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不是为了当细作》 第001章 守身如玉 “李轻歌!”一声厉喝传来。 李轻歌猛地打了一个激灵,睁开了闭着的双眼,直觉就要站起来向老师承认错误。不过身上好像被什么东西给压住似的,沉重的很。这是:汗津津的肌肤……弹一弹,满有弹性的,小麦色的皮肤上滑滑的,有一些汗水……天哪!这是啥? 听着头顶上方粗粗的喘气声,她可以感觉到那个男人的呼吸就在自己的颈项之间。李轻歌脑袋很是僵硬,明明是上课时候困了打个盹,睁开眼怎么就换了个世界?这个……身材不错的男人是谁,在,在干什么? 李轻歌直觉就想要推开这个男人起身,但是这具身体好像不受自己控制,右手不听使唤的慢慢伸出来,好似握着一个冰凉的物什。几息之后,她看到了一截闪着寒光的刀锋,就要向着身上的男人刺去。 李轻歌用尽全力去控制那只手,可是好像这根本就不是自己的身体一样……不过,这好像真的不是自己的身体,她看到自己拿着匕首的手玉白细腻,手指纤纤,一截藕白的小臂如凝脂一般。虽说自己的皮肤绝对不差,但是和这具身体比起来还是差远了…… 就在李轻歌走神的一瞬间,匕首已经快要逼近身上男人的胸口了,好像这具身体有自己的意识,知道人体的致命之处一样,李轻歌可以感觉到“自己将要刺到的地方绝对可以让身上这个男人瞬间毙命…… “恩……”快躲开!李轻歌控制不了手,就想要开口让身上的男人躲开,但是一张口就是一声轻吟,雷的轻歌浑身一个冷颤。 “呵……”听到轻歌忍不住的呻吟,这个男人很是满意,低沉的轻笑一声,端的是缠绵悱恻。 笑你个大头鬼啊!都快死了你知道不?还有你啊!轻歌骂着这具身体:你跟这男人有仇和我没关系啊!我可不要做杀人犯!看到匕首狠狠刺入,李轻歌把所有力气都集中在右手腕上,这次竟然真的让匕首偏离了一分。鲜血在匕首刺入的一刹那流了出来。看到眼前血红一片,这还是轻歌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血腥场面,忙把头别开了。 思绪闪过万千,但是一切都是在电光火石之间发生的。轻歌刚把头别过去,就被一双粗粝的大手捏着双颊给转了过来,冷不防就撞进一双冷峻深邃的黑眸中,那双黑眸极其吸引人,让轻歌直想沉醉在里面。 “哼……”身上的男人哼了一声,一侧嘴角略弯,眼睛眯起,应是痛的吧,不过这表情……更像嘲讽,“妃这些日子装的很苦吧?既然都刺杀了本,怎么 此刻倒是盯着为夫移不开眼了!”说罢低头看了胸前只剩下刀柄的匕首,抬头淡漠的扫过轻歌一眼,就从轻歌身上反了下来,仰面躺到一边。 身上的男人乍一离开,轻歌就感觉浑身轻松了不少。妃……本……她的脑袋里这个时候就像一团乱麻一般搅得头疼。但还是手脚并用从床上爬了起来,还好,虽然身上只有一件肚兜和亵裤,至少还没……脱光。 沈渊看到这一幕,感觉有些刺眼,他还从未被哪个女人这么嫌弃,凉凉的说道:“爱妃这是要为你那情人守身如玉?” 这话说的不好听,但是听声音挺有底气,一点也没有虚弱的感觉,看来这人没事……不会死。轻歌才扭头去看身边的伤员。这张床极大,够四五个人在上面翻滚了……这个男人刚才从自己身上滚了过去,所以两人中间有些距离。下意识不去看那人胸口,来到这么个地方,第一次好好看看这个男人,只见他一头青丝凌乱披散在脑后,却无损英俊的面貌。吸引轻歌眼光的是这个男人十分凉薄的嘴唇。 第002章 染了风寒 看着流了挺多血,看起来扎的也挺深,其实这把刀刀刃根本就不长,而且位置也偏离了一些,所以他才会任由这把刀扎进去。本来以为南靖来的刺客会有多么厉害,如今看来,也不过如此。 似乎因为失血的缘故,他的嘴唇一点也不红润,十分苍白。看见自己的目光,竟然扯起一侧嘴角露出一丝冷笑……竟有一种凄别迷离的美。 好似这丝笑意扯动了身上的伤口,沈渊难耐的抿紧了嘴唇,但是轻歌还是看到了一丝猩红的细线从他嘴角留下。虽然只有一丝,但是轻歌看了,眼睛里还是蓄了满满的泪水。不管怎么样,如今这句身体是自己的,而且虽然最初掌控不了的感觉让她很恐惧,但是随着时间一点点过去,现在已经能满满掌握这具身体了。 轻歌轻握了一下手,不怕,虽然刺伤了,到底还没死。“自己”下的手,得去安慰一下伤患……想罢清风就慢慢的从床上爬过去,反正就半米左右的距离。 然而沈渊看着这个刚刚还下狠手刺杀自己的妃,眼中噙着泪水,晃晃悠悠的爬过来……恩,是隔着肚兜的雪白晃晃悠悠……他突然就觉得或者自己不止嘴角流血,鼻子也热热的…… 很快轻歌就爬了过去,跪在沈渊身边。沈渊看着眼前这个南靖朝和亲来的妃……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她要做什么? 轻歌在想要怎么表达自己对他的歉意呢?恩,爷……妃……既然是夫妻,那么……苍白的嘴唇配上嘴角留下的红色血丝,近看好诱人的样子…… 慢慢俯下身子,伸出丁香小舌,舔去这个男人嘴角的血迹,虽然有些腥,但是……味道还可以。躺着的沈渊只感觉到一股轻柔的触感划过嘴角,让他心悸。然后这位妃就坐在一边泫然欲泣的看着他。 沈渊从那轻柔的触感中清醒过来,嫌恶的看着跪在身旁的轻歌:“平日里装的还不够吗?方才还为了守身如玉不惜暴露身份,你们南靖的女人都似你这般……不知廉耻?恩?” 轻歌听到这话一下子清醒了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这具身体的意识还没离开吗?不知廉耻不知廉耻不知廉耻……一下子从耳朵红到了脖子,长这么大还没人这么说过她。 “来人!咳咳!”沈渊喊人进来,似乎牵扯到了伤口,痛的咳了两声。 轻歌心中十分慌乱,看着这个男人看向自己的危险眼神,她下意识的害怕想要躲开,慢慢缩到床边一个角落,随手拿个单子裹住抱腿坐在那里。 很快,从外面走进来几个丫鬟,穿的都是一样的青绿色缠枝比甲,粉色秀桃花的襦裙。走路袅袅婷婷,但是这步伐看到床上的沈渊就变了。 “爷!”走在最前面的丫鬟惊叫道。 这时候的沈渊和方才相比像换了一个人一样,对着这些丫鬟十分的淡漠,只是伸出手朝她摆了两下以示无事。 青荇心中稍安,但还是心中慌张,很久没见爷身上有伤了,这……她看了缩在一边的轻歌,随即收回了视线。 “叫黄御医,就说本染了风寒。”他的声音虚弱但仍是有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一个小丫鬟领命而去。然后轻歌就看到了投向自己的目光,无情又锋利,直叫她以为方才片刻的旖旎都是错觉。 “至于妃……”沈渊凌厉的眼神看向轻歌…… 第003章 奢华牢房 四面都是青石板的墙壁,外面的天光只从头顶一方安了铁栏杆的小窗中射了下来,在地面上偷出一片光晕。小小一个房间里有床有椅,还有一个小桌子上放着简陋的茶壶和未点的油灯,轻歌坐在床铺上,手下的被子有些粗糙,但是不可否认这是一间舒适的不可思议的牢房。 混乱,混乱……轻歌使劲把双眼闭上,然后再睁开,发现眼前的一切还是原样。心顿时沉到了海底似的,整个人透不过气来。真的不是梦,而是,穿越了!真好,以后再也不用上课了!想怎么睡怎么睡!可是爸爸妈妈呢,现代自己的身体怎么样了?自己还有一个弟弟,以后会照顾好爸妈的吧! 现在当务之急是搞清楚现在是什么状况,貌似挺危急的?唉,一穿过来不是锦衣玉食奴婢成群的关爱着,反而自己刺杀了自己的夫君,衣食父母?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轻歌按住了自己的脑袋,觉得很头大。 不清楚那个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自己刺杀了他,看他的表现不像是很生气的样子,还叫自己“傻丫头”,可是下人来了之后一句话也没跟自己说,冷着脸让人把自己压入牢房。本来以为会是一个蟑螂老鼠跳蚤到处乱蹦跶的可怕地方,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个算得上“豪华”的牢房…… 回想当时男人说的只言片语,妃?情人?装的很苦?刺杀?难道自己是因为情人死在了这男人手上,所以嫁给他伺机刺杀?然而这个爷深切的爱着自己,即使知道不是真心的也要留自己在身边?所以在被刺杀后没一点生气的样子?唔,说得通啊?他娘的,你在想些什么狗血三角恋啊!轻歌握起拳头捶了捶头。“额,啊……”好疼啊,不是外部撞击的疼痛,而是由内而外的……头疼,同时紧闭的双眼中闪过一幕幕画面,轻歌极力想要捕捉,它们却快的一闪而逝。 轻歌头疼的厉害,躺在床上滚来滚去,疼痛稍微减轻一点的时候,她也不脱衣服,直接抓了被子盖在身上,浑身虚脱的睡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轻歌饿着肚子醒来,头顶铁窗透过来的光线已经不再明亮,变成了静谧的月华。昏黄的灯光弥漫在这一方小空间内。 轻歌看了一眼桌子上,油灯已经被点亮,还放着几盘菜和一碗粥,早已凉透。门口是一扇铁门,上面有一个探视的窗口也紧紧关着,根本看不到外面是什么样子。 摸了摸饿得发疼的肚子坐了下来,拿了碗筷就要开动…… “咔嚓——”这静的连虫子叫的声音都没有的空间里,乍然出现的声音十分引人注目。 轻歌朝铁门看去,果然是有狱卒打开了牢门,然后进来了一个哭的梨花带雨的丫鬟,“妃!”,手里还提着一个食盒,清风好似能闻到里面香喷喷热烘烘的饭菜,不自觉的吞咽了一下口水。 “快点啊!”看到这丫鬟进来,狱卒说了一句就“啪嗒”一声又把门锁上了。 门关上之后这个穿着一身素绿的丫鬟往后看了一眼,再回头就没有了梨花带雨的哭泣之容,拿出袖子中的手帕擦了擦脸上的泪水。低声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不是一向和爷关系不错的吗?怎么突然会被关到这里?”她皱眉思索:“对了,你和爷有没有圆房?” 轻歌目瞪口呆,这,这,这里的人都这么擅长变脸吗?她还以为是自己的贴身丫鬟,纯洁的小可爱,准备套些话呢! 第004章 丫鬟绿依 不理会轻歌的呆滞,绿依一把抓起轻歌的左胳膊,把袖子往上一捋,一颗嫣红的守宫砂俏生生的点在雪般洁白的小胳膊上。 “你……”绿依看到这眉头皱的更紧了,“你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我刺杀失败了。”轻歌看着绿依的眼睛说,想到当时流血的场景浑身有些颤抖。还以为是梦,没想到是真的,自己差点就杀了人。 “怪不得方才听闻爷身边的小丫鬟去叫了御医。”绿依恍然,然后恨铁不成钢的说,“你真是糊涂!我们之前做的一切都白费了!” 轻歌低头不语。 “这是?你真的不要命了?”绿依看着明显被动过的碗筷说,“你喝了?” “刚要喝,你就来了。”轻歌茫然的说。 听到轻歌这么说,绿依明显松了一口气,随即又绷紧面容开始教训:“你别忘了我们是为什么而来,来做什么的?你这样对得起……“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绿依忙住了嘴,“不过如今都已经发生了,说什么也迟了,想想怎么补救吧。” 说啊,说啊,对得起谁?轻歌心中咆哮。 咕噜——,本来就饿得很,正好绿依来了,一直在说话也没顾得上吃东西。这会儿轻歌的肚子叫了起来。绿依当然也听到了,也先放下此事不提,把食盒打开,拿出来带的饭菜。 “芙蓉烧鸡,珍珠拷雁,水晶糕,还有桂花栗子羹……都是你爱吃的。”这根本不是之前那凉透了的小菜可比的,看着轻歌吃的很欢快的样子,绿依伸手抚了抚轻歌的头发,她自小就很疼爱这个柔弱的小妹,“轻歌?这次绿依姐就不怪你了,以后可不能再冲动行事了!慢点吃,不急。” 正在大口吃肉的轻歌听到这话浑身一个颤抖,这究竟什么乱七八糟的,本来以为就是个关系好点的主仆,结果竟然还是个“姐姐”?隐藏的如此之深究竟为哪般?还有,刚刚才骂过自己糊涂,这会又说不怪了,要不要这样啊! 吃完轻歌也像绿依从袖口掏出手绢一般拿出自己的,在嘴角抹了抹。刚才她吃的时候绿依私下看了看然后低头沉思,这会抬起头来看着她肯定是有什么事要说。轻歌就正襟危坐着等着这个绿依姐说。 “轻歌,当务之急是要赶快想个办法从这牢房里出来。”绿依说。 轻歌点了点头,然后扭头看桌子上被推在一边的没吃过的饭菜。现在她已经大约明白了,之前绿依说的话意思是这 饭菜里可能有毒吧。是啊,继续待在这里,不是被闷死就是被毒死! 绿依拔下头上的一根银钗走过去拭到饭菜上,果然很快银簪沾到饭菜的部位慢慢变黑了。“呵,也省了我一番功夫。”绿依把这些有毒的饭菜倒进自己带来的盘子里,放进食盒,然后说:“爷心中必定对你还是有情的,不然我不会这么容易就进来,还呆了这么长时间。爷只是对外宣称感染了风寒要请太医,说明要压下这件事。爷只是把你压到这个牢房并未用刑,也没为难我们静雅轩的人。你再见到爷的时候应该知道怎么做,我先出去了。” “恩。”轻歌点点头。 当这位“绿依姐姐“出去门关上之后。轻歌绷着的身子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仰躺在床铺上。还好没有露出什么破绽,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脑中闪过一些两个小女孩自小到大相处的片段,虽然不多,但是轻歌可以肯定那就是这具身体和绿依了,两个人算是发小一起长大,前身的性格很柔弱,所以有什么事绿依会护着前身,就像姐姐一样。 本書首发于看書 第005章 留仙院 自己现在什么都不能做,一切要看绿依的了。吃饱喝足是不是该睡一觉呢?虽然刚睡醒,但是她这个总在课堂上睡着的人怎么会嫌睡觉的时间多呢啊哈哈哈! 迷迷糊糊就要进入梦想之际,轻歌感觉耳边有些嘈杂,吵死了,不知道睡觉的人是不能打扰的吗?睁开眼睛就想发脾气,却突然意识到这里已经不是自己所熟悉的那个世界了。周围的人很多,绿依和另一个丫鬟关切的望着自己:“妃,您还好吧?” “恩。”轻歌随意答应一声,站了起来,但是双腿无力一个趔趄就要摔倒,绿依刚和那个丫鬟忙一左一右扶住了轻歌:“妃小心!“ 除开这两个丫鬟,后面还站着几个,而丫鬟的外围是一溜带着刀的侍卫,狱卒站在门的一边。 “爷有令,妃近来身子不适,请妃搬到留仙院居住,调养身体。”一个侍卫面无表情的站直身子朗声说道。然后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妃,请!” 听了这话,扶着轻歌右手臂的那个丫鬟明显被惊的不轻,握着轻歌的手都紧了一紧,外围跟着的几个丫鬟中也有抽气的声音,只有绿依很是镇定,面无表情。明显绿依早就知道了这个消息。 轻歌也不说话,任由两人扶着自己走出去,绿依的办事效率真是赞,一觉还没睡醒,事就办成了。走出这个“华丽的牢房”,抬头望天,星光点点,月光皎洁,墨蓝的天空中一丝乌云也无。前面有丫鬟提着灯笼开路,那些侍卫没有继续跟着而是转身从另一个方向离开了。 留仙院。轻歌心中默默念叨这个名字,也不知是个什么地方,不过这么仙意的名字,那座院落也必定出落得极有韵致吧?这样想着,轻歌也忘记了去向自己前身之前住在哪?为什么要搬来留仙院…… “妃,奴婢的老娘病了,急等着奴婢回去照顾呢!奴婢就先回去了!”走了有三炷香的时间,已经可以隐约看到前面院落的模糊墙影了,突然走在前面打灯笼的一个丫鬟跑过来对轻歌说。 “那你回吧。”难得这么有孝心,也不怕自己刚从牢里出来心情不好发脾气,一般这时候做下人的都该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防着出差错被当做主子的出气筒,当然自己不会,不过这个小姑娘真是冒着生命危险在尽孝啊。 “妃,今晚柳儿肚子痛让奴婢帮她值夜呢!奴婢也要赶回去呢!”一个丫鬟见妃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好说话,忙走过来说。 “那你也回去吧。”美好的友情啊! “妃,奴婢的小妹刚三个月大,每天晚上看不到奴婢就急的要哭呢!”又一个丫鬟上来说。 “那,你也回吧。”大家事情好多啊! “妃,奴婢还有其他的差事没做完……”这个丫头没等轻歌回话就跑的没影了。 “妃,奴婢……” “妃……” 不一会,前后十来个人几乎都跟走马灯似的走光了。 轻歌惊呆了,左右看了看扶着自己胳膊的两个人。绿依还没说话,站在一边的另一个丫鬟松了轻歌的手一下子跪在地上,说:“银杏愿意跟在妃身边,妃去哪,银杏就去哪。” 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个小丫鬟,轻歌不知道该怎么办,下意识的去看绿依。绿依瞥了地上的丫鬟一眼,皱了皱眉。轻歌表示明白了,说:“咳,银杏,你就不要跟着我了,帮我,就帮我留意一下外面的动向,你明白吗?”。 第006章 留仙院2 银杏听到轻歌不让她跟在身边的时候很是失望伤心,但是当听到妃是要自己在外面帮忙打探消息时,脸上郁郁之色一扫而光。神情坚定的看着轻歌说:“妃放心,银杏一定好好帮妃留意府中动向,妃一定会重新得到爷宠爱的!” 轻歌晕乎乎的先前不知道为什么人一个一个都走了,这会又来了一个这么“忠心”的丫鬟,世界变化的太快,容她先缓缓…… “银杏你放心,妃会记住你的忠心的,你走吧,这里有我服侍妃。”看到轻歌不知道怎么说话,绿依接话。 “那绿依姐姐,我走了。”银杏告辞一声就起身离开了。 远处,“银杏你怎么才过来,绿依姐和妃没有为难你吧?”一个圆脸小丫头走到绿依身边八卦的问。 “没有,我说还要回来办差,妃和绿依姐没说什么就让我走了。”银杏回,然后突然想起什么说道。“诶?这次妃被赶到留仙院去是因为传闻中那件事吗?”。 圆脸小丫头闻言私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才对银杏说:“八九不离十,我娘在爷院里做一个粗使婆子,听说爷让人领走妃之后,就叫了御医过去呢!之后就有不少血水端了出来,你可别忘了,咱们的妃那可是……”这个丫鬟卖弄着自己的独家消息, “你们两个嘀咕什么呢?这么晚了,还不去睡觉想做什么?”一个打着红灯笼的仆妇过来喝到, 两人连忙住了口说自己刚服侍妃回来,那仆妇听了嘴角瞥起一抹冷笑,遂没有多说什么,就让两人离开了。 “呸!真是一群喂不熟的白眼狼!”看见众人的身影都看不见了,绿依的才狠狠呸了一声,“你平日里就是太好说话惯着她们没个主子样!”转而又教训了轻歌。 没主子样,好说话。恩恩记下来记下来,以后就这么演。 “不过走了也好,竟还有一个知道感恩戴德忠心的,也不枉你上次对她一片维护之情。” 刚一个小丫鬟离开之后就把手上的灯笼交给了绿依,绿依一边说着一边前行,两人已经走到了留仙院门口。 直到走的够近,灯笼照亮了眼前的院门,轻歌才明白为什么一群丫鬟都不愿意跟过来。之间眼前的门十分破败,门上的锁耷拉在那里,门口一边放了不少的蛛残丝,明显是不久前才有人进去把蛛随手扫到门边就进去了。 门上边的牌匾满是灰尘,隐约可以看到“留仙院“三个字,歪歪斜斜的挂在那里,好似下 一刻就要掉下来。 其实我愿意回到牢房……轻歌心想,至少和这里比起来,牢房是那么的干净整洁。 “想不到这里这么破败,妃,我们进去吧!”说着就伸手推开了院门,不出所料,入目就是一大片的半人高杂草,在一旁显然刚开辟出的一条小道上,杂七杂八放着一些蜡烛,棉被等一些生活用品。想来那些来送东西的人走到这里也不愿意再近一步把东西放进房里了。 轻歌抬头看了看天,倒是要感谢这好天气没下雨。 “别愣着了,我们随便收拾一下凑合一个晚上,明个天凉了再说吧。” 沈渊坐在书房,白色的亵衣外面只披了一件单薄的外袍,汇报完事情的姚航担忧的说:“爷身上有伤,还是早点歇息吧,有什么事明个再说!“ 沈渊不理会姚航的话,说:“你先下去吧。” 姚航算是府里的老人了,如今三十余岁,把整个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平日在府中也是说一不二的,就连府中的侧妃看到他也是十分客气。此刻听了沈渊的话,却是一句话不敢多说的退了出去。 第007章 凑合着过 沈渊坐在书桌前,一手支着头,一手翻看手里的一本信纸。可是心思一点都不在明亮的油灯照亮下的清晰字迹上。 让人把那女人带到天字牢房之后不久,黄御医就来了,看过他的伤势说差一点就没命了。他自然是知道的,看来那个女人还有点良心,没有下狠手,不过这么久了,偏偏挑到今晚下手,真是…… 沈渊手中信纸的一角已经被蹂躏的不成样子。 不听话总要受点惩罚才会长记性。 听说妃身边的丫鬟,那个绿依要去探望,这么晚了也该用膳了,他就让人放那个丫头进去了。可是过了半个时辰后那个丫鬟拿着食盒径直闯到了他的书房门前。说有要事禀告。 竟然有人在她的饭菜中投毒,那可是府的私牢!竟然把手伸那么长,后院的女人就那么几个,不猜就知道是谁。 、 呵呵,一点都不把他这个府的主人放在眼里!沈渊冷笑一声,牵动了胸口的伤口,伸出手抚了上去,那个女人…… 天色微亮,轻歌和绿依在一阵凉飕飕的风中醒来。 这天气,已经到九月中旬了吧。两个人从两双棉被中钻出身子。因为昨晚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即使轻歌已经在那舒适的牢房中睡了不短时间,但还是有些困倦,更不用说这天下午忙着收拾轻歌烂摊子的绿依了。 当下就把铺盖席地一铺,在挡风的门廊下找个小角落两个睡了过去。绿依做这些还是挺熟练的,轻歌帮起忙来手脚也不自觉的利索,就好像之前受过什么“野外宿营训练”一般,晚上睡梦中轻歌倒真的看到一些野外生存,烤肉什么的场景,有不少人,很热闹。睡醒了对于这梦的记忆也是格外清晰,但是梦中人的面貌却很是模糊,怎么都想不起来。 昨晚天色黑暗什么都看不清,只是在灯笼的朦胧光照下隐约看到院子中有不少杂草,现在天光大亮,看的更清楚些,本来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的轻歌看到眼前之景时心简直沉到了海底,这是人住的地方吗? 杂草就不说了,可以割掉,但是这个小院中的房屋,塌陷的塌陷,四五件有一半多都只剩下断壁残垣,稍微完好的那一间正房门上的锁锈迹斑斑,轻歌毫不怀疑自己伸脚来一个回旋踢那锁就会“啪”的掉到地上,当轻歌近处去看时,都不敢随便用手去推或者拽了,这门,这腐朽的门,谁知道会不会承受不住自己的温柔一推而破碎成片…… “轻歌,因为你的冲 动之举,我们可能要在此住不短时间了。”绿依淡淡的说,递给了轻歌一把拧了水的湿毛巾。 轻歌接过来随便擦了两下脸,说:“绿依姐,我们怎么做才能离开这?”这具身体的声音软儒,轻歌本来想表达出的是十分冷静的语气,可是出口却像是小女孩依赖姐姐的感觉。 绿依听了带着些许差异看着轻歌说:“呦,才在这里睡了一夜,你就开窍了?”脑中转了几转又说,“之前在……有主上的关照你自是过得不错,来了这里嫁了沈渊,你更是成为了身份尊贵的妃。我们两个也算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我还真没见你吃过什么苦。如今在这露天席地睡了一觉,住在这么破旧的地方……”绿依朝四周看了看,“你受不了也是正常。” 她和她不一样,虽然从小出身算是相当,但是两人的性格,机遇,追求却是天差地别。这么久了,这个“妹妹”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儿女情长中看不清形势,总是得好生哄骗着才愿意听话,希望经过这件事这个小妹能够有所改变,她也能轻松一些。 第008章章 银杏 轻歌吓了一跳,绿依差异于她的改变她还是能感觉到的,生怕这个绿依会怀疑到她不是原主,而来个记忆大拷问,还好绿依并没有想太多。 “这会……该到了早膳时分了。”绿依看了看天色,“留仙院”的门关不严实,一直留着一个小缝隙在,这么久了也没见哪个人送早饭过来。“也是,我们被赶到这个冷宫似得地方,谁还会记得给饭吃。”说着绿依就向门口走去,准备亲自到厨房去要些饭菜来,现在这情况,就是想要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也是一点食材都没有。 “我去厨房看看,你待在这里等我回来。”轻歌听了点了点头,因为口音和自己先前的差异太大,一开口说话就有一种不自在的感觉,所以能不说话就不说。不过好在似乎原主也是个不爱说话的。 虽然知道这种府邸中逢高踩低的现象很正常,但是绿依还是忍不住带上了一丝怒气,推门很是用力,结果差点和迎面走来的一个人撞个满怀。两个都是一惊,等都站定了,绿依才看到原来是银杏。 “绿依姐姐,你和妃还没有吃饭吧,我从厨房刘婶那里要了一些过来。”说着就要往里边走,“妃还好吧?” 轻歌也看到了这幕,走了过来,银杏看到轻歌如今的落魄模样很是心酸,恨不得上去抱住轻歌痛哭一场,以前妃和爷琴瑟和鸣,府中谁见了妃不是客客气气的,如今…… “妃,银杏给您带了一些饭菜过来。”银杏带着哭腔说。因为早上起来不比以前有人伺候着,轻歌一头青丝在晚上不老实的睡姿下凌乱不堪,看着着实落拓的很。 这个丫鬟忠心可嘉,就是傻了点。虽然轻歌很高兴有人主动送饭菜过来,她却是饿了,但是昨晚才说过让这个丫鬟帮忙待在外院留意一些动向,应该和她保持好距离才对,竟然有屁颠的跑过来…… “银杏,我知道你关心我。但是以后别在送饭菜或者其他东西来了,别忘了你真正要做的是什么?”看着银杏仍有些疑惑的眼睛,轻歌说的更直白一点,“是让你隐在外面留意府消息的,可不是让你每天就给我送饭菜来。如果让人看到你经常来这留仙院中,别人怎么想?”其他的妃子虽然暂时不知道是什么品性,但是想也知道有利益之争的人,关系不会太好。 “你不明白没关系,回去再想想……”银杏仍是似懂非懂,轻歌无奈。 “妃放心,我来的路上没人看到。对了,昨晚到今早,府中一直在传……”银杏有些不好说出口。 “你说,都传些什么?”轻歌问。 “她们说……”银杏小心翼翼抬头看了轻歌一眼说,“都在传昨日是妃刺杀了爷未遂所以才被关到了这荒凉的留仙院。” “什么?”轻歌看向绿依,不是说那个男人已经替她遮掩说是生病了才传太医嘛!就算这事有疑点也不该传的这么风风火火吧?一点都不给这个府中主人的面子? 今日不用早朝,吃完早饭,黄御医过来帮忙换了一次药,沈渊就带着小厮疾步往青露院走去。一路上大家都感觉到今天的爷状态不对劲,所以远远看到都躲开了,来不及躲得都畏缩的站到路得两边等待深渊快些走过去。 青露院,叶青青正坐在梳妆台前由两个小丫鬟服侍着挑选要戴的珠钗步摇,远远听到一阵衣服步履声就知道是沈渊来了,拿起一只点翠珠钗插在一侧的发髻上,又对着镜子左右看了看,铜镜中的妙龄女子妖娆媚丽,她满意的一笑,一双勾魂的桃花眼直直看向快步走进镜子里的一个高大身影。 第009章 叶青青 这才慢慢转身,也不站起来,撅着小嘴娇俏地说:“表哥,你怎么这么早就来了,也不提前告诉青青一声!” 说完才才发现沈渊的的脸色黑的厉害,叶青青脸上的笑容突然就凝固了。 沈渊嫌恶的皱眉,锐利的眼睛看着叶青青说:“告诉你?这里是本的府!本的来去凭什么需要告知你?” “表哥,你怎么了?青青又做了什么让你生气的事?”叶青青话说的很顺口,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眼神躲闪着不敢看向沈渊。赶紧转口道:“表哥难道你忘记了,当时你在爹爹面前说过,以后让我拿府就当自己家……” 不说还好,一说沈渊更是火大,他从未想过以前活泼可爱的表妹如今竟会变成这个样子:“你真的把我当表哥看?昨晚就是拿着毒药去招待你的表嫂?在这个府里你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接下来一个月你别出去了,在院子里好好反省反省吧!” 叶青青听到沈渊要关她一个月,心中仅有的那点不自然也没了,他怎么能这么对她!“沈渊!你怎么能这样对我!你还记得当时你是怎么跟我爹保证的吗?现在你就为了一个南靖国的女人,要禁足我?她还刺杀你!你就那么护着她?她有什么好!我这么爱你,我爱了你十七年了!你就一点都看不见吗?李轻歌那个狐狸精!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叶青青歇斯底里的吼叫,虽然昨晚没能毒死那个女人,但是后来听说表哥把那女人赶到了留仙院,她还是很高兴的。今天一大早表哥就来了,还以为是知道她的好了来看她的,谁知道是为了给那个女人出气!真不知道那个南靖来的女人有什么好的! “不知悔改,看好她,这两个月不准青露院任何人出去!”沈渊脚步停下头也不回的甩出一句话,就快步离开了。小厮低头应了一声连忙跟上。 “沈渊!沈渊!你回来!沈渊你不能这么对我!……”叶青青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听不见了,沈渊才缓下步子来。 李轻歌……想起这个名字,那个小兔子一样的女人。南靖的女人都是这样水做的一般吗?和他们明瑞的女子很是不同。想着脚下不停的往留仙院的方向走去,听说现在只有他们主仆二人住在那里,也不知道她能不能适应这样的生活……呵,他一定是多想了,又不是真正的金枝玉叶,一个……细作而已。 跟着沈渊的兴文看到了主子步子的变化,忍了忍还是没忍住说:“爷,回咱碧云阁不走这条路。”这是去留仙院的,难道您还要去见 那个南靖来的刺客……后一句话只敢在心里想想,不敢说出来。 沈渊回头睨了兴文一眼:“本知道,多话!” 轻歌和绿依吃完饭就在收拾院子,用老旧的木桶打出水擦拭灰尘,拿出生锈的镰刀磨了磨就砍起院子里的杂草,屋里的家具该摆出来的摆出来晒晒太阳,门窗打开通通风。 “绿依,你可扶稳着点!” “都说了我去擦,你偏要上去,放心,掉下来我接着你!”绿依在下面说。 男主外女主内什么的,好像女人就是适合做这些“家务”,两人打扫起来,越干越有劲头,轻歌也放开了不少,不再是最初那个谨言慎行一句话不敢多说的样子。 沈渊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平日里娇娇弱弱的那个女人正小脸通红的踩在一个破旧的梯子上擦拭着屋门的上方,那个丫鬟扶着下边摇摇欲坠的梯子。本来他还想说这个丫鬟竟然欺主,让主子去做这些粗活…… 第010章 蓝莲花 但是后来听到似乎是那个女人自己要上去的。两人干的热火朝天,连他走进来了都不知道。 沈渊不说话并不意味着身后的尾巴也不说话,兴文看到这样一幅情景也是吃了一惊,看那两人不知道爷来了,回过神来就喊了一声:“妃,爷来了!” 两人都没想到沈渊会这么快就过来,吓了一跳,双双扭头看向后面的主仆二人。绿依先回过神,见到主子要下跪几乎已经成了本能,唰就跪了下去,“绿依见过爷。” 她一松手,本来就不稳当的梯子没了支撑马上就要倒下来。“啊!”我重要还是那个男人重要啊!绿依尖叫一声就要随着倒塌的梯子跌到地上。 千钧一发之际,只看到一片残影飘了过来,而自己落下之后并不是摔倒了地上,天旋地转之后掉进了一个散发着陌生又熟悉的气息的怀抱里。 一瞬间的落空感让她的手下意识的紧紧搂住这个男人的脖子。四目相对,两两无言。轻歌突然转头看向刚才要朝她跑来的绿依,绿依惊了一瞬脸上就恢复了平静,只有一双眼睛看着轻歌熠熠发光,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轻歌脑子迟钝的疑惑看着绿依,那边沈渊不满的给了身后兴文一个眼神,兴文十分会意的走到轻歌和绿依中间,拽起绿依的袖子就往外走。 “多谢爷救命之恩,请放妾身下来吧。”和个只见过一次面的男人这个样子还是挺不自然的,虽然……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好像要更亲密一点。说着还用手推着沈渊的胸口。 呵呵,推他?沈渊冷笑一声,一点预示都没有的双手一抽。嘭!回过神的时候,轻歌已经躺在了刚刚拔过草的地上,后背一阵疼痛……这男人! 轻歌挣扎的从地上爬起来,双眼含泪幽怨的看向面前这个男人。 沈渊不自觉的从轻歌的眼睛上别开目光,看向别处,说:“多谢我救命之恩?那我是不是要多谢你的不杀之恩?”“不杀之恩”这四个字咬的特别重。 这……这是当然!她当时可是真的很努力很努力才让刀锋偏离了一寸的。不过看刚刚这人的身影,应该是有武功在身的吧,当时又那么淡定,是早料定了这个女人杀不了他吗? “本看妃在这里生活的自得其乐,那就好好待在这留仙院吧!”等了好久面前这个女人也不说话,沈渊心中一阵烦躁,踏着带有怒气的步子离开了。 本来以为爷和妃就要和好了,两个下人心中很是高兴,正在一起联络感 情相谈甚欢,突然就感觉到了一阵凌冽的气息传来。沈渊斜了这两个聚在一起叽咕的多嘴下人,不说话快步离开。兴文忙上去跟着沈渊气呼呼的步伐,心中十分纳罕,这又是发生了什么事? 绿依也同样不解的进入院子中,就看到本来就全身不是很整洁的轻歌身后沾了不少泥土,去帮轻歌把泥土拍掉说:“他不是抱住你了,怎么身后还有这么多灰土?” 把刚才发生的事情都和绿依讲了一遍,主仆二人皆是一脸茫然,良久,绿依说道:“以前我只以为三爷只是为人冷漠一些,如今看来,竟还有些喜怒不定。”说罢拍拍轻歌的肩膀,“看来我们的任务还很艰巨。” 原本清冷至极的留仙院这天真是人来人往的热闹。在沈渊走了之后不久,住在朝夕院的另外一个女人一身水蓝衣袍,楚楚而来。 两人打扫了一个上午,吃着中午膳房送来的饭菜。不管怎么样,至少上午沈渊来的这一趟,让下面的人有点摸不准他究竟是什么心思,唯恐爷对妃还是有旧情在,所以中午送来了能吃饱但不是很丰盛的三菜一汤,也够两个人吃了。 第011章 蓝莲花2 只见一个打扮的比较素净,妆容也清淡的女人带着两个丫鬟走了进来。 绿依看到马上起身给这个长相清丽的女人行礼:“见过蓝侧妃。” “起来吧。”蓝莲花随便的一挥手让绿依起身,却是看向轻歌这里,“妃姐姐,妹妹想来看看你,这会才得空,还望姐姐不要怪罪。”声音如山间溪流清爽,说着对轻歌见了礼。 反正吃的差不多了,轻歌拿起手帕慢条斯理的擦了擦嘴,然后缓缓站起身。其实她这么慢是想多点时间来思考要怎么办,这个女人明显又是一个后院里的女人。侧妃……还不知道当时给自己下毒的是谁,忙得很这件事还没来得及和绿依商量。 “妹妹不必多礼,姐姐如今这个样子,只有妹妹一人前来探望,我怎么会怪罪呢!”轻歌柔柔笑道。 “姐姐不要伤心,上午爷还来过了呢!妹妹瞧着呀,爷这只是一时之气,过不了多久就会让姐姐搬回静雅轩的。毕竟之前……爷对姐姐的好,我们都是知道的,在这里姐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告知妹妹一声,妹妹能帮肯定会帮上一把的。” “那就借妹妹吉言了,只是姐姐毕竟如今是待罪之人,妹妹常来的话让别人看到不好……”再多说下去可能会露陷。 “这里这么简陋,爷怎么忍心让姐姐待在这里?那妹妹就先离开了,姐姐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一定要让绿依来告诉妹妹啊!”蓝莲花四下看了看,对轻歌的处境很是同情,甚至严重还留下了几滴泪水。 等蓝莲花走了之后,轻歌坐下,刚才吃了一半还没饱,继续。还好,菜虽然有些凉,但是汤还是热的。 “轻歌,你如今真是变化大了,不,是长大了。”绿依看着和之前判若两人的轻歌说。 “人总是要长大的,绿依姐,我哪里长大了,你说说?”轻歌调皮的问。 绿依想了想说:“之前你从来不会与人寒暄,只会和熟悉的人谈话交流,就像是主人精心培育的一株花树,不会受到任何风吹雨打。如今没有了主人的庇护,在这小小的陌生的府里,我也不能总是护着你,受了这么些苦,你倒是没有被风雨刮倒,反而越长越茁壮了。你学会了和被人往来交流,这些我们并没有教你,可是你自己学会了,主人知道了一定会很欣慰。” 主人,那个主人究竟是谁啊?轻歌低头不语。 “是我不好,不该总提起……你不要想太多,我们总有一天会回去的。”看着轻 歌低下头不说话,绿依以为是自己又不小心让轻歌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到底还是太单纯了些,她伸出手抚了抚轻歌的头发。 繁花落尽,已到中秋。这段日子以来,这留仙院沈渊再也没有踏进一步,只有每隔几天的夜晚银杏会偷偷前来说说府中发生的一些事情,算是给两人解解闷。 实在是无聊,还把身上戴的几个值钱的首饰当掉,让银杏帮忙买了一些市面上的话本来读,偶尔绿依出去买些时令水果拿进来改善一下生活条件。轻歌自己是忍着不想出去,她其实很不喜欢就这样待在一方小院中,她当然要出去,但不是现在,等她哪天走出了这个可恶的府,一定是再也不会回来! 虽然破旧,但是好歹是皇亲国戚的院子,施工的时候用的都是顶好的材料,就算是年代久远了,不少都不能用了,有一些还是可以收拾一下凑合着使的。 第012章 敬酒 还好这里有一间小灶台,能够生火做饭,开始那几天因为沈渊来过一次,所以膳房的人还做做样子送了几天的饭菜过来。后来沈渊再也没来过,好似就把自己的妃忘在这里了一样,膳房的人看的清楚心里透亮,再也不主动送饭菜过来,绿依去讨要到时会给,但是每天去讨要也不是个办法。 所以两人就开始自己做饭,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绿依对做饭真是一点都不在行,她手下出锅的饭菜只是勉强能吃。这天轻歌终于忍不住说:“今晚的饭菜我来吧!” “你行吗?要我说,今晚不要做饭了,反正今天我去来凤街上买了不少的零嘴糕点,还买了月饼,够裹腹了。” 轻歌一句话不说,开始拎着刀切菜割肉,虽然这刀有些不好用,动作不是很娴熟,但是还是看的绿依一愣。 “你这是什么时候学的做饭?”嘴上这么说,已经放下了拿在手里的一枚桂花糕,坐在灶台前帮轻歌烧火去了。 热锅,下油,打一个鸡蛋,再放进去切好的青辣椒……一阵忙活下来,快要出锅的饭菜飘出阵阵诱人的香味。两人闻到都不由自主咽了一下口水。 绿依看轻歌的目光越发疑惑惊讶,轻歌对她笑了一下,低头把锅里的菜炒进盘子里说:“做饭也是要天赋的。” 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一身玄色衣袍的男子眯着眼睛惬意的躺在身后的椅子上,带有薄茧的修长手指端起一个白玉酒杯,放在鼻前轻嗅,然后一口饮下,看的下座的女子面红耳赤。 不远处又有人端着酒杯过来想要敬酒,沈渊严重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烦躁,起身就要离开,却被一个身材健壮的男子拦住了去路:“三弟,今年的中秋可是你做东,你这是要去哪?大哥还没敬你一杯呢!” 沈彻随父,健壮魁梧,所以深得皇帝喜爱。此刻他站在沈渊面前,明显比沈渊高了半头,沈渊看了他一眼,说:“有些醉了,去醒醒酒。” 沈彻手中斟满酒的杯子依旧放在身前,丝毫没有放过沈渊的打算:“才喝了这么点就醉了?我沈家的男人哪能这么怂?来,是我弟弟就把这杯喝了!” “小弟确实喝不下了,这酒大哥就留着自己喝吧!”说着伸出手挡在杯子的另一侧用力推向沈彻。 沈彻眼神依旧带笑,只是比刚才冷了不少,也使出内劲和沈渊较劲。在远处看来,只是两兄弟在互相让酒,十分和谐,近看却能看到两人 的额头都渗出了点滴汗珠。 沈彻的表情逐渐变得诧异,沈渊的眼睛因为饮了酒越发明亮。两人中间的白玉酒杯上在互相推让间渐渐出现细微的裂痕。 在酒杯再次被慢慢推倒沈渊这边时,他眉头一皱,似是厌恶了这样的游戏,下一刻,白玉酒杯终于承受不住两方的力量,“啪!”一声,酒杯落到地上,四散裂开。 沈彻略胜一筹。 “二弟的内力倒是叫为兄惊讶。”沈彻挑眉说。 “比不上大哥。”沈渊眼神锐利明亮,说完转身离开,沈彻没有再拦。 身后的沈彻看着前面沈渊有些踉跄的脚步,漠然的转身和走上来的大臣们应酬。 偌大一个府,只让他感觉到无尽的冰冷。年少时在母妃身上体会到的温暖只能成为回忆。 不知不觉又来到了那个破旧的院子,听说这段日子她过得不错?还出去买零嘴吃,话本子看?不过还算知道分寸只是让丫鬟出去,自己安分的留在府里…… 第013章 醉酒 一阵菜香传来,方才饮了许多酒却并未吃上几口菜。 做了三个家常小菜,对于这两个已经很久没好好吃过一次饭的人来说,已经很丰盛了。盛出熬好的米粥,周围再摆上月饼零嘴,正准备好好享受一番之时。 吱呀——,屋门被推开的声音。下意识的往门口看,只见一个摇摇晃晃的身影走了进来,下了两人一跳。 仔细看去认出是沈渊,来不及行礼,沈渊已经扶着桌椅走了过来,坐到了饭菜桌子旁边一下子就坐下了,似乎头有些沉重,一只手肘放桌子上支着头。 一身酒气!轻歌和绿依面面相觑,喝醉了!怎么办! 沈渊突然扭头看向傻傻的两个人,迷离着眼睛看了看,说出的话音线清楚:“爱妃过来,绿依下去。” 绿依朝轻歌眨了眨眼,退了出去,吱呀一声把门关上。 轻歌慢慢的走过去,坐在了沈渊身边,顺手把凳子往旁边挪远了些,嘴里说着:“爷怎么喝醉了?” “本没醉。”露出一个让轻歌目眩神迷的笑容。 没醉,没醉才怪!轻歌心想。 站起来倒了杯茶水给沈渊递过去:“爷喝点茶水醒醒酒吧!” 灰扑扑的被子上是白皙纤细的手指,看的沈渊一阵口渴,抬头看向轻歌,眼睛中的小火苗让轻歌害怕的退后了一步。 沈渊对面前这个女人的后退表现出明显的不满,上次没喝醉一把把轻歌丢到了地上,喝醉了的沈渊……本来有些迷离的眼神危险的一眯,扶着桌子就站了起来,慢慢走进的沈渊逼得轻歌不断后退,终于后背抵到了床榻之上……只怪这屋子太小!轻歌心中悲号。 沈渊走过来双手一揽就抱起了轻歌,就像上次接住摔下来的她一样,然后双眼盯着轻歌看,也不看路,就那么摇晃着走向饭桌旁,恩,不是床榻。感觉随时都会摔下来一样,为了避免上次悲剧的发生,轻歌紧紧抱住了沈渊的脖子不松手。 “呵呵……爱妃轻些,为夫要喘不过气了。”沈渊调笑。 终于坐了下来,顺势把轻歌按到他的腿上,就拿起筷子吃起饭菜来,也不搭理腿上的轻歌…… 有病!暗自咒骂,小心翼翼从沈渊腿上下来,看他继续吃菜也不阻止,就在刚要离开的一瞬家,轻歌感觉一股大力缠在腰上就把她脱了回去!腰上本来就很敏感别人一碰就嫌痒痒,这一下轻歌整个人都软了下来,趴在沈渊的怀里。 “听话,乖一点。”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热气吹到了轻歌的耳朵上,让她又是一个机灵,身后逇男人却是轻笑一声不再管她,继续去吃菜。 这……什么毛病?不过这菜她也还没吃呢!待恢复了一些力气,也不挣扎着要下去了,就坐在沈渊的腿上吃起了饭菜。 此刻这人喝醉了,啥也不知道,估计醒来啥都忘了,四下看看,恩没有其他人,孤男寡女,甚好。 “我问你,你叫什么名字?”总听别人说三爷三爷,三爷是谁啊! “我,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谁都不会想到,平日里十分冷漠的三爷醉了酒会变成如今这个调小,浪荡?的样子。 这样疑问的眼神里,差点轻歌就败下阵来,不过还是抿了抿嘴说:“为什么?就因为你吃的这些菜都是我做的!” “说!你叫什么名字?”轻歌恶狠狠的,就差揪着沈渊的衣领了。 “唔,沈渊。” “沈渊。”这个名字还蛮好听的,挺配你长相……看了看那沈渊的五官轻歌心里想。 “我呢?我叫什么?”听绿依叫自己轻歌不知道姓什么? “李轻歌。” “那我是怎么嫁给你的?” 本书源自看书 第14章 温侧妃 “两国联姻,八抬大轿。”听到这个回答,轻歌倒抽一口冷气。 “我爹呢?” ……………… 问到一半,听到了绿依的敲门声,轻歌出去一看,是管家姚航带着几个侍卫来到了此处。这才知道沈渊在中秋夜宴上醉倒了出来醒酒的,可以这一出来就没回去,身边又没跟着个人,所以发现人不见了众人才忙着去找。 才知道爷居然进了这个留仙院,因为有刺杀的事情在前,所以姚航并不放心,要进去看看沈渊,并且想把沈渊待会碧云院中。 轻歌虽然不情愿但还是带着警惕地看着她的姚航进屋,她是豺狼虎豹能吃了沈渊吗?真是的。进去一看沈渊已经趴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姚航嘴里急急叫着“爷”走上前去,看到沈渊只是醉过去了,说:“妃,爷醉了,再待在留仙院还得麻烦妃照顾,还是让爷会碧云院休息吧!” “那好。”轻歌答应道。确实,这留仙院条件简陋,又只有她和绿依两个人在,照顾一个醉酒的大男人……虽然可以增进感情,但是她还是嫌弃麻烦。 折腾到了半夜轻歌才躺在床上,想着从沈渊口中问到的信息,这句身子确实也叫李轻歌,竟然是两国联姻嫁给他的!那自己就是另一个国家的公主了?不过也可能是哪个可怜的大臣家的女儿……这么说来自己身份还不错,可是绿依口中的主子主子是谁? 早上醒来绿依和轻歌收拾昨晚的东西,绿依一边刷锅一边说道:“姚航哪个老东西管的真宽,如果沈渊昨日是在留仙院歇下,你们的关系说不定能更好一些。” “昨日管家说要把他送回碧云院,对了,这院名字不知情的人听了还以为是女人住的呢!”轻歌转移话题。 “呵,你忘记了?沈渊的母妃,不,以后还是叫爷吧,虽然这留仙院平常没什么人来,但是也要防止隔墙有耳……”以前绿依不是这么爱叽咕的,自从来了这个鸟不拉屎的留仙院,轻歌偶尔兴起了才会多说话,她只能自己和自己多说话自娱自乐了。 “爷的母妃称号是芸妃,虽然在爷很小的时候便不在了,但是爷对芸妃一向很怀念,自己居住的院子命名为碧云院,娶芸字谐音。”绿依解释。 “爷挺孝顺的。” “是啊,每年的隆冬之际都是风雨无阻去给芸妃娘娘上香呢!” “诶?这一大包是什么?”轻歌走到角落翻起一个青布大包裹,里面零零乱乱什么都有,好 几套衣服,简单的头饰,针线……竟然还有一些油盐酱醋! “哦,忘记跟你说了,那是上次温侧妃院里的豆绿送过来的,那会你还在午睡。” 轻歌:“哦。”继续准备饭菜。 “温侧妃平日里还是很低调的,跟咱们也没什么交集,没想到这府中这么多人,竟是她雪中送炭,其他人全都是落井下石之辈!”绿依说着。 碧云阁中,沈渊在众人的伺候下,摇了摇沉重的额头醒了过来。洗漱中回想昨晚的事情,好似是喝了大哥的一杯酒之后,在后院中到处走着醒酒,然后兜兜转转走到了……留仙院?后来又发生了什么?头疼得很,想不太起来了。 “昨晚,我是咋么回到碧云阁的?”沈渊问身边伺候穿衣的侍女。 “回爷,奴婢也不清楚,不过是管家把您送到碧云阁外让我们好生照顾的。” “去把姚航喊过来。”沈渊吩咐。 “是。”不一会,姚航就过来了,对着沈渊一欠身算是见礼。 沈渊挥挥手,一屋子的侍女知趣的退了出去。 “昨晚是你把我从留仙院送回来的?”沈渊问。 第15章 皇家 姚航小心的看着沈渊的脸色说:“昨夜在宴上看不到爷,才听大爷说,爷是喝了不少酒,去后院走走醒酒去了,让我们不要跟随打扰,您很快就回来。可是过了半晌也没见您回来,我就安排人去找,最后实在留仙院找到了您,奴才赶到的时候,您已经醉倒了,只有妃陪在屋子里,再无其他人。留仙院布置简陋,爷也需要人照顾,所以奴才就大胆把爷送回碧云阁了。” 所以,没人看到不该看到的……他现在已经回想起来了一部分醉酒后的情形。 姚航说完半晌不见沈渊应声,抬起头小心的叫了一声:“爷?”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沈渊说。 姚航下去之后,那些侍女又鱼贯而入侍候沈渊。 没想到时隔多年,还能尝到那样的味道…… 两边看去是远方错落有致的殿宇楼台,脚下是黑白石子混铺的小道,只见两个男子一前一后走在石子小道上,前面的中年男子身后还跟着一个肘放浮尘的老太监,后面的少年男子身着白衣蓝绸缎,风雅俊秀。 明明已是金秋时节,此地却是繁花照眼,蝶舞莺飞,一片盛春景象。明瑞皇帝沈势和三儿子沈凌边走边聊,年过不惑的沈势从远处看腰背挺直很有气势。可是近看却发现这位正值盛年的皇帝脸色并不如远处看的那般生龙活虎,满脸的笑颜却像是宫外飘落的枯枝败叶一样,展现着最后的美丽。 “儿臣已有半月未曾见过父皇,父皇近来可好?”沈凌上前几步,走到沈势右侧稍偏后的位置,笑容阳光。 “还好,你什么时候能答应娶个妃,朕会更好的!”沈势说。 “父皇这话说的,上次儿可是说要妃的,您不是不给,偏要给了二哥?”沈凌想起了现在的那个二嫂,每次看到总是会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很舒服。 “你是说南靖来的那个狐媚女子?阿凌,那个女人不适合你,以后父皇给你找到更好的!”沈势说。 “什么狐媚女子?那可是一国公主,金枝玉叶!如今已经是二哥的二妃了,父皇你怎么能这么说?你这是不了解她,其实二嫂她人很好,很亲切的,不过是长得漂亮些,父皇你就说是狐媚……”看的出来沈凌对于这个二嫂很是维护,即使是身为一国之君的父皇对她有偏见,沈凌还是极力玩为之辩解。 “什么金枝玉叶……”沈势打断他的话。此刻两人顺着小道走到了前方的一个小凉亭里,凉亭上金色的琉璃瓦在太阳 的照射下发出夺目的光芒,远远看去都能感觉到皇家不可侵犯的威严。 一直跟着的总管太监李得用看到两位主子坐了下来,知趣的离开去支使一些小太监和宫女端来了一些新鲜瓜果和糕点上来。 “说道你二哥……每每提及立妃你二哥总是以政务繁忙推脱,而两国联姻对我明瑞大好之事,你二哥总算答应了下来,解了我一块心病了。”沈势看着身边眼神清澈心思纯净的小儿子心中是停不住的感叹,接着说,“你什么时候不再总是想着玩,多大的人了,学学你大哥和二哥!多关心些国家政事,也为我分分忧,咳咳。” “皇上,您出来够久了,回去歇歇吧!”李得用站出来很是关心的说。 沈凌听了沈势的话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一向不喜政事,偏爱游山玩水。此刻看到平时对他多有关爱的父皇咳嗽了起来,忙站起身为他捶背。 “父皇,您还是先回去吧,过几日孩儿再进宫来陪您。”沈势冲着李得用摆摆手,示意先不回。沈凌看到了马上说。 第16章 沈凌来访 李得用忙上前扶起沈势,沈势并没有拒绝,知道这是听进了三皇子的话,李得用感激的看了沈势一眼,招呼人抬进来驾撵送皇帝回去。 沈势身体一向不是很好,他又十分喜爱这个小儿子,所以沈凌总是隔三差五就要来陪着沈势说说话,前段时间是沈凌又跑到江南玩去了,这才刚回来,回到自己府邸换了一身衣服就进宫了。 回到自己的睿府,沐浴更衣一解这几日的舟车劳顿之苦,然后吃了一顿热气腾腾的饭菜,吃惯了南方的民间小吃再来吃这些山珍海味,前方还有从南方带回来的名伶拨弦唱曲,这日子可不比二哥在朝廷里忙忙碌碌来的快活? 不过也该去见见二哥了,不知这段日子二哥和二嫂过得怎么样?走的时候两个人还蛮合得来的,一起游船戏水,还有红轴添香,也该有一个小侄儿了吧? 说走就走,沈凌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当初就是看到轻歌这个南方来的姑娘突然就对南方的一切感了兴趣,向皇帝软磨硬泡要来了不短的假期,去玩了个够本。 因为是熟人,所以从大门进去秦府,守门的两个长相清秀的小子还打了招呼:“三爷,您回来了,好久不见哪!” 沈凌朝这俩人摆了摆手,身后跟着的小厮上前赏了碎银。 “二哥”沈凌也不让人招呼,推门就进去,看见沈渊坐在书案前低头看书,周围半只人影也无。 “三弟,你回来了。”沈渊抬头看向走近的沈凌,一丝惊艳也没有,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来,淡淡的说。 “这里怎么一个人也没有,二嫂呢?”沈凌毫不避讳。 “怎么?比起我,你倒是更惦念你嫂子?”沈渊挑眉。 “嗨,这不是看见二哥一个人在这孤独寂寞吗?也不说让嫂子过来陪陪?记得我走之前你们关系挺好的,什么时候我能抱上小侄儿啊?” 本来是十分正常的调侃,可是这当口的沈渊怎么听怎么不是味。微微转过身子掩饰有些不好的脸色:“想抱孩子自己找个女人生去!”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沈凌哪里看不出这位二哥的变化,心中微动说:“看这情形,莫不是二哥跟二嫂吵架了?哎呀,夫妻嘛!床头吵架床尾和……”说着走过去到沈渊对面,“二嫂还是个小姑娘,你就让着她点,啊?二哥你可是个大男人。”然后用手去拍沈渊的胸口,力道还不小。 沈渊本来就没故意去瞒,被这一锤本来好了许多的伤口又隐 隐作痛起来,弯下身子一手扶着桌子皱眉咳嗽。 这一下可吓坏了沈凌,“来人!” 自从离开战场之后,他已经很少见到二哥受伤了。而且看样子还不轻,还在胸口!这样的位置,就在他离开的这段时间,二哥和那个女人……,南靖的……沈凌脑子转的很快,马上想到了那位平素十分柔弱可人的二嫂身上,那么亲切,如果…… 很快守在门外的小厮进来了,“爷您伤口又裂开了?我去喊黄御医!” “不必了!没有大碍,不用担心。”沈渊止了咳嗽沉声说。 “可是二嫂?”沈凌眼神焦急的问。 “知道这些对你没好处,好好玩你的去吧。”沈渊不想多说。 没好处没好处,沈凌心中一阵无力,难道是平时装过头了? “二哥还是让黄御医给你看一下吧,天色已晚,三弟就先告辞了。” 天色确实不早了,有些昏暗,等在外面的小厮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盏灯笼走在沈凌的右前方引路,竟也是对这秦府的格局熟到了心底。 本書首发于看書 第017章 关心 碧云阁前面是一片大湖,在暮色中几只寒鸦飞过,荡起一片涟漪,从湖上的九曲木桥上走过,末了还能看到几片湖边的树叶在秋风中飘落,瑟瑟的凉风刮过,此时情景最能勾出人内心的遐思。 但是沈凌一点没有感觉,只是凭着记忆向静雅轩的方向走,路上不免被遇到的下人心底丝丝怀疑。终于一个平日比较胆大活泼的四下看了没其他人,走上前对沈凌说:“三爷,您要是去找妃的,不该去静雅轩,如今妃不住那!” “那住哪?”沈凌张口就问。 “那。”说着用手指了一个方向,沈凌一看心下暗道糟糕,可不是,那个方向是这座府中最……除了大厨房就是关押人的牢房了,二哥定时把嫂子关到牢房去了! 直到这个时候,沈凌还是不愿意相信真的是那个温婉的二嫂给了二哥胸上那一下。现在只想去找到那人问个清楚才好。 “就在那边的留仙院,三爷您应该知道吧,妃住在那有大半个月了呢!” “什么?留仙院?”沈凌大吃一惊,话还未落身形先动,朝留仙院的方向走去。 这留仙院他怎么不知道,二哥十六岁开衙建府之后,他便常来玩。那个时候二哥已经慢慢接触了政事,而他还是玩心甚重,和其他小厮丫鬟们玩捉迷藏的时候总是会躲到留仙院去。那个地方荒凉又偏僻,总是令人不易寻找。 二嫂竟然待在那里,从小锦衣玉食长大的一国公主待在那样的地方…… 听到门“吱呀”的声音,轻歌和绿依同时抬头看向门口,这么晚是谁来了? 沈凌走进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一身半新不旧的棉袄披在了二嫂的身上,她半躺在床上,身上盖了一双同样半新不旧的棉被,手里拿着一本书在昏暗的油灯下在看。看向他的眼神淡漠的没有一丝熟悉的感觉。 “三爷!您怎么来了?”坐在一边的绿衣马上起身行礼,心中有几分高兴,并几分担忧。 “恩,今日刚到京。二嫂,你这是……究竟怎么了?” 轻歌很快理了一下,慢悠悠的下床说:“怎么回事?你不知道吗?”。 “是真的,真是你刺杀了二哥?哎!”看到轻歌变相的承认而且没有一丝悔意,沈凌高高悬起的心一点没有落下来,反而蹦的更高。刺杀皇子可不是什么小事,更何况还是刚刚和好的南靖国和亲来的公主……这不仅仅是几个人的事情,弄不好就是关系到两国邦交的大事… …而且,大哥和父皇的性子…… 想到这,沈凌打了一个机灵,照说这也算是个大事了,可是他回京这么久不是没听说什么风声吗?这说明二哥并没有把这件事张扬出去。 想好了心里静了点,停下在屋里来回走动的步子,看着轻歌说:“二嫂,你怎么会这样做?你和二哥感情不是挺好的吗?我还记得和二哥一同出去二哥还会惦记着给你买簪子的,我回来还在想着你能不能给我怀上一个小侄儿……” “而且二嫂你就算不喜欢二哥都是装的,总得想想你的母国南靖吧?两国这才刚刚交好,你就……”突然,沈凌脸色一边,不可置信的看着轻歌说:“难道是南靖的和亲只是一个障眼法,实际上要你来取我二哥的性命的?”力气不小的抓住了轻歌的手腕。 本書首发于看書 第18章 气死风灯 轻歌心中是十分雀跃的,刚才一直没有说话就是因为想从这个“三弟”口中知道更多信息,果然没有让她失望。 只是手腕处传来的疼痛和“三弟”身后绿依突变的脸色让她一下子紧张起来,下意识的就说道:“三弟,你想太多了,这只是我一个人……和南靖无关。” 听到这话,沈凌才放开了轻歌的手,其实刚刚捏住轻歌的手腕是把住了她的脉门,丝毫没有感觉到有练武的迹象,而且如果是个会武的也不会如此轻易就让人把住自己的脉门。 想了一想他也冷静下来了,南靖的皇帝再怎么昏庸也不会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来刺杀大哥,真是好笑。 “那,是二哥做了什么吗?”。沈凌似乎一定要弄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面对这样一双纯净不染杂质的眼睛,轻歌差点都要说出了自己穿越的真相,只能低头不看逃避。似乎记忆中也有这样纯粹的眼神……轻歌脑海中一片片碎片流过,在抬头的时候,眼睛已经清明。 “阿,阿凌。”轻歌嗫嚅着叫了出来,以前就是这么叫的好像,话一出口一种亲切之感油然而来,就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这和对沈渊的不知该如何面对不一样,和面对绿依的小心谨慎也不一样。 “二嫂,你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你放心,我去找二哥说,一定快点让你搬回静雅轩!”说完不待轻歌和绿依反应,转身就走。 走出门外沈凌却愣在了那里,因为站在面前的那个背影如此熟悉,不是该在碧云阁休息的沈渊又是谁? 沈渊缓缓转过头,即使是在暗夜中还是十分凌厉的目光看向沈凌。沈凌想到确实很晚了,因为急着过来也没有和谁打招呼,没有告诉沈渊一声,就算平日和二嫂的关系很好但是……那也是自己二嫂。 “大哥。”沈凌有些不自然的叫到。 “看来在你的眼中这个二嫂比你二哥还重要,知道我受了伤就马上跑到这里?”沈渊声音低沉,丝毫没有起伏,叫人猜不透他心中在想些什么。 “二哥,我……”沈凌急于解释,却被沈渊伸手制止,“这留仙院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不管之前你和她的关系多好,从今以后你还是少来见她!你走吧。” “三爷,您请。”兴文代主人送客。 沈凌只得离开。 沈渊看了身后的留仙院,微弱的灯火在风中明明暗暗,回头走的路上交代兴文:“明天送去 留仙院几盏气死风灯。” 沈凌回到睿府,眉就一直皱着,身边的小厮丫鬟使劲了心思也没能让他开心起来,就算是刚从南方带回来的唱小曲很好听的姑娘,也引不起他半丝兴趣。 最后躺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想着怎样才能让二哥和二嫂和好。 都说皇家没有亲情,但是沈凌觉得自己很幸福,自小就是父皇最宠爱的小儿子,虽然母亲生他的时候难产去世了,但是从小到大父皇给他的父爱和二哥沈渊给他的兄长之情已经足够了。但是生命中总是缺少一个女子,总会觉得少了些什么。 两国休战,南靖的嘉诚公主前来和亲,已经十八岁的他已经到了要立妃的年龄,但是皇宫中的女人他看够了,自小就能看到女人最丑陋的嘴脸和展现在人前最慈爱的另一面。 她不同,沈凌可以感觉到,这个南靖来的公主身心如一的温婉,非常温柔,这些有异于他们明瑞女子的洒脱爽朗让他心悸不已,所以当即就想要和父皇请旨。 第19章 聚仙楼 可是一向对他有求必应的父皇却把这个自己看中的女人嫁给了二哥,不过后来他也想通了,嫂子便嫂子吧!反正他对二哥家比对自己家还熟。 事实证明他没看错人,在后来的相处中,他越来越喜欢这位嫂子了,虽然有时候看到她和二哥的感情越来越好,有些吃味,但是这种家人般的纯粹亲情还是让他很享受的。 可是为什么他去了一趟南方回来就变成了这样,二哥和二嫂之间发生了什么误会会变成这样,本来在外面看到二哥以为二哥是来看二嫂的,还有点高兴,后面才发现是来告诫自己以后离二嫂远一点的。 沈凌一直很听二哥的话,接下来有小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去留仙院见轻歌。本来想着时间久了,反正这事没有外人知道,渐渐的就淡化了,但是看着沈渊的模样,沈凌只能说自己想错了。 想找个合适的时机和二哥好好“谈一谈”的打算也落空了。因为最近因为朝廷中一些政事,沈渊的脸就没好看过。 二爷再不怎么受皇帝重视也是皇子,天子的儿子,谁敢给他不痛快。大皇子和二皇子不和是举朝皆知的事情,此次事情的起端就是因为前任的漕运总督父亲去世,按制要回家丁忧三年。漕运总督是关乎国家财政命脉的重要职位,也是朝廷里数得上的肥差。 大皇子沈彻和三皇子沈渊各自举荐了一个人出来,沈彻嫌弃弟弟举荐的这个人平庸无奇难当大任,沈渊认为沈彻举荐的人前科太多,是个不折不扣的贪官。两人在朝上争议了许久也没个结果。所以沈渊最近的心情都不怎么样。 沈凌三天打鱼两天晒的处理政事,这会正没事的在大街上闲逛,也不知道大哥和二哥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什么时候能打完。 “三弟!又出来偷懒了!”熟悉的声音传来,沈凌抬起低头看地的眼睛,面前之人宽袍绶带,身量高大,满面春风,看着实在和上朝时候的一脸严肃差别甚大,两个人似的。 “大哥,你怎么也……”本来想说一向勤勉的大哥怎么也跑出来了,但是随即想到……,“大哥你逗我呢!今天可是例休!”明瑞朝管理,五日一休沐,供平常忙碌的官员们洗洗澡换换衣服出去玩玩休息一下。 “哈哈!”沈彻爽朗一笑,说,“咱们兄弟多久没一起吃过饭了,走,去聚仙楼,大哥请你!”说罢不容拒绝的昂首走到了前头。 看着霸气的大哥走了几步路回过头来看自己时,沈凌才在身旁小厮的提醒下跟了上去。 聚仙楼是京城里有名的酒楼,来往接待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任务,不是腰缠万贯的富商大贾就是在这京城中有一席之地的高级官员。 显然沈彻是这里的常客,看见他进来小二退后,掌柜的走了上来打招呼。不久一桌菜肴准备完毕,还上了几壶好酒。本来没什么兴致的沈凌看了这些色香味俱佳的饭菜也不由得胃口大开。 “让大哥破费了。”沈凌客气的说 “这有什么?”沈彻不在意的说,一边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吃下。 ,又端起小厮倒得两杯酒其中一杯和沈凌-碰了一下,一口喝掉。 “看三弟这几日眉头皱的不轻,不知心中是有什么烦心事?告诉大哥,兴许大哥可以为你解忧。”沈彻不明意味的眼神看了弟弟一眼。 听到这话,沈凌停了下筷子,旋即恢复了自然说:“弟弟能有什么烦心事,大哥你还不知道,不过是小事而已,就不麻烦大哥了。” 第20章 好哥哥 “是吗,既如此,大哥就不问了,喝酒喝酒,话说一醉解千愁,哈哈!”沈彻对沈凌的回答完全没有介意,不再追问。 五六杯酒下肚,沈凌的脸都红了不少,看到沈凌眼中还有几分清明,半醉不醉的,沈彻挥手制止了要继续添酒的小厮。 “大哥你这酒真是劲道,不能再喝了。”沈凌说着去夹菜吃,眼神已朦胧,手却一点不抖。 “不过是金莲棠。”沈彻话锋一转,“有些事情喝点酒就可以解忧,可是二弟妹的事情,恐怕不成。” 沈凌的酒一下子醒了一大半,大哥怎么知道这事,据说二哥一直瞒着,喊了黄御医疗伤也只是说是不小心染了风寒。 “三弟一定好奇大哥怎么知道这事,其实别说是我,这京城就这么大的地方,不止我,耳朵灵敏的不少啊!只是都不说出口装作不知道而已。” “大哥你想干什么?”沈凌想起沈彻和二哥这段日子的“恩怨”。 沈彻看到沈凌眼中的戒备不以为然,坐下来真诚的看着沈凌。 “如今皇室血脉单薄,父皇就我们兄弟三个儿子,我作为大哥,自然是希望两个弟弟好的?我能害你们不成?” 沈凌想之前的事情,虽然大哥和二哥经常不对付,但是好像并未真正做出什么,也就放下了一点戒备。 “二弟的正妃之位空悬多年,自从二弟妹进府,不止父皇,就连我这个做大哥的,也觉得心中宽慰。尤其看到他们两人感情一日好过一日,我真是打心眼里替老二高兴,毕竟芸妃娘娘死的早……”说着说着称呼都从“二弟”变成了更不见外的“老二”。 沈彻说着看了沈凌一眼,见沈凌严重戒备消了大半,接着说:“看见老二他们呢两口字这样,我这个做兄长的心里也不好受,平日你跟老二走的近些,听说和二弟妹关系也不错。” 沈凌见沈彻说道这里不说了,忍不住问:“既然大哥知道最近二哥和二嫂的事情,怎么还在朝廷上为了一个漕运总督的人选和二哥置气,就大哥举荐的那人,不说旁人了,就是我不闻政事之人,都知道那是一个雁过拔毛的贪官……”沈凌一激动埋怨道。 沈彻心中高兴其实就等着沈凌如此问:“这件事情,三弟你听我给你解释……”沈彻与沈凌说了不少的“心里话”。 这些“心里话“的大意就是:“沈彻这样做是为了沈渊好,存着和沈凌一样的心思,希望沈渊能和轻歌和好。这样做 有两大好处。一来,本来轻歌事发之后,沈渊一定是十分的愁闷愤怒,这个时候如果去劝那就是火上添油倒加了一把火,不如用其他的事情来分散注意力。这些天沈渊一直在烦恼着漕运总督的人选问题,肯定会把轻歌的事情抛到脑后了。、 二来呢,就是今天带沈凌来吃饭的原因。在官场上让沈渊发愁然后再达到目的之后,心情一定很好,一般人人生得意之后就会向往起情场,这个时候沈凌再趁着沈渊高兴,事情也过去很久了,肯定沈渊就会原谅了轻歌。 听了这样一番长篇大论,沈凌当即表示犹如醍醐灌顶,十分佩服大哥的心思婉转,也对之前的误解表示了愧疚。两人关系热度蹭蹭蹭往上升,沈凌觉得可能过去那些年都误会大哥了,表示回去以后一定找个合适的时间告诉二哥,大哥为他做了这么多。 第21章 零食 “三弟,这些话你可不能告诉老二!”沈彻一脸严肃。 “大哥,这是为什么?”沈凌不解。 “老二的性子怎么样不用我说你也知道,他要是知道了咱们俩这么设计他,不管过多久,他肯定觉得面子上十分挂不住,到时候不好和咱来翻脸,会把火撒到二弟妹身上也不一定,你说呢,三弟?” “原来如此,还是大哥考虑周到。”沈凌恍然。 却说上次沈凌来过留仙院又走了之后,轻歌还未说话,绿依的好心情从全身散发出来。 “我怎么忘记了还有这么一个小太爷!轻歌,有三爷帮你说清,沈渊应该会听进去。真没想到,竟然这时候回来了,回来的真是时候。” “住习惯了,感觉这里还挺不错的。”轻歌说,这留仙院从初来时的嫌弃,到现在已经把它当做自己的一个在异世的寄身之地,感情早已经发生了极大地变化。 最近还看了不少这个世界的一些话本游记,但是感觉还是只了解了一点。因为现在的印刷业明显不能和现代相比,市面上流传的一些书籍都不会是什么太珍贵有价值的,好书都被人放在家中当做传家宝典藏起来了。 一个弱女子,孤身流落异世,说不害怕那是不可能的,如果现在直接放她出了这府海阔天空,她该怎么去挣钱养活自己?说不定还会被人卖到妓院里去。所以现在能待在这个小地方,虽说条件不怎么好,但是不用担心吃不饱穿不暖,已经是很好了。 不过这个世界对女子真的是很宽容,小叔子大晚上的跑到嫂子房里,竟然没人管。 听到轻歌不思进取顺命而为的话,绿依没有搭腔。 绿依坐在一旁无聊的玩弄着针线,许久不曾讲话。 轻歌一边把桌子上的气死风灯往自己这边挪了挪,再把披在身上的被子紧了紧,戏谑的看了一眼绿依说:“我觉得,虽然我们做什么事情要选自己感兴趣的,但是实在没天赋的话,真的可以试试其他的。” 绿依当然知道轻歌是意指她喜欢这种女红却一点天赋没有,上次明明绣了一个威风凛凛的傲虎,结果让轻歌一看,硬说是个畏缩的老鼠! 这点她理亏所以并未和轻歌斗嘴,大眼一瞧,看见了桌子上的气死风灯,转话题道:“温侧妃倒是个妙人,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和咱也没什么交集,结果事情一出,这雪中送炭的事情倒没少做,之前真是没看出来。” 轻歌总是喜欢在晚上睡觉之前看一会书,所幸听说前身也是一个喜欢书本的姑娘,所以最多就是被绿依戏了两句:这习性竟是到哪都改不了! 但是因为这留仙院中就算是找到的最好最靠里的屋子门窗关得严严实实还是不能阻挡细风的入侵,点上的油灯在风中总是飘忽不已,在灯下看书极为伤眼。 自从温侧妃派人送来了这盏气死风灯之后,真是要把那风给气死了,把轻歌乐死了。从残碎的记忆中以及绿依的话中知道这个温侧妃之前与她并未关系多么要好,而亲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会对她如此照拂,但是这个人情她记下了,以后定然是会还的。 “是啊,以后会了静雅轩一定得好好谢谢人家。 说了一会就熄灯睡了。 第二天绿依是个闲不住的,又出门上街玩耍去了,留轻歌一个人在,倒也不嫌闷,没人在的时候正好练练毛笔字……免得以后露出破绽。 之前是有点底子在的,所以练了一段日子进步还是可以看到的。轻歌专心致志的坐在书案前,手握毛笔,神情专注,正在临摹……一个话本子。她为着谨慎没有和帮忙买书的绿依说要练字的字帖。 书案前的小窗子打开了一半,窗外的半束阳光照了进来,洒在桌子上,还算整齐的字迹上,和轻歌的发髻上,蓦然出现在眼前的一片阴影让轻歌心中一惊,笔尖随之一颤,在黄白色的纸张上划了一道墨迹。 “还是第一次见二嫂习字呢!不错……很是工整,哈哈!”沈凌在身后爽朗的大笑。 轻歌看了看自己写的字,因为是对着印刷的花本子临摹,所以写出了印刷体一板一眼的感觉,实在是毫无美感可言,干巴巴的。 心中略一窘迫就放开了,拿过一本书把练得字压好以防被风刮跑,走回去到桌前倒了一杯茶算是招待沈凌:“阿凌,没有什么好的招待你,不要嫌弃。” 在这样一个清澈的大男孩面前,轻歌很容易就放轻松了,语气十分熟稔。 “唉。”沈凌叹了一口气坐下,“没想到二嫂待在这里居然如此闲适。” “不闲适难道要一哭二闹三上吊,闹着让你二哥把我放出去?” “嫂子你想的真开,这份豁达小弟佩服。”