亲自拟定的大明律，官员贪墨六十两银子，就要剥皮萱草。” “我这，一百九十二万三千七百五十六两银子，外加上这三大架子的珍宝； 我就算有一千层皮也不够剥皮萱草的。” “我每天都活的心惊胆战，每次睡梦中都看到都察院或者大理寺的人，来查封了我的银库； 我知道，这么多银子放在这里早晚会出事。” “但是，九门的防务是五军都督府在负责，他们这些武勋又不卖我的面子； 这么多银子一直运不出去，我冤枉啊。” “这么多银子，一两都没花，就这么看了十几年，我好冤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痛哭流涕，脸上满是悔恨的神情。 沈丰听到应天府尹郑雄的话，嘴角微微上扬，冷笑一声说道： “郑大人，我们大明正三品官员年俸禄四百二十担，折合白银两百四十两银子； 你干了十几年应天府尹，贪墨了八千年的俸禄，这还不包括那些珍宝。” “你有几条命敢这么干的。本官估计，你这次要凉了。” “按照大明律法，你自己算算，你会是个什么结果？” 二虎知道这沈丰刚进入官场，还不懂的大明律法，在一旁说道： “沈大人，这郑雄贪墨近二百万两银子，还有这无数珍宝，他肯定要被千刀万剐了； 并且判的最轻也要夷三族了。” “人这一辈子，到底图啥，活着不好吗？” “贪墨这么多银子不敢花，事发的时候，还把自己的三族给捎带上了。” 二虎说完这句话，看向沈丰说道： “沈大人，应天府衙门的事情，本将军处理就可以了； 本将军会安排一队士兵去你家里，把账本取回来，你看，要不现在就回府一趟。” 沈丰听完二虎的话，在一队禁卫的陪同下，神色平静地离开了应天府衙门； 然后，就返回了自己的沈府。 此刻，朱雄英已经来到了开平王的王府，王府内一片庄严肃穆。 当常茂看到自己的大外甥又拉来了十万两银子，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 随后又变得无语，一脸郑重的说道： “雄英，你这是从哪里又搞来的银子，不会还是拿宝贝换的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着朱雄英。 朱雄英却是一脸淡定，神色从容地说道： “舅舅，我作为大明的皇长孙，在草原上捞点好处很正常吧； 难道徐爷爷还能让我充公不成。” “很明显这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我的马车里，拉回来的宝贝就有那么亿点多。” 常茂听到自己的外甥说的话，直接无奈地摇了摇头，一脸无语，连忙说道： “雄英，你就说你想干什么吧。” 第102章 炼制水泥 “舅舅，皇爷爷已经答应我重开稷下学宫，重新凝聚百家之优势，为大明效力； 但是，皇爷爷太抠门了，不给我银子，就在玄武大道给我准备了一块地。” 朱雄英微微皱眉，脸上露出一丝无奈。 “但是，活人岂能让尿憋死，我虽然还有不少好东西； 但是就这么贴补朝廷，不是白去草原一趟吗？” “所以，我又问皇爷爷要了二十个工部的工匠，还有五口砖窑，准备炼制点好东西； 只要搞出来那玩意，皇爷爷要是想要，少一百万两银子免谈。” 他一边说着，一边比划着，眼中充满了自信。 常茂听到朱雄英这么说，立刻吩咐管家去工部要人。 不到半个时辰，二十个工匠就出现在开平王的王府。 然后，这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就向南山的砖窑而去。 南山的青砖窑前，一片空旷。 朱雄英看着下车的二十个工部工匠，脆声说道： “今天开始，你们脱离工部，直接听东宫调度，也就是本殿下的调度； 相信你们都烧过青砖、瓦片。” “咱会让溧阳县煤矿给你们送过来足够的石炭，你们用本殿下给你们的配方炼制出一众粉末； 本殿下称这种粉末为水泥。” “成品的水泥，和黄沙、碎石掺杂在一起凝固后，结实程度堪比岩石； 你们需要经过实验，把这东西成功炼制出来。” 朱雄英说完这句话，看向第一个工匠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启禀皇长孙殿下，草民叫王六郎，因为在家里排行老六，所以家父就给我取了这么一个名字。” 王六郎连忙躬身行礼，脸上满是恭敬。 “王六郎，这张纸张上是水泥的配方，但是需要你自己慢慢摸索上面的配料； 然后，用不同的温度和比例，进行实验。” 朱雄英神色认真，将配方递给王六郎。 “以后，这里的院子就交给你们了，希望你们尽快能给本殿下一个好消息； 你们的后期物资，郑国公会安排人每天给你们送过来。” “你们的俸禄银子，也由以前的二两一个月增加一倍，以后，这地方交给你了； 好好干。” “最后，告诉你一句话； 无论是现在的半成品配方，还是以后的成品配方，任何人问你们要都不给。” 交代完王六郎，朱雄英转身，目光真诚地看向一起来的常茂，神色认真地说道： “舅舅，这水泥配方试验场，恐怕要交给你了。” 他微微顿了顿，加重了语气，“这件事很重要。” 常茂拍了拍胸脯，脸上满是豪爽的说道： “雄英，你放心，舅舅安排一队京营的兵过来镇守，保证这里的机密不会泄露。” 他接着询问，脸上带着关切，“你现在干完活了，是跟舅舅回府，还是直接回宫？” 朱雄英嘴角上扬，露出一丝神秘的笑容，说道： “舅舅，送我去四叔府上吧！” 他眼中闪过一丝思索，继续说道，“如今大明没有了北方的威胁，四叔已经住在京城没有回封地了。” “他可是攒足了劲，要去倭国祸祸一波。” “我们还是去他那里瞅瞅吧，该开诚布公的给四叔谈谈了。” 常茂听到朱雄英的话，没有丝毫犹豫，直接让下人驾车向燕王的王府而去。 燕王王府之中，屋内光线柔和，气氛却有些压抑。 朱棣正席地而坐，面前的矮桌上摆满了酒菜，他神色落寞，一杯接一杯地喝着闷酒。 姚广孝静静地坐在对面，身着一袭黑色僧袍，手中不停地攥着佛珠； 佛珠在他修长的手指间缓缓转动。 到最后，还是姚广孝先打破了正堂的寂静，他微微抬起头，声音低沉却清晰： “王爷，何故苦闷饮闷酒，不就是被皇长孙朱雄英看透了天机了。” 他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淡然，“这有何妨？” “朝上的事情，贫僧也听说了，皇长孙殿下并没有怪罪于你，反而要分封诸王到海外。” “并且向当今陛下提议，允许诸王在海外建国。” “如此胸襟，世间少有。” “如此豁达的皇长孙，对诸王不是什么坏事，当然，这也意味着他有足够的自信； 能镇压一切不稳定因素。” “这种心性的皇长孙，做事堂堂正正，无论是从心性、勇气，还是魄力； 都足以碾压诸王，再加上如今陛下、太子留下的家底，大明三代以内绝无可能动摇。” “他可不是朱允炆，有他在，就有淮西一脉在。” 他微微叹息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感慨，“王爷，大明境内没有机会了。” “以贫僧的浅言，还是去见见皇长孙吧，他号称是出水的鱼儿，看到了时间长河下游的风景。” “那自然，对未来有所规划了。” “既然如此，我们就侧面向他打听一下，海外哪片土地更富饶一点。” “我们也好，为海外建国做好准备。” 燕王朱棣听到姚广孝的话，原本颓废的神情顿时一扫而空，他坐直了身子，神色郑重地说道： “这次，本王已经把北平和京城的燕王府全给抵押了，还把这些年征战草原带回来的宝贝全给卖了。” 他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说道： “几个年纪尚小的弟弟、妹妹，他们母妃没有那么多银子，本王直接出了五十万两银子的份额。” “这一次，本王一定在倭国大赚一笔。” “为未来的海外建国奠定基础，毕竟这横渡重洋的战船，花费可不小。” “不过，大师你说的也对，本王是该见见我那大侄子了。” 他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释然。 “他既然有如此胸襟，我这个做四叔的，也没必要在大明本土和他明争暗斗了。” “何况，他已经渡过死劫，朱允炆的母族已经被诛九族。” “他就是我们大明的第三代君王，以他鬼精鬼精的性格，本王还真赢不了他。” “既然如此，本王也不需要在大明本土留恋了； 该谋划一下，海外建国的事情了。” 想到这里，朱棣看向刚走进来的管家高福，声音沉稳地说道： “高福，给本王准备一下，明天进宫。” 第103章 给永乐大帝的地盘 “本王要去见见我那大哥，还有大侄子。” 燕王朱棣刚说完这句话，就见高福一脸古怪的说道： “王爷，恐怕用不着了，刚才皇长孙殿下和郑国公已经来到府上了。” “这会，世子正陪着他们，正在向这边走呢。” 燕王朱棣听到高福这么说，挥了挥手让他退了下去，然后，转头看向姚广孝； 脸上露出一丝疑惑，说道： “大师，本王这大侄子不简单了。” “居然先一步来到了本王的府上，这倒让本王有点看不懂了。” 朱棣这话一出，门口直接传进来一道熟悉的声音，清脆而带着一丝调侃： “四叔，这有什么看不懂的，您干的那些事情，虽然小侄不在乎。” “但是真要让皇爷爷知道了，你的一顿揍八成是跑不了了。” “至于这位姚大师，肯定要被千刀万剐了。” 说完这句话，朱雄英和郑国公常茂就走进了正堂之中。 朱雄英一袭华服，身姿挺拔，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常茂则是一身武将打扮，威风凛凛，眼神中透着豪爽。 朱棣听到这话浑身猛的一哆嗦，脸上闪过一丝惊慌，连忙起身，满脸堆笑地安顿两个人坐下； 然后又一脸淡定，故作镇定地说道： “大侄子，这话可不能乱说，你可不能听信那些谣言啊。” “四叔对朝廷可是忠心耿耿，绝对不敢有半分歪心思。” 朱雄英看到燕王朱棣一脸焦急的样子，却是不理他，只是把目光落在姚广孝身上； 神色变得郑重，说道： “四叔，你还是敢做不敢当，你看姚大师才是真正的高人。” “到现在还稳坐钓鱼台，这幅波澜不惊，让小侄都惊呆了。” 哪知道姚广孝听到朱雄英的话，轻轻一笑，笑声中带着一丝洒脱，说道： “自从皇长孙殿下摆脱死劫那一天，贫僧的诸般谋划皆成空，朱允炆一脉的衰弱； 注定了，大明三代以内江山稳固。” “老僧以为，皇长孙殿下看破江南士族布下的局后，把他们处理掉以后； 就会把老僧也处理掉。” “没想到，老僧竟然活到了今天。” “既然如此，说明皇长孙殿下还不想杀我，看来老僧这六尺残躯； 应该还有点用处。” 朱棣听到姚广孝的话，嘴角一阵抽搐，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心里暗自嘀咕道： “聪明人，都是这样说话吗？” “虽然不见刀兵，但是比刀兵更凶险。” 朱雄英听到姚广孝的话也笑了起来，他看着姚广孝，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说道： “就连江南士族那些鬼心眼一堆的人，本殿下都放过了，何况是你释儒道三教皆通的姚大师。” “正所谓天生我才必有用，就算是一个废人，也可以去干徭役、做贡献。” “动不动就斧钺加身，不是本殿下的行事风格。” “就像那群自诩半部论语治天下的文人、士子，一个个自负的很，在大明都是不稳定因素。” “但是，他们洗脑那一套还是可圈可点的。” “就他们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三纲五常，圣人学说那一套洗脑理论。” “在大明或许是个毒瘤，但是把他们派到海外去洗脑，可就专业对口了。” “他们，哪里是一群毒瘤，简直是大明的宝贝疙瘩。” “大明未来分封诸王到海外，这群祸害可都是宝贝，要是都杀了，多浪费资源。” “至于你姚大师，整天忽悠着要送给本殿下的四叔，送一顶白帽子。” “不过，有本殿下镇守大明本土，你丫的肯定是没有机会了。” “不过，你这种为了施展心中抱负，不惜祸乱天下的狠人，留在大明迟早是个祸害。” “等到征战倭国的舰队归来以后，你还是收拾收拾跟着四叔去北美大陆吧。” “那里同样有万里河山，有数不清的印第安人，等着你施展抱负。” “走的时候，记着把那些儒门的祸害给本殿下弄走一批。” 朱棣听到朱雄英的话，眼神瞬间亮了起来，脸上满是惊喜，连忙说道： “大侄子，此话当真，那个什么劳什子北美大陆，真的也有万里河山？” “那岂不是比大明还大吗？” 朱雄英看到朱棣一脸大惊小怪的样子，神色认真，郑重地说道： “那里有比大明更肥沃的土地，有比大明本土大两倍多的疆土，还有比大明长的多的海岸线。” “只不过，那里距离大明一万六千里。” “如果要是到达北美大陆比较宜居的地方，差不多有两万里的海路。” “那个地方还有不少金矿，四叔，小侄可是给你准备了这个世界上，最肥沃的土地。” “到时候，你可以在北美大陆建立国度。” “当然，皇爷爷说的很清楚，哪怕隔着两万里，你也是朱氏皇族的一员，必须以大明为尊。” “北美大陆每年三成的收益，都要上交大明国库。” “这样下来，你虽然没有戴上白帽子，但是也和戴上白帽子差不多了。” “毕竟，那可是有着，堪比大明两倍那么大的疆域。” “那个地方，可是这个世界最好的地盘之一。” “这姚大师不是喜欢祸祸嘛，这下不就专业对口了。” “还有，那群腐儒不是喜欢知乎者也、圣人云吗？” “北美大陆的印第安人，正需要他们的教诲，四叔，你看，这不就人尽其用了。” “在大明，没有不可用的人，只有没有把他们放对地方的人。” “姚大师这种人，在大明本土就是一个祸国殃民的主，但是要是去了北美大陆； 就是四叔的治世贤臣。” 朱雄英这话一出，不仅燕王朱棣磕巴了，就算是一旁的郑国公常茂都惊呆了。 常茂砸吧砸吧嘴，脸上露出一丝佩服，说道： “雄英啊，你还真是人尽其用，用你的话说，咱们大明别说人了； 就算是一泡屎，都可以安排去沤肥。” “不行，咱们是不是上书陛下，不要杀那些贪官污吏和不法分子了。” “海外不知道有多少土地还空着，这些罪人，都是不可多得的人力资源啊。” “杀了多浪费。” “安排他们去海外，给咱们大明挣钱去。” 第104章 世界全貌 姚广孝听到这郑国公常茂也开始举一反三，不禁感慨，双手合十，微微躬身，说道： “皇长孙殿下，您这高论让贫僧自愧不如，海纳百川，有容乃大。” “连贫僧这样的反贼都是你眼里的宝贝，你还真是物尽其用。” “莫以出身论英雄，莫以寻常看众人，人生在世各有其价值，各有其光辉。” “皇长孙这胸襟，未来恐怕真要开创远胜汉唐的盛世了，贫僧服气了。” “既然话说到这里了，殿下给燕王殿下未来安排的封地是北美大陆，那殿下可有那片大陆的地图。” “如果有的话，可否相赠燕王殿下一幅。” 朱雄英听到姚广孝的话，直接拍了拍手掌，声音清脆。 太监总管王景弘抱着一个一人高的木盒子走了进来。 燕王朱棣看到这王景弘进来，想到刚才自己大侄子说的话，嘴角那是一阵抽搐，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最后，心里感慨道： “要不是自己大侄子提出的分封诸王到海外的计划，自己八成要去凤阳祖地养老了。” “至于自己的军师姚广孝，恐怕要身首异处了。” 就在这个时候，朱雄英再次开口了，他神色自信，语气坚定： “王总管，还愣着干嘛，叫上几个人把本殿下送给四叔的地图打开啊。” 很快，一张错略的世界地图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地图展开，上面的线条和标注清晰可见。 当朱棣看到这幅地图的时候，顿时惊呆了，脸上满是震撼。 因为他看到标注大明的区域，竟然就那么大点地方，连这个世界的五十分之一都没有。 看到这里，朱棣连忙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 “大侄子，这就是这片世界的全貌吗？” “你还真有本事，恐怕绘制这张地图不容易吧。” “四叔，地图是怎么来的是一个秘密，您就不要问了。” 朱雄英神秘一笑，眼中闪烁着光芒，“但是它的确是整片世界的全貌。” “这片世界有五十多个大明那么大，但是分成了陆地和海洋两部分。” “海洋有三十多个大明那么大，陆地估摸着有大明十六七个那么大。” “这就是这个世界的样子，这张地图，皇爷爷那边小侄都没有送过去一份。” “就给四叔你送过来了。” “怎么样，我这侄子还可以吧！” 朱棣听到朱雄英的话，直接惊呆了，他古怪的说道： “大侄子，这王总管还在这呢，你这样说，不怕回去挨揍吗？” “四叔，没事，让王总管等会拖印一份回去就可以了。” “这可是比千万两银子更重要的宝贝，小侄给你这好东西，你打算如何回报小侄。” 燕王朱棣这个时候彻底无语了。 “大侄子，如今四叔为了入股征伐倭国的战争； 把两座王府都抵押了，现在穷的叮当响，你要是想在四叔这里打秋风，恐怕要失望了。” “那可不一定，四叔，你现在日子不好过； 不代表将来不好过。” “北美州西海岸有一个宜居吃的地方，小侄叫这个位置为新金山； 那里，可是有像倭国佐渡金山那种宝贝地方，并且还不止一处。” “四叔，我的要求很简单； 等你占领这片土地的时候，新金山这片地盘属于大明本土直接管辖。” 燕王朱棣听到这里，直接皱起眉头，一旁的姚广孝此刻却是不再沉默，他一脸郑重的说道： “不就是一座金山吗？” “燕王殿下未来在海外经营封国，本就是让他们本土的百姓生活的更好； 否则，也不用跋山涉水跑那么远了。” 朱雄英没有想到姚广孝这么上道，他看到燕王朱棣也没有反对，一脸郑重的说道： “既然如此，这幅世界地图是四叔的了。” 一帮人也就谈了半个时辰，太监总管王景弘就把这正堂上的世界地图，重新拓印了一份； 然后，重新收了起来。 朱雄英看到王景弘忙活完了，向燕王告辞，返回宫中。 等朱雄英和郑国公常茂离开之后，燕王脸色凝重的说道： “大师，本王这大侄子有点意思啊，竟然给来了这么一件重宝，简直是价值连城了。” 姚广孝却是郑重的说道： “这也恰恰说明，这位皇长孙殿下的恐怖之处； 燕王殿下，您应该看到了，皇长孙殿下给您的可是整个世界的地图，而不仅仅是北美洲。” “并且，他还知道贫僧这些年的小动作，但是，他不但没有处置贫僧； 还送来了这种宝贝。” “他这是有绝对的自信，在未来镇压诸王，就算诸位全部分封出去，他都认为自己可以掌握局面； 王爷，这很可怕。” “贫僧，恐怕远远不如他。” “在他的眼里，无论是重臣还是叛逆之徒，哪怕是罪犯都有其价值； 可以，最大效果的利用。” “皇长孙殿下，恐怕真的可以威服诸王。” 朱棣听到这里，也沉默了下来，最后神色凝重的说道： “本王这大侄子走这条路，可以让诸王臣服，让诸王心甘情愿为他开疆扩土； 是我们大明的福气，既然如此，本王一辈子为他做一个征战沙场的大将军，也挺好的。” “何况，他已经给我们了最大的诚意，允许我们在海外建立封国。” “我们，就算为了自己，也会使劲的开疆扩土。” ...... 宫中，朱雄英回到了东宫。 然，太监总管王景弘却是回到了勤政殿。 朱元璋看到王景弘后，郑重的问道： “王景弘，今天，咱那大孙都做了些什么？” “启奏陛下，皇长孙殿下，先是拿出了一尊羊脂白玉的萨满神像； 然后在京城珍宝阁换了十万两银子。” “然后，又把这十万两银子送到了开平王的府邸，最后，让郑国公大人去工部了一趟； 带回来了几十号工人。” “如今，他们已经安排在窑厂，研制一种名叫水泥的配方； 听皇长孙殿下的意思，这玩意真要研制成功，和黄沙和水掺合在一起，凝固后坚硬度堪比石头。” “老奴估摸着，皇长孙殿下恐怕是要拿这东西重建稷下学宫。” 第105章 水泥的诞生 正在批阅奏章的太子朱标直接惊呆了，喃喃的说道： “雄英还有这种本事，咱咋就这么不信呢？” “父皇，要不，明天咱们微服私访，去那窑厂去看看，到底是什么宝贝可以做到这些？” 太监总管王景弘看到太子爷对皇长孙殿下的宝贝，来了兴趣； 脸色顿时变了，哭丧着脸说道： “太子殿下，皇长孙殿下可是说了，他还指望着这配方捞一把呢？” “要是，有人向窑厂的大师傅问配方； 谁都不允许透漏，万一您去了，那些大师傅的脑袋八成就保不住了。” 朱标听到王景弘这么说，直接傻眼了，他骂骂咧咧的说道： “这都是什么鬼？” “这小子可是孤的儿子，有好东西不孝敬孤和他皇爷爷，管光想着捞好处。” 王景弘这个时候，眼珠子疯狂转动起来； 要是让皇长孙殿下知道自己回来，就开始向太子和陛下告密，以后，这日子怎么过啊。 想到这里，王景弘看了看手里的地图，立刻有了主意。 “陛下，太子殿下，这可不是皇长孙不孝纯，恰恰是皇长孙纯孝的体现。” “怎么说？？？”朱元璋黑着脸问道。 “启奏陛下，或许水泥这种东西，虽然比较珍贵； 但是和皇长孙殿下送给陛下的礼物来说，或许就不值一提了。” “陛下，老奴已经把皇长孙献给您和太子殿下的宝贝，给带回来了。” 说完，他就把自己手里的宣纸恭敬的递给了朱元璋。 朱元璋接过宣纸后，发现有点大，直接就把它铺在了地上。 当一米五高，两米宽的图纸完全展开的时候； 朱元璋直接惊呆了，因为他发现这张地图标注的有大明的位置。 然后，他发现了朝鲜、倭国的方位； 中南半岛等一大片熟悉的地方，当然，这上面还有他一直没有听说过的陆地。 朱标这个时候在一旁哆嗦的说着。 “父皇，如果这张图不是雄英乱画的话，这是一张世界地图啊； 上面有陆地和大海，还有标注出来的一些航道和大海。” “按照这张地图的标注，我们大明占据的地盘，仅仅只是偏安一隅而已。” “这西边这片陆地，是西域三十六国，再往西，传说是那些黄毛鬼生活的地方； 前元的成吉思汗，曾经打到过那些地方。” “那边，满次加、安南、真腊、缅国，还有占城国； 他们的使臣还在我们大明的。” “未知的区域，我们还无法辨认，但是这已知的区域可以说是分毫不差； 这张地图，对于如今的大明，恐怕价值在千万两银子以上。” “毕竟，未来诸王分封海外，没有海图的话； 可就麻烦大了。” “儿臣估计，这张世界地图八成是真的。” 朱元璋看到自己的好大儿这么兴奋，反而是皱着眉头说道： “标儿啊，看来这个世界非常危险啊； 你看看东边这一片大陆，有一片狭小的陆地相连。” “这么一大片地方，估计至少有三四个大明这么大了，这里要是有什么强大的国家； 未来对我们大明恐怕是个挺大的威胁。” “不对，这不是雄英说的当初殷商时期的难民走了数万里，走过的陆地吧； 要是看看这世界地图，当年正北方位前行，而后南下数万里也只有可能是这个地方了。” “没想到，咱大孙真的找到了殷商时期的海图； 自己又给重新画出来了。” “王景弘，咱大孙拿出这张世界地图的时候，有没有说些什么？” 王景弘听到朱元璋这么问，思索了一下说道： “启奏陛下，皇长孙说，这里的人都是中原殷商时期的后人； 但是他们如今已经重新发展成，一个名叫印第安人的族群。” “当然，皇长孙殿下还有一种猜测，就是这所谓的印第安人的祖先不是商朝遗民； 而是更早炎黄时期的一部分中原人，为了规避战乱和水灾，前往东北方向进入美洲的。” “殷商时期的那代人，也只是通过前人留下的只言片语，再次向那片大陆出发。” “不过，这两种学说无论是那种靠谱一点； 都能说明，现如今那片大陆上的印第安人，和我们大明的子民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并且，那里还处在部落时期，没有什么国家。” 朱元璋看到王景弘竟然说了这么多，目光落在他的身上说道： “王景弘，你可以，这么重要的消息都打探到了；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啊。” 王景弘听到朱元璋的话，吓得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然后哭喊道： “老奴，不敢打听这些机密信息； 这都是皇长孙殿下和燕王在老奴面前，讨论的事情，老奴不敢欺瞒陛下。” “皇长孙殿下说，将来让燕王殿下去海外征服那个名叫北美洲的地方。” “就连这种珍贵的海图，都给了燕王殿下一份。” “(⊙o⊙)啥？” 朱元璋这个时候，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怒声道： “王景弘，去把那小子给咱提溜过来，这玩意能乱给吗？” 王景弘看到朱元璋发火，连滚带爬的就离开了勤政殿，向东宫而去。 朱标看到朱元璋发这么大火，黑着脸说道： “父皇不至于的，给老四一张又如何，未来真要施行分封诸王前往海外的事情； 这东西不是诸王得人手一份吗？” “您老的反应，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朱元璋听到自己好大儿的话，连忙说道： “标儿啊，你是不知道具体情况，老四家里有一个妖人，如果不是未来要把你的这些弟弟们； 送到海外去建功立业，你那四弟早就被咱送到凤阳了。” “锦衣卫前几天回禀，燕王府有一个妖僧姚广孝，曾经给老四说过； 要送他一顶白帽子，这还得了。” “要不是，这段时间，出现了不少事情，咱直接就把那妖僧五马分尸了。” “祸乱皇族，挑拨皇族，当诛！” “现在，咱还没有完成布局，就让老四提前拿到这张海图； 加上那个妖僧，八成会出事。” “今天，这臭小子不给咱一个满意的交代，老四就先消停一段时间吧； 至于妖僧姚广孝他活的已经够久了，也该圆寂了。” 第106章 是人都有用处 朱标听到这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他虽然仁慈，但是也不迂腐。 那个妖僧敢挑拨皇家骨肉亲情，就这一条，就足够处置他了。 想到这里，朱标也沉默下来，很快，一刻钟时间过去。 王景弘带着朱雄英来到了勤政殿，他对于半夜还被自己的皇爷爷和父整到勤政殿颇为不满； 气呼呼的说道： “皇爷爷，父王，我这忙活一天了； 刚睡下就被你们折腾过来，您们要干嘛，还能不能让人睡个好觉了。” 朱标看到自己儿子，竟然还没有意识到燕王府之行的危险性，连忙说道： “雄英，听说你小子给你四叔留下了一张世界地图； 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父王，就这事情啊，我还以为怎么了，不就一张图纸吗？” “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还把北美洲许诺给了四叔，让他未来带着大明的军队去占领那个地方。” “(⊙o⊙)啥？” “大孙，你知道那片地方有多大吗？” “咱一眼看过去，差不多有两个大明那么大了，你不给咱和你父王商量一下； 就许诺你四叔，是不是又想咱的鞋底了。” “皇爷爷，那地方距离大明平均距离两万里出头，以我们大明如今的战船； 去一次需要多久，您老知道吗？” “所以，为了那片领土的长治久安，必须得激发叔叔们的干劲。” “否则，叔叔们好好的王爷不当，脑袋别再裤腰带上，远征数万里； 总得为点什么吧。” “要是那片地方打不下来，那对我们大明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皇爷爷，您和我父王得学会放权，让叔叔们有激情去干活。” “放屁！！！” “你一个孩子，哪知道这里面的凶险； 那地方可是有两个大明这么大。” “要是你四叔一个人在那里建国，也就算了； 但是，他身边可是跟着一个妖僧姚广孝，这个祸害整天想送你四叔一顶白帽子。” “这样的人，必须的给处理掉，否则，后患无穷。” “比如，他们要是征服了北美大陆后，然后组建大军，返回大明本土该怎么办？” “那里的人口和自然资源，搞不好，比大明都多。” “大孙啊，你这太冒失了； 看来，咱之后先把你四叔按在燕王府，然后把那个妖僧除掉了。” 朱雄英看到朱元璋要这么操作，直接惊呆了，最后沉声说道： “皇爷爷，你要有秦始皇的格局和用人手段，可不能学汉高祖刘邦啊； 这可是使不得的。” “(⊙o⊙)啥？” “你这个小兔崽子，说咱是刘邦那个小人，咱打不死你。” 说完这句话，朱元璋就开始脱鞋子。 朱雄英看到这一幕，直接喊了起来： “停！！！” “皇爷爷，您说不过孙儿，就用鞋底伺候孙儿，这合适吗？” 朱元璋听到自己的大孙还敢犟嘴，黑着脸说道： “你小子竟然敢拿你皇爷爷和刘邦那个小人比，他是无故杀害韩信等人； 你皇爷爷处理大臣，可没有这么不讲道理。” “咱诛杀那些人，都是祸国殃民的东西。” 这话一出，朱标虽然有一些伤感，然是也紧跟着说道： “雄英，你皇爷爷说的对，虽然不少开国功臣也被你皇爷爷下令诛杀； 但是，咱们大明从来没有冤杀一个好官。” “他们的死，都是咎由自取！” 朱雄英看到朱元璋这个便宜爷爷和自己的老爹都是这个样子，叹息一声说道： “皇爷爷，父王； 你们说的没错，他们都坏法害民、死有余辜。” “但是，你们也要承认他们都是干吏，这也是事实。” “比如，洪武初年的那个杨宪，就是一个能干的官员，还为大明农耕的复苏； 立下不少大功。” “当然，他也不是个什么好鸟，他坏法害民，还有欺君的事情； 所以，他有取死有道。” “但是，对于他这样的官员，仅仅是处死，对于大明来说就太不划算了。” “毕竟，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就算是一只羊，也可以杀了吃肉。” “要是孙儿当朝，不会处死这杨宪，而是让他活下来。” “送到满次加附近的几个国家的一出，加上朱亮祖那个祸国殃民的玩意，让他们一文一武合伙； 在南洋给大明打出来一片土地，让他们用开疆扩土之功，偿还他们之前所犯下的作孽。” “要知道，南洋的大片土地可以一年三熟； 他们有了活下去的机会，肯定对大明感恩戴德，然后让他们给大明当一辈子牛马，还债。” “并且，这些犯事的官员，这辈子都不允许回到大明；‘ 已经算是社会性死亡了。” “这样，可以熬干他们身上的每一滴油，他们还心甘情愿； 比直接动刀子强太多了吧。” “胡惟庸案，几万人被杀，孙儿心痛啊； 这么多人力资源，要是让胡惟庸带着陆仲亨、唐胜宗他们下南洋，八成可以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土。” “每年送回大明的金、银、粮食，咱们恐怕都用不完。” “现在想想，心里都疼！” “这么多牛马就这么给杀了，多浪费啊。” “除了能让皇爷爷您心里痛快一点，恐怕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毕竟，大明律贪墨六十两银子，就要剥皮萱草，都没有镇住他们，其他的手段又有什么意义。” “皇爷爷，孙儿想说的是，哪怕是杀人犯都有用处； 同样，那些贪官污吏也一样。” “您在御人这一块，也就和汉高祖刘邦差不多； 要知道，这个世界除了动刀子解决问题，还有很多办法。” 太监总管听到朱雄英这么说，浑身都抖了起来，他感觉自己听到了不该听到的； 八成要无了。 至于太子朱标，看到自己的好大儿竟然敢指责自己的父皇； 连忙怒声道： “雄英，你皇爷爷可是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之神器； 你竟然说，你皇爷爷不会用人。” “这话，是你该说的吗？” 朱元璋这个时候，却是把鞋子仍在了脚下，向朱标摆了摆手说道： “标儿，你先少说两句，让咱大孙继续说； 他一个八九岁的孩子，咱到看看他能再说些什么？” 第107章 谁当祭酒 朱雄英看到自己这便宜皇爷爷罕见的没有发火，连忙再次说道： “皇爷爷，您就算想发火收拾孙儿，也等孙儿说完在收拾吧； 孙儿，并没有否认您的功绩。” “而是想说，您和秦始皇、唐太宗这些千古一帝相比，还缺些什么？” “孙儿认为，缺的就是御人的手段。” “传说，秦始皇曾经给镇守岭南的大将赵佗，一道秘旨。” 在他离开前，曾经有一段对话。 “他日，我秦国若有难，赵将军不可率兵北上秦王。” 赵佗看到这个密诏那是哭的稀里哗啦，对秦始皇的决定颇为不解。 曾经问过秦始皇。 “这是何意？” “老臣不明白！！！” 秦始皇那个时候说过一句话。 “秦国可以灭，但是炎黄族群不能亡，以后就算秦国灭了，炎黄族群依然还在。” “如果你带着镇守岭南的数十万大军班师回朝，岭南那片区域再也不属于大秦； 这个地方再也不属于炎黄族群。” “为了我们炎黄这个族群，不仅你赵将军不能回来； 镇守长城沿线防御匈奴的三十万大军，也不能搬兵回朝。” “和整个炎黄族群相比，我大秦、我嬴氏一族又算的了什么？” “纵观秦始皇的一生，很少杀害朝中大将； 李信伐楚，战败丧失二十万大军，都没有被处死。” “要是放在我们大明，有将军打输了战争，丧失二十万大军，他绝对活不下去。” “皇爷爷，跟着唐太宗李世民的文臣武将，亦是如此； 哪一朝的开国将帅，还有那些文武大臣，会不飞扬跋扈。” “但是，除了造反的侯君集等人，唐太宗李世民没有处死那些关陇集团的官员、将军。” “就算是侯君集伙同太子李承乾造反，侯君集的画像依然没有被扔出凌烟阁； 唐太宗依然认可他是大唐的功臣。” “功是功，过是过； 虽然功过不能相抵，但是，唐太宗诛杀这些功臣，也依然承认他们对大唐的功绩。” “唐太宗就是因为有这种胸怀，在铸造了贞观之治； 由此，大唐开始进入万国来朝，唐太宗李世民本人也被尊称为天可汗。” “皇爷爷，您现在明白孙儿说的是什么意思了吧？” 朱元璋听到朱雄英的话，直接沉默了下来。 太监总管王景弘这个时候，心里哀嚎了一声： “我的皇长孙殿下，您要是说这些，早点让奴才出去啊，现在听到这些消息后； 老奴恐怕真的要无了。” 朱标这个时候，脸色瞬间凝重了起来，最后他看着自己的好大儿说道： “雄英，谁教你，给你皇爷爷说这些话的？” 朱雄英看到自己的活爹竟然这样问自己，翻了一个白眼说道： “父王，您认为这话是那些普通臣子敢说的吗？” “除非，他们不想要命了！！！” “如今，敢给皇爷爷说这话的，儿臣感觉除了皇奶奶，就是我们父子两个了。” “爷爷驱除鞑虏、恢复中华之神器，功在千秋； 但是距离千古一帝，还有一段距离。” “父王，咱们大明的那些祸国殃民的玩意，不一定非得处死； 每一个人都有活着的价值。” “就算是那些杀人犯，也有其价值，他们不是不怕死吗？” “可以把他们编练成特殊的部队，然后，让他们去海外和那些土着拼命； 或许他们也会全部战死，但是也有可能百战余生，最终活下来。” “那些，腐儒整天在书斋读读圣贤书骂骂当朝着，整天无事生非，那就让他们发挥自己的长处； 让他们去海外发挥自己的长处。” “让他们去和那些印第安人土着、黑鬼、黄毛鬼等传播儒家学问； 让发他们沐浴在儒门学说的教化之下。” “只要那些土着接受了儒门学问的奴性，以后诸位王叔在海外建国，形势也会好上很多。” 朱元璋听到朱雄英在这里说了半天，顿时明白了什么； 目光落在朱雄英的身上说道： “大孙，你说了这么多，咱大概明白了，你是说精通释儒道的妖僧姚广孝； 在大明或许是个祸害。” “但是，让他跟着你四叔去海外，就会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你四叔未来在海外征战的时候，这姚广孝就能施展自己的手段，助你四叔在海外完成建国。” “不错，皇爷爷，这就是孙儿的想法； 这群人，不少在大明都是个祸害，但是在海外可都是宝贝。” “杀掉太浪费了！！！” 朱元璋听到朱雄英说的浪费两个字，嘴角一阵抽搐，人可不是物品； 竟然连浪费这两个字都说出来了。 想到这里，朱元璋想起被自己处死的杨宪、汪广洋、朱亮祖，还有廖永忠； 最后又想起胡惟庸案、空印案。 这可是将近十万人被杀，还有无数的文臣、武将。 自己是把他们屠杀一空，但是自己把他们全部处斩后，好像自己并没有改变什么。 这些年如果把这群人，送到海外，让他们发挥特长给大明抢资源； 恐怕，大明的老百姓，日子会轻松不少。 朱元璋本来认为那些祸国殃民的玩意，就该被诛杀，但是听到自己大孙的话以后； 心里隐隐有点后悔。 毕竟，李世民可以做到贞观之治、万国来朝； 自己没有理由做不到。 他也处斩了侯君集等人，自己也处斩了胡惟庸一干人。 只是，李世民依然承认他们的功绩，而自己把他们诛族以后，还把他们的荣誉、爵位； 全部收回来了。 这是不是没有必要，或许咱大孙的对，咱没有秦始皇和唐太宗李世民那么豁达； 这句话没有说错。 不过，怎么说咱也比刘邦那个小人强多了吧。 想到这里，朱元璋看向朱雄英说道： “大孙，你今天能说出这些话，就说明你对朝政和朝局有自己的想法； 既然如此，你每天早上就随你父王一起来奉天殿上朝。” “至于学业的事情，就每天下午再去大本堂吧！” “(⊙o⊙)啥？” “皇爷爷，孙儿还要去大本堂，马上都是稷下学宫的祭酒； 还得去学儒门的知识，我没疯吧！” 第108章 水泥配方的诞生 朱元璋听到朱雄英的话，脸色直接黑了下来，幽幽地说道： “大孙啊，咱虽然允许你建造稷下学宫，但是可没说让你一个九岁的娃娃； 去当稷下学宫的祭酒吧！” “这祭酒的位置，还是先让你父王去做吧； 等你长大了，再说这祭酒的位置。” 朱雄英这才想起来，自己穿越过来，心理年龄虽然二十多岁，但是肉身可是九岁的肉身； 好像，真没有办法当祭酒啊。 想到这里，朱雄英颇为委屈，想到自己为了稷下学宫费了那么多功夫； 如今，好像这地方要归自己老爹了，越想越不甘心。 想到这里，朱雄英直接向朱标，伸出自己的小手说道： “父王，还钱......” “啥钱，父王可没有拿你的钱，你这从何说起？” “父王，我嘴喷宋师、衍圣公，挑飞吏部尚书陶凯，说服韩国公、户部尚书吕昶等人； 现在，还投入不少银子建造稷下学宫。” “没想到，最后这祭酒的位置捞不到，我这心里憋屈啊！” 太子朱标心里强忍笑意说道： “雄英，你急啥，以后不光是稷下学宫是你的，连整个大明王朝也得传承到你手里； 你这可不是在为你皇爷爷和父王干活。” “你这是拿你的钱，干你的活，父王只是看你年纪小，先兼职稷下学宫帮帮你而已。” “毕竟，总不能真让你一个孩子，去当祭酒吧； 那衍圣公孔希学、国子监祭酒周海，还有那群大儒还不气死。” 朱雄英听到这里，不依不饶的说道： “父王，既然现在你干祭酒，那建造稷下学宫的百万两银子，您老拿出来吧。” (⊙o⊙)啥？ “百万两银子？” “父王没钱，咱们东宫穷的叮当响，父王一年那点俸禄，东宫还不够用； 你小子可是皇长孙，从草原上顺回来那么多宝贝，实在不行再变卖几件呗。” “父王相信你能凑齐的！！！” “毕竟，这本来就是该充入国库的，如今咱们缺银子； 你小子是不是也该出点力。” 就这样，朱雄英一毛钱的东西都没有捞到，气呼呼的离开了勤政殿。