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包夫人俏和尚》 第1章 被罚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廊下也无任何人。一个五岁的男娃正在窗前执笔写字,他的对面同样坐着同一岁数的娃,也一样在执笔写字,只看头上的发绳就能辨别是个女娃。他们写字的北面对着门,一美妇就坐在这个方位,同样执笔写着什么? 女娃娃坐不住,看美妇人写得认真,放下笔,跳下凳子就哒哒哒的跑过去。使劲的爬在桌沿上,“娘亲,你怎么写的这么快?你看我和哥哥写了半天才写了几个字。” 美妇人放下笔,看着她道:“闻燕来,你想出点血吗?”边训斥边扶着她的背,怕她一个不小心摔在地上受伤。 “娘亲,赶快呸呸呸,下次不能乱说话的,万一我真伤了怎么办?” “你也知道呀,也不看看你就这么爬,脚都离地了,一个不小心摔在地上重心不稳,脑袋磕着了,出血是小,万一摔傻了,你就不是燕来,是傻妞!” 燕来摇着自家娘亲的袖子,“娘亲,即便是傻妞也是你的妞呀!” 时萦戳了戳她的额头,“就你话多,还不赶紧去练字,一会哥哥写完了,你一个人写的时候可不许哭鼻子?” 燕来瞅了一眼自家哥哥,还是那个坐姿,一点也没受到自己和娘亲说话的影响。只好乖乖的去练字。 时苒看着跳脱的女儿,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安静乖巧的儿子,真不知道这两娃像谁?静默半晌,又继续书写自己的。 长长的连廊穿往各院,由于下雨,修剪花枝树叶的花匠,清扫落叶的丫头婆子全都不见了。静悄悄的院落迎来了一阵忽忙的脚步声,连守院门的婆子也没来得及行礼,人已经走远。徒留下守门的婆子留在原地感叹,“年轻真好啊,瞧瞧那脚力,那速度像风一样!” 时萦和花落听到浓重的脚步声,都不自觉蹙了蹙眉。这是哪个丫鬟?这么不懂规矩? 闻人雪在房里没见到母子仨,不悦的问:“你们少夫人呢?” 丫鬟低头道:“少夫人和小少爷小小姐都在书房。” 闻人雪甩了甩衣袖,暗道:“学再多有什么用,还不是草包一个!” 丫鬟看着急匆匆的脚步,“少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像找人算帐似的?” 时萦听着越来越乱的脚步声,也没心情再写,放下笔,起身看看什么情况? 燕来无时无刻不在等这一刻,看到自家娘亲放下笔,她也放下,跳下凳子尾随而去。 时萦刚踏出书房门,看到迎面而来的人时,笑着迎上去。然而她迎接的不是来人的欢喜,而是巴掌。就在她以为要挨打时,一声奶声奶气的“爹爹,燕来好想你!”突如其来的冲击力阻止了要落下的巴掌。但那一巴掌也没有停止,余下指尖从脸颊上划过。只听那掌风,如若全部落下,只需一息就能见到成效!就这样娇好的面颊已留下一道痕迹。 时萦看着逗弄女儿的夫君,怎么看也不像刚刚要掌掴自己的人?暗想,是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了吗?又是什么事要让平时不温不火的夫君大动肝火?他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说开了需要到动手的地步? 闻人雪把燕来交给奶嬷嬷,让她把孩子带下去找点心吃。 一瞬,刚刚还很多人的廊上就剩下夫妻俩人。 时萦扯了扯嘴角,干巴巴的道:“夫君,” “可别这么叫,你是不是以为生了闻人家的孩子就是真正的少夫人了?可以为所欲为的欺负弱小了?青菲再怎么借住在府里也来的比你高贵。既然少夫人的位置给了你欺负他人的底气,那么从今儿起,你搬去梨园吧,那里比较适合你修身养性!”说完放开了捏着时萦下颌的手,无视美人滚烫的泪水倾注在自己手上。从腰间抽出手帕,把手上沾湿的泪水细心的擦掉,直接扔掉手中的手帕,像是沾染了脏东西一样。 时索看着那方手帕,还是她送给他的,当时宝贝的不行,为什么现在像扔垃圾一样扔掉?是不是自己也是他要扔掉的垃圾?一时间,她失去了想要问清楚事情的底气!任由那抹身影消失在廊角! 不知过了多久,靠在屋壁上的时萦才找回了力气。收拾好心情去看屋里的孩子,才收拾几身换洗的衣物去梨园。 花落在爹爹训斥娘亲时就在屋里,听完了全程,没听到发生了何事?娘亲也没有辩解,可娘亲不是都和我们在一起吗?她做任何事我们都知道啊?看着娘亲孤单的背影,他想哭,可是不能啊!他要在娘亲不在的时候,替她照顾好妹妹弟弟! 一晃时萦在梨园住了一个月了,百年的梨树开满了花。微风拂过,雪白的花瓣飘落在树下的女子身上。掉落在火红的衣衫上,衬的秋千上熟睡的人更加像仙子。 闻人雪陪着家人用膳,一屋子的女人,叽叽叽喳喳的讨论这家媳妇那家闺女的。最后又讨论到时萦身上了,说她怎么丢人,丢怎心毒?反正没一句好话。有的时候他真想问一下,这亲不是你们当长辈的去提的?不是你们逼我娶的?怎么最后啥好事他没捞着,得了他们一句草包心毒媳妇? 放下筷子,“爹娘,你们慢慢吃,我吃好了。”说完,闻人雪头也不回的走了! 心烦意乱的他,走着就走到梨园。看着没心没肺熟睡中的女子,不知何时,一朵不知羞的梨花停在女子唇上。让人嫉妒它的好运,一时走了神。反应过来时,暗骂自己一句,走了! 时萦醒来,叹了口气,怎么还没天黑,这天怎么就这么长呢?不管如何,日子还是要过的,走进厨房,给自己熬了一碗野草粥。米是府里提供的,肉和菜不知道是被贪了还是不允许。所幸梨园荒废久远,杂草丛生,找些许野菜是不成问题的。 饭后,清理好锅碗,月亮也陪着星星出来遛弯了,时萦托着腮望摇曳在风中的梨树。“你一人,哦,是一树长在这里孤孤单单的,怎么渡过这漫长岁月的?”回应她的是漱漱的响声! 第2章 挑拨事非 时萦站起来去厨房拿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碗,摆在梨树下的石桌上。活动了几下筋骨,看着梨树,“老梨,你开花给我看,我也给你来一段乐曲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就几只碗又怎么能奏出好听的曲子来?那你就给我听好了!”自言自语完,时索就自顾自的在碗上敲起来! 西门景川是按照公孙青菲的要求来找时萦麻烦的。他一个人怕传出不好的名声,非得扯着南荣归一起来。二人在梨园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要找的人,只有梨树下像仙子的女子正在凑乐。一看就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不管是人还是仙,对方都是女子,他们不方便打扰,听完乐曲自动散去。 公孙青菲带着闻人雪来时,没看到什男人,也不是没看到,只是那两男人没往跟前凑而已。但闻人家的后院岂是别人能闯的,既然闯了就得付出点东西才行!伸手在空中划拉一下,就踏进梨园。 公孙青菲赶紧跟上,拎着手帕,暗骂,该死的西门景天,这点小事都干不好,要你何用?小嘴还巴拉巴拉的道:“表哥,表嫂可能是一个人太孤单太寂寞了,想找个人聊聊天而已,没什么的。你看那两人和表嫂都离得那么远了,你就不要怪表嫂了吧!” 闻人雪已经一个多月没媳妇暖床了,就等着人给递梯子呢?这不,想什么来什么,心情大好的道:“还是表妹识大体,不像你表嫂,小门小户的,小家气。有什么地方你表嫂做得不对时,你体谅一下,再不行告诉我,我来处理也行!” 公孙青菲心情美美哒,她就是要这个抢了她表哥的时萦过得不好。这么随便几句,时萦和表哥就嫌弃的不行!再等等,等我把她手中的布庄抢到手,她就可以消失了!想着想着,不自觉的把手帕扯破了! 时萦听着眼前这表兄妹的话,她怀疑自己的耳朵不好使?太寂寞?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这儿连个丫鬟都没有,找谁聊天去?找母蚊子还是公蚊子?但现下这个时节,蚊子还没出来呀?要说母苍蝇倒是有一只,大大的,要是能用脚踹飞就好子?关键是不能,人家有人护着! 再看看这个夫君,面如冠玉,身如青柏。怎能相信说出来的话,让人理解不了?小门小户?再怎么小门小户,不都是他们闻人家死皮赖脸的求来的吗?她还在肚子里大夫把脉说是个女娃,他们家就要死要活的要定下她做孙媳妇,现在娶进门了,又嫌弃,欺负人不待这样的。垂下眼睑,刚转过身,眼泪刚好滴在地上。 边收拾碗边道:“少爷,表小姐,”那麻木的表情像谁欠了她百八两金似的。 公孙青菲看着即便木着一张脸,都美得像一幅画,嫉妒的眼睛冒火。哼,小门小户,长得好又如何,还不是不着婆家待见! 闻人雪看着还在耍小脾气的妻子,不管怎样都好看的紧,难怪招来阿猫阿狗的来访!人还是要放在跟前放心些。想着就道:“表妹都为你说话了,咱们赶紧回去,这么久了,孩儿们都想你了!” 还想说什么的时萦听到孩子,乖巧的闭嘴不说话,任由闻人雪牵着走出梨园。留下一脸不可思议的公孙青菲,手指着自己,她什么时候给那小门小户的求情了?她怎么不知道?恨恨的看着远去的两人,对身边的执灯丫头道:“眼瞎啊,还不掌灯,没看到表哥都走远了吗?” 翠环低声应“是,” 翠娥赶紧上前扶着公孙青菲,“小姐,你没瞧见刚刚那少,啪,瞧我这嘴就该打。是那女的,见到少爷就走不动路,狐媚样,还要少爷拉着才走?也不知道她这么弱的身体是怎么生下孩子的?不是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九死一生的吗?” 本来想发火的公孙青菲听到九死一生这个词,便叹气道:“我这个表嫂还真有些运道,六年四个孩子,还都是双胎,大人小孩都好好的!” 翠娥:“呸,什么运道,可能她也知道连着生孩子不好,偷偷的避着孕。不然生完恒少爷他们后,怎么肚子就没动静了?可没听府医说过她不能再生育一说。” 公孙青菲不动声色的道:“应该不是吧,谁不希望多子多福?” 翠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道:“哎哟喂我的小姐,你可别把这事放在心里去。咱们女子生孩子得讲究时机的,太早对女子不好,生太多也不好,像少奶奶这样的,如果不避孕,双胎双胎的生,很快人就拖垮了。如果运气不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 公孙青菲轻飘飘的瞅了一眼翠娥,“你年纪不大,懂得蛮多的?” “哪里是奴婢懂得多,是听老大夫说的。” “哪个大夫?” “嗐,只要是大夫都知道呀!像奴婢们在牙行,牙婆调教的时候会多这么一嘴,让奴婢们伺候主子的时候,不行差错。” 公孙青菲从翠娥手中抽出手来,“行了,今儿个本小姐高兴,你先下去吧,明天去账房领二两银。” 翠娥高兴的磕头谢恩走人,等离了公孙青菲,才不屑的撇撇嘴,“蠢货!” 公孙青菲等看不到翠娥了,才快步进屋,一口气把能搬得动的都砸了,才气喘吁吁的坐在凳子上。娘的,合着她费老半天劲阻止时萦怀孕,居然帮了她大忙。气得没处撤,能砸的都砸了,她心中这口气还没散去,一个使劲,手拍到了桌沿,疼得她眼泪花子直窜。 闻人雪看着时萦细心的照顾四个孩子,心里后悔的不行,早知道就把她直接扛进屋了,看什么孩子?瞧,看完孩子还不够,居然还要跟着睡? 可瞧见四个孩子眼巴巴的看着,“阿爹,阿娘,一起睡!”好吧,都说女人心软,男人也差不多。只好把四个娃放在他和媳妇的中间,又被孩子们磨着讲故事!唉!幸好是自己生的,不然把他们往屋外一丢,完事。 等闻人雪讲完,时萦和四个孩子已经熟睡!叹了口气,合着他只是个工具人,活该还精神抖擞? 第3章 出行 闻人雪越想越不甘心,都是夫妻,没道理自己没睡着媳妇先睡的。不都是妻为夫纲吗?现在正是该妻好好表现的时候了!这么想着就这么干。 微弱的油灯照在昏暗的屋里,不影响走路,也不影响睡觉的人,更没有影响到抱被子打地铺的闻人雪。 时萦这一个多月都没休息好,今晚沾到床铺眼皮子就已经打架了,能坚持到孩子们都睡着了已经很不容易。这会被闻人雪抱起来一点也没有要惊醒的痕迹。 闻人雪很满意自己的动作,谁都没惊醒。掂了掂怀里的人:“这么轻,是没吃好吗?”男人就是粗枝大意,都被他罚了,哪怕对方的少夫人,但也不是那些下人能够关照的? 把人放在铺好被子的地上,闻人雪也钻进被窝里,香软的媳妇在怀,才挥手灭了灯火。一下子除了窗户口淡淡的月晖,屋里一片黑暗。 漆黑的屋子一点也没有影响到闻人雪,准确无误的把障碍物除去。 碾压在没有障碍玉山上,身体的高温才感觉舒服点。 时萦梦中被一条大蛇缠住喘不过气来,身体也被大石压着动弹不得。费了好大劲才睁开眼睛,入眼黑漆漆的一片,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仲手挥向自己的面门,只是双手马上被人襟祻了。耳边响起一道耳熟的声音:“醒了?比我预想醒得晚,得罚!”说着就开始现场加码! 时萦有点害怕:“你能先躺到一边去吗?我快断气了?” 闻人雪正在施刑中,语气带着委屈道:“不行的,我的弓已经拉开,回不了头的。你放心,气断了,我都能帮你续上。还有你最好小声些,或者不说话也行,娃还在边上哦,万一吵醒了他们,围观我种地就有些不美观了!” “你就不能挑别的时日,非得在孩子们屋里?” “唉,这我有什么办法,种庄稼不都是要及时拔草捉虫的吗?本少爷已经一个多月没下地了,不知道有没有杂草丛生?虫子满地?” 时萦连四肢都活动不了,又怕动作太大吵到孩子。只好乖乖的享受别人的按摩服务! 闻人雪终于在杂草丛生中找到自己的良田,熟练的操刀挥舞,大汗淋漓也不觉得累。积攒了一个月的力气全挥散在他的良田里。 等良田操持完了,周身舒畅,连良田周围的杂草都被他用力过猛除掉了不少! 收拾好工具,趁着天未亮,把田坎清理干净,才满意的搂着媳妇睡去。 霞光渗透屋子,时萦看着熟睡的男人,真想一脚踩在他脸上。说好的嫌弃她是小门小户出身?灭了灯咋也不带一起嫌弃上呢? 活动完筋骨,才舒服的穿上衣服洗漱! 四个娃起床就见到躺在地上的爹爹,都跑去一起躺着。不过小孩子是不定性的,几息就躺不住了。纷纷爬起来在屋里窜来窜去的! 时萦寻问了一下闻人雪的贴身侍卫,才知道今日休沐。只好进屋把孩子带走,顺便解决掉早餐? 闻人雪这一觉睡到午时,大伙都在摆碗筷了。神清气爽的他明显走路都带着愉悦的心情! 四个孩子都开心的围着他转,他把孩子们都一一抱在椅子上坐好。顺带把碗勺都给备好,就等着他们的娘亲给他们盛饭。 几个小家伙看到自家爹爹吃饭吃得香,也跟着食欲大涨。 吃过饭,闻人雪要带着孩子们去踏青,这个时节刚好是万物复苏的时候。各种花正在争相开放! 时萦以为就只有他们一家子,谁知出了门才知道,闻人雪的两位兄长嫂子和孩子都在。还有一个柔弱的人吹一口气都会倒的表妹。 时索站在青石阶上不想移动一下,暗戳戳的想:“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没上车来得及的。”这么想,就这么干。 刚转身,那个时时刻刻都为人着想的公孙青菲,声音如黄莺般的传到四周。 “表嫂,你怎么还没上车?大家都在等你。” 时萦有的时候真想冲上去赏她巴掌饼尝尝味。心中叹了口气,算了,跟个小姑娘较真个啥?没瞧见周围的人都是她的后盾吗?要是自己真敢伸手,不说其他人了,就是孩子的爹就能亲手把自己撕成碎片! 上了车,看到坐在车里的闻人雪,蹙眉道:“你不骑马要坐车?” 闻人雪懒懒的瞥一眼她:“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时萦转身想下车,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你干什么去?” “我去看看孩子!” “他们有奶嬷嬷和丫鬟小厮跟着,你去添乱吗?还不快进来,你是想让别人看笑话吗?”说着大手一伸把人拽进了车厢。还好车厢比较大,不然一定会撞到车壁。 时萦又一次想揍眼前人一顿的冲动,气呼呼的爬到另一侧车壁坐着。 闻人雪看着只给他留个后脑勺的妻子,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看手里的书。 经过闹市区,闻人雪让车夫买两只烤鸡和糖炒栗子。 接过食盒,剥了一颗栗子递给时萦:“吃吧,看在你昨晚辛苦的份上,都给你把壳剥好了!” 闻人雪等得手酸了,不爽的正要开始训斥,你别那么得寸进尺。结果就是,人家没有对他的殷勤得寸进尺,而是对他的坐椅得寸进尺。 看着倒在他座位上睡得正香的女子,看着她脸上的疲态。一时想起昨晚自己杰作,心软的把她的脚抱在怀里。 半个时辰就到了郊外,时萦被叫醒,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不满的嘀咕着:“怎么就睡着了呢?” 闻人雪瞥一眼她,不轻不重的道:“可能是累着了。” 时萦瞪了他一眼,不说话。暗想:“她累着了?怪谁?”轻哼了一声转过头伸头往窗外看。 闻人雪把人拉回来:“别看了,马上就到。” 时萦恶狠狠的瞪他:“没到你就把我叫醒了?” 闻人雪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我这不是为了让你醒醒神吗?” 啪!闻人雪的手被时萦打下:“说话就好好说,动手动脚的。”说着还揉了揉脸颊。 第4章 踏青 公孙青菲太懂得女人的嫉妒心了,从小到大,她们这个圈子的男女老少都在夸欧阳知语,如何懂事,如何漂亮,如何有才华等等,人世间所有能赞美人的词都是她一个人的标本。 他们四大家的公子哥都倾慕于她,维护她,让她们这些女子都不敢跟她说重一句话。不然她的倾慕者们就得撕了她们。 她还记得十岁的她,像今天这样跟着家里人来踏青。 南荣家的外戚,一个小姑娘气呼呼跑过去找欧阳知语。看到漂亮的不像话的人,垂头丧气的道:“你真漂亮!”然后就走了。 没过多久,那个小姑娘就死了,听说可惨了,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她听到这个消息本来想去问问小姐妹们知不知道?谁知在转角的草丛中,听到了几人的谈论。 男1:“你们把事情都处理好了?” 男2:“这个你们放心,我这个未婚妻,小小年纪就喜欢勾搭男人,我就满足她的愿望好了。” 男3:“就是就是,还弄哭了我们的知语。” 男4:“这次再不学乖,下次咱们就把她骗出来,卖去大山里给挖矿工当媳妇。” 男5:“你说话注意点,那是咱们兄弟的未婚妻。” 男2:“啥子未婚妻,我姨娘定的,我爹都不想同意,我就更不用说了。” 公孙青菲听到这些吓坏了,回家病了一场。她娘知道了原因,就告诉她,别跟欧阳知语对着干。不然哪天她娘得像那小姑娘家的家人一样,咬着牙给她收尸,还不能找人家罪魁祸首报仇! 嘈杂的声音拉回了思绪,公孙青菲向亭子里的一众小姐施礼后,翠娥乖巧的扶着她在一边坐下。 一众女子坐在一块,不是讲讲胭脂水粉,就是衣衫头饰环佩。 不知是谁讲着讲着,就讨论到了女子容貌上了。 就在大伙都在夸欧阳知语还是一如往昔的漂亮。 一道不服气的女声打断了女子们的讨论。 公孙青菲捏着手帕拍了一下翠娥的手:“掌嘴!” 翠娥举起手正要自打嘴巴子,一珠光宝气的女子道:“你这丫鬟要打嘴巴子也要等会再打,现在就来说说,什么叫没你家少夫人好看?谁没你家少夫人好看了?你家少夫人又是谁?” 一连串的问话把翠娥砸得懵懵的,底气不足的道:“奴婢说的是实话呀,不信你自个瞧,” 众女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湖蓝色衣衫的女子,头上无一佩饰,只一根同一色的发带绑着头发。纤细的腰枝犹如柳叶般堪堪盈盈一握,一双明亮的眼睛像一汪清泉,清亮又透彻。 公孙青菲飞快的扫了在场的一众女子,那一双双嫉妒的眼睛像毒蛇一样冒着光。再瞧瞧欧阳知语那嫉妒扭曲的脸,哪还有平时的端庄典雅,明明是条毒蛇。一众倾慕她的男子怎么就看不到她这副嘴脸呢?不过她更倾向于,哪个眼瞎的娶了她回去,再发现她的真面目才好玩。 可能是她的愿望太强烈,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一众天之骄子,看到了面容扭曲两眼冒毒的欧阳知语。顺着她的目光,他们也见到了众人传的闻人家小儿媳,大众口中的小门小户。此刻他们在想,要是家里的老大人,也为他们择一门像闻人家媳这么好颜色的小门小户,他们也愿意。 众公子哥的目光太火辣了,闻人雪和时萦有所感,一同望去。男的女的,都盯着他们夫妻在看。 众公子哥:那应该不是闻人家的小儿媳,要是真的,为啥要藏着掖着?瞧那那双眼…娘的,全长在劳资心坎上了! 闻人雪:这些人啥毛病,不去堵欧阳知语,盯着他干嘛?他们这是什么眼神,像自己是块骨头,他们等着啃似的?直到衣角传来重量,才记起自己媳妇在身边。也就是说,眼前这群人不是盯着他,而是他媳妇。不满的道:“这是我媳妇儿,有事没事别来打扰她。她胆小,吓着了,我可不依。” 众人闻言瞬间鸟散,开玩笑,被闻人雪惦记上的人,别想有个安稳觉睡了! 欧阳靖他的爱情还没开始就枯萎了,内心哭唧唧… 南荣归:梨树下的小仙女是他人妻! 百里长青:难怪都不往外撤欢了! 众男:美人已经是他人碗中餐,没希望。 众女子:狐媚子! 闻人雪看着虎视眈眈的一众眼神,他觉得自个的媳妇,长得如枝头上的花,俏生生的,太惹眼了。要是能用荷包装起来自己看就好了! 时萦没理会周遭的人和事,认真的带着四个孩子采花,编花篮和花环。 本来就美的她,被自家儿子编了一个花环戴在头上。衬得人更加娇艳动人! 闻人雪看着周围的眼神,十分后悔选在这个地方踏青了,应该去人少的地方。为了一家人不被人打扰,把家丁婆子丫鬟派去守住周围,任何人不许打扰。 但人总是有不注意的时候,这不,婆子把闻人雪在闹市买的烤鸡重新烤热时,香味传了出去,就引来了小朋友。 吵吵闹闹的,等闻人雪去放水回来,就看到媳妇在跟人对峙。小孩子已经哭花了脸,宝贝的不行的花环破败不堪的躺在地上。 赶紧上前抱着哭得伤心的女儿:“燕来,别哭爹爹来了。” 燕来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只好问时萦。 时萦刚要说话,欧阳知语突然出声:“闻人哥哥,” 闻人雪闻声望去,就见她用手帕擦拭眼泪。又重新看着时萦,示意她说。 这时欧阳语比刚才大声一些的开口:“闻人哥哥,你别怪嫂子,她也是太在意你了,才不允许恪儿和芳儿吃烤鸡的。但小孩子实在太饿了,花落和燕来又不愿意分享点出来,所以起了争执。” 时萦看着这颠倒黑白的女人,人长得好看,心却长得如此黑。正要反驳, 那厢,欧阳知语又道:“不过恪儿和芳儿下手没什么分寸,伤着了花落和燕来。堂姐已经教育过他俩了。你瞧,他们的手心都被打红了。” 欧阳知悦朝两娃道:“把手给你小叔瞧瞧!” 第5章 冲突 闻人恪和闻人静芳听到自家娘的话,背在后背的小手更不敢拿出来了。要知道他们手里伤倒是没有,只有鸡腿。都是从花落和燕来手中抢来的。万一被小叔看到了,那他们还有好日子过吗?兄妹俩互看一眼,嗖的一下,窜出去好远。 欧阳知悦赶紧说:“他小叔,我去看看。”说完人就溜了,她带来的人也一起走了。 欧阳知语轻声细语道:“闻人哥哥,你瞧恪儿和芳儿才这么大点,就这么懂事了,怕你看到他们的伤而罚花落和燕来,就匆匆跑了。” 说完又看了看零乱的现场,嘴角上扬,又想到不能得意忘了形,赶紧用手帕抵住嘴掩饰自己的失态。幸灾乐祸的眼神显示她的好心情。嘴里还不忘踩一脚:“闻人哥哥,你和嫂子忙,知语先回去了。” 闻人雪现在没有精力去理会这些小事,但还是摆了摆手。 欧阳知语离间了时萦妯娌,心情正飞扬着,一点也没介意闻人雪冷淡的态度。 时萦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放掉伤害自己孩子的凶手。虽然抱着孩子在安抚,但瞧那架势是不打算探查真相?失望的收拾好东西,跟着上了马车。 一家人这次没有分开坐车,一家六口一路无言的回到府中。 刚踏进门槛就被自家婆婆的贴身婆子请去,本来还想带几个孩子一起去请安的,被来人拒绝了,夫妻俩把孩子交给奶嬷嬷就去见自家娘(婆婆)。 时萦他们到时,屋子里已经推杯换盏了,热闹极了。 闻人雪自然而然的走到专属位置坐下用餐。 时萦走至她位置,那里已经有人坐了,本想找个空位坐下来。老夫人闻人倩兮道:“老三媳妇,知语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帮她布菜。” 时萦闻言,看了看在座的公爹,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及丈夫,他们像是没听刚刚的话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暴怒。平静的道:“其实婆婆离欧阳小姐也不远,顺手可以帮忙的事,就不需要我来了。我这人粗枝大叶惯了,学不会伺候人。”说着抬脚走人。 欧阳知语低头掩饰掉眼中的兴奋。 公孙倩兮大怒:“还有没有规矩了,老身让你走了吗?” 时萦压下心中暴躁的情绪,转身,柔柔的道:“婆婆还有什么事吗?”和风细雨的声音,像绒毛般贴慰人心。 公孙倩兮:这小贝戋蹄子怎么还不发脾气,让她这戏还怎么唱下去? 公孙青菲快言快语的道:“表嫂,姑姑让你帮知语姐姐布菜,再怎么说你作为主人应该照顾客人的。” 时萦歪头状若思考,半晌对着公孙青菲才道:“表姑娘不愧是大家出生,规矩学得就是好。不像我这小户家出生,规矩学得不好,不懂得为何丫鬟婆子众多,为啥需要主人来布菜的规矩?哪天碰到公孙夫人,我要请教一下她,教习是从哪里请的?我也好请一个回来学习学习。” 公孙倩兮和公孙青菲闻言气得捏紧了筷子,她这是在讽刺他们公孙家的礼教? 公孙倩兮咬牙道:“今儿个花落和燕来把恪儿和芳儿给欺负了,你是他们的娘,你就替他们去伺堂给老祖宗们抄抄往生经!” 时萦闻言,想到白日里花落和燕来被欺负了没人撑腰的场面,捏紧拳头,双目盯着公孙倩兮:“婆婆你是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人在家中坐,我也才到,你事情都了解清楚了?惩罚我,就是支持大嫂继续把恪儿和芳儿养废啰?” 这下子全桌子的人都吃不下去了,齐刷刷盯着时萦,那不善的目光好似在说,不讲清楚就要把她撕碎一样。就连自己的丈夫也盯着她。 时萦扫了一屋子的人,都是自己人,唉!就她一人是外人。 既然如此,还为彼此留什么脸面?于是道:“难道不是吗?十岁的孩子能带着妹…”话还没说完,欧阳知悦就急声打断了。 她眼中闪过狠辣:“弟妹,不是大嫂说你,花落燕来还小,得好好教,不能像今天这样对兄长和姐姐动粗,不然我们闻人家传出兄友弟不恭就不好了。” 众人闻言又朝着时萦看去,时萦弹了一下自己的袖子。才不紧不慢的道:“兄友?我怎么没发现?族学里的先生想必也是同大嫂一样传授学业的?只要求弟恭没要求兄友的?不然都上学几年了,还不知道保护幼小?我想夫子应该不会这么教?那么跟谁学的呢?是大哥吗? 应该不是,大哥还等着长子继成家业呢? 那是公爹还是婆婆?我想你们应该不会这么吭自己的长孙。 那么就只能是大嫂了? 那大嫂为什么这么做呢? 我想想啊!”时萦说着还真思考起来。 欧阳知语温柔道:“嫂子,你…”还不等她说完就听到时萦的声音传来。 “啊!我知道了,公婆现在都不年轻了,再过几年故去后分家。再过几年等大哥也故去,那么你们猜结果会如何?” 两老:劳资还年轻,离故去还远着! 闻人松:劳资正值壮年,谁要故去? 欧阳知悦不悦的道:“三弟妹,你简直大逆…”不道,两字还没嘣出来,又被时萦打断了。 “哦,我想到了,等大哥也故去,那么就是眼前这个小强盗继承闻人府。到那时,一个像我一样的废物继承家业,你们猜会如何?”时萦问。 欧阳知悦咬牙道:“我儿…” 好吧,又没给人家说完的机会, 只听时萦道:“当然是把祖宗八代基业拱手相让呗!到那时四大家就只有三大家,大嫂就是娘家的大功臣。只用了一兵就瓦解了一个大家族,而且还是别人的兵,这步棋下得高明!”说完还不忘给欧阳知悦比个大拇指。 众人:怎么相处几年没发现时萦嘴皮子这么利索的? 欧阳知悦:“公爹婆婆,三弟妹她冤枉我?嘤嘤嘤…” “闻人哥哥,嫂子她怎么能这么坏,也太太,狠毒了些,居然挑拨你们家人和堂姐的关系!”欧阳知语说完难过的用手帕拭眼周不存在的泪。 第6章 死皮赖脸 时萦看着一大家子团团圆圆的用餐,独独撇下了她和她的孩子。再度压下翻滚的情绪。 望着一屋子的人:“公爹,婆婆你们慢慢吃,慢慢聊,我呢还得赶紧去请大夫给俩孩子看看,你们是没瞧见那两张小脸,都被两个小强盗给打肿了。唉,不就是烤鸡吗?说一声,又不是不给。冲上来就上手抢,抢到了还不罢休,非得把两孩子脸打肿了才甘心?啧啧啧,这得是多大的仇和怨啊?”说完就不管屋里的人,直接走人。 闻人松:“三弟,你听到没有,你这媳妇太不像话了,恪儿和芳儿才多大点孩子,被她左一句强盗右一句强盗的喊,让两孩子以后怎么活?” 闻人雪不受影响,大口大口的把自己面前的饭菜扫光。拿出手帕擦拭完嘴角:“爹娘慢慢吃,我先去看俩孩子了。” 闻人松还没听到他要怎么惩罚时萦,怎么可能轻易让他走。 “三弟,你给个话,你媳妇乱给我家恪儿和芳儿安罪名,这事你说怎么办吧?” 闻人雪轻轻移动身子,避开了闻人松伸来的手,不轻不重的道:“很简单啊,两孩子继续他们的梦想,从小强盗训练成大强盗就成了。这事大嫂是军师,她在行,不懂多问问她。实在不行问你小姨子也行!”说完就走了。 欧阳知悦:杀千刀的老三,给老娘挖坑! 殴阳知语:这是对那小门小户上心了! 闻人松不满闻人雪的态度:“爹娘,你们瞧瞧老三,这么不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闻人海和公孙倩兮:得这饭是吃不成了,两人相互搀扶走了。 唯一不受风波影响用餐的是闻人宽一家三口,安静的在暴风雨中填饱了肚子。又安静的顺利从暴风中走掉! 欧阳知语看着走光了的人,饭桌也是一片狼藉。只好起身跟着欧阳知悦:“堂姐,你这弟媳妇不好对付!” 欧阳知悦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我们是妯娌,怎么说上对付不对付的了?” 欧阳知语暗想:“要不是知道你的手段,没准真信了。说这话的时候,你能不能把眼底的狠辣去掉更有说服力?” 不过嘴上去恭维道:“也是,再怎么也只是个小门小户出身。” 不知何时站在她们身后的公孙青菲道:“小门小户又怎样?不都入了我表哥的心了吗?” 吓了一跳的姐妹俩赶紧给自己顺顺气,安抚安抚狂跳不止的小心肝! 欧阳知悦摆起长者的谱:“姑娘家家的,走路也不带声的,瞧你把咱们家客人都给吓着了!” 公孙青菲:豁!这俩不愧是一家人,瞧,给人套帽子的手段一样一样的。自己商量着怎么害人不注意,吓着了又给人扣帽,真不要,脸。 不过脸上笑盈盈的道:“大表嫂,知语姐姐怎么能算客人呢?她是你妹妹,你是这个府的女主子,知语姐姐也一样算主子啊!” 欧阳知悦闻言,心中恼怒:“整天不是勾搭这个,就是那个的,也配跟我比!” 欧阳知语则羞涩的用手帕抵着唇:“瞧青菲说的那里话,以后可别再说了,被人听到误会就不好了!” 公孙青菲:“没事,这里连个丫鬟都不在,就我们三人在,不打紧。” 欧阳知悦不想听这两说话,变着法的把人赶走,才回大房的院子。 闻人雪来到三房的院子梅雪苑时,大夫已经给孩子开好了药,婆子熬药去了。时萦正在细心的给俩孩子抹药,粉嘟嘟的小脸,都是红痕。 两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白日里自家爹没给他们作主,现下看见他,没有像往常那样飞扑过去要抱抱,只是跳下凳子行礼喊了一声“爹爹好!”就跑掉了。 时萦由于去长寿苑转了一圈,还没来得用饭。把压惊药喂给孩子们喝了,才得空吃饭。 闻人雪看着忙碌的妻子,玩耍的儿女。他已经来了好一会了,好像他被妻儿给孤立了。虽然没找到证据,但感觉错不了! 连晚上死皮赖脸的留宿,孩子们都在询问:“爹爹今晚没有账要盘吗?有的话,就去忙吧,我们会照顾好自己和娘亲的。” 闻人雪有种怨气无处发的感觉,只道:“盘账当然要等到休息好了才做得好呀,今天太累了,勉强做事会出大麻烦的。”说完就强行加在四娃边上躺着。 他以为孩子们会像昨晚那样缠着他讲故事,然而没有,哪怕睡不着玩手指头也没有开口。 闻人雪:现在的娃新鲜劲这么短的吗? 时萦在昨晚就没睡好,今天又费了些精力,此时已经熟睡了! 闻人雪:怎么又是他没睡着! 老夫人的生辰办的很浓重,四大家和一些小家族都有来庆寿。 时萦不喜欢待在女人堆里,事多。她一直等到开席了才把孩子们带来,给他们的祖母贺寿。 公孙倩兮看着长得如仙童般的四个孙儿,一点也喜欢不起来。谁让他们不是大儿子生的,光往那里一站,把她的长孙衬的一无是处。连忙像赶苍蝇一样把母子五人赶走,连寿礼都不要。 五人坐下,两小只恒儿和景儿只惦记着吃,大的花落太老成,像个小大人,板板正正的端坐在席位上。 只有女儿燕来叽叽喳喳的,她小声在时萦耳边道:“娘亲,祖母是不是不喜欢我们,都不收我们的寿礼?” 时萦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小脸:“没有的事?只是每个人的喜欢有多或少的问题。就比如,你喜欢祖母多一点呢还是娘亲多一点?” 燕来想也没想就道:“娘亲!” “对,所以咱们不能要求别人一定要很喜欢咱们对不对?” “娘亲,我知道了!” 时萦揉了一下她的小脑袋:“至于寿礼,不收不是更好吗?你仔细算一下,每一次置办寿礼需要一千两,每一年你祖母都不收,咱们只需要存够十年就有一万两。一万两耶,买烤鸡都能买好多好多,哇!娘亲我都算不过来了!”夸张的语气,把燕来逗得咯咯笑! 第7章 寿宴 男席女席同在一个空间,只是男席在左边,女席在右边。 只从衣物上就能分辨出,闻人家女子衣物饰品比较随意,喜欢什么自己搭配。只因他们的主产铁矿。 为什么闻人家能私自开采铁矿?那是因为这里的世家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管制。而朝霆有心也无力,在这片土地上的矿物好像有灵智般,只认四大家的人开采。换了不是自己人,矿脉就消失不见了。不然此处的四大矿脉早被周边的国家一锅端了! 南荣家掌管南山,主产玉石,从头到脚的装饰,都离不开玉石雕琢的饰品。如头,男子皆以玉冠束发。玉饰腰扣,玉佩挂件,玉饰指环。 女子装饰就更多了,就头饰就有很多种类,所有玉能琢的花饰,都能成为南荣家女眷的心头好。 然后耳坠子,要不是耳朵承重力有限,她们应该能想到更大的耳坠样式。 再看脖子,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玉珠子挂在上面。就连衣襟都配上玉流梳! 她们伸出手拿茶碗的瞬间,那皓月般的手腕上,不是戴的玉珠串就是玉手镯。 那捏着茶碗盖的葱白手指,配戴上好的玉指环。 欧阳家掌管北山,主产金矿。在饰品方面也跟南荣家有得一拼。他们家的矿石除了炼化成金砖、金碗、金盆、金珠,还有一些打赏人的小物件。除此之外,还有一半的金矿炼化好了,直接送到金楼加工成各式各样的饰品。 瞧,欧阳家的男子,以金冠束发,金线绣花服,金线镶边腰带。握着金色镶边折扇的手上,也配有金丝缠绕成各式猛兽指环。 女子的饰品就多了,反正南荣家有的饰品,他们家女眷也要有。没有的想办法也得做出来。 就如她们手上的指环,栩栩如生的鸟雀,头上的凤尾冠及连理枝。 所有欧阳家女眷所过之处,都是金光一片! 西门家掌管西山,主产盐矿,周边几国所用的盐都出自西门家。 所以四大家占地十万里,掌管四大丛山,自成一国。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舞姬们被要求休场,由四大家夫人带来的各个小家族小姐展示才艺。如有互相看中的,可方便联姻。以此好让孩子们认识自己要成婚的另一半。 时萦从进宴席就减少存在感,包括几个孩子都被安排妥妥的。就怕哪个不长眼的盯上他们。这不,两小只才两岁,早待不住,被奶嬷嬷抱回去了。身边就剩下面瘫儿子和叽叽喳喳的女儿! 本来可以安静的看着别人表演的,谁知,不知哪家小姐吃饱了撑着没事干逮着她不放。 本来全场没有多少人在意的闻人家三少夫人,此刻却成了全场的焦点。 时萦想骂娘,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见不得她一刻清闲? 欧阳知语暗骂自己的表妹宋玲英一句:“蠢货,没看到人家的容貌吗?就坐在那里不动,都能让男人走不动路。要是人家还会什么才艺,以后她们这群女子的夫君永远惦记着这么一个人?晦气!” 公孙青菲看着还没有行动的时萦,小声的道:“宋小姐,我表嫂她出身小…,我是说,我表嫂胆子小,让别人表演吧?” 好家伙,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把她那个小心思看的明明白白的。但都没人会拆穿她,被为难的又不是她们的媳妇(嫂子,弟媳)。淡定的喝着茶,等待结果就好! 时萦被男女老少盯的不自在,犹如要剥,光了看她出丑。但更多的是邪恶的眼神,太恶心了。要让她在这群恶心的家伙面前表演,门都没有。 再看看那些个已婚还是未婚的女子,看自己的眼神,都冒着毒!不上去顶多丢一下闻人家的脸,一上去,娘的,是去丢命。丢脸和丢命,她还是丢脸吧! 于是她连站都不站起来回话,为了使自己在一众男人心中留下坏印象。她一手抓着烤鸡腿,一边往嘴里塞,一边道:“那个夫人,还是小姐的,” 宋玲英叉着腰大喊:“呸,什么眼神,没看我这未婚的发髻吗?” “哇!你好厉害,咱们第一次见到就知道我眼神不好?要不你走近一些,我再仔细瞧瞧你的发髻?” 宋玲英:这个要怎么接?不过她还没忘记她的初衷,就是要让时萦出丑。谁让她家世不好还能嫁到闻人家的。不踩她踩谁? “你到底还要不要表演才艺?” 时萦又咬了一口肉,含糊不清的道:“不要!” “为什么?” “不是都有人表演了吗?又不差我一个?” “可你是闻人家少奶奶呀?” “谁规定是闻人家少奶奶就得表演?要表演也该是大嫂二嫂来呀?我这个垫底的去表演算什么回事?最主要的是,今儿个表演的不都是舞姬和未婚的姑娘吗?本人已婚六年,育有四个孩儿。不是未婚,下次姑娘眼神放亮些,别跟我一样眼神不好?” 宋玲英气极:“你就是没有才艺才不敢表演的?” 时萦放下鸡腿,啪啪啪的拍起了掌:“姑娘好眼力,一眼就看穿了我没有才艺。了不得。”说完还不忘给她比个大拇指。 众公子哥:刚看到人时,都羡慕嫉妒闻人雪娶了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哪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心里平衡了! 南荣归:小仙女不是草包! 欧阳靖:唉!美人会用碗奏乐,你们是没机会听的。 宋玲英傲娇的道:“那你还比吗?” “不比呀,我都没有才艺,还比什么?” 宋玲英理解不了,一个人什么都不会,为啥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问答。 “你什么都不会,岂不是丢夫家的脸?” 时萦盯着宋玲英:“丢脸?我本来就是小门户出生,从夫家提亲开始应该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然从定亲到成亲整整十七个年头。要丢脸不早已经丢了吗?怎么可能等到今儿个才丢?” 宋玲英:没为难到别人,为难了自己! 闻人海夫妇:本想趁机敲打一下这个儿媳,好像人家说的也没错,提亲时人家就已经是小门小户了! 闻人雪:没想到自己媳妇嘴皮子这么利索,回去得好好检查检查! 众女眷:长得好又如何,可惜就是个没脑子的草包! 第8章 闯祸 燕来双手捧脸,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家娘亲! 花落则低声道:“娘亲要不要我来?” 时萦揉了揉他脑袋:“小孩子家家的,该吃吃,该喝喝,大人的事,大人解决。最主要的是,在场没有一个小孩子表演,你去会成为全宴席的公敌。你娘亲一个人护不住你!” 燕来不解的问:“为什么?” 时萦一手拉一个:“因为四大家人太多,娘亲有你们四个。他们只需要派出四个大人,娘亲就败北了!” 燕来:“不是有很多人吗?为什么只派四个?” “一个抢哥哥,一个抢你,另外两个抢弟弟。你们说这时,娘亲该去救谁?” “可是还有爹爹呀?” “人家要欺负你们当然要选在你爹爹不在的情下呀?” “我懂了,就像那天踏青一样?” “对,咱们燕来真聪明!” 时萦揉了她小脑袋才对花落道:“现在可有明白?” 花落一板一眼的道:“娘亲,我知道了!” 时萦面对自己的面瘫儿子,有时候真想揍他一顿,看他变脸是何模样?那天被欺负也没见他哭。明明小时候会哭会笑的,这才几岁?就成了个小大人? 晚上,本来已经睡着了的时萦,又被闻人雪逮着检查她的嘴巴子,用那家伙的话来说,没见识过这么利的嘴皮子,他要认真检查检查! 翌日,阳光明媚,该干嘛的都去干了,院子里只留下母子五人,贴身丫鬟秋实冬香和两小只的奶嬷嬷! 练完字,没事干了,时萦就领着两个大的去梨园摘桃花酿酒。 女孩都喜欢花,时萦也不例外,看着满树的梨花,地上还铺满了花瓣。她和闻人雪成亲时种的桃树,现下桃花被风吹到梨树下和梨花交织在一起,好看极了。 看着梨树下抓着花瓣转圈圈的女儿,时萦心绪来潮的走上前,温声道:“燕来,想不想看娘亲跳舞呀?” 燕来停下转圈,歪着小脑袋奶声奶气的问:“娘亲也会跳舞吗?” 花落闻言也看着时萦, “你俩这不相信的眼神伤到我了,我决定一定要跳好,亮瞎你俩的小眼!” 燕来不满的瞪大眼睛反驳:“娘亲,我们的眼睛明明很大的!” 时萦边除去碍事的披风,边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闪瞎你俩的眼睛就够了!” “娘亲,你为什么老惦记我和哥哥的眼睛?” 花落赶紧把妹妹拉到石桌旁坐下:“燕来,别打扰娘亲酝酿好的情绪,打断了,咱俩就看不到娘亲跳舞了。” 时萦纯属是心痒痒了,正好有现成鲜花舞台。 燕来不自信的问:“哥哥,你说娘亲会跳吗?” 花落不带眨眼的看着时萦,对燕来道:“认真看,一会就知道了!” 时萦闭了一会眼睛,睁开眼时,给人的感觉她就是地树上的花朵,随时随地的迎风来往,终于抵不住风的催残,零零落落的随风而逝。又因风的原因,掉落的花朵成堆的被风刮了起来,像一道道的花桥在风中飞舞! 花落终于理解自家娘亲为什么不愿意表演了! 燕来张大小嘴巴:“哇!娘亲好像花仙子!” 闻人雪本来在酒楼盘账,忘了印章,只好抄近路回家拿。经过梨园时,就听到自家媳妇大言不惭的要跳舞。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就找了个可以看到仨人的,仨人又看不到他的地方躲起来。 他想,这样,即便跳得不成章法,时萦也不会尴尬! 结果听到自家女儿声音,才回过神了!暗骂自己没出息! 花落一双眼睛亮闪闪的道:“娘亲除了跳舞,会奏乐吗?” “会!” 燕来:“那娘亲现在要奏吗?” “不行哟,乐器发出的声音会传很远,不利于我们修身养性!” 兄妹俩齐齐露出失望的表情! 燕来:“那什么时候我们可以听到娘亲奏乐?” “等年节的时候去外婆家就可以了!不过咱们虽然不能用乐器,但还可以用其他东西代替乐器,而且也传不远!” 两娃眼睛都亮了:“是什么?” 时萦卖了个关子:“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闻人雪看了看自己书房的距离,又看了看时萦的背影。纠结着是原地等着时萦准备乐器?还是先去取印章?最后理智的选择先取印章。 花落和燕来盯着石桌上的碗,眉头都快打结了。 时萦往两小额头上分别敲了一下:“别纠结,看结果!” 叮叮当当的一串音符响起,慢慢的形成曲子。两娃和躲在暗处的闻人雪才相信,普通的碗也能奏出动听的曲子来。 闻人雪则是有点搞不懂,时萦为啥要给别人营造出一种,她是草包的样子?看着他们摘桃花,也没上前打扰,他还有事情没做完。 闻人雪看着时萦又鼓起来的肚子,有点恼恨自己只顾着一个劲的耕田撒种。现在庄稼在田里都茁壮成长,有点舍不得拔掉他们!唉!看来要找百里配点绝子药才行!他就不信,没有种子,再好的田还能长成庄稼了? 公孙青菲看着肚子越来越大的时萦,笑得格外灿烂。 时萦看着她的笑,瘆得慌!再看看欧阳知语,笑得那么不怀好意。暗戳戳的想,真是的,在逛自家园子也能碰到毒美人,看来以后都不能来逛园子了!可惜这里的梅子了,酿不成酒了!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又出事了。 一个打扫丫鬟急匆匆的来禀报,说小少爷和小小姐闹祸了。 仔细询问下,才知道又和大房的少爷和小小姐闹茅盾了。 时萦带着贴身丫鬟秋实和冬香赶到时,两娃已经被惩罚完了。贴身小厮和丫鬟扶着兄妹俩,都哭得稀里哗啦的! 老远就看到两孩子的血肉模糊的手,随着越走近,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时萦只觉得两眼发黑,定了定心神,才看清眼前的路。 两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惹了祸,站在原地不敢向前。 时萦要顾及肚子里的孩子,没敢走得太快。慢步上前,轻轻的把两个孩子揽在怀里,柔声道:“娘亲来接你们回家!” 第9章 打架 燕来边哭边道:“娘亲,我的手手好痛痛!”边说边打嗝。 花落虽没有像燕来那样大哭,不过眼睛也红红的。 时萦深吸一口气,才把心中毁灭天地的怒气压下去。轻声细语道:“燕来乖,娘亲会给你和哥哥报仇的。” 花落双眼含泪道:“可是下令打我们的是祖母啊?” 时萦揉了揉他脑袋:“她让娘亲的心头肉受伤,娘亲就动他的心头肉。不过现下不着急,咱们先回去处理好伤,可别留下后遗症!”说着就让秋实和冬香抱着两个孩子回梅雪苑。 府医看过后,时萦喂了两孩子吃过饭,喝了药,陪他们散了步消食。顺便给他们讲故事。 期间长寿苑没有一人来吱一声,说为什么打孩子,就像他们打的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感觉到肚子不舒服,才想起来肚子里还有孩子。只好平复好情绪,肚子不再闹腾才去书房处理事情。 看到传来的消息,又是大房两个孩子生事。加上欧阳知语和公孙青菲的排拨,在园子里玩耍的两娃就倒霉了。 时萦轻敲桌面,对着空屋道:“闻人雪在哪里?” 空荡荡的屋里响起一道冰冷的男声:“小少爷和小小姐被罚的时候,姑爷都走到了府门口。碰到了大爷,不知道说了什么,直接调头就走了。我们的人查到时,人已经离开的四遥城。” “那就先别管他,现在查查闻人松在哪里在干什么?我公公也查一下,她们日子过得太清闲,帮她们找点乐子吧!”说着又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纸包。 “这里面是一些恶梦药,给两小下晚上睡觉的时候下在烛火里。以做伤了花落和燕来的惩罚!” “会不会太轻了,小少爷和小小姐都出血了的?” “他们还是小孩子,就由他们的爹娘来替孩子还。再把两个挑拨事非的丢去青楼吓唬吓唬一下。等世家都知道了再把人扔回到大街上,动人的奴仆废了他们的手。” 屋子静下来后,时萦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太暴躁。只好抽出纸张默写清心咒!这一写就到晚上用饭的时候才放下笔。 喂孩子们吃饭喝药换药,洗漱完,再给他们讲故事。等孩子们都睡着了,又回到书房,查看情报。 查看完,就道:“如果三天内闻人雪还没回来,就把欧阳知语送给闻人松,公孙青菲送给闻人海。就选在父子俩爱去的茶楼入洞房,到时候庆贺他们的都是四大家族的人,热闹!” 暗处的冷雨嘴角抽了抽,但也悄无声息的去执行。 翌日,又是一个好天气,燕来边吃饭边问:“娘亲,你什么时候帮我们报仇?” 时萦放下碗,用手帕给他们擦完嘴:“这个仇娘亲不一定要亲自报,” 燕来闻言失望的低着头,花乐脸上不显,眼里的失落藏都藏不住。 时萦用她那葱白般的玉指,在两孩额间戳了戳:“报仇咱们不一定要亲自报,现在咱们势微,硬碰硬不划算。我们要学会借力打力才行!” 燕来迷惘的看看自家娘,又看看哥哥,还是没懂。 时萦边吃饭边道:“不懂没关系,安心的养伤,其它问题交给娘亲就行。” 闻人松两口子果然没让时萦失望,把闻人雪派去外地收账,一来一回要七天。七天后,再严重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时萦看着一大家子都不愿她和孩子安生活着,那就一起不安生! 于是在闻人雪离开的第五天,府中到处传开了闻人家两位爷的风流事。现下大堂里欧阳家和公孙家的人已经到齐,都在指责对方老牛吃嫩草。 闻人海自知理亏,安静的坐着让人家数落,毕竟人家娇嫩的姑娘被自己采了。骂几句,对他这个老头子来说又不会少块肉。等打骂完,还得乖乖的送上娇嫩可口的肉,太划算了! 而欧阳家,起了内讧,互相对骂起来。 闻人松:这是不是就叫…,他好像忘了那词,但他知道他就是后面的雀儿!要知道,全四遥的男子没有谁不想娶欧阳知语的?现在他们想娶的人主动爬了自己的被窝,想想心情都美哒哒的! 欧阳知悦十分讨厌自己这个堂妹,现在又算计到她头上来,于是也不再忍。冲上去就跟欧阳知语打起来。 闻人松,这女人平时都弱不禁风的,为什么动起手来这么好狠? 欧阳知悦抽了欧阳知语一耳光,欧阳知语反手就给对方两耳光。 闻人松每见到对方挨打,他都要习惯性的用折扇挡一下,感觉人家打的是他。 人家扯头发他护头,踹脚,他护脚,整个人滑稽得不行。 众人都看着他一人在表演,忘了打架的两女的。 闻人海见儿子这样,以为中邪了,大声问:“老大,你这是怎么了?” “阿爹,我在替她俩疼!”闻人松指着欧阳知悦和欧阳知语。 众人顺手看去,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两人,已经看不清是何模样?认真看的话,还能在脸上看见指甲印,透出淡淡的血迹。 时萦本来想带两孩子去看看他们仇人的惨状的,后来想想算了,万一那俩毒妇发疯,伤着两孩子和肚子里的就不值得了。有的时候,偷着乐心情也很美妙的。 最不能接受事情的就属公孙倩兮,他和闻人海算自由恋爱。本以为两人会白头偕老,谁知半白已过的他俩,他们中间多了个人。还是她哥哥的女儿,一直看好的儿媳妇! 她都想好了,要是闻人海是被逼的,她就是得罪娘家哥哥,也坚决把人送走。结果呢,人家压根就没有被逼迫这一说法,被自家大哥打一通后,都没考虑过她的感受,直接允诺娶公孙青菲为平妻。 而自己哥哥公孙扬为了自己的女儿,直接忽略她这个妹妹,闻人海的原配妻子!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秋实把前院发生的事,打清清楚了,正在绘声绘色的讲给时萦母子听。 秋实看着没太大反应的时萦:“小姐,你都不好奇大房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吗?” 第10章 平妻 时萦抿了一口水:“平妻” 秋实惊讶的问:“小姐,你是有顺风耳吗?” 花落:“秋实姐姐,如果祖父是纳妾,那么大伯也会是纳妾。而现在祖父是娶平妻,欧阳家当然也会不同意大伯纳他们家女儿为妾。” 秋实又是一番恭维和夸奖,才各忙各的去! 时萦打发了丫鬟婆子以,四个孩子让他们自己玩去。 她就坐着边喝水边思考,以后要如何做?想不到就抱着肚子在院子里转了起来。 七天一晃而过,闻人雪已经回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到了戌时人还没有回梅雪苑。 时萦就没等他先睡了! 翌日,时萦起来,闻人雪已经出门。吃过饭,和往常一样带着孩子们消食,读书,讲故事。 一连几天都没能蹲守到闻人雪。 时萦知道,他们把打了她俩孩子的事瞒了下来。怕自己把事情给捅破,变着法的让闻人雪早出晚归。 时萦想,事情要在那两个搅家精没进门前解决,不然以后的日子鸡飞狗跳都是小事。他们时时刻刻都在算计孩子才是大事! 山不来救她,她只好去就山了。 亲手做了一盘点心和参汤,让秋实提着食盒去前院。平时闻人雪帮家里处理事情都是在前院书房。 这几天大房准备喜宴,去找闻人雪,一找一个准。 刚走出梅雪苑,花落和燕来玩耍回来,听说了也嚷嚷着要去见爹爹。 时萦没办法,只能带上兄妹俩。 前院的小厮丫鬟都忙着挂红绸,哪有心思搭理时萦这个不受待见的少夫人。 这不,花落和燕来也不受闻人家喜欢,以至于小厮丫鬟见到兄妹俩,像没看到一样。 时萦也不在意,又不是自己的人,给不了太多情绪价值。 走在前面的时萦正要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闻人松的声音:“爹,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把时家收入囊中?老三不会是跟人家生几个娃就下了手了吧?” 时萦停下了敲门的动作,转身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提过食盒,让秋实赶紧把俩孩子带走。自己又回去听! 这回是闻人海的声音:“你着急个什么?等她生孩子的时候下手也不迟?” 书房里静默了几息后,又听闻人松道:“老三就是不够狠,多让她生几个孩子,这事不就解决了吗?生完第一胎那两个贝戋种,就该让继续生,不出三年,人就折腾没了。结果他到好都折腾了快七年,人还好好的!” 闻人海把茶碗重重的磕在桌上:“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三打小就心善。” 闻人松一点也不怕闻人海,反而兴致勃勃的道:“爹,要是你当初把她定给我,现在时家都是我们的了!” 时萦觉得以下的没有必要再听下去,刚退到院子中央。就看到转角的衣裳,转身故作正往书房走的样子。 闻人宽和闻人雪兄弟两人走进院子,就看到提着食盒的时萦。 闻人雪不太喜欢他做事的地方有人打扰,谁都不例外。见到提着食盒献殷勤的时萦,之前对她的欢喜又降到从前。语气不是很好的道:“没事就别到这里来,回去吧!”说完就径直跟在自家二哥后面进了书房。 远远的,时萦还能听到闻人松自问自答的声音:“爹你说,她有没有听到我们说的话?我想估计没有,不然哪还这么心平气和的。没准已经气的早产来个一尸两命!” 之后的话,时萦没再听到。走出院子,时萦扶着墙,一步步的往梅雪苑走。 她的状态不适合再从热闹的前院通过,只好选择僻静的小路。走到一半,碰到一路寻来的冬香。 时萦努力的扯出一抹笑来:“我们家香香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冬香小声道:“是冷风说的,他说叫奴婢别声张,奴婢只好悄悄的来了!”说着接过食盒。 两人回到一梅雪苑时,花落和燕来冲过来,问有没有见到爹爹。 时萦拉过两个孩子坐下,才把事情说了一下。不能因为孩子太小不说,因为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命就在一天天减少,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们适应。 两小孩听了只问了一句:“爹爹知道我们受伤了吗?” 时萦不忍心他们失望,但又不能真的不告诉他们。便道:“娘亲不知道你们爹爹知不知道,但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你们爹爹赶回来了。” 两孩子闻言:“爹爹都不为我们报仇的吗?” 时萦握着兄妹俩的手:“你们的仇,娘亲来报也一样的!或者等你们长大了自己来报也行。” 哄完两娃,时萦走进书房,快速书写几张纸条,用密法处理好交给暗线后才坐下来。取出棋盘,擦干净上面的灰尘,才左手和右手下起来。 外面的天气说变就变,雨水哗啦啦的从屋檐上流下来。 闻人雪看着雨幕,息了要回梅雪苑的心思。虽然有点想几个娃娃,但想到时萦变着法的堵他,就厌烦。自言自语的道:“看吧,连老天爷都认为我是对的。” 时萦终于在重重包围中,找出生路来。把棋盘放回原位,洗漱一番后放松的睡去。 天刚亮,天空还是黑沉沉的,闻人家的喜宴还剩不到半月。 这期间的想法万全之策,方能全身而退! 时想得头发都快被抓光了,直到晚上睡觉。她又梦到了小时候经常梦到的地方,那时她太小太害怕,不敢动里面的东西。这一次,她想,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多久。就大胆的逛起来。 在这里的书房中,找到一本书,学会了可以解她眼下的境况。于是就开始边学边动手起来。等冬香来叫她起床时,才恋恋不舍的睁开眼睛。 用过饭后,时萦又回到了房中,以休息为由,打发了所有人。 等到午时,冬香来敲门时,时萦终于学会了傀儡之术。 听到响声,她在想该把这些稻草人放在哪里?刚想完,炼傀儡术的稻草人不见了。时萦吓了一跳,心想去哪了?结果脑中,它们在她学习傀儡术的空间里待着。 第11章 摘桃 时萦捶捶自己的腰,这才满三月,就腰酸得不行,再过几个月,可能都不想动一下。难怪闻人家想要自己死在生孩子的路上?这连续孕育子嗣确实伤害母体! 冬香看着精神还好的小姐,放下忐忑的心。上前搀扶着时萦的手臂:“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可有闹腾你?” 时萦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现在心情很愉悦。语气轻快道:“不用担心,孩子很乖的。” 冬香看了看时萦的肚子,侧头看着她道:“这才三个月,这肚子就这么大,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两个宝宝?” 时萦用余下的一只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不在意的说:“不管几个都是我的孩子。” “对,都是小姐的孩子。”冬香这样说,心里却担心,孕育一个孩子就很辛苦了,要是又是双胎这得多伤身?明明她已经安照夫人的意思给小姐避孕了的。一直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又怀上了呢?难道是药失效了? 公孙青菲:嘎嘎嘎,不是药失效了,是我帮你把药换了,让你家小姐多子多福,看我人好吧? 闻人海闻人松:那你咋不早点换,害劳资等了这么久人还活着? 公孙青菲:我之前又不知道连续生孩子会伤母体,你们要是早点告诉我,说不定人家坟头的草已经可以盖房子了! 时萦自从发现自己的想象中能储存东西,她就恋上了试验它的用途,小到针线,大到家具。后来她在饭后陪孩子们散步时,走到梨园,看着自己亲手种的桃树,已经挂满成熟的果子。 四个小孩都兴奋的不行,想要爬上树去摘。 因为桃桃栽种时还只是幼苗,是为了春天赏景时才种下的。到现在也才七个年头,树苗也才成年男子手腕粗。 小孩再小,桃树也承担不起他们的重量。 秋实只好让院里的小厮搬来梯子,几人扶着,孩子们站在梯子上摘。 花落和燕来的贴身小厮春林和丫鬟夏荷,两眼向往的看着摘果子的小少爷和小小姐。 时萦本来是坐着休息的,但为了试验一下新鲜的果子放进去能存多久?只好站在树下摘桃子。 不经意间,瞧见望眼欲穿的两双眼,心下叹气,都还是孩子。叫来冬香去安排,让他们也享受一下摘果子的乐趣。 母子几人和丫鬟小厮把梨园的桃子大部分摘完,只余下一些长得僵硬的,不完美的桃稀稀拉拉的挂在树上。 燕来边啃甜脆脆的桃子,看着篮子里他们摘的桃,“娘亲,我们要把果子送点给爹爹吗?” 时萦本来飞扬的心情瞬间冻成了寒霜:吞掉嘴里的桃肉,漫不经心的道:“你们爹爹不爱吃桃!” 燕来不理解,这么甜滋滋的果子还有人不爱吃?张口就问:“为什么?” 时萦正准备往外扔桃核,手都举起来了,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把它细心的用手帕包起来。做好这一切,才道:“因为你们爹爹不喜欢吃甜的。” 刚踏进门槛的闻人雪闻言:“我不喜欢吃什么?” 时萦:刚刚怎么就没有把核直接扔出去呢?那样铁定砸出一个包来! 时萦尴尬的道了声“少爷,”又自顾自己的啃起桃来。开玩笑这个季节不吃,想再吃还不知何时何地才能吃到。 花落和燕来哒哒的跑去迎接闻人雪,看这场景,两娃早就忘了之前受伤的事情。 恒儿和景儿也跟着哥哥姐姐跑去迎接爹爹,一屋子奶声奶气的声音,安抚了这阵子烦躁的心。闻人雪想,大概这就是家人的原因。 恒儿和景儿被闻人雪抱在怀里,两娃把手是切成块的桃肉塞进他嘴里:“爹爹吃!” 闻人雪往两娃脸上亲了一下,胡碴子扎得两娃挣扎得要下地,不要他抱。 燕来也很会来事,哒哒的跑到篮子里挑出一个,她认为最大最甜的桃,塞在闻人雪手里:“爹爹尝尝,这是我和哥哥弟弟今天摘的果子,可好吃了!” 花落赶紧从闻人雪手中拿回桃子,闻人雪还没搞清状况,就听自家儿子,用着幼儿的声音,大人的语气说出:“燕来,你不要皮,爹爹是不喜欢吃甜果果的。” 闻人雪:他不喜甜食?他怎么不知道?于是像大爷似的摆着八字样坐下,霸道十足。 本想开口质问,又怕吓到孩子们,才把声音放小:“谁跟你们说爹爹不喜欢吃甜食的。” 燕来刚想出卖自家娘亲,花落抢先一步:“那爹爹吃甜食吗?” 闻人雪看着才五岁就比大哥家恒儿懂事的儿子,语气软和的道:“吃呀,我还没听说过谁不爱甜食的?” 燕来:“那娘亲…” 话没说完就被花落打断了:“爹爹既然喜欢就多吃些,瞧,这个是燕来亲自给爹爹挑的。”说着就把之前从闻人雪手里拿走的桃子,又塞了回去。 燕来听说爹爹要吃自己挑的果子,高兴的忘了自家娘忽悠他们,爹爹不喜甜食一说。 闻人雪已经很久没有跟孩子们一起玩耍,用餐。看着懂事可爱的儿女们,有点后悔跟时萦赌气,让自己这么久没有陪伴孩子。 时萦看着玩疯了的父子几人,靠在躺椅上也不上前打扰孩子们的美好时光。这样的日子不多了! 闻人雪看着睡着的妻子,细碎的阳光打从树枝中散落,躺在光晕里的时萦,美的不似真人。 微微隆起的肚子,那是里育孕着他的孩子。轻轻弯起嘴角,让孩子们自己玩。他则放轻脚步走向时萦。 握着细嫩的手,闻人雪想,粘人就粘人吧,他接受了,谁让她是他的妻,他孩儿的娘,自己不该因为她在乎自己而冷落她。应该好好的待她,这样他们就能举案齐眉,儿孙满堂的! 闻人松刚和欧阳知悦吵了架,出来透透气,不知不觉走到了梅雪苑附近。想着来都来了,看看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听说小门户出来的女子,不讲究男女之别一说。那现在大热的天,会不会只着红兜衣在树下乘凉? 想着想着就搓着双手往梅雪苑的后门来。刚把头冒出围墙,就看到闻人雪两口子双手交握。 第12章 闻人松的心思 闻人松眼都嫉妒红了,这么美的人,应该属于他的。都怪老头子,什么好事都想不到他。像时萦这样的小门户女子,不该享受这么好的待遇,应该把她囚禁起来,随自己把玩才对。 他不敢明目张胆的盯着时萦,现在老三还在。等会回去,给他多安排些任务,就没有人打扰他了!闻人松恨恨的想着。 再抬头,只看到自家三弟的背影,躺椅上已经没有了美人的影子。闻人松想,铁定是被老三抱走了。谁让人家是夫妻呢?语气里全是酸味!“哼!青天白日的,共处一室,狐媚子!” 时萦醒来时,已是申时,在屋里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闻人雪。心情美的不要不要的。 外面的闻人雪听到响声,移步到窗口,入眼的就是闭着眼睛伸懒腰的时萦。 皓月般的素手,粉嫩的俏脸,像极了今日吃的桃,一样好颜色! 时萦感觉到有道目光看着自己,睁开了,寻着感觉看去。脱口而出:“你怎么还在这里?” 看着脸黑沉的闻人雪,时萦立马改口:“少爷,可有饿,需要用膳吗?” 闻人雪:气都被他气饱了,没好气的道:“不吃!” 真难伺候!时萦想归想,但还是轻风细雨的道:“那我饿了,自己吃!” 时萦收拾好自己,就去厨房和面,秋实和冬香阻止都没用,只能乖乖的在一旁打下手。 时萦把碗放在灶台上,往里面调配高汤。 闻人雪不知何时进来的,“你不是饿了吗?怎么准备五个碗?你不吃?” 时萦:是你不吃,不就过了几息时间自个就忘了吧? 闻人雪看着呆呆傻傻的时萦:“灶上的碗都太小了,不够我吃。”说着就自顾自己的从碗柜里找出最大的那个汤碗。 “这是我的,”闻人雪说完就站到灶头边去。 时萦看着眼前这碗,会不会太大了些,都堪比脸盆子了?不放心的问:“你确定吃这么大一碗?不剩?” 闻人雪不耐烦的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给我吃,就这一点还嫌弃我吃的多?” 时萦:她不是没见过他吃这么多吗?问一下都不行? 于是道:“你能吃完就行,浪费了我下次再煮就没你的份。” 闻人雪:“瞧你,怎么做人妻的?自家夫君能吃多少都不知道?” 时萦:不知道吗?明明是他自己今日超纲了好么?不想跟这货打口水仗。默默的下面条,小菜苗,捞面。 时萦看着一大碗,五小碗,抬头看着闻人雪:“少爷,好了!”说完就吩咐秋实把面端到膳厅,自己也跟着出去。 闻人雪看着还在灶台上的面碗:“怎么没有端我的?” 时萦瞅瞅他:“要不要我把手借给你用用?” 闻人雪:“我借你手干嘛?” “给你用啊!” 闻人雪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咆哮道:“好你个时萦,你居然说我没长手?” 时萦:“我可没说过这话!” 秋实已经把面条摆在桌子上,重新回到厨房,看着打口水仗的小姐和姑爷。小声道:“姑爷,要不我来吧?”侧面意思就是,你不端,就别挡道,我来就行。 闻人雪怕这主仆暗里的说自己没长手,便语气僵硬道:“不用,我自己来。” 主仆俩看着傲娇的闻人雪,偷偷的在后面做鬼脸? 闻人松确实如他所想那般,联合自家老爹给闻人雪安排了很多事,累的都没时间洗漱,更不用说来看望时萦和孩子。 公孙青菲和欧阳知语两人自从破了身后,就恋上了那种事情,白天的时候相约在外,以各种方式和闻人海闻人松来个偶遇。 两个男人,一个老妻已经皮肤松弛美貌不再。一个全四遥城男人的梦中情人,现在正是激情正浓时。已经入了缸的鱼,哪能再放掉的事。于是,白天茶馆就成了四人的运动场所。晚上,把灯熄了,再逮着个走运的巡逻家兵,再运动一场。 在她俩心里,这辈子就这样了,也不可能再嫁与人为妻,只一个平妻而已。既然是男断了她们的路,她们就该享男子带来的福利! 两人白天黑夜的操劳,把肚子里的孩子给伤到了。 公孙青菲还好点,孩子虽然没有保住,但没有当场流掉。 欧阳知语就惨多了,因劳累过度,孩子当场就流掉了! 玩家还在想今晚这疯子为啥这么文静,任由他俩掌管全局。等人困马乏之时,才发现事情玩大发了。怕丢了小命,赶紧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在房里顺了些可以让两人用一辈子的财物,赶紧走人。 等每日丫鬟列行给每房主子送洗漱水时,闻到浓浓的血腥味上前查看,才发现浑身是血的主子。经府医诊断由于失血过多,再难受孕。 府医没说的是,房事过激导致血崩,他要是说了,别说见明日的太阳,就是中午的太阳都见不到了。 欧阳知语这一睡就是三天,醒来后得知事情后,不哭不闹的喝完补汤继续睡。 这下子可把她老娘吓坏了,以为她想不开,时时刻刻守在床边。 欧阳知语看着自己娘,劝道:“阿娘,你回去休息,女儿没事,不能生孩子就不能生吧!多大的事?没有这事,女儿也不打算生孩子。” 欧阳夫人摸了摸她额头:“语儿你没事吧,别吓娘?” 欧阳知语拉过她娘的手,无奈道:“娘,我说真的,你想啊,以堂姐的性子,她会允许我生一个儿子来分享她儿子的家产吗?你是不知道,她连不分她儿子家产的三房子女都容不下,又怎么可能容得下女儿的孩子?” “不是有你爹爹和哥哥们吗?” “娘,你要知道,怀胎十月,咱们能猜到人家什么时候动手吗?要是在女儿五六个月的时候动手,那时就是一尸两命。” 欧阳夫人结结巴巴的道:“那不,不能吧?” “她是不敢明面上动手,但她敢指使她的两个小崽子动手!那两小的不光手黑,心也黑得很!” 欧阳夫人:? 第13章 闻人松被设计 欧阳知语打发了自家娘,躺在床上在想下一步怎么做?女人没有孩子在婆家不好立足?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找自的床友想办法,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一院子的府兵都是她的床友,想法多了去。欧阳知语从中挑了个最利自己的。 闻人松之前天天遇到欧阳知语,男人心得到了满足,觉得味道就哪样?哪知一连几天没碰到人,怪想念的。 当欧阳知语刚出门,就被他的人发现了。闻人松就很自恋的坐在茶馆里等着美食送上门。结果他都喝了两壶茶,上了几趟茅房,他等的美食还没到。便询问贴身小厮,小厮一打听,才知道人家已经准备打道回府! 闻人松闻言,这还了得,几天不见,他就不信享受过福利的女人还能不惦记? 于是带着身边的小厮和侍卫,呼啦啦的一群大老爷们把欧阳知语给抢了。 来到专属包间,直奔主题! 经两番博斗,欧阳知语的计谋得逞了。 满屋的血腥味,满头华发的老大夫诊过脉后,小声道:“劳累过度,胎儿已经流掉,此生再难受孕。” 欧阳知语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掉… 老大夫:有这么难过吗?难过还乱来?那个姜不辣眼睛吗? 闻人松:自己在媳妇床上被嫌弃,这不是很强的吗? 欧阳知语:不是你的功劳! 老大夫:这两人,女的装模作样的哭,男的更有病,孩子掉了还能笑得出来?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 公孙青菲这里保了几天胎,保胎药没少喝,结果一番折腾下来孩子还是没保住。气得她把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一遍。 闻人海听闻大儿子快进门的平妻怀了孕,又被他折腾没了。他不由得有些庆幸自己,这两天没有和公孙青菲相约。万一小姑娘怀上了,又折腾没了,就不值得了。现在得空去她家瞧瞧,有没有可能跟欧阳知语一样怀孕了不自知?她们都是一样大的年纪。 公孙青菲的屋子刚被丫鬟收拾干净,闻人海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莽莽撞撞的闯进闺房。他身后还跟着公孙青菲的双亲及哥哥嫂子。都着急的不行,怕一个外男闹女子闺房的事,传出去对公孙家子女不好。 闻人海全部心神都停留在公孙青菲也有身孕上,完全没听到他的大舅哥,(哦,现在应该称老丈人了,)说孩子没保住! 所以见到脸色苍白的公孙青菲坐在床头,犹如拂风扬柳般柔弱。大步上前把人揽在怀里。 就在公孙青菲一脸懵逼下,听到他说:“菲菲,你这么柔弱的身体也能为我孕育子嗣,看来劳资还是宝刀未老。瞧你这么瘦弱的良田,都能让种子发芽!”说着还不忘伸出大手覆于公孙青菲的腹部! 跟来的女子,无一例外的转身离开。 时萦听到线报,两人的孩子都没了,只有公孙青菲隐瞒不报,她想这人一定还有大招在后面。谁是她的踏脚石呢? 想不到就先让人观察着,她得准备更多的东西。布庄得转让出去,不管仓库里的陈年旧布还是今年的新布,全被她收在空间里。 看着里要地里绿油油的草,桃核长出的树,时萦就让布庄的管事买了各式各样的种子。发现那天收进去快断命的野狗,活得好好的后,她就准备好了把四遥城市场上的活物全给收了,这是她以后安家立命的后手。 一晃闻人海父子俩娶平妻的日子,闻人雪勒令时萦带着四个孩子待在梅雪苑。宴席人多手杂,被别人弄伤就不好了。 时萦心里太高兴闻人雪的决定了,暗线来报,公孙青菲今天要拿自己肚子里的孩赔给她,时萦听了,只觉得这人有大病,她玩的过火把孩子玩没了,跑来找自己这个八竿子打不着人赔,这是哪里来的疯子。 不过也好,趁着公孙青菲还没发疯,她尽可能的多存点东西吧! 时萦把孩子和丫鬟都打发了,从床底的夹层里拿出一个满是灰尘的木盒。 擦拭干净后才打开,长短不一的银针闪闪发光。 时萦按序取出银针,先护住肚子,才扎其它穴位。一刻钟后,取下银针放回盒子里,直接收起来,不准备放回床底吃灰! 打开窗户,没瞧见人,就轻轻跃出窗外,掩好窗户后就朝后厨而去。 她要给时时刻刻都给自己使绊子的公孙青菲和欧阳知语一些贺礼,让今天这场婚宴更加热闹。 来到厨房后门,看到敞开的小仓库大门。时萦还特意从窗口往里瞧了瞧,“没人。”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免得一会吵到别人,会没礼貌的。 迅速的钻进去把里面的存货全部存起来,退出小仓库时,时萦还贴心的把库门关好。然后朝着厨房后窗跃去。 从窗口往里瞧,哇!太香了,案板上全是马上要开席的菜式。太想吃了! 公孙,欧阳,你俩别怪我咯,咱们本应井水不犯河水的。可你俩非要跟我过不去,今天就还那天害我儿被打的账。时萦自言自语的说完。 从袖袋里掏出小布偶,是一只老鼠,时萦手指运转点在布偶眉心。一只活蹦乱跳的老鼠蹲在她手心。 时萦把老鼠放进厨房,不一会厨房里的人就开始鸡飞狗跳起来。 时萦看准时机,一阵风似的卷走了案板上的,锅里的,蒸笼里的,连存在厨柜里的食物点心全部笑纳了! 等没追到老鼠的众厨子,看着光溜溜的案板。厨师长咽了咽口水道:“你们谁这么快把菜都端走了?” 传菜小厮:我们没听到可以传菜了呀,现在可以传菜了吗? 总厨:那案板上做好的菜去哪里了? 点心师傅:我做的点心一点也没有了,不,准确来说,做点心的材料和工具一起没了。 烤鸡师傅:我烤的鸡也没了,连没烤的也没留下一只鸡爪。 红烧肉师傅:我的红烧肉啊,你怎么连生的一起带走了! 海鲜的师傅:这么多海鲜,我处理干净,容易吗?多少给我留一根鱼刺也成呀! 蒸饭师傅:唉!饭你端走就端走吧,干嘛一粒米也不留给我? 洗菜工:唉,这下子不用自己洗菜了,这老腰都快直不起来了!哇!这里还有一棵葱遗落下了,可以再洗洗… 第14章 喜宴 时萦光顾了厨房,本想就此收手的。结果老天爷都赞成她可以继续惩罚敌人! 避开一众叽里呱啦议论她和几个孩子的婢子小厮,轻轻松松的光顾了一下长寿苑,谁让她是用语言侮辱几个孩子的祖母,一把年纪了不懂得修身养性,还在那里骂这个咒那个。花落兄妹几个又没有在她眼前晃,非得咒个没完! 时萦为了给自己家孩子报仇,直接把长寿苑洗礼了,一根头发丝也没落下! 光顾完长寿苑,还有时时刻刻想着算计自己的长春苑,那里住着同样姓公孙的。一样的良心,得罚。 接下来是大房,都一一光顾一番。俗话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过了这一村,再难找到这个机会报仇了! 回到梅雪苑,时萦看了一下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没什么变化就放心躺在床上睡觉了!她得补眠,不然接下来没有精力陪他们玩岂不可惜。 闻人海将近五十了,再一次当新郎官,老脸笑得像朵菊花。 闻人松则趁着大伙都在忙,管不到他,加上又是今日的新郎官之一,把所需要的流程走完,借故肚子不舒服就溜了。 闻人海看着时辰到了还不见传菜,找来管家询问此事。管家领命找人去厨房看看,听到结果,差点没把自己送走… 颤颤巍巍的走到一脸喜色的闻人松面前,还没开口。 闻人松看着一脸僵硬的管家,不爽极了:“我说老胡,你怎么回事?没看到你老爷我今日大喜吗?挂着过脸做什么?” 老胡抬起手臂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的薄汗:“老,老爷” “行了,想说什么就直接说,结结巴巴的干嘛?” 老胡想,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晚死,不都是死吗?于是也不再顾忌,一股脑的把厨房里发生的怪事说了。 刚说完的老胡,一大把年纪了。脑袋还享受了一回大逼兜,一顿连环腿! 闻人海揍了人,暴躁的心情得到了舒解:“还不带老爷我去看看!”背着手,迈着六不认步离开了前院。 等从厨房回来的路上,闻人松问管家:“老夫人和老大媳妇在哪里?” 管家:一个是你媳妇,一个是你儿媳妇,你这当家人都不知道,我要知道,我还能只是个管家吗?不过这些话他连一个字也不敢说。 只道:“许是老夫人和大夫人操持喜宴累了,回去休息了!” 老胡这话一出口,像是捅了马蜂窝,闻人海就炸了:“她们辛苦,一个喜宴弄得乌烟瘴气,还没饭菜招待宾客,她们这是哪门子的辛苦?”说完气呼呼的朝着长寿苑而去。 话说闻人松避开了丫鬟婆子,钻进了新房。赶走了欧阳知语的贴身丫鬟,把门上锁后直接把新娘扑倒了。 可怜欧阳知悦天还没亮就起来梳妆,就是为了让新郎官掀开盖头时,看到美美的自己。 结果这新郎好像不太在意,把新娘的盖头一扯。 火急火燎的把新娘的裙角一掀,提前开始了晚上才能进行的流程。 欧阳知悦本来想来给这个,给自己添堵的堂妹一点下马威。 才到房门,就听到新房里面激烈的打架声。 欧阳知悦那叫一个开心,侧耳倾听,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叫来丫鬟婆子用力把门撞开。 床上被打断的两人,齐齐看向门口,看到丫鬟婆子层层叠叠的摔在一起。 闻人松是个脸皮厚的,在一众丫鬟婆子的围观下,淡定的继续拉着新媳妇打架。 欧阳知语见只有丫鬟婆子,门口还站着她的堂姐。朝着对方弯唇浅笑后,又媚眼如丝的陪着新郎官玩摔摔打打的游戏! 闻人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朝公孙倩兮一顿数落,公孙倩兮还没搞清状况,骂她的人已经出了长寿苑! 闻人松在自己原配面前淡定的鸣锣收兵兵。 欧阳知悦:这两人是得有多着急呀,天都还没黑,衣衫也未除。要不是亲眼所见,她都要怀疑自的眼睛出了问题? 闻人松欧阳知语:就是因为没天黑,所以才要留下遮挡物,不然有碍雅观! 所谓的欠了总是要还,这不,时萦把宴席弄乱了。闻人雪现在在给她收拾烂摊子! 闻人海找不到闻人松,直接吩咐闻人雪把宴席给搞定了! 闻人雪招呼来往的客人已经累的满头大汗,现在又得操心席面的事,他想反驳,这又不是他的喜宴,怎么样样都得他来办?就算他是一头牛,也不带这么用的吧? 闻人海才不管闻人雪在想什么,直接把事情吩咐了就去找老友吹吁! 闻人雪只好带人去自家酒楼般宴席要用的材料。 等小厮把酒店的仓库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 闻人雪一连跑了三家酒楼,结果都一样。只好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交给贴身侍卫,让他在别人家的酒楼订席面。又让另一个小厮回府,带客人到所订的酒楼用膳。安排好一切后,又骑着马去别的酒楼查看库存。 一番查探下来,天都黑了,快马加鞭的赶在自家老子和大哥回新房之前到家。把今日所检查的酒楼库存告知了一下,累瘫了的他,直接在前院书房的软塌上睡着了! 时萦招来暗卫:“孩子们都顺利出城了?” 黑暗中传来:“小少爷和小小姐都出城了,在快马加鞭的往万丈镇赶。时家庄的所有产业已经处理好了,就是桑山不好处理,没有人会养蚕织丝。如果他们买了的话,还得出人工把桑树挖了,不划算!” “那就传信给我爹,桑山不忙处理,让他放心去和孩子们会合,把地契留下,我来处理。” 屋子再次安静了,时萦才走出屋子,逛起了住了几年的屋子。 走到梨园,看到败落的院落,感叹自己走了,这里就真真是废院了! 把自己栽的桃树都给挖了,当然动手的是她练的傀儡。把桃树收起来后,时萦看着结满梨子的树,“唉!我要走了,以后只有你一树待在这个院子了。” 时萦手掌摸着树竿:“可惜你太大了,不然我一定把你也带走!” 第15章 栽赃 就在时萦转身之际,梨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还以为是蛇,就一个蛇形移位。回头看,才发现梨树不见了。地上留下一个大坑! 时萦眨巴眨巴了一会眼睛,这是我弄的?这样想着就用意念查看了一下空间里的情况。 梨树好端端的长在黑土里,整齐排一的桃树跟在梨园一样长在梨树两端。 这下子时萦没什么遗憾的了,唯一遗憾的是以后自家俏夫君是人家的了!唉! 这个晚上,闻人家除了时萦和闻人雪睡了个好觉。其他人就没有他俩心大,也不能说这两口子心大。主要是时萦怀着孕又没有人打扰她,自然吃好喝好睡好! 闻人雪,忙前忙后的招呼一天客人,还有跑上跑下的去各镇查看酒楼情况!是块铁也不硬了! 公孙倩兮则是被闻人海气得一晚上没睡好! 欧阳知悦则在想,如何把闻人松和欧阳知语一起收拾了。 两位新娘等了半宿,等来的不是浪漫的新婚夜,而是呼噜震天的两头猪… 没有得到满足的新娘,早上起来那脾气犹如夏日的旱雷。 闻人海和闻人松,不愧是父子,对待媳妇的态度都一样。所以又怎能发现,发小脾气的平妻? 欧阳倩兮面无表情的喝了自己丈夫平妻的茶,又喝了儿子平妻的茶,就拉着一张脸回房。 闻人海也不在意老妻的态度,一大把年纪了还跟小姑娘争风吃醋! 公孙青菲肚子难受得很,想早点回房,但在路上远远的瞧见时萦,抱着微隆的肚子散步。计上心头来,在长廊的转角处,用力的撞了上去,肚子立马有了感觉,让丫鬟赶紧扶她过去。 本来想去找大夫的丫鬟只好听从主子的安排。 时萦看着路都走不稳的主仆两人,蹙了蹙眉,并不打算过问转身就走。 公孙青菲邪恶的笑,离时萦只有一丈远的时候,一下子扑了过去。 时萦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抱着肚子往前迈了几大步。 公孙青菲痛得喘不上气,但还是笑的很放肆。 时萦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裙下满是血,无语极了。这是有多渴望去阎王殿喝茶?还笑得如此邪恶?决定不理会这个疯子。 公孙青菲听到远去的脚步声,心道:“这人是谁?是不是看到她压死了时萦这个贝戋人?要去告状。不行,自己怎么能为了时萦赔上自己!” 抬头想看看是谁?结果她认为已经一尸两命的时萦,已经走到三丈开外了。像没看到她摔倒一般若无其事的走了。 这哪成?便让丫鬟喊救命,自己也喊? 时萦清楚的知道自己肚子里有孩子,不能因为不是自己干的选择留下来自证清白。如果留下来,不管是不是自己动的手,愤怒中的闻人松,可能不等人辩解选择直接动手。轻则孩子不保,重则一尸两命。他们要的就是自己一尸两命!她怎么可能让闻人家的人得逞。 公孙青菲主仆等来了外援,公孙青菲对赶来的小丫鬟小厮道:“你们几个,快,快去,把时萦,那个,贝戋人,给,本夫人,抓来。”因为疼痛,她一句话都说的断断续续的。 丫鬟小厮,眼前这人是新老夫人。时萦是少夫人。一个平妻,一个正妻,一个流产,一个还怀着少爷的孩子呢?他们再怎么木头也知道宁可得罪眼前人,也不要得罪少爷。 于是委婉道:“新老夫人,你现在流血了,奴才先去请大夫。”说完转身就跑。 另一人:“我去找老爷” “我去找老夫人” “我去找大夫人” 还剩一个:“我,我去找少爷!” 呼啦啦…院子里又只剩下公孙青菲主仆。 丫鬟以为公孙青菲是恨得牙都牙出血了!其实她是疼得咬出血了。大夫曾告诉她,把孩子强留下来,等要排除时,会很痛。多一天就是双倍的疼,当时她不以为意,现在后悔已晚。 闻人海来的很快,一脚把扶着公孙青菲的丫鬟踢开。弯腰把人抱起来就朝丫鬟小厮吼:“快传府医!” 闻人雪正在忙宴席留下来的烂摊子,就有小厮来报。来人只说新老夫人要抓少夫人,其它一问三不知。 闻人雪把事情一丢,谁爱干谁干去,这二十几天都没好好睡一觉。结果自己在帮他们干,他们的媳妇就得空逮着自己媳妇不放! 闻人雪来到梅雪苑见到完好无损的时萦,一路的提心吊胆终于落了下来。直接往时萦身旁的躺椅上一躺,悠哉的闭目摇起大脚掌来。 时萦正要说什么, 闻人雪睁开眼“嘘”了一声,“先让我睡会!” “少爷还是回房睡吧!” 闻人雪本来就没休息好,听到时萦一个少爷一个少爷的叫,他压下暴躁的情绪道:“怎么?叫夫君烫嘴啊?” 时萦眨巴着眼道:“不是你让我别叫你夫君的吗?” 闻人雪一噎:“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听我的话?” 时萦狂点头:“要的要的,” 闻人雪气极,索性闭眼补眠不理她。 时萦也乐得自在。 只不过她也就是在一刻钟左右,以公孙倩兮为首的一众闻家人闯进了梅雪苑。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躺椅上的闻人雪。 时萦看着闯进来的一众人,一一看过去,哦豁,除了公孙青菲老的小的都来了。 公孙倩兮看着一脸平静的时萦,恨意藏都藏不住。暗道:“就是眼前这个女人,要不是她,老三早就跟公孙青菲那个小贝戋人成婚了,哪能等到今日跟自己平起平坐?” 闻人松:这女人终于要落到我手里了!到时候就把她养在庄子上。再给自己:生个乖巧的儿子。 闻人海再思考怎么处理不伤到和老三的情份? 欧阳知语:“公爹,你想怎么惩罚弟妹?她现在还怀着孩子,要不等生了再惩罚?” 时萦瞧着时刻不忘挑拨离间的欧阳知语,暗想:看来昨儿个的惩罚没戳到痛处,自己是不是该来点大的?要怎么做呢?先想想?要不就等一会看她落井下石的程度去惩罚? 闻人海正要发话,就看到时萦身后坐起来的闻人雪。生生把扁担之型改为闭门思过! 第16章 挑衅 欧阳知语:唉!看不到时萦的孩子被扁担打掉了!真可惜! 闻人松:唉!平白错失了良机! 公孙倩兮:“老爷,这惩罚会不会太轻了?” 闻人海没好气的道:“你还能怎么着?没看人家怀着你孙子吗?”心里却想着:要不是时萦下手,劳资还不知道是给自己养孩子还是别人呢?至少她肚子里的是老三的种! 时萦闻言撇撇嘴,要不是听到他们密谋,这话没准就信了! 闻人雪迷糊着双眼,看着众人消失在梅雪苑。 咚的一声,人又倒在躺椅上睡着了! 时萦:这是还没在状态? 一连几天闻人雪天黑之前都回来梅雪苑,看着安静的院子,以为孩子们都睡了。只在门口随意瞟了一眼就回屋睡觉。 时萦要把他赶回他的屋,闻人雪都拒绝了。只因最近心里不踏实,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又不知道是什么?只好一有空就回梅雪苑。 时萦现在怀着孕,一般倒头就睡! 闻人雪就着微弱的灯光,看着熟睡的时萦出了神。等回过神来,他的大手已经握住了时萦的小手。 夏日的清晨无论是人或鸟虫,还是天边的霞光,都起得很早。只有时萦睡到日光从窗口偷偷的冒出头! 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看那模样像是做了贼? 时萦:怎么能算是贼呢?明明就是为自己讨公道,只是手段过激而已! 时萦吃过早食,散好步,才坐下捶着自己的小腿。就见公孙青菲款款而来。 时萦此时只想高歌一曲:“我终于等到你!”但她忍住了,嘴角的弧度显示出她的好心情。 这时晚一步来的欧阳知语嫌事不够热闹,张口就来:“哇!弟妹,你把咱们小婆婆的孩子弄掉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公孙青菲:我会找个适当的机会,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拿来陪我孩子的! 时萦看着两个疯子,自顾自吃起了杨梅。边吃边自我评价! 公孙青菲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时萦,面露不愉,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 时萦瞅了一眼,哎呦喂!这是用力过猛,瞧那水嫩嫩的小手手都在颤抖!心里那叫一个美耶! 公孙青菲见自己发火也不受影响的时萦,咆哮道:“时萦,你就用这个态度对待长辈的吗?” 时萦闻言又丢了一颗在嘴里,吃完才道:“长辈?小婆婆,你在同我说话吗?” 公孙青菲:“除了你,还有谁?” 时萦抬起下巴向着欧阳知语:“那不就有一个吗?” 公孙青菲:“在这里你最小,” 时萦:“不能因为我小就使劲逮着我不放?” 欧阳知语:“弟妹,你怎么能这么对小婆婆说话呢?她再怎么样也是我们的长辈。” 时萦:“哦,我知道了!” 公孙青菲,欧阳知语:这就完事了?咋不见道歉呢? 两人左等右等,都不见时萦有所行动。 欧阳知语:“弟妹,你不给小婆婆一个说法吗?” 时萦看着公孙青菲:“你真要一个说法?” 公孙青菲:“我才不要你什么说法,我就要你肚子里的孩子去陪我的孩子。” 时萦闻言眯起了眼睛,遮住自己真实的情绪。笑眯眯的道:“那我随时恭候小婆婆的大驾了!” 公孙青菲恶劣的对着时萦小声道:“我又不傻,干嘛要自己动手!但我一定给他选个适合的人。”说着手指指着时萦隆起的肚子。 时萦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我知道你挑了小大嫂做替罪羊啊!” 欧阳知语:“时萦,你不用挑拨离间,我不会参与你跟小婆婆之间的事。” 时萦无辜的看着欧阳知语:“小大嫂,你怎么这么想呢?小婆婆除了找你做替罪羊,还会找谁?她想找也没有人愿意配合呀?” 欧阳知语:“时萦,你说这话好像我愿意配合一样?” 时萦:“你现在已经配合了呀?以我小婆婆动不动就犯柔弱病,在场就你我她三人,我出事,你不就嫌疑最大吗?” 欧阳知语看了一眼公孙青菲:“我说过,我不参与你俩的事情。”说完起身往梅雪苑外走。 时萦看着还坐着不动的人:“小婆婆,你还不回去吗?” 公孙青菲:小婆婆小婆婆,不加一个小会烫嘴呀? 时萦:我就叫,小婆婆小婆婆! 公孙青菲面容扭曲,看着时萦咬牙切齿道:“我一定会给你的孩子,选一个最佳人选,不要着急哟,会很快来处理你的肚子。” 时萦挑衅的道:“随时恭候大驾!” 公孙青菲:要不是自己不能动手,真想撕了眼前这张脸。 她为了防止自己控制不住亲动动手,只好离开梅雪苑。 得到线报,公孙青菲选择的目标是闻人雪,晚上动手。 冷漠:“小姐可要取消行动?” 时萦敲了敲桌面:“一切按计划行动!” 吩咐完,时萦才自言自语的道:“闻人雪,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可不别怪我太残忍。为了我们能活着,你就承受一下吧!” 闻人雪今日把事情都推脱了,他已经很久没有陪妻儿用膳了。 公孙青菲把丫鬟婆子小厮都给收买了,要问她哪来的银钱?答案是,我没有,但我已经学会画饼了。对方喜欢吃多大,她就画多大? 闻人雪走出前院,从僻静处响起议论声,“你说少夫人这胎能保住吗?” “应该吧,大夫不是说只要喝了保胎药就好了吗?” “唉!听说少夫人不喜喝药!” “为什么呀?” “可能是因为愧疚吧!毕竟她把小老夫人的孩子弄掉了!” “也对!” “好了,好了别说了,咱们赶紧去吃饭,一会要没有了。” 闻人雪去往梅雪苑的脚缩了回来,转身去往府医处。 等人走了,刚议论的两丫鬟才道:“少爷这就相信了?” “肯定的啊,你没瞧见少爷去找府医了吗?” “那咱们赶紧去告诉邱总管,好领赏钱!” 邱总管接到线报,直接吩咐来传话的人:“处理干净了!” 坐山观虎斗的欧阳知语也收到了线报,笑得十分得体:“真没想到,你这么狠?” 第17章 大火 时萦在厨房里捣鼓半晌,眼泪汪汪的把火葱头去掉根和皮,用荷包装起来。 闻人雪盯着药童熬保胎药,期间两人都不眨眼的盯着。 药童把熬好的保胎药倒出来,滚烫的药汁在人为运动下冒出浓浓的蒸气,遮挡了两人的视线。 药童常用的防烫布随着倒药汁的动作,沾染在防烫布上的药沫,顺其自然的落到了保胎药里。 闻人雪和药童被蒸气干扰,没有看见防烫布上的猫腻。 时萦吃完饭后,手中拿着团扇摇着。 闻人雪端着托盘走进梅雪苑,就见到小妇人一手托着腹,一手打着扇。雪白的扇面上绣着曼珠沙华,红艳艳的花瓣像一滴滴血液,刺得手中的托盘差点掉落,心中的烦躁越加浓烈。 时萦看着闻人雪大步向自己走来,见到他手里的托盘,心里轻嗤一声:“这就是公孙青菲准备的工具?还真别说,她这后手准备的怪好的。 有什么比被自家夫君亲手除去更恨的,唉!真是的,想要我死,也要我死不瞑目啊?可是怎么办呢?小婆婆,我好像不愿意照着你的安排的路走耶?我更喜欢看我“死”后,你们大家一起狗咬狗的?”想着以后欺负过自己和几个孩子的人,生活得鸡飞狗跳,心情就美得不行! 闻人雪见到笑颜如花的时萦,以为是她见到自己回来开心的笑,嘴角也不自觉的弯了弯! 闻人雪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吃饭了吗?” 时萦:这人怎么突然关心自己了?为了不影响计划。乖巧的点头:“吃了” 闻人雪有点失落,把托盘往时萦面前推了推:“听说你动了胎气,我让府医开了副保胎药,趁热喝了。” 时萦眨着大眼睛看着闻人雪:“我没有动胎气呀?” 闻人雪揉了揉时萦的头:“不能因为药难喝就扯谎?” 时萦:说实话也没人信! 闻人雪见时萦不说话,以为妥协了,就从袖口里掏怎巴掌大的瓷瓶放在桌子上:“喝了药,吃颗糖莲子。” 时萦:这家伙是吃错药了?不过还是点点头。 闻人雪见乖巧的妻子,没有看到闹腾的孩子。往屋里侧头望了望:“孩子们呢?” 时萦扯了一个谎:“在洗漱呢,都玩得满头大汗洗洗才睡得安生。” 闻人雪吃了饭回来,见托盘里的药还在,蹙了蹙眉:“药怎么还没喝?” 时萦双眼盯着他:“你可知碗里面的是什么药?” 闻人雪:“不想喝也别我借口,我不都说了,是保胎药吗?” 时萦拨弄了一下发间的流梳玉珠,歪着头看着闻人雪,柔声问:“哪怕药里面被人下了大寒之物,你也要我喝吗?” 闻人雪闻言,嗤笑一声:“在你眼里,我就不是个人呗?” 时萦:“我从来没这样说过!” 闻人雪也懒得同她掰扯,听说怀孕的女人,容易想七想八! 于是端起托盘里的药碗,喝了一口才递给时萦:“把它喝了!”他这么做是为了向时萦证明,药没问题!看,我都喝了! 时萦内心感叹,事情终于要结束了,哪会注意闻人雪做的细节。 时萦接过碗放在桌子上,站起来。 闻人雪正想问问怎么不喝?结果手中就被塞了一把匕首。他不明所以的问:“给我匕首做什么?” “你们用药慢了些,我怕痛,所以我准备了匕首,这个见效快!”时萦说着手已经握住了闻人雪拿匕首的手。 吓得闻人雪想把匕首藏到背后去,时萦又怎么会让他如意呢?她双手用力,匕首已经插进了她的肚子。 闻人雪吓得动弹不得,时萦趁他愣神之际,双臂攀上他的脖子,把他定在原地,顺便点了他的哑穴。 这让闻人雪要询问的事全显露在双眼里。 时萦捂住流血不止的肚子,软绵绵的道:“你爹你大哥想要我一尸两命,你表妹,借你的手要打掉我的孩子,来个一尸两命。你大嫂,怂恿她儿子和女儿,可尽的欺负我的儿女。而你的娘,更可恶,明明什么都清楚,就是帮着你大哥家两个孩子欺负他们。 你可能不知道吧,你大哥家的两个孩子,欺负了花落和燕来,反而被你娘罚了,罚成什么样?你知道吗?两只手都打肿了,整整养了半个月。 再看看你的小娘和小大嫂,你们闻人家哪个不想我们娘几个死?所以我就如你们所愿!” 说着托着流血的腹部往屋里走,不一会又出来,不过手里却拿着火把。 时萦看着立在石桌旁的闻人雪:“我是小门小户之女,如若留下尸身,难免会为葬不葬在闻人家祖坟里引争议。所以我觉得尸身还是带走了。挫骨扬灰,怎么样?风一吹,都不需要人给我摔盆。”说完把火把往堆在墙角的酒呈上砸,嗖的一声,冲天火光照亮了夜空! 闻人雪,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动弹半分,他多希望有人来救火,救人。梅雪苑的丫鬟小厮哪里去了?无论他内心如何咆哮,只有人围观,无一人救火。 噼里啪啦的一阵脚步声,闻人雪以为终于等到人来救火了。 闻人海夫妻三人,闻人松一家子,闻人宽一家三口,再到全府的丫鬟小厮及府兵都汇聚到了梅雪苑。 闻人雪心里激动不已,这下子人来了这么多,救下一个人应该没问题了! 但他等啊,等啊等,就不见有人上前救人,也没见有人救火。急的气血翻涌,从嘴角溢了出来。 眼看着蹿到房梁的火,倒蹿进屋里,从一群人后面蹿出四个孩子,呼喊着:“娘亲,娘亲!” 看热闹的人,无一人向前拉住往火堆里窜的孩子。 闻人雪内心大喊:“爹娘,快把孩子抱回来,大哥,二哥…”家里的人无论是亲人还是属下,无一人救人救火! 闻人雪看着房屋一点点倒塌,给大火添了柴,使火焰更旺,火苗蹿得更高。在大火里的人早已没了哭喊声! 闻人雪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妻儿,在自己面前与房子化为灰烬!这一刻他也意识到,爹娘对自己的妻儿有多不在意。 第18章 废墟 欧阳知语看着一动不动的闻人雪,内心乐开了花。时萦你死了,但你没瞧见你的孩子也来陪你了。而你的夫君,居然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孩子,在他面前烧死而无动于衷! 公孙青菲看着无一人救那四个崽子,兴奋的笑容都压不住。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以及医药世家的百里长青赶来时,就看到快燃尽的房子,嬉闹的孩子,围观的人群。 几人都被这场景弄得莫名其妙的, 南荣归吊儿郎当的走到一动不动的闻人雪身边,手拐靠在他肩头,调侃道:“哥们,你们家是何习惯?围在一起观赏火烧房子?” 闻人雪闻言,气血翻涌的更加厉害,嘴角的血一滴滴的往下流。 南荣归伸出手掌接住流下的血,一会手心就装满了。他好奇道:“哇!哥们,你嘴里含了血浆吗?你这嘴够大的,居然一次性含这么多?” 看着还是不言不语的闻人雪,小声道:“要不你张开嘴给我看看?” 闻人雪还是没有动, 这下子南荣归兴奋了,不动代表着同意自己看。可他不张嘴,自己又怎么看?难道要亲自掰开他的嘴来看?这也不是不行?这样想着,就开始行动。 一点也不顾忌周围的一圈人,双手捧着闻人雪的脸开始掰嘴。很兴奋,这哥们够意思,那就放心查看了! 无论南荣归如何使劲,闻人雪的嘴还是犹如开始那般一动不动。 南荣归气鼓鼓道:“我说哥们,都到这个地步了,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狂风呼啸,雨水噼哩啪啦的掉下来。人群瞬间消散。 闻人雪内心咆哮着:“老天爷,你为什么不早点下,现在才下,我该怎么把妻儿救回来?”绝望的看着废墟。 南荣归感觉到雨水落了下来,也赶紧追随人群,可是跑了几步,感觉不对。回头望去,闻人雪还是如同他们来时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赶紧跑过去拉人:“我说闻人雪,你没看到下雨了吗?也不知道你看着一堆灰干什么?走了…” “嗯,你怎么还不走啊?下雨了!” 就这么一耽搁,两人都打湿了。 南荣归:“哥们,这么大的雨,你想看。咱能不能等明天再看吗?” 欧阳靖等人发现他们中少了一人,询问之下,才知道南荣归又返回去找闻人雪了。 欧阳靖:“我们还是找找吧,一同出来的,把他落下不太厚道。” 其余两人付合道:“那就去看看这家伙在干什么?” 几人在火把的照耀下,沿路返回。在途中就见南荣归湿答答的跑来。 气息都未喘匀便道:“快,快去瞧瞧阿雪他不对劲,” 几人闻言:“怎么不对劲法?” 南荣归:“我说不清,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几人加上他们的侍卫到了梅雪苑,大雨下闻人雪还是一动不动的。 等举着火把打着伞走近,被闻人雪的样子吓了一跳。双眼照不进去任何东西,嘴唇发白,唇角只有淡淡的血迹昭示着那里曾经流过血。让人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一头青丝的男子,此时已是华发! 几人对视一眼,都在用眼神询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得先把人弄回屋? 南荣归:“百里,你是大夫,能不能看看阿雪为什么不能动?” 百里长青就算没喊他,也是要看看的, 几人等着百里长青的答案,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明明只是等了几息时间,此时在他们心里却感觉好久。 百里长青在他们开口之前道:“他被人点穴了,所以动不了。” 南荣归:“那他还不能说话呢?” 百里长青丢给他两字“哑穴” 南荣归:“那怎么还不给他解穴?” 百里长青:“我解不了!” 南荣归:“怎么可能?” 百里长青无奈的摊开手:“事实就是如此!” 欧阳靖:“那现在该怎么办?” 百里长青:“一是咱们把他扛回屋里,让穴道过了时辰自动解开。二是找一个武功高强之人打开。” 众人:黑灯瞎火的,在哪里去找高手? 西门景天:“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百里长青:“有,就是咱们几人合力也能帮他打开。” 南荣归立马挽着袖子:“那还等什么,动手吧!” 百里长青看向另外两人,等着他们的决定。 欧阳靖西门景天也点头答应了! 穴位冲开的一瞬间,闻人雪噗嗤吐出一口血。 几人互看一眼:这是下手重了? 闻人雪跌跌撞撞的往废墟里走去, 几人:什么情况?都互相摇头。 闻人雪一块木头一块木头的搬开,自言自语道:“怎么没有呢?时萦你应个声行不行?花落,燕来,恒儿,景儿。你们别藏了好不好,爹爹找不到你们了。快出来,不然爹爹走了?” 南荣归看着百里长青几人,“他在找什么?” 西门景天:“好像在找时萦?” 欧阳靖:“花落和燕来,我知道是阿雪的孩子。” 百里长青:“那么恒儿景儿就是他的双胞胎小儿子?” 南荣归睁大眼睛:“那阿雪岂不是在找他的妻儿?” 西门景天:“而他的妻儿有可能就在废墟之中。” 百里长青:“我想阿雪应该不至于这么倒霉,咱们应该往好的方向去想!”嘴上这么说,但心也跟着提起来。只有知道人就在那废墟之中才这样找? 南荣归:“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帮忙吗?” 西门景天:“帮?你想怎么帮?” 南荣归:说得也对,一堆废墟确实帮不上忙? 等几人反应过来后, 南荣归咋咋呼呼道:“如果这废墟里面有阿雪的妻儿?” 西门景天:“那阿雪又不能动的情况下,” 百里长青:“无一人救人?” 欧阳靖:“所以咱们到时,他们家的奴仆及府兵都在围观?” 南荣归:“这是多大的仇怨,能见死不救?” 欧阳靖:“门不当户不对,这就是怨!” 西门景天:“这结亲之前不就已经知道了吗?难不成时家还能骗得了闻人家?” 第19章 离开 时萦刚光顾了一下欧阳知语爹娘院子,又转向公孙青菲的娘家,这一次直接把人家库存一起端了。谁让他们家把女儿教得这么坏? 不都说子不教父之过吗?这下子给他们一个教训! 本来想去他们家庄子也游玩一圈的,可惜天公不作美,刚翻过城墙就下雨。连个招呼都不打,雨就哗啦啦的下。 时萦赶紧撑开伞,用空余的手抖掉衣服上的水。闭着眼睛感受一下四周无人,才把订做的大马车放出来。 由于下着雨,时萦不好把马放出来遭罪,只好用傀儡马匹代替。 翌日,天边微泛白,南荣归、欧阳靖、西门景天就已经从家里出发相遇在街头。互相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也不多废话,直接打马奔腾在寂静的街道上。 几人到时,只见满身黑渍的闻人雪,颓废的抱着一个匣子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百里长青把手中的长鞭丢给侍卫,径直从废墟上踩过。白色的鞋子沾满了黑色的灰! 才放开闻人雪的手腕,其他几人就七嘴八舌的开始询问:“怎么样?有没有事?” 百里长青:“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几个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连说话都一同出口?” 南荣归捶了一下百里长青的肩:“哎呦喂,到底有没有事啊?其它事情咱们先靠边。” 百里长青这时也反应过来,此时还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便开始说出了闻人雪的问题。 几人听了,赶紧让人把闻人雪搬到听雪居。 给闻人雪换衣服的小厮急匆匆的跑出来,“百里大夫,闻人少爷手里抱着的匣子拿不开,咱们不好换衣服?” 百里长青:问我?我能拿开了吗?能拿开早就拿了。 他看了一下南荣归几人,“你们来想办法!” 南荣归:这种需要动脑子的事别找我! 欧阳靖:我也想不到。 西门景天看着手足无措的小厮,没好气的吼道。“换不了衣服不知道用剪刀把它剪了?大夏天的,大男人一个,不穿衣服又不碍事!” 众人:我怎么没想到呢?学到了! 闻人雪这一睡就是三天,等醒来已经三更。值守的小厮已经扒在桌子上睡着了。 紧了紧怀里的西东,硬邦邦的,时萦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硬了?等在黑暗中摸索一圈,才发现是个匣子。这时他才清醒过来,手抚摸着匣子,一滴滴清泪从脸颊上滑落,无声无息的滴在手臂上。 过了好半晌,闻人雪才摸黑下地,赤着脚往梅雪苑走。 平时只需半刻钟的路程,此时对于闻人雪来说路好远?有点后悔当初成婚前把屋子建得这么远了。 要是挨着正房,起火的时候是不是就没人袖手旁观了? 走到梅雪苑,在月光下,到处都是碎瓦片。建房用的所有木头,全都因为大火化为灰烬了。 闻人雪坐在抬阶上,“时萦啊!你太狠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一场大伙把自己的身后事都解决了,孩子们都跟着你了,一点念想都不给我留下。你说我该怎么办?” 就这么一坐就坐到天光大亮。 南荣归、欧阳靖、西门景天、百里长青约伴来找闻人雪时,就见到他人已不见了当初的朝气蓬勃,颓废的如同秋日里田野里的草。 几人也识趣,不言不语的坐在一旁陪着他。 等太阳的热情把几人烫得受不了,他们还是选择默默的帮闻人雪挡住太阳。 他们以为今儿个可能要与太阳作斗争了! 微风在烈日下拂过,也带上了些许温度。 被雨淋过的废墟,经过两天的暴晒,现在被这微弱的风一层层的刮过。 闻人雪体力不支,加上饥饿,就生生的晒晕了。 南荣归几人是一阵手忙脚乱的结束了与阳光的战斗… 等他醒来,金乌已经开始西坠。才反应过来要去装骨灰。 闻人雪带着瓦罐来到梅雪苑,几个哥们还是跟在他后面。 闻人雪蹲在地上,正一点点把灰归拢。 南荣归看他这样,就找了一把木瓢,递给他,示意用这个。 结果闻人雪充耳不闻,双手捧着归拢好的灰就要往瓦罐里放。 然而事与愿违,一阵阵风像比赛似的,你从南面吹一阵,我从北面吹一阵。就这样在东南西北风的互吹下,不管是归拢好的,还是没有归拢的,一一吹散了…不管闻人雪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闻人雪看着空空如也的瓦罐,没有一点灰的废墟。彻底爆发了,噼里啪啦,把瓦罐全砸了。朝着废墟大喊:“时萦,你怎么可以这么狠?你真的做到了自己说的挫骨扬灰!可是花落他们有什么错,你也要一起扬了?”像咆哮的狮子,哭着喊着,喷出一口血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下子可把跟过来的几人吓坏了,一阵忙活后,终于把人给清理干净放在床上了。 赶车的冷漠边赶车边问:“小姐,可是得了风寒?” 时萦啃着大鸡腿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没有吧?” “可小姐今天早上已经打了好几次喷嚏了?” “应该是哪个王八糕子骂我呢?要不然谁生病了还吃得下大鸡腿的?” 冷漠:说得有理,自从小姐走出闻人府后,就放飞自我了。要不是那声音,那妆扮是个女子,都以为是个男的? 时萦对着赶车的冷漠道:“你说你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怎的像七老八十的老头那样整天挨声叹气的?” 冷漠:你以为我想呀,还不是被你刺激到的?不过作为侍卫,这些话只能对自己的五脏六腑说。 “小姐,属下这是想小少爷小小姐了!” “哦,我觉得你现在适合成亲了?” “为何?” “不然老惦记别人家的娃不好!” 冷漠:?我整个人连同头发丝都是你们家的,怎么就成了别人家的了?好吧,听同伴说,孕期的女人容易想七想八,自己得让着一些! 闻人雪又来梅雪苑了,这一待就是一整天。 从出事到如今,闻人家的人没有一人来关心过大火之事。就像时萦母子不曾在他们生活中出现过一样? 第20章 闻人松又遇喜事 闻人雪漫步在梅雪苑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停在院门口。伸出手把厚重的两扇木门嘎吱关上了! 踏步欲走,一根稻草像人一样贴着他的鞋子。 闻人雪弯腰把它捡起来,“你又不是个人,跟了我一路了,还想要我把你带走吗?” 回到听雪居,闻人雪就把手里这根稻草和他找到的匣子放在一处。 门口传来小厮的声音:“少爷,老夫人身边的吴嬷嬷来传,说老夫人找您。” 闻人雪把抚着匣子的手拿开,满脸冷漠的走出房门往长寿苑走去。 热闹的长寿苑像过年节一样吵闹。 闻人雪站在院门口,感受着这些不属于他的热闹。 守门的婆子大声喊道:“老夫人,少爷来了!” 吴嬷嬷才从屋里出来迎接,“少爷里边请!” 闻人雪跨过门槛,就见屋里好些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 公孙倩兮笑眯眯的朝着闻人雪招手,“我儿来了,快过来,你瞧你表叔母把你小表妹都带来了。你们表兄妹见一下。” 闻人雪面无表情的朝着珠钗华服的妇人行了一礼:“表叔母,小表妹”之后又朝公孙倩兮道:“娘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公孙倩兮娇嗔道:“你表妹好不容易来一趟,你领着她在府里转转。” 闻人雪闭了闭眼,一时接受不了家里少了几个人,这些人一点也不受影响。是不是真如时萦所说,这些人都想他们死? 看着肆无忌惮的欢笑,闻人雪不再理会直接走出屋子,他实在接受不了他的家人,不想他的妻儿活这个想法?。 身后传来那个所谓小表妹的喊声:“表哥,等等柔儿…” 闻人雪像没长耳朵似的,继续大步向前走。都没回听雪居,不知把哪个地窖里藏的酒搬到了梅雪苑。 一边喝一边自言自语,“时萦,你瞧见没有,他们又要给我娶妻了!”说完人已经醉倒在石桌上。 两天后的午时,时萦赶到了时家庄。她让冷漠把马在赶到镇上的宅子里,要处理桑山得秘密一些。 四大家族应该有人在时家庄当内应。 抄小路,进入山庄,里面只剩下一对老夫老妻。 打开门看到是时萦时,都欢喜的不行。 时萦对着他俩道:“时伯,时婶,我去一下桑山,你们煮饭的时候帮我带一点。” 时婶看着大肚便便的时萦,便要同行,不过被时萦拒绝了。时婶只好留下来煮饭。 时萦看着满山绿油油的桑树,“小伙伴们,我来带你们一起去远游啊!” 众桑树:小,它们哪里小了,有的树龄都比她年纪大! 为了不让自己太过操劳,时萦放出了她的傀儡兵。然后悠哉悠哉的下山吃饭了! 吃过饭,她又溜达到山上,把挖好的桑树收起来。不要以为她有了捷径就轻松了,上百来个傀儡兵同一时间干的活,她一人收尾,也是累得够呛! 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要问候一下四大家族的当家人一遍! 闻人海和闻人松,这几天过得并不如意!闻人雪不处理事后,父子俩不能再随心所欲的逛花楼,事事还得亲力亲为。更过分的是,几代人的库存不见了。还不能吱声,要是被其他家族的人知道了,岂不是给了人家可以吞并自家的刀! 而其他几家的想法也一样,都默默的吞下这个亏! 闻人雪经过几天的催残,终于可以面对妻儿之事。 从柜子里拿出他从废墟中扒拉出来的匣子,用手帕细心的擦拭匣子上的每一道纹路。如果手帕能打开看看的话,就会发现上面绣着的是,那天时萦团扇上的那种花! 打开匣子,只见是一副棋盘。 闻人雪蹙了蹙眉,不明白什么都不懂的时萦,怎么会在房里放一副棋盘?难道是为自己准备的? 打开棋盒,看棋子的质地,不好不坏,刚好是时家可以消费得起的。但事实是这看似普通的棋盘,是雪松制作而成。 把棋子拿在手里,才发现这些棋子光滑无比,像是有人经常使用。把棋盘翻过来,背面刻着时萦,丁卯年亥月。 丁卯年时萦五岁,那这副棋是她用的?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棋子为什么这么光滑!不是都说时萦什么都不会吗?怎么还下棋? 时萦用了五天的时间,才把整个桑山的桑树收完。累得一直安抚肚子里的孩子,“崽啊,你们乖点啊,娘亲这是在给你们攒娶媳妇的银钱和嫁妆。” 闻人雪自从打开棋盘后,天刚亮就跑到梅雪苑去待着。一日三餐都是小厮配送。 客居在闻人府的小表妹,想了很多招都没能遇上闻人雪。多番打听,知道人在梅雪苑,兴高采烈的跑去找人。结果听闻那里被大火焚烧殆尽,连母子五人的尸骨都没能留下。吓得她连走路都绕道,又怎么会跑去找闻人雪。 远远的看着梅雪苑的方向,恨恨的道:“等我嫁给了表哥,一定让人把那里平了。” 闻人松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俏身影在院门处晃来晃去,一时好奇走了过来。就听到等我嫁给表哥等字眼。 表哥,不就是自己吗?老二是个惧内的,老三才丧妻,除了自己就没有别人了。 这么想着就拍了人家姑娘肩膀一下,小表妹被吓了一跳差点摔倒。 闻人松怎能放过英雄救美的机会,直接抓着人家小手手往怀里一带,还不忘制造一个小意外,让人家姑娘摔在他身上。 来个叠叠乐,这还不算,还让人家小姑娘粉嘟嘟的小嘴,直接撞进他张开的大嘴里面。 打扫院子的婆子,修剪花枝的花农,忙碌中的丫鬟小厮,都纷纷张着能塞个鸡蛋的嘴,脑海中只有两句话:“小表姑娘真猛!大爷真弱!” 公孙倩兮本来是出来溜食的,就见到眼前这一幕。她想问问老天爷,是不是她没有做媒的天赋?怎的每次她给小儿子看好的媳妇,都成了别人家的?哎呦,说错了,大儿子也是自己家的。 唉!办喜事嘛,给谁办不是办呢?大儿子小儿子,都是自己儿子。 欧阳知悦欧阳知语:怎么砸的这么轻,要是砸得起不来床,那才是喜事一桩! 第21章 灵品 时萦把时家庄所有田地,半卖半送的卖给了在时家长期干活的工人。桑山现在也算普通的土地,买的人也一样半价。 有人好奇问时萦:“管事,好好的地为什么要卖?” 时萦摸着假胡须,“唉!我们也不想啊!但主家要求,咱们这些讨生活的只能遵从。” 也有小人儿好奇,“管事叔叔,为什么你脸上长有爹爹才有的胡子,肚子又长了娘亲才有的肚子呢?” 时萦垂首抚摸了一下隆起的肚子,“唉,叔叔在年初的时候,在山上不小心误食了一种果子,然后他们就长在我肚子里了!” “那叔叔肚子会肚吗?” “会,”他们踢自己的时候会有一点点痛的。 “那叔叔会死吗?” “会,”谁不会死?生老病死才是人生常态! 时家的房子,有好几个院落,像普通工人和农民根本拿不下。只好低价卖给牙行。 时伯和时婶还想留下来,在村里找一处房子安享晚年的。 时萦好说歹说,终于把人说动了一起走。 时伯和时婶在时萦说的时候很心动,但又怕因他们俩的存在拖累了主家,才一开始拒绝。 时萦又怎能不知他们的情况,在时家干了一辈子,又无儿无女的,此时抛下人家两老就不厚道了! 万丈镇:热闹非凡,这里建了一个大码头,四面八方的商人都在这里聚集。也是通往各国的交通主道。 时家虽然不比世家,但也是个不小的家族。无论是财力还是人力,都能有一拼之力。 但时家老祖宗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无论穷与富,不可展示人前,肉还是要偷偷吃才能吃到独食。遇强敌时,示弱都不能保全自身,那就在敌人打上门之前逃离。不是逃跑就是狗熊,能活到最后的都是狗熊。英雄往往只活在狗熊的记忆里… 所以时家平时在世家眼中就是没有宗族,小门户,无兄弟姐妹帮衬的人家。 在平民百姓中又是比他们好点的人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其实吧,老时家无论老的少的,好像都继承了他们家老祖宗的头脑,都跟猴子似的… 瞧,在码头边上五十丈之处,穿着粗布短衫的时得厚,粗声粗声的问:“老板,我家船长让我来问问,他在你这里定的船好了没有?” 同样穿着粗布短衫的健壮男子,从一堆木头中站起来。看年纪,已过不惑之年。 只见他不紧不慢的走到柜台前坐下,开锁,从台柜里拿出一本账册。抬头看着时得厚,“你们老板姓甚名谁?什么时候定的货?又什么时候取?” 时得厚也没被他一连串问题问晕,在他心里,你问得再多,没有一个是我愿意回答的。 于是道:“我们船上姓时,他要我告诉你,他定的船该试水了。试完水结算余下工费。” 老板也爽快的答应,但近期的好日子,要等两天后才行。 时得厚闻言回族中报备去了! 花落和燕来,从醒来后就一直在找娘。 可苦惨了时母桑柔,整天哄完小的哄大的。哄完大的又开始哄小的!后来新鲜劲过了,把自己的小儿和小女直接打包送到四个娃身边。她则当起了甩手掌柜! 时爷爷和时奶奶看着不管几个孩子了只好亲自下场。 几个孩子,除了最小的恒儿和景儿,其他四个都已经懂事,不随便给两老添麻烦。 时炣和时灼,两人认为自己是长辈,本应要让着小辈。而这几个小辈还是自家姐姐的孩子,当然更要多加照顾。明明他俩也才是个八岁的娃娃! 桑梓躲在暗处观察着院子里和谐的一幕,满意的点点头,还不忘夸自己聪明!同时也在心里盘算着,等自家大女儿生了,也让这两小只带! 时炣和时灼不知道,他俩只是以长辈的态度去照顾一下几个小辈,就莫名其妙的背上了债?带娃的债! 时萦赶到万丈镇时,刚好赶上最后一波进入镇的时候。 为了安抚几小崽子,赶在各商铺打烊前最后一刻,把小崽子们喜欢的东西买好了,才让冷漠赶车回宅院。 几个娃看到她的第一反应是看她背后,见没有,又跑到院门口去看。 时萦看着失魂落魄的四个娃,也没点破,这个年纪的娃,哪有不想爹的?但自己又不能帮他们变出一个爹来。 把给他们买的东西一一摆出来,但小家伙们兴趣都不高。 时萦坐车都快散架了,吃了一鸡汤面就躺在床上不动了。 想来想去,燕来还是想要问问爹爹怎么没有来?等找到娘亲时,她已经熟睡了。没办法只好爬到床上守着,等娘亲醒来就可以问问爹爹在哪里了? 决定好了,燕来只好盯着自己的娘亲,盯着盯着,小脑袋一歪,也去的周公了! 今日,南荣归、欧阳靖、西门景天、百里长青,跑满整个四遥城,把所有精美的灵品都买了回来,一下子装了几大车就往闻人府走。 本来昏昏欲睡的门童,被眼前的灵品吓得眼珠子都不会动了。自言自语的道:“我,我这是啥时候死的?眼前这些东西是送给我的吗?谁这么好,连我死了都还惦记着我!” 啪!门童捂着被打的头,“哎呦喂,谁呀?怎么做个鬼也要被欺负?” 南荣归:他们一大串的人,这人怎么就是看不到?怕不是个瞎子吧? 老管家本来在连廊上溜达,天气太热了,屋里没法待。 见门童打开大门却不见人来,也不见关门,一时好奇就跺步上前查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站不稳。这是谁干的?要死了,自己的脚咋这么贝戋呢?这下子被罚的人少不了自己了! 南荣归看着目瞪口呆的管家,上前往人家肩膀上一拍,“怎么样,这是我们给你们家少奶奶和几个孩子送的,他们一晃就到头七了。趁我们现在还记得他们,就多准备了些。等我们忘了他们,我想他们应该已经在那边安顿好了!” 管家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 第22章 碎嘴的公子哥 老管家:做人实在太难了! 不过他也不敢再耽搁下去,要是主子们出来看到门口这一幕,被罚都是小事。搞不好小命得交待出去了! 赶紧吩咐小厮把马牵往后门, 南荣归不满意了,“我说你怎么让他们走后门?” 老管家干了几十年的管家可不是白干的,张口就来,“哎呦喂,南荣公子,不是小的硬要走后门。你瞧这大门,门槛这么高,马车肯定是过不去的。要人抬着这几车礼进去,这么精贵的东西,碰坏一点,不就显得几位公子不成心了吗? 而走后门就不一样,马车可以直接走到梅雪苑。” 南荣归又指着侧门,“大门门槛高,侧门总没有门槛了吧?” “公子,你这就不了解了吧,这侧门光马和车是能进去,但车上的东西可能要挤坏了!” 西门景天:“好了,走后门就后门吧,把东西安全送到要紧。” 几人也没有走大门,跟着马车走后门。 闻人雪正在一坑水面前发呆,他记得不错的话,这个坑之前种的是一棵老梨树。 想到梨树,他突然记起,他和时萦成婚那一年,在这里种过桃树。 想着就在梨园转起来,一个水坑,二个水坑… 怎么都是水坑?这些树都到哪里去了? 记得开春时,时萦在树下奏乐和跳舞,这些树都还在。现在却没有了?难道那晚大火都烧没了?这树离房子这么远,也能烧到?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听到车轱辘的声音。 紧跟着又是南荣归咋咋呼呼的声音,“阿雪,阿雪,在哪里了?我们来了!” 闻人雪:人都来了,才报备,不觉得晚了吗? 几人让人把马在就停在梅雪苑门口,等找到人再说。 闻人雪怕这些人不小心掉坑里了,桃树坑还好,小,而梨树坑,可能不小心会淹死人的。 快步走出梨园,就见到排成串的灵品正在马车上装着。灵品铺的伙计此时正在马车旁候着。 闻人雪脚步一顿,七天这么快到了?为什么还觉得他们都还在自己身边? 南荣归感受不到闻人雪的那份孤寂,兴致勃勃的拉着他介绍车上的每一件东西,都是干什么用的? 欧阳靖和西门景天想上前把南荣归拉开。百里长青阻止道:“就让他做吧!至少阿雪没有阻止。” 两人闻言,默默的收回脚。 闻人雪全程面无表情的被南荣归拉着,不言不语的顺从! 看着南荣归几人,让灵品铺的伙计,把车上的灵品搬进院子里。 一行人就只听到南荣归咋咋呼呼的声音,“喂,你一个人拿一座灵房弄坏了怎么办?喂,那个瘦高个,你就不能一个小人一个小人的抱吗?还有那个,说你呢抬轿子的,你仔细点,别把抬杆碰到了…” 本来严肃的气氛,被他弄得莫名的带了点喜感! 等灵品铺的人走完,留下一行人不知如何下手? 闻人雪又坐在那台阶上一动不动的, 南荣归有心说一下的,但被另外三人拉住了。 南荣归看着不知如何下手的几人,心里叹了口气,这事没我真办不成? 叫来贴身侍卫拿来他早上让厨房准备的祭品一一摆在废墟面前,再取出香烛点上。 侍卫连忙阻止,“公子,这秃秃的烛不该由你来点。要不还是让小的来吧?” “嫂子,我们兄弟几个给你和孩子们带了点吃的,好不好吃将就一下。吃完了你记得在那也照顾好孩子,我们在这边会照顾好阿雪的。” 说着说着,在他看来都是一些掏心窝子的话。 听了一耳朵的旁听者,真想找样东西塞进耳朵里,来个掩耳盗铃! 说累了,脚也蹲麻了,肚子也叫了。看着摆整齐的祭品。 伸出手扯下一只鸡腿咬了一口, 欧阳靖:“我说龟子,这不是你该吃的?” 南荣归:“去去去,别打扰我和嫂子叙旧!” 时萦:我都没和你说过话续哪门子的旧? 西门景天:这货又犯贪吃病了? 百里长青捏了捏眉心,这一个个的… 南荣归含糊不清的道:“嫂子这个蜜汁鸡太好吃了,你带孩子们也尝尝?” 时萦:就一只鸡,你还把鸡腿扯走了一个,孩子有四个,加上我一个怎么分? “嫂子,这个鲁猪脚也好好吃,哇,你看到没有,这里面这白色的筋,软糯糯的太好吃了?” “看到了,不都进你嘴里了吗?你咋不介绍碗里的豆子呢?我瞧着除了猪脚没有了,豆子还满多的?” “嫂子,这烤乳猪,肉质和口感简直没得说!” “还好,烤乳猪只缺了一条腿!够分!” “哇!嫂子这排骨山药汤真好喝!” “好喝咋没见你喝汤吃山药?” “嫂子,这桑葚酒真好喝,听说还是你们家酿的!这是我们专门为你准备的,小孩子就喝点蜂蜜水吧!” “为我准备的,你干嘛把它都喝完了?还有蜂蜜水呢?怎么没看到!” 欧阳靖等人实在受不他的碎碎念,直接把他扯到一旁,让他看看成堆的灵品还没处理呢? 南荣归这才想起来,还有事没做,便又在香案前致歉一番后,才开始点火一件件的把灵品烧掉。 南荣归又开始碎碎念了! 几人觉得再听下去,自己得疯,于是一人一个火堆,不停的往火里面放灵品。 南荣归觉得他们干事太马虎了,都没叫人! 百里长青见欧阳和西门都不待理的,他只好道:“我们想着他们身无一物,所以动作得快点,让他们少受点苦。” 闻人雪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燃烧的火堆,好像要看出花来! 时萦陪着孩子玩会就累了,直接躺在摇摇椅上补眠! 只是这一觉睡得不是很好,乱七八糟的梦一大堆,还梦到了满头白发的闻人雪,坐在石阶上,侧头看着别处… 梦醒后,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坐在石阶上满头白发的闻人雪。 拍了拍剧烈跳动的心口, 秋实见小姐醒来,赶紧递上一茶碗温水,“小姐漱漱口,喝口水!” 时萦接过水,口也没漱,直接往肚是灌了一碗水。“孩子们呢?” 秋实把茶碗放回托盘里,“小少爷,小小姐现在在老夫人屋里。” 第23章 逛街 时萦休息够了,终于把体力恢复过了,就拉着秋实和冬香陪着她逛街。 这下子三个女人是逛爽了,可苦了后边跟着干苦力的人。 她们吃,他们看着! 她们买,他们提着抱着! 她们听戏,他们得帮忙跑腿买零嘴! 她们逛累了喝茶休息,他们得为其站岗! 她们逛饿了,他们还得为其点餐! 虽然跟着女人逛街福利堪比半月月银,但他们可是男人,男人就该抡大锤扛大包。冷漠想着这些。但要真的让他去抗大包,肯定不干,他只是想随便发发牢骚! 冷漠不知道的是,他干这个活,可羡慕坏了他的同行冷雨冷风等人。 他们在自家小姐的安排下,不是面粮就是买油盐,样样安担算,样样都得流着汗珠子扛。连喝口水都得等活干完了才有空喝! 闻人雪又宿醉了!南荣归几人又当起了老嬷嬷… 闻人雪醒来已是第二天午时,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大饼脸,粗黑的毛孔。要不是她那句“雪哥哥”显示是个女的,都以为是个男人在喊他!眼睛晕着圈圈,一闭眼也又找周公去了! 守在门外等着好消息的公孙倩兮听到呼喊,噌噌噌的提着裙摆跑进去。在她后面还跟着两看戏的。 公孙倩兮见自己儿子像睡着了一样叫不醒!便问:“晴晴,老三这是怎么了?” 胖姑娘明明长得五大三粗,嘴边还长了一圈胡子。偏偏人家一副小女儿姿态,嗲声嗲气的道:“大姨,我只是叫了一声雪哥哥,他就又睡着了!” 公孙青菲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个辣眼的人,赶紧用手帕抵住嘴!内心非常的幸灾乐祸,“表哥,你瞧瞧,不娶我,如今你也只配与这等女子为伍了!” 欧阳知语:哎呦喂!这是亲娘吗?咋净找些不靠谱的人儿?不是惦记着爹就是惦记着哥的。现在这个,一副男人面,女娥声。要是同桌吃饭… 想到这里直接吐了出来,喷得到处就是!惊着了在场的三个女齐刷刷看着她! 欧阳知语尴尬的咳嗽了一下,“我可能是…” 公孙倩兮高兴的拉着欧阳知语的手,“知语这是有孩子了?” 欧阳知语:“我没有,可能是早上贪凉,吃坏了肚子!” “哎呦喂,娘是过来人,没什么好害羞的!一会娘让嬷嬷给你一批补品,让丫鬟给你炖着喝!” 欧阳知语:“不用送,我没怀孕,真的!” 公孙倩兮压根不信她的话,就自己儿子那性子,不分场合都要跟她贴贴。有孩子不是早晚的事吗? 公孙青菲是知道欧阳知语的情况的,但她又为什么要帮她解释?她们关系还没这么好? 欧阳知语:不熟?哪里不熟?都一起去害人了,你现在才记起不熟? 闻人雪再次醒来没敢睁开眼睛,而是一点点小缝观察有没有之前那大饼脸。没见到后,睁开眼睛在屋里环视了一圈,才放心下来。 朝外面喊了一声,“小林,你进来一下。” 小林听到喊声,从屋外跑进来,“少爷有什么事吗?” 闻人雪一边穿鞋子,一边问:“家中可是来了什么客人?” “有啊,之前是柔儿表小姐,现在是晴晴表小姐。” “那都是来干什么的?” 小林挠挠头,“都是老夫人给你看的未来夫人。之前的柔儿表小姐,听说跟大爷看对眼了,日子都挑好了,就在一个后。” 闻人雪把头发束好,“晴晴表小姐长什么样?” “就,就是比我多这么一点点肉,”小林说着还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还有呢?” “就是老夫人说,屁,股大,好生养,奴看过了,确实如老夫人说的一样,一个人可以坐得下两个人的凳子。” “为什么要私自放人进我的房?” 小林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少爷,那是老夫人的人,小的就是有几条命也不敢拦啊?” 闻人雪被他哭的脑袋哇哇疼,直接走了。 等唱了半天苦情戏后,才发现屋已经没有自家少爷了。 小孩子忘性大,有的吃有的玩,谁还记得爹爹这事? 关在梅雪苑久了,这一放出来,就像飞出去的鸟儿不眷巢! 时萦的样貌太过扎眼,为了在离开前不节外生枝。她只好扮着胖男子跟着一丫鬟和侍卫们这里买买,那里买买。 大热的天,四个孩子被冷风他们几个顶着逛街。 万丈镇听起来像一个小镇,其实不然,普通小镇三个也没有这一个大。 别的镇得看日子赶集才热闹,这里不一样,往来商人多,为了货物能卖上好价,商人们都在争朝夕。 四个娃头上都顶了草帽,怕太阳晒伤他们。 时萦的龙凤胎弟妹就没有这么好的事,有人顶在肩头。 兄妹俩想要出来玩,就得自己走,八岁了,不能再让人抱着。 两人也一样被自家老娘要求带上草帽, 最后,一个女人加六个孩子,买了几车东西,回去的时候,丫鬟侍卫只能步行。连时萦这个孕妇都没地方坐。 为了给睡着的两小儿腾地,只好把车厢里的东西挑挑拣拣的收了大半。让两娃躺着睡舒服一些! 再怎么说她都是大人,马车走的也不快,时萦就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弟妹坐。都一起逛了两个时辰,这么小的孩子,哪还走得动路? 时家定的船,下水后,在水上行了一天后检查没问题,确定交货。 为了不被人发现运上船的是金银珠宝,几个长老让自家把重要的东西外层包上稻草,即便撞到了也不会发出响动。 一时半会找不到这么多稻草,又怕运多了稻草引人怀疑。最后大家一致决定,把金银珠宝金都和粮食装在一起。这样都以为船上运的是粮,在风调雨顺年是没有多少人打它主意! 时萦坐在角落里听着族老们的话,松了一口气。 她都做好了随时暴露风险的准备!结果大家长一出口,把事情全解决了。自己只要把他们遗弃的东西收入囊中就好。 等找到合适居住的地方,需要时再偷偷拿出来,大伙只会去想,可能是谁放到船上的… 第24章 收粮仓 白日里,时萦在呼呼大睡,时家人在打包想带走能带走的东西。 夜里大家都睡了,时家人在呼呼大睡,时萦在打包那些被遗弃的东西。 陶瓷库里堆积的碗碟勺子,都是花大价钱买的,不能因为人家重就放弃了,她不嫌弃的,统统收起来。 “哎呀,这架子要是不放碗碟了,作用就不大了,只能在这里积尘。我还是做个好事,一并收纳了吧!” 白日里有偷窥粮仓入口处,时萦按照路线和开锁的方法进入了粮仓。 成袋的粮食,码得整整齐齐的。真要动用船只,只怕他们家这五艘大船运不完。 白日里已经装满三艘船的粮,接下来两艘所料不错的话,一艘装沿途要用的吃喝用。一艘则载人! 那这些粮放在这里发霉就有点遭天谴了,还是收起来用到实处吧! 但是为了以后,老爹想到这些粮心疼只好原路返回,把她爹从梦中揪起来。 时得生本来想大骂哪个兔崽子敢打扰他睡觉的,结果才张开嘴,就被点了哑穴。来到粮仓穴道才被解开。 得了自由就要开骂! 只听时萦道:“不想吓着你的小孙孙,你就骂吧,到时候生下来他们不喜欢你,就怪不得我了!” 时得生一个激灵,清醒了大半。看着时萦道:“闺女,黑更半夜的,你不带我小孙孙睡觉跑这粮仓来干什么?” 时萦看着又要瞬息入睡的老爹,无奈又好笑,站着也能睡着,简直是个神人! “爹,咱们走了,这些粮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时萦看着跟他讲话的爹已经开始打呼噜了!简直没眼看! 为了捉弄他,时萦在他耳边喊:“来人呀,抓贼了!” 时得生吓得赶紧问:“哪呢?贼人在哪里呢?” 时萦叹气道:“已经跑了,你看粮仓里都没粮了!” 时得生这才清醒过来,结结巴巴的骂道:“哪个龟儿这么厉害,一个晚上都不要,把劳资的十万粮搬完?” 时萦:是我是我只有我?但是您老骂的时候能不能别带上你? 让自家老爹发泄一会,才道:“爹,你就只有这个粮仓吗?有没有宝库什么的?” 时得生:“闺女的意思是那些小贼,可能也打起了其它库房的主意?” 时萦忙点头,“对的对的!” 时得生得到肯定答案后,急匆匆的出了粮仓。 此处粮仓设在阁楼上,当木板打开,夹层里面都是粮食。 时萦看不到里面是什么粮,都是用麻袋装好的。 时得生看着还在的粮食,松了一口气,“哼,我就说我藏得这么严实,哪个龟儿找得到?” 时萦啃着空间出品的梨,边咔嚓咔嚓的啃,边道:“爹,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您老口中的龟儿子就是你闺女我?” 时得生叹气,怀孕的人喜欢胡言乱语!不理会就好! 时萦知道她爹肯定不信的,就掏出一个梨塞在他手里,“吃吧,别呛着了!” 时萦把手中的梨吃完,把核放进土里作肥。掏出手帕把手指擦干净,才起身爬上楼梯,手掌贴着楼板,确定粮食都收完了,才收手。 时得生看着闺女的动作,不问!在他心里,怀孕时期的女人,做什么动作都能理解! 时萦看着时得生把梨吃完,伸出手, 时得生看着闺女的手,不明所以的问:“干嘛?” 时萦:?“果核呀,不给我,你打算珍藏啊!” 听到语气不轻的闺女,吓得赶紧把果核丢到她手心里,才反应过来。这都吃完了,不应该丢了,还给闺女做什么? 时萦看着发呆的老爹,“爹,你要不再去看看你存的粮?” 时得生不解:“我存的粮怎么了?” “被你龟儿子收了!” 时得生:? 时萦推了他一下,“快点,不然天亮了,就什么事都干不成了!” 时得生:‘ - ’ “真要看看?” “看看吧,不然走多远您老都会惦记!” 时得生没法,只好依言再打开夹板,最后整个人还爬上夹层。结果一粒粮都没给他留下! 众鼠鼠:刚堪查好的大粮仓没了! 时得生手脚发软的爬下梯子,时萦在一旁候着。万一打击过了头,从楼梯上摔下来,自己还能搭把手! 然而时得生抗打击能力杠杠的,下了楼梯还能心平气和的问:“闺女,粮食真的被人拿走了?” “没被人拿走,被我拿走了!” 时得生手掌贴在时萦额头上,又往自己的额头也贴了贴,“没发热呀?净说些傻话!” 时萦:说实话没人信! “爹,我们家还有什么带不走的?都交给我,我悄悄的帮你带走。不然到了新地方,没钱没粮重新开始会很辛苦的!你也不想让娘和弟弟妹妹跟着你饥一顿饱一顿的吧?” 时得生气得胡子乱跳,“你胡说,我还能饿着自己的媳妇孩子?” “这可不好说,一大家子呢,你准备偷偷摸摸的投喂我娘和弟妹?还是正大光明的吃?” 时得生:?这孩子能不能别问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你个姑娘家家的,操心那么多干嘛?那些都是男人的事?” “我这不是担心哪天饿肚子吗?趁现在能囤多少算多少?这样就不怕饿肚子了!” “没听说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吗?” “万一船过了桥是个陡坡怎么办?” 时得生:要不是现在不益动手,他一定把眼前这妮子揍得爹娘都不认识! 躲在暗处的桑梓躲不住了,“我说你个老头子,不管闺女说的真假,咱们试一下不就好了吗?你这些粮放在这里,要么被被人找到,要么喂耗子。给自家姑娘祸祸也好便宜别人不是?” 时得生本来还想着,自家媳妇大晚上的不睡觉,一定是担心自己来着。结果她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 时得生和时萦不愧是父女,都同步操作上前挽着桑梓的胳膊。 不过时萦比时得生更会讨人欢心,把桑梓的双手放了一个梨一个桃!哄得自家老娘开心得很! 时得生看着媳妇手里的桃子,不开心了,“闺女呀,爹怎么没有桃子啊?” 时萦眨巴着眼睛,“没有吗?会不会你吃完忘记了?” 时得生:?这妮子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在他媳妇面前上眼药? 第25章 闻人雪的未婚媳妇 时得生在媳妇的眼神威胁下,乖乖的配合把所有粮仓的粮食,金银玉器全都交出来。 时萦也不客气,直接收了,把它们和自己的东西划分开来。 时得生看着空空如也的库房,带着哭腔道:“闺女,你可一定要保护好它们,我可就靠着这些家当给你弟娶媳妇,给你妹妹做嫁妆了。” 桑梓啪的一下拍在他背上,“都给闺女了,还要回来,也不知羞?” 时得生可怜兮兮的道:“没办法嘛,我老了,再难攒这么厚的家底了!” 时萦看着斗嘴的父母,不由的想到了闻人雪,他们俩就不像夫妻这么随意,没有那么坦然相对! 走出库房之前,时萦道:“阿爹,无论是你的宝库还是粮仓,我都帮你单独放的。等找到住处,你又找到安全的库房,东西就还给你了。” 时得生惊呼道:“那些东西还能拿回来?” “当然,只是偶然得了个袖手乾坤袋而已,又不是貔貅?如果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他们,也需要我帮忙带东西,记得把东西整理好,掉了的我不赔哟!记得付我工钱!” 这闺女,不愧是他生的,大气!哦不对,是他媳妇生的,得奖励她!时得生想着这会天还没亮,还有时间。 于是弯腰把桑梓像扛麻袋一样,一溜烟的把人往房间扛。无视掉扛着的人双拳击打! 翌日,每个人都在忙碌,但除了时萦,还有时得生两口子没起床。 燕来知道娘亲肚子里有弟弟妹妹,需要休息,所以直接忽略掉。 带着两个弟弟哒哒哒的找外祖父外祖母,“外祖母羞羞脸,还在睡觉觉!” 时得生尴尬的摸了摸胡须,“你们外祖母晚上陪你们娘亲散步,睡晚了,所以现在才会在睡觉。” 三个小家伙,行吧,为了娘亲,他们道歉,“外祖父,对不起,我们睡着了,不知道。” “没事,都去玩吧,外祖父得收拾东西。” 燕来歪着小脑袋问:“外祖父,为什么家里的人都在收拾东西?” “哦,那天你们不是见过大船吗?咱们过两天得去坐大船,在船上不能买东西,所以咱们得提前把吃穿喝这些东西准备好,不然在船上饿了怎么办?” 三个小家伙听了,这还了得,他们也要准备好多吃吃的。 燕来:“外祖父,我和弟弟们先回去了。我也要准备好多东西的。” 时得生摆摆手,“去吧,喜欢什么,咱们都带上。” 三个小家伙闻言高兴的往他们住的院子跑。 花落看着满头大汗的妹妹和弟弟,“你们跑这么急干什么?” 燕来:“收东西,外祖父说要坐大船,” 恒儿:“糕糕,肚肚饿。” 花落不解的问:“咱们不是刚吃过吗?” 燕来:“哥哥,恒儿不是说他现在饿了,是说带上糕点,不会饿肚子。” 恒儿景儿听到姐姐说,两人都狂点头。 闻人雪以为已经跟他娘说清楚了,直到看到他的听雪居挂满红绸,询问管家才知道他快成亲了。 闻人雪懵逼,他娘这是来个先斩后奏?生气的去长寿苑。 闻人松带着新媳妇逛园子,顺便做些成人游戏来缓解酷暑带来的躁热。不料会碰到闻人雪。 为了显摆他的能耐,使劲的夸自己的媳妇们如何如何。同时又恭喜闻人雪要娶新媳了。 闻人雪听到这话,怎么不像是恭喜,倒像是嘲笑? 看着闻人松不顾场合,不顾跟前是否有人,就对自己媳妇上下其手。 看对方好像还很享受, 闻人雪:得,这是你情我愿的事,自己离开就行。管它是不是青天白日的,人家就是喜欢以天为被地为席。他还能怎么的? 来到长寿苑,公孙倩兮高兴的要拉着他,介绍一下他的新媳妇。 闻人雪把手往后一背,“认识就不必了,我不会娶她,也不会娶别人。如果你实在想做媒,就多给爹和大哥二哥多娶一些,我想他们一都很欢喜的。” 公孙倩兮闻言,气的巴掌想都想就朝闻人雪脸上,瞬间脸就肿了。 他面无表情的说:“宾客都请了,就让大哥娶了吧,他成亲已经有经验了,那就让他继续娶,反正以后的家产都是大哥的。我们生再多孩子又有何用?” 准新娘晴晴在窗外听了一耳朵,正准备撤退时,与闻人雪来了个对视。 在错身之际,闻人雪低声道:“是不是听到?那就是事实,不管我,还是我生的,最后都只有每月的五十两月银过活,不享有分家产的资格。而大哥就不一样,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孩子,都有花不完的银钱。 唉!我这个大哥是最会疼女人的,刚过来的时候还在院子里碰到过,这会应该在哪个阴凉处给他的女人按摩吧!”闻人雪说完就走了。 晴晴想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闻人府的富贵跟刚才这人没关系。嫁了他,等同于与这闻人府的富贵无缘。那自己当初想嫁进来不就是享福的吗?既然都不能享福了,那还嫁个什么? 于是晴晴避开丫鬟去院子里偷,窥,站在连廊下,听到假山处一男一女的交谈声。又传出她不太懂的拍打声,她实在太好奇了。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就看到两人在玩负推游戏,看得她目瞪口呆。 最后那女的是暑气太重昏了,还是打架过度昏了,她不得知。 闻人松有些意犹未尽的鸣锣收兵,就听到一道女子的声音,“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闻人松看着胖胖的女子,声音和长相怎么就这么不符呢,这就是老三要娶的媳妇?连他手里这宝贝都不知道,要不自己好心教教她,勉得她这么大了,还这么没见识。 晴晴等了半晌还没听到对方回答,准备放弃走人时,闻人松动了。 “它?是个好东西,” 晴晴:“没见过!” “你一个没出嫁的小姑娘,要是见过才奇怪。” “这跟出没出嫁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大着呢!” “为什么?” “这要怎么说呢,就是没出嫁的人见了她就很难嫁人了!” 晴晴闻言,哇的一声哭出来,“那我肯定嫁不出去了!” 闻人松听到哭声,头疼的道:“要是嫁不出去就嫁给我吧!” 第26章 成功甩锅 闻人雪看着这个所谓的未婚妻不但上钩了,还付出了实际行动。 闻人宽就是被闻人雪抓来当见证人的,他还以为是自家老娘找他有什么急事呢?结果在假山没见到自家老娘,倒是见到了震碎三观的一幕。 他有点怀疑眼前这人不是自己亲哥?不然这荤素不忌的事是怎么干出来的?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地上躺着的那个,也是他从老三那里抢来的吧? 今儿个又惦记上人家未婚妻了,他也想阻止来的。但人家姑娘的胖手都已经行动了! 自己要是出声打断,自家大哥的分身,会不会就交待在人家胖姑娘手里了? 不行,这事他管不了,还是由家长来管吧! 吴嬷嬷急匆匆的进屋禀报公孙倩兮:“老夫人,听下面的人来报,大少爷在假山那里有事要帮忙。” 公孙倩兮:“要帮忙你们还不快去,都是死人啊?” 吴嬷嬷为难道:“老夫人,来人说,大少爷的问题要您去才能解决。” “什么事别人解决不了,非得要我去才成?”公孙倩兮嘴上抱怨着,脚下却踩得飞快。 吴嬷嬷:老夫人这腿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子?她这个经常干活的老婆子差点追不上! 闻人松平常经历过的女人,什么样的都有,就差眼前这样的。 虽然那张脸入不了眼,但妖精打架不都是闭着眼睛享受的吗?谁睁开眼睛盯着人家看。难道享受生活的同时,还得数数人家脸上有几根毛? 再往那领口下一瞧,确定比其她女人强上两倍吧? 那我这大手能不能握得完? 公孙倩兮气喘吁吁顶着满头大汗的走到现场,脑袋有一瞬不够用。 后面追来的奴仆也气喘吁吁的冲到假山来。 公孙倩兮:自己不就愣神会的事,这些奴才就巴巴的赶来。平时怎不见这么积极? 众女仆:天哪,那是大爷?他怎么能在自家准弟媳面前撩起袍子? 众男仆:哇!眼前这准三少夫人好虎,居然把玩着…(各位书友自由发挥想象) 公孙倩兮:自己的宝贝儿子,怎么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那分身能随意给女儿把玩的吗? 闻人松在下人面前是不会有羞耻心这种东西的。 但面对自己的老娘,却做不到衣衫不整的模样出现。 见到老娘的那一刻,他就迅速把衣摆放下。 公孙倩兮本来想把事情就这么揭过,但闻人雪能答应吗? 看他身边的几个公子哥就知道他的答案了! 南荣归:“哟,这里怎么这么热闹?” 公孙倩兮:老三这儿子怎么回事?老把这些个祖宗往府里带。 众仆人:哇!这下子他们的小命保住了! 闻人雪:“看来大哥对她很满意,看来不用担心明天喜宴上没新郎官了!” 公孙倩兮:原来这小子打算逃婚? 闻人松:想拒绝,好像有点舍不得,这段时间都没银钱逛花楼了。拿点额外补偿也可行! 欧阳知悦:唉!看来得想办法不让这男人进屋才行。 欧阳知语:还好,自己的贴贴们没这个嗜好,不然一起丢了。 闻人宽:看来自己要练成大哥那样厚的脸皮,可能要一辈子了! 时得生收拾一番去见了大长老, 大长老七十多岁高龄的老头,由于习武的原因,身体一直很硬郎。 见到时得生眉头蹙了一下,“这收拾家当的关键时候,你还有心思到处跑?” 时得生因他很会生孩子,家里的老人都对他宽容几分。 但在这当头,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时得生哪里会不知道自家大伯的心思,上前搀扶着他道:“大伯,我就是为这事而来。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说。” 大长老也想看看这小子能说什么? 两人来到书房,时得生知道时间紧迫,就把来意说了一遍。 大长老听完不敢相信,但想到几辈人留下来的家当都捏在他手里。 现在族人要搬离,东西在这里,不知何时就被人发现了。 虽说得生这小子说的事有些夸张,但为了安心,自己还是去求证一下吧!想完背着手就往院外走。 这人老了是不是和怀孕的女人一样反复无常?时得生这样想着,也屁颠颠跟在大长老后面。 时萦看到来人,放下碗筷,站起身向来人行了一礼,“大爷爷吃饭了吗?” 大长老摆摆手,“我吃过了,你先吃。” 时萦知道大长老来是为了什么?手掌在茶几上一摸,一篮子新鲜桃子就出现在茶几上。 “这是我和几个孩子摘的,我怕吃不完放坏了,找了个机会存起来。现在天气热,吃它挺适合的!” 大长老面无表情的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桃,在肚子上的衣服上蹭了蹭就开吃。 时萦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自己不是在篮子里放了几个软桃吗?这老头是不是为了显示他牙口好,才专挑硬桃吃? 时得生看到茶几上的桃,想也没想就伸手拿。 啪, 时得生捂着被打的手,委屈巴巴的说:“大伯你干嘛打我?” 大长老等把手里的桃吃完了,才道:“这是萦萦送给我这个老头子的。怎么?你还想分我老头子的东西?” 时得生看着护食的大长老,今天自己要是敢说我也想吃?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他义正言辞的道:“大伯,看你说得,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桃硬还是牙硬?” 大长老又岂会上他的当,把篮子往自己怀里带。 时得生:要不要这么防着他? 于是可怜巴巴的望着时萦,“闺女,你爹也想吃?” 时萦:都一把年纪了,还撒娇?为了自己的耳朵不被荼毒,赶紧放下一篮子桃才继续吃饭。 两人像较劲一样,咔嚓咔嚓的啃着桃子。 时萦:要不我也不吃饭了,跟着一起吃桃? 大长老看到时萦放下碗筷,就道:“萦萦能带多少东西走?” 时萦想了想,万丈镇这么多吧,我没计算过。但我能一下子把整个族中的东西一起带走。 “会不会对你有伤害?” “不会,要是会的话,我哪敢这么干?再怎么好的东西,也没自己重要!” 第27章 百丈崖 大长老闻言便道:“什么时候动手?” 时萦:“什么时候都行,只要是没外人在随时可以。” “那就现在吧,” 时萦闻言惊了一下,“现在府里人来人往的,太招摇了。” “不是你说的随时吗?” 时萦一噎… “行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能想到的,咱们这些老头子难道不知道吗?不动府里的。” 时萦:哇这老头可以呀,还在外面藏有宝贝? 时得生:大伯都在外攒有家底,那晚些时候问问爹有没有也偷偷摸摸的攒了些家底? 大长老看着父女俩咕噜转的眼睛,就知道在想什么?没好气的道:“还不去拿把柴刀,一会进山要用?” 时得生:“啊!还要进山了?” 大长老:“不止进山,还得骑马,不然走到何时才到?” 因要外出,由冷漠和冷风两人陪时萦。 几人出了镇,马就小跑起来。 时萦觉得这样太慢了,马应该跑起来。 大长老胡子一翘,准备发怒的征兆。他手里捏着一把弓,要是马真跑起来。时萦绝对相信这老头一定会一箭射穿马腿! 时萦唉声叹气的抱怨,此路为何不能通车?为何都没人走?为何这么多荆棘? 走在前面的大长老依旧淡定的带着路, 一行人终于在日落时分赶到百丈崖,百丈崖下面就是万丈河。 百崖山上全是石头,背阴处都长了青苔。 随行的护卫都去打猎去了,就剩时萦的两护卫留下来拾柴生火。 大长老准备的真充足,连铁锅都带来了。 时萦看着每人都有贡献了,自己也该小小的贡献一下。 于是悄摸摸的拿出五斗米,让冷漠他们按照一行人的食量煮。 时萦则和自家爹及大长老,爬上崖顶看夕阳坠落!至少在同行人和外人眼中是这样! 时萦坐在大石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崖下扔石子。 “大爷爷,东西就在这下面吗?”时萦说着用脚跺了跺地面。 大长老点头吐出一个“嗯”字! “那咱们怎么下去?” 大长老拿着手中的弓晃了晃,“嗯” 时萦满头乌鸦飞过,暗道:“这难道就是您老古稀之龄还老当益壮的原因?” 营地里传来饭香肉香,三人才从崖顶下来。也没多远五十来丈,下坡更快一些。 虽然天已麻麻黑,但架不住都是有功夫的人。 一行人吃了饭,自行安排。 夏日的夜里蚊虫很多,为了能睡个安稳觉。大长老往快灭火堆是丢了一颗药丸,又往火堆里放了一把干草,瞬间烟雾在晚风中四处乱蹿。 把荷包里剩下的药丸连同荷包一起递给一旁的侍卫,“老陈这些你们拿着,晚上守夜的时候蚊虫凶了可以用一用。” 老陈接过荷包道完谢,就拿着药丸去给每个侍卫分一枚。 夏季的夜晚在野外夜宿是件不理智的行为,天一黑不是蝉鸣就只是蛙叫…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月亮很亮,群星点点! 大长老时得生时萦在一片蛙声中入睡了,午夜,守夜的侍卫也昏昏欲睡。大长老往他们身边的火堆里弹了一枚药丸,等人都靠在石头上睡着了,才站起来叫醒时得生父女俩。 时得生揉着自己的屁,嘟哝道:“叫就叫吧,干嘛要用脚踢?” 大长老瞪了他一眼,“劳资没叫吗?你自己睡得太死不给你松松皮醒得了吗?” 时萦掏出个桃边啃边看两老头斗嘴,本来好好斗嘴的两人,闻到果香纷纷朝声源处望去。 只见月光下,时萦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桃子。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把手伸向时萦,“我的呢?” 时萦:两老头真是目标一致!得,先把两老安抚好,正事要紧! 两老如愿以偿的拿到桃子,同作一致的把桃往衣服上一蹭就开吃。 三人边吃边往山上走,夜晚的山顶凉嗖嗖的。时萦给自己加了一件薄斗蓬。本来想询问两老要不要也添一件,结果月光下两人把袖子挽得高高的,这还用再问吗? 大长老拿起弓对着崖石上一块巨石射去,石破留下一只石龟。那就是开启这个宝库的机关。 大张老又放一箭射在石龟的尾巴上,随着咔咔咔的声音想起,一道暗门出现在眼前。 大长老把公塞进石槽里,本来平平无奇的石槽,现在像把锁一样啪哒,打开了。 三人顺着石阶一步步的往下走, 每过一层都要下一步棋,饶是时萦棋艺不错都没看明白这棋子该怎么下? 等到底层,大长老下完最后一步,所有房间的门就打开了。 大长老按着长辈口速的方法,一间间的开始收宝贝。 父女俩跟在大长老身后收宝物,来来回回的收。 时萦不解的问:“大爷爷,为什么不挨收?这样不更快?” 大长老边走边说:“我也不想这样跑来跑去的,但不按照规矩来,整个宝库就会化为乌有了!” 时萦也不埋怨了,跟着大长老去收宝贝去! 等天亮,时萦叫醒冷漠和冷风,“别睡了,跟着我一起去崖顶看日出!” 冷漠和冷风在崖顶的平地上铺上干草,再铺一张布,让时萦坐在上面看日出。 时萦躺下后给自己盖上之前穿的斗蓬,赶人,“你俩忙你们的去,我自个在这里看。” 冷漠:“小姐一个人能行吗?” 时萦:“你们不是就在这附近吗?只要保证没有坏人来我这里就成。”说完不再理会两人。 冷雨:“我们真的要离开吗?” 冷漠:“咱们就是捡些柴火,煮点粥,又不走远,没事。” 时萦在睡觉之前,放了几个小傀儡站岗。她可是劳累了一个晚上的,不让人看着在野外始终不安全。 时萦是被烫醒的,火辣辣的太阳照在人身上,不烫才怪。 时得生热醒的第一次见事,先确认闺女如何? 眼睛瞄了一圈没见着人,见到烤肉的冷漠,“你们小姐呢?” 冷漠指了指崖顶。 时得生一边收拾自己,一边嘀咕:这妮子,没见到太阳这么大吗?都是几个娃的娘了,还这么不靠谱! 吃了早餐,大长老又带着一行人前往下一个宝点… 第28章 上船 时萦他们回到府里已经是两天后了,她揉着自己的腰倒头就睡! 醒来四个小不点在床前排排队爬着看她。奶声奶气的“娘亲娘亲的喊!” 时萦心甜的不行,在每个孩子头上揉了揉,“你们可有吃饭?” 恒儿景儿:“有的,恒儿(景儿)都有乖乖吃饭哒!” 时萦又看向花落和燕来,“哥哥姐姐呢?” 恒儿操作他那不流利的奶音道:“锅锅有认真吃,姐姐不爱吃。” 时萦被他这小告状精逗乐了,“嗯,姐姐不乖,” 燕来嘟着嘴,“娘亲,我也有吃的,就是吃的少点。” 时萦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小脸,“是不是糕点吃多了?吃饭的时候才吃不下的?” 燕来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时萦又戳了戳花落的小脸,“哥哥真棒,娘亲不在的时候,都帮娘亲照顾好妹妹弟弟!娘亲很开心。”说着在几个孩子脸上亲了一下。 燕来和两个小的开心的也要亲她,花落则用手心擦着小脸,嘟着嘴无奈,“娘亲,” 时萦就爱逗他,每次亲他小脸,都喜欢把口脂印在他脸上! 时萦洗漱好,膳堂已经摆好了饭菜。问一步一趋跟着的几个娃,“你们可要一起吃饭?” 几个娃摸着自己的肚子,纷纷摇头。 时萦只好让秋实和冬香把他们带去玩,自己一个人用饭。 刚用完饭,自家老爹就匆匆而来。 “闺女,吃好了是吧?咱们走吧?” 时萦慢吞吞的拿出一个梨啃,把皮吐到手心里。才道:“去哪里?” “啊?”时得生本来盯着自家闺女吐的梨,在抱怨暴殄天物的,一时忘了自己来做什么的了? 时萦看自家老爹盯着她手里的梨,就知道他想吃,又不愿开口说。好笑的递给他一个,“我说你让我跟你去哪里?” 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梨的时得生闻言才道:“就你二爷爷三爷爷家,他们也有好多东西需要你帮忙带。” “那他们有没有东西清点在册?我不希望因为一些小事让大家闹矛盾。” “你说的那些,你大爷爷已经跟他们讲清楚了。凡事有你大爷爷盯着,出不了事!” “爹对大爷爷倒是信心十足?” “那肯定的,你大爷爷不光是大长老,还是咱们时家的族长。做族长就得公平公正,不然族人不得造反?” 说话间,父女俩已经把手中的梨吃完了!俩人才一同出门。 时萦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疑惑的问:“怎么没有人?” “其他人都出去了!”这时大长老的声音从大堂里面传出! 父女俩看着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从屋里走出来,每人手里都拿着账册和笔。 俩人对三人打完招呼就开始今天的行动。 大奶奶三奶奶年龄大了,不像小年轻喜欢逛街买买买。她俩老太太,就和不愿意上街的媳妇孙媳妇一起来找时奶奶。 桑梓看着三个老太太从天南谈到地北,有点承受不住。就和其他房的妯娌,去给小家伙们准备在船上要吃的零嘴。 时萦收工的时候,家里的人都睡了,连带着来作客的大房三房的人… 时得生为自家闺女煮了一碗鸡蛋面, 时萦一边吃,一边说:“爹,你这手艺可以啊?什么时候学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会煮吃的?” 时得生把面条吃了,喝完面汤才道:“打听这么多干嘛?你以为我是专为你煮的?要不是为了你肚子里的乖孙,我犯得着深更半夜的下厨?” “哎呀老爹,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时得生仔细听,啥也没听到,除了面前这个喝个面像下雨,其它的啥声也没有!便道:“你吃面的声音!” 时萦:呃?“错,是你闺女心碎的声音!” 时得生看着吃个面条都笑容飞扬的人,想爆个粗口来着,又怕人家娃生下来,张口就是粗口,那自己岂不是教坏孩子的罪人?于是他选择无视掉自己闺女的一切… 收了碗筷,就让秋实看着点,人就去找自家媳妇去了! 事情处理好了,女眷们正在前往码头。跟着的都是死契或者自愿的人,其他活契或者不愿意离开的,不管活契或者死契都被放了出府。 几家的宅院都低价卖给牙行,随他们怎么处理。 小孩子们之前只在河岸上见到大船的样子,现在亲身体验一把船瘾都兴奋的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大人们则在后面一个劲的劝,“慢点慢点,小心摔倒,现在是在河上。” 总有杠精小孩,“不对,现在是在船上!” 众大人:看,别看人家才几岁娃,说得很对,现在就是在船上。 时萦现在是宝贝级别的存在,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都主动离她远点。 时萦内心特别感谢众位家人们了,太理解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了! 为了感谢众家人的关照,时萦也觉得慢慢水上路,自己应该也尽点心。 回到房间,拿出十来筐桃,让秋实冬香叫人搬去给船上的人分了。 为了靠劳众多仆从侍卫,也拿出十来筐让时伯每人分一个。 梨子存货最多,但现在还不是秋梨上市的季节,只能自己开小灶。 花落、燕来、恒儿、景儿四兄妹在众多小舅舅小姨及表哥表姐的陪玩下,早就忘了自家娘亲在哪里了? 闻人雪苦逼的发现,无论他拒绝多少女人,破坏多少次相亲,都逃不开被自家亲娘算计的命运。 用他老娘的思想就是,你能力强,赶紧成亲稳住三房,认真干好大哥安排的事。 你大哥干不了赚钱的活,你作为弟弟就该多赚点。 你大哥要养很多人,没钱怎么行? 闻人雪靠在树上边啃馒头边愤的想着!摸了摸腰间的荷包,只有五两银子了,还不够住客栈的钱。 自言自语的道:“唉!当时出来的时候,怎么就忘了多拿点钱呢?那可都是自己赚的?亏了! 要不偷偷回去,多拿点钱财才出来?嗯,肯定不成,一但自己回去,十有八九被捆着和别人入洞房?” 闻人雪想到那个场景就一个哆嗦!“还是不要了,再生孩子,有他的花落燕来恒景儿乖吗?” 第29章 动身 大长老上船后,让自家人清点人数,到齐后就可以开船了! 清点人数后,大长老家的孙子敏之、义之,三长老家的静之、学之、习之全都不在船上。 大长老三长老:他们是不是要夸一下自己,不然船开去老远才发现娃不在那才让人着急! 船上大伙在安排找娃,镇上市井中,几个半大的孩子每人肩头扛一根鱼竿,兴奋的交谈,打闹。 几个长老已经收到了几个孙子平安的消息,此时正往这也来。 在此期间,大长老和三长老正在暗戳戳的想,要用什么方法惩罚他们?倒立、站桩、抄写经文… 等看到几个娃时,两老想的惩罚方式就淘汰了。 就在几个娃一脸懵逼的情况下,大长老和三长老上前,把自家孙儿手中的鱼竿拿走了! 二长老和四长老则乐呵呵的看着几个娃,他俩的乐呵呵的纯属是幸灾乐祸! 他们中年龄最习之问最大的敏之,“三哥,爷爷拿走我们的鱼竿干什么?” 变声期的少年声音不是很好听,粗糙的声音响起:“我也不知道啊!但看他们的脸色,应该不是好事!咱们静观其变就好。” 再次清点人数没有落下谁后才开始出发! 时萦站在窗口看向镇口,她想此次离开,孩子们就真的没有爹爹了!但又想到,有爹爹时,小命随时不保,又释然了。 只道了声:“闻人雪,孩子们我会照顾好他们的,后会无期!” 风尘仆仆的闻人雪打了个喷嚏后,揉揉鼻子又继续赶路。 要问他去哪里?他也不知道啊,马载着他走到哪算哪吧!反正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 不知道这匹马是怎么带路的,明明走的是北,现在转到南边这里来了。 闻人雪看着不到十里路就是时家庄,考虑着要不要去拜见一下老丈人和丈母娘?两老就时萦一个孩子,现在理应由他代替时萦照顾两老!这么想着就继续任由马儿带着往前走。 门房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白发童颜的俊俏男子。 门房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哥,你挠挠头,歪着脑袋看着一望无云的天空,好像在问,“老天爷,面前这人该如何称呼?叫老伯吧,人家脸明明没有一丝皱纹?叫大哥吧,那头上又是满头白发?这可难到守门的了!” 闻人雪蹙了一下眉,这是在哪儿找来的?面对来客还能走神? 于是又一次提出拜访家主, 这一次门童也不再纠结称呼不称呼了,直接道:“我家主人不在。” 闻人雪:“那请问你家主人何时回来?” 门童看了看外面的庄稼,指着它们道:“一般等它们收割的时候就来了。” “为什么要这么久?” “不久了,我家主人已经很负责任了,有的人家,一年到头也不会到庄子上看一下。” “你家主人还有别的家?” “那当然了,这里只是来庄子上时的落脚点。” 老丈人可以啊,这赚钱能力还行。闻人雪想完又问:“可以告诉我你家主人家住哪里吗?” “这有什么,随便问一个路人都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就是镇上最大的那处宅院。” 闻人雪回想一下镇上最大的宅院,好像不姓时啊?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记错,又道:“你家主人姓什么?” 门童上下打量他一下:“你确定认识我家主人?” “认识啊,我想确认一下?” 门童指着门外的大石头,“去那边确认吧!” 闻人雪依言走至大石头面前,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嘣出来,“白云山庄”。 念完又看像门童,“上面没有写姓氏呀?” “怎么没有,白就是我们老板的姓,名云。” “这里不是姓时吗?” “那是以前,现在不是了!” 闻人雪闻言一把拎着门童的衣襟,恶狠狠的问:“说,你家主人做了什么?怎么时家庄变成了你白家的了?” 门童不高兴的拍打着闻人雪的手,“你这人是谁呀?什么叫变成白家的?咱们主人又不是强占了时家庄,这宅子可是真金白银从牙行买来的,有凭证的。” “那时家庄为什么要把宅子卖掉?” “何止宅子,整个时家庄的地,都零零落落卖给了他们家工人。听说全部半买半送。我主人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不然这么好的地就是原价也不亏。” “那这里地都卖出去了,你们主人买个宅子有什么用?” “谁说没用,咱们主人又高出市场价把时家庄的地全买回来了。事实证明,我家主人是决定正确的。你瞧见地里的庄稼没有?光看它们结的子就知道亩产不低。听说别处闹灾,等庄稼一收,又能翻倍赚回来。” “可有知道时家搬去何处了?” “不知道,不过有人看到往万丈镇去了。” “去那里干嘛?” 门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闻人雪,“还能干嘛,万丈镇最是繁华,去那里除了赚钱还能干嘛?” 门童看着跑远的闻人雪,理一了理衣襟,“真是个怪人!” 几个老头还在想,怎么在船上度过漫长的日子。几个孙子就帮他们解决了问题。那就罚轻一点吧? 几个老头所谓的罚少点是有多少? 等几个娃接受挨罚时,才发现少罚不少,还多了顶缸、双臂展开提着水桶站桩、倒立,抄经文… 几人看着忄悠哉悠哉的钓鱼,而他们在站桩。想想就想泪奔! 时萦无聊极了,又开始两只手下棋。 问她为什么不跟家族里的嫂子们聊天,唉!还不是因为肚子里的这娃,他们不喜欢吵吵闹闹的环境。 快到饭点的时候,几个钓鱼的老头,吩咐奴把鱼拿去加餐。 时萦看着木盆里的鱼,也心痒痒的。于是钓鱼的队伍中又急多了一个时萦! 桑梓看着大着肚子的闺女,不在房中休息,反宁负责要顶着个大太阳钓鱼。要不是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真想上去拎着她的耳朵问:“不怕中暑吗?” “唉!真让人操心!” 时得生向前拥着她,“媳妇,闺女她有分寸,累了会自个休息!咱们还是回去看好孩子们要紧!” 第30章 途中 孩子们在船上待了两天就待不住了,嚷嚷着船什么时候到岸? 大人们尽量安抚,好像并不起作用,最后几个长老只好辛苦一些,每日日出之前就把爱闹腾的娃逮起来,一起到甲板上去钓鱼。 小孩子有了新鲜事物转移注意力,就忘了坐船不好玩的事。 太阳偏西,厨子把钓好的鱼清理干净,又把炭炉准备好,端到甲板上,教孩子们怎么烤鱼? 几岁的孩子,对每样没有接触过的事物感兴趣。 而如敏之、静之、义之、学之这些少年郎,就比较叛逆。喜欢跟大人对着干,因在船上,再怎么样也还在船上。大人们就别再管,随他们折腾,反正学习各项知识与技能不能落下就成。 闻人雪已经晃悠到万丈镇了,看了看街景,繁华程度还是赶不上四遥城的。唯一能赶超四遥城的是,白天夜晚都是热闹非凡的景象。 他已经没有银钱吃饭了,从腰间掏出仅剩的一文钱,买了两馒头暂时垫垫肚子。接下来就是要怎么才能找到人? 打听了两天,得到的结果是没有他要找的人。只是前几天他们镇上时船长带着家人远游了!也没有另外姓时的人家刚搬过来的。 时得生:劳资的家在万丈镇已经待了几十年了,你小子只打听最近的,能打听到拜你为师? 闻人雪顶着个大太阳,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碰到了替闻人海办事的老管家等人。 还不等闻人雪问话,一行人已经向他行礼道:“三少爷!” 闻人雪扫了他们一眼,刀箭准备得很足啊!收敛了一下面情,方道:“管家这是要带着众兄弟去哪里?瞧你们这架势,怎么有些像是要去打家劫舍啊?” 管家暗道:“不就是打家劫舍吗?可惜出发晚了,人家早已人去楼空,连一文钱的跑腿费都没落下!” 不过面对毫不知情的少年,他还是选择不说实话。谁知他会不会替时家讨公道?要是舍不得动主谋,他们这些跑腿的绝对第一个遭殃! 干咳两声道:“少爷说笑了,再怎么说,咱们闻人府还没到打家劫舍过日子的地步?”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门清,自从少爷不管事后,就老爷和大爷那花钱的速度,简直犹如盆拨水… 不然怎么这么着急处理掉时家,可惜人家不知道是不是收到风声,卷着铺盖跑了!接下来又要苦了他们这些跑腿的了。嘤嘤嘤,我的月银… 闻人雪见管家言语闪烁,料定他一定没有说实话。不过也不着急,瞧他们风尘仆仆的样,一定是刚到万丈镇。接下来耐心等着就好! 闻人管家把房钱付了,又叫了饭菜,等大家都回房洗漱好了又回到大堂吃饭。 就闻人雪一个主人,他也懒的上下楼折腾,就让小二哥把饭菜送到房间。 吃过饭,闻人雪整个人倒在床上舒展筋骨。要知道,这一路,他都睡在树上的。 船队终于穿过了峡谷区,入眼不再是陡峭的石壁,那种压迫感也随之消失。 孩子们的笑容明显多了起来。 大长老跟兄弟几个商量,碰到浅滩就停下来,让孩子们下地玩耍半天。 孩子们听了很开心,都戴着草帽到甲板上排排坐好,等着停船第一个下船。! 他们运很好,在孩子们一声声“什么时候到?”的催促下,一个时辰终于碰到了一处茅草丛。 高过甲板一丈多,有轻功的孩子可以自己上去。像花落燕来兄妹四个就不行,得让侍卫们送上岸。 时萦在一众伯娘婶娘严防死守下,还是蹿上了岸。 身后传来自家老娘河东狮吼! 时萦朝着桑梓露出一口大白牙,高声旷喊:“娘,一会你闺女给你带好吃的?” 三伯娘:“唉!这四弟妹又管不住萦萦,但又每次都爱管!” 大伯娘:“行了行了,光说别人,也不想想你们自己,不也是成天拿着根木条子追着这个,吼着那个吗?” 二伯娘:“谁让家里的小子太皮了呢?” 大伯娘:“有没有一种可能,不管是小子还是姑娘,都会有把你们惹毛的时候?” 二伯娘三伯娘:“会吗?” 桑梓叉着腰气哼哼的道:“会,” 几人对视一眼,都知道四弟妹气什么?不过想想要是自己闺女大着肚子,整天蹦蹦跳跳的,她们可能比四弟妹还要气。 时萦可不知道自己图一时痛快,把留守的几个伯娘和自家老娘气的够呛。 她顺着踩倒了的茅草走,不顺着不行啊,这片茅草太过茂盛了,还好只是白茅草。 如若遇到的是巴茅草,比人还高,关键是它的叶子如刀一样锋利。被叶子割一下,腻疼。 时萦很快就看到了几个长老和各位叔伯,他们都安排侍卫搭灶。看样子是想在这里做顿饭吃了? 一群大小不一的娃,钻进树丛里找东西。询问之下才知道,在草丛中发现了鸡窝,准备找到它的主人。实在找不到找到野鸡蛋也成。 时萦想问:“每日早晨一枚鸡蛋你们还没吃够?又惦记上了小小的野鸡蛋?可关键是野鸡蛋的影子还没有。但想想还是算了,他们爱怎么就怎么地。” 花落和燕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娘亲没有阻止他们,和表哥们一起找野鸡蛋。 时萦看着整日板着一张脸的儿子,终于像孩童般鲜活了。笑着说:“草多,容易摔伤,走慢些。手里拿根木棍,走到哪里,敲到哪里?” 燕来好奇的问:“不敲不行吗?” “不行的,现在是夏季,草丛里不只有你们期待的野鸡蛋,也有蛇。蛇专吃蛋和野鸡。” 燕来:“蛇长什么样?” “蛇有很多种,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长的,在地上游走的。喜欢躲在阴凉的地方或者水边,草丛和树上。” 时萦检查了一下,他们身上配戴好的驱虫荷包,没有漏掉。每人递了一根木棍,“去吧!不懂的问冷漠叔叔和冷风叔叔。” 为了安抚恒儿和景儿两小只,时得生脑子都快废了。最后让侍卫给他俩在树底下弄个秋千,让他俩互相推着玩才解放了脑子! 第31章 作画 小伙子们运气不太好,没收获空手而归。 倒是同行的侍卫,人手一只鸡。 花落和燕来满脸脏兮兮的回来,就看到恒儿和景儿正在玩秋千。丢下手中的木棍,就哒哒哒的跑上去。 两个小不点,不知道是不是玩腻了,还是想逮着人跟着他俩玩。看着跑来的哥哥姐姐,那兴奋劲像收到大红包一样。 恒儿拉着离他最近的燕来,“姐姐,你坐,恒儿推。” 景儿左看右瞧瞧,秋千没了,怎么办呢?挠挠头,哦,想到了。哒哒哒的跑去找外公,让他再让人搭一个秋千。 冷漠一把把小不点捞到怀里,“恒少爷,这秋千属下也能搭。” 不断挣扎的恒儿停止了动作,惊喜的问:“真的?” “真的,不信我马上就开始搭,要我搭吗?” 恒儿狂点头,小嘴还不停的嚷嚷,“要的要的。” 恒儿看着新鲜出炉的秋千,爬上去试了试。 花落在恒儿坐上去后,自然而然的在后面推起来。 恒儿回头看推他的是哥哥,跳下来,牵着燕来让他坐在秋千上。“哥哥,你坐,恒儿已经坐好久了。”说着就转到后面,把秋千推起来。 几个坐在树下品茶的老头,看着四兄妹。都酸溜溜的道:“四弟,你这几个外孙不光长得好,教得也好!” 时得生面上不显,内心乐开了,瞧,这几个老头,又酸他的子嗣们了!唉!没办法,遗传太好! 吃饭的时候,都把船上的人接了上来,在地面上走走。不然船再次起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地方停。 为了老人和孩子安全,在山尖最后一抹霞光消散前,埋火收拾锅碗瓢盆上船。在四处无人烟还是不要在野外逗留的好,见是风平浪静,下一息可能已经做了野兽的口中餐了。 小家伙们虽然贪玩,但抬眼望去,除了树和杂草,就对回到船上一点意见也没有。 闻人雪把管家堵在了房间,“说说吧,干什么来的?” 管家咽了咽口水,“就是老爷派我们来这里看看市场,准备在这里开间铺了。听说这里交通便利,赚钱容易些。” “管家,你跟着我爹多久了?” “四,四十年了,” “哦…都四十年了,” “对,四十年了,” “那四十年了,我爹他有那个脑子想到来万丈镇做生意?你骗谁呢?” 管家颤颤巍巍的道:“是是真的!” 啪,桌子被闻人雪拍得震了震,“到现在还不说实话,说,你们找时家做什么?” 管家瞳孔放大,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闻人雪闭上眼睛深呼吸,他就这么随便炸一下,果真如他想的那般。再次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字“说” 那压迫感十足,管家还想抵赖一番。 闻人雪轻飘飘的一句,“听说上个月,你儿媳妇刚给你家添了个男丁…” 明明一个询问的话,听在管家耳朵里,就是,不说清楚,你孙子就当没生过了! 管家:娘的,我儿子娶妻纳妾,一堆女人就给我生了这么一个孙子,这还被人威胁上了。你们父子俩有事不能一起商量好了?呜呜呜,我太难了… 上首又传来闻人雪的声音,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管家!” 管家知道这是他最后的通牒,闭了闭眼,老爷,对不住了,您要干的事少爷知道了,说不说也没啥区别! 于是膝盖一软,一股脑的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闻人雪面无表情的听完, 管家偷瞄不说话的闻人雪,在他未发话之前,不敢乱动。 半晌上首的男人才冰冷的响起,“所以有没有那场大火,时萦也就只能活到生产之日?” 管家小声的应“是,” “那生下的孩子怎么处理?” “那个,老夫人已经吩咐身边的吴嬷嬷找好了稳婆,最好,最好来个一尸两命。”管家结结巴巴的说完,内心哀嚎,我命休也! 没等来发怒的声音,提起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 又听上首的男人问:“那他们是怎么安排花落、燕来、恒儿、景儿四兄妹的?” 要死嘞,就不能一口气问完吗?好死不死一刀解决了不就完事了?非得问个问题拐几个弯,跟凌迟处死有什么区别?当然这些抱怨管家只敢在心里。 小心翼翼的道:“老爷老夫人大爷,他们是这么说的,几个小的就暂时不处理,留着给恪少爷和芳小姐逗个趣!小孩子能听得懂人话,不会像小猫小狗那样容易伤人。要是大一点不听话就打杀了,或者卖远一些也成。” 闻人雪不由的想起时萦说的话,“你们闻人家都想我们母子几人死…”想着想着内心不断翻涌,丝丝腥红从嘴角溢出,滴在雪白的衣襟上。 双手撑着桌子起身,慢慢的往门外走。刚回到自己的房里关好门,一口血就喷了出来。人也顺着房门滑到地上死生不知! 时萦是被梦惊醒的,按着咚咚乱跳的心口,自言自语的道:“哎呀,怎么会梦到闻人雪呢?自己又没想他!不过还别说,白头发的他更俊俏了,唉!我这还没走多久呢?头发都换颜色了?” 为了以后想看美男又碰不到,时萦决定把闻人雪的盛世美颜画下了。有空没空拿出来洗洗眼睛,不然万一哪天忘了,岂不可惜! 屋里只有一盏油灯,时萦只好又找出几根蜡烛点上,屋子不再昏暗。执笔作画不再受光线影响了! 以为画不完的,结果动起笔来就停不下来。画完第一笔就想着画下一笔,直到成品完成。 时萦边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边打哈欠,内心还叫嚣着,这美男的魅惑力也太大了些,害得我跟宝宝现在还没睡。该罚,罚什么呢?就罚你在床头睁着眼睛看着我跟孩子睡觉! 闻人雪醒来,发现自己是躺在地上的。慢条斯理的换好衣服,就坐在书案上,开始执笔绘出他睡着时梦到的画面! 大着肚子的美妇人,在油灯烛火下,在执笔认真的描绘着什么? 闻人雪把画绘好,添上色,绝色佳人像是在画中活了一样? 闻人雪看着画中的女子,“你们好吗?我一点也不好,想你和孩子们了!” 第32章 小相 亮光从窗口射进来,床上的小人儿睁开眼睛,小手揉了揉。看了看床上的哥哥,想叫,可又放弃了。 小人儿利落的下床,哒哒哒的跑去侧房,不一会就听到里面传出涮涮的声音。 人从侧房出来后,在屋里瞧了打地铺的小厮大壮,见人没醒,才走到门处,把门打开。走廊的黑暗也没有阻止他前进的小脚脚。 手摸着木墙走到隔壁房,双手推开门,小脑袋往里瞧了瞧。 微弱的光线从窗口照到床上,能清晰的照出床上睡着的是个女子。 他也不关门,就径直跑去床前,往睡着的女子脸上亲了一下!看着这样也没能惊醒女子。 他有点纠结,要不要叫醒熟睡中的人?外婆说娘亲肚子里有弟弟妹妹,要多睡觉觉! 他选择还是去找哥哥,让娘亲多睡会。就在他一步三回头时,发现了挂在床头的画。 哒哒哒的跑过去,“爹爹,你什么时候来的?景儿好想你的?锅锅也很想你的,景儿去叫锅锅。” 跑到隔壁,爬上床,凑在恒儿的耳边,奶声奶气的喊:“锅锅,锅锅,快起来,景儿看到爹爹了。” 喊不醒,就两手抓着人家手腕拖。 恒儿边揉着脑袋的同时睁开眼,就看到景儿抓着自己的手腕。 不等他询问,景儿就惊喜的叫起来,“锅锅,你醒了?” “景儿怎么起这么早?” “锅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景儿看到爹爹了。” 恒儿小大人似的,用他的小手手贴在景儿额头上,又试了自己的,没太明白。 景儿看着哥哥不明白他这是在干什么?不是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这样做吗?他又没有生病。 于是就问了出来,“锅锅,我没有生病,” “那你为什么要说出见到爹爹那样的话?” “嗯,见到爹爹了,走景儿带锅锅去看爹爹。”说着把还在床上的恒儿拉了起来。 两人像做贼似的先把脑袋伸进门,再蹑手蹑脚的走到画前。 景儿嘟着小嘴跟恒几告状,“我跟爹爹说了好多话,爹爹都不理景儿。”说着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转。 恒儿指着画道:“爹爹没有不理你,你看,爹爹可是睡着了的,睡着了说话是听不到的。” 景儿听了,可高兴了,不是爹爹不理景儿就好。 “锅锅,我们坐在这里等着爹爹醒来吧?” 恒儿:“好” 两个小家伙就着盘腿坐下来,两双眼睛就没离开过画像。 四个老头今早起来领着族中的老辈打拳时,发现少了两个小不点,没太在意,才两岁的娃,能睡才能长身体。 时萦醒来就看到两个小不点在她房间,本就美美的心情,更美了。 赤脚下床在两个儿子脸上亲了一下,揉揉他们的小脑袋,“吃饭没有?” 景儿抢先回答:“景儿和锅锅等爹爹睡醒了一起吃!” 时萦:?这是什么答案?就在她疑惑之际。 景儿又疑惑的问:“娘亲,爹爹为什么跟你一样能睡?” “啊?” 景儿指着画:“爹爹怎么都还不醒?景儿饿,” 恒儿也想要知道,所以眼巴巴的盯着时萦。 时萦这才记起来自己挂起来晾干的画,她想现在收,来不来得及? 尴尬的舔了舔舌头,“那个,这不是你们的爹爹,这只是一幅画,娘亲画的。” 两个小家伙眼睛一挤,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坠。 时萦:谁来拯救一下她? 眼珠子一转,娇嗔道:“哎呀,你瞧瞧你们这是在干嘛?你们是男子汉耶,怎么能这么随便掉金豆子呢? 你们爹爹他现在很忙的,你们奶奶平时是不是很凶?他得为你奶奶赚钱,不然奶奶会生气。生气会怎么样?” 两娃带着哭腔道:“会打骂我们!” 时萦闻言抚额,不都说小孩忘性大的吗?这才两岁的娃耶,啥好事不记得,记得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干嘛? 唉!为了阻止两娃掉金豆豆,只好附和道:“所以现在爹爹不在船上,娘亲又知道恒儿景儿想爹爹了,所以才把爹爹画下来,你们想爹爹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了。” 两个小家伙对看一眼:“那我们去吃饭了,爹爹还在吗?” “在” “真的” “真的,只要这张纸不坏,你们爹爹都在。” 恒儿:“那娘亲多画几张爹爹,就不怕弄坏了?” 时萦表情龟裂:这小子是有读心术吗?自己刚才还想,要不直接毁了画。结果画还没毁,又直接安排上了任务… 从那以后的好几年间,每个孩子就都要一幅爹爹的画。春季,“娘亲,爹爹该换下冬衣了!” 夏季,“娘亲,爹爹该换薄衫了!” 秋季,“娘亲,天气转凉,爹爹该加衣衫了!” 冬季,“娘亲,天气寒冷,爹爹该穿裘衣了!” 每当那个时候,时萦都非常郁闷,为什么要那么手欠呢?直到把几个时时念叨着爹爹的娃,训练出来会描人相时,她才解放! 而此时的她挺着一个大肚子,正在给几个娃画他们的爹爹小相,还要每人一张。她脸上笑嘻嘻,心里苦唧唧! 闻人雪一直撑着身子,等管家他们查找时家的情况。 在万丈镇得到的情报跟他打听到的一样,那么万丈镇其它村情况如何?还得等等! 直到两日后,都得出一个结论,凡有姓时的人家,都是本村的原着村民。不知何原因,都卖了田地及房子。 有好事的村民向前询问,得知是要远游… 闻人雪,不知道这个情报对他来说是好还是坏?他只知道他好像失去了活着的目标! 于是在得到情报后,吐了压在胸腔的血,一声不吭的骑着马走了… 直到闻人海夫妻俩作古,也没有人在四遥城见过闻人雪,从此闻人家三公子,像活在画本子里那般! 骑着马出城的闻人雪,本来早就撑不住了,可他又梦到了时萦母子五人。 身着轻薄衣衫的时萦,坐在书案前挥墨作画,手法流畅,一看就知道是个老手。 四个孩子,两个大的趴在书案的一左一右,两小的趴在书案正前方。不约而同的看向还没有作完的画… 第33章 涨水 直到撑不住从马上摔在地上,溅起了一阵灰尘。 把扫阶梯的小僧童吓了一跳,转过身,才看到摔在地上的人。 一梯梯的跑下来,先伸手试试,有没有气? 先来鼻息,嗯…怎么没有? 再来脖子,时有时无,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最后直接贴胸,嗯,还好,有气,只是快没了! 小和尚先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才伸手去扶人。 人家胳膊是抬起来了,脑袋上半身也移动了一小步。但想象和现实的差距就是,他一个武僧,还搬不动一个人吗? 现实是,一个八岁的娃,再大的力气也没办法扛得动一个成年男子,还是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 经过他这一挪动,闻人雪的脑袋贴着阶梯。 吓得小和尚把人家胳膊丢还给人家,上前仔细查看人有没有被他撞到头?本来离死不远了,要是真撞到了,那就是直接被小僧提前送到阎王殿了!小和尚想着。 看着刚刚好是头发贴着阶梯,小和尚松了一口气,顺便送了一句“阿弥陀佛”给闻人雪!才挠挠光溜溜的头! “师傅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我想救,但搬不动啊!施主,你不会怪我的吧!” 说完哒哒哒的朝着自己的扫把走去,又继续扫地僧的工作。直到把阶梯扫到最后一梯。 小和尚又纠结了,是继续扫呢,还是跳开这一段不扫? 继续扫,那阶梯上的灰尘和扫到那地上人的头上,雪白的头上沾满灰,太脏了,不行! 不扫吧,主持师兄看到了,又要被罚扫七曜!唉!做和尚也太难了! 去山下挑水回来的师兄们,先是看着转着圈的静缘,后才看到躺在地上的闻人雪。 静缘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师兄们挑水回来了。 纠结的脸立马露出缺了门牙的嘴,“师兄你们回来了?” 静安看着地上的人,“这个老伯怎么回事?” 静缘抹了两把光溜溜的头才道:“还能怎么回事?摔的呗!” “怎么摔的?” 静缘指着在山门路边吃草的马,“啰,从上面摔下来的!” “那你怎么让他就这么躺在地上?” “那我还能怎么办?瞧我这个小身板,能搬得动这么重的男人吗?”静缘说着还捏了捏自己胳膊上的肉。 静安:自己说的是这个意思吗?能不知道他是个孩子?唉!算了,救人要紧! 静安把他挑的水放在地上,背差闻人雪就们山门走去。 闻人雪的坐骑已跟着迈上台阶, 静安看着静缘:“静缘,把马牵着走车路!” 时萦吃完饭,才休息一会,四个孩子都围着她要爹爹。 她只好回到书案前,给兄妹四人画闻人雪的小相! 静缘看着主持师兄认真的把脉,之后又是开药方,煎药。期间,他硬是没能找到问话的机会。 等熬好了药,让他喂药时,主持才道:“好好养着!”人就没影了。 静缘知道,这好好养着说的是谁? 夜晚,船上的人都进入了睡眠,不知从哪来的另一股水流冲入万丈河。本来直行的船只,被这股冲击力冲离了原本的轨道,朝不知名的地方驶去。 而船上的人,毫不察觉! 清晨霞光散满大地时,船上的人继续起来,看着一眼就能看到河两岸的青山。开始掌船的人还不觉得。 四个老头本来训练完小辈,又开始他们的钓鱼活动的。等找坐姿才发现水的颜色不对。仔细瞧了瞧,才发现行道也不对。 大伙拿出地图,查看行线,还真不是原本该走的道。 都行驶了一晚上的船,想原路返回又不现实,只好顺着河道继续走。 家里的成年男子,都坐在甲板上观察水流情况。 孩子们都感觉到了,气氛没有之前那样随意了。都安静的回屋做自己的任务去。 开始行驶一天的路程还好,到了半夜,下起了大雨,河道的水位明显在增加。再这样下去肯定不成,但这些地方又没在可以停放几艘大船的地方。 只好让轻功好的侍卫先上岸,找到落脚点,可以先安置女人和孩子。船的事,再想想办法。 时萦有被雨水声惊醒,感觉船摇晃的程度就知道在涨水。之后就一直观察行驶情况? 在天刚擦亮时,找到了河道拐弯处。挡住河水改道的是块巨石山。 想要让船停下来,暂时只能是这里。但面对巨石,又犯了难。 探查路况的侍卫来报,前面百丈之处,河道被毁,良田被淹。 几个长老商量,就把船搁浅在哪里。就不用四处找地方借宿了。 在湍急的河道里想要把船强行改道,得费不少工夫,要不是家里的男人都会武功,这事还真办不成。 等把船停下来,已经过晌午了,厨子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准备饭菜,直接煮成面条。 几个老人,都上了年纪,为了停船,被折腾的不轻。吃了碗面条直接倒头就睡。 男人们无论是主子还是仆人侍卫,都参与了停船事业。吃过饭也被勒令休息,以防晚间有什么事帮不上忙。 下着雨的天,哪怕是夏季,也是黑得很早。 夜间还真的出事了,密密麻麻人,踩着竹筏包围了几艘大船。 看此情景,要么主动让船,要么船被人抢。 不是打不过他们上千人,而是该不动手,时家人一般不会动手。一旦动手,就是血腥一片,此法要不得。 大长老看着这群人,不像大奸大恶之人。 和几个兄弟商量一番,腾出两艘船来解决麻烦。 就是船上的粮食不好搬,放弃又不可能。最后也没有商量出结果来。 在其他三人还在想子时,二长老直接拎着时萦,把两艘船里面的东西给端了。顺道把船上的侍卫撤到另外两艘船上。 大长老:老二这性子,一辈子都这样简单粗暴。不过,此事办得不错! 三长老:哟,没瞧出来,二哥居然是个闷声干大事的主。 四长大:二哥话不多,做事够直接。 船上留下贴身侍卫,其余的男子,都去帮忙老乡们转移阵地。 第34章 灾民 家里的孩子哪里见过这阵仗,在他们的印象里,最缺吃喝的就是街角的乞丐。那人数也是有限的!不像现在这里,不断有人朝他们的大船靠近。 大长老让家里的儿媳妇孙媳妇们安抚好小崽子们,早点睡,没事干别出去瞎晃悠。把身上的珠钗玉钏全收起来。 明儿个,全给换上普通棉布衣。 