说着小弟其实沈凌比轻歌还要大上一岁,不过辈分摆在那里罢了。” “不过这里不该是你住的地方,这茶水,也不该是你饮用的“沈凌喝了在他看来“劣质”的茶 叶说。 “轻歌……妃,奴婢回来了!”本习惯了在这里大声吆喝的了绿依,走到门口立刻改了口,才看到沈凌竟然来了。 “三爷,您来了。” “我没听错吧?你刚刚直呼二嫂的名讳?二嫂,平日她就是这么没大没小不懂规矩吗?”。沈凌脸色很不好。 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 轻歌连忙瞪了绿依一眼解释道:“是我让她这么叫的,我和她从小一起长大的,感情十分要好,和亲姐妹一般。如今我落得这个境地,也只有绿依对我不离不弃,所以我早就把绿依当做了我的亲人来看。” 听了轻歌的解释,沈凌脸色缓和了一点:“即便如此,哪有一个下人喊主子名讳的事情,说出去别人都会说你秦妃御下无方。” 沈凌转头教训绿依:“二嫂她不懂规矩你也不懂?不管在你们南靖是什么样地规矩,到了明瑞就按我们的来,此次看在你还算忠心的份上饶你一次,如再有下次,你也不必待在二嫂身边了!” “是是,奴婢知道了!”绿依早已跪了下去。 这是轻歌第一次意识到古代森严的尊卑等级。看到沈凌这样的生气,觉得这个弟弟看来是真的拿自己这个二嫂当做自己人看了,总是被骂了几句,但是心中还是十分热乎的,这两个人,对她都挺不错的。 轻歌走上前扶了绿依一把让她起来,绿依还是有些拘谨的站在了一边。 “你都出去买了些什么?”轻歌扯个话题缓和气氛。 “回妃的话,奴婢出去先去买了一些时令水果,还有一些妃喜欢的花本子和名家传记,最后又去了芙蓉铺包了不少的蜜饯果子。“说着走到桌子旁边把随身带的一个包袱打开,给轻歌看买的东西。 听到蜜饯果子轻歌的口水已经流了出来,虽然极其想念好吃的膨化和油炸食品,但是没想到古代的小吃也能做的如此好吃,尤其是这芙蓉铺子的,上次的早已经啃完了,这次在乎着沈凌在旁边端着只是多看了两眼暗自吞了口水。 第22章 叫花鸡 原来二嫂喜欢这些,沈凌心想。 “二嫂,我来是想跟你说,我已经想好办法了,过个几天二哥肯定会把你放出去。你就再忍忍。” 想说谢谢的话却有些说不出口,好像显得生分了一样,但是对于别人对自己这么好,这么为自己着想,轻歌想了想还是得有所表示。 可是……私下看了看,也就绿依带回来的几件东西略凑合,书就不用了,一个爷怎么会喜欢这种无赖的话本子,零食……他是个男人不是小女生,所以,轻歌从一堆水果中跳出了一个最大的卖相最好的苹果,递给沈凌。 “阿凌,二嫂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的,这个苹果我瞧着还不错,秋燥,你拿去润润口吧!” 结果沈凌也不介意,接过来用衣袖随便擦了擦,咔嚓一口就咬了上去。 走到院门口又拐了回来,从院墙那里一跃而下,他可没忘了二哥是不许他来见二嫂的。 “终于走了。”一直绷着的绿依终于放松了下来,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倒了杯茶水狠狠喝了一口。轻歌嘴唇动了动,忍住没有告诉她那是沈凌喝过的。 其实还打包回来了一些热乎的饭菜,可能是想着当着沈凌的面拿出来不雅观。所以方才并没有提及。 也不知道绿依把它们藏在了什么地方,突然拿出来一大包,一打开就香喷喷的伙食轻歌惊讶的不轻。 很快两人都洗好了手,一起好好吃了一顿。竟然还有两只鸡腿,迟到烤鸡的味道,轻歌突然想起了前世的叫花鸡,所以……某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可以考虑再露一手给绿依看看。 吃完两个人在院子里收拾了一下杂草消了消食。百无聊赖的坐在屋子里了,绿依才慢慢的拿出了一封信递给了轻歌。 轻歌好奇的接了过来,她极力想要掩饰住变化的脸色,绿依抬头看着屋顶新结出的蜘蛛,眼睛闪的要命,说:“如果这事成了,我可能会成为咱们南靖皇室年纪最小的卫队长了……” 她想象着那个场景,率领着一队精明能干的……比自己年长的手下,那威风…… “呵……哈哈哈……”傻笑。 轻歌能看的懂这封信,心中震惊不已,同时又疑惑不已。明显她和绿依真的是明瑞的对头南靖派过来的细作,心中对她的刺杀失败表示了嘉奖和……鼓励。然后任务完成后封她做皇妃是什么鬼? 真是丧心病狂的一个国家,竟然把一国公主派到 敌国做细作,而且还这真是混乱,民风竟然比这明瑞还要开放,兄妹,或者父女,可以成亲吗?好疯狂…… “军事防御地……”轻歌喃喃念了出来,却被绿依一把捂住了嘴巴。 “隔墙有耳。”把信封细细看了一遍之后,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放在烛火上毁尸灭迹。 绿依走出门私下看了看,关好了门窗走到了轻歌面前,低下声音说:“对,就是军事防御图。只要拿到了它,我们就能回去南靖了,大功告成的回去接受吾皇的嘉奖。”绿依的眼中满是志在必得。 看的轻歌哆嗦了一下。 “你怎么了,难道是高兴傻了?也难怪,这么多年了,你一直钟情于……所以你以后万不可再像上次那么任性了,知道吗?凡事要和我商量着来。” 轻歌懵懂的点点头。 接下来的几天不知道绿依不知道是不是被升官的奖励给刺激了,可以说是斗志昂扬,一天到晚都在分析敌情制作计划,最后得出的结果却是,要随机应变,只因沈渊这个人的城府太深沉,实在是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 就拿这次的事情来说,既然女主暴露了,那为什么不打入昭狱反而替轻歌隐瞒呢?既然隐瞒了为什么又把轻歌放逐到了这么个荒凉凄惨的地方,这都大半个月了也没有来看一次? 轻歌任由绿依忙活,她自己的心里也不平静,既然自己是细作,那要做什么就不是自己能决定得了的了,家人什么的都握在人家手里……没错,轻歌已经想明白了,自己肯定不是什么劳什子公主,而是代嫁的一个小喽啰,所以信封中才会有“皇妃”那样的词出现,听绿依的口风,这个小姑奶奶还钟情于南靖国的皇帝。 说做就做,趁着这段时间还能“自由活动”,这天给绿依交代了之后,不知道绿依从哪里真的找来了宰了洗好的白花花的鸡一直,并荷叶几瓣,要知道这可是秋天啊秋天!哪里找来的荷叶啊这是! 把辅料放进鸡肚子里,然后用荷叶包上,外头抹了一层黄泥,放到事先挖好的坑里,在上面点起火来。 因为以前做过,所以这次还算顺手,火候掌握的到位。 不久之后,两个人都对着从火堆下面飘出的香味流口水,馋涎欲滴。 “轻歌,你这是从哪里学的,不错啊!”绿依点赞。 “书上看的。我也没想到做出来竟然成了。”推倒书上,反正买的书已经摞得好高了,还在继续买 。也不局限于各种话本子人物传记了,还有一些野史,诗词,地理志,包括绿依错手拿回来的那些春宫图,淫词艳赋…… 两个人把火灭掉,把外头一层黄泥烤的焦黄的荷叶鸡扒出来的时候,香味随着风儿飘得愈远,愈远…… 与此同时,在府中走路到一个顺风口的某人……洗了洗鼻子,问跟着的兴文:“这是……什么味道?” 兴文使劲嗅了嗅,咽下不听话的口水,他也不知道。但是顺着风向一看,心里顿时有了谱,猜着主子的心思,谨慎答道:“爷,奴才瞧着这味道是从留仙院出来的。” “那个女人又在搞些什么?”沈渊皱眉说道,脸色有微微的嫌弃。 “要不,去看看?”兴文说。 “那就去看看吧。”沈渊已经换了方向走去。 轻歌和绿依刚刚把外面的黄泥和荷叶剥开,在美味的诱惑中完全没注意到有两个人走了进来。 “你们在干什么?” 突如其来的一句问话让正准备尽情享受美味的两人吓得一个啰嗦,扭头看见沈渊的到来,都是一愣。 沈渊看了看桌子上那个露出一脚的焦黄嫩脆看着就让人流口水的“叫花鸡”,慢慢走了过去。 沈渊就算是平时的走路也带着身为上位者的威严,绿依和轻歌两人即使心中不愿也慢慢向两边退开。 “这是……谁做的?”沈渊看着绿依和轻歌两人。 “回爷,是妃做的。”绿依说。 “爱妃倒是会享受,竟然有这等手艺,之前本怎么不知道?”沈渊说着做了下来,面前就是那香喷喷的叫花鸡。 你为什么要知道,你当你是神啊,什么都要知道?你不知道,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不过轻歌也只敢在心里这样说说。看着某人坐了下来就不准备走的样子,心中恨极。 “本来的正是时候嘛!爱妃坐下吧,你们两个先出去。” 看到绿依不情愿的小碎步走出去,轻歌喊道:“慢着!”然后从还未动口的鸡身上撕下来两块,用荷叶包着递给了绿依和兴文二人,才让她们出去。 兴文很高兴的接过来,连声说道:“谢谢妃,谢谢妃!”看到一边自家主子的脸色不太好才悻悻的退了出去。 他跟着做爷的贴身小厮,在下面的仆从中,甚至一些小官中那都是地位不低的人物,也吃过不少珍味,但是这种带着荷叶清香和 肉香的味道以前从未见过,想来应该是南靖的手艺了!托妃的福,今天也能尝上一尝。 本書源自看書 第23章 和好 轻歌去净了手,然后把荷叶鸡撕成几块,先拿出几块放进沈渊面前的碗中,把筷子奉上:“爷请用。” 沈渊接了过去一点也不客气马上开吃。这边轻歌才慢条斯理的把一些小块的鸡肉放进自己碗中,拿起筷子一点点的细嚼慢咽,不时还拿出一条洁白的手帕擦擦嘴角。据说这个男人喜欢这样的女人…… 他一直和大哥的关系不太好,前段时间也不知道大哥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和他针锋相对起来。之前也有相互意见不合的情况,但是都没这次闹得大,这漕运总督的位置已经空悬了近半个月都没人坐上去。 他一直也没弄明白是为什么,不过这两天似乎情况有所缓和,他能看出大哥的态度不再那么坚定,有松动的迹象,不管为了什么,这都是好事。 自己这个妃,呵呵。看着她吃个东西一副大家闺秀有教养的模样,明明以前她也是这样用膳,但是怎么看都觉得有些别扭。 “爱妃,这是你们南靖对鸡的吃法?”沈渊看着桌子角落放着的一小队焦土问。 “回爷,是。”轻歌喝了一杯茶水,吃的心满意足的说。既然这么认为那就南靖的吧! “如此看来,爱妃的厨艺也定然是不错的。只是爱妃从来没让为夫享受过这些口服。”沈渊的话说的意犹未尽。 轻歌却一下子听得明白,“爷,以后爷有空,可以随时来留仙院,妾身一定会为爷做许多好吃的。”轻歌有些结巴的说,渴望的眼神看向沈渊。 “哦,爱妃这么说,以后为夫来的时候可不许食言。”沈渊调笑。 这是轻歌第一次看见沈渊笑,虽然只有小小的一个弧度,转瞬即逝,但是那一瞬间好似沈渊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不再那么深不可测,冰冷淡漠,倒变得有了一丝阳光,和……沈凌有些相像。 轻歌低下头不去说话。 沈渊以为轻歌是在为还呆在这留仙院不快,他伸出手撩起了轻歌耳边的一缕碎发,粗粝的手指不小心就点在了轻歌侧脸上的肌肤。 突然被人如此亲密的触碰,轻歌感觉到脸上腾一下全红了。 看见身前的这个妃白皙的脸颊脖颈上瞬间染上了绯红,沈渊想起了刚刚吃过的美味烤鸡,爱妃一定和她做出的烧鸡一样可口…… 话说饱暖思银欲,轻歌感觉到那只大手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有越来越放肆的迹象,就在那只手抚到了自己锁骨上将要向下探去的时候。她一 把抓住了那只手扔了出去,然后猛然起身后退几步 她绝对不要卖身! 这活脱脱就像是个被恶霸欺凌的良家少女! “哼,你是否还想着你的情郎?”沈渊也站起来,袖子一甩,冷冷的看着轻歌。 “我,我没有。”再傻也知道在这个时候一定要否认。 轻歌心里一边打着腹稿一边走过去怯生生的拉住沈渊的衣袖,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到:“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们要我杀了你,可是我下不了手……” 看到沈渊听了这句话后果然脸色不再那么臭,轻歌再接再厉:“我只能尽量尽量偏离,偏离你要害之处……”这是实话。 “我以为你知道了我是刺客,会杀了我。可是你没有,反而给我住那么好的牢房,然后把我禁到了留仙院。可是这都一个多月了,你都不曾来看我……他们,他们一直催着让我行动,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够了吧,这样应该够了,既表达出了对这男人的爱慕之情,又表达出了面对命令的细作的身不由己……恩,虽然有些恶寒,但是还是有效果的嘛! 说有效果是因为沈渊已经动情的抱住了轻歌,然后用手指轻轻抹去轻歌眼角的泪水,虽然很温柔……但是真的很疼啊!不知道你的手很粗本姑娘的皮肤很娇嫩吗? 都不说话,这么静默了一会,轻歌在想着待会这人会怎么说,有啥反应,而自己要如何应对。 而沈渊,做了下来,让轻歌坐在了他的大腿上,轻歌听话的靠在他的怀抱里,很是乖巧,让这个男人非常满意。 “是本万疏忽了,没有想到爱妃的处境竟如此艰难。不过从今天开始,爱妃放心,以后为夫再也不会让你受这等委屈。” “以后若是再有什么事一定不要自己闷在心里,告诉为夫,为夫会帮你解决的。” “可是,那他们要让我……”轻歌差一点就真的把后半句话说出来了,话说深情的男人真的好可怕。 听到轻歌说话只说了一半便不肯再开口,沈渊循循善诱:“为夫知道,他们肯定是手中掌握了爱妃的把柄。爱妃放心,一切有为夫,不会让你担心的一起事情发生的。” “真的吗?”。轻歌抬头怀着希望的眼神看着沈渊。 “自然是真的。”沈渊说。 轻歌低头想了想,咬了咬牙说:“他们来信说我,我上 次做的很好。现在让我尽快再取得你的宠爱……” “恩。”沈渊鼓励她继续说,伸出手安抚的一遍又一遍滑过轻歌的背,手法极其熟稔。不是之前和轻歌经常这样就是和其他女人经常这样。可是应该不是前身,因为面对这个动作,她的身体起的反应不是熟悉感,而是一阵阵的异样,不舒服…… 思绪一转就走了神,轻歌回过神来之后,想了想之前说的话,本想说没有了,但是这样好像故意隐瞒什么似的,继续说:“还有就是说如果后面的任务如果能够顺利完成,就,就册封我为皇妃。” 然后轻歌很着急的解释:“你不要想错了,这是以前,自从我来了这里,就心中只有……你。”靠之……想不到自己说出如此肉麻的话竟然丝毫不结巴。 “我知道。”沈渊拍拍轻歌的背,然后从怀里拿出了一个东西出来,给轻歌看:“这个是可以证明我身份的玉佩,你拿着,送回去。” 轻歌接了过来,白色的玉佩上是一只雕刻的栩栩如生的四爪金龙,还有一个秦字,是沈渊的封号。轻歌把它攥到手里,没有说话。 这个人的怀抱如此温暖又有力,让她不禁用脸颊贴着他的胸口轻轻摩擦。可是他和她离得这么近,近到可以听到他一声声的心跳,却又感觉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是那么的遥远;而那个人,南靖的皇帝,自己从来都没有见过他,他们只见隔着两个国家,万里之遥,可是那个人又切切实实的影响着她的生活,甚至,又是梦中,都会有…… “你好好在这里待着,为夫明天再过来看你。”沈渊要离开了。 打开门看到走过来的兴文和绿依,沈渊看了两个低头默默的人,然后看向轻歌:“你这个丫鬟……” 看到了沈渊严重危险的讯号,轻歌看的心悸,连忙说:“绿依很好,你不用担心。” 沈渊这才离开,等看到他拐过了留仙院门前的那条小径,轻歌才和绿依回去。 前几次沈渊过来,绿依开始都是很兴奋的,认为这是两个人要和好的节奏,可是结果却让她大失所望,所以这次也没指望这两个人能和好。 “唉,真是的,他来的可真是时候。明天我再去买只鸡你再做一次吧!”绿依看了看桌子上的残渣说道。虽然轻歌还是分了她一点,但是那哪里够吃啊! “明天可不行!“轻歌一口否决。 第24章 杨白劳 “为什么?明天为什么不行?”这还是轻歌第一次拒绝她的提议,以前从来没有过。 “明天某人说要来找我,你要是想做杨白劳的话我不拦你。”轻歌说。 “哦,这样啊!”绿依说,“不过杨白劳是什么意思?” “就是,就是……就是一只羊白白的劳动背,最后还是被别人吃掉。”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词语,轻歌随便编了两句糊弄过去。 “什么……诶?你手里的是?”果然轻歌拿在手里的玉佩吸引到了绿依的注意力。 “沈渊给我的。”私下里两个人说起沈渊都是直呼其名。 “我看看。”绿依一把拿过来,翻来覆去的看,最后得出结论,“这是真的没错,不够为什么会给你?” “他说让我拿回去交差,省的被为难。”轻歌说起来也不禁有一丝喜色,喜得却不是终于得到了沈渊的信任,而是感慨自己竟然这么有演技天分,一下子就骗过了老谋深算的一个爷,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绿依的眼睛一闪,“轻歌,你这是取得他的信任了吗?你真是越来越能干了!” 哎,那沈渊有说什么时候让咱们搬回静雅轩吗?这天可是一天比一天冷了……”而且她一点都不喜欢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生活,她喜欢走到哪都有一群人服侍,供她差遣。 “这个……沈渊没说。”轻歌皱眉。 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个答案,绿依的高兴劲一下子降下来不少热度,不应该啊!不应该是这样,不是都和好了,怎么还会让自己妃住到这种地方。 “那明天他来了的话你记得问问他。” “恩。”轻歌答应,“那这玉佩?” 绿依想了想,说:“事不宜迟,明天他还要过来。以免夜长梦多,我今天就把这玉佩送出去。” “你小心点。”轻歌拉住绿依的衣服,第一次叮嘱她。 “我知道你意思,放心。”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绿依在轻歌坐立不安中回来了。 “不错,估计他是真的对你有感情,我一路顺利,没有尾巴。”绿依说。 第二天,轻歌梳好头发,上好妆容,穿好衣服,等着某人来“临幸”。可是过了早晨,中午和下午,快到傍晚了也没来,竟然被放鸽子了? 前世今生第一次约会被放鸽子了? 看看铜镜里精致 的自己,还有一桌子的辛勤劳动成果,可是正主一直都没有来。绿依和轻歌心中都不是很好受,除了被爽约的尴尬气氛还有一些担忧。 “算了,可能是临时有事吧,我们吃吧。”轻歌说。 正当轻歌绿依坐下来要动筷子的时候,满院的寂静中只听到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两人俱都是心中一喜,才刚刚和好,出了这样的事总会让人心中有不踏实感。 “二嫂你怎么知道今天我要来,做了这么多好吃的!”进来的人一身白衣,看着清爽,只在领口的金边和光照下衣服上闪过的暗纹显示出尊贵的身份。 本以为是沈渊,没想到是沈凌来了。 “你怎么来了?”轻歌失望的问了一句坐了回去。不知不觉中她已经把沈渊当成了关系很要好的人看待。 “怎么,不是等我的?是二哥?那你不用等了,今天二哥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不会过来了。” “是他让你来说的?”轻歌问,心里却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关系再次破裂就好了,可是这个人怎么这么没素质,自己有事来不了不会遣个人来这里说一声吗? “这倒不是,你看看这是什么?”神灵拿出一个小包袱扔给轻歌。 轻歌接了过来,把包袱拿到一边的小机子上好奇的打开,首先看到的是黄橙橙的小橘子,诶,不对,是砂糖橘!这个时代怎么会有砂糖橘? 看到轻歌疑惑的眼神,沈凌解释:“这是南边小国进奉的贡品,我瞧着你喜欢水果,这个味道比较甜,你可能会喜欢,就拿过来了。”说完还不好意思的摸摸头发。 却让轻歌心中一阵暖流经过,看看,看看,同是两兄弟,这对比! 往下边翻,还能看到基本线装书,甚至还有印着“芙蓉铺子”字样的油纸袋,不用想就知道是那次沈凌看到了绿依带回来的东西,留了心。 不知道为什么,摸着这纸袋子,看着一旁沈凌雄赳赳气昂昂的坐在那里,不客气的拿起筷子一边吃一边赞味道不错的模样,轻歌觉得鼻子好似酸酸的,第一次有人对她这么用心的好。 啪嗒!只听到房门被人用力的推开,一脸怒气的沈渊大步踏了进来,知道看见屋里说话的人是沈凌,脸色才有稍微的缓和,但仍旧是紧绷着脸。 看他这样,沈凌吓得立马站了起来,“二哥,你今天不是很忙吗?”。 “二哥,您坐您坐!”沈凌殷勤的拉着沈渊坐在轻歌 身边的位置,然后接过绿依递过来的碗筷摆在沈渊面前。 自己才坐了下来,“二哥来了正好,我和二哥二嫂好久没有一起聚聚了。”沈渊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不少,沈凌夹了一块红烧肉放进沈渊的碗中,说:“二哥尝尝,这是二嫂亲自下厨给做的,幸亏你来了,不然就要便宜小弟我了,哈哈!” 沈渊看了一旁端坐的轻歌一眼,吃了下去,品了品说:“味道不错。” 听到夸赞,轻歌心中也是喜喜的,她也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有做菜的天赋,看来以后自由了可以考虑开一家小餐馆维持生计。 一顿饭在沈凌的调和下吃下来十分有一家人的和乐感觉。 末了,沈凌嫌弃不尽兴,还让兴文去府中酒窖里搬了酒出来,和沈渊划拳喝酒。 “大哥,你看这地方该是一个妃住的吗?你就让嫂子搬回静雅轩吧!”沈凌摇头晃脑的说。 沈渊也喝了不少酒,但是和沈凌的醉像差远了,只是眼睛亮晶晶的,脸一点都不红,说话的时候才暴露:“兴,兴文,去找姚管家,安排。” 听到这句话,沈凌听了笑嘻嘻的趴下睡着了,绿依高兴的跳了起来,只有轻歌有些不知所措,她好不容易熟悉了这个留仙院了,现在又要搬走,去那个她应该熟悉却一点也不熟悉的什么静雅轩,又得小心谨慎了。 这命令一下,很快,轻歌和绿依收拾了一下包袱就在众丫鬟的簇拥下赶去了静雅轩。 半夜的静雅轩,寂静了很久的静雅轩今日里忙碌非凡。虽然天色黑尽,但是各处高挂的灯笼和屋子里点了一堆的烛火把这里照的亮如白昼。 轻歌跟着绿依走进去,脚下铺着毛茸茸的毡毯,外面风在呼啸,也不知道用的什么窗纸,屋子里竟然是一丝风都没有透进来。还在地毯上架起了几个高台,上面摆放着几个火盆,里面红红的火光看起来极其温暖,却连一点烟都没冒出来。 轻歌被簇拥着进入了后面的一个汤池前,早有丫鬟帮着脱衣,但是绿依这时候站出来说:“和以前一样,妃这里有我伺候就行了,你们都下去。” 本以为是绿依也想和她一起洗,碍着人多不方便。 “既然主子让你来了这里,必定是不会在意你委身他人,但是你若要执意为主子守身,还是要防备好身边的人,不要让他们发现你和沈渊还没有圆房。” 叶青青被关禁闭,出不来。蓝莲花站在忙的热火朝天的 静雅轩门前想着自己的朝夕院是那么的冷清,顿时觉得凄然不已。温玉平日里十分低调,叶青青那个小丫头也被禁足了,所以如今就只有自己前来了。 还好她没有落井下石,当时妃在留仙院的时候曾经去探望过,就是防着她有东山再起的一天。只是没有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第25章 回静雅轩 调整一下面部表情,整理了身上的翠蓝小棉袄,这颜色低调不张扬,外面一层小毛边越发衬得蓝莲花柔若无骨。 走了进去立刻有看见的丫鬟婆子向她见礼,蓝莲花一点也不摆架子,上前扶起那个管事嬷嬷,和善的说:“这不,正准备睡觉呢,就听说爷让妃姐姐搬了过来,这可是大喜事,所以我马不停蹄拿了礼物就过来了,说起来我也好久未曾见过姐姐了呢!” 蓝莲花一挥手,一直跟在身边的一个捧着盒子的丫鬟上前递了过去。 “蓝娘娘真是辛苦了,不过蓝娘娘来的不是时候呢!妃现在正在沐浴,不能接见娘娘了,不如蓝娘娘明一早再过来?”陈嬷嬷建议道。 “姐姐在沐浴啊,那我在这等一会子吧,反正也没什么事。”蓝莲花在客厅里做坐了下来,手里捧着个小手炉,陈嬷嬷看这个架势,虽然心中有所不满,但是也不能说什么就让蓝莲花在那里等着了。 蓝莲花心中打着一把小算盘,妃中的女人不多,也不算少,但是如今来恭贺的,在夜里坚持着不睡觉也要等的,就自己一个。妃看了心中对自己的印象必然会大好。这世界上从来不会嫌弃锦上添花的人多。 轻歌和绿依二人在汤池活水里泡澡舒服的直哼哼。以前在留仙院的时候,洗澡只能在一个大木桶中,因为屋子里一点都不暖,所以每次都是匆匆忙忙洗完上床睡觉。 哪里有这里舒服,洗完上岸的时候两个人早已经是昏昏欲睡,喊进来了丫鬟。服侍着就要躺会床上睡觉,李嬷嬷走过来,摇了摇轻歌的身子,让她清醒一点:“什么事?我睡觉呢!” “禀妃,蓝侧妃现在正在小花厅里等着您,想见您一面。” “告,告诉她,有啥事明个再来,这都什么时辰了!”我要睡觉,我要床! 陈嬷嬷早知道会是这么个结果,只能回去换成好话对蓝莲花说:“妃今天实在是困得厉害,所以不见您了,让您明个再过来。” 蓝莲花只能咬着银牙离开了,走的路上宝华向蓝莲花报告打听来的消息:“听说碧云阁今夜没人。” 轻歌迷迷糊糊的被人送到床上,就要钻进被窝里睡觉,本来以为会是冷的被窝需要自己身体暖来着,没想到竟然是热的。哎,这里的丫鬟真是棒极了,这古代的人太会享受了,被子里还放着一个取暖的物什。 轻歌抱住暖烘烘的东西,闭着眼睛摸来抚去,还有弹性,手感也不错,正享受的时候一阵 天旋地转,好似被什么重重的压在身下,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睁开眼,果然还是熟悉的那双眼,那张脸。 “爱妃若是不想睡觉,想要做些其他的,为夫乐意奉陪。” 话说姚航带着人来到留仙院,看到了沈渊半醉不醒,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他私下揣测,自己上次的安排是不是有点自作主张了?正好妃娘娘回到了静雅轩,所以就让人顺便把沈渊也送到了静雅轩。 所以现在沈渊会出现在轻歌的床上。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个男人?轻歌马上就想明白了,名义上两个人是夫妻,此番和好了,看在下人眼中,所以才会这么安排吧。 平心而论,其实这个男人的身材不错,皮相也很是和她的心意,可是想到沐浴的时候手臂上嫣红的一颗守宫砂,自己还是个处,又不是个破罐子,所以不能这么冲动就把自己交出去了。 “很困很困,妾身要睡觉。”还装模作样的打了一个哈欠。 第二天一早还在睡梦中轻歌就被人给推醒了,这床真是太温暖了,还有这厚实的被子……怪不得绿依心心念念要回来。 “妃,妃该起身了。”闲适轻柔的喊声。 “我再睡会儿。”轻歌嘟囔道,翻个身继续睡。 “怎么办?竹桃?”一个粉衣小姑娘问身边另一个同样是粉衣的。 “妃昨夜刚搬回来,可能是累着了,还不太适应,就让妃多睡一会吧!” “好吧。” 过了不久。 “妃,妃该起身了!妃快醒醒!”见轻歌还是不起来,竹桃掀开床上的帘子,下手退了轻歌两把,这才把轻歌弄醒。 “妃快起来吧!温侧妃和蓝侧妃一大早就来了,在花厅坐着等着给妃请安呢!” “现在什么时辰了?”古代这请安制可真是麻烦!坐起身来,身边早已经没有人了,“爷呢?” “回妃,爷卯时就起身去上朝了,爷还嘱咐让我们小心些不要吵着妃。”丫鬟说。 “哦。”看了一下天色,这回太阳刚升起来不久,若是还在留仙院,她还在睡觉呢! 梳洗完毕到了小花厅,轻歌在赶过来的绿依的侍奉下做到了上首,下边两侧分别坐着两个女人,一粉一蓝,粉衣的那个之前见过,是蓝侧妃,去留仙院看过她的。看到那个白衣的女子就那么温温和和的坐在那里,看着就让人很舒服 ,突然就让轻歌想起了这段时间对自己十分照顾的“温侧妃”。 粉衣女子年龄看起来不大,和轻歌差不多,身条纤细。而坐在左边的白衣女子看起来倒是有二十多岁,比轻歌和蓝莲花都要大上几岁的样子。 “真是要恭喜姐姐呢!我之前就说过,姐姐和爷迟早会和好的,这不,才几天爷就心疼姐姐让姐姐搬回来了。昨晚上本来想看看姐姐的,在这花厅里坐了有一会子,可是姐姐陈嬷嬷说姐姐太累已经上床歇息了,没有见着,所以今天早上特意起了个大早来的。“蓝莲花在表功,其实是后来听说了爷宿在这里,所以早上想早点来见爷一面,结果见是见到了,爷见了她只有一句话:“以后不要来这么早了,小心打扰到妃。” 听了这一大番话里有话的话,轻歌不知道改如何作答,索性就微笑着坐在那里不说话,倒是弄得眼巴巴想得句表扬的蓝莲花好没意思,尴尬的笑了笑,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绢。 “蓝妹妹说的是,我来的时候蓝妹妹已经来了有一会了,她确实牵挂着妃。”温玉在一旁说了一句。 “温姐姐,其实你来的时候我也刚来一会。”温玉为她解围,蓝莲花还是很感激的。 “温姐姐,多谢你前段送过去的衣料和气死风灯,如果没有你送去的这些,只怕我还要多受一些罪呢!”虽然轻歌身为妃,地位要高一些,但是还是很尊敬的称温玉为姐姐。 听到轻歌说道“气死风灯”的时候,温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但是并没有问出来,她笑了笑说:“妃身子一向单薄些,我担心所以送了过去,妃用得上就好。” 明显是轻歌对温玉更加亲切,在一旁看到的蓝莲花心中有些不舒服,明明看起来低调不显眼的温侧妃竟然也是这么有心眼,这样讨好妃。 “妃,早膳摆好了。”一个小丫鬟过来传话给绿依,绿依又对轻歌说。说到早膳,她的独自确实有些饿了。 两位侧妃看的出轻歌笑容中有结束的意思,双双行过礼就退下了。 早膳是正经按照妃的位份做的,琳琅满目一桌子的菜,轻歌看向哪个菜就有一旁的丫鬟帮忙布菜,看到绿依眼观鼻鼻观心的样子很正经,只是轻歌看到她吞咽的喉咙,心中暗笑,面上端庄的说:“你们都下去吧,绿依留下。” 众丫鬟都听话的排好队走出去,因为轻歌进了大牢又被关到留仙院之后,许多想要讨前程的丫鬟都各自找关系施展手段调到了别的地方,所以有许多空 缺,后来又补了些新人进来。 第26章 热水 本来以为自己的前程就这样了,没想到妃竟然还有回来的一天,都卯足了劲想在妃面前好好表现,留下一个好印象。但是以前只是听说过妃只信任陪嫁来的丫鬟绿依,这还是第一次真正见到。 昨夜的沐浴和今日早膳都只要绿依一个人侍候,真是少见有主子这么宠着丫鬟的,更加让丫鬟们眼红的是早上竟然不要绿依侍候起床,绿依可以睡到能赶上侍候妃早膳的时间就够了! 不过谁让人家是陪嫁来的丫鬟呢?听说还是一起长大额,妃被关到留仙院的时候只有人一个人跟去了,多少人都在暗地里后悔自己怎么没有那眼光,早知道就跟过去过一个多月的苦日子了! 在膳房做帮工丫鬟的银杏听到妃已经回到了静雅轩的消息,心中特别感谢观世音菩萨,要知道她自小跟着父母就新佛,所以每天都要抽点空去拜拜菩萨为妃许许愿。 “你傻笑什么呢!快去把这菜洗洗!”厨娘拿出一大筐子菜交给了银杏,天气寒冷,虽然打上来的井水是冒着热气是热的,但是每天都要洗无数的菜,银杏的双手早已经皲裂,看起来青紫青紫的。十分可怖,但是她老子娘都已经不在了,没有谁帮着她,在这膳房都是最哭最累的活交给她。 等丫鬟鱼贯而出之后,绿依马上坐了下来,拿着丫鬟用来布菜的筷子,大口吃起来,而且很自觉的给自己盛了一碗粥,轻歌习惯了在现代自己动手,所以也去自己盛了一碗粥,两个人坐在一起吃的狼吞虎咽。 府的厨子都是外面有名的大厨或者直接是沈渊开府的时候从皇宫调出来的御厨。他们的手艺和轻歌半吊子的家常菜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等到两人吃完饭让丫鬟们进来收拾碗筷的时候,大家看着桌子上明显的两副碗筷和看起来已经吃饱喝足红光满面的绿依,外间的传闻就又多了一些。 而今什么都有人伺候着,轻歌反而没事做了,想起来了差不多已经忘在了脑后的银杏,自从沈凌和沈渊不定时的会去留仙院造访之后,就交代了银杏以后不必再过来了,如果不小心撞见了这两个人,不好解释。 所以有许久不曾见那个丫头了,当时也就银杏愿意忠心的跟着她。现在自己“东山再起”了,也有空就去看看。 轻歌带着绿依走到膳房的时候就看到银杏在井水边洗着一大堆的菜,而她青紫皲裂的双手在一堆青菜中看着很是触目惊心。可是她身后来查看的厨娘还一脸横相的不满意说:“主子们等着吃饭呢!你这么慢,主子们 吃不上饭,你小心点!” 轻歌疑惑的看向绿依,他们不是刚吃过吗?怎么还要洗菜做饭,给谁吃? “府中用餐的时辰不一样,妃的要早一些,之后才轮到侧妃。”绿依解释。 所以自己如果起的晚了,侧妃们就得跟着饿肚子?尊卑等级这么严格……以后为了不拉仇恨被人背后诅咒,还是老实的早点起床吧! “妃!见过妃,妃您怎么来了?”厨房热油烟的,通常很少有主子过来,所以这个管事的厨娘看到轻歌过来很是兴奋的问,难道是今天做的饭太好吃了,所以专程过来嘉奖的?所以这回她的心里已经想着待会妃夸奖改怎么谦虚又自豪的回答了。 “她的手冻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还叫她洗菜,幸亏这次是我看见了,如果让客人看到了,不知道怎么在心里说秦府苛待奴婢呢!”轻歌指着银杏说。 银杏低着头跪在地上,她知道这是妃在为她出头,心中的感激一阵阵的涌上心头,眼泪啪嗒啪嗒落到了地上。 管事厨娘没有想到妃居然会在意到这样一个小细节,跟自己心中相当的着实不一样,结巴道:“这,她……” 本来想直接把银杏带走算了,但是一看,这里洗菜的丫鬟不止银杏一个,有四五个之多,都跪在那里,手上多少都有些皲裂。本来轻歌想着要像个法子,可是她实在不是很了解这些,所以说道:“你是厨房管事的,你想个法子,以后不能再出现这种情况了。今天晚膳之前过来回我。” “银杏我就带走了。”说着就走。 绿依跟在后面,看着呆呆的银杏说:“走啊,愣着做什么?”银杏才抬起袖子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忙跟着绿依的后面走了,走之前还不忘对着管事的那个厨娘行个礼。 现在管事厨娘才看明白,原来妃是冲着银杏来的,只是银杏这妮子什么时候搭上的妃呢? 看见还有这么多菜没洗,妃还交代下了任务,让她晚膳之前去交差,就火急火燎的去想法子去了。 让绿依给银杏安排了一件屋子,因着她手上有伤,所以还拿了药膏给她,暂时也不给银杏安排事情做,先把伤养好再说。 一时间,下面的丫鬟们又在议论起了妃面前的新红人,银杏到底是怎么得到妃青眼的? 却说这几天沈渊在朝廷上可谓是如水中游鱼,十分闲适,好像平常爱和他作对的官员都转了性子,就连沈彻也没有找他的麻烦,关于漕运总督 的位置也定了下来。 中午还请了沈凌过来一起吃饭,俩人竟然还都喜欢了轻歌亲手做家常菜系。轻歌这一天过得也很是顺当,妃啊,在爷不在的时候就是这府中的一把手。而且厨房的那个管事的不到晚上,直接中午她去厨房亲自下厨的时候随便聊天,就提突然灵机一动提出了一个建议。 还说是从妃身上得到的灵感,其实就是煮了一锅的热水去味,这热水倒了可惜,让那些早上洗菜的几个姑娘去拿了府库中一些草药泡进去让她们一起烫烫手对伤口好些。 管事媳妇就说,可以提前烧伤一大锅热水,倒出来之后填上一些凉水让丫鬟们洗菜就可以了,绿依在一旁由此又想到了洗衣房的那些丫鬟,冬日里肯定更难捱,所以干脆通知了管家在洗衣房那里也建上几个专门烧水的锅炉,如此以来,举府没有不夸赞妃体恤下人持家有方的。 下午沈渊正在办理一些杂事,突然就被紧急传旨入宫,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急事,她=沈渊马不停蹄的赶去。 实在书房中,沈势坐在书案前,眼睛紧紧的盯着进来的二儿子,沈渊跪下行了礼,沈势也不说让他站起来。 “二弟,你有什么还是从实说来,父皇会谅解你的。”沈彻站在一边粗声粗气的说。 自进来之后沈渊就看到了沈彻在,这回听到沈彻说话抬头看去。沈彻的眼中露出笃定的神色,看到沈渊看来还狡猾的微笑。 “儿臣不知究竟是何事触怒了父皇,还请父皇明示。” 第27章 事发 沈势眼神如鹰帮尖利,看着沈渊说道:“听说前段时间你的妃被你惩罚赶到了一个荒凉的院落?” 父皇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沈渊心中闪过无数可能,恭敬的答道:“回父皇,是有这么一回事。” “是因为她是南靖派来的刺客,刺伤了你?”话音未落就是沈势的咄咄逼人。 “父皇!不知父皇是从何得知的,但是轻歌她却是刺伤了儿臣,但是并没有证据证明她是南靖派来的刺客!” “二弟,你的妃是南靖派来的刺客这太直白不过了。她是我们两国交好之后南靖送来的和亲公主,但是据我所知,她只是南靖皇宫中的一名宫女,在和亲前夕才被南靖皇帝册封为嘉诚公主,根本就不是南靖朝的嫡亲公主!如此可见南靖朝的两国交好之心的不诚!”沈彻接话,长篇大论的反驳沈渊。 “如今,这个女人竟然刺伤了你,这更是赤裸裸的证据!只是这重要的事,我和父皇都不明白二弟你为何要隐瞒此事?如果不是三弟偶然说出来与我听,我和父皇还不知道要被你隐瞒到什么时候?”说道最后沈彻尽现作为一个兄长的威严。 沈凌!竟然是三弟!沈渊想过无数可能也没想过竟然是三弟泄露了此事,要知道三弟一向是对于他的所有事情守口如瓶的,更是明白他和沈彻之间的关系极差,怎么这次这么容易就被沈彻套出话来了? “你是否和那女人达成了什么协议,所以如今又恢复她的妃之位,恩?”沈势眼中是对沈渊弄弄的怀疑。 一瞬间沈渊什么都明白了,这几日怪不得沈彻那么安生,原来是在这里准备了大招在恭候他!虽然他和沈势是父子,但更是君臣!作为一个皇帝,最不能容忍的就是有人在觊觎自己的黄薇,亲生儿子也不可以! 他可以想象在自己没来之前沈彻对父皇说了多少挑拨离间的话,所以如今父皇,是怀疑自己与南靖达成了秘密协定,怀疑自己要通敌卖国吗?这可不是小的罪名,一旦落实,尽管自己是天子的儿子,只怕下场也回极其凄惨。 尽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沈渊慢慢的说到:“此事不是儿臣不愿意告诉父皇,实际上是儿臣觉得这是家丑,而且也是在儿臣府中发生的事,所以儿臣心中早有请罪之心。但是父皇身体一向不好,所以儿臣想着自己处理好了,将功折罪之后再把这件事告诉父皇,再向父皇请罪。” 这一席话说的合情合理,也是为了他这个父皇着想,而大儿子之前信誓旦旦这个二儿子 瞒着他,就是要准备和南靖国里应外合谋反……沈势锐利的扫了站在一旁的沈彻一眼,沈彻被这冰冷的目光激的浑身冰冷。 沈势语气不再那么生硬,问他:“既是如此,那你是准备怎么将功折罪的,说来听听。” 听到老皇帝这么说,一旁站着的沈彻心中暗道不好,在之前已经和母妃商量过此事,母妃说虽然这件事情可大可小,就看自己能不能把握好这个度把沈渊扳倒了。母妃跟了父皇那么多年,对父皇的性子最是了解不过,父皇疑心很重,而且耳根子软,最是禁不起撩拨,只要自己让父皇相信了二弟是要谋反,那么…… 可是二弟还没来之前,父皇还是十分生气的,二弟这一番巧舌如簧之后,父皇怎么就不是那么怀疑他了? “禀父皇,儿臣自从知道了新妃是南靖来的刺客之后,就决定先不打草惊蛇,将计就计。父皇不知,这位新妃和南靖皇帝的关系匪浅,但是自从她嫁给孩儿之后,对孩儿已是情根深种,只是因为不得已而刺杀,但是她避开了要紧的穴位,孩儿只是受了皮外伤。” “哦?”老皇帝对自己的儿子有如此魅力,既好奇又自豪。 站在一边的木头人沈彻恨得牙痒痒的在心底骂:巧舌如簧!他自小就不太会讲话,先前挑拨的话是母妃教他的,可是母妃再聪明也猜不到沈渊竟然会如此辩解。所以沈彻尽管心中怒火冲天,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是的。孩儿准备用反间计,利用新妃对孩儿的情义让她做反面细作。但是此事十分机密,需要保密,孩儿原准备处理好了一切再来禀告父皇,没想到父皇竟然耳目通天,竟然这么快就知道了,那儿臣也不必再行隐瞒了!“最后还不忘一本正经的拍皇帝的马屁。 “原来如此,是朕错怪老二了。老大啊,这点上你得跟着你二弟多学学,别总是听风就是雨的,一点都不稳重,也不怕是有人在故意离间你们兄弟关系?记住了吗?”。 “是,这件事是儿子不仔细了。”沈彻很是憋屈的说。 “好了,没别的事你们都回去吧。”老皇帝打了一个哈欠送客。 两人行礼退出御书房。 “大哥真是好手段,不过一件小事到了你这里,就看的出二弟我实在通敌叛国。”走在宽阔的崇文门前大道上,沈渊说道。 “为兄还没有夸二弟的好口才呢!三言两语就让你糊弄了过去,哼!” 沈彻还要再说什么,沈渊已经走 到了崇文门外上了来时骑得马呼啸而去,只留下一阵飞舞的烟尘给沈彻…… 只是如今,这件事情相想必早已经传遍京城了,面对皇上的那套说辞却不能对所有人这么说,所以还是要做做样子才是, 这样想着沈渊快马回府。 今天阳光正好,轻歌正惬意的躺在那里晒太阳,旁边的小桌子上放了有果盘和一些小零嘴。这真是神仙过的日子啊!轻歌眯着眼睛想着,其实就这么过一辈子也不错。 管家姚航慢慢的走了进静雅轩,看着这个熟面孔,轻歌百无聊赖的问:“姚管家来了,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姚管家心里也很是疑惑,不懂主子为什么去了一趟宫里回来就下了这么个命令? 心中疑惑归疑惑,姚航客气的说:“妃,爷刚刚下令让您去洗衣房住一段时间。”这一句话说的古井无波,却差点让轻歌从躺椅上摔了下来。 “什么?洗衣房?”绿依失声喊道。 “是的,爷说,让绿依姑娘陪着去。”姚航又加了一句。 等到迷迷糊糊跟着姚航到了和静雅轩的闺房相差十万八千里的大通铺上时,轻歌还迷迷糊糊的没有反应过来。 “绿依,你掐我一下!”快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确实是真的。我们先安心住下来,爷不是说让你在这住一阵子吗?说不定只是像和留仙院一样,住一阵子就能回去了。”绿依安慰的说。 “你说,他会不会是故意耍我的,我才刚当回妃一天而已。”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刚经历了神仙似的一天,马上又变回凡人了,这落差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第28章 洗衣房 “妃,我是这里管事的……“一个精瘦的婆子走了过来对轻歌说,意思就是以后轻歌就归她负责了。 这会轻歌无比的庆幸自己的英明睿智和府中匠人的超高工作效率,幸好早上说过要在这洗衣房也建一个锅炉烧水,所以现在她可以用温水来洗衣服,不用把手冻成小胡萝卜,也因为这个,所以洗衣房的丫鬟们对轻歌都是有一丝感激之情的。 妃这也不是第一次被爷惩罚了,牢房和荒凉的留仙院都去过,谁知道爷以后会不会再把妃赦回静雅轩,所以还是不要太过于苛刻。 一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轻歌躺在一二十个人一起睡的大通铺上,心中的愤怒轰一下全冒出来了。不是说好了我为你探查南靖的情报吗?你就这样对待为自己卖命的人的? 还是说,命运掌握在了别人手上就是这样身不由己,不管什么?对方让你好你就好,让你不好你就要生生的受着,连去辩解一下,问个为什么都不行?因为根本见不着人! 在另一边的朝夕院里,蓝莲花听说了这件事,先是镇定的挥手让其他人都退出去,只留下宝华在自己身边。当房门合上之后,蓝莲花忍不住的弯起嘴角,然后捂着嘴笑,最后是忍不住的哈哈大笑,真是太好笑了! “我还以为,还以为爷是真的喜欢妃呢!没想到那个女人只当了这一天妃就又被打回原型了!”蓝莲花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对身边的宝华说。 宝华也是捂着嘴笑,应和到:“谁说不是呢?今天早上娘娘您去给她请安,她还一副不愿搭理的高贵样,如今啊,只是几个时辰的功夫,就变成了府里最下等的洗衣房丫鬟了!” “哈哈哈,不知道妃现在心里是什么感受呢?改天我们去探望一下?”蓝莲花对宝华说。 主仆两人在无人的地方尽情的嘲讽着生逢巨变的轻歌,但是在丫鬟外人们面前还是衣服清高的主子样,言谈间还是柔弱惹人怜,时不时还会说一些:妃平日养的尊贵,也不知道能不能受得了洗衣房的哭,我这个做妹妹的真是恨不得替姐姐去呢! 如此一来,蓝侧妃的善良在府中很快就传扬了开来。 平日轻歌和绿依还真没有做过什么重活,多亏了在留仙院那段自给自用的日子,洗衣房的也照顾着她俩,安排的都要比其他人的活计轻松一点。但是即便如此,在几天之后,轻歌看着手心中新长出的茧子无语问苍天,半夜偶尔还会因为腰酸背疼而醒。 也想过去找沈渊说 说,问问为什么要让她待在这里,累的要死的那几天轻歌一直想着这个问题,难道是自己哪里做的不够好?还是擅自改了规矩,他觉得自己偏要厨房和洗衣房这里烧热水多花了他的钱生气?还是他已经通过自己和绿依偶尔出去的通风报信找到了潜伏在明瑞的南靖奸细,一打尽自己没有可利用的地方了? 可是后来轻歌也不去想是为什么了,她只想去告诉沈渊,无所谓你惩罚我了,她也不想知道原因了,求您别让我待在这洗衣房了,让我会留仙院去吧!还能省了你的伙食费!我自己做饭成吗? 但是每次想要离开洗衣房去找沈渊的时候,都会被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侍卫给拦下来,说“此地不得擅入”。 轻歌和绿依一人拉着衣服的一头使劲拧水,都快到十一月份了,大家身上穿的衣服都特别厚实,每到这个时候轻歌就特别想念现代的脱水洗衣机!两个人憋红了眼在拧水。 “一二……三!一二……三!”有句话怎么说来着,生活中有些事情是不能反抗的,那就学会去享受吧! 两个人也学会苦中作乐了,边洗衣服边聊天什么的。 “快站起来,快站起来,蓝侧妃来了!”管事的媳妇突然跑了过来大声喊道,众人忙放下手中的衣服,老老实实恭敬低着头,站了起来。 洗衣房的衣服因为要一直干活,很累也很脏,所以都是最耐脏耐磨的灰色粗布,蓝莲花今日特意挑了一件很亮很亮的蓝色衣服,上面还缀了不少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着璀璨的光芒,隔着院看去就像一个闪闪的发光体一样,简直能闪轻歌的双眼! “听说妃姐姐被爷罚到这洗衣房了,我这心里一直担心着,所以今天想来看看,妃姐姐……在哪?”蓝莲花一边问管事媳妇一边向院子里站的不少丫鬟看过去,同样是不打眼的衣服,头发都是简单的输在脑后,一时还真的分不出谁是谁。 谁信啊,穿的跟个开屏的孔雀似的来这里看妃?管事媳妇心中不屑。 “蓝娘娘真是菩萨心肠呢!妃和绿依姑娘在那里呢!” 蓝莲花顺着管事媳妇指的方向一看,那两个人在的位置是离锅炉最近的,所以也不会多冷,这个妃姐姐可真是会收买人心! “妃姐姐!”蓝莲花快步走过去,近了才看清楚,其实只是穿过不起眼,轻歌露出的一点脖颈上的皮肤仍是细嫩的能掐出水来。轻歌听到蓝莲花的声音时抬起头来,本以为会看到一张被风吹的皲裂的脸,到那 时事实让蓝莲花十分失望,但还是打着笑脸。 “妃姐姐的皮肤真好,即使是在这样的天气里,也是还和以前一样的白皙呢!一点没有风吹雨打的痕迹。”这话说完轻歌和蓝莲花都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在嘲讽吗? 蓝莲花忙补救:“姐姐不要误会,妹妹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额,看姐姐都冻得青紫,姐姐亲自拿来了一些药膏,治冻伤最是有效,姐姐可以拿去!”说着身边的宝华把一个小盒子递给绿依。 只是蓝莲花单方面的一番热忱,轻歌根本半点反应都没有,就那么无所谓的看的蓝莲花。弄得气氛很是尴尬,蓝莲花也找不到话说了,只好告别:“姐姐如果有什么事可以来找姐姐,妹妹就先走了。” 轻歌和绿依对视一眼,除了这就话您还会说别的吗? 走远的蓝莲花心中很是不好受,本来是想看看妃沦落的落魄模样,没想到不仅没有达到预期的效果,还贴上了人家的冷脸!上次在留仙院还会和自己和颜悦色的说几句,这次干脆一句话都不愿意和自己说了! 真是奇怪,明明自己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一个吗,她如今不就是一个洗衣服的丫鬟吗!心里有火发不出来,在走楼梯的时候狠狠的踩了上去,但是天气冰冷,谁都结了一层冰上去,一步没有踩稳和宝华两个人一同都跌了下去,跟着的丫鬟们手忙脚乱的折腾。 后来轻歌和绿依聊起蓝莲花此人的时候,说起来她的本性也不是真的特别坏,只是有着比常人更强烈的妒忌心,可是只是妒忌也做不出什么狠毒的事情来,因为其性子也是比较胆小的。最多就是像这次一样,在外表上把自己打扮的光彩照人的出来炫耀。 竟然会真的送一盒药膏过来,虽然洗衣房的丫鬟府每年都会发给每人一盒,但是比不得侧妃那里的药膏珍贵药效好。所以蓝莲花的心里也不是真的特别恶毒。 这样的人不会给别人带来太多麻烦,只是偶尔想起让人膈应罢了。反正结论就是这个女人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以后大可不必过多关注,随她去吧。 话说自从上次叶青青对在牢房的轻歌下药被绿依告发到沈渊那里,已经过去两个月了。换言之,就是叶青青这两个月的禁闭就要结束了。 这两个月她一直在青露院里听着丫鬟们千方百计打听到的消息,知道轻歌被关到留仙院,后又放出来,一天之后又被贬到洗衣房,她的心里可是大起大落。 第29章 下跪 叶青青是沈渊的表妹,就是他母舅的女儿。沈渊母亲逝世后就只剩下了舅舅一个亲人,可是没想到远在边关守疆的舅舅死于南靖的侵犯中,这下就这剩下叶青青这一个表妹,他沈渊除了皇家的亲戚之外才没有成为孤家寡人。 因为叶青青是叶父亲手交到沈渊手上的,闭上眼睛之前说一定要照顾好她,那个时候叶青青也不过十来岁而已。这个表妹小的时候虽说有些娇蛮任性,但总体上来说还称得上是活泼可爱。 遵从舅舅的遗愿照顾叶青青也简单,无非在成年之前好吃好穿供着她,在成年之后为她找个好婆家。就凭着叶青青是他当今皇帝第三子的表妹,多少人都愿意把她娶回去好攀上秦沈渊这棵大树。 然而天不遂人愿的是,随着叶青青越长越大,她也不想嫁给别人了,觉得自家表哥鹦鹉不凡,绝对是这世上最好的夫君了!哪里还看得到别人,加上这么多年待在府没有人管教,小时候娇蛮的性子更是变本加厉了起来,把上门提亲的人一个个都轰了出去。 渐渐大家都知道了,这位爷家的表小姐看来是不会出嫁到别人家了,也就没人去提亲了。沈渊又不能强迫她,但是他对这个表妹只有很单纯的兄妹之情,直到后来叶青青的性格在沈渊的不接受她的情意后简直变成了一个泼妇。 一有不顺心的事情就拿当年的父亲托付之事说话,开始沈渊对她还会有几分愧疚之情,但是即便最有效的杀手锏也禁不得这样频繁的使用,如今沈渊面对叶青青的泼辣已经是彻底的麻木加厌烦。 如今自己是出了禁闭,可是那个女人却是在洗衣房,哈哈!叶青青在禁足的这两个月里丝毫没有反省之心,反而一心都在恨着轻歌,在她扭曲的心中,早就认为一定是轻歌向表哥灌了迷魂汤,所以表哥才会把自己禁足,都是那个贱女人的错! 如今她刚可以出远门,在青露院门口把手的侍卫甫一离开,叶青青就端着画好的妆容,配好的衣服怒气重重往洗衣房而去。上听说了蓝莲花前不久刚去过,打着送药膏的幌子去奚落轻歌而不得,最后反而气的摔倒在了台阶上,听得叶青青心中好笑的骂道:那个蠢女人! 来者不善!轻歌和绿依看到气势汹汹赶来的一个红衣女子,它长相艳丽,一身红色的衣袍穿在身上十分有活力,很衬她的长相,只是一副凶神恶煞的神情生生破坏了这美感。 “李轻歌在哪?站出来!”不理会身边管事婆子的问候,叶青青声气十足的的吼道,明显是来找麻烦的 。 以不变应万变,她倒要看看这个沈渊的表妹要玩什么把戏,轻歌已经在和绿依的交谈中知道府中有这么一个泼辣的表小姐,爱慕着沈渊却不得,就总是拿后院里沈渊的女人们出气,如果哪次沈渊对某个女人好那么一丢丢,马上就会成为叶青青的耍泼对象。 对府中比较接近沈渊的丫鬟们也是如此,所以整个府中没有几个喜欢她的。偏偏沈渊总是忙于公事多一些,府中的事情很少过问,所以这府几乎成了这个表小姐的天下,平日表现出来的样子嫣然就是府中的女主人。 府中下人对她又是畏惧又是讨厌,上次沈渊关了她两个月不知道多少人觉得解气。如今一出来就要闹事,洗衣房的丫鬟们都是战战兢兢的,生怕这位的怒火烧到自己身上。 轻歌站了出来,抬头看着叶青青,叶青青看着两个月不见还是一如往昔的狐狸精似的脸,心中愤恨不已。就是这个女人,夺走了表哥,以前不管她再怎么闹,表哥是从来不曾为了别人而责罚于她的,这还是第一次。 “哼!如今你不过是一个洗衣房的卑贱丫鬟,见了本小姐竟然不跪下行礼,竟然还敢直视本小姐!没人教过你规矩吗?”。如今到了自己两个月禁闭结束的这天,表哥正好在自己出来之前让这个女人来洗衣房做奴婢,会不会就是想为自己出口气呢?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叶青青心中兴奋起来。 “卑贱的丫鬟?请问表小姐,你可能亲耳听到抑或亲眼见到爷说把本妃贬为卑贱的丫鬟了?爷不过是让本妃来洗衣房体验一下生活罢了。再说了,本妃是上了皇家族谱的,没有父皇的圣旨,谁敢把本妃贬为奴婢?还是说,表小姐在藐视皇家威严?况且,本妃还是南靖来的和亲公主,你这是成心要挑拨两国……” 在心里总结了一大堆的话,一条条抽丝剥茧的说出来还是很能唬人的,轻歌底气很足,足的差点自己都要相信是真的被沈渊送过来体验生活了…… 这还是叶青青第一次见到有人竟然如此的顶撞她,心中火气蹭蹭的往上涨,但是这个贱女人说的话确实又有几分道理,让她心中忌惮,不过这么多人看着呢!难道就这样走了,那今天过后这府中的下人们又会怎么编排自己? 呵呵,想来就算自己今天给了这个贱女人没脸,表哥也不会怎么惩罚自己…… “江星,江月,让她跪下!”叶青青伸手一指,身边的两个丫鬟便走上前去一左一右站在轻歌的旁边,一人拉着轻歌的一 条胳膊,另一手就拉着轻歌的肩膀往下按! 轻歌身后的绿依想要组织,却被叶青青带来的其他丫鬟拉着不能上前。 古代还讲究跪天跪地跪父母,可是自己一个现代的灵魂,在一个人人平等的世界长大,接受教育,从小到大跪过谁?轻歌倔强不已,即使在两个丫鬟的按压下也不愿意跪下来,但是不知是谁从后踢了她的膝盖后面一下,腿一算,就跪了下来。 “表小姐,爷只是让妃过来住几天,你难道忘记了是为什么被爷禁足两个月吗?难道你还想……” “给我堵住她的嘴!”叶青青对着把持住绿依的几个丫鬟说,顿时两个丫鬟从绿依的袖袋里拿出来一块手帕塞到了绿依的嘴里,绿依顿时呜呜丫丫的说不出话。 叶青青心虚的看向周围貌似低着头不敢乱看其实私下里互递眼色的洗衣丫鬟们!大家都很好奇究竟是为了什么爷才会把表小姐关禁闭,要知道爷一向是对表小姐十分纵容的,只听说是为了妃娘娘,但是只是传闻,如今看来,似乎果然是因为这个。 轻歌心中十分愤怒,红着的双眼怒瞪着叶青青,这是她前世今生两辈子第一次受此侮辱!如果不讨回来,誓不为人!难堪的泪水在眼眶中聚集,但是轻歌使劲把头仰的高高的不让泪水掉下来。 而叶青青看见轻歌夹杂着如此愤恨的眼睛心中不由得有了一丝恐惧,“快,把她的头按下去!”江星和江月示意身旁的丫鬟去岸轻歌的头。 绿依的眼泪横流,长这么大,即使是遭受着主人训斥的时候他们都没有这么低声下气,也没有这样的哭过。 “你们在干什么?”清清冷冷的一声传来。 众人不由得往声音出处去看,只见穿着银色绣龙纹图案一身衣服的男子走来,长相朗朗清清,有些见过的丫鬟马上反应过来,三爷怎么到这洗衣房来了? “三,三爷。”叶青青本来想顺着沈渊的关系喊一声三表哥,沈渊和沈凌的关系好,她又几乎是跟着沈渊长大的,所以和沈凌也算是自小的玩伴了。以往见到了也回亲亲热热的喊一声三表哥,但是这次…… “二嫂?二嫂!”沈凌看着被两个丫鬟压着跪在地上的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感觉熟悉,走上前去看,果然是轻歌。 第30章 沈渊回来 抬腿踢开江星和江月,扶起轻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上,然后往四周扫视一眼。原本还把持着绿依的两个丫鬟忙松开了手。绿依拿出嘴里的手绢扔到地上,跑到轻歌身边。 “青青!你做的好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二哥关你两个月的禁闭今天才刚结束吧?我看你是想一辈子待在青露院不出来了!” “二嫂,二嫂你没事吧?”低头对待轻歌的太多十分温柔,看的不远处的叶青青很是不满。 为什么,为什么都对那个女人那么好,要知道。她叶青青才是和沈凌一起长大的!那个女人才来多久?就夺去应该属于她的一切?这还是她第一次见三表哥如此温柔。 轻歌躺在了沈凌的怀里眼睛不住的往下掉,上次看到银杏她知道了这个世界中的人竟然可以生活的那么没有尊严,那时她还以为自己不会遇到这种情况,这个身体主人的身份还算不错,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自己了…… 她之前是不是把自己的处境想的太好了一些?突然轻歌觉得自己身也不是有着无数的女主光环,如今的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古代女人,说不定那一天就死在了强权之下……这一认知让她极度没有安全感,她抓住沈凌的衣服死死不放手,沈凌只好把她抱起来送到了临近的房间。 进入的那个房间刚好就是平日轻歌和一众丫鬟们睡觉的房间。沈凌用脚踢开门进去,放眼一瞧,只见一眼看过去都是一排排整齐的大通铺,灰色的被子叠的整整齐齐,虽然这地方收拾的干净整洁,但是在自小尊贵惯了的沈凌眼中却是寒酸无比,破败不堪,更别提刚打开房门的时候扑面而来的一众难言的味道。 “这是……你们住的地方?”沈凌问跟过来的绿依。 “是。”绿依眼中含泪,点点头。 这回轻歌也意识清醒了,发现自己正被沈凌抱在怀里,挣扎着就要下来。 “二嫂,二哥怎么能让你住这种地方?”沈凌看着轻歌心疼的说,语气轻柔又心疼。 就这一句话打破了这段时间轻歌坚强的伪装,以往闷在心里的心酸和委屈现在一齐冒了出来,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似的往下掉,也不再挣扎,埋头在沈凌的怀里痛哭。 皱了皱眉头,沈凌抱着轻歌出了这个房间,走出洗衣房的院子,向着静雅轩的方向走去。沈凌抱着轻歌一路走来吸引的目光众多,绿依几次想要出口提醒最后都闭上了嘴。估计说了这位爷也不会听。 三人一前一 后刚走进静雅轩就引起了轩然大波,都惊讶的看着沈凌抱着妃进了来,妃在三爷怀里一动不动的,莫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当然更多的关注的是小叔子竟然和嫂子关系如此亲密。还是在大庭广众朗朗乾坤之下,即使三爷和妃爷的关系很好,但是这样做终究是……不和礼法。 沈凌虽说知道静雅轩在这里吗,但是从来没有进过内室,不知格局,所以抬头示意绿依带路。绿依忙走到前面带着沈凌进入轻歌的闺房。 沈凌把轻歌放到床上,一圈的丫鬟们看着这一幕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沈凌皱眉冷冷的呵斥:“都愣着干什么?快点下去准备给妃沐浴驱寒!” 以往沈凌展现在众人眼中的都是十分开朗温柔的谦谦公子哥形象,偶尔还会和丫鬟们开开玩笑,哪里见过沈凌如此生气的模样,顿时吓得一哄而散四处忙活,准备衣服的准备衣服,准备沐浴用品的去检查汤池那里摆放的是否齐全,不够的话就去库房拿。 一时间房间里就只剩下了轻歌和沈凌还有绿依两个人,绿依已经把被子盖到了轻歌的身上,轻歌做起了身,背后放了软和的引囊。轻歌有点不好意思,这么大阵仗,搞得好像她得了什么大病还是受了大刑一样。 “二嫂……”沈凌刚想说话,只见跌跌撞撞冲进来了一个人。 银杏听说了轻歌回来了就急忙跑了过来,看到轻歌头发蓬乱,脸上隐有泪痕的模样就要哭着上前看望,倒是完全把站在一边的沈凌给忽视了! 绿依在一旁看着,忙拉着银杏出了房门,她看出来沈凌有话要对轻歌说。出去之后伸手想要关上房门想了想还是关上了,虽然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妃名声不好,但是一路被三爷抱着过来大家都看到了,那共处一室,又算的了啥。反正不会真的出什么事情。 “二嫂,你别怪二哥,其实……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沈凌结巴着说,他是去见沈渊沈渊避着不愿见他,就算见到也是铁青着脸,所以他没出息的来见轻歌了。 谁想到竟然碰到这样一幕。 轻歌疑惑的看向沈凌,她能感觉到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沈渊才会把她“放逐”到洗衣房,但是具体是因为什么事情她还真的不知道,因为她的眼睛也就只能看到这个府的大小,至于外面的事情,朝堂上的事情是两眼一摸黑,什么信息都不知道。 “是我那次遇到了二哥……事情就是这样。”沈凌把发生的事情大体讲了一遍,怕轻歌不明白解释道,“如今二哥虽 然在父皇那里没事了,但是这件事已经闹得满京城的都知道了,如果二哥不做什么表示的话,人心向背,马上就会有无数的闲言碎语传开,甚至还会有御史上弹劾的折子,这两台二哥正是为了平息这些谣言忙的脚不沾地。我已经有段日子没有见过他了。” 竟然是这样,没想到小小一件事情竟然牵扯处这么多东西,沈凌平日阳光开朗,没有想到他们亲兄弟之间也会如此的明争暗斗,只是为什么一句话都不说就让她蒙在了鼓里,好歹他们也算是夫妻……盟友吧! 沈凌对于这件事情是非常自责的,觉得都是他的错。此刻正忐忑不安的看着轻歌。 轻歌看着沈凌站在那里局促不安的样子就像是邻居家做错了事情的小弟弟,觉得十分惹人怜爱:“没事,以后长点教训就行了,我不怪你。” “那二哥呢?”沈凌惊喜的问。 “她?”呵呵,轻歌冷笑,“我和他的事情你别管。” 府中发生的一切自然有人迅速禀告了在政府中处理公务的沈渊,沈渊听到开始沈凌去找轻歌的时候还算是冷静,但是听到后来沈凌抱着轻歌进了静雅轩已是怒不可遏。 把手中的毛笔一摔,叱道:“胡闹!”把来传信的小厮吓得瑟瑟发抖。 第31章 相见 沈渊放下手中事物就往家赶,径直走进静雅轩,看到绿依和银杏在外面待着,房门禁闭,眉心皱的简直能夹死蚊子。 “爷,妃她……”绿依见事不好想上前阻拦,怒气冲冲的沈渊总算找到了发泄的出口,“滚开!”一挥衣袖,绿依只感觉一阵劲风扫过,身子就飞了出去摔倒地上,躲在一旁的银杏马上跑过去扶起她。 外面这么大动静,轻歌他们想装不知道都难,看见凶神恶煞的沈渊走进来,沈凌下意识就要挡在轻歌身前。 轻歌衣冠不整发髻散乱的躺在床上,沈凌就站在床前。 “你还嫌闹得不够是不是?赶紧趁我还能好好说话滚回你的睿府!”沈渊压低声音说。 “我……”沈凌还想说些什么,这个时候赶过来的姚航上来拉住沈凌的胳膊就往外拽:“三爷您先回去吧!爷和妃的事情我会看着的,您先回去吧……”别闹了。当然,后面三个字姚航不敢说。 沈凌被姚航半拉半推的请到了外面,示意跟过来的丫鬟把门关好,让人看着不让别人进去。然后对渐渐围了一圈过来的八卦小姑娘们说:“都散开都散开,做自己该做的事情去,不许围在这里,成什么样子?” 丫鬟们听了管家的话慢慢的都散开了,然后姚航转身对沈凌陪着笑脸安抚说:“三爷,您还是听爷的话先回去吧!您呆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啊,只能添乱。” “好吧。”沈凌想了想好像确实是这样。 屋子里只剩下轻歌和沈渊两个人,轻歌的脸往一边一撇,一副不愿意看到沈渊的模样。想了想自己这样倒像是个在跟自己男人撒娇的小姑娘,他是自己男人吗?不是! 用手拨了拨头发,露出一张还算能看的人脸来,正要说话,有着洁癖的沈渊受不了的喊人进来:“去服饰妃重新梳妆!” 然后轻歌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搀着去洗澡,洗头发,换衣服,然后坐在镜子前任人摆弄自己的头发,梳头丫鬟拿着才会赤金玛瑙流苏和一只碧龙握玉簪问轻歌戴哪个?轻歌第一次仔细的看镜子里的自己。 眉不描而黑,唇不点而朱,一双含春带露的双眼看的她自己都心动,五官精巧细致,如今不施粉黛,头上一件饰品也没有,偏偏给人一种出水芙蓉的感觉。 轻歌挥手推开了丫鬟要给她戴的簪子,自己这幅模样见人已经够了,反正不是外人,自己的“夫君”。 “你下去吧!”丫鬟听话的退了下去。 “具体事情三弟过来已经跟我讲过了。”轻歌试探的开口,沈渊不说话,似乎有继续听下去的意思,轻歌继续说: “但是为什么是三弟告诉我,而不是你?为什么让我去洗衣房你没有提前知会我一声?我不是你府上的奴婢只能听你号令,我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我是一个有自己想法的人。好吧,就说你是不得已的,而且因为我你这段时间遇到了不少的麻烦,你要处理这些麻烦走不开身。好,你自己没时间和我解释为什么不能让你的手下,随便找来一个人跟我说一声,让我心里有个底。你什么都不做,就让我一个人待在那里……”说到这里轻歌哽咽了一下。 “我承认,这件事情我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没有想到你竟然这么有主见。”沈渊说。在他的心里,虽然现在的妃和以前的有些差别,但是在他的印象当中,妃一向都是温婉柔弱不善言辞,很听话,他说什么就是什么。即使妃是南靖来的刺客,但是应该还是没能改变她作为一个女人的天性,女人天生就需要一个男人来做她的天,保护她不是吗? 所以在成亲之后妃应该是真的对他这位夫君有了感情,刺杀的时候才会故意偏离要害。后来又能那么轻易的把她“招降”。 是这位妃掩饰的太好他看错了还是这短短的一段时间内妃成长的太快了呢!无论如何,一只温驯的小绵羊突然变成了一只可能会咬人的小蛇,都不是什么好事。 “这件事情牵扯太广,我不好和你讲太多。要知道,之前的你可是不会想这么多的,一向是很听为夫的话。”沈渊不想就这个话题谈太多,调笑道。 以前“她”真的很听话吗?轻歌心中有些不确定,毕竟现在的她不是以前的“她”,没有“她”的记忆。这个话题比较危险,让这个熟悉的男人发现什么就糟了。 所以两人心中都有顾忌不想就这个问题多加谈论。 轻歌只穿着一件睡衣,一直坐在凳子上和沈渊说话,突然觉得有点冷,就上了床上钻进了被子里,靠在床头偏着脑袋看向沈渊。 “接下来可能还会多委屈你一段时间,让其他人都看个样子,堵住别人的嘴才行。” 有对比才有差距,轻歌现在只觉得天底下没有比这静雅轩更好的去处了,本以为沈渊会说不让她再去洗衣房了,没想到还是让她去“再委屈一段时间。” 轻歌的小嘴不由得瘪了起来,烦恼的玩着自己垂到胸前的头发,她是真的不想去洗衣房。 沈渊坐在一边看的是口干舌燥,刚刚沐浴之后的轻歌浑身带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女儿清香,十分吸引人。即使是远离她有几丈远的沈渊鼻尖都能隐约嗅到。 因为是侧着身子半靠在床头,所以沈渊的角度只能看到轻歌的半张侧脸,一眨一眨的睫毛,可爱的琼鼻,微嘟的嘴唇都让沈渊感觉到一种很迷人的小女人味道。 一头乌黑的半干秀发垂到了胸前,因为衣衫单薄,所以可以看到轻歌起伏的雪峰随着呼吸在上下起伏,半开的领口见可以看到雪白的双峰见的沟壑,这种景象让正直热血年龄的沈渊血脉喷张,禁不住一步步走了上去。 轻歌看到一片黑影向自己压了过来,下一刻人就在了沈渊的身下,两人一齐滚落在床上,还好轻歌的床铺是极大的,就是五六个人在上面打滚也没问题,不然还真怕这样两人会不小心滚到地上。 感觉到滚烫的双手在自己身上来回抚摸惹火,粗重的呼吸回荡在耳边,轻歌着急的问:“沈渊你干什么?你快放开我!” 可是此刻的轻歌浑身酸软早就没有多大力气,抗拒的双手和她的声音一般酸软无力,沈渊在她耳边轻轻吹气说:“有人过来了,你想让大家都知道爷和妃在床底见如此不和吗?”。 不想!不能让人知道! 沈渊耳力惊人,他话音刚落下不久,就有人闯了进来,原来是绿依看见沈渊气急败坏进了屋,沈凌又出来了,所以屋中就只有轻歌和沈渊两个人了。她都准备好了会听到沈渊的怒斥声传出来,但是为什么如此安静,该不会是沈渊生气的已经把轻歌毁尸灭迹了吧? 推开门就愣住了,只见轻歌和沈渊两个人衣衫凌乱不堪的纠缠在一起……自己这是搅了人家的好事了! 忙又跑出去,床上的两人因为这个变故也清醒了不少,分开来。 过了一会。 “咚咚咚”,有丫鬟在外面敲门。 沈渊疑惑又有些不耐的问:“什么事?”他还有话没问完。 “禀告爷,表小姐来了,就在外面,闹着要让您去见她呢!不然就要烧了妃的静雅轩!”下丫鬟语气急促而焦急,又有些恐惧惊讶,听的沈渊怒火三升! 这是绿依教她说的,而实际上,叶青青确实来了,说的话大致是这么个意思,但是根本没有那么严重,就是随便说说泄泄气。 这样的话以往也没有少说,照理大家是不会当回事的,听听就过 了。但是刚刚经过“洗衣房”事件,绿依恨她恨得厉害,干脆就使个手段,将她一把。 房门打开,待沈渊走出去,绿依忙进来帮轻歌穿好衣服,随便盘了一个简单的发髻,随手插上几根簪子,就拉着轻歌出去了。边忙边交代:“那个叶青青就在外面,这次我们一定要让她刚出禁闭就再滚回去!” 本書首发于看書 第32章 叶青青闹事 轻歌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别拦我!你们为什么拦我?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不过两个月就不认识本小姐了!本小姐要去看看表哥你们为什么拦着?小心我让表哥砍了你们的头!”