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感慨的说道： “咱这大孙长大了，不好哄了啊！” “标儿，他的那点宝贝是不是卖完了，都不够建造书院的。” “父皇不用担心，这小子可是带回来了几十件珍宝，徐叔可是睁只眼、闭只眼让他带回来的； 这本就是要父皇处理的。” “如今，这臭小子把这些宝贝带回来，一句话都不吭； 想给私藏了，门都没有。” “一个九岁的孩子，藏的宝贝都价值一百多万两了； 他小小年纪就这么喜欢银子，这可不行。” “他不是要建造稷下学宫，这钱让他自己出，户部不拨款，他再卖点宝贝能凑够这么多银子。” “父皇，雄英的小金库儿臣守着的； 不会出什么事情。” “但是，今天雄英人尽其用的话，你感觉怎么样？” “现在儿臣算是想明白了，为什么，雄英为他母亲报仇，只诛杀了吕氏九族就结束了； 对于那些江南士族都睁只眼、闭只眼，不再折腾。” “原来这小子，是想让那群人去海外垦荒啊，这刑法可比流放岭南、西北严重的多； 并且一辈子回不来那种。” “人尽其用，这个处罚有点意思。” 朱元璋听到自己好大儿的嘀咕，叹息一声说道： “标儿啊！” “咱这大孙，脑瓜就是聪明，要是咱早几年知道这种办法，杨宪、朱亮祖、胡惟庸之流； 也用不着杀了。” “他们都是聪明人，在大明或许是个祸害； 但是，让他们去海外收拾那些土着，还不手拿把掐。” “咱想起来这心里都疼啊，咱就像一个老农，把稻子种的丰收了； 然后，自己一把火直接给烧了。” “这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咱咋把杨宪和胡惟庸给杀了呢，凭借他们钻营和捞银子的手段； 让他们去海外服刑，他们早就给大明捞了数不清的银子了。” “标儿啊，这把亏大了。” 朱标听到自己老爹的话，嘴角微微抽搐，然后苦笑一声说道： “父皇，他们已经没了，后悔也没啥用了； 以后，咱们大明万一有官员犯事，儿臣感觉还是让他们统一去海外服刑去。” “不是喜欢敛财吗？” “海外需要他们，特别是大明一南的地方，那个地方竟然一年能种三季水稻，这让人心里痒痒的； 这地方，儿臣感觉，应该姓朱。” “标儿，你说的不错； 前元的那些牧民没粮食吃，可以南下打草谷，咱们大明七千多万口子吃饭。” “这南边那么大的地方，还能一年三熟，这地方真是咱们大明打草谷的好地方啊。” “不行，我们得组建第二支舰队，必须得把这么好的地方拿下来。” “父皇，您老还是悠着点吧； 打倭国抢银子，咱还有倭寇横行、屠杀使臣的理由，这南边那几个小国家，没犯事啊。” “更何况，您老还说过，这几个国家都是咱们大明的不征之国； 贸然动手，不太合适吧。” “更何况，咱们这一波造的战船只够打倭国的，暂时没有水师舰队去远征南洋诸国啊； 更何况，这出征的事情师出无名。” “要是让那些御史言官知道了，又要给我们记上一笔了，说我们两父子穷兵黩武了。” 朱元璋看到自己的好大儿，有这方面的顾虑； 一脸古怪的说道： “标儿，你猜猜，要是那群人知道，南边那几个国家能一年三熟； 他们还会不会和我们父子顶牛。” ...... 第二天早朝之上，朱元璋看向工部尚书薛祥说道： “薛大人，这段时间你安排的怎么样了； 朕的三百万两银子可是调拨进户部了，其他人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掉链子的。” 薛祥看到朱元璋开始关心水师舰队造船的事情，连忙郑重的说道： “启奏陛下，工部已经派遣三十六批工匠； 星夜赶赴大明各个造船基地。” 第109章 南下打草谷 “并且还带去了大明最好的造船技术，随着十八个民间造船厂的加入； 原本一年的工期，可以减少到三个半月的工期。” “四个月的时间，这些新造的水师舰船，就可以在松江府码头完成集结。” “陛下放心，我们工部一定不会误事。” 梁国公蓝玉听到薛祥的话，也出班说道： “启奏上位，微臣这段时间也在和汤帅一起训练水师，我们现有的舰船刚好可以用于训练部队； 不会耽搁四个月后，水师的出发。” 朱元璋听到他们的话，稍微安心了一点，然后郑重的说道： “你们都干的不错，不过，攻占倭国之后，必然需要治理当地，那么大两座金山、银山； 咱们大明总不能用当地人管理吧。” “咱计划成立东瀛总督府，吏部尚书陶凯，如此管理倭国需要不少官员； 你安排一下吧！” 吏部尚书听到朱元璋的话，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这能做一个地方总督的； 最起码也得是侍郎，或者是地方上的巡抚提拔吧。 但是，这可是去倭国当巡抚，这谁愿意去，不要看着倭国有金山、银山； 这可是无数文臣、武将入股过的。 谁要是敢打这倭国产生的利润，八成会死的很惨，毕竟，把一个人放在聚光灯下看； 能不出事情吗？” 想到这里，陶凯苦涩着说道： “启奏陛下，远渡重洋去做官，恐怕想回大明一趟就比较难了； 微臣担心很多人会有抵触情绪啊。” 一旁一直看热闹的朱雄英听到吏部尚书陶凯这么说，古怪的说道： “陶大人，总督可是特殊的官职，能被派外海外的总督，八成会加兵部尚书衔； 这可是大明的从一品大员。” “这种位置都有人有意见，大明的官员不会读书读傻了吧？” “我们大明九成以上的文官，可都是读圣贤书出来的官员，要是让他们去海外做官； 他们还唧唧歪歪的找事情，那就让都察院开始反贪。” “只要查出来贪墨六十两银子的，全部剥皮萱草，本殿下相信一定有官员愿意去海外做官的。” 朱雄英这话一出，满朝官员浑身猛的一哆嗦，都在心里暗骂。 “这皇长孙朱雄英就是个狼灭，自己不愿意离开中原这花花世界，就开始反贪； 话说，都察院是这样用的吗？” “真踏马的坑啊！” 朱元璋看到自己大孙的神助攻，也是叹息一声说道： “你们都是科甲正途出身，当知道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北宋的范仲淹，都知道以此诗句明志。” “你们学习了这么多前贤古书，总不会连这些最基础的学识都不懂吧？” 朱元璋看着这群人还是在做缩头乌龟，目光落在左都御史詹徽身上说道： “詹大人，你执掌都察院，从即日起，都察院加强大明官员的廉政建设； 凡是贪墨六十两以上的，直接把他们查处掉，按照大明律法处理； 该抄家抄家，该剥剥皮就剥皮。” 百官听到朱元璋竟然开始来真的，浑身猛的一个哆嗦，都在心里狂骂： “朱元璋这个屠夫，他不会是来真的吧。” 想到这里，不少官员都是额头冷汗呼呼直冒。 朱元璋看到这一幕，再次对着吏部尚书陶凯说道： “陶尚书，我们大明的官员如果有人愿意去海外做官，并且交出这些年的贪污所得； 可以连升两级，让他们带着家人去海外大明的飞地上做官。” “要是他们是被都察院查出来的，就等着被砍头吧； 别说，咱不给他们生的机会。” 陶凯听到朱元璋的话，瞬间无语了，心里吐槽道： “我的陛下啊，您老这是逼着他们去海外啊，这一手草料，一手大棒的玩，真的合适吗？” 不过，陶凯虽然心里这么想，嘴巴上仍然非常的诚实，连忙说道： “谨遵陛下旨意！” 政策已经落实下去，那些人要被发配到海外，要看他们为官以后的所作所为的命数了。 就在这个时候，朱元璋再次看向户部尚书吕昶说道： “吕大人，去年有三个省份欠收，咱免了百姓一年的粮税，这国库是不是有点撑不住了。” “启奏陛下，南京、洛阳、北平的粮仓只能够消耗两个月的；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毕竟，去年大明三个省欠收，能稳定地方，让老百姓活下来已经不错了。” “但是，粮库缺粮食的问题，还真得需要解决； 否则，万一今年再出点意外，大明就麻烦大了。” 户部尚书吕昶的话已一出口，满朝文武顿时紧张了起来，这不紧张不行啊； 这仓库的口粮可是有自己一口的。 现在只够吃两个月的，这还玩个屁的。 百官在奉天殿上叽叽喳喳的探讨了起来，毕竟，按照目前的情况，连京城都得两个月之后都的断粮； 这形势也太严峻了。 礼部尚书刘仲质连忙出班说道： “启奏陛下，去年河南、江南省、湖广部分地区大旱； 目前粮食皆不足。” “老百姓的余粮加上野菜勉强可以撑到新粮下来，但是朝廷的粮仓可是供给百官、军队； 还有大城市的老百姓的。” “毕竟，像应天、北平、洛阳这种大城可是有不少没有土地的； 如果，我们的存粮食不足于扛到新粮下来，我们麻烦就大了。” “微臣建议，通过粮船从两广地区调集一部分粮食，支援北方，只要能撑到新粮食下来； 我们就可以撑过去。” 朱元璋看到礼部尚书刘仲质这么说，摆了摆手说道： “军粮已经由特殊仓库调拨，现在朝廷的粮仓还可以保证两个月的使用。” “大明内部调集粮食，只有两个办法，第一个问那些大户买粮； 不过，朝廷面临的情况，他们也知道。” “从去年到今年的粮食价格，已经涨了三倍，别说朝廷买不起，就算买得起也不能买； 这会让那些商人搜刮大量的银子。” “户部右侍郎沈括，你说咱说的对不？” 第110章 一年三熟的诱惑 刚上任的沈括，听到朱元璋的话，连忙说道： “启奏陛下，您的真言非常对，目前的确不能在市场上买天，不过，如今正是商税变革； 还有各地地方商税局，大量安排人手的时候。” “他们做了一辈子的商人，都没有一个孩子能有一官半职、光大门楣的； 如今，可以安排一部分大明商税部的官员给到他们。” “让他们，低价售出自己的粮食； 并且陛下可以颁下圣旨，在国家有难的前提下，赚黑心钱的商人虽然不违反律法，但是私德有亏。” “对于这些人，虽然他们有能力进大明商税部； 但是，因私德问题，不能入朝为官。” 吏部尚书陶凯听到沈括这么说，连忙插话道： “沈大人，如此做事恐怕有点不妥吧； 你们这些大商人可是掌握了不少银子，如今国事如此艰难，不应该慷慨解囊吗？” “都到现在来，竟然还想着拿这些粮食卖钱。” 朱雄英看着吏部尚书陶凯在那里，站着说话不腰疼，脸色顿时黑了下来。 “陶大人，您老没事吧？” “大明商人的粮食都是买来的，按照大明律法，商业经营买卖自由； 朝廷没有权利管他们。” “现在沈大人号召全国的商人低价卖粮，本身就是个好事情，你非的让人家把粮食给捐了； 他们恐怕都要破产了，到时候，大明直接进入商业萎靡，损失你陶大人能承担的起吗？” 吏部尚书陶凯直接不说话了，至于户部右侍郎沈括听到朱雄英的话，也是颇为感动； 连忙向朱元璋施礼道： “启奏陛下，微臣一定联系大明全国各地的大商人； 今年粮食销售价格，只有比平常售价还低两成的份上，才有资格进入新组建的大明商税部。” “毕竟，商人不义就做不到执法为公； 这也是微臣给他们的一道选择题，微臣估计，在全国商人的努力下，我们可以多扛一个月。” “但是距离新粮食下来，最快也得五个月时间； 微臣尽力了。” 朱元璋看到这沈括一介商人，竟然给大明解决了一个月的口粮； 还真是出乎自己的所料。 想到这里，朱元璋看着沈括说道： “沈括，你做的很不错，这段时间你把这件事情办妥当吧； 接下来的问题，咱已经有办法解决了。” 然后，朱元璋向自己的好大儿朱标点了点头。 朱标接到信号，一脸郑重的说道： “诸位臣公，你们应该知道，越靠近北方，我们大明的粮食亩产量越低； 到了长城以北，一年只能种一季农作物。” “所以，在过去，一旦草原上遭灾，他们就会南下打草谷，所以，很长一段时间； 我们大明的北方边境一直不稳定。” “如今，朝廷的到消息，大明以南的那几个小国家水稻种子撒在地上； 就可以自己长出来，最关键的是，一年可以三熟。” “你们没有听错，一年可以收获三次，那地方对于大明简直就是个宝地。” 朱标话音一落，不少官员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 衍圣公孔希学第一个呼吸粗重的让不少人都听到了，他震惊的说道： “太子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世界上，真有宝地一年可以收获三次稻谷，这对大明就是一个福音啊。” “衍圣公说的不错，这的确是个好消息。” “今日，我们的议题就是，是不是拿一些大明的丝绸、瓷器、大明的各种宝贝； 然后，派遣商船南下，换一些粮食回来。” “至于东南海面上的那些海盗，由大明舰队护卫的粮船，给他们胆子也不敢找事吧。” 孔希学看到朱标面对这种好地方一点都不激动，连忙说道： “不不不，太子殿下； 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士之滨、莫非王臣。” “他们在南洋建国，征得我们大明同意了吗？” “那里，就是一片乱臣贼子组建的国度，我们应该把那一年三熟之地收回来。” 朱标直接惊呆了，古怪的看着衍圣公孔希学，仿佛是第一次认识他； 这货可是大明的衍圣公，怎么也这么暴力了？ 难道这所谓的三熟之地，吸引力真的这么大吗？ 想到这里，朱标再次说道： “衍圣公，我们大明也不能这么暴躁吧，看到一点好东西就抢，我们可是礼仪之邦。” “更何况，那里可是父皇宣布的不争之国； 贸然兴兵，恐怕史官对父皇这一朝，又要颇有微词了。” 史官王玮听到朱标的话，连忙说道： “太子殿下多虑了，我们史官只会这么记载，大明洪武年间，三省大旱； 洪武大帝朱元璋派遣舰队前往真腊、缅国、占城等国家，进行友好交流。” “然而，这五六个国家见证到大明的强大后； 直接要求整个国家加入大明，然而，洪武大帝朱元璋屡次拒绝。” “并且保证他们国家会岁岁平安，奈何这几个国家的国主，死心塌地要加入大明； 大明皇帝朱元璋无奈，在某年某月某日，接受了几国国主的要求。” “从此，中南半岛成为大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朱元璋看到史官王玮都放弃了原则，古怪的笑了起来，然后看着朝中的百官说道： “各位大人，说实话，那地方确实挺好的； 屁大点的地方，每年产出的粮食竟然不比大明少多少，并且他们还是因为他们没有用心种田的原因。” “暴殄天物，这也太浪费了。” “南边的那几个国家要是想加入我们大明，咱肯定是欢迎的； 但是，怎么做到这一点，还需要诸位臣公集思广益。” 鸿胪寺卿方子深这个时候，出班说道： “启奏陛下，当初制定不征之国国策的时候，南边的七八个国家可是答应过； 每年来我们大明的京城朝贡的。” “现在除了占城国，剩余的几个国度已经三年没有来了，这就是在破坏盟约； 藐视天朝，他们这是想造反啊。” “既然如此，大明的天兵就该降临，剿灭这些叛逆之徒。” 第111章 占城国使者的兴奋 “当然，或许这个理由，让他们的国王主动加入我们大明还不够； 我们，可以多派一些使臣，让他们飞扬跋扈一点，总之这些使臣就是去南边几个国家去送死的。” “只要他们回不来了，我们大明就有足够的理由，派遣天兵降临； 到时候，他们的国王一定求着我们加入大明的版图。” “至于占城国，他们的使臣如今还在鸿胪寺； 据微臣的了解，他们国家的领土，连大明以南那片半岛的陆地百分之一都没有。” “我们可以宣传出来个榜样，让占城一直独立； 这样，对于陛下的仁德也有不小的贡献，我们大明从此再也不用担心粮食的问题了。” 朱元璋听到鸿胪寺卿方子深的话，顿时无语了； 心里古怪的吐槽道： “这不是汉武帝时期使臣的用法嘛，否则为什么会出现西域三十六国投降； 还有成立西域都护府的事情。” 想到这里，朱元璋看着一众朝臣说道： “诸位臣公，你们也畅所欲言，看看鸿胪寺卿方子深和礼部尚书刘仲质的办法； 有没有再完善的地方。” “总之，我大明就算出兵也必须是正义之师，不能落下一个欺凌弱小的名声； 让南边那几个国家的国王，心甘情愿的签署国书、加入大明。” “你们再完善一下吧！” “还有，明日安排占城国使者入朝朝拜，咱听说安南国，对占城疯狂打压都快灭国了； 有没有这事情。” “大明作为他们的宗主国，去调解一下很合理吧。” 百官听到朱元璋的话，顿时笑了起来，都连忙说道： “这绝对合理！！！” 第二天，早朝。 占城国使者安德鲁在鸿胪寺的安排下，前来奉天殿朝拜，他见到朱元璋后； 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哭喊道： “拜见天朝皇帝陛下，我们占城国每年都派使臣前来大明朝见； 一直尊大明为宗主国。” “可是安南国，这几年一不朝拜，然后，还兴起大军攻打我占城国； 天朝皇帝陛下，我们占城国实在顶不住了。” “还请陛下看在我们占城国一直对大明忠心不二的情况下，制止一下安南国吧； 否则，不出半年我们占城国就要灭国了。” 朱元璋听到这占城国使者安德鲁的话，眉头微皱，仿佛在思索着什么； 奉天殿在这一刻，异常的安静。 良久之后。 朱元璋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看向朝堂上的诸位臣公说道： “诸位臣公，占城国一直奉我大明为上国，岁贡不断，如今那安南国不但不给我们朝贡； 还兴起刀兵，进犯占城，实在是对我们大明的不敬。” “此事，当如何处理？” 魏国公徐达听到朱元璋的问话，连忙说道： “启奏上位，安南国此种行为，有为邦国条约； 作为下邦小国，不但不入天朝朝见，还进攻大明庇护的邦国，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末将建议，命令西平侯沐英大军集结镇南关； 威慑安南国，并且在合适的时候发兵安南，借此也告诉南洋诸国，我们大明的邦国受到大明的保护。” “谁要是敢存有不良之心，就得面临大明的天兵。” 占城国使者安德鲁听到徐达的话，哭丧着脸说道： “国公大人，现在我们占城国已经异常危机了，大明京城到到云南； 然后，大明在集结大军到镇南关，这时间太长了。” “等到大明完成部署，我们占城国就要被安南给灭国了。” “有没有更快一点的办法，我们安南不想被灭啊。” 占城国使者这番话一出，金殿上的众人顿时沉默了下来，最后，还是皇孙朱雄英打破了寂静。 “占城国使者，本殿下倒是有一个办法，你看看怎么样？” “西平侯率领的军队依然在大明的西南集结，而我们大明江浙、福建、两广地区的商船； 前往你们两国的交战地区，收购稻谷等粮食。” “那安南国的陈家就算再愚蠢，也不敢在大明的头上拔胡须，这样，你们两国的战争就会被迫停下来； 等到我们大明西南侯的大军集结完毕，就正式打进安南，为你们占城国讨个说法。” “你看，此事如何？” 占城国使者安德鲁听到朱雄英这么说，眼睛顿时一亮，惊喜的说道： “这个好，我们占城国的土地一年可以三熟； 粮食都快堆成山了。” “只要大明的商船在战区一天，安南陈家的那群豺狼就不敢贸然动手； 多下殿下，多谢大明皇帝陛下，怜惜我们占城国。” 然而，这位特使却没有看到，这奉天殿上从皇帝到百官听到他说占城国土地上可以三熟的时候； 眼睛都快放光了。 朱元璋挥了挥手，让二虎把占城国使臣给带了下去，然后感慨的对百官说道： “咱大孙说南洋的几个小国，一年稻子可以三熟的时候，咱们还不怎么相信； 但是这占城国使臣自己说的，可不会有假。” “那可是一年三熟啊，我们大明的老百姓一年一熟，最多加一季秋粮； 最多海南岛上有一年收两季稻谷。” “如今这南洋的土地，竟然能三熟，简直是上天赏饭吃。” “诸位臣公，都说说，此事该怎么办？” 吏部尚书陶凯听到朱元璋的话，连忙说道： “启奏陛下，目前不易对安南国兴兵讨伐，其因有三； 第一，我们大明正在筹备攻打倭国的事情，为保证倭国的战争顺利，大明不能陷入两线作战的境地。” “其二，西平侯沐英的军队镇守在昆城附近； 云南地区多山，大军运动到镇南关恐怕需要三个月以上的时间。” “并且，安南国都是原始丛林，没有官道，多瘴气； 还需要准备大军所需要的物资和药品，因此，恐怕六个月内我们都难以做好战前准备。” “最后，就是我们大明官仓的粮食，目前只够吃两个月的； 我们需要的是他们停战，而不是加入战场。” “等到我们大明的军队拿下倭国，那安南国怎么拿捏它，还不是我们大明说了算。” 第112章 对付南洋的阳谋 “因此，大明首要任务是征用江浙、福建、两广一带的商船； 让他们去占城国购买粮食。” “并且向安南国和占城国派出使臣，让他们在大明购买粮食期间，不得开战； 更不得威胁大明的商队。” “至于东南海面海盗的事情，我们大明毕竟还有近二十艘横渡重洋的战舰； 他们攻打倭国或许不够，但是收拾一下东南海面的小猫贼，还是绰绰有余的。” “更何况，我们大明的舰队不是在训练吗？” “刚好趁着这个机会，也当一次实战演习了，不知道安南国给不给这个机会。” 诸位朝臣听到吏部尚书陶凯的话，连忙说道： “陶大人的话，再合适不过了； 还请陛下咱熄雷霆之怒，先把占城国的粮食运回来，救济百姓； 等到倭国之战结束，再兴起兵戈。 朱元璋看到朝臣已经统一意见，目光直接落在信国公汤和身上说道： “三弟，看来你得出趟远门了，一路为咱们大明的商船护航； 商船的事情，咱安排户部尚书吕昶去办。” “你带着将士先熟悉一下水师的海上航行和登陆作战，也算是为攻打倭国积累一些经验。” “上位放心，末将一定办好此事。” 汤河的话音一落，吕昶也出班说道： “启奏陛下，户部这就安排下去，保证一个半月内； 把占城国的粮食运到大明的各个大仓，保障大明的粮食安全。” 就这样，即将爆发的粮食危机很快就解决了。 退朝之后，朱元璋带着太子朱标，和朱雄英来到了勤政殿，他一直在唉声叹气； 直呼可惜了。 朱雄英自然知道朱元璋是什么意思，古怪的看着朱元璋说道： “皇爷爷，饭要一口一口吃，孙儿给你的那张地图很大，我们慢慢来吧； 别说那安南，除了树立榜样的占城国，以后整个南洋所有国家都是我们的。” “甚至都不需要战争去解决，在大明各个世家和大族之中，他们对土地有一种天然的热情。” “当时候，我们可以派遣大量的老百姓去南洋各国开垦土地； 这样，不但有源源不断的粮食，流入大明，还稀释了南洋各国的人口组成。” “比如，这安南国也就两三百万人，而我们大明可是有七八千万人； 我们如果让一百万人去安南种田，凭着我们大明百姓的勤奋，以后安南八成的粮食都是我们的。” 朱标听到自己好大儿的话，直接无语了，连忙说道： “我说雄英啊，你这办法是不是有点不靠谱了，那安南国王李家一脉又不是大傻子； 咱们大明要是派去一百万人，那安南还是安南吗？” 朱元璋听到朱雄英的话，也是直呼搔主意。 朱雄英却是不紧不慢的说道： “西平侯沐英的大军，在镇南关集结，大明未来上百艘战舰在海南岛的港口停泊； 安南又侵占了占城国的土地，他们本身就理亏。” “他们敢不同意吗？” “我们大明是爱好和平的国家，只是爱种地而已，当然，他们安南要是不喜欢让我们种地； 我们大明也可以把他们种地里。” “我们大明的百姓去种他们的地，会给他们地租，他们安南的王室还不乐疯了； 要知道，他们这把可是发财了。” “南洋诸国看到我们大明并没有恃强凌弱，还给安南王室上交不少田税； 他们的抵触自然就会降低不少，加上我们大明远洋舰队的慰问。” “他们一定会开开心心的，请我们大明去种地的； 到那个时候，大明中央银行和大明的贸易船队同步推动。” “可以把给南洋各国王室交的粮税，也收回来大半，如此下来，就做到了不战而屈人之兵。” “皇爷爷，父王，有的地方需要打打杀杀； 比如倭国那些混蛋玩意。” “有些地方，只需要经济战争就可以了，到时候，南洋各国王室得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毕竟，我们大明到时候会同步推行另外一个国策，那就是生孩子。” “生一个孩子，国内百姓免税一年，国外的百姓免税五年。” “嘿嘿，海外的那些土地税，我们压根就不需要收，我们需要的是大明各个市舶司的商税； 还有海外各国，大明人口的膨胀。” “这样下去，要不了五十年，南洋各国的百姓，有八成都是大明的子民； 到那个时候，就真正完成了和平演变。” “南洋各国王室，也只能象征性的存在了； 听话的话，每年赏给他们几根骨头，不听话的话，被暴民冲击了算他们自己倒霉。” 朱元璋听到朱雄英的话，感慨的说道： “大孙啊，你这主意还真是够损的，布局长达五十年； 不过，这办法是不是太慢了。” “你小子在草原上，可是直接天花开路的，怎么到了南洋各国，竟然花费五十年来同化他们？” “这是不是有点太费劲了？” 朱雄英看着自己的便宜爷爷一副不解的样子，叹息一声说道： “皇爷爷，草原的情况和南洋有本质的不同； 南洋各国是孙儿心中的粮仓，需要大量人手完成垦荒，那些土地才能长出来粮食。” “所以，绝对不能兴起屠杀； 更何况，我们大明将士的生命，没有必要浪费在本身就不想抵抗的国度里。” “既然如此，通过种田、人口、大明中央银行和贸易占领他们的国土； 才是针对南洋诸国最好的办法。” “这一次汤爷爷回来后，咱们大明的粮食危机就可以解除了。” “孙儿，最近又研究了一个好东西，听说墨家的这一代家主墨尘已经进京； 到时候，孙儿要和他一起探讨一下。” 就这样，朱雄英也离开了奉天殿。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的背影，叹息一声说道： “标儿，咱们前边十几年的谋划好像错了，咱这大孙如今才九岁，就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对待前元，不惜用上天花也要对他们施展雷霆一击。” “对南洋这些盛产粮食的小国，又可以布局五十年，用以给大明准备一个长期稳定的粮仓； 对于倭国，又可以摒弃一切道义，去抢夺他们的金山、银山。” 第113章 水泥面世了 “标儿，咱这大孙不可限量，我们完全没有必要搞什么文武平衡； 在咱这大孙眼里，哪怕是那些该灭九族的罪犯，都是活生生的资源。” “等到他即位的时候，或许真的能开创一个盛世大明出来。” 朱标听到朱元璋的话，也感慨的说道： “这些年，儿臣一直忙于朝政，没有怎么照顾雄英，没想到他竟然成长到这个地步； 还有他那稷下学宫，不知道将来能发展的什么程度。” “不过，这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就足够了。” “逝去的我们已经无法挽回，还是关注一下现在吧，比如，世袭诚意伯爵位的刘琏； 我们也该补偿一下了。” 朱元璋听到自己好大儿的话，叹息一声说道： “标儿，此事你来安排吧。” “还有这些年被咱诛杀的那些将帅，有后人的，就把爵位还给他们吧。” 朱元璋看到自己孙子的能力后，心里的那根弦终于是松下来了。 第二天，日上三竿。 郑国公常茂进宫了，直接来到了东宫。 当朱雄英看到自己老舅进宫后，没有去找自己的皇爷爷和父王，立刻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事情； 连忙低声问道： “是不是，水泥研制成功了？” 常茂看到自己的大外甥这么问，一脸严肃的说道： “雄英，你给工部那些匠人的水泥配方已经接近于成品，他们实验了三十多次； 如今终于算是成功了。” “前天水泥凝固后，今天用铁锤都敲不碎，这玩意真是好东西啊； 不，简直可以说是瑰宝。” “大明以后无论是铺路，还是筑城，这玩意都用的上； 结实强度堪比岩石。” “并且还可以随意塑形，至于需要的沙、石、水等材料，我们大明到处都是； 这下，我们要发了，舅舅估计，这东西保守估计价值五百万两银子以上。” “如果是工部要用，就算是千万两银子他们捏着鼻子都会买； 毕竟，这可是战略物资，薛祥那个老家伙不得不买。” 哪知道，常茂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后就传来一道声音。 “常茂，你小子可以，竟然和咱大孙一起骗咱的银子，还要勒索千万两； 你到底想干嘛？” 郑国公常茂听到身后这道声音，顿时尴尬了起来，他眼珠子一转； 转身向朱元璋施礼，然后一脸严肃的说道： “启奏陛下，末将受到皇长孙殿下的嘱托，炼制水泥这种东西； 如今，已经成功了，所以今天前来向皇长孙殿下汇报。” “因为这东西可以修路、筑城，价值奇高； 绝对值千万两银子，再说，这东西是皇长孙殿下的，末将又不拿一两银子。” “无论如何，也算不上勒索工部吧。” 朱元璋听到常茂的话，也是无语了，最后黑着脸说道： “先去，你们的水泥作坊看看，咱就不信还有这种东西。” “二虎，你安排人去把工部尚书薛祥、户部尚书吕昶，还有魏国公徐达全部接到咱大孙的水泥作坊； 让他们看看这水泥，价值几何。” 二虎很快安排人手，去请人了。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说道： “大孙啊，这么大的喜事，不和皇爷爷一起分享分享，走，咱和你父王也去你的水泥作坊看看。” “这才几天，你说的哪种水泥就研制成功了； 咱怎么有点不信啊。” “皇爷爷，信不信的，咱先搁在一边，孙儿最近都快穷疯了； 您老可不要打孙儿的主意。” 朱标看到自己好大儿一脸防贼的表情，脸色顿时黑了下来，不悦的说道： “你皇爷爷富有四海，岂会惦记你那三瓜俩枣； 你的心就放肚子里吧，赶紧准备一下，我们一起去你那水泥作坊看看。” 就这样，一行人坐着马车，向城南的一处水泥作坊而去。 一个时辰以后。 朱元璋发现马车停下来了，直接就带着朱标和大孙朱雄英跳下马车； 他看到自己让二虎通知的三个朝中大臣，已经来到了这处作坊前。 徐达看到几人的到来，一脸古怪的问道： “上位，你这把我们弄到这荒郊野地干嘛，你还亲自来了； 难道这里出了什么宝贝？” “三弟啊，是不是宝贝，咱也摸不准，不过确实有好东西，就让你们一块来瞅瞅。” “就这样，一行人直接走进来水泥作坊里面。” 二十个大师傅和守卫他们的官兵，齐齐跪在了地上，朱元璋连忙招呼他们起来。 然后，一脸威严的说道： “听咱大孙说，你们这里制造出了一种名叫水泥的东西； 和黄沙、碎石、水掺和，晾干之后的结实程度堪比岩石。” 主管水泥作坊的大师傅王六郎听到朱元璋的问话，连忙说道： “启奏陛下，草民接到皇长孙殿下的命令，在这处作坊炼制水泥，经过三十多次实验； 皇长孙殿下需要的水泥，终于炼成了。” “前天凝固的二十个石板，目前已经可以经得起铁锤的敲打而不损毁。” “这些石板，就在陛下左侧，那些青色石板就是草民等人炼制好的水泥，掺杂碎石和黄沙； 然后加水之后，凝固形成的。” “十二个时辰内，用大锤敲打，还容易被敲碎； 但是二十四个时辰以后，就算是成年人手持铁锤也敲不碎。” “当然，据草民估计，这东西只有里面所有的水分全部消失以后，结实程度才会最强。” 王六郎的话音刚落，徐达的眼睛都快冒光了，他连忙说道： “还有这种神奇的宝贝，这可能吗？” “给本国公整一柄铁锤，咱要亲自试试。” 王六郎听到徐达的话，连忙看向朱元璋，当他看到朱元璋点头后； 连忙起身去屋子里拿出一柄十斤重的铁锤。 魏国公徐达看到铁锤拿出来了，直接接过来，走到石板面前，一锤就砸了下去。 然而，除了石板震动了几下，也就掉了一层灰。 这一幕，直接惊呆了现场的众人。 朱元璋不死心的说道： “三弟，让咱试试； 咱就不信了，这水泥真有这种功效。” 第114章 勒索朱元璋 魏国公徐达直接把手里的铁锤递给了朱元璋，他砰砰砰直接敲了十几锤，屁用没有。 那块石板还是老样子，他不死心的又换了几块石板敲了几锤； 这些水泥板，依旧没有碎裂的样子。 这下，朱元璋彻底服气了，喘息着对徐达说道： “三弟啊，看来咱大孙真的捣鼓出来好东西了，这玩意用处大了去了。” “是啊，上位！”徐大感慨的说道。 这东西可以铺路、筑城、修筑关隘，当然还可以建房，简直就是万金油； 这玩意的价值不可估量。 就在兄弟俩高兴的时候，朱雄英在一旁嘟囔着说道： “皇爷爷、徐爷爷，你们好像忘了一件事情，这东西是孙儿我的，不是朝廷的； 你们总不能抢自己孙子的宝贝吧。” “要是这样的话，我等会就去太庙告状，并且带上史官一起。” 朱元璋听到太庙两个字，整个人都麻了，上次自己这孙子和常升那货一起哭太庙； 可把自己折腾的够呛，整个朝廷都是鸡飞狗跳的。 最后，还是以诛杀吕氏的九族，自己十几年的心血都折腾掉了小半，才算结束。 想到这里，朱元璋一脸郑重的说道： “大孙，你想哪里去了； 皇爷爷是那么不将就的人吗？” “咱记得你为了让这些匠人炼制水泥，卖了个宝贝，筹集了十万两银子。” “咱这就把你这十万两银子给你报销了怎么样，你那些没花完的银子； 就算是皇爷爷给你的零花钱了。” 周围的大臣，看到这陛下竟然在套路自己孙子的宝贝，那是什么也不敢说； 什么也不敢问，就当不知道这些事情。 可惜，作为现代人穿越过来的朱雄英，怎么可能吃这个大亏； 他指着自己的脑袋，向朱元璋问道： “皇爷爷，你看孙儿像大傻子吗？” “舅舅在宫里可是告诉我了，孙儿这水泥配方，价值一千万两银子； 不过，我是大明皇族，未来还要接你和父王的班，这价格可以打个对折。” “价格再低的话，孙儿誓死不从。” (⊙o⊙)啥？ “五百万两银子，大孙，你看皇爷爷值这么多钱吗？” “要不，你把咱的龙椅拿去卖了，看看值不值五百万两银子？” 朱标也在一旁劝道： “雄英，你一个孩子，要那么多银子干嘛； 国库的银子都是有预算的，能够动用的银子并不多，你可不要乱来。” “哟哟哟！！！” “父王，刚才是谁给我说的，皇爷爷富有四海，不会抢我的宝贝的； 现在就过了一个多时辰，你就和皇爷爷站在一起谋划我的水泥配方了。” “你这合适吗？” “你要知道，你儿子我还得去建造稷下学宫，那可是占据几百亩地那么大； 得花多少银子，你知不知道。” “我就指望这水泥配方卖个好价钱，重建稷下学宫。” “你们要是抢我的宝贝，我上哪里整银子去； 你们也不要用国家大义来压我，这稷下学宫可是为大明建造的。” “你和皇爷爷不给我银子，我自己弄点宝贝筹集银子，你们还想抢劫； 要是这样的话，我回宫就向皇奶奶告状去。” 朱元璋和朱标听到朱雄英的话，瞬间麻了，他们齐齐看向工部尚书薛祥。 薛祥顿时明白了他们的意思，连忙向朱雄英施礼道： “皇长孙殿下，微臣可是核算过你要建造稷下学宫的成本，差不多一百万两银子就够了； 您这要五百万两银子，就算是陛下答应了，吕尚书也不会拨款的。” “当然，微臣不是说这水泥配方不值这么多银子，而是，国库的大额银子都是有预算的； 您这突然要五百万两银子，国库也拿不出来啊。” “您看，要是一百万两银子的话，微臣可以向陛下说说情； 应该还有点可能。” “吕大人这里批银子，也不会给陛下驳回去。” “您感觉，微臣的办法怎么样？” 朱雄英看到自己需要的一百万两银子，已经达到了目的，连忙说道： “好吧，但是这一百万两银子必须立刻到账； 我这稷下学宫，还等着银子开工呢。” 朱元璋听到自己大孙终于松口了，也是长出了一口气，这一百万两银子虽然也让自己肉疼； 但是总比五百万两银子强多了。 ”不过，这银子是用来建造稷下学宫的，也不算是打水漂了。” 想到这里，朱元璋连忙说道： “大孙，一百万两银子就一百万两银子，今天晚些时候，你就可以找户部尚书吕大人去提银子； 你建造稷下学宫的银子，朝廷替你出了。” “不过，这水泥配方，你给朝廷整一份； 记着，以后这水泥配方可千万不要外传了，他可是我们大明的国之重器。” 户部尚书吕昶今天在这水泥作坊里，大气都不敢出，因为自皇长孙开始和陛下讨价还价的时候； 他就知道，自己管理的国库又该大出血了。 不过，皇长孙殿下说一千万两银子的时候，差点没有把自己吓晕过去。 不过，如今总算是一百万两银子成交了。 真坑啊！ 水泥配方八成归工部，然后出钱的却是自己户部，这把自己亏大了。 朱雄英看到户部尚书吕昶一副不情愿的样子，无语的说道： “我说老尚书，你是不是弄错了； 本殿下才是吃亏的那一个。” “你是不是以为，这配方归工部了，你们要是这样玩的话，格局可就小了。” “你们户部可以花银子在全国建立水泥厂，把成品水泥卖给那些大户； 他们建庄园、房子需要的水泥可是海量的。” “我敢打赌，大明这么大一个国家，光是水泥厂这一项，你们户部一年就可以赚两百万两银子以上； 就算是国家需要水泥，进行修路、筑城等事情，成本也可以便宜一半。” “这么大的发财机会，你竟然愁眉苦脸的； 你这户部尚书，干的有点不合格啊。” 吕昶听到朱雄英的话，眼神顿时亮了起来，心里也是颇为惊喜。 “是啊！” “这水泥配方工部可以留着自己赚钱，丢给工部能起多大用处。” 第115章 研究蒸汽机 想到这里。 户部尚书吕昶连忙说道： “皇长孙殿下所言极是，看来微臣应该把这水泥配方交给右侍郎沈括处理； 干这活，他是专业的。” “殿下，您随时可以去国库提银子，微臣回到户部就给您开提银子的文书。” 朱元璋看到两个人的对话，也是一扫脸上的阴霾； 本以为自己今天被自己的大孙敲诈了一百万两银子，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这一百万两银子，就是以后大明国家水泥厂半年的利润而已； 这下自己赚大发了。 就这样，今天是皆大欢喜，个个高兴的不得了。 朱雄英看着跟在自己身后的舅舅常茂，说道： “舅舅，我等会就要跟着皇爷爷回宫了，去户部取银子的事情，你帮我跑一趟吧； 还有，这稷下学宫的事情，该动工了。” “多找点工人，五千不行就一万，一万不行，就两万； 还有，水泥和钢筋融合之后，可以做成预制板的板材，这样下来，这稷下学宫一个月内就可以完工。” “啥玩意！！！” “大外甥，你没事吧！” “正常情况下，建造这稷下学宫最快也需要一年，这还得是砖石木料都备齐的情况下； 不信，你问问工部尚书薛大人。” 薛祥看到朱雄英提出这么离谱的办法，也是连忙解释道： “皇长孙殿下，郑国公说的不错； 这占地几百亩的稷下学宫就算银子充足，砖石木料也充足，也至少需要一年。” 朱雄英看到这两个人都在劝自己，顿时无语了； 小手指着脚下的石板说道： “我说舅舅，还有薛大人，如今时代不同了； 你们需要的砖石，我这水泥完全可以代替，并且要多少有多少。” “房顶也可以用钢丝贯穿水泥板，一天时间就可以搞定； 这样下来，用不了多少时间就搞定了。” 常茂听到朱雄英的安排，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是摇头说道： “别的确实可以用这水泥来代替，但是，这钢丝你就别想了。” “朝廷没有那么多钢丝，给我们建房子，那可都是百炼钢，都用在将军们的宝刀上了； 你小子还真敢想！” 朱元璋也是黑着脸说道： “大孙啊，一口吃不了一个胖子，朝廷的百炼钢你就别想了； 我们大明还没有奢侈到，那百炼钢建房子的地步。” “你还是，多采购点木头吧！！！” 朱雄英这才反应过来，这钢铁在明代可是奢侈品，看来自己建造稷下学宫的事情得慢慢来了； 想到这里，朱雄英无奈的说道： “舅舅，你先找人平整玄武大道那块土地吧； 然后，先把地基打好，开始硬化地面。” 说完这句话，朱雄英再次看向朱元璋说道： “皇爷爷，你把南山的铁矿交给孙儿管理吧，两个月之内，我可以让这南山铁矿的钢铁产量增加十倍； 一年之内增加百倍，另外，要达成这个目的，孙儿还需要溧阳的煤矿。” 