几房儿媳闻言,纷纷把看热闹的心收起来。让丫鬟点着油灯把衣服鞋袜全找出来。 时萦收完船仓回来,经大长老提醒,把各房的普通衣服全放在船仓。由各房长老去告知家里人,让他们自己去搬。 顺便把收起来的金银玉钏搬走,不让这些东西放在明面上惹祸。 时萦让自家老爹点着油灯,一起去查看一下粮食存放点,还剩多少?好趁机填补好。 看此情此景,接下来想买到粮,不太现实。 等把三艘船都补填完,时萦才回房睡觉。但在她睡觉之前,先放了几艘小船出来,防止要用时不好找借口拿出来。 由于人口聚集在了一块,时萦独自一屋的待遇取消了。 四个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娃,“嘟哝着,娘亲!” 看那个状态就知道还在梦中… 翌日,大伙都顶着黑眼圈起床,倒不是不愿意多睡会,实在是太吵了。 什么声音都有,哭喊声、打骂声、争吵声。 每艘船只有十来丈远,就是捂着耳朵也能听到呀! 家里的孩子还不习惯穿普通棉布衣,但找不到平时爱穿的衣物,只好接受家里的安排。 外面怎么处理,时萦帮不上忙,被挡在屋里。 用家里老人的话来说,不管你有多大能耐,你现在都只是个孕妇。 三艘船上的厨子,被安排尽可能多做些干粮,怕到时候灾民多,做饭不方便。 船外还下着雨,水位还在继续涨,更重要的事,灾民太多了,二船安置起来已经很挤。 吃喝拉撒都是个大问题,总不能让人家饿死,但要白给粮食又不成,这样岂不是让才百人的时家人,面对几千灾民? 一家子坐在一起想办法,侍卫奴仆想到办法的都有十两赏银。 有赏银拿,这事他们就熟了,每次主子有赏银的事,一般比没赏银的事干得好,干得快。 他们不缺吃喝都这么积极,那缺吃喝的灾民听到有赏,不更积极? 时家众人听到下面的提议声,也知道怎么做了。就让时伯把赏银发下去,并讲明还想到什么好方法记得告知主家,依然有赏。 由时萦的堂哥时长(zhang)、时华、时野、时新、时方、时常、时同,还有时萦的双胞胎哥哥时轩和时弈,带着当地的民众乘小船及竹伐找出路。 留在船上的大多是老弱病残,这就给一些游手好闲之辈可乘之机。 从船上飘出饭香后,一群躲在暗处的宵小之辈坐不住了。 带上自己的一群小弟,踩着竹筏快速的朝着大船靠近。 竹筏上,一瘦成竹竿似的矮小男子,躬身朝站在竹筏前头高壮的男子林大虎道:“大哥,经小的一早上的观察,有两艘船里面住的全是灾民。 最前头的那艘,里面只有老人孩子和女人。都是富贵人家的贵女!”说着还舔了舔嘴角,暗示之意不要太明显。 “至于挨着前头的第二和第三艘船,里面应该都是这一行人中的粮食和金银珠宝。里面守着的都是一些仆人和侍卫。” 林大虎拍了拍他的肩膀,“猴子,干的不错,等老子们拿下这一票,奖励你一个媳妇。” 猴子赶紧点头哈腰的道谢! 时伯看着被竹袋包围起来的船,快步进入船舱禀明情况! 大长老让家丁留在船上,十二岁以上的男丁披戴斗笠,披蓑衣,操家伙,去甲板上迎接敌人。 让侍卫们仔细点,不要让宵小之人摸上了船。 林大虎看着,出来的确实只有老人和半大的孩子,心里又放松了不少。 他想,只要拿下这里的船,就可以前彳往万仗镇。听说那里十分繁华? 猴子为了在自己老大面前显示自己的能力。 双手叉着腰,朝着大长老道:“我说老头,你一只脚都踏进土里了,你这么着急出来,是想让我们帮你把另一只脚也送进土里吗?” 冲动的敏之见不得自家爷爷受辱,立马骂道:“你才踏进土里了,你全家都踏进土里了。” 猴子指着敏之道:“你小子再敢乱骂,信不信一会劳资逮着你,把你的舌头拔出来当下菜吃?” 敏之面鄙夷之色,“等你能上的船再说。” 林大虎一把推开猴子,大声喊话:“老伯,你看现在下这么大的雨,我和我的这些个兄弟,就只是想上船避避雨。” 大长大看着这群人,手里都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他想,“这群龟孙当他老了眼花?” 面上不显,劝道:“小伙子,生存不宜,能珍惜就珍惜一下小命吧。实不相瞒,你呀,和你这些个兄弟,是没有资格上我们的船。趁早,赶紧走吧!” 林大虎又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平日里只在乡里邻里窝里横。哪晓得怎么分辨哪些人不能惹,哪些人能惹了? 当听到大长老赶人,立马吩咐兄弟们开打。 大长老对着几个孙子和侄孙道:“这些强盗就交给你们了,能不杀就别杀了,废了就成。船上有你们的娘和弟弟妹妹,别被吓着了!” 林大虎闻言,更是怒不可遏,大喊:“兄弟们,为了有个娘们暖床,为了金银珠宝,为了吃饱穿暖,都卖力一些。干完这一票,一辈子吃穿都不愁了。还可以拿着银钱,去别的地方买地当地主老爷。” 众强盗:对哟,船上有娇娘,卖力点,就能钱粮媳妇一步到位,真是人生大赢家。 可想象很美好,实力太拉夸。一群人的竹筏,离大船还有五丈远的时候。 大长老的长孙,也就是整个时家的长孙时元之,身子一跃而起,一顿无影脚输出。站在竹筏上的强盗们全都倒在水里,嘴里还喷出血沫子。 等着表现的其他人:大哥这是不给咱们表现的机会啊? 第35章 山洞 二长老拍了拍站在自己身边的静之,“还愣着干嘛,还不把人全都丢到竹筏上。要等着水泡烂吗?” 静之和其他兄弟下意识的去执行,余下十岁的习之挠着脑袋,“大爷爷,为什么还要救他们?” “那不是救他们,是不允许他们死在水里,到时候这些泡过尸体的水被灾民喝了,会得瘟疫。”三长老拍了拍自己孙子的头,替自家大哥回答。 在捡人和捡尸的几人,也明白了,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要把水里的人和尸捞起来了。 隔壁船,不管是提心吊胆的,还是等着两败俱伤捡漏的。看到时家就这么一个少年郎,把几十号强盗给灭了!同时也把他们内心的小九九灭了! 后面又来几个腾空捡尸的,他们要是敢冒出一个小小的苗头,铁定不止被掐掉小苗头,可能连根一起拔了…呜呜呜,这世道太难了! 半夜,出去的找出路的人回来了,也带回了好消息。 距离此地百里之地,有一座连绵起伏的山脉,够安置这群灾民。 只是上面有不少灾民,大家去,可能会出现抢夺事件。 时家人商量后,还是决定前往,不然这群灾民该怎么处理是个难题。 最主要的是,这一次洪灾,不知道淹死多少人和动物?搞不好会被瘟疫困在船里。现在正好有落脚点,先安顿下来再说。 吃了饭,大家赶紧休息。 翌日,雨停了,不过看那架势,还有更猛烈的雨没下。 有竹筏和小船的人家,赶紧转移,因为他们都知道困在山上,最起码在草根树叶吃。困在船上,除了四面的水,其它什么都没有。 也有少数人抱着得过且过的心理,认为只要在船上,船家就不可能不管他们。 结果不管你是老人妇辱还是幼儿,敢闹事,都被二长老给丢到水里清醒清醒脑子。 没有竹筏和小船的人家,没关系,这不昨天有人送上门来了吗?只是用竹筏得拿个人运尸体。 不强求,都是自己选择。 但为了自己和家人活命,运个尸而已,而且事后还有一斗粗面,在这灾年,哪来这么大的好事? 这不,在水面上,每当遇到运尸的竹筏,都能听到划棹竿的人哼唱着当地的民谣! 不同一期的灾民看到,都暗骂一声,有大病。谁家人不在了,唱得这么欢的? 划棹竿的人:哦,这是捡尸运尸人的快乐,你不懂!等你饿着肚子看着我吃的时候,你就懂了。 等那几家把人运到树林里挖坑埋了,时长大哥应允的粮食已到位。 他们拿到粮后,掂了掂,互看一眼后,一个长得粗糙点的汉子道:“时伯,您给多了,说好的一斗粗面,这布袋里有两斗了。” 时伯很满意他们的态度,耐心解释:“大爷说,一斗是你们运尸的,一斗是搬尸埋尸的。” 几个汉子感激的流泪,俗话话说,庄稼人是手里要有粮,才不慌! 汉子开心道:“小人姓吴,叫吴大。以后贵人有事,记得叫上我们兄弟几人,保准把事干的妥妥当当的。” 其他几个也道:“小人叫林二,陈三,李山,吴老幺。多谢贵人!” 时伯摆摆手,“赶紧回去吧,有山洞住山洞,没山洞趁雨还没下来,把木棚子搭起来。其它事等安顿好再说!” 时家虽然侍卫奴仆多,但他们也要有自己的住处。不然下起雨来躲哪里? 有大点的山洞都被附近的村民占据,家里的男丁全部动手,搭建木棚子。虽然潮湿,但总比露营淋雨好? 时萦偷偷的让自己的傀儡兵,帮忙建她们母子五人的木棚内部。不然湿气太重不利于孩子们的身体,也不利于胎儿。 木棚建好后,没有住成,用老人家的话来说,木头生的湿气重,地上湿的潮气重。 时元之看到自家堂姐大着肚子,就跑过来把花落给背起来,顺便叫来其他堂弟,一人背一个。 冷漠他们还得背米面粮油,空不出手来节需带几个小主子! 时萦一直在想,什么样的山洞没有人占领。到了才知道,远不说,就是路也难走,要不是有功夫在身,她怀着孩子还不敢走。 大堂哥看着时萦笨拙的样子,只好出手一提,把人安稳的放在山洞口。 时萦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时长, 时长被她看得不自在,不满的问:“你在看什么?” 时萦老老实实的道:“我在看,大哥你是怎么娶到大嫂的?” 时长:?“时萦,你找打?” 时萦立马手作休战状,嘴上还不停,“你看你看,又来了,像你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又暴躁的男人,我严重怀疑大嫂肯定得了眼疾!” 时长咬牙切齿的道:“你的意思是,你大嫂看上我是她眼瞎?” 时萦立马反驳,“你胡说,我哪有?” 这时大堂嫂吴氏走过来,时长立马走过去,委屈的告状,“媳妇,萦萦说你眼瞎,” 时萦立马看向吴氏,解释道:“大嫂,你瞧,我还在,大哥就开始告黑状!”说着挽着吴氏的手走了! 时长:?这到底是谁媳妇啊? 时萦边走,边道:“大嫂,我跟你讲,我不是怀孕要仔细点走路吗?你知道我大哥干什么吗?” 吴氏:“他干了什么?” 时萦气愤道:“他嫌弃我走得慢,像老鹰捉小鸡那样,把我从山路上拎到山洞口来了。 然后我就很好奇,问他,他这么粗鲁,大嫂你怎么肯嫁给他的。结果他就说是我觉得你眼瞎,他才跟你告状来着!” 吴氏十分善解人意道:“这是你们兄妹间的事,我就不当调解员了!走,去瞧瞧,你的住处满不满意?” 时萦:“临时住所,随便弄弄就好。” 吴氏:“女孩子嘛,娇养点好!” 时萦:“唉!可惜我现在已经是女孩子她娘了!”说笑间,两人已经进了山洞, 洞口很高,目测有四五丈了,里面大小不一的山洞,能住人的都被打扫过。 几个侄儿们在所有山洞里钻来钻去,他们的理由就是看看山洞里有没有危险? 大人们看着现场也没有他们能帮得上忙的,就由着他们… 第36章 菌子 吴氏指着眼前不大不小的山洞,“萦萦,这里就是你的住处了,几个孩子你不用管,有我们看着,你先休息一下,一会饭菜好了叫你。” 时萦:“谢谢大嫂,有你们真好!” “行了,赶紧休息,自家人谢来谢去的像什么话?”吴氏说着就走了! 时萦一躺下就没再起来,连吃饭也没起来。 秋实和冬香轮番上阵,也没能把人喊起来吃饭。 花落、燕来、恒儿和景儿今日没得午睡,吃饭的时候都睁不开眼了。在秋实和冬香的努力下,才勉强喝了一碗汤。头歪在两人肩上就瞎说着了! 半夜的时候又下雨了,雷声震天响!这一下就到第二天午后。 时萦换上防雨靴,准备去采菌子,听厨房的厨子说,夏季雨后有菌,炖鸡汤很好喝。雨停了,她就准备好了篮子。 很不幸,她刚到洞口,计划就破灭了。一大家的老爷子老太太,再到伯伯、伯娘,老爹老娘,排排队站着。 尤其是她老娘,手拿着一根木棍在手心里敲打着。那模样,哪配得上她的脸? 把篮子往身后一背,“大爷爷、大奶奶、二爷爷、三爷爷、三奶奶、爷爷、奶奶、娘,你们这是要干嘛?要不要我帮忙?” 桑梓:“说说看,你拿着篮子准备去干嘛?” 时萦觉得采菌子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很是铿锵有力的说:“听说雨后林子里有菌子,我准备去采一些!” 话音刚落,迎接她的是腿上挨了一顿揍。要不是她手脚灵活,避开了好些,不然现在腿还能看吗? 时萦:自己是干了什么夭怒人怨的事了?一个个吃人的眼神,是怎么个意思? 心里想得那个理直气壮的,嘴上还是不敢,只好委屈巴巴的问:“阿娘,你怎么打我呢?你就不怕伤着你的小孙孙?” 桑梓叉着腰数落道:“你现在到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了?外面路这么滑,林子这么湿,你怎么没想到孩子呢?” 时萦闻言尴尬不已,悻悻道:“那个,” 大长老:“别这个那个的了,要做事也别急这一时,保护好自己和孩子最重要。想吃菌子,家里这么多小子,让他们去采些回来,你还能不够吃?” 时萦边搓手边小声道:“我这不是怕给家里添麻烦吗?” 大长老:“怕添麻烦就好好待着,无聊就找我们这些老头子切磋棋艺。不想陪我们这几个老头子下棋,你就去教教孩子下棋,绘图。”说完就领着几个长老走了! 桑梓直拾起时萦掉在地上的篮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放狠话,“给我好好的待在山洞里,老娘回来看不到你,仔细你的皮?” 时萦:受伤的世界只有她一人,嘤嘤嘤! 恒儿景儿远远的就开始喊娘亲,时萦朝着他俩挥挥手。以为两娃是想她了,结果人还有一丈远时,出口就是:“娘亲,爹爹的小相去哪了?我们没找到。” 时萦:得,她就是工具人一个。 从袖口里掏了掏,把小小的卷轴递给兄弟俩,“拿着你们的爹爹去吧!” 两人眼睛放光的接过卷轴,“谢谢娘亲!” 时萦挥挥手,“去吧去吧!” 看着毫不犹豫跑掉的儿子,时萦叹了口气! 桑梓的速度很快,出去两刻钟,就提着一篮子菌子回来了。 看到坐在山洞口的时萦,把篮子往她面前一放,“咯,你不是想吃吗?拿去吧!” 时萦瞅了一眼篮子,这是让我生吃?唉!算了算了,还是自己来吧,不然他们做的,可能真的只有菌子! 朝着洞内喊:“秋实,秋实,” “来了,” 洞内跑出一个俏生生的小丫鬟,边小跑边擦手。 “小姐,叫奴婢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慢些,撞到哪里可就不好了。” “哦,没事,奴婢看着路的。” “你注意一些就行,那个你忙吗?” “奴婢手里头的事都做完了,小姐有什么事吗?吩咐奴婢去做,保管帮你办得妥妥贴贴的!” “行,那就你去办!” “说吧,啥事?” “你帮我去找一下我爹,看他在不在这附近?不在叫我大爷爷和二爷爷回来也成,我有事找他们。” “好的,奴婢这就去。” 看着风风火火的小丫鬟, 时萦还不忘提醒一下,“你慢些,路滑,我的事不急的。” “好,奴婢晓得了。” 时得生是跑得最快的一个,远远的就咋呼呼的喊:“闺女,闺女,你怎么了?” 紧跟其后的是四个长老, 时萦看着这架势,回想一下,自己是不是交待错了?不然怎么就一下子全来了? 时得生看着完好无损的时萦,松了一口气。紧张兮兮的问:“闺女,你找爹什么事?” 后面的几个长老是没问,但眼神就是:“说,你找劳资们什么事?” 时萦本想一个人就行了,但一下子来了五个,不用吧,又对不起他们跑这一趟。 时萦指着地上的篮子,“我娘在林子里给我采了一篮子菌子。本来想把它给厨子做成汤的,但我想到做成汤也只是菌子汤,肯定没有菌子鸡汤好喝。这不就让秋实叫你们来了。” 时得生白了自家闺女一眼,“叫我们来你去打野鸡?” “怎么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打,”时萦说着,小声道:“鸡我有,但你们不在不好拿出来。” “所以你叫我们来替你背锅?” “爹,你这话说得好像咱们不是一家人一样?” “所以让我们背锅?” “这不是背锅,是兜底,你们四个是我爷,一个是我爹,还不能帮我兜个底了?如果你们实在不愿意,我自己吃也很香的。 要知道,一只鸡才两个鸡腿。你们五个帮个小忙就得分一个鸡腿。哎呀!这么一算,不划算不划算! 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只用一只鸡就够我们母子五人吃鸡肉菌子汤了!” 几位长老:和着叫他们来炫耀一番,把他们馋虫勾出来就不要了,哪有这么大的好事?必须的抢个鸡腿喝碗汤才行。 于是几人也不废话,“鸡呢?” 时得生:这么快就扯到鸡身上去了? 第37章 鸡汤 时萦笑眯眯的看着四个爷辈人物,“你们愿意兜底了?” 二长老:“行了,要喝鸡汤把鸡拿出来吧!” 时萦感受一下周围没有人,就把鸡笼子放在几个老头面前。 母鸡面对新的环境不适应,吓往咯咯的叫! 二长老知道他们没有准备鸡鸭让时萦收,那就是她自己准备的。 率先把鸡笼子抓在手里,才道:“这里才几只,应该不够一家子吃。要不再拿一个鸡笼子的鸡出来?最起码得让每个娃有个鸡腿吧?” 时萦状试思考,几人都以为她要同意的时候。 只见她双手拍在腿上,十分懊恼道:“哎呦!是我考虑不周,二爷爷,要不你把鸡笼还我?咱们还是只喝菌子汤也很好的,这样不用担心分配不均了?” 这妮子,油盐不进,哼,到了我手里的东西岂有还回去的道理?二长老这么想,手也很实诚的顺手把篮子里的菌子提起来。 还很不要脸的说:“这些够我吃了,你们随意!”人影不见了,话在空气中飘散。 时萦看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还能这样?” 余下的长老互看一眼,他们得赶紧跟上,不然一会汤都没他们份… 时萦又看着他老爹,心想,这个不会也不吭一声就消失吧? 时得生搓着手道:“闺女啊,你二爷爷就好这一口。不过你放心,一会他不给你留鸡腿也会给你留一碗汤的。” 涮锅汤?洗碗汤?时萦才想到这里,哗啦啦,雨毫无征兆的给她浇了个透心凉。她想,好了,现在又有落鸡汤了! 时得生本来想叫闺女赶紧回山洞换衣服,得了风寒就不好了? 谁知人家留下两笼子鸡,话也不说一句的走了。 时得生想,这是闺女特意留给他的吧?唉!这闺女还是心疼他这个爹的? 二长老边拔鸡毛,边哼小曲, 大长老在一旁烧火,大铁锅冒着气… 三长老和四长老在挑菌子, 三长老:“咱们把篮子里的菌子挑好,再去采点回来,这点太少了,还不够一人一口。” 四长老:“要不我现在就去,你挑?” 三长老:“行了,咱们挑快点,一起去,采得也快。” 时得生提着笼子走进灶间,“哟,都在嘞!” 听到说话的几人,忙着手里的活,都不待搭理他的。 时得生把鸡笼提到灶口,“大伯,我衣服湿了,让我烤烤呗。” 这时大长老才抽空瞥一眼他,不看不要紧,要紧的是这小子提来的鸡。这下子够全家喝顿饱汤了! 兴奋的喊:“老二,处理好了,这里还有,得生这小子刚提来的。我就说萦萦那丫头不是个小气的,今儿个这么反常,合着是逗我们几个老头子!” 二长老一边拔鸡毛,一边思考怎么剁鸡肉,每人都能分到一块。 都计算好了,被自家大哥一句话打断了,心里说不出的恼火。 计划着重新划分鸡肉时,耳边又响起了大长老的声音,“老二,你手脚麻利些,这里还有两笼子鸡没杀!” 二长老:说什么大话呢,鸡没杀?鸡不都被他杀完了吗? 为了证明他已经杀完了鸡,特意去看一下他放鸡笼的地方。 看到空鸡笼旁边还有两笼羽毛湿了的鸡,活鸡。这下子高兴坏了二长老,不用再计算一只鸡该剁几块肉了… 三长老:“大哥,我和老四去林子里转转,再采些菌子回来,大家都能喝一口汤!” 时得生:“三伯,外面在下雨呢,你和我爹帮二伯杀鸡,我带几个小子一起去。既然都会吃,那就都要出力才行…” 就这样,林子里多了,一群看不清样貌,披着蓑衣的人,冒着大雨乱蹿。 小剧场:藏在树底下躲雨的野鸡,“啊,蓑衣怪,你不要过来啊。爹,娘救命啊!”一只大手从夹缝里逮住了它的脚。 “我飞,我飞飞飞,哇哇哇…爹娘,我的翅膀不管用了!” 鸡爸爸:“乖儿子,别喊了,我和你娘也被逮了!” 鸡妈妈:“说好的下雨天安全,放心在家宅着,现在好了吧,被蓑衣怪一锅端了!” 鸡爸爸:“哎呀媳妇,你瞧咱们一家整整齐齐的上路,挺好。” 二长老把装菌子的篮子递给三长老四长老,“咯,老三老四,这是你们的活。” 他正准备杀几人带回来的野鸡, 大长老道:“老二,把这些野鸡给时伯他们,再拿出一半菌子一起送过去。” 二长老:“大哥,这可是孩子们逮到的。” 大长老:“那能怎么办,不拿野鸡拿你做好的鸡?你舍得?” 二长老看着瘦弱的野鸡,又看了看锅里肉嘟嘟的老母鸡,他好像都舍不得。但必须二选一的话,那就给野鸡吧。老母鸡他都闻到香味了,再等半个时辰就可以先尝尝味了。野鸡还没开始收拾,等不起! 吃饭的时候,时萦的汤碗里分配到了一只鸡腿。 她偷偷的看了一眼,哇,这些老头子也太有爱了,居然只给她一人加了鸡腿。当然那群小娃娃不算! 嗯,时家祖训,好东西,要独享,自己碗里的鸡腿必须吃独食… 幸福满满的吃饱喝足后,又遛达到洞口,看着雨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时长和时华戴着斗笠,披着蓑衣正要出门。 “大哥二哥,下这么大的雨,你们要去哪里?” 时长:“我们去查看一下灾民的情况,” “侍卫去不行吗?” “他们去不同的方向查看水位和灾民了。” “非去不可吗?” “当然,灾难时期,要时时掌握情况,不然发生突然状况会往棘手。” “那你们注意安全!早些回来,我给你们准备好吃的。” 时华插嘴道:“这算是萦萦犒劳哥哥们的?” 时萦笑眯眯的回:“算是吧!但平安回来的人才有哦!” 时华:“知道了,” 时长:“要在洞口坐着,记得添件薄衫,风吹雨落有些凉。” “好的,我这就去穿,大哥二哥,早去早回。” 时轩和时奕也同样装扮出来, “咦,大哥哥,二哥哥,你们也要出去查探情况吗?” 时轩:“还有谁去了?” “大哥和二哥呀!” 时奕:“哥,我们还去吗?” 第38章 卖粮 时轩:“既然大哥二哥去了,咱们就不去了。回去拿上筐和篮子,采菌子去。” 时萦:“不是吧,你们俩为了口吃的,冒雨进林子,得了风寒怎么办?” 时轩闻言,丢下一句,“一会在洞口等,我去找蒋大夫拿把药锄。” 时萦看着两个哥哥的背影,摸了摸凸起的肚子,感叹一句,“很好,有你们,娘亲都不用偷懒…” 雨水没有要停的意思,家里的女眷和丫鬟婆子,得了闲,洗手帮着厨子做干粮。 听从各处打探消息的人回来,整座半山腰都挤满了人,到处搭的都是避雨的棚子。每天都有抢吃喝住的事情发生。水里飘着的都是尸体,人的,牛马猪鸡鸭鹅,应有尽有。 雨一停,太阳一晒,加上雨淋得风寒的人,瘟疫迟早会发生。下山已无退路,留在此地,家里孩子多,明显不行。只能翻过这座山,去往没有灾民的山头,避过这场灾难再说。 时萦也没闲着,把做好的干粮收起来。这些是几个长老和时得生先经手,再由时萦收藏。 防止突发事故,不用眼巴巴的指望一人。 大家在这里待了五天,眼看着灾民搭木棚离山洞只有百来丈了,经过一家人商量决定再住一晚,明早哪怕下再大的雨也要出发。 大长老叫来大儿子,让他带着人现在就就探路,找个易守难攻之地先让家人安顿下来。顺便让大儿媳带上各房的媳妇收拾家当,出发的时候好带走。 夜晚,出去探路的人没有回来。家里的人该收拾家当收拾家当,该睡的睡。 翌日,天公作美,雨没下了,看天空明朗的情景,可能结束了下雨。 那为了吃的,山下的人随时会摸上来。大长老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把全家人喊起来出发。 小孩子们听说去山里能采菌子煮鸡汤,都很积极的穿衣。 时萦是最后一批出发的人,因为要收拾多余的东西。 走着走着,身后跟来一群人,二三十人的样子。 大长老道:“为何跟着我们?” 吴大背着不省人事的吴二,气喘吁吁的道:“贵人,我们得罪了一帮灾民头子,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只能我们几家相约一起闯上了,不知道会遇到贵人。” “因何事得罪的人?” 吴大:有关妹妹,他不想说! 吴小妹看哥哥不吭声,便抢先道:“贵人,那贼子看中咱们几家的姑娘,反抗时,伤了我二哥。他们说今天要是不把我送过去,他们就要杀了我全家。” 林春花这时也站出来,“贵人,我也是他们今天要的人之一。” 陈二妮:“我也是” 这时十二岁李春芽也站出来,“还有我,” 时萦看着这么瘦小的姑娘,那些人是畜牲吗?哎呀,肚子被踢了。怪自己刚刚情绪不稳,不然孩子也不会不满。 几个老人挥手,“那你们走吧!” 吴大:“贵人,你们先行,小的们走后面就行了。” 二长老:“叫你们走就走,这么啰嗦,不想走了?要留下来?” 吴大闻言立马说:“走,我们现在就走,贵人随意!”说完背着人一溜烟领着人跑了,那架势像晚一点会被留下来一样。 时萦:“大爷爷那些人怎么处理?” “让你爹去查探一番,所言非虚,把人处理了。” 时萦转身朝自家爹看去,哪里还有人? 时得生来回只用了一刻钟, 时萦睁大眼睛,“爹,你不会走到半路返回来了吧?” 时得生:“你爹我办事就这么不靠谱吗?” 时萦点点头, 时得生:这闺女要不得… 二长老不愿意待在这林子里,风一吹,树上的雨滴在脖子里怪凉的。还有时不时偷袭的蚊子。 不满道:“说正事,” 时得生这才道:“我去的时候,那帮畜牲大清早的就不干人事。我就把人全解决了。 又观察了一下,性子强硬又公正的人,叫他找人把那些人埋了,把留下来的粮也分了,我是看着开始分粮才回来的。” 大长老:“那些粮够他们吃多久?” “没多少,可能每家不够一海碗。” “那咱们回山洞,把粮食分一下,每家准备两斗粗粮。” 二长老:“咱们有这么多口袋吗?” 其他人闻言,都齐刷刷的看向时萦。 时萦眨巴着眼睛:“你们别这么看我,怪惨人的。咱们有事说事行不?” 大长老:“你手中有多少口袋?” “不多也不少,但我不赞成送,” 三长老:“那他们没粮会死人的!” 时萦:“我知道啊,但也不能送啊!” 四长老:“说说该怎么做,咱们得快点,前头人还得着呢!” 时萦:“很简单,有钱用钱买,有物用物换,实在没有,刚下过雨,林子里数不清的菌子,干木头,这些哪样都能换粮。 咱们就给他们两天换粮的时间,过时不候。” 几个长老商量一番,觉得可行,又叫时得生去传话。 顿时人群中就有人要用银钱换, 时得生举起手,“要用银钱和首饰物品换粮的,在一边排队。不可随意打架,影响换粮的事,不换粮了,可别后悔就行。” 本来不当回事的人,决定先按照人家要求来做。 时得生看着排好队的人道:“你们都准备好装粮食的东西,没准备好的去准备,别到时候没东西装粮。” 人群里,有人大声说:“咱们出来的急,都没带上家当,哪里有装粮的东西?” 时得生:“没有吗?” 人群里七嘴八舌的道:“没有,” 时得生想,她闺女一定能解决,便道:“那你们排好队跟我一起去换粮。” 众灾民抓着树枝艰难的走在山路上,看着走在前面犹如脚踩平地的老头,他们没脸抱怨了! 时得生把事情都给几个长老和时萦讲清楚了,就眼巴巴的看着时萦,等着他做决定。 时萦:“这事好解决,粮袋可以用菌子或者枯木材换。不管是粮或者粮袋按正常价来。” 三长老:“就不能少要点钱吗?” 大长老:“就按平时的价钱来,不管是粗粮细粮,菌子还是枯木柴。不涨价,也不能低价。” 第39章 遇虎 时得生把要求给排队的灾民说完,大多数都能接受,只有爱占便宜的少数人,叽叽歪歪道理一大堆,被二长老像拎小鸡仔一样丢出队伍。 顺带来了一句:“你来错了地方,这里的粮食太贵了,你不配吃。” 其他人还想趁机捞好处的,看主家不好惹,也就息了这心思。等换了粮,谁还去采他娘的菌子干啥,有那等时间,还不如多躺会省粮。 时得生为了不让几个长老和自家闺女累着,就趁他们换粮的时候,去逮了几个小厮和手脚麻利的婆子回来帮忙。 时萦见到人的时候已经午时了,累得腰酸背痛的。 见到接手的人来了,双眼比阳光还晃眼。 大长老让婆子先煮面条充饥,能流着吃。 时萦最后一个吃,因为她吃了就该休息了,劳累过度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饭后,她躺在石头上,手撑着头看换粮的人。 这时候才来换粮的人,一般都是用枯木柴或者菌子来换的。 人群中有个七八岁的小娃娃,脏兮兮的,已经分不清楚男孩还是女孩了。脆生生的道:“娘亲,那个躺在大石头上的大叔好懒哦,还不孝顺,这么大了,还让几个老爷爷干活,他们头发都全白了!” 妇人赶紧把枯木放在地上,捂着小孩的嘴,“柱子,别乱说话,那是别人家的事,你个小孩子管不着。” 可那小孩被捂着嘴,眼睛还是盯着时萦看,那眼神好似在说,叔叔明明就是在偷懒,娘亲为什么不让说? 时萦收回目光,不再看这些受灾的人,不是她不愿伸手帮,而是帮不了。 就像一个人摔倒,你可以伸手拉一把,但你背起那人走一样。 两天对灾民来说很快,还能找到更多的东西来换粮。 时萦翻出盐和菜种子,想要的也可以换。 大长把这场雨后可能会得瘟疫,叫他们自己注意一些,有吃的,能别下山就别去。等确认没有疫情后再去也不迟,有死尸最好挖深坑埋了。 时萦在出发前,在山洞周边都散了些菜种子。谁有机会吃就算谁的! 时萦一行人,因带了几个不会功夫的小厮和婆子,只能步行。 为了将就那几人,几个长老和时萦,顺手采了好多菌子和山果。 时萦一边吃着杨梅,一边道:“爹,你就这么把这种没吃过的果子让你闺女我吃?不怕毒死了我,你没闺女了?” 时得生一边摘一边回:“你毒死了,劳资照常有闺女!” 几个长老:唉!年轻就是好,这么酸的东西牙都受得了! 时萦不喜欢闻树林里的成年腐叶味,加上刚下过雨放晴,味道更不好闻了。催促自家老爹,赶紧把树梢上红的摘了。 时得生以为自家闺女又吃完了,加快速度,兴冲冲的把满篮子红彤彤的果子递给时萦,“给,这下子够你吃好久了。” 时萦接过后,“爹,你跟赵嬷嬷他们在后面慢慢来,我先把你摘的果子给娘送去!” 时得生看着除了自己,没人了,赶紧追上去。 追了五里地的样,只有婆子和小厮,四个长老和时萦已经不见了。 时得生只好陪着几人走,不然怎么办,这些人又没人会功夫,碰到野猪野狼野狗,任其一种都是要人命的存在。 此时的时得生哪里知道,她媳妇那群人,没遇到野猪野狼野狗,但会跟猛虎来个擦肩! 几个长老和时萦找到最新的行走路线,运起气劲就朝着路线追去。 跃过两个山头,四长老看了一眼时萦:“坚持得住吗?要不要休息一会?” 时萦为了减轻两手负担,扶出一条兜背,这是布庄做出来卖给农人的,现在正好用上。 把肚子兜起来,走路轻松多了。刚打最后一道结是,听到了虎啸声。 时萦心下一紧,赶紧把最后一道系好。 着急的问:“大爷爷,能听出它在哪里吗?” “按照它的速度,可能会和你娘他们碰面。”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能把它的路断了吗?” “我们不知道它下一步在哪里,只能尽可能的赶去和大家会合。” 说完朝二长老道:“老二,你和老四带上萦萦咱们走。” 说着人已经跃上了树梢,踏空而去。 三长老紧跟着其后, 二长老是四兄弟里武功最高的,有他和四长老带着时萦,也不见速度减缓。 时家众人看到后面的人赶上来了,心里都松了口气。 不过这口气松得有些早,因为他们听到了猛兽的叫声。为什么这么确实,还能为什么?一声吼,就能把几个山头上的树震得叶子翻飞。试问,这是一个普通兽能办到的吗? 大长老:“所有没功夫的男人,把孩子背起来,会功夫的刀具拿好,守在家人身边,都不可大喊大叫。” 听着越来越近的树叶碰撞和粗重的喘息声,都知道,大家伙要跟大家见面了。 小孩子们,不知道是怕自己害怕惊叫,还是紧张,都把小拳头放到嘴里咬着。 时萦害怕她的四个孩子咬伤自己,给他们干净的手帕,让他们咬,手里也都放跟小木棍,让他们不觉得太过害怕… 本来在奔跑中的老虎,闻到生的气息,本能的放缓速度。但带来的冲劲,把它脚下的石头、石子、泥土全都顺着陡坡滑向山岰的沟渠中。 瞬间咚咚咚的水溅声,本就浑浊的山河水更浑了。 这时大伙都一个想法,那就是,幸好面前有条河,不然那些石头说不定就滚到自己身上了? 两军对峙,要么两败俱伤,要么一方败北。 时家人知道他们不能动手,不然会伤着孩子。 大老虎不知道是不饿?还是顾忌着对方人多?呲牙扫了一群人一眼,调转虎头,顺着山背继续往别的山头跑。 小家伙们等没看到了猛兽,才叽叽喳喳的讲… 众大人才松了一口气, 时野跃上枝头听到虎啸声已经去了很远,跃下树禀报情况。 大长老:“看样子,它只是路过!” 八岁好时灼揪着头上的小辫子,歪着脑袋天真的看着桑梓,“娘亲,我觉得它更像逃命咦!” 桑梓戳戳她额头,“乱说,这可是森林之王,它就是老大,谁还能有那等本事让它逃命?” 第40章 到了 虽然是童言童语,但架不住大人也当真了,组织起人赶紧搭木头过河。 最后一个人过完河,再把木头撤掉,怕真还有猛兽在后边… 之前几个长老和时萦在一起走的时候,时得生没感觉到路途遥远。 现在就剩下他跟着这些人一起走,才知道路有多长? 四个孩子有了时萦的陪伴,开心了不少,虽然大多数都是被侍卫背着,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显示出他们的好心情。 天气越来越热,必须的加紧赶路,不然林中的湿气燥热加重,非得中毒不可。 大长老看此情此景,只好派人去查看还有多久能到目的地? 半天后,出去的人回来了,还有之前去找住所的人一起回来。 来人向各房主子都打完招呼,并道明,住处已找到,地方虽小,但胜在安全。 大长老叫大伙加快速度,争取早点到。 大伙都不敢问还有多远?还要爬几座山?下几个山岰岰? 在太阳偏西的时候,只听带路的人指着一处光秃秃的山崖,“看到了!” 众人闻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中暗道:我的个天,这么陡,这么高,怎么上去? 走在前面的人兴冲冲的去报信去了! 众人就想看看他要怎么徒手爬上去? 就这么一眨眼,人消失在石崖旁, 众人:不见了?揉揉眼,确实不见了? 一众大人还傻眼的时候,小孩子们可没什么顾忌,知道到了地方,还有侍卫在大石旁就不见了。 好奇胜过害怕,都哒哒哒的跑过去,跑了一个,第二个还有不跑的吗? 大人们看到孩子们都跑完了,才想起来追。 来到石崖边边,才发现这里另有乾坤。宽大的石壁像一扇屏风,石壁后面是一个通道,长长的通道可以看到尽头的光。通道的顶部吊着好多石笋,大人走的时候要专心一些,不要头就要和它来个亲密接触,怪疼的! 走出通道,时得海已经领着儿子时长来迎接了。 临时住所还是山洞,只是这次的山洞明显比之前的要干爽很多,洞里也没有霉味。 时长老:“老大,你找个离咱们稍微远点又安全的地方,把外面的那群人安顿了。” 时得海还没说话, 时长便抢先道:“爷爷,我去,我知道哪里有。” 大长老:“谁去都行,顺带提两斗米去吧,他们中有人还伤着呢!” 时长:“好的爷爷!” 一行人都累了,只想去四脚山上躺一躺,哪还有心情聚在一起吃饭?都在自己的住处等着丫鬟婆子端来。 时得生一行人到是已经过了两天,彼时,时萦正坐在大石上看着一群孩子,在跟着时婶种菜。 昏昏欲睡的她听到欢呼声,惊的她差点从石头上掉下来。 要不是离地面近,惊一下脚着了地,非得惊着肚子里的孩子不可。 时萦一脸怨念的看着时得生:“爹呀!你都一把年纪了,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了?你瞧,你刚一呼,把你宝贝小孙孙惊着了!” 时得生主动忽略其它字样,只记得一把年纪这词,立马反驳:“什么一把年纪,劳资才不惑之年而已!” “那也不小了,都好几个娃的爷了!” 时得生手痒痒的指着她,咬牙道:“要不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劳资铁定打得你爹都不认识?” 时萦立马捂着肚子大声喊:“娘,娘,爹要打你闺女了!快来救命啊!” 桑梓挥刀砍杂草兴趣正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气冲冲的提着弯刀向时萦走来, 父女俩看着这样的桑梓,都在心里自我反思,是不是玩笑开过火了? 桑梓叉着腰,“说,你们父女又干了啥?需要救命的?” 时萦不等时得生答,立马告状,“娘,我爹说,他要打得我爹都不认识!” 时得生抚额,这妮子怎么可以告状呢? 桑梓:这父女俩,一个都当好几年爷爷了,一个几个孩子娘了,还一天天胡闹!正准备转身继续去干活。 时萦扁扁嘴,要哭不哭的,故作天真的问:“可是娘,爹说打得我爹都不认识,他的意思是我爹吊有其人吗?” 时得生大吼:“时萦!” 桑梓上前拎着时得生的耳朵,“时得生,你今儿个不把这片地上的杂草锄完,你就给老娘睡露天坝去!” 转身想收拾口无遮拦的时萦,才发现人早溜了! 桑梓:哼,以为跑了就完事了?老娘这次非得惩治一下你不可! 时萦此时正半倚在床上啃着桃,几个孩子有人陪着,自家爹又被娘收拾了。心情那叫一个美哟。 桃子才啃到一半,她的四个娃找来了,其他孩子也一并来了。 四个好问候一声后,就开始要爹爹的小相。 时萦把画给了他们,结果四个娃来了一句:“娘亲,爹爹的小相怎么还在穿厚重衣服?现在大家不都在穿薄衫吗?娘亲,帮我们把爹爹的衣服换成薄衫吧!” 时萦:换,你们几个小嘴巴拉一下,苦的是我自己。 于是立马拒绝,“唉!你们娘亲我爬了几天的山,劲还没缓过来,等过几天娘亲好些了再帮你们成不?” 燕来蹙眉不解的问:“可是外婆不口说了…”着了,说漏嘴了! 时萦:怪不得她房中来了这么多娃。不过她是这么随便就能妥协的吗?当然不能!哪怕是一群可爱的小娃娃也不行。 被拒绝的四个娃,只好垂头丧气的跟其他小孩子道歉。 时萦假模假样做个困得睁不开眼了,成功的把一群崽子打发了! 时萦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得还得将就一晚,明天找人把洞口装上门。不然谁都能随意进出她的山洞,心情相当不好! 翌日,时萦为了不被小孩子们缠上,早早的就出门了。走之前还特意吩咐秋实和冬香,找人把山洞口给装上门窗。 花落、燕来醒来就来找时萦,就是为了画小相的事。 结果来到时萦的山洞,里面哪还有什么人? 询问之下,才从秋实那里知道,自家娘亲很早就出门了。 兄妹俩只好垂头丧气的走了。 燕来:“哥哥,你说娘亲去哪里了呢?” 花落:“不知道,” 燕来:“那我们要去找吗?” 花落:“你不怕再碰到老虎吗?” 好吧,花落这话成功劝住了燕来。 第41章 打扫藏书阁 闻人雪醒来后就一直没说过话,这让静缘小和尚十分苦恼! 赶也赶不走,主持拿也拿他没办法,只好请教老方丈。 老方丈看着天空,“让他打扫藏书阁吧!” 主持:“那怎么成,藏书阁里的藏书,可是不能让外人轻易读取的。” 老方丈:“可他不是外人,” 主持:“什么?” 老方丈:“你去安排吧,以后你会知道。” 主持只好安老方丈说的办, 就这样,闻人雪只要睡醒了就待在藏书阁。 守书阁的长老,经常看到他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鸡毛掸子。 起初,书阁长老还以为他只是拿着鸡毛掸子做做样子。想直接把人赶走,又想到方丈的嘱咐,才决定眼不见为净。 等人走后,去检查一下书阁被打扫的情况。如果有好好打扫,没有偷懒,哪怕一天就只打扫一层也没关系。 要是一层也没打扫,就别怪他向方丈打小报告了。 满是青筋的老手往书架上一摸,凑近眼前一瞧,没有? 嘟着用力往架子上一吹,嗯,也没有?他疑惑道:难道那小子真有打扫过书阁? 看过一层,又跑到第二层去,结果都一样。不死心,把整栋书阁七层全检查完。累得他捶着老腰,扶着楼梯扶手。 暗道:那小子手脚怎么这么快?一个时辰就打扫完整个藏书阁?唉!老了老了… 老方丈看着从山下挑水上山的闻人雪,抚了抚雪白的胡须,什么话也没说迎着朝阳打坐。 挑满水缸的闻人雪,又跟在一群武僧后面耍棍棒。 以前在家虽然跟着武师学了一些可以自保。要像现在的武僧这样拳拳带劲,棍棍带风刀! 主持陪着方丈下棋,不解的问:“师傅,那人一看衣着就是富家子,为何要留下来吃这份苦?” 老方丈:“也许对他来说,身着华服才是苦呢?” 主持:“怎么可能呢?人们不都追求吃饱穿暖富贵长吗?” 老方丈:“你不是他,又怎知他如何想?” 主持:! 老方丈把棋子一放:“你输了,好好打理寺院吧,参悟经书之事,就交给慧根好的弟子吧!” 主持一本正经道:“师傅,要不弟子不干这主持了,也能认真参悟经书,长出慧根。” 老方丈:这个孽徒,居然想到威胁师傅了!哼…看我不急死你。 于是老方故作沉吟,半晌才道:“嗯,就按你说的办吧,的时候瞧瞧你们师兄弟中,谁合适就交接吧。正好为师这里有一经书参不透,你都自告奋勇了,为师怎能让你失望。”说完就自顾自的品着茶。 主持:自己只是说说而已,可不是真的要干参悟经书的活? 立马跪在老方丈面前:“师傅,弟子觉得打理寺院就很好,师兄弟们参悟经书已经够辛苦的了,哪还有精力打理寺院?”主持说完就跑! 把一旁伺候茶水的小和尚给逗乐了。好奇的问:“方丈真的会让其他师伯师叔当主持吗?” 老方丈:“当然不会,他们现在干得好好的,没事找事干什么?再说,你这主持师伯从小长在寺里。按理说就是一块木头也都学会了认字,研读经文。 翩翩他就是个另类,你念他能跟着念,甚至背下来。但把字指给也或者写给他,又认不得了,教不会!” 小和尚:“那就是说师伯不识字?” “嗯” “那方丈为何还要师伯参悟经文?” “不这样,你师伯老是拿不当主持来威胁我。” 小和尚:老方丈和主持相处得像对父子。不过这样也说得过去,毕竟主持就是老方丈化缘的时候捡到的。 燕来,边散菜种子,边问:“外婆,你为什么会挖土?” 桑梓:“学的!” “跟谁学的?” 桑梓指着不远处挖地的老农、小厮、丫鬟、婆子,“他们呀?” 燕来看着忙活的人,“外婆,他们不像师傅呀?” 桑梓:“那燕来觉得师傅是什么样的?” 燕来:“师傅就是师傅样的呀?” 桑梓:“那花落认为师傅是什么样的?” 花落摇摇头“不知道!” 桑梓:“你们要记住,不同行业的师傅着装,习惯,生活环境都不一样。我们不会的,别人会,他们就有资格成为我们的师傅。不能因为他们穿得不如书院的夫子干净,就不能成为师傅。比如一个木工师傅,他要是穿上夫子的衣服做工,他一天的工钱还不够买那身衣服的。” 看着迷糊的燕来,桑梓停止了说教。等他们长大一点就知道了! 时萦爬到崖顶,享受着微风拂面,就是不够完美,没有大树遮阳,太晒人了。 晒了一刻钟,太热了,只好找顶草帽戴着。 不知道是不是时萦运动过度,肚子里的娃,左踢一下,右踢一下的。还好她有经验,不然非得吓着不可。 时萦坐着无聊就想到,传言,一般高山断崖都会有珍贵药草存在,不知道这个崖上有没有? 站着看,脚下的石子沙沙的往下滚,有点像要塌方的形式。唉,她想这个方法不行! 蹲下看吧,好像也不行,肚子受不了。趴着看更不行,这不是妥妥的压着肚子吗?没有药还能用钱买,没有孩子能用钱买吗? 时萦想说不能,但外面几两银子就能买到,她不能违心说。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多少银钱也买不到她的孩子! 不能找药材,但总能吃吧?呼啦呼啦的把自己想吃的全摆上了。 看着盘子里的烤鸡,她有点犯难,是拿起一整只的吃?还是先吃鸡腿? 好像不管怎么吃都要动手,光用筷子夹不了。 拿出水洗手,把水放进食盒里,正准备拿扯鸡腿时。 一只大手把整只鸡端走了, 时萦想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抢她的东西。 顺着主人的脚往上看,惊呼道:“三哥哥?” 时清顺势坐了下来,“你也不嫌热?在家不能吃?” 时萦悻悻道:“那氛围不一样,” 时萦说话的时候,时清已经抓着烤鸡往嘴里送了。 时萦:这是光明正大的吃独食啊! 第42章 被劈晕了 赶紧伸手扯下一个鸡腿,“三哥哥,你真不厚道,我的东西,都没想着给我留一口。” 时清下巴一抬,“你手里的是什么?” 时萦:“这可不是你特意留的,是我手脚快护住的。” 时清看着这个跟他一般大的妹妹,都几个娃的娘了,还是这么活跃! 也不跟她废话,要知道这段时间一直跟着大伯,可把他累惨了,再不补补,累坏了怎么办? 时清吃着吃着,感觉味道不对,便含糊不清的问:“萦萦,我怎么觉得这味道有点像…” 话没说完就被时萦打断了,“馋傻了?吃着啥都像?哪家银子金很不是一个样?” 时清:“好像也对!” 吃过饭,时萦才有空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时清白了她一眼,又不是眼瞎,站在这里能看到山腰的山洞口。难道山洞口就看不到这里了? 时萦:她这是问了个多余的问题!气呼呼的道:“碗你洗!” 时清:“洗什么碗?” “你刚吃过饭的碗?” “我刚刚有吃过饭吗?我明明只吃过鸡,喝过汤和馒头!” 时萦:“我不管,你吃过了就得把碗洗了!” 时清:唉!撒泼起来的女人太难缠了! 看着这日头,时清不理解的问:“怎么不找棵树,在树下吃不好吗?非在这太阳底下,是想晒成人干?” 时萦瞪了他一眼:“会不会说话呢?” 时清摊摊手,“说实话而已!” 时萦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问:“三哥哥,你怎么还不回去做事?” 时清不知道这丫头又要干什么?听这语气像是在赶人?那自己岂能让她如意? 便道:“今儿个没什么事,大伯让我们自由决定。” 时萦闻言,内心那叫一个激动。不动声色的掏出一把杨梅,悄悄的吃一口。 时萦偷偷摸摸的动作,被时清看得那叫一个清楚。 等时萦再次把手掌张开,露出四颗红彤彤的果子。 准备再拿一颗时,伺机而动的时清,大手像老鹰捉小鸡那样迅速,嗖的一下就撤退。顺带还把自己的战利品给带走了。 时萦看着离自己十丈开外的人,此时正在津津有味吃着从她这里抢的果子。 叉着腰道:“说,吃了我的果子,要怎么赔?” 时清把几颗杨梅吃完,舔了舔嘴唇,没回答时萦的问题。反而问:“萦萦,你那里可还有刚刚那种果子?” 时萦:“我身上的都被你吃了!” “那哪里还有?” “树上呗” 时清闻言惊喜道:“真有?” “对啊,你没看到它是新鲜的吗?” “我没注意啊!好了,你不是要我赔你吗?告诉我树长在哪里?我去摘。” 时萦:“树当然在林子里呀!” 时清:能不能揍?要不先揍了再说? 时萦也知道,要是玩过火了,人跑了,谁来给她干活。 于是用她那十分真诚的眼睛,盯着时清:“我说的都是真的,果子树就是长在林子里。你不信的话,站在树梢上看向四周的林子,看到有红色的,它就是你刚吃过的果子树了。” 时清看她说得信誓旦旦的,选择相信一回。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果树!”时清说完,人已经朝着不远处的树梢上跃去。 时萦急了,大声喊:“喂,你怎么可以自己跑呢?要不也带上我呀?” 时清很快就发现了好几处显示红色的地方,他朝最近的一处跃去。 看着青粉红相互交错的果树,尝了一颗,味道酸甜不一。时清想,他得赶紧摘点给那丫头送去。 等他兜着杨梅正准备返回时,远远的就看到时萦正准备下山崖。时清此时魂都吓飞了!赶紧运气朝山崖顶而去。 时萦已经确定了下崖的路线,按照她设想的方法,加上轻功,摔不倒。 于是两眼一直看着路线,身子往前倾,人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时清没法,只能改变路线,在半路挡截。 时萦被时清抓着后脖领时,以为是被荆棘勾到了,她还用力的往前奔,企图让两者分离。 直到耳边传来时清那忍无可忍的声音,“够了,再用力衣服就破了!” 这时,时萦才没好气的道:“你不是自己走了吗?回来就是为了抓我脖领的?” 时清:这不识好歹的丫头,早知道就不拦截,让她自己跑到山沟沟里得了!省得自个现在还要考虑,要不要把她扔到山沟沟里! 时萦整理了一下后脖颈的衣服,气鼓鼓的瞪了一眼时清。 时清:得,这妥妥的一白眼狼,朝时萦轻哼一声。 掏出袖口里的菏包,开始吃起了杨梅。 时萦瞧见了,屁颠颠的凑上前:“三哥哥,摘得果子分我一半呗?” 见时清不说话,她又道:“实在不行,你告诉我树在哪里?我自己去也成。” 时清把手中的杨梅塞给她,“你还想自己去?” 时萦立马道:“你带我去也成?” 时清:这丫头是吃定自己了?唉!看来以后想要活得久点,一定得离她远点,不然自己肯定等不到老死,就被气死了! 时萦看着拽着自己手的人,“三哥哥,你这是要干嘛?” 时清简单明了的答:“回去!” 时萦顿时蹲在地上,“我不回去,我还没有去摘果子呢!” 时清:“站起来,我先送你回去,你要的果子我帮你摘。” 时萦:“你带我去,我自己摘。” 时清看着她圆滚滚的肚子,肚子都这么大了,还能爬树?这是把自己当成了娃在哄? 往她脖子上一手刀,人就晕了过去。 时清把人抱在怀里掂了掂,“都几个娃的娘了,还这么爱折腾!” 桑梓看到三儿子把闺女抱回来,吓了一跳,以为是出事了,赶紧上前询问:“清儿,你妹妹这是怎么了?” 时清边走边道:“被我劈晕了!” 桑梓正要询问,时清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一样,解释到:“她自己一个人跑到山崖顶去了,又从上面跑下来。被我逮住了,不然跑过头就掉进山沟沟里了。她还不想回来,要去摘果子,怕她爬树伤到孩子,所以劈晕带回来!” 第43章 摘杨梅 四个娃看到自家娘亲被清舅舅抱回来,纷纷上前围着喊:“娘亲,娘亲,”见时萦不应。 只好求救的看向时清:“清舅舅,娘亲这是怎么了?” 时亲看着四个拦路的小娃娃,无奈道:“你们娘亲睡着了,你们先让开一下,舅舅好把她放在床上。” 四个娃才站在两边,但也亦步亦趋的跟着。 时清看他们就这么趴在床边守着,走出的脚又收回来。 看着四个娃,“舅舅要去帮你们娘亲摘红果子,你们要不要去呀?” 四个娃一听,都回头看了一下床上的娘亲,见她还是睡得香香的,便点点头,“去,” 时清就左手抱恒儿右手抱景儿,嘴里还不忘吩咐花落和燕来,“去看看你静之哥哥们去不去?要去的让他们带上筐和篮子。” 花落和燕来听了,哒哒哒的去完成任务了! 来在山洞口,从不同洞里跑出的人,都带上了筐和篮子。 时清看着呼啦啦十几号人,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还不等他反悔,时静之带头走了… 时清:到底谁带队啊? 冷漠冷风也跟着花落兄妹四人,明面上是照顾,实则怕孩子们在林子里遇到野兽,虽然其他孩子都有些功夫在身,如若遇到危险,能保护自己就不错了,哪还有精力保护四个孩子? 花落四兄妹年龄太小,上不了树,四个小脑袋仰着头,看向树上的舅舅和表哥们,羡慕的声音响起,“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花落小大人似的开口,“恒儿要认真吃饭才能长大!” 景儿嘀咕着,“姐姐也没好好吃饭,怎么比我都大?” 花落:别以为说这么小声我没听到,看在你小的份上,我这个做哥哥的,可以装着没听到的。 冷漠:小少爷确定不是你回答不出来,才装着没听到的? 冷风瞧着自家小少爷小小姐,就这么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也朝杨梅树上看去,还有一处没人往那处枝丫上摘。 借助一旁的树,跃上去把那处枝条给掰了下来。 递到四个孩子面前时,不光有红得发黑的,红得鲜艳欲滴的,粉得像小蜜桃的,还有藏在树叶下青色和青红色。 看到兄妹四人眼睛笑成了小月芽,不再愁眉苦脸了。高兴的把掰断的地方用匕首前尖,再插入泥里。 四个孩子刚好围成一圈,快乐的摘他们自己喜欢的颜色。 冷漠想提醒,青色的太酸可以不摘。冷风拉着他:“小少爷小小姐们高兴,摘哪种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不管青的红的,不摘了,都活不成了!” 恒儿小娃娃没有哥哥姐姐高,摘不到上面红艳艳的,只摘刮能摘到青色和青红色的。 高兴的放进嘴里咬一口,赶紧吐出来。 燕来刚咬了一口,幸福都要冒泡了!就听到耳边传来呸呸呸的声音。 三个娃齐刷刷的看向声源处,齐声问:“恒儿,(恒哥哥)” 恒儿看着三人,摊开小手手,手心里露出咬了一口的青色果子,委屈巴巴的说:“不好!” 花落看着手里的红果,他还没吃不知道好不好吃? 景儿是站在高处的,摘得红得发黑的那种,手指上都染上了红色。听到恒哥哥说不好吃,可是他闻到甜甜的味道,想吃! 只有燕来,听了恒儿的话,又瞅了一眼他摘的果子。看自己吃的,再把剩下的也吃了,确实一下是不是只有恒儿摘的那种,不好吃? 恒儿见哥哥没理他,姐姐还吃上了,更加委屈了! 燕来确实了红果果才好吃后,摘了一颗递给恒儿,“恒儿,要摘这种红果果才好吃,你摘的那种,我知道,就像外祖父说的,庄稼不成熟不能收,它可能也没成熟,所以不好吃!” 恒儿接过燕来递过来的红果子,小口的咬了一点,眼睛猛的一亮,“谢谢姐姐,”那张小嘴比他吃的红果果还甜。 景儿看到了姐姐给恒哥哥的红果果,恒哥哥也吃了,没有听到恒哥哥说不好吃。那他手里的红果果是不是也好吃? 小舌头沾了手指上的红色果汁,兴奋的心里尖叫,甜的。 就不再犹豫,直接咬了一口,真的好吃! 花落虽然没有吃,但妹妹和弟弟们的互动他看到了。所以他摘的都是红色的,红黑色的。 冷漠见其他三个小主子都吃了,就花落没吃,“小少爷怎么不吃?” 花落:“摘给娘亲吃!” 冷风:“少爷想吃就吃,一会我们可以重新摘了拿回去。” 花落:“可是树上红的都快摘完了?” 冷风:“不怕,这么多山,不可能只长了一棵果树。肯定还有,我这就去找!” 时清在树上闻言,大喊:“冷风,不用去找了,我知道在哪里。” 花落抬头看着树上的时清,“清舅舅,真的还有这些果果吗?” 时清斩钉截铁的道:“是,不止一处,好几处都有。你不信的话,让冷漠冷风站在树梢上,就可以看到那些有红色的地方就是这种树。” 燕来闻言,惊喜道:“冷漠叔叔,带我上树可不可以,我也想看看红果果长在哪里?” 冷漠看了看哪棵树适合,结果就这一观察,被冷风抢先了。 看着站在树梢上惊呼的燕下,地上张望的三个小主子,他这是要先带哪个去? 恒儿是个不懂何为兼让,直接抱着冷漠的脚,“冷漠叔叔恒儿想去看看!” 冷漠看了看另外两个小主子,看着不争不抢的样子。只好先带恒少爷去看看! 时清下树,就看到花落和景儿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大树,树梢上还站着四人。 时清:“你们是想上树?” 景儿点头如捣蒜, 时清把筐放在地上,把两娃一左一右提溜起来。 在景儿的惊呼中,几息时间就已经立在树梢上。 本来害怕的想大声叫的,在听到姐姐指着前方,“啊!我看到了,冷风叔叔,我看到了长红果果的地方了!” 花落:这么快就找到了? 恒儿:姐姐就上厉害! 景儿:在哪里?我怎么没瞧见? 第44章 粮食 药材 时萦醒来的时候,脖子的疼痛,让她迷糊的大脑瞬间清醒。 暗道:“下手真狠,等我把娃生下来,看我不把你揍的哭爹喊娘!” 时得生风风火火的跑来,离得老远就听到喊声:“闺女,闺女,人在不。” 时萦下床穿上鞋子,大声应道:“在呢,”心里嘀咕,什么事这么着急? 时得生看着坐在桌旁的女儿,走过去先给自己倒杯水,猛灌了两下,才问:“你那里可有草药?外面的水位退了,疫情有些严重,有些村子被屠了村。就咱的遇到的那些灾民,没有在水退后立即回村,除了淹死和被小冲走的,人都还在。 只是粮食不多了,我和你大伯们走防了周边的几个镇,情况都一样,没钱没粮没药。 如果你那里有,匀点出来,先把疫情解决了再说。再拖下去,可能会像别的县那样被屠村。” 时萦:“这里是受朝廷管制吗?” “是,” “那上头就没想着来赈灾?” “可能上头都不知晓此事,” “怎么会?那人员缺失,秋收交不上税,难到有人愿意贴补这一大块空缺?” “这有何难,这不是有现成的借口吗?” “爹的意思是,他们会向上禀报成洪水把人全冲走了?” “差不多吧,反正这些县令也就待个三年,人就调走,谁还在乎人多人少?又不是他的亲戚。” “那你们是准备自己行医施药?” “那没办法,有大夫,他们也没药,光给他们药,他们也保不住。” “那你们就能治好疫病?” “有你白叔叔在,啥病都不在话下。” “我也跟着去?” “你去干嘛?你把药材和粮食准备好,我们送去。” “那要搬到什么时候?” “那也没办法啊,不能为了救别人,累着我的小孙孙!” 时萦瞥一眼自家爹,轻笑道:“爹是怕娘不理你吧!” 时得生赶紧喝口水,轻斥:“赶紧去准备,拖拖拉拉的。” 时萦摊摊手,“早准备好了,你自己不走的。” “你放哪里的?我去叫人搬。” “我准备把粮食和药材,送到之前我们住过的山洞去,你们从那里搬要近一些。从这里出去太远了。最主要是运送粮食药材会踩出路来,万一有不轨之徒,盯上了这里就损失大了。要知道,这里什么最多?” 时得生迷糊了,“什么最多?” “女人和孩子呀!” 时得生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瞧我把这个都忘了。 “没事,你那不是忙忘了吗?又不是故意忘的。” 时萦:“爹呀,到底走不走啊!” 时得生:“走,走,这我就走,” 走出山洞才想起来什么,站定,“我说闺女,你不带个人就这么去?” “我不比带着别人有用?” “是是是,你最有用,但也得叫两个人护着你回来呀?不然我们怎么放心你自己回来?” “那就不回来呗,” “时萦,你到底有没有身为一个娘的自觉呀?” 时萦这才想起来,自己肚子里还有娃呢,尴尬的笑笑,“爹,您老别气,我这就去叫人行不?”说完赶紧返回去叫人。 冷雨和冷霜,俩人昨晚巡逻,白日就留在山洞休息。 被冷夜叫醒时,两人睡得昏天暗地的! 时萦看着睡眼惺忪的两人,问一旁的冷夜,“他俩这样会不会走到沟里都不知道?” 面对冷夜的死亡凝视,两人瞬间清醒,齐声道:“报告小姐,我俩已清醒,有事请小吩咐。” 这下子那道来自老大的死亡眼刀才消失。 时萦看着冷雨冷霜,“准备好了就跟我出去一趟,大概来回三天左右。” 冷雨冷霜:“准备好了,随时出发。” 时萦听了两人的回话,淡淡的吐出两字:“走吧!” 时得生为了将就女儿,走路不是很快,一路上都捡些轻松愉快的话题说,逗得一行四人轻松了不少。 每逢遇到下山路时,时得生都得用轻功带着时萦,不让她动用功夫。 等到平缓的山岰时,才放开时萦自己走。 由于都是下山路,用轻功赶路多,到了日落时分,几人就到了山洞前。 时萦不解的问:“那些灾民都没有来这里抢住处吗?” 时得生:“有,但打不过之前换粮的那群灾民。” “他们也没来住?” “他们说,这是恩人住的,他们有地方住。” 时萦:“倒是省了我们不少时间,爹挑些人来看粮和药材吧,不然着了耗子,短时间内就没处买了。” 时得生:“好,一会我就去找人。” 走进\/洞里,黑漆漆的一片,冷雨赶紧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冷霜从山洞口捞了一把干草,点燃后,山洞才没那么点。 时萦也趁着洞内黑,掏出几个扎好的火把,无声无息的放在地上。 干草燃起来的火光,正好看到地上的火把。 把火把点亮插在石缝中,冷雨和冷霜才去洞口搬柴火。 时萦就在此时拿着火把,把所有能放粮和药材的山洞全填满了。顺便在每个粮洞里,放一个傀儡守着,防止山耗子光临。 冷雨和冷霜还商量着,要不要去林子里打只野鸡充充饥。 就看自家老爷端着一口铁锅,锅里放着米面粮油和碗筷。 冷雨:今晚不用饿肚子了。 冷霜:锅碗米面粮油都有,那谁来煮?我不会呀! 时得生:“晚饭交给你俩了。” 冷雨:我不会啊! 冷霜:唉,难道今晚注定吃猪食? 父女你俩坐在洞口吹着风,等着两个护卫投喂。 一个时辰后,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托盘上的不明物体。 时得生:“闺女,你可知托盘里装的是什么?” 时萦:“初步看到是碗和筷子,碗中不明物体,理应是今晚的饭。” 时得生:“我记得我给的米是白色的,” 时萦:“你又没规定煮出来的饭必须是白色。” 时得生:“那我们晚上吃什么?” 时萦默默的拿出一个食盒:“您老是想吃独食呢?还是给那两人也分享些?” 时得生先是检查了一下食盒里的饭菜多不?不多他决定吃独食,多的话大家分享一下还是可以的! 第45章 时萦归 花落四兄妹,兴高采烈的捧着自己摘的果子,去找时萦,才从秋实姨那里知道自家娘亲又出门了。失望的耷拉着脑袋回自己的小房间。 冬香看四个小主子不开心,就问:“小少爷,你们是因为小姐不在不开心?还是因为小姐没有吃到你们亲手摘的果子,不开心?” 花落小手托着腮帮子,有气无力的说:“都有,” 冬香笑盈盈的说:“要是想马上见到小姐,奴婢没有办法。如果只是想让小姐能尝到你们摘的果子,就不难。” 燕来哒哒哒的跑来,“真的吗?” 冬香接住跑过来的燕来,“真的,咱们把果子熬成酱,或都泡酒。多的话,我们还能做成果干。” 燕来闻言,惊喜减了半分,“冬香姨,我们摘的果子好多的。一大篮子这么多!” 冬香:“小少爷小小姐,你们好厉害!你们想把果子做什么样的给小姐吃?” 燕来纠结了一会,惊喜的问:“冬香姨,我们可不可以每样都做一点?” 冬香为难道:“这样子,做出的的东西会很少的?” 花落:“那要怎么做?” 冬香:“先做一种,等明儿个,再摘到新鲜的果子,就可以做别的口味了。” 燕来:“我可以亲手做吗?” 冬香:“可以清洗果子,” “那我要洗,” 秋实:冬香想的什么破办法,四个小主子衣衫都湿了!埋怨的看了一眼冬香。 冬香当然看懂了秋实的眼神:唉!我能怎么办,不找点事做,小主子们都郁郁寡欢的。 时萦看着忙前忙后的时得生:“爹,你怎么这么忙,找人做呗。” 时得生:“闺女,小事我动手做做,像搬上搬上的粮食这些就找人做。” “那,大爷爷他们呢?” “他们在镇上把关,怕灾民见一时半会治不好疫病,着急做出抢劫之事来发泄心中的不愤。 你明天就回去,这里不需要你了。” 时萦:“爹你这是卸磨杀驴?” 时得生:“你这孩子,咱们家可没有驴可以杀。即便有驴也不能杀,那可是拉磨的好家伙!” 就这样时萦被时得生赶回山里了! 时萦回到山里时,山洞里左一筐杨梅,右一筐杨梅。 女人们都在用杨梅学做酱,梅干,泡酒… 时萦不解的看向桑梓:“娘,你们怎么知道这种果子能有这么多吃法?” 桑梓边放杨梅在酒埕边道:“这种果子,只要生活在乡下,五月都能吃到。消化不好的人都喜欢吃它,不喜欢喝药,而且药还花钱。 每到这个季节,家里人都会备上一些。它又不好储存,就想各种方法保存。” “那,我们庄子上怎么没有?” “谁跟你说没有?” “那我怎么没有吃过?” “它都不结果,你怎么吃?” “啊!还有不结果的果树?” “大惊小怪,人都有不能生的,树为什么不能?” “娘的意思是它不孕?” “怎么扯上不孕上了?就不能是那棵树是公的?” “树也分公母?” 桑梓白了时萦一眼,没好气的道:“男人女人,公鸡母鸡,树为什么就不能有公的母的?” 时萦手抚摸着肚子,“我和它又不是一个种族,我到哪里去知道?” 桑梓:这妮子,多大了?还这么较真?懒得废话,直接把人赶走。 时炣小大人似的背着小手手,领着妹妹时灼和花落四兄妹。 本来还规规矩矩的四人,一见时萦,都像小炮仗一样向她冲。 时萦稍微的把脚迈开,准备迎接冲过来的孩子,以防孩子不力道伤着肚子的孩子。 四个孩子可能被特意叮嘱过,跑到离时萦还有一丈远的时候,都停了下来。 笑盈盈的喊:“娘亲,你回来了,我们有礼物送你哟。”说完四个孩子就往自己的住处跑! 时炣小小年纪就彬彬有礼的道:“姐姐!” 时灼蹦蹦跳跳的围着时萦:“姐姐,姐姐的叫着!” 时萦看着可爱的弟妹,从包袱里拿出适合他俩的礼物。 桑梓:“不用给他们东西,家里又没有缺他们的。” 时萦:“家里的又不是我准备的!” 兄妹俩都拿着礼物回屋去看看是什么? 桑梓:“还不进去休息,你还嫌自己不够累?” 时萦:“也不累,就腰酸而已!” 桑梓:“你不累,我小孙孙累。” 看自家闺女还不动,直接朝洞内喊:“秋实,冬香,” 里面传来应和声,人已匆匆赶来。 俩人气还没喘匀呢,就听桑梓道:“把你们小姐带回去歇着,” 时萦:“娘,我又不是不能动了,需要人扶?” 桑梓懒得搭理她,直接朝两丫鬟道:“还不快点,” 时萦就这么被俩丫鬟送进屋,顺带在她的鞋子都脱去了。 出门时,还不忘把她的鞋子带走了,临走时,秋实还说了一句:“小姐,外头日头大,我把您的鞋子拿去洗了,日头落山,铁定干了。” 时萦:这是要把自己困在床上? 这几晚的确没睡好,这会沾床就有点睡意,顺从的放下帐帘,倒头就睡。 中途,床上爬上来俩小家伙,她也不知道! 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是冬香喊吃饭了! 时萦动动手臂,才发现两手上都有东西。不对,热乎乎的,是个人,是两个人才对。 把帐帘拉开,窗口的光照在床上,时萦才看清床上的两人。 和她想的那般,恒儿景儿不知何时到她床上的?兄弟俩睡得那么香甜。 要不是怕他俩晚上睡不着,她都不想叫醒他俩了。 恒儿和景儿被强行唤醒,不高兴的小嘴就要哭。 看清楚眼前的人时,也就忘记了起床的不愉快! 娘亲娘亲的叫得萦心都化了!在他俩脸上亲了一下,才拿鞋子帮他们穿上。 秋实冬香把饭菜摆放好,又给花落和燕来洗好了手。 花落瞅了一圈也没见两个弟弟,“秋实姨,恒儿和景儿怎么不在?” 秋实边给他擦手上的水渍,边道:“恒少爷,景少爷去找小姐了,” 燕来:“那我也要去找娘亲,” 时萦:“找我干嘛?” 看到娘亲牵着两个弟弟走来,燕来乖乖的坐在原地等。 第46章 板栗 时得生他们一行人回来已半月了,都瘦了一圈。 尤其是四个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补回来。 回来洗漱一番后,准备好的饭也不见吃,全去找周公下棋去了。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的,可担心坏了家里的女眷们。整日就守着门,听着里面什么时候会发出起床的声音? 三天后,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午饭。 饭后,大长老道:“家中不管是主人还是奴仆,有空都把拳脚练起来。外面世道不好,不能因为此时平安,就荒废了武学。 是人都奔着活命的,外头的人走投无路之下,有可能来到这里,到时候碰到硬茬子,也有能力应付。” 此后,除了几个长老的妻子,时萦和三岁以下的孩童。其他人只要不是起不来,都得参与练拳脚功夫。 花落和燕来,每天都羡慕两个弟弟可以不用练拳。 可两个弟弟总跟小尾巴似的跟着哥哥姐姐,除了跑,两人跟不上,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哥哥姐姐练拳时,两人就跟在后面比划。 回到家,哥哥姐姐要秋实姨冬香姨泡脚按摩。 他俩也要泡小脚脚按摩!反正哥哥姐姐有的,他俩必须有,不然眼泪能淹死个人! 冷漠他们这些暗卫,留下一些保护主人,其他人全部散向四周,打探消息的同时,还得帮主家寻找出路。 这段时间都是只出不进,接下来还有更长的时间只出不进。 这让时萦没有安全感,即便库存还有很多很多。 于是瞧着林子里的叶子变色了,风一吹,枝丫都留不住刷刷往下坠叶了。 时萦按照书本上的图册,抱着自己的大肚子穿梭在林间。 看到类似的,扒拉一些在篮子里回家,让两丫鬟试着做,给家里唯一的小山猪尝尝。 只要小山猪第二日还活蹦乱跳的,证明寻找食物成功了。 秋季不光是庄稼收获的季节,也是山上水果成熟的季节。 为了不错过秋收这一波,时萦把时清叫来当帮手,条件就是每摘完一棵树的板栗球,并运回家,就是一只鸡,不限生熟。 秋实和冬香盯着有她俩合抱这么大的树,吞了吞口水,这么大的树,小姐就只用了一只鸡,就能让清主子亲自动手。那清主子到底知不知道树很大? 时清看着眼前满树的刺球,再三确认,“你要我摘的就是面前这种刺球?” 时萦点头:“对呀,” “有没有什么要求?” “没有要求,只要上面的刺球就行!” “带点树枝可以吗?” “可以呀,反正我要的只有刺球里要的果肉。” 时清这下子放心了,“我要开始了,为了你们三个不受伤,我建议你们离远一些。” 时萦: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三人嘴上没说,动作出其的一致,离眼前这棵板栗树远远的。 时清看三人走到安全的地方,拿出筐里的柴刀。运着轻功,几息功夫,一棵满是刺球的树,现在一片叶子也没有,光秃秃的立在原地。 时萦:失策了,这下子,还得在一堆树叶里找刺球。 时清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在三个目瞪口呆的女人面前,从容不迫的把刺球连同树叶一起装进筐里。 时萦想,她再不阻止,这小子真要带一堆树叶回去了? “三哥哥,不要叶子,不要叶子,叶子带回去没有用。” 时清:“谁说没有用的?引火不就能用?” 时萦:“你说的有道理,那你慢慢装,回去就把鸡拿给你。” 时清装满筐,又往麻袋里装。一棵树装了二十多袋。那她仨可是就在这附近找到了三十多棵。 时萦暗戳戳的想,要是一只鸡,能让自家三哥哥,把三十多棵刺球带回去就完美了。 时清像知道她想什么似的,“十只鸡,帮你把它们全部砍下来?” 时萦:“只是砍下来?而不是砍完后,全部带回去?” 时清敲了一下她额头,“美事想一大堆?即便我是你亲哥,也不带这样用的吧?” 时萦尴尬的笑笑,“三哥哥,你这就误会了,我只是在你开工前询问清楚,不然我哪知道你是不是主动降低要求的?” 时清:“行,现在问完了,我也回答完了。小老板还请不?” 时萦:“三十只鸡,你把我标记好的刺球树,全摘回去。” 时清:“不行,我一个人干不得累死?请帮工不付工钱呀?” 时萦听了这话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又加了十只进去。 时清满意的去干活,行动前还不忘吹起了口哨。 时元之看着身边的人:“你们说,是谁找?” 时敏之:“管他找谁,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一群少年郎,呼啦啦的朝着声源处跑去。 时清看着众人,“来的不够快,” 时元之:“清叔,是你传唤?” 时清指着板栗树,“这上面的刺球摘下来,送回去,你们姑姑要用。”说完指着时萦。 时敏之:“清叔可知这刺球有何用?” 时清:“听说是吃的,” 时元之:“清叔也没吃过吗?” 时清:“还没来得及吃,” 时敏之:“那咱们现在尝一尝如何?” 时清:“赶紧干了回去让你姑做给你们吃。” 时元之盯着树上的刺球,“清叔,请教一下该怎么做才能不伤到人?” 时清瞅了一眼众娃,飞跃而起,眨眼工夫,树下堆满了刺球,树上只剩下树叉子。 众娃:还能这样干活?受教了! 时萦看着忙得不亦乐乎的众娃,乖乖的回去准备鸡去了。 众娃看着堆成山的刺球,成就感满满。 这时,冷漠和冷风左右手,各提着一笼鸡,公鸡母鸡都在。 直到凑齐四十只鸡,两人才对时清道:“清少爷,小姐许的鸡已送到,请查验一下。” 时清:“你们小姐怎么准备的都是生鸡?” 冷漠:“我们小姐说,众口难调,” 时清想了想,还是把鸡收了,这么多鸡,幸好都是活的,要是都被做成熟的,一顿是吃得完,非得心痛死他不可。 时萦让人把开口的刺球先找出来,取其果肉。没开口的就继续晒! 第47章 几个老头捡板栗子 大长老在晨曦刚冒出一缕光时,走出山洞,像往常一样,找个地方打坐迎接早晨的第一抹朝阳。 由于昂头欣赏四周的山峦,没注意踩到一硬物,咔嚓的声音从脚底传来。 低头想看清,好吧,天光不够亮,眼睛又不够明,只能把脚抬起来看看,是何物垫着他的脚了? 大手拎着一只半旧不新的草鞋,草鞋底扎着一个张牙舞爪的壳。 手指一碰,从嘴里传来轻“嘶”一声,拿到眼前一看,还出血了?放在嘴里吸掉血珠子。才把草鞋底的不知名之物剔掉。 重新穿上草鞋,才认蹲下来看看地上密密麻麻的东西。 有些连个小口都没有,有些只裂开了一点点小缝隙。有些像微张的小嘴巴,只见一点小贝齿。有些你张开的大嘴巴,露出嘴里全部贝齿。有些像则像无牙的嘴,只留下个空壳子。 大长老把掉在地上红褐色的东西捡起来,放到眼前观看,看不出什么明堂来。 放在鼻间闻,没什么难闻的气味。想用两手掰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值得被人放在这里?应该也不是很重要,不然怎么晚上不收回去? 用力,使劲用力,好像力用了也不管用? 抽出匕首,地上都是石子,一个不小心卷口了,得心疼死。只好默默的把匕首收起来。 但又不死心,怎么办?用牙咬?这是大长老想到的唯一办法。 结果门牙差点不保,要知道像他这个岁数的人,牙都掉光了。他能保持到现在还有一口牙,容易吗? 门牙不行,那就换大牙咬,板栗都放到嘴边了,又放下。他还是决定,不要拿自己的牙去冒这个险了! 又重新拿出匕首,在板栗上比划着,就是不知道怎么下手。 二长摇头晃脑,伸着懒腰出洞口,就看到自家大哥纠结的一幕。 悄悄的走到身后,看他究竟在思考什么?这么纠结? 手里,地上有好些都一样,到底在纠结什么? 他也要拿来瞧瞧,二长老想干就干。像小鸡啄食般去捡掉出壳的板栗。 “嘶”的声音,唤醒了摇摆不定的大长老。 蹙眉看着跟他同款受伤的二长老,“老二,你这是有多想不开,被扎一次没够?还要两次三次?” 二长老吸掉手指上的血珠子,埋怨道:“这还不都怪你,要不是你拿着它纠结个没完没了的,我能这么好奇吗?不好奇我能受伤吗?” 大长老:“一把年纪了,做事情还是一样不动脑子,出事了不找自个原因,就爱拉扯到别人身上。” 三长老、四长老:“大哥,二哥,” 大长老:“嗯,没书读都去练功吧!” 四长老:“大哥、二哥,你们这是?” 大长老不想说话,不然显得他很老,不敢用自己的牙,碰硬的东西。 二长老就没有这些顾忌,直接把事情说了一通。 三长老、四长老:二哥,你即便是告了大哥的状,我俩也没能力替你教训大哥呀?你就发发牢骚得了啊!咱们没事就翻篇。 时伯作为仆人,主子们都醒了,他得同步。 看到老主子们捡板栗,又怎么少得了他这个老奴呢? 于是提着几个篮子,小跑过去,在两个老主子身边每人放一个。 大长老、二长老:“时安你这是干嘛?” 时伯:“您二老不是在捡板栗吗?老奴这不是怕你们没处装吗,帮忙拿了篮子来。” 大长老、二长老:就你勤快? 二长老还是秉承着不懂就问的原则,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红褐色果实,摊在掌心,“时安知道这个是什么?” 时伯一边捡一边回:“知道啊!板栗嘛,昨儿个萦小姐带着清少爷孙少爷他们弄回来的。” 二长老:他有问这是谁弄回来的吗?他是想问这是干什么用的好不好? 大长老:“时安可知他们弄这么多刺…板栗做什么用?” 时安眼睛只看得见地上散落的板栗,随意道:“吃啊!不然弄回来干什么?” 二长老:“这个要么全是刺,要么硬邦邦的玩意能吃?” 时伯:“当然能吃,现在吃是生吃,昨晚我们有吃到熟的,有烤熟的,煮熟的。小姐说,书上用锅炒来吃,闷肉吃。反正小姐说有很多种吃法,老奴都给忘了。” 大长老、二长老:“这个生吃,要怎么吃?” 时伯找出一个只开了小口的板栗球,脚用力一碾,露出三瓣白色果实。 大长老:“你手里的怎么和刚刚捡的不一样?” 时伯挠挠头:“可能跟人一样,穿衣服的地方白,穿不到衣服的脸和手黑。” 两老头仔细一想,这个说法好像有点道理? 时伯用牙咬开一个口,就剥开了皮吃。 二长老:“时安,你怎么不直接拿捡的吃?” 时伯:“刚剥开刺球壳的板栗,里面的果肉比较嫩,老奴比较喜欢吃。” 二长老:难道是颜色不一样的关系?唉!不管了,先尝尝再说。 三长老:“哎呦喂,这一觉睡得真足啊!” 四长老:“嗯,已经好久没睡这么舒服了!” 三长老:“不知道大哥二哥醒了没有?” 四长老:“唉,不管他们了,我骨头都睡硬了,要先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两人走出挡风石,就看到三个老头蹲在地上。 四长老:“咦,大哥二哥早起了?” 三长老:“还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也没吱个声?” “大哥二哥,时安,你们这是在干嘛?” 大长老:“是老四啊!睡好了?” “睡好了!” “咦,老三也来了?” 三长老:“大哥,二哥,” 时伯把捡好的都归拢在一个篮子里,“三长老,四长老安!” 四长老离时伯近,一边学着捡,一边拉家常:“时安呐,你们捡的是什么?” 时伯利索的把张开口,又没脱落的板栗球,用石头碾开,顺手捡到篮子里。 还抽空回:“四长老,这是板栗,能吃的。” 四长老还想是谁找到的? 时伯像是知道他和三长老要问什么? 时伯:“这些是清少爷和萦小姐,孙少爷他们带回来的!” 第48章 幼儿想学 时清他们早练完,去查看昨天他们带回来的刺球果。 准备拿些扔到火堆里,解决一下肚子饥饿问题。 呼啦啦一群娃在你追我赶下冲出来时,就看到五个老头,扎堆的在他们的刺球果上为所欲为。 时敏之人没到,声先到:“喂,你们在做什么?” 几个老头是有功夫的人,还能不知道有人来了吗?只是他们不与之理会,现在外面饥荒严重,这里有了吃的,还能置之不理不成? 时清看到堆在一边的麻袋,就知道几个老爷子天微亮就开干了。也加入了捡板栗子的行业中。 跟随来的娃,也忘了要拿去火堆烧的事情。 时平之的声音从老远传来:“喂,清叔,火都烧得老旺了,怎么还没把刺球拿过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显示着来人很着急。 大长老:“阿清你们准备拿这些刺球去弄熟?” 时清:“大爷爷,孩子们说有点饿,想拿几个去烧一下来填填肚子。” 二长老一听,娘的,之前吃的都是生的,现在终于有机会吃熟的了。 于是朝时清吼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时清:不是要训自己哦? 在几个长老虎视眈眈下,时清手忙脚乱的往篮子里装板栗球。 二长老看着他那抠抠搜搜的样,“就这一点够吃吗?” 时清:不够吃,但你们那眼睛盯着自己,不敢拿好么? 众娃:肯定不够吃啊!他们怕说不够吃,会不会最后连吃的机会都不会有? 时伯看出了几个长老的意图,就帮着装了两篮子。 “少爷,这些也带上,几个长老还没尝过它们的味。” 几个长老:嗯,时安这老小子上道… 时清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是拿还是不拿? 四长老:这孙子什么时候长得这么呆头呆脑的了? 不满道:“还不快去,要我这老头子亲自去不成?” 时清:“哦,这就去,爷爷和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在这里等你会,很快就好。” 时清时平之,赶紧提着篮子里的板栗球就跑。 几个长老看着眼前篮子里烧得乌漆麻黑的板栗球,严重怀疑能吃吗?这都成黑炭了? 时伯看出几个长老的疑问,主动出声:“几位长老,老奴也馋了,可否赏几个尝尝?” 二长老:“想吃自己拿呗,不是都在篮子里吗?” 说完又看向站在一边的小孩群:“你们想吃也自己拿,”也就话声刚落的瞬间,几个老头眼前人影晃动,篮子里他们嫌弃的黑球没了! 大长老:失策! 二老老:唉!早知道,话不要说这么多就好了!现在是知道怎么吃了,篮子也空了! 三长老:唉!要想吃到口,还得自己动手。 四长老淡定的接过孙儿手中的黑球,正准备用石头碾开黑壳,黑球不见了。 看向罪魁祸首时,只能乖乖的闭嘴,谁让他没用手拿着碾,让二哥这个吃货钻了空子!四长老这么想着,就拍了自己的手一下! 大长大,三长老乐呵呵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时伯把碾出来的板栗子用两手摊着:“几个主子,要不要也尝尝这火烧的味道,萦小姐说,要把所有山上的板栗球全弄回来,才放心拿它们做吃食。” 言下之意就是,没空给你们烧干净的吃,想吃就只有这种烧得乌漆麻黑的。 大长老拿了两颗,三长老四长老,他们也不能越过大哥去,同样拿了两颗。 本以为二长老已经有吃的了,不会再跟着分了。 哪知就在时伯要合上手掌时,二长老快速的把时伯手里的板栗子拿走了。 时伯看着手心里独一无二的一颗,哭笑不得! 时萦收拾妥当,又吃了孕妇餐,才慢悠悠的领着四个娃出门,查看一下昨天带回来的板栗球。 结果板栗球没有,只有外面四分五裂球壳,里面的果肉不见了。 时萦:山里的耗子都这么严重了吗?本事也大?带着刺吃的也能偷走?早知道就晚上把它们搬回去了呢?唉!白忙活了一天! 燕来看着唉声叹气的时萦:“娘亲,有什么烦心事吗?” 其他三个孩子也看向时萦, 时萦在每个孩子头上来个爱的抚摸:“都瞎想什么呢?早上起来,咱们要把肚子里的浊气重重的吐掉,才能装进新鲜的气。” 花落:“像祖祖教我们的吐纳气吗?” “对对对,儿子,你回答的太正确了!早晨起来经常练,身体棒棒的。” 时炣小大人似的又来逮人了,“我说花落燕来,该上课了,小心夫子罚你俩写大字。” 燕来闻言,连打招呼一声都忘了,边跑边喊:“小舅舅,你能不能快点走,要罚写大字了!” 花落:“娘亲,我先上课去了!” 时萦:“去吧,看着路些,石子多容易踩滑。” 看着还没走的时炣,“小舅舅,你怎么还不去上课呀?” 时炣听到姐姐的称呼,羞涩的道:“姐姐,我把恒儿景儿带走,你带着他俩不方便。” 时萦看着小大人似的弟弟,“炣儿准备把他们带去哪里呢?” 时炣:“娘亲说,一定要带回去,让姐姐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孩子就成。” 时萦:“走,我们一起回去,他们俩太皮了,你还得上课,带着他们你铁定迟到!” 桑梓急匆匆的来,接过时炣手里的景儿,“炣儿,景儿娘亲牵,你先去上课。” 时炣:“好!娘亲姐姐我先走了!恒儿景儿再见!” 恒儿景儿羡慕的看向时炣的背影,“娘亲,我也想上课!” 桑梓:“哎呦喂,咱们家恒儿景儿都想上学了?可是你们太小了,夫子不收的。咱们先跟着你娘亲学,学会一到百,会写了,就可以跟舅舅,哥哥姐姐上学了!” 时萦:这是有多怕自己出去晃,给自己找事做呢? 小孩子要做什么事,就很执着,拉着时萦就要学习。 时萦没法,求助的看向桑梓。 桑梓知道话是她说的,得解决。 孩子想学,就让他们学,但又不能拿笔墨纸给他们糟,蹋,就让厨房看火的婆子烧了很多木棍。 第49章 吃板栗鸡 时萦看着两个儿子满脸满手都是炭色,她好想捂着眼装着看不见。 桑梓戳戳她脑袋,轻笑:“看不过去就别看,你还指望两岁的娃像大人一样,避开脏污?实在无聊就跟着我帮你肚子里的娃多做几套衣服。” 时萦:“有做,你看秋实冬香两人,一有空就给几个孩子和肚子里的孩子做,哪穿得过来?” “多准备一些,总好过要用的时候没有吧!” “娘,你就爱瞎操心,有那心,赶紧想想我三哥哥媳妇在哪里?” 桑梓闻言,叹气道:“之前有托媒人相看,都没有合适的。最主要是你三哥他人像猴子一样,逮不住,怎么给他看。” “会不会三哥哥已经有意中人,所以才会反感相爱人家姑娘?” 桑梓斩钉截铁道:“不会,就他那没心没肺的样,有意中人,就阻止我找媒婆了。” “万一三哥他害羞呢?” “害羞?你三哥在什么地方在都很精明的,唯独在娶妻一事上,没有开窍。” “没事,等我们安顿下来,再跟他找。” “娘亲,你快看这是恒儿画的爹爹!” 时萦:这都过去几个月了,还在惦记? 时萦看着一团糟的石板,没看出哪里像他爹了?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说:“恒儿真棒!” 景儿那边也不示弱:“娘亲,还有我画的,这个是爹爹,这个是娘亲,还有哥哥姐姐,恒哥哥。” 时萦:合着长的黑条子是你爹,短的是娘,你们就是那超极短的呗! 这次她连敷衍一下都开不了口,这画的太不走心了。 违心道:“嗯,继续努力,争取早日把爹爹娘亲的眼睛嘴巴画出来。” 景儿奶声奶气的回:“好!” 桑梓:“他们太小,玩玩就好。” 时婶走里间走出来:“夫人,小姐,恒少爷,景少爷吃饭了。” 桑梓把针钱丢到针钱筐里,拉着时萦:“走去吃饭去。” 四个长老自从吃到火烧板栗后,逮着时清他们一众摘过板栗的人上山。 看着堆成山的板栗球,时清有点欲哭无泪。再好的工夫,一会上山,一会下山,也会累。 没看到跟着一起上山的那几家外村人吗?都累瘫了。 大长老悠哉悠哉的背着大手下山了, 时得海刚吃过饭在散步,看到大长老:“爹,你上山去了?” 大长老:“你现在没事干了?” 时得海:“最近都没什么事。” “那你带着闲着的人,都上山去背板栗吧?阿清和元之他们摘得有些多,多叫些人。按照折断过的树枝一直走,就能找到他们了。 哎呦喂!我老头子被太阳都快晒晕了,休息会。” 时得海赶紧上前扶着,“爹还是先吃点饭再休息!” 大长老挥开他伸过来的手,“行了,去忙吧!老头子又不是老得走不动路了?” 时得海只好依老爹的话,去找二弟三弟四弟,还在各房的堂弟,儿子和侄子。 一群男人调二郎当的走到山上,不以为意的神情只好收敛了。 一大堆向山似的刺球,时义之、时习之、时学之正在努力的装麻袋。 时清和时元之、时平之、时敏之、时静之在运输。 孩子们看到大人们都来了,高兴极了,终于可以解放双手双脚了。 哪知他们高兴的太早… 时得海作为下一任族长,遇到每一样新东西出现,都的弄个明白。 这不逮着正往家送货的时清:“阿清,你们弄这么多刺球干嘛?” 时清:“大伯,要不你也弄点带着,咱们边走边说。” 时得海看了看堆成山的麻袋,还有没装的刺球。又想起老爹的话,得,这活还得干! 看着立在一旁像灯塔的众兄弟及儿子侄子,大声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起来。” 众兄弟:干活,这么多,不干成吗?显然不成的。 途中,时得海问走在前头的时清:“说说吧,为什么弄这么多这种扎人的刺球?” 时清:“大伯,它叫板栗,是可以吃的。” 怕不是谁的嘴巴是铁皮,不然全身是刺的球还能吃?时得海这么想着,问出口:“它们都刺怎么吃?” 时清:“不吃刺就行了!” 时得海:“那是吃哪里。” “它里面的板栗子,带刺的壳丢掉。” “怎么不在山上我完成?这样就不用把多余的刺壳带回去了?” “我们也想啊,但不能,开口的板栗球,板栗子就会掉在地上。林子里都是落叶,板栗子掉了一颗颗的找,不麻烦吗?没开口的又打不干,只的全带回家去,它们一旦开口,就把果子捡起来,刺壳扔掉。” “用得着摘这么多吗?” “萦萦说,留在山上也是掉在地上烂掉,拿回家用处就多了。可以做零嘴,可以做成菜,也可以加工成粉当粮食。所以大爷爷他们才拉着我们来干这么多的。 今天又叫上你们,我估计,明天你们也要加入我们采摘行业了。看大爷爷那架势,不把方圆十里内的板栗球摘完,肯定不摆休。” 时得海:“只要真能当粮食,辛苦点算什么,反正现在又不方便出去做生意。” 等跑了第n趟后,时得海再也不想明天继续干这活了。再干也由小年轻来跑腿,他老人家装麻袋了。 时长看着累瘫的老爹,暗自决定,如果明天再这么干,老爹还是留在原地装麻袋吧。 跟他一样想法的何止他一个,每房的儿孙都是这么在心里安排的。 时萦自从知道,她晒的板栗球被大长老他们收拾干净后,开心的按照书上写的步骤,让时婶做起来。 为了奖励老老少少又带回了成堆的板栗球,她又把鸡拿出来,烧板栗鸡。 时婶没见过这种山货,害怕因为它糟蹋了一锅鸡。 要不是在时萦监督下,她都要把板栗子去掉,只烤鸡肉块。 几个长老惦记了一天的板栗子烧鸡块,终于吃上了。 要知道,早上时安讲的时候,口水差点没收住! 时家众人:忙了一天,吃上这么一顿值了! 吃饱喝足后,当然得询问一下,明天还要不要继续采摘板栗球。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在家没事干,只好继续摘。不然过季了,想再找,也没有了! 第50章 出生 翌日,时家全儿郎都去山上找板栗树,采摘板栗球。当然隔壁邻居也带上,防止冬日里没有吃的饿死了,影响心情。 几个长老的老妻,也同时家女眷一样,坐着捡裂开壳的板栗子。 由于几个老太太眼睛不太好,她们的儿媳妇孙媳妇都很照顾,尽量把带壳的挪到一旁,让她们光捡掉落在地上的板栗子。 时萦大着肚子没办法坐太久,就在一旁晃悠。 这一忙碌就是五六天,直到下秋雨才结束这场活动。 时家人全部聚在家里,不是下棋就是品茶。 小娃娃们事情就多了,打坐练拳上学写字下棋骑射…小日子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时萦则养胎,溜步,逗娃!日子太无聊了,又开始翻书,看看秋季山上还有哪些山货可以采摘? 可是看了有什么用?家里人盯得紧紧的,又出不了门。 直到看到时清,双眼亮晶晶的盯着人家。 时清:这丫头又想干什么?看她盯着自己眼睛咕噜转,一定又在搞什算计?自己还是赶紧溜的好。 刚挪动脚,就被人拉住了。 时清:他就知道,糟算计了! 时萦笑盈盈的看着他:“三哥哥,妹妹找你有点事。” 时清:“什么事说吧?” 时萦赶紧拿出书,指着上面的图片:“看到没有,这种,这个季节,下雨,在林子里枯木上长得有,可以当菜吃。晒干还可以保存很久。 还有这种像夏季里的菌子,也长在这个季节,也是下雨后长。也能晒干,这书上说可以炖鸡汤。 等你找回来,黑色的给你烧肉,如果采到像树皮的给你炖鸡汤。还有这书上还写有,把长这两种菌子的枯树扛回家也成,只要我们经常浇水,就不用等下雨才能采菌子了。” 时清:他有说要去找吗? 结果刚想完怀里就被塞了一本书,翻开里面,全是怎么做吃的,什么样的食材长在哪里?什么季节生长,都有标注。唯一遗憾的是上面的字,必须的和图样一起才能猜出大概来。 时萦怕被自家哥哥拒绝,塞了书就溜。 闻人雪在白云寺生活得很自在,每人除了主持安排的事外,跟着武僧学武!功夫进展迅速。 马上要到添寒的季节了,闻人雪有空就在藏书阁抄经书。 静缘不明白还有人没有被罚也要抄经书的。 眨巴着大眼睛:“白发人,你为什么要抄经书?你没犯错啊?” 闻人雪:“这是我帮家人抄的。” “你还有家人?” “嗯” “那你怎么不回家?” 闻人雪不答,继续抄经书。 静缘:真是个怪人,有家不回,又不是像小僧无家可归。 不知道小和尚又想到了什么,趴在书案上托着腮帮子:“白发人,我帮你抄吧?” 闻人雪:“给家人祈福的怎能假手于人?” 静缘:这人好无趣哦! 时清还是按照书上写的找到了两种菌子,还运气好的在灌木丛里找到八月瓜的水果,他没管熟没熟,全摘了。这玩意,即便有藤也不一定结果,十窝就只有一窝结果的。 到是一直毛茸茸的果子,结的果子一串串的,书上说叫猕猴桃。只是没书上写的大,大的小的,硬的软的全摘了。 还有一串串的紫色果子和绿色的果子,书上写水晶葡萄。 反正不管什么颜色,只要碰到,一群娃全给搬回家。 但在搬回家之前,先把馋虫解了再说。 时萦的肚子越发大了,天气也越冷了。 去外面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外面的情况越发严峻了,秋收交不上税大多数都在卖儿卖女。还得参加徭役,百姓的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关于这些外面的事情,时萦这个孕妇是不知道的。 她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散散步,给时清带回来的那些枯木浇水。有的时候,菌子长出来了,动手摘回去晒干。 冬月初,再大的太阳也晒不暖人,时萦的肚子发作了。 四个孩子被桑梓拘在书房,再三叮嘱时炣时灼看住了。 又放了六个孩子爱吃的零嘴,才放心的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三胎的原因,孩子很快就生下来了。 时萦看着排排睡的四个娃,太小了,还好孩子们都健康。 看的入神时,肚子又开始疼,这个她知道,每次生完孩子后,肚子都会痛。 一胎时疼痛少一点,二胎又要多一点,这三胎,时间就长多了。时萦只好用手不停的按摩,肚子里拱来拱去的那块肉。 桑梓等接生婆给孩子们穿好衣服,才把他们抱去给时萦看。 “咯,这个穿红色衣服的是老大,蓝色的是老二,青色的是老三,都是男孩。粉色的是老四,是个好孩。” 时萦:“娘亲我是不是很能生?” 桑梓:“是是是,家里的大功臣,你现在想吃饭吗?” 时萦肚子疼的吃不下饭,又不想拂了她的心,便道:“娘,我困了,再睡会起来再吃。” 桑梓:“你睡吧,孩子有我看着。” 时萦:她没打算睡啊,肚子疼,怎么可能睡得着?但还是乖乖躺下闭目养神。 闻人雪从早上就开始心慌慌,干什么都不顺心。 直到申时,那种心慌慌的感觉才消失。又有一种喜悦的情绪涌上心头。 时萦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花落四兄妹被桑梓悄悄的领进屋,“咱们小心点,不要吵醒了你们娘亲和弟弟妹妹。” 四人围着躺成一排的小娃娃, 燕来小声道:“哥哥,他们好小哦!” 花落:“也许我们小的时候,也是这么小的?” 燕来歪着头,看向桑梓:“外祖母,我们小的时候也这么小吗?” 桑梓:“你们要大一些,因为那时候只有你和花落两人,小弟弟小妹妹是四胞胎,所以要比你们小。” 恒儿趁人不备时,小手手已经捉到小婴儿的手。小婴儿条件反射的抓住偷袭她的手。 恒儿高兴的喊:“外祖母,小妹妹牵我的手了!” 景儿:“我也要牵!” 哇哇哇,屋里小婴儿哭声一片。 桑梓赶紧查看一下是不是尿湿了? 秋实和冬香也来帮忙。 第51章 取名 时家添人进口了,几个先头高兴让时得生去拿酒庆祝一下。 时得生:馋酒就馋酒了,拿我那几个小孙孙做什筏子? 再多的想法他也没胆子说呀,几个老头也有一个是他爹,不想被四人围攻,只好乖乖的去找自家媳妇。 桑梓听说是来拿酒的,询问情况后,就让他先去找时婶做几个下酒菜,她去找闺女拿酒。 时萦正靠在床头盯着四小只看,好小好小,小的让人心疼! 桑梓轻轻推开门进来,“醒了?饿吗?有什么想吃的没有?” 时萦小声道:“没有,等会再吃,” 桑梓摸了摸四个小婴儿的手,温度正常。才放心的问:“闺女,你那里可有酒?你几个爷爷说,想喝点酒庆祝庆祝小小孙孙们出生。” “有,拿多少?” “一坛就行了,都上了年纪可不敢给他们喝太多。” “行,”时萦说着就拿出一坛酒递给桑梓。 桑梓接过嘱咐道:“娘就在隔壁,有事就喊一声。花落几个我会看好他们的。” 时萦应声“好,” 时得生站在灶门口看到桑梓抱着酒坛走来,眉头一皱,怎么才一坛,难道后面有人帮忙拿? 歪头朝桑梓后面看去,什么鬼影也没有,不解的问:“其它酒呢?” 桑梓疑惑:“什么其它酒?” “没有其它酒?难道就你怀里这一坛?” 桑梓点头:“对呀,你不是说是几个长老喝吗?我寻思着他们年纪不小了,少喝一些意思意思就好,喝多了伤身。” 时得生:“那这坛给了大伯他们几人喝,我和堂兄堂弟,也要喝点来庆祝庆祝呀!我都叫时婶她们做下酒菜了。” 桑梓把酒坛塞在时得生怀里,“你自己事先不说清楚,怪我咯?” 时得生求生欲极强,立马化身狗腿:“怪我怪我,是我自己没说清楚!” 桑梓没理他,转身就走,心道:“没脸没皮的家伙。” 时萦看着折返的桑梓:“娘,是还有什么事吗?” 桑梓:“能没事吗?你爹他事多,想喝酒不明说,也没暗示,结果看到我才抱一坛酒,他才说他们堂兄弟也要庆祝。 你不知道,我当时真想说,洗三礼还没到呢?不过我忍住了,现在他们没事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时萦把酒放了十坛在床边,“娘,你看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拿?” 桑梓:“今儿个又没到洗三,喝口解馋就行了!” 时萦:“反正又没事可做,放纵一回还是可以的。” “唉!我那不是看着他们都老了吗?少喝点对身体好。” “娘这话要是被爹听到不得找你算账!” 桑梓想到上次说了他一句一把年纪了,就被收拾得腰酸腿软的。 轻咳一声:“我先把酒搬出去。” “让秋实和冬香帮忙搬,” “好。” 桑梓出去不多会,秋实和冬香就进来,跟时萦打了招呼就把床边的酒坛搬出去。 时得海看着满桌子的酒菜,哈哈大笑的拍着时得生的肩:“好小子,知道哥哥馋酒了!” 时得生:我是怕你们闻到酒味怪我吃独食,不然哪能想到你们哟! 几个兄弟坐好,就开始倒酒。 酒的香味,把围着火堆吃烤栗子的一众大老爷们给勾来了。 时得海看到以长子时长为首的一众时家儿郎,暗道:“狗鼻子!” 时长现在只想喝口酒,哪晓得被自家老爹骂。 时家人有一个优点,就是有吃的不问出处。只要有他们一口,从不开口问为什么山里会有酒?这酒味道明明是家里酿的,又没有看到谁在搬运。但他们就是不说,主管一个吃饱喝足万事不用自己去愁! 在另一边山洞的四个老头,外加一个时伯,鼻子都嗅了嗅,“哦豁,有人比我们还先一步尝到啊?” 时伯给每个长老都倒满酒,“大爷他们也是像您们一样庆祝小小主子们出生!” 说起这个大长老和二长儿就心塞的不行,连带看四长老的眼神都不善起来。 三长老直言:“老四,说说你们那房是不是有什么生子秘籍?” “啊?”四长老吃菜喝酒正上头,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二长老:唉!还是劳资好啊,不用跟谁比儿子孙子谁生得多?瞧瞧,那羡慕嫉妒的脸? 小婴儿是见风长,才几天,人已经大变样,不在瘦瘦小小。当然还是小小的几只,只之身上有了小肉肉。 几个老头,又为了给孩子取名争夺起来。 最后四个孩子四个老头就分了,取岁暮天晗。 桑梓把这些讲给时萦听, 时萦很开心家里的老人惦记着她家小婴孩,接受了他们取的名。 天气越发冷了,四个小婴孩满月时,外面的树上挂满了冰霜,枯草也披上霜花。踩在上面咔哧咔哧的响。 家里都忙活开了,就连一向不怎么出门的白兰和范芳芳也出了门。 就时萦没得到出去,桑梓要求她必须坐满两个月的月子才可以出门。 桑梓把人按回床上,“你就乖乖的给我待在屋里,外面的热闹跟你没关系。” 时萦不服:“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 “嗐,说了你还不信,满月满月,是孩子满月,你都二十好几了,你满哪门子的月?” “什么二十好几了,人家才二十出头好不好。” “行了行了,不跟你掰扯这些,你就乖乖的坐你的月子。要知道生一个孩一个月,你是生了四个,应该四个月的,我只是要求你坐两个月而已,你该知足。” 时萦:她这是碰到了夫子给孩子布的课业了?煮一个鸡蛋要一刻钟,煮两个鸡蛋得依她娘的想法,得叠加? 桑梓可不知道,她的一番苦心被自家女儿曲解了! 四个老家伙大清早的,就在外面大山洞等着四个小婴孩醒来。 得手了还能撒手,都在比自己怀里的娃比较可爱! 四个小婴孩,还不到认生的时候,听到声音都努力的扭动着脑袋。可日子太短,脑袋还得被抱的人托着。 时家好几年没出生小婴孩了,最小的孩子已经五岁了,还是时萦二哥时奕的双胞胎儿子时允之、时简之。 第52章 年前 现在四个小婴孩最小,就成了几个老头的香饽饽。 隔壁邻居两个吴家、林家、陈家、李家都有来送货礼。 时得海吩咐时伯把他们的家人一起请来,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本来还扭扭捏捏的一群人,被桌上的食物吸引忘了扭捏。 时伯也知道跟主家一起他们不习惯,也吃不好,专门为他们设了三桌。 桌上的肉是时长带着所有兄弟去猎的,顺带把几家十二岁以上的儿子全带上。 追了一天一夜才把野猪群拿下,现在炭火上哧嚓哧嚓掉油珠子的小乳猪,就是时元之几个堂兄弟一起围剿的战利品。 时萦只能可怜兮兮的听着外面的热闹,时清在吃烤乳猪前,还是很有良心的给她端了一碗猪排肉。 在时萦一脸哀怨下,淡定的继续去参加宴席! 时家吃完满月宴的第二日,开始建窑烧炭,家里孩子老人多,直接用木柴会被烟呛着。 以往过冬都是用银钱买的炭,今年倒是被为难到了,即便有银钱也买不到。几个老头都快愁坏了,几个当家人也到处打听能在什么地方可以买到炭? 结果方圆百里的人家,因靠山,都用秋季在山上收集的木柴,谁还有那闲功夫去烧炭?再说烧炭也要有手艺才行啊?他们又没人会。 要不是桑梓在时萦面前唠叨,她都不知道家里还没有炭。 等找到木柴可以烧炭的书籍,随意扫了一眼就一股脑的塞给时清,让他拿去照着试验。 时清拿着书,翻开扫了一眼,合上书:“你干嘛把这书给我?不给大哥二哥?” 时萦白了他一眼,“我是谁?” 时清敲了她脑门一下:“生孩子生傻了?是谁都不知道?” 时萦拍开他的手,也不等他回答:“我是个拖儿带女的出嫁女,虽然是回到自己家,但也得有分寸,大哥二哥虽然是我的哥哥,但他们也是大嫂二嫂的夫君。我去让他们俩做事,不是成心让家里不合吗?” “叫我干就行?” “谁让你没媳妇,不找你找谁?” “哼…等我找了媳妇看你找谁?” “嘿嘿…咱们时家这么多小辈,还能一下子都成亲了不成?” “你有理,”时清说完就走。 这一试验,就是七八天,刚烧成又碰上全家儿郎去打猎。这一拖就拖到满月宴后了! 大长老很是满意的看着手里的炭,硬度不错,也不出烟。大手一挥,照着这样烧! 时萦的四个小婴孩又回到了她身边,只因四个老头都去看时清烧炭去了。 时家的长辈小辈除了女的就剩上学的娃在家,其他人都去山上挑树,砍掉扛回炭窑。 几家邻居他们不讲究,直接挖树根回去抱火,一棵大树根一夜都烧不完。而木炭就不一样,再硬的炭,一炉也就个把时辰的事。 晚上还得让人起来添炭,不然早上起来,炭炉都冰凉了。 在年节之前,时得海他们又去了一下镇里,一点过年的气氛也没有。询问店家才知道,这个年不好过,不下雪还能将就一下过,下雪得饿死不少人? 时元之:“掌柜,瞧你说的,不管下不下雪不都是冬日吗?还能有什么不同?” 掌柜:“公子可能不知,不下雪,人们饿了还 能摘些野菜充饥。下雪,野菜都被雪盖住了,想吃的扒开雪。” “怎么没买些粮过冬?” “唉!谁不想买啊!一没粮,二没钱!” “粮店怎么会没粮?” “今年受灾的范围太广了,上头都不够吃,哪里管得了下头!” “都知道自己没钱了,秋季怎么不上山多囤一些山货过冬?” “山上不是有豺狼虎豹吗?我想,要是我,也会选择饿死也不愿意被咬死。” 时元之:好吧!人家乐意,他也不能左右。 大长老:本来还想着接济一下的,这么么懒,要不算了? 二长老:只要我不挨饿,谁饿都成? 三长老:太怂了,挨饿正常! 四长老:唉!还是劳资闺女勤快,大着肚子也要把山上的货给薅完! 山鼠:就是太勤快了,咱们往年的口粮都没了! 小松鼠:还好,我家还有松子囤。 野猪:害得我们全族大搬迁,为了口吃的还得去跟人家抢地盘。 灰兔家族:还是吃草好啊,到哪里都不用跟人争。沾沾自喜没多久,全家老少爷们都成了别人肚中餐! 为了良心不遭到自我谴责,几个长老还是决定再换一次粮。就这样,时萦被他们大被子一卷,扛着就往各村去。 时萦看着破草棚,收拾得还算干净。四面漏风的墙也用干草堵了起来,屋子里就一张床,个树根烧成的火堆。 时萦看着几个长老:“各位爷爷,粮食什么时候放出来?放在什么地方?” 大长老指着棚,“就这里吧,挨着墙能多放一些。” 时萦:就这屁,股都转不过来,能放多少? 几个长老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们也没办法啊,全村就这里空着,再说即便有他们也不敢租呀?他们可是要作弊放粮的,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还怎么拿粮出来? 来换粮的东西什么都有,有铜板,有柴火,还有晒干的菌子。 时家人来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但又不能让人觉得偷懒可以有免费粮吃。 换粮很快,因大家都在家囤够过冬的柴火,直接拿来先换粮,之后再补齐缺失的柴火。 也有人家是得过且过的,用多少捡多少,宁愿人缩在家里,也不愿意多囤点柴火过冬。换粮的时候就没这么痛快! 时家人可不管这些,想不饿肚子,就勤快点拿柴火换,就连满山的免费柴火也抠抠搜搜的,那证明人家根本不缺吃的! 换完这村,换下村,如遇到无人照看的孤寡老人和幼儿,他们都会留下足够过到开春的口粮。还叮嘱多藏几个地方,以防被人抢了。 给的衣物也只能拿旧的,还让他们穿之前补上丁,被子也是。 时家人把整个镇的村庄都换完,打道回山时,时萦的待遇还是如来时那般! 时萦想:要是不被扛着,被抬着她能接受! 第53章 年节 时萦头昏眼花的又被丢到了床上,立马坐起来对着时清的背影恶狠狠的说:“时清,你这个不懂怜香惜玉的糙汉,活该到现在还是光棍!” 时清往外走的脚步一顿,回头露出一张恶劣的笑脸:“我觉得光棍挺好的,又不用费心思去教育儿女,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别提多自在。” “你就不怕老无所依?” 时清闻言,眼睛眯成缝,笑盈盈的道:“怎么会呢?我这不是有八个外甥吗?即便两个姑娘到了年龄出嫁了,都还有六个呢?我老了,一天住一家,一个月这不就过了吗?难不成他们还要赶走去他们家做客的舅舅?” 时萦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你你太无耻了,居然打几几岁奶娃娃的主意?” “唉!没办法啊,谁让我是他们的舅舅呢?” 时清看着时萦气鼓鼓的脸,暗道:“都八个娃的娘了,怎么还这么爱生气!算了,今天就逗到这里吧!” 时萦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时清离开,没办法,她说不过人家。 这个年节是时家过得最清冷的一次,没有来来往往送年礼的人,也不用准备回礼!这是时伯过得最轻松的一年。 年尾这天,时萦还是老早起来把她收割的存货拿出来。让厨子做成菜品,犒劳大家的胃。 时伯把要做菜的半成品全从库房拿出来,让厨子做!他得安排熬碗浆糊,一会大长老他们写的春联要用。 还得去准备隔壁邻居的年礼,好让他们过个安心年。 时长则准备祭祀要用的香烛纸,这些都是在小镇上买的。 家里人多,贴春联窗花一眨眼功夫就搞定了。 厨房的菜香味传来,时伯就开始让小厮摆桌传菜。 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看着桌上的精致菜肴,都不自觉的咽口水。以往这些菜摆在面前,看都不带看的。可现在闻着味就走不动路,真是世事无常! 隔壁邻居,每家看着桌上的成品饭菜,还有没有做的米面粮油肉,都抱头痛哭,他们是遇到了好心人家!像他们这样没有父母长辈的家族,一般都是别人踩打的对象。很幸运,在痛失亲人后,遇到了时家,也见到了曙光! 饭桌上,时萦吃的很欢,到不是她不照顾几个孩子,实在是插不上手。 四个大的,被四个长老分了,只因他们可以陪着下半盘棋才输。 一个人抢人,其他三个还能坐得住? 至于最小的四个,那更不需要操心了,乖乖的很,吃了就睡,醒了就吃。 万丈镇的热闹远远的传向清冷白云寺,平日里热闹的寺院也冷清下来。里面的香客也赶在年前下山。 闻人雪站在阁楼上,伸手接住天上落下的雪,接触的间,雪花以最快的速度软化,只余下水渍在手心里。 在寒风中飘动的白发,像极了空中飞舞的雪。 放眼望去,好像他又看到了那人在大雪中堆雪人。 明明那双小手已经冻的发红,还要一遍又一遍的院中滚着雪球。 头上戴的斗蓬不知何时忙掉了,背在后面,帽兜里面都积上了一层雪。 满头青丝也染上了白,红色的发带俏皮的在风中乱蹿,想要挣脱主人的束缚。虽然最后主人主动松开了它的束缚,但也将它系在了大胖球人的脖子上,给死板的雪人增添了几分生气。 然后那人就会远远的喊:“夫君,看我堆得雪人好不好看?” 靠在立柱上的男人冷冷的丢下两字“幼稚。” 那人不依,扑到男人怀里要求给他暖暖手。 男人看着塞进自己手的小手,红彤彤冰冰凉,心软的双手揉搓。 可现在,雪还是下那么大,玩雪球的那人没有再出现。 远远的就听到静缘喊:“白发人,白发人,小僧给你送素饺了!”闻人雪被这喊声惊得回了神。 朝着楼梯口看去,入眼的是个光头小和尚,笑容灿烂的咚咚咚的踩着楼梯而来。 时家人吃了饭,就开始给小辈排排队发压岁钱。 时萦看着自家八个崽的红封,再看看其他人,这一刻,她体会到了娃多的好处。 瞧瞧她给出去一两个红封,人家一回礼就是八个,赚翻了赚翻了! 有这样想法的,还有大长老和三长老,唉!儿子孙子生得少,能怎么办,这明亏不吃也得吃啊,谁让老四家那外孙孙是小辈呢! 时得生:这几个儿子真没用,老三没成亲没孩子情有可原。这老大老二咱回事?他们妹妹都生八个了,他俩一人才生俩,真没用! 时家媳妇看着时萦几个孩子小篮子里的压岁钱,胃里冒酸水… 桑梓看着白兰和范芳芳两个儿媳,“别酸了,眼馋,就像你们小妹一样多几个。” 白兰:婆婆这话说得生孩子像母鸡下蛋这么简单? 范芳芳:眼馋眼馋得了,再生,还是算了,两个儿子已经很好了。 山里齐乐容容,山外就惨了,不但吃不上一顿像样的年夜饭,还得顶着风雪防土匪强盗。 东村头老村妇:“这日子啥时候才到头哦?” 村汉:“娘,等开春日子就好过了。” “哪有这么容易,你看今年水灾过后都还没缓过劲来,又是徭役。这年尾了,也不让人安生。” “官府应该会来围剿这些土匪的,” “儿啊,娘这把年纪了,活够了,你得为自己留条后路。这么大的雪,别指望官府的人了。” “娘,俺晓得了!” 村尾茅草屋内:一老汉正在催促儿子哼哧哼哧的挖地道。 中年男人:“爹呀,咱们挖这个有用吗?会不会挖好了土匪不来?” “不来不好吗?那样就不用拖家带口的逃命。” 老妇:“老头子喝口水息歇一会,我来挖一会。” 中年妇人:“娘你看着几个娃,我和当家的挖。” 老妇人:“成,挖累了咱们换,听说土匪都到隔壁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这里,咱们得抓紧些。” 就在他们家十丈开外的茅草屋内,一瘦小男子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暗想,那些土匪什么时候到,他一定要跟着他们混。再把村里欺负过他的人,全卖去黑窑矿。 第54章 烂桃花 因为下雪的原因,时家就没有派人在外打探消息。 距离元宵节只有两三天,家里人都围在炉子旁做花灯。 家里的男人,作画好的绘图,不好的削竹丝,熬浆糊,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然而美好的画面被一群不速之客打乱了! 时敏之正在往挡风石上挂花灯的,被突如其来的叫喊声给惊得从梯子上掉了下去。 这下子可把一群衣衫烂缕的男女老少吓坏了。 起先出声的汉子,暗道:“完球,这娃子被自己吓到了。”伸着双手努力的跑着去接! 时敏之开始惊了后,快落地时,才想起来自己是会功夫的。 汉子看着安全着地的娃,才松口气瘫在地上。嘴里还不忘说教:“娃,你好生生爬这么高做什?看刚才差点出事。” 时敏之:要不是你突然出声,会有这事发生吗?看在我摔下的时候,你有想补救的份上才不跟你计较的。你到好数落起我来了? 山洞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时长的询问:“敏之,是出了什么事吗?” 时敏之正要回答,时长和其他人已经出出挡风石。看着面前脏兮兮的人,眉头一皱,这些人,这么远都找来了?难道他们换的粮都吃完了? 这时,之前瘫坐在地上的汉子站起来,朝时长施了一礼:“这位兄弟,在下耿大海,我后面都是逃难的村民和家人。不慎闯到了这里,望兄弟别见怪。” 时长:“你们逃难都不带家当的吗?” 耿大海:“我等倒是想带,可是那些土匪强盗来的太快了,我们逃命都来不及,哪还敢收拾家当。” “那你们这是一个村的?” 耿大海难过的低头,“不是,我们都是逃到山里来才遇到的。” “这么说你们这些人是几个村的?” “十三个村,” “什么?十三个村才这百来号人?”时敏之惊呼。 耿大海:“去年夏季发洪水本就带走了不少人,后又是瘟疫带走的人。余下每村的人本就不多,这一次土匪袭击跑不动的,都遇难了。” 时敏之:“你们就没想过反抗?” “怎么反抗?他们有上万人,就是一人一个手指头也能把我们摁死。” 时长听到这么多人,蹙了一下眉:“有知道为什么他们人这么多吗?” 耿大海:“不知道,见到他们跑都来不及,哪还敢向前凑?” 时长看着冻的瑟瑟发抖的孩子:“元之,去找时伯,让他找几个空余的山洞,先把这些人安置好了。” 晚上,时家的男人都商量着接下来的要怎么做? 大长老把这个问题抛给时得海,时得海直接扔给时长,用他的话来讲,我已经上了岁数,不该操心这么多? 时长安排了人下山打探情况,侍卫巡山。防止土匪在村里找不到多少粮,追踪而来。 时萦每天的任务还是看娃,家里的重活男人干,轻活都有丫鬟婆子干。就连加班加点的制作干粮,也没有她参与的份。 白云寺在元宵佳节又恢复了热闹,各地来往的香客多了起来。 闻人雪还是像往常一样,下山挑水,回到寺里就是练拳,打扫藏书阁,抄经书。 一双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盯着他,刚开始还含蓄些,后来则明目张胆的来个投怀送抱,假装丢失东西。 闻人雪看着总是挡他路的姑娘,烦不胜烦,每次都闪身离开。 姑娘想可能是她太含蓄了,他不懂。 一日她直接拦住了闻人雪的路,“请问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子是这万丈镇镇长之女,崔萍儿。见到公子甚是倾暮,不知小女可否与公子共结连理?” 崔萍儿自信的垂首等着对面的人说“我愿意,”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等待着美梦成真那一刻。 小和尚双手合拾:“阿弥陀佛,女施主这是要做什?嘟着嘴是要接晨露吗?可晨霞在这无一草木之地是没有的。” 崔萍儿眼睛扫了一圈,那人已经不在了。愤愤不平的跺跺脚走人。 小和尚抚摸着光溜溜的脑袋,是不是女施主都是这样的?如果是的话,下次小僧就不接得女施主了? 去而复返的崔萍儿叉着腰:“喂,小和尚,我问你个事?” 小和尚一手背于后,一手做单掌礼:“女施主请说,” “你们寺里是不是有个很俊俏的公子?” “施主,在小僧眼里,万物皆平等。” “你,”崔萍儿气的说不出话了,但又想要知道那人是谁?就不能耍脾气。 于是又换个问法:“小师傅啊,你们寺里是不是有个很俊俏的白发公子?” “阿弥陀佛,女施主,本寺没有俊俏的白发公子。倒是有一位白头发的白发人。” 崔萍儿自动忽略掉她不爱听的话,忙问:“那他叫什么名字?” “白发人,” “我问的是他叫什么名字?” “白发人,” 啊…这小和尚有病,崔萍儿气鼓鼓的走了! “阿弥陀佛,小和尚无病,女施主都是这样反复无常吗?” 一手折礼,一手转动着小佛珠。边走边念经… 路过的师兄们都感慨道:“小师弟真用功,走路都在念经。” 一连几天闻人雪都被崔萍儿扑,结果被他轻松躲开。崔萍儿摔得呲牙咧嘴的! 一日,小和尚来到藏书阁,“白发人,白发人,小僧刚听到崔姓女施主说今天一定要拿下你,等你吃了药,就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小僧不明白这些话的意思,” 闻人雪摸了摸他光滑的头,“去忙你的吧!谢谢你来告诉我!” 小和尚摸着自己的头:“不谢不谢!” 崔萍儿的计划实施起来了,但就是找不到闻人雪。 闻人雪在主持的屋里,一脸平静的说:“主持,你什么时候弹我剃度?” 主持:“我剃不了?”开玩笑,他今天要是帮他把头发剃了,明儿个镇长千金就能让人把自己头剃了! “什么原因?” “天机不可泄露!” “那寺中,谁能帮我剃度?” “阿弥陀佛,方丈应该可以帮到施主?” 闻人雪就满寺的找方丈, 方丈看着闻人雪:“施主,你红尘事未了,帮不了你。” 第55章 剃度 闻人雪好说歹说,方丈就是不愿意帮他剃度。黯然神伤的回到住处,他想自己不能留下来当和尚,是不是就得离开了?不然那个讨人厌的女人又来堵他怎么办?他可不想再娶媳妇了! 小和尚蹑手蹑脚的趴在门口偷偷往屋内看,诧异道:不是说去找主持剃度去了吗?怎么头发还在?是不是这样就代表着自己当不成师兄了,还是最小的弟子! 闻人雪渡步到门口:“静缘,坐地上不冰吗?” 静缘:地上冰也没有心冰呐!“唉!”入。 “嗐!小屁孩一个就开始叹气,等七老八十怎么办?” “唉!你不懂!” 闻人雪也学他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坚持没一会还是问道:“白发人,听说你想剃度?” “是” “那你什么时候剃度?” “唉!我也想啊,可是没有人愿意帮我剃!” “主持也不愿意吗?” “嗯” “那你就去找方丈啊?” “去了,他也不剃!” “什么,方丈都不剃,那你岂不是当不了我师弟了?” “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要是他知道自己想当他的师兄,会不会就不想剃度了?那可不成! 小和尚偷偷摸摸的去后厨,东张西望的看四周有人没有?确认无人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蒸笼旁,打开一个缝,随手抓了一把塞进怀里,又抓一把放到左手上,准备再抓一次就行了。 还不等他把小手伸进去,就听到外面的交谈声快到门口了。赶紧盖好笼盖,从窗口逃走。 胖和尚用抹布把窗台上的脚印擦掉:“这静缘每次来拿吃的都要从窗口逃走,就不能好好的走门?” 瘦和尚洗着菜:“他这是以为,我们不知道他来过才这样做的?” 闻人雪看着眼前的馒头,看这小手,就知道拿馒头的主人是小和尚,全寺就他一个娃。 “你给我吃了,你吃什么?” “嘿嘿…这里还有!”静缘说着把怀里的两个馒头也拿出来,在闻人雪面前晃了晃。 闻人雪看着他还有这么多,才接过馒头吃起来。 “寺里不到饭点也有吃的吗?” “当然不是,这是拿的。” “怎么拿?”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子吧? 果然,只听小和尚道:“厨房的师兄不在,我就拿了!” 闻人雪看着手里咬了一口的馒头,心想:这小和尚不会是想找个同伙才给自己馒头的吧? “白哥哥,白哥哥,” 闻人雪问小和尚:“那个女的找的白哥哥是谁?你认识吗?唉!那人被那个女人看上真倒霉!” 小和尚复杂的看了闻人雪一眼:“你就没想过女施主要找的人就是你?” “怎么不可能?” “我又不姓白?” “可你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白?” 闻人雪无话可说! 听着越来越近的呼喊声,闻人雪一想到那女人像狼一般眼神,不确定的问:“静缘,她真的是在喊我?” 小和尚吃得腮帮子鼓鼓,含糊不清点头:“是你,女喊的不是姓白的白,是你白头发的白。” 闻人雪闻言,不管到底是不是,先跑了再说! 崔萍儿扭着腰肢找来,就只看到小和尚一人在吃馒头。毫不客气的问: “喂,小和尚,有看到我的白哥哥吗?” “阿弥陀佛,女施主,小僧不曾认识过姓白的施主。” “你…”好,不认识是吧? “那你知道住这里的白发人去哪了吗?” “女施主,那个白头发的施主已经出去了。” 崔萍儿急切道:“那他去哪里了?” “阿弥陀佛,小僧不知!” 崔萍儿闻言,气急败坏:“你真没用,一问三不知!哼…”甩袖领着丫鬟走人。 闻人雪躲在窗外听着远去的声音,才翻进屋,倒杯水压压惊! “我就说嘛,女施主要找的人就是你。” 闻人雪把杯子放回原处:“你就别奚落我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闻人雪看着小和尚:“静缘,我跟你当和尚吧?” “为什么?”小和尚脱口而出。 “我当了和尚,那女人就把我没办法了呀?” “可你不是说主持和方丈都不给你剃度吗?” “他们不帮我剃,你可以呀?” “我,我不行的!” “怎么不行?他们是和尚,你也是。” “可他们是在收徒啊?” “那你也收,就把我收了,以后你也是有徒弟的人了。” “对,我也收,”话说出口才感觉不对劲。 闻人雪高兴的嘴角才拉开,就听小和尚说:“不对咦,哪有徒弟比师傅年龄大的?” 闻人雪铿锵有力道:“师无长幼,达者为师,” “做师傅真的跟年纪大小无关?” “无关大小…” 小和尚爬上台阶站着,跟闻人雪齐高时,小手拍在他肩上:“那你以后就是小僧的弟子了!”说着就往随身小布袋里翻呀翻,翻出一串莹润光滑的佛珠,因他年纪小,佛串明显是成人带的,就收起来了。 不舍的在双手里摸了摸,才义无反顾的递给闻人雪:“咯!给你的师徒礼!” 闻人雪没接:“这么宝贝,我不要。” “给你你就拿着,废话真多!”小和尚说着就拉过他的手,强行戴了上去! “我去给你拿僧袍,自己去打水,一会帮为师帮你剃度。”小和尚说完背着小小手就走了。 闻人雪晃了一下手腕上的佛串,明明就舍不得,还咬牙也要送。那我该送你什么拜师礼? 闻人雪看着小和尚拿着剃刀的手都在抖,“小和尚,你确定你干得了这个?” “呸,什么小和尚,叫师傅。” “好吧,小师傅,你会剃度吗?” “不会,你是小僧第一个徒弟,先从你这里找经验,以后再收弟子手就不抖了。” 闻人雪:现在反悔来得及不? 外面有人叫静缘,本就下不了手的小和尚放下手里的刀,“有人找,我去去就来。” 闻人雪:唉!想当个和尚都没人帮忙剃度。 想着就拿起一旁的剪刀,咔嚓咔嚓的把头发从根剪断。一头白发剪完后,淡定的用放在一旁的发带绑起来,放在托盘里。 摸着长短不一的头发,把头打湿,拿起刮刀,照着水把短发刮干净。 第56章 土匪找来 “唉!师兄也是喊我过去也不说是什么事?总不会真的是为了给我吃的?算了不管了,我还有事忙呢。” 就这样小和尚忘了给徒弟剃度的事,回屋打坐念经。 直到又听到崔萍儿的声音,他才想起徒弟来。结束打坐念经之事,快跑去找闻人雪。 “白发人,白发人” 闻人雪从蒲团上起身:“小师傅叫我?” 小和尚看着一身僧衣的光头白发人,哦,现在没有头发了,不能再叫白发人了。那就叫小白。 “小白,你剃度了?” 闻人雪:小白,是叫他吗?算了算了,小白就小白吧!只要不叫小黄小花就成? 清清冷冷的吐出两字“剃了。” 小和尚以为是主持来剃的,也就没在意。 “小白,那个女施主这在找你,不过现在你都是和尚了,就不用躲她了。” 山里的人并没有比外面安逸多久,那些土匪长不到粮,顺着踪迹找到了时家藏身之所。 还好只有十几人的小队,刚摸上了就被巡逻的解决了。 暗卫们带回来的消息是,这帮由难民组成的土匪已经跟官兵对上了。 一旦土匪不敌,一定会往山里跑,如果现在不走,要么被土匪围攻,要么被划分成土匪一类的。不管哪样,都不能留下来。 隔壁邻居也跟着一起逃,后来的难民更要一起走,不走没吃的呀,有吃的都走了,留下来干嘛?喂土匪的刀吗? 时长也不会让跟着的人空着手,不然吃饭的时候怎么分? 为了一口吃的,每人都愿意付出一点劳力。 整个队伍的难民,只有一家人是老少都全须全尾的。只因没日没夜的挖了一条逃生地道,还有他们村的另一家母子俩,其余的人家,包括村家家都没跑出来。 山风虽冽,但把头用布巾围起来赶路也还成。 一天只爬了两个山头,只因队伍里普通人多,脚力跟不上。 站在山顶,看着远处山上的浓烟,就知道土匪已经摸上了之前住的山崖处。 大伙心里都在发紧,把小孩往背上一扔,加紧赶路。 时家人还好,除了几个老太太和幼儿没有功夫,其他人多多少少都练过拳脚,一天走个百来里路不在话下。 时萦只需要偶尔看一下孩子们的状况,其他的一概不用她插手,族中男丁多,每人背一会孩子,一天就过去了。 就这样在山里走了五天,跟另一伙人来了个狭路相逢,大家都刚从林子里钻出来就来了个面对面。 如果不是两山中间有个山岰的话,两队人马刚钻出树林就得贴在一块。 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让谁,时家人打量着眼前的一群人,里面没有老弱妇孺,个个吃的膘肥体壮,一看就不缺吃的。 可他们身边都没带粮,是怎么吃成这样的? 时家人敏锐的感觉到那群人在打量队伍中的女人和娃。 带娃的几人,不动声色的帮娃把披风帽拢好。顺便让外村的人看好自己的孩子。 “大哥,要动手吗?” “暂时不要,” “可我看到了他们队伍里的娃都长得白白嫩嫩的…” 啪,“你就不能忍一会吧?” “大哥,我这不是在为我们的储备粮做准备吗?” 就这样双方错开走向对方刚走过的山。时长带着时家兄弟垫后,让时家人打头阵,中间是别村的人。 时同:“大哥,我们就一直在后面垫底吗?” 时长:“走过这一段再说,那些人惦记着女人和孩子,没有我们,这些村民不到一个时辰,就没了。” 时家人这一伙人是不带停留的走了,另一伙人则停在原地没动。 “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啊?” 为首之人还没说,另一大汉就恨铁不成钢的道:“侯三,你就不能除了吃外,多想想?” “想什么?咱们干的是舞刀弄枪的活,想多了累!” 侯二:行吧,这人除了吃,好像就是不会思考。 侯大:“原地扎营,吃饱喝足后再去追赶他们。” 侯三:“为什么现在不追?” 啪,“你问题太多了,还不照着大哥说的话做。” 侯三捂着被打的地方,控诉道:“二哥,你明知道我笨还这么打我?” 侯大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有点无语,这两人无时无刻不在争论中。要不是他兄弟,真想把他俩狠狠揍一顿,然后踢出队伍。 啊!队伍里传出妇人孩子的尖叫声,时得海迅速的赶到询问何事? 妇人指着大树下的灰,堆,哆哆嗦嗦的道:“死,死人” 大伙:哪有什么死人,不就是一堆灰吗? 时得海领着时元之走到灰堆旁,才看清烧黑的骨头,好多人头骨。试试灰堆的温度,中间还有少许的余温。 时元之:“爷爷,是不是那伙人留下来的?” 时得海淡淡的“嗯”了一声,走到耿大海跟前,“你是这伙人的领头的?” “回贵人,暂时是。” “那你告诉他们,不管什么时候都把孩子看紧了,女人也别单独出去。刚刚那伙人,可能跟在我们后面,就等着谁落单。” 等时得海爷孙俩走了,耿乐才走向灰堆。 跟着去的也有不少好奇的,看到后回来都约束好自家人。 再怎么赶路,也会碰到天黑,只好找山洞过夜。 很不巧,又遇到那伙人住过的山洞。看到里面的场景,时家人选择背山的地方先挖个洞过夜。 到不是时家人逃难了都还在娇情,而是山洞里到处是血污,人骨。一看就是杀人现场。 家里有女人和孩子,谁敢拿孩子去赌? 外村人看着时家人有现成的山洞不住,傻! 结果进去没几息全惊恐的跑出来!“杀,杀人了!” 耿大海:看来又是那群人干的了? 时轩时奕带着人去找水,时伯则带着人在树下烧火。小厮就在附近捡柴火,想要晚上睡得好,就多捡些,不然半夜没柴冷了,谁来捡? 大长老指挥着儿孙砍些树搭个简易的草棚子,夜晚防风。 其他村的人看到时家人干什么,他们也跟着干?就只是不知道,时家人搭的草棚子后面那道草墙,挡住的是时家挖的临时山洞,防止夜晚猛兽袭击。 第57章 打匪 夜晚不只是人困马乏,还很适合夜猫子活动。 “大哥,咱们什么时候行动,劳资都等饿了?” “侯三,你就不能安静点吗?咱们谁不饿?你没看到大哥都饿得说不出话来了?” 侯大:劳资是不想跟你俩说话… “贵人,你有事吗?” 时长拢了拢披风:“你姓耿?” “是的,”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偷偷告知你们那伙人,刀不要离手,一家最少留一人看。孩子看好了,最多半夜那伙人就会动手。警醒一些,我怕到时候顾不到你们?” “真的会动手吗?” “我也不确定,但他们就是跟着咱们了。” “谢谢贵人告知。” “行了,别贵人贵人的叫,怪难听的,我叫时长,以后别再叫贵人了。” 营地里的人,很多人都因赶路累了睡着了,小孩子也不例外。 耿大海碰了碰身边的人,睡着的惊醒过来差是惊呼,嘴就被捂住了,“别出声,我是耿大海,叫醒你,是因为白日里碰到的那群人折回来了。一直躲在暗处,随时都可能偷袭我们。 把刀拿好,我们分开通知别人,记住,别让他们知道我们醒了。这样才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一群人睁着眼睛看着来时路,有的人还靠着同伴又睡着了。 就在大家以为那些人不会来了时,山路响起踩树叶的哧嚓声。 众人都身体紧绷了起,有柴刀的人,手紧紧的握着柴刀,没刀的人,手握着木棍。木棍是赶山路时砍的新鲜木头,用来爬山下山当拐棍用的。 那伙人,实在太自信了,以为时家这伙人有老人小孩,一定会在山洞里休息,不然夜晚山间的风得冻死个人。 直奔山洞的人,走后面的被手脚麻利的兄弟敲了闷棍。 有人就跑上前把人拖走,都没练习过就配合默契。 营地里,有小孩的人家,老娘或者媳妇,都用手放在孩子嘴边,稍有动静就先捂着嘴,不让贼人知道孩子在哪里,不然打贼子的男人就被动了。 入山洞的人,感觉山洞里静悄悄的。 侯二小声道:“大哥,洞里怎么没有火光?他们睡觉也不烧火吗?” 侯三:“大哥,山洞太黑了,咱们点个火把吧?” 侯大在山洞里没有闻到新鲜炭火的气息,心中没来由的不安。伸手挡住侯二侯三,脚不自觉的往后退。 他一退,后面的人也跟着一起退,大家的心神都在前面自家老大上,神情紧张。就没注意到最后面的人一个个的在消失。 等侯大兄弟仨退到洞口时,正转身,恰巧避开了挥向三人的木棍。瞬间挥棍的人就被一拳打倒。 第二个人接着上,不得不说,兄弟仨能当统领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大长老在外圈看着,摇头叹气:“可惜这么好的苗子了,吃什么不好,非得吃人?想留都没有理由啊?” 一群难民都被兄弟仨打倒在地,正准备用刀收割人家命时,时元之动手了,拳拳到位,掌掌如刀。 时敏之也是,把刀塞到离他最近的时轩手里,“轩叔,帮我拿一下。”侯二就被挑走了。 剩下的兄弟见状,就剩一个沙包了,先上了再说。 快一步的时静之抢到了最后一个沙包,剩下的时平之跺脚,我咋就这么慢呢? 侯大三兄弟,这人是故意的吧?明明可以用力一拳打死自己,非得每拳只用半分力,揍得自己想死又死不了?太难了,做个没有武器的土匪更难?嗯,要是再有机会,劳资一定要先囤好武器再当土匪。 外村人:这几个娃娃好生残暴,呸呸呸,说错了,是好生厉害,打的土匪毫无还手之力。 敲晕的一群土匪,众人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杀吧,好像下不了手,不杀吧,这些人又是吃人的怪物。想做个干干净净的人太难了! 因为夜间杀了人,早上起来,除了孩子,大人一口饭也吃不下。为了摆脱杀人的阴影,大伙都加快了步子。一路上也都没有再吵吵闹闹! 一连又走了两日,进入村庄,寂静的让人害怕,敞开的大门,黑漆漆的屋子看不到里面。 同行的村民都不自觉的离房屋远一些, 时家暗卫查探来的消息是空村,不知人是何时搬离的? 大伙只好在村子里随便找了房子住下,为了大伙的安全,暗卫们还是出动仔仔细细再查一遍。还好一夜无事发生… 因已经进入人类生活的范围,不再适合大摇大摆的赶路。都把自己弄得乱糟糟的,一看就是没钱没粮的可怜蛋。 暗卫们还是走到前面打探消息,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埋伏他们。要知道这年月,不只是缺粮缺钱,还缺人,男人抓去挖矿,女人用处更多了,干活暖被窝生孩子,一条龙服务到位。 一直走了两个时辰,大伙才造火煮饭。观察了下,四处无人烟,也就认真的烧水做饭。 粗心的村民看着杂草丛生,不像有人的样子,就忽略了井边的细节。如果细心一点,大中午了,井边的石板怎么还是湿的?还有弯弯曲曲被杂草覆盖的小路,细看的话,杂草上偶尔一片湿得比较严重。 冷漠把小主子们放好,就站在一边守着。 冷霜他们也没注意那不同颜色的杂草,直到花落无聊的双眼,这里转转,那里转转。 小手手突然指着不同颜色的草问:“冷漠叔叔,为什么那里的草颜色跟别的不一样?” 冷漠朝他指的方向看去:“没有啊,在我看来都一样,不都枯草吗?品种都一样啊?” 花落很生气,这是什么眼睛,居然把两种颜色看成一种? 冷漠怎么能让小主子生气呢?于是拉来了同伴。 冷风他们也是一样的回答。 花落不开心了,他想证明不是自己的眼睛有问题,可问的人都一样,想找娘亲问问看,娘亲在帮弟弟妹妹换尿布。 捡了根木棍,啪啪啪的往杂草上打。 耿大海抱着柴从他身边路过,看着气鼓鼓的发泄的娃, “小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第58章 大丰收 “说了,你也会跟他们说的一样!” 耿大海看花落长的太好看了,他是粗人,不会说话,怕把这么好看的娃吓到了,于是柔声的问:“小公子为什么会认为我会和别人说的一样呢?” “我问过了,他们的答案都一样!” “那你问了什么?” “我问那边的草为什么有两种颜色?他们都说是一种,可我明明看到的是两种。” 耿大海顺着花落手指的方向看去,弯弯曲曲的,那明显是一条刚走过的路?有人从那里走过了吗? “怎么样,我就说嘛,你的答案和他们的都一样。” 耿大海好想用手揉一揉,但他的双手不得空,抱着柴火嘞!心里遗憾的不行。 声音温柔的道:“小公子,你是对的,那草有两种颜色,虽然分得不是很清,但它就是两种颜色。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聊!” 花落:总算有人跟我眼神一样好了! 冷风问冷漠:“你有没有觉得小主子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 “没有,” “切,跟你说不通,” 耿大海把柴火给自家媳妇带去,招呼没打人就急匆匆的走了,任他媳妇怎么喊都没来得及回应一声。 耿大海找到时长,“那个贵…” 时长一个“嗯…”字成功的让耿大海换了称呼。 “那个时长啊,是这样啊,刚刚你们家小公子发现那边的草颜色不一样,”耿大海指着那条道。 时长看过去,是有两种,只是相差不大而已。 “那一样和不一样怎么个说法?” “是这样啊,在咱们乡下呢,五六月里,地里的草疯长,人只要经过,那它就会被人带翻,可以从草的颜色判断出,走过的人是刚经过还是已经经过几天了。” “那你是说那是人走过的?” “是,不然不会是一条道,而且是今天走的。可草不是踩下去带翻的,到像是故意铺上去的?” “多谢耿兄弟提供的消息,” “不客气,咱们是一路的,你们好了,我们才好” 等耿大海走了,时长亲自跃过去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是条道,被掩藏在草被下。路上还有水渍,一看就是挑水洒出来的。 为了安心,还是派几人去查看。回来的人禀报了不好的消息。 时家人又聚在一起讨论,当然讨论的时候,耿大海一伙人也在,毕竟这不仅仅是时家的事。 不过他们都听时家人安排,临时想办法,他们是没辙。 商量好了,就火速的转移阵地。听说山谷里的情况有些严重,里面是个私人矿产,时家几个长老商量,决定把女人和孩子安顿好,还是淌一趟这道浑水! 把人全带到矿山的背面,就挖洞让人都藏进去,饿了先吃干粮,尽量别生火。 冷了,就先靠在一起挤挤,或者割些干草当被也不是不行,反正枯草也被太阳晒干了。 时家人也准备了很多干草,方便铺被子让老人和孩子休息。 当然割草也很讲究的,洞口周边的枯草是不能动的,洞口用枯草编成了门。装起来就是一块地皮,不知道的人,是不会去想到这里有个山洞的。 夜晚悄悄来临,时家男儿都聚在一起,商量着谁去?都争疯了! 时萦看着这场景,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尴尬的向众人摇摇手:“要不,我不去,在这里看家也一样?” 大长老:“想偷懒,门都的有!” 时萦:看吧,想去的不让,不想去的偏偏让去! 时得海这辈的兄弟都留下来照顾媳妇和孙子,顺便当当护卫。 一行人悄悄从后山翻过,成堆的石块堆成山。 二长老被安排带着孙辈去把矿上人解决了,他则带着时萦疯狂的收割地上的矿石。 时萦收着收着便道:“大爷爷,我怀疑你解救矿工是假,来拿这些煤块是真?” 大长老:“女孩子家家的,话太多不讨喜!” “说句实话都不行?” “你快点吧,不然你想让救出来的人,看你秀袖手乾坤?” 时萦:唉,看多吃几十年的饭和盐就是不一样,一出手就话中命脉! 空气中慢慢散发出血腥味,叫得最欢的几条狗,一看架势就是会咬人的,怎么办?爱狗儿郎表示他可以帮他们改掉,改不掉再解决也成。 人都走光了,几个长老和时萦还在忙活。当然干的活种类不同。 她是收煤炭,几个长老点着火把把所有财物都归拢到一处,方便时萦收割。 快到天亮的时候才把煤块收完,看着堆成山的荒石,可惜的摇摇头。走了几步才想起来,要不先翻书看看有没有记载这荒石的用处? 找啊找,终于在矿石类上看到了关于荒石的处理。 上面记着,荒石和煤沙居然可以混在一起,做成另一种煤炭。 这样子被嫌弃的荒石和煤沙就不用舍去了。 开心的先收煤沙,因为煤沙误火,不会用的人,火炉里的好容易熄灭,人们都喜欢多花点银钱,买拳头大的煤块。夜晚的时候,在煤块缝上散上一些煤渣,能管一晚上。 如果用煤沙的话,早上起来火已经灭了。 全用煤块,火会很旺,自然的烧得就快,等来早上,已经燃烬。 时萦高兴的一边收一边哼着小曲,能不高兴吗?此处私矿应该已经采了几年了,都把荒石和煤沙堆在一边。常年风吹雨晒的,荒石已经化成泥。 时萦想,这下子又省人工了,不需要把荒块捶碎了。 当然也有坚硬无比的,那就只能淘汰了,拿去也没用,它是真正的石头,放进火里是会炸的。 几个长老找来就看到她,哗啦啦的收荒石,都以为她劳累过度,产生幻觉醒才收错了东西? 都赶紧上前:“萦萦啊,累了咱们就休息会,不着急啊!” 时萦看着四个老人,一一打完招呼,又继续收。 四长老:“萦萦这些又点不燃收来没用!” “有用的,有大用,”怕几人打扰她干活,直接把书往他们怀里一塞:“里面有你们要的答案!” 几人闻言,堆在一起围着一本书看。 才巴掌大的书,四个大脑袋一起看,能看清吗?答案肯定不能! 为了公平,拿书的人负责念出来,让另外三人听… 第59章 收煤 “哇,真的是荒石?大哥,你没念错!”二长老不相信的问? “我也不太清楚啊,这上面的字缺胳膊少腿的,我也是照着图片连蒙带猜的。不信你们瞧。” 其他三人轮流看图, “这书上的图真像,这字好小,是怎么写出来的。” 时萦把能用的都收了,连带着地皮也铲了一层。都和煤灰一样的泥,混在一起说不定能用。她想着就把这层泥放在一边,回去有空再试验一番。 时长他们已经把矿上遇难的人全部掩埋,要知道这上面的矿工不管是被打杀的,生病死的,还是矿难的,都被丢在废弃的矿井里。 井里都是水,没办法,只能把井口挖出缺口,把水放出来,才能就地掩埋。 到不是不想帮忙重新找个埋藏点,实在是太难了,新尸老尸叠在一起,碰一具,其它的就会散架。 大家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时萦不光收了人家家当,还把粮仓也收了。 用她的话来说,这里已经没有人了,米面粮油留下来会发霉。 外面的百姓都没饭吃,她在帮他们积攒福! 时长看着身后的一群小子,你们也去找,手脚麻利点,自己找的东西归自己所有。 话声刚落,一群少年郎纷纷冲向各个房间。 虽然银库被时萦收完了,但房间里还有几个老头放水的。 几乎人人都有收获,喜滋的装着好运得来的银票银子。 时长拦住要走的人,“都别空着手,把粮食和被子都拿上。” 时敏之:“大伯,家里不是都有被子了吗?” “带回去给跟着的那群人用,衣服能用的也带上。” “好嘞” 躲着的人还是没敢生火,就怕烟雾被别人看到,要知道这里离矿洞不远。 巳时,呼啦啦的一群人出现在山洞口,除了时家人知道是自己人回来了。耿大海那群人不知道,都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孩子大人抱在怀里捂着嘴。 直到时敏之在外面喊,“出来,都出来,现在安全了!” 洞里的人闻言,松了口气。 耿大海赶紧把草盖子打开,让人出去放水的放水。 时长:“咱们现在还在矿区,能别大声嚷嚷就别嚷嚷,万一有藏在暗处的人找来就不好了。” 耿大海:“放心,我会叮嘱他们。” 时长又走到那群矿工前面,“一会每人发一斗粮,你们回家去吧!” 矿工:回家?他们哪还有家,媳妇孩子都被那些人抢了来。媳妇都被欺负死了,孩子都被卖了,现在已经家不成家了! 时敏之:“你们现在都可以回家了,怎么还不高兴?” 一位老伯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小公子,咱们这群人呐没有家啊!”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其他人闻言也是一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时敏之尴尬的看着一众矿工,他不知道他们没有家?求救的看向时长,意思是大伯,这事你来解决。人就这么溜了! 不知道时长是怎么安慰那群哭哭啼啼的矿工的? 时敏之只看到他吩咐人给他们分了粮,又把从矿上拿来的铁锅给了一个。 看着眼巴巴看着的耿大海一群人,也给了一个,反正他们要就给吧,又不要他背,连粮食每人同样分了一斗。 不管有没有休息好,都必须离开这片区域。路线也不能再走之前规划好的路,又得绕道走山路。 时家人还是一样,留几个断后,其他人全走在前面开路。 为了掩藏踪迹,不准人折掉树枝。时得海监督儿孙们,把走过的路上都洒上了厚厚的树叶。 中途累了,就休息会,吃时家送的干粮。直到天黑,才停下来扎营做口热汤喝。 为了不被山风吹到感染风寒,都挖山洞把自家人藏进去。 夜晚,洞外响起了狼嚎,时家人就分了几人到隔壁两山洞里守着。 为了方便,几个山洞都是相通的。这下子就不用人出去守着,也能互相照应。 有了时家人的守护,都很快进入梦乡。 卯时初,外面的狼行动了,开始刨山洞堵门的石头。 时萦怕惊着几个孩子,点了他们的睡穴。秋实冬香两个丫头也拿着刀,守在小洞口。 时萦把两人往洞里一推,弄了一地大石把洞口堵了。 两个小丫鬟对视一眼,她们这是遇到的什么主子啊,把安全留给丫鬟,危险留给自己。 桑梓现在很想自己有三头六臂,好能欣赏着小儿子小女儿的时候,也能顾着一些大女儿。 时萦知道两个嫂嫂的性子,才分开住,不然整宿的面对着拉长脸的嫂子,血液都会留凝固。 看吧,现在她老娘只是提出大家住一起,要是狼真的闯进来了好有个照应。 结果大嫂巴拉巴拉说了一通,又轮到二嫂来。 时萦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家老娘的脸色,哦豁,稳如泰山。难怪都儿孙满堂了,还这么俏丽。 再看看两个嫂子,跟老娘站在一块,哪能看得出她仨是婆媳? 桑梓看着洞口的大闺女正跟她挤眉弄眼,好笑又好气。合着她在这里担心的半死,人家压根就没把危险当回事。 时炣和时灼睡得很香,压根不的知道自家娘和两个嫂嫂的关司。 桑梓:“你不守着孩子,跑来做什么?” “看看你们再回去守,” “我们有什么好看的,都好着呢!” 时萦拿出瓜子,“给,无聊的时候嗑。” 桑梓接过,“看在你这么孝顺的份上,为娘就勉为其难的吃点吧!” “其实我可以不孝顺的?真的!”时萦说着就伸手想把瓜子抢回来。 桑梓避开:“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要拿回去的道理?” 时萦:“娘说的是讲理的人,我又不讲理。” “那成,我也不是很讲理,就这么着吧!”桑梓说完拎着瓜子袋就跑。活脱脱的像身后有狼追似的! 外面的狼还真契而不舍的刨洞,可是很不幸,刚成功,狼头刚钻出来,身子就分家了。 村民还是很有眼力见的,打不过狼,搬狼尸还是很在行的。 时家人杀狼,村民就把狼尸拉到一边堆着。就这样,解决了偷袭的狼,所有人都没有受伤。 第60章 难民堆 解决完偷袭的狼,可还有外面的狼王没解决呢! 想到白日还得在山里行走,留下后患可不成。就把洞口的石头移开了一个口,时长几个堂兄弟全都出去杀狼王。 时得海这一辈的人则守着洞口,外面也不好杀,二十多头狼要先解决才能碰到狼王。 可狼王像狙击手,总让人捉摸不透。为了杀它,时长他们费了好大劲才找出它的行动规律。 为了防止山林里的大型野兽闻着味来。男人们都在挖土掩盖血迹。 天大亮的时候,狼布已经剥了下来,防止它发臭,把夜晚烧柴剩下的灰,全部抹在狼皮上揉搓,等灰不再潮湿后,才卷起来背着赶路。 这次是下山路,几乎都是抓着树枝一步三滑的下了山。 运气不好,走进了难民堆里,瘦得皮包骨的人,睁着森冷的眼睛看着闯进他们地盘的人。 看状态就比他们好,老人孩子女人都活得好好的,太让人嫉妒恨了。 几个长老看着虎视眈眈的人,娘的,虽然瘦弱,但架不住对方人多。真打起来,怕会伤到孩子。 花落和燕来被冷漠冷风背着,为了减轻手的负担,都用背带背着。 看到这么多难民,他俩怕孩子背在背上被偷了,都把孩子绑到面前。 恒儿和景儿好奇的盯着难民群看,结果难民就用呲牙这恶劣的表情,吓着两孩了。 时萦朝着人群看去,那人还继续呲牙,满身的脏污把人显得更加恶劣。 她想,既然这么喜欢显摆自己的牙齿,她就帮他一把。弯腰捡起一枚石子,往难民方向轻轻一弹。刚刚还在呲牙的男人倒退数步后,一屁股坐在后面躺着的难民身上。顺便吐出了口中的血。一口门牙全废了! 时萦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落牙的难民,难得的沉默,能一下子打掉他一口牙,又不知道是谁的情况下?他只能忍下这个气! 有的难民已经忍受不了了,直接动手抢。 不知道是难民饿狠了没力气,还是因为时家这伙人早就准备好了,所以才会没被抢? 反正动手抢时家人的,都不落好,被踹飞了老远。顺带把黄雀在后的人一起拌倒在一起。 穿过难民区,直接上路,难民们就等着时家是伙人歇下,好偷点东西,不在乎是钱财还是人粮。 半夜三更时,二十多号人,偷偷的在时家营地里找东西。不过很遗憾,才摸到地方,就被狂风暴雨般的拳头给揍了。 这波人还好没人带刀,不然可不是揍一顿这么简单了事。 五更天,又一伙人袭击了队伍,他们这群人,个个带着武器。面容的狰狞,一看就知道干过不少坏事。那么下可就不用客气了! 其他观望的难民,本想着捡个漏什么的。哪知漏没捡到,那群老弱妇孺的队伍这么凶残? 时长看着尸,体被人拖走,以为是认领尸,体的亲人,也没在意。只有那些难民知道,他们哪是亲人?捡尸不过就是为了吃! 直到营地里传来肉香,时长才想到,那群人压根不是捡尸去埋。 得知这件事的时家人,天刚破晓就出发,跟吃,人的人在一片区域,随时都有孩子被偷的危险! 耿大海他们紧跟着,不然落单了,少不了进热锅的命运。 话说人倒霉起来,挺让人无奈的。他们明明已经弃了官道走小路的,结果跟小路上的官兵给逮了个正着。 为首的官兵举手让兄弟们暂停,朝着时家人道:“你们什么人?要到哪里去?” 时得海:“官爷,咱们家乡遭了灾,生活不下去,这才想着去投奔亲戚。” “活不下去了,刚刚好,上头下了文书,成年男子都要去参军,每人可发五两银。 我看老伯家男丁不少,所得的银钱也够家里的媳妇孩子买粮吃了!” “那个官爷,必须参军吗?” “那倒不是,有银钱的就用钱买。” “那多少钱一个?” “十两一人,你们家要买的话,要出不少银钱呐!” “官爷,容小老儿跟家里人商量商量!” “去吧,尽量快一些,我们还要去下一个村子。” “好的,” 时家听了,肯定是要拿钱出来呗! 时得海把银钱递给为首的官兵时,顺便往他手里塞了几张银票:“官爷辛苦了!拿去喝杯茶。” “行了行了,你们赶紧走吧!” 等时家人走远,才打开手里的银票惊呼:“百两?一二三…五张。” 同行的兄弟看着他,他扬了扬手里的银票。“刚刚那群人给的,刚好我们兄弟五人,一人一张。” 拿到银票的兄弟,都美滋滋的! 一个兄弟不解的问:“老大,为什么不直接把人截了,这样他们的钱不就是咱们的吗。” “唉!你想得太简单了,他们这群人,这么多老人和孩子,一路走来都平安无事。你们以为没有两把刷子能办到?咱们只要记得万事留一线,就不会无缘无故的丢命!” 花落和燕来,从来没见过这么见过这么凶狠的人。早知道应该听冷漠冷风叔叔的话闭上眼睛了。 兄妹俩神情低落的趴在冷漠和冷风背上。 冷风:“小小姐,你是不是被刚才一幕吓坏了?” “你乱说,我才没有!” “没有就好,那些人不是好人,不要对他们产生怜悯。” “那冷风叔叔怎么确定他们不是好人?”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觉得他们动手抢劫就是错!就像我们不动手抢别人的东西一样。” “冷风叔叔是好人吗?” 呃?他是好人吗?应该不算吧?冷风想完还是诚实的答:“不算好人,也不算坏人!” “哦!那他们为什么要抢劫?” “因为饿,” “那我们不能给他们一点粮?他们就不会做坏人去抢劫了?” 冷风被燕来的小人语给逗乐了!他觉得教养孩子还是由父母来,万一他表达不到,小孩子学错了,他罪过就大了! 于是把小人儿往时清怀里一送:“少爷,小小姐有问题要问你!” 时清本能的把人接在手里掂了掂,“燕来有什么事想问啊?” 第61章 问题 燕来:她没有问题要问舅舅啊?她问的是冷风叔叔好吗? 时清看着不说话的燕来,“你不是有话要问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燕来歪着小脑袋看着时清,“我没有要问舅舅啊,我明问的是冷风叔叔。” 时清:是什么问题让那小子逃了? “那你问的什么?” “没问什么呀,我就是说了一下,把粮食分给那些人,他们就不用抢劫人了?” 时清:冷风也太没用了,就这简单的问题还要他来。 清清嗓子才道:“燕来为什么会觉得把粮给了他们,他们就不会再抢劫别人了?” 燕来揪了揪头上的小辫子,“应该不会了吧?”语气里底气明显不足。 时清看她那样,轻笑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得了粮,吃饱了,力气更大了,更能抢更多的人了?” “啊!这这,我没想过。我以为有了粮,就不用做坏人了?” “那也是要分人的,你瞧,跟在我们后面的那群人,他们没有吃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杀人抢劫。所以我们家才会给点粮给他们应急。但刚刚那群人不一样,他们眼里都是凶光。见到我们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着怎么抢吃的,抢女人,抢孩子?” “舅舅的意思是,无论他们有没有吃的,都会抢劫?” “不是会,是肯定会,一但他们吃饱了,遭殃的人会更多。” “那要怎么分辨谁是好人还是坏人?” “你太小,说了你也分辩不了,” “舅舅说了,我就知道了。” “坏人和好人不好分辩,” “坏人是不是就像坏果子呀?” “坏果子能一眼看到,坏人就不一样了,他的脸上又没写坏人。就像有的果子,外面看着好的,咬开后,里面是难的。人也是有很多面的。这个靠眼睛看不到!” 几岁的娃,能听懂什么?舅甥俩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休息的时候,只烧了开水就着干粮吃,就这样,来来往往的难民都盯得人头皮发麻。 要是真拿粮下锅,说不定人家就是拼了命也要在死前喝一口热粥。 看这些人,什么都没带,就知道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看到路边哇哇大哭的娃,生无可恋的男人女人,时家人都只能当作没看到。 时萦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娃饿死,又不能让人知道他们有粮,只好找老爹帮忙。 时得生,这闺女说啥傻话呢,他一个人能挡住那么多人的眼睛吗?答案肯定不能,他得去找老爹帮忙。 四长了听了,哎呦是好事,叫上大哥二哥三哥。于是五个人把时萦住,便于她抛粮食。 时得生:“闺女,你这手法练的很准咯,” 时萦傲娇的抬了抬下巴,“那是,” 大长老,三长老,心里酸得不行,他们年轻时想要个闺女,没有。年老了,想要个孙女,没有。现在就指望孙子能不能生个重孙女了? 二长老:“行了行了,别炫了,赶紧把活干完了走人。也不想想你那八个儿女在前面呢!” 时萦:呃,忙忘了自己是个娘了? 原本就地等死的人,怀中突然一重,伸手捏了捏,咱这么像粮。打开布袋口一瞧,还真是粮。 激动的四处张望,确保别人没发现,抱起孩子,扶着爹娘,赶紧离开。找个安全的地方煮口粥喝喝。 每家得到天上掉下来的粮,悄无声息磕头感谢后,藏好粮走了!他们也想大张旗鼓的感谢,但被抢怕了,心想,神明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苦楚,一定不会介意的。 时萦的手累得抬不起来,时得生抓着她的胳膊把人提溜着走路。 时萦的手连把人推开都做不到,嘴里不满嚷嚷着:“老爹,你搞虐待啊?” “谁家虐待是你这种待遇的?找出来我瞧瞧?” “我说错了,是您老这样,你闺女我不舒服?” “你不是说我老吗?正好记你体检一下老人家的优待!” 时萦:都怪自己这张开瓢的破嘴!嘤嘤嘤… 恒儿和景儿,已经很久没见到娘亲了,此时见到时萦就飞扑过去。“娘亲我好想你,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 时萦:这两娃到底知不知道好久是多久啊?不会是一个时辰没见就是好久吧? 时得海赶紧把两娃抱走,这丫头双手都抬不起来了,万一把自己的两个小孙孙抱摔了咋办? 恒儿景儿两人坐在外祖父的肩头上,像飞一样,高兴得长不着北,哪还想得起好久不见的自家娘! 看了一眼花落和燕来,他俩有四个长老陪,放心了,然后才去找最小的四个崽。 四个娃被秋实冬香冷霜冷雨照顾得很好,不再是喝了就睡,他们睡够一个时辰就要玩半个时辰才睡。很乖巧,只要有的喝,身上干干爽爽的,小家伙们都不会哭。 想抱也不敢动,万一手不听使唤得要人命!不过不影响在他们额头印上香香的一吻! 时家又开始看地图,时萦远远的看见了,并不参与,反正不管如何,家里人又不会把她卖了,顶多就是多转几个圈,多走几个地方。要知道这种机会十分难得,何不趁此机会,多逛几个地方。 时得海看着地图,“爹,你们的意思是咱们不定居在任何一个国家?” 大长老:“如果是有好的国君,定居也无防,但明显咱们这一路走来,已经从两个国家边穿插过了。你可有看到任何一个村庄安居乐业? 我和你二叔三叔四叔商量了一下,与其去别国受制于人,不如去几个国家都不愿意出兵占有的地方。” “爹,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你们决定的地方不怎么好?” “不换,就那里了,” “那里有什么好,听说那里大树都长不好,到处毒物众生。咱们去了哪里,吃什么喝什么?想种地,庄稼也长不好啊!” “你这小子说的好像你去过那里似的?” “外面谁人不知万毒林?还需要我亲自去吗?” “去去去,听说听说,没真正去过没有发言权!” 时得海:说好的放权呢? 第62章 白兰做妖 其实大长老他们四人早就想过,与其去动荡不断的国家,还不如找个别人都不敢去的地方。 如果是以往不会轻易做出这个决定,但现在有了时萦这个后盾,就不怕那里环境恶劣。假如种不了庄稼,大不了在外面买好了粮食回去吃。反正他们是不会让自家后辈子孙去帮人家打江山的。 时得海此时无此忧伤,他觉得自己明明是为了大家着想,为什么自家老爹就是看不到呢?还联合起二叔三叔四叔一起来抵制他!唉! 想要去万毒林必须得通过三叉镇,此镇住的几乎都是各国通缉犯。进了里面的人,朝廷也管不了。 为了减少麻烦,时家女眷都得乔装一下,就这么大喇喇的从那里经过,不就告诉人家,还是光棍的,快来呀,这里来了一批质量上乘的好人? 除了三个老太太,毕竟再好看也只是好看的老太太! 轮到白兰乔装时,这里不干,那里不行的。最后无法,就让她自己看着办吧! 白兰看着任何一女人都脏兮兮的,很是自傲的换上一件水红色绵布衣。虽然没有插金制头饰,但也在发间插了支银钗。在一群粗布衫的时家人面前,显得更加娇俏可人。 在时家以外的难民眼中,妥妥的行走中的银子啊! 时轩想不看到都难,这就像万丛草中一点红,不想看到都难。 压下心中的怒意,沉着脸走过去,“你怎么没有换衣服?” 白兰面对此时不苟言笑的时轩,心里还是怕怕的,但她觉得自己又没有错,干嘛怕他。于是立马把腰竿拉直了,“怎么?穿件普通的衣服都不行?” 时轩看着她身上鲜艳的衣衫,普通吗?在以前或许吧!但现在在哪里?在难民堆里好吗?不要说是她穿这一身了,就是一身没有补丁的粗皮衣也是人家盯梢的对象。这个女人是嫌自己活得久了,想找人帮忙送她一程? 白兰看时轩盯着自己,心里得意的不行,嘴角不自觉的向上翘。下一息就听到时轩说:“回去换了!”此话听在白兰耳里,犹如夏日旱雷! 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时轩蹙了蹙眉:“把你这身衣服换了,头饰也拔掉。” “我不换,这都是我最差的衣服了。” “你不换,是要成为那些难民的靶子吗?” “这不是有你吗?难不成你一个大男人还保护不了我?” 时轩:行啊!从一个胆小如鼠的人变成了会激将法了? 深呼吸一下,“白兰,我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丈夫,也是两个孩子的爹,更是爹娘的儿子。我再厉害也不能保证你们任何一个人不受一点点伤害。我们要做的是提前预防,而不是遇到危险时才预防。明白吗?” “你是我丈夫,你保护我不应该吗?” “应该,但人都是有父母亲人的,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你明白吗?” 白兰呜呜呜的哭起来,“时轩你不是人,居然不保护自己的媳妇?” 时轩:“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如果你不把衣服换掉,我会把孩子带走,我不希望我的孩子跟着你当灾民的耙子。” 白兰看着毫不留情走掉的时轩,跺跺脚转身换衣服。 只是时家这群人实在是太扎眼了,白兰又来这一出,更加验证了灾民们心中的猜测。 队伍出发后,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一群人,仔细看的话,后面的队伍,人越走越多。 派到前头打打探消息的人回来禀报,前头有一大群难民堵在路上,手里都拿着各式各样的利器,目泪上千来人。 时得海组织兄弟们商议,大家都在飞快的想办法。最后视线瞥到舆图上一处,几人才松了一口气。 时得海让人加快脚步,能不能轻松解决掉前后夹击的人,就靠最后点运气了。 大人小孩都小跑起来,一路上毫无交流。 然而当时轩顺手提溜了一个摔倒的孩子时,白兰不干了。自己的夫君宁愿去背个难民的孩子,也不来搀扶她。 为了让时轩把装一下上的孩子丢下,白兰借故跑快了几步超过,又假装摔倒起不来。 时轩单手把白兰拉起来,她顺势摔倒在时轩怀里,“夫君,我好像扭了脚?” 时轩只好把孩子交到时敏之手上,“这孩子摔伤了,没看到他父母,你先带一下。” 时敏之接过孩子,小孩瘦的不行,一动就哼哧声。但人家还是很有礼貌的说:“哥哥,我可以自己走的!” 时敏之往小娃娃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受伤了还不乖点,” 小娃娃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的掉,可惊着时敏之了。 “喂,小娃娃,你别哭了,再哭我就不管你了?” 威胁的话脱口而出,小娃娃眼泪掉得更凶了。 时敏之:完球,用错策略!哄不好,会影响赶路的心情。最后摸出自己珍藏的烤栗子,剥了壳往娃嘴里一塞,“好了,吃了我的东西就不能哭了?” 小娃娃本想硬气一下不吃的,谁让这人打他了呢?结果东西像糖一样甜,他就舍不得吐掉了。他想,看在哥哥给他吃的份上,原谅他了。 于是趴在时敏之肩头,小声道:“谢谢哥哥!” “不谢不谢,你抓稳了,哥哥要加快速度了。” 白兰如愿的爬上了时轩的背,轻蔑的看了一眼范芳芳。 可把范芳芳气坏了,她也想时奕背她,可时奕背着两个儿子,她可没脸跟孩子抢。 时轩一路上时不时的我会帮忙差点跑摔的人,白兰在背上难受的紧,“夫君可不可以不扶他们?你弯要扶人时,我会很难受!” 时轩依旧我行我素,可把白兰气坏了。想下来,又不愿意走路,只好恶狠狠的瞪向时轩扶过的人。 时萦觉得自己明明很厉害的,为啥家里人都不让她多干点活。连带八个娃也不用她操心! 她只好当个甩手掌柜! 跑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可以让避开两头夹击的风险。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上山坡,难民来了。 白兰挣扎着要下地,时轩被她烦得不行才把她放在地上。 第63章 坠崖 谁知人家下地后,跑的比别人都快,哪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时轩看了一眼连儿子也不顾的白兰背影,收敛心神,赶紧把跟不上的人拉一把。 两头的堵截的难民,看情况不对,都卯足劲的跑。他们的计划里只要有老人女儿孩子在,哪怕对方男人都有功夫在身,有了可以牵扯出的人,也施展不开手脚。 可现在计划有了变化,他们不加紧补救,所有计划就泡汤了。 白兰回头看到黑压压的人头,一个劲的朝他们这边跑来,更急了。人在紧张焦急下,往往都会手忙脚乱的。 这不,她踩一脚滑三步,山坡上的石头子也被带着往下滚落。 可苦了后面上山的人,没有被坏人揍得皮青脸肿,反而被石头砸得一瘸一拐。 赶在白兰前面的人,有不注意的都被她不小心拽得倒滑一丈多远。要不是人家是经常干活的,哪那么快稳住身形。 本来想上前把拽他的人揍一顿的,看到是时家媳妇,只好认下这个亏。谁让他们欠时家的!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时轩看到这一切,感觉跟他生活几年的人是假的! 跑后面的难民,被拦截两头的难民给杀了泄愤。 时家人手再多也保护不了这么多人,难免有伤亡出现。 等解决了拦截的一众灾民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回到时家队伍,以为没事,哪晓得里面也有受伤的。 只因后面跟上来的难民,以为时家儿郎,都在对付两头夹击的难民。他们中有人的心思就活动起来,临时组织了一队二三十人的队伍。 他们想的是,就剩一些老幼妇孺,收拾起来轻轻松松的事。到时候有粮有媳妇,还能把小崽子们训练成奴隶。简单不要太划算。 本来时家人和耿大海他们一行人是一道的,白兰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被新来的队伍三两下哄的找不着北。 还不忘拿出身上的干粮请人吃,大方的不行。 桑梓看着白兰这手操作,差点气死,强硬的把两个孙子带在身边。 在山坪上休息等人时,那群难民就等着时家人开火,结果左等右等,不要说开火了,连去捡根柴火都不成。 他们的打算是,时家去林子里捡柴,可以先拿下,后面肯定有人找来,再继续拿下。哪晓得人家压根就没有开火的打算,眼看着下面的难民越来越少,有些看着自己人不敌早跑路了! 索性不管了,抡起手中的木棍、菜刀、柴刀见人就打(砍)。 时家的仆人就是这样被打(砍)伤的,他们以为跟着自家大奶奶聊得来的人,肯定是好人。谁知,人家自己凑上来的。等到受伤了,捡了半条命回来才醒悟。 白兰干了件蠢事,人是她招惹的,结果人家要抓她的时候,为了更顺利的逃脱,抓了离她最近的儿子推到人家怀里。 这一操作惊呆了时家众人,也惊呆了才八岁的时砚之,他不哭不闹,就这么看着不远处那个他称娘的女人。 她没有做错事的羞愧,有的是庆幸。庆幸什么?是庆幸被抓的人不是她吗?时砚之暗想。 时诚之则被她娘这一操作吓哭了,一个劲的退到离白兰远点的地方。 时得生闭了闭眼,看得出来他很生气,但还是忍下来,先解决外敌再说。 时灼松开圈着时得生脖子的手,“爹爹,先把灼儿放下来,先救砚之。” “好,” 时萦也惊了一下,回过神来,“秋实冬香冷漠冷风冷雨冷霜,看好花落兄妹几个,不要等把砚之救回来,这几个又出事了。” 几人:“是,” 时萦知道老爹老娘现在被那群人盯着,想换更多的利益。那么只有自己这个女子,不在那群人的考虑范围内,他们只要把男人解决了,女人还不好办吗? 几个长老看出了时萦的计划,用自身的身高把空缺挡住,方便时萦行动。 时萦现在要从山崖中绕回山坪上,这样从后面偷袭,才能救出砚之。 时萦看着空空的山崖壁,心想,怎么不长一两棵树在崖壁上呢?这样自己的脚也有借力的地方呀? 思考了半刻钟,拿出之前换的木头,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双手抛出形成一条线。她运功脚踏在先一步出发的木头上,直逼崖边。 人们常说,人算不如天算,就差一丈之距就能攀上崖壁了。哪知这崖顶直直的掉了下来。 时萦五感敏锐,一个旋转抓住了崖壁上的崖豆藤。才看往下坠的哪个倒霉蛋? 娘的,不看不要紧,一看那不得了啦,这娃子不是在人家手里做人质吗?咋跑到这地来了? 算了算了,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得赶紧把人抓住,不然再往下垂下去,不成肉泥也会脑袋开瓢! 时萦先射出两根稻草,万一自己赶不到,还有两傀儡帮忙垫个底,不至于让摔下成肉泥? 她边让自己的身体加重千斤,边想,还有没有什么办法?最后在武器房里看到了一副红绸,看到兵器名,红绫绞,娘呀,光看这个绞字就知道是杀人利器,能救人吗? 可看到其它的更用不了,不是刀就是剑,还有一根收缩鞭,可它满身都是刺,看来只有红绫绞了。先试一下不伤人就用它? 时砚之在想自己到底怎么掉下来了?哦,想起来了,是娘亲来救他,不小心把他撞下来了! 山坪上,时家众人都在想着怎么救人?被忽略在一旁的白兰突然冲出去,他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时砚之被撞下山崖! 战斗直接开始!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白兰都被时家人一脚踢到一旁去,以防碍眼。 时砚之闭着眼睛等待着死亡,等啊等啊等!他想这么久了,自己应该已经死了。睁开眼睛看看地府长什么样?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家姑姑手里拽着一根红绸,红绸此时正在摇晃,在太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他一个不喜欢一切红色东西的小孩,心里眼里都想要! 时萦看着一脸傻兮兮的娃,心想,难怪谁都没掉下来!就他一人掉! 第64章 救人 轻笑道:“怎么?就这么喜欢荡秋千啊?” “姑,姑姑,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现在就成肉泥了,”时萦说完用下巴示意他往下看! 时砚之侧头一看,离自己一丈远冒出的都是石笋,不管他怎么摔法,垫底的都是下面成片的石笋! “你准备就这么被我钓上去?” 时砚之想到那个场景,还是不要了。脚下用力,上身朝上,单手拽着红绫绞。 “姑姑,这样成不?” 时萦挑了挑眉,这么小的娃就这么好面子? “抓稳了,人就抓着崖豆藤脚踩山崖壁往崖顶冲。” 时砚之是学过轻功的,此时也学着时萦的脚步,紧跟其后。 时家人杀红了眼,他们一直都保持着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做法。必要的时候还会伸出援手。 可这些人怎么做的?拿一个小孩子开刀。不可原谅! 时萦看着乱七八糟的战局,“砚之是参与战局,还是去弟弟妹妹那里?” “姑姑,我也能参与?” “那当然,但你得保证自己不受伤才行?” “我能?” “行吧!” 时砚之得了允许,就开始找武器。 时萦看他拿着一块石头,忍不住提醒:“你就拿着它去打人?” “那怎么办?我又没有武器?” 时萦递给他一根木头,“拿这个,” 时砚之接过看了看,“姑姑,这是木头?” “你管它是什么?只要比你手里的石头管用就成。” 时砚之闻言,觉得有道理,这才把手里的石头扔掉。 时萦就跟在他身后,怕哪个不长眼的偷袭他。 就在一切快结束的时候,白兰又跑出来了,这一分心,手臂就挨了一刀。这还是被时萦手快拉了他一把的结果。不然,他那小脑瓜子不得留下一刀? 时轩他们把后面的人收拾了,汇合时惊奇于为什么孩子会受伤的原因。 时长看着气氛不对,偷偷的问了他媳妇出了啥事?。 吴氏看着他欲言又止,背着人说别人坏话不好,她就低着头不说话。 时长看媳妇这副模样,一定是出事了,还是自家人的事。更加好奇了,软磨硬泡的,吴氏就是一个字也不说。 “你去问婆婆吧!问公公也行,大家都知道。” “既然都知道,你怎么不告诉我?” “那不一样,我们虽然是夫妻,但这些事也不能从我嘴里说出来。” 时长:这是啥道理? 时长去问他娘,她娘说:“去问你爹!” 好吧,一个问题像踢球一样踢来踢去! 时轩回来看满地狼籍,提着一颗心,看到家人都平安时,才松了一口气。 就是家里的男女老少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他也不去纠结是什么?现在赶路要紧,杀了这么多人,万一山里的猛兽闻着味来,他们就走不了啦! 本来还提心吊胆的白兰,以为时家人会跟时轩告状时,时家人一个字都没提,包括时砚之这个受害人, 时伯带着人,给帮忙的耿大海一众人,和新加入的难民们发放完干粮,就准备着起程。 白兰拦在时轩面前:“夫君,人家刚刚被那些难民吓到了,脚软走不动路了!” 时轩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想,这好端端的模样也不像吓着的? 白兰看着盯着她不说话的时轩,心里更加得意了,她就说自己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可能没有人不喜欢,成亲这么多年,原来是自己用错了方法! 时敏之又把那个受伤的娃娃背起来,走到时轩和白兰旁边。 “兰婶婶,这是要轩叔背吗?” 白兰翘起兰花指,轻轻划过自己的下颌,“怎么?不行吗?我们是夫妻,照顾妻子不应当吗?” “应当,太应当了,”时敏之回答完白兰,转头又跟时轩说: “对了,轩叔,你是不知道咱们兰婶婶今天有多了不起!” 白兰以为时敏之是要说她坏话的,后招都想好了。结果听到的是时敏之在夸她!心里美的不行!哪里听得出来时敏之是在内涵她! 时轩越听眉头皱得越深,指关节捏得咔咔直响。 时轩听完后,一言不发的找到时砚之,看到他胳膊上的伤,蹲下来身平视着他:“疼吗?” 时砚之看到自家爹爹,呆愣愣的:“有上药的。” 时轩把他抱来站在石头上,“萦萦,给哥哥取条背带来。” 时萦听到时轩说的话,递给他一条背带。 时砚之看着自家爹爹要背他,忙道:“爹爹,我能走路的!” 时轩想揉揉他脑袋来着,但想到这双手刚清理过垃圾,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把时城之一起叫来,兄弟俩排排站好,方便时轩背。 时城之看着时砚之:“哥哥,我想站在左边。” 时砚之指了指包扎好的地方:“不行的,我这里有伤,等好了你再站这边好不好?” “那到时候爹爹还会背我们吗?” 时砚之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爹,很怂的说了一句:“不知道!” 时城之:? 时轩:他还以为这小子会说,肯定会,结果三个字就给打发了。 时城之听到哥哥回答,不死心的问时轩:“爹爹,你以后还会背我和哥哥吗?” “会,谁让你们是我儿子呢?” 两个娃高兴了,白兰不高兴了,伸手就要把俩娃从石头上拽下来。 时轩大手一推,“我没要求你怎么带好他们,我自己带,你也不该有问题?” “怎么会没有,你背他们,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谁来背我啊?” 时轩快被她理所当然的语气逗笑了:“你是缺胳膊还是少腿?要不你也来过摔落山崖?” 白兰看着时轩跟她说话明明是在笑,可无端的在她心里升起一股寒意来。开玩笑,哪怕真的摔下去不会死,她也不要去赌。 加上在时砚之这件事上她理亏,只好尴尬的转移话题! 时轩现在是一点也不想跟这个虚伪的女人说话,他怕自己忍不住动手。 时萦交待好她的小团队,预防别人的时候,也不能忘记预防一下白兰。那女人手段下作,连亲儿子都不顾,又怎么会在意花落他们兄妹! 第65章 抢食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看天色,大约还有个把时辰天黑。 几个长老商议今天先不赶路了,想必大伙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就地埋锅造饭! 今儿个因为有大家的帮助,时家才能更快的结束战果。为了犒劳这伙人,时得海让时伯做饭的时候多放些米,熬成浓稠的粥。 再腾出一口锅贴杂面饼子,人手不够,就把粮和杂面交给他们自己做也成。 因家里的锅不够用,时伯就把主家意思传给了耿大海。 耿大海心想,有的吃的就不错了,哪还厚着脸坐等吃? 其他新添的队伍也是这个意思,他们虽然帮了忙,但也是为了自己不被抢。要是最强的队伍都玩完了,他们也差不多了! 现在人家提供口粮,自己再不动手,就有些过意不去了! 黑白即将交替时,营地里四处飘散着食物的香气。 不管是难民还是时家老少,吃的很满足。要知道这段时间都在啃干粮! 时家挑嘴小儿,他们从来不知道白粥还能这么好吃的? 白兰呼啦啦的把白粥喝完,看着时砚之的粥碗放在石头上,正用没受伤的一只手,扶着碗小口小口的喝。双眼亮的如黑夜的星宿。 白兰心里不舒服,就因这小子,时轩才没背她赶路的。 走上前,把手里干巴巴的杂粮饼子,强行塞在时观之小手里。也不管人家手臂上有没有伤? 时砚之被白兰突如其来的动作,疼痛轻呼出声。 时轩以为自己就在一也看着,白兰再怎么着也不会对孩子们不利?哪晓得,这女人压根就不管不顾。 生气的上前把人拽到一边,尊下来看着时砚之,“可还痛?” 眼泪汪汪的时砚之摇头道:“不痛了!” “那你就先吃饭了,好好休息,痛了跟爹爹说,爹爹给你叫白大夫。” “好,爹爹也去吃。” 时轩揉了揉他头,转身时,就看白兰正端着时砚之的那碗粥,喝的那叫一个幸福。 “白兰,” 时轩的吼声也没把白兰吓到,反而不满道:“吼什么吼?不就喝碗粥吗?多大的事?” “你也知道是粥?你还喝?你没看有吗?” “我有啊,但是不够我吃呀?” “不够吃?哄谁呢?大伙的份量都一样,大家都能吃的饱,就你不能?” “谁要吃那咬都咬不动的饼呀?” “所以你就能偷吃砚之的粥?” “什么叫偷?他是我儿子,我吧他的,这叫天经地义!” “那你就没想过,你喝了他的粥,他喝什么?” “我不是把饼子给了他吗?怎么会不够?” “你自己都咬不动饼子,你让一个没有门牙的娃咬?” “这有什么,门牙没有不是还有大牙吗?” 时轩:? 时砚之不愿意看爹爹娘亲吵架,拉了时轩衣角:“爹爹,没关系,我可以吃的。” 时轩:这是吃不吃的问题吗?这小子怎么就不懂呢? 不过他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去把粥递给时砚之。 时砚之用没受伤的手挡住,“爹爹,我可以吃够饼子的。” “给你吃你就吃,你受伤了,就该喝粥!” 强势的劲头让时砚之不敢拒绝,只好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去接。 时轩看到只有一只小手手,才反应过来孩子还伤着手。他把碗缩回来:“我去找个勺子。” 时砚之想说不用,有人比他嘴快… 白兰拦住时轩的去路:“你自己都没吃,管那小子干嘛?又死不了!” 时轩闻言,停下步子,冷冷的看着喋喋不休的女人。他实在想不通,是什么样的娘?可以对自己的孩子冷心冷肺成这样子?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白兰被时轩看得头皮发麻,僵硬的扯出一句话:“我就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 他们的争执时家的每一个人都看在眼里,可他们插不上手。除非有一方强制要求,他们才能出手。不然一个弄不好,还得到一个多管闲事的下场可不好! 时诚之早就被他娘给吓着了,只要是白兰在的地方,跑得远远的。瞧,这会人家就窝在自家小叔和小姑中间。享受着两个小长辈的投喂! 时萦就着火光看着自己老爹老娘,忍不住询问:“爹娘当时是怎么和大嫂家结亲的?” 桑梓:“这哪是我们去结的亲,我们连人家爹娘住哪里都不清楚。” “那大嫂是怎么来的?” “还能怎么来?听你大哥说是被爹娘卖的。” “大哥哥就把她买回来了?” “差不多吧?” “那她是怎么成为大嫂的?” “不知道,”桑梓想,她总不能当着这么多孩子面前说,是下药爬床吧? 朱氏:“敏之这是从哪里背回来一个娃?” 时义之和时莲之也眼巴巴的看着哥哥,等着他回答。 只听他道:“娘亲,能不能先帮忙抱一下,他膝盖受伤了。” 朱氏闻言抱着小孩方便时敏之解开背带。 小娃娃羞涩的小声道谢! 时义之和时莲之都围着家里来的小客人。 时敏之则在一旁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朱氏,朱氏听了直接小声开骂! 时敏之赶紧安抚:“咱不气,不气啊,你看四奶奶这个做婆婆的就一点也没气。该吃吃该喝喝!” 朱氏听了还真踮着脚尖看向四长老这一房。 时野回来就看到自家媳妇踮脚张望,以为是找自己的。直接站在人家面前去:“媳妇不用看了,我在这里!” 朱氏:老娘看的又不是你,呸呸呸,老娘一点也不老,口误口误!在心里嘀咕道:不知道你这大块头挡住我的视线了吗? 时方和张氏回来了,瞧见时义之我莲之已经在二房吃饭了,打了招呼:“三嫂,我们先回去吃饭,一会来接义之和莲之。” 朱氏摆摆手,不碍事,让他们兄弟几个一起睡也成。 时义之时莲之:“娘亲,就让我们在敏之哥哥家睡一晚好不好?” 张氏:“做什么美梦呢?咱们现在在野外,你们俩个小屁孩以为是在家里那么安全?你们就不怕睡着了被狼偷走?” 朱氏:“弟妹这么说,也不怕把孩子吓出个好歹来?” 第66章 客栈 张氏:“我也没吓唬他们俩,咱们现在就是在野外,万一夜晚又有难民袭击,我和孩子他爹离得近也好有个照应。” 朱氏:“那成,你俩先回去吃饭,等孩子们吃完了,我让敏之送过去。” “不用这么麻烦,我让孩子他爹来接。” “也行,” 时萦噙着笑看着盯着自己看的四个孩子,母子五人都眨巴着眼睛,谁也不说话。 时萦暗想,他们要看到什么时候?要干什么? 结果看着看着都打起小呼噜了! 时萦满头黑线…以为有什么他们认为的重大事件要分亨呢?结果人都见周公了,还分享啥? 闻人雪以为自己当了和尚,就不会再被女子纠缠了。哪知,他的那头白发曾经给他挡了多少桃花?这一剪,别人就不会从头发上判定是个老人家!从而桃花不断… 小和尚用他的小手手转动着佛珠,踏进藏书阁,一副长辈训斥小辈的语气:“小白啊,你都在这藏书阁待了好几天了,该出去转转,不然身子骨就老化了!” 闻人雪:出去干嘛?当大马猴?去挑个水也会被人围观? 小和尚继续说:“唉!你是不知道呐,咱们寺现在可热闹了,有好多香客慕名而来。就是让为师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女香客比男香客多?而且都要借住的。听主持说,这半月来的香油钱可以抵往年两三月的了。” 闻人雪:一个女的都够烦的了,一下子来了几个月才有的香客,更加让他不敢出藏书阁了。 要知道某天,做完早课回屋,一个女人躺在他床上是啥心情?那时还只是个女人,更何况现在多出了这么多? 万一哪天真被堵在屋里了,这和尚不仅当不成了,又要去过那种没日没夜赚银钱的日子,他才不要! 小和尚看自己徒弟不说话,又要劝。 闻人雪站起来朝小和尚施一礼:“小师傅,我观书阁中有些许竹简坏了,正好我打扫这书阁,接下来顺便修修。小师傅的建议,等我把竹简修好再说。” “小白,你没骗为师?” “弟子所言非虚。” 小和尚背起小手手:“嗯…为师相信你,那你忙吧,为师先回去了。” “小师傅慢走!” 小和尚走出藏书阁,又悄悄踮着脚尖轻跑回来。从门口那里朝里看,确定他的徒弟在忙。才踮起脚尖往书阁里走,那小模样滑稽的像只高脚鸡。 可把偷看的闻人雪给逗乐了,为了想看看自己的小师傅准备干什么?他使劲的把刚刚看到的画面忘掉。 小和尚看着高高的书架,满满的竹简,咽了咽口水,这么多啊?伸手摸了摸,自言自语:“没有灰,看来小白没有偷懒?” 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卷竹简,刚准备打开,谁知竹简不配合,散架了,这下子不用打开了。 把它们胡乱的归拢在一起,从衣摆处撕了一条布带子,把它们绑起来,“阿尼陀佛,你们乖乖的呆在这里,小僧的弟子会来把你们修好的!善哉善哉!” 小和尚把散了的经书放回去,又想拿另一卷,手触到时停住了。他想,要是再坏了怎么办?他可不想自己的衣服再缺一块了! 扫了一眼架子上的竹简,大不了,以后天天来,就能确定小白究竟是不是真的在修书?可是万一真的在修书,自己是要帮忙呢?还是坐在一旁监督? 闻人雪见他这样,就知道他这小师傅以为他要修书是推脱之词?轻轻摇了摇头,径自离去! 小和尚出去的时候,也如来时那般,看到忙碌的小徒弟,安心的回去了。他哪晓得,他做的一切已经被他徒弟知道了! 接下来的路程,不管是赶路还是吃饭,时轩都把两个孩子和白兰分开。 白兰想拿孩子撒气也找不到机会,她就盯上了时萦的几个孩子。 都说他们很乖很听话,如果在他们白嫩嫩的小胳膊小腿上掐一把,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很乖?白兰偷偷的想着。 可时萦这几日看到她的手段,又怎会让她靠近孩子们! 一连走了两日,终于来到三叉镇,镇口都没人把守。一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镇。 小小的一个镇,里面应有尽有,为了减少麻烦,现在还是不要随便买东西的好。 耿大海那群人也是,再好的东西,都不敢我瞧,他们兜里可没银钱。 吴大他们兜里有一两左右的钱,这是去年砍柴火卖赚来的。他们可舍不得花钱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去。 一群人停到了一间客栈的,可能是因为恶人的原因,来往的客商都绕道从其他镇子走。 时长去开房间,大通铺便宜一些,五十文就能住一晚,一间能容纳二三十人,人太多,把客栈的下房全包了。 时家人加在一起,下房就不够住,只能住上房,一间上房一晚要一两银子。能睡个好觉,一两就一两吧! 客栈的掌柜乐坏了,他们已经半月没有客人了,这下子厨房的厨子,煮饭洗菜一气呵成。跑堂的伙计,烧水送水倒水…一时间客栈热闹非凡! 花落燕来兄妹八人,也被洗得干干净净。但防止他们往外跑,都只让穿粗布衫,粗布鞋,上面连根草也没有。 为了防止白兰又起幺蛾子,时轩单独给她开了一间房。 时轩则带着两个儿子一间,帮兄弟俩洗漱好,才能到他自己。 白兰则兴奋的在屋里头转着圈,只因一群人,就她一人有单独的房间,开心的找不着北。 跑堂小二哥把水准备好,白兰就迫不及待的宽衣解带,门也不待闩的。她这一操作,被对面一排的同一并排房间客人看了个正着。 细小的窗户缝恰恰对着沐浴的桶,不知道是粗心还是觉得没必要。沐浴房明明有一道帘子,可以隔绝房间里的一切。白兰愣是没有伸手拉上! 对面的客人,幸福满满的饱览了一顿美人沐浴图。眼睛发直的忘了转动,鼻血流到嘴上都没发现。 同屋的一青衫男子看到这样的他,出声提醒道:“刘兄,你上火了,一会让掌柜的熬碗下火药!” 第67章 购粮 刘文耀抹了一把鼻子,毫不在意的说:“没事,不就上火吗?一会去青楼下下火就成?” 青衫男子张鹏闻言,有点犹豫。 刘文耀看他那样子以为是没去过青,楼,便打趣道:“张兄不会到现在还保持着童子身吧?” 张鹏摆摆手:“那例没有,” “那你还纠结啥?是没逛过青,楼?” “是不敢去,” “为什么?” “就是跟那里的女子欢好会短命?” 刘文耀闻言,坐直身子:“你听谁说的?” “哎呦喂刘兄,这还用听人家说吗?咱们都是有点闲钱的人家,父兄叔伯,他们还有没去的吗?据我从小观察,经常不着家,又爱逛青,楼的家人,都没活过五十的,大多都是四十来岁就去了。” 刘文耀听了张鹏的话,细数了一下家里经常不着家的长辈,确实有很多过于短命。之前他娘还说是他们刘家祖坟没埋好,没有庇佑子孙后代。 现在看来压根就不关祖坟什么事?妥妥的自己找死! 刘文耀深吸一口气送:“多谢张兄提醒,不然还不知哪天死在这上面都不知道!” “死前会知道,因为染了那种病,治不好,所以会慢慢的病死,不是突然死。” “那这不是被折磨致死?” “差不多吧!” 刘文耀趴在桌子上蔫了,“那我以后都得吃素了?” “你家没有通房丫鬟吗?” “有,但天天对着她们兴致也不高啊!” “你太老实了,咱们又不是没有钱,多买些穷人家的丫鬟,一个通房丫头的名份,一月才花多少钱养啊?去外面玩一次都能买十个八个通房丫头了,还能个个干干净净。” “张兄,我发现跟你一块,我要学的还有很多!” “刘兄也有很多地方值得我学的。”两人互相恭维一番后,又开始品茶。 白兰洗漱好了,也不嫌冷,就这么出了浴桶。 本来已经忘了这一茬的刘文耀,被突如其来的风景给迷住了。鼻血和口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张鹏看着这样的刘文耀,以为是有什么病发作了。正要叫他,就听他说:“张兄,对面那个可以不?” 张鹏:? 直到顺着他发直的眼睛看过去时,“娘的,这是哪家儿郎这么会玩?” “好像就她一人,” “就一人?那是不是说明不是怜人和青,楼女子?” “不是的话,那也太胆大了?” 时家暗卫头领冷逍,感觉到一股视线停留上房白兰夫人的房间。就通知了时轩,让他注意一下。 时轩虽然对这几天白兰的行为有些失望,但也不希望她出事,于是就去看一下。 敲一下门,门就自动开了,这门明显没闩。推开门后,就看到白兰不着寸缕的在床上发颠。要不是有座屏风挡住,一时春光外泄了! 白兰娇爹爹的声音传来:“轩哥哥,你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时轩没理会,径直走到开着一条缝的窗边。一眼就看到对面屋里的两个男子。收回视线时顺手把窗户关上。 白兰:“又不冷你把它关着干什么?” “一会把门闩一下,窗户也不要开,你已经被对面两个男的盯上了。”时轩说完就朝门外走。 白兰急了:“你要去哪里?” “房里只有砚之和诚之我不放心,” “你把我一个人留在房里就放心了?” 时轩捏了捏眉心:“白兰,你只要把门窗关好就没问题。而且我就在这隔壁,有事吱一声,我马上就到。” 看着已经合上的门,白兰再已顾不上柔弱人设,直接开骂。 白兰骂累了,门也不闩直接倒头就睡! 对门的两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趴在床上讨论着怎么讨得美人心? 翌日,时家儿郎分开行动,买米面粮油,衣服饰品。再看哪里可以避开人群放船? 时得海带上儿子孙子包了一艘乌蓬船,逛了整个镇子,找到了后,就打道返回。 时萦把自己收拾成虎背熊腰的男子,把四个大的也弄的脏兮兮的,才心满意足的让冷风和冷漠带着恒儿和景儿。 燕来嘟着小嘴道:“娘亲,我们干嘛要弄成这样子?” “因为我们燕来和哥哥长得像小仙童啊,小仙童,就像天上的星宿一样。是不是人人都喜欢?可星宿人们摸不着,你们跟所有人一样需要吃喝,就能摸得到,甚至抢得到。要是全镇的人都来跟娘亲抢你们怎么办?” 花落:“那还是扮丑点吧,我不想换爹娘。” 燕来听哥哥这么说,也就不闹腾了。 时萦把能用到的所有生活用品全买了,让店家送到客栈,东西齐全付余款。 再到粮店订购三艘船的粮食,店家说:“夫人,您确定一下子要这么多粮吗?我的店里交了定金是不退的?” 时萦手指敲着柜面:“不要说只有三十担粮,再多我也吃得下,这是定金。” “夫人说笑了,今年到处闹灾,没有粮食可以运过来。卖给您这些粮,还是在乡下收来的。一个镇子,乡下能有多少粮?” “行吧,今年做不成,来年也成!” “夫人说的是,只希望来年风调雨顺!” 交好定金,时萦把收条收起来,定在三天后把粮食送到码头。再交余下的钱! 白兰看着大伙几乎都出去了,她就把自己最好的衣服翻出来穿上。经过一个时辰的打扮,一个贵妇人就出炉了。 想起昨夜时轩说窗户对面有两人偷窥她,暗骂:什么阿猫阿狗也配惦记姑奶奶,让我瞧瞧这两只癞蛤蟆长什么样子? 刘文耀推开窗,想看看还能不能见到昨夜的美娇娘。谁知与美娇娘心有灵犀,就这么印入了对方眼帘。 白兰看到了刘文耀的长相,一副书生公子哥模样,加上人家彬彬有礼的施了一礼。哪有时轩说的那么不堪? 她想应该是时轩见不得外男太过关注自己。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张鹏也走到刘文耀身边。瞧见了美人出神的一幕,心也同刘文耀一样,骚动起来! 为了不让人反感,把又快要流鼻血的刘文耀强行拉走了! 