两个带刀的侍卫挡在叶青青面前,两把未出鞘的随身大刀横在她面前,叶青青倒是一点都不怕,挣扎着就要往里面闯。 两个侍卫训练有素,面对叶青青的吵闹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就像石雕的一般。内心却是极为的不耐烦,眼看叶青青有变本加厉的趋势。 “唰唰”两把大刀都露出了雪白的刀刃,但是看起来就锋利的让人惊悸不已。在阳光的照射下突然闪出的两道白光闪过叶青青的大眼,把她吓得身子往后一倾就要摔倒,还是身边丫鬟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再站稳之后就不敢再靠近那两把刀以身试刀了。 “表哥,表哥!”看到朝思暮想了两个月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叶青青心酸的眼泪先流下了,马上就想要扑过去对沈渊一诉思念之情,也不怕那两把横在身前的大刀了。 既然主子已经走出来,他们两个也不必如此防备,又是唰唰两下就把刀扯了下来。 叶青青没有料到,本来是趴在两把刀上借力的,如今两把刀突然抽走,她踉跄了两下就往深渊的方向跑去。 禁闭出来那天她最早想要做的不是去洗衣房找轻歌,而是想见表哥,别说小时候他们两个几乎是天天腻在一起,就是长大之后见面少了也没有这样两个月都没能相见的。 这段时间里她最担心的就是表哥会不会被外面的那些狐媚女人趁虚而入然后忘掉了自己。 还好出来只听说表哥这段时间一直忙于公务,并未十分亲近哪个女人,心情才好了一点。 既然表哥不在府中,所以就去找轻歌出出气了,她可没有忘记,自己是为了什么呗关起来的。 一直命人打探着消息,准备表哥一回来就去见他,当听人说爷风风火火往后院赶得时候,高兴的换了好几身衣服,表哥一定是知道自己今天可以出来了所以赶着来见自己。 表哥一定是早就想放她出来了,只是作为一家之主,说话要一言九鼎不能反悔,所以一直忍着没有见自己! 可是为什么换了好多身衣服表哥还是不来,一问才知道表哥居然又去看那个贱女人了!顾不得生气,就急急的跑到静雅轩来。 看到房门紧闭,表哥和那个女人的贴身小 厮丫鬟都在外面站着没有进去。那就是说里面只有他们孤男寡女二人!大白天的关在房间里能做什么不言而喻!所以叶青青才会在外面拼命吵闹要逼他们出来。 “表哥,你回来了怎么不去看青青……” “你来这里干什么?” “表哥?”叶青青傻了,没想到表哥会这么冷淡的跟她讲话,这么久没见了难道一点都不想念她吗? “不想再禁足就回青露院!” 叶青青还想说什么但是看着沈渊的脸色拿不准,是不是要回去。 轻歌刚走出来就听到了这句话和叶青青的些微畏缩之态。 轻歌和绿依对视一眼,绝不能就让叶青青就这么回去了。 “既然来了,就别急着走!”轻歌双眼紧紧盯住叶青青说,叶青青想起来在洗衣房里的时候轻歌发红的双眼,厉鬼一般瞪着她,心中害怕,拉住身边丫鬟的衣服往后退了几步。 “爱妃?” “呵,看来爷到现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呢?”轻歌看着沈渊说。 “咱们这位表妹年龄不大,胆子倒是不小!”说着轻歌向叶青青走去。 叶青青本来畏惧的退后了几步,但是意识到自己不能这么没骨气,一群人都看着呢!就又挺起胸膛,抬起头向前走了两步,高昂着头颅看着轻歌:“我不过是小小惩罚你一下,你既然已经是洗衣房婢女,为何见了我不下跪?” 沈渊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不便开口,他只听手下人报信说三爷闯进府到洗衣房抱走了妃,根本没有在意之前轻歌和叶青青的事情。 这么久一直认为妃性子绵软,是个脾气极好没主见的,可是今天的事情刷新了他以往的认知,看到轻歌似乎是对这件事极为生气,非要抓着不放,他也有些想知道,叶青青究竟做了什么事。 此刻听到轻歌说叶青青让她下跪,不管怎么样,妃一直都是妃,决没有轻易给一个皇家之外的人行礼的规矩,这让他感觉到事情有些严重,怪不得轻歌如此生气。 “不过是让我下跪?一个洗衣房的卑贱婢女?你倒是说的很顺口!”说到这里,轻歌也想起来当时自己所受的屈辱,最后已经有些哽咽的说。 只是从两个当事人口中恐怕不能听出事情发生的具体经过了。 “你不过一个将军之女,一无诰封二无特旨,竟然让一国的妃给你下跪,如此娇狂乖张, 目无法,藐视皇室,爷,难道不该给她请家法吗?”。 “表哥!”叶青青被轻歌说的话吓住了,向沈渊求救。她曾经见过被执行家法的下人,非常凄惨,一阵恐惧笼罩心头。 “姚航,当时还有谁在?”沈渊问站在一旁的管家。 “此事是在洗衣房发生的,洗衣房的丫鬟们都知道。” “去把管事的叫来。” “是”随后姚航吩咐自己身后一个小厮:“你去把洗衣房管事婆子叫来,要快!” “哎!”那小厮也不多说,应了一声弯了一下腰就腿脚麻利的跑远了。 不多时,洗衣房的管事婆子就跑来了正要手足无措的给各人行礼,虽然她也是个管事的,但是洗衣房一向是府中不得意的去处,所以她的地位并不是很高,平常很少有机会见到爷,这次见到很是激动。 沈渊挥手让她不要多礼,直接起来回话。 “你把在洗衣房中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来,不得有丝毫隐瞒和作假!”姚航站在一旁说。 “是。”那管事媳妇不敢抬头,低头看着面前华丽的袍角把心里打过的腹稿说出来:“今日下午未时左右,表小姐到了洗衣房,奴婢上前去问表小姐有什么事?表小姐也不回答,只说,只说……” “她怎么说的,你把原话说出来就是。”沈渊看出管事媳妇有些不好开口。 第33章 杀鸡儆猴 “是,表小姐说,李轻歌,你给我站出来!”有了沈渊的话,管事媳妇不再顾忌,尖着嗓子喊出这句话,还真和当时气急的叶青青有三分相像,但是她一个年过三旬的粗实仆妇,早就在与人招教与吼人中把声线练得粗似男人,这一尖着嗓子下来,好似嘎嘎叫的鸭子在学小鸟叽喳,十分搞笑。 顿时一些忍不住的丫鬟都捂着嘴笑出了声,就连一直生气的轻歌也有些绷不住面孔,还是姚管家在一旁大声咳嗽了两句压了下去。 但是听到这句话,沈渊一点也笑不出来,李轻歌,这是妃的名讳,自己都没有这么叫过。李轻歌这三个字是上了皇家玉蝶排了皇室宗谱的。所以轻歌犯了错要惩罚只能说是到留仙院养病或者干脆没有名目的送到洗衣房,没有皇帝的圣旨,妃不是那么好废的。 如今叶青青竟然如此嚣张…… “妃就从人群中站了出来,然后表小姐就说妃是个卑贱的丫鬟,见着表小姐怎么不给表小姐下跪。妃不肯下跪,表小姐就让江星姑娘和江月姑娘强行按住妃,让妃跪下……”本来管事媳妇想把事情再说的绘声绘色一点,但是前面大家的嘲笑让她不敢再出奇,后面的一溜说的很顺,平淡的就把当时的情景叙述了出来。 虽然说的是事实,但是怎么说也有个说法,这个管事媳妇铁定是心中不喜表小姐的,所以嘴上左一个表小姐,又一个表小姐,故意突出叶青青的蛮横不讲理,而轻歌说的话在管事媳妇说来都是非常的得体,后面是十分的隐忍。 所以一副恶毒的小姑子趁姑爷不在故意欺负嫂子的情状就这样在众人脑中展现了出来。 “够了!不要再说了!”沈渊大喝一声,管事媳妇吓得一个哆嗦住了口站到一边。 “这些年你待在府,没人管教,倒是真的一点规矩都没有了!你是什么身份,轻歌是身份身份,谁教你这么跟自己嫂子,跟当朝二妃这样讲话的!你这眼里还有没有皇家威严?你还把不把父皇,把我放在眼里!” 叶青青好像知道错了,听到沈渊的训斥手足无措的站在一边,后面说到她不把皇家威严放在眼里的时候,吓得双腿发软。要知道不管什么罪名,只要和皇家牵扯上了关系,下场都不会好到哪里去?她没有想到自己就是随后发泄的几句话,居然会产生这么严重的后果。 “刚刚说是江星和江月强行让妃跪下的?” 江星和江月本来一左一右搀着叶青青哆嗦的站着,她们两个也看出了今天事情 不太对。方才洗衣房那个老婆娘提到她们两个名字的时候就预感到要不好,没想到现在爷真的要先拿她们开刀了,也顾不得扶着的叶青青,手一松,啪跪在地上,跪行到沈渊面前。 “奴,奴婢知错,奴婢知错,求爷开恩,求爷开恩!”嘭嘭嘭两个人的头都往地上磕去,发出很大的声响,不一会两人的头顶都可以看到有个青色的大包。 “姚管家,按家法她们两人该如何处置?”沈渊无视她们的求饶问姚旷。 “回爷,按照咱府家法,奴才犯上,鞭笞三十,撵出府去。”姚旷很快就回答出来了,原因无他,当年建府时这家规是他一条条审核过的。 江星和江月看沈渊无动于衷,转而去求叶青青,可是叶青青比她们两个更六神无主,呆呆的瘫坐在地上,竟也没有一个丫鬟扶她起来,江星和江月看了一圈,觉得就算是如来佛和观音菩萨来了也救不了她们,突然看到轻歌的身影。 两人顿时心念一动,跪着膝行过去,到了轻歌的身前,像是把轻歌当做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抱着轻歌的腿不停求饶:“妃,奴婢知错了,您宽宏大量饶了奴婢这一回吧!奴婢以后再也不敢了!妃,都是表小姐指使奴婢的!奴婢也是不得已啊!您就从轻发落奴婢吧!来世奴婢给您做牛做马……” “姚管家,既然家法在知道怎么做,怎么还不拖下去!”若说听到前面二江的哭诉轻歌还有一点恻隐之心,但是后面两个人居然把责任都推到了叶青青的头上,罢了,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 绿依生气的走过来两脚把两个人踢开,顿时一阵解气,还有当时堵自己嘴的那两个丫鬟,眼神在对面的一小群丫鬟中搜寻,终于找到了两个眼神恐惧躲闪的。只是现在不是绿依报仇的时候,等等再说。 姚管家听了轻歌的话,又看了沈渊一眼,沈渊没有反对的意思,一挥手,两个小厮上前,一人拖着一个往人群外面走。 “慢着!”沈渊说。 爷一发话,那两个小厮都停了下来。 江星和江月还以为沈渊要收回成命心中一喜,哪知马上听到沈渊说:“不必拉走了,就在这里行刑,让大家都好好看看犯上是什么下场,把表小姐扶起来,就在她面前行刑!”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知道,爷这是要给妃立威了,看来在爷心中妃的分量不轻。个人心头都有一番自己的盘算。 叶青青本来是一直瘫在地上的,看到自己的贴 身丫鬟,跟了许多年的江星江月被沈渊轻巧的给发落了,她也不敢上前求情,不知道表哥会怎么发落自己…… 有了沈渊的发话,才有两个小丫鬟走上前把叶青青扶了起来,扶着她走到了江星江月身前,叶青青有些不忍,但是却又不敢转过头去。 江星江月二人还要哭喊,两个小厮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两团黑乎乎的抹布,快速地堵上了两人的嘴巴,一时间,只听到两人的呜呜咽咽之声。 又有两个小厮搬了过来两个凳子,把江星江月放了上去,拿出绳子把她们俩紧紧的绑在上面。这凳子是特制的,应该是专门用来行刑绑犯人的,所以不管两个人在上面怎么扭动折腾,凳子都不会有一点晃荡,特别稳当。 然后所有人都看到了行刑的小厮拿出来一条二指粗细,有二三丈长的鞭子,不少人还是第一次见。只见那鞭子上有不少倒刺,打下去的时候再抽起来会钩起人身上的皮肉,想想都觉得疼,三十鞭下去也不知道能不能还有命在。 很快,小厮往手上吐了一口唾沫,擦了擦手,拿起鞭子第一下就下去了,只看到两人全身一颤,嘴里呜呜声更大起来。接着不过三四鞭下去,两人背上的衣服已经被鞭打的支离破碎,就算还有的贴在身上,也已经被血浸红,直和翻飞的皮肉搅在一起。 随着鞭子作响,除了沈渊和施刑的小厮外,其他人眼中或多或少都有一些不忍之心,江星和江月两个人额前的头发已经被冷汗浇湿紧紧贴在了皮肤上,脸色煞白,呻吟声都叫喊不出了。 而她们的肩膀到臀部的地方,早已不着片缕,但是看不到一处完好的皮肉。叶青青吓得浑身哆嗦脸色发白,因为在沈渊的示意下,她离得这两个人最近,血腥味弥漫开的时候,叶青青的呼吸间都是这种令人作呕的浓郁气味。 第034章 南靖来使 看她冒着冷汗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受刑的是她呢!终于她忍不住一口吐了出来。 当最后一鞭子落下的时候,小厮向沈渊禀告行刑完毕。有人拿掉了江星和江月嘴里的抹布,她们来年各个早已是昏死过去,姚航张罗着找个医生给她们治伤。可是受了这样的大刑,就是以后能活过来,只怕也是残废了,还不如死了干净。 轻歌早已经扭头去看别的地方,她从来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心中害怕,是不是自己做的太过了,太狠毒了,但是转念一想,如果自己哪天一不小心,对一条中山狼心软了,会不会也会落到像江星和江月这样的下场呢? 人抬头了,血迹也擦干净了,但是现场的血腥味还在。一群丫鬟站在这里一动不动,一声大气不敢出,很久府中没有这样当众惩治过下人了,今天的一切带给他们的是深深的惊惧,谁知道下一个会不会轮到自己,都在想着以后一定要好好办差。 叶青青强撑着站了起来,两眼无神,唇色苍白,好似得了什么大病一般。如今观刑之后,大概叶青青的心中已经有了忌惮,以后不会再那样孟浪行事了,轻歌正打算就这样算了的时候,看到绿依在旁边给她的眼神。 绿依的眼神狂热兴奋,一点都不像是要算了的样子,在宽大的衣袖下绿依拉起了轻歌的手,写了六个字“趁她病,要她命!” 打压一个人就一定要把她打压到再也站不起来。不知道怎么会是,轻歌耳中出现了这句话,似乎是个男人说的,明明是很狠毒的话,这个男人说出来却显得十分的温柔多情。轻歌的脑中出现一副迷糊的陌生面孔,轻佻的桃花眼,温柔的对她笑。 “好!”轻歌说。 “就让她禁足半年,如此可好?”其实单论叶青青的所作所为,这些年给她惹得麻烦,沈渊想直接一刀砍了她,但是舅舅临去前的托付让他不能这么做。 “禁足不是办法,治标不治本。半年后她还会是这副模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轻歌指着叶青青说。 “那爱妃想如何?” 叶青青在一旁看着这两个人如此轻易的就要决定自己的命运,顿时感觉自己就像是那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表小姐今年年龄不小了吧,如此不嫁待在府外面风评定是不好,我是做嫂嫂的,表小姐父母兄姊俱都不在。她的婚事理当我来照应……” “我不!我不嫁!我谁都不嫁!我就要留在府!你不 能赶我走!我不嫁!”因着轻歌和沈渊说话两人都没刻意避讳别人,就没压低声音,一圈人都在听着。 没想到叶青青听了之后反应会这么大,本来失魂落魄现在却疯癫不已。 轻歌头痛了一下,沈渊看过来的眼神也是这样。不是他之前没有想过,而是每次提到嫁人叶青青都是这个样子,这样还怎么嫁人,他们敢嫁也没有人家敢娶。 “不管怎么样,表小姐再住在府中都是不妥,我看还是在外面找一处别院让她住进去吧!”眼不见为净!轻歌退一步说。 “那就这样吧,姚航,这事你来安排。”沈渊吩咐了姚航。 走过来搂住轻歌往回走。 “你留在这里好好休息,我先回去处理公务。”沈渊说。 轻歌点点头躺回了床上,好累啊,这段时间每天都睡不好,现在要好好休息休息。 睡了一觉醒来轻歌靠在床上想事情,看着眼前悬挂下来的流苏,幔帐是浅紫的如梦如幻,周围入眼皆是富丽堂皇,和在洗衣房所见的简直是两个世界。 来了古代两三个月,起起落落经历的不少,现在的她,已经不像是第一次从留仙院回到静雅轩的享受兴奋了,很平淡。 生活有的时候真的不能自己掌控,自己能够决定的,只是很小一个部分。把自己能做的做好就够了,其余的,就听天命吧! 或贫或贱或富或贵,不都是活着吗?轻歌走下床披上衣服看窗外的月亮,天涯海角,看到的月亮都是一样的啊! 就这样无悲无喜过了两天。听说蓝莲花知道叶青青的下场之后很少畏惧,晚上还会噩梦醒来,她自己也在洗衣房去奚落过妃,心里惊怕叶青青之后就该找她下手了,一时间十分自危。 这天绿依神色不定的走到轻歌面前,轻歌也是心里一动。绿依是刚出府回来,虽然轻歌不知道绿依究竟是怎么和其他暗线接头的,轻歌也不好奇,但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会影响到她。 “出事了?” “嗯。”绿依点点头,把手中两封信交给轻歌,然后就去外间门口守着不让别人进来。 从其中一个信封里取出来一张纸,上面的笔迹芝兰玉树很是好看,对她们之前的行动表示了赞扬,尤其是那枚玉佩,看来是真的让这位南放心了。皇帝总是多疑,尤其是她们两个跑的这么远。 前面怕他们反水所以好话说尽。后面的言辞就比较严厉了 ,其实这么久了什么有利的情报,这让南皇很是不满。对她们有疑心,但是又不得不利用,这么又拉又打的,让她们既能心存敬畏又会感动于主上的信任而努力办事。 这个南皇,有心机! 正想看看第二封信写的什么?但是却见第二封信是密封的,并未开启。看看封面,写的是“轻歌亲启”。真是暧昧的字眼。 这个信封里面明显不只是一张纸,比较厚实,想了想,轻歌直接拆了开。之间从里面掉出来两三页写满字的信纸,还有……一副画。 由于心中好奇,所以先捡起那副画看。之间画上是一男子和女子,男子黄袍绶带,头顶金冠,五官俊秀,深情温柔。正注视着在桃花树下弹琴的那个女子,那女子粉衣白裙。 羞涩的只抬起办张脸,但看得出整个人充满了小女儿家的婉约气息,半张脸儿粉红,抬起的眼睛如杏如露,这画工真是传神! 轻歌去找落款,看看是谁画的,但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整张画空白处别说有什么题词了,就是个小小的印章都不见。 然后轻歌捡起那几张信封来看,越看脸越红。觉得有什么不对劲,比对和上封信上的字迹,果然有所不同,这封信上的字迹虽然也芝兰玉树,但是字迹笔画中显得软绵了一些,充满了浓浓的情意。 “轻歌,见字如晤。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如今已四月有于未曾相见,尤不见卿之书信……”虽然是文言文,但是还是要看吐了,这幅画上据说是某人想念过往回忆画的。 再看画上的女子,活脱脱不就是自己? 难道这两人真的有私情?想想那画上的面孔,又看了一般两封信。轻歌又否定了自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哪有把自己喜欢的人送给别人的道理? 说是自己这么久没给他回过一封信,是怀疑自己不再效力于他,委婉表示自己对她的忠心不满吧? 本書源自看書 第35章 陈漠 还要经常表忠心啊!轻歌把这几张纸放进屋子中央的火盆中,然后喊绿依进来。 绿依看着火盆中只剩下一角的画,隐约看出一角衣裙和一张琴,绿依马上明白过来那是什么。 轻歌表情淡淡,让绿依拿不准她心里怎么想,“你以前从不会这样对待主上的信件”。 “绿依,你觉得主上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轻歌走在屋子中踱步问道。 这样的轻歌让绿依觉得有些陌生,但是想到前几天经历的事情也就释然了:“主上外表多情温柔,实则内心多疑,深不可测。” “主上在给我的信中言语缠绵,笔势温柔。”突然轻歌转过身看着绿依的眼睛说。当她看到绿依严重疑惑闪过又恢复清明的时候放下了心。 轻歌一直记着当时在留仙院中绿依收到可以有功升迁的信时表现出的雀跃,很担心绿依和她之间的感情比不过“主上”赐予的权利。这两者不矛盾还好,矛盾的话,不知道她会作何选择…… “主上对所有人都很温柔,但是这次他单单给你写一封信,还有……” “还有什么?”轻歌问。 36章 “你自己看。”绿依从外间抱进来一张琴,轻歌越看越觉得眼熟,这不就是画上的那张吗? 两人对视一眼,心中不安更重。 果然,两人心中的感觉是正确的,没过多久,朝中就传来消息。南靖派来了外交使臣。 奇怪的是,轻歌这个名正言顺的“嘉诚公主”并没有被请去接待欢迎家乡的来使。 据说南靖来使带来了许多南靖的礼品,足足装了百多辆车,送给明瑞朝。明瑞皇帝十分高兴看到“死对头”如此对自己如此低头,故而对使臣也是十分礼遇,送了更多的明瑞礼品给南靖使臣带回去。 这段时间,就是京城里,也是十分的热闹纷繁。 正当轻歌和绿依商量着要怎么打听到消息的时候,沈渊来了。 沈渊也没有想到,自己的妃真是个命途多舛的人物。明明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就是两国邦交来往中的一枚小棋子,可是什么事都能牵扯到她。 “你也看到了,南靖的使臣已经到了五天了。”沈渊说。 “然后呢?”轻歌问。 深渊看着轻歌的眼睛说:“他们是南皇亲自派来的,不是逢年过节,也不是两国战争联姻之时… …” 别告诉我是“为了我?”轻歌惊讶的脱口而出。 “你刺杀我失败,父皇已经知道了,而且很生气,这件事京中传开了,我之所以送你去洗衣房是为了平息留言。这些三弟都给你讲过。” “嗯。”轻歌点头 “可是这件事情南皇也知道了!”沈渊眼神凌厉,“南皇派人过来解释,说并未授意你刺杀,为了表示歉意把你交给明瑞任由处置,南靖丝毫不会干涉,另外送上多种金银财宝表示歉意。” 啥?不管了任由处置南靖丝毫不在乎?轻歌手在哆嗦,心中慌乱,现在她很想知道,沈渊口中的南皇和自己看的那两封信上,还有送给自己那张琴的男人,是同一个人吗? 绿依和轻歌因为最近的一系列变故很是摸不着头脑,本来应该是顺理成章的和亲来的公主去见故国来人一叙故乡之情,但是这南靖的使臣都来了好多天了,别说没有接到圣旨让她去见,反而从沈渊这里听到了这么一个不好的消息。 绿依出门习惯了,对这个京城也有了一丝熟悉,反正天子脚下就这么大的地方,来往权贵众多,这件事情又是如此重大,所以很轻易的就打听到了这次南靖使臣中带队的是锦衣御史陈漠。 知道是陈漠就好办了,别人不好说,但是陈漠是个熟人,因为职责是保护皇帝的安危,从小也是和绿依他们一起长大的,还算有些感情。 南靖的使臣就住在礼部给安排的一个雨轩别院里,也不是时时刻刻待在宫里的,远离家乡来到了其他国家,风土人情皆有不同,所以他们有时候也会去京城里逛逛,而这是绿依唯一可以与他搭上话的机会。 这几天绿依都没有待在秦府,而是蹲在了雨轩别院的墙角下,就等着哪天陈漠会带着人走出来,等了好几天了。出去逛街的人真不少,但是其中就没见到陈漠,因此绿依很是垂头丧气。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大门开启,一个穿着褐黄色衣袍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只见他生的唇厚耳肥,一看就知道是憨厚之人,但是也只有从小和他一起长大的绿依看到了只会不屑的轻哼一声,鄙视的看着陈漠眼中不经意间露出的点点精光,装! 陈漠身后还跟着两个人,穿着最简单的青布衣服,这一行三人走在大街上是怎么看怎么不显眼,绿依看着他们没有坐马车,而是步行,心下高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一身葛布短打的普通男子装扮,伸出手把头上的帽子正了正,看着前面的人小跑跟了上 去。 “陈大人,这明瑞的都城也不过如此,我看还不如我们南靖的京郊繁华呢!这些物件,嘿嘿,也没我们的丰富。”陈漠身后一个小厮拿起路边小摊上的木雕物品把玩道。 这话是实话,南靖在南边靠海,经常进行海外贸易,所以京城的商铺小摊上多得是海外的奇特之物,而明瑞算是内陆,就没有这个条件了,在他看来,明瑞的这些东西都是十分无聊之物。 “这位客官,你不买我的东西可以,但是怎么能这样说话!哼,你们南靖要是真比我们明瑞朝好,怎么还会送公主来和亲?那么多好东西不是一样得对咱明瑞上贡?” “就是。”旁边小摊上的摊主过来附和。 “你!”陈漠身后的这个汉子本来就是心直口快之人,想什么说什么不考虑后果,一个愣头青是也。但是内心极其为自己的国家而自豪,如今听到竟然有小民把自己国家送来的礼品说成是上贡的贡品,顿时气的不轻,挽起袖子就要干架。 “别冲动。”陈漠伸出手阻止了他,“这位小哥,我这位弟兄不会说话,你不要介意,我看这木雕的兔子很好看,还想买上几个,小哥的手艺不错!”陈漠憨声憨气的说。 京城的百姓,住在天子脚下,所以莫名的就有一种傲气,这里又是自己的国家,所以才会胆子大的顶回去,可是看到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真的当真了要干架,他们也是心中有些害怕,这回陈漠一救场,他们马上恢复了脸上的笑容,变回了以钱为本的生意人:“好说,好说!“ 陈漠刚拿出自己手上的荷包,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一个青衣小帽的娇小身影,蹭一下从陈漠面前跑过,再看,手中的荷包早已经不见了。 本书源自 第36章 青楼 “小贼,哪里跑!”陈漠身后的两个小厮二话不说就追了上去。 陈漠想着那个身影怎么想怎么熟悉,这一幕也是如此的熟悉,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露出一个憨憨的微笑,也跑了上去。 绿依跑了一段往后看,就看到有两个人一前一后追了过来,却不见陈漠,心中暗骂一声,接着跑。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在绿依跑到一个小巷子里,再往前就是一堵墙没有路了的时候。绿依不得不转过身子,看着身后跟来的两人。三人都是气喘如牛。 “你这小子,不知道我们大人是什么人,吧?竟敢,竟敢抢我们大人的荷包,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吧!快,快点把荷包交出来!” 说着身后走过来了一个身穿褐黄色衣袍的男子,脸不红气不喘,显然身体素质比上这三个人要好上许多。 只见他走到绿依跟前,左看右看,仔细看了之后说:“果然是你,我没有看错,绿依,你还和小时候一样调皮。”陈漠看着绿依头上的一个包包说。 “主上竟然把你派到明瑞来了,我倒是没有想到。”绿依不接他的话,伸手一扔,吧荷包扔到了陈漠的怀里,陈漠摸了两下,放进自己怀里。 后面的两个小厮也看明白了,感情这俩人是闹着玩的,都认识,而且好像还关系匪浅。于是都懂事的站到一边去了,不说话。 确实这俩人关系不错,小时候闹着玩绿依也喜欢打扮做小伙子在大街上“顺走”陈漠的钱袋,可是除了第一次外,每次都能被陈漠识破,好不爽。这次在明瑞,两人这次又许久未见过了,所以绿依想到了这么个“怀旧“的见面方法。 “轻歌没跟你一起出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陈漠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说。 “恩。”绿依一手把头顶的帽子扯了下来,一边顺着头发一边往前走。 虽然陈漠这是第一次出了雨轩别院走到大街上,但是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厮早就摸透了这京城可供游玩的各个地方。还是方才那个魁梧的大汉走了上来,邀功的说:“陈大人,笑的打听过了,明瑞的京城,数得上的酒楼在南门大街上的聚贤楼!来往多贵戚,大人要吃饭的话不如带着这位……姑娘去那里!” “果然是人壮无脑,你都说了那聚仙楼来往多贵戚,我们还能去那里谈事情吗?那种地方多得是别人的暗哨,万一撞见了什么不该撞见的人,那该怎么办?”绿依看着弯着壮 硕身子的汉子说,刚刚被这人喊过小贼,她可没忘记。 那魁梧汉子听了觉得似乎有理,转头去看一边的陈漠表情,只见陈漠只是看着绿依微笑:“小绿,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可爱。” “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小绿,叫我小依!或者绿依都可以!小绿?你当我是主子小时候养的那个笨鸟吗?”。 陈漠只笑着不说话。 因着绿依的一席话,所以渐渐的这行人都以她为首,让她来带路。只见绿依把头发一盘,把放在袖子里的帽子拿出来,往头上一戴,就又变成了那个假小子。 再点头哈腰的走在陈漠身边说:“陈爷,您大老远的从南靖来了这明瑞,肯定很是辛苦,这大老远的。今天小的带着你去乐呵乐呵!请!” 陈漠憨笑的看着耍宝的绿依,另两个小厮都是睁大了双眼,长这么大实在没有见过这种姑娘。顺着她手指的方向一看,披红挂绿的牌匾上就是三个字:天香楼! “这位大爷,这是第一次来吧!快进来看看!” “客官,别傻站着啊!进来吧!” “这位小哥长得真俊!” 看着他们有进去一座的意思,站在门口拉客的几个姑娘很有颜色的走了过来攀谈,一人拉着一个,陈漠这个明显是领头的身上还挂了俩,包括绿依也被一个姑娘拉住了喊真俊。 “都起开,起开!春妈妈就是这么教你们的?”绿依虎着脸呵斥! 姑娘们都是想让客人开心的,所以绿依的生气让她们很害怕,当然还有“春妈妈”的名号。所以都停了下来。 “你们出去!我们走!”绿依挥手让那群姑娘们回到门口去找别人,带着陈漠一行人就要往二楼走。而陈漠这时候抽搐着额头拉住了绿依的胳膊:“怎么来这个地方,看你那么熟门熟路,是经常来吗?”。 而跟着的两个小厮则是很恋恋不舍的离开了那几个软玉温香的姑娘,他们从南靖来明瑞,从开始赶路到现在已经两个月多了,都没开过荤呢! “这几位客官……”一个打扮的浓妆艳抹的中年女人走了过来,上下扫视着绿依几人。 “春妈妈,给我们开个雅间,叫上几个唱曲的姑娘,摆上一桌好菜!”绿依粗声粗气的说。 “原来是熟客,我这年纪大了记性不好,没看出来您别生气啊!您这边请,好酒好菜好曲好姑娘马上就上来!”说着春妈妈看着这两个拉拉扯扯 的男人,和后边跟着的两个只低头装作看不见的男人。 到了房间门口,绿依就要进去,看见后边还跟着两条癞皮狗,说:“你们玩自己的去吧!” 两个人高兴的拱手退下。 “为什么来这里?你以前经常来吗?谁带你来的?”陈漠连珠炮似得发问。 “你别问了,是我自己想来的行不,没人带我来。你知道就我和轻歌两个来到异国他乡的滋味吗?谁也不认识?还不准随便跑着玩玩啊!“绿依说。其实这里是和他们冥卫在明瑞的一个接头的据点,轻歌每次送回国的情报和接受命令大多数时候都是由这里中介的。 只是这些事情不好和陈漠说,“这里安全,我们先吃一顿,叙叙旧,再谈事情。” 果然“春妈妈”的效率是很高的,不多一会,酒菜就都摆了上来,在帘子的另一侧是个女子抱着一把琵琶低眉信手的谈。 忽略掉这里是青楼,这个环境还真是算不错的。 第037章 竹马谈心 “这外交上面的事情不是一直由礼部那些官员负责的吗?怎么这次派了你这个武官过来了,还是皇上身边的贴身侍卫?”绿依随意的问,因为在后面奏乐助兴的是个聋哑女子,倒也不担心说的话会被听了去。 但是陈漠从来不曾接触过欢唱,这还是第一次来,被人强拉硬拽的进来。因为是绿依所以没有拒绝,如果是别人,早就转身离开了。所以看到帘幕那边弹琵琶的女子心中有些忌惮,看着绿依欲言又止。 绿依看的好笑,原来这厮真的不懂。哈,这陈漠在南靖的地位也是不低了,出自勋贵,在皇帝身边做事,想巴结的人一大把。竟然还没有自己一个小女子懂得多,她有意卖弄说:“这你就不懂了吧,这天香楼的老鸨精着呢!知道有客人在谈事情的时候需要姑娘来助兴,但是又不想被人知道谈话内容,所以这个女孩是个聋哑的,你就放心的说罢!“ 陈漠皱了皱粗眉,并没有如绿依设想的那般对她的“博闻”表示出惊讶和赞叹,而是不满的批评道:“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对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感兴趣,懂这么多做什么?” 绿依嘟了嘟嘴不做声,这个男人一直都以她的“教养”哥哥自居。 “皇上一向心思深沉,谁都不能猜透圣心,他为什么派我过来我还真的不知道哦,就是朝中对此事也是议论纷纷。”陈漠说。 绿依思考了一会也想不出个所以然,索性就不再去想了。 “话说,你来都来了,怎么也不去看我,还得我跑到你那雨轩阁旁边蹲墙角,才能见你一面!”绿依控诉,自己蹲在那里没少人以为她是讨饭的给她扔铜板。 陈漠听了这种类似抱怨实则是想念的话,眼中露出喜色,问:“真的?你真蹲在墙角等我了?蹲了几天?”说完看到绿依暴躁的眼神,意识到自己好似说错话了,“咳咳”了两声。 忙补救:“你不知道,我实在是太忙了,你也知道我刚来不久。是使团的负责人,一大堆事等着我去做,今天要去觐见皇上,明天又要去给权贵大臣送礼的,忙得很,好不容易偷出一点闲来,还是为了观察一下这明瑞的风俗人情。” 看他说的这么诚恳,看着好像是比以前黑了一点瘦了一点,绿依也就原谅他了。 “你可知道为何皇上会说不管轻歌了,额,公主了,还任由处置?” 看着凑过来的红唇轻起,陈漠咽了一口口水,也往绿依那里挪动一下,两人离得更近,头都要挨在 一起了。绿依很兴奋,觉得这是陈漠要说出绝密的信息了。 “实话告诉你,我也不知道。”陈漠的话很轻,是在绿依耳边说的,所以一大片热气被哈在了绿依的耳朵上。 啪嗒!椅子倒地的声音响起,这是绿依心里的巨大落差,是绿依嗓子眼离得兴奋瞬间变成大石头压在胸口。 从重新把凳子抬起来做好,斜了陈漠一眼不说话,拿起筷子吃菜。 陈漠看到绿依的狼狈样子忍了忍笑,绿依不再问他的时候,他倒是一本正经的说起了绿依想听的: “去往明瑞和亲的嘉诚公主居然刺杀了自己的夫君,明瑞皇帝的二殿下秦。这在咱们南靖除了民间有官府压着不让知道,朝廷里的大臣可是个个都知道了。据说明瑞的皇帝很生气,以防因为此事影响两国的何平邦交,所以黄山派我过来表示一下歉意。” “既然是表示歉意,为表诚意就只能说公主随他们处置了。但是不过一句客套话,如果我们南靖都这样低声下气了,他们还是要随意处置公主,那就是给脸不要脸了。我们两国也没必要这样一直涎着脸遮遮掩掩了。” “根据我的分析,看似皇上这次是放弃了你们,实则是保护了你们。” 绿依知道这个长相憨厚的男人实则有一颗细腻的心,她平时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都会去找他,所以这次听到是陈漠带使团来是高兴多于疑虑的。这次他的分析听则也很是在理,只要主上不是放弃了她们就好。 “那你说,经过南靖使团的歉意之后,他们会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恢复公主的正妃地位吗?“ “这个……不好说,虽然明瑞的皇帝昏庸,但是他的三个儿子一个比一个精明,尤其是公主嫁的秦,我和他聊过,完全不懂他在想些什么。” 竟然连陈漠都这么说沈渊…… “还要看公主的手段……” “什么手段?” “抓住秦沈渊的心。” “……”这个,你自己都说那个人深不可测。 “我调查过知道你们前段时间的经历,在秦府受了不少苦。你放心,以后即使不会恢复公主的位份,以他沈渊的聪明,也不会再为难你们了。”因为陈漠在和沈渊的谈话中委婉表示了南皇的对这个公主的袒护之情。 “那就好。”绿依可不想再去洗衣房或者留仙院过那样阿猫阿狗的日子了。 绿依这个模样看 的陈漠心疼不已,绿依以前一向是十分骄傲的。 “公主她……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会让公主来办这件事情。她为什么要刺杀秦,任务里应该没这条吧!” “是因为那天秦要和她圆房,你知道她心里喜欢的是……”绿依解释。 “你说什么?他们还没有圆房?”陈漠惊讶不已,“这……。” “不过你放心吧,现在公主已经长大了,经历了这么多,已经知道配合了,以后不会再出现那种情况了。” “真的?”那个女孩从小就和别人不一样,他们一直都认为她会成为南皇后宫中的一个,没想到会被送来这种地方。 “皇上在公主走后,经常没事就去公主以前的闺房看看,还会画一些以前两人相处的场景,偶尔还会弹起锦瑟,明明是心里极喜欢公主的,为什么会送她来和亲呢?”对于感情的事情,陈漠除了自己的,对别人的一概不懂。 “还不是因为长公主,当初可不就是她力荐让轻歌代替……”,“要我说,皇上委实待这个妹妹也太好了些?” 突然陈漠想到一些内宫传闻,说:“皇家的事情我们还是不要谈论的好。” 第38章 月老 “你在明瑞好好的,我在南靖等着你。时候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恩。”今天的得到的信息有点多,要回去和轻歌好好聊聊分析分析。 扑朔迷离的形式让轻歌很是担心,这两天绿依一直在外打听事情,不知道今天有结果没。看着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府里也挂上了照明用的红灯笼。可是绿依还是没有回来,轻歌已经准备如果再不会来,就让姚管家带着人去外面找了,出什么事情的话就不好了。 “妃!我回来了。“轻歌正焦急的在屋中踱步,绿依推开门随声而入,一眼就看到了桌子上的几分还冒着热气的饭菜。二话不说就坐下来吃了起来。 虽然在天香楼叫了那么许多,但是真正吃到嘴里的并没有几口。肚子里还是空空的。 轻歌也不催她,回来了就好。绿依在吃饭,轻歌坐在一边拿出一本话本字看,可是看了半天什么都没看进去,她急着想知道绿依今天出去一整天这么晚才回来,是打听到了什么事情? 绿依也有事情要和轻歌商量,所以吃了几口就吃完了。和绿依做个对面,倒了小机子上一壶茶水喝了一口,清了嗓子就把从陈漠那里听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出来。 说完半晌两人都不吭声,在想事情,理脉络。其实陈漠并没有直接说怎么样怎么样,只是把他知道的一些细枝末节说了出来。最让两人担心的“安全”问题陈漠已经帮忙理好了,不用担心明瑞会怎么处置她们。 那么南皇他到底是个什么想法,是明里说“任由处置”暗地里是在保护她们?整这么大一出就为了保护她俩?这个皇帝没有这么闲吧? “你说主上他……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上次给我们的信你的什么内容你知道了,你知道他还单独给了我一份吗?”。绿依说。 “啥?也单独给你了?不会是也很暧昧吧?”轻歌忍不住说了出来,难道这个南皇就喜欢这么桃色变态的御下手段? “你怎么会这么想?给我的那份是在催促我好好辅助你行动,说你心智不如我,要我一定要好好教你,不能被,被秦的男色迷住了,记得自己是来做什么的,要我们快点完成任务回去。恩,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绿依说。 因为现在的轻歌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轻歌了,所以绿依想了又想,还是把这件事告诉了自己的伙伴。 “为什么会是两份完全不同的信?”这,南皇她 到底是什么意思? “那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做?”轻歌问。 “我看这件事还没完,看事情发展行事吧。该怎么做也由不得我们啊!等陈漠他们走了之后再说吧。“ 轻歌点头。 因为沈凌在礼部挂了一个闲职,礼部管的就是皇亲国戚结婚了,皇上登基大典什么的大事,平日里清闲的很,但是这次南靖破天荒派来了“友好交流”的使节,所以这段时间是非常的忙,也因为前段时间洗衣房的事情,一直都没有再来见过轻歌。 沈渊反正不管什么时候都是那么忙,这段时间干脆更忙,偶尔来向轻歌说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就这。 明明心里面,矛盾交集没方向,现实中却什么都做不了。 “陈漠小的时候多可爱木讷,如今长相没变,心眼倒是多了不少!”绿依埋怨。 “哦?”你这么了解他? “别人我不知道,还不知道他?从小一起爬山上树掏鸟蛋长大的!你不知道正常,你从小就不喜欢做这些,都是安安静静的跟在皇上身后,哦,那个时候皇上还不是皇上,是太子。你总是跟在太子殿下后面,我们调皮捣蛋你都不去的。” “既然是从小到大的关系,你从陈漠口中没问出更多的东西吗?”。轻歌问。 “小时候他就是个哑巴,整天不说话。现在虽然话比小时候多了,但是你要问他个什么,比小时候还难问出来。想当年我们一起偷了鸟兽园的鸟煮了吃,他还帮我打过掩护呢!傻傻的多可爱,如今真是……唉,不说了。” 轻歌从这些话中听出了一些八卦,问:“除了正事,你今天他就没跟你说些其他的?” “其他的什么?哦,说了让我在明瑞好好的,他在南靖等着我回去。除了这种没用的话他还能说什么?”绿依完全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只一心想着完成任务,知道南皇究竟怎么想,这件事情该怎么办。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这话一说,轻歌就知道了这陈漠对青梅竹马长大的绿依有意思,只是绿依对感情实在是不上心,所以什么都不知道,人家都说了等你的话你还当这是不说正事…… 唉,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当一回月老吧! “绿依啊!”轻歌语重心长。 “轻歌,你想说什么?” “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我说出来你看对不对?” “什么 想法?你说!”她正愁没有头绪呢! “主上送来的书信中反复提到了我,不管是为了什么,表面上都是很暧昧的对不对?你说有没有可能是主上想利用我对他的感情捆住我,可是现在又担心我爱上沈渊了?所以送来一封信,一幅画,还有这张琴,来表示对我的提醒?” “你说的有道理,这样一来,意思就是主上不够信任我们了!” “对!我们要向主上表一表忠心!” “那该怎么表忠心呢?”绿依急切,怎么轻歌现在变得如此聪明? “附耳过来!”轻歌阴测测的笑。 “这样可以吗?”。绿依听了之后有些怔忡。 “怎么不可以,听我的,准没错,你去做吧!” 第二天,轻歌第一次出了府的大门,以妃的身份。由于意义重大,妃第一次出门啊!正值南靖使臣来京的时候,虽然上层圈子里都知道秦府的一些八卦,不过这些只是伺候人的下人们什么都不知道,仍旧认为她们的妃是顶顶尊贵的女主子。尤其是上次处罚了江星江月和叶青青之后。 但是蓝莲花不一样,她的父亲是当朝的丞相,由于在夫家过得不得意,所以经常和娘家有信件往来,原本她在家是极其受宠的。但是对于父亲来说,女儿再好也比不上权势可爱,所以把蓝莲花在轻歌进门的时候顺便嫁了进去。 沈渊当然是不愿意要的,但是这是皇上发的话,其实当时还有不少大臣都想要借个东风把自家女儿往府送,要知道在这之前,秦府中的后院可都是空的,一个女人都没有。 只有蓝莲花随着和亲来的南靖嘉诚公主嫁了过去,虽然只是一个侧妃,丞相家也是欢欣鼓舞。但是令所有人大跌眼镜的是,只有正妃嘉诚公主和秦沈渊的感情还算不错,有时候会一起游玩戏舟什么的,但是蓝莲花就彻底成了一个摆设。 第39章 蓝莲花的心思 这次接到消息的蓝丞相心中一万个高兴,他一直都因为自己的一时错估而让女儿守了活寡心里十分愧疚,所以虽然女儿嫁出去了,金银首饰,逢年过节的时候该送的就没落下过,书信也是一封接上一封的。 偶尔会写到有关沈渊的二三事,虽然不重要,但是蓝丞相也能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嗅出一点味道来。于是对这个女儿更照顾了。 所以听说了南靖使臣的真实来意之后,马上写信告诉了女儿不要着急。属于她的好日子就要来了,那个李轻歌永远没办法同她争了,别的不说,反正这妃之位是肯定坐不上了。 蓝莲花收到信之后十分兴奋。强忍着内心的喜意走来走去,可是不久就听到外面乱哄哄的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打发宝华出去一看才知道是妃要出门了,因为这是妃进门来的第一次要出门。 所以管家姚航心里卯足了劲要给这位爷“十分重视”的妃一个大排场!所有依仗队伍一个都不能少,看的蓝莲花十分眼红,但是转念一想,哼,也就这一次了,以后你想要再也没有了。 因为府少有这么忙碌的时候,就是蓝莲花的朝夕院里也有不少正干着活的丫头跑出去看。蓝莲花平日里为了表现自己的宽容大度,对于丫鬟们做错事什么的经常不计较,最后朝夕院就变成了府里最不讲规矩的地方了。 轻歌不愿意姚航这么大的阵仗,因为今天主角不是她啊!是绿依,对姚管家表达了一个一切从简的意思,可是姚管家坚决不从,说什么都要按着规矩来。 整个静雅轩忙忙碌碌的,这都忙了有两个小时了吧,还是没好,眼看着就日上中天了,只能吩咐下去行程改到下午吧。 睡了午觉起来,准备了大半天的“规矩”终于弄好了,换好衣服往外走,披上抵御寒风的斗篷,绿依跟在后面也是打扮一新,在众人的簇拥下往外边走。 按规矩,妃出行,身为侧妃是要来送的。刺客蓝莲花和温玉就站在门口看着众星拱月的轻歌走来,走近了之后低头俯身行礼。 “不知道妃这是要去哪里呢?好大的阵仗啊!”蓝莲花开口了。 她一开口轻歌就知道不对劲了,平日里见着都是一口一个姐姐喊得欢快,现在就直接一句“妃”了,而且好大的醋味。不过都是女人,看到别人比自己过得好,难免有些爱比较的会生气,所以轻歌也不过多理会她了。 “我们去城郊的寺院游玩,怎么,妹妹也想去吗?下次带妹妹 一起去。” 说着脚步不停的往外走。 “慢着!”看到自己这么被无视了,蓝莲花心中很是不爽的捉住了情歌的衣角逼迫轻歌停了下来。 “放肆!”走在后面的绿依一声历喝。 吓得蓝莲花手一抖,轻歌把手臂一收,袖子就回了来。 怕什么?这个女人也就威风这几天了,以后再也不会这么威风了。蓝莲花给自己打气。 “我只是想提醒妃,我们明瑞朝一向提倡节俭,反对奢华!尤其是爷本人,出行更是从简,从来不摆什么依仗架子。人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不知道妃在南靖是怎么的享受富贵,但是到了明瑞还请按照咱们的一套来。” 绿依和轻歌疑惑的对视一眼,谁给她这么大的胆子?发生了什么她们不知道的事情? 包括周围的一堆奴婢小厮,心中都只有一个想法:蓝侧妃在作死!没看到爷是多么的维护妃吗?连原来府中最受宠爱的也表小姐都败退了!蓝侧妃竟然还敢冲上来?真勇敢! 今天的事真多,轻歌心想。想出个门还这么难!这蓝莲花的意思就是对她的阵仗不满,所以想怎么样呢?不过她也对这个阵仗不满,因为管家的无法拒绝才勉强顺从,从刚刚还就一直在想着怎么能金蝉脱壳呢!因为要做的事情真的不能这么多人! 这样看,这个蓝莲花这一招来的好!“姚管家,方才蓝侧妃说爷出行一向从简,从来不摆各种依仗架子,可是真的?”轻歌眯着眼问姚航。 姚航刚刚一直站着不说话就是因为虽然蓝莲花满嘴胡言乱语,但是还是有一点说到了点子上,那就是夫唱妇随,爷不摆架子,你一个妃摆那么大架子干嘛? “回妃,爷的确出行从简,但是……”但是爷绝对不是勤俭节约,是嫌麻烦!一向急着赶公务,喜欢实干,讨厌虚伪客套的一套。 “那就好,爷既然不喜欢你怎么不早说?爷一向清廉崇尚节俭,让本妃这样做岂不是坏了爷的名声,给爷抹黑?我看这些有的没得都撤了吧!安排一辆普通的马车,跟着两三个丫鬟,就够了。”轻歌打断姚航的话噼里啪啦的下命令。反正都见识过了,也就不需要亲身再经历一次了。 于是所有本来准备跟着妃出去走一圈,虚荣一回的下人们都灰头丧气的收拾东西去了,心里都快埋怨死蓝莲花了,连带着之后好几天朝夕院的丫鬟小厮们也是不受待见。 而且蓝莲花还打了好几 个喷嚏。 最后轻歌和绿依两个人坐在了一辆青布顶的低调马车上,可是上去了之后才发现里面别有洞天,绝对不像在外面看到的那个普通样子。 两个人舒服在马车里啃着小零食,轻歌一直都在掀着车帘看外面的景色。因为已经到了秋冬,所以尽管是午后太阳很好的时候,走在大街上的人也不是很多,但是各个都身穿着鼓囊囊的棉衣,步履很快。 轻歌看看自己身上的貂毛皮的披风,怀里还放着一个小暖炉,马车还放着一个中号的暖炉。所以一点都不冷。还有些闷热,掀开车帘进来的一阵冷风也只是让她打了一个机灵之后就感觉很是享受,神清气爽。 沿街叫卖的小吃摊,挂着迎风飘展的招牌的酒肆,还有一些有着自己铺面的店铺,二层楼高的酒楼,都让她目不暇接。 “我就说以前让你出来玩,你偏不,就喜欢待在府里。这明瑞的风情和咱南靖的还真是不一样。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出来玩玩,你觉得呢?”绿依看着轻歌说,因为身份特殊,在明瑞根本就不敢乱结交朋友,有个万一就完蛋了,能交心的就只有轻歌一人。 偏偏轻歌在南靖是个不愿意出门就喜欢待在主上身后的,就是来了这明瑞,主上不在了,终于可以好好的出去玩玩了,没想到还是个老样子。 这次看轻歌对外面的一切挺感兴趣,绿依兴奋的想着以后终于可以有个人陪着自己一起逛街了。 “好啊,这京城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你都知道吗?”。轻歌问。 “我当然知道,虽然只来了半年不到,但是京城这里来来去去也就是那巴掌大的地方。除了某些手指缝之类的偏僻所在我还不熟,一些耳熟能详出名的地方我都知道!我告诉你啊……” 第40章 落花坡 就在绿依的啰嗦中,两人到了目的地。这里是一家很有名的寺庙:莲华寺。得名于进去寺院就能看到一个大大的莲花宝座,上面坐了一尊笑容浅浅的如来佛,但凡是进来这寺院的都要拜上一拜。 轻歌和绿依也不例外,其实就算是轻歌穿越了过来,切身经历了灵异事件,相信了灵魂的存在,也是不怎么信佛的。那些高高在上的众佛,每次都是别人向他们请愿,很多时候事情的完成与否还是要看个人的努力。 如果这世上的人遇到难心事都去拜上一拜,就可以解决了,岂不是要乱套了。 不论什么时候,都不能寄希望在别人身上,还是靠自己吧!轻歌握了握自己的拳头。 “走吧。”轻歌披着斗篷,身后的;绿依抱着紫色云锦包裹的锦瑟琴,后面还跟了俩穿着兔毛缝边的小棉袄。紫色是极尊贵的颜色,只有一些公卿之家才可以用。 再看这一行人的打扮,谁都看的出来是门庭显贵之人,所以盯着的目光很多,但是也都会自觉的侧身避开。十分热闹人挤人的莲花寺主动为轻歌他们让开了一条道。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落花坡。这里是限制人进出的,莲华寺名声在外与这落红坡分不开,落红坡,来之前就听绿依说过,不过绿依也只是听说过,跟轻歌一起这是第一次来。 看到眼前的景色,主仆四人都惊呆了,真是落红的世界。落花坡,地如其名,真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气候会如此奇妙。明明已经是很冷的秋冬时节,这里确实落红飞舞,花瓣漫天。 水红色的花瓣在天地间飘飞,远远看去就像是在一副水墨画中一样,亦真亦幻。轻歌不由得想起了从南靖国寄过来的那幅画。也是一副花飞满天的画面,其中少女羞涩,少男俊朗,看一眼就能感觉到整副画中弥漫不去的那种暧昧情愫。 虽然今天这落红和桃色的花瓣有不同,但是也可以啦!差不多就行了。 此地景色太美,想来的人太多。所以寺院有规定,限制人数,来了要先报名,给你分配好地方,不能去其他人的区域,这样才能保护好这么美的一块地方。 大多数人还是很听话的,不会去打扰别人,轻歌一行人跟着指路的小僧来了这里许久了,除了他们几个还没看见过外人呢! 稍稍欣赏了一下,轻歌就招呼着大家开始办正事。 落花坡,落花坡,这里不仅落花多,各种起伏小的小坡也是很多的。几人很艰难的找到了 一块略微平整的地面,把带来的毡毯铺在了上面,把锦瑟放上去,旁边点燃一个小香炉,飘散开点点香晕。 轻歌之前学过一点古筝,所以能谈得来。在静雅轩的时候趁着四周无人自己悄悄弹过,越弹越是顺手,貌似是这个主人的本能记忆,技巧也很棒,比自己弹得好多了。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真是浓浓的情意呢!这琴一看就是好琴,四周镶满了珍贵的宝石,木色清幽,应是传世的好琴。 轻歌坐了下来,伸出双手抚在琴弦上,在这落花坡中,竟然也不觉得寒冷,真是奇妙。 一挑一拨之间,好似有一朵朵春天的烂漫花朵在轻歌削白的指尖绽放,再拨之下,琴音婉转,好似是山间小溪的水流,漫过了心上人的心田。 缓缓流过轻歌指尖的琴声似乎是情人间的软语温存,听起来十分动人。直让坐在一边的其他几人想起了自己心底那朦胧的爱恋,对某个人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忽然一阵凉风吹过,四周的花瓣飞起落下,轻歌的琴声也忽然一变,从娇儒的吴侬软语变成了如珠如玉的滚落之声,和耳边的阵阵伴着花瓣的风和为一体。 “花飞花落花满天。”此情此景,让轻歌不由自主的念出了这句话。 风吹不止,反而更急。琴音在轻歌双手的不停拨动下也越来越急。 如珠如玉的落雨之声忽然变成了嘈嘈切切的急雨,凄凄切切的揪紧了所有人的心,所有人都能感觉到这琴声中的凄切之情。 一时间两个小丫鬟听的太入迷,想到自己的经历,眼圈就红了起来,虽然轻歌没有经历过,但是琴声中的那缠绵的感情也感动了她自己。 只有绿依不一样,虽然她也觉得这琴声好听啊,但是从小听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就是奇怪这几个人怎么都是要哭的样子,在她看来,这世界上的人,大多数都是那么的多愁善感…… 正当所有人都沉浸其中的时候,突然一声鞋底踩踏落花的声音传来。惊醒了沉醉的轻歌一行人。 “陈漠,你来了!”虽然其他人喜欢听,但是绿依早就腻了,就想着陈漠怎么还不来,还不来,随手从旁边花树上折了一枝下来,用手揪着上面的花瓣玩,不一会,她的身边就留下了一小堆的花瓣和五六根光秃秃的枝干。 听到脚步声条件反射的抬头,就看到是陈漠来了,眼睛中的欣喜就这样映在了来人眼中。 双 手合在琴弦上,琴音戛然而止。轻歌看向声音的出处,原来陈漠长这个样子。 不算是标准的帅哥美男,但是一身灰色缠银线的衣服显得他气质迥然,一种泰山崩于前而丝毫不动的感觉,让人非常信赖。 脸上最夺人目的是那双眼睛,原本给人感觉憨厚的五官就因为这双眼睛添了不少魅力。 平常敛尽精光的眼睛现在却精光闪现,所以轻歌才可以轻易的看出来,平常的人,不了解他的谁看到都会以为这是个和外表一样的老实之人。 不过这是在看谁,盯着谁在看呢?顺着这人的视线看过去,是绿依丢下来手中揪了一半的花枝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灰尘,走了过来。 这时候轻歌才看到绿依旁边那一小堆,真是…… 绿依走了过来站在轻歌旁边,轻歌和陈漠点头见了见礼,就说自己去其他地方看看,让他和绿依先聊。 因为之前和绿依说过,所以绿依不疑有他,轻歌就这么离开了。走的时候在绿依看不到的地方给了陈漠一个别有意味的眼神,再看看绿依。 陈漠心思通透自然明白,,微微点了点头,眼中有着对轻歌的谢意。 第41章 刺客 陈漠来的时候还比较奇怪,绿依那个惫懒的性子,脑子对这方面又比较迟钝,怎么会突然主动约他,还来这么……适合调情的地方。 原来是轻歌,没想到在南靖那么没有存在感的一个人,那么柔弱心思单纯的小姑娘,不过和亲来了明瑞几个月,就跟换了一个人一样,成长的真快。不过陈漠想了想轻歌的经历,这段时间听到的传闻,也就释然了。 “你来的真慢!”不知道什么时候,绿依手里又折了一束花,对着戳了戳陈漠的胸膛。 然后走回去坐在留下的地毯上,对着跟着走过来的陈漠,拍了拍旁边的地方:“坐!”一边拿起旁边果篮里的一个洗好的苹果,咔嚓一声咬了上去。 “慢吗?”说好的是申时,他可是提前了一刻过来的。 “慢!”咔嚓又是一声,眼珠一转,走过去摸了摸锦瑟琴。 陈漠的眼光一直随着绿依转,自然也就看到了那张熟悉的琴。 “锦瑟!”陈漠失声叫道。不怪他这么惊讶,在他带队来明瑞之前的几天,还会经常看到皇上对着这张琴出神,有时候兴致来了还会弹上一曲。这会怎么出现在了这里。 因为经常见到,所以那琴上的纹路和周围镶嵌的宝石都是十分熟悉的,这张绝对不会是仿制的,仿制的能让琴的纹路一样吗,还有琴上一出微焦的地方。 那是轻歌小时候在蜡烛下抚琴不小心蜡烛倒了烧着了琴。没错,这把琴是很小的时候皇上送给轻歌的,因为自小轻歌就表现出对琴艺的天赋,教授的老师都交口称赞。 “对啊,是锦瑟,前两天从南靖送过来的。自从妃她见到了这张锦瑟琴,平日总是特别爱护,走哪都要带着,早晚必抚琴,有时候还会对着琴垂泪不已,唉。” 绿依承认,同时编了一大串证明轻歌的忠心,痴心的证据讲给沈漠听。让陈漠回去带给主上听,有些话从别人嘴里说出来,效果会更好。 “她的心思还是和以前一样。”陈漠说,这点即使绿依不说他大约也可以感觉到。那琴声不是亲身有过那种感情的人是弹不出,也听不出的。轻歌自小敏感,对感情尤甚,哪里像自己身边这个,没心没肺。 “对对对,轻歌就是心里还是有主上,所以才会在秦要和他圆房的时候刺杀。”没想到陈漠的领会力这么强,以前没看出来这个人这么聪明。绿依兴奋的把下面的话一轱辘都说了出来,就差一句“回去你得告诉主上轻歌还是很喜 欢他哦!”了。 说完绿依也觉得自己似乎有点说的过急了,会不会引起陈漠的怀疑呢? 其实不止恋爱中的女人智商很低,男人也一样。搁在别人身上,陈漠肯定能感觉出来这是别有目的,但是现在,他只觉得轻歌这么痴情,但愿也能影响到绿依阿! 还有以前就觉得绿依很可爱,这样近距离看着,更可爱了。 绿依偷偷抬头想看陈漠的眼睛里到底有没有怀疑,但是一不小心就撞进了一双幽深的眸子里。 轻歌在两个小丫鬟的带领下去了其他地方,把空间留给了那两个人。 和两个小丫鬟对了一下眼色:“你们什么都没有看到,回去什么都不准说。” “是,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两个小丫鬟很知趣的一齐说。同时心里觉得妃待绿依真是太好了,那个男人看起来也是不凡,心中对绿依就有一些小小的羡慕和嫉妒。 同时也在心里告诉自己一定要好好伺候妃,妃能待自己的丫鬟那么好,说明妃心地良善,说不定自己伺候的好,妃以后也会像待绿依那样待自己呢! 因为不妨其他地方可能要其他小情侣在亲热,所以三人走的都很小心,四处看着以防遇到别人,打扰了就不好了,只要离得那两个人远一些就好了。 因为慢慢的走,这里景色这么好,让人沉浸了进去,慢慢忘记了注意周围。 “阿渊,人人都说我富贵荣华什么都有,但是没人知道我心底的苦,这些根本不是我想要的!” 如黄莺般的声音带着若有若无哭泣的声音传来,三人一怔,四处瞧去,果然不远处仔细看,有一个穿着水红披风的女子,只见她的衣服颜色几乎和周围的景色融为一体,所以大家离得远才一时没有看到。 “菁华,你现在是父皇的妃子……谁?” 轻歌他们站在一棵高大的树后,以为是他们被发现了。 沈渊脸色一凛,明显感觉到周围突然多了不少陌生危险的气息,四处看着,把粉装丽人的身子往自己身后一揽,戒备的看着四周。 “阿,阿渊,怎么了?难道是被人发现了?”谈菁华以为最坏的结果出现了,忙伸出衣袖希望挡住自己的脸,不让别人看到。若是让人知道当今皇上最宠爱的一名美人竟然和二皇子在宫外私会……结果她不敢想。 “应该不是,别担心。”沈渊看着身后女人受怕的模样,轻声安慰道。 一阵破空之声传来,沈渊从怀中拿出一把匕首,对着飞过来的暗器劈去。身形闪动之间只听“叮叮叮”的声响,那是暗器和匕首交接之声。 暗地里射出的暗器没能伤得了深渊,下一刻一下子从四周跳出来四五个黑衣蒙面人,他们身手矫健,一句话也不说,上来就开打。 本来沈渊还一手拉着美人,一手打架,但是很快就因为对方猛烈的攻势为了自保而不得不放开了美人,双手齐上,果然轻松不少。 轻歌所在位置的角度极好,从这里看去,一个表情冷硬的男子游走在一群黑衣人中间,脑后黑发飘飞迷人眼球,衣服上的一层白纱飞起,荡漾如仙人。 可是这是如此肃杀的一副景象,而且,这个男人是有了主的,竟然和父亲的小妾偷情,啧啧……轻歌看的津津有味,反正这会这火烧不到她身上。 第42章 回府 那些黑衣人好似只是冲着沈渊来的,病不理会已经吓傻了的谈菁华。 在打斗的间隙深渊看到美人傻傻站在一旁看着,出声喊到:“还不快走!” 一声厉喝之下谈菁华清醒了,手忙脚乱的就往后面奔去,路上还不小心摔倒了,爬起来继续跑。跑了有一段距离之后扭头看见身后还在打斗的沈渊,身上已经挂了红,她眼泪直流,心里说:阿渊,你等我,等我找人来救你。 可是她本就是瞒着所有人扮作宫女偷溜出来的,身边未带任何护卫,自己能逃出来就不错了,能找谁去救人呢? 就在谈菁华跑远之后,跟在轻歌身后的两个小丫鬟也“啊!”一声大叫起来,没有目的的乱跑,也不管轻歌了。 沈渊和那些黑衣人都是高手,对待气息是十分敏感的,他们早就知道有人躲在不远处,只是因为感觉到那人不是会武的,便没有放在心上。 此刻听到两个丫鬟杀猪似得叫喊,均都是脸色一边,领头的那个黑衣人向着旁边两人使了一个眼色,这两个人马上退出和沈渊的打斗,拿着还未染血的剑就朝两个丫鬟劈去。 两个人根本没有反抗之力,一个被一剑封喉,一个被剑从身后刺入,胸前穿出。不久,挣扎的两人在地上都不再动弹了。 这是轻歌第一次见到死人,第一次见到杀人,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很有活力陪伴着自己的丫鬟就这样没有了。 她吓得手脚发软,但是看到那两个黑衣人解决了两个丫鬟后,双眼看着轻歌就像看一个死人似的向她逼过来。再害怕轻歌在心里告诉自己要镇定。 不要死,她还未成年,还有无数的美好生活等着她,要镇定。轻歌缓缓向身后退去。 五个人和沈渊对打正好是平手,如今少了两个,沈渊顿时感觉轻松不少。双手一推一勾,一个黑衣人手中的长剑已经到了手中,这样更是助力大增,很快几个黑衣人身上不同程度都挂了彩。 他也看到了竟然是自己的妃躲在一边,顾不得多想这个女人怎么会在这里,张口就说:“过来这里!” 心里着急,伸手更加狠辣,一剑挥出去,从黑衣人的腹部划过去,那人惨叫一声翻倒在地上打滚,三人之间就被打开了一个缺口。 沈渊一步跨过去,等轻歌跑过来。 看到有同伴被打倒,这个女人也不像那两个那么聒噪,两个黑衣人很快就决定放弃了轻歌,去支援其他人。 轻歌听到沈渊的话就感觉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根可以救命的水草,想也不想就去沈渊身边跑去。 很快就拉到了沈渊的手,几个黑衣人被沈渊的剑挡在身前,轻歌就被他拉着手按在背后。 “你出来就不带护卫的吗?”。轻歌问他,这么尊贵的身份,出行在外肯定有人随行保护的,可是为什么现在这么久了都没人过来啊! 沈渊听了心中直想吐血:你听过谁出来偷情还要带护卫的吗? 因为沈渊的一剑躺在地上起不来的黑衣人慢慢挣扎着再次拿起了身前的剑,轻歌看到他要站起来了心里喊着:“趴下,趴下!趴下!表站起来!” 因为这个黑衣人正好在另一边正对着轻歌的方向。 也不知道是不是轻歌内心的呐喊有了效果,这个黑衣人真的又倒下去了,但是眼睛里还有着不甘的神色。 就在轻歌要放松下来的时候,那黑衣人伸出手,这是……要发射暗器吗?想到刚刚那和沈渊匕首碰撞的叮叮叮生,轻歌害怕的不行,那个人的手慢慢屈起,这是要开始出手了? 轻歌当机立断的转移了身子,好避开那暗器。正为自己潇洒的转身自豪不已,一阵酥麻感就从肩膀处传了过来。 然后是赤辣的疼痛,淡淡的血腥味,有液体从肌肤上缓缓流过……轻歌痛的想哭,果然……还是没有躲过吗? 用尽最后一份力气望向那个自己逃不掉的黑衣人,只见他满眼都是惊讶还有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的意味。他的手屈起从胳膊上撕下了一块布料,缠绕在了自己腹部,在给自己包扎的时候还不时抬头看看轻歌,那眼神很是无辜和不解。 啥?你不是要发射暗器的?再一看周围,果然有一把剑的剑尖染了鲜血! “笨蛋,本怎么需要你来挡剑!”沈渊一手搂住了轻歌,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原来轻歌转身的时候,正好有一把剑从侧面刺向沈渊,那时候沈渊正和其他人的剑交织在一起,好似没有注意到这把剑的偷袭,实际上早已在心中暗暗算计了。 然后轻歌就这么……撞在了剑尖上。 最后的最后,轻歌只听到一阵“爷,属下救驾来迟”的声音,心里骂了一句:老子冤枉!昏了过去。 那边绿依正和陈漠聊的欢快,她总是在想问南靖国一些朝堂情况和南皇个人信息的时候莫名其妙就被陈漠饶了弯子,聊到了南靖 的京城有什么好玩的,陈漠经常跟着南皇,去看轻歌一贯居住的留香阁的时候,他也会顺便去看看绿依原来的住处。 就这样两人聊到了以后等绿依回了南靖要去哪好好玩,从小养到大的那只乌龟如今龟壳上可有了什么变化? 突然,一阵动静从静谧的落花坡里传来,两人去看只看到一阵风挂过……穿着铠甲佩戴宝剑的一群人风风火火的赶了过去。一看这群人的服侍,和衣服上的标志就知道是秦殿下的私家护卫军。 怎么?难道秦也在这里?那个方向……好像就是轻歌去的地方。 心中暗叫不好,起身就往前寻了过去,盼着侥幸,这事和轻歌没关系。 跑到路上,看了看还是紧跟着自己的陈漠,绿依皱眉:“你跟着我做什么?待会若是别人看到了怎么说?你还是快点回去吧,具体发生了什么事回去我再想办法告诉你!” 陈漠停了下来不舍的看了绿依一眼说:“那好吧。” 绿依还未到跟前就看见靠在陈漠身上的轻歌脸色发白,额角发汗,头发贴在了脸上,看他的肩膀处,是触目惊心的红。 “妃,妃这是怎么了?”绿依担心的忘记了给沈渊行礼。 “你是怎么伺候妃的,妃遇刺,你这个贴身丫鬟不在身边,跑哪去了?”沈渊知道平日里妃和这个贴身丫鬟关系就特别好,所以并未真正处罚,只是骂了两句了事。 “我,我……”这该怎么说? 沈渊也不搭理她的结巴,把昏着的轻歌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然后双臂用力就把她抱了起来。前后都有侍卫开路,走了出去。 回到府,又是一阵风浪。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因为看到了爷十分不高兴的脸,听说在书房还发了一通脾气,摔了东西。 竟然查不到,什么痕迹都找不到!沈渊让自己的人好好查过,结果什么也没查到,那么一群人,是怎么混进莲华庙落花坡的?后来还带着一个受伤的人,又是怎么离开的! “查!继续查!查不到你就别回来了!”沈渊对着贵在面前的人说。 “是!”那人答应一声起身退了出去。 本書首发于看書 第43章 沈凌探望 “慢着,去查查这家寺庙,既然找不到来去的痕迹,说不定就是莲华庙也参与了。”沈渊说。 轻歌的衣服换了新的,经过大夫看过伤上了药包扎了,第二天她醒来的时候看到头顶的靛青色床顶帘布,一下子反应不过来,这是哪? 挣扎着想要做起来,肩膀上一阵尖锐的疼痛又让她跌了下去。 “绿依……”声音嘶哑的不像话。自从昏迷之后留了那么多血,还没喝过水,这一开口,就感觉嗓子跟火烧死的辣辣的疼。 “妃,你醒了?”听到这细微的声音,绿依一下子从地下钻了出来,她昨晚忙到了半夜才睡。刚刚在睡梦中好似听到了翻身的声音,这会是真的听到轻歌醒了。 一个人突然就从旁边“凭空”冒了出来,虽然是最熟悉不过的人,但是绿依还是吓了一大跳,心口扑通扑通的,差点又翻白眼晕过去。 绿依忙说:“我昨晚就睡在脚踏边,方便照顾你。你刚说话,我听见就醒了。”说着从床边下头拎起来厚厚的被子和枕头给轻歌看。 原来如此,吓死宝宝了!轻歌明白了,其实这里的人,一般睡觉的时候都会让一个守夜丫鬟睡在主子的脚踏边,其实就是床边,但是比主子睡得床要矮上许多,轻歌从现代过来的,习惯了自己睡。 自己旁边再睡一个人是什么意思?所以待在静雅轩的时候一直没有使用这个“服务”。 没想到这次绿依为了照顾自己竟然睡到了这里,轻歌鼻子酸酸的,想哭出来却没有泪水。 “水……水……”身体里干涸的厉害,绿依你去给倒杯水啊!别光站在这里。 “哦,哦!”绿依擦了擦脸上的泪,去倒了一杯水拿过来先放在小机子上,然后做床边很细心的把一个大大的抱枕放在轻歌身后,扶她坐了起来。 右肩膀有伤,胳膊也抬不起来,轻歌用还可以抬起来的左手接过了杯子。 不对,这个抱枕实在静雅轩让其他丫鬟缝的,这会带来了这里,但是这里又不是静雅轩。 轻歌坐了起来看着周围的摆设,整洁大方,不累赘,桌子上就是简单的紫砂茶壶,四处的摆设都很大气,颜色以深色冷色调为主,墙上挂了一副塞外奔马图…… “这里是爷的碧云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爷就把你抱到了这里,没去静雅轩。” 啥?抱? “对啊,你为了爷挡剑才受了伤的,现 在全府都知道爷因为这个很感动呢,所以一路上都是爷抱着你回来的。” 这是……一个乌龙。 “其实不用这么拼的,你和沈渊的关系可以用其他办法处理。这个任务虽然很重要,但是主上只是说会封你为妃,虽说君无戏言我,但到底是私下说的……长这么大,你还是第一次受这么重的伤,小时候你不小心被绣花针扎一下就疼的大哭……”绿依说着眼圈又红了。 “……”绿依你想太多了。 晚上的时候就看到沈渊急匆匆的回来。梳洗过了之后让其他人退下,坐在了轻歌的床边。 “可好些了?”沈渊伸手抚摸轻歌苍白的脸。 “嗯。”轻歌不自然的撇过头去。 “昨天不是还很是勇猛吗,舍身挡剑?本需要你站在本前面,嗯?”这是轻歌第一次见沈渊如此温柔。 那,既然错了,就一直错下去吧…… “是,你不需要,你都有那谁,菁华了。”轻歌还记得沈渊喊那个女人的名字。 听到轻歌这么说,沈渊愣了一下,站起来走到窗边站了一会。 轻歌看着他的背影,怎么,真的是真爱啊?那自己是不是不该提起来,很煞风景啊!多好的“感情升温”机会,自己可不能浪费了! 站了一会,出乎意料的沈渊回过身,屋中烛光暗淡,加上窗帘低垂下来了一角,正好挡住了轻歌看向沈渊的实现,所以并不能清楚的看清楚他的脸色,只是隐约觉得此时的沈渊不同于往日。 