朱元璋看到自己大孙一脸严肃给自己这么说，皱着眉头说道： “大孙，你这是认真的？” “不错，孙儿，加上墨家传人，足够完成这南山铁矿增产百倍的目的。“ 朱元璋看到自己孙子信誓旦旦的样子，轻笑一声说道： “这有何难，看在你小子炼制出来水泥的份上，南山铁矿和溧阳煤矿都归你了。” 说完这些，朱元璋看向常茂说道： “常茂，你这段时间就配合一下雄英，看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说完，就要带着朱标和朱雄英回宫。 朱雄英却是看向常茂说道： “舅舅，这墨家巨子墨尘今天已经到了礼贤馆，你安排一下，明天带他进宫一趟吧； 我有很多事情想找他聊聊。” 很快，朱元璋一行人就回到了皇宫。 朱雄英回到东宫之后，直接安排贴身太监任青去御膳房准备一口大锅； 还有对应的炉子和木头盖子。 还让他准备一个小型风车，给自己用。 小太监任青虽然不懂这些，但是也照办了。 朱标看着这一幕，脸皮一阵抖动，最后苦口婆心的说道： “雄英，咱们这是东宫，又不是御膳房； 你弄这些炉子、柴火干啥用的，总不会是烧水吧。” “父王，你还真猜对了，儿臣还真是要烧水，并且靠烧水征服墨家巨子墨尘。” “或许，你认为这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但是儿臣可以告诉你，大明的第一次工业革命，就是从这锅水开始。” 朱标看到自己的好大儿脸色这么严肃，连忙问道： “雄英，什么是工业革命，很厉害吗？” “父王，这么说吧； 如果，今天水泥对大明的贡献是一，那由这锅水推动的工业革命，对大明的贡献则是五十——一百。” “但是想要完成这次工业革命，必须要留下墨家； 儿臣给他们一颗工业革命的种子，而他们则可以让工业革命彻底在大明的土地上，成长、壮大。” “不怕父王泄密，南山铁矿的能否一年内产量增加百倍； 就得靠这一锅水了。” 朱标听到这里，顿时严肃了起来，连忙表示，明天任何人都不会打搅到他和墨家巨子墨尘的谈话。 一个时辰以后。 贴身太监任青安排一堆太监，把朱雄英需要的东西给备齐了； 并且顺利组装起来了炉子，还在大锅里倒了半锅水。 做完这一切后，连忙让朱雄英看自己干完的活。 当朱雄英看到大殿内的布置的时候，连忙说道： “任青，把这木头盖子上钻一个洞，然后整个锅盖用丝绸包裹三层，然后用铆钉钉死。” “另外找几块大石头压在这木头盖子上，记着把钻出来那个洞留出来。” “刚才忘了给你说了，这种纸风车没用； 你现在去工部，让他们给本殿下做一个半尺宽的木头风车，周围包裹一圈木头。” “然后，再做一个框架撑着它，高度就比这个锅盖高三寸就可以； 告诉工部尚书薛祥，这个东西很重要，可不是本殿下玩耍用的，今晚必须得做好。” 第116章 状告朱雄英 朱标看到自己好大儿这么严肃，又想起刚才自己好大儿给自己说的话； 直接从自己怀里拿出来一块令牌递给小太监任青。 “任青是吧，不要说是雄英安排的活了； 拿着本太子的令牌去工部吧，告诉那工部尚书薛祥，这东西今晚必须做出来。” 任青接过这枚太子令牌，直接向工部而去。 工部大堂，工部尚书薛祥今天那是一肚子气，本以为那水泥配方会落到工部的手里； 结果，这皇长孙一番话，这玩意直接被陛下留在户部了。 就算是做生意，难道我工部不会做吗？ 想到这里，工部尚书薛祥想到沈括那个江南第一首富，顿时又泄气了； 骂骂咧咧的说道： “好像自己工部做生意的本事，确实比不过户部那个新上任的右侍郎。” 薛祥是越想越窝火，越想越生气。 就在这个时候，工部主事赵杰来到大堂禀报。 “东宫皇长孙的贴身太监任青前来，说是有重要的事情，要面见尚书大人。” “不见，有好处不想着老夫，有事情了想起老夫了； 就说，本尚书已经下值了。” “有事情，让他明天再来！！！” 工部主事赵杰看到自己的顶头上司发飙，连忙说道： “尚书大人使不得啊，这任青是太子殿下派来的，那拿着太子殿下的令牌而来。” 说完这句话，赵杰急忙呈上太子朱标的令牌。 当薛祥看到这块太子金令以后，连忙说道： “那还等什么，太子殿下连金令都动用了，一定是有要事。” 就这样，小太监任青，被工部主事赵杰请进了工部大堂。 任青来到大堂之后，连忙向工部尚书薛祥行礼，然后一脸郑重的说道： “尚书大人，太子殿下令奴婢前来，让工部做一个风车，并且，这架风车今晚必须做出来。” 随后，任青又把风车的要求对工部尚书薛祥说了一遍。 薛祥听到任青的话，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因为这风车怎么看都不像是太子殿下用的东西。 想到这里，薛祥的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怒声道： “你这个小太监老实交代，是不是皇长孙殿下拿了太子殿下的金牌； 让你来工部让本官干活的。” “工部是制造军国重器的地方，再次也是为皇家和朝廷建造宫殿的项目； 皇长孙殿下竟然让老夫给他做一个木头风车。” “回去告诉皇长孙殿下，除非是陛下圣旨，否则万难从命。” 任青听到工部尚书薛祥的话，瞬间傻眼了，连忙说道： “哎呦！” “尚书大人，太子殿下和皇长孙殿下可还在东宫等着奴婢呢； 这可是明天皇长孙殿下和墨家巨子见面时候，用的道具。” “奴婢今晚要是带不回去，我的脑袋保不住是小，恐怕尚书大人也得被太子殿下责罚。” 薛祥听到任青这么说，脸色也凝重了起来，最后沉声说道： “那好，今晚这木头风车本尚书给你做了； 但是，明天早朝老夫一定向陛下禀告此事，到时候，可不要怪本尚书了。” 说完这句话，薛祥的目光落在户部主事赵杰的身上，然后郑重的说道： “赵大人，这事情交给你了； 这木头风车和固定风车的架子，今晚必须做出来，不要耽搁东宫测事情。” 就这样，这个晚上，朱雄英顺利的拿到了风车，当他听到薛祥那个老顽固； 竟然要上奏威胁自己，那是毫不在意。 用他自己的话说——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第二天早朝。 朱雄英在东宫准备着，他已经让小太监把半锅水烧热了，正在等着墨家巨子墨尘的到来。 此刻，奉天殿之上。 工部尚书薛祥出班奏道： “启奏陛下，微臣有本要奏，昨天帮忙皇长孙的贴身太监任青来到工部； 让工部连夜给皇长孙做一架木头风车。” “皇长孙殿下，这玩闹之心应该收收； 否则下次，还不知道皇长孙殿下能去工部折腾啥呢？” “老臣，实在遭不住啊！” 朱元璋听到自己的大孙，竟然让小太监去工部给自己做玩具，脸皮一阵抖动； 心里暗骂道： “大孙，你想要东西，找人偷偷摸摸干不就可以了； 咋还直接去工部，让薛祥这个倔脾气给你做玩具去了。” 想到这里，朱元璋的目光落在自己的好大儿朱标身上，一脸郑重的说道： “标儿，这事情你知道吗？” “以后，约束一下咱那大孙，不要让他去工部乱来。” 朱标看到自己父皇这么说，苦笑一声说道： “启禀父皇，这事情不是雄英安排的，是儿臣让任青那个小太监去工部的； 您还记得雄英昨天说的话吗？” “他今天让郑国公常茂，带墨家巨子墨尘前来东宫； 为了这次见面，昨天雄英准备了不少道具，这木头风车就是其中之一。” 工部尚书听到朱标的话更傻眼了，因为他想起了一个古代的成语——班门弄斧。 这他娘的，自己工部的工匠做的风车，怎么可能入得了墨家巨子的眼； 这下自己丢人丢大了。 薛祥幽怨的看向朱标说道： “太子殿下，这让我们工部的工匠在墨家巨子面前展现手艺； 这有点不太合适把吧。” “我们，真的丢不起这个人啊。” 朱标却是摆了摆手说道： “那倒不至于，雄英让你们做木头风车是用的，又不是拿这风车给墨家巨子比试手艺的。” “等会下朝你可以一起随孤去东宫看看，他们探讨出来什么好东西； 对你们工部来说，也是好事情。” 薛祥听到朱标的话，眼睛也是亮起来，然后就回到的队列之中。 ...... 东宫之中。 常茂带着墨家巨子墨尘走进了东宫，当墨尘看到朱雄英的时候，连忙跪在地上叩拜。 “草民，墨家巨子墨尘，拜见皇长孙殿下。 朱雄英连忙招呼墨尘起身，并且感慨的说道： “本殿下让朝廷发布，要重开稷下学宫，打造百家争鸣之事； 没想到，墨家竟然第一个赶到京城，支持朝廷。” 第117章 蒸汽机的原理 “墨家，真乃是忠君爱国之士。” 墨尘却是苦笑一声说道： “殿下，自从汉武帝时期，执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国策； 我们墨家的发展就一直受到限制，很多先祖流传下来的古书，已经失传。” “恐怕短时间之内，很难帮到朝廷和殿下什么！” 朱雄英却是一脸自信的说道： “没有关系，只要墨家的手艺还在，我们就什么都有了； 想想当年，墨家祖师鲁班做的木鸾能在天空绕行三日不落地，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如果这两千年不曾被打压，恐怕我们都可以坐着这迭代无数次的木鸾； 朝游北海暮苍梧了，真是可惜了。” 墨尘听到朱雄英的话，也沉默了，最后一脸郑重的说道： “殿下，关于墨家先祖做的木鸾，古籍中只剩下一鳞半爪的记载了； 现在想要复制，恐怕很难完成了。” “没关系，本殿下请你们来也不是复制这木鸾的，而是发现了一个奇特的现象； 想请巨子看看。” 朱雄英说到这里，直接就进入了正题。 带着墨家巨子走到大殿中央的大锅面前，然后指着大锅上面的木风车说道： “巨子，你说这木头风车这么沉重，如果想要它转动起来； 需要怎么做。” “当然，不能用我们的手，去拨动它。” 墨尘听到朱雄英的的话，顿时思索了起来。 这个时候，朱元璋也带着朱标和工部尚书薛祥，来到了东宫； 他阻止了大家的行礼，直接走进大殿之中，在一个角落坐下。 他今天就是想看看自己这大孙，还有这墨家的巨子，能研究出什么东西。” 良久之后，墨家巨子墨尘眼睛一亮，沉声说道： “殿下，虽然这个木头风车颇为沉重，但是溪水中的水流； 完全可以把它驱动起来。” “还有，大自然中的风，也可以把他驱动起来； 这些，都不需要我们人为的干预，只要把它带到特定的条件下，它就可以自己动起来。” 朱雄英听到墨尘这么说，轻笑一声说道： “不错，这就是本殿下，邀请巨子来东宫一趟的原因； 当年墨家先祖鲁班制造的木鸾，就是利用了这所谓的风力。” “但是，墨家因为历史上的原因，再也没有向前推动这个课题； 两千年来无论是筑城还是种田，都没有用到更先进的技术，种田用耕牛，筑城用人力。” “而本殿下却是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想请巨子看一下。” 说完这句话，朱雄英亲自抽开了密封在铁锅木盖子上的木板，然后，被压缩的水蒸气喷涌而出； 直接把木风车给吹动了起来。 并且，因为这口锅将近五尺宽，只留下一个透气孔； 导致高速蒸汽流不停的喷涌而出，直接驱动力木风车的旋转。” 朱雄英指着这木风车说道： “巨子，你刚才说的办法，都可以驱动这架木风车； 但是这两种情况，都会受到天气和水流的限制。” “我用水蒸气驱动这架木风车，只要有水、有火，这玩意几乎可以一直转动下去。” 墨家巨子墨尘看到这一幕，仿佛在自己的世界里打开了一道知识之门。 “皇长孙殿下真是天纵之资，竟然想到了这种办法； 太了不起了。” “这火燃烧起来，把水煮沸产生水蒸气，这些水蒸气，既然可以带动木风车； 未来就可以带动马车、带动船只、带动耕犁，带动大部分需要人力的地方。” “天呐，皇长孙殿下，这是一场跨时代的发现。” “不过，皇长孙殿下准备的设备还是太简陋了，如果把这大铁锅换成百炼钢铸成的铁桶； 然后，把这些干柴换成，燃点更高的石炭。” “这高速蒸汽，推动我们墨家铸造的铁质齿轮系统，估计可以带动马车了。” 朱雄英听到墨尘的话，顿时皱眉道： “这个主要看应用场景吧，如果是马车的话，四百斤的马车，再坐四个人的话； 需要的高速蒸汽恐怕会很大。” “需要燃点更高的石炭和压缩蒸汽，有望达到一个时辰六十里的速度； 但是，蒸汽机要是用于固定场景，这个用处就大多了。” “我们可以建造蒸汽铁塔来带动蒸汽机，无论是织布、打铁、炼钢、还是驱动其他的大型设备； 这玩意都非常好用。” “本殿下只是发现了这个用处，但是论营造上，大明任何一家都比不上墨家； 这才是本殿下，请墨家来京城的原因。” “本殿下希望巨子能留下来，一起研究这高速蒸汽，然后制造出各种设备； 让我大明的各行各业，插上一双腾飞的翅膀。” “如果，巨子愿意留在京城，未来的稷下学宫，你可以负责学宫下面的工程院； 主持各种先进设备的研发。” “一年俸禄银子一千两，这可是大明一品大员的俸禄； 不过，一品大员的官位，恐怕给不到巨子了。” “毕竟，稷下学宫只是一个书院，不属于朝廷的六部衙门。” 墨家巨子苦笑一声说道： “皇长孙殿下，推动营造和技术进步，本就是我墨家的毕生心愿； 我等出山，可不是为了做官。” “还有，这么高的俸禄，是不是不太合适； 恐怕会引起朝中的一些非议。” 朱雄英却是一脸淡定的说道： “那又如何，这稷下学宫发俸禄是本殿下发的，又不是朝廷发的； 巨子值这么多银子。” “墨尘，为了你们墨家门人的技术进步，你给门下弟子，也可以设置一个俸禄标准； 比如，一级到九级工程师。” “最低级的级别，可以一年五十两银子，最高的可以设五百两银子。” “总之，怎么设计，你来安排。” “即日起，本殿下给稷下学宫工程院拨十万两银子，你尽快把第一代蒸汽机给本殿下设计出来。” “这台蒸汽机，主要是在南山铁矿用的； 主要用于筛选矿石，碎石，冶炼钢铁用的。” “第一代蒸汽机可以笨重一点，但是功率一定要强大。” 第118章 船用蒸汽机同步设计 墨尘听到朱雄英的话，连忙说道： “皇长孙殿下放心，基础知识草民已经懂了，剩余的营造技巧； 我们墨家不说是大明最强的一批，也差不多了。” “一个月时间，我们墨家就能让这第一台蒸汽机，在南山铁矿运行起来。” “只是，铁矿上用的蒸汽机，必然非常庞大； 并且会储备高压的蒸汽，我们需要一批百炼钢，最差的也得是精铁。” “气罐、传动系统、齿轮组，还有筛选铁矿石用的机器和破碎机； 还有不少模具。” “草民估摸着，至少需要两万斤，这是一套冶炼设备，不仅仅是一个蒸汽机。” 朱雄英听到墨尘的话，也犯愁了，自己那便宜爷爷铁器仓库里，肯定有这么多； 不过，他给不给自己就不一定了。” 就在他犯愁的时候，一道声音，从角落里传了过来。 “不就是，两万斤精铁吗？” “咱给你们出了，你们还真是厉害，不到一个时辰竟然研究出这种惊世骇俗的东西； 听你们的意思，你们这蒸汽机，以后都可以带动牛马拉车、犁地了。” “还能打铁、织布，这简直是个创举； 数千年来，这片土地上都没有出现过这种玩意。” “不过，咱可是动用了大明京营七千人的战备资源，你们得给我交个底； 这台蒸汽机成功后，可以每个月多生产多少钢铁。” 朱雄英看到朱元璋猫在角落里说出这番话，连忙招呼大家向其行礼。 朱元璋却是摆手说不用了，继续问出刚才的话。 朱雄英和墨尘对视了一眼，墨尘仔琢磨了一下，沉声说道： “启奏陛下，草民听说过南山铁矿的产量，大概一个月可以生产一万斤熟铁。” “这次皇长孙让草民铸造的不仅仅是一台蒸汽机，而是一台冶炼系统； 估计需要生产三台蒸汽机，一台用以开采铁矿石。” “一台用于传动和粉碎，最后一台蒸汽机用于冶炼成型。” “还有刚才说的粉碎机和传动系统，以及冶炼系统。” “全部完成后，草民根据这蒸汽效率估计，最起码十倍到五十倍产能。”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制造这种蒸汽采矿系统，没有详细数据支撑的情况下； 最差也是十倍以上。” “毕竟，半自动生产线可比人工快多了。” “一个月最低十万斤熟铁的产量，墨尘是吧，你要知道，君前无戏言。” 朱元璋脸色凝重的说道。 “陛下可以放心，绝对不会低于十倍，我可以以墨家巨子和墨家八百弟子的脑袋，向陛下担保。” 朱元璋听到墨尘这句话顿时笑了起来，一脸郑重的说道： “好，明天一早，你需要的两万斤熟铁就会送到南山铁矿； 那里的冶铁模具也归你们了。” “一个月后，咱带着文武百官去看你们的进度。” “等会，皇爷爷，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南山铁矿，您已经赏给孙儿了，还有这稷下学宫也是孙儿花银子筹备的； 还有，墨家巨子任职工程院院长这事情，也是孙儿搞定的。” “这两万斤生铁算是孙儿，借你的； 三个月后，五倍还给朝廷如何，不行的话，我就让南山铁矿的工人努把力。” “这两个月，先生产出来两万斤熟铁就是了。” 朱元璋看到自己大孙开口了，顿时尴尬起来，因为自己大孙说的还真是那么回事。 随即，尴尬的说道： “大孙，就算这些东西都是你的，皇爷爷带着百官去参观一下你们的成果； 这不是很正常吗？”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帅士之滨、莫非王臣。” “你用了朝廷这么多战略储备，总得对朝廷有个交代吧？” 朱雄英听到朱元璋的话，满意的说道： “这还差不多，重开稷下学宫的成本孙儿自行解决，但是，这里面的利润； 也都是孙儿的，反正大明现在有商税部，孙儿虽然是皇长孙，也会按照律法交税。” 朱元璋看到自己的大孙这么说，心里都快滴血了，他刚才可是知道； 自己这大孙和墨家，到底要造何种了不得的东西。 这玩意，简直太吓人了，一旦实施开来，恐怕真像自己大孙所说的那样； 对，雄英叫这是工业革命。 然而，看雄英这一脸不情愿的样子，朝廷好像只能收到点商税了。 不过，这小子赚再多银子，以后不放到内库，就是充归朝廷； 毕竟，他以后可是要继承大明江山的。 正所谓，家国天下，等到他当了皇帝，哪有什么自己的钱； 还得全部交出来。 想到这里，朱元璋满脸堆笑的说道： “好，重开的稷下学宫，大孙你就自负盈亏吧。” “咱和你父王就是帮你看看，但是这两万斤精铁，不对，是十万斤精铁你要还回来。” 朱雄英听到自己的便宜爷爷这么说，立马放心了下来，家里有一个喜欢抢劫的； 这实在让人受不了。 朱雄英拍着自己的胸膛说道： “不就是十万斤精铁嘛，也就是我们南山铁矿一个月的产量； 以后工部要是需要精钢或者铁器制品的话，孙儿做主，给朝廷打五折。” “另外，我们稷下学宫工程院要是造出来蒸汽车，孙儿一定把第一台孝敬给皇爷爷。” 朱元璋听到朱雄英这么说，立马笑了起来，自己这大孙没有白疼； 有好东西，总算想着自己的皇爷爷了。 他看向朱雄英的眼神立马柔和了下来，一脸郑重的说道： “雄英啊，好好做； 咱还能贪图你那仨瓜俩枣不成，以后整个大明都会传承到你的手中。” “你能把这稷下学宫办好，对整个大明都是大好事。” 朱雄英此刻却是皱着眉头说道： “皇爷爷，现在最关键的是，我们那一百五十艘横跨重洋的战船； 我感觉，应该把动力仓留出来，让工部尚书和墨尘院长商量一下，给这远洋舰船装上蒸汽机。” “要是把风帆船变成蒸汽船，咱们大明的水师，恐怕要增长数倍。” “不过，这工期要延迟两个月了。” 第119章 飞天第一人，陶成道来了 朱元璋听到朱雄英的话，顿时皱起眉头，转身看向工部尚书薛祥说道： “薛祥，雄英说，在我们的水师战船上，安装上船用蒸汽机； 有可操作空间不。” 薛祥稍微思考了一下，然后郑重的说道： “启奏陛下，船底的三个密封舱可以保留，安装船用蒸汽机； 但是，针对倭国的准备不能停下来。” “我们最多可以等墨尘院长两个月时间，如果船用蒸汽机研发不出来； 我们就必须要封装甲板了。” 薛祥这话已出口，所有人的目光齐齐落在墨尘院长身上。 墨尘看到众人的目光看向自己，叹息一声说道： “陛下，还有薛尚书，草民需要战舰的图纸，还需要一个月后南山铁矿蒸汽机运行的结果； 如果一切顺利，后边一个月可以做出来船用蒸汽机的原型机，并且完成试航。” 朱元璋听到陶成道的话，也是点了点头； 这陶成道说的不错，技术迭代不可能一蹴而就，哪怕有现成的蒸汽机样品和图纸，给这位墨家巨子。 想到这里，朱元璋看向陶成道说道： “陶成道，咱大孙既然让你做稷下学宫的工程院院长，你就好好干吧； 咱相信，凭借你们墨家的营造手段，可以把这东西研究出来。” 朱雄英看着陶成道，郑重的说道： “墨尘院长，大概情况你也知道了； 现在你可以拿着本殿下的令牌去开平王的王府，然后让他给你找个地方，先把这蒸汽机研究出来。” “估计，等你的船用蒸汽机研究完成的时候； 咱们的稷下学宫也可以正式开学了。” 就这样，朱雄英让贴身太监任青出面，带着这位墨家巨子墨尘离开皇宫； 向开平王府邸而去。 工部尚书薛祥看着朱雄英，脸上那是满脸的尴尬，今天自己向朱元璋告状； 然后直接出事了，这还玩个屁。 原来这皇长孙朱雄英真的是在办正事，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朱雄英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 一脸谨慎的说道： “我说，薛尚书，你怎么跟着我父王、皇爷爷一起来东宫了； 不是你今天在金殿上告我的状了吧，要是这样的话，你可就太坑了。” 这下，可把薛祥给整懵逼了，他连忙对着朱元璋施礼道： “启奏陛下，老臣误会了皇长孙殿下； 老臣告退。” 等到薛祥走了之后，朱元璋看向朱雄英说道： “大孙，差不多可以了，得饶人处且饶人，薛尚书也是担心你折腾工部； 没什么大错。” “好了，你好好安顿一下吧，这段时间你能把稷下学宫建起来，就算帮了朝廷的大忙了。” 转眼间，就是十天以后，此刻连信国公汤和都带着训练中的水师； 前往了南洋，为大量大明的商船进行护航。 这天，招贤馆却是传来一道消息，有个叫陶成道的人揭了招贤榜； 要求面见皇长孙。 当消息传到公里的时候，朱雄英直接惊呆了，这货可是历史上的飞天第一人啊； 是个大宝贝，他的价值不在那墨家巨子墨尘之下。 当朱雄英准备冲向招贤馆的时候，朱标此刻也下朝回到了东宫之中； 朱标看着自己的好大儿一脸兴奋的想出宫，无语的说道： “雄英，你是我们大明的皇长孙，要注重点仪态，做什么事情不要慌慌张张的。” “父王，我有事说，现在招贤馆有一个人可以让大明军队的战斗力提升五倍； 甚至，通过他的研究，可以让我们飞到天上去，你信不信。” “或许靠他一个人，还有所不足； 但是他加上墨家的营造技术，绝对可以完成这个目标。” 朱标听到自己好大儿的话，脸色顿时凝重了下来，一脸震惊的说道： “雄英，你认真的？？？” “父王，儿臣说这话比真金还真。” “那你小子还墨迹，还不赶紧出宫，见见这位大才。” 就这样，父子俩乘着马车就离开了皇宫。 朱雄英看到自己的父王竟然在宫中都开始乘车，吐槽道： “父王，宫中的规矩不是不能乘车吗？” “什么规矩，在宫里，你父王乘个车需要守哪门子规矩，何况，咱们可以去见一个大才； 必须得尽快赶过去，能让大明的军队战力提升五倍，想想都觉得不可思议。” 很快父子俩就乘车来到了招贤馆，当朱标看到常升亲自在招贤馆应酬的时候； 顿时无语了，没想到雄英的舅舅为了雄英建造稷下学宫，是下血本了。 此刻，正堂内的陶成道看到两个人穿着明黄服饰，再观其年龄； 立刻就明白谁来了，连忙跪在地上喊道： “草民陶成道，拜见太子殿下、皇长孙殿下。” 太子朱标摆了摆手让陶成道起来，然后，示意他坐下，这下陶成道可是有点受宠若惊了。 朱雄英却是一脸淡然的说道： “陶成道，我父王会亲自兼任，即将重开的稷下学宫祭酒； 所以，你不用担心朝廷在这一块的支持力度。” “另外，本殿下知道，你一直有一个梦想，那就是飞天梦，你这个梦想很伟大； 但是，你找的方法是错的。” 陶成道听到朱雄英的话，连忙说道： “殿下，既然你知道草民的飞天梦，当然知道这烟花的推动力作用； 烟花依然可以上天，那我陶成道也可以上天，这个方向没有错。” 朱雄英看到这个倔老头还在执着这个飞天方法，连忙说道： “你这个方向虽然没有错，但是你的方法错了，数十上百根烟花按照推力，的确有可能助你上天； 但是那只是可能。” “在这种条件下，你还需要满足两个条件，就是你的这些烟花必须同时点燃； 点燃之后，每一根烟花一样大，燃烧的喷流也得一模一样，你才有可能飞上天。” “很明显，这不可能； 因为，这个世界上，连树叶都不能有一模一样的，更何况你准备的那些烟花。” 陶成道听到朱雄英的话，顿时沉默了起来，思索良久之后，他眼神猛的一亮说道： “皇长孙殿下，多谢你的提醒，草民明白了。” 第120章 更安全的飞天办法 这种连发装置，确实无法把我送上天，但是，草民可以制造一个一尺宽，八尺高的大烟花。” “然后，再把草民绑上去，肯定能飞起来。” 太子朱标听到陶成道的话，那是眼角直抽搐，这陶成道是个狠人啊； 这样飞天，他娘的还能有命在吗？ 朱雄英此刻也是吓了一跳，听说过核弹头，没有听说过把自己当弹头发射出去的； 想到这里，朱雄英连忙说道： “陶成道，你这一尺宽，一米高的大烟花是武器，不适合飞天； 本殿下有更安全的飞天办法，可以教给你。” “但是，条件是你留在稷下学宫，当装备研究院的院长，不知道你意下如何？” 陶成道听到朱雄英的话，眼前猛的一亮，连忙说道： “装备研究院院长，殿下这是要制造什么装备？” “难不成，要草民制造这种大烟花，不过，这玩意恐怕不好控制方向吧。” 朱雄英虽然也想让着陶成道造导弹，但是在古代要啥没啥，连个定位仪、方向舵都没有； 更何况，钢铁还不过关，想想，还是忍住了造毛坯导弹的冲动。 最后，朱雄英盯着陶成道说道： “大明现在的火炮都是实心炮弹，威力有限，本殿下让你研究把这实心炮弹改成中空的； 还是落地能炸的那种。” “另外，我们大明的火铳比较笨重，我这里有一张改进后的燧发枪图纸； 你看看想办法给研究出来。” “你只要愿意，接下这个差事，你想要的飞天的办法，本殿下这就可以给你。” 陶成道听到朱雄英的话，顿时笑了起来，大包大揽的说道： “殿下放心，不就是改造大炮和火铳嘛，这活草民接了，你现在可以告所我怎么飞天了吧。” 看到陶成道答应了下来，朱雄英随即就把飞天的办法告诉了这陶成道； 很简单，就是诸葛亮的孔明灯工艺。 他告诉陶成道，一个蜡烛就可以带动一个孔明灯稳定的飞天； 这一个大火炉，就可以带动他陶成道和吊篮稳定的飞天。 当然，这需要找到密封度好的丝绸，还有找到燃点高的柴火，并且做出来的热气球直径需要三丈； 才可以带动陶成道飞起来。 陶成道听到这里，眼睛都绿了起来，因为他也意识到了，这个办法不但能带着自己飞天； 还能让自己在飞天后，活下来。 毕竟，自己只需要把一根绳子绑在吊篮下面就可以。 朱雄英给陶成道留下了三张图纸，然后就和自己父王离开了，整个过程看的朱标一愣一愣的。 这个过程中，回程的过程中，朱标看着自己的好大儿狐疑的问道： “雄英，你让这陶成道研究可以爆炸的开花弹，他能行吗？” “这个炮弹工艺，工部早就设想过； 毕竟，这可是能让炮弹的杀伤力增加数十倍，我们大明工部从来没有放弃过。” “但是，经几几百次实验，都没有成功过。” 朱雄英看到自己父王一脸的不相信，古怪的一笑说道： “别人不行，不代表这陶成道不行，儿臣相信他的本事一定可以做到。” “不过，这一切都得等到他乘坐热气球飞天以后了。” 太子朱标听到自己的好大儿又聊到飞天这个话题，那是一脸的不信，最后叹息一声说道： “飞天，雄英，你小子出那个骚主意，真能飞天吗？” “咱们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堪比墨家巨子的大才，可不要真让他出事了。” “父王，这飞天梦是陶成道的执念，如果今天我们不去见他，要不了几天他就会被炸死； 何况，儿臣已经让舅舅常升去请墨尘，让墨家派过来几个工匠帮他。” “这样，他做的热气球安全度也会成直线上升； 如果，这样他还能出事，那一切都是他的命了，真要是这个结果，儿臣也不强求了。” “毕竟，儿臣已经要求他的实验必须在玄武湖上进行； 就算他从空中掉下来，那些大内禁卫也可以把他救上来。” “只要他能活下来，咱们大明的装备研究院也算是撑起来了。” 当父子俩回宫来到勤政殿的时候，朱元璋看着太子朱标说道： “标儿，你今天和咱大孙慌慌张张就冲出了宫门，甚至连你的太子车驾都用上了； 这事遇上什么急事了吗？” “父皇，招贤馆来报，发现了一位大才； 他要是能沉下心，改造我们大明的火炮和火铳，恐怕能让大明军队的战斗力提升五倍。” “今天总算见到他了，还真是名不虚传； 不过，他有一个危险的癖好，让儿臣颇为无奈。” 朱元璋听到自己好大儿的话，直接震惊了，连忙说道： “标儿，他要真有这种本事，他要啥咱给他什么，这可是国宝级人才，绝对不能放走了； 不过，这家伙不会徒有虚名吧！” “父皇，徒有虚名到不至于； 他只要把雄英告诉他的开花弹和燧发枪研究出来，大明军队的战斗力提升的恐怕还不止五倍。” “不过，他这个怪癖是向上天，这让儿臣实在有点受不了了。” 朱元璋听到自己的好大儿这么说也是无语了，这都是哪里跟哪里； 还上天，这是个疯子吧，真当自己是神仙啊。 “上天这事情，谁不想； 不过，这是人能想的事情吗？” 想到这里，朱元璋骂骂咧咧的说道： “标儿，这人是不是疯了，这就是恃才傲物，找个理由拒绝朝廷； 上天这种要求他也敢提。” “要是有做神仙的机会，哪还轮得到他。” 朱雄英眼看自己这皇爷爷要发飙，连忙说道： “皇爷爷，并不是只有神仙才可以上天，在满足条件的情况下，人也可以上天； 为了留下那陶成道，让他做我们稷下学宫装备研究院的院长，孙儿可是费老劲了。” “指出，孔明灯就是一种稳定的飞天办法； 如果把孔明灯扩大到十米，下边坐上吊篮，人站在吊篮上，点火之后八成可以飞起来。” “甚至为了防止出事，孙儿还要求他们把试验场设置在玄武湖上空； 这样，就算万一掉下来，也能保他一条小命。” 第121章 差点出事 朱元璋听到自己大孙的办法，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惊喜的说道： “大孙，用你这个办法还真能飞天啊； 不过，你有这么好的办法，为什么不告诉皇爷爷，这可是飞天啊，怎么能让那陶成道拔得头筹。” “皇爷爷，您还和孙儿开玩笑吗？” “就算有墨家的帮助，这飞天实验也有三成的可能要了这陶成道的小命； 风险性太高了。” “你可是一国之君，可不能以身犯险。” 一旁的朱标也是连忙劝道： “父皇，雄英说的对，你是大明的皇帝，可不能冒这种风险，还是以后有稳定安全的飞天办法； 我们在飞天吧。” 就这样，朱扒皮的飞天梦直接被自己好大儿和孙子的三言两语，给直接破碎了。 最后，朱元璋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孙子，一脸无语的说道： “好了，你们的担心，咱知道了； 不过，咱不能亲自上天，这去看看总没事吧。” “这陶成道，计划什么时候上天？” 朱标看到自己父皇这么问，连忙说道： “五天后的日出之时，雄鹰说这个时候，是一天比较凉的时候，使用热气球飞天更容易成功。” 朱元璋听到自己好大儿的话，连忙说道： “标儿，吩咐下去； 五天后那个那个早朝，停朝一日，有重要事情都提前给咱办了。” “到那一天，咱带着百官去玄武湖看那陶成道上天。” 朱雄英没想到自己这便宜爷爷，对上天这种事情这么上心，为了这事情宁愿停朝一日。 很快来到了第五天。 此刻，朱元璋带着百官来到了玄武湖旁的凉亭里，三品以下的官吏只能站到岸边观看。 但是他们一点也没有不满意，因为早几天自己等人都收到了通知； 今天玄武湖上，有人要飞天，陛下停朝一日带着文武百官一起观看。 此刻的衍圣公孔希学在朱元璋身旁苦口婆心的说道： “启奏陛下，子不语怪力乱神，这世界上从来不存在什么神仙； 所以这白日飞升的事情，恐怕是在以讹传讹。” 朱元璋看到孔希学这个老顽固，在自己身旁咋呼个不停，黑着脸说道： “咱什么时候说，玄武湖上有人要白日飞升了； 咱只说过，有人要在这里上天而已。” “你孔希学可是这一代的衍圣公，可不要乱说。” 礼部尚书刘仲质看到孔希学已经惹的朱元璋不快，连忙向他摇了摇头，然后亲自向朱元璋施礼道： “启奏陛下，就算不是有人白日飞升，也是有人上天； 这种情况，微臣在史书上都没有找到过，这不会是别有用心的人在骗陛下吧。” (⊙o⊙)啥？ 朱雄英听到这句话当即不乐意了，黑着脸对礼部尚书刘仲质说道： “刘大人，你这是说本殿下和父王是别有用心之徒吗？” “你好大的胆子，敢污蔑当朝太子和皇长孙； 实话告诉你，这即将飞天的人，就是我们稷下学宫装备研究院的陶成道院长。” “他上天需要的装备，已经组装好，我们面前三十米外，用木架子撑起来的大球就是； 这可是利用孔明灯的原理，制造出来的飞天神器。” “绝对可以让陶院长上天，你和衍圣公孔希学竟然敢公开质疑我们稷下学宫； 真是应了一句老话——没文化，真可怕。” 朱雄英这话一出，不少人官员都是脸色古怪，没办法啊； 一个九岁的娃子说圣人世家的当代家主，还有大明的礼部尚书没文化，这场面怎么看都有点诡异。 最后，衍圣公孔希学实在受不了众多同僚诡异的目光，黑着脸对朱雄英说道： “皇长孙殿下，这话有点过了吧； 你说我孔希学没文化，这百官和大明的学子有人敢相信吗？” “我可是衍圣公，这一代圣人家族的家主，我要是没文化，这世上还有谁有文化？” 朱标看到衍圣公孔希学急眼了，连忙说道： “衍圣公，你所谓的文化是儒家文化； 这热气球可不是靠儒家文化制造的，就像论语读的再好，不能治病救人一样。” “稷下学宫的知识和儒门的知识，本就各有千秋； 今天不谈各派学术之争，都安静下来看这陶院长上天。” 朱标的话音一落，在场的众人顿时不说话了，此刻，陶成道开始安排弟子开始点火； 随着火势慢慢大起来，热空气直接把十米直径的热气球给撑了起来。 最后，在众人震惊的眼神中，陶成道这个老家伙真的随着热气球飞了起来。 转眼间就飞了三尺高，然后又是一丈高，最后高度停到了三丈的高度。 这一幕惊呆了百官，连朱元璋也张大了嘴巴； 这可是飞天啊，没想到这个叫陶成道的家伙真的做到了。 这个时候，陶成道在高空狂笑道： “飞天，我陶成道真的做到了，古往今来我陶成道是飞天第一人； 这飞天的感觉真是畅快啊。” 就在这个时候，朱雄英发现这陶成道的热气球高度还在上涨，立刻喊道： “禁卫呢？” “本殿下不是交代过，这陶成道的飞天实验，只能飞到三丈吗？” “这怎么到十丈了，给本殿下把热气球拉下来！！！” 禁卫们听到朱雄英愤怒的喊声，连忙抓住向上攀升的绳子，十几个人一起发力； 开始把热气球向下拽。 然而，朱雄英看到他们如此操作，更慌了，连忙说道： “你们给本殿下慢点拉，维持一个平衡，不要把热气球给拉断了。” 在朱雄英的指挥下，陶成道终于有惊无险的回到了地面，当他看到炉子里还在燃烧的干柴； 差点没有气的背过气去。 他黑着脸说道： “陶院长，这是怎么回事，你的弟子怎么没有拉住气球； 要不是本殿下让禁卫把你拉下来，你今天就死定了。” “就算是在玄武湖上，你升到十丈高，万一出意外掉下来，也是有死无生。” “这次的上天实验，安全阈值只有三丈高； 你到底想干嘛？” 第122章 两万民夫建书院 陶成道挠了挠头，尴尬的说道： “这个绳子有三十丈，草民就想着非得更高一点看看，殿下放心，绳子的另一头绑在岸边的大石头了； 绝对没可能出事。” “不出事才怪！”朱雄英愤愤的说道： “你在三十丈高空，有空气乱流，热气持续蒸腾，地面的人拽绳子，只要热气球有一个地方撕裂； 你就休想活下来了。 然而，朱雄英的阻挡，却是没有扑灭百官的热情，他们可是亲眼见证了这陶成道的飞天； 这会可是激动坏了。 不少人都表示想体验一把飞天的感觉，尤其是魏国公徐达，还有梁国公蓝玉。 朱标看到他们一副现在就要试试的表情，连忙劝道： “徐叔、还有蓝玉，你们想上天，但是在场的文武百官谁又不想呢？” “但是，这第一代热气球太简陋了，动不动就会要人命，暂时还是算了吧； 等到装备研究院的技术更加先进，修复了热气球的弊端之后，大家再来测试。” 魏国公徐达听到朱标这么说，顿时熄火了，然后又看向一旁的孔希学说道： “衍圣公大人，如今时代变了； 你不要整天抱着子不语怪力乱神了，你看看这热气球真能能带人上天了。” 衍圣公今天已经被人损的不要不要的了，但是，他什么都不敢说； 能说什么呢？ 陶成道上天这个事实已经证明了，儒门办不到的事情，不代表稷下学宫的人办不到。 他总感觉，天要塌了的感觉。 这场闹剧很快结束，陶成道也进入到武器研发之中。 距离当初墨尘进东宫二十五天的时候，他拿着自己父王赐给他的腰牌，再次来到了东宫之中。 朱雄英看到他一脸惊喜的模样，就猜到了什么，连忙问道： “是不是南山铁矿的蒸汽动力炼钢系统，已经完成了？” “启奏殿下，昨天已经完成了； 并且，在今天上午已经炼制出了第一炉钢材，那可是堪比百炼钢的钢材。” “完成这场蒸汽动力炼钢实验后，南山铁矿已经开始把这炉子钢重新化成钢水； 拉成建造稷下学院需要的钢丝。” “殿下，第一炉钢可是有八千斤，这还是仅仅一天的产量； 要是生产线不停顿，一个月可是以前钢铁产量的二十多倍。” “这还是第一炉钢材，以后的产量还会上升。” “主要是，您送过去的高炉技术，加上这蒸汽动力的机器太实用了。” “我们墨家数百人忙活了一个月，总算是不辱使命。” 朱雄英听到这墨尘的话，感慨的说道： “不愧是墨家，营造之术冠绝天下，本殿下稍微给你们一些东西，你们就如期完成了任务。” “看来随着钢筋的大量制造，加上我们的水泥窑最近的产能； 一个月后，稷下学院就可以建起来。” “这次墨院长和墨家众多学子立下大功，每人赏五十两银子； 至于墨院长赏一千两银子。” 墨尘听到朱雄英的话，连忙代表众多墨家弟子道谢，并表示，如今蒸汽动力机器的技术已经通透； 自己已经安排弟子们开始根据大明水师的战船图纸，开始定制船用蒸汽机。 还有配套的船用驱动系统和船用涡轮都在设计建造了，毕竟，以后不缺钢铁了； 更不缺蒸汽技术。 船用蒸汽机一个月内，哪怕墨家弟子用手工打磨，也可以打磨出来两三套出来。 说到这里，墨尘停顿了下来，思索片刻后再次说道： “殿下，这种钢铁齿轮转动起来，恐怕会起热； 若果用水冷，又容易生锈导致齿轮形变，如果用猪油油脂又太过奢侈，并且非常昂贵。” “不过，草民知道在陕西的延长县，有一种从地里自动渗出来的黑油； 那种东西，应该可以作为传动系统齿轮的润滑剂。” 朱雄英听到墨尘的话，一脸自信的说道： “墨院长，你说的这东西本殿下知道，它叫做石油，本殿下会安排商队把这东西带回来； 不会耽误你们的使用。” “不过，本殿下比较怀疑，这玩意会漏吧； 你们怎么解决密封问题的？” 朱雄英不得不问，作为现代人穿越过来，他可是知道，这会产橡胶的橡胶树； 还在南美洲呢？ 想通这些树种回来，短时间是不用想了。 