第68章 买猪 白兰回过神来,再看窗口,那里空空如也,仿若刚才看到的俊俏书生是个错觉! 刘文耀不满的质问张鹏:“张兄,为什么要把我拉走?我还没来得及和小娘子说话呢?” “刘兄,我这是怕你惹恼她,你就没机会了。” “我怎么会惹恼她呢?我还一个字都没说?” “没说就对,这女人哪,你对她越热情,她就越钓着你。你表现对她毫不在意,她又会死缠着你。不信,我们偷偷瞧,刚刚那小娘子现在应该在偷偷张望,看你会出现在哪里?” “真的?” “真的,听我的,保证你得偿所愿!” 恒儿和景儿乖乖的趴在冷风和冷漠肩头,不是他们不想在街上跑玩,实在是他们怕呀! 瞧那卖猪肉的,满脸横肉,铜铃大的眼睛被瞧了一眼就睡不着。 那卖烧饼的大娘,胳膊都赶上他一个人粗了。 再看那衣服红的绿的姨姨,像要吃小孩。他俩怀疑,要是被他们捉去,他们会不会成为白嫩嫩的猪肉,还是香喷喷的肉馅烧饼? 时萦正忙着跟猪肉铺老板还价,哪晓得两小只内心的活动! 时萦指着猪肉脏,“这些也要,跟我算便宜些!” “除了大肠,其它的都可以便宜一文。” “大肠小肠都不好清洗,便宜一点?” “这位夫人,这大肠虽然难清洗,但它跟板油和肥肉一样能熬油。而且我媳妇有清理过,您拿回去随便洗洗就能熬油。相对于板油已经便宜一半了。您瞧其它内脏,不带油的,就很便宜。” “好吧!那你这里有多少卖多少给我,但要新鲜的!” “夫人放心,都是半夜才杀的,绝对新鲜!” “你们没杀的猪卖吗?” “没有卖过,主要是卖生猪太便宜了。养一头猪,要到处找草给它吃,一喂又要一年。别人又买不起整头猪,那就出不起价!” “猪是你们自己养的?” “没办法啊,猪太难养了,没人养。” “那能不能卖点生猪给我?价格好商量?” 猪铺老板:“夫人能出多少?” “按你杀好后净肉的重量算如何?” “夫人,我的猪有大有小,你就不怕我拉个最小的给你?” “你最大的有多重?最小的有多重?最” “最大的有四尺,最小的是猪崽,三尺的最多?” “听老板的意思是养的不少?” “不多,也不少,恰好够供应周边几个镇的用度。” “那我多买一些成不?” “成啊!你要多少?” “你养的一半?” “五十?会不会太多了?” “你没有?” “那倒不是,” “不是就好,你的种猪能不能卖我一对?” 猪铺老板闻言,停下砍猪肉的手。望着时萦,“夫人想自己养?” “对啊!” “夫人是要跟我抢生意?” 时萦闻言,“不抢,三后,你们把猪都运到码头。” “夫人要走?” “我买这么多猪,不走留下来跟你抢生意?” “要抢也要等年生好啊,今年你想抢也赚不了几个钱?不然我能一口钱卖你这么多?怕是早被人订走了?” “那你剩下的不是不好卖?” “那也没办法呀,慢慢卖吧!等农忙的时候可以买上一些?” “还要等这么久呀?要不都卖给我算了?” 猪铺老板活都不干了,把刀往案板上一剁,刀稳稳的插入木头里。激动道:“夫人说的可是真?” “嗯,只要你有,牛羊鸡鸭鹅我都要。” “有,夫人要的都有,就是牛不能卖,我家也只有一头,羊那玩意吃了就拉,一天吃个不停,养得也不多,五六只,要么?” “多少都要,”时萦说完掏出一千五百两银票拍在案几上,“这银票你拿着,看能买多少?你的熟人有的也可以卖给我,多少都行。但我得先知会一声,生病的我不要。” 猪肉铺老板:“夫人您放心,保证不会让您失望的。” 白兰要逛街,又不愿意让人跟着,之前的丫鬟已经被她打发掉。这一路行来,她有多后悔卖掉丫鬟,不然赶路也会有人搀扶着。 她今天要去买个贴身丫鬟,时家的丫鬟她一点也不想要。于是扭着小腰出了门! 桑梓看她就一个人,还打扮得妖妖饶饶的,眉头一皱:“兰兰这是要出去?” “嗯,出去逛一下,婆婆能给我一百两不?” 桑梓:打扮得这么张扬,再出手大方,这是嫌弃自己太安生了?算了算了,说了人家又不在意。 于是掏出两个银角子:“只有十两,你拿去吧!” 白兰尖叫道:“怎么才给十两?” 桑梓白了她一眼:“十两还少?你说多少合适。” 白兰以为桑梓松动了:“最起码也要来个五十两吧?” “哇!五十两,田田那是多少?”时敏之领着,那天那个受伤的小孩来到两人面前。 田田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在乡下可以买八头成年生猪,二百担粗粮,二十五担细粮。” 时敏之看着桑梓:“四奶奶,兰婶婶要拿钱去买粮吗?” 白兰听了立马道:“臭小子,你倒是敢想,也不怕撑死你。”说完把桌上的银角子往荷包里一塞,走人。 时敏之在身后喊:“兰婶婶,你一个人带得了十两银子的粮食吗?” 白兰装着不知道,只是脚步迈得更快了! 张鹏早就买通了跑堂的小二哥,这不,白兰刚出门,他和刘文耀就知道了。 两人立马把自己收拾成书生模样,不讲话时,有几分端端君子的风范。 白兰身上只有刚刚那十两,不敢去大的店铺逛,怕到时候自己的钱不够。只能逛镇道上的小摊子。 这不刚看中一支五彩斑斓的金簪,以两人的眼力,一看就知道是只假的。但为了搭上话,还是在白兰伸出手要拿的同时,两人也同的出手。 三人就这么拿着发簪的三处,眼睛同时看向拿中间段的白兰。 白兰在想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跟她抢?这一看,这不是早上看到的那个公子吗?远看好看,近看也好看。瞧那手比她的手还水嫩,再瞧另一个公子,一样好看,手也是一样白净光滑! 第69章 恶劣 两人被白兰这么一看,都赶紧缩回手,张鹏朝白兰施一礼:“夫人,你请,我们兄弟俩再看看别的。” 刘文耀也朝白兰微微一笑,白兰又情不自禁的翘起兰花指,轻划下颌。看,这才是男人! 张鹏和刘文耀想,眼前这女人是他们要勾搭的,可不能真买只假货带在头上。于是两人对视一眼。 张鹏略带挽惜道:“这摊位上的东西美是美,但跟夫人一点都不匹配。夫人应该带最好的,小弟知道一家店,里面的货,物有所值。夫人姐姐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今儿我作东,送夫人姐姐一套头饰如何?” 白兰看着张鹏,“公子真是嘴甜,你我才第一次见面,怎能让你破费?” “姐姐这就见外了吧?我们虽然第一次见,但不是有句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吗?咱们这是有缘。” 刘文耀也轻笑道:“姐姐想去咱们就去,不想去咱们在集市上逛也一样。只是这些地摊货不够精美而已。” 冷逍在人群里听着两人诱拐良家妇女,可那妇女是不是太好骗了些?就这么三言两语给哄走了?唉!认命的当条尾巴。 白兰再次回来的时候,周身都换了一个遍,在时家人堆里,简直是朵娇艳的花儿,四周都是杂草。 她还特意去时轩面前晃一圈,没有收到想要的成果,气呼呼的回房了。 张鹏和刘文耀是懂得怎么拿捏女人心的,这不,回了房就三两下把白兰画下来。上面还提了句酸文… 两人就这么背靠着窗户念出来,可他俩哪晓得人家白兰压根不识字,哪听得懂他们的咬文嚼字? 这一幕被冷逍听到了,乐的不行,他好想找人分享一下乐子。可是不行啊,那是兰夫人的乐子,只能自己乐! 不过那两个狗东西真想揍一下他们,等哪天轩少爷发话了,一定要揍得他们爹娘都不认识。 夜晚,整个客栈的人都睡着了,刘文耀和张鹏屋子里点着灯,思考着明日该用哪个点子哄娇娘。 只听对面的窗户嘎吱一声,开了。两人对视一下,轻手轻脚走到窗户口,小心翼翼的往外看。虽然是夜晚,但月亮很明朗,照得大地起了淡淡的一层雾气。 清楚的看到窗口的人影,是他俩的目标人物。两人再次相视,可以看得出来是惊喜。 刘文耀伸手打算开窗,刘鹏抓着他的手臂,“你这是要干嘛?” “打开窗户啊!” “不能开窗,” “为什么?” “你打开窗户,你能过去还是她能过来?还是你俩准备学牛郎织女那样,隔着银河两两相望?”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我们下去,去楼下散步,刚好经过她的窗口。她人在呢,看得见。如果有意她会下来,如果无意一会我们就回来。” “等我拿件披风,” 两人很有默契的一前一后的来到小道上,低着头找着什么? 白兰看到这一幕,很是好奇,想喊住两人,又怕惊醒睡着的人。只好换双布鞋悄的下楼。 冷逍看到她去找那两人了,就去敲时轩的门。 时轩出来理了理衣襟:“什么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情绪。 冷逍把事情讲了一下,就退下了,要怎么样是主家的事? 时轩在门口站了一会,手指不自觉的磨搓着。最后才下慢步下了楼。 以他的听力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眼前的一幕让他再度怀疑人生。 女子虽不用像书上写的那样古板,那也不能这么没下限的窝在别的男人怀里? 时轩在想他要不要去打扰一下?毕竟是两娃的娘。 这一考虑就是一个时辰,三人已经踱步上楼了。 时轩想,要不再看看自己这个妻,还能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来? 结果还真是没让他失望! 冷逍看着自家少爷自己回来,一脸懵逼,难道兰少奶奶已经回来了?他怎么没有看到? 时轩才不搭理这个看他热闹的人! 看着熟睡的两个娃,叹气! 翌日,大伙又出去了,白兰从外面回来,留在客栈的人也不在意她。 白兰哼着小曲把她的东西打包好就出门。 时城之看到她,屁颠颠的跑过去拉着她的衣摆:“娘亲,你这是要去哪里?城之也要去。” 白兰一把推开时城之:“滚开,谁是你娘亲,” 桑梓听到小孩哭声跑了出来,就听到这句话。埋怨道:“小孩子犯错好好教,哪有这么跟他说话?” 白兰掸了掸被时城之抓过的地方,“我没说错啊,我又不是他们的娘!” 桑梓:“胡闹要有个限度,” “我可没胡说哦,时砚之和时城之他娘生他们的时候死了。” “你真是越说越过分了?她要是死了,你敢站在这里?” “老太婆,生他们的人死了,我又不是生他们的人,怎么不能站在这里?” 时城之伤心了:“娘亲,你真的不要城之了吗?” “闭嘴,我都说了,我不是你娘亲,你娘亲死了死了死了!听清楚了吗?” 时城之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白兰,娘亲现在好恐怖! 时砚之从房里走出来,看着白兰:“不是我娘亲,所以才会拿我挡刀?撞我下山崖?抢我吃的?” “对呀,都不是我生的了,谁还在乎你受不受伤死不死?” “那你又是如何长得与我娘相似的?”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我们是双胞胎呀!不然我又怎么能顶替她享福呢?” “那我娘呢?” “死了,都说了几遍。” “死了总有尸身吧?” “呵呵呵!你也是来搞笑的吗?我要顶替她还留着她干嘛?” “你这个骗子,你要不是我娘,我爹不可能不知道?” “你爹?你说他是要一个死人?还是要我这个黄花大闺女?”白兰那笑容有多恶劣就有多恶劣。 桑梓看出了她的不怀好意,赶紧安抚两个孩子。 “你们不要听她的,她这么说是让你们和你们爹生嫌隙。让你们在没有她的生活里,依旧不安生。” 时砚之双眼含泪的看着桑梓:“可爹还没发现我娘死了啊?” 第70章 遇险 桑梓:呃?忘了这茬? 这时,时轩从外面走来,发丝还沾着露水。 “要走便走吧!你不是孩子们的娘,也不是我妻,休书都不用。” 白兰看着时轩这个大老粗居然没有舍不得她,她一点也不信?不死心的问:“你就没有一点舍不得我?” 时轩:“没有!” 白兰:“怎么可能,我明明跟我那死鬼姐姐一个样,你都能跟她生孩子了?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还能为什么?” 刘文耀和张鹏太了解人性了,得不到的,永远在惦记。他们可不想到嘴的肉飞了,两人非常默契的上前搀扶着白兰。 “姐姐,你这么美,他不喜欢你是他的损失。像姐姐这么美的人,就该三夫四郎的。”这话是张鹏说的,不这么说,他还怎么上手? 刘文耀在一旁不断点头, 这下子白兰更傲了,像只战胜的公鸡,抬着头走了。 至此,时家人都不知道,白兰这个顶替她的妹妹叫什么名? 生活还要继续,没有谁离不了谁! 从白兰的妹妹离开后,时家人很默契的不再提这个人,就好像此人从未出现过一样。 时砚之和时城之不再像以往那么调皮,仿佛一夜间长大了不少?只是不再看到时轩时,会飞奔过去甜甜的叫声“爹爹!” 再次出发前,时轩好像和两个孩子和好了。只要有父子三人在的地方,都形影不离。 有艘船上运的都是猪,还好不是时家的新船,是在三叉镇购买的旧船,弄脏臭了也不可惜。 一路上不是猪在哼哼声,就是鸡鸭鹅的叫唤声。小孩子们也有了喂养它们的乐趣,没显得那么无聊。 行至五天,能看到目的地了,大约一天多能到达。此时却出现了事故,船长老欧发现船在快速的朝一个方向前进。 遇到这种情况,要么是河床断面过大?要么遇到消洞。如果是到了前者,有一半逃生的可能。如果遇到后者,怕是连人带船一起消亡了。 老欧这下子不淡定了,嘱咐徒弟杨山继续盯着,情况严重赶紧禀报! 不一会,时家家子全都上了甲板。几个长老眉头都不约而同的皱了皱。 大长老:“老欧,吩咐所有船调整方向,不可再继续前进。” 阿海,把舆图拿出来看看?” 时得海这才想起来看舆图的事,赶紧从怀里掏出舆图。大家分析起来,一时之间好像没有别的法子。只期望船头调整方向后,能让大家躲过一劫。 时长看了看两岸,有些遗憾的摇头,自己一个过去还行,带上人,可能不行! 为了不让船上的女眷和孩子恐慌,都没告诉她们。 花落兄妹四人,和时家其他小孩从对船喂鸡鸭鹅回来。就要求秋实和冬香准备水,要好好洗洗。 时萦见状,笑盈盈的道:“这么爱干净,怎么还要去喂它们?不嫌臭吗?” 燕来不满的看向时萦:“娘亲,它们很可爱,不喂会饿肚子的。” 恒儿和景儿也很配合的点头。 花落是没意见,弟弟妹妹能干的事,他也能。 因为现在还在一月里,几个孩子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冲洗完毕。 看着几个娃很快消失的背影,摇摇头。转身盯着摇篮,快三个月的娃,想方设法的翻身,可怜力气不够,总是打动挨着的兄弟妹妹!要么抓着人家的手往嘴里送。 时萦让秋实拿来纸笔,把他们画下来。 闻人雪平时修书都不会感觉困顿,今儿个做着就十分疲乏。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用眼过度,就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这一闭眼,又看到了他的妻,还有小孩奔跑的背影。他知道,那是他的儿女。 摇篮里的小婴孩?是他那没出生的孩子吗?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这么大了吧?只是为什么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四个呢?另外两个哪里来的? 很快,他才注意到,他的妻儿正在船上。可是那船的行驶速度会不会太快了些?就在他百思不解时,船的右前方有个黑洞,四面的水都朝那里汇聚。 他看得那叫一个急,一个劲的大喊:“时萦,时萦,注意危险,前方有危险,快让开!快让开!”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四处打量一下,才发现自己还在藏书阁。可心中那股恐惧围绕在心中不散!把修到一半的经书收起来。开始抄写平安经,这一抄就是一天一夜。 时萦刚把孩子的画像收起来,就听到一道熟悉又遥远的声音。她敲了敲脑袋,感觉自己是魔怔了!才会听到闻人雪喊她,有些好笑的站起身伸伸懒腰。 推开窗户一个小口,大了怕几个孩子吹着风。 水面上的风把她吹精神了几分,正准备关窗时,才发现不对劲,船身很重,吃水很深还走得这么快?明明一路上也没这么快?一条河还能两级分划不成? 叫来秋实:“秋实,过来看一下外面的河水,” 秋实:“小姐啊,咱们可以不看吗?奴婢一盯着河水看就想吐。” “好好好,你不看。冬香在吗?” 冬香听到呼唤,立马放下手里的衣物,边走边擦手,“小姐找奴婢什么事?” 时萦指着外面的河水:“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船走得比早上快很多?” 冬香经自家小姐一提醒:“哇!小姐,你不说奴婢还没在意,你一说,奴婢才想起来,早上没有这么快的。早上奴婢打水的时候,水桶扔下去是慢慢移动的。刚刚奴婢打水,水桶扔下去水都装满了它还能冲走。我以为正常,就没太在意。小姐,这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事,你们安心做你们的事,万事有你家小姐我呢?”时萦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总是不踏实。 她决定去甲板上看看,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冬香忧心忡忡的,秋实看她心不在焉的,安慰道:“瞧你,多大的事?”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那能怎么办?即便我哭死也改不了现状啊,反正死活都有这么多主子陪着,还有那么多猪羊鸡鸭鹅。一点也不亏。”秋实想着还呵呵的笑起来! 第71章 脱险 时萦来到甲板上,看到的都时家长辈和哥哥的背影。 她来到时得生旁边,也往河里看去,这情况还不是一般的不妙。右前方百丈远,四周的河水都往那里涌。一个处理不好,大家的玩完了! 看着不发一言的各位,她决定还是不要问了,问了也只会增加对方心理负担。 看着越来越靠近危险,时萦也着急起来,实在不行,把大伙都收了。只是不敢保证人再放出来时,是不是傻的?反正她能保证人肯定是活的。 甲板上的小伙子们明显没有长辈稳得住,心态崩了! 时萦闭着眼睛在空间里找救命线索,找了一圈什么都不管用。她心里也有些暴躁,暗道:“如果你真的有灵,请帮帮我,拜托!请你帮帮我!” 空间里响起哗啦啦的铁器声,时萦集中精力朝朝源处看去,白茫茫的雾气下,一圈黑漆漆的东西发出的响动。 她开心的暗道:“是它吗?铁索?铁索?”时萦睁开眼睛,想问问她爹,铁索的作用是什么?谁知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眼前一座独立的山石就出现在她眼中。立马就知道了铁索的用处! 立马把铁索拿出来,让人扣在船头,五艘船互相连接起来。 来不及跟大家解释,想要到对面山石处去,还要拖着沉重的铁索,她一个人肯定完不成。 叫来家里轻功最好的时清,他负责拽着时萦过河,时萦负责丢辅助木助他们过河,顺便放铁索。 等他俩过了河,把铁索绕到山石上,船上的时家儿郎,借助铁索的助力也过去帮忙扭转船头。 还留在甲板上的四个老头,看着船身这这么和消洞擦身而过,都不由得庆幸这运气也没谁了? 都瘫坐在甲板上,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惊险,他们这心情谁人能懂? 船只也不能继续往前走,只能靠岸,由于刚刚的惊吓,参与这次惊险抢救的男子,现在还提不起兴致干别的。都东倒西歪的躺在河滩上晒太阳。 只有不知情的妇孺,在河滩上埋锅造饭。 吃过饭才到申时,时萦可不想晚上留在这里过夜。这里百丈远就是大消洞,不用看,光想想腿都发软。哪怕河滩干净无腐叶味,她也不敢在此留宿。 有她这想法的,都是参与此次抢险的。 耿大河这一船的,也跟着时家同进同退。他们只有一个信念,跟着时家,不饿肚子,不丢命!他们哪晓得,他们也曾与死神并肩而行! 大伙收拾好行李就开始进山,他们要在山里徒步到万毒林,时家几个长老和时清陪着时萦留在最后。 时得海作为现任族长得带队出发万毒林。 时清站在山石顶端看着所有人都离开了百远后,他一跃而下对河滩上的时萦道:“萦萦,他们到百丈开外了。” 四长老道:“萦萦赶紧把东西都收起来,这里看着那消洞老头子心里有些吃不消!” 时萦也不再废话,手拿住铁索,所有船只全部消失。看得时清目瞪口呆! 啪,“瞧你这点出息,还不赶紧把嘴巴合上!” 时清看着打他的四长老,敢怒不敢言,谁让对方是自个祖父,还是嫡亲的那种呢! 时萦把所有的东西都收进空间了,就是扣在船上的铁索自动脱落留在了外面。 时萦没太在意,以为是这一头太短了,挂在石头上的铁索重量超标才没扔进去的。她就试着拉挂在石头上的铁索,怎么拉都拉不动。 四长老看着时萦这么慢,便催促时清:“阿清,去帮看看是什么情况?” 还不待时清走近,时萦已经抓着铁索飞奔向山石。 时萦用手挪动铁索趁机收进空间,只是随着挪动的铁索不要说收起来了,反而吃进山石里面去,和山石融为一体,山石山不再见铁索,而是半圈铁索样式的花纹。 时萦皱眉:你就不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另一头没陷入山石的铁索哗啦啦的响起,好像是在回应时萦一般。 时清在下面喊:“喂,什么情况?怎么还不下来。” 时萦闻言,摸了摸陷入山石的铁索,恋恋不舍的道:“你不走我可走了?”说完一跃而下。 几个长老和时清看着还挂在山石上的铁索,十分不解,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收起来? 时清指着铁索:“萦萦是不是忘记把它收起来了?” 时萦不用回头看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是她不想收起来吗?是人家不愿意跟我走怎么办? 等走近,四个长老才问:“怎么不把它一起带走?” 时萦两手一摊,“它不愿意!” 五人齐声:“它不愿意?” “是啊!它怕我强行带走它,都陷入山石里面了!” 五人:“真的假的?” “真得不能再真!” 五人满脸不信,纷纷上前查看,看着陷入山石的铁索,沉默了! 五人走到时萦身边,“走吧!” 时萦和时清走在四个长老身后,在时萦快要走出河滩时,留在河滩上的铁索,缠住了她的脚腕,直接把人给丢回到河滩上来。 时清想要抓住都来不及,等反应过来时,时萦已经被甩到河滩上了。 疼得她呲牙咧嘴的!就地盘腿坐着开撕:“喂,我事先问过你的,你自己不愿意跟我走的。现在我要走了,你又不让我走,你想搞哪样?不过我可告诉你哟,我是不可能陪你在这里风吹雨淋的!” 时清返回来,着急的问:“萦萦怎么了?” “哪晓得它在发什么疯?” 铁索:没发疯,是让你别自己度过了危险,就拍拍屁,股走人。 时清扶起来:“那咱们走吧!” 这次都不用走多远就被缠住, 时萦: 时清: 这不同种族就是语言不通!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一个眼神,运功朝着林中飞去,只是两人才飞身起来,就被甩在河滩上。 时萦也不管疼不疼了,直接站起来,往铁索上踩:“我让你器张,看我不踩扁你?” 时清在一旁看得一脸黑线,她这也不嫌硌脚? 时萦也发现了自己脚踩痛了,才知道自己干了一件蠢事。 第72章 铁索 铁索:这给它挠痒痒的人类怎么不动了? 时清:“它为什么不让你走?” 时萦白了他一眼:“说得它让你走似的?” “可能它真的只要你陪,我只是它顺带的?” “要不你走走试试!” 结果真如时清所说,他果真只是顺带的!既然能走当然要去搬救兵了。俗话不是说一人技短,两人技长吗?他们中还有几个和了几十年的老人,积攒了几十年的智慧,怎么都会比他俩强吧? 时萦踢了踢面前的铁索:“你是要我帮你做事呢还是单纯的想我留下来陪你?如果是前者,你就摇晃一下,如果是后者,你就摇晃两下。” 话音刚落,铁索还真摇晃了一下。 时萦:呃?她见到了世间奇事了?不过想想也不奇怪,毕竟她连稻草都能炼制成傀儡人,还有容纳事物的空间。 “你想要我帮你干什么?哦,我忘了你不会说人话!” 铁索:你礼貌吗? “这下子,我帮不了你了!谁让你不会说话的呢?”时萦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却在疯狂的想,它让自己干什么?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抓着河滩上的东西往河里扔。 她有点好奇,扔掉的树枝会不会被消洞吞噬掉!答案显而易见的!当树枝靠近消洞时,瞬间被吞噬掉。 远远的,时萦都看得心惊胆寒的!不敢在看。挂在山石上的铁索哗啦啦的响起,她才看向铁索。一时间福临心至,看了看消洞,又看了看铁索。 “你让我把消洞填了?” 铁索摇晃了两下, 时萦凝眉:“不是?” 铁索还是摇晃了两下, 时萦:什么意思? 她的视线,再次来回在消洞和铁索之间来回穿梭。最终停留在对岸一模一样的山石上。 手指着它:“你不会是要我把你丢到对面山石上吧?” 话音刚落,铁索疯狂的摇晃,好似在说:对的对的! 时萦好像懂了它的意思,直接坐在河滩上:“这么远,我办不到!” 铁索才懒得听她废话,把人一卷直接往河里一扔。 时萦看着自己快沾着水了,再不行动就成落汤鸡了? 一边会浮木当肋力,一边说:“你太不讲武德了?” 铁索:那是什么现在意?自己又不是\/,要那玩意干嘛? 时清带着四个长老回时,就看到时萦被丢进河里一幕。 都纷纷往河里奔,结果人家淡定的丢浮木,人像跨步玩耍般从容。 四个长老见此才停在河滩上,时清则没收住力道,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追时萦的路上。 再返回去,有点不好看,只能继续跟着时萦跑。 时清离她一丈远时:“你这是要干嘛?” “这家伙要找媳妇,看到没有,河的对面那座山石,它要我把它送过去。”时萦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铁索。 时清朝河对岸看了一眼,上前提溜着时萦:“走吧!” 时萦真想把提着她的人推开,但看到脚下滔滔不绝河水,识趣的干起丢浮木的活。 两人依旧如之前那般把铁索挂到山石上。两人在想,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怎么把铁索两端扣在一起? 看着天色,剩下的铁索又长,两人决定直接把铁索当成普通绳子系起来。 时萦拍了拍铁索结,“好了,你要求的事我干完了,这下子我可以走了吧?” 时清看着铁索:“萦萦,放在这里它不生锈吗?” 时萦瞅了瞅铁索:“管它呢,反正是它要求的。” 两人回到对岸,山石上多出了一线天三个字。 时萦指着山石上的字:“祖父,你干的?” 四长老一脸懵逼:“我干了什么?” “那上面的字不是没刻的?” 四长老:“我看看在哪里?” 其他三个长老看到这字后,都在想,这山石什么时候有字了? 二长老还发现有一面大大的硐锣挂在铁索上。指着它问时萦:“你干的?” 时萦:这又要她来背锅,这玩意她一个妇人,从哪里找得到这么大的一面锣?她能找到顶多是巴掌大。 大长老:“这么大一面,你们有见过哪家卖锣的有出售过?事情了啦就走吧!” 时清一跃而起,以脚为锣锤,以为会有震耳欲聋的响声,结果那面铜锣愣是一点声响也没有。 众人:还有不会响的锣?不会是假的吧? 二长老在河滩上捡了一块石头,敲上去,也没响声。 大长老上前仔细看了看,“是真的,只是不响而已。” 时清惊喜道:“真的!那咱们把它拿回去装东西,铁定比簸箕好用。”(注:此处的簸箕是竹制品,跟筛子一个类型,只是它比筛子结实,云贵川农家必备品) 几个长老:年纪轻轻眼睛还不如他们这些老人家好使。 时萦:终于知道时至今日,为什么她这个哥哥还没成亲是有道理的! 时清看着走远的几人:“喂,这个锣真不要了?” 回答他的是几人的背影! 时清嘀咕道:“哼,你们不拿,我拿!”等想着怎么拿下来时,才发现,此时的锣耳已经和铁索融为一体! 时清拍了拍锣身,哼,不跟我走,就跟着这两根铁疙瘩一起在这里接受风雨洗礼吧! “大爷爷,你说咱们把那个消洞填了怎么样?” 其他三人也看向大长老,等他发话。 大长老脚步不停,嘴里却道:“可知那块山石上为何写着一线天?” 几人:谁要回答问题了?他们在等着解答好不好? 几人摇头。 大长老叹气:“这是上天给人们留的一线生机。不填消洞,应该是从这里消失的水,会从另一个地方出来,惠泽一方水土及生灵!而那两条铁索,就是留给误入此处的人一线生机。至于那面锣,可能要等到快发生事故时才会响,以作提醒船上的人。” “所以,只要有人行船从这里经过时。那锣才会响咯?”时清不知道何时蹿到他们身边来? 大长老:“八九不离十吧!” 时清一个错身落了后,在几人已经离河岸越来越远时,听到了震耳欲聋锣声。 几人心头都震的一颤,耳朵轰鸣!几人对视一眼,都想回去看看怎么回事! 这返回不再是用走,而是用上了轻功… 第73章 到达 几人来到河岸时,就看到时清采着一根浮木在河里飘飘荡荡的朝铁索而来。铜声的余音还在四处飘散,摇晃的锣身还没有完全静止下来。 几人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时清穿着湿了一截的袍子,踩着湿答答的鞋子跟在几人身后。 四长老看了一眼狼狈的孙子,心里叹气。 大长老看不下去,“萦萦,给你哥拿一套衣物,快天黑了,露气重,得风寒不利于赶路!” 时清:刚刚白感动了! 时萦只想着赶路了,没太注意,才会没发现时清没河水打湿了。 还好,时萦收东西的时候,都是贴了名的,一拿一个准。 为了报答时萦的送衣之恩,再赶路时,时清直接把时萦提溜起来跑。 时萦气得咬牙切齿,挣脱不开想要动用武力时,被时清点了穴。 时萦心里暗骂,早知道这斯恩将仇报,就不该给他拿干衣物! 吃过饭已是月朗星稀!营地里除了守夜的时长和时轩,都在睡觉! 翌日,大伙起床,换夜的时野和时奕已经把杂粮粥熬好了。慢在火熬煮了一个时辰,粥里的杂粮已经熬软和,无论是老人和孩子都能吃。 时家人往常熬粥都是用白米,哪知这杂粮也这么好吃? 别村人:他们也用杂粮煮粥,为何没有这么软烂,汤汁还很清。哪像现在吃的这个,汤汁拉丝! 大家都围着后半夜守夜的时野和时奕讨经验。他俩无奈极了,他们只是怕白日里,要用杂粮煮粥浪费赶路的时间,才心血来潮时才煮的。 谁知道随便把锅往火上一放,就没拾理过它会煮得那么好吃?他俩可不会觉得是他们天赋好。多半是碰上了好运气! 最后讨经验的人没讨到,反而时婶领了任务。时奕把他们熬杂粮粥的过程讲了一遍,让她有空试试。反正他俩可以肯定,再动手做一次也做不出来。 一连走了五日,才到目的地。 看着杂带丛生的万毒林,众人都在想:这不就是成片的灌木杂草吗?为什么还称为万毒林。 白大夫带着徒弟转一圈,也没发现什么有毒的植物。不知是谁说了一声,会不会这里的蛇都有毒,才叫万毒林? 众人闻言:都在想,有可能。 这个季节虽然没有蛇出没,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人撤了驱蛇粉。 为了在此处建设自己的家园,都发表自己的意见,这些都先排到后面。现成的枯草刚刚可以用来搭草棚。墙体得到远点的山上去,才有笔直的木头。 这些都是男人们在干,女人们则在家翻地,先种一茬子菜出来。等春种期,地也没那么死板,庄稼就长得好。 当然这些时家无论男女老少都不知的,但他们也很幸运,同行的人都是常年跟土地打交道的人。 这一群人里,时家人就和耿大海熟悉一些,就由他讲解怎么选择荒地开荒。 等大家都把草棚子搭好,都感叹终于有个温暖的窝了。但现在还不是庆贺的时候,要赶在春种前把荒原给翻开,不然种不了庄稼。 一千来人要吃喝,虽然时家有,但要有出处才能圆得回去。 为了节省时间,荒原上的草,男人们商量着先用火烧掉。这样即省了割草的时间,也给即将开垦的土地增加肥力。 但为了断开火源,男人们把荒原和山林断开。过势烧到断层处,就会自动熄灭。 大长老虽然有库存,但谁会嫌粮多?最主要是他不想只出不进啊。看着一天才翻这么一点地的儿孙们,他急啊! 于是找到时萦,可有什么办法把这些地翻出来晒晒? 时萦:有啊,我炼的傀儡兵就可以呀,但我敢拿出来,你们敢看吗?可关键是我也不敢啊! 最后时萦让他先回去,她想想办法! 打发走了大长老,时萦就集中精力在空间里找法宝。 找了一圈就得到一堆农具,她想,农具就农具吧,这样有更多的人能动手。 她有点后悔,当时应该把猪老板家的牛也一起买来,这样就有耕地的牛了。 猪,话说猪跑起来也很力害的,要么就让它们顶替牛了?这是最快的一个方法了。 翌日,黑漆漆的荒原上摆满了农具。 猪,羊已经被套上犁,这一幕滑稽的不行。但为了翻地,方法总要试试行不行? 无论男女老少,都惊得愣在原地。 时萦看着不动的家人们,“你们都不来试试吗?” 时家众人:上去干,会不会像耍猴一样被人围观? 大长老也被这一幕惊着了,但他是大家长,不可以这么没见识的。 叫来孙子时长:“你去赶猪去,” 时长:“爷爷,我想赶羊?” “你还不行动,猪都没你份!” 时长:唉!自己是哥哥,要带头! 时得海:“爹呀,你现在心里都没儿子了?” 大长老要不是看他都几十岁了,真想一脚踢翻他。 于是语气不是很好:“你自个多大岁数了不知道啊?还逞什么能?” 时得生:“那我就这么干看着?” “看什么看?这不是还有羊吗?赶它!” 时得生依言赶羊,可是这羊怎么回事?打一鞭子走一步,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翻完。 时家人看到两边的耕地情况,也不再嫌弃猪猪了,实在是它的战绩太可观了! 时萦没得参与,只哄娃。 时长累瘫了,猪猪挨打一下,就不管不顾的到处乱跑。他要是没有轻功的话,就不知累不累的事情! 小孩子们也想帮忙来着,但那猪猪太凶猛了,他们干不了。 都想去牵羊,被时得海给哄走了! 菜园子里的小菜已经可以吃了,大伙已经很久没尝到新鲜蔬菜。时婶带着人拔了一筐,洗干净后准备下面条吃。 由于现在是建设家园初期,人手都用在地里那块上,时家女眷得自己动手做饭菜。 就连几个老头子都在用锄头把泥块打散。 为了他们的身体不被劳累拖垮,大长老下令宰了五头猪,分到每家每户。 有了肉,大伙就开始点餐了! 第74章 自己翻地 时萦不会种庄稼,不知道怎么下手?她跟着大伙学习了两天,感觉没什么成就感。就是翻地撒种子覆盖土,完事。看着这样的种地方式,眉头蹙了一下。她感觉种地不应该这样?可大伙种出的葱和菜苗就很好啊?想不通的事情,她一般不再纠结。 坐在小孩子们的秋千上,晃悠着长腿,脑袋放空,不知不觉,心神又进了空间,一本农经呈现在眼前。 回过神来,书本已经出现在手上,随意翻了翻。自言自语的道:“这地还能这么种?为什么和现在他们种的方法区别这么大?是真的?还是唬人的?” 就这样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个时辰,才决定试试书上写的方法,反正她已无事。连照看孩儿也没她的份,唉!这无聊的日子总要有打发的事做才行。 找到镰刀,把她看好的荒原给清理出来。看着一堆堆的杂草,本想点把火烧了。可见到书上所写,可用其制作有机肥!有机肥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按照上面写的来做,到时候她就知道了何为有机肥? 看着差不多半亩地,时萦想,多了累,少了不够玩。半亩,不多不少,刚好够用。 拿起锄头,开始翻地。才翻开几步距离,手就开始泛红略带疼痛。时萦蹙眉叹气:“农活还真不好干,得找个机会弄头牛回来。” 几个孩子午睡结束,都要跑来帮忙。看着一左一右的娃,妥妥的影响好进度。 时清生无可恋的从外头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在意地上的土会沾多少在他衣服上。 孩子们纷纷跑过去,清舅舅长,清舅舅短的叫。 时萦瞅了一眼:“怎么这么早回来?”嘴上这么问,手里的动作一点也没落下。 时清闭着眼睛回:“跟着猪跑了那么久,干不动了,又有人替代,就回来了。你这是要干什么?” 时萦头都不抬继续翻地:“这么年轻,你那眼睛就这么不好使了?” 时清随手抓了一把泥块,对着时萦脑袋一丢。 “姑姑家家,怎么说话的?” 时萦摸了一下被砸的头,全是泥沙。气死了,她可是今儿早上才洗的头,这个季节洗头又不容易干! 本来也想给时清来这一招,可他带着她的四个娃。这么好的挡箭牌,难怪这么嚣张? 时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继续干活。她得在孩子不粘她时赶快干,不然什么时候才能搞试验? 时清陪着孩子玩累了,让他们四个自己玩。他又坐在地上,手里捻着一根草。十分不解的问:“我们不是翻了很多地吗?干嘛还要自己翻?” 时萦用袖子擦了一下汗,顺便活动一下腰:“你都说了你们翻的,又不是我翻的。” “照你这么说,还用不得了?” “不是用不得,是没有底气!” “这你就把我们和你划分开了吧?” “老话不是说,亲兄弟明算账吗?我自个需要一块地学种庄稼。家里不光有兄弟还有嫂子,这能甘心我用地来祸祸?年轻人,别把所有事杰哥得理所当然?” 时萦说话的语气,让时清不爽极了。轻哼一声不再搭理她。 时清饿了,问时萦:“可有吃的?” 时萦:“有啊!” “拿点出来吃?” “饿了就去找时婶煮碗面条吃,” “我不想吃面,” “她也可以给你煮饭的!” 时清跳过去拿过时萦手里的锄头,“萦萦,你能不能在你那里找点好吃的来吃?” 时萦闻言,呆滞了一下,心想他是怎么知道的?嘴上不承认:“我这里没有吃的啊?” 时清曲指敲了一下她额头:“看你那心虚的模样,就知道你有。” 时萦不欲与他多说,想要抢回锄头。时清又怎么会让他得逞? “你拿点吃的来,一会我帮你翻。” “万一你吃完跑人了,我不得亏死?” 时清闻言,确定了自家妹妹手里有吃的。赶紧说:“保证不跑,要是跑了,下次你我别再给我吃的。” 时萦瞪眼,她这次都不想给,这个厚脸皮还想有下一次。真把她这里当成酒楼了? 为了口吃的,时清不要钱的好话说不完。要是不重复还能磨磨耳朵,关键是人家一直重复一句:“萦萦你最好了!”谁能忍受得了这等魔音? 不情不愿的拿出一个食盒塞给时清,“拿去,吃完了快点来干活!” 时清先看了一下食盒里面是什么,才开心的道:“保证来!” 走了几步,回头问:“你不吃吗?” 时萦赌气的说:“不吃!” 时清轻笑:“那我就笑纳了!” 半个时辰后,时清是来了,还把四个娃也带来了。 时萦见此,无语极了,这是来干活的吗?来捣乱还差不多。 不待时清开口,时萦直接赶人:“三哥哥,你把他们带去看爹他们翻地去,我这里不用你。” 时清直接抢过她手里的锄头:“不行,我说过的话,怎么能反悔呢?” 时萦看着他卖力的翻地:“既然三哥哥要干,那我把他们带去找他们外祖父去。”说完就把四个娃带走了! 时清望着几人的背影,心想,主人跑了,他来干,这活还待这么干的? 花落看着时萦:“娘亲,外祖母说外祖父们翻地那里很危险,让我和弟弟妹妹不要去。” 时萦揉揉他们的头:“没事,这不是有娘亲吗?” 时萦领着娃沿着踏平的土路走去,远远的就听到嘈杂的声音。由此可以知道大伙干劲十足。 桑梓看到自家闺女和外孙外孙女来,便放下手里的活:“萦萦怎么把他们带来了?这里面乱糟糟的,摔倒了怎么办?” 时萦笑道:“摔了,他们下次就记住了。”她话是这么说,眼睛却盯着四个娃,怕真的摔倒受伤。 几个娃是安分的吗?显然不是,都在人群中搜寻他们的小姨时灼和小舅舅时炣。此时,他们和小伙伴正费力拉着偏头啃草的羊… 四个娃兴奋了,努力的朝时灼和时炣奔去。哪怕跑摔了也要往那里跑。 时萦在他们身后呼喊,造就了小脚脚更加奋力跑,就怕会被逮回去。 第75章 生病 时萦按照书上的方法,把土一垄垄的准备好。撤上菜种浇水覆上一层薄土,最后盖上草席。 这草席只因第一次动手扎,有些参差不齐!但用来盖土垄就没这么讲究了。 接下来种葱种蒜这些全都一样操作! 桑梓看着自家闺女折腾地,无奈的打帮手。就这样被时奕媳妇范芳芳埋怨时萦太折腾人。 整天对着时萦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时萦心累极了,决定步入正轨后自己一定要把房子建的离自家二哥哥家远一点。不然整天面对一张怨妇脸, 铁定会减寿! 从那以后,能不让桑梓和时得生帮忙,就不让,反正她有人手,打理半亩地 费不了多少功夫。 春种开始了,女人们都在家做饭,男人们全都下地去了。 耿大海那帮人不理解,时家那么多奴仆,为何还要亲自下地干活? 时家人:你们不懂! 春雨春雨,刚春种完大伙还商量着怎么去取水浇地?一场春雨就在夜里悄悄降临。也是这场雨,让大伙知道了为什么此处叫万毒林? 清晨的风吹动着空气中的气味四处游荡。 时家人也窝在家里,男人女人都有自己的事干。像男人不是下棋就是品茶,兴趣来时再描绘一下雨景! 女人一般要么几人一起聊东家长西家短,要么穿针引线给家里的男人和女人做衣服。 可他们不知道危险已经围绕在身边,最先出事的是耿大海他们那几个村。 白大夫的小茅屋挤满了人,这才发现事情不对,同样的病症好几家都一样。 药童阿木冒雨急匆匆的来到时家,把事情跟几个长老说明,又急匆匆的走了! 大长老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准备去看看情况。 二长老也不甘示弱的紧随其后, 三长先四长老:得,要去兄弟四人也去,哪能单独行动的? 转悠了一圈,得病的都是耿大海他们那一波。 几个老头留下来也帮不上忙,就没留下来添乱。回家后吩咐时伯送五斗白米去白大夫那里,如果病人回不了家的,让药童熬粥给他们喝。 一连几天,那伙人病的人越发多了,这让白大夫心焦不也。 后来不知是谁提了一嘴,为什么大家都喝一样的水?住同一片地?他们病了,时家人为什么没人病? 白大夫这才放下医书,踩着泥泞的泥巴路,一步三滑的走遍了每家每户。把他们住的地方和周围环境检察了一遍,眉头蹙了蹙。 来到时家,他的眉头不自觉的松开,连带着呼吸都通畅许多。 看了看时家的居住环境,四周的荒原都开成了土地,空气中散发出泥土的腥味。闭着眼睛细细的辩别,确实没有得病那几家周围散发出的腐叶味。 为了验证心中猜想,白大夫回去就让生病的人,先住在他这里观察几天,没有问题再回去。 时家围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讲起了这事,大家都在想这个问题。 时萦吃了饭就开始神游,连想到林边住的几家人在是病,到底是什么原因?她的空间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出现一本医书在眼前。 时萦翻开它,写得还很祥细。什么病在什么季节常发生,症状,治疗方案都写得很清楚,连草药图都有。 在翻到一页写着瘴毒,症状有头痛、呕吐、腹泻、发热… 时萦拿出一枚铜钱夹在书页里,把书拿去给时长。 “咯,长哥,把这书给白大夫拿去。夹铜板那页症状跟现在那些人相似。” “你怎么不亲自拿给他?” 时萦白了他一眼:“你是不知道外面的路滑吗?想看我变成泥猴?门都没有。” 时长拿书敲了一下时萦脑袋:“你自己不想变成泥猴,交让你长哥来是吧?” 时萦双手一摊:“没办法呀,我不可能自己去,找侍卫去,又显得不够尊重这本书的你价值。所以你去最合适!” 时长:这是什么理论? 白大夫以为就是本普通的医书,要知道再好的书,谁愿意拿出来与人分享?直到病人里,有人出现了腹泻,发烧。 他才病急乱投医翻开那本,字不是很好认的书。由于里面放了一枚铜板,书一翻开就看到了瘴毒这个病症。 外面的太阳晒干了土地表层,住在林子也没有上的那些人家,病人不同的出现。 发现了这个病毒,就知道了原因,听劝告搬离的人,只遭了一下罪。没听劝告认为是无稽之谈的人家,就比较惨,反复就医! 这下子大家都清楚了,这万毒林的毒是瘴毒! 其实他们还不知道,还有毒虫,毒蛇,毒蘑菇没有到出现的时间。 等林子里的水气干的差不多了,不管是从哪个地方来的人,听说要把林子里的腐叶杂草清理了。这样下雨和雨后,都不会有浓厚的瘴气影响到身体。都欣然的拿出自家的刀具及锄头,清理着离自家最近的林子。 庄稼出土了,出苗情况不是很好,都在找原因。刨开土层,里面腐烂的种子很少。见到地里有小洞的,就知道被野耗子吃了。只能乖乖的补种。 反观时萦那半亩地,按照书上做的,长势喜人。 认为她是胡乱搞的,这会看到嫩黄的苗,只到悻悻摸摸鼻子。 书上说,苗全株应是翠绿色,达不到,证明需要浇肥。 时萦怕她的侍卫和丫鬟们,帮她干活的时候嫌弃太脏?所以按照书上的教法,制作了好些有机液体肥。 冷风和冷雨被冷逍安排给庄稼浇肥,时萦看他俩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为了不影响进度,时萦只好道出液化肥是怎么做的。 冷风冷雨俩人才争先恐后的,挑着夜化肥去施肥。 为了节省时间,时萦让他俩挑,她来施肥。 几人配合默契,只用了半个时辰,半亩地就干完了。 时萦用锄头掏些土把施过的禾苗掩盖住液化肥。 冷风和冷雨放在木桶,拿起锄头,有模有样的干起来。虽然刚开始差点把禾苗给铲了,后面越干越顺,就没再发生开头那种失误! 第76章 验毒 近日,白云寺的来的香客越发多了。听小和尚说,采买的师兄抱怨山下的物品全涨价了。从米面粮油到香烛纸,无一例外。 闻人雪只听一耳朵就行了,没那种好奇心去八卦的打算。 小和尚看着他这万年不变的闷葫芦,无趣极了。 时萦自从种的庄稼长的比他们好,种的菜也是。家里人就盯上她了,要知道,要养活一大家子,没有稳定的收入,当族长的最能体会那种煎熬。 大长老虽然老了,他看人的眼光顶顶好。觉得跟着时萦,一定能把庄稼种得比 现在好。 时萦看着整天跟在自己身边的大长老,又说不出赶人的话来。 大长老看着就这么点地种的东西,比他们认真伺候种的庄稼还要好。瞧,这个豇豆,原来是要搭架子的呀,难怪以前长的不好是有原因的。 还有这南瓜,水嫩嫩的,只需要种在土边就能开花结果。往常他们是怎么种的呢?哦,是直接用一块地来种,收成也一样,真是浪费土地啊!不行,回去得往南瓜地里种点别的种子。 夏季往往是一会晴一会雨的,往往给下地的人来个措手不及。 这天雨后,阳光刚从云层里冒出来,让整个万毒林显得如一幅画卷! 下地回来的人们,用草编成的篮子里面采的都是菌子。看到的人都无不夸一声运气不错!寻问下的众人在第二日,踏着露珠也参与了寻找菌子中。 时家也碰到了大朵大朵的菌子,不知道是采摘还是不采摘。 时清拨开人群上前,左看看右看,挠挠头想,难道枯木上不止会长香菇和木耳啊!那这种是什么菌子?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唉,好好的书怎么就不认真看呢?真是应了那句临时抱佛脚! 急匆匆的就要往家赶,刚走两步,停下来:“大哥,你们先别动这些菌子,我屋里有本书上记得有什么菌子可以吃?什么不可以吃?” 时长:“行行行,我看着,快去快回。” 桑梓看着风风火火来的三儿子,还不待说话,人又风风火火的走了!摇头叹气,这得是有多着急的事,连带他老娘也看不见? 时长拿着书:“这是书?” 时清:“对呀,你没看到上面的字吗?” “你在哪里买的,这书比竹简轻便多了!” “这你就别管,你只要知道这是书就成!” 时长又指着被撕破的封面:“这里又怎么回事?” 时清尴尬的轻咳两声:“哪个这个,是我以为他不会坏,手轻轻动了一下它就坏了。” 看时长阴沉的脸,立马澄清:“大哥,我保证,我真的就轻轻动了一下,它就坏了!” “那你怎么不找点浆糊粘起来?” “那段时间正忙着摘板栗,找香菇木耳,就把这事给忘了。” 时清话越说越小声! 时长看他这样,也相信了他可能是真的忘了。顺便还把这本书一带忘了,闻着书上的霉味就知道。 时长看了看图片,又照着书上写的,闻了闻味道之后发话:“碰到这种平菇可以采。” 大伙听了这话,都随手拔掉地里的草就开始编篮子。 桑梓再次见到时清时,手里提着两草篮子,连带着大儿子二儿子也一样。本想问一句提的是什么?后面一长串的人或多或少都提着篮子。 都上前纷纷给桑梓打招呼,之后就去厨房。 桑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些哥儿一个个的都往厨房里跑? 时长按照书上写的念,让时婶做菌菇汤,炒菌子,每种采回的菌子都做一份。剩下的等从白大夫那里回来再说。 白大夫师徒看着桌上摆着的菌菇,香味入鼻,好想直接上嘴。但为了老人家的形象,还是不要的好,不然一世英名就要败在几碗汤,几盘子菜上了! 时长:“白大夫,这些菜里面,都加了今天我们采的各种菌子。不知道有没有毒,拿过来给你瞧瞧。” 说着还把每种菜用的菌子拿了两朵,一下子拥挤的桌面更加拥挤了。 白大夫故作高深莫测的道:“这些菜和菌子留下吧,有事你们就先忙去吧!明儿个给你们答案。” 时长提着空空如也的食盒,望着紧闭的门扉。他怎么就被赶出来了?不是验一下就好了吗?还要等到明天,那家里那么多菌子放坏怎么办? 想再敲门,让白大夫可不可以快点,家里的菌子太多了,不吃坏了可惜了。举起手来,最终放下。提着食盒转身离去。 白大夫没听到外面的动静,悄悄的来把门开个缝。门口没人,才打开门探头往院子里瞧。确定人真走了,他才道:“阿木,打碗米饭拿个汤勺和筷子,给为师拿来。” 阿木把这些准备好时,自家师傅已经端起时长拿来的汤碗咕噜咕噜的喝了! 阿木大惊失色:“师傅,这不能喝,不是长少爷拿来验毒的吗?你还没验呢?” 白大夫把碗放下,里面已经没有汤了,只剩碗底的菌子块… 阿木:自家师傅毒都不验一下就敢这么吃,牛! 在他走神的时候,白大夫已经从他手中拿到筷子,快速的把荡碗里菌子吃掉。 阿木顿时差点把手里的饭碗差点打翻,白大夫眼疾手快的把饭碗拿走。 “没事了,你下去吧!” 阿木哭唧唧的,“师傅,让你验毒,不是让你试毒啊?你把它们全吃了,万一有毒怎么办?” “怎么你要来试试?” “不不不,我可没师傅这等勇气!” “就是呀,所以为师才让你下去。不然万一为师突然想要人陪着吃…”未尽之话听在阿木耳里成了,为师不想一个人上黄泉路… 阿木想到此打了一个寒颤,赶紧溜出房门,“师傅慢慢吃!”说完迅速的关上房门。 白大夫摇摇头,嘴里吐出两字“傻子!” 时长回到家,兄弟们都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怎么样?能吃吗?有毒吗?吃了会怎么样?” 一时间,时长只觉得耳朵,像被蜜蜂袭击了般嗡嗡嗡的! 第77章 茅针 四个长老巡查庄稼回来就看到孙子重孙们围在一起。跺跺脚上的泥土,才问时长:“阿长你们围在这里做什?” 时长上前搀扶着大长老:“爷爷,我们在地里捡了些菌子,做好了拿去请白大夫瞧瞧有没有毒?我们大家刚刚就讨论这个事呢!” 大长老:“那白大夫怎么说?” 时长:“让我先回来,他明天给我答案。” 二长老闻言,两手往腿上一拍:“小子,你被他骗了,那老小子只有见到可以吃的才会说让你先走。这会,没准人家把你送的菌,全装进肚子里了。” 时长看着二长老结巴着道:“不不会吧?” 大长老:“你二爷爷说的没错,你们今天捡的菌子八成都能吃?” 时长:“书上写是能吃,为防万一,才想着请白大夫先验一下才放心。” 二长老毫不客气的道:“还有没菌子,有的话也弄一份来官尝尝!” “有,不过我们要不要再等等?”时长在二长老快吃人的目光下,把后面一句等,白大夫确定无毒再吃给吞了回去。 时婶和厨子们动作很快,把之前做的菌菇再次做一遍。 二长老老早就闻到香味了,菜一上桌,伸手拿个馒头就开始吃。 时长还是忍不住把菌菇菜用双臂掩住:“二爷爷,要不还是别吃了吧?” 回应他的是啪啪啪筷子敲打声:“没事一边去,打扰我吃饭…” 大长老乐呵呵的看着这一幕,淡定的拿出一个碗舀了一碗汤,小口小口的尝起来。 三长老四长老:自己也选了一个方位,一个方桌刚好坐四个大爷。 时长看着四个长老都在吃,万一吃出事了,他们这群准备食材的人都脱不了干系。干脆要死一起死得了! 时清早就对这桌子上的菌子垂涎欲滴,几乎在时长动手的瞬间,他就动了。开玩笑,不手脚快点,一会汤都没得喝。虽然可以再煮一锅,但谁喜欢等? 四个长老看着手里才咬了一半的馒头,菜碗里已经空了!气得拍桌子大喊兔崽子… 可跟他们抢食的人,在夹到满意的菜时早跑了! 大奶奶杵着拐杖闻声而来:“我说老头子,出了什么事喊得这么大声?” 大长老:“没什么事,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听到你们的声音才来的,”大奶奶走近才看到摆在桌上的空碗空盘:“你们饿了?怎么不让时安媳妇炒个菜?” “炒了,被时长那几个臭小子给吃光了!”大长老说着满脸委屈。 “多大点事?我让时安媳妇再帮你们炒几个菜下饭菜。” 时婶听到呼唤,小跑上前听到大奶奶的吩咐,就转身准备菜品。 二长老:“等一下,还是做刚刚的几道菌子。” 时婶应声而去。 再出来时,时婶和厨子手里的托盘,里面装的都是菌菇做的各种菜品。顺便也给大奶奶准备了一副碗筷。 大爷爷帮时奶奶打了一勺平菇豆腐,“媳妇这个你牙口咬得动,像这种小小的牙口不好咬不断。” 大奶奶:老头子是在跟他炫耀他牙口好吗? 二长老:一把年纪还这么粘粘糊糊的!再这么磨叽下去,等着再吃第三? 三长老:嗯,以后要对媳妇好一些,得向大哥看齐。 四长老:还好自己忘了媳妇那一份,想必儿媳妇会记得的? 农忙季也过,现在就坐等秋收。 时家便组织着人手,去捡河滩上的石头铺路,这样碰到雨天行走就不会一步三滑。年轻人摔一跤还行,碰到老年人摔到就是大事。时家刚好老人不少。 给的工钱看工人自愿,可以工领粮,也可以是银钱。为了让工人们干活积极,都是在下工时发放。 天气越来越热,走在路上总会遇上蛇,虽然不大,但也会给心里增加一些惧意。 房子是草搭好,容易招来蛇做窝。时家每天,雷打不动的在房子四周撒驱蛇粉。还在房子四周种上驱蛇草,防止蛇到家来咬到孩子。 四胞胎已经七个月了,把草席铺在地上,让他们在上面玩,爬得很凶,还会互相推搡。 几个老太太,每天都要坐在一旁看他们兄妹四个玩耍,滑稽的小模样逗的围观的人乐呵呵的! 时萦也乐的轻松,就每天练习功夫和傀儡术。顺便再去山里转转,听说好药材都长在深山。但小命跟人参比,还是先保住小命吧! 没经人清理过的深山,瘴气不知道比他们住的地方严重多少?她可不想拿命去试! 一天,时萦碰到一群孩子,她不认识,那就不是时家的孩子。他们在拔茅针吃,她也跟着拔了一根尝了一下,甜的。 在高坎的地方他们够不着,时萦想着就动手拔了起来。她也要拿回去跟家里的孩子分享。 为了感谢他们带自己找到这种吃的,把拔的一人分了一些,又顺便给了他们一人一块糕点。 在一群不知所措娃娃的眼中回家了。 孩子王大毛第一遇到这样的事,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自信的问:“刚刚我们看到了什么?” 黑瘦的大丫道:“大毛,我们看到仙女姐姐了!” 其他人也附和着大丫的话。 这时一个瘦小的男孩站出来:“漂亮姐姐不是仙女,她是时家的闺女。” 大丫不干了:“李小山,我有让你多嘴吗?”推搡间,李小山被推倒在地,手掌根也浸出了血,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大毛不满道:“大丫,咱们是一起出来的,就不能有话好好说吗?你看小山都摔伤了。”说着把人扶起来。 拍去李小山身上的泥土才问:“小山,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姐姐是时家的?” “之前我们家跟着时家在山里躲土匪,他们家人很好,让我们家赚了很多银钱,还告诉我们林子里有板栗香菇木耳,让我家不饿着肚子过年。” 好吧,这下子李小山成了香饽饽了,都围着他问东问西… 时萦回到家,把茅针分给孩子们,教他们怎么吃? 甜滋滋的东西一般是孩子们的最爱,就连时萦也不例外… 第78章 一个人 时萦又甩掉冷漠等人自己出门了,不敢上山还不能下河吗? 于是在屋里屋外都还在静悄悄的时候,她蹑手蹑脚的拉开门走人。那身手在朦胧的清晨,像只灵活的猴子在山间跳跃… 赶到河边时,嫩白的手掸了掸衣衫,放出乌蓬船,躲进船身把沾了露水的衣衫鞋子换了。再次出现在甲板上时,活脱脱的像只山间绿色精灵! 在船头和船尾挂了两个鱼笼,才摇晃着船桨慢悠悠的出发。 早晨的太阳跑得很快,前一刻才在山尖冒出个头,下一刻就来到了身边。 时萦被暖洋洋的太阳晒得昏昏欲睡,也不考虑这是什么地方,直接倒在船上就睡,直到快到午时才被太阳光烫醒。 揉着发胀的头,拿出一块冰出来醒醒神。站在船头,人影已经缩成一团,已是午时。 时萦蹲在下身查看一下鱼篓,重得她一只手拎不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鱼篓拖上船,活蹦乱跳的鱼离了水跳得更欢了。 她看着湿答答的船,才想起来自己干了件蠢事。 把鱼收在空间的大木桶里养着,又放了点鱼饵进鱼篓里,继续挂回去,才摇着桨换个位置。 停好船,无聊的只能嗑嗑瓜子! 嗑着嗑着,时萦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嘴巴,以肉眼的速度在长疮?赶紧摸出小镜子,查看一下,一粒小白点长在牙龈处。把镜子放回去,有点生无可恋躺在船上。 扑鼻而来鱼腥味让她想起来之前干的蠢事,叹气的拿出瓜瓢打水清洗鱼腥味!还好五月中旬的太阳火,一会功夫清洗好的船已经晒干了。 解决了饥饿的肚子,时萦无聊的叹气,只好找本书来看看。结果往常书架上的书都能拿下来,今天就是不行。无论怎么拿它都牢牢的立在书架上。 只有一本书飘在她眼前,时萦伸手拿过,念出上面的字:“《我在古代种田发家致富》,这是个话本吗?” 时萦朝身前身后看了看,“是让我看这本书?有什么用吗?可我不想看咦,我想看兵书。”可手里的书怎么就是放不回书架,她也来脾气了,把书一扔,收回了精神。 哪知在时萦睁开眼睛时,空间里的那本书此时已经躺在她手里了。 时萦:这是强买强卖了? 抄起书本就往水里丢,关键时候还是停住了。她想,反正也没事,别的书也不准看。是不是看了这本书,就能看别的书了?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开了书页。 越看越投入,直到太阳偷偷的藏了起来,时萦才从书中抬起头。捏着酸疼的后颈,等缓解后才站起来舒展筋骨。 看着天色,还有最后一抹晚霞相陪,得赶紧收拾回家,不然得摸黑赶路了。 时萦回到家,以为四个大的会哭鼻子,哪知都安静的坐在饭桌前等着开饭。 独自一人跑掉,连娃都不顾,自知理亏。感受到鱼篓里鱼儿的不满,才悠然自得提着鱼篓去厨房。 一路上家里的人不发现都不行,鱼腥味提醒着众人,这里还有一个才回来,别忙着开饭。 时轩看到妹妹手里拎着这么重的鱼篓,赶紧上手帮忙拎去厨房。 由于鱼太多,一顿也吃不完,一到厨房,鱼就被倒进水缸里。见了水的鱼,都欢快的在缸里打着旋,撤着欢。 不一会,水缸周围围满了看鱼的孩子。 时轩一边洗手,一边问:“到哪里去逮这么多鱼?” 时萦:“你猜猜?” 时轩把手上的水往她脸上一弹,“你哥我猜不到。” 时萦也不甘示弱把自己手上的水弹回去,效果嘛当然不能同日而语了,毕竟男女身高就注定输了! 可人家明显没有这种觉悟,弹完还非常挑衅的道:“真笨,鱼当然得去水里抓,难不成地里有?”时萦说完就跑。 时轩:都这么多孩子娘了,还这么孩子气。 众厨子:兄妹感情真好,要是别人家,出嫁的姑娘这样长期住在娘家,早被辗走了! 二长老看着香喷喷的豆腐炖鱼和红烧鱼,“哟,今儿个谁去逮鱼了,也不带老头子一个?” 时萦像鹌鹑一样缩在一旁,这时燕来开心的道:“二祖祖,是我娘亲哟,她捉了好多好多鱼,够燕来喝好久的鱼汤了!” 顿时无论男女老少奴仆侍卫都朝她看去,时萦被盯得全身难受。瞪着杏眼道:“是今晚的饭菜不合口味吗?别看着我哟,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动手,一定没这个好吃!” 众人:他们有说饭菜不好吃吗? 都说食不言寝不语了,美食当前,先解决掉光盘行动再说其它。 时萦啃着玉米棒子,清甜的味道甜到心坎了。心想家里的玉米都能吃了,她地里的应该也能吃了,得抽空把它们收藏起来,冬季吃。 吃过饭,眼看时萦就快跑时,二长老道:“萦萦在哪里逮的鱼?” 时萦脑子没转弯,嘴又没把门,直接来了一句:“还能在哪?当然是水里呀?反正我没本事在地里逮到鱼!” 话出口才觉察问她话的不再是她哥?心想完了?能不能原地消失?时萦疯狂的后悔无人知。 三个长老:这丫头越长越像孩子!不过她讲的也有道理,在哪里逮的鱼,不就是在水里吗?内心哈哈大笑几人脸皮子一抽一抽的。 二长老也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不能怪人家这么回答自己! 时萦看着不说话的二长老,尴尬的道:“那个二爷爷呀,侄孙女的鱼还真是在水里逮的。” 二长老:这是又忽悠上了,他能不知道鱼在水里逮的? “不过呢,不是在咱们家附近的水里逮的,离家里应该有五里地远的河里。” 二长老放下手里筷子,“鱼多吗?”一 “多的!”时萦想着空间里那么多鱼,这个回答没有问题? “才五里地,不远,明天带我去看看。” 时萦:这么快又谈回来了?唉! 又听自家爷爷道:“二哥去的时候带上我。” 他俩是嫌船没坐够吗?还是大长老三长老安分?时萦这么想着。哪知另外俩也说同去,这打脸的速度也太快了点? 第79章 吓唬 时萦起了个大早,别人也一样,谁让夏季的天亮得早,鸟儿也在屋外吵闹着该起床了! 时萦跟着大伙练了一个时辰的功,才回房洗漱。 踩着轻快的步子准备出门,两小家伙冲出来抱着她的腿,“娘亲,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 时萦揉揉他俩脑袋,“恒儿景儿吃饭没有啊?” 两个娃奶声奶气的道:“吃了,” 时萦牵着两人的小手手,“吃了,就跟娘亲去看看地里的庄稼怎么样?” 恒儿:“我要吃小青瓜!” 时萦低头看着景儿:“恒哥哥吃小青瓜,景儿呢?” 景儿:“要吃要吃!” 时萦:“那我们先拿个篮子一会装小青瓜!” 两个孩子闻言,松开时萦的手,都去找篮子装小青瓜。 找到篮子的两娃,兴奋的朝时萦跑,“娘亲我找到了,娘亲我也找到了!” 娘仨来到时萦种的半亩地,给时萦一种她走错地的错觉。只是一天不在家,她的玉米怎么少了好几行?心想谁干的,没经主人允许视为偷吗? 想什么来什么,只听自家二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哟,是萦萦呀,怎么今儿个没有出去呀?我还在想着今天又能吃到鱼了呢?” 时萦皱眉:“昨天那缸鱼还不够吃?” 范芳芳:“瞧你说的,谁会嫌吃的多?” 时萦顿时无言了,只好转移话题:“芳嫂嫂这准备去哪里?” 范芳芳闻言轻笑道:“还能去哪?这不是瞧着萦萦种的玉米可以吃了吗?昨儿个没吃过瘾,这会准备再多弄点回去,让大伙吃个够。” 时萦闻言,阴阳怪气的道:“哦,昨天也是你来掰的玉米呀?挺辛苦的?” 范芳芳哪听出这话的言外之意,兴奋的道:“没办法,做人媳妇的,辛苦点没关系,谁让我是人家儿媳呢?” 时萦:这是内涵她没婆家?果然俗话说的一点没有错,小姑子和嫂子是敌对关系! 看着自来熟的嫂子,昨天她不在,情有可原。今天她就站在这里,把她的东西视为自己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本想就这么算了,但考虑到以后日子还长着呢?要是每次都这样,那她还试验个屁呀,坐吃等死不好吗?自己又不靠地里这三瓜两枣过活? 于是上前把范芳芳的手从玉米棒子上拿下来,“芳嫂嫂,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练成这么厚的脸皮的?当着主人的面招呼都不打就开始动人家东西?” 范芳芳现在可是四房唯一的媳妇,一点也不带怕的:“怎么做为嫂子,我吃点你的东西怎么了?再说这玉米棒子值不了几个钱,至于拉着一张驴脸吗?” 时萦听到这强盗言论,也不生气,很是配合的点头:“至于呀,看到你吃我的东西,我就是不愿意,哪怕半文线也一样!芳嫂嫂对我这个回答满意吗?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再说其它的,比如,未经人家允许,拿了人家的东西视为偷!”最后一个字,时萦还特意加长了尾音。 本来底气很足的她,听到这个偷字,心跟着颤颤,结结巴巴的道:“又又不是是我一个人吃,你们大家昨晚不是吃得很开心吗?” “那哪一样?经过我的允许,吃什么我都没意见,但像你这样…” 时萦的未尽之语,吓得范芳芳询问:“我这样怎么着你了?” “你这样当然着不着我?就是不知道允之和简之会不会着了?” “你你吓唬谁呢?我儿子顶顶好的。” “现在是好的,以后就难说了,不都说言传身教吗?芳嫂嫂昨天和刚刚才示范过,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呢?” 范芳芳一把推开时萦:“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婆家不要你了?就你这样的,谁家敢要?” 时萦用手掸了掸被范芳芳碰到的地方,心平气和的在她身后扎针,“没办法呀,小妹我娘家好。就是,这么好的嫂嫂离了婆家娘家还收不收?” 范芳芳走得更快了,她能不知道离了婆家,就没人要吗?要是娘家人可靠,能跋山涉水的来到这杳无人烟的破地方吗? 两个孩子看着笑容满面的娘亲,小脑袋不明白,刚刚还吵架的娘亲,这会怎么这么开心?不是应该哭吗? 时萦朝两个小家伙伸出手,“恒儿景儿,是要自己摘青瓜?还是娘亲帮忙摘?” 两个小家伙自告奋勇的道:“自己摘,” 时萦闻言,还适当夸了句:“有志气!” 很快找到了水灵灵的青瓜,他俩高兴的伸手就摘。可刚进三岁,三周岁都没有的娃,能有多大的力气把瓜从藤上拧下来?这不,瓜下来了,藤也跟着一起了。 时萦看着他俩还要再去祸祸下一窝,这还了得,继续这样干,今天,不用今天,是此时,这季青瓜就罢市了! 恒儿和景儿正哼哧哼哧的准备拔第二窝,时萦道:“恒儿景儿,不能把藤蔓弄断哦,不然它就死掉了,不长青瓜了!我们只摘青瓜就好。” 恒儿:“可是娘亲,我摘不动?” 景儿:“我也摘不动?” 时萦:“没事,这不是有娘亲在吗?娘亲摘,恒儿和景儿提篮子好不好?” 两个小家伙高兴的说“好!” 时萦在两人的篮子里,各放了五六个青瓜。自己倒时弄了一行玉米棒子在篮子里,顺带把能吃的豇豆给摘了。豇豆米在壳里松动的,则让它继续留着等老透了再弄回家。 回到家中,桑梓就悄悄的凑到时萦身边,“你怎么惹到阿奕媳妇了?她一回来就开始摔摔打打的?还说你是白眼狼?” 时萦边剥玉米壳,边把事情说了一遍,顺道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桑梓听。 桑梓听完,很赞同的点头,“你做的对,不然把她养成贪便宜的小性子,允之和简之无论遗传多好,多多少少也会受到影!我可不想我的两乖孙被带偏了?” “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吓唬吓唬她,如果你怕孩子受到影响,多把俩个娃带出来跟着其他孩子玩,再说他们的年纪也能跟夫子学习了,直接放到学堂。学会了道理,人就不容易带歪!” 第80章 捡到野鸭蛋 吃饭的时候,每个人都吃得很开心,包括时萦自己。在怎么说豇豆南瓜里面的玉米粒可是她种的,这么多人都在吃,那幸福感让她都不自觉的多喝了半碗汤! 老话说,乐极容易生悲,这不,刚放下碗,桌上的残羹剩菜还没收呢。屋子里就响起雷霆般的声音,娘呀,这声时萦喊得茅草屋抖了抖! 时萦想,她七十岁的时候,声音还能不能如大长老这般,声如洪钟? 桑梓赶紧扯了扯时萦衣角,这妮子真是的,没听到大长老喊话吗?还走神? 时萦茫然的看着众人,怎么都静悄悄的?搞不清状况前,兵法有云,敌不动我不动,她只要静等事情发展就好。 众人看着还在板板正正坐着不言不语的时萦,一时之间有了看戏的冲动。 大长老想:难道是刚刚他声音太大,把魂吓没了?于是改成平常说话的语气,“萦萦,这餐吃过可别再去祸祸余下的了?那些留着种。” 时萦想,刚才吃的时候,怎么不见任何人阻止,或者不吃的?脸上还得乐呵呵的应是! 范芳芳松了口气,要知道,还是她带头的,要是被发现是她起的头,不说被训,就就每人一个眼刀子,她都没法忍受! 时萦看她这样,只无声的说,没出息! 范芳芳看懂了气得捏紧拳头生闷气。 桑梓:她从来没有亏待过老二家的,怎么就爱跟萦萦过不去?唉!做婆婆的真难! 时萦看着堵着自己去路的四个老头,有点后悔出来早了,应该睡个午觉什么的? 二长老:“你这丫头能不能快点?再耽误下去天都黑了。” 时萦很配合的朝太阳看去,“是啊是啊,今天已经很晚了,明日吧,明日一早就去,可以钓一天的鱼。” “费话真多,”说着二长老已经把她拎着走了! 时萦哇哇的吵个不停,“二爷爷,我自己走,您老悠着点,别闪到了腰!”叽里呱啦一大堆,二长老把她往路上一丢。还好时萦功夫不错,在落地之前稳稳的站在地上。 四长老:“萦萦,要准备什么东西不?” 时萦看向没说话的另外两个长老,两人也是一脸询问的表情。得,这趟下河还非去不可了!便道:“感觉自己能用的就拿呗!没有就随意点。我就比较随意,用鱼篓,不费心。” 二长老觉得他没有自家大哥三弟四弟耐心好,不能坐等鱼儿上钩,他还是用鱼篓吧!想着就行动,一溜烟的蹿到杂物房把鱼篓拿了来。 几人看到他拿的“鱼篓,”有点无语,这么大,是猪篓还行,装鱼,这得是有多大的鱼才不会从孔中跑掉? 时萦揉了揉酸硬双颊,心想,下次还是不要憋笑了,脸都变成木头了。 大长老:“老二,你要不要换个小点的,这么大,你准备把河里的鱼都捞完吗?” 二长老:“可能不行,我不可能要小鱼崽的,刺多!” 大长老:希望待会逮不住鱼的时候,别抱怨就成? 四人上了船,看到时萦没上船,“你怎么还不上船?” 时萦:“一条船坐五人太挤了,我就不跟你们挤了!” 三长老:“你要回去?” 时萦:“怎么会,你们把船划走,我不就有空地放另一条船吗!” 四个老头:他们忘了,这丫头有好几条小船的。要不一个一条得了? 船被摇走了,时萦才放出另一条船,依旧是在前后挂上鱼篓。 二长老实在是闲不住,忍受不了干坐着等鱼儿上沟,就跑到河岸上去闲逛。河道不是每片区域都一样的,有些地方急,有些地方缓。像时萦他们停船这一段河,就是河水缓慢段,也就是这片区域河道蓄水处。汛期在这片空间储存了大量水,也让这里生存了大量的鱼。 河岸边还有一大片水域荒野,长满了各种水草,这个季节正是各种草类疯狂生长时节。 一般人是不会轻易涉足的,但二长老他不是一般人啊!一生痴迷武术连妻都不愿娶的人,当然不会怕躲在草丛里的各种蛇。 打了两条刺客,他在发现草丛中青壳蛋,用手中的木棍扒来扒去,不确定是啥蛋?就不捡,他可没啥闲心管这些? 直到跟一只野野相撞,一掌把逃蹿的鸭子给了结了,才在鸭子蹲的地方看到跟之前一样的蛋,颜色还有白壳和青壳。 二长老想,难道是这野鸭下的蛋?可他不认识呀?捡还是不捡?要不还是捡了吧,万一能吃,不捡不就浪费掉了?决定了就开干,随手抓了一把草随便挽了一个窝,把鸭子挂在腰间就开始捡鸭蛋。 二长老有点烦躁,这才百来步就已经装不下了。看着还有很大地方没有探索,再看看手里的蛋和腰间的鸭子,无不告诉他可以回去了? 几人看到二长老回来,有点一言难尽了。左手上端着一个草窝,腰间挂着一只搭拉着脖子的鸭子。右手挽着两圈鞭子,时萦年轻,眼神好,老远就看到了二长老手上挽的是两条不同品种的蛇。看那颜色,没有毒。 到了船上,三船老抱怨道:“二哥,你这一跳,把我好不容易盼来的鱼给吓跑了!” 二长老把蛇往它怀里一丢,“赔你了!” 三长老以为真的赔他东西呢,结果入手软滑,低头一看,这还了得,他这辈子谁都没怕过就怕这蛇。他二哥知道还这么干,真是的,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他,真想跳起来揍他一顿。 二长老把草窝递给大长老他们看:“大哥看看,这是不是鸭蛋?” 三人闻言,都围上来,拣一颗放在手里查看,都互相摇头,他们一辈子没做过饭,哪晓得是不是鸭蛋?问他们,还不如问苍天来得快? 二长老心里高兴,他以为就他见识少,现在四兄弟都一样,心里特平衡。 时萦此时话本子已经看到经商篇,是如何把田里的硬夹子虫做来吃的。她看到上面的图片,眉头一蹙,心想,是不是它的味道和蚕蛹一样好吃?碰到的时候试一下? 第81章 龙虾 四长老端着草窝找来时,时萦刚放下书准备活动一下脖子。 “爷爷这是拿了什么好东西?” “就是你二爷爷捡的一些蛋,你看看能不能吃?” 时萦觉得她老爹问了个蠢问题,他们都不知道的事,她是他们的后辈,能知道吗?不过还是瞧了瞧,“爷爷,它像鸭蛋,又不像鸭蛋。” “什么嘛?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你这么不肯定的?” “那没办法呀,你孙好又没有养过鸭子,也就几岁的时候,跟着时婶去买过鸭蛋做面条。不然这会,我肯定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是不知道!” 四长老把那窝蛋收回,“不知道就算了!” 时萦眼珠子一转,“别呀,我知道一个更快确认它的方法。” “是什么?” “一是拿一个敲烂,二是像烤鸟蛋一样烤熟它,反正蛋熟了都一样。” 四长老闻言,直接拿着那窝蛋走了。 时萦:这是一个也不给自己留呀?哪知这才感叹不到一刻钟。四长老又回来了,同时拿回的不止那窝蛋,还有清理干净的野鸭子。 “爷爷,你这是?” “你大爷爷们说,这事就交给你,相信你一定能完成任务的!”四长老说完放下东西就闪人。 时萦:她会做吗?会做的吧?就是好吃和难吃而已。如果做难吃了,会不会没人吃?不过这也就一只野鸭,难吃才能分配得均。 从空间里拿出锅炉和木炭,惹火时,火温才想起来,这么热的天,谁想干烧火这个火?难怪一个个仗着是长辈跑得那么快? 木炭很好燃,才吹两口风,火苗就蹭蹭的燃了起来。 火然起来了,时萦捡了一个蛋放在炭火上,哪知第二个才拿到手里,炭火里的那枚嘭的一声,四散纷飞开了。 时萦:她是不是还得庆幸一下自己没被波及到? 这烤蛋的法子行不通,那就用煮呗,老祖宗说,只要是吃的,烹煮蒸煎炸,只要有盐有油,没有难吃的。那剩下好蛋就一锅煮了它? 在河里打水把蛋洗干净,在放进瓦罐里加水煮。 守着瓦罐,时萦想,要不加点油和盐?还没想清楚时,油和盐已经放进瓦罐里了。 望着快要烧干的水,时萦想,这下子应该熟了吧!先舀一个出来看看。 剥开壳,蛋白,咸咸的,好吃。感叹一句:“我手艺真好!”时萦把蛋白吃完,剩下一个青色的圆球,她懵了,眨巴着眼睛看着,心想蛋黄怎么不一样?是因为和鸡蛋品种不一样吗?掰开那个青球,里面颜色还好不是青的,不然她都不想尝试一下。 确定了能吃,时萦就把野鸭也丢进瓦罐里,加水油盐葱姜。放完后还自言自语的道:“这个应该可以吃的吧?时婶煮肉有放葱姜的,这野鸭也是肉?” 就这么一直煮一直煮,时萦看炉子都差点睡着了。 四长老一把抓住她的脖领,同时还不忘训斥到:“看个火炉差点把自己加一起烤了,你也真够孝顺的?可我们几个老头子牙口不好,吃不下人肉!” 时萦撇撇嘴嘀咕,不就打个瞌睡吗?至于这么挖苦自己? 四长老:“你在哪里嘀咕个啥呢?是嫌弃我这个老头子,不该拦着你撞火炉?” 时萦赶紧顺毛,“爷爷,你拿来的蛋可以吃,我尝了一个,味道还不错!” 四长老闻言,朝着瓦罐围了一圈的蛋,伸手拿了一个,顿时烫的手里的蛋丢到另一只手里。左右手来回切换,等蛋壳不再烫手后,他才把烫到的手指放到河里冰冰。 四长吃了煮熟又烤焦的一个蛋,回味的舔了舔舌头,好想把剩下的都干掉。但这是二哥捡回来的,敢贪了去,就得当沙包陪练,不划算!只能恋恋不舍的把目光移到瓦罐上。 这一次,他聪明的拿起小几上的布巾,包裹好盖顶才揭开。一股浓香肉味四处散开。 时萦正好把船摇到大长老他们船旁边,她都还没打招呼呢,三人已经蹿进四长老身边。 要不是瓦罐还滚烫着,时萦有理由怀疑他们会抱着瓦罐挣抢?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口服欲还这么重? 最后,得到鸭腿的人是时萦这个加工的,二长老这个提供食材的。不要有意见,也不能有意见,他们仨只是坐等吃,没这个脸。 虽然不算吃饱喝足,也不是肚儿空空,一行五人都相当满意。约定明日还来! 时萦把鱼都放进空间里,钓的鱼则用另外的木盆放着,它可不经养。 回到家中,可把时得海这辈老头羡慕坏了,要是有人替他监督修路铺石子,他也想去体验体验这钓鱼的乐趣! 第二日,约定好的几人在院坝里聚集,都不约而同的朝着河道奔去。 今天可没人钓鱼了,只在船头尾挂了鱼篓,有多少就要多少?今天过的,河里的鱼他们也不准备再捞了。总要给河里的鱼一些生长时间,不然捞光了,来年怕啥也没有了? 还真不说,这四个人就这么并排着横扫过去,水域荒野的草明显东倒西歪的。 各自看着手提篮子里的蛋,就知道野鸭数量不少。 五人围在一起,商量着怎么把它们一锅端了?光抄个家可不行? 没办法就暂时捡蛋呗,“哎哟,” 其他四人都朝着轻呼出声的四长老看去,“这是被咬了?”大长老问。 “不是咬的,是被夹的,”四长老说着,还不忘把他夹伤的东西揪着长须摇晃起来。 二长老:“有毒没有?” 四长老真想回他一个白眼,但他不敢,只道:“我脉看哪知道,我又不会医!” 大长老:“行了,别拎着了,赶紧上药去吧!” 大哥都发话了,弟弟能别照做吗? 时萦瞅着自家爷爷扔掉的那个虫,怎么外形这么像昨天看到的那图片?等我再瞅一遍。 掏出书,仔细的观察,除了颜色不一样,其它的地方都一样。那这是吃的了? 看着不少,时萦决定先煮一点,等煮好了能吃的话,就都抓了。 第82章 试毒 时萦看着没了脑袋的硬壳虫,真的由青色变成红色,她想这可能真的是书上写的龙虾了?用长筷在瓦罐里翻搅,再放了点盐和生姜。简易版的水煮龙虾出炉了! 为了验证有无毒,她剥了一只用水草拴上,拿到河里,像钓鱼那样让鱼来吃。以为要很久,哪知刚放进河里不到十息,成群的大小鱼都来。 当然小鱼只能闻闻味,就这么一只,被一条两拃长的鱼给含走了。徒留断掉的一截水草在时萦手里。 时萦看着手里的半截水草,一时无言。她怕死怕疼的不敢尝,这下子不用纠结了,看那条得到吃的鱼还在此处转悠,岂图再来一次! 四长老把手上好药回来,就看到自家孙女在盯着河水发呆。 “萦萦怎么不继续找野鸭蛋了?” 时萦站起身:“我这不是帮爷爷报仇吗?顺便偷点懒!” “报什么仇?夹我的那只虫子都被弄死了,哪需要你报仇?” “你弄死的那个怎么算,最起码要抄家灭族才解气!” 四长老哈哈大笑,“那我坐等你去抄它们的家灭它们的族!” “我一个可干不了这个,要大家来才行!” “是你自己说的,怎么这会又返回了?” “没反悔,你先瞧瞧瓦罐里的东西,其它一会再说?” “搞得那么神秘,是煮了什么好吃的了?” “应该吧!书上是这么写的,我还没来得及尝呢?” 四长老用长筷夹了一个放手里,红红的硬壳虫已经没了脑袋,“这是硬壳虫?煮熟了是拿来吃?” 时萦边把龙虾全部倒进海碗中,边道:“我在书上看能吃,刚刚又去河边试了试,鱼吃了没事。” 四长大闻言准备直接放进嘴里,时萦忙阻止。 “爷爷,先别急,吃之前要把外面的硬壳剥掉。” “哦,” 四长老和时萦都是生手,剥得不是很顺利,不过人类的适应能力很强。这不,第二只一上手就被他俩毫不费力的剥开了。都想先吃,如果有毒,后面的那人就不用吃了。 结果两人一前一后的吃,这一吃就等吃完了才停下来。 吃完了,四长老才意犹未尽的道:“煮太少了,还没吃够!” 时萦也舔着自己的唇,“爷爷,知足吧!要是二爷爷知道了你偷吃,还一口汤没给他留…”剩下的未尽之言,四长老想到了,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 时萦把吃剩的虾壳丢进水里,立刻引来了不同的鱼群。清洗好瓦罐和碗筷,又去捞龙虾。 之前不知道能吃,现在知道了,哪能让它们在野外自生自灭?下油锅才是它们的出路! 干了一刻钟,两人都发现了不对劲,这样徒手捞下去,先不说龙虾有多少?就他们面前这一片,也能捞到腰酸背痛的! 最后时萦找出两个笊篱,手柄短了点,但总好过没有吧! 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的篮子装满了,找来时,就看到他俩正捞得起劲。 三人:是什么东西比捡鸭蛋更有动力? 二长老:“老四,你爷孙俩这是在干嘛?” 两人才直起腰来,本来要回话的,可木桶里的龙虾活跃得很,一个劲得往桶口爬! 三人没等到他俩回答,先看到了两桶蠕动的虫子。都头皮发麻的问:“捞这个硬壳虫干嘛?” 时萦把桶里的龙虾收起来,才道:“这是龙虾,跟鱼一样可以吃,而且煮熟了,剥了壳,里面的虾肉一点刺也没有。” 二长老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一点刺也没有,那就是已经吃过了,什么时候的事?他不在的时候? 眼珠子一转,对着四长老问:“老四,是真的吗?没有刺?” “是!”四长老回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赶忙补救,但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填补!只等自家二家的狂风暴雨降临自身! 可没等到,就看到自己二哥一个老头子,屁颠颠的跟在自己孙女身后。低声下气的问:“萦萦啊,这个要怎么捞呀?把笊篱给二爷爷,二爷爷帮忙捞?” 时萦看他这样,就知道馋嘴了,便问:“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要回去吃早饭吗?” 四长老:不孝孙,怎么不问我? 三人:“不回了吧!来来回回的,碍事!” 时萦又拿出两个笊篱,“捞的时候注意点,它们们夹人的。我去清理龙虾,一会吃饭的时候添个菜!” 时萦临走时,收走了四长老桶里的龙虾。顺便把大长老三人捡的野鸭蛋也收了,放在这里晒太阳容易变坏。 时萦这次也是一样,直接把龙虾头拔了,把它的脚全剪了,她可没有书上写的刷子来刷它。 清理好了一盆子,看来瓦罐一锅做不成。只好拿出一个铁锅,还是以最普通的方式,加水放龙虾,加姜葱盐。水开翻了几个滚,夹出来一个尝了尝,盐少加盐,盐多加水。出锅,完事。 在叫人吃饭之前,先拿出一个食盒,才站在船头,双手做喇叭状大喊:“吃饭了!”远处山林中栖息的鸟儿也被这喊声惊飞了! 四个长老虽然离得远,但人家耳力不错,愣是从回声中听出吃饭来。 这下子谁也不喊谁,拎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就往船上跃,谁都不甘示弱! 四人落在船上的那一瞬,明显感觉到摇摇晃晃的船身,不再摇荡! 二长老迫不及待捡了个扔进嘴里后,才去清洗手。 几人拿起挂着的布巾擦干手,就把四个方位占满了! 时萦想,还好眼前四个老头都是她的爷爷,不然就他们四人这用完就扔的坏习惯,谁还搭望他们!幸好知道他们的习惯,在开饭之前,给自己备了一份,不然汤都没机会喝一口! 四个长老眼看着木盆里的龙虾快见底了,才有人问:“咱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其他三人都在抢着吃,哪里晓得少了什么? 等最后一个被二长老抢到,边剥壳边道:“我知道少了什么了?” 其他三人都看着他,意思是你快说? 二长老把虾吃完,才慢悠悠的道:“煮饭的人!”说完四个长老同时看向桌上的壳,集体沉默了! 第83章 吃龙虾 时萦这会吃得不要太好,她自己坐了一条船,离四个长老有一段距离。为了毁尸灭迹,顶着太阳坐在船头,吃一只,虾壳就丢一只在水里。引得鱼儿疯狂的抢! 今天没捞鱼,看到河里的鱼,眼馋得不行!但有了另外的收获,就不能贪心的再捞鱼了? 时萦看着午后的太阳,这么火辣,可不能让四个老头再干,不然中暑可不好! 显然她担心是多余的,人家练武之人,就是要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哪能被区区一个夏日逼退的! 几人捞了两个时辰,捞了十桶,捡鸭蛋也有五筐。累得不想动了,哪怕才申时末。 四长老看着水草比自己高了两三个头,“大哥,这片荒野有多大?” 大长老捶着自己的腿,“我哪知道,不过应该不小,我们捡这么多蛋,没遇到野鸭,证明它们听到声音,去别的地方觅食了。” 二长老:“是继续捞还是回去?” 大长老:“老二还有力气干活?” 二长老:“我听你们的!”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你们要干就干吧,我可不干了! 大长老:“听什么听,还不赶紧收拾好回家了。” 话音刚落,三个长老明显松了一口气,他们实在太累了,动不起来。 时萦把所有人的收获都收起来,才跟在他们身后慢悠悠的往家走。今天几人都没有用轻功,徒步上山。 大长老边拉着树枝向上爬,边道:“抽空让孩子们把这条路也修了,这上下山太不方便了!” 二长老:“修了好,那样子可以锻炼小子们来回跑!” 时萦听了,默默的为时家的儿郎默哀一息! 快到家里了,时萦才把木桶放出来。几人一人提一桶,多余的由时萦养着。 大奶奶看着老伴回来,以为眼花,看了看偏西的太阳。嘀咕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不过还是很热情的去迎接。 大长老把桶往地上一放,搀扶着自己媳妇回家了。 走在后面的二长老,自然而然的把桶提起来跟在后面。 几人把木桶放在厨房的后门,在那里清洗厨房的地就不用打湿太多。 时萦教时婶清理了几个龙虾,就回屋洗漱。厨房这么多人,用不着她在这里添乱! 铺路的人,干的都是体力活,看到今天又有肉吃,完全顾不上用餐礼仪。都在叽叽喳喳的询问是什么肉?在哪里有? 吃过饭,四个老头在院子里嘀咕了一阵,就各自回自己那房。 翌日,由时长为首的这一辈兄弟,及时元之这一辈的兄弟,在几个长老的带领下出发了。 时萦看这架势,只好提前到达,把船准备好!不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放出船,有点疯狂,她干不了! 五条船,大家都要摇,没办法本已来个抓阄模式。 时长他们这一辈的,就不跟一群孩子争了!有那功夫还不如休息一下,这几天挑石头,累惨了! 交待了注意事项,各自忙活,不管是篮子还是桶满了就提到船上。 爱玩又爱表现是孩子们的天性,争先恐后干的特卖力。 时萦就留在船上,烧水放着一会大家渴了喝。 午后,荒野里传来嘎嘎的叫唤声,就知道他们找到野鸭群了。 时萦飞奔而去,成功阻止了他们大开杀戒。虽然还是有一小半死伤,但大多数都被逮进了笼子。 时萦不会养鸭子,更不要说是野鸭子了,就按照时婶养鸡的方法,每个鸭笼食槽里放了半碗水半碗谷粒。 野鸭明显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没有吃时萦给的食物和水。她也不急,养养就熟了! 回到家,家人看到今天的收获都很高兴。不论是龙虾还是鸭子,都很可观的数量。 鸭子活着的就养,龙虾这玩意没有养过,怕死了浪费,就以一文五斤的价格卖了。 在卖之前,时长他们当着看热闹人的面,把它们随手煮了一下,当着人的面剥壳就吃。顺便还不忘抓了两个,塞在离他最近的一个村民手里,“尝尝!” 村民看着不停吃的时长,也学着吃了起来。这一吃就想继续吃,可他也晓得没可能,这是人家要卖银子的!想了想,这段时间赚的钱,只拿出一文,就能解决馋嘴问题,划算! 有了第一个人买,第二个人就出现了,村民们只是抱着拿出一文钱,逗逗这些公子哥,一点也不对大硬壳子抱希望!哪知拿回去吃了才后悔没多买一文钱的,那样全家都能吃过瘾。 可好事哪能天天有,本满怀期待的村民,只好失望而回。 鸭子捉了,龙虾捞了,时家人又回归到修路上。 时萦的话本讲到开荒种地,每一样都是大工程,比如这梯里,娘呀,这一亩梯田开下来,不知道要投多少人工?这砍树挖树根,捡石头石子…现阶段这个开不了,延后! 这上面写着手工皂可以先试试! 轰隆隆的雷声知会着大家,雨要来了! 伴随着雷来的还有狂风,把地里的庄稼吹得乱颤! 时萦把窗户和门都关了,外头一阵喧闹声。走出房门,就看到时家儿郎掸着身上的雨水。 时萦赶紧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热水?好让他们洗漱一番。 这雨一下就是一宿,起来时,就看到东倒西歪的庄稼,心疼的开始找木棍,准备给趴在地上的庄稼找了条腿。 时萦也没闲着,她的半亩地被狂风光顾过。听村民们说,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庄稼扶正,不然庄稼收成会缩减一半。 时萦只好把冷漠他们叫上,先把吹倒的庄稼扶正再说。 半亩地的玉米,吃掉一些了,就等于扶玉米杆又少了一些! 干完自己的,就去帮忙家里的,那可不是半亩地可比。 这一干就是三天,时萦想:原来种庄稼也是有风险的! 等人缓过来,又开始修家里到河边的道路。这段路有树,修的时候,时间会延长! 时萦被赶出修路队伍,她也不恼,利用空间之便,把修路要用的石头都准备好,无人时放在堆积石子的地方。 第84章 秋收 秋收在即,太阳火辣辣的太阳一点也没影响人们的兴致。 时家一大家子堵在时萦的半亩地里,时萦都没机会上手,玉米棒子就被掰回家了。 望着颗粒饱满的玉米粒,不止时萦一个人高兴,几个长老和叔伯也很高兴,证明来年可以按照这种方法耕种。 把玉米棒子放在晒场上晒着,家里除了上课的娃,就剩大奶奶三奶奶四奶奶看家。连时萦家的四胞也跟着出了门,八九个月的孩子不喜欢待在家里,秋实冬香冷漠冷风只好抱着他们看秋收。 时萦没有加入大家,她让冷逍安排人把玉米杆砍了,把草清理一下。 砍完玉米杆,冷霜和冷雨问冷逍:“老大,这哪些是草?哪些不是?” 冷逍:“几岁了,还不认识草?” 冷霜冷雨:“老大,你再不教我们,我们可能到七老八十也不认识。” 冷逍被缠得没办法,只好跟着去看。当看到杂草和荞麦开花都差不多的时,他想,大意了!只怕这些个手下知道自己也不认识杂草,指不定在心里怎么开涮他? 冷逍轻咳两声掩尴尬,“你们不会拔那种狗尾巴草?真是没事找事!” 如果仔细看的话,那背影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秋收后,每家每户都赶紧晒粮,不然一碰到秋雨,就错失了晒粮的机会。 时萦种的小菜可以拔来吃面条了,小孩子们不喜蔬草的,做成汤他们也很喜欢吃。由此时萦断定他们不是不喜欢吃菜,是只吃咬得动好菜。 看着又荒了起来的地,每家都上山去捡过冬的柴火。当然时家也不例外,只是时家妇人在捡柴火,男人都砍柴烧炭。虽然时萦有煤,但没有出处,不好拿出来。 每次出去,回来的时候,总是满载而归的。秋季山上的野果,如野李子,超酸,连鸟儿都不愿意光顾,它生长周期比自家养李子晚了几个月。 还有猕猴桃,无论生熟全给收了,生的拿回家放着枯叶里让它慢慢熟。 山梨,山葡萄,板栗碰到哪样摘哪样。 香菇木耳只有在山岰水份充足之地的枯木上才会有,其它地方没有发现可能是没有下雨的原因。等秋雨下来,可能林子里的香菇木耳就长出来了。 但那时,人们也不敢进山了。中个瘴毒,再花点钱不划算。他们的银钱还是在时家赚的。 像现在努力的砍木头卖给时家烧木炭,家里的女人和孩子,就捡枯木回家码起来过冬。 时萦看着眼前烧得黑漆漆的地,叹气,心想就没有冬天可以种的粮食吗?这样老百姓还会饿肚子吗? 回到家,时萦跑去问大长老:“大爷爷,为什么冬天不可以种粮?” 大长老:“可以种啊,” “那我们家什么时候种?” “我倒是想种,可家里没有种子怎么种?” “那需要什么种子?” “麦子,还有土豆。” “麦子土豆,”时萦在嘴里念了一遍,才反应过来,“咦,大爷爷,你又不会种地,是怎么知道冬季要种这两样的?” 大长老:“老夫活了几十年,走过路过不会看吗?” 时萦尴尬的“哦”了一声! 回到房间,把自己囤的粮食查看了一遍,她都没有把种子找出来。或者说找出来了她也不认识,就在她放弃时,粮袋自动滚落在她脚下。 时萦小心肝差点吓出来,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会武功,怕啥!刚想完,脚边又滚出一袋,看麻袋的平整度可以判断它俩不是一伙的,说错了,应该是,不是一个品种! 时萦不管了,这主动滚到她脚边的,证明空间要求种的,拿出去种种看。 有了种子,就要先把地耕出了,她可不想再一锄头一锄头的翻地。可要怎么才能把牛拿出来?想来想去也没想到,时萦只好去找自家老爹。 时得生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和自家闺女相处了,一直很忙,下雨闲着的时候吧,又得陪着小儿子小闺女,毕竟他俩才几岁的孩子嘛!现在两小儿去学习去了,又秋收过了,他闲得很。当然这话只是说说而已,时家儿郎这个季节也不闲。砍柴烧炭运炭,捡柴运柴码柴,样样不能落下,不然一大家子该拿什么过冬? 时得生把时莺带到离家五十里远的一个山谷,那里有一个湖泊,湖水碧蓝碧蓝的,有点吓人,反正对时萦来说不喜欢。 时得生指着长满枯草的山谷,“这里夏季水草丰富,适合养牲口,你把牛马羊放在这里养着,让你们哥哥来牵回去。” 时萦闻言,眼睛一亮,随后又担心的问:“会不会等我们走了有野兽来吃它们?” 时得生:“谁让你现在放了,明早你先来,把它们放在这里,我领着你哥他们在后面。” 时萦听了点头,随后又问:“放几头牛?几匹马?” 时得生随口道:“都放吧!” 时萦睁大眼睛惊呼道:“全部?” “怎么?有问题吗?” 时萦想,全部就全部吧,这样就省得自己喂了! 翌日,时萦是踏着晨露出发的,把牛马羊放到山谷,就四处查探,以防暗处有野兽袭击她的宝贝们。 时得生带着人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卯时出发的,带着村民不好用轻功。沿途把挡道的树枝给砍了,就成了可以通行的路。 耿大海他们十余人,也不问时家人要把他们带到哪里去?反正要他们又没有任何地方,值得别人惦记的。 时得生让时轩时长带着人去捞鱼,时长兄弟把鱼饵放进鱼篓,放在水边固定好。 耿大海他们有样学样,大家都准备好后,去下游,水流的地方找螃蟹。可能是长期无人光顾的原因,螃蟹小虾子很多。还在泥潭里捞到一桶龙虾! 时得生看到一群牛马羊时,有点后悔当时约定的时候没说清楚了。赶找人,哪知转一圈也没找到人。只好认命的看着它们吃喝,只有吃饱喝足后才方便赶回家。 看着这群家伙,时得生去思考冬日里拿什么喂它们? 第85章 新来的家庭成员 时清放水时,发现地上很多脚印,还有牛马羊粪,他蹙了一下眉,心想,难不成此处山谷有人住? 沿着牲口脚印走,时清找到牛马羊群时,只见自家老爹在帮马匹刷毛。见那手里的刷子只是随手抓的杂草! 兴奋的跑过去,吓跑了羊群,牛和马则当他这个人不存在,自顾自己的吃自己的草。’'' 时轩已经习惯了时清时不时的跑没影,完全没有要去找的意思。 时敏之不想再捞了,找了个借口,人已经不见了。 时萦等自家爹带人到时就从另一边回家,一路上收获颇多,最后留在外面带回家的,只有一背篓不同品种的山果。 一路上碰的野鸡野兔她口水泛滥,可就是下不去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在自己眼前一次次的经过。时萦想,它们要是敢在自己面前再蹦哒一次,就让它们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再一次,野兔从她身边跑过时,时萦眼疾手快的像老鹰捉野兔般逮住了它。只因背篓都装满了山果,只好放进空间。 之后不管是遇到会飞的野鸡还是跑得飞快的兔子,只要从她眼前晃过的,都被她捉了。时萦也由此发现自己的轻功在迅速进步,她想现在才初秋,到寒冬还有些时日,可以随时进山练。等轻功练到极致,是不是遇到狼群也能轻松逃脱? 回到家,时萦把背篓塞给桑梓,就不管她如何分配?不过在此之前,她把每样果子给八个孩子每人给了一份,不然都要以为自己的娘亲忘了他们了! 趁家人都不知道她带回多少东西前,把野兔野鸡用箩筐盖到后院。 搭鸡窝野兔窝这些,当然得找管家了。 时伯弯腰看了看野鸡野兔的数量,心想,一背篓山果已经够重的了,加上五六只野兔,七只野鸡,她是怎么拿回来的?不过他还是谨记下人的本分,多做事少说话。 时萦解决了耕地问题,心情大好的逛起这万毒山外围来。 除去圈好的地,还有很大的荒原没人力开垦,现在家里有了牲口,倒是有地方吃草了!走的腿脚酸软了,时萦才转身回家。 夏日里碰到的茅草地,已经枯黄一片! 回到家,秋实给时萦备了热水,她把整个人泡进里面,酸疼的腿脚得到缓解。 秋实一边给时萦捏肩,一边道:“小姐,下次出门带上奴婢吧,奴婢可以给小姐分担背东西的任务。” 时萦:“可以呀,你得先跟着花落燕来他们学功夫。什么时候能杀得了狼,什么时候才能跟我出门。” 秋实闻言,“啊?”的一声,原本兴奋的表情像塌方似的垮了下来! 坐在一旁穿针引线的冬香,“扑哧”笑出声。 秋实娇嗔道:“冬香,你也笑话我?” 冬香噙着一抹笑,轻声细语的说:“现在外面的山林还处在于原始状态,里面危险重重,你我皆不会武,怎能去添乱?小姐知道危险,才拒绝你。我也没嘲笑你,只是觉得你太可爱了!” 她一句话解释了所有,让秋实不要因为被拒钻了牛角尖! 时萦一手拿着土豆,一手翻着书,看到书上描写着土豆的种植方法,眉头皱得都快打成一个结了! 秋实把所有家具都擦了一遍,见时萦还是那个姿势,心想也不嫌累吗?“小姐,你不累了吗?” 时萦这才从书中抬起头,看着秋实,“你刚刚说什么?” 秋实:“奴婢说,小姐一直盯着书不动,不累吗?” “我在思考问题,不说盯书,就是你站在我面前也盯!” 秋实:她发现来到这里后,连说话都不说不过人了,特别是自家小姐。每每和她说话,自己都是输方! 天麻麻黑的时候,时得生一行人终于把牛羊马赶赶回了家。 时伯看着一长串的牲口,一时间没,话都不会说了。 而时家儿郎纷纷出了门,只因听到了马嘶叫声。 等出来,看到眼前的场景,都哈哈大笑,一个劲的埋怨,为什么出。门的时候不叫上他等等? 时得生才不管时得海的埋怨,把手中的鞭子丢给时伯。牛马身上的鱼虾螃蟹,还是木柴干草,时伯自会找人料理。 几个长老和桑梓看到这些马和牛,有好些眼熟的,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明就里的时长孙辈,时敏之还是领着赶路时背的那个小孩。大半年后,长高了不少。 他盯着一匹身披棕毛色,肚抱纯白色的小马驹,四只蹄子也白色毛。被各商贩嫌弃它毛色不纯,不好卖。是时敏之买回来的,不过月余,就搬家,把它给忘在了马厩里。今天见到才想起它来。 用手帮马驹梳着毛,“杂毛,是你吗?” 跟在他身后的小孩听了,嫌弃的撇撇嘴,“这是你给它取的名?” 时敏之眼睛蹭的一下亮如星辰,高兴道:“对啊对啊,好听吧?” 小孩如实回答:“不好听?” “田田,你敢说不好听?” “可这名字就是不好听啊?要不你的名字跟它换?看你还敢好听?” 时敏之顿时哑然,好半晌才干吧吧的道:“我的名字是人名,它怎么能用?” “为什么不能,有人叫二狗小马大牛,为什么它们就不能叫名?” 时家其它人才没人理会两个娃的关司,他们都不用手梳理着走到自己跟前的马。很高兴,无论是人还是马都认出了彼此,现在互相联络感情? 时萦看了看天色,用胳膊肑碰了碰时得生,“爹,你让大伯他们差不多就得了,天都黑了,牛马羊要不要搭棚子了?咱们还要不要吃饭了?” 时得生闻言还真抬头看了看天,刚刚光顾着高兴,还真忘了大伙都没吃饭的事。 不等时得生行动,大长老发话了:“你们一个个的,也不瞧瞧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们不准备吃饭了?还是不准备这些牲口晚上住草棚了?” 大伙:还真忘了没有马厩牛棚羊圈了?得加快速度了,不然黑灯瞎火的,啥时候才能搭好这些家伙的窝? 第86章 冬种 无论是时家还是村民,有了牛,都先把地里的庄稼杆和枯草割回家晒干,再码成简易草棚。这里的简易草棚是真的简易,没有屋梁之类的木头。只是把所有干草,围着一根插在地里的木头转着圈的码。 一人扶着木头踩,一人在地上扔捆绑好的干草。一直码到木头顶端,再扎一捆草像裙摆一样撒开。最后把顶端的草梢,像扎丸子头一样扎在木头上。冬日下雨雪时,从底端拔出干草喂牛马羊就行。 时家的牛马羊多,要用的草就是别人家的数倍之多,搭棚子专门堆草根本没可能,于是在时家周围全是两丈高的草垛子。 时萦看着这个堆法,十分无语的问自家老爹:“爹,这些草垛子是谁的集作?” 时得生:“还能有谁?元之他们这些孩子干的。我和你大伯他们可没空,我们在翻地,让冬日的寒气冻冻土,来年种地好收成。你也别挑剔了,几个孩子挺能干的,白日里不光放牛马羊,还顺带在它们过冬的草也准备好了!省了我们不少时间。只是码草垛子的地方不对而已,这边没什么人,不碍事。回头让你大伯教教!” 时得生走后,时萦按照书中所写的,可以借助山林里的枯枝杂草地皮,烧成灰,可成种土豆的底肥。于是清除树枝杂草由她来,只要她挥挥手中的剑几个招势就完事了。 刚开始不熟悉,砍伤了几棵长得周正的树,伤口浅的,让它们继续长,伤口深的,直接把树杆带回家,树枝陪着树叶和杂草化成灰。 前期准备做好了,后期交给几个大男人做。比如满地的树枝杂草,他们的需要一个人叉在一起,后面的人就负责锄地皮。刚开始一两天,无论是叉树枝杂草的,都一步一个脚印的干。 等看到自家小姐,把周围几座山的树枝杂草全剔在地上时,几人默默叹气,要是像他们这样干,啥时候才干的完?即使铲完这几座山,是不是还有几座山等着他们铲?这日子啥时候才到头?他们会不会有一天变成农夫?不再是护卫?想到此内心哭唧唧! 时元之他们得到时得海提点,成堆的草垛子挨在一起,一旦其中一个发生火生火灾,所有的草垛子都会化为乌有。还有就是离家太近,如果遇到不怀好的人,只要点燃草垛,离草垛不远的草房又岂能幸勉?住草房里的人有多少可以在大火中逃出生天? 现在他们都离家三十丈远的地方堆草垛,他们能在五六天的时间里把草垛堆成山,可不是如普通人那般,一刀一刀的割。 都是练过功夫的人,又怎会安安分分的做个放牛马羊的娃? 只见割草的镰刀像飞镖似的扔出去,再收回来时,草已经割掉一大片。再空手一扇,割掉的草已经堆在一起了! 冷漠几个以为,就眼前这孩子聪明?结果,时家的这几个重孙辈,个个了不得,割个草喂牛马羊。有的则得先耍一套拳,有练一套剑法,有的扔回旋镖。 功夫练好了,牛马养的草料也准备好了!此时冷漠他们才知道自己白长了几岁,白吃了几年的饭? 冷风好奇的问离他最近的时义之:“义主子,谁教你们这样割草的?” 时义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冷风:“冷侍卫,这功风除了武教师傅,还有谁?” “我说的是你们是怎么想到用功夫去割草的?” “不用想啊,我用手一刀刀的割,一天跟本割不了多少,干嘛还要死板的一刀一刀的来?用点功力就事半功倍的事,又练习的功课,还把牛马羊要吃的草准备好了。两全其美的事,干嘛不干?” 冷风:是他见识浅薄了?不是他们几个只知死板的干,不知变通! 此那以后几人再去铲地皮时,也不再死板的一锄头一锄头的来了。刚开始的时候,功力掌握好深浅,土层铲的不是深了就是浅了,坑坑洼洼的惨不忍睹!铲了两座山的地皮才把把技巧练出来。 时萦本打算趁着天气好,请村民帮忙铲地皮,哪知回去看到冷漠他们几个骚操作了,瞧瞧,那暴力的模样,把藏在厚厚土层里的蜈蚣都震碎成几段。 时萦捂眼,太血腥了,她还是不要参与他们的劳作好! 冷漠几人,覆盖着树枝杂草的土堆点燃,兴奋的继续下一个点,一点也没发觉他们被自家主子嫌弃了。 冷雨看着挂在书上的几只野鸡野兔,默默的吞着口水。艰难的转动着头,“冷漠,你说小姐这功夫是不是在你我之上,瞧,这些野鸡野兔,身上一点伤也没有?” 冷霜抱着双臂,“行了,拿上它们走吧,再瞧下去,鸡毛都快瞧没了。” 几人规规矩矩的提着野鸡野兔出发,等再一次点燃火堆,几人看着倒挂在树上的野鸡和野兔,默默的啃着手中的馒头。那模样有多辛酸就有多辛酸! 而此时的时萦,坐在大树枝上,啃着鸡腿,喝着蜜水,吃完还来个饭后水果。丢掉果核的时候,想,冷漠他们应该吃完了?给他们送个梨去! 时萦到时,入眼的先是倒挂着的野鸡野兔。她纳闷的想,没吃?冷漠他们什时候不吃肉了? 冷漠啃完馒头,本来打算去放水,休息一会再干活。结果站起来就看时萦,结结巴巴的道:“小,小姐,我们没偷懒,刚刚吃完饭。” 时萦瞥一眼他,“看到了,你嘴角残留的碎沫都没擦。” 冷雨冷风冷霜冷夜听到声音站起来,“小姐,” “嗯,都吃过了?” 几人齐声回:“吃过了!” “你们不喜欢吃肉?” “喜欢,” “不喜欢吃鸡肉和兔肉?” “喜欢,” “那就是不喜欢吃野鸡肉和野兔肉咯?” “喜欢” “喜欢?那怎么不把我留下的野鸡野兔吃了?” 冷雨惊呼:“小姐的意思是,这野鸡野兔是留给我们几人吃的?” “我做得不够明显吗?可好像你们不喜欢…”吃字还没说,几人生怕说晚了,立马道:“吃!” 第87章 学走路 秋雨的到来不似夏雨那般猝不及防,先是因沉沉的天气,山林里干燥的落叶也潮湿起来。 冷漠他们把最后的一堆土层点燃,收拾好头一天烧的灰,用马驼着就往家赶。 第二日,看着淅淅沥沥的雨,冷漠几人不由得佩服自家主子,要不是她要求每日回来,必须把头一天的灰土带回来,现在就全湿了。 底肥准备好了,就开始挑拣种子了,麦种要筛出不合格的碎麦粒。 土豆的话,得把无芽的拣出来,当然这些都不用时萦干的。她只需要提供种子就行了,其它的不用她管。 得到确定答案后,时萦照着样子,拿出十麻袋麦子,自家留五袋,五袋换到村中。土豆不经放,把长了芽的全拿出来,这个村里想换多少都行。不论钱物还是人工抵,都可以。 天气放晴,大家都赶着牛把翻好的地重新翻耕一遍,才开始种麦子和土豆。村民甲感叹,要是来年有番薯就好了,这样冬季猫冬时,懒得做饭也方便解决! 村民乙便道:“不种也没关系,现在咱们种的地不用交税,也能够过冬。” 村民丙:“咱们现在每家都有人,等播种完,在下雪之前,咱们再开垦两亩地出来不成问题。如果来年有番薯就和玉米一起种,没有就种玉米。无论种什么?打理好了,没有官府和地主的剥削,咱们饿不了肚子。” 众村民纷纷点头,确实是如此。 大伙都在忙,又怎么少得了时萦,看完大伙种的方法后,兴冲冲的回到自己的地。 从半亩已经增加到一亩了,其实她有人干,可以多开垦点地的,但时萦就是不愿意把冷漠他们当成农夫。如若有哪天,自己又买了仆人,这些活就交给新买的仆人干。 冷漠等人,小姐,你不用为我们考虑,我们愿意干的,我们愿意尝试一下用自己所学来开荒! 可时萦就是不松口。 冷风咔嚓一刀,把土豆另外一面的一个芽切断了。时萦双手叉腰,“你说,这是你切坏的第几个了?说说该怎么罚你吧?” 冷风眼珠一转,“要不,小姐罚我去开荒吧?” 时萦:“好高骛远!这点小事都干不好,还想着开荒?你咋不想着飞天呢?” 冷风:“小姐,常言道,行行出状元,这切土豆是心细的人干的事,飞天是仙人干的事,开荒种地这才是我合适干的事!” “哦,那你一天能开出十亩不?” 冷风的嘴都扭曲了,“小,小姐,这这有有点点多多,一一亩最最多多了。” 时萦把他扒到一边去,“别打扰我干活,”说着拿着刀完美的把土豆上芽切下来,又细心的放进筐里。 冷风生无可恋的朝地里走,冷漠见此,打趣道:“哟,这是碰什么人生大事了?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真难看!” 冷风有气无力的道:“我跟小姐说,我不要切土豆块,我要开荒,小姐就让我一天开十亩。我就算是头牛也干不了十亩啊?” 冷漠等人也是神经大条,鼓励道:“兄弟,别气馁,不是有我们在吗?你忘了,我们在山间是怎么干活的了?不就是一天十亩吗?有兄弟们帮忙,随随便便就干完了。” 冷霜白了这个说大话的,心想这人脸皮真厚,一个人就要代表他们所有人?有问过他们的意见吗? 时萦一边看书一边指挥,这个土垄弄成什么样?这个距离长了,这个距离短了…一一块不大不小翻新过的土里,处着这样一群人。 轮到拌底肥时,又是一顿输出,山灰多了牛粪少了… 冷漠等人想,自家小姐就是会折腾,别人家种地也不见这么麻烦的。 心疼余下的土豆种子,时萦想,切都切了,留下来也没人愿意拿它去种,还不如把这些种子种完。可是麦子就种不了啦! 冷漠几人没有听到吩咐,继续弄种土豆的地垄,丢底肥。等时萦回过神来,他们已经把土豆种去好远了。 等到土豆种结束,时萦道:“冷漠啊,收拾一下咱们再开一亩地出来种麦子吧!” 冷漠等人听到冷风吹嘘他开荒如何如何厉害?早想见识一番了,这下子主子发话,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时萦蹙眉看着分几个方向的人,以为都是去放水的?只因她是女子,他们不好意思? 她就不过问他们了,秋实和冬香把地铲平,放上干草,再放一张草席。四个孩子被放在上面,随他们任意爬。 已经十一个月的娃,正努力的伸起自己的身体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吓人很是吓坏了四个看守的人。 时萦在四个娃脸上亲了亲,就准备去干活。 冷逍赶紧叫住她:“小姐,要不还是我去干吧?你陪着小主子他们。” 时萦:“唉!你说我来看孩子是给他们仨减轻负担还是加重负担?” 冷逍沉默… 时萦拍拍他的肩,好好看着他们,我又不是去背山? 冷逍:他担心这个吗?他担心的是怕小主子摇晃着摔了。不想干这份活好吗?他想和冷漠他们干一样的活?看娃太心惊胆战了! 时萦没管他啥心情,她现在,在考虑从哪里下手? 找到她认为够平缓的荒野,就开始清理起杂草灌木荆棘来。 刚开始,还能一刀一刀的来,才割了一刻钟,就开始腰酸背痛。她就放弃了这样干。 拿起刀,在荒野里武了一套刀法,刀光指向何处,那处无论是枯草还是灌木都倾倒一片。一套刀法下来,连棵杂草也没有立着的。 清理出防火带,直接点火把削掉的杂草全烧了。 时萦想,这里应该有一亩地了吧?刚烧过的地方还烫着,没法干活。她就陪着几个娃玩。 太闹腾了,这么大的孩子,不愿意人经常抱着。也不愿意好好的坐着玩,老想着站起来走来走去。可他们一点也没有是小幼儿的自觉,都走不稳,一站起来就往前冲…一点也不担心前面无人接住的后果。此时时萦方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冷逍要交换活干了? 第88章 种麦 时萦满足他的要求了,指着烧得乌漆麻黑的荒野,“咯,你要跟我换,把这地翻了吧!” 冷逍双眼立马像注了灵气般,灵活的看着时萦:“真的吗?” 时萦没回,抱起女儿就回家。她的动作告诉了冷逍答案。 桑梓正在帮四个娃娃准备吃饭的小碗勺,看到来人,“回来了,我正准备出去找人呢!几个小孙孙的饭菜做好了。” 时萦赶忙拍一溜串的彩虹屁!逗得桑梓眼尾都多出了两条线。 花落和燕来下学回来,见到自家娘亲在家,叽叽喳喳的讨论在夫子那里学的什么? 相比于活泼的燕来,花落腼腆,时炣和时灼两个是几个孩子的小长辈,又年长一些,行事较成稳一些。不过下学回来都喜欢逗四胞胎,常常趁人不注意喜欢把他们抱起来。那个场面把秋实冬香等人吓的面无血色! 陪了孩子两天,时萦决定明日就去验收开荒结果。 吃过早饭,时萦才慢悠悠的去地里。眼前的一切让她有些不敢相信? 冷风看到时萦,特神气的从远处飞奔而来。“小姐,怎么样?你说的一天十亩,两天二十亩,今天是第三天,还没过完,不够十亩?” 时萦围着他转了一圈,“可以呀,两天跟我整出过二十亩来,看来你非常合适开荒。刚好,此处荒野盛多,全交给你了。”仔细听的话,就知道她说这话时,有多咬牙切齿! 冷风看着茫茫一片枯草和灌木,心里悲凄凄!这么大片地,自己要开到猴年马月去? 时萦刚应付完冷风这里,冷逍也来凑热闹。没好气的道:“你又来干嘛?” 冷逍:他不就刚来吗?怎么在小姐这里用上又了?不过他也就心里想想,嘴上却说:“小姐让我开的荒野做完了。” 时萦背着手,“去看看?” 时萦指着面前坑坑洼洼的的地,“这些坑你准备留下来盛雨水吗?” “这个,那个,不是刚开始干没掌握好技巧吗?小姐不信你看,除了这几个坑外,其它的地方都很平整的。” 时萦:“我好像规划的荒野没这么多吧?” 冷逍尴尬的咳了咳,“那个,不是练习一下开荒技巧吗?练习着就给整多了一点点。真的不多,就这五亩的样子。” “什么?五亩?你这是给我整出多少活来?你们是嫌我干的少,多给我找点活?” 冷逍:“小姐,别气,大不了,活我们干了?” “种地锄草施肥,你来?” “我来?” “你会吗?” “嗐,谁天生就会的?不会就学,我相信我不笨的。” 时萦看到这么多地就眼疼,“行,你来你来,全都是你的!现在你去牵牛,把刚开垦的地再翻耕一遍,五天后种麦子。” “啊?还要翻耕,这不是翻好了吗?” “不一样,书上说,要深耕,地要多翻耕,才能种出好庄稼!”时萦不知道书上有没有写,反正她现在不爽极了,两天给她整是二十几亩地来,不找个地方出出气,那哪成? 冷逍现在虽然不能用武功了,但挥着牛鞭,慢悠悠的跟在牛身后,也是一种快乐的体验。 冷漠冷霜冷夜没有接到命令要干什么?几人这两天在冷逍和冷风边上开垦荒野,中间就隔了一片松树林。虽然地质差,不适合种地,但松树和青岗树生长得很好。 他们看到了冷逍耕地,询问下才知道他们开垦的地还得翻耕一下。几人的乐趣立马又转移到耕地上。不到一刻钟,都牵了一头牛来耕地。 还好他们耕地都是选择自己开垦出来的荒野,不然得打起来。 由于有一片松树林挡着,冷风并不知道松树林另一边的情况,还在屁颠颠的开垦荒野。要是松树林里的杂草树枝清理过,一眼就能看到对方。显然,止处不足五十丈长宽的松林里,还没有人腾出手来清理。 五天一晃而过,早晨凉风习习,时萦赶紧打一套拳驱逐凉意。 冷漠他们把农具准备好,冷逍把麦种扛出来,几人就往地里走。 时萦看着原本的荒野翻耕的平平整整的,难得的夸了他们一句。她不知道现在有多满意他们,一会看到几十亩地时就有多嫌弃! 时萦依旧是拿着书本指挥,冷逍满脸黑线,“小姐,你这个做法是不是人们常说的,临时抱佛脚?” 时萦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现在又不是在做学问,需要积累知识。我现在是在积攒种地经验,没学会前,必须的照本宣科。” 冷逍:呃,有道理,即便没道理,他也没有可以发表的言论,那就暂且当她说的对。 几人在麦袋那里推搡着彼此,时萦不解,“大清早的,你们这是?” 几人闻言瞬间站直,冷风道:“我们几人在想谁撒种子合适,现在有小姐在,还是你来合适。” “哟,你小子多大点,就知道给你家主子安排活了?” 冷风:这话要他怎么接?脑袋转了一圈,马屁不要钱的拍。 时萦打断道:“都别废话了,拿走锄头干活!” 几人按照时萦的要求,在地上掏出浅浅的线沟出来。再让他们把底肥撤上,之后麦种撒在上面,最后覆上薄薄的一层土。 教完就回家陪孩,才不管几人怎么干?谁让他们不声不响的开垦这么多地来?成心想累死她,那她就让他们做,让他们体会一下自食其果的味道。 时萦走后,冷漠几人彻底放飞自我了。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开始时几人推三阻四,不愿意第一个干。 “你们不来,我来咯!”冷风说着就捡起一根木棍,找准位置,向前一挥,一条沟渠出现了。 冷雨用手测了一下深度,“阿风,深了一点哟,得重来。” 冷风挠挠头,“应该没关系的吧?” 冷逍:“深浅都能长出芽,可明明是一起种的麦子,一边出土了,一边还没动静,你说主子会不会想这一处我们忘了撒麦种?” 冷风闻言,只好把沟渠复回原样,重来。 第89章 周岁 几人有了开荒的经验,现在播种就知道用功夫打底。又在开始时试验了一下播种技巧,后面的播种就进行的很顺利。 由于第一天经验欠缺,第二天第三天就熟练的如同吃饭一样简单。 冷霜意犹未尽的看着已经种完的地,“老大,要不咱们再动动力,凑够一百怎么样?” 冷逍瞥一眼他,“你就不怕小姐发火,你知道咱们已经找小姐要了多少麦种吗?” “我这不是想着凑个整吗?要是人家问我们忙活了四五天,种了几亩地?你怎么说?是说差点一百吗?瞧瞧多难听?” 冷漠几人也跟着劝,再开几亩凑够一百。 冷逍看了几人一眼,“刚开的地,听小姐说要晒晒,再翻耕才可以种。所以不论要不要再开,你们决定!” 冷漠:“开吧,就当练功,这里没有练武场,咱们就拿这些荒野练习。跟拿不拿来种粮食无所谓,不然咱们就得去山里练功。” 冷雨和冷霜都表示赞同。 达成一致的几人,就开始在半人高的荒草上对打起来。这段时间不同程度的煅练,几人无论是轻功还是功力都增长了不少。开始还能对打,后来冷逍占据上风,其余人全败在他手下。 冷漠等人对视一眼,一起朝着冷逍扑去。 冷逍:“你们这是不讲武德?” 然而回应他的是拳脚相加,冷逍侧身避开打过来的拳,跳离扫过来的腿。但四个围攻他,应付的还是有点吃力。 为了防止几个小子以后老盯着他,冷逍也不留情面的几人踹飞。 落在杂草丛里的几人,传出骂骂咧咧的声音。 冷雨用手指抹了一下火辣辣的脸颊,“哇,老大,你过分了,瞧我脸上都流血了!” 冷逍:你就脸上流血,抹过药,几天就好。爷的血可是从嘴里流的,还不知道伤得怎么样了?多久能好? 这还是为了把几人打飞,功力超出负荷造成了双方都受伤。 冷漠:“行了,别嚎了,我的脸和脖子也被草割伤了!” 冷风冷霜:看来都一起受伤?还都是脸,很好! 他们几人都在想,今天冷夜真幸运,他的脸逃过一劫! 几人早忘了,一起围攻冷逍才造成脸被草割伤的! 冷逍避开了冷漠等人,让白大夫给诊脉开药。 冷:“白大夫,我的伤严重吗?” 白大夫边写药方,边回:“不严重,是内伤得好好养,不然好不结束,以后一动手容易复发,还容易让功力无法寸进。” 白大夫看着赖在他这里不走的冷逍,“怎么?要留下来吃个饭。”打趣的口吻,让冷逍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把几人练手的事说了。 白大夫才明白他内伤的由来,于是道:“那你现在?” 冷逍:“我想在你这里熬药?” 白大夫:“可以,把药包交给阿木,或者你自己熬?”他能不明白吗?小伙子好面子,不想手下人知道他受伤! 冷逍:这么容易的吗?“还是阿木吧,他知道火侯?” 吃饭的时候,大长老问:“今天我到处走了走,看到荒野那边开垦出新的地来,就是离萦萦的地那里。你们知道是谁家的吗?” 时萦:“我的地?旁边新开的地?有吗?没有吧?我们种土豆麦子的时候还是满地荒草,没见到人呐?” 时萦说完,看向坐在另一桌的侍卫,“冷逍,你们有看到我的地旁边有人家在开荒吗?” 冷逍:“这段时间我们几个都在那一块,没见到其他人。” 大长老:“那咱们这里可有新搬来的人家?” 大伙摇头,纷纷表示没看到。 大长老叹气,“难道几十亩的地是凭空出现的?” 二长老:“几十亩?这么多?那人家也太厉害了,不声不响的就干出这么多活来。看来有点本事,改天一定得会会。” 时萦:“我明天去看看,真有人在我地旁边开荒,那我就得把我的地围起来。” 时清:“围起来干嘛?你再怎么厉害,有人家几十年的老农厉害?” “小瞧人容易翻跟斗!” “翻跟斗也是要有实力的!” 时萦:无话可说! 第二日,时萦心心念念的去看地没有去成,只因下雨了。说大吧,又是毛毛雨,说小吧,刚站在院子十几息,头发湿了,衣服润了。 时萦叹气回到屋檐下,四胞胎中的老三时天之,不知道是怎么从一众家人和奴仆中脱离视线的。 连时萦这个会功夫的人都没发现他来,直到她的腿被抱住,还听到软软糯糯的小声音,“娘亲,抓住了!” 时萦庆幸刚才没提,不然孩子得受多重的伤?看来以后得改改这个毛病,不然哪天提到孩子可不好。 刚牵着他的小手手,好家伙,脚力不错,这是顺着竿子爬呀。小人儿的小脚已经踩到她小腹了,再往上,他的头就朝下,脚朝上了。时萦不再牵着他的手,而是抱住了他,阻止继续往上爬。 低头瞧了一下衣裙,轻轻的拍了他小屁屁两下,“你不知道下雨天,衣服很难干的吗?” 时天之还是一个不满周岁的娃,哪懂这些?他此时正兴致勃勃的伸手,想要够时萦头上的簪子。 下着雨,桑梓这些做外祖母的都在给四个孩子准备周岁礼,反正时家长辈都在为他们准备。过了周岁后就不兴再为家中小辈过生辰了,这是时家的规定。具体原因,没几个记得,反正又没几个人记得自己的生辰在何时? 周岁宴虽然没有以前热闹,但该准备的一样没少。还因为此时就他们四个最小,全家从老到小四辈人,每人都送了他们认为贵重的礼物。 几个小家伙坐在床上都快被礼物埋了,这下子导致了抓周时,他们认为地上摆满的东西都是他们的。连铺在地上的花布巾,他们都算在礼物内,直接给归拢到自己怀里。掉了又捡回去塞在一起,最后生气了,把手里的东西一丢,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 留下一众家人及村民呆愣在原地。 第90章 抓周 就在众人都以为人家要去玩别的时候,他直接把之前装抓周物品的空篮子旁,拖着他又摇摇晃晃的走回来。 一屁股坐在抓周物品前,把之前归拢好的物品,连同花布巾一起塞进篮子里。 众人在想接下来他要干什么? 结果人家看直接拖着篮子往自个屋走,剩下的三个,看到哥哥又有新的礼物了,他们也要,东瞅瞅西瞧瞧。终于在一众人的腿缝里,发现了跟哥哥一样的礼物。 可都是人围着,很是苦恼。 最小的女孩时晗之坐在地上,直接从人缝里爬去,她的目标是和哥哥一样的礼物。 老二老三见妹妹找到了出口,也不走了,直接坐下来,迅速的跟在妹妹身后爬。 围着的人怕踩到孩子,都自动的让条路出来。 空隙宽了,后面两个爬的更快了,因为他们看到妹妹快拿到礼物了,再慢点妹妹都拿走了怎么办? 两人很自觉的朝着妹妹的两边爬,这样才最大可能拿到跟哥哥一样的东西。 时晗之在思考三个一样的东西是要哪个时,另外两个已经被两个哥哥拖到怀里了。她哪还需要考虑,直接扑上去抱着,嘴里还念叨着:“窝的,” 顿时引得众人哄抬大笑, 时萦有点尴尬, 大长老:“得生媳妇,让人把孩子抱回来重抓。” 桑梓这会也笑过了,就让秋实把老大时暮之抱来。 等人要拿他篮子里的东西时,哭的好不伤心。 老大哭了,老二老三老四也跟风啊,顿时把拿东西的人尴尬的不行。那人把东西放回去,人家就不哭了,就挂着一双泪眼看着对方。他那水汪汪的眼睛好像在控诉着,你要是敢拿走,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大长老见老大搞不定,那就让老二先来,结果也是一样,碰他行,就是不能碰他的篮子。 能到老三,人家是人小,又不是傻,看到他们都抢两个哥哥的东西了,现在又要来抢他的,哇的一声,把那快碰到他篮子的手吓了回去。 好吧,这个老三也放弃了,能到老四,人家直接甩着小手臂赶人,“走开,走开,窝的,窝的。”整个圆滚滚的身子趴在篮子上,谁来都赶。 时萦看这几个娃的架势,就知道今天这抓周抓不成了。便道:“大爷爷,开席吧,几个娃也算是抓过周了,只是他们比较贪心,全都喜欢!”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想想也是,又没有规定只能抓一样。大家抅肩搭背的去吃席了,为了防寒风,时伯专门找在院子搭了草棚。里面有个大泥炉,火烧得旺旺的。 耿大海专门来帮忙在各房添加木炭,防止火熄灭。 宴席的肉菜很足,整只野鸭,炒野鸡丁,还有炖猪腿,连菜汤里都放了猪血猪肝猪心。 饭食当然只有玉米沙饭,不是时家吃不起白米,而是不能用白米做饭。大家都是逃命到这里的,还没有种稻子,哪里来的米? 饭后,时婶把剩下的菜分给帮忙的村中婶子们,连窝窝头也分了些。 爱喝酒的人,在散席后还在和时得海这一辈的兄弟拼酒。 时轩他们也有人拼酒,但他们精得很,几乎开始酒杯里的酒是多少,结束时还是多少。 这场宴席后,家里的长辈都在床上窝了三天,原因当然是酒后,后劲大。每次他们的妻子伺候梳洗时,就得抱怨几句。“一大把年纪了,还和年轻人一样贪杯!” 而时候轩等人:他们没有贪杯! 天气放晴了,但人也不能出去玩,地面太湿了。但不影响放牛马羊的人,他们往牛背马背上一骑,脚都不带沾地的就能把牛马羊喂饱回来。 时萦就窝在火妒旁,帮几个孩子做防风帽。 地上铺了草席,四个小幼儿都坐在上面玩耍。几个老太太就围着圈的坐着,看他们玩耍。 外圈还有秋实冬香冷风冷漠守着,防止几个娃,错眼时溜掉。 四个长老又在切搓他们的棋艺,没待在一个屋,时萦都能听到他们的争论声。 几乎在那个时候,玩得起劲的四个娃都要站起来四处张望。看没有人,又坐回去,那动作,坐在一旁的人都担心他们会哭,哪知人家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该怎么玩还是要怎么玩? 经过几天的太阳,可能只有林子里的地面潮湿了。 外面的风吹得脸不舒服,时萦就不想出门了?每日窝在家里。 时得生跑过来把她喊出来,“萦萦,咱们在年前出去一趟吧?” 时萦兴致缺缺:“不去,” “你不去哪能成呢?我跟你说,在外面,在年节之前都很热闹。各式各样的东西都有。” 时萦对自家老爹不停的诱哄不感兴趣,坚持不去。 哪知翌日醒来已经在半路上了, 时萦:这是亲爹吗?还带绑架的? “爹,咱们不坐船吗?” “你这不是才睡醒吗?你爹到哪里去弄船去?” 时萦:怪她咯?是她让人弄晕她的?是她让他背后下黑手的? “那老欧他们来了吗?没来船怎么开?” “来了,跟你哥他们在前头开路呢!” 时萦:“那我的船放在哪里?” 时得生:“要不还是去一线天吧,那里存在船只很正常。” “可他们在前面?” 咚,额头被弹了一下,“你傻呀,他们在前面,干嘛还要跟在后面。咱们绕开这条路,才能提前把船放出来。” 时清一边走,一边往后看,希望后面的老爹和妹妹赶紧追上来。 而此时的时得生和时萦已经赶到了一线天,一人把风,一人放船。反正有人开船,直接把所有船只都放出来。 准备好后,时得生从怀里掏出一枚信号弹,放了出去。 时清看到方位,才领着人往一线天赶。 时萦靠在窗边嗑着瓜子,看着走来走去的时得生,无奈道:“爹,过来坐会,嗑两颗瓜子等!” 时得生闻言,觉得非常在理。走到时萦对面,“瓜子呢?” 时萦从身后端出一篮子,“都在这里,” 时得生接过篮子,“弄这么多干什么?” 第91章 返程 时萦看着离了自家娘就放飞自我的老爹,“爹,这次咱们要去哪里?还是三叉镇吗?” “不,咱们去离这里最近的城,丰洲,” “好进吗?” “这个不好说,看年生好不好吧?” “那还去干嘛?” “总要去打探打探情况,” 时清一伙人来的时候,父女俩聊得热火朝天的。 时婶是负责这群人饭食的厨娘,老欧他们师徒几人,看到船,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孩子。眼睛红彤彤的摸着船头,等开心过后,老欧才问时得生,是否开船? 得到肯定答案后,老欧就让徒弟们上船准备出发。 七天后,才来到最近的城池,可能是要过冬了,天气冷,没事干的人都窝在家里不出门。就连城门口行走的人都稀稀拉拉的。 守门的侍卫都才一人,因为寒冷,在城门口走来走去。 一行人走到正面,才看到城门上丰洲两个大大的字。 付了进城费,先找了一间四海客栈,吃饭休息,隔天再去办事。 当然,说休息也就只有时萦和时婶,以及同行的五个厨娘。其他男人全都跑去闲逛去了,这其中当然也有时得生和时清。 在船上虽然一直在睡,可摇摇晃晃的一点也睡不好。 时萦这一觉就睡到隔天卯时,从窗口看去,雾蒙蒙的早晨,只看到些许灯火,鸡鸣狗吠声。她想远处的灯火,可能是小食店的老板起来准备卖吃食所用。 一连几天,出行都很顺利,又买了几船的粮食,之前运猪羊鸡鸭的船,这次也一样。 时萦和几个婶子买东西不一样,就单独行动。她买的大多是孩子们用的,无论是吃穿玩。其次是给家里的女眷买衣物头饰品,最后才是各个哥哥弟弟的。 几个长老的简单多了,万年不变的爱好,书画棋盘。 呆在客栈的最后一天傍晚,时清抱回来个血淋淋的人。 同行的人,都在寻找他们中谁受了伤?扫了一圈也不知道谁受伤? 不过大家都没有立马询问,而是赶紧让道,让他把人先送进屋。 时清轻声道:“都回去,今晚当没看到。” 有人小声问:“不请大夫吗?” 时清:“一会我去请。” 时萦跟着进了屋,不一会就出来,就去找小二送点热水。给了二两赏钱,这下子小二跑得飞快的去准备。 时清伸手帮人擦拭满脸的血渍,啧啧两声,“没看出来,长得挺俊俏的。” 一边帮那人擦手脏兮兮的手,一边道:“是仇杀?还是情杀?我想,就你这小白脸样,情杀的可能最大。” 擦完手,还感叹一句,“瞧你这手,同是男人,手长成你这样,比女人的手都好看,你说别的男人见了,不杀你杀谁?”时清说完,还不忘拿对方的手掌,跟自己的手掌贴在一起,比自己的手短了一个指节。 时萦看着时清这么细心,踮着脚往床上看,啧啧两声,“三哥哥,没看出来,你的怜香惜玉只对男人呐?” 时清:“怜香惜玉是这么用的?” 时萦:“用在哪里不重要,” “你先出去,我要给他换衣服了。” 时萦只好走了,只是走了几步,回头问:“不用请大夫吗?” “等我先检查一下再决定,” “就不怕耽误病情?” “那也没办法呀,谁让他有仇家呢?” 时萦只好退出房间关上门。 时清把布巾丢回盆里,就开始帮人家宽衣解带。手速太快,也没在意人家身上有什么不同? 看到胸口被白绫包裹着,“这是有多重的伤才包这么厚?兄弟呀,你忍着些,我这就帮你看看,顺便上点药。” 等解开后,他后悔了,赶紧闭上眼睛,默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准备去找时萦来帮忙换衣物的。走到门口,就顿住了,“不行,萦萦来换,就证明我已经知晓对方是女子,这样岂不是毁了人家姑娘名节?最好的办法是当着不知道道,对,当着不知道。” 时清哆哆嗦嗦的走回床边,闭了闭眼,然后睁开眼睛,迅速的帮床上的姑娘恢复着装。做完这一切后,仔细检查一遍有无遗漏?确认没有后,才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 大在姑娘身上穿上一件干净的衣物,让人不会看到身上的血渍,才抱起人去医馆。 药童提着灯把人迎进去,老大夫示意时清把人放到榻上,才开始诊脉。 时清全程不眨眼的看着,看到大夫收回脉枕,才道:“大夫,她怎么样?” 老大夫一面写药方一边道:“有轻微的内伤,加上中了迷药,所以一直在昏睡。” “那她什么时候醒?” “这个不好说,先抓药拿回去熬了灌进去,应该就醒得快了。” 时清无法,只好随药童去抓药。 翌日,刚开城门那一刻,时家人已经等待半个时辰了。 时清看着还在昏睡的人,“这已经是最后的时间了,你还不醒,就你这样跟我走了,不然留你在这里,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内心难安。” 看着天色越来越亮,再不走,船都要开了!时清只好拿自己的披风把人包裹好,不让寒风吹到,才急匆匆的往城门口赶。一点也不例外,家人早走了。 来到码头,来来往往的人都是帮忙扛粮袋的人。 时清没有这么大摇大摆的上船,而是一直藏在暗处,等这些送粮的人结算好银钱走人后,他才上船。 时清把人安顿好后,才关上房门出来和大家打个照面。 结果被时得生拍了一巴掌在背上,“臭小子,磨磨叽叽的,我们在城门口等了你半个时辰,都没有见你人。” 时清:“爹,你确定你们等这半个时辰是在等我?不是在等开城门?” 时得生完全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反而道:“等你和等着开城门两不误。” 时清:无话可说! “还不快去检查有没有东西忘记了?” 时清闻言,只好乖乖照做。 时萦在每艘船舱,都放了足够木炭和煤炭,这样晚间睡觉就不用半夜起床添木炭了。 第92章 返程途中 时萦做完这些就回到房中,窝在床上不动了。 无聊时只能看话本子,还是上次那本种田发家致富。这次看到了种稻子,还是水稻?这个时萦比较感兴趣,要知道她见到的都是山稻。现在有了稻子在水里的种植方法,她就想到了在哪里试种了! 时清一直守着他带回来的人,在屋子的一角,泥炉上放着一个瓦罐冒着气。 郭蔓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迷茫的睁开眼,入眼就是简陋的屋子。心想,她这是被人救了?屋里也没人,侧头往窗外看了看。不可思议看着移动的山脉,“这这这发生了什么事?山怎么会移动呢?难道我没有被救?而是死了?” 赶紧起床查看,用力过猛,一下子牵动了内伤,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自言自语道:“咦?人死了也能感觉到疼吗?” 想了半晌,眼睛睁得溜圆,“我怎么忘了,人死后也会疼的,不然说的十八层地狱,也就没用了?” 时清像往常一样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虚弱的人软趴趴的倒在床上。被子滑落到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看着窗外。连他进来也没发觉。 时清把手上的拖盘赶紧放到桌子上,上前把人把躺好,“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一声?看你把被子弄掉了,本就受伤,如果再来个风寒,你这小命就不用要了?” 郭蔓想,这小哥哥好温柔,比她未婚夫还温柔,呸,现在是别人未婚夫了。话本子里不是说地府的人长相都很吓人吗?这哪里吓人了?这人不是地府的人吧?是仙人还差不多! 耳边传来温润的男声,“可有饿了?要不要先洗漱一番才喝粥?” 郭蔓下意识的点头, 时清把人抱去耳房,让她在里面解决五谷轮回问题。 郭蔓看着关上的门,看着入侧的地方,这地府跟人间没什么两样嘛,想着就解开腰带。 再次打开门时,之前抱她的那个小哥哥还守在门口,她尴尬的不知要如何开口。 时清以为她的伤又疼了,上前把人抱回屋。 郭蔓:这小哥哥也太自来熟了,也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抱人家,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吗? 郭蔓此时完全忘了她一身儿郎打扮的事情,一个劲的在心里讨伐时清。 时清把人放在床上坐着,帮她在后背垫了个枕头。 “你坐会,我去打点水擦把脸再吃。” 郭蔓就这么看着时清出门又回来,再给她擦脸擦手喂粥。全程都没问人家主人一下是自己擦还是他帮忙? 直到郭蔓吃饱摇头不再吃,时清才道:“我去拿套衣服,你方便就换一下。” 郭蔓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服,一股腥臭味,她刚刚是怎么吃得下饭的? 不好意思的垂着头,“谢谢,我自己来。” 一刻钟后,时清端来了一碗药,郭蔓没好意思再让时清喂,慢慢的一勺勺喝,她怕控制不住吐。药碗拿到手里,直接一口闷了它。最后一口愣是堵在嗓子眼吐不下去。 时清把早准备好的糖块塞进郭蔓嘴里,她嘴不得空,只好满脸感激的看着时清。 时清只当没看见,拿着碗走出去前,交待道:“我就住隔壁,有事就喊一声。” 郭蔓正要说话,嘴里的糖差点掉出来, 赶紧闭上嘴狂点头。 时清被她的样子逗笑了, 郭蔓被晃了一下眼睛,回过神来,赶紧躺下假装休息。 时清把门带上就回了屋, 就这样,每天郭蔓吃了时清送的饭菜和药后,就窝在屋子里躺着,期间除了如厕,她就没下过床。 咚~远处的锣声像春雷般回荡在河面上,时清跑到甲板上查看,离消洞还有一段距离。赶紧吩咐老欧,船头往在哪左侧,不可再直行,前面两行半个时辰就到了消洞。 大家都听到了声音,纷纷往甲板上去。这些人中当然也包括养伤的郭蔓。 时萦是记得她的,上次在客栈里,时清帮她擦脸时见过。仅一面而已,只是不知为在他们船上?晚些时候问问三哥哥。出于礼貌,向对方颔首后也观察起出船身的方向,有没有改道? 郭蔓兴致勃勃的观赏起她认为的地府来,听说去幽都得过黄泉,现在是在渡黄泉吗?可这河里的水跟她见过的水一样啊?难道是她这个新鬼没有法力,才看到这黄泉和普通水一样? 船身成功转到左边,见识过上次的大消洞,大伙都不再回去休息。 郭蔓还在疑惑好好的船不走河中间,怎么还开到河边上去了?难道是技术不行?直到看到那个大消洞,才明白船为什么要偏移正道而行了。 等船成功停靠在岸边,时清才注意到站在一边的郭蔓。 时清看着她,“马上要下船了,你有没有东西要收拾的?” 郭蔓摇头随后又点头,她确实没有东西要收拾,但又有一套自己的衣服要收拾。 站在河岸上,郭蔓念出石头上“一线天”三个字,挑了挑眉,不知道谁刻上去了,那字体真好看!随后踮脚眺望不远处的大消洞。腹诽:难道那里就是十八层地狱入口?想知道,可她不敢问,听说这里的人脾气都不好?要是惹到了人,不,这里应该是另一种称呼? 大家都把牲口赶下船,只有猪的待遇特别好,下船都是人搬的。回家就更别说了,直接抬到猪圈里才松绑。 本就气呼呼的猪猪们,终于得了自由,站起来就想攻击抬它们的人。结果被猪槽里香喷喷的食物诱惑,暂时忘了报仇。可能是天大地大,吃饱肚子第一大。 时清看人都走完了,才领着郭蔓也走了。 时得生把给老娘和媳妇闺女买的东西,整齐的装进箩筐里。“闺女,爹的东西装好了,把船收起来吧?” “还是等着人来把粮食搬走再收吧,不然不好拿出来。” 时得生闻言,便冲着走远的时清喊,“臭小子,记得叫人来搬粮,我跟你妹妹在这里等你们了。” 时清高高的扬起手臂,示意知道了! 第93章 蔓到时家 桑梓看着儿子出门一趟回来带了个人,带人就算,还是带个男人。她一颗老母亲的心是欣慰呢?还是难过? 时清把郭蔓带到桑梓面前,“娘,这人是半路上救的,你先找个屋让她先住下来。我还得叫人去搬粮。” 郭蔓向桑梓行礼问好, 桑梓像看着漂得不像话的郭蔓,很是欢喜,心想,不知道成亲没有?没有的话给萦萦招来做婿。笑盈盈的像诱拐小娃娃的狼外婆。 柔声问:“小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郭蔓:“大娘,我叫郭蔓,不是小哥。” “不是小哥好,不是小哥…”反应慢半拍的桑梓惊呼:“你刚刚说什么?不是小哥?我没耳背?” 郭蔓点头, 桑梓尬了一下,回过神来,心想不是男的好,这样子她就再也不用操心老三的终身大事了。越想笑容越发大了起来,上前直接拉着郭蔓的手,“蔓蔓,走大娘带你去洗漱一下,一会人到齐就能用饭了。” 郭蔓洗漱好,换了身女装,这还是桑梓给时萦做的。还没来得及给,现在先给准儿媳穿,也是一样的。郭蔓在桑梓心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儿媳妇了! 外面闹轰轰的,郭蔓跟在桑梓后面出去,就看到无论是牛还是马都驮着麻袋。 郭蔓觉得她脑子有些不够用,这牛啊马的,这地府也有这些?还有饭菜香味,不是说人一死,不需要吃饭,只吸香吗?难道她没死? 时家人回来,看到人群里一个陌生的姑娘,都在想,这姑娘是哪来的? 时清走在队伍后面,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人群中的郭蔓。直到他走近才看到人群中的她,在一群妇人和孩子中,郭蔓一个俏生生的姑娘显得特别出众。犹如一片绿野长出一朵红花一样显眼。 郭蔓被看得往人群里缩了缩,她的直觉告诉她,时清看的是她。 时清看她这怂样,脸上荡漾着笑容,明睸如春光! 桑梓:这儿子遇到啥好事?都会笑了? 众侄子:哇!哇!清叔也会笑了? 郭蔓低头小声问离他最近的时莲之,“他们说的清哥是谁?” 时莲之小声道:“刚刚过去的那个冷面王。” 郭蔓嚼嚼着冷面王三个字,“为什么要叫他冷面王?” “因为他不会笑啊,” “他刚刚不是笑了吗?” “所以大家才奇怪呀,” “那他叫什么?” 时莲之闻言才抬头看向声源处,这一看,他眼睛都不会眨了。 郭蔓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时莲之这才小大人似的背着小手手,“姑娘家是哪里的?” 郭蔓:“丰洲,” “丰洲在哪里?” 丰洲在哪里?这让她怎么回答?于是道:“丰洲就在丰洲那里,”她想这样回答没有错? 时莲之:好吧,即便人家说了,他也没去过。“那你怎么到我这里的?” “坐船呐,” “哦,” “你们这里叫什么名字?” “万毒林” “万万毒林,” “对呀,就是万毒林。”时莲之说得十分肯定。 郭蔓想,听说万毒林,常年毒雾环绕,毒虫鼠蚁众多。到此处的人,有来无回。她现在还好好的,到底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的? 于是小小声的问:“我们是死的还是活的?” 时莲之眨巴着灵动的双眼,启动着水润润的小嘴,毫不留情的道:“姐姐是没睡醒吗?人死了还能站着说话吗?不都躺在棺材里埋土里了吗?” 郭蔓:她被一个缺牙的小屁孩鄙夷了! 运粮的队伍走完,时得生把他买的礼品绑在马背上。 时萦也一样,她的孩子多,买的东西自然不会少。况且还把家里孩子们过节的礼品一并买了,一匹马根本驮不完,还好她有作弊利器。 时得生:“萦萦准备好了,就出发吧,这个点,家里该开饭了。” 父女俩到家时,时伯让人解货。他俩则要求快点洗手吃饭。 饭桌上,时萦才注意到坐在她身边的郭蔓,噙笑颔首。 几个孩子都跑来温存一下,时萦把他们赶去吃饭,晚些时候有礼物。 几个孩子走后,郭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是你的孩子?” 时萦:“是,我生的,八个。” 郭蔓感觉自己都不会呼吸了,“八八,八个?亲的?” 时萦:“嗯,老大老二龙凤胎,老三老四双胞胎,老五到老八四胞胎。” “你你,怎么生的?” 时萦轻笑出声,“一个孩子怎么生,两个三个四个就怎么生?难不成女人生孩子还有什么捷径不成?” “这个,说实话,我还没有成亲,不太了解生孩子的事情。” “哦,那定亲没有?” 郭蔓闻言,神情沮丧,“定了两次,结果新娘都成了别人。” “没事,老话不是说,事不过三吗?第三次就顺了!” 郭蔓闻言,嘴巴扁了起来,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时萦顿感无措,很是不走心的安慰,“这怎么还伤心上了?瞧见没有,满堂的人,上到六七十,下到周岁儿,都在这里。你确定让他们看着你哭鼻子?” 郭蔓闻言,扁着的嘴立马恢复原样。 时萦猜想,这可能是个作精怪,瞧这变脸的速度…不过这人实在养眼,看着她不用吃饭都饱了。 范芳芳的毛病又犯了,阴阳怪气的道:“婆婆,这姑娘谁家的?这么没礼貌,见了人连个招呼都不打?” 桑梓给郭蔓舀上一勺汤,“来,姑娘喝口汤暖暖身子,再吃饭。这天气呀,越来越冷,得注意一些。” 郭蔓连忙站起来双手接过,“谢谢大娘!” “哎呦喂,这小嘴真甜!”桑梓的一顿夸奖把郭蔓弄得不好意思。把范芳芳气的拿碗筷力道都加重了。 时萦双手托着碗递到桑梓面前,“娘这是瞧见新鲜花儿,瞧不见女儿这朵旧花儿了?” 桑梓接过她的碗,“瞧不见瞧不见!” 时萦面带笑容的接过碗,“那也没关系,我可以专门往你眼前凑,让你看不见都不行!” 范芳芳更来气了,恨恨的戳着碗里的饭。 第94章 下雪 时清把安排结郭蔓的屋子检查了一遍,看屋子里的通风口有没有打开,火炉有没有封好,怕闭死了,煤炭没有出气孔息火。又怕缝隙过大,煤炭烧光了天还没亮冻着人。 直到时萦把人送回房,时清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时萦:“我就住在隔壁,有事叫一声,到了这里,就当是自己家,不用太客气!” 郭蔓道谢,两人才分开。在一旁的时清看的牙酸! 翌日,村里人都来时家买或者换东西,盐这个必需品消耗最多。粗布也兑换出不少,家里不光抗换,还收山货,这样村民又有一项收入。 吴大林二陈三李山吴老幺这几家,因去年过冬和时家在一起。今年秋收后就上山采香菇木耳板栗,除了自家吃,多余的都储存起来。没想到今日还能用来换银钱! 耿大海以前上了几年学堂,只因经常不是天灾就是人祸,没能继续念书。回家后又当了几年村长,责任心特强。秋收后就考虑着村民该干些什么? 看到早出晚归的,而且还满麻袋满麻袋的往家里搬。就随口问了一句,吴大他们是想藏着掖着来的,但又想到山货也是有季节的。要是他们来不及采,像板栗这样的不管是掉在地上,还是在树上,都会张口。 现在还不如说了,多个人情!考虑清楚的几家,就拿出自己采的。 “耿兄弟,这是我们在山里采的,这种刺球是板栗,它里面的果肉能吃。这种菌子是香菇,这种黑色的菌子是木耳。能晒干储存,具体吃法,咱们的趁没变天前弄回了再谈。不然一下雨,再等林子的水份干了,像板栗这东西就没了。” 这不,多日的努力还是有用的,现在不光能换粮,还能换盐,换银钱。 夏日里铺路赚的,采山货和砍树烧炭赚的,全家都能换套新棉衣。 为了给村民们行个方便,时家专门建了一间茅屋卖生活用品。平时就让时元之他们这些孙辈打理。半个月杀一次猪,为了让村民负担的起,都会提前询问,需要就杀,不需要就不杀。 冬日里冷,哪怕太阳高高的挂在头顶,也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时萦的出门的时候不再是一个人,后面跟了郭蔓这个漂亮的尾巴。 地里的土豆冒头了,在寒风中抖动着几片绿叶,麦地里的麦苗洋溢着生命的气。给一片枯黄的大地增添些许生机! 郭蔓:“萦萦姐,这里面种的是庄稼吗?” “对呀,”时萦说完指着左边道:“这边是土豆,”又指着右边,“这边是麦子。” 郭蔓顺着看去,不管是土豆还是麦子,都摇曳着身姿好像在跟她打招呼。 郭蔓指着劳作的冷漠等人,“他们在做什么?” “施肥和撒草不灰。” “有什么作用吗?” “听说施肥能让庄稼长得好,撤灰能除驱逐一些虫子。反正你问了,我也不知道,实话跟你说,我们家以前有不少地,但没有人种过。现在要种,得跟村民学。” “那这些全是你们家的吗?” “算也不算,这个要怎么说呢?哦,就是这边是我开荒出来的,当然了,我只动手了一丢丢。大部分他们几个开的!”时萦说着指向冷漠他们几个。 “家里人开的地势稍微高一些,不在这片区域。” “哇!就他们几个都开出荒野这么多地来,那你哥他们人多,开的地是不是更多?” 时萦:“这个我不知道啊,他们说干活还轮不到我这丫头片子干,不让我参与,不然我哪能自己跑这么偏僻来开荒?” 时萦最喜欢自己的菜地,肥壮的葱蒜,青翠的菜苗,快卷成形的白菜。每天她都要去菜地里转一圈。 有的时候自己,有的时候拉着桑梓,让她看看自己种的菜,是不是非常好。 时婶自从来时萦的菜地摘过菜后,就讨教该怎么种?要知道,每天一大家子,吃菜都是不小的事。要是菜长得好,就不需要耗时择小菜洗小菜。 天气越来越冷,时萦问坐在一边锈荷的郭蔓,“是要在这里过年?还是要回家?要快点决定哟,看这天气,一旦下雪,就出不了门了。” 郭蔓想了想,“我一个外人可以在这里过年吗?” “为什么不能?听说三十那晚,财神爷会到每家每户考查,人口多的人家,来年收入就多,你在我家,不就帮着多占了个名额吗?”时萦笑着说完。 郭蔓听得一愣一愣的,当看到时萦的笑时,就明白了,她是不让自己留下来心里产生负担! 进入腊月,时萦几乎不出门,和郭蔓一起陪四个娃玩。空闲的时候看画本,这日,好看到了稻田里养鱼。 水稻,家里没有水田,村子里也没有,等天放晴了出去转转,看看哪里适合种水稻。实在不行,就先开一亩荒野出来试试看? 时家已经停止了烧炭,村里人也不用入山砍树卖了。换了过冬要用的东西,都窝在家里。连家里的牛马羊,每天只放出去喝水一次。 下雪了,扬扬洒洒的雪花中夹杂着淅淅沥沥雨。 时萦看到托着腮看着外面下雪的郭蔓,走过去坐在她一旁,也托着下颌看着雪。 郭蔓:“萦萦姐,我们去玩雪吧?” 时萦看着一双眼亮晶晶的郭蔓,很是无情的道:“很抱歉,我老了,玩不动小年轻的游戏了!” 郭蔓闻言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你你才多大呀?” “唉!这跟年纪无关,是心态老了!玩雪堆雪人这些游戏,应该找小年轻。” 在郭蔓还没有找到反驳的话时,又听到时萦说:“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去叫小年轻陪你玩雪。” 郭蔓看着时萦的背影:她有说一定要玩雪吗?这么风风火火的! 时敏之田田时义之时莲之,一群小孩被叫了出门。 时清细数有多少快成年的侄子在里面?这一数不得了了,所有八岁以上的侄子都出动了。他只好不情不愿的穿戴整齐出门!只是看到时萦时,满脸怨念! 第95章 城主府 时萦在了,花落和燕来能落下吗? 桑梓怕孩子们冻着,给时炣和1时灼穿戴的时候,也没忘了花落和燕来。恒儿景儿还有四胞胎,被秋实和冬香哄到屋里躲猫猫。 时清总是有意无意的把往郭蔓身边凑的人隔开,隔着隔着,堆雪的人分成了几块。 时敏之和田田,时元之和众兄弟,时清和郭蔓,时萦这一块除了她一个大人,时炣时灼花落燕来这些孩子! 时萦呼着双手,看着玩得起劲的众人。难道只有自己有感觉?再看看她的两个娃,此时正跟着他们小舅舅小姨滚雪球,一点也看不出有被冻着的样?唉!小孩子都没她娇气?时萦如是的想着。 哄了好一阵,才把几个孩子哄着一起进屋。结果等她换好衣服鞋子,他们又跑回去了,时萦恶劣的笑着对站在一旁着急的时婶说:“多熬点姜汤,浓一些!” 时婶机械的点头完想问些什么时,时萦已经回屋了。 心血来潮,时萦拿出纸笔,画了幅雪景游戏图。 万毒林一片其乐融融,丰洲城城主府,四旬的郭城主郭啸峰一脸暴躁的拍着书案,“还没找到吗?” 下首相同年纪的管家郭大林垂首,“回城主,随近几个镇都找过了,没有一点大小姐的踪迹。” “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找个人都找不到,养他们有何用?”书案上的书册笔墨纸砚全被糟,蹋了一地。 管家看得那个心疼!可他只敢在心里来回鞭策自己,不是自己的,不要心疼! 郭啸峰发了一通脾气后,可能也知道了发脾气解决不了问题,平复一下情绪后,才道:“给他们每人奖励十两银子,让他们继续找,这一次无论是花街柳巷,市井乡村都清扫一遍。让他们务必把大小姐找回来,到时候重赏!” 管家领命而去, 郭佑安一个八岁的孩子,在院子里玩雪。 郭啸峰从书房出来,就看到独自玩雪的儿子,身边丫鬟婆子小厮一个都没有,他的火气更大了。 郭佑安看着雪中的影子,回头一看,一屁股坐在雪地里。结结巴巴喊:“爹、爹你你怎么在在这里?” 郭啸峰看着害怕自己的儿子,他知道自己这副熊样吓到他了。其实他不知道,不是他的模样吓到郭佑安,是他生气的模样吓到他儿子。 郭啸峰上前把人抱在怀里,握着他冰凉的小手,“不冷吗?” “不不冷,” “好好说话,结结巴巴的!” 郭佑安不敢再说话,一双小小手捂着小嘴,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郭啸峰。 郭啸峰:都没干什么呢,怕成这样?于是声音又放小了些,“你二娘呢?” “她她和表姐在一起,” 郭啸峰闻言,心里的火气又在叫嚣。大声喊:“管家,”声音一出,他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孩子一抖。忙出声安慰,“佑安爹爹不是凶你,”说完还不忘拍拍郭佑安的背,安抚他的情绪。 管家急匆匆的赶来,“城主有什么吩咐?” “二夫人最近都在做什么?” “回城主,二夫人她在帮表小姐准备嫁妆。” “他们林家是没人了吗?需要一个已出嫁的姑娘准备嫁妆?告诉她,喜欢管娘家的事,我可以成全她。把属于我城主府的东西,一件不落的给我扣下来。哼,抢了我的准女婿不够,还想抢我女儿的嫁妆,想什么美事!”说完就把郭佑安抱回屋,亲自给他换衣服鞋子。 “以后,别再玩冷的东西,你太小,容易染风感。爹爹还要找你姐姐,怕顾不到你。你也不希望等姐姐回来,看到病秧子的你吧?” 丫鬟端来热水,郭啸峰双手握着郭佑安的脚,一点点的往他小脚脚上浇,直到水温合适,才把手放开。 “一会再喝碗生姜水,去去寒。” “爹爹,可以不喝吗?” “你觉得呢?” 郭佑安闻言缩了缩脖子, 丫鬟也是人精,趁自家城主还在,赶紧把姜汤碗端来。 郭啸峰也怕臭小子不喝完,接过碗,就一勺勺的喂给郭佑安喝。 每喝一口,都要怨念的看一眼小丫鬟,小丫鬟垂着头,偷偷的描了喝姜汤的小主子,刚好与之怨念的眼睛对着。吓得立马收回视线,不敢再动弹。 时萦以为自己是不用喝姜汤的,谁知被自家老娘盯着。甜辣的味道在口腔中乱蹿,尝一口就不想再尝第二口。此时她十分后悔,吩咐时婶把姜汤熬浓了!唉!失策失策! 城主府二夫人气成河豚的模样,盯着管家叫人把她给侄女的嫁妆抬走。 林娇娇气极败坏的在一旁跺脚,“姑姑,你怎么让这些狗奴才把我的嫁妆抬走了?” 管家走到最后面听到这话顿住了脚,面带微笑的道:“林小姐的嫁妆何时抬到城主府了?老奴刚才清点的东西,可都打有城主府的印记。全都有记录在册,在哪年哪月哪日购买,又去向何处,全有记录。如果林小姐有证据证明这些箱子里有您的东西,老奴还是可以做主还与您的?” 林娇娇:她当然没有证据,这些东西又不是她买的,哪里来的证据?她只是在郭蔓那里见着精美想占为己有而已。 管家脸上仍旧带着笑,只是垂下眼睑时,露出轻蔑的神情。“林小姐无事的话,老奴要去忙了!” 二夫人颓废的坐回椅子上,伸手去端茶盏,颤抖的手显示着她现在心情不好。 林娇娇显然没有注意到,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要求重新置办嫁妆给她。 二夫人把茶盏重重的放回桌上,把林娇娇吓了一跳,不满的嚷嚷道:“姑姑,你发什么疯啊?把人家吓了跳!” 二夫人这才发现这个侄女多薄情,刚才管家的话,不信她没听到。可她惦记的依然只有嫁妆,嫁妆。完全没有顾忌她这个姑姑在城主府过得如何? 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下淡漠,“娇娇今日就回去吧,让你爹娘给你准嫁妆。” “姑姑,你不打算给我准备嫁妆了吗?” 第96章 杀猪 “我出嫁的时候就没有嫁妆,你让现在拿什么给你准备?” “姑姑嫁的不是城主吗?随便拿点也比我爹娘准备的要好!” 二夫人已经没法和这个侄女沟通,直接吩咐小厮把人冒着风雪送回林家。 林家会如何对待林娇娇?城主府可没闲心管,想来秉承着他们家重男轻女的德行,日子过得不会太好! 燕来和花落看到他们玩雪的画册,软磨硬泡的要求也要画爹爹的。时萦被他俩晃得头晕,脚边还有两个抱着她腿的。 时萦想,这些个孩子,十月怀胎生,怎么就老惦记着他们那个爹? 直到时萦要准备画了,他们才放开她。 时萦瞅着他们还在盯着她,没好气的道:“还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要不你们来画?” 花落和燕来大一些,能听懂时萦说什么?恒儿和景儿才三岁,做什么都向哥哥姐姐看齐。这不连撤退都是一起! 郭蔓看时萦绘图册,也要了纸张,时萦看她画的专注,偷偷的看了一下,纸上画着一个威武霸气男子,手里牵一个玉雪可爱的男童。 “你画的是谁?”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郭蔓一跳,幸好她把笔放下了,不然这画就毁了。 时萦:“对不起,吓到你了?” 郭蔓:“这也不能完全怪你,我想事情入神了才会这样?来,给你看看,这个长得很凶的是我爹,这个可爱的是我弟弟。” “嗯,你爹长得也不是很凶,是霸气。你弟弟长得太好了,再过几年,上个街可能都要被人抢亲了!” 郭蔓听到时萦夸她爹了,心里美滋滋的,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想到弟弟那长相吧又担心不已! 时萦看着她盯着画不放,便道:“要不给你爹送封平安信吧?” “啊?这里也能把信送什么出去?” “能,你就安心写平安信吧!” 郭蔓把写好的信件密封起来,时萦就已经回来,手里还提着鸟笼子。 郭蔓看着关着的鸽子,惊喜道:“这哪来的?” “自家养的,” “你们家还养这玩意?” “养,都是拿来炖汤喝!” “啊!我家有养十来只,都是送送信什么的,没有拿来吃过。” “会不会你吃下去了也没发现你吃的是鸽子?” 郭蔓还真仔细想,煞有其事的说:“有可能!” 两人相视一笑, 郭蔓:“那我写的这个不行,得重来。” 时萦:“你不多写两张吗?” “写那么多干嘛?” “万鸽子找不到路,一只不行,还有一只呀?又或者被人给半路截胡了,也不至于一封也送不到呀?” 郭蔓:“好有道理!” 两人把写好的纸条绑在鸽子腿上, 时萦按住郭蔓的人,“蔓蔓,咱们用纸写的会不会被雪水弄湿看不到?” “应该不会吧,这不是有信筒吗?” “要不你撕点你从家里穿出来的衣服,把信写在上面?” “不用这么麻烦吧?” “要的要的,保险起见嘛!” 两人把鸽子喂饱了,放飞了它们, 郭蔓望着越飞越远的鸽子,“萦萦姐,你说,它们会不会冻死?” 时萦:“应该不会吧?我三哥哥可是说了,这是雪鸽,可以专门生活在雪地里的鸽子。” “那它们好养吗?” “啊?这你可是问…” “哇!我就知道没有你不知道的!快说说怎么养它?” “蔓蔓呀,其实我要说的是,你问错人了!” 郭蔓尬笑,“没事,我也不会养鸽子!” “对极了,咱们哪能干这些活,家里有丫鬟婆子,除此之外还有这么多儿郎,再怎么说也轮不到我抢他们的活计。你说是不是?” 郭蔓“嗯嗯嗯”的点头! 天气太冷,给猪找吃的草都费劲,每日几乎都是,时得海时得山时得河时得生割河麻喂的。可河边的河麻越来越少,猪快没吃了。于是决定杀猪,可二十多头猪一下子又吃不完,该怎么储存是个问题? 时得生:“闺女,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办法储存猪肉的方法?” 时萦听了犹如听到了大笑话, 郭蔓看父女俩有事要谈,主动的去找花落和燕来他们玩去了。 时萦朝着时得生扯出一个笑,瞬间收回笑容,冷冷的吐出两字,“没有,” 本来十拿九稳的时得生掏了掏耳朵,“刚刚,你说了什么?” “没有,” “什么?说清楚一点?” “我说,没,有,办,法!” “嘿,你这女娃子咋回事?我问你这个是,关乎着咱们以后两三个月内有没有肉吃的问题?你在这里插科打诨,以后还要不要吃肉了?” “老爹,你这是多不讲理呀?你问我有没有办法?我说了没有,这怎么就成了插科打诨?太不讲理了?” 他怎么成了不讲理了?明明很讲理的好不好?但又说不过闺女,只好拍板道:“给你一天的时间,找出方法,不然扣掉你的肉食!” 时得生说完人就走了,身后传来时萦的咆哮声:“臭老头,你吃了的盐,比我吃的饭都多,你都没办法,我哪来的办法?” 时得生转过头,“没听过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吗?你要是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还怎么推着我们这些老头子走?” “你不会去找你儿子呀,我是要呵护的小花朵你懂不懂啊?” “不懂,你这个闺女负责想办法,儿子负责体力活,我这个分工没问题。” 时萦还想理论一番来着,被门口吹来的寒风给吹散了! 猪是杀了,时得生一边吩咐儿子侄子往猪肉上抹盐,一边道:“萦萦,这样能成吗?” 时萦:“老爹,这是书上写的,不是我写的,我到哪里去知道?我是你生的,有几斤几两你不知道?你教给我多少你不知道?” 时得生:“我这不是看到浪费这么多盐,心痛吗?要知道这盐比猪肉还贵呢?” “那就吃新鲜的呗,别弄什么咸肉烟熏肉了!多省盐!” “那不成,没草给它们吃了!” “没草就喂菜呗,” “那点菜还不够它们吃一天的!” 第97章 信到 “得,不杀猪没吃的,杀了又心疼盐!” 时得生看着气呼呼走掉的闺女,又继续忙活手里的事情! 不到半盏茶,只见时萦又回来了,手里抬着一个筐。 时得生见状,“你不是生气走了吗?又回来干什么?” “生气?我干嘛要生气?” “你刚刚没生气?” “我那是忙着去找盐,不然你以们要是心疼盐,把肉弄坏了,我就里外不是人了!” “你手里抬的是盐?” “老爹,你没瞧见我的手指都发白了吗?你再不让路,这手指承受不住,筐掉地上,盐撒了,到时候可没有第二份盐了!” 时轩早看到这边的情况了,不止他,是在场的所有人。在听到是盐的时候,好几人都行动了,只是他们没有时轩快而已。他们想的是,盐,这么金贵的东西,瞧那样子还很重?要是不小心掉地上就毁了! 时萦终于解放双手了,瞅着已经勒出痕迹的手指,一脸控诉的看着时得生。 时得生瞅了一眼,“行了,接下来你的活,爹干了,去休息吧!” “不是吧!还有活?爹你是把我当儿子使唤了?”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可我是女的?” “女的怎么了?你还要我重男轻女呀?不行,你爹我是有原则,男女都是利自己的孩子,男女平等!” 时家众人听差不多父女俩的话,都在努力的不让自己笑出声! 郭啸峰最近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整个城主府的人都不敢大声说话。二夫人更是不敢使小性子,就怕力度掌握不好受到惩罚。 管家接过小厮手里的托盘,推进书房,紧随其后的鸽子也进去了。 管家把托盘放在案几上,“城主吃点饭,这样下去身体会熬不住。” “行了,你先下去吧!” 管家只好叹气离开, 书房静默下来,早就闻到香味的鸽子,飞到案几上,东望望西瞧瞧,没看到活人,就迅速的填起肚子来。 闭目思考的郭啸峰,听到翅膀飞扑声就已经睁开了眼睛。瞧着是只鸽子偷吃他的饭,那作贼心虚的模样像极了他女儿。 鸽子被一道热烈的目光看着,歪着脑袋看过去,娘的,这个大活物哪来的?吓死个鸟了?左右脚重量不等,来了个踉跄,可把好久没笑过的郭啸峰逗乐了。趁它还没反应过来逃跑时,大手已经罩住了鸽身。 鸽子:完球,叫你贪嘴,这下子要下锅子被喝汤了? 郭啸峰左右看了看,“雪鸽,谁家养的,都不给吃的,以后就跟着我了,管你吃饱喝足了!” 鸽子:谁要跟你了,没瞧见我是跑腿的吗?眼睛比我大,可惜不好使! 郭啸峰把信筒取下来,把它关进笼子里,“在这里待着,等我看完你是帮谁送的信再说。” 漫不经心的打开布条,入眼就是,“老头,跟佑安好好过节啊!我回来不了,大雪封路了。”他把布条翻来覆去还是这几个字,郭啸峰在书房里转来转去,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高兴的! 笼子里的鸽子快要被转晕的时候,终于停下来了。对着笼子里的鸽子就是一顿输出,鸽子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大块头,吧啦吧啦,它听不懂,小脑袋往翅膀里一藏,睡觉。 无论郭啸峰怎么摇笼子,它也不受影响。也不是不受影响,只是它害怕也没用啊,都被关起来了,最差的结果不就是被扭脖子下锅吗?这个程序它熟,它的麻花鸡朋友,就是被扭脖子了,然后拔毛,再下油锅… 郭佑安背着人偷偷的把窗户开了一个缝,好看着外面的雪,寒风也能把他吹醒一些。他实在是不想自己待在屋里老想睡觉。 鸽子就是这样进屋的,小孩子就没有不喜欢这些飞禽的,惊喜的看着不断换脚站的鸽子。 鸽子为了让他看清楚,它脚上的信筒,鸽脚都抬起来了。奈何人家娃的注意力,压根没在它脚上。 鸽子又饿又累又渴,没办法,就直接飞到郭佑安手边,让他赶紧解开信筒,它好解放。 郭佑安很欣喜的用小手手轻抚鸽子的头,“你好可爱!” 鸽子:“你好笨!” “你饿了没有,我这里有好多吃的。”说着就已经屁颠颠的去拿东西了。 鸽子感叹一句,终于吃上饭了。 郭佑安这时才注意到,鸽子腿上绑着的信筒。“你腿上是什么?我能看看吗?” 鸽子以为是这个人终于发现信筒了,结果人家只是好奇它腿上绑的是啥玩意?不过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郭佑安打开信筒,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布条上。自言自语的道:“难道是姐姐写的?” 他还小,比对不了笔迹,只好抱着鸽子去找郭啸峰! 郭啸峰看着门外的儿子,赶紧上前帮他拢了拢披风。“外面风雪这么大,佑安怎么来了?” 郭佑安把手里的布条拿出来,“爹爹,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姐姐写的?” 郭啸峰看着布条,“这个从哪来的?” 郭佑安吱吱悟悟的不想说实话,可他藏在披风下的鸽子,咕咕的叫着出卖了他。 郭啸峰顺手把鸽子从他手里拿来,“它带给你的信条?” “嗯,”郭佑安应了一声,双眼紧紧跟着郭啸峰手里的鸽子。想要又不敢吭声! 郭啸峰瞧他那熊样,想要东西又不敢吱声,没出息。 把鸽子递还给郭佑安,“回去照着你姐姐写信的样子,也给她写一封,字不可太多,不然鸽子就飞不动了!” “这么大的雪还要让它送信吗?” “它生来就是干这个的,” “那它送完信还会回来吗?” “你姐姐回信,它就会回来。” “那我让姐姐给我回信,我想养它?” “这鸽子不是从小在我们家养的,喂不熟。等改天雪停了,买小幼崽回来给你养。” “真的吗?它有这只漂亮吗?” “漂不漂亮爹说了不算,你自己挑,美丑你说了算!” “那我要挑最漂亮的,” “行,” 父子俩把信条写好,装进信筒里,决定等鸽子休息一晚再说。 第98章 回信 时萦费了好大劲才抢到一根烤肠,十分忧怨的看着眼前的哥哥侄子们,怎么说她也是他们的妹妹(姑姑),都不知道照顾一下子的? 郭蔓手里拿着一根烤肠,边小口小口的吃着,边看时家儿女打闹。此时的她就特别想念自家爹和弟弟,虽然一张大桌子上没什么,冷冷清清的,但还是很想家! 有时敏之抱怨道:“爷爷,能不能多做些肉肠?瞧这还没吃几口就没了?” 时得山:“想多吃,就得多割草喂猪,没有猪,哪来的猪肉做肉肠?” “家里不是还有没杀的吗?” “合着你就惦记家里这几头现成的?从没有想过来年多养几头,肉肠能吃过够?” “来年太久了,咱们得先解决现在馋虫的问题?” “解决啥?听从安排,有什么吃什么?想要更多,自己就加倍努力干。” 时义之时莲之听到堂哥被训,哪还敢张口要吃的。偷偷的瞄了一眼自家爷爷时得河,他正用眼神瞄着他俩,赶紧收起小心思! 雪停了,看不见太阳,雪光晃得人眼睛睁不开。 送信的鸽子回来了,看到完好无损的三只鸽子,时萦和郭蔓都松了口气。 时萦把装满黄米的木碗递给郭蔓,“咯,先喂一下它们,再取信筒。” 郭蔓笑着接过,“谢谢!” “咱们都这么熟了怎么还谢谢?” 郭蔓忙解释:“习惯习惯!千万别见怪?” 时萦瞅了一眼她,娇嗔道:“还不取信筒,不想知道是谁写的?” 郭蔓这才手忙脚乱的去解信筒, 时萦瞧她手都不利索的样,忙提醒,“小心些,别弄伤鸽子了,不然下次就不让你靠近了!” 郭蔓手都碰到信筒了,被这一惊,手又缩回来了。 “要不萦萦姐帮我解?” “不行,你要多跟鸽子接触,让它们认识你,下次它们送信会直接找你。” 时家儿郎不知道天还会不会下雪,趁这会没下雪都上屋顶铲雪。 郭蔓再一次收到信条时已是腊月三十,家里忙活开了,随便煮点早饭填肚子后,写春联剪窗花除屋尘,准备蒸碗,打年糕,祭祖,吃年饭。一通忙活下来已经到戌时了! 守岁时,一大家子围着火堆嗑瓜子,小孩子们经不住收了压岁钱早早睡下了。年老的一辈也先睡了,就剩时得海带着人守岁。 时萦是见不得暖的,人一碰到暖洋洋的火炉,哪怕屋里一大圈人谈天说地,都拦不住她去见周公。 子夜,时得海带着兄弟们和子侄们去买水。在他们当地的风俗,新年的第一天要用香烛纸钱去跟井神买头道水。拿回家秤重,如果水重则表明新的一年雨水少。水轻则雨水丰盈。 买完水回来,水缸里的水用来喂牛或都刷锅洗碗。新挑回来的水,天亮要用来煮饭的。 卯时,时家媳妇全部起床包汤圆,这片区域的人年初一早上流行食汤圆。 除了昨晚守岁的人,连几岁小孩子都被喊起床。地方习俗,初一不能赖床,不然种庄稼的时候种子也会赖在地里不愿意冒头。 烧开了水,搅拌糯米粉,不烫了再揉成面团。 几个长老的媳妇不再插手家里的事务,有儿媳孙媳,压根用不到她们了。她们翻出珍藏的铜报洗干净备用。 心灵手巧的人就领头把十二个铜板包了,十二个生肖。剩下的人可以照着包,也可以自由发挥。不管大小,扁圆,放锅里一煮,长得都一样,哪个还分得清楚是谁包的! 小孩子们特皮,他们的爱好不是想多吃个汤圆,是想找出里面的铜板,证明自己运气好! 从初一到初八都是吃的现饭,直到初九家中才开始煮饭。 雪化了,到处滴滴答答,连去菜地摘菜都麻烦。 天气放晴后,的麦子绿油油的十分喜人,从个人感观来看,时萦还是觉得她地里的麦子才像庄稼。家里和地里种的,麦子像草一样,长的到处都是,无一处可下脚的地方。 就这样的种法,被路过的人都要训斥一通,说她浪费地! 时萦想问,我浪费你的地没有?眼的红我地多就直说,拐弯抹角的来说这地她种着浪费了!她想说,荒野这么宽,这么大,谁拦着你开荒还是咋地?眼红我个小娘子的地也不怕丢人? 郭蔓看着时萦这片地,心潮澎湃道:“萦萦姐,我能不能也开荒?” 时萦眼前一亮,“可以,我跟你说,我这几个侍卫,开荒是把好手,你出工钱请他们帮你,一天不要,就够你忙个昏天暗地了!” 郭蔓只听听,没当回事,直到冷逍通知她可以去看看地了,看到一块块成型的地时,问:“这里哪块是我的?” 冷逍:“十亩,够吗?” 郭蔓:“要要不了这么多吧?” “不多,我们主子种着庄稼的有八十多亩,没种的也不少,看,有栅栏围着的地全是我们主子的。” 郭蔓张大嘴巴,“这也太多了吧?怎么干得完?” 时萦:“都是他们几个在干,我很少插手!” “那我的地太多,我干不了,” “没事,给他们工钱,他们会干!” “什么事都交给他们了,我干什么?” “事可多了,选种子,堆肥,浇水,可这工程量太大,你干不了。花了钱他们都会干。你实在想干,就像我一样,划出半亩地来种种葱姜蒜和蔬菜,感受一下种地的乐趣就好。” “这样也行,那我什么时候结算工钱?” “你随意,反正你人在这里又跑下了。” 时萦走到她没种的地里观察,要种什么好?空间里的桑树枝被送到她手里,观察了半天才认出来这是桑树枝。自言自语道:“是要我在这里的地里种上桑树?”话音刚落,手上又多了一捆。 时萦:这是要把我埋在这里咯? 不想还好,一想,桑树枝出现的更多了! 时萦内心呐喊,喂,你是准备让别人看到我的与众不同吗?还是你嫌弃我活得太长,准备让人把我当怪物烧死? 第99章 扦插 时萦从地上站起来,让我种桑树,可我又不会?刚想完,手里又多了一本书。 时萦看着书,得,还要强买强卖? 叫来冷漠,指着桑树枝,“咯,找几个桶挑水把它们泡上两刻钟,你们就可以向掷飞镖那样往地上掷了。记住别把掷反了?也别掷得乱七八糟,最的像麦子一样一行行的,整齐好看。” 冷漠挠挠头:“小姐这地不等着种玉米吗?” 时萦指着茅草根,“瞧见没有,这里的地都长这种草,证明这地太瘦了,长不好庄稼。咱们在这里种上桑树,一能防止这坡地下雨水土流失,二还能有桑叶养蚕,一举两得!” “小姐,我怀疑你上辈子是个老农?” “你的怀疑没有多大用处,有空多看看书,瞧见没有,你家小姐我连种地都在看书,还不懂谁才懂?” 冷漠赶紧溜,自己这张嘴是说不过自家小姐的。 冷风听说自家小姐又吩咐活干了,眼睛都亮了,跟在冷漠后面挑水泡桑枝。 时辰一到,两人一手抱着桑枝,一手投掷,刚开始生疏,慢慢的上手后,干活都跑出残影来。 为了犒劳他们辛苦了,午饭就在地里解决,饭食里奖励了一只烤鸡。 他俩为了不让其他几人抢活,愣是一个字也不愿意透露他俩开了小灶!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他俩那高兴劲,走路的步子都带着愉悦的心情。他们几个朝夕相处十几载,这点心思都看不透,那还干什么侍卫的活?早被淘汰了! 冷雨冷霜冷夜都加入了,拿出来的桑枝,当然坚持不了多久? 时萦面对着向她讨要桑枝的几人,叹气道:“要不别种了?” 几人:“不行,地都开垦了,不种浪费掉,可惜了!” “不可惜,让它继续长草呗,还能喂牛!” 冷漠:“种桑枝是为了保住水土不流失!” 时萦:早知道就别跟他讲这么多了!没好气的道:“去杂物房取。” 几人闻言,一窝蜂的消失在时萦面前。 时家儿郎无事可做就去开荒野,为春耕做准备。 村里的人现在这个季节几乎无事可做,看见时家开荒,他们也跟风。 郭蔓看着时清一手拿犁把事,一手拿着树枝赶牛,让它不要偷懒。 “你不用牛能开荒不?” 时清:“能啊,” 郭蔓:“那你试试?” 时清放开犁把,拿起锄头就开干, 郭蔓:“恩人,这会不会太慢了?” 时清:“蔓蔓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我不知道啊,我又不会。不过萦萦的侍卫他们会,半天功夫给我开了十亩地。唉!还不知道种什么呢?真愁人!” 时清想,这妮子是在炫耀吗?他来到这里这么久还没有自己的地呢?她才来多久?就有十亩地了? 去见识到了冷漠他们干活,时清也学着干,开始磕磕绊绊的,后来越干越顺。 郭蔓,原来干活还能这样?那她没这等本事!难怪萦萦说给钱就可以了! 时清干活的同时,还不忘偷瞄郭蔓,想从她眼中看到崇拜的眼神。哪知人家在走神,压根就没注意到他。 有了时清的大力表演,时家儿郎也发现了开荒的乐趣! 几个长老和时得海几个堂兄弟,站在一边欣慰的揪着胡了。 郭蔓看够了表演,去找时萦时,她正坐在石块上嗑瓜子,看冷漠他们表演插桑枝。 哒哒哒的跑过去,“萦萦姐,我也要玩?” 时萦停下嗑瓜子的动作,往她身上瞅了一眼,“咱俩还是嗑瓜子吧!这些粗活让男人干就行了!” “我试一下呗?” “行,你去吧!就拿桶里泡着的那种,没泡的不行。” “好嘞!” 郭蔓看着拿在手里湿答答的桑枝,一个不小心就弄湿自己。不解的问时萦,“萦萦姐,就不能不用泡过的吗?” “可以呀!” 郭蔓高兴的差点跳起来,然而时萦接着道:“插完去挑水再把它们浇透就行!” “啊!光插不行吗?” “光插?咱们现在虽然是插,但也是要它们活的。现在它们只是光秃秃的桑枝,地里水份不够它们养出根,不泡又不浇水,种活的机会就要减少。” “这是桑枝?你要养蚕?” “对啊!” “那为什么不种桑树?” “桑树要钱,还没人卖,桑枝又不要钱,种好不一样活吗?” “好有道理!” 接下来,时萦就看到辣眼睛的一幕,插就插吧,关键是能不能插紧一点?一个手指头就能摁倒,这能插活?为了阻止自己继续看到糟心的一幕,她转过身不看郭蔓表演! 时清看着郭蔓又转移阵地了,也没有再继续表演开荒的激情。悠哉悠哉的跟在她身后,远远的瞧见她跟着几个男子在干活。虽然距离都很远,可他就是不爽极了。 看着坐着嗑瓜子的时萦,没好气道:“你这个主人倒是清闲,干活全给客人干了?” “你心疼啊?自个帮忙去,她又不是我媳妇,我管她干啥?再说,我又没把她当外人,我可是把她当成自己人的!” 时清:他这个妹妹,嘴越来越利了?他才说一句话,人家就噼里啪啦一通! 时萦看到时清要进桑园,是的桑园,她自个刚刚想到的,这一片茅草地全种成桑树,春季可以吃桑椹,酿桑椹酒,做桑椹酱。桑叶就用来养蚕,冬季无事可做就可以织锦,光想想都是一幅安居乐业的场景! 小声道:“三哥哥,把烂摊子收拾了,插歪的、没插稳的、插太浅的,都重新来哟,不然开春后满山遍野的树草都发芽,连同一块地的桑枝也都发芽了,可这里的桑枝没发芽,佳人会伤心的!” 时清:“那你来重插啊?” “可我又不会心疼佳人?又怎么会操心这些?” “你不是说她是自己人吗?” “自己人又不是自己?自己人辛苦和自己辛苦,我还是喜欢自己人辛苦!” 时清:得,他就说,在这妮子口下讨不到好? 转身进入桑园把郭蔓插的桑枝重新插好! 郭蔓瞧见了,跑过来,“恩人,你怎么把它们拔出来重插?” 第100章 水域荒野 一晃到了二月,阳光下的风不再刺骨,时萦和郭蔓无聊的坐在摇椅上晒太阳。 四胞胎就在院子里玩耍,时萦摇着摇着侧过头朝郭蔓看过去,“蔓蔓,你有没有觉得咱们现在像年迈的老头子老太太?” “不觉得呀!” “你再瞧瞧屋檐下再说!” 郭蔓看去,三个长老的妻子跟她俩一样,坐着摇椅晒太阳!年轻点的妇人不是在纳鞋底搓麻绳。她立即明白了时萦的意思,也把头往时萦那边靠,“咱俩现在要不要出去游荡一番?不然就咱俩现在这样,人没老,心老了!” 时萦看着忙碌的伯娘婶婶们,点头,两人轻手轻脚的开溜。 郭蔓对这里不熟,但也知道这里居住的人少,没有街区可逛,除了山还是山。但她还是想问:“去哪里?” 时萦走在前面带路,“咱俩去划船,怎么样?” 没等到郭蔓回答,到是从路的拐角处传来时敏之的声音,“好啊!带上我们?” 两人看着从拐角走出来的几人,互看一眼,都明白对方不介意人多! 一行人来到河边,那里早就有船停在那里,时敏之虽然快满十五周岁了,但他还是小孩子心性,都想跟着时元之时平之他们抢着摇船桨。 田田就在他一步之遥,随时准备替补。 时清则冷着他的冰山脸,坐在离时萦和郭蔓不远处。靠着柱子,眼睑微垂,不仔细看的话以为是睡着了,实则是从眼缝中看着郭蔓的一举一动。 也幸好有他盯着,才在新手不熟悉撞船时拉了一把。不然二月的河水可不像六月的河水温柔! 很快摇船的人就腻了,直呼不好好,可不可以网鱼? 时萦:“不能,” 时莲之:“姑姑,为什么不网鱼?去年不是都吃过鱼吗?” 时萦看了眼时清,“问你们清叔,他讲得好!” 时清:这妮子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时萦:鬼主意没有,单纯的想让你在美人面前表现,不然老光棍更老了! 两人的眼神在隔空撕杀,最后时清妥协,没办法他不想再当光棍。于是不善言辞的他,愣是绘声绘色的讲起春天不捕猎的传统。 在郭蔓看着他时,更是把自己的优势都展现出来。 在郭蔓和各个子侄眼中,时清是会发光的。而在时萦眼中,像只傲娇的猫。 船摇到去年网龙虾,捉野鸭的荒域。时萦刚开始还没想到种稻子上,不知是谁问了句可不可以回家?饿了时,她才想到现成的水域荒野。开垦出来就是现成的田,都不需要用养田就能播种。多划算!越想眼睛越亮,就盯上了这群玩闹的娃。 “我有个事情请你们帮忙,你们愿不愿意?”时萦黑溜溜的眼珠子灵动的扫视着在场的哥哥侄子。 时元之等人看着时萦:“姑姑你说?” 只有时清,心里暗笑,小子们,答应得这么快,就不怕事情不好办惹人笑话。 时萦:“我呢看中了一处荒域,可我一个人干不了,请你们帮忙?” 时元之:“姑姑,冷逍他们不是已经帮你开垦出很多地了吗?再开荒你忙活得过来吗?” “嗐,你操心那事干什么,就说干不干吧?” 时元之几个堂兄弟互看一眼,反正现在无事可做,干就干吧,又可以积累经验,何乐而不为呢?于是点头答应了。 时清:小子,答应得挺爽快! 时萦高兴道:“那好,咱们就今天开始行动吧!” 时莲之:“可是姑姑,我好饿?” 时萦:“那我们先回家吃饭再来,” 吃饭的时候,时得海问:“萦萦,听元之说你想开垦河边那块荒域?” 时萦放下碗筷才道:“嗯,我想离春种还有一个多月,那地水域荒地放置在那里可惜了。虽然离家有点远,但架不住它离水源近呀,都不需要挑水或者挖排水沟的。” 时得山:“想种稻子才随近挖几亩出来养养不就得了,尽折腾人。” 时得生:“我到觉得那处荒域可以开垦。路远点而已,也不是多难的事情。像运输粮食或者牛粪这些,不是有牛和马吗?现挖的田还不知道要养到什么时候?那片荒域咱们知道,开垦出来今年就能用上。” 时得河:“开垦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它离河太近了,夏季涨洪水怎么办?” 四个长老只管听着,看儿子们怎么决定的? 时得海:“怕涨洪水?这事好解决。现在又是农闲期,河水也浅,找村里人帮忙把河道清理一下,河坎运些大石垒上,就能防止河坎被洪水冲毁了。” 时得山:“说来说去就是还要在那里开垦水田呗?” 时得生:“多尝试一下不同品种的农作物也能积累些经验,还能一下子解决米饭问题。” 时得河:“光吃玉米饭也没事!” 时得生:“其实不想开垦也行的,这只是萦萦自己想开垦,那就让她干好了,这样大家都不用争论了!” 大长老:“你们怎么看?” 这话明显是对时得山时得河说的。 时得河:“还看什么?家里怎么安排就怎么做。” 时得海:“我还没有亲自种过稻子,可以跟着尝试一下。” 时长也想尝试一下种水稻,这里不再像以前住的地方可以做生意,没粮可以买。现在是有钱也没处买。在这里还没有发展起来之前,先把粮食解决了再说其它。 就这样,午时出发,山路上除了牛还有一串人。 时敏之时义之时莲之点着火把,把水域荒野里的枯黄水草点燃,立马浓烟滚滚遮避半边天。 时敏之点好火就跑来找时萦:“姑姑,这里以后都种水稻了,那还能网到龙虾吗?” 时萦一时哑然,回过神来轻笑道:“不知道啊,我想它可能带着子孙偷偷搬家了。 时义之:“它们为什么搬家?” 时清:“不搬不行啊,咱们要吃它们,还要占领它们的家,不跑等着灭族吗?” 时义子的小脸气鼓鼓的,“清叔,你讨厌了,我在问姑姑好吗?” 时清:“你姑姑不知道,我替她回答!” 第101章 育苗 时萦怕战火烧到她身上,在几人争议时,拉上郭蔓偷溜了。 冷漠他们还想用开之前的方法开垦水域荒野,结果事情没办成反而弄了一身泥。 不光他们这样,时清他们也一样。荒域里到处都是嘲笑声。 时得河嘚瑟道:“还一步一个脚印的干实在,尽想一口吃个胖子,这下子好了吧,弄你全身都是泥!”说着扬着牛鞭开始翻耕。 头顶虽然有太阳照着,但还是顶不住水里的寒冷。 时萦和郭蔓时连之时义子负责去水坎上烧火,谁顶不住了就到水坎上烤火。 申时末,集体收工,把腿上的泥洗掉,穿上鞋袜后,都喝碗时萦和郭蔓熬的姜汤才回家。 翌日,太阳还没出来,集体打了一套拳,就开始掏牛棚里牛踩的粪草,用箩筐装上让马驮着去水域荒野。这下子,冷漠他们又能用上功夫干活了。 都不用下水的,直接站在水坎上,把箩筐里的粪草往昨日刚翻的田里一撒,技术熟练的像干了千儿百遍的均匀分布在田里。 吃过早饭,水没早晨那么凉了,大伙又开始出发开耕水域荒野。 水域荒野地方挺大的,时家划分出一百亩出来,其它的就让村里人来分。大部分人家嫌弃远,只有少部分人家,想开一两亩种稻子养老爹老娘和孩子。 耿大海家就是其中一户,他家有老娘和幼子。 吴大林二陈三李山吴老幺均无父无母之人,家里有幼弟幼妹要养。光靠他们自己去思考什么季节干什么?种什么划算?那他们只能保证自己不饿死。 像攒嫁妆和娶媳妇的银钱,就有些吃力。 时家没有把挨着河边的水域划给他们,怕夏季真涨洪水给淹了。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山间田野,无论是树还是草都发芽了。 菜园子里的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苔开花,与山野间的山花争相绽放。无论人走到哪里,都是花香味。花粉总是让人鼻子发痒痒的打喷嚏!只有小孩和蜜蜂不嫌弃。 时家妇人们开始选种子,儿郎则把去年翻过的地重新翻耕一遍,方便春种。 时萦的地太多了,要是都等到四月下旬麦子时才种玉米,就有些晚了。所以把决定安照书上写的育苗,这样就可以从它长出两片叶子开始种,等到长到膝盖这么高时,差不多都移栽进麦地里了。 春耕很忙,时清都好久没见到郭蔓了,大家都在地里吃饭。 时萦指挥着冷漠他们做苗床,育玉米苗。 几个大男子,干活不是虚的,告诉他们怎么干了,就能当甩手掌柜。 郭蔓:“萦萦姐,我的地也像你的这么种?” “行,他们干完,就帮你育苗,这么种就不用以后补苗了。” 育好苗,去帮郭蔓的时候,时清也来凑热闹了,只因家里干完了。他们现在可以四处帮忙了! 时清看到他们的操作,才记得去年时萦也这么干,长势喜人收成还不错。今年他们开荒多了就忘了这一茬,可现在种子都到地里了,反悔也无用。 地里的苗在育,剩下的就该育稻谷苗了。为了育这稻苗,全家争论不休,最后谁也没赢过谁。 于是开垦好的田地就分成了两份,时得生力挺自家闺女一份,其他人一份。 时得生坐在水坎,现在不能再称水坎了,是田坎上,看着时萦拿着一本书,在指挥冷漠他们几个做苗床,把多余的水排掉。在苗床上撒泡好的稻种,再撤草木灰,最后铺上草垫子。 有模有样的,就是不知道结果如何。 时得河看着这么不靠谱的做法阴阳道:“得生啊,你这是干好了?瞧你们这么认真的样,肯定秋收的时候一定丰收?” 时得生故作没听懂他的话,反而真诚道谢,“他四伯,借你吉言,秋收一定丰收!”他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道:这眼睛长哪去了,他什么时候干活了?没瞧见他一直坐在田坎上嗑瓜子吗? 耿大海是个眼活的,看到冷漠他们这样干,当然要问一下。得到的答案是按书上写的种,结果会如何,也没人知道,这是第一次这样种。 耿大海回去想了一刻钟,决定要像冷漠他们学习。询问可以用他们的方法跟着种不? 这下子时得生道:“成败自己成担!” 耿大海是个大气的,怎么说也就今年一季而已,损失得起。他们以前是不敢种水稻的,交不起税。今年这里的田地不交税,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种,亏多亏少,就亏在力气上而已。 时得生闻言,叫冷漠帮忙去指导一下,能不能成,没人知道! 时萦把撕好的布条绑在树枝上,让冷风把它们插在苗床的几个角,防止鸟雀来捡稻粒吃。 时清:“我说萦萦,你这又撒草木灰,又盖草垫子的,这鸟的眼睛是有多厉害能把稻粒找出来?” 时萦:“你不懂,咱们这叫未雨绸缪!” 做完这一些,时萦来到时得生身边坐下,悄声道:“爹,我觉得,咱们得把大伯二伯三伯四伯他们的苗一起育上,据我观察,他们把稻种直接撒在田里,水还这么深,那些稻种随着人走动,都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要是再放水,稻种都跟水跑了。不放水,那一直泡在水里的稻种不知道能发芽多少?” 时得生:“你还怪操心的?” “唉!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 时得生:说她胖还喘上了? 时得生听了闺女的话站起身,都不用走近,远远的就看到他的堂哥们准备的苗田,银光闪闪的水面。他们的腿上都不带留下泥巴的,只好叹气坐下嗑嗑瓜子! 时萦看到自家爹又坐了下来,“怎么不走近看?” 时得生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你就这么爱看我们这些老头子斗嘴?” “哪能啊!我这不是怕你离得太远看不清吗?” “那倒不必,虽然上了点年纪,眼神还是可以的!” 冷风他们又接到继续准备苗床育苗任务! 时得厚收工时,好心提醒:“得生,你们这个稻种会不会撒太密了?” 第102章 出门 时萦和郭蔓悠哉悠哉的坐在秋千上晃悠。 时萦:“明儿个你就要回家了,就不准备带点东西回去?” 郭蔓:“唉!我也想啊!可关键是我现在身无长物,连种的地还在育苗中,你不会是想我明天搬几块泥巴回去吧?让我老爹和弟弟看看我没在家时都有干正事的?” “我觉得甚好!” 两人嘻嘻哈哈一阵, 时清走过来,“你俩要在外面闹腾能不能多穿件衣服?也不怕得了风寒明日起不了身?” 时萦:“三哥哥不张嘴还好,一张嘴就这么难听!” 时清推着俩人的秋千,“我这是为你俩着想,不领情就算,还诋毁你哥哥我,小没良心的!” 时萦:“蔓蔓,你回去还回来吗?” “来,怎么不来?我地里的庄稼还没种呢?我可不是半途而废的人!” 翌日卯时,时萦和郭蔓被时清喊起来,两人不情不愿的梳洗出门。 临出门时,四胞胎已经等在门口了,两人紧紧的抓着时清的衣角,两人坐在他脚上抱着他的腿。 时萦:“什么情况?” 时清:“他们四个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我们要出门,从昨晚惦记到现在。赶紧的,把人抱走。” 四个孩子带着奶萌萌的哭腔:“不走,不走!” 晗之挤出两滴眼泪,仰着头看着时清,“清舅舅晗晗要去!” 郭蔓用手肘戳了戳时萦:“要不带上他们吧?一路上有这么多人跟着,难不成还看不住四个孩子。” 小孩子惯会顺着杆儿爬,听到郭蔓这么说,扔下时清粘着郭蔓。他们可是知道这一趟出门,就是陪着蔓姑姑的,只要跟着她,就不怕被落下了! 时萦看着鬼精鬼精的四小只,朝身后扬了扬手。冷逍冷漠他们全出来了,经常照顾四小只的秋实冬香当然也在其中。 时萦看着个个喜笑颜开的脸,“收拾一下都走吧!” 秋实:“小姐,要带上四个大的主子不?” “算了,他们要上学堂,下次再带。” 桑梓把一路要吃的食物让时婶几个厨娘装在箩筐里,冷漠他们背着。在山路上一上一下的挑着很费劲,哪怕他们人高马大的。 还把家里的熏肉和肉肠分享一下出来,让郭蔓不至于空手而回。当然这些是吩咐时清时萦记着,没有提前告知郭蔓。 四个娃第一次出门,兴奋的在冷逍他们肩头摇晃着小身体。有好几次差点往后倒去,吓得带他们的四人不敢让他们继续待在肩头。 为了让四个孩子舒服一点,放在背娃专用背篓里,可坐可站。可他们太调皮了,直接站在背篓台阶上,掉了出来。要不是背他们的人,手脚够快,一把捞住了他们,不流几滴血是不可能的。 到后,背娃专用小背篓淘汰! 时萦在每人屁股上赏了两巴掌,严肃道:“你们四个,再不注意安全,立马回家去,不要跟我们走?” 四小只立马道:“知道了!” 晗之一个劲的在冷霜背上道:“娘亲生气了?她生气了?” 冷霜:“只要晗小姐不要再做危险的事情,你娘亲就不会生气了?” 老规矩,时萦掉了个队,从队伍中脱离开,把船放好后,又倒回队伍中。 晗之指着路边像握着的小拳头,“冷霜叔叔,那是什么呀?