糟了,难道那个“菁华”真的是这沈渊内心的精华,是他的逆鳞吗?轻歌心中暗叫不好,但是下一刻沈渊就用一种很温缓的声调讲起了他和这个青梅的往事。 “我也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巧就让你给撞见了,不够这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情,我讲给你听也无妨。” “菁华祖父是太医院院长,自小便和我一起在宫中长大,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了。小时候也曾经天真的想过以后娶她做了正妃,但是后来却是被她祖父送到了父皇身边。自从我搬出皇宫开衙建府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这还是第一次,她约得,说多年未见,想见我一件,也有事要求我相帮,希望我能看在往昔的情分上帮上一帮。” 原来如此,就是说曾经两个人年少的时候有情,但是没份后来没能在一起。现在是那个菁华想要再续前缘还是怎么地?那时候看着她一步三回头的模样,明明心中 是有沈渊的嘛! “现在不吃醋了吧?”沈渊做到轻歌床边淡笑着说。 “谁吃醋了?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问,不关心你们什么关系!”她只是担心这个男人对着自己是一套,其实是装的,心里面早已经有了在意的人,那就不好了。 “呵呵,好好休息,我先走了。”沈渊说完深深看了轻歌一眼就走了。 因为要养伤一直待在床上不能下来走动,很是无聊,轻歌更担心的是自己出了“月子”之后会有一个大肚子和一双大粗腿,这对于一个很是在意自己美貌的女生来说是绝壁不能忍的,所以在这艳阳高照的一天,轻歌看着窗外明媚的阳光硬是要绿依陪着她出来晒太阳。 在躺椅上优哉游哉的闲晃着,眯着眼睛任温暖的阳光直射而下。正在享受大好时光的轻歌面前突然多了一片阴影,是谁这么不知趣/ 睁开眼睛瞧了瞧,是一个白袍白衫,长发束冠的男子。虽然背光不怎么看得清长相,但是轻歌知道这就是沈凌,除了他身边没有谁这么爱好白色了。 上次沈凌来道了个歉就被沈渊轰走了,如今过来看着轻歌也没了上次的不好意思,担忧的问:“听说二嫂为二哥挡了一箭,所以我瞅着个空就想着来探望探望,看二嫂这模样,可是大好了?” 轻歌听了从躺椅上直起身子,略活动了一下肩膀,虽然还有丝丝隐痛,不过也算是大好了。“对,你还知道来看我。你自己数数,都多久没来过了。”轻歌数落他。 她对沈凌的印象极好,虽然这个男人情商和智商有点那啥,但是心底忒好,对她也忒好。轻歌想,大概在这个世界里,唯一没有原因,不为任何利益对她好的人也就是沈凌了。 “二嫂这是哪的话,这段时间南靖来人,我这管着礼部,破天荒头一次忙的脚不沾地。最近……”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沈凌住了嘴,斜着眼睛看看那轻歌没有多大的反应,才接着说,“最近他们要回去了,也不是多紧急的事情,我就推给了下面的侍郎去做,这才清闲了过来找你。二嫂可别冤枉了我!” 第44章 出府散心 听到轻歌熟稔抱怨的语调,沈凌顿时有了一种“自己人”的感觉,神采飞扬起来。 轻歌听到了沈凌的话,但是没有在意,放在前几天或许她还会纠结,不过现在嘛!事情都在吵着美好的方向发展了。 “既如此,二嫂不怪你。”说着轻歌又躺会了铺着马海毛的躺椅,眯着眼睛看着沈凌说。 “二嫂,你喜欢的话本子……”沈凌从身后小厮手里拿出来包裹交给了站在一旁的绿依。 轻歌一把从绿依手中把包裹扯了过来,打开就看到里面的东西。“阿凌你真有心,坐吧,一起晒晒太阳,绿依,去再般把椅子。” “三爷真是有心,妃你也真是势力,早些怎么不给三爷搬椅子,偏三爷把东西拿出来了你才叫!”绿依一边给一旁的小丫鬟招手一边说轻歌。 轻歌和绿依一向是没轻没重习惯了,沈凌也不见怪:“你快别让她们忙活了,在院子里晒太阳有什么好玩的,二嫂这段时间在府里闷坏了吧!想不想到外面去走走?”沈凌诱惑道。 “哦?”轻歌眼前出现了当时去莲华寺的马车上看到的窗外景象,熙熙攘攘,看看不远处府里光秃秃的树枝,偶尔飞过的一只未来得及南飞的寒鸦,突然就觉得这碧云阁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寂寞冷清。 于是很爽快的就应下了:“现在就去?” 绿依在一旁欲言又止的说:“可是,可是爷说了让妃哪里都不要去,安心待在碧云阁养伤的呀!”但是眼睛中的欢喜是怎么都掩盖不了的。 因为当时绿依没有跟在轻歌身边,轻歌遇到了黑衣刺客。沈渊就认为是这个丫鬟没有尽好自己的本分,加上平时也不太看的顺眼绿依,所以这段时间没少给她脸色看,沈渊说的话绿依还是会听的。 但是如果不是绿依不劝,而是劝了轻歌和沈凌坚持要去的话,沈渊他能说什么呢?想以前,她也是个能跑的,几天就溜达出去一次。这段时间一直被拘在碧云阁也是有够受的。 沈凌不疑有他,“既然是修养,自然不止要养身,更要养心,整天待在这么个小地方里,怎么养心?不闷出病就不错了,我带着二嫂出去散散心,相比二哥知道了也不会说什么的。” 刚刚还一脸愁苦的绿依现在性高彩乐,沈凌疑惑的看了她一眼,说:“傻笑什么,还不快去准备?” “是!”快步跑进房准备要带的东西。 因为天气暖和无风,所以轻歌 就简单的穿了一件石榴红缠金线的小袄,发髻上零散插了几只簪子,看起来只是一个刚出阁不久的富家少妇,没有一点妃的体面模样。 两人走在街上,身后跟着一个小厮一个丫鬟,当然后面的人群里肯定还跟着不少的便装护卫,出了上次黑衣人的事情,结果又一直没有查出来,查到莲华寺的内部就断了,这小寺庙竟然还有先皇御赐的圣旨,不准官兵骚扰,以前他们怎么不知道京城里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反正那件事情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沈凌和沈渊出门的时候再也不会因为怕麻烦而不带人了,身后都是跟着明里暗里的人马保护。 先是和沈凌逛了一圈市集,感受了一番古代的风土人情,真是淳朴啊!最多就是走在路上有几个打扮光鲜的五陵少年走过轻歌和沈凌身边,回头看了几眼,这小娘子长得不错,就是已经嫁为人妇,还跟着夫君一起出来的,就过了眼瘾。 然后在街上遇到了其他长得漂亮的姑娘,则会吹几声口哨,那少女若是当做没看见的快步走过也就罢了,若是含羞带怯的朝那少年中的某位看了两眼,这些少年就会怂恿着得了美人青眼的那个上去搭讪。 看的轻歌心里直痒痒,其实她也不是少妇是少女,唉,早知道出来的时候梳个少女头了! 街上没遇到“碰瓷”的,老人家拿着拐棍走路路上行人都会避让一下以防撞倒了他,更不会有一个男子抓着一个女子的手大喊“这我老婆,你们别管!”的。 跟着沈凌去了一家酒楼,点了一桌子丰盛的菜肴上来。要说古代和现代差别最小的,或者说是最胜过现代的,就是这些菜了。都是人工做的,没有机器什么的,最是考究手艺,原材料又是纯天然的,不会对身体有什么“改造”作用,轻歌简直不要太满意。 叫不上名字的菜端了上来,看着色泽就让人流口水。 轻歌和沈凌坐一桌,在这个雅间的小角落里,还有一张小机子给沈凌的小厮天行和绿依一起坐。 轻歌夹了一筷子青菜,竟然吃出了鸡肉的味道,惊奇不已,看了看那一盘看起来再正常不过的青菜,不敢置信的又夹了一筷子,还是那个味道,疑惑的看沈凌。 “这盘青菜看着简单,但可是这家酒楼的招牌菜,前前后后经过有二十八道工序,费时良久,才出来这一盘……”其实沈凌也不是很懂这些,只知道费时又难做,但是究竟是怎么做的,这二十八道工序究竟是哪二十八道,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轻歌好笑的看着没有话说的沈凌,想出嘴上的风头你也得肚里有货啊!沈凌被轻歌调笑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动了动嘴唇说:“二嫂,你若是想知道,我去喊小二上来给你讲。”说着就要伸手喊人。 轻歌第一次看到沈凌脸颊红彤彤的,他皮肤白皙,眼睛黑曜石一样,如此看来真是太养眼了,伸手制止了他:“我们现在是来吃饭的,不是来学做饭的,你就省省口水吃菜吧!吃菜吃菜!”用公筷给沈凌也夹了几筷子这“招牌”青菜给他。 看来沈凌是经常来,知道这家店里什么好吃,上来的这些菜差点让轻歌咬掉自己的舌头,最后两人吃不完那么多,轻歌怕浪费,还让天行和绿依一起坐过来吃。 本书首发于 第045章 花翎 吃饱喝足之后,几个人坐在一起瞎侃了一通。 “待会去哪玩?”轻歌问。 “我们去青萝河上划船吧!听说那里的景致是极好的,总是听人说,还从来没有去过呢!”绿依对这个很感兴趣。 “二嫂你怎么会有这么傻的丫头,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天,就要去划船,要我把护卫们都召集起来先去破冰吗?”。沈凌讽刺。 绿依不说话了,确实一直在府住的暖暖的,没有注意到现在的天气十分寒冷,别说划船了,估计河面上有不少小孩子在滑冰呢! “说起这个时节的盛景,还得属皇宫里的御花园,御花园有一角,四季花开,都是春天,极为难得。什么时候有机会二嫂可以去看看。”沈凌说着,这段时间他一直很忙,有很久没去见过父皇了,还得找个时间去给父皇请安才是。 “真的有这么神奇的地方?”绿依早忘了刚刚才被这人讽刺过,一下子就被这个异景吸引住了。 “自然,我能骗你一个小丫头不成?”沈凌看着好笑,拿着手中镶了羽毛的扇子打了一下绿依的头。 绿依和沈凌又争执着究竟哪里好玩些,最终决定了要去戏园子里听戏。轻歌想了想,在这个时代,没有电没有络,消遣是极少的,这时候的听戏大概就和现代的看电影看电视剧差不多吧。 虽然更喜欢青春鲜活的舞曲和爱的死去活来的肥皂剧,但是还是挺好奇这里的戏曲的,看野史小传里,古人可是十分吹捧戏子的,就像是现在的明星一样。 出场的是一个打扮艳丽的花旦,眼波流转处极为动人,下边的看客一片叫好之声。开始轻歌欣赏不来这种美,但是渐渐看进去投入了也就觉得是真的挺动人的,只是后来又出来了一个女戏子,声音如黄莺初啼,婉转至极,后来的唱腔中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高,把轻歌的心都给揪了起来,可别破了嗓子。同时又极其羡慕拥有这样好嗓子的女人。 轻歌她自己的声音就太弱太柔了。 再一瞧一旁的绿依也是一副入迷的样子,看来这也是她第一次见识,以前没有来过。 结束戏子谢幕的时候,有不少人往台上扔银子,恍然是在下银子雨。 轻歌和绿依也应景的丢了银子,然后早已经做好功课的沈凌就开始介绍了:“二嫂觉得怎么样,这可是京城里名声最响的花翎旦角,不少贵门公子都对她趋之若鹜……” 沈凌只顾着介绍, 也没有想这是不是女孩家恩能听的话。不过两个人还是听得津津有味。 台上的花翎姑娘谢场了之后没能下去,因为被几个穿着华贵的公子堵在了那里,轻歌他们离得算是近的,所以人走得空落落的还是隐约可以听到他们的讲话声。 “花翎姑娘就陪咱们一起吃个饭吧!五十两银子!怎么样?”一个二世祖模样白胖胖的公子伸出粗短的五个手指说。 花翎抬起画得远山含黛的眼睛,轻轻挑起看了那个二世祖一眼,马上又垂了下去,似乎是怕污染了自己的双眼,可是这一眼在二世祖眼中是那么的妩媚多情。看着花翎菱角似得嘴唇,微翘的鼻头,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公子,花翎姑娘是真的不方便,今天已经有约了,还是下次吧!下次花翎姑娘一定陪您吃饭!”那个还为卸妆的旦角儿只站在一旁不说话,低眉顺眼的。一个中年男子弯着腰拦在她面前帮忙挡住这几个身份尊贵的“无赖”。 虽然中年男子这样说了,但是那个公子自持自己家的富贵程度即使实在这京城里也是不低的,所以今天是铁了心要花翎和他走。 “这个本公子不管,约得谁给他推了!你说那人是谁,你不敢去,我去和他说!” “这……这……”那中年男子一脸无奈,用衣袖擦了好几次额头的虚汗。 “是本!”掷地有声的三个字传来,话音落下,似乎那人的气势还在殿堂里回荡。听到是个爷,那几个纨绔都一缩脖子,只有公子抬头看了看是哪位爷,一看是当朝皇帝最重视的大皇子沈彻,他也缩了缩脖子靠边站了。 “成殿下!”一直对着众人爱理不理的花翎姑娘这时候抬起头来看着如天神般走过来的成,高兴的喊道。 “翎儿!”沈彻走过去一把搂住花翎的纤腰花翎娇羞的靠在他的怀里,沈彻看也不看周围的人,对着花翎说:“你先去卸妆,我在这等你。” “恩。”花翎答应了,转身走进后台。 几个纨绔垂手缩脖子站在一边,动也不敢动,沈彻轻蔑的扫了他们一眼道:“还不快滚!” 几个人如蒙大赦被人撵的耗子一样,一溜烟不见了。 轻歌他们几个可是看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戏,这还是轻歌第一次见到沈彻,以往只是从沈凌和沈渊的嘴里听到过。隐约是一个很有心计的男人,但是如今这个身高有一米七八,整个人壮的跟个小山似的男人…… 如果不知 道他是谁,轻歌只怕就相信了这是个爱护美人的普通粗鲁汉子了。 看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沈凌示意绿依拉着轻歌一起出去,自从上次被“亲爱的大哥”算计过一次之后,沈凌在其他场合看到沈彻都是绕道走的,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三弟既然来了,为什么急着走呢?”可是沈彻却不打算放过他。 沈凌的脚步不得不停下,听到走过来的脚步声,沈凌心一定,转过身。 “哟,三弟你终于开窍了,这还是大哥第一次见你身边有美人相陪呢!这美人不错,有味道,三弟好艳福!”也不知道沈彻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大哥!她是二嫂!你别乱说。”沈凌看了一眼要炸毛的绿依和一脸平淡的轻歌,挡在她们两个面前说。 “哦,是二弟妹啊,三弟和二弟妹的感情真好。”沈彻似乎对于这个答案一点也不意外,暧昧的说。 “大哥没有其他的事,小弟就先走了。”沈凌不想和沈彻多待,说完转身就走。 沈彻这次并没有拦。 本書源自看書 第046章 菡芷别院 到了府门口,就看到姚管家站在那里翘首以盼,看到轻歌和沈凌的身影忙就迎了上来。“妃您可回来了!看看这都什么时候了!快点进去吧!” 天色已经微暗,但是还不到十分晚的时候吧!姚管家怎么这么着急,简直就要抛弃男女大防伸手拽着轻歌走了。 “这是怎么了?”被忽视的沈凌问。 “三爷您就别跟着去了,爷早就回来了,一看碧云阁没人,一直在等着妃回来,都等了一天呢!”姚航对沈凌没有好脸色。 轻歌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也有些不踏实的跟着姚航快步走,本来她也没做什么亏心事啊,摔!在家里闷久了出去逛逛不是很正常的吗? 进去碧云阁的大门,就看见一袭墨绿色衣衫的沈凌坐在主位上拿着一杯茶水在喝。姚航看了一眼沈渊身上的衣服,想着妃平日和三爷倒是挺要好,在爷面前很是淡淡的,顿时心里就像进了一只苍蝇似的难受。 “爷,妃回来了。” “恩,你下去吧!” 姚航听话的转身回去了,然后绿依就感觉到了不善的目光,看她做什么?她一个“下人”,主子要做什么她拦得住吗? 那目光经久不散,绿依四下一瞧才发现原来屋子里已经没有了一个下人,只剩下了沈渊轻歌他们三人,沈渊这是嫌她碍眼,让她下去来着。想明白的绿依顿时脸红的像个熟透的番茄匆匆行了一个礼退了下去。 “我不是说了让你安心在这养伤不要乱动,你还出去跑?你还把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我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难不成就因为肩上挨了一剑,一辈子就得躺着不动养伤?” 今天轻歌玩的愉快,回来这人就让他不痛快! “你能不能在乎一下自己的身份?做嫂子的和小叔子一起出去玩,从早玩到晚上回来。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是没读过《女戒》吗?”。 本来今天很早就忙着把公务处理完毕准备回来陪着轻歌,因为看着今天的天气好,想着带着自己这个为了自己而受伤的妃出去逛逛,没想到回来之后人不见了?一问之下才知道是跟着三弟出去了?这叫什么事! “《女戒》?不好意思,我还真没有读过!”轻歌好笑的说。 “你,你……这次就算了,以后再出门必须要通报我一声,我是你丈夫,妻子去哪了我竟然一点消息都不知道?还有,以后少和三弟单独待在一起 ,你们关系好也要知道避嫌。” 一回来就被定下这么多规矩,轻歌心里小火苗在燃烧:“你怎么这么霸道?我是我,你是你,别说你是我丈夫!咱俩啥关系不是早就说的一清二楚了!还有,我是妃,你是爷又怎么样,你是府主人,我还是女主人呢!出个门还不行了?”至于和沈凌一起的事情,轻歌没有说,好像这样不避嫌的样子确实不太好,看着沈渊一身的墨绿衣服,她也有些不好意思狡辩。 “好好,你是铁了心不听我的话,你是妃,你是女主人!你也不看看这个地位是谁给你的!行,从明天开始你就不是妃了,就留在我书房当个侍墨丫鬟吧!” 啥?当丫鬟?轻歌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个一身墨绿长袍的男人离开的背影,没有反映过来。就是后来绿依进来关心的问怎么了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心里侥幸的想着这只是气话吧! 可是没想到,真的过了不久就有管家派人来说,以后她就在爷的书房侍墨,不再是妃了…… 最近几天似乎要格外冷些,连带着人们娇养着的猫狗都不叫唤了。 在同一条胡同里,距离府有些距离的菡芷院中,內厢房有些不透光,外面的天色本来就是乌云盖顶有些阴沉,所以这里的氛围格外的冷肃。 主人居住的内院里静悄悄的,猩红的门帘子挂在了二门转角处抵挡了外面的寒风。因为长时间无人进出,此刻又是午后小憩的时候,所以负责打帘子的小丫鬟也偷了一下懒,怀里抱着一个小手炉坐在了门槛上,头埋进了有着毛绒的领子中,眼睛闭着,头一点一点的睡着了。 屋内的主人许是睡着了,只看见透过门帘的下方出来的光线昏黄昏黄,拉的老长,看起来孤单又寂静。 突然这寂静被一阵轻重不一的脚步声打断,一个直不起身子的倒影先出现在了地面上,然后一个捂着胸口的男子踉跄走了过来,因为他可以放缓了脚步,所以并未发出很大声响,睡着的小姑娘并未被惊醒。 那男子看了坐在地上的小丫鬟一眼,往后听了听没有其他声响,蹑手蹑脚走了过去小心掀开帘子一个转身走了进去。 帘子被放下来的一瞬间,小丫鬟突然惊醒,眨着迷蒙的双眼四下看了看,并没有什么人影,想着刚才的声音是自己做梦罢,就又靠到了一旁的门边,闭上了眼睛。 那黑衣男子打开帘子进去之后并不急着乱动,而是一个转身躲进了一个视线不容易发现的地方,等了片刻不见 有人声,眼睛四下巡视也没看到有其他人在,才慢慢放松了下来,往屋子里面走去。 地上铺的是团花织锦的毛毯,踩在上面不会有一点声音,转过拐角,打开一层若隐若现的布帘子,再往里面一瞧,来人的心口不禁一滞。 这里看摆设很像是一位小姐的闺房,但是从外面进来的一路上似乎整个院子里就只有这一间主屋,只有这一个主子,院子里的下人也是极少的,所以他推测这里住的应该是哪位达官显贵养在外面的外室吧。 这女子身上盖着一条锦蓝色的被子,两条白的藕荷般的手臂露在外面,白腻诱人,被子盖到胸脯的位置,这样斜着看过去一条微微的沟壑出现在眼前,他忙不敢再看。向上看去,一头瀑布似的黑发披散在脑后,整张脸蛋露出来娇艳的就像是春天的花朵。 一声嘤咛,叶青青醒了过来就看到一个黑衣男子苍白着脸色站在自己的窗前盯着自己看,正要开口尖叫,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黑衣男子赶过来按住了嘴巴。 外面一阵喧哗传来。 本书源自看书 第47章 伊凡 “这里是小姐的闺房,你们不能进去!” “我们奉爷之命捉拿刺客,你想抗命?”呵,什么小姐,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弃小姐罢了,还真以为是个宝?都被丢到这个偏僻的院子里了。赶来搜查的兵士心里嗤笑。 “这,这……哎,你们不能……” 菡芷别院的管家拦不住,只能任由人家拿着刀剑掀开帘子就闯了进去,本来守门的小丫鬟早吓得躲在了一个角落里,也没人去问她刚才有没有见过有人经过。 外面的动静很大,叶青青和黑衣男子都听到了,叶青青心中一喜,旋即又是着急,这让别人看到她的名声也全没了! 黑衣男子情急之下,道了一声:“得罪了!”飞身上床躲到了叶青青的棉被里,吓了叶青青一跳,忙伸手抓着棉被把自己盖得更紧些。 一群人进来就看到了这个景象,叶青青长这么大第一次面对这么多男人,吓得尖叫一声:“啊!你们是谁,赶快滚出去!不知道这里是本小姐的闺房吗?”。 叶青青动作间不可避免的碰到身下的那个男人,声音颤抖,更是尖叫连连。 “敢问叶小姐可见过有一个黑衣男人经过?”领头的人一边问一边示意手下到屋子各处去搜寻,那个刺客到了这个方向就找不到了,极有可能藏身在这里。 “我没见过,我在睡午觉刚醒就看到你们来了!我谁都没见过!呜呜呜……”叶青青害怕的哭了起来。 这架势搞得像是一群大男人在欺负一个弱女子,一群老爷们同时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加上也并没与在这屋子里找到有其他人存在,说了一声抱歉都退了出去。 都走出去之后,有小丫鬟进来安慰叶青青也是服侍她起床,叶青青眼泪还在流,看到还有人在,大声喊道:“都出去!出去!没我的命令不许进来!” 几个小丫鬟觉得叶青青是受了刺激,这会想要一个人静静,所以也都出去了。 待屋子里已经只剩下他们两人的时候,黑衣男子才从被窝中钻了出来。 他的胸口血迹更严重了一些,只是隔着黑衣服看不清楚。只是这种近在咫尺的血腥味让叶青青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场景,顿时心里反胃恶心的想吐,抱着被子就往床的另一侧挪去,要离这个男子远一些:“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呜呜呜。” “小姐,我……”那黑衣男子自觉的往后退了两步。 等到叶青青不 再哭泣只是警惕的看着这男子的时候,黑衣男子说:“不知道小姐这里可有一些止血的伤药,在下……” 叶青青看着面前这人虚弱的样子,看来已经流了很多血了。不能让他死在自己床上吧,点了点头,披了一件外套下床去找到一个小木匣子,从里面拿出来一个药瓶递给了这个人。 看到他撕开胸前的衣服露出了结实的肌肉,上面有一道细长的伤口,还在不断地流血。看到他就要把药粉倒上去包扎,叶青青制止了他:“你等等。” 然后去外间喊人打了一盆热水,她自己端了进来,拿着毛巾给这个人清理伤口:“小时候我父亲受了伤,隐约记得我娘就给他这样处理伤口。” 虽然那时候她还是幼小,但是父亲身上交错的伤口却是记忆犹新的,忘不掉。时隔多年,再看到一个人身上的伤口,这个场景勾起了她久远的回忆,给这个人上药,就好像是在给自己的父亲上药一样。 伊凡低头看着这个女人细心的在为自己处理伤口,多年来刀口舔血的生活早就让他的心冷的似铁,如今面对这个女人却感受到了一丝温柔,这种感觉很奇特,第一次有。 “你父亲他……” “我父亲是个英勇的大将军,可惜在我还没长大的时候就去世了。” 一时两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再说话。 包扎好之后,叶青青清理了一下血水,倒进了屋里种植的几盆盆栽里。 “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被他们追杀,你是什么人?”叶青青突然想到了问,“他们说是奉了爷之名,可是二爷?你究竟是什么人?” “我叫伊凡。”黑衣人只回答了一个问题。 “哼!”见他不回答,叶青青想她还好心的帮他包扎伤口了呢!竟然这么不知好歹。 其实伊凡还想问叶青青的闺名,但是想问了估计她也不会说,就没问。 接下来这几天伊凡都是待在叶青青的闺房养伤,叶青青再也没让其他人来过自己房间,大家都以为她是因为受了刺激,也就不再管了。 叶青青有心想要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要追击的,那个爷之命是不是指的二爷,是不是自己表哥,这个男人到底做了什么事情? 可是自从江星和江月的事情发生之后,她的身边已经没了可用的人。那些小丫鬟们都躲着她不愿意和她接近,就像她是煞星一样,所以她的脾气也越发暴戾起来。 不过也是整天没有人可以和她说说话,这次和伊凡在一起的几天,倒是时常和他唠唠嗑,说一些家常,说说自己的事情,对表哥的喜欢,对某个女人的讨厌,抱怨。就是因为某人所以她今天才会落得这个地步。 “我之前不是住在这里的,我住在秦府,我是秦的表妹。嫡亲的表妹,小时候我父亲去世的时候亲手把我托付给他的,要他好好照顾我。” “小时候表哥对我极好,我要什么他都会给我,我有什么要求他都依着我。就是表哥的后院中也从来没有其他的女人,我一直认为表哥是喜欢我的,只是我太小了,所以在等着我长大。” “但是自从南靖送来了一个和亲公主,皇上把这个公主嫁给了表哥之后一切都变了。表哥不再一切都依着我了。表哥喜欢那个女人,把本该属于我的一切都给了她,她是一个恶毒的女人,我讨厌她。” “就是因为她,所以我被关到了这里,我身边两个跟了很多年的丫鬟也被她赶走了,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 对于这一切,伊凡都是静静的听着,也不发表任何见解,叶青青嫌弃他闷,但是再也没有第二个人愿意听她这样讲话了,也只能忍者。 第48章 秦昭 七八天过去,伊凡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即使有些留恋,但还是不得不离开。 “叶小姐,我会回来看你的。”经过这几天的相处,伊凡已经知道了这个意外遇到的女子的名字。 按说女子的名节是十分紧要的,他这几日待在一个未婚女子的闺房中,是要负责的。可是他自己的身份……他给不了一个女子一个安稳的家,这个女子她已经十九了还未嫁人,心中一直恋着自己的表哥,那个男人。 可是她的表哥,秦沈渊,绝对不是良配,他身边的女人一点都不少,如何会倾心于她呢?不过伊凡早已经把叶青青当做了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果没有她的掩护,自己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所以等他把任务完成了之后再来报答恩人的大恩大德吧。 陈漠离开南靖三个月了,正日夜兼程要赶回去,不知道京城的形势如何变化,没有他这个贴身侍卫在身边,皇上的安全问题其他人能胜任的了吗? 这次出使明瑞对外的说法是去探望公主,并且和明瑞皇帝多多交流稳固一下两国友好关系。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不过是两个友好关系下的常见把式了,带领使团的又不是什么高级的官员,尊贵的皇亲,所以回朝的时候除了在一路上的老百姓面前威风一下,皇帝和朝中文武官员都并未有所动作。 回到府邸换身衣服洗个澡就去了皇宫觐见南皇。 如果说处在北地的明瑞国皇宫是磅礴大气之美,那么建在南地的南靖皇宫则是极尽秀美雅致,就连这里的人也生的和北地不同,女子娇小精致,男子眉目如画风度翩翩。当然,陈漠是个例外。 穿过到处可见的亭台楼阁,九曲回廊,来到了南皇的起居之处。秦绍慵懒的拥着一个宫装丽人,把酒言欢。他容貌俊美,身量高挑,肤白如玉,又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几乎见过他的都没有不喜欢的。是整个皇宫里女人们的梦中情人。 “拜见皇上,臣奉命出使明瑞,幸不辱命。”陈漠是武将,所以只用单膝跪下就可以了。 “回来了,好。你此番前去明瑞,都看到了什么,经历了什么,一一道来。” “是。臣……”这样算是国家大事,机密得很,怎么可以留有其他宫女闲杂人等在这里,陈漠进来的时候就知道有一个宫女在一边,但是并没有敢仔细去看。这会他想提醒南皇这里不能留其他人,所以没有直接回话,而是抬头看了那个宫女一眼。 能被南皇看 上眼的宫女长相自然差不到哪里去,这个女孩头只是簪了几多新鲜的花,晶莹剔透,身上穿的是最普通的粉色绣花长裙,腰间只盈盈束了一条丝带,好似一掌就能握住。简单的打扮遮掩不了她娇俏的小脸,两只大大的眼睛似乎含有春水,欲语还羞。娇俏的嘴唇沾了酒水更是红的诱人,脸儿小小,就那么倚在秦昭的怀里,很是小鸟依人。 不过只是一眼,陈漠的心中就是一惊。这,这女孩分明和轻歌长得有五六分相像,只是不同的是,这次去了明瑞见到轻歌,她的身上好似多了一些以前没有的东西。 南皇知道他的意思,就伸手拍了拍这个宫女的肩膀,温柔的哄到:“乖,先下去,待会朕再传召你。” 那女孩看了南皇一眼,羞答答的应了一声“是”,声音如娇莺一般,袅袅退了下去。 然后陈漠才开始说起在明瑞遇到的情况,只是把有关轻歌和绿依的事情省略了过去,先捡着一些明面上的军国要事去说。 秦没有一丝不耐,不时还会问几个问题,等到这些都说完了,陈漠在心底酝酿着该如何开口说轻歌的事情。 “这些玩了,还有呢?” “什么?”这个时候长相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陈漠木着表情傻傻的问道,似乎是真的不知道南皇想到知道什么? “你脑子一向是挺好使的,到了某些时候就和你的长相一般木讷了。朕是问轻歌,明瑞可再有为难她?你应该见过她吧,她如今可还好?” 说着秦昭站了起来,一手背后,一手拿着扇子放在身前皱着眉头问陈漠,因为和陈漠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所以在其他人面前摆弄的帝威仪便使不上了。陈漠一直很是忠心,有时候还会迷糊,帝心术什么的他也懒得往陈漠身上使,这个人的忠心是很值得相信的,看他父辈就知道了。 “皇上放心,臣已经和明瑞皇帝密谈过。明瑞皇帝表示嘉诚公主刺杀秦沈渊一事纯属夫妻之间的吵闹,和两国邦交无关。并且看到我们南靖的诚心,所以不再追究嘉诚公主的罪过。只是后来臣走的时候听说,嘉诚公主和秦吵了一架,秦让嘉诚公主做了丫鬟,废去了嘉诚公主的妃之位。” “哦?想不到她的性子也有不绵软的时候。”秦昭说。 “还有就是,臣无意中看到嘉诚公主抱着锦瑟在府外面弹奏,地点是莲华寺里的落花坡,那地方像极了咱们宫里的桃花林。” “嘉诚,皇上,臣听到轻歌的琴音里情 意缠绵,明显是对皇上余情未了啊!”陈漠也顾不得尊称了,都是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感情非同一般,当时送轻歌和绿依一起去明瑞,他的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的。 “朕知道了,你退下吧。”秦昭脸上的微笑淡淡的,“这段时间你累了吧,朕准你五天假,在家好好休息休息。” “是,多谢皇上,臣告退。”陈漠不再说话离开。 在陈漠离开之后,秦昭抬起自己的手看了看,然后握了起来,拳头里和心里一样,感觉空空的。 这时候有小太监上来问是否让刚刚的灵儿姑娘过来,秦昭说:“不用了,让她回去吧。” 走到外面看了看湛蓝的天空,天高云阔,这是他的国家,以后更是他的天下。 回到书房拿起折子来看,不久之后,一个侍卫走了进来,秦昭看见来人,马上放下了手里的奏折,问:“事情办的如何?” “回皇上,一切顺利。鱼儿已经上钩,如今正准备把线索引过去。” “没有留下痕迹,让他生疑吧?”秦昭听了很高兴,这件事情做起来有些冒险,但是胜算却大。 “没有,只是中间出了一点小意外。”跪着的人说。 “意外?什么意外?”秦昭皱眉。 “刺杀秦的时候巧遇了嘉诚公主,嘉诚公主无意间替秦挡了一剑……” “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陈漠刚刚怎么没有汇报?“她,嘉诚公主伤的如何?你们都是怎么办事的?”秦昭怒了。 “皇上恕罪!那些人他们并不认识嘉诚公主,嘉诚公主伤的不重,秦以为是公主主动挡剑,所以待公主极好。” 什么?陈漠刚刚还说他们两个吵架,轻歌被贬为了丫鬟,看来其中还发生了不少事情。秦昭心想,这个月的密信绿依还没有送过来。 其实陈漠不说是因为对这件事情根本知情不多,当时虽然偶然知道了出了什么事情,但是并没有亲眼看到。后来绿依给他带过去的消息也只是秦遇到刺客,轻歌受了一点伤短时间内不能出门,至于挡剑什么的根本不知道。 这件事情让秦昭知道的话,不知道会怎么想,所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第49章 心动的伊凡 伊凡离开了菡芷别院之后,发现自己跟以前不一样了,以前他心里只有任务,算是赤条条来去的。可是现在不论做什么,心里都会想着一个人,想要见到她。 回去复命之后并没有领新的任务,意味着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他会十分的自由。拿着收到的奖金走在大街上。 小摊上的手工艺品,一些工匠亲手雕的木簪看起来栩栩如生,他拿起来看了看,想象着配上她娇媚面容的模样,这木簪暗淡的颜色似乎太不起眼了,上面的工艺也很是粗糙,不配她那么娇美的人儿。 走进京城中最好的一件玉器铺,这里接待的多是一些豪门贵妇。伊凡的气质走到哪里哪里的温度都要降下来几分,一身黑衣走过来的阴冷男人立刻让正在殷勤招待客人的老板注意到了。 上门皆是客,这里又是京城,眼界广的老板并没有直接就把这个格格不入的客人给轰出去,而是笑嘻嘻的迎上来问:“请问这位客官是要买点什么?” “上好的簪子。”言简意赅,他不懂得怎么和人寒暄,只会直奔主题。 “上好的簪子?”掌柜的腆着肚子重复。他店铺专卖名贵首饰,上好的簪子要多少有多少,但是这个客人要的是什么样的簪子呢?玉簪还是金簪? “怎么,没有?”伊凡皱眉问道,身上的杀气顷刻间就溢了出来。 掌柜的本来想问的话到了嗓子眼被这杀气给逼了回去,今天怎么遇到一个煞星,真是晦气。 “有有有,小店里簪子不少,客官稍等,我这就去给您取来,您挑一挑。”掌柜的想了想,把一些成色较好的玉簪和精致的金簪拿了几支出来给伊凡挑:“客官您看,这几个怎么样?”也不知道是这人的心上人会是个怎样的姑娘,怎么才会受得了这样的冷脾气。 伊凡在这些上面看了看,还是不怎么满意,随便往掌柜身后刚才拿簪子的货架上一瞧,一只镶了一颗硕大红宝石的金簪映入眼中,簪子上雕的是一只凤,精致极了。 掌柜的看到伊凡的视线,只得说道:“客官好眼光,这对簪子是上的红宝石是极品,雕刻的手艺也是大家所为,寻常是没有的。只是价格要高一些,客官不如看看这些……” “多少银子?”伊凡打断了他的话,也只有这样的簪子才配得上她,光彩照人,迷人眼。 那掌柜的看伊凡虽然和一般的客人不一样,但是并不相信他是个很有钱的,所以也就没有报虚价,说了个很实 在的价格:“因为是一对,两只簪子,所以要贵一些,五百两。” 伊凡听了心中微动,然后从怀中拿出一叠银票,数了五张拍到了桌子上,示意掌柜的把簪子包起来。 掌柜的自看到伊凡从怀中取出的一叠银票的时候已经睁大了双眼,看到他随随便便从其中数了五张出来,就放在了柜台上,也不讲价不说话。 他忙拿起了五张银票仔细看了真伪,笑着说:“客官真是豪爽,我这就给您包起来。”脸上的皱纹笑成了一朵菊花,可是心里却是十分酸爽,早知道这样,就报个一千两了,不,一千五百两。多久没见过这样豪爽的客人了。 伊凡没有想那么多,拿好了掌柜包好的木匣子,走了出去,她看到,应该会喜欢吧。 简直是再也没有比这更寂寞无聊的日子了。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下人们出了把她伺候的好吃好穿,其他的什么都不管了,出去也不行,这不行,那也不行。说是让她来这别院居住,分明就是把她软禁在这里了! 人不怕整天遇到困难的事情,不怕大哭大笑,就怕心中有闷气发泄不出来。没有其他人在这里,叶青青想惩罚个人出出气都没办法,之前还有个人坐在这里能听听她唠唠嗑,可是如今就又剩下她一个人在这个牢房里了,她好想念表哥。 可是想想就知道,表哥现在肯定是和那个贱女人在一起,那个狐狸精就知道勾引表哥!他们在一起恩爱甜蜜,可是她这个本该是表哥最爱的人只能在这偏僻的一角独守空房,真是越想心里越生气! “李轻歌你个贱女人!”轰轰轰的声音,夹杂着清脆的响声,女人的嚎叫声。 几个丫鬟在门外隔着帘子侧耳倾听,不敢进去。肯定又是那位主子在发疯了,已经好几次了,她们已经尽量把屋子里的摆设都换成了摔不坏的,茶杯没办法,只能换上最便宜的。 “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表小姐会发疯的。”一个丫鬟忧心忡忡的说。 “怎么,你还心疼她?如果不是她自己作,好好的做爷的表妹多好,也是个千金大小姐了,偏要闹着和妃作对,如今还不是她自找的!”另一个丫鬟恶狠狠的说。 “你别忘了,不管表小姐怎么样,我们都是服侍她的丫鬟,她若是不好了对我们能有什么好处?说不定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要知道不管怎么说,表小姐都是爷嫡亲的表妹。”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丫鬟解释。 这话说出来几个本来乐的看热闹 的都不说话了。 她们从门帘边退了回来,走到一侧屋角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说话。 伊凡当然不可能从正门进来,依旧是爬墙,然后躲到头顶的木杠上隐了身子,将下面几个丫鬟们的窃窃私语听得一清二楚。 他心里有些着急,朝远处扔了一枚石子吸引了那些丫鬟们的主意,待她们以为是有人经过走开之后,马上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就看到满屋的狼藉,这次已经没有地毯了,看着地上的茶叶和茶水,碎裂的瓷片,就知道是那些丫鬟们不敢再铺毛毯。 叶青青闹得累了,就那样坐在了冰凉的地板上,看到眼前出现了黑色的一双鞋和绑腿,反射性的抬头就看到了几天前的那个男子。 “你……你还好吗?”。伊凡问,他从来不和人讲话,如今生硬的话是那么的不伦不类。 “好什么好,你觉得我能好到哪里去?你自己没长眼睛看吗?你看看我好不好!“好不容易看到一个人,叶青青对着伊凡大声吼叫。 完全忘记了根本不能让人知道这里还有其他人,还是个男人。伊凡眼疾手快的扑上去和上次一样捂住了叶青青的嘴,看向门口的方向,还好,没人进来,没有人听到,或者说在意。 慢慢的看叶青青冷静了下来,“你别喊了。”伊凡松开了自己的双手。 蹲在那里半抱着扑在地上的叶青青,这是叶青青第一次感觉到一个成年男子的怀抱,温热有力。长时间的没有安全感,让她一下子顾不得其他,抱住了伊凡的腰间才蹭在他胸口大声就哭了出来。 第50章 金簪 “你……”伊凡看到叶青青哭的伤心他自己也心里难受,却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安抚叶青青,只能拍拍她的背,任由这个娇软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动也不敢动。 “这是什么啊……这么硬。”叶青青把脸上的泪水往伊凡的胸口上蹭,但是不如想象中的平坦,感觉有什么东西尖利的硌着脸,难受。 “额,这是……”经叶青青这一提醒,伊凡才想起来自己来的目的。一手仍旧揽着叶青青,另一只手伸进怀里拿出了一个首饰匣子。 “我,送你的,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伊凡艰难的说,平生第一次做这种事,很是不自然,脸都红透了,本来是古铜色的皮肤,这下更像是烧红了的烙铁一样。 叶青青看着有趣,笑了一声,接了过来。坐直了身子想打开看看,突然感觉到腰上有一道不属于自己的力量在,动了动扭头一看是伊凡的手臂,瞪了他一眼,伊凡赶忙放开了。 这样坐在地上像什么样子,叶青青早忘了刚才是谁在歇斯底里。挣扎着站了起来,却因为压着脚太久,脚和腿麻了,刚站直就要再次倒下。伊凡练武的身子强健,一把又扶住了她。这次叶青青没有再挣扎,伊凡扶着她慢慢走到一个没有被掀翻的凳子旁边,坐了下来。 这才发现,原来屋子里已经被自己搞成了这个样子,以前没有人看她还不在意,但是现在这里多了一个男人,所以她就有些难得的不好意思起来。顿时也不去在意手中的小木匣子了。而是对伊凡说:“你是有功夫的吧,你躲一下,我让她们进来打扫一下。” 看着伊凡有些困惑的眼神,她指指头顶,果然伊凡向上看了一眼一跃而上。叶青青看的好奇,心想原来话本子上写的都是真的。 喊了丫鬟们进来打扫屋子。这还是第一次叶青青发完脾气这么快就叫人进来的,以往都是闹了一通睡着了,等她睡着的时候丫鬟们进来把屋子收拾好,叶青青睡醒了起来啥事都没有了,该干嘛干嘛。 这也是叶青青发脾气时间最短的,一时间小丫鬟们都十分好奇是为什么。难道是这个表小姐突然开窍了,还是这样折腾腻了呢?猜测的目光不时偷瞄向叶青青。叶青青把玩着手里的木匣子不说话,低着头也看不见几人的目光。 叶青青因为信不过他们,所以根本就不让她们动自己的东西,除了每天早晨起床梳头的时候还真没有见过平时叶青青的首饰有多少,都有什么?所以这会看到叶青青手里拿着个木匣子把玩除了好奇也没 其他什么。 吧嗒一声,叶青青打开了木匣子上的锁,两只招摇又华贵的簪子就这样展现了出来,她看到了眼睛一亮,这个簪子的设计极对她的胃口,迫不及待的伸手小心翼翼把它们拿了出来看,然后就看到了比雕工细致的金光闪闪更吸引人眼光的硕大红宝石。 这件屋子里的灯光不错,大大小小几个灯架,照的很是通明。质地极好的红宝石在光照下闪出了极好的光芒,简直要闪瞎人双眼。 不止惊着了叶青青,她虽然自小住在府,见过不少好东西,但是这等成色,这样大小的红宝石也是很难得的,心中惊喜不已。一旁打扫着卫生,偷瞄过来的丫鬟看着了没忍住惊呼出声。她们虽然也是府管辖下的奴婢,但是并不是在府里伺候,而是一直在这别院里。见过的好东西无非就是个大拇指大的珍珠之类的,哪里见过这等好的。 这才在心里明白,怪道这次这位姑奶奶这么快就收工了,都是女人,哪有不喜欢珠宝首饰的,看到这么美得簪子哪里还有心情去发脾气。 “表小姐这簪子真漂亮,是爷送的吧?”一个丫鬟开口说。刚说完她旁边的那个就拉了她一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然后那个丫鬟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往后挪了挪紧抿着嘴不说话。 显然叶青青也受到了影响,本来对这支簪子的欣喜在听到了某人之后嘴角的笑容马上淡了下去,抬头看了一眼那个丫鬟:“都磨蹭什么?还不快收拾好了滚下去!” 又开始了……几个丫鬟暗叹倒霉,手脚麻利的把地板上的碎片拾起来,擦干净就退了出去,也没有来得及换新的茶具。 经过一番收拾,倒地的桌子柜子被扶起来放在了原位,虽然桌子上光秃秃的没有桌布也没茶具,但是好歹比刚才像是被洗劫过一样要好很多了。叶青青把手里的木匣子放在桌子上,眼睛虽然看着闪着光芒的金簪,但是思绪早已经不知道飘向了哪里。 伊凡在上面的横梁上一直注意着下面的情形,在叶青青打开木匣的一瞬间更是紧紧的看着她的表情,生怕错过什么。看到叶青青的惊喜,他提起的心不由得放了下来,可是当看到叶青青因为丫鬟的一句话就眼光暗淡了,他的心也跟着沉了下来。 房间里没有了闲杂人,“还不下来,你准备在上面睡觉吗?”。叶青青问。 伊凡听了二话不说就跳了下来,落地无声。 叶青青惊奇的上下打量这个人。这辈子除了表哥之外,还是第 一次见别人的功夫,看起来这个人的武功很不错的样子,就是不知道和表哥比起来谁更厉害一些,叶青青想起来她小时候曾经差点落水,是沈渊从十步之外突然施展功夫拉住了她,那一瞬间的表哥真是跟天神下凡一般,再看看面前这个黑头黑脸黑衣服一身黑的男人,怎么能够和表哥比呢? 叶青青因为思念某人眼中积蓄了一些泪水,这会围着伊凡转圈泪水还未干,在眼睛里亮晶晶的,看在“有情人”的眼中就好像是会发光一样。 尽管叶青青的发髻已经不算多齐整,甚至有两绺碎发落了下来荡在耳边,看的伊凡心痒痒,竟鬼使神差的伸手帮她撩到了耳后。 为了掩饰不自在,他问:“叶,青青,你在看什么?”本来想说叶小姐的,但是好像太疏远了些,所以后面顺口喊了“青青”,这样又太亲密了些。 喊出来之后,不止伊凡,就是叶青青也呆住了。多久了,多久没人喊过她“青青”了。也只有小时候爹会喊,沈渊一直是喊她表妹的,因为身世凄惨,长大了也没有什么知心密友。丫鬟们就不用说了。 这还是多年来第一次有人这样温柔的喊她的名字,鼻子一酸,眼泪就要再次落下来。 伊凡见势不好,拿起了桌子上的木匣,小心的把金簪取出来,拿到叶青青眼前:“这簪子,你喜欢吗?”。 “是,是你专门为我买的吗?”。叶青青问,“很好看,我,我很喜欢。” “谢,谢谢你。”后面她又生硬的加了一句。 “你喜欢就好。”伊凡的心情也因为叶青青不同于刚才火爆脾气的模样,变得好了一丢丢。 第51章 菡芷院外的事 伊凡拿着簪子插到了叶青青的头上,嘴角一弯笑了起来,但是大约平日里很少笑的原因,看起来有点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叶青青坐了下来,看到伊凡还傻乎乎的站在那里看着她,有些好笑的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做啊,你傻站着做什么?” “哦。”伊凡这才坐下。 叶青青支着脑袋歪着头看着他,看的伊凡都有些不好意思不知所措,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才放过他。突然问:“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你在外面可曾听到一些秦府的事情?” “秦府,是二爷沈渊吗?”。伊凡道。 “对对,就是他,你有没有听说过?”叶青青急切的说。 “这,我有听说过一些,你想知道什么?”他自然知道她是想知道一些喜欢的表哥的事情。 “我什么都想知道,你听说了什么都告诉我好不好!”叶青青突然拉着伊凡的袖子恳求。 “你别急,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伊凡按住了拉着自己衣袖的手安抚。叶青青感觉到一个温热干燥的大掌覆在了自己的手上,一个哆嗦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把手抽了回来。 “一个月前南靖国有特使来,是睿爷掌管着礼部,此事该由他操劳,但是秦担心睿年幼,可能处理不好,所以在一旁指导监督,很忙。后来,后来秦在莲华寺内不知怎么的遇到了刺客……”说道这里伊凡的表情有些不自然,不敢去看叶青青的眼睛。 “他还是那么忙……什么,刺客?怎么会有刺客?美人保护他吗?表哥怎么样,受伤了吗?伤的重不重?”叶青青很担忧,一心都是表哥遇到了刺客会怎么样,完全没有发现伊凡的异样。 “你放心,秦他武功高强,并没有受伤,有一剑差点伤了他的时候,是秦妃帮忙挡了。”伊凡有意无意的话题带起了轻歌。 “其秦妃,李轻歌……如果是我,我也愿意以我的性命来保护表哥,那个女人,她配吗?”。叶青青心里醋缸子要翻了,就没想到当时刺杀的情况应该很是隐秘,怎么伊凡会知道这么多,这么清楚的细节都知道,好像亲眼看过一般。 “既然那个贱女人受伤了,她伤的重吗?死了没有?”叶青青侥幸的问,但是问完心里就明白轻歌不可能死的,如果死了的话这个小院子里不会这么安静,肯定会透露出一点风声的,因为她们也算是间接地有一点利益关系。 “没有,秦妃只是肩上受了轻伤,经 过多日调养,如今已经大好了。”伊凡说,并没有对叶青青嘴里的“贱女人”皱一下眉。 可恶,这样以来,那个女人更是迷惑住表哥了,表哥一定很感动,但是那个女人也没有受到多严重的伤。叶青青气的拳头握了起来。 “但是后来秦妃伤好之后,瞒着秦和睿沈凌一起出去逛街听戏,回去之后被秦知道了,说她不守妇道,就夺了她的妃之位,贬为了丫鬟。”伊凡没有说是贬为了贴身服侍的书房丫鬟。 没错这就是在坊间流传的说法,是因为秦妃不守妇道所以才会被秦贬为了丫鬟,就连轻歌自己也这么认为。但是有些世家大族里的懂规矩的人却奇怪,出嫁的女人和别人通奸可是大罪,查了出来,还是皇家的丑闻,不说一条白绫勒死了,也得送到皇家寺院里面对着青灯古佛了此残生。但是这个处罚,只是贬为了丫鬟在,怎么看怎么怪异。 或许是以为这个秦妃是南靖来的和亲公主吧,最近不是南靖来的到访使者刚刚离开吗,是为了不伤害两国的关系所以处罚轻一点低调一点也是有的,大家都对里面的内幕好奇的不得了,但是皇家的事情胡乱议论可不是闹着玩的,渐渐地也就淡了。 伊凡让叶青青听了十分高兴,“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表哥早晚会识破那个女人的真面目的。以前我看到她和三表哥走的近就觉得不对劲,原来真的有奸情!”其实伊凡根本没说两人有奸情,只是说了秦认为两人行为不检,但是叶青青的耳中这话就是再说两人有奸情。 “既然那个贱女人做了丫鬟,表哥为什么不来接我出去,还要把我困在这里。看清楚了那个女人的真面目,表哥就应该明白我是被冤枉陷害的,表哥是忘了我吗……”她早就忘记了当初是因为自己要去招惹轻歌才落得这个下场,如今从嘴里说出来就是被人冤枉了,陷害了。 伊凡这些日子没有其他事情做,也就去调查了一番关于叶青青的事情,当然也明白当时事情是怎么发生的,如今听到心上人这么说,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是还是关心爱护叶青青的心思比较多。 “你,你别哭,或许是秦他这段日子比较忙,所以没有空做其他的事情,说不定过一阵子他闲下来了就会来看你了。”因为一直面对着这样一个女人,伊凡也从最初笨笨的一句话都说不通顺,现在也能像模像样的安慰人了。 “对,你说的有道理,表哥一定是这段时间太忙了,所以来不及看我,以后等闲了一定会接我会府的。” 不过以前那个女人也曾经被表哥关到了留仙院,洗衣房,后来还不是靠着狐媚手段再次迷惑了表哥,这次被贬了丫鬟,以后说不定还会用花言巧语骗过表哥,表哥再饶了她。最近表哥很忙她没办法,以后表哥闲下来了说不准她又会说什么阻挠表哥来救她,不行,得想个法子不能让她有机会再翻身。 叶青青冥思苦想着,突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然后就有小丫鬟在外面喊道:“表小姐,该用晚膳了,表小姐现在要用饭吗?”。 虽然隔着厚厚的帘子,但是一阵饭菜的清香还是传了进来,丫鬟们的声音刚落,就听到身后一声“咕噜”声,是伊凡的肚子在叫,他早上出门在想要买什么送给叶青青,挑到了下午,一直没有用饭,武功再高也得吃饭,不吃也饿啊。 叶青青看着伊凡的肚子捂着嘴笑了一声,然后指指头顶,伊凡很听话的就又上去了。 “进来吧。”对着外面丫鬟们说话又是冰冷的高高在上。 几个小丫鬟低着头一进来就看到了叶青青的头上戴着的一边一个不伦不类的发簪,早上化好的妆容脏脏的,头发也乱乱的,而且竟然一边一个戴上了那对华丽的金簪……简直了!丫鬟们惊吓的看着叶青青,可是叶青青完全没发觉,等她走过去在丫鬟的服侍下挽好袖子准备洗脸的时候,在洗脸盆里清水的倒映下才看清楚自己的模样,她一向注重自己的美貌,什么时候出现过这种情况? “啊——”一声尖叫震得屋外树梢上的寒鸦嘎嘎嘎的叫了几声飞走了,横梁上的伊凡也是心中一颤,双手差点没有扶稳就要摔下来。 叶青青看着周围颤栗的看着她的几个丫鬟:“看什么看?还不快给我梳妆?” 于是刚上号的饭菜先放在了一边,几个丫鬟忙活着给叶青青重新梳理妆容,因为是晚上,就要睡觉了,所以用不着很浓烟,淡淡的就好,一盏茶过后,叶青青才一头清爽的回到了桌子前。 本書首发于看書 第52章 喝酒 “不用你们服侍了,下去吧。”叶青青说。 几个丫鬟互看了一眼,走了出去。因为之前伊凡待在叶青青这里养伤的时候也是因为要吃饭,所以她会让丫鬟们都退下去,所以不是第一次了,也都还可以接受。 至于突然叶青青的饭量变多了,上次伊凡待得那几天叶青青就装作是葵水来了,所以才有了正当的理由扔掉带血的布条,丫鬟们自然以为是流了太多血所以需要吃很多,表小姐胃口大开不好意思当着她们的面而已。 这次也一样。已经不用叶青青专门去喊,在众人都离开之后,伊凡直接跳了下来,做到了桌子旁边,很娴熟的拿了桌子上的公筷,把一个菜比较少的盘子和另一个盘子拼了。舀上一些米饭,自在的吃了以来。 这娴熟无比的动作引得叶青青频频侧目,忍不住说道:“我感觉你都把这里当成你家了吧!怎么样,要不要我让她们上一些好酒过来?” 果然听了这样根本不算什么的调侃,伊凡的脸还是红了。他嘴里还有米饭没有下咽,窘迫的看着叶青青:“我……我……” “行了,赶紧吃吧!”看到了想看的,叶青青心情极好。吃了几口菜之后,眼睛又在伊凡的身上转了一圈,站起来走到门口,伊凡不知道她要干什么,看着她。 叶青青一掀帘子走出去,对着在门口值守听候吩咐的丫头说:“今天本小姐心情不好,你们去给本小姐送一壶好酒过来!” 啥?表小姐要喝酒?这是什么事?第一次见闺阁中的小姐还会要酒喝,两个丫鬟僵着脸不知道怎么办好。 “还不快去!没听到本小姐的话吗?别忘了再怎么样本小姐也是爷的亲表妹,还轮不到你们这些下作的来作践!” 听叶青青的话越说越难听,两个丫鬟不敢在原地站着,一溜烟跑了,跑到这菡芷院的管家那里说明了情况。 管家思索了一会,这个表小姐是真的挺难伺候的,一会摔东西一会要这要那,这会又要喝酒了?没有哪家的女孩在未出嫁前在家里让喝酒的。不过这个表小姐今年有十九岁了吧,也不算是平常人家的女孩,自小跟着爷长大的,算是没人教导的野孩子了,所以才会这么不懂规矩吧。 不过这菡芷院这么偏僻,这么久了也没见个苍蝇来上门,只是府每个月都会拨过来一笔开支供他们花销,因为这里只有一个主子,她又不出门什么的根本用不着花钱,所以总会剩下一些盈余,也算是他被扔到这里做管家的 额外进项了。 算了,喝点酒算什么事呢?这位还是爷的亲表妹呢?他还能真的拦住不成?管家摆摆手说:“表小姐心情不好要喝酒,就给她送去。凡是顺着她点,要是拦着也不知道她还会怎么闹来着,你俩服侍她也不容易,委屈你们了!” 听到老管家的安慰,两个年轻的小丫鬟心里酸得很,捂着嘴就哭了起来,还好有管家理解她们。 “行了行了别哭了,快去吧,慢了她又该骂你们了。” 叶青青站在门口没有进去,防着有丫鬟拿了酒直接就闯了进去。所以一直站着等着人来,过了好大一会,两个丫鬟才端着盘子,上面放着一个青金石的酒壶,旁边是几个酒杯,虽说只有表小姐一个人喝,但是酒具拿出来都是一套的,拿一个酒杯反而不方便。 那酒杯的颜色看起来有些像铁有些像铜,反正不是容易摔碎的玉质的。就连丫鬟手上的托盘也是红木的。 看来大家真是一刻不忘防着叶青青摔东西。 两个小丫鬟一路上低着头窃窃私语的走过来没有看前路,反正这里经常就是冷清的没有其他人,除了这个主子不太好伺候之外其他的都挺好的。感觉前面有个人影站着,两人抬头去看,吓了一跳,他们低头小声谈论的内容除了叶青青也没别人了,生怕刚刚的说话被听到。 “表小姐怎,怎么站在门口,这里冷的厉害,表小姐怎么不去屋里歇着?”一个小丫鬟大着胆子说。 “哼!”但是叶青青看也不看唯唯诺诺的两人一眼,走前两部一把夺了过来托盘转个身就进去了。她没有听到两个丫鬟在说什么,但是想也不会是什么好话。 自己虽然是个主子单独住在这里,可是一点威严都没有,下人们都不拿她当主子看。随便的欺侮她,她也不像以前那样有权利,有胆量去教训那些欠打的丫鬟们了。顿时觉得在这个世界上就只剩下了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对了,看看手里的酒杯,还有一个人在屋里等着自己。 “你,你真拿了酒过来?不行,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不能酗酒,外面不知道会怎么编排你。”伊凡也是个男人,平常吃菜的时候肯定是喜欢配上小酒小酌的,但是能和自己心爱的人一起吃饭已经很开心了,即使这个人根本不喜欢他,在心里一直想着另外的男人。 但是这已经够了,会给他一种错觉,两个人真的是在一个家里,吃饭。他真没想到,以为那就是叶青青的一句玩笑话,竟然真的给他端来了一壶酒 ,伊凡非常感动。 “怎么。端来了你还不喝吗?不喝我去倒了!”因为那两个丫鬟,叶青青可是忍者她们的眼色才要来这酒的,所以心里还有火,听了自己辛苦要来的酒这男人竟然不领情,心里火蹭蹭往上升,火爆脾气一出来,说话声音打了许多,也真的拿着酒壶要往花草上浇。 “别!”看到叶青青是真的生气了,伊凡忙上前握住了叶青青拿着酒壶的手,接了过来:“你送的酒,我怎么不会喝呢?我是怕你被他们暗地里说不好的话。” 叶青青脸色缓和,果然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个男人对自己好:“你要是我表哥就好了。”说着坐回了凳子上。 拿着酒杯伸过去就要让伊凡给她倒酒:“有句话叫一醉解千愁,今天本小姐就想醉一回试试,看看到底能不能解这千愁。” 本書源自看書 第53章 酒乱 伊凡犹豫了一下,最后在叶青青的催促下给她倒了一然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两个人碰杯,一饮而尽。这是叶青青第一次喝酒,即使酒的度数不高,但喝了一杯下去还是有些晕乎。 她还要喝,伊凡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让她吃几口菜再说。 “哈哈,好开心啊,怪不得书上都说人心里难受了就喝酒,喝了酒真的舒服了很多呢!我,我还要喝!给我!给我!”叶青青醉了。 但是伊凡没醉,他一直照看着叶青青,尽量让她吃一些菜再喝一些酒,这样对身体好一点。 就这样,吃一些菜喝一杯酒,不知不觉,两个人已经把一壶酒喝完了。叶青青是真的醉了,伊凡确实酒不醉人人自醉,本来叶青青就长得不差,喝了酒之后更是艳如桃花,十分勾人。 “青青,青青……”伊凡摇着她希望把她摇醒,但是怀中的人一点都没有醒,还在伊凡的怀中嘤咛了一番找个舒服的位置继续睡。 “小姐,小姐!您用完了吗?奴婢进来收拾碗筷!”这个时候外面丫鬟的叫喊声传了进来。 听到屋里没有人应,几个丫鬟都认为一定是叶青青喝醉了,所以没听到人回应就准备进来了。 伊凡忙把叶青青放着坐在凳子,趴在桌子上,然后点了一下自己的痛穴醒了醒酒,在丫鬟们进来之前,纵身跳到了房顶,但是因为意识不如前几次情形,没有掌握好力度,一下子跳上去撞到了头顶。 嘭一声,伊凡心中暗叫不好。果然丫鬟们听到声响以为发生了什么意外一窝蜂冲了进来,恰巧的是与此同时,叶青青也在桌子上没趴好,嘭一声,摔倒了地上。 这一声响压住了伊凡发出的,所以丫鬟们都以为是叶青青,没有想到还有其他人在。忙上前检查了叶青青的伤势是否严重,然后整理东西的整理东西,有的扶着叶青青去浴房沐浴。 因为这次叶青青喝醉了,她们服侍起来也不用受清醒时的叶青青的刁难,和责骂,竟觉得轻松了不少。虽然几个不敢在这里说话议论,但是彼此的神情都是十分轻松的。同时都在心里暗暗地想,想不到这表小姐喝醉了还有这等好处,以后她再要酒一定都给她拿去,而且哪最烈的酒,喝了醉上个三天三夜才好呢! 伊凡看着下面的一群人忙碌,过了许久,才有丫鬟架着已经洗好了澡,换好了寝衣的叶青青进来,把她放上床,改好杯子,放下幔帐,才伸起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总算完工了, 松了一口气退了下去。 人都走了,伊凡走了下去,刚刚在上面就闻到一股袅袅的香味,下来之后这味道更是清晰了几分,带着夏天的花香,又像是叶青青躺在自己怀里自己闻到的那种女儿香。让他魂牵梦萦的走过去。 刚沐浴过的叶青青皮肤晶莹剔透,小脸上的红晕还没有退,看在伊凡的眼中又是可爱了几分。叶青青喝了酒身上燥热,又盖上了厚厚的被子,这个时候难耐的翻了一个身,被子滑到了胸部以下,寝衣本就宽松,这下伊凡清晰看到的景象不禁让他浑身发热,某个部位躁动不安。 忍不住撩开了幔帐,近距离的看着叶青青,一只手从她的额头话下,鼻子,嘴巴,脖子,锁骨……另一只手拉开了自己燥热的胸口衣服。 不知不觉整个人已经在酒精的推动下上了叶青青的床,叶青青突然感觉到一个冰凉的东西落在自己的肌肤上,闭着眼睛就抓住了它,再也不肯放开,这更让伊凡的眼中欲火更胜。 忍不住就把自己覆在了叶青青柔软的身上顿时觉得就像是整个人飘在了云端一样,十分舒服。曾经他也去过青楼里执行过任务,只是看过猪跑,这还是第一次吃猪肉,果然有些感受只有经历了才会懂。 叶青青樱红的嘴唇一张一闭,似乎对有人压在自己身上十分不满,而且这个东西更热了些,就在撕扯自己的衣服,伊凡也忍不住除下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第二天早上叶青青醒来的时候,只感觉浑身沉重酸痛的厉害,想伸个懒腰然后叫人进来服侍自己起床,诡异的是胳膊竟像是被什么压着一样,根本抬不起来。睁开眼睛一看差点惊叫出来。 也是因为伊凡的出现,带来了太多的偶然事件,若是以前,她肯定会大声的惊叫出来,但是经历过多次类似的场景已经让她的适应能力大大增强了,这回也是要叫出来之前已经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身子扭动一下,就知道两个人都没有穿衣服,完了,她的名声没有了。 伸手要把旁边的男人退走,但是推不动,这下伊凡也醒了,张开了双眼,他的胳膊还在叶青青的胸前横着,两个人看着对方的眼睛都是十分的尴尬。 “我……我……”伊凡只记得昨晚迷迷糊糊的上了叶青青的床,她的肌肤摸起来很滑腻,让他爱不释手,然后……“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负责?我连你是什么人,做什么的都不知道,只知道你的名字,你还是被追杀的逃犯,你用 什么对我负责?呜呜呜……”叶青青虽然对这个男人心里有一点点的依赖,但是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和他在一起。 因为这个男人跟自己的表哥根本就不能比,她最喜欢的还是自己的表哥。 因为叶青青一身的痕迹,所以不能让丫鬟们伺候了,只是起来看见床单上的血迹,只能又装作是月事来了。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走!”叶青青做了起来,和伊凡分开,她总要下床穿衣的,总不能就这么面对着一个男人吧。 伊凡完全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习惯了听话的他起床快速披上了自己的黑衣走到窗口打开窗子一跃而下。 叶青青把衣服穿好之后才交了丫鬟进来说自己要沐浴不许有人打扰。 丫鬟们虽然奇怪叶青青的月事竟然提前了几天,但是大约是因为喝酒了吧?女子偶尔月事不调会因为心情或是饮食的原因。 第54章 杀了她 那一夜之后两个人都是慌张混乱的过着。 伊凡总是不自觉的想起和叶青青肌肤相贴的旖旎场景,还有那种让他想起来就浑身发热的紧致…… 他这等于是毁了人家姑娘的名声,但是又如叶青青所说,他的身份根本是没有办法负责的。她一个女孩子家,经历了这种事情,肯定是六神无主,自己竟然也是躲在了外面,不敢去见她,不能陪在她身边。 想到这里,伊凡马上动身,又偷摸进了菡芷别院。 这天晚上,叶青青刚上床准备睡觉,就看到一个人从天而降,突入其来的一个男人出现在自己闺房,她竟然一点都不害怕,甚至还有一点惊喜,这个夺走了自己处子之身的男人,让她心里有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这几天她一直都很害怕,这件事情没办法对别人说,只能闷在心里,让她难受,可是一直陪着她的伊凡又一直不在身边,让她在心里不断咒骂这个男人怎么这么不靠谱。 这会看到他来了,她先是心中一阵惊喜就想要扑上去把自己埋进那个人宽厚的怀抱里告诉他这几日自己心里总是在想着什么,但是想到这几日他都不知道去哪里了,由收敛了嘴角的微笑,不想给他好脸色。 “你还过来干什么?你想要的不是都得到了吗?”。叶青青说。 “你,我来看看你,你这几日怎么样,还疼吗?”。伊凡问。 叶青青听了联想到当日的情景,脸色一阵通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回到床上把自己埋进被子里不说话。 伊凡是个呆子,叶青青不说话他就坐在床边看着裹成一团的人。叶青青伸出头来就看到一双迷恋的眼睛,她感到无趣坐了起来,上下瞄着伊凡。 “如今,你可以告诉我你是做什么的吗?”。叶青青以前没有问,如今两人的关系已经如此亲密,他应该会说吧。 “我,我是杀手。”伊凡说完就低下了头,似乎这是一个很见不得人的职业一样。 确实是一个见不得人的职业,至少虽然叶青青早有心理准备也是被吓了一跳,自己,自己竟然和一个不知道杀了多少人的杀手有了一夜欢好…… 突然叶青青想起了什么,惊讶的指着伊凡说:“当时是一个爷下令追拿你的,你是杀手,你又说是表哥遇到过刺杀,你又对当时的刺杀场景那么熟悉,难道你……” “不错,是我,当时刺杀秦的行动,是我组织的。”他知道这件事瞒不了 永远,早晚要说出来,只是他自己开不了口,现在既然叶青青问了出来,那就承认了吧。 “什么,你……”叶青青心里更乱了,自己爱的是表哥,可是却和要杀表哥的人上了床,还觉得这个人不错,为什么之前她一点都没有想到这个可能呢?早知道当初就是拼着自己没有了名声也不能窝藏他! “你为什么要杀表哥?表哥怎么你了?表哥不是坏人,你为什么要杀他?你为什么还不离开,上次刺杀失败了,你还要再次刺杀表哥吗?”。叶青青失声问。 “你别激动,我慢慢跟你说,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伊凡干脆也上了床抱着挣扎着摇头的叶青青安抚。 “不是我要杀秦,我只是个杀手,是有人出银子要我们刺杀他。杀手认钱不认人。秦他英明神武,很多百姓都很爱戴他,他不是坏人,我知道。” “是谁?那是谁要害我表哥?上次刺杀失败,他还会再次刺杀吗?”。 “雇主是谁我也不知道,我也只是听令行事,不过你放心,不会再次有人刺杀秦了,上次交手我发现秦的武功很好,一般人是伤不了他的。雇主如今并没有要求要再次刺杀。”有些事情不便说,伊凡干脆就说自己不知道,也是叶青青好骗,伊凡说什么她都信。 “是啊,表哥自小习武,一般人是伤不了他的,你们是伤不了他的。”叶青青重复道。 过了一会,叶青青从伊凡是杀手的惊讶中清醒了过来,看着伊凡说:“你是杀手,你是杀手……” 突然她眼睛一亮说:“既然你是杀手,你可不可以帮我杀一个人。” 伊凡心中一震,看着叶青青亮的惊人的眼睛不知道该作何回答,他在组织的这些年已经接了不少任务,赚取了不少银子。每当他看着别人过着正常的生活,自己却要东躲西藏想尽办法刺杀一个人的时候,就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是麻木,看到别人一家和和乐乐就很羡慕,希望哪一天也有人会陪着自己。 尤其是在遇到了叶青青之后,其实如果是先遇到了叶青青,再接到了任务的话,他很可能真的会忍不住杀了那个人,这样这个女人就会对自己有感情了吧,但是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现在做的事情对以后的经历会有什么影响。 如果她愿意,他会用尽一切办法脱离现在的生活状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她快乐,他会努力的过好自己的下半辈子,陪着她一起,给她最好的生活,带她离开这里,可是 明显,这个女人根本不会同意,她的牵挂,她爱的人在这里,而那个人,永远没有办法给她爱的。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你说什么,我都会做。”伊凡说,这是他的真心话,活了这么多年,直到遇到了她,才感觉到了活着,直到了以前的自己是那么的无趣,以前的人生是那么的无聊。 “真的?那好,你去帮我杀了李轻歌那个贱女人!”叶青青恶狠狠的说。 “你要杀她?”伊凡有些为难,如果是其他人倒也还罢了,但是杀秦妃,南靖朝的嘉诚公主…… “怎么?你不是说你的命是我的吗……对了,你说你们杀手看钱不看人,我,我没有钱。”叶青青想了想说,她以前是有一些私房钱,但是都存在了青露院被赶出来的时候匆忙,她那个时候也没心思去收拾那些,所以便宜了那帮奴才了吧! 第55章 贴身丫鬟 叶青青有些失控的对着伊凡说,伊凡内心挣扎着低头不说话,过了好大一会才说:“青青,这个我真的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难道你也觉得那个女人是个好人?