哪知道，这墨尘一点也不慌，他一脸淡定的说道： “用双层牛皮，中间再加一层铁质垫片，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就这样，从这一天开始，两艘水师的舰船交付给了工程院的墨家弟子，他们开始改造起来。 三天后。 稷下学院也在常茂的亲自指挥下开工了，两万人同时施工的场面直接吓坏了朝中的百官； 都察院左都御史詹徽第一个坐不住了，他直接坐轿子冲到了工地上。 对着朱雄英苦劝道： “殿下，不可擅自征用民力； 毕竟，这个时候马上要开始耕种了，你这是要出事的啊。” 哪知道，这话朱雄英压根没有放在心上，他不耐烦的说道： “本殿下出银子了，又不是招的苦役，你詹大人是不是管的有点宽了。” 直接就把它詹徽打发走了，一旁的常茂看到这一幕叹息道： “雄英，这詹徽可是左都御史； 他明天上朝，八成会打你的小报告，你可得想好怎么应付了。” 朱雄英却是一脸不在乎的说道： “那又如何，他就是无病呻吟而已，我们不就招募的工人有点多吗？” “我们可是支付了工钱的，别人用工二十文，我们用工三十文，夜班还再加三文钱； 像我们这么良心的老板，数遍大明都找不到了。” “他詹徽，就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明天早朝，看他如何给我上眼药，我坑不死他。” 第二天早朝。 朱雄英也跟着朱标去了早朝上，结果刚开始，这左都御史詹徽就第一个跳了出来； 只见他出班后，向朱元璋奏道： “启禀陛下，微臣有本，参郑国公常茂和皇长孙朱雄英，他们在玄武大道大兴土木； 召集了两万多百姓给他们建造所谓的稷下学宫。” “微臣不反对建造书院，但是农忙即将到来； 他们征用这么多百姓，恐怕会影响到秋收，这会出大事情的。” 第123章 奉天殿的唇枪舌战 百官听到这詹徽的这么说，差点没有炸锅，吏部尚书陶凯更是搭话道： “启奏陛下，我们大明以农为本； 就算是建造书院也不能耽搁秋收，皇长孙殿下和郑国公在此时大兴土木，不合时宜。” “微臣请旨，叫停他们的项目，等到秋收结束后； 冬季到来的时候，再修建这稷下学宫。” 朱元璋看到百官群情激奋，目光也落在了朱雄英的身上说道： “大孙，这即将进入农忙时节，你这工程恐怕会影响到直隶地区的秋收； 要不还是暂时先停下吧。” 哪知道，朱雄英面对这些压力一点也不怂，振振有词的说道： “皇爷爷，这左都御史詹徽和礼部尚书陶大人就是在胡扯，正所谓不了解就没有发言权； 我们稷下学宫工地上的两万多工人都是自发来的，我们都是给他们发工资的。” “孙儿从来没有征用一个徭役，并且，京城的用工标准是二十文一天； 孙儿工地上的那些工人，我可是给他们开的三十文一天。” “要是谁干的夜班，还补助三文钱； 工人做工的时候，白米饭和咸菜管饱。” “皇爷爷，您可以问问工部尚书薛大人，整个大明除了孙儿，还有这么良心的东家吗？” 朱雄英这话一出，百官嘴角都是一阵抽搐。 工部尚书看到朱雄英看过来的目光，连忙出班奏道： “启奏陛下，皇长孙殿下如天之仁，给的工资比市场上用工多出五成以上； 甚至，殿下提供的伙食比我们京营兵丁的伙食都好。” “由此，可以说皇长孙殿下还是爱民的，但是，陶大人说的也不错； 要不了一个月就要进入农忙了，这个时候大兴土木恐怕有点不合适？” “当然，一切还是请陛下圣裁。” 朱雄英看到这工部尚书薛祥也开始和稀泥，然后，又看到衍圣公孔希学在一旁一脸嘲讽的表情； 顿时明白了什么。 原来，自己这座稷下学宫侵犯了太多人的利益，也打了太多人的脸； 怪不得他们会联合起来。 今天百官攻击自己，甚至都察院左都御史的上奏，恐怕都有孔希学那个老不死的手段。 想明白了这些，朱雄英的心里豁然开朗，他看向工部尚书薛祥说道： “薛大人说的不错，各位大人说的都对； 这大兴土木建造书院的确不该影响农时，但是我们稷下学宫工地上的工人，工资可是日结的。” “今天闲着就可以来干活，明天农忙了； 就可以在家收稻子。” “这直隶地区，加上京城的地方太大了，每天都会有不少闲着的老百姓； 本殿下给他们提供工作，他们无一不是感恩戴德的。” “压根，就不存在什么强迫劳动。” “当然，你们或许以为本殿下这稷下学宫，要建造一年以上； 周边的老百姓为了挣钱，很有可能把耕地给撂荒了。” “但是，本殿下可以明着告诉你们，我的稷下学宫主体不需要一根木料和砖石； 全部用最新材料水泥和钢筋穿插的预制板建造，并且，可以全区域模块化作业。” “一个月的时间，工人两班倒，足够把稷下学宫建造起来，完全不影响百姓的农时； 相反，本殿下给他们发了不少工资，还让他们增加收入了。” “各位大人，本殿下如此安排，你们说说哪里有问题？” “你们这就是没事找事，无病呻吟。” “本殿下一个九岁的娃子，这段时间为了大明都在马不停蹄的干活， 先是制造水泥这种宝贝，然后又是安排稷下学宫工程院制造蒸汽机这种宝贝。” “现在，南山铁矿的钢铁产量，比较之前增加了三十倍； 以前一个月生产一万斤，现在一天生产一万斤。” “并且，我们机械学宫的陶院长，还完成了飞天的壮举； 如今正在马不停蹄的改进火炮和火铳。” “如今，郑国公常茂都被本殿下请来，给我建造稷下学宫，我一个九岁的娃子都如此努力； 来来来，工部尚书薛大人，你告诉本殿下这段时间你都做了什么？” 薛祥听到朱雄英的话，彻底麻了，自己就几个月前，主持了一百五十艘远洋战船的建造计划； 好像没有干别的了。 想到这位皇孙最近干的事情，自己根本拿不出手啊。 并且他这个时候看到满朝臣公，都满眼火热的看向朱雄英，仿佛要把他吃了。 户部尚书吕昶兴奋的都颤抖了起来，他激动的说道： “皇长孙殿下，你说的南山铁矿钢铁产量增加了三十倍，是真的吗？”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们大明所有矿山的钢铁产量，加起来都没有这么多啊； 您是怎么做到的。” 朱雄英看着吕昶火热的表情，却是一脸淡定的说道： “还能怎么做到，当然是靠稷下学宫工程院，研发的蒸汽机啊。” “本来，本殿下想发展壮大的，结果，您老看看，百官都要我停止建设这稷下学宫； 看来，蒸汽机升级计划，还有以后的发展计划都要破产了。” “一堆混吃等死不干活的官员，竟然一起围攻本殿下，他们这是要扼杀掉我们稷下学宫啊。” 没等朱雄英说完，吕昶就跳了出来，怒吼道： “谁敢，谁要是敢为难皇长孙殿下； 以后休想从户部拿出一两银子，连俸禄都别想领走。” “工部尚书薛大人，你抵制殿下的稷下书院； 你够勇的啊，你知道你去年大兴土木在户部支出多少银子吗？” “整整两百万两啊，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不，这还不算你给兵部打造的兵器采购的铁器； 这又是一百万两，你就是一个吞金兽你知道吗？” “殿下研发的水泥，还有这产能暴增三十倍的钢铁，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钢铁单价必然会降下来不少，还有你以后筑城也会剩下不少银子； 去年三百万两银子的花费，今年估计七八十万两银子就够了。” “你摸摸你的良心，是不是被狗给吃了！！！” 第124章 工部尚书薛祥哭了 朱元璋看到户部尚书吕昶火力全开，整个人都惊呆了，他嘀咕道： “吕昶这是急眼了啊，不过，他作为户部尚书遇到这事情不急眼才怪。” 工部尚书薛祥这个时候，也是满脸的郁闷，没办法，这吕昶说中要害了，他不得不认栽。 他看向朱雄英，一脸苦涩的说道： “殿下，微臣错了； 微臣没有想明白这些事情，贸然发表不当言论，微臣愿意接受惩罚。” 朱雄英看到这工部尚书终于认栽，黑着脸对着他说道： “薛大人，本殿下的活和户部的账单，你看不明白没关系，但是，你们工部自己的活你要上心吧！” “我们稷下学宫工程院四百人，没日没夜的在码头给你们工部制造的战船，研发船用蒸汽机； 如今进度都快一半了，你去了解过没有。” “这可是牵扯到征伐倭国战舰的制造进度，你就没有关注过，或者让工部的工匠协助解决一些问题。” 工部尚书薛祥听到朱雄英的话，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还真没有去过蒸汽战舰的改装码头，想到这里，他眼珠子一转，连忙说到： “殿下，微臣是工部尚书，不可能事事亲为吧！” “工部有左右侍郎，还有不少主事，更有不少现场负责建造舰船的官员； 好像不需要本尚书，具体做些什么吧。” “对于一部尚书来说，最主要的是用人，只要人用对了，把朝廷需要的战舰建造出来； 就算是称职吧。” 工部尚书这话说的有理有据，得到了不少官员的认可，在他们的概念里； 自己已经是京官了，都管理着重要的衙门。 下边有不少干活的，自己不需要做什么，直接听汇报就可以。 当朱雄英看到这群人的表情，脸色颇为沉重，看到他们，自己仿佛看到了封建社会数千年的变迁； 如果，这些官员只是像磨盘一样去做事，推推动动、拨拨转转，那真的要歇菜了。 朱雄英看着这群人，幽幽地说道： “原来在我们大明朝当官这么简单啊，那你们知不知道有一种生物； 那就是田地里的牛，主人喂了就吃两口，主人需要他下地干活了，他就去犁地。” “他看着把主人家的地耕耘的挺好的，但是这些牛一千多年来一直是这种劳作方式； 从来没有改变过。” “你们这些当官的和这些牛，有什么区别； 好好的人不做，非得去做牛马。” “怪不得千百年儒门官员都这么干，被儒门的半部论语治天下的学问，把脑袋给洗成浆糊了吧。” “薛大人，你做礼部尚书就没有想过，如何用更少的人力； 做更多的活。” “就没有想过，制造一种耕犁，让人推着就可以犁地； 提高大明百姓的生产能力。” “你就没有想过，研究一下军械，提高一下大明军队的战斗力； 你说你学会用人就可以了，这话没错，但是，你用心找这些人才了吗？” “不要告诉我你找不到，我可是问了墨家巨子，也就是现在稷下学宫的工程院院长； 他说，早在五十年前，他们就做出了一人就可以犁地的耕犁。” “本殿下已经让他给本殿下铸造了三个，现在这些耕犁就在东宫，你要不要去看看。” “所以说，你工部尚书薛大人，这些年就是一个懒虫； 推动大明营造技术革命的事情，你是一件都没有做，你这是一个磨盘，推推动动、拨拨转转。” 百官听到这里，顿时沉默了下来； 因为他们为官多年，仔细想想，这么多年的官宦生涯，好像真的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看着皇孙朱雄英这段时间做的事情，自己这十几年的官宦生涯； 好像就是在虚度光阴。 这个时候，薛祥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朱雄英说道： “皇长孙殿下，微臣承认在工部尚书任上，确实没有做出什么出彩的地方； 但是，你说的用人推着就能犁地的耕犁，我死也不信。” “这东西要是存在，我们大明的百姓还花那么大的代价，养那些耕牛干嘛； 都可以杀了吃肉了。” 朱元璋看到薛祥破防的样子，威严的说道： “确定有没有这种宝贝，不是很简单吗？” “王景弘，你去东宫一趟，把咱大孙的三个耕犁找出来，然后直接送到御花园皇后的菜地。” 等到王景弘离开奉天殿之后，朱元璋看着百官说道： “诸位臣工，皇后的菜地该翻了； 咱已经让王景弘去东宫取咱大孙说的新式耕犁了，好不好用，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很快，朱元璋带着百官来到了马皇后的菜园子里。 不多时，王景弘也指挥着五六个太监抬着三个带轮子的耕犁，来到了百官的面前。 等到王景弘指挥小太监把耕犁，小心放在地上之后。 朱元璋看着自己的大孙子乐呵呵的说道： “大孙，咱多少有点看明白了，你造这犁，轮子大、犁面小，这角度也有点不一样； 并且还安装了退犁的两个长木柄。” “这东西看着倒是挺唬人的，但是这可是犁地，田地里最累的活； 你确定这玩意能行？” “皇爷爷，能不能行，您试试不就可以了； 当年在凤阳的时候，咱们老朱家可是地地道道的农民，您不会把咱家的老本行给忘了吧。” 朱雄英这话一出，气的朱元璋直翻白眼，但是他也没有多说什么； 直接把其中的一个手推犁扶起来，就要试试能不能推动。 结果，显而易见，朱元璋种地可是一把好手，哪怕是当皇帝这么多年也没有忘； 他推着手推犁就犁起地来。 这一幕，看到百官目瞪口呆。 唯有工部尚书薛祥，那是冷汗直流，他不死心向前两步，扶起一架手推犁； 就推了下去，结果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轻快。 推了不足一丈远，他就一屁股坐到地上哭了起来。 朱元璋看着这工部尚书薛祥当着百官，没有丝毫形象的哭了起来，顿时无语了； 连忙说道： “我说薛尚书，你就算看到咱们大明出了这种耕种的神器； 也不用坐在田地里就哭吧！” 第125章 改革科举 “赶紧起来，就算是高兴，也得注意一点仪态。” 哪知道，薛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说道： “启奏陛下，老臣无能啊； 皇长孙殿下，这才两个月时间，就发明了水泥、蒸汽机、手推犁。” “还有那飞天的壮举，都让他稷下学宫装备研究院的院长实现了，老臣可是工部尚书； 这些年竟然一样出彩的活都没有做出来，老臣无能啊。” 朱元璋看到这工部尚书薛祥，直接在百官面前破防了，叹息一声说道： “咱这大孙就是个神童，最近他捣鼓出来的玩意，随便一样都是国之重器； 这种级别的宝贝，哪有那么容易，轻易就研发出来。” “你薛祥这些年，虽然没有什么开创性功绩，但是也算是称职； 赶紧起来，作为朝廷大臣，坐在地里哭成何体统。” 薛祥看到自己逃过这一劫，这才从地里爬了起来。 这个时候，百官都沉默了起来，因为，今天这皇长孙朱雄英给到大伙的惊喜太多了； 一个个的发明和技术革新，看的大家都浑身直打哆嗦。 朱雄英自然了解他们的想法，毕竟面对自己这个开挂的穿越者，对他们进行的降维打击； 他们不迷茫才怪。 但是这一步必须要走，大明想要强大必须要开民智而强国； 想要开民智首先就要开启这些官员的智慧，不能让他们整天在衙门里尸位素餐。 想到这里，朱雄英看着百官说道： “诸位大人，皇爷爷说本殿下是神童，我还实话告诉你，本殿下还真不是； 我或许起到了一些作用，但是却不是决定性作用。” “价值不可估量的水泥，是从工部征用的大师傅王六郎，带着二十个工人没日没夜研究出来的。” “蒸汽机，和南山铁矿的蒸汽机炼铁系统、手推犁，还有即将成功的船用蒸汽轮机系统； 这些都是，稷下学宫工程院院长墨尘院长，带着数百学子做出来的。” “还有，就算在此刻，装备研究院的院长陶成道，还在改进我们的大炮和火铳； 一旦完成，那可是能提升大明军队五倍以上战力。” 蓝玉本来听到别的没什么反应，当他听到自己外甥孙正在让人研究新式火炮的时候； 再也忍不住了，连忙问道： “皇长孙殿下，此事可是真的，能提升大明军队五倍战斗力，你知道这代表什么程度吗。” “梁国公，本殿下告诉你一组数据你就知道了； 陶院长在大明传统青铜火炮的基础上，采取一体成型的钢铁炮管。” “炮弹不再是实心铁球，而是黄铜外壳的锥形炮弹，这东西打出去后会炸开； 新一代洪武重炮，可以把三寸宽，一尺长的开花炮弹打出去两里地。” “炸开之后，杀伤范围十丈有余。” “这威力可是增加了数十倍，但是这牵扯到工艺改革问题，南山铁矿的部分钢铁材质比较好； 已经达到千炼钢标准，因此铸造炮管，我们已经有合格的原材料了。” “但是这黄铜炮弹，需要把现有的黑火药威力加强； 还得制造一种叫工业母机的东西，我称之为车床。” “这个突破很难，需要高强度的合金，因此需要大量的矿石实验，用来制造出更坚硬的钢铁； 这种特殊钢铁，必须可以削铁如泥，如此才能制造出符合要求的炮弹。” “这是一个漫长实验的过程，需要一点点的突破。” “或许炮弹需要技术迭代，但是火铳改版成燧发枪的技术积累，却是足够了； 这也是陶院长正在攻克的技术。” “燧发枪下线之后，这玩意可以射击三百步，两百步外可以击穿牛皮护甲。” “不管，最难的就是枪管和子弹制造，靠人工手搓，无法量产； 但是只要我们的第一代工业母机突破后，这些东西都不成问题。” 蓝玉听到朱雄英的话，顿时泄气了，他以为这玩意都快造出来了，没想到还早着呢。 朱雄英看到蓝玉和诸位将军开始泄气，却是一脸郑重的说道： “诸位将军，任何技术都不是一蹴而就，就可以造出来的。” “随着我们冶炼技术的越来越先进，我们终会把新一代燧发枪和洪武大炮造出来。” “本殿下今天说这么多，就是向大家解释我从来不是什么天才； 而是，我们大明本就有各式各样的天才。” “只是千百年的儒家独尊文化，把他们给压制了，所以，我们中原的科学技术才会停滞不前一千多年； 这就是本殿下执意要重开稷下学宫的原因。” “有些人到现在，还抱着自己怀里的四书五经不放，本殿下早就告诉过你们； 儒家对朝廷的贡献很大，但是只是在识字、明理层面。” “靠儒家学说推动技术进步，这绝无可能。” “因此，诸位大人不要抱着老黄历不放了，今天百官和诸位大人都在； 皇爷爷和父王也在，我作为大明的皇长孙，正式向朝廷提一条建议。” “以后，不懂数算之道的，不可入户部； 如果需要去大明商税局任职，就必须有过从商经验。” “想要去工部任职，除了读儒家经义，还必须通过稷下学宫工程院的考试； 或者你认为，自己对于营造的手艺比墨家巨子墨尘更强也可以。” “去河道上为官的官员，必须懂得治河； 否则就回家抱孩子去。” “我们大明各个衙门不需要只会读书的书呆子，不对，只会读书的可以去编书，去书斋里修史。” “至于，去地方当县令的，你总得会断案吧； 你要是只会之乎者也，连断案都不会，那朝廷把一县百姓交给他，那百姓们可就要倒血霉了。” 朱雄英这话一出，百官脸色惨白。 衍圣公孔希学差点没有气的跳起来，这皇长孙他怎么敢的，他这是要刨了我们儒门的根啊； 他是不是疯了。 想到这里，孔希学出班奏道： “启奏陛下，儒家在中原这片土地上行教化之道，从来不敢懈怠过； 千百年来，儒家入仕的官员，可是出了不少名臣。” “纵观历史，我们儒门的贡献没有任何一家学说可以比的，所以，让儒门学子去学习其他学说； 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第126章 百官惊慌 朱元璋看到时机已经成熟了，看着孔希学幽幽地说道： “孔希学，你可是圣人家族的当代家主，还被封为衍圣公。” “既然你认为这些未来各个岗位上的官员，不需要懂这些百家学说，那我们做个实验吧； 明天开始，你去太医院当值半个月，只要你能不出医疗事故，咱就按你说的办。” 衍圣公孔希学听到朱元璋测话，他直接傻眼了； 让自己读读圣贤书、骂骂当朝者，这个自己在行，但是让自己去治病救人，不是让张飞绣花吗？ 想到这里，孔希学连忙哭丧着脸说道： “陛下使不得啊，微臣不懂医术啊，这给人看病如何使得？” 朱元璋听到这衍圣公孔希学的话，只是笑笑不说话。 朱雄英却是再次开口了。 “衍圣公大人，你这不是知道，不懂医家知识不能去做太医吗？” “那你也应该知道，不懂术算之术无法算账吧； 这不会算账的学子，要是最后去了户部任职，这不是滑天下之大讥吗？” “你不是不知道这些，你只是为了儒门的声望，宁愿大明的百姓受苦，哪怕黄河决口、苍生罹难； 也不管你们老孔家的事情不是吗？” “朝廷有没有先进的装备给军队保家卫国，从来不是你们老孔家考虑的问题； 毕竟，就算未来大明也和历史的历代王朝亡了，你们老孔家还可以换一个东家。” 孔希学听到朱雄英的话，浑身冷汗直流。 然而，朱雄英的话还是没有停下，他继续说道： “你们老孔家可以这山望着那山高，但是，我们老朱家不可以，我们未来输了； 就是身死族灭，所以为了这个国家稳定，为了大明尽量延长国祚。我们没得选。” “科举制度必须改革，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的话； 那就是，想要当大明的官，识字、明理只是基础。” “你想当什么样的官，就必须掌握什么样的技能和知识，要是连一技之长都没有； 趁早回家抱孩子去。” 朱雄英这话一出口，连太子朱标都沉思了起来； 至于不少武将看向这群文官的眼神，直接意味深长起来。 毕竟，自己只是朝廷的将军，只要会打仗就可以，但是这些文官以后恐怕要惨了； 搞不好，以后会有一波只会读死书的进士，只能去书斋教书。 想到文官集团要面临的问题，不少武将都笑了起来。 百官都是神情紧张的看向朱元璋，毕竟，最终的决定权在这位洪武大帝手里。 朱元璋看着他们焦急的眼神，却是一脸淡定的说道： “看到这一幕，咱就想起了前几天，户部出现了一件大事情，那就是开国以来的商税； 竟然只有百分之三，朝廷直接成了要饭的。” “最后，咱和户部尚书吕昶、吏部尚书陶凯、韩国公李善长等几位大臣商量了半天； 才发现，当初制定商税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个臣工懂商业经营。” “导致，大明每年损失千万两以上的商税； 自从那个时候，咱就明白了一句话，专业的事还是交给专业的人去做。” “否则，就非常容易出现不可挽回的大事情。” “咱大孙今天说的，就是这个意思，咱要是派一个不懂治河的官员去当河道总督； 想想都可怕，真要是黄河危机，就凭一个不懂治河的河道总督，能治理黄河吗？” “朝廷不能等到未来黄河决口了，再去改变； 明年春闱大考，就的加上除开儒门知识的基本考试，还会增加技能考试。” “朝廷，将会把需要的官员缺口放出来； 让进士们去自己应聘。” “自己擅长做什么，就去应聘什么官职。” “诸位臣工可有异议？” “不少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搭朱元璋的话茬，没得办法； 刚才衍圣公孔希学已经为大家试过了，差点被这朱扒皮拉去干太医，这谁遭得住。” 朱元璋看到百官没有异议，再次说道： “既然大家没有异议，那就这样定下来了。” 说完这句话，朱元璋看向刑部尚书开济说道： “开济，你安排刑部最强的断案能手十人，加入稷下学宫开设刑罚课程。” “必须保障完成教书育人，其余各部衙门也可以根据自己的情况； 去稷下学宫去教书，安排学子提前进入学习。” “等到他们明年开科取士以后，还得考各科学问，当然，稷下学宫的其他学说也在他们的选修之列。” “总之，以后大明的官员都得是会下蛋的母鸡； 那些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全部给咱清理出去。” “今天，年底之前，户部必须对全大明的七品以上官员进行摸底； 合格的留下，不合格的全部赶回老家种地去。” 朱元璋这话，吓得百官浑身一个哆嗦，愤愤在心里问候起朱雄英的老母。 然而，这一切都没有用，随着朱元璋的一声令下，他们不得不认怂。 朱元璋说完这些话后，也不管他们乐意不乐意，就让他们散朝理政去了。 朱元璋看着朱雄英感慨的说道： “雄英，你今天还真是够直接的，就这么撕开了他们身上的遮羞布； 他们恐怕要急眼了，毕竟，你这和拆了孔家店没有什么区别了。” 朱标看着自己的好大儿也是苦笑一声说道： “雄英，父王还以为你会在稷下学宫建成之后，再给他们摊牌，没想到这么快就给他们摊牌了； 他们恐怕要在下面做小动作了。” 朱雄英看到自己的皇爷爷和父亲，看向自己都一脸严肃，却是满不在乎的说道： “那又如何，二十多万京营大军镇守京城； 百姓安居乐业，并且日子过的一天比一天好。” “他们想复制隋朝末年的事情，恐怕远远做不到。” “第一，他们可是投资了不少倭国的战争资金，未来刮倭国，比刮大明的老百姓挣得多； 简单的加减法他们还是会算的。” “第二，就算他们想闹事，也没有任何用处； 他们的实力不够，百姓基础也不够，老百姓只要有口吃的，谁愿意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造反。” 第127章 玄武湖的争执 “第三，我们大明如今的军队可是刚经历开国的军队； 身上的血腥味，到现在还没散呢，他们的那点底蕴远远不够格。” “所以，这次是拆了孔家店招牌的最好机会。” 朱元璋听到自己大孙的话，神色顿时凝重了起来，最后一脸凝重的说道： “雄英其他的事情，有咱和你父王顶着； 你尽快把这稷下学宫重新开起来。”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二虎带来的消息，包括医家、农家、法家、纵横家等二十余家的人； 已经来到了京城，他们都在看朝廷的态度。” “你小子要想想办法，把他们尽收囊中，为大明效力； 需要你父王出面就直接拉上他。” “通过最近一段时间，你小子搞出来的这些搞东西来看，靠儒家一家治理国家； 恐怕要出大事了。” “我们大明也要海纳百川，让诸子百家都为大明干活，这才是真正的上策。” 在稷下学宫的高薪诱惑下，都开始陆陆续续进入稷下学宫； 甚至，当他们看到墨家制造出的蒸汽动力系统，都可以炼铁、采煤了，都是激动坏了； 都纷纷加入了稷下学宫。 最后，连六部的官员都开始入驻进去。 一道道风声，从稷下学宫吧和礼部传了出来，明年的科举； 除了要通读经史子集，还要知道专项知识，才能在吏部为官。 这道消息，还在以朝廷政令的方式蔓延向全国。 此刻的朱雄英，带着自己的贴身卫士出现在玄武湖上，他要看看这文人墨客云集的玄武湖； 到底对朝廷科举改制是什么态度。 此刻，京城学子吴道通看着周围的学子，吐槽道： “诸位兄台，朝廷已经发下公告； 明年开始，科举取士光通读四书五经还不够，还得去稷下学宫靠一项什么职业技能考试。” “要是不通过，吏部就不会出委任状； 我们恐怕只能去国子监、翰林院等地方修书、教书了。” “这还真是不公啊，凭什么要我们学那些东西，正所谓半部论语治天下； 儒门知识包罗万象，难道我们还做不了一个七品小官吗？” 凉亭里的学子听到这吴道通的话，也是齐齐表示不满，对朝廷的政令指指点点。 朱雄英看到这一幕，带着护卫走了过来，一脸嘲讽的说道： “听你口音是京城的学子吧，看起来应该是个举人了，对朝廷的政令如此贬低； 你这是为诸位举子叫屈吗？” “恐怕是，你这是在为自己的无能叫屈吧。” 周围的一众学子，看到从远处来一个不到十岁的娃娃说这吴道通无能，顿时哄堂大笑。 吴道通听到这些笑声确是有点急眼了，立刻反讽道： “这是哪家娃娃，你以为跟着护卫就了不起了吗？” “这里可是玄武湖，在这里想出头凭借的是诗文、才气，你一个娃娃入不了我们这高端场； 还是回家吃奶去吧。” “一个小孩子，竟然说咱吴公子无能，你知道咱是谁吗？” “京城四大才子之一，吴道通是也。” 朱雄英看着吴道通这么狂，幽幽地说道： “有才不在年高，甘罗八岁就拜相，我这个年龄确是足够了； 要不比比，你要是输给我的话，可就白白浪费了十几年的大米饭了。” 苏州学子邱广利看到，一个孩子竟然在这玄武湖上挑战京城四大才子之一的吴道通； 古怪的说道： “吴兄，你不会一个孩子的战书都不敢接吧。” 吴道通看着周围这群人，一副看笑话的样子，差点没有气死。 他目光落在朱雄英的身上，恶狠狠的说道： “玄武湖的规矩，无论是王公贵族家的公子，还是寒门士族、平常百姓家的学子； 在这玄武湖评比诗文，都是以诗文优略论文采。” “你就算有点来头，但是在这玄武湖的文人墨客之地，半毛钱用处没有。” “并且输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条件。” 朱雄英看到这吴道通先给自己讲规矩，顿时笑了起来，一本正经的说道： “没问题，你们在这里不是喜欢对诗吗？” “那我们就先对诗，我就先献丑了。” “本公子就以这玄武湖为景，科举改制为色，现场创作一首诗出来。” 说完这句话，朱雄英看着面前的玄武湖，向前走了五步，然后沉声念道： 【玄武湖波映月寒，洪武改制启儒冠。】 【黄册库中藏万卷，紫金山外起千官。】 【策论需通三代典，诗赋还需五经宽。】 【若问仕途何足道，经天纬地是真诠。】 这首诗一处，现场的几十号学子顿时傻眼了，北平学子张子男更是苦笑一声道： “好一个五步成诗，并且还是以这科举改制、玄武湖为题； 或许有人可以做出更好的，美景诗句。” “但是，绝对没有现在这首诗更加适合现在的场景。” “小公子虽然年纪经经，但是比张某强多了。” 这个时候，吴道通想骂街的心都有了，心里暗骂道： “这死孩子是哪家的公子哥，小小年年就能五步成诗，这传说中做出洛神赋的曹植； 也就是七步成诗，这让咱吴公子怎么玩，在线等，挺急的。” 很快，吴道通沉默的时间，远远超出了朱雄英做事的时间，他脸色苍白的说道： “小公子，我输了！” “我吴道通愿赌服输，只要不是让我干伤天害理、违反律法的事情； 我愿意在能力之内帮你做一件事情。” 朱雄英看到这家伙，没有当场抵赖，总算没有彻底丢失文人的风骨； 总算还是有点救。 目光落在他的身上，点头说道： “吴公子，我的要求很简单，打个比方你明年高中进士，朝廷制度没有改； 你受吏部委派前往高邮县任上一任县令。” “你到达之后，发现全境河道堵塞，船只无法通行，你该怎么办？” “你只要解决这个问题，就算是完成本公子的事情了。” 吴道通听到朱雄英的话，眼前猛的一亮，连忙说道： “这个简单，向朝廷打报告，调拨银子疏通河道？” 第128章 治理河道的办法 朱雄英听到他的话，嘲讽的说道： “大明境内的河道千千万，除了长江、黄河等大型河道，有决口风险这种河流； 剩余的河道都是有地方官自行处理的。” “你这个办法行不通！！！” “那简单，本公子就把高邮县账上的银子，全都拿出来购买船只、铁器； 然后发动高邮县全体老百姓疏通河道。” “要知道，大明律规定，县令是有征徭役的资格的。” 吴道通这话一出，不少学子也是连连点头。 朱雄英看到他们如此幼稚，却是冷笑一声道： “这疏通河道的事情要是这么简单，前任县令为何不干，难道他不喜欢政绩吗？” “我看未必啊，只有两个原因； 第一，县衙大账上没钱，第二，你们熟读大明律的自己应该清楚，县令征徭役，朝廷也是有要求的。” “大面积无偿征调徭役，超出了大明律允许的范畴； 这个办法压根行不通。” “所以，还是想想其他办法吧！” 朱雄英这话一出现场顿时沉默了起来，因为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户部不拨款，县衙账上又没钱，朝廷还对县上征调徭役有限制。 这就是一个死局啊，看来这个县令有点难当啊。 吴道通这个时候也是满脸冷汗，他知道，如果自己去做高邮县令； 恐怕只有最后一个办法了。 他抬起头，目光看向朱雄英说道： “小公子，众所周知，高邮县有不少富商、地主，那可都是大户； 他们想在高邮县做买卖，就必须为本乡本土做点什么。” “如果实在没办法，我可以让他们出钱，不出也得出，相信他们为了自家的买卖； 一定会拿出这笔银子疏通河道。” 朱雄英看到吴道通开始打商人的主意，先是点了点头，最后又摇了摇头； 再次说道： “这个办法理论上可行，但是据我所知； 朝中有一位侍郎大人是高邮县的，还有一位户部主事薛大人，也是高邮县的。” “剩余的还有两个六品官，都在京城任职。” “他们的家族可都是高邮县的富家大户，你要是打商人的主意，理论上能解决这个问题； 但是实际上，你刚开始行动就得被朝廷罢免，只能回家抱孩子了。” 吴道通听到朱雄英的话，整个人都麻了，喃喃的说道：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我去高邮当县令只能随波逐流，我不甘心啊。” 不少学子听到吴道通的话，心也是凉了下来，这就是大明的官场现象，你想做事并不一定做的成； 十几年苦读，谁不想做个像文天祥那样的好官。 可惜代价是巨大的，这好官恐怕是难做了，不是没钱，就是被上司打压； 这世道如此，他们又能如何。 朱雄英看到他们都是唉声叹气，沉声说道： “七品县令可是一县之父母官，你们要是连几个淤积的河道都解决不了； 那让你们去河道上为官，是不是灾情来了，只能让黄河决口，蔓延千里。” “当那个时候，这个责任你们背负的起吗？” “现在，你们还认为半部论语可以治理天下吗？” 哪知道，苏州学子邱广利听到朱雄英的话，低沉的说道： “朝廷不拨款，县衙没钱、徭役还不能大规模征调，甚至连富商都不能去招惹； 我们又能怎么办，这本就是一盘死局。” “不是吴公子不做事，是这设定中的高邮县，根本就没有办法干这活。” 邱广利的话顿时引起了现场众多学子的共鸣，哪知道朱雄英却是冷笑一声说道： “这高邮可是隶属扬州府，是大明最富庶的县之一； 如果这个地方的县令你们都感觉不好干，那云贵大山里面的县令呢。” “或者岭南、海南岛那天涯海角地方的县令呢？” “你们不是干不了，而是，你们压根就只是会手捧圣贤书、骂骂当朝者而已； 然让你们去做官，就是废物一个、一个废物。” 吴道通看到朱雄英不但骂了自己，还把自己一群人都给骂了，立马跳脚了； 怒声道： “你说我们是废物，那好，请问你遇到这些问题，能解决吗？” “论语有云，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道理你总该懂吧。” 朱雄英看到现场不少学子对自己怒目而视，这吴道通竟然开始急眼了，确是一脸淡定的说道：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说的好，那本公子现场把这问题给你们解决了。” “众所周知，高邮县境内有京杭大运河，这是南北最繁忙的人工河； 是数个行省的物资转运大动脉。” “我去这里，会先挑连接京杭大运河的之流河道疏通，哪条之流饭馆、客栈、妓院、花船最多； 我就去疏通哪条河道。” 吴道通却是讥笑道： “县太爷，你疏通不了，账上没钱？” 朱雄英看到这家伙拿自己的话反讽自己，却是一点都不着急，再次说道： “县衙没钱，但是本县可以和当地的富商、地主合伙做买卖啊。” “要知道，这种繁华的地方，人流量非常大；进出的小船非常多，本县令出河道经营权； 让地主、富户出银子，把河道清理干净。” “然后，建造船闸，让这些过河的船只交过河费，利润，县衙和富户五五分。” “等到，那些大商人收到三倍本金投资的时候； 船闸全部经营权收归县衙。” “不要以为没有富商干，那可是扬州高邮，他们为了一个花魁包一艘船，一天甚至愿意花上百两银子； 我们的那点过河费不占比例。” “这样，县衙没有花一分钱就疏通了河道； 并且那些富商也是对县衙感恩戴德，三倍利润恐怕他们都高兴坏了。” “他们京城的后台，不但不会打击我，还会大力支持我。” “第二家段，就是高邮的河网密布，但是手工业作坊，也比较多，陆地运输粮食、丝绸、食盐； 这些东西在陆路运输成分非常高，还不安全。” 第129章 朱元璋惊呆了 “本官继续和那些富商合作，疏通河道后，只留下有限的几个河道出口； 让整个高邮水网和京杭大运河主干线相连，利用船闸收取过船费用。” “因为本官这是和当地地头蛇的合伙买卖，他们可不会允许有人偷税漏税； 所以，要不了多久，这投资就会收回来。” “当地百姓、商家获得了便利，大商人获得了投资三倍的收益； 我会获得他们家族的友谊，他们在朝中也会帮我说好话。” “最后，高邮县衙从库房空空如也，到每年向朝廷户部上缴大量商税； 户部的大人也必然对本官这个县令颇为满意。” “这个时候，吏部对我的考评八成也会是优，毕竟，有几个京官可是受到了我的福泽； 他们就算不投桃报李，大力举荐我，也会替我说几句公道话。” “你们看，这个时候一旦有缺，我八成可以升官了。” “而同样一个地方，当你们去做官，你们还在高邮怨天尤人、混吃等死； 这就是差距，你们现在还有什么说的？” 凉亭内的诸位学子这个时候，面面相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种办法自己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最后，都悲哀的发现，真要让自己去干一任县令，竟然真不如，这个不知道哪家的孩子。 至于吴道通，那更是浑身冷汗直流，他感觉自己这十几年苦读好像白读了。 朱雄英却是不管他们这么多，看着他们说道： “四书五经，还有那些儒门学说，只是让你们明理而已，拿来用是百无一用； 你们以为苦读十几年，一朝高中进士就可以做官、光宗耀祖。” “不，这只是一个开始； 你们需要更强的专业知识，你不懂术算之法，看看户部要你不。” “你不懂刑法、审案，看看刑部要你不？” “你要是不懂医术，太医院院正恐怕能一脚把你们踹出来。” “我的这个办法牵扯到治理地方，是在稷下学宫商学院读了国富论一书学到的心得。” “当然，靠这个还远远不够。” “作为一个县令，那可是一县之父母； 你得懂农桑、商业、刑律等不少知识。” “大明的县令想要当好，可不是聘请个师爷就可以做好的，如果他们都能干县令啊； 那大明也不用科举了，直接让那群师爷做官得了。” 说完这句话，朱雄英就带着自己的护卫离开了。 原地留下几十号人面面相觑，吴道通更是感慨道： “怪不得朝廷要对科举进行改制，原来我等皆是坐井观天之辈。” “如今时代变了，看来我们得去稷下学宫选课进修了，否则，我等明年高中进士后； 朝廷各个衙门不要我们，那乐子可就大了。” ...... 当天下午。 锦衣卫头子二虎，来到勤政殿，送上来一道奏折，然后向朱元璋行礼道： “启奏陛下，末将奉旨暗中保护皇长孙殿下，今天殿下在玄武湖大放异彩，在玄武湖即兴作诗； 那可是一首七言绝句，直接就征服了在场众多学子。” “奏折上，是皇长孙殿下做的诗。” 朱元璋狐疑的接过二虎递过来的奏折，缓缓打开，一首七言绝句出现在自己的眼前； 他随即就念了起来： 【玄武湖波映月寒，洪武改制启儒冠。】 【黄册库中藏万卷，紫金山外起千官。】 【策论需通三代典，诗赋还需五经宽。】 【若问仕途何足道，经天纬地是真诠。】 “好诗，就凭这首诗，咱大孙就比那群腐儒强上不少。” 二虎看到朱元璋满脸激动，连忙再次说道： “启奏陛下，这可是皇长孙殿下只走了五布就做出来的诗，那玄武湖是文人墨客的聚集地； 今天上午那几十号人可都是举人出身，面对皇长孙殿下的诗都服气了。” “就连京城学子吴道通和皇长孙殿下斗诗，都面露难色，最后甘拜下风； 最后不得不认输，因为这他还要无条件为皇长孙殿下做一件事情。” 