好像晗晗的拳头哟!” 冷霜:“不知道哟,等小小姐长大了就知道了!” “那我还要多久才能长大?” “一天加一天,一直加上去,就长大了?” 小家伙还不知道一天加一天是什么意思?囫囵吞枣的听了一下就不再过问这件事。 四个娃没见过这么宽的河,但认识水,一见到就要往水里奔。别小看周岁会跑的小娃娃了,一个错眼能跑老远。要不是同行的人,除了船长等人和郭蔓,都是会功夫的。反应及时的众人把娃给拎了回来,现在在掉到水里了,几个娃的屁股又被赏了巴掌。 时萦没理会哭嚎的几个娃,自顾自的上船。 时晗之边哭边道:“清舅舅,娘亲生气了!” 时清捏捏她的小脸蛋,“知道娘亲会生气还敢这样干?” “晗晗洗手手,” “这是河水,会把晗晗和哥哥们冲走,就没娘亲了!” “晗晗要娘亲,” “那就不在这河里洗手,晗晗要洗手就叫舅舅或者娘亲,还有秋实姨冬香姨帮忙打水。” “晗晗知道了。” 刚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娃,上了船又玩疯了!有了刚才那一幕,船上的人眼睛都不敢离开四个娃身上,就怕他们好奇跑到甲板上去。 第一天还能有新鲜劲,后来的几天则蔫巴的,不跑不跳了。 时萦和郭蔓变着法的带他们玩,秋实和冬香也变着法的做美食哄着他们。 丰洲城到了,郭啸峰早收到自家闺女要到家的信,这会码头管家和婆子丫鬟车夫候着呢。 郭蔓一下车,一群人就围着她嘘寒问暖。 郭蔓邀请他们一行人去城主府,时萦看了眼自己的队伍,拒绝了。无论郭蔓怎么说就是没有同意!她只好一步三回头的上马车离去。 时清尾随而去,直到看到人安全进了城主府,才放心回来找队伍。 冷逍付了一天的房钱,就按照时萦的要求,去找房子,价格合适就买下来,不合适租个三五天就行。要是只有大人的话,直接住客栈就行。现在同行的有孩子,客栈里南来北往的人,万一孩子丢了不好找。 冬香和秋实跟着时萦住,方便照顾四个娃。 冷逍他们几个行动力很强,到了晚上房子已经谈妥了,两进院,一千两拿下。有点小贵,胜在周围干净,离书院只有一条街的距离。街上没有小摊小贩,也没有热闹的街市,适合周岁的孩子居住。 大伙都搬走了,时清说太累了,不想搬,先休息两天再说。 时萦知道累只是借口,他是怕郭蔓上门找不到人。又不想眼巴巴的上门送信,就只能守株待兔! 翌日,时萦他们带着四个孩子逛丰洲城,时清都没有出现,她就知道郭蔓没能出府。 第103章 被嫌弃的熏肉 郭蔓回到家,就被闻讯而来的七大姑八大姨围得水泄不通。 二夫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恨得不行,都出去了,还能平安回来。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郭啸峰好久没有见到女儿了,看到平安归来的她,一直放不下的心这会才安了。看着被亲戚围着的闺女,决定还是把她解救出来。 “蔓蔓,听管家说你还带了当地的特产回来,去厨房看看怎么吃?让厨子做点来招待各位婶娘嫂子们。” 郭蔓闻言,心下暗道,她什么时候带特产回来了?她空手而回的好吗?不过为了逃脱这些婶娘嫂嫂们的讨伐,她还是象征性的去厨房打一圈的好好。 刚到厨房,厨房总管就抬着一个箩筐给她看,“小姐,你带回来的这些,像肉又不像肉黑漆漆的是什么?怎么吃?” 郭蔓看到箩筐里的东西才知道,桑梓让人准备给她带回来的,事先还不让她知道。难怪要这么神神秘秘的?这时想起来当日的场景,心是暖暖的。 “杨叔,这是肉,为了防止猪肉吃不完用特殊手法熏制而成。等到冬下,我再教你们做?” 杨总管看着脏兮兮又称为肉的东西,有些抵触,“还还是不要了吧?” 郭蔓:“那也成,虽然我好这一口,但也不能让每个人迎合我的口味不是?” “小姐喜欢,我等自然愿意做的。” “嗯,现在我们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先把这个肉拿两块出来,还有这个肉肠。” 杨总管依言而行, 郭蔓指着肉肠,“它用热水泡一下洗干净,水开蒸一刻钟切片装盘就行。” 都不待杨总管吩咐的,就有小跟班伸手接过去忙活了。 杨总管指肉块,“小姐这个呢?” “这个麻烦一些,用火苗把这肉皮烧一下,烧均匀一些,不要漏掉猪毛没烧掉。也不要烧过火了,那样肉皮会脱落,影响吃的口感。” “好的小姐,你先坐会,我去忙了!” “不行,我还是看着些吧?今天它可是要招待客人的!” “啊!”杨管家暗道:这黑漆漆的肉拿来招待客人,小姐这是与人家有仇啊? “啊什么啊?还不行动?要我亲自动手?” 杨管家立马道:“老奴马上就做,” 郭蔓看着,夸奖道:“可以啊杨叔,没想到我一说你就会?” “是小姐教的好,教的好!” “好好好,我们都不要说废话了,现在用菜刀,把刚烧黑的肉皮和这些带油的黑色刮掉。” “好嘞! 哇!小姐,原来这是真人,不,应该是真肉不露相啊!” “行了,这才哪跟哪呢?这只是初步把最脏的一层刮掉。接下来用温水泡一刻钟,肉皮软化,清洗得更干净!” “好,老奴知道了!” “知道了,那洗好了,就放水煮,直到筷子能戳穿肉皮,就夹出来切片配菜炒。” “那小姐可想吃什么配菜?” “我带回来的筐里还有什么?” “老奴再去看看?” “我跟你去,” 郭蔓指着香茹道:“这个叫香菇,泡发好了切成片或者块炖鸡汤,没鸡可炖时可以炒肉酱,反正用来做菜嘛你肯定比我更懂的?” “可小姐,老奴确实不懂啊?” “行行行,我懂成了吧?现在我说你记住就行?” “好,老奴记着。” “这个黑色的菌子叫木耳,也是用水泡开,洗干净后可炒肉,炒鸡蛋,焯水后没凉拌。” “那今天这种肉也可以炒吗?” “可以,” “今天这种熏肉,可以去拔几颗萝卜切丝闷炒,入了肉味萝人也好吃。对了,我忘了说,不管是肉肠还是熏肉都已经有盐味了,不可再放盐,不然菜要不好吃了!浪费了我的肉,我可不依的。我说的你都记下了吗?” “老奴记下了。” “记下了,我就走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到我院中找我。” “好的,小姐慢走。” 贴身丫鬟杏子一脸星星眼的看着郭蔓,“小姐,你这次回来懂得好多哦?” “那是,你小姐我还懂得种地了,过几天我还得回去种玉米去,我的玉米苗现在肯定出芽了?” “那小姐带上奴婢好不好?” “你去干嘛?你这细皮嫩肉的去了能帮我干活吗?” “奴婢可以照顾小姐呀?” “照顾我啥?我是去种庄稼又不是去享福?” 杏子似乎做了个重大的决定,“那奴婢也去种庄稼?” “你不悔?” “那小姐悔吗?” “我是我,你是你,我还能代表你不成?” “怎么不能?奴婢是小姐的奴婢,小姐就能代表奴婢发表意见?” “那你能代表我发表意见不?” “小姐怎么出去一趟回来这么爱说笑了?奴婢只是小姐的奴婢,怎能乱了礼数?” 郭蔓走进院落,“好了,不说这些,你让人提些热水来,我要洗漱一番。瞧我身上一股油烟味,一会爹爹闻到又要训斥我了!”说着还抬着手臂闻了闻衣服上的味道。 霸道的肉香味从厨房中散开,扫院落剪花枝,巡逻队,无一人不被这香味吸引。 更甚至有人偷偷的去厨房打听,是不是今天要吃的菜? 厨房的人纷纷表示不知,只因小姐来了并无交待说可以分点出来? 现在杨总管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那黑漆漆的肉煮出来这么香!他那么嘴贱干嘛?好了,现在他就是舔着一张老脸还不一定能尝一口?要知道,自家城主那鼻子可是比狗鼻子还灵的。哪次有啥好吃的不是闻着味就来?说不定现在人都在来的路上了? 刚想完,耳边就响起郭啸峄的声音,“老杨,你又发现什么好吃的东西?”一个人高马大的虬髯大汉,此时却像娇小姐那般悄声说话。怎么看怎么诡异? 突然的出声,把杨总管吓得魂不附体,又瞧见这扭扭捏捏的一幕,魂儿都不见了一半! 郭啸峰见半晌没得到回应,便小声嘀咕道:“切,不说,劳资还不晓得进厨房看吗?” 杨总管见自家城主迈步进入厨房,这还了得,放下手中的萝卜,就追了上去。 第104章 城主偷吃 杨总管看到肉还在锅里煮,肉肠也还在蒸笼里蒸着,放心了不少! 郭啸峰盯着滚开的锅,舔了舔舌头,“老杨,这是什么肉,这么香?” “回城主,这是小姐带回来的熏肉,说是用特殊手法制作的。小姐说拿来招待客人。” “就这点吃的,都不够自己人塞牙缝的招待什么客人?” “不少了,这都够咱们全府上下用一天的肉量了!” “今日吃了,明日后日还要不要吃?” “没有煮的还有像这样的四份,” “那勉强可以拿点出来招待客人吧!” “好嘞,老奴知道了。”杨总管说完就拿出筷子去戳肉皮。 郭啸峰伸手拦住,“你这样不怕戳坏?” “不会,小姐交待了,必须用筷子戳穿肉皮才行,不然肉皮咬不动。” 郭啸峰悻悻的收回手,“早说嘛?” “对不起城主,老好闻着这肉香给忘了,”杨总管嘴上说着,心里喑道:是我不说吗?也不看看你给机会给我没有? 郭总管把筷子戳穿了肉皮,找来木盆,把肉来进去。锅里的肉汤也不浪费,把洗干净切好的白菜倒进去,满满一大锅,像煮猪食一样一锅炖了。 期间,杨总管把蒸笼里的肉肠端出来切片。这是早就蒸好的,现在只剩些余温,切片刚好不烫手。 随着菜刀的动作切开一片片肉肠,香味又把还等在厨房的郭啸峰馋到了。也不想闻,反正这么香,能出现在厨房又出现在菜板上,除了是吃的也不作它想。 本想把手伸向盘子里没切的肉肠,不知为何又改变主意拿切好片的。肉肠片入口,比闻到的还要香。吃了第一口,就想吃第二口,当然郭啸峰这么想也就这么干。 杨总管立马不不干了,把切好的没切的,都一股脑的装回蒸笼里。胖嘟嘟的身体挡着郭啸峰,“城主,尝点试下味道行了,再吃下去,不够摆盘了。” “那就不摆呗,你见过哪家用好东西招待客人的?” “瞧城主说的,咱们城主府什么时候不是用好东西招待客人了?” “那我这城主府不是一直当冤大头了?不行不行,以后不能捡好的东西去招待。像今日这些,以后都不要拿出来了,留下来自己吃!” “今日这些是小姐吩咐做的,要是不做的话他们问小姐带来的特产是哪个?城主要小姐怎么说?” 郭啸峰想着自己之前解围说的话,后悔的决定,一会要多吃一碗饭来补补错误的决定。 吃不着就在那里干看着,杨总管把肉切成片,油汪汪香喷喷。光看着都能多吃两碗饭,啊不对,现在想什么呢?这老杨太不会过日子,这满满一大盆切好净肉,就吃一顿?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趁杨总管转身拿配菜的功夫,顺手抓一把肉后转身走出厨房。心想,这么一大盆,自己拿两片不过分吧?再怎么说他也是这个府里的主人,吃自己的东西应该。 杨总管:你那是拿一两片吗?也不看看你那蒲扇般的手,如果把你手抓的肉放在饭碗里都能装满了! 杨总管把肉倒了一半进锅里,随着锅内的温度升高,锅内的肉又是另一种香味。这把躲在外面偷吃的城主大人又引了回去。 郭啸峰看着冒着油花子的大铁锅,早知道晚点偷吃了,唉!肚子里的肉没有发挥它最终的香味可惜了! 杨总管知道自家城主的尿性,锅里出过油的肉都不敢打出来,直接把萝卜丝倒进在翻炒。 郭啸峰:“我说老杨,你把这萝卜跟肉倒在一起不是祸祸肉吗?” 杨总管:“城主,这是萝卜的一种吃法,不浪费的。”话是这么说,其实他心里是一点底也没有! 随着锅里冒出的蒸气味道不同,越来越香时,杨总管才揭开锅盖,尝了一下盐味。没有需要添加的,撒了一把蒜苗段,翻炒均匀,锅内的味道又香了一个度!出锅! 郭啸峰见杨总管都尝了,哪能少得了他的! 炒另一半肉的时候,郭啸峰见到还倒了一盆子黑漆漆的东西。“老杨,你确定这玩意能吃?” “城主放心,这是小姐带回来的,还告诉了吃法肯定能吃。” 木耳在锅里噼里啪啦的响动着,放入蒜苗炒匀出锅。 郭啸峰犹豫着要不要尝一下? 杨总管已经转移下一个阵地,打开瓦罐浓郁的鸡汤味飘了出来。 郭啸峰围过来,“哟,老杨,手艺渐涨啊!这鸡汤炖得不错,先来一碗尝尝。” 杨总管:得,自家城主今儿个别指望他陪客人吃饭了! 郭啸峰自来熟的拿起勺子给自己舀了一碗汤,除了鸡肉没舀,碗里除了汤几乎都是香菇块。都不管刚出锅的香菇和鸡汤有多烫,先尝一口再说。 杨总管把每样菜都舀了一份端给郭啸峰,“城主,老奴觉得你先垫垫肚子,一会好陪客人吃饭。” 郭啸峰看着面前的菜,眼睛都转不动了,“老杨,够义气,要不你也打碗饭来一起吃?” “不了,老奴一会再吃。” 郭啸峰才不管他吃不吃,他现在就能能吃到惦记好久的肉,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 杨总管还贴心的帮他打了一碗白菜汤,“城主,这白菜味道也不错的。” 他想说,白菜谁爱吃谁吃,随即又想到之前他也说过萝卜不好吃的,哪晓得闷个肉还能这么好吃!没尝之前还是不要说话的好,万一又打脸了怎么办? 于是道:“放在桌上吧,” 杨总管又给他打了一只鸡腿, 郭啸峰看了一眼:“老杨,可以啊,这下子让我以后想吃肉了,就想厨房的想法!” 杨总管:“城主这样想,让老奴有点怀疑每日给城主送的肉菜,被送菜的人贪了去?” 郭啸峰:“那到没有,只是谁会嫌肉多?” 管家看时辰到了还没传菜,也不见自家城主,出来找找城主的同时,顺便看看饭菜好了没有? 哪知刚踏进厨房还不待询问,就见自家城主在那里胡吃海喝! 第105章 走失 郭啸峰看了眼管家,一点也没有停下吃饭的动作。 “管家来了,” “城主,用餐时辰到了,没看到您所以出来找找看。” “那就开席,我一会就到。” 只因现在时季,孩子们都上学堂去了,来城主府的都是年长的亲戚。 个个鼻子都好的很,菜一上桌,都知道是新菜品。平时喜爱的美酒今儿个被嫌弃到一边!都争抢着吃菜。 吃过饭,众人才有空询问肉的事,郭城主刚刚看到了他们吃饭的架势,要是让他们知道府中还有一点点存货,保不准箩筐都不会给他留下。 管家以为自家城主又要做好人,把剩下的熏肉送人,哪知郭啸峰道:“不瞒你们,蔓蔓拿回来的,听说是带回来给我和佑安尝尝的。看到你们来,我就想着大家一起尝尝味,好吃冬下的时候自己做。这不,味道还不错。” 想要讨点回去给孩子的众人,只好悻悻的闭上嘴巴。 酉时,学院的大门缓缓打开,学子们都争先恐后的走出学院,郭佑安也不例外。离学院百丈的地方,修了一块停马场。学院的夫子和学子,都要在此处坐马车回家。 时萦秋实冬香等人,带着四个孩子出门看学院的学子们下学。可能是有院服的原因,把本就出众的学子更加出众!连四小只都眼睛发亮的看着。 好吧,这一看就把娃给看丢了。等学子们都散得差不多时,时萦他们才发现时晗之不见了。 郭佑安像个小大人似的,步子稳健的朝着自家马车走去。 时晗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人小鬼大追过去,还知道避开密集的人。 郭佑安停下来一脚踩在马凳上,想再抬另一只脚时,腿上传来热乎乎的重量。 马夫呵斥道:“嘿,小孩你是哪来的?还不赶快放下我家少爷。” 时晗之看着凶神恶煞的马夫,把郭佑安的腿抱得更紧了。带着哭腔控诉道:“蔓蔓姑姑坏,这么快就不认识晗晗了?” 郭佑安:他什么时候成了蔓蔓姑姑了?等等,蔓蔓,会不会说的是他姐?于是蹲下来,小心的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姑姑,” “那你跟谁来的?” “娘亲,姨姨,还有…”时晗之挠挠头,她记不得了,怎么办?睁着萌萌的双眼看着郭佑安,“姑姑抱抱,晗晗想你了!” 郭佑安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要叫哥哥,不是姑姑。” 小家伙脑瓜子明显不够用,只认定眼前的人就是姑姑。 郭佑安把人抱到怀里,“晗晗,你家住在哪里?” 时晗之:“想姑姑!” 郭佑安本来想叫小书童帮忙找小姑娘爹娘的,看他跟自己一般大,万一也走丢了,就麻烦了。 本来是准备在原地等待的,哪知小家见到马车就要坐。郭佑安无法,只好把她放在马车上。 时晗之刚钻进车厢,寻找她的人刚好过来。心焦的人,没注意到细节,才错过了最先找回人。 车夫以为自家小主子要把人带回家,就驱马前行。 一路上,小家人都安静的在车厢里翻翻玩玩吃吃。压根忘了郭佑安这个人的存在。 直到马车到了城主府停上,车夫立在一旁道:“少爷,城主府到了。” 郭佑安:“都没找到小姑娘爹娘,怎么回来了?” “对不起少爷,奴才见您上了车,以为可以走了才赶车的。要不您坐好,奴才重新把马车赶回去?” “算了,让我爹帮她找爹娘比我们找快多了?”郭佑安说完,伸手抱着时晗之进了城主府。 管家见自家少爷回家来还抱着个奶娃娃,“少爷,这女娃娃哪来的?” “路上捡的,” “您这运气相当好,在路上随手一捡就捡回一个漂亮的奶娃娃。” “这也不算我捡的,这个娃是自己抱着我不撒手的。” “没看出来咱们少爷这么招小奶娃喜欢!”打趣完郭佑安之后才道:“大小姐回来了!” 郭佑安闻言,惊喜道:“姐姐回了?什么时候的事?” 管家:“昨日,因大小姐睡得早,没有告诉您。” “那你帮我抱着孩子去找我爹,让他帮这小女娃找爹娘!” 时晗之见郭佑安把她递给一个不认识的人,伤心极了,“蔓蔓姑姑不要晗晗了吗?” 郭佑安赶紧把人接过轻声哄着,直到小家伙不再哭了才道:“管家,帮小姑娘找爹娘的事不能拖,你去办。” 管家看了看他怀里的小姑娘,“那她还要抱去吗?” “算了,还是我抱着去找姐姐吧,不然她又要哭了!” 时萦看着汇报的情况,无一例外都是没有找列。 时萦想,就这么一会,不可能自己离开,要么被人拐走,要么就在学子们的车上。 时萦吩咐冷漠他们,再次找人时加大范围,好酒管青楼都要仔细搜索一遍。 远远的,郭蔓就听到自家弟弟的声音。这么久没见到人,怪想他的。从软榻上站起来去门口迎接。 映入眼帘的郭佑安怀里的小奶娃,惊呼出声,“晗晗,” 时晗之本来被城主府的各种景物迷了眼,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转过头看到郭蔓的,情不自禁的喊:“姑姑!” 郭蔓伸手抱过时晗之,“想姑姑没有?” 时晗之没有回答,看了一眼郭蔓,又看了一眼郭佑安,“两个姑姑,” 郭蔓捏捏她的小脸,“错了,只有我是姑姑,他是叔叔。” “两个姑姑,” 郭蔓纠正了好几遍,人家依旧我行我素,她就不再继续这个问题。 于是问郭佑安,“你在哪里遇到她的?她娘还有其他人呢?” 郭佑安:好家伙,自己回来她汉堡关心一句,左一句右一句都是关于小姑娘的,他有些吃醋怎么办? 看着郭蔓认真的神情,才道:“我已经让管家找爹派人帮她找爹娘了。” “那她是怎么和你在一起的?” “她自己找上我的,一来抱着我就喊蔓蔓姑姑。” 郭蔓:合着最后还是她惹的祸。 “佑安,你先去吃饭,姐姐把晗晗送回去。” 第106章 找到 时萦一伙人找时晗之找得都快疯了,小丫头在城主府吃吃这个尝尝那个,早忘了还有娘和哥哥这回事。 郭蔓蹲在她面前:“晗晗是要跟着姑姑去找娘亲?还是要在这里陪着这个叔叔?”她说着用手指着郭佑安。 时晗之看看郭佑安,又看看郭蔓,她人虽小,还是知道要先认识的人。虽然两人很像,但她记得她认识的姑姑好高的,那个称为叔叔的姑姑,不是她认识的姑姑。果断的伸手要郭蔓抱抱。 郭蔓抱起她,“那我们现在去找娘亲了?” 刚抱起来,小家伙又要往下扑,郭蔓赶紧顺着力道放她下来。 时晗之小脚着地了,双手就要去够茶几上的糕点。 郭佑安见识过小家伙吃糕点的场景,伸手把糕点端在她面前。“你要不要拿回去吃,你已经吃过好多糕点了,再吃下去肚子要疼了?” 时晗之听到可以带走,准备抱着糕盘走。可她那小不点样,自己走路都几步一摔,还能安全把糕点带回去吗? 郭蔓也看清了小家伙的意图,喊来杏子去厨房拿几样新鲜的点心带着。时晗之才高兴的跟着时蔓出府。 郭啸峰听了管家的话,还是决定亲自来找自家儿子,问清楚情况再派兵。结果两方人马在大院口碰了个正着。 郭蔓看着风风火火的老爹,“爹爹这是要去哪里?” 郭啸峰答非所问:“这就是佑安那小子捡来了?” “嗯,不过我认识。” “你认识?哪家的?这娃长的喜人,有空得去她家转转。” “去不了,” “为什么?难道她家不欢迎?” “那倒不会,只是她家太远了,坐好几天的船。难不成你还能放下城主府的事去远游?” 郭啸峰:不孝女,说什么大实话呢? 轻咳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走,带我去见见你的恩人吧!” “爹,你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再说人家今日估计找这小家伙都急坏了,哪还有心情招待?” 郭啸峰挥挥手,“去吧去吧!你老子不去了,记得早点回来。” 一行人刚走出城主府不远,就碰到时清和时萦匆匆赶来,见面还没说上话。“姑姑,”车厢里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 时萦指着马车, 郭蔓噙着笑点头,“就你想的那样?” 时萦这会脚软得很,但不妨碍她询问事情的经过。“她是怎么找上你的?” “这哪是她找上我,是找上了我弟,他在书院下学回来,小家伙就抱着我弟喊姑姑。还要坐马车,不然人又怎么会到我家?” “这丫头该打!” “她才多大?打了她,她还不知道你为什么打她呢?” “对了,可要去家里坐坐?” “你们买房了?” “嗯,你家不是在这里吗?有了房,每次回来有个地方住。” “让你们住我家又不愿意,” “我们人太多,不方便。” “房子买在哪里,明天我去看看,今天晚了就不去了。” “行,明天我让人来接你,房子买在书院附近。” “难怪晗晗会碰到我弟?” “是啊,还好遇到他,不然这小家伙不知道会流落到哪里呢?” 时萦他们找人时用的都是轻功,这会人找到了也脱了力。只能蹭城主府的马车回家。 时清等郭蔓进了城主府才上马车。车内,小家伙已经睡着了,手上还不忘抱着食盒。 一路无言, 时萦拿出银钱递给时清,示意他拿给车夫。送走车夫,时清拿自己的外衫把时晗之抱好,时萦提着食盒。 听到敲门声,等候多时的冬香等人赶紧出来开门。见到人回来了,还带回了走失小主子。落寞的脸上立马有了喜色。 时清把孩子放到三个哥哥旁边,盖好被子才出房间。 冷逍已经通知还在外面找人的冷漠等人,秋实和冬香在厨房煮面应付一顿。 翌日,郭蔓坐着马车来到时家,时清已经在门前等候多时。打发了车夫,时清领着他她进门。 时萦才起床,就看到郭蔓,“你来得好早,我才起来。” “嗯是有点早,要不你再睡会?” 时萦严重怀疑她说的是反话,她再怎么没时间观念,这会屋里的光线这么强,能说早吗? 四个小家伙看到郭蔓,都跑过来要抱抱! 郭蔓欣喜的接过跑得最快的时晗之,赶紧找个凳子坐上,这下子就能左手抱两个,右手抱两个了。 时清从外面进来就见到这一幕,伸手就捞了一个塞给时萦,自己也捞两个抱着。无视孩子们的争扎,把孩子往院子里一放,宽敞干净的青石板让孩子们稀奇的不行。 时萦想,早知道他们喜欢在院子里玩,昨日就不带出去了,还提心吊胆半天!现在想想都后怕得不行。 随便应付了一下早食,秋实和冬香包拾几个侍卫都被留在家里看娃。时清要把带出来的山货给出售了,顺便买些盐回去,村里的盐应该快用完了。 时萦郭蔓则在街上买买买,累了饿了就进酒楼用餐歇一会。 吃了饭俩人又到茶楼听书品茶,郭蔓呷一口茶,抬眼看着对面的时萦,“萦萦姐,你们什么时回去?” “越快越好,玉米苗应该可出垄?” “那我需要准备什么?” “你还要回去?” “当然了,不然我的庄稼怎么办?” “你还能需要那点东西?” “积少成多嘛!” “你光想着没有用,你家里人得答应才行!” 郭蔓:这是朋友吗?说话怎么全往她肺管子里插? 郭蔓回到府上,把她专门买的红烧肘子和酒,屁颠颠送到自家老爹面前。 郭啸峰责任自家闺女这副模样,就知道准没好事?不然也不会巴巴的献殷勤了。可他就是不说不问不提,把郭蔓带来的东西当作自己的吃了! 郭蔓:这老头也太不讲究了,虽然买回来的确给他的,这招呼也不打就开吃,这也太随意了些? 眼看肘子快吃完了,酒也快见底了,郭蔓才道:“爹,这两天我要走了,我在万毒林开了十亩地,育苗快到移栽的时候,再晚就移栽不成了!” 第107章 询问 “庄子上那么多地不够你种?你要跑这么远去种?” “那不一样,庄子里没有种庄稼的那种氛围,即便是种了也没成就感。更重要的是,在那里可以学到不一样的东西。” “说得好听,不就是不想待在府里吧?” “嘿嘿,爹,你真厉害,这你都看得出来?” “你也不看看是谁生的?” “当然是我娘生的呗,还能是你生的?” 郭啸峰: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丫的? “走走走,走了就别回来了!” 郭蔓开心的打羡着旋道:“好嘞,保证完成任务!” 郭啸峰:要不是惦记着那些肉,他能放任这丫头在外面野吗? 二夫人卡着点找来,就听了一耳朵,赶紧上前当好人。 “城主,小姐还小,怎么放心让她自己出去生活?再说也该给她选门合适的夫家,像她这么大的姑娘,好些都当娘了。我们虽然可以养着她,可要是将来我们老了,她该怎么办?” 郭啸峰总感觉耳边在只蜜蜂在嗡嗡嗡的的叫,不耐烦的挥手,“你下去吧,这事我记下了!” 二夫人美滋滋的扭着细腰走了,心道:“出身好又如何,嫁不好也白搭!” 郭啸峰连续接了几个媒婆说亲的事,不是小白脸就是软饭男,不是歪瓜裂枣就是庶子庶女成堆。 郭啸峰把媒婆都赶走了,他又不是养不起闺女?非得要倒贴出去不可?气呼呼的他也无心处理公务,索性就出府逛一逛。 时清把带来的山货处整好后,带着老欧师徒一行人去酒楼吃饭。 郭啸峰自来熟的坐在他们桌,老欧师徒看了眼时清,以为是他认识的人。 时清也以为是老欧师徒认识的人,都在等着对方介绍呢,结果等到菜都上齐了,也没等到。 酒楼掌柜是认识城主的,一脸的虬髯标记着他的身份。把酒楼里的招牌菜上了两道,外加一坛酒。多余的不敢上,怕治一个贿赂之罪不划算,这样不多不少让人挑不出来毛病来。 郭啸峰给在场的人都倒了一杯酒后,才问时清:“小兄弟哪里人?瞧你这气度不凡的模样,想必家中已是儿女绕膝了吧?” 时清:这人会不会太自来熟了些? 不过他也认真道:“小子家中兄弟众多,无须小子再传宗接代。” “那小兄弟成亲了没有?” “暂无,” “定亲了?” “暂无,” “有心上人了?” “暂无,” 啪,桌子上的碗碟都响了两番,只听他道:“没有好啊!没有好!” 一桌子的人都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被一桌十来人就这么大喇喇的盯着,哪怕他这个城主也会不自在。明白了刚刚自己说话的不妥之处,赶紧圆场。 “我的意思是,好的东西都是留到最后,好的女子也一样!” 时清:“借您吉言!” 郭啸峰:“小兄弟哪里人?” “万毒林,” “万毒林好啊,万毒林…你刚刚说的万毒林?是我想的那个?” 时清噙着一抹笑,“是的!” 郭啸峰猛灌了两口酒,“来来来,喝酒吃菜!” 郭啸峰把人灌醉后,结了账走人了。至于后续,他没管,同行的这么多人,还能把一个醉鬼扔了不成? 回到府中,郭啸峰去郭蔓的院子里逛了一圈。 郭蔓看着是一个劲的摇头叹气,就是不说话。 郭蔓扯了扯嘴角,不解道:“爹爹这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一直在这里摇头叹气的?难不成是我惹了您老人家不快?” “不是你还有谁?” 郭蔓:更年期的老头子,不可理喻得很,她都没跟他说几句话,现在心情不好就跑来让自己背锅,显得出息了? 郭啸峰以为自家闺女会顺嘴问一句,这样就能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的说了,结果这妮子倒好,不管不问,真无趣。 郭啸峰想来想去还是要把话说出来,不然心里的不痛快发不出去,难受。 于是道:“蔓蔓,你知道咱们丰洲城来了一个特俊俏的小哥吗?” 郭蔓:再俊俏也没有时家儿郎俊!不过还是顺着自家老爹的话:“有多俊俏?” “说来你可能不相信,那人是我生平见过最好看的人!” “爹爹是说娘和我佑安都不好看?” “咱们是一家人,不算在内。那人是外面的,不能混在一起谈论。我见到他第一眼就想让他做我女婿来着。可几番试探下,无妻无子无心上人,也无定亲,这不是天定的女婿人选吗?哪知问他家住在哪里?他说万毒林,万毒林咦,这完美无缺的女婿人选注定要不得。” 郭啸峰在那是涛涛不绝的讲,错过了郭蔓听到万毒林三字时,身体短暂的僵硬了一下。 心想,万毒林,俊俏小哥,会不会就是时清他们?说实在的,一行人,不管是老头还是幼儿,侍卫还是奴仆,就没有人长的丑的!连丰洲城里也没有哪家公子比他们更俊朗的! 郭蔓小声的问:“爹,我有没有说过救我的人家住在哪里?” 郭啸峰:“住在哪里?” “万毒林,” “什么?你个死妮子说话能不能靠谱一些?那万毒林是什么地方?光听名字就知道那里有多毒?还住人,住鬼还差不多?” 郭蔓:“说点人话行不行?” “怪你爹说话难听,也不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 “我哪句话说的不对吗?救我的人家就是住在万毒林呀,刚搬去一年的,以前那里没人住的!” “闺女啊,会不会咱们爷俩说的不是同一个地方,只是名字相似而已。” 郭蔓想了想,人都有重名,更何况是地名呢? 郭啸峰把心中的不快说完了,起身准备走人,不然看着眼前这个糟心的玩意,会想到刚看中的女婿又催了,心硬! 郭蔓还是想知道,自家老爹说的那人是不是时清?赶紧把人叫住,在郭啸峰要问什么时? 郭蔓道:“爹,要不你把你见到的人画一下?让我也见识一下?” “不要,我不喜欢作画!” “要不你说,我来画?” “行,你画吧!” 第108章 同一人 郭蔓盯着纸上的人,结结巴巴道:“爹爹怕是认错了人?” 郭啸峰:“只有你画错的可能,没有我认错的可能?” “那爹你来看看是这个人不?” 郭啸峰倾身一看,“啧啧啧,你这技艺见长啊,光听我描述就把人画得这样像?” 郭蔓挠挠头,还真是同一个人了?这丰洲城啥时候这么小了?见不得自家爹如痴如醉的模样,很是贴心的指着画相说:“他,你闺女的救命恩人?” 郭啸峰眨巴眨巴牛眼,明明长成熊样的大汉,再这样的形象,郭蔓想,这哪里像个英明神武的城主大人? 回过味来的郭啸峰,指着画,“他,我看中的女婿,是你的救命恩人?” 这炸雷般的声音震得郭蔓耳朵嗡嗡嗡的,揉了揉耳朵,“爹呀,你说话能不能小点声,我耳朵快聋了?” “我这是高兴造成的,你要理解一下你爹我!” 郭蔓:“理解理解,那能小声点说话不?” 郭啸峰:“要我小声点也行,这小子交给你了,我要他做我女婿?” “爹,你要我自己给自己保媒?” “随你自己保媒还是别人保,你的夫君只能是他。” “老爹,你太霸道了,你喜欢干嘛要我去?” “你缺个夫君,不去夫君从哪里来?” “那我也不能逮着救命恩人祸祸呀?” “什么祸祸?这叫报恩,报恩懂不懂?” “报恩?报仇还差不多吧?” “怎么就不是了,书上不都是写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吗?人家救了你,你许给人家哪有错?” “嗯,不要,这不是无赖吗?我不做?” 好说歹说,这妮子就是一根筋,死活不同意。 郭啸峰气极,大声喊:“杏子,给小姐收拾行李,她要出门一段时间!” 躲在角落里的杏子“哎”了一声,迅速的帮自家小姐打包衣服首饰银角银票。 “爹呀,你这是准备把我打包送人吗?” “这有何不可?” “你太没人性了,我还是个宝宝!” “十八了还宝宝,宝宝他娘都使得!” 二夫人听说大小姐要被城主赶出去了,兴冲冲的赶来,见到郭蔓的房间乱七八糟,心里那叫一个嘚瑟! 妖妖饶饶的走到郭啸峰身旁,细腻的手搭着他的手臂,“城主,孩子还小,您就别跟她置气了,父女间有什么说开就好?没必要弄得把人赶出去,这不是伤害父女情份吗?” 这算不算自作聪明呢?想看别人笑话也得先弄清前因后果呀?唉!难怪嫁进城主府四五年了还是二夫人!离大夫人的位置就一步之遥,愣是没机会迈过去!瞧这会这种做派,应该遥遥无期咯! 郭蔓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太过明显,被郭啸峰逮了个正着。被牛眼一瞪,郭蔓立马收回表情立在那里当灯竿。 直到杏子说:“城主收拾好了,” 郭啸峰接过重重的包袱,拽着郭蔓走人,见杏子没跟上,停下脚对杏子冷冷的吐出两字,“跟上!” 众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在想城主让谁跟上?咋不说明呢? 不过还是有机灵的小丫鬟推了推杏子,“你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你不跟难不成我们这些二等丫鬟跟?” 杏子:“是哦,奴婢怎么没想到呢?可我还没有收拾行李呢?” 于是冲郭啸峰后背喊:“城主您稍等一会啊,奴婢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就赶来!” 郭啸峰嫌弃看着郭蔓,“主人不聪明,丫鬟也差不多!” 郭蔓:“那能怪我吗?随根的!我这棵幼苗能有什么办法?” 郭啸峰前句没听明白,后一句补上了,他听懂了,这妮子说遗传了他的不好?如果遗传了他的不好?能把她生得这么好吗? 二夫人在一旁看的眼睛冒火,这父女俩眼瞎吗?她这么一个大美人站在这里,都不理不睬的,这哪有将她当作一家人? 可她忘了,五年前嫁进城主府时,郭蔓才十二三岁,刚来初潮的年纪。郭佑安才是小幼儿,听爹说有了新娘亲,会多个人爱他们姐弟俩。哪知才三朝回门后,这个新娘亲不说帮着他们,还帮着娘家人抢他们的吃的用的穿的玩的。从未间断过,再期待有娘亲长此以往也不再期待了! 杏子气喘吁吁的赶来,郭蔓看着比她包袱还大的两个包袱,“你装的是什么?两大包?” “秘密,不能说不能说!” 二夫人:“不会私拿府里的东西出去吧?” 杏子正色道:“二夫人,奴婢从头到脚都是小姐的,府里的东西给奴婢也没处用?” “你不会拿去换银钱呀?” “回二夫人,城主府给的月钱已经很高,小姐时不时的打赏,加上过节打赏,奴婢的银钱已经够用,不需要做些旁门左道来增加收入。而且再多银钱也无处花!” “万一你拿回家贴补家用呢?” “回二夫人,奴婢已无父无母,无处可贴家用!” 郭啸峰见这一主一仆说话没完没了,不高兴的打断道:“行了,时辰不早了,出发吧!” 二夫人只好悻悻的闭上嘴,跟在二夫人身边的婆子磨拳擦掌半天,就等着二夫人一声令下,她们好收身来着。顺便顺手牵点羊什么的,也够一家子十天半月嚼用的了!她们可是听说,杏子跟着大小姐存了几大百银子的。就等着小赚一笔的,结果等了半晌,等来了一个寂寞! 望着杏子背上两个大包袱,眼睛都望穿了,恨不能有双透视眼看清包袱里的东西,不能拥有,饱饱眼福也是可以的! 时清从和老欧他们吃过饭后,眼皮子跳得厉害,他把这个归功于昨晚没休息好的原固。一行人停停走走买买,大包小包的往板车上搬。 郭蔓不情不愿的被拽着手臂穿梭在人群中,后面跟着兴奋的杏子。 不知道郭啸峰看到了什么,停下来,把手上提着包袱往郭蔓脖子上一挂,“闺女,把包袱背好。” 郭蔓“哦”了一声就乖乖的照做,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郭啸峰扔了出去。 第109章 骚操作 时清正在往板车上码东西,突然听到郭蔓的叫喊声,以为发生了大事?猛然回头朝声源处看过去,只见郭蔓从他头顶飞过。再不接住,人得摔个狗啃泥?不对,这是青石板,没有泥? 郭啸峰拍打自己的手,“你怎么可以这么用力呢?这下子,非得毁容不可,更难嫁出去了!” 杏子嘴巴张得老大,结结巴巴道:“城城主,怎么把小姐扔出去了?受伤怎么办?”赶紧扒开人群,找自家小姐。 郭蔓以为自己要被自家老爹坑残了,都做好了捂脸的准备。哪知,接触的不是硬梆梆的青石板,而是有点暖和的地面。有点小疼,不过还能接受。 时清看着怀里的女子捂着脸半天不说话,有些无语了,为了接住她都被撞伤了,她还在这里发呆!唉!要不是知道是她,也不会让自己遭罪咯! 郭啸峰想,要不就这么上去赖上他,闺女的夫君就稳妥了?刚迈出一步,又缩了回来,不行不行,这样子哪怕自己闺女再优秀,人家也会不高兴,由此厌恶上闺女就不好了!他是要找女婿,不是找仇人!那这事就不能他出面,不然这女婿铁定得跑!趁那小子发现之前,自己先跑了再说。 人群中的时清感觉一道强烈的视线看着自己,他往人群中一看眼,没锁定到人,只好收回视线。 杏子是亲眼目睹了自家小姐飞扑出去的一幕,此时正安全的捂脸站在那里。赶紧上前,拉过郭蔓的手,上上下下像扫描仪那样打量,了一遍,“小姐可有哪里受伤?” 郭蔓伸出水嫩嫩的双手惊喜道:“我没有死?” “嗯嗯嗯,小姐好着呢!”杏子那双弯成月牙的眼睛昭示着主人现在很开心。 “那我真是命大!嘿嘿嘿!” 一道冷冷清清的男声在俩人耳边响起,“不是你命大,是我不顾自身安全救了你,不然现在的你,不是摔成了肉饼就是摔成了肉泥!” 郭蔓听这声音有些耳熟,转过头,睁大双眼,嘴角扯了扯,语气僵硬道:“恩公好,” 时清:“不好,一点也不好!” 郭蔓:“啊?” “我被你突然出现砸伤了,能好吗?” “我?” “不然呢,没人给你当肉垫你能毫发无损?” “我真的砸到你了?” “不信你问问在场的各位?” 郭蔓闻言看向人群,还没问呢,围观群众就纷纷点头。有人还七嘴八舌的把事情还原了!更甚至有两个逗比男,活灵活现在她面前把她怎么摔倒,时清怎么接的她给演了出来。演完后还不忘向郭蔓和时清抛个媚眼,“姑娘小哥,我俩学得像不像?” 围观人群:“像!” 郭蔓被这震耳欲聋的响声喊得羞红了脸,赶紧拽着时清的袖子,“恩公不是受伤了吗?咱们快点去医馆,不然一会人家打烊了!” 两人一仆终于从人群堆里挤了出来,郭蔓一直走在前面拽着时清的袖子,时清也不提醒,就让她这么拉着。 走在后面的杏子,小声嘀咕:“哇,要是恩公是姑爷就好了!” “你也觉得这人做姑爷好是吧?”郭啸峰不知何时站在杏子身边小声说。 杏子正要说话,郭啸峰小声嘘了一下,两人走到拐角处,侧头看着俩人远去的背影。 “这是我给你家小姐挑中的夫君,你可别给破坏了,不然你家小姐只能在家当老姑子了?” “嗯嗯嗯,不破坏不破坏!城主要奴婢怎么做?” “什么都别做,这件事也不可让人知道,听到了吗?” “奴婢听到了,” “听到了就去忙吧!” “奴婢告退!” 郭啸峰叹气回酒楼!为了把老闺女嫁出去,他也是费了好大功夫,希望这次能成吧!不然他这个老爹以后要少喝点酒少吃点肉,给她攒养老钱! 郭蔓非常歉意的搀扶着时清从医馆走出来,同时右手还提着几副药!刚刚大夫可是说了,人受了内伤,得仔细养着。她已经在心里无数次问候那个城主老爹了! 杏子非常有眼色,只远远的跟着,不上前打饶。 时清:“对了,我忘了问,你人是怎么跑到半空去的?” 郭蔓叹了口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 “好吧,我是被我爹扔上去的!”郭蔓说这话的时候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时清:“你爹他为什么要扔你?” “我上哪里知道去,前一息还叫我把包袱背好,下一息我人已经在半空中了!” “包袱?你要出门?” “不是出门,是被赶出来了,说是不把他心仪的女婿带回去,就别回家!” “女婿?你定亲了?” “之前定的催了,现在没有。” “那他还怎么让你找心仪的女婿?” “唉!这事得从午后说起,我爹不知道抽哪门子的疯,出来一趟回去就说帮我相中了一人,可惜人家小伙不住丰洲,住在万毒林。不停的在家叹气,那看我的眼神像刀子,随时要刀了我一样?我这人不就怂了吗?问他要那小伙的画相,哪知他不干还要我来。画好了,他高兴了,我觉得荒唐了!” “你认识画上的人?” “能不认识吗?那不就是恩公你吗?”郭蔓说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多了,尬得一批!赶紧解释,“恩公,你别介意啊,我爹生平就两大爱好,一是吃和喝,二是美人,无论男女老少花花草草漂亮的都喜欢。你别误会,我爹的喜欢是纯欣赏那种。他可不是变态,看到美好的东西占为己有的那种人?” “哦!”时清此时已经知道吃饭时碰到的人就是郭蔓她爹?原来问自己有没有成家定亲?有没有心上人?是为了给他女儿找夫君?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好像是答了暂无? 郭蔓看着突然不走的人,拽了拽人家胳膊,“恩公怎么不走了?是忘了什么没买吗?” 时清:“没有,刚刚想事情入了神!” “哦,那咱们快点回去吧!太阳都快落山了!” 第110章 移栽玉米苗 俩人走进大门,正要关门,杏子边跑边喊:“小姐姑爷,别忙关,还有奴婢没到!” 这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清脆无比! 郭蔓尬笑着道:“瞧这孩子想我嫁出去都想出意症了!” 时清瞅了一眼她那粉嘟嘟的面颊,爽朗的道:“没关系!”说话的语气和神情,显示着主人心情很美! 冷逍听到开门声,出来查看一下,看到是时清和郭蔓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姑娘。看那一点也胆怯的模样,他想应该是蔓小姐的丫鬟?走上前施了一礼,“清少爷,郭小姐!” 时清:“嗯,给她们主仆安排一间屋子!” “是!” 秋实急匆匆的跑回屋,“小姐,清少爷回来了,还把郭姑娘带回来了!” “什么?蔓蔓来了?到哪里了?” “马上就到了!” “行,秋实打盆水过来让他们净手,冬香去厨房再添副碗筷!” 俩个丫鬟领命去了,四个小家伙听到清舅舅和郭姑娘,就从凳子上滑下来,哒哒哒的往屋外跑。 时萦哪怕手脚再快也不能一下子捞四个娃,这不,只有坐在她右手边的时晗被捞在手里。 “娘亲,晗晗要姑姑!” “行了,姑姑马上就到,你现在跑去也晚了,她抱不了你们四个!” “呜呜呜,娘亲坏坏!” “娘亲坏的话,今晚晗晗就不要同娘亲睡。” “晗晗姑姑睡!” 时萦捏了捏她小脸颊,“小没良心,以后你都自己睡。” “不,姑姑睡!” “晗晗,姑姑回来了!” “姑姑,” 郭蔓把岁之放下,接过向她跑来的时晗之。捏了捏她小脸蛋,“晗晗,你想不想姑姑啊?” “想!” “行了,快去净手吃饭,早上不是才见过吗?粘粘糊糊的,吃了饭再叙旧不行吗?” 郭蔓闻言,好吧,她的肚子被他爹扔饿了,现在还配合的叫唤一下。她正要把时晗之放下,时晗之搂着她的脖子,“晗晗洗手!”后面三个也要洗,这下子一个盆又怎么够三个大人四个小孩用!秋实很有眼力的又端来一盆水,让他们分开洗。 翌日,冷逍买来看房子的人卯时就等到门口,是一对夫妻带着一八岁大的孩子。安置好一家三口后,冷逍说了注意事项和要求,就把买好的东西从库房中推出。 几个孩子不让抱,就让他们坐在板车上冷漠拉着。 几天不见,山上的树叶子嫩绿嫩绿的在枝头招手。路上的枯草中,所见的全是绿油油一片。冬日的萧条不再,换上生机勃勃的精气! 当然这些也换不了匆忙赶路的一行人, 回到家,不待一家人叙旧,除去看孩子的人,都下地了。 时萦看着育苗床,又看了看冷逍他们,“接下来要辛苦你们了,种了这一季,觉的吃力,就买些人回来种?” 冷逍几人对视一眼,冷逍道:“行,如果我们干不了跟您说?” “可以,在这麦子地里种,你们的手两拃远就成,然后再两行麦子种一行玉米。牛是不能拉进麦地里的,实在不行,你们就一人扶犁一人拉吧!” 冷逍他们现在要顾忌麦子,不敢随意施展,只能小心了再小心。可还是损伤一些麦穗,几人为了不挨骂,都捡起来拿回家喂牛,就能毁尸灭迹了。可他们干活内容多,任务又繁重,装在兜里的麦穗掉了出来。 郭蔓拿看着从冷漠兜里掉出来的,还没等她把人叫住,都没人影了。弯腰把它们全捡走来准备一会还给他,就这么把它们放进篮子里。 杏子好奇自家小姐捡什么?一看,“小姐,这么多麦穗?” “对啊,冷漠掉的,不知道他拿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吃了!” “这不是没成熟吗?” “就是要没成熟才好吃呀?” 时萦帮玉米掩土也到了她俩这里,好奇的站起来问:“什么好吃的?有我的一份吗?” 郭蔓指着土边的篮子,“咯,里面的麦穗,杏子说这样才好吃。” “杏子知道怎么吃?” “知道呀,每年收麦子的时候,都有少许的青麦穗没熟,又不能让成熟的等它们。只好把它们拣出来,在火上一扫,搓掉外壳,里面的麦粒可好吃了!” 时萦笑道:“那这活交给你了,一会我和你家小姐负责吃!” 杏子眼睛亮晶晶的问:“那能赏给奴婢一条麦穗吗?奴婢已经好几年没有吃到了!” “能!” 冷漠又捡了一把麦穗往兜里装,越装越不对劲,他的麦穗去哪了?四处张望也没瞧见。他想,要不要回头找找? 大家都踩着最后的余晖回家,家里的牛马羊也山荒野里赶了回来。最乖的数养的野鸭子了,放出去只赶了几次回家,它们就找到回家的路。一到黄昏时分,就成群结队的回家。脚鸭板踩在地上啪啪啪作响,老远听到这声音就知道鸭子回家了,都会主动让路,不然它们会往草笼子里钻。 吃过饭,时萦道:“大伯,村里的人都在忙什么?” 时得海:“还能干什么?不是在地里补种就是采山货。” “那能不能请他们帮忙移栽一下玉米苗?就冷漠几人来不及。包吃,工钱可用盐抵也可以用布匹,要钱也行。不给他们按天算,按亩算,种得多工钱就多!” 时长:“这样能行吗?” “能啊,一家一亩包出去,这样,一家有个两三人的,一天轻轻松松就干完了。人多的人家,能种个两亩三亩。我那不到一百的麦地,七八天就能种完了!” “会不会时间算少了?” “不会呀,村里人都来,加上自己人,上千来号上,七八天还干不了百亩不到的活,那不是磨洋工吗?扣工钱!” 时敏之:“可是姑姑说好的按亩算,你管人家是一天种完一亩还是两天种完一亩呢?不都按亩算吗?人家又没跟你要按天算的钱?你要怎么扣?” 时萦:“怎么不能扣呢?咱们可是提供吃食的,不认真干就是混日子等饭吃?不扣工钱还巴巴的把银钱奉上,我们家又不是开善堂的?” 第111章 耍赖 翌日卯时初,时家人除了四个幼儿,全起床了,大人下地,孩子上学堂。 村里的人大部分人,都拖家带口的在时家门口等着分配活计。 冷逍把人带到地里,告诉他们怎么移植?让他们自己分配,反正不管是大家一起配合还是自家行动,最终都是按亩算。还吩咐不能把泥丕弄碎了,不然很难种活。如果不小心弄碎了,只要根没断,种下浇上水,做个标记,好能随时观察情况! 时萦的麦地要移栽玉米苗,作为家里的长辈又岂能坐视不理。于是女人都在家做饭送水,儿郎都去帮忙了。 几个长老怕村里人为了速度,把玉米苗的根铲断了,他们亲自动手铲。时萦郭蔓杏子就负责装进箩筐里。冷漠他们有功夫的负责在前头松土!一连忙活了七八天,才把麦地种完。剩下的苗还得留着补没栽活的! 终于轮到种郭蔓的地了,苗已经有一拃高了,还好地不多,才十亩,又没有阻挡物,冷逍他们翻地快得不是一星半点!十来人一天就完成了。由于苗过高,种完后,几人都挑水把玉米苗淋一遍。经一个晚上的扎根,也不怕第二日晴太阳会枯死。 干完地里,又得忙活田里,全家人都忙得团团转。 按照时萦要求撒的稻种长的密集,要拔出来移栽。 时得海见状,嘲笑时得生多废功夫。时得生才不管自家闺女怎么做,他只是个镇场子的! 耿大海一直在等时家人的后续,终于等到时家行动了。见到冷漠他们怎么做,他就请教。反正冷漠他们前一步做,他就后一步做。只是在抛秧苗的时候,他准头没有冷漠他们会功夫的好。 冷风道:“抛秧苗只是不费腰,如果想要距离均匀分布在田里,得弯腰亲自插进田里。”说着还亲自示范了一遍。 耿大海是个爱学的性子,不管好坏,反正学到手里又不要钱。在腰不酸前,领着妻子弯腰插了半亩田的秧。腰酸了,就开始抛秧,他谨记冷风的话,抛秧田里不能有水,不然秧根是浮在水上的。 开始几天,秧苗不死但也不精神,四五天后,明显见到秧苗中心精神抖擞的,外圈软趴趴的稻叶也立起来! 时得生从秧苗种下后,就每天往田里跑,就怕种不活,闹笑话。这下子看到不管是冷漠他们种的,还是村里人种的,都活了,看着整齐的行列舒爽极了! 其实天天来田里的不止时得生,还有耿大海,他不光要看自家的,还得帮村里的吴大他们看。要知道那几家可是从他这里学去的法子,他也希望能种活。现在真活了,三十多岁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围着稻田绕圈圈! 大长老自从见到时萦种了很多麦子和玉米后,就让大儿子着手准备建粮仓。 郭蔓一边拔草一边道:“杏子,下次回去记得多买两个人来干活。你瞧,你家小姐白嫩嫩的手,现在变成绿油油的手了!呜呜呜…” “小姐,奴婢早让您别干,有奴婢,您不听能怎么办?一会回去,多洗几件衣服,手又变得白白嫩嫩了!”杏子说话的语气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哄小孩? 时清悠哉悠哉的走过来,从兜里掏出两个土豆来,“吃吧!” 郭蔓伸手想接来着,哪知忘了自己脏兮兮的手了。伸到半路看到才想起来,赶紧收回手。“那个,我还是不吃了。” 时清拿出一扔给杏子,又重新拿一个剥皮就这么放在郭蔓唇边,“吃吧!” “这,不…” “你废话真多,赶紧吃,清哥喂你!” 郭蔓纠结着要不要吃? 时清直接把土豆贴着郭蔓的嘴,她不吃就得浪费了,这些日子,她可是体会了种粮食的不易的。可又有点羞涩怎么办? 杏子背对着他俩,听得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去把自家小姐的嘴掰开!可她一个小姑娘,也好羞涩,还是躲开的好。 于是拿着土豆,边跑边道:“小姐奴婢肚子不舒服,先回去了啊?” 郭蔓正张口问,土豆就塞进了她嘴里,这一次她不吃都不行。也不再客气,直接咬下去。用火子捂的土豆就是香,越吃越香。感觉有点意犹未尽时,时清又剥了一个喂她。可她才咬一口,剩下的全进时清肚子里了。 “清哥,那个是我吃过的?” “我知道啊!” “那你还吃?” “给你全吃了,一会吃不下饭了!” “可你也不能吃我吃过的呀?” “你不是说我是你爹选的女婿吗?我吃我媳妇剩下的,有什么问题吗?” 郭蔓被他这惊得话都不会说了,“你你你,我我我又没有答应我爹!这不算!” “你定亲了?” “被人捷足先登了!” “你有心上人?” “唉!还没来得及上心,人又被人截胡了!” “那我为什么不行?我没有定亲,没有心上人。除非你嫌我穷?” “这成亲不是讲究你情我愿吗?” 时清轻笑出声,“婚事都还没定,你就想着成亲了?嗯,想法很好!” 郭蔓本来对他刚才的话晃了一下神,听到这话,她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时清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道:“瞧你,激动成这样,那我得尽快完成你的愿望才行!” “什什么愿意?” “成亲呀,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么快就忘了?小迷糊蛋!” “成亲?谁?” “还能是谁?你和我呀。” “什么?我为什么要跟你成亲?” “为什么?一,你爹,我未来的岳父大人心仪我做你夫君。二,我救了你两次,俗话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无论是第一条还是第二条,我都是你的准夫君!” “那是我爹和你的事,他相中的你,你嫁他好了,反正我爹又没有正头娘子。至于救我?那就更不用说了,你瞧我这面带褔相,一看就是长命百岁之相。你救与不救,我都不会短命的!”郭蔓说完还嘚瑟的扬了扬圆润的下巴。 时清被她这小人得志的模样逗笑了! 第112章 收麦子 “我不好男风,嫁不成你爹。还有,如果我没救你你就惨了。第一次不救你,要么被人救回去卖给山里人当共妻,要么卖到青楼当花娘。你看看,这就是没我救的下场。这第二次不救你,虽说死不了,摔个断手断脚是少不了的!运气不好的话,这么高砸在地上,砰,哦豁,脸变形了!你看我这个救命之恩人,不光救了你的人生,还救了你的美貌!” 郭蔓仔细想想时清的话,还真没说错!唉!这救命之恩怎么还哟?愁人! 四月的天,风都是暖的,人心也是,只因地里金黄的麦子昭示着它们可以收割了!自家的粮仓可以填满了。 时萦有自己的地,没办法参与家庭劳作。村里的人也要收割自家的麦子,大家都只的先顾着自家的。 时萦的麦地里种着玉米,为了不伤到它们,割起来要浪费时间一些。不过这只是针对普通人,像冷漠他们,种庄稼虽然是新手,但人家脑子灵活,只花了一刻钟就想出了最便捷的途径。 他们的操作把杏子迷的不要不要的,看着躺倒的麦子,星星眼的道:“大哥,不,大侠,你们能轻松把麦子割完,那能有办法把它们捆在一起?” 冷夜闻言,想了想,还是弯腰把躺在地上的麦子归拢好,一捆捆的绑起来。 “喂,大侠,你这速度没有割的快,能加速不?”无论她如何问,冷夜主打一个无语! 直到要绑完一亩要往路边运时,郭蔓和杏子又见识到了他们的速度。 杏子恍忽大悟道:“哦,之前问他们绑麦子的时候可不可以快些?原来干那道工序没有捷径可图啊!” 时萦的麦子比较多,收割后并没有立即打下麦粒。成捆的麦子,被马车拉回去立在晒场上晒着。 为了夏收,家里的孩子都放假了,多多少少可以帮家里干些活。 时萦的麦地有玉米,没让孩子们来帮忙。 麦子运回家后还得卸车,这就得男人来干,冷逍他们几个轮流着运送。 时萦郭蔓杏子在地里把麦子归拢到一处就行,倒不是她们不捆绑,是系草绳的力气不够。这捆好的麦子可是只扣着草绳扛的,还得成捆的立着晒,绑不好,麦子就散架了,还得费时去捡。 午饭在地里解决的,时萦为了大家体力跟得上,给大伙加了烤鸡,每人半只! 谁能想得到,不到十人的一队人,一天下来割了二十多亩的麦子! 五天后,不管是村里人还是自家人,都想着家里的麦子收完了,到时萦的地里帮忙。 时萦看着积极的人群,好吧,她的麦子割完了,但玉米苗需要施肥除草呀,这可不是冷逍他们用功夫就能干得了的。 几个长老听着时萦的安排,后知后觉的问:“你麦子割完了?” “割完了,” “你们才几个人,这么多麦子割完了?你们晚上不用睡觉的?” “晚上干活倒是没有,主要是我们只管割,还没把麦粒打下来。不然哪有这么怏?” “那为什么还不打?” “大伙都拼命的把它们割完,累得不轻,先休息半天再干呗!” 大长老恨铁不成钢道:“不趁太阳好赶紧打下来晒干入库,还要休息?” “那也要有晒场可以晒,东西啊?打下来必须要晒,不然捂发芽怎么办?” 大长老:哎哟,把这事忘了!不过他才不承认他疏忽了的! 轻咳几下道:“那你们这么放着没事?” “应该没事吧,杏子说,每年麦子熟了,会突然下雨,长此以往,就得出一个结论,把麦子割了扛回家,趁天气好了慢慢的打,不怕它出芽!” “带我们去看看,你们怎么处理的?” “好吧!”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看,娘的,到处都有立着的麦子,一捆捆的排排队站着。远远的看去还以为是麦地呢! 时长:“这么晒不怕麦粒掉地上吗?” “掉了好,掉了直接收起来就好!” 时长:掉在地上的麦粒还能收起来?谁有这么好的手艺?他也要学? 一伙人都想好了,一会见到麦粒掉在地上,一定要狠狠的罚她,谁让她老喜欢善做主章? 本来准备好的话,看到眼前的一幕,到底该不该训斥?训斥吧?人家怕麦粒掉地上,垫了一层布。不训斥吧?那布匹不要钱吗? 时得厚:“萦萦,不是有几十亩的麦子吗?这里晒的也太少了点?” “四伯,我倒是想都拿来晒,可这地方不够啊,都放在粮仓里呢!” 时长打开门,大伙一瞧,只有大门口这一点点空余的地方留着关门,其它地方塞得满满当当的,横梁上也吊着一捆捆的麦子!有点晕麦子了怎么回事? 时元之:“姑姑,就这个粮仓吗?” 时萦摇摇头,“不是!” 时敏之:“两个?” 时萦:“不是,” 时城之:“我知道我知道,是五个!” 时萦怕他们再猜来猜去的,赶紧出声,“满了!” 众人:“啊?” 时萦:“所有粮食和仓库杂物房空房间,全都装满了,外面晒的是没地方放了!” 众人:是不是多了点?不对,这里面有九成是麦杆呢? 大长老:“老大,准备好工具,开工!” 时得海:“好嘞!” 大长老:“老二,去准备麻袋,老三去订栈板。” 其余没等到吩咐人,都自行帮忙,想帮哪一个队都成,反正最终结果是在天黑前,把外面晒的麦子从麦杆上打下来! 这一忙活,就忙到子时,这下子全家终于松了一口气。净麦粒装在麻袋里,全码在堂屋和屋檐下。 时得海:“可惜了,不知道这些麦子是几亩地的?” 时敏之咬了一口土豆,含糊不清:“这有什么好可惜的,把所有的麦子全打完不就知道了吗?” 时元之:“那太久了!” 时敏之:“这样才有神秘感!” 时萦:“我当时没想过一亩地收成是多少?我只想着要快点,不然等下雨,麦子在地里发芽就不划算了!要发芽也是要等回家再发芽!” 第113章 落水 时敏之:“姑姑,你好怪哟,都收回来了,再发芽不可惜吗?” 时萦吞下嘴里的土豆,“不可惜呀?发芽的麦子可以做麦芽糖!” 听到糖字,有哪个孩子不爱的?都纷纷询问怎么做?什么时候做? 时萦:“只听说过麦芽可熬糖,我又没做过,什么时候都不做!” “啊!”众娃蔫了! 翌日,时敏之一边捆麦杆一边问:“爷爷,这些麦杆是拿来垫牛圈的吗?” 时得山:“捆整齐一点,等农忙后要用它们翻新房顶的。” “这房子不是去年才建的吗?” “那已经日晒雨淋一年多了,不该翻新吗?难不成一定要等到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才想起来修?” 时敏之嘀道:“不就问一句吗?怎么还训起人来了?”不过这话他只敢含在嘴里嚼巴嚼巴,要敢吱声,不光被训,可能还要被他老爹请吃柳条炒肉! 时元之:“爹,这老翻新屋顶,太费事了,下次出去回来买些瓦片吧,这样只需要每年拣修就好了!” 时长:“好,把活干完了,我跟你们叔叔合计一人!” 时萦最焦心的麦子收回去了,还有人帮她收拾残局。没事干的她就带着郭蔓杏子,秋实冬香以及四个娃去地里挖土豆。虽然她也可以跟着施肥的,一是冷逍他不让她干,二嘛,当然是她想做干只玩泥巴不玩肥的农民! 杏子一边挖一边惊呼,“哇!时小姐,你们你家好会种土豆,一窝下来十几个了,我爹娘种了一辈子的地,我还没见过收成这么好的?” 时萦一边盯着四个小家伙捡土豆,一边道:“冬下的时候,你家小姐如果想种,到时候告诉你方法,让你帮她种,收成一样好。” 冬香秋实:小姐这土豆不也才种第一茬吗?这话说的她都是种庄稼的老手了一样?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心里所想! 才挖完一行,时萦赶紧叫停, 杏子不解的问:“时小姐,为什么不继续挖了?” 秋实指着背篓:“咯,你挖的快,没注意到,咱们背篓都装满了!” 冬香心疼的把郭蔓挖坏的放在篮子里,好的放在筐里,十几窝下来,冬香想,她是不是做错了决定?应该把挖坏的放在筐里,好的就放进篮子里?这样挖坏的土豆就有多余的地方放了?不过现在换回来也来得及,反正好的又没几个,捡出来,把挖坏的倒进去筐里就成。 唉!冬香看孤零零的几个土豆在篮子底,飞快的把头移开。她怕自己忍不住上前抢过锄头自己挖! 时萦扫了一眼郭蔓挖的土豆,真心感谢自家人多,一筐挖坏的土豆,可供一家人食用一天了! 杏子也见识到了自家小姐的能力,赶紧上前拿掉她手里的锄头。“小姐,别挖了,咱们背不完了!” 郭蔓:“啊?这么快就要回去了?我还没挖过瘾呢?” 时萦:“等拉到做苦力的人,再来挖也不迟!” 郭蔓闻言,眼前一亮,“真的?” “难道还能有假?没看到这些土豆苗正在衰败吗?” “是哦!再不收,叶子就枯萎没用了!”在这里生活几个月,郭蔓还是知道这土豆苗是可以喂猪的。 在五月初,大伙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挖土豆不用急匆匆的干,腰酸了可以歇一会,下雨了,可以等天晴再挖。 土豆一筐筐往家搬,家里的人又一次发愁了!上一次是十来天前,时萦的麦子占了家里预备的所有粮仓。这一次,是土豆,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庄稼收成能这么好了?加班加点的又建了两个库房专门放土豆。 这一阵子吃土豆都吃腻了,哪怕里面放了肉,也提不起食欲。还好有猪猪们帮忙吃,不然挖坏这么多,放不久可惜了!大人们随时都在感叹,猪猪吃得太好了,在有些穷人家里还没它们有口福! 土豆挖完,时萦终于可以去看看水稻了。她想一个人来着,结果出门的时候一长串人! 尤其只是四个娃,鬼精得很,平时喊都喊不起的人,今儿个自己就爬起来了,还自己穿好鞋子。当然是鞋子怎么摆放的就怎么穿,完全不在乎是左鞋穿右脚,还是右鞋穿左脚! 时萦实在想不通,早晨这么多的露水,这些娃怎么喜欢出门的? 众娃:早晨有露水,草才精神,牛马羊也喜欢吃! 四个娃被他们的表哥们抱在怀里,骑在牛背上。 到了河边,可以不用船了,家里人在他们去丰洲那段时间,搭了一座木桥,很朴实的木挢。木桥由一根根海碗粗的木头拼接而成,牛马在上面行走完全没问题,可能是怕人恐高,还特意加宽可行两辆马车并行这么宽!时萦看着有了桥,路就通了,可以抽空挖出马路,方便从家里通车到田里,拉牛粪养田轻松多了! 时萦还看到建了个简易的码头,她的乌蓬船就停上茅草亭里。 时敏之他们把牛绳随便一放,一群小孩就把船推下水了! 四个小娃娃看到哥哥们都上船了,哪管后面的老娘还有姑姑,直接跑上前要抱抱。 时晗之是看到敏之哥哥们跳的,她才不要抱抱,自己也会跳的。于是专门找一个离哥哥们远一点的距离,扑咚一跳,小人儿弹跳力不够,与船身擦身而过掉水里了。 众人只听到声音,都在想是谁把石头扔水里了?家里人可是叮嘱过,不可以乱扔东西进河里的。要是河道堵了,水不通,会乱冲毁两岸的土方。 直到时晗之手忙脚乱的伸出水面,他们才看到落水的她。 吓坏了船上码头上的人,时敏之飞身就去捞小家伙。 时晗之像是感觉到了似的,往水里一缩,四脚像小青蛙一样一蹦一蹦的逃离原处。 时敏之空手而归,站在甲板上看小人儿去哪里了?结果人家离船已经十丈远了,小脚脚还时不时的蹦蹦,好不可爱!可她那脸上是啥表情?怎么像是在嘲笑他?没有她速度快似的? 第114章 稗草 时敏之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郎,又怎么容忍得了一个小屁股挑衅他!又一次以手为爪,如老鹰捉小鸡般仰身而下。 人们都说,生气的时候不要做任何决定,做了都是白费工夫。时敏之就是这样的,小人儿没有抓到,倒是抓回来一条巴。掌大的鱼。 鱼在时敏之手心里死命挣扎,鱼尾上的水甩得他满脸都是。气得把鱼扔在田田怀里,“今天就吃它!” 然后看着远处朝他吐着舌头的时晗之喊:“小爷治不了你,有的是人治得了你!”嘀咕完便大喊:“姑姑,晗晗掉进水里了!” 时萦和郭蔓杏子才慢悠悠的走到茅草亭,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可想而知,她那心焦成什什么样? 郭蔓和杏子只感觉眼前一花,刚在她俩身边的人已经出现在船上了。 “从哪里掉下去的?” 时敏之指了指离船不远的地方,还没等他说下一句话,时萦已经一头插进水里了! 时敏之:“~” 众娃:“~” 这是有多着急就下水?没看到清澈见底的水里啥都没有吗?好好的一个大美人,怎么就眼神不好呢? 刚腹诽完,时萦就露出水面,“晗晗真的掉到这里了吗?”一 众娃统一点头, 时萦快哭了,“可水里没人啊?不会被水冲走了吧?”她也不想想这水流这么慢,怎么把娃冲走? 众娃都替自家姑姑智商堪忧,无话可说的情况下,手臂一伸,指向二十丈开外跳蹦的娃。那整齐划一的速度和手指的方向,像训练出来的一样统一! 时萦着急的同时,不代表她不会生气呀,一会指这里一会又指那里的,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怎么能拿人命开玩笑呢? 当看到时晗之还在水里面扑腾时,心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不忘加快水里的速度。 时晗之看到有人跟她一样在水里时,兴奋的想往回游,可回来太难了,哪怕水流不急,可她那小身板哪有那个力气逆游而行。 尝试几次都还在原地打着旋,看到对方向她这里游来,小脸扬起大大的笑脸,。嘿,老鹰捉小鸡,这个她会,转身一蹦一蹦的顺流而行。 时萦嘀咕道:“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又被水冲远了?” 郭蔓和杏子上了船,在时萦身后慢行。 时晗之被自家娘亲逮到时,小胳膊小腿还不停的蹦哒,小嘴还嘣出“抓不到鹅,抓不到鹅!” 时萦把人抱在怀里从水中跃出,落在甲板上,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往时晗之屁,股上拍了几巴掌。 时晗之哇哇大哭,可在场的人没人敢求情,要知道时萦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 打完人的时萦心想,活动一下疼痛的手指,还能在上面看见青色的痕迹。她想,下次还是不要用手打。得提前准备一些木条放空间里,谁不听话就用木条抽,不伤骨还疼。 被打的时晗之,哭得那个伤心,往郭蔓怀里一钻,“娘亲打晗晗,她生气了!” 秋实赶紧拿来披风把她抱去换衣服,还好,每次出门都有给小主子们带换洗衣物,就怕他们在野外尿湿来不及换感染风寒!看这有备无患这不就用上了吗? 时萦吩咐秋实,把换好衣服的时晗之带回家,熬碗姜汤灌进去。今日不必带她出来了。 无论她如何哭喊时萦都不为所动, 时晗之哭了一会就不哭了,只因她见自家娘亲自顾自己的走在前面,话都不跟她说一句,更何况是哄她了。怕兮兮的揪着秋实的衣襟不放。 几个长老才结束早课,看到她们也没在意,继续散步去。 桑梓看到湿答答的闺女,赶紧拿来布巾,“怎么搞的,大清早的,掉水里了?” “不就是掉到水里了吗?咯罪魁祸首!”时萦指着时晗之,一点也不没有一个大人告一岁多奶娃娃状的觉悟!告完状还撒娇道:“娘亲,女儿都被河里的水冻着了!” 桑梓把她赶到一旁站着,还不忘来一句,“一会娘熬碗姜汤喝了就暖和了啊!” 时萦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娘细心的摸着自己的闺女嘘寒问暖,顿感万剑穿心,作个哭唧唧模样跑回房。那狡黠的笑容哪有委屈的模样? 赶紧换好衣服,把头发绞干,梳好发髻,正要开门,才想起,这门一开准被自己老娘逮住喝姜汤。退回来,推开窗户,从里面跳了出去。为了晚上不被蚊虫咬,又关上了窗。人又往稻田方向移。 时萦看着长势喜人稻苗,很是开心,鸭子在稻田里啪啪啪觅食。 她叫来杏子,“你知道这些长的不像稻苗的是什么吗?” “知道啊,稗草嘛,它长得很像稻苗的,现在不好认,等出穗子时它会比稻苗高出许多,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时再拔掉喂牛。不过时小姐家的稻田好干净咦,都没多少杂草?要知道,奴婢家稻田里总长剪刀菜,每年都要拔好多丢掉。” “都是菜了,为什么还要丢掉?” “长太多了呀,吃不了当然得扔。不过也有拿去卖的,听说养猪的人家用来喂猪。” “那你看看我这田里有没有?” “没有,它好认的很,叶子有三个角,开白花,而且根筋上只有一片叶子。一长就是一大片。” 杏子指着那片长得像赖头似的稻田问:“时小姐,那片地是谁家的?怎么有些没有长?有些又长密密麻麻的?” 时萦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也是我们家的。” “那怎么长得不一样?” “那边是按照传统方法种植的,这里是新试验的。结果如何?得等秋收才知道。” “应该不差,看它们长的这么喜人!” “但愿吧!” 隔壁村民也在自家田里锄草,那喜色都爬满了脸上,证明着他们对现在长势的稻苗很满意。 时得生背着手来到稻田,就看到杏子在拔稗草,“杏子,你怎么把它拔出来了?” “回五爷,奴婢拔的是稗草,不是稻苗不用急。” “这不都长的一样吗?” “不一样的,这稗草除了根,其它都是绿色的。可稻苗不一样,有几个色,您拿一株稗草去比一比就知道了!” 第115章 雨后 时萦以为逃脱了,哪知回去还是被桑梓压着灌了碗姜汤。 时晗之在一旁看着,小嘴嘀咕道“不。苦的,有糖糖!” 时萦:当然不苦了,放这么多姜,辣得闻着味就喝不下! 本是月明星稀的夜晚,打起了旱雷。睡梦中的人们本能的起床,检查有无漏掉没有收回屋的衣服?拦着的水渠有没有放掉? 哗哗哗的声音昭示着雨水不小,时萦害怕孩子们被雷声吓到,让秋实冬香看着一些,她就守着四个小的。 杏子也被雷声吵醒了,小声问:“时小姐,有没有可以帮忙的?” “你睡吧,这几个小家伙一点也没有被雷声影响,睡得可沉了!” “那有事叫醒奴婢。” “行,你睡吧!” 翌日,天已放晴,不管是庄稼还是野草,经过雨水的洗礼正精神抖擞的沐浴在晨光中。 杏子跟着时家人晨跑,跑着跑着,人就丢了! 时萦和郭蔓走在最后面,八个孩子跟着他们的小舅舅和小姨跑。 刚开始,时萦还喊别踩湿的地方,别踩水,结果此时的孩子们集体耳朵闭塞,哪里有水往哪里踩!有了一个开头,第二个第三个…是个孩子都有这个乐趣。哪怕踩完后,水不光溅到别人,也溅到自己身上,也阻止不了这行游戏! 郭蔓:“萦萦姐,你都不阻止吗?” “唉!你看,八个孩儿,才几岁就不听他们老娘的话了!你说要是我老了,是不是更不听了!”说完还假模假样的用袖子擦眼泪! 郭蔓:“既然他们这么不听话,要不都送给我得了?我不怕他们不听话的?” 时萦放下袖子,上上下下打量了郭蔓一圈,娇嗔道:“长得是很美的!”说完人就继续追孩子们去了。 郭蔓在后面放声问:“你什么意思啊?” 时清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她的意思是你想得挺美的!” 郭蔓反应了半晌,才河东狮吼的喊到:“啊!时萦你给我站住!”人跑了! 时清:唉!想娶个媳妇怎么就这么难?才找到话题,怎么一开口,人就跑了? 杏子从他身后探出头,“喜欢我家小姐?想娶我家小姐?会一辈子疼惜她爱护她吗?” 时清冷冷的瞥一眼她,走人。 杏子:“唉!瞧您这态度就是不喜欢我家小姐了?那一会回去得通知我家老爷一声,让他重新帮小姐找一个可靠的!” 时清气冲冲的走回来,“你刚刚说什么?” 杏子忽略掉他吃人的眼神,很是气定神闲的道:“帮小姐重新找个对象啊!怎么了吗?” “你家老爷让我做你家姑爷!” “老爷是有这个想法,但您不是不同意吗?所以再找一个咯!” “我同意了!” “啊!” “我同意做你们家姑爷了!”说完耳朵的彤彤的! “不用这么勉强的,以我家小姐的条件,好找的。” “不勉强,我是真心的,所以别给你家老爷乱送信。” 杏子看着远去的背影,感叹一句,唉!小姐,给您找个对象真不容易! 冷漠从她身后冒出来,“怎么?想嫁给清少爷?” 杏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吓得魂不附体,伸手就往冷漠身上招呼,“啊!你太过分了,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冷漠一边躲她招呼过来的手,一边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问答什么?” “你是不是想嫁给清少爷?” 杏子闻言,立马停止攻击,“你没毛病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嫁人了?还嫁给我家准姑爷?啥毛病?”说完人又钻庄稼地里去了! 冷漠:这人怎么回事?话都说不清楚人就跑了! 几个小家伙得意忘形了,出了石子路,跑到泥巴路上踩泥坑。泥坑是踩到了,不过不是走到的,是稀泥送了他们一程,两个小长辈,八个小辈,无一例外的摔得五花八门。 时萦“~”没听到哭声,那的就是没摔疼! 郭蔓“~”要不要去把孩子抱出来?这全身都是泥,有点考验心里的承受能力怎么办? 时萦朝她喊:“蔓蔓,走了!” 郭蔓:“不扶他们吗?” “怎么扶?全身都是泥,自己有胆干,就该有承受结果的责任!” “可他们现在还是个孩子呢?” “慈母多败儿,我要做严母!” 郭蔓:“那四个一岁多点的娃你也不管了吗?” “不管了,你没瞧见他们,哪怕满身泥也不吱声吗?就是怕我把他们带回家了!” 郭蔓:好吧,她也喜欢香香软软的娃,眼前这些满身泥的娃,好像也不香了!等他们回家洗干净再说。 桑梓看着干干净净的时萦,又看着小儿子小女儿以及八个外孙(女),脏兮兮的,“你们和小舅小姨都摔在泥坑里了?” 几个娃统一战线,猛点头。 “那你们娘亲呢?” 燕来:“娘亲和姑姑没跟我们走。” 桑梓磨牙, 时萦听到这咬牙切齿的的声音,直接走人了,什么换洗什么的,有孩子们外祖母在,难不成还不能一起帮忙换洗了? 吃饭的时候,菜里加了新鲜菌子。有了晒香菇木耳的经验,今天采的菌子,除了食用,余下的全晒干。 吃过饭,年轻人都拿上趁手的工具出门采菌子了。 时萦:“蔓蔓,你采的菌子自己留着,下回咱们去丰洲,你就可以拿回家给你家里尝尝!” 杏子:“对哟,奴婢怎么没有想到呢?” 采完菌子,摘杨梅。 杏子:“这杨梅个头好大,都想拿回府去显摆了!” 时萦:“别想了,喜欢就赶紧吃吧,这里到丰洲好几天路程,带回去都长蛆了!” 郭蔓:“唉!这下子老头子没口福咯!” 时萦:“也不一定,把它们熬成酱,或者泡成酒,这不就能吃到了吗?” “你会做?” “你认为呢?” “我认为呀?纸上谈兵吧!” 两人相视一笑, 时萦:“啥时候你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郭蔓故作沉吟,然后一本正经道:“嗯,就在刚刚!” “哇!原来蛔虫还长得挺好看的!” “嗯,就你家的长得好看!” 第116章 无心算有心 时萦看着杏子打包各类菌子,“蔓蔓,要不再装一袋蕨台干?” 郭蔓:“行,反正卖给我和卖给别人也一样。” “这才几个钱?还得跟我算?” “算成本啊,这不是你们从村民手中收集的吗?难不成也不要钱?” “行行行,按你说的办吧!” 四小只还是眼巴巴的盯着时萦和郭蔓,嘴里念叨着:“要去要去!” 可上次出去差点把娃弄丢了,这一次无论他们是哭还是闹?时萦就是不松口! 桑梓想劝来着,可听到他们着点丢了,她就把怀里的小家伙抱得更紧了! 时炣想抱着安慰他们,可哭闹中的娃,岂能是他这个几岁娃娃可以抱得住的! 时灼看着远去的背影,羡慕道:“娘亲,我什么时候也能跟大姐一样出门?” “长大了!” “那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呃?“明天的明天,一直到四千个明天吧!” “那是多少?” “那是你长大了!” 小姑娘伸出手指扒拉扒拉半天,头发都被她抓乱了,才抬起头迷糊的双眼看着自家娘亲。“算不出来?” “哦?那你学识还不够,要加油!不然即使长大了出去,被人骗了你都不知道!” 郭啸峰看着闺女兴致勃勃的讲述着麻袋里的东西,老脸欣慰的笑出了菊花纹!要知道以前都是从他手里掏东西,现在知道从外面给他带东西回来了! 管家让人把麻袋扛走,就立在一旁看着父女俩交谈。明明才四十来岁的年纪,脸上也笑出褶子来了。 杏子在一旁扯了扯他衣角,小声问:“管家,什么事这么开心?” 管家:“看城主和大小姐开心!” “哦!” 郭啸峰倾身朝郭蔓那边靠拢,小声道:“蔓蔓,我女婿呢?” “啊?”很明显对上郭蔓疑惑的眼神,郭啸峰语气又重了几分,“我,女,婿呢?” “你女婿?我又不认识,问我干嘛?” 郭啸峰终于知道,为什么给她定的两门婚事都告吹了?就这榆木脑袋,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都不开窍!叹口气,看来想要把这女儿嫁出去,还得他出马才行! 在出售山货的时清打了个大大喷嚏! 躲在屋檐下吃着杨梅的时萦,还不知道四个小家伙手拉着手的出门找娘亲。等发现他们不见时,找遍了屋里屋外。就连河边也去了,水性好的还下河里去摸了一遍。 最后还是在去一线天的路上逮到了他们,当时的时轩在想,幸好当初选择安家时,地址选得离一线天远,不然现在这四个小屁孩是不是已经到一线天了? 回到家,一家子包括一起寻找他们的村民都松了口气!有了他们的示范,村里又兴起了筑围墙的打算。反正现在农忙已过,嫌着发霉还不如动手建围墙! 商议一番后,村民表示不要工钱,这围墙建起来是为了全村的,又不是只围绕时家建。 时家看村民都拿出诚意来,他们也不能小气,于是包揽了劳作期间的所有吃喝! 这下子有怨气的人家也不埋怨了! 时萦收到飞鸽传书时,感到后怕和后悔的同时,也咬牙切齿道:“小兔崽子们,等老娘回去不扒了你们的皮!” 郭蔓踏进房门时就听到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赶紧上前安抚,“别生气,别人气,气坏身子无人替!” 时萦把信条递给她,“你瞧瞧,能不生气吗?” 郭蔓接过来信条打开一看,好家伙,她没记错的话,四小只是要等到冬月才满两周岁吧?这么小就知道离家出走的了?出息!当然这些话她是不敢说出口的,不然被扒皮的就是她了! 俩人把信条拿给时清,让他去找泥瓦匠,越多越好,工人也要,不限人数。 时清:“你俩要求怪多的!” 时萦:“没办法呀,谁让你们是儿郎呢!就得多干点。” 因为要用的人在不同的地方,时清出门时当然也要带上冷漠他们,分开行动。无论是泥瓦匠还是工人,买也行,按月钱算也行。 这年头,劳力是不值钱的,第二日午时,已经来了几十号人,也有拖家带口的。 冷风:“你们都是要去主家工作的吗?是的话来这边登记一下,如家中有老人妻子儿女不放心远行的,也可以一拼带上,只是主家离这里要行船好几天,来回一趟不容易。你们要决定好,这一走要到年底才送你们回来。不过工钱大家放心,每月最后一天结算银钱。吃食,主家也一并包了,老人妻儿干不了重活的,也可以帮主家种庄稼,放牛马羊,甚至割草喂猪也行。按每日干多少活算工钱。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清楚了,想干的就登记。还有不明白的,到我这里了解。给你们三天收拾行李的时间,带换洗衣服和被子就成。吃的就不用带了。” 今日来的,应该是考虑好的,都痛痛快快的登记。 其实大家都怕被人骗了,但看到城主家小姐在这里进进出出的,也就来试试看。 郭啸峰见闺女还不着家,高兴坏了,总算有借口见未来女婿了! 手拎着一坛子酒,边走边思考要以什什么目的去敲人家的门?想了半晌才想起来自家闺女,唉!真是越老越不记事呀? 时清刚从闹市区转到清静的学院区,就从怀里掏出一张清单,看看还有什么遗漏掉了?吃了饭再补其。 俩人从不同街区来到同一条街道,都没看路,来了个两肉相撞,哐当,撕拉。 一个酒坛坏了,一个清单坏了。 话说俩人也算是武功高手,不能说是第一第二,但排个七八九十应该没问题?能抢救不了手中的酒个纸吗?俩人心中都清楚,能!可看到对方时,立马改变拯救计划。就这样,一个有借口赖上人家,一个有借口以赔偿的方式邀请人家作客。 时萦和郭蔓逛街回来时,就看到推杯换盏俩人! 郭蔓疑惑他爹想女婿想疯了,都追到人家家里来了。 郭啸峰和时清,都想灌醉对方,好糊里糊涂应下婚约。可好像越喝脑子越清醒,要是忽略了摇摇晃晃的身体,没人能看得出这是两个醉鬼! 第117章 婚书 酒喝得差不多了,俩人都主动忽略掉一边的郭蔓和时萦。 郭啸峰又老话重提,时清的回答依旧是“暂无。” 郭啸峰开心的拍着他的肩膀,“小伙子,既然你无妻无定亲也无心上人,那我把闺女许给你怎么样?不要看我长的不咋地,我闺女在这丰洲城的样貌是一等一的好。不信你瞧?”说着就把一旁的郭蔓扯来。 时清单手在桌子上撑着下颌,下垂上眼睑,让人见着人清醒着,又瞧不清楚眼中的神色。 语气不复平日里的冷冷清清,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慵懒的打量了一番郭蔓:“嗯,容貌尚可!” 郭蔓:谁能指望狗嘴里吐出象牙? 时萦:还尚可?也没瞧见你见过比咱们蔓蔓还俊俏的姑姑啊?哼…大言不惭! 郭啸峰:有戏,离嫁闺女又更进一步了! “可中意?” “唉!大叔,不是小子中意就行的呀,你看我一穷二白的,适合娶妻生子吗?” “那你赌吗?” “不赌,” “你逛窑子吗?” “小子洁身自好!” “那就成,只要你一直保持着不赌不沾花惹草,闺女嫁你,就不悔!” “时家家风,不纳妾不养外室不逛青楼,如有违反,一律逐出家门!”时清说这话的时候,铿锵有力,一点也不像喝醉的样子?哪知,人家说这话,像漏了气的球,又蔫巴巴的用手撑着下颌。 时萦使劲的搜索着家里的祖训,也没有找到自家哥哥说的家风?她想,是不是这只有儿郎才知道? 郭啸峰对时清的话太满意了,当堂就大笑出声,“好,这样的家族才养得出你这样的儿郎来!” 打了一个酒嗝,朝时清道:“我闺女你还娶吗?” “我没钱没房没车,您还嫁女吗?” “嫁!” “口说无凭!” 郭啸峰大喊一声:“拿笔墨纸砚来!” 冷漠赶紧到书房取来笔墨纸砚放在桌子上,不是他要这么狗腿子,是他见到眼前这个虬髯大汉功力不俗,就他这点功力在人家手下走不过三招。为了大家和平相处,还是顺着点好。 郭啸峰:“研墨!” 冷漠:失策,赶紧倒水研墨。 郭蔓:“萦萦姐,你说他们两个醉鬼又要出什么妖蛾子。” 时萦小声道:“喝茶,咱们慢慢看戏就成。你不想看看我这个哥哥掉下神坛的模样?” “怎么说?” “他平时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瞧,现在接地气多了!” 两人在一旁嘀嘀咕咕, 郭啸峰已经把婚书写好了,看着不满意,把他揉成一团往后一丢。 时清睁大眼睛,马上就要成事了,这是反悔了? “您您…”反悔两字还没说出口,就见郭啸峰从怀里捣出一叠纸,一看那质地就不是普通的纸。 又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专用墨条,示意冷漠用它研墨。 冷漠赶紧换掉, 时清:“大叔,您这墨条有何区别?” 郭啸峰取出专用纸,铺在桌上用镇纸压着。才道:“用上这个墨,在这张纸上写上婚书,你就跑不掉了!” “之前写的也很好啊?” “不一样,现在这个,水火不浸!反悔不了!”说着就已经提笔写了起来。 写好后,郭啸峰让时清签字画押,自己再加上城主印和私印。 时清怕郭啸峰反悔不认账,郭啸峰同样如此,都要抢着保管婚书。 冷漠在一旁适当的开口:“这不是有两份吗?一人保管一份刚刚好。” 俩人对视一眼,默默的拿起自己的那张。都在想,是不是酒喝多了?脑子不够用? 时萦:“你爹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还盖印?不会是卖身契吧?” 郭蔓:“你哥也签字画押了?不会是真的吧?” 时萦:“走,去看看!” “婚书?”两人惊呼出声,惊扰了沉浸在喜悦中的俩人。 一人围着一人, 时萦:“三哥哥,谁的婚书?” 郭蔓:“老头,谁的婚书?” 这时郭啸峰和时清非常默契道:“保密!” 时萦郭蔓:“婚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郭啸峰时清,他们又不是真醉,只是装醉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已。要是最后毁在这小妮子手里多不划算!他们可是记得这丫头对成亲抵触得很,怎么着也要先去官府登记好了再公布。 于是两人把婚书往怀里一装,手搀扶着彼此进屋睡觉了。留下时萦和郭蔓俩人面面相觑。 郭蔓让人回城主府报个信,才和时萦整理买回来的东西。 翌日,郭啸峰和时清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扑向桌上的婚书。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您)反悔了?” 俩人又同时道:“没反悔,” 最后,俩人相视一笑,“那去官府!” 到衙门口,时清道:“您真的考虑好了要将女儿嫁给我吗?虽然不会让她饿着冻着,但想要更好,现在肯定不行!” 郭啸峰:“你会纳妾赌博逛青楼吗?” 时清斩钉截铁说:“不会!” 郭啸峰:“嫁!但要是她在你家过得不舒心,我还是要将她接回来的。” “那我努力让她过得开心,不给您这个机会的!” “那就成,” 等一切都做完,时清高兴的嘴角都快扯到耳根处了。 只有两天就要回去了,询问一下郭啸峰:“大叔,我今天就请人去您家提亲吧?” “不用,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那不成,虽然我们家离这里远,时间又有点赶。但三书六礼不该少!” “那成,你去办吧!” 时清告别了郭啸峰,急匆匆的回家跟时萦商量聘礼之事,还得请上官媒。 时萦听到自家哥哥需要聘礼,都惊掉下巴了! 郭蔓:男人就是靠不住,上次还说要和她成亲,今天又要去别家下聘! 时萦:“去哪家下聘?” 时清从怀里摸出滚烫的婚书递给时萦,“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时萦伸手接过打开,里面啥内容被她忽略了,满眼就只剩下时清郭蔓俩人的名字。 郭蔓此时没有什么心情,只在一旁有一下没一下的掀着杯盖。 时萦:“这上面的名字没有写错?” 时清:“这玩意还有写错的?” 第118章 下聘 时萦朝坐在一旁的郭蔓招手,“蔓蔓,快过来,你看看这上面写的人是你不?” 郭蔓兴致缺缺的道:“同名同姓多了去了,怎么可能是我?” 时清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不搭话, 时萦屁颠颠的拿着婚书走到郭蔓身边坐下,“你瞧,你是不是你名字?” 郭蔓漫不经心的瞥一眼茶几上的婚书,放下撑着下颌的手,把茶几上的婚书挪到自己身边。认真看着上面的名字,字体,城主大印,官印,自家老爹的私印,无不显示着这婚书是她老爹写的,还是有效婚书。 她抬头看向挨着茶几坐的时萦:“这是真的!不知道这上面写的时清是不是你哥?” 时萦:“是,他刚说了,要我帮忙准备娉礼,一会就去提亲下聘了!” “啊!这也太赶了吧?” “你同意嫁我哥了?” “谁谁同意了!” “那就是不同意了?” 郭蔓双手绞着手帕,便扭道:“这不是父母之命吗?” “哦!那就是同意咯!” “我没有,你别胡说!” 时清竖着耳朵听她俩说悄悄话, 时萦已经确认郭蔓没有一点勉强,就是嘴硬不想承认,那就推她一把好了。 把婚书还给时清,“三哥哥,我去帮你准备聘礼了,你还要准备什么?列个清单让冷漠他们买。” 郭蔓看着时萦的背影,“怎么不带上我呢?” 时清:“怎么?想自己准备聘礼?” 郭蔓羞恼道:“胡说,我又没说要嫁给你。” “那怎么办?现在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没没办婚礼,不作数,对,不作数。” “听说在离咱们这里千里之遥的西南,流行走婚,你要是愿意?我也会同意的!” “什么?走婚?想的美,我一个娇爹爹的大美人,不想出聘礼就想嫁回家,想什么美事呢?” 时清用手划拉一下头发,“唉!没办法,你爹同意了!” “那让他嫁给你好了!” 时清咬牙切齿的道:“你说什么?” 郭蔓压根没发现自己在作死边缘徘徊,还不怕死的道:“我说让他嫁…” “唔,”后面的话尽数吞在肚子里, 时清无视怀里挣扎的人儿,之前他就想各种办法封住她那张喋喋不休嘴,现在这个办法刚好,既能品尝到人间至宝,又能堵住自己不爱听的话。 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时清才把人放开,低暗着声音说:“乖乖的等我去准备聘礼!” 郭蔓怒瞪着他,正要开骂, 就听时清道:“我觉得你那小舌头很可爱,粉嘟嘟的,说起话来麻溜得很,要不要现在再继续?” 郭蔓赶紧用双手捂着嘴,她可不要再让自己的舌头遭罪了,天杀的,不讲武德的家伙,不就是靠着自己武力不如他,可尽的欺,负她吗? 时清只听到有人在院子里说话,没有脚步声朝堂屋这里来。又瞧见双手捂着嘴的女子,眼珠一转,露出恶劣的笑。 郭蔓最见不得他这妖精般的笑容,就这么呆呆的看着。 时清看她的反应越发开心了, 郭蔓口腔再次被异物填满时,心中懊恼极了,怎么又着了道呢?虽然不反感彼此的接触,但好歹找个僻静的地方呀!啊呸,僻静的地方也不行!可这这是比自己还美的俏郎君,舍不得推开怎么办?要不就依了吧? 时清收够了利息,才恋恋不舍把人放开,贴心的帮人家整理好头发和衣服!从自己脖子上取下玉葫芦吊坠,把大吊坠怀里的小吊坠取下来挂在郭蔓脖子上。大的又带回去。 郭蔓手拿着小玉葫芦,就要取下来,嘟嚷道:“给我这个干嘛?” 时清就这么看着她取,就知道这妮子不老实,索性带的时候压根没有给她取下来的机会。 不过还是不高兴她的行为,语气凉凉的道:“定亲礼物,不能摘下来。” 郭蔓歪着头,“取下来会如何?” 时清:“不能如何,就是你的舌头可能一天说不了话而已!一天不够的话,两天三天也行!” 郭蔓动了动还在发麻的舌头,结巴道:“它要是自己掉了怎么办?” “没这可能,这吊绳是特殊材质做的,剪刀都剪不断那种,你还能编排它会自己断不成?” 时清说着就扯掉郭蔓腰间的玉佩,“这个给我了!” 郭蔓:“那只是压裙摆用的,又不是宝贝?” “那你就给一个你的宝贝,不然就它也蛮好的!” 郭蔓看着眼前这个谪仙般的郎君,怎么行事像个市井无赖?看他像要搜身的架势,只好慢吞吞的取下脖子上的同心坠。 时清接过这小巧玲珑的翡翠同心坠,顺手就戴在了脖子上。可这带了两条坠子,有些别扭。 取下来弄成一条,这一弄,才发现同心玉也能拆开,这下好了,一人一半,那幽怨的眼神应该消失了吧? 把两条吊坠合并后,时清又要动手帮郭蔓带上。 郭蔓伸出手,“我可以自己来!” 时清:“我不放心交给你?” “你太小瞧人了,这玉坠我带这么多年也不见掉过?” “那是以前,现在这坠子有我的一份!” 郭蔓干脆破罐子破摔,“那不带了!” “抗议无效!”时清说完往郭蔓身上一点,成功定住了不配合的她。还不忘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乖乖配合不好吗?非要人家来硬的!” 丰洲城的人都好奇城主府办什么喜事?这么热闹?猜想是不是城主大人终于娶妻了?要不就是城主府添丁了?猜来猜去,就是无一人猜到,是嫁不出去了大小姐夫家来下聘了! 由于下聘队伍过长,丰洲城的人都只顾着看热闹,没注意到这提亲队伍中没有长辈。 由于郭啸峰和时清把事情提前干完了,现在就是走个过场,把婚事的事情宣传出去而已。 郭啸峰只以为真的只是走个过场,当看到院子里满满当当的聘礼时也吓了一跳。赶紧把时清扯到一边,小声道:“女婿呀,咱们可以没有钱,但不能去借高利贷?那玩意儿可害人了!” 第119章 截胡 时清也小声道:“岳父放宽心,这些聘礼全是自家的,没有在外借一文钱来置办!小婿给你讲,聘礼里面有好东西,一会撒宴后记得查看,保管岳父喜欢!” 郭啸峰:“管它是什么?只要不是借的,就是带来的草我也高兴!” “岳父只管放心,都是自家的东西,就算再混账也会干出借高利贷的事来?” 郭啸峰拍了拍时清的肩膀,“那我就放心了!” 郭家的族亲,高兴的招待着客人,哪怕这些客人中没有男方长辈在,也不妨碍他们高兴。 不管是二大爷还是三大爷,七大姑八大姨,见了时清,都得在郭啸峰面前夸赞一番,一天下来,他的笑容就没断过! 郭蔓带着时萦逛起了城主府, 时萦逛着逛着就想到了闻人府,那也跟这城主府有得一拼,一样的宽大!啪!哎呀!怎么想到那里去了! 郭蔓:“萦萦姐被蚊子咬了吗?” 时萦:对对,就是蚊子咬的,这借口都帮她想好了!简直是个贴心的姑娘!于是开心的道:“嗯,刚停留就被拍飞了!” “那我一会得跟管家提个醒,把蚊虫除了!” “不至于吧!就这么小小一只,应该咬不到客人的?” “你刚刚不是才被咬吗?” 呃?忘了这茬!不好意思道:“没咬着!” 月华初上,参加宴席的人才慢慢散去。郭啸峰还惦记着时清说的聘礼。 管家把箱子一一打开,哆哆嗦嗦道:“城主,您不是说姑爷是普通人吗?” 郭啸峰:“娘的,还以为是劳资算计了他,瞧这架势是早盯上劳资的闺女了!快,把所有箱子都打开!” “城城主,这姑爷家是开金矿的吗?这么多金砖,足足十万两之多!还是城主有先见之明没有允许当众把箱子打开,不然得后悔死!” “哪是劳资有先见之明?是那臭小子说没钱娶媳妇,慢他抬几箱石头来充数!”郭啸峰说这话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又有些骄傲的味道在里面! “城主,除了金银珠宝以外,还有几箱石头。不过,按照姑爷家的底蕴来说,不可能只装普通石头,这石头一定有它的玄机!” 郭啸峰围着几箱石头转了一圈,“不可能是金矿,金矿已经炼成了金子。银矿玉矿都已经有成品?那边石头只剩下一种可能,那便是…” “铁矿,城主,是铁矿!”管家双眼放光的看着箱子里的石头。 郭啸峰看着管家不说话, 管家感觉有眼刀朝自己划来,凭感觉看去,哦豁,是自家城主,他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了吗?不管了,不管干没干错,先认错,就不会错! “老奴多嘴,老奴多嘴。”管家说着还不忘拍自己的嘴两下。 郭啸峰懒得管这老货做戏,直接道:“把所有东西登记造册,金子入库存,银子全拿去准备嫁妆,珠宝给蔓蔓加入嫁妆里,这些玉石和铁矿石,应该是那小子孝敬我这个老丈人的!” “城主,不是已经留下金砖了吗?怎么还…” “怎么,扣留一点怎么了?难不成劳资嫁女,还不收昧下一点聘礼了?难不成要劳资倒贴不成?” 管家默默的腹诽,这是一点吗?十万两黄金还少?还不准倒贴,之前是谁说的,没有钱没关系,我闺女有嫁妆。这话才说出去多久?说法又变了,是不是城主更年期到了?算了算了,惹不得惹不得! 翌日,阳光普照大地,时萦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招的工人,也在老欧师徒的安排下陆陆续续的上了船。 就只有时清从卯时开始到辰时,眼看马上就要到巳时了。 时萦催促道:“三哥哥,你收拾半天就这么一个小包袱?” 时清:“你懂个什么?这叫慢工出细活!” “那细活好了是不是该出发了?” “你不等蔓蔓了?” “啊?你说她呀?她这一次不去了,被亲家叔留下来锈嫁衣了。” 时清闻言,嘀咕道:“早知道就不这么快定亲了!” 由于声音太轻,时萦没听清,“啊?你刚说什么?” 时清:“叫你快点走,要开船了!” 时萦暗道:“也不知道是谁磨磨叽叽的?”率先走在前面。 城主府,郭蔓好不容易避开所有巡逻队转到后门。 杏子背着一个大包袱跟在后面,经过拐角处,一只手伸了出来把她拽了过去。正要惊呼出声,嘴就被捂住了。 惊恐的看着管家和城主大人,心想,完了,被抓包了,是不是要被灭口了? 管家经过城主示意,把身上的包袱往杏子脖子上一套,“照顾好小姐,玩归玩,但别忘了把嫁衣锈了。不然城主找你算账!” 杏子:我现在反悔不去了行不行? 管家看着呆呆的杏子,“还不怏去追小姐,呆愣在这里干什么?等着吃午饭呢?” 杏子回过神了,撤鸭子就跑,生怕晚一步就没命似的? 时清在城门口等了一会,刚转身走时,听到杏子的声音,“小姐,跑慢点!奴婢跟不上了!” 跑在前面的郭蔓,头也没回,脚也不停,边跑边道:“跟不上就跟,跟不上就回去!” “那奴婢努力跟上小姐!” 时清看着奔向城门的人儿,像是奔向自己一样,捂着心口,他好像听到心开花的声音了!周遭的一切完全入不了他的眼,就只有那道飞奔而来的青色的身影! 时清已经做好了接住人的准备,近了近了!哪知他这仙人般的人物在人家眼中也是浮云。直到人影从她身边蹿过,带起一阵风才惊觉没把人接住。 时萦听到呼唤声回头一看,哦豁,好家伙,这么热的天气狂奔,真厉害!她在心里给郭蔓竖起了大拇指。 远远的就能看出人家满头大汗,再看看自己,清清爽爽,不想站在原地接人怎么办?可让开会不会朝她奔来的人就掉到河里了? 时清看到是自家妹妹截自己的胡,虽然都是女子,但那也不成,于是用上了轻功,在郭蔓扑向时萦时,他把人截了去。 第120章 双双落水 时清这一操作的后遗症就是,他和郭蔓都掉到水里。 船上的,船下的,包括时萦等人都眼睁睁看着两人就这么掉进水里。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救人。 时清在截到的那一瞬间,就想到了该怎么惩罚这个目中无他的妮子了!顺水推舟借着力道入了水,不然凭他的功夫哪会轻易的被一个小女子推倒?不过是顺势而为吧! 郭蔓入水就本能的抓着手边够着的一切东西。就在她憋不住了,刚张口喘气时,一团带着热气的新鲜空气进入口中。本能的想要多些空气。 时清被她这迷迷糊糊的动作撩得火气大涨,连清凉的河水也灭不了! 耳尖的听到有人也入了水,猜想应该是自家妹妹让人救他们。可怀里的郭蔓是女子,夏日里的衣衫本就单薄,入了水,身体的玲珑曲线就显现出来。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陷入别人口里的谈资!虽然还没成亲,但从定亲开始,在时清心里,郭蔓就是他的女人了! 抱着人绕到船的另一边,避开了人群才跃出水面。 时萦本就一直注意着水面上的动静,时清和郭蔓跃出水面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能从水里跃出的,除了会功夫的,普通人办不到。 知道郭蔓平安后,让冷漠把人拉上岸,下水的人一人奖励十文钱! 直到进了屋子,听到关门声,郭蔓才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湿答答的衣服,手上传来热呼呼的触感。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本就大的双眼睁得更大了! “你,你离我这么近干嘛?” “唉!我也不想的,谁让你双手把我抱得这么紧,我能有什么办法?” 郭蔓这才看向自己的手,这硬邦邦的触感原来是个人的腰啊!这是不是书上写的虎背熊腰的? 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带着暖呼呼的气息,“怎么,舍不得放开?回头,让家人把婚期提前,成了婚早晚让我家蔓蔓抱过够好不好?” 闻言,郭蔓才想起来尴尬的放开手,往后急退三步,结果撞到床脚往后倒去。 本来因为郭蔓避如蛇蝎的动作时清有些生气,现在见状又担心的伸手捞人。然而步子迈得有些大,踢到了床脚,人没捞着反而跟着一起倒向船板。 时清:这要是人砸到了船板会被骂吧?虽然地面是木头的,也架不住他这么大个人跟着砸下去呀?于是拽着人调了个位,只听咚,嗯,撕的声音。 郭蔓伸手摸着被时清牙齿磕到的额头,“你…”吧啦吧啦一通输出。 时清本就被她软绵绵的身子砸得冒火,又在她抬起头时,衣襟大敞,风光无限引得让人遐想。现在那肉嘟嘟的小嘴,还不停的一张一合。 “唔,”好吧,这下子时清的耳朵清静了,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两人的心跳声。 时萦边走边喊,“三哥哥,蔓蔓,你们在哪里呀?” 时清差点被提提枪上镗,幸好来人了,不然今天玩大了! 把人往床上一放,郭蔓还没反应过来全身已经遮得严严实实的了。 时清从窗户口去了隔壁,嘎吱的开门声,隔壁传来时清的声音:“萦萦有事?” 时萦:“没有,就是想看看蔓蔓怎么样?” “哦,她呀?在隔壁!”时清指了指右手边的房间。 时萦闻言急匆匆的去了隔壁郭蔓所在的房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家哥哥,已经出水半盏茶的时间了,为啥还穿着湿衣服? 郭蔓听到敲门的是时萦,赶紧下床开门。 时萦进屋后上上下下的把郭蔓检查一遍, 郭蔓:她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千万不要啊!怪羞人的!捂脸! “嗯,没事就好,赶紧换身干爽的衣服!” “啊?” “啊什么啊?换衣服呀?不会是掉到水里淹傻了吧?” “去去去,本姑娘聪明着呢!”内心活动,还好还好,没瞧出来!早知道自己就别逃出来了?怎么忘了那个赖皮呢? 时萦:“别发呆了,我知道自己长得好看,想看也要把衣服换了再看!瞧你这湿答答的模样影响我的视觉!” 郭蔓:她能说她刚刚是在想别的事情吗? 时萦走后,郭蔓才把窗帘拉上换衣服! 换好衣服拉开窗帘才坐下来给自己倒一杯水,可刚含在嘴里,舌头微微的疼感提醒着她不久前的事情。白嫩嫩的手指摸着发麻的唇,低骂一句:“流氓!” 隔壁窗户口探出半个身子,“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太听清?” 郭蔓听到时清说话,被惊的嘴里的水呛了出来喷得到处都是。瞪了一眼罪魁祸首,才拿起盆架上的布巾擦桌上的水渍。 时清看着他那准媳妇忙完就不见人影了,叹口气,这是把人吓着了不敢见他了?自我反省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名堂来! 杏子气喘吁吁的找到郭蔓,一屁,股坐瘫坐在船板上不想动了!嘴却还不停,“小姐,您怎么比奴婢还能跑?看您气息均匀,衣衫清爽,就是洗漱过了!看来奴婢以后得多煅炼才行!” 郭蔓单手托腮看着杏子不说话,内心却在编排时清的不是!怪他长得太好看,自己干什么想的都是他! 船摇摇晃晃在河面上行走,本来杏子还想提醒自家小姐绣嫁衣的,可看到窗外的河水,摁下了这个念头。万一自家小姐耍脾气,把要绣的嫁衣扔进河里里怎么办? 途中郭蔓提出好几次要陪跟时萦一间房,时萦纠结,一边是好姐妹,一边她要木偶练习傀儡术!好难选哟! 时清在一旁把瓜子壳往河里一扔,拍拍手,语气不冷不热的说了句:“大热的天,各住一个屋嫌太宽了?我瞧着后面的船人多了点,可以在你们屋里安排几人住进去的!” 时萦:“不用,我觉得一个人一个屋蛮好的!” 郭蔓:没意气的家伙!腹诽完才硬着头皮道:“我也一个人住得很好!”只有时清一人听出来她说很好两个字有多咬牙切齿! 夜幕降临,郭蔓就是不想回屋,坐在甲板上头发衣衫都沾了露水。 被杏子一请二请的才劝回屋! 第121章 窑洞 郭蔓推开门,昏暗的油灯下,时清靠在床头。 郭蔓像做贼心虚的飞快往身后一瞄,还好没人,赶紧进屋关上门。 时清:“怎么做贼了?” 郭蔓:“你能不能小声点,钻人家姑娘屋子很光荣吗?” “未婚妻!” “你也知道只是未,婚,未,婚妻呀,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嘞!” “就是知道才来的,不然我也不会来呀!怎么说我也是讲原则的,不属于我的从不沾染。” “说的我好像属于你似的?” “这句话问得好,你就属于我的,我也属于你。咱俩可是未婚夫妻,不分彼此!” 郭蔓好像怎么都说不过对方,直接赶人,赶不走就伸手去拉。就她一个小女,怎敌得过成年七尺男儿的力气。随着身影的倒下,屋内的油灯也随之而灭! 时萦看着排排队的八个儿女,右手拿木条拍打着左手手心:“说说娘亲不在家的时候,你们都犯了什么错?你们谁先来说?” 八个娃,大的四个听懂了,小的四个眼珠子瞄瞄这个,瞄瞄那个。时晗之最是活跃,一点也不知道自家娘亲说的就是她! 花落是大哥,他一一细数了时萦不在期间做了什么? 冷逍用小册子记下来让他签字画押, 接下来是燕来,恒儿景儿, 轮到四个小家伙就只有一句:“不是鹅!” 而时晗之理所当然的道:“鹅是妹妹!鹅是妹妹!不打不打!” 教育失败!犯错时间太长,小家伙早忘了,哪知道自家娘亲生什么气? 时家老老少少都知道了时清定亲的消息,而准新娘就是郭蔓时,大伙都高兴的拿出定亲礼给郭蔓。 郭蔓看着堆成山的礼物,头痛的揉揉太阳穴。吩咐杏子登记造册,顺便叫时清来把堆了半屋子的礼物清理了。 时清很麻利的把礼物收到一间空屋,把钥匙拿给郭蔓,郭蔓顺手又递还给他。“我记性不好,你帮我拿着。” 时清:“不怕我把你的东西吞了?” “吞吧!只要你肚儿装得下,我大方的给你吃。” 杏子表示听不懂小姐和姑爷的话,默契的站远点,不碍眼! 窑匠带着徒弟们寻找了一天才找到粘土,第二日,时长就带着人建窑洞,做砖坯,瓦坯。 本来这些人是来建围墙的,但为了时清娶媳妇时能住上宽敞的屋子,就决定先建房再建围墙。 半个月后,第一窑砖开窑,搬砖的活计有工人。窑匠和徒弟则负责检验砖的硬度够不够! 时萦把地里的活计都交给冷漠他们打理,反正人手不够就请人。这一次随行的还有好多妇人和老人,他们没事做会整天胡思乱想,在了赚钱的活计,他们在家人面前底气也足一些。 时清的婚期定在秋收后,刚好不冷不热! 时清数着日子,心想就没有日子靠前一点的日子吗?要知道每晚抱着香喷喷的肉吃不得,那是什么样的感受? 天气炎热,时萦没有再往外面跑。 郭蔓被杏子压着绣嫁衣,时萦就窝在一旁做人偶。 郭蔓看她正事不干,自己也想偷懒。架不住身边还有一个监督官。只能缝几浅偷瞄一眼以解绣花带来的苦楚! 岁暮天晗四个小豆丁,跑得越来越稳了。他们这个年岁是不需要上学堂的,整天跟着不上学堂的表哥们上山下河,本来粉嘟嘟的小脸小手正往煤矿工的方向发展。 到不是时萦对他们不上心,而是大的四个上学堂,学功夫,练字帖,练棋艺,练乐曲,哪有时间陪她这个老娘。 四个小的更不用她操心,起床后就没人影了,还不喜她这个当娘的跟着,避好像避猛兽一样! 四小只:你一个大了我们快两轮的人,轮陪着我们一起跑跑跳跳?不能吧?不避着一些,能玩得尽兴吗? 每日都等不及吃晚饭,人就在打瞌睡了!唯一的安慰是玩累的四小只不挑嘴,给什么吃什么! 今年的玉米种得多,不管是煮着烤着吃,还是吃掰下玉米煮着吃,做玉米烙…不管怎么吃,都有充足的玉米棒子供给。 郭蔓也领着杏子巡逻自的庄稼,看着比自己高玉米杆!手里还捏着像筷子一样长短粗细木棍。 要问她不拿根打狗棍拿着这两根小木棍干嘛?还能干嘛?这年月平民之家有哪家养狗的?养活人都不容易了,哪有多余的粮养狗? 小木棍太好解释了,这不,又遇到一株长虫的了。郭蔓正小心翼翼的用木棍,把虫子夹到杏子端着的蛐蛐笼里。 杏子看着这样的郭蔓,暗想,小姐这个样子,有向农村妇人发展的驱势呀!要是城主知道了,会不会扒了她的皮? 不知野外凶险的主仆俩,悠哉悠哉的在地里穿梭。太阳西斜,人们出门活动,蛇也要出门觅食呀! 这么狭路相逢,谁会胜,当然是躲在草笼子里的蛇呀!手腕粗的大蛇吐着信子,思考着要先咬前面的两脚兽?还是后面的?好像肉质都白嫩嫩的,应该口感也一样吧?要不把她俩都放倒了,慢慢吃? 蛇尾一摇一摆的迅速朝郭蔓和杏子袭去,不知危险靠近的俩人,正数着蛐笼里的虫子,够分几吃鸡吃? 大蛇已经把嘴摆好了姿势,只等大嘴用力合并就搞定了!哪知就是它这一张口,一支箭从嘴里贯穿了它的喉咙。等反应过来后,粗壮的蛇尾像鞭子一样耍了起来。 时清在射出一箭后,就飞身揽着郭蔓的腰身迅速撤离十丈远。离开的同时,还不忘把傻愣愣的杏子拎着一起。 一阵啊啊啊的叫喊中,时清把杏子毫不怜香惜玉往空地上一丢,才慢慢的放下郭蔓。 蛇尾把它周围玉米杆全扫倒地,远远看着这一切的郭曼,心痛的大喊,“哪个缺德的玩意,居然损坏庄稼?也不怕遭天谴吗?”说着就要往回奔。 时清眼疾手快的逮住了她, 郭蔓:“你干什么?没看到有人在用鞭子损坏我的庄稼吗?” 时清把自己一个没看住,人又从自己手中溜了,就一直抓着她的手臂。 第122章 野地瓜 杏子看到是自家姑爷丢的她,麻溜的爬起来拎着蛐蛐笼就跑,她才不要留下来找虐! 时清好心的解释:“别闹,那不是人,是蛇!” “我不信”郭蔓明显不信他的话,还要把手臂从时清怀里挣脱开来! 时清把人直接抱在怀里,“没骗你,这蛇本来是要张嘴咬你来的,被我的箭定在了地上逃跑不了。它在生死之前,会拼命拉着周围的一切给它陪葬。你现在看到的不是人造成的,是那条蛇最后的反击!” 郭蔓闻言抬起头胡时清看去,“那它那多久才死?” 时清低头看着郭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等一会再七寸补一箭应该就成了!” “为什么还要等一会?现在不行吗?” “也行!” 时清把人放开之前,腰一弯,头一低,直接收取吩咐他干活的利息。等人快喘不过气来时才放开! 郭蔓恼怒的瞪着他:“也不看看这场地在哪里?” “在哪里?” 郭蔓跺脚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 时清心里门清,知道她担心什么?出言安慰:“放心,这四周除了你我,就是那条还在动的蛇。其它全是死物!” “杏子不是活的?” “她人都快到家了,你才想起来!” “那能怪我吗?又不是我故意忘了她?” 时清轻笑出声, 郭蔓恼火的在他腰上一拎,羞恼道:“不准笑!” 时清又在她气鼓鼓的脸颊上一啄,“乖,等会再气,不然我会分心的,一分心这手就不稳,手不稳,那箭肯定也射不稳了!” 郭蔓:威胁,这明晃晃的威胁,好气哟! 箭矢嗖的一下飞奔而去,在郭蔓还没看清时,蛇尾已经定在了地上。 郭蔓看着这么远,准备好笑话来的,结果人家一箭就搞定了! 时清看着他的未婚妻张大嘴巴,都能塞个鸽子蛋了! 恶趣味的他,把自己的舌头伸了进去,他以为百分百掌控一切,哪知人家又没有跟他排练过!通常人在遭到袭击时会本能的做出应急反应。 这一次,时清的舌头被一口咬出了血!还是郭蔓听到叫声反应过来放轻了力道,不然更惨! 时清以为他受伤了,郭蔓会内疚,然而他想多了!迎接他的是:“哥们,年纪轻轻想什么不好?想作死?想死就死吧!死远一些也成,你这想死,还要别人成为杀死你的帮手就是你不对了!你自己没有牙齿吗?还要借我的牙齿来咬舌自尽?晦气!” 时清:“我…撕” “别你呀我的,我还有正事要做!”郭蔓说完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走了。 时清:这就走了,不管他了? 郭蔓走出时清视线后,哪有刚刚的气势,回头看了一眼。脚踩风火轮的速度往家跑! 先进屋,哦,不安全,那小子会爬窗户,哪怕不开窗他也会把窗架卸下来! 去找萦萦,好像也不行,血脉压制,能让那妮子反水! 那找谁呢?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她想到了,找她的准婆婆准没问题! 时清回到家,就看到自家娘身边乖巧坐着郭蔓。心想,这妮子什么时候改性子了?活跃的性子突然改得文文静静,莫非做了什么坏事? 郭蔓用余光瞄了一眼时清,他正用手擵搓着下颌?时不时的还阴侧侧的看她,吓得心快跳出桑子眼了。 桑梓把择好的豆角拿去厨房,郭蔓想跟着去的,可那双脚不听使唤,软趴趴的走不动! 垂着头听着越走越近的脚步声,郭蔓内心呐喊,别过来呀! 时清看着快把自己缩成一个球的郭蔓,想问问她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可还没等他走近,四个小家伙就向他奔来。 “清舅舅,你回来了?” 时清把几个娃都抱了一遍,“想没想舅舅呀?” 岁暮天晗奶声奶气的说:“想,” 时清在怀里掏啊掏,唉!这个季节没有野果摘回家逗娃!于是他道:“清舅舅今天没有摘到野果哟!” 时晗之:“没关系,晗晗有摘到哟!” 岁暮天:三小只也不落后,“清舅舅,岁之,(暮之,天之)也摘到果果了!” 时清:“啊?这么厉害的吗?山上都没野果了,你们还能摘到?不怕吃坏肚子吗?” 岁暮天晗:“不疼的,香香甜甜的!” “哦?那果子长什么样?” 四兄妹都举起手来,同不约而同看向对方,最后大的三个放下手,让妹妹说。 时晗之:“清舅舅,晗晗知道,锅锅也知道!” “那可以给清舅舅看看吗?” “可以呀?那边,那边,那边,好多好多的!” 时清:他怎么没看到有哪里长野果的树? 时晗之:“清舅舅,你有看到吗?” 时清老实道:“没有,” “清舅舅的眼睛不好吗?” “可能是果树太小了,清舅舅看不到。” 时晗之看着三个哥哥问:“果树很小吗?” 时岁之挠挠头:“晗晗,锅锅不鸡道。” 时暮之想着多多的树:“晗晗,是大的。” 时天之:“晗晗,是小的,多的。” 时晗之又望向时清:“清舅舅,锅锅们说,不鸡道,大的小的多的!” 时清想打自己两耳刮子,这孩子才多大点?哪知道什么是大和小? 郭蔓听着这舅甥几人谈话,扑哧笑出来! 好吧!明明可以当透明的她,现在过明路了!五人齐刷刷的看向她! 时晗之:“姑姑好!” 郭蔓尴尬的举起手,“晗晗好,岁岁暮暮天天好啊!” 都问寒暄了一句后,郭蔓以为她又可以回到透明状态。 哪知,时清道:“想来蔓蔓应该知晓那些果树长在哪里咯?” 郭蔓:“我不知道啊?” 时清笑咪咪的说:“正好,我也不知道,这几个小家伙知道,那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郭蔓:“我不…” 时清:“就这么说定了,晗晗,去拉着姑姑咱们摘果果咯!” 郭蔓:这家伙,太霸道了,自己又没说要去? 直到她的手被一只软呼呼的小手手拉着,郭蔓才回过神来。不想扫了孩子们的兴,顺势站起身,让孩子一直拉着。 第123章 砍树 四个孩子把两人带离家几十丈远的地方,土坎上长满了野地瓜藤。 就在他俩四处寻找果树的影子时,四个娃已经飞奔而去。 看着四个孩子爬在地上扒拉起来,时清蹲在他们身边:“你们要找的果子在这些草里?” 几个孩子哪有空理他,敷衍道:“对啊!”多余的话都不带说的。 郭蔓学着孩子扒拉着叶子,不一会,在藤蔓上发现了许多手指大小的棕色果子。正准备摘,又发现了一颗红色的。 这下子,不用教,这红色的应该是成熟的,不然为什么几个孩子还要爬着找,直接摘就完事了! 时清看到几个娃摘到就吃,吃了又开始扒拉。“你们怎么知道这个能吃的?” 时晗之:“村里的锅锅带着摘的!” 时清:得阻止不了就加入呗! 他人大,手也大三下两下找完一片野地瓜藤。自己也尝了几颗,确实好吃。正准备拿去向美人未婚妻献殷勤来的,结果他还没行动,人家已经吃上了! 时清看着扒拉半天,摘的果子还不够家人一人分一个,叹气,算了,想吃的人自己来找吧! 郭蔓兴致勃勃的想着多摘几个给时萦带去,哪知扒拉了一大片地瓜藤,成熟的数都数得过来! 最后时清和郭蔓摘的地瓜去了哪里?哦,都入了四小只的嘴里!谁让全家就他们最小呢,不给他们给谁合适? 砖窑在不停的烧砖瓦,建房这边也不停歇。 这要建多大,全家人商量了许久。 后来几个长老道:“分成四房,分好后,各房该怎么建自家回去商量。” 大长老家,喜欢一家大子住在一起,那计算人头下来,要建个大型的三进院,房间多。 二长老家,太简单了,一人独居,一个二进院解决。但人家人老了,心没老,可以无屋住,但不能没有练武场。规划完,四家孩子都要去二长老家习武,那休息的房间,练武的场地,最后算出规划的地面比其他三家都大。 三长老家,也要一家子住,也建三进大院。 轮到四长老家,还用分吗,就一个儿子,是把老两口赶出去,还是把儿子赶出去? 关于小家还要不要分,那得等大家建好再说,现在急不来。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时清的婚房建起来,不然人家成婚时得住茅草屋。新娘家亲戚不得笑话亲家! 眼看地里的大豆收完了,接下来就轮到玉米了,时萦想请人帮忙建粮仓都没人。 看着整日绣嫁妆的郭蔓,“蔓蔓,你还要多久才绣好?” “快了,顶着绣一天就完事,可你晓得的,我这性子静不下来,可能要三天才能完成!” 时萦瞅了一眼,“我觉得你尽快赶工,咱们玉米快成熟了,还没地方,要尽快建个仓库来装粮食!不然没处放了。” “啊?那现在怎么办?都没人手!” “唉!只能先搭个草棚应急,等人手空了再建个好的仓库。” “可没人手啊?” “没事,叫我哥他们晚上帮咱们订桩搭梁,其它的事咱们自己我觉得能搞定!” 计划很完美,天公不作美! 郭蔓绣好了嫁衣,高兴的都没来得及试穿,就拿着弯刀和时萦出门伐木了。 两人来也不敢远走,夏日里常有蛇虫鼠蚁出没。就在自家地周围的树林里找合适的枯树,腐木的不要,树干已经常年累月被虫蚁吃空了。要找刚死的或者两三年之内死掉的! 两人转悠了半个时辰才找到一棵,只是树太大了!比她们的腰都粗。 郭蔓看着已经有一半烧掉的树梢问:“萦萦姐,这树是谁烧的,这么无聊跑到树梢上去烧?” 时萦仰头观看了半晌才道:“不是人为,” 郭蔓眼睛猛的发亮,求知欲满满,“这你也能看出来?” “不是看出来的,是观察出来的!” “哪里哪里?我没发现呀?” “你看地上可有烧毁的断枝和木炭?或者积灰?” 郭蔓看了一遍摇头,“没有?” “那这棵树从树枝的稀密度来看,有叶子的时候可以烧成这样子吗?” 郭蔓故作沉吟一会儿才道:“我没烧过,不知道!”说完赶紧跳离时萦两步远。 时萦瞥一眼她,“跑那么远?我会吃了你?” “嗯,你牙不够尖!” 时萦:算了,干活吧! 郭蔓看着抡起刀开干的时萦,走近道:“萦萦姐,你还没说这树是谁烧的呢?” “再过几个月,你就是我三嫂嫂了,你唤我姐合适吗?” “合适!不合适你喊我姐也成?” “想得美,你还是继续喊到成亲吧!” 郭蔓:这嘴皮子太利了,自己在她和时清嘴下就没讨到好处过!算了算了先不扯这些,还是问问这树是谁烧的吧? “你说这树谁烧的?” “不是人为就是外物呗!”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嘛?” 时萦边砍树边道:“传说蜈蚣最是喜欢藏在大树里,雷公为了劈它才会烧掉大树。” “你的意思是,这树是雷公烧的?” 时萦:没必要这么较真吧?“那是传说,我又没亲眼见到,到哪里去知道?” 两人合力砍了一个时辰才把树砍断,坐在坐杆上,摊开手,手心里已经出了水泡。 郭蔓:“我觉得这活咱俩干不了?” 时萦:“唉!咱们应该多买点人回来干活的!” “下次回去多买几个?” “下次回去是你成亲了,哪有那个时间?” “提前回去嘛?” “那也不成,回来的时候还有送亲队伍。” “那我回门的时候再买?” 两人身后传来时清的声音,“谁回门?” 两人差点从树杆上掉下来, 郭蔓低着头不说话, 时萦看到时清倒是眼睛一亮,干活的劳动力来了! 非常殷勤的道:“三哥哥,你怎么来了?来,在树杆上休息一会!” 时清配合的坐下来,一直焦躁的心,此时见到人平安才平静下来!要知道听到大树咔嚓断裂声,紧接着又是倒塌压倒众树的声音。知道她俩进山了,吓得心都快不会动了! 第123章 秋收啦! 长辈们都知道了时萦和郭蔓去砍树建粮仓的事情,然后把人分成两队,一队在建房这边,一队建粮仓这边。 时萦和郭蔓杏子被赶去厨房帮忙做饭送水。 眼看秋收越来越近,寂静的夜晚下起了雨。第二日起床的人都在祈祷这场雨赶紧停了,不然下久了玉米棒子就要发芽了。这场秋雨下了三天才停,等地里的玉米吹晒了两三天,玉米壳玉米杆都没有积水了就开始着手收割。 由于人手太少,玉米种得又多,又要防止突如其来的雨水,那就不能按正常途径收割。 时家的玉米要分两批收割,第一批也就现在开始收,因前期没有麦子耽误种植时间。 第二批,收了麦子才种下的,现在玉米才可以下口,等到能收割还得等二十天左右。 大家都先拿来练手,等到收割时萦的玉米地时,就不要再想办法了! 可家里儿郎够,三十来亩玉米种的不够他们练手的。半天功夫就解决了! 郭蔓种的才十亩,一群儿郎都不要帮手的,把它们挥刀砍倒拖到土边堆着,方便撕壳和马车运送。 直到收割时萦的玉米时,众儿郎才知道累。光挥刀砍,那是不费功夫,可以说眨眼就完成一亩地。 可总要把它周们归拢到一处,撕掉玉米壳,装麻袋、装车、运送、卸车,哪样都费人费时费力!就这样干了十天,才把玉米收完。 要不是大伙都想知道一亩地收成是多少?时萦早就悄摸收起来了,哪能一车车运回家还没地放! 庄稼收了,牛马羊连鸡都有地方溜达了! 时清的新房在众人加班加点下建成了,整个万毒林就这么一座漂亮的房子。其他人家都是茅草屋,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时家。 稻子成熟了,全村的人都来观看,看着沉甸甸的稻穗看红了好些人家。他们知道眼红也没用,人家时家已经提前通知了,他们怕水冷不想种还借口说太远了?那接下来也想在这里开荒田是不是太打脸了? 耿大海指着划分出来的水域荒野,“那些差不多百来亩,只要你们种得完开多少都没问题!” 有村民指着草比较矮的区域问:“这些不可以开吗?” 耿大海真想把问话人的脑壳打开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他作为村民们的新村长,不能随意发火!但他还是耐心的说:“这些草矮又稀少的区域,已经被时家开垦出来了。就等明年好种水稻用!” “村长们家今年种了几亩?” “今年种的不多,才两亩!” “那明年准备种多少?” “也不多,我们家只准备了十亩田而已!” 村民:十亩?他们一亩田都没有! 时得生从开始收割稻子时笑容就没断过,这丰收的稻子可是证明着自己的聪明!再瞧瞧时得河他们种的,哎呦喂!没法比没法比。 时长也不想割自家的,一点成就感也没有,拿在手里没感觉是在割稻子,倒是感觉在割稻草! 时轩和时弈两兄弟之前种秧苗的时候,就没看好自家爹由着时萦和冷漠他们胡闹,一点也没有要参与的意思。现在丰收了,这脸打的不是一般的疼。 这其中最开心的除了几家村民外,还有冷逍冷漠冷风冷霜冷夜他们了,可以说从开荒播种插苗施肥灌水到收获,每一步他们都有参与。 经过这一次,时家人都知道了,种庄稼也可以不用默守成归,适当的时候还是改良一下不影响收成! 瞧,眼前这片稻田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亩产七担!高产啊!试问这是哪家能做到的?哦,村里人呐?那几家不算!说的是外面的地方,外面呐,别搞混了? 为了显示时家对这门亲事的看重,不管是从衣食住行都安排妥妥的!其间范芳芳不知闹了多少回,得到的答案就是,给你钱,自己找人建去。 范芳芳:这也太为难她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到哪里去找人? 找时奕闹,“你们家就是见我娘家不在这里,你们家才不拿我当回事?” 时奕:“这么想娘家,辽宁次去接亲送你回去和他们团聚好了?” 范芳芳:“夫君这是何意?” “我瞧着你怪想岳父岳母及哥哥嫂嫂的,送你回去跟他们团聚不正好合你心意吗?是不是感动坏了?” 范芳芳:屁的感动,老娘是要住新房子大房间,不是要回娘家?他不会是忘了她娘家人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心狠手辣的主吧?想想那副场景,打了一个寒颤! 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夫君,大家都去接亲了,我再离开,显得不厚道?” “没事,三弟不介意的!” 范芳芳:老娘介意啊! “夫君,三弟成亲,你作为哥哥是要去接亲的,如果我再离开,那简之和允之就没人带了?” “没事,家里不是还有大奶奶三奶奶,还有丫鬟婆子!” 范芳芳:臭男人,老娘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就不能心有灵犀一下吗?非得要人家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不可吗?算了算了,只要不回娘家被自家老娘和大嫂搓磨,说点软话而已,又少不了一块肉! 于是范芳芳改变策略,扭着细腰,爹声爹气的道:“哎哟!夫君,人家不想回娘家那不是不想和你分开吗?哪怕是离开夫君一息,我都想的苦,要是回娘家,不得想死我了?你讨厌了,非要人家把话说的这么明明白白?让人家以后怎么见人嘛?” 范芳芳说着,细嫩的手指还不忘戳戳时奕的胸膛。 时奕正要去捉她那作乱的手,范芳芳扭着腰肢跑出门了!留给他一个仓惶而逃的背影! 时奕:说好的一息下见就想得苦呢?这都几息了? 范芳芳离开了时奕的视线,拍了拍胸脯,娘的,臭男人,真难搞!老娘痛生痛死给他生娃,一句话不对付就要送回娘家?有谁家媳妇像我这么窝囊的吗?还好老娘聪明,不然等到老娘的下场就是回娘家! 婚期定在十月初八,时家船队已经提前把郭萝送回家,当然时清时萦有跟着去。 第124章 成亲 万毒林需要人手,时清兄妹买了一批人让老欧他们送回去。顺便把家人带过来接亲! 林娇娇和她未婚夫看着热闹的婚礼眼睛发红。一人是见到站在万人中依旧出众的时清,心想这郭蔓到底是什么破运气,死在外面也能捡一个如此出众的夫君?出身好,又嫁得这么好?怎么好运都让她一个人的占了? 一人则是看到成堆的嫁妆眼热,早知道应该先把人搞到手,现在这些嫁妆就都是我的了,定亲两年连个小手都没摸到,亏大了! 时清敏锐的发现了人群中两人不友好的目光,询问了管家才得知两人的身份。 林娇娇和未婚夫晚上就出意外,在床上躺了一月有余才好。 郭啸峰看着拜别的闺女泪崩,连嘱咐的话都说不出来。 时清急忙保证:“岳父放心,小婿一定会待蔓蔓好。每个季度带蔓蔓回来住几天,有事没事都可以飞鸽传书!让杏子监督小婿,一但对蔓蔓不好,您就削了我怎么样?” 郭家族亲:这女婿要得! 时家人:这小子为了顺利娶到媳妇,好话不要银子似的往外冒! 喜船一路敲敲打打,迎亲的送亲的,十二条船一半装人一半装嫁妆,惹人眼得很! 今天一早,全村老少都聚在时家,里里外外忙得热火朝天。在凉风下,一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拿着箩筐里的煤炭往炉子添炭,让屋子更暖和。 院子里搭上了草棚防风,也设置了几个炉火让帮忙的村民有地方烤火。 新娘入门拜堂后开始吃席,由于两地相距甚远,吃过席的送亲队伍没有当天回家。 其实想回家也不是不可以回,反正一路上都是船在行走。 可郭家族亲及时清小舅子郭佑安,都表示可以留下来跟着一起回门! 送亲的队伍都有接亲这边的人接待,一人最起码负责一个,负责的人多了难免有照顾不周的情况。 郭佑安这里陪着的人多,时炣时莲之时书之时砚之时诚之都是负责接得他的!小孩子嘛,除了爬树打鸟,下水找蟹这些,总不会像大人一样围着火炉聊天,围着桌子划拳喝酒! 时萦把一碗饭菜送到新房给郭蔓吃。 郭蔓:“萦萦姐,不应该是小姑子了,”说着两人笑嘻嘻的互相吹捧! 时萦:“别夸我了,我只顾着看热闹去了,早把你忘到嘎角窝了!是我三哥哥吩咐的,他人被人拉着喝酒,一点机会都不让他开溜。这活还是他借着尿遁的功夫安排的!” 郭蔓:“真的假的?” “你都是我家人了,还需要再骗你吗?” “那倒是!不过你三哥哥不像这么细心的人呐?” “错,我三哥哥除了不爱笑还真没什么缺点,人长得好,功夫好,胆子大,心细…很多,你慢慢就会发现的,我说了不算!” 郭蔓:“要不你再给我添点红烧肉?” 时萦:“这个不能给你吃,还不是怕你吃了万一闹肚子,你新婚夜还过不过了?” “吃好更重要!” “一个大鸡腿还不好?你想吃龙肉不成?” “嗯,龙肉太难找了,还是红烧肉吧?现成的,都不用起锅烧油了!” 时萦:“说来说去你就是惦记着红烧肉呗?” “那没办法呀!人活在世上不就是为了一口吃的吗?” “你死了这条心吧!今儿个这红烧肉你吃不成!” 郭蔓故意扁扁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行了!一会我三哥哥进来,你再做给他看,保管有用!” 时清东倒西歪的进入新房,看着端坐在床上的女子,心里满满的。 按照流程做完,掀开红盖头,俏生生的姑娘映入眼帘。 虽然已经看习惯了她的美貌,今儿个穿着红衣喜服的姑娘更俏丽了! 郭蔓本被今日时清迷了眼,可那火辣辣的目光,还是让这朵娇艳的花朵羞得低下了头! 闹洞房的人被赶走了,哧嚓哧嚓的喜烛在今晚为这对新人奏起了乐章。 时清以为今晚要废一番功夫才能吃到肉!不过这还要功归于他爹娘,把他生了一身好皮囊。 等郭蔓清醒过来时,人家作案工具已经在撬锁了。 时清被不痛不痒的推拒,反而兴致更高,他不晓得是不是喝酒的缘故,嘴皮子利索得很,好话不带重样的连哄带骗的,让郭蔓陪着他走向人生下一个阶段。 郭蔓刚准备美美的睡一觉,凉夜再次袭来,闭着眼睛伸手拉被子。被子没拉倒,拉倒一个人。 时清本想放过初尝云雨的郭蔓,尝过了肉,还不带舔碗和肉汤一起吃了,那就不是真男人! 郭蔓感觉到身上的重量,睁开眼睛,“你你不睡觉吗?我困了!” 时清:“我想再劳作一会?年轻人要经常运动身体健康!” “那明儿个你早点起来吧,正好带着佑安一起!” “不行,他才几岁,这活他干不了,要干也要等他娶了媳妇才行!” “哦!” 时清:子弓单都上镗了,这媳妇还能睡得着?看来是他不够努力。 已经成功撬过一次锁的工匠,轻车熟路的找到钥匙孔,精准无比的插上钥匙。 等主人家发现门锁被撬后,贼人已经闯进房间把屋子捣鼓一通了! 时清很聪明,第一轮经验不足,息火后火速退出别人的领地。 第二轮,他就不这么干了,木仓杆子没子弓单了,好说,歇一会,上好镗继续…途中就没再离开过他占领的领土! 直到天边泛白,才认真的把领土打扫干净! 郭蔓闭着眼睛穿衣服,连洗脸都没睁开眼睛。 杏子边帮她洗脸擦手,边道:“亲家婆婆和姑爷让小姐继续睡,可奴婢瞧着不行呐,今儿个要敬茶,最主要是族人还在,怕他们在亲家这边没有面子!” 郭蔓听进去了多少,杏子无处得知,为了让她更清醒些,拿布巾沾了冷水往她眼睛上一敷,人立马跳起来了! 其实这里也没什么可参观了,除了茅草屋就是时萦那百来亩地了,是的一百亩了,冷漠他们种玉米时剩下苗时增加的。 桑园那几十亩就没什么看头了,现在这个季节只剩桑枝了! 第125章 磨磨 两家距离太远本可以不用回门的,但成亲那天可是答应了要经常回去的,要是连回门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回去,那谁还信以后他们会回去呀? 郭蔓很开心的要把自己种的玉米全带回去,郭家族人本想劝来的,可看到玉米棒子的个头,不光不劝还帮着扛麻袋。 不是他们没有庄子种庄稼,作为城主府的族亲,庄稼地还能少吗?他们要的不是粮食,而是这粮食的本身。有了标本,来年实行这种种植计划要少费多少口舌。 整个丰洲都按照这种种法,交了税外,也不至于吃不饱饭! 时清看着急急忙忙收拾行李的妻子,他这么大个人在她眼前也看不见! 郭蔓不是看不到时清,毕竟这么一个俊朗公子就站在她视线范围内,想装眼瞎也不成呐!只有自己忙碌起来才不至于看一眼就失神。 时清哪里会知道这些,他又不是郭蔓肚子里的蛔虫!此时正在想用什么方法惩罚她呢? 郭蔓当然也不是时清肚子里的蛔虫,这缺乏沟通的夫妻俩,夜生活出奇的和谐! 主要是单方面的碾压,郭蔓只是配合大灰狼活动的小白兔! 回门日,大伙吃了早饭,按时辰算的话,算早餐,才卯时两刻而已,但饭菜都是按照正餐准备的。 在同行人中,每人都在用餐,就郭蔓还在与周公唠嗑! 踩着辰露前行,时清用被子把郭蔓一圈,抱着就出门了! 郭家族亲:嗯,这女婿好,知道心痛媳妇! 时家长辈:这臭小子,做事腻没分寸,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净胡闹! 时家小辈:清叔对婶婶好好哦,以后我也要这么对我媳妇儿! 啪,啊!周围想起孩童的呼痛声,“祖母(娘亲)你打我干什么?” 时家媳妇:打你干什么?打你嘴巴不把门! 莫名其妙被打的娃,死活没有想到,他们只是羡慕一番,又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而已,哪晓得会挨打。 时萦这一次不用陪同郭蔓了,有时得生和桑梓带着最小的时炣时灼同去,她得在家看娃!其实娃哪需要她看,有秋实冬香在,哪有她插手的份! 每日太阳出来,总会在地里看到时萦和两个丫鬟领着岁暮天晗在地里玩!主要是他们完,时萦练功,学着冷漠他们的操作练。 至于冷逍冷漠冷风冷霜冷夜,他们在水寒冷之前把水田翻耕了,让冬日的寒冷冻一下泥巴,来年少田里少生些草和虫子! 老人常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师傅,瞧,时萦在挥刀翻土时,几个娃有样学样,喜欢滑稽,但喜感实足! 窑匠们的家人在这个季节没事干,时萦请他们帮忙铲山地皮烧灰,以做冬种土豆的底肥之用。 由于在山里,又是一群不会功夫的老人妇孺,时萦都跟随的,以防碰到野兽什么的,受伤一方血亏,自己心里也会愧疚! 为了减轻他们的负担,时萦挥刀把杂草丛和枯枝全削了,他们只负责把杂草枯枝归拢,再铲地皮覆在枯枝杂草上点火就完事。 至于烧完的灰,时萦把牛借给他们拉到地里的窝棚里堆着。 马上进入冬月,回门的人还没回来,翻田的人到是都摆工了!委婉一点就是干完了,在水里他们的功夫没有施展的余地,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在牛屁,股后面走! 时萦向来不会亏待自己人,每人赏了五两金一只烤鸡,给他们说了一句,谁把烤鸭研究出来下次奖励烤鸭! 五人:还是烤鸡好吃! 直到某一天,他们眼巴巴的盯着烤炉半天,也才分到一块两指宽的烤鸭时,那叫一个悔啊!不过他们眼下坐在火炉旁啃着烤鸡那叫一个香! 时得海打开仓库查看了一下土豆发芽的情况,确定可以下种了!就让儿子们搬出去,让媳妇儿媳妇切成块。 儿子侄子孙子都去拌底肥去! 时清他们简直是踩着点回来,正赶上冬种呢! 时萦今年要种五十亩的土豆,书上说土豆可以做成淀粉和面条,她想试试!可她还想用麦子试做干面条,唉!土地不够,好忧伤! 时轩:“五十亩?还少?你种得了,那磨粉呢?一天你能磨出一亩地的麦粉来?” “不能!” “那就种五十亩够了,再多也消化不了!” “大哥哥你帮我想个办法呗?磨磨真的好累人的,你也不忍心你可爱美丽的妹妹,变成膀大腰圆的妇人吧?” 时轩:“很忍心!” 呃,这是一个男人该对一个女子说的话吗?这么不解风情,下半辈子的人生性福堪忧啊! 时轩明面上是拒绝了时萦,私下里却跑到书院去查看书籍。 这里的书院简陋得很,就是几间茅草屋,再摆几张桌子。书房的书也不多,每个类型有几卷竹简。纸皮的书还没有! 时萦回到自己的屋,倒在床上手枕着头思考着用什什么东西代替她磨磨? 傀儡人偶不成,这个要用到术法,离了自己别人驱动不了!啊!好麻烦啊!头发都抓乱了,手里才出现一本机关术关书籍! 时萦:这又是抽哪门子疯?她又没有要学机关术! 可书本就是离不开她的手,没法,只好依着。 书籍内容熟记后,才脱离书籍自己动手制作机关人偶! 时轩则同家人开始种土豆种麦子, 机关人偶被时萦拆了又组,组了又拆,人偶都不成型了才瘫坐下来。直到整个屋子堆满了人偶残肢以及刨木花木屑,才成功制作出机关人偶。 只是人偶行动不通畅,还得继承改进! 时萦不满意的作品被八个娃争着抢,她没办法,只好帮每个娃都做一个。人偶从头到脚,衣服配饰,形态颜色各有不同。这样防止了孩子们把人偶弄混争抢! 常言道熟能生巧,这会在时萦手下见了真章! 历时两月之久,时萦才做成自动磨磨的机关。 时婶每次用每次夸,时家人也夸!只有时轩眉头皱了起来,想要大批量磨粉,这个小磨不成!只好把之前查到的资料画下来。 时轩把一张图纸交给时清,让他请人按照尺寸做。 时清打开一看,哦豁,好家伙,这么大的磨盘普通人可推不动! 第126章 干面条 万毒林陆陆续续的进了很多人,少数投奔亲戚的,卖身的,大多都是拖家带口来这里做工的!为何有这么多卖身为奴的?只能说上头不干人事,丰年增税,灾年也不见减税,加上各种徭役增兵,留守在家里的除了老幼妇孺,再无青壮劳力。层层压迫下,这些人为了父母妻儿只能另谋出路。 有了人手,时轩造的大碾房人手就够了! 时萦指挥着人把麦面筛细,粗面的还得回碾重磨。细面揉成面团压成面条晾干! 这个小加工坊还在试验阶段,虽然按照书上写的加工,做出来的成品还要煮的时候不断裂才合适。开始几天做出来的面条被太阳晒过的,一见水就断了。 工坊里的工人只要把它们都吃了,没办法呀,这都是白面,就当吃的是白面汤了! 时萦也不是呵刻的东家,油盐酱醋一样不少,还在面汤里加上肉沫,让面酱完完整整成了面粥! 后来不知是谁拿了屋后背阴的挂面,煮而不断后,整个工坊的工人都沸腾起来了,他们终于把干面条做出来了。让他们躁动不安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要知道,能找到一份工作不容易,即便是在码头扛大包也要有机会才行! 工人1:“那我们要告诉东家吗?” 工人2:“我觉得应该再用同样的方法做两次,都一样就去报喜!” 余下工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半天,最后统一决定再做两批! 时萦盯着锅里的水烧开,亲手把切成两拃长的干面条放进锅里。紧盯着锅里的面条不放,直到水开面条在锅内翻滚。才清晰的看见一团面条,根根分明的随着水开抖动着,像头发被风吹到一样浮动。 她用筷子搅了一下,面条还是完完整整的,放进锅里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围观的工人道:“东家,再不把面捞出来,面条就煮烂了!” 刚刚她盯着面条看望记了捞面,回过神来给自己捞了一碗,对着围观的工人说:“咱们现在吃面条庆祝一下,锅里的谁吃谁捞。不够自己煮,别舍不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众工人虽然之前吃过了,但那属于小小品尝,这才是大口开干,而且还是东家发话的,那热闹场景不亚于过节! 时萦坐在工坊门口的屋檐下,慢慢的品尝着碗里的面条。评价着现做现煮和这种干了的面条哪种更好吃?直到把碗里的面条吃完,她才反应过来,她评判个屁哟,又不是她自己吃,是要卖出去的,别人的意见才重要好吗? 把碗往木盆里一放,跟工人们说一声,抬着一筐切好的面条准备回家。 工人老吴把碗放下:“东家,让小的来搬吧?” 时萦掂了掂箩筐,“大叔,你吃吧,这顶多才半担,我能行!” 老吴还想说什么,时萦已经走了,看东家走路稳健的样子,他也就放心坐回去嗦面了! 时婶在菜园子里拔菜准备做饭,远远就看到时萦抬着一个箩筐。便朝着她喊:“小姐,您这是从哪里来呀?” 时萦大声回:“工坊!” “哦,小姐想吃什么菜,我摘点回去?” “摘点吃面条要用的配菜吧!” “小姐想吃面条了?” “不是哦,是工坊试验出来了,我请大家一起尝一尝!” “知道了!” 时婶放弃了砍大白菜,掐了半篮子碗豆苗,拔半篮子小菜苗,一把葱,一把芫荽。 时得生看到闺女抬着一个箩筐,凑上前一瞧:“哟!这是成了?” “成了!” “那你这是?” “拿回来给你们吃的!” 时得生拿几根放在手里瞧:“切得很均匀嘛!没想到你工坊里还有刀工这么好的人?” “老爹,你就不能把筐接着再夸吗?” “哦,那你放吧!”时得生说着还让开了路! 时萦:这爹不能要了!没看到她手指都压扁了吗?呜呜呜! 时轩正准备去碾房,看到时萦抬着箩筐,看着还很重的样子,赶紧上前接过,“这就是你那工坊做出来的?” “嗯,成功了,带回来一起尝尝!” “行,我拿去厨房让时婶把它做了!” “时婶已经知道了,” “这么快?” “我在回来的路上碰到时婶在菜园子里,顺便提了一嘴!” 时轩走了几步,回头看着时得生,“爹,你要不要找个人去喊阿清两口子过来吃?” 时得生:“爱吃不吃还要一劳资去请?” 时轩:“这不是怕落下了你儿子吗?” “吃饭这种事还要人请?证明不饿!” 时轩、时萦:总结得好有道理哦! 刚唠叨完,时清和郭蔓就踏进院子。 还不待两口子打招呼,时得生就道:“回来了就赶紧收拾一下用饭了,今天的吃萦萦工坊产出的面条。” 时清看着时萦:“行啊!这才多久?结果就出来了?” 郭蔓还像小女孩一样跑到时萦身边,“萦萦真厉害!” 时萦看着这个小嫂子,都成婚两三月了,还一副小女儿姿态,这就是有人宠的底气 轻笑道:“嫂子这声夸可不值当,这面条成功可不是我的功劳。你应该夸我慧眼识珠!” 郭蔓:“都该夸!” 饭桌上,无一人说话,屋内只听到呼呼的嗦面声。 时蔓默默的把碗从桌上端到手里,移到不被他们嗦面汤溅到的位置。 桑梓看到时萦放下碗筷,“怎么吃这么一点?” 时萦:“我在工坊吃过一次了!现在只是陪着你们吃而已!” 时灼:“原来姐姐先吃了独食?” 桑梓顺手用筷子敲了一下她脑袋,“你姐姐要是吃独食,你现在吃的是什么?” 时灼:“面条啊!” 众人:我们不知道它是面条,要你介绍? 桑梓:“看来娘亲该好好的跟你们夫子聊一聊,念了这么久的书,连个吃独食的词都不会用?” 时灼:“娘亲,” “别叫,叫了也没用!” 时灼求救的看向时得生,时得生装个没看见,埋头苦吃! 她又看向众位哥哥,他们统一装瞎, 时炣:“灼儿,吃独食是指把东西藏起来自己吃!” 第127章 四小只捉鱼 时灼委屈巴巴的道:“我忘记了嘛!” 时炣:“那你要跟姐姐道歉呗?” 时萦:“道什么歉?她不就是用错了词吗?以后好好念书就行了!” 时灼立马喜笑颜开,“姐姐真好!” 时萦:“再不吃,就没了!” 时灼闻言赶紧抱着自己的碗,生怕它跑了一样! 饭后,时萦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一大家子都吃了一惊, 大长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时萦:“知道啊!难不成你们以为我在梦游?” 时长:“萦萦这可不是能开玩笑哦?” “没开玩笑,工坊那边你们找人顶替我,我只是一层营利,其它的你们自己分。还有就是用我的麦子得另外算钱,其它的没有了!” 范芳芳:“我说萦萦,你这拖家带口的又吃又住,家里都没收你钱,这用上你一点麦子就要算钱,你也太会算计了?” 众儿郎:还的自家媳妇不是这性子,不然日子铁定会鸡飞狗跳! 时奕:这媳妇又发颠了! 时得生:“劳资的闺女,吃劳资的住劳资的,管这么宽干嘛?吃多了闲的?” 桑梓:这媳妇怎么老不长记性,乱开口,又讨不到好,何必呢! 时奕看无一人训斥自己媳妇,就知道他们让自己来!唉!遇到这么不省心的媳妇怎么办?教呗! 今年到现在还没有下雪,但这风冷的彻骨。 还有十来天就到年节了,桑梓在给时清准备年礼,趁没有下雪赶紧回丰洲城一趟,把年礼给他老丈人送去。 一头薰好的猪肉,一只活羊,一车桑葚酒,这还是之前的库存,一直是时萦收起来的。然后就是刚试验出的面条,面条用红纸一捆捆的扎起来,放在箩筐里就是喜庆! 还是老规矩,出去的人,碰引合适的人买回来或都像之前一样雇回来也成! 日子过得很快,万物复苏春暖花开,春种时节又到了,学堂的孩子们也要下地帮忙干活。 时萦又用不到她动手干,连指挥都有冷漠他们干。 闲下来的她就在时清家和郭蔓在院子里荡秋千,杏子在一旁给她们煮茶! 时萦看着满是鲜花的院子,连个秋千都搭的如些仙境,心道:这娶了媳妇就是不一样,懂得享受生活了!自己以后建房子,也要打造一个独一无二的院子!只是这个愿望可能要等好久了,现在匠人们才开始帮大长老家建。 接下来是二长老、三长老、然后是她爷,最后才轮到自己!唉!看样子要等到明年了! 桑叶可以养蚕了,时萦在桑梓的帮助下开始养蚕。 郭蔓每天在时清出门后,爱做的事就是跑去找时萦,跟着她一起喂蚕。 时萦常常受到自家哥哥想刀她的眼神,然后当着他的面抱着郭蔓在人家脸上就是一口。 时清这下子不是用眼神在刀人,而是用手提着刀在刀人。 桑梓常常看到鸡飞狗跳的兄妹俩,无语的摇头,牵着这个三儿媳妇走了! 时萦见状,忙至止时清,“三哥哥,你还是别再追你妹妹我了,你瞧你在追我的功夫,你被偷家了!” 时清也不是真的想把这个妹妹怎么样!只想吓唬吓唬她而已,哪知转过背,自家老娘就把他媳妇给截胡了!这一天天,怎么一个两个的老惦记他媳妇?这日子还让不让过了! 夜晚郭蔓接受到了来自夫君的惩罚,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时清对她投来忧怨的眼神视而不见,反而大胆的迎上去,那眼神仿佛在说,下次再当着他的面跟别人走掉,再让你在床上歇几天! 时清这会只记得媳妇是自己的,什么老娘妹妹都算外人! 桑梓:这儿子白生了! 时萦:这哥可以丢了! 时清:他又没说错,老娘是老爹的,妹子是妹夫的,虽然现在没有,自己一定得加紧找,争取来年把她变成别人的! 时萦:屁话,姑奶奶只属于自己,谁敢反驳刀了谁! 春去秋来,在时家边建设家园,边种地,岁暮天晗已经三岁多了。 趁着大人们都各忙各的,哥哥姐姐们在念书。 人小鬼大的时晗之撺掇着三个哥哥去河里钓鱼,每人在柴跺里拣了一根木根出发了! 秋实冬香两人是等他们午睡了才干活的,哪晓得把衣服晾好后,床上已经没人了,满村子的跑着找人。 桑梓听到后吓得差点晕过去,只有时萦慢悠悠的道:“他们还能去哪?村里没有,准是下河了呗!” 桑梓:“你这死妮子,知道了还不快去找找看,万一他们不在那里呢?早发现早点找到人不省心吗?” “娘,出口的路早堵死了,除非他们打的开锁,不然人跑不了!” “那下河就安全了,那可是水!”桑梓的潜台词是,水会淹死人的! 郭蔓也要凑热闹去找,桑梓柔声道:“蔓蔓啊,找人有咱们就行了,你看着家啊,你不能为了几个兔崽子伤到肚子里的小宝贝,得不偿失啊!” 桑梓说完又看向杏子:“杏子,拜托看着你家小姐,她肚子里有孩子,乱跑会伤着她和孩子。等生了,随她怎么都成!” 杏子:“好的老夫人,你去忙吧!” 四个孩子把木棍放到水中,等着鱼儿上门,鱼儿是上门了,可它们尾巴一甩又走了。一会又来又走! 时岁之:“晗晗,这鱼老跑,” 时暮之:鱼儿回来! 时天之:小鱼跟我回家! 时晗之把木棍往身后一丢,“五哥六哥七哥,你们也别钓了,今天我给你们抓鱼去!” 扑通,小人儿已经下水了, 时暮之:“五哥,你说晗晗能抓到鱼吗?” 时岁之:“看看吧!” 时晗之在一岁多的时候就敢下水,现在都三岁多了,逮条鱼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时晗之浮出水面,笑容满面双手抓着一尾鱼,哪怕鱼尾的水扫在她脸上,笑容也没减。 “五哥,这条是你的,六哥你等一下啊!” 三个哥哥都有鱼了, 时岁之:“晗晗,把手伸过来,五哥拉你上来。” 时暮之,时天之:“对,把手伸来,哥哥们拉你上来!” 第128章 蔓遇野猪 时晗之:“不行的,四条不够吃,我得帮太祖父太祖母祖父祖母娘亲舅舅舅娘哥哥姐姐,好多好多鱼才够吃!” “那五哥陪你抓,”时岁之说完人就往水里跳!后面两个也一样! 没有下过水的他们,本能的想冒出头,这么想,手脚动得就快,感觉呼吸顺畅了才睁开眼睛。 看着妹妹怎么动的,他们就怎么动,就是不敢再把头往水里扎。 时萦一行人到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河里几个小人头在移动!河岸上还躺着四条鱼鱼嘴还在拼命的一张一合。 桑梓被河里几个娃的操作弄得目瞪口呆,不止是她了,其他人也一样。谁能想到三岁多的娃会凫水? 桑梓看着靠在树上的时萦:“谁教他们凫水的?我不记得你会凫水呀?” 时萦:“没人教,” “骗谁呢?” “真没骗你,晗晗一岁多的时候就会了!” “你这不负责任的态度想让老娘揍人?” “那就揍呗,您老四个儿子,四个孙子外加八个外孙女,他们都是人,随便揍,我没意见的!” 桑梓:这是她闺女吗?这是滚刀肉吧? 时敏之:“田田,你瞧我这几个弟弟妹妹,凫水真厉害!你说我要是跟他们比,谁厉害?” “你要跟几个三岁多的娃比?”田田上上下下的把他打量了一番,一言难尽的道:“你是怎么想的?”那语气多多少少带了点鄙夷! 时敏之粗枝大叶听不出来,反而兴致勃勃的道:“我毕竞是哥哥,凫水肯定不会太差!” “那你会吗?” “不会下水就会了呀!你看他们不都下水就会了吗?” “万一人家是遗传的呢?” “嗐,遗传好啊!遗传咱们时家,那我肯定也有遗传到!”时敏之说着就开始脱鞋子。 田田想扶额!在她还没来得及阻止时,时敏之就把衣服脱了扔在她身上。“帮小爷我拿好衣服,”人就扑通一声入水了。 入水后,出不了气,又没经验,扑腾着喝了好几口水。脚踩不了地面心里害怕呀!好想喊救命!可他使劲扑腾着没再往下掉时,救命的念头就消了一半。 当看到田田和其他族人都看着他时,时敏之内心哭唧唧,娘啊,早知道不吹牛了,这还怎么有脸上岸?呜呜呜! 桑梓看着时得生笑眯眯的观看着四个娃凫水,还时不时的伸手接过时晗之扔的鱼,就一阵无力!这父女俩就一点也不担心孩子了? 气呼呼的拍拍手走人,她还是去找老三媳妇去,那个更乖不折腾人! 她哪里知道,在她眼里心里最乖巧的儿媳妇,现在从屋里翻窗避开杏子爬树摘杨梅去了,边摘边往嘴里送! 时清回到家,把篮子递给杏子,“去把它洗干净给你们小姐吃!” 杏子“哎”一声高兴的接过篮子洗杨梅去了! 时清推开房门,屋里静悄悄的,亮堂堂的屋子里什么也没有! “蔓蔓,蔓蔓,”时清此时的声音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直到里里外外所有房间,前院后院也没见郭蔓人影他才慌了!再喊蔓蔓时,声音都带颤抖! 杏子端着洗好的杨梅从厨房走出来,时清就急忙问:“你们小姐呢?” “不是在房里休息吗?” “屋里没人,” “不可能呀,奴婢没看到小姐出去。是不是小姐听到姑爷回来了,藏起来了?” 时清想想也是,他家小媳妇经常这样干! 于是把屋里翻了一遍,包括衣柜,床铺里层,都没有人。 时清在踱步,在想这人藏哪去了?走到大开的窗户前,心里一惊,这妮子不会是翻窗出去的吧?她记不记得自己怀孕了? 看到窗里窗外的凳子,时清有种逮到人打屁,股的冲动。 沿着屋檐走到后门,门虽然关着,但它没有闩呀,一看就是从里往外打开的。拉了一下门把,没动,嘿这妮子还知道把门扣上,是怕杏子发现她人不见追上她? 时清轻轻一跃出了围墙,没着青草被翻的痕迹找了去。越走越心惊,她这是进山了?赶紧撤鸭子的用上轻功。 郭蔓此时处境有些不妙,本来杨梅吃饱了就准备撤退的,哪晓得会和野猪来个狭路相逢的! 瞧这是一人一畜多默契,都看上这棵果树了!只是到场的时间不同而已。 郭蔓就这么被野猪堵在了树上,唯一庆幸的是她只有一个人,又没哼没唱的,这才让野猪没发现她在树上。不然就它那冲劲,这树不得撞翻?树都翻了,树上的人还会好吗?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郭蔓还是用腰带把自己绑在树上。 树下的野猪也是贼精贼精的,明明闻到了陌生的气息,在没发现目标之前愣是按兵不动! 明明在这棵树这里味道更浓,怎么就没见到目标猎物呢?直到听到树上窸窸窣窣的声音,才偏头朝树上看去!好了,终于发现了猎物。 嘿嘿,欺负它老猪不会爬树是吧?哼,没用,它老猪碰到的猎物从来没有逃脱过! 用什么方法好呢?万马奔腾步?不行不行,太凶猛了,万一吓跑了小猎物怎么办?要不还是用温吞一点的办法吧! 众生物:要不是他后腿有只脚一直不敢用力,它们也信它改了性子! 郭蔓感觉到野猪在拱树,她像坐秋千一样在树上摇摇晃晃的! 心里祈祷时清赶快找来,不然要变成鳏夫咯! 时清一直在打喷嚏,他人没找着,反而还遇上了这家伙!这是什么运气? 野猪闻着味就知道有新的猎物上门了,一个一猪对视着对方,一人暗骂晦气,一猪,哦豁,这个猎物好啊!肉多! 战斗一触即发,人不想过多纠缠,他还要找媳妇。 野猪:不好,得加快速度猎物想跑! 全然忘了,它现在是只瘸腿的猪,加快速度只有栽跟斗的份。 时清就看准这个时期,把刀插进了野猪脖子里。野猪倒地不甘心的又动了几下脚,愣是没有再站起来,就这样结束了猪生。 郭蔓侧耳倾听,半晌没听到野猪的哼哼声了,是走了吗? 时清看着树上绑着的郭蔓,有气没处发,跃上树瞅着她,“野猪好看吗?值得你顶着个大肚子不辞辛苦的跑进山?” 第129章 两和尚下山 郭蔓尴尬的咳了咳,“那个,我也不想的,当时睡不着,咱们的娃又嘴馋想吃新鲜果子了,我能怎么办?” “你确定是咱们娃想吃?不是你?” “确定肯定!” 时清把大手贴在郭蔓的肚子上,“我有点好奇,这还没出生的娃是怎么告诉你他想吃果子的?” 郭蔓拍向贴着她肚子的手,“母子(母女)连心,你是男人是体会不到的!” 时清:这妮子真是惯得不知深浅了?这是在树上,还这么任性?算了算了,谁让她是自己媳妇呢! 晨钟响起,云雾缭绕的白云寺门口立着一大一小两个和尚。 小和尚静缘已是个迈入少年的小和尚了,生无可恋的看向闻人雪,“小白,咱们该去哪里呀?为师可跟你说,为师长这么大可没有下过一次山,你可要记得回来的路,不然咱俩就得一直在外面流浪了!听说流浪很苦的,衣不蔽体,无瓦盖顶,风里来雨里去的,连吃个馒头都没铜板付!” 闻人雪很想问,你是师傅还是我是师傅?但他一个成年男人,不应该说成年和尚能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再怎么说自己年长人家十几岁! 两人一路借宿在别的寺里,通常给寺院的香客讲经换取吃喝! 两个涉世未深的和尚,而且还是俊俏的年轻和尚,哪晓得人心险恶啊!以为在寺中,就是比夜宿在山野破庙安全! 夏日里的午夜,夜寂静的只剩下蛙鸣虫叫,远处的猫头鹰还在巡逻,咕咕,咕咕的叫声给夜增添了阴森恐怖的气氛。 一个胖和尚和瘦和尚,僧服穿在身上一点也不像和尚。 胖和尚:“师兄,要不咱们今天这单别干了,不知为何今晚我这心里怪不踏实的?” 瘦和尚手指戳了一下他光溜溜的脑袋,一脸恨铁不成钢道:“药都下了,现在才想起打退堂鼓,那药钱你出?” “哎呀师兄,我说着玩的,咱们现在就去!什么钱不钱的,咱俩谁跟谁?” 两人推开房门,小心翼翼的把脑袋伸进去,确认屋里没什么动静后,才站直身体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啧啧啧,两个和尚不知道是怎么长得,咋这么好看呢?瞧,这光滑的脸皮,这浓黑的眉毛,陡峭的鼻梁,红润润的嘴!师兄,你说他怎么不长成女的呢?那样咱俩还能有机会跟他共渡良宵?或者我长成女的也成啊!哎!罪过罪过,便宜那些个富婆了!” 瘦和尚:“行了行了,赶忙点干完活拿了银钱不就能去找身娇体软的姑娘了?何必对着个和尚流口水?” 说着已经率先扛起了静缘! 胖和尚见状只好认命的扛着闻人雪。 山下灯火通明的一处院落,一拱背婆子听到敲门声从屋里出来去开门。那走路稳如泰山的姿势一点也不像一老妇! 婆子嘶哑着嗓子道:“把人扛到东厢房吧!”说着随手关上院门! 厢房里一带着黑纱帷帽的女子已经坐在里面等候着,芊芊玉手显示着此人养尊处优年纪不大。“把人放在床上吧!”声如黄莺也证实了两人的猜想! 把人放下后,退到一边,听从吩咐,然而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上首说话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抬头一看,娘的,这娘们一看就是大家族教养出来的,咋比他哥俩还猴急? 这么不讲究的吗?他们是人,男人?还有床的另一端那还是个孩子,这么禽兽的吗?这口味也太重了吧? 女子此时已经香汗淋漓,不满意现下结果,大力扯掉头上的帷帽,一张芙蓉面暴露在两人眼中。 胖和尚咽了一下口水,“师兄,这娘们长相和行为不符啊?” “在山下,别许叫师兄,叫哥,咱俩现在不是和尚,记住了吗?” 胖和尚摸了摸光溜溜的头,“可咱俩这光头已经暴露身份了呀?” “你傻呀,和尚是要有戒巴的,你看咱俩有没有?” “你这么说,那床上那俩也是假和尚咯?” “你见过假和尚会讲经文的吗?” 胖和尚迷糊了,“那他俩是真和尚为什么没有戒疤?” “这个要问他们出家的寺院,我不知道!” 叽叽喳喳的声音影响了女子发挥,“你们两个光头过来!” 娇横无理及了,但听到胖瘦俩人耳里却悦耳动听! 不知道是寒怕还是兴奋,手脚都在打颤! 才走近,还不等他俩询问何事,女子开口了,“他俩怎么还不醒,我又是打又是掐,一个也不见醒。这穿的什么衣服裤子嘛,怎么还带连体的?连个缝隙都找不到?” 闻人雪:怕贼偷,怕贼惦记,早防着这一手了,不然谁帮他守住清白? 瘦和尚:“要不贵人用剪刀试试?” “对睋,我怎么没想到呢?谢谢你啊哥哥,”女子说着捧着人家光溜溜的脑袋就是一啄! 瘦和尚眨巴眨巴眼睛,嗷呜,这额外奖励太带感了! 胖和尚:咱我没有?呜呜呜! 女子找到剪刀准备下手,上下比划半天,拿不定主意从何处下手? 胖和尚见机会来了,提议,“贵人,何不从裤子下手,快捷?” 女子一听,眼睛一亮,“胖子,还是你懂我?”说着也不注意手里拿着剪刀,抱着胖子的光头也是一啄! 吓得魂不附体的胖子感觉额头一片温热,这下子除了魂不附体外还身体飘飘然,两腿快站不住了! 女子一手拿着裤脚,一手拿着剪刀,咔嚓咔嚓,想象中破烂的裤腿完好无损。铁制的剪刀卷口了! 本来还腹诽这女子脑袋不好使的,他俩说的是直接剪裤裆,不是裤腿?人怎么可以笨成这样呢? 结果看到卷口的剪刀,两人发觉他们无话可说! 女子扔下剪刀,“你们把人扛来怎么不把衣服帮忙换了?” “我们现在就换?”两人七手八脚帮闻人雪换衣服,哪知找不到方法。默契的退到一边狡辩道:“贵人,这人肯定是妖,不然谁的衣服是这样的?” 女子:“你们也脱不了吗?嗷呜,太好了,总算不是我一个人笨了!” 胖瘦两和尚:他们好像遇到了一个不正常的女子?还是一个有钱有貌不正常的女子? 第130章 娃又丢了! 女子无趣把闻人雪和静缘从床上推到地上,自个躺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了,屋子里也闷。女子烦躁得很,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翻身坐起来准备再褪少许衣物,可坐起来才记起来站着的两人。 “你们怎么还没走?没得到赏钱?”女子说着把床头的一荷包打开,一人扔了十两银子。 “咯,这下可以走了吧?” 胖和尚:“我们哥俩等贵人入睡了再走。” 瘦和尚:“对对对,” 女子娇笑道:“你俩过来,过来呀!” 两人像失了魂一样呆呆的走上前,“贵贵人,有有什么是我们哥俩能能代劳的吗?” 女子的眼光在两人腰间打转,一手拽着一人的裤腰带,“这能解开吗?会不会和地上那人一样刀枪不入?” 两人结结巴巴道:“能能!” “看把你俩紧张得,我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两人:“可以给你吃!” “不后悔?” “不后悔。” “那咱们就活动活动一下筋骨?” “贵人想怎么活动,我们哥俩听从吩咐。” 闻人雪被尿憋醒,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一些不雅之声,心里暗道:“这谁呀?在佛门圣地干这没脸没皮的事,也不怕遭佛祖怪罪?” 用耳朵辨别一下方向才睁开眼睛,入眼尽显奢华的屋子,一瞧就不是在寺庙。他这是梦游了? 手触碰到一个热呼呼的脚丫子,这是小和尚的脚,他难道也梦游了?游到别人府里了?他从没听说过他会梦游呀?这小和尚跟这么久了也没听见过会梦游啊?那他们俩是怎么到这里的?难道是人为?他们遇到黑寺了? 不敢有大动作,只敢轻轻的歪着头,床下除了一双绣花鞋外还有两双僧鞋。这下子确认了,他和小和尚遇到黑寺了。 仔细听屋里没有其他人后,用最快的速度点了几人睡穴。怕把人捂死了造下杀戒,就把他随手盖在三人身上的桌布揭了一个口,让他们的头露出来。 扛起静缘从窗口跳了出去,轻轻松松的避开巡逻队回到寺庙附近,把人放在路边大树上绑好,让人不至于掉下树。 闻人雪悄悄的回到晚上住的厢房,收拾好两人的行李朝静缘跃去。 闻人雪到时,昏睡中的静缘在荡秋千。 闻人雪:小和尚是不是还得感谢他有未雨绸缪的习惯?不然现在脸都砸扁了! 时婶又一次接过桑梓递过来的鱼,开玩笑道:“四个小主子是打算把河里的鱼捞完吗?” 桑梓这几天看到鱼就犯晕,小的捉就够糟心的了,现在好了,大的也去,再这么下去河里的鱼都要绝种了! “唉!我说话没人听呐,有老头子顶着,他们有恃无恐!” 时婶:“孩子有活力好!” “好是好,就是太闹腾了!” 时清自从郭蔓偷溜出去遇到野猪后,他就没再让郭蔓离开过他的视线! 于是这次出远门,由时轩领队,时奕他们则帮忙运面条,成筐扎好的面条由马驮着去一线天。 时晗之不知何时偷溜进了库房,把自己准备的箩筐和装有面条的箩筐摆在一起,自己躺进去,拿块隔板隔着面条。由于力气不够,只摆了一层让人看不到隔板就行。 反正自己的筐摆在前面,他们要抬筐也是先抬第一个,哈哈,自己就成功被运走了,她简直太聪明了! 这么粗糙的计谋按说是没有人会中着的,可问题是碰到了时敏之这个神经大条的。 一听可以出货了,他人比兔子跑得都快,压根没怀疑第一筐为什么没有装满,顺手把案板上余下的面条把筐装满。这样子谁会知道筐里还有人?关键此人还睡着了! 家里人是什么时候发现人不见的呢?好像是喊人吃饭的时候,四个小不点,余下三个。 时萦看着三个儿子:“岁之暮之天之,知道晗晗去哪里了吗?” 岁之:“找娘亲” 暮之:“找秋姨” 天之:“找姑姑” 时萦:“再想想,” 三个娃回答还是一样, 时萦:嘿,这几个小子知道串供了? 时得生:“你也别问了,问也问不出什名堂来,今早出船,如果不在村里就跟着去了。” “可没人看到她去呀?她怎么去的?” “你闺女像你一样笨吗?” 时萦:不带这么攻击人的? 冷漠他们找遍了整个村子,包括时清家也没人。 秋实冬香也把屋里屋外找了个遍,时敏之和田田还特意去一趟河边,啥也没找到回来。 桑梓瘫在椅子上,“完了,她这么小,咱们这么多人怎么就没看住她呢?” 大长老:“都想想今早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个个的说!” 一直到时敏之时,他道:“今早的库房没锁算不算?” 时长:“继续” “我最先打开库房,但没有锁,还有一个没有装满的箩筐!” 四奶奶:“那筐呢?” “我把它又装满运走了,” 众人:这都不带怀疑的吗?有谁会把没装满的筐放在第一? 时得厚:“昨晚工人们装满好后我特意检查了一下,没有只装半筐的。” 时长:“我去库房看看!” 一会回来,时长道:“库房里有一筐满的,” 时得厚:“不对,库房里不该剩下,昨晚我有数个,双数,没有成单的,因为我知道一匹马能驮两筐。” 时得海:“冷风,你们去看看工具房的箩筐少了没有?” 半盏茶,冷风回来,“回老太爷各位主子,工具房少了一个筐,” “库房多了一个,看来小丫头躲在筐里跟着出船了!” 在得到确定的答案后,大长老发话,“好了,现在给阿轩传信吧,让他别把孩子再丢了!” 时晗之饿醒时在黑暗的船舱里,她的运气不错,第一批筐到一线天,后面的自然而然的叠在上面。装船的时候装她的筐又跑能到上面了,不然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不得把她饿晕在筐里。 费了好大劲在把隔板上的面条弄掉,钻出筐后,呼了一口气。怎么办呢,黑漆漆的有些怕怕的。 为了这次出行,她可是准备充足的,从随身小包包里掏出火折子和蜡烛。这蜡烛可是和村里的哥哥姐姐们在山上找松脂自己做的,不多,她可都藏起来了。还好这次岀门有带点出来,看吧,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第131章 父女 时轩收到传书找到船舱时,迎接他的满是散落的面条! 赶紧组织人手找人,最终在厨房找到人。 时晗之看到人都聚集在门口,把手中的窝窝头往前一递,“轩舅舅吃,” 时轩:小孩就是小孩,犯了错还这么没心没肺,知不知道家里人找她都快找疯了! “你们也快去吃饭吧!”时轩说完接过时晗之递的窝窝头,随意坐了下来。 “这么高的凳子你是怎么爬上去的?” “啊?” “算了算了,吃饭吧!” 万毒林时家接到回信,确实了孩子找到了也就松了一口气。各忙各的了! 静缘一直睡到身上滚烫才醒,入眼碧蓝的天,明晃晃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 谁把屋顶掀了?正准备坐起来,手撑着地面才刚挨到就烫得缩回了手。勉强撑着酸疼的身子,双脚朝天腰身用力蹦了起来。 入眼就是荒郊野岭,一手捶着腰,一于捶着脖子,“啊,小白小白,你去哪了?我我怎么到荒郊野岭了?” 闻人雪在离静缘五丈远的大树上,“小师傅醒了?”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静缘听清楚。 静缘弯着腰小步小步的走着,手还附耳朵边上认真聆听,“小白,小白,你怎么跑到地里去了?在哪里呢?我怎么没看到?” 闻人雪看着小和尚滑稽的模样跳下树,小和尚被重物落地声吓的坐在地上,立马又被地表层的热度烫得跳了起来。 “你你你怎么在树上?” “我一直在树上啊!” “啊?那我为什么在地上?” “因为你在睡觉呀!” “那你怎么不把我放在树底下,你知不知道没树遮挡太阳很晒人的?焦为师脸都晒红了!” “嗯,还是和昨天一样黑。” “臭小白,你那什么眼神,小僧明明长得白白净净的,哪里黑了?”说着还想从随身挂包里拿小铜镜看看。 把身上前后都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包。 “小白,为师的包呢?” 闻人闻下巴抬了一下,静缘顺着方向看去,在树下的大石头上,两个蓝灰包袱上方静静的躺着一个米黄的方布包。 跶哒哒的跑过去,从包里翻出小铜镜左看看右瞧瞧,“嗯,还是这么俊的小和尚!小白肯定是嫉妒我长得比他俊,才一直说我黑。 哼,我才不上当呢,我,静缘可是白云寺最俊俏的小和尚!” 闻人雪上前拿起自己的包袱就往前走, 静缘见状乜野赶紧收起铜镜背上包袱追上去。 “小白,我们怎么到这荒郊野岭的?” “梦游!” “可我不梦游啊?你传染我的?” 闻人雪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走,不轻不淡的来了一句,“功夫都是师傅传徒弟,可没有徒弟传师傅的。 这梦游当然也一样啊!” “啊?”静缘摸着他光溜溜的脑袋, “是这样吗?” “嗯” “可我没传你功夫你也很厉呀?” “我不算,我是半路出家的!” “小白,你不带帽子时,是个俊俏的大和尚, 这带上帽子后,像个仙人!” “俊俏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是哦,为师都饿的没力气了!”静缘说着捂着肚子。 “再走半个时辰就到下一个镇了,到时候你长得这么可爱,很快就能化到缘的。” “怎么是为师?你呢?” “我讲经,” 两人一路来到丰洲,师徒两准备在这里讲五天的经,化缘就到此结束。 时轩一行人入城的时候,就看到化缘的两人。 他们队伍中,时轩长得太过耀眼,哪怕只着麻衣,在人群中也是一眼就能看见的存在。 闻人雪就是这样看到了打眼的时轩,记性拉到成亲当天,就是这人背着时萦出门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老样子。难道时家搬离时家庄就是到这里生活? 时轩也看到了人群中的闻人雪,咦,这人怎么长得这么像闻人家那小子? 不过天下这么大,有一两个长得像的一点也不稀奇。 再说闻人家住在四遥城,离这里远着呢! 看到人家身着粗布僧服,脚穿草鞋,手里的化缘钵,这下更确定了他不是闻人家那小子了! 擦肩而过的时候,时清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在钵里。 闻人雪呆呆时轩的背影, 他抱着的小姑娘就这么跟闻人雪来了个对视, 闻人雪看着她就像看到了花落, 时晗之看着这个没头发的叔叔好生眼熟,但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还是向对方甜甜一笑,小手手还挥了挥! 闻人雪僵硬的举起手挥了挥! 看着越走越远的背影,她好像花落?可她是女孩儿,我的花落是男孩儿!眼泪毫无征兆的从眼眶滑落。 静缘眼疾手快的把钵里的银雪看着拿了,“你看你,要哭不会先把银票收起来再哭吗? 要不是我手脚麻利,这银票就要被的眼泪糟蹋了!唉!多大的人了,还让为师这么操心?” 闻人雪好似没听到他的抱怨一样,呆呆的朝着时清走的方向追去! “喂,小白,你去哪里呀?” 回应他的是仑皇的背影, 把银票收好后,静缘也朝着闻人雪的后面追。 由于用上了轻功,闻人雪很快就追上了时轩等人。 他不敢冒失的上去,上去干什么?问人家是不是时萦的堂哥? 可要是人家问自己时萦在哪里?他该怎么回答? 说是在他们家起火,人没了? 可起火为什么没烧着别人?他该怎么答? 就这样跟着来了时宅, 看着人和车队都进了宅子,然后人离开,时轩和他抱着的小女孩也没有出来。 等街道再次清静,大门嘎吱关上,闻人雪才慢慢走上前,看清牌匾上刻着时宅两字时,才确定时家安居在这里! 就是不知道时萦的父母在不在这里?即便不在这里住,应该也在这丰洲城吧?毕竟他们的族人在这里。 静缘找来的时候,就看到垂头丧气的闻人雪,“小白,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害得为师追得好辛苦! 你不会想在这里化缘吧?这里人影都没有一个?” 第132章 小和尚想收徒了! 闻人雪和静缘这段时间都借住在破庙,到不是他们找不到人家借宿,而是他们俩一路上,不是被假和尚骗就是被老实巴交的村民骗。 更过分的救个人也能被讹上,还每次都把他们卖给女人,试问哪个和尚下山化缘,像他俩这么倒霉的? 上了几次当后,两人不再想着去哪个庙哪个村借宿了。有破庙就住,没有,就露宿街头也成。 时轩是知道时晗之的调皮程度,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小家伙又跑丢了!每时每刻都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这不,去交货谈生意都把人带着,就这样顺利的过了两三天。 直到第四天,时轩再次带着时晗之出去采买回家要带的物品,看到围着的人群好奇走近瞧了一眼。 哦豁,这和尚还是个得道僧人啊? 时晗之在被时轩抱着穿过人群,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讲经的闻人雪,直到看不到人影才收回视线。 闻人雪人虽然在讲经,但眼睛看到时晗之时,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直到看不见才罢休。 静缘边收拾施主们留下来的物品,边道:“小白,自从来到丰洲城后,你整个人都不对劲,是遇到什什么事情了吗?说出来为师帮你参谋参谋?” 闻人雪边收拾现场边答:“没有的事,出家人该六根清净!” 这话不知道是对静缘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时晗之双手托着腮,想着光头叔叔。她觉得见过他,可是又不认识!唉! 慢慢的小脑袋就一点一点的往桌子上坠,要不是桌子上她之前玩耍的布偶挡了一下,就这个小脑袋撞下去虽然不至于开瓢,但起个宝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小家伙就这样睡着了,还从小嘴巴里笑出声来。 时轩在一旁听到笑声,才放下手中的账册看去。这是干什么?趴在桌上还笑出声了? 轻手轻脚走近一看,轻笑道:“这是睡着了?梦到了什么?睡梦中都含着笑?” 把人轻轻的抱进屋睡觉,怕她热着,时轩还给她打了一会扇。直到时晗之在床上彻底安睡,才继续处理事务。 时晗之再次醒来也是申时,看到屋里就她一人,有些失落。明明刚刚睡着了还见着哥哥姐姐们的,还有爹爹,为什么醒来他们都不见了? 不行,她要去问问轩舅舅,哥哥姐姐们爹爹去哪里了? 时轩听完时晗之的讲述,有些哭笑不得,“晗晗,哥哥姐姐还在家里呢。 你刚刚见着他们了,是因为你睡着梦到他们,醒来他们当然不在呀!” “可鹅还见到了爹爹?” “嗯?小孩子是不可以说谎的哟,你从小就没见过爹爹,他就是站在你面前你也不认识呀?” “认识认识!” “好好好,咱们不讨论他们好不好?我们出去吃饭好不好呀?” “鹅要吃鸡腿?” “天天吃鸡腿不腻吗?” “好吃!” “再吃就要成小胖猪了?” “要吃要吃” “行行行,都依你!” 时轩在点餐时,时晗之小小的人儿,趴在桌子上朝着窗外看。 平时都是她抬头看着别人的,今天她不需要抬头看人了?真的! 晃动小脚脚,显示着她心情很好! 时轩看着乖巧的小儿儿,噙着笑看着品茶! 烤鸡还在楼梯间的途中,时晗之嚷嚷开了,“鹅的鸡腿!” 时轩沉声道:“乖乖坐好!” “鹅的鸡腿!” “再闹腾鸡腿就没有了?” “鹅的!” 时轩接过盘子, 小二哥:“客官,刚出炉的,小心烫!” “谢过小二哥,” “不客气,” 啪!时晗之眼泪汪汪的捂着被打的手。“鸡腿鹅的” “又不是不给你吃,没听刚才那个哥哥说吗?烫!” 闻人雪远远的就看到了在酒楼的两人,现在又看到时轩打了时晗之,心里怪不舒服的。自言自语道:“她还这么小,怎么可以打她呢?” 静缘这几天已经习惯了闻人雪神神叨叨的了!此时见怪不怪的了! 时晗之不看她人小,敏锐度满高的。鸡腿没啃两口就看到远处讲经的闻人雪。 口齿不清的喊了一声,“爹爹” 时轩没听清楚,问了一句:“怎么了晗晗?” 时晗之跳下凳子就想跑, 时轩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吃饭的时候不能随便跑,” 时晗之迫于力量的悬殊,只好认命的坐回原处。 小嘴不停的孺动,眼睛也没停歇的看着闻人雪。 小脑瓜子也在不停的转动,要怎么才能摆脱轩舅舅去找自家爹爹? 可鸡腿啃完了,又被轩舅舅喂了一碗蛋羹,小肚肚都饱了也没想到办法。 闻人雪看到酒楼上没有了时晗之的小身影,才慢吞吞的收拾起今日的所得。 静缘把账册往随身包里一塞,伸了个懒腰,“唉!果然为师还是不适合下山化缘。这太累人,干不得干不得!” 看着沉默不语的闻人雪,“小白,你说为师再收俩徒弟怎么样?” “你想收徒了?” “唉!不是为师想收徒,是不得不收徒啊!” “嗯?遇到了什么难事让你不得不收徒?” “是挺难的!” “什么事方仗和主持解决不了的?” “化缘啊?小白,为师跟你讲哦,这化缘太辛苦了,爬山涉水就不说了,还得风餐露宿的。这还不算,还要防着被人偷被人抢被人卖的风险,太难了!” 呃?原来是为了这事呀? “所以,为师决定再收俩徒,下次化缘让他们去,我俩就在寺里打扫打扫藏书楼,念念经一辈子就过去了!” 闻人雪:这追求也太… “小师傅,你不怕新收的徒弟,出来化缘也被人偷抢卖吗?” “啊?这个这个,为师忘了!要不,你说怎么办吧?” “要我说,你把功夫练好了,出来化缘什么事也没有了!” “可人家会用药啊?总不能为师还得去学医吧?” “功夫和医也学,这样小师傅就是走遍天下也不怕了!” “啊?那得有多苦啊?早起练功已经够苦了,还要不管寒暑都得进山采药,这不得苦死?” “小师傅,常言道,吃得苦中苦,方为僧上僧!” 第133章 人又丢了! “这句话不应该由为师来说吗?” 闻人雪:“谁说都一样!” 好吧,谁让他是师傅呢,让着一点! 闻人雪瞧他那个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翌日,卯时天已经大亮了,时轩早起晨练。时晗之也被外面的鸟鸣吵醒,揉揉心松的睡眼走出房门。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睛亮得耀眼。小腿哒哒哒的就跑起来,不一会就出了院门。 小家伙站在叉路口,四个方向,后面这条街道是回家的路。还有三个,自己该走哪条呢? 还是老规矩,从小包里掏出一只小乌龟放在地上,“小龟,赶紧选条可以找到爹爹的路。” 小乌龟等了半晌,感觉没有危险了才冒头慢悠悠的往前走。 时晗之一把抓起地上的小乌龟,“小龟,谢谢你哟,等找到爹爹,让爹爹给你买肉吃。”说着又把小乌龟放回小包里。 虽然脚都走痛了也没见到爹爹,可她有信心,只要向人多的地方找,一定能找上爹爹的。 看着排着队的人群,小人儿不知道这个早上出城的。走在人群中,就像小蚂蚁在人脚下一样,一点存在感也没有。 大家都在忙着干排队,哪里注意到人群里的穿梭的可爱小人儿! 本来都要放弃了,可不甘心,踮起脚尖往前看,这一看可把她乐坏了! 小脚脚像装了风火轮似的,就往队伍前面最醒目的闻人雪追去。 就在她跑出去的一瞬间,后面一只大手向她抓去。 对方的手指尖刚好只触摸到人时晗之的后颈衣。 正准备乘胜追击时,时晗之已经蹿过队伍跑到别一队的行距中。 追他的人也不甘示弱的从人隙里挤过去,排队的人一阵骂骂咧咧。 那人回头道歉时,众人才看清这人长相,太大众化了,小眼睛嘀溜溜的转,一点也不像好人。 只是说起话来客客气气的,边追人还边道歉:“不好意思,我家孩子不懂事,到处乱跑撞到了各位,抱歉报歉!” 毫无意的一通道歉,眼睛一直注视着前面乱蹿的时晗之。那焦急的模样,让被挤开的人群不由自主的夸了起来。 “哎呦,哪家没一两个调皮捣蛋的,不碍事不碍事!” 队伍已经轮到闻人雪了他们了,由于讲经所得的财物比较多,他们雇了一辆马车拉货。 人都走在马车两边, 时晗之认识守城门的侍卫,为勉被认出来被送回去,小身板像球一样翻滚上了马车。顺便把自己藏在货物中,这一操作快的不像一个孩子。 其实这也是要归功于每天跟着太爷爷、外祖父、舅舅、哥哥们练功,上个凳子高的马车又怎么难得了她? 想要抓她的那人,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影,不甘心的站在城门口等,一副等不到人就不出城的架势。 有人认出来了,“兄弟,你怎么一个人?你家孩子呢?” 他好想说人不见了,又怕人家叫他报官,这不是等着羊入虎口吗? 于是眼珠一转,“孩子闹腾得很,孩子她娘带她买糖葫芦去了!” “哎呦喂,兄弟真宠闺女,” “没办法呀,俺和媳妇就这么一个闺女!” “难怪无忧无虑的!” 可等啊等,等一批批进城又出城的人,也没见到时晗之,骂骂咧咧一通后才不甘心的走人。 时轩今儿早上练功时眼皮子就跳个不停,有好几次差点没被自己拿的刀箭划伤。 出了一身汗,洗漱一番才清爽的去处理事务。 这一干,就把时辰给忘了,直到厨子端着鸡蛋汤和馒头到饭厅,敲开书房门时,时轩才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小姐醒了吗?” 冷漠摇头道:“今儿个我还没见到小姐,” “行,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叫她起床,时辰不早了,可不能让她继续赖床了!” 推开房门,“晗晗,起…” “哦,原来已经起床了呀?轩舅舅还以为咱们晗晗要做老赖呢? 晗晗,你在哪里呀?藏得这么严,轩舅舅都找不到了? 晗晗,吱个声行不行? 哇,轩舅舅找到你咯,”时轩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看去,什么也没有。 “哇,咱们晗晗太会藏了,床底下不在,那是不是在衣柜里呀? 躲好哟,轩舅舅来咯!” 等时轩把衣柜翻开,还是没有人。 心想:这个小家伙,太淘气了,这是躲在哪里去了呢? 时轩几乎快把整个屋子掀翻了,也没见着人。 急匆匆的走出房门,“冷漠,” “主子,什么事?” “叫上人,把所有屋子找一遍,小家伙又不见了。记得屋里屋外,井边池塘假山,都要找。” “好,” 时轩来到门房,问他可有到小小姐? 门房:“回主子,没有见过小小姐。” “那你守好门,见到小小姐记得通知我?” 门房看着时轩匆忙的背影,也不敢离开大门一步。就怕一个错眼把人放出去了 一刻钟后,屋里屋外都找了一遍也没人。 时轩:“你们回想一下,今天早上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大伙:不同的地方,不就是现在小小姐不见了吗?可他们不敢这么说,不然跟直接往刀尖上撞有何区别? 就在气氛越来越浓重的时候,冷夜抬起手来,“轩主子,要说不同的地方就是今早的大门是打开的,这个算不算?” 时轩闻言也没当回事, “大门没事,有门房看着,” “可那时门房还没上值呀?” 时轩闻言内心火大的很,但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尽量把语气放轻一些。 “那是谁把大门打开的?” 这是冷漠开口了,“那个主子,今早的大门是您开的?” 时轩经冷漠这一提醒,才想起来确实有这回事。早上不开门后忘了随手关门。 “你的意思是,晗晗有可能趁那段没人看门,自己跑出去了?” “目前只能这么推测” “好,那现在咱们分头找,丰洲城的每一个角落也别放过。 我去城主府借些人手。这么长时辰了,不知道有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拐走她? 希望还来得极,不然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第134章 追踪 时得生手里捏着东西,仔细看的话,手指边缘露出来的是纸。 踌躇的不敢进门, 时萦见了便扭极了,“爹,你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进门?外面不热吗?” “你想多了,你爹我怎么可能会犯错?”说完的同时人已经进屋坐下了。 桑梓:“没做错事为什么不敢进门?” 时得生:“我那是不敢进门吗?我是觉得你们娘俩在,我进来显得多余吗?” 时萦放下手里的针,站起来,“爹,我觉得您老在拐弯抹角的说我是多余的。 娘,我走了!” 桑梓:“行了,多大了,还跟你爹斗嘴?” 时得生:“你先等一,把这个拿去?” 时萦看着递到面前的纸,“爹,您老是不是搞错了对象?这鸿雁传书应该交给我娘?” 时得生闻言气得脱下草鞋往时萦身上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是你哥给你的,还不滚下去?看着你就闹心!” 时萦捏着纸条利落的避开身后的袭击,回到自己房中也没着急看,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水了才把纸条打开。 “嗯?我这是不认识字了?还是这字写错了?”揉了几次眼睛,反复再三确定,字还是那字,没认错也没写错,那就是自己理解错了? 把纸条捏在手里去找了时得生,人还在门口就大声问:“爹,大哥哥说的是真的?” “行了行了,赶紧去安排吧,这种事还能开玩笑不成?” “那我先去忙了,”时萦话音落下,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时轩再次接到信件时,看到没有铺天盖地的指责,他内心有一瞬间被安抚到了。也就一下下,又开始为时晗之提心吊胆了! 时萦看着鸽子越飞越远才坐下,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小人偶,全部一股脑的包起来背在背上。 来到时得生和桑梓所在的屋外,“爹娘,几个孩子交给你们了,我去一趟丰洲城。” 时得生知道她这是要去做什么?所以什么也没问。 桑梓不知道啊,担忧的问:“这么远,你一个人去干嘛?要买什么让你哥哥他们买回来不好吗?” 时萦头也没回的道:“娘,帮我照看一下几个孩子,我快去快回。” 桑梓还想说什么,时得生拉住她,“好了,阿轩来信应该有事找她,你就别耽误她时间了。” 时萦来到一线天,直接跃上铁索踩着它到了对岸。 把包袱打开露出里面的人偶,时萦无声的念了一段心诀,往人偶心脉处一点,它们像活了似的站了起来。 时萦又把时晗之的头发在每个人偶身上放一根。最后下达一个“去”的指令,人偶们像小人儿似的蹭蹭蹭闪身跑了。 时萦看着它们都是朝一个方向去的,她也提气追去。 时晗之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到下一个镇了,距离丰洲城有百里之遥。 闻人雪看着眼前的满脸泥灰的小孩子,不用仔细看也能看出她是谁?正要问她怎么在他们车上。 就听小家伙喊了一句“爹爹,”震得闻人雪灵魂差点出窍。 “你你你,” 静缘还没从车上冒出个娃中回过神来,现在这个娃又叫小白爹。善哉善哉!小白有后了!完全忘了,他们现在是和尚。 一旁的车夫打趣道:“哎呦喂,大师傅了不得了,在俗世中还有妻女?”说完哈哈哈大笑起来! 当然这话他也是开玩笑说的,因为车是他装的,有没有人他能不知道吗?就是不知道这小孩子是怎么跑到车上去的? “娃子,这个大师傅真是你爹呀?” 时晗之歪着小脑袋不解的问:“爹爹还有煮的吗?” 此话一出,惹得一人两和尚嘴角都上扬。 “爹爹,抱抱,晗晗要嘘嘘!” 闻人雪满脸黑线,在这娃眼中自己是有多像她爹呀?明明眼睛这么明亮,怎么眼神这么差呢?不是长相,就他这一个光头,也不该把人认错才是。 伸手把人从车上的物品中掏出来,还不忘教育她,“小友,不可以随便乱叫别人哦!” “晗晗不叫小友,晗晗也没有随便叫人,” “那你还叫我爹爹?”闻人雪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时晗之叉着小腰,仰着头看着闻人雪,“爹爹真笨,你是我爹爹,不叫你爹爹叫你什么?” 闻人雪:呃? 静缘插话,“叫小白” “啊?小白大白都不行,爹爹就只能是爹爹!” 闻人雪帮时晗之找到个隐蔽的地方,“晗晗可以自己嘘嘘吗?” “可以” 闻人雪帮人整理好衣衫,“晗晗,你怎么在车上的?” 小家伙明显听不懂闻人雪在说什么?反而仰头要吃的,“爹爹,晗晗饿了!” 闻人雪还没表态,静缘已经屁颠颠拿出在镇上买的馒头。 “晗晗吃,” 时晗之眉眼弯弯的喊一声,“谢谢哥哥,” 静缘被这声哥哥萌得差点把家底都掏干净了! 闻人雪对静缘说:“接下来咱们是一起把这孩子送回去呢?还是先回白云寺?” 静缘:“我都可以!” 车夫:无所谓,反正都是要给车费的,又不免费,这意见何来? 不过他还是要表态一下的,于是道:“两位师傅决定就好。” 闻人雪:“那就先把孩子送回丰洲城吧!” 时晗之小嘴一扁,眼睛一眨,带着哭腔的奶音问:“爹爹是不要晗晗了吗?” 闻人雪:完了这是赖上自己了? 车夫和静缘看到这么可爱的娃掉水珠子了,那叫一个心庝。 “哎呦喂,谁惹我家晗晗哭了?” 时晗之抽抽噎噎的道:“爹爹不想要我了,” 一车夫一小和尚立马扬声,“你爹爹是谁?告诉大伯(静缘)我们见到人,就揍他。” 时晗之纠结了一阵,才道:“可以轻点揍吗?晗晗怕爹爹疼。” 静缘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嗯,等见到他,我们就揍轻点。”收回手后,心里感叹,难怪山下的人都喜欢摸小孩子的头,手感这么好,要是有机会让自己多摸些时日也好! 时晗之左等右等也没等到静缘和车夫揍闻人雪,于是嘟囔道:“大伯,哥哥,你们怎么还不揍爹爹呀?” 第135章 黄雀在后? 车夫静缘:“你爹爹在哪里?” 时晗之小手手一指,“他不就是晗晗的爹爹吗?” 闻人雪反手指着自己,“我?晗晗你认错了人?” 车夫打量了一番闻人雪:这个大师傅要是还俗了,俩人站在一起还是满有父女相的! 静缘:呃?这是被讹上了?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年纪轻轻就当师公了!比主持和方仗都厉害! 车夫静缘:“晗晗,这人不能揍,” 时晗之歪着脑袋,“不是你们说要帮忙揍爹爹的吗?” 车夫:“哎呦喂,刚刚大伯忘了,爹爹是不能揍的。” 静缘:“对对对,小辈是不能对长辈出手的。” 时晗之看着自己的小手手:“晗晗没有对长辈动手啊?” 静缘:“指使别人也不行,” 时晗之:“晗晗没有指使别人呀?是你们说的要帮忙来着,晗晗一直没有说过哦!” 车夫回想一下,还真不是人家要求的。 静缘:好吧,冲动下的承诺要不得! 闻人雪上前把小家伙抱起来,“走吧,都别扯皮了,把她送回去!” 时晗之闻言挣扎着要从闻人雪怀里下来,嘴里还嚷嚷着“不回去不回去,晗晗不要回去。” 闻人雪知道人家住在哪里,又捡到人家小孩,能不送回去吗?他又不是缺心眼! 不顾时晗之挣扎,继续往回走。 时晗之看着闻人雪对她的抗拒不为所动,立马哭了,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闻人雪:是不是可爱的孩子哭起来都是没完没了? 车夫:他不会哄孩子,他们家孩子都是老娘和媳妇哄,轮不到他。 静缘:看来自己以后的功课得加上一条,哄孩子! 就这样走了一刻钟,时晗之还没停止哭! 静缘:“小白,要不咱们把她带走吧,请人帮忙送封信回去就成?” 闻人雪看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晗之,叹气道:“好了,别哭了,不回去了!” 时昤之闻言,眼泪立马一收,不确定的问:“真的?” 闻人雪点头,“真的!” 时晗之小脸立马扬起了笑脸,一点也不像刚才还在哭的样子。高兴的双手圈住闻人雪的脖子,往他脸上亲了一下。 闻人雪惊的立在原地,脸上没什什么表情,心里却填的满满的。 “女孩子不可以随便亲别人的?” “爹爹不是别人呐?” “那晗晗知道爹爹叫什么名字吗?” “知道呀,” “那他叫什么?” “温人血” 闻人雪:?这人名字怎么怪怪的?不过也不纠结。 继续问:“晗晗娘亲叫什么?” “知道知道,时萦,” “时、时什么?”闻人雪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问。 天真又带着无奈的声音在闻人雪耳边响起,“时萦,清舅舅是这么叫的,祖祖叫娘亲萦萦,外祖父外祖母叫娘亲闺女。娘亲的名字好多好多的!” 