是她把我害成这个样子的!” “不是,你听我说。”伊凡解释,“秦妃是南靖来的和亲公主,即使她刺杀了秦,和睿爷也有暧昧,但是朝廷始终没有处置她,如今也只是还呆在府做一名丫鬟,你可知道这是为什么?” “这……”听了伊凡的话叶青青也想到了这一点,有些疑问。 “因为秦妃代表的不是她一个人,表示的是两国的和平邦交,如果处置了她,就意味着两国的关系彻底破裂,你懂吗?如果我真的去把她杀了,后果是我们两个不能承受的。”看到叶青青愣愣的听着,伊凡又加了一把火,“如果两国起了战事,一定还是骁勇善战的秦出征!” “不!”听到最后叶青青突然想到了自己父亲就是死在了战场上,那惨烈的景象绝对不能再发生在表哥身上! 伊凡心放了下来。叶青青又接着说:“可是,可是就这么放过那个贱女人了吗?我不甘心!怎么办,怎么办……”叶青青口中念念有词,抓着头发想办法。 “对了,这样!你不杀她,你杀别人,嫁祸给她!这样行了吧?”叶青青为自己想出这样的办法沾沾自喜,就是不能杀了她,也不能让她好过! “什么?”伊凡心头一震,他还以为叶青青就会这么放弃了,没想到她竟然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非得要给那个人制造一点麻烦。 “你想杀谁?”算了,既然自己是她救回来的,这条命就是她的了。要杀那个人他办不到,要杀其他人他就答应了吧,反正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 “你要我杀了秦的侧妃,当今蓝丞相的嫡幼女蓝莲花?”这又是一个不一般的人。 “对,就是她,你放心,这个人你很好得手的。她的胆子很小,软弱怕事,以往最是喜欢跟在我的后面走,后来又喜欢讨好那个贱女人。就算是长了那么一张柔弱的脸和身骨,这样的性子,难怪爷不喜欢她。” “整个府没人在意她的,她就和自己的丞相爹关系好,不过既然已经嫁了出去,和蓝丞相的联系必然是极少的,她住的朝夕院当时是我亲自给她挑选的,十分偏僻,你小心一点不会被人发现的。” “哼,我看到时候爱女如命的蓝丞相发现自己的女儿死了,会怎么对那个杀人凶手。” 叶青青越分析越觉得自己做得正确。 伊凡听到了,总算比起来,杀了蓝莲花总比杀了那个人的后果要好一些。 “伊凡,你那么厉害,你一定可以杀了她然后成功嫁祸给那个贱女人的对不对?”叶青青突然趴到了伊凡的怀里,看着他的眼睛,媚眼如丝的说,如玉的修长手指有意无意的在伊凡的衣服里画着圈圈。 粗喘了几口气,终于忍不住伊凡把叶青青压在了身下……` 秦府的书房中,宽敞明亮,陈设雅致精巧,一张靠窗户的古木长几上,笔墨纸砚齐全,机上一个青花底琉璃香炉摆放在一侧,有青烟从其中缓缓流出,一室中暗香浮动,沁人心脾。 轻歌自从被贬到了这书房做个侍书丫鬟,不对,也不能说是侍书。因为不只是要在沈渊写字看奏折信件的时候伺候在一旁,甚至是在吃饭的时候也要站着给他布菜,更可恨的是给她的房间根本和其他的丫鬟不一样,就在沈渊的寝房的外间的小榻上。 不知道她还在长个子吗?那么小的地方腿都伸不开,但是服务倒是很好的,因为她虽然是丫鬟,但是绿依照样还是她的丫鬟,伺候她起居,然后她每天都要起的很早伺候沈渊的起居,给他穿衣服什么的。还好在她的强烈抗议下沈渊同意了不让她帮忙穿里衣,只让她帮忙穿外衣。 但是这也是够她受的,这样的生活不禁让她想起了前几次“被放逐”的不愉快经历,不过这次比上两次都要好很多,至少不缺吃穿,工作量也不是很大,只用伺候一下沈渊的身边活计就可以了,在他不在的时候还可以有一屋子的书看,不要太爽哦! 不爽的就是沈渊总是很忙,有时候还会让人把文件直接拿到家里面办公,这个时候轻歌就要一直站在一旁陪着他,偶尔去沏杯热茶,端一盘糕点进来给他,还有就是要在墨水快用完的时候磨墨,其他还好说,磨墨这个…… 刚开始只觉得很好奇很好玩的样子,但是真的上手了发现根本不是想象中的那样啊喂! 手腕真的又酸又累,但是墨水还没有完全成型呢!哭!这是什么墨啊?怎么这么硬,质量怎么这么差! 沈渊正要蘸点墨水写字,因为这个动作太熟悉了,所以头也没有抬,蘸的时候感觉怎么不太对,抬头一看,那砚台中的墨根本就不是墨水了,十分浓稠,这个女人的表情好像很费力一样在皱眉,左手搭在右手腕上继续在磨墨,再磨下去,估计要成墨粉了…… 在心里念叨了很久,这个人怎么都不抬头的说,不抬头怎么知道她为了磨墨这么累啊?不过这个人一直在写想必也是很累的,所以轻歌自己也不好意思去说什么,这会终于看到沈渊抬头看她了,连忙装作很累很累的模样,还抬手抹了抹没有汗水的额头。 目不斜视的看着墨水以显示自己有多专心,只是眼睛的余光一直在看着沈渊。 这是沈渊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磨墨,想要发火又想笑,看来他的妃在南靖过得不错,竟然连最简单的磨墨都不会,看来很是得南皇宠爱, “你这是再磨墨水吗?实在磨墨粉吧!这点小事都不会,你都会些什么?” 本来想着的是能得到个表扬或者这个人说自己已经很累了,可以歇歇,没想到竟然被批评!她磨得怎么了,磨得这么累,惊叹批评她?磨得不好……吗? 眼睛聚焦道砚台里,乖乖,成了一团疙瘩了,怪不得自己那么累啊,还以为是自己的手法不对,没想到是这墨不对,真没想到,这府里也有过期的,质量不合格的墨。 “你看什么?你不知道磨墨要加水吗?平常自己没磨过,在写字的时候也该见过你的丫鬟磨过吧?第一次见你这么蠢的人!” 加……水?轻歌的脸深深地低了下去,不是她不知道加水啊,刚开始她加了,只是后来心里一想别的,就忘记了自己在干啥,一直在想着……太累了也没个表扬鼓励。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很快轻歌就从“自责”的情绪里走了出来,拿了水加进去,然后仔细认真的磨了起来。 沈渊第一次教训一个“丫鬟”,这个丫鬟竟然不回话,不过这也不是一个普通的丫鬟,既然知错,还改了,就由她去吧。然后再次拿起了一本奏折看了起来。 用力的磨着,一圈,又一圈,差不多了吧?应该好了,就在轻歌放松的那一刻,最后要磨好的时候,用力不均之下,一滴墨水从她的手下横溅出来,沾到了沈渊雪白的衣领上。 轻歌立马傻了,马上从自己的袖口里逃出来小手绢,往沈渊的衣领那里抹去,可是晚了,还是留下一个脏脏的痕迹在那里。 “爷,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服侍你去换身衣服吧!”她发现了,在沈渊面前做错事不要紧,只要知道补救就好。 第56章 换衣服 “不急,横竖这里没有别人,过一会再换不迟。”沈渊说。 “哦。”人家既然不介意,那就算了呗。 “你不会磨墨?”沈渊放下手里的奏本,后倚在椅子上看着轻歌,瞧那样子似乎要和轻歌好一番谈话似的。 废话,“是啊,之前没有磨过,也没人教过。”说完轻歌看着沈渊亮亮的双眼感觉要不好。 果然,“既然这样,我教你。做好。”沈渊言简意赅的不给人拒绝的余地。难道是公务办多了所以想要来个业余的活动调节一下吗? 示意轻歌做到一把椅子上,平时轻歌磨墨时候都是站着的,在她的后方有一把椅子防着,离桌子什么都挺远他,她一直好奇为什么摆个椅子在那里,很突兀。沈渊让她搬过来坐下才想,难道是这个人专门为她搬来的,那怎么不早说,让她一直站着…… 坐着之后把手放在了墨淀上,浇了一点水,准备磨得时候,啪的一声,后背一痛。 是沈渊不知道从哪里拿来一根戒尺毫不留情的打在了她的背上:“坐端正,手扶墨淀如同握笔。”这时他的声音里已经没有了刚开始说要教轻歌的那种欢快有兴味的感觉,声音平板的很,就好像真的是严厉的老夫子似的。 轻歌挨打之后反射性的就挺起了胸膛,背笔直笔直的,原来是这人嫌弃他做的不端正。但是磨个墨而已,至于吗! “啊,疼!你干嘛打人啊!好好说不行吗?”。轻歌抱怨。 “就你这左耳朵进右耳多出的态度,好好说你不会听的。”沈渊说。 不是吧,她还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呢!明明这个人呢说什么她都应的很好了,从哪里看出来她不听话的,不对,是听了就忘的? “你那眼睛转的比陀螺还利索,哪个认真听别人话的人会这样?”沈渊似乎能够用听到轻歌心里在想什么,回答她。 轻歌自己还不觉得,听他这么一说,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可能却是有这么个习惯,现在的眼珠还是在乱转呢!不过沈渊一说,她就不再到处乱看了,被抓现行的感觉不太好,她专心的盯着手里的墨淀,开始慢慢的转。 似乎她做的不错,沈渊一直只是看着,没有说什么话,但是轻歌已经不指望能从这位嘴里听到什么赞扬的话吧,他就不会夸人吧! 过了一会,这只手有点痛,轻歌很自然的换了另一只手继续。 “就算换手,也要沿一个方向 一个点,不要总在中间一个点。女子力量小,将墨淀按重一些,速度却不能快。每一步,都会影响墨质”沈渊又开始教书先生模式了。 “哦。”虽然有点不喜欢这种很久远的感觉,有多久没有听到过老师的教诲了,这种语气。似乎已经存在了以前的记忆里。 不对,不知自己在现代的时候,似乎在古代的时候也有……有个人也是这样站着,她坐着,那个人在她的面前说着……这不是她的记忆,是前身的。 轻歌不知不觉又走神了,力道又是没有把握好,一轻一重的,墨汁又溅了出来,到沈渊的身上。 轻歌忙放下手里的墨淀,站起来垂着头站在一边,她爱走神这个前世今生都是一样的改不了。 听到沈渊叹了一口气:“朽木不可雕也。” “我,我去帮你换衣服吧!”沈渊平日里是十分爱干净的,她这样溅了他两次,应该会受不了吧! 这次沈渊也没有说其他的,任由轻歌拉着他去换衣服。只是到了脱衣服的时候,轻歌照例把他外面的衣服脱了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弄脏的是衣领。 而这个衣领并不是外衣的衣领,是里衣的……而沈渊穿的衣服里衣里面自然就是最后的衣服了,只有女人才会在里面再穿一件小衣。 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看到沈渊的玩味笑容,本来应该服侍的丫鬟一个没在,轻歌就知道,他么的,被耍了。 “你自己换吧,看我笑话!“轻歌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就背过了身子不再理他。 “这可是你弄脏的,你自己说要给我换,怎么就成了我要看你笑话,你是想说话不算话吗?”。沈渊说。 他说的有理,虽然自己是想要说话不算话,但是这个名声不太好:“我没有说话不算话,不就换个衣服。”轻歌一咬牙转身双手向上扒着沈渊衣领的两侧就往两边扯,完全忘记了还有腰带这回事。 沈渊也不提醒她,就这样扯着…… “爷!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奴婢告退……”一个丫鬟突然在这个时候慌里慌张的跑了进来,也不说通报,应该是有什么紧急的事情,然后就看到了这么白日宣淫的一幕。真没想到平日里温婉贤淑的妃竟然私底下这么豪放……开眼了。 “回来!慌慌张张的成什么样子,说说,出什么事了?”沈渊正了正衣领,喊那个丫鬟回来。 那丫鬟只能蹑手蹑脚又回来了。 轻歌站在一边觉得沈渊就这脱一半穿一半的不太好,但是要拿起先前脱下的衣服穿上也不好,是脏的。然后她能这样当着第三个人的面把他脱光光然后换衣服吗?这样更不好吧! 于是很是手足无措的站着。 “回爷……” “愣着干什么,过来,服饰我换衣服,边换边说!”沈渊一点都不急着要知道是什么事情,“轻歌,你抬起头看看别人是怎么换衣服的,多学学!” 听到前面的话轻歌还以为这货真是要让自己在这个丫鬟面前给他换衣服,吓得一跳,后来听到是让这个丫鬟上手的又松了口气,后面又说让自己学着点……还叫她轻歌……好亲密,之前一直喊府,然后就是你你你的…… “爷,是兵部和户部的两位尚书大人来了,说是有急事要禀告爷,让奴婢快些传话。”那个丫鬟一边说一边手上动作,很是麻利,而且举止虽然是在服侍别人,却是十分的优雅。在轻歌还没看清楚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把沈渊打扮好了,心里对这丫鬟的手艺佩服的不行,想着哪天有空了一定要去专门讨教一下技巧。 第57章 军资 户部兵部两位大人都是穿着官袍来的,但是并不是一起来的,而是一前一后。 户部尚书大人坐着轿子赶往秦府的消息一传出来,兵部的姜大人就赶快让人备轿跟在大人屁股后头就来了。 大人本来并不知道后面还有个跟屁虫,他刚到了府坐在待客厅里整理衣服预备着,后面就有人后脚跟了进来口称“好巧好巧!” “哼!”国光看到来人,一点好脸色都不给,一甩袖子脸转到一边不去看他。 “大人也是来找秦商谈事情的?正巧我也是!不知道咱们要商谈的是不是一件事呢?”姜凛是行伍出身,在军队里带的久了,和一般的文臣说话大不相同,都是吼着嗓子震得天响,听起来特别豪爽。 这样粗声粗气的说着拐弯抹角的话,听起来特别别扭。 国光仍旧是装作没有听见,坐在那里不说话。姜凛也不生气,拿起桌子上的茶杯牛饮一通说:“这是上好的君山银针吧,府的茶叶就是不一般!” “你那喝法竟能品出这茶是君山银针,真是想不到,佩服佩服!”国光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回了一句,他一直看不惯这人的作风,没有一点礼法,简直有辱斯文,况且,两人的阵营也不一样。 姜凛正想和他再扯几句,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就从前面走了出来,两人不敢耽搁,连忙站起来拱手拜道:“见过秦爷!” “去书房。”那个丫鬟把沈渊领了过来之后就不再跟着了,这会只有轻歌跟在身后。本来想着这人要谈公事了,她应该就解放了吧?但是沈渊并没与说让轻歌离开,她也不好私自退下。 沈渊看了这两个人一眼留下三个字率先转身走了出去,轻歌跟在身后。 看起来爷此刻心情不太好,又据说他们来了之后爷不是立刻出来相见,而是在内院磨蹭了好久才来,衣服好似也是新换的……难道,这次来的不是时机,打扰了爷的好事? 国光和姜凛对看一眼,有敌意的分开,一人一边走了出去跟在后头。 轻歌担心书房刚刚被自己搞得一片狼藉,但是进去了发现十分整洁,看来已经有人打扫过了。 沈渊坐在书桌前,轻歌站在一旁,规规矩矩的。两位大人进来之后没有沈渊发话不敢随便乱坐,站在一旁,沈渊看了他们两眼说:“两位大人坐下吧!” 他们这才坐下。 “不知两位大人今日前来是有何事?”沈渊靠 在椅背上很随意的问,似乎根本就不在意,看不出这两人只见的暗流涌动,只是在话家常一般。 两人看了站在一边的轻歌,小丫鬟的打扮,他们两位也算是朝中的高位官员了,能两个人一起来谈事情,肯定不是什么小事,是关系到军国的大事。秦肯定不会不知道,可是还让一个小丫鬟呆在这里,看来是可以信任的人,所以只是沉疑了一下。 国光站起来从衣袖里拿出一本奏折,双手递给了沈渊,“爷请看,臣这次过来是想请示一下今年边关将士棉衣的支出问题,往年只需要二十万两银子就够了,只是不知道为何今年竟需要五十万两银子,这数目翻了一倍都不止。临近年关,花钱的地方不少,臣实在是拿不出这么多银子出来啊!” 国光控诉的说,虽然没有明说的,但是就差指名道姓的说姜凛是兵部尚书,要这么多银子是来贪污的! “哦?”沈渊只是淡淡的一个字,其余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似乎是在说:我知道了。 “禀爷,实在是不能拿今年的军费和往年相比。往年一直在和南靖国打仗,我们明瑞的军队一往无前打了很多胜仗,得到了很多的战利品,所以很大一部分的军费都解决了,在战场上即使军资不足,士兵们也都知道要为国家节省钱财,啃树皮充饥……”姜凛一个大老粗,说着说着就动情的要哭出来了。 “姜大人还知道往年我们在和南靖开战,往年的军费支出是多少你知道吗?每年为了凑足军费不知道压缩了多少在其他方面的开支。打仗本来就消耗钱财,如今不打仗了,还有各地的水利工程需要修建,许多因为战争无家可归的难民需要安置,这不,又到冬天了,还有一大拨挨饿受冻的难民需要赈济,姜大人考虑一下老夫的为难之处吧!” “我知道大人的为难,但是军费支出是必须要有的,不然能让在前线守着疆土的战士冻死不成吗?爷请看,臣已经将所需军费五十万两的具体明细写了下来,请爷过目,看看是我故意要这么多钱还是不得不要的!”知道两个人再争吵也没什么用处,吵不出什么什么结果来,姜凛干脆把皮球又推到了沈渊的身上。 皇上身体一直不是很好,自几个皇子成年之后,都会给每个皇子分派一些政务来替他分担,和练习一下处事能力。 虽然皇上只有三个儿子,小儿子整天被溺爱的不喜欢政务,只爱游山玩水,到处散心。但是所幸大皇子和二皇子的处事能力都是极强的,很有皇上当年的风骨。 所以未来的太子之争不出意外就在这二者只见择其一了,而很明显的是皇上更喜欢大皇子一些,大皇子的生母正是当今皇上很宠爱的妃子,母家也很是显赫,二皇子在这方面就差远了,母妃早已去世,母家本来是有一个统领一方兵士,征战沙场的大将军的,结果也在战争中死了。 二皇子的母家彻底没人能挑得起大梁了,所以大多数大臣都把宝压在了大皇子的身上。皇上虽然更青睐大皇子,但是在政务的分工上,倒是挺公平的,户部和兵部都是极其重要的部门,大皇子和二皇子各掌其一,三皇子是不喜欢这些的,干脆皇上半骗半哄着让他掌了最清闲的礼部。 要说起来皇上最喜欢的皇子,那必须是这个小儿子睿爷了,很多大臣心里都猜测着,若不是三爷没有继位的野心,现在的局势会又是另一番局面了。 没错,就是沈彻要这五十万两的银子做军费,让姜凛去要,如果是往年的比例还好说,但是这次突然多这么多,国光是不敢擅自做主的,便决定前来求见沈渊,讨一个主意。 沈渊结果了姜凛的奏本,五十万两银子整理的明细密密麻麻写了有几十页那么多。轻歌一直在听着,这回也忍不住好奇看了一下,顿时觉得头大如麻。 那些账目都是用古代的文字书写,还是竖着的,连个标点符号都没有,这让人怎么看啊! “这件事情我知道了,这两个本子我看一下,过几天再说。”沈渊把本子一放,对这二人下逐客令。 “爷,如今天气已经非常寒冷,边关的将士们还等着朝廷发放的雨涵棉衣呢!爷一定要快一点啊!”姜凛一脸为了将士们的忧切表情。 “姜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是在说本不把边关的将士们放在眼里,只顾自己享受吗!”沈凌说了接见这两个人以来最长的一句话,也是语气最严厉的一句话。 伴随着这话还有的就是把本子狠狠地摔在了姜凛的头上:“姜大人若是信不过本,你就直接去上书父皇吧!这秦府庙小,装不下秦大人的大家,秦大人大可以去皇宫向父皇要银子!” 一席话说起来,似乎是在骂姜凛的大不敬,这可是大罪,姜凛忙跪了下来,不停叩头说着不敢,国光也跪了下来说着:“爷息怒!”可是指不定他心里怎么乐呵。 “滚!”沈渊喝了一声,姜凛忙起身退了出去。 第58章 数术 轻歌很少看到沈渊发火,这会见两个平日里在别人面前都是很威风的一品大臣在他面前都这么的卑躬屈膝小心翼翼,其中一个还不识抬举的捋了虎须,沈渊就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她都要怀疑这人的心情本来就不好,是借着这件事发挥的。 但是他的心情不是挺好的吗?就是被她笨笨的弄脏了衣服,不愿意给他换,也没有生气啊!看到沈渊虎着一张脸,一身轻松的轻歌也不禁绷紧了身子怕怕的站在一边。 以往总听人说,认真的男人最帅,其实……发火的时候也很帅! 看到沈渊投过来的目光,轻歌怔了一怔,赶快低下了头,她可以想象刚刚自己的眼神……说不定眼珠都成了红心了……摔! 那两个人一走,沈渊马上收敛了身上的气势,又变回了平常的模样,看着轻歌盯着他看的目不转睛,心里觉得好笑。 “你还站在那里干什么,把本子捡起来!”沈渊吩咐。 “哦。”刚才他把本子摔向了国光,落在了地上,一直没有捡起来,这回又让她捡。 轻歌很随意的捡了起来,然后就要往沈渊的桌子上丢,突然想起来刚才那两个大臣送本子的时候都是弓着身子,双手奉上,自己也该有点规矩? 于是在沈渊奇怪又疑惑的眼神中,轻歌把本子递了过去。老实说,这是第一次这么遵守古代的礼节,以前都是还用着现代的那种习惯,人人平等,给你就给你呗,也没有对沈渊有什么敬仰尊敬惧怕的感情。 所以这次这么有礼,倒是让沈渊有些不习惯了。 “今天怎么变得这么有礼?以后你不必如此,你不是旁人。”沈渊解释了一句。 不知道为什么,这话听了让轻歌觉得内心暖暖的,但是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动物,她瘪了瘪嘴,压下唇间的微笑,说:“奴婢不敢,您是爷是主子,奴婢只是个丫鬟,是下人。”低下了头。 之前轻歌没有说过类似的话的,不管怎么样她都安之若素,这次怎么说出这样的话来了?沈渊奇怪,但是还是温声解释说:“不是我非要你做丫鬟,你也知道当时南靖来的使者了,后来父皇的意思就是酌情处理,我不能什么都不做,再说了,你看你现在虽说是做丫鬟,咱们府里有哪个丫鬟做的比你清闲富贵的,我不还留着绿依照顾你?” 轻歌一直以为沈渊就是因为那次和沈凌玩耍回来晚了,沈渊觉得他的大男子尊严受到伤害了,所以又让她做丫鬟了,没想到 还有这么个原因,以前他一直没说,自己也没有往这个方向想。 “真的?” “自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什么时候骗过我?这个说法怎么那么怪?他俩之间都说过什么话来着,他都承诺过她什么然后做到过?之前说的那些话都是他一口之言,朝廷上的事情,她也没办法去判断真假吧,承诺什么的根本就没有过吧?什么时候骗过你?呵呵哒,就是你骗过我我也不知道啊! 轻歌抽搐了一下嘴角说:“爷,刚才看两位大人的事情,似乎很紧急似的,您先看奏本吧,我磨墨。”口称奴婢真的不习惯。 沈渊没有说话,而是低头拿起了本子看,是默认的意思。轻歌把自己专属的磨墨凳子搬了过来,端正的坐在上面,一点点的磨。一时竟也真的全身心投入了进去,把沈渊教的一些磨墨的技巧在心里来回默念,磨出的墨汁果然极好,和上午的大不相同。 “不错,还算孺子可教。”沈渊也夸了一句。 什么嘛?上午谁还说的“朽木不可雕?” 不过轻歌这次没有和他顶嘴。 出去洗了手,倒了茶水进来,把香调了调,还端了果盘过来。不过除了茶水端给了沈渊,其他的都放在了一侧的小机子上自己吃了。 吃饱喝足之后好无聊,就过去看一直执笔写字的沈渊到底在写些什么。 过去看才发现沈渊不知道哪里拿来一个算盘,在噼里啪啦的算数,然后看纸上写的那些,费了好大力气,才看出来,是真的在算国光的奏本上的军费明细。 轻歌虽然没吃过猪肉,但是看过猪跑,也是学过数学的啊!这落后了不知道多少个世纪的算法真是……惨不忍睹。 轻歌在一旁的笔洗里挑了一只小点的毛笔,拿了一张宣纸就开始画表哥,不时看几眼奏本,把那些繁复的文字变成阿拉伯数字。沈渊自然看见了,他好奇的一瞧,只看到了满纸的鬼画符,只觉得轻歌是无聊了自己玩游戏。就没管她。 “你为什么自己来算,不去交给账房?”想来一个爷不会缺什么账房之类的人才吧?而且这种事情自己来实在是太浪费他的精力了不是吗?这种大权在握的人天生就应该用来运筹帷幄才对。 “这些虽然只是简单的军费开支明细,但是上面有很多都是军国大事,随便找个人我不放心,而且,我幼时曾跟着夫子学过数术,还算不差。”说话间,沈渊的语气中带着 丝丝的自负。 轻歌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然后继续做自己的,毛笔算数的时候不太方便,干脆从中间掰断,蘸点墨水当现代的笔来写。 不知道过了多久,已经需要使劲低头才能看清楚白纸上的黑字了。沈渊以前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总是在天色稍安一些的时候,已经有很有颜色的侍女或者小厮点上了灯。 在微微有些暗的时候,他就停下了笔,这个姜凛的心里肯定有鬼,这份军费明细做的看起来光明正大,但是真正去算的时候才知道不好算,里面肯定有猫腻,这个姜凛下了功夫,要真的查找起来用时很久,但是确实如他所说,边关将士们等着冬衣的发放,这个事不能拖,真是一个老滑头! 沈渊看着正在埋头苦干的轻歌若有所思,不知道她在做什么,那么投入。他没有打扰她,甚至在看不清楚她的表情的时候,站起来有些笨拙的点上了,就在灯亮起的一瞬间,沈渊转身。 “好了!”终于算好了!好友一种攻克了一道数学难题的成就感。 本書首发于看書 第59章 沈渊的心思 灯火朦胧中轻歌的笑容欢快而明媚,看在沈渊的眼中很是迷人。 “什么好了?你一直都在做什么”简直比他还要认真用心。 “诺,你自己看!”轻歌把手中写好的一沓白纸黑字递了过去。沈渊好奇的接过来看,可是什么都看不懂,这个时候轻歌开始给他讲解,指着一边写好的文字和阿拉伯数字相对应的给他讲解。 轻歌说的越多,沈渊的眼中惊讶就越多,后面就变成惊怕了,看着这闻所未闻的算术方法,这神奇的公式,简洁明了的表格,他从旁边一把抓过算盘来,照着轻歌的计算结果来算,果然一分不差。 这无数繁复的一本军费明细,就这么几个简单的表格就解决了。他本来想着明天要早点起来接着算呢! 沈渊正色问轻歌:“这是谁教你的?你在哪里学的?”说起来沈渊一直对数术很感兴趣,自小就在这方面很受老师的青睐,就是长大了不需要再一直跟着老师学习了,也比较关注数术界的情况,每隔一段时间都会去找以前的老师聊上几句。 可是从来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神奇的算法…… “我……你管我跟谁学的,这重要吗?反正我把这结果算出来了,这军费上还真是有问题,唉,那个姜大人也算是费劲了心思,竟然把距离北地不同距离的守军将士距离给算了出来,这棉衣厚度还不一样,真是服了!”只顾着现,没想到古人根本不懂这些。 这人也不说表扬一下她,就直接来质问,肯定不能说实话,扯谎话这会现编也来不及了。所以只能转移话题了。 沈渊听了轻歌的话还是盯着她不说话,似乎非得从轻歌这里得到一个答案一样,这眼神太炽热了,轻歌都要以为这人的真爱是数学了。 别扭的移开视线免得被烫伤:“现在都知道了这明细不对,你也算是拿到那姜凛的把柄了,这事紧急着呢!你还不快把他叫过来先处理了这事再说?”轻歌催他。 “好。”看实在不能逼问出什么来,沈渊转开了视线,在轻歌放松的一瞬间,更热的一道视线来了,“这么说,这奏折你都看过,明瑞在边境有多少士兵,都镇守在何处,你都知道?” 废话,肯定知道啊!问这个干嘛?看到沈渊警惕的眼神,轻歌一个哆嗦,是啊,她怎么忘了,她现在的身份可是个细作……南靖来的,看到的那些都是明瑞的军国大事。 “你放心,我看过都忘记了,我刚刚是瞬间记忆,睡一觉起 来就忘记了!”轻歌连忙给沈渊打保证。 “你最好忘了。”自从轻歌算出来这明细之后,沈渊就没给过她好脸色了,这时更是沉下了脸,整理者刚才轻歌的算术草纸,“你先出去吧,让他们把姜凛和国光叫来。”下逐客令而且吩咐。 “哦!”还不太适应多变的沈渊,轻歌僵硬的应道。 走出去吩咐了站在外面的小厮,爷要紧急找见姜两位大人,小厮一溜烟的跑了,轻歌站在房门口没有事做,现在书房里只有沈渊一个人在,他也不喊其他人进去打扫一下……糟了! 她刚刚可是在桌子上吃的零食水果一桌子狼藉,还没来得及收拾呢!总不能让两位朝廷一品大员过来看到个这么的景象吧!轻歌想了想,还是推门进去准备收拾一下“后事。” 沈渊看到推门又进来的轻歌,抬头用眼神问她……轻歌看了一下,沈渊还是刚刚自己出去之前的样子坐在那里,只是一只手支着头,难道是累了吗? 轻歌忙解释:“我是进来收拾一下的,马上好,马上好。” 沈渊看着弯着腰在打扫的轻歌背影,觉得人生真是太奇妙,在过去的二十几年里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生命里会出现一个这样的女人,一点规矩都没有,自己还浑不在意。不对,在刺杀事件之前还是很懂规矩的,很柔的一个女人。 在那之后就暴露了她的本性,什么善解人意有礼有节都是假的,可是自己竟然浑不在意,对她的那种不规矩的行为说话方式完全没有要发火的欲忘,反而觉得很有意思,竟然觉得她那样很洒脱,没有太多的繁文缛节。 而且今天看来,是越有趣了。这个丫头是从哪里学来那样的算术方法,奇怪的鬼画符一样的玩意,仔细研究起来竟然如此奇妙,真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算术方法,闻所未闻。 用它们那么简单就算了出来他保守要花上一整天才能算出来的军费明细,军费,兵部……对了,现在那些士兵们的武器,弓箭,攻城弩之类的设计上都需要用到算术,但是一直以来的方法都不能准确的算,只能算出一个模糊的数据,所以这些兵器做出来并不是很精良。 如果用上这种算法,那岂不是……想到这里沈渊跟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起来,甚至站了起来在屋子里走来走去,轻歌正好收拾好了东西要出去,关门的时候看到沈渊这个样子心里很是费解,这厮是想到什么了跟磕了药似的这么兴奋? 沈渊沉浸在男人兵马天下的热血幻想 中不能自拔,不过他的自制力一向很好,过不了一会就清醒了回来,坐在椅子上细心的再次深入研究那些数字。 短短的时间里他已经看出来这数字是很精妙万分的,一时半刻也不能完全弄懂,现在已经很晚了,就先放了下来,等到明天再说。 然后沈渊就想轻歌究竟是哪里学到的这等高深的算法,肯定是有老师教导,可是以前从未见她显露过,在明瑞有名的算术大家他几乎都认识听说过,如果是谁有这一手肯定瞒不过他去,那就是那丫头在南靖学的了。 她可是南靖皇帝派来的细作!可是既然她懂这么多,竟然还让她来做细作,还做的那么拙计,他也有培养效命于自己的细作,但是从来没有见过有这么蠢笨一点技能都不懂的细作,有时候真要怀疑南靖皇帝派来的是那个丫鬟绿依了,看起来那个丫鬟的职业素质不知道比轻歌好多少。 也有可能是用蠢笨的轻歌掩护绿依?可是轻歌明明不是一般的细作,不对,南皇是不知道轻歌会这些数术的,如果知道的话,那么前些年的南靖明瑞之战,就不会是南靖战败送来和亲公主了,而且回忆起来,他们的士兵所持的弓箭强弩和明瑞的差别也不大。 那么就是南皇根本不知道轻歌会这些了,所以轻率的把她送了过来?呵呵,沈渊想通了这一点,忍不住微笑,这也说明,轻歌并没有主动让南皇知道她会这些…… 其实轻歌师从何人也不是很重要,即使他很好奇,但是这个世上总是会有一些隐士高人不愿意向别人透露他们的行踪,可以理解,只要轻歌会的这些,能为他所用,为明瑞所用,并且只为明瑞所用,他可以不追究究竟是从何人那里学到的。 但是如果她不识相的话,那就…… 第60章 绿依的心思 “臣户部尚书国光求见三爷!” “臣兵部尚书姜凛求见三爷!” 在沈渊还在想着轻歌的时候,姜二人来到了书房外面,异口同声禀告着。 “都进来吧。”沈渊低声说道。 轻歌也站在书房外面的门边,两个大臣有些奇怪她为什么不进去伺候,难道是爷心情不好?但是这是沈渊私事他们也只能猜测不好多问,只能从表面一些蛛丝马迹推测待会沈渊会怎么处理军费的事情,这么晚了,吃晚饭吃到一半把他们叫来了,难道是已经有了决断?两人心里都是惴惴,担心事情往自己不期望的那个方向发展。 轻歌听到沈渊的话后就上前帮忙打开了房门,两个人走进去,轻歌再走上前把房门关上。站在一边听不到里边说话的声音,也看着外边,以防有人偷听,至于原来值守的小厮,看她出来就自己去吃饭了。 她也很饿,只能让小厮捎句话,跟绿依说一声给她带份饭过来吃,不过那小厮看她的表情很奇怪,额,虽然这是书房重地,但是也不能不让人吃饭给饿死吧? 沈渊也在里面没有吃饭呢!还有这两位大臣,现在应该正是各家各户开饭的时候了,只怕也是空着肚子来的,还得打扮一新,换上官府,做官真是不容易啊!轻歌感慨着,站在门外,冷风呼呼的刮,突然觉得做丫鬟也很是不容易啊!不对,是做人都是不容易! 不知道是小厮传话比较快还是绿依的手脚利索,很快就送来了食盒,轻歌本来想拿出来放在地上吃的,反正这门外的长廊上铺的也都是木地板每天擦洗的根本不脏……不过绿依制止了她,这要是刚好吃的欢快的时候里面的人走出来看见了可怎么办?沈渊还要脸不要? 然后就照绿依说的,轻歌准备让绿依在这里守着,然后她自己找个僻静的地方吃着吃完了再回来。轻歌觉得这样也不错,反正她和绿依两人还谁分谁呢! 不过走了几步路之后回头去看,却看见绿依在蹑手蹑脚的往门边靠近,好像耳朵还要贴上去听究竟里面讲了什么? 轻歌吓了一大跳,饭也顾不得吃了就往回跑,从后面拽住绿依的衣服就往后扯,不让她听。绿依一直专心想要听到里面在说啥,冷不防一个人从后面拽她,吓得半死,就差要惊叫出来,一看是轻歌抓住了她,很是不解的看着轻歌,想要问为什么? “他们肯定谈论的是重要的事情,这段时间你已经成功的打进了爷的书房,皇上对此非常满意,但是 这么久了我们一点情报都没有往回带,皇上是很不满的。他们一个户部尚书,一个兵部尚书,这么晚了急匆匆的来肯定是商量什么大事,你肚子饿不想待在里面要出来吃饭我也不说你了,你还拦着我干什么?”两人走到一个没人的角落,绿依抱怨道。 轻歌完全不关心这些,听说是要来让她们寻找明瑞的军事布防图的,但是秦领兵那是当时和南靖开战时候的事情了,而现在天下太平,秦已经一点不掌兵部的权了,他管户部!户部又是秦的死对头大皇子沈彻管的,这要找到军事布防图,谈何容易? 这里的生活又那么悠闲,沈彻在书房了她就过去伺候一下,不在了就出去玩,或者在府里吃好的,玩好的,看好书,这日子还真不错,早把那任务忘到天边了。也只有绿依总是提醒她别忘了正事,虽然绿依很急,但是还要轻歌出手这事才能办成,所以她也是热锅上的蚂蚁,干急没办法。 现在正好有个几乎,轻歌拉住他,真怀疑是被沈渊的男色给迷住了,主上真是料事如神。 轻歌看出了绿依的怀疑,忙说:“你不用这样冒险偷听,他们聊什么我都知道,我晚上告诉你。沈渊已经开始对我有所怀疑了,我们还是小心点为好,不要轻举妄动,你说呢?” “你都知道?”绿依挑着眉问。 “我骗你做什么?我先去吃饭了,你看着啊!”轻歌不和她再多说,怕绿依逼问不舍,自己先走开了。吃饭的时候好好想想晚上要怎么和绿依说,肯定不能说大实话,绿依那么喜欢邀功的……什么时候把自己明明是吵了一架被贬为了丫鬟都能说成是有心计混进了书房,去表功。这事不是她说出来自己还真不知道。 因为很饿,心里又想着事情,所以几乎没有尝出饭菜的味道就吃完了,完了好像吃的太快有点心口痛…… 这事真是难办极了,本来绿依是对她最好的,她不该瞒着她,但是沈渊明显对自己有所怀疑了,如果真是把所有的都告诉了绿依,绿依再传消息回南靖,她和南皇是圆满了,沈渊到最后肯定会知道是自己泄露消息的,那就好玩了…… 但是不说呢?已经答应了绿依今晚告诉她。难不成说自己在骗她?然后她肯定以为自己是真的反水了,一封信告回南靖,自己的小命不知道会不会难保呢? 所以肯定要说,但是又不能全说,这里就存在一个说多少的问题。轻歌心里一直在权衡着这件事,哪些能说,哪些不能说,想的头疼…… 把饭盒交给了绿依,让她回去,自己还是在这里守着,这里面的人谈的时间可够长的,自己饭都吃完了他们还没谈完。 “你这是怎么了,没精打采的?这饭菜不好吃吗?我特意让厨房做的你喜欢的菜色。”绿依问。 “没有,就是觉得有些想家了,我们离开南靖有差不多快半年了吧,也不知道今年南靖的冬天和往年一样不?做细作真是好辛苦啊!”轻歌装作对现在处境的不乐观和对家乡的思念说。 这一说果然也勾起了绿依的情思:“我也想,我也想快点回去。所以我们一定要再加把劲努努力赶快把任务完成了就可以衣锦还乡了!不过以后不要说我们是细作这样的话了,哪里都是耳朵。“ 没想到绿依的情思来的快去的也快,马上就又把热情投到“事业”上来了。 本書源自看書 第61章 心动的感觉 一阵东西摔打到地上的声音突然从紧闭的房门中传了出来,把轻歌和绿依吓了一跳。对看一眼肃立的站在门口。 然后就是狠狠的“咚咚”声,夹杂着听不太清楚的“息怒”求饶声。看来是沈渊又发火了,然后两位大臣又遭殃了,不对,应该只是一位……轻歌心想,绿依什么都不知道,很想知道又不敢上前去听,心里像猫抓似的。 不一会,房门被人从里面推开,先走出来的是一个穿一品仙鹤服的人,这是户部尚书国光了,他打开房门后看也不看站在一旁的两人,也不等后面的人,腰板挺得笔直,径直离开了。 在国光出来之后,是姜捷出来,不过他出来的模样很是狼狈,相对比就显得国光很是意气风发。姜捷不是走着出来的,是跪出来的,到了门口才弯着身子起来,退后走出了门槛,一点不想多呆的样子急急离开了。 在他的后面,轻歌和绿依看着姜捷有些歪斜的乌纱帽和官服上的一大片水渍在心里为他默哀,明显是沈渊的火对着这位发的。 姜捷肯定不会关上房门,屋子里空间不小,但是只有一只烛光,昏昏暗暗的,再加上里面现在还有一个心情不定的主,他的狠辣在之前处理叶青青的事情上就可见一斑,所以看在两人眼中就显得格外阴森。 “绿依,你刚不是很想进去吗?现在去吧,我帮你把食盒送回去。”刚才的声响肯定是沈渊又摔了什么东西,这里现在又没有别人在,轻歌只能坑队友了。 “还是你去吧!我和他不熟!”本来绿依还有点犹豫,但是现在去有什么用?人都走光了!所以说完绿依一手拽了轻歌手里的食盒转身就跑。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深呼吸几下,嘴角挂起来最得体的三十度微笑,轻歌心里惴惴的进去了。 因为灯光不亮,轻歌根本没有看清楚地上的东西,差点就被绊了一下。等瞳孔适应了屋里的黑暗之后,一抬头就看见沈渊坐在那里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她看。 很是惊悚。 “爷,气大伤身,不要生气了。”轻歌干巴巴的说着,先不管地上的东西,去把屋里的几个烛台全部点燃,这个空间才一点点明亮了起来,轻歌的心也定了下来。 “你倒是关心我。”说不清语气是嘲弄还是什么,轻歌本以为沈渊又跟以前一样是在玩味的跟她讲话,就想着应和着说几句,把这个讨厌的氛围盖过去。 “那当然,我是……”本想说我是奴才你是主 子当然要关心你,但是看到沈渊眼神的一瞬间轻歌就哑了口。 沈渊的眼神有些……苍凉,让她想起了西北的荒漠。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联想,但是可以肯定沈渊刚刚绝对不是想要和她开玩笑的胡扯几句。 愣了一下,轻歌说:“我当然关心你,不关心你我还能关心谁。”说完对着沈渊浅笑了一下,低头继续处理地上的东西。 沈渊没有说话,轻歌感觉到渐渐走过来的脚步声,心里麻麻乱乱的。地上的碎瓷片有些扎手,这样心不在焉的一不小心就手指就被划了一下,十指连心,一阵钻心的疼痛让轻歌缩回了手,疼的眼泪都出来了。 沈渊这时候刚好走过来,看到这一幕,蹲下把轻歌拉起来:“这些事让别人来做就行了,以后你别管了。” 说着就把轻歌的手指含进嘴里细细吮吸,一阵温热濡湿的感觉瞬间从指尖传到了轻歌的全身各处,心里像是住了一只小蚂蚁在乱爬。让她有些麻,有些痒。 这还不算什么,真正让她受不了的是沈渊的眼神,似乎是因为今天太累了,他的眼睛里有些许的红血丝,就那样不知疲累的看着轻歌的眼睛,眼中似有火苗在燃烧,不知道是不是发火摔东西的时候动作太大,耳边有一丝碎发垂了下来,就那样荡在耳朵一边。 他的五官深刻而立体,这样一副颓废的情况看在轻歌的眼睛中竟是格外诱人,突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轻歌舔了舔嘴唇。沈渊终于放开了轻歌的手指,当他的视线移到轻歌的唇上时,轻歌猛地退后几步,撞到了桌子上。 “我去叫人来收拾一下,顺便传膳上来。”轻歌快速说完这句话跑开了,在门外的寒风扑面中,她还是觉得自己的脸烫烫的。 去喊了小丫鬟来打扫屋子,又去厨房帮忙传了膳,轻歌索性就不去伺候了,直接说了一句“不舒服”就回房休息了,沈渊听了竟也没有说什么。 绿依是负责照顾轻歌的,轻歌不舒服,她当然要陪着照顾,所以也跟着回去了。 其他人这时候都有事,屋里就只剩下轻歌和绿依两个人,有什么话都可以说了,也不怕别人能听见。 “你哪里不舒服了,之前还好好的……” “我瞎说的!”轻歌一回来就躺在了榻上,看着屋顶,眼睛不知道焦点在哪里,在想着什么,满面通红。 “瞎说的?可是我看着你是真的不舒服,莫不是发烧了吧?”绿依看着轻歌脸上可疑的红晕说 ,还伸出手摸了一下轻歌的额头试探温度。 “我没病!”轻歌打掉她的手。 “没病?没病额头怎么这么烫?我去喊黄太医来!小心你烧糊涂了!”黄太医是府里几个太医里最有名望的一个,说着绿依就要起身去喊。 “你别去!我真没病,就是这屋子里太暖和了,热了点。”轻歌拉住绿依的袖子说。 绿依看了看,这间屋子平常是没人在的,但是屋里放着的两个炭火盆是从来不灭的,屋子帘子也是一直放下来的,所以温度比外面高了许多,本来进来的时候只顾着担心轻歌没有发觉,这样听她一说,好像确实是有一点热…… 轻歌心里好笑,想当初陈漠那样明显的心意绿依都看不出来,如今怎么可能看出来自己在说谎,怎么可能会知道自己脸红的真正原因? 想到这里,轻歌的脸更红了。 “好了,既然你没事,那为什么要说谎,这么早回来?哦,你是要急着告诉我沈渊在书房究竟和那两个人谈了什么是吗?”。绿依想到了这里。 这样说也行,轻歌没有否认。 “那你快和我说!肯定是什么机密要事,消息传回去主上一定很高兴!” 第62章 水果沙拉 其实也不是什么机密大事,就是沈彻管的兵部想要钱给将士们预备棉衣,今年要的钱比往年多了好几倍。但是户部是沈渊管的,沈渊赖着不想给,兵部就给沈渊写了一个军费明细,做的假账。然后沈渊给看出来了,就有了今天晚上的事。” “跪着出来的那个是兵部尚书姜捷,走着出来的是兵部尚书国光。”轻歌就这样把大致的事情经过讲了一遍,没有说是自己算出来的账目不对,也没有说自己知道明瑞的兵力分布…… 等等!兵力分布!她和绿依这次来明瑞是为了什么来着?不就是要那个什么军事布防图,虽然现在军事布防图没找到,但是自己算了一个下午,那些数字都刻在了心里,哪里有兵士多少,自己都知道!想要军事布防图直接就能画出来了! “原来是这事,我还一直在猜测是其他事情呢!”绿依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说了这么一句后就坐在了一边不知道想着什么? 轻歌心里是一震再震!她到底要不要把这件事说出来,告诉绿依她们俩的任务算是完成了!可以回去了!第一次听到这个任务的时候两个人心里都特别没底,轻歌更是觉得除非自己是沈渊自己帮忙去兵部给拿出来,否则根本没戏。 然后就一直在混日子了,当她觉得这么混日子的感觉还不错的时候,就在今天,她第一次感觉到自己所处位置的尴尬和艰难。 除去睡觉,平时和沈渊在一起的时间竟然比绿依都要多,本来和绿依是无话不谈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这状况就变了……和绿依讲话的时候还要考虑有些不能讲,有些能讲。和沈渊讲话……和沈渊很少讲话,但是和他在一起很放松,他也从来不会问自己一些南靖国的消息…… 对啊,为什么他不问呢?不是都说好了她来做细作,为明瑞服务了吗?但是这么久什么都没让她做过呢!轻歌脑袋里的问题越来越多,想不通的地方也越来越多。 “我知道了!”绿依高兴的大声说,一脸的胸有成竹。 “你知道什么了?”轻歌马上问,说起来她现在也有不少的秘密了……不想让绿依知道的秘密! “按照你说的情况,表面上看起来是兵部想要更多的银子,户部不批的事情。但是实际上是沈彻和沈渊两个人在斗法,因为户部和兵部的最终掌权人是他们两个,他们两个不和已久。所以这件事情看起来小,但是绝对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绝对有阴谋!” “什么阴谋?“请戳重点! “明显是大皇子沈彻想要这笔钱,牵扯到军费,就肯定不会是小数目,你说他为什么要这么多钱?大皇子是皇子,肯定不会缺钱,他要这么多钱干什么?肯定不会去做什么好事!所以才不能走明路,要这样偷偷摸摸的!” “如果我们能知道沈彻究竟是想做什么,说不定可以先给他下个套……”绿依说到这里脸上已经露出了奸笑。 “咱们两个怎么能知道沈彻要做啥?”轻歌问,她对绿依能分析出这么多东西还是很佩服的。 “我们只要有这个猜测就行了,跑腿的事情哪用得着我们做?我们只用把这件事上报给主上瞧,主上心中自有对策!” “哦!”绿依应着。 “唉,虽然我们不能找到军事布防图,但是这件事报上去也算是一个小功了。”绿依说。轻歌没有家人,牵挂就只有主上了,主上也宠着她,可是自己不一样,有自己的家人,一直在明瑞待着没有功劳的话,那边会给自己施压的,有的时候真的很羡慕闲散着一身轻的轻歌。 绿依一直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主上会把轻歌派过来,真是……一把辛酸泪。 轻歌听到绿依提到军事布防图的时候,低下了头,心里又是一番犹豫和挣扎,最后她只能默默的对绿依说句抱歉了。 绿依要的是完成任务升官回家,她呢?她要的是什么?以前她想的是要出去,走出府,自己过快乐悠闲的生活的。现在想的是,其实留在这府也不错?沈渊这个男人也还可以?至少身材和长相是可以打八分的。 无论自己想要什么?注定了和绿依要的不一样,好不容易在这里站稳脚跟,还是因为明瑞的这个秦府里对自己几乎不了解的情况下。如果真的完成了任务回了南靖……那边都是认识前身的人,肯定会发现自己和原来的不同……后果极有可能很惨。 想起来有句话叫“道不同不相为谋”。突然就这么把一直以来最好的朋友推开了,自己孤身一人走上了另一条道路,轻歌想着自相遇以来的所有事情,心酸的想落泪。 完善睡觉的时候,轻歌做了一个梦,梦到在沈渊的书房里,就他们两个,和平常一样,沈渊办公,她磨墨……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沈渊不在,轻歌乐的自在,无聊者突然嘴巴就馋了起来,想要亲自做一些这里没有的饭菜吃。 府的厨子厨艺很好,做出来的饭菜很棒,但是荤菜居多,她吃的发腻。 看到桌子上有果盘,好办,很久没吃水果沙拉了,做个沙拉来吃解解馋。绿依昨晚才得了那么重要的情报,一大早就跑的没边了,轻歌说了让她小心就让她出去了。 就是沙拉酱不太好做。 用脑海中隐约留下的一点印象,轻歌面前放好了准备妥当的材料。 先把两个鸡蛋打进碗里,然后加上适当的盐,类似的可以代替味精的一种调味料,还有白糖,搅拌均匀。然后慢慢加入黄豆油,一点一点的,颜色变成了浓稠的淡黄色之后加入白醋调一调,变白了再加牛乳,有点奶香味。 满头大汗终于做好了,一圈子厨房的人围着,轻歌说:“这是我家乡的一种调味方法,献丑了。” 尝了一下,虽然和理想中的有些差距,但是还是可以的嘛! 第63章 吃货 “真是没有想到用这些平常的材料,可以这样的美味,只是,这个,这个沙拉酱是怎么吃的呢?配什么菜才合适?”南靖和明瑞多年打仗,这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民间的很多东西都没办法交流,这些人也都相信了。 轻歌没有回答这个人的问话,而是走到一边准备起来要切的水果。 把能找来的可以用得上的水果都切成小块,倒进一个大碗里洗干净,五颜六色很是好看,最后就是加上沙拉酱搅拌均匀了。看到竟然是配水果的,而且做法竟然这么简单,让一群围观的人都啧啧称奇,惊讶不已。 做完之后沙拉酱还剩下不少,轻歌就就给他们用了,害怕别人拿着不小心,自己捧着小心的走回去。 虽然搅拌了沙拉酱之后视觉上看起来不怎么好看,但是想想那种久远的美味口水都直流啊!轻歌乐呵呵的准备回去之后把珍藏的话本子拿出来,边吃边看。 不过走在路上好巧不巧遇到了一个不想遇到的人。 “你这又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东西?”沈渊刚办完事情回来,就听说轻歌去了厨房,本以为是在给自己做什么好吃的,等了好半天不见人,所以准备亲自过来看看,哪知道就在半路上碰到了轻歌,她还捧着一个宝贝似的白玉浮雕玉兰花的大碗——没错,轻歌就觉得这么好吃的水果沙拉,就要配上这么好看的碗才行。 远远看去一个穿着粉红桃花小袄的姑娘,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器皿,一脸微笑的往前走,真是一副养眼的景观,但是走进了好奇往那器皿中一瞧,以为会是什么有着雅趣的玩意,或者是菜肴,结果是……一团五颜六色的东西上面搅拌着白色的粘稠状的东西。 看着沈渊嫌弃的眼神,自己珍爱的东西竟然被嫌弃了,轻歌心里极其不顺。虎着脸就说:“你别看它卖相不好,其实老好吃了!你没吃过而已!” “是吗?那端过来我尝尝!”在阳光下能看得清轻歌脸上细小的绒毛,配上现在的一脸小表情,看的沈渊心情大好,他带着笑意说了这么一句就走了,走了几步感觉后方没有脚步声就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轻歌,眼中意思就是:还不跟上来? 轻歌看了看双手捧着的宝贝,自己做了还没好好享用呢,凭什么要给这个人?可是也只能想想,地位不同,一高一低,还住在他家,不能不听话。 轻歌跟着沈渊一路走到了碧云阁,小厮兴文正在门口等着,看到轻歌来了,怀里还抱着那么大那么重的东西,马上就 要来帮轻歌,但是轻歌身子一侧,不愿意让别人碰。 用饭的餐桌已经摆好了,菜都是热气腾腾的,看起来是刚上的。 沈渊示意在边上伺候的丫鬟们把餐桌上腾出来一个位置放轻歌的那一大碗东西。轻歌其实抱着走了这么久手早就酸了,但是实在太宝贝吃的了,不愿意交给别人。放下来之后一阵轻松,但是一坐下来就私下看着,警惕的看着别人,这护食的模样就跟小野兽似的。 她越不想让别人吃,他就越想吃。沈渊对着轻歌说:“什么好吃的,给我尝尝?”话一出口,伺候的丫鬟就上来了,要把大碗端到沈渊那边去。 轻歌看着自己的美食就要离自己而去,急的一手抓住碗一手抓住丫鬟的手,倒是把那个丫鬟吓得“啊”惊叫一声。然后自觉失态忙跪下求饶。 轻歌看的心烦,没好气的说:“不关你事,你起来!”丫鬟并没有马上起来,“起来吧。”沈渊说了之后那丫鬟才站起来。轻歌现在的身份实在是很尴尬,妃不是妃,丫鬟不是丫鬟的,就是爷真的把她当妃看,但是这里最大的还是秦沈渊,伺候在碧云阁的丫鬟都受到过很严格的培训,所以只选择听沈渊的。 不过轻歌不在意这些,她想着的是不能让那个家伙把自己的沙拉都吃完了,她还一口没尝过呢!朝餐桌上看一遍……有了!府就是府,过得奢侈,每顿饭都有一煲好汤,自然也会有小碗和勺子,轻歌伸手拿过来一个小碗和小勺子。 从自己做的水果沙拉里舀出来一勺子,然后再抖落半勺子,十分肉痛的放进小碗里交给方才要过来端碗的丫鬟,让她给沈渊端过去,自己看也不看那个要和自己抢食的人一眼。 这样一幅小气又可爱的样子,看的周围的丫鬟们都忍俊不禁,想笑又不敢,还是沈渊忍不住嘴角裂开了一个弧度,其他的下人们才捂着嘴偷偷笑了起来。 看到一大帮人这样嘲笑自己,轻歌脸也有些红,但是没理,随便拿一个勺子坐下来自己吃了起来。 沈渊看着到了自己手边的小碗,里面的东西真是看了就没有食欲,但是看着轻歌吃的很开心的样子,他还是试探性的舀了一勺送进口中,一股水果的甘甜和着奶香味传进味蕾,还不错,当沈渊想吃第二勺的时候,发现碗里的水果沙拉刚刚那一勺舀下去已经见底了。 他也不是会特别执着于美味的人,所以吃了一勺开了胃之后就开始吃桌子上的菜了65665天,因为曾经在军中呆过,所以不习惯被丫 鬟伺候布菜之类,自己一个人不一会就吃饱了。 轻歌很快把水果沙拉吃的差不多了,肚子也有点饱,这才感觉到了满足。味道和记忆中的差别不大。回头就看到沈渊一脸兴味的看着自己。 好像是糟了,自己是不是太自觉了一点? “爷,水果沙拉好吃吗?好吃的话我明天还给您做。”轻歌站起来说。 “原来叫水果沙拉,我说怎么一股水果的清香,还有一股甜而不腻的乳香,那个调料你是怎么做的?”沈渊不说好不好吃,倒是问起了轻歌怎么做的问题。 轻歌本来就不打算藏着掖着,所以很爽快的把秘方给说了。 “这是你们南靖的吃法?”沈渊问,轻歌点头。 “味道可以,只是,上次你做的荷叶鸡味道要更好一点,明天就做那个吧!”沈渊吩咐。 啥?轻歌愣了一会才想起来,自己是曾经在留仙院做过这道菜,然后沈渊过来了…… 不过还是乖乖的应下不提。 接下来的这段时间,经常都会看到轻歌在厨房的身影,因为沈渊那厮不知道怎的想起了很久之前喝醉的时候在轻歌那里吃过的一桌味道不错的家常菜。所以除了叫花鸡隔上几天会叫一次之外,每天总是让轻歌给他变着法子的做普通的菜。 其实这段时间轻歌也跟着沈渊吃多了精致的不行的菜肴,有些想念粗茶淡饭。她也乐的去忙活。 但是绿依就很是不能理解,她不喜欢这些,还是喜欢府里的大师傅做的菜。 妃虽然现在的身份有些尴尬,但是看着似乎和爷的关系更好了呢!府中的下人们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偷偷议论着。以前他们提起轻歌都是讳莫如深,或者是根本不用称呼,只是“那位”、“那位”的称呼,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已经恢复了妃的尊称。 有人对着一切是很厌恶的,叶青青烦躁不安,准备再给她爹写一封信。妃是下台了,如今被贬为了丫鬟,可是爷照样宠幸她,和以前比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睡觉干什么都在一起!从来不说去宠幸一下她们这些后院里的其他女人。 即使以前也很少来,但是现在简直就跟在守活寡一般,除了自己偶尔抓住机会和爷偶遇,其他时候根本见不到!按说,现在府里的女主人,应该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了,该一手遮天才对。 叶青青那个难办的走了,温玉那个根本就是当在府就是出家一般,一点存在感 都没有,她无聊想找人聊聊天或者是和想和温玉一起结成同盟去说话的时候,温玉就跟她的名字一样不温不火,说什么都能弹棉花给她弹回来。 久了心里憋着气自然不好受,其实还是心理落差太大的原因,当初父亲给她的心里明明白白的写着妃下台之后她只要稍一努力,说不定就是下一任妃了。她也欢欢喜喜的等着,但是没有想到事情的发展居然如此奇怪。 本书源自看书 第64章 蓝莲花的动作 好好的妃梦就这样破裂了,蓝莲花心里自然是不甘心的,但是她什么也做不了,朝夕院的人都小心翼翼,整天整天都是低气压,生怕因为一个不注意惹了蓝侧妃生气。 可是这几天爷和妃的感情实在是太好了,整个府都在议论着妃天天下厨给爷做饭讨爷欢心,做了一些明瑞没有的菜,比如叫花鸡和什么沙拉,做法很是接地气,完全不费功夫和原料,只有一个“巧”字,所以阖府上下都效仿来做。 整天活在低气压下,朝夕院的人都形容委靡了不少,看起啦都是没精打采的,看着其他地方的热闹闹心中直痒痒,但是只能在没人的小角落里几个人聚做一堆发发牢骚啥的。时间已久,自然就会被蓝莲花发现。 她走在假山丛中散步来着,就听到有人在不远处说着话: “妃和爷这段时间真是恩爱,你听说了没?”一个声音有点粗的丫鬟说。 “除了蓝侧妃,谁不知道啊!”另外一个的声音有些讽刺。 跟在蓝莲花身后的宝华听到这等不尊敬的话,心里又怕有气,她也知道这些事情,但是一直都在蓝莲花跟前瞒着,不敢让她知道,知道了又要好一发闹腾。可是纸根本保不住火,这回倒叫蓝莲花听见别人的闲话了,她出口就要制止这两个丫鬟。 但是蓝莲花听了只是惊了一下之后就不动声色的瞪了要出声的宝华一眼,宝华被吓得只能把嗓子眼里的“放肆”二字吞了回去。 “说起来妃是真有手段,做了那么多换了别人都要死一万次也不够的……事。可是爷竟也没有怎么处罚,妃甚至下厨做饭哄一哄爷,爷对妃就能比蜜糖还要甜!” “是啊,我也听过一句话,叫想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 ………… 蓝莲花听得心中一动,她少见的没有站出来责骂这两个丫鬟,而是扶着宝华的手慢慢的走了过去。 宝华心中有些不确信蓝莲花在想些什么,所以只能低着头不说话,照这段时间蓝莲花的性子,早就跳起来了,那两个丫鬟不死也得脱层皮。 虽然蓝莲花一直隐忍着要做一个名声很好的温柔良善的女子,但是自从上次受到丞相爹的信,心中有了十足的把握这府以后一定会落在自己手上,所以就和轻歌撕破了脸皮。横竖以后她就是妃了,有了位于人上的权利,还怕别人说吗?所以在以后的行事中更是性子乖张,早忘了自己要竖立起来的良善形象。 加上后来看到事情发展并不像自己想象的那样,索性破罐子破摔了,好似要把之前没法的脾气都补回来似的,所以这次竟然没有发火让宝华心中很是不安,不知道蓝莲花这又是怎么了?主子不正常跟着的丫鬟心里猜不透,就怕理会错了主子的意思办错事。 “刚才那两个丫鬟说,妃这几日天天为爷下厨,爷很是欢喜?”回到了朝夕院,打发掉了其他人,蓝莲花问宝华。 宝华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 “刚刚那两个小蹄子说什么来着,要抓住男人的心要先抓住他的胃。这句话你听说过吗?”。蓝莲花又问。 宝华这下是大概明白了主子的意思,又点了点头。 蓝莲花握了两下手掌,有些高兴的站了起来:“我以前怎么没想到呢?总觉得爷那种性格不会因为这点小事感动的,可是在家里丞相府里的姨娘们平常得空也回找机会去往爹的书房送羹汤呢!” 她看了看外面的天,竟然不是很冷:“宝华,你说这样的天,适合喝什么样的羹汤?” 宝华彻底明白了蓝莲花在打的什么样的算盘,她觉得这有些莽撞,不一定行得通,还要再议一议才是,但是看着这段时间以来萎靡不振,现在却十分精神的蓝莲花,劝告的话是怎么也说不出来。 她想了想说:“如今天气转冷,相比爷总是辛苦在外办公,受了不少寒风,不如您去给爷熬上一份红枣生姜粥,爷定然会很欢喜的。“宝华试探的说,这个粥方确实是适合这样的天气和时节。 听了宝华的话,蓝莲花眼睛一亮,这个丫头不愧是她的心腹,竟然和她想到一处去了。 既然决定了,反正没有其他的要事,对于蓝莲花来说,沈渊是唯一的要事了,所以马上就开始做了,之前她从来没有动过手,如今站在朝夕院自己的小厨房里很是束手束脚不知道改怎么办? 看着地上扬起的灰尘,还有满厨房的油烟味,这还是第一次来这么下作的地方,还有烧火的丫头脸上有几道黑印。妃她真的是在这种地方呆了好多天给爷做饭吗? 宝华看出了蓝莲花的不自在,她是蓝莲花自小的丫鬟,一起长大的,自小酒肆锦衣玉食,被父母宠爱非凡,何时来过这等地方呢? “侧妃娘娘,您就站在一边看着吧,让婆子们来做,您看着就行,这也算是您尽得一份心,也算是您做的了,是不?”宝华进言给蓝莲花出主意。 “这样,也好。”蓝莲花 拿着手帕捂了口鼻,若不是为了爷,她如何会来这种地方,想来爷是能够理解她的。 当婆子倒了油进热锅里之后,加上葱片,那噼里啪啦的声音简直让蓝莲花吓得魂不附体,一股烟味飘出来正好飘到了蓝莲花的头前,她捂着嘴巴就剧烈的咳嗽起来。无奈,宝华只能把她搀扶道门外。 “侧妃娘娘,您不能待在里边了,就在外边站着也是使得的,待会坐好了你进去帮忙盛出来也就是了。”绿依安抚道,“你们还傻愣着做什么?没看见侧妃娘娘要守在这里给爷做羹汤,还不快搬把椅子过来?”对着两旁傻站着的小丫鬟厉声吼道。 就这样,椅子搬了过来,然后又拿来了斗篷,又有人搬来了小桌子,上面放着点心茶水,蓝莲花就坐在这里,看着冒着炊烟的小厨房,不是咳嗽一声…… 本書首发于看書 第65章 假面孔 过了很久,等到蓝莲花都吃了好几盘糕点了,厨娘才从小厨房里走出来对她说:“蓝侧妃娘娘,粥已经做好了。” “恩”蓝莲花早有些困了,用手肘支着脑袋躲在厚厚的斗篷里睡着了,听到有人在耳边回话,只是轻轻应了一声,连眼睛都没睁开。 “娘娘,娘娘!”宝华在旁边轻轻摇着蓝莲花的肩膀,小声交道。 “娘娘,您要去见爷呢!”喊了几次,蓝莲花还是不愿意醒,宝华说了这么一句话,蓝莲花终于醒了。 “怎么了?”刚醒来还不知道在哪,看着周围的情景有些摸不着头脑。 “娘娘,您不是要去给爷送粥吗?现在熬好了,就在厨房里,您要亲自盛起来给爷送去的!”宝华解释。 “哦,对对,我要给爷送粥。”蓝莲花明白了过来,就站起来扶着宝华的手往厨房走,还打了一个哈欠。 走进厨房里,一群人围着,小心不让蓝莲花烫着了,平常看过其他丫鬟给她盛羹汤,觉得还是很简单的,但是过去十几年都没做过的事情现在要做,还真是有点不自在。尤其是拿起勺子之后,看着锅里热气腾腾的蒸汽飘上来,都看不清楚里面有些什么? 这要是不小心烫着了留了疤可怎么是好?但是这么多人都在看着呢!她也没脸说自己害怕不想做了。一群人看着蓝莲花的模样,直想做她的两只手,帮她把粥盛了。却没人敢说侧妃娘娘不要做了……毕竟是为了爷呢! “侧妃娘娘,宝华自小跟着您,宝华来吧,宝华盛粥和您盛又有什么区别呢?”宝华说了之后看蓝莲花的表情有一丝犹豫,又问向这里的所有人,“大家说是不是?” “是啊,侧妃娘娘可以让宝华姑娘来嘛!不小心烫着了侧妃娘娘可怎生是好?” “宝华姑娘说的对,这也算是侧妃娘娘为爷尽得心了!” ………… 纵然有的人心思不是很通透,听了别人的话也像模像样的学上几句,才把蓝莲花的犹豫给消除了。 就这样,蓝莲花折腾了大约一个半时辰,才终于把粥给做好了,并表示要亲自端去给爷。 打听好了爷现在就在碧云阁的书房里,蓝莲花去准备了自己最好看的一件衣服,戴上最好看的首饰,重新打扮了有两盏茶的时间,才准备亲自端着粥去见沈渊。 她是这么说,但是宝华是万万不能让她这么做,因为朝夕院离爷的碧云阁实在是远 了些,万一在半路上蓝莲花受不住了可怎么办?以前蓝莲花一直都是很娇贵的,别说这么重的盘子了,就是平常做的花圈什么的也都是拿在丫鬟手中。 看刚才的熬粥事件就知道了,绝对不能让这位主子做什么活计,于是宝华又连哄带骗的说服了蓝莲花等到了爷的书房前面再交给她。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就向书房走去,摆足了侧妃的阵仗。 今天沈渊还是在府,不过又有人上门来要求求见秦有事禀告,才被沈渊怀疑过,这次轻歌是说什么也不会主动站在书房里面了。很是自觉地把几位要来办事的大臣迎了进去就退了出来关好门。 站到长廊下面看着外面的枯枝败叶,默默出神。 本来是十分安静的,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轻歌听到了一阵衣裙摆动的环佩叮当之声,还是好大一群,不由朝声音来处一瞧,顿时感觉好似春天已经来了,花儿都开的姹紫嫣红的。只见来人是蓝莲花,但是打扮很是鲜艳,完全摆脱了往日里的柔弱可怜的模样,衣服颜色也不再是清新脱俗的蓝色,而是很夺人注目的桃红。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映衬她这朵鲜花,周围跟着的丫鬟们都是一水的青色和绿色。再看,蓝莲花的发髻盘的高高的,昂首挺胸走过来,好似比平常都要高了几分似的。头上零零散散插了好多支簪子,面容也画得很是精致。 轻歌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看傻了似的,蓝莲花走近了之后从宝华手中接过了红豆生姜粥,用鼻孔看了一眼轻歌,就当没看见似的要往书房里闯。轻歌哪能由她,马上上前拦住了她:“蓝侧妃娘娘,您可不能进去,爷现在在和几位大人议事呢!” 本来轻歌做了丫鬟,蓝莲花的侧妃地位可是比她高多了,完全可以毫无悬念的打压她,但是轻歌很得沈渊的喜爱,又是在沈渊的书房当值,所以蓝莲花心有不甘也还是顾忌着,干脆不理会她得了。 蓝莲花是半信半疑的,她想了一会,嘴角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来。轻歌一直亲自下厨讨爷欢心她是知道的,后来又让宝华调查了很多事情,都告诉了她。所以她也知道在轻歌下厨前的那次,爷发火了,发了好大的火,是因为和两个大臣谈论国事的原因,但是她很会观察细节,就知道轻歌本来是在爷召见大臣的时候待在书房的,在爷发火的那一次她没在,反而在屋外面。 所以她猜测,爷是不在乎议事的时候有女人在场的,但是不知道轻歌做了什么惹爷不快的事情,所以爷如今不让她跟着了,要 不然那就就让她在屋里伺候,怎么后来这几次就一定要让她出来呢? 所以轻歌拦着不让她进去,是怕她抢了爷的宠爱吧?尤其是轻歌和爷之间还有矛盾,没有和好的时候。 轻歌穿的就只是简单的丫鬟的衣服,素净的很,头发上也只是插着一根简单的玉簪罢了,就是那张就算不打扮还是会自己发光的脸蛋让蓝莲花看了格外不爽快,但是转而想到自己的打扮和轻歌一比一样会发光以后,就又自信了。 “你不就是怕我进去夺了爷的宠爱吗?假惺惺什么啊?我记得之前爷议事不是还让你在场吗?怎么后来就被赶出来了?然后你还亲自下厨给爷做饭想感动爷,啧啧啧,心机真是好重啊!”蓝莲花要戳穿轻歌的假面孔,讽刺她。 第66章 安全感 轻歌这次是真的傻了,没有想到竟然有人的想象力会如此丰富,脑子里是拐了多少个弯啊?很奇怪的是,好像蓝莲花说的有点道理,这么多理由,能把那么多蛛丝马迹都串联起来,这样解释合情合理啊!有一瞬间她都要相信自己真的是因为被沈渊嫌弃了才努力做好吃的补偿他。 但是事实是,做好吃的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嘴巴,这是自己的爱好,和其他五官,而且不进去是有原因的……其他人不了解她和沈渊之间的纠葛…… 不过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蓝莲花突然就变了,以前她可不是这样的,就是自己落魄了她仍旧是小心翼翼的嘲笑,就连玩居高临上的把戏都透露处一股子的小家子气,好像生怕惹着谁了一样,做什么都要瞻前顾后,顾虑很多。 怎么如今反倒是像变了一个人一样,看看这架势,再发展下去不知道会不会是另一个叶青青? 轻歌好笑又好气的说:“不管你怎么想,怎么说,这房门我是不会让你进的。我估计爷议事还要不短时间,你这粥怕事挨不了多久就凉了。再说,就是你进去了,爷也是不会喝的,在议事之前厨房刚送去了百合粥。” 其实真不想管这破事,本来觉得蓝莲花是个安分的,可是没想到这么能闹,现在沈渊在谈事,她又不能不管,真是操蛋啊! “你……你欺人太甚!”没想到轻歌会用这样的话来讥讽她,还在她面前炫耀说知道爷平时的起居,是啊,但凡她知道不久前才喝了粥,怎么会这么勤快的跑过来呢? 这下子尴尬了,怎么退下去才能显得很自然不丢面子呢?现在是进退两难,如果继续纠缠下去,听轻歌话里意思是有很长时间爷不会出来了,那自己能干耗着吗?就算耗着等爷出来之后,那也是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出来了自己要怎么解释,有这个女人在这里,爷会相信自己吗? 可是要是马上就走了,那岂不是又被压倒了一头,明明这个女人现在如此落魄!她不能就这样输了! “你别得意,爷再怎么喜欢你做的饭菜,如今不还是没有恢复你妃的位份吗?还不是一个丫鬟!再受宠爱又怎么样?你如今进府也有半年多了,爷没少和你欢好吧!如今肚子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看你就是一个不会下蛋的母鸡!” 这次连带着宝华和身边跟着的丫鬟们全都呆住了?都没想到蓝侧妃娘娘竟然会说出这样恶毒泼妇的话来。什么“不会下蛋的母鸡”,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宝华心里震惊,这些话其实 是很久之前蓝莲花还未出阁的时候在丞相府听到丞相夫人说其他侍妾的,然后又不避讳着蓝莲花,蓝莲花自然就学到了这些。 平常也只是在自己房间里说说,这次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说起这个了,真是让她想不到。 蓝莲花一出口也觉得自己矢言了,看着周围人的嘴脸,心里更怒,就破罐子破摔了:“我告诉你,李轻歌!我早晚会让你低头的!总有一天你会后悔这么轻狂的对我!你敢这么做,将来你别后悔!哼!”放下了一番狠话,蓝莲花转身带着风走了,手中拿着的粥早就放到了宝华的怀里。 为什么她总是这么能惹祸,蓝莲花再怎么不济,那也是当朝丞相最宠爱的嫡幼女,轻歌的家远在他国,在这里又只能依靠着沈渊,蓝莲花要是真的用什么刺杀了,下毒了什么办法对付她,那可怎么办? 虽然两人对吼的声音有点大,但是幸好离书房比较远,实在宽阔的院子里。而且吹来的风正好带着两人的声音往别处跑,在屋里议事的沈渊和几位大臣竟然真的什么也没听到。 轻歌坐在那里,不知不觉天黑了,绿依又来送饭了。轻歌吃完之后,又等了很久书房的门才打开。 然后是给沈渊传膳,轻歌想好了要请几天假,要好好的把事情理一理,现在自己什么都没有,好像只能依靠沈渊,可是如果有一天他依靠不了了呢?自己要是遇到什么问题还能怎么解决呢? 于是就跟沈渊说这段时间太累了,想要休息休息,可否让绿依帮自己在书房伺候。沈渊开口就是问轻歌究竟有哪里不舒服,轻歌说自己只是累了,身体或许有一些不舒服吧。然后沈渊就喊了黄太医过来,黄太医看了半天,皱着眉头又看了看,问了轻歌几句,才说:“可能就是身体有些过于劳累了,多休息一下会没事的。” 沈渊对于这个“可能”有些不满意,想要再问清楚些,轻歌说:“你看嘛,这次是黄太医亲口说的,你想太多了,我真的是有点累想休息一下。” 因为沈渊自小在宫中长大,所以各种腌臜事件见得多了,看见轻歌不舒服就会往不好的方面去想,现在听到轻歌一口咬定只是太累了,既然黄太医也这么说,那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吧。 