正在批阅奏章的朱标听到这里，顿时无语了，黑着脸问道： “二虎，雄英没有提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启奏太子殿下，这倒没有； 但是皇长孙殿下向他提了一个问题。” “就是假设扬州府高邮县全境河道淤积，百姓出行不方便，当地的河道报废； 运输只能改为陆路运输，朝廷按照规矩不拨款，他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朱标听到自己好大儿问出来的问题，顿时无语了； 吐槽道： “父皇，看来这雄英八成看了儿臣带回东宫的奏章了，这高邮河道网络密集； 并且连通京杭大运河，以前这些河道畅通，当地调拨物资挺通畅的。” “这些年，河道失修，几乎已经废掉了。” 朱元璋听到朱标这么说，怒骂道： “这个高邮县令怎么干了，不知道安排人疏通河道啊。” “这就是一个废物！！！” 朱标却是苦笑一声说道：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这是大明开国以前就存在的顽疾，大明的治河银子； 管不到这些支线河道，能把京杭大运河疏通已经很费劲了。” “当地县上更没钱，所以这事这些年就耽搁下来了。” 朱元璋听到自己好大儿的话，也沉默了下来，最后他看向二虎说道： “二虎啊，想必这个叫吴道通的举子，也没有给出什么好办法吧？” 二虎听到朱元璋的问话，连忙说道： “启奏陛下，这位吴道通给出发动徭役，还有逼着当地富户捐款的办法； 不过，都被皇长孙殿下否决了。” “因为，大明律虽然允许县令征调民夫服徭役，但是有数量的要求； 这个办法明显有违律法，并且高邮县没有多余的银子买船只和工具清理河道。” “至于第二个办法，和抢劫都差不多了； 户部的李侍郎老家可是高邮县的，并且朝中还有一个主事和两个六品官老家都在高邮县。” “如果是合法征收他们自然不会说什么，但是这吴道通这个举子，明显是想干无本买卖； 按照皇长孙殿下的说法，真要这么干，铁定得被这几位大人弹劾。” 第130章 商贾之术也有大用 “最后，按照大明律，他只能丢官罢职； 这河道还是没有办法疏通。” 朱元璋听到二虎的解释，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怒骂道： “都出的什么混蛋主意，不是害民、就是抢劫； 这要是让他干一任高邮县的父母官，还不把咱的老脸丢尽了。” 朱标看到自己的父皇如此生气，苦笑着说道： “父皇，这本身就是个难缠的问题，慢慢解决吧，现在大明越来越富裕； 等到大明拿下倭国后，朝廷就有足够的银子了。” “到时候，在一点点处理这些事情吧。” 然而，二虎这个时候却是再次向朱元璋和朱标行礼道： “启奏陛下、太子殿下； 这吴道通虽然没有给一个具体的办法，但是皇长孙殿下倒是说出一个可行的办法。” “皇长孙殿下说，高邮县县衙没钱，但是当地的富商有钱； 虽然不能直接抢劫，但是那里可是有不少烟花之地在河道两岸。” “并且，因为紧邻京杭大运河，也有不少饭馆、客栈、丝绸、瓷器等各种店铺； 县衙可以和富户合作疏通河道。” “由那些富户出钱，疏通完成后建造船闸向过往的客商和花船收税； 县衙和富商利润五五分，等到富商收到三倍的投资款，河道收费权全部归县衙。” “然后，整个高邮县的水域、河道都可以用这种办法； 以后百姓出行、商人运输都会便利许多，当地富户也捞到不少钱。” “最后县衙也可以获得一个长期稳定的税源，除了一部分维护河道，还可以把剩余的商税交给户部； 给大明增加一部分赋税。” 朱元璋听到二虎这番话直接惊呆了，不敢置信的说道： “二虎，你确定这等良策，是咱大孙想出来的？” “按照他的话，那大明全国各地的地方性河道，不都可以照此办理了； 朝廷不用花一两银子，就可以疏通河道。” “然后，还有一笔源源不断的税源。” 二虎，看到朱元璋一直盯着自己，下意识的说道： “启奏陛下，好像是这个道理！！！” “哈哈哈！”朱元璋爽朗的笑声传遍勤政殿，他惊喜的对朱标说道： “标儿，没想到咱这大孙竟然有这种办法，可比朝中的那些大臣靠谱多了。” “明天咱就开大朝会，让全国各地的地方官照此办理。” 第二天，朝会之上。 朱元璋把高邮县令李志远的奏章找了出来，面向百官说道： “诸位臣工，这高邮县令李志远请求朝廷拨款修缮河道，说这高邮县的河道长期堵塞； 臭气熏天，影响太大。” “地方上没有银子，请求朝廷拨款，诸位臣工以为如何？” 户部尚书吕昶听到朱元璋这么说，连忙出班奏道： “启奏陛下，这高邮县的县令身为一县父母官，需要自己治理好治下的百姓； 当然，这疏通河道也是他的事情，但是这笔钱还需要他自己解决。” “毕竟，大明有几百个县，有上奏本让朝廷批银子； 朝廷哪来那么多银子拨付下去，给他们修河道。” “陛下，国库空虚，实在没有银子拨付给高邮县。” 吕昶身后的户部右侍郎李凌，本想给自己老家争取一下，看到自己这顶头上司一口回绝； 刚准备说出口的话，只能咽回去了。 群臣看到吕昶第一个反驳，想起自己的工资还在这个家伙手里把持着； 也只好装起了鸵鸟。 然而，吏部尚书陶凯敏锐的发现，朱元璋露的脸上出不满之色，连忙接过话茬说道： “吕大人，话也不能这么说； 朝廷的赋税本就是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如今这高邮县河道堵塞，水源不畅，并且水质已经开始恶臭了； 这肯定是要解决啊。” “否则，这高邮县的客商恐怕慢慢的都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到时候，这个县的商税也要大幅度下跌了； 是不是特事特办，给这高邮县拨付一点银子疏通一下河道。” 哪知道，吕昶还是板着脸说道： “高邮县的河道该疏通，但是这个银子户部不能出，户部的银子年初已经做好预算； 连征战倭国这种事情，都没有挪用资金。” “高邮县的事情再大，也没有这事情大吧。” 吏部尚书陶凯听到吕昶这么说，也有点傻眼了，他无奈的说道： “那咱们总得想个办法吧，好好的上县高邮县，不能真给整成臭水沟子吧。” 吏部尚书陶凯的话一出，百官也是齐齐的看向吕昶； 只要吕昶打开了这条先河，恐怕要不了几天，朝廷就得得到百八十个臭水沟子县。 面对朝臣的吵闹，朱元璋脸色一板，威严的说道： “你们可都是朝中栋梁，这么简单的问题都解决不了，要你们何用。” 说完这句话，朱元璋就把朱雄英的办法在奉天殿复述了一遍，并且一脸郑重的说道： “你们可知道，这朝廷和商贾合伙治理河道的办法； 可是咱的大孙想出来的。” “你们可知道，你们为什么想不到这个办法？” 吏部尚书陶凯听到朱元璋的话，苦涩的说道： “陛下，那自然是皇长孙殿下天纵聪明，微臣等不急也。” 朱雄英正在大殿上昏昏欲睡，听到这陶凯这么说，顿时无语了，古怪的说道： “陶大人，或许我确实比你聪明了那么一点，但是你要说我天资聪明，也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只是个九岁的孩子，你可是在官场数十年的老尚书； 你之所以想不起来，那是以为你这一辈子只知道读那些圣贤书。” “您老治国理政的手段，都是从儒门学说上学的，所以对商贾之事几乎上可以算是一窍不通； 对于，这就是你的知识不够全面，也是朝中大人们欠缺的地方。” “如果是，负责大明商税局的户部右侍郎沈大人，他一定会用这种办法。” 沈括听到朱雄英在一旁夸赞自己，连忙说道： “皇长孙殿下说笑了，微臣出身商贾，这办法只是生存最基本的技能，登不上大雅之堂。” 第131章 汤和到达占城国 满朝臣工都是科甲正途出身，只有这沈括是因为组建大明商税局的原因； 被破格提拔到户部右侍郎的位置，平日里诸多同僚都看不起他。 都以为，这京城首富沈括就是赶上好时候了，朝廷恰好需要组建大明商税局； 他才能入朝为官。 朱雄英看到满朝臣工一脸不在乎的样子，冷笑一声说道： “你们以为是不是商贾都是不务正业之徒，还抱着士农工商的陈旧观念，不怕告诉你们； 以后，入朝为官的学子，他们必须的学会带着全县老百姓挣钱。” “如果，你个县的父母官，当上一任父母官，结果，当地百姓兄弟那叫一个叮当响； 升官是别想了，八成得被撸了。” “为官一任，当造福一方； 所以这当官的要有带着百姓赚钱，过好日子的能力。” “否则，他就没有资格做主政一方的父母官。” 百官听到这里，浑身一个哆嗦，这皇长孙殿下是想干嘛，这刚过几天啊； 就开始再次玩花活，这实在有点遭不住啊。 朱元璋看着自己大孙在金殿上侃侃而谈，轻笑一声说道： “诸位臣工认为咱大孙说的如何，随着单人犁的盛行，我们大明可用于耕种的土地越来越多； 看来，以后我们大明慢慢就不会缺粮食了。” “但是，老百姓想要过的好，执政一方的地方官都需要有一个考核指标； 那就是，让咱们大明的百姓富裕起来。” “具体怎么做，制定什么指标比较合适，吏部尚书陶凯，户部尚书吕昶你们商议一下； 给咱撰写一个奏折上来。” 吏部尚书陶凯听到这里，暗自感叹一声： “完了，以后大明所有的知县、知府、巡抚，甚至六部堂官都要过上天天学习； 好好向上的日子了。” “否则，一但处理问题不合适，绝逼要出事啊； 这下属比自己更专业，这不是逼着上司给手下让位置吗？” 就这样，此刻不光吏部尚书陶凯脸色苦逼，满朝官员的日子都挺难过的。 这一天开始，关于百官需要掌握各种技能知识的风言风语，就传播遍了京城； 很快向全国而去。 次年考试的举子们也慌了，都在提前向京城赶来。 就当，满朝都在陷入一片学习的风波的时候，长江船坞传来一个好消息。 墨家家主墨尘改造的三艘蒸汽战船已经完成，消息传到宫里的时候，朱雄英激动坏了； 这可就意味着，攻打倭国的日程终于可以提上来了。 ...... 南洋的航线上，占城国使者安德鲁乘坐汤河的战船，终于来到了占城国的首都因陀罗补罗。 王宫之中，占城国丞相那扎面色难看的说道： “王上，我们占城国的大军前线有点顶不住了，这安南国王陈日奎是不是疯了； 几万人大军压境，他们不做农耕的吗？” “还有，听说他们已经几年没有去大明朝贡了，如今更是攻打我们占城国的土地； 他们是不是疯了？” “不怕，大明的天兵降临吗？” 占城国王阿答阿者却是阴沉着脸说道： “正所谓天高皇帝远，大明距离我们占城国太远了，我们派去大明的使臣安德鲁，不知道怎么样了； 有没有请来大明的军队。” “我们占城国人口只有安南国的三分之一，再这样打下去，恐怕真的要撑不住了。” “不过，如今南洋诸国都慢慢找各种理由，不再去大明朝贡； 只有我们占城国风雨无阻。” “年年朝拜、岁岁纳贡，这份香火情，大明不会看着不管的； 就算是杀一儆百，大明的军队也快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王宫的卫队长桑木焦急的冲进王宫大殿内，惊喜的说道： “大王，大明的战船出现了，就在东北十海里的地方； 他们的战船非常庞大，很快就要到达岸边了，我们是不是要迎接一下。” 占城国国王阿答阿者听到自己卫队长桑木的话，简直惊呆了，连忙惊喜的说道： “天见可怜他们终于来了，本王就知道他们不会放弃我们占城国； 那扎丞相，还有桑木队长，立刻安排本王的王驾，前往海边港口，迎接天朝大军。 ......... 就这样，阿答阿者带着自己的卫队，在丞相那扎的陪伴下来到了海边港口； 当他看到一里开外，船帆上那个巨大的明字，高兴坏了； 很快，汤河率领的大明舰船来到了港口处，然后，汤河带着占城国使者安德鲁走下来船只。 安德鲁看到国王阿答阿者也来到了岸边，连忙跑过去跪在地上说道： “大王，安南侵犯我们国家疆土的事情，大明已经知道了； 大明皇帝派遣信国公汤大人前来占城国，给我们解围。” “大王，我们占城国有救了！” 阿答阿者听到自己派出去这使臣安德鲁的话，也是颇为激动，他连忙走到信国公汤和面前； 施礼道： “小王阿答阿者，拜见天朝上国使者，我们的国家岁岁向大明纳贡称臣； 结果这安南国不但找理由中断纳贡，还在南洋之地挑起战争。” “如今，他们已经攻下我们占城国半壁江山，还请上国使者制止安南国的野蛮扩张。” 汤和看到这占城国国王顾不得场面，就向自己求援，一脸郑重的说道： “占城国国王不用担心，本国公的舰队已经前往安南国一半； 不消数日，他们的国王陈日奎就会来到占城国，到时候，我们大明会为你们占城国主持公道。” “不过，这安南国已经占领占城国的半壁江山； 大明的天兵鞭长莫及，不过，我大明沐王府的军队，已经从云南、广西两省前往镇南关。” “安南国就算有什么小心思，他也得先收起来； 你们放心吧，从今日起你们占城国安全了。” “两省的军队，想要集结到镇南关，终归还是需要一段时间； 为了防止安南国狗急跳墙，本公以怀柔的手段先叫停战争。” 第132章 安南国王认怂 “我们大明此次来了八百艘运粮船，将会以收购粮食的名义，进驻你们的征战地区； 强行叫停你们的战争。” “然后，你们占城国也需要配合，我们大明的运粮船队伍。” 占城国国王阿答阿者闻言大喜，连忙说道： “上使放心，我们占城国别的不多，就是粮食多，我们这就开启粮仓给大明的运粮船； 开仓放粮食。” “只希望上使，能阻止安南国的侵略。” 汤和听到安南国王，亲口说出这片土地上的稻谷三熟，强压心里的激动； 对占城国国王阿答阿者说道： “既然如此，国王先安排一下给我们大明船队补充一下物资吧； 还有，我们大明的使团，也安排一下住处吧。” “最迟不过三天，我们大明前往安南国的舰队，就会带着安南国国王来到你们的都城。” 就这样，占城国国王阿答阿者带着汤和来到了王宫之中； 然后，把大明的使团安排在王宫的偏殿之中。 就这样，仅仅到了第二天，五艘大明战船组成的船队也来到了占城国都城的港口。 安南国国王陈日奎，就这么脸色难看的被大明的军队带进了占城国的皇宫； 占城国阿答阿者看着安南国使者陈日奎，一脸嘲讽的说道： “这不是安南国的国王，陈日奎吗？” “你们安南国不是挺厉害吗？” “占领了我们占城国的半壁江山，现在你怎么认怂了。” 陈日奎看着占城国国王阿答阿者怒声道： “你们占城国，要是有二十万大军陈兵边境，你也会认怂； 咱们大哥就别嘲笑二哥了。” 信国公汤和看着安南国使者陈日奎说道： “安南国国主陈日奎，你们安南国先是中断对大明的朝贡，然后身为大明的藩属国； 对同为大明藩属国的占城国开启战争。” “你们这么无视大明上国，不怕大明天兵降临，安南国王室瞬间灰飞烟灭吗？” 安南国国王陈日奎哭丧着脸说道： “天朝上使，这可不是小王发起的战争，而是我们安南大将军王程功擅自发起的； 小王的王权已经被他们王家架空了。” “这次王程功，还是听到大明在镇南关集结二十万大军的消息； 才临时停止战争的。” “这小王也没办法，不过我们安南国的王大将军这次也慌了； 已经全线收缩了。” “特别是，当他听到大明的商人正在交战区收粮食的时候，已经结束了战争； 绝对不会误伤到大明的子民。” 汤和看到这陈日奎，比这占城国的阿答阿者更怂逼； 顿时无语了。 没想到这陈日奎就是个傀儡，这实际掌权的就是个大将军，自己已经没有这个时间了； 毕竟，大明还在等待舰队的粮食。 想到这里，汤和看着陈日奎说道： “陈国主，这是你们安南国的事情，你回去告诉他，他要是敢误伤我们大明一个子民； 我们大明镇南关的二十万大军，就直接杀进安南国。” “无论是你安南王族，还是那王程功都得被我们大明的天兵给解决掉。” 安南国国主陈日奎听到信国公汤和的话，浑身猛的一个哆嗦； 连忙说道： “上使放心，本王一定和王将军一起约束安南的军队，不会让战争继续。” 占城国国王阿答阿者终于听到安南国国主的表态，整个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此刻，信国公汤和看着两位国主说道： “大明皇帝陛下圣旨，接旨意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朕抚御万邦，以仁德怀柔四夷，期使海宇清平，共享太平。】 【迩来安南无道，屡侵占城，肆行暴虐，复敢中断岁贡，藐视天威。】 【占城素称恭顺，岁岁来朝，克尽臣节，今遭此荼毒，朕心悯焉。】 【兹特命信国公汤和率水师南下，巡弋南洋。】 【着以“采办粮储”为名，诣安南国境，宣朕敕谕：】 【即日罢兵，归还占城故土，重修藩礼，速遣使入朝请罪。】 【若仍怙恶不悛，天兵所至，必荡平其国，以正典刑！】 【占城国王派使者使安德鲁远涉重洋，忠诚可嘉，朕深为嘉许。】 【着赐黄金万两、彩缎千匹，以彰其义。】 【尔等当体朕好生之德，息兵修好，永为藩屏。】 【钦哉！】 占城国国王听到这道圣旨，心里顿时一喜，连忙施礼道： “小王遵大明皇帝陛下旨意！” 陈日奎听到阿答阿者的话，心里怒骂道： “我们安南国死伤两万多人，才打下的疆土，还得还给你们占城国； 你们当然开心了。” “不过，这都是那血与火打下来的疆土，你们想拿回去，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派兵来拿。” “我们占城国打不赢大明，拿捏你们占城国，还不是小菜一碟。” 然而，这话他陈日奎也只能想想，特别是他看到信国公汤和犀利的眼神后，浑身猛的打了一个哆嗦； 连忙说道： “启奏上使，这我们那王将军有点固执； 战争我们已经完全停下来了，至于返还占城国的国图，恐怕得徐徐图之。” “毕竟，那些土地都分给了征战的将士； 想要他们退出来土地，安南国需要拿其它条件把他们劝回来。” “这事情挺麻烦的，不过，我们安南国也愿意遵循大明皇帝陛下的圣旨； 请上使看在我们安南国也有困难的情况下，给我们一些时间吧！” 汤和听到安南国国王陈日奎的话，冷笑一声说道： “六个月时间，你们有六个月的撤军时间，如果做不到； 到时候，你们自己想吧！” 就这样，两道一模一样的圣旨，两个国主一人收到一份； 汤和摆摆手，让禁卫送陈日奎离开了。 此刻，占城国使者阿答阿者焦急的向汤和说道： “上使，这安南国的王将军虽然有架空王族的倾向，但是这陈日奎至少还可以掌控安南三成的大军； 他在搪塞上使。” “万一，他回去对大明天朝的圣旨阳奉阴违，这可如何是好？” 汤和却是看了一眼阿答阿者说道： “占城国王，你知不知道一句话，在战场上拿不下的阵地，在谈判桌上也拿不下来； 这安南国已经打下这数百里土地，怎么可能说把土地还回来就还回来。” 第133章 打劫，那是不存在的 “他们阳奉阴违是注定的，这一点我们知道，安南国的陈日奎也知道。” “他为了稳住我们大明，已经向大明讨要时间拖下去； 本国公只给他们来六个月的时间。” “你要知道，有这六个月时间，他们一定会找出大明无法拒绝的条件； 合理合法占据这片土地。” 汤和的这话说的占城国王浑身冷汗直流，他哆嗦着说道： “上使，安南国的进攻，是不是也不会停下，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占城国真的要完了！” “那倒不会，我们大明皇帝的圣旨，明面上他还是需要遵守的。” “不过，我们大明西南的军队想要越过植被茂盛的雨林，恐怕需要几个月的时间； 加上调兵需要的时间，差不多也需要六个月。” “现在，你懂本公为什么说需要给他们六个月时间吗？” “因为，大明需要六个月时间做好准备，到时候，安南不尊大明皇命； 拒不返还占城国土地，天兵降临灭其国。” “阿答阿者，现在你知道我们大明的安排了吧，你得那点稻谷获得了我们大明的友谊； 你就准备好你们占城国的军队吧，六个月以后，收回你们的失地。” 占城国国王听到汤和的话激动坏了，自己以为大明最多调和一下两国的关系； 没想到，大明真的要派出天兵，把安南国给剿灭了。 这突如其来的幸福，让阿答阿者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高举着手里的圣旨喊道： “小王多谢大明皇帝陛下。” 就这样，占城国国王彻底放下心了。 七八天时间过去，大明的运粮船就装满了，不得不说，这占城和安南国真是好地方； 简直是上天在喂饭吃。 一年三熟的土地，让自己都动心了。 这安南国这次谁来了都救不了他，我汤河说的。 就这样，船队装满的次日信国公汤和就带着船队踏上了归程，两日后； 前往战乱区收购粮食的那群商人，也把剩余的一小半船只装满了。 汤和让他们继续在本地收粮食，然后带着舰队再次出发。 沿途还把北海、海南、广州、福建建造完成的舰船一起带回归程。 盘踞的东南海面上的海盗，看到大明朝廷将近上百艘战船，吓得望风而逃。 就这样，汤和带着舰队北上，一路穿过东海进入长江口； 一部分粮船顺着京杭大运河继续北上，剩余的船只都跟着汤和回到了应天城。 此刻的长江渡口上，朱元璋感慨的说道： “松江府传来消息，汤和率领的舰队，带着东南几省安排建造的远洋战船已经回到京城； 当然还有那如山一样的粮食。” “雄英，你这蒸汽船开启仪式等等吧，你汤爷爷带着三百万担粮食回来了； 那可是够五百万人吃六十天的粮食。” “等到，你汤爷爷的船队靠岸，你再开始续航。” 就这样，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江面上就布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 信国公汤河率先走下船只来到朱元璋的身前，郑重的说道： “启奏上位，臣弟带着大明水师和八百多艘民间船只，前往安南和占城两国； 中途又征调东南数省，已经建造好的三十艘补给船。” “这一次，臣弟带着一部分金银和瓷器，换回来了三百万担粮食，足够五百万人吃两个月的粮食； 并且，臣弟已经安排广西北海的官员和商人，在当地收购粮食。” “我们大明，今年肯定不会缺粮了。” 朱元璋听到汤和的话，直接惊呆了，古怪的说道： “三弟啊，咱让你带走的金银和瓷器，恐怕三百万担粮食都换不到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前来迎接的百官也是古怪的看着汤和，心里都在犯嘀咕： “这位爷不会是去南洋抢劫去了吧，这无本买卖虽然利润高，但是太伤大明的形象了。” 汤和看到朱元璋和百官一脸狐疑的看向自己，无语的说道： “上位，您放心！” “三弟我知道分寸，抢劫的事情咱是不会干的； 我只是告诉安南国王陈日奎，咱们大明对于他们安南国中断对大明朝贡的事情； 大明非常不满，现在他们又对大明的藩属国占城国发起大战，大明已经忍无可忍。” “现在，我们已经陈兵二十万进驻镇南关； 他们差点没被吓死，听说我们要买粮食直接送给了我们一百万担。” “至于，占城国的一百五十万担粮食； 就用上位赏赐他们的万两黄金和千匹绸缎国礼换来的。” 礼部尚书陶凯听到汤和的话，顿时无语了，连忙说道： “信国公大人，这么说你这三百万担粮食，有两百五十万担都是没花钱； 安南国是乱臣贼子，讹诈他们也就算了。” “但是，这占城国可是我们大明的正常藩属国啊，咋能做这无本生意？” “这是不是，有辱我们大明的道德风范！” 这话听到汤和直翻白眼，他黑着脸说道： “陶尚书，你不就是想说咱在占城国也空手套白狼吗？” “是不是威逼利诱了，那占城国国王阿答阿者，本公实话告诉你，还真没有； 上位的一道圣旨，直接终止了安南对占城国的战争，他兴奋的感激涕零。” “嚷嚷着，这可是活命之恩情； 比那一百万担粮食更加珍贵，他们占城国一年三熟，要不了几个月这些粮食就从地里长出来了。” “这是他为了感谢上位，送给大明的； 本公也是没有办法，只好把船上的金银和瓷器留在了占城国都城。” “让偏将成泽继续在占城国收购粮食，这段时间，占城国知道大明需要大量的粮食； 除了军备，第二件大事情就是号召全国老百姓种粮食。” 朱元璋听到汤和的话，直接乐了起来，没想到自己的金银竟然能换双份的粮食。 就在这个时候，朱元璋仿佛想到了什么，满脸严肃的说道： “三弟，你这次去占城国，可是确定了，南洋那片土地是不是真的都可以三熟？” “你知道的，这消息对大明很重要。” 第134章 蒸汽船试航 “上位，臣弟在占城国的皇宫之中，那国王阿答阿者亲自对臣弟说； 他们占城国的水稻一年三熟，这事情已经没跑了。” “臣弟建议，别说这次安南国不会归还占城国的土地，就算还了，咱们镇南关集结的大军； 也要杀进安南国，那些一年三熟的底牌让陈家那些反骨仔占着，也太浪费了。” 一旁，一直不出声的礼部尚书刘仲质听到汤和的话，连忙说道： “这样是不是太狠了，二十万大军杀进安南国，恐怕优势流血千里； 朝廷对南洋诸国的政策，不是以和平演变为主吗？” “这样擅起刀兵，是不是不太合适？” 朱雄英看到这礼部尚书刘仲质，又开始卖弄他的那套儒门经典，轻笑一声说道： “刘尚书，就算是和平演变，也需要暴力威慑； 一个萝卜，一个大棒才会对他们起成效。” “这安南挑起和占城国的战争，还中断了对大明的朝贡，我们大明对安南出兵师出有名； 直接剿灭安南国的政权，纳入大明的统治范围之内，这就是大明的大棒。” “而，我们大明对占城国负责，退回他们被安南国占领的国土； 就是我们大明的胡萝卜。” “这种办法虽然很土，但是，目前却是最有效。” “所以，这场战争剿灭安南国不是我们的目的，借着这场战争，让我们大明的子民； 向南洋那些一年三熟之地的国家移民，这个才是我们的目的。” “好了，刚才禁卫已经通过旗语，让江上的船只停泊在两岸码头； 我们大明今天的第二件喜事要开始了，诸位大人，该登上我们大明的第一艘蒸汽动力战船了。” 朱元璋看了一眼礼部尚书刘仲质说道： “刘尚书，南洋的事情，具体事情就由五军都督府和户部、吏部负责； 咱可以告诉你一句话，大明开疆扩土势在必行。” “就算罪在当代，但功在千秋！！！” 朱元璋说完这句话，挽着汤和的手说道： “三弟啊，你今天回来是一件大喜事，但是这条蒸汽动力船是咱们大明的又一件喜事。” 然后，朱元璋直接就拉着信国公汤和走上了战船，不多时就来到了甲板之上。 此刻，这巨型木船上的五个船帆还没有升起来，汤和看到这一幕直接无语了，一脸古怪的说道： “上位，咱看的出来； 您和百官今天要对这艘船只试航，但是这船帆都没有升起来，这船只走不动吧。” 朱雄英听到信国公汤和的话，一脸得意的说道： “汤爷爷，这艘大船比较特殊，它的动力不光是那五个船帆； 还安装了我们大明第一代蒸汽机动力系统，不用船帆和人力摆渡就可以在大江大河上行动。” 汤和听到这朱雄英的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目光从朱雄英身上移开，看向朱元璋，虽然没说话，但是那期待的眼神，已经把该说的话说完了。 朱元璋没有对汤和多说什么，只是沉声说道： “传咱的旨意，开船！！！” 朱元璋的圣旨一出，传令兵迅速吹响了牛角号，然后，操作室里的众人； 直接打开了动力系统。 高速水蒸气直接催动船用蒸汽机，强大的推力直接转动了涡轮。 这艘试航的蒸汽动力轮船直接开动起来，百官看到这一幕直接兴奋起来。 毕竟，朱元璋在朝堂上说这大明第一代蒸汽船动力船，已经研发成功的时候； 大家还不敢信，没想到真成功了。 一刻钟之后，工部尚书薛祥感慨的说道： “墨院长，都说墨家营造手艺鬼斧神工，这次本大人信了； 不用船帆就可以驱动这种级别的船只，你们还真是深不可测。” “蒸汽动力船，这恐怕已经开历史的先河了！” 朱雄英听到工部尚书薛祥的夸赞，连忙向墨尘使了一个眼色。 墨尘看到这一幕，连忙向薛祥伸出一只手说道： “薛大人，一套蒸汽动力系统三千两银子，朝廷征战倭国的一百五十艘船只要是想全部改造完成； 需要四十五万两银子！！！” 薛祥看到墨尘伸出的手，顿时傻眼了，黑着脸说道： “造船的银子已经拨下去了，军费也早就送到五军都督府了，工部现在真的没有银子了； 要不，等到大军从倭国归来，再补上你这四十五万两银子？” 墨尘早就知道是这个情况，转身再次看向户部尚书吕昶道： “吕大人，朝廷百官入股舰队的银子还有没有； 我们稷下学宫没有银子，可建造不起来这么多的蒸汽动力系统。” 户部尚书吕昶这个时候也无奈了，连忙看向朱元璋，朱元璋看到这样一幕，沉声说道： “此次，大明国库没有出银子，独享一半的倭国收益； 既然就四十五万银子，这笔钱就由国库出吧。” 朱雄英听到这话，开心的不得了，没办法，重开稷下学宫太费银子了； 如今，终于见到回头钱了。 转眼就是两个月的时间，这两个月的时间内，机械学宫工程院的一千多个工人； 还有，临时招募的两千多个炼铁师傅，在长江边忙碌着。 一体成型的超大号船用蒸汽机在他们的手中，一个个完成，并且安装到位。 奉天殿上。 稷下学宫工程院院长今日也参加了早朝，他看到朱元璋看向自己的眼神； 连忙出班说道： “启奏陛下，大明征战倭国的一百五十艘轮船，因为提前已经预留了改造的舱室； 工程院的学子和众多铸造师傅，已经完成了舰队的改造。” 朱元璋听到这墨尘的奏报，感慨的说道： “距离过年就剩三个月了，马上就是洪武十七年了，按照这蒸汽动力船和大明军队的骁勇善战； 今年，应该可以结束倭国的大规模战争吧！” “这些矮矬子，从前元的时候就开始侵袭我们中原的百姓； 一直到我们大明一直没有停过。” “光是大明一朝，有记载的，倭国入侵沿海各省的惨案，有两百三十七次； 我们大明战死、失踪的军民百姓，达到数万。” “如今，我们一雪前耻的时间到了，大明的无敌水师，将剿灭倭国； 无论是南朝还是北朝，统统不留。” 朱元璋这话一落，梁国公蓝玉立马出班道： “启奏陛下，末将愿率领水师前往倭国，剿灭他们的狗屁天皇，把那里的金山银山搬回大明。” 第135章 出征倭国 朝中众多将军，看到蓝玉请战，纷纷跪在地上喊道： “启奏陛下，末将也愿意参加对倭国的征战！！！” 朱元璋看到众多将军战意沸腾，摆了摆手说道： “好了，针对此战咱早就有安排，信国公汤和已经训练水师半年，为征伐倭国的主帅； 梁国公蓝玉配合汤和协同作战。” “小小的一个倭国，咱派出两名国公，足够了。” “三日后，大军开拔，十万水师大军征战倭国，汤和、蓝玉，你们可要给咱打好了； 这一战，可是关乎到咱大明的海外布局。” 此刻的燕王朱棣看到自己好像没有轮到，连忙说道： “启奏父皇，儿臣也想随水师前往倭国，也为未来的海战积累一些经验。” 朱元璋看着自己这个四儿子，也是笑了起来，感慨的说道： “如今北平已经是内陆城池，长城内外皆是大明国土，你想去倭国一趟就去吧； 也替咱看看那什么佐渡金山和那石见银山倒是啥情况。” “三日之后，舰队出发，荡平倭国！！！” 五日后。 东海的大明指挥舰上，燕王朱棣生无可恋的看着自己的大侄子，说道： “雄英，这几天我们是日防夜防防着你小子登船，你小子到底是怎么上来的； 那就邪了门了！” “嘿嘿！！！” “四叔，小侄来都来了，再说这些没有什么意义吧！” “我这次前来，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诛灭这群倭国败类，你不能拦着我； 要知道，他们自古以来，中原王朝盛世的时候，他们就来学习知识文化。” “中原王朝衰弱的时候，就进犯中原王朝的海疆； 数个朝代皆是如此。” “如今，我们大明王朝正在巅峰时期，此刻不诛灭倭国； 等到未来中原王朝衰弱的时候，我们的子孙后代又要饱受欺凌之苦。” “四叔，这一次你要帮我！！！” 燕王朱棣听到朱雄英的话，一翻白眼，无语的说道： “你觉得可能吗？？？” “四叔这个王爷，在这次征伐倭国的战争中，可没有军队调动的权利。” “你个，你得找你汤爷爷，他才是此次征伐倭国的统帅。” 燕王刚说到这里，他们两个身后就传来了一道无奈的声音： “雄英，你又玩这手； 你知道，你皇爷爷、皇奶奶，还有父王会多着急吗？” “这可是跨海征战，远渡重洋的过程中，危险系数超高！！！” 朱雄英看到信国公汤和的到来，顿时笑了起来，连忙说道： “汤爷爷，这是我最后一次走出大明的国门，我向你保证，以后再也不干这种事情了。” “我出来这一趟主要是，担心您老对这群矮矬子下不了手； 所以才跑出来的。” 信国公汤和听到朱雄英的话，脸色顿时凝重起来，最后郑重的说道： “雄英，你想做到什么程度？？？” “汤爷爷，剿灭全族，除了留下的十万青壮挖矿，剩余的不分男女老少； 全部诛杀，无论是南北的两位天皇和普通百姓。” “这十万青壮也得在十年内，把他们消耗掉，十年以后，大明必然从蒸汽时代； 升级到电力时代，我们大明的百姓自己就可以挖矿了。” 朱雄英这股狠辣劲，连蓝玉都是浑身一哆嗦，他脸色凝重的说道： “好家伙，雄英啊！” “你这是要彻底屠灭一个国家，对付他们比对付北元都恨； 舅姥爷能问问这是为什么吗？” “舅姥爷，我在皇陵的时候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大明未来也像秦汉唐这些朝代一样； 灭亡在岁月的长河里。” “之后的几百年里，这个倭国，学起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大力发展海军舰队； 还有类似我们大明的技术。” “然后，进犯我们华夏的疆土，所过之处血流成河，流血千里； 仅仅松江府一线，他们就屠杀我们数不清的军民百姓。” “还有，他在我们的应天城，直接屠城，那一日鲜血染红了长江水； 那一日，我汉族牺牲了数十万子民。” “那一日都城破碎，社稷化为丘墟，那是一个惨烈的年代； 数千万人因为这群矮矬子的侵略，而丧生。” “我如今已经分不清自己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但是，我知道； 倭国不该存在了。” “这是我的执念，但是，我能在皇陵醒过来全靠这道执念； 所以，这倭国必须灭了。” 蓝玉听到这里，凝重的说道： “雄英，你是认真的？？？” “不错，舅姥爷，这一次你要帮我！！！” 蓝玉确认过朱雄英的话，转身看向汤和说道： “拜见大帅，末将请求诛灭倭国，以还上天让雄英从皇陵复苏的因果。” 汤和听到蓝玉的话，无语的说道： “蓝玉啊，你要想明白了，这可是诛灭一个国家，罪名非常大； 朝中的那些御史言官的弹劾奏章，会把我们埋了的。” “毕竟，江南的那些文官最近千方百计的找我们武勋一脉的麻烦，我们这个时候玩这手； 会留下隐患的。” 蓝玉却是再次说道： “那又如何，这艘船上，您是大明开国的奠基人，还是上位的兄弟； 我蓝玉是铁杆太子党，还是国公，已经走到了勋贵的尽头。” “燕王殿下更是陛下的亲子，至于雄英那就不用说了，是我们大明未来的皇帝； 他们御史言官的奏本最多恶心我们一把。” “想对我们造成伤害，一点可能都没有。” “何况，陛下关心的只有金银，可不会在意这群二五仔的死活。” “灭国的罪名，我们扛得住。” 朱雄英看到汤和还在犹豫，再次说道： “汤爷爷，或许您考虑到屠灭一个国家影响太坏，但是，只可以让子孙后代饱受欺凌之苦； 而当代的这点烂名声，我们大明正值最强的时候，完全扛得住。” 汤和听到朱雄英的话，叹息一声说道： “此次针对倭国的灭国之战，是老夫发起的，老夫身为主帅，此战结束回到大明后会承担一切责任； 你们几个还年轻，未来的路还很长，不能耽误在这里。” 第136章 炮轰大田城 燕王听到信国公汤和的话，仿佛想到了什么，最后古怪的说道： “或许就算诛灭倭国，后果也没有我们想像的那么糟糕； 这个舰队，文武百官可是投资了不少钱的。” “他们要是敢唧唧歪歪，我们舰队的股东都得生吃活剥了他们。” “毕竟，不少官员还指望着我们给他们赚钱呢？” 汤和听到蓝玉的话也笑了起来，最后一脸严肃的说道： “那还等什么，出发！！！” 整整七天的航行，大明的一百多艘战舰的舰队，出现在大田县的外海。 当，驻扎在此地的南朝天皇得到禁卫，佐佐木的密报的时候，浑身都哆嗦了起来； 没想到当年自己派出的使臣带回来的消息，竟然是真的。 才几个月时间，大明的舰队真的来了。 他连忙喊道： “佐佐木，和北朝的停战协议安排的怎么样了； 再给我们缠下去，恐怕我们都要被大明的舰队给灭了。” 佐佐木脸色难看的说道： “外务省传来的消息，北朝的那群叛逆让天皇陛下您必须承认他们光严天皇的地位； 才愿意罢兵休战。” 长庆天皇听到佐佐木的话，差点没有气死，怒吼一声说道： “他光严是不是疯了，是不是非得大明的大炮顶到他的脑门上，他才愿意屈服； 都火烧眉毛了，他还在那里老神在在的。” “现在就去把上岛一郎那个北朝的使者给本皇带进来，否则大家就一起死吧。” 就这样，北朝光严天皇的使者不到半个时辰，就被佐佐木带到了长庆天皇的宫殿里。 长庆天皇也不和他废话，阴沉着脸对他说道： “足利义满的部下不听骚扰大明的沿海各省，现在根据线报，大明一百五十艘远洋战舰； 已经兵临给我们的国度。” “你们到现在，还要挟本皇不签订停战协议，你们想干嘛？” “要不，本皇派人把大明的无敌舰队引到江户城？” 上岛一郎看到长庆天皇直接摊牌了，还在振振有词的说道： “关于大明舰队兵临城下的事情，我已经看到了； 不过，他们即将围攻的好像是你们这座大田城，不是我皇的江户城。” “你们这些叛逆一直不肯投降，是想干嘛？” “竟然擅自登基，割土称皇； 登临天皇的位置，需要有三神器，你们这群叛逆有吗？” “你们要是尽早归顺光严天皇陛下，国家统一，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擅自出使大明，你们自己惹的事情，自己解决吧！” 长庆天皇看到这上岛一个使臣在最后时刻，竟然还敢给自己撕破脸，直接怒吼道： “佐佐木，把这上岛一郎给本皇拖出去大卸八块喂狗。” 然，佐佐木，刚想有点动作，一颗实心炮弹直接砸破木质的房顶； 直接砸到了上岛一郎的脑袋上。 这下，上岛一郎直接被明军的舰炮炮弹击中，整个人直接无了。 这一幕直接把长庆天皇吓傻了。 他哆哆嗦嗦的说道： “不可能，大明怎么不宣而战了，最起码开战也得找个理由啊； 哪怕派遣几个士兵跑到我们大田城走失也是个理由啊。” “怎么直接就让舰炮轰击我们的行宫，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竟然连谈判这一步都免了； 这也太欺负人了。” “佐佐木，还愣着干什么，阻止我们的军队反攻啊？” 佐佐木，急忙领命而去。 至于长庆天皇直接带着内侍躲进了地下室里，等待战争的结束。 大田城这座临海城池，在大明舰炮一千米的射程下直接就遭殃了了； 四千多门大炮齐齐开火，直接就向射程内那金灿灿的皇宫发射了过去。 佐佐木刚跑出皇宫准备组织军队反击，就看到自己的效忠对象，长庆天皇的皇宫塌了； 整个被砸了一个稀碎。 毕竟，大明的战舰群完成试炮以后，接下来的攻击将是摧毁性的。 谁让这长庆天皇的皇宫，距离海边太近呢。 金灿灿的皇宫，目标这么明显，不被集火才怪。 这下可好，这几天未来和北朝的光严天皇谈判，四个皇子，三个公主都回来了； 结果，被明军的舰炮一顿集火，全给祸祸了。 这他娘的，皇室都没有了，战争还有必要打吗？ “为什么打，又为谁而打？” 