闻人雪想,可能是孩子太小,表述能力有限,同音同字的名很多,这只是凑巧而已? 但他还是不死心的继续试探,“晗晗可有哥哥?” “有啊有啊,晗晗有好多好多哥哥,” “哦?好多好多是几个?” 时晗之闻言开始拔拉起手来,最后还想脱鞋子来的。 闻人雪不理解她数几个哥哥,脱鞋子干嘛? “晗晗想脱鞋子?是太热了吗?” 时晗之理所当然的道:“数哥哥呀?” “数哥哥干什么要脱鞋子?” “爹爹真笨,晗晗的小手手不够呀?” 闻人雪:受教了? “等等,先别脱,我不问你有几个哥哥了。我问你,那些哥哥叫晗晗娘亲什么?” “嗯,有好多哥哥叫娘亲姑姑,有一二三…七个哥哥叫娘亲娘亲。” 闻人雪听到前半句时还有些期待,期待什么,他也说不清。后半句,七个哥哥,七个?加上怀里这个是八个?年纪对不上?心里说不出的失望!原来他心底还是希望时萦还活着! 时萦奔波了两个时辰,由于大多数在林间穿梭。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两个时辰内碰到了野猪拦路。 不讲理的把人家老老少少给一锅端了!还不忘把人家的口粮搜刮一空。 用时萦的话来讲,野猪吃了都没毛病,拿回去喂家猪应该也没毛病? 野猪家族:不讲武德,擅自闯进它们的地盘就算,咋还把它们给灭族了呢?太没天理了! 森林里还有谁的鼻子最灵了?当然是狼。这么好捡漏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 嗷呜嗷呜,招唤着年轻力壮的勇士们出窝。于是一群猎食者靠着气味,争先恐后的在林间狂奔。 那架势一点也不像是要去捡漏,倒像是逃命! 时萦刚把山岰里的番薯挖好,正在装袋。感觉数道火辣辣的眼神盯着她,那种彻骨的寒意让她感觉到不适。 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朝四周看去。 哦豁!被包饺子了,这些家伙把她当成饺子馅了?唉!不就借个道吗?这么小气? 山中精物:你那是借个道吗?凡是被你眼睛瞄到的,哪个不被你收入囊中?瞧,现在这些家伙要倒霉了! 时萦看清楚来者是何物后,迅速的加快了装袋的动作。她可不想好不容易挖出土的东西,被血沾到了! 狼群们,只只呲着牙,口水滴成线,一步一步的缩小包围圈。 看着时萦还是没有攻击它们,也没有任何防备后,准备用力扑过去逮住猎物。 时萦用余光看着飞扑向她的狼群,嘴角翘起,把自己的东西和番薯全部扔进空间。 在狼口快接触到时萦的瞬间,她人已经冲向云霄。 狼群互相扑倒了对方,很快反应过来后,都站起来寻找猎物。 时萦迅速往下坠的时候,脚已经定了位置, 咔嚓咔嚓,围攻她的狼,腰部全部断裂,原本嚣张的狼,此刻已经软趴趴的躺在地上。 粗重的喘息声从林中传来,脚踏树叶的沙沙声。 时萦从脚踩树叶的力道,判断出此次来的猎食者是虎! 这玩意力道重,速度也不比狼差,被虎尾甩到身上,不死也会残! 唉!看吧!她才判断出来,这个大家伙就到了? 第136章 狡猾 大老虎只闻到血腥味,没听到打斗声,以为终于轮到它上场了?结果气势汹汹的出了林子,看到的就是满地的狼尸。 虽然狼尸上没有血渍,它就是能肯定躺在地上的狼死了,因为它没有闻到狼的活气。 急刹脚爪,引起地面土灰飞扬。一声虎啸震得山呦四周都抖了几下,更别说时萦的耳朵了! 时萦揉了揉发蒙的耳朵,也用内力吼回去,“叫什么叫,叫魂呀?” 虎躯一震,哦豁,这两脚兽有两下子,不愧是拿下一队狼群的人! 虽然不是自己的对手,但做兽还是要有点原则,不然自己这个森林之王就太掉价了! 眼看时萦快把狼尸捡完了,它就幻想着,下一个捡的是不是它了? 两脚兽,本大王先走了,后会无期了!大老虎吼吼完,撒鸭子就跑。 时萦的耳朵又遭了一次罪,回头想找大老虎算帐时,人家已经不见了,气得她在原地跺脚大骂! 大老虎本来都坐下休息了,又被这声嚎叫吓得差点落跑。地上的泥土,被它这一具烈动作起了一层土雾! 大老虎,两脚兽还在对山,不怕不怕,唉!不就想捡个漏嘛,结果漏没捡到,到是它差点被那个凶凶的两脚兽捡了!还好它聪明先溜了,不然今晚铁定被铁锅炖虎骨! 时萦检查了一圈,没有遗漏下东西,才又开始出发。 大老虎盯着时萦走远,又多在地上趴了一会,才又回到山岰来。 轻车熟路的在荆棘丛里,拖出一只血淋淋的好狼尸。得意的就地用食,心想,那个两脚兽眼神真不好,自己的猎物也能丢? 时萦:有没有一种可能,它血太多了,皮毛废了,故意丢弃的? 时轩再次知道时晗之的消息,也是三天后第四天早晨才知道的,本来当天闻人雪已经在小镇上请人送信的。 送信的人也确实去了一趟丰洲城,为啥信件没有送到呢?还得归功于信差当日打牙祭吃坏了肚子,信件放在案几上和其它的放在一起。 人家的家书或急信都是厚厚的一封,就闻人雪的轻飘飘一张纸,里面还只有孩子已前往白云寺,就完事了。 又运气不好的放在众多信件上头,送信回来的鸽子归巢时肯定得找主人报备。扑棱着翅膀在案几上来回踱步,闻人雪的信件就这么华丽的掉在了地上,还很会躲藏的跑到了案几底下。 三天后,所有前往各地的信件配送完成,打扫书房的时候,信差才把案几下的信件如同垃圾一样清扫出来。 看到上面的字迹和日期,大唤一声,娘啊,千万别是什么要紧的事,不然就要出大事了! 赶紧捉来一只鸽子,把信件放进信筒里,鸽子飞走了,才松了一口气。 信鸽送到站点,接收的人也没当回事,把它当成普通信件。等把所有事情处理完,看天色也晚了,才拿起信件悠哉悠哉的下值。 本来时轩可以午时收到信件的,可信差对同僚说,这个方向就这一封信,你去送别的吧,这封我送。他这一送就是几个时辰后。 时轩火同城主府的侍卫,已经把整个丰洲城翻了个遍,现在正生无可恋的坐在大门口,满脸的胡茬子,头发乱糟糟,衣衫脏兮兮。远看像个活脱脱的乞丐! 信差吹着口哨走来,看了坐在台阶上的时轩,没理会自顾自己的上了台阶。 敲响敞开的大门,“有人吗?有人吗?有这家主人的信件。” 时轩现在哪有心情理会乱七八糟的事,他一心只想找到时晗之,其它的,一概不关心! 门房端着一碗水出来递给时轩,才道:“小哥,可是有我家主人的信件?” “是的,”信差把信件递给门房,“信送到了,我就先走了!” “小哥等一下,”门房说着已经快步去库房,拿了两捆手腕粗的面条出来。塞进信差怀里,“小哥,辛苦你跑这一趟了,这个拿回去像自家手擀面条一样煮来吃。” 信差:“这这使不得,送信是我们的工作,怎么能…” 门房打断他的话,“这是我们主家自己的工坊生产的,小哥拿回去尝尝?” 信差闻言,才收下面条走了。 好心的信差临走时,还想分一把的给时轩。 门房赶紧上前拦着,“别别别,小哥你先走,这里有我有我。” 信差被门房推着走了老远,门房才回去。 “主子爷,您要是再不回屋,走过路过的人要给你丢铜板了,瞧刚刚那位不就是吗?”门房说着还不忘朝信差的背影看去。 信差有点不相信门房说的话,正慢悠悠的三步一回头呢,这一回头恰好与门房和时轩对上眼。 双方都尴的避开彼此的视线。 这下子不用劝,时轩都知道回屋了。连门房要扶都不要。 等两人进入院子关上门,已经走了的信差又倒回来,没看到时轩,清冷的街上没有行人。看了看时宅,暗道:这家人还满好的嘛! 门房追着时轩的背影,“主子爷,您的信件。” 时轩头也不回的道:“送去书房,” 门房只好乖乖的把信件送去书房的案几上。 时轩到不是偷懒不处理事务,而是他坐在浴桶里睡着了。等醒了已经是午夜,就回了房。 第二日拖着疲乏的身体起床处理事物,还得找人。 书房一般时轩不让人进去打扫,处理事务的之前,他会提前打扫一下屋子,擦试一下桌子椅子。 等到擦桌子时,看到那封信上的字迹,“闻人雪?他写信干嘛?我们又没有交集?有交集不也是因为萦萦断了吗?再说了,之前他可不知道自己就是萦萦亲大哥!那会是什么事呢?看?还是不看?” 纠结了好一会才道:“看,看那小子说什么屁话呢?”话又说回来了,他是怎么知道这是时家站点的?还知道他现在就在丰洲城? 打开信封,时轩看了一下信上的话,不太理解的一字一顿的念完。说的什么?没头没脑的也不说清楚! 朝着门外喊:“冷逍,进来,爷找你有事!” 第137章 时萦上山 冷逍这两三天也没休息好,一脸胡子拉碴的推门进来。 时轩已经把信件递过去,“你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冷逍接过看了一遍又一遍才道:“主子爷,这是找到小小姐了?” “我哪知道?信上没名没信,只有这句话。真能省字,多写两个字能死啊?” “那个,收信人是主子吗?” 时轩把信封递给冷逍,“看吧!” 冷逍接过一看,“主子,收信人名没错,地址也没错,那就没有写错的可能。” 时轩想起来了,之前碰到的和尚可能真的是闻人雪那小子,而且还知道这里的住处。也知道晗晗是自家孩子,不然不会遇到晗晗就把信送来这里?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去当和尚了?难不成萦萦制造的假死,对他打击太大才出的家?要是这样的话,萦萦这是干了件好事还是坏事呢? 时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浑身不适。 “你去通知冷霜他们别再找了,顺便通知一下城主府,也让人家安心一下。参与找人的,不管是谁,都送两捆面条。选海碗口大的那种,手腕粗的别拿去。 每人再给五两银子,再告诉他们,等把孩子接回来再请他们吃饭。” 冷逍走后,时轩直接瘫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直到巳时喊吃饭时,仆人才发现发热的时轩,急急忙忙的去喊人。 冷逍做完时轩吩咐的事,正好碰到往外冲的仆人。 仆人见到他,像见到救星一样,“逍侍卫,你回来正好。主子他在书房发热了,我一个人搬不动。” “没事,你先去请大夫,剩下的事我来做。” 两人分头行动! 闻人雪他们一行人到白云山脚下,山顶就是白云寺了。马车上不去,只能步行。 这么一车东西,考虑着该怎么拿上去时,幸运的碰到了今日采买日常的师兄。 静缘哒哒哒的跑上前,师兄长师兄短的。 闻人雪也喊了几人师伯,让小家伙喊上师公。不管这娃是谁生的,暂时安在自己身上,这样辈份不会变,小家伙还能继续喊他爹爹,完美。 几个和尚一边把车上的东西装筐,一边问:“静缘,这小男娃从哪里来的?” “小男娃?没…”静缘扫了一圈,看到闻人雪怀里抱着的女娃娃,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男娃装束。 那小俊俏的模样,简直跟小白有得一拼。仔细看的话,两人还十分相似。只是年纪的差距让人看不出来而已。 “哦,师兄们说小白怀里的小娃娃呀?他是路上捡的。” “这么可爱的娃在哪里可以捡到?我也去捡?” 静缘叹气,“要是好捡我能不先捡吗?” 下巴抬了抬,“瞧,小白怀里这个,还是大家一起捡的,现在都只认小白。唉!小僧心里苦啊!” 闻人雪:要不是怜你人小,走这么远的路辛苦,谁跟你争抢孩子呀? 时萦瞧眷人偶走的方向,怎么越走越眼熟。 拿出舆图,看了看,不解,怎么走到万丈镇来了?瞧,前面那个山涧不就是收宝藏的地方吗? 走进官道,时萦放出一匹马,骑上马疾驰而行。官道上留下一串串马蹄印和漫天飞舞的尘土! 爬了半个时辰的山,大伙都在山腰背阴处休息,方便在山沟里喝水。这么热的天,赶路不喝水,肯定顶不住太阳的热情拥抱! 时晗之看到土坡上的野地瓜藤蔓,“哇,这里也长地瓜了耶?”说着人已经扑上去趴在地上开始扒拉起来。 找到的第一颗成熟果子,献宝似的拿给闻人雪,“爹爹吃吧!甜甜的!” 静缘像看笑话一样说她,“晗晗知道它是什么果子吗?” “哥哥真笨,不知道晗晗会给爹爹吃吗?” 闻人雪摊开掌心,时唅之开心的把果子放进他手心里。 香甜的味道扑鼻而来,闻人雪还没来得及下一步动作,一旁的静缘已经抢先一步塞进嘴里了! 闻人雪:这师傅能不能揍? 众师兄:静缘这家伙怎么下山一趟回来,净学会了抢人东西了? 时晗之小嘴扁扁的,一副准备哭的架势。 静缘见状立马安慰, 时晗之看着他就是不开心, 静缘无法只能胡说,“晗晗,我跟你说,我先吃是对你爹爹好。你爹爹是你的长辈,我是你爹爹的长辈。有好东西当然要先孝敬长辈才行!” 时晗之听不懂,小嘴还是扁扁的。 静缘没法子了,他道:“要不你教我怎么找?等我学会了,赔你十颗?” 时晗之闻言立马不委屈了,然后走到闻雪的上方,拍了拍他肩头。“爹爹在这里乖乖的等我回来!” 闻人雪:这是把他当成了小娃娃在哄? 哒哒哒的马蹄声响在山间, 山腰上的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小黑点在官道上快速移动。 时萦在骑马,当然没有注意到山上的一行人。 马儿跑到白云山脚下就不跑了,时萦下马,马儿也不走。 时萦拍了拍马头,“你这是跑累了?那就先喝点水休息一下再出发吧!” 把马牵到山岰里喂水,顺便让它吃点草。 再看看人偶的情况,怎么所有人偶都想上山?难道他们家晗晗到了此山?不准确来说是到了这山上的寺里了? 这座寺庙叫什么来的?一时想不起来!要不还是进去看看吧!在的话更好,不在也就空跑一趟而已! 拍了拍马屁股,马儿自己跑了,她才一个人上山。 话说拜佛要有诚心,虽然说她不准备拜佛,但也不能不当回事儿! 收敛功夫,像普通人一样,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上爬。 大热的天,还是大中午的,阶梯上没有一个人。大多数求神拜佛的人都赶早,在晨钟响起第一时间到达。 像时萦这样午时才来的,她可能是第一个? 时萦不愧是有功夫的,上山哪怕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爬,也没有满身大汗,只有额头浸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进入大殿,时萦朝大殿上的佛相拜下去,才起身往功得箱里塞银票。 一旁的算卦抽签处,老和尚高兴的递上签筒,“施主,抽根签吧?” 第138章 错过 时萦看着殷勤的老和尚,噙着一抹笑,随手抽了一根,看了看签号,挑眉。 老和尚伸手, 时萦看着伸过来的手,笑道:“老师傅,签我抽了,签文就不麻烦您老了,再会。”话声落下,人已经出了大殿。卦签也随手往后丢,稳稳的落进签筒里。 老和尚,看着远去的背影,纹丝不动的签筒,感叹一句,好功夫!老衲手也有些痒痒了!人随心动,闪身出了大殿。 空空如也广场,一丝人影也没有,他要往哪里去找人?不管了,随便找个出口看看? 拜访得道高僧,门槛高,一般人没有资格。 时萦的方法简单粗暴,一叠银票添做香油钱,不够资格再加,一直加到人家高僧不好意思不见为止。 青年和尚看着手中厚厚的一叠银票,人整个都要飘到天上去了,他不就是晚一步开口吗?咋还杠上了?看眼前这女施主的架势,自己再不出声还准备掏银票的架势,连忙道:“女施主请稍等,小僧这就去通报住持。”说完一溜烟的跑了,生怕晚一步时萦又往他手里塞银票。 住持和方丈因天气炎热午休都没法睡,这会正在下棋修修心养性一下。哪知不长眼的弟子居然随意闯进院子里来? 青年和尚虽然知道住持和方丈的规矩,但那不是放在平时吗?今天这事比较特别,不打扰他们不行,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手里的银票又还回去? 不行不行,这得化多久的缘?才能有这叠银票的十分之一? 不管挨不挨罚,都得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 方丈和住持两老头气鼓鼓的看着眼前的青年和尚。训斥人这些事当然得住持来,问也没问下方的人有何急事?就来了一句,“静心,你这修行没有任何进展?瞧瞧,遇事慌慌张张,没一点出家人该有的模样?” 静心:不是?他有没有出家人的模样也是出家人呀?难不成出家人都必须一个模样? 他很想跟两个老和尚掰扯来着,可又想到这事不急,眼下得处理手里银票的事! 静心瞅了一眼乱七八糟的棋子,“方丈,住持,外面来了一个女施主想要见你们?” 住持不耐烦道:“每天想见我们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个个都要去见,不得累死!去,告诉她,一百两见一刻钟!” 静心默算了一下手里的银票,“照这样算得话,住持你得陪她圆寂才行!” 住持闻言手里的棋子往静心身上砸来,嘴里还骂骂的,“你小子是和尚,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罚你…” “哎哎哎!主持,您老能不能等弟子把话说完呀?” 住持挽了挽袖口,“说,说完了该领罚的,也不会少!” “您老自己的问题罚弟子有点说不过去吧?” “你到底还说不说?” “说,现在就说,”于是出腰口拿出银票, “刚刚住持说了,一百两可以会面一刻钟?呐,这是一张一百两,一刻钟两刻钟三钟…” 数完一百两的,又往腰口掏出两叠银票往案几上一拍,“这两叠都是面值一千两的,弟子就不数了。住持你说吧,是不是够您陪到圆寂的了?您老罚弟子是不是一点理由也没有?” “滚,就凭你张口闭口说贫僧圆寂你就该罚!” “不是啊,住持,您老犯戒了!” 这时方丈出声打断两人,“出去见见吧,别让人家女施主久等了!” 住持抓起案几上的银票美滋滋的数了起来,看的一旁的静心心痒手更痒! 住持感觉火辣辣的视线注视着他,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了。头也没抬道:“还立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把人带到客堂…” 静心:就不能让他见识一下数银票吗?不让摸还不让看了?唉! 住持把银票数完,记在功德册上。把银票和册子一起放进功德包里,才站起身。 “师兄可要一起?” 方丈正要饮茶的手一顿,放在茶碗,“你自己去吧!” “师兄就不想去看看捐这么银钱的人是何模样?” “还不是时候!” 住持叹气道:“那我自己去了!” “去吧!” 住持来到客堂,时萦已经饮上茶了! 时萦见到对方穿着,就知人家在寺里地位不低,站起身施了一礼。 住持:“女施主是有什么事需要本寺帮忙吗?” 时萦摆摆手,“没什么大事,就是前几日,家中幼女走失,我寻着踪迹追到了贵寺,就上来问问近来可孩堤到过贵寺?” 住持闻言招来静心,“你去寺内招唤七堂伽蓝,问问有谁近日接待或者见过孩堤?” 时萦站起来,“我也同去吧?” 住持也站起来,“那就一同去吧!” 全寺的,除了外出的,都没见过小孩子,别说孩子了,就是大人都被炎热的天气没有上山烧香拜佛了! 时萦想是不是自己的傀儡术不准找错了地方?告别了住持,她下山时没再像上山那样一步一台阶的走。而是一闪身,阶梯上留下道道残影! 老和尚找到人时,就只见到一晃而过的残影!叹气道:“老衲来晚了!” 快走到山顶的闻人雪一行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眼力也是极好的,自然也看到了时萦下山的场景。都惊得张大嘴巴,“原来功夫练到极致是这样的!” 闻人雪则是被时萦的样貌惊到了,等回过神来,阶梯上连片残叶都没有,更不要说是人了? 他想追下山看看来着,可怀里的小家伙嚷嚷着饿!没办法,还是先把孩子喂饱再说吧! 一行人回到寺里没引起什么风浪,只因他们带回再多东西,也没有今天时萦捐的二十万两银票香呀! 所以闻人雪他们带回一个孩子的事,除了同行的人,还真没有人知道! 时晗之就这么跟着闻人雪,高高兴兴的四处打量,吃了饭,还不待洗漱的人就昏昏欲睡的。 闻人雪叫醒她冲凉,小家伙自己在木桶里扑棱着,还嫌桶太小,水太少没完尽幸。 闻人雪看着没心没肺的时晗之,叹气道:“你这么玩水很危险的!” 第139章 发现是自家的崽 翌日时晗之醒来,看到静缘就在床边上坐着。小家伙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爹爹呢?” 静缘食指点了一下她额头,“师公等你醒来也不见你找我?” “晗晗要爹爹?” “找爹也要等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呀?”静缘边说边帮时晗之穿鞋子。夏日的天,不需要添加衣物。 穿好鞋子,拉着人到盆架旁洗漱完又喂早食。 时晗之伸手从静缘手里拿过勺子,“晗晗会自己吃的。”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孩子,静缘当然得试一下给孩子喂饭是什么感受?伸手又把勺子拿回来,“你还小,等你长大些就自己吃。” 时晗之:她不小了,等三舅母生了宝宝她也是当姐姐的人了,怎么可能还小呢?于是小嘴吧啦吧啦一通。 静缘有好多话没听清楚说了什么?但他总结了一下时晗之的话,那就是她说自己长大了! 时晗之感受着稀饭散落在自己衣襟上的冰凉,不满的把勺子抢回来。“晗晗自己可以吃的,娘亲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别人动人饿着肚子,晗晗不要饿肚子!” 静缘闻言突然来了一句,“你们家孩子是不是很多呀?” 时晗之疑惑的看着静缘,“孩子多是什么?” “孩子多就是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这些的?” “哦!那很多的!” 静缘:还真有啊? “那你肯定是别人的姐姐了?” 时晗之想了半晌,才想起来郭蔓肚子里的孩子,祖母和娘亲都说自己快当姐姐了!于是点点头,小嘴奶萌萌的道:“是呀!” 静缘:难怪这么小就会自己吃饭,可怜见的呢! “哥哥,我吃完了,可以去找爹爹了吗?” 静缘看着眼前这个只有他腰高的小娃娃,张口闭口都是爹,哪怕陪了她一路,刚刚又帮她穿鞋洗脸喂饭,怎么看怎么有点像养白眼狼呢? 闻人雪看着寺里终于没有女人了,干什么都心情美美哒!还有个小闺女承欢膝下,虽然这种日子不长,俗话说珍惜当下不是吗? 每日晨起,闻人雪挑水,小家伙就坐在台阶上看着他从山下走来。 闻人雪扫地,小家伙就一起捡树叶,腰间挂着静缘从农家换来的小鱼篓。她把树叶一张张的放进鱼篓,又屁颠颠的跑到大榕树下,把叶子一张张的倒在箩筐里。 午睡后,时晗之起来看到闻人雪在案几上忙,知道在做事务。舅舅他们忙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不喜被人打扰。 时晗之拿悄摸摸的在屋子里转悠起来,闻人雪早发现小家伙醒了,装着没看见低头处理起寺里分发的事物。 时晗之要是像闻人雪心想的那种乖巧安静的小孩子还好,可她不是,她是长有面有文静相,行有猴儿相。 等闻人雪发现屋子里没人的时,放下事务准备出门找人时,书架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还以为是什么品种的耗子,大白天的屋里有人也敢来? 拿着门后的扫帚悄悄的靠近书架,还没举起扫帚呢,就听见奶声奶气的声音道:“哇,这个是大锅锅…” 闻人雪吓得丢掉扫帚,小孩子没个轻重,里面的画像是他媳妇和儿子女儿的,撕坏了就没有了! 时晗之看着手忙脚乱的收起画像的爹爹,歪着小脑袋,看着她费了好大劲才从高高地方拿下来的东西,又被放了回去。 “爹爹,怎么不给晗晗看锅锅姐姐?” 闻人雪看着委屈巴巴的时晗之,“晗晗,那是哥哥姐姐们的小相,容易坏,咱们不看它!” “不看锅锅姐姐?那我看娘亲?” “你娘亲不在这里,等过几天送你回家后就能看到娘亲了!” “娘亲在呀,晗晗明明看到了的?” “那你怎么不叫住她?” “可爹爹已经把娘亲关起来了,” “我都没见过你娘亲怎么关?” 时晗之指着闻人雪刚刚放好的盒子,“咯,就关在里面的,晗晗可是亲眼看到的哟,撒谎不是好孩子!” 闻人雪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晗晗真的在盒子里看到了娘亲?” “对的对的!爹爹真棒!” 闻人雪抬手又把盒子拿在手里,一手牵着小家伙,“走,跟爹爹去看看!” 时晗之一蹦一跳的跟着闻人雪案几旁坐下。 闻人雪拿出第一张画像,“知道这是谁吗?” 时晗之点点头,“知道知道,大锅” 闻人雪又拿出第二张,“三锅” 闻人雪闻言,眼睛里闪出神彩,拿画像的手都有些抖。为了印证心中那万一的猜想,把花落景儿的画像也拿出来。时晗之一一喊了出来。 最后,才拿时萦的。 时晗之指着画像,“晗晗就知道爹爹把娘亲藏起来了!” “这真是你娘亲?”闻人雪说这话的时,声音有些哽咽。 时晗之一个三岁小幼儿哪里听得出来,兴奋的道:“对的对的,答对了!” 闻人雪不死心的问:“那晗晗知道哥哥姐姐们都叫什名字吗?” “知道知道,大锅花落、二锅景儿、三锅恒儿、四锅岁之、五锅暮之、六锅天之、姐姐燕来。” 闻人雪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怎么这么多孩子?名字对上了,不应该八个应该是六个才对呀?多出来的两个哪来的?谁这么不要脸把孩子塞给他媳妇了? 先别别想这些,多问问,不然一会这小祖宗又跑了! “你娘亲好厉害,给你生这么多兄长?” “那是,祖祖们舅舅们都羡慕娘亲会生,三胎就生了八个,别人要用八年才能生得出来!” 闻人雪看着她傲娇的抬着小下巴,轻笑的揉揉她的小脑袋。 “三胎怎么可能生得了八个?晗晗你舅舅们哄你玩呢?” “哼,那是别人,娘亲可厉害了,生大锅姐姐的时候是龙凤胎,二锅三锅双胞胎,能到四锅五锅六锅和我时,娘亲生的是四胞胎。爹爹,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井底之蛙!” “为什么?爹爹长得不丑啊?”闻人雪此刻终于毫无负担的说出爹爹这两个字来。 时晗之用眼神扫视了一圈闻人雪,那眼神看在闻人雪眼里解读成,爹爹是个土包子! 第140章 井底之蛙 随后时晗之给闻人雪讲了井底之蛙的故事。 闻人雪:感情自己的小闺女把自己当成了井里的青蛙了,没见识! 故事讲完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问呢?别被爹爹给忽佑过去了! 小手手指着画像道:“有娘亲,有锅锅姐姐,可没有晗晗?”她自动忽略掉自家四五六个哥哥也没有的事情。 闻人雪赶紧翻出之前梦到的场景,指着摇篮里的四个小婴孩,“看到没有,这四个,你是包着粉色包背的这个?” 时晗之看看这个,看看哪个,“爹爹,四个宝宝都长得一样呀,你怎么知道哪个是我?” “因为我们晗晗是女孩子,穿衣戴帽都要带花呀,你瞧,哥哥们是不是包被上都没有花花?只有青草?” 时晗之看了看,“嗯,爹爹我也有你的画像哟?” “啊?那在哪里呀?” “爹爹等一下,晗晗去拿!” 时晗之哒哒哒的跑去矮榻上拿起小包包,又哒哒哒的跑回来。趴在凳子上,准备爬上去坐着再说下面的事情。 闻人雪抱小家伙抱在凳子上坐着,“搞得这么神秘,小包包里有什么大宝贝不成?” 时晗之点头,“对的对的,大宝贝!” 打开小包包,闻人雪随眼瞧了一下,豁,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这么一个比他巴掌大一点的小包包,怎么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了? 只见小家伙在夹层里拿出一叠纸,一一摆在桌子上。傲娇的道:“爹爹,你看,这些全都是你哟,都是我从锅锅姐姐书房偷拿的。你不能说出去哟,偷东西是坏孩子,我只是太想爹爹了才偷拿的。”粉嘟嘟的小脸上诉满了委屈! 闻人雪把小家伙抱在怀里,揉声道:“不说,爹爹不说,只要晗晗答应爹爹以后不可以拿别人的东西就成?” “锅锅姐姐不是别人呐?” “是,他们是晗晗的哥哥姐姐,但东西是他们的,不能没有经过他们的允许随便拿。 如果哥哥姐姐也同晗晗一样,没经过晗晗的允许拿了晗晗的东西,晗晗会开心吗?” 时晗之摇头,“不开心!” “对呀,晗晗没有经过哥哥姐姐的允许,拿了哥哥姐姐的东西,他们也会不开心。” “那晗晗不拿了!” “好,我们家晗晗真是好孩子!” 小家伙经不住夸,一夸人就找不着北了! 闻人雪指着画像,“谁画好?怎么这么多?” “爹爹猜猜看?” “舅舅” “爹爹真笨,能画出爹爹来,又记得这么清楚的,当然是娘亲呐!” 闻人雪手轻轻摩搓着画像,“你娘还会画像?” “那当然呐,娘亲可厉害了,不光会画爹爹,也会画晗晗和锅锅姐姐的。在娘亲的书房,有一个箱子,里面全是晗晗和锅锅姐姐的画像哟,爹爹的画像也有,可是被锅锅姐姐藏起来了。” “那爹爹的这些画像怎么来的?” “锅锅姐姐收起来的全是大张的,晗晗的包包装不下。” “爹爹你手里拿的是下雪的时候画的,锅锅姐姐说,爹爹该添衣服了,看这外面的斗蓬,还带雪花的,晗晗让娘亲画的。这红色斗篷披在爹爹身上漂亮吧?” 闻人雪:“爹爹是男子,不可用漂亮来形容。” “爹爹,你怎的比女子还啰嗦,世间万物所有美好的东西就是用漂亮来形容的!在晗晗还没有学会更多的词汇之前,这是晗晗想到的最好听的词了!” 闻人雪:好吧,他认输! “这张是开花花的时候,好多好多花花,爹爹你看,绿色衣服上,都是红花,黄花,白花。娘亲说爹爹的绿衣服就是草,这样子花花就有家了。 这张里面有玉米,娘亲说,爹爹没吃过玉米,爹爹多啃点玉米。牛牛和马马羊羊老是喜欢偷吃娘亲的玉米,怕爹爹也和牛牛它们一样想吃。晗晗就给爹爹准备了一个大筐,让娘亲画了好多好多的玉米,这样就不会嘴馋了! 这张是晗晗抓的鱼,晗晗让娘亲画给爹爹吃! 这张是土豆,这张是果子…” 闻人雪本着缺席孩子们两三年,应该把他忘得差不多心酸。哪晓得被家人嫌弃的废物媳妇,把孩子们的生活点滴画下来,春夏秋冬都有带他参与。 他现在出家了,是不是有点对不起孩子们?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当了和尚会不会很难过? 还有岳父岳母要是知道女婿出嫁了,给自己女儿重新找个女婿怎么办?唉!自己是怎么想不开出家的? 完全忘了,当时的他不出嫁就等着被女子抢夫。在寺里都有女子不顾场合的强抢,不当和尚能脱身吗? 显然不能的,不剃度寺里的和尚不敢收留他呀,没有理由呀! 时萦不知道闻人雪为着已经出家转圈圈,她现在盯着床上的时轩,蔫成六月太阳底下的青菜似的。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时轩蔫头耷脑的道:“唉!这不是有了晗晗的消息了,一放松就倒下了吗?” “那我怎么听说是有人洗澡忘了起来,泡冻着了?” 时轩尴尬的咳嗽几下,“能不能别提了,你哥我一把年纪了,说出来怪丢人的!” 时萦坐在凳子上,“可要吃饭喝水?” 时轩:“吃过了,你先去吃吧!吃了再说?” “吃饭不急,说吧,那丫头又干了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惊天动地到没有,就是把自己给弄丢了!等知道人不见的时候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找人没日没夜的在找,差点把丰洲城翻过个来了。才收到那丫头去白云寺了,然后我就病了!” “白云寺?我从哪里来没有人呐?” “不可能吧?” “那是什么时候收到信的?” “两天前,” “那我到的时候晗晗还没到,送信人靠谱吗?” 时轩从凉席下面掏出一张纸,“给,你自己看吧!” 时萦接过信件,潇洒不羁的字迹呈现在眼前。她都快把这人忘了,怎么会是他写的?这里可是丰洲不是四遥城! 把信件前后翻了几遍,没有别的暗示,才道:“有点像闻人雪的字迹!” 第141章 晗救人 “什么有点像?肯定是那小子,” “大哥哥这是见到他人了这么肯定?” “这这个也不算吧,毕竟我见到的是个跟闻人雪长得很像的和尚。” “和尚?”时萦这才记起有一段时间梦到了闻人雪出家了,不会是真的吧? “嗯,是和尚,我们刚进城就碰到了他们在化缘,还给了许多银票。他没说话,我以为只是长得像。哪知晗晗跟他走了!” 时萦想起花落他们几个,每个季节都要自己给他们画爹爹。晗晗肯定把闻人雪的相貌记下了,这看到长得像的当然得贴上去了! 时萦忽略了她曾经画过一幅闻人雪出家图。哪怕她藏得深,也被自家小闺女这个翻家精给找了出来。要不是画图太大,已经被时晗之收藏起小包包里了! 时萦收起信件站起身,“大哥哥可有什么想吃的?” 时轩才退过热,浑身酸痛,有气无力的道:“等我再睡会再吃!” 时萦扬扬手,“那我自己吃了?” “嗯,你吃吧!” 闻人雪本来对这个长得像花落的时晗之心生欢喜,现在确定是自己的女儿就更欢喜了。 别人都是孩子粘着爹,在闻人雪这里就不一样了。 闻人雪把手里的事情干完,就开始满寺的去找偷溜的时晗之。 第一天,在厨房找到人, 第二天,十八铜人阵找到人, 第三天,居然跑进放生池抓鱼,老乌龟都被她抱上了岸。要不是发现得及时,乌祖宗就要去见佛祖了。为了赔不是,时晗之把自己的小龟龟拿出来放进池子里。 用她的话来说,她做错了事,要惩罚,就罚自己的小龟龟陪着老乌龟养老吧! 她这一操作逗乐了一众僧人。 从这天开始,闻人雪把时晗之看得更紧了。就怕自己一个错眼的功夫,自家闺女又去寺里别的地方祸祸去了! 哪知千防万防,小家伙还是溜到山下河里去了。 寺里又是一阵闹腾,等找到她时,已经摸了几条鱼放进鱼篓里了。 村里的孩子以为捉鱼很简单,也跳进河里去。 这下子惹祸了,人下去没起来。听到孩子们的哭喊声,时晗之听到还有人不会凫水的? 等把她把一个小胖墩从河底捞起来放到河边,小脚脚在人家肚子上踩踩踩。引起了众人抗议。 时晗之也不带怕的,叉着小腰腰大吼,“闭嘴,没看到窝在救人吗?你们行你们来呀?不行就别打扰窝了!吵吵闹闹的,又不是麻雀,叽叽喳喳的!” 有人看不过去提醒道:“小姑娘,这孩子已经淹死了,就别糟蹋他的尸身了!” 小家伙奶凶奶凶的,“闭嘴,” 这时小胖墩家人到了,哭天抢地的。 时晗之拿出自家老娘河东狮吼的架势,“闭嘴,再嚎你家娃就真的见阎王了!” 小胖墩一家子都惊喜的看着时晗之,“小小姑娘,我们家孙子(儿子)真的没有死?” “嗯,赶紧往他嘴里吹气,然后再把肚子里的水压出来,缓过气来就活了,要快哟!” 四个大人手忙脚乱的开始分工配合,都奔着救孩子的事情配合的十分默契。 还好孩子在水里的时辰不长,没费什什么功夫,孩子就救回来了。 时晗之小大人似的蹲在小胖墩身边,“小哥哥,窝跟你讲,以后不可以再这样往河里跳,河里有很多可以让人受伤的东西。 像木棍、石头这些,跳下去运气不好的话,不管是头还是眼睛撞上去不要人命都会去掉半条命的。 你也不想满是头发的头上,少一块头发变成赖头的吧? 还有两个眼珠,听说少了一只会变成独眼龙。那是海盗才长成那样的!” 小胖墩越听越害怕,都想离河水远一些才好。可又莫名的想跟眼前这个可可爱爱的小妹妹待一会。 结结巴巴的道:“可,可你,你不是也下河了吗?” 时晗之拍着小胸脯道:“窝跟你不一样,窝会凫水。” “那,那我可以学!” “嗯,想法很好,毕竟技多不压身嘛!”时晗之说这话的时候,就像夫子教育学子一样! “但一定要让你爹爹他们陪着学才行,不然像你这么小会被水冲走的。到那时就没有祖父祖母爹爹娘亲了,人贩子还得感谢你自动送上门去。 到那时,你会吃不饱穿不暖,更甚至还挨打。 听说逃跑的孩子,还要被人贩子打断腿去街边讨饭。 为了让小孩子要到更多的钱,就会打断腿,弄瞎眼,可惨可惨了!” 小胖墩拍拍自己的胸膛,万分庆幸自己想偷偷摸摸的学习凫水,还没来得及实施。要真被水冲走了,那岂不是会变成又瘸又瞎的胖乞丐? 众小娃娃:哇,原来这看着不动的水能把人冲走呀?那他们以后是不是不能玩水了? 有小娃娃问:“这水没有在动呀?怎么可能把人冲走?” 时晗之闻言不开心了,她最不喜欢别人反驳她了。 想背着小手手来增添气势来着,可怎么背,两只小手手都不听话背不起来。只好又把背手的动作改为叉腰。 走到发问题的小娃娃面前,“小哥哥不相信水能冲走人?” 小娃娃点点头。 时晗之从地上拔了一株草递给小娃娃,“咯,小哥哥把这草扔进河里去,看它会不会被水冲走?” 小娃娃虽然不相信,但还是听话的接过草扔进河里。虽然很慢,但还是被水流带动着走远了。 小娃娃不敢置信的道:“这水明明没动呀?为什么草会被冲走?” “这又不是死水河?为什么不会动?” “水还有死的吗?” “哎呀,这个死不是死人的意思,就是池塘那种水是死水,明白了吗?” 不管是小娃娃还是大人,都似懂非懂的,但这些都不是他们该关心的。只是以后多看紧一点自家孩子,不要老往河边跑。 静缘和闻人雪看着拎着鱼篓的时晗之,想揍人,又舍不得。 最后小胖墩的祖母和娘看两个和尚带个孩子。知道对方不能杀生,就主动揽下活计,帮时晗之把鱼给做了! 时晗之满足的吃着半个月以来的第一餐肉食! 第142章 交谈 时萦这次来到白云寺,直接在人家山脚下放了一万担粮食。成功的见到了住持,都不用开口,住持就开口了。 “咱们寺里最近是来了一个孩子,只是不知道女施主要找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时萦也不废话,直接拿出时晗之的画像。“住持您看看?” 住持拿过画像看了一下,错愕的看着时萦,“女施主是不是找错了,我寺的那个孩子跟她长得是很像,但不是女孩是男孩!” 时萦呷了一口茶,才抬头朝住持看去。“会不会那孩子本来就是女孩,贵寺的师傅不善梳女孩发髻才梳成男童的?” 住持:?会吗?换作自己应该也会这么干的吧? 静缘匆匆的跑进闻人雪的住处,“小白小白…” 闻人雪赶紧制止,“小声点,晗晗刚睡下!” “还睡啥呀睡,人家家人都找来了!” “这么快的吗?”闻人雪说这话的时候内心复杂极了。盼着有人找来,他好想见见那人!又盼着没人找来,这样晗晗就可以自己养她了! 静缘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还快呀,晗晗都在这里待了半月了,我都一度的要以为晗晗的家人不米来找她了?唉!她这一走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 闻人雪也很不是滋味,“小师傅帮我看着晗晗,我去见见晗晗的家人。” 静缘看了看熟睡中的晗晗,点点头,“行,你去吧!” 闻人雪来到客堂,就这么和时萦对上了视线。彼此经过三年的沉寂,都成熟了许多。看着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人,两人一时无言。 好像再多的话也没有见到彼此安好来的安心。 闻人雪看着活生生的时萦,什么感觉也没有,就特别感谢她还活着,没有真的变成一堆灰被风吹散!眼泪不自觉的滑落。 时萦被闻人雪这波操作给整不会了,“哪个,你要不要擦擦?” 闻人雪看着递到眼前的手绢,雪白的绢布上绣着金色的太阳花。不见这三年连喜好都变了? 气鼓鼓的拿过手绢,也不擦眼泪,直接塞进袖口里。 时萦: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不过她去的是手绢! “那个,师傅,手绢你拿着不合适?” 住持吃了半天瓜,也突然来了一句,“嗯,出家人不该收礼,理因六根清净!” 时萦狂点头,“对对对,” 闻人雪邪恶一笑,“谁跟你们说我出家了的?” 时萦,住持:你那光溜溜的头还不能证明一切吗? 闻人雪见自己媳妇和住持都盯着他的头,大手也摸了摸,“别这么看着我,这光头是我自己剃的!” 时萦嘴巴微张,心想还有人不喜欢自己的头发?不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吗?这家伙没念过这书? 住持怀疑的眼神打量着闻人雪,“这三年都是你自己剃的?静缘一次也没剃过?” “没有,小师傅他手抖,我怕他一个不小心把耳朵给我削了?” 住持:这个静缘办事也太不牢靠了,就这么华丽的错过了这么好的徒弟!要不还是争取一下吧? 于是把茶碗放在桌子上,笑眯眯道:“要不我现在帮你剃一下渡?” 闻人雪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会剃,最主要的是我想还俗了!” 住持:“你小子破戒了?” 闻人雪:“我都不是和尚了破什么戒?” 住持:“你在寺里三年,怎么不找我和方丈帮忙剃渡?” 闻人雪好想把住持的记忆清法洗一下? “我有叫你们帮我剃渡的,可你和方丈说什么也不肯。没办法为了不是被人抢去当新郎,只好找小师傅他了!哪知剃渡时他手抖,那我就只好自己动手了!” 时萦听着闻人雪的抱怨,心想,他过得挺惨的! 住持尴尬的笑笑,“可能是你记错了!对了,我还要安排人搬粮食!”说完人就开溜。 闻人雪见住持走了,上前拉着时萦,“我们出去聊会?”说着也不让时萦说话,抱着人已经跃了出去。 刚好被巡寺的老和尚察觉,来了个神龙摆尾。 闻人雪一把推开时萦,掌心迎上了对方的拳头。 两人都收着力道,都怕损坏四周的一花一草一木。打着打着打到寺外去了! 一招一式都在破坏周遭的一切! 时萦站在远处怕他们伤及无辜! 为了两人打累了口渴,时萦烧水切好茶,还顺便拿了些花生出来磨磨牙。 老和尚气喘吁吁的坐下猛灌一碗茶水,还想喝时,时萦阻止道:“刚运动完,老师傅这样喝容易伤着。” 闻人雪有点醋醋的猛灌茶水, 时萦摁住茶碗,“不管在什么时候,喝水都得慢慢喝,不然容易伤到人。” 闻人雪心里美滋滋的,垂眸隐去眼里的情绪。 老和尚走了, 时萦面对闻人雪有些不自在的,随时都有想要逃跑的冲动。 闻人雪见时萦不说话,只好自己来。 “孩子们好吗?” 轻柔的声音让时萦放松下来,也柔声道:“都好的,跟着夫子们学了很多东西。” “听晗晗说,你生他们是四胞胎?” “嗯,我也没想到会有四个!” “辛苦了!” 时萦看着说这话的人,“你是谁?” 几乎是话音刚落,额头就遭到袭击。 时萦捂着额头看向罪魁祸首,“你打我干嘛?” “你说呢?” 时萦白了他一眼,知道还用问吗? “我觉得你不是闻人雪,他常年冷冰冰的!” 闻人雪:“那你可就错了,贫僧就是女施主的夫君,如假包换!” 时萦不想讨论这个问题,起身正欲走,闻人雪拉住了她。 “坐会,让我好好看看!” 时萦便扭的道:“有什么好看的,不都和以前一样吗?” “一样也要看!” 时萦被闻人雪这没脸没皮的模样惊呆了!这人确定是闻人雪吗?那个傲娇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去哪了? “现在住哪里?岳父岳母可还好?” “万毒林,爹娘都好!”说完才知道暴露了住址,万一这小子找去怎么办? 闻人雪嚼嚼着万毒林三个字,猛的朝时萦看过去,“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第143章 任务 “不跑行吗?你爹和大哥等着吃绝户呢?” 闻人雪听出了自家媳妇的忧怨,尴尬的轻咳了两下,“他们的想法我可不知道,你可不能再因为他们做的事情迁怒我?” “你们是一家人,你不配合他们也没办法进行呀?” “那我也是不知情的一个?” 时萦打量了一下他,敷衍的道:“嗯,我知道了!” 闻人雪看她那表情,就知道不信他,叹口气坐在一旁盯着时萦。 时萦被盯得心里发毛,“你,你看着我干嘛?我脸上长花了?” 闻人雪噙着笑点头, 时萦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跑这么远来出家了?” 提起这个,就让他想起,自家老娘安排的那些个成亲对象,唉!不提也罢! “我想着去时家庄看一下岳父岳母,也顺便给他们养养老。等我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 后来,不知怎么就到了万丈镇。碰到了我爹和大哥派人追击岳父岳母的事。一时不留神来到了白云山脚下,被静缘小师傅捡到。” “所以你就出家了?” “没办法呀,我无处可去,不出家就得流浪街头了!” 时萦:仅三年不见,这人学会卖惨了? “怎么不回去?” 闻人雪瞬间眼神黯然,又不能拿父母说事只好道:“你们都不在了,那个家待着怪没意思的。” “瞧你那怨夫样,是埋怨我让你没家咯?” 呃?这话闻人雪可不敢接,要是媳妇再一声不吭的跑了他跟谁哭去? “那怎么怪得上你呢?是我没保护好你和孩子们,要是我早知道爹娘大哥他们有那种心意,我也能想出相应的对策来!” “那你现在知道了对策想出来了吗?” 闻人雪:“……”这个问题要不要这么犀利?显得他老笨了好不好? 不过还是老实回答,“没想到!” “三年也没想到?还是没想?” 好吧,他的办法也是一样,要么离家出走,要么死遁。他又没有他爹和大哥那样的魄力,干得出大义灭亲的事来!只好如实回答:“没有!” 时萦:合着想了半晌,就这?唉!算了算了,换作自己也没有好办法。要是他敢杀兄弑父,岂不是和他父兄一样?那孩子们真的就没爹了!这样落跑了,至少良心还在。 也不想那些往事,便道:“明日我要回去了,差不多还有一个月就秋收了,得赶回去帮忙!” “那我跟你走,” “你走得了吗?你现在是和尚?”时萦说这话的时候,那语气有些幸灾乐祸。 闻人雪也听出来了,但他没有办法惩罚人,谁让他现在是和尚呢,哪怕是假的,也要遵守一下寺规。再怎么说,此去三年里,这里为他遮风挡雨了三年。 “你别急着走,我去问问住持?” “你就不担心住持不答应你归家?” “应该不会吧,出家了还能还俗,何况我还没有出家呢!” 时萦:“……”是她小人之心了! “师兄,真要下这道指令?” 啪嗒,“师弟,你输了!” “师兄你耍赖” “这叫声东击西” 住持一边收拾棋子一边问:“师兄,你还没回答我呢?” “回答你什么?” “就是建设新庙宇的事呀?” “答案不都给你了吗?” “啊?那为什么是他?” “只能是他?” “师兄,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过人之处就是他不算我们寺里的弟子!” “那还让他干?” “为什么不让他干?在我寺借住了三年多,从一个半死不活的行尸走肉到现在活蹦乱跳,还等来了娇妻幼女。这是我佛的功劳,他不得还呀?哪能让人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的。 难不成一无身家的来,走了还是一身轻?得把我等的债分享一点给他,也不枉我佛渡他一回!” 住持嘴角狂抽,这也太扯了,师兄这张嘴不当住持可惜了! 闻人雪来时,住持和方丈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厮杀,最后还是以住持输了告终。 住持埋怨的道:“师兄,你就不能让着师弟一些?” “人家都是让老让老,怎的到了你这里成了老让小了?” 住持:好吧!他就不该话多,输了就输了呗,这下子好了吧,成了攻击目标! 两人看着等在太阳底下的闻人雪,内心都非常可惜,这么聪明,对佛文又一点就通的为啥是个六根不净的人呢?多好的孩子呀?与我佛怎么就无缘呢? 住持递给闻人雪两封信,“拿回去下了山再看,你开始要求我们帮你剃度时,我等知道你尘缘未了,拒了。现在是时候下山了,孩子去吧,好好过日子去!” 闻人雪接过信件,朝方丈和住持施礼,“多谢贵寺这段时间的庇护,闻人雪感激不尽,往后如有需要用到小子的地方,尽管开口,小子万事不辞!” 住持嘴角又绷不住了,今儿个是个好日子呀! “嗯,万死到不用,用心把信件里的事办了就两清了!” 闻人雪:合着不是给自己的信,是给自己的任务? “好,小子一定尽力完成。”闻人雪现在答应的多爽快,打开信件后就有多后悔。 时萦在客堂等着闻人雪, 闻人雪递给她一封信,“住持给你的,说是下了山再看!” 时萦接过信件就拆, 闻人雪赶紧拦住,“住持说下了山再看。” “这信是给我的不?” “给你的” “那不就结了,在哪里看不是看!” 闻人雪闻言,也就不再阻止,那我的要不要也拆开看看? “随你咯!” 啪,时萦把信件拍在桌子上, “媳妇,上面写了啥?气成这样?” 时萦把信件递给闻人雪,“咯,你自己看吧!” 闻人雪接过一看,豁,好家伙,居然是一样的。住持和方丈是不是怕他不干,让媳妇监督自己干? 他把自己的信件也一并给了时萦,“咯,这是写给我的!” 时萦一看,好家伙,一模一样的内容,这是吃定了他俩? 闻人雪把信件放回去,忐忑不安的道:“要不我去回绝了它?” 时萦认真的看着闻人雪,“要不,你还是留下来当和尚吧?” 第144章 商议 闻人雪不可置信的看着时萦,“媳,媳妇,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说着还揉揉自己的耳朵。 时萦听到了牙齿咯咯的声音,还有指关节啪嗒啪嗒的声音。她严重怀疑自己再次重复会不会被收拾?虽然自己不一定打会输,但这里是寺院,动手有些不理智。 噙着一抹假笑,“说了什么?我怎么忘了呢?唉!都怪我,生那么多孩子,记忆都退化了!” 闻人雪:他的锅,只能认! 时萦看着正准备去找住持的闻人雪,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 闻人雪垂眸望去,小声在时萦头顶道:“别着急,等出了这寺院,干什么都依你!” 时萦:她干了什么这家伙要这样说? 抬头不解的看着闻人雪,“你刚刚说什么?” “说什么?你不是着急吗?我说等下了山再…”闻人雪越说越说不下去,满脸通红。 时萦一头雾水,不明白这家伙是怎么了?但人家说不清楚也不打紧,反正不耽误她说事。 “你别去找住持了,他们让我们建新的庙宇,我们就建呗,就当你这三年在这里的庇护了。” “可我也有做事情的?” “那不一样,你做事是换取衣食住。人家救了你还给你一条活路,这是咱们欠人家的,该还。” “可我没银钱怎么建?难不成建个草棚子?” 时萦被他这话逗笑了,也跟着附和道:“也不是不行!” 话音刚落,明显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离去。 两人倾身往外一瞧,是个和尚的背影。这个人时萦记得,闻人雪也认识。 静心慌慌张张的跑去找住持,住持今儿个已经输了十几盘,这会正等着这盘赢回来。被静心嚎一嗓子,落子放错了地方,输了! 方丈笑呵呵的端起茶碗抿一口,“唉!让你两子也会输!” 住持很想问问佛祖,能不能以下犯上? 没好气的朝罪魁祸首道:“你瞧你,哪有静心的模样,整天急急躁躁的!一会去抄清心咒去,抄不完不准睡觉!” 静心:师伯自己输了棋,为什么受伤的是他? 不情不愿的应“是,”然后才道明来意。 住持和方丈同时惊呼出声:“什么?草棚?” “师兄,你说那小子不会真建一座茅草屋吧?” 方丈转着圈圈道:“大意了,咱们没有要求,人家建什么只能接受。” “那我现在重新写一张寺院要求?” “晚了” “不晚啊?” “落子无悔!” “啊?那我也没有写建多大?会不会建的时候也有缩水空间?” 方丈:唉!随他去吧! 两人也没心情下棋了,都在想对策。 人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好运来了谁都挡不住! 这不两人中间的棋盘上趴着个小孩子,左边瞧瞧,右边看看。 “爷爷,你们怎么不下棋,是不会吗?” 方丈看着突然出现的小娃娃,这就是那位女施主的孩子?自己这么高的功夫,居然没发现有个别的存在?看来最近耽误了练功! 住持:那小子到是好福气,这福气旺旺的小娃娃真想把她留下来呀! 方丈拿起一颗棋子放在时晗之手心里,“爷爷有点老眼昏花,你来帮忙好不好?” 时晗之惊喜的问:“真的吗?那我下了?”说着把棋子往棋盘上一放,一盘死棋瞬间活了! 住持和方丈:这,这是活了? 住持:“小娃娃,你会下棋?” “晗晗不是小娃娃,晗晗不会下棋!” “那晗晗怎么知道这棋下这里的?” “祖祖们下棋的时候记住的呀!” 两人相视一眼,白高兴一场。 静缘找过来的时候,小家伙边吃糕点边把棋子往棋盘上放。 方丈和住持拿着笔在纸上把路数记下来。 时晗之一连摆了十盘,耍赖道:“晗晗只记得这么多!” 方丈揉揉他她的小脑袋,“忘记了就忘记了吧!” 时晗之甜甜一笑,“爷爷真好!” 方丈:他能说他说的话有多违心就有多违心吗? 但为了哄孩子,再违心也得说! 静缘立在一旁默默的烧水沏茶,看着时晗之跟着方丈和住持谈天说地,他一点也插不上嘴! 太阳快落山,静缘才抱着时晗之走了。刚走几步。就听住持道:“静缘,你明日跟着他们去吧,监督建立寺院事就交给你了!” 静缘?啥跟啥?都不说清楚? “那个,住持,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方丈帮忙解答, 静缘听了也没什么表情,就来了一句,“费用呢?” 方丈:这小和尚就不能少半个脑袋吗?这么精明搞哪出? 住持接过话茬,“费用你徒弟会想办法。” “是继续化缘吗?” 住持:“这也不是不行!” “那这要何年马月才能攒够建寺庙的银钱?” 呃?没考虑过? “方丈说说看?” 方丈:要他说什么?他又没银钱!说再多也是多余的! 不过还是安抚道:“反正这是交给你们师徒俩了,建好,他那边准许他还俗。你这边,建不好,你就还俗吧!” “方丈,您老过分了,居然让我还俗?小白还俗有妻女,我还俗干啥?” 方丈:佛祖啊,现在的小辈不得了呢,都敢挑长辈的毛病了! 最终结果,静缘一个人的嘴巴,说不过方丈和住持的,灰溜溜的抱着时晗之走人。 静心还在一旁看热闹, 住持没的气的道:“还不快去抄书,站在这里干什么?准备当灯杆?” 静心:好吧,刚刚看戏很爽的,现在轮到他了,有点委屈怎么破? 待人走后,剩下他俩,想继续杀两局来着,可太阳都回家了,只好收拾好现场准备用餐。 时萦看着粘胡着自己的时晗之,心想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粘人了?难不成是最近学的? 小孩子嘛几息之间的热度,这不,没说几句话小家伙就挣扎着滑下地。哒哒哒的跑到闻人雪身边,爹爹长,爹爹短的。看得时萦酸溜溜的。 翌日晨曦中,夫妻俩一步步的下着台阶。 静缘背着个包袱,一路狂奔,直到看到那一家三口才放下心下。 老远就大声喊:“喂,晗晗你怎么不等师公来才走啊?” 第145章 纠正 时晗之惊喜的摇摆着小手,“静缘哥哥,晗晗在这里!”嘴里嚷嚷着就挣扎着要下地。 闻人雪没办法,只好把她放下来,“晗晗注意一下,这里有台阶,摔倒会流血的。” “晗晗知道了!”她这哪里是知道,瞧台一只脚,就差点扑在台阶上。看得闻人雪心惊胆战的! 时萦抱着手在一旁看着这你赶我护的游戏。 静缘在上头也看得心惊胆战的,脚下的步子更快了些。等把时晗之接住了,捏着她的小鼻子才道:“你就不能在下面等我?嗯?” 时晗之讨好的道:“晗晗这不是上来跟你道别嘛?” “不用道别,我跟你们一起走!” “真的?” “真的!” “噢!” 闻人雪伸手接过时晗之, 静缘不满的道:“我又不是抱不动?” “没说你抱不动,” “那为什么不让我抱?” “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踩滑一梯就能省事到山底了!你不怕疼,我还怕摔到我闺女呢?” 静缘:好吧,他没考虑到! 闻人雪:“你还没说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呢?” “还能为你什么?当监工啊!” “又不是马上就开始建,现在一文钱也没有想开始也难!” “没事,主持和方丈相信你!” 闻人雪白了他一眼,“相信的话还派你来干什么?” “那不是怕你自己一个人搞不定嘛!” 闻人雪打量他一番,“你这还是孩子的小和尚,是能挑还是能扛?” 呃?能不能别说得那么明白?让人家怎么摸鱼? 轻咳两声,“那个不是你该干的吗?为师是监工,不需要动手!” 时晗之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小脑袋子转来转去,就是没听明白。 时萦才搭理后面的三人,这白云山早晨的第一缕紫气当然得赶紧吸收。 闻人雪只当时萦悠哉的走在前面,哪知人家忘我的在练功,闭着眼睛也能稳如泰山的下台阶,一步差错也没有! 许多妇人赶着早晨去上香,看到这一幕稀奇得不行,忘记了还要赶路,停足观看这美丽漂亮的瞎子。 有担心的,有不解的,更多是幸灾乐祸的。只因时萦找得太美了,晨光打在她周身,像是沐浴在金光里一般。 有不怀好意的女子上前想伸脚把人绊倒,可她们失望了。时萦的周边有一丈远的防护圈,任何人靠近不得。 有些小丫鬟听了自家主子的命令,搬些石头扔在时萦要走的必经之路。都睁着大眼睛看着时萦出丑,最渴望的是踩到石头摔下台阶,不死,毁个容断个腿什么的才最好了! 可无论她们如何也想不到,时萦哪怕脚踩上去了,不仅人没事,石头没有动一下。让使坏的人一度以为,她们放的石头只是摆设。自己上去试了一下,下一息,山腰响起痛苦哀嚎的声音。 山顶悄悄的送行的一群和尚,不知谁来了一句,“师兄,你瞧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现世报?” 啪! “师兄干嘛打我?” “打你是让你小声一点,她们再坏也是咱们寺里的香客。你想让人家知道我们在这里看戏?” 住持和方丈在藏书阁楼上看着山腰发生的一切,主持道:“这女施主功夫练得不错,唉!寺里的那群小子功夫差太远了!” 方丈:“嗯,平时肯定偷懒了!有空多监督一下。” 看热闹的一群和尚,莫名的鼻头发痒后后发凉,纷纷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天,天色依旧一样没有要变天的节奏。那刚刚的一阵凉意,就只能是错觉。 时晗之好奇的问:“爹爹,为什么不去追娘亲?要走这些树林里?是要和娘亲躲猫猫吗?” 静缘闻言,捂嘴在一旁偷笑。 闻人雪:他能说那些女人都是疯子吗?见个男人就扑,见到和尚也不放过? 众和尚:人家为什么没扑我们?只扑你,不找自个原因? 闻人雪:唉!谁让人家长在她们的心坎上呢? 闻人雪只好对小闺女说:“是的,我们从这里抄近路赶在娘亲前面给她一个惊喜好不好?” “好” 时萦到了山脚下,摆摊的叫卖声喊醒了她。 哎呦,这里什么时候卖东西的人这么多了? 明明昨日来的时候还空荡荡的没有人呐? 众摊贩:因为我们只摆早上,也只有早上人最多呀! 可时萦不知道呀!十分希奇的到处闲逛!早把闻人雪那三人忘到九霄云外了! 等没有多余的手付钱了,才收回蠢蠢欲动的心!四处寻找闻人雪和自家闺女! 时晗之小手不断的扯着头顶的树叶,“爹爹,戴上这个娘亲会认出窝们吗?” 闻人雪:“放心吧,你娘亲眼神好着呢!” 哪知他这里的“好着”一等就是一个时辰,而时萦就在他们仨的正对面。只是时萦背对着他们,而她买的东西装在背篓里,满满的东西把时萦后有避得严严实实的。 欢快的盘腿坐在大石块上吃东西,一边吃还一边想,他们父女俩怎么回事,即便是爬也该到了吧?自个肚子都快填饱了,还不见到他们人影!这是属蜗牛的?想着还扯了扯头顶的棕榈帽。不让太阳晒黑了! 时晗之没看到时萦,就拉着静缘就地扒拉起野地瓜来。 期间闻人雪一边照看两个孩子,一边瞅着阶梯处。无数次在想,这山脚什么时候卖东西这么衡削了?这背篓都用绳子绑了,这生意可以呀! 时晗之把熟地瓜分好,装在桐子叶里。 “静缘哥哥,这叶子好大,你是怎么知道它可以用的?没有毒吗?” 静缘:“唉!晗晗呀,都跟你说了,叫师公,师,公” 时晗之眨巴了一下眼睛,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围着静缘转圈圈。 静缘:“晗晗你在做什么?” “在找你的白头发呀?”奶声奶气的声音天真又萌萌! 静缘“……” “我没有白头发呀?” “都没有白头发了,那为什么要窝叫你师公?” “你爹叫我师傅,你就得叫我师公!” “可你的白头发呢?” 静缘:怎么话题又扯回来了?他说不通! 朝着闻人雪招手,“小白,教教你闺女,告诉她应该叫我什么?” 第146章 动手 闻人雪闻言,蹲下来看着时晗之,“晗晗,他呢,是爹爹的小师傅,你可以叫他小师公。” “可他没有白头发呀?” 静缘:看吧,来了又来了!怎么就绕不开白头发这事了? 闻人雪揉揉她的小脑袋,“你纠结的是这个?称呼这跟年岁没关系,就像你的小师公比爹爹小,可爹爹又得叫他小师傅一样!” “可窝不习惯叫静缘哥哥小师公?” “慢慢的叫就习惯了!” “爹爹,要不你叫你的小师傅,窝叫我的静缘哥哥?” “谁跟你讲的可以这么叫?” 时晗之不解的问:“不可以吗?” “晗晗得可以这样叫?” “当然了,” 闻人雪捏了捏她小脸,“这是称呼,不是人名,所以得按辈分来!” 时晗之眨巴眨巴眼睛,就是不明白啥意思? 闻人雪也没指望这么小的孩子能一下子明白。 时萦把瓜子壳都嗑了一堆,还没见到人,心里烦躁,她内急呀?难不成要背着一背篓东西去解决? 人一着急就容易忘事,她把自己有作弊器的事给忘了,这会正着急的站起来踮起脚尖往山腰上看。转身之际,正与她十丈远的闻人雪来了个面对面。 远远瞧着像一幅美丽的邂逅图,近看才会发现他俩眼神在撕杀! 闻人雪隔得老远都能听到自家媳妇咬牙切齿的声音,他有点怂怎么办?可又不能不主动过去?内心狂喊:晗晗,快来救爹爹哟,你娘亲要刀了爹爹! “媳,媳妇,你待在这里哟?让我们好等!” 时萦粉拳捏得嘎吱响,没有回答闻人雪的话,反而问道:“你们在这里多久了?从哪里来的?” 闻人雪内心那叫一个苦啊!为了避开那群母老虎,让自己的媳妇等这么久?唉!早知道,早知道他也要改路,他娘的,谁要碰到那群自以为是的女人呐! “媳妇,千错万错是我的错,我不该改走小道,不该眼睛长得不好,没看到你,你要是来气就揍我?不过下手的时候能不能起轻些?我会心疼你的手的!” “闭嘴,”时萦气鼓鼓的看着嬉皮笑脸的闻人雪,有点怀疑他这三年是不是没有认真当和尚?不然怎么会油嘴滑舌的? 指着满满当当的背篓,“背上” “好嘞!”闻人雪屁颠颠跑过去。 时晗之看到时萦,“娘亲,”哒哒哒的跑过去, 时萦赶紧蹲下身把人接住, 时晗之献宝似的把野地瓜拿出来递给时萦,“娘亲,这是专门留给你的!” 时萦随便挑了一颗,放鼻间闻着香甜的味道,“谢谢晗晗,” 时晗之害羞的摸着被时萦亲的地方,然后抱着她的脖子也亲了一口。 时萦捏了一下她红扑扑的脸颊,“饿不饿?” 时晗之点头,“晗晗可以再吃一点的!” “那咱们就吃一点?” “嗯” 闻人雪看着妻女互动,心里那叫一个羡慕! 时轩看着门口走进来的光头和尚,一时语塞。 闻人雪才不管时轩的震惊,先坐实了事情再说。于是大步上前,喊了一声“大哥。” 时轩:要命咦,这家伙怎么在这里? 随后看到走近来的时萦,才明白过来,人是她带来的!难不成这人真的是闻人家那小子? 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闻人雪?” “是的大哥,” “你,你还敢找上门?你们家做的那些事还要我说吗?见到我们不知道搓愧的绕道走人,还眼巴巴的上前凑?来找打的吧?” 闻人雪闻言,也自知自家人做事不地道,但他也不能拿着刀子把人捅了吧?那样子不就跟父兄一样没良心了吗? 尴尬的咳嗽两下,为了缓解气氛,四处打量了一下,在门后面发现一根棍子,走上前拿在手里。 时轩巴拉巴拉还在数落闻人雪的不作为,眼前突然出现一根棍子。 时轩一脸懵逼的看看棍子,又看看闻人雪,这是要干嘛? 闻人雪看出了他的疑惑,解答道:“大哥,说累了吧?要不用这木棍抽,虽说费力点,但保护嗓子!” 时轩:“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接受了!” 木棍拿在手里掂了掂,趁闻人雪不注意,木棍已经挥了过去。 闻人雪听到破空声,赶紧俯身躲过,嘴里还不忘大喊,“大哥,你真打啊?” “那不是废话吗?你自己让我打的,我这不是满足你的愿意吗?” “娘亲,轩舅舅在打爹爹,窝要去救他,你放开窝。” 时萦把她圈在怀里,“别闹,轩舅舅和爹爹在切磋武艺。” “可他们打起来了呀?” “不打起来怎么知道谁更厉害?” “啊?那是不是就像我跟锅锅们跑步比赛一样?” “嗯,” “那爹爹会赢吗?” 时萦朝着屋内的两人喊:“你们俩要打不会找个宽敞点的地方吗?屋里的家当不要钱啊!” 两人才惊觉他们这一通打闹把屋里的东西祸祸了一个遍。 闻人雪见状那叫一个心疼,这些都是银子,唉!怎么就鬼迷心窍的躲开了呢?乖乖的站着挨打不就打不到那些摆件了?还在不断给自己做思想工作的他,下一息破空气再次传来,两个后空翻躲掉。 闻人雪:怎么还来?为了屋子里余下的东西不再被祸祸光了,纵身从大开的窗户跃出。 时轩又轮空了,看到目标人物已逃跑,紧跟其后。 好吧,院子里的花草树木这下子遭秧了! 时萦抚额,确定自己出了个馊主意! 时晗之小小的人儿,双手托着腮精精有味的看着两大人划拳擦掌。 时萦又一次心塞,不满的道:“你就感觉不到泥灰往鼻子里钻吗?” “没关系,爹爹和轩舅舅他们身边更多!” “那你知道他们的现状叫什么吗?” “不知道啊!” “你哥哥们每天念书,你白听了,” “锅锅们念书多了去,窝的脑袋好小的,记不下来!” 时萦:来个雷劈了她吧!不然迟早得被气死? 时晗之歪着小脑袋看了一下气呼呼的娘亲,打得火热的爹爹和轩舅舅。她好纠结,到底是哄娘亲?还是看爹爹和轩舅舅打架?小小的人儿,现在满脑子的问号? 第147章 修行问题 时萦问静缘:“小师傅可有想吃的东西?” 静缘执礼:“小僧不挑食,只要是素的都行。” “那帮我看着一下晗晗,她跳脱的很,一个不注意人就不见了。幸亏上次她碰到了你和她爹,不然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小僧定会看好她!” “行,我去厨房看看!” 为了迎合静缘的口味,临时搭了一个灶,专门为静缘做吃食。 时萦看着厨子正在烧水,她往锅里加了两瓢水。 厨子瞅了一眼:“小姐,水会不会放太多了?” 时萦一边择葱一边道:“煮两人的份,不多!” 吃饭的时候,时轩时萦时晗之,面条上面放了一勺香喷喷的肉丝。 闻人雪和静缘碗里除了面条,就是葱花和青菜。 闻人雪倾身看了一眼,委屈巴巴的看着时萦,“怎么我吃的和你们的不一样?” 时萦看了看她的碗,又看了看闻人雪的碗,抬眼看着他,“一样啊,不都是面条吗?而且还是同一把里面的。” “可我的碗里怎么没有肉丝?” 时晗之也趴着往闻人雪碗里看,惊讶的道:“娘亲,爹爹碗里真的没有肉肉咦!” 时萦看着众人都看着她,瞪了一眼罪魁祸首,不紧不慢的道:“你爹爹还没有还俗,得是斋!” “栽?是栽树吗?” “不是,这个斋,就是和牛马羊一样只能吃草。” “娘亲的意思是爹爹要吃草?” 时轩扑哧笑出声,差点把嘴里的面条给呛出来。 时萦见沟通无效,索性交给闻人雪,她则认真吃面条。这玩意儿就得趁早吃,过后就成坨了! 这几天,时轩领着冷漠他们采万毒林需要用的东西。 时萦和闻人雪带着两小家伙出去闲逛,起初静缘是不同意的,他的理念是和尚就得离万家灯火。 闻人雪怎么也是当了三年的假和尚,假和尚也是和尚呀,也吃斋念佛了。说服一个小屁孩般的犟驴还是可以的。 闻人雪那和鄙夷的眼神看着静缘,他说:“小师傅,你这样修行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代高僧?这个不能做?哪个不能动?这里不能行? 你知道吗?你的修行已经被你划个圈筐起来了,就像井底之蛙一样,不跳出井来,永远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远? 修行也是如此,固我思维,成就的到底有谁?” 静缘太小,虽然从婴孩时已经在寺里生活,熟读的经书有限。从小师傅师兄都耳提面命的讲:“不可下山和孩童们玩耍,出家人要六根清净!” 静缘站着思考长辈们说的话,也在想闻人雪说的话。他觉得他们每个人说的都对,怎么办?他该听谁的? 时萦走过来往他头上罩了一顶草帽,顺便把管家买回来的衣衫一起给他。“去把僧服换掉吧,一会一起出去。” 静缘怀抱着包袱,“女施主,这不合规矩。” 时萦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什么是规矩?像这个茶碗,水必须要倒在里面吗?我不能倒在地上?倒在盆里?倒进锅里?还是不能拿它就浇灌外面的花草?” 静缘一时语塞,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呀?为什么女施主会理解成这样子? 时萦看他还在迷糊,直接点破,“如若一个人想修行,处处都是修行。如若不想,就是远离城镇,居住深山也修行不了。心是怎样的,事做出来就是怎样的。 不能说你今日出去玩了,就是破坏了修行。真正的修行者是不考虑他所处的坏境在哪里? 若修行之人只能在清净之地修行,那他只修了属于他的道。离大道还远着呢!” “那我去玩就能成为得道高僧吗?” “不能,”这个回答是闻人雪说的。 静缘固执的看着时萦,希望得到不同的答案。 时萦呷了一口茶水,才道:“在深山是净修,在闹市是心修。想要成功就得努力,站在原地不动,无论是多有天赋的人,都成不了事!” 静缘嚼嚼着两个字“心修吗?”他好像明白了他俩的意思了! 时得生接到传书时气得两宿没睡好觉,桑梓被他吵的也没睡好,搞得白天看孩子时老打瞌睡。 再次被打扰时,桑梓直接上手,拎着时得生的耳朵就往外走。 边走边唠叨,“睡不着是吧?那就到屋外站桩去。” 时得生又不敢动手,怕伤着自个媳妇了,边护着耳朵边喊:“媳妇轻点,疼疼疼!” 桑梓把人送到屋外,转身就要回屋。 时得生像蛇一样缠双臂缠上桑梓的腰枝,“媳妇,你好狠的心,居然要把自己的夫君送给外面的月光和露水。 我跟你讲哟,我从里到外都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哪怕是外面的露水也休想沾我分毫。”时得生说这话的时候那叫一个大义凛然! 桑梓听的脑袋嗡嗡的,用手拍着圈着她腰的手臂,“放手,放手!” “不放不放就不放,” “你这人好没道理,你睡不着,我送你出来继续清醒,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要我跟你一起喂露水?” 时得生没脸没皮的继续缠着桑梓,他此刻非常高兴当初建房时的明确决定。 瞧,黑灯瞎火的在外面怎么闹,儿子媳妇孙子孙女隔着院子完全不担心他们听墙角。 最后桑梓没惩罚到人,倒是让时得生又体验了一把返老还童的活力。 折腾了半宿,他还想继续来着,可看到媳妇睁不开眼了。只好放弃! 闻人雪自从踏上大船,心里就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听媳妇的话。 遥想两天前,时萦抱着手臂拦住练功的他,“你都下山了,要不要先回家去看看?你应该也是两三年没见到他们了吧?我想他们应该挺想你的!” 闻人家:是的,好想好想,他什么时候回来帮忙赚钱?再不回来老本快吃光咯! 闻人雪抚了一下光溜溜的头,“唉!他们肯定是想我的,但更多的是想我这两三年到底赚了多少钱?你知道的,这两三年我吃的住的都是寺院的。 下山时,你也看到了,我除了自己,什么也没有。媳妇,要不你借点钱给我,我拿回去?” 第148章 忆起 时萦只留了一句“我欠你的?”人就走了! 闻人雪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哪知过了半盏茶,人又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木匣子。 时萦把木匣子往闻人雪怀里一塞,“拿去吧,给你交差用。” 闻人雪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媳妇现在是要打发他了吗?宁愿自己掏钱也要送走自己。 时萦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闻人雪,“要我帮你准备一些礼物吗?” 闻人雪想也没想就道:“不用,我又不回去,准备它干嘛?” “啊?你不回去?那你还跟我借钱?” “我哄你的,” “哄我干嘛?哄我我也不会跟你回去!” “我知道啊,就是你想回去我也不敢带你回去。我可不想好不容易留住的媳妇再没了!” “老爹老娘只有一个,媳妇只要想娶,多的是!” “那娶不了咯,媳妇已经就位!” 时萦白了他一眼,“你一个和尚想什么媳妇,破戒了知道不?” “如你所见,假和尚经方丈住持允许,特许小僧还俗归家。” 闻人雪拉过时萦的手,“以后遇到什么事咱们商量着来好吗?不要像三年前那样,悄摸的做决定,所幸结果是好的。不然为夫这一辈子都得在庙里思过!” 时萦歪着脑袋看着他,“你不怪我吗?” “不怪,要不是你,如今我可能继续孤寡和尚一个。” 闻人雪想到自家爹娘大哥他们,可是要把媳妇和孩子一起处理的。对比起生死离别,这点小欺骗算得了什么? 如今终于如愿站在通往媳妇娘家的船上,这下子就不怕她再把自己丢了,只要找到路,丢一次,他可以找回去一次。丢两次他就找回去两次,反正这辈子就赖定她了! 时萦不知道闻人雪的内心活动,知道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她还记得方丈找她谈的话, “施主可知小白他是个假和尚?” 时萦挑眉,“和尚还有假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那是他为了躲想嫁他娶他的人,没办法自己动手的。当然动手之前有来找过我等,都被拒了。” “为什么?是他出家的心不够诚?” “当然不是,他与佛无缘。” “方丈这话说得不够诚呀?” 方丈尴尬的咳嗽一下,“他对研究经文很有天赋,也努力,但他的心不在这里,他眷恋红尘,每逢山花烂漫时节,他能在山项不吃不喝的待上几天。 还有清明,七月半,十月一,都不忘去扫墓,放河灯,送寒衣。 施主可知静缘发现他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满头华发,心脉受损。寺里的师傅花了几天几夜才把人救醒。为了准备祭祀所需的各类东西,他把自己的坐骑给卖了! 施主你说,这一心都是红尘俗事的人,天赋再高,寺里也没法收他为弟子。” “那也是个和尚!” “施主,你怎么这么较真呢?现在不该是庆幸他还活着吗?怎么跟和尚较上劲了?” 时萦一噎,底气不足的道:“你这个老和尚就是想退货呗?” 方丈:“……”会不会说话呢?但他是得逆天高僧,不能跟施主较真,不然有毁道行! “施主,老纳这是物归原主!” 时萦:之前还我我的,现在又老纳了。 “行吧,我同意退货了!但建寺的事兔谈!” “这这,这种大功德的事别人求都求不来?怎么到你这里推三阻四的了?” “怎么?准备强买强卖?” “施主,这是你欠下的功德之力,得还?” 时萦食指反手指着自己“我?” 方丈点头,“对,你奢的!”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还在夫家的时候,你忘了?” “这事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施主,施主忘了,从你开始使用它时,就默许了奢用它,而它的租金是功德。” 时萦挑挑眉,原来空间不是白用的呀?她还以为是自己撞了大运? “方丈,功德该怎么攒?” “多做善事,当然了,建寺庙也是一种功德。而且施主把寺院建好,所欠的功德自会还完,还有多余!” “也就是说这庙宇非得我建不可了呗?” 方丈淡笑不语。 时萦没好气的道:“地址?” “施主所居住的地方选在最高峰就成?” 时萦错愕的看着方丈:“你知道我住哪里吗?” “施主放心去做就成,” “确定就建在我居住的地方?” “确定” “好吧,那建好了,我不接受退货?” “好,” 时萦起身离开时又放了一叠银票,“这是付那家伙的药钱,多了不退,少了不补!”话声落下,人已经离去好远。 方丈默了一句,好功夫! 耳边响起闻人雪的声音,“媳妇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你会做饭?” 迎上时萦不相信的眼神,闻人雪尬笑一声,“会煮粥算不算?” 时萦伸出手,“算,但现在人多,让厨娘做,你动手的话,厨娘可就失业了!你还要跟她们抢饭碗吗?” 闻人雪抓着时萦伸过来的手,顺势坐在她身边道:“不抢了!” 笑话,他煮的饭能吃吗?他只是没话找话而已。 时晗之这时趴在甲板上观察河里有没有鱼? 静缘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的,小手还抓着时晗之的小脚脚。 时晗之恼怒的道:“静缘哥哥,窝不要你抓着窝?” 静缘摇头,“不行,我怕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你掉到河里了?” “窝会凫水!” “那也不行,这河能行这么大的船,证明它很深。掉进去就出不来了?” 时晗之气呼呼的坐起来,“窝不要理你了!” 静缘才不会上她的当,听说了这小家伙不少“光荣”事迹,这会又怎会听她的! 时得生看着简单的茅草屋,感叹道:“人多就是力量大,瞧这才两天房子就建成。” 恒儿屁颠颠的跑过来,“祖父,家里不是已经有了大房子住吗?为什么还要重新修?” 时得生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这边的房子是给客人住的。” “家里不是有客房吗?” “那位客人比较特殊,不能和我们住在一起!” 第149章 摘黄瓜 一行人到了家中, 时家人想要不注意到闻人雪都难,不说他那高大的子,俊郎的五官,就那光溜溜发亮的头,也是一大亮点。 本想摆个岳父岳母架子的时得生和桑梓,被闻人雪的装束惊得忘了反应。 郭蔓还是大着个肚子前来凑热闹,时清把杏子赶到一边自己搀扶着郭蔓,就怕她一个兴奋又忘了自己怀孕的事情。这种事也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次次都忘。大夫说这是孕妇的后遗症!没办法只能自己照看些! 郭蔓凑到时萦身边,小声问:“你们出去一趟回来怎么还带俩和尚回来?” 时萦也学着她倾身小声道:“秘密!” 郭蔓:内心尖叫,这是什么人嘛?她都做好了听悄悄话的准备,结果就送自己两字,两字呐?怎么可以这么气人呢? 郭蔓扯了扯身边时清的衣角, 时清垂首,“媳妇,怎么了?” 郭蔓故作委屈状,“清清,萦萦她欺负我?” 时萦被郭蔓那句清清叫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再看看自家三哥哥那受用的表情。打了一个哆嗦,赶紧离这两玩意远一些,怕自己哪天也变成这样,那就麻烦了!她可是还要养八个孩子两个和尚的人呐,哦,差点忘了,还有一座庙宇。 唉!谁能跟她比呀,年纪轻轻就背这么大的债务,可怜呐! 闻人雪经过了三年的清修,心里也不再是往日高不可攀的公子哥。一见面,就结结实实给时得生和桑梓磕头认罪。 时得生:这小子为了认错下够血本了,瞧瞧,头发都剃光了,也不嫌太阳晒得慌? 桑梓:唉!怎么出去转一圈,回来带了这么一个玩意回来?打出去行不行? 时晗之看自家爹爹磕头,她也跟着磕,好吧,经她这一打茬,不喊闻人雪起来都不行! 闻人雪:有闺女就是好,这不本已作好迎接雷霆之怒的场景,现在好了迎接他的只有和风细雨! 时得生有点埋怨的看了一眼时晗之,时晗之哪懂他这一眼的含义,甜甜的喊了一声外祖父。 好吧,谁能抵抗得了这么甜腻腻的奶音。 招招手,时晗之跑上前,还不待时得生抱她,人家就往随身小包包里掏呀掏,掏出两颗李子干。 奶声奶气的的道:“这是外祖父的,” 时得生感动的接过,准备来个爱的拥抱。人家又转移阵地了! “外祖母,这是你的!” 桑梓往她小脸上亲了一口,才伸手接过李子干放进嘴里。 时得生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原来生活也是一种学问!刚刚自己只是秩序弄反了,错失和小外孙女贴贴的机会,唉! 时得生朝闻人雪哼了一声,背着手走了! 闻人雪一点也不介意被人晾着,他现在有点想见其他七个孩子。四胞胎里面的其他三个他还一眼没瞧见过呢! 时萦看他在东张西望,知道他想干什么?抬手指着此地最大的院子,“瞧见没有,那是学堂,孩子们都在那里学习。花落燕来恒儿景儿却盯着在里面,至于岁之暮之天之,他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去玩耍了!不过他们在吃饭前都会赶回来的,错过了会饿肚子。” “错过了就不能吃饭了吗?” “无规矩不成方圆,小孩子他们很会察言观色的,大人妥协一次,小孩第二次会继续变本加厉!” 闻人雪一时无言,说起来惭愧,都是八个孩子的爹爹了,可他还没有真正的手把手养过他们一天。 由于时萦他们回来已经过了饭点,厨房随意煮了些吃食填肚子。 吃过饭,闻人雪不知道时萦戴着草帽要去干什么?也跟上去把背篓从她背上接过,“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看看庄稼的情况!” “什么都要你亲力亲为吗?” “那倒不用,我只管发号施令,其它的有人做。” “那你现在是?” “去看看情况,虽然我不缺吃不缺喝,但手里有粮心不慌嘛!” “说得你好像饿过肚子似的?” “饿肚子倒没有过,但见过别人饿过。” 两人花了两刻钟走到玉米地,看蔫了的玉米须。再看看壳,离收割还有一段时日。 闻人雪以前在家时也有去过郊外的庄子上,认识一些庄稼,像玉米这些他认识,大豆他也认识。可它俩怎么还种到一块了?为了不让人觉得他是个乡巴佬,选择沉默不语。 时萦用手扒开大豆苗看了一下,青色的豆夹结成串。不用手摸都知道它们长得好。豆粒撑得豆夹鼓鼓的,一看就饱满!预示着今年的收成不错! 闻人雪看着整齐划一的庄稼,心想,怎么会有人把庄稼种成这样?瞧瞧,像府里的侍卫一样,一排排,一列列,连间距都差不多?虽然这些庄稼不是他的,但也太惹人喜爱了! 时萦蹿进地里,扒拉扒拉一通,再出来时手里拿了几个青瓜。 “吃吗?” 闻人雪看着递到他眼前的青瓜,接过。 时萦也不管他吃不吃,自己把黄瓜上的小刺抹掉就开始吃。 闻人雪见状,忙问:“都不需要煮熟吗?” 时萦闻言,停下正要咬黄瓜的动作,“这是黄瓜,想要口感好,就是生吃。但也可以弄熟了吃,到秋收,它会结得更多,那时就可以腌制好当咸菜下粥吃。” “它不是青瓜吗?” “青瓜是另外一种,这种老了是黄的,所以叫黄瓜。” 闻人雪咔嚓咔嚓的啃完一根,时萦给自己留了一根,剩余两根递给闻人雪。 时萦见他不动,疑惑的问:“你不喜欢吃?” “喜欢” “喜欢,那每块地里都有,自己去找,就摘这种水嫩嫩的,小指大的,皮带黄色的都不要动。” 闻人雪想着一会回去帮静缘小师傅摘两根。 哪知另一边,时晗之拽着静缘,“小师公,走陪晗晗去摘瓜瓜吃,晗晗渴了!” “那我帮你倒点水喝,” “晗晗不要,晗晗就要吃瓜瓜。” 静缘看了一眼桑梓, 桑梓挥挥手,“去吧,晗晗她找得到路。” 第150章 商讨 傍晚,在各处忙活的人和分出去的各房都聚集在四房。 大长老:这比老四家阿生还能生的人来了! 大奶奶:“再能生也不能再生了,八个,不多不少够养了!” “你知道什么?多子多福!” “瞧你,说得好像是你生一样简单?” “我要是能生娶你回来干嘛?” “哦!那你的意思是阿海阿山阿河不是你儿子呗?” 大长老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大奶奶见状心情好得不是一点点,心想,小样,老娘还治不了你了? 看着好几桌的时家人,闻人雪一时间有些愣神,迷茫的看看这个看哪个?岳父岳母不是只有萦萦一个孩子吗?什么时候还有三个哥哥了? 还有还有那么多堂哥堂弟,娘呐,这要是一起开揍,自己能逃过几拳? 敬长辈,敬舅兄,你一杯,他一杯,杯杯都入喉。成功在饭局落幕前扒下了! 静缘只是在闻人雪身边转了一圈,善哉善哉走人! 最后还是时轩把人扛进客房的,问为啥不是时萦闺房的?答案就是看他不爽,喝个酒还能把自己喝趴下! 闻人雪:祈祷舅兄哪一天,也讨一个有十几个兄长的媳妇,妹夫看好你! 静缘每天要做的事依旧和在寺里一样,敲敲木鱼念念经。但他的做息时间改了,只因按照寺里来,每次课程刚到一半时晗之就来了。 不管早课练功打坐站桩,样样重新排列。 闻人雪看着时家的稻谷,“这是怎么种的?稻穗挺沉的,稻粒也很饱满,秋收的时候产量如何?” 时萦懒得应付他,指了指在田间巡逻的耿大海,“找他,他比较了解!” 打发走了闻人雪,时萦开始钓龙虾!嘴馋了。 耿大海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俊朗的人,而且还是个和尚! 看着他慢慢朝自己走来,耿大海想挪动一下身体,让路更宽一些,让人家好路过。可脚不听使唤挪不动! 面上带着笑,内心狂叫,他来了,他向我走来了! 闻人雪走到耿大海面前,“这位大哥,怎么称呼?我是时家的女婿姓闻人…” 啊啊啊,和尚也能做女婿的吗?好刺激!不不不,这应该不是和尚,没有戒疤。哦~明白了,是秃头,唉!可怜可叹呐,年纪轻轻怎么就成了秃头了呢? 闻人雪看着呆呆的耿大海,伸手在人家眼前晃了晃,“这位大哥…” “啊,啊,你刚刚说了什么?不好意思我没听清!” 经过一番讲解,耿大海知道了陪着这个光头来的是时家闺女,就知道为啥要他要讲了。于是从开荒野到养田种稻,新的种植方法,以及田里还在啪啪工作的鸭子,到收成!怎么细节,怎么讲! 站在田坎上,齐膝的稻苗,青色的稻粒。看不见田里的情况,只看得到郁郁葱葱稻苗。 鸭子在哪里?看不到它们,哪怕是弯腰蹲下身,也只闻其活动的声音。 耿大海手里拿着一株稗子,“别看了,不到天黑它们不会回家的。” “就这么放养不怕黄鼠狼吗?” “不怕,它能偷一只两只,还能每只都偷了?再说这附近的草笼子都被清理了,就是怕藏蛇和黄鼠狼这些东西。 你可别小看那它们了,干坏事之前会先找好退路才开始。” 闻人雪看着周围一棵树都没有,“把树都砍了,不嫌热吗?” “这里本就是水域荒野,哪来的树?要是有树,才三年的时间哪能开出这么一大片良田来!” “村子里人家很多吗?” “不多,都是在以前的地方活不下去逃难来的。这良田村里每家种个十亩都累得够呛,哪还有精力种多的?咯,插有布条的都是你老丈人家的。” “嗯,他们家人多,种这么多,合情合理的!” 时萦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把玩着一根狗尾巴草,正愣愣的盯着河面。 闻人雪跃到她身边都没有反应,“萦萦这是在想为夫?” 时萦听到声音才转过头看向身边的闻人雪,“你不是去了解情况了吗?怎么过来了?” 闻人雪一手掌当作帽檐,一手枕着头躺在甲板上,“了解完了?” “有何感想?” “他们很有种庄稼的天赋!” 时萦闻言,差点笑岔气了! 闻人雪不解的问:“有什么不对的吗?” “天赋这词不能用在这里,他们顶多算是勇于尝试!” “嗯?” “这么说吧,就是书上写着这样种,可十之八九没有人愿意去尝试,他们愿意,所以成就了现在的成果!” “那到是一种勇气,” “是吧,当初咱们全族反对,只有我爹支持那几个侍卫照书折腾。刚刚那村民也跟着一起干,秋收成效不错!” “之后就把老方法弃之?” “对啊!不然费时费力一通成效不好谁愿意?” “对了,明日我们去踩点吧?” “嗯?” “方丈和主持不是给你布置任务了吗?趁现在还没到秋收,先采好点,把需要用到的木头都准备好。 如果是用砖来建得提前烧砖,全用木头的话得准备很多木头。得请匠人,无论是用哪种柴料,匠人必不可少。” “萦萦准备建多大?” “这是我说了算的吗?如果是我说了算,现在静缘小师傅那座就很好!” “要不咱们就建成那样得了?” 时萦白了他一眼,“你是担心没银钱请人?” 闻人雪尴尬的咳嗽两声,“萦萦现在说话挺直白的,不过我很喜欢!” 时萦被他这一转折弄得想说的话说不出来,想噎又噎不下去! 翌日天刚蒙蒙亮,时萦和闻人雪就背着背篓和弯刀出发了! 一路走走停停,半日过去了,才走完一座山。 闻人雪看着满头大汗的时萦,心疼的拉过她的手,“萦萦,你坐在这块石头上休息,余下的我来做!” 时萦白了他一眼,“一个人干,那什么时候才能走到最高的山上去?” “又不着急一两日,如果萦萦想现在就到,也是有办法的!” “你想用轻功?” “这不是怕你想现在就到山顶吗?” “那倒不用这么急的,咱们还是先开路吧!” 第151章 采点 时萦想敲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把这招给忘了? 于是她拿起刀,运功开始练刀法,一套刀法下来,要清理的杂草树枝全砍掉了。 闻人雪被她这操作惊呆了,不光是她的做法,还有惊于自己媳妇怎么会功夫了? “萦萦什么时候会功夫了?” “我一直都会。” “那我怎么不知道?” “你有问我吗?” “没,没有,”闻人雪底气不足的回答。 时萦双手一摊,“你看,你都没问,我怎么说,难不成跑到你跟前没头没脑的来一句,我会功夫?” “好吧,是我的错,忽略了你的爱好!” “别扯这些了,你来开路还是我来?” 闻人雪:“我来吧!” 虽然有时萦先前的演练,他毕竟是第一次用功夫清理杂草树枝。多少有些磕磕绊绊的! 想回头找时萦讨取经验时,看到时萦的操作惊呆了,他媳妇也太厉害了,居然能把功夫融于生活。难怪她会对静缘小师傅说,处处皆可修行! 清理了五天的路程,两人才到万毒林最高的山峰。 两人以为山顶再宽能有多宽?还能比白云山宽吗?哪知两人到了才知道,山顶的另一面… 时萦惊得嘴巴都能塞半个鸡蛋了,“老和尚有未卜先知吧?不然万毒林这么多山独独挑中这一座?瞧瞧这哪是山顶?是草原还差不多?” 闻人雪也没想到这山顶有这么宽?方丈和住持是想把白云寺照搬过来吧?瞧整座山都围绕在云雾之间,在这里建庙宇合适吗?建仙府还贴切一些? “啧啧啧,老和尚还真会选,在这里建寺才像真正的白云寺了!只是他是不是从没有想过人们该怎么上山?” “应该是修阶梯吧?” “那得多少人工啊?唉!不用他掏银子就是无所谓!” 闻人雪立马接道:“萦萦放心,我会努力赚钱。” 时萦围着闻人雪转了一圈,“嗯~你过得了杀生这一坎?” 闻人雪:赚钱一定要杀生吗? 时萦:好吧!赚钱营生不止打猎这一条!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这么烈的太阳,也不显热,瞧见没有,地上的草在烈日下居然还精神抖擞的。”时萦感叹道! 闻人雪也随之附和:“确实是个好地方!” “那你把寺院规划好后给我留个地?” “留地干什么?” “建房子呀!” “寺院不也有房子吗?” “那哪一样,我要的是属于我自己的房子,等每年暑季到这里的家来避暑。” “那你看中哪一处?” “瞧你说的,我还能跟佛祖抢地盘不成?找个嘎角窝就行,我不挑的,主要是它属于我,而不是我是客人。” 闻人雪看着这么大的草原,“等规划好寺院所在的位置,就把你的避暑山庄也一起规划了。” “山庄呐?不需要这么大的,” “你以为到时就你一人住,家里这么多老人,你好意思让他们借住在寺院?” 好吧,她没想到这一茬! “会不会避暑山庄建好后方丈和住持不让人住?” “应该不会,你都把最大的房子给他们当寺院了,再来纠结几间小屋子就不合理了!” 由于植被太过茂盛,两人没有乱走,就怕草丛里藏着蛇!可不能房子还没开始建就先见血吧! 花落和燕来比弟弟妹妹大,虽然不是时时刻刻想挂在闻人雪身上,但下学堂回家后总是有意无意的找寻闻人雪的身影。 时萦和闻人雪上山几天,他们下学后就在大门口的石阶上蹲守几天。 所幸闻人雪在山中捉了两窝兔子,雪白雪白的,刚好够几个孩子分。 为着这件事,几个孩提着兔笼到处去显摆。搞得闻人雪在面对小舅子时炣小姨子时灼忧怨的眼神时,有些不自在。 还有大舅哥二鼻哥家的孩子,看他像看个不合格的姑丈!可他能怎么办?满山都是灰兔,白兔少之又少,还被他给捉来了!这下子他体会到了大家长在面对一群孩子时,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的忧伤况! 闻人雪再次出万毒林,花落和燕来已经八岁了,懂事了,但面对爹爹要出门也是心慌慌,怕又像之前一样好久不见爹爹的面。不言不语寸步不离的守在闻人雪身边。 闻人雪看着最近老粘人的大儿子和大闺女,一只手臂揽一个在胸前,“花落燕来,是不是有什么想要的?爹爹回来的时候带来?” 燕来歪着脑袋问:“爹爹还会回来吗?” “当然,娘亲你们和弟弟妹妹都在这里。” “那会不会要好久?” “大概十五天吧,” “啊,十五天,”燕来伸出两只小手来,还差一只,哥哥的小手手拿来凑个数。 感叹一句:“好久哦!” 闻人雪看他们粘得紧,朝时萦道:“要不带这兄妹俩去?你找人陪着一起?” 花落和燕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时萦, 时萦也不好抹了三人的心愿,便道:“要去可以,不可以在弟弟妹妹面前显摆?不然到时候闹起来谁都去不成?” 两小孩闻言高兴的蹦起来。 闻人雪看着时萦:“你不一起去吗?” 时萦摆摆手,“还有几天收玉米了,得在家帮着一点。” “要不我等秋收了再去?” “玉米收了还有稻子,哪能那么快忙完?” “我那边也不着急呀?” “不能因为没人催就怠工,咱们要自觉!” 闻人雪:无话可说! 时萦递了一个匣子给闻人雪,“拿着,看到合适建庙宇的木头就买回来,没有只能在山中找。这也是要人手的,能买人就买,买不了就雇。不要省银钱,我的作坊每月都有银钱拿的!” 闻人雪能怎么办?他现在吃喝住都是媳妇的,只好伸手把银钱拿在手里了! 又掏了两个小荷包,“花落燕来你俩过来。” “娘亲!” 时萦在两人手里一人放了一个荷包,“这里面有些铜钱,喜欢什么小玩意就买,但要记住一条,不可私自跑掉。出门一定要拉好爹爹的手,不然你们长得那么可爱,被拍花子拐走就不再有爹爹娘亲了!” 第152章 草药 花落燕来应好。 时萦又拿了个成人荷包,颜色暗沉,不打眼,拿在手里才知道是新的,布料已是市面上少有的货,得在富贵人家才能拥有的。 “里面是什碎银和铜钱,方便零用。出门在外,你们仨打扮普通一些,别太招人眼了,带着孩子被盯上不容易脱身。” 闻人雪看着钱袋子,唉!拿着吧!多的都拿了,这点再推辞就有点矫情了! 时萦指着桌上的包袱,“里面是些胭脂水粉,用来扮丑的。” 秋实和冬香这时也拿着三个包袱走来,“小姐,姑爷小少爷小小姐的衣物。” “放桌上他们自个收着,明早就不用帮他们收拾了。” 冷逍冷漠冷夜被安排一起出行,这下子收玉米时人手更缺了!时萦亲自下场,所幸去年雇的人今年在这边安了家。 时萦和冷霜冷风嗖嗖嗖的砍完,拖到路边。秋实和冬香带着雇工们,专门把玉米从玉米壳里撕出来,一麻袋一麻袋的码在路边,方便牛车和马车拉。 闻人雪此次出行很顺利,刚到丰洲城,就碰到了被同行打压破产的林氏木业。一家子老少快没米下锅了,都在大街小巷的找活干。 这不,闻人雪捡了个便宜,人家不要工钱只要全家吃饱就行。 剩下的就是雇人或者买人,不过这些不需要他亲自出马,找时宅的管家就能办成。 花落和燕来一下船就一左一右的拉着闻人雪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就怕自己丢了! 闻人雪也看出了两人的紧张,安抚的捏了捏他们的小手手。在卖糖葫芦的小贩那里给兄妹俩一人买了一串。 又在卖头花的小摊处,给燕来买了头花,当然家中的小闺女也没落下。小闺女有了,还有一个比大闺女大不了多少的小姨子,也不能落下。 一路走下来买买买,冷逍他们的背篓填满了小娃娃喜欢的东西。 冷逍:他们是侍卫,怎么现在成了背夫? 时萦这几日一有空就站在窗前, 桑梓打趣道:“想女婿了?” 时萦满头黑线,她娘这是什么眼神,她看的是雨幕好吗?在想这场秋雨何时停?稻田的水还没放,不放晒怎么把收稻谷的事提上日程?到了她娘这里就区解成这样了?唉! 闻人雪他们赶上了收稻子,双手捏着稻把,一下一下的往搭斗上砸,那声音,那手感,都显示着稻谷的丰收。 以往还在闻人府时,庄子上的收成好不好,他们这些做主子的并不关心。有粮就吃,没粮就买。要什么有什么?从来不对吃穿用发愁。 在白云寺这三年,学会了很多东西,也了解了农民种一年的地,就指望田地里的庄稼养活一家子。也明白了粮食的重要性! 等打完一亩,装好麻袋后,闻人雪问时轩:“大哥,这种植方法收成很好,可以传播出去吗?” 时轩一时没反应过来,直言道:“不需要传,村里人都会,你瞧,这些田地庄稼长得是不是差不多?外人进来都分不清哪块是哪家的?” 闻人雪:“大哥,我说的是外面,万毒林之外的地方?” “啊?没想过,也没人提!” 时得生看了一眼闻人雪,“丰洲城的农家应该都会了!怎么?你有要操心的人家?” “嗯,白云山脚下的村民,每年寒冬都有不少人饿死,也有不少人到寺里借粮。还好寺里每年也有自己的产出,不然靠化缘养活全寺人,那不得饿死个把人?” 时得生:“你随意,想了解更多问冷漠他们!他们会的比你大哥二哥多!” 收稻子,稻穗上的细毛容易往人身上粘,弄得人浑身发痒。 时萦就是干不了这个活计,只能送送水! 为了让家人们秋收能保持体力,时萦监督着厨房的人怎么把鸭子烤得像烤鸡一样好吃。 众所周知,鸭子是养在田里的,鸭肉泥腥味比较重。不管是炖汤还是烤来吃都得下一番功夫! 为了时萦许诺的赏银,厨子们也是拼了。祸祸了十来只鸭子,终于研究出了老鸭汤和烤鸭。 鸭汤鲜香,鸭肉也没有泥腥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烤鸭,远远的闻着倒是很香,入口时一股浓浓的柴火味。 时萦只尝了一口便道:“时婶,这烤鸭不能用柴火烤,好重的烟味。” “小姐想用什么烤?” “你喊人从库房里搬筐木炭来烤,试试还有没有柴火味?” 折腾了一天,不带柴火味的烤鸭终于成功了! 为了犒劳一众劳动家人,时萦吩咐时婶,务必要保证家人们每人分到半只烤鸭。 时萦以为闻人雪会继续戒口,哪知他也参与抢烤鸭行动中。她想就这样破戒了? 秋收完,时萦和闻人雪又要投入建庙宇中。 时萦利用空间的作弊器,把大部分木头木板收起来,等大伙把余下的搬到山顶,再把它们神不知鬼不觉拿出来放在一起。 临的工人棚供工匠们住,还有一个大大的草棚,供工匠们加工木头。 五六个厨子在另一个草棚里热火朝天的做饭。 都是一群大老爷们,时萦就远远的看一眼就去做自己的事。 闻人雪一个错眼的功夫,媳妇就不见踪影了!找了一大圈才在草丛里把人找到。 “你这是在挖野菜?” 时萦头都没抬,“我挖的是草药。” “草药?我媳妇儿还认识草药?” “认识草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不是很惊讶吗?听说学医很辛苦的?” “哦,那我没有学医,辛苦不了我?” “不会医也能挖草药?” “为什么不能,照着书学就成了。” “不怕挖错吗?” “不确定对错的,可以选择不要或者放到一边,拿回去后问问大夫就行!” 闻人雪接过药锄,认真的辨别草药和杂草的区别。 闻人雪以为自己接手了,时萦就可以在一旁休息了。哪知人家在他转身之际,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药锄,又开始新一轮的挖掘。 时萦看着闻人雪篮子里的草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蹲下身挑挑拣拣! 第153章 逃跑 工匠们有条不紊的干着活,闻人雪也不懂,就只负责查账,买材料。 时萦是女子不懂也不能参与,在老一辈人的观念里,对女子的限制颇多。更何况是建庙宇这种神圣之地! 时萦:我就是一个花银子的纯工具人! 秋风吹奋力的鞭策着山中的树叶,让它们别贪玩,日子到了,该归根了! 别看家中百来亩土地和粮田,种出的庄稼虽然不交税,但要养几百号工匠,那也是很费粮的。 为了为持面条的加工,时轩时奕秋收后都去各地收粮。不管是什么粮买回来再说。 时婶的任务就是用各类粗粮研究新吃食,保证老人小孩都咽得下。 有了粮食的支持,各种方法的尝试,也研究出了各式吃法。 时轩他们买回来的粗粮再也不遭人嫌弃了! 时萦穿梭在深山老林中采集这个时节的药。碰到香菇木耳之类的没空采就把枯木收起来,拿回家让家里的老人帮着采。 途中碰到各类大型野兽都避开了,不是她打不过,而是留着它们陪自己练轻功。 刚开始的时候,还会受点小伤,渐渐的,不管是面对狼群的围剿,还是老虎的猛扑,黑熊的铁掌,花豹的追逐,都全身而退了。 这天,她把草药收起来,背着一个空背篓,在藤蔓上采摘成熟的羊桃。不是她勤快,而是此地的羊桃像专人打理过的一样,都有她拳头大了,这么喜人,让它们烂在泥里可惜了。 高兴不过一刻钟,以她的速度才采到两背篓。 咿咿呀呀,嗷嗷、吱吱的叫唤声把兴奋的时萦给唤回了理智。但也没有放慢手中的速度。 破空声袭来,本来是要避开的,可浓郁的香味越来越近,时萦定睛一看,哟豁,谁这么好心把野果送上门来?哦~原来是猴群来了! 接到手中,哎呦喂!居然比她自己摘的还要大点,没天理了! 羊桃像下雨一样的砸向时萦,为了证明这段时间的成效,她把轻功用到了极致。 看着装满的背篓,地上稀稀拉拉的羊桃,叹口气,唉!居然还有失误!看来还不够努力? 眼看着新一轮的挑战又要开始了,时萦赶紧把背篓腾空。 猴群看到时萦这一操作,眨眨猴眼,挠挠猴头。为了想看到两脚兽为啥把果子变没了,它们赶紧把怀里的羊桃全扔给时萦。 时萦再次腾空背篓,猴王吱吱的和猴群商量一通,直接抱着羊桃上前,递给她。 时萦看着眼前的一群猴子,举着毛茸茸的手,托着羊桃给她。 时萦:“给我的?” 吱吱… 哦,听不明白,挂钩太大! 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时萦把空背篓往猴群面前一递。 嗖嗖嗖,不削片刻,背篓又满了。 现在已经入秋了,不能再要它们的果子了,不然人家拿什么过冬。 看着可爱的一群猴子,时萦每只送了一个篮子,还给它们示范了一下。 看天色已经不早了,随便找了个山洞夜宿。 猴子是个闲不住的,时萦捡个柴火,它们也要学,时萦烧个水,人家也要揭一下盖。 最后的最后,算了,吃现成的吧!怕它们不懂事,又爱学的性子,不敢烧着火堆入睡。只有灭了火才能安心,不然一个不留神变成烤人干就不好了! 有猴群打搅,她能安睡吗?当然是不能的。 瞧,刚闭上眼睛,人家的猴手又欠欠的掀她的背子。有种要一起入睡的打算! 时萦连被子都不能要了,不然今夜不是被猴群打搅,而是被跳蚤打觉了! 她一离开,猴群就开始抢起被子来。为了感谢它们赠送果子的谢礼。时萦又拿出了几床被子,示意它们躺下,几只一床。这样子就不用抢了! 反正它们又不会洗,就在山洞口嗖嗖嗖几下,割了一大堆枯草,让它们当床垫,上面盖被子就行了。 猴子的学习能力不是吹的!要不是它们不会内功心法,时萦出手的几招人家也学会了! 不通语言也没耽误人家猴群的热情,都回自己的山洞拿出自己的珍藏。 猴王拿出的是一桶果酒,木桶已经有些年头了,看不出是什么木头制作的?也不知道人家猴群用什么工具凿空的木头? 密封着都能闻到酒香,为了不被馋哭,时萦赶紧收起来。 闻人雪又怎么放心时萦一个人进深山,不是他不想跟着?而是每次时萦出门前都要点他的睡穴,虽然对他练过寺里的功法来说不起作用。次数多了,他也就明白了时萦不想他跟着去。那他就找借口避开,在后面远远的保护她就行了! 每次时萦遇到猛兽,他都差点出手,可还不等动手,时萦又解决了!他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了,瞧自个媳妇遇到猛兽就像是遛个弯! 看着她像变戏法一样把所得的东西变没了,刚开始是恐慌的。渐渐的就习惯了,如果没有一点过人之处,方丈就不会一定要她媳妇一个妇道人家建什么寺庙了?要知道那可不是一点小钱就能办到的! 再联想到他买回来的木头,他腰口粗的全部没有看到人抬,可它们就是出现在山顶的草坪上。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媳妇有传说中的袖里乾坤! 时萦不可能讨一群猴子跟着,卯时自己就跑了!与守在山洞口的闻人雪撞了个面对面! 闻人雪尴尬的不行,正要解释,时萦无声的说了一个字“走。” 两人手拉着手的一路狂奔,直到晨曦的光照耀着大地才停下来。 时萦这段时间感觉总有一道是有是无的目光看着她,现在知道是闻人雪,也没多大的意见。 她一路的所作所为想必他也看在眼里,就不用开不了口了,拿出一个茶碗,倒了一碗热水递给闻人雪。“喝吗?” 闻人雪接过道谢, 时萦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下后,嗓子才没有这么干! “你还喝吗?” 闻人雪递过茶碗,“再喝一碗吧!” 等把水份补足后,闻人雪才问:“为什么要跑?” 呃?反应了半晌才道:“不跑白日里它们跟着还要不要干活了?” 第154章 盐 闻人雪:“它们会打搅你?” “唉!猴子这种动物模仿能力特别强,你干什么它们就要干什么?我是来赚钱的,又不是要遛猴子的?” 闻人雪:你连狼和老虎花豹都遛过,还怕一群猴子吗? 众猴:是呀,它们这些学生还没学到任何手艺师傅就跑了,枉它们还交了那么多学费!我特不地道! 时萦掏出时婶做的饼,“吃吗?” 闻人雪沉默的接过,狠狠的咬一口。天知道,时萦进山多少天,他就有多少天没沾过粮这个物种。肚里除了果子就是果子,打个嗝都是果香味! 时萦看他这样就知道饿狠了,默默的给他倒碗羊肉汤!羊汤还保持着出锅时的温度。 时萦也不保证闻人雪会不会吃,毕竟不是谁都喜欢这口味的! 递给他之前还是问了一句:“喝汤吗?羊肉汤!” 闻人云接碗的手一顿,“好喝吗?” “怎么说呢?看个人,就好比有人喜欢吃猪头,有人喜欢吃肥肉,有人则只喜欢吃瘦肉一样!” “我想听你说好不好喝?” “我只能说我喜欢,不然也不会备用了!” “你都喜欢,那我也喜欢!”闻人雪说着就接过碗小口抿了一下,还没尝到,再继续。 时萦见状,“你不喜可以换成鸡汤,菌茹母鸡汤,很鲜的!” 一个不注意,闻人雪的嘴给羊汤烫了一下。 时萦看到他吐了出来,“看吧!我就说你吃不惯的。还是喝鸡汤吧?” 闻人雪尬笑道:“萦萦,我不是不喜欢才吐的,我是被汤烫到了,不办法吞下去,所以吐了!” 呃?时萦也尴尬的笑笑,“那我自己吃了?” “好,” 两人填饱肚子后,就开始找药材。 一晃两个时辰过去了,两人在午休时,停在了一个大湖边。 时萦沉静下来收拾空间里的草药和之前放进去的野果。把它们分类码好,不要让人见到就觉得乱七八糟的。 可眼前飘来飘去书是咋回事?她现在不想看书啊!她要找珍贵药材赚银子呢! 闻人雪看到闭目养神的时萦,默默的往火堆里添木柴。 时萦睁开眼睛时,手里又被塞了一本书。之前就有过这样的情况,她只好认命的拿起书看了起来。 为了防止自己看过了头,提前跟闻人雪打过招呼,“夫君,我看会书,你自由活动!” “好,” 时萦翻开书页第一页,就被上面的内容所吸引。每个步骤都让人想按照它的方法做。 闻人雪不理解自己的媳妇,怎么看书看着就改地上的泥沙了?看她专注的样子,也就没有打扰,继续往火堆里添柴。顺带把摘来的板栗埋在火子里,方便一会饿了垫肚子! 时萦用手捻着地上的白色泥沙,放在鼻间闻了闻,味道不是很好闻。看地上的兽脚印,更没有勇气放在嘴里尝尝味了! 站起身四处张望,看看哪里没有被野兽波及的? 在湖边走了一刻钟,终于找到了连接湖水的一块大山石,独立的一个个体,上面除了些青苔什么植被都没有!与湖水相接之间,石头也呈白灰色。一看就知道野兽不可能跑到上面去! 时萦一跃而起,飞到山石上,手指在白灰上摩搓几下后才放进嘴里。呸呸呸的吐掉后,欣喜的看着这么大一片湖! 闻人雪来到她身边,“萦萦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时萦手指指湖面,“看到没有,这些都是银钱?” 闻人雪点了一下她鼻头,“眼睛花了?这是湖?” “知道知道,是湖也不耽误它会变出银子呀?” 闻人雪迷惑的很,“哦?我家媳妇这么厉害?” “不是我厉害,是书上这么写的,加上我们运气好不不行!” “书?” “对,就是书,你也看一下!” 闻人雪看着时萦塞到他手里的书,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为了不驳她的面子,随意翻了翻。 看到上面的图片和解说,他手指着湖水,结结巴巴道:“盐,盐湖?” “应该是这里有盐矿,恰巧又在水源之处,长年累月下来便形成了盐湖。看湖岸晒干的情况,矿的含盐量应该很高?”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练盐呀!书上不都写了吗?” “可信吗,”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书上都记载了,我们动手试试不就知道了!” “对,我怎么没想到呢?” 时萦拉了一下闻人雪,“走,去准备工具去,如果做出来了咱们就不怕没银子了!” “你还真敢卖呀?不怕被盯上?” “要卖当然得想个对策来呀!现在咱们别想这么远,先解决现下再说。” 熬盐是个漫长的过程,期间,两人把木柴架在大火上,就去\\凿湖边的晶块。里面虽然有很多杂渍,但溶解过滤后又能出盐了。 盐湖很大,光靠两人是干不完的,装了五六麻袋就收手了。锅里的水差不多也熬干了,收拾好东西回家。这么重要的活当然得家里人来干! 这晚,时家族人又聚在了一起,互看熟读制盐之法。吃了饭男人们都开始对几麻袋盐晶加工,女人们该干嘛就干嘛,想凑热闹得离远点,不然没地给她们站。 三天后,时家儿郎集体出门了,都去干嘛,当然是在赚银子了! 在闻人雪的带领下,一群儿郎来到盐湖,先把晒盐池挖出来晒盐水,再把湖里的水引到别处,隔离开野兽不要再来盐湖。 所有的步骤看似简单,其实是个大工程,都是要花费时日才能成功,更何况时家还是第一次干! 留在家里的女人就守着灶熬盐水, 时萦干不了这个活,只要她挨着火人就想去找周公。只好又进山采药。 几个长老的媳妇,每天坐着小木凳围着一堆火摘时萦带回来的木耳和香菇。 每斤烘干了都有一文钱,老太太们干得热情似火的。 要说她们为了赚这点钱吗?当然是想找个人唠嗑,顺便动动手,不至于天天想着我老了,干不动了! 时清看起来就比较忙,一会跑到自家老娘这里抱抱柴火。一会又赶紧跑回家去陪陪媳妇! 第155章 纸成 冬月初九,郭蔓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可把四长老乐坏了,一个劲的在其他三位长老面前显摆他家孙子就是特别会生!三个孙子都是双胞胎!惹得三个长老集体孤立他,让他整个寒冬都没人陪他下棋品茗! 为了亲自去丰洲城报喜,时清亲自出发,把成品面条全部用红纸包扎好!还顺带把从山里捉来的山羊绑上一只。 时长时华时野时方时轩时奕时则去卖盐,虽同路但到了丰洲是要分开去往各处的。 静缘想在年节前回去一趟,闻人雪又怎么放心他一个孩子出门。所以这次出门,加上各房的侍卫,老长的队伍在山路上像条弯曲的蛇! 冬日里下着毛毛雨寒风刺骨,时萦窝在被子里看书,看什么书?看的还是空间要求的书。 有的时候她想撂挑子不看了,谁喜欢有事没事压着你干这干那的?可书的内容实在是太吸引她了。 于是乎,她穿着鞋子急匆匆的跑到库房,抱了一捆苎麻出来开始捣鼓。 每日凑在火堆旁的时家媳妇,一边聊家常一边捻麻绳。这日,秋实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人没到声先至。“老夫人,不好了,咱们库房里的麻不见了?” 桑梓一边捻麻绳,一边道:“不见多少?” “一捆,” “其它的呢?” “其它还在,” “许是你记错了,” “啊?是奴婢记错了吗?可奴婢明明记得是十三捆的,怎么会记错呢?”秋实一边迷惑的说着,一边烦躁的挠挠头。 桑梓见她这样摇摇头,又继续手里的活。 时萦干这事的时候是在自个院子里操作的,一切工序只有她自己知道。 闻人雪他们回来了,静缘也兴致不高的跟着回来。 一进院子,满墙壁贴的都是纸。闻人雪以为是哪个孩子的恶作剧?完全没有想到是他媳妇趁他不在家造的纸。 时萦听到响动也没起身,她这会正困着呢,谁来都改变不了她的困意。 闻人雪进屋打了一圈,临走时还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冰凉的触感让熟睡的人蹙了一下眉头。 闻人雪把给每个孩子的礼物交给花落和燕来发。他则给了长辈们买他们喜欢的东西,零零碎碎一大堆! 晚饭是桑梓准备好的,让闻人雪端回家给时萦吃! 时萦是在闻人雪走后一刻钟醒的,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得赶在天黑之前把干的纸收起来,不然夜晚起露水了,纸张就在瑕疵卖不上价钱! 闻人雪端着碗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时萦在揭墙上的纸。“萦萦,这些纸都是你贴的?” “嗯” 闻人雪内心呐喊,啊~这都银子啊?怎么可以浪费呢? 时萦看着像棵树伫立在那里的闻人雪,“夫君不打算帮我吗?” 闻人雪:这是自己一个人玩不过瘾?还得拉上他?不过媳妇都发话了,再心疼银子也得硬着头皮上呐! 紧接着时萦轻风细雨的声音传来,“揭的时候慢点,不要撕坏了,卖不上价钱!” 这要求蛮多的?闻人雪心里想着,嘴上却道“好!” 看着层层叠叠的纸张,闻人雪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刚揭下来的纸那么像新纸? 天色已暗,碰到哪里都冰冷刺骨,时萦也就没有让闻人雪帮着抄纸。只叮嘱他把纸放进书房。 这么种的活计,即便是自个媳妇不吩咐,他也会动手的。 时萦走前面开门,闻人雪抱着纸走后面。 门开后,时萦自动的让开位置,好让闻人雪路过。 为了看清楚把纸放在哪里?他抱着纸原地九十度旋转,噢?怎么还有?他媳妇这是祸祸了多少银子啊?不行了不行了,谁谁谁来扶他一下,他脚软! 时萦看着不动的闻人雪,以为他是不知道放在哪里?便道:“夫君,把它放在书架空置的地方就行!” 闻人雪稳了稳心神,暗道:不就是浪费了一点点银子吗?呜呜呜,不心疼的,他努力挖草药就是! 听了时萦的话,闻人雪把纸放好,检查一下窗户已经关好了,才尾随时萦走出书房。 这一晚闻人雪睡得不够踏实,一直在考虑从哪个方向入手赚银子,迷迷糊糊的就天亮了! 时萦穿戴好了就坐在坐在床头喊闻人雪起床。 闻人雪感觉才入睡怎么就要起床了!眼睛好困啊,都睁不开! 时萦看他这样子,也就放弃了继续喊他起床的打算。 天这么冷,还是大清早的,她再怎么急着赚钱也不会现在去抄纸。 从书房中抱着一捆纸,就往大房走。到不是她们这一房干不了这个活,而是造纸这个东西影响力太大,现阶段的纸市面上一刀需要一两银子。如果他们家造纸的事情被外人知道不得被所有商人围攻?这严重影响了族人的安危! 如果一起赚银子一起担风险,日子才不会过成四面楚歌的处境。 大长老雷打不动的卯时起来练功,还把自家儿子孙子喊上。 时元之是长孙,也是孙辈的族长,他是没有资格报怨天气太冷起不来床。 而时平之时敏之时义之时莲之就没有这些顾忌,张口就跟自家老爹老娘报怨,天太冷了,可不可以晨时再练? 答案是又被在冷嗖嗖的寒风中站桩一个时辰。呜呜呜,早知道他们不喊苦了!这么冷的天还不如挥动几下拳头,现在好了,越站越冷,寒风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直往他们身上每处漏风的地方钻! 时萦到时他们才结束惩罚,时元之很是上道的上前,“姑姑,你来了,我帮你拿?” 时平之时敏之时义之时莲之也跟在他身后,喊了一声“姑姑” 时萦扫了一眼他们,“嗯,都是好孩子,穿这么单薄也没起鸡皮疙瘩!我这里不用你们,赶紧回去泡个热水澡吧!” 时元之嘴角抽了抽,孩子?他没记错的话,这姑姑只长他几岁吧? 时平之:又来了又来了,摆起长辈的谱来了! 时敏之好动,打了招呼拉着田田人就不见人影了! 时义之和时莲之还是几岁的孩子,招呼打完人就哒哒哒的跑去找娘亲。 时萦看着亦步亦趋跟着她的时元之和时平之,“你俩要不还是先去换身衣服?一会有重要的事要做哦!” 第156章 推三阻四 时长看儿子和侄子都走人了,才慢悠悠的背着手上前,“怎么带这么多纸前来?我要是记得不错的话,一刀要一两银子吧?还很难买到?你这里不止一刀吧?” “嗯?十刀。” “在哪里买的?” “还买什么?这里还不够你们用的?” “全都是吗?” 时萦挤出一沫假笑,收回假笑的同时吐出两字“不是!” 时长:好想刀人,为啥气他的不是男孩子? 大长老背着手在屋檐下沉声道:“行了,有什么事不知道进屋再说吗?这么冷的天,你是小子冻冻没关系,萦萦是姑娘家,也不照看着一点?” “大爷爷,您老就别唠叨大哥了,就说句话的功夫也冻不着!” 时长点头,心道:穿成球一样还担心冻着,怎么你孙子我才穿一件薄衫就没看见?偏心眼! 时萦把纸一股脑的塞进时长怀里,屁颠颠的跑上前扶着大长老,“大爷爷,我跟你讲,咱们时家要发财了!” 大长老:“嗯~不发财也没有让你们饿着肚子呀?再说咱们家的底蕴也够你们两辈子嚼用了?” 时萦摇着大长老的手臂,“嗯~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了!” “好好好,先说说你的意思?” “我们去书房说?” “好好好,去书房。” 时长已经把手里的纸放在空置的书架上。 时萦搀扶着大长老坐在案几旁,从书架上拿一张时长刚放的纸铺在案几上。 “大爷爷,试试这纸如何?” 大长老看着案几上的纸,依言示意时长开始磨墨。 “天下第一?”时萦念出声来,不解的问:“大爷爷,这么多字?为什么是这天下第一?” 不知何时跑进来的时莲之小嘴一张一合,“姑姑好笨,当然是因为它最好写呀!” 时萦:她好像问了个蠢问题? 时长刚开始没觉得时萦的问题有什么?可经时莲之一说,好像确实是这几个字最好写! 大长老放下笔:“说吧!” 时萦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她也就整理了一下袖口,才道:“那个,大爷爷,你要不要坐下,我怕一会我说了你站不稳?” 大长老闻言瞪了一眼时萦:“事多!” 时萦笑得格外灿烂,比外头的阳光还要温暖几分! “好了,老头子我坐稳了,说吧?” 时萦指着写过字的纸张:“大爷爷,这纸您老感觉如何?” “这还用说吗?花银子的东西,谁敢说不好?” “嘿嘿,大爷爷,您老想不想知道这纸是怎么来的不?” 大长老看着时萦那神神秘秘的样,顺嘴来了一句:“怎么来的?” “真想知道?” 大长老看着凑上前的小脑袋,手指往她额头上一戳,“爱说不说!” 时平之:“姑姑,你不是说有事做吗?我们都来老半天了,咋还不说?” 时萦站稳身子,“知道了知道了!” 时莲之见识到了人可以变脸这么快的吗?上一息还满脸不耐的说话,下一息就嬉皮笑脸的对着另一个人!唉!成人的世界,他不懂! “你之前不是让老头子坐好吗?这才坐好呢?你又要拉我去哪里?” “哎呀!一会再坐,现在嘛当然是带您去见证奇迹呀?” 时长等人当然是自动跟上。 闻人雪醒来没见到时萦,就自己去厨房打水洗漱。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快步走出门,就看到一大群人,还都是自家人。快步上前准备打招呼,可人家自顾自的朝后偏院走,压根没人注意到他! 闻人雪:他什么时候存在感这么低了?一个两个都没看到他?尾随而去! 时平之:“哇!姑姑,你家茅房这么挖不嫌脏吗?” 时家众人:萦萦是不是叫他们来参考这茅房的建法? 时萦咬牙切齿的道:“呸,小屁孩,才多大点,眼神就变得不好?” 后面的闻人雪,完了,他那文文静静温柔善良的小妻子居然说脏话? 时得生:还好只有大闺女养糙了!还有小闺女文文静静的! 时萦不再理会他们,拿起池边的搅拌棍开始搅起来。 时平之:“姑姑,你好恶心啊?居然…”话还没说完就连滚带爬的往外跑,扶着围墙吐得昏天暗地的! 时萦那句“闭嘴”愣是卡在喉咙咽不下吐不出!看到人群后方的闻人雪,立马扬起笑容,“夫君,你起床了?” 话音一落,闻人雪瞬间吸收了一众目光。 闻人雪不自在的跟每位长辈和舅兄打招呼!这还没完,还要在一群想刀他的眼神下朝自己媳妇走去。他也不想顶这个压力,可媳妇叫他,他不敢不听呐!唉!谁让他享受了这一份独宠呢! “媳妇,我来了!” 时萦把手中的工具给他,“来,帮忙搅一下它,” “哦!” 时萦看着差不多了,就拿起编好的抄纸工具,“可以了!” 闻人雪让开,时萦就开始抄纸,一张张的叠在一起。一连抄了十来张,指间冰冰凉凉的,受不住了。 她站把最后一张放好,“你们谁来接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上手。 闻人雪心里叹气,自己媳妇要干的事必须支持!上前拿过时萦手里的抄纸工具,学着时萦的动作抄起纸来。 时萦看着闻人雪的操作满意的道:“嗯~学得有模有样!” 回头看看众人,邪恶一笑,以为她只准备了一个抄纸工具吗?天真!家里这么多人,又是闲冬,不动起来赚银子难不成抱火堆吗?又不是娘们需要保暖? 在墙上拿下一二三五六个,“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五哥六哥七哥八哥,大哥哥二哥哥,该你们上场了!” 时长时华时新时野时方时常时英时同时轩时奕,纷纷用手指向自己,“我?” 时萦脸含着笑,“不然呢?难不成让大伯二伯三伯四伯还是我爹来?” 这下子他们连后退都不敢了, 看着时萦手里没有几个抄纸工具,他们又开始推三阻四的了。 时萦也不恼,反而笑眯眯的指着仓库外墙上,“别让,那里挂的还有,量身定做的,一人一个,只多不少!” 几个兄长:这妹妹有毒? 安排安这边,时萦把闻人雪抄好的纸移到别处榨水! 第157章 找树 时得生悄摸摸的走到时萦身边,小声问:“闺女,告诉爹,你这是在干什么?” 时萦也小声道:“秘密!” 时得生内心那个万马奔腾,这妮子简直气死个人! 时萦好笑的看着自家爹,又凑近小声问:“真想知道?” 时得生:这不是废话吗?但他也是有脾气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认输! 时萦也不揭穿他的小心思,自己的爹,她还能不知道吗? 纸压榨的不再出水了,时萦朝自家老爹喊,“爹,干活了!” 嫌着的还有老多人了,他们:萦萦(姑姑)怎么回事?没看到他们也没活吗?他们完全忘了,之前时萦找抄纸人选时他们一个个的装鹌鹑来着! 时得生还在拿乔呢,结果争抢着干的人咋这么多?他们这是要干嘛?抢饭碗啊? 时萦:“你们要认真看,我只教一遍。这榨过水的纸,要一张张的摊在墙面上晾干,咱们家没有大木板,不然可以抬到院子里去晒干它。” 时莲之看着贴在墙上的纸,又看了看门,底气不足的道:“可以用门板晒不?” 此话一出,众人集体定住了,看他们多吃了多少年的米,脑子咋没有一个娃娃灵活呢? 之后院子里就只有时萦一个人的声音,“注意别留下气泡,注意力气不要太大,注意…” 初学的时家人没有不耐烦,而是认真的去干! 时义之和时莲之被众大人排挤在外,开玩笑,他们都还得排队上手,小屁孩凑什么热闹? 活是干了,可他们大多数都不知道是什么呀?除了几个老家伙,多看几遍就明白了干的是什么?赶紧扶着墙挨个坐下。 四长老:“唉!这死妮子咋回事?没事可做不会去捡柴火吗?搞这么一出,是想送走我们几个老家伙吗?” 三长老:“老四,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先把翘起来的嘴角拉下去再说?” 四长老:我辈后继有人还不让我嘚瑟一下?内心狂欢一下都不行吗?哼,你们这是嫉妒我有这么出色的后辈。 大长老:“唉!老四啊!你这孙女事干的不错,可是咱们这几把老骨头护不住啊!” 二长老不在意的说:“这有什么?家里这么多儿郎还保护不了一个女子了?” “那其他孩子不管了?” 二长老一噎,但还是强词夺理道:“一起护呗!” 大长老摇头,“要是事情这么简单就好了!这纸一出世必定会引来各方强取豪夺,就咱们家这点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三长老:“那这纸咱们就不能卖了?” 二长老:“死脑筋,盐都卖了还怕卖纸吗?” 大长老三长老四老,心想,这两样东西的买卖场景不同,怎么能一样? 四长老:“担心这么多干什么?这不是才做出来吗?够不够自家用都还不清楚,考虑这么多不显得多余吗?” 大长老:“凡事先考虑一下结果,早做准备,不然真碰上了麻烦再想解决方法就晚了!” 时萦看着浆池里的纸浆快用完了,就让他们把纸浆打到木盆里,用小抄纸工具,这样我不碍事了! 早饭时家人又聚在一起吃,饭桌上关于纸制纸的事时家儿郎们一字也没提。 饭后,又回到了时萦家院子里,大伙都聚在一起,干啥?看书上的图册,去哪里找构树?平时走过路过有没有印象它们生长在哪里? 有了纸张,一人一张图片揣进兜里分散进山了! 时萦还是和闻人雪一起,俩人像没事做一样慢悠悠的走在山林间。 最先找到构树的是时方时义之时莲之父子仨,他们感觉队伍中有两小孩,不能进山,就往荒原地段走。反正又没有指望能碰上。 时莲之是他们这队中找树最认真的,凡是看到树底下有大叶子的,他都要尝试一下。书上写了,书皮可以剥的,剥不了证明就不是。 哪知人家第一次找树,第一次剥树皮,成了!高兴了一半,再找找树叶,看看它是不是符合要求? 时方也不管俩孩子,反正他看着没危险就成? 时义之咋咋呼呼的喊:“爹爹,快来看呀,莲之他好像长到树了?” 时方:“找到就找…义之,你刚刚说什么?” 时义之忙着剥树皮呢,哪有功夫理自家爹! 时方:臭小子,多说句话牙会掉呀? 走近一瞧,好小子,眼力劲不错。 时义之:“爹爹,这么大棵树都要砍了吗?” 时方:“书上不是说了年老的树不成吗?咱们砍他的枝条就成了!” 时莲之看着高大的树,认命道:“爹爹,你上树砍吧,我跟哥哥在下面剥皮。” 时方:行啊?有前途,才多大点就知道指挥你老子干活了? 时义之:“我也能上树的?” 时方:“你俩就乖乖的给我待在树下,上树干活这事交给爹爹就成了!” 晚上回来,每人都有不少收获,只是比时方父子三人回来得晚些。 桑梓看到这些树皮,埋怨的朝时得生看去,“家家缺柴火了,净整些树皮回来?” 时得生:“你可看着点,别把它们给我当柴烧了,这些都是银子!” 桑梓:哪来的颠子? 村里人又有钱赚了,耿大海大晚上的点着火把每家每户的通知。 有人帮忙了,时萦就守着四个长老,看他们培育构树。 天气冷,时萦干活总是畏首畏尾。 大长老看到有些无言,他一个几十岁的老头子都没像她那样缩成一团!心想晚些时候要跟老四说说,早上让孩子们起来练功,瞧这点小冷就受不了!娇气! 翌日,闻人雪把时萦从被窝里拔出来!“媳妇,别睡了,一会迟到了会被大爷爷惩罚的。听莲之他们说,罚站在寒风中一个时辰。” 时萦嘟着嘴,“怎么突然也要我这么早起了?这么冷,净折腾人!” 大长老看着儿子辈孙子辈重孙辈,年龄到的都在,满意的点头。 “知道你们这么冷的天被叫起来心里不服,可你们看看我,走出去谁会相信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你们还这么年轻这么小,别长得比我这老头子还不如,丢人! 再瞧瞧你们二爷爷,出去说他才五十岁都有人相信。” 第158章 故事 时灼跑到自家爹爹身边,“爹爹,为什么娘亲不用跑?” 时得生:“明儿个咱俩把你娘一起捎上,不然你爹我七老八十还像个小伙子,你娘就老成婆了,不相衬!” 时灼:“爹爹,您老是不是从来不照镜子的?” “照什么镜子?你爹都儿孙满堂了,还在意什么形象?” 时灼:说好的小伙呢?人家是转眼,他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就从小伙到儿孙满堂了? 花落终于可以跟自家爹一起活动了,那跑步的节奏都不带变的。 燕来小姑娘跑不过爹爹和哥哥,当然要凑到自家娘这里了! 一圈下来,大长老没有再看到畏手畏脚的人了,满意的叫大伙开始打拳。 村里人看窗外还没有大亮,怎么路上就有人出门了?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窝在家里。拢好衣服走出房门,揉揉眼睛,娘的,时家这是要干嘛?男的女的,连孩子都在跑?要不也去看看? 有一就有二,跑了一圈下来,大长老看到后面的村民,以为是跟时家一样,很是欣慰的点头,嗯,年轻人就该这样有朝气! 村民们见时家人跑完又开始练拳,站在后面有些不知所措。 大长老见状,大吼一声,“后面的,还不跟上,站着当灯杆呀?” 村民闻言也不再纠结,跟着前面的时家人比划起来。 刚学,跟不上前面的节奏正常,何况他们只是普通村民,天赋上多少有些欠缺。 时元之练习完后被安排下来慢节奏的教村民。 不要看他们跟不上,但对于武学大多都是儿郎们心中的梦,学习比赚银子更为上心。 冬月末,早晨的野外到处是霜花。时长带着十来个兄弟出门。这次不光要给丰洲城送货,还要出门卖盐卖纸。货不多,小千两银的样子。但这是危险活,大多只一个镇只卖一次纸和盐,以防被人盯上。 时得生边筛草木灰,边问:“闺女,这灰真放在里头?” “嗯,你不是看到过成品吗?” “我这不是想确认一下吗?” “放心吧,错不了!” 院子里咚咚咚的敲打声,各司其职,配合默契! 时平之:“姑姑,这里面都没杂渍了为什么还要一条一条的挑拣?” “为了确保之后的成品每张都没有瑕疵,前期就得做好准备!” “挑拣这么精细的活还是别人干吧!我去切片!” “再怎么精细有你娘绣花精细?” “它们都不是一种活,姑姑说这话就有此瞎扯了?” “不是你自己说这活精细的吗?” “那我错了行吗?” 纸坊这里已经上手了,构皮也有人找,时萦又处在闲置之中。 闻人雪则两头跑,他不光要跟着造纸,还要进山检查工期。 家中又添加了许多仆人,都被安排去开垦荒域。光家中两百亩不到的土地,种出的庄稼不光要自家人吃,还要供给面坊制面条,哪里够? 时萦瞧着家里的儿郎都在忙活,预备到来年春季的柴火一天天的在减少。她想,反正现在闲着,趁还没下雪多往家囤些。 虽然家中无柴火也指使不上她,可儿郎们都在忙,就剩下些妇孺,难不成让她们去干,自己这个会功夫的人闲着?她们到是不介意,可自个儿心里过意不去! 秋冬季节,在山里拾柴火最方便了。树叶掉光了,一眼就能找到哪里有枯枝断木?全是头一年下雪被压断的,经过一年的风吹雨淋,此下拾得刚刚好。 有作弊器就是好,剔掉一棵枯木就收起来,完全不用担心拾多了带不回去的事。 每晚大家各找各家后,时萦才往柴垛里添柴。往往得到烧柴火这个活都是孩子,他们只管有木柴烧,哪记得头一天烧了多少? 闻人雪见到了时萦的动作,每天都会进山一次,就是为了圆自己媳妇的缺口。只因时萦空手出门再空进门。而柴垛里烧了一天的柴不减反增,这不是明显告诉别人他们家有猫腻吗? 转眼,春种时节到了,时家新增的土地正好可以种早玉。土地贫脊之处,全种成大豆,听几个长老商量要把家中的手艺捡起来。 一是怕日子久了,方子埋默了! 二是为了筹备建寺院的银子,虽然事不是他们应的,可终归是自家孩子应下的,他们得为孩子遵守承诺。 村里人听说时家今年会收大豆,比市场价多出一文。然后村里就开启了种大豆狂潮中! 时萦和伯娘嫂子们围着火炉挑豆子,时不时的听到豆子噼里啪啦的响声。 桑梓闻声朝声源处看去,好家伙,这是得有多想吃才把火炉一圈都放上了豆粒。就不怕吃完后臭屁响个不停? 为了防止她犯下这个低级的错误而尴尬。桑梓朝着屋里的孩子们道:“祖母给你们讲个故事怎么样?” 时灼:“娘亲还会讲故事?” “故事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 “那娘亲讲吧!” 桑梓扫了一圈,都是孩子们渴求的眼神。清了清嗓子才道:“从前,村里有一对夫妻生了两儿子,大儿子娶妻后被夫妻俩分了出去。只得一成家产。 小儿子娶妻后,夫妻俩已老了驾鹤西去了,为这小儿子留下了所有家财。 大儿子家衣不避体食不果腹,小儿子家则是相反的情景。 一天,大儿子家实在无粮下锅,只好去小儿子家借。” 大儿子:“二弟,可否借些粮?等收成了再还你?” 小儿子:“大哥,不是我不肯借,实在是我们这日子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眼看就要到饭点了,这人还守在他们家,这是要留下来蹭饭的节凑?那可不行,他们家今天才杀了一只鸡还没开吃,现在还闷在瓦罐里呢! 不行这人必须得赶走,不然他吃掉一口,他们就会少吃一口。于是朝着自己媳妇喊:“媳妇,大哥要借粮了,你看看把咱们的口粮匀点给大哥拿回去? ”可是咱们家口粮也不多了?” “哎呀,你这婆娘,叫你匀一点你照做就是,这么拖拖拉拉的要干什么?” 不一会小儿媳妇端了一个碗出来,递给大伯哥:“大哥,我们的口粮也不多了,你把这碗豆子拿回去吧!” 第159章 泡豆 大儿子也不想要眼前这碗豆子,主要是它不当食物煮来吃。可不拿回去,家里又没有口粮了,大冷的天,野外万物枯竭。心里叹口气只好接过豆子拿回家。 大儿媳看到他回来,赶紧迎上去,“夫君,怎么样?小叔他们借粮了吗?” “唉!借了,”说着把手里的豆子递给媳妇。 “借了就好借了就好!”说着接过粮袋打开一看,“夫,夫君,怎么是豆子?” “唉!就是这碗豆子还是我好说歹说才借的!” “那现在咋怎?” “把它们炒了吧!” 一家四口人吃了半碗炒豆,另外半碗留着明日吃。 吃了豆子的后遗症就是爱放臭屁,结果一家人第二日起来放的是香屁,经过商议,他们决定去集市上卖。 集市上人多,“卖香香屁咯!卖香香屁咯!”一家人叫卖声吸引了一堆人围观,都在想,平时大家能闻到的都是臭屁,今儿个怎么还有香香屁的? 好奇了,就有人花银钱买。 一家之一天终于攒够了银钱买过冬的粮。 小儿子家两口子见状,豆子他们家多的是,明天他们也去卖。 于是第二日,小儿子夫妻俩决定一人吃一碗炒豆。吃完后也来到集市卖起了香香屁。 经过大儿子一家的宣传,香香屁已经人尽皆知了!这小儿子夫妻俩一叫卖,就引来了围观,同时也有人花银钱买了! 小儿子夫妻俩就开始放香香屁了!放完,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了。 小儿子:“咦,人呢?都还没给钱呢?” 小儿媳:“呸,什么人呐,都闻了还不给钱?腻没脸皮!” 正准备去往下一个卖点,刚跑完的人又转回来了,拳打脚踢朝夫妻俩身上招呼。 边打边嚷嚷,“叫你卖臭屁,叫你忽佑我等,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你还真当我们好骗不成?” “我们卖的真的是香香屁!” “呸,香什么香,你那眼睛下两个窟窿是摆设呀?” “真的是香香屁,不信我放给你们再闻闻?”话还没说完呢,臭屁一连串在集市中响起! 打人的群众瞬间消散! 夫妻俩对视一眼,“真的是嗅屁!丢人丢到集市上来了!”趁那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夫妻俩赶紧溜了,不然又得挨揍! “祖母,屁又拿不到手里,怎么卖?” 桑梓:她讲这个故事是这个意思吗?怎么孩子们理解成这样? 时平之:“莲之,谁跟你说屁拿不到手里的?” “真的可以?那哥哥做个示范?” “行!满足你这个要求之前,先说好了,一会不准哭鼻子?” “谁哭鼻子了,我都是大孩子了!” “好吧!那你心里准备好没有?” “准备好了!” “那我开始了?” “哥哥,你开始吧!” 时平之衣袍一掀,弯腰,手掌往身后的腚上一放,收缩。淡定的整理好衣袍走到时莲之面前。 “你要的屁已经被我攥在手里了,现在要吗?” “要?” 桑梓:哎呦喂!阿方家这小子也太跳脱了?看他干的这么娴熟,平时应该没少干? 四伯母看到自家孙子的操作,这是气呢还是笑?气嘛?她活这个岁数了,也没有想到和见到有人用手接过屁?笑嘛?她笑不出来,好好的小儿郎什么不研究,研究这玩意也不嫌丢人? “啊!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坏?” 时平之逗完时莲之就跳开老远了,戏弄了人家还不忘回嘴,“嗐,你这话说得好没理,是你自己要求的,我是按照你的要求来的,这会又怪起我来了?” 豆子还在挑着,时萦的手里又多了一本书,叹了口气才翻开看看,越看越来劲了。猛的站起身,簸箕里的豆子哗啦啦的响。惊得一屋子的人都看向她。 时萦尴尬的笑道:“你们忙!你们忙!” 桑梓:“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证明您老还年轻!” 时萦才不管自家娘怎么在族亲面前唠叨她,拿起挑拣过的豆子就往厨房走。 时婶看到走过来的时萦,“小姐,有事吗?” “没事,你忙你的!” 她拿出一个木盆,把豆子全倒进盆里,往里面舀水,先洗了两遍才开始用水泡。 “哎呀,小姐,你怎么泡这么多豆子?” “没多少的,我刚刚看到一个吃食方子,所以便试一下了。” “那您叫老婆子来就好,” “现在还没开始,书上说要泡两个时辰,还早着呢。” “怎么要这么久?” “不知道啊,书上这么写的应该错不了。” 时萦把豆子泡好就去找卤水,书上说熬盐剩下的黑色块,要找找看,有没有丢掉? 两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把做豆腐要用到的东西准备好,又挑选了一个时辰的豆子才到。 厨房里,可能经常煮饭的原因,比其它间没有火炉的屋子暖和多了。豆子泡发得也很快,要不是途中时婶换了一个盆,之前的木盆早装不下了! “哇!这是我泡的豆子?” “小姐怀疑它不是?” “当然,时婶你看,它们都不一样了?” “小姐,你放心吧,老婆子可是一直盯着的,错不了。” “唉!早知道会泡出这么多?我就少泡一点了!” “没事,泡多了也可以做其它食物的。” “时婶,你帮我抬一下?” “好的,” 两人一人抬一边,这样笨重的木盆就抬起来了。 可当时婶刚碰到木盆后,时萦道:“咱俩还是别动了,家里这么多男人,叫他们来干。” “小姐,老婆子还抬得动。” “好好好,是你家小姐我抬不动!” 时婶:“……” 时轩被时萦叫来帮忙,“什么事这么急?” “好事?” 当时轩看着满木盆的豆子时愣了一下,“这里不就是厨房吗?还要端去哪里?” “屋外,石磨边上。” “干嘛端去那里?不煮了?” “煮啊!但不是现在。” 时轩按照时萦的要求,把木盆端到石磨旁的木桌上放着。 时萦不好指挥时婶干活,拉住要走的时轩,“别走了,先磨两圈再说。” 时轩只好依着她。 勺子里的水和豆子进入石磨孔,水就从磨牙中溢出,迅速的往地上流去。 第160章 豆腐 时轩:干活前,工具都不准备好的吗? 时萦:哦!忘了拿接浆的盆了。 跑到厨房,操起盆子就走,差点撞到墙上挂着的水桶。想到木盆太宽,不好抬,用水桶来接好了。 时轩看着接着石槽的水桶,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 时萦严格按照书上写的添磨,连多一粒豆子她也要从勺子中倒出来。 时轩看得嘴角抽筋, 时婶在一旁看出明堂来了,“小姐,老婆子我来。” 时萦被转了一圈又一圈的石磨转得眼花,正愁无人接替,时婶一开口,她就放手了。 站在一旁观看了一会,心里感叹,不愧是厨房的一把手,瞧这添磨随意一舀都是均匀的。 拿来另一只水桶换掉满浆的那只,倒进厨房的大铁锅里。把桶放在石磨旁,方便换浆。 在厨房找出蒸馒头的纱在,洗净晾起来,一会过浆用。做完这一切后,时萦去了一趟菜地。书上写着,豆腐可以炒着吃,也可以蘸水吃。 辣椒花生香葱芫荽这些都要准备,只是这辣椒要去哪里寻? 把葱和芫荽拔回家洗净切沫放进碗中,萦就开始想书中画上的植物。一遍又一遍的看着介绍,最后停留在那句,可用于药用。眼睛亮了起来,她知道去哪里找了。 来到药房,白大夫正在看医案,学徒阿木在一旁边看书籍边查看药材。 师徒俩看到时萦,白大夫问:“萦萦怎么来了?” 时萦:“我来这里是想问问白大夫这里可有一种辣椒的药材?” “没有,连这个名字都没听过。” “啊?怎么会?书上说,这东西一般适合北方人和西南方人用,有散寒和增进食欲的功效。” “哦~阿木可知道是什么药材?” “师傅都不知,徒儿哪里会知?” 时萦:难道是书上写错了?可要是他们记忘记了,或者药名不同呢?“那你们可有相同药性的药材?” “这种药材有很多,都在药柜里,你是自己找?还是让阿木帮你找?” “阿木忙吗?不忙他来也成?” 阿木放下书,“萦萦姐把药材的具体样子说一下,我来找。” 时萦想直接描述的,又怕他听不明白,直接把书翻开,“咯,就是这种。” 白大夫也凑过来瞧了一下,“哟,是这玩意呀?” 阿木也瞧见了,“这个有,它比其它药材好种,药房储存量就多一些。我这就给你去拿。” 时萦看着满满一麻袋的辣椒,“阿木,怎么拿这么多?” “我这不是怕你不够吗?不过你拿这火辣子做什么?” “啊,你们药房叫它火辣子呀?” “嗯,手碰几个就开始火辣辣的不舒服,这才这样叫的。” “我拿一些回去做吃,好吃了给你师傅和你送点过来。” “不全部拿走吗?” “我怕不好吃全拿去浪费了!” “白大夫,我先回去了,如果能入口就带点回来给你们师徒尝一尝。不好吃,我就不来了。” “这玩意能有多好吃?好吃还能等你来发现。” “嗐,说不定人家的存在就是在等我来发现它的好呢?” “去去去,美的你。” “嗯,我先回去找出它的优点来啊!” 时萦坐在灶前,拿出红彤彤的辣椒,考虑要从哪里下手。好吧,想什么来什么?书又出现了,关于辣椒的广泛用途和处理方法。 蘸水是最简单的一种,只需要把辣椒放在火边烤焦捣碎就成。按照书上写的先烤辣椒,炒熟的花生芝麻,再剥一把瓜子混合,加葱芫荽,加盐调味。做好这些,锅中的豆浆开了。 按照图片把纱布四只角绑结实,再放在筲箕里就开始过浆了。这些步危险的操作,厨房里的厨子哪个敢让时萦来?纷纷抢过水瓢。 因有滚烫的豆浆在,为了安全,时萦也没跟他们争。 到点卤了,她没干过,厨房里的人也没干过。大家都盯着大铁锅里热腾腾的豆浆,等待奇迹出现。 第一勺卤水一点点的均匀散在浆里,能明显的看到白团壮在凝结。第二勺时,就白团和青色汤汁分离开了。 拿来筲箕压在白团上,用力压出水,再用水瓢把筲箕里的水打掉,锅中就只剩下白团状的豆腐。 厨子们看得目瞪口呆,这人人嫌弃的放屁豆,居然可以做成这样的东西?能不能吃?他们不知道啊? 时萦拿菜刀切了一块,用锅铲铲在碗里,夹了一小口放嘴里。可把一众厨子吓坏了。 “小姐,这怎能让你试吃呢?要吃也是我等吃呀?” 时萦慢慢嚼嚼它的味道没有理会叫嚷的厨子们,又夹了一块豆腐蘸料放进嘴里。娘呀,这下子坏菜了,哈拉哈拉的吹着气。 厨子们看得自责不已,可他们无一人给时萦倒水。因为没经验啊! 时萦缓过劲来后自己倒了一碗水,以为天气冷,喝热水能缓解嘴唇的灼热感。哪知这是火上浇油! 等嘴上的灼热感退去后,时萦又忍不住给自己来一块豆腐蘸料,慢慢的吃出来经验了!感觉胸口在发热时才停下筷子。 时轩和时婶听到厨房的吵闹,放下手中的活进厨房看看什么情况?就看到一众厨子盯着时萦吃东西,看样子吃得挺欢的。 时萦见到来人,“大哥哥,恭喜我,做成功了,味道还不错!” 时轩:“试验了几次才成功?” “一次!照书上写的步骤来,不难的!” 时轩:“瞧把你嘚瑟的!” “那是当然!” “那我也尝尝!” “全部人都尝尝,尝完做下一锅上桌。” 时萦发话了,厨房里的每人都拿起碗筷开始行动。 蘸料是时萦准备好的,吃多少,舀多少。 由于第一次吃这火烧火燎的玩意,都只给自己准备小指头这一点。 时轩没有见到时萦开头的那一顿操作,时萦也不提醒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把一块白生生的豆腐沾满辣椒汁,再送进嘴里。 防止他直接吐出来,还贴心的帮忙倒了一碗水在一旁备着。 时轩把豆腐放进嘴里就知道上当了,他准备直接吐出来的,可看到一个两个的盯着他,还有一个看戏的,他要是吐了,明儿个不知道被笑话成什么样子。 第161章 蚕 含在嘴里适应一会后,再吃就停不下来了。 时萦:水都准备好,怎么就没有用上呢? 看到锅里还剩两块,承诺过要给白大夫师徒送去的,拿出一个大碗装上豆腐,又拿个小碗把蘸料装了半碗。 时轩见状,“你这碗端去谁那里?” “白大夫,我在他那里拿了些辣椒,承诺成功了给他们尝尝的。” “我去,你教他们把剩下的浆做完。” “也行。” “时婶开始煮饭了,菜就少做点。” 白大夫看到时轩端着一个托盘走进院门,他身子往左右倾了倾。 “别看了,萦萦没来,咯,这是她承诺的东西。”时轩说完把托盘放到桌子上。 白大夫放下手中的书,走上前,“这就是她说的好吃的?也不怎么样嘛,跟白米饭似的?” 阿木也放下手中的活凑上前。 时轩:“还是尝了再说吧!有些东西,看着平平无奇的,但内有乾坤。” 白大夫:“你说得也对,先尝尝。阿木拿碗筷来。” “师傅,饭菜都准备好了,要一起端来吗?” “一起吧!”心想,一会尝了不好吃就吃准备好的饭菜,也不会下了人家面子不是。 时轩才不管师徒俩内心是何想法,东西送到了,只交待一句:“这是辣椒蘸料,豆腐蘸着它吃,别有一番风味!”也不告诉白大夫师徒俩,少蘸点太灼烧嘴了!还很恶趣味的想着,他经过的苦,也要有人陪同才公平。 然而事实是,师徒俩每样只蘸了针孔大的来尝,豆腐如此,辣椒也如此。不是他们怕,而是长年尝试新药养成的习惯。 吃过饭,白大夫摸着肚子在院子里散步,朝收拾碗筷的阿木道:“一会你把那袋辣椒送过去,他们家人多,用量也多。顺便提一嘴种植方法。” 阿木:这么快就改嘴叫辣椒了? 时家又聚在一起用饭了,只因他们家又出新品了! 看着饭桌上白生生的豆腐在一桌菜中特显眼,不用介绍知道新品是它了。 时萦和时轩是尝过的人,吃饭的时候没那么强烈的渴望感。俩人也不能像之前那样不介绍辣椒的副作用,饭桌上不光有老人还有孩子呢! 吃过饭,大伙都在七嘴八舌的寻问今晚吃的是什么做的。 时轩本想让时萦自己来说,然而看到的是时萦开溜的背影。 来到厨房,时萦把阿木拿来的一麻袋辣椒交给时婶。 翌日,时家人都窝在厨房学习做豆腐,你要做一锅,我要做一锅,结果出来就是豆腐做多了,要知道一斤豆子可以做好几斤豆腐。自家人吃不完怎么办?往村里人家送一些,余下自家吃的,全一脑袋的送到山上去给做工的人吃。 这玩意好吃还饱肚子,但新鲜豆腐要送到外面去换银子不现实。就在路上交就要好几天,这豆腐能放几天?思来想去还是把做豆腐的方子送给郭啸峰城主,由他公布出去,让百姓闲暇时做点换银钱。最重要的是以后的黄豆就不再是无用之物,很多贫瘠之地种上它也能为家里增加一些收入。 同时白云寺主持也收到了方子,立马吩咐寺厨按照方子做来尝尝! 白云寺什么不多,山最多,不容易开垦,但种些豆种还是可以的。 时萦拉着时婶研究做腐竹,这玩意可以远程配送。 整个冬日,时萦都和时婶在厨房试验豆制品。豆腐干、豆腐孔、豆皮、豆酱。又把豆腐做成各式各样的菜品,这些都在时萦看的书上学的。 辣椒的数量也在蹭蹭蹭的往下减,还好把种子收存了等来年开春下种。 时家儿郎的任务又加重了,一半人造纸,一半人开垦荒野,要把种黄豆的土地开垦出来。不然制作腐竹腐乳豆酱的豆子从哪里来?家里还准备酿酱,没有足够多的豆子怎么酿酱? 本来要雇村里人帮忙的,但家人还是把种要酿酱需要大量的黄豆。 村民们见时家都有这么多地了还在不停的开垦,只为了种黄豆又不影响种庄稼! 今年的雪蛮大的,时得海带着兄弟儿孙们在地的尽头挖了一个大坑,把坑的周边涂上黄泥酱。收集路上厚厚的积雪去填坑,待到雪化时,雪水就攒在坑里,以免去山脚挑水上来浇地。 冰雪融化,喜鹊也在枝头报喜,预示着冬日过去,春季来临。 从去年开始,时家人已经知道了时萦有一片桑园。要不是吃到桑葚时追问几句,他们还不知道桑园已经种了两三年了! 没有提前找到蚕种,只好等到今年,于是元宵节一过,时轩带队的这队人马已经出发,送货的同时还得回来时带上蚕种。不然桑叶又浪费了一年。与其说浪费,不如说都摘去养猪了! 时轩回来的时候,又带回了一帮人,都是拖家带口的,倒不是外面遇到了天灾,而是兵灾。 皇子们为了瓜分权利,四处在自己的封地上征兵。 以往老皇帝年轻的时候还知道给每户人家留下种子,方便子孙延续。他的儿子们显然没有这个觉悟,认为能为他利用才是平民百姓的褔气。 就这样好些人家都只剩下老人和妇孺,这不时轩带回来的人老人已经需要用上拐杖了。女人和孩子颜色都不差,容易被人贩子盯上的人。 来了百来号人,也就只有十来户人家有成年男子顶门面的。 怎么安排时萦没有参与,反正家中地多,随便安排在哪里都能养家糊口的。 每家每户都在忙着春种,只有时萦没有参与春种中去,而是把从桑园摘回来的桑叶喂蚕。再回到屋中研究织丝,想要蚕茧值钱,就必须织成绫、罗、锦、缎。 这些要么去请来老师傅教,要么是自家传承的手艺。可这些都没有,只好按照书中的图样和讲解开始调试织机。 等把织机调试完后,家中养的蚕已经开始结茧了。这些不用她操心,家里的长辈都会做。 长辈们开玩笑说:“要是这织机早出现十来年,她成亲的时候肯定是十里红妆!” 时萦:没发现她成亲的时候嫁妆也不少呀?最起码也有五里来地远了! 第162章 新发现 时萦在树摘野樱桃,一个劲的往空间里塞,现在的空间她用起来得心应手了,不像以前畏手畏脚的,怕有什么影响到自身安全。自从有了方丈的话后,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后花园。 等回到家中,时萦想拿出来跟家人分享时,才发现樱桃不见了。这里翻翻,那里找找。把空间里的箩筐篮子都找了一个遍还是没有找到樱桃,倒是找到一只巴掌大的小花猫。 抓在手里,如果它眼珠子不动的话,以为是个玩偶。 哪怕是在时萦手心里,它也不带怕的,一只小爪子抓着几棵樱桃蒂,一只还不忘往嘴里塞樱桃。那小模样在时萦眼里,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挑衅? 时萦怱白的手指戳了戳它脑袋,“说,是不是你把我的樱桃吃了?” 小花猫闻言立马把留下的几颗松掉,闭上还在蠕动的嘴。圆溜溜的双眼呆萌萌的看着她。 时萦威逼利诱小花猫就是喵喵的朝着她叫唤,可怜又可爱。叹气道:“那你有没看到谁拿走了我的樱桃?” 小花猫心虚的转过小猫脑不再看她。 时萦:“我真是病急乱投医,你又不会说话,又怎么回答我呢?” 小花猫:喂,主人,你别搞种族鄙视呀?不是说现在流行各国语言互通吗?你学着点,把我们族的语言一起学了去,不要学费的,免费教! 时萦:不是一个物种,学不会,要不你们猫族也学着两只脚走路? 时萦把小花猫放回原处,开始在空间里转悠起来。说实在的,空间的地方真大,都能赶上她的百亩良地了! 再看看自己移栽进来的梨树和桃树,长得真好,只是怎么没看到开花结果呢? 梨树:“俺开花的时候你又不在,不结果,完全不存在,没看到结的果子都在树叶底下罩着吗?主人还这么年纪轻,眼神怎么就这么不好呢?” 桃树1:“哦~我知道了,主人是得了人类常说的近视眼。呜呜呜,她看不到我们结的果子了!” 桃树2:“闭嘴,人类不是常说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吗?你们不就是想主人注意到咱们吗?多简单的事。” “老梨,上!” 梨树:上啥?它不会呀! 在桃树们的再三催促下,梨树道:“我不会,要不你们教我?” 桃桃2:“简单,就是在主人面前伸伸懒腰,尽量把果子露在主人眼中就行了!” “可主人现在又不在这里?” “唉!我说老梨呀,你是光长年龄不长脑呢?主人离咱们这里又不远,你用点力,把树上的果子给主人丢一个去,她看到不就来了吗?” “那你怎么不来?” “我?我也想来的,可我要是一个用力,别说给主子扔果子了,可能连我自己也一起扔过去了!” “怎么说?” “连根拔起呗,你怎么就这么笨呢?” 梨树:“说话就好好说话,怎么还带人生,错了,是树生攻击的?” 桃树2:“唉!跟你说话真累树啊!我才几岁?你几岁?我连在地底下的根都没有扎稳,哪来的树胆大力摇?” 时萦脑袋被砸了一下,后头看,没有看清袭击她的人或物,倒是看到了地上的碎梨。 桃树:“老梨你完了,居然砸到了主子的头?” 梨树:“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桃2不是说要用力摇吗?我按照它的教法做的,不怪我?” 桃树2:树也会甩锅吗?会的吧?刚刚不是还甩得很溜吗? 时萦来到梨树下,抬头向上望, 梨树:“主人看我了!主人看我了!” 桃树:“闭嘴,吵死了!” 时萦看着茂密的树叶,没瞧见哪里长了梨?为了验证刚刚砸自己的头是梨,飞跃上了梨树。 扒开树叶,香甜诱人的梨昭示着它们也成熟了! 顺手摘了一个往衣服上一擦咔咔咔的咬起来? 不知何时,小花猫已经坐在时萦腿上,撑着两只前脚眼巴巴的看着时萦。 时萦被怀里突如其来的东西,吓得差点从树上摔下地。 哪怕时萦差点摔倒,小花猫依旧牢牢的抓着时萦的衣服不放。 待又一次坐稳后,时萦捏着它的小耳朵道:“一声不吭的跑到我的怀里来,差点把人吓死你知不知道?” 小花猫:不知道,没见过! 时萦又摘了一个,还不等她喂到嘴里,小花猫已经抢来开垦了! 时萦瞅着它那样,不解的问:“猫咪不都爱吃鱼虾吗?怎么改吃素了?” 小花猫:因为这空间里的鱼虾没有了呀?不吃水果吃什么?吃米粮吗?太干太硬它不喜欢呀!喵喵叫了两声后继续啃。 时萦:“算了,问了也是白问!” 小花猫:不是告诉你了吗?唉!谁让你平时不学外语的,看吧!连我说话你都听不懂。 时萦重新摘了一个,拎着猫下了梨树。 本来她想直接出空间的,但梨树周边的桃树哗哗作响。心想,梨树都结果了,这桃树应该也是吧?脑子这么想,身子就这么动? 都不用扒开树叶,浓郁的桃子香味传入鼻间,引的口水泛滥。 扒开树叶,好家伙,这么小的树结这么多果子,树都不待弯的吗? 桃树:此地营养丰富,身体长得强壮结实,这点果子还压不弯它们! 心想,得去拿个箩筐来装桃子。箩筐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时萦拎着小花猫的手差点把猫咔嚓了,稳了稳心神。自言自语道:“心里想什么来什么?是不是我想自己不动手,桃子也能到箩筐里来?”话音刚落,一个接一个的桃子坠进箩筐中。 “不会砸坏吧?”时萦拿起筐中的桃一个个的检查起来。她没看见,堆在地上的桃子被小花猫偷偷转移了一半! 确定完好无损后,时萦在梨树和桃树下放满了箩筐,一口令下,“摘桃摘梨,”树上的梨和桃自动的掉到箩筐里。 时萦满意的一手梨一手桃,这可不是一个季的水果耶,要知道梨可是要到秋季才有的水果,现在她就拥有了,开心! 正准备偷渡几筐水果的小花猫突然被拎起来,“这里面的水果就交给你看管了,别被偷家了,不然剥你的皮来补?” 小花猫:喵呀,这主人好凶残! 第163章 红薯 时萦以为百来筐梨和桃至少可以卖掉一半,要知道这个季节最早的水果樱桃才上市,最早的桃子要五月才上市。在樱桃上市的季节卖上桃和梨,简直是个稀罕物。走到哪里都能卖出个高价! 哪知家里的人像是八辈子没见过水果似的,咔嚓咔嚓,才半天的功夫,箩筐就空了一半,这这还拿什么去卖?嘤嘤嘤,她的小钱钱呐!就这么没了? 时得生被水果自由喂得高兴,摸着满肚子的水果踱步到时萦身边坐下,“闺女,大家都高兴,你怎么兴致不高呢?” 时萦嘀咕道:“那是因为他们吃的是我的小钱钱,不是他们的当然高兴呐!” “啊?你缺银子了?怎么不早说,你爹我有,大把的银子随你花!” “大把的银子?一大把?那才几个银锭子呀?” “嗐,爹说错了,是大把的银票。你等着啊,爹现在就给你拿去。” 时萦:怕不是开溜吧?银子不都是娘在管着吗?能攒几个私房钱? 时得生用木匣子撞了撞时萦的胳膊,“闺女,拿去花,没了再问爹要。” 时萦将信将疑的接过木匣,“爹,里面装的是什么?” “你要的银票呀?” “我没要,” “是是是,你没要,是爹给的。” “有多少?” “比你的小钱钱只多不少!” “真的?” “假不了,” “行吧,那我打开了?” “打开吧!” 时萦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缝,看了一眼后赶紧合上。又怕自己看错了,再次打开。这一次也没有着急合上,而是就着匣子数了数,数完后才合上匣子。 小声问:“爹,老实说,你攒这么多银钱我娘知不知道?” “放心,都是你娘给的,每次出门都要给,然后就攒起来了!” “真的给我了?” “你也可以就地返还的,你爹我啥本事没有,攒钱绝对是个能手!” 时萦抱紧匣子,“到了我这里就不是你的了,我帮爹拿去攒大功德去!” 时得生:“那看不到又摸不着的东西你爹我不追求。” “没事,就图个心安!” “随你,反正给你了就是你的。” 时萦出空间后,小花猫像人一样,迈着六亲不认步在空间里巡视起来。那模样哪有猫样,像个人还差不多! 它感觉都走累了怎么还在桃树这里?直接趴在地上休息,闭着眼睛翻了一个身,还不忘从肚子那里的皮囊里掏出几颗樱桃往小嘴里塞,吃完直接往外吐核。结果就是吐出去的核原路返回砸到了微张的嘴里,差点没把它的腻死。 六月里,庄稼地里的草都锄净了,养猪场就没处割草喂猪了。往往得离家六七里地远的地方去找草。不过只要往河边走,都会满载而归的。 时萦虽然没有加入割猪草的行动中,但她去河边网鱼的时候,碰上了割猪草的小孩子们。他们大多都是村里后面搬来的人家,帮时家干活找换取报酬。 看到他们跑这么远多嘴问了一句,才知道现下这个季节庄稼地里已经割不到草了。也是在此时她,才想起自己存在空间里的植物。那还是从野猪嘴里抢来的,不知道家猪吃不吃?等会回家试试看。 时家人除了老人都在忙,女人忙着养蚕织布织锦。男人忙着造纸晒盐收盐,现下又多了一项晒酱。 倒不是时萦不想帮忙,主要是她走到哪里都被赶走。时萦原本就不喜欢管理,这下子乐得清闲。 时萦回到家,从空间里拿了一背篓红薯藤和红薯就去养猪场。 养猪的负责人老杨是个五十岁的老头,刚来的时候又瘦又黑。现在有了活计,生活有盼头了精神头很足,身上也养了点肉。 看到时萦来养猪场,放下剁猪草的刀站起身,“小姐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时萦指着背篓,“杨伯,这是我在山里发现的,野猪都在吃。现在不好割猪菜,只好拿回来看看它们吃不吃?” “那有没有毒?” “啊?应该没有吧,野猪都吃了,更重要的是吃它们的野猪也被人吃了。吃肉的人也还好好的!” “他们都是谁呀?” “我们全家,你们,所有在时家干活的人。” “啊?我们也吃过?是去年秋收那会吗?” “嗯!” “那这个喂吗?” “要不我们少喂几片叶子,没问题再多喂些?” 老杨点头,“那先喂一头,如果有问题就只有一头?” “行,喂一头。” 来到猪圈,只往里面丢了一片叶子,一群猪一抢,哪晓得是哪只? 时萦只好丢一根藤蔓, 老杨见状,“小姐,放多了?” “不怕,大不了吃肉!” 老杨见状也就不再说话。 时萦见它们跟野猪一样吃得欢,就把背篓里的藤蔓和红薯全倒了。这下子猪群放弃吃藤蔓抢吃红薯了。 时萦:这猪也会挑嘴? 为了观察它们的反应,这一守就是两个时辰,太阳都快下西山了! 时萦回到家,吃完饭,就回房去空间整理红薯,看看要不要种种?这玩意猪喜欢吃。 来到空间,清爽的空气让她忍不住在里面逗留起来。 越逛越不对劲,之前的地全是荒无一片,现在怎么都种上了野猪吃的粮了?这么一想,那本书又出现了,介绍了它的名字以及用途。 时萦:合着自个守了两个时辰守了个寂寞呗?赌气的从地里刨了一个红薯出来就开吃,咬了一口泥才惊觉没有削皮也没有洗。呸呸呸的全吐了出来,口腔里就剩少许的甜味。心想难怪野猪和家猪都爱吃!这味道人都喜爱! 沿着种红薯的地走起来,边走边想,这是谁种的?难道这里面还有人能进来? 小花猫从红薯藤蔓中钻出来,小小的一只就这么跃到了时萦怀里。 时萦顺手揽在怀里,“你才多大点,就这么蹦跳,也不怕伤着自己?” 小花猫:它又不是肉体凡胎哪能轻易伤到自己。 “猫猫,告诉我,这地里的红薯是谁种的?” 小花猫:不是你自己吗?你自己一个念想就搞定了的事还需要谁来种? 可时萦听不懂它喵语呀! 时萦找来了镰刀,把藤蔓割了,准备明日拿去喂猪。 第164章 薯香 时萦自己动手吭哧吭哧的开始挖红薯。 小花猫:这主人脑子有些不好,明明想想就完成的事非要自己动手。唉!她这样子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才得大? 忙活中的时萦可不知道脚边的四脚兽在蛐蛐她。 翌日,大长老还是一如既往的拿着一块戒尺,像赶鸭子似的监督着儿孙跑步练武。 吃完早食,时萦背着红薯藤蔓去养猪场。 返回家中,把她挖的红红薯交给时婶,“时婶,你让人把它们洗一半蒸熟,一半抱火,像抱土豆一样。” “好的小姐。” 无事可做了,去地里巡视一圈检查庄稼情况。这一查看才发现好些玉米苗生了虫,要不是它吃庄稼时堆起来的排泄物,也不会发现庄稼长虫了。要知道虫子身上的颜色和玉米叶一个样! 一块块的查看下来,才发现长虫的庄稼还不少。又去了一趟家里种的地里查看了一下,都差不多。 这么多庄稼,要人工捉虫得忙到什么时候去?关键是人忙了,虫捉不捉得完?一百多亩加上家里人种的怎么着也有两百来亩了,用人来一条条的捉那得忙活到什么时候去?会不会前脚捉过了虫,后脚又长出虫来?唉!这种庄稼怎么会遇到这么多问题呢? 回到家,小鼻子耸了耸,“什么味?这么香?” 时婶听到开院门的声音,急忙从厨房出来,看到时萦,笑着迎上去,“小姐回来了?” “嗯,时婶是什么这么香?” “小姐,是你给的食物?” “你说的红薯?” “老婆子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红薯,按小姐的吩咐做的。” “那就是红薯,没想到它蒸熟了这么香?” “小姐,这个香味是火子捂出来的,蒸的香味要淡一些。” “都很香,还是那野猪群识货!” 时萦拿起灶口的掏灰勺往灶膛里掏红薯,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比绣花还要仔细!在一旁的时婶看得嘴角直抽抽,要不是顾忌着对方是自家主子,她都要上前抢过来自己干! 红薯出了灶膛更香了,时萦这个不怎么好吃的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时婶看着满是灰的红薯,赶紧拿碗从蒸笼里夹出一个摆放在一起。好让自家主子选择吃干净蒸熟的,火子抱的全是灰最好别吃了! 时萦拿起筷子选夹了半个蒸熟的吃了,放下筷子。 时婶见状:“小姐,不好吃吗?” “没有,很好吃,你也尝一个吧!” 时婶:“哎呦,主子们都还没吃到,哪有做奴婢的先动口的?” “没事,就当试毒了!” “可它没有毒哬?” “就是想让你先尝尝味道如何而已。” “好吧!” 时萦拿起火子捂熟的红薯, 时婶:“小姐,这上面全是灰,还是吃蒸的吧?” “没事,我知道分寸。” 时婶见劝不动也就不再劝。 把红薯上的灰拍掉才开始剥皮,由于受热不均匀,红薯身上有些地方已经烧成炭了,有的则薄薄的一层皮剥掉后露出里面香喷喷的果肉来。 时婶见状,“没想到这泥灰灰的把皮剥掉这么好看?” 时萦小口的咬了一下,看着时婶,“这红薯被火子捂得比蒸的要好吃!” 时婶:“好吃就好,这样就不用浪费了。” “时婶,你也拿一个火捂的尝尝?” “老婆子还是不吃了吧?” “不吃怎么区分哪种好吃?” 时婶:这不吃也得吃了! 时萦把火子闷熟的红薯往小篮子里装了两个,又往盘子里装两个蒸熟的。 时婶:“小姐怎么只拿这么少点?” “不少了,刚好够白大夫和阿木吃。” “哦,那小姐慢走。” 时萦走到门口跟二长老来了一个两车,不,是两人相撞。还好俩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倒退的快。 时萦安全后,赶紧查看篮子里的情况。 二长老闻着味又迅速逼近,“篮子里的是什么?拿给我看看?” 时萦把篮子往身后一藏,“二爷爷,我这里太少了不够你塞牙缝的,厨房里还有好多,去晚了被人瓜分了!” “那我就要你手里的?” “不行,这是我要用来贿赂白大夫的。” “贿赂他干什么?你有事求他?” “嗯,地里的庄稼长虫了,就想问问他有没有灭虫的药?” 二长老手都快伸到篮子上了,闻言缩回了手。原来还真是去找人办事的呀?强忍着想抢篮子的冲动,赶紧摆摆手,“去吧去吧!” 时萦瞧他眼睛都快望穿她手里的篮子了,忍着笑意指着厨房道:“二爷爷,里面还有哦!” 一阵风吹过,时萦面前空旷了不少。 闻人雪在晒纸看到时萦提着一个篮子,“萦萦要出去?” “嗯,刚刚去了一趟地里,庄稼都长虫了,我去找白大夫问问他那里有没有药可以治的?” “啊?治人的大夫还能治庄稼吗?” “不知道啊,万一可以呢?” “要我陪你去吗?” “你想偷懒?”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行了,我自己去,休息的话去厨房一下,我在里面留了好吃的,二爷爷也在里面呢!” “那你慢些,” 时萦突然往闻人雪面门凑去,没准备的他就这么本能的退让,可他全然忘了自己是蹲着的,这一让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时萦笑意满满的问:“你看我几岁?” 闻人雪:“媳妇你没事吧?” “有事,这不是在问你事吗?” 呃?这话题偏了? 时萦捉弄完闻人雪哼着小曲出门了。 闻人雪痴痴的看着自己媳妇的背影,唉!在前看,在后看,自己媳妇最好看。 时平之看见闻人雪对着院门口发呆,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姑父,在看什么呢?” 闻人雪回过神来,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道:“二爷爷在厨房开小灶,” 时平之:“开就开…啊?姑父刚刚说什么?” “没有,你听错了。” “有,我听到了,你说开小灶,好啊,我倒要去看看谁这么过分吃独食?” 闻人雪:和着你听话只听自己想听的那一句? 时萦来到药房,好家伙,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几个长老都聚集在这里了?手里的重量告诉自己不够分,要不回去再拿一点? 第165章 配药 还没等她退出去,阿木就从菜园子回来,“萦萦姐,你来了?” 时萦:她这是被拦截了? 笑着道:“嗯,最近得了一种新鲜食物,拿点来给你们尝尝,顺便问点东西。” 阿木差点来一句,篮子给我,你先回去吧!可话都在嘴边了,又听到人家还有事要问。只好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时萦瞅着伸向她篮子的手,微笑着挂在对方手上。反正就是给人家的,在院外给和院内给没什么区别。 时萦上前,“大爷爷三爷爷、爷爷、白大夫,都在?” 大长老:“嗯,是来我们几个老头子的?还是来找小白的?” 小白?白大夫怎么瞧也才三四十了吧?跟小字一点也不沾边好吗?大白还能让人容易接受些!不过这些话时萦也只敢在心里曲曲一下,要是敢说出口,等待明日的自己惩罚翻倍!光想想就辛苦! 四长老看看天,看看时萦,“萦萦你冷吗?这天气很暖和的呀?” 时萦:这爷爷等在这里是为了专门给她拆台的? 尴尬的笑笑,“不冷呀,我来这里是想问白大夫一点事的?” “哦?找我的?啥事说吧?” “就是…” “阿木,给你萦萦姐搬条凳子过来。” 时萦现在就想问问,白大夫,你打断别人说话你礼貌吗? 三长老:“萦萦给小白带来了什么好东西?老远就闻到香味了?” 时萦:不是说人老了会眼花吗?这哪里花了?不仅没眼花,鼻子也没退化,还跟狗鼻~呸,怎么说话的?应该是还跟年轻人一样好使! “那个,在别人家讨论送的礼是不是有些不太…?” 白大夫像是跟她对着干一样,话又没等她说完,放在桌子上篮子已经打开了。浓郁的香味让几个老头咽起了口水。 白大夫:“萦萦,次次来我这里都带着惊喜呀?上次是豆腐辣椒,这次这个又是什么?” “红薯,”为了报复白大夫两次打断她说话的仇,后面又来了一句,“野猪们的口粮!” 三位长老:这妮子有点欠罚,明早训练翻陪! 白大夫像完全不受影响一下,慢悠悠的来了一句,“嗯,它们很有眼光!” 时萦表情龟裂。 阿木搬来了凳子,“萦萦姐坐,” “谢谢阿木,” 时萦坐下后,白大夫完全没有要寻问找他何事?把篮子往三位长老面前一推,“咯,要不要都尝一尝?” 时萦这时阻止道:“他们的家里有,” 三位长老刚要伸出的手缩了回来,“我们回去吃。” 白大夫看他们不是作假,也没再劝,把盖子合上。 “说吧!什么事?” 时萦这才把今天见到的事说了出来, “白大夫有办法解决吗?” 三位长老也看向白大夫,希望这事他能解决。 白大夫看着几双希奇的眼神瞅着他,深吸一口气没好气的道:“我是大夫医人的!你们要是寻问的是怎么治人?我还能解决一二,要是给庄稼治病,就爱莫能助了!” 站在一旁帮他们续茶水的阿木问:“师傅,其实我们也能把庄稼当人治的。” “去去去,净说些有的没的。” 大长老:“小白,让阿木把话说完嘛。” 白大夫才悻悻的坐好让阿木继续说。 阿木在大家的关注下多少有些胆怯的,缩了缩脖子才道:“把庄稼当成幼儿,咱们配药杀虫就行了。” 白大夫闻言差点跳起来揍他,可想到要是打伤了就没人帮忙煮饭洗碗了,不划算。 “药哪有这么的配的,一个不注意就要人命!” “哦,我想到了,就配毒药,药不死人,能药死虫子的药就可以帮庄稼杀虫了。” 三个长老看着白大夫,“这个方法可行?” 白大夫:他好想说不行! 时萦看白大夫那样就知道他妥协了,便道:“那我去捉些虫子回来试验。” 白大夫看着时萦的背影,好想把人叫回来,他不喜欢配制毒药,哪怕药虫子也不喜欢哒! 事情敲定了,三位长老也告辞了,他们要回家吃红薯。 二长老仗着是长辈,又是老人,不管后面没来的人能不能分享到。自顾自的吃了一个又一个,直到喉咙管都快塞不下了才罢休。 时长:“萦萦,这食物在哪里找的?” 时萦:“野猪嘴里抢的!” 呃?时长~“在哪里抢的?我也去抢点回来解解馋?” “没了,” “没了?” “嗯,都挖完了。” “唉!你怎么就这么嘴馋呢?把它拿来吃了?” “那你能把吃进去的吐出来吗?那样我才相信你不馋的?” 时长揉揉肚子,“它已经跟我融为一体了,办不到你的要求。” “大哥也跟我一样馋呗!承认吧!没人笑话你的!” 大夫配药只是用来杀虫,到是只用了一天的时间配制了一款温和的杀虫剂。所谓的温和就是万一被牲口和小孩碰到,都不会折损的意思。 怎么运用到庄稼地里,那是他们大老爷们该考虑的事。 时萦又回到了无所事事的时候,小闺女下学回来就围着她要薯薯吃。 时萦好笑的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这么想吃,不怕和二祖祖那样一直放屁屁?” 时晗之插着小腰腰,反驳:“晗晗才不会,白阿翁说,二祖祖是吃多了才放屁屁的。晗晗不要多,就要一小个就好?” 时萦装着为难的道:“可是娘亲也没有呀?” “啊?晗晗都没吃几个呢?”原本兴致勃勃的小姑娘闻言像打了霜的茄子。 时萦又道:“不过为了我们家小晗晗,娘亲愿意去找找看,争取明日把晗晗的小薯薯找回来好不好?” 打霜的茄子又好像回到了春风化雨时节,精神抖擞的寻问时萦:“娘亲要去哪里找?” “嗯~山里。” “啊?又要去跟猪猪抢吗?” 时萦抚额,用来应付大人们的话这小家伙也记了。无奈道:“不抢,它们已经安眠了!”都死了,也算安眠的吧! “哦,那晗晗也要去?” “嗯?” “晗晗只是,只是想跟着去看看,真的只看看?晗晗可以跟夫子告假的?” 时萦把她抱在怀里,轻声细语的道:“晗晗,你知道山里有什么吗?” 第166章 要求 “有树,草,花,还有野果!” “这些只是我们常见的,山里不止有花草树木,还有蛇虫猛兽,它们都很凶残,每一样都不是你这么小的孩子能应付的?” “那娘亲不怕吗?” “它们打不过娘亲,” “那晗晗跟着娘亲就行了,它们打不过你,就拿我没办法了。” 呃?这叫什么?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着满脸希奇仰头望着自己的时晗之,时萦有些头疼,沉声道:“晗晗知道山里的蛇是怎么吃东西的吗?小小的一条蛇,一口就能吞下比他们要大好几倍的动物。 可山里的蛇,都很大,有些比娘亲的腰还粗,可以吞下好几个娘亲了。还有那些狼,它们跑起来都能赶上你爹爹的轻功了。” 闻人雪:原来他的轻功在媳妇眼里这么差呀? “还有大老虎,听夫子说过猛虎下山没有,它像座山一样,碰到它的人十有八九活不了。” “不是还有一个活着的吗?” 时萦:重点是这个吗? “那活着的万一是瞎了瘸了呢?” “可晗晗没看到,不作数!” 时萦:算了,拯救不了! 朝着院中忙活的闻人雪喊:“老闻,来把你闺女带去,好好科普一下山里的猛兽进食的惨状。我说了,人家不当回事。” 闻人雪:他离而立之年还有一段距离,怎么在媳妇嘴里就成了老呢?看来他挥洒的汗水还不够! 时萦哪知自己一句老闻送她躺到来日午后。 闻人雪把八个孩子聚集在一起,“你们知道山里的野兽长什么样子吗?知道就画下来。不知道也可以想象一下,然后画下来。” 最小的四个今年才开始进学堂,所见所闻皆是听说的,他们哪里知道那些?在纸上一阵乱涂鸦。 闻人雪也在一边开始画山里的野兽,故意把它们牙齿画的寒光凛凛。大人看了都想退避三舍,更何况是小孩了。 闻人雪检查了一下孩子们的画,大的两个差强人意。老三老四只画了蛇不像蛇蚯蚓不像蚯蚓的。老五到老八,笔都还不会使用怎么画?不过人家的白纸上也没闲着,小手印印得满纸都是。 虽然不满意,闻人雪也没有批评他们,孩子们只是不会,又不是偷懒,但也没夸奖。 把自己画的挂在墙上,这下子画上的野兽凶残程度显现出。乍一看还挺唬人的! 花落和燕来,作为哥哥姐姐,很多不懂的在弟弟妹妹面前羞于开口。 岁暮天晗这四个小家伙就没有这种顾忌,他们巴不得自己能想到多多不懂的问题,好寻问爹爹,这样子就能多多的跟爹爹相处了。 时晗之听娘亲说过,蛇可以吞比它们大的动物。这时看到画上的蛇,还有蛇身上鼓起的大包,应该是吞进肚子的动物? 时天之:“爹爹,这是蛇吗?怎么长得这么丑?” 时暮之:“它生病了?” 时岁之:“这是一条残疾的蛇。” 闻人雪:还能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不? 时晗之:“五哥六哥七哥,它不是生病也没有残疾,它是吃饱了。不信问问爹爹?” 八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闻人雪, 闻人雪:“嗯,不管是大蛇还是小蛇,吃东西都是不咬烂的。” 花落:“爹爹,有没有耗子吞蛇的?” 闻人雪呵呵呵的笑道:“耗子吃东西是一口一口的咬的,不是吞的。” 燕来指着蛇牙:“它不也长牙了吗?怎么不知道咬开吃,不怕噎死吗?” 闻人雪:这个问题问得好啊?他也想知道。 “唉!你爹我也不知道,” 几个娃看着自己爹爹不像知道的样子,放弃了寻问,继续看画。 时晗之:“大哥,这老牙齿好长好尖?” 花落:“可能是这样方便夹住猎物,防止到嘴的猎物跑了。” 时晗之:“姐姐,你说老虎嘴里为什么是红色的?” 燕来:“会不会是吃多了动物被血染上的?” 时晗之:“三哥,你说,狼的牙齿为什么跟老虎一样有四个尖牙?” 景儿:“晗晗,是四颗,不是四个。” “都一样是四呀,有区别吗?三哥你快点说老虎和狼长得又不一样,为什么它们的牙好像?” 景儿:“可能它们都是森林中的王?” “不是老虎才是王吗?” “也不一定呀,猴子不也能称王吗?何况跟老虎一样有战斗力的狼。不然书本上也不会写狼王了。” 时晗之挠挠小脑袋,迷惑的说:“是这样的吗?”说完还不忘来回扫视,确定答案是不是这样。 恒儿:妹妹问题太多了,他决定暂时失聪。 闻人雪早在自家小闺女一个个的点问时溜了,他觉得自己的学识有限,回答不了她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时晗之内心烦闷,脑瓜子操心,哥哥们好像不大聪明,好些问题都不知道。唉!看来自己来多学习学习,好赚多多的银子给他们花。不然这么笨怎么养活他们自己和媳妇,还有小侄子小侄女! 时晗之想完还不忘捏捏腰间的小荷包,养哥哥姐姐和他们的媳妇要多少银钱?还有侄子侄女? 听清舅舅说养孩子老费银子了,她荷包的银子能养多久?想着扒拉着小手指算起来。 可算来算去就是没算明白,本来钻草丛找野地瓜就弄乱的发节,又经她那双手手乱抓,现在已经像鸡窝一样乱。摇摇欲坠的头绳随时可以摆工趋势! 时萦支走了小闺女后干啥?当然是去完成小闺女的愿望。但私心里她也馋薯味,甜滋滋的,一点也不像糕点那样甜腻,也没有糕点那样一道又一道的工序,麻烦还费时。 小花猫打着盹,它好想睡过去,可就是每当它刚入睡时,锄头挖地的声音又把它吵醒了。唉!喵生艰难! 睡不着,又不想看自家主人辣眼睛的劳动,拖着小身子拖着藤蔓往挖过红薯的地里开始埋。 时萦累摊了,连捡红薯都不愿意干了。指着箩筐,“你们懂事一点,装满了!”话音刚落,红薯个像成了精一样嗖嗖嗖的进了筐。 时萦揉揉眼睛,她的眼睛生病了?为啥看到红薯精了? 小花猫停下劳作的小爪子,喵喵两声:“主人,你想多了。” 第167章 种薯 翌日,早食的桌子上,有了大家期盼已久的红薯。 时敏之一直倾身往厨房的方向看, 啪! “爹,你打我干嘛?我今早又没做错事?” 时野:“吃饭时不要东张西望。” “我哪有东张西望,我明明只看了厨房一个方向。” 时野:完了,这娃白长这么大的个了,脑子不好使,这还咋娶媳妇? 大长老拿起一个红薯,看着东张西望的孩子们,“怎么?今儿个早食不合味口?” 时义之:“大祖祖,我们是在看火烤的红薯怎么还没上桌?” 打粥的时婶抬头道:“各位主子今儿个只有蒸红薯,火子闷的红薯没有做。小姐说,天气炎热吃火烤的上火。” 众娃:白期待了! 时晗之:唉!娘亲也真是的,说不带我去就不带。原本想着可以偷偷跟着的,现在好了,红薯都挖回来了! 时萦看着出神的时晗之,“不是想吃红薯吗?现在有了怎么不吃?”说着还不\/忘往她碟子里夹一个。 时晗之朝着时萦甜甜的笑笑,“谢谢娘亲。” 自从在书上知道了红薯藤可以扦插种植。时萦就把它们收集起来,到处找地方种,有的时候在茅房门口都没放过。 桑梓见状问她:“是不是一定要种?” 时萦:“娘,你别看它只是些藤蔓,它可了不得了,就这么一根可以结一串红薯出来,那可都是粮。” “说得好像家里没让你吃饱似的?” “那能一样吗?就好比肥肉瘦都是肉,干什么还要挑呢?” 桑梓:“道理那么多,还是别种在路上了。” “这里哪里是路了,明明是路边?” “你就没考虑过万一种成了,挖的时候会怎么样吗?” “什么万一,是一定会种成的好吗?都种成了还怕收不了吗?” “行啊!那到时候挖它毁了路你来修就成?” “啊?有这么严重吗?” “一点也不严重,就是路变城地,下雨满脚泥。不过这样也好,刚好可以天天洗鞋子。你瞧你那双手,哪像庄稼人,应该多洗洗刷刷。” 时萦“~” “娘,你不爱我了?” “不爱了!” “啊啊啊,娘,你严重伤害了你闺女幼小的心灵,得赔我?” “赔不起,我走了。” 时萦赶紧拉着桑梓,“娘啊,你就跟我支个招行不?不然这路真毁了?” 桑梓戳了戳她额头,“你那桑园行距那么宽,除去人走的还种不了你几根苗?”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 “行了,赶紧把路边这些收拾了,别真毁了路。到时候你付银钱请工人?” “好的,我的娘亲大人,保证办的妥妥的。” 杏子打着伞忧怨的推着小婴儿子走在郭蔓后面,“小姐呀,咱们就不能待在家里吗?天气这么热也不怕想着小主子?” “杏子啊,男孩子呢要糙养,养得太精细了变成娘娘腔我找谁帮我养老?” “小姐,小主子他们才几个月,你就开始想着养老的问题了?” “你不懂,小孩子就得从小就担起责任,长大了才会孝顺爹娘!” “啊?养孩子这么多学问吗?” “那当然,不然为什么有的人孝顺,有的人不孝顺?” “就没有遗传的可能吗?” “遗传相貌的可能多一些,孝顺老人应该是后天养成的吧?” “小姐也不清楚吗?” “唉!你家小姐也是头一遭当娘,还得等二十年后才知道结果。” “怎么要那么久?” “二十年后孩子已经有媳妇了呀,俗话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得到那时才知道了!” “小姐,那就帮小主子找个孝顺公婆的儿媳妇?” “你小姐我又没有读心术,还我在请媒之前知道人家姑娘是否孝顺?” “那怎么办?” “二十年还早着呢,现在把他们养好就成了!不是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吗?到的时候再考虑。” 时萦老远就看到了主仆俩,还有小推车。 “三嫂嫂带孩子出来散步了?” “萦萦,这是要去哪里?”郭蔓一手打着伞,一手摇着团伞,红扑扑的小脸娇艳动人。时萦想,这美人是我嫂子,真不亏。 时萦指着背篓里的藤蔓道:“这个我拿去桑园试试能不能种活?” “啊?这么晒,种下去不得马上蔫了?” “没事,试试看嘛,万一成了又是一种口粮。” 郭蔓小声道:“不是吃了容易…” 时萦:“那是吃多了。” “这么说那天是二爷爷…” “哎呀,忘了忘了,赶紧把它忘了,这事以后别提。” “好。” 时萦看着她们,“要在桑园不?不去我自己走了?” “去,” “你那小木车推得进去?” “试试呗,不行就扛着它进去!” “你牛?” 时萦先到了桑园,再回去接主仆俩,“你俩抱孩子我来推车?” “时小姐,您和小姐抱小主子,我推车?” “也行,” “这是老大还是老二?” “你手里的是老二,” “唉!瞧我这个姑姑都认不出来?” “那也是你一直在忙,要是像我一样清闲肯定也能认出来?” “那不一定哦,不过你把他们俩养得真好,像小绵朵一样软呼呼的。” “家里就他俩最小,长辈们都围着他们转。有好吃的都往我那里送,没看到我都长胖了吗?” 时萦打量了她一番,“不胖,刚刚好。” “小姐,车推到哪里?” 郭蔓:“推到背阴的地方就行。” 等杏子把在放好,时萦把孩子给她,“咯,抱好他,我要干活了,不然藤蔓都要蔫死了。” “时小姐,要不你告诉奴婢怎么种?奴婢来做?” “不用,你来干,我的藤蔓可能真要死了!” 杏子:谁干不都是手把手的干吗?难不成还能有捷径?等她真正见识到了时萦干活时,才知道干活真有捷径。 两个小豆丁,已经六七个月的孩子了,现在小身板灵活的转来转去,好奇的看着时萦耍帅。 土垄整顿好的,在上面开了条浅浅槽,埋上藤蔓后还得等太阳偏西了挑水浇上,不然铁定活不了。 “时,时小姐,这就好了?” “没呢,一会太阳偏西还得挑水浇上。” “不是越早越好吗?太晚都晒蔫了!” 第168章 城主的烦恼 “现在不行,地面太热,浇上水就像铁锅烧红了灌它一瓢水一样。” “啊?那会怎样?”郭蔓木愣愣的问。 “不怎样,就是重新换个铁锅。” “啊?”郭蔓表示没听懂。 这个杏子知道,因为小时候她老娘让她做饭,结果忘了给铁锅加水。等发现时铁锅已经烧红了,一着急一瓢水下去,立马就是一个大洞。为此,她才被卖了换银钱买铁锅。 面对着主仆俩,时萦不好凭空拿出藤蔓来。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着她们回家。 静缘小和尚不像俗世人,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能入口,他戒口太多,能入口的食物无非就那几样。 现如今小白媳妇能自己种,种成了就不用进山去找,听说这红薯还是从野猪嘴里抢夺来的。他喜欢这种食物,能蒸熟了当饭食,能削皮当水果。叶子还能当菜蔬,简直就是食物中的一宝。 屁颠颠的要跟着去, 时萦:又是一个来阻挡她发展业务的! 没办在地里展示袖里乾坤了,那就在家里吧!找来了很多背篓,全都装满藤蔓。敷衍的就在农具房装好,连借口都不带想的。 打开农具房的门,“咯,谁要跟着去的,背上它们出发。” 时敏之带头,呼啦啦一群少年郎七手八脚的把农具房里的背篓背完。 剩下一个在檐坎下,时萦指着它道:“小师傅,你还没有,这个属于你了?” “小白媳妇你也没有呀?” “什么小白大白的,改掉,你那徒弟叫闻人雪,不是小白也不是大白?” “可小僧已经叫习惯了?” “那也得改?” “不就是个人名吗,你计较这个干嘛?” “不是计较,而是咱们这里的白大夫就叫小白,再让你徒弟小白不合适?” “那叫他把名改了?” “人家就姓白,让人家改姓?佛祖知道吗?” 静缘摸了摸光溜溜的头,“善哉善哉小僧知错!那以后小白就叫小雪吧?就这么定了!小僧是师傅不允许反驳?” 时萦:“你咋不叫大雪呢?” “也可以的,小僧不挑!” 时萦:信徒认输! “哎,小师傅你咋走了呢?这背篓不背了?” “小僧这是给施主一个孝顺的机会,要知足哦!” 时萦只感觉眼前有乌鸦飞过… “姑姑,这还没开始种就要洗肥水是不是太早了点?” “敏之啊!你种地多还是姑种地多?” “姑姑种地多,” “对啊,所以现在乖乖的去担肥水去。” “那莲之他们担不动一挑肥水的怎么办?” “啧啧啧,这点小问题都解决不了,看来回去得找夫子聊一聊了!” “姑姑,你,你好样的。”时敏之说完就气鼓鼓的走了。 田田跟在他后面,小子心气不顺,朝身后的田田吼道:“你跟着干什么?就你这小身板还能挑得动一挑肥水?” “挑不动一挑还挑不动半挑吗?干嘛非得挑满一挑才行?” 时敏之:原来事情这么简单,瞧自己这脑子是有点不够用! 时得海又怎么舍得让这些小孩挑肥水,把儿子侄子们喊上,挑肥水的活他们接了。 要不是这个时节没有养蚕,不然按照时敏之他们控制不好功夫的深浅,祸祸的桑叶都能养七八天的蚕了! 时萦指着它们,对时敏之道:“这些桑叶你们弄掉的,那就负责把它们捡起来送去养猪场。” 众娃:玩过火了! 时平之:“都怪你,你削掉这么多桑枝。” 时敏之:“说得好像你没削似的?不止削了,还直接把树给削断了。” 时得海:“萦萦,就这么种根藤蔓,能活不?” “应该能吧,我们不是还浇了水吗?” “那能结红薯吗?” “谁知道呢!” 时德海:得,种个庄稼还种出秘密来了! 郭啸峰最近头发都快愁掉了,只因下属来回报各个区域的村镇都反应,庄稼长了虫子,老办法已经不管用了,寻问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时清回家就看到郭蔓来回转悠,连他说话都没有听见。 “喂,杏子,你家小姐这是怎么了?” 杏子帮着孩子打扇的手一顿,然后边打扇边道:“可能是因为城主的烦心事吧!” “岳父?他怎么了?” “奴婢只听到小姐嘀咕一句,庄稼虫子什么的,其它的没听到。” “如果只是这样倒是有办法。” “奴婢也不确定了,姑爷自己去问问小姐吧!” “好,” 郭蔓再次转悠时就直接撞到时清怀里,本能的后退两步,可退得太快差点摔个屁,股蹲。 为了防止摔倒,郭蔓随手抓个东西稳住身形。 时清也着急的长臂一捞,把人捞到了怀里。 时清瞅了一眼被郭蔓扯开的衣襟,轻声打趣道:“媳妇,看这天色还有一段时间才天黑,不必这么着急宽衣解带的,等到天黑再麻烦媳妇帮忙了。” 郭蔓粉拳往他胸口一捶,“啊!明明是你自己挡着了我的路,现在还怪起我来了?” “没有的事,你听差了。” “你是说我无理取闹了?” “哎呦,我这不是怕你有什么烦心事吗?特意上前来寻问一下你来的,哪晓得我站在你面前,你也看不到!能怪我吗?”时清说完还委屈巴巴的看着郭蔓。 郭蔓:她就知道跟时清讲道理自己赢不了,叹口气,“算了算了,回去用饭吧!” 时清指了指自己的衣襟,“咯!” 郭蔓:“怎么了?” “你不准备善后了?” “善什么后?” “你扯开的,不打算整理好它?” “你自己动手就能完成的事,为什么非要我动手?” “你惹的祸呀?” “我才不要。” “那我就这么穿着?” “你还要不要脸了?” “在你这里不需要脸!” “我才懒得管你!”郭蔓说完转身就要走。 时清:“唉!那一会爹娘他们问我,我就说你让我这么穿的?” 郭蔓停下脚步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他,“你太过分了?” 时清自动忽略她说的话,指着自己的衣襟,“嗯~” 郭蔓凶狠的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把它整理好后还用力的在整理过的地方拍了拍。 杏子瞧见这暧昧的氛围,捂眼转过头。 第170章 喵话 (各位书友,非常报歉,169和170发错了次序,没能改得过来,此次各位将就一下哈) 郭佑安就这么被自家老爹一个手指头摁在了椅子上。 他内心嘤嘤嘤,怎么可以有人长得比黑熊还要高?力气也比黑熊还要大。想着想着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看了之后赶紧往身后一背,他还是不要比了,简直是蚂蚁比大树! 郭啸峰拿着药方在出书房之前,回头看着呆愣愣的儿子,“把礼记给我抄写一遍,等我把事情办完了要检查。” 郭佑安:“我不…” 没等他说完,郭啸峰又来了一句:“如果还嫌不够的话,也可以把孝经拿来抄抄?” 这是哪来的魔头,他这是希望自己的手废了?可郭佑安只敢在心里蛐蛐自家爹。面上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 “爹爹放心,孩儿一定乖乖的抄写礼记的。”绝口不提孝经的事。 郭啸峰看这子总算老实了,才满意的走出书房。 城主府的府医看着药方:“城主,您给属下一张有毒的药方干嘛?” 郭啸峰:唉!这些人是不是只有领月银的时候才长脑子?其它时候都在休眠?唉!算了算了办正事要紧! “你看看手中的药方可会毒死人?” “城主说笑了,毒药哪有毒不死人的?” “你确定这张药方会毒死人?” “啊?这个,那个,城主您别急,属下再看看啊?” “不急,但你最好急一点,不然晚了找不到试药的东西就只能让你试了!” 