轻歌没有主动提起来蓝莲花来过的事情,但是在她走之后自然有人来向沈渊汇报。沈渊听了没有说话。心里想着难道是轻歌在和他闹小脾气?是因为蓝莲花的原因?后院里的女人他是从来不碰的,尤其是蓝莲花,有着一个当丞相的爹,如 果让她有了身孕或者怎么地是很麻烦的。 但是这么不识抬举,竟然还想着到自己跟前来邀宠,就太说不过去了。于是沈渊吩咐道:“以后我的书房,碧云阁不许闲杂人等进入,明白吗?”。 沈渊的意思这么明显,兴文哪里还有不明白的,忙低头定是。 轻歌回到自己的小榻上之后,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想了很久之后才发现是这个地方是沈渊的,自己睡着没有安全感。 于是又跑过去说自己想要要一个一个人的房子,小一点没关系,在榻上睡实在是不舒服。沈渊想是今天的事情轻歌受了委屈所以想在这上面要些补偿,没多想也都同意了。 第67章 低气压 轻歌睡得早,这两天绿依又是喜欢往外边跑。因为是轻歌这里的人,轻歌受宠,绿依也有脸面,以前总是出去跑和外门上的人都混的很熟了,所以进出府是十分容易的。 今天等到她回来的时候,轻歌已经睡得正酣了。是问了其他的丫鬟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第二天就找个空闲过来问轻歌:“我说你最近怎么有点不对劲啊?是不是真的有哪里不舒服,你别瞒着我啊!” 没有再说上次那个“只是太累了“的理由,而是找了一个很能吸引和转移绿依注意力的:“其实我是担心,这么久了,我们关于那个图的信息还是一点都没有,这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回去南靖。” “而且你也说了主上似乎对我们有些不满,没有了主上的信任,和沈渊的较量又是在与虎谋皮,我们现在的处境太艰难了,还要是不是的遇到蓝莲花那样的事情,这次我把她呵斥走了,还有下次,下下次呢!这几天你总是出去,我知道你是在到处打听消息办正经事,但是我都不敢问你主上的信到底写了什么,这些日子又有什么有用的信息没有。我就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想不到绿依担心的问轻歌身体,她竟然这样长篇大论起来,以前她还觉得只有自己关心任务的情况,轻歌什么都不懂,也不需要懂,所以两个人虽然是伙伴,有些话题有些事情是没法一起互帮互助的。现在看到轻歌这么在乎关心,绿依也有些感动,她的年龄也比较大些,也激起了她做姐姐的保护欲: “你不用这么担心,你只管在这府里和沈渊处理好关系就行,其他的事情让我来。天是塌不下来的,就算塌下来,也有个高的顶着。以后再有蓝莲花那日的事情,你就只管把她的脸打回去,我看着沈渊的心里还是有你的。” “主上的答复还有这几日的打探情况,我没跟你说是你一直都不太关心这些,还有就是我想着你不用理会这些,横竖你也帮不上什么忙,白操心伤身体,小时候你不就在我们训练的时候跟着主上玩的吗?”。说到这里绿依有点打趣的味道,还轻笑了两声。 看到轻歌的脸有些红了才说:“好了不说这个,不过现在看来这样瞒着你也不太好,你心里总挂念着,反正这就是咱俩的事,我告诉你也无妨,但是你别太担心了,这点要答应我。主上的答复还好,虽然我们没有完成最开始的任务,但是能从沈渊身边获取到这样第一手的情报也是对主上的计划很有帮助的。明瑞的大皇子突然要这么一大笔的银子,还不走明路,肯定是有什么见面不得人的 事情。主上说让我们继续探听信息,他也回只会京城里其他的人查的。” “京城里的细作不止我们?”轻歌惊讶,其实她更想问,“主上的计划”,主上究竟有什么计划。但是担心原主是知道的,就没问。 “对,有不少,咱们南靖的都城也是有不少明瑞的细作呢!呵呵。”绿依冷笑一声,“不过你放心保密性是很好的,大家都是单线联系,虽然我知道有,但是并不知道是谁,也不能使得动他们,都要主上的旨意才行。也没人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 “哦。”这样就好,要不然万一哪里有人被查出来被抓了,严刑拷问一番,她们不久惨了。不对,这个担心是多余的,沈渊可是知道他们是细作呢!还和她谈好了条件……想起来真头疼。 “那你这段时间打探到什么了吗?”。轻歌问。 “没有,什么都没有,看来只能看主上的其他人了。”绿依说。 “你这段时间也很累了吧,我向沈渊要了两件房间,你的就在隔壁,虽然有点小,但是总比以前强了一点。”轻歌还是无法忘记刻在灵魂深处的“隐私权”概念。 “其实住哪都无所谓,不过能一个人住一间是比以前要好一点。”绿依不太在乎这些。 她看到了放在一边的锦瑟,又勾起了以前的回忆,伸手摸了上去,没想到上面沾了薄薄的一层绒毛,明显是多日没用过,也没有擦拭,穿衣服的或者什么时候落上去的。伸手一拂,在阳光的照射下绒毛纷飞,好似是在抱怨主人的薄情。 绿依嘴唇动了一动,看看正在看书的轻歌,什么也没说,就出去了。 绿依走了出去之后,轻歌把手中的书放下,走到了刚刚绿依站的地方,看了看名贵的锦瑟琴上的灰尘,中间有一块是被手拂过,明显干净了一点的。轻歌把手放上去,摸了摸琴弦,想起来当初送这把琴过来的时候绿依说的话,还有那封信,那幅画…… 总有一些东西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永远回不去。 把琴用精致的秦套包好,踩着凳子把它放上了多宝阁最高的一层,轻歌下来站在地上仰着头看了一会,转身回去继续拿着从沈渊书房“借”来的书看。这是明瑞的地理志,有不少好地方,以后可以去看看呢! 沈渊这几天忙的厉害,轻歌不在身边伺候了,就又把兴文调了过来。虽然兴文不似轻歌总是出错,把一切事情都做的好好的,但是沈渊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总是问问轻歌怎 么样了,总是听到说她吃好睡好,沈渊对比一下自己总是忙的脚不沾地,也就一笑而过。 上次兵部姜凛要那么多钱还理直气壮,肯定是背后有沈彻的手笔,不过他要那么多钱做什么呢?有什么不能示人的地方,却大方的不怕自己知道。这事还没完,上次在莲华寺遇到刺客的事情查处了新的线索,那莲华寺的主持佛法精妙,京中不少贵妇都喜欢去听他讲经,其中就又沈彻的大皇子妃,刘氏。当初正是查到刺客或许和莲华寺有关联,才会追查不下去的。 现在有有消息,在沈彻的府中看到了可疑人影……种种证据都表明是沈彻派出的人手,沈渊有些想不明白他为什么如此心急,父皇身体不好,但是并未到了最后的时刻,最近也美誉出别的什么事情,为什么引得他出了这样的手笔呢? 一切都是迷雾重重。 让他心神焦虑忙碌无比的除了这两件事还有就是宫中的菁美人了,这些童年的青梅竹马长大后都变化太大了,青青是,菁华也是。因为上次委托的事情没有来得及细说,所以又有一封绝密的信件穿过了重重宫墙送到了他的手中。 这段时间府里的气压挺低的,虽然几位主人都是很少露面,妃和爷怎么又不甜蜜了?爷这几日总是行色匆匆,偶尔在府里见到也是一脸的冷峻,眉头皱的很紧,这一切都让府里的众人心中猜测不已。 蓝莲花自送粥事件后,实在是没脸,有好几天都待在房里不出来见人。曾经她还想过爷会不会后来知道了这件事,念着和她往日的情分,或者是父亲的面子上,能过来看一看她,但是一连许久,度日如年,一个人影都没见着,又想着,就算不亲自来,派人来看看那,问候安慰一下她也是开心的,可是又失望了。 因为太丢脸了,她都可以想象府中的那些丫鬟小厮们背地里都会怎样嘲笑她,为了给自己脸,就找借口惩罚了做粥的婆子,连带这宝华也受了骂,那婆子倒也聪明,一个劲的说是自己的不是,把蓝莲花捧到天上去。 这才让蓝莲花心里好受了些,但是想想自己初进府时心里的美好念想,和父亲给自己书信中的妃之位,那会是多么的气派……总是在对比中过生活那是一定痛苦的。 她有点怨恨父亲,为什么当初送她来这府让她现在做了一个活寡妇,为什么在信里面许好的一切不能兑现,于是让宝华取了纸笔过来,写了信让送回丞相府。 第68章 失望 轻歌把琴放到了最高阁,绿依没有问,她也没有主动说,但是这个举动很明显的就是无声的告诉了绿依她的内心。或许骗一骗对自己更好些,但是轻歌不愿意这么做,绿依她,应该能理解的吧? 然后依靠沈渊吗?他值得自己去依靠吗?他可靠吗?不去试一试怎么知道呢?反正现在自己就像是夹心饼干中间的芯,不沾这一半就沾那一半,试试呗!而且说不清道不明,她心里对沈渊还是挺有信心的。轻歌决定悄悄的试探一下。 轻歌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两侧换了侍卫把守,看到轻歌过来并没有拦,应该是认识的,或者之前有人给打过了招呼。 但是轻歌并没有立即进去,而是一直站在门口等着,侍卫们跟纪律良好,啥也不问,雕像似的站在那里,平视前方,就跟轻歌不在似的。不过过了不久,就看见兴文出来了。 “您怎么在这,找爷有事情吗?爷现在正忙着呢?要不等不忙了再来?”至少是对外,沈渊宣布了轻歌不再是妃,但是兴文整日跟着主子有什么不明白的,这称呼上很不好选择,干脆就一个字“您”敬称了。 为此轻歌也抗议过好多回,什么“您啊您”,搞得自己不像是一个小姑娘,而是一个老奶奶似的。不过兴文坚持,她也就慢慢习惯了。 好像是一口咬定轻歌有事的,还有“扫客”之嫌,看起来兴文的形容是很憔悴的,所以没有太注意口头上的用辞似乎有些不敬了。轻歌一直皱着眉头好似有事,所以难怪兴文会这么说。 “我看你忙的厉害,我已经休息好了,让我来伺候爷吧,你下去好好休息吧!”轻歌说。 “好吧,您不在的时候,爷总是问起呢!现在您来了正好,爷也不用问我们了,有啥直接问您就行了。”兴文不管什么时候都做好了沈渊的好助攻,告诉轻歌沈渊在她不在的时候是很想念的。也算是轻歌高兴了,跟他面前讨个巧,说不准以后出了什么事就能得个人情呢! “恩,我知道了,你快去休息吧!轻歌看着兴文眼睑下的一片青黑说道。 “事情多着呢!爷忙着,我哪里敢去休息,我去忙别的了,您快进去吧,爷哪里也不能少了人!”兴文也催促,爷不惯让别人伺候着,自小身边就自己一个,虽说有些劳累,也熬过来了,现在多了一个轻歌,才知道其实就是爷心里排斥其他人。 对啊,主子忙着下人怎么能休息,自己又忘记了。轻歌笑笑,不再说话,进去了。 就看到沈渊的面前是一大堆的本子信封,还有手上不停的提笔写着,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头也不太,来不及去想兴文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眼神很精神,但是眼睑下的青黑不比兴文少。或许是渴了,还是有些乏了,随手端起书案旁边的一杯茶水,喝了两口,但是进口一片冰凉,还喝了一大口的茶叶进去,沈渊眉尖蹙了蹙: “兴文,去沏杯热茶!” 轻歌无声的走过去端起茶杯去沏茶,听不到回话的声音,沈渊这才抬起头看了看,入眼是一个女子的窈窕背影,到腰的长发披在身后一股静谧的气息,好似鼻尖都能够问道轻歌身上熟悉的馨香。 “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好好的休息吗?这几天太忙了,你还是玩几天等我闲了再过来。”沈渊放下了笔靠在椅子上,捏着太阳穴,看着轻歌倒茶的背影说。 轻歌转身回来把茶水放在他面前:“我想来行不行?”笑靥如花。 “你这几天怎么这么忙,太劳累对身体不好。” “没办法,最近事情太多了。” “以前事情就挺少的,怎么都挤到这几天来了。” “你才跟了我多久,父皇让我管着户部,三弟的礼部我也要操心,还有底下人的一堆杂事……不过是前段比较轻松罢了,经常这么忙的,你要跟着,以后可得习惯。” “为什么这些事情都要交给你来做,要把你累死吗?一个人哪里做的了这么多?他们把事情分派给你,你也可以把事情分派给下面的人啊,你只要处理大事就好,这样实在是太累了。” “明瑞姓沈,交给外人我不放心。”说了这么一句沈渊喝了一口热茶,又低头忙碌了。 男人都爱权势:“明瑞姓沈,你现在又为了它这么努力,以后你会成为它的主人吗?”。 轻歌低声对沈渊说,说完就看到沈渊震惊的抬起头看着近在咫尺的轻歌的眼睛:“这里虽然是我自己的书房,外面也有侍卫,但是难免隔墙有耳,这话以后你不要再说了。” 看着轻歌还是不肯移开视线,似乎还在问那个问题,沈渊说:“无论它的主人是谁,它都姓沈,是我们沈氏的江山,我自然都会为了明瑞更好而鞠躬尽瘁。” “你今天是怎么了,问这种问题?整天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去帮我把已经答复过的信件整理一下,还有墨汁也快没了。” 轻歌没有在说话,听话的低头忙碌起来。 在古人的眼中,永远是忠君,报国。沈渊算得上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吧,他的心中,国家的分量是最重的,最后还是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总是为了权势而争夺,自己的“主上”是这样,现在的沈渊也是这样…… 她只想要平安喜乐,但是人的追求都是不一样的,也不能说谁对谁错,可是为什么要让她夹杂在中间没办法脱离呢? 如果依附了沈渊,那以后是不是就要为了他的大业而努力,真正的为明瑞做事,反水南靖……她的内心是不愿意这样的,且不说自己不愿意卷入这些权势的血雨腥风中,就是这具身体是在南靖长大的,她受了南靖的抚养才长大,才有了如今的自己,还有绿依对她一直都是很好的。 她做不来那样忘恩负义,薄情寡幸之人。 天大地大,能容她之处在哪?前路昏暗,她又该怎么走? 第69章 拼爹 怎么周围人都是靠不住的感觉?轻歌心里郁闷,上天给自己的路本来就不多,现在两下一试探,竟然都不怎么好,自己都不想走。其实也不一定非得要依附于别人的后面,背靠不了大树,干脆自己做大树好了!自己靠自己! 她是男的的话,肯定早就这么干了,但是女生真的要这么辛苦吗?想不了这么多了,既然已经决定了要自己开辟出一条路来走,那就开始吧! 首先呢?轻歌仔细想了想,要有自己的人,只有自己一个人是什么也做不了的,沈渊是爷,手下小厮无数,绿依是细作,这个细作系统中的精英无数,自己要在这两个虎口只见逃生,又不能看着他们鹬蚌相争,自己渔翁得利。只能两边不帮,自占一方了,有时候,站一旁看戏也是需要实力的。 自己手下的人手要怎么培养呢?轻歌想了又想,她接触的人不多,几乎没有出过秦府,这府中的下人她接触的也不多,上哪去找一个听她的话肯帮她做事的忠心丫鬟呢?而且就是一个小小的府中,各方势力都是盘根错节的,她又怎么能保证对方一定会只对她忠心不会是别人派来的细作呢? 还有,让别人一门心思跟着你,为你做事,你总得有点过人之处吧?她是有高尚的情操让人家拜服呢?还是有无数的金银财宝可以让人家为她卖命?轻歌仔细想了一下,似乎都没有,唉。 不过,脑光一亮,她怎么忘记了一个人,这个人可是在她第一天来到这个世界的侍候,上天就赐了她来给自己效忠呢!没错,这个人就是后来又被轻歌从水深火热的洗衣房救出来的银杏。 话说银杏在府里面过得也是很顺风顺水的,本来救了她之后轻歌就没有给她安排什么活做,所以一直在静雅轩里闲着没事做,其他地方忙了缺人手她会自觉地去帮忙。 看到轻歌的事情很多,不停的面对很多事情和变故,所以都很乖巧的不去打扰轻歌,一个人在静雅轩静静的待着。 听到妃要找她,高兴的从屋里蹦跶出来。 一看见妃的打扮就是个很普通的小丫鬟,银杏想到轻歌以前尊贵的地位身份,这落差肯定是不好受吧,还有妃的脸也憔悴了,一下子由惊喜变得哭了出来:“妃!您瘦了!” 轻歌也没有想到银杏竟然会真的这么担心自己,心里既感动又有些愧疚,她把银杏扔到这里好多天了都不管…… “银杏,别哭了,让别人看到不好看。跟我回去,待会你想哭让你哭个够!”轻歌说。 一路跟着轻歌的后面回到了轻歌的小屋子,让银杏坐下,轻歌亲自给她倒了杯茶,银杏感觉受宠若惊,似乎又想跪下来谢恩,轻歌说:“你就好好的坐着吧!我有事情跟你说!”银杏这才局促不安的看着轻歌。 “如今我也是跟你一样的丫鬟了,已经不是妃了。你不要叫我妃了,让别人听见不好。“轻歌说。 “妃,奴婢以后只在私下里这么叫,不管怎么样,您都是银杏心中的妃,我相信爷很快就会恢复妃的位份的!妃不要伤心。”银杏安慰道。 “呵?要恢复早恢复了,这也不能怪爷,是朝廷不让,胳膊能拧过大腿咩?”轻歌自嘲。 看着银杏有些迷茫的表情,轻歌不想继续就这个话题说下去,想了想怎么开口比较好,酝酿一下说:“银杏,你愿意以后做我的心腹吗?”。 “妃,奴婢一直都是您的心腹啊!“银杏抬头幽怨的看着轻歌。 轻歌顿时觉得好像自己在欺负一只眼睛湿漉漉的小狗似的,这是啥感觉啊!摔!然后她又说的明白些:“我的意思是,你做我的心腹,恩,就是比绿依姐姐还要心腹的那种。爷,绿依,还有其他人都比不上的心腹,我最信任,只信任你那种!” 轻歌说的够明白了,让银杏愣了一下,然后站起来跪下很恭敬的对轻歌磕了三个头说:“妃待奴婢的大恩大德奴婢无以为报,以后妃说什么,奴婢就做什么!” “很好,那你起来吧!”有一种仪式完成的感觉,银杏是可以相信的,接下来就该谈正事了。 “银杏,你做起来。”轻歌把银杏扶起来坐到凳子上说:“银杏啊,你说有没有可能,我是说可能啊!你帮我参谋一下!” “恩恩!”虽然不知道轻歌要说什么,银杏还是点头如捣蒜。 “你说,有没有可能,以后我们也有一大批自己的人马,我们有了自己的势力,可以和爷抗衡那种,我们跟着自己的人离开秦府,到世界的其他地方去过我们自己的悠闲生活,然后爷会找不到我们,南靖也找不到我们……” 轻歌完全顾着自己说的很嗨,没有去看银杏的反应,就在她说出“自己的势力,和爷抗衡”这话之后,银杏就已经目瞪口呆了,听到她说“逃出府去外面过日子”银杏已经石化了。 等了半天银杏没有回话,轻歌忍不住问:“银杏,银杏?你说我这想法怎么样,以后我们在外边可以出海航行,可以和外国人做生气……” “妃,妃!”打住!不要再说了! “怎么了?” “妃,您最近是不是不舒服,不舒服可以请黄太医过来看看……尤其是这。”绿依小心翼翼的说,指着自己的头。 “妃,您这短时间头有没有什么磕着碰着之类的!”妃肯定是被撞倒了脑袋,迷糊了。 轻歌总算是明白了银杏的意思,感情是说她傻了才会说出这种话吗! 无力的挥挥手:“银杏啊,你别介意,我就是随便说说,发泄一下。” 真的?银杏看着轻歌的眼睛有些不相信,她说:“这段日子里的传闻府里边所有人都听着呢!虽然妃现在是……但是爷待妃还是和以前一样好的,我们都知道,而且妃也说了这不能怪爷,爷也很不容易的,妃您就……” “别说了别说了!”现在真烦听到那个人的名字,烦躁! “他对我好有什么用?蓝莲花她还不是照样来找事,说来也是奇怪,蓝莲花怎么变化这么大,而且并不是我被沈渊贬了位之后才变成这样的,记得那次我和绿依一起去莲华寺的时候,她的嘴脸就变了?”轻歌疑惑。 “妃,这个银杏可能知道一点。”银杏看着轻歌抓耳挠腮的样子好心的说。 “你知道?你真的知道?快说快说,这是为什么?我想了很久也没想出来!” “因为之前妃说过让我小心留意一下府中的各方动静的,所以在蓝侧妃那里,我也有几个交好的姐妹,偶尔去找她们玩的时候他们,能听到一些隐秘。”银杏先大致解释了一下自己怎么会知道的。 “蓝侧妃的爹是现在朝中的蓝丞相,听说蓝丞相自小便十分宠爱这个小女儿……”银杏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 “哦,就是说,她一早从她爹那得到消息我会被处置,做不了妃?哈,我做不了她也不至于那么高兴,难道是想着我下台了就该她上台了吗?所以现在怨气冲天?”轻歌终于抓住了重点。 特么来了这里也要拼爹! 第70章 找温玉开导 轻歌在前世的时候心情不好总是会找好朋友倾诉,她的朋友脾气都很好很温柔,在她说完后,都会细声细气的安慰她,让她十分受用,心情也会好起来。 可是在这里能找谁呢? 是了,除了银杏之外,还有一个温玉温侧妃,就像是一个大姐姐似的照顾她。但是在府待得越久,越觉得这个温玉很低调,不管在哪里,都很少听到有人谈论她,有时候会给人一种她根本不存在的感觉。 轻歌决定去找她聊天,所以一路问路走过去,小丫鬟们都比较好奇的看了轻歌,不懂她为什么要去那个地方似得,不过都很好心的告诉了她怎么走。 转过了一条长长的甬道,再经过一个长廊,轻歌来到了一个如芝兰玉树的院落面前,和想象中的差不多,有花有草,很娴静。走过去有小丫头看到有人来,好奇的问轻歌是来做什么的。 “请问温侧妃在吗?我想见见她。”轻歌说。 还未等小丫鬟回答,只见一个身影从里边走了出来,看见了轻歌,眼中闪过一丝丝意外,说:“我当是谁来了,我这院子一直都很少有人上门来,竟然是妃来了,有什么话进来说吧!快请进!” 轻歌这是第一次细细的打量温玉这个大姐姐,她今日穿着一身青竹纹的紫锦长衣,看起来大方优雅,她的年纪轻歌有些猜不透,约莫应该是比沈渊大一点吧,但是脸上的皮肤光滑细腻,少女一般。带着浅浅的温和笑容,看着脾气十分温和,当然,接触了几次,她给人的感觉确实和名字一样温柔。 轻歌听到温玉叫她“妃”,愣了一愣,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别人面前这么叫她,银杏也只是在私下叫。她看了一看跟着的丫鬟,丫鬟低着头一言不发,好似是什么都没有听见或者是听见了当没听到一样,轻歌暗暗的佩服温玉的御下有方。 跟着走了进去温玉让轻歌和她一起做到了主位上头,丫鬟奉了茶就站在一边。 温玉这才问:“不知道妃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情吗?”。 轻歌看了周围侍奉的丫鬟一眼,温玉笑了笑,摆手让她们退了出去。 “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温姐姐以前十分照顾我,所以想来谢一谢。”然后轻歌看着温玉的眼睛,温玉好像在说:“就这?” 轻歌好像是在面对着自己的妈妈说女儿心事一般的不好意思,说:“还有就是,我觉得温姐姐你人极好,这段时间我心里难受得慌,很多事情想不通,所 以想来问问你,温姐姐给我开导一下吧!” 温玉听了并没说话,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才说:“不知道妃心里想的是什么事呢?” 轻歌说:“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事,就是……” 顿了一下,她努力压下心头的酸涩感:“温姐姐,如果走投无路了该怎么办?” “什么?走投无路?”这话把温玉吓了一跳,不过缓了过来笑了笑说,“什么走投无路,你整天不要胡思乱想,虽然你现在没有妃的身份了,但是这府里谁敢不把你当妃看,爷对你那么好,谁不知道啊!” 在温玉心里,轻歌就是矫情了,不过是被夺了妃之位,觉得落差太大,一时受不了,本来这些情感还憋在了心里,因为蓝莲花的一闹腾,所以让她心里的委屈一下子全都爆发了出来。 “至于蓝侧妃的事情,你不用担心了,这次她在你面前讨了个没脸,爷虽然没有说什么,但是表现出来的显然是站在你这边的。她就是有了个丞相爹,一时看到你不是妃了,心里有些妄想而已。” 听到温玉的安慰,轻歌心里有点好受了。但是这都是最近的事情,她以后怎么办呢?总不能一直这样做一个丫鬟吧,其实一直做这样一个丫鬟也不错。 但是她的身份毕竟是一个细作,夹在两个国家中间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如今已经感觉到两边都要敷衍了,以后怎么办?早晚有一天两边都不要她了,会把她压成夹心饼干的! “爷他确实对我好,但是在他心里,排在第一位的,还是明瑞的利益。”轻歌落寞的说,她就是担心这一点,因为自己的敏感身份,如果以后不小心做了什么事情,影响到了明瑞的利益,那岂不是完蛋了?沈渊一定一点私情都没有的,她能感觉到,他就是那样的人! 听到轻歌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温玉眼中光芒一闪,又恢复了一贯的温柔模样,她没有说话,是不知道怎么说,这样的事情,她不开口则已,一开口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那就不好办了。 在屋子外面,有个小丫鬟并未听话的远离,而是扒着帘子偷听两人的讲话,听到这里,她转身快步走开了。 在府另一侧的书房内,有一个小厮进去对着沈渊的耳朵说了几句话,沈渊眉毛一挑,说:“去找她了?都说了些什么?” 小厮回答了之后沈渊的表情有些莫名,对小厮说:“告诉温侧妃,让她……” 小厮听了之后马上跑了回去,忙着 给温玉传话。 轻歌说完之后一直在等着温玉的话,但是隔了好久也没见温玉说什么,恍然想到温玉再低调,对自己再好,她也是这秦府的一个侧妃,她能说什么呢? 温玉表面上静静的喝着茶水,不说话很淡定的模样,其实心里是十分急躁的,怎么还没有人过来回话呢? 这个时候一个丫鬟进来对着温玉说了几句耳语,轻歌不知道什么情况,难道是温玉这里出了什么事还是要变相的赶自己走呢?她说:“温姐姐还有其他事情要忙吧,那我就先不打扰了,下次再过来。” “不是什么大事,无妨,你多留一会也无妨。兰草,多大一点事这会就来回复我,晚上再处理!” 兰草退下之后,温玉笑着对轻歌说:“妹妹刚刚说的事情我想了一想,想来是你来府的时间短,不了解爷,不相信他……” “温侧妃娘娘,睿爷来了,说是来找……妃娘娘的。” 第71章 靖殿下 轻歌看到温玉一直没有说话就知道这事情不能问他,所以一直在想借口来脱身,正巧这个时候沈凌来了,来的可真是时候。 所以听到丫鬟说的,轻歌一下子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高兴的说:“三弟来了?温姐姐,我还有事就先走了,下次再过来找你!”说完轻歌不等温玉说话就跑开了。 走到门口果然看见一身紫衣的沈凌站在那里,真是玉树临风,一身的贵气。 “二嫂,你怎么想到来找温侧妃了?我去了二哥那里见不到人才有知道的丫鬟告诉我看到你往这边来了。” “整天在府闷得慌,所以来找温姐姐说说话聊聊天啊!”轻歌说。 “闷?哦,最近二哥的确挺忙的,我都没怎么见他,不过你放心,我今天来找你就是出去玩的!” “外面有什么好玩的。”轻歌耷拉着脑袋,这古代的娱乐项目少的很,所以她在府闷,也没想着要出去。 “不过,你带我去吃好吃的吧!就上次那家!然后再聊聊天,就这吧。”轻歌说,就当是下午茶了! “以前不知道你这么馋,哈哈!好,我带你去!不够得先跟二哥说一声,不然回来又要生气了。” 两个人一起去书房的路上,沈凌还问起轻歌身边的绿依怎么没见,轻歌说绿依喜欢出去玩,不知道外面有什么好玩的,真是的。 可是来的不巧,沈渊又跟几个大人在书房议事,有人把手在外任何人不得进入,看来不是什么小事,因为把沈凌都给拦下了。 沈凌交代了他们等沈渊忙完了告诉他一声轻歌和他一起出去玩了。 也只有在吃到好吃的时候,轻歌心情好一点。酒足饭饱之后,沈凌问她:“我也看出来了,一路上你都闷闷不乐的,能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吗?”。 轻歌看了看沈凌的眼睛,抬手又倒了一杯酒说:“阿凌,我是南靖国的细作。” 沈凌听了之后瞪大了眼睛:“什么,你真是?我还以为……” 然后说:“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是二哥也知道了?所以将你贬为了丫鬟?” 轻歌笑了两声:“哈哈,你第一反应不该是我是个坏人,竟然瞒着你吗?我还慢着卖了你的国家!”笑着笑着轻歌笑出了眼泪。 “不,你不是坏人,你要是坏人就不会跟我说这些了。” 轻歌伸手肉肉沈凌的头发:“阿凌,你真像个, 可爱的小孩子。” “你要是真的卖了明瑞的情报,二哥那么精明肯定知道,而且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只是贬了你这么简单。” “以前听过传言你不是南靖的真公主,是南皇随便找了一个宫女冒充的,我也没有多想,没想到,唉。”沈凌叹了一口气,也喝了一杯酒。 轻歌说:“那你现在知道了,以后可要避着我走,省得以后不小心连累了你。” “你不用如此,我第一次见到你就很喜欢,后来的相处中,我更觉得你亲切。而且这并不是你想做的吧?不然你也不会告诉我。” 轻歌听到沈凌如此说非常感动。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呢?南靖养我长大,可是我现在并不想……伤害到你们明瑞的利益。要是我什么都不做,最后肯定会把双方都得罪的,那我肯定会死的!怎么办,肯定会死的!”越说轻歌越觉得自己会死。 “你放心,要是两个国家都容不下你,我带你走!”沈凌忽然说道。 “你带我走?真的吗?”。轻歌问。 “我不骗你,我本来就有这个想法,我不喜欢朝堂政务,我只喜欢游山玩水。” 轻歌本来想了很多都没有想到办法,依靠谁都不行,但是没想法哦居然在这个是偶上天派来了一个肩膀给她依靠。 菡芷院。 叶青青和伊凡在床上一番缠绵之后,叶青青躺在伊凡的怀里说:“你准备好了没有啊,都过去很久了,那个贱女人又过了这么多天开心的日子,我真是不甘心!”说着用手去挠伊凡的胸膛。 伊凡一手抓住叶青青作乱的小手,说:“你放心,她这段时间过得并不好,我在大街上见过她一次,是跟着三爷一起出去的,没精打采的,而且还哭了。” “真的,真哭了?哼,贱女人就是矫情!”叶青青高兴的一下子坐了以来,“她是为什么哭的,出了什么事?” 伊凡的脸僵了一下,然后在叶青青的催促下说:“这个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因为最近秦冷落了她吧!” “呵呵,果然,我想的没错。表哥以前只是一时被她迷恋了而已,伊凡,我看现在正是下手的好时期,现在表哥已经不那么喜欢她了,你嫁祸了之后表哥一定会相信的!” “好吧,我准备一下。” “伊凡。”叶青青叫了伊凡一声,吻了上去。 在大皇子的靖府,他 的府邸修建的富丽堂皇,到处可见明黄的颜色在阳光下闪着光芒。在重重把守的书房里,穿着一身三爪金龙衣服的大皇子心情一点都不美丽,正在训斥着一个跪在地上的中年男子。 姜凛低着头一眼不敢发,过了好一会,沈彻骂的累了,喝了口水说:“做个假账你都做不好,让沈彻一个晚上就给算出来了!你手下的人都是吃屎的吗!真是没用,你自己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姜凛僵着身子退了出去,松了一口气,暗道真是晦气,谁能想到,秦的数术那么好,那么多的军费明细,他看一眼都头疼的不行,专门让府里的好几个账房在一起算计的,都说,就算是顶好的手艺,没有一天时间绝对算不出来,本来计划的是到第二天靖就上书皇帝“又冻死了多少士兵”然后就不能再拖了,直接放款。 结果,这样一来,所有的计划都费了,还莫名其妙丢了一个把柄给秦,不过姜凛始终想不明白,到底靖殿下要这么多钱是要做什么呢? 靖想了想,不能这么被动。换了身衣服就要进宫。 本書源自看書 第72章 偷人 沈彻一路走到了御书房的外面,然后让人通报,很快就有打着拂尘的太监把他迎了进去。 “儿臣见过父皇。”沈彻行礼,果然还没等跪下去就听到沈势说让他平身。 抬头就看见沈势面容带笑,眼神慈祥的看着他,从小,在几个兄弟里,父皇最喜欢的就是他了。 “彻儿,好久没见你了。今天怎么想起来来看望父皇了?”沈势说。 “是啊,儿臣许久没有见父皇了,心里想念的厉害,所以趁着今天有空来探望父皇。”沈彻先不提正事,走到沈势后面帮他揉捏肩膀。 “唉,朕这三个儿子之中,你和阿凌是最孝顺的,就是老二,唉!”沈势感慨。 “父皇,二哥他确实是心里总有些不同,您别总念着这个,对身体不好,不是还有我和三弟嘛!”沈彻说,“不过二弟确实有时候做事情不太地道,就说这次……唉,算了,不说了。” “这次怎么了,你说,你接着说!让朕看看他又做了什么事情来!” 听到沈势坚持要他说,沈势心中一阵高兴,张开嘴就滔滔不绝了说了起来这次自己要军费,沈彻吝啬不给,十分的扭曲事实,反正父皇心中已经对他有成见了,所以肯定会先入为主的相信自己的。 可是沈势听了之后半晌不说话,看着眼前的紫金香炉出神,沈彻喊了几声“父皇”,才把他的魂喊了过来。 “哦,虽然老二性格有些别扭,但是在政事上还是很认真的,所以我才让他去管户部,这件事情你俩之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他不会因为私情耽误正事的,这件事情你再好好查查吧。”沈势说,说完就躺在身后的龙椅上闭了眼睛,沈彻还想再说什么,一看沈势的模样也知道再多说无益了。 父子俩又谈了其他的一些事情,沈彻就告退出来去见他的母妃倩贵妃了。 倩贵妃虽然儿子都已经长大成人了,但是身段仍然娉婷,五官白皙,丝毫不见老态,反而是经过了岁月的打磨更加的雍容了,这也是她能盛宠后宫二十几年的原因吧。 倩贵妃听到儿子来了,欣喜的出门迎接:“彻儿,上次见你已经是半个月之前,这半个月过去,你又瘦了,看来你的妃没有把你照顾好吧,她下次来了我一定好好说说她!” “母妃,你多想了,实在是因为最近的事情太多了,所以儿臣才会有点憔悴。” “唉!那你多多注意休息,千万小心别落下什么 病根。”倩贵妃不放心的嘱咐道。 “母妃,您这段时间过得好吗?”。 “过得还好,要是能天天见到你就更好了!”倩贵妃不舍的看着沈彻的脸说,好似这是她这辈子唯一的牵绊一样。 “父皇对您不好吗?如今的后宫,应该都在母妃的掌握之下吧!谁敢让您在这里不开心!” 听到沈彻提起皇帝,倩贵妃的眼神一下子暗了下来,按说她生下了大皇子,又服侍了皇帝这么多年,后宫无主,让她做主中宫简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不管群臣怎么上折子为她请封,皇帝都是丝毫不为之所动,他的心里面,装的永远不是她吧? “你是我的儿子,你父皇他……心里总是忘不了以前的人。” 沈彻很好奇想问,但是这问题他以前就想问,母妃总是说不到他该知道的时候,所以就没问了,看着倩贵妃的心情有些不好,他说:“母妃,孩儿知道你想的是什么?您放心,孩儿今日不走了,在您这住一晚上再走!” 倩贵妃一听,果然很是欣喜:“果然?你是说真的?你父皇同意了?”未经允许,外男是不许入后宫的,就是皇子,成年后也不能随意留宿,除非有皇上特旨。 “您放心,父皇已经同意了。” 于是母子二人又是聊天,聊了一个下午,直到晚饭时分都停不下来,侍奉的宫女对沈彻说:“贵妃娘娘很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呢!” 晚上,沈彻还是睡到了倩贵妃寝宫的一个侧房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到了半夜,沈彻辗转身子睡不着,看看周围没人,朝着约好的地方,摸黑走过去。 随便披上了一件暗紫色不打眼的缎袍,弓着身子出了倩贵妃的含香宫,一路上七拐八绕来到了一处乱石林立的石林里,因为是晚上所以沈彻好生寻找了一番才来到了正确的地点。 只看到一个单薄的身子在昏暗中茕茕孑立,一双清凉的丹凤眼在漆黑的石洞中闪闪发光,看到沈渊进来先是欣喜,然后就把视线扭到了一边做生气状:“你怎么才来,我都等你好久了,这天真冷!” 沈彻走近了看到李菁华身穿一见白色的缎袍,披在身上的是一件黑色的斗篷,之前一直倚着冰凉湿漉的山石,斗篷上沾了一些灰尘,还有一些小毛毛因为沾了些水所以皱在了一起,越发显得李菁华的小脸楚楚动人。 本来做的就是禁忌之事,沈彻上去一把抱住了李菁华,说道:“我可是好不 容易等到守夜的丫鬟们都睡了才小心跑出来与你见面的!抱着你就不冷了,嘿嘿!” 即使是在这样的情况下,沈彻已经压低了嗓音来说话,但是仍然有一股粗狂的气息冒了出来。沈彻高大威武,李菁华贴在他的胸口感觉到的是有力的心跳和强势的怀抱,耳边是男人粗壮的呼吸声,这是在已经年迈身体虚弱的皇上身上感觉不到的。 她也是个正直青春的妙龄女子,很快便在沈彻的拨弄之下浑身燥热。沈彻把她身上的斗篷解下来往一边的山石上一铺,就把李菁华压了过去。 但是到了紧要关头的时候,李菁华却不配合了,她一边抵抗着沈彻,一边说:“好哥哥,上次华儿跟你说的事情你到底记在心上了没有?我的哥哥他……” 沈彻心道不爽,还是耐着性子解释说:“这个可不是我不愿意帮你,我什么都计划的好好的,唯独到了二弟那里碰了壁,你得找他说去!”说完趁着李菁华因为“二弟”这两个字晃神的时刻挺身而入。 “啊!”李菁华忍不住低叫了一声,“你没跟他说是我要的吗?阿渊他不会对我见死不救的!”李菁华一边随着沈彻起伏抓着他的衣服说。 “我可不敢明着这么说,再说了,他要是真的在意你,不会去留意你家的事情吗?我看你还是找个时间好好和你的阿渊好好聊聊才是。”沈彻喘着粗气说,“不过现在,华妹妹,你还是专心一点吧,躺在我的身下,就别总想着别的男人了!”身下的动作越发激烈起来。 在这寒冷的冬夜,在冰冷的石林的,莺歌软语经久不散。 一切都结束之后,李菁华趴在沈彻怀里一动不动,“我回去马上就给秦殿下写一封信送出宫去,我哥哥那边还要你多照料着。” 沈彻揉捏着李菁华胸前的柔软,心中满足,“你放心,虽然这案情严重,但是我还是能拖一拖的,就看你的阿渊愿不愿意帮你的忙了。”说着重重的捏了一下。 李菁华精致的小脸一惊,看的沈彻心中满足。 只见李菁华扬起脸看着沈彻说:“阿彻,那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我早都忘记了,如果不是这件事情要求到他,我怎么也不会主动和他联系的。我现在心里面都只有你。” 沈彻听了眼神晦暗不明,“是吗,那你可要盯紧了父皇,现在你可是父皇身边最得宠的菁美人,有什么事情及时告诉我,待到……那一天,我名正言顺的和你在一起。” 李菁华听了之后不 知道是不是太臊了,低下头去。 又温存了一会,两个人才恋恋不舍的分开。 夜还深,冬日里的鸟兽虫蛇都去冬眠了,万籁俱静,沈彻在簌簌的脚步声中回到了房间,值夜的丫鬟睡得正熟,没有人发现。 李菁华回了自己的出云阁,贴身的丫鬟青萝在门口焦急的来回走动,搓着手等待着主子回来,看到李菁华回来连忙迎了上去,“主子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奴婢还以为出了什么事了……呀!主子你的手怎么这么冰,赶快进屋暖暖。” 进去之后服侍李菁华把斗篷和衣服脱下,一股本应该是侍寝之后才该有的味道扑面而来。青萝什么也没说,把准备好的热水端了过来,“奴婢服侍主子擦擦身子吧。” 李菁华就像个木头人一样任由青萝收拾,青萝一边帮她擦拭一边忍不住的就小声哭了起来。也不知道是为李菁华还是为了她自己。 本書首发于看書 第73章 着凉 沈渊很纳闷,不管怎么查都查不到沈彻到底要这么多钱是做什么的,据说就连他姜凛自己都纳闷。这也不怪沈渊查不到,毕竟如今后宫里边最得宠的两个女人,一个老牌宠妃倩贵妃,是沈彻的亲生母亲,还有一个就是新近的宠妃菁美人,菁美人虽然和他有着少年情谊,但是如今已经是父皇的女人了,他是一点心思都没有的。 谁都不知道,菁美人竟然会和大皇子私通,所以宫里的所有动作,皇帝的一举一动都可以说在沈彻的掌控之中,而沈渊的母妃,早就不在了,说起在宫里的消息,他就是一个聋子。 当然,沈渊也不会想到这事情竟然跟宫里边有关系。 直到受到了一封信,菁美人寄来的密信,沈渊才恍然大悟。不过沈彻怎么会和菁美人牵扯到一起呢?平日没有传闻把这两个人扯到一起,要说有的话那也是很多年前了。在沈彻,沈渊都还小的时候,李菁华作为太医院院长的女儿,是和他们一起长大的。 小时候的李菁华长得清秀可人,性格温婉。最喜欢的就是追在沈渊的身后,沈渊因为母妃早逝的原因,很是喜欢这个玩伴,一直把李菁华当自己的妹妹看待,沈彻经常示好菁华,菁华就当没看见。沈彻起伏沈渊,菁华就去帮她解围。所以沈彻得不到,更想要,也更怨恨沈渊。 沈彻的花名可是闻名京城的,沈渊以为他早就把幼年时喜欢的女孩忘到脑后了,没想到他对菁华还真是长情,愿意帮她,也不顾忌宫中的倩贵妃最讨厌的就是这个横空出世分走了皇帝宠爱的年轻女人。 可是现在求到他的头上来了,这让沈渊很是为难。 关于李家的这件事,李太医也是上门来求过的,只是关乎国家法度,她那个哥哥又实在是不争气,办的事情太糊涂,别说是找到他了,就是闹到父皇跟前去,也是没法子的,说不准真闹到父皇那里,后续处置会更严格。 因为父皇现在最重的就是面子,以前要和南靖打仗还好说些。如今天下太平,上了年纪,精力是大不如前,已经没有了励精图治的心思,除了一些关乎皇位稳当的大事,其他的事情都分派给了几个儿子去处理。 他自己每天就做一个高高在上的享乐皇帝,还暗示过史官要写他和其他总是想一辈子把持朝政的先皇们不一样,他勇于放权……其实父皇是真的老了。 到了这个时候最不喜欢的就是出事,喜欢各处平平定定的。这样以后说起来昌平帝在位的时候不仅结束了多年的战乱,而且在 晚年依旧把国家治理的井井有条,也算是青史留名的一代有所作为的好皇帝了。 如果这个时候爆出来,有臣子胆敢在刚刚战胜了南靖迫使他们来送亲求和的时候,就胆大妄为的走私南靖的商货,不仅没有长明瑞的威风,还欠下了南靖商行的大笔银子!这中丢人丢到了对手那里去的行为,最好面子,和南靖斗了大半辈子的父皇是绝对接受不了的。 话说回来,他自己是不在乎这些的,但是这事情办的确实是长了南靖的威风,三十万两银子呢!也不知道李家那个大儿子是怎么做的,欠下这么一笔天债。两国刚刚交好,在商量通商,贸易刚刚开始,很多对两国的律法都不是很信服,正是立威的好时候。 反之,如果真的轻易就饶恕了他,那以后的边关走私肯定会更疯狂难管。所以,别说沈渊根本帮不了,就是可以帮,他也绝对不会插手的。 是和李菁华有着旧年情谊,但是私情不是这样用的。 一大堆的事情还没有处理玩,又到了一年一度的祭祀时候了。 轻歌躲在棉被里围着兔毛围脖在烤火的时候听到了简直要爆粗口,谁tmd定在了这么冷的时候祭祖,简直不要人活了啊啊啊!不是都应该在开春万物复苏天气回暖的时候祭祖吗? “你干嘛这么大反应,现在你不是妃了,你又不用去!”绿依奇怪的问,说着紧了紧身上的毛皮披风,“这明瑞的冬天真不是人过的,要冻死了。“ 听到绿依这么说,轻歌愣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好像是自己太冲动了,是啊,不是妃了,要受冷也是别人去,自己就好好待在房间里烤火吧! 不过心里莫名其妙的不妙感是怎么回事? 果然,在要祭祖的前一天,轻歌穿得厚厚的在书房里看书,一旁的沈渊办公。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沈渊有些累了,放下笔,揉了揉太阳穴,又是一贯的姿势,靠在了椅子上,双眼眯着看着不远处坐着翻书的轻歌:“你还是第一次过这么冷的冬天吧,明天去祭祖,你记得穿的再厚实些。” 去祭祖?穿厚实?轻歌低头看看自己已经臃肿的看不到脚的一身打扮。祭祖更冷,要更厚实…… 沈渊也随着轻歌的视线看过去,跟个熊似的打扮也瞬间让他一乐,本来就是个蠢笨的,白长了一张机灵的脸,这样的打扮真是太符合她本人了。 “我现在已经不是你的妃了,你们皇家祭祖我不用跟着去的。”轻 歌瞪大眼睛看着沈渊道。所以让我待在家吧,你不能在家折磨我,去外面还要带着折磨我! 沈渊面对着那样渴望的小眼神差点把持不住,视线转开,清了清嗓子,换成冷酷的声音说:“你确实不是妃了,但是你别忘记了,你现在还是我的贴身丫鬟?自然是我到哪你要跟到哪。” 轻歌:……我圈圈你个叉叉! 晚上回去和绿依说了之后,两个人一起你一句我一句的诅咒起沈渊来,绿依是轻歌的贴身丫鬟,轻歌去就表示她也得去啊! 沈渊这一晚上打了好多个喷嚏,把侍候的兴文给吓得,明天就要祭祖了,这么大的事,如果爷病倒了可怎么是好!怕是不小心着凉了,但是爷的身体一向是铁打的,又不是什么要风里来雨里去的天气,怎么这么容易就着凉了? 虽然心里纳闷,但还是让厨房给熬了一晚姜汤,沈渊喝了之后睡觉在床上,本来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喝了姜汤心里反而燥热,半夜总是把杯子掀开,兴文只能像个老妈子一般过一会就起来瞧瞧,给盖回去。 他说呢?原来是晚上不好好睡觉,怎么跟二狗家的儿子似的……怎么能这么想呢!兴文打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帮沈渊盖好杯子去一侧的隔间里睡觉了。 第74章 软钉子 在已经戒严的街道上,象征着皇家威仪的车队慢慢的在依仗华盖的掩映中经过,两队士兵拿着大刀站在车队两边防止有百姓扰驾,两旁看热闹的百姓们扒着兵士们的大刀人挤人的观看这难得一见的场面。 祭祀地点在一处郊外的山边,修建了高大的宗庙。在通往宗庙的路上,全部都洒了一遍水,防止在车队经过的时候,扬起的沙土迷了人眼。就连路边的树木,都重新修剪了枝桠,只为让它们更加的赏心悦目。 金吾军卫在方圆十里之内不断巡逻,但凡见到可疑的人影都要上前排查。 见了这场面的人都要在心里说上一句:皇家出行,不同反响。 轻歌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粽子,坐在马车里,真是的,之前她没有这么不禁冷的,都是这具身体的素质太差了。 她和沈渊坐在一个轿子里,其实这个轿子因为是爷的,而且之前沈渊已经交代过了要布置的暖和些,所以这轿子已经是十分的保暖了,但是还是把轻歌冻得不轻。 沈渊坐在一侧靠着车壁拿着书看,看着轻歌的缩头样子不住的皱眉。他自己在马车里就很简单的披了一个斗篷一点都不觉得冷。 就在听到轻歌的牙齿又开始打架的时候,沈渊似乎是忍无可忍的一把把她捞了过来。 “你干嘛!我告诉你,这可是在马车上,你可不能胡来!”轻歌哆嗦着说。 沈渊头疼的看了她一眼:“你穿的跟个狗熊似的,我就是想胡来也没办法啊!” 轻歌一听“狗熊”就又炸毛了:“你才是狗熊!明明是你让我来的,还好我把绿依留下了,她要是跟着来,没法穿的多,又要和别人挤一起,真是不敢想。” “行了行了,快关心关心你自己吧!都快冻成冰棍了!把斗篷脱了!”因为轻歌太臃肿,沈渊都没法抱住她,不等轻歌反应过来手指微动,斗篷的系带就被他给解开了,等到轻歌发觉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然后沈渊霸道的把轻歌搂紧了自己的怀里,用自己的斗篷包裹住她。轻歌还要挣扎的时候,发现,怎么突然不冷了?还热热的? 难道沈渊的怀里抱着一个巨大的暖炉?所以穿那么少也不冷?靠! 向着热源靠近,只听见了咚咚咚的心跳声,“老实点!”沈渊沉声说。 轻歌默了一下,不再说话,认命的双手抱着这个超级大暖炉,闭上眼睛,欢快的睡着了。 沈渊听到怀里人的浅浅呼吸声,眼神也轻柔了起来。 等到了目的地之后,轻歌还是没有醒,马车直接进了皇家别院中分属于沈渊的院子,不等有外面的人说话,沈渊一手小心抱着轻歌一手掀开了马车后面厚重的帘子。兴文看到沈渊露出头来刚想要说话,就被沈渊的眼神给制止了。 兴文仔细一看看到了一团伏在沈渊胸前的一个隆起,有隐约的黑发露出。顿时知道了,沈渊把轻歌护的极紧,除了从府带来的人知道和他们的爷坐着一辆车的是轻歌,在这院落里等着伺候的太监宫女们都看不到轻歌的脸。 心里纳闷,这平素里冷面无情的秦爷竟也有这么柔情似水的一面,真是稀罕,回去了可要好好跟大伙说道说道。 沈渊把轻歌抱到了屋里安顿好了之后,轻歌才慢悠悠的醒了过来,这马车怎么不晃了?还有哪里来的被子?适应了一会之后,轻歌才发现自己躺到了床上,已经不再马车里了,可真能睡得。 走出去一看,屋子里很人性化的放了五六个火盆,暖烘烘的,刚刚没有发现,怪不得这么暖。她穿着一身的羊绒衣服,竟然有些冒汗。这屋子里一个服侍的丫鬟都没有,应该都是受不了吧…… 轻歌走出去一看,果然几个小丫鬟待在了门口,她们一看到轻歌出来惊讶了一下马上起身行礼。 轻歌摆摆手,说起来她现在也只是个丫鬟,听着她们喊自己“姑娘”真是有些不习惯。 过了许久也不见沈渊回来,刚睡了一觉起来,轻歌神清气爽,来到一个新的地方,想要四处去看看,出了门就看到迎面而来的光秃秃的山,仔细一看,原来住的这个地方是在一座山的半山腰。 看出轻歌的疑惑,跟着的宫女解释说:“姑娘,这座山叫霞光山,传说当年圣祖爷建国之后来到这座山的峰顶,极目远眺,能眺望千里,后来又请了大师来勘测,得知这是一块风水宝地,就在这山上修建了宗庙,为了让后来子孙不忘记当年圣祖爷打江山的艰辛,定下规矩,每年的十一月份当朝的皇帝都要顶着寒风来这里祭祖。” 原来如此,轻歌点了点头。看看这女孩真是一点都不怕冷,自己的体质真是太差了! “爷可是十分的体贴爱护姑娘呢!刚到了这霞光别院,就吩咐下去一定要多准备几个火盆放在房间里,说姑娘怕冷,所以一切事务都要精细着。以前可从来没听说过秦爷有这么宠过别人呢!”这个宫女语带羡慕的说。 “是吗 ?”。轻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说道,“那我是怎么下马车的?”那会好像自己在他怀里睡着了…… “当然是秦爷抱您下来的,咱们看着都不敢出声就怕惊扰了姑娘爷生气呢!” 秦爷?轻歌注意到这个“丫鬟”的用辞有些奇怪,秦府来的丫鬟都应该是直接叫“爷”的,不会喊这么生疏的一个称号,仔细一看,这个女孩身上的衣服料子似乎比一般的丫鬟要好上一些,发饰和发型打扮也和自己在秦府见到的有所不同。 “你是哪里的丫鬟?”轻歌有些戒备的问。 “奴婢是宫里的丫鬟。” “宫里的?你是宫女?你怎么会在我这?”轻歌想不通。 无忧眼中光芒一闪,不动声色的说:“因为祭祖是大事,所以宫里都会分给每一处一个宫女,都是之前在宫里听训过规矩的,看着点,免得有不懂事的人乱了规矩,也熟悉这霞光山和霞光院的格局,便于服侍主子。” 无忧又笑了起来,“本来奴婢是要跟着秦殿下的,但是秦殿下现在出去有事,不放心姑娘一个人在这里待着,看奴婢还算是个中用的,就命奴婢先跟在姑娘左右了。” “恩。”轻歌听了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走到了这个小院子门口,有两个兵士在把守着,轻歌想要出去看看走走,突然就被无忧拦了下来:“姑娘,不可走出这个院子,现在外面亲贵众多,冲撞了谁就不好了。” “这也是秦殿下的意思?” “哦,这个不是,是倩贵妃之前和我们训话的时候说的。” 轻歌只能转回去,拿出带来的几本书看。 “姑娘还喜欢读书吗?真是个难得的才女呢!怪不得爷那么喜欢您!” 怎么这么聒噪,没看她都不想理她吗?轻歌不耐烦的斜了无忧一眼,转个身背对着她继续看书。 无忧碰了个软钉子,心中不忿,但是也不能表现出来,她看着轻歌的背影:竟然是个这样的女子。 本書源自看書 第75章 李菁华 到了快晚上的时候沈渊才回来,回来就忙着换衣服,看的轻歌很莫名,现在她已经学会了给沈渊换衣服,把衣服脱下来交到了旁边侍女的手中,再从侍女手中接过来新的衣服,给沈渊穿上。、 边忙着边问他:“怎么刚回来就要再出去?都到用晚膳的时候了。”她都很饿了,就等着沈渊回来一起吃呢! “不在这里吃了,我得去参加家宴,你去吗?”。沈渊问道。 “既然是你们的家宴,我就不去了。”轻歌说。 沈渊眯了眼睛说:“若是你说怕冷,我是肯定不会让你去的,但是既然是家宴,是家宴你就得去!去,换身衣服去!” 没有想到沈渊竟然会这么胡搅蛮缠,轻歌意外的看向他,这还是第一次会征求自己意见的,结果自己说什么都没用,既然都定下了何必再来问她? “那我以什么身份去?是你的前妃,还是你身边的一个小丫鬟?”轻歌看着沈渊的眼睛问。 “你只管坐在我身边,其他的我来。”沈渊说。 话说,宴席上的食物一定比这小院子里的好很多吧!轻歌心里安慰自己说。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时候,站在一旁的无忧面无表情,心里却在想,秦对这个“前妃”似乎确实与众不同些,但是亲眼见了才知道,两个人并不如小道消息传的那样亲密无间。 其实轻歌就是多虑了,到了才知道,说起来明天是要祭祖的,这可是很正经的大事,今晚的皇家家宴怎么也要很正规吧,但是看了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别说沈渊身边只坐了她一个人,这个竟然已经是很低调了,其他的人周围,娇媚的女子可是只多不少,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看看上面就知道了,就连皇上都在这样的日子里,一边坐着一个,其中一个有了点年纪,十分端着的,应该就是现在代掌后宫的倩贵妃,靖的母妃了。 轻歌想不明白,不是话说国不可一日无母吗?皇上也这么大岁数了,中宫的位置却一直空着,按说倩贵妃不论是皇上的荣宠,自己的家世,还是在朝廷的风评,都是极好的,绝对担当得起皇后的名号,但是皇上为什么宁愿后位空着也不给她呢? 倩贵妃坐在皇上的左边,虽然左代表尊贵,但是相比起另一侧的右边,皇上一直搂着一个粉衣女子饮酒做乐的场面,倩贵妃和皇上隔着有两步的距离,看样子她也只是偶尔会和皇上说两句话,大概是想要劝皇上少喝几杯,显 然皇上并不领这个情。 看起来竟然有一种身处高位的孤独之感,当然这只是轻歌臆测的,人家根本不孤独,看那些隔一会就有一位官太太去敬酒说话,就知道就算是待在深宫里,这位没有皇后之名有着皇后之权的女人就不会孤独。 轻歌好奇的看着,品尝着面前的佳肴,反正虽然也有来找沈渊攀谈的人就算是聊到了她,她也就是看了一眼不再看了,留给沈渊解决去。 不够总是怎么总是感觉有道视线总是看过来呢?轻歌有些奇怪,注意找寻了很久之后才发现,嚇!这视线来源真是诡异!居然是前面的高台上,轻歌又望了过去,和那个视线竟然对到了一处。 就是皇上身边的那个美貌女子,那张脸怎么看怎么脸熟,好像在哪见过似的,仔细想想,终于想起来当时在莲华寺的落红坡那里,看到沈渊和一个女的幽会来的……可不就是他吗? 转头看向沈渊,他还是和身边的人闲聊着,毫无所觉的样子。 不过轻歌总有种感觉,不太妙,该不会是这女人还对沈渊余情未了,拿自己当情敌了吧?天了噜,你现在是皇妃啦!皇上最宠的宠妃!就不要吃的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好吗? 轻歌不再理会李菁华炽热的目光,低下头埋头吃菜,但是某人可不会放过她,总觉得有一股不善的目光在自己头顶上来来去去。 轻歌趁着夹菜的空隙,抬头再看,这个时候皇上已经不再是像先前那样搂住李菁华了,而是坐在座位上,和左侧的倩贵妃说着什么。 也就是这样,轻歌才看清楚了这个女人的长相,上次在落花坡远远一看,只觉得这女人的姿态不错,脸隔得远看不清楚,这次算是看清楚了。 面对轻歌的目光,李菁华丝毫不惧,还以为阿渊喜欢上的是怎样一个绝代佳人,没想要是这样一个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段没身段要气质没气质的一个丫头,什么南靖公主,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不就是一个小宫女被南皇代嫁了来吗?怎么能够跟她比? 轻歌只看到这个打扮的华贵非凡的女子一脸高傲的看着自己,居高临下,神情不屑。不过她生的确实不错,真是漂亮,妩媚斜挑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再配上菱角似得小嘴,虽然不如另一边的倩贵妃高雅庄重,但是别有一种小女人情调,偏声大眼睛和大鼻梁让她的气质多了一丝爽快,十分引人注目,难怪老皇帝会宠幸她了。 轻歌不由得又看了沈渊一眼,这厮竟有这等艳福?她自 觉自己是比不上李菁华的妩媚风姿的……去去去,自己这是在想些什么啊?轻歌随手端起了一旁的茶杯喝了下去想要醒醒脑,但是一嘴下去,喉咙一阵火热,让她不住的咳嗽起来,再一看,自己拿的哪是什么茶杯,分明是沈渊喝酒用的白玉酒杯! 沈渊早就看到轻歌总是频频的看向他,再看看上面的李菁华,然后看看自己的打扮,就颓丧的低下头去吃菜,真是可爱极了!他就当没看到她的目光,只想多看一会轻歌的可爱姿态。 可是轻歌突然就端起了自己的酒杯喝起来,还呛住了,他忙转过去拍着轻歌的背:“想喝酒我让他们给你上好喝不醉的果子酒,你还跟我抢?逞什么能?” 轻歌辣的眼泪都快出来了,根本不能理会沈渊。 本書首发于看書 第76章 不要理会 终于在轻歌吃饱喝足之后,宴会散场了,众人站起身子向皇上行了礼,皇上带着倩贵妃和菁美人就先离开了。 轻歌摇摇晃晃的要人扶着才能走路,两个丫鬟一前一后的架着她。 沈渊一边和其他宗室的人道别,一边扶着轻歌慢慢走。从人流熙攘的地方慢慢走到了少有人烟的小路上,看起来很是荒凉,还是晚上,除了训练有素的无忧之外,另外两个跟着来的丫鬟都有些害怕。 突然不知道从哪里窜过来一个穿着宫装的小丫鬟,一头就撞进了这行人的视线中,宫装是粉红的,浅浅的颜色在夜色中极为显眼,把两个本来就有些害怕的小姑娘吓了一跳。 沈渊在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就停了下来,明显就是冲着他来的。 果然那个丫鬟过来之后往沈渊面前一站,行了个礼什么也不说就双手奉上了一张纸条交给了沈渊,他拿起来看了看,想了想,又看了看怀里的轻歌,对那几个丫鬟们说:“你们送她回去。” 然后手里的纸条在他的内力作用下化为齑粉飘落。 轻歌只喝了一杯酒,但是那酒的后劲极大,吹了一些冷风还是有些晕乎,根本分不清楚谁是谁,所以沈渊把她交给其他丫鬟的时候根本不知道。 沈渊跟在小丫鬟的身后朝某个地方七拐八绕的走去。 天似穹庐,笼盖四野。一轮明月高高的挂在暗蓝色的天空,几颗星子若隐若现,黑雾似的乌云在天边慢慢飘过,经过明月。 走了有一刻钟的时间,来到了山林间的一片草地上,可以看到那里有一个背对着沈渊站立的人影,听到动静后转身看过来,沈渊就看到了那一张刚刚才在宴会上见过的芙蓉面。 那个丫鬟把沈渊领到了这里之后就走到了较远的一处地方,把着风。 “你,你不用陪着父皇吗?”。面对着旧时的青梅,沈渊这个竹马委实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他?一般到了类似的庆典节日,你父皇都是去皇后的凤来宫独守一晚的,多年不变,你忘记了吗?”。李菁华把头上的帽子取下来,露出来之前精心搭配的首饰和细心描绘的妆容。 “呵。”听了李菁华的话,沈渊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其实,皇上一直待先皇后是极好的。”李菁华小心翼翼的说,她这话是发自真心的,虽然极受宠爱,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和皇帝走的极近,知道皇帝即使再喜欢她,宠爱倩贵妃, 每年小到中秋佳节,大到迎新年的春节,都会独宿在先皇后的宫中,其他地方哪里也不去,由此可见对先皇后的痴情了,但奇怪的是和沈渊的关系却很是一般。 “你找我为了什么我知道,这件事我不能帮你。“沈渊直接说。 尽管来了之前给自己做了很多的心理工作,思想准备,但是还未开始提起,就听到这么明确的拒绝还是让李菁华一愣。 “为什么?难道你真的像他们说的那样无情?我记得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忘记了吗,小时候我不小心摔坏了倩贵妃宫里的花瓶,是你替我背了这个黑锅……”李菁华抽泣的说。 “这不一样,你哥哥做的事情,根本没办法原谅!”看到李菁华还想说什么,沈渊继续说,“你自从入宫受到父皇宠爱,他就更加的无法无天起来,你也不说训导他一下,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是不可能善了的,这是关乎国本之事,要怪,就怪你哥哥他自己撞倒了枪口上吧,三十万两银子,别说我拿不出来,就是拿的出来,你以为,就凭这些银子,就可以堵住悠悠众口吗?”。 “以后你不要再派人来给我送信或是约我相见了,现在你是父皇的美人,我是父皇的儿子,要避嫌。”沈渊说完深深的看了李菁华一眼,走开了。 “他怎么能这么无情……”看着沈渊的背影在黑夜里慢慢消失不见,李菁华趴在伏在自己身上的丫鬟喃喃道。 突然不远处有一声石头的响声,“谁?”李菁华和那个小丫鬟骤然警觉起来。 四处张望的时候听到了一声猫叫,两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原来是一只猫。经过了这件事情,李菁华和丫鬟马上回了自己的别院。 可是到了别院才想起来,这里怎么会有猫?如果是有人饲养的,可没有听说这次有谁家的夫人带了猫过来的,如果是野生的更不可能了,在他们来到霞光寺之前,就又金吾卫绕着方圆三十里之内扫荡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也野生的动物冲撞了贵人。 细思极恐的李菁华这天晚上做了无数的梦,梦到了和沈渊相见被人揭发出来,她会遭遇的种种悲惨场面,好几次从睡梦中吓醒。 早上醒来时眼睛下的黑眼圈扑了好多层蜜粉才遮盖住。她看了看面前的珠钗,还有镜子中倒映出来的,服侍自己的两个丫鬟,有一点不真实,她不想失去这样的生活。 这件案子很快就判下来了,直接是几个一品大臣和几位皇子一起做的决定,都很有默契的谁也没上报 ,瞒皇帝瞒的死死的。 话说自从李菁华麻雀变了凤凰之后,家中的一个哥哥和一个爹爹的头仰的比眼睛还高,走到哪都有一股傲气劲,很多人都看着不顺眼但是看在李菁华的面子上都忍了,所以这次他们家一出事,竟没有一个愿意伸出援手的,不落井下石就算不错了。 自从这件事情之后,李老爹就跟瞬间老了十岁一样,见了谁都是点头哈腰的,再也没有了之前的神气样子。无人不说李家老爹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远离这里的南靖皇宫里,秦昭远在千里之外却对这这一切了如指掌,明瑞的人最恨的就是南靖的小动作,总觉得它们上不得台面,明瑞喜欢的是正面来真刀真枪爽快的干。 “不要插手,在适当的时候添把火就好。”秦昭说。 下面的人领命而去。 本书源自看书 第77章 风雨欲来 还是在秦府的书房,轻歌站在窗边,看着外面压顶的乌云,有一种风雨欲来之感。不到一会,外面就响起了一声声震耳欲聋的冬雷声,接着,还只是傍晚的天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长长的闪电撕破天空。蓦然间,黄豆大小的雨珠从天空中落下,打在屋顶上是噼里啪啦的声音,好似就在头顶。 轻歌伸手就把窗子关了上去,顾不得打落在身上的雨滴。然后走回去拿着抹布擦了擦身上的雨水:“好大的雨!”感叹道。 “一场秋雨一场寒,这件貂皮的披风还算暖吗?”。沈渊问。 “恩。”轻歌点头,这是前几天沈渊送过来给她的,好像是什么周边小国上贡的贡品,皇上分了他一件,他就拿回来给自己了。 轻歌正想说几句谢谢,就又是一阵轰隆隆的雷声,简直打在了人的心上,轻歌的心扑通扑通的跳着,还好她不怕打雷。 雷声打在了沈渊的心上,让他的心中也是有些不安。 突然一个小厮急急的闯了进来,一身雨水在跪在地毯上的时候不住的往下流,一会地毯上就是一片水湿。 “爷不好了,宫里来人说皇上宣您马上进宫!”那小厮说了这一句就一直在喘气,看样子是得知了消息直接从前门跑过来的。 “你可知道是因为何事?”沈渊问。 轻歌心中也是疑惑,这天气,什么事情这么急呢?出了什么事情呢? “回爷,听说是皇上在菁美人的出云阁看到了一条明黄的腰带,这腰带不是皇上的!”一口气说完要,又喘了几下,继续道,“是宫里的孙公公亲自来传的旨,说让您快点进宫!皇上龙体气的不轻呢!” 沈渊和轻歌对看了一眼,披上一件披风就要过去,在候着的丫鬟忙上前盛了大大的油纸伞跟着走了。 明黄色的腰带?那是只有皇室众人才能用的,还不是皇上的?皇上就三个儿子,那肯定是这三个其中的一个了。所以皇上是怀疑沈渊吗?轻歌是十分相信沈渊的,或许曾经怀疑过,但是自从那个宴席之后,就十分的信任沈渊绝对对李菁华没有感情了。 也不会是沈凌,沈凌很单纯,和他在一起就感觉是自己的邻家弟弟一样,他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而且就算是……也不会看上李菁华那种女人吧?轻歌想了想在宴会上李菁华艳丽的妆容,妩媚的眼神。该站在阿凌身边的应该是一个清秀可人的女孩子才对。 皇上最喜欢的就是沈凌了,也 不会去怀疑他,沈彻虽然花名在外,但是有倩贵妃在,又是宫里的情况,肯定会护着他,就只有沈渊了,皇上可是最不喜欢他的,在宫里倩贵妃肯定是会把脏水往他身上泼,皇上若是耳根子软了那么一点……可是不妙! 就这一会,轻歌已经在心里为这件事脑补了全部,是沈彻做的,然后他们母子二人要把这个黑锅给沈渊来背!沈渊孤立无援,没人会帮他说话! 想到这里,轻歌再也忍不住,顺手拿起房屋外面的一把油纸伞,也不用丫鬟搀扶,一路走了过去。 走到前厅的时候,正好听到沈渊在和孙公公说话:“孙公公,劳烦你走这一趟了,待会一起去睿府带上二弟一起走吧!” “不了,睿爷那里有宋德那小子去知会,皇上专门让咱家来找秦爷,让咱们一起入宫。”孙公公也不理会丫鬟奉的茶,一直站在那里说,急等着就要走,好像要火烧眉毛一样。 也不知道是真急还是要和沈渊撇清关系。 看来还叫了沈彻和沈凌二人。沈渊放下了一半的心。 “你怎么过来了?”看着走过来,头发上还在滴水的轻歌说。 “我不放心,我陪你一起去。” “……好吧。”沈渊的心放下了三分之二。 孙公公看了轻歌一眼不再说话,算是默认了。 其实虽然轻歌已经没有了妃之名,但是说起来只是因为想要做个样子而已,表示南靖的真正臣服。但是沈渊既然喜欢,愿意真的把她当妃供着那就供着,反正在宴会上一起吃饭,皇上都没有说什么了。 平日里坐马车总觉得颠簸的厉害,很短的路途也很是受罪觉得很长,轻歌就很是想念现代的交通工具。但是这个时候只想让这车再慢些,路途再长些,这样他们两个就能多想出一些解决方案来。 应对的方法想了一堆,可是到时候还得要见机行事。轻歌和沈渊都没有说话,轻歌看着他阴沉的脸色,伸出自己的手抓住了他的,然后就被沈渊的大手反包起来,捏了捏她的,说:“别怕,没事的。” 轻歌:汗,这不应该是我说的吗? 进了皇宫之后,由孙公公在前面带路,后面是一个宫女撑着伞在绿依身边,前头是一个个子比较高的太监撑着伞跟着沈渊。 雨渐渐小了一点,众人的步伐又快了几分。 走了大约有半个小时,轻歌都快走出一身汗来了。到了一个牌匾 上写着“出云阁”的地方。 在雨中根本就没见什么太监和宫女,到了这出云阁看到密密麻麻几十号人站在了开阔的院子里,不对,是跪在开阔的院子里,头顶什么都没有,就那样淋着雨,有不少人都在瑟瑟发抖,还有几个宫女青白着脸色,好似马上就要晕过去一样。 看到沈渊他们进来什么反应都没有,只有个别几个微微转头看了进来的人,就又把头转了过去,一言不发。 整个出云阁里,寂静无声。 等到走进了出云阁的内院,在拐进一个房间,就又丫鬟上来为轻歌和沈渊脱下了披风。皇宫里烧着地龙,摆着火盆,这里又是皇上最喜欢的美人住的地方,待遇更好了,又因为刚刚从雨中走了过来,从冰冷的室外走到了室内,就不是很冷了。 所以也只是脱下了披风那一刻有些冷,过了一会适应了温度就好了。孙公公站在一道门前示意他们两个进去,是用眼神,好似自进了这个屋子,孙公公什么都没说过了,就是两个丫鬟,给两人见礼的时候也是默默无声的。 沈渊用眼神安慰了轻歌一眼,就朝着那道门走了过去。 本书源自看书 第78章 审问 默默无声的几个人看到有人进来都转头看了轻歌和沈渊一眼,看到沈渊没什么,只是目光都多在轻歌身上停留了一段时间,似乎在疑惑为什么她也会跟着过来,不过皇上没有发话,也没有别人问了。 “儿臣见过父皇。” “轻歌见过皇上。”轻歌和沈渊双双行礼。 “你们两个来了,起来吧。”沈势看了轻歌一眼说。 这里的气氛极为怪异,每个人的处境也不一样,皇上和倩贵妃是坐着的,沈彻已经来了,站在倩贵妃身边,还有下面跪着一个微微啜泣的女子,低着头看不清面容,但是猜想应该是菁美人了。 没想到沈彻来这么早,而且身上的衣服一点都没有湿,他肯定是因为有倩贵妃这个母妃在宫里,所以消息灵通,来来的这样快。轻歌这样香泽。 其实她是想错了,沈彻来的快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的府邸离皇宫是最近的,靖府的选址因为有倩贵妃在,想着儿子以后还要经常进宫来,所以把内务府挑选的几个地方种离皇宫最近的给了沈彻。 给了沈渊的,自然是离得最远的那个。 现在还差沈凌没来了,他肯定是不在府中,所以来的慢些,总是喜欢出去跑着玩。 一群人都不说话,等着最后一个人来,虽然沈势,包括沈彻自己都认为,绝对不是沈凌干的,但是为了维持表面上的公平,还是叫他来了。 人未到声音先来了:“父皇,儿臣来了!”一身雪白貂裘的沈凌进来了,也就这一句欢快的话,进来之后看到这奇怪的情景之后就闭口不言了,看出来情况不太好。 “你怎么来这么慢,你二哥离得最远,都比你先到!”沈势说他。 “我哪比得上二哥啊!二哥整天都在府里忙着办公,我就整天不在府里,想着出门玩。我这是刚从棋盘街那里赶过来呢!都没回府!”沈凌说着,这一席话虽然听着没有什么,但是细听之下,却是在说沈渊办事辛苦,自己只知道玩,在这种情况下抬高了沈渊也就暗暗的表示他是支持沈渊的,相信不是他做的。 “好了,既然人都来齐了,陛下,我们就开始审问吧。”倩贵妃喝了一口茶,对着沈势说。 “恩,这是后宫的事,你来吧。”沈势说。 “是,妾身得皇上信任,多年来一直执掌后宫,今天竟然出了这等宫妃通奸之事,妾身有罪,还请皇上处罚。”