这个时候，他身边的卫兵山本贤二哆哆嗦嗦的说道： “将军，诸位将军已经过来了，我们还组织他们去海岸线反击吗？” “反击个屁，组织一百人去海岸边扯上白旗，剩余的人等到炮袭结束后； 随我一起去皇宫的废墟，把可能幸存的皇族挖出来。” “要是，咱们南朝的皇族全没了，这战争我们是为谁在打，恐怕抚恤金都没地方领吧。” 一刻钟之后。 上百人的马队举着超大号的白旗向岸边走去。 此刻，大田城的港口早就被明军攻占，燕王朱棣看着朱雄英让舰队全部朝倭国的皇宫轰； 无奈的说道： “雄英，就算我们的舰炮轰碎这片皇宫也没什么用吧，没有解决这群矮矬子的军事力量； 他们可以随时再立一个天皇出来。” “这样干，意义不大吧！” 朱雄英却是一脸郑重的说道： “四叔，你以为汤爷爷和舅姥爷为什么同意舰队，先集火长庆天皇的皇宫。” “任何一个国家，皇帝战死，军队都会出事； 他们倭国也不例外。” “何况，倭国的百姓和军队对于他们的天皇，有一种异样的狂热； 就像是一群狂热的宗教分子。” “现在，我们的舰队把他们的信仰打没了，他们的军队没有了战斗的意义； 现在他们剩下的只有癫狂、悲伤和投降。” 估计，他们的投降派快来迎接我们了。 果然，刚刚过了半刻钟功夫，大田城守将山崎正熊就带着一百多号人来到了码头上； 然后，拿着一份十七个将军按过血手印的血书在那里挥舞。 蓝玉看到这一幕，直接笑了起来，古怪的说道： “雄英啊，这些矮矬子，是真不禁打啊。” “他们这是举白旗投降了，舅姥爷这就放下小船和船梯子接他们上来； 看看他们能说些什么？” 第137章 倭国南朝投降 就这样，大明的士卒很快就把他们接到了船上。 懂汉语的山崎正熊瞬间单膝跪地喊道： “大田城守将山崎正熊代表南朝十七名将领，向大明天朝请降，还请大明天朝停止炮击吧。” 燕王朱棣看到这倭国南朝，竟然只是派出了一个大田城守备将军来谈判； 直接黑着脸说道： “啥意思，你们倭国南朝没人了，区区一个个守备将军就敢来大明的舰队里谈判； 你们这是轻视大明啊。” “你们要是这么玩，我们可就要继续炮击了！！！” 燕王朱棣这番话，差点没有把山崎正熊给吓尿，他连忙哆嗦着说道： “这位将军，目前，我已经是南朝最高级别的官员了。” 燕王朱棣听到这山本正雄的话，直接气乐了，他怒骂道： “就算你们的天皇陷落在皇宫，你们的皇子的，外务省的外相呢？” “还有，你们的大将军呢？” “怎么查，都轮不到你吧！” 哪知道，山崎正熊哆嗦着说道： “这几天，我们大和国正在推动南北停战，皇子们都回宫了， 外相川崎君也在皇宫参与谈判，刚才，他们已经....已经......？” “至于我们南朝的大将军，这个时候还在数百里外的前线，暂时回不来； 目前的大田城，我的官职最大。” “已经是给大明最高的尊重了，丝毫没有不敬大明的意思。” “大明上使，我们愿意投降； 无论上使们提出什么条件，只要你们不再向皇宫开炮。” 朱雄英听到这山本正雄的话，古怪的嘀咕道： “管不得你们这么着急，我们这一通炮火把你们的皇族和外相全给闷在皇宫了。” 这个时候，信国公汤和也笑了起来，然后一脸淡定的说道： “把你们的国书交上来吧，我们大明接受你们的投降； 不再对你们的皇宫炮击。” “不过，待会我们舰队的两万大明士卒会接手大田城，你要全力配合； 要是，你们的军队敢做出什么不好的事情，大明会灭了这座城池的所有活物。” 山崎正熊连忙递过来国书，并且保证道： “上使放心，大田城的八千守军现在都在皇宫周围； 估计已经开始挖掘皇宫的废墟了。” “大田城池没有其它军队了，我可以亲自带着你们做接收。” 就这样，山崎正熊和他手下的一百多人开始带着大明的两万大军登岸。 蓝玉看着不停进入大田城的大明军队，感慨的说道： “这不应该啊！！！” “这倭国的将士就这么认怂了，连国都都让出来了？” “咱蓝玉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燕王却是怪笑一声道： “哪里不对劲，本王感觉很对劲啊； 梁国公没有听山崎正熊那个老家伙说嘛，他们只有八千将士守城，注定受不住我们的十万大军。” “他们不投降，等着被我们的炮火送上西天啊。” “更何况，他们对自己的天皇，可是真忠诚啊； 八千守军听到皇族全军覆没，战争都不打了，全部跑到皇宫挖废墟去了。” “话说，这南朝的长庆天皇还能活着吗？” “数千门大炮的集火，本王不信这样他都不死。” 燕王朱棣的话，让甲板上的众人全都笑了起来，最后，朱雄英说话了。 “四叔，这可不一定； 万一这皇宫中有地窖什么的，这地窖又刚好在这狗屁长庆天皇的宫殿里。” “他还真有可能活着，其实，小侄在这个时候还真希望他活着； 如今他的都城已经被我们大明掌控，他已经完了。” “我们可以把他的军队就地改为鬼协军，让他们直接和北朝的光严天皇开战。” “然后，我们可以坐收渔网之利。” 燕王听到朱雄英的话，古怪的说道： “雄英，昨晚四叔看了你绘制的倭国地图，他们都快有大明的半个行省那么大了； 几百万人还分布到四个大岛和无数的小岛上。” “我们，想要把他们剿灭干净恐怕很难！！！” 蓝玉听到燕王朱棣的话，也是不住的点头。 朱雄英却是古怪的说道： “如果，这南朝的鬼协军全部染上天花呢？” “他们去和边境的大军集合，然后和北朝的大军决战，很快这些军队就会感染瘟疫； 他们就会逃跑，有逃跑就有传播。” “这一次，我们大明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拿下倭国。” 蓝玉看到朱雄英这是用天花这种办法上瘾了，无语的说道： “雄英，你既然安排用天花解决他们，我们还派遣两万大军去这大田城干什么？” “干什么？” “自然是以过段时间重建长庆天皇的皇宫，多抓点壮丁； 然后，把这些壮丁全部赶到大田银矿区域看管起来，把我们带的牛痘给他们种上。” “不够的话，就地制造！！！” “抓上个十万人，然后，就可以执行鬼协军计划了。” 这一天开始，大明的军队带着山崎正熊这帮带路党，以马上要给长庆天皇修皇宫的理由； 开始堂而皇之的在方圆数十里抓壮丁。 三天以后。 大田城的八千守军终于清理出来了皇宫，佐佐木脸色颇为难看。 他看着面前的几十具尸体，心里一阵哀嚎。 “几位皇子、公主全部阵亡！” “皇妃阵亡！！！” “外相川崎君阵亡！！！” 至于长庆天皇，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佐佐木这位皇宫侍卫长，怒吼道： “这不可能，都给本将军找，就算挖地三尺也得把陛下救出来。” 又过了一个时辰，士兵来报，发现了一个地窖，但是从里面拉死了； 这是一个铁制门，暂时还没有打开。 佐佐木，直接冲了过去，看到这处铁门，对比了一下此地的位置，正是天皇日常批阅奏章的地方。 想到这里，他连忙吼道： “天皇陛下，佐佐木来救你来了！” 地窖中的长庆天皇这会都快被饿死了，这片地窖提前存放的食物，因为潮湿早就发霉不能吃了。 现在听到地面传来佐佐木喊自己的声音，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自己的侍卫长还活着，这说明和大明舰队的战争打赢了； 最起码暂时打赢了。 第138章 长庆天皇被俘虏 自己必须得出去，可不能饿死在这地窖内。 他连忙指挥两个同样饿的前胸贴后背的内侍，打开了头顶的护板。 佐佐木见到这一幕，连忙跳进地窖，把长庆天皇搀扶了出来。 长庆天皇出来后，直接傻眼了，因为他发现自己富丽堂皇的皇宫没了； 周围全都是废墟，只有数千城卫军在废墟里看着自己。 他不顾自己虚弱的身体，向佐佐木问道： “现在过去几天了，这一战我们打的这么难吗？” “竟然连本皇的皇宫，都给打成废墟了，不过只要能打退明军，一切都值得。” 佐佐木看到长庆天皇这么问，连忙哭喊道： “陛下，我们这次是打输了，彻底赔了个底掉。” “大明的舰队可是有一百多艘战舰，按照他们大明的船只规模，恐怕有十万大军来到大田县。” “他们一通炮火就把皇宫给砸塌了！！！” “外相川崎君和诸位参与谈判的官员直接战死。” “诸位皇子、公主也没了！” “还有您的皇妃也一个没有保住，皇族直系族人，只剩下您一个人了。” “天皇陛下，您要坚强，您要保重啊！” 长庆天皇听到这里，哪还能坚持下去，大喜大悲之下直接喷出一口鲜血昏死过去。 佐佐木看到这一幕，直接傻眼了。 他和周围的这群人都是军人，都不是御医，这也不会救陛下啊。 要是救不活陛下，自己就是坑害陛下的千古罪人。 想到这里，他怒吼一声说道： “谁会医术，救救陛下，只要能把天皇陛下救活，他就是我们倭国第一功臣。” 然而，周围的军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毕竟，都是一群大老粗，谁也不懂医术。 就当佐佐木绝望的时候，在此地观察的一个大明军医，古怪的说道： “佐佐木将军，你们的天皇陛下估计是几天没吃饭，然后，又受到这么大的刺激； 身体有点扛不住了。” “我可以用针灸之法吊住他的命，但是他要是想要活下来，还需要不少稀缺药物； 大明的船队上才有。” “你们想要救活你们的天皇，恐怕需要去大明的船上了。” 他这话一出，在这里监察倭国军队干活的千户何其才脸皮一阵抖动； 心里却是古怪的笑道： “这佐佐木，不会是个傻叉吧； 你对一个快饿死的人说，他的妻儿老小全死了，文臣战死，武将没有守住国门。” “这种消息别说这半死不活的长庆天皇扛不住，就是换做一个正常人也扛不住啊。” 何千户看到这佐佐木和不少倭国的士兵，竟然还在那里犹豫； 也是无语了，冷笑道： “李大夫回来，这又不是我们大明的士卒手上，你忙活个什么劲； 你没发现佐佐木将军和他们这群士卒，不同意你的治疗方法吗？” 李大夫听到何千户的话，直接就退了回去。 这下，佐佐木坐不住了，连忙焦急的说道： “大明的千户大人，我们错了，还请您允许大明的军医，救治我们的天皇陛下； 我们将感激不尽。” 说完这句话，他带着数千人向何千户行礼。 就这样，昏迷中的长庆天皇糊里糊涂的就上了大明的战舰。 ...... 大明的一艘战舰上。 蓝玉看着单膝跪地汇报军情的何千户，古怪的说道： “好小子，你是玩的真花了，那长庆天皇侥幸没死，竟然又被你用这么奇葩的方式俘虏的过来； 你还真是个奇才，下去吧，这次回到京城，你的一个将军位置八成是跑不了了。” 等到这个何千户离开之后，一直默不作声的信国公汤和古怪的笑了起来。 他无语的说道： “这场仗打的奇葩程度，我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过。” “先是我们一通炮火，把这倭国南朝的皇宫给毁了，他们皇族和外相阵亡； 之后，将军全部投降。” “还出现了数千士卒徒手扒开废墟，救出他们天皇的事情； 最后，他们的天皇差点被他们自己人给气死。” “这会还抬到我们的旗舰上救治，这一仗打的真够无厘头的。” 信国公汤和这话一出，周边的将军们都笑了起来，因为他们做梦都没想过； 针对倭国南朝的战争就这么结束了。 一直到太阳即将落山，昏迷的长庆天皇才醒了过来，他接过佐佐木递过来的大米粥； 直接就喝了下去。 等他恢复一些体力之后，立马对佐佐木说道： “佐佐木将军，这里是那里，我们的大田城虽然遭遇了大明的炮击； 但是我们和北朝光严天皇对峙的军队，还没有丝毫损失。” “那可是十二万大军，足以挡住大明的军队，传达本皇的圣旨，北朝要什么； 本皇就给他们什么。” “我们把主力撤回来，重新布置阻挡大明的防线。” 佐佐木看着长庆天皇还在为战争做准备，苦笑一声说道： “陛下，一切都太晚了！” “我们，已经没有机会了，恐怕只能投降了！！！” “为什么，佐佐木，难道如今战事不利，连你也要背叛本皇？” 佐佐木无奈的说道： “属下对您的忠心，日月可鉴！” “不过，天皇陛下，您披上衣服随属下一起去外边看看，就知道是为什么了？” 长庆天皇听到侍卫长佐佐木这么说，连忙披上衣服，和佐佐木一起走出了房间。 当他出来时候，直接傻眼了。 因为他发现自己不在大田城内，直接出现在一艘战舰上。 距离自己五步远的旗子哗哗作响，上面还有两个字——大明。 夕阳的光芒照在长庆天皇的脸上，但是他一点也没有感到温暖，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末日到了。 自己已经成为大明的俘虏了。 此刻，外边的何千户看到长庆天皇苏醒了，连忙对他说道： “既然醒了，就来吧！！！” “也该见见我们大明的统帅了！” 长庆天皇满脸不甘的跟着大明的一队卫兵向最前面的甲板走去。 此刻，汤和看到这昏迷的长庆天皇竟然醒了过来，还被何千户带了过来。 看着面前的夕阳，故作伤感的说道：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看来这倭国南朝的国运要结束了，蓝玉啊，喝了杯中酒，我们一起祭奠一下这个即将消失的国度吧！” 第139章 另类的马关条约 长庆天皇听到汤和的话，吓得浑身猛地一哆嗦。 自己的国家要亡了，自己怎么不知道。 然而，他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衣服，又看了看脚下的战舰，悲哀的发现。 这大明的将军，好像还真没瞎说，自己一手建立的倭国南朝； 好像确实要亡了。 自己的子女全部死在炮火之下，自己身为最后一个皇族被抬上了大明的战舰； 哪怕自己前线还有十二万大军又能如何，这一切都没有了意义。 想到这里，他连忙向前走了想步，对着汤和说道： “天朝上使，本王认为我们国家还能抢救一下，您看是不是给我们一个机会； 我不想灭国啊。” 汤和看到这货被自己吓的够呛，一脸古怪的说道： “现在知道求饶了，晚了！！！” “你自己说说，你们入侵了大明边疆多少次，给我们大明造成多少损失； 现在你求饶，早干嘛去了。” 长庆天皇听到汤和这么说，焦急的解释道： “大名上使容禀，我们倭国的情况比较复杂，几百个大名各自为战； 北朝光严天皇被大将军足利义满架空，所以我才带着皇室成员建立了南朝。” “我们南朝相对处于弱势，所以根本就没有军力去如今大明的边疆； 就算有，也是那些不服从管教的大名干的。” “上使，您就给我们个机会吧。” 朱雄英看到这传说中的长庆天皇被吓成了怂包，一本正经的说道： “我们天朝是礼仪之邦，讲究一个礼尚往来。” “既然，大部分侵犯大明边境的事情，是北朝的足利义满干的，那我们自然会解决他； 但是，这里面也有你们南朝的份。” “只要你能同意，把左渡岛，还有这都城大田县割让给我们大明； 也不是，不能放过你们南朝。” “哎，本殿下最看不得人受苦，不过，你要是不愿意干； 那接下来的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长庆天皇听到朱雄英的话差点没有被气死，他黑着脸说道： “我说，上使，打败仗割让领土的事情，本皇知道，但是这打败仗割让都城的事情； 是不是有点太离谱了。” 朱雄英不再说话，以蓝玉、燕王朱棣为首的十几个官员，死死的盯着长庆天皇； 仿佛，他只要说一个不字，他就完了。 朱雄英看到长庆天皇都快哭出来了，连忙说道： “长庆天皇，本殿下这么安排自然是有原因的，难道你不想打回江户城吗？” “大田这座临时都城归我们大明以后，我们大明可以助你夺下江户城； 正所谓功成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 “对于你来说，你还是这倭国的天皇，并且，那足利义满坑害我们大明； 侵犯我们的边疆，这一次我们会屠灭北朝那些混蛋。” “你要是懂得顺应大势的话，或许你就是倭国的唯一天皇。” 长庆天皇听到朱雄英这么说，激动坏了，要是这样的话，这大田县也不是不能割让。 最后，他仿佛想到了什么，看向朱雄英说道： “那我们大田县境内的......” 这货还没有说完，蓝玉就打断了他的话，黑着脸说道： “你想说的是石见银山吧，你不用想了，这是我们大明领土上的物资，和你没关系了； 除了你那八千乞丐军，剩余的都是大明的了。” “还有，大明助你拿下北朝，得花不少银子，你得额外支付我们一笔军费。” “如果同意的话，就签下国书； 如果不同意的话，那留着你也没啥用了，干脆我们把你扔海里，自己去解决北朝。” “你应该知道，做到这一点对于我们来说，其实并不难。” 就这样，可怜的长庆天皇只得答应了蓝玉和朱雄英的话，当他被带到一旁的椅子旁边的时候； 他看着早就拟定好的条约，也顿时无语了。 他顿时惊呆了，哆哆嗦嗦的说道： 【马关条约！】 【明大明洪武十六年十一月八日，大明信国公汤和征战倭国，倭国请降。】 【兹颁敕令如下：】 【一、日本国须赔偿大明军费白银贰亿两，一次性结清； 待大明军队，协助长庆天皇大军攻陷江户城后，一个月内兑现。】 【二、割让左渡岛、大田县及石见银矿，限三个月内完成户籍交割。】 【三、开放江户为大明专属商港，关税全免，倭国商船不得靠近港口十里之内。】 【四、日本国须解散常备水师，仅许保留百艘吨位不足三百石之渔船； 兵器制造工坊悉由大明派员监管。】 【五、天皇须亲率宗室子弟十人入金陵为质，质子年满二十方得归国； 期间倭国政务由大明驻日太宰府裁决。】 【六、立界碑于对马海峡，倭国船只擅入大明领海者，水师就地击沉，不予通报。】 【本敕由长庆天皇跪接，即日起生效，倭国若有贰心，天兵当再临四岛，犁庭扫穴。】 长庆天皇看到这个，让自己卖国的马关条约，差点没有把自己给气死； 然而，如今形势逼人强。 委屈的看向汤和说道： “上使，我们已经把石见银山和佐渡金矿割让给大明了，我们倭国没钱了； 还请您高抬贵手吧。” 结果汤和看了他一眼，连话都没有说，最后朱雄英一脸古怪的说道： “你们都在这石见银矿和佐渡金矿开采了几百年了，还敢说没钱，何况，这钱是你出的吗？” “这明明是人家光严天皇的钱，你就偷着乐吧。” “你要是不同意，我们这就带着你去北朝找光严天皇谈谈，相信他一定愿意和我们合作。” 长庆天皇，这下是彻底被吓坏了。 连忙说道： “上使不必那么麻烦了，我签。” 当长庆天皇在马关条约的约书上签完字，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朱雄英看着他说道： “你也不用愁眉苦脸的，两亿两军费换你重新入主江户城； 你赚大发了。” “到时候，你只需要打开那光严天皇的宝库，这银子八成就凑齐了。” “你和你的手下就偷着乐吧！” 第140章 发兵北朝 长庆天皇听到这里，心情才好了一点。 这个时候，信国公汤和摆了摆手，让人安排长庆天皇下船。 然后，汤和对着朱雄英说道： “好小子，你怎么知道，这倭国这么多宝贝的，两亿两白银，恐怕北朝的那个光严天皇也没有吧？” “没有好吧！”朱雄英说道。 “江户城可是他们倭国的都城，老百姓和那血将军、大名家里也挺有钱的； 这长庆天皇可以让手下的军队抢嘛。” 汤和这个时候也笑了起来，他自然知道朱雄英这个臭小子的意思； 先让南北两朝血拼，然后用统一的诱惑抽干倭国的血液。 等到这些银子全部全部搞定的时候，倭国恐怕穷的要当裤子了，这个时候男丁的阵亡过多； 会导致国家陷入混乱。 想到这里，汤和连忙说道： “雄英，恐怕你没有打算给他们留下多长时间吧？” 朱雄英看到自己的这位汤爷爷看清了自己和蓝玉、燕王朱棣偷偷摸摸的布置； 尴尬的说道： “是的，除了大田一带的人需要挖石见银山和佐渡金矿，剩余的地方会有上千处爆发天花； 然后等到天花结束后，这倭国的人恐怕也会百不存一了。” “到时候，让长庆天皇为了延续倭国国运的名义下，再把他们都从深山老林子喊出来； 这个时候，直接把他们集中到江户城，万炮齐发。” “我们的目标就此完成，这长庆天皇的第二次生命是从废墟中爬起来开始算的； 既然如此，他的命也该终于废墟。” 燕王朱棣在一旁无语的说道： “我说大侄子，你这么麻烦其实完全没有必要，要是这样玩，我们完全可以直接投放天花； 这么大费周章的干什么？” “反正是灭族，大田这边我们给他们种上牛痘，剩余的全部收拾了； 爽快利索。” 汤和看到燕王朱棣这么说，无语的说道： “我说燕王殿下，你没事吧？” “直接杀，倭国的这些人把银子藏到哪个犄角旮旯里，谁知道； 那样玩，两亿两银子恐怕就没了？” “还有，这天花也不是万能的，总会有一小部分活下来，没有长庆天皇号召他们走出山林； 来到都城江户城，我们整天和这些耗子打游击战吗？” “所以，虽然都是灭族； 但是该有的流程还是要有的。” 朱雄英看到自己这汤爷爷一眼就看出了这个计划，也是无语了，最后古怪的说道： “汤爷爷，是不是留下三十艘战舰还有部分补给船； 我们也该去江户城了。” 当天晚上，大明的舰队一分为二，一部分由燕王率领，驻扎在大田县； 还有一部分直接向江湖航行而去。 大田城原本的外相府邸内，长庆天皇脸色铁青，当他签订那份让自己受尽屈辱的卖国条约后； 就匆匆的回到了这里。 然后，让侍卫长佐佐木把十几个镇守大田城的将军喊了过来； 谈起如今的形势。 当十几个将军听到长庆天皇的话后，都绝望了，最后大田将军渡边太郎说道： “天皇笔下，我们恐怕真的没有机会了； 前线的十二万大军和北朝形成对峙，无法回朝，我的就算扩军也打不赢大明的舰队。” “他们的舰船少说也有十万大军，还有数千门火炮； 我们恐怕没有机会了。” “甚至，我们连逃跑都做不到！！！” “只要我们撕毁和大明签订的马关条约，逃跑进大陆深处，他们的舰队立刻就会去江户城； 和北朝签订合作协议，我们就是他们的协议对象。” “到时候，不需要大明的舰队出手，失去都城和石见银山的我们； 连北朝的足利义满都打不赢。” 长庆天皇听到渡边太郎的话，心里破口大骂。 “怪不得，明军那群混蛋这么直接就放本皇回来了，原来是吃定本皇了。” 想到这里，长庆天皇连忙说道： “我们此战虽然付出了一些代价，但是这个代价在可控范围内； 本皇已经和大明的军队商量好，由他们率领舰队震慑江户城的一众宵小之辈。” “我们从正面战场击破北朝的十万大军，只要他们都城守备区的六万大军不出动； 这一把我们稳赢。” 就这样，这个晚上长庆天皇就安排十几个将军，带着八千守军连夜准备。 他们在黎明时分，离开了大田城走到了港口和燕王道别。 当长庆天皇看到港口的场景的时候，感慨的说道： “上使，大明的舰队少了这么多； 这是开拔去江户城了吧！” 燕王朱棣却是调侃的说道： “没办法，天皇陛下给的军费太多了，我们大明的军队已经连夜出发了； 我们大帅让本王转告你，全力攻打北朝的边境大军就可以。” “江户城那边的北朝力量，他们一兵一卒都不能出现在边境防线上。” “有什么隐藏手段就赶紧用吧，总不成我们大明解决了江户城的北朝官员和他们那六万大军； 你的防线还没有突破，这样的话，军费可要重新谈判了！！！” 长庆天皇看到燕王小看自己，信誓旦旦的说道： “上使放心，这一次本天皇御驾亲征，加上对付江户城的后手； 不会让大明的军队等太久的。” 说完这些，长庆天皇又递给了燕王朱棣大田城的关防印信，一脸郑重的说道： “上使，今天看是您就可以全面接管大田城和佐渡金矿那座岛屿了。” 完成交接后，长庆天皇带着侍卫长佐佐木走向轮船，向岸上而去。 燕王朱棣看着数千人看着长庆天皇离去，心里感慨的说道： “这小子没多少日子好活了，要是他知道他最终的宿命是被万炮齐轰炸死； 不知道，他后不后悔昨天从地窖里爬出来。” 然而，这个时候，参将何斌从岸上走了上来，惊喜的说道： “王爷天大的喜事，这几天我们接管了长庆天皇那个老小子的辛银库； 您猜有多少银子？” 燕王朱棣听到这货这么说，惊喜的说道： “好家伙，第一笔财富这么快就搞到了，里面大概有多少银子？” “王爷，整整......” 第141章 大军进入江户湾 “王爷，整整五千三百万两银子，这破地方可真有钱啊。” “还有那石见银矿，控制那里的千户赵子琪也汇报过来，有三百二十万两银子的银子； 矿上的矿工说是这一个半月的产量，天皇陛下还没有安排人入库。” 燕王朱棣听到何参将的话，双眼都快变成元宝的形状了，他一脸震惊的说道： “好家伙，一个月两百万两银子的开采量，怪不得可以叫银矿。” “那个何参将，我们货轮上可是有三十组蒸汽动力采矿系统，就是为这石见银山和佐渡金矿准备的； 你小子，先安排我们大明的技术工人，把这些采矿系统安排利索。” “然后，大规模的开始开采黄金、白银； 我们打这一仗，就指望这些东西回本呢，整个大明朝廷都眼巴巴的看着呢。” 这一天开始，燕王朱棣就开始在搜刮起银子和金子，当然，他也不会杀鸡取卵； 只是蒸汽动力采矿可比人工强大太多了。 至于大田城的百姓，看到满城的领土割让告示，心里虽然难过； 但是，这是天皇陛下的诏书，虽然有一部分人自杀和出逃，但是，这大田城终究还是稳定了下来。 ...... 北朝的江户城内。 大将军足利义满接到通报，海面上有一百多艘大型军舰没有任何军令，就要往江户湾冲； 前去交涉的十几艘船，直接被他们撞了个稀碎。 这话一出，足利义满顿时惊呆了，他直接亲自带着手下来到了码头； 当他看到三里外的巨型战舰的时候，差点没有吓尿。 这他妈的连旗帜都没有打，难道是海盗，不过这也不对啊； 海盗哪来这种级别的战舰的，这连我们倭国都造不出来，这里面有问题。 足利义满连忙看向身旁的副将山本一郎吩咐道： “立刻集结江户守备部队，在港口进行布防，速度越快越好。” 正当蓝玉指挥着大军，向江户港进发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这座江户城的海边； 开始散布着密密麻麻的军队。 他直接惊呆了，古怪的说道： “好家伙，这群人是死的不够快吗？” “竟然在岸边形成队形阻击我们，这是要拿着自己血肉之躯，挡住我们的钢铁吗？” 一旁的朱雄英却是一脸淡定的说道： “他们袭击我们大明的船只，都只是交通工具，所以他们自以为是的认为，凭借他们的一腔血勇； 就可以挡住我们的登陆部队。” “可问题是，我们为什么要去登陆。” “我们的新一代洪武大炮一旦调整炮口位置，以抛物线方式打出去； 直接可以打三里多。” “他们这阵型，应该全部在我们的射程范围之内吧。” “看来，一场屠杀快开启了！！！” “不过，看样子他们的人，还在源源不断的向海边增兵，我们是不是也配合他们一下； 等到他们该来的人来完了，然后再发动炮击。” 蓝汤和看着这两个货的交谈声，也是颇为无奈，既然，已经决定毁灭倭国； 那具体怎么毁灭就由着这两个混蛋折腾吧。 就这样，从小上午一直等到了下午，最后等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 大明的军舰还是没有动手。 足利义满看到这些大船被自己的防御，给震慑住了，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 毕竟，这么多超级战舰，那压迫的感觉，让自己也是一阵紧张。 正当他认为自己安排的六万大军，已经震慑住海里那些不告而来家伙的时候。 他忽然听到了打雷声，然后他发现数千个炮弹向自己的防御阵地打了过来。 然后，因为阵型密集的问题，到处都是惨叫声。 足利义满瞬间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有这个规模的火炮的，这片海域除了大明，不可能有第二个国家有了。 他知道，明军这轮炮火后，恐怕就要抢滩登陆了； 这是要报复自己安排人去大明的事情。 当他想明白这些后，怒吼一声道： “全军稳住，这是大明的军队来袭，他们炮火过后，就是抢滩登陆，为了天皇，我们必须顶住。” 就这样，这六万大军死死的守住江户港的关键区域； 死也不后退。 然后，当大明的炮弹打了几十轮都没有停的时候，这些倭国士兵还是顶不住了。 他们已经三成士兵被轰死，还有两成士兵受伤。 这个时候，再凶狠的部队，也有点顶不住了。 他们如同一窝蜂的一哄而散，足利义满看到这一幕很绝望，他不明白； 为什么大明的炮弹一直用不完。 他却不知道，这一次大明出海，每两艘战舰都配备了一艘补给舰； 弹药、物资多的都用不完。 当足利义满率领自己的亲卫队离开港口区域的时候，蓝玉率领舰队直接靠港； 在距离港口五十米的地方停了下来。 然后就失去了动静。 ......... 此刻的足利义满跌跌撞撞的来到皇宫之中，向光严天皇禀报道： “天皇陛下，出祸事了。” “大明的远洋舰队已经杀进东京湾，他们没有悬挂龙旗，也没有派出大使； 末将看他们来者不善，所以就组织了京都守卫部队对他们进行阻击。” “哪知道，大明的远洋舰队万炮齐发，六万京都守备部队，当场战死两万； 还有一万将士受伤。” “陛下，江户城恐怕危险了，我们需要内迁了。” 光严天皇看着足利义满沉声说道： “足利义满将军，朕把北朝的大军交给你统领，一天时间你就让京都守备部队损失了一半； 这合适吗？” “你知道放弃江户城的意义吗？” “我们倭国历代天皇，给我们打造下来的底蕴都在这座江户城中； 我们要是撤走，我们就彻底完了！” 然而，足利义满却是不这么认为，他连忙苦口婆心的劝道： “陛下，放弃江户城确实很让人心痛，但是如果不放弃江户城，我们不但连城是大明的； 连我们都有可能被大明给抓了俘虏。” 第142章 讹诈两亿两白银 光严天皇这个时候，开始动摇了起来，最后，他还是摇头说道： “苍井君，把前线的战报给足利义满将军看看吧； 或许看过之后，他就知道本皇为什么不支持离开了。” 苍井外相听到光严天皇的话，把手里的战报递给了足利义满。 他接过战报后，直接傻眼了。 上面清清楚楚的写道： “前线急报，南朝长庆天皇御驾亲征，带领十五万军队狂攻我们的防线； 他们士气高涨，我们恐怕顶不住了。” “请大将军和天皇陛下尽快派遣援军，否则，大厦将倾之日不远了。” 足利义满看到这一封密信，怒吼一声道： “长庆天皇，他分裂倭国，还在这个时候攻打我们，他疯了吗？” “大明的军队压着我们打，他也来了个倾巢出动，这个混蛋不会是给那明军签订了什么卖国条约； 然后，把我们北朝当做案板上的鱿鱼了吧！” “这下麻烦了，两面夹击，就算我们全力抵挡，也最多只能挡住七天时间。” “我们没有军队去前线增援，毕竟，我们江户城现在已经朝不保夕了。” 现在我们麻烦大了。” 光严天皇这个时候却是非常冷静，他沉声说道： “事情已经很明显了，这长庆天皇明显已经和明军穿一条裤子了； 我们北朝被卖了，大明军队来到我们倭国的原因我们都知道，就是因为我们侵犯大明边境的事情。” “这下，我们想要解决这盘死局，首先得和大明和解； 然后，江户城全力征兵，然后，这些兵员加上江户城的两万大军全部派向前线。” “这样，也可以挡住长庆天皇的搏命。” “这样，我们最终就可以在夹缝中活下来。” “足利义满将军，你在江户城全力征兵，然后，本皇和苍井军去一趟大明的舰队； 然后，争取和大明的舰队完成和谈。” “我们都勉为其难吧！” 就这样，倭国北朝的最高级别会议很快就结束了。 光严天皇带着外相苍井和自己的卫队一百多人，来到了江户城的港口上。 朱雄英一眼就看到了那个马车队伍的华丽，然后，古怪的说道： “这是打不过咱，来的和谈队伍啊； 既然如此，舅姥爷，要不咱们给他们谈谈，看看他们有什么筹码给到我们？” 蓝玉听到朱雄英这么说，一挥手，就安排小船把光严天皇和外相苍井给接到了旗舰上。 这一次，汤和压根就没有出面。 用他的话说，这北朝的命运，既然已经注定了； 自己没有必要费工夫了。 就这样，蓝玉和皇长孙朱雄英在旗舰的甲板上，开始接待起光严天皇。 两个人走到蓝玉的面前，向他施礼： “见过天朝上使，不知上使降临我们倭国，直接就开炮发起战争，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当年，大明的陛下亲口承诺我们倭国，将我们的国度列为不征之国的。” “你们这样，是不是违背了天朝对我们倭国的承诺？” 蓝玉看到这个矮矬子竟然给自己来这一手，怒喝一声道： “放屁，你们以为，我们大明的军队愿意来你们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吗？” “洪武元年到现在，你们倭国侵犯大明数百次； 先不说我们大明损失的财产，只是大明的子民就损失了七千多人。” “大明派遣三波使臣来你们倭国传旨，然后被你们屠杀了两波，然后最后一波被你们羞辱一番赶下海； 既然，我们大明的一片真心既然喂了狗，那你们所谓的北朝也就没必要存在了。” 这一番话，让光严天皇浑身猛地一哆嗦。 他知道，自己再不做点什么，不光自己，连自己的国度都要无了。 他连忙说道： “上使，这一定是我们国家的海盗所为； 在打击海盗的这一点上，我们已经尽力了，奈何，如今我们倭国分为南北两朝。” “还有几百个大名各自为战，听调不听宣。” “不过，身为天皇没有约束他们，本皇代表倭国对他们向大明道歉； 对于死难的七千多人，给予一个人一千两银子的补偿。” “加上他们损毁的房屋，凑个整，我们倭国补偿他们一千万两银子的损失； 您看如何。” “如果实在不够的话，本皇可以把两个公主派遣到大名去和亲； 还有外相的女儿苍井君的女儿——苍井空，也可以送到大明去和亲。” 朱雄英听到这光严天皇这么说，直接一口茶喷了出来。 他看着光严天皇的说道： “可惜啊！！！” “可惜！！！” “你光严天皇给的是不少，但是，你的诚意远远不够； 人家长庆天皇可是给我们大明这个数。” 说着这句话，朱雄英直接伸出了自己的两个指头。 光严天皇看到朱雄英的手势，连忙说道： “不就是两千万两银子吗？” “本皇，出三千万万两银子，外加两个女儿和苍井空。” “只希望我们倭国能和大明两国修好，罢兵言和。” 他这话一出口，现场的二十多个将军都笑了起来，蓝玉更是嘲讽的说道： “人家长庆天皇给的可是两亿两银子，你这啥光严天皇是不是没有睡醒吧。” “否则，我们大明凭什么帮助长庆天皇统一倭国？” 当光严天皇听到蓝玉这么说的时候，脸色异常的难看，因为他听明白了两个关键词。 “两亿两银子！” “统一！！！” 这个混蛋占着石见银山和佐渡金矿才多少年，就存了这么多银子了； 现在等于是他拿两亿两军费，让大明的海军配合他这个混蛋灭了自己的北朝。 想到这里，光严天皇都快站不稳了。 看求救的目光看向外相苍井君，仿佛让他给自己拿个主意。 苍井看到光严天皇求救的目光后，思索片刻对蓝玉说道： “上使，我们北朝也愿意出两亿两银子，希望能和大明永世太平，签订和平盟约； 只求大明不掺乎我们倭国的内政，您看如何？” 蓝玉和朱雄英对视一眼，见他点头后，给他说道： “赶紧去准备银子去吧，你们有半个月的时间，过了这个时候，银子不到位； 万炮齐发，人畜不存。” 就这样，光严天皇和外相苍井走下了大明的船队。 第143章 倭国拼光老底 朱雄英看着他们下船的背影，古怪的说道： “好家伙，他这是提前把倭国的百年珍藏送给咱们大明了，等到那长庆天皇来到这江户城的时候； 发现这里已经被光严天皇刮地三尺的时候，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舅姥爷，等到这两亿两银子送到船队的时候，就可以提前看到舰队开始释放天花了。” ...... 光严天皇回到皇宫之后，整个人都快坐不住了，他哆哆嗦嗦的看着苍井说道： “苍井君，你是不是疯了，怎么能代替本皇答应大明这么离谱的赔偿。” 足利义满看到光严天皇这么说，目光锐利的看向苍井君问道： “外相，你到底答应大明什么条件了？” 苍井外相无奈的伸出来两根手指头，足利义满看到这个手势，连忙松了口气说道： “还好，大明是礼仪之邦，只要两百万两银子； 的确是天朝上国的表现。” 他这话说出口，却看到苍井外相无奈的摇了摇头，足利义满顿时震惊了。 哆嗦着说道： “苍井君，你不要告诉本将军，我们倭国要赔偿大明两千万万两银子； 要是这样的话，我们倭国会元气大伤的。” 然而，苍井还是不说话。 光严天皇却是生无可恋的说道： “要是两千万两银子就好了，这是两亿两啊，我们的国库，百年沉淀也就一亿两白银； 还有价值五千万两银的黄金。” “就这还缺五千万两银子的缺口，我们完了！！！” 足利义满听到光严天皇的话，气的浑身都哆嗦了起来，这外相苍井是在卖国啊。 然而，此刻的苍井却是一脸郑重的说道： “这是我们北朝唯一活下去的办法！！！” “南朝的长庆天皇，可是出了两亿两银子的军费，请动大明的军队一起剿灭我们北朝； 还把对大明犯边的屎盆子全都扣在了北朝的头上。” “人家，已经对我们动手了。” “只要我们稍有犹豫，我们就得被灭了。” “为了北朝能够活下来，同时，为了我们的一统大业，我们需要把江户城的所有兵力全部投入前线； 只要解决了长庆天皇，我们就可以顺势统一全国。” “到时候，有石见银矿和佐渡金矿的加持，要不了多少年； 我们的国库就会丰盈起来。” “到那个时候，我们反而能完成统一倭国的目的。” “足利义满将军，您可以仔细想想，我们统一全国这么多年，也没有两亿两银子的储备； 南朝怎么可能甘心出银子。” “他们一定是被大明的舰队打的稀碎，大田城比我们江户城更靠海； 这就说明，大田城就算没有被大明毁灭也差不多了。” “只有这样，这长庆天皇才会愿意出这两亿两白银； 他恐怕因为这两亿两银子把南朝都掏空了。” “所以，他才和我们破釜沉舟打这一仗，因为打不赢他就得死； 失去都城的财产的他，已经山穷水尽了。” 这货说到这里，顿时沉默了下来，不再多说什么。 光严天皇听到苍井外相的话，脸色傻白，怒声道： “好啊！！！” “长庆这个老混蛋是要和我玩命，只要本皇没有和大明的舰队讲和，就必死无疑； 他就是个大坑啊。” 到这一步，三人都知道了自己没有选择的机会。 他看向苍井外相说道： “苍井君你负责发行天皇宝钞，把江户城民间老百姓的银子都收上来； 如果有不从的就是背叛本皇，直接把他们一家男丁全部送到足利义满将军的军营。” “然后，女眷全部送到慰安妇营地，让她们继续效忠本皇。” 等到苍井外相出去以后，光严天皇看着足利义满说道： “大将军，除了本皇的三千卫队，剩余的三万人和新兵你全部带到前线去吧； 然后，本皇这段时间会安排江户将军龟田将军继续征兵。” “十六到五十五岁的男丁都给你送过去，希望你能一战功成，击破长庆那个老混蛋。” 足利义满也领命而去。“ 光严天皇看着身旁的侍从说道： “高桥队长，安排本皇的卫队，开启国库，给大明的舰队开始送银子； 尽快完成这个任务。” 这几天，连汤和收起了那一张威严的脸庞。 他看着一车又一车的银子倒进仓库里，那心里叫一个美啊。 一直连续送了一个月的银子，远超当初的半个月时间，但是朱雄英出奇的没有多说什么。 毕竟，看着一天天银子装满自己的巨型补给舰的样子； 别说自己了，连蓝玉都舍不得对他们动手。 等到第三十三天的时候，两亿两银子终于运送完毕了。 