府医本想敷衍了事的,听到这话,平时走路慢吞吞的,此时像是后面有狼在追一样,一阵风似的跑回药房。 郭啸峰:这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了,一个俩的就知道偷奸耍滑!看来是时候整顿整顿了! 府医为了不被试药,半盏茶都没要就把药配好了。急匆匆的拿着它来找郭啸峰,“城主,属下配好了。” “按照药方抓药还这么慢?” “城主,这不能怪属下,这些药大部分都是有毒的,它们又不能和药材放在一起,加上长期不用,生疏了位置也正常呀?” “行了,啰嗦,还不去准备木桶开始试药?” “啊?不是说好了配好药就不让属下试药的吗?” “你是大夫,你不去谁去?” 府医:他命怎么这么苦啊!媳妇儿子,我陪不了你们了! 郭啸峰:“还不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府医:呜呜呜,城主大人好狠心,都不让他告别一下家人,连想象中的告别都不让。 郭啸峰看着桶里的药草,这个要怎么弄,熬药,会不会把庄稼烫死?不熬,就这么泡着,药效够吗? 再看看府医,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这是为何?本来还想指望他来想个办法来的,结果看他那怂样,还是别指望了。 郭佑安活动着酸痛的手腕,看到自家老爹信步走来,忙解释:“我这是手酸了活动一下,可不是偷懒哟?” 郭啸峰看了一眼写好放在一旁的纸张,难得夸奖一句:“不错,再接再厉!” 前奏说完了,郭啸峰才开始问:“你姐有说那药方怎么用吗?” 郭佑安放下毛笔,抬头看着像黑熊这么壮的爹,不想挨揍,要知道他那手像熊掌一样有力气。要是招呼在自己身上,就自己这细皮嫩肉的,被拍到哪里,哪里就是一印记。要是拍在脸上,那他刚长出来的牙牙会不会又要面临陨落的下场?想到没有牙的自己,说话像洒水浇花的壶就有点崩溃! 黑熊:看来俺们黑熊家族有遗落到外的崽,找个空去认认亲! 老老实实的从袖口里掏出另一张纸递给郭啸峰。 郭啸峰本着碰碰运气的想法,没想到真有。 大手接过郭佑安递来的纸,打开一看,还真是药方的使用方法。叠好的后才压迫十足的问:“说吧?为什么要把这张藏起来了?” 郭佑安冤死了,赶紧解释,不然他爹那大掌落到自己身上那还了得? “爹爹,你要是想找出气筒就找姐姐去,是她把信分开传的,这一张才收到,不信你看信鸽还在哪里?” 郭啸峰顺着他的手朝窗口看去,什么也没有。 郭佑安尴尬了,鸽子呢?这是吃饱了连作证都不帮一下,太没义气了! 鸽子:种族不同,你们又没有学外语,它表示留下来也爱莫能助。 郭啸峰瞅了一眼郭佑安,迈着二八步走了。 郭佑安使劲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脸,没眼花,他爹真走了?没有训斥他就这样走了? 郭啸峰:你当劳资跟你一样,眼睛当摆设吗?窗口那碟吃了一半麦粒看不到? 郭啸峰这边的药水运用到庄稼里时,时萦空间里的小花猫能口吐人言了。 时萦没在听到是喵喵声,问:“小猫,你学人言了?” 小花猫:“没学,是你们献杀虫药方的功德让我得了利。” “啊?药方跟你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是你要的药,你是我的主人,你有功德了我也跟着受益。” “那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你反应比较迟钝呗?” 时萦把它拎到眼前,咬牙切齿道:“你说我笨?” “没有没有,是喵不懂事用错了词。” 时萦瞅着它:“你是猫精?” 小花猫:“不是,我不属于天之间之物,我只是这方空间之物,主人的功德可让我幻化成实体。” “你是说,你变成这样是我的功劳?” “是的主人!” “那我知错了,以后都不干好事了!” “啊?不是吧,主人以前做好事是带着目的的?” “那到不是?” “我就说吧,我的实体一点也感受不到怨气,就知道主人是心甘情愿的做善事的。” “别夸,夸我也不干了!” 小花猫闻言,神情蔫蔫的道:“没关系的,没有功德我就和空间一起沉睡吧!反正主人在外面已经有很多地可以种了,不在乎这里面一点点土地的。还有主人家也建了很多粮仓,也不在意空间这一点点仓库的。虽然外面的粮仓装粮食会被耗子吃,会发霉。但主人这么多粮应该不介意耗子偷吃几口,雨季发霉几袋的!” 时萦摇晃着小花猫的身子,语气不满道:“还说不是猫精,这说话一套一套的,一般人都没有你这份聪明劲?” 第169章 父子俩的嘴仗 “唉!小姐和姑爷也真是的,再着急也应该回房呀!” 郭蔓拍了拍自己的双手,“这下可以走了吗?” 时清瞧见她这模样,很恶趣的笑了! 吃饭的时候,郭蔓明显胃口欠佳。 桑梓见状,寻问道:“蔓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范芳芳:“婆婆,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弟媳被养的珠圆玉润的,哪里不舒服了?她这样肯定是零嘴吃多了呗!” 啪,桑梓把筷子往饭桌上一拍,“问你话了?” 悻悻的闭上嘴后,范芳芳心想:婆婆也真是的,在这么多人面前下她面子。还好今日其他房的人不在,不然自己的脸往哪里搁? 时奕:这媳妇总是记吃不记打! 郭蔓放下碗筷答道:“婆婆,我身体没事,就是今日我弟来信说,丰洲那边的庄稼长虫了,我爹头发都愁掉了。吃饭的时候,这才失了神。” 桑梓:“为这事?那我帮不上忙。” 时萦:“杀虫啊?如果长的虫子和我们这边长的一样的话,可以找白大夫。他们师徒负责配药,我哥他们负责杀虫。” 时清这的借口:“媳妇,想知道问我呀,何必舍近求远呢?” 郭蔓瞪了他一眼,才道:“婆婆,白大夫同意给我爹用吗?我爹可是要给整个丰洲的人用的?” “现在先把饭吃了,一会让阿清去问问不就行了,不过依白大夫的性子问题应该不大。” “白大夫这么大方的吗?一个药方子得赚多少银子呀?” 时得生:“只要不是拿他的东去赚钱,一切为百姓谋福利,白大夫还是很人性化的!” 桑梓:“他哪里是人性化,明明是心软见不得别人受苦。” 郭蔓闻言,眼睛都亮了。在思考着回去拿什么东西去白大夫那里换杀虫药。 白大夫一个人在院子里纳凉,阿木则收拾锅碗瓢盆。 看到时清夫妻俩大包小包的来找他, 白大夫:“说吧,贿赂我这么多东西,准备要我干嘛?” 时清说明来意, 白大夫摇着铺扇的手一顿,“就这?” “对呀?就是杀虫药?” 白大夫朝屋里的阿木喊道:“阿木,来活咯!” “哎,马上就来。”阿木一边应着一边擦手上的水渍。 “阿清哥,郭嫂子你们来了?” “嗯,我们找白大夫有点事。” “哦,” 阿木打完招呼才看向白大夫,“师傅是什么活?” 白大夫指着时清和郭蔓,“给他们夫妻俩抄一份杀虫剂的药方。” 郭蔓立马摆摆手,“白大夫,不用药方的,配点药就成了。” “嗯,是个不贪心的。” 还不得郭蔓开口,他又来了一句:“就是太贪心了!” 郭蔓:“……” 时清立马道:“白大夫,实在不行的话,我们用银钱买也行。” 白大夫白了他一眼,“还说不贪心?明明一张药方就能解决的事,你们却要我的劳动力?” 夫妻俩立马反驳:“我们没有?” “怎么没有?刚刚还叫我配药来的?” 郭蔓:“我们这不是怕你的药方泄露出去,才改成只要药剂的吗?” “还说不是,一张药方就写几十个字而已,配药却要花费好几天的时间。你们还说不是要我的劳动力?” 郭蔓:“可是药方比药剂珍贵呀?” “屁,就一张几十字的破纸能跟我亲手配的药剂比吗?” 时清:“那杀虫剂怎么办?” “拿着药方自己配去。” “可我不会呀?” “药方又不是给你的,你担心什么?” “那你真的不帮忙配药吗?” “嘿,今儿个我发现你咋那么笨呢?我配?配到何年马月?知道丰洲城多少村多少镇多少庄稼吗?就我这小小的药房供一座丰洲城的庄稼?做啥美梦呢?” 这时阿木也把药方抄好了,“师傅,抄好了。” 白大夫接过药方检查一遍有无遗漏,没有,才把药方拍在时清怀里,“拿着药方赶紧走,别打扰我老人家休息!” 时清和郭蔓就这么被扫地出门了! “夫君,白大夫怎么一点也不在意药方流通呀?” “他应该知道这是造福百姓的好事,所以才这么做的?” 白大夫:错错错,他纯粹是干件省时省力的活,大白话来讲就是懒。别人的事,干嘛要卖力的干,又没工钱,不划算! 郭啸峰不耐烦的看着郭佑安,“你小子没看到你爹正烦着吗?屁大点事就来找你爹我?” 郭佑安压根没理会虚张声势的郭啸峰,自个自的找了个椅子坐着,翘起来的二郎腿一晃一晃的。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安逸。 可落在郭啸峰眼里,怎么看怎么嚣张!想抄起案几上的东西砸那嚣张的二郎腿,可怎么瞅,都舍不得。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就让这小子嚣张一会。等自己忙完抽空去趟书院,问一问夫子是怎么教孩子礼教的? 郭佑安忽然感觉背后一凉,他倾身朝窗户看去,还是大晒天,刚刚那股凉意是错觉了! 看着像熊一样快爆怒的老爹,他不紧不慢的从袖口掏出一张纸,“唉!我这姐姐也真是的,给我传信就传信吧!干嘛还传一张给庄稼杀虫的药方?我又不会种庄稼,难道是姐姐怕我零用银不够,专门给我改银子用的?” 郭啸峰早在他说姐姐传信时,已经支起耳朵在听了,一下子听到关键词哪还坐的住。 快步走到郭佑安跟前,长臂一伸,轻飘飘的纸张已经落到了他手里。 还在念药方的郭佑安眼睛随着纸张的高度越看越高,直到看到药方已经在自己爹那个大高个手里。气呼呼的站在椅子上,伸手就要拿。 郭啸峰鄙视的瞅了一眼他,“都十来岁的人了,站在椅子上还没劳资高?还妄想从劳资手里抢东西?美的你?” 郭佑安不服气的叉着小腰,“我还小,可以越长越高,还可以长十年,到时候铁定比你高。你就不一样,只会越来越老,越老越矮。” 郭啸峰,“那也要等你长高了才有资本嘚瑟,现在的你充其量是个刚发芽的小豆丁!” “你你你,你胡说,谁家豆子有我这么大的?有本事你找出来?” 郭啸峰手指往他肩头一按,“这里不就是一个吗?” 第171章 分享 小花猫一点也没在意自己的处境,猫嘴麻溜道:“主人,你这是夸奖我吗?” 时萦把它往地上一丢,小家伙顺竿子的打了几个滚才停下来。嘴里还不忘嚷嚷着“好痛啊好痛!” 时萦瞧了一眼它咕噜咕噜转的猫眼,就知道它在装。背着手开始巡视空间里的作物。 小花猫也学着主人的样背着手走的,可条件不允许,它的两只前爪在身后够不到彼此,只好把背手改成叉腰。 时萦不经意一瞥,像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事,站在原地等着目标自动送上门来。 小花猫一抖一抖的叉着腰往前走,走着走着就撞到了一棵大树。喵身来了一个屁,股蹲。抬起喵头,“呃?是主人呀?为嘛挡住喵的去路?” 时萦把它拎起来,“你到底是啥玩意?为什么会两只脚走路?” “啊?这很难吗?主人会走路,身为主人的狗,呸,猫腿子当然也要会走路呀?不然怎么配跟着主子呢?” 时萦:人都没这小东西圆滑!起了捉弄它的心思,便道:“我带你出去吧?外面的世界可精彩了,春夏秋冬不同的色彩,不同的人,不同的动物。最主要的是你的对家也在外面,你之前不是还让我把粮食给它们吃吗?出去了,我送你去跟它们一起作伴怎么样?” 小花猫装死,它才不要跟耗子一起生活,简直是污染喵生! 无论时萦怎么晃悠,它就是不睁眼。 时萦眼珠一转,语气着急的自言自语,“完了,这是晕过去了?得马上就医,医好了就送到耗子洞去做客。” 装晕的小花猫听了,那还得了,赶紧睁开眼,小身子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就脱落了时萦的手掌。 灵活的跳来三丈开外,“主人,喵不用就医,喵也不喜欢吵闹,自己一个喵生活清静,有利于养生。” 时萦抱着手臂,“你多大了就想着养生?” “养生如学习,只要愿意,多大都可以养生。” 时萦懒得跟它啰嗦,拿起锄头又开始挖红薯。 小花猫叉着腰走上前,一副大人训斥孩子的模样道:“主人,你怎么就不长点记性呢?明明很多次都用念力收拾了,为什么次次开头都要亲自动手?是喜欢把力气消耗一空吗?” 时萦经它一提醒,才记起来,试了一下,地里的红薯真出土了! 她又兴奋的尝试了几次,次次如意,高兴的又往空地里种上大豆,家里除了酿酱要用到还有做豆腐腐竹腐乳这些也要用。 时萦看着堆成山的红薯个,高兴的差点一脚踩到小花猫。 小花猫:要不是它滚得快,喵命就没有了!看着主人还不自知,忧伤的躲远一些。俗话说看热闹别凑太近,今儿个就是一个教训! 时萦计算着一家送多少?送少了拿不出手,送多了心里痛得慌,愁人! 手把手的一个箩筐一个箩筐的装满红薯,唉!这个光滑无泥的红薯个头还大,她真的好舍不得送人哦! 每装一筐,就要心痛一次。 小花猫:“主人怎么又自己动手了?”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跟它们告别,它们这一去最终的结果都是进入五谷轮回场!” “主人舍不得就别送了,自己留着吃?” “那不行,一家人怎么可以吃独食?” 时得生兴致勃勃的来到时萦们院子,人才进院门就大喊:“红薯在哪里呢?” 闻人雪手里拿着一个红薯,边吃边走,回答时得生之前先把嘴里的嚼嚼完才道:“岳父,在仓库,” “熟的红薯还有没有?” 闻人雪刚咬一口,他纠结是吐出来还是直接吞了,好像都不合适,那他选第三种嚼嚼完再说。 时得生等得不耐烦了,“问你话呢?”说这话时语气没有之前那么轻快。 闻人雪总算把嘴里的咽下了,忙道:“有的,萦萦让人蒸了红薯饭,还火子捂了十来个。” “哎呦喂,这妮子也真是的不早点通知我,害得我这馋虫都犯了!” 闻人雪只是面上带笑,心里则道,来早了也没用,关键是它才熟啊!没看到他指尖都泛红了吗? 时萦看自家老爹这个架势,这是要连吃带拿呀?后面还有好几家没来呢?看样子是在来的路上了。寻问了一下时婶:“可有蒸得多?少了怕不够分?” 时婶:“哎呀!还真不够?要再洗点来蒸吗?” 时萦揉了揉眉心,吩咐道:“多蒸点吧,不然打起来就不好了?” “哎,老婆子这就去。” 时萦看她风风火火的,提醒道:“注意脚下!” “晓得晓得!” 每房得了一挑红薯,又吃饱了才心满意足的回家去。 时得生:“怎么不多留点给你爹我?” 时萦嘴角抽抽,不要以为她不知道,这个老爹趁大伙还在抢食时已经挑了一挑回去了,现在还想得过近尺,也不怕露馅了鸡飞蛋打? 时萦:“爹,要不叫大伯来帮您老送回去?” 时得生:“去去去,你爹我还没老呢?” 她就知道她爹怕几个伯伯分享他手里的食,这不闻人雪要帮忙都不让,挑着箩筐走得飞快。 “岳父这脚力可以呀?” “嗯,我爹这身子骨还行。” 桑树园的红薯已经长出好几片叶子了,为了它长得更好,时萦让自家哥哥们挑肥浇灌,再把长出来的野草拔了。 一晃秋收,先收最早成熟的黄豆,把它们晒干入库后,开始收玉米。 今日帮时家收玉米的人,都有幸尝到今年新产的黄豆做的豆腐。新鲜黄豆做的豆腐成品率比陈黄豆要高一些。 村里人也加入了其中,倒不是他们自家没有地,而是媳妇孩子在家忙,汉子们出门赚银钱。此处无地可赚额外的银钱,这不时家一放话,就没有一家落下的。 有的人家还拖家带口的,时家就来了一个按结果说话。无论人大小,都是做得多赚得多。 豆腐出锅,时家今儿个还特意多做了两锅,让帮忙的村民带一碗回去给家人尝一尝。家里有老人和孩子的人家千恩万谢的! 大长老表示等农忙完,大伙可以来家里学做豆腐,以便自家人解馋。 第172章 挖坏的薯 秋收的稻谷已入库,现下就剩下桑园的红薯了。之前有刨过一垄看过,个头不大,婴儿拳头大小的居多,还有拇指大的,大家都想着让它多长些时日,让拇指大的可以再长大一些。 眼看就要霜降了,时家又聚在一起商量着到底要不要先把红薯收了。以往的任何农作物都会在霜降前收割,过了都会因季节和打霜让庄稼加速死亡。 最后拍板决定,留一垄看看情况,剩下的全收了,以防万一。 翌日,早晨的风凉嗖嗖的,除了孩子和妇人加了件薄衫,其他壮丁兴奋的扛起锄把子,挑着空箩筐和空背篓,顺带往背篓里装几把镰刀。一会动起手来是要先割去藤蔓的,这是时萦摸索出来的经验。 时敏之时平之他们不喜欢割藤蔓这项活,谁先出手割藤蔓,他们就在后面开始挖。 时萦看他们毫无章法的挖,出声提醒,“敏之,平之,要跟挖这个跟土豆一样有耐心才行。不然一锄头下在,土里的薯薯都成两截了,吃的时候影响心情。” 可叛逆期的少年哪会把大人的话听进去,倒是一旁的田田,用心在听,用心在做。 时萦见状摇头叹气,明明都是一样的年纪,为什么心性差这么远呢? 转了一圈回来,确定了,火急火燎开干的,无论老少,第一锄头下去的结果都是一样。咔嚓声从土里传来,动手的人就知道坏事了。抬起锄头,有薯薯没断完夹在锄头上的,有直接挖断的。 负责捡红薯个的孩子和老人,见一个坏的,总是要念叨半晌。 时婶心痛的看着一筐挖坏了,唉!这些都是粮呀! 桑梓听到她叹气,又见她手里拿着挖坏的红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出声安慰:“这只是挖坏而已,它本身又没坏,一会把挖坏的洗干净蒸了大伙当午食吃。” “好嘞,”听到这脆生生的问应,就知道她操心的事解决了。 红薯藤蔓要比红薯个多太多,养猪场一时之间用不完,都把它们扎成小碗口大小,挂在养猪场的屋檐下晾干,等下雪覆盖大地,无处可割猪草时再取下来剁碎煮熟喂猪。 时炣时灼兄妹俩,领着时萦家八个娃专门挑拇指大的薯薯捡。每捡完一垄都会兴奋的互相攀比。 时炣时灼要大一些,手脚也就快很多,小篮子快装满了。 时晗之鬼精鬼精的,她知道自己干不过,就穿梭在小舅舅小婕哥哥姐姐的篮子间。这个人的篮子抓一把,那个人的篮子抓一把。然后往小包包里一揣,虽然一把只能抓两个,可光顾一趟下来,收获也不少? 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篮子旁,把抓来的小薯薯倒进篮子里,又开始捡地上的。 郭蔓和杏子跟着时清一起来的,时清得跟着挖红薯,主仆俩就负责看孩子。时晗之一系列的操作被她俩看得一个正着。 她们以为,时晗之被抓包了应该会很尴尬,哪知人家还远远的向她们摇手,压根不带怕的! 第二次时晗之又开始她的计划了,郭蔓心痒难耐,她觉得这么好玩的事要分享,不然自己难受! 时萦看到她诧异了一下,“三嫂嫂怎么来了?” 郭蔓双手撑着膝盖看着时萦,“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有,像花儿一样好看!” “别贪嘴了,再不让开我这锄头就要从你脸颊边上擦过了?” “擦吧,这个便宜让的占了!”郭蔓嘴上是这么说的,但身子很是配合的移到了时萦的右边。 郭蔓伸手要帮忙捡红薯个, 时萦忙阻止,“还是别了,你还得带孩子,手沾了泥无处洗?” 郭蔓:“放宽心,那俩小子刚刚被几个长老爷和祖母带走了,杏子跟着的别担心。” “哎?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就是你挖的红薯没有挖烂的!” 时萦无奈道:“你要说的问题就这个?” “对呀?” “唉!我还以为是啥大事呢?害得我紧张兮兮的!” “不过除了这个还有一个事?” “啥事说吧?” “不用我说,还是你自个看吧!” 时萦:搞得那么神秘兮兮的,我到要看看是什么事? 顺着郭蔓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时晗之骚操作的一幕。 “她这是在干嘛?” “你闺女?问我?我哪里知道?不过,看了一下他们几个,每人都有一个篮子。我想他们是不是打赌了,她又小干不过大的几个,就想了这么一出?” “这么小就知道偷奸耍滑?” “嘿~你用词不当啊?她这哪是偷?人家是智慧超群了。你就没瞧见吗?几个孩子,就她想到了让自己篮子最快的方法,其他几个只会拼命干,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家闺女脑瓜子灵活,会思考问题!” “你这嘴什么时候练得这么利了,死的都被你说成活的了?” “萦萦这是夸我还是贬我呢?” “夸,绝对是夸,绝对是真心夸!” 午时吃饭的时候,大伙看到期盼已久的红薯端上桌。本来亮闪闪的眼睛看到红薯的品相时,没什么食欲的问:“怎么都没有一个完整的薯薯?” 时婶:“回敏之少爷,今儿个的红薯只有这些挖坏的,完整的都得入库。” 时敏之:“我们辛苦一个早上,吃一个完整的红薯都不成?” “可这些不都是你们挖坏的吗?不早点吃了放坏就可惜了?''” 呃! 时敏之都败北了,其他人就老老实实的端起碗。 饭桌上,长辈们都在商量挖坏的怎么处理? 时萦认真的吃着饭,看着碗里不完整的红薯,说句心里话,很影响食欲的。 可能是挖坏的太多了,时萦不免也操心起来。念及所想,那本书又出现了,不过这一次没有像之前那样出现,而是直接呈现在脑海里。 在她消化这些知识的时候,家人们都看着她。这是想什么这么出神? 时晗之:“娘亲,吃饭的时候不要走神哟,容易噎着!” 花落燕来景儿恒儿以及岁之暮之天之都在想,妹妹超厉害,面对这么多人都敢开口说话?而且还是在吃饭的时候! 第173章 到来 时萦瞅了一眼她,小声道:“不好意思,娘亲让晗晗操心了,以后不会了。”说着还不忘把自己碗里的红薯夹一块给时晗之。 时晗之看着碗里的红薯块,嘟着嘴道:“娘亲,晗晗的肚肚已经饱了,吃不下?” “怎么会?平时你都要吃好多的?今天怎么就吃这一点?” 时晗之眼神飘浮,语气虚虚的道:“今天不饿。” 时萦把她碗里的红薯块夹在碟子里放着,“可要喝碗豆腐汤?用鱼鱼熬煮的哟?” “那我少喝一点吧?”说着把碗推向大海碗的方向。 时萦果真只打了一点, 时晗之气鼓鼓道:“娘亲,会不会太少了点?这点晗晗一口就喝完了!” 时萦疑惑的问:“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呃!失策! 时萦看她磨磨蹭蹭的,一口烫愣是吃成一碗烫的架势,又给她添了一勺。 时晗之见状神采飞扬,甜腻腻的道谢,“谢谢娘亲!” 时萦瞅了一眼其他孩子,见他们都不怎么爱吃今日的红薯,便道:“不喜欢吃红薯,没有夹碎的都放进盆里,一会让厨房的人洗干净晒干当零嘴。” 大长老:“萦萦说的可是真的?” 时萦点头,“对,像拇指大小的蒸熟后直接晒干,没有太阳就用火烤干。挖坏的,要么洗干净蒸熟切条晒,要么生切成拇指大小的方块直接晒干煮粥吃。还有一个方法比较麻烦,把红薯捣碎,用水洗浆过渣沉淀,隔日倒小,余下的就是淀粉,晒干后,煮汤和粥清了可以用它调水混合,汤汁就不会清汤寡水了。” “行吧,那挖坏的就交给你处理了?” 时萦:她不是已经把方法告诉他们了吗?干嘛还要把事情推给她? “有什么重的活可以喊上你的哥哥和侄子们?” 时萦应了声“好!” 一晃而过三年了,山顶的寺庙建成了。 闻人雪和时萦还在商量着,什么时候通知白云寺的方丈和住持?哪知寺院建成那日,大清早的秋实就急匆匆的跑进来。 “小姐姑爷,门外来了好多和尚,他们说是找你们的?” 时萦和闻人雪对视一眼,他俩都不知道是谁找?而且他俩能认识的和尚在这里就只有静缘,其他的都在白云寺。那地方离这里要十来天路程,那外面的和尚是谁? 俩人这么想,但步子却没有停,走出院门就看到大和尚们盘腿坐在地上念经。 时萦:“这是把他家地盘当寺院了?” 闻人雪:“他们是在为这里的主人祈福。” “哦~那不枉我出银钱一回了!” 俩人渐渐走近才发现还真是认识的老熟人了。 时萦边走边道:“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高僧临门,阿弥陀佛!” 众和尚:“阿弥陀佛!” “秋实冬香给大师们看坐,” 住持站出来记话,“女施主不必麻烦,带我等去待寺院就好。” “不着急,这里到寺院差不多要一天的路程,吃点东西再去吧?” 住持和方丈对视一眼,“那麻烦施主了!” “不麻烦,又不费事。方丈、住持、各位小师傅,你们是在这里用素食?还去静缘小师傅那里用?” 住持:“去静缘那里吧!” “行,那阿雪带你们先去,我带点东西就来。” 住持:“女施主你先忙贫僧等人自会照顾自己。” 静缘刚念完经,出门透透气,结果就看到一大群和尚,还都是自家的,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赶紧揉揉。再次看去,他的那些师兄们挑着行李远远的就喊“静缘!” 静缘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不是幻觉,真的是师兄、方丈、住持他们。散丫子的就向大和尚他们跑去。 “方丈、主持、师叔、师兄,你们怎么来了?是来看弟子的吗?弟子有好好监督建寺院的,马上就能完工了。” “师兄,你们出门怎么带那么多东西?不累吗?师叔不是说出门在外最好轻装上阵吗?怎么你们不像是出门清修?倒像是搬寺?” 他们虽然很想停下来唠叨两句,没看到四处都是村民们吗?停下来当猴,让人观赏? 几个长老倒是消息灵通,一众和尚才把肩上的担子放下来,水都还没有来得及喝就看到他们进了院子。很是自来熟的跟方丈和住持谈天说地了! 要不是考虑到他们远道而来,可能还饿着肚子?怕是已经拉着方丈和住持开始下棋了。没看到大长老随身携带了棋盘吗? 时婶和桑梓妯娌几个把家里的菜苗拔了一筐,葱芫荽摘了一篮子,还带摘了一背篓黄瓜,方便饭后大和尚们当水果吃。 静缘指着门口的地,“师兄,看,这些庄稼都是我种的,厉害吧?有一亩哦,全是我自己种的。这玉米长得好吧,我怕地多忙不过来只种了这么多。” 静悟:“嗯,师弟干得不错,只是这黄豆跟玉米种在一起收成能好吗?” “放心,我在时家学的,已经种过两年了不怕没收成。” 静悟蹲下身大手捻着红薯叶,“这个是什么?怎么也种在玉米地里?” “这是红薯,它在玉米地里也长得很好呀,没必要另找地方种,占地。” “嗯,长这么多吃得完吗?” “师兄说的是这藤蔓叶子吗?” “是啊?” “它是可以吃,但一般只有我一个人用食,正常的蔬菜瓜果我都吃不完,哪还记得吃它?” 静悟不可思议的问:“不吃它,种来干什么?” “吃啊!” “你不是说记不得吃它吗?” “师兄不好意思,我刚刚没说清楚,这个藤蔓可以吃,可我不喜欢它的口感。我喜欢吃它的果子。” “它还能结果子?” “是啊,长在土里,等秋过后挖出来一串串的可爱极了。” “你不是说种了两年吗?既然这么好吃为什么不带点回去给我们尝尝?” “啊?这个我没想过,即便是带了你也吃不上呀?” “你都没有那份心!” “那个,我才种一亩地,即便是全拿回去也不够分呀!” “所以你就自己享用了?” “这怎么能这么算?我在做监工的同时还不忘自力更生,一点也没有伸手向寺里要已经很难得了好吗?” 第174章 众僧进山 净悟:“师弟,你出来三年,这嘴皮子也利索了不少呀?” “师兄哪里话,师弟这还得向师兄们看齐才行!” 静缘说着,从玉米窝长出来的黄瓜藤上摘下一个黄瓜,递给静悟,“师兄尝一尝,这个可以生吃的!” “确定?” 静缘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在黄瓜藤上扒拉扒拉,又找到一个可以摘的。摘下后咔嚓咔嚓的就开吃。 静悟倒也不着急吃,看这么久的地,就只见到这一处有,吃了就没有到方丈、住持、师兄、师叔们面前显摆的了! 时敏之急匆匆的跑来:“师公,吃饭了!” 静缘:“多谢施主,” “不谢不谢,你赶快叫上这位师傅快去吧,今早煮的面食,晚了就不好吃了!” 方丈:“施主可要一起用一些?” 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四长老:“方丈慢用,我们来时已经用过了!” 方丈:“那贫僧便不客气了!” “方丈请!” 静悟吃完饭拿出黄瓜本想向师兄师弟们炫耀一番的,哪知其他师兄弟见他手拿黄瓜,以为是从厨房的背篓里拿的。他们也去拿了一个,咔嚓咔嚓就开吃。 静悟见状优越感没了,泄气的问:“你们的黄瓜哪来的?” 静安:“厨房呀,女施主家人带来的,很多,够我们一众人吃两天。” “这个不稀有吗?” “女施主说,庄稼地里到处都是,只要摘的时候不把藤蔓弄断它们会结到秋收后。” 静悟恶狠狠的咬了一口,“那静缘为什么不多种一点?” 静缘:“种什么?” 静安:“黄瓜,” “黄瓜,有种啊,咯,那木栅栏边全是,想吃多少都行,那玩意结果挺多的,吃不完可以切开晒干,吃粥时凉拌下饭。也可以做成酱黄瓜,这个时家会,可以学。还能泡酸黄瓜,这个我会!” 静安惊喜,这下子想吃的时候就不用去别人家讨要了。 静悟:唉!小僧怎么还没有修行到耳聪目明呢?善哉善哉! 闻人雪和时萦把牛马都拉出来,让大和尚他们把行李码上,出发去往新寺庙。 时萦:“方丈,你们要不等寺里装修好再去?” 方丈:“阿弥陀佛,佛祖已经先贫僧等人一步了,再拖延不得。” 时萦:出家人就是说话句句带佛语,她是一介凡夫,听不懂! 去往新寺的路是这三年抽空修的,这只是开通了,还没有时间找石子和石板铺上。所幸大和尚他们运气好,下过雨的路才晒干。要是他们早两天来,这马车牛车还上不了路! 天麻麻黑,车队才到新寺山脚下。 时家人知道上山很难,为了有力气爬阶梯,在这山脚下修了一座歇脚的地方。山里不需要银钱买地,只要愿意建多大都行。 这不,时家大手一挥,建了七八个院子,牛马棚,还帮村民建了民宿。要不是现下无人居住的话,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街道。 方丈见状朝着时家人施了一礼,“施主大义!” 大长老:“方丈客气了,这只是为了我们自己方便!” 方丈率领着众弟子朝新寺跪拜下去, 时萦:她要不要也跪?不然就她一个站着有点鹤立鸡群! 时萦跪下后,大和尚他们念了一段经文才起身。 大伙起身后,跪拜后的山,山石在蛙叫虫鸣的傍晚窸窸窣窣的滑落。 时萦以及时家人以为是山体滑坡,抬头望天,这月朗星稀的也不像是要下雨的呀? 方丈看了一眼山石掉落损毁的位置,满意的点点头,领着一众和尚进屋修整了。 时家人倒是在原地驻足了半个时辰,没有任何情况才进屋。 夜晚的饭食由于明日来上山,都没有做荤腥的菜食。 方丈他们是有僧厨的,大长老看他们要自己做吃食,就吩咐时长点着火把在花坛里摘些菜。 这还得感谢房子建成后,花坛里无人种花。小孩子们看大人有地种庄稼,他们没有。这不,和静缘来几趟就把这前后院的花坛全占用了! 吃过饭,时长被安排守夜,这是为啥呢?当然是怕睡到半夜山体滑坡被一锅端了! 翌日卯时,大和尚们已经起来上早课了。咚咚咚的木鱼声伴随着和尚们的念经声,把还在浑浑噩噩的时萦从梦中敲醒。 穿好鞋子出了房门,把花坛上放着的一把树枝里,拣了一棵自己中意的就在院子里练起来。 今日的练习,不知道是不是隔壁院里和尚们的伴奏起了作用,动起来更加带感。以往达不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今日只是听了几声木鱼和念经声就轻易达到了!时萦想,是不是她平日里没有敲木鱼念经的原因?如果是,那她是不是还得准备一个木鱼,再请教一下和尚如何念经? 练了一身汗,人精神了不少,回房到房间,秋实已经备好了热水,她得赶紧洗漱,用过早食还要爬山。 走出院门,刺眼的晨光把笼罩上山顶,四处的山都没有眼前这座山高,早晨的云海还未散去,显得它更加巍峨! 大和尚们已经把行李捆绑好,随时可以出发。 爬阶梯第一梯,入眼就是白云寺三个大字。 时萦瞅了一眼,看向方丈:“方丈,你们真把白云寺搬来呀?以前那座寺院怎么办?” 方丈:“女施主,这是佛祖自己决定的,贫僧等人只管侍候好佛祖便好。” 时萦:“阿弥陀佛,小妇人多嘴了!” 方丈:“阿弥陀佛!” 时萦指着白云寺三个大字问闻人雪:“这山石上的字是你找人凿的?” 闻人雪:“不是,可能是大爷爷他们吧!你瞧,那字的走韵是我这个年纪和阅历写不出来的!” “大爷爷他们的字我记得,都不是。” “那会是谁?” 闻人雪看了一眼走前头的方丈和住持,小声道:“听说功力高深者可在山石上凿字,会不会是他们当中之人干的?” “有可能,瞧那字,就不是普通人一硾一硾凿出来的!” 几个长老和方丈他们同行,大长老在书法一途颇有一些造诣,见到比他写的好的字当然得询问一番。 “方丈,那山石上的字?”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此字乃我佛所赐!” 第175章 脚踝 “啊?没想到方丈也会开玩笑!” 方丈笑笑:“出家人不打诳语,昨儿个施主不是也跪下答谢了吗?” 大长老?什么时候?他昨日就跪了一次…“难道是…” “对,施主还怀疑是不是要山体滑坡了?” “方丈这你也知道?” “阿弥陀佛!” 山路不好走,阶梯修了三年还没修完。倒不是工匠们偷懒了,也不是拖欠工钱工人摆工不干了!而是此山由一块完整的山石伫立而成。 想要在上面开路就得用凿子一硾一硾的凿,而这年头的匠人还不好找,找来的人大部分都拖家带口,要不只是时家有活供匠人家人干,这些匠人还请不来。 此时的阶梯才凿了一千阶梯,想要登顶,要么增加人手,要么再等几年。 方丈见凿阶梯的进度也不急,反正一时半会这新建的白云寺也不会招待香客。 午时,一行人登顶了,赶在匠人们吃饭之前到达。 一众和尚还是可以一起用饭的,只因这群匠人,从建寺院那天开始,他们都戒了荤腥。 刚开始时萦好心猎了头野猪招待他们,还被巴拉巴拉数落一通,说她没有敬畏之心!当时她可冤了。 方丈把手中的行李放下,径直往大雄宝殿而去。 住持也紧随其后,年老的僧人也不甘落后。 方丈看到大雄宝殿门口的大香炉,心想,这佛祖跑了也不忘带吃饭的家伙。 方丈抬头朝殿内看去,好家伙,就知道跑这儿来了!赶紧点上香火参拜。 跟来的人也一样点香参拜,拜完后才有机会参观起来。都在感叹方丈和住持找的人可靠嘛! 时家女施主破费了!方丈感叹的想着。 不一会就有和尚来叫他们用饭,用过饭后,方丈和住持带着几个长老参观,他们自己也要看,看看众菩萨有没有被佛祖带来?又有没有落后他们一步?最担心的还是有没有丢?如果丢了还得找匠人来凿像,太费事,更最要的是费银子呐! 每转一个殿,方丈和住持就心安一分。 工匠们最后一天的工期,活计比较零散。 时萦站在方丈和住持身边,“俩位可还满意?” 方丈:“阿弥陀佛,女施主有心了,我佛的佛光会罩着女施主以及身边的人畜的!” 时萦:又是神神叨叨的,算了,建都建好了,还计较什么! “方丈,可还有事吗?” “女施主,如果家中无事便让老人和孩子到寺里来听听经,去去魔气方可大安!” “你会算命?” “贫僧不会,” “那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女施主新建的隔壁院子还无人居住,贫僧觉得屋子持久无人住不大好。女施主家中刚好有老人孩子,可以让他们住住可心给房屋增加点人气。更何况现下这个时节正好可以避避暑气。” “方丈到是操心得多?” “阿弥陀佛!” “好吧!你赢了!” 时萦朝方丈和住持摆摆手,转身背着手走了! 闻人雪在匠人堆里唠嗑,一不小心就看到自家媳妇下阶梯,蹦一跳的像未出阁的少女那样娇俏可爱。这一蹦一跳全踏在他心坎上! 时萦被一股火辣辣的视线盯着,要想不注意都难。就这么一对视,脚上就踩空了一梯,人一歪就往下摔去。 闻人雪吓坏了,加大了马力飞奔而来。 时萦的功夫可是从狼群虎嘴里练出来的,会怕一个台阶引来的祸事吗?当然是不怕了。身子一个翻转,在闻人雪人没到前已经安全着地了。 闻人雪看着松了一口气! 而闻人雪高兴的过早,时萦踩空的那只脚崴了!疼痛让她差点又摔倒。这下子闻人雪终于可以英雄救美了! 时萦还在思考如何落地,脚踝不再二次受伤时已经被闻人雪接到怀里了。 时萦闻到熟悉的味道,放下心的同时也没忘记这里是佛门之地。 粉拳推了一下闻人雪胸膛,“快放我下来,帮我把脚腕拉伸一下就行了。” 闻人雪把她放在台阶上坐下,把鞋子脱掉,大掌握着时萦的小脚丫开始旋转拉伸。 “好了,你试一下,如果还疼可能上骨裂了,可能要敷药。” 时萦撑着闻人雪的手臂站起来慢慢试了一下,惊喜道:“不痛了,只有一点点发胀。” “那就别走路了,不然还会二次崴到,那时可能真会骨裂了!” 时萦:“你想我在这山上过夜?” “不用,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去跟方丈、住持、几个长老打声招呼,我带你下山。” 还不等时萦拒绝,闻人雪已经不见人影了。 时萦心想,娃都好几岁了,还这么风风火火的! 还没等时萦多喘口气呢,闻人雪已经回来了。 “走吧!” 时萦一脸错愕,“怎么这么快?” “就说句话而已!”闻人雪问答的时候已经弯腰把时萦抱起来了。 时萦推搡了他一下,“快放我下来,你扶着我走就成?” 闻人雪充耳不闻,脚尖一点,人已经向山下奔去。 到了山下的院落,闻人雪问:“是现在回去还是再住一晚?” 时萦看了看天色,“现在走吧,家中事情太多了,关键是你那小闺女见不到人会自发出门找。” “那你的脚?” “坐在车上又不是让我走路,” “好吧,那我去套车。” 两人是踩着月光到家的,还好赶上最后闩门的时候。询问了孩子们的情况无事后,才放心回屋。 秋实端来水让时萦洗漱, 时萦见到她,便道:“你明日还得织布,这些活我可以自己来的?” “小姐,奴婢只是端盆水而已,再说现在时辰还早,伺候一下小姐,奴婢高兴。” 冬香也端着托盘进来,边摆菜饭,边道:“秋实说得没错,奴婢们只是干点力所能及的事而已。咱们是小姐买来的,小姐安心使用,再说伺候小姐可是有月银的。奴婢们再当甩手掌柜怕是不好意思拿月银了?” “行了行了,我认输,你俩快去休息,不然小姐我就要扣月银咯!” 秋实:“不着急,小姐洗好了奴婢倒完水就回屋。” “怎么?你家小姐变废物了?” “那倒没有,主要是,小姐今儿个脚踝受伤了,得照看着一些!” (这章带了点神话色彩,只因小时候邻居常常唠叨,这座山上来了一座菩萨,香节要去拜拜!) 第176章 老幼进山 “叫你们姑爷来倒就好。” 冬香:“姑爷去澡堂子了!小姐放心,倒完水,奴婢俩一定回屋去。” “好吧,真拿你俩没办法!” 时萦洗漱好后,俩人又合力把桌子移到时萦跟前。 时萦:“我只是扭伤而已,又不是走不了路?” 秋实:“没事,奴婢和冬香已经移过来了,小姐心疼奴婢们的话,就让姑爷回来再移回去吧!奴婢告退了!” 时萦看着急匆匆跑掉的俩婢女,唉!是不是该把她们嫁出去了?瞧,这主意大得很! 闻人雪进屋就看到时萦傻愣愣的坐在那里,上前往好她脑门上一弹,“怎么不先吃饭?” 嘶,“下手这么重?你是想敲死我,好娶新媳妇?” 回应她的又是一弹指,“没记错的话你今日是崴到脚,不是崴到头?净说些糊话!” “你这是拐着弯的说我脑子不好呗?” “嗯,在一点,” “嗯~” 闻人雪无视她瞪大的眼睛,帮忙打了一碗粥,往她面前一放,“快吃吧!已经很晚了!” 时萦把碗往自己面前拉,“我可不会谢你的?” “我惦记你的谢!” 翌日,时萦找到桑梓,“娘,方丈说,让家里的老人和孩子上山听经文,顺便避个暑。” “我们走了家里这摊子事怎么办?” “这不是还有我们吗?你儿子女儿女婿还在呢?考虑这么多做什么?” “我这不是放心不下家里吗?” “哎呦喂,我老爹都去了,你留下不孤单吗?” “不孤单!” “你就不想看看山顶咱家的院子?上面也种了庄稼,你去了闲不了,正好帮忙捉捉虫!喂喂鸡,捡捡蛋。” “说的那么好,是什么世外桃源吗?” 时萦假装听不懂,自家老娘阴阳怪气的语气。 “不是世外桃源,有点像人间仙境,太阳刚起来的时候,四周翻滚的云海美极了,尤其是晨曦的光照到那一刻,简直美如画!” 桑梓:“我算是明白了,我不答应你就要一直说?” 时萦点头,“娘你好聪明?” “别贫嘴了,要是去了不好看我还是会回来的?” “行行行,都依你,记得喊上几个伯母和嫂子她们。反正家里活有雇工干,她们在也就是监督一下,出去放松几天也出不了大问题。” “行了行了,娘知道了,忙你的去吧!” 几个孩子听说可以出游,眼中掩饰不住的欣喜。时晗之是把所有喜悦写在脸上的,整个人像小仓鼠一样开始往她小包包里存粮,不对,是存零嘴。 小包装满了,还觉得不够,又哒哒哒跑去找她专属小背篓,这是她用零嘴向村里伯伯家换的。全家小孩就只有她这只最可爱,小背篓上专门编了一个盖子。 小背篓的周边是她请秋实姨在织房挑了瑕疵绸子扎成了小花串,花花绿绿的,好看极了。当然现在又往里面装上她喜欢的零嘴,这下子就是又香又好看了! 燕来年长时晗之好几岁,原谅她喜欢不来自家妹妹喜欢,不是花花绿绿的,就是甜腻腻的,唉!也不怕坏牙? 由于时萦崴了,不利多行,她就没能征得同意送人进山。 秋实和冬香要忙活监督织坊的女工,虽然大部分都是干了两三年的老工人了,但也有才干一两个月的新女工。得看着一点,把线挑错了这匹布就废了! 范芳芳一边上马车一边抱怨,“山里那么多蚊虫去干嘛?真是想不通老人家是怎么想的?在家里干干净净不好吗?” 桑梓:“不想去就回去织布吧,也不要你织绵织缎,就织麻布吧,这个省事还不费心。就算你两天织一匹好了?我回来检查。” 范芳芳听到前半句很是开心,听到后面,那嘴角的笑挂不住了。赶紧爬上马车,“瞧娘说的,你都不在家,我这个作媳妇的哪能自己留下来逍遥呢?” 桑梓也不戳穿她的小心思,她这个二儿媳妇啥都好,就是懒了点,心眼小了点! 郭蔓问时清:“萦萦呢?” 时清:“她有她夫君管,你操个啥子心?” “我把她有夫君这事给忘了!” “没事,她你也可以别惦记,你只需惦记着我和两个儿子就成了!” 郭蔓求生欲很强的,赶紧补充道:“你和儿子不能挂在嘴边,一直放在心里的。”怕时清不信,还举起三根手指,“真的,我发誓!” 时清用一个手指,就把把举起来的手指以及胳膊都摁了下去。 郭蔓:“你手指是千斤顶吗?” 时清:“我手指如果是千斤顶,你的手现在已经废了!” 郭蔓心里叹气,武力上输了,怎么语言上也赢不了呢? 更可气的是,他还当着两娃一丫鬟的面揉她发顶,她不要面子的吗? 村中有老人的人家,也被时家邀请进山听和尚讲经。这几年风调雨顺,村子里的人家都攒了不少家底,存娘也不少。 这不,听到时家要进山听和尚讲经,那兴奋劲要到糖的孩子,赶紧收拾包袱跟着上了时家马车出门。 时萦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有点适应不过来,干脆慢慢出屋子坐在屋檐下看书。 闻人雪把人送去回了已经未时了,进院子就看到时萦躺在摇摇椅上睡着了,满地的瓜子壳和黄瓜蒂,茶碗里还没有开喝的茶水。他想,应该是他媳妇瓜子嗑多了,想喝口茶水漱漱口,可茶水又太烫了先放着。然后等茶水可以入口时,人已经睡着了! 闻人雪往时萦腰上搭了一条绵巾,防止肚子受凉。 从屋里拿出小香炉点燃里面的香,放在时萦身边,防止她被蚊虫叮咬。 时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申时,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右侧院传来织机嘎吱嘎吱的声音。左侧院男子交谈声,这是家里的哥哥们在造纸。 伸手拿着壶给自己倒了一茶碗水,指尖的温度告诉她可以喝,但像牛饮水那样又会烫到自己。 饮了一口味道不对,垂眸一看,清澈的水在茶碗显示着它没有被茶叶泡过。 时萦想,肯定是自己那两个自作主张丫头干的?唉!这么操心会提前衰老的! 喝了几口水后,嗓子舒服多了!这才起身慢慢走向五谷轮回场。 第177章 接人 四遥城,四大家族都在手忙脚乱的收拾着行李,一辆辆的马车装满了红木箱子。不用看,从它需要用两人抬时就知道里面的东西很贵重。 家中的夫人向夫君抱怨为什么要搬走? 夫君总是斥责夫人无理取闹。 同样的事情,每家都在上演。不过平民之家的事情倒是没有这么多戏。但他们没有车,最好的人家有辆板车就不错了,最多的是独轮车。 其实大家虽然马上要离开故土了,可压根不知道因为啥?只有一句留言,说恶龙马上要翻身了,这片人居住的地区全部会变成废墟。 有人就问,为什么会有人知道?答案这样那样,什么五花八门的说法都有。 最后不知是哪个人才,说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一定是干了很多坏事,惹得恶龙都忍不了才要把这里变成废墟。 他们哪里知道,这四遥城的四大家族,开采了几代人的金、玉、铁、盐矿,已经把地底下挖空了。即便是还能住人又能住多久? 有些空矿洞注满的全是水,每逢雨季都有一大股洪水从矿洞中奔出,这要是全部瘫塌,生活在矿洞上面的四遥城居住民将无一生还。 白云寺人去楼空之前,有带话给四周的百姓,此地将不复存在,赶紧收拾起家当逃命去吧! 很多人是不信的,都跑往寺中瞧了瞧,除了空荡荡的屋子,啥都没有。这才慌了神回家报信去了! 也有人说大和尚们卷着香油钱跑了,只有白云山脚的村民,是跟在大和尚们后面的。只是他们脚力,不如大和尚们这些有功夫在身的人好,很快跟丢了。 所幸的是,大和尚他们沿路砍掉的挡路的树枝,沿途埋火造饭的土坑,这些都为他们指了路。 可他们来万丈河被眼前的一幕吓倒了,冰冷的铁索、翻涌的河水、不断吞噬的消洞,都明晃晃的告诉他们危险危险。 就在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做的时候,对面的锣响了起来。他们本来退缩的脚步停了下来,心想,对面有人生活,那是不是知道怎么过河? 时轩听到锣响就放下手中的活往一线天奔。一路上都在回想那日方丈的话,说是听到锣响记得去接人,不去的话媳妇就没了。可他压根没想再娶妻呀?可人命关天又不能不管。 方丈此的看不到,就他那火急火燎的模样,他们家只有他一人会功夫吗?别人救不了?还不想娶妻?那双脚比他心都诚实! 时轩出现在一线天,对面的村民就开始大喊:“小哥,这河要怎么过呀?” 虽然对面的喊话被风吹的七零八落的,但对于有功夫在身的他还是听清了。借助铁索的助力跃到了对面,看到的就是一张张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的村民。 “老乡,你们准备去哪里?” 一个干瘦却精神很好的老头村长道:“小哥,我们要去对面,请问要怎么过去?” “为什么要去对面?那里有你们的亲人?” 村长:“没有,只是我们跟着一群和尚来的。他们脚力快,我们拖家带口的脚力慢,所以跟到了这里就过不了河了!” 时轩:“你们要找的和尚长什么样?” 村长,村民:“和尚不都是光头吗?还能像小哥(大哥、叔叔)这样玉树临风吗?” 时轩表示他被夸到了,虽然这个队伍中没有他中意的媳妇,呸呸呸说错了,是方丈说的媳妇,但也不妨碍他此时心里高兴啊! 问了一句:“你们确定要去对岸?” 众人:不去?难道原路返回吗?生怕回答晚了,面前这个小哥(大哥、叔叔)又飞到对岸去了。立马点头,“去!”这整齐点头的速度像特意安排了一样。 时轩:“行,都想过去,那我就帮这个忙了!不过你们谁先来?我一次能带两个壮汉和一个孩子过河,考虑好了就组好队准备出发吧!” 村长:“那个小哥,我们的行李怎么办?” “你们把挑的改成背,背在背上一并过去。东西绑紧一点,掉到河里就别想捡回来了,看到那个大消洞没有?无论是人和物都是没救了!” 本来已经快忽略了那个令人可怕的大消洞,现在经这么一提,害怕的情绪又在心里漫延。 时清看人准备的差不多了,才道:“谁把孩子绑在我背上?” 村长:“这孩子还要绑吗?” 时清一时有些无语了,“可以不绑,可你们的孩子在我背上,我的两手要提着两个大人。到了河中间孩子松手掉在河里了,我是把两大人扔了下河救孩子呢?还是直接把两大人安全送过河不管掉在河里的孩子了?” 孩子娘一听,赶紧从包袱里翻出绑带,有的从自家男人身上解下裤腰带,更多的是从小腿上解下裹脚布。 时轩见到这一幕,他反悔了,孩子不背了!还是自己辛苦一点多跑几趟吧! 等村民要绑孩子时,时轩已经拎起离他最近的两村民飞奔而去。他身后的村民大喊:“喂,小哥,孩子还没背嘞?” 时轩差借助的铁索差点踩滑,要不是功夫过硬,这会铁定是去跟河里的鱼做伴了! 村长也看到了村民们的一系列操作,跺了跺手里的拐杖,“别吵了,现在把自家孩子背在背上,一会小哥就把你们和孩子一起带过去了。” 村民:“对哟,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时轩回来看到村民们的操作,心里满意极了,这下子再也不怕,村民从各处掏来的绳子往自个身上套了! 轮到小孩队出发前,时轩出言提醒,“小娃娃,闭上眼睛,” 小孩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叔叔,听话的闭上眼睛。等被自家大人解绑时才睁开眼睛,发现已经过河了。 就这样来来回回把百来号人接过河后,时轩才反应过来询问这些村民,“村长,那些和尚欠你们银子了?” 村长摆摆手,“没有的事,我们跟着主要是方丈他们临走前跟我们说,佛祖都搬家了,我们生活的地方不能再住。” “所以你们就这么拖家带口的跟来了?” “对呀对呀,我们的脚力还是不错的,只比方丈他们差两天而已!” 第178章 鬼魅 时轩:呵呵,离了这么久?还挺骄傲的! 时轩把人接到后,领着他们就朝新建的白云寺方向走。 越走,树林子越多树越大,还没有人家。百来号村民心中忐忑不安,村长小心翼翼的问:“小哥,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呀?” “你们不是要找和尚吗?” “咯,他们就住在前面最高的山上。”时轩手指着远处,即便是白天山尖都云雾缭绕的地方。 有村民小声的问村长:“村长,他不会是想把咱们骗去山里哪个?”村民说着还不忘做一个手掐断鸡脖子的动作。 哪怕声音再小也逃不过时轩的耳朵呀,抱着双臂走到他跟前。 背后蛐蛐别人被抓包了,还是一个武力值超过他好几十倍的人,恐惧可想而知。 时轩瞧他那怂样,他觉得自己要敢再上前一步,面前这个八婆男铁定得尿裤子。为了自己的鼻子着想,还是不要上前的好。就这个距离说话,威慑力也是可以的! 说话之前他背着大手,围着八婆男和村长转了一圈,“啧啧啧,就你们这点子家当,都不配被我费心的,还想我杀了你们?你们有钱吗?有粮吗?有漂亮媳妇吗?嗯~瞧你们这样,要啥啥没有,是怎么好意思说我骗你们进山好方便抹脖子的?好了,就沿着这条马路一直走到路的尽头就是白云寺了。我们就此别过!” 村民们还一脸懵逼状态下,时轩已经走远了。 村长赶紧追了去,“小哥你先等等,小哥…” 时轩觉得方丈耍了他正不爽极了,这些村民屁事是不是多了点? 抱着手臂站在原地等着,看看这小老头还有啥子事? 村长气喘吁吁的站在时轩面前,“小哥,你这是要去哪里?”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回家咯!” 村长左看右转,也没见到人家呀,“嘿嘿,小哥说笑了,这里压根无人居住?” 时轩指着山脊的围墙,“咯,围墙里面,我们村的。” “啊?真有村子呀?” “不然呢?难不成是土匪窝呀?”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这深山老林的,不该有人住才对?”村长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腹诽,土匪这个词现在能说的吗?对于他们这些逃命的人来说,土匪是个禁词! “哦~所以你觉得住里面的人不是人?是仙?” 为什么不是鬼?没听过深山鬼魅吗?村长越想,心里越哭唧唧!僵着笑道:“像小哥这样玉树临风仙气飘飘俊朗非凡…”反正村长已经收罗了他这辈子听到的所有好话,全说了! 玉树临风?是他这样不修边幅?仙气飘飘?是他这样只身着一件坎肩,赤脚穿草鞋吗?嗯~只有这个俊朗非凡才符合他的气质。时轩腹诽完,还特意用手指挑了挑出逃的碎发! “那个,小哥,小老儿还得赶路!再见!”呜呜呜,再也不见,他娘的,太恐怖了! 时轩看着那逃窜的背影,之前还一瘸一拐的,这下子比兔子跑得还快! 村长:“快起来,都别休息了,” 村民:“村长,是出了啥事了吗?” 村长抬手指着山脊上的围墙,“看到没有,这深山老林,你们说住在里面的是什么?” 村民很配合的问:“是什么?” 村长:“还纠结住的是什么?还不赶紧收拾着逃命!” 村民腹诽,这不是村长你自己要问的吗?怎么现在又训斥他们了?太没有人权了! 时奕:“哥,你学会偷懒咯!” 时轩好想弹一下这个弟弟的脑瓜崩?唉!他干啥要长这么快呢?都当爹了还让自己怎么弹?唉! 时奕:“哥,你有心事?” 时轩:“今天的菜盐放多了?” “没有啊,跟平时一样的味道。” “那你怎么闲得发慌?” 时奕:他哥这是月信来了?啊,不对,男的哪来的月信?那是什么让他这么阴晴不定的? 忍无可忍的时轩还是弹了时奕一个脑瓜崩。“还不认真干活,就你事多?” 时奕捂着额头,蹭的站起来,“哥,你想打架是吧?” “打什么架,有那功夫还不如多抄点纸!” “不打也行,那我要敲回来?” “你知道你叫我什么不?” “知道啊,不就是哥吗?其实也可以不叫的,你只是比我大一刻钟而已。” “呵呵呵,不服呀?那你也得憋着,谁让我就是大你一刻钟呢!所以你哥我能敲得你头,你却不能敲我的!谁让我是哥,你是弟的。” 时奕深吸一口气道:“我觉得就你爱欺负我的习惯,你肯定是弟弟,只有弟弟才喜欢欺负哥哥?” 时轩手指摩搓着下颌,状似无意的回:“有可能是哟!” “是吧是吧!你也是这么觉得我是哥你是弟,小时被爹娘弄混淆了?” “呵呵呵,那又怎样?” “换回来呀?” 回应他的又是一个脑瓜崩, 时奕捂着额头,不满的控诉,“你又敲我?” “你把头伸过来不就是邀请我来敲的脑瓜子吗?怎么敲少了不满意?” “你你你?” “什么你呀我的?叫哥!” “你不是哥,我是?” “唉!都被我敲了两下了?怎么美梦还没睡醒?还要帮忙多敲几下吗?” 时奕:“算了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让你了?” 时轩瞥了一眼他, 时奕只好悻悻的上闭嘴,谁让他说不过也打不过呢!呜呜呜!他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吃过饭,天麻麻黑的时候,时轩又听到了锣响,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赶去一线天呢?其他人听不到锣响吗?怎么说可能呢?虽然家离一线天远了点,锣声小了点,可他们功夫好啊,才十里远而已,这么大的锣响起来声音还是传得很远的。 那为什么无人去接应,还能为什么?当然方丈说了,只有时轩亲自出马才能娶到媳妇。 他们作为时轩的家人族人,当然是要为他考虑了,于是急于狂奔的时轩没有发现身后的一群尾巴。 时萦在心里腹诽道,功夫高就是好啊,瞧瞧下面那个二傻子在狂奔,他们在树梢上狂跳,就为了看看时轩未来媳妇长啥样? 时轩看着对岸正准备挖坑做灶的人,有点纠结自己要不要过去? 第179章 踩空 哪怕是在夜晚,时轩就着月光还是清楚的看清众人相貌。面上不显,心里有一丢丢遗憾是怎么回事? 哪怕天黑了,时轩还是没有把人往村里带。他的想法是,大热的天,夜晚又不冷,不需要遮风挡寒。所以把人带过河后就没管了,反正他们有粮,饿不死! 翌日,时家儿郎像往常一样了起来锻炼身体。可他们就感觉脚下不稳摔到了地上,大伙都同一个感觉,那就是丢人,趁无人看到赶紧起身,然后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行了! 余光一扫,好家伙,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个个都和自己一样躺地上了?难道这是一种新的武功绝学? 众人:没有新的武功绝学,可能都练了醉拳,醉倒地上了! 时轩又接了几波人,也没有一个入眼能当他媳妇的?他已经麻了,庆幸自己没有把方丈的话放在心里,不然得多失望呀! 住在四遥城的家族慢悠悠的撤出城,其实关于传言几大家族的族老他们是不相信的,可家里的矿已经不出产了,为了子孙后代,得重新找块矿产,继续延续家族传承。 本来这事自家族老商量着悄悄进行的,可四大家的矿工,很不凑巧的挖通了彼此的矿洞。一群矿工大眼对小眼的以为是自己眼花,可事实就是没有眼花。 这下子把各家家底都捅穿了,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几个家族的族老就聚在一起相互讨论接下来的发展! 就在商讨一月之久还没有下文时,外头的传言也进了他们的耳朵里。这下子可以不用考虑了,不管真假,这就是他们离开的时机。都不用向族人和外人解释,直接下令搬家就成。 起初反对的族人很多,族长直接拿出族谱,谁不走,划出族谱就行。 可族人已经吃惯了族中的褔利,哪想真的离开族人,跟着族人,好歹有口汤喝。不跟着,在外面哪怕银子再多没有族人帮忙也守不住。知道好歹的族人,哪敢再闹事,乖乖回家收拾家当跟随。 刚出四遥城不过百里,就是一阵地动山摇,无论是房屋还是高山,一一成了一堆废墟。 四大家族的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家成箱成箱的金银珠宝,随着马车一起消失在裂缝里。 他们心痛的同时也很庆幸他们会功夫,加上有侍卫的帮忙,族中老小没有损失。相较于普通人家损财又损人,他们该值得庆幸的。 只是可惜了几代人的积累了!几家的族长暗叹,以后族人想要再过上富贵优质的生活得齐心协力才行了! 没有马车,没有了粮食,无论是富人还是穷人,都将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饿肚子。 刚刚经历过生死的人们,身心俱疲,拖着沉重的步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高处走,被掩埋的低洼处全都被从地里冒出来的水给淹了。不从高处寻找生路又该如何!自此开始了你偷我抢的历程!也让一众没见识过人间疾苦的少爷小姐们,知道了这世间的苦,恶! 跌跌撞撞的四大家族走到万丈镇已经是五天后了,此镇虽然没有受到婆波及,可镇门已经关闭了,他们进不去,比他们早来的村民东倒西歪的倒在镇口,就知道谁都进不去镇里。 家中的孩子和老人都坚持不住了,被儿孙背着。 闻人海和公孙倩兮没吃过这样的苦,也想要儿子像别人家一样背着他们赶路,可他们的大儿子是会心疼人的吗?答案老两口比谁都清楚,他不让他们背就不错了,还指望他? 二儿子是个媳妇奴,这会背着受伤的孙子闻人钺。他们再怎么也不能抢自家孙子的生存之路呀。 至于三儿子,唉!当初要不是被他们逼急了,也不会离家出走这么多年不回来。 在镇口逗留了一个晚上,第二日才到三更天就开始出发。为了一口吃的,他们沿着万丈河的河岸走。 他们以为走这条路一定很艰难,哪知已经被人踩出道来了。看路和被折断过树枝的颜色,就知道是最近七八天里折的。见此情景的四大家族,非常后悔磨磨唧唧他们,要是知道消息后不瞻前顾后的,是不是就不会损失惨重了? 他们身后不紧不慢跟着同命相连的村民,可这段时间吃过了各种苦难的他们,不管有无恶意,都被排斥在外。 时轩接了几十趟人了,心情有些浮躁,这么多人往这万毒林来,是准备在形成一个城吗? 人多事非就多,这是时家人不愿意看到的。可这地方又不是他们家的,没有理由阻止人家前来。时长有通知村民,最近难民多,最好别出村。万一人家不怀好意,吃点亏倒没什么?就怕人家起了害人之心,到那时后悔就晚了! 村民现下都在时家帮忙赚银子,哪有闲工夫乱逛?最闲的老爹老娘和孩子,都去白云寺听经去了。 这日,时轩向往常一样锣响来接人,可人到河滩时,对面的人已经背着行李颤颤巍巍的走在铁索上了。他索性就抱壁靠在一线天的大山石上看着。 本来人家走铁索的人走得很稳,也不怯场。哪知余光扫到抱臂的时轩,感觉像是土匪在等肥羊送上门。一个不留神脚下一空,整个人就往河里掉。 时轩:刚刚还夸赞一番来着,看来夸早了?腹诽完他人已经闪身抓到掉河里的人了。 跃出水面的一刹那,水花四涧。 时轩把人往地上一丢,“不管有没有东西掉进河里,我都救不了,能救的只有你。” “你你不是山匪吗?” “我很像山匪?” “不不不,我没见过山匪,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不过我见过强盗的,他们太凶残了,见人就杀,不管是老人孩子,男人女人都不放过的。” “那你怎么还活着没被杀?” “我,我们队伍里有人会功夫!” “有功夫怎么让你自己过来?” “因为我也有功夫,” “哦~就是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差点把自己淹死?” 没说过打人不打脸吗?这人怎么专往人家脸上打! 时轩也懒得跟这铁憨憨啰嗦,跃上铁索就到对面去了! 小伙崇拜的看着远去的背影,自己的功夫确定如大哥说的只是三脚猫! 时轩:我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弟弟了? 第180章 百里晚颜 四大家族的人看到飞跃而来的时轩,一看就知道功夫不低,都做好了应战准备。 可他到时站在了三丈开外,废话也不多说,只来了一句,“要过河的吱个声,我刚好现在无事带你们过去。” 百里长老站出来:“小哥,你帮我们过河可需要什么报酬?” “呵呵,我要?你有吗?” “现在没有,不过我这里有些草药,可以抵,不够的话我们可以再挖一些,直到抵够过河费用,你看成不?” “行,那就用它抵了,谁先来?” 百里长老瞅了一眼下面的人,个个都一副怕怕模样,心里叹气,儿孙怂包,他能怎么办?“就我吧!” 同行的侍卫长嘴巴张了闭,闭了张,好半晌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因他知道以他的轻功,自己过河还行,带人就不成。 时轩瞅了他一眼,很不客气的问:“会功夫?” 侍卫长点头“是,” “轻功怎样?” “不好,” “能自己过去不?” “能,但带不了人。” “那行,能自己过去就开始吧!” “啊!” “啊什么啊?不过河了?”侍卫长屁,股被踹了一下。揉着屁,股跃上铁索。 他走后,时轩才抓着百里长老的手臂,另一只手上也抓了一个,在人家还没反应过来时,时轩已经抓着他们脚踏铁索而去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想过去,又怕剩下的人没有自保的能力。虽然他们现在跟在其他家族在一起,可现在的他们谁还顾得了谁? 时轩去得快,回来得也快,二话不说随手逮住两人就返回。 被逮的两人,一脸懵逼,他们不是还没商量谁先来吗?怎么都不待询问的?兄弟你不讲武德啊! 时轩不知道他们内心的蛐蛐,闻到他们身上的药味,就知道这一大家子可能是从事医药行业的。也就把拎后脖颈衣服改抓手臂。 主人都走光了,剩下的侍卫和仆从,他们得看着仆从身上背的为数不多的家当,万一再被抢了,那真真的身无分文了! “你们都是一个村的?” 百里长老:“我们是一个族的,” “是出了什么事吗?你们举族搬迁?” “唉!我们生活的地方地龙翻身了,全都被地下水淹了,无处可去就跟着前人走过的道来了!” “所以你们无处可去了?” “差不多吧!” “那你知道再往前走是哪里吗?” “不知,” “呵呵,万,毒,林。” “啊?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百里长老沉吟半晌才道:“小哥,你可不可以先别声张,” “可以呀,又不是什么难事,可他们又不是眼瞎,界碑上万毒林三个字刻在哪里,谁人看不到?” “啊?那该怎么办?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怎么没有路,你瞧,那不就是路。”时轩指着他们经常走的路道。 “可那不是去往万毒林的路吗?” “那又如何,别人能走,你们也能走?” “可那是万毒林咦?” “你们医药世家还怕区区毒物?” “那我们也是人呐?” “毒?那玩意是能轻易碰到的?它不是跟珍惜草药一样普通地方难以生存吗?你不往那些喜长毒物的地方去,它还能长脚出来害你?” 百里长老惊喜道:“小哥会医?” 时轩要不是见他是个老人,真不想搭理他,“你看我这样像会医的吗?” “像!” 时轩:“您老不光老眼晕花,还鼻子失灵。” “嘿,小伙子,我虽然老了,但眼睛可好了,鼻子也灵。” “眼睛好没看到我是个农夫?鼻子灵,怎么没闻到我身上无药味?” “呸呸呸,什么药味,是药香!” “什么鼻子,明明苦涩的药味,哪里来的香?” “哼,你不懂就别乱评价?” “我哪里说错了?药不都是苦的?” “好吧,我说不过你,” “那是你没理,” 百里长老:呃! 百里长青上前一礼,“请问兄台,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只听过男人搭讪女人的,还没听过男人搭讪男人的?看着人模狗样的,嘿,还好这一口?时轩腹诽完,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非常确定的道:“没有。” 百里长青:“没有吗?那你可有去过四遥城?” 时轩蹙眉,“你有何事?” “没有事,就是看到你像我一个故人。” “哦,没事呀,那我去对岸接人咯?”说完不待百里长青发话,人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而去。 百里长老:“长青,你识刚刚那小哥?” 百里长青摇摇头,“不太确定,” “哦~那就是之前见过咯?” “不确定,好多年前闻人雪成亲当天送亲的人里有一个像他?” “都这么久了,你会不会记错了?” “我不都说了不确定吗?” 时轩看着黑压压的一众人头,心情又浮躁起来,揉揉瘪起来的肚子,沉声道:“谁要过河的,快点过来,不来我可走了?” 有了百里家首马当先,后面的人都想第一个来。 时轩懒得听他们争论,目光越过争抢的人群,直接一个闪身来到人群后面的女人身上边。 只见她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的。最为显眼的是她背着一个十岁左右男孩,男孩脸上手上都是伤,耷拉着的手臂显示着他晕过去了! 这下子不用争抢了,就他俩了, “你们可还有其它行李?” 百里晚颜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时轩再说第二遍,她才确定是有人跟他说话。艰难的抬起酸硬的头,看到高大威猛的时轩,本能的后退。 要不是时轩拉了一把,她和她背上的娃都得被身后的石头绊倒。 百里晚颜本来要道谢的,还不等她开口,就听眼前的男人问,“你们行李呢?” 百里晚颜条件反射的回答,“都在身上。”回答完才惊觉自己是不是听话了些?还没等她想清楚,人已经被时轩提溜着往铁索上去。 百里嫣然见状,跺脚找自家娘宋佳柔,“娘,快看那个小贝戋人被人先送过河了,” 宋佳柔本能的朝铁索上看去,都只看到影子,什么情况也看不见。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咱们这里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那壮汉再怎么眼瞎也不会放着我们不管,而去管两个煞星?” 百里嫣然挠挠头,“是我看错了吗?” 第181章 吓晕 宋佳柔十分肯定的回答,“你肯定看错了,他们姐弟俩这一路都没看到,说不定已经死了!” “娘,咱们那天,应该趁地裂的时候把那姐弟俩解决了,这样也就不至于看到一个背影也让我心里不舒坦!” “你小声一点,没看到四周都是人吗?” “怕什么,他们不也怕那俩煞星吗?不然你和弟把他们赶到乡下也没人阻止?” “那也不能肆无忌惮的说出来,影响你名声。” “好吧,我以后小心一些。” 百里长老和百里长青看到时轩手里的人,赶紧上前,“晚颜,皓云这是伤着了?你怎么不来找我们?” 百里晚颜:“长老爷爷,长青叔,皓云没事,我已经给他上过药了,可能只是饿晕了?” 百里长老:“你们没带粮?” 百里晚颜:“我们没有粮。” “我记得你们庄子上不是产粮吗?你们在那里生活不给粮?” “每到收成,府里就会来人拉走,一月给我和皓云一斗口粮。” “那你们就不知道向族里递个信?” “递过一次,可父亲他们知道了不仅没有加口粮,还罚了两个月没口粮。” 百里长青把人接过把了一下脉,“唉!等安顿下来弄点好吃的养着吧?” “可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安顿好?” 不只她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好吗? 有功夫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踩着铁索过河了。 时轩看着姐弟俩,问百里长青,“他们爹娘呢?” “唉!娘生这孩子的时候难产而亡,至此才出生的他就背负了克母的罪名。至于大的一个,她后娘给她找了个常年卧病在床的病秧子,结果成亲当日新郎官高兴喝了一口酒把自己呛死了!被婆家退回,到那以后就是大的养着小的。至于爹,又等于没有。” 扑通,又有人落水了,时轩放弃听八卦的心,飞奔去救人。 把人往河滩上一丢,“这条河水很急,前面还有一个大消洞,落了水不想着赶快自救,还想着救河里的东西,东西比命重要?” 闻人钺:“也也不是,只是这是我们家最后的口粮了,再丢会饿死的。” “那你就不怕口粮没捞到人已经淹死了?” 闻人钺挠挠头,“嘿嘿,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时轩:得,救了一个傻小子。 扑通又是一声落水声,时轩飞奔过去的时候,又一声扑通。 时轩:今儿个这些人把这条河当锅了,把自己当饺子了?都在扑通扑通的往锅里,不,是河里下! 一手拎起一个的后脖领,就返回。 欧阳知语和公孙青菲两人打的算盘一样,一路上都勉强吃了个半饱。不是她们喂口大,实在是勾到手的人体力不行。这个看中一个,宽肩窄腰大长腿,一看腰部就很给力。把故事线都设定好了,结果这小子腻不是个男人,把她俩当成箩筐挑了? 唉!还真别说这拉直的臂膀像扁担一样,轻易的把两个人担起来,虽说是拎,但这不是表示人家小哥胳膊有力量吗?可惜不是抱在怀里。该死的,他胳膊怎么可以长那么长呢?我这手臂又怎么可以长这么短?都够不到力量小哥的腰,连最近的胸都够不到。欧阳知语和公孙青菲在心里不断的蛐蛐着。 直到疼痛两人才从幻想中抽离,看着河滩上看着他们的人,再找找她们的目标人物,咦?人呢?要是人不见了,她们掉河里这戏岂不是白演了。 狼狈的爬起来,才发现不舒服,身上可能除了脸,其它地方全沾满了沙子。两人赶紧跑到河边开始清洗,从没干过活的她们,哪怕这几天日子不好过,也是有丫鬟伺候的。 于是她俩把河当成了盆,脱掉一只鞋放在水里,再脱另一只,结果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鞋子,像小木船一样飘飘荡荡的朝自己的主人告别。 河滩上响起两尺寸尖叫,“啊~我的鞋子…”这声尖叫惊飞了林中的鸟儿。 河滩上滞留的人有不少小孩,他们见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才不管对方是不是女子,能不能笑,他们就只知道现下的乐趣就只这一件。 好些家族,还好,当初他们没有眼巴巴的上门求亲,要是娶到这样的(孙媳妇)儿媳妇,那后代子孙智力堪忧呐!这点头脑哪像是个才女能办到的? 已经过河的闻人海闻人松父子俩,女人只是他们的调味剂,这会又累又饿哪敢什么女人,就是老娘儿子都影响不了他们。 时轩看着被自己扔在河滩上的闻人家一大家子,面皮抽了抽,这是什么猿粪,都躲这么远了还找上门来?真是晦气! 闻人家人没有一个认出时轩来,不然时轩就没有机会好好的接人过河了。 为了避开闻人家,时轩把南荣家欧阳家西门家公孙家的人接过河后,直接绕路回家。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进耳里,时轩以为是兔子,随手折了一根树枝往声源处一掷。没声响了,扒开草笼子一看。他无奈的放开手,叹了一口气,深吸了好几个气才扒开草笼子,扛起地上的‘兔尸’回家。 刚走几步,哦,差点忘了,‘兔尸’还有个弟。站在原地看了一圈踩踏过的痕迹,顺着找了过去。 找到百里皓云时,时轩瞳孔一缩,脚尖踢起一颗石子往前一掷。见‘凶手’已经伏法,他才松了一口气。 一只肩膀扛起一个,顺便把解决的‘凶手’一并带上,好久没开荤了,今天就拿它配一个龙凤汤出来解解馋。 白大夫看到时轩扛着不知是死是活的两人,“哟,这是从哪里抢劫来了?他们被蛇咬了?”不怪他这么想呀,实在是时轩把蛇杀了,扛起人后又把蛇尸搭在百里云身上。就是谁见了都会说这两人是被蛇咬了? 时轩把蛇往阿木身上一丢,“蛇胆归你,肉归我?想吃龙凤汤咯!” 白大夫:“你这是把我这里当饭馆了?还点起了菜?没瞧见这有俩病人吗?” “你说他俩?这女的吓晕了,这孩子听这女的说饿晕了!” “你说他们没被蛇咬?” “我不知道啊,我到的时候这条蛇爬到这孩子嘴边了,不知道是不是看他长得可爱,想来个爱的贴贴!” “去去去,这蛇铁定是想往这孩嘴里钻。” 第182章 伤心 “它要咬这孩子干嘛不直接一点,还想钻肚子,这不麻烦吗?” “不麻烦,这娃这么大,蛇才手腕粗,整个吞下去不是怕肚子撑爆了吗?从嘴巴进入可以先吞五脏六腑,再吞身子是不是又小了一圈?” “说得好有道理,” 百里晚颜醒来就听到他们在谈话,时轩和白大夫听到响动齐齐看过去。她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不是我想偷听的…” 时轩:“我们知道,刚好我俩谈的话你也听听?” “是什么?” 时轩抬手指着挂在晾衣竿上的蛇,“知道它是什么不?” “蛇呀?恩人不认识吗?” 时轩一时有种吞苍蝇的感受,但他是个充满正能量的壮年,可以忽略一些外在因素。 活动活动了一下拳头,才不怀好意的道:“嗯~蛇,回答正确,知道它为什么在这里不?” “不知道,” “想不想知道?” “想?” “那条蛇是我从你弟弟的身上扒拉来的,” “哦,” 时轩眉头蹙了一下,怎么是这个反应?不应该呀? “恩,恩人,我,我弟他,他,他如何?” 时轩:瞧这个态度才对嘛! 装模作样的叹口气,“你知道这条蛇想干什么吗?它想钻进你弟的肚子里吃他的心,他的肝,他的肾,连大小肠都不放过。最后从屁,眼出来,再吞掉他整个人。” 说得起劲的时轩,没注意到百里晚颜已经泪流满面。 时轩讲着讲着怎么静悄悄的,回头一看,娘的,出啥子事了,怎么还哭上了呢? 小心翼翼的问:“怎么哭了?出了什么事了吗?” 百里晚颜红着眼睛问:“我弟,他,尸体在哪里?” 呃?尸尸体?她问的是蛇尸吧?肯定是了,他带回来的只有一件尸体,那就没错了!于是手臂一抬,“咯,不是在那里挂着吗?” 百里晚颜哭得更伤心了,她怎么就这么不争气的晕了呢?没晕的话弟弟就不会中了蛇毒变成蛇尸!嘤嘤嘤! 白大夫把药端过来,“丫头,把这药喝了,压压惊。” 百里晚颜抬头看向白大夫,红红的眼睛可怜极了。 “哎!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上了呢?”白大夫越说,百里晚颜哭得更凶。 “别哭别哭,有啥子事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 “呜呜呜,舅舅,皓云他没了?” “舅舅?姑,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了人?” “你不叫白秋吗?” “我叫白秋,可叫白秋不一定得是你舅呀?这天下同名的人多了去了,你都得叫舅,你舅不要太多?” “我娘白音,我爹百里长平,我百里晚颜,我弟百里晧云,这还能重成一样的吗?” “不能?” “我家住四遥城的,还一样吗?” “好吧,这巧合中的巧合全被你说中了,可我依然不是你舅呀?” “除了这些外在因素,你还跟我舅长得一样。” “唉!姑娘呀,天下长得俊俏的男子都差不多一个模样,浓眉大眼高鼻梁薄嘴唇,你说是不?”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愿意认我?” “唉!我也想认个外甥女来解解闷的,可关键是你长得太,一般了,不符合我外孙女的气质!” 百里晚颜快被自家舅的眼瘸气坏了,端起桌子上的药碗一口闷了,才发现被烫了一嘴。 白大夫:“我说丫头,喝个药需要这么急吗?有什么大事需要你去完成让你不顾汤药的温度一口干了它?” 时轩在一旁接下话茬,“真乃女中豪杰!” 百里晚颜把碗一放,大步走到蛇尸面前,又开始那呜呜哇哇的哭喊! 白大夫和时轩被她整这一出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为啥对着蛇哭得那么伤心?” 时轩:“可能女人的通病就是心软吧,这条蛇马上就要被扒皮熬烫了,先哭个丧吃起来没有负债感!” 白大夫:“这毛病要不得,万一哭出来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都沾在上面了,吃起来不膈应吗?” “是哦,我还要喝龙凤汤嘞!不能让他离这里么近哭,卫生重要!”就这样,哭得伤心欲绝的百里晚颜,被点了穴拎在屋檐下。 时轩丢下两字“哭吧!” 百里晚颜被他这一操作,更加委屈了,她咋命这么苦啊?弟变蛇了,舅不认了,现在连哭都被人挑场地,嘤嘤嘤! 阿木给百里皓云喂了一碗米汤,才去给他熬药。不知道是喝了米汤的原故,还是熬药的药味太重?睡得迷迷糊糊的百里皓云睁开了眼。 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人,只有浓郁的药味在屋子里乱窜。 他有些担心自己的姐姐,不顾身体的虚弱,径直的下了床往外走。越走,呜呜呜的声音越发清晰,是姐姐在哭?静默几息,感觉他在蓄存能量。再次行走时,步子加快了些,要不是他一只手还扶着墙的话,从身后看,一点也不像病人的模样。 阿木端着药回来,就看到百皓云急匆匆的背影。他这是要干嘛去?不知道自己的身子经不住折腾吗?端着药赶紧追。 百里皓云扯了扯自家姐姐的衣角,嗯,没反应,扯两下,还是没反应。他急了,决定加大力度。 百里晚颜差点直挺挺的摔了个大马趴,要不是时轩及时拉了一把的话。 百里皓云语气不善的问:“你是谁?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时轩:这小屁孩才多大点,就一副老夫子样,有前途! 不过为了刺激他,故意说:“你姐为了救你,以身相许给我了。” “怎么可能?我看病才多少钱?你就讹上了我姐?我是不会同意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嘿,你小子硬气,可你的力量还成不了你的底气!” 时轩解开了百里晚颜的穴道,她一得自由就抱着百里皓云不放。 时轩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哭,能不能先把孩子放开,别没被蛇咬死,反而被你自己给捂死了,你说冤不冤?” 本来还想抱着她弟哭一通的,这下子眼泪都吓回去了,还怎么哭? “皓云,可有哪里不舒服?” “姐姐,我没事,身上的都是小伤不碍事,养养就好。” 阿木上前,“先喝药吧,喝完再哭!” 百里皓云:怎么会有人劝哭不劝笑的? 伸手接过药碗,打算一口闷。 阿木:“哎!不能一口闷,烫。” 百里皓云只好小口小口的喝着又浓又黑又苦的药! 第183章 哭丧 阿木在病人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就开始剥蛇皮,那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不经意瞟了一眼的百里晚颜,脸色苍白,可一想到自己对着蛇哭,又有些羞恼。对着时轩指责,“你为什么要骗我说,我弟是那条蛇…” 时斩被她问的莫名其妙,“你脑子是不是有啥毛病?这里有大夫,可以帮你看看?” “你,你,我是不是问过你我弟在哪里?” “喂,纠正一下,你问的是,我弟,尸体,那我是不是告诉了你尸体的位置?你弟的位置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就稀里哗啦的在和白大夫认亲,认亲完又对着蛇哭,现在又来指责我。我就想问问,我那句话说错了?” 百里晚颜回想了一下自己说的话,好像没问题呀? 时轩抱着手臂倚着墙,“想起来了?你要尸体,而我只带回来一件唯一的尸体就是蛇,告诉你没错吧?” 百里皓云把碗放下,“所以我姐以为我死了还变成了蛇,所以对着蛇哭?” “应该是这样,要不要我回去抄小路回家,你现在已经是那条蛇的口中餐肚中肉了!” 百里皓云站起来朝时轩施了一礼,“多谢恩人救命之恩!” 时轩摆摆手,“不谢不谢,刚好遇到而已,就顺手解决而已。” 百里晚颜只要一想到自己对着蛇尸哭的画面,就有种想原地消失的冲动。这样想,她就抄起桌上的空药碗,“你们聊,我去洗碗!” 时轩看着眼前这娃脏兮兮的,侧头看向里屋,大喊:“白大夫,” “什么事?” “这娃能先洗洗不,这太碍眼了?” 百里皓云:脏点怎么了?又没让他看,自己都还没怪他盯着他看,现下还嫌弃起自己来了。 “擦擦可以,洗,还是等他外伤好了再洗。” 时轩瞅了一眼百里皓云,“还好,脸伤不严重,不然毁容了看你怎么娶媳妇?” 百里皓云:不是,刚才才说到伤,现在怎么跑到娶媳妇去了?是不是人脚长了,话也跑的快? “那你有媳妇了吗?”别看他人小腿短,人家张口就是绝杀。 时轩:怎么这么小就知道逮着人痛处戳呢?不过他最起码吃的盐比这小屁孩多,张口就道:“娶了,生了两个比你大的娃。” 看着百里皓云打量自己,心想,自己又没说错,娶了媳妇生了娃,媳妇嘎了,娃大了,字字没撒谎。 防止这个屁娃子问东问西,他道:“我去帮你打盆水擦洗一下吧!” “水在哪里,我可以动手的?” “行了,你那小胳膊小腿的,盆都比你重!” “哼,大叔,你太小瞧人了,我在家都会帮着姐姐干活的?” “哦,难怪这么瘦,被虐待了?” “你胡说,我姐姐才没有虐待我,我长这么瘦是天生的。” 看着抱壁倚墙的时轩,“你不相信?” “我该相信你吗?” “我是对的,你当然得相信我。” “那你叫我轩哥,我就信你了,不然无亲无故,我怎能轻易相信旁人?” 呃?“你的孩子不是都比我大了吗?我再叫你哥,他们得叫比年纪小的我叔,合适吗?” “你又不长期住在这里操这么多心干什么?” “对哦,我和姐姐还要去逃难,不适合洗得干干净净。” 这时白大夫端着一个托盘走来,“都到万毒林了还能去哪?” “不知道啊,我们就是跟着族长他们走。” “族长?没看到啊?阿轩,他们族人呢?” “在路上,” “不请来坐坐?” “你招待他们?” “我招待就我招待,” “那你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吗?” “能有多少?几十人顶天了。” “呵呵,要不,你先问问这娃他们有多少人?决定好了告诉我,我再去接人。” 白大夫看向百里皓云,“你们来了多少人?” “很多,光我们家就好几十人,其他叔爷家还有伯伯叔叔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还有侍卫仆人。”百里皓云在那里扒拉着手指。 白大夫看得辣眼睛,打断道:“没上过学?” “学堂不收,爹不让上。” “你爹为什么不让你上?” “他们说我是煞星,不要再去学堂祸害别的孩子。” “谁确定你是煞星的?” “很多人说我克死了娘,是个小煞星。” “哦,你要是真有能耐的话怎么只克死娘,怎么不克死爹?是你爹命硬没被克死?” “啊?我不知道啊!他们没说。” 时轩接过话茬子,“小孩,我觉得白大夫说得对,你爹命太硬了,克妻,还克子。” 百里皓云挠挠头,“可他怎么没把继母克死,还有继母生的孩子也没事呀?” 呃?这娃有前途,知道扩大思维。 时轩拍了一下他瘦弱的肩膀,“唉!那是因为他想护着那些人,所以才没事。” “所以我爹不护着娘,娘才会死的?”说着说着,眼泪像雨珠子一样往下坠。 时轩:完球,把娃惹哭了! 白大夫递给他一张手绢,“擦擦,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也不嫌脏?快擦擦喝碗粥,要是眼泪能填饱肚子的话,你就继续哭,可以省粮。” 百里皓云:有这么欺负人的吗?他都伤心死了,也不来安慰它慰他? 白大夫:扎个针我会! 时轩:媳妇都没这个待遇,你谁呀?一边去! 时轩打来了水,百里皓云自己洗漱了一下。 时轩满意的点头,“嗯,这样看着顺眼多了!” 白大夫也瞧了过来,揪了一把自己的短须,“喝点粥,等养好了才可以吃米饭。” 百里皓云往自己的身上摸了摸,“我,我没银子付粥钱?” 时轩差点笑喷了! 白大夫:“吃完干活抵债。” “谢白大夫!” 百里晚檐离开这么久就是去打理自己了,有了舅舅,当然得在他们村安定下来了。跟着族人跑,自家爹和后娘,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没一个人希望自己姐弟俩活?哪怕舅舅不认,也不打紧,留下来只是想离那家人远些而已。 时轩看着走来的百里晚颜,心想,还好在外逃难的时候弄得肮兮兮的,不然就这俩人瘦得脱相了还这么惹眼?早被人贩子盯上了! 白大夫看到收拾干净的百里晚颜,“像,真像,要不是年纪对不上,我都以为是见到了我妹妹了!” 第184章 舅甥俩赌气 白大夫把短须都扯断了几根,才慢悠悠的开口:“我现在无比确定你是我的外甥女了! 用你说吗?我不是早说过了吗?百里晚颜淡定的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开吃。 白大夫:是他声音太小了,这丫头没听到? 百里晚颜:不,她听到了,听得真真的!只是不想搭理你这个便宜舅舅了! 白大夫这次的声音放大了,“晚颜、皓云,我是你舅舅呐!” 百里皓云对舅舅这人陌生,这个称呼也陌生,对于陌生的人和事当然要请教家长了。于是乎三双眼睛看着百里晚颜。 百里晚颜淡定的喝完粥,装着才发现他们看她似的,身子往后倾了倾,“你们,这是在干嘛?” “姐姐,大叔他说是我们的舅舅?” “唉!皓云呐,天下同名同姓同相貌的人何其多,咱们还是要实际一点,不要幻想那些有的没的知道不?” 白大夫: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时轩:哈哈哈,回旋镖扎回来了!就想问问你疼不疼? 百里皓云听姐姐的话乖乖喝粥。 白大夫坐在一旁气鼓鼓的看着姐弟俩,等着他们服软。可他等啊等,没等到花儿谢,可等到人家把碗洗了,桌子擦了。姐弟俩还给他和时斩鞠了个躬,然后肩并肩,不对,小的个肩太矮拼不了!反正在白大夫眼里,就是肩并肩的离家出走了! “姐姐,我们要去哪里?” “往前走走。” “师傅,轩哥,烫熬的了!” 白大夫还在生闷气呢! 时轩也从刚才的事中回过神来,“终于可以吃上了,为了这口吃的,我可是挨饿好久了!” 阿木帮俩人一人舀了一碗,见没看到姐弟俩,“师傅,他们人呢?” 白大夫气鼓鼓的道:“不知道,” 时轩往碗里吹了几口气,先尝了一口才丢出两字:“走了!” 阿木:“走了呀?那他们是哪家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你师傅家的,以前住在山的那边!” “住山里呀,难怪会受伤还遇到蛇!咦?等等,轩哥刚刚说姐弟俩是哪家的?” “你师傅家外甥外甥女,” “那怎么走了?” “你师傅说,天下同名同姓同个地方的人多了去,让人家不要乱认亲!” 白大夫闻言炸毛了,“胡说,我明明都已经告诉他们我是他们舅舅了,还不肯认我,这怪我吗?” “那也是你先不认人家的,现在你想认了,人家就得应?霸道条款!” 白大夫抓起碗就要向时轩砸过去,阿木双手麻利抢过碗,“哎哎哎,不能砸,里面的蛇是你外甥外甥女给你的见面!浪费了可不好!” 白大夫又从阿木手里抢过碗,指着时轩,“不给他吃。” 时轩:“蛇是我杀的?” 白大夫:“鸡是我家的。” “我那蛇胆还买不来一只鸡?” “买不了!” “你赢了!” 阿木弱弱来了一句,“都炖成一家了,要么将就一下,下次各来各的。” 时轩:“下次我去别人家,” 白大夫:“没有蛇身光蛇胆不收。” “没事,今天我接到一群医药世家的人,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就是我们邻居了,蛇胆不怕没处卖了!” 白大夫:“你没没事往这里带这么多人干嘛?吃饱撑着了?” 时轩又往自己的海碗里舀满一碗,满足的吸了口烫才道:“方丈说这些人中有一个是我媳妇,虽然我是不相信的,要是万一有呢?我儿快成年了,很快要说亲了。剩下我自己一人,不得把后半辈子考虑进去?”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你就确定里面有你媳妇?” “之前不确定的,现在确实了。” 白大夫放下筷子,“还真有啊?” “瞧你说的,就我这硬件就能打倒一片人,想娶媳妇不就勾勾手指的事吗?” 时轩哪里会知道他嘴这么随意一说,就成为他以后追妻路上的绊脚石! “大话不要说得太早,万一踩坑里就不好咯!” “不怕,就我这功夫轻松就能避开。” “师傅要不要给师姐和师弟留一碗?” “吃得完就吃吧!他俩身体亏空的厉害,不适合吃。等养一养再补也不迟。” 白大夫抚着自己的肚子,“阿木,把锅碗瓢盆洗好了帮你师姐师弟煮点饭,把剩下的半只鸡炖菌菇汤,煮碗豇豆汤,凉拌黄瓜来一份,就这些吧!我去把他们找回来。” “师傅,要不我去吧,师姐他们肯定走远了,我去快一些?” “不用,他们走不远,” 百里晚颜、百里皓云姐弟俩沿着石板路一直走。碰到没有铺石板的,继续改道,反正无论如何就是不离开石板路。 百里皓云:“姐姐,我们这是要去找族人吗?” 百里晚颜没有回答反问道:“皓云喜欢这里吗?” 百里皓云想也不想的回答,“喜欢,” “那你想去找族人找爹爹吗?” “不想,他们都不喜欢我。” “那我们就不去,就在这里安家。” “姐姐,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 “可以的,我们赖上舅舅就成了!” “啊?那人真的是舅舅吗?” “当然,” “那他会不会不高兴?” “他只是不习惯突然出现的我们,习惯了我们的存在,一天不见就会想得慌。” “嗯,那我就天天粘着舅舅,让他习惯我。” “不行哟,这样太粘人了会惹人烦的,我们只需要在舅舅闲着的时候存在就好,如果他忙的时候我们去打扰他的话是很不礼貌的,也会给人增加烦恼。” “那我知道了!” 百里晚颜揉了一下他脑袋, 百里皓云气鼓鼓的看着百里晚颜,“姐姐,我已经长大了,能不能别再揉我的头了?” “啊?长大了?你要是长大了,我还能摸得到你的头吗?像今天那个恩人那样,要摸到头得举起手来。” “那是我还小,我长大了你也够不到的。” “听,刚刚还说自己长大了,现在又说自己还小,你到底是长大了,还是还小?” “姐姐,你欺负人。” “我这是在纠正你说错了话!” 白大夫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着姐弟俩,看着他们打闹。他自己也没闲着,一会钻进玉米地里摘来俩黄瓜,在衣服上一蹭,咔嚓咔嚓的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感叹,两小兔崽子脚力可以呀,都瞎逛了一个时辰了! 第185章 阿大阿二 两姐弟再次路过一个岔路口时,白大夫拦住了去路,“别转了,回家吃饱了再转!” 百里晚颜:“还是别了吧,我们非亲非故的,多打扰不好。” “行了,是舅舅的错没认出你们来,不过也不能怪我的,谁让你之前丑兮兮的,我的外甥女怎么会是丑的呢?不认你情有可原的,不然随便来一个人,没凭没据的,说是你亲人,还能眼巴巴的认?那不是缺心眼吗?” 百里晚颜:好吧,确实是她无凭无据的,这个错她得认。 “好吧,这件事我们俩都有错,那就翻篇。” “翻篇。” 外甥女原谅他了,高兴的白大夫一手牵一个回家吃饭。虽然离夜晚还很长,但现在已经申时了,可以吃了。之前兄妹俩只喝了一小碗米粥,想必也饿了,早点吃,晚些时候饿了吃点零嘴也可以煮碗面条吃。不怕,在他这里肯定饿不着外甥女外甥的。 时轩难得的清闲了一个下午,不过第二日,又去接人了,这次的人一看就不好相与,那趾高气昂的模样惹得时轩想把人扔到河里洗洗。但为了减少麻烦,人家问什么?他都主打一个不说话,让那群过河的人以为他是哑巴。指使起人来更嚣张了!时轩才不管这些,把人往河滩上一丢,挥挥衣袖走人。 看这一人的架势,平时一定是霸道惯了的,要是知道这里有个村子,不得想方设法占了去?虽然自家武力值不怕他们,可有村民在呀,还有没到收割的庄稼,件件都是软肋。趁早计划一下,预防一些总是好的。 一中年短须男站在甲板上,看着下首跪着的人问:“怎么样?” 灰衣侍卫伏地请罪,“回主子,跟丢了!” “连你的轻功也没跟上吗?看来你们平时训练得不够努力呀?”中年男人边说着边卷着马鞭。 灰衣侍卫垂首不语,也许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多说也无用,就安静的等待死神降临吧!好半晌,才听到上首的人道:“下去吧!” “谢主子,”灰衣侍卫谢完才躬身退出。离了营地百丈之后,背后的凉意提醒着他还活着。 时轩把事情告诉了时长,看他怎么安排。 时家把情况告诉村民,让他们不可出村,已经去白云寺了的,已经通知了让他们暂时不要回来。等确实这些人没有坏心才能回来。 时家现在住的几合村,只要有眼睛的人都找得到。普通人见到出口有人,还配备有刀箭都会乖乖的绕道走。可今天碰到的显然不是一般人。 他们是坐船来的,个个都带有配刀,不知道是路过,还是特意来的? 才到午时,对方就找上门来了。 俗话说先礼后兵,很显然对方根本不把区区守门的几个人放在眼里。 一短须中年男人,看他那狗腿的模样不是管家就是跟班。一上来就不客气的开口,“你,你,你,赶紧把这门打开,我家主子要进去。” 被点到的冷逍冷夜冷霜,站着没动,之前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连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嘿,真是穷乡僻壤出刁民,想他老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捧着的?可今日倒好,几个乡下小子让他丢了这么大一个脸,不找回来他以后还怎么在主子跟前混? 冷逍他们余光扫到刚才叫嚣的那家伙,正准备偷一袭他们仨,虽然不惧,但也得防着对方下黑手不是。 老钟很自信他的谋略拿下目中无人的三个小子,双手叉腰指挥着两名大汉,“阿大、阿二,你俩去把这门给我卸了。” 阿大阿二:“是,” 冷夜:“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冷逍瞅了一眼外面的情况,“他们动人就反击。” 冷霜:“要杀人吗?” “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如果他们见好就收,我们揍揍人就好。毕竟我们还得在这里生活,见了血总归晦气的!” 阿大阿俩人身着一件粗布坎肩,胳膊上黑棕色的肌肉一看就很有力。沉重的步子显示着两人身无武功,可见在主家就是一个打杂的。 气势十足的两人捏紧自己的拳头,胳膊上的肌肉一团一团的,走起路来气势十足。 众人只见俩人以万马奔腾之势冲向厚重的铁桦门,他俩的身后灰尘飞扬,离得近的人还被呛了一嘴灰在那里咳嗽。 站在高处的冷逍冷夜冷霜一脸黑线,就这?连门都没有动一下,还想撞门? 阿二:“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阿大:“见机行事!” 老钟:“你们怎么这么蠢呢?我说的是卸门卸门,不是撞门!” 兄弟俩“哦”了一声,双腿一蹲,双臂一展,有模有样的开始卸门。 老钟揪着短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他等啊等,等来的是两兄弟一躺在地上扶着腰。 老钟凶狠狠的上前质问:“你俩怎么回事?怎么连卸个门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阿大:“钟管事,这门太重了,我们兄弟闪了腰,这活干不成了!” “废物,这点小事都干干不成,要你们何用?扣除这个月的月银!” “啊?钟管事,我们兄弟俩就等着月钱寄回家过日子呢?都扣了家里的妻儿还怎么活?” 阿二听到自家哥哥说的话,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老钟闻言,更嘚瑟了,“再啰嗦扣两月?” 看着呆愣的兄弟俩,大吼一声:“还不快滚!” 阿大阿二这才如梦初醒似的抚着腰,呲牙咧嘴的走到人群后面去。 冷霜:“这俩兄弟也太惨了,都闪了腰没得到补偿还被扣了月银,这个主家不行呐!” 冷夜:“人家那样也是管理手下的一种方式。” 冷逍只瞅了一眼兄弟俩的背影不说话。 离了人群,阿二左右看看无人才上前与阿大并行,小声的问:“哥,我们什么时候有妻儿了?” “刚刚,” “在哪里?” 阿大指了指自己的左胸,“这里,刚刚放进去的!” 阿二还是一脸懵逼的模样, 阿大叹了一口气,这个家没了他,这个傻弟弟还怎么活?为了防止阿二一直纠结在这件事中,开口解释:“我不说我们需要银钱给妻儿,钟管事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知道府中办事不利的人是怎么惩罚的吗?” 第186章 天之遇二将 “都被打了五十大板,” “你就只看到这些?” “那还有什么?” 阿大:不生气不生气,谁让对方是他弟,为弟弟解惑是应该的!熊掌似的手指把额前的碎发往后一撩,“被打的人没有一个是康复的,不是瘸了就是瘫了。” “啊?才五十板就把人给废了?打板子的人是新手?” “怎么可能呢,是上面的人不拿我们下面的人当回事,动手的人也就毫无顾忌了,反正废了残了也没有人会为下面的人做主。” 阿二抹了抹胳膊,“他们怎么比我们土匪还凶残?” “你能不能小声一点,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曾经是土匪一样。” “怕什么?他们都在考虑如果占有村子呢,没人听到的?” “可我听到了哟!”一道童音在兄弟俩耳边响起。 时天之听了好几天的和尚念经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好不容易偷溜下山又碰到堆又一堆不认识的人。东躲西藏的到了家门口,还有一堆不认识的人在叫嚣。万般无奈之下才躲到这大树上,从而听到阿大兄弟俩的谈话。 “谁?出来。”兄弟俩紧张兮兮的东张西望。 时天之:“你们杀过人吗?” “出来,出来我们就告诉你。” 时天之从树上摘下两颗青岗籽,扔在树下的兄弟俩头上。 阿大阿二抬头往上看去,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时天之又往他们面门上扔了一颗,如梦初醒的兄弟俩,“小孩,你哪家的?”阿大的大嗓门改走温柔路线听起来便扭极了。 时天之:“不能告诉陌生人家住哪里?” 阿大:“嘿嘿,你不说我们都知道你家住哪里的?” 阿二心想,我哥今天怎么比自己聪明好多哦? “哦~那你说说看?” “高山上,” “为什么?” “因为高山上才会住着神仙呀,你一定是神仙家仙童吧?怎么没有仙侍跟顺?是跟人类一样被拐卖了吗?” 时天之觉得这人应该是个比他小的孩子,不然怎么会大白天的说高山上有神仙?明明高山上只有一群光头,哪来的仙? 阿二:哇,今天的大哥知识方面好广哦?为何以往他都傻呆呆的? 时天之看着树下两个傻不愣登的壮汉,体形上像书上描绘的土匪,智力上是怎么当上土匪的?这么想,他就问了出来,“土匪叔,你们山寨人多吗?” “多啊?” 时天之眼睛一亮,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正的土匪,现在有机会一定要去见见,趁现在没人管着有时间。 高兴的问:“在哪里?可以带我们去看看吗?” 呃?阿大“~” 阿二:他们有山寨吗?什么时候的事?他咋不知道? “不能见吗?也是,每个寨子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一个外人当然不方便见的!” 阿大挠挠头叹了一口气道:“小仙童,不是我们不愿意带你去,主要是我们寨子现在暂时只有我和阿二两个人,” “啊?你明明刚刚还说很多人的?” “对啊!可是那是以后的事了,现阶段还在招聘中。” 招聘招聘,时天之嚼嚼着这两个字,猛的看向阿大阿二,“招聘是不是就是招人呐?” “是的,我们寨子里人太少了,只有我们兄弟俩。多招点,热闹。” “那你们山寨在哪里?” 这次阿二也一样看向阿大,他也想知道他们的山寨在哪里? 阿大一本正经的道:“还在寻找中,” 阿二发现今天的自己特别笨,自家哥哥说的话,他好些听不明白。 时天之疑惑的问:“还在寻找?是丢了吗?可是山寨不应该是住的地方吗?怎么会变成东西丢了呢?” 阿大看着求知欲满满的弟弟和小仙童,高兴的解释道:“就是现在还没有山寨,要找到合适的地方才开始建的意思,不是找东西。” 时天之失望道:“原来你俩正处在,一穷二白三无房四无人五无地六无粮的阶段呀?” “是的,” “那我知道了,两位土匪叔再见!”时天之说完就准备走人。 阿大忙喊住他:“哎小仙童,我见你没有随身仙侍,可不可以收下我们兄弟俩?” “仙侍是什么?” “就是侍候你的人呐,” “啊?那我不需要了。” “做侍卫也行,实在不行,扫地也可以的,我们兄弟俩干啥啥行,吃饭方面…也行!” 时晗之本来不感兴趣的,听到这话停下了下树的动作道:“杀人是什么感觉?” 呃?杀人?他们怎么知道,于是道:“没啥感觉!” “怎么会呢?不害怕不手抖不晕血?” 兄弟俩摇头“没有,” 时天之:“难道你们就是传说中的杀人狂魔?” 呃?啥意思?兄弟俩表示没懂? 阿二:“小仙童呐,为什么要在杀人后面加上狂魔呀?” “就是杀人不眨眼,冷心冷肺只知道杀人,不考虑被杀的人有没有错。” “啊?那成了那样会怎样?” “可能就是变态吧!” “那没有杀人会成变态吗?” “这个我还没有研究。” “那个小仙童,我们哥俩没杀过人,又怕成了变态,你就收了我们吧,这样方便你研究没有杀人能不能变成变态?怎么样?划算吧!免费的试验对象,不亏的!” 阿大:阿二今天的嘴皮子好利索!娘呀,以后他怎么笨笨的? 时天之有些意动,不过他还是得确认一下。“你们真没杀过人?” 兄弟俩齐声道:“没有,杀过鸡,” “猪会杀吗?” 兄弟俩对视一眼,阿大才底气不足道:“可以先学一下再杀成吗?” 时天之:要是土匪的话,一定是被赶出来自生自灭的,太笨了! 为了考验他们的心态,双脚脱离树杆,“土匪叔,我要摔下来了?” “啊?”应了之后才反应过来时天之说的什么?因之前仰头树上的树渣老往眼睛里掉,之后说话就没再仰着头。这会哪顾得上这些? 兄弟俩齐刷刷的朝时天之所在的地方看去,我的娘呢,好端端的怎么还荡起秋芊了?先不管了,救人要紧。两人不约而同的展开双手做应接状,一点也不在意树上的树渣往眼睛里掉。 时天之观察够了,小腿又荡回树杆上。 两人见状惊喜不已,纷纷劝道:“小仙童,树上太危险了,咱们别在上面玩好不好?” 第187章 销售 没有了阿大阿二打头阵,老钟就按照攻城门的方式撞门,工具人都准备好了。就在木头离铁桦门还有墙之隔时,冷逍跃下墙头站在了木头上。往双脚一个蓄力,木头直直的往下垂,同时扛木头的人统一被木头压下纷纷吐出了血。 冷逍看着喷得到处的血渍皱了皱眉,又听到地上的呻,吟声,抬起脚把木头踢飞,把躺尸的一众呻,吟者一个个的像沙包一样踢还回去。 老钟很是幸运的接住了两三位受伤的老伙计,也很荣幸的加入了吐血抚胸行业。 这下子他们的主子钟林伟坐不住了,招来身边的贴身侍卫钟壹,“阿壹,你去会会他,客气一些,别把人弄伤了。” “是,”钟壹应道,心想,主子这是在惜才? 钟壹上前抱拳一礼,“小哥,这些兄弟不懂事,请勿见怪。” 冷逍知道人家这是想息事宁人,他也没有要一追到底的心思,于是回以一礼,“好说。” 钟壹:“在下观小哥身手不错,不知在下可否领教一二?” 冷逍多余的话也没说,就说了一个“请”字。 周围的人看人家要动手了,自觉的划出道来。 两人酝酿的差不多了,你来我往的打起来,围观者光听那声音都感觉到疼,拳拳到肉,脚脚到身,飞沙走石的场面让看热闹的不少人迷了眼,吃了灰。 时天之和阿大阿二转移阵地后,刚好离赛场不远,亮闪闪的眼睛和嘴巴吃了不少灰。小嘴呸呸呸吐着,双眼被小手揉着。做完还不忘评价一番,“功夫是好功夫,就是太破坏环境了,本来绿油油的草都穿上了灰,唉!你们也是可怜哦,要是不下雨洗个澡的话,你们得顶着这些灰到什么时候去?”说着还不忘用手指在草叶上划着圈。 阿大:小仙童就是心善,路边的草都心疼! 时天之:不是,只是它脏了影响我的眼睛! 阿二:哇!小仙童怎么这么聪明呢?还知道在草上写字。这么爱学习,以后一定能考个状元回来? 时天之:这是哪来的憨憨?仙童都是仙了,考哪门子的状元? 比武的两人,被对方在胸前踢一脚,双双倒地吐血。 时天之看着倒地后还拖拉好远的两人,悄声问阿大阿二:“你们说,他俩是不是有病,扫地不知道要用扫帚吗?非得用自己扫,虽然蛮干净的,可这样费衣服呀!银子,都是银子呐!” 阿大阿二都替吐血的两人疼,而他们家小仙童竟然心疼衣服和银子,可想而知他在高山上过的是什么日子?唉! 两人都是要强的性子,立马弹跳起来抱拳回自己的营。 时天之表示学到了,平时跟着祖祖他们训终究没有这么激烈,让人少了点激情,今天看到这场比武,时天之觉得他爱上了武术,回去后要认认真真的学习武功,打遍天下无敌手!想着想着差点笑出声,要不是他小手手伸得快,就暴露了藏身地点。 钟林伟的管家不像老钟那样势利眼,很是谦逊的端着一拖盘金子上来赔罪。 冷逍觉得吧这事他解决不了,只要去请示家里的主子。 时长是留在村里的老大,只好找他。 钟林伟见到时长的第一眼,就知道之前的自己打错了算盘。这村子的主人居然这么年轻?还以为是个老家伙呢?跟在他身边的人,衣服的布料一样材质,那就不是下人和侍卫了?那就是兄弟子侄了?这么多年轻小伙,看走路的架势就知道都是练家子。看来抢地盘行不通了! 示意管家钟坤把金子呈上,他们就该起程去找入脚地了。 时长也不是个不讲情面的人,人打了,气出了,威立了,金子收了。让冷逍带他们去白云山脚下暂住,期限一月,过了得另付钱财。所有住宿条件和要求全讲清楚,自愿后才安排下个程序。 钟林伟表示接受,遇灾还能有这么优惠的客栈住哪里还敢挑,再挑就要扫地出门了! 时长:“钟家主,咱们村设有杂货铺,锅碗瓢盆米面粮油,还有腊鱼腊肉腊肠腊鸭,鲜鸭鲜肉鲜鱼活鸡得逢九才有。话不多说,说多了也是废话,咱们先看看货,需要再派人进村去买啊?” 时长说完往身后一扬手,时敏之这些小辈迅速的把扛来的桌子上,后面端托盘的人上前,把所有做好的吃食摆上。 冷漠和冷雨还架起了锅,时长招来管家钟坤,把煮熟切好片的五花腊肉夹了五六片放在小碗碟里,“咯,拿去尝尝,”说完又指挥厨子开炒腊肉,放些木耳青红椒,好看又好香。 本来腊肉的味道已经够霸道了,加上配菜炒香,吃饱的都会肚子饿,更何况现在他们还没吃饭呢? 现场用瓦罐烘的米饭香味已经出来,把明火去掉,用火子慢慢闷。围观的人群却在吞口水,都在心里骂时长不是人,用一个巴掌大的瓦罐来煮饭,够谁塞牙缝? 时长表示,东西不在多,够好就成,米饭不用多,够香就成。他又不是来请他们吃饭了,一群善闯者配他请客吗?要不是为了银子,谁理你呀? 菜饭好了,时长给自己舀了一碗,又帮冷逍冷夜冷霜各舀一碗,饭碗满了一压再压,直到碗冒尖了才不甘心的放下勺子。用老一辈人的话讲,都可以用根绳子袢起来了!把所有菜匀了一半,管别人够不够吃,他这边好些人没吃呢?(盼字多音字袢,此处用绳子绑起来的意思,家乡话袢) 分完示意冷夜把瓦罐和菜端给钟坤,他这边开干。 时长倒是不饿,主要是他馋肉,尤其是腊肉,这玩意不只香,还没鲜肉油腻,怎么做怎么好吃?连大家不爱吃的萝卜头切丝闷它味都不带减的,还带动了萝卜头的口感也增加了好几个层次。 钟林伟是不想动的,他这边的厨子已经开始做饭了。他可不想被人擒了他这个王?可该死的,这饭菜怎么可以这么香,都让端远点了,可它还是往自己鼻子里钻。可能是天气炎热的关系,菜冷的慢,香味久久未散。 钟坤也馋呐,大着胆子上前道:“主子,要不老奴来试菜可好?” “试什么试?你是我的左膀右臂,让别人来。” “别别,别呀,主子,说句实话吧,老奴是馋它,感觉不吃一口生无趣呀!” 第188章 惩罚 钟林伟看自家管家这样,很满意,至少不是他一个人馋!叫小厮拿来两套碗筷,给自己舀了一碗。 钟坤以为终于可以轮到他了,哪知钟林伟拿过钟坤的碗,往里面舀了一勺米饭后,勺子和瓦罐被他放在离钟坤最远的桌角。 钟坤接过比一口多了半口的饭,内心嘤嘤嘤,怕菜也这样,于是在自家主子帮他夹菜之前,火速的把每个菜夹了一遍,直到碗装不下了才罢休。边夹边说:“主子,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还是让老奴先来。” 钟林伟“~” 钟坤成功洗劫了菜,可他饭不够啊,怎么办?听到碗碟声,他才想起来,他们这边的饭也做好了,用它就行了! 时长的前奏已经做完,留下两捆面条当收金子的回礼,他就领着人回村了。 时天之倒是想把阿大阿二从村口带进去,可兄弟俩不干,只好绕道走另一道门。这门是为了秋冬季进山采山货方便回家特意留的。 时天之知道自己偷偷带人进村不好,怕被打屁,股,准备偷偷带进自己的院子。反正他院子现在还没有人住,他俩住进去,也好有个伴。 本来一切完成的悄无声息的,可架不住他们自己送上门呀! 这不,阿大阿二衣角撩起来里面装的都是黄瓜。吃就吃吧,吃完毁尸灭迹行不行?不知道自己现在见不得光吗? 显然吃得欢忘了这一茬,吃完黄瓜剩下带苦味的黄瓜蒂,丢在路上没道德,那就想个办法扔远点!这一扔就扔进院子里时萦的盆里。 时萦看着面盆里的黄瓜蒂,杀人的心都有了?这么热的天味口不佳,弄点凉面吃吃换换口味。这是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费点面研究的小吃食,这下子被哪个不要命的家伙破坏了? 闪身出现在院墙上,娘啊,这家伙不是跟你在白云寺吗?怎么出现在家里了?还啃着黄瓜,黄瓜蒂随手扔,每样都是证词,祸害她一盆面的罪魁祸首就他仨了,跑不了? 跃下院墙挡住三人的去路,“你这是从哪里来呀?” 时天之被自家娘亲抓包差点来个屁,股蹲,被他身后的兄弟俩挡住了,兄弟俩长得太结实了,又岂能是他一个小毛孩撞倒的! 时天之稳住身形后,立马跑上前抱着时萦的腰,“娘亲,天之好想你,想着想着就来看娘了!” 时萦知道他这是在避重就轻,拎着他的后脖领,“站好!” “哦~”时天之的语气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时萦不是没有动容,然而这不是他偷跑的理由。 “说说吧?下山的时候有谁知道?” “没没人,”时天之的声音比蚊子的声音还小。 “大声点,” “我偷跑的。”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期吗?到处都是人,没有饭吃的人,像你这种白白嫩嫩最适合给人家当下酒菜了!” “我哪有娘亲说的那么好?要白白嫩嫩也是他俩呀?” 看仙人互动的阿大阿二突然被提到,紧张得不行。 “仙仙人,请留下我们兄弟俩做做仙童的仆人行不行?我们会很听话的,不偷不抢不要月银,只要吃饱就行?” 阿二跟着自家哥哥跪下,傻愣愣不知道说什么,结结巴巴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时萦瞅了一眼他们,“以前做过什么?” “种过地、杀过鸡、杀过鱼、杀过虫子,扛过大包,当过纤夫,养过马、挑过粪、” “停,”时萦想,再让他这么说下去,是不是到日落西山都说不完。 就在阿大以为自己说错话在自我检讨时,又听到那个仙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阿大本能的回答:“回仙人,小人叫阿大。” 时萦轻笑道:“我不是仙人,以后叫我雪夫人吧!” “是,雪夫人。” “好了,现在你们三个来回答我一个问题,看谁回答得又快又准?” 时天之小家伙跳出来,“娘亲,你说?” “你们摘完黄瓜后吃了几个黄瓜?” 时天之:“半个。” 阿大:“八、八个。” 阿二:“十、十个。” 兄弟俩有点后悔吃多了? “那黄瓜蒂呢?” 时天之摊开心把剩下的半个晾了出来,“在这里。” 阿大阿二:“雪夫人,我们都丢了。” “嗯,我知道了,现在都跟我来吧!” 时萦带三人来到面盆前,指着面盆里的黄瓜蒂,“咯,你们兄弟俩谁丢的我不管,浪费了我一盆子面粉,给我解决了。” “天之,这是你带回来的人,你要负最大的责任,监督他们兄弟俩,不准给我浪费了。” 时天之听到自家娘亲说话的语气,知道她生气了,机械的回答:“是” 时萦来到书房赶紧给山上传信,怕长辈们着急上火了。 阿大:“小仙童,雪夫人是什么意思?” 时天之蔫巴巴的道:“就是让你们俩把这盆面粉吃了,还不能浪费。唉!就你们俩,怕是吃到肚子破了也吃不完?” 兄弟俩闻言喜出望外,他们就担心吃不饱,这下子终于可以吃饱了! 阿大小心翼翼的再一次确定:“真的只是把它吃完就成?” “嗯,” “那就不用担心了,保证不浪费。阿二干活了。” 时天之叹气靠在墙上看着,他觉得自己该找个小木桩坐着,以防被自己娘亲罚蹲马步的时候后力不足! “哇,哥,你看夫人家的厨房好大,好多东西?” “嗯,别该碰的别碰。” “哥你放心,我顶多好奇看看,绝对不碰。” 厨子杨婆子上前:“大兄弟可要帮忙?” “阿婆不用费心,我们兄弟俩忙得过来。只是我们对厨房不熟悉,需要麻烦阿婆说一下?” 杨婆子闻言把厨房里的东西全讲了一遍。阿大阿二谢过后开始揉面。 “哥,我们做什么?” “烧饼没有炉子,就吃刀削面吧,这个快。” “那我现在烧水了,” “行,看看有没有菜芽子?” 阿二在筐里找到了半篮子青菜,把火烧好后他就开始洗菜洗芫荽葱。准备妥当后再从碗柜里拿出十个大海碗摆在灶上,往里面撒了点盐舀了开水就完事。 一旁的杨婆子见状从调料柜里抱出一个瓦罐,揭开木盖子,拿起瓦罐里的勺子就开始往每个碗里舀猪油。 夏季的猪油是液体的,但不影响它的香味。 第189章 刀削面 阿二见状,惊得赶紧阻止,“阿婆,别舀了,有白面吃不要油也能吃得下。” “那也得放点油才香,” “其实我们只要吃饱就行!” “没事,在这里你们能吃饱。” 第二锅水开了,阿大的面团已经可以用了。 阿大示意阿二把锅盖揭开,他就拿着菜刀刷刷刷的往面团上削,面团被削的一片片的飞往滚开的水里。 杨阿婆:她老婆子做了一辈子的饭了,为啥不知道面团还能这样削? 时天之:嗯,看来自己捡回来的两人还有一把刷子呀! “可以把柴退了,”阿大吩咐完阿二就开始用笊篱捞面,十大碗,每碗分配均匀连菜芽子都一样多。 杨阿婆见状,“大兄弟…” “阿婆我叫阿大,” “那个,阿大你也是个厨子吗?” “啊?不是,我不会做饭菜呀!” “那这是你第一次做吗?” “白面吗?白面第一次做。” “第一次做就做这么好,要是经常做都能开饭馆了?” “真的吗?这白面是我第一次接触,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但我想应比稗子面好吃。” “稗子面?那是什么?” “就是长在河边或者水田里的一种草,贫穷人家帮庄头在田地里拔稗子草的时候,都带回家把稗子穗碾成粉做面吃。小时候阿娘为了我和阿二吃得下它,变着法的做。阿婆你不知道,我阿娘她可厉害了,不管是野菜、草根、草种、树叶,牛马羊能入口的,她都会做成好吃的饼子和面条给我们吃。你看,我和阿二长得结实不?比阿爹还高还结实,阿爹说这是阿娘的功劳。” 杨阿婆闻言点头认可,“是很厉害,至少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草种可以做成面条!” 阿大闻言只会嘿嘿的笑着。 阿二看自家哥把面都忘了,连忙出声打断,“哥,什么时候吃?我饿了?” “哦,哦,现在就吃。”阿大回答完阿二,看向杨阿婆,“阿婆要不要尝一碗?你放心,我把黄瓜蒂沾到的地方都去掉了,干净的。” “阿婆没有嫌弃,只是不饿而已,不过我用小碗夹一些尝尝你的手艺还是可以的。”杨阿婆说着已经去拿小碗了。 阿大也就任由她了,他看向时天之,“小仙童…” “行了,你叫着没感觉,我听着都替人累,以后叫我…”时天之现在学问有限,想了好半晌才道:“天哥,以后就叫我天哥。” “哦,那天哥要吃点吗?” 时天之傲娇的抬抬下巴,“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上,给我来一份吧!” 杨阿婆从调料柜里端着一个海碗,碗口盖有木盖,揭开木盖,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她用勺子搅了搅沉淀的辣椒,使其与油混合均匀。再给自己的碗里舀了指尖那么多,又问阿大:“你们兄弟俩可要来一点?” 阿大阿二:“这是什么?怪香的?” “这是油辣椒,”时天之说完把碗递到杨阿婆面前,“我也要来一点。” “天之少爷,你太小这个不能吃,会伤着肠胃的?” “一小点,就放一小点,不吃多会没事的。” 杨阿婆被磨得无法,只好依了他,放了一小点在碗里,让面汤不再白白一片。 阿大阿二见状,也加了一点。刚开始的时候还感觉不适,多吃几口,感觉就出来了。吃第二碗时,没有放油辣椒,尝了一口,兄弟俩果断的往面碗里加点辣。再尝试,果然味道不一样了,我怎么越吃越想吃了?要是吃它,就要费粮会不会不划算? 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得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兄弟俩像是在比赛似的,三下两下搞定一碗又一碗。 慢条斯理吃面的时天之和杨阿婆,当他俩吃完了碗中的刀削面,在思考要不要再来一点时,耳边传来叠碗的声音。 俩人寻声望去,惊得嘴巴不自觉的张大,又不约而同看向阿大阿二兄弟俩的肚子,两人都一个想法,他们兄弟俩这肚子是什么做的?这么能装?怕不是吃不完倒在潲水里了吧? 时天之年纪小,不像杨阿婆那么会隐藏表情,心里想什么得亲自验证一下才放心。 哒哒哒的跑到潲水桶前,“空的?”再看看锅里也是“空的。”然后来到阿大阿二兄弟俩面前,仰头看着他俩,“我能摸摸你们的肚子吗?” 阿大阿二把他们熊掌似的往自己的肚子上拍了拍,然后背到身后,很是豪迈的道:“天哥,随便摸。” 时天之也不客气的在兄弟俩的肚子上又摸又摁,好吧,除了硬他没啥感受! 把小手收回来,在想什么搓词好呢?要是直接问:“你们把面都吃完了?”他们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嫌弃他们吃得多?不问清楚自己又不甘心!要怎么问呢? 等他慢悠悠的走到桌前坐下时已经想好了怎么说了? 清脆的童声响起,“阿大阿二,你们可有吃饱?没有的话可以再煮点面条吃,自家生产的,不需要再和面就能下锅,方便得很。” 阿大阿二哪知时天之的用意,很感动的擦了擦眼角。“天哥放心,我们兄弟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饱过。” “那就好,那我带你俩去我的院子转转,顺便安排你俩的住处。” 杨阿婆着时被阿大阿二的食量惊了惊,这么能吃?他们家人要养活他俩也太不容易了!再看看自己小主人的作派,像个大人似的… 时得生收到自己闺女的传信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别啰嗦了,赶紧把剩下的仨也找到吧!咱们山上已经没影了。花落燕来景儿恒儿要不是功课安排的紧紧的,恐怕现在山上已经没有人了!唉!闺女呀,老爹我觉得你生的不是娃,怕是猴儿托胎的… 时萦看到后,气得把纸团巴团巴往门口一扔,刚好扔在进屋的闻人雪身上。 闻人雪眼疾手快的接住,垂眼一瞧,一团纸,“这是怎么了?” 时萦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自己看吧!” 闻人雪闻言把手中的纸团打开一瞧,“孩子们下山了?还是偷偷下山的?” “嗯,天之先下山,这会在家里呢,还顺带捡了俩人回来。” “那两人有没有问题?” “问题不大,就是傻了一点,其它的暂的没发现。” “那这个问题以后再谈!” 第190章 挨揍 “好” “那你是要跟我一起去找孩子?还是在家等着就好?” “一起吧!顺便看看他们还能疯成啥样?” 闻人雪闻言伸出手把坐着的时萦拉了起来。 出门前还得让冷雨他们盯着一点时天之,就怕找着另外的仨,这个又丢了,他们可不想大热的天净干找孩子的事。 冷雨接到任务后终于知道自己为啥不成亲了,这一天天净在找孩子的路上了,就他这点家底可经不起祸祸!他绝对不会承认是他娶不上媳妇。 时岁之时暮之纯属是跟着时晗之跑,不跟着不行呐,人家人小心大,一点不带怕的走在森林里,哪怕时不时的有蛇从草笼子是窜过,也能面不改色的走过。 这种事情不知道遇到了几次,跟在她身后的时岁之时暮之心都快吓出来了。都在想夫子说女子该温婉贤淑吗,他们家妹妹怎么反着来的?是不是出生的时候太过着急披错了皮? “晗晗,我们为什么不从正门走要走树林子?” “五哥,你要明白,七哥他就是从哪里走的,要是我预料不错的话,祖父祖母早安排人在那里等着咱们自投罗网了!” “就你大道理多,要不我走前面?” “谁走前面不一样吗?这路又不要我干,走现成的都不让?” 时暮之道:“晗晗,五哥是担心你走前面踩到蛇。虽说这里有冬日里人家打柴走的路,可人们走得少总归是危险的?” “可我想走前面嘛?” 时岁之在树上折了一条树枝,把叶子去掉,递给时晗之,“晗晗,你要走前面就拿着它,边走边打,防止踩到藏在草丛里的蛇。” 时晗之见自家五哥坚持,只好接过,甜腻腻的说了声:“谢谢五哥!” 时岁之:“不用谢,我也是担心咱们偷跑出来,还让自己受伤,可能挨罚会更重!” 本来还不当回事的时晗之闻言,还是认的边走边敲敲打打。 走着走着走到人家的营地里了,不过兄妹仨是胆子大的,直接从人家营地里路过。 时晗之边走边问:“五哥,为什么这些人我一个也不认识?” “应该不是我们村的人,接下来尽量少问,多看多听,看看能不能听到有用的东西。” 百里长青看着自家营地周边的草药蛮多的,吃过饭就开始拿着小药锄挖。挖一种拿在手里就跟儿子百里皓晨讲解一种,直到他记熟它的用途,生长习性,才开挖第二种。 时晗之兄妹仨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恰好听到百里长青讲解,出于好奇兄妹三人朝说话的地方看过去,出众的相貌惊得兄妹仨愣在原地。 百里长青听到有人路过,出于人性的好奇,侧头一看,天呐,是你让我长了一双阴阳眼吗?我咋看到闻人雪的崽了?都走了多少年了怎么还没去投胎?难道是横死的原因?那他们也不该找上自己呀?他不记得自己有欠过他们什么呀? 时晗之歪着小脑袋,眼前的叔叔跟爹爹一样好看,就是有点傻里傻气的!可惜了! 眼睛瞥过他身边的百里皓晨,这个小哥哥也好看,怎么也呆呆傻傻的? 时晗之走上前,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掏出许多零嘴递到百里皓晨面前,“小哥哥,晗晗请你吃零嘴?” 百里皓晨摇头,“我不能要。” “你是怕我给你的东西有毒吗?” “当然不是,我想说的是,不可以随便要陌生人的东西。” “我不是都叫你小哥哥了吗?怎么能算陌生人呢?” 百里皓晨一时无言求助的看向自家爹。 百里长青之前听到时晗之的自称了,就知道自己认错了人。噙着一抹笑道:“小姑娘你好呀,我叫百里长青,他是我儿子百里皓晨。”他说着长臂一捞,自家儿子就到自己身边来了。 时晗之眼睛笑成了月芽,脆生生的道:“百里叔叔好,皓晨哥哥好,我叫时晗之,他们是我五哥时岁之,六哥时暮之。” 百里长青:“岁之、暮之好!” 时岁之、时暮之:“百里叔叔,皓晨哥好。” 百里皓晨:“岁之好,暮之好。” 时晗之还是好奇这么多人是从哪里来的?于是问道:“百里叔叔,你们从哪里来?” “四遥城,” “四遥城在哪里?” “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有丰洲城远吗?” “应该吧!” “哦,”时晗之虽然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但她时刻记得凡事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样会让人厌烦的。 于是她又问:“百里叔叔,你们还回四遥城吗?” 百里长青挖草药的手一顿,轻声道:“回不去了,” 本想再问的,可她听到百里长青的语气有些伤感和落寞,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闻人静芳远远的就瞧见了百里皓晨和时晗之说话的一幕,可把她气坏了,要知道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百里皓晨是她看上的,谁敢跟她抢,她就先灭了谁! 各家族长和当家人还在思考着,要怎么才能让让家人不饿肚子时,他们的小辈却在争风吃醋啦! 时晗之兄妹仨,看着气势汹汹的一群人朝他们这边走来。他们看了一眼,不认识。那就是来找百里叔叔他们的。看那架势有些不对,兄妹仨在考虑要不要先撤了? 还不等他们做出决定,闻人静芳已经带着人上前了。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巴掌往时晗之脸上招呼。 百里长青以为是来找他儿子的,哪知是来找茬的。而且还是陌生人的茬,闻人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父子俩都知道对方难缠,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在自己面前出事。 哪知他们还没有开始动作,只见时晗之身边的两个哥哥,同时一人一脚把人踢飞了出去。 时晗之虽然没有被打到,但她还是很生气,大步上前踩在闻人静芳胸上,小脸严肃的问:“你认识我?” 闻人静芳不想回答把头偏到一边去,时晗之脚下又用力两分,“问你话呢?怎么?是哑巴?” 闻人静芳受不了疼痛,只好配合道:“不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还上来就打,你这手得有多贝戋呀?” “谁让你抢我的夫婿的,再来一次我还打。” “你夫婿谁呀?你,我都不认识,你夫婿是哪棵葱哪棵蒜?” 第191章 相遇 “怎么可能,你们不是聊得这么开心吗?怎么会不认识?” 时晗之转头看向时岁之、时暮之,“五哥六可,她说的是谁?” 时暮之瞅了一眼百里皓云,“应该是他吧?刚刚只与他们父子俩说过话。” “啊?她夫婿的年纪是不是大了点?” “可人家喜欢呀?” “那倒是,” 时晗之收回前脚之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闻人静芳,“下次别再干这些没头没脑的事情,你不看看我才多大点?牙都还没换就惦记夫婿,这得是有多恨嫁呀?” 闻人静芳被说得满脸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百里皓晨的耳朵此时被自家爹拎着,“说,你是什么时候搞成招惹了闻人家那朵喇叭花的?” “爹,轻点,很疼的?” “知道疼还到处招蜂引蝶?” “那能怪我吗?我都没跟人家说过一句话,这是我的错?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百里长青悻悻的收回手,“那个爹也是气糊涂了才动手的,对不起了呀儿子,你看那小姑娘被冤枉了很可怜的是不是?” 百里皓晨除了点头还能怎么办?他又没有能力反抗自家爹。 有了闻人静芳他们的找茬,兄妹仨已无再逗遛的心思。刚转身要走,就听一声“站住。” 兄妹仨条件反射的停下夹,回望过去,看到说话的人正气凶凶的大步走来。 时岁之和时暮之拉着时晗之的小手,“晗晗,他们是不是来打我们的?” 时暮之:“这不是很明显吗?” 时晗之:“他们都不讲道理的吗?” 百里皓晨凑上来小声道:“这家人没有道理可言的。” 时晗之:“那他们会动手打人不?” “有可能?” “啊?我还是个孩子他们也要打呀?太不爱幼了!” 百里皓晨被她的话逗笑了。 闻人松大步上前,不由分说扬起大手就要扇时晗之的脸。为什么只盯着她?因为其他人是男娃,一般男娃都是捧着他闺女的,哪会欺负她。 自己闺女被欺负了,那就是嫉妒她的女娃子,铁定是没跑了。 百里皓晨挡在时晗之面前,“闻人大伯,事情…” 闻人松一把推开百里皓晨,今天谁来了也阻止不了他要教训的人。再次扬起巴掌,看那架势要是落在脸上不得肿起来。 时晗之也吓得赶紧伸出胳膊挡着,时岁之和时暮之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挨打?都做好了被揍的准备。可对方的手迟迟没有下来,三人眼睛开了个小缝,只见对方扬起的大手在空中颤抖。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眼前的男人有病?那他们得离远一点,别被传染了? 欧阳知悦在自家男人半晌也没替自家女儿出气,气得胸口疼。一把推开闻人松,扬起手就是一巴掌。她本来想反手再来一次的,哪知眼前的小娃这么没用,一巴掌就倒地了。嘶,脸皮真厚,打得她手都疼了! 时岁之和时暮之哪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心疼的扶起时晗之。凶狠狠的朝欧阳知悦吼道:“你这泼妇,为啥打我妹妹?” 欧阳知悦看清时岁之的脸,结结巴巴道:“鬼…”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时岁之和时暮之好想现在为妹妹报仇,可他们不能趁人之危,做那等小人行径的的事。 这件事还是交给妹妹处理吧,她是受害者,于是时岁之问:“晗晗,你现在要报仇吗?” 时晗之看着周围的人很多,她都不认识,要是报了,她和两个哥哥是不是走不出去了?沉思了半晌,拉着两个哥哥退到百里长青身边,“百里叔叔,可以送我们一下吗?” 百里长青把手里的草药放进背篓里,“皓晨背上,我们走。” “晗晗,要走哪里去?” 时晗之拉着他的手道:“回家呀?” “回家?你们家也住在这里哟?” “对呀,百里叔要到我家做客吗?” “嗯?最近可能不行,我们还没有安顿好,等安顿好了再去成不成?” “那好吧!” 闻人雪手中的石子往前一扔,只听晕过去的欧阳知悦,啊一声彻底晕得没知没觉。 闻人松还沉浸在见到花落和燕来的冲击中,哪里注意到自家媳妇的状况?即便知道也不在意。 公孙倩兮六十不到头发已经花白,揉揉眼睛叫住走回来的闻人松,“老大,娘好像看到了花落和燕来?” “娘,你看错了,他们不是花落和燕来,只是长得像而已。” “哦,原来娘真的眼花了!” “娘,别在太阳底下气,晒晕了受罪。” “娘知道了。”公孙倩兮嘴上是这么说,脚却朝时岁之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 百里长青父子和时晗之兄妹仨来到岔路口,百里长青问:“晗晗,要走哪条路?” 时晗之指着上山的路,“走这边,” “晗晗,这是上山的路?还很难走,确定是走这里吗?” 时岁之:“百里叔,要不就送到这里吧,我们自己回去?” 时晗之:“五哥,不请百里叔和皓晨哥回家坐坐吗?” 百里长青赶紧圆场,“只要你们找得到家,百里叔叔就不去了?” 闻人雪和时萦从林中走来,“百里还是带着你儿子去我家坐坐吧?” 百里长青见到来人,娘啊?今天自己是啥运气?是不是自己快挂了,不然咋净看到不该看到的人? “百里,几年不见,不认识了?” “闻人雪,你小子哪去了?” “别这么咋咋呼呼的行不行?” “说说吧,怎么都跑到这万毒林来了?” “唉,你以为我们想呀,那不是无处可去吗?”百里长青巴拉巴拉就把事情的原委交待清楚了。 时萦:“你俩要么回家说,要么到树底下去,这么晒的太阳,也不嫌晒得慌?” 闻人雪这才感觉热,上前拉着百里长青的手臂,“走,百里,去我家坐坐?” “还是不去了吧,我还得回去帮忙建住处呢?” “哎呦,又不差这点时间,去家里摘点黄瓜当水果吃,顺便摘点豇豆。我们家玉米可以吃了,也砍几棵带回去。” 百里长青可以说是除了草药,庄稼这方面一窍不通。闻人雪说的这些,他好像一样不认识? 经不住闻人雪的热情拉扯,半推半就的跟着去了几合村。 闻人雪指着成片成片的玉米林,“看,这些都是玉米,想吃了就来砍。” 第192章 晗晗使唤哥哥 百里长青感动的立马拉着闻人雪的手感谢,“阿雪兄,你简直是再生菩萨呀,知道小弟我族百来号人无钱无粮,现在就缺这口吃的,你简直是我族的救命恩人呐!好人,大大的好人!” “嗐,想什么美事呢,我说的你,你,不是你的家族。我养你一个,我二话没得说,可要我帮你养全族,那给银子。” “啊!我们是兄弟,没必要吧?” “有必要,非常有必要。” 两人在打嘴仗,时萦那边已经带着几个孩子摘黄瓜吃了。 咔嚓咔嚓的太影响人的情绪了,尤其是好久没吃饱过的人。 闻人雪都能听到他咽口水的声音了。装着不经意的道:“看,开这种小黄花的藤蔓上结的果子叫黄瓜。”他说着就扒开叶子露出长出来的黄瓜,大手一掐,瓜藤分家。 “咯,到家还有一会,先吃一个解解渴。”闻人雪左手递给百里长青,右手准备拎下一个。 百里长青接过并没有马上吃,而是问:“吃了不影响收成吗?” “嗐,这种瓜长成这样就得收,不然这皮子变黄了不好吃,皮太厚,内质酸,种子得留种。现在才是它的收获季,摘了又继续结,一直到秋季天冷才一不结了。放心吃吧!但也只能吃一个,不然一会到家吃不下饭了!” “我可以回去吃的!” “到兄弟这里怎么能让你饿着肚子回去?” 走在前头的时萦也阻止不断啃黄瓜的几个娃,“别吃太多,留着肚子吃饭。” 百里皓晨对饭这个字太敏感了,他已经好久没吃过一粒米了!逃难太苦了! 回到家,时萦就吩咐杨婆子先一人煮碗面条,先让那父子俩垫垫肚子再煮饭。 百里长青父子俩才把手洗干净,桌子上就已经摆上了面碗。 闻人雪:“时间太短,先将就吃碗面条,等咱们把豇豆摘回来,饭菜应该就可以吃了?” 百里长青的眼睛都快粘在面碗里了,哪里会计较这些?摆摆手,“有得吃就行,我不挑的。” 百里长青看着闻人雪往碗里舀油辣椒,忙问:“它又是什么?” “这个是辣椒,你太久没吃饭今天就先别吃,怕伤到肠胃就不好了。回去的时候给你带上一小罐,口味淡的时候加一点提味,可以增加食欲。” 另一桌上的四个小娃加上时萦,有了三个儿女陪着百里皓晨吃,时萦就没有吃。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吃。 时晗之用手肘捅了捅时岁之,“五哥,我想吃点辣椒?” “没有,” “我看到了,在爹爹那桌,” “那你去拿吧!” “五哥,你不疼我了?” “怎么?碗里的面不够吃?” 呃?“不是,我想吃辣椒?” “我知道了,” 时晗之一喜,以为很快就能吃到辣椒了,哪知这一等,等到时岁之把面汤都喝了也没去。 “五哥,你帮我拿的辣椒呢?” “我什么时候要帮你拿辣椒了?” “刚刚你明明…” “明明什么?” “你说知道了,” “对呀,你想吃辣椒,我知道了呀?有什么不对吗?” “你欺负人?” “晗晗,讲点道理行不行?这事我从头到尾没有答应你。” “就怪你,” “那你怪吧,我吃好了。皓晨哥可够吃?” 百里皓晨:“够了,谢谢。” “不客气,吃好了,带你转转我们村。” “好啊!” 时萦看着还在生闷气的时晗之,“差不多就行了,娘亲不是教过你吗?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连进自己嘴的东西都要人帮忙,你那手脚长来当摆设?” “娘亲,你也来欺负我?” “娘亲这是就事论事,别太矫情,你们都一样大,没有谁该帮着谁?再说了,辣椒是小孩子能吃的吗?你不是跟着你白阿翁学过几天医吗?伤肠胃,这么快就忘了?” 时晗之底气不足道:“没忘,就吃一小点,不碍事的?” “一小点?你还记得你还是个孩子不?” “娘亲,我已经长大了?” “牙都还没换,就长大了,你还真特别?” 时晗之还要反驳,时萦下巴一抬,“再不快点,你五哥六哥加上一个皓晨哥就走远了?” 时晗之一瞧,把筷子一放,奶凶奶凶道:“哼,不讲义气的家伙。” 时萦看着跑远的时晗之摇摇头。 百里长青:“你家这几看岁数是当年那胎?” “嗯,他们娘很了不起,怀着四个也坚持到足月生。” “这很难得哟,要受不少苦才能办到?” “应该吧,当时我又不在他们身边,听说那段时日闹雪灾,村里的村民以前被土匪祸祸了,逃到半路遇到才一起来这里安家的。” “唉!都是逃难的人呐!不过他们倒是熬过来了,我们才开始呢!” “不怕,只要人不懒,都饿不了肚子。” “那倒是。” “走,带你转转,摘豇豆和黄瓜的事让厨娘她们去。” 闻人雪说完对时萦道:“媳妇,你在家安排一下,顺便他们割百来个玉米让百里带回去?” “知道了,你们去吧!” 时萦带着篮子跟着杨婆子她们一起去,她专门找差不多大的玉米掰,顺带把空出来的玉米杆砍了,晚些时候扛给牛马羊吃。 杨婆子扯了一把草,绕成绳子绑在背篓上方便捆绑冒尖的豇豆。 闻人雪他们再次回到家,看到的都是满地绿壳玉米。他小声的问时萦:“媳妇,你怎么跟她们说的?怎么掰这么多?” “你不是还有几个朋友吗?一家送一百过去,再加两担干面条,两背篓豇豆,两背篓黄瓜。如果不够,他们就花银子买,没有银子就砍柴火抵,谁家都一样,你觉得呢?” “嗯,就这么办?” 闻人雪把东西都归整好,多出了一份,便问:“媳妇,怎么多出了一份?” “不会多,都是刚刚好的,你是不是少数了一家?” 闻人雪一一点名,点完也没差,便道:“没数错,就是多一家?” 百里长青:“你们闻人家没有算进去?” 闻人雪震惊的看着时萦,“你安排了?” “不然呢?看着他们啃菜吗?” “可他们不值得?” “无所谓,又不是为了他们的感谢,无非就是他们生你一场,这恩得还?” “我以前不是都帮着还完了吗?” “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咱们就当做件善事?” 第193章 送粮 闻人雪实在气恼自己的父母兄嫂,这么多年过去了,性子还是如此乖戾?像晗晗这么小的孩子说打就打,一点也不问缘由。 今日的晚饭吃得格外的草,是为了让百里长青父子早点回去,不能让他们父子俩吃饱喝足了忘了还有媳妇(老娘)没吃! 时萦把鸡腿夹给百里皓晨,她以为这娃会迫不及待的吃,可人家只道:“伯娘,我可以把鸡腿带回去给娘亲吃吗?” 时萦乐了,笑盈盈的问:“为什么是给娘亲带,不是祖父祖母带?” “因为我娘亲就只有我一个儿子呀,不惦记她就没人惦记了?” “说得好像你爹把你娘忘了似的?” “忘不忘我不知道,但我是她儿子就必须记着。” “那万一你爹也忘了你祖父祖母呢?” “这种情况我还没见到过?” 百里长青:他能说自己刚刚就忘了吗? 时萦真想揉一下他脑袋,这小子呆萌呆萌的,可人家现在已经是大孩子了,想想还是算了。 帮他打了一勺鸡汤,“放心吃,你娘的那份装在瓦罐里煨着。” 百里皓晨小声问:“只有我娘一人的吗?” 这下子不只时萦笑了,满屋子的人都笑了。都只有一个想法,娘亲的口粮解决了,又惦记上祖父祖母的还没解决! 闻人雪拍了拍百里长青的肩膀, 百里长青正喝着汤,差点被呛着。 “百里,不好意思,刚刚就是想夸一下你儿子来着,没想到害你呛着了。” 百里长青拿出手绢擦了擦嘴角,“没事,只是这些饭菜都被我的口水祸祸了!” “没事,我吃饱了,你自己吃自己的口水应该不嫌弃的吧?” 百里长青: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不是应该来一句,我让厨子换一桌吗?他哪里知道,闻人雪这几年吃过的苦,前三年,当和尚清修,后三年修建寺院,他就差一文钱掰成两半花了?就这样养成节俭的习惯。 闻人雪指着海碗里的鸡汤,“山里采的菌子炖的鸡汤,又香又鲜。专门为你们父子俩炖的。”说着还不忘帮忙舀了一碗。 百里长青很想说,兄弟别忙活,汤里面呛了口水?可肚里无油的他经不住鸡汤的诱惑,想到反正是自己的口水,自己吃,怎么了?这么一想,就毫无负担的吃喝起来。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跑了一天的林子打了一堆兔子和野鸡,此时刚到营地又累又渴还很饿。 以为到家就有吃的,哪知迎接他们的是鸡飞狗跳,连每人分得五只野兔七只野鸡也被族人抢了去!要不是抢东西的人多势众,他们也想动手打人来着。 百里长青找到他们时,个个垂头丧气的坐在林边石头上拔杂草丢着玩。 杂草:两脚兽,净欺负咱不会说话是吧?再不住你好爪子,咱都要被你撸秃了!嘤嘤嘤,没草权了! “你们仨这是在干嘛?拿着草撒气?”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看了他一眼后,依旧有一搭没一搭的拔草。 百里长青看他们不理他,抱臂靠在大石上,“唉!今儿个运气特别好,出个门就捡到三个娃,”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心想,这人怕是有大病,现在自个娃都快养不活了,还捡三个娃回来? 三人没表态,他又道:“三个娃长得特像闻人雪家的花落和燕来?”百里长青想,这下子他们仨应该会接话茬了吧?哪知他左等右等,三人愣是不吱个声! 好看,他认输了,于是一口气把从遇到时岁之兄妹仨的事情讲到闻人雪,再到他们家到后来的赠粮,中途不带缓气的。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这下子不拔草了,都想抢先一步到百里长青面前。 欧阳靖:“百里呀,你真见到闻人雪了?” 南荣归:“百里,闻人雪也来了?” 西门景天:“百里,真有粮?” “行了,你们仨别问东问西了,走,去拿粮去?” 三人本以为百里长青逗他们玩的?可他那表情太认真,一点破绽也没有,让人忍不住去相信! 百里长青都走到三丈开外了,还不见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嘿,他们这是不饿了? “唉!你们不要粮了?妻儿父母吃饱了?” 三才回过神来,快步上前小声问:“真有粮?” 百里长青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不信,你们摁摁我吃饱的肚子,再摁摁你们瘪瘪的肚子?” 南荣归他上手快,一手摁百里长青肚子,一手摁自己的肚子。 欧阳靖和西门景天着急的问:“怎样怎样?这小子有没有骗人?” 南荣归挤出难看的笑容,缓缓的吐出四个字:“他吃独食?” 西门景天:“那我们该如何?” 欧阳靖:“要不打出来?” 南荣归:“好!” 百里长青想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就迎上了三双手的热情招待。 他委屈巴巴道:“你们仨就是个不讲理的泼皮无赖?” 三人举起自己的拳头吹了吹,“带我们去找粮食,不然咱们让你今天的肚子白吃了?” 百里长青:嘤嘤嘤,他怎么这么苦? 闻人雪看着四人,百是不是今天见了,其他三人现在见到,从身后阿大阿二手里拿过食盒,递给他们仨,“不知道你们吃没有?我把百里今天吃的都给你们带了一份,还有这些背篓箩筐里的食物也给你们带了一份。不要嫌少,这都是我媳妇种的,想要多的也没有!”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不是吧兄弟,这么多年不见,怎么不见一点热情? 闻人雪见他们不动:“嫌多了?那我让人…” 三人齐声道:“少了?” 闻人雪叹口气,“那也是没办法呀?我们就媳妇做主,我没房没地没银子,都靠媳妇养着。要是不够吃,得花银子买。没银子就用工抵债,我岳父家有纸坊、面坊、织坊、碾坊。要是纺线好的也可以来干,是要工钱还是粮食,做工的人自己说了算。” 南荣归:“可以奢不?” 闻人雪白了他一眼,“你一个人吃?” 南荣归悻悻道:“当然不是,” “不是一个人,那多少?一家三口?六口?还是一族?你一个人奢?你一个人还?一天三餐得用多少粮?” 闻人雪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一个家族的担子不该一个人承担!” 第194章 做工 不光南荣归这么想?欧阳靖和西门景天也这样想?此时听了闻人雪的话才惊觉,自己的想法有多离谱。 闻人雪见他们都听进去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走吧,把粮食带回去。” 四个人各自带着家人把玉米棒子、豇豆、黄瓜、面条带了回去,顺便把可以做工换粮的事说了。不管族人多闹腾,他们只顾好自家人就行! 闻人家的粮是闻人雪亲自带人送的,不管是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很开心看到闻人雪。确切来说,是看到他带来的东西开心。 欧阳知悦、欧阳知语、公孙青菲殷勤的上前打招呼。 欧阳知语娇嗲嗲的问:“阿雪,这些年你去哪了?害我,”出口感觉不对,立马改口,“害我们好找?” 公孙青菲也不甘示弱的问:“表哥,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我好想你!” 你一言我一语的,旁边还有一个时不时插嘴的欧阳知悦。 吵得闻人雪脑瓜子疼,拱手:“青姨娘,欧阳姨娘。” 一旁的西门景惜乐了,心想这个小叔说话真有意思,要么不开口,要么一开口就是绝杀! 闻人海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冷冷的吐出三个字,“回来了?” 闻人雪看了一眼他,伸出手拿过阿大手里的食盒放到闻人松旁边。又从阿大那里拿来另一个食盒放在公孙倩兮身边。 “这是专门为你们两老带的!怎么吃随你俩乐意?我回去了?” 闻人海:“站住,你这是要回哪里去?有住的地方没有?有的话带上我们?” 闻人雪冷漠道:“没有,我也是寄人篱下!” 欧阳知悦接过话茬:“哦~我就说我今天怎么见到了花落和燕来?原来小叔又重新生了几个崽呀?真是扫把星,把我都吓晕了!” 闻人雪手臂一扫,欧阳知悦已被扫到地上吃土了,只听他冷酷无情的声音响起,“看来午时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要加上舌头才学会安静?” 欧阳知悦惊恐的看着闻人雪:“为什么?我是你大嫂?” “那又怎样?谁让你有事无事管不住自己的手呢?明知道他们是我的孩子还敢动手,没有把它截掉已经是我的仁慈。”闻人雪说完就走。 阿大接过小厮手里的筐,指着带来的粮食,一一告诉他们的厨子做法。还很人性的一家赠了一小罐猪油,方便他们吃面条的时候用。 公孙青菲和欧阳知语,被闻人雪露出的一手吓得不敢动弹。 公孙倩兮迫赶在闻人雪身后,“阿雪,” 闻人雪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我能做到的就这些,多的办不到。您老回去吧!食盒里的鸡汤不油腻,喝了不会闹肚子,照顾好自己,我回去了。” “你还会来看娘吗?” “看情况吧,我一般很忙的,要上工赚银子养家。” “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嗯,” 公孙倩兮就这么看着闻人雪大步走远,双眼含泪的回去。 可家里养了两个霸王,趁她不在已经打开食盒自顾自的吃喝起来。 在场的不管是闻人海,还是闻人松夫妻俩,都不曾阻止过孩子的行为。 公孙倩兮只在心里叹气,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孙子孙女被养废了!把食拿提到自己的窝棚,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食盒。这是她儿子带来的,虽然没有口褔尝到,可他有这个心。 摸着摸着,摸出夹层来了。 公孙倩兮倾身朝外头看看,都在争抢着一口鸡汤,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打开夹层,东西不多,巴掌大的小瓦罐,一只大鸡腿就已经塞满了瓦锟。都不用闻,香味已经往她鼻子里钻了。 小心翼翼的取出瓦罐喝了一口汤,又放回去。逃难这些天,她已经从高高在上的老夫人,演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乡野老妇。不再讲究,徒手拿起鸡腿就开吃,噎着了就喝口汤冲冲。也不管外面的孙子孙女,为了一口吃的吵翻了天。 为了不浪费,把沉在瓦罐底的香茹块,用两个指头夹出放进嘴里嚼嚼起来。 摸摸豉胀的肚子,她决定在外面走走,不然今晚肯定无法安睡。 火烤玉米,是玉米最快捷的烹饪方式,也是今晚几大家族选择的吃法。 三岁以下的孩子和老人都是吃好消化的面条。 第二日,陆续找上门要干活换粮的人不少,可来最多的仆人。 时家人见状,也不好把人赶回去,只得按照他们的手艺安排工作。 钟林伟他们一族,在白云山脚上安顿下来。 钟坤拿着一张采买单,带着一队人马开始朝着几合村走。 百里长青也不再采药,跟着欧阳靖、西门景天、南荣归带着家人到几合村帮忙。 他们都是聪明人,造纸坊是不打算让他们进。面坊和面人手万够,安排了一些人进。 其余的人就安排到薯地拔草,要知道红薯不像玉米,间距大可以使用锄头。 闻人雪很厚道的帮四人拿了小马扎,坐着拔,他的要求不高,只要别把红薯藤拔出来就成。 他们的媳妇,喜欢捻线纺线,还是织布都可以,反正这些都是按照数量算的,干的多,工钱就多,干的少,工钱自然少了! 贵妇人们虽然累,但很有成就感,看着线被自己亲手一点点的织成布,自豪感由然而生。 这些贵妇人中,偷溜进了一个公孙倩兮。 时晗之听说家里又来了好多做工的人,好奇的钻进偏房。后门处的织机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织布。 她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整个织坊只有后门处织布的人老了。哒哒哒的跑上前,从包里捣出一把红薯干,递到公孙倩兮面前,“婆婆,我请你吃薯干?” 公孙倩兮闻言抬起头,微笑着道:“花落,你来看祖母了?” 时晗之:“不是花落,是晗晗!” 公孙倩兮:“咱们花落这是改名字了?” 时晗之抬着小下巴,得意洋洋的道:“花落是哥哥,我是晗晗!” “那哥哥去哪里了?” “阿婆说的是哪个哥哥?晗晗有七个哥哥,好多好多堂哥?” “哦,那就从大哥开始好了?” “好的!大哥、姐姐、二哥、三哥在寺院里学习。五哥六哥七哥跟着皓晨哥哥在薯地里拔草。” “晗晗的爹爹和娘亲呢?” “他们在忙呐!” 第195章 祖孙 这日,是本月十五,工坊放休沐日。时晗之手拿着一根木棍,木棍上头插着一个烤熟的玉米棒子,扛在肩头大摇大摆的走在石板路上。 公孙倩兮也趁休息出来逛逛,看看能不能碰到她的小孙孙和小孙女。她在织坊都听说了,小孙女的大哥叫花落,姐姐叫燕来,他们一定是她家阿雪的孩子,是她这个祖母的错,但她还是想亲眼见见。 就这么遇到了时晗之,蹦蹦跳跳的,像小兔子一样可爱。心里感叹完就坐在台阶上,看着小姑娘走来。 时晗之歪着小脑袋问公孙倩兮,“阿婆,你怎么不回家?今日休沐哟!” “晗晗要叫我祖母,不是阿婆?” “哦,那祖母怎么不回家?” “唉!祖母家里太吵了,这里清静。” 时晗之取下扛着的玉米棒子,递给公孙倩兮,“祖母能帮我掰成两截吗?” “祖母试试吧,毕竟祖母没干过?” 时晗之看她真的不会,便伸手拿回来,当起了师傅。“祖母,你学着点,下次有东西跟人分享的时候可以用到。” 公孙倩兮本能的点头,两眼看着时晗之把玉米棒子放在膝盖处,两手握着玉米棒子两端,用力一掰,断成了两截。 时晗之满意的举起一截给公孙倩兮,“给,我们一人一半。” 公孙倩兮还保持着震惊的状态,木愣的接过半截玉米棒子,“谢谢晗晗。” “不谢的哟,娘亲说好东西要分享,不能吃独食。”时晗之说完看到公孙倩兮还没有动作,便问:“祖母不喜欢吃吗?” 公孙倩兮:“祖母这就吃。” 时晗之看了看自己啃得不像样的玉米棒子,又看了看公孙倩兮的玉米棒子。她决定要观察一下祖母是怎么吃的? 这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她觉得自己学不来! 公孙倩兮发现小丫头盯着她看,还走神,伸手在她小脸上捏了捏,和想象中的一样软。 时晗之歪头看她,“祖母吃玉米大家闺秀。” 公孙倩兮轻笑道:“晗晗知道大家闺秀?” “书上写得有,可我见到的人好像都不符合?” “你娘也不算吗?” “我娘?她不生气的时候像,生气的时候像暴怒的狮子。” “晗晗有见过狮子?” “没有,听说它们生活在草原地区,草原在哪里,我不知道啊?” “祖母知道吗?” 公孙倩兮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祖孙俩相视一笑后继续吃玉米棒子。 为了不使场面宁静,公孙倩兮努力的寻找话题。可她活了一辈子都是别人找话聊,捧着她的。一时半会她也找不到更好的话题,只好随口一问:“晗晗,吃了东西准备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啊!” “啊?那你怎么不跟着哥哥姐姐?” “唉!跟着他们太辛苦了!我还是个豆芽菜呢,他们怎么忍心催残我?” 公孙倩兮:她从来不知道这么小的娃戏这么多?忍住笑意让她讲。 时晗之叉着小腰问公孙倩兮:“祖母,你知道我每天什么时候起床吗?” 公孙倩兮顺嘴一问:“什么时候?” “卯时,卯时啊?太阳公公都还没起床呢?我这颗小豆芽就要跟着祖祖、祖父、爹爹娘亲哥哥姐姐他们一起去踩露水!你不知道,大冷天都不让我睡懒觉的!唉!” 公孙倩兮心想,这孩子还这么小就这么大的怨念,阿雪他们是怎么搞的? “嗯,咱们晗晗辛苦了!不过辛苦也有收获呀,你看,跟你一般大的人是不是没你高?还没你身体好?动不动就鼻涕妞妞的?最重要的是他们打不过你?” “是哦!那以后我练武都不偷懒了!” “对了,祖母,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这里我刚来,还不知道哪里好玩?” “这个我知道,我带你去?” “真的?” “真的真的!走走走,我带你去。” 公孔倩兮的胳膊被拽着,她十分无奈的跟着:“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时晗之停住脚,“对了,差点忘了自己的小篓篓。”她仰着头看着公孙倩兮,“祖母,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下,我的小篓篓忘了,要回家去拿。记得等我哟!” 还不待公孙倩兮开口,小人儿已经跑远了。 时萦看着满头大汗的时晗之,“晗晗这是去哪里来了?跑得全身是汗?” “娘亲,天气这么热,晗晗不跑也会流汗的!我现在还有事要忙,晚会再陪你呐!” 时萦揉面的手一顿,自己好像没说要她陪呀?摇摇头,继续手里的活。 时晗之知道出门玩要带够吃的,不然会饿肚子。虽然可以在外面做吃的,可她烧火还不是很熟悉,记得上次在野外烧火把林子烧着了。事后被罚跪了两个时辰,差点把腿跪废,想想都还在怕怕的。 今日自己多带点吃的,饿了就不需要点火做吃的了。 瓜子,带上,薯干,带上,灶膛里闷的土豆掏出来带上,筲箕中煮熟的剩玉米棒子带上。只要她看到,喜欢吃,都一股脑的往篮子里装。最后装上几个黄瓜,再带上水。噢~怎么这么重?提不动了怎么办? 脑袋上的头发却顶着被她抓乱了,才想到去掉笨重的篮子,把吃的放在包袱里果然轻多了。 公孙倩兮看到时晗之蹦蹦跳跳的跑来,赶紧出声:“慢点,不着急?” 时晗之上前牵着她的手,“祖母,我们走吧!” 公孙倩兮也不问她要去哪里?跟着走就好。就是一直下阶梯有点废膝盖,路程也不近。要不是前段时间一直赶路练出来的体力,这会自己准得瘫坐在地! “晗晗,我们不能随便动人家的船?” “祖母,这是我们家的哟!村里共用的是那条旧的。” “可我不会划船?” “没事,我教你,我们只要把船到河中,它自己就会动,我们就可以玩了!” “会不会很危险?” “不怕,凫水可厉害了。” “好,你注意安全就好。”公孙倩兮心想,你一个几岁娃水性能有多好? 公孙倩兮还不知从哪里下手?时晗之已经操控着船在行走了。 公孙倩兮:现在的孩子都这么能干的吗?让她们这些老家伙颜面何存? 时晗之把船摇到河中,河水带动着船自行游动。她把包袱打开,所有吃食显露出来。 公孙倩兮:? 第196章 游玩 她这是出来游玩的?还是吃东西的?刚想完,时晗之已经抓了一把瓜子塞进她手里了,“祖母,嗑点瓜子。” “不怕上火吗?” “不怕,杨阿婆每天有熬降火茶,回去喝一碗就好。” “不是说小娃娃不能喝茶吗?” “祖母,此茶非彼茶。” 行吧,既然这么肯定她老婆子就陪孙女上火一回! “祖母,你吃这个水煮的玉米棒子,好吃甜的。” “祖母,这个薯干,你吃。” “祖母,这是杏干,你吃。” “祖母,我跟你讲,家里还有杨梅干,可它不好装就没带。” “这些已经够多了,你看我们都吃不完,拿多了浪费。” “不会的哟,吃不完可以喂鱼的,它们可喜欢吃我们的吃食了。” 这糟心的娃子,吃不完就喂鱼?这鱼喂肥了还是自家的不? 时晗之从甲板上站起来,指前左手边大片稻田,“祖母,你看那边的稻子,是我们家的哟!” 公孙倩兮:“你们家怎么种这么多?” “不多的,爹爹和娘亲说,我们家一人十亩稻田,十口人刚刚好一百亩。然后冷逍冷漠冷夜冷雨冷霜冷风,这些叔叔一人十亩,加上秋实姨,冬香姨一人十亩。多开了二十亩出来,算是公用。所以我是有家产的人呐!如果哪天你儿子不养你了,我养你。” “好,”公孙倩兮笑着道,用带着皱纹的手擦了擦眼角,这娃娃怎么可以这么贴心呢? 时岁之他们回来向时萦打了个招呼就去玩了。 时萦蹙了一下眉,怎么是三个,小的一个呢?侧身大声问:“岁之,晗晗怎么没跟你们回来?” 时岁之:“娘亲,妹妹没有跟我们出去。” “那她人呢?” “我不知道啊?” “暮之天之呢?知道晗晗在哪里吗?” 时暮之:“娘亲,我们出门的时候妹妹还在家的。” “也就是说你们都没看到她了?” “是,” “我知道了,你们忙吧!” 时萦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才一个院一个院的找去,最终没找着。她有些恼火,这娃怎么老是离家出走?上次教训还不够?今儿个又来,看来逮着她得好好惩罚一下了。 村里也找了一个遍,时萦此时带了点情绪。正准备回去告诉闻人雪他闺女又不见了时,碰到了冷风。 冷风见礼后才道:“晗小姐带着闻人家老夫人去河边了,属下有跟去了,她们相处的很好,属下才回来的。” 时萦挥退了冷风,才转身朝往河边走。 远远的就看到船上的两人,她也没上前打扰,直接跃上一棵树,整个人都放松的躺在树杆上。意识进了空间,她已经好久没有进去了。 小花猫已经长大了不少,时萦拿在手里掂了掂,“你怎么长这么快?偷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小花猫:“是主人又做善事攒的功德哟!” “我?没做善事。” “没可能,只有功德之力才能助我成长。” “可那些不算呀,我们有收取报酬的。” “怎么不算,你们人类不是常说雪中送炭吗?在人家困难的帮扶一把也算的。” “你会不会用词呀?雪中送炭是这样用的?” “管它怎么用,我又不是人类。总之你没赚黑心钱,在灾后再以平价售出粮就属大善。” “行了行了,你说了算!” “那是,” “别嘚瑟了,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帮我种庄稼?” “有,不过没主人厉害的。” “还有你掌管不了的事?” “有啊,主人就不归我管。” 时萦撸了一下猫头,“我要是归你管的话,你就是我主人了,不是我是你主人。” “是吧,所以主人的庄稼要自己来,我顶多算个帮手。” “可我没有时间进来打理这些田地?” “主人可以授权给我呀,有了权限,我就可以无限帮忙主人种地了。” “嗯~你不会跟我玩什么心眼吧?” “我有那个能力的话,我就是主人了!” 时萦想想也对,“那除了书房,空间其它地方你随意,如何?” “可以,” “那你试试土地的随意使用权?” “好吧,” 一人一猫就这样在庄稼地里活动起来。 时萦看着成堆的玉米,“这种老玉米不能拿出去。土豆倒是可以放出一批。” “玉米是没人吃吗?” “那倒不是,新鲜玉米人人爱吃,这老玉米,现在还不到收成的时候,去年能存到今日的,几乎被牛牛咬空。拿出去我怎么交待,告诉他们我有空间,然后从此我就开不分昼夜的睁着眼睛。” “好吧,你们人类太复杂了,是喵不懂的。” 有替她干活的助手,时萦很开心。睁开眼睛都在哼小曲。 时晗之的零嘴吃的所剩无几了,肚子也没空了。本来还想玩一会的,可瓜子嗑多了,带的水不够喝,黄瓜也解不了想喝水的欲望。 时晗之可怜巴巴问:“祖母,你渴吗?” “还好,晗晗想喝水了?” “嗯,” “那我们回去吧?” “好。” 这边祖孙齐乐融融,闻人家窝棚却吵翻了天,个个都想吃肉,可又不愿意来几合村干活换取银钱买所需之物。天天指望几个下人干活赚钱养他们,可他们还嫌弃人家赚得不够多。 这么多天了不见公孙倩兮,全家无记名主仆,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公孙倩兮不见了。说实在的,在儿孙满堂的年纪,本该享福。可夫君无所依,儿孙无所靠!虽然她不在,但想象都知道结果,然而她不怨,也怨不着。 时萦远远的坠在祖孙俩后面,不上前打扰两人的温情。 回到家两人分开,时晗之问:“祖母,要不要到我家用饭?” “不去了,祖母的肚子已经被咱们晗晗喂饱咯!”两人相视一笑后分开。 时萦回到家,让杨阿婆准备一份降火茶让时晗之送去给她的祖母。 时晗之已经饮过水了,心里的烦躁已经消失,此时正开心的玩着洗手盆里的水。 听到杨阿婆的声音,抬头望去,惊喜道:“阿婆,食盒里又装了什么好吃的?” “晗小姐,这食盒里面装的是降火茶,雪夫人吩咐老奴带给您,让您捎给您的祖母。” “祖母回来了?” “晗小姐,是今日您叫的那位祖母。” 时晗之伸手,“给我吧?” “不行的,晗小姐,这食盒太重了?” 第197章 夜出 晚饭吃的是时萦想的新吃法,凉面,当然她想了,做了,成果败了!想要有合胃口的食物,还得厨子动手才行。这不,她浪费了不少白面,也没能吃到嘴里。 还是时天之的跟班,阿大看到时萦对着一盆不成型的面团,多嘴问了一句:“雪夫人,您这是要干嘛?” 时萦看着皮青脸肿的阿大,“这是到哪去打架了?” 阿大支支吾吾的不敢说,怕被赶出去,不说又怕冷逍等人告状穿帮。只的一口气把事情原委讲清楚了,忐忑不安的等得宣判结果。 时萦指着盆里的面团,“会做吗?凉面?” 阿大死寂的心瞬间活了,惊喜的道:“小的会,一会包夫人满意。” 公孙倩兮在想今日零嘴吃多了,可以不去饭堂吃饭了。哪知到了饭点,时晗之带着杨阿婆又来了。 蹦蹦跳跳的时晗之一进院门就喊,“祖母,祖母,晗晗来看你了?” 公孙倩兮放下手中的麻走了出去,“晗晗怎么来了?” “给祖母送吃的呀!” “祖母这里有吃的。” “哪不一样哟,今天这个吃食是才做出来的,可好吃了!” “哦,那我就要尝一尝了?” “嗯,” 杨阿婆把面放在桌子上,“老夫人,您慢用。老奴和晗小姐先回去,半个时辰再来收碗?” “好,你们慢着一些?” “好的,老夫人。” 时萦如愿的吃到想吃的食物了,这一吃就过了头。为了消食,她把凉面装进食盒里去往族人家,一家一家的亲自送。 岁暮天晗四个娃能放过这个串门的机会吗?当然不会,领着阿大阿二出门送凉面。 当然了,阿大阿二是纯搬运工,兄妹四个是纯想玩。 闻人雪:“媳妇儿,有他们兄妹去送就成了,咱们专心散步?” 时萦被磨得无法,只得由孩子们和阿大阿二去送吃食。 无人的时候,时萦问:“晗晗的祖母可能在织房织布,今日休沐晗晗带着她去玩了,两人相处得还不错。” “你说的是我娘?不是岳母?” “嗯,我就是想问问你该怎么安排?要不要让你哥他们去白云山脚下的房子里先住着?” 闻人雪蹙了一下眉,斩钉截铁的道:“不用,其他家人住得他们也住得,给了他们方便的话,下一步他们会提更过分的要求。就这样子吧,想要更好的生活就自己赚。我可没有义务养一大家子吃喝,我是有媳妇儿子要养的人。” “那你决定就好,实在不行,去教他们怎么开荒,等冬下种上土豆和麦子,来年夏季就有自己的粮食,也不至于每顿都要买粮吃。如果地势不平的就挖成梯子模式?” “这个先不谈,得规划了再说。” “也行,到的时候我也去看看。” “好,” 时萦踮起脚尖看了看周围,确认无人后才小声道:“库房里的粮食还够不够换?我还有一批土豆和红薯,要的话可以拿出来?玉米也有,可现在地里的玉米还不到收成的时候,不敢拿出来,我怕拿出来后白日夜里都不用睡觉了!” “那就不拿出来,有土豆和红薯已经够他们吃到秋收了。实在不行就提前把桑园的红薯挖了应急?” “应该用不到,我存得蛮多的。” “那谢谢媳妇了?” “不谢的,这是在给我攒功德,这些功德可是支撑着我空间小世界的存在,有了它才能种多多的粮。” 闻人雪捏了捏她的手指:“别把自己累坏了?” “嗯,这次卖粮攒了点功德,有了帮手,不需要我时时动手了。” “啊?这样收银钱的也行?” “那是在灾难口平价售卖才行,像在风调雨顺时期是不行的哟?” “哦,我还以为不用银钱?” “刚开始我也这样想,但事实不需要。” “这样好,免得把人养废了。” “嗯,”时萦应完便道:“蚊虫太多了,我们回去吧?” “好,下次出来带个驱蚊包。” 时萦愉悦的尽头还没过呢,回到家就收到信,白云寺没粮了,白云山下聚集了太多的难民,每天白云寺施粥需要很多粮?他们快支撑不住了。 闻人雪也见到了,“那些人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人在生死存亡之际,总是会找到出路的。” “好吧,我阅历不足体会不到他们的苦。” “那是你运气好,好了不和你说了,我打算一会就去一趟白云寺。” “哪一起去?” “我自己不怕的,” “我知道,可我想去?” “行,那咱们现在就走。” 两人走到门口时,时萦问:“徒步去还是骑马?” “骑马吧!我去牵马,”闻人雪说完人已经走了。 时萦:“这么着急忙慌的,你一人还能牵两匹马不成?”回应她的只有那高大的背影。 时萦叹气,行吧,这么积极那我就不去了!决定好了就到后门出口等。 看到闻人雪牵马走来,时萦倾身往他身后瞧去,一匹马?许是自己看错了,再看看? 闻人雪戳了戳她额头,“别看了,就一匹。” “啊?你不去了?”时萦说完语气中多少带了点失落。 闻人雪一抱她上了马,自己也骑上马的才道:“黑灯瞎火的这样才安全。” 时萦看着高高挂起的圆月,这哪黑了?明亮如白昼,这人跟谁学的,瞎话张口就来! 不过她还是不好意思,万一碰到村里遛弯的人多丢人?于是她用手肑捅了捅闻人雪肚子,“咱们这样骑马碰到个人多丢人呐?” “丢啥人?你是我媳妇,我是你夫君,咱们是夫妻,不丢人的。” 时萦心想,是不是人越长脸皮越厚? 闻人雪心想,要脸面的人几乎没媳妇,不要脸才有媳妇! 走到几个家族扎营地,时萦祈祷大家全睡了,哪知欧阳靖、西门景天、南荣归、百里长青带着他们的儿子去河里洗漱回来,头发湿嗒嗒的披散着。远远的瞧着渗人得很! 虽说月光很亮,但还是没法和白日比的,就比如,夜晚的月光照不清楚人的五官,近看还行,远看,那得需要勇气! 欧阳靖他们的儿子,就被骑着高头大马的夫妻俩给吓着了。灵活的小子们,被吓到的第一时间就跳到自家爹爹背上,怎么甩都甩不下来。 只有百里皓晨,他爹呢?其他兄弟都有爹背? 第198章 鸡窝头 还真是他的好兄弟呀?连爹也要抢他的?不知道自家爹知晓他背的是别人崽心情会如何? 欧阳靖:这儿子白生了,遇到危险第一个跑? 南荣归:娘的,这儿子要得,知道他老子的背最安全! 西门景天:娘呐,我也想要人背背,怎么是儿子比自己小呢?再大点也好啊?再大点他就可以让儿子背了! 百里长青:嘿,这儿子怎么感觉身高不对呢? 欧阳欢:百里叔叔,我才八岁,当然身高和晨哥不对咯! 闻人雪和时萦功夫好,除了开始吓了一跳外,看清人后时萦想下马而行的。可闻人雪就是要显摆的,又怎会同意她下马?就这样骑马走到几人面前。 南荣海、西门傲、欧阳喜、欧阳欢不曾见过闻人雪夫妻俩,第一次见到比他们爹娘还要好看的人,整个人都痴了!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百里长青:得,吓得他们魂不附体的人是这夫妻俩?还好不是山精野怪,不然明儿个准起不来床! 百里皓晨在队友还在发愣状态下,已经上前几步:“阿雪伯伯,伯娘,晚上好!” 百里长青:好家伙,自己儿子在前面,那他背的是谁?嘤嘤嘤,他害怕怎么办? 时萦想下马,闻人雪道:“别闹,还要赶路。”她只好在马上道:“皓晨,晚上好,我们要去白云寺,有空去家里玩,岁之他们四个在家的。” 背上的几个娃不干了,纷纷跳下大人的背。 这下子百里长青总算见到自己背的是啥玩意了?他硾了一下欧阳靖,“你背怎么不长宽一点,连儿子都背不了?” 欧阳靖:很好,那小子连爹都认错,可以跪搓衣板了! 四个娃跑到百里皓晨身边站定,“仙女姐姐,我们也想去你家玩?” 时萦被他们叫乐了,问道:“后面几人是你们爹爹?” 几人狂点头,“嗯嗯嗯,我叫南荣海,我西门傲,欧阳喜,欧阳欢!”百里的皓晨见状,怎么少得了他呢,于是也上前喊道:“百里皓晨!” 看着这些跟花落燕来差不多大的娃,笑道:“都是好孩子!跟皓晨一样叫我伯娘就好,想去就让皓晨带你们去吧!” 四个大人上前,南荣归道:“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吓人?” 闻人雪:“胆这么小还出来晃,躲在被窝里让媳妇压压惊不好吗?” 南荣归:得,这嘴还是这么毒? 欧阳靖:“阿雪这是要去哪里?” 闻人雪指着哪怕有群山阻隔也能突显出来的高山,“去那里,烧香拜佛顺便看看日出!” 几人听到他显摆的模样气得牙痒痒,可他们又打不过人家。而且人家一天两天不干活饿不着妻儿,可他们不一样,他们现在还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呢?对视一眼后,集体把脸扭到一边不看闻人雪显摆的样子,辣眼睛! 承认你们嫉妒我有多难?闻人雪从背上取下背篓,大喊一声,“接着。” 四人手忙脚乱的合力捧到背篓后本想数落他一顿的,嘴都张开了,可他们要数落的人已经打马跑了,剩下一道黑漆漆的影子越来越小! 西门景天:“这小子怎么越活越随心所欲了?” 欧阳靖:“没有生活负担就是好啊!” 其他两人点头,赞同两人的话。 西门傲扯了扯自家爹的衣角,“爹爹,你们能不能先把背篓放下来交给我们?你们再慢慢感叹人生如何?” 西门景天:“一边去,这是我们兄弟给我们的东西,没你们的份!” 西门傲:“那您老快点,我都闻到烧鸡味了!” “你属狗的?” “你不是我爹吗?我属什么还要问我?到底谁是爹?” 呃?西门景天有种快要升天的感觉! 南荣归才不管父子俩怎么打口水仗,他赶紧打开食盒,点头品足道:“可以呀,阿雪真够意思?” 西门景天父子俩也不争论了,眼睛像今晚的夜空一样明亮看着几只烧鸡。 欧阳靖:“四只,阿雪这是给我们一人一只!” 百里长青:“准确来说,是一家一只!” 南荣归:“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你想吃独食?不分媳妇一口?” “胡说,你不说我还不知道留吗?” 西门傲:“要不,先分我家一只,然后两位叔伯再继续讨论?” 欧阳靖乐呵呵点头,“对哟,南荣、百里,你们要不要按小傲儿说的做?” “不讨论了,一人拿一只回去!”南荣归说完就率先拿了一只。拿在手里才看包烧鸡的是芭蕉叶! 最后背篓落到了百里长青手里了,到不是他人好想带工具回家,主要是自己宝贝儿子,不是要去找闻人雪家娃玩吗?这还工具的档口顺便蹭两顿饭,这不就是帮自家省点口粮了吗?他这边心里盘算响当当的。 而拿到烧鸡的其他三人,带着儿子疯跑回去跟自己媳妇分享去了! 百里皓晨望了望天,又望了望他爹,无奈道:“爹爹,你是要回家?还是留下来继续长露水?” 百里长青瞅了一眼跑远的人,轻咳两声缓解尴尬,“走回去吧!” 夏季的夜晚在山里骑马还是有点凉意的,对闻人雪这种成年男子很凉爽!像时萦这样的女子,就有些凉嗖嗖的。她不由自主向身后的闻人雪靠拢,闻人雪把速度放慢下来,又不着急赶路,没必要为了赶路让媳妇受罪! 就这样慢悠悠的靠近白云山时,时萦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闻人雪想,下次出门得带上披风,抱媳妇好有得用! 远远的有火光星星点点,闻人雪想,这是那些灾民的扎营地点了! 点了时萦睡穴抱下马背在背上,牵着马进林子准备从后门进院子。 时萦是被山上的晨钟惊醒的,看了看窗外,还不是很晚。 闻人雪闻声推门而入,看到坐起来的时萦:“醒了?要吃了上山,还是上山再吃?” “上山吃,没道理送了粮不给一碗粥喝吧?” 闻人雪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好,听你的!” 时萦拍他那作乱的手,闻人雪撤退的很快! 时萦气鼓鼓的站在床上,“你给我站过来?” 闻人雪听话的站到床前,只见时萦攀上他的双肩,趁人不备,把闻人雪梳装整齐的头发给揉成了鸡窝头! 闻人雪:“解气了?” 第199章 土匪进村 两人用了轻功,一刻钟到了山上,那鲜和尚在早课,咚咚咚的木鱼和吟唱声响满整个白云寺,正好方便了时萦作弊。 闻人雪带她去了白云寺的粮仓, 时萦瞅了一眼空空荡荡的粮仓,摇头叹息,没有她那些吃素的和尚怎么办咯? 大和尚:善哉善哉,本寺是穷了点,但也不至于饿着肚子,最起码一日三餐的素菜还是可以入腹的! 时萦在这里就没有顾忌了,把空间里的玉米全一股脑的滕空。怎么个说法?她相信大和尚他们说的话比较管用。 红薯和土豆是个易烂物,重新放在另外一个库房。 时萦很是恶趣的偷溜到方丈和住持的住处,用装满粮的麻袋把他们的屋子填了。做完这些才回白云寺隔壁的家。 时得生没好气的看着自家闺女抢走的红薯,“你没看到你爹也没吃饱吗?” 时萦把一个鸡蛋放到他面前,“爹,你年纪大了,大清早的不适合吃红薯,我帮你吃,你吃个鸡蛋,它有营养适合养生!” 时得生一把抢过鸡蛋,狠狠的敲了一下。 时萦撇撇嘴,“我还以为会蛋白蛋黄蛋壳混一手,没想到呀用这么大的力还能保持完整无缺!” “你以为我像你那么笨?” “笨也是遗传你的!” 父女俩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旁的桑梓和闻人雪若无其事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很是默契的把盘子里最后两片饼夹了,吃完还把空盘空碗收了。 时得生见桑梓站起来,问了一句:“你们不吃了?” “不吃了!” “多吃一点吧?” “嗯今日份量挺足的,不需要增加了。” 时萦在一旁小声提醒,“爹,你别劝了,再劝也没有食物给娘吃?” “怎么会,桌上…”时得生这才看清桌上除了他的碗,时萦的碗啥都没有了? “饼呢?” “没了!” “怎么不给我留一点?” “你太忙了没空吃。” 时得生一噎,他忘了吃饼这怪谁所赐? 时灼端着自己的那份过来,献宝似的递到他面前,“爹爹别气,我这里还有一份让给你吃。” 时得生得意的朝时萦抬了抬下巴,“哼,还是我这小闺女贴心!” 时萦:“我见到了她还藏了半个没吃完的红薯,您老要不要也来帮忙一下。” 时得生瞅了一眼她,“你没吃饱可以帮你妹妹吃的?” 试问回旋镖哪个扔得准?当属时得生时萦父女俩! 时萦扬了扬手里的半个红薯,“爹呐,我这手里的还没吃完呢!” “吃得真慢?” “我乐意!” “姐姐,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晗晗怎么没有看到?”时灼说着还不忘四处打量。 “他们没有来,” “啊?我都有点想他们了!” “等山下的灾民安顿好你就可以下山了。” “那这得多久?” “那得看他们勤不勤快?” “知道了!” 时萦心想,瞧这才是乖乖女,燕来和晗晗简直是小魔女,唉! 方丈和住持回到住处门是打开的,一屋子的麻袋无处下脚。颤抖着手上前摁了几下,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两人脚步匆匆的走出住处,在路上相撞了。 “方丈这么匆忙有何要事?” “找人,你呢?这么匆忙有何要事?” 住持笑眯眯道:“我佛慈悲,送来了救剂粮在我住处,特来找人搬。” “那你去吧,多叫点人,我这屋也下不了脚了!” “哦~那我俩同被佛祖关照了!” 方丈扒拉着佛串没有言语。 等人把粮袋扛去粮仓,打开门一看,粮仓里哪有地方放粮? 请示了住持,住持叫上方丈,两人看到粮仓里的粮就知道怎么回事。之前还在想是不是他们贪心了,所以才生气把粮食放在他俩屋里的?现在看来是没地方放才放到屋里的。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欧阳靖、西门景天、南荣归、百里长青被强制性开荒。闻人雪这个老师傅教,他们有功夫在身的都自己动手,兴奋又带劲。 只是惨了百里长青,他的医术不错,可功夫就只比不会武功的媳妇强一些。每天看着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开山挖土的场面让他嫉妒。而他只有徒手捡石头的能力,唉!整个灰头土脸来形容。要不是有侍卫可以帮忙,可能其他家族的土地开出来,他们族都没开出几亩来! 为了减少寺里的负担,时家雇佣白云山脚下的灾民开荒。为了白云寺香火顶旺,就在白云山脚下开荒。 把地整好了,石头可以捡干净又能通水的地挖成田。陡坡严重会导致水土流失的,要么挖成梯田,要么挖成梯土,取决于通水方不方便。 等到秋收时,一座座茅草屋已经成型,茅草屋周边全是成片的田地,只是现在只长了稀稀拉拉的杂草,倒是茅草屋前后长了点绿油油的菜苗。 今年时家的庄稼收得特别快,只因人手足,短短三天玉米就剥完壳挂梁了。趁现在人多,提前把红薯挖了,挖坏的全做成薯干。 日子来到收稻子的时候,金黄一片的稻田全是黑压压的人头在挪动。忙活了一天下来吃饭的时候村子遭到袭击,百来号土匪把村口的门给撞倒了,冷漠他们被打的节节败退。 受伤的冷雨捂着出血的手臂飞奔而来,时天之看着撞开的门,受伤的冷雨,朝屋内大喊:“爹爹娘亲,出人命咯!” 闻人雪、时萦,虽然知道自家儿子说话有夸大成份在,但也没影响他们的速度。 来到前厅,就看到受伤的冷雨。 闻人雪蹙了一下眉,“谁伤的?” “回姑爷,可能是土匪进村。” “知道了,你下去看伤吧!” 时萦把孩子们叫来,让杨阿婆阿大阿二护着进地道。 时萦安排的时候,闻人雪已经去把公孙倩兮带来了。 公孙倩兮想要问问是什么事这么急? 闻人雪已经没时间说太多,只交待道:“村里来土匪了,我要去帮忙,现在带你去和孩子们待在一起。地道里吃的用的都有,等我们钟解决了土匪,就来接你们。”说完公孙倩兮已经被塞进了地道里。 等屋子恢复原状后,闻人雪就急匆匆的走了。 公孙倩兮:这小子把她塞进来确定是来保命,而不是要命?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没被土匪杀了,命倒是被吓没了! 第200章 路口 阿大和阿二虽然不会功夫,可他们常年与危险作伴,对危险有一定的预感。这会静悄悄的地道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兄弟俩就听到了。 让杨阿婆把四个娃藏起来他俩返回看看情况。 摸索前进的公孙倩兮,边走边小声喊:“晗晗,晗晗,你在哪里呀?听到吱个声。” 阿大阿二对视一眼,这声音有些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兄弟俩只好静观其变。 脚步声越来越近,时晗之也听到了呼声,小声对杨阿婆道:“阿婆,是祖母。” “是老夫人呐,那咱们就不用怕了。” 杨阿婆从怀里取出火折子点燃过道里的油灯,这下子,公孙倩兮精准的找到了时晗之他们的藏身之处。 有了过道的灯光,阿大阿二已经认出了公孙倩兮,高高挂起的心终于落地了。 时岁之、时暮之、时天之兄弟仨是不认识公孙倩兮的。见到妹妹亲昵的抱着人家喊祖母,兄弟仨有些懵圈! 公孙倩兮被杨阿婆引到桌子旁坐下,等坐好后,她才发现除了时晗之外,还有三个跟她一样大的娃。 她笑盈盈的问时晗之,“晗晗,他们三个是谁?” 时晗之歪着小脑袋道:“五哥六哥七哥,” “那他们多大了?” “跟我一样大呀!一天出生的。”那小模样神气得很! 公孔倩兮:“哎呦喂,还有这等缘分?” 杨阿婆在一旁插了一句嘴,“老夫人,晗小姐和这几位少爷是四胞胎,缘份自然是不浅的。” “啊?老杨你刚刚说什么?” “祖母,阿婆说我和五哥六哥七哥是四胞胎。” “哦~那晗晗告诉祖母你们是吗?” “那当然了,他们都飞。是我的哥哥。” 公孙倩兮此刻不要太开心,人老了就喜欢儿孙满堂。她向时岁之、时暮之、时天之招招手,“乖孙过来祖母看看?” 时岁之、时暮之、时天之心想,这个阿婆真会自来熟?可他们想归想,还是上前唤道:“祖母好!” “好好好,都是乖孩子!”公孙倩兮说完还不忘在身上摸了摸,摸了个空,才惊觉她现在已经不是以前有钱的闻人家老夫人了!尴尬道:“哥哥们叫什么字?” “回祖母,我叫时岁之是老五, 祖母,我是时暮之是老六, 祖母,我,时天之,是老七。” “咦,你们的爹不是闻人雪吗?” “是啊?” “那你们怎么姓时了?” 时岁之:“娘亲生了八个孩子,前头四个哥哥姐姐跟爹姓,我们四个跟娘姓。” “啊?那你们爹爹同意吗?” “我们又不是爹爹生的,他同不同意有什关系?” 公孙倩兮急了,忙问:“你们爹爹不是闻人雪吗?怎么不是乇生的?” 兄弟仨古怪的看了一眼公孙倩兮,不紧不慢道:“闻人雪是我们的爹爹没错,可他是男子,男子是不会孕育子嗣的。” 呃?现在的娃怎么就这么会找大人的漏洞呢? 郭蔓母子三人和杏子也被时清塞进地道,由于时间紧急,他们主仆四人比较狼狈。黑漆漆的地道吓得两娃哇哇大哭,惊得郭蔓和杏子赶紧捂住兄弟俩的嘴巴。 郭蔓在两娃脸上亲了亲,“久之,拾之,咱们不能哭,爹爹在打坏人,哭出声了会引来坏人,要是被坏人抓住了就没爹爹娘亲了?” 两个小家伙这才打着嗝小声道:“不哭,不要坏人抓。” 杏子按照时清交待的行事,先拿出火折子点燃油灯。接下来就可以找到住处,里面的吃喝一应俱全。郭蔓就当地道是晚上了,给孩子们讲故事,玩游戏,只要不跑不跳都在玩。 公孙倩兮这边孩子大了,精力旺盛,不是玩上一两个时辰就能睡的。四个孩子把两个老婆子折腾的不行,还好还有两个精力充沛的阿大阿二陪同,不然就凭两把老骨头,哪经得起他们折腾。 土匪进村后,看到只剩玉米杆在地里伫着很是满意。还有不少土匪钻进玉米地查看情况,不大一会,都纷纷跑来禀报情况,“大当家,这边已经收完。” 大当家哈哈大笑,“好,兄弟们,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满载而归!” 二当家不似大当家那样粗犷,长得细皮嫩肉的一副夫子模样,如果走在大街上,没人会把他联想成土匪。 此时只听他道:“大当家,此地土地肥沃,咱们把主事人和刺头杀了,起到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就行了。剩下的人全给咱们兄弟种地。也别躲在山里了,就把此处作为我们的家。” 三大家嚷嚷道:“二哥,咱们是土匪,就是要住山洞的,哪个敢有家?” “哎~三弟,以前不敢,以后就有了!咱们拿下这个村子兄弟们不就有家了吗?” 大当家叉着腰问:“老二,说说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就是这地方咱们看中了,让兄弟们下手轻一点,别把房子弄坏了。这里有房有地有牲口,还有人帮忙种地。我们以后就在这里安家。白日扮成村民,至于夜晚嘛~还不是由我们说了算!” 四当家:“二哥说得有道理。” 大当家:“兄弟们怎么看?” 一群土匪立马扬声道:“听大当家的。” 二当家:“大哥,我们还没有折到村长和不听话的刺头,喊这么大声万一他们有所准备怎么办?” “刚刚那几个人不是被我们打跑了吗?要准备早准备了!” “那我们也该准备一下,他们打来的时候兄弟们不至于受伤?” “兄弟们,听到二当家的话没有,注意警戒,别被人偷袭去了?” “是,大当家。” 时长听到遇袭的哨声时,安排人手赶往各处人口多工坊,藏在就近的地窖中,以防人多心情浮躁引出乱子,负责看守的人彻往里面丢了一粒迷香。这下子不省事又省粮,最重要的是无人入侧,地窖就不会散发出粪水的味道了! 此时的时轩非常庆幸自家两个儿子被带到白云山去了,不然还得分心去照顾他们。 为了不让土匪霍霍家里的东西,时家兄弟把土匪群堵在了路口。 时长举着手中的箭指着大当家,“现在撤出我们村,今天各位闯我们村的事就此揭过,但如果各位依旧我行我素的话,那就要看看我手中的箭,答不答应了?” 第201章 打土匪 “大当家,我们人多,他们人少,用车轮战也能碾死他们。再说会射箭又如何?又不是专业的箭手。” 大当家听了手下的话,大手一扬,“兄弟们,咱们动作快一点拿下这个村就有家了。” 时长:你大爷的,真不怕死呀? 战事一触即发,能当领头羊的都贼精了。避开弓箭手,不从路上进村,从地里绕过。有了玉米杆的遮挡,躲过了好几波箭矢。 大当家领着兄弟靠在土坎,用手指擦了一下脸颊上的血渍,“那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要不是劳资的脑壳移得快,这会就不是只有脸上出血而是脑壳流血了!” “大当家,咱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沿着这条土坎朝右边走。” 大当家猛的抓住要回走的人,“大壮你这是要干嘛?” “大当家不是说要往右走吗?” “劳资…你分不清楚左右,你总该知道哪里危险吧?劳资是那种要兄弟们送死的人吗?” “哦,那就是右边不走这里了?” 大当家咬牙切齿的道:“是,分不清楚左右就跟着兄弟们走。” 大壮憨憨的挠挠头应“是。” 时长问身边的时野,“都是一些小喽啰,他们的头有看到往哪里去了不?” “还能去哪里?不就是想方设法的进村吗?放心守在这里吧,闻人雪那小子已经带人跟去了。” 时轩截住了去往白大夫家的三当家一波土匪。 三当家对手下的兄弟说:“陈三,你去会会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留口气,让他眼睁睁看着劳资动他的妻女而无能为力。” 时轩:他是不是得感谢媳妇死得早,而且还很争气的没生个女儿? 陈三跟他们的三当家一样暴脾气,一点就炸那种。他看到时轩悠哉悠哉的不把他们这群人当回事,气得举起斧子就向时轩劈过去。 时轩手臂一抬,手中的木棍轻飘飘的,把对方的斧子给挑到自己手上来掂了掂,嘴巴不客气的道:“这么轻,像假的一样。” 陈三本就因自己的老伙计被抢了生气,可抢他伙计的人还不尊重它,这哪还能忍?啊~的一声,人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时轩。 时轩像吓傻了似的站在原地不动。 三当家见状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嘛,乡下小子能有几个会功夫的?刚刚能挑到斧子一定是运气好! 运气好的时轩棍子又是一挥,陈三已经抱着肚子飞出去,整个人向大石头似的撞向了自己的同伴,顿时被撞倒的人哀声一片。 这时三当家站不住了,大手一挥,“兄弟们,一起上,生死不论。” 时轩身影在他们中一晃,这一队的所有人包括三当家都被定住了。 三当家:“小子,看在不知者无罪的份上,把绳子解了,我就既往不咎?” 时轩没有理会他们的叫嚣,直接把人哑穴点了。离开之前,还不忘随地扯了一把草团巴塞到这一队土匪嘴里。 时萦遇到的土匪实力也不弱,打的灰尘满天飞。身后的村民呆愣在原地,我的娘呢,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打架?那平时和媳妇打架一定是挠痒痒咯? 哎呀,这腿真疼,啧啧啧,这一脚踢到心窝子的有没有把人送上天? 