倩贵妃假惺惺的说。 “算了,这么多年了,后宫一直在你的管理下井井有条,哪里想过会发生这种事情,朕不怪你,若是自责,就尽量查找事情真相,戴罪立功吧。”沈势说。 “是,皇上。” 倩贵妃说完就问下面跪着的李菁华:“李菁华,皇上对你情深意重,本宫平日里对你也不薄,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若是还想留一个全尸就赶快老实交代到底是谁!” “贵妇娘娘,贵妃娘娘,贱妾冤枉啊!贱妾真的冤枉!贱妾真的不知道这,这跟腰带怎么会在我的出云阁!这,这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对,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请贵妃娘娘为贱妾做主啊!请贵妃娘娘为贱妾做主!就看在之前贱妾好生服侍过您的份上吧!求您了!” “你!李菁华你真是大胆,本宫问你话你居然拒不回答!如今物证在这!你竟然不承认,竟然宣称是其他人栽赃陷害于你!看来不用点大刑你是不会招了!哼,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 倩贵妃在后宫荣宠快二十年了,都没有人能和她分庭抗礼,如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个菁美人,不知使了什么妖媚手段夺得了皇上的宠爱,自己反而受了冷落,折让多年位居人上的她如何心甘情愿?别说这个还是个年轻女子,若是以后生了皇子那还得了?幸好现在她自己露出一个把柄,所以自然是要狠狠的抓住了。 还是沈彻对于自己母妃的审问方法看不过去了,也带着对李菁华的一点歉意,说:“母妃,不如直接审问菁美人的贴身丫鬟,或许还快一些。” 当然,沈彻是绝对不会认为那条腰带是自己的,因为他从来没有和李菁华在她的出云阁欢好过,在外面“野合”的时候,最后都要穿起衣服的,绝对不会留下“腰带”这种这么明显的证物。 所以,按照平常李菁华对于沈渊的表现来说,他是认定了这个腰带是沈渊的,如今就等着看好戏了。 “还是彻儿你的心思缜密一些。”倩贵妃说。 “把菁美人的贴身丫鬟青萝带过来!”因为平常还算要经常在一起打交道,所以倩贵妃还是知道李菁华贴身丫鬟的名字的。 很快,一个浑身湿透的粉衣丫鬟被带了进来,进来之后就急忙的向所有人磕头,瑟瑟发抖。 “你是菁美人的贴身丫鬟,那么她平日里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你肯定知道,你说,这条腰带究竟是谁的!”倩贵妃无视青萝的可怜姿态,厉声问道,“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本 宫还能考虑饶你一条贱命!” “奴婢……奴婢……”青萝看了前面低着头的李菁华一眼,心中似在衡量,最终还是说:“奴婢真的不知道啊!菁美人一样行事有礼有度,是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的,一定是被人冤枉了!菁美人是青白的呀!求贵妃娘娘和皇上替奴婢的主子做主啊!”然后就是沙哑着嗓子开始哭天喊地起来。 众人表情各异,沈凌是最轻松的那个,他的心里,自己的二哥是绝对不差的,就算是有人想要借这件事陷害他,二哥也必定会有招式应对的,所以在沈凌的心里,这件事就是子虚乌有的,只是沈彻又想出的一个打压二哥的办法,但是不足为虑,他对自己的二哥极有信心,就只等着看戏了。 李菁华听到倩贵妃审问自己的丫鬟,也是心中一惊,就怕青萝会扛不住把所有的事情抖出来,但是听到青萝的话之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其实他们主仆都是心中极其纳闷的,那个黄色的腰带怎么会出现在出云阁呢!必定是有人想要陷害他们,就是不知道幕后的人是单纯的陷害还是真的知道是她和沈彻真的有私情呢? 本書源自看書 第79章 松口 就在倩贵妃决定对这个丫鬟施刑的时候,一个太监带着院子外的一个宫女走了进来:“娘娘,她说她有事要禀告。” 倩贵妃脸上一喜:“你要禀告什么?”能不用刑还是不用刑好一点,毕竟这里这么多人坐着,见血不好,不见血都能处理好才能显现自己的本事。 “禀告贵妃娘娘,奴婢曾经在霞光别院看见过菁美人和,和……”她害怕的抬眼看看沈渊,不敢说出来。 倩贵妃更高兴了,终于能把这个儿子的绊脚石从除掉了,“和谁,你快说,本宫饶你无罪!” “奴婢亲眼看到菁美人和秦爷私通,所以那条腰带……应该就是秦爷的!”说完就一直不停的叩头,“奴婢死罪,求娘娘饶恕,求娘娘饶恕!” “你快起来,本宫说过恕你无罪。” 除了倩贵妃是一脸的欣喜之外,沈彻是眼睛中的惊喜不外露,果然美誉猜错,就是沈渊,平素里总抓不住他的把柄,这词竟然自己送上门来了。 沈渊和轻歌都是一动,但是并不失态,他们早就知道会有这种结果了。 皇上沈势听了之后手握着椅子慢慢抓紧,眼睛的目光垂了下去,叫人看不清楚,是在想些什么。 沈凌听了一下子就跳了出来说:“你不要含血喷人,二哥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二嫂和二哥的关系那么好,二哥怎么会和,会和菁美人私通,一定是有人诬陷,说!你是受谁指使的!”沈凌一脚踹上了那个丫鬟,把那个丫鬟踹的身子一扑,扑到了地上。 “父皇,你一定要相信二哥,二哥绝对不是那样的人,二哥平日里和菁美人见面的机会都没有,隔着重重宫墙,绝对没有道理因为去取一次祭祖,在霞光别院住的两天就和,和菁美人生了情意!父皇,这很明显是有奸人使得反间计,要离间您和二哥的父子关系啊!” “老二,你有什么话说。”沈势不理会跪在深浅的沈凌,听他说完了之后问沈渊。 “父皇,儿臣没什么话说,清者自清。”沈渊没有说辩解的话,哪天晚上看来是被人设计了。 “哼,谁不知道你幼年时候就和李菁华是青梅竹马,还曾经私定终身,去李太医那里求娶过,我看就是因为父皇把李菁华召进了宫,二弟你的心中多有不甘,所以才趁着霞光山祭祖之时和李菁华行那缠绵之事,以了却少年心愿。”说完了沈彻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走到沈渊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以一个大 哥的语气说道:“二弟,大哥我也是男人,知道你的感受,但是李菁华已经是父皇的宫妃了。你就不应该再抱有妄想,做了错事就该认错,父皇也会考虑从轻发落,恩?” “不劳大哥费心了。”沈渊说。 沈彻的嘴脸让轻歌和沈凌看了直想一巴掌扇过去,但是还是忍了下来。 果然是有人出来“作证”,和她想的差不多,看到了这里,轻歌准备把自己准备的方法拿出来用了。 “这个宫女的话不能信!”轻歌站了出来大声说道。 众人都抬眼看她,似乎在问为什么。 “你说说为什么不能信。”沈势问道,他的表现一直都很冷漠,没有孙公公说的发脾气很厉害的样子,总是听着,看着周围的人说,他只是偶尔在事情又紧张的死后说出一句话来,然后也不做任何评论,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是大家应该都能猜到,自己的小老婆和自己的儿子私通,这顶绿油油的帽子戴着肯定不舒服。 “是,皇上。”轻歌向沈势行了一个礼说,“可否让轻歌问这个宫女几个问题?” “朕准你问。”沈势说、 “我问你,你叫什么?” “奴婢叫青草。” “你今年几岁了?” “今年十七了。” “家乡在哪里?” “康山的一个山村。”她不懂为什么轻歌会问这些问题。 “那天晚上天那么黑你去外面的偏僻草地做什么?”突然转到了正题上,让青草有些措手不及,她停了一会说。 “我是听到外面有野猫的叫声,怕是晚上会乱跑冲撞了菁美人所以才会追出去,没想到就看到了……” “你说你看到了秦和菁美人在……私通,是亲眼所见?” “奴婢是亲眼所见!”青草咬死了这个不松口,在她看来,倩贵妃已经答应了饶她一命,就是因为自己的证词,所以一定不能被蛊惑改口。 “你把当时的情况详细的说一遍。” 青草就斟酌着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虽然是自己真的看到了,但是还是主意着不给人留下怀疑的把柄。 “我有一个疑问,据你所说,当时是看到两个人影在草地上,既然是草地,四周是没有遮挡物的,你是站在哪里看见的,他们没有发现你吗?”。 听到轻歌说有一个疑问的时候 ,青草瞬间就紧张了起来,怕轻歌真的挑出了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她七岁入宫,在宫里十年了,见得东西也不少了,所以明白,有的时候稍不注意,即使你说的是实话,遇到有些人,坑你一坑,或者被人抓住了什么,就有可能真话变成假话,换言之,假话也可以变成真话,所以她丝毫不敢松懈。 但是听到轻歌后面的疑问的时候她送了一口气,“虽然草地四周是没有什么东西的,但是草地还是在霞光山上,在离秦和菁美人站的地方的远一点,有一些高大的草木,奴婢就躲在那里。” “既然你在离草地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又是夜晚,天气寒冷,菁美人和秦穿的也不少吧,天色昏暗中你是怎么看到那两个人就是菁美人和秦呢?”轻歌问。 “这……因为那天晚上的月光特别明亮,所以奴婢看的清楚,月光就照在菁美人的脸上,奴婢还奇怪,为什么菁美人会在这里。” “好!你既然解这月光看到了菁美人的脸,但是菁美人和秦一定是对面而站的,你看到了月光正对这菁美人的脸,那肯定看不清楚没有月光照着的秦的脸,你怎么就肯定是秦呢!我看你就是巧言令色,想要谋得一条生路,难道你不知道,随意诬陷爷也是死罪吗!”说道后面轻歌的表情变得严厉起来。 “我……我……”青草不及轻歌的牙尖嘴利吗,一时间想不起来什么说辞。 而且你只看到他们两个人站着, 轻歌不给她辩解的机会,继续说道:“你再仔细想想,当时那个人你只看到了一个人影,那就一定是秦吗?说不定是其他的人呢?我说的对不对?你不用担心,你是看到了现场的人,作为目击证人,只要你能协助找到那个人是谁,你就是有功的,死不了,用不着这么胡乱攀咬,你说呢?”轻歌诱惑的说。 “这……”青草想了一下一会终于松口,“可能是奴婢看错了。” 第80章 暧昧 “皇上,轻歌问完了。”轻歌听到这句话微微一笑向皇上行了一个礼,就退下去了。 短短几句话,就让局势发生了大反转,本来都被认定了是沈渊做的,但是现在,不一定是他,反而矛头指向了靖沈彻,沈彻和倩贵妃在之前那么一口咬定是沈渊现在看来也叫人觉得是别有用心了。 沈渊有些惊奇的看了轻歌一眼,其实今天的事情,就算轻歌不说这番话,他也是有其他方法可以解决的,不至于最后闹到一个不可收拾的地步,但是轻歌的所作所为还是让他心中暖暖的,还有些激动,算上上次帮自己算军资明细,这个女人平日可真会藏拙。 最激动的是沈凌了,他在那个青草指证和沈彻倩贵妃口口声声说着是沈渊做的时候,他内心焦急的厉害,却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干着急,轻歌这时候的一席话精彩极了,让他都快忍不住手舞足蹈起来,抱上去表示自己的崇拜之情了。 最着急的自然就是沈彻和倩贵妃母子二人了,他们眼睁睁的看着经过轻歌的伶牙利嘴,让他们之前做的一切白费了而且还被倒打一耙。 沈势一直不说话,听到这里眼神凌厉的看向沈彻和身边的倩贵妃,他们之前死咬住沈渊不放的态度太让人起疑。 如今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这件事真的不是沈渊做的,是沈彻做的。 沈渊一直不辩解,最初还让人认为是他自己做的事情被人知道抖落出来了辩无可辨,这个时候却让人觉得他是真的“清者自清”。 “陛下,这个宫女之前还咬定是秦无疑呢!秦嫌疑也最大不是吗?都是问话的人太过伶牙俐齿,这个宫女辩不过被压在了下风而已,最后她还威胁利诱!”倩贵妃指着李轻歌说。控诉她不用正常手段,是骗青草说出了这些话。 “你起来吧!”沈势让跪在地上的倩贵妃起来。 这件事已经牵扯到了他的两个皇子,不能再继续往下查了,否则不管结果如何,传出去都是皇家的一则丑闻,让人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了。 最后的结果就是查到这里不查了,这件事情在以后的后宫中成了一个禁忌,谁也不准提,也不敢提。李菁华直接以七出之名打入冷宫,第二天就用赐下的白绫悬梁自尽了。至于沈渊和沈彻,两个人都被沈势揪了公事上的小毛病训斥一番,罚了俸禄,就过去了。 最无辜的是出云阁的宫女太监们,全部被杖毙灭口。天子一怒,伏尸千里。因为这件事,近至后宫,远至朝堂京 城,气氛都是比较压抑的。 轻歌和沈渊来的时候外面下着倾盆大雨,伴随着电闪雷鸣,此刻走出去,雷电已经不再,天空虽然有些暗淡,但是可以看到远处慢慢下落的夕阳,染红了一偏云彩。雨并没有停,只是雨势在慢慢变弱,成了绵绵的细雨,风吹过来仍旧是冷肃无比,还好两人身上的披风早已经被太监宫女们烘干了,披在身上暖暖的,足以抵挡严寒。 沈渊是老二,沈彻在前面走着,怒气冲冲的也不愿意回来看上一眼,只有在上马车之前看了一眼轻歌说:“二弟福气不错,娶了二弟妹。” 沈渊根本没搭理他,沈凌还在一边跟他叽叽喳喳的。 一直到了要他们要上马车的时候,沈凌还对轻歌说:“二嫂你今天真是太帅了!简直是舌战群儒啊!二嫂你一向不太爱说话,没想到不出口则以,一出口惊人啊!” 轻歌对他的乱用成语撇了撇嘴:“天色有些晚了,你也别出去到处玩了,赶快回去吃饭吧!” “好!听二嫂的!”说完跟个猴似得钻进了他的马车。 坐在马车里,沈渊一直盯着轻歌的脸看,看的她都有些不好意思了,问他:“你看什么?” 沈渊笑了笑:“看我以前竟然没发现,娶了个宝贝回来。” “宝贝”这两个字让轻歌的脸有些红,沈渊的眼神一直都没有停下来过。 回到秦府之后,走进院子里,确实是到了用晚膳的时间了,有丫鬟过来问什么时候上菜。 轻歌看着院子里的光滑石台上,铺了一层金黄色的光芒,太阳光斜着照了过来,竟然让她有一种岁月静好之感。第一次觉得这秦府的晚饭时间早了一点,现在这时候不是应该坐在外面欣赏一下夕阳的吗? 轻歌和沈渊回自己的屋子里换衣服,趁着这个简短的空当,轻歌把事情大致的告诉了绿依,绿依听到也替轻歌和沈渊捏了一把冷汗,这罪名还好给摆脱了,若是坐实了不知道还会处什么事情来。 吃完饭,应为今天很是费了脑力,又出去受了风雨,轻歌的身子一向比明瑞本地人娇弱,沐浴之后就觉得头有些疼,有些冷,这可是发烧的前兆,在这个时代可没有小药片可以吃,只能喝苦苦的黑黑的中药,她可不要。 所以趁着还没有发作起来先让绿依去厨房拿了一碗驱寒的姜汤过来喝,喝了之后发了汗,果然是好多了。 “你说那条腰带究竟是谁落在出云阁的?” 绿依还在想着今天轻歌说的事情,问、 “这还用说,肯定是沈彻的,所以他才和倩贵妃使劲的把帽子往沈渊头上扣。”轻歌不假思索的说,“啧啧,真是没想到,沈彻竟然会这么大胆,自己老子的女人也敢偷!” “我看不一定,怎么可能就那么疏忽的留下了腰带在那里。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有古怪。”绿依自动忽略了轻歌后面的粗话,继续分析。 “唉,谁让皇子们的腰带都一样呢?要是不一样就好了,看看就知道。怎么你觉得有古怪,不会是真的认为是沈渊做的吧,不可能是他。” “就是腰带一样才会出事啊,腰带要是不一样说不定就没今天的事情了。”绿依随口说,突然她的眼睛亮了一下,似乎知道古怪在何处,为何古怪了,不过没有告诉轻歌。 “这可说不准呢!谁都知道沈渊和李菁华是青梅竹马,小的时候他们感情好没人不知道,倩贵妃不是说都私定终身了,沈渊还要去求亲吗?”。 “她说你就信啊?这事我问过他,他跟我讲过,确实曾经有过感情,到那时后来李菁华入宫之后就再没有了。” “很多人都说沈渊一直不娶是因为李菁华,难道是错了。”绿依说,“你对他还真是了解又信任。” “那当然。”轻歌完全没有意识到这话说的有多暧昧。 第81章 鱼钩 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情之后沈渊在轻歌的门外安排了两个小丫鬟照顾她的起居,在府中,明明轻歌没有妃之名,却有着妃之实,进宫的那次也表示皇家的其他人也认了她,所以在所有人的心中,轻歌还是正儿八经的妃。 但是轻歌还是要去书房做沈渊的贴身丫鬟,给他磨磨墨,坐在书房陪他,偶尔衣服弄脏了 还要帮他换,真是把轻歌当成了丫鬟使,摔!好想做锦衣玉食无所事事的贵妇人,不过轻歌也就抱怨了几秒钟,大概这府就算是一个沈渊一人的有限公司吧,然后他是大boss,自己就是他的总经理,其他人都得捧着自己,自己一个人捧着他就够了。 绿依还是到处跑,关于南靖的事情也会告诉轻歌,但是轻歌可以感觉到,绿依告诉她的都只是一些细枝末节,并不是很重要的,那些要紧的都没有跟她讲。表面上,两个人还是一派姐俩好的样子。 晚膳过后,轻歌坐在窗边披着厚厚的斗篷再看夜空,漫天的繁星闪闪亮亮,不知道自己是穿越了多少空间和时间来到这样一个世界呢?窗外吹过一阵凉风,让她的心里一片萧索,绿依又是不在,想找人说说话,招手让门口守候的丫鬟过来,让她们去喊银杏过来和自己说话。 不一会就看到银杏红着小脸蛋走过来了,看来是路上走的有点急,领路的丫鬟退了下去之后,银杏匆匆行了一个礼就要解掉身上的披风:“妃这房里放了好多个火盆呢!可真是热,怪不得那两个姐姐都待在外门不进来,哈哈!” “你别解了,坐这里吧,我开着窗户,别待会回去冻生病了。”轻歌说。 “恩,听妃的。”绿依找了个笑凳子半坐了下来,“这么晚了妃还不睡觉,坐在这里吹冷风干什么?叫来银杏是有什么事情要交代吗?”。 “心里想事情,所以睡不着来这里吹吹风醒醒脑袋,一个人无聊来找你说说话。”这个时候的轻歌温温柔柔,说话语调不急不缓,一个个的回答银杏的问题,似有无尽的耐心,又似有个人来说话是件很享受的事情一样。 “妃心里在想些什么,可以说出来吗?心里有事情总闷在肚子里是不太好。”银杏从旁边的果盘里抓了一把葵花籽过来一边剥着一边说。 “你说人这一辈子,是不是总要不停地遇到事情,处理事情。就没有个闲着的时候,有些事情不理它吧,不太好,理了它吧,事情反而越来越大了,真是难办呢!”轻歌说完心里鄙视了自己一下,这都是什么乱七八 糟的感慨,难道自己的中二期还没过吗? 不过好像确实是这样,以前要读书,每天要不停的接受新知识,温习旧知识。后来来了这里,也是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让她不停的应对。 她是被动的,还好一点吧,相反的就是靖殿下了,总是自己找事,不仅给自己添麻烦,还让别人不好过,损人不利己,真是太讨厌了。 银杏听到轻歌说了之后,皱眉思索了一会,显然不太明白这位主子到底是想表达些什么。低头又剥了几个葵花籽,把剥的一小堆放在了轻歌前面,轻歌也不客气,伸手抓着就吃,两个人一时都在理着脑子中的乱麻。 银杏想了想说:“妃,奴婢在小时候听大人们讲过钓鱼的故事,奴婢将给您听听吧。” “钓鱼的故事?说来听听!”轻歌说,反正这会比较无聊。 “是,妃。”银杏应了一声开始说,“奴婢幼年时家乡附近有一条河流,在天气好的时候大人们就会去那里钓鱼,我们这些小孩子也会跟着去,能听到大人们在钓鱼的空隙说话。” “奴婢隐约记得,大人们说过,鱼儿都是很傻的,在咬到了鱼钩上的诱饵之后,会因为钩子引起的刺痛而疯狂的挣扎,但是越挣扎呢,鱼钩就陷得越紧,越难以挣脱。” 说完银杏停了下来,小心的看着轻歌,不知道她能不能听懂。 轻歌听了之后,就明白了银杏是想借这个小故事跟自己讲道理,有人关心的感觉还是很好的,但是一些心结真的很难打开,她说:“恩,但是也不是所有的鱼儿都那么傻,肯定有聪明的鱼儿啃掉了鱼饵之后逃走的,至少我小的时候见到过。” 银杏听了眼中一辆,妃是想明白了吗? 不过轻歌后面的话又让她的眼神暗淡了下来:“有的鱼钩可以逃,有的鱼钩逃不掉,有的鱼面前根本没有钩,一切都不能逃避,只能面对。” 轻歌把这一会功夫银杏剥的葵花籽抓起来吃了,觉得有人伺候着真是很不错,这样的生活以前想都不敢想啊。 往窗户外面看去,天空中的繁星已经渐渐隐去耀眼的光芒,本来是深黑的天空这会变成了宝蓝色,很是美丽,但是一阵寒风的吹来,打在脸上针扎一般,打断了轻歌的遐思。 “好了,说了这一会话,我的心情好多了,银杏你也快回去吧,这个时辰也该睡觉了。” 确实不早了,银杏又说了几句让轻歌以后有事情尽管去找她, 就走了。 不管它今夕何夕,只要是时光,都值得珍惜。 人的力量很渺小,经历的很多都是自己无法选择的,人的力量也很大,不同的心态不同的行动,即使给了两个人一样的牌,打出来的结果也不一样,命由天定,运在自身。 轻歌想明白了,不管以后怎么样,以前怎么样,只要把现在过好就行了,立足当下,该咋地就咋地,少一点伤春悲秋,多开心点多活一点不好吗? 明确自己想要的,并且为之不懈努力,做了自己所有能做的,那么不管结果是什么,都不会后悔。最美丽最享受的是这个奋斗的过程,即便是以后老了也可以无线回味,最后的好结果,不过是锦上添花罢了。 第82章 去哪儿 这天一大早,轻歌就被丫鬟们从睡梦中叫醒,被人扰了好梦可是要发脾气的!就在轻歌要暴躁的时候,听到一个丫鬟急急的说:“奴婢不是为难您,这实在是爷吩咐的,奴婢不得不听,求您看在爷的份上,配合一下奴婢吧!” 轻歌听到这是沈渊的命令才安静了下来,任由她们扶自己起来穿衣。大清早的沈渊到底是要做什么啊!真是不让人好过,待会过去可要好好问候问候她。也怪不得这些小丫鬟了,真是烦躁啊! 轻歌闭着眼睛伸着胳膊让她们给穿衣,然后漱口,梳头打扮。梳妆完毕之后丫鬟喊了还是昏昏欲睡的轻歌一眼,轻歌这才睁开眼睛,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怎么有点不一样,头上的发钗就只有零散几个还是很素的,只有一个玳瑁云纹挂珠钗。 站起来看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也是一点没有花哨的感觉,十分素净的淡青色,本来就是秋冬,穿上这样冷色调的衣服看起来就觉得冷,所以轻歌一直是喜欢穿着颜色比较明亮一点的衣服,看起来精神有活力。 不过这不同寻常的装饰肯定有这些丫鬟们的道理,说不定走出去看到沈渊就知道了。其实是她太懒了,所以起床之后一句话都没有和丫鬟们说,任由她们折腾自己。 然后是丫鬟们扶着轻歌去用早膳,走出了房门一看,轻歌本来还有些睡意,这一下子就消了,我靠!这星星还在呢!就要我起床,以前轻歌可是最早也是太阳初升的时候起床的。下台阶的时候轻歌惊得踉跄了一下,幸好有这两个丫鬟扶着才没有摔倒。 “这会,这会什么时辰了?”轻歌有些呆滞的问两个丫鬟,刚刚看到天色那一刻有一种要穿越的感觉,这院子里也没个别人,就这俩丫鬟扶着自己去前厅吃饭,真是个冷清吓人。 “爷让奴婢们喊您起床的时辰已经是寅时末了,其实冬天天短,天亮的晚,所以这会天才会这么暗,是之前您起的太晚了,现在府中的一应小厮丫鬟们都准备着要忙起来了呢!”一个圆脸的丫鬟甜甜的说。 轻歌还是一脸呆滞,不是吧?难道她平日里在大家眼中就是个懒猪的形象吗?除了吃就是水,还有偶尔沈渊在书房陪陪她,我靠,还真是这样。轻歌好想捂脸,她貌似真的很懒,和某个动物有的一比。不行,以后不能起那么晚了…… 很快,在轻歌的胡思乱想间就来到了用膳厅,沈渊已经坐在那里等着她了,膳厅里站了不少的丫鬟准备侍菜。看到轻歌来了以后沈渊让她坐下就摆手示意这些丫鬟退了下 去。他不喜欢这些礼节,还好轻歌也习惯自己吃。 轻歌坐了下来,脑子已经是十分的清醒了,先不急着吃饭菜,仔细的看了看沈渊。今天沈渊穿的是一件深紫色的蟒袍,头上戴着贵气的紫玉冠,看起来很是耀眼帅气,和平日里的低调打扮相差很远。 轻歌心中有些奇怪,就问了出来:“这么早就让我起来,是有什么事情急着去做吗?”。 沈渊看了轻歌一眼,对她今日的打扮挺满意的,但是还是说了句:“我知道你喜欢鲜亮的颜色,不需要为了我打扮的这么素净。”根本就没有回答轻歌的问题,在说着另外的话。 啥?轻歌听了皱眉,这家伙在说着什么莫名其妙的话!这不是你让我穿的吗?怎么成了我要这样? “这是那两个丫头给我穿的,我根本不知道是什么事。”轻歌无语的说。 “什么?你真的不知道?”沈渊显然没想到轻歌会有这个反应,皱眉说,“不知道,待会我告诉你,先吃饭,天冷,饭菜凉了就不好了。” 轻歌只能听话的先动了筷子,只是看到菜色的时候又想骂娘了,我的老天,不知道本姑娘爱吃糖醋鱼吗?每天必有的啊!为什么今天没了?然后轻歌想说又不敢说,好像自己真的很馋似的,不动声色的往别的菜上进军。 结果隔了好一会,轻歌才发现,看起来是一大桌子色彩缤纷的菜,其实都是素的素的素的,这让她这个食肉动物怎么活?只能委屈的就着红萝卜丝配上白粥喝了。小心的去看向沈渊一边,沈渊平日也吃肉的,这会则是一点也不挑剔的,吃了几筷子眼前的几盘菜。 难道是今天要做斋戒吗?要祈福了许愿啥的?所以要穿着素衣,吃着素食,化着素颜,说到这里轻歌想起来,似乎镜子里的自己,今天的妆容还真的比一般时候要素一些。难道真是自己猜测的这样。 可是这厮为什么能紫袍绶带打扮的贵气逼人,自己就像是一个死了丈夫的寡妇似的。 想归想,轻歌是不敢问出来,因为接触的久了,就也能感觉到一些沈渊身上的气息,今天的沈渊不对劲,说不上来是哪,反正就是少说话少惹他为妙。而且就是丫鬟小厮们今天也是不苟言笑的很严肃呢?一路走过来没看到有脸色轻松,说笑之人,以前倒是很常见得。 吃完饭之后,沈渊叫了丫鬟进来收拾,他和轻歌擦了嘴,漱了漱口就准备出去了。轻歌自然是跟在他的身后。 方才还是有着星星 的夜空,这会在远方的天际能看得到鱼肚白了。天色稍亮了。 轻歌走在后面,有丫鬟取来披风给他们两个披上,往前院的府门口走去。 不知道是天亮的太快还是这秦府的院子太大,从后院往前院的路太长,等到轻歌和沈渊到了门口的时候,轻歌已经能看清楚站在三丈之外的沈渊身上紫袍的花纹了,十分精致,她一个不懂行的都能看出来这绣工是顶佳的。 沈渊站在马车前没有动,等了一会还不见轻歌过来,就转头去看,这一转身,轻歌感觉好像整个世界都亮了一般,果然是人靠衣装吗,平日里的低调装扮轻歌还能看出来沈渊的五官是极好的,深刻有力。 这件衣服不知道是这货珍藏了多久的,穿在身上把他的挺拔身段全都展示了出来,宽阔的肩膀流畅的线条一路滑下。被一条白玉腰带束着的腰窄窄的,侧着身子可以看到他挺翘的臀部,再往下——修长的双腿,天光渐亮,从沈渊的身后照射过来,从轻歌的角度看去,就好性在沈渊的周身镀了一层光一样,真的犹如九天神仙下凡间,一时间忘了往前走去。 沈渊看到轻歌傻傻的站着不懂,喊了一声:“还不过来?” “哦。”轻歌犹若初醒,慢慢的走过来,走到了沈渊身边时,沈渊身子一起,转眼间就沾到了马车上,然后把手伸到轻歌面前,示意她拉着。 轻歌有些意动,以前都是有小厮放了一个小凳子在马车下面,她踩着上去的,这样要她拉着他的手,还是第一次,但是轻歌还是把手伸到了沈渊的手上。 本書源自看書 第83章 云妃 沈渊用力一拉,轻歌就随着他的力道轻飘飘的上去了。下面的丫鬟小厮都低头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真没见过也没听说过有哪家的夫人老爷能这么亲热的。不过主子们高兴,他们做奴才的自然也跟着开心。 马车渐渐行驶起来了,轻歌觉得心底的疑问是时候问出来了。、 “我们这是去哪儿?究竟有什么事要这么早起来的?”轻歌好奇的问,总不能真的是带着她去寺庙做斋戒吧。 沈渊听了抬头深深的看着轻歌的眼睛说:“今天是我母妃的忌日。” 轻歌不说话了,这其中有些事情她想不通,但是不知道该不该问,比如说虽然听到绿依和沈渊都叫“云妃”,但是因为有些原因她知道,其实不该叫“云妃”,该叫“先皇后”吧,具体事情不清楚,只是偶然得知,在云妃奶奶去世之后,皇上就加封了后位给她。 可是所有人都很少提起这件事,可见诡异。沈渊还和皇上的关系不好……这里面的弯弯绕绕轻歌很好奇啊!但是今天是云妃的忌日,沈渊的心情不好一眼就看的出来,那么到底是问还是不问呢?纠结ing~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轻歌的头一伸一缩的,就像是被人逗弄的小乌龟一样,眼里的好奇怎么都遮掩不住,沈渊都替她心里边痒痒的慌。 “我想问,为什么你们都不叫云妃娘娘先皇后呢?”轻歌硬着头皮说了出来。 果然如她所料,沈渊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唉,不是你叫我问的吗?问了你又生气,早知道就不问了!轻歌心里腹诽。低下了头,这可恶的好奇心啊,真是害死人咧! 过了好一会,沈渊才说:“没想到你竟然会问这个问题,不是我不告诉你,这件事你现在知道对你没好处,时机到了我自然告诉你。” “恩。”轻歌点头,那,什么时候时机才能到呢? 车马悠悠,轻歌在这一个空间中待得烦了,就掀开车帘想看看外面,可是帘子一掀开就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下雪了!轻歌有些兴奋,女孩子都是比较喜欢洁白的雪花的。 正想继续看去,但是迎面的冷风铺面,生生让还捧着暖炉的她窒息了片刻,一下子就放下了车帘,真是太冷了,下雪不该这么冷的……不是都说化雪冷吗? “你是没经历过这样的严寒天气吧,所以才会受不住。你慢慢接触一下,以后会好的,其实这天,没你想象中那么冷。”沈渊说。 “是吗? ”。轻歌怀疑的应了一声,过了一会缓过来,还是忍不住的又瞧瞧掀起了车帘去看,这次很小心的只掀起了一角,慢慢拉开。招沈渊的说法,身体都有一个适应的过程,自己现在慢慢受得了一点冷,以后就能像这货一样强健了吗? 这样慢慢来果然好很多,就着风向选好了角度,只见寒风呼呼的从自己侧面闪过,吹不到自己脸上,既没有了迎面的刺痛感,还能看到外面的景色,没有只是在车厢里的憋闷之感,真是一举多得啊!轻歌感慨着,果然,找好角度躲开寒风,就和要找好角度再自拍一样重要。 轻歌看着外面没有树木遮挡的雪色平原,远处有小小的几棵树,除了风声啥声音都没有,寂静的不得了。 “咳咳,咳咳!”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轻歌顺着声音往身后看去,只见沈渊攥着拳头在咳嗽,头发被吹得四散飞舞,再看车帘,好像,自己找的角度直接让风顺着窗口吹了进来,是没有吹到自己身上,而是直接吹到了沈渊那里,还是迎面风! 轻歌很是不好意思的放下了车帘,看着沈渊鬓边被寒风吹得有些散乱的头发,顾左右而言他:“外面好荒凉啊!” 沈渊又咳了几声,然后才好起来,没有责备轻歌,只是端起旁边的热茶喝了一口,当然,经过寒风的劲吹说不定变成温茶或者凉茶了……具体是什么茶轻歌猜不到,不过沈渊只是浅浅抿了一口就放下了。 “就快到了,是很荒凉,这是母妃自己选的地方。”沈渊说道。 “自己选?云妃是皇妃不是应该葬在皇陵吗?怎么葬在这里?”轻歌没忍住,一时嘴快问了出来。说完就后悔不已,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为人知,沈渊不愿意说的隐情。 “对,母妃的尸骨葬在了京山皇陵,但是母妃去之前告诉我让我为她在这里立一个衣冠冢。我每年祭拜母妃,都是来这里。”沈渊说。 没有想到沈渊竟然愿意回答这个问题,轻歌试探性的又问:“为什么云妃娘娘要在这里再立一个衣冠冢呢?” 沈渊的眼神有些悠远,似乎陷入了久远的回忆:“母妃说,皇陵人太多,太挤了,让我找一个没人的地方给她,她想一个人安安静静的。” 轻歌没有再说话了,从这里就可以听出,云妃是个不喜争斗性子寡淡的,她厌恶后宫的争斗,所以在死后想要有一份净土。 马车继续走了有一刻钟的时间,停了下来,兴文在外面禀告:“爷,到了。” 然后掀开了帘子,沈渊先下了马车,和来的时候一样在马车下边把手伸给了轻歌,轻歌很自然的把手递了过去,不够这次沈渊拉她下马车之后就一直没有松开了。 轻歌有些凉的小手被一只干燥温热的手握在了中间,那股温暖的感觉从她的手心一直传到了心间。 下车的地方已经不是在马车上看到的一望无际的平原了,这里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山谷,山谷中白雪皑皑,四周有高处长着高大的树木,在这寒冬中只剩下了枝干,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她们站的位置比较低,所以风不大。 四处白雪皑皑,已经下了有半个时辰的雪把山谷的四周铺盖,跟着沈渊往一个方向走去,走了不久之后,就看到一个白玉石碑就那样坐立在白雪中,更显得晶莹剔透。应该就是云妃的衣冠冢之处了。 不够就这样一块极品白玉在这……轻歌往后面看去,不意外的看到搭建的一件房屋,这房屋就在墓碑的不远处,应该是沈渊派来守坟的,而墓碑并不在山谷里,在一片不算高也不算该的山坡上。 在墓碑的后面,是一片绿油油的针叶松,在寒风中十分有风骨,上面借着毛茸茸的毛球,看起来极其可爱。 “那是娘娘生前最爱的植物。”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 是哪小屋中慢慢走出来一个拄着拐杖的老妪,她的身边还跟着两个丫头,虽然衣着朴素了些,但是一举一动极有规矩。 “这是母妃生前身边服侍的嬷嬷,夏嬷嬷。”沈渊一边向轻歌介绍,一边走过去搀扶住她。 轻歌忙也给夏嬷嬷行了一个礼。 这个老妪也真是忠心,在主人死了之后,竟然甘愿来这么荒凉偏僻的地方为主人守墓。 那老妪看到了轻歌之后,又看看沈渊,笨拙的走了过来用浑浊的眼睛仔细看了看轻歌的样貌:“这是你的秦妃吧?唉,娘娘也可以在地下安心了。” 第84章 出事 那个老妪又转身去看前面的白玉石碑:“娘娘在的时候想求安宁而不得,去了之后总算能了了生前的心愿了。看到二皇子这么孝顺,每年都来看娘娘,奴婢真是高兴,娘娘在底下看到了也很是高兴吧!”说和这个老妪就哽咽起来。 轻歌不敢说话,不知道说什么,也怕说错。看着沈渊把身上的披风解了下来披到了老妪的身上,然互示意两个丫鬟把她送回屋子里去。 兴文和跟过来的小厮早已经把准备好的贡品水果饭菜拿了出来,放在一个篮子里。沈渊拉着轻歌的手走过去,蹲下来亲手把饭菜一点点拿出来,轻歌也跟着他一起把水果,筷子拿出来放在石碑前。 沈渊看着石碑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把轻歌的手握的更紧了,跪了下来很郑重的磕了几个头。轻歌不能总蹲着,也跪了下来和沈渊一样磕头,看着石碑心里想着:“云妃娘娘您可以安息了,您的儿子成长的高大英俊,又十分孝顺,能力出众还很有家国责任心……” 无声的祭奠仪式之后,一行人就坐上马车回去了。 轻歌不知道以前来祭奠沈渊是不是也是这样不说话,只做事。但是这回去的路上,轻歌一直都很安生,没有去掀车帘,也没有有再问什么问题,只是反握住沈渊的手,一路无话的回到府。 天空暗黑,乌云遮月,浓浓的黑夜让人觉得十分的压抑,整个秦府在这样压抑的黑暗里已经睡着了,只有少数几个宅院因为主人的缘故还未熄灯。 伊凡被叶青青催促了多次,终于决定动手了,他在秦府埋伏观察了几天了,终于等到一个对于杀手来说绝好的天气,正好今晚的朝夕院明晃晃的灯光简直是在诱惑人前去,伊凡摸了摸自己腰间的刀柄,眼神锐利,寻找着机会。 多日过去,随着轻歌慢慢把心里的结都解开了,过的越来越好。无时无刻不在嫉妒轻歌的蓝莲花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下去。 最常做的事情就是一个人也不梳妆打扮,穿着白色的里衣,,披着一头到了脚踝的长发坐在房间里发呆,从后面看过去,是一头黑色瀑布似长发直泻到地上,因为缺乏营养而有些发黄卷曲,多日不曾好好进食的身体单薄的跟纸片一般。 呆呆的坐着不动也不说话,宝华看着也是心慌加害怕,不知道怎么劝导,只能陪着坐在一旁,人的情绪是极容易被传染的,一主一仆都是一副呆呆的坐在一边,偶尔有其他丫鬟有事情进来禀告看到了都会吓一跳。 “娘娘,该睡觉了,奴婢服侍你歇息吧!”到了睡觉的时候,不知道蓝莲花如何,反正宝华是撑不住了,上眼皮和下眼皮总是打架。 蓝莲花还是和以前一样不怎么说话,任由宝华扶着她站起来走到床前,扶她躺下,盖好了被子。然后在心中暗叹一声,打了个哈欠往自己的小榻上走去。 一夜过去,启明星高高的挂在天空上,月亮变成了一道透明的剪影,天色还是有些昏暗,宝华起来准备去看看蓝莲花谁的怎么样,慢慢的走了过去…… 房内清香袅袅,桌上残蜡未尽,晨曦已透纱窗,一室的安宁清爽。轻歌睡得很香,可是马上这香甜的睡眠就被人给强行终止了。 “妃,妃!您快醒醒!出事了!出事了妃!”丫鬟在摇晃着轻歌,神情急切,其实她也不想打扰主子的好梦,可是确实是有急事,不叫醒轻歌不行。 因为已经不是第一次也不是第二次了,所以轻歌已经有些习惯了偶尔被这样的叫她起床的方式弄醒,也不再像开始那时候发脾气,很是淡定的转了一个身,继续闭着眼睛说:“出什么事了,这府里能有什么大事啊?” “妃您快些起来吧,出人命了!蓝侧妃她,她被人杀死了!”那丫鬟声音中满是焦急。今年下半年的秦府真是多事之秋,之前好几年的事情也没有这几个月的多,而且好像就是自从妃嫁进来之后……她不敢再多想了。 也不知道是谁先开的头,反正自从沈渊带着轻歌去扫墓回来,就等于是无形中确立了轻歌的地位,大家都自然而然的喊起了“妃”这个称呼。从暗地里转到了明面上,轻歌就差皇帝再下一道诏书恢复她的位份了。 什么?出人命了?蓝莲花被杀了?轻歌一下子睡意全无,瞬间睁开了眼睛,不再要丫鬟催促,一骨碌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反而催促起丫鬟们快点给自己穿衣洗漱梳妆:“哎呀,行了,不用那么麻烦,随便上点蜜粉就行了,我们走吧!” 走出去发现绿依早就醒了站在门口等着她,轻歌看到绿依的身影眼睛瞳孔一缩,似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见她,不过顾不上多想,轻歌就拉上绿依一起去了蓝莲花的朝夕院。 这个时候沈渊早已经去上朝了,出了这个事情之后,首先是管家姚航先忙碌了起来,最要紧的是要先封锁消息不让传出去,不然秦府的侧妃,兼丞相大人的爱女,竟然被刺杀的事情传出去,不知道在京城里会产生什么轩然大波。 然后就是把朝夕院的人 全部都集中在一处,把现场保护起来,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秦府能关的地方都关了,一下子进入了戒严状态,看着井井有条,其实随便走到哪里都能看到有几个丫鬟或者小厮聚在一起八卦。 姚航直接施展雷霆手段狠狠处置了几个典型,果然其他的人被威慑,收敛了许多。 轻歌一路上听到绿依给她讲这些真是对姚航佩服的不行,因为在路上看到每个人都是行色匆匆皱着眉头但是却规规矩矩的。如果不是姚航的这些雷厉风行的手段,不知道府里会乱成什么样子。 沈渊出去了还没回来,姚管家应该已经递了消息过去吧。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能赶回来。 绿依也真是耳聪目明。 第85章 宝华 因为心下着急,所以步履匆匆,很快轻歌一行人就到了朝夕院,朝夕院里气氛沉重,一片寂静,但是走进去之后听到有人的喧哗声,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听不清楚,和绿依对看一眼,有默契的一起加快了脚步往前走去。 进了内屋,只见姚管家正站在那里眉间皱的能夹死苍蝇,发出声音的,也就是轻歌之前听到的喧闹声,是姚管家身后的一个丫鬟发出来的,她正被两个婆子控制着,这个丫鬟不住的挣扎,两个婆子不知道怎么做的,让那个丫鬟慢慢安静了下来。 弓着背,身子没有站直。头顶的珠钗歪歪斜斜就快要掉下来了,头发都从后面散落到了前面去,遮住了面容,看不清五官,看身上穿的衣服应该是一个一等丫鬟。衣衫皱的很,明显刚刚经过了一番挣扎。嘴里在不停的说的什么,嘟嘟囔囔让人听不清楚。 轻歌瞧了一眼就别开了目光,看向了姚航。姚管家还是一副平日里很平常的衣装整洁的模样。姚航看到轻歌过来连忙俯身行礼:“妃,您来了……” “姚管家不必多礼,只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查到凶手吗?”。轻歌赶紧问,找到是谁动手的就好办了,但是这个可能应该很小,如果知道结果的话姚管家就不会是这个表情了。 “这个……老夫无能,没有找到,凶手的身手极好,府的侍卫无人能追上,现场也勘察过了没有留下一毫的蛛丝马迹,根本无从查起。”很明显来人的手段极其纯熟,很有可能是被人雇来的杀手,现在看来只能等爷回来再说了。后面的话姚航没有说出来。 姚航看了轻歌一样,这眼神很是怪异,不知道为什么,轻歌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这件事……总不至于是冲着自己来的吧? “妃,是妃杀了侧妃娘娘,是妃派人杀了侧妃娘娘……”这个时候听到那个披头散发的丫鬟喃喃说着。 所有人都看向轻歌,轻歌也被震了一下,但是周围的人只是看了轻歌的表情一眼就又低下头去了,倒是没有发出惊呼的声音或是惊讶的表情,似乎只是好奇想看看轻歌听到丫鬟这样说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是这个丫鬟一直在说这句话吧,所以所有人都不是很意外会听到。 “你不要血口喷人,妃一直都待在屋子里哪里都没去过,也没见过什么人,怎么可能是妃做的?”跟着轻歌的一个丫鬟叫到,轻歌心里好受了些,安抚了那个丫鬟,让她不要再说了。 没人说话,很安静,安静的能听到轻歌慢慢走向那个丫鬟的脚步声 ,尽管轻歌已经尽可能的把脚步声放轻了。 让压着她的两个婆子撩起她的散发,轻歌仔细看了半天,才认出来她就是蓝莲花的贴身丫鬟宝华。宝华平日里也算是一个打扮得体庄重的人了,现在脸上的妆都花了,应该还哭过,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的看着就让人不好受。 宝华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精神上受了刺激所以有点不太对劲,情绪有些失控,声音有些哑哑的,说出的话声音低低的,语调都变了,不仔细听都听不出在说什么。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轻歌来之前叫喊多了伤了嗓子,也没人给她喝水,所以变成如今这样。 看到有人站在自己面前撩开了自己的头发,宝华抬头看向来人,轻歌看到宝华的瞳孔根本没有聚焦的地方,十分无神,皱眉看着她:“你还认识我吗?”。 宝华盯着轻歌看了一会:“你……你是……” 突然宝华尖叫了一声,好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样:“啊!你是妃,妃,你为什么要对蓝娘娘下这样的毒手,主子她虽然得罪过您,但是罪不至死啊!” 宝华浑身又扭动起来,两个粗使婆子费了好大得劲才按住她不动。轻歌退后了一步,看看周围的人,丫鬟和小厮们都低下头不说话,不敢说话吧。姚管家也是站在一旁事不关己的模样。 姚航也没想到,府里竟然会发生这等事情,府已经很久没有出过命案了,这侧妃娘娘的命案事件,这还是第一次,而且还牵扯到了爷最近很宠爱的妃,事态的复杂严重,让他不愿意搅和在其中。 只有绿依抬着头看着这里,看到轻歌的目光转了过来,她眉头一皱,快步走到轻歌前面,手一挥,上去就给了宝华几个耳光,啪啪啪!响亮之极,直刺人耳。 大家看到轻歌的反应都以为妃是个性子柔和的,这样的场面下也没有发火,但是绿依的这一动作把所有这样想的人都惊傻了,平日里看不出来,妃身边的丫鬟安安静静没什么存在感,关键时刻却这么出人意料。 “你这贱婢,也不看看妃是什么身份,用得着用这种下作手段报复一个侧妃吗?妃都没把你们放在眼里,你说话之前小心点,不要血口喷人!”绿依打完对着垂着头晕乎的宝华一顿大吼,声音大的震天响,所有在场的人都能听到。似乎实在替主子扬威。 几个耳光之下,有些被吓糊涂的宝华也清醒了过来,看清楚了前面凶神恶煞的“打手”,忍不住一个哆嗦,意识到现在的处境,还有刚刚自己说了什么,心沉到了 谷底,但是脸颊上还是火辣辣的一片,似乎在提醒着她刚刚发生了什么,虽然这件事……自己说的是真话,但是那毕竟是妃啊,禁不住有些后怕起来。 “,妃,奴,奴婢……”宝华泣不成声,哆嗦着断断续续的说不了话。那样子看起来可怜又可恨。 轻歌看她现在已经清醒了过来,不再是先前的疯狂模样,这一身形容着实凄惨,看的她有些不忍,应该也是被人利用了吧,她说:“带她去梳洗一下,上了药再过来吧。” 两个婆子有些意外轻歌竟然不生气,不过不敢迟疑,还是带着宝华下去梳洗上药了。 第86章 谎话 “蓝莲花的遗体在哪?”活人安排好了,该去看死人了。 “妃,蓝侧妃的遗体一直在床上。”姚航指着屋内的方向说。 轻歌顺着姚航的手指看过去,床铺上的一层轻纱被放了下来挡住人们的视线,蓝莲花的胸部以下被被子盖住,露出了半遮半掩的面孔,从这里看过去还以为她只是睡着了呢! 轻歌眼中精光一闪,看着姚航说:“姚管家,在出事之后,都有谁接触过蓝侧妃的遗体?” 姚航不敢隐瞒也用不着隐瞒,如实说道:“禀妃,出事之后老夫就急忙赶了过来,隔离了这屋子,不许别人接触,在这之前接触到的也只有宝华一人了。” 轻歌满意的点点头:“很好”,然后说,“我去看看蓝侧妃的遗体,绿依,跟我一起来。” 姚航看到轻歌要过去,想伸手阻拦:“妃娘娘,蓝侧妃毕竟是已死之人,您过去恐怕,不太吉利。”也是怕吓到了轻歌,沈渊回来了不好交代。 “你们都不知道吧,我以前学过一些岐黄之术,所以去看看,姚管家不用担心,这不是有绿依陪着我吗,绿依,你说是吗?”。轻歌温和的说,似乎真的是这样,一点都不怕。 别人不知道,绿依还不知道,轻歌根本就不懂得什么“岐黄之术”,只是看着轻歌要让她配合的眼神,只能真诚的点头说:“妃确实懂一些。” 姚航不再说话。 轻歌和绿依走向窗边,绿依掀开窗帘,轻歌坐了下来,离得近可以看到蓝莲花脸上一片苍白,毫无血色,把胸前的被子掀开,胸口的血迹浸湿了床单,看起来很是可怖。但是轻歌强忍着不适之感,伸手搭上了蓝莲花的胸口和鼻息之间。 突然轻歌向着外面张望的众人大喊:“蓝侧妃还没有死!蓝侧妃的心脏位置较之常人在偏右一点,所以匕首并未刺中要害,蓝侧妃还有救!快点叫黄太医过来!” 什么? 众人:蓝侧妃还没死? 绿依:蓝莲花没死?? 已经草草收拾了一通过来的宝华:主子还没死??? 这一突然的变故,就像是平地里炸了一个天雷,众人慌乱做一团。 还是姚航先反应过来,指派了小丫鬟去喊黄太医,其他人各去做各的差事不许多话。 因为算是大事,所以几乎是丫鬟前脚去喊,后脚黄太医就到了。 黄太医提着衣 服一路小跑过来,来到了蓝莲花的床前,轻歌给绿依使了一个眼色,绿依心领神会走出去,对想要围过来看的姚管家和丫鬟小厮说:“蓝侧妃危在旦夕,周围还是不要围太多人的好,大家都站远一些吧。” 果然这话说了之后,姚管家就领着下人们不再靠近。 黄太医坐下了之后先捋了捋胡须,皱眉看了床上蓝莲花的面容一阵,跟着他来的小子已经把药箱打开了,各种用具都摆放好等着黄太医取用。 黄太医伸手翻开了蓝莲花的眼睛看了看,心中更是不解,但是经历多了也知道不能随便乱说话,只是用疑问的眼神看着轻歌。 轻歌说:“黄太医,您看是不是这样,蓝侧妃的心脏在偏右一些,和正常人的有些不一样,所以并未被刺中要害,如今只是昏迷了过去,只要好好调理想来是会好的,您说是不是?”轻歌看着黄太医的眼睛说。 黄太医听了轻歌的话更加糊涂,以前他不是没有帮蓝莲花看过病,自然知道蓝莲花的心脏自然是长在正常人的偏左位置,怎么会在偏右一点。轻歌示意他去查看,他只好掀开被子看了看,眉头皱的更紧…… 但是又看了看轻歌的眼神,他在内心思索了一阵,心里定了下来,抱拳说道:“妃说的没错,蓝侧妃现在只是有着濒死之状,所以才会被人当做是已经去世,但是现在施救还来得及救回蓝侧妃娘娘。” 轻歌心中的大石放下,站起来对站在不远处的姚航他们说:“你们都听到黄太医说了,蓝侧妃娘娘并未身亡,你们谁在私底下乱嚼舌根诅咒主子的话,姚管家,你不要留情,直接叫来牙婆给发卖了便是!”轻歌掷地有声的说。 “是。”轻歌这一席话说的很有气势,让那些丫鬟不由得恭声称是。 “姚管家,你还有不少事情要办吧,这里你也忙了不少了,带着他们下去吧,蓝侧妃这里安静些才有利于黄太医为她诊治。”轻歌下逐客令。 姚航心里虽然有疑窦,但是也不敢违抗轻歌的命令他也确实还有其他事情要做,就领着人下去了。 轻歌坐回来,黄太医低头不说话,也没有为蓝莲花“诊治”,倒是跟着他来的那个小子看着情况有些奇怪,就私自去看了看蓝莲花的模样,一看她脸上黑气笼罩,一点生气都没有,分明是已经死去多时,惊讶的叫到:“这,这蓝侧妃早已经死去多时了,为何,为何……” “秋生,闭嘴!”秋生毕竟没有黄太医经历的多,懂得多,面 对高门大户的事情,他们有时候更要说一些假话,空话,而不是实话。 秋生听到黄太医严厉的训斥,瑟缩了一下,往后退去憋着嘴不再说话,看起来是也不是很怕黄太医,私下里关系很好。这还是少有的黄太医对他发火的时候,所以有些不解和委屈。 黄太医看了看轻歌,怕这孩子惹轻歌不高兴了,所以说:“妃,这是老夫收养的一个熬药童子,最笨,不会说话,冲撞了您,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训他!” 刚开始听到的时候轻歌确实是心里一惊,这话要是让外面的人听到可怎么好?那她的一切努力都白费了,还好她事先已经让那些人都退了出去,要做出的假象也做出来了。这个孩子虽说莽撞了一些,但是并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恶果。 而且是黄太医身边的人,她在府的时间不短了,知道这个黄太医算是沈渊的御用大夫,平常不管是什么大伤小痛都是来找他,而府一般的人生病都只能请到坐堂的其他大夫,这个黄太医算得上是沈渊的心腹了……哦,好像自己刚来的时候捅了沈渊一刀,还是这个太医以伤寒之名为他医治的。 这件事情出来,轻歌一时也想不到其他人选,直接就让他来了,果然没有让她失望,是个老人精! “无妨,小孩子而已。”这个秋生看着确实挺小的,最多不过十一二岁稚龄。 “还要多谢黄太医帮我隐瞒事实,否则我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其实这也是轻歌的一个兵行险招,没想到成了。这是仓促之间想出来的一个办法,还要等沈渊回来让他帮自己筹谋一下才行。 不过自己一个南靖的和亲公主,来到明瑞也不过短短半年,接触的人也很少,出秦府大门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究竟是得罪了谁,要这样嫁祸给自己。可是比起嫁祸给自己,不是杀了更省事吗?轻歌想不明白。 还要找宝华了解一下当时具体的事情经过才行。 沈渊怎么还不回来? “爷回来了,妃!爷回来了!“说曹操曹操到,绿依急忙进来禀告。怕有其他人在外面偷听,就让绿依出去把风了。 轻歌觉得身上的担子一下子轻了不少,快步走出去就要见沈渊。 “让他在外屋等我,这里有个死人,不吉利。也不好在这里说话。”轻歌说。 正要走出去,看着那个小秋生圆圆的大眼睛看着自己,轻歌才想起来这里还有两个人,有死人不吉利,不愿意让沈渊来这 ,也不能就留下这一老一少在这啊! 轻歌说:“瞧我,都糊涂了,黄太医也请移步前厅吧。” 人都走了之后,轻歌站在门帘处回望了一眼,蓝莲花青黑色的脸庞就在那里,不知道哪里吹来的微风把她面前的轻纱漾起,飘来荡去,看着极为渗人。 轻歌忙不敢再看,往外面走去,心里想着:蓝莲花,虽然我们两个有过过节,但是我还不至于至你于死地,但是幕后的人想通过你的死嫁祸与我,也算是间接的因我而死了,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到凶手。让你亡灵安息。 第87章 审问宝华上 轻歌走到前厅就看到沈渊的身影笔直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座不可撼动的高山一样,给人以浓浓的安全感,让人看到就不自觉地想要靠近他,好似站在他身边,就什么都不用怕了一样,轻歌向他走去。 “沈渊,你回来了!”轻歌高兴的喊道。话刚出口两人都震了一下,以前轻歌都是你你你的喊或者直接叫“爷”,从来没有直接喊过这么亲切的名字,沈渊也不记得,有多久没听到有人喊自己这个名字了。 周围的下人和跟着轻歌一起出来的黄太医皆是心底一惊,这个妃还真是大胆,竟然敢直呼爷的名字!虽然低着头,但是都竖着耳朵想听沈渊会是什么反应?八卦之心是可以超越时空的说。 沈渊的反应很平淡,只是眼中眸光一闪,很少人能看到,“恩,我回来了,具体怎么回事?” 果然男人和女人的处理方法就是不一样,轻歌只是从一些表现上来推测这件事情的始终,大概就是有人杀了蓝莲花想要嫁祸给自己。但是具体是怎么杀害蓝莲花的又用了什么手段来嫁祸到自己身上这是她不知道的。 但是沈渊应该也知道了事件大致始末,还会这样问可见他的心思缜密了。 “人现在情况怎么样?”沈渊接着问,这明显是在问里面的蓝莲花了,估计是听到了轻歌故意放出去的消息。 轻歌看了看站在屋里时候的丫鬟,挥手让她们先退下。等到屋里只有黄太医她们几个人之后,看着沈渊的眼睛说:“蓝莲花死了。” 沈渊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看来早前就想到了这个可能。看的轻歌好挫败,她觉得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的处理还是不错的,很有急智,等着沈渊问起来的时候好好表功一下,唉,上司太聪明果然是压力太大啊。 “具体的事情,我还没问,绿依,去带宝华过来吧!”轻歌对绿依说,事情发生了这么一会了,还没有好好提审过宝华这个目击证人呢! 等着绿依把人带过来的空当,沈渊让绿依和黄太医都坐了下来:“大早上的,有劳黄太医了。你们都还没有吃饭吧,我方才让下人们送来了一些糕点,可以用一些充充饥。” 黄太医看了一眼在旁边放着的绿豆糕,山药糕,竟然还有一碟玫瑰莲蓉糕,看一眼轻歌那边,轻歌已经很不客气,很开心的吃了起来,心中明白,笑着捋了捋胡子欠了一下身子说:“爷费心了,老夫来之前用过早饭了。”可是说完就看到跟着自己的秋生直接上手抓起一个豆沙糕 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不觉有些挂不住脸,但是因为疼爱这个小孩子说不出责骂的话。 沈渊说:“小孩子饿的快,也馋一些,黄太医不要介意。”让黄太医心里好受一些,转而又倒了一杯热水给情歌:“慢点吃,喝点水,没人跟你抢,别噎着。” 轻歌一早上没吃饭就被喊醒忙着这件事情,在沈渊回来之前把事情稳住,哪里有时间有精力去吃饭,这回沈渊回来一说她才感觉到自己肚子确实挺饿的,待会又要问宝华的话,当然能多吃一点就多吃一点了。 把嘴里的一个绿豆糕咽了下去,轻歌接过沈渊递过来的茶水狠狠灌了下去,气顺了不少,抚了抚胸口说道:“还是你比较细心一点。对了,你不怀疑我吗,他们可是都怀疑是我下的杀手呢!”轻歌问沈渊,根据沈渊回来之后的一系列表现看,他压根就没有怀疑过自己。 听到轻歌这么问,坐在一边的黄太医和站在一旁的绿依,额上都落下一滴冷汗,怎么这还盼着别人把她当做杀人凶手的样子?轻歌一脸好奇的问沈渊,沈渊看了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低头喝了一口茶水说:“你是跟她发生过矛盾,不过以你的性格,没有那么瑕疵必报。” 轻歌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绿依已经领着宝华过来了,宝华现在的模样比轻歌初见她时好了不少,情绪也平定了,只是看着轻歌的目光还有一丝躲闪。 “蓝侧妃遭受刺杀的时候你也在场?”沈渊沉声问道。 “回爷,是的。”宝华的声音有些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沈渊冷冰冰的态度还是因为回想到了当时的血腥情况,能看的出来在强压着心里的恐惧,双手在搓着衣服。 “那为什么刺客只杀了蓝侧妃,你没事?”沈渊质疑道。 “因为奴婢当时躲到了柜子里面,刺客没有看到奴婢……”对于沈渊的质疑,宝华随口就回答了出来,想来事先准备过。 沈渊盯着宝华看了一会,确定她没有说谎,“你把当时的情况完整的再说一遍。” “是!”宝华吸了一口气,其实在她从惊吓中清醒了之后就知道肯定会被人问起,早就在心里回想了多遍当时的情景,想了很多,就是为了被问的时候说出来,可是等了很久,都有人先给她端了一些饭菜来让她吃,左等右等也不见有人来问,她不禁着急的胡思乱想起来,现在听到沈渊问,很是流利的说了起来: “当时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将亮,因为这段时间蓝侧妃娘娘总是晚上睡不 好,所以奴婢醒来就准备去看看侧妃娘娘睡得好不好。还没走到侧妃娘娘床前,就看到了一个黑影在那里。”说到这里,宝华心有余悸的停顿了一下。 “奴婢,奴婢就很害怕的不敢过去,怕是,怕是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奴婢小时候听大人们说过,遇到不干净的东西的时候不要乱动,过了一会它就会自己走的,所以奴婢就先躲进了一边的衣柜里,只开了一个小缝往外面看。” 这段话让轻歌和众人的心里各是滋味,轻歌是想笑的,这明显是编的瞎话,宝华是为了摆脱没有保护好主子的罪责吧,所以才会想出这么个说辞,不够这样的丫鬟平时看着对蓝莲花很是忠心,听说还是一起长大从下陪在身边的,没想到遇到事情还是会先想到自己……轻歌在心里摇了摇头。 “奴婢就看到那个黑影慢慢走到了蓝侧妃的床边,奴婢怕他会对蓝侧妃有什么不利,所以想出去救侧妃娘娘,谁知道这个时候奴婢就像是被魇住了一样,动也不能动。然后奴婢就看到那个黑影从怀里拿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就要照着娘娘的胸口扎下去,娘娘这个时候正好醒了。” “那个黑影用匕首抵着娘娘的脖子不让娘娘出声,娘娘就害怕的问那个黑衣人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来杀娘娘。那个黑衣人就说让娘娘自己回忆一下是得罪了谁,他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所以死了再去找那人吧……娘娘从来未做过亏心事,嫁进秦府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勤勤恳恳的,低调行事,也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实在不明白到底是得罪了谁?让人对她下这种毒手。” 本書首发于看書 第88章 审问宝华 下 “这个时候奴婢就知道了那个黑影不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而是一个人,拿了别人的钱财要来杀了娘娘的杀手,拿人看娘娘怎么都想不出来,就说可以提示一下,在这个府里,娘娘作为一个侧妃竟然对上位者那么不恭敬,所以让人家生气了,就……” “然后娘娘就知道是妃派来的人了!那黑衣人说既然猜出来了,娘娘也可以做个明白鬼了,就一刀扎进了娘娘的胸口,转身走了。奴婢,奴婢这才能动弹,过去一看,娘娘身上留了许多血,只是用最后的力气告诉奴婢,让爷一定要给她做主啊!”其实还有说让她爹蓝丞相一定要帮忙惩治凶手,但是宝华没有说。 这个时候所有人的脸色都不好看了,绿依和轻歌作为一条船上的,在有人想要把她们本来就不算坚固的小船推翻的时候,肯定是统一战线的表示愤怒。对于沈渊来说,这件事情的真相根本就无关紧要,关键是自己和轻歌的关系很好,至于蓝莲花,那是谁? 黄太医和秋生根本就不关心这事,只是因为职责所在才来了,也是因为蓝莲花的事情黄太医今天没能晒成太阳,秋生的早饭都没吃饱,真是不开心啊! 所以有时候可能你自己觉得要死要活的,对于别人来说,那根本不是事儿! 宝华把心里憋了一早上的话都说出来之后,情绪又崩溃了,对着轻歌的方向哭诉道:“妃,您的心为什么这么狠,有什么您直接和娘娘说就是了,您是正妃,娘娘是侧妃一定会听的,为什么要直接下杀手呢!说起来,蓝侧妃娘娘对您的不恭敬也就是在您要去莲华寺的时候说了几句话和去爷书房送羹汤您觉得是要和您争宠,说了几句不好听得话而已,怎么就让您下狠心害了蓝娘娘呢?” 控诉完之后又转到沈渊面前:“爷啊!娘娘临去之前说了一定要您为她做主,奴婢求您为娘娘做主,惩治凶手!娘娘啊!您去了只剩下宝华一个人,宝华可怎么办啊!“宝华又开始哭天抢地起来。 因为宝华算是一个重要的人证,所以轻歌先才让人把她带下去之后整理了一番就隔离起来,不许有人跟她讲话,还专门派人看守。所以现在到处传遍了的蓝莲花还没死的事情她不知道。 轻歌听了心烦,看沈渊的表情也是一脸嫌弃的看着宝华,却没有说话,这后院的事情还是让自己来处理吧,轻歌说:“宝华,你的主子蓝侧妃娘娘还没死,那一刀没有扎到要害部位,现在正在后面修养这,过几天就能醒过来了。你先别哭丧。” “啊?” 宝华的两行热泪还挂在脸上,听了轻歌的话抬头愣在了那里。不知所措。 “是真的,不信你问问这位黄太医。”轻歌看了黄太医一眼。 黄太医明白轻歌的意思,做起了习惯性的动作,捋了捋发白的胡子,很有权威的说:“妃说的没错,蓝侧妃娘娘的心脏较常人长得偏右一点,所以匕首并未伤及要害,老夫已经为蓝侧妃娘娘救治过,过几天就能清醒过来了。” 宝华一直以为蓝莲花死定了,都开始考虑自己的后路了,就是彻底得罪了轻歌,表现出一副为了主子的青白什么都肯做的形象来,蓝莲花无故惨死,到时候蓝丞相家肯定来人讨说法。 到时候她就再使一点小心思跟着回丞相府,作为和小姐一起长大的丫鬟肯定能收到爱女如命的丞相和丞相夫人的厚待。怎么不比继续留在秦府强呢!所以这件事情就算是有什么疑点她也回估计把她圆回去,就把这凶手的帽子往轻歌的头上扣。 但是这一切都是建立在蓝莲花已经死了的前提上,现在突然有人来告诉她蓝莲花没死?在开玩笑,逗她玩吗? 看着宝华呆滞的表情,轻歌很奇怪,这丫头怎么了?听到主子没事是高兴傻了?还是吓傻了? “宝华?”轻歌喊她。 “啊,啊,主子没死,太好了,侧妃娘娘!“蓝莲花听到轻歌的叫声一下子惊醒,知道现在自己要摆出一个高兴的模样来,于是高兴地眼泪又流了下来,就要站起来往里屋里去见蓝莲花。 轻歌哪里真的能让她进去,忙示意绿依拉住她:“只是现在蓝侧妃还需要多多静养,我看你这次也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恐怕不适合现在就服饰蓝侧妃,你好好休息一下吧,我会挑一个细心的丫鬟照顾蓝侧妃的,你放心吧。” “这,好吧。”宝华想要反驳来着,但是乍然听到了这样一个惊人的消息,一时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去面对自己的主子,心里也乱乱的,就答应了。 “宝华姑娘,跟我先出去吧。”绿依带着失魂落魄的宝华出去。 兴文也过来请黄太医回去了。 剩下轻歌和沈渊之后,本来想在这里好好商量,两个人把话说清楚呢!就想过去坐在沈渊身边,但是沈渊的座椅身边并没有另一个本应该有的小椅子,轻歌突然想到这里并不是在沈渊的碧云阁,隔壁还躺着一个死人呢! 就拉着沈渊说:“把我累得,我们回去,会碧云阁好好商量。” 沈渊任由轻歌拉着站起了身,看到轻歌一直皱着的眉头都没松过,有些心疼的揽了揽轻歌的腰:“别担心,有我在。” 听了这六个字,虽然简短,却让轻歌的心里暖暖的似乎经过了一道热流。 在门口沈渊又吩咐了人过来守着门口让人不要进去,轻歌看到银杏竟然来了,和绿依站在一边,就明白了是绿依带她过来的,正好要找一个人在这里“照顾”蓝莲花。 应该是绿依之前和银杏说过了要做什么,银杏看到轻歌走过来说:“妃,您放心吧,银杏一定讲蓝侧妃娘娘照顾的好好的。” 轻歌点了点头,和沈渊一起走了。 一路上两个人都是步履匆匆,路上遇到的仆人也都是远远看见了两人就站在那里行礼不过来,经过的人也是走的很快,看着这样的景象,轻歌觉得似乎时间都过得快了不少似的。 回到了碧云阁,轻歌坐下就要和沈渊讲这件事,沈渊却打断了轻歌:“不急,先好好吃点东西吧,你刚才只吃了几块糕点而已。有我在,没事。” 不知道是不是沈渊早就让人吩咐了下去,两个人刚坐下,就有丫鬟们不停的传膳过来,一道道都是轻歌平日爱吃的,但是这个时候着实是没有什么胃口,但是这是沈渊的心意,她也不好拒绝,就象征性的吃了几口,很快就吃好了。 “我吃饱了。”轻歌看着沈渊说,沈渊也只吃了一点而已,看到轻歌只是囫囵吃了那么一点就不吃了,眉头皱了皱,却没说什么,也知道轻歌这会心里有事,急着。 就让丫鬟们把还没吃完的大半饭菜撤了下去 两人漱了口进去里面的内廷,坐在了小榻上,轻歌面对着沈渊就想说什么,却一时愣住了。 本来她的心里应该是十分急切的,焦躁的,可是经过沈渊的一系列安抚之后,不过是吃了一顿饭,温柔的看着她的眼神……不知道什么时候心情就平静了下来,或许还有这屋子里飘散的安神静心的焚香。 轻歌想了想,忍不住笑了一声,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啊,为什么自己就像是如临大敌一样呢?本来最应该怪罪自己的沈渊,都一点情绪都没有呢! 反正凶手不是自己,沈渊又说了有他在,自己不用担心,所以紧张了一个早上根本就是多余吗?轻歌小心的瞅了瞅沈渊的表情。 “怎么,终于想通了?”沈渊看到一把把轻歌喽倒了自己的怀里。 第89章 他帮你 轻歌刚想说什么突然发现自己现在的状态有些……不雅。急忙从沈渊的怀中蹦了出来,坐到了另一边,沈渊的眼光有些微暗,没有说话。 “我是这样想的……”轻歌顺了顺自己的头发,掩饰内心的混乱,斟酌着说,“整件事情就是有人要杀了蓝莲花嫁祸于我,至于目标是嫁祸于我还是只是单纯的想杀了蓝莲花然后顺便嫁祸于我,这个我不知道。” “姚管家说府中赶去的侍卫并没有捉到刺客,让他跑了,现场也并未留下什么蛛丝马迹。应该是很有经验的杀手作案,有人买凶杀人。我问了管家没有人接触过蓝莲花,她的遗体就在那里没有动过,我过去看的时候,她刚死了不久有一瞬间我以为她只是睡着了。” “如果说,这件事情是针对我的,就算不是我故意的,我也脱不了干系,被牵扯了进来,所以我在想着怎么才能解决这件事情,我能做些什么,突然就想到了可以做出一个让所有人,包括那个刺客想不到的事情。” “就是告诉大家其实蓝莲花没有死,她的心脏长得较常人偏右一些,所以匕首并未刺中要害。这样一来可以让所有人,包括暗中观察的人露出马脚,也可以暂时稳定住众人的情绪,就算是以后演不下去了,也可以说是没有抢救过来。” 说完轻歌怯怯的看着沈渊,这些都是她自作主张,沈渊当时并不在家并不知道,应该没事吧?他不会怪罪吧? “你做的不错,那你准备接下来怎么办?”沈渊对轻歌微笑了一下说。 听到沈渊的肯定,轻歌的心情不由得好了起来,找回了自信:“接下来,我们可以散布出消息说蓝莲花已经醒了过来,只是说了几句话就又晕过去了,她告诉我们知道了刺客的一些特征,有线索可以让我们去查,只说了这些话。我们还在继续抢救她,等她再次醒来之后就知道究竟是什么线索了。” 轻歌说的时候一直在关注着沈渊的表情,希望能看到他眼睛一亮,或者突然惊讶的看着自己,觉得自己怎么这么聪明以前没有发现。可是沈渊一直都只是静静的听着,一点表情都没有,只是淡漠的看着轻歌在说。 所以她不由得有些泄气:“我猜想暗处的刺客和买凶的人一定在默默关注着我们的反应,我们故意把消息散播出去,他们肯定会知道,然后……”看着沈渊看过来的眼神有些……奇怪,轻歌说不下去了。 “然后拿刺客就会上门来了?”沈渊凉凉的反问道。 “难道不是 吗?”。轻歌仍旧相信自己的计策应该还是不错的。 “也只有比你还笨的刺客和买凶的人才会相信这么拙劣的陷阱。”沈渊扶额,“不过这样好歹能撑上几天,也不是全无用处。”他接着说。 见轻歌不明白他的话,沈渊对她解释道:“你推测这个人手段熟练,可能是个职业杀手不错。完全没留下一点痕迹,做的很是干净利落,所以我手下人追查起来也有些麻烦。” 沈渊继续说:“但是这件事情最麻烦的不是这个,最要紧的是死的蓝莲花是蓝丞相最宠爱的一个小女儿,即使是嫁了出去,每隔一段时间都要来给她送一些物品,还通上几封信,呵呵。”说到这里,沈渊冷哼一声。 “他听说是你因为平日里和他的宝贝女儿矛盾冲突才会下此杀手,所以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找到了我要我公平处理此事,不能徇私情,一定要给蓝莲花一个公道。” 实际上那些冷言冷语轻歌也不怕,怕的就是为此有别人会恨上了她,这样凭空一个大大的黑锅背在身上,还要担心哪天会被人暗害为蓝莲花报仇,实在是太可怕了! 沈渊看到轻歌的样子知道她怕了,然后说:“我和蓝丞相说了,一定会快速的缉拿真凶。我虽然是皇子,蓝丞相在是两朝元老,他的面子我也不能不给。正好你想出了这个办法,多给我争取了一些时间。” 虽然最后还是肯定了轻歌的功劳,但是这看起来就像是多此一举,仅仅是更好的稳住了蓝家人而已。