汤和看着不远处的江户城说道： “这座城池目前成了空壳子，那光严天皇为了凑齐两亿两银子，直接学我们大明发行了宝钞； 把整座江户城的银子都洗劫一空了。” “他们的男丁都去了前线战场和长庆天皇搏命，根据长庆天皇那边传来的消息； 他们虽然依然处于上风，但是还需要一个月时间，让我们继续威慑江户城。” “他现在也发动了南朝距离防线内，两百里内的男丁，甚至不少女眷都上战场了。” “这一战，还打的真够狠的。” 就这样，又是一个月过去。 长庆天皇率领两万大军出现在江户城下，剩余所有征战的士兵； 几乎都在这两个月丧生了。 足利义满早就带着三千残兵，提前三千回到了江户城。 现在，守城的已经是一群妇女了，毕竟光靠光严天皇的卫队和足利义满那三千残兵； 明显不是长庆天皇的对手。 此刻的长庆天皇带着佐佐木，来到明军的旗舰上。 长庆天皇看着汤和一脸郑重的说道： “上使，明军之前在这里做的不够，导致我们南朝损失惨重； 如今只剩下最后一战了，可否万炮齐发，打碎江户城的东城门。” 汤和却是大包大揽的说道： “好说！！！” 然后，汤和看向蓝玉说道： “蓝将军，发出信号，万炮齐发打破江户城的东城门，助长庆天皇的部队攻破江户城。” 就这样，江户城东城门直接成了一片废墟。 第144章 绝灭倭国 长庆天皇带着佐佐木再次回到了战场之上。 蓝玉却是嘀咕道： “等到这货发现江户城已经被光严天皇的给掏空了，不知道他作何感想。” 朱雄英却是无所谓的说道： “他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是，五天前我们已经安排人在整个倭国上千个地点散布天花； 也就三两天的时间，天花就开始出现了。” “他只能按照我们给他设计的路走下去——葬身在这江户城皇宫之中。” “我们助他一统全国了，至于他没有挡住天花的话； 可怪不了我们。” 两天时间，长庆天皇就把整个江户城的反抗势力清洗干净了。 当长庆天皇带着卫队走进这熟悉的皇宫的时候，感慨的说道： “我长庆天皇终于回来了，从今天开始我长庆天皇，就是这倭国唯一的天皇。” 他带着佐佐木走到皇宫中央大殿的时候，看到一脸颓废的坐在皇座之上； 长庆天皇一脸笑容的说道： “光严，我说活我会回来了，如今我完成了自己的承诺，你这个老顽固和足利义满这个混蛋； 终于要下线了。” 光严天皇看着长庆天皇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叹息一声说道： “果然，你还是回来了。” “没想到，连大将军足利义满都没有挡住你的兵锋，不过，倭国因为这场战乱死伤八十多万人； 男丁小豪七成以上，这样的胜利有用吗？” “你许下两亿两银子的白条，让大明的军队助力你威慑江户城； 让我们损失了三万多大军，还有一部分逃跑的士卒，你是靠卖国赢的。” 长庆天皇一点也不在乎，用他的话说。 “历史是由胜利者书写的！” “以后，谁敢说我长庆天皇卖国，历史上只会记载，在我长庆天皇的英明领导下； 我率领南朝军队，维护了国家的统一。” “我长庆，让国家再次统一； 我是民族的英雄，而你光严天皇会成为历史的罪人。” “因为，你让足利义满弄权，把持军队，干了无数祸国殃民的事情。” “好了，叙旧的话已经说完了！” “光严天皇，是你自己走，还是我长庆送你走。” 光严天皇听到长庆这么说，忽然笑了起来，一脸淡定的说道： “长庆，你拿两亿两白银的空头支票，说服大明的舰队帮你合力进击我； 但是你可知道，大明的军队为什么只打了一仗就停下来了。” “本皇不怕告诉你，本皇知道这个事情后，把先祖留下的宝库，还有全城的银子凑足两亿两现银； 直接给明军送去，让他们暂时中立。” “现在这座江户城穷的叮当响，国库更是耗子进去都流泪； 听说，你还把石见银山和佐渡金矿弄丢了。” “现在，你小子背了两亿两银子的债务，祝你好运。” 光严天皇直接咬碎了，早就准备在嘴里的毒药，死在了皇座之上。 这个时候，长庆天皇没有半分高兴的表情，反而满脸惊恐； 光严天皇给自己玩了这一手，自己玩了。 那可是两亿两银子的窟窿，这下完蛋了，自己短时间之内向那里去搞银子。 一直到三天之后。 佐佐木汇报江户城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瘟疫，人都是高烧不退； 这场瘟疫阻断了大明的讨债之路，但是是拿人命在填补的。 一直到一个月后。 整个倭国各个大明的领地全部出现了瘟疫，他知道，现在已经控制不住了； 瘟疫已经扩散了。 整整一年的时间过去，三百多万人的倭国，除了深山老林之内的人没有被感染，逃过一劫； 剩余的九成九的人都死在了这场劫难中。 连大田县除了十万矿工，剩余的地方都沦陷了。 这一刻，长庆天皇绝望了。 因为二十多万人的江户城，只剩下一千多人苟延残喘的活了下来； 或许是他们天生抗体，连天花都没有要了他们的命。 这一天，蓝玉、朱雄英带着卫队向江户城走去，他们越过外围的白骨山； 出现在城内，正午时分，连炊烟都没有出现几缕。 当他们带着卫队出现在皇宫之后，长庆天皇此刻都被折磨的快不像个人了。 无论是任何一个君王，看到自己的子民消亡九成九； 恐怕都顶不住。 朱雄英看到长庆天皇后，苦笑一声说道： “长庆天皇，节哀顺变！” “没想到，那光严天皇战争打输了以后，这么狠的； 直接散播瘟疫和你同归于尽。” “你们倭国的战争，还真是残酷，不过，最终赢的终究是你。” “这一年，我们大明的舰队不敢靠岸。” “不过，本殿下可以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鉴于你们倭国出现这种人道主义灾难； 我们大明，决定免除你们的欠款。” “从今天开始，你可以颁布政令，让倭国幸存的百姓从深山老林子里走出来； 让他们一起来到江户城，重建倭国。” “有什么需要我们大明帮忙的地方，我们一定鼎力相助。” 就这样，在朱雄英和蓝玉的保证下，长庆天皇终于振作了起来。 开始聚拢倭国还幸存的人。 整整大半年的时间，他的江户城再次繁荣了起来，达到了六万多人的人口。 这里面，大明的舰队还帮了不少忙，从各个大岛给他们当交通船。 这一个晚上。 朱雄英看向大明方向感慨的说道： “长庆天皇，你知道你们为什么会遭受此次劫难吗？” 长庆天皇苦笑一声说道： “或许是我们倭国侵犯过大明边境，上天降下天罚吧； 不过在大明的帮助下，我们倭国终究是复苏了一些火种，多谢大明上使了。” “你们待在倭国快两年了，是不是快离开我们倭国了。” “毕竟，你们来的时候有一百五十艘战舰，现在只有五十多艘在我们国度了。” 蓝玉看到长庆天皇这么问，嘿嘿一笑道： “问的好，那本将军就告诉你； 干完最后一票我们就回大明了，不过，也要不了几天了。” “你们的新江户城内，天花已经散播六天了； 要不了几天你们这新江户城恐怕就要彻底灭亡了。” 第145章 大军回朝 “就算有个万儿八千的人，在上一次天花中出现了抗体，他们这一次也活不下去了。” “我们大明的三万大军，在就围住了新江户城； 没有人可以活着走出这座城池。” 长庆听天皇听到蓝玉这么说，脸色苍白，最后脸色难看的说道： “这一切都是你们大明干的对不对？” “故意让我们南北两朝征战，然后，又放瘟疫灭杀我们普通百姓； 最后，你们连我们倭国复苏的种子都不放过。” “你们好狠的心啊！” “你们这是屠杀一个国家，还是灭族那种，你们就不怕上天降下天罚吗？” 朱雄英听到长庆天皇这么说，怒声道： “如果，这世间真的有一个神灵，活着有一个佛，在本殿下庄周梦蝶的时候； 你们倭国屠杀我们华夏子孙三千五百万人，那残破的山河到处都是血和泪，怎么不见天罚降临。” ”所以这世间本无神佛，只有族群的奋发向前； 所以，这一世你们输了，输了就要去承担代价。” 然后，朱雄英直接吩咐人给长庆天皇绑上了一块大石头，郑重的对他说道： “你是一个国家的皇帝，本殿下就不对你动刀兵了； 你看到这重建的江户城，燃起满天大火，肯定非常希望大水吧。” “本殿下这就安排让你沉入水底，满足你的愿望。” 朱雄英挥了挥手，然后船上的亲卫直接把长庆天皇给扔下了船。 看着长庆天皇沉入江户湾，蓝玉在一旁郑重的说道： “倭国，除了石见银山和佐渡金矿的奴隶，还苟活在外面丛林里的人不足一万人； 他们还分布在无数个小岛上生活。” “他们没吃的、喝的，医药和日常用品，他们在野外绝对扛不住六个月； 所以，倭国已经算是灭族了。” “雄英，我们的活是干完了； 但是，我们的麻烦才刚刚开始，那些御史言官恐怕早就在摩拳擦掌等着我们了。” 朱雄英却是满不在乎的说道： “那又如何，无病呻吟而已，他们还指望我们发财，就算是闹腾也有个限度。” 一直到第三天。 大军才从江户城归来，这座城市里再也没有活物，并且还被焚烧一空。 朱雄英看着大军又搜刮上来的三千万两银子，叹息一声说道： “倭国的民间真穷，江户城那个歇菜的光严天皇，在江户城周边和国库搜刮一番； 都能找到两亿两白银，这倭国各地的百姓带过来的只有三千万两银子，真是穷的掉渣啊。” 舰队又等了七天，一直到江户城的大火熄灭，原地成了一片残垣断壁后； 大明的舰队才离开了江户湾。 经过三天的航行，舰队主力来到了大田城，此刻的大田城全都是明军在驻扎； 当燕王朱棣看到镇压在江户湾的主力舰队回来的时候，他高兴坏了。 自己在这大田城都快淡出鸟了，城里的倭国百姓没有死绝的也被送走了。 自己在这里的一年，就剩捞银子和给镇守在江户城的明军舰队，搜罗粮食等物资； 如今看到舰队返回，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大田城内原本的外相府邸，已经被燕王改造成了行宫； 燕王直接请信国公汤和，还有梁国公蓝玉，朱雄英走进了行宫内。 朱雄英刚落座，连忙向燕王朱棣问道： “四叔，你没有把这南朝弄到的银子送回大明吧？” 燕王看到朱雄英一脸着急的样子，轻笑一声说道： “哪能呢！！！” “我们直接灭掉了一个国家，还是连根都刨了的那种，这些银子可是我们的护身符； 岂会轻易的交出去。” “实不相瞒，四叔这一年整个南朝地区，搜刮出来了三千万两银子； 他们南朝的国库有五千四百万两银子。” “这一年蒸汽动力设备开矿，又开采冶炼出来，两千万两银子，一百万两金子； 总计折合五千万两银子。” “大侄子，咱们发了！” 就这样，朱老四也在南朝搜罗了一亿一千四百万两银子。 汤和看着这两个财迷，感慨的说道： “咱这一次把军事指挥权交给你们几个，你们真是杀疯了，不但灭了一个国家； 还搜刮了这么一大堆银子。” “朱雄英这小子，搜刮两亿三千万两银子，朱老四你也搜刮了一亿一千四百万两银子； 你们这刮地皮的手段，让咱跟着上位打了几十年仗的老家伙都汗颜。” 信国公汤和这番话，让燕王朱棣和朱雄英这对叔侄，也是颇为尴尬。 最后，朱雄英一本正经的说道： “汤爷爷，话不能这么说，咱们这一次折腾出来这么大事情； 总得带点底牌吧。” “我们有这三亿四千四百万两银子在手里，那群腐儒谁还敢指责我们在倭国屠杀； 除非他们不想分银子了。” 朱雄英这话一出，连蓝玉都笑了起来。 又是半个多月的时间，明军终于把南朝仓库里的银子装到了货轮之上。 汤和看着蓝玉说道： “蓝玉啊，这倭国可是有我们大明最重要的石见银山和佐渡金矿； 这个地方暂时由你来镇守。” “本帅给你留下两万大军，协助你镇守倭国，等到大明安排好治理的官员，再安排你启程返回大明。” 就这样，汤和给蓝玉留下十艘战舰和五艘补给船就离开了倭国。 大军正式返回大明。 ...... 大明京城皇宫的勤政殿内，朱标叹息的说道： “父皇，倭国那边又有消息了，倭国现在已经被灭的差不多了，这一次汤数也不拦着这几个杀才； 这几百万人啊，说灭就给灭了。” “朝中的御史言官都在摩拳擦掌的等着他们回朝，暴风雨马上就要来了。” 朱元璋听到自己好大儿的话，嘴角也是直抽搐，早知道自己这大孙又用这种灭族的手段； 自己高低的找快船把他找回来。 现在可好，那么大一个倭国，就这么彻底灭国了，连根毛都没剩下； 这么说也不对，他们还是剩下了十万青壮开矿。 他们怎么想的？ 又是半个月过后。 一道急递从松江府快马赶来，当朱元璋看到这道急递的时候，大喜过望； 连忙对一旁批阅奏章的朱标说道： “标儿，征战倭国的大军回来了，松江府的消息，最迟今天午时就可以到达长江渡口。” 第146章 百官的转变 朱标听到朱元璋这么说，也开心坏了。 毕竟，自己可是听说，大明军队在倭国搜刮了不少银子，这次可不能让自家的娃子； 私藏宝贝。 想到这里，朱标看向太监总管王景弘说道： “还等什么，大军得胜归来，现在立刻安排人去通知文武百官，去长江码头迎接。” 王景弘看了朱元璋一眼，他见到陛下点头，匆匆而去。 朱元璋也是感慨的说道： “是得去看看他们，怎么说他们都灭掉了一个国家，有开疆拓土之功绩； 不过这几个人两个是国公，一个是亲王，一个是皇长孙，以后还是要接手大明的。” “好像没什么可封的了，标儿啊； 你说这该怎么办？” 朱标眼睛一转，一脸郑重的说道： “父皇，看来，大明征战全球的计划，可以实施了。” “他们不是都喜欢征战吗？” “都自己打出去，能建立多大的国度就看他们自己了。” 说完这句话，朱标直勾勾的看着朱元璋，朱元璋最后叹息一声说道： “等到他们回来再说吧！！！” 就这样，朱元璋和朱标两父子也带着銮驾来到的长江口，不到半个时辰的时间； 大明的舰队就出现在朱元璋父子和百官的视野里。 很快第一艘船靠岸，然后汤和带着朱雄英、燕王朱棣一众下船走到了朱元璋的身前就要跪下行礼。 朱元璋连忙拦住汤和说道： “三弟，今天你和众将士为大明立下了开疆拓土之功； 咱特许所有将士今日不用讲究那些虚礼，一律免跪。” “走走走！！！” “今日，咱为三弟和诸位将军接风洗尘。” 汤和却是知道很多事情是躲不过去的，连忙跪在地上说道： “启奏陛下，微臣奉旨率领远洋水师舰队，前往倭国讨伐不臣，然而，这一次造成的伤亡有点大； 还请上位责罚。” 朱元璋听到汤和的话，一脸大度的说道： “跨海大战征讨不臣国度，水师舰队有所伤亡在所难免； 这不是什么罪。” “何况，咱看着舰队差不多不是都回来嘛，也就差十几艘，没多大问题。” 朱元璋这话一出，连汤和都有点尴尬了。 燕王朱棣看到这一幕，连忙说道： “父皇，剩余的十几艘船和蓝玉一起在镇守倭国呢，汤叔说的伤亡有点大是倭国伤亡有点大； 我们大明全部加起来也没有阵亡一千人。” 朱元璋听到燕王朱棣的话，连忙松了一口气，最后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这倭国伤亡大点就大点吧，只要我们大明将士损失不大就可以。” “只要他们修养生意，过上几十年人口自然就恢复了。” 然而，朱棣这个时候却是一脸尴尬的说道： “父皇，恐怕没办法恢复了，倭国差不多被我们灭干净了，除了十万挖矿的奴隶； 野生的倭国人已经快绝迹了。” 朱元璋听到自家老四的话，浑身猛地抖动了一下，一脸不敢相信的说道： “老四，你们这是屠灭了一个国家是不是，你们疯了吧！” 礼部尚书刘仲质听到燕王的话，气的浑身直发抖，哆哆嗦嗦的说道： “燕王殿下，你们虽然奉旨讨伐不臣，但是也没有必要屠杀一个国度吧； 你们明显这是在种族灭绝啊。” “这样做，上天会降下灾劫的！！！” 朱雄英这个时候看到礼部尚书刘仲质开始找事，小手一拍胸膛说道： “作为大明皇嫡长孙，未来的大明皇帝，就算这上天会降下什么灾劫，本殿下和四叔一起担着。” “皇爷爷一句话说的好，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放过他们，王化也不可能让他们听话守法，要不了多少年就会再次侵犯我们大明的边境。” “这群三孙子就没有一个好鸟，区区一个倭国，我们大明还扛得住！” 衍圣公孔希学看着朱雄英这么说，连忙说道： “皇长孙殿下，你这个年纪正是读书的时候，怎么能和燕王殿下一起去倭国屠杀平民； 按照你们的说法，倭国的几百万人不是被你们屠杀一空了吗？” “这业力太大了，皇长孙殿下你不该啊！” 哪知道，朱雄英却是一点都不买账，黑着脸说道： “衍圣公大人，我和四叔跟着汤爷爷，一起为大明开疆扩土那里错了； 那倭国自古以来就在骚扰我们中原王朝的边疆，所以，他们本性难移，只能对他们进行物理消灭。” “当然，这只是其中的一个方面的原因； 更大的原因是，我们烧了他们的一座国都，割掉他们另外一座国都。” “还有石见银山、佐渡金矿这两个经济命脉，这两个地方一年可以开采价值三千万两银子的金银； 不把他们剿灭了，他们绝对会反扑。” “这是人性，不以他们的意志为之转移，如果不这样做，大明将有打不完的治安战争； 每十年至少得损失两万士卒以上。” “我们大明有多少士卒够这样消耗的，同样，大家可别忘了； 你们在倭国可以有入股的，要是倭国不稳定，你们的利益也会受损。” “就比如说，我们这次带回来三亿四千四百万万两银子，要是不采取灭国的办法； 可给大伙带不回来这么多银子？” “多少？？？” 衍圣公孔希学直接惊叫起来。 “三亿四千四百万两银子，我哩个老天爷，佛祖说，金刚也有怒目的时候； 这群矮矬子侵犯我大明的边疆，就该被灭族。” “皇长孙殿下，我们圣人家族代表儒门支持你。” 燕王朱棣看到衍圣公孔希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连忙说道： “衍圣公大人，你说那话是佛门说的，不是你们儒门说的，这么玩是不是不太合适？” 衍圣公孔希学却是连连摆手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大明的舰队带回来了三亿四千四百万两银子； 谁要是再质疑信国公和诸位将军，就是对这三亿四千四百万两银子不尊重。 第147章 征战全球 衍圣公这话一出，百官顿时不再指责燕王朱棣和朱雄英； 反而纷纷指责倭国不尊王化，屡犯大明边疆，如今被大明的远洋舰队灭族，乃是天道循环。 百官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倭国被灭族是活该。 然后，他们眼巴巴的看着朱元璋，仿佛是在提醒他。 “老大，现在我们不提反对意见了，你看这该分的银子是不是分分？” 朱元璋看到这一幕，心里怒骂道： “看看你们这群混蛋，刚才一个个还摩拳擦掌呢，现在都掉钱眼里去了。” 但是，就算真要分银子也不能在这码头上安排啊； 想到这里，朱元璋看了一眼二虎说道： “二虎啊！” “你和户部尚书吕昶留下，和户部的官员一起把船队带回来的银子都送到国库。” 吕昶连忙表示遵旨。 就这样，锦衣卫和户部的官员，还是紧张的忙碌起来。 剩余的官员，在百官的带领下回到了奉天殿。 这一次加班，没有一个官员抱怨的，个个都是喜笑颜开。 奉天殿上。 朱元璋看向百官强忍笑意，一本正经的说道： “诸位臣公，我们大明的朝堂有不同意见可以畅所欲言，你们可以说说你们的想法； 还有人对信国公汤和、燕王朱棣、皇嫡长孙朱雄英，以及一干武将对倭国的灭族政策有不同意见的？” “你们有想法可以说说，要是咱的圣旨下来了； 以后，这事情可就翻篇了？” 国子监祭酒周海刚想说些什么，百官齐齐恶狠狠的盯住了他； 他浑身一个哆嗦，连忙退了下去。 朱元璋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模样，连忙问道： “周大人，你这是什么情况，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国子监祭酒周海猛的打了一个激灵，哆嗦着说道： “启奏陛下，微臣认为东征倭国的一众将军做的对，他们成功的保全了我们大明的财产； 为大明沿海，被倭国袭击的百姓报了仇。” “他们应该得到褒奖！！！” 百官听到周海这么说才松了一口气，生怕这周海说出什么不好的话，让这朱扒皮找到理由不分银子。 朱雄英看到周海这么说，眼珠子一转，一脸郑重的说道： “周大人说的对，大明的十万水师远赴倭国，不顾生死，脑袋别在裤腰带上； 英勇作战，给大伙带回来了这么多银子。” “我们是不是拿出来一成银子给将士们，这合理吧？” 朱元璋看到自己这大孙子竟然擅自开始分银子，恨不得揍他一顿，但是今天这情况； 不分也得分。 所以只好接着朱雄英的话说了下来。 “十万大军为大明开疆扩土，抛头颅洒热血，分这一成银子却是在理； 诸位臣公以为呢？” 百官看到朱元璋这个老扣都这么说了，连连都高呼万岁，表示陛下爱兵如子，大军分这一成很合理。 朱元璋看到他们已经认同这个观点，一本正经的说道： “既然如此，今天索性就把这三亿四千四百万的的银子，直接分了吧； 这笔收入，是朝廷做的一个大生意，既然是生意肯定是要交税了。” “既然如此，这户部的一成税收自然是要交的。” 百官听到朱元璋这么无耻的话，顿时也是麻爪了，按照之前的安排国家已经分五成了； 现在朱扒皮又来这一手，他们差点没有被气死。 然而，为了自己接下来自己能分到银子，捏着鼻子也只能忍下了。 然后，朱元璋又说到了国库留下的五成，最后的三成，才是投资回报的银子。 朱元璋看到下边这群人敢怒不敢言的样子，一脸淡定的说道： “诸位臣公，你们不会觉得你们分的少吧，就算是只有三成的收益能分到投资比例上； 这也有一亿零二十万两银子。” “要知道咱们一共投资了一千两百万两银子，有咱和皇族、文臣、武将各一份； 无论是文臣，还是武将都可以分两千五百万两银子了。” “你们投资才三百万两银子，这一年的收获高达八倍以上，大明还有这么赚钱的买卖吗？” “诸位大人要是感觉没问题，等到户部把银子转运到国库以后； 就可以安排分银子了。” 百官心里骂骂咧咧的。 “该死的朱扒皮，三亿四千四百万两银子，你就给百官分了五千万； 要知道可是我们投资的舰队和训练的费用。” “你这样玩，是不是有点太坑了！！！” 然而，这一起恶斗没有了意义，朱元璋的的分法不可更改，以他的脾气没把银子全给抢了就不错了。 朱雄英却是看了一眼百官说道： “诸位大人，你们不要忘了； 倭国的石见银山和佐渡金矿，每年还可以开采冶炼价值三千万两银子的金银。” “你们每年都可以分到接近你们本金的银子，这笔收入至少能绵延几十年； 足够你们的子孙衣食无忧了，” 百官听到这里，心里的怨气也消散不少。 这个时候，燕王朱棣出班说道： “启奏父皇，儿臣认为这海外的财富简直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但是只拉回来银子，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儿臣建议，我们一众兄弟们，还有诸位将军都可以打出去，为大明开疆扩土。” “比如，沿着西域的三十六国，可以一直打到波斯； 甚至是欧罗巴大陆。” “南边那些小国都是稻米可以三熟的地方，我们大明境内的世家大族可以去动动了； 现在大家都有钱了，可以去南洋那些小国包地做农场主。” “我们兄弟们可以辛苦一下，跑远点，北美、南美、南边那个超级大岛； 还有西洋那边的几片大陆，都可以带领舰队去占领了。” “等完成了这个任务，我们大明就会像大侄子说的那样，真正成为一个日不落帝国了。” 满朝臣公听到朱雄英的话，顿时眼睛一亮，然后炯炯有神的看向朱元璋； 仿佛是要他拿个主意。 朱元璋看到这群人仿佛打了鸡血一样，也是感慨出的说道： “日不落帝国，这个名字好，不过，这注定是一场漫长的路要走，不过；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我们大明是该布置接下来的任务了。” 说完这句话，朱元璋看向燕王朱棣说道： “燕王朱棣，你可以在稷下学宫和工部定制远洋战舰了，咱给你五万水师； 你可以横渡大洋，去北美洲建立你的王国......” 从这一刻开始，大明终究是踏上了征战全球的步伐。 第148章 燕王朱棣之北美大陆垦荒 一年以后。 朱雄英也十三岁了，他跟着朱元璋和太子朱标来到长江码头； 给燕王朱棣去送行。 朱棣这一次带着三十艘战船，二十艘民船，还有三十艘物资保障船； 要去北美大陆开疆扩土，建立燕国。 朱元璋看着自家的老四，感慨的说道： “老四啊！” “老二和老三，选择了带领西域作为扩张区域，你小子却执意要去那所谓的北美洲垦荒； 这一次行船可不比倭国，可是有万里之遥。” “在那边好好干，不要给咱丢人，去那边也去瞅瞅，上古部落时期和三代时期； 迁徙过去的遗民，他们过的怎么样。” 朱标却是一脸关切的说道： “四弟啊！” “在那边稳扎稳打，不要急于求成，有什需要大哥支持的； 就安排船只回来报个信。” “毕竟，这第二代蒸汽船最多需要三四个月，就可以从那所谓的北美回到咱们大明； 虽然很远，但是也不会让这海洋隔断我们兄弟。” 燕王感动的连忙向朱标道谢，然后又给朱元璋郑重的行礼道： “父皇放心，儿臣一定在北美打下大大的疆土，不会给咱们老朱家丢人。” 说到这里。 朱棣看向朱雄英说道： “大侄子，多谢你小子在你皇爷爷面前给四叔争取这个机会； 你放心，四叔这一脉无论是现在还是以后，每年都会向大明送银子。” “海外领地的三成税收，一分都不会少。” “四叔要走了，你还有什么要交代四叔的吗？” 朱雄英想了想，看向燕王朱棣郑重的说道： “四叔，别的没有了，但是为了造这个舰队，你可是借了五六百万两银子； 不少人都等这你还银子呢？” “这可是王叔们，还有小侄对你的支持，你要是在北美挖到金山了； 记得还债啊。” 燕王临近出发前，竟然被朱雄英追债，顿时无语了。 直接愤愤不平的说道： “四叔还以为你小子能给四叔什么好宝贝呢，就这，算了，四叔要出海了； 你们的银子每年都会送回来。” 就这样，燕王朱棣率领舰队就这样离开了大明，向东北方向而去，等过了朝鲜的海域之后； 一直不说话的姚广孝说话了。 “王爷，以后的航线，我们大明的舰队从来没有走过，一旦偏航船队进入大洋中央，就是有死无生。” “虽然我们有皇长孙殿下给我们的海图，但是老衲还是建议； 船队沿着海岸线十到二十里的海路前行，这样，有着海岸线作为参照物，我们不会迷航在深海。” 就这样，船队迅速调整航线，向北航行了二十多天； 船上的众人，都开始穿上冬季的棉衣了。 燕王朱棣却是笑了起来，连忙看向一旁的马和说道： “马和，本王看你有一些航海天赋，你来告诉本王，如今我们的船队该怎么航行？” 马和听到燕王朱棣的问话，连忙躬身行礼道： “启禀王爷，根据皇长孙殿下提供的海图，这个季节冷成这个样子，八成快到达所谓的极北之地了； 并且这几天温度越来越低，船上都出现了冰渣。” “按照海图上的表示，我们已经来到了阿留申群岛附近，前面的大岛就是阿留申群岛的一个小岛了； 我们沿着这条线向东，大概不到四千里的样子，就可以到达北美大陆。” “中间每隔不远就有岛屿，可以作为我们船队的天然灯塔存在。” 燕王朱棣看着马和这么聪慧，哈哈大笑道： “马和，不错嘛！” “这才出海两个多月，你就学会海图了，那你去指挥舰队转向北美大陆。” “四千里的海域，十天之内，足够我们横渡大洋了。” 就这样，整个舰队在马和的指挥下开始转向，经过了十天的航海，路过上百座大大小小的岛屿； 最终到达了北美大陆。 等到舰队来到北美大陆的海岸线的时候，整个舰队的军民都沸腾了起来； 这一天，意味着他们已经越过海洋，来到了另一片大陆之上。 甚至有不少将士都要求下船做一个永久安置点。 朱棣看着这冰天雪地的地方，却是对着众多将士，摇了摇头说道： “这里冰天雪地的，无法做大型的居住地，但是这里可以说是航道的必经之地； 我们需要在这里做一个物资补给站。” “留下一条物资船和两条小船，然后在这里搭建一座灯塔。” “这座灯塔要建造三十米高，所以这里修建灯塔的将士和工匠本王留下五百人； 张玉将军，这座灯塔哨所你来安排。” “同时，你们也可以探查一下周边，找找水源和天然的物资； 以后，这条航道恐怕要常态化开通了。” 张玉听到朱棣的命令，连忙向朱棣行礼道： “张玉谨遵王命！” 就这样，船队利用一天的时间用小船向岸边运过去大量的物资； 然后，燕王朱棣给张玉留下五艘小船，再次安排舰队沿着海岸线向南方而去。 又是一个月的航行。 燕王朱棣站在甲板上，感慨的说道： “终于离开了那个严寒的地方了，这个地方的温度和大明的温度差不多了； 不过气候好是有点湿热，是不是到了本王大侄子说的，那个有不少金矿的地方了。” 此刻的姚广孝也在一旁一丝不苟的看着海图，最后沉声说道： “王爷，经过踏上北美大陆以后，重新校正坐标以后； 这里确实处于皇长孙说的产金矿的地区了，哪怕其中有部分误差，也不可能超过百里。” 朱棣听到自己的军师姚广孝这么说，连忙号令舰队停下，然后，向岸边航行而去。 舰队的小船在岸边整整找了三个小时，上下游找了数十里； 才找到了一个天然可以让舰队停靠的港口。 就这样，船队上上的物资通过木桥直接连接到岸上，然后，大部队开始下船。 整整三千将士，骑着战马向周围两百里内探查而去。 燕王朱棣很有耐心，他已经来到了北美大陆，自己的第一个落脚地一定得选好； 毕竟自己带着三万大军和两万各行各业的工匠，来到这里可不是游山玩水的。 第149章 语言不通急死人 自己有足够的耐心去经营这片土地，这段时间，在手下长史朱复的安排下； 已经开始修岸上的临时营地。 一直到半个月后。 三千铁骑才骑着马回到了码头上。 参将韩中此刻跪在朱棣的面前说道： “启奏王爷，末将奉王命带着三千铁骑在方圆二百里转了一遍，这里没有国度； 这有一个个部落。” “还处于类似原始社会的部落时期，不过他们都是穿戴黄金首饰； 说明附近确实有庞大的金矿资源。” “这里应该就是皇长孙殿下所说的，北美大陆金矿产区。” 朱棣听到这话，大喜过望，感慨的说道： “五个月的时间，终于找到这处宝藏之地了，韩中，你率领一万大军收复方圆五百里内的部落； 让他们都臣服我们大明。” “不对，应该是大燕王朝了。” 韩中听到燕王朱棣的话，脸色却是难看的说道： “启禀大王，这有点难啊； 倒不是他们不愿臣服我们，主要是当地的部落叽里呱啦的说的啥我们也不知道啊。” “这交流都是问题，也称不上臣服一说啊。” “这恐怕需要圣人家族的孔正大人，带着一众儒生实行教化之道啊。” “末将感觉，现在派兵一点用处都没有。” 孔正听到韩中的话也傻眼了，喃喃的说道： “韩将军，这行教化之道没问题，但是他们不识字怎么办？” “这也没办法教啊！！！” 这个时候，在场的众人都麻爪了。 最后，还是长史朱复说道： “在三代以前，我们华夏那片领土上也没有文字，还是人祖仓颉造字； 教化众生的。” “大不了，我们从手势和象形文字开始教育他们，二十年一代人； 最多二十年时间，我们一定可以在北美大陆完成教化。” 孔正听到长史朱复的话，直接傻眼了，喃喃的说道： “长史大人，您在和老夫开玩笑的对吧； 这象形文字，有几个人还能认的全的。” 当他看到所有人都不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他的时候，只好拿起了祖辈传下来的古书； 开始研究起了夏、商时期的象形文字。 这半年，朱棣带着五万军民开始在这片地方，修筑城池，并且开荒种田； 当然，炼制铁器的事情也没有停下。 在新一代蒸汽机和水泥等配方的配合下，他们用半年的时间就建造出了第一座城池。 朱棣看着面前方圆三里的城池，感慨的说道： “不容易啊，我们整整忙活了半年，终于把城池建造完毕了； 大师，你感觉我们这第一座城池，该起什么名字。” 姚广孝听到朱棣的问话，稍微思索片刻后，一脸郑重的说道： “启奏大王，陛下允许大王出海建立燕国，可以真正的称王，那我们这第一座城池就叫燕城如何。” “这里有天然的深水港可以作为港口使用，然后，方圆十里之内还有三条河； 其中一条，就直接经过我们的城池。” “周围还有铁矿和制造水泥的石灰石矿脉，大王，这座城池可以作为我们大燕王朝的都城使用； 因此，这座城池贫僧认为叫燕城最为合适。” 燕王朱棣感慨的说道： “建国，别提了！” “本王现在才感觉建立一个国家有多难，本王那大侄子把本王糊弄了； 这等于是大明给本王一笔原始资金，然后合伙做买卖。” “然后，赚了给他三七分成。” 姚广孝却是一脸淡定的说道： “王爷，这大明就是周朝时期的大周，陛下就是周天子的角色； 王爷和以后分封的诸王，就是拱卫大明的诸侯国。” “当然，这里面也有不同的地方，诸侯国的建立，也只有各位王爷有这个资格； 所以，陛下很放心。” “大王，既然事已至此，为了名正言顺，我们是不是该建国了。” 燕王朱棣听到姚广孝的话，点点头说道： “可以安排了，如今时机已经成熟了，大燕王朝也该在这北美大陆上建立起来了。” 就这样，一个月后。 大燕王朝第一任大王朱棣，在燕城登基。 数万人难得的在大建设的繁忙中休息了下来，举国同庆，虽然这个国家只有五万人。 燕城乾清宫之中，朱棣看着跪在地上的孔正说道： “孔正，你如今可是我们大燕王朝的礼部尚书，这教化的事情，你也接手七个多月了； 现在安顿的怎么样了？” 孔正这个时候差点没有哭出来，他这半年多算是彻底明白了人祖仓颉的艰辛； 自己没有做造字那种工程，只是带着几百个儒门学子，学习古书上的象形文字； 还有夏、商时期的祭祀文字，头发都白了一半。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方圆几百里，他们上百个部落都跑遍了，真的找出来几十个懂得夏、商时期； 那种特殊的象形文字。 这才闹明白，这些人都是那个时代，他们的先祖在冬季越过白令海峡； 来到这片土地上的。 虽然这些文字大部分后裔已经不认识了。 但是，族中执掌祭的贤者，祀依然认识这些上古神文，就这样，文明的火种在不经意间再次绽放； 希望的神花，在北美这片土地上又一次发芽。 跨越三千年的华夏后裔，就以这种方式重新认识了彼此。 当燕王朱棣听到孔正的话后，也是瞬间无言，这位燕王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甚至计划让孔正他们从手势开始逐渐沟通。 没想到有心插花花不开，无心栽柳柳成荫。 这一刻开始，大燕王朝才算真正在北美大陆生根发芽。 一旁的姚广孝感慨的说道： “没想到，跨越三千年，上古时期的遗民竟然和我们再次走到了一起； 这世界啊，说大很大，说小也很小啊。” 第一年结束的时候，方圆五百里的部落都已经尊燕城为圣城，他们族中的祭祀带着族人； 经常来往燕城，用黄金和族中的特产，来燕城换取物资。 北美燕国的雏形在逐渐形成，文化的传承也在逐渐融合，通过这些各族的贤者； 大燕王朝的众人也逐渐了解了他们的文化和语言体系。 第150章 姚广孝回国 转眼时间就是一年半过去，距离燕王朱棣离开大明已经过去了两年的时间； 自己的大燕王朝已经扩张到周围千里的范围，控制的部落人口也达到了八十万以上。 那些本地土着人，慢慢也在学习大燕王朝的知识和文化； 甚至族内的那些贤者，已经在学习汉字，大燕王朝也终于走向了稳定。 在距离燕城五十里的地方，还发现了一处储量非常丰富的金矿； 在蒸汽机的助力，和当地两万多土着的帮助下，朱棣的大燕王朝这一年开采了五百万两银子。 朱棣此刻在乾清宫内听到丞相朱复的报备，眼珠子一转说道： “大师，我们已经两年没有回去了，这是不是该回去一趟了； 不经，本王的那些债主恐怕已经着急了。” “只是这么多金子，要是按照当初的约定，需要交出去一百五十万两黄金； 我们能不能想想办法。” “毕竟，本王的五百万两债务，按照当初的约定，一年两成的利息； 现在过去两年，需要还他们七百万两白银，加上轮船回去也需要半年，这就要七八百五十万两银子。” “换算成金子，就是七十五万两。” “这等于咱们忙活了两年，要交出去四成金子了，我们能不能想个办法。” 一旁的姚广孝听到朱棣的话，连忙摇头道： “不！！！” “大王，我们不但把给大明的税收和您的欠款全部付清，还要把金子全部用船队带到大明去； 然后，用这些开采出来的金子换取丝绸、瓷器、茶、盐和战船等各种物资。” “这些金子，只有运到大明才算是真正的金子； 放在咱们大燕国，和粪土有什么区别。” “只有用出去的金子才是银子！！！” “更何况，我们大燕王朝之所以能建国，除了您是大明的王爷，更重要的原因； 你还答应了一年拿出三成收入向大明交赋税。” “贫僧敢打赌，我们带来的五万军民里面，一定有不少锦衣卫和朝廷各大势力的探子； 所以我们不能自废武功。” 朱棣听到姚广孝这么说，立马收起了不该有的心思，然后向姚广孝说道： “大师，我们大燕初定，国事繁重； 今年恐怕无法回大明，你带着马和这小子，带着船队回去一趟吧。” “还有我们这些金子，全部带回去； 全部换成我们大燕王朝需要的物资，并且告诉父皇和大哥。” “我朱棣在北美是大燕王朝的国王，但是我永远是父皇的老四，永远是大哥的四弟。” 朱复看到这一幕，连忙说道： “启奏大王，既然决定让大师率领船队回大明一趟，我们的惊喜也可以送回去一份了； 皇长孙殿下，让我们去中美洲和南美洲去找的玉米、红薯、土豆等农作物找到了。” “这在当地，都是亩产数十石的粮食。” “四个月前，我们不敢相信这玩意有这么高的产量，现在已经开始收割了； 这玉米一亩地产十石，红薯二十五石，土豆也有十八石。” “这可是神粮，我们两年没有回去，朝中诸王和大臣们肯定心里有想法； 但是，我们要是把这些神粮作为良种带回去一批。” “到时候，谁敢对大王嚼舌根。” 朱棣听到当初种下的神粮竟然已经收割了，竟然还如此高产，也是激动坏了； 连忙说道： “好好好，几个月前马和带回来这些种子的时候，本王还不敢相信； 没想到产量这么高。” “既然如此，这几天把这三样粮食，收割一船带回大明。” “对了，马和带回来的那些橡胶树种子，我们用不了，带回大明去； 让本王的大侄子把这玩意用上，听说他的稷下学宫有大用。” 七天之后。 三千人的船队正式从燕城港口出发，其中有三十艘货船，还有三艘护航的战舰。 姚广孝和马和带着舰队向北航行了一个月，在补给站补给完淡水和各种补给之后； 顺着阿琉球群岛向西航行，用了二十天的时间横渡将近四千里的海洋。 然后，船队看到陆地之后掉头向南，继续航行。 又是将近两个月的航行，终于越过朝鲜，正式进入了大明的海域。 再次航行一个多月以后，船队航行了五个月的时间； 终于回到了大明的京城——应天。 随着长江渡口的消息传到皇宫，奉天殿里的朱元璋激动坏了。 他在数日之前就收到了松江府的六百里加急，燕王的船队回来了，已经顺着长江而上。 今日得到船队登岸的消息，也是颇为激动。 他看着面前的锦衣卫统领二虎说道： “二虎啊，是不是咱的老四回来了。” 二虎，反而是摇了摇头说道： “启奏陛下，这个到不是，是当初跟着燕王殿下离开的姚广孝带着燕王殿下的书信回来了； 目前他已经登岸，是不是安排这姚广孝入朝。” 朱元璋听到二虎这么说，皱眉道： “燕王朱棣的船队回来是大事情，分封海外的事情，老二和老三还在西域征战； 连他们的国度都没有建立起来，导致我们大明分封海外的计划不得不暂停下来。” “如今老四竟然派人回来了，他八成是在那北美站稳脚跟了。” “立刻安排下去，明日一早开大朝会； 至于那姚广孝，他们横渡海洋回来，想必也是累坏了。” “让他们先休息一晚，明日早朝面圣。” 