叽叽喳喳讨论战况的村民们,全然忘了他们此时正被土匪围困! 时萦手中的红绫武的火火生威,一个个土医匪被卷到半空中,然后红绫往土匪身上一掷,全被封了穴道。 时萦看着围观的村民,“这些土匪手中都沾染过人命,你们拿绳子绑起来,别让他们有机会逃跑。” 村民这才意识到他们刚刚干了什么?他们刚刚看了土匪的热闹?还不怕死的跟着点评,越想越觉得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了!为了不再被死神惦记上,村民们七手八脚的把堆在一起的土匪绑结实了。 大当家比较倒霉,以为绕道避开弓箭手就大大的安全,哪知他们这队人马,吭哧吭哧的走到尽头就被闻人雪闪身定在原地,连个挥刀的机会都不留给人家就被绑了! 大当家很委屈,他这是出门忘看黄历了?唉!这是准备团灭的节奏呀?老二老三老四老五,你们得快点来呀,不然老大我会孤单的! 二当家: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惦记和我下黄泉?腻讨打! 三当家:大当家,别怕,咱这一队兄弟全军覆没了!你也一样,刚好热热闹闹作伴一起走。 二当家不愧是脑子最灵活的,别人都在前拼死拼活,他到好,趁着尿盾的功夫溜了。 时元之找到他的时候,人家在河边烤鱼吃。 时元之想,这人心真大,他的一众兄弟几乎都被绑了!他到是还好好在这里吃鱼! 二当家边啃鱼边问:“小哥,可要来一条?” 时元之:“看来是吃饱了?那我们走吧!” 二当家:“去哪里?” “当然带你去见见你的兄弟们了,不然大费周章找你干嘛?” “哪个小哥,要不你把我放了吧?我虽然跟着他们,可我没杀过人,真的?” 时元之果真停了下来瞅着他, 二当家此时正心里蛐蛐,这么笨,果然被自己骗过了!刚高兴完,就听到时元之道:“嗯,你没杀过人,但你会吩咐他们去杀人。” 二当家:这小子成精了,自己干了啥他都知道?太祖爷,这是下子您。的重孙孙真要来见您了! 这场仗打下来除了守门几人受伤外,其余的人没有伤着自己。 时长让仆从们把土匪全部关押起来,这事要怎么处理,得休息好了大家一起商量着来。 各家把老人和孩子从地道是接出来,孩子们兴奋坏了,终于不用待在黑漆漆的地道里了。 公孙倩兮被四个崽子折腾的不行,现下好只想躺在床上休息。 闻人雪瞧出她的疲惫,让她先休息。 时晗之抱着时萦不撒手,怕她跑了一样。 阿大杨阿婆得负责做饭大家吃,他们现在累得不想动弹。 时清把郭蔓母子接出来,也来到时萦家,这样聚在一起大家有个照应,怕村子里还有没清理干净的土匪。 第202章 掉泥沟 百里晚颜看看天,看看地,看看前面的时轩,看看交叉到各处的道路,她觉得今日出门没看黄历。不然为何次次换路了,还能碰上他们姐弟俩的大恩人? 这该死的猿粪,心中给自己默哀几息。僵硬着上前打招呼,“恩人好,” 时轩背着手走上前倒打一耙,“怎么哪里都有你?” 呃?她都换了多少条道了还能碰上这厮,都没愿,他还愿上了?她也想找个地说说理呢? 退后几步,百里晚颜道:“可能被昨儿个的土匪吓到了,这不东南西北中都分不清楚了!恩人这是打算去哪里呀?”十分狗腿的模样让时轩想动手抽手! 不过他可是好男人,怎么会动手打女娘呢? 但他又不能回答去哪里?要是给个准确方向,人家真去了别处,那还怎么来个偶遇? 于是他道:“随便走走。” 百里晚颜:“哦,那我还要去挖草药,就先走了?”也不待时轩发话,自己就朝着时轩来时的方向去。她想,她这个恩人可是从这个方向来的,自己再去这个方向,总不会再遇了吧?她哪是知道,人家不是跟他偶遇,而是跟她制造偶遇! 时轩看着百里晚颜的背影,擵搓了几下下颌,轻功到家拿起弯刀又返回去。用上他的轻功很快就追上了百里晚颜。 百里晚颜过了好几个路口都没再遇上时轩,高兴的哼起了小曲。 时轩站在她身后问:“遇到什么事这么开心?” 百里晚颜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这一吓就往沟里掉。虽然沟里的水淹不死人,的它底下都是淤泥,掉进去不得全身是泥? 时轩也知道自己犯了错,伸手去拉,本以为自己一个八尺大汉拉一个小娘子轻易而举的事情,哪知出师不利脚踩到沙粒又在陡坡处,就这么溜了下去,直挺挺的砸向百里晚颜。 百里晚颜虽然身后没有眼睛,可那种危险逼近的感觉非常强烈。为了自己的脸不陷进泥沟里,也为了看清砸自己的是什么东西?在入泥沟的前一瞬她翻了一个身,人刚入泥沟,身上就被砸了。 此刻的她想,没被土匪嘎了,倒是被砸嘎了?试问是做个无头鬼还是肉泥鬼?她想说我不喜欢当鬼! 本能的抬头,轻哧一声,疼痛感从嘴上传来。看向罪魁祸首,咬牙切齿的问:“恩人这是又要往哪里去?这么多条路不走,为何偏偏走我这条路?还不看路把我砸进泥沟里?” 时轩看着满身是泥的百里晚颜,还有被砸破嘴唇冒着的血珠子。他笑的张扬,“没办法呀,我要对山砍点构树,只有这条路。”他说着从泥沟里站起来把百里晚颜抱出泥沟。 百里晚颜咬着牙关,从牙齿缝里嘣出一句话来,“那这么宽的路你不走,为何单单砸向我?” “唉!你以为我想呀,这不是被你的尖叫声吓着了,踩到石子滑倒了吗?” “你会功夫,还会踩滑?” 迎上百里晚颜不信任的眼神,时轩破罐子破摔,反正他也不是真的来砍构树的。于是抱胸道:“怎么?是真的你要帮我?” 百里晚颜一噎,沉吟了一会才道:“是不是我帮你砍了构树就抵过河之恩了?” 这一次换时轩噎住了,抵过?想得倒是挺美的。 他轻咳一下,才慢悠悠的道:“百里小姐,咱们其它的先不谈,先谈谈赔偿问题吧?” “赔赔偿?不用赔了,就当抵了过河之恩了吧?” 嘣,百里晚颜捂着头,瞪着杏眼呲着牙看着时轩,语气沉沉的问:“恩人,你是不是过分了?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时轩指着自己出血的嘴唇,“男女授受不亲?这不是你亲的?” 百里晚颜顿感五雷轰顶, 赶紧捂着胸口,她怕自己晕过去再太公了!想想好一个小女子,咋这么倒霉?从天而降一口大锅扣在她头上,想想就好晕!拍拍自己的脸颊,自己肯定是在梦游?得赶紧回去,睡醒了就没事了! 时轩就这样看着百里晚颜逃之夭夭!他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跟在百里晚颜后面去了白大夫家。 白大夫看着像泥猴的百里晚颜,他没多理会,姑娘家的事,他一个老人家不该过多干涉。直到又是一身泥的时轩出现在他家院子,才知道这事大发了。 虽说他外甥女在婚事上坎坷了些,但也不是任人欺辱的! 时轩是谁,在外面跟那些老油条抢生意的人,看到白大夫气势汹汹准备干架的架势。他先发制人,气势比对方还凶,“白大夫,你外甥女把我欺负了,你说怎么办吧?咯,这就是证据。”时轩说着还不忘指着自己被砸伤的唇。 白大夫定眼一瞧,把脸瞥到一边去,没眼看,他家外甥女真勇猛呀,瞧,把人家嘴都咬破了!姑娘家家的,就不知道温柔一点!他腹诽完才转头看向时轩,“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多大了泥猴子似的像话不?” 时轩委屈巴巴的指着自己的唇,“不行,我走了谁对我的清白负责?” 白大夫:“你丫的两个十多岁娃的爹了,哪来的清白?” “怎么没有?我已经守身如玉十多年了,本来可以守一辈子的,就这样被你外甥女毁了!我可怎么办啊?”说着就要往白大夫最喜欢的摇摇椅上坐。 白大夫赶紧拦在面前,“别的先不说,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何模样?别人看一眼都辣眼睛,还怎么谈赔偿?” 时轩:“你不会是框我回去后不认账了吧?” “没有的事,实在不放心就找阿木去,在他那里洗漱一下,这样总行了吧?” 时轩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阿木。 百里晚颜洗漱干净后,倒床就睡,在她认知里,睡醒了,事就没了! 时轩洗漱完出来后东张西望,白大夫瞅了一眼,没好气道:“看了几年还没看够!” “我又不是在观赏你家?” “那你找什么?” “还能找什么?罪魁祸首呗!” 第203章 夜半来信 “那你别看了,人不在。” “那她人呢?不会玩失踪吧?白大夫,我可跟你说,这事玩失踪没用,我不接受。” “那你要如何?你说,我们办?” “那行,我要你们家对我的清白负责。” “啊?就这?” “对,就这。” 白大夫猛的站起身双手拍在桌子上,“合着说了半天,你是惦记上我外甥女了呀?不过你别想了,这清白负责不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她咬了你,你不也咬了她吗?这已经互相还了,还负什么责?想屁吃!走走走,别待在我这里,碍事,还碍眼!” 时轩愣是没找到反驳的话就这么被轰出来了,他在白大夫家门口,徘徊到余晖散尽也不见任何人开门,只好灰溜溜的回家。 白大夫从门缝见人真走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怕真把这个准外甥女婿给弄丢了!可他又不能把外甥女主动送上门,这样子显得腻不值钱。唉!真愁人。 百里皓云放下碗筷问:“舅舅,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阿木插了一嘴,“师傅他是为了外甥女婿愁的。” “啊!我姐夫?可我姐夫不是已经死了吗?” 白大夫往他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吃你的饭,小孩子家家的,管多了长不高。” 百里皓云:“舅舅,我长大了。” “嗯,比幼儿大一点。” 百里皓云:说不过,还是吃饭吧! 百里晚颜走进屋,三双眼睛都看着她,看得她头皮发麻。 百里皓云一天没见到姐姐了,高兴的放下碗筷,“姐姐吃饭了。” 百里晚颜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嗯,你也赶紧吃。” 百里晚颜的嘴沾到盐味就轻嘶一声,三双眼睛又望向她。 百里晚颜赶紧低着头扒饭粒,她的伤口在嘴上太明显了!以为自己藏得好,哪知不知情的百里皓云指着自己的唇问:“姐姐,你的嘴怎么上火了?” 白大夫明知故问,“上火了呀?”那声音转了十八个弯才到终点。 只有阿木笑盈盈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继续干他做的红烧肉。 百里晚颜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以为这事终于糊弄过去了,腰也坐直了,淡定的夹起一块红烧肉就着饭刚放进嘴里。就听自家舅舅又道:“今儿个家里来了一个泥猴子,说是他的嘴被人咬破了,要负责。” 百里晚颜听了,赶紧捂着自己的嘴转到一边咳嗽去,嘴里的饭粒你雪粒子撒得到处都是。 百里皓云:“舅舅真见到猴子了?它长什么样?有多大?现在在哪里?” 百里晚颜夹了一块豆腐放在碗里,“小孩子吃饭的时候别说话。” 百里皓云:“……”只好忍住好奇心默扒饭。 以为这顿饭应该就安全通过的百里晚颜,又听到他舅舅开口了,“你姐姐见到了,还把人家嘴咬破了!” 百里晚颜:这事还没完是吧?再说今天自己只是做个梦而已,做梦的事哪能当真。 看着自家弟弟盯着自己想寻求一个答案,百里晚颜给他夹了一方肉,“梦里见到的,别听舅舅糊说,要是真见到了我还不带你去看看吗?” 百里皓云点点头,觉得姐姐说的对。 白大夫也不纠正,而是下达了一个命令,“阿木,吃完饭带你师姐去见见她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洗的皮。” “好的师傅。” 百里晚颜心想,舅舅今晚有些反常,是到了更年期吗? 时轩回到家后,吃饭都没心情吃,杨阿婆去收拾碗筷的时候看到剩下大半的饭菜,摇摇头嘀咕一句,“糟蹋粮食,不知道这年头粮食精贵吗?” 时轩不知道,知道也会来一句,有一群猪猪捡漏,怎么会浪费? 时轩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惦记白日里的事,翻身下床,点着油灯就开始写信。黑灯瞎火的捉来一只鸽子,把信塞进信筒里然后放飞。看着月光下越来越远的黑点,自言自语道:“我能不能尽快去提亲就看你了,别给我飞丢了!” 时得生是被扑棱棱的声音吵醒的,本不理睬,可他不起床,那声音就不断。只好骂骂咧咧起来。 点亮油灯后,才看清吵醒自己的是只鸽子。 “谁呀?大晚上的不睡觉,静扰人清梦!”唠叨的同时,也没忘记取下信筒。 打开一看,豁,阿轩这小子终于开窍了?劳资还以为要当鳏夫一辈子呢?只是他看中谁家闺女了?也不说清楚一下,这是铁了心的不让我安心睡觉吧? 翌日,孩子们都去寺院上早课了。时得生看着忙碌的媳妇,翘起二郎腿,慢悠悠的来了一句,“你儿子想娶媳妇了?” 桑梓放下手里的针,“你说什么?” “我说你儿子想娶媳妇了?” “我儿子想娶媳妇?我儿子不是都娶媳妇了吗?不会是还没成年的阿炣吧?” “嗯~你确定只有一个?” 桑梓白了他一眼,“我就四个儿子,你来说说除了阿炣外,谁没娶媳…”不知想到了什么?紧盯着时得生,不确定的问:“生哥,你说的不会是阿轩吧?” 时得生都要佩服她了,语气无奈道:“除了他没媳妇外还有没媳妇?” 桑梓拍了自己的额头,“哎呀,这几年家里事多,把阿轩还没有媳妇的事给忘了。” “这也不能怪你,我也忘了这事。” “那你说说看是哪家闺女?” “这个他倒没说,只说了他嘴被人家闺女咬破了,得让人家女方负责。” “我近准儿媳这么猛的吗?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难不成阿轩还会诋毁人家闺女不成?” “有道理,就阿轩那个性子,确实做不出来。” 当事人百里晚颜:你们确实说的是自己的儿子? 时得生看着桑梓收拾笸箩针包,不解的问:“怎么收起来了?” “不是你要说的阿轩想娶媳妇吗?不去能成吗?” “那你不等几个孩子了?” “等他们干什么?事情都还没定下来,结果如何还不知道呢!风风火火的一大家子回去,要是没成岂不是要闹笑话?” 第204章 互相蛐蛐 “我没想这么多?” “现在也可以想!” “不想,听媳妇的就对了!” 桑梓暗道: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不着调? 时轩从日出等到黄昏,才看到山道上慢慢驶来的驴车。 时轩“……”大长腿一迈迎了上去,不解的问:“爹娘,你们怎么乘坐的是驴车?” 桑梓:“牛和马都租赁给人家开荒去了,这头驴还是下手快才留住的,不然你老娘我得走这山路九十八弯的路回来!” 时轩嘴角抽动,九十八弯?说得好像自己数过一样? 时萦看到时得生夫妻俩时,惊讶了一下,赶紧迎上去,“爹娘,你们怎么回来了?” 桑梓拉着时萦的手道:“嗯,这事一会再说,你娘我饿了,先填饱肚子。” 时萦:“你们出发的时候都不带干粮吗?” 桑梓尴尬道:“带了,在路上送人了。” “那你们也应该多少给自己留一点呀?” “当时没想这么多?” 时晗之蹦蹦跳跳的跑来,“外祖父,外祖母,晗晗好想你们。” 时得生接住她原地转了两圈才放下来,“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晗晗有长胖哟!” 时得生沉吟了一会道:“嗯,发现了!” 桑梓上前拉过时晗之的手,“走,快带外祖母去吃饭,外祖母这几天想家里的饭菜想得慌!” 时晗之回握住桑梓的手道:“嗯,那我们走吧?” 吃过饭,时得生和桑梓去了时轩的院落,几人坐下后,桑梓道:“说吧,是哪家的闺女?” 时轩把玩着手里的蒲扇,漫不经心的说:“白大夫家外甥女。” “啊?谁家的?”时得生和桑梓异口同声道。 时轩动了动身子,才小声道:“白大夫外甥女。” 时得生:“儿子,我觉得你这媳妇不好娶?” “为什么?” “你不知道小白这个人他脾气像驴,你又是个鳏夫,还有两儿子,你这条件,好人家闺女是不会让她跳入这个火坑的?” “爹,你是我亲爹吗?这么贬低你儿子的?” “实话是有些伤人,可你不能忽略它是事实呀?” 时轩闻低迷了半晌,脑子飞快转动,转动到昨日的场景,突然就笑开了,“那又怎么样?她弄破了我的嘴就得负责?” “你就这么肯定人家愿意负这个责?” “不愿意我就上他们家待着,反正这个责必须负。” 桑梓在一旁听了一拍桌子,“对,这个责,她该负。” 时得生抚额,“阿轩又不是姑娘,需要负什么责?” 桑梓:“对哦,我把阿轩是个毛的事忘了!”(此处毛,指当地方言男子的意思) 时轩不满的看向父母俩:“爹娘的意思是男子不需要清白?” 时得生求生欲极强,没看到他身边还站着自己媳妇吗?他敢回答不重要,晚上等着睡露天坝! 僵硬着脖子道:“男子的清白也重要。” 时轩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双手一拍,“那爹娘明儿个请媒人去提亲吧,不然没了清白的我,只好上白云寺当扫地僧了!”说完赶紧溜。不然谁家父母听到不孝子说,要当和尚还能心平气和的? 果然人才踏出门坎,老爹的臭草鞋,老娘的绣花鞋呼啸而来,落到了时轩身后一步外。 他回头看了一眼怒气冲冲俩人,又看了看面前的两只不同类型的鞋子,庆幸自己溜得快,不然得被夫妻俩围攻。 眼看两人又开始脱另一只鞋子,转身就跑。不理会身后的咆哮声! 洗漱完,时得生夫妻俩躺在床上,桑梓问:“明天咱们请谁去保媒?” 时得生叹气:“唉!明早我先去小白那里探探口风吧?不然咱们大张旗鼓的去,要是人家姑娘不同意,这不是败坏人家名声吗?” “可阿轩不是说他们已经有肌肤之亲了吗?” “那又如何?人家和离,不也一样有肌肤之亲?不照常嫁人吗?” 桑梓顿时无言。 翌日,天边才泛红,路边的杂草摇曳着身上。晶莹剔透的露珠儿在晨风的拂动上,在草叶子上荡起了秋千。 时得生手里拎着一块保肋腊肉,去年的存货,小杂货铺里都不卖的那种。他已经好几次想拿回去炒来下酒了,要不是惦记着媳妇的千叮咛万嘱咐,这会这肉绝对不在手上。 百里皓云哒哒哒的跑进屋,老远就开始喊:“舅舅,舅舅,有喜鹊在叫,是有客要来吗?” 白大夫昨儿个等了一天,没见到时家有什么动静,心都凉了半截。今儿个有喜鹊在叫,可能他期待的事八九不离十? 看着高兴的外甥,揉揉他头顶,赶紧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上学堂去。 百里皓云又蹦蹦跳跳的去厨房拿吃的。 白大夫站在檐坎下朝药房喊道:“阿木,泡一壶茶来。” “好嘞”屋内传来阿木的声音。 时得生到时,白大夫在悠哉悠哉的品茶,远远的感觉那茶好像肉一样入味?看得他咂舌,心道:“大夫不好好研究医术,整这些茶楼掌柜才喜欢的玩意?”想归想,他还是得大步上前招呼,谁让自家不成器的儿子盯上人家外甥女了呢? 等他快到跟前了,白大夫抬头假装才看到他。“哎哟,生哥这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唉!别提了,今儿个,我把自家珍藏的保肋肉拿过来咱们哥俩喝两盅。” 白大夫看了看时得生手里的腊肉条子,心想,喝两盅茶吗?这到是有现成的! 不过为不影响后面的事情,这话还是只在心里蛐蛐就行了,不然图一时嘴快,把要谈的事情搁置了,那多不划算! 他笑盈盈的朝屋里喊:“阿木,过来一下。”白大夫交待完,顺手给时得生倒了一杯茶。 时得生手握着茶碗,心想,这人医人医出病来了,大清早的就开始喝茶,是啥子毛病。 百里晚颜看到阿木泡的腊肉,来这里吃过两回,好吃,为了多沾点腊肉的光,她主动去菜园子里摘配菜。 这忙忙碌碌的身影可把时得生乐坏了,这么勤快的闺女,以后就是他大儿媳妇了! 百里晚颜绝对不知道,她只是想多蹭点腊肉的光,而让人家更满意这门亲事,绝对会气的把肉肉吃光光,还用什么配菜蹭它的荤腥干嘛? 第205章 提议 吃腊肉还是配米饭好吃,百里晚颜打米放进铁锅里焖着就开始择菜。 白大夫和时得生现在在比耐力,看看谁先开口? 茶水喝了两三壶谁都没有要开口的打。算。 只有阿木时不时的瞟向他俩的肚子,心想,是不是他们想多省点肉出来才一个劲的喝茶水填饱肚子? 白大夫,时得生:你想多了,劳资巴不得吃独食! 才到辰时末百里晚颜已经把饭菜做好,饭后,白大夫在挑挑拣拣晒架上的药材。 时得生没办法,闺女是人家的,儿子是自己的,人家不开口,他能怎么办?只好屁颠颠的跟在人家后面。 白大夫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人,心中轻哼一声,知道急了吧?你儿子不是说他勾勾手指就能娶到媳妇吗?劳资的外甥女就要让你儿子知道勾手指能不能娶到? 就这么忙活到午时,时得生也没机会开口,倒不是他不想开口,而是刚一开口,白大夫就找别的话题打断了。一来二去他再傻也知道人家没这个意思了?何况他还不傻。心里叹气,自家儿子这个媳妇不好娶哟! 想归想,但还是得给自家儿子使点劲才行呀,于是脸皮子不要了,两手拽着白大夫的手臂,“小白呀,咱们先谈个事成不?” 白大夫用另一只手去推拽着他手的那双手,“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像什么话?” “我这不是怕你跑了吗?” “今儿个我记得你只喝了茶,没喝酒呀?怎么净说醉话?这里是我家,我还能跑到哪里去?” 呃?“算我说错了行不行?可我真有话要跟你说?” 白大夫无奈的道:“行吧!那你能先把手放开不?” “好好好,我放。”时得生放开了白大夫的手臂。 白大夫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也不逗他了,背着手往亭下走去。走了两步身后无声停下来往后看,时得生还站在原地愣神呢?没好气道:“生哥这会没事讲了?” 时得生一个激灵,大声回应,“有事讲。” “那还不跟上,你想站在这里跟我讲?” 时得生亦步亦趋的跟着走到亭下坐着。 阿木很有眼力的泡了一壶茶放在石桌上,然后退到廊檐下。 白大夫倒上茶水,时得生接过茶碗放在跟前。心想,就是这茶水害他饭都少吃了两碗,他心爱的保肋肉也少吃了好几口。现在还喝?儿子,为了你的幸福,你老爹我只能委屈自己的肚子了,嘤嘤嘤! 喝完茶水,时得生才进入话题。 “小白,我看你家外甥女现在没有婆家,正好我家阿轩也无妻,给他们结个亲可好?” 白大夫闻言连忙摆手,“不成不成,你家阿轩是谁呀?勾勾手指就能娶到媳妇的,我家颜颜不是他的菜!” “小白呐,你这话怎么怪怪的?我家阿轩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他哪来的能耐勾个手指媳妇就到手了?要是他有这个能耐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个鳏夫?” “可那也不能让我外甥女去填这个坑吧?虽然她成过亲,可新婚夜就被送回家了。说到底还是个不懂人事的丫头而已。你家阿轩就不一样,成过亲,还有两儿子,而且儿子已快成亲的年纪了。你说这亲事合适吗?” “合适,没有比我们家阿轩更合适的人了?”时得生生平第一次违心的说话,为了自己儿子能够娶到媳妇他也是拼了。 呃?“我说生哥,咱们这么熟了,不带这么坑人的。你家阿轩是个带俩孩子的鳏夫,不是纯鳏夫?” “这样才好,证明能生。” 白大夫两手拍桌,“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让我外甥女嫁到你家去生孩子?” 时得生赶紧安抚,“小白你冷静冷静,我说的能生不是生孩子的生,是表示我儿子身体没问题,不影响夫妻俩的夜生活。要是你找个没孩子的鳏夫或者新手蛋子,你能保证他们上山下水能成,还能保证他们在床上也能成不?万一是个刚喘个几息就完事的新手蛋子,这不是妥妥的耽误了你外甥女的幸福吗?唉!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你一个老童子鸡哪里会懂?”他说完还不忘摇头叹息。 白大夫气急,把人往院外推,“走,你走,我家不欢迎你。” “喂喂喂,小白,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赶起人来了?”人被关在了院外,还不忘大喊:“小白,你还没留我吃午饭呢?” 阿木听到拍得咚咚响的门,小声问:“师傅,真不开门?” “不开,当我这里是馆子呀,吃了一顿免费的还想要下一顿,想什么美事呢?” “师傅,你好精明哟,这样那条腊肉又能多吃一顿!” 啪!“还不帮忙做饭去,想要被扣口粮?” “不想,”阿木迅速的问答完人也像兔子似的溜了。 院子没人了,他才开始给自己倒茶,不理会院外的时得生。 外面没动静了,白大夫又有点后悔,自己怎么把这准亲家赶出门了?亲事会不会变黄?唉!谁让他说我是老童子鸡的?不赶他赶谁?没听人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吗? 百里晚颜手肘处搭着一件薄衫,脚步轻快的朝白大夫走去。“舅舅,我帮你做了一件衣服,试一下合不合身?” 白大夫一手接过,还不忘训斥,“你这孩子有那个闲工夫不知道给自己和皓云多做几件换洗,舅舅又不是没得换?” “我跟皓云有得换洗衣服,你别担心。” “多做些,你是姑娘要穿些好的,皓云是孩子也不能少。反正库房里布匹多的是。不喜欢就去时家换,他们家织坊有不同品种的布。”白大夫说着,还不忘从腰间扯下银袋子塞进百里晚颜手里。 “喜欢什么就去换,别给舅省银子。” “舅舅,我…” “别煽情了,把眼泪收回去,你应该要高兴,有人给你银子花,还是心甘情愿的。” 百里晚颜:都不让自己感动一下下的吗? 狗腿的推了白大夫一把,“那舅舅去试试合不合身,不合身好改?” “行,看在你这么殷勤的份上,满足你的愿望!” 第206章 凉面 时得生垂头丧气的进院门,就看到桑梓坐在凉亭下吃像面条不是面条的食物。 大步上前,凑近一瞧,“面条?怎么没有汤?” 桑梓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大眼瞪向时得生,“你怎么走路不带声的?” “媳妇,你变了,你眼里心里都只有盘子里的面条。我的脚步声你都没听出来,不光没听出来,还没听到,太过分了!” 桑梓听着时得生的抱怨,一时语塞。等反应过来后,她才发现,她的筷子盘子已经到了时得生手里,盘子里的凉面只剩一口。 桑梓羞涩的问:“你怎么吃我吃过的?厨房里又不是没有了?” 时得生一本正经的道:“我怎么知道下一份好不好吃?” 桑梓知道说不过他,起身想要重新去端一份。 时得生见状立马问:“去哪里?” 桑梓真想甩给他一个白眼,她道:“去厨房再拌一份。” “哦,那一起去吧?” “不用,我可以帮你带一份的。” “不要,一起去,你一个人走路太孤单。” “这样呀,那要不你去拿,我在这里等?” “不要,我一个人走也很孤单的!” 桑梓想,这都多少岁了?还黏黏糊糊的! 时得生才不管自家媳妇怎么想他,反正粘着媳妇总比傻傻的等来得安心。 饭后,桑梓才开始询问情况,“白大夫可同意他外甥女的亲事?” “唉!别提了,我被赶出来了!” “啊?为什么?亲事不成也不至于把你赶出来呀?是不是你干了什么坏事?或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没有的事,我跟小白喝了一早上的茶,顺便挑拣了一下不合格的药材,就没了。” “真没了?” “没了。” “那都说了什么?” 时得生把他们的对话讲了一遍,看向桑梓,期待她能说点什么? 桑梓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时得生。 时得生见桑梓不说话,不解的问:“媳妇,你怎么不说话?” “我该说什么?” “说说你的看法?” “没看法。” “怎么会没看法呢?小白都不愿意把外甥女嫁给我们儿子了?” “嗯,他的做法是对的,如果是我,我也不愿意跟你做亲家。” “啊?跟我做亲家不好吗?” “好,天天拿老童子鸡说事?” “啊?媳妇,你是说小白因为我说他童子鸡生气,才不愿意嫁外甥女给儿子的?” 桑梓不想说话,这人明显怎么得罪人的都不知晓?唉! 时得生见状不仅不自我检讨,还嚷嚷着:“小白怎么能这样?不就说了他一句童子鸡吗?怎么还拿乔了?可他本来就是童子鸡呀?还说不得了?不行,我要去找他理论理论。” 桑梓一把拽住他,“生哥生哥,咱们不能去,想想阿轩,他还得娶人家闺女呢?” “可我没有要嘲笑他的意思,可他误会了?” “没事没事,明儿个带只烤鸭去找他喝个酒事情就过去了?” “不行,鸭子得留下来捉虫啄草,鸭子少了万一稻田里的草长茂盛了,稻谷收成不好怎么办?” 桑梓想说一只鸭子而已,怎么就能影响收成多少上了?不过她善于灭火。转过弯,“烤鸭不行烤鸡也行,” “老母鸡抱崽,小母鸡下蛋。” 桑梓暗道:这人怎么越长越抠门了? “母亲不行,公鸡可以捉一只。” “媳妇,我今早已经送了一条子保肋腊肉了,还是孩子们喜欢的腊肉。怎么还要送?” “这不是今天谈崩了吗?明天带上下酒菜继续上门说情,白大夫看在你诚心的份上,说不定阿轩的婚事就搞定了呢?” “鸡还是留着农忙用,明儿个我亲自下河逮条鱼给他送去,这样更有诚意了!” 桑梓: “行,听你的。” 时轩今天干活不在状态,抄纸厚薄不均,切片差点切到自己的手,蒸煮构皮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的头发烧着了。走路也不带眼睛的,不是撞上这个就是撞上那个,人家避开了他也能撞上墙。把时家儿郎看得心惊胆战。 时长把他推出纸坊,“行了,今天你不在状态,先回去休息,等休息好了再来干。” 时轩等被推出纸坊才清醒过来,看着紧闭的院门,只好回家问问结果如何?不然干活都没什么劲头! 时轩坐到时得生和桑梓身边,不言不语的坐着等爹娘发话。左等右等,只等来桑梓的询问:“阿轩可要吃凉面?我去帮你拌一碗?” 时得生:“帮什么帮,多大的人了,自己不会动手吗?难不成你想要喂他?” 桑梓:得,确定了自家夫君今儿个有点抽风! 时轩看着刚刚说要帮他拌面的娘,此刻像乖巧的猫坐在那里不动如山。他默默的站起身去往厨房。 时得生纠结要怎么说早上的事? 时轩放在筷子问:“爹这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时得生只好把早上的谈话再说一遍,时轩听了默不作声。 时得生看着不发一言又开始吃面的儿子,“阿轩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 “那你对于两家结亲的事有什么看法?” “没有,娘不是说明天爹再去吗?爹这么努力,亲事一定能成的!” “阿轩,你会不会太自信了?” “我这是实事求是!” “别这么自信,小白可是说了你不符合他外甥女婿的标准。” “这可不是他们说了算,沾了我的清白就得红负责到底,要么我娶她,要么她娶我。不然我就去白大夫家赖着不走了!” 桑梓嘴角直抽抽,两眼望天,娘呀,这都是两娃的爹了,清白在哪里? 时得生:“你想好了?要当人家上门女婿?” 时轩放下筷子看向时得生,“爹,不是说好了你先去谈吗?谈不拢才谈后面的吗?” “阿轩,爹觉得明天不用去谈了,谈了也白谈。你赶紧吃完爹就送你去小白家,直接赖在他们家,等亲事定下来,再接你回来?” “这不好吧?去了他们家住下不就是上门女婿了?” “这不是你说的,要不你娶,要么她娶,我这不是直接按照你的要求做呀?” 第207章 采斛 白大夫看着自来熟的时得生,早上才来过,怎么才过去两个时辰又来了?这是把自家当成集市了可以随便乱逛?他身边还跟着个大高个,近身一瞧,哟,这不是他那个准外甥女婿吗?早上没谈拢,是想下午继续谈的节奏咯? 时得生把时轩往白大夫跟前一推,“小白呀,我这儿子被你外甥女占了清白,在家寻死觅活的,我们管不了了,我寻摸着帮你送过来。放在你家,是让我儿子娶你外甥女,还是你外甥女娶我儿子都没关系,只要负了责就好。我呢就不打扰你们商量了哈!”说完人像泥鳅一样溜了。 徒留白大夫跑到院外大喊,“回来,生哥你给我回来。” 时轩听自家老爹说了,按照成亲流程来,他想要顺顺当当的娶到百里晚颜有很大的阻力,只有出些损招试试看。 于是他在心里做了一个安排,先打进内部,之后再议。 这会他看到气急败坏的白大夫,取出茶碗,倒上茶递到白大夫面前,“白叔,你也别跟我爹置气,他就是嫌弃我没能守身如玉才把我赶出家门的。你喝口水润润喉咙,再接着骂也成?” 白大夫接过茶碗一口闷了,然后才道:“你回去吧?我们家颜颜跟你不合适!” “可她毁了我的清白!” “哎呦喂,你怎么是个死脑筋呢?你是男子,她是女子,这倒底是谁毁了谁的清白?” “她毁了我的清白!” 白大夫抚额,“阿轩,你要明我们家颜颜不嫁你也不娶你。” “她毁了我的清白!” 白大夫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你小子不是说,你能随随便便勾勾手指头大把的女人可以娶吗?盯着我家颜颜算哪门子事?” 时轩:完球,当初随嘴一说,这老头记下了还当真了,这可咋整? 脑子转了百八十个圈,终于让他想到了,不管当初如何豪言壮语,他现在只要记得一点,那就是抢占先机,认准一点,所有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于是他挺拔如松的站着,面无表情道:“她毁了我清白!” 白大夫双手叉着腰问:“这件事你就不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吗?” “不能。” “这个事我们得想想,你先回去吧?” 拖延术,想得挺美的!但他干嘛要依?听说百里晚颜还有个老爹后娘,不赶紧把事情办妥了,被他那个没见过面的,老丈人和继丈母娘把人许出去了咋办?时轩想完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 不管白大夫怎么说他就是不回家。 白大夫甩袖离开,“这事我不管了!” 时轩紧跟其后, 白大夫无奈:“你到底要闹哪样?” 时轩依旧初心不改,吐出两字,“负责!” “谁负谁?” “都可以!” 得,本来他还想在这件事上拿乔来着,可见这个架势怎么拿乔都没用,这家伙就滚刀肉一个,哪有机会拿乔? 夜晚,时轩住在了药房。 吃晚饭的时候百里晚颜见到桌上的时轩,心里纳闷,这人家里离的这么近为什么要在舅舅家蹭饭?难道说他们家也穷得吃不上饭了?不过见舅舅和阿木都没有意见,她也就装瞎没看到。 时轩心想,这女人咬了自己都没感觉的吗?没心没肺! 百里晚颜:兄弟,少想些黄色废料,姑奶奶我那是撞撞撞,不是咬,不会用词就多念点书。 翌日寅时中,时轩咚咚咚的敲响了白大夫的房门。 白大夫闭着眼睛问:“谁呀?” 时轩:“白叔,是我阿轩,帮你打洗脸水来了。” 白大夫:“现在是几时了?” “差一点到卯时了。” “哦,今天怎么这么困?嗯,再睡一会。” 结果刚睡着门又响了,白大夫深吸一口气,他家颜颜怎么惹上了这小子,这懒觉都不让人睡,唉! 等他出了门,看看外面的天色,问时轩:“你确定马上快卯时了?” 他身后的时轩精神抖擞的点头,“嗯,快卯时了!” “可我怎么觉得今儿个的天亮得这么晚呢?” “白叔是经常起来看天亮吗?” “那倒没有。” “是啊!说不定今日的天亮得晚呢?” 白大夫感觉不对,又一时想不出是哪里不对。两人在院子里练起了养生拳法,他一边练一边唠叨,“阿木这小子怎么还没起床?他师傅我都起来了这么久了,怎么屋里还没有动静?” 时轩心想,那是因为时辰尚早啊?离卯时差不多还有两刻钟呢! 练得满头大汗也没见到天亮,他问:“阿轩,你是不是记错了时辰?平时我都是练一遍太阳出来了,今儿个我都练了两遍,不说太阳连天都没亮?” “啊?会吗?我都是睡到自然醒的,可能记错了时辰?” 白大夫:唉!他不会给外甥女找了个哈儿吧? 百里晚颜、百里皓云、阿木起床看到坐在院子里的两人,吓了一跳,这是起得有多早才会头发都长露水了? 阿木憨憨的问:“师傅、轩哥,你们晚上没睡觉吗?” “谁说的?” “咯,你们头上的露水,衣服上的潮意,证明着你们喂露水了。” 白大夫白了时轩一眼后没好气道:“看清楚,这是我练养生拳出的汗水。” “师傅,说谎的时候能不能用心一点?这汗水还能只出在头发上,不在头发根的!” 白大夫:不知道看破不说破吗? 他大手一挥,“阿木,带着阿轩去找点铁皮石斛回来,我最近想用它泡水喝。” “师傅,能不能用别的代替呀,那铁皮石斛生长要么长在深山老林,要么长在悬崖峭壁上,你徒儿我这两三脚的工夫连条蛇都对付不了,怎么采斛?” 白大夫看着时轩问:“嗯,你呢?你也采不了吗?” 时轩抱着双臂,漫不经心道:“能啊!可我不认识它呀?” “没事,阿木认识。” “可我为什么要去采?我俩又不是亲戚?” 白大夫:“哦,那我找错了人。阿木,你上去村里看看上次说想和我家结亲的人,有没有空的?叫上他们一起去。” 第208章 自夸 时轩一听,这老头子坏得很,居然当着他的面找下家?哪些歪瓜裂枣也看得上?有他这个顶顶好的男人不要,净瞎折腾?唉!没办法,谁让人家在他娶媳妇上有绝对的话语权呢? 长臂一伸,捞住了要往外走的阿木,尬笑道:“白叔有要求,我这个做小辈的帮帮没什么的。就别劳烦别人了,他们去别说采斛了,就是照顾自己就够呛的了。不要到时候斛没采到,到是弄得一身伤回来,就麻烦了!” 白大夫叹气道:“唉!没办法呀,你再好也不是我们家亲戚呀?用不了。” “哎~这个好算,只要你家颜颜负了责不就成了亲戚吗?还舍近求远干啥?” “好啊,你小子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呀?我跟你说别想了,去别家吧!我们家颜颜不嫁招婿。” “啊?不用麻烦别家了,我已经拎包入住了也算你们家招的婿了!再去别家也太朝三暮四了!我不干。” “你这是我们家招的吗?是你自己跑来的,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我们家外甥女婿岂不是多得住不下了?” “哎呦,白叔,就我这个条件你该感到开心,而不是嫌弃。你瞧我这张脸,不说村里最俊的吧!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再看看我这宽肩窄腰,就很有力量,背你外甥女上山下水都不带喘气的。再看看我这大长腿,哪样输给了别的男人?要是运气好,还能给你添个漂漂亮亮的小外甥孙,你这个舅公领着出去倍有面子。” 白大夫:“话说得再漂亮也没用。” “谁说没用的?很有用的,我现在就帮你采斛去。”时轩说完一溜烟跑了。 余下白大夫和阿木站在院子里。 阿木:“师傅,轩哥没带上我又不认识石斛要怎么采?” “你问我?我上哪里去知道?风风火火的哪里有个要成家的样?”白大夫是这么说的,但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时轩跑到百丈外才停下来,采斛采斛,他又不认识石斛怎么采?唉!还得回去带上阿木。边走边想,遇到蛇时,抱着阿木跑。想到那个场面顿时打了一个寒颤。 背着跑,有点怪怪的。扛着跑,娘呀,不小心碰到了人家阿木的屁,股,是不是有点毛病?可能阿木还会把自己想成大变态。这样子不行。那拉着跑如何?两个男人手拉手的跑,啊~不活了,这也太…不能想,不能想。再想下去今儿个的饭就要吃不下去了。 百里晚颜在菜园子里拔刚长出来的杂草,压根没注意到时轩的靠近。等发现的时候,她都吓得坐在地上了。 时轩也没想到在他想着该怎么去采斛时,会碰到百里晚颜。本意是想询问一下她认不认识石斛?哪晓得人家胆这么小?自己才出声她就被吓得坐在地上了。 百里晚颜忧怨的看着时轩,咬牙切齿的问:“恩人每次出现都很特别?特别到不是晚颜掉泥沟,就是摔个屁,股蹲?晚颜觉得跟恩人相克,以后恩人还是别搭理晚颜的好?” 时轩听到她排斥的态度,内心拔凉拔凉的,他想娶个媳妇容易吗?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还被人家嫌弃,嘤嘤嘤,太难了。 追媳妇秘籍第一条,死皮赖脸,于是时轩自动排除不爱听的话。大掌往百里晚颜面前一递,“先起来再说?” 百里晚颜顺从的递过手,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才惊觉此事不妥。正要抽回手时,时轩稍稍用了点力她就被拉起来了。放开后心里想的是,得加把劲了,这样拉起手来就不用放开了! 为了缓解尴尬,时斩问:“你会采药?” 百里晚颜不清楚这人要干什么?本能的回答:“会。” “认识铁皮石斛吗?” “嗯,见过干的,新鲜的没见过。” “那知道它们一般都生长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 “那它的采摘方法知道不?” “知道,直接掐断就成了。” “行,那就你了。” 百里晚颜还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就被像扛麻袋似的扛在时轩肩头。 “啊啊啊~你要干什么?还不赶紧放我下来。” 时轩大手在她屁,股上一拍,“咋咋呼呼的,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和我在一起?”果然这话效果很好,尖叫声停了。 “那你放我下来?” “到了地方我自会放你下来。” “什么地方?” “采药的地方。” “我自己走?” “你走?要爬山攀崖的,你自己走不是拖我后腿吗?” “那你找阿木也可以呀?他认识的药材比我多?” “他人不在这里,只能你代劳咯?” “他在家,这里离家又不远,我帮你喊他?”百里晚颜说着就开始大喊:“阿…”剩余话全被堵在了喉咙口出不来。 虽然看不到百里晚颜的表情,听她喘气的声音就知道气得不轻。 “点你哑穴是怕你说话的声音引来别人围观,你也不想被当成猴子被围观吧?” 百里晚颜暗道:你嘴巴长来干什么的?说一声会怎么样?动不动就点人穴道,有功夫了不起呀? 时轩不知道百里晚颜,心情美妙的用另一只手抄起地上的背篓就开始出发。 百里晚颜被吊得头晕脑胀的,心想,自己没被后娘搓磨死,没被土匪杀死,也没被饿死,最后反而被晃晕而死。这死法不既新奇这奇葩! 时轩美人在肩,心里那叫一个美呀,压根不知道肩上的美人被颠晕了。也不知道一个普通人,哪里受得了长时间的头朝地? 等时轩避过荆棘,踏过山石,跃上悬顶才把百里晚颜放下来。 看着紧闭双眼的百里晚颜,时轩悄摸摸的在她脸颊上捏了捏,自言自语道:“真软!” 把哑穴点开,抓过百里晚颜的头发在她鼻尖扫了扫,以为她马上就会醒来。哪知逗弄了半晌,人依然紧闭双眼。 时轩想,是不是这人没有痒穴?怎么都不知道痒的?他又转移阵地,人的脖子也很怕痒的,这一次他就不信,还不痒醒。 可当他视线移到脖颈时,他才记起来对方是女子,顿时息了逗弄的心思。 第209章 鼻血 大手摇了摇,人依然没醒。 时轩手指往人家鼻尖处试探的同时,还不忘嘀咕,“姑娘家家的,不知道人间险恶啊?在一个大男人面前睡得这么死?也幸好遇到的人是我,不然都被人吃干…” 时轩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这人的呼吸这么弱的吗?赶紧探脉,怎么没有脉动?又探一下脖颈处。感觉到有脉动,他才松了一口气。 为了不让人睡死了,他就开始粗暴的叫人醒来。大掌不停的在百里晚颜小脸上拍打,“颜颜,醒醒,再不醒来你后娘就要把人嫁给老…”不信,老鳏夫老光棍自己两条都占。对了,老瘸子,这个好,跟自己不搭边了。 于是时轩再次呼唤的时候就是“颜颜,你爹和后娘准备把你嫁给老瘸子,还要把你弟百里皓云卖给人家当童养夫。你再不醒来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百里晚颜费力的睁开眼,看到害她如此的罪魁祸首巴拉巴拉的不停,扬手就想招呼过去。可她的手离家出走不理她的想法,事没办成。 时轩惊呼道:“你终于醒了,你说你,再怎么困也不该在男人面前睡得这么死?虽然我人品很好,可你要知道,再好的人品我也是个男人,你是女人,还是有一丢丢颜色的女人。今天你要不是遇到我,你这会都在与人洞房了!” 百里晚颜气急,口不择言道:“闭嘴,姑奶奶我这样是拜谁所赐?还不是你这个不讲武德的家伙,动不动就把姑奶奶扛在肩头,扛着就算,居然还点了我的哑穴?我怕晕的时候没提醒你吗?你丫的不听就算,还把我的穴道点了,让我动弹不得。现在还怪我睡得太死,我那是睡的太死吗?我那是晕死了。” 时轩闻言自知理亏,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手足无措的问:“那你现在感觉如何?还晕不?要不要现在回去?”, 百里晚颜瞪了他一眼,“死不了!” “那我现在送你回去可好?” “怎么?还想让我再晕死一次?” “哎呦喂!我那不是没经验吗?这会有经验了,不会再让你晕了。” “对不起,本人不愿意。”百里晚颜说完,心想,想让我来当你的试验品没门! 时轩没辙了,只好退到一旁的石头上坐着,像个乖宝宝一样盯着百里晚颜。 百里晚颜瞪着他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去采药,等着我帮忙呀?” 时轩点头,一本正经道:“嗯,只有你认识,当然得请你帮忙。” “你那是请吗?那是绑。”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百里晚颜把头扭到一边,留给时轩一个后脑勺。心想,你那是考虑不周?你那是完全没考虑好吗? 时轩:这媳妇还没娶到手,就得罪她了,这可咋整? 他跨成弓字步,双手撑着膝盖头朝百里晚颜正面倾身探去,看看她生气成什么样? 是个人都会有感知,更何况离得这么近。 当时轩靠近她时,百里晚颜本能的回头。 哦豁!两车,呸呸呸,是两头相撞,都互相捂着自己的鼻子。 百里晚颜捂着酸痛的鼻子,两眼泪汪汪的控诉道:“恩人,咱俩能不能离远一些,每次遇到都是灾难现场,我严重怀疑咱俩相克。所以别再离这么近了成不?” 时轩心里凄凄惨惨戚戚!才开始追媳妇,媳妇就准备把路断了。这哪成? 一般女人不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吗,那他就示弱试试看!转过背,在鼻子上用力一戳,鼻血滴答滴答的往下坠。嗯,事成了。 再次面对百里晚颜时,他问:“颜颜你刚刚说什么?” 本来心情不美丽的百里晚颜见状,“你你你流鼻血了?” “啊?有吗?”时轩依言用手背擦拭了一下鼻子,放在眼前一看,大呼小叫的道:“哟,还真洗鼻血了?” 黑曜石般的眸子看着百里晚颜,轻声询问:“颜颜,我这鼻血你会治吗?” 百里晚颜四处打量了一番,“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采点苦蒿。记得不要把血滴到石头上了。” “为什么?” “听说会成精的。” “胡扯。” “信不信由你,反正成了精的精怪找的是你又不是我。”百里晚颜说完转身采苦蒿去了。 时轩虽然不信,但还是注意不让血滴到别处。 百里晚颜把揉出汁水的苦蒿递给时轩,“咯,把它塞进鼻孔里就成了。” 时轩接过粗鲁的往鼻孔里塞,百里晚颜没眼看,转过身不再看。心想,长得这么俊俏的人,是怎么做出这么粗鲁的事来的? 时轩把鼻子的事处理好了才问:“我们该怎么找药材?” 百里晚颜:“找藤蔓编成绳子在崖石上找。” 时轩很爷们的道:“那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茅藤。” “好,恩人小心一些。” 时轩突然而至,盯着百里晚颜的面门,“乖,要叫轩哥,知道不?” 因为两人只有一掌的距离,百里晚颜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才结结巴巴道:“轩,轩哥。” “哎,真乖,记得以后别叫错了,否则要接受惩罚的哟。” 百里晚颜看着离自己这么近的时轩,心慌慌,这么俊的郎君不是自家的有些可惜。为了防止自己兽性,呸呸呸,是人性大发,转过头避开那张俊颜。 百里晚颜转头之际,时轩耍了一个心眼,脑袋往前凑了一下。 百里晚颜的脸恰恰擦着他的唇间而过, 时轩:这未来媳妇的脸好软。 百里晚颜:豁,这是啥运气? 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本能的回头,百里晚颜回头时,时轩还处在傻愣愣的状态下没撤离。 百里晚颜的脑袋原路返回时,这下子两人零距离了。都浑身一颤,来自灵魂深处的召唤,驱使着双方想靠得更近一些。 可百里晚颜这个新手小白,对于未知的事,哪怕内心想渴望探知也本能的退缩。 时轩看着她惊惧双眼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也不敢放肆把人吓跑了。在她后退的一瞬拉住了她。 轻笑道:“你这是第几次毁我清白了?不该找个说法吗?” 第210章 掉崖 百里晚颜闻言真想给他一个嘴巴子,可又想到男女力量悬殊,更何况对方功夫还不俗。 猛的退后几步,可地势特殊的原因,身后层层叠叠的石块岂会给她让步?就在她脚后跟踢到石头往后仰的时候,时轩拉住了她。嘴里还不客气的道:“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是怎么活这么大的?要不是我拉着你,现在脑壳都开花了?” 百里晚颜盯着拉着自己手的那只大手,“谢谢,那现在我没事了,你要不要先放开我再说?” 时轩悻悻的收回手,尴尬的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去就回。” 百里晚颜看着像风一样离开的时轩,嘀咕道:“不是说我毛毛躁躁吗?自己不一样风风火火的?” 时轩扯了好多藤蔓,一一检验一番,一扯就断的扔掉。承受力好的几根合成一股绳让它们更不容易断裂开来。 准备就绪后,就开始找系绳子的地方。找了好些地方都不合格,绳子会磨擦到崖顶的石棱从磨断绳子。 最后在崖顶找不到适合之处,时轩的视线就落在离崖顶十来丈之下的一棵海碗粗的大树上。 百里晚颜一阵尖下,时轩已经把她稳稳的放在树根和崖石之间。他道:“此处相较于其它地方安全,你看它的树根不像其它的树长于表层,经受不住重力容易滑坡。它的根已经长于崖缝,树龄也不小了,你就安心站在此处,看着绳子的情况就行?” 百里晚颜:“你认识石斛?” “不认识啊,你告诉我,我不就认识了?” 百里晚颜真想甩他一个白眼,可一会采斛还得用上人家,就将就一下吧!她指着高高的悬崖,“我倒是想告诉你来着,可这么高我也看不到石斛长在哪里呀?” 时轩想了想,把茅藤绳系在树上,另一端系在百里晚颜的腰上。也不打一声招呼就揽着人往崖下跃去。 耳边传来的尖叫声差点把耳朵震聋了,此时的时轩无比后悔自己的决定了。他应该先把人的哑穴点了再跳下来! 茅藤绳已经到了尽头,耳边的声音还在叫,时轩沉声打断道:“闭嘴,不然我把你丢下了?” 百里晚颜吓得赶紧抱住时轩的腰,“别丢下我,我会很听话的?” “好,那你先放手?” “不放,万一你把我扔下怎么办?” 时轩看着百里晚颜黑漆漆的头顶,“唉!你这样抱着我也不是个事,你又不是我媳妇,抱得这么紧干什么?快放开?” 百里晚颜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又无法放手,只当时轩是在嗷嗷叫了。 时轩又怎能错过这个赖上的机会,于是他大嗓门在山崖上响起,“我跟你说,再抱下去就得做我媳妇?” “恩,不,是轩哥,咱们这么熟了抱一下下没什么的?再说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放心,上了崖顶我忘得一干二净的,绝不赖着你的?” “哦,你是想白,嫖?” “嗯~怎么这么说?借用一下你而已。” 时轩咬牙问:“借用?抱着我是借用?那你考虑到怎么还了吗?是不是也要我抱着你还回来?” 呃?她好像用错了词,这下子怎么圆过去?要不直接问他得了?这么想着,她便仰头问:“那你要我用什么还?” “不要你还,你松手别抱我了就行?” “那不成,现在还得借你用用。” “不行,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了,就是我虽然是个男人也该为我的未来媳妇守男德。跟你这样搂搂抱抱算什么事?快点放开!我的身子只能我媳妇抱。”说着就去扒拉百里晚颜的手。 百里晚颜圈着时轩腰上的手渐渐脱离,那种不安全感让她心悸。觉察到自己的身体在往下坠,赶紧再次回抱着时轩的腰,大喊:“别再推开我了,大不了我做你媳妇得了?” “啊?这么勉强?还是不要了?” “不勉强,认真的。” “那你发誓?” “什么?” “你发誓,要是反悔不做我媳妇了,就要嫁给又老又丑又矮的光棍怎么样?” 百里晚颜:“要不要这么毒?” “只要你信守承诺就不怕它毒?除非你在哄我?” 百里晚颜知道糊弄不过去了,只好认命的点头答应了。“我发誓,如果反悔做你的媳妇就会嫁给又老又丑又矮的光棍,这样行了吗?”说完后,面上假兮兮,内心哭唧唧! 时轩往她额头上狠狠的啄了一口,这下子很满意可以正大光明的揽着这未来媳妇的腰了。 他道:“这下子可以睁开眼睛看看哪些是石斛,只要找到一株,我就认识它们了。到那时我可以先送你上崖顶去?” “我也可以采的?” “不行,崖上太危险了,更何况还要采斛?” “好吧,那就听你的?” “对,你得保护好你自己,不然我还得重新找个媳妇太亏了!” 百里晚颜俏脸一红,赶紧找个话题,“抓稳了,我要开始查看了?” “放心看,有我在,别怕!” 很快百里晚颜就发了一株,时轩认识了后把百里晚颜送上崖顶,自己又下去采摘。 百里晚颜趴在崖顶上,看着时轩在崖石上跃来跃去的采斛,心痒难耐。看着看着眼睛就花了,人也跟着掉落的石子往崖下掉。 时轩听到不少石子滑落的声音,寻声望去,魂都快吓没了。自己那个准媳妇,正手忙脚乱的乱抓乱动往崖下坠。奋力飞跃而起,得赶在她掉落到自己这个高度前接住她,不然自己又要当鳏夫了!唉!自己这是个什么命哟,娶个媳妇就这么难? 哪怕时轩已经用最快的轻功了,也没能赶上接住百里晚颜。倒是抓住了她向上的脚踝,为了以防万一,大力一拉,往崖顶抛去。 空荡荡的山崖间响起百里晚颜啊啊啊的叫喊声。 时轩抛完百里晚颜后,迅速飞身而起,在百里晚颜向下落的瞬间接住了她。 知道吓坏了自己这个未过门的媳妇,时轩像哄孩子似的拍拍她的后背以作安抚。“别怕,安全了!” 第211章 躲藏 等情绪平复后,百里晚颜觉得有些丢人,赶紧退出时轩怀里,低着头道歉:“对不起,我趴在地上看你采斛来着,看着看着人就这么掉下去了。给你添麻烦了?” 时轩拍了拍空空如也的怀抱,遗憾道:“没事,你是我媳妇添点麻烦我能解决,证明我不废挺好。” 百里晚颜:“不生气?” “生气倒是没有,可被你吓得魂丢了,现在腿软动不了了,你得扶我到石头上坐会?” “哦哦,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百里晚颜尴尬说道,同时两手也抓着时轩的胳膊。 “你把手搭在我肩上,这样也省点力?” “好,谢谢颜颜了。” “不用谢,你也是救我才这样的,该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 百里晚颜扶着时轩坐下,“恩人…” “轩哥,叫轩哥,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百里晚颜:是我记不住吗?是叫不出口好吗?但救命恩人的要求得遵从。于是扬起山花般的笑容问:“轩哥渴吗?要不要我去打点水来?” “不用麻烦,石斛采得差不多了,我们下山。” “好,我都被太阳晒得晕乎乎的了!” 虽然时轩是装的,但也要适当的装装样子,不想怎么会惹得美人心软? 打坐了一刻钟,时轩才站起来,对着躲在他影子里躲太阳的百里晚颜道:“可以走了?” 百里晚颜正为太阳跑出来晒她时恼火,听到可以回家时抬头看去,逆着光的时轩实在养眼得很,不自觉的咽了口水,心道:“有这么好看的夫君自己也不亏!” 看着伸在眼前的手,百里晚颜垂下眼睑瞅了一眼自己的手,心说:“这男人是不是得上天厚待了,人长得好就算,怎么手也长得这么好看?” 恶趣味的把用手抓了几把青苔,让手上沾满泥土才放在时轩手心里。 时轩看着脏兮兮的小手,落在他手掌心中,小巧玲珑,他一只手掌就能把两只手握住。捏了捏,试了试手感,心下满足极了。 他问:“颜颜是要徒手攀爬下去?还是我带你下去?” 百里晚颜移动了一下脚,窸窸窣窣的石子就往山下落去,小心肝立马颤颤的。她回握紧时轩的手,讨好道:“我还是由轩哥带我下去吧?” “好,”时轩应了就把人揽腰抱了起来。 “啊?你你,快放我下来?” “不是你让我带你下去的吗?” “是呀,可我又没让你抱?” “听颜颜的意思是不是要像来时一样用扛咯?” 呃?没有,乱讲,她才不要再当一次麻袋! 百里晚颜弱弱道:“还是不要扛了,容易死人的。你也不想你的未来媳妇还没过门就挂了吧?” 时轩现在的脑子里只有未来媳妇四个字,其它完全忽略掉,心里眼里甚至是脑里都开满花,连面上的笑容都比头顶的太阳还要灿烂! 百里晚颜听说时家儿郎功夫很好,没想到居然这么好,这么高的悬崖下山也如履平地! 她道:“你既然功夫这么好怎么上山的时候是把我扛上去的?” “谁让你那时不是我媳妇的?” “可我现在也不是你媳妇呀?” 时轩单脚脚尖就这么立在一地翘起来的石块上,蹙着眉问:“你想反悔这门亲事?” 百里晚颜瞅了一眼此地的位置,她一点也不怀疑自己若是点头应是,这家伙一定会双手一放,让自己从此处往下掉。为了小命着想,还是很没骨气的道:“怎么可能,我一个寡妇能找到你做我夫君,那一定是我上辈子干了好事才攒来的,又怎么会反悔?” 时轩听她口不对心的话,也没多在意,反正他也不指望只见过几面我知道得有多真心?他要的是先占个名份,其它的再慢慢谋划。 去的时候很幸运没碰到任何人,回来的时候很不幸,遇到了百里晚颜同父异的妹妹百里嫣然和一众小姐妹在路边的大树下乘凉。 当初在修山路的时候,为了走累了休息的时候不被太阳晒到,专门留下没砍掉的大树。此时正方便了这群女娃子。 老远,百里嫣然就看到了时轩和百里晚颜,当然,此时的百里晚颜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瘦成皮包骨的丫头,她没有认出来。只是感叹她好运能陪在这么俊俏的儿郎身边,嫉妒的脸都扭曲了。 跟着她的一众小姐妹,无不眼冒星光的盯着走向她们的时轩。 百里晚颜赶紧挣脱时轩的手,“别再拉着了,你没看到前面那群女子吗?看着你像块香喷喷的肉,都流口水了。要是再见到咱俩手拉手,岂不是成了跟她们抢肉的小兽?会被无辜攻击的。” 时轩闻言才往前方瞥了一眼,还真没被她说错,前面的一群女子,看他的眼神真像见到肉。 等回过神来,只见百里晚颜已经钻进树林子边上了。 时轩逮着她的手臂,“好好的路不走钻树林子,也不怕踩到蛇?” “哎呦,你是不知道,踩到蛇不一定会死,要是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女子盯上,一定会生不如死。快放手,不然来不及了。” 时轩放了手,就见她真不是开玩笑的弯腰往林子里钻。他无法,只好紧随其后。 刚入林掩住身形,由百里嫣然为首的一群女子呼啦啦冲过来,“咦?人呢?明明刚刚还在这里的?” 此处是山岰,属于山的背阴处,清清凉凉的,人少时心里总会有种毛毛的感觉。 有位姑娘搓着手臂道:“我们是不是见到了山妖,不然怎么会眨眼功夫人就不见了?” 又有姑娘说:“对啊,还是俩个,普通人哪有长得这么好看的?还都成双成对的?” “对对对,我们赶紧走吧,别打扰人家修行,万一惹火了人家山妖大人,吃了我们怎么办?” 百里嫣然不乐意了,“闭嘴,我才不管他是人是妖,我看上了就是我的。” 众小姐妹:“你不怕他吃了你吗?” “我长得这么倾国倾城,还怕他不拜倒在我石榴裙下吗?” 众小姐妹嘴角抽抽,这是有多自信敢自称倾国倾城? 第212章 盖章 时轩听到她们的议论恶心得不行,弯腰抓起一把泥土就往她们方向掷,吓得逗留的一群女子逃命似的离开。 时轩看着那群花痴离开后才发现自己身边静悄悄的,回头一望,人呢?心那准媳妇去哪里了? 眼看快到午时了,还没看到自家外甥女的白大夫问阿木,“可有看到你师姐?” “没有,我早上起来就没注意到她。” “那她去哪里了呢?我出去找找,你继续做饭。” “师傅,饭已经做好了。” “你饿了就先吃,不用等我。”白大夫说完人已经走了。 时得生边吃凉面边往里面加入辣椒酱,桑梓道:“别人吃辣是调个味,你呢?把它当成了食物,也不怕出不了茅房?” “嘿嘿,媳妇,吃饭的时候可不可以别提影响食欲的事?” 桑梓白了一眼他,“我提了你也没少吃呀?” “嗬嗬,主要是我内心强大。” “生哥,生哥,在家不?” “哟,这是小白的声音,媳妇,我去看看哈?” “嗯,去吧!我去帮他拿一碗凉面,这么热的天除了吃凉的,一点也不想吃带热的。” “也行。” 时得生出来就看到在院口转悠的白大夫,“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脚下风。” “来了不知道进屋里坐,外头这么热?” “我这不是怕你不在家吗?” “现在看到我在家了,可以进屋了吗?” “还是不了吧?我准备回去吃饭呢?” “你也没吃饭?” “这不是吃过早食了,午食就不用这么急吗?” “那就别急着回去了,在我就尝尝凉面的味道如何?” “凉面?” “是的,用黄瓜丝豆芽菜这些一起凉拌的,味道尚可。” “行,那我就留下来尝一尝吧!” 桑梓把托盘放在桌上,“小白,来尝尝凉面的味道如何?”说着把托盘里的碗碟一个个取出放在桌子上。 “这些黄瓜丝、豆芽、辣椒、麻酱、料水,你自己配,料水里有盐,吃咸吃淡自己放。” 时得生看他不是很明白,自己动手拌了一份递给他,“咯,辣椒我放得少,你尝一下不够味就自己添?” 白大夫也不客气,接过碗就开吃,边吃边感叹,“不错,就是往年怎么没有这种吃食?” 时得生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家往年吃什么就非得通知你?” “吃独食还理直气壮?” “我家的东西爱怎么吃就怎么吃,你能怎样?” 白大夫:好有道理!可他还想挣扎一下怎么办? 桑梓笑盈盈道:“小白,别听他胡扯,这凉面是今年才学会做的,他呀也就比你多吃了两顿而已。” “我就说嘛,你们时家啥时候有新吃食会少了我的?” 时轩追上百里晚颜时,她正在与一条蛇对峙。一瞧那五彩斑斓的蛇身,就知道它毒性猛烈。迅速的折了一支树枝,准确无误的掷进蛇的七寸。 刚还在雄纠纠的蛇,此时在地上躺尸。 百里晚颜见状松了一口气,腿软的向地上瘫去。 时轩大手一伸把人捞进怀里,心想,轻功练好了也是有好处的,瞧这不就是妥妥的送褔利吗? “别怕,蛇已经被我处理了。” 百里晚颜:“谢谢,把我放在一旁靠着树就行了,我歇会就会好的。” “没事,我抱着你走,这样再遇到蛇就不怕了。” “我没怕,只是腿软而已。” “那我也不放心你走路?” “可男可女授受不亲。” “还男女,你没经过我的允许已经亲了我几次了,还不亲?更何况我俩现在是未婚夫妻,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那个婚事你来真的?” “婚姻乃大事,还有真假之说?” “我是觉得此事欠妥,希望你多考虑考虑,而不是这么草率决定?”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负责,想反悔?” “我?” “你什么你,你就是个骗子。” 百里晚颜无奈极了,“负责很简单,关键是负责过后相处两厌该如何?” “你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婚后的生活没有信心?” 呃?这要她怎么说?说不清楚就不沉默吧! 她的沉默让时轩误认为她对他没有信八心,顿住前进的脚步,十分认真的道:“我这个人不打女人,不让家里事事都让女人干,不攒私房钱。我两个儿子已经可以议亲了,他们成亲就分家,咱俩单独过,这么好的事婚事怎么会没有信心呢?” 百里晚颜听着时轩认真的讲解,有些心动,可心动不一定得行动呀?面对婚姻,她还是习惯自己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于是她小心的问:“可不可以不成亲?” “啊?”合着自己说了半天,人家还是想抵赖? 沉着脸冷声道:“做人要讲信用,不说你动不动就亲了我的事,就说你之前在悬崖上亲口答应做我媳妇的事,你也不想承认?想抵赖?想做个女无赖?” 百里晚颜:不是,自己就说了一句话,怎么就被说成这样那样的?提个问题都不行吗?对上时轩嘲讽的眼神,好像在说,你就是个无赖。幻想着往后一遇到人就会被人喊:“百里老赖上哪里去呀?”就打了个哆嗦。 十分清脆的道:“我有说不算吗?你可别冤枉我?” “真的?” “真的,反悔是老赖。” “证明一下你说的话是真的?” “怎么证明?” 时轩侧着脸,“在我脸上盖个章我才相信。” “盖章?”百里晚颜想到,时轩俊郎的脸颊上印上红红的印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可对上他没有笑意的脸时,又忍住了。 她道:“盖个章简单,可我身上没有印泥办不了。要不回去后,我再盖行不行?” 时轩闻言,只觉五雷轰顶,不断的告诉自己不气不气,人家虽然成过亲,可还未经人事,又怎会知道此章非彼章! 他道:“我教你没有印泥也能盖这个章?” 百里晚颜来了兴致,高兴的问:“怎么盖?” “你先把眼睛闭上,一会你就知道了?” 百里晚颜有些踌躇,可对上时轩黑眸时,还是乖乖的闭上眼睛。 第213章 昏血 这日逢节,百里长平、宋佳柔跟着一众乡民来到几合村置换所需物品。 白家的药堂很是忙碌,白大夫负责看病开方,阿木抓药,而百里晚颜则收村民们带来的药材。忙得脚不沾地的。 时轩每回偷偷来看看都挤不进去,想帮忙他又不会。 百里长平夫妻俩都不是赚钱的主,还有两小不省心的,把夫妻俩的一身毛病学得七七八八,都是眼高手低的。这会正在时家杂货铺里挑三拣四的, “咦,娘这黑不溜秋的东西是什么?这也能卖钱?” 好巧不巧这话被巡视的时敏之听到了,不乐意了,要知道,这些腊肉自家人都舍不得吃,拿在这里摆着不过是想让铺子多些商品而已。这还没尝过就开始嫌弃上了,撸着袖子就准备上去理论。 还好被田田发现了,一把拽住了他,“你这是准备上去干架?” “不打架,只是找她理论理论。” “然后呢?你一个男子无论输赢都是你的不是,不划算。” “可是她太过分了?” “不能怪人家,又没有人规定买东西的人一定得夸卖家的东西?还有你忘记了祖训?咱们要从他们手里的荷包里掏钱,现在去打扰了人家逛街的雅兴,人家还愿意掏钱吗?” “你就这么确定他们会买?” “会,要看他们的荷包鼓不鼓?不过我觉得他们这么挑剔又不大方,应该荷包不鼓!” “那你还拦我?” “不拦能成吗?这里是买东西的人,你想被当成猴围观?” “不想,” “那现在还纠结什么?” “敏之,跑哪去了?听到赶紧过来上货了。” 时野的声音传到时敏之耳朵里,他道:“我爹叫我了,不说了。” “嗯,你去忙你的,我整理一下这些被人弄乱的货物。” 百里皓云他们学堂今日的课题是经商,他和一众师兄们在集市摆起了各式各样的小摊。因都身着一身天蓝色的学生服,精神抖擞的,在集市上一众胡乱穿搭的人中更外惹眼。 这不,百里皓天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他,不可思议的扯了扯拉着他的宋佳柔,“娘、娘、娘,我好像看到了百里皓云那个贝戋种?” “天儿,你肯定看错了,他们姐弟俩说不定这会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娘~你看看是不是他?” 宋佳柔被磨得没有办法,随意往人群中瞄了一眼,“没有啊?你一定是眼花了?” “娘,你往哪里看?他在那群学子中。” “天儿,别搞笑了好不好,他即便没有死也不可能有银子念书?” 百里皓天见自家娘只顾着看胭脂水粉,对自己的话不甚在意,他挣脱了宋佳柔的手,就朝着那群学子方向挤。 “天儿,天儿,你等等娘呐,” “百里皓云,” 百里皓云正忙着收铜钱呢,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里响起,条件反射的一个哆嗦。 同窗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不解的问:“皓云,你冷吗?怎么打哆嗦了?” “没有,这么热的天,怎么会冷呢?只是刚刚没站稳身子晃了一下而已。” “哦,” 百里皓天一上来就往百里皓云身上扑,“小贝戋种,小爷我叫你呢?怎么装作没听见?” 背对着街面整理东西的百里皓云,没有防备就这么被扑了个正着,身子往前扑,小脸正从箱笼擦脸而过。小脸火辣辣的感觉传来,小手往上面轻轻触碰一下放眼前一看,有血。脑袋一歪不省人事了。 众学子看到自己的同窗被打,这还了得,有人去报信,余下的人把百里皓天围得水泄不通,这下子把外面的宋佳柔吓得不轻。 百里皓云也被吓得哇哇大哭,众同窗七嘴八舌道:“哭?你把我们同窗打伤了还有什么脸面哭?” 宋佳柔把阻拦她的学子推搡倒地,这下子惹到了众学子,不一会,宋佳柔就寸步难行。无论她怎么骂,众学子就是不理会。 “白大夫,白大夫,出事了。” 阿木看自家师傅这么忙,赶紧出门看看。 当看到靠着立柱气喘吁吁的学子时,心里阁噔一下,开口询问:“这位同窗,是我们家皓云出了什么事了吗?” “嗯,他被人打了。” 百里晚颜急匆匆赶来时就听到这句话,赶紧上前询问:“那我们家皓云现在在哪里?严重吗?” “不清楚,只知道他晕了。” “师兄,你先去找皓云,我去拿药箱。” 阿木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别,你先去找皓云,药箱重,我去拿。” 百里晚颜点头,“好,那就麻烦师兄了。” 时轩看着本就跑不稳的百里晚颜,还不忘去搀扶跑得跌跌撞撞的学子。心想,是出了什么事了吗?为何这么着急?这么想着,人已经跃到百里晚颜面前。 “有什么急事吗?我带你去?” 百里晚颜上前抓住时轩的胳膊,颤抖着身子哽咽道:“皓云被人打了,现在已经昏迷了。” “啊?这么严重?那他人在哪里?” 百里晚颜看向报信的学子,“是这位同窗带的信,我还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那我带你们去,”时轩说完,人已经一手抓一个一跃而起了。 很好找,在集市上只有众学子的穿着不同,而且抢眼。 时轩在路边捡了一枚石子,往叫嚣的宋佳柔身上一掷,瞬间安静了。 撒泼打滚的百里皓天也不例外,也被光顾了。正在打滚的他四肢卷缩着,像极了打滚的皮猴子,就这么定在原地,滑稽可蠢萌! 百里晚颜无心顾着其它,她满心满眼都是躺在地上的百里皓云。 颤抖着手去抓百里皓云的手,原本还哆嗦的手,瞬间安静了下来。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还好,只有脸颊一处划伤,而且从脉象来看,自家弟弟这哪里像昏倒的?怎么把都像是在睡觉! 时轩我众学子,看着她那变化不断的脸色,都忧心忡忡的。直到她放下诊脉的手,他们才七嘴八舌的上前询问:“皓云怎么样?” 百里晚颜默了,她能说自家弟弟现在只是睡着了吗? 第214章 述说 宋佳柔看到了百里晚颜,瞳孔一缩,这死丫头怎么这么像白音那个贝戋人?像白音,突然想到自家儿子说见到了那个煞星的事。那眼前这个就是百里晚颜那个贝戋人? 看着光彩照人的百里晚颜,宋佳柔差点气得当场晕过去。要知道姐弟俩的名声她费了不少工夫才成功,让他们在众人的排挤中失去族人的帮助。一直都很成功的,一场地动,这姐弟俩还运气好的翻身了。这怎么行?她不允许。 于是往地上一坐,两手拍着大腿就开始嚎,“姐姐呀,你怎么去得这么早?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拉扯大,现在大了就开始欺负弟弟妹妹了。哪怕他们克夫又克母,我都尽力的把他们拉扯到大。看看他们姐弟俩被照顾得多好?再看看我家天儿,为了他们姐弟俩,都瘦成什么样了?难怪老人常说后娘难为!嘤嘤嘤!” 百里晚颜:她这个继母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她掸了掸身上的衣裙,她面无表情道:“拉扯到大,我没记错的话,我娘死的时候我已经十来岁了?我弟出生,就被你这所谓的一把屎一把尿的罪魁祸首扔到柴房自生自灭了?你们家皓天和嫣然比他大几个月,吃的是奶娘的母汁,而我弟只能吃米汤。而米汤还得去厨房讨要。他能活到现在不是你的功劳。” 人群中议论开了,这女人的孩子比人家弟弟大,那是小妾扶正的啊? “呸,你才小妾扶正,老娘正儿八经的八抬大轿入门的。” 这时人群中又传开了,“啊,原来是珠胎暗结呀?这是谁家媳妇?” “就是就是,” 宋佳柔受不了人们对她的指指点点,她想,拿那种刁民没办法,还没办法收拾百里晚颜这个贝戋人吗?盯着人群中缝隙就冲向百里晚颜。 百里晚颜见状,已经做好了躲避的准备。可人太多,不大好避让。 宋佳柔看着自己的手马上要接触到百里晚颜的脸了,眼里的恶意一点也没隐藏。 时轩看着她眼里的疯狂,蹙了一下眉头。本来他是不理会女人之间的事情的,可人家的爪子伸向的是他媳妇(未来媳妇)的脸。你鸡爪那么长的指甲,戳到人脸上不得留下她的战绩?这哪能成? 宋佳柔手腕被捏得生疼,看着阻拦她的罪魁祸首,很是不满的出口成脏。 时轩甩掉她的手,本是妇人,还是一直养尊处优的妇人,哪经得起这么一甩,人就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站稳后的宋佳柔更气了,开口就污蔑百里晚颜,“你这人丧门星,几月不见,你连车干夫都有了。”说完又看向时轩。 “哟,这位小哥,我看你这长相不像是娶不到媳妇的人呐,为何偏偏瞧上我家这个克夫的丧门星?难道说你不想活了,又下不去手,所以找上她,好把自己克死?” 时轩抬了一下眼睑看着眼前口不择言的妇人,不理解的问:“你认识她多久了?” “这还用说吗?从她出身到现在二十来年了。” “哦,这么久了?那你怎么还没死?” “嗐,你这人怎么说话的?长得人模狗样的,连跟长辈说话都这么没礼貌。” “可你不是我长辈呀?” 宋佳柔一时噎着了,不管她是谁,有理无理都得争出三分来。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百里晚颜,“我,是她的后娘,不是你长辈是什么?” “哦~你这个说法也对,” “是吧是吧,你这样对我的态度是会天打雷劈的。” 时轩看向百里晚颜,“你认她吗?” 百里晚颜看了一眼宋佳柔,毫不客气的问:“你会认一个间接害死自己娘的人是长辈?”说完就要抱着百里皓云离开。 时轩霸道强硬的把人抢到手里,“我来抱。”压根不给百里晚颜拒绝的机会。 宋佳柔哪能让他们就这么轻松走掉,“死丫头,我让你们走了吗?” 百里晚颜回首望着她,“怎么?你要我留下来告诉大家伙我娘是怎么死的?然后你的那对私生子怎么比皓云大的?” “怎怎么死的,这不是被百里皓云这个小崽子克死的吗?” “哦,是吗?可我怎么记得我娘的产期还没到,只见了你一面就早产了,而且还难产呢?这么多的事情里面怎么都有你的影子?不会是你想上位,不忍心自己的儿女当私生子私生女,就对我娘下药,好让她一尸两命来着,可我娘硬是撑着一口气生下皓云,才血漰而亡。” “你胡说,全凭猜测你就这么诋毁我这个长辈,你不孝。”宋佳柔嘴上硬气得很,心里却慌得不行,这死丫头说得跟亲眼见到的一样似的。不过随即又想到,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都陪白音去了,像我这么仁义的人哪里找?底气找回来后,又要开始嚎。 百里晚颜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听说那天见到我娘生孩子的一屋子人全死了,都死于咬舌自尽。丢在乱葬岗的死人回来两三个,隐姓埋名的活了这么多年,要不是这次地动把人摇出来了,我还没机会碰着。你想不想见见他们?” 宋佳柔差点跌坐在地上,要不是周围的人多扶了一把,这会都坐在地上了。站稳后,她稳了稳心神,还是强硬道:“见就见,你以为我怕你吗?”心里却想,没舌头的几个下人,能翻出什么花来? 百里晚颜见她不见棺材不落泪,“她们当初为了活命,拼着恶心,把胎盘每人扯了一块含在嘴里当成自己的舌头,又把我娘血漰的血充当自己的,涂的满身都是,这才逃过一劫。” 宋佳柔被她一连串的消息说的愣在原地,低语道:“不可能,不可能,”她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已经相信了,转身扒开人群就跑,连她平时最宝贝的百里皓天也不顾了。 百里皓天见自家娘今天没有给自己讨公道,反而跑了,他想自己上来着,可看到人高马大的时轩,秒怂,也挤开人群向宋佳柔追去。 第1章 被罚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廊下也无任何人。一个五岁的男娃正在窗前执笔写字,他的对面同样坐着同一岁数的娃,也一样在执笔写字,只看头上的发绳就能辨别是个女娃。他们写字的北面对着门,一美妇就坐在这个方位,同样执笔写着什么? 女娃娃坐不住,看美妇人写得认真,放下笔,跳下凳子就哒哒哒的跑过去。使劲的爬在桌沿上,“娘亲,你怎么写的这么快?你看我和哥哥写了半天才写了几个字。” 美妇人放下笔,看着她道:“闻燕来,你想出点血吗?”边训斥边扶着她的背,怕她一个不小心摔在地上受伤。 “娘亲,赶快呸呸呸,下次不能乱说话的,万一我真伤了怎么办?” “你也知道呀,也不看看你就这么爬,脚都离地了,一个不小心摔在地上重心不稳,脑袋磕着了,出血是小,万一摔傻了,你就不是燕来,是傻妞!” 燕来摇着自家娘亲的袖子,“娘亲,即便是傻妞也是你的妞呀!” 时萦戳了戳她的额头,“就你话多,还不赶紧去练字,一会哥哥写完了,你一个人写的时候可不许哭鼻子?” 燕来瞅了一眼自家哥哥,还是那个坐姿,一点也没受到自己和娘亲说话的影响。只好乖乖的去练字。 时苒看着跳脱的女儿,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安静乖巧的儿子,真不知道这两娃像谁?静默半晌,又继续书写自己的。 长长的连廊穿往各院,由于下雨,修剪花枝树叶的花匠,清扫落叶的丫头婆子全都不见了。静悄悄的院落迎来了一阵忽忙的脚步声,连守院门的婆子也没来得及行礼,人已经走远。徒留下守门的婆子留在原地感叹,“年轻真好啊,瞧瞧那脚力,那速度像风一样!” 时萦和花落听到浓重的脚步声,都不自觉蹙了蹙眉。这是哪个丫鬟?这么不懂规矩? 闻人雪在房里没见到母子仨,不悦的问:“你们少夫人呢?” 丫鬟低头道:“少夫人和小少爷小小姐都在书房。” 闻人雪甩了甩衣袖,暗道:“学再多有什么用,还不是草包一个!” 丫鬟看着急匆匆的脚步,“少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像找人算帐似的?” 时萦听着越来越乱的脚步声,也没心情再写,放下笔,起身看看什么情况? 燕来无时无刻不在等这一刻,看到自家娘亲放下笔,她也放下,跳下凳子尾随而去。 时萦刚踏出书房门,看到迎面而来的人时,笑着迎上去。然而她迎接的不是来人的欢喜,而是巴掌。就在她以为要挨打时,一声奶声奶气的“爹爹,燕来好想你!”突如其来的冲击力阻止了要落下的巴掌。但那一巴掌也没有停止,余下指尖从脸颊上划过。只听那掌风,如若全部落下,只需一息就能见到成效!就这样娇好的面颊已留下一道痕迹。 时萦看着逗弄女儿的夫君,怎么看也不像刚刚要掌掴自己的人?暗想,是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了吗?又是什么事要让平时不温不火的夫君大动肝火?他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说开了需要到动手的地步? 闻人雪把燕来交给奶嬷嬷,让她把孩子带下去找点心吃。 一瞬,刚刚还很多人的廊上就剩下夫妻俩人。 时萦扯了扯嘴角,干巴巴的道:“夫君,” “可别这么叫,你是不是以为生了闻人家的孩子就是真正的少夫人了?可以为所欲为的欺负弱小了?青菲再怎么借住在府里也来的比你高贵。既然少夫人的位置给了你欺负他人的底气,那么从今儿起,你搬去梨园吧,那里比较适合你修身养性!”说完放开了捏着时萦下颌的手,无视美人滚烫的泪水倾注在自己手上。从腰间抽出手帕,把手上沾湿的泪水细心的擦掉,直接扔掉手中的手帕,像是沾染了脏东西一样。 时索看着那方手帕,还是她送给他的,当时宝贝的不行,为什么现在像扔垃圾一样扔掉?是不是自己也是他要扔掉的垃圾?一时间,她失去了想要问清楚事情的底气!任由那抹身影消失在廊角! 不知过了多久,靠在屋壁上的时萦才找回了力气。收拾好心情去看屋里的孩子,才收拾几身换洗的衣物去梨园。 花落在爹爹训斥娘亲时就在屋里,听完了全程,没听到发生了何事?娘亲也没有辩解,可娘亲不是都和我们在一起吗?她做任何事我们都知道啊?看着娘亲孤单的背影,他想哭,可是不能啊!他要在娘亲不在的时候,替她照顾好妹妹弟弟! 一晃时萦在梨园住了一个月了,百年的梨树开满了花。微风拂过,雪白的花瓣飘落在树下的女子身上。掉落在火红的衣衫上,衬的秋千上熟睡的人更加像仙子。 闻人雪陪着家人用膳,一屋子的女人,叽叽叽喳喳的讨论这家媳妇那家闺女的。最后又讨论到时萦身上了,说她怎么丢人,丢怎心毒?反正没一句好话。有的时候他真想问一下,这亲不是你们当长辈的去提的?不是你们逼我娶的?怎么最后啥好事他没捞着,得了他们一句草包心毒媳妇? 放下筷子,“爹娘,你们慢慢吃,我吃好了。”说完,闻人雪头也不回的走了! 心烦意乱的他,走着就走到梨园。看着没心没肺熟睡中的女子,不知何时,一朵不知羞的梨花停在女子唇上。让人嫉妒它的好运,一时走了神。反应过来时,暗骂自己一句,走了! 时萦醒来,叹了口气,怎么还没天黑,这天怎么就这么长呢?不管如何,日子还是要过的,走进厨房,给自己熬了一碗野草粥。米是府里提供的,肉和菜不知道是被贪了还是不允许。所幸梨园荒废久远,杂草丛生,找些许野菜是不成问题的。 饭后,清理好锅碗,月亮也陪着星星出来遛弯了,时萦托着腮望摇曳在风中的梨树。“你一人,哦,是一树长在这里孤孤单单的,怎么渡过这漫长岁月的?”回应她的是漱漱的响声! 第2章 挑拨事非 时萦站起来去厨房拿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碗,摆在梨树下的石桌上。活动了几下筋骨,看着梨树,“老梨,你开花给我看,我也给你来一段乐曲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就几只碗又怎么能奏出好听的曲子来?那你就给我听好了!”自言自语完,时索就自顾自的在碗上敲起来! 西门景川是按照公孙青菲的要求来找时萦麻烦的。他一个人怕传出不好的名声,非得扯着南荣归一起来。二人在梨园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要找的人,只有梨树下像仙子的女子正在凑乐。一看就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不管是人还是仙,对方都是女子,他们不方便打扰,听完乐曲自动散去。 公孙青菲带着闻人雪来时,没看到什男人,也不是没看到,只是那两男人没往跟前凑而已。但闻人家的后院岂是别人能闯的,既然闯了就得付出点东西才行!伸手在空中划拉一下,就踏进梨园。 公孙青菲赶紧跟上,拎着手帕,暗骂,该死的西门景天,这点小事都干不好,要你何用?小嘴还巴拉巴拉的道:“表哥,表嫂可能是一个人太孤单太寂寞了,想找个人聊聊天而已,没什么的。你看那两人和表嫂都离得那么远了,你就不要怪表嫂了吧!” 闻人雪已经一个多月没媳妇暖床了,就等着人给递梯子呢?这不,想什么来什么,心情大好的道:“还是表妹识大体,不像你表嫂,小门小户的,小家气。有什么地方你表嫂做得不对时,你体谅一下,再不行告诉我,我来处理也行!” 公孙青菲心情美美哒,她就是要这个抢了她表哥的时萦过得不好。这么随便几句,时萦和表哥就嫌弃的不行!再等等,等我把她手中的布庄抢到手,她就可以消失了!想着想着,不自觉的把手帕扯破了! 时萦听着眼前这表兄妹的话,她怀疑自己的耳朵不好使?太寂寞?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这儿连个丫鬟都没有,找谁聊天去?找母蚊子还是公蚊子?但现下这个时节,蚊子还没出来呀?要说母苍蝇倒是有一只,大大的,要是能用脚踹飞就好子?关键是不能,人家有人护着! 再看看这个夫君,面如冠玉,身如青柏。怎能相信说出来的话,让人理解不了?小门小户?再怎么小门小户,不都是他们闻人家死皮赖脸的求来的吗?她还在肚子里大夫把脉说是个女娃,他们家就要死要活的要定下她做孙媳妇,现在娶进门了,又嫌弃,欺负人不待这样的。垂下眼睑,刚转过身,眼泪刚好滴在地上。 边收拾碗边道:“少爷,表小姐,”那麻木的表情像谁欠了她百八两金似的。 公孙青菲看着即便木着一张脸,都美得像一幅画,嫉妒的眼睛冒火。哼,小门小户,长得好又如何,还不是不着婆家待见! 闻人雪看着还在耍小脾气的妻子,不管怎样都好看的紧,难怪招来阿猫阿狗的来访!人还是要放在跟前放心些。想着就道:“表妹都为你说话了,咱们赶紧回去,这么久了,孩儿们都想你了!” 还想说什么的时萦听到孩子,乖巧的闭嘴不说话,任由闻人雪牵着走出梨园。留下一脸不可思议的公孙青菲,手指着自己,她什么时候给那小门小户的求情了?她怎么不知道?恨恨的看着远去的两人,对身边的执灯丫头道:“眼瞎啊,还不掌灯,没看到表哥都走远了吗?” 翠环低声应“是,” 翠娥赶紧上前扶着公孙青菲,“小姐,你没瞧见刚刚那少,啪,瞧我这嘴就该打。是那女的,见到少爷就走不动路,狐媚样,还要少爷拉着才走?也不知道她这么弱的身体是怎么生下孩子的?不是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九死一生的吗?” 本来想发火的公孙青菲听到九死一生这个词,便叹气道:“我这个表嫂还真有些运道,六年四个孩子,还都是双胎,大人小孩都好好的!” 翠娥:“呸,什么运道,可能她也知道连着生孩子不好,偷偷的避着孕。不然生完恒少爷他们后,怎么肚子就没动静了?可没听府医说过她不能再生育一说。” 公孙青菲不动声色的道:“应该不是吧,谁不希望多子多福?” 翠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道:“哎哟喂我的小姐,你可别把这事放在心里去。咱们女子生孩子得讲究时机的,太早对女子不好,生太多也不好,像少奶奶这样的,如果不避孕,双胎双胎的生,很快人就拖垮了。如果运气不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 公孙青菲轻飘飘的瞅了一眼翠娥,“你年纪不大,懂得蛮多的?” “哪里是奴婢懂得多,是听老大夫说的。” “哪个大夫?” “嗐,只要是大夫都知道呀!像奴婢们在牙行,牙婆调教的时候会多这么一嘴,让奴婢们伺候主子的时候,不行差错。” 公孙青菲从翠娥手中抽出手来,“行了,今儿个本小姐高兴,你先下去吧,明天去账房领二两银。” 翠娥高兴的磕头谢恩走人,等离了公孙青菲,才不屑的撇撇嘴,“蠢货!” 公孙青菲等看不到翠娥了,才快步进屋,一口气把能搬得动的都砸了,才气喘吁吁的坐在凳子上。娘的,合着她费老半天劲阻止时萦怀孕,居然帮了她大忙。气得没处撤,能砸的都砸了,她心中这口气还没散去,一个使劲,手拍到了桌沿,疼得她眼泪花子直窜。 闻人雪看着时萦细心的照顾四个孩子,心里后悔的不行,早知道就把她直接扛进屋了,看什么孩子?瞧,看完孩子还不够,居然还要跟着睡? 可瞧见四个孩子眼巴巴的看着,“阿爹,阿娘,一起睡!”好吧,都说女人心软,男人也差不多。只好把四个娃放在他和媳妇的中间,又被孩子们磨着讲故事!唉!幸好是自己生的,不然把他们往屋外一丢,完事。 等闻人雪讲完,时萦和四个孩子已经熟睡!叹了口气,合着他只是个工具人,活该还精神抖擞? 第3章 出行 闻人雪越想越不甘心,都是夫妻,没道理自己没睡着媳妇先睡的。不都是妻为夫纲吗?现在正是该妻好好表现的时候了!这么想着就这么干。 微弱的油灯照在昏暗的屋里,不影响走路,也不影响睡觉的人,更没有影响到抱被子打地铺的闻人雪。 时萦这一个多月都没休息好,今晚沾到床铺眼皮子就已经打架了,能坚持到孩子们都睡着了已经很不容易。这会被闻人雪抱起来一点也没有要惊醒的痕迹。 闻人雪很满意自己的动作,谁都没惊醒。掂了掂怀里的人:“这么轻,是没吃好吗?”男人就是粗枝大意,都被他罚了,哪怕对方的少夫人,但也不是那些下人能够关照的? 把人放在铺好被子的地上,闻人雪也钻进被窝里,香软的媳妇在怀,才挥手灭了灯火。一下子除了窗户口淡淡的月晖,屋里一片黑暗。 漆黑的屋子一点也没有影响到闻人雪,准确无误的把障碍物除去。 碾压在没有障碍玉山上,身体的高温才感觉舒服点。 时萦梦中被一条大蛇缠住喘不过气来,身体也被大石压着动弹不得。费了好大劲才睁开眼睛,入眼黑漆漆的一片,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仲手挥向自己的面门,只是双手马上被人襟祻了。耳边响起一道耳熟的声音:“醒了?比我预想醒得晚,得罚!”说着就开始现场加码! 时萦有点害怕:“你能先躺到一边去吗?我快断气了?” 闻人雪正在施刑中,语气带着委屈道:“不行的,我的弓已经拉开,回不了头的。你放心,气断了,我都能帮你续上。还有你最好小声些,或者不说话也行,娃还在边上哦,万一吵醒了他们,围观我种地就有些不美观了!” “你就不能挑别的时日,非得在孩子们屋里?” “唉,这我有什么办法,种庄稼不都是要及时拔草捉虫的吗?本少爷已经一个多月没下地了,不知道有没有杂草丛生?虫子满地?” 时萦连四肢都活动不了,又怕动作太大吵到孩子。只好乖乖的享受别人的按摩服务! 闻人雪终于在杂草丛生中找到自己的良田,熟练的操刀挥舞,大汗淋漓也不觉得累。积攒了一个月的力气全挥散在他的良田里。 等良田操持完了,周身舒畅,连良田周围的杂草都被他用力过猛除掉了不少! 收拾好工具,趁着天未亮,把田坎清理干净,才满意的搂着媳妇睡去。 霞光渗透屋子,时萦看着熟睡的男人,真想一脚踩在他脸上。说好的嫌弃她是小门小户出身?灭了灯咋也不带一起嫌弃上呢? 活动完筋骨,才舒服的穿上衣服洗漱! 四个娃起床就见到躺在地上的爹爹,都跑去一起躺着。不过小孩子是不定性的,几息就躺不住了。纷纷爬起来在屋里窜来窜去的! 时萦寻问了一下闻人雪的贴身侍卫,才知道今日休沐。只好进屋把孩子带走,顺便解决掉早餐? 闻人雪这一觉睡到午时,大伙都在摆碗筷了。神清气爽的他明显走路都带着愉悦的心情! 四个孩子都开心的围着他转,他把孩子们都一一抱在椅子上坐好。顺带把碗勺都给备好,就等着他们的娘亲给他们盛饭。 几个小家伙看到自家爹爹吃饭吃得香,也跟着食欲大涨。 吃过饭,闻人雪要带着孩子们去踏青,这个时节刚好是万物复苏的时候。各种花正在争相开放! 时萦以为就只有他们一家子,谁知出了门才知道,闻人雪的两位兄长嫂子和孩子都在。还有一个柔弱的人吹一口气都会倒的表妹。 时索站在青石阶上不想移动一下,暗戳戳的想:“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没上车来得及的。”这么想,就这么干。 刚转身,那个时时刻刻都为人着想的公孙青菲,声音如黄莺般的传到四周。 “表嫂,你怎么还没上车?大家都在等你。” 时萦有的时候真想冲上去赏她巴掌饼尝尝味。心中叹了口气,算了,跟个小姑娘较真个啥?没瞧见周围的人都是她的后盾吗?要是自己真敢伸手,不说其他人了,就是孩子的爹就能亲手把自己撕成碎片! 上了车,看到坐在车里的闻人雪,蹙眉道:“你不骑马要坐车?” 闻人雪懒懒的瞥一眼她:“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时萦转身想下车,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你干什么去?” “我去看看孩子!” “他们有奶嬷嬷和丫鬟小厮跟着,你去添乱吗?还不快进来,你是想让别人看笑话吗?”说着大手一伸把人拽进了车厢。还好车厢比较大,不然一定会撞到车壁。 时萦又一次想揍眼前人一顿的冲动,气呼呼的爬到另一侧车壁坐着。 闻人雪看着只给他留个后脑勺的妻子,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看手里的书。 经过闹市区,闻人雪让车夫买两只烤鸡和糖炒栗子。 接过食盒,剥了一颗栗子递给时萦:“吃吧,看在你昨晚辛苦的份上,都给你把壳剥好了!” 闻人雪等得手酸了,不爽的正要开始训斥,你别那么得寸进尺。结果就是,人家没有对他的殷勤得寸进尺,而是对他的坐椅得寸进尺。 看着倒在他座位上睡得正香的女子,看着她脸上的疲态。一时想起昨晚自己杰作,心软的把她的脚抱在怀里。 半个时辰就到了郊外,时萦被叫醒,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不满的嘀咕着:“怎么就睡着了呢?” 闻人雪瞥一眼她,不轻不重的道:“可能是累着了。” 时萦瞪了他一眼,不说话。暗想:“她累着了?怪谁?”轻哼了一声转过头伸头往窗外看。 闻人雪把人拉回来:“别看了,马上就到。” 时萦恶狠狠的瞪他:“没到你就把我叫醒了?” 闻人雪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我这不是为了让你醒醒神吗?” 啪!闻人雪的手被时萦打下:“说话就好好说,动手动脚的。”说着还揉了揉脸颊。 第4章 踏青 公孙青菲太懂得女人的嫉妒心了,从小到大,她们这个圈子的男女老少都在夸欧阳知语,如何懂事,如何漂亮,如何有才华等等,人世间所有能赞美人的词都是她一个人的标本。 他们四大家的公子哥都倾慕于她,维护她,让她们这些女子都不敢跟她说重一句话。不然她的倾慕者们就得撕了她们。 她还记得十岁的她,像今天这样跟着家里人来踏青。 南荣家的外戚,一个小姑娘气呼呼跑过去找欧阳知语。看到漂亮的不像话的人,垂头丧气的道:“你真漂亮!”然后就走了。 没过多久,那个小姑娘就死了,听说可惨了,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她听到这个消息本来想去问问小姐妹们知不知道?谁知在转角的草丛中,听到了几人的谈论。 男1:“你们把事情都处理好了?” 男2:“这个你们放心,我这个未婚妻,小小年纪就喜欢勾搭男人,我就满足她的愿望好了。” 男3:“就是就是,还弄哭了我们的知语。” 男4:“这次再不学乖,下次咱们就把她骗出来,卖去大山里给挖矿工当媳妇。” 男5:“你说话注意点,那是咱们兄弟的未婚妻。” 男2:“啥子未婚妻,我姨娘定的,我爹都不想同意,我就更不用说了。” 公孙青菲听到这些吓坏了,回家病了一场。她娘知道了原因,就告诉她,别跟欧阳知语对着干。不然哪天她娘得像那小姑娘家的家人一样,咬着牙给她收尸,还不能找人家罪魁祸首报仇! 嘈杂的声音拉回了思绪,公孙青菲向亭子里的一众小姐施礼后,翠娥乖巧的扶着她在一边坐下。 一众女子坐在一块,不是讲讲胭脂水粉,就是衣衫头饰环佩。 不知是谁讲着讲着,就讨论到了女子容貌上了。 就在大伙都在夸欧阳知语还是一如往昔的漂亮。 一道不服气的女声打断了女子们的讨论。 公孙青菲捏着手帕拍了一下翠娥的手:“掌嘴!” 翠娥举起手正要自打嘴巴子,一珠光宝气的女子道:“你这丫鬟要打嘴巴子也要等会再打,现在就来说说,什么叫没你家少夫人好看?谁没你家少夫人好看了?你家少夫人又是谁?” 一连串的问话把翠娥砸得懵懵的,底气不足的道:“奴婢说的是实话呀,不信你自个瞧,” 众女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湖蓝色衣衫的女子,头上无一佩饰,只一根同一色的发带绑着头发。纤细的腰枝犹如柳叶般堪堪盈盈一握,一双明亮的眼睛像一汪清泉,清亮又透彻。 公孙青菲飞快的扫了在场的一众女子,那一双双嫉妒的眼睛像毒蛇一样冒着光。再瞧瞧欧阳知语那嫉妒扭曲的脸,哪还有平时的端庄典雅,明明是条毒蛇。一众倾慕她的男子怎么就看不到她这副嘴脸呢?不过她更倾向于,哪个眼瞎的娶了她回去,再发现她的真面目才好玩。 可能是她的愿望太强烈,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一众天之骄子,看到了面容扭曲两眼冒毒的欧阳知语。顺着她的目光,他们也见到了众人传的闻人家小儿媳,大众口中的小门小户。此刻他们在想,要是家里的老大人,也为他们择一门像闻人家媳这么好颜色的小门小户,他们也愿意。 众公子哥的目光太火辣了,闻人雪和时萦有所感,一同望去。男的女的,都盯着他们夫妻在看。 众公子哥:那应该不是闻人家的小儿媳,要是真的,为啥要藏着掖着?瞧那那双眼…娘的,全长在劳资心坎上了! 闻人雪:这些人啥毛病,不去堵欧阳知语,盯着他干嘛?他们这是什么眼神,像自己是块骨头,他们等着啃似的?直到衣角传来重量,才记起自己媳妇在身边。也就是说,眼前这群人不是盯着他,而是他媳妇。不满的道:“这是我媳妇儿,有事没事别来打扰她。她胆小,吓着了,我可不依。” 众人闻言瞬间鸟散,开玩笑,被闻人雪惦记上的人,别想有个安稳觉睡了! 欧阳靖他的爱情还没开始就枯萎了,内心哭唧唧… 南荣归:梨树下的小仙女是他人妻! 百里长青:难怪都不往外撤欢了! 众男:美人已经是他人碗中餐,没希望。 众女子:狐媚子! 闻人雪看着虎视眈眈的一众眼神,他觉得自个的媳妇,长得如枝头上的花,俏生生的,太惹眼了。要是能用荷包装起来自己看就好了! 时萦没理会周遭的人和事,认真的带着四个孩子采花,编花篮和花环。 本来就美的她,被自家儿子编了一个花环戴在头上。衬得人更加娇艳动人! 闻人雪看着周围的眼神,十分后悔选在这个地方踏青了,应该去人少的地方。为了一家人不被人打扰,把家丁婆子丫鬟派去守住周围,任何人不许打扰。 但人总是有不注意的时候,这不,婆子把闻人雪在闹市买的烤鸡重新烤热时,香味传了出去,就引来了小朋友。 吵吵闹闹的,等闻人雪去放水回来,就看到媳妇在跟人对峙。小孩子已经哭花了脸,宝贝的不行的花环破败不堪的躺在地上。 赶紧上前抱着哭得伤心的女儿:“燕来,别哭爹爹来了。” 燕来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只好问时萦。 时萦刚要说话,欧阳知语突然出声:“闻人哥哥,” 闻人雪闻声望去,就见她用手帕擦拭眼泪。又重新看着时萦,示意她说。 这时欧阳语比刚才大声一些的开口:“闻人哥哥,你别怪嫂子,她也是太在意你了,才不允许恪儿和芳儿吃烤鸡的。但小孩子实在太饿了,花落和燕来又不愿意分享点出来,所以起了争执。” 时萦看着这颠倒黑白的女人,人长得好看,心却长得如此黑。正要反驳, 那厢,欧阳知语又道:“不过恪儿和芳儿下手没什么分寸,伤着了花落和燕来。堂姐已经教育过他俩了。你瞧,他们的手心都被打红了。” 欧阳知悦朝两娃道:“把手给你小叔瞧瞧!” 第5章 冲突 闻人恪和闻人静芳听到自家娘的话,背在后背的小手更不敢拿出来了。要知道他们手里伤倒是没有,只有鸡腿。都是从花落和燕来手中抢来的。万一被小叔看到了,那他们还有好日子过吗?兄妹俩互看一眼,嗖的一下,窜出去好远。 欧阳知悦赶紧说:“他小叔,我去看看。”说完人就溜了,她带来的人也一起走了。 欧阳知语轻声细语道:“闻人哥哥,你瞧恪儿和芳儿才这么大点,就这么懂事了,怕你看到他们的伤而罚花落和燕来,就匆匆跑了。” 说完又看了看零乱的现场,嘴角上扬,又想到不能得意忘了形,赶紧用手帕抵住嘴掩饰自己的失态。幸灾乐祸的眼神显示她的好心情。嘴里还不忘踩一脚:“闻人哥哥,你和嫂子忙,知语先回去了。” 闻人雪现在没有精力去理会这些小事,但还是摆了摆手。 欧阳知语离间了时萦妯娌,心情正飞扬着,一点也没介意闻人雪冷淡的态度。 时萦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放掉伤害自己孩子的凶手。虽然抱着孩子在安抚,但瞧那架势是不打算探查真相?失望的收拾好东西,跟着上了马车。 一家人这次没有分开坐车,一家六口一路无言的回到府中。 刚踏进门槛就被自家婆婆的贴身婆子请去,本来还想带几个孩子一起去请安的,被来人拒绝了,夫妻俩把孩子交给奶嬷嬷就去见自家娘(婆婆)。 时萦他们到时,屋子里已经推杯换盏了,热闹极了。 闻人雪自然而然的走到专属位置坐下用餐。 时萦走至她位置,那里已经有人坐了,本想找个空位坐下来。老夫人闻人倩兮道:“老三媳妇,知语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帮她布菜。” 时萦闻言,看了看在座的公爹,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及丈夫,他们像是没听刚刚的话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暴怒。平静的道:“其实婆婆离欧阳小姐也不远,顺手可以帮忙的事,就不需要我来了。我这人粗枝大叶惯了,学不会伺候人。”说着抬脚走人。 欧阳知语低头掩饰掉眼中的兴奋。 公孙倩兮大怒:“还有没有规矩了,老身让你走了吗?” 时萦压下心中暴躁的情绪,转身,柔柔的道:“婆婆还有什么事吗?”和风细雨的声音,像绒毛般贴慰人心。 公孙倩兮:这小贝戋蹄子怎么还不发脾气,让她这戏还怎么唱下去? 公孙青菲快言快语的道:“表嫂,姑姑让你帮知语姐姐布菜,再怎么说你作为主人应该照顾客人的。” 时萦歪头状若思考,半晌对着公孙青菲才道:“表姑娘不愧是大家出生,规矩学得就是好。不像我这小户家出生,规矩学得不好,不懂得为何丫鬟婆子众多,为啥需要主人来布菜的规矩?哪天碰到公孙夫人,我要请教一下她,教习是从哪里请的?我也好请一个回来学习学习。” 公孙倩兮和公孙青菲闻言气得捏紧了筷子,她这是在讽刺他们公孙家的礼教? 公孙倩兮咬牙道:“今儿个花落和燕来把恪儿和芳儿给欺负了,你是他们的娘,你就替他们去伺堂给老祖宗们抄抄往生经!” 时萦闻言,想到白日里花落和燕来被欺负了没人撑腰的场面,捏紧拳头,双目盯着公孙倩兮:“婆婆你是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人在家中坐,我也才到,你事情都了解清楚了?惩罚我,就是支持大嫂继续把恪儿和芳儿养废啰?” 这下子全桌子的人都吃不下去了,齐刷刷盯着时萦,那不善的目光好似在说,不讲清楚就要把她撕碎一样。就连自己的丈夫也盯着她。 时萦扫了一屋子的人,都是自己人,唉!就她一人是外人。 既然如此,还为彼此留什么脸面?于是道:“难道不是吗?十岁的孩子能带着妹…”话还没说完,欧阳知悦就急声打断了。 她眼中闪过狠辣:“弟妹,不是大嫂说你,花落燕来还小,得好好教,不能像今天这样对兄长和姐姐动粗,不然我们闻人家传出兄友弟不恭就不好了。” 众人闻言又朝着时萦看去,时萦弹了一下自己的袖子。才不紧不慢的道:“兄友?我怎么没发现?族学里的先生想必也是同大嫂一样传授学业的?只要求弟恭没要求兄友的?不然都上学几年了,还不知道保护幼小?我想夫子应该不会这么教?那么跟谁学的呢?是大哥吗? 应该不是,大哥还等着长子继成家业呢? 那是公爹还是婆婆?我想你们应该不会这么吭自己的长孙。 那么就只能是大嫂了? 那大嫂为什么这么做呢? 我想想啊!”时萦说着还真思考起来。 欧阳知语温柔道:“嫂子,你…”还不等她说完就听到时萦的声音传来。 “啊!我知道了,公婆现在都不年轻了,再过几年故去后分家。再过几年等大哥也故去,那么你们猜结果会如何?” 两老:劳资还年轻,离故去还远着! 闻人松:劳资正值壮年,谁要故去? 欧阳知悦不悦的道:“三弟妹,你简直大逆…”不道,两字还没嘣出来,又被时萦打断了。 “哦,我想到了,等大哥也故去,那么就是眼前这个小强盗继承闻人府。到那时,一个像我一样的废物继承家业,你们猜会如何?”时萦问。 欧阳知悦咬牙道:“我儿…” 好吧,又没给人家说完的机会, 只听时萦道:“当然是把祖宗八代基业拱手相让呗!到那时四大家就只有三大家,大嫂就是娘家的大功臣。只用了一兵就瓦解了一个大家族,而且还是别人的兵,这步棋下得高明!”说完还不忘给欧阳知悦比个大拇指。 众人:怎么相处几年没发现时萦嘴皮子这么利索的? 欧阳知悦:“公爹婆婆,三弟妹她冤枉我?嘤嘤嘤…” “闻人哥哥,嫂子她怎么能这么坏,也太太,狠毒了些,居然挑拨你们家人和堂姐的关系!”欧阳知语说完难过的用手帕拭眼周不存在的泪。 第6章 死皮赖脸 时萦看着一大家子团团圆圆的用餐,独独撇下了她和她的孩子。再度压下翻滚的情绪。 望着一屋子的人:“公爹,婆婆你们慢慢吃,慢慢聊,我呢还得赶紧去请大夫给俩孩子看看,你们是没瞧见那两张小脸,都被两个小强盗给打肿了。唉,不就是烤鸡吗?说一声,又不是不给。冲上来就上手抢,抢到了还不罢休,非得把两孩子脸打肿了才甘心?啧啧啧,这得是多大的仇和怨啊?”说完就不管屋里的人,直接走人。 闻人松:“三弟,你听到没有,你这媳妇太不像话了,恪儿和芳儿才多大点孩子,被她左一句强盗右一句强盗的喊,让两孩子以后怎么活?” 闻人雪不受影响,大口大口的把自己面前的饭菜扫光。拿出手帕擦拭完嘴角:“爹娘慢慢吃,我先去看俩孩子了。” 闻人松还没听到他要怎么惩罚时萦,怎么可能轻易让他走。 “三弟,你给个话,你媳妇乱给我家恪儿和芳儿安罪名,这事你说怎么办吧?” 闻人雪轻轻移动身子,避开了闻人松伸来的手,不轻不重的道:“很简单啊,两孩子继续他们的梦想,从小强盗训练成大强盗就成了。这事大嫂是军师,她在行,不懂多问问她。实在不行问你小姨子也行!”说完就走了。 欧阳知悦:杀千刀的老三,给老娘挖坑! 殴阳知语:这是对那小门小户上心了! 闻人松不满闻人雪的态度:“爹娘,你们瞧瞧老三,这么不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闻人海和公孙倩兮:得这饭是吃不成了,两人相互搀扶走了。 唯一不受风波影响用餐的是闻人宽一家三口,安静的在暴风雨中填饱了肚子。又安静的顺利从暴风中走掉! 欧阳知语看着走光了的人,饭桌也是一片狼藉。只好起身跟着欧阳知悦:“堂姐,你这弟媳妇不好对付!” 欧阳知悦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我们是妯娌,怎么说上对付不对付的了?” 欧阳知语暗想:“要不是知道你的手段,没准真信了。说这话的时候,你能不能把眼底的狠辣去掉更有说服力?” 不过嘴上去恭维道:“也是,再怎么也只是个小门小户出身。” 不知何时站在她们身后的公孙青菲道:“小门小户又怎样?不都入了我表哥的心了吗?” 吓了一跳的姐妹俩赶紧给自己顺顺气,安抚安抚狂跳不止的小心肝! 欧阳知悦摆起长者的谱:“姑娘家家的,走路也不带声的,瞧你把咱们家客人都给吓着了!” 公孙青菲:豁!这俩不愧是一家人,瞧,给人套帽子的手段一样一样的。自己商量着怎么害人不注意,吓着了又给人扣帽,真不要,脸。 不过脸上笑盈盈的道:“大表嫂,知语姐姐怎么能算客人呢?她是你妹妹,你是这个府的女主子,知语姐姐也一样算主子啊!” 欧阳知悦闻言,心中恼怒:“整天不是勾搭这个,就是那个的,也配跟我比!” 欧阳知语则羞涩的用手帕抵着唇:“瞧青菲说的那里话,以后可别再说了,被人听到误会就不好了!” 公孙青菲:“没事,这里连个丫鬟都不在,就我们三人在,不打紧。” 欧阳知悦不想听这两说话,变着法的把人赶走,才回大房的院子。 闻人雪来到三房的院子梅雪苑时,大夫已经给孩子开好了药,婆子熬药去了。时萦正在细心的给俩孩子抹药,粉嘟嘟的小脸,都是红痕。 两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白日里自家爹没给他们作主,现下看见他,没有像往常那样飞扑过去要抱抱,只是跳下凳子行礼喊了一声“爹爹好!”就跑掉了。 时萦由于去长寿苑转了一圈,还没来得用饭。把压惊药喂给孩子们喝了,才得空吃饭。 闻人雪看着忙碌的妻子,玩耍的儿女。他已经来了好一会了,好像他被妻儿给孤立了。虽然没找到证据,但感觉错不了! 连晚上死皮赖脸的留宿,孩子们都在询问:“爹爹今晚没有账要盘吗?有的话,就去忙吧,我们会照顾好自己和娘亲的。” 闻人雪有种怨气无处发的感觉,只道:“盘账当然要等到休息好了才做得好呀,今天太累了,勉强做事会出大麻烦的。”说完就强行加在四娃边上躺着。 他以为孩子们会像昨晚那样缠着他讲故事,然而没有,哪怕睡不着玩手指头也没有开口。 闻人雪:现在的娃新鲜劲这么短的吗? 时萦在昨晚就没睡好,今天又费了些精力,此时已经熟睡了! 闻人雪:怎么又是他没睡着! 老夫人的生辰办的很浓重,四大家和一些小家族都有来庆寿。 时萦不喜欢待在女人堆里,事多。她一直等到开席了才把孩子们带来,给他们的祖母贺寿。 公孙倩兮看着长得如仙童般的四个孙儿,一点也喜欢不起来。谁让他们不是大儿子生的,光往那里一站,把她的长孙衬的一无是处。连忙像赶苍蝇一样把母子五人赶走,连寿礼都不要。 五人坐下,两小只恒儿和景儿只惦记着吃,大的花落太老成,像个小大人,板板正正的端坐在席位上。 只有女儿燕来叽叽喳喳的,她小声在时萦耳边道:“娘亲,祖母是不是不喜欢我们,都不收我们的寿礼?” 时萦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小脸:“没有的事?只是每个人的喜欢有多或少的问题。就比如,你喜欢祖母多一点呢还是娘亲多一点?” 燕来想也没想就道:“娘亲!” “对,所以咱们不能要求别人一定要很喜欢咱们对不对?” “娘亲,我知道了!” 时萦揉了一下她的小脑袋:“至于寿礼,不收不是更好吗?你仔细算一下,每一次置办寿礼需要一千两,每一年你祖母都不收,咱们只需要存够十年就有一万两。一万两耶,买烤鸡都能买好多好多,哇!娘亲我都算不过来了!”夸张的语气,把燕来逗得咯咯笑! 第7章 寿宴 男席女席同在一个空间,只是男席在左边,女席在右边。 只从衣物上就能分辨出,闻人家女子衣物饰品比较随意,喜欢什么自己搭配。只因他们的主产铁矿。 为什么闻人家能私自开采铁矿?那是因为这里的世家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管制。而朝霆有心也无力,在这片土地上的矿物好像有灵智般,只认四大家的人开采。换了不是自己人,矿脉就消失不见了。不然此处的四大矿脉早被周边的国家一锅端了! 南荣家掌管南山,主产玉石,从头到脚的装饰,都离不开玉石雕琢的饰品。如头,男子皆以玉冠束发。玉饰腰扣,玉佩挂件,玉饰指环。 女子装饰就更多了,就头饰就有很多种类,所有玉能琢的花饰,都能成为南荣家女眷的心头好。 然后耳坠子,要不是耳朵承重力有限,她们应该能想到更大的耳坠样式。 再看脖子,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玉珠子挂在上面。就连衣襟都配上玉流梳! 她们伸出手拿茶碗的瞬间,那皓月般的手腕上,不是戴的玉珠串就是玉手镯。 那捏着茶碗盖的葱白手指,配戴上好的玉指环。 欧阳家掌管北山,主产金矿。在饰品方面也跟南荣家有得一拼。他们家的矿石除了炼化成金砖、金碗、金盆、金珠,还有一些打赏人的小物件。除此之外,还有一半的金矿炼化好了,直接送到金楼加工成各式各样的饰品。 瞧,欧阳家的男子,以金冠束发,金线绣花服,金线镶边腰带。握着金色镶边折扇的手上,也配有金丝缠绕成各式猛兽指环。 女子的饰品就多了,反正南荣家有的饰品,他们家女眷也要有。没有的想办法也得做出来。 就如她们手上的指环,栩栩如生的鸟雀,头上的凤尾冠及连理枝。 所有欧阳家女眷所过之处,都是金光一片! 西门家掌管西山,主产盐矿,周边几国所用的盐都出自西门家。 所以四大家占地十万里,掌管四大丛山,自成一国。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舞姬们被要求休场,由四大家夫人带来的各个小家族小姐展示才艺。如有互相看中的,可方便联姻。以此好让孩子们认识自己要成婚的另一半。 时萦从进宴席就减少存在感,包括几个孩子都被安排妥妥的。就怕哪个不长眼的盯上他们。这不,两小只才两岁,早待不住,被奶嬷嬷抱回去了。身边就剩下面瘫儿子和叽叽喳喳的女儿! 本来可以安静的看着别人表演的,谁知,不知哪家小姐吃饱了撑着没事干逮着她不放。 本来全场没有多少人在意的闻人家三少夫人,此刻却成了全场的焦点。 时萦想骂娘,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见不得她一刻清闲? 欧阳知语暗骂自己的表妹宋玲英一句:“蠢货,没看到人家的容貌吗?就坐在那里不动,都能让男人走不动路。要是人家还会什么才艺,以后她们这群女子的夫君永远惦记着这么一个人?晦气!” 公孙青菲看着还没有行动的时萦,小声的道:“宋小姐,我表嫂她出身小…,我是说,我表嫂胆子小,让别人表演吧?” 好家伙,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把她那个小心思看的明明白白的。但都没人会拆穿她,被为难的又不是她们的媳妇(嫂子,弟媳)。淡定的喝着茶,等待结果就好! 时萦被男女老少盯的不自在,犹如要剥,光了看她出丑。但更多的是邪恶的眼神,太恶心了。要让她在这群恶心的家伙面前表演,门都没有。 再看看那些个已婚还是未婚的女子,看自己的眼神,都冒着毒!不上去顶多丢一下闻人家的脸,一上去,娘的,是去丢命。丢脸和丢命,她还是丢脸吧! 于是她连站都不站起来回话,为了使自己在一众男人心中留下坏印象。她一手抓着烤鸡腿,一边往嘴里塞,一边道:“那个夫人,还是小姐的,” 宋玲英叉着腰大喊:“呸,什么眼神,没看我这未婚的发髻吗?” “哇!你好厉害,咱们第一次见到就知道我眼神不好?要不你走近一些,我再仔细瞧瞧你的发髻?” 宋玲英:这个要怎么接?不过她还没忘记她的初衷,就是要让时萦出丑。谁让她家世不好还能嫁到闻人家的。不踩她踩谁? “你到底还要不要表演才艺?” 时萦又咬了一口肉,含糊不清的道:“不要!” “为什么?” “不是都有人表演了吗?又不差我一个?” “可你是闻人家少奶奶呀?” “谁规定是闻人家少奶奶就得表演?要表演也该是大嫂二嫂来呀?我这个垫底的去表演算什么回事?最主要的是,今儿个表演的不都是舞姬和未婚的姑娘吗?本人已婚六年,育有四个孩儿。不是未婚,下次姑娘眼神放亮些,别跟我一样眼神不好?” 宋玲英气极:“你就是没有才艺才不敢表演的?” 时萦放下鸡腿,啪啪啪的拍起了掌:“姑娘好眼力,一眼就看穿了我没有才艺。了不得。”说完还不忘给她比个大拇指。 众公子哥:刚看到人时,都羡慕嫉妒闻人雪娶了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哪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心里平衡了! 南荣归:小仙女不是草包! 欧阳靖:唉!美人会用碗奏乐,你们是没机会听的。 宋玲英傲娇的道:“那你还比吗?” “不比呀,我都没有才艺,还比什么?” 宋玲英理解不了,一个人什么都不会,为啥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问答。 “你什么都不会,岂不是丢夫家的脸?” 时萦盯着宋玲英:“丢脸?我本来就是小门户出生,从夫家提亲开始应该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然从定亲到成亲整整十七个年头。要丢脸不早已经丢了吗?怎么可能等到今儿个才丢?” 宋玲英:没为难到别人,为难了自己! 闻人海夫妇:本想趁机敲打一下这个儿媳,好像人家说的也没错,提亲时人家就已经是小门小户了! 闻人雪:没想到自己媳妇嘴皮子这么利索,回去得好好检查检查! 众女眷:长得好又如何,可惜就是个没脑子的草包! 第8章 闯祸 燕来双手捧脸,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家娘亲! 花落则低声道:“娘亲要不要我来?” 时萦揉了揉他脑袋:“小孩子家家的,该吃吃,该喝喝,大人的事,大人解决。最主要的是,在场没有一个小孩子表演,你去会成为全宴席的公敌。你娘亲一个人护不住你!” 燕来不解的问:“为什么?” 时萦一手拉一个:“因为四大家人太多,娘亲有你们四个。他们只需要派出四个大人,娘亲就败北了!” 燕来:“不是有很多人吗?为什么只派四个?” “一个抢哥哥,一个抢你,另外两个抢弟弟。你们说这时,娘亲该去救谁?” “可是还有爹爹呀?” “人家要欺负你们当然要选在你爹爹不在的情下呀?” “我懂了,就像那天踏青一样?” “对,咱们燕来真聪明!” 时萦揉了她小脑袋才对花落道:“现在可有明白?” 花落一板一眼的道:“娘亲,我知道了!” 时萦面对自己的面瘫儿子,有时候真想揍他一顿,看他变脸是何模样?那天被欺负也没见他哭。明明小时候会哭会笑的,这才几岁?就成了个小大人? 晚上,本来已经睡着了的时萦,又被闻人雪逮着检查她的嘴巴子,用那家伙的话来说,没见识过这么利的嘴皮子,他要认真检查检查! 翌日,阳光明媚,该干嘛的都去干了,院子里只留下母子五人,贴身丫鬟秋实冬香和两小只的奶嬷嬷! 练完字,没事干了,时萦就领着两个大的去梨园摘桃花酿酒。 女孩都喜欢花,时萦也不例外,看着满树的梨花,地上还铺满了花瓣。她和闻人雪成亲时种的桃树,现下桃花被风吹到梨树下和梨花交织在一起,好看极了。 看着梨树下抓着花瓣转圈圈的女儿,时萦心绪来潮的走上前,温声道:“燕来,想不想看娘亲跳舞呀?” 燕来停下转圈,歪着小脑袋奶声奶气的问:“娘亲也会跳舞吗?” 花落闻言也看着时萦, “你俩这不相信的眼神伤到我了,我决定一定要跳好,亮瞎你俩的小眼!” 燕来不满的瞪大眼睛反驳:“娘亲,我们的眼睛明明很大的!” 时萦边除去碍事的披风,边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闪瞎你俩的眼睛就够了!” “娘亲,你为什么老惦记我和哥哥的眼睛?” 花落赶紧把妹妹拉到石桌旁坐下:“燕来,别打扰娘亲酝酿好的情绪,打断了,咱俩就看不到娘亲跳舞了。” 时萦纯属是心痒痒了,正好有现成鲜花舞台。 燕来不自信的问:“哥哥,你说娘亲会跳吗?” 花落不带眨眼的看着时萦,对燕来道:“认真看,一会就知道了!” 时萦闭了一会眼睛,睁开眼时,给人的感觉她就是地树上的花朵,随时随地的迎风来往,终于抵不住风的催残,零零落落的随风而逝。又因风的原因,掉落的花朵成堆的被风刮了起来,像一道道的花桥在风中飞舞! 花落终于理解自家娘亲为什么不愿意表演了! 燕来张大小嘴巴:“哇!娘亲好像花仙子!” 闻人雪本来在酒楼盘账,忘了印章,只好抄近路回家拿。经过梨园时,就听到自家媳妇大言不惭的要跳舞。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就找了个可以看到仨人的,仨人又看不到他的地方躲起来。 他想,这样,即便跳得不成章法,时萦也不会尴尬! 结果听到自家女儿声音,才回过神了!暗骂自己没出息! 花落一双眼睛亮闪闪的道:“娘亲除了跳舞,会奏乐吗?” “会!” 燕来:“那娘亲现在要奏吗?” “不行哟,乐器发出的声音会传很远,不利于我们修身养性!” 兄妹俩齐齐露出失望的表情! 燕来:“那什么时候我们可以听到娘亲奏乐?” “等年节的时候去外婆家就可以了!不过咱们虽然不能用乐器,但还可以用其他东西代替乐器,而且也传不远!” 两娃眼睛都亮了:“是什么?” 时萦卖了个关子:“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闻人雪看了看自己书房的距离,又看了看时萦的背影。纠结着是原地等着时萦准备乐器?还是先去取印章?最后理智的选择先取印章。 花落和燕来盯着石桌上的碗,眉头都快打结了。 时萦往两小额头上分别敲了一下:“别纠结,看结果!” 叮叮当当的一串音符响起,慢慢的形成曲子。两娃和躲在暗处的闻人雪才相信,普通的碗也能奏出动听的曲子来。 闻人雪则是有点搞不懂,时萦为啥要给别人营造出一种,她是草包的样子?看着他们摘桃花,也没上前打扰,他还有事情没做完。 闻人雪看着时萦又鼓起来的肚子,有点恼恨自己只顾着一个劲的耕田撒种。现在庄稼在田里都茁壮成长,有点舍不得拔掉他们!唉!看来要找百里配点绝子药才行!他就不信,没有种子,再好的田还能长成庄稼了? 公孙青菲看着肚子越来越大的时萦,笑得格外灿烂。 时萦看着她的笑,瘆得慌!再看看欧阳知语,笑得那么不怀好意。暗戳戳的想,真是的,在逛自家园子也能碰到毒美人,看来以后都不能来逛园子了!可惜这里的梅子了,酿不成酒了!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又出事了。 一个打扫丫鬟急匆匆的来禀报,说小少爷和小小姐闹祸了。 仔细询问下,才知道又和大房的少爷和小小姐闹茅盾了。 时萦带着贴身丫鬟秋实和冬香赶到时,两娃已经被惩罚完了。贴身小厮和丫鬟扶着兄妹俩,都哭得稀里哗啦的! 老远就看到两孩子的血肉模糊的手,随着越走近,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时萦只觉得两眼发黑,定了定心神,才看清眼前的路。 两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惹了祸,站在原地不敢向前。 时萦要顾及肚子里的孩子,没敢走得太快。慢步上前,轻轻的把两个孩子揽在怀里,柔声道:“娘亲来接你们回家!” 第9章 打架 燕来边哭边道:“娘亲,我的手手好痛痛!”边说边打嗝。 花落虽没有像燕来那样大哭,不过眼睛也红红的。 时萦深吸一口气,才把心中毁灭天地的怒气压下去。轻声细语道:“燕来乖,娘亲会给你和哥哥报仇的。” 花落双眼含泪道:“可是下令打我们的是祖母啊?” 时萦揉了揉他脑袋:“她让娘亲的心头肉受伤,娘亲就动他的心头肉。不过现下不着急,咱们先回去处理好伤,可别留下后遗症!”说着就让秋实和冬香抱着两个孩子回梅雪苑。 府医看过后,时萦喂了两孩子吃过饭,喝了药,陪他们散了步消食。顺便给他们讲故事。 期间长寿苑没有一人来吱一声,说为什么打孩子,就像他们打的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感觉到肚子不舒服,才想起来肚子里还有孩子。只好平复好情绪,肚子不再闹腾才去书房处理事情。 看到传来的消息,又是大房两个孩子生事。加上欧阳知语和公孙青菲的排拨,在园子里玩耍的两娃就倒霉了。 时萦轻敲桌面,对着空屋道:“闻人雪在哪里?” 空荡荡的屋里响起一道冰冷的男声:“小少爷和小小姐被罚的时候,姑爷都走到了府门口。碰到了大爷,不知道说了什么,直接调头就走了。我们的人查到时,人已经离开的四遥城。” “那就先别管他,现在查查闻人松在哪里在干什么?我公公也查一下,她们日子过得太清闲,帮她们找点乐子吧!”说着又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纸包。 “这里面是一些恶梦药,给两小下晚上睡觉的时候下在烛火里。以做伤了花落和燕来的惩罚!” “会不会太轻了,小少爷和小小姐都出血了的?” “他们还是小孩子,就由他们的爹娘来替孩子还。再把两个挑拨事非的丢去青楼吓唬吓唬一下。等世家都知道了再把人扔回到大街上,动人的奴仆废了他们的手。” 屋子静下来后,时萦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太暴躁。只好抽出纸张默写清心咒!这一写就到晚上用饭的时候才放下笔。 喂孩子们吃饭喝药换药,洗漱完,再给他们讲故事。等孩子们都睡着了,又回到书房,查看情报。 查看完,就道:“如果三天内闻人雪还没回来,就把欧阳知语送给闻人松,公孙青菲送给闻人海。就选在父子俩爱去的茶楼入洞房,到时候庆贺他们的都是四大家族的人,热闹!” 暗处的冷雨嘴角抽了抽,但也悄无声息的去执行。 翌日,又是一个好天气,燕来边吃饭边问:“娘亲,你什么时候帮我们报仇?” 时萦放下碗,用手帕给他们擦完嘴:“这个仇娘亲不一定要亲自报,” 燕来闻言失望的低着头,花乐脸上不显,眼里的失落藏都藏不住。 时萦用她那葱白般的玉指,在两孩额间戳了戳:“报仇咱们不一定要亲自报,现在咱们势微,硬碰硬不划算。我们要学会借力打力才行!” 燕来迷惘的看看自家娘,又看看哥哥,还是没懂。 时萦边吃饭边道:“不懂没关系,安心的养伤,其它问题交给娘亲就行。” 闻人松两口子果然没让时萦失望,把闻人雪派去外地收账,一来一回要七天。七天后,再严重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时萦看着一大家子都不愿她和孩子安生活着,那就一起不安生! 于是在闻人雪离开的第五天,府中到处传开了闻人家两位爷的风流事。现下大堂里欧阳家和公孙家的人已经到齐,都在指责对方老牛吃嫩草。 闻人海自知理亏,安静的坐着让人家数落,毕竟人家娇嫩的姑娘被自己采了。骂几句,对他这个老头子来说又不会少块肉。等打骂完,还得乖乖的送上娇嫩可口的肉,太划算了! 而欧阳家,起了内讧,互相对骂起来。 闻人松:这是不是就叫…,他好像忘了那词,但他知道他就是后面的雀儿!要知道,全四遥的男子没有谁不想娶欧阳知语的?现在他们想娶的人主动爬了自己的被窝,想想心情都美哒哒的! 欧阳知悦十分讨厌自己这个堂妹,现在又算计到她头上来,于是也不再忍。冲上去就跟欧阳知语打起来。 闻人松,这女人平时都弱不禁风的,为什么动起手来这么好狠? 欧阳知悦抽了欧阳知语一耳光,欧阳知语反手就给对方两耳光。 闻人松每见到对方挨打,他都要习惯性的用折扇挡一下,感觉人家打的是他。 人家扯头发他护头,踹脚,他护脚,整个人滑稽得不行。 众人都看着他一人在表演,忘了打架的两女的。 闻人海见儿子这样,以为中邪了,大声问:“老大,你这是怎么了?” “阿爹,我在替她俩疼!”闻人松指着欧阳知悦和欧阳知语。 众人顺手看去,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两人,已经看不清是何模样?认真看的话,还能在脸上看见指甲印,透出淡淡的血迹。 时萦本来想带两孩子去看看他们仇人的惨状的,后来想想算了,万一那俩毒妇发疯,伤着两孩子和肚子里的就不值得了。有的时候,偷着乐心情也很美妙的。 最不能接受事情的就属公孙倩兮,他和闻人海算自由恋爱。本以为两人会白头偕老,谁知半白已过的他俩,他们中间多了个人。还是她哥哥的女儿,一直看好的儿媳妇! 她都想好了,要是闻人海是被逼的,她就是得罪娘家哥哥,也坚决把人送走。结果呢,人家压根就没有被逼迫这一说法,被自家大哥打一通后,都没考虑过她的感受,直接允诺娶公孙青菲为平妻。 而自己哥哥公孙扬为了自己的女儿,直接忽略她这个妹妹,闻人海的原配妻子!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秋实把前院发生的事,打清清楚了,正在绘声绘色的讲给时萦母子听。 秋实看着没太大反应的时萦:“小姐,你都不好奇大房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吗?” 第10章 平妻 时萦抿了一口水:“平妻” 秋实惊讶的问:“小姐,你是有顺风耳吗?” 花落:“秋实姐姐,如果祖父是纳妾,那么大伯也会是纳妾。而现在祖父是娶平妻,欧阳家当然也会不同意大伯纳他们家女儿为妾。” 秋实又是一番恭维和夸奖,才各忙各的去! 时萦打发了丫鬟婆子以,四个孩子让他们自己玩去。 她就坐着边喝水边思考,以后要如何做?想不到就抱着肚子在院子里转了起来。 七天一晃而过,闻人雪已经回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到了戌时人还没有回梅雪苑。 时萦就没等他先睡了! 翌日,时萦起来,闻人雪已经出门。吃过饭,和往常一样带着孩子们消食,读书,讲故事。 一连几天都没能蹲守到闻人雪。 时萦知道,他们把打了她俩孩子的事瞒了下来。怕自己把事情给捅破,变着法的让闻人雪早出晚归。 时萦想,事情要在那两个搅家精没进门前解决,不然以后的日子鸡飞狗跳都是小事。他们时时刻刻都在算计孩子才是大事! 山不来救她,她只好去就山了。 亲手做了一盘点心和参汤,让秋实提着食盒去前院。平时闻人雪帮家里处理事情都是在前院书房。 这几天大房准备喜宴,去找闻人雪,一找一个准。 刚走出梅雪苑,花落和燕来玩耍回来,听说了也嚷嚷着要去见爹爹。 时萦没办法,只能带上兄妹俩。 前院的小厮丫鬟都忙着挂红绸,哪有心思搭理时萦这个不受待见的少夫人。 这不,花落和燕来也不受闻人家喜欢,以至于小厮丫鬟见到兄妹俩,像没看到一样。 时萦也不在意,又不是自己的人,给不了太多情绪价值。 走在前面的时萦正要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闻人松的声音:“爹,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把时家收入囊中?老三不会是跟人家生几个娃就下了手了吧?” 时萦停下了敲门的动作,转身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提过食盒,让秋实赶紧把俩孩子带走。自己又回去听! 这回是闻人海的声音:“你着急个什么?等她生孩子的时候下手也不迟?” 书房里静默了几息后,又听闻人松道:“老三就是不够狠,多让她生几个孩子,这事不就解决了吗?生完第一胎那两个贝戋种,就该让继续生,不出三年,人就折腾没了。结果他到好都折腾了快七年,人还好好的!” 闻人海把茶碗重重的磕在桌上:“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三打小就心善。” 闻人松一点也不怕闻人海,反而兴致勃勃的道:“爹,要是你当初把她定给我,现在时家都是我们的了!” 时萦觉得以下的没有必要再听下去,刚退到院子中央。就看到转角的衣裳,转身故作正往书房走的样子。 闻人宽和闻人雪兄弟两人走进院子,就看到提着食盒的时萦。 闻人雪不太喜欢他做事的地方有人打扰,谁都不例外。见到提着食盒献殷勤的时萦,之前对她的欢喜又降到从前。语气不是很好的道:“没事就别到这里来,回去吧!”说完就径直跟在自家二哥后面进了书房。 远远的,时萦还能听到闻人松自问自答的声音:“爹你说,她有没有听到我们说的话?我想估计没有,不然哪还这么心平气和的。没准已经气的早产来个一尸两命!” 之后的话,时萦没再听到。走出院子,时萦扶着墙,一步步的往梅雪苑走。 她的状态不适合再从热闹的前院通过,只好选择僻静的小路。走到一半,碰到一路寻来的冬香。 时萦努力的扯出一抹笑来:“我们家香香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冬香小声道:“是冷风说的,他说叫奴婢别声张,奴婢只好悄悄的来了!”说着接过食盒。 两人回到一梅雪苑时,花落和燕来冲过来,问有没有见到爹爹。 时萦拉过两个孩子坐下,才把事情说了一下。不能因为孩子太小不说,因为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命就在一天天减少,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们适应。 两小孩听了只问了一句:“爹爹知道我们受伤了吗?” 时萦不忍心他们失望,但又不能真的不告诉他们。便道:“娘亲不知道你们爹爹知不知道,但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你们爹爹赶回来了。” 两孩子闻言:“爹爹都不为我们报仇的吗?” 时萦握着兄妹俩的手:“你们的仇,娘亲来报也一样的!或者等你们长大了自己来报也行。” 哄完两娃,时萦走进书房,快速书写几张纸条,用密法处理好交给暗线后才坐下来。取出棋盘,擦干净上面的灰尘,才左手和右手下起来。 外面的天气说变就变,雨水哗啦啦的从屋檐上流下来。 闻人雪看着雨幕,息了要回梅雪苑的心思。虽然有点想几个娃娃,但想到时萦变着法的堵他,就厌烦。自言自语的道:“看吧,连老天爷都认为我是对的。” 时萦终于在重重包围中,找出生路来。把棋盘放回原位,洗漱一番后放松的睡去。 天刚亮,天空还是黑沉沉的,闻人家的喜宴还剩不到半月。 这期间的想法万全之策,方能全身而退! 时想得头发都快被抓光了,直到晚上睡觉。她又梦到了小时候经常梦到的地方,那时她太小太害怕,不敢动里面的东西。这一次,她想,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多久。就大胆的逛起来。 在这里的书房中,找到一本书,学会了可以解她眼下的境况。于是就开始边学边动手起来。等冬香来叫她起床时,才恋恋不舍的睁开眼睛。 用过饭后,时萦又回到了房中,以休息为由,打发了所有人。 等到午时,冬香来敲门时,时萦终于学会了傀儡之术。 听到响声,她在想该把这些稻草人放在哪里?刚想完,炼傀儡术的稻草人不见了。时萦吓了一跳,心想去哪了?结果脑中,它们在她学习傀儡术的空间里待着。 第11章 摘桃 时萦捶捶自己的腰,这才满三月,就腰酸得不行,再过几个月,可能都不想动一下。难怪闻人家想要自己死在生孩子的路上?这连续孕育子嗣确实伤害母体! 冬香看着精神还好的小姐,放下忐忑的心。上前搀扶着时萦的手臂:“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可有闹腾你?” 时萦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现在心情很愉悦。语气轻快道:“不用担心,孩子很乖的。” 冬香看了看时萦的肚子,侧头看着她道:“这才三个月,这肚子就这么大,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两个宝宝?” 时萦用余下的一只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不在意的说:“不管几个都是我的孩子。” “对,都是小姐的孩子。”冬香这样说,心里却担心,孕育一个孩子就很辛苦了,要是又是双胎这得多伤身?明明她已经安照夫人的意思给小姐避孕了的。一直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又怀上了呢?难道是药失效了? 公孙青菲:嘎嘎嘎,不是药失效了,是我帮你把药换了,让你家小姐多子多福,看我人好吧? 闻人海闻人松:那你咋不早点换,害劳资等了这么久人还活着? 公孙青菲:我之前又不知道连续生孩子会伤母体,你们要是早点告诉我,说不定人家坟头的草已经可以盖房子了! 时萦自从发现自己的想象中能储存东西,她就恋上了试验它的用途,小到针线,大到家具。后来她在饭后陪孩子们散步时,走到梨园,看着自己亲手种的桃树,已经挂满成熟的果子。 四个小孩都兴奋的不行,想要爬上树去摘。 因为桃桃栽种时还只是幼苗,是为了春天赏景时才种下的。到现在也才七个年头,树苗也才成年男子手腕粗。 小孩再小,桃树也承担不起他们的重量。 秋实只好让院里的小厮搬来梯子,几人扶着,孩子们站在梯子上摘。 花落和燕来的贴身小厮春林和丫鬟夏荷,两眼向往的看着摘果子的小少爷和小小姐。 时萦本来是坐着休息的,但为了试验一下新鲜的果子放进去能存多久?只好站在树下摘桃子。 不经意间,瞧见望眼欲穿的两双眼,心下叹气,都还是孩子。叫来冬香去安排,让他们也享受一下摘果子的乐趣。 母子几人和丫鬟小厮把梨园的桃子大部分摘完,只余下一些长得僵硬的,不完美的桃稀稀拉拉的挂在树上。 燕来边啃甜脆脆的桃子,看着篮子里他们摘的桃,“娘亲,我们要把果子送点给爹爹吗?” 时萦本来飞扬的心情瞬间冻成了寒霜:吞掉嘴里的桃肉,漫不经心的道:“你们爹爹不爱吃桃!” 燕来不理解,这么甜滋滋的果子还有人不爱吃?张口就问:“为什么?” 时萦正准备往外扔桃核,手都举起来了,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把它细心的用手帕包起来。做好这一切,才道:“因为你们爹爹不喜欢吃甜的。” 刚踏进门槛的闻人雪闻言:“我不喜欢吃什么?” 时萦:刚刚怎么就没有把核直接扔出去呢?那样铁定砸出一个包来! 时萦尴尬的道了声“少爷,”又自顾自己的啃起桃来。开玩笑这个季节不吃,想再吃还不知何时何地才能吃到。 花落和燕来哒哒的跑去迎接闻人雪,看这场景,两娃早就忘了之前受伤的事情。 恒儿和景儿也跟着哥哥姐姐跑去迎接爹爹,一屋子奶声奶气的声音,安抚了这阵子烦躁的心。闻人雪想,大概这就是家人的原因。 恒儿和景儿被闻人雪抱在怀里,两娃把手是切成块的桃肉塞进他嘴里:“爹爹吃!” 闻人雪往两娃脸上亲了一下,胡碴子扎得两娃挣扎得要下地,不要他抱。 燕来也很会来事,哒哒的跑到篮子里挑出一个,她认为最大最甜的桃,塞在闻人雪手里:“爹爹尝尝,这是我和哥哥弟弟今天摘的果子,可好吃了!” 花落赶紧从闻人雪手中拿回桃子,闻人雪还没搞清状况,就听自家儿子,用着幼儿的声音,大人的语气说出:“燕来,你不要皮,爹爹是不喜欢吃甜果果的。” 闻人雪:他不喜甜食?他怎么不知道?于是像大爷似的摆着八字样坐下,霸道十足。 本想开口质问,又怕吓到孩子们,才把声音放小:“谁跟你们说爹爹不喜欢吃甜食的。” 燕来刚想出卖自家娘亲,花落抢先一步:“那爹爹吃甜食吗?” 闻人雪看着才五岁就比大哥家恒儿懂事的儿子,语气软和的道:“吃呀,我还没听说过谁不爱甜食的?” 燕来:“那娘亲…” 话没说完就被花落打断了:“爹爹既然喜欢就多吃些,瞧,这个是燕来亲自给爹爹挑的。”说着就把之前从闻人雪手里拿走的桃子,又塞了回去。 燕来听说爹爹要吃自己挑的果子,高兴的忘了自家娘忽悠他们,爹爹不喜甜食一说。 闻人雪已经很久没有跟孩子们一起玩耍,用餐。看着懂事可爱的儿女们,有点后悔跟时萦赌气,让自己这么久没有陪伴孩子。 时萦看着玩疯了的父子几人,靠在躺椅上也不上前打扰孩子们的美好时光。这样的日子不多了! 闻人雪看着睡着的妻子,细碎的阳光打从树枝中散落,躺在光晕里的时萦,美的不似真人。 微微隆起的肚子,那是里育孕着他的孩子。轻轻弯起嘴角,让孩子们自己玩。他则放轻脚步走向时萦。 握着细嫩的手,闻人雪想,粘人就粘人吧,他接受了,谁让她是他的妻,他孩儿的娘,自己不该因为她在乎自己而冷落她。应该好好的待她,这样他们就能举案齐眉,儿孙满堂的! 闻人松刚和欧阳知悦吵了架,出来透透气,不知不觉走到了梅雪苑附近。想着来都来了,看看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听说小门户出来的女子,不讲究男女之别一说。那现在大热的天,会不会只着红兜衣在树下乘凉? 想着想着就搓着双手往梅雪苑的后门来。刚把头冒出围墙,就看到闻人雪两口子双手交握。 第12章 闻人松的心思 闻人松眼都嫉妒红了,这么美的人,应该属于他的。都怪老头子,什么好事都想不到他。像时萦这样的小门户女子,不该享受这么好的待遇,应该把她囚禁起来,随自己把玩才对。 他不敢明目张胆的盯着时萦,现在老三还在。等会回去,给他多安排些任务,就没有人打扰他了!闻人松恨恨的想着。 再抬头,只看到自家三弟的背影,躺椅上已经没有了美人的影子。闻人松想,铁定是被老三抱走了。谁让人家是夫妻呢?语气里全是酸味!“哼!青天白日的,共处一室,狐媚子!” 时萦醒来时,已是申时,在屋里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闻人雪。心情美的不要不要的。 外面的闻人雪听到响声,移步到窗口,入眼的就是闭着眼睛伸懒腰的时萦。 皓月般的素手,粉嫩的俏脸,像极了今日吃的桃,一样好颜色! 时萦感觉到有道目光看着自己,睁开了,寻着感觉看去。脱口而出:“你怎么还在这里?” 看着脸黑沉的闻人雪,时萦立马改口:“少爷,可有饿,需要用膳吗?” 闻人雪:气都被他气饱了,没好气的道:“不吃!” 真难伺候!时萦想归想,但还是轻风细雨的道:“那我饿了,自己吃!” 时萦收拾好自己,就去厨房和面,秋实和冬香阻止都没用,只能乖乖的在一旁打下手。 时萦把碗放在灶台上,往里面调配高汤。 闻人雪不知何时进来的,“你不是饿了吗?怎么准备五个碗?你不吃?” 时萦:是你不吃,不就过了几息时间自个就忘了吧? 闻人雪看着呆呆傻傻的时萦:“灶上的碗都太小了,不够我吃。”说着就自顾自己的从碗柜里找出最大的那个汤碗。 “这是我的,”闻人雪说完就站到灶头边去。 时萦看着眼前这碗,会不会太大了些,都堪比脸盆子了?不放心的问:“你确定吃这么大一碗?不剩?” 闻人雪不耐烦的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给我吃,就这一点还嫌弃我吃的多?” 时萦:她不是没见过他吃这么多吗?问一下都不行? 于是道:“你能吃完就行,浪费了我下次再煮就没你的份。” 闻人雪:“瞧你,怎么做人妻的?自家夫君能吃多少都不知道?” 时萦:不知道吗?明明是他自己今日超纲了好么?不想跟这货打口水仗。默默的下面条,小菜苗,捞面。 时萦看着一大碗,五小碗,抬头看着闻人雪:“少爷,好了!”说完就吩咐秋实把面端到膳厅,自己也跟着出去。 闻人雪看着还在灶台上的面碗:“怎么没有端我的?” 时萦瞅瞅他:“要不要我把手借给你用用?” 闻人雪:“我借你手干嘛?” “给你用啊!” 闻人雪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咆哮道:“好你个时萦,你居然说我没长手?” 时萦:“我可没说过这话!” 秋实已经把面条摆在桌子上,重新回到厨房,看着打口水仗的小姐和姑爷。小声道:“姑爷,要不我来吧?”侧面意思就是,你不端,就别挡道,我来就行。 闻人雪怕这主仆暗里的说自己没长手,便语气僵硬道:“不用,我自己来。” 主仆俩看着傲娇的闻人雪,偷偷的在后面做鬼脸? 闻人松确实如他所想那般,联合自家老爹给闻人雪安排了很多事,累的都没时间洗漱,更不用说来看望时萦和孩子。 公孙青菲和欧阳知语两人自从破了身后,就恋上了那种事情,白天的时候相约在外,以各种方式和闻人海闻人松来个偶遇。 两个男人,一个老妻已经皮肤松弛美貌不再。一个全四遥城男人的梦中情人,现在正是激情正浓时。已经入了缸的鱼,哪能再放掉的事。于是,白天茶馆就成了四人的运动场所。晚上,把灯熄了,再逮着个走运的巡逻家兵,再运动一场。 在她俩心里,这辈子就这样了,也不可能再嫁与人为妻,只一个平妻而已。既然是男断了她们的路,她们就该享男子带来的福利! 两人白天黑夜的操劳,把肚子里的孩子给伤到了。 公孙青菲还好点,孩子虽然没有保住,但没有当场流掉。 欧阳知语就惨多了,因劳累过度,孩子当场就流掉了! 玩家还在想今晚这疯子为啥这么文静,任由他俩掌管全局。等人困马乏之时,才发现事情玩大发了。怕丢了小命,赶紧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在房里顺了些可以让两人用一辈子的财物,赶紧走人。 等每日丫鬟列行给每房主子送洗漱水时,闻到浓浓的血腥味上前查看,才发现浑身是血的主子。经府医诊断由于失血过多,再难受孕。 府医没说的是,房事过激导致血崩,他要是说了,别说见明日的太阳,就是中午的太阳都见不到了。 欧阳知语这一睡就是三天,醒来后得知事情后,不哭不闹的喝完补汤继续睡。 这下子可把她老娘吓坏了,以为她想不开,时时刻刻守在床边。 欧阳知语看着自己娘,劝道:“阿娘,你回去休息,女儿没事,不能生孩子就不能生吧!多大的事?没有这事,女儿也不打算生孩子。” 欧阳夫人摸了摸她额头:“语儿你没事吧,别吓娘?” 欧阳知语拉过她娘的手,无奈道:“娘,我说真的,你想啊,以堂姐的性子,她会允许我生一个儿子来分享她儿子的家产吗?你是不知道,她连不分她儿子家产的三房子女都容不下,又怎么可能容得下女儿的孩子?” “不是有你爹爹和哥哥们吗?” “娘,你要知道,怀胎十月,咱们能猜到人家什么时候动手吗?要是在女儿五六个月的时候动手,那时就是一尸两命。” 欧阳夫人结结巴巴的道:“那不,不能吧?” “她是不敢明面上动手,但她敢指使她的两个小崽子动手!那两小的不光手黑,心也黑得很!” 欧阳夫人:? 第13章 闻人松被设计 欧阳知语打发了自家娘,躺在床上在想下一步怎么做?女人没有孩子在婆家不好立足?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找自的床友想办法,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一院子的府兵都是她的床友,想法多了去。欧阳知语从中挑了个最利自己的。 闻人松之前天天遇到欧阳知语,男人心得到了满足,觉得味道就哪样?哪知一连几天没碰到人,怪想念的。 当欧阳知语刚出门,就被他的人发现了。闻人松就很自恋的坐在茶馆里等着美食送上门。结果他都喝了两壶茶,上了几趟茅房,他等的美食还没到。便询问贴身小厮,小厮一打听,才知道人家已经准备打道回府! 闻人松闻言,这还了得,几天不见,他就不信享受过福利的女人还能不惦记? 于是带着身边的小厮和侍卫,呼啦啦的一群大老爷们把欧阳知语给抢了。 来到专属包间,直奔主题! 经两番博斗,欧阳知语的计谋得逞了。 满屋的血腥味,满头华发的老大夫诊过脉后,小声道:“劳累过度,胎儿已经流掉,此生再难受孕。” 欧阳知语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掉… 老大夫:有这么难过吗?难过还乱来?那个姜不辣眼睛吗? 闻人松:自己在媳妇床上被嫌弃,这不是很强的吗? 欧阳知语:不是你的功劳! 老大夫:这两人,女的装模作样的哭,男的更有病,孩子掉了还能笑得出来?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 公孙青菲这里保了几天胎,保胎药没少喝,结果一番折腾下来孩子还是没保住。气得她把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一遍。 闻人海听闻大儿子快进门的平妻怀了孕,又被他折腾没了。他不由得有些庆幸自己,这两天没有和公孙青菲相约。万一小姑娘怀上了,又折腾没了,就不值得了。现在得空去她家瞧瞧,有没有可能跟欧阳知语一样怀孕了不自知?她们都是一样大的年纪。 公孙青菲的屋子刚被丫鬟收拾干净,闻人海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莽莽撞撞的闯进闺房。他身后还跟着公孙青菲的双亲及哥哥嫂子。都着急的不行,怕一个外男闹女子闺房的事,传出去对公孙家子女不好。 闻人海全部心神都停留在公孙青菲也有身孕上,完全没听到他的大舅哥,(哦,现在应该称老丈人了,)说孩子没保住! 所以见到脸色苍白的公孙青菲坐在床头,犹如拂风扬柳般柔弱。大步上前把人揽在怀里。 就在公孙青菲一脸懵逼下,听到他说:“菲菲,你这么柔弱的身体也能为我孕育子嗣,看来劳资还是宝刀未老。瞧你这么瘦弱的良田,都能让种子发芽!”说着还不忘伸出大手覆于公孙青菲的腹部! 跟来的女子,无一例外的转身离开。 时萦听到线报,两人的孩子都没了,只有公孙青菲隐瞒不报,她想这人一定还有大招在后面。谁是她的踏脚石呢? 想不到就先让人观察着,她得准备更多的东西。布庄得转让出去,不管仓库里的陈年旧布还是今年的新布,全被她收在空间里。 看着里要地里绿油油的草,桃核长出的树,时萦就让布庄的管事买了各式各样的种子。发现那天收进去快断命的野狗,活得好好的后,她就准备好了把四遥城市场上的活物全给收了,这是她以后安家立命的后手。 一晃闻人海父子俩娶平妻的日子,闻人雪勒令时萦带着四个孩子待在梅雪苑。宴席人多手杂,被别人弄伤就不好了。 时萦心里太高兴闻人雪的决定了,暗线来报,公孙青菲今天要拿自己肚子里的孩赔给她,时萦听了,只觉得这人有大病,她玩的过火把孩子玩没了,跑来找自己这个八竿子打不着人赔,这是哪里来的疯子。 不过也好,趁着公孙青菲还没发疯,她尽可能的多存点东西吧! 时萦把孩子和丫鬟都打发了,从床底的夹层里拿出一个满是灰尘的木盒。 擦拭干净后才打开,长短不一的银针闪闪发光。 时萦按序取出银针,先护住肚子,才扎其它穴位。一刻钟后,取下银针放回盒子里,直接收起来,不准备放回床底吃灰! 打开窗户,没瞧见人,就轻轻跃出窗外,掩好窗户后就朝后厨而去。 她要给时时刻刻都给自己使绊子的公孙青菲和欧阳知语一些贺礼,让今天这场婚宴更加热闹。 来到厨房后门,看到敞开的小仓库大门。时萦还特意从窗口往里瞧了瞧,“没人。”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免得一会吵到别人,会没礼貌的。 迅速的钻进去把里面的存货全部存起来,退出小仓库时,时萦还贴心的把库门关好。然后朝着厨房后窗跃去。 从窗口往里瞧,哇!太香了,案板上全是马上要开席的菜式。太想吃了! 公孙,欧阳,你俩别怪我咯,咱们本应井水不犯河水的。可你俩非要跟我过不去,今天就还那天害我儿被打的账。时萦自言自语的说完。 从袖袋里掏出小布偶,是一只老鼠,时萦手指运转点在布偶眉心。一只活蹦乱跳的老鼠蹲在她手心。 时萦把老鼠放进厨房,不一会厨房里的人就开始鸡飞狗跳起来。 时萦看准时机,一阵风似的卷走了案板上的,锅里的,蒸笼里的,连存在厨柜里的食物点心全部笑纳了! 等没追到老鼠的众厨子,看着光溜溜的案板。厨师长咽了咽口水道:“你们谁这么快把菜都端走了?” 传菜小厮:我们没听到可以传菜了呀,现在可以传菜了吗? 总厨:那案板上做好的菜去哪里了? 点心师傅:我做的点心一点也没有了,不,准确来说,做点心的材料和工具一起没了。 烤鸡师傅:我烤的鸡也没了,连没烤的也没留下一只鸡爪。 红烧肉师傅:我的红烧肉啊,你怎么连生的一起带走了! 海鲜的师傅:这么多海鲜,我处理干净,容易吗?多少给我留一根鱼刺也成呀! 蒸饭师傅:唉!饭你端走就端走吧,干嘛一粒米也不留给我? 洗菜工:唉,这下子不用自己洗菜了,这老腰都快直不起来了!哇!这里还有一棵葱遗落下了,可以再洗洗… 第14章 喜宴 时萦光顾了厨房,本想就此收手的。结果老天爷都赞成她可以继续惩罚敌人! 避开一众叽里呱啦议论她和几个孩子的婢子小厮,轻轻松松的光顾了一下长寿苑,谁让她是用语言侮辱几个孩子的祖母,一把年纪了不懂得修身养性,还在那里骂这个咒那个。花落兄妹几个又没有在她眼前晃,非得咒个没完! 时萦为了给自己家孩子报仇,直接把长寿苑洗礼了,一根头发丝也没落下! 光顾完长寿苑,还有时时刻刻想着算计自己的长春苑,那里住着同样姓公孙的。一样的良心,得罚。 接下来是大房,都一一光顾一番。俗话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过了这一村,再难找到这个机会报仇了! 回到梅雪苑,时萦看了一下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没什么变化就放心躺在床上睡觉了!她得补眠,不然接下来没有精力陪他们玩岂不可惜。 闻人海将近五十了,再一次当新郎官,老脸笑得像朵菊花。 闻人松则趁着大伙都在忙,管不到他,加上又是今日的新郎官之一,把所需要的流程走完,借故肚子不舒服就溜了。 闻人海看着时辰到了还不见传菜,找来管家询问此事。管家领命找人去厨房看看,听到结果,差点没把自己送走… 颤颤巍巍的走到一脸喜色的闻人松面前,还没开口。 闻人松看着一脸僵硬的管家,不爽极了:“我说老胡,你怎么回事?没看到你老爷我今日大喜吗?挂着过脸做什么?” 老胡抬起手臂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的薄汗:“老,老爷” “行了,想说什么就直接说,结结巴巴的干嘛?” 老胡想,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晚死,不都是死吗?于是也不再顾忌,一股脑的把厨房里发生的怪事说了。 刚说完的老胡,一大把年纪了。脑袋还享受了一回大逼兜,一顿连环腿! 闻人海揍了人,暴躁的心情得到了舒解:“还不带老爷我去看看!”背着手,迈着六不认步离开了前院。 等从厨房回来的路上,闻人松问管家:“老夫人和老大媳妇在哪里?” 管家:一个是你媳妇,一个是你儿媳妇,你这当家人都不知道,我要知道,我还能只是个管家吗?不过这些话他连一个字也不敢说。 只道:“许是老夫人和大夫人操持喜宴累了,回去休息了!” 老胡这话一出口,像是捅了马蜂窝,闻人海就炸了:“她们辛苦,一个喜宴弄得乌烟瘴气,还没饭菜招待宾客,她们这是哪门子的辛苦?”说完气呼呼的朝着长寿苑而去。 话说闻人松避开了丫鬟婆子,钻进了新房。赶走了欧阳知语的贴身丫鬟,把门上锁后直接把新娘扑倒了。 可怜欧阳知悦天还没亮就起来梳妆,就是为了让新郎官掀开盖头时,看到美美的自己。 结果这新郎好像不太在意,把新娘的盖头一扯。 火急火燎的把新娘的裙角一掀,提前开始了晚上才能进行的流程。 欧阳知悦本来想来给这个,给自己添堵的堂妹一点下马威。 才到房门,就听到新房里面激烈的打架声。 欧阳知悦那叫一个开心,侧耳倾听,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叫来丫鬟婆子用力把门撞开。 床上被打断的两人,齐齐看向门口,看到丫鬟婆子层层叠叠的摔在一起。 闻人松是个脸皮厚的,在一众丫鬟婆子的围观下,淡定的继续拉着新媳妇打架。 欧阳知语见只有丫鬟婆子,门口还站着她的堂姐。朝着对方弯唇浅笑后,又媚眼如丝的陪着新郎官玩摔摔打打的游戏! 闻人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朝公孙倩兮一顿数落,公孙倩兮还没搞清状况,骂她的人已经出了长寿苑! 闻人松在自己原配面前淡定的鸣锣收兵兵。 欧阳知悦:这两人是得有多着急呀,天都还没黑,衣衫也未除。要不是亲眼所见,她都要怀疑自的眼睛出了问题? 闻人松欧阳知语:就是因为没天黑,所以才要留下遮挡物,不然有碍雅观! 所谓的欠了总是要还,这不,时萦把宴席弄乱了。闻人雪现在在给她收拾烂摊子! 闻人海找不到闻人松,直接吩咐闻人雪把宴席给搞定了! 闻人雪招呼来往的客人已经累的满头大汗,现在又得操心席面的事,他想反驳,这又不是他的喜宴,怎么样样都得他来办?就算他是一头牛,也不带这么用的吧? 闻人海才不管闻人雪在想什么,直接把事情吩咐了就去找老友吹吁! 闻人雪只好带人去自家酒楼般宴席要用的材料。 等小厮把酒店的仓库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 闻人雪一连跑了三家酒楼,结果都一样。只好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交给贴身侍卫,让他在别人家的酒楼订席面。又让另一个小厮回府,带客人到所订的酒楼用膳。安排好一切后,又骑着马去别的酒楼查看库存。 一番查探下来,天都黑了,快马加鞭的赶在自家老子和大哥回新房之前到家。把今日所检查的酒楼库存告知了一下,累瘫了的他,直接在前院书房的软塌上睡着了! 时萦招来暗卫:“孩子们都顺利出城了?” 黑暗中传来:“小少爷和小小姐都出城了,在快马加鞭的往万丈镇赶。时家庄的所有产业已经处理好了,就是桑山不好处理,没有人会养蚕织丝。如果他们买了的话,还得出人工把桑树挖了,不划算!” “那就传信给我爹,桑山不忙处理,让他放心去和孩子们会合,把地契留下,我来处理。” 屋子再次安静了,时萦才走出屋子,逛起了住了几年的屋子。 走到梨园,看到败落的院落,感叹自己走了,这里就真真是废院了! 把自己栽的桃树都给挖了,当然动手的是她练的傀儡。把桃树收起来后,时萦看着结满梨子的树,“唉!我要走了,以后只有你一树待在这个院子了。” 时萦手掌摸着树竿:“可惜你太大了,不然我一定把你也带走!” 第15章 栽赃 就在时萦转身之际,梨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还以为是蛇,就一个蛇形移位。回头看,才发现梨树不见了。地上留下一个大坑! 时萦眨巴眨巴了一会眼睛,这是我弄的?这样想着就用意念查看了一下空间里的情况。 梨树好端端的长在黑土里,整齐排一的桃树跟在梨园一样长在梨树两端。 这下子时萦没什么遗憾的了,唯一遗憾的是以后自家俏夫君是人家的了!唉! 这个晚上,闻人家除了时萦和闻人雪睡了个好觉。其他人就没有他俩心大,也不能说这两口子心大。主要是时萦怀着孕又没有人打扰她,自然吃好喝好睡好! 闻人雪,忙前忙后的招呼一天客人,还有跑上跑下的去各镇查看酒楼情况!是块铁也不硬了! 公孙倩兮则是被闻人海气得一晚上没睡好! 欧阳知悦则在想,如何把闻人松和欧阳知语一起收拾了。 两位新娘等了半宿,等来的不是浪漫的新婚夜,而是呼噜震天的两头猪… 没有得到满足的新娘,早上起来那脾气犹如夏日的旱雷。 闻人海和闻人松,不愧是父子,对待媳妇的态度都一样。所以又怎能发现,发小脾气的平妻? 欧阳倩兮面无表情的喝了自己丈夫平妻的茶,又喝了儿子平妻的茶,就拉着一张脸回房。 闻人海也不在意老妻的态度,一大把年纪了还跟小姑娘争风吃醋! 公孙青菲肚子难受得很,想早点回房,但在路上远远的瞧见时萦,抱着微隆的肚子散步。计上心头来,在长廊的转角处,用力的撞了上去,肚子立马有了感觉,让丫鬟赶紧扶她过去。 本来想去找大夫的丫鬟只好听从主子的安排。 时萦看着路都走不稳的主仆两人,蹙了蹙眉,并不打算过问转身就走。 公孙青菲邪恶的笑,离时萦只有一丈远的时候,一下子扑了过去。 时萦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抱着肚子往前迈了几大步。 公孙青菲痛得喘不上气,但还是笑的很放肆。 时萦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裙下满是血,无语极了。这是有多渴望去阎王殿喝茶?还笑得如此邪恶?决定不理会这个疯子。 公孙青菲听到远去的脚步声,心道:“这人是谁?是不是看到她压死了时萦这个贝戋人?要去告状。不行,自己怎么能为了时萦赔上自己!” 抬头想看看是谁?结果她认为已经一尸两命的时萦,已经走到三丈开外了。像没看到她摔倒一般若无其事的走了。 这哪成?便让丫鬟喊救命,自己也喊? 时萦清楚的知道自己肚子里有孩子,不能因为不是自己干的选择留下来自证清白。如果留下来,不管是不是自己动的手,愤怒中的闻人松,可能不等人辩解选择直接动手。轻则孩子不保,重则一尸两命。他们要的就是自己一尸两命!她怎么可能让闻人家的人得逞。 公孙青菲主仆等来了外援,公孙青菲对赶来的小丫鬟小厮道:“你们几个,快,快去,把时萦,那个,贝戋人,给,本夫人,抓来。”因为疼痛,她一句话都说的断断续续的。 丫鬟小厮,眼前这人是新老夫人。时萦是少夫人。一个平妻,一个正妻,一个流产,一个还怀着少爷的孩子呢?他们再怎么木头也知道宁可得罪眼前人,也不要得罪少爷。 于是委婉道:“新老夫人,你现在流血了,奴才先去请大夫。”说完转身就跑。 另一人:“我去找老爷” “我去找老夫人” “我去找大夫人” 还剩一个:“我,我去找少爷!” 呼啦啦…院子里又只剩下公孙青菲主仆。 丫鬟以为公孙青菲是恨得牙都牙出血了!其实她是疼得咬出血了。大夫曾告诉她,把孩子强留下来,等要排除时,会很痛。多一天就是双倍的疼,当时她不以为意,现在后悔已晚。 闻人海来的很快,一脚把扶着公孙青菲的丫鬟踢开。弯腰把人抱起来就朝丫鬟小厮吼:“快传府医!” 闻人雪正在忙宴席留下来的烂摊子,就有小厮来报。来人只说新老夫人要抓少夫人,其它一问三不知。 闻人雪把事情一丢,谁爱干谁干去,这二十几天都没好好睡一觉。结果自己在帮他们干,他们的媳妇就得空逮着自己媳妇不放! 闻人雪来到梅雪苑见到完好无损的时萦,一路的提心吊胆终于落了下来。直接往时萦身旁的躺椅上一躺,悠哉的闭目摇起大脚掌来。 时萦正要说什么, 闻人雪睁开眼“嘘”了一声,“先让我睡会!” “少爷还是回房睡吧!” 闻人雪本来就没休息好,听到时萦一个少爷一个少爷的叫,他压下暴躁的情绪道:“怎么?叫夫君烫嘴啊?” 时萦眨巴着眼道:“不是你让我别叫你夫君的吗?” 闻人雪一噎:“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听我的话?” 时萦狂点头:“要的要的,” 闻人雪气极,索性闭眼补眠不理她。 时萦也乐得自在。 只不过她也就是在一刻钟左右,以公孙倩兮为首的一众闻家人闯进了梅雪苑。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躺椅上的闻人雪。 时萦看着闯进来的一众人,一一看过去,哦豁,除了公孙青菲老的小的都来了。 公孙倩兮看着一脸平静的时萦,恨意藏都藏不住。暗道:“就是眼前这个女人,要不是她,老三早就跟公孙青菲那个小贝戋人成婚了,哪能等到今日跟自己平起平坐?” 闻人松:这女人终于要落到我手里了!到时候就把她养在庄子上。再给自己:生个乖巧的儿子。 闻人海再思考怎么处理不伤到和老三的情份? 欧阳知语:“公爹,你想怎么惩罚弟妹?她现在还怀着孩子,要不等生了再惩罚?” 时萦瞧着时刻不忘挑拨离间的欧阳知语,暗想:看来昨儿个的惩罚没戳到痛处,自己是不是该来点大的?要怎么做呢?先想想?要不就等一会看她落井下石的程度去惩罚? 闻人海正要发话,就看到时萦身后坐起来的闻人雪。生生把扁担之型改为闭门思过! 第16章 挑衅 欧阳知语:唉!看不到时萦的孩子被扁担打掉了!真可惜! 闻人松:唉!平白错失了良机! 公孙倩兮:“老爷,这惩罚会不会太轻了?” 闻人海没好气的道:“你还能怎么着?没看人家怀着你孙子吗?”心里却想着:要不是时萦下手,劳资还不知道是给自己养孩子还是别人呢?至少她肚子里的是老三的种! 时萦闻言撇撇嘴,要不是听到他们密谋,这话没准就信了! 闻人雪迷糊着双眼,看着众人消失在梅雪苑。 咚的一声,人又倒在躺椅上睡着了! 时萦:这是还没在状态? 一连几天闻人雪天黑之前都回来梅雪苑,看着安静的院子,以为孩子们都睡了。只在门口随意瞟了一眼就回屋睡觉。 时萦要把他赶回他的屋,闻人雪都拒绝了。只因最近心里不踏实,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又不知道是什么?只好一有空就回梅雪苑。 时萦现在怀着孕,一般倒头就睡! 闻人雪就着微弱的灯光,看着熟睡的时萦出了神。等回过神来,他的大手已经握住了时萦的小手。 夏日的清晨无论是人或鸟虫,还是天边的霞光,都起得很早。只有时萦睡到日光从窗口偷偷的冒出头! 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看那模样像是做了贼? 时萦:怎么能算是贼呢?明明就是为自己讨公道,只是手段过激而已! 时萦吃过早食,散好步,才坐下捶着自己的小腿。就见公孙青菲款款而来。 时萦此时只想高歌一曲:“我终于等到你!”但她忍住了,嘴角的弧度显示出她的好心情。 这时晚一步来的欧阳知语嫌事不够热闹,张口就来:“哇!弟妹,你把咱们小婆婆的孩子弄掉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公孙青菲:我会找个适当的机会,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拿来陪我孩子的! 时萦看着两个疯子,自顾自吃起了杨梅。边吃边自我评价! 公孙青菲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时萦,面露不愉,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 时萦瞅了一眼,哎呦喂!这是用力过猛,瞧那水嫩嫩的小手手都在颤抖!心里那叫一个美耶! 公孙青菲见自己发火也不受影响的时萦,咆哮道:“时萦,你就用这个态度对待长辈的吗?” 时萦闻言又丢了一颗在嘴里,吃完才道:“长辈?小婆婆,你在同我说话吗?” 公孙青菲:“除了你,还有谁?” 时萦抬起下巴向着欧阳知语:“那不就有一个吗?” 公孙青菲:“在这里你最小,” 时萦:“不能因为我小就使劲逮着我不放?” 欧阳知语:“弟妹,你怎么能这么对小婆婆说话呢?她再怎么样也是我们的长辈。” 时萦:“哦,我知道了!” 公孙青菲,欧阳知语:这就完事了?咋不见道歉呢? 两人左等右等,都不见时萦有所行动。 欧阳知语:“弟妹,你不给小婆婆一个说法吗?” 时萦看着公孙青菲:“你真要一个说法?” 公孙青菲:“我才不要你什么说法,我就要你肚子里的孩子去陪我的孩子。” 时萦闻言眯起了眼睛,遮住自己真实的情绪。笑眯眯的道:“那我随时恭候小婆婆的大驾了!” 公孙青菲恶劣的对着时萦小声道:“我又不傻,干嘛要自己动手!但我一定给他选个适合的人。”说着手指指着时萦隆起的肚子。 时萦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我知道你挑了小大嫂做替罪羊啊!” 欧阳知语:“时萦,你不用挑拨离间,我不会参与你跟小婆婆之间的事。” 时萦无辜的看着欧阳知语:“小大嫂,你怎么这么想呢?小婆婆除了找你做替罪羊,还会找谁?她想找也没有人愿意配合呀?” 欧阳知语:“时萦,你说这话好像我愿意配合一样?” 时萦:“你现在已经配合了呀?以我小婆婆动不动就犯柔弱病,在场就你我她三人,我出事,你不就嫌疑最大吗?” 欧阳知语看了一眼公孙青菲:“我说过,我不参与你俩的事情。”说完起身往梅雪苑外走。 时萦看着还坐着不动的人:“小婆婆,你还不回去吗?” 公孙青菲:小婆婆小婆婆,不加一个小会烫嘴呀? 时萦:我就叫,小婆婆小婆婆! 公孙青菲面容扭曲,看着时萦咬牙切齿道:“我一定会给你的孩子,选一个最佳人选,不要着急哟,会很快来处理你的肚子。” 时萦挑衅的道:“随时恭候大驾!” 公孙青菲:要不是自己不能动手,真想撕了眼前这张脸。 她为了防止自己控制不住亲动动手,只好离开梅雪苑。 得到线报,公孙青菲选择的目标是闻人雪,晚上动手。 冷漠:“小姐可要取消行动?” 时萦敲了敲桌面:“一切按计划行动!” 吩咐完,时萦才自言自语的道:“闻人雪,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可不别怪我太残忍。为了我们能活着,你就承受一下吧!” 闻人雪今日把事情都推脱了,他已经很久没有陪妻儿用膳了。 公孙青菲把丫鬟婆子小厮都给收买了,要问她哪来的银钱?答案是,我没有,但我已经学会画饼了。对方喜欢吃多大,她就画多大? 闻人雪走出前院,从僻静处响起议论声,“你说少夫人这胎能保住吗?” “应该吧,大夫不是说只要喝了保胎药就好了吗?” “唉!听说少夫人不喜喝药!” “为什么呀?” “可能是因为愧疚吧!毕竟她把小老夫人的孩子弄掉了!” “也对!” “好了,好了别说了,咱们赶紧去吃饭,一会要没有了。” 闻人雪去往梅雪苑的脚缩了回来,转身去往府医处。 等人走了,刚议论的两丫鬟才道:“少爷这就相信了?” “肯定的啊,你没瞧见少爷去找府医了吗?” “那咱们赶紧去告诉邱总管,好领赏钱!” 邱总管接到线报,直接吩咐来传话的人:“处理干净了!” 坐山观虎斗的欧阳知语也收到了线报,笑得十分得体:“真没想到,你这么狠?” 第17章 大火 时萦在厨房里捣鼓半晌,眼泪汪汪的把火葱头去掉根和皮,用荷包装起来。 闻人雪盯着药童熬保胎药,期间两人都不眨眼的盯着。 药童把熬好的保胎药倒出来,滚烫的药汁在人为运动下冒出浓浓的蒸气,遮挡了两人的视线。 药童常用的防烫布随着倒药汁的动作,沾染在防烫布上的药沫,顺其自然的落到了保胎药里。 闻人雪和药童被蒸气干扰,没有看见防烫布上的猫腻。 时萦吃完饭后,手中拿着团扇摇着。 闻人雪端着托盘走进梅雪苑,就见到小妇人一手托着腹,一手打着扇。雪白的扇面上绣着曼珠沙华,红艳艳的花瓣像一滴滴血液,刺得手中的托盘差点掉落,心中的烦躁越加浓烈。 时萦看着闻人雪大步向自己走来,见到他手里的托盘,心里轻嗤一声:“这就是公孙青菲准备的工具?还真别说,她这后手准备的怪好的。 有什么比被自家夫君亲手除去更恨的,唉!真是的,想要我死,也要我死不瞑目啊?可是怎么办呢?小婆婆,我好像不愿意照着你的安排的路走耶?我更喜欢看我“死”后,你们大家一起狗咬狗的?”想着以后欺负过自己和几个孩子的人,生活得鸡飞狗跳,心情就美得不行! 闻人雪见到笑颜如花的时萦,以为是她见到自己回来开心的笑,嘴角也不自觉的弯了弯! 闻人雪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吃饭了吗?” 时萦:这人怎么突然关心自己了?为了不影响计划。乖巧的点头:“吃了” 闻人雪有点失落,把托盘往时萦面前推了推:“听说你动了胎气,我让府医开了副保胎药,趁热喝了。” 时萦眨着大眼睛看着闻人雪:“我没有动胎气呀?” 闻人雪揉了揉时萦的头:“不能因为药难喝就扯谎?” 时萦:说实话也没人信! 闻人雪见时萦不说话,以为妥协了,就从袖口里掏怎巴掌大的瓷瓶放在桌子上:“喝了药,吃颗糖莲子。” 时萦:这家伙是吃错药了?不过还是点点头。 闻人雪见乖巧的妻子,没有看到闹腾的孩子。往屋里侧头望了望:“孩子们呢?” 时萦扯了一个谎:“在洗漱呢,都玩得满头大汗洗洗才睡得安生。” 闻人雪吃了饭回来,见托盘里的药还在,蹙了蹙眉:“药怎么还没喝?” 时萦双眼盯着他:“你可知碗里面的是什么药?” 闻人雪:“不想喝也别我借口,我不都说了,是保胎药吗?” 时萦拨弄了一下发间的流梳玉珠,歪着头看着闻人雪,柔声问:“哪怕药里面被人下了大寒之物,你也要我喝吗?” 闻人雪闻言,嗤笑一声:“在你眼里,我就不是个人呗?” 时萦:“我从来没这样说过!” 闻人雪也懒得同她掰扯,听说怀孕的女人,容易想七想八! 于是端起托盘里的药碗,喝了一口才递给时萦:“把它喝了!”他这么做是为了向时萦证明,药没问题!看,我都喝了! 时萦内心感叹,事情终于要结束了,哪会注意闻人雪做的细节。 时萦接过碗放在桌子上,站起来。 闻人雪正想问问怎么不喝?结果手中就被塞了一把匕首。他不明所以的问:“给我匕首做什么?” “你们用药慢了些,我怕痛,所以我准备了匕首,这个见效快!”时萦说着手已经握住了闻人雪拿匕首的手。 吓得闻人雪想把匕首藏到背后去,时萦又怎么会让他如意呢?她双手用力,匕首已经插进了她的肚子。 闻人雪吓得动弹不得,时萦趁他愣神之际,双臂攀上他的脖子,把他定在原地,顺便点了他的哑穴。 这让闻人雪要询问的事全显露在双眼里。 时萦捂住流血不止的肚子,软绵绵的道:“你爹你大哥想要我一尸两命,你表妹,借你的手要打掉我的孩子,来个一尸两命。你大嫂,怂恿她儿子和女儿,可尽的欺负我的儿女。而你的娘,更可恶,明明什么都清楚,就是帮着你大哥家两个孩子欺负他们。 你可能不知道吧,你大哥家的两个孩子,欺负了花落和燕来,反而被你娘罚了,罚成什么样?你知道吗?两只手都打肿了,整整养了半个月。 再看看你的小娘和小大嫂,你们闻人家哪个不想我们娘几个死?所以我就如你们所愿!” 说着托着流血的腹部往屋里走,不一会又出来,不过手里却拿着火把。 时萦看着立在石桌旁的闻人雪:“我是小门小户之女,如若留下尸身,难免会为葬不葬在闻人家祖坟里引争议。所以我觉得尸身还是带走了。挫骨扬灰,怎么样?风一吹,都不需要人给我摔盆。”说完把火把往堆在墙角的酒呈上砸,嗖的一声,冲天火光照亮了夜空! 闻人雪,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动弹半分,他多希望有人来救火,救人。梅雪苑的丫鬟小厮哪里去了?无论他内心如何咆哮,只有人围观,无一人救火。 噼里啪啦的一阵脚步声,闻人雪以为终于等到人来救火了。 闻人海夫妻三人,闻人松一家子,闻人宽一家三口,再到全府的丫鬟小厮及府兵都汇聚到了梅雪苑。 闻人雪心里激动不已,这下子人来了这么多,救下一个人应该没问题了! 但他等啊,等啊等,就不见有人上前救人,也没见有人救火。急的气血翻涌,从嘴角溢了出来。 眼看着蹿到房梁的火,倒蹿进屋里,从一群人后面蹿出四个孩子,呼喊着:“娘亲,娘亲!” 看热闹的人,无一人向前拉住往火堆里窜的孩子。 闻人雪内心大喊:“爹娘,快把孩子抱回来,大哥,二哥…”家里的人无论是亲人还是属下,无一人救人救火! 闻人雪看着房屋一点点倒塌,给大火添了柴,使火焰更旺,火苗蹿得更高。在大火里的人早已没了哭喊声! 闻人雪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妻儿,在自己面前与房子化为灰烬!这一刻他也意识到,爹娘对自己的妻儿有多不在意。 第18章 废墟 欧阳知语看着一动不动的闻人雪,内心乐开了花。时萦你死了,但你没瞧见你的孩子也来陪你了。而你的夫君,居然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孩子,在他面前烧死而无动于衷! 公孙青菲看着无一人救那四个崽子,兴奋的笑容都压不住。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以及医药世家的百里长青赶来时,就看到快燃尽的房子,嬉闹的孩子,围观的人群。 几人都被这场景弄得莫名其妙的, 南荣归吊儿郎当的走到一动不动的闻人雪身边,手拐靠在他肩头,调侃道:“哥们,你们家是何习惯?围在一起观赏火烧房子?” 闻人雪闻言,气血翻涌的更加厉害,嘴角的血一滴滴的往下流。 南荣归伸出手掌接住流下的血,一会手心就装满了。他好奇道:“哇!哥们,你嘴里含了血浆吗?你这嘴够大的,居然一次性含这么多?” 看着还是不言不语的闻人雪,小声道:“要不你张开嘴给我看看?” 闻人雪还是没有动, 这下子南荣归兴奋了,不动代表着同意自己看。可他不张嘴,自己又怎么看?难道要亲自掰开他的嘴来看?这也不是不行?这样想着,就开始行动。 一点也不顾忌周围的一圈人,双手捧着闻人雪的脸开始掰嘴。很兴奋,这哥们够意思,那就放心查看了! 无论南荣归如何使劲,闻人雪的嘴还是犹如开始那般一动不动。 南荣归气鼓鼓道:“我说哥们,都到这个地步了,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狂风呼啸,雨水噼哩啪啦的掉下来。人群瞬间消散。 闻人雪内心咆哮着:“老天爷,你为什么不早点下,现在才下,我该怎么把妻儿救回来?”绝望的看着废墟。 南荣归感觉到雨水落了下来,也赶紧追随人群,可是跑了几步,感觉不对。回头望去,闻人雪还是如同他们来时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赶紧跑过去拉人:“我说闻人雪,你没看到下雨了吗?也不知道你看着一堆灰干什么?走了…” “嗯,你怎么还不走啊?下雨了!” 就这么一耽搁,两人都打湿了。 南荣归:“哥们,这么大的雨,你想看。咱能不能等明天再看吗?” 欧阳靖等人发现他们中少了一人,询问之下,才知道南荣归又返回去找闻人雪了。 欧阳靖:“我们还是找找吧,一同出来的,把他落下不太厚道。” 其余两人付合道:“那就去看看这家伙在干什么?” 几人在火把的照耀下,沿路返回。在途中就见南荣归湿答答的跑来。 气息都未喘匀便道:“快,快去瞧瞧阿雪他不对劲,” 几人闻言:“怎么不对劲法?” 南荣归:“我说不清,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几人加上他们的侍卫到了梅雪苑,大雨下闻人雪还是一动不动的。 等举着火把打着伞走近,被闻人雪的样子吓了一跳。双眼照不进去任何东西,嘴唇发白,唇角只有淡淡的血迹昭示着那里曾经流过血。让人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一头青丝的男子,此时已是华发! 几人对视一眼,都在用眼神询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得先把人弄回屋? 南荣归:“百里,你是大夫,能不能看看阿雪为什么不能动?” 百里长青就算没喊他,也是要看看的, 几人等着百里长青的答案,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明明只是等了几息时间,此时在他们心里却感觉好久。 百里长青在他们开口之前道:“他被人点穴了,所以动不了。” 南荣归:“那他还不能说话呢?” 百里长青丢给他两字“哑穴” 南荣归:“那怎么还不给他解穴?” 百里长青:“我解不了!” 南荣归:“怎么可能?” 百里长青无奈的摊开手:“事实就是如此!” 欧阳靖:“那现在该怎么办?” 百里长青:“一是咱们把他扛回屋里,让穴道过了时辰自动解开。二是找一个武功高强之人打开。” 众人:黑灯瞎火的,在哪里去找高手? 西门景天:“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百里长青:“有,就是咱们几人合力也能帮他打开。” 南荣归立马挽着袖子:“那还等什么,动手吧!” 百里长青看向另外两人,等着他们的决定。 欧阳靖西门景天也点头答应了! 穴位冲开的一瞬间,闻人雪噗嗤吐出一口血。 几人互看一眼:这是下手重了? 闻人雪跌跌撞撞的往废墟里走去, 几人:什么情况?都互相摇头。 闻人雪一块木头一块木头的搬开,自言自语道:“怎么没有呢?时萦你应个声行不行?花落,燕来,恒儿,景儿。你们别藏了好不好,爹爹找不到你们了。快出来,不然爹爹走了?” 南荣归看着百里长青几人,“他在找什么?” 西门景天:“好像在找时萦?” 欧阳靖:“花落和燕来,我知道是阿雪的孩子。” 百里长青:“那么恒儿景儿就是他的双胞胎小儿子?” 南荣归睁大眼睛:“那阿雪岂不是在找他的妻儿?” 西门景天:“而他的妻儿有可能就在废墟之中。” 百里长青:“我想阿雪应该不至于这么倒霉,咱们应该往好的方向去想!”嘴上这么说,但心也跟着提起来。只有知道人就在那废墟之中才这样找? 南荣归:“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帮忙吗?” 西门景天:“帮?你想怎么帮?” 南荣归:说得也对,一堆废墟确实帮不上忙? 等几人反应过来后, 南荣归咋咋呼呼道:“如果这废墟里面有阿雪的妻儿?” 西门景天:“那阿雪又不能动的情况下,” 百里长青:“无一人救人?” 欧阳靖:“所以咱们到时,他们家的奴仆及府兵都在围观?” 南荣归:“这是多大的仇怨,能见死不救?” 欧阳靖:“门不当户不对,这就是怨!” 西门景天:“这结亲之前不就已经知道了吗?难不成时家还能骗得了闻人家?” 第19章 离开 时萦刚光顾了一下欧阳知语爹娘院子,又转向公孙青菲的娘家,这一次直接把人家库存一起端了。谁让他们家把女儿教得这么坏? 不都说子不教父之过吗?这下子给他们一个教训! 本来想去他们家庄子也游玩一圈的,可惜天公不作美,刚翻过城墙就下雨。连个招呼都不打,雨就哗啦啦的下。 时萦赶紧撑开伞,用空余的手抖掉衣服上的水。闭着眼睛感受一下四周无人,才把订做的大马车放出来。 由于下着雨,时萦不好把马放出来遭罪,只好用傀儡马匹代替。 翌日,天边微泛白,南荣归、欧阳靖、西门景天就已经从家里出发相遇在街头。互相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也不多废话,直接打马奔腾在寂静的街道上。 几人到时,只见满身黑渍的闻人雪,颓废的抱着一个匣子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百里长青把手中的长鞭丢给侍卫,径直从废墟上踩过。白色的鞋子沾满了黑色的灰! 才放开闻人雪的手腕,其他几人就七嘴八舌的开始询问:“怎么样?有没有事?” 百里长青:“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几个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连说话都一同出口?” 南荣归捶了一下百里长青的肩:“哎呦喂,到底有没有事啊?其它事情咱们先靠边。” 百里长青这时也反应过来,此时还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便开始说出了闻人雪的问题。 几人听了,赶紧让人把闻人雪搬到听雪居。 给闻人雪换衣服的小厮急匆匆的跑出来,“百里大夫,闻人少爷手里抱着的匣子拿不开,咱们不好换衣服?” 百里长青:问我?我能拿开了吗?能拿开早就拿了。 他看了一下南荣归几人,“你们来想办法!” 南荣归:这种需要动脑子的事别找我! 欧阳靖:我也想不到。 西门景天看着手足无措的小厮,没好气的吼道。“换不了衣服不知道用剪刀把它剪了?大夏天的,大男人一个,不穿衣服又不碍事!” 众人:我怎么没想到呢?学到了! 闻人雪这一睡就是三天,等醒来已经三更。值守的小厮已经扒在桌子上睡着了。 紧了紧怀里的西东,硬邦邦的,时萦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硬了?等在黑暗中摸索一圈,才发现是个匣子。这时他才清醒过来,手抚摸着匣子,一滴滴清泪从脸颊上滑落,无声无息的滴在手臂上。 过了好半晌,闻人雪才摸黑下地,赤着脚往梅雪苑走。 平时只需半刻钟的路程,此时对于闻人雪来说路好远?有点后悔当初成婚前把屋子建得这么远了。 要是挨着正房,起火的时候是不是就没人袖手旁观了? 走到梅雪苑,在月光下,到处都是碎瓦片。建房用的所有木头,全都因为大火化为灰烬了。 闻人雪坐在抬阶上,“时萦啊!你太狠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一场大伙把自己的身后事都解决了,孩子们都跟着你了,一点念想都不给我留下。你说我该怎么办?” 就这么一坐就坐到天光大亮。 南荣归、欧阳靖、西门景天、百里长青约伴来找闻人雪时,就见到他人已不见了当初的朝气蓬勃,颓废的如同秋日里田野里的草。 几人也识趣,不言不语的坐在一旁陪着他。 等太阳的热情把几人烫得受不了,他们还是选择默默的帮闻人雪挡住太阳。 他们以为今儿个可能要与太阳作斗争了! 微风在烈日下拂过,也带上了些许温度。 被雨淋过的废墟,经过两天的暴晒,现在被这微弱的风一层层的刮过。 闻人雪体力不支,加上饥饿,就生生的晒晕了。 南荣归几人是一阵手忙脚乱的结束了与阳光的战斗… 等他醒来,金乌已经开始西坠。才反应过来要去装骨灰。 闻人雪带着瓦罐来到梅雪苑,几个哥们还是跟在他后面。 闻人雪蹲在地上,正一点点把灰归拢。 南荣归看他这样,就找了一把木瓢,递给他,示意用这个。 结果闻人雪充耳不闻,双手捧着归拢好的灰就要往瓦罐里放。 然而事与愿违,一阵阵风像比赛似的,你从南面吹一阵,我从北面吹一阵。就这样在东南西北风的互吹下,不管是归拢好的,还是没有归拢的,一一吹散了…不管闻人雪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闻人雪看着空空如也的瓦罐,没有一点灰的废墟。彻底爆发了,噼里啪啦,把瓦罐全砸了。朝着废墟大喊:“时萦,你怎么可以这么狠?你真的做到了自己说的挫骨扬灰!可是花落他们有什么错,你也要一起扬了?”像咆哮的狮子,哭着喊着,喷出一口血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下子可把跟过来的几人吓坏了,一阵忙活后,终于把人给清理干净放在床上了。 赶车的冷漠边赶车边问:“小姐,可是得了风寒?” 时萦啃着大鸡腿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没有吧?” “可小姐今天早上已经打了好几次喷嚏了?” “应该是哪个王八糕子骂我呢?要不然谁生病了还吃得下大鸡腿的?” 冷漠:说得有理,自从小姐走出闻人府后,就放飞自我了。要不是那声音,那妆扮是个女子,都以为是个男的? 时萦对着赶车的冷漠道:“你说你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怎的像七老八十的老头那样整天挨声叹气的?” 冷漠:你以为我想呀,还不是被你刺激到的?不过作为侍卫,这些话只能对自己的五脏六腑说。 “小姐,属下这是想小少爷小小姐了!” “哦,我觉得你现在适合成亲了?” “为何?” “不然老惦记别人家的娃不好!” 冷漠:?我整个人连同头发丝都是你们家的,怎么就成了别人家的了?好吧,听同伴说,孕期的女人容易想七想八,自己得让着一些! 闻人雪又来梅雪苑了,这一待就是一整天。 从出事到如今,闻人家的人没有一人来关心过大火之事。就像时萦母子不曾在他们生活中出现过一样? 第20章 闻人松又遇喜事 闻人雪漫步在梅雪苑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停在院门口。伸出手把厚重的两扇木门嘎吱关上了! 踏步欲走,一根稻草像人一样贴着他的鞋子。 闻人雪弯腰把它捡起来,“你又不是个人,跟了我一路了,还想要我把你带走吗?” 回到听雪居,闻人雪就把手里这根稻草和他找到的匣子放在一处。 门口传来小厮的声音:“少爷,老夫人身边的吴嬷嬷来传,说老夫人找您。” 闻人雪把抚着匣子的手拿开,满脸冷漠的走出房门往长寿苑走去。 热闹的长寿苑像过年节一样吵闹。 闻人雪站在院门口,感受着这些不属于他的热闹。 守门的婆子大声喊道:“老夫人,少爷来了!” 吴嬷嬷才从屋里出来迎接,“少爷里边请!” 闻人雪跨过门槛,就见屋里好些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 公孙倩兮笑眯眯的朝着闻人雪招手,“我儿来了,快过来,你瞧你表叔母把你小表妹都带来了。你们表兄妹见一下。” 闻人雪面无表情的朝着珠钗华服的妇人行了一礼:“表叔母,小表妹”之后又朝公孙倩兮道:“娘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公孙倩兮娇嗔道:“你表妹好不容易来一趟,你领着她在府里转转。” 闻人雪闭了闭眼,一时接受不了家里少了几个人,这些人一点也不受影响。是不是真如时萦所说,这些人都想他们死? 看着肆无忌惮的欢笑,闻人雪不再理会直接走出屋子,他实在接受不了他的家人,不想他的妻儿活这个想法?。 身后传来那个所谓小表妹的喊声:“表哥,等等柔儿…” 闻人雪像没长耳朵似的,继续大步向前走。都没回听雪居,不知把哪个地窖里藏的酒搬到了梅雪苑。 一边喝一边自言自语,“时萦,你瞧见没有,他们又要给我娶妻了!”说完人已经醉倒在石桌上。 两天后的午时,时萦赶到了时家庄。她让冷漠把马在赶到镇上的宅子里,要处理桑山得秘密一些。 四大家族应该有人在时家庄当内应。 抄小路,进入山庄,里面只剩下一对老夫老妻。 打开门看到是时萦时,都欢喜的不行。 时萦对着他俩道:“时伯,时婶,我去一下桑山,你们煮饭的时候帮我带一点。” 时婶看着大肚便便的时萦,便要同行,不过被时萦拒绝了。时婶只好留下来煮饭。 时萦看着满山绿油油的桑树,“小伙伴们,我来带你们一起去远游啊!” 众桑树:小,它们哪里小了,有的树龄都比她年纪大! 为了不让自己太过操劳,时萦放出了她的傀儡兵。然后悠哉悠哉的下山吃饭了! 吃过饭,她又溜达到山上,把挖好的桑树收起来。不要以为她有了捷径就轻松了,上百来个傀儡兵同一时间干的活,她一人收尾,也是累得够呛! 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要问候一下四大家族的当家人一遍! 闻人海和闻人松,这几天过得并不如意!闻人雪不处理事后,父子俩不能再随心所欲的逛花楼,事事还得亲力亲为。更过分的是,几代人的库存不见了。还不能吱声,要是被其他家族的人知道了,岂不是给了人家可以吞并自家的刀! 而其他几家的想法也一样,都默默的吞下这个亏! 