如果自己不这么做,其实沈渊也有办法吧。轻歌觉得很挫败。 沈渊说了这么多,轻歌觉得这是她第一次处理事情,难道就真的是很小儿科的陷阱吗?不愿意认输,所以和沈渊说:“我觉得不一定那个杀手就比我聪明。” 沈渊看着轻歌不服输的样子,有些无奈的说:“那随你了,你想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吧,反正外面的事情有我帮你。”然后他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反正我小的时候也是这样。” 轻歌听出了八卦:“你小时候?你小时候有经历过什么事情吗?给我讲讲?我想听!” “咳!”现在的沈渊在所有人面前都是一副很有气概的样子,平时做什么决定或者是战场上的运筹帷幄都很得军心和下属的心。以前不成熟的时候自然也有比较溴的事情,只是说出来给人取消好像不太好—— “是不是快到午膳的时间了,我去看看。” 轻歌看着沈渊走出去的背影 嘴角抽搐了一下,她没记错的话好像刚刚才吃了早饭吧,而且就算是饿了说一声就行,至于亲自说要去看看吗? 这件事情还没有完,兴文跟着沈渊走了出去,绿依这才进来看轻歌只有一个人这么坐着,奇怪的问:“爷干什么去了,他跟你怎么说的,这件事情要怎么处理?” 轻歌看了绿依一眼,没有再绿依脸上看到焦急的神色,好像绿依就是应景的,单纯的一问而已。 她没有回答绿依的问题,只是说了:“他说随便我怎么折腾,绿依,你说我该怎么办?” 绿依听了笑了两声说:“既然沈渊这么说不就是要帮你了,你也不用担心了,他总会帮你半妥当的,蓝莲花的尸体还在那里呢,你想引诱那个杀手再回来,试试呗,说不定真回来了呢!”绿依说到后面已经是打趣的语气了。 轻歌没好气的看她一眼,转身就往朝夕阁走。 第90章 陷阱 除了知情的很少几个人之外,所有人都以为蓝莲花都只是被匕首捅了一刀没有捅到要害,被府中医术最好的黄太医抢救了之后现在昏迷着,妃选派了自己最信任的一个丫鬟贴身照顾着,至于朝夕院的其他人,还是各做各的呗,既然主子还在,那就没什么好怕的了。 只是妃说了,蓝侧妃要静养,所以他们也不敢说话,做事情的时候都小心翼翼轻手轻脚,就怕吵着了还在修养的主子到时候没有好果子吃。 轻歌来到了朝夕院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个安静到诡异的场面,就是丫鬟们对她的见礼声音也比平时要小上一倍,轻歌只是在心中好笑的感叹了一下,就把这个抛在脑后了,她要关心的不是这事。 银杏一直在屋子里“尽职尽责”的照顾蓝侧妃,一会向小丫鬟们要温热的茶水,要给生病的蓝侧妃润润嗓子,一会又要一些流质的稀饭,好蓝侧妃补充营养,甚至还要了一盆水说要给蓝侧妃擦身子…… 当然什么都没做,水自己喝了,稀饭也自己吃了,擦身子就自己擦吧…… 银杏一个人待在偌大一个屋子里,还有一个死人在身边,本来就是个女孩子,自然是挺害怕的。所以银杏压根不敢进去隔壁的房间,一直只是待在这个小客厅里,一直焦躁不安的等待着轻歌来。 刺客看到轻歌来了,银杏激动的眼泪都要出来了,妃终于来了,她还以为今晚还要她在这里过夜呢…… 轻歌也觉得自己有些残忍,但是很无奈,她的手上并没有其他可用的人,只能委屈银杏了。 “银杏,你委屈了,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很害怕吧?“轻歌拍拍她的手。 “妃,奴婢本来是有点怕的,但是看到妃来,听到妃说的这话,奴婢就不怕了,只要妃需要,奴婢呆在这照顾,照顾蓝侧妃一年也不怕!”银杏瞪着大眼睛看着轻歌信誓旦旦的说。 这就是古人的忠心吗?这种情感在现代真是太少见了。轻歌心中暗暗的想,同时也琢磨银杏这么忠心,自己可以为她做一些什么呢?在这个时代女人们最想要的就是一个美满的婚姻了吧?她会努力为银杏找到一个如意郎君的! 轻歌站在远处看了看睡着一样的蓝莲花,沈渊说她只是能拖延时间罢了,可是她实在是不愿意服输,虽然想了一想,自己的计谋的确是有些拙劣,但是万一,万一那个杀手就真的比她还要笨呢? 轻歌决定继续把这个自己此生第一次想出来的计划实施出来。找来姚 管家,让他帮自己找来了一些善于做工程,就是盖房子打墙之类的手艺人。 姚航的做事效率很高,很快轻歌就看到了几个穿着靛青色棉袄衣服的人站到了自己面前,轻歌看着他们来回走了两趟,仔细观察,发现他们脸色都有着不同于在府中见到人的那样白里透红,都是饱经风霜的样子,一看就知道是整天在露天干活的。 他们的手虽然洗的干干净净,但是在向轻歌见礼的时候还是能看到手指缝中的灰尘,但是轻歌并不嫌弃,觉得他们很脏之类的。人家就是靠这个吃饭的,用自己的双手努力工作的人都是值得尊重的。 轻歌说:“让几位来是我有一项工程想要麻烦你们,和你们以前常做的可能有一点不一样,但是你们不要问为什么,尽管做,做好了,工钱少不了你们的。” “是,妃娘娘。”这几个人应该是不常见到有身份的人,应诺的声音参差不齐,轻歌也是故意要姚航找一些不是经常要大户人家做工的工人的,那些人都是人精,认识的人又多,她根本不信任。 这些人都是平常给平常人家做工的,专门让姚航挑了朴实的人过来,他们做事稳当,人品更信得过,这件事情不能传出去给别人知道。 轻歌又看了几眼,心中暗暗点头,对姚航的眼光还是很满意的,这几个人怎么看怎么朴实。 然后轻歌把自己的要求告诉他们。原来轻歌是觉得现在把蓝莲花并没与死的消息放了出去,他们又没有刻意的隐瞒和防止下人们私下传话说禁止谈起此事,所以这件事情应该早就传出了秦府,到了大街上的茶馆酒肆中,暗中的杀手和买凶的人应该也知道了。 所以现在要确定的就是幕后的人究竟是想要杀了蓝莲花还是真的目标是嫁祸轻歌,蓝莲花只是一个幌子。 现在消息放了出去,如果对方的目标是前者,自然会再来一次,力求把蓝莲花彻底“杀死”,如果不是的话,就不会来了。 轻歌要防着的就是那人的目标是前者这次定然让他有去无回! 因为要在这房间里,在他杀蓝莲花的必经之路上挖一个意想不到的陷阱候着,就在蓝莲花的床榻之前的地板上,先用一道厚厚的帘子把蓝莲花遮起来,可不能让他们知道这里有一个死人,幸好蓝莲花死了不久,这里还没有散发出什么味道,又有黄太医放在这里的什么药草锦囊,散发出的淡淡香味,也驱散或者中和了尸体山散发出的淡淡味道。 众人看着前面遮挡 的严实的东西很好奇,但是知道不能问,这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富贵人家干活,工钱肯定会有,如果让主人家满意了,说不定还会有赏钱,所以大家都卖力干活。 先从地板上方小心的割了一大块木板下来,露出下面的黑土,用工具把木板下面的黑土全部挖空,成为一个有一人多高的空洞,把挖出来的土都清理干净,再小心的把木板放上去,处理的看不出一点痕迹。 盖上去的木板是轻歌让他们特意把原来的厚厚木板打磨成很薄的那种,几乎成了一片纸的厚度,到时候某人若是来了,绝对会一脚踩空落下去,轻歌想起来就觉得激动。 再三叮嘱了这几人不能说出去,轻歌才给了他们工钱和赏钱,看着他们乐呵呵的离开。 第91章 刺杀成功 轻歌把陷阱都布置好之后,就开始守株待兔等着兔子来撞树了。绿衣对此不置可否,和沈渊的态度一样,随她去吧。在他俩看来,清歌的这种举动很幼稚,就像是刚刚接触权谋时的幼年人,没有经验,所以做出的很没有技术含量的动作。 轻歌反复确认了陷阱的可靠,这件事情的保密性,和自己要发布消息的发散性,等到都确认好了之后,就慢悠悠的坐在院子里喝起茶来,其实她的内心远不像表面上这么平静,很期待对方的目标是蓝莲花,赶快再来杀一次。 第一天,轻歌一点都不急,刚开始嘛! 第二天,晒着太阳的时候突然想到,这几天天气都很好,不是太冷,有太阳,如果放久了蓝莲花的尸体腐烂了怎么办?于是连忙去问黄太医,还好黄太医说秦府中有一颗珠子,把珠子放到死人身上,死人的尸身就不会腐烂。轻歌很高兴的去找深渊,反正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很爽快就同意了。 第三天,没了后顾之忧,轻歌又放松下来等着刺客落。 第四天,第五天,轻歌每天都要去朝夕院检查数次,可是每次都看到陷阱好好的,心中的感觉就有些复杂难辨。 第六天的时候,轻歌已经有八成的把握那人的目标就是陷害自己,蓝莲花只是顺道啥的,不禁思考着自己怎么这么能拉仇恨呢?蓝莲花恨自己,叶青青也恨自己,现在不知道那个谁也恨得要杀自己……现在蓝莲花死了,还不知道那个人是谁……突然轻歌脑中有一道光闪光,却没有办法捕捉到。 碧云院书房前,一个白色衣裙的女子走在白玉九曲回廊之上,女子身量高挑,纤腰隐藏在同是白色的披风之中,若隐若现,她五官柔美,肤色白净,眉眼清秀出尘,笑容温柔恬静,纤长的身姿在回廊上快步走过,披风后面被风带的飘了起来,远处看去飘飘欲仙,她的气质中又有一丝俊雅。 很快温玉穿过了这九曲白玉回廊,来到了书房前。早已守候在书房前的兴文远远便知道来人是温玉,看到她过来,连忙过去迎接,让守候的侍卫让路放人进来。 “温侧妃,您来了,快请进快请进,爷正在等着您呢!”兴文伸手示意。 “嗯。”温玉面色淡淡的,对着兴文一个颌首,走进去书房。 兴文把门从外面关上,里面就只剩下了沈渊和温玉二人,他则站在门口警戒,不让别人进去。 书房里,温玉进门看着沈渊,表情和在外人面前迥然不同,目光如 有实质般凌厉,行礼的时候竟然也不是正常的妃妾见到夫君那样的双手在腰侧挽一个小花,玩一玩腿弯,而是像个侍卫一样,双手抱拳,低头垂眸道:“属下失职,虽然和刺客交上了手,但还是武功不敌,让他跑了,请爷责罚!” 沈渊看了她一眼说:“技不如人不怪你,你把当时情形仔细回想一遍,可有在那人身上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温玉低头想了一会,才说:“属下的住处离蓝侧妃的朝夕院不远,当时夜深了属下正在离朝夕院不远处的石山旁赏月,正准备回去安寝,不料却遇到一个黑衣人夺路而来,正好撞到属下,属下看他打扮就知道来者不善,和他交上了手,属下自诩武功不差,但是那黑衣人的武功竟然更胜一筹,属下最后只能在那人的肩膀上留下一道伤口,让他逃了。” “你的兵刃上一向都会涂抹毒药,这次可有?”沈渊眼睛一亮问到。如果知道是什么毒药,那人肯定在东躲西藏的时候要去药铺买药解毒,就可以顺着这个线索去找了。 温玉声音有些颓丧,真是这样就好了,“因为属下当时身上并未带其他兵器,只有一把平时在府中用来防身的普通匕首,怕无意中会伤到别人,所以上面并未涂抹毒药。” “如此,那人也需要止血的药材,让他们去查查吧。”虽是如此,可是偌大一个京城,人口百万,每天有多少不小心流血割伤的,需要个止血药的,也只能试试了,能找到的可能性非常小。 这里轻歌和沈渊在想着要找到杀人凶手,大街上传的热热闹闹的八卦人群们也在猜想着是谁要杀了这蓝侧妃,说起来最有嫌疑的是妃李轻歌,但是传闻正是妃李轻歌叫来太医保住了蓝侧妃的命,这真相就有些扑朔迷离起来。 府的下人,还有事主蓝莲花的母家蓝丞相一家,都是很急切的想要找到杀人凶手,蓝夫人哭天喊地要叫李轻歌偿命: “就算她是妃,是主母又怎么样,我们莲花虽然是侧妃是妾,但是也是咱们丞相府嫡出的贵小姐,能让他们说害就害了吗?”。 “夫人,你稍安勿躁,莲花被人害了我这心里也是不好受,如今要紧是要找到凶手,这凶手若真是那妃李轻歌,我蓝之行第一个不放过她!但是现在不是正在查吗?看看秦查案的结果再说,等等吧!”蓝丞相安慰自己的夫人。 “秦查?他能查出来什么名堂?谁人不知整个秦府最受宠的就是秦妃了,他肯定会想方设法为秦府洗脱罪责,随便找个替死鬼来糊弄我们, 我可怜的莲花啊!”蓝夫人是十分的不相信沈渊,又开始哭天抢地。 “妇人之见!”看到自己夫人这样不听劝告,蓝丞相也没耐心再哄她了,狠狠一挥衣袖说。 “我怎么就是妇人之见了,这好歹也算是一桩命案,你为什么不去报到京兆尹府,让朝堂也派人来查,反正那个秦我是信不过,莲花在世的时候,送回来的信件上都写着秦对她根本不理不睬,扔在后院里自生自灭,我还不了解你们男人,喜欢的就是个宝,不喜欢的就是根草!” “你!”见蓝夫人越说越歪,这话已经不止是在说蓝莲花遇害之事了,暗中在指责蓝丞相了,让他一下子怒火高涨,女人总是这样的不讲道理,胡乱攀咬,无事生非! “我……”蓝夫人突然也意识到了自己说错了话,也不哭了,看着蓝丞相讷讷不语,那是以前,好歹现在蓝丞相和她之间的夫妻关系还是不错的。 “唉!”对于这个老妻,蓝丞相也很是无奈,他耐心的对她解释,“这件事情虽说也算是一桩命案,但是发生在秦府邸后院中,又牵扯到了秦妃,已经不是一桩简单的命案了,可以说是秦府的家事,他要自己处理我们也没办法,秦再不得宠他也是一个皇子。” “再说了,秦现在为了找出凶手拖延时刻对外并未公布莲花的死讯,当时咱们也表示同意了,这个时候再出来闹,让知道这件事的人都会看笑话的,我好歹是一国丞相,秦必定会给我个面子,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如今京城风风雨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闹到皇上那里了,用不着咱们多嘴去告状了。秦就是想在这件事情上做些手脚,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他也不敢。” “是吗?”。蓝夫人迟疑的问。 “当然是这样,我用得着骗你吗”蓝丞相拍拍蓝夫人的肩膀说。 无数人都在猜测着这凶手到底是谁,在哪里。 菡芷院里的丫鬟们又发现这叶表小姐安生了几天之后又开始闹腾了。 先是生气的摔桌子,不小心割伤了自己的手,留了不少血,然后是不许丫鬟们进房门,饭菜来了就送到门口,她自己去拿。叶表小姐的胃口真好,每次都是吃的特别干净,厨房的人只好给她做了两个人的饭菜,还是吃的精光…… 伊凡当时临走遇到了温玉,还以为是个府后院里的弱质女流,就像快点飞身离开没把她放在心上,但是正是这种轻敌让他吃了大亏,被温玉抽出身上防身的匕首从面直击而来。 感觉到身后破空而来的声音,伊凡转身避开匕首,避开了要害,但是没避开肩膀,让匕首在肩膀上划了一道。这一击温玉是偷袭,自信能伤到这人,所以用尽了全力。伊凡的伤口深可见骨。 伊凡想要回击,可是这个时候府的侍卫听到朝夕院的惨叫已经赶了过来,伊凡不再恋战,用杀手最拿手的轻功夺路而逃。 第92章 热水 不敢回自己再客栈落脚的地方,直接来到了菡芷院。知道伊凡今晚要去行刺的叶青青一晚上都睡不着,既有想象到嫁祸了李轻歌之后她的处境的幸灾乐祸,又有对伊凡的担忧,他能行吗?若是被府的人捉住了怎么办,表哥的能力她是知道的。只是上次落花坡的事情伊凡都能逃脱,这次也一样吧? 就在这样的纠结中,蓝莲花等来了凯旋而归但是浑身带血脸色苍白的伊凡。 因为不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所以叶青青还算是熟练的手忙脚乱给伊凡上药,伊凡伤口狰狞,脸色苍白,流血过多导致脑子昏昏沉沉的,但是还强撑着清醒的和叶青青说:“我杀了蓝莲花,她的丫鬟就躲在柜子里,听到我和她说的,是因为得罪了妃所以她该死……”说完头一歪,晕了过去。 叶青青看到伊凡晕过去吓得不轻,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更是拼命的把止血药粉往他身上撒。可是伤口被匕首划开的太大,这药粉第一次伊凡来的时候就用过一次,平时叶青青也不会有用的到的时候,所以剩下的不多,马上就用完了。 她想了想,把伊凡抬到床上,床帘放下来遮住他,自己走到外厅里,一鼓作气把所有能推倒的东西都推倒,然后找了很久才找到一个易碎的陶瓷花瓶,使劲摔到地上,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毯子冲了力道,花瓶没碎,叶青青只能把花瓶捡起来狠狠贯到被推倒在地的实木桌椅上,噼里啪啦的声音响起,花瓶碎裂成了无数碎片。 叶青青寻了一片切口看起来比较锋利的,在手腕上比划了两下,下不去手,转头看看隔了一堵墙之外的伊凡方向,心一狠,就狠狠的割了上去。 血流如注。 叶青青并没有马上喊人过来,而是等了一会,血流的够多了,才开始大喊:“救命啊,救命啊!”声音有些虚弱,没有那么中气十足,怕外面的人听不到,叶青青蓄了一下力,拼命的大喊出了:“救命!”两字。 这一嗓子很快把在外面偷听的丫鬟们吸引力过来,看到叶青青的手腕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原本以为叶表小姐只是狂躁症又犯了,没想到这次还加上了自虐! “还不快把本小姐扶起来,都愣着做什么!”叶青青有气无力的吼着,声音不大,气势不减。 呆滞的众人连忙上前把她扶了起来,还有的整理东西,有的去喊大夫,忙做一团。 叶青青看着丫鬟们要把她扶进寝房,忙说:“就在那边的塌上,不进寝房,待会大夫来了也让他进我 的寝房吗?”。丫鬟们不敢反驳,把叶青青扶到了小榻上躺好。 菡芷院里也随时养着一个大夫,大夫听说表小姐——菡芷院里唯一一个主子,最难伺候的人割腕要自杀,连忙赶了过来。虽然难伺候,但是只要叶青青在一天,他们这些下人每个月都能得到府的一份补贴,某种意义上来说,是叶青青给了他们生活,所以听到生活的来源要“不在了”时,自然是焦急的。 大夫来给叶青青看了伤,包扎了一下,送了口气说:“总算来的及时,表小姐没有大碍,只要按时换药,将养一段时间就行,注意好之前这只手不要拿中物,幸好伤的是左手,不劳烦什么事。” 众丫鬟听了,也送了一口气,没事就好。 当大夫收拾了药箱要走的时候,叶青青说:“大夫请慢!” 大夫转过头来看着叶青青问:“不知表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叶青青说:“那我这段时间是不是要多吃一些补血的食物呢?” “这是自然。”大夫回答,因为厨房的人和丫鬟自然会操心这个,所以他就没说。 “还有,这种事情以后还可能发生,为了以防万一,大夫就留下一些止血药让我备用吧!”叶青青不客气的说。 众人听到都愣住了,这说的是什么话,寻死一次还不够,要来第二次?第三次?还专门把止血药留下备用? 虽然叶青青的要求奇葩,但也不是什么不能满足之事,大夫抽搐着嘴角把一瓶青瓷小药瓶交给了叶青青,叶青青看着手里小小的药瓶,联想一下躺在床上的伊凡,有些皱眉。,“不够,这太少了点。” 大夫无语的又给了叶青青一瓶,叶青青用完好的右手掂量了一下,好像……还是有点少。还想再要时看到了周围人奇怪看着她的眼神,她闭上了嘴,免得引起怀疑。 把丫鬟们和大夫都赶了出去,轻歌从小榻上起身,右手拿着药瓶看了看。然后走到门口仔细听了一会外面的动静,没有听到有丫鬟说话的声音,才小心的走回自己的寝房中。 来到窗前,拉开方才被自己拉下的帷幔,便是一阵浓郁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叶青青看了看伊凡面无血色干涸的双唇,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拉开被子看到伊凡肩膀上的伤口早已经透过了自己为他包扎缠绕的丝带,点点罂红更是刺痛了叶青青的心,她有些颤抖的说:“你不能死,伊凡,你说过,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你是我的,我不许 你死,你陪了我这么久,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血迹太多,叶青青想要帮伊凡清洗一下伤口,却没有热水,刚刚清洗自己伤口的热水已经被丫鬟们端出去了,她只好再次跑到门口把帘子撩开叫人端热水来,就看到两个丫鬟头对头躲在一个小角落里偷懒说闲话,听到声音看过来是叶青青都吓得一个哆嗦。 叶青青狠狠瞪了她们一眼:“去给我端盆热水来,我的伤口有些裂开了。” 听到这话,其中一个丫鬟马上跑开了似乎是想远离叶青青这只母老虎,另一个丫鬟小心的走过来说:“表小姐的伤口怎么样了,奴婢帮您再包扎一下吧!” 叶青青凶狠的说:“本小姐左手受伤了,右手还可以用,不用你这贱婢帮忙,给我滚开!” 那丫鬟松儿一口气退后几步,叶青青看到这个丫鬟那么怕她不敢过来心中觉得略略满意。 本书源自看书 第93章 打探消息 等了一会热水来了之后,叶青青一把把热水盆子抢了过来,转身进了屋子,然后瞪了身后还欲跟着进来的两个丫鬟一眼,两个丫鬟识趣的往后退了几步,不再跟上去。 叶青青顾不得理会许多,端着水盆走到了伊凡面前,找来一把绣花剪刀,小心的把伊凡肩膀处的衣服都剪开,露出狰狞的伤口。 叶青青手指颤抖的拿起搭在盆子上的毛巾,拧了热水帮伊凡擦拭血迹,伤口被摩擦,伊凡虽然是在昏睡中也有些皱眉。 叶青青看到更是心疼,自己平时拿着绣花针不小心被扎了一下就疼的受不了,不知道他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会有多疼,手中动作更小心了些。 很快擦拭完了之后,拿出药瓶把药粉倒在了伤口上,可能药粉中有消炎成分,又刺激到了伊凡,让他忍不住闷哼了两声,叶青青索性手上动作更快了一些,药粉把伤口完全覆盖之后,去自己的箱笼里找出了一件质地绵软的衣服,用剪刀绞下来几个长长的布条,小心的为伊凡缠绑好。 就在最后打结的时候,伊凡睁开了眼睛,叶青青看过去,眼睛里的泪水再也支持不住,落了下来,伊凡的右胳膊受了伤,他抬起左手想要擦拭掉叶青青眼中的泪水,叶青青看他抬手艰难,直接握住了他的,抚摸到自己的脸上,慢慢摩擦。 伊凡看到叶青青馋了白布的左手,忍不住问道:“你……”想问她的手怎么了,却因为嗓子干涩的厉害说不出话。 见状,叶青青松开了伊凡的手,去桌子上为他倒水,看着叶青青的背影,伊凡握了握空无一物的左手,觉得有些空,但是看到叶青青为自己忙碌的背影,这伤,受的值。 喝了一杯水之后,经过滋润,伊凡的声带终于可以正常工作:“青青,你的手怎么了?” “没事,只是不小心割伤了,流了一点血,不碍事。”叶青青不敢直视伊凡的眼睛。 可是叶青青身边根本没有什么刀具,她又从来不会出门,只是待在屋子里,怎么会割伤呢?看到旁边放着的两个青瓷瓶,自己的伤口现在冰凉冰凉的,肯定是上了上号的金创药,而且不少,顿时就知道了原因。 伊凡没有追问和揭穿,只是心里的情感比较复杂,有感动,有心疼。 “这两天你好好养伤,就在我这里吧,不要出去了。”叶青青说。 京城中的靖府,一名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端坐在坐垫上,眉目间满是儒雅之气,淡定从容的坐在那里 ,手里把玩着一只毛笔,双目炯炯看着前面尊贵男子。 靖沈彻和自己的师爷莫客在讨论着这次的“蓝莲花事件”。 “这段时间,秦府可谓是乌云罩顶风雨不停,一事未必一波尤其,相比起来,我们靖府可谓是风调雨顺,天人祥和,莫客在此给爷道喜了。”莫客眼神平静,细纹不显,站起来对着坐在前方的沈彻躬身行了一个礼。 “算了,这有什么好喜的,不过是这段时间二弟的运道不够好而已,才让他家里一团乱。”沈彻说着没什么好喜的,下一句就在说风凉话,莫客可以看到自己的主子眼中掩不住的笑意,知道自己拍对了。 “爷不可如此简单认为,运道也是很重要的,是实力的一部分,像当今圣上,那就是有着九五至尊的运道呢!”莫客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来。 “是吗?原来运道也有讲究,希望先生仔细为本讲讲。”沈彻果然感兴趣。 …… 尽管在轻歌面前沈渊的态度是十分轻松随意,但是一离开了轻歌的视线,沈渊就眉头紧皱,周身的气势凌厉起来。 不管自己是不是在意蓝莲花的死活,她也是在自己的秦府中生活,是当朝秦的侧妃,是权势极大的蓝丞相的爱女,竟然就这么轻易的让人潜入府中把她杀了,还要嫁祸到府中的主母头上,这是冲着他沈渊来的呢! 究竟是谁,偏要闹得自己的家宅不宁! 沈渊从来没有想过是轻歌自己得罪了别人才会被嫁祸,这嫁祸的手段就和轻歌想要捉住凶手的手段一样拙劣,根本就不可能成功,唯一的用处就是让坊间多了一些风言风语,坏他沈渊的家风! 已经让温玉暗中去查京城中这几日去买止血药的可疑之人了,不知道结果如何。 温玉查探了几日之后回来,吹头丧气的向沈渊请罪,京城实在太大,人口众多,她想出了众多办法,才能勉强了解到所有需要买止血药的人的情况。 除去没有疑点的正常人,竟然还真找到了一些可疑之人,经过调查,查出有些是在逃的朝廷逃犯,还有一些,竟然牵扯出了某些家族的内部丑闻……查到的不少,但是没有一个是符合当时那个黑衣人的情况。 那人的武功路数狠辣之急,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杀招,很少考虑防守,一定是职业的杀手无疑,既然是杀手,就一定是独行,不会有什么帮手,那他一个受了重伤的,孤独无依的一个人,究竟躲到了哪里呢? 按说按照沈渊的权势,要在京城找个人还不是小菜一碟,现在温玉已经想办法把京城翻个遍了,除了皇宫和秦府,就是找不着人。 沈渊虽然生气还没有抓到人,但是温玉极少有做不到什么事情的时候,沈渊交给温玉办的事情不多,但是每一次她都能很好的办好,这次办不好,也说明了这个人的确棘手,只能再想办法。 几天过去,伊凡的身体从小就受各种伤,这次算不上什么大伤,养了一番就差不多可以自由活动了。 因为这件事情,叶青青和他的关系不知不觉中更好了一些,伊凡说要出去查探一下消息,看看刺杀蓝莲花的事情外面有什么风言风语,叶青青还嘱咐他要小心一些。 伊凡应下,就从窗口跳了出去。 到了大街上,去了酒楼这类人流集中的地方探听消息,很快伊凡就知道了这段时间的事情,让他听了心底一惊的事情是蓝莲花居然没死?那个女人的心脏长在了异于常人偏右的位置,他极力想要回想起当时的情况,究竟是不是自己搞错了。 但是他下手极准,只要是受了他一刀的人,绝对是精准无误的插在心脏上,绝没有活命的机会,但是这次…… 不过他已经不是杀手了,伊凡突然想到,做了那么多年的杀手,一时还是忍不住按照杀手的思维考虑问题,他们杀手考虑的是一击必杀,这还是在对方毫无丝毫反抗之力的情况下,不管是什么原因,如果真的让人在他手下活了下来,作为杀手,他的名声也就毁了。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就算是蓝莲花没死,自己的目的依旧达到了,以前的目的就只是杀人,这次不一样,是为了嫁祸人,反震那人没有看清楚自己的长相,自己也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就算是或者,嫁祸的目的依然是达到了。 但是这舆论依旧朝着秦妃不是杀人凶手的方向流去…… 还没有抓到人,也没听说关于凶手的蛛丝马迹,不过听到有爱吹牛的说起来他知道凶手长什么样子,把某人描绘成五大三粗,脸如恶鬼之人,伊凡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嗤笑一声。 回到了自己原来住的客栈,小二虽然疑惑这位客观很久没有回来,但是看伊凡的气息和常人不同,在天子脚下的他也算是见多识广,没有多问。 就在伊凡结完账要走的时候,一队士兵进了来,零头的是个说话细声细气的将军,但是气势不小,进来就问店小二:“这段时间客栈里可有住过什么 可疑之人,可有见到有这么高的人左肩有伤的人。”温玉比划了一下高度。 伊凡早在他们来的时候就起身让在了一边,一看这人背影,听了声音就知道这个就是当时和自己交手的那个女人,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 听到她说的话伊凡不自觉的动了动自己的左肩。 小二想了想,说没有,然后看了站在一旁的伊凡一眼。 温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这是一个身穿白袍的清秀男子,身上的气息倒是没什么不同。 因为伊凡的武功要高温玉一些,所以敛起自身的气息来温玉是察觉不到的。 “这位客观,找你的银子还没拿呢!”小二说。 “哦。”伊凡很自然的上去把柜台上刚才没来得及拿的银子拿了过来。 许是因为这段时间和叶青青在一起,所以身上除了阴冷的杀手气息之外,多了一丝凡间的烟火味……恋爱的感觉总是能改变一个人的内在。 温玉觉得这个人怎么看也不像是个杀手,所以转身走了,去下一家客栈。 本书源自看书 第94章 迎合 确定那个人真的不会再来之后,轻歌准备开始第二步计划。 就是继续散播谣言,散步另一个谣言。 从这天开始,大街小巷里又出现了一个新的传闻,大家一直在关注的“秦府侧妃被杀”案件,有了新的进展,上次不是传闻那个蓝侧妃没有死吗,只是昏迷着,如今醒了,只是说了几句话就又昏过去了。 据说蓝侧妃醒来说出的几句话是关于那个刺客的,知道了那刺客的一个线索,顺着这个线索就能找到那个刺客,但是真正要说到时什么线索的时候,蓝侧妃刚刚醒来身子还虚弱者说了这么多话,已经又累得昏过去了。 所以只要过不久,蓝侧妃再次醒来,说出了是什么线索,秦府的势力那么大,肯定能够抓住这个线索顺藤摸瓜找到刺客,到时候就会真相大白了。 如今所有怀着一颗八卦之心的人都在等着蓝侧妃再次醒来,想要知道到底她知道的线索是什么,也想要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沈渊知道了轻歌的这些小动作也只是一笑了之。 伊凡在外面待了一天,买了一些好玩的好吃的回去了菡芷院。 “怎么样,怎么样,外面的情况如何,李轻歌是不是成了众矢之的了?”叶青青看到伊凡回来就问。 现在的李轻歌早就成了叶青青的一块心病,成了她的执念,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喜欢的表哥喜欢李轻歌而产生的妒忌了,早已经随着她被隔绝到这个小院子,日复一日的这种感情升华成了仇恨。 伊凡没有说话,他早就只是做个样子而已,秦妃的背后站着许多人,根本就不是轻易可以动的,他这次的做法只是做了一个样子给叶青青看,不然她心里面早晚都会惦记着。 相对比起来蓝莲花虽然有一个丞相爹,但始终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人,杀了她倒是没有什么。 想了想,伊凡不太自然的说:“出了这件事,秦府戒严,我没有办法进去,所以不知道真实的情况怎么样。”虽然这是第一次说谎,但是伊凡生来就是一个杀手的面瘫脸,从脸上倒是看不出什么。 叶青青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是仔细想想伊凡说的有道理,推测起来确实应该是这样,府进了刺客,表哥现在一定把秦府防守的和铁桶一般,伊凡进不去是正常的。 “那外面没有什么传言吗?这么大的事情一定会流传出来的,不管怎么样,这次一定要把李轻歌的名声彻底给毁了!”叶 青青坐在窗边拽着自己的衣袖说。 “是的,外面确实很多传言,如今京城里这件事情事最大的谈资了,无数人茶余饭后都在谈,不管大家是不是相信是秦妃杀了蓝侧妃,总是秦妃的名字是始终和这件事情一起的,和杀人案件总是扯在一起,对她的名声自然是有影响的。”伊凡如是说。 叶青青听了点点头,完全没有发现伊凡的话中耍的小心机,只说这件事被很多人谈论,但是大家究竟说了些什么,伊凡完全没有说出来,只让叶青青自己脑补了。 “伊凡,这件事情真是谢谢你了!我这辈子已经不奢望能嫁给表哥和表哥长相厮守了,只要能打压了李轻歌,让表哥看到李轻歌的真面目,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叶青青有些落寞的说。 “伊凡,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叶青青有些羞涩的靠到了伊凡的胸口上,“你要是不嫌弃,我愿意以后都跟着你,为你生儿育女。” 虽然伊凡没有表哥那样的强大,但是可是说在这个世上,除去去世的亲人,伊凡是对自己最好的人了。明明是陌生人,就因为自己救了他,他就愿意为自己做任何事情,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伊凡愿意陪伴着自己听自己说话。 她能感觉到,伊凡是喜欢自己的,他愿意为了自己做任何事情。 所以,既然注定自己残花败柳的身子配不上表哥不能和表哥在一起了,那么和伊凡在一起也可以。 靠在伊凡身上,享受着那种一个男人的胸膛的炽热之感,这是在表哥身上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在小时候表哥还会和自己玩,等表哥逐渐长成了一个大男人之后,就以男女有别之名,再也不许她触碰了,更别说这样抱着她。 这样的一种安心感觉是在其他人那里从来没有感受过的。 伊凡听着叶青青的话心中激动不已,他喜欢怀里的这个女人,但是从来没有幻想过有一天自己的感情能够得到回应。 他只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从小被组织收养培训,大了之后一直过着刀口上舔血的生活,而叶青青她是将门之后,她的父亲在战场上打拼出来的名字即使是在黑暗中生活的自己也是听说过的。 青青从小娇生惯养,是金枝玉叶,自己,自己只能仰望她,只要能陪在她身边,在她需要的时候为她做任何可以让她开心的事情,伊凡已经满足了,没有想到这即使是在梦中都不会出现的一幕发生在了现实中。 听到伊凡越来越快的心跳声,叶青青 心情很好,这个男人在因为她而激动。她调皮的说:“当然,这是有条件的,就是,必须要在李轻歌永远倒下去,站不起来之后。”在那个时候她才能毫无遗憾的和伊凡在一起。 伊凡早就被叶青青前面的一番“表白”所感动,心跳的不行,好像置身在一个从来没有到过的世界中,浑身火急火燎,好像练功时的走火入魔一般,但是他意识清醒,这分明不是走火如魔。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的伊凡听不到叶青青后面的话,只听到心爱人软孺娇俏的声音传入了自己的耳中,让她心跳加快,呼吸粗重,不自觉的就伸手横抱起怀中的女人,两人齐齐滚落在床榻之上。 不是第一次了,叶青青也渐渐体会到了情爱的美妙,不再拒绝,甚至是迎合。 本書首发于看書 第95章 对峙 几天过去,听到外面新传播开来的消息,刚听到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后来再想想,不禁为那个女人的古灵精怪而摇头。 叶青青吃着丫鬟们送过来的瓜果糕点,一边问伊凡:“你不担心吗?万一是你真的不小心留下了什么线索在那里怎么办?” 叶青青很担忧,甚至想到了,不如直接让伊凡带她离开,好躲避可能有的追杀…… “我是做这一行的,最不能留下的就是什么痕迹,我以前从未失过手,能留下什么痕迹呢?这肯定是他们想出的引狼入洞的计谋罢了,我是不会上当的。”伊凡爱怜的看着叶青青说。 “原来是这样。”叶青青听了伊凡说的明白过来,她很相信他,“那个女人真是阴险,幸好你聪明,若是我就要再上了她的圈套了……”又是一番对轻歌的不满,伊凡只是淡淡的表情,没有不满也没有不耐。 等了这么久也没有等到“凶手”落,轻歌杀手锏都出来了也没办法。只能泱泱的窝在屋子里不出去掩饰自己的尴尬,亏前几天她还信誓旦旦自己的计策一定有效,这算是让人看了笑话了。 沈渊稳住蓝丞相那边的说辞也有这个,看轻歌的行动,眼看这事情不成,蓝丞相耐不住丞相夫人的求闹,只能再来找沈渊了。 轻歌正在沈渊的书房中帮他磨墨,兴文突然推门进来急切的说:“爷,蓝丞相带着他们家大公子来了,姚管家拦不住他,已经快到书房了。”说着还担忧的看了无知无觉的轻歌一眼。 轻歌看到这两个人都看着自己,还没有搞清楚是什么事情,肯定是来找沈渊商量什么事情的,你们看我做什么?不过马上清醒过来,“谁?你说谁?蓝丞相?”那不就是蓝莲花他爹,据说还是很爱护女儿的爹爹,这次一定是来给蓝莲花讨公道的。 本来外面的传言已经向着有利于轻歌的方向倒了,听说蓝侧妃根本没死,身为府正妃加嫌疑人的轻歌不遗余力的用各种办法来寻找凶手,众人都等着蓝侧妃醒来告知凶手重要线索的时候,突然传来一个一百八十度大逆转的消息,蓝侧妃死了! 伤口恶化,不治身亡。 就这么简单,民间的舆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的就因为这八个字就停止,因为是轻歌掌家,照顾蓝侧妃,所以各种说妃看到蓝侧妃醒了之后就要指证自己,所以轻歌才要先下手为强灭了这唯一一个知情人的口的谣言满天飞。 即使蓝家几个人知道事实不是这样,是轻歌故意这么做想 要引凶手落,可是凶手在哪里?现在连个影子都看不见,怎么知道不是你在耍我们所以故意做这个样子给我们看呢? 加上周围总是有人在嚼舌根,说这件事,蓝家迟迟没有动作被说成了惧怕秦府的门第所以打落了牙齿和血吞,让平日里很是低调的蓝丞相也忍不住一口郁气喘不上来。 沈渊知道,这件事情早已经不只是他们秦府和秦府之间的家事了,闹得这么大,肯定有其他见不得他好的人落井下石,推波助澜,想要越闹越大,最好是闹到了父皇那里,好好训斥他一顿,再给个处分,彻底坏了秦的名声才好。 是谁不言而喻。 “是蓝侧妃的父亲蓝丞相来了。”兴文回答轻歌。 轻歌惊慌的看着沈渊,怎么办?让他看到杀自己女儿的凶手在这里,还不活劈了她?虽然不是她做的,但是在他们蓝家的眼里,找不到凶手,肯定是把所有仇恨都堆积在她这个没有靠山的小女子身上了……别说什么会给南靖的和亲公主颜面,上次南靖来使不是都和皇上说了随你们处置…… 越想轻歌心里越害怕,沈渊看了轻歌苍白的脸色,安慰她:“别担心,莫说这事情不是你做的,就是你做的又能怎么样,有我在,没人欺负的了你。”沈渊的话有一种魔力,让轻歌的心一下子就平静了下来。 “先去后面躲躲,我来应付。”沈渊示意轻歌走到书房身处屏风的后面。 轻歌忙点点头走了过去。 就在轻歌走进去之后,片刻的功夫,姚管家小心翼翼的引着两个快要爆炸的火药桶进来了。走在前面的是一个长相斯文的中年男子,即使是看出来很生气,表面上仍旧维持着不丢脸面的样子,后面跟着的是一个长相俊美,约有二十岁的一个成年男子,应该就是蓝莲花的同胞哥哥了。 因为彼此都没有穿官袍,又因为心底有火气,所以蓝丞相干脆只是随手揖了一下算是见礼,因为他是两朝老臣,在朝中的地位声望极高,所以沈渊也不怪罪。 但是蓝丞相身后的蓝子辰,竟然也是神态倨傲的随着父亲揖了一礼,论官品,他只是一个小小正六品的观书,对待天子膝下的皇子,当朝的爷,这样的做派可以说是无理之极了。 沈渊看了眼睛一眯,默默记下了这个人。 “秦爷,小女被害一案如今过去半月有余了,为什么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妃要使什么手段引凶手上钩,小女的遗体迟迟不能下葬,老夫也忍了,但是, 为什么现在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小女到底何时才能入土为安?”蓝丞相连寒暄都没有,噼里啪啦说了一通,就是要沈渊给个说法。 轻歌在屏风后面看到这人来势猛烈,说话一点情面都不留,还提到了自己的名字,极为不满的样子,她心里害怕,也不敢发出什么声音。 “是啊,我爹说的没错,秦爷你也算是我的姐夫,本来不该闹得如此,但是我姐被人杀了,你作为她的夫君,竟然如此无动于衷,我姐的在天之灵不能安宁,只能让我们娘家人来为她主持公道了。”蓝子辰这席话说的超级无礼,兴文都想直接呵斥她了,但是沈渊冷笑一下示意兴文不要轻举妄动,他倒是要看看这人还能说出什么话来。 “秦爷的办事能力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就算是刑部几年也抓不到的飞天大盗,还不是爷您一出手那大盗就手到擒来了。所以这次的事情,不是您抓不到凶手,而是不想抓到凶手吧!我看这凶手就是一直在自导自演的妃,她之前就刺杀过爷您!如今会刺杀我妹妹,也再正常不过。” “就是不知这个南靖来的公主到底有什么狐媚劲儿,竟然把您迷成这样,如此糊涂,看她以来就把咱们明瑞的京城搅和的鸡飞狗跳,我看,这就是南靖故意送来的一招棋,让她搅乱我们内部……” “放肆!”兴文看他越说越过分,沈渊的脸色更是黑的掉渣,所以忍不住出口呵斥。 蓝丞相一直听着自己儿子说的话,算是把他想说不敢说的话都说出来了,如今听到儿子都说出来了心里的气也顺了一些,装作训斥的模样说:“子辰!你怎么说话的!带你过来是让你恶意揣测的吗?还不快给爷道歉!不知大小,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沈渊听了冷笑一声:“蓝公子这是真性情,和蓝侧妃生前几乎是一模一样。是好事,蓝丞相不要再责骂了,你家教有方,府中子女都不惧权势,相比令公子就是到了父皇面前,也是如此的真性情吧!” 明褒暗讽,说他们不知尊卑,藐视皇权,和死去的蓝莲花一个德行! “关于蓝侧妃的事情,已经有了一些眉目,是很有经验的江湖杀手刺杀,竟然刺杀到了皇家的头上,他们胆子也是不小,想必身后有人撑腰,蓝丞相要是有精力,就去查一查这江湖上的杀手组织,哪一个最有嫌疑,而不是总在这里找本要人。” “本就在这告诉你们,这件事情并非妃所做,反正死了一个侧妃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要处置她,妃作为主母有多 少方法,用的着麻烦的找人刺杀?至于蓝侧妃何时可以入土为安,蓝丞相就不用关心了,既然她嫁到了秦府,生就是秦府的人,死就是秦府的鬼,已经轮不到你们丞相府过问了!” “此外,丞相在之前经常接到蓝侧妃的书信吧,蓝侧妃不在了,丞相大人心里想必难受的紧,这些书信,丞相还是拿回去吧,也可以慰思女之情。”兴文把沈渊桌案边的书信拿过去送到蓝丞相身前。 他脸色一变,身子忽然震了一震,蓝子辰忙扶住蓝丞相:“爹,你怎么了,没事吧?” 本书源自看书 第96章 靖府 蓝丞相看着面前这一大沓厚厚的书信,这是这几年来他写给蓝莲花的,上面是熟悉的笔迹“莲花亲启”,明明是用自己的人通过秘密渠道送过去的,而且还特意嘱咐了莲花看完一定要立即烧掉,不能留下,为什么,为什么本该化为灰烬的东西现在出现在这里,在秦面前! 他身边的蓝子辰不知道,他写的他自己当然知道,里面写的大多是父女离愁和心里话,但是某些字里行间也写着让蓝莲花留意秦动静,自己准备支持靖殿下…… 再看秦的脸色,那表情似嘲讽,似可怜,似乎是在说:“拿回去吧,你做的小把戏本都知道。” 蓝丞相百思不得其解,莲花自小就很听话吗,他让她烧了信她一定是照做的,为什么还会在这里呢? 你当然不知道,兴文站在一边看着蓝丞相五味陈杂的脸色心中暗笑,你不知道爷早就知道你送信的事情了,送信的人暗暗都换成了咱么自己的,蓝莲花读过了信的确是都烧了,但是那信根本不是真的,每次都是爷先看过信,然后让人模仿你这老匹夫的笔迹,从新誊写一份交给蓝莲花…… 看着蓝丞相拿着信慢慢走出去的背影,兴文在心里恶意的想:你就慢慢想吧! 看到蓝丞相父子走了,轻歌从屏风后走出来,从最初的心有余悸到后来的看到他们两个人垂头丧气的走出去,轻歌心里不要太爽。 这两个人就纯粹是来找事的,还好沈渊手里有能拿捏到他们的把柄,不过,那叠信是什么?她先才帮着沈渊磨墨的时候也看到过,只是没有在意而已。 听轻歌问起来,沈渊高深莫测的端着茶水喝了一口,一旁的兴文看了看主子的脸色,很放心的对轻歌解释了起来。 听兴文说了之后,轻歌也忍不住乐了起来,原来是这样。 “不过几封信,他可能消停一段时间,但是蓝莲花到底是他极为宠爱的小女儿,家里还有个护崽的母老虎,这件事情总是要拿出一个章程出来,就是不给蓝家交代,也得给满城风雨的老百姓们一个交代。”沈渊说。 走出秦府之后,蓝子辰看着自家老爹手里的信件,就算是在沈渊拿出来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现在看自家老爹的表情,联想一下自己的妹妹能说出什么话,也就知道了。 他到底是年轻,遇到这种事情之后沉不住气,心慌气短的问:“爹,接下来咱们怎么办?” 蓝丞相看了自己这不成器的儿子一眼,叹了一口气,回头 狠狠看了一眼秦府的大门,说:“去靖府!” 以前还因为蓝莲花嫁到了秦府,蓝丞相做出样子来在秦和靖只见谁也不亲近,只是偶尔往秦这边站一些,让人看到都以为蓝丞相虽然不结党,但是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还是有所偏向的。 如今既然撕破脸皮了,那也不必再做什么面子工程了。 蓝子辰和蓝丞相坐上轿子,往靖府而去。 过了一刻钟左右,父子二人到了靖府的门前,靖府修建的和靖本人散发出来的气质一样,威武强大,门前两个半人高的石狮子眼睛处镶嵌的是两颗硕大的蓝宝石,冰意凛凛。 蓝子辰看了心下感叹,对比起来,秦府门前什么都没有,修建的中规中矩,应是工部严格按照一国爷的品级而建造的,不多一分,不少一毫。 “爹,这靖府的气势不知比秦府强了多少。”蓝子辰在蓝丞相耳边随口说了一句。 蓝丞相斜着看了他一眼:“闭上你的嘴。” 不咸不淡的教训让蓝子辰讷讷的往后退了一步,闭上了嘴巴。 一会功夫,就有靖府的家丁出来殷勤的迎了两人进去,这和他们在秦府受到的待遇简直差别太大,在秦府,家丁一看到是他们父子俩进来,千方百计的拖延时间,表情一点都不欢迎。 当然,这也和两个人气势汹汹似乎要打上门来的模样有很大关系,但是这被蓝子辰很正常的给忽略了。他是家中的独子,本来是要靠他撑起家业的,但是蓝子辰就是个纨绔,不但不能帮助蓝丞相分担一些事情,反而总是要蓝丞相在他的屁股后头给他收拾烂摊子。 虽然儿子不争气,但是是自己生的,而且只有这一个嫡子,蓝丞相只能在做一些事情的时候把他带在身边,希望蓝子辰能慢慢成长,改变吊儿郎当的性子。 面对秦府不怎么欢迎的待客之道,蓝丞相是直接无视拦路的人硬闯进去,现在面对靖府的殷勤,他他是十分谦虚的放低姿态,让蓝子辰又很是不解。 蓝丞相什么事情都没有瞒他,所以蓝子辰知道自家老爹在秦和靖之间一直都是摇摆不定的,秦并未因为蓝莲花的进府就和蓝丞相推心置腹,靖本来看到蓝丞相把自己最心爱的小女儿嫁给了秦拿不清蓝丞相究竟怎么想的,所以开始只是暗暗站在一边看风向。 后来看到秦并未因为“联姻”和蓝丞相站到了统一战线,于是心思又动了起来,对蓝丞相各种拉拢,想把这位德高望重的臣子拉到 自己的阵营里。 不仅是对蓝丞相,对蓝子辰也十分的热络,蓝子辰的爱好不少,比起蓝丞相的油盐不进好对付多了,没多久,蓝子辰对靖殿下的好感蹭蹭蹭往上涨。 蓝丞相会带着蓝子辰做各种事情,却很少会对蓝子辰讲解什么,说一些心里话,他让蓝子辰自己思考自己想。 蓝子辰的心里,一直认为自己的父亲就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因为莲花嫁给了秦,所以认准了秦,为什么看不到靖的示好呢? 这次发生了这件事情,虽然他心里也会因为妹妹的惨死心中难受,但是这件事也有好处,这下是彻底和秦撕破脸了吧,那父亲应该就是准备投入靖旗下了。 想到以后就是靖罩着自己,吃喝嫖赌相比能玩的更开心更放开了。蓝子辰就忍不住内心暗暗激动。 虽然很快就进了靖府,但是靖府不止府门建的比秦府气派,就是靖府的占地面积也不是秦府能比的。 第97章 结盟 蓝丞相是臣子,这也不是他家,不能做轿子,只能一步步用脚力走过,穿过徐徐的回廊,走过了最宏大豪华得的一个院子前,那应是靖那个的寝居了,修建的比皇上的寝宫竟也不差,就连大门都是鎏了金,镌了龙纹,雕了玉凤的。 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了建造的红砖绿瓦的靖书房前。 领路的家丁正说要进去通报请蓝丞相父子稍等,一个身穿暗黄色蟒袍的青年男子打开房门走了出来,这人身材高大,举手投足之间,笑拥天下的霸气流露,看到沈彻的风姿,不难理解,为何靖殿下最得如今多病孱弱的皇上的看重,甚至不止一次说,靖最像他年轻时的模样。看到来人,站着的家丁和蓝氏父子均低身见礼。 “蓝丞相的到来真是让本的府邸蓬荜生辉啊!不必多礼,不必多礼。”沈彻看起来心情极好,面对蓝丞相也很和气,看到蓝丞相要弯下腰,连忙走过去把蓝丞相扶起来。 “蓝公子也不必多礼,咱们进去谈,进去谈。”沈彻让两人进去。 沈彻的书房里,他带着蓝氏父子二人穿过了珠帘缭绕的帘子,走进香薰浓郁的内室来,掐丝珐琅的瓷瓶摆件,地上铺的小国进贡来的精美毛毯,书架是上好的紫檀木,这都差点晃花了人眼,回想起秦府那个色彩单调朴实无华的书房,蓝子辰觉得这才是一国的爷该有的气派。 “上茶!”沈彻给蓝氏父子让座之后,自己也坐在了主位上,吩咐身边侍候的清秀丫鬟。 “以前本多次相邀,丞相都是委婉推脱,这次丞相大人竟然不请自来,倒让本觉得有些不胜荣幸。” “靖不必试探,老夫今日为何而来,想必靖爷心中清楚。”蓝丞相不客气的对靖说。 听着父亲和靖说话的语气有些不客气,蓝子辰有些担心靖会生气翻脸,想说几句话,又急着蓝丞相对他说让他闭嘴少说多看,忍住了做到一边不说话。 本想试探一下但是没有料到蓝丞相如此老辣一点面子都不给,沈彻有些尴尬不知说什么。 正好这个时候侍女把新沏好的茶水送过来了,沈彻连忙端起来一杯品尝一口对蓝丞相说:“丞相大人不妨品尝一下这茶水,看看可否合您的胃口?” 蓝丞相呛了沈彻一口,心里气顺了一些,又觉得自己刚才确实有些孟浪,不管怎么说靖也是皇子。 因此沈彻给了台阶蓝丞相很爽快的顺着台阶下去,端起自己旁边的茶水喝了一口,眼睛一亮:“这是 上好的六安产的君山银针,极为纯粹,每年只产一斤多一点,就是老夫府里也甚少有口福可以尝到,没想到爷府中竟有如此珍品!” 这是蓝丞相最爱的茶中的珍品,平常蓝丞相的爱好极少人知道,所以别人就算是有心讨好也无从下手,不用说,肯定是蓝子辰自己这个熊儿子透露出去的。 在放下茶杯的间隙,蓝丞相锐利的看了蓝子辰一眼,正在品尝这难得的珍品的蓝子辰突然浑身冰凉,抬头却看到父亲正在和靖说着话。 “不算什么,本府中这茶叶还有一些,既然丞相大人喜欢,待会就包上一些丞相带回去吧!”沈彻大方的说。 “爷,这六安产的君山银针是茶中珍品,价值不菲,礼物太重,老夫……”蓝丞相欲要推脱。 “蓝丞相不必有所顾忌,本是个粗人,平时也不爱茶道。这下边人孝敬来的茶叶放在本这里也是浪费,正好碰到蓝丞相这个爱茶懂茶的人,自然好茶要送懂茶人了!”沈彻打断蓝丞相的话。 “这……好吧!”蓝丞相听了沈彻的话后微微思虑一下就答应了。 蓝丞相答应了收下茶叶,沈彻好像达成了多么重大的目的一半,“哈哈哈”笑了出来。 身上的气息陡然一变,坐直了身子进入主题:“丞相大人如此爽快,本也不绕弯子,丞相今日为何而来本知道,本也为丞相大人的爱女惨去十分同情,丞相大人节哀顺变。”说到这里沈彻朝蓝丞相抱了抱拳以示安慰之意。 果然说到蓝莲花蓝丞相的精神一下子没落了下去,好像瞬间老了几岁一样。 “本来令爱嫁给了二弟,作为二弟的侧妃,出了什么事情也是二弟秦府的家事,本本不该过问。但是令爱去了这么久,不过是简单的一件凶杀案,秦府竟然调查那么久都没有查出结果,这件事情也引起了民间的不少舆论,已经不是秦府一家之事了,本作为秦的二哥,自然有理由,有权利插手此事,找出凶手,让令爱去的安宁。”沈彻说。 说起自己爱女的凶手问题,蓝丞相的表情也凌厉起来,虽然女儿的死让他悲痛,但是他现在更为女儿的案情扑朔迷离,不能将凶手绳之以法而感到愤怒。 关于蓝莲花遇害一事,蓝丞相他作为父亲自然也派人暗中调查过,但是因为是在秦府发生的,秦府这段时间警戒十分严,根本一丝风声都透不出来,所以什么都查不到。 但是在蓝丞相心中,他查不到是正常的,但是沈渊作为一国 的爷,而且对于查案又是很有经验的,曾经也破过一些大案,如今这么久了,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明显就是在偏私! 联想到莲花死后秦妃的动静,就是在做样子给他们看糊弄他们,如今糊弄不住了他才醒然,竟是上了一个毛头丫头的当。 本来还想着能和沈渊不至于没了脸面,女儿虽然是心爱的,毕竟已经去了,如果能利用好沈渊对莲花的愧疚之心……想到这里蓝丞相气的脸通红! 上门去了才发现,沈渊根本对莲花的死一点愧疚都没有,甚至可以说是毫不在意,而且……那些书信,不管是怎么落入了他的手中,终究沈渊是不会再继续信任他了。 也不知道沈渊是何时开始监测自己和莲花的通信的,自己送信的人什么时候被他做了手脚,如果是一开始……那岂不是自己一直以来都毫无知觉的暴露给了沈渊看?想到这里蓝丞相出了一身冷汗。 所以,现在的情势由不得他多想,和秦沈渊的梁子是彻底的结下了,如今只能站在靖这边了,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自己尽量的中立…… 第98章 下葬 沈彻和蓝丞相既然已经达成共识,一个想要干掉自己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一个想要为心爱的女儿报仇,如此这般又商量了许久,蓝丞相才起身带着蓝子辰离开。 沈渊既然说他去应付蓝丞相,那就用不着她来操心了,只是,轻歌想着现在自己留下的烂摊子…… “娘娘,蓝侧妃的遗体可还在朝夕院呢!”银杏提醒道。 是啊,若不是有一颗神奇的珠子,蓝莲花的尸身早就腐烂了,可是也不能永远这么放下去,总是要下葬的。 轻歌说:“去看看。” 因为绿依总是到处跑,不着府,很多时候轻歌想要找她有事情,都不能够。 于是就把静雅轩里的银杏调了过来,平常在身前使唤跑腿,虽然最初因为不熟悉所以有些不顺手,但是银杏学的很快,过了一段适应期,总是能把轻歌吩咐的事情办的妥妥当当,可谓是深得主人心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往朝夕院去,不过几日不见,这朝夕院就变了个样子,院里的落叶积了一堆,也不见人来打扫,本该有人值守的院门口,房门口,也不见人,寒风吹起,落叶纷飞,狂风的呼啸似乎是鬼混在啼哭,配上这样一副萧瑟之景,两人都有些害怕。 银杏大着胆子叫了一声:“人呢?朝夕院的人都在哪?” 叫了一声之后,轻歌和银杏才看到紧闭的房门里陆续有几个丫鬟探头来看,一看是轻歌来了,忙麻溜的跑出来见礼。 那件房屋里陆续出来了不少人,看着她们低着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轻歌本来想问为什么都缩在屋子里不出来干活,但是不想在这寒风里审她们,不若直接进屋子里去看看她们在干什么。 于是轻歌冷声道:“都起来吧!” 说罢不等她们起身就往之前丫鬟们待的房间前推门进去。 几个桌子旁边是散乱着的叶子牌,旁边次小茶几上是满满当当的各色点心糖果,地上还有无数的瓜子壳。 屋子挺大的,放了好几个火盆,一个普通的屋子里不可能配置这么多,准时她们把其他屋子里的都搬过来了。 角落里胡乱堆叠着的木板棉被,哦,轻歌明白了,这应该是她们睡觉的房间,折腾了一下来个大联欢,这群人,还真会玩! 此前还以为她们因为死了个人在院子里所以会害怕的闭门不出呢?谁知道是在这里享受着。轻歌心里好笑的想。 丫鬟们 站在外面廊下,虽然不是在四面透风的院子里了,但是还是北方呼呼的吹,比先前在屋子里冷了百倍,不由得懊恼这会妃怎么来了,早知道就派个人在门口把风了! 至于轻歌想的以为她们会害怕,的确她们开始听说主子死了顿时心里都没了主心骨,也不知道以后何去何从了,哭天喊地消沉了几天之后,发现竟然没人来管她们了! 以前蓝莲花在时后来变得脾气不好,众人没少被当做出气筒,这下主子不在了,府上的人竟然也不说安排她们的去处,问了姚总管,只说是让她们先等着听消息。 然后众人无所事事就聚在了一起玩耍打闹。 可惜玩的正尽兴妃来了。 轻歌看完走出来看她们都战战兢兢的,绷着脸说:“都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没了主子这朝夕院也是府的宅子,你们不只是朝夕院的奴婢,更是这个府的,瞧你们冷的,去把院子打扫打扫,活动活动就暖和了。” 听了轻歌的话,众人没有听到怪罪的意思,只是让他们打扫,顿时都找家伙忙去了。 轻歌带着绿依去了正屋,然后进去里间蓝莲花的寝房,到了蓝莲花的床前,看到蓝莲花的“睡颜”和在她身上放置的一颗白色珠子,在灯光下上门流转着神秘的光泽。 越看越觉得蓝莲花的遗体保存的也太好了点,对这颗珠子也更好奇。 轻歌伸手就想拿起珠子,仔细看看。 “娘娘,别!”银杏看到轻歌的动作,阻止道。 听到银杏的话,轻歌一下子缩回了手。 “怎么了?有什么不妥?”她问。 “娘娘可能不知道,这珠子用于保存遗体的时候,不能随便拿开,一拿开本被保存的遗体会在瞬间腐烂。”银杏解释说。 “竟是如此,还好你懂得。”轻歌看着眼前完好的遗体心有余悸的说,若是刚才自己真的无知的拿起了珠子,那…… “娘娘谬赞了,其实奴婢也是听姚管家交代的。”银杏不好意思的说。 “不过这珠子不能拿下来,就一直放在她身上吗?”。这么神奇的珠子不能收起来参观一下,真是心里难受的紧。 “娘娘,这珠子在蓝侧妃下葬的时候自然就能拿出来了。”银杏看着轻歌奇怪的表情奇怪的说。 “哦。”轻歌说,对,这次来不就是准备给蓝莲花下葬的吗? “银杏,我想这几天 给蓝侧妃下葬,让她入土为安,你知道具体的流程吗?”。轻歌问。 “这个,妃,具体妃侧妃下葬,都是有具体的条例可循的,您问一下府中有资历的婆子就知道了,或者这事情直接和爷商量也可以啊?让爷找来礼部的人直接操办也是可以的。”银杏说。 “好吧。”那就去找沈渊吧。 沈渊此刻正和温玉还有另一名男性属下在书房议事。 “再说一遍。”沈渊闭上眼睛低沉的说。 他身上的气息变得阴郁,温玉和另一人对视一眼,那人又说了一遍:“回爷,属下和温姑娘私下里讨论查探之后,已经可以确定当日在落花坡刺杀爷的和这次刺杀蓝侧妃的,是同一个组织。” 听完,沈渊的手中的茶杯嘭一下被摔在地上。砸在半跪在地上的两人中间,可是温玉和凌风动都不敢动。 上次的事情查到了沈彻那里就断掉了,没有想到查蓝侧妃的事情竟然牵扯到了那次的事情。 “上次的案件你们没有查到,这次希望你们不会让我失望。”沈渊沉声说。 “是,爷!”因为这个线索委实不寻常,如果是上次的人,他为什么就盯住了秦府,要找秦府的晦气呢?靖爷?虽然看到有当时的刺客在靖府出没。 本书源自看书 第99章 变故 但是没有证据,只能说靖的嫌疑比较大。 这次既然抓到了那人的尾巴,定然不能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势要把背后作恶的人连根拔起。 两人出去了书房,轻歌就在外面等着沈渊,看到走出的两个戎装的人,其中一个越看越熟悉,正要走上去仔细看看他们已经走远了,兴文站门口招呼她:“妃请进,爷在里面等您。” 轻歌只能按捺住心中的疑惑进去了,沈渊自然看出来她的表情不太对,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反正不是什么要紧事,轻歌就把它抛在脑后了,说起正事,“我来是想问问你,蓝莲花的遗体放了这么多天,也该入土为安了,但是这个下葬的流程我不太懂……” “这件事,我联系礼部派人来办,你在旁边看着就行。”沈渊说。 “嗯,到时候肯定要请蓝丞相过来吧,沈渊,你能不能快点抓到凶手,感觉那个老头子好想一口把我吃掉的样子……他就是认定了凶手是我吧!”轻歌想起来上次看到的蓝丞相提起自家女儿遇害时眼神的阴鸷。 “你放心,他动不了你,这件事已经有眉目了,很快就能还你青白。”沈渊说。 “那就好。”轻歌应了一声,很自觉的走上前为沈渊磨墨。 叶青青和伊凡这段时间耳鬓厮磨,叶青青心里的结在一次次伊凡带回来的“外面的消息”之后渐渐好了起来。 “青青,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伊凡问。 秦府的人已经慢慢的盯上了他,伊凡敏感的直觉已经发现了,再过不久一定会被发现的,他若是一直待在这里。 这菡芷别院已经不安全了。 “为什么?我们现在这样不好吗?”。因为从来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所以有的时候叶青青还是很单纯无知的。 以前的她每天想的都是表哥沈渊,要嫁给表哥,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比表哥再好的男人了,现在觉得除了表哥,伊凡也是个不错的男人,虽然不能和得不到的表哥相比,但是也不错了。 这样住在菡芷别院,见不到别人,也不用理会别人,每隔几日便能和伊凡在一起腻歪,她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甚至觉得还不错,安于现状,不想改变。 伊凡不得已的跟她说:“我刺杀蓝莲花的事情秦就快追查到我这里了,真让他查出来,我们俩两个……” “什么?你不是说万无一失 吗?”。叶青青惊呼。 “我没有想到,这次交手的人虽然不是上次在落花坡遇到的,她们聊起来竟然确定了我的招式,既而认定了是一人,两次事件合在一起去追查,以秦的能力,很快就会被查到的。”伊凡忧心忡忡的说。 “这……这怎么办,表哥知道不会放过我的,呕……”一阵恶心犯上心头,叶青青恶心的干呕了起来。 蓝丞相和靖的交集越来越密,众人都知道,蓝丞相自从心爱的女儿在秦府上遇刺身亡之后彻底投靠到了靖这边。 “靖殿下,这样可行?你能保证万无一失?”虽然面对的是皇子,未来可能还是储君,但是蓝丞相面对靖似乎就是在和同僚说话,完全没有恭敬的模样,但是靖也不见不耐和生气。 “蓝丞相放心,本这次行动是找的最可靠的组织,既然令爱是被刺杀而死,那自然凶手也该是这样死亡,才能让令爱入土为安。”靖和气的说。 “如此便好。”蓝丞相说。 有了礼部派人来忙活,轻歌只用在一边看着,听着管事的报告工作进度就可以了,顿时有一种自己是个老板,下边都是自己员工的感觉。 很快就到了要把蓝莲花下葬的那天,好歹是登记在皇家玉碟上的皇子侧妃。来的人很多,下葬的场面十分盛大。 轻歌和沈渊站在最前面,看着漫天飞舞的白色纸片,各种规格宏达的白色仪仗,这样的阵势真是比蓝莲花活着的时候气派多了。 不过总觉得有哪不对,绿依和银杏一左一右站在轻歌身后,轻歌心里有些慌,看着后面的绿依眼神平静,不由得把掩在衣袖里的手伸过去,悄悄握住了银杏的。 另一只手,在沈渊那里。 “下棺——”礼仪官悠扬的声音传来。 冬风干冷而刺骨,和着这哀乐,直叫人心尖尖都跟着冰凉起来,随着这一生落下,轻歌在心中为蓝莲花祈祷,愿你安息,沈渊会找到凶手的,你也在天保佑凶手不会逃脱吧。 轻歌眼神飘忽,沈渊反握住轻歌的手,他温热干燥的大手包裹着一只小巧冰凉的小手,搓了又搓,很是心疼这个小女人的凉寒体质,回府去要找黄太医来好好为轻歌看一下,开些房子调理一下身子才是。 如果不是这里有许多人在,沈渊真想干脆把轻歌整个人搂入自己的怀中,为她取暖。 就在这个时候,沈渊的眼神一变,向围作一团的众人中看去,扫视 着其中的可疑人员。 趁着众人都注意着下棺仪式的时候,本来隐藏在人群中的人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轻歌前面不远处一个男人不知道从哪里拔了一把短匕首出来,向着轻歌直刺过来。 沈渊看到拉着轻歌的手就要躲开,可是轻歌另一手拉着绿依,转眼间局势大逆转,本来要刺进轻歌身上的匕首一下子扎在了绿依的胸口。 那行刺的人也眼睛睁大,不敢置信的模样,但是下一刻他就被从不远处窜过来的侍卫一剑击毙。 “绿依!绿依!”轻歌看着绿依胸口汩汩流出的鲜血,刺伤了她的眼睛。 “啊!啊——有刺客!”人群中顿时混乱起来,尖叫声此起彼伏,众人呼喊着往来处奔去,本来这里都是极有身份极其有礼节重面子的人,但是越是这些人越怕死,如今出了刺客的事情,即使周围无数的金吾卫军一下子都围了上来每两个护住一人,他们也是担心的要死。 “叫大夫,叫大夫!”轻歌疯狂的喊着,“绿依你坚持一下,” 第100章 杀人 虽然经过沈渊在一旁的有力调配,还有事先准备的无数负责护卫的人员,现场的几名刺客很快都被制服住了,但是现场现在的问题不再是刺客,而是已经乱作一团的观礼群众,他们推搡挤闹就好像是民间的菜市场一样。 蓝丞相站在离轻歌和沈渊的不远处,冷冷看着这一切,眼中露出一丝不甘,然后便随着自家的护卫人员慢慢在人群中撤退了。 “轻歌,我们先回去,这里危险!”沈渊在一旁拉着轻歌劝她说。 但是轻歌现在满心里只有怀中闭着眼睛苍白面孔的绿依,虽然她和绿依之间始终是越走越远的,但是穿越而来遇到她,和她一起生活的情谊却是所有人都比不了的。 本来还想着以后找个契机,两个人彻底的分开各走各路互不相干,但是如今…… 轻歌没有想到,这样的情形之下,绿依竟然为了替自己挡匕首,当然也有自己的原因,如果不是当时拉着绿依的手,就不会这样了。 她看了一眼身边的沈渊,刚才若不是沈渊拉着她的力道带动了自己,也就不会……可是沈渊也是担心自己,不能怪他,这都怪她自己,是她自己的错! “不,我不回去!你快点把太医叫来,为绿依医治伤势,等绿依醒了我再走。”轻歌坚定的对沈渊说。 沈渊无奈,没想到平日里十分听话的轻歌此刻竟是如此倔强,他看了看周围。经过金吾卫军的肃清秩序,原本混乱的局面已经好了很多,只是还有些达官贵人们的衣衫凌乱,面容粘土,很是狼狈,正准备上自家的马车回家。 凌风过来请示:“禀告爷,凶手已经全部抓获,一共八人,其中三人在打斗中死亡,两人重伤。” “你做的不错。”沈渊表扬了一句。 凌风听到心中一喜,面上表情不变,“还有一事要请爷示下,虽然现在已经肃清秩序,不再混乱,但是一些官员声称要马上回府,不能观礼了,卑职不知该如何做,只是在每户人家那里都派去了三名金吾卫。” 这刺客是混迹在来观礼的人当中的,因为阵容极大,所以此次排查也很严格,那么刺客肯定是混迹在来观礼的人当中的。 就是不知是哪户人家有如此大的胆子,胆敢行刺妃。他们要走,身为秦属下的凌风自然不能让他们轻易离开。 “哼,这件事情,明显是丞相府的手笔,你再给每户人家派去两名金吾卫随行,护送他们回府。”沈渊说,因为金 吾卫中的每个人都是跟着沈渊上过战场的士兵中挑选出来的,可以以一当十,所以有五名金吾卫的护卫,各户人家都很安心的回府了。 这会功夫,一个大夫也背着药箱赶了过来,到了轻歌面前呼呼地直喘气。但是轻歌心中焦急,根本不给他喘气的时间,抓住大夫的手就问: “大夫,您救救她!我求求您了,您一定要救救她!”还未离开的人家看到这一幕心中都默默纳罕,没有想到秦妃和身边的侍女关系竟是这般好,轻歌的模样根本不像是一府妃死了丫鬟,活像是自己的亲人死了。 但是轻歌是真的把绿依当做了自己的亲人。 那大夫蹲了下来,好不容易的顺好了气,准备施救,但是胳膊还被轻歌拉着,一个人在旁边如此聒噪,让他作为一个好脾气的医者忍不住有些生气。 “妃,您拉着老夫的衣袖,老夫该如何施救呢?” 轻歌这才慌忙放下了拉着大夫的手,沈渊忙把她扶着站了起来。 只是那大夫正准备施针止血,却突然脸色一变,放下银针,用手翻开绿依的眼皮看了看,又用手指试探了鼻息,严肃的把银针装到医药箱里,站了起来,没好气的看向轻歌:“妃娘娘,这病人明明已死,您却还要老夫前来医治,老夫没有这么好的医术,告辞!” 轻歌看到大夫用手去试探绿依鼻息的时候就有些不好的预感,她虽然看着绿依受刺,在之后好久都不敢用手去试探,就是怕这个结果,如今被大夫毫不留情的说出事实,轻歌的双腿一下子无力的就要跪在绿依面前,沈渊忙伸手扶住她,轻歌这才靠在了沈渊的身上。 “节哀顺变。”沈渊从来没有安慰过人,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硬巴巴的吐出这四个字。 却不知道这四个字不仅没有安慰到绿依,反而让她更加难受。 绿依看了看绿依紧闭的双眼,这双灵动的眼睛以后再也不会睁开了。她的心更痛,转身看到被几名兵士压着的黑衣刺客,轻歌心中恼火,一把抽出了站在一旁的凌风的宝剑,走过去对着几个黑衣人。 凌风一惊,看向沈渊寻求指示,沈渊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让轻歌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反正人死了,背后是谁他也知道,这些不过是低级的杀手,留下来也没什么用,让轻歌出出气也是好的。 “说!谁派你们来的,幕后指示是谁?”轻歌用剑抵着一个黑衣人的喉咙说道。 她并不如沈渊那般,认定了是蓝丞相做的,轻歌不仅是自己的丫鬟,还是南靖国派来的细作,所以虽然有可能是受了自己的连累,是蓝丞相在幕后,但是也有可能是南皇在幕后指使,因为这段时间她们根本什么消息都没得到。 明明是两个人的事情,但是她推卸责任,把事情都交给了绿依去做。怪不得这么多天没看到她人影,都是焦急的去各处打探消息吧,可是南皇还是对她们极其不满意,以为绿依和自己一起叛变了?所以派了杀手过来灭口? 不知不觉,轻歌已经相信自己的推测,心中的怀疑对于从未见面的南皇比之蓝丞相都多一些。 黑衣人作为合格的刺客,自然什么都不会说。 轻歌心中气愤极了,绿依被你们杀死了,虽然我没能力杀死幕后的人,但是你们也难逃罪责,就先杀了你们为绿依陪葬! 想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剑刺上去,那黑衣人的胸口就多了一个小洞汩汩向外留着献血,轻歌的手抖了起来,但是还是强自镇定从黑衣人身上把剑抽出来,想着下一个黑衣人走去。 那阴狠的目光自然不被黑衣人放在眼里,不过就是死罢了,这个女人显然是第一次杀人…… 很快,在一阵寂静中,所有刺客都被轻歌一剑刺中胸口,慢慢身亡。 杀完最后一个人,轻歌终于放松了身子,瘫坐在了地上,叮当一声,剑也被弹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