就这样，这个晚上整个京城都轰动了，因为高层都在传着燕王殿下的舰队回来了。 并且，长江里那几十艘舰船就是证据。 当晚。 已经十五岁的朱雄英看着手里的秘报，嘿嘿笑了起来。 一旁的太子朱标看着自己的好大儿在饭桌上傻笑，无语的说道： “我说，雄英！” “爹知道，你小子向你四叔的船队里放了不少探子，但是你四叔又没有回来； 用不着在这里不停的傻笑吧！” 然而，朱雄英把手里的密报递给了朱标，朱标看到密报的内容也是惊呆了。 哆哆嗦嗦的说道： “三百万两黄金，亩产十几石、二十几石的神粮还是三种； 你四叔这是在北美那个地方发财了啊。” 第151章 满朝震惊 “你四叔登岸一年半的时间，就建国开元成立了大燕王国，并且实力范围覆盖周围上千里； 这不得了啊。” “比你二叔、三叔在西域的进度顺利多了。” 朱雄英嘿嘿笑道： “北美洲那地方都是原始部落，哪来的抵抗势力，四叔只要做好融合就可以了； 二叔、三叔他们在西域征战，那里可都是蒙古人的后裔和西域三十六国的人。” “二叔、三叔这两年能打下来一半已经不错了。” “不过，我们这两年的铁路计划，已经向西修了三千多里了； 给两位叔叔提供物资的速度快多了。” “相信，最多两三年，他们就可以平定西域三十六国。” 这一晚，太子朱标和朱雄英高兴坏了，大明在北美洲的布局终于完成了； 让这父子俩终于把心定了下来。 因为，大明终于有王爷在海外稳定的建国了。 第二天一早，奉天殿的朝会如期开始了。 礼部尚书刘仲质立马出班，激动的说道： “启奏陛下，礼部得到消息，燕王殿下前往北美的船队回来了； 如今燕王殿下的谋士姚广孝就在大殿外，我们是不是召他进来问问燕王殿下在北美洲的情况。” 朱元璋看到这礼部尚书刘仲质比自己还着急，顿时无语了，心里暗骂道： “刘仲质，你不就担心咱的老四，借你们的五百万两银子打水漂吗？” “你们不用这么着急吧！” 不过，在这个时候，朱元璋也没空处理这些小事情了，连忙安排太监总管王景弘去带姚广孝进殿。 很快。 姚广孝和马和，在王景弘的带领下，就来到了奉天殿之上。 两人连忙向朱元璋下跪行礼。 行礼过后，姚广孝说道： “启奏陛下，燕王殿下奉陛下命令率领百余艘船队和五万军民，出海前往北美洲； 自长江口入海，历经倭国海，穿行朝鲜海域一路向北。” “然后，北上数千里后来到航线上的阿琉球群岛航线上，然后舰队沿着阿留申群岛向东航行； 经过将近四千里的航行终于来到北美洲的大地上。” “不过，这个地方非常严寒，暂时不适合大量人口定居； 因此，燕王殿下率领船队南下，再次沿着海岸线航行数千里，终于来到了和大明江南差不多的地方。” “单程航线，船队整整用了五个月时间； 不过终于找到了海图上北美洲比较宜居的地方。” 朱元璋听到姚广孝的话，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感慨的说道： “咱家老四还真有本事，真的找到了海图上那片大陆，并且还找到了宜居的地方。” “姚广孝，那片大陆上有国家存在吗？” “燕王和带去的五万军民日子过的怎么样，你们有没有在那里站稳脚跟？” 这事情不光朱元璋知道，连百官都想知道。 毕竟，这可牵扯到以后大明的国策。 姚广孝看着朱元璋和百官的目光，连忙说道： “启奏陛下，燕王殿下根据海图，找到了世界地图上北美洲盛产黄金的地方； 并且用了半年的时间，带领五万军民在那里建造了第一座城。” “这城市长宽三里，足以供应十万人居住。” “要说这还要多亏皇长孙殿下稷下学宫的水泥配方，否则，原材料都是个大麻烦； 不过，经过半年的时间这座城终于还是建造起来了。” “陛下曾经允许燕王殿下在北美洲建国，所以，燕王殿下就正式在北美建国了； 国号大燕，都城燕城，也是就刚建造起来的这座城池。” “不过，我们也遇到了一个棘手的事情，那就是当地虽然没有国家，人口都是以部族的形式出现； 但是语言不通。” “这个教化的问题很难解决。” 衍圣公孔希学听到姚广孝这么说，也是颇为感慨的说道： “部族的形式，那就是咱们华夏夏朝以前的情况差不多，要是这样的话； 教化恐怕就很难实施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只能用最基础的手语和肢体动作慢慢和这些陌生的部族沟通了； 从肢体沟通到他们理解我们大明的文化，恐怕至少需要二十年的时间。” “看来燕王殿下那里，虽然没有和秦王、晋王两位王爷那样，大战连天； 但是，这教化的问题，更为棘手。” 满朝文武听到这里也是颇为无奈，看来海外建国并不如他们想象中的那么美好。 毕竟，教化那些部落，也就比教化一群猴子好一点； 这他娘的可不轻松。 然而，姚广孝接下来的一番话，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只见姚广孝看着众人的表情，再次说道： “后来，燕王殿下没有办法了，就让圣人家族的孔正带着几百个儒生钻研起古老的象形文字； 毕竟，传说北美地区有不少人，是三代时期中土百姓为了躲避战乱，漂洋过海过去的。” “没想到，接下来的半年真发现了不少惊喜，当地祭祀文就是夏朝时期的象形文字； 然后，孔正带领学子和当地部落中的祭祀完成了第一次交流。” “这些文字在当地部落里，都传成了神灵的文字； 然后，我们大燕王朝就成了当地部落心中的神灵，这个时候，大燕王朝就开始了快速扩张。” “如今，燕城周边千里之内都是大燕的领土。” “等到这一切稳定下来，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年，陛下，前边两年燕王殿下不是不回来； 而是在北美洲还没有扎根。” “如今大燕王朝已经稳定下来了，燕王殿下就安排贫僧带着船队，在五个月前启程回大明； 船队经过五个月的航行，我们终于回到了大明。” “燕王殿下让贫僧带着可以目前十几石到二十几石的玉米、红薯、土豆回来了； 燕王殿下说，大明有了这东西，全国的老百姓再也不会挨饿了。” 百官听到姚广孝这么说，激动的都快跳起来了。 至于朱元璋更是直接从龙椅上坐了起来，一脸震惊的说道： “姚广孝是吧，这可不是随便开玩笑的，你确定这所谓的玉米、红薯、土豆有这么高的产量； 有些话没有论证，可不能乱说。” 第152章 燕王船队回归大明 此刻，一直不说话的马和连忙说道： “启奏陛下，这三样宝贝是微臣带着船队继续南下数千里，舰队航行到南美洲中部的时候； 找到了皇长孙殿下交给燕王殿下画册里的粮食作物。” “然后，仔细比对确认无误后，就让货轮拉回大燕王朝一船； 燕王殿下当时也不敢相信，随意就命令微臣在当地种植了八百亩试试。” “四个月后，这些农作物都成熟了； 微臣亲自负责收的这些粮食，这玉米亩产十石，土豆亩产十八石，红薯亩产二十五石。” “等到确认之后，燕王殿下让微臣把这些粮食各装了一千石，作为良种； 送回大明。” “燕王殿下说，哪怕他在北美洲已经建立大燕，但是他仍然是陛下的老四，太子殿下的四弟。” 朱元璋听到马和这么说，眼角泛出朵朵泪花，最后感慨的说道： “咱家老四出息了，在外边发达了也没有忘记咱和他大哥； 好好好，做的不错。” 满朝文武虽然也挺感动的，但是见到这姚广孝，死活不说当年燕王殿下欠下了五百万两银子的事情； 还是有点坐不住了。 最后，衍圣公孔希学看着姚广孝一脸尴尬的说道： “燕王殿下孝感动天，哪怕隔着无尽海洋，也牵挂着陛下和大明的百姓； 并且送回来这种神粮。” “不过，大师，这燕王殿下就没有交代一些别的事情？” 姚广孝看到这官员们都开始着急了，顿时笑了起来，最后一脸淡定的说道： “诸位大人不要着急，刚才是国事和燕王殿下的家事； 至于你们要问的事情，燕王殿下自有安排。” “你们当年借给燕王殿下五百万两银子，殿下都急着呢。” “这一次回来，燕王殿下让贫僧带回来了五百万两金子，按照皇族海外建国的规矩； 燕王殿下需要交给户部，一百五十万两金子的国税。” “至于借诸位大人的银子，当年说的是一年两成的利息，如今过去两年五个月； 燕王殿下说，直接给各位大人按照三年的利息计算。” “也就是八百万两银子，换算成金子，就是八十万两金子。” “至于剩余的两百七十万两金子，王爷说，自己能出海建国都是陛下和太子殿下的支持； 其中一百万两金子就给陛下尽孝了。” 说到这里。 姚广孝连忙向朱元璋施礼道： “启奏陛下，燕王殿下说，现在大燕王国初建，这剩余的一百七十万两金子不能全部孝敬给陛下了； 需要贫僧在大购买一些丝绸、瓷器、茶、盐等生活物资。” “当然了，这一批船经过两年多的航行已经残破了； 还需要去工部补充一些船只。” 朱元璋听到姚广孝的话，感慨的说道： “咱家老四，现在也是一个国家的国王了，咱要他那么多金子干嘛； 留下十万两，送到他母后宫里就可以。” “剩余的金子，你多给咱家老四捎回去一些物资，他在北美缺东西干啥都不方便； 还是多带点物资回去吧。” 就这样，这个早朝就这样结束了。 百官兴奋的不得了，都以为自己的这笔投资打水漂了，没想到燕王殿下出去这几年； 在海外发达了，竟然带回来五百万两金子。 现在陛下不要他的孝敬金子，那个姚广孝差不多要采购两百六十万两金子的货物； 就算需要一百万两金子去户部采购船队，剩余的一百六十万两金子，也是超级大生意。 就这样，百官簇拥着姚广孝就下朝了。 朱元璋带着朱标，还有朱雄英激动的回到了勤政殿之中，然后疯狂的大笑了起来。 因为自己这老四带回来的不仅仅是黄金，还有三种神粮； 这可是能让大明所有百姓吃饱肚子的东西。 朱标也是感慨的说道： “雄英，当初你小子给你四叔画册，让他安排人找这种神粮的时候； 爹还以为你在胡闹，没想到这次你四叔的船队真把这东西带回来了。” “三样神粮，一样一千石，投放在大明的十三个行省进行种植，最多十年就可以推广到全国各地； 这东西比那五百万两金子价值都大。” “看来这个世界很大，宝物也是不计其数啊。” 朱雄英却是嘿嘿一笑道： “姚广孝这货应该还带回来了别的东西，等他这几天忙的差不多了； 我们得在把他叫到宫里来。” “儿臣给四叔了那么多好东西，四叔给所有人都有好处，唯独没有儿臣的； 这儿臣可不信。” 朱元璋和朱标对视一眼也笑了起来。 一直到七天以后。 姚广孝终于把他手里的金子花的差不多了，京城这帮围着他的官员才散开了。 此刻的姚广孝已经来到了东宫之中。 朱雄英看到姚广孝之后，愤愤不平的说道： “姚广孝，你好大的胆子！” “你竟然把四叔送给本殿下的礼物给扣下了，该当何罪。” 姚广孝看到朱雄英这么问话，连忙说道： “殿下误会了，燕王殿下从来没有忘记殿下的礼物，不过这礼物有点特殊； 是二十石橡胶树的种子，和十石辣椒种子。” “这不是金银那种死物，是能源源不断生银子的东西，不过，马和这小子说辣椒可以在大明种植； 但是这橡胶恐怕不行。” “他曾经在南美问过当地的土着，这东西生长在炎热的地方才可以； 想要种出橡胶树，恐怕需要占城、安南国这些地方。” 一旁听着的朱标看到这姚广孝这么说，顿时沉默了，这辣椒还好办，可以在大明种植。 但是这橡胶树种子，生长在炎热的地方； 难道大明真的要发兵安南、占城、菲利宾这些国家。 正当朱标纠结的时候，朱雄英却是笑了起来，这橡胶种子终于还是送回来了。 根据稷下学宫墨尘的消息，工程院甚至利用自己提供的图纸和理论已经研究出了柴油机； 山西延长县的那些黑油也成功提炼出了柴油。 但是靠牛皮作为密封圈，最多能让燃油机车运行一百里地，就顶不住了； 自己盼着这玩意都半年了。 第153章 南洋的种田计划 虽然这橡胶树从种下到生长，需要差不多六年的时间才能割橡胶； 但是，终归是有个盼头了。 想到这里，朱雄英连忙对朱标说道： “父王，如果说蒸汽机推动了大明第一次工业革命，那现在稷下学宫的柴油机； 就是推动第二次工业革命的种子。” “但是，这颗种子想要长大，需要这些橡胶种子； 他们种植到大明南方的那几个小国是我们唯一的办法。” “大明的南洋移民种田计划，该开始了！” “我们短期需要的橡胶，可以用船队横跨大洋，去南美洲带回来，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 “所以，南洋种田计划，必须开展起来。” 朱标看到自己的好大儿这么说，无语的说道： “雄英啊！” “南洋那些岛子，可不是我们大明的领土，你这样做会出现国际纠纷的。” “再说，我们大明可是礼仪之邦，总不能明强吧！” 朱雄英却是一本正经的说道： “抢劫，我们大明身为天朝上国，怎么可能做出那么没品的事情； 我们只是喜欢种田而已。” “我们的船队可以带着丝绸、瓷器、茶叶、字画等他们稀缺的宝贝下南洋，当成地租； 交给那些小国的国王。” “然后，直接在南洋的各个岛国种田，他们收了租金要是还给我们找事； 不让我们好好种田，那我们就把他们给种田里。” “毕竟，要是签了租赁合同，他们还敢反悔，那就是藐视大明； 那他们被大明种到地里也不冤枉。” “这个计划，我想带着梁国公蓝玉亲自去实施，父王你要在皇爷爷面前支持我。” 朱标看到自己的儿子竟然要带着梁国公蓝玉下南洋，黑着脸说道： “雄英，你给爹实话实说，你到底是想干嘛？” “种个田，整点粮食和橡胶树，用得着你亲自带着梁国公下南洋吗？” “你小子，到底想干嘛？” 朱雄英看着自己忽悠不过去了，只好坦白道： “父王，当年的攻略南洋计划，您还记得吧，如今大明北方边疆抵达瀚海一带； 东北的倭国也没有了，成为了我们大明的殖民地。” “如今，我们已经迁移过去了二十万人口，当初的十万劳工也只剩下三万了； 要不了三年，当年倭国的人口就会彻底灭绝。” “至于西边，在大明的全力支持下，二叔、三叔已经打出去了两千多里了； 我们已经占据主导位置了。” “唯有南洋地区，西平候沐英大伯的三十万大军，除了十五万大军镇守云贵； 剩余的十五万大军已经镇守在西南边陲两年了。” “当年这支部队，可是为了防止安南再起兵戈，才驻扎在镇南关区域的。” “当年徐爷爷带着圣旨去占城国，他们安南可是答应半年时间就完成撤兵的； 现在两年过去了，他们仍然没有完成撤兵。” “忤逆天朝圣旨，并且侵占大明藩属国的领土长期不归还，这两个理由任意一个； 我们大明就可以灭了这安南国。” “并且南洋的众多小国，看到我们大明如此维护藩属国的利益，一定也会拍手称快。” “所以，机会难得。” “安南国到了该消失的时候了，我们的橡胶树也有了种植的地方； 父王，到时候了。” 朱标听到这里，也沉默了下来，他身为国家的太子从来不是什么软弱之辈； 当他听到自己好大儿的分析，也是点了点头说道： “不错，西平侯的十五万大军一直在边境上熬着也不是事情，是该出手了。” “雄英，你不要着急，父王这就去和你皇爷爷商量一下，看此事如何处理。” 哪知道，这话刚说出口。 门口就传来一道爽朗的声音。 “彪儿，大孙，你们两个说的话咱都听到了； 安南的事情是该解决了。” 随着这道声音传了过来，朱元璋带着太监总管王景弘也走到了正殿之中。 等朱元璋来到餐桌前坐下后，看着朱雄英无奈的说道： “雄英啊，你这次下南洋，恐怕不只是为了种田吧； 咱这些年算是明白了，你小子干什么都是无利不起早。” “如果只是种田的话，你肯定不会发动十五万大军，加上你让蓝玉跟着你去； 八成还得安排五万海军出征。” “你告诉皇爷爷，你到底想干什么？” 朱雄英眼珠子一转，一本正经的说道： “皇爷爷，这两年前往南洋的锦衣卫，已经调查完了南洋十几个小国的情况； 他们大部分都是中原动乱时期，迁移到南洋的汉人后人。” “经过千百年的演变，形成了现在的十几个国家； 所以，孙儿只想杀鸡儆猴，没有想对他们大动干戈。” “只是，南洋各国的土地非常肥沃，基本都可以一年三熟，但是他们人口稀少； 加起来，也就八百万人。” “而今日的大明已经有一万万人口了，孙儿计划，五年之内向南洋各国迁移八百到一千万人； 然后在南洋各国种田。” “并且用免税的政策，鼓励他们生育。” “争取二十年之后，达到三千万人以上。” “皇爷爷，你说，我们大明三千万子民在南洋垦荒种田二十年； 那南洋的十几个国家是大明的领土，还是那些小国的领土。” 朱元璋听到朱雄英的谋划，感慨的说道： “大孙啊！” “当年你就说过这个谋划，没想到如今真的要实施了，靠种田和生娃就可以灭掉十几个国家； 也是让咱开眼了。” “不过，朝廷这些年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准备； 大明以促进两国交流的名义，这两年从镇南关到安南的河外城修建了一条临时官道。” “说是为了进口他们的大米，当然也给他们送去了不少瓷器和丝绸。” 朱雄英看到自己这皇爷爷出手比自己都早，嘀咕道： “皇爷爷，安南的陈家王朝里又不是都是蠢货，他们怎么可能同意大明打开他们的北方屏障； 难道他们的脑袋都被驴踢了？” 第154章 鲸吞南洋十六国 朱元璋却是冷笑一声说道： “当我们大明的三万水师从水路冲进他们的军港，和他们友好交流的时候； 他们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并且发动了五万民夫参与筑路。” “如今，这条路不能白白建造，是时候该用了。” “大孙，你的想法咱同意了，一个月后，前往南洋的舰队就会准备完毕； 到时候，你和蓝玉带着五万水师兵临安南。” “咱会让沐英那小子在镇南关带着十五万大军南下，当然，占城国的军队也会反攻； 占城国的使者已经待着大明一年多了，让咱给他们主持公道。” “如今，时候到了。” 此刻，姚广孝站在一旁心里吐槽道： “本以为燕王在北美的进度就已经够快了，结果这皇长孙，要用五年的时间； 直接把南洋的十几个国家全给吞了，这胃口，不服都不行啊。” 就这样，祖孙三人在东宫一顿饭的时间，就敲定了南洋十几个国家的命运。 等到快结束的时候，朱雄英看着一旁的姚广孝说道： “大师，刚才你也听到了； 大明在南洋种植橡胶树的计划，哪怕今年就推动起来，也得六年的时间才能收割橡胶。” “大明等不了这么久，所以，你这次回归北美的话，靖海侯吴贞会和你一起去北美； 然后让马和再辛苦一趟，带着靖海侯去一趟南美洲。” “把大明需要的橡胶从南美收割回来。” 姚广孝看到朱雄英这么说，连忙行礼道： “皇长孙殿下放心，贫僧一定全力助靖海侯去南美，拿到大明需要的橡胶。” 就这样，东宫的这顿晚饭改变了南洋十几个国度的命运，也为大明的第二次工业革命奠定了基础。 一直到三天以后。 工部尚书慌慌张张的来到勤政殿，朱元璋看着工部尚书薛祥一脸慌张的样子； 连忙说道： “薛大人，你可是我们大明的工部尚书，遇到什么事情都要淡定； 看你这一脸着急的样子，天塌了啊。” 薛祥苦笑一声说道： “启奏陛下，天倒是没塌，但是这两年半大明户部充裕，加上全国十八个造船厂全开； 造了一百五十艘战船，还有一百艘补给船。” “本来我们大明海外扩张计划都暂停了，现在燕王殿下的船队一回来； 各大世家，还有那些大商人差点都没疯了。 燕王一个人出去两年多，都挣到五百万两黄金，他们都蠢蠢欲动了； 都在通过朝中官员喊着要订购稷下学宫，还有各大造船厂的战舰和补给船。 朝中大概七八成的官员，都向微臣递交消息了； 微臣有点顶不住了，这才进宫请示陛下。 朱元璋看到这群人竟然把目标打向朝廷，就想发火查办一批； 然而，没等他说话。 一旁的朱雄英就说道： “皇爷爷，大航海时代已经来临，难要需要大量的人手，这些活光靠朝廷忙活不过来； 并且造船技术，沿海各个省份的造船场都有技术。” “如果我们不卖他们蒸汽船，他们就算造帆船也会出海，所以堵不如疏。” 朱元璋听到自己好大孙的话，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 目光落在朱雄英身上说道： “雄英，你应该知道，组建南洋舰队至少需要八十艘战舰，还有二十艘补给船。” “你四叔远在北美洲建国，全靠船队和大明相连； 他也订了六十艘。” “为了把你小子要的橡胶整回来，我们还需要五十艘船只，组建前往南美洲的舰队。” “这样下来，我们只剩下了四十艘补给舰； 还要负责南洋大移民计划，因此，朝廷没有多余的船只卖给他们。” 朱雄英看到朱元璋这么说，连忙说道： “皇爷爷，孙儿没有说把朝廷建造的战舰和补给船卖给他们； 只是允许他们，自己在各地花钱建造船坞和远洋战舰。” “他们需要的蒸汽动力系统，可以直接向稷下学宫工程院订购。” “这样下来既符合大明国家的利益，也满足了他们出海的欲望，他们都对土地情有独钟； 刚好，我们在南洋，马上就需要大量的人去耕种。” “这一切都是刚刚好！！！” 朱元璋听到朱雄英这么说，顿时笑了出来，然后目光落在工部尚书薛祥的身上说道： “咱大孙的话你也听到了，但是，你不用多说什么； 明日早朝，咱亲自给他们宣布南洋计划。” ...... 第二天一早。 百官上朝之后，一股暗流在涌动，这股暗流自从姚广孝面圣以后就开始了； 如今终于是达到了巅峰。 衍圣公孔希学第一个站出来了，他向朱元璋施礼道： “启奏陛下，微臣孔希学有本要奏！” 朱元璋看到他们按耐不住了，轻笑一声说道： “孔大人有本，那你说说看，今天文武百官都在，什么问题都可以谈。” 孔希学听到朱元璋这么说，本来还有点忐忑不安，现在立马鼓足了勇气； 一脸郑重的说道： “启奏陛下，燕王殿下经略北美已经颇见成效，可见海外的财富非常多； 微臣建议允许大明民间购买大型船只，出海进行贸易。” “这样也省得他们在大明内部与民争利，同时也可以把大量海外的物资运回大明。” “同样也可以，给国家增加大量的商说。” “开放民间远洋贸易的渠道，于国于民都是好事情，还请陛下允许。” 百官看到衍圣公孔希学第一个做出头鸟，为了自己身后的家族，也附和起来； 都是一副为国为民的样子。 好像不让民间参与远洋贸易，就是上对不起朝廷，下对不起黎民百姓。 朱元璋看到他们这个样子，顿时笑了起来。 他一脸郑重的说道： “诸位爱卿，你们的心情咱可以理解，但是，这民间一艘艘船只出去，成不了什么气候； 你们还记得，南洋地区到处都是一年三熟的土地吗？” “那里的土地，可都是肥的流油，咱决定启动开拓南洋计划； 把南洋十六个国家的土地租下来，种粮食等各种作物。” 第155章 舰队出发 “让大明真正进入盛世，民间的大商人和各个大家族也可以参与进来。” “五年内，大明计划移民一千万人到南洋各国，开启南洋种田计划。” 礼部尚书陶凯听到朱元璋的话，浑身一哆嗦，古怪的说道： “启奏陛下，这人是不是多了一点； 毕竟南洋十六个国家的人口加起来，也就八百多万......” 说到这里，吏部尚书陶凯仿佛意识到了什么，连忙不再说话了。 满朝文武百官顿时激动起来，这陛下这是想开了，这是想要开启大航海时代啊； 南洋一年三熟的土地，那肥沃的流油啊。 想到这里，孔希学连忙拜道： “陛下圣明，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帅士之滨莫非王臣，他们已经对我们大明称臣了； 那些土地也该贡献给我们了，我们圣人家族已经做好去南洋宣传教化了。” “让他们沐浴王化，是我们儒门一脉的责任。” 文武百官看到竟然是衍圣公孔希学，第一个站出来捅破这层窗户纸； 心里顿时无语了。 吏部尚书陶凯心里暗骂道： “我的衍圣公大人，您老能不能矜持一点，一年三熟的土地是宝贝； 这土地不但您喜欢，我们也喜欢啊。” “但是，陛下可以准备一比一移民过去八百万人的，那可是南洋十六国的总人口数； 这是想干什么，你真的不知道吗？” “这分明是想鲸吞南洋十六国，要掀起滔天大战的。” 想到这里，吏部尚书陶凯连忙向朱元璋行礼道： “启奏陛下，如此大规模移民，南洋诸多国度肯定会集体抵制，他们可是我们的藩属国； 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合适。” 朱雄英看到文官集团开始意识到大明要征战南洋，开始提出自己的意见，连忙一本正经的说道： “诸位大人，你们误会了，对于南洋十六国； 除了安南，我们不会派出大军征战，而是采用租地的方式在南洋各国耕种。” “我们大明的官方也好、商人团体也好，可以去南洋低价租赁土地； 刚然，大部分地方需要自己垦荒。” “这些滩涂各个国家都没有利用起来，我们拿着银子、丝绸、瓷器等宝贝去南洋各国国王那里； 拿到这些土地三十年的使用权。” “这些国王，无中生有得到这些宝贝，还不高兴坏了。” “我们大明会和南洋十六国签订国书，让他们履约，这个时候，为了大面积开垦田地； 一个国家送过去几十万人垦荒，没问题吧！” 众多官员看到朱雄英的操作直接傻眼了，最后，礼部尚书刘仲质无语的说道： “皇长孙殿下，你想像的太简单了； 那些国王又不是傻子，咱们要是安排万儿八千人过去种地，他们肯定热烈欢迎。” “但是人家国家的百姓才五十万，咱们派过去五十万大军； 不对，是五十万百姓垦荒，那些国王再愚蠢，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吧！” “他们肯定会集体抵制，您这一招行不通。” 百官听到礼部尚书刘仲质的话，也是点头称是。 看到奉天殿上，百官都乱哄哄的，朱雄英轻笑一声说道： “诸位大人，你们说的没有毛病，但是我们大明的合同不是想赖就能赖的。” “我们是有一万万百姓、两百八十万军队的天朝上国； 有足够的实力保护我们国家的利益和百姓的财富。” “你们无非是担心，南洋诸多国度赖账罢了，但是本殿下可以告诉你们，这一切都不是问题； 大明即将组建南洋舰队，有五十艘军舰和二十艘补给舰组成，总兵力六万人。” “当然，我们是天朝上国，也不能无厘头的随便对自己的藩属国开战； 不过，不能轻易开战不代表不能开战。” “比如那安南国，悍然入侵我们大明的藩属国占城国度，两年七个月以前； 魏国公徐达亲自带领舰队前往南洋，为两个国家调停。” “安南国的陈家王朝，答应半年之内，把占领占城国的土地还给占城国； 如今两年多过去了，安南只是停战了，没有把半寸国土还给占城国。” “这就是在藐视我们大明，藐视天朝上国； 如果我们大明不出兵为占城国讨个说法，其他的藩属国如何看待我们。” “所以，我们大明对安南国的开战，会得到南洋各国的大力支持。” 梁国公蓝玉听到朱雄英这么说，眼前猛的一亮，立马出班揍道： “启奏陛下，末将愿意率领大军征战安南国，维护我们大明的国威； 也为占城国讨回一个公道。” 朱元璋看到文武百官竟然没有人反对自己动武的，心里感慨道： “这是大明开国以来，第一次文武百官这么齐心的。” 不过，要是百官文官集团知道朱元璋的想法，肯定会说道： “陛下，你放心，我们一定大力支持啊； 那么多肥的流油的土地在等着我们，我们对您说一个不字，就是对银子和粮食的不尊重。” 至于武将更不用说了，肯定会齐齐吼道： “开疆扩土的事情，秦王、晋王、燕王都开始干了，这以后开疆扩土的事情越来越少； 目前怎么看，也就剩下南洋这一块了。” “剩余的地方，八成要让诸王自己打出去建国。” “现在不战，更待何时！” 此刻，朱元璋看着蓝玉一脸着急的样子，反而淡定的说道： “蓝玉啊，你不用着急； 针对安南的军事部署咱已经安排好了，大明南洋舰队已经训练了一年半了。” “还有，西平候沐英也带着十五万大军，在镇南关军屯了两年之久； 这两步棋都是在为今天做准备。” 蓝玉听到朱元璋的话，眉头顿时皱了起来，他不解的问道： “启奏陛下，以我们大明今时今日的国力，这两路大军任何一路都可以拿下安南国吧； 没有必要耗费这么大的国力，去打一个小小的安南吧！” 对于朱元璋的部署，不光蓝玉不解，文武百官也是颇为不解。 然而，朱元璋却是没有让他们等太久，一脸认真的说道： “我们这一次，不仅仅是要打下安南！” 第156章 准备攻打安南国 “咱要这一战之后，再没有安南国这个国家。” “这也是给南洋各国提个醒，他们要是敢在南洋掀起战乱，入侵它国； 并且公然抵制大明的圣旨，那也就没有必要存在了。” 文武百官听到朱元璋这么说，浑身猛的一哆嗦，这对安南国的处理办法； 和北元如出一辙啊。 想到这里，吏部尚书陶凯连忙说道： “启奏陛下，如此征战是不是有伤天和，毕竟要是直接灭了安南国，他们的二百二十万百姓； 要是折腾起来，我们大明恐怕够烦的。” 朱元璋看到他们仍然在担心，一脸镇定的说道： “陶尚书，你的担心不无道理； 不过，咱这两年已经让西平候沐英在云贵和两广地区征兵十万，就在广西的边境一带。” “他们会代替前往安南国的十五万大军，镇守西南。” “至于，沐英带领的十五万大军，将永镇安南，那里以后将会成为我们大明的南洋行省； 海面上还有我们大明的南洋舰队巡视南洋。” “所以，未来的事情你们不需要担心，你需要做的就是明年多多选拔出来一批才子； 我们大明的南洋行省需要大量的官员。” 朱元璋说完这话，又看向礼部尚书刘仲质说道： “礼部尚书刘仲质，你们礼部今年下半年必须动员两百万人左右； 让他们去南洋垦荒。” “凡是愿意去南洋行省的大明百姓，一人送他们十亩地，并且五年之内免税； 朝廷还给他们一人十两银子的安家费。” “他们也不用担心背井离乡回不来，等到针对安南的战争结束以后； 朝廷会开通沿海各省和南洋行省的航线，半个月一趟。” “他们回来一趟，就和京城到西安的时间差不多。” 礼部尚书刘仲质听到这里直接惊呆了，喃喃的说道： “启奏陛下，两百万人，这也太多了； 恐怕没有那么多人背井离乡吧！” 朱雄英看到这礼部尚书刘仲质竟然这么说，幽幽地说道： “刘大人，大明的百姓有很多没有土地的百姓，他们在大明的日子并不好过； 我们未来要迁移的百姓是八百万，不是这两百万。” “南洋的利益很大，首先要让百姓的生活好起来，至于你和百官关注的问题； 无非是，你们也想参与进南洋垦荒计划。” “人都想多赚点，这没有什么； 朝廷给你们留下了除了南洋省之外的十五个南洋国度，允许你们雇佣百姓耕种。” “允许你们带着大明的物资，去向南洋各国租赁土地； 大明的南洋舰队会为你们做安全保障。” “你们前五年也不需要向大明交地税，五年之后和南洋省百姓一样，三十税一就可以。” “当然，你们雇佣的大明百姓，每生一个孩子可以一亩地免税三年。” “生的越多，免税越多。” “至于回归大明的商税，按照大明市舶司的税收，你们缴纳一成就可以。” 衍圣公孔希学听到朱雄英的话，皱着眉头说道： “皇长孙殿下，我们已经给南洋各国交一次税收了，再给大明交一次，是不是不合适？” “何况，海外运回大明的粮食，市舶司还要收一成的商税？” 朱雄英看到孔希学这么说，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们给南洋各国的那些租金，恐怕百不税一，不要质疑，第一是南洋可用于耕种的土地太多了； 第二，南洋的粮食可是能一年三熟，第三，我们大明的南洋舰队镇压在南洋，没人敢乱收费。” “何况，大明要的不是你们那三十税一的粮食； 而是，你们要对大明的子民好一点，让他们吃饱喝足，愿意繁衍后代。” “针对这个，刚才已经有免税政策了。” 礼部尚书刘仲质看到朱雄英这么说，心里嘀咕道： “要是这样的话，南洋的大明人恐怕要暴涨很多倍了； 要是南洋一个国家两百万人，当地的国民只有五十万，剩余的一百五十万人都是大明的子民。” “到了三十年土地租赁期限以后，南洋各国也不敢把土地收回去； 否则，南洋各国恐怕会被一波推了。” 想到这里，刘仲质浑身猛的一哆嗦，看向朱元璋和朱雄英，心里感慨道： “以大军强行镇压找事的安南，给南洋各国头上悬上一把刀； 让他们接受大明的大量移民。” “同时，用大明的各大世家和商人，带着大量的资源去南洋各国去给他们送租金； 商人们得到了银子，大明却可以用这种春雨细无声的办法，解决掉南洋十六国。” “恐怕三十年后，南洋地区全部都是大明的领土； 这么损的主意到底是谁提出来了，典型的杀人不用刀啊。” “以这种办法扫灭南洋的十几个国度，比秦王、晋王在西域的手段厉害多了。” 想到这里，礼部尚书刘仲质连忙出班奏道： “吾皇万岁，礼部会尽全力，安排两百万人前往安南，不对，是南洋行省。” “只要战争结束，礼部就会对接工部和民间的船只； 把两百万百姓送到南洋，开始第一阶段的南洋垦荒计划。” 就这样，百官看到刘仲质这个老油条都开始公开支持，稍微一思索也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连忙向朱元璋行礼，表示尽全力支持。 就这样。 鲸吞南洋十六国的计划，在这一刻开始了。 当天，一道圣旨就通过快马，发向镇守西南的西平候沐英。 当天下午。 鸿胪寺卿方子深就把占城国使者安德鲁，带到了勤政殿内。 安德鲁看到朱元璋后，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哭喊道： “启奏大明皇帝陛下，安南国违背陛下的旨意，藐视天朝威严； 本应该两年前，就把我们占城国的土地还给我们。” “结果，他们找各种理由一直拖着，这不是在打我们占城国的屁股，是在打大明天朝的脸啊。” “还请大明皇帝陛下发兵，镇压安南国； 为我们占城国讨回公道。” 第157章 两袖清风方子深 朱元璋看到这家伙见自己一次，就求自己一次，也是颇为感慨； 当年他来到大明的时候，满头黑发，如今为了要回自己国家的国土，已经满头白发了。 想到这里。 朱元璋看着占城国使者安德鲁说道： “安德鲁，两年前安南国，没有如期归还你们占城国的土地，你就再次来到了大明； 你一直在大明等了将近两年的时间，咱都没有给你一个明确的结果。” “你们占城国，对大明可有怨言。” 安德鲁看到朱元璋这么问，连忙叩头道： “安南国不敢，正所谓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相信大明也有自身的考量； 需要等待一个合适的时候。” 一旁的朱标，看着这占城国使者安德鲁这么知趣，轻笑一声说道： “安德鲁，你们也不要心里有什么怨言； 大军征战，兵马未至、粮草先行。” “我们大明的镇南关和安南国的王城，距离八百里，其中三百里的距离连路都没有； 完全没有办法支撑大明的军队前行。” “这两年的时间，大明终于把这三百里路修通了； 今天父皇让方大人带你进宫，就是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大明一个月后的今天，将分水陆两路出兵安南，陆军由大明的西平候沐英率领十五万大军； 从镇南关进入安南。” “水陆大军，由大明嫡长孙朱雄英，也就是孤的儿子和梁国公蓝玉一起； 率领大明南洋舰队由水路进攻安南。” “不知道，你们占城国的军队有没有准备好，一个月后，能否发兵北上。” 占城国使者安德鲁听到朱标的话，激动坏了，他连忙说道： “启禀太子殿下，我们占城国为了这一刻已经准备两年之久了； 全国九成的军队都在停火线五十里内驻扎。” “一定会配合大明的军队，扫灭安南的陈氏王朝。” “还请，陛下和太子殿下，能借给我们占城国一艘快船，外臣这就安排手下先行回到占城国； 告诉国王这个好消息，也方便我们提前调兵遣将。” 朱标看到这货激动的样子，对他一脸郑重的说道： “放心，孤已经让鸿胪寺卿方大人给你安排好了，给你准备了大明两艘最快的蒸汽船； 就在长江港口之上。” “只需要十天的时间，就可以从大明的京城回到你们占城国的王城。” 安德鲁听到朱标的话，连连道谢。 朱标却是向鸿胪寺卿使了一个眼色，说道： “方大人，接下来的事情，你来安排吧！” 就这样。 鸿胪寺卿方子深，带着占城国使者安德鲁就离开了勤政殿。 朱雄英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叹息一声说道： “这一场戏已经演了快三年了，我们这一次动手就要奠定南洋行省，我们的重要工业资源； 橡胶树不能租用南洋各国的土地种植。” “最起码目前不行，在没有大面积成熟的橡胶树之前，每一棵橡胶树堪比黄金一样贵重； 绝对不能出现任何问题。” ...... 鸿胪寺内殿里，安德鲁对着上首的鸿胪寺卿方子深说道： “方大人，多谢了！” “要不是您的引荐和鼎力支持，我们占城国也不会迎来如今的局面； 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您。” 方子深看着安德鲁这么说，幽幽地说道： “安德鲁大使，你看，本官早就给你说过，二十万两银子不会白让你花的； 你以为本大人是看上你那仨瓜俩枣了。” “实话告诉你，本官两袖清风，绝对不会拿你一两银子； 但是，为了让大明出兵安南，需要付出多少代价你恐怕不知道。” “西平侯的十五万大军，一个月损耗都不止百万两银子，还有大明的南洋舰队； 那可是六万大军。” “打这一仗，大明需要支出军费至少千万两起步； 所以，朝中很多大臣是不支持大明出兵的，为了说服他们，本官可是费了不少心思。” “本官是拿你们占城国的银子，办你们占城国的事情； 因为这事情，不但你那二十万两花的一干二净，还让本官欠下不少人情。” 安德鲁看到这个拿了自己二十万两银子的清官，嘴角一阵抽搐； 最后他直接从怀里，掏出十万两银子的银票，送到方子深面前说道： “方大人，这两年让您费心了； 还让您为了我们占城国的事情，欠下这么多人情，安德鲁实在于心不忍。” “这十万两银子是安德鲁代表我王，对方大人的心意，您可千万不要拒绝。” 方子深看到这安德鲁递过来的银票，脸色一冷说道： “安德鲁大使，本官帮你们占城国是为了咱们的朋友关系，你拿出这些银子干什么； 这是在伤我们之间的感情啊。” “赶紧把银子收回去，我方子深两袖清风，绝对不拿不该拿的银子。” “你要是觉的心里过意不去，可以帮帮本官本家的那些族中兄弟； 本官因为两袖清风，在大明也没有给他们置办几亩地。” “每当想到这里，都感觉对不起他们。” 安德鲁听到方子深这么说，他这个大明通瞬间明白了方子深的意思，连忙贴切的说道： “方大人两宿清风，让安德鲁钦佩； 不过，我们既然是兄弟，就不能看着兄弟的本家过的那么艰难。” “不就是几亩土地嘛，老弟可以在占城王城附近，给他们安置三万亩土地； 总之有老弟一口吃的，就不会让他们饿着。” 方子深看到这安德鲁这么懂事，纠结的说道： “这是不是不合适，三万亩土地，本官要是收了你这三万亩土地，九族恐怕都保不住了。” 安德鲁看到这方子深还是有顾虑，连忙对他说道： “方大人是一个清官，我安德鲁怎么敢玷污方大人的清名； 这三万亩天地可不是送给方大人的，是我们安南国租给方大人的。” “不过，方大人对我们占城国的恩情，比天高、比海深； 老弟我可以向国王申请，让方大人租赁这些土地五十年内免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