闻人雪经过几天的催残,终于可以面对妻儿之事。 从柜子里拿出他从废墟中扒拉出来的匣子,用手帕细心的擦拭匣子上的每一道纹路。如果手帕能打开看看的话,就会发现上面绣着的是,那天时萦团扇上的那种花! 打开匣子,只见是一副棋盘。 闻人雪蹙了蹙眉,不明白什么都不懂的时萦,怎么会在房里放一副棋盘?难道是为自己准备的? 打开棋盒,看棋子的质地,不好不坏,刚好是时家可以消费得起的。但事实是这看似普通的棋盘,是雪松制作而成。 把棋子拿在手里,才发现这些棋子光滑无比,像是有人经常使用。把棋盘翻过来,背面刻着时萦,丁卯年亥月。 丁卯年时萦五岁,那这副棋是她用的?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棋子为什么这么光滑!不是都说时萦什么都不会吗?怎么还下棋? 时萦用了五天的时间,才把整个桑山的桑树收完。累得一直安抚肚子里的孩子,“崽啊,你们乖点啊,娘亲这是在给你们攒娶媳妇的银钱和嫁妆。” 闻人雪自从打开棋盘后,天刚亮就跑到梅雪苑去待着。一日三餐都是小厮配送。 客居在闻人府的小表妹,想了很多招都没能遇上闻人雪。多番打听,知道人在梅雪苑,兴高采烈的跑去找人。结果听闻那里被大火焚烧殆尽,连母子五人的尸骨都没能留下。吓得她连走路都绕道,又怎么会跑去找闻人雪。 远远的看着梅雪苑的方向,恨恨的道:“等我嫁给了表哥,一定让人把那里平了。” 闻人松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俏身影在院门处晃来晃去,一时好奇走了过来。就听到等我嫁给表哥等字眼。 表哥,不就是自己吗?老二是个惧内的,老三才丧妻,除了自己就没有别人了。 这么想着就拍了人家姑娘肩膀一下,小表妹被吓了一跳差点摔倒。 闻人松怎能放过英雄救美的机会,直接抓着人家小手手往怀里一带,还不忘制造一个小意外,让人家姑娘摔在他身上。 来个叠叠乐,这还不算,还让人家小姑娘粉嘟嘟的小嘴,直接撞进他张开的大嘴里面。 打扫院子的婆子,修剪花枝的花农,忙碌中的丫鬟小厮,都纷纷张着能塞个鸡蛋的嘴,脑海中只有两句话:“小表姑娘真猛!大爷真弱!” 公孙倩兮本来是出来溜食的,就见到眼前这一幕。她想问问老天爷,是不是她没有做媒的天赋?怎的每次她给小儿子看好的媳妇,都成了别人家的?哎呦,说错了,大儿子也是自己家的。 唉!办喜事嘛,给谁办不是办呢?大儿子小儿子,都是自己儿子。 欧阳知悦欧阳知语:怎么砸的这么轻,要是砸得起不来床,那才是喜事一桩! 第21章 灵品 时萦把时家庄所有田地,半卖半送的卖给了在时家长期干活的工人。桑山现在也算普通的土地,买的人也一样半价。 有人好奇问时萦:“管事,好好的地为什么要卖?” 时萦摸着假胡须,“唉!我们也不想啊!但主家要求,咱们这些讨生活的只能遵从。” 也有小人儿好奇,“管事叔叔,为什么你脸上长有爹爹才有的胡子,肚子又长了娘亲才有的肚子呢?” 时萦垂首抚摸了一下隆起的肚子,“唉,叔叔在年初的时候,在山上不小心误食了一种果子,然后他们就长在我肚子里了!” “那叔叔肚子会肚吗?” “会,”他们踢自己的时候会有一点点痛的。 “那叔叔会死吗?” “会,”谁不会死?生老病死才是人生常态! 时家的房子,有好几个院落,像普通工人和农民根本拿不下。只好低价卖给牙行。 时伯和时婶还想留下来,在村里找一处房子安享晚年的。 时萦好说歹说,终于把人说动了一起走。 时伯和时婶在时萦说的时候很心动,但又怕因他们俩的存在拖累了主家,才一开始拒绝。 时萦又怎能不知他们的情况,在时家干了一辈子,又无儿无女的,此时抛下人家两老就不厚道了! 万丈镇:热闹非凡,这里建了一个大码头,四面八方的商人都在这里聚集。也是通往各国的交通主道。 时家虽然不比世家,但也是个不小的家族。无论是财力还是人力,都能有一拼之力。 但时家老祖宗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无论穷与富,不可展示人前,肉还是要偷偷吃才能吃到独食。遇强敌时,示弱都不能保全自身,那就在敌人打上门之前逃离。不是逃跑就是狗熊,能活到最后的都是狗熊。英雄往往只活在狗熊的记忆里… 所以时家平时在世家眼中就是没有宗族,小门户,无兄弟姐妹帮衬的人家。 在平民百姓中又是比他们好点的人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其实吧,老时家无论老的少的,好像都继承了他们家老祖宗的头脑,都跟猴子似的… 瞧,在码头边上五十丈之处,穿着粗布短衫的时得厚,粗声粗声的问:“老板,我家船长让我来问问,他在你这里定的船好了没有?” 同样穿着粗布短衫的健壮男子,从一堆木头中站起来。看年纪,已过不惑之年。 只见他不紧不慢的走到柜台前坐下,开锁,从台柜里拿出一本账册。抬头看着时得厚,“你们老板姓甚名谁?什么时候定的货?又什么时候取?” 时得厚也没被他一连串问题问晕,在他心里,你问得再多,没有一个是我愿意回答的。 于是道:“我们船上姓时,他要我告诉你,他定的船该试水了。试完水结算余下工费。” 老板也爽快的答应,但近期的好日子,要等两天后才行。 时得厚闻言回族中报备去了! 花落和燕来,从醒来后就一直在找娘。 可苦惨了时母桑柔,整天哄完小的哄大的。哄完大的又开始哄小的!后来新鲜劲过了,把自己的小儿和小女直接打包送到四个娃身边。她则当起了甩手掌柜! 时爷爷和时奶奶看着不管几个孩子了只好亲自下场。 几个孩子,除了最小的恒儿和景儿,其他四个都已经懂事,不随便给两老添麻烦。 时炣和时灼,两人认为自己是长辈,本应要让着小辈。而这几个小辈还是自家姐姐的孩子,当然更要多加照顾。明明他俩也才是个八岁的娃娃! 桑梓躲在暗处观察着院子里和谐的一幕,满意的点点头,还不忘夸自己聪明!同时也在心里盘算着,等自家大女儿生了,也让这两小只带! 时炣和时灼不知道,他俩只是以长辈的态度去照顾一下几个小辈,就莫名其妙的背上了债?带娃的债! 时萦赶到万丈镇时,刚好赶上最后一波进入镇的时候。 为了安抚几小崽子,赶在各商铺打烊前最后一刻,把小崽子们喜欢的东西买好了,才让冷漠赶车回宅院。 几个娃看到她的第一反应是看她背后,见没有,又跑到院门口去看。 时萦看着失魂落魄的四个娃,也没点破,这个年纪的娃,哪有不想爹的?但自己又不能帮他们变出一个爹来。 把给他们买的东西一一摆出来,但小家伙们兴趣都不高。 时萦坐车都快散架了,吃了一鸡汤面就躺在床上不动了。 想来想去,燕来还是想要问问爹爹怎么没有来?等找到娘亲时,她已经熟睡了。没办法只好爬到床上守着,等娘亲醒来就可以问问爹爹在哪里了? 决定好了,燕来只好盯着自己的娘亲,盯着盯着,小脑袋一歪,也去的周公了! 今日,南荣归、欧阳靖、西门景天、百里长青,跑满整个四遥城,把所有精美的灵品都买了回来,一下子装了几大车就往闻人府走。 本来昏昏欲睡的门童,被眼前的灵品吓得眼珠子都不会动了。自言自语的道:“我,我这是啥时候死的?眼前这些东西是送给我的吗?谁这么好,连我死了都还惦记着我!” 啪!门童捂着被打的头,“哎呦喂,谁呀?怎么做个鬼也要被欺负?” 南荣归:他们一大串的人,这人怎么就是看不到?怕不是个瞎子吧? 老管家本来在连廊上溜达,天气太热了,屋里没法待。 见门童打开大门却不见人来,也不见关门,一时好奇就跺步上前查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站不稳。这是谁干的?要死了,自己的脚咋这么贝戋呢?这下子被罚的人少不了自己了! 南荣归看着目瞪口呆的管家,上前往人家肩膀上一拍,“怎么样,这是我们给你们家少奶奶和几个孩子送的,他们一晃就到头七了。趁我们现在还记得他们,就多准备了些。等我们忘了他们,我想他们应该已经在那边安顿好了!” 管家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 第22章 碎嘴的公子哥 老管家:做人实在太难了! 不过他也不敢再耽搁下去,要是主子们出来看到门口这一幕,被罚都是小事。搞不好小命得交待出去了! 赶紧吩咐小厮把马牵往后门, 南荣归不满意了,“我说你怎么让他们走后门?” 老管家干了几十年的管家可不是白干的,张口就来,“哎呦喂,南荣公子,不是小的硬要走后门。你瞧这大门,门槛这么高,马车肯定是过不去的。要人抬着这几车礼进去,这么精贵的东西,碰坏一点,不就显得几位公子不成心了吗? 而走后门就不一样,马车可以直接走到梅雪苑。” 南荣归又指着侧门,“大门门槛高,侧门总没有门槛了吧?” “公子,你这就不了解了吧,这侧门光马和车是能进去,但车上的东西可能要挤坏了!” 西门景天:“好了,走后门就后门吧,把东西安全送到要紧。” 几人也没有走大门,跟着马车走后门。 闻人雪正在一坑水面前发呆,他记得不错的话,这个坑之前种的是一棵老梨树。 想到梨树,他突然记起,他和时萦成婚那一年,在这里种过桃树。 想着就在梨园转起来,一个水坑,二个水坑… 怎么都是水坑?这些树都到哪里去了? 记得开春时,时萦在树下奏乐和跳舞,这些树都还在。现在却没有了?难道那晚大火都烧没了?这树离房子这么远,也能烧到?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听到车轱辘的声音。 紧跟着又是南荣归咋咋呼呼的声音,“阿雪,阿雪,在哪里了?我们来了!” 闻人雪:人都来了,才报备,不觉得晚了吗? 几人让人把马在就停在梅雪苑门口,等找到人再说。 闻人雪怕这些人不小心掉坑里了,桃树坑还好,小,而梨树坑,可能不小心会淹死人的。 快步走出梨园,就见到排成串的灵品正在马车上装着。灵品铺的伙计此时正在马车旁候着。 闻人雪脚步一顿,七天这么快到了?为什么还觉得他们都还在自己身边? 南荣归感受不到闻人雪的那份孤寂,兴致勃勃的拉着他介绍车上的每一件东西,都是干什么用的? 欧阳靖和西门景天想上前把南荣归拉开。百里长青阻止道:“就让他做吧!至少阿雪没有阻止。” 两人闻言,默默的收回脚。 闻人雪全程面无表情的被南荣归拉着,不言不语的顺从! 看着南荣归几人,让灵品铺的伙计,把车上的灵品搬进院子里。 一行人就只听到南荣归咋咋呼呼的声音,“喂,你一个人拿一座灵房弄坏了怎么办?喂,那个瘦高个,你就不能一个小人一个小人的抱吗?还有那个,说你呢抬轿子的,你仔细点,别把抬杆碰到了…” 本来严肃的气氛,被他弄得莫名的带了点喜感! 等灵品铺的人走完,留下一行人不知如何下手? 闻人雪又坐在那台阶上一动不动的, 南荣归有心说一下的,但被另外三人拉住了。 南荣归看着不知如何下手的几人,心里叹了口气,这事没我真办不成? 叫来贴身侍卫拿来他早上让厨房准备的祭品一一摆在废墟面前,再取出香烛点上。 侍卫连忙阻止,“公子,这秃秃的烛不该由你来点。要不还是让小的来吧?” “嫂子,我们兄弟几个给你和孩子们带了点吃的,好不好吃将就一下。吃完了你记得在那也照顾好孩子,我们在这边会照顾好阿雪的。” 说着说着,在他看来都是一些掏心窝子的话。 听了一耳朵的旁听者,真想找样东西塞进耳朵里,来个掩耳盗铃! 说累了,脚也蹲麻了,肚子也叫了。看着摆整齐的祭品。 伸出手扯下一只鸡腿咬了一口, 欧阳靖:“我说龟子,这不是你该吃的?” 南荣归:“去去去,别打扰我和嫂子叙旧!” 时萦:我都没和你说过话续哪门子的旧? 西门景天:这货又犯贪吃病了? 百里长青捏了捏眉心,这一个个的… 南荣归含糊不清的道:“嫂子这个蜜汁鸡太好吃了,你带孩子们也尝尝?” 时萦:就一只鸡,你还把鸡腿扯走了一个,孩子有四个,加上我一个怎么分? “嫂子,这个鲁猪脚也好好吃,哇,你看到没有,这里面这白色的筋,软糯糯的太好吃了?” “看到了,不都进你嘴里了吗?你咋不介绍碗里的豆子呢?我瞧着除了猪脚没有了,豆子还满多的?” “嫂子,这烤乳猪,肉质和口感简直没得说!” “还好,烤乳猪只缺了一条腿!够分!” “哇!嫂子这排骨山药汤真好喝!” “好喝咋没见你喝汤吃山药?” “嫂子,这桑葚酒真好喝,听说还是你们家酿的!这是我们专门为你准备的,小孩子就喝点蜂蜜水吧!” “为我准备的,你干嘛把它都喝完了?还有蜂蜜水呢?怎么没看到!” 欧阳靖等人实在受不他的碎碎念,直接把他扯到一旁,让他看看成堆的灵品还没处理呢? 南荣归这才想起来,还有事没做,便又在香案前致歉一番后,才开始点火一件件的把灵品烧掉。 南荣归又开始碎碎念了! 几人觉得再听下去,自己得疯,于是一人一个火堆,不停的往火里面放灵品。 南荣归觉得他们干事太马虎了,都没叫人! 百里长青见欧阳和西门都不待理的,他只好道:“我们想着他们身无一物,所以动作得快点,让他们少受点苦。” 闻人雪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燃烧的火堆,好像要看出花来! 时萦陪着孩子玩会就累了,直接躺在摇摇椅上补眠! 只是这一觉睡得不是很好,乱七八糟的梦一大堆,还梦到了满头白发的闻人雪,坐在石阶上,侧头看着别处… 梦醒后,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坐在石阶上满头白发的闻人雪。 拍了拍剧烈跳动的心口, 秋实见小姐醒来,赶紧递上一茶碗温水,“小姐漱漱口,喝口水!” 时萦接过水,口也没漱,直接往肚是灌了一碗水。“孩子们呢?” 秋实把茶碗放回托盘里,“小少爷,小小姐现在在老夫人屋里。” 第23章 逛街 时萦休息够了,终于把体力恢复过了,就拉着秋实和冬香陪着她逛街。 这下子三个女人是逛爽了,可苦了后边跟着干苦力的人。 她们吃,他们看着! 她们买,他们提着抱着! 她们听戏,他们得帮忙跑腿买零嘴! 她们逛累了喝茶休息,他们得为其站岗! 她们逛饿了,他们还得为其点餐! 虽然跟着女人逛街福利堪比半月月银,但他们可是男人,男人就该抡大锤扛大包。冷漠想着这些。但要真的让他去抗大包,肯定不干,他只是想随便发发牢骚! 冷漠不知道的是,他干这个活,可羡慕坏了他的同行冷雨冷风等人。 他们在自家小姐的安排下,不是面粮就是买油盐,样样安担算,样样都得流着汗珠子扛。连喝口水都得等活干完了才有空喝! 闻人雪又宿醉了!南荣归几人又当起了老嬷嬷… 闻人雪醒来已是第二天午时,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大饼脸,粗黑的毛孔。要不是她那句“雪哥哥”显示是个女的,都以为是个男人在喊他!眼睛晕着圈圈,一闭眼也又找周公去了! 守在门外等着好消息的公孙倩兮听到呼喊,噌噌噌的提着裙摆跑进去。在她后面还跟着两看戏的。 公孙倩兮见自己儿子像睡着了一样叫不醒!便问:“晴晴,老三这是怎么了?” 胖姑娘明明长得五大三粗,嘴边还长了一圈胡子。偏偏人家一副小女儿姿态,嗲声嗲气的道:“大姨,我只是叫了一声雪哥哥,他就又睡着了!” 公孙青菲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个辣眼的人,赶紧用手帕抵住嘴!内心非常的幸灾乐祸,“表哥,你瞧瞧,不娶我,如今你也只配与这等女子为伍了!” 欧阳知语:哎呦喂!这是亲娘吗?咋净找些不靠谱的人儿?不是惦记着爹就是惦记着哥的。现在这个,一副男人面,女娥声。要是同桌吃饭… 想到这里直接吐了出来,喷得到处就是!惊着了在场的三个女齐刷刷看着她! 欧阳知语尴尬的咳嗽了一下,“我可能是…” 公孙倩兮高兴的拉着欧阳知语的手,“知语这是有孩子了?” 欧阳知语:“我没有,可能是早上贪凉,吃坏了肚子!” “哎呦喂,娘是过来人,没什么好害羞的!一会娘让嬷嬷给你一批补品,让丫鬟给你炖着喝!” 欧阳知语:“不用送,我没怀孕,真的!” 公孙倩兮压根不信她的话,就自己儿子那性子,不分场合都要跟她贴贴。有孩子不是早晚的事吗? 公孙青菲是知道欧阳知语的情况的,但她又为什么要帮她解释?她们关系还没这么好? 欧阳知语:不熟?哪里不熟?都一起去害人了,你现在才记起不熟? 闻人雪再次醒来没敢睁开眼睛,而是一点点小缝观察有没有之前那大饼脸。没见到后,睁开眼睛在屋里环视了一圈,才放心下来。 朝外面喊了一声,“小林,你进来一下。” 小林听到喊声,从屋外跑进来,“少爷有什么事吗?” 闻人雪一边穿鞋子,一边问:“家中可是来了什么客人?” “有啊,之前是柔儿表小姐,现在是晴晴表小姐。” “那都是来干什么的?” 小林挠挠头,“都是老夫人给你看的未来夫人。之前的柔儿表小姐,听说跟大爷看对眼了,日子都挑好了,就在一个后。” 闻人雪把头发束好,“晴晴表小姐长什么样?” “就,就是比我多这么一点点肉,”小林说着还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还有呢?” “就是老夫人说,屁,股大,好生养,奴看过了,确实如老夫人说的一样,一个人可以坐得下两个人的凳子。” “为什么要私自放人进我的房?” 小林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少爷,那是老夫人的人,小的就是有几条命也不敢拦啊?” 闻人雪被他哭的脑袋哇哇疼,直接走了。 等唱了半天苦情戏后,才发现屋已经没有自家少爷了。 小孩子忘性大,有的吃有的玩,谁还记得爹爹这事? 关在梅雪苑久了,这一放出来,就像飞出去的鸟儿不眷巢! 时萦的样貌太过扎眼,为了在离开前不节外生枝。她只好扮着胖男子跟着一丫鬟和侍卫们这里买买,那里买买。 大热的天,四个孩子被冷风他们几个顶着逛街。 万丈镇听起来像一个小镇,其实不然,普通小镇三个也没有这一个大。 别的镇得看日子赶集才热闹,这里不一样,往来商人多,为了货物能卖上好价,商人们都在争朝夕。 四个娃头上都顶了草帽,怕太阳晒伤他们。 时萦的龙凤胎弟妹就没有这么好的事,有人顶在肩头。 兄妹俩想要出来玩,就得自己走,八岁了,不能再让人抱着。 两人也一样被自家老娘要求带上草帽, 最后,一个女人加六个孩子,买了几车东西,回去的时候,丫鬟侍卫只能步行。连时萦这个孕妇都没地方坐。 为了给睡着的两小儿腾地,只好把车厢里的东西挑挑拣拣的收了大半。让两娃躺着睡舒服一些! 再怎么说她都是大人,马车走的也不快,时萦就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弟妹坐。都一起逛了两个时辰,这么小的孩子,哪还走得动路? 时家定的船,下水后,在水上行了一天后检查没问题,确定交货。 为了不被人发现运上船的是金银珠宝,几个长老让自家把重要的东西外层包上稻草,即便撞到了也不会发出响动。 一时半会找不到这么多稻草,又怕运多了稻草引人怀疑。最后大家一致决定,把金银珠宝金都和粮食装在一起。这样都以为船上运的是粮,在风调雨顺年是没有多少人打它主意! 时萦坐在角落里听着族老们的话,松了一口气。 她都做好了随时暴露风险的准备!结果大家长一出口,把事情全解决了。自己只要把他们遗弃的东西收入囊中就好。 等找到合适居住的地方,需要时再偷偷拿出来,大伙只会去想,可能是谁放到船上的… 第24章 收粮仓 白日里,时萦在呼呼大睡,时家人在打包想带走能带走的东西。 夜里大家都睡了,时家人在呼呼大睡,时萦在打包那些被遗弃的东西。 陶瓷库里堆积的碗碟勺子,都是花大价钱买的,不能因为人家重就放弃了,她不嫌弃的,统统收起来。 “哎呀,这架子要是不放碗碟了,作用就不大了,只能在这里积尘。我还是做个好事,一并收纳了吧!” 白日里有偷窥粮仓入口处,时萦按照路线和开锁的方法进入了粮仓。 成袋的粮食,码得整整齐齐的。真要动用船只,只怕他们家这五艘大船运不完。 白日里已经装满三艘船的粮,接下来两艘所料不错的话,一艘装沿途要用的吃喝用。一艘则载人! 那这些粮放在这里发霉就有点遭天谴了,还是收起来用到实处吧! 但是为了以后,老爹想到这些粮心疼只好原路返回,把她爹从梦中揪起来。 时得生本来想大骂哪个兔崽子敢打扰他睡觉的,结果才张开嘴,就被点了哑穴。来到粮仓穴道才被解开。 得了自由就要开骂! 只听时萦道:“不想吓着你的小孙孙,你就骂吧,到时候生下来他们不喜欢你,就怪不得我了!” 时得生一个激灵,清醒了大半。看着时萦道:“闺女,黑更半夜的,你不带我小孙孙睡觉跑这粮仓来干什么?” 时萦看着又要瞬息入睡的老爹,无奈又好笑,站着也能睡着,简直是个神人! “爹,咱们走了,这些粮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时萦看着跟他讲话的爹已经开始打呼噜了!简直没眼看! 为了捉弄他,时萦在他耳边喊:“来人呀,抓贼了!” 时得生吓得赶紧问:“哪呢?贼人在哪里呢?” 时萦叹气道:“已经跑了,你看粮仓里都没粮了!” 时得生这才清醒过来,结结巴巴的骂道:“哪个龟儿这么厉害,一个晚上都不要,把劳资的十万粮搬完?” 时萦:是我是我只有我?但是您老骂的时候能不能别带上你? 让自家老爹发泄一会,才道:“爹,你就只有这个粮仓吗?有没有宝库什么的?” 时得生:“闺女的意思是那些小贼,可能也打起了其它库房的主意?” 时萦忙点头,“对的对的!” 时得生得到肯定答案后,急匆匆的出了粮仓。 此处粮仓设在阁楼上,当木板打开,夹层里面都是粮食。 时萦看不到里面是什么粮,都是用麻袋装好的。 时得生看着还在的粮食,松了一口气,“哼,我就说我藏得这么严实,哪个龟儿找得到?” 时萦啃着空间出品的梨,边咔嚓咔嚓的啃,边道:“爹,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您老口中的龟儿子就是你闺女我?” 时得生叹气,怀孕的人喜欢胡言乱语!不理会就好! 时萦知道她爹肯定不信的,就掏出一个梨塞在他手里,“吃吧,别呛着了!” 时萦把手中的梨吃完,把核放进土里作肥。掏出手帕把手指擦干净,才起身爬上楼梯,手掌贴着楼板,确定粮食都收完了,才收手。 时得生看着闺女的动作,不问!在他心里,怀孕时期的女人,做什么动作都能理解! 时萦看着时得生把梨吃完,伸出手, 时得生看着闺女的手,不明所以的问:“干嘛?” 时萦:?“果核呀,不给我,你打算珍藏啊!” 听到语气不轻的闺女,吓得赶紧把果核丢到她手心里,才反应过来。这都吃完了,不应该丢了,还给闺女做什么? 时萦看着发呆的老爹,“爹,你要不再去看看你存的粮?” 时得生不解:“我存的粮怎么了?” “被你龟儿子收了!” 时得生:? 时萦推了他一下,“快点,不然天亮了,就什么事都干不成了!” 时得生:‘ - ’ “真要看看?” “看看吧,不然走多远您老都会惦记!” 时得生没法,只好依言再打开夹板,最后整个人还爬上夹层。结果一粒粮都没给他留下! 众鼠鼠:刚堪查好的大粮仓没了! 时得生手脚发软的爬下梯子,时萦在一旁候着。万一打击过了头,从楼梯上摔下来,自己还能搭把手! 然而时得生抗打击能力杠杠的,下了楼梯还能心平气和的问:“闺女,粮食真的被人拿走了?” “没被人拿走,被我拿走了!” 时得生手掌贴在时萦额头上,又往自己的额头也贴了贴,“没发热呀?净说些傻话!” 时萦:说实话没人信! “爹,我们家还有什么带不走的?都交给我,我悄悄的帮你带走。不然到了新地方,没钱没粮重新开始会很辛苦的!你也不想让娘和弟弟妹妹跟着你饥一顿饱一顿的吧?” 时得生气得胡子乱跳,“你胡说,我还能饿着自己的媳妇孩子?” “这可不好说,一大家子呢,你准备偷偷摸摸的投喂我娘和弟妹?还是正大光明的吃?” 时得生:?这孩子能不能别问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你个姑娘家家的,操心那么多干嘛?那些都是男人的事?” “我这不是担心哪天饿肚子吗?趁现在能囤多少算多少?这样就不怕饿肚子了!” “没听说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吗?” “万一船过了桥是个陡坡怎么办?” 时得生:要不是现在不益动手,他一定把眼前这妮子揍得爹娘都不认识! 躲在暗处的桑梓躲不住了,“我说你个老头子,不管闺女说的真假,咱们试一下不就好了吗?你这些粮放在这里,要么被被人找到,要么喂耗子。给自家姑娘祸祸也好便宜别人不是?” 时得生本来还想着,自家媳妇大晚上的不睡觉,一定是担心自己来着。结果她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 时得生和时萦不愧是父女,都同步操作上前挽着桑梓的胳膊。 不过时萦比时得生更会讨人欢心,把桑梓的双手放了一个梨一个桃!哄得自家老娘开心得很! 时得生看着媳妇手里的桃子,不开心了,“闺女呀,爹怎么没有桃子啊?” 时萦眨巴着眼睛,“没有吗?会不会你吃完忘记了?” 时得生:?这妮子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在他媳妇面前上眼药? 第25章 闻人雪的未婚媳妇 时得生在媳妇的眼神威胁下,乖乖的配合把所有粮仓的粮食,金银玉器全都交出来。 时萦也不客气,直接收了,把它们和自己的东西划分开来。 时得生看着空空如也的库房,带着哭腔道:“闺女,你可一定要保护好它们,我可就靠着这些家当给你弟娶媳妇,给你妹妹做嫁妆了。” 桑梓啪的一下拍在他背上,“都给闺女了,还要回来,也不知羞?” 时得生可怜兮兮的道:“没办法嘛,我老了,再难攒这么厚的家底了!” 时萦看着斗嘴的父母,不由的想到了闻人雪,他们俩就不像夫妻这么随意,没有那么坦然相对! 走出库房之前,时萦道:“阿爹,无论是你的宝库还是粮仓,我都帮你单独放的。等找到住处,你又找到安全的库房,东西就还给你了。” 时得生惊呼道:“那些东西还能拿回来?” “当然,只是偶然得了个袖手乾坤袋而已,又不是貔貅?如果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他们,也需要我帮忙带东西,记得把东西整理好,掉了的我不赔哟!记得付我工钱!” 这闺女,不愧是他生的,大气!哦不对,是他媳妇生的,得奖励她!时得生想着这会天还没亮,还有时间。 于是弯腰把桑梓像扛麻袋一样,一溜烟的把人往房间扛。无视掉扛着的人双拳击打! 翌日,每个人都在忙碌,但除了时萦,还有时得生两口子没起床。 燕来知道娘亲肚子里有弟弟妹妹,需要休息,所以直接忽略掉。 带着两个弟弟哒哒哒的找外祖父外祖母,“外祖母羞羞脸,还在睡觉觉!” 时得生尴尬的摸了摸胡须,“你们外祖母晚上陪你们娘亲散步,睡晚了,所以现在才会在睡觉。” 三个小家伙,行吧,为了娘亲,他们道歉,“外祖父,对不起,我们睡着了,不知道。” “没事,都去玩吧,外祖父得收拾东西。” 燕来歪着小脑袋问:“外祖父,为什么家里的人都在收拾东西?” “哦,那天你们不是见过大船吗?咱们过两天得去坐大船,在船上不能买东西,所以咱们得提前把吃穿喝这些东西准备好,不然在船上饿了怎么办?” 三个小家伙听了,这还了得,他们也要准备好多吃吃的。 燕来:“外祖父,我和弟弟们先回去了。我也要准备好多东西的。” 时得生摆摆手,“去吧,喜欢什么,咱们都带上。” 三个小家伙闻言高兴的往他们住的院子跑。 花落看着满头大汗的妹妹和弟弟,“你们跑这么急干什么?” 燕来:“收东西,外祖父说要坐大船,” 恒儿:“糕糕,肚肚饿。” 花落不解的问:“咱们不是刚吃过吗?” 燕来:“哥哥,恒儿不是说他现在饿了,是说带上糕点,不会饿肚子。” 恒儿景儿听到姐姐说,两人都狂点头。 闻人雪以为已经跟他娘说清楚了,直到看到他的听雪居挂满红绸,询问管家才知道他快成亲了。 闻人雪懵逼,他娘这是来个先斩后奏?生气的去长寿苑。 闻人松带着新媳妇逛园子,顺便做些成人游戏来缓解酷暑带来的躁热。不料会碰到闻人雪。 为了显摆他的能耐,使劲的夸自己的媳妇们如何如何。同时又恭喜闻人雪要娶新媳了。 闻人雪听到这话,怎么不像是恭喜,倒像是嘲笑? 看着闻人松不顾场合,不顾跟前是否有人,就对自己媳妇上下其手。 看对方好像还很享受, 闻人雪:得,这是你情我愿的事,自己离开就行。管它是不是青天白日的,人家就是喜欢以天为被地为席。他还能怎么的? 来到长寿苑,公孙倩兮高兴的要拉着他,介绍一下他的新媳妇。 闻人雪把手往后一背,“认识就不必了,我不会娶她,也不会娶别人。如果你实在想做媒,就多给爹和大哥二哥多娶一些,我想他们一都很欢喜的。” 公孙倩兮闻言,气的巴掌想都想就朝闻人雪脸上,瞬间脸就肿了。 他面无表情的说:“宾客都请了,就让大哥娶了吧,他成亲已经有经验了,那就让他继续娶,反正以后的家产都是大哥的。我们生再多孩子又有何用?” 准新娘晴晴在窗外听了一耳朵,正准备撤退时,与闻人雪来了个对视。 在错身之际,闻人雪低声道:“是不是听到?那就是事实,不管我,还是我生的,最后都只有每月的五十两月银过活,不享有分家产的资格。而大哥就不一样,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孩子,都有花不完的银钱。 唉!我这个大哥是最会疼女人的,刚过来的时候还在院子里碰到过,这会应该在哪个阴凉处给他的女人按摩吧!”闻人雪说完就走了。 晴晴想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闻人府的富贵跟刚才这人没关系。嫁了他,等同于与这闻人府的富贵无缘。那自己当初想嫁进来不就是享福的吗?既然都不能享福了,那还嫁个什么? 于是晴晴避开丫鬟去院子里偷,窥,站在连廊下,听到假山处一男一女的交谈声。又传出她不太懂的拍打声,她实在太好奇了。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就看到两人在玩负推游戏,看得她目瞪口呆。 最后那女的是暑气太重昏了,还是打架过度昏了,她不得知。 闻人松有些意犹未尽的鸣锣收兵,就听到一道女子的声音,“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闻人松看着胖胖的女子,声音和长相怎么就这么不符呢,这就是老三要娶的媳妇?连他手里这宝贝都不知道,要不自己好心教教她,勉得她这么大了,还这么没见识。 晴晴等了半晌还没听到对方回答,准备放弃走人时,闻人松动了。 “它?是个好东西,” 晴晴:“没见过!” “你一个没出嫁的小姑娘,要是见过才奇怪。” “这跟出没出嫁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大着呢!” “为什么?” “这要怎么说呢,就是没出嫁的人见了她就很难嫁人了!” 晴晴闻言,哇的一声哭出来,“那我肯定嫁不出去了!” 闻人松听到哭声,头疼的道:“要是嫁不出去就嫁给我吧!” 第26章 成功甩锅 闻人雪看着这个所谓的未婚妻不但上钩了,还付出了实际行动。 闻人宽就是被闻人雪抓来当见证人的,他还以为是自家老娘找他有什么急事呢?结果在假山没见到自家老娘,倒是见到了震碎三观的一幕。 他有点怀疑眼前这人不是自己亲哥?不然这荤素不忌的事是怎么干出来的?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地上躺着的那个,也是他从老三那里抢来的吧? 今儿个又惦记上人家未婚妻了,他也想阻止来的。但人家姑娘的胖手都已经行动了! 自己要是出声打断,自家大哥的分身,会不会就交待在人家胖姑娘手里了? 不行,这事他管不了,还是由家长来管吧! 吴嬷嬷急匆匆的进屋禀报公孙倩兮:“老夫人,听下面的人来报,大少爷在假山那里有事要帮忙。” 公孙倩兮:“要帮忙你们还不快去,都是死人啊?” 吴嬷嬷为难道:“老夫人,来人说,大少爷的问题要您去才能解决。” “什么事别人解决不了,非得要我去才成?”公孙倩兮嘴上抱怨着,脚下却踩得飞快。 吴嬷嬷:老夫人这腿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子?她这个经常干活的老婆子差点追不上! 闻人松平常经历过的女人,什么样的都有,就差眼前这样的。 虽然那张脸入不了眼,但妖精打架不都是闭着眼睛享受的吗?谁睁开眼睛盯着人家看。难道享受生活的同时,还得数数人家脸上有几根毛? 再往那领口下一瞧,确定比其她女人强上两倍吧? 那我这大手能不能握得完? 公孙倩兮气喘吁吁顶着满头大汗的走到现场,脑袋有一瞬不够用。 后面追来的奴仆也气喘吁吁的冲到假山来。 公孙倩兮:自己不就愣神会的事,这些奴才就巴巴的赶来。平时怎不见这么积极? 众女仆:天哪,那是大爷?他怎么能在自家准弟媳面前撩起袍子? 众男仆:哇!眼前这准三少夫人好虎,居然把玩着…(各位书友自由发挥想象) 公孙倩兮:自己的宝贝儿子,怎么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那分身能随意给女儿把玩的吗? 闻人松在下人面前是不会有羞耻心这种东西的。 但面对自己的老娘,却做不到衣衫不整的模样出现。 见到老娘的那一刻,他就迅速把衣摆放下。 公孙倩兮本来想把事情就这么揭过,但闻人雪能答应吗? 看他身边的几个公子哥就知道他的答案了! 南荣归:“哟,这里怎么这么热闹?” 公孙倩兮:老三这儿子怎么回事?老把这些个祖宗往府里带。 众仆人:哇!这下子他们的小命保住了! 闻人雪:“看来大哥对她很满意,看来不用担心明天喜宴上没新郎官了!” 公孙倩兮:原来这小子打算逃婚? 闻人松:想拒绝,好像有点舍不得,这段时间都没银钱逛花楼了。拿点额外补偿也可行! 欧阳知悦:唉!看来得想办法不让这男人进屋才行。 欧阳知语:还好,自己的贴贴们没这个嗜好,不然一起丢了。 闻人宽:看来自己要练成大哥那样厚的脸皮,可能要一辈子了! 时得生收拾一番去见了大长老, 大长老七十多岁高龄的老头,由于习武的原因,身体一直很硬郎。 见到时得生眉头蹙了一下,“这收拾家当的关键时候,你还有心思到处跑?” 时得生因他很会生孩子,家里的老人都对他宽容几分。 但在这当头,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时得生哪里会不知道自家大伯的心思,上前搀扶着他道:“大伯,我就是为这事而来。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说。” 大长老也想看看这小子能说什么? 两人来到书房,时得生知道时间紧迫,就把来意说了一遍。 大长老听完不敢相信,但想到几辈人留下来的家当都捏在他手里。 现在族人要搬离,东西在这里,不知何时就被人发现了。 虽说得生这小子说的事有些夸张,但为了安心,自己还是去求证一下吧!想完背着手就往院外走。 这人老了是不是和怀孕的女人一样反复无常?时得生这样想着,也屁颠颠跟在大长老后面。 时萦看到来人,放下碗筷,站起身向来人行了一礼,“大爷爷吃饭了吗?” 大长老摆摆手,“我吃过了,你先吃。” 时萦知道大长老来是为了什么?手掌在茶几上一摸,一篮子新鲜桃子就出现在茶几上。 “这是我和几个孩子摘的,我怕吃不完放坏了,找了个机会存起来。现在天气热,吃它挺适合的!” 大长老面无表情的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桃,在肚子上的衣服上蹭了蹭就开吃。 时萦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自己不是在篮子里放了几个软桃吗?这老头是不是为了显示他牙口好,才专挑硬桃吃? 时得生看到茶几上的桃,想也没想就伸手拿。 啪, 时得生捂着被打的手,委屈巴巴的说:“大伯你干嘛打我?” 大长老等把手里的桃吃完了,才道:“这是萦萦送给我这个老头子的。怎么?你还想分我老头子的东西?” 时得生看着护食的大长老,今天自己要是敢说我也想吃?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他义正言辞的道:“大伯,看你说得,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桃硬还是牙硬?” 大长老又岂会上他的当,把篮子往自己怀里带。 时得生:要不要这么防着他? 于是可怜巴巴的望着时萦,“闺女,你爹也想吃?” 时萦:都一把年纪了,还撒娇?为了自己的耳朵不被荼毒,赶紧放下一篮子桃才继续吃饭。 两人像较劲一样,咔嚓咔嚓的啃着桃子。 时萦:要不我也不吃饭了,跟着一起吃桃? 大长老看到时萦放下碗筷,就道:“萦萦能带多少东西走?” 时萦想了想,万丈镇这么多吧,我没计算过。但我能一下子把整个族中的东西一起带走。 “会不会对你有伤害?” “不会,要是会的话,我哪敢这么干?再怎么好的东西,也没自己重要!” 第27章 百丈崖 大长老闻言便道:“什么时候动手?” 时萦:“什么时候都行,只要是没外人在随时可以。” “那就现在吧,” 时萦闻言惊了一下,“现在府里人来人往的,太招摇了。” “不是你说的随时吗?” 时萦一噎… “行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能想到的,咱们这些老头子难道不知道吗?不动府里的。” 时萦:哇这老头可以呀,还在外面藏有宝贝? 时得生:大伯都在外攒有家底,那晚些时候问问爹有没有也偷偷摸摸的攒了些家底? 大长老看着父女俩咕噜转的眼睛,就知道在想什么?没好气的道:“还不去拿把柴刀,一会进山要用?” 时得生:“啊!还要进山了?” 大长老:“不止进山,还得骑马,不然走到何时才到?” 因要外出,由冷漠和冷风两人陪时萦。 几人出了镇,马就小跑起来。 时萦觉得这样太慢了,马应该跑起来。 大长老胡子一翘,准备发怒的征兆。他手里捏着一把弓,要是马真跑起来。时萦绝对相信这老头一定会一箭射穿马腿! 时萦唉声叹气的抱怨,此路为何不能通车?为何都没人走?为何这么多荆棘? 走在前面的大长老依旧淡定的带着路, 一行人终于在日落时分赶到百丈崖,百丈崖下面就是万丈河。 百崖山上全是石头,背阴处都长了青苔。 随行的护卫都去打猎去了,就剩时萦的两护卫留下来拾柴生火。 大长老准备的真充足,连铁锅都带来了。 时萦看着每人都有贡献了,自己也该小小的贡献一下。 于是悄摸摸的拿出五斗米,让冷漠他们按照一行人的食量煮。 时萦则和自家爹及大长老,爬上崖顶看夕阳坠落!至少在同行人和外人眼中是这样! 时萦坐在大石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崖下扔石子。 “大爷爷,东西就在这下面吗?”时萦说着用脚跺了跺地面。 大长老点头吐出一个“嗯”字! “那咱们怎么下去?” 大长老拿着手中的弓晃了晃,“嗯” 时萦满头乌鸦飞过,暗道:“这难道就是您老古稀之龄还老当益壮的原因?” 营地里传来饭香肉香,三人才从崖顶下来。也没多远五十来丈,下坡更快一些。 虽然天已麻麻黑,但架不住都是有功夫的人。 一行人吃了饭,自行安排。 夏日的夜里蚊虫很多,为了能睡个安稳觉。大长老往快灭火堆是丢了一颗药丸,又往火堆里放了一把干草,瞬间烟雾在晚风中四处乱蹿。 把荷包里剩下的药丸连同荷包一起递给一旁的侍卫,“老陈这些你们拿着,晚上守夜的时候蚊虫凶了可以用一用。” 老陈接过荷包道完谢,就拿着药丸去给每个侍卫分一枚。 夏季的夜晚在野外夜宿是件不理智的行为,天一黑不是蝉鸣就只是蛙叫…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月亮很亮,群星点点! 大长老时得生时萦在一片蛙声中入睡了,午夜,守夜的侍卫也昏昏欲睡。大长老往他们身边的火堆里弹了一枚药丸,等人都靠在石头上睡着了,才站起来叫醒时得生父女俩。 时得生揉着自己的屁,嘟哝道:“叫就叫吧,干嘛要用脚踢?” 大长老瞪了他一眼,“劳资没叫吗?你自己睡得太死不给你松松皮醒得了吗?” 时萦掏出个桃边啃边看两老头斗嘴,本来好好斗嘴的两人,闻到果香纷纷朝声源处望去。 只见月光下,时萦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桃子。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把手伸向时萦,“我的呢?” 时萦:两老头真是目标一致!得,先把两老安抚好,正事要紧! 两老如愿以偿的拿到桃子,同作一致的把桃往衣服上一蹭就开吃。 三人边吃边往山上走,夜晚的山顶凉嗖嗖的。时萦给自己加了一件薄斗蓬。本来想询问两老要不要也添一件,结果月光下两人把袖子挽得高高的,这还用再问吗? 大长老拿起弓对着崖石上一块巨石射去,石破留下一只石龟。那就是开启这个宝库的机关。 大张老又放一箭射在石龟的尾巴上,随着咔咔咔的声音想起,一道暗门出现在眼前。 大长老把公塞进石槽里,本来平平无奇的石槽,现在像把锁一样啪哒,打开了。 三人顺着石阶一步步的往下走, 每过一层都要下一步棋,饶是时萦棋艺不错都没看明白这棋子该怎么下? 等到底层,大长老下完最后一步,所有房间的门就打开了。 大长老按着长辈口速的方法,一间间的开始收宝贝。 父女俩跟在大长老身后收宝物,来来回回的收。 时萦不解的问:“大爷爷,为什么不挨收?这样不更快?” 大长老边走边说:“我也不想这样跑来跑去的,但不按照规矩来,整个宝库就会化为乌有了!” 时萦也不埋怨了,跟着大长老去收宝贝去! 等天亮,时萦叫醒冷漠和冷风,“别睡了,跟着我一起去崖顶看日出!” 冷漠和冷风在崖顶的平地上铺上干草,再铺一张布,让时萦坐在上面看日出。 时萦躺下后给自己盖上之前穿的斗蓬,赶人,“你俩忙你们的去,我自个在这里看。” 冷漠:“小姐一个人能行吗?” 时萦:“你们不是就在这附近吗?只要保证没有坏人来我这里就成。”说完不再理会两人。 冷雨:“我们真的要离开吗?” 冷漠:“咱们就是捡些柴火,煮点粥,又不走远,没事。” 时萦在睡觉之前,放了几个小傀儡站岗。她可是劳累了一个晚上的,不让人看着在野外始终不安全。 时萦是被烫醒的,火辣辣的太阳照在人身上,不烫才怪。 时得生热醒的第一次见事,先确认闺女如何? 眼睛瞄了一圈没见着人,见到烤肉的冷漠,“你们小姐呢?” 冷漠指了指崖顶。 时得生一边收拾自己,一边嘀咕:这妮子,没见到太阳这么大吗?都是几个娃的娘了,还这么不靠谱! 吃了早餐,大长老又带着一行人前往下一个宝点… 第28章 上船 时萦他们回到府里已经是两天后了,她揉着自己的腰倒头就睡! 醒来四个小不点在床前排排队爬着看她。奶声奶气的“娘亲娘亲的喊!” 时萦心甜的不行,在每个孩子头上揉了揉,“你们可有吃饭?” 恒儿景儿:“有的,恒儿(景儿)都有乖乖吃饭哒!” 时萦又看向花落和燕来,“哥哥姐姐呢?” 恒儿操作他那不流利的奶音道:“锅锅有认真吃,姐姐不爱吃。” 时萦被他这小告状精逗乐了,“嗯,姐姐不乖,” 燕来嘟着嘴,“娘亲,我也有吃的,就是吃的少点。” 时萦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小脸,“是不是糕点吃多了?吃饭的时候才吃不下的?” 燕来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时萦又戳了戳花落的小脸,“哥哥真棒,娘亲不在的时候,都帮娘亲照顾好妹妹弟弟!娘亲很开心。”说着在几个孩子脸上亲了一下。 燕来和两个小的开心的也要亲她,花落则用手心擦着小脸,嘟着嘴无奈,“娘亲,” 时萦就爱逗他,每次亲他小脸,都喜欢把口脂印在他脸上! 时萦洗漱好,膳堂已经摆好了饭菜。问一步一趋跟着的几个娃,“你们可要一起吃饭?” 几个娃摸着自己的肚子,纷纷摇头。 时萦只好让秋实和冬香把他们带去玩,自己一个人用饭。 刚用完饭,自家老爹就匆匆而来。 “闺女,吃好了是吧?咱们走吧?” 时萦慢吞吞的拿出一个梨啃,把皮吐到手心里。才道:“去哪里?” “啊?”时得生本来盯着自家闺女吐的梨,在抱怨暴殄天物的,一时忘了自己来做什么的了? 时萦看自家老爹盯着她手里的梨,就知道他想吃,又不愿开口说。好笑的递给他一个,“我说你让我跟你去哪里?” 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梨的时得生闻言才道:“就你二爷爷三爷爷家,他们也有好多东西需要你帮忙带。” “那他们有没有东西清点在册?我不希望因为一些小事让大家闹矛盾。” “你说的那些,你大爷爷已经跟他们讲清楚了。凡事有你大爷爷盯着,出不了事!” “爹对大爷爷倒是信心十足?” “那肯定的,你大爷爷不光是大长老,还是咱们时家的族长。做族长就得公平公正,不然族人不得造反?” 说话间,父女俩已经把手中的梨吃完了!俩人才一同出门。 时萦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疑惑的问:“怎么没有人?” “其他人都出去了!”这时大长老的声音从大堂里面传出! 父女俩看着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从屋里走出来,每人手里都拿着账册和笔。 俩人对三人打完招呼就开始今天的行动。 大奶奶三奶奶年龄大了,不像小年轻喜欢逛街买买买。她俩老太太,就和不愿意上街的媳妇孙媳妇一起来找时奶奶。 桑梓看着三个老太太从天南谈到地北,有点承受不住。就和其他房的妯娌,去给小家伙们准备在船上要吃的零嘴。 时萦收工的时候,家里的人都睡了,连带着来作客的大房三房的人… 时得生为自家闺女煮了一碗鸡蛋面, 时萦一边吃,一边说:“爹,你这手艺可以啊?什么时候学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会煮吃的?” 时得生把面条吃了,喝完面汤才道:“打听这么多干嘛?你以为我是专为你煮的?要不是为了你肚子里的乖孙,我犯得着深更半夜的下厨?” “哎呀老爹,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时得生仔细听,啥也没听到,除了面前这个喝个面像下雨,其它的啥声也没有!便道:“你吃面的声音!” 时萦:呃?“错,是你闺女心碎的声音!” 时得生看着吃个面条都笑容飞扬的人,想爆个粗口来着,又怕人家娃生下来,张口就是粗口,那自己岂不是教坏孩子的罪人?于是他选择无视掉自己闺女的一切… 收了碗筷,就让秋实看着点,人就去找自家媳妇去了! 事情处理好了,女眷们正在前往码头。跟着的都是死契或者自愿的人,其他活契或者不愿意离开的,不管活契或者死契都被放了出府。 几家的宅院都低价卖给牙行,随他们怎么处理。 小孩子们之前只在河岸上见到大船的样子,现在亲身体验一把船瘾都兴奋的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大人们则在后面一个劲的劝,“慢点慢点,小心摔倒,现在是在河上。” 总有杠精小孩,“不对,现在是在船上!” 众大人:看,别看人家才几岁娃,说得很对,现在就是在船上。 时萦现在是宝贝级别的存在,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都主动离她远点。 时萦内心特别感谢众位家人们了,太理解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了! 为了感谢众家人的关照,时萦也觉得慢慢水上路,自己应该也尽点心。 回到房间,拿出十来筐桃,让秋实冬香叫人搬去给船上的人分了。 为了靠劳众多仆从侍卫,也拿出十来筐让时伯每人分一个。 梨子存货最多,但现在还不是秋梨上市的季节,只能自己开小灶。 花落、燕来、恒儿、景儿四兄妹在众多小舅舅小姨及表哥表姐的陪玩下,早就忘了自家娘亲在哪里了? 闻人雪苦逼的发现,无论他拒绝多少女人,破坏多少次相亲,都逃不开被自家亲娘算计的命运。 用他老娘的思想就是,你能力强,赶紧成亲稳住三房,认真干好大哥安排的事。 你大哥干不了赚钱的活,你作为弟弟就该多赚点。 你大哥要养很多人,没钱怎么行? 闻人雪靠在树上边啃馒头边愤的想着!摸了摸腰间的荷包,只有五两银子了,还不够住客栈的钱。 自言自语的道:“唉!当时出来的时候,怎么就忘了多拿点钱呢?那可都是自己赚的?亏了! 要不偷偷回去,多拿点钱财才出来?嗯,肯定不成,一但自己回去,十有八九被捆着和别人入洞房?” 闻人雪想到那个场景就一个哆嗦!“还是不要了,再生孩子,有他的花落燕来恒景儿乖吗?” 第29章 动身 大长老上船后,让自家人清点人数,到齐后就可以开船了! 清点人数后,大长老家的孙子敏之、义之,三长老家的静之、学之、习之全都不在船上。 大长老三长老:他们是不是要夸一下自己,不然船开去老远才发现娃不在那才让人着急! 船上大伙在安排找娃,镇上市井中,几个半大的孩子每人肩头扛一根鱼竿,兴奋的交谈,打闹。 几个长老已经收到了几个孙子平安的消息,此时正往这也来。 在此期间,大长老和三长老正在暗戳戳的想,要用什么方法惩罚他们?倒立、站桩、抄写经文… 等看到几个娃时,两老想的惩罚方式就淘汰了。 就在几个娃一脸懵逼的情况下,大长老和三长老上前,把自家孙儿手中的鱼竿拿走了! 二长老和四长老则乐呵呵的看着几个娃,他俩的乐呵呵的纯属是幸灾乐祸! 他们中年龄最习之问最大的敏之,“三哥,爷爷拿走我们的鱼竿干什么?” 变声期的少年声音不是很好听,粗糙的声音响起:“我也不知道啊!但看他们的脸色,应该不是好事!咱们静观其变就好。” 再次清点人数没有落下谁后才开始出发! 时萦站在窗口看向镇口,她想此次离开,孩子们就真的没有爹爹了!但又想到,有爹爹时,小命随时不保,又释然了。 只道了声:“闻人雪,孩子们我会照顾好他们的,后会无期!” 风尘仆仆的闻人雪打了个喷嚏后,揉揉鼻子又继续赶路。 要问他去哪里?他也不知道啊,马载着他走到哪算哪吧!反正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 不知道这匹马是怎么带路的,明明走的是北,现在转到南边这里来了。 闻人雪看着不到十里路就是时家庄,考虑着要不要去拜见一下老丈人和丈母娘?两老就时萦一个孩子,现在理应由他代替时萦照顾两老!这么想着就继续任由马儿带着往前走。 门房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白发童颜的俊俏男子。 门房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哥,你挠挠头,歪着脑袋看着一望无云的天空,好像在问,“老天爷,面前这人该如何称呼?叫老伯吧,人家脸明明没有一丝皱纹?叫大哥吧,那头上又是满头白发?这可难到守门的了!” 闻人雪蹙了一下眉,这是在哪儿找来的?面对来客还能走神? 于是又一次提出拜访家主, 这一次门童也不再纠结称呼不称呼了,直接道:“我家主人不在。” 闻人雪:“那请问你家主人何时回来?” 门童看了看外面的庄稼,指着它们道:“一般等它们收割的时候就来了。” “为什么要这么久?” “不久了,我家主人已经很负责任了,有的人家,一年到头也不会到庄子上看一下。” “你家主人还有别的家?” “那当然了,这里只是来庄子上时的落脚点。” 老丈人可以啊,这赚钱能力还行。闻人雪想完又问:“可以告诉我你家主人家住哪里吗?” “这有什么,随便问一个路人都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就是镇上最大的那处宅院。” 闻人雪回想一下镇上最大的宅院,好像不姓时啊?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记错,又道:“你家主人姓什么?” 门童上下打量他一下:“你确定认识我家主人?” “认识啊,我想确认一下?” 门童指着门外的大石头,“去那边确认吧!” 闻人雪依言走至大石头面前,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嘣出来,“白云山庄”。 念完又看像门童,“上面没有写姓氏呀?” “怎么没有,白就是我们老板的姓,名云。” “这里不是姓时吗?” “那是以前,现在不是了!” 闻人雪闻言一把拎着门童的衣襟,恶狠狠的问:“说,你家主人做了什么?怎么时家庄变成了你白家的了?” 门童不高兴的拍打着闻人雪的手,“你这人是谁呀?什么叫变成白家的?咱们主人又不是强占了时家庄,这宅子可是真金白银从牙行买来的,有凭证的。” “那时家庄为什么要把宅子卖掉?” “何止宅子,整个时家庄的地,都零零落落卖给了他们家工人。听说全部半买半送。我主人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不然这么好的地就是原价也不亏。” “那这里地都卖出去了,你们主人买个宅子有什么用?” “谁说没用,咱们主人又高出市场价把时家庄的地全买回来了。事实证明,我家主人是决定正确的。你瞧见地里的庄稼没有?光看它们结的子就知道亩产不低。听说别处闹灾,等庄稼一收,又能翻倍赚回来。” “可有知道时家搬去何处了?” “不知道,不过有人看到往万丈镇去了。” “去那里干嘛?” 门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闻人雪,“还能干嘛,万丈镇最是繁华,去那里除了赚钱还能干嘛?” 门童看着跑远的闻人雪,理一了理衣襟,“真是个怪人!” 几个老头还在想,怎么在船上度过漫长的日子。几个孙子就帮他们解决了问题。那就罚轻一点吧? 几个老头所谓的罚少点是有多少? 等几个娃接受挨罚时,才发现少罚不少,还多了顶缸、双臂展开提着水桶站桩、倒立,抄经文… 几人看着忄悠哉悠哉的钓鱼,而他们在站桩。想想就想泪奔! 时萦无聊极了,又开始两只手下棋。 问她为什么不跟家族里的嫂子们聊天,唉!还不是因为肚子里的这娃,他们不喜欢吵吵闹闹的环境。 快到饭点的时候,几个钓鱼的老头,吩咐奴把鱼拿去加餐。 时萦看着木盆里的鱼,也心痒痒的。于是钓鱼的队伍中又急多了一个时萦! 桑梓看着大着肚子的闺女,不在房中休息,反宁负责要顶着个大太阳钓鱼。要不是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真想上去拎着她的耳朵问:“不怕中暑吗?” “唉!真让人操心!” 时得生向前拥着她,“媳妇,闺女她有分寸,累了会自个休息!咱们还是回去看好孩子们要紧!” 第30章 途中 孩子们在船上待了两天就待不住了,嚷嚷着船什么时候到岸? 大人们尽量安抚,好像并不起作用,最后几个长老只好辛苦一些,每日日出之前就把爱闹腾的娃逮起来,一起到甲板上去钓鱼。 小孩子有了新鲜事物转移注意力,就忘了坐船不好玩的事。 太阳偏西,厨子把钓好的鱼清理干净,又把炭炉准备好,端到甲板上,教孩子们怎么烤鱼? 几岁的孩子,对每样没有接触过的事物感兴趣。 而如敏之、静之、义之、学之这些少年郎,就比较叛逆。喜欢跟大人对着干,因在船上,再怎么样也还在船上。大人们就别再管,随他们折腾,反正学习各项知识与技能不能落下就成。 闻人雪已经晃悠到万丈镇了,看了看街景,繁华程度还是赶不上四遥城的。唯一能赶超四遥城的是,白天夜晚都是热闹非凡的景象。 他已经没有银钱吃饭了,从腰间掏出仅剩的一文钱,买了两馒头暂时垫垫肚子。接下来就是要怎么才能找到人? 打听了两天,得到的结果是没有他要找的人。只是前几天他们镇上时船长带着家人远游了!也没有另外姓时的人家刚搬过来的。 时得生:劳资的家在万丈镇已经待了几十年了,你小子只打听最近的,能打听到拜你为师? 闻人雪顶着个大太阳,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碰到了替闻人海办事的老管家等人。 还不等闻人雪问话,一行人已经向他行礼道:“三少爷!” 闻人雪扫了他们一眼,刀箭准备得很足啊!收敛了一下面情,方道:“管家这是要带着众兄弟去哪里?瞧你们这架势,怎么有些像是要去打家劫舍啊?” 管家暗道:“不就是打家劫舍吗?可惜出发晚了,人家早已人去楼空,连一文钱的跑腿费都没落下!” 不过面对毫不知情的少年,他还是选择不说实话。谁知他会不会替时家讨公道?要是舍不得动主谋,他们这些跑腿的绝对第一个遭殃! 干咳两声道:“少爷说笑了,再怎么说,咱们闻人府还没到打家劫舍过日子的地步?”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门清,自从少爷不管事后,就老爷和大爷那花钱的速度,简直犹如盆拨水… 不然怎么这么着急处理掉时家,可惜人家不知道是不是收到风声,卷着铺盖跑了!接下来又要苦了他们这些跑腿的了。嘤嘤嘤,我的月银… 闻人雪见管家言语闪烁,料定他一定没有说实话。不过也不着急,瞧他们风尘仆仆的样,一定是刚到万丈镇。接下来耐心等着就好! 闻人管家把房钱付了,又叫了饭菜,等大家都回房洗漱好了又回到大堂吃饭。 就闻人雪一个主人,他也懒的上下楼折腾,就让小二哥把饭菜送到房间。 吃过饭,闻人雪整个人倒在床上舒展筋骨。要知道,这一路,他都睡在树上的。 船队终于穿过了峡谷区,入眼不再是陡峭的石壁,那种压迫感也随之消失。 孩子们的笑容明显多了起来。 大长老跟兄弟几个商量,碰到浅滩就停下来,让孩子们下地玩耍半天。 孩子们听了很开心,都戴着草帽到甲板上排排坐好,等着停船第一个下船。! 他们运很好,在孩子们一声声“什么时候到?”的催促下,一个时辰终于碰到了一处茅草丛。 高过甲板一丈多,有轻功的孩子可以自己上去。像花落燕来兄妹四个就不行,得让侍卫们送上岸。 时萦在一众伯娘婶娘严防死守下,还是蹿上了岸。 身后传来自家老娘河东狮吼! 时萦朝着桑梓露出一口大白牙,高声旷喊:“娘,一会你闺女给你带好吃的?” 三伯娘:“唉!这四弟妹又管不住萦萦,但又每次都爱管!” 大伯娘:“行了行了,光说别人,也不想想你们自己,不也是成天拿着根木条子追着这个,吼着那个吗?” 二伯娘:“谁让家里的小子太皮了呢?” 大伯娘:“有没有一种可能,不管是小子还是姑娘,都会有把你们惹毛的时候?” 二伯娘三伯娘:“会吗?” 桑梓叉着腰气哼哼的道:“会,” 几人对视一眼,都知道四弟妹气什么?不过想想要是自己闺女大着肚子,整天蹦蹦跳跳的,她们可能比四弟妹还要气。 时萦可不知道自己图一时痛快,把留守的几个伯娘和自家老娘气的够呛。 她顺着踩倒了的茅草走,不顺着不行啊,这片茅草太过茂盛了,还好只是白茅草。 如若遇到的是巴茅草,比人还高,关键是它的叶子如刀一样锋利。被叶子割一下,腻疼。 时萦很快就看到了几个长老和各位叔伯,他们都安排侍卫搭灶。看样子是想在这里做顿饭吃了? 一群大小不一的娃,钻进树丛里找东西。询问之下才知道,在草丛中发现了鸡窝,准备找到它的主人。实在找不到找到野鸡蛋也成。 时萦想问:“每日早晨一枚鸡蛋你们还没吃够?又惦记上了小小的野鸡蛋?可关键是野鸡蛋的影子还没有。但想想还是算了,他们爱怎么就怎么地。” 花落和燕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娘亲没有阻止他们,和表哥们一起找野鸡蛋。 时萦看着整日板着一张脸的儿子,终于像孩童般鲜活了。笑着说:“草多,容易摔伤,走慢些。手里拿根木棍,走到哪里,敲到哪里?” 燕来好奇的问:“不敲不行吗?” “不行的,现在是夏季,草丛里不只有你们期待的野鸡蛋,也有蛇。蛇专吃蛋和野鸡。” 燕来:“蛇长什么样?” “蛇有很多种,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长的,在地上游走的。喜欢躲在阴凉的地方或者水边,草丛和树上。” 时萦检查了一下,他们身上配戴好的驱虫荷包,没有漏掉。每人递了一根木棍,“去吧!不懂的问冷漠叔叔和冷风叔叔。” 为了安抚恒儿和景儿两小只,时得生脑子都快废了。最后让侍卫给他俩在树底下弄个秋千,让他俩互相推着玩才解放了脑子! 第31章 作画 小伙子们运气不太好,没收获空手而归。 倒是同行的侍卫,人手一只鸡。 花落和燕来满脸脏兮兮的回来,就看到恒儿和景儿正在玩秋千。丢下手中的木棍,就哒哒哒的跑上去。 两个小不点,不知道是不是玩腻了,还是想逮着人跟着他俩玩。看着跑来的哥哥姐姐,那兴奋劲像收到大红包一样。 恒儿拉着离他最近的燕来,“姐姐,你坐,恒儿推。” 景儿左看右瞧瞧,秋千没了,怎么办呢?挠挠头,哦,想到了。哒哒哒的跑去找外公,让他再让人搭一个秋千。 冷漠一把把小不点捞到怀里,“恒少爷,这秋千属下也能搭。” 不断挣扎的恒儿停止了动作,惊喜的问:“真的?” “真的,不信我马上就开始搭,要我搭吗?” 恒儿狂点头,小嘴还不停的嚷嚷,“要的要的。” 恒儿看着新鲜出炉的秋千,爬上去试了试。 花落在恒儿坐上去后,自然而然的在后面推起来。 恒儿回头看推他的是哥哥,跳下来,牵着燕来让他坐在秋千上。“哥哥,你坐,恒儿已经坐好久了。”说着就转到后面,把秋千推起来。 几个坐在树下品茶的老头,看着四兄妹。都酸溜溜的道:“四弟,你这几个外孙不光长得好,教得也好!” 时得生面上不显,内心乐开了,瞧,这几个老头,又酸他的子嗣们了!唉!没办法,遗传太好! 吃饭的时候,都把船上的人接了上来,在地面上走走。不然船再次起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地方停。 为了老人和孩子安全,在山尖最后一抹霞光消散前,埋火收拾锅碗瓢盆上船。在四处无人烟还是不要在野外逗留的好,见是风平浪静,下一息可能已经做了野兽的口中餐了。 小家伙们虽然贪玩,但抬眼望去,除了树和杂草,就对回到船上一点意见也没有。 闻人雪把管家堵在了房间,“说说吧,干什么来的?” 管家咽了咽口水,“就是老爷派我们来这里看看市场,准备在这里开间铺了。听说这里交通便利,赚钱容易些。” “管家,你跟着我爹多久了?” “四,四十年了,” “哦…都四十年了,” “对,四十年了,” “那四十年了,我爹他有那个脑子想到来万丈镇做生意?你骗谁呢?” 管家颤颤巍巍的道:“是是真的!” 啪,桌子被闻人雪拍得震了震,“到现在还不说实话,说,你们找时家做什么?” 管家瞳孔放大,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闻人雪闭上眼睛深呼吸,他就这么随便炸一下,果真如他想的那般。再次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字“说” 那压迫感十足,管家还想抵赖一番。 闻人雪轻飘飘的一句,“听说上个月,你儿媳妇刚给你家添了个男丁…” 明明一个询问的话,听在管家耳朵里,就是,不说清楚,你孙子就当没生过了! 管家:娘的,我儿子娶妻纳妾,一堆女人就给我生了这么一个孙子,这还被人威胁上了。你们父子俩有事不能一起商量好了?呜呜呜,我太难了… 上首又传来闻人雪的声音,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管家!” 管家知道这是他最后的通牒,闭了闭眼,老爷,对不住了,您要干的事少爷知道了,说不说也没啥区别! 于是膝盖一软,一股脑的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闻人雪面无表情的听完, 管家偷瞄不说话的闻人雪,在他未发话之前,不敢乱动。 半晌上首的男人才冰冷的响起,“所以有没有那场大火,时萦也就只能活到生产之日?” 管家小声的应“是,” “那生下的孩子怎么处理?” “那个,老夫人已经吩咐身边的吴嬷嬷找好了稳婆,最好,最好来个一尸两命。”管家结结巴巴的说完,内心哀嚎,我命休也! 没等来发怒的声音,提起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 又听上首的男人问:“那他们是怎么安排花落、燕来、恒儿、景儿四兄妹的?” 要死嘞,就不能一口气问完吗?好死不死一刀解决了不就完事了?非得问个问题拐几个弯,跟凌迟处死有什么区别?当然这些抱怨管家只敢在心里。 小心翼翼的道:“老爷老夫人大爷,他们是这么说的,几个小的就暂时不处理,留着给恪少爷和芳小姐逗个趣!小孩子能听得懂人话,不会像小猫小狗那样容易伤人。要是大一点不听话就打杀了,或者卖远一些也成。” 闻人雪不由的想起时萦说的话,“你们闻人家都想我们母子几人死…”想着想着内心不断翻涌,丝丝腥红从嘴角溢出,滴在雪白的衣襟上。 双手撑着桌子起身,慢慢的往门外走。刚回到自己的房里关好门,一口血就喷了出来。人也顺着房门滑到地上死生不知! 时萦是被梦惊醒的,按着咚咚乱跳的心口,自言自语的道:“哎呀,怎么会梦到闻人雪呢?自己又没想他!不过还别说,白头发的他更俊俏了,唉!我这还没走多久呢?头发都换颜色了?” 为了以后想看美男又碰不到,时萦决定把闻人雪的盛世美颜画下了。有空没空拿出来洗洗眼睛,不然万一哪天忘了,岂不可惜! 屋里只有一盏油灯,时萦只好又找出几根蜡烛点上,屋子不再昏暗。执笔作画不再受光线影响了! 以为画不完的,结果动起笔来就停不下来。画完第一笔就想着画下一笔,直到成品完成。 时萦边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边打哈欠,内心还叫嚣着,这美男的魅惑力也太大了些,害得我跟宝宝现在还没睡。该罚,罚什么呢?就罚你在床头睁着眼睛看着我跟孩子睡觉! 闻人雪醒来,发现自己是躺在地上的。慢条斯理的换好衣服,就坐在书案上,开始执笔绘出他睡着时梦到的画面! 大着肚子的美妇人,在油灯烛火下,在执笔认真的描绘着什么? 闻人雪把画绘好,添上色,绝色佳人像是在画中活了一样? 闻人雪看着画中的女子,“你们好吗?我一点也不好,想你和孩子们了!” 第32章 小相 亮光从窗口射进来,床上的小人儿睁开眼睛,小手揉了揉。看了看床上的哥哥,想叫,可又放弃了。 小人儿利落的下床,哒哒哒的跑去侧房,不一会就听到里面传出涮涮的声音。 人从侧房出来后,在屋里瞧了打地铺的小厮大壮,见人没醒,才走到门处,把门打开。走廊的黑暗也没有阻止他前进的小脚脚。 手摸着木墙走到隔壁房,双手推开门,小脑袋往里瞧了瞧。 微弱的光线从窗口照到床上,能清晰的照出床上睡着的是个女子。 他也不关门,就径直跑去床前,往睡着的女子脸上亲了一下!看着这样也没能惊醒女子。 他有点纠结,要不要叫醒熟睡中的人?外婆说娘亲肚子里有弟弟妹妹,要多睡觉觉! 他选择还是去找哥哥,让娘亲多睡会。就在他一步三回头时,发现了挂在床头的画。 哒哒哒的跑过去,“爹爹,你什么时候来的?景儿好想你的?锅锅也很想你的,景儿去叫锅锅。” 跑到隔壁,爬上床,凑在恒儿的耳边,奶声奶气的喊:“锅锅,锅锅,快起来,景儿看到爹爹了。” 喊不醒,就两手抓着人家手腕拖。 恒儿边揉着脑袋的同时睁开眼,就看到景儿抓着自己的手腕。 不等他询问,景儿就惊喜的叫起来,“锅锅,你醒了?” “景儿怎么起这么早?” “锅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景儿看到爹爹了。” 恒儿小大人似的,用他的小手手贴在景儿额头上,又试了自己的,没太明白。 景儿看着哥哥不明白他这是在干什么?不是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这样做吗?他又没有生病。 于是就问了出来,“锅锅,我没有生病,” “那你为什么要说出见到爹爹那样的话?” “嗯,见到爹爹了,走景儿带锅锅去看爹爹。”说着把还在床上的恒儿拉了起来。 两人像做贼似的先把脑袋伸进门,再蹑手蹑脚的走到画前。 景儿嘟着小嘴跟恒几告状,“我跟爹爹说了好多话,爹爹都不理景儿。”说着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转。 恒儿指着画道:“爹爹没有不理你,你看,爹爹可是睡着了的,睡着了说话是听不到的。” 景儿听了,可高兴了,不是爹爹不理景儿就好。 “锅锅,我们坐在这里等着爹爹醒来吧?” 恒儿:“好” 两个小家伙就着盘腿坐下来,两双眼睛就没离开过画像。 四个老头今早起来领着族中的老辈打拳时,发现少了两个小不点,没太在意,才两岁的娃,能睡才能长身体。 时萦醒来就看到两个小不点在她房间,本就美美的心情,更美了。 赤脚下床在两个儿子脸上亲了一下,揉揉他们的小脑袋,“吃饭没有?” 景儿抢先回答:“景儿和锅锅等爹爹睡醒了一起吃!” 时萦:?这是什么答案?就在她疑惑之际。 景儿又疑惑的问:“娘亲,爹爹为什么跟你一样能睡?” “啊?” 景儿指着画:“爹爹怎么都还不醒?景儿饿,” 恒儿也想要知道,所以眼巴巴的盯着时萦。 时萦这才记起来自己挂起来晾干的画,她想现在收,来不来得及? 尴尬的舔了舔舌头,“那个,这不是你们的爹爹,这只是一幅画,娘亲画的。” 两个小家伙眼睛一挤,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坠。 时萦:谁来拯救一下她? 眼珠子一转,娇嗔道:“哎呀,你瞧瞧你们这是在干嘛?你们是男子汉耶,怎么能这么随便掉金豆子呢? 你们爹爹他现在很忙的,你们奶奶平时是不是很凶?他得为你奶奶赚钱,不然奶奶会生气。生气会怎么样?” 两娃带着哭腔道:“会打骂我们!” 时萦闻言抚额,不都说小孩忘性大的吗?这才两岁的娃耶,啥好事不记得,记得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干嘛? 唉!为了阻止两娃掉金豆豆,只好附和道:“所以现在爹爹不在船上,娘亲又知道恒儿景儿想爹爹了,所以才把爹爹画下来,你们想爹爹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了。” 两个小家伙对看一眼:“那我们去吃饭了,爹爹还在吗?” “在” “真的” “真的,只要这张纸不坏,你们爹爹都在。” 恒儿:“那娘亲多画几张爹爹,就不怕弄坏了?” 时萦表情龟裂:这小子是有读心术吗?自己刚才还想,要不直接毁了画。结果画还没毁,又直接安排上了任务… 从那以后的好几年间,每个孩子就都要一幅爹爹的画。春季,“娘亲,爹爹该换下冬衣了!” 夏季,“娘亲,爹爹该换薄衫了!” 秋季,“娘亲,天气转凉,爹爹该加衣衫了!” 冬季,“娘亲,天气寒冷,爹爹该穿裘衣了!” 每当那个时候,时萦都非常郁闷,为什么要那么手欠呢?直到把几个时时念叨着爹爹的娃,训练出来会描人相时,她才解放! 而此时的她挺着一个大肚子,正在给几个娃画他们的爹爹小相,还要每人一张。她脸上笑嘻嘻,心里苦唧唧! 闻人雪一直撑着身子,等管家他们查找时家的情况。 在万丈镇得到的情报跟他打听到的一样,那么万丈镇其它村情况如何?还得等等! 直到两日后,都得出一个结论,凡有姓时的人家,都是本村的原着村民。不知何原因,都卖了田地及房子。 有好事的村民向前询问,得知是要远游… 闻人雪,不知道这个情报对他来说是好还是坏?他只知道他好像失去了活着的目标! 于是在得到情报后,吐了压在胸腔的血,一声不吭的骑着马走了… 直到闻人海夫妻俩作古,也没有人在四遥城见过闻人雪,从此闻人家三公子,像活在画本子里那般! 骑着马出城的闻人雪,本来早就撑不住了,可他又梦到了时萦母子五人。 身着轻薄衣衫的时萦,坐在书案前挥墨作画,手法流畅,一看就知道是个老手。 四个孩子,两个大的趴在书案的一左一右,两小的趴在书案正前方。不约而同的看向还没有作完的画… 第33章 涨水 直到撑不住从马上摔在地上,溅起了一阵灰尘。 把扫阶梯的小僧童吓了一跳,转过身,才看到摔在地上的人。 一梯梯的跑下来,先伸手试试,有没有气? 先来鼻息,嗯…怎么没有? 再来脖子,时有时无,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最后直接贴胸,嗯,还好,有气,只是快没了! 小和尚先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才伸手去扶人。 人家胳膊是抬起来了,脑袋上半身也移动了一小步。但想象和现实的差距就是,他一个武僧,还搬不动一个人吗? 现实是,一个八岁的娃,再大的力气也没办法扛得动一个成年男子,还是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 经过他这一挪动,闻人雪的脑袋贴着阶梯。 吓得小和尚把人家胳膊丢还给人家,上前仔细查看人有没有被他撞到头?本来离死不远了,要是真撞到了,那就是直接被小僧提前送到阎王殿了!小和尚想着。 看着刚刚好是头发贴着阶梯,小和尚松了一口气,顺便送了一句“阿弥陀佛”给闻人雪!才挠挠光溜溜的头! “师傅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我想救,但搬不动啊!施主,你不会怪我的吧!” 说完哒哒哒的朝着自己的扫把走去,又继续扫地僧的工作。直到把阶梯扫到最后一梯。 小和尚又纠结了,是继续扫呢,还是跳开这一段不扫? 继续扫,那阶梯上的灰尘和扫到那地上人的头上,雪白的头上沾满灰,太脏了,不行! 不扫吧,主持师兄看到了,又要被罚扫七曜!唉!做和尚也太难了! 去山下挑水回来的师兄们,先是看着转着圈的静缘,后才看到躺在地上的闻人雪。 静缘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师兄们挑水回来了。 纠结的脸立马露出缺了门牙的嘴,“师兄你们回来了?” 静安看着地上的人,“这个老伯怎么回事?” 静缘抹了两把光溜溜的头才道:“还能怎么回事?摔的呗!” “怎么摔的?” 静缘指着在山门路边吃草的马,“啰,从上面摔下来的!” “那你怎么让他就这么躺在地上?” “那我还能怎么办?瞧我这个小身板,能搬得动这么重的男人吗?”静缘说着还捏了捏自己胳膊上的肉。 静安:自己说的是这个意思吗?能不知道他是个孩子?唉!算了,救人要紧! 静安把他挑的水放在地上,背差闻人雪就们山门走去。 闻人雪的坐骑已跟着迈上台阶, 静安看着静缘:“静缘,把马牵着走车路!” 时萦吃完饭,才休息一会,四个孩子都围着她要爹爹。 她只好回到书案前,给兄妹四人画闻人雪的小相! 静缘看着主持师兄认真的把脉,之后又是开药方,煎药。期间,他硬是没能找到问话的机会。 等熬好了药,让他喂药时,主持才道:“好好养着!”人就没影了。 静缘知道,这好好养着说的是谁? 夜晚,船上的人都进入了睡眠,不知从哪来的另一股水流冲入万丈河。本来直行的船只,被这股冲击力冲离了原本的轨道,朝不知名的地方驶去。 而船上的人,毫不察觉! 清晨霞光散满大地时,船上的人继续起来,看着一眼就能看到河两岸的青山。开始掌船的人还不觉得。 四个老头本来训练完小辈,又开始他们的钓鱼活动的。等找坐姿才发现水的颜色不对。仔细瞧了瞧,才发现行道也不对。 大伙拿出地图,查看行线,还真不是原本该走的道。 都行驶了一晚上的船,想原路返回又不现实,只好顺着河道继续走。 家里的成年男子,都坐在甲板上观察水流情况。 孩子们都感觉到了,气氛没有之前那样随意了。都安静的回屋做自己的任务去。 开始行驶一天的路程还好,到了半夜,下起了大雨,河道的水位明显在增加。再这样下去肯定不成,但这些地方又没在可以停放几艘大船的地方。 只好让轻功好的侍卫先上岸,找到落脚点,可以先安置女人和孩子。船的事,再想想办法。 时萦有被雨水声惊醒,感觉船摇晃的程度就知道在涨水。之后就一直观察行驶情况? 在天刚擦亮时,找到了河道拐弯处。挡住河水改道的是块巨石山。 想要让船停下来,暂时只能是这里。但面对巨石,又犯了难。 探查路况的侍卫来报,前面百丈之处,河道被毁,良田被淹。 几个长老商量,就把船搁浅在哪里。就不用四处找地方借宿了。 在湍急的河道里想要把船强行改道,得费不少工夫,要不是家里的男人都会武功,这事还真办不成。 等把船停下来,已经过晌午了,厨子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准备饭菜,直接煮成面条。 几个老人,都上了年纪,为了停船,被折腾的不轻。吃了碗面条直接倒头就睡。 男人们无论是主子还是仆人侍卫,都参与了停船事业。吃过饭也被勒令休息,以防晚间有什么事帮不上忙。 下着雨的天,哪怕是夏季,也是黑得很早。 夜间还真的出事了,密密麻麻人,踩着竹筏包围了几艘大船。 看此情景,要么主动让船,要么船被人抢。 不是打不过他们上千人,而是该不动手,时家人一般不会动手。一旦动手,就是血腥一片,此法要不得。 大长老看着这群人,不像大奸大恶之人。 和几个兄弟商量一番,腾出两艘船来解决麻烦。 就是船上的粮食不好搬,放弃又不可能。最后也没有商量出结果来。 在其他三人还在想子时,二长老直接拎着时萦,把两艘船里面的东西给端了。顺道把船上的侍卫撤到另外两艘船上。 大长老:老二这性子,一辈子都这样简单粗暴。不过,此事办得不错! 三长老:哟,没瞧出来,二哥居然是个闷声干大事的主。 四长大:二哥话不多,做事够直接。 船上留下贴身侍卫,其余的男子,都去帮忙老乡们转移阵地。 第34章 灾民 家里的孩子哪里见过这阵仗,在他们的印象里,最缺吃喝的就是街角的乞丐。那人数也是有限的!不像现在这里,不断有人朝他们的大船靠近。 大长老让家里的儿媳妇孙媳妇们安抚好小崽子们,早点睡,没事干别出去瞎晃悠。把身上的珠钗玉钏全收起来。 明儿个,全给换上普通棉布衣。 几房儿媳闻言,纷纷把看热闹的心收起来。让丫鬟点着油灯把衣服鞋袜全找出来。 时萦收完船仓回来,经大长老提醒,把各房的普通衣服全放在船仓。由各房长老去告知家里人,让他们自己去搬。 顺便把收起来的金银玉钏搬走,不让这些东西放在明面上惹祸。 时萦让自家老爹点着油灯,一起去查看一下粮食存放点,还剩多少?好趁机填补好。 看此情此景,接下来想买到粮,不太现实。 等把三艘船都补填完,时萦才回房睡觉。但在她睡觉之前,先放了几艘小船出来,防止要用时不好找借口拿出来。 由于人口聚集在了一块,时萦独自一屋的待遇取消了。 四个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娃,“嘟哝着,娘亲!” 看那个状态就知道还在梦中… 翌日,大伙都顶着黑眼圈起床,倒不是不愿意多睡会,实在是太吵了。 什么声音都有,哭喊声、打骂声、争吵声。 每艘船只有十来丈远,就是捂着耳朵也能听到呀! 家里的孩子还不习惯穿普通棉布衣,但找不到平时爱穿的衣物,只好接受家里的安排。 外面怎么处理,时萦帮不上忙,被挡在屋里。 用家里老人的话来说,不管你有多大能耐,你现在都只是个孕妇。 三艘船上的厨子,被安排尽可能多做些干粮,怕到时候灾民多,做饭不方便。 船外还下着雨,水位还在继续涨,更重要的事,灾民太多了,二船安置起来已经很挤。 吃喝拉撒都是个大问题,总不能让人家饿死,但要白给粮食又不成,这样岂不是让才百人的时家人,面对几千灾民? 一家子坐在一起想办法,侍卫奴仆想到办法的都有十两赏银。 有赏银拿,这事他们就熟了,每次主子有赏银的事,一般比没赏银的事干得好,干得快。 他们不缺吃喝都这么积极,那缺吃喝的灾民听到有赏,不更积极? 时家众人听到下面的提议声,也知道怎么做了。就让时伯把赏银发下去,并讲明还想到什么好方法记得告知主家,依然有赏。 由时萦的堂哥时长(zhang)、时华、时野、时新、时方、时常、时同,还有时萦的双胞胎哥哥时轩和时弈,带着当地的民众乘小船及竹伐找出路。 留在船上的大多是老弱病残,这就给一些游手好闲之辈可乘之机。 从船上飘出饭香后,一群躲在暗处的宵小之辈坐不住了。 带上自己的一群小弟,踩着竹筏快速的朝着大船靠近。 竹筏上,一瘦成竹竿似的矮小男子,躬身朝站在竹筏前头高壮的男子林大虎道:“大哥,经小的一早上的观察,有两艘船里面住的全是灾民。 最前头的那艘,里面只有老人孩子和女人。都是富贵人家的贵女!”说着还舔了舔嘴角,暗示之意不要太明显。 “至于挨着前头的第二和第三艘船,里面应该都是这一行人中的粮食和金银珠宝。里面守着的都是一些仆人和侍卫。” 林大虎拍了拍他的肩膀,“猴子,干的不错,等老子们拿下这一票,奖励你一个媳妇。” 猴子赶紧点头哈腰的道谢! 时伯看着被竹袋包围起来的船,快步进入船舱禀明情况! 大长老让家丁留在船上,十二岁以上的男丁披戴斗笠,披蓑衣,操家伙,去甲板上迎接敌人。 让侍卫们仔细点,不要让宵小之人摸上了船。 林大虎看着,出来的确实只有老人和半大的孩子,心里又放松了不少。 他想,只要拿下这里的船,就可以前彳往万仗镇。听说那里十分繁华? 猴子为了在自己老大面前显示自己的能力。 双手叉着腰,朝着大长老道:“我说老头,你一只脚都踏进土里了,你这么着急出来,是想让我们帮你把另一只脚也送进土里吗?” 冲动的敏之见不得自家爷爷受辱,立马骂道:“你才踏进土里了,你全家都踏进土里了。” 猴子指着敏之道:“你小子再敢乱骂,信不信一会劳资逮着你,把你的舌头拔出来当下菜吃?” 敏之面鄙夷之色,“等你能上的船再说。” 林大虎一把推开猴子,大声喊话:“老伯,你看现在下这么大的雨,我和我的这些个兄弟,就只是想上船避避雨。” 大长大看着这群人,手里都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他想,“这群龟孙当他老了眼花?” 面上不显,劝道:“小伙子,生存不宜,能珍惜就珍惜一下小命吧。实不相瞒,你呀,和你这些个兄弟,是没有资格上我们的船。趁早,赶紧走吧!” 林大虎又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平日里只在乡里邻里窝里横。哪晓得怎么分辨哪些人不能惹,哪些人能惹了? 当听到大长老赶人,立马吩咐兄弟们开打。 大长老对着几个孙子和侄孙道:“这些强盗就交给你们了,能不杀就别杀了,废了就成。船上有你们的娘和弟弟妹妹,别被吓着了!” 林大虎闻言,更是怒不可遏,大喊:“兄弟们,为了有个娘们暖床,为了金银珠宝,为了吃饱穿暖,都卖力一些。干完这一票,一辈子吃穿都不愁了。还可以拿着银钱,去别的地方买地当地主老爷。” 众强盗:对哟,船上有娇娘,卖力点,就能钱粮媳妇一步到位,真是人生大赢家。 可想象很美好,实力太拉夸。一群人的竹筏,离大船还有五丈远的时候。 大长老的长孙,也就是整个时家的长孙时元之,身子一跃而起,一顿无影脚输出。站在竹筏上的强盗们全都倒在水里,嘴里还喷出血沫子。 等着表现的其他人:大哥这是不给咱们表现的机会啊? 第35章 山洞 二长老拍了拍站在自己身边的静之,“还愣着干嘛,还不把人全都丢到竹筏上。要等着水泡烂吗?” 静之和其他兄弟下意识的去执行,余下十岁的习之挠着脑袋,“大爷爷,为什么还要救他们?” “那不是救他们,是不允许他们死在水里,到时候这些泡过尸体的水被灾民喝了,会得瘟疫。”三长老拍了拍自己孙子的头,替自家大哥回答。 在捡人和捡尸的几人,也明白了,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要把水里的人和尸捞起来了。 隔壁船,不管是提心吊胆的,还是等着两败俱伤捡漏的。看到时家就这么一个少年郎,把几十号强盗给灭了!同时也把他们内心的小九九灭了! 后面又来几个腾空捡尸的,他们要是敢冒出一个小小的苗头,铁定不止被掐掉小苗头,可能连根一起拔了…呜呜呜,这世道太难了! 半夜,出去的找出路的人回来了,也带回了好消息。 距离此地百里之地,有一座连绵起伏的山脉,够安置这群灾民。 只是上面有不少灾民,大家去,可能会出现抢夺事件。 时家人商量后,还是决定前往,不然这群灾民该怎么处理是个难题。 最主要的是,这一次洪灾,不知道淹死多少人和动物?搞不好会被瘟疫困在船里。现在正好有落脚点,先安顿下来再说。 吃了饭,大家赶紧休息。 翌日,雨停了,不过看那架势,还有更猛烈的雨没下。 有竹筏和小船的人家,赶紧转移,因为他们都知道困在山上,最起码在草根树叶吃。困在船上,除了四面的水,其它什么都没有。 也有少数人抱着得过且过的心理,认为只要在船上,船家就不可能不管他们。 结果不管你是老人妇辱还是幼儿,敢闹事,都被二长老给丢到水里清醒清醒脑子。 没有竹筏和小船的人家,没关系,这不昨天有人送上门来了吗?只是用竹筏得拿个人运尸体。 不强求,都是自己选择。 但为了自己和家人活命,运个尸而已,而且事后还有一斗粗面,在这灾年,哪来这么大的好事? 这不,在水面上,每当遇到运尸的竹筏,都能听到划棹竿的人哼唱着当地的民谣! 不同一期的灾民看到,都暗骂一声,有大病。谁家人不在了,唱得这么欢的? 划棹竿的人:哦,这是捡尸运尸人的快乐,你不懂!等你饿着肚子看着我吃的时候,你就懂了。 等那几家把人运到树林里挖坑埋了,时长大哥应允的粮食已到位。 他们拿到粮后,掂了掂,互看一眼后,一个长得粗糙点的汉子道:“时伯,您给多了,说好的一斗粗面,这布袋里有两斗了。” 时伯很满意他们的态度,耐心解释:“大爷说,一斗是你们运尸的,一斗是搬尸埋尸的。” 几个汉子感激的流泪,俗话话说,庄稼人是手里要有粮,才不慌! 汉子开心道:“小人姓吴,叫吴大。以后贵人有事,记得叫上我们兄弟几人,保准把事干的妥妥当当的。” 其他几个也道:“小人叫林二,陈三,李山,吴老幺。多谢贵人!” 时伯摆摆手,“赶紧回去吧,有山洞住山洞,没山洞趁雨还没下来,把木棚子搭起来。其它事等安顿好再说!” 时家虽然侍卫奴仆多,但他们也要有自己的住处。不然下起雨来躲哪里? 有大点的山洞都被附近的村民占据,家里的男丁全部动手,搭建木棚子。虽然潮湿,但总比露营淋雨好? 时萦偷偷的让自己的傀儡兵,帮忙建她们母子五人的木棚内部。不然湿气太重不利于孩子们的身体,也不利于胎儿。 木棚建好后,没有住成,用老人家的话来说,木头生的湿气重,地上湿的潮气重。 时元之看到自家堂姐大着肚子,就跑过来把花落给背起来,顺便叫来其他堂弟,一人背一个。 冷漠他们还得背米面粮油,空不出手来节需带几个小主子! 时萦一直在想,什么样的山洞没有人占领。到了才知道,远不说,就是路也难走,要不是有功夫在身,她怀着孩子还不敢走。 大堂哥看着时萦笨拙的样子,只好出手一提,把人安稳的放在山洞口。 时萦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时长, 时长被她看得不自在,不满的问:“你在看什么?” 时萦老老实实的道:“我在看,大哥你是怎么娶到大嫂的?” 时长:?“时萦,你找打?” 时萦立马手作休战状,嘴上还不停,“你看你看,又来了,像你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又暴躁的男人,我严重怀疑大嫂肯定得了眼疾!” 时长咬牙切齿的道:“你的意思是,你大嫂看上我是她眼瞎?” 时萦立马反驳,“你胡说,我哪有?” 这时大堂嫂吴氏走过来,时长立马走过去,委屈的告状,“媳妇,萦萦说你眼瞎,” 时萦立马看向吴氏,解释道:“大嫂,你瞧,我还在,大哥就开始告黑状!”说着挽着吴氏的手走了! 时长:?这到底是谁媳妇啊? 时萦边走,边道:“大嫂,我跟你讲,我不是怀孕要仔细点走路吗?你知道我大哥干什么吗?” 吴氏:“他干了什么?” 时萦气愤道:“他嫌弃我走得慢,像老鹰捉小鸡那样,把我从山路上拎到山洞口来了。 然后我就很好奇,问他,他这么粗鲁,大嫂你怎么肯嫁给他的。结果他就说是我觉得你眼瞎,他才跟你告状来着!” 吴氏十分善解人意道:“这是你们兄妹间的事,我就不当调解员了!走,去瞧瞧,你的住处满不满意?” 时萦:“临时住所,随便弄弄就好。” 吴氏:“女孩子嘛,娇养点好!” 时萦:“唉!可惜我现在已经是女孩子她娘了!”说笑间,两人已经进了山洞, 洞口很高,目测有四五丈了,里面大小不一的山洞,能住人的都被打扫过。 几个侄儿们在所有山洞里钻来钻去,他们的理由就是看看山洞里有没有危险? 大人们看着现场也没有他们能帮得上忙的,就由着他们… 第36章 菌子 吴氏指着眼前不大不小的山洞,“萦萦,这里就是你的住处了,几个孩子你不用管,有我们看着,你先休息一下,一会饭菜好了叫你。” 时萦:“谢谢大嫂,有你们真好!” “行了,赶紧休息,自家人谢来谢去的像什么话?”吴氏说着就走了! 时萦一躺下就没再起来,连吃饭也没起来。 秋实和冬香轮番上阵,也没能把人喊起来吃饭。 花落、燕来、恒儿和景儿今日没得午睡,吃饭的时候都睁不开眼了。在秋实和冬香的努力下,才勉强喝了一碗汤。头歪在两人肩上就瞎说着了! 半夜的时候又下雨了,雷声震天响!这一下就到第二天午后。 时萦换上防雨靴,准备去采菌子,听厨房的厨子说,夏季雨后有菌,炖鸡汤很好喝。雨停了,她就准备好了篮子。 很不幸,她刚到洞口,计划就破灭了。一大家的老爷子老太太,再到伯伯、伯娘,老爹老娘,排排队站着。 尤其是她老娘,手拿着一根木棍在手心里敲打着。那模样,哪配得上她的脸? 把篮子往身后一背,“大爷爷、大奶奶、二爷爷、三爷爷、三奶奶、爷爷、奶奶、娘,你们这是要干嘛?要不要我帮忙?” 桑梓:“说说看,你拿着篮子准备去干嘛?” 时萦觉得采菌子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很是铿锵有力的说:“听说雨后林子里有菌子,我准备去采一些!” 话音刚落,迎接她的是腿上挨了一顿揍。要不是她手脚灵活,避开了好些,不然现在腿还能看吗? 时萦:自己是干了什么夭怒人怨的事了?一个个吃人的眼神,是怎么个意思? 心里想得那个理直气壮的,嘴上还是不敢,只好委屈巴巴的问:“阿娘,你怎么打我呢?你就不怕伤着你的小孙孙?” 桑梓叉着腰数落道:“你现在到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了?外面路这么滑,林子这么湿,你怎么没想到孩子呢?” 时萦闻言尴尬不已,悻悻道:“那个,” 大长老:“别这个那个的了,要做事也别急这一时,保护好自己和孩子最重要。想吃菌子,家里这么多小子,让他们去采些回来,你还能不够吃?” 时萦边搓手边小声道:“我这不是怕给家里添麻烦吗?” 大长老:“怕添麻烦就好好待着,无聊就找我们这些老头子切磋棋艺。不想陪我们这几个老头子下棋,你就去教教孩子下棋,绘图。”说完就领着几个长老走了! 桑梓直拾起时萦掉在地上的篮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放狠话,“给我好好的待在山洞里,老娘回来看不到你,仔细你的皮?” 时萦:受伤的世界只有她一人,嘤嘤嘤! 恒儿景儿远远的就开始喊娘亲,时萦朝着他俩挥挥手。以为两娃是想她了,结果人还有一丈远时,出口就是:“娘亲,爹爹的小相去哪了?我们没找到。” 时萦:得,她就是工具人一个。 从袖口里掏了掏,把小小的卷轴递给兄弟俩,“拿着你们的爹爹去吧!” 两人眼睛放光的接过卷轴,“谢谢娘亲!” 时萦挥挥手,“去吧去吧!” 看着毫不犹豫跑掉的儿子,时萦叹了口气! 桑梓的速度很快,出去两刻钟,就提着一篮子菌子回来了。 看到坐在山洞口的时萦,把篮子往她面前一放,“咯,你不是想吃吗?拿去吧!” 时萦瞅了一眼篮子,这是让我生吃?唉!算了算了,还是自己来吧,不然他们做的,可能真的只有菌子! 朝着洞内喊:“秋实,秋实,” “来了,” 洞内跑出一个俏生生的小丫鬟,边小跑边擦手。 “小姐,叫奴婢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慢些,撞到哪里可就不好了。” “哦,没事,奴婢看着路的。” “你注意一些就行,那个你忙吗?” “奴婢手里头的事都做完了,小姐有什么事吗?吩咐奴婢去做,保管帮你办得妥妥贴贴的!” “行,那就你去办!” “说吧,啥事?” “你帮我去找一下我爹,看他在不在这附近?不在叫我大爷爷和二爷爷回来也成,我有事找他们。” “好的,奴婢这就去。” 看着风风火火的小丫鬟, 时萦还不忘提醒一下,“你慢些,路滑,我的事不急的。” “好,奴婢晓得了。” 时得生是跑得最快的一个,远远的就咋呼呼的喊:“闺女,闺女,你怎么了?” 紧跟其后的是四个长老, 时萦看着这架势,回想一下,自己是不是交待错了?不然怎么就一下子全来了? 时得生看着完好无损的时萦,松了一口气。紧张兮兮的问:“闺女,你找爹什么事?” 后面的几个长老是没问,但眼神就是:“说,你找劳资们什么事?” 时萦本想一个人就行了,但一下子来了五个,不用吧,又对不起他们跑这一趟。 时萦指着地上的篮子,“我娘在林子里给我采了一篮子菌子。本来想把它给厨子做成汤的,但我想到做成汤也只是菌子汤,肯定没有菌子鸡汤好喝。这不就让秋实叫你们来了。” 时得生白了自家闺女一眼,“叫我们来你去打野鸡?” “怎么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打,”时萦说着,小声道:“鸡我有,但你们不在不好拿出来。” “所以你叫我们来替你背锅?” “爹,你这话说得好像咱们不是一家人一样?” “所以让我们背锅?” “这不是背锅,是兜底,你们四个是我爷,一个是我爹,还不能帮我兜个底了?如果你们实在不愿意,我自己吃也很香的。 要知道,一只鸡才两个鸡腿。你们五个帮个小忙就得分一个鸡腿。哎呀!这么一算,不划算不划算! 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只用一只鸡就够我们母子五人吃鸡肉菌子汤了!” 几位长老:和着叫他们来炫耀一番,把他们馋虫勾出来就不要了,哪有这么大的好事?必须的抢个鸡腿喝碗汤才行。 于是几人也不废话,“鸡呢?” 时得生:这么快就扯到鸡身上去了? 第37章 鸡汤 时萦笑眯眯的看着四个爷辈人物,“你们愿意兜底了?” 二长老:“行了,要喝鸡汤把鸡拿出来吧!” 时萦感受一下周围没有人,就把鸡笼子放在几个老头面前。 母鸡面对新的环境不适应,吓往咯咯的叫! 二长老知道他们没有准备鸡鸭让时萦收,那就是她自己准备的。 率先把鸡笼子抓在手里,才道:“这里才几只,应该不够一家子吃。要不再拿一个鸡笼子的鸡出来?最起码得让每个娃有个鸡腿吧?” 时萦状试思考,几人都以为她要同意的时候。 只见她双手拍在腿上,十分懊恼道:“哎呦!是我考虑不周,二爷爷,要不你把鸡笼还我?咱们还是只喝菌子汤也很好的,这样不用担心分配不均了?” 这妮子,油盐不进,哼,到了我手里的东西岂有还回去的道理?二长老这么想,手也很实诚的顺手把篮子里的菌子提起来。 还很不要脸的说:“这些够我吃了,你们随意!”人影不见了,话在空气中飘散。 时萦看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还能这样?” 余下的长老互看一眼,他们得赶紧跟上,不然一会汤都没他们份… 时萦又看着他老爹,心想,这个不会也不吭一声就消失吧? 时得生搓着手道:“闺女啊,你二爷爷就好这一口。不过你放心,一会他不给你留鸡腿也会给你留一碗汤的。” 涮锅汤?洗碗汤?时萦才想到这里,哗啦啦,雨毫无征兆的给她浇了个透心凉。她想,好了,现在又有落鸡汤了! 时得生本来想叫闺女赶紧回山洞换衣服,得了风寒就不好了? 谁知人家留下两笼子鸡,话也不说一句的走了。 时得生想,这是闺女特意留给他的吧?唉!这闺女还是心疼他这个爹的? 二长老边拔鸡毛,边哼小曲, 大长老在一旁烧火,大铁锅冒着气… 三长老和四长老在挑菌子, 三长老:“咱们把篮子里的菌子挑好,再去采点回来,这点太少了,还不够一人一口。” 四长老:“要不我现在就去,你挑?” 三长老:“行了,咱们挑快点,一起去,采得也快。” 时得生提着笼子走进灶间,“哟,都在嘞!” 听到说话的几人,忙着手里的活,都不待搭理他的。 时得生把鸡笼提到灶口,“大伯,我衣服湿了,让我烤烤呗。” 这时大长老才抽空瞥一眼他,不看不要紧,要紧的是这小子提来的鸡。这下子够全家喝顿饱汤了! 兴奋的喊:“老二,处理好了,这里还有,得生这小子刚提来的。我就说萦萦那丫头不是个小气的,今儿个这么反常,合着是逗我们几个老头子!” 二长老一边拔鸡毛,一边思考怎么剁鸡肉,每人都能分到一块。 都计算好了,被自家大哥一句话打断了,心里说不出的恼火。 计划着重新划分鸡肉时,耳边又响起了大长老的声音,“老二,你手脚麻利些,这里还有两笼子鸡没杀!” 二长老:说什么大话呢,鸡没杀?鸡不都被他杀完了吗? 为了证明他已经杀完了鸡,特意去看一下他放鸡笼的地方。 看到空鸡笼旁边还有两笼羽毛湿了的鸡,活鸡。这下子高兴坏了二长老,不用再计算一只鸡该剁几块肉了… 三长老:“大哥,我和老四去林子里转转,再采些菌子回来,大家都能喝一口汤!” 时得生:“三伯,外面在下雨呢,你和我爹帮二伯杀鸡,我带几个小子一起去。既然都会吃,那就都要出力才行…” 就这样,林子里多了,一群看不清样貌,披着蓑衣的人,冒着大雨乱蹿。 小剧场:藏在树底下躲雨的野鸡,“啊,蓑衣怪,你不要过来啊。爹,娘救命啊!”一只大手从夹缝里逮住了它的脚。 “我飞,我飞飞飞,哇哇哇…爹娘,我的翅膀不管用了!” 鸡爸爸:“乖儿子,别喊了,我和你娘也被逮了!” 鸡妈妈:“说好的下雨天安全,放心在家宅着,现在好了吧,被蓑衣怪一锅端了!” 鸡爸爸:“哎呀媳妇,你瞧咱们一家整整齐齐的上路,挺好。” 二长老把装菌子的篮子递给三长老四长老,“咯,老三老四,这是你们的活。” 他正准备杀几人带回来的野鸡, 大长老道:“老二,把这些野鸡给时伯他们,再拿出一半菌子一起送过去。” 二长老:“大哥,这可是孩子们逮到的。” 大长老:“那能怎么办,不拿野鸡拿你做好的鸡?你舍得?” 二长老看着瘦弱的野鸡,又看了看锅里肉嘟嘟的老母鸡,他好像都舍不得。但必须二选一的话,那就给野鸡吧。老母鸡他都闻到香味了,再等半个时辰就可以先尝尝味了。野鸡还没开始收拾,等不起! 吃饭的时候,时萦的汤碗里分配到了一只鸡腿。 她偷偷的看了一眼,哇,这些老头子也太有爱了,居然只给她一人加了鸡腿。当然那群小娃娃不算! 嗯,时家祖训,好东西,要独享,自己碗里的鸡腿必须吃独食… 幸福满满的吃饱喝足后,又遛达到洞口,看着雨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时长和时华戴着斗笠,披着蓑衣正要出门。 “大哥二哥,下这么大的雨,你们要去哪里?” 时长:“我们去查看一下灾民的情况,” “侍卫去不行吗?” “他们去不同的方向查看水位和灾民了。” “非去不可吗?” “当然,灾难时期,要时时掌握情况,不然发生突然状况会往棘手。” “那你们注意安全!早些回来,我给你们准备好吃的。” 时华插嘴道:“这算是萦萦犒劳哥哥们的?” 时萦笑眯眯的回:“算是吧!但平安回来的人才有哦!” 时华:“知道了,” 时长:“要在洞口坐着,记得添件薄衫,风吹雨落有些凉。” “好的,我这就去穿,大哥二哥,早去早回。” 时轩和时奕也同样装扮出来, “咦,大哥哥,二哥哥,你们也要出去查探情况吗?” 时轩:“还有谁去了?” “大哥和二哥呀!” 时奕:“哥,我们还去吗?” 第38章 卖粮 时轩:“既然大哥二哥去了,咱们就不去了。回去拿上筐和篮子,采菌子去。” 时萦:“不是吧,你们俩为了口吃的,冒雨进林子,得了风寒怎么办?” 时轩闻言,丢下一句,“一会在洞口等,我去找蒋大夫拿把药锄。” 时萦看着两个哥哥的背影,摸了摸凸起的肚子,感叹一句,“很好,有你们,娘亲都不用偷懒…” 雨水没有要停的意思,家里的女眷和丫鬟婆子,得了闲,洗手帮着厨子做干粮。 听从各处打探消息的人回来,整座半山腰都挤满了人,到处搭的都是避雨的棚子。每天都有抢吃喝住的事情发生。水里飘着的都是尸体,人的,牛马猪鸡鸭鹅,应有尽有。 雨一停,太阳一晒,加上雨淋得风寒的人,瘟疫迟早会发生。下山已无退路,留在此地,家里孩子多,明显不行。只能翻过这座山,去往没有灾民的山头,避过这场灾难再说。 时萦也没闲着,把做好的干粮收起来。这些是几个长老和时得生先经手,再由时萦收藏。 防止突发事故,不用眼巴巴的指望一人。 大家在这里待了五天,眼看着灾民搭木棚离山洞只有百来丈了,经过一家人商量决定再住一晚,明早哪怕下再大的雨也要出发。 大长老叫来大儿子,让他带着人现在就就探路,找个易守难攻之地先让家人安顿下来。顺便让大儿媳带上各房的媳妇收拾家当,出发的时候好带走。 夜晚,出去探路的人没有回来。家里的人该收拾家当收拾家当,该睡的睡。 翌日,天公作美,雨没下了,看天空明朗的情景,可能结束了下雨。 那为了吃的,山下的人随时会摸上来。大长老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把全家人喊起来出发。 小孩子们听说去山里能采菌子煮鸡汤,都很积极的穿衣。 时萦是最后一批出发的人,因为要收拾多余的东西。 走着走着,身后跟来一群人,二三十人的样子。 大长老道:“为何跟着我们?” 吴大背着不省人事的吴二,气喘吁吁的道:“贵人,我们得罪了一帮灾民头子,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只能我们几家相约一起闯上了,不知道会遇到贵人。” “因何事得罪的人?” 吴大:有关妹妹,他不想说! 吴小妹看哥哥不吭声,便抢先道:“贵人,那贼子看中咱们几家的姑娘,反抗时,伤了我二哥。他们说今天要是不把我送过去,他们就要杀了我全家。” 林春花这时也站出来,“贵人,我也是他们今天要的人之一。” 陈二妮:“我也是” 这时十二岁李春芽也站出来,“还有我,” 时萦看着这么瘦小的姑娘,那些人是畜牲吗?哎呀,肚子被踢了。怪自己刚刚情绪不稳,不然孩子也不会不满。 几个老人挥手,“那你们走吧!” 吴大:“贵人,你们先行,小的们走后面就行了。” 二长老:“叫你们走就走,这么啰嗦,不想走了?要留下来?” 吴大闻言立马说:“走,我们现在就走,贵人随意!”说完背着人一溜烟领着人跑了,那架势像晚一点会被留下来一样。 时萦:“大爷爷那些人怎么处理?” “让你爹去查探一番,所言非虚,把人处理了。” 时萦转身朝自家爹看去,哪里还有人? 时得生来回只用了一刻钟, 时萦睁大眼睛,“爹,你不会走到半路返回来了吧?” 时得生:“你爹我办事就这么不靠谱吗?” 时萦点点头, 时得生:这闺女要不得… 二长老不愿意待在这林子里,风一吹,树上的雨滴在脖子里怪凉的。还有时不时偷袭的蚊子。 不满道:“说正事,” 时得生这才道:“我去的时候,那帮畜牲大清早的就不干人事。我就把人全解决了。 又观察了一下,性子强硬又公正的人,叫他找人把那些人埋了,把留下来的粮也分了,我是看着开始分粮才回来的。” 大长老:“那些粮够他们吃多久?” “没多少,可能每家不够一海碗。” “那咱们回山洞,把粮食分一下,每家准备两斗粗粮。” 二长老:“咱们有这么多口袋吗?” 其他人闻言,都齐刷刷的看向时萦。 时萦眨巴着眼睛:“你们别这么看我,怪惨人的。咱们有事说事行不?” 大长老:“你手中有多少口袋?” “不多也不少,但我不赞成送,” 三长老:“那他们没粮会死人的!” 时萦:“我知道啊,但也不能送啊!” 四长老:“说说该怎么做,咱们得快点,前头人还得着呢!” 时萦:“很简单,有钱用钱买,有物用物换,实在没有,刚下过雨,林子里数不清的菌子,干木头,这些哪样都能换粮。 咱们就给他们两天换粮的时间,过时不候。” 几个长老商量一番,觉得可行,又叫时得生去传话。 顿时人群中就有人要用银钱换, 时得生举起手,“要用银钱和首饰物品换粮的,在一边排队。不可随意打架,影响换粮的事,不换粮了,可别后悔就行。” 本来不当回事的人,决定先按照人家要求来做。 时得生看着排好队的人道:“你们都准备好装粮食的东西,没准备好的去准备,别到时候没东西装粮。” 人群里,有人大声说:“咱们出来的急,都没带上家当,哪里有装粮的东西?” 时得生:“没有吗?” 人群里七嘴八舌的道:“没有,” 时得生想,她闺女一定能解决,便道:“那你们排好队跟我一起去换粮。” 众灾民抓着树枝艰难的走在山路上,看着走在前面犹如脚踩平地的老头,他们没脸抱怨了! 时得生把事情都给几个长老和时萦讲清楚了,就眼巴巴的看着时萦,等着他做决定。 时萦:“这事好解决,粮袋可以用菌子或者枯木材换。不管是粮或者粮袋按正常价来。” 三长老:“就不能少要点钱吗?” 大长老:“就按平时的价钱来,不管是粗粮细粮,菌子还是枯木柴。不涨价,也不能低价。” 第39章 遇虎 时得生把要求给排队的灾民说完,大多数都能接受,只有爱占便宜的少数人,叽叽歪歪道理一大堆,被二长老像拎小鸡仔一样丢出队伍。 顺带来了一句:“你来错了地方,这里的粮食太贵了,你不配吃。” 其他人还想趁机捞好处的,看主家不好惹,也就息了这心思。等换了粮,谁还去采他娘的菌子干啥,有那等时间,还不如多躺会省粮。 时得生为了不让几个长老和自家闺女累着,就趁他们换粮的时候,去逮了几个小厮和手脚麻利的婆子回来帮忙。 时萦见到人的时候已经午时了,累得腰酸背痛的。 见到接手的人来了,双眼比阳光还晃眼。 大长老让婆子先煮面条充饥,能流着吃。 时萦最后一个吃,因为她吃了就该休息了,劳累过度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饭后,她躺在石头上,手撑着头看换粮的人。 这时候才来换粮的人,一般都是用枯木柴或者菌子来换的。 人群中有个七八岁的小娃娃,脏兮兮的,已经分不清楚男孩还是女孩了。脆生生的道:“娘亲,那个躺在大石头上的大叔好懒哦,还不孝顺,这么大了,还让几个老爷爷干活,他们头发都全白了!” 妇人赶紧把枯木放在地上,捂着小孩的嘴,“柱子,别乱说话,那是别人家的事,你个小孩子管不着。” 可那小孩被捂着嘴,眼睛还是盯着时萦看,那眼神好似在说,叔叔明明就是在偷懒,娘亲为什么不让说? 时萦收回目光,不再看这些受灾的人,不是她不愿伸手帮,而是帮不了。 就像一个人摔倒,你可以伸手拉一把,但你背起那人走一样。 两天对灾民来说很快,还能找到更多的东西来换粮。 时萦翻出盐和菜种子,想要的也可以换。 大长把这场雨后可能会得瘟疫,叫他们自己注意一些,有吃的,能别下山就别去。等确认没有疫情后再去也不迟,有死尸最好挖深坑埋了。 时萦在出发前,在山洞周边都散了些菜种子。谁有机会吃就算谁的! 时萦一行人,因带了几个不会功夫的小厮和婆子,只能步行。 为了将就那几人,几个长老和时萦,顺手采了好多菌子和山果。 时萦一边吃着杨梅,一边道:“爹,你就这么把这种没吃过的果子让你闺女我吃?不怕毒死了我,你没闺女了?” 时得生一边摘一边回:“你毒死了,劳资照常有闺女!” 几个长老:唉!年轻就是好,这么酸的东西牙都受得了! 时萦不喜欢闻树林里的成年腐叶味,加上刚下过雨放晴,味道更不好闻了。催促自家老爹,赶紧把树梢上红的摘了。 时得生以为自家闺女又吃完了,加快速度,兴冲冲的把满篮子红彤彤的果子递给时萦,“给,这下子够你吃好久了。” 时萦接过后,“爹,你跟赵嬷嬷他们在后面慢慢来,我先把你摘的果子给娘送去!” 时得生看着除了自己,没人了,赶紧追上去。 追了五里地的样,只有婆子和小厮,四个长老和时萦已经不见了。 时得生只好陪着几人走,不然怎么办,这些人又没人会功夫,碰到野猪野狼野狗,任其一种都是要人命的存在。 此时的时得生哪里知道,她媳妇那群人,没遇到野猪野狼野狗,但会跟猛虎来个擦肩! 几个长老和时萦找到最新的行走路线,运起气劲就朝着路线追去。 跃过两个山头,四长老看了一眼时萦:“坚持得住吗?要不要休息一会?” 时萦为了减轻两手负担,扶出一条兜背,这是布庄做出来卖给农人的,现在正好用上。 把肚子兜起来,走路轻松多了。刚打最后一道结是,听到了虎啸声。 时萦心下一紧,赶紧把最后一道系好。 着急的问:“大爷爷,能听出它在哪里吗?” “按照它的速度,可能会和你娘他们碰面。”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能把它的路断了吗?” “我们不知道它下一步在哪里,只能尽可能的赶去和大家会合。” 说完朝二长老道:“老二,你和老四带上萦萦咱们走。” 说着人已经跃上了树梢,踏空而去。 三长老紧跟着其后, 二长老是四兄弟里武功最高的,有他和四长老带着时萦,也不见速度减缓。 时家众人看到后面的人赶上来了,心里都松了口气。 不过这口气松得有些早,因为他们听到了猛兽的叫声。为什么这么确实,还能为什么?一声吼,就能把几个山头上的树震得叶子翻飞。试问,这是一个普通兽能办到的吗? 大长老:“所有没功夫的男人,把孩子背起来,会功夫的刀具拿好,守在家人身边,都不可大喊大叫。” 听着越来越近的树叶碰撞和粗重的喘息声,都知道,大家伙要跟大家见面了。 小孩子们,不知道是怕自己害怕惊叫,还是紧张,都把小拳头放到嘴里咬着。 时萦害怕她的四个孩子咬伤自己,给他们干净的手帕,让他们咬,手里也都放跟小木棍,让他们不觉得太过害怕… 本来在奔跑中的老虎,闻到生的气息,本能的放缓速度。但带来的冲劲,把它脚下的石头、石子、泥土全都顺着陡坡滑向山岰的沟渠中。 瞬间咚咚咚的水溅声,本就浑浊的山河水更浑了。 这时大伙都一个想法,那就是,幸好面前有条河,不然那些石头说不定就滚到自己身上了? 两军对峙,要么两败俱伤,要么一方败北。 时家人知道他们不能动手,不然会伤着孩子。 大老虎不知道是不饿?还是顾忌着对方人多?呲牙扫了一群人一眼,调转虎头,顺着山背继续往别的山头跑。 小家伙们等没看到了猛兽,才叽叽喳喳的讲… 众大人才松了一口气, 时野跃上枝头听到虎啸声已经去了很远,跃下树禀报情况。 大长老:“看样子,它只是路过!” 八岁好时灼揪着头上的小辫子,歪着脑袋天真的看着桑梓,“娘亲,我觉得它更像逃命咦!” 桑梓戳戳她额头,“乱说,这可是森林之王,它就是老大,谁还能有那等本事让它逃命?” 第40章 到了 虽然是童言童语,但架不住大人也当真了,组织起人赶紧搭木头过河。 最后一个人过完河,再把木头撤掉,怕真还有猛兽在后边… 之前几个长老和时萦在一起走的时候,时得生没感觉到路途遥远。 现在就剩下他跟着这些人一起走,才知道路有多长? 四个孩子有了时萦的陪伴,开心了不少,虽然大多数都是被侍卫背着,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显示出他们的好心情。 天气越来越热,必须的加紧赶路,不然林中的湿气燥热加重,非得中毒不可。 大长老看此情此景,只好派人去查看还有多久能到目的地? 半天后,出去的人回来了,还有之前去找住所的人一起回来。 来人向各房主子都打完招呼,并道明,住处已找到,地方虽小,但胜在安全。 大长老叫大伙加快速度,争取早点到。 大伙都不敢问还有多远?还要爬几座山?下几个山岰岰? 在太阳偏西的时候,只听带路的人指着一处光秃秃的山崖,“看到了!” 众人闻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中暗道:我的个天,这么陡,这么高,怎么上去? 走在前面的人兴冲冲的去报信去了! 众人就想看看他要怎么徒手爬上去? 就这么一眨眼,人消失在石崖旁, 众人:不见了?揉揉眼,确实不见了? 一众大人还傻眼的时候,小孩子们可没什么顾忌,知道到了地方,还有侍卫在大石旁就不见了。 好奇胜过害怕,都哒哒哒的跑过去,跑了一个,第二个还有不跑的吗? 大人们看到孩子们都跑完了,才想起来追。 来到石崖边边,才发现这里另有乾坤。宽大的石壁像一扇屏风,石壁后面是一个通道,长长的通道可以看到尽头的光。通道的顶部吊着好多石笋,大人走的时候要专心一些,不要头就要和它来个亲密接触,怪疼的! 走出通道,时得海已经领着儿子时长来迎接了。 临时住所还是山洞,只是这次的山洞明显比之前的要干爽很多,洞里也没有霉味。 时长老:“老大,你找个离咱们稍微远点又安全的地方,把外面的那群人安顿了。” 时得海还没说话, 时长便抢先道:“爷爷,我去,我知道哪里有。” 大长老:“谁去都行,顺带提两斗米去吧,他们中有人还伤着呢!” 时长:“好的爷爷!” 一行人都累了,只想去四脚山上躺一躺,哪还有心情聚在一起吃饭?都在自己的住处等着丫鬟婆子端来。 时得生一行人到是已经过了两天,彼时,时萦正坐在大石上看着一群孩子,在跟着时婶种菜。 昏昏欲睡的她听到欢呼声,惊的她差点从石头上掉下来。 要不是离地面近,惊一下脚着了地,非得惊着肚子里的孩子不可。 时萦一脸怨念的看着时得生:“爹呀!你都一把年纪了,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了?你瞧,你刚一呼,把你宝贝小孙孙惊着了!” 时得生主动忽略其它字样,只记得一把年纪这词,立马反驳:“什么一把年纪,劳资才不惑之年而已!” “那也不小了,都好几个娃的爷了!” 时得生手痒痒的指着她,咬牙道:“要不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劳资铁定打得你爹都不认识?” 时萦立马捂着肚子大声喊:“娘,娘,爹要打你闺女了!快来救命啊!” 桑梓挥刀砍杂草兴趣正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气冲冲的提着弯刀向时萦走来, 父女俩看着这样的桑梓,都在心里自我反思,是不是玩笑开过火了? 桑梓叉着腰,“说,你们父女又干了啥?需要救命的?” 时萦不等时得生答,立马告状,“娘,我爹说,他要打得我爹都不认识!” 时得生抚额,这妮子怎么可以告状呢? 桑梓:这父女俩,一个都当好几年爷爷了,一个几个孩子娘了,还一天天胡闹!正准备转身继续去干活。 时萦扁扁嘴,要哭不哭的,故作天真的问:“可是娘,爹说打得我爹都不认识,他的意思是我爹吊有其人吗?” 时得生大吼:“时萦!” 桑梓上前拎着时得生的耳朵,“时得生,你今儿个不把这片地上的杂草锄完,你就给老娘睡露天坝去!” 转身想收拾口无遮拦的时萦,才发现人早溜了! 桑梓:哼,以为跑了就完事了?老娘这次非得惩治一下你不可! 时萦此时正半倚在床上啃着桃,几个孩子有人陪着,自家爹又被娘收拾了。心情那叫一个美哟。 桃子才啃到一半,她的四个娃找来了,其他孩子也一并来了。 四个好问候一声后,就开始要爹爹的小相。 时萦把画给了他们,结果四个娃来了一句:“娘亲,爹爹的小相怎么还在穿厚重衣服?现在大家不都在穿薄衫吗?娘亲,帮我们把爹爹的衣服换成薄衫吧!” 时萦:换,你们几个小嘴巴拉一下,苦的是我自己。 于是立马拒绝,“唉!你们娘亲我爬了几天的山,劲还没缓过来,等过几天娘亲好些了再帮你们成不?” 燕来蹙眉不解的问:“可是外婆不口说了…”着了,说漏嘴了! 时萦:怪不得她房中来了这么多娃。不过她是这么随便就能妥协的吗?当然不能!哪怕是一群可爱的小娃娃也不行。 被拒绝的四个娃,只好垂头丧气的跟其他小孩子道歉。 时萦假模假样做个困得睁不开眼了,成功的把一群崽子打发了! 时萦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得还得将就一晚,明天找人把洞口装上门。不然谁都能随意进出她的山洞,心情相当不好! 翌日,时萦为了不被小孩子们缠上,早早的就出门了。走之前还特意吩咐秋实和冬香,找人把山洞口给装上门窗。 花落、燕来醒来就来找时萦,就是为了画小相的事。 结果来到时萦的山洞,里面哪还有什么人? 询问之下,才从秋实那里知道,自家娘亲很早就出门了。 兄妹俩只好垂头丧气的走了。 燕来:“哥哥,你说娘亲去哪里了呢?” 花落:“不知道,” 燕来:“那我们要去找吗?” 花落:“你不怕再碰到老虎吗?” 好吧,花落这话成功劝住了燕来。 第41章 打扫藏书阁 闻人雪醒来后就一直没说过话,这让静缘小和尚十分苦恼! 赶也赶不走,主持拿也拿他没办法,只好请教老方丈。 老方丈看着天空,“让他打扫藏书阁吧!” 主持:“那怎么成,藏书阁里的藏书,可是不能让外人轻易读取的。” 老方丈:“可他不是外人,” 主持:“什么?” 老方丈:“你去安排吧,以后你会知道。” 主持只好安老方丈说的办, 就这样,闻人雪只要睡醒了就待在藏书阁。 守书阁的长老,经常看到他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鸡毛掸子。 起初,书阁长老还以为他只是拿着鸡毛掸子做做样子。想直接把人赶走,又想到方丈的嘱咐,才决定眼不见为净。 等人走后,去检查一下书阁被打扫的情况。如果有好好打扫,没有偷懒,哪怕一天就只打扫一层也没关系。 要是一层也没打扫,就别怪他向方丈打小报告了。 满是青筋的老手往书架上一摸,凑近眼前一瞧,没有? 嘟着用力往架子上一吹,嗯,也没有?他疑惑道:难道那小子真有打扫过书阁? 看过一层,又跑到第二层去,结果都一样。不死心,把整栋书阁七层全检查完。累得他捶着老腰,扶着楼梯扶手。 暗道:那小子手脚怎么这么快?一个时辰就打扫完整个藏书阁?唉!老了老了… 老方丈看着从山下挑水上山的闻人雪,抚了抚雪白的胡须,什么话也没说迎着朝阳打坐。 挑满水缸的闻人雪,又跟在一群武僧后面耍棍棒。 以前在家虽然跟着武师学了一些可以自保。要像现在的武僧这样拳拳带劲,棍棍带风刀! 主持陪着方丈下棋,不解的问:“师傅,那人一看衣着就是富家子,为何要留下来吃这份苦?” 老方丈:“也许对他来说,身着华服才是苦呢?” 主持:“怎么可能呢?人们不都追求吃饱穿暖富贵长吗?” 老方丈:“你不是他,又怎知他如何想?” 主持:! 老方丈把棋子一放:“你输了,好好打理寺院吧,参悟经书之事,就交给慧根好的弟子吧!” 主持一本正经道:“师傅,要不弟子不干这主持了,也能认真参悟经书,长出慧根。” 老方丈:这个孽徒,居然想到威胁师傅了!哼…看我不急死你。 于是老方故作沉吟,半晌才道:“嗯,就按你说的办吧,的时候瞧瞧你们师兄弟中,谁合适就交接吧。正好为师这里有一经书参不透,你都自告奋勇了,为师怎能让你失望。”说完就自顾自的品着茶。 主持:自己只是说说而已,可不是真的要干参悟经书的活? 立马跪在老方丈面前:“师傅,弟子觉得打理寺院就很好,师兄弟们参悟经书已经够辛苦的了,哪还有精力打理寺院?”主持说完就跑! 把一旁伺候茶水的小和尚给逗乐了。好奇的问:“方丈真的会让其他师伯师叔当主持吗?” 老方丈:“当然不会,他们现在干得好好的,没事找事干什么?再说,你这主持师伯从小长在寺里。按理说就是一块木头也都学会了认字,研读经文。 翩翩他就是个另类,你念他能跟着念,甚至背下来。但把字指给也或者写给他,又认不得了,教不会!” 小和尚:“那就是说师伯不识字?” “嗯” “那方丈为何还要师伯参悟经文?” “不这样,你师伯老是拿不当主持来威胁我。” 小和尚:老方丈和主持相处得像对父子。不过这样也说得过去,毕竟主持就是老方丈化缘的时候捡到的。 燕来,边散菜种子,边问:“外婆,你为什么会挖土?” 桑梓:“学的!” “跟谁学的?” 桑梓指着不远处挖地的老农、小厮、丫鬟、婆子,“他们呀?” 燕来看着忙活的人,“外婆,他们不像师傅呀?” 桑梓:“那燕来觉得师傅是什么样的?” 燕来:“师傅就是师傅样的呀?” 桑梓:“那花落认为师傅是什么样的?” 花落摇摇头“不知道!” 桑梓:“你们要记住,不同行业的师傅着装,习惯,生活环境都不一样。我们不会的,别人会,他们就有资格成为我们的师傅。不能因为他们穿得不如书院的夫子干净,就不能成为师傅。比如一个木工师傅,他要是穿上夫子的衣服做工,他一天的工钱还不够买那身衣服的。” 看着迷糊的燕来,桑梓停止了说教。等他们长大一点就知道了! 时萦爬到崖顶,享受着微风拂面,就是不够完美,没有大树遮阳,太晒人了。 晒了一刻钟,太热了,只好找顶草帽戴着。 不知道是不是时萦运动过度,肚子里的娃,左踢一下,右踢一下的。还好她有经验,不然非得吓着不可。 时萦坐着无聊就想到,传言,一般高山断崖都会有珍贵药草存在,不知道这个崖上有没有? 站着看,脚下的石子沙沙的往下滚,有点像要塌方的形式。唉,她想这个方法不行! 蹲下看吧,好像也不行,肚子受不了。趴着看更不行,这不是妥妥的压着肚子吗?没有药还能用钱买,没有孩子能用钱买吗? 时萦想说不能,但外面几两银子就能买到,她不能违心说。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多少银钱也买不到她的孩子! 不能找药材,但总能吃吧?呼啦呼啦的把自己想吃的全摆上了。 看着盘子里的烤鸡,她有点犯难,是拿起一整只的吃?还是先吃鸡腿? 好像不管怎么吃都要动手,光用筷子夹不了。 拿出水洗手,把水放进食盒里,正准备拿扯鸡腿时。 一只大手把整只鸡端走了, 时萦想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抢她的东西。 顺着主人的脚往上看,惊呼道:“三哥哥?” 时清顺势坐了下来,“你也不嫌热?在家不能吃?” 时萦悻悻道:“那氛围不一样,” 时萦说话的时候,时清已经抓着烤鸡往嘴里送了。 时萦:这是光明正大的吃独食啊! 第42章 被劈晕了 赶紧伸手扯下一个鸡腿,“三哥哥,你真不厚道,我的东西,都没想着给我留一口。” 时清下巴一抬,“你手里的是什么?” 时萦:“这可不是你特意留的,是我手脚快护住的。” 时清看着这个跟他一般大的妹妹,都几个娃的娘了,还是这么活跃! 也不跟她废话,要知道这段时间一直跟着大伯,可把他累惨了,再不补补,累坏了怎么办? 时清吃着吃着,感觉味道不对,便含糊不清的问:“萦萦,我怎么觉得这味道有点像…” 话没说完就被时萦打断了,“馋傻了?吃着啥都像?哪家银子金很不是一个样?” 时清:“好像也对!” 吃过饭,时萦才有空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时清白了她一眼,又不是眼瞎,站在这里能看到山腰的山洞口。难道山洞口就看不到这里了? 时萦:她这是问了个多余的问题!气呼呼的道:“碗你洗!” 时清:“洗什么碗?” “你刚吃过饭的碗?” “我刚刚有吃过饭吗?我明明只吃过鸡,喝过汤和馒头!” 时萦:“我不管,你吃过了就得把碗洗了!” 时清:唉!撒泼起来的女人太难缠了! 看着这日头,时清不理解的问:“怎么不找棵树,在树下吃不好吗?非在这太阳底下,是想晒成人干?” 时萦瞪了他一眼:“会不会说话呢?” 时清摊摊手,“说实话而已!” 时萦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问:“三哥哥,你怎么还不回去做事?” 时清不知道这丫头又要干什么?听这语气像是在赶人?那自己岂能让她如意? 便道:“今儿个没什么事,大伯让我们自由决定。” 时萦闻言,内心那叫一个激动。不动声色的掏出一把杨梅,悄悄的吃一口。 时萦偷偷摸摸的动作,被时清看得那叫一个清楚。 等时萦再次把手掌张开,露出四颗红彤彤的果子。 准备再拿一颗时,伺机而动的时清,大手像老鹰捉小鸡那样迅速,嗖的一下就撤退。顺带还把自己的战利品给带走了。 时萦看着离自己十丈开外的人,此时正在津津有味吃着从她这里抢的果子。 叉着腰道:“说,吃了我的果子,要怎么赔?” 时清把几颗杨梅吃完,舔了舔嘴唇,没回答时萦的问题。反而问:“萦萦,你那里可还有刚刚那种果子?” 时萦:“我身上的都被你吃了!” “那哪里还有?” “树上呗” 时清闻言惊喜道:“真有?” “对啊,你没看到它是新鲜的吗?” “我没注意啊!好了,你不是要我赔你吗?告诉我树长在哪里?我去摘。” 时萦:“树当然在林子里呀!” 时清:能不能揍?要不先揍了再说? 时萦也知道,要是玩过火了,人跑了,谁来给她干活。 于是用她那十分真诚的眼睛,盯着时清:“我说的都是真的,果子树就是长在林子里。你不信的话,站在树梢上看向四周的林子,看到有红色的,它就是你刚吃过的果子树了。” 时清看她说得信誓旦旦的,选择相信一回。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果树!”时清说完,人已经朝着不远处的树梢上跃去。 时萦急了,大声喊:“喂,你怎么可以自己跑呢?要不也带上我呀?” 时清很快就发现了好几处显示红色的地方,他朝最近的一处跃去。 看着青粉红相互交错的果树,尝了一颗,味道酸甜不一。时清想,他得赶紧摘点给那丫头送去。 等他兜着杨梅正准备返回时,远远的就看到时萦正准备下山崖。时清此时魂都吓飞了!赶紧运气朝山崖顶而去。 时萦已经确定了下崖的路线,按照她设想的方法,加上轻功,摔不倒。 于是两眼一直看着路线,身子往前倾,人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时清没法,只能改变路线,在半路挡截。 时萦被时清抓着后脖领时,以为是被荆棘勾到了,她还用力的往前奔,企图让两者分离。 直到耳边传来时清那忍无可忍的声音,“够了,再用力衣服就破了!” 这时,时萦才没好气的道:“你不是自己走了吗?回来就是为了抓我脖领的?” 时清:这不识好歹的丫头,早知道就不拦截,让她自己跑到山沟沟里得了!省得自个现在还要考虑,要不要把她扔到山沟沟里! 时萦整理了一下后脖颈的衣服,气鼓鼓的瞪了一眼时清。 时清:得,这妥妥的一白眼狼,朝时萦轻哼一声。 掏出袖口里的菏包,开始吃起了杨梅。 时萦瞧见了,屁颠颠的凑上前:“三哥哥,摘得果子分我一半呗?” 见时清不说话,她又道:“实在不行,你告诉我树在哪里?我自己去也成。” 时清把手中的杨梅塞给她,“你还想自己去?” 时萦立马道:“你带我去也成?” 时清:这丫头是吃定自己了?唉!看来以后想要活得久点,一定得离她远点,不然自己肯定等不到老死,就被气死了! 时萦看着拽着自己手的人,“三哥哥,你这是要干嘛?” 时清简单明了的答:“回去!” 时萦顿时蹲在地上,“我不回去,我还没有去摘果子呢!” 时清:“站起来,我先送你回去,你要的果子我帮你摘。” 时萦:“你带我去,我自己摘。” 时清看着她圆滚滚的肚子,肚子都这么大了,还能爬树?这是把自己当成了娃在哄? 往她脖子上一手刀,人就晕了过去。 时清把人抱在怀里掂了掂,“都几个娃的娘了,还这么爱折腾!” 桑梓看到三儿子把闺女抱回来,吓了一跳,以为是出事了,赶紧上前询问:“清儿,你妹妹这是怎么了?” 时清边走边道:“被我劈晕了!” 桑梓正要询问,时清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一样,解释到:“她自己一个人跑到山崖顶去了,又从上面跑下来。被我逮住了,不然跑过头就掉进山沟沟里了。她还不想回来,要去摘果子,怕她爬树伤到孩子,所以劈晕带回来!” 第43章 摘杨梅 四个娃看到自家娘亲被清舅舅抱回来,纷纷上前围着喊:“娘亲,娘亲,”见时萦不应。 只好求救的看向时清:“清舅舅,娘亲这是怎么了?” 时亲看着四个拦路的小娃娃,无奈道:“你们娘亲睡着了,你们先让开一下,舅舅好把她放在床上。” 四个娃才站在两边,但也亦步亦趋的跟着。 时清看他们就这么趴在床边守着,走出的脚又收回来。 看着四个娃,“舅舅要去帮你们娘亲摘红果子,你们要不要去呀?” 四个娃一听,都回头看了一下床上的娘亲,见她还是睡得香香的,便点点头,“去,” 时清就左手抱恒儿右手抱景儿,嘴里还不忘吩咐花落和燕来,“去看看你静之哥哥们去不去?要去的让他们带上筐和篮子。” 花落和燕来听了,哒哒哒的去完成任务了! 来在山洞口,从不同洞里跑出的人,都带上了筐和篮子。 时清看着呼啦啦十几号人,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还不等他反悔,时静之带头走了… 时清:到底谁带队啊? 冷漠冷风也跟着花落兄妹四人,明面上是照顾,实则怕孩子们在林子里遇到野兽,虽然其他孩子都有些功夫在身,如若遇到危险,能保护自己就不错了,哪还有精力保护四个孩子? 花落四兄妹年龄太小,上不了树,四个小脑袋仰着头,看向树上的舅舅和表哥们,羡慕的声音响起,“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花落小大人似的开口,“恒儿要认真吃饭才能长大!” 景儿嘀咕着,“姐姐也没好好吃饭,怎么比我都大?” 花落:别以为说这么小声我没听到,看在你小的份上,我这个做哥哥的,可以装着没听到的。 冷漠:小少爷确定不是你回答不出来,才装着没听到的? 冷风瞧着自家小少爷小小姐,就这么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也朝杨梅树上看去,还有一处没人往那处枝丫上摘。 借助一旁的树,跃上去把那处枝条给掰了下来。 递到四个孩子面前时,不光有红得发黑的,红得鲜艳欲滴的,粉得像小蜜桃的,还有藏在树叶下青色和青红色。 看到兄妹四人眼睛笑成了小月芽,不再愁眉苦脸了。高兴的把掰断的地方用匕首前尖,再插入泥里。 四个孩子刚好围成一圈,快乐的摘他们自己喜欢的颜色。 冷漠想提醒,青色的太酸可以不摘。冷风拉着他:“小少爷小小姐们高兴,摘哪种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不管青的红的,不摘了,都活不成了!” 恒儿小娃娃没有哥哥姐姐高,摘不到上面红艳艳的,只摘刮能摘到青色和青红色的。 高兴的放进嘴里咬一口,赶紧吐出来。 燕来刚咬了一口,幸福都要冒泡了!就听到耳边传来呸呸呸的声音。 三个娃齐刷刷的看向声源处,齐声问:“恒儿,(恒哥哥)” 恒儿看着三人,摊开小手手,手心里露出咬了一口的青色果子,委屈巴巴的说:“不好!” 花落看着手里的红果,他还没吃不知道好不好吃? 景儿是站在高处的,摘得红得发黑的那种,手指上都染上了红色。听到恒哥哥说不好吃,可是他闻到甜甜的味道,想吃! 只有燕来,听了恒儿的话,又瞅了一眼他摘的果子。看自己吃的,再把剩下的也吃了,确实一下是不是只有恒儿摘的那种,不好吃? 恒儿见哥哥没理他,姐姐还吃上了,更加委屈了! 燕来确实了红果果才好吃后,摘了一颗递给恒儿,“恒儿,要摘这种红果果才好吃,你摘的那种,我知道,就像外祖父说的,庄稼不成熟不能收,它可能也没成熟,所以不好吃!” 恒儿接过燕来递过来的红果子,小口的咬了一点,眼睛猛的一亮,“谢谢姐姐,”那张小嘴比他吃的红果果还甜。 景儿看到了姐姐给恒哥哥的红果果,恒哥哥也吃了,没有听到恒哥哥说不好吃。那他手里的红果果是不是也好吃? 小舌头沾了手指上的红色果汁,兴奋的心里尖叫,甜的。 就不再犹豫,直接咬了一口,真的好吃! 花落虽然没有吃,但妹妹和弟弟们的互动他看到了。所以他摘的都是红色的,红黑色的。 冷漠见其他三个小主子都吃了,就花落没吃,“小少爷怎么不吃?” 花落:“摘给娘亲吃!” 冷风:“少爷想吃就吃,一会我们可以重新摘了拿回去。” 花落:“可是树上红的都快摘完了?” 冷风:“不怕,这么多山,不可能只长了一棵果树。肯定还有,我这就去找!” 时清在树上闻言,大喊:“冷风,不用去找了,我知道在哪里。” 花落抬头看着树上的时清,“清舅舅,真的还有这些果果吗?” 时清斩钉截铁的道:“是,不止一处,好几处都有。你不信的话,让冷漠冷风站在树梢上,就可以看到那些有红色的地方就是这种树。” 燕来闻言,惊喜道:“冷漠叔叔,带我上树可不可以,我也想看看红果果长在哪里?” 冷漠看了看哪棵树适合,结果就这一观察,被冷风抢先了。 看着站在树梢上惊呼的燕下,地上张望的三个小主子,他这是要先带哪个去? 恒儿是个不懂何为兼让,直接抱着冷漠的脚,“冷漠叔叔恒儿想去看看!” 冷漠看了看另外两个小主子,看着不争不抢的样子。只好先带恒少爷去看看! 时清下树,就看到花落和景儿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大树,树梢上还站着四人。 时清:“你们是想上树?” 景儿点头如捣蒜, 时清把筐放在地上,把两娃一左一右提溜起来。 在景儿的惊呼中,几息时间就已经立在树梢上。 本来害怕的想大声叫的,在听到姐姐指着前方,“啊!我看到了,冷风叔叔,我看到了长红果果的地方了!” 花落:这么快就找到了? 恒儿:姐姐就上厉害! 景儿:在哪里?我怎么没瞧见? 第44章 粮食 药材 时萦醒来的时候,脖子的疼痛,让她迷糊的大脑瞬间清醒。 暗道:“下手真狠,等我把娃生下来,看我不把你揍的哭爹喊娘!” 时得生风风火火的跑来,离得老远就听到喊声:“闺女,闺女,人在不。” 时萦下床穿上鞋子,大声应道:“在呢,”心里嘀咕,什么事这么着急? 时得生看着坐在桌旁的女儿,走过去先给自己倒杯水,猛灌了两下,才问:“你那里可有草药?外面的水位退了,疫情有些严重,有些村子被屠了村。就咱的遇到的那些灾民,没有在水退后立即回村,除了淹死和被小冲走的,人都还在。 只是粮食不多了,我和你大伯们走防了周边的几个镇,情况都一样,没钱没粮没药。 如果你那里有,匀点出来,先把疫情解决了再说。再拖下去,可能会像别的县那样被屠村。” 时萦:“这里是受朝廷管制吗?” “是,” “那上头就没想着来赈灾?” “可能上头都不知晓此事,” “怎么会?那人员缺失,秋收交不上税,难到有人愿意贴补这一大块空缺?” “这有何难,这不是有现成的借口吗?” “爹的意思是,他们会向上禀报成洪水把人全冲走了?” “差不多吧,反正这些县令也就待个三年,人就调走,谁还在乎人多人少?又不是他的亲戚。” “那你们是准备自己行医施药?” “那没办法,有大夫,他们也没药,光给他们药,他们也保不住。” “那你们就能治好疫病?” “有你白叔叔在,啥病都不在话下。” “我也跟着去?” “你去干嘛?你把药材和粮食准备好,我们送去。” “那要搬到什么时候?” “那也没办法啊,不能为了救别人,累着我的小孙孙!” 时萦瞥一眼自家爹,轻笑道:“爹是怕娘不理你吧!” 时得生赶紧喝口水,轻斥:“赶紧去准备,拖拖拉拉的。” 时萦摊摊手,“早准备好了,你自己不走的。” “你放哪里的?我去叫人搬。” “我准备把粮食和药材,送到之前我们住过的山洞去,你们从那里搬要近一些。从这里出去太远了。最主要是运送粮食药材会踩出路来,万一有不轨之徒,盯上了这里就损失大了。要知道,这里什么最多?” 时得生迷糊了,“什么最多?” “女人和孩子呀!” 时得生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瞧我把这个都忘了。 “没事,你那不是忙忘了吗?又不是故意忘的。” 时萦:“爹呀,到底走不走啊!” 时得生:“走,走,这我就走,” 走出山洞才想起来什么,站定,“我说闺女,你不带个人就这么去?” “我不比带着别人有用?” “是是是,你最有用,但也得叫两个人护着你回来呀?不然我们怎么放心你自己回来?” “那就不回来呗,” “时萦,你到底有没有身为一个娘的自觉呀?” 时萦这才想起来,自己肚子里还有娃呢,尴尬的笑笑,“爹,您老别气,我这就去叫人行不?”说完赶紧返回去叫人。 冷雨和冷霜,俩人昨晚巡逻,白日就留在山洞休息。 被冷夜叫醒时,两人睡得昏天暗地的! 时萦看着睡眼惺忪的两人,问一旁的冷夜,“他俩这样会不会走到沟里都不知道?” 面对冷夜的死亡凝视,两人瞬间清醒,齐声道:“报告小姐,我俩已清醒,有事请小吩咐。” 这下子那道来自老大的死亡眼刀才消失。 时萦看着冷雨冷霜,“准备好了就跟我出去一趟,大概来回三天左右。” 冷雨冷霜:“准备好了,随时出发。” 时萦听了两人的回话,淡淡的吐出两字:“走吧!” 时得生为了将就女儿,走路不是很快,一路上都捡些轻松愉快的话题说,逗得一行四人轻松了不少。 每逢遇到下山路时,时得生都得用轻功带着时萦,不让她动用功夫。 等到平缓的山岰时,才放开时萦自己走。 由于都是下山路,用轻功赶路多,到了日落时分,几人就到了山洞前。 时萦不解的问:“那些灾民都没有来这里抢住处吗?” 时得生:“有,但打不过之前换粮的那群灾民。” “他们也没来住?” “他们说,这是恩人住的,他们有地方住。” 时萦:“倒是省了我们不少时间,爹挑些人来看粮和药材吧,不然着了耗子,短时间内就没处买了。” 时得生:“好,一会我就去找人。” 走进\/洞里,黑漆漆的一片,冷雨赶紧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冷霜从山洞口捞了一把干草,点燃后,山洞才没那么点。 时萦也趁着洞内黑,掏出几个扎好的火把,无声无息的放在地上。 干草燃起来的火光,正好看到地上的火把。 把火把点亮插在石缝中,冷雨和冷霜才去洞口搬柴火。 时萦就在此时拿着火把,把所有能放粮和药材的山洞全填满了。顺便在每个粮洞里,放一个傀儡守着,防止山耗子光临。 冷雨和冷霜还商量着,要不要去林子里打只野鸡充充饥。 就看自家老爷端着一口铁锅,锅里放着米面粮油和碗筷。 冷雨:今晚不用饿肚子了。 冷霜:锅碗米面粮油都有,那谁来煮?我不会呀! 时得生:“晚饭交给你俩了。” 冷雨:我不会啊! 冷霜:唉,难道今晚注定吃猪食? 父女你俩坐在洞口吹着风,等着两个护卫投喂。 一个时辰后,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托盘上的不明物体。 时得生:“闺女,你可知托盘里装的是什么?” 时萦:“初步看到是碗和筷子,碗中不明物体,理应是今晚的饭。” 时得生:“我记得我给的米是白色的,” 时萦:“你又没规定煮出来的饭必须是白色。” 时得生:“那我们晚上吃什么?” 时萦默默的拿出一个食盒:“您老是想吃独食呢?还是给那两人也分享些?” 时得生先是检查了一下食盒里的饭菜多不?不多他决定吃独食,多的话大家分享一下还是可以的! 第45章 时萦归 花落四兄妹,兴高采烈的捧着自己摘的果子,去找时萦,才从秋实姨那里知道自家娘亲又出门了。失望的耷拉着脑袋回自己的小房间。 冬香看四个小主子不开心,就问:“小少爷,你们是因为小姐不在不开心?还是因为小姐没有吃到你们亲手摘的果子,不开心?” 花落小手托着腮帮子,有气无力的说:“都有,” 冬香笑盈盈的说:“要是想马上见到小姐,奴婢没有办法。如果只是想让小姐能尝到你们摘的果子,就不难。” 燕来哒哒哒的跑来,“真的吗?” 冬香接住跑过来的燕来,“真的,咱们把果子熬成酱,或都泡酒。多的话,我们还能做成果干。” 燕来闻言,惊喜减了半分,“冬香姨,我们摘的果子好多的。一大篮子这么多!” 冬香:“小少爷小小姐,你们好厉害!你们想把果子做什么样的给小姐吃?” 燕来纠结了一会,惊喜的问:“冬香姨,我们可不可以每样都做一点?” 冬香为难道:“这样子,做出的的东西会很少的?” 花落:“那要怎么做?” 冬香:“先做一种,等明儿个,再摘到新鲜的果子,就可以做别的口味了。” 燕来:“我可以亲手做吗?” 冬香:“可以清洗果子,” “那我要洗,” 秋实:冬香想的什么破办法,四个小主子衣衫都湿了!埋怨的看了一眼冬香。 冬香当然看懂了秋实的眼神:唉!我能怎么办,不找点事做,小主子们都郁郁寡欢的。 时萦看着忙前忙后的时得生:“爹,你怎么这么忙,找人做呗。” 时得生:“闺女,小事我动手做做,像搬上搬上的粮食这些就找人做。” “那,大爷爷他们呢?” “他们在镇上把关,怕灾民见一时半会治不好疫病,着急做出抢劫之事来发泄心中的不愤。 你明天就回去,这里不需要你了。” 时萦:“爹你这是卸磨杀驴?” 时得生:“你这孩子,咱们家可没有驴可以杀。即便有驴也不能杀,那可是拉磨的好家伙!” 就这样时萦被时得生赶回山里了! 时萦回到山里时,山洞里左一筐杨梅,右一筐杨梅。 女人们都在用杨梅学做酱,梅干,泡酒… 时萦不解的看向桑梓:“娘,你们怎么知道这种果子能有这么多吃法?” 桑梓边放杨梅在酒埕边道:“这种果子,只要生活在乡下,五月都能吃到。消化不好的人都喜欢吃它,不喜欢喝药,而且药还花钱。 每到这个季节,家里人都会备上一些。它又不好储存,就想各种方法保存。” “那,我们庄子上怎么没有?” “谁跟你说没有?” “那我怎么没有吃过?” “它都不结果,你怎么吃?” “啊!还有不结果的果树?” “大惊小怪,人都有不能生的,树为什么不能?” “娘的意思是它不孕?” “怎么扯上不孕上了?就不能是那棵树是公的?” “树也分公母?” 桑梓白了时萦一眼,没好气的道:“男人女人,公鸡母鸡,树为什么就不能有公的母的?” 时萦手抚摸着肚子,“我和它又不是一个种族,我到哪里去知道?” 桑梓:这妮子,多大了?还这么较真?懒得废话,直接把人赶走。 时炣小大人似的背着小手手,领着妹妹时灼和花落四兄妹。 本来还规规矩矩的四人,一见时萦,都像小炮仗一样向她冲。 时萦稍微的把脚迈开,准备迎接冲过来的孩子,以防孩子不力道伤着肚子的孩子。 四个孩子可能被特意叮嘱过,跑到离时萦还有一丈远的时候,都停了下来。 笑盈盈的喊:“娘亲,你回来了,我们有礼物送你哟。”说完四个孩子就往自己的住处跑! 时炣小小年纪就彬彬有礼的道:“姐姐!” 时灼蹦蹦跳跳的围着时萦:“姐姐,姐姐的叫着!” 时萦看着可爱的弟妹,从包袱里拿出适合他俩的礼物。 桑梓:“不用给他们东西,家里又没有缺他们的。” 时萦:“家里的又不是我准备的!” 兄妹俩都拿着礼物回屋去看看是什么? 桑梓:“还不进去休息,你还嫌自己不够累?” 时萦:“也不累,就腰酸而已!” 桑梓:“你不累,我小孙孙累。” 看自家闺女还不动,直接朝洞内喊:“秋实,冬香,” 里面传来应和声,人已匆匆赶来。 俩人气还没喘匀呢,就听桑梓道:“把你们小姐带回去歇着,” 时萦:“娘,我又不是不能动了,需要人扶?” 桑梓懒得搭理她,直接朝两丫鬟道:“还不快点,” 时萦就这么被俩丫鬟送进屋,顺带在她的鞋子都脱去了。 出门时,还不忘把她的鞋子带走了,临走时,秋实还说了一句:“小姐,外头日头大,我把您的鞋子拿去洗了,日头落山,铁定干了。” 时萦:这是要把自己困在床上? 这几晚的确没睡好,这会沾床就有点睡意,顺从的放下帐帘,倒头就睡。 中途,床上爬上来俩小家伙,她也不知道! 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是冬香喊吃饭了! 时萦动动手臂,才发现两手上都有东西。不对,热乎乎的,是个人,是两个人才对。 把帐帘拉开,窗口的光照在床上,时萦才看清床上的两人。 和她想的那般,恒儿景儿不知何时到她床上的?兄弟俩睡得那么香甜。 要不是怕他俩晚上睡不着,她都不想叫醒他俩了。 恒儿和景儿被强行唤醒,不高兴的小嘴就要哭。 看清楚眼前的人时,也就忘记了起床的不愉快! 娘亲娘亲的叫得萦心都化了!在他俩脸上亲了一下,才拿鞋子帮他们穿上。 秋实冬香把饭菜摆放好,又给花落和燕来洗好了手。 花落瞅了一圈也没见两个弟弟,“秋实姨,恒儿和景儿怎么不在?” 秋实边给他擦手上的水渍,边道:“恒少爷,景少爷去找小姐了,” 燕来:“那我也要去找娘亲,” 时萦:“找我干嘛?” 看到娘亲牵着两个弟弟走来,燕来乖乖的坐在原地等。 第46章 板栗 时得生他们一行人回来已半月了,都瘦了一圈。 尤其是四个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补回来。 回来洗漱一番后,准备好的饭也不见吃,全去找周公下棋去了。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的,可担心坏了家里的女眷们。整日就守着门,听着里面什么时候会发出起床的声音? 三天后,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午饭。 饭后,大长老道:“家中不管是主人还是奴仆,有空都把拳脚练起来。外面世道不好,不能因为此时平安,就荒废了武学。 是人都奔着活命的,外头的人走投无路之下,有可能来到这里,到时候碰到硬茬子,也有能力应付。” 此后,除了几个长老的妻子,时萦和三岁以下的孩童。其他人只要不是起不来,都得参与练拳脚功夫。 花落和燕来,每天都羡慕两个弟弟可以不用练拳。 可两个弟弟总跟小尾巴似的跟着哥哥姐姐,除了跑,两人跟不上,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哥哥姐姐练拳时,两人就跟在后面比划。 回到家,哥哥姐姐要秋实姨冬香姨泡脚按摩。 他俩也要泡小脚脚按摩!反正哥哥姐姐有的,他俩必须有,不然眼泪能淹死个人! 冷漠他们这些暗卫,留下一些保护主人,其他人全部散向四周,打探消息的同时,还得帮主家寻找出路。 这段时间都是只出不进,接下来还有更长的时间只出不进。 这让时萦没有安全感,即便库存还有很多很多。 于是瞧着林子里的叶子变色了,风一吹,枝丫都留不住刷刷往下坠叶了。 时萦按照书本上的图册,抱着自己的大肚子穿梭在林间。 看到类似的,扒拉一些在篮子里回家,让两丫鬟试着做,给家里唯一的小山猪尝尝。 只要小山猪第二日还活蹦乱跳的,证明寻找食物成功了。 秋季不光是庄稼收获的季节,也是山上水果成熟的季节。 为了不错过秋收这一波,时萦把时清叫来当帮手,条件就是每摘完一棵树的板栗球,并运回家,就是一只鸡,不限生熟。 秋实和冬香盯着有她俩合抱这么大的树,吞了吞口水,这么大的树,小姐就只用了一只鸡,就能让清主子亲自动手。那清主子到底知不知道树很大? 时清看着眼前满树的刺球,再三确认,“你要我摘的就是面前这种刺球?” 时萦点头:“对呀,” “有没有什么要求?” “没有要求,只要上面的刺球就行!” “带点树枝可以吗?” “可以呀,反正我要的只有刺球里要的果肉。” 时清这下子放心了,“我要开始了,为了你们三个不受伤,我建议你们离远一些。” 时萦: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三人嘴上没说,动作出其的一致,离眼前这棵板栗树远远的。 时清看三人走到安全的地方,拿出筐里的柴刀。运着轻功,几息功夫,一棵满是刺球的树,现在一片叶子也没有,光秃秃的立在原地。 时萦:失策了,这下子,还得在一堆树叶里找刺球。 时清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在三个目瞪口呆的女人面前,从容不迫的把刺球连同树叶一起装进筐里。 时萦想,她再不阻止,这小子真要带一堆树叶回去了? “三哥哥,不要叶子,不要叶子,叶子带回去没有用。” 时清:“谁说没有用的?引火不就能用?” 时萦:“你说的有道理,那你慢慢装,回去就把鸡拿给你。” 时清装满筐,又往麻袋里装。一棵树装了二十多袋。那她仨可是就在这附近找到了三十多棵。 时萦暗戳戳的想,要是一只鸡,能让自家三哥哥,把三十多棵刺球带回去就完美了。 时清像知道她想什么似的,“十只鸡,帮你把它们全部砍下来?” 时萦:“只是砍下来?而不是砍完后,全部带回去?” 时清敲了一下她额头,“美事想一大堆?即便我是你亲哥,也不带这样用的吧?” 时萦尴尬的笑笑,“三哥哥,你这就误会了,我只是在你开工前询问清楚,不然我哪知道你是不是主动降低要求的?” 时清:“行,现在问完了,我也回答完了。小老板还请不?” 时萦:“三十只鸡,你把我标记好的刺球树,全摘回去。” 时清:“不行,我一个人干不得累死?请帮工不付工钱呀?” 时萦听了这话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又加了十只进去。 时清满意的去干活,行动前还不忘吹起了口哨。 时元之看着身边的人:“你们说,是谁找?” 时敏之:“管他找谁,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一群少年郎,呼啦啦的朝着声源处跑去。 时清看着众人,“来的不够快,” 时元之:“清叔,是你传唤?” 时清指着板栗树,“这上面的刺球摘下来,送回去,你们姑姑要用。”说完指着时萦。 时敏之:“清叔可知这刺球有何用?” 时清:“听说是吃的,” 时元之:“清叔也没吃过吗?” 时清:“还没来得及吃,” 时敏之:“那咱们现在尝一尝如何?” 时清:“赶紧干了回去让你姑做给你们吃。” 时元之盯着树上的刺球,“清叔,请教一下该怎么做才能不伤到人?” 时清瞅了一眼众娃,飞跃而起,眨眼工夫,树下堆满了刺球,树上只剩下树叉子。 众娃:还能这样干活?受教了! 时萦看着忙得不亦乐乎的众娃,乖乖的回去准备鸡去了。 众娃看着堆成山的刺球,成就感满满。 这时,冷漠和冷风左右手,各提着一笼鸡,公鸡母鸡都在。 直到凑齐四十只鸡,两人才对时清道:“清少爷,小姐许的鸡已送到,请查验一下。” 时清:“你们小姐怎么准备的都是生鸡?” 冷漠:“我们小姐说,众口难调,” 时清想了想,还是把鸡收了,这么多鸡,幸好都是活的,要是都被做成熟的,一顿是吃得完,非得心痛死他不可。 时萦让人把开口的刺球先找出来,取其果肉。没开口的就继续晒! 第47章 几个老头捡板栗子 大长老在晨曦刚冒出一缕光时,走出山洞,像往常一样,找个地方打坐迎接早晨的第一抹朝阳。 由于昂头欣赏四周的山峦,没注意踩到一硬物,咔嚓的声音从脚底传来。 低头想看清,好吧,天光不够亮,眼睛又不够明,只能把脚抬起来看看,是何物垫着他的脚了? 大手拎着一只半旧不新的草鞋,草鞋底扎着一个张牙舞爪的壳。 手指一碰,从嘴里传来轻“嘶”一声,拿到眼前一看,还出血了?放在嘴里吸掉血珠子。才把草鞋底的不知名之物剔掉。 重新穿上草鞋,才认蹲下来看看地上密密麻麻的东西。 有些连个小口都没有,有些只裂开了一点点小缝隙。有些像微张的小嘴巴,只见一点小贝齿。有些你张开的大嘴巴,露出嘴里全部贝齿。有些像则像无牙的嘴,只留下个空壳子。 大长老把掉在地上红褐色的东西捡起来,放到眼前观看,看不出什么明堂来。 放在鼻间闻,没什么难闻的气味。想用两手掰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值得被人放在这里?应该也不是很重要,不然怎么晚上不收回去? 用力,使劲用力,好像力用了也不管用? 抽出匕首,地上都是石子,一个不小心卷口了,得心疼死。只好默默的把匕首收起来。 但又不死心,怎么办?用牙咬?这是大长老想到的唯一办法。 结果门牙差点不保,要知道像他这个岁数的人,牙都掉光了。他能保持到现在还有一口牙,容易吗? 门牙不行,那就换大牙咬,板栗都放到嘴边了,又放下。他还是决定,不要拿自己的牙去冒这个险了! 又重新拿出匕首,在板栗上比划着,就是不知道怎么下手。 二长摇头晃脑,伸着懒腰出洞口,就看到自家大哥纠结的一幕。 悄悄的走到身后,看他究竟在思考什么?这么纠结? 手里,地上有好些都一样,到底在纠结什么? 他也要拿来瞧瞧,二长老想干就干。像小鸡啄食般去捡掉出壳的板栗。 “嘶”的声音,唤醒了摇摆不定的大长老。 蹙眉看着跟他同款受伤的二长老,“老二,你这是有多想不开,被扎一次没够?还要两次三次?” 二长老吸掉手指上的血珠子,埋怨道:“这还不都怪你,要不是你拿着它纠结个没完没了的,我能这么好奇吗?不好奇我能受伤吗?” 大长老:“一把年纪了,做事情还是一样不动脑子,出事了不找自个原因,就爱拉扯到别人身上。” 三长老、四长老:“大哥,二哥,” 大长老:“嗯,没书读都去练功吧!” 四长老:“大哥、二哥,你们这是?” 大长老不想说话,不然显得他很老,不敢用自己的牙,碰硬的东西。 二长老就没有这些顾忌,直接把事情说了一通。 三长老、四长老:二哥,你即便是告了大哥的状,我俩也没能力替你教训大哥呀?你就发发牢骚得了啊!咱们没事就翻篇。 时伯作为仆人,主子们都醒了,他得同步。 看到老主子们捡板栗,又怎么少得了他这个老奴呢? 于是提着几个篮子,小跑过去,在两个老主子身边每人放一个。 大长老、二长老:“时安你这是干嘛?” 时伯:“您二老不是在捡板栗吗?老奴这不是怕你们没处装吗,帮忙拿了篮子来。” 大长老、二长老:就你勤快? 二长老还是秉承着不懂就问的原则,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红褐色果实,摊在掌心,“时安知道这个是什么?” 时伯一边捡一边回:“知道啊!板栗嘛,昨儿个萦小姐带着清少爷孙少爷他们弄回来的。” 二长老:他有问这是谁弄回来的吗?他是想问这是干什么用的好不好? 大长老:“时安可知他们弄这么多刺…板栗做什么用?” 时安眼睛只看得见地上散落的板栗,随意道:“吃啊!不然弄回来干什么?” 二长老:“这个要么全是刺,要么硬邦邦的玩意能吃?” 时伯:“当然能吃,现在吃是生吃,昨晚我们有吃到熟的,有烤熟的,煮熟的。小姐说,书上用锅炒来吃,闷肉吃。反正小姐说有很多种吃法,老奴都给忘了。” 大长老、二长老:“这个生吃,要怎么吃?” 时伯找出一个只开了小口的板栗球,脚用力一碾,露出三瓣白色果实。 大长老:“你手里的怎么和刚刚捡的不一样?” 时伯挠挠头:“可能跟人一样,穿衣服的地方白,穿不到衣服的脸和手黑。” 两老头仔细一想,这个说法好像有点道理? 时伯用牙咬开一个口,就剥开了皮吃。 二长老:“时安,你怎么不直接拿捡的吃?” 时伯:“刚剥开刺球壳的板栗,里面的果肉比较嫩,老奴比较喜欢吃。” 二长老:难道是颜色不一样的关系?唉!不管了,先尝尝再说。 三长老:“哎呦喂,这一觉睡得真足啊!” 四长老:“嗯,已经好久没睡这么舒服了!” 三长老:“不知道大哥二哥醒了没有?” 四长老:“唉,不管他们了,我骨头都睡硬了,要先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两人走出挡风石,就看到三个老头蹲在地上。 四长老:“咦,大哥二哥早起了?” 三长老:“还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也没吱个声?” “大哥二哥,时安,你们这是在干嘛?” 大长老:“是老四啊!睡好了?” “睡好了!” “咦,老三也来了?” 三长老:“大哥,二哥,” 时伯把捡好的都归拢在一个篮子里,“三长老,四长老安!” 四长老离时伯近,一边学着捡,一边拉家常:“时安呐,你们捡的是什么?” 时伯利索的把张开口,又没脱落的板栗球,用石头碾开,顺手捡到篮子里。 还抽空回:“四长老,这是板栗,能吃的。” 四长老还想是谁找到的? 时伯像是知道他和三长老要问什么? 时伯:“这些是清少爷和萦小姐,孙少爷他们带回来的!” 第48章 幼儿想学 时清他们早练完,去查看昨天他们带回来的刺球果。 准备拿些扔到火堆里,解决一下肚子饥饿问题。 呼啦啦一群娃在你追我赶下冲出来时,就看到五个老头,扎堆的在他们的刺球果上为所欲为。 时敏之人没到,声先到:“喂,你们在做什么?” 几个老头是有功夫的人,还能不知道有人来了吗?只是他们不与之理会,现在外面饥荒严重,这里有了吃的,还能置之不理不成? 时清看到堆在一边的麻袋,就知道几个老爷子天微亮就开干了。也加入了捡板栗子的行业中。 跟随来的娃,也忘了要拿去火堆烧的事情。 时平之的声音从老远传来:“喂,清叔,火都烧得老旺了,怎么还没把刺球拿过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显示着来人很着急。 大长老:“阿清你们准备拿这些刺球去弄熟?” 时清:“大爷爷,孩子们说有点饿,想拿几个去烧一下来填填肚子。” 二长老一听,娘的,之前吃的都是生的,现在终于有机会吃熟的了。 于是朝时清吼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时清:不是要训自己哦? 在几个长老虎视眈眈下,时清手忙脚乱的往篮子里装板栗球。 二长老看着他那抠抠搜搜的样,“就这一点够吃吗?” 时清:不够吃,但你们那眼睛盯着自己,不敢拿好么? 众娃:肯定不够吃啊!他们怕说不够吃,会不会最后连吃的机会都不会有? 时伯看出了几个长老的意图,就帮着装了两篮子。 “少爷,这些也带上,几个长老还没尝过它们的味。” 几个长老:嗯,时安这老小子上道… 时清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是拿还是不拿? 四长老:这孙子什么时候长得这么呆头呆脑的了? 不满道:“还不快去,要我这老头子亲自去不成?” 时清:“哦,这就去,爷爷和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在这里等你会,很快就好。” 时清时平之,赶紧提着篮子里的板栗球就跑。 几个长老看着眼前篮子里烧得乌漆麻黑的板栗球,严重怀疑能吃吗?这都成黑炭了? 时伯看出几个长老的疑问,主动出声:“几位长老,老奴也馋了,可否赏几个尝尝?” 二长老:“想吃自己拿呗,不是都在篮子里吗?” 说完又看向站在一边的小孩群:“你们想吃也自己拿,”也就话声刚落的瞬间,几个老头眼前人影晃动,篮子里他们嫌弃的黑球没了! 大长老:失策! 二老老:唉!早知道,话不要说这么多就好了!现在是知道怎么吃了,篮子也空了! 三长老:唉!要想吃到口,还得自己动手。 四长老淡定的接过孙儿手中的黑球,正准备用石头碾开黑壳,黑球不见了。 看向罪魁祸首时,只能乖乖的闭嘴,谁让他没用手拿着碾,让二哥这个吃货钻了空子!四长老这么想着,就拍了自己的手一下! 大长大,三长老乐呵呵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时伯把碾出来的板栗子用两手摊着:“几个主子,要不要也尝尝这火烧的味道,萦小姐说,要把所有山上的板栗球全弄回来,才放心拿它们做吃食。” 言下之意就是,没空给你们烧干净的吃,想吃就只有这种烧得乌漆麻黑的。 大长老拿了两颗,三长老四长老,他们也不能越过大哥去,同样拿了两颗。 本以为二长老已经有吃的了,不会再跟着分了。 哪知就在时伯要合上手掌时,二长老快速的把时伯手里的板栗子拿走了。 时伯看着手心里独一无二的一颗,哭笑不得! 时萦收拾妥当,又吃了孕妇餐,才慢悠悠的领着四个娃出门,查看一下昨天带回来的板栗球。 结果板栗球没有,只有外面四分五裂球壳,里面的果肉不见了。 时萦:山里的耗子都这么严重了吗?本事也大?带着刺吃的也能偷走?早知道就晚上把它们搬回去了呢?唉!白忙活了一天! 燕来看着唉声叹气的时萦:“娘亲,有什么烦心事吗?” 其他三个孩子也看向时萦, 时萦在每个孩子头上来个爱的抚摸:“都瞎想什么呢?早上起来,咱们要把肚子里的浊气重重的吐掉,才能装进新鲜的气。” 花落:“像祖祖教我们的吐纳气吗?” “对对对,儿子,你回答的太正确了!早晨起来经常练,身体棒棒的。” 时炣小大人似的又来逮人了,“我说花落燕来,该上课了,小心夫子罚你俩写大字。” 燕来闻言,连打招呼一声都忘了,边跑边喊:“小舅舅,你能不能快点走,要罚写大字了!” 花落:“娘亲,我先上课去了!” 时萦:“去吧,看着路些,石子多容易踩滑。” 看着还没走的时炣,“小舅舅,你怎么还不去上课呀?” 时炣听到姐姐的称呼,羞涩的道:“姐姐,我把恒儿景儿带走,你带着他俩不方便。” 时萦看着小大人似的弟弟,“炣儿准备把他们带去哪里呢?” 时炣:“娘亲说,一定要带回去,让姐姐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孩子就成。” 时萦:“走,我们一起回去,他们俩太皮了,你还得上课,带着他们你铁定迟到!” 桑梓急匆匆的来,接过时炣手里的景儿,“炣儿,景儿娘亲牵,你先去上课。” 时炣:“好!娘亲姐姐我先走了!恒儿景儿再见!” 恒儿景儿羡慕的看向时炣的背影,“娘亲,我也想上课!” 桑梓:“哎呦喂,咱们家恒儿景儿都想上学了?可是你们太小了,夫子不收的。咱们先跟着你娘亲学,学会一到百,会写了,就可以跟舅舅,哥哥姐姐上学了!” 时萦:这是有多怕自己出去晃,给自己找事做呢? 小孩子要做什么事,就很执着,拉着时萦就要学习。 时萦没法,求助的看向桑梓。 桑梓知道话是她说的,得解决。 孩子想学,就让他们学,但又不能拿笔墨纸给他们糟,蹋,就让厨房看火的婆子烧了很多木棍。 第49章 吃板栗鸡 时萦看着两个儿子满脸满手都是炭色,她好想捂着眼装着看不见。 桑梓戳戳她脑袋,轻笑:“看不过去就别看,你还指望两岁的娃像大人一样,避开脏污?实在无聊就跟着我帮你肚子里的娃多做几套衣服。” 时萦:“有做,你看秋实冬香两人,一有空就给几个孩子和肚子里的孩子做,哪穿得过来?” “多准备一些,总好过要用的时候没有吧!” “娘,你就爱瞎操心,有那心,赶紧想想我三哥哥媳妇在哪里?” 桑梓闻言,叹气道:“之前有托媒人相看,都没有合适的。最主要是你三哥他人像猴子一样,逮不住,怎么给他看。” “会不会三哥哥已经有意中人,所以才会反感相爱人家姑娘?” 桑梓斩钉截铁道:“不会,就他那没心没肺的样,有意中人,就阻止我找媒婆了。” “万一三哥他害羞呢?” “害羞?你三哥在什么地方在都很精明的,唯独在娶妻一事上,没有开窍。” “没事,等我们安顿下来,再跟他找。” “娘亲,你快看这是恒儿画的爹爹!” 时萦:这都过去几个月了,还在惦记? 时萦看着一团糟的石板,没看出哪里像他爹了?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说:“恒儿真棒!” 景儿那边也不示弱:“娘亲,还有我画的,这个是爹爹,这个是娘亲,还有哥哥姐姐,恒哥哥。” 时萦:合着长的黑条子是你爹,短的是娘,你们就是那超极短的呗! 这次她连敷衍一下都开不了口,这画的太不走心了。 违心道:“嗯,继续努力,争取早日把爹爹娘亲的眼睛嘴巴画出来。” 景儿奶声奶气的回:“好!” 桑梓:“他们太小,玩玩就好。” 时婶走里间走出来:“夫人,小姐,恒少爷,景少爷吃饭了。” 桑梓把针钱丢到针钱筐里,拉着时萦:“走去吃饭去。” 四个长老自从吃到火烧板栗后,逮着时清他们一众摘过板栗的人上山。 看着堆成山的板栗球,时清有点欲哭无泪。再好的工夫,一会上山,一会下山,也会累。 没看到跟着一起上山的那几家外村人吗?都累瘫了。 大长老悠哉悠哉的背着大手下山了, 时得海刚吃过饭在散步,看到大长老:“爹,你上山去了?” 大长老:“你现在没事干了?” 时得海:“最近都没什么事。” “那你带着闲着的人,都上山去背板栗吧?阿清和元之他们摘得有些多,多叫些人。按照折断过的树枝一直走,就能找到他们了。 哎呦喂!我老头子被太阳都快晒晕了,休息会。” 时得海赶紧上前扶着,“爹还是先吃点饭再休息!” 大长老挥开他伸过来的手,“行了,去忙吧!老头子又不是老得走不动路了?” 时得海只好依老爹的话,去找二弟三弟四弟,还在各房的堂弟,儿子和侄子。 一群男人调二郎当的走到山上,不以为意的神情只好收敛了。 一大堆向山似的刺球,时义之、时习之、时学之正在努力的装麻袋。 时清和时元之、时平之、时敏之、时静之在运输。 孩子们看到大人们都来了,高兴极了,终于可以解放双手双脚了。 哪知他们高兴的太早… 时得海作为下一任族长,遇到每一样新东西出现,都的弄个明白。 这不逮着正往家送货的时清:“阿清,你们弄这么多刺球干嘛?” 时清:“大伯,要不你也弄点带着,咱们边走边说。” 时得海看了看堆成山的麻袋,还有没装的刺球。又想起老爹的话,得,这活还得干! 看着立在一旁像灯塔的众兄弟及儿子侄子,大声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起来。” 众兄弟:干活,这么多,不干成吗?显然不成的。 途中,时得海问走在前头的时清:“说说吧,为什么弄这么多这种扎人的刺球?” 时清:“大伯,它叫板栗,是可以吃的。” 怕不是谁的嘴巴是铁皮,不然全身是刺的球还能吃?时得海这么想着,问出口:“它们都刺怎么吃?” 时清:“不吃刺就行了!” 时得海:“那是吃哪里。” “它里面的板栗子,带刺的壳丢掉。” “怎么不在山上我完成?这样就不用把多余的刺壳带回去了?” “我们也想啊,但不能,开口的板栗球,板栗子就会掉在地上。林子里都是落叶,板栗子掉了一颗颗的找,不麻烦吗?没开口的又打不干,只的全带回家去,它们一旦开口,就把果子捡起来,刺壳扔掉。” “用得着摘这么多吗?” “萦萦说,留在山上也是掉在地上烂掉,拿回家用处就多了。可以做零嘴,可以做成菜,也可以加工成粉当粮食。所以大爷爷他们才拉着我们来干这么多的。 今天又叫上你们,我估计,明天你们也要加入我们采摘行业了。看大爷爷那架势,不把方圆十里内的板栗球摘完,肯定不摆休。” 时得海:“只要真能当粮食,辛苦点算什么,反正现在又不方便出去做生意。” 等跑了第n趟后,时得海再也不想明天继续干这活了。再干也由小年轻来跑腿,他老人家装麻袋了。 时长看着累瘫的老爹,暗自决定,如果明天再这么干,老爹还是留在原地装麻袋吧。 跟他一样想法的何止他一个,每房的儿孙都是这么在心里安排的。 时萦自从知道,她晒的板栗球被大长老他们收拾干净后,开心的按照书上写的步骤,让时婶做起来。 为了奖励老老少少又带回了成堆的板栗球,她又把鸡拿出来,烧板栗鸡。 时婶没见过这种山货,害怕因为它糟蹋了一锅鸡。 要不是在时萦监督下,她都要把板栗子去掉,只烤鸡肉块。 几个长老惦记了一天的板栗子烧鸡块,终于吃上了。 要知道,早上时安讲的时候,口水差点没收住! 时家众人:忙了一天,吃上这么一顿值了! 吃饱喝足后,当然得询问一下,明天还要不要继续采摘板栗球。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在家没事干,只好继续摘。不然过季了,想再找,也没有了! 第50章 出生 翌日,时家全儿郎都去山上找板栗树,采摘板栗球。当然隔壁邻居也带上,防止冬日里没有吃的饿死了,影响心情。 几个长老的老妻,也同时家女眷一样,坐着捡裂开壳的板栗子。 由于几个老太太眼睛不太好,她们的儿媳妇孙媳妇都很照顾,尽量把带壳的挪到一旁,让她们光捡掉落在地上的板栗子。 时萦大着肚子没办法坐太久,就在一旁晃悠。 这一忙碌就是五六天,直到下秋雨才结束这场活动。 时家人全部聚在家里,不是下棋就是品茶。 小娃娃们事情就多了,打坐练拳上学写字下棋骑射…小日子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时萦则养胎,溜步,逗娃!日子太无聊了,又开始翻书,看看秋季山上还有哪些山货可以采摘? 可是看了有什么用?家里人盯得紧紧的,又出不了门。 直到看到时清,双眼亮晶晶的盯着人家。 时清:这丫头又想干什么?看她盯着自己眼睛咕噜转,一定又在搞什算计?自己还是赶紧溜的好。 刚挪动脚,就被人拉住了。 时清:他就知道,糟算计了! 时萦笑盈盈的看着他:“三哥哥,妹妹找你有点事。” 时清:“什么事说吧?” 时萦赶紧拿出书,指着上面的图片:“看到没有,这种,这个季节,下雨,在林子里枯木上长得有,可以当菜吃。晒干还可以保存很久。 还有这种像夏季里的菌子,也长在这个季节,也是下雨后长。也能晒干,这书上说可以炖鸡汤。 等你找回来,黑色的给你烧肉,如果采到像树皮的给你炖鸡汤。还有这书上还写有,把长这两种菌子的枯树扛回家也成,只要我们经常浇水,就不用等下雨才能采菌子了。” 时清:他有说要去找吗? 结果刚想完怀里就被塞了一本书,翻开里面,全是怎么做吃的,什么样的食材长在哪里?什么季节生长,都有标注。唯一遗憾的是上面的字,必须的和图样一起才能猜出大概来。 时萦怕被自家哥哥拒绝,塞了书就溜。 闻人雪在白云寺生活得很自在,每人除了主持安排的事外,跟着武僧学武!功夫进展迅速。 马上要到添寒的季节了,闻人雪有空就在藏书阁抄经书。 静缘不明白还有人没有被罚也要抄经书的。 眨巴着大眼睛:“白发人,你为什么要抄经书?你没犯错啊?” 闻人雪:“这是我帮家人抄的。” “你还有家人?” “嗯” “那你怎么不回家?” 闻人雪不答,继续抄经书。 静缘:真是个怪人,有家不回,又不是像小僧无家可归。 不知道小和尚又想到了什么,趴在书案上托着腮帮子:“白发人,我帮你抄吧?” 闻人雪:“给家人祈福的怎能假手于人?” 静缘:这人好无趣哦! 时清还是按照书上写的找到了两种菌子,还运气好的在灌木丛里找到八月瓜的水果,他没管熟没熟,全摘了。这玩意,即便有藤也不一定结果,十窝就只有一窝结果的。 到是一直毛茸茸的果子,结的果子一串串的,书上说叫猕猴桃。只是没书上写的大,大的小的,硬的软的全摘了。 还有一串串的紫色果子和绿色的果子,书上写水晶葡萄。 反正不管什么颜色,只要碰到,一群娃全给搬回家。 但在搬回家之前,先把馋虫解了再说。 时萦的肚子越发大了,天气也越冷了。 去外面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外面的情况越发严峻了,秋收交不上税大多数都在卖儿卖女。还得参加徭役,百姓的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关于这些外面的事情,时萦这个孕妇是不知道的。 她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散散步,给时清带回来的那些枯木浇水。有的时候,菌子长出来了,动手摘回去晒干。 冬月初,再大的太阳也晒不暖人,时萦的肚子发作了。 四个孩子被桑梓拘在书房,再三叮嘱时炣时灼看住了。 又放了六个孩子爱吃的零嘴,才放心的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三胎的原因,孩子很快就生下来了。 时萦看着排排睡的四个娃,太小了,还好孩子们都健康。 看的入神时,肚子又开始疼,这个她知道,每次生完孩子后,肚子都会痛。 一胎时疼痛少一点,二胎又要多一点,这三胎,时间就长多了。时萦只好用手不停的按摩,肚子里拱来拱去的那块肉。 桑梓等接生婆给孩子们穿好衣服,才把他们抱去给时萦看。 “咯,这个穿红色衣服的是老大,蓝色的是老二,青色的是老三,都是男孩。粉色的是老四,是个好孩。” 时萦:“娘亲我是不是很能生?” 桑梓:“是是是,家里的大功臣,你现在想吃饭吗?” 时萦肚子疼的吃不下饭,又不想拂了她的心,便道:“娘,我困了,再睡会起来再吃。” 桑梓:“你睡吧,孩子有我看着。” 时萦:她没打算睡啊,肚子疼,怎么可能睡得着?但还是乖乖躺下闭目养神。 闻人雪从早上就开始心慌慌,干什么都不顺心。 直到申时,那种心慌慌的感觉才消失。又有一种喜悦的情绪涌上心头。 时萦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花落四兄妹被桑梓悄悄的领进屋,“咱们小心点,不要吵醒了你们娘亲和弟弟妹妹。” 四人围着躺成一排的小娃娃, 燕来小声道:“哥哥,他们好小哦!” 花落:“也许我们小的时候,也是这么小的?” 燕来歪着头,看向桑梓:“外祖母,我们小的时候也这么小吗?” 桑梓:“你们要大一些,因为那时候只有你和花落两人,小弟弟小妹妹是四胞胎,所以要比你们小。” 恒儿趁人不备时,小手手已经捉到小婴儿的手。小婴儿条件反射的抓住偷袭她的手。 恒儿高兴的喊:“外祖母,小妹妹牵我的手了!” 景儿:“我也要牵!” 哇哇哇,屋里小婴儿哭声一片。 桑梓赶紧查看一下是不是尿湿了? 秋实和冬香也来帮忙。 第51章 取名 时家添人进口了,几个先头高兴让时得生去拿酒庆祝一下。 时得生:馋酒就馋酒了,拿我那几个小孙孙做什筏子? 再多的想法他也没胆子说呀,几个老头也有一个是他爹,不想被四人围攻,只好乖乖的去找自家媳妇。 桑梓听说是来拿酒的,询问情况后,就让他先去找时婶做几个下酒菜,她去找闺女拿酒。 时萦正靠在床头盯着四小只看,好小好小,小的让人心疼! 桑梓轻轻推开门进来,“醒了?饿吗?有什么想吃的没有?” 时萦小声道:“没有,等会再吃,” 桑梓摸了摸四个小婴儿的手,温度正常。才放心的问:“闺女,你那里可有酒?你几个爷爷说,想喝点酒庆祝庆祝小小孙孙们出生。” “有,拿多少?” “一坛就行了,都上了年纪可不敢给他们喝太多。” “行,”时萦说着就拿出一坛酒递给桑梓。 桑梓接过嘱咐道:“娘就在隔壁,有事就喊一声。花落几个我会看好他们的。” 时萦应声“好,” 时得生站在灶门口看到桑梓抱着酒坛走来,眉头一皱,怎么才一坛,难道后面有人帮忙拿? 歪头朝桑梓后面看去,什么鬼影也没有,不解的问:“其它酒呢?” 桑梓疑惑:“什么其它酒?” “没有其它酒?难道就你怀里这一坛?” 桑梓点头:“对呀,你不是说是几个长老喝吗?我寻思着他们年纪不小了,少喝一些意思意思就好,喝多了伤身。” 时得生:“那这坛给了大伯他们几人喝,我和堂兄堂弟,也要喝点来庆祝庆祝呀!我都叫时婶她们做下酒菜了。” 桑梓把酒坛塞在时得生怀里,“你自己事先不说清楚,怪我咯?” 时得生求生欲极强,立马化身狗腿:“怪我怪我,是我自己没说清楚!” 桑梓没理他,转身就走,心道:“没脸没皮的家伙。” 时萦看着折返的桑梓:“娘,是还有什么事吗?” 桑梓:“能没事吗?你爹他事多,想喝酒不明说,也没暗示,结果看到我才抱一坛酒,他才说他们堂兄弟也要庆祝。 你不知道,我当时真想说,洗三礼还没到呢?不过我忍住了,现在他们没事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时萦把酒放了十坛在床边,“娘,你看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拿?” 桑梓:“今儿个又没到洗三,喝口解馋就行了!” 时萦:“反正又没事可做,放纵一回还是可以的。” “唉!我那不是看着他们都老了吗?少喝点对身体好。” “娘这话要是被爹听到不得找你算账!” 桑梓想到上次说了他一句一把年纪了,就被收拾得腰酸腿软的。 轻咳一声:“我先把酒搬出去。” “让秋实和冬香帮忙搬,” “好。” 桑梓出去不多会,秋实和冬香就进来,跟时萦打了招呼就把床边的酒坛搬出去。 时得海看着满桌子的酒菜,哈哈大笑的拍着时得生的肩:“好小子,知道哥哥馋酒了!” 时得生:我是怕你们闻到酒味怪我吃独食,不然哪能想到你们哟! 几个兄弟坐好,就开始倒酒。 酒的香味,把围着火堆吃烤栗子的一众大老爷们给勾来了。 时得海看到以长子时长为首的一众时家儿郎,暗道:“狗鼻子!” 时长现在只想喝口酒,哪晓得被自家老爹骂。 时家人有一个优点,就是有吃的不问出处。只要有他们一口,从不开口问为什么山里会有酒?这酒味道明明是家里酿的,又没有看到谁在搬运。但他们就是不说,主管一个吃饱喝足万事不用自己去愁! 在另一边山洞的四个老头,外加一个时伯,鼻子都嗅了嗅,“哦豁,有人比我们还先一步尝到啊?” 时伯给每个长老都倒满酒,“大爷他们也是像您们一样庆祝小小主子们出生!” 说起这个大长老和二长儿就心塞的不行,连带看四长老的眼神都不善起来。 三长老直言:“老四,说说你们那房是不是有什么生子秘籍?” “啊?”四长老吃菜喝酒正上头,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二长老:唉!还是劳资好啊,不用跟谁比儿子孙子谁生得多?瞧瞧,那羡慕嫉妒的脸? 小婴儿是见风长,才几天,人已经大变样,不在瘦瘦小小。当然还是小小的几只,只之身上有了小肉肉。 几个老头,又为了给孩子取名争夺起来。 最后四个孩子四个老头就分了,取岁暮天晗。 桑梓把这些讲给时萦听, 时萦很开心家里的老人惦记着她家小婴孩,接受了他们取的名。 天气越发冷了,四个小婴孩满月时,外面的树上挂满了冰霜,枯草也披上霜花。踩在上面咔哧咔哧的响。 家里都忙活开了,就连一向不怎么出门的白兰和范芳芳也出了门。 就时萦没得到出去,桑梓要求她必须坐满两个月的月子才可以出门。 桑梓把人按回床上,“你就乖乖的给我待在屋里,外面的热闹跟你没关系。” 时萦不服:“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 “嗐,说了你还不信,满月满月,是孩子满月,你都二十好几了,你满哪门子的月?” “什么二十好几了,人家才二十出头好不好。” “行了行了,不跟你掰扯这些,你就乖乖的坐你的月子。要知道生一个孩一个月,你是生了四个,应该四个月的,我只是要求你坐两个月而已,你该知足。” 时萦:她这是碰到了夫子给孩子布的课业了?煮一个鸡蛋要一刻钟,煮两个鸡蛋得依她娘的想法,得叠加? 桑梓可不知道,她的一番苦心被自家女儿曲解了! 四个老家伙大清早的,就在外面大山洞等着四个小婴孩醒来。 得手了还能撒手,都在比自己怀里的娃比较可爱! 四个小婴孩,还不到认生的时候,听到声音都努力的扭动着脑袋。可日子太短,脑袋还得被抱的人托着。 时家好几年没出生小婴孩了,最小的孩子已经五岁了,还是时萦二哥时奕的双胞胎儿子时允之、时简之。 第52章 年前 现在四个小婴孩最小,就成了几个老头的香饽饽。 隔壁邻居两个吴家、林家、陈家、李家都有来送货礼。 时得海吩咐时伯把他们的家人一起请来,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本来还扭扭捏捏的一群人,被桌上的食物吸引忘了扭捏。 时伯也知道跟主家一起他们不习惯,也吃不好,专门为他们设了三桌。 桌上的肉是时长带着所有兄弟去猎的,顺带把几家十二岁以上的儿子全带上。 追了一天一夜才把野猪群拿下,现在炭火上哧嚓哧嚓掉油珠子的小乳猪,就是时元之几个堂兄弟一起围剿的战利品。 时萦只能可怜兮兮的听着外面的热闹,时清在吃烤乳猪前,还是很有良心的给她端了一碗猪排肉。 在时萦一脸哀怨下,淡定的继续去参加宴席! 时家吃完满月宴的第二日,开始建窑烧炭,家里孩子老人多,直接用木柴会被烟呛着。 以往过冬都是用银钱买的炭,今年倒是被为难到了,即便有银钱也买不到。几个老头都快愁坏了,几个当家人也到处打听能在什么地方可以买到炭? 结果方圆百里的人家,因靠山,都用秋季在山上收集的木柴,谁还有那闲功夫去烧炭?再说烧炭也要有手艺才行啊?他们又没人会。 要不是桑梓在时萦面前唠叨,她都不知道家里还没有炭。 等找到木柴可以烧炭的书籍,随意扫了一眼就一股脑的塞给时清,让他拿去照着试验。 时清拿着书,翻开扫了一眼,合上书:“你干嘛把这书给我?不给大哥二哥?” 时萦白了他一眼,“我是谁?” 时清敲了她脑门一下:“生孩子生傻了?是谁都不知道?” 时萦拍开他的手,也不等他回答:“我是个拖儿带女的出嫁女,虽然是回到自己家,但也得有分寸,大哥二哥虽然是我的哥哥,但他们也是大嫂二嫂的夫君。我去让他们俩做事,不是成心让家里不合吗?” “叫我干就行?” “谁让你没媳妇,不找你找谁?” “哼…等我找了媳妇看你找谁?” “嘿嘿…咱们时家这么多小辈,还能一下子都成亲了不成?” “你有理,”时清说完就走。 这一试验,就是七八天,刚烧成又碰上全家儿郎去打猎。这一拖就拖到满月宴后了! 大长老很是满意的看着手里的炭,硬度不错,也不出烟。大手一挥,照着这样烧! 时萦的四个小婴孩又回到了她身边,只因四个老头都去看时清烧炭去了。 时家的长辈小辈除了女的就剩上学的娃在家,其他人都去山上挑树,砍掉扛回炭窑。 几家邻居他们不讲究,直接挖树根回去抱火,一棵大树根一夜都烧不完。而木炭就不一样,再硬的炭,一炉也就个把时辰的事。 晚上还得让人起来添炭,不然早上起来,炭炉都冰凉了。 在年节之前,时得海他们又去了一下镇里,一点过年的气氛也没有。询问店家才知道,这个年不好过,不下雪还能将就一下过,下雪得饿死不少人? 时元之:“掌柜,瞧你说的,不管下不下雪不都是冬日吗?还能有什么不同?” 掌柜:“公子可能不知,不下雪,人们饿了还 能摘些野菜充饥。下雪,野菜都被雪盖住了,想吃的扒开雪。” “怎么没买些粮过冬?” “唉!谁不想买啊!一没粮,二没钱!” “粮店怎么会没粮?” “今年受灾的范围太广了,上头都不够吃,哪里管得了下头!” “都知道自己没钱了,秋季怎么不上山多囤一些山货过冬?” “山上不是有豺狼虎豹吗?我想,要是我,也会选择饿死也不愿意被咬死。” 时元之:好吧!人家乐意,他也不能左右。 大长老:本来还想着接济一下的,这么么懒,要不算了? 二长老:只要我不挨饿,谁饿都成? 三长老:太怂了,挨饿正常! 四长老:唉!还是劳资闺女勤快,大着肚子也要把山上的货给薅完! 山鼠:就是太勤快了,咱们往年的口粮都没了! 小松鼠:还好,我家还有松子囤。 野猪:害得我们全族大搬迁,为了口吃的还得去跟人家抢地盘。 灰兔家族:还是吃草好啊,到哪里都不用跟人争。沾沾自喜没多久,全家老少爷们都成了别人肚中餐! 为了良心不遭到自我谴责,几个长老还是决定再换一次粮。就这样,时萦被他们大被子一卷,扛着就往各村去。 时萦看着破草棚,收拾得还算干净。四面漏风的墙也用干草堵了起来,屋子里就一张床,个树根烧成的火堆。 时萦看着几个长老:“各位爷爷,粮食什么时候放出来?放在什么地方?” 大长老指着棚,“就这里吧,挨着墙能多放一些。” 时萦:就这屁,股都转不过来,能放多少? 几个长老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们也没办法啊,全村就这里空着,再说即便有他们也不敢租呀?他们可是要作弊放粮的,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还怎么拿粮出来? 来换粮的东西什么都有,有铜板,有柴火,还有晒干的菌子。 时家人来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但又不能让人觉得偷懒可以有免费粮吃。 换粮很快,因大家都在家囤够过冬的柴火,直接拿来先换粮,之后再补齐缺失的柴火。 也有人家是得过且过的,用多少捡多少,宁愿人缩在家里,也不愿意多囤点柴火过冬。换粮的时候就没这么痛快! 时家人可不管这些,想不饿肚子,就勤快点拿柴火换,就连满山的免费柴火也抠抠搜搜的,那证明人家根本不缺吃的! 换完这村,换下村,如遇到无人照看的孤寡老人和幼儿,他们都会留下足够过到开春的口粮。还叮嘱多藏几个地方,以防被人抢了。 给的衣物也只能拿旧的,还让他们穿之前补上丁,被子也是。 时家人把整个镇的村庄都换完,打道回山时,时萦的待遇还是如来时那般! 时萦想:要是不被扛着,被抬着她能接受! 第53章 年节 时萦头昏眼花的又被丢到了床上,立马坐起来对着时清的背影恶狠狠的说:“时清,你这个不懂怜香惜玉的糙汉,活该到现在还是光棍!” 时清往外走的脚步一顿,回头露出一张恶劣的笑脸:“我觉得光棍挺好的,又不用费心思去教育儿女,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别提多自在。” “你就不怕老无所依?” 时清闻言,眼睛眯成缝,笑盈盈的道:“怎么会呢?我这不是有八个外甥吗?即便两个姑娘到了年龄出嫁了,都还有六个呢?我老了,一天住一家,一个月这不就过了吗?难不成他们还要赶走去他们家做客的舅舅?” 时萦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你你太无耻了,居然打几几岁奶娃娃的主意?” “唉!没办法啊,谁让我是他们的舅舅呢?” 时清看着时萦气鼓鼓的脸,暗道:“都八个娃的娘了,怎么还这么爱生气!算了,今天就逗到这里吧!” 时萦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时清离开,没办法,她说不过人家。 这个年节是时家过得最清冷的一次,没有来来往往送年礼的人,也不用准备回礼!这是时伯过得最轻松的一年。 年尾这天,时萦还是老早起来把她收割的存货拿出来。让厨子做成菜品,犒劳大家的胃。 时伯把要做菜的半成品全从库房拿出来,让厨子做!他得安排熬碗浆糊,一会大长老他们写的春联要用。 还得去准备隔壁邻居的年礼,好让他们过个安心年。 时长则准备祭祀要用的香烛纸,这些都是在小镇上买的。 家里人多,贴春联窗花一眨眼功夫就搞定了。 厨房的菜香味传来,时伯就开始让小厮摆桌传菜。 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看着桌上的精致菜肴,都不自觉的咽口水。以往这些菜摆在面前,看都不带看的。可现在闻着味就走不动路,真是世事无常! 隔壁邻居,每家看着桌上的成品饭菜,还有没有做的米面粮油肉,都抱头痛哭,他们是遇到了好心人家!像他们这样没有父母长辈的家族,一般都是别人踩打的对象。很幸运,在痛失亲人后,遇到了时家,也见到了曙光! 饭桌上,时萦吃的很欢,到不是她不照顾几个孩子,实在是插不上手。 四个大的,被四个长老分了,只因他们可以陪着下半盘棋才输。 一个人抢人,其他三个还能坐得住? 至于最小的四个,那更不需要操心了,乖乖的很,吃了就睡,醒了就吃。 万丈镇的热闹远远的传向清冷白云寺,平日里热闹的寺院也冷清下来。里面的香客也赶在年前下山。 闻人雪站在阁楼上,伸手接住天上落下的雪,接触的间,雪花以最快的速度软化,只余下水渍在手心里。 在寒风中飘动的白发,像极了空中飞舞的雪。 放眼望去,好像他又看到了那人在大雪中堆雪人。 明明那双小手已经冻的发红,还要一遍又一遍的院中滚着雪球。 头上戴的斗蓬不知何时忙掉了,背在后面,帽兜里面都积上了一层雪。 满头青丝也染上了白,红色的发带俏皮的在风中乱蹿,想要挣脱主人的束缚。虽然最后主人主动松开了它的束缚,但也将它系在了大胖球人的脖子上,给死板的雪人增添了几分生气。 然后那人就会远远的喊:“夫君,看我堆得雪人好不好看?” 靠在立柱上的男人冷冷的丢下两字“幼稚。” 那人不依,扑到男人怀里要求给他暖暖手。 男人看着塞进自己手的小手,红彤彤冰冰凉,心软的双手揉搓。 可现在,雪还是下那么大,玩雪球的那人没有再出现。 远远的就听到静缘喊:“白发人,白发人,小僧给你送素饺了!”闻人雪被这喊声惊得回了神。 朝着楼梯口看去,入眼的是个光头小和尚,笑容灿烂的咚咚咚的踩着楼梯而来。 时家人吃了饭,就开始给小辈排排队发压岁钱。 时萦看着自家八个崽的红封,再看看其他人,这一刻,她体会到了娃多的好处。 瞧瞧她给出去一两个红封,人家一回礼就是八个,赚翻了赚翻了! 有这样想法的,还有大长老和三长老,唉!儿子孙子生得少,能怎么办,这明亏不吃也得吃啊,谁让老四家那外孙孙是小辈呢! 时得生:这几个儿子真没用,老三没成亲没孩子情有可原。这老大老二咱回事?他们妹妹都生八个了,他俩一人才生俩,真没用! 时家媳妇看着时萦几个孩子小篮子里的压岁钱,胃里冒酸水… 桑梓看着白兰和范芳芳两个儿媳,“别酸了,眼馋,就像你们小妹一样多几个。” 白兰:婆婆这话说得生孩子像母鸡下蛋这么简单? 范芳芳:眼馋眼馋得了,再生,还是算了,两个儿子已经很好了。 山里齐乐容容,山外就惨了,不但吃不上一顿像样的年夜饭,还得顶着风雪防土匪强盗。 东村头老村妇:“这日子啥时候才到头哦?” 村汉:“娘,等开春日子就好过了。” “哪有这么容易,你看今年水灾过后都还没缓过劲来,又是徭役。这年尾了,也不让人安生。” “官府应该会来围剿这些土匪的,” “儿啊,娘这把年纪了,活够了,你得为自己留条后路。这么大的雪,别指望官府的人了。” “娘,俺晓得了!” 村尾茅草屋内:一老汉正在催促儿子哼哧哼哧的挖地道。 中年男人:“爹呀,咱们挖这个有用吗?会不会挖好了土匪不来?” “不来不好吗?那样就不用拖家带口的逃命。” 老妇:“老头子喝口水息歇一会,我来挖一会。” 中年妇人:“娘你看着几个娃,我和当家的挖。” 老妇人:“成,挖累了咱们换,听说土匪都到隔壁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这里,咱们得抓紧些。” 就在他们家十丈开外的茅草屋内,一瘦小男子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暗想,那些土匪什么时候到,他一定要跟着他们混。再把村里欺负过他的人,全卖去黑窑矿。 第54章 烂桃花 因为下雪的原因,时家就没有派人在外打探消息。 距离元宵节只有两三天,家里人都围在炉子旁做花灯。 家里的男人,作画好的绘图,不好的削竹丝,熬浆糊,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然而美好的画面被一群不速之客打乱了! 时敏之正在往挡风石上挂花灯的,被突如其来的叫喊声给惊得从梯子上掉了下去。 这下子可把一群衣衫烂缕的男女老少吓坏了。 起先出声的汉子,暗道:“完球,这娃子被自己吓到了。”伸着双手努力的跑着去接! 时敏之开始惊了后,快落地时,才想起来自己是会功夫的。 汉子看着安全着地的娃,才松口气瘫在地上。嘴里还不忘说教:“娃,你好生生爬这么高做什?看刚才差点出事。” 时敏之:要不是你突然出声,会有这事发生吗?看在我摔下的时候,你有想补救的份上才不跟你计较的。你到好数落起我来了? 山洞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时长的询问:“敏之,是出了什么事吗?” 时敏之正要回答,时长和其他人已经出出挡风石。看着面前脏兮兮的人,眉头一皱,这些人,这么远都找来了?难道他们换的粮都吃完了? 这时,之前瘫坐在地上的汉子站起来,朝时长施了一礼:“这位兄弟,在下耿大海,我后面都是逃难的村民和家人。不慎闯到了这里,望兄弟别见怪。” 时长:“你们逃难都不带家当的吗?” 耿大海:“我等倒是想带,可是那些土匪强盗来的太快了,我们逃命都来不及,哪还敢收拾家当。” “那你们这是一个村的?” 耿大海难过的低头,“不是,我们都是逃到山里来才遇到的。” “这么说你们这些人是几个村的?” “十三个村,” “什么?十三个村才这百来号人?”时敏之惊呼。 耿大海:“去年夏季发洪水本就带走了不少人,后又是瘟疫带走的人。余下每村的人本就不多,这一次土匪袭击跑不动的,都遇难了。” 时敏之:“你们就没想过反抗?” “怎么反抗?他们有上万人,就是一人一个手指头也能把我们摁死。” 时长听到这么多人,蹙了一下眉:“有知道为什么他们人这么多吗?” 耿大海:“不知道,见到他们跑都来不及,哪还敢向前凑?” 时长看着冻的瑟瑟发抖的孩子:“元之,去找时伯,让他找几个空余的山洞,先把这些人安置好了。” 晚上,时家的男人都商量着接下来的要怎么做? 大长老把这个问题抛给时得海,时得海直接扔给时长,用他的话来讲,我已经上了岁数,不该操心这么多? 时长安排了人下山打探情况,侍卫巡山。防止土匪在村里找不到多少粮,追踪而来。 时萦每天的任务还是看娃,家里的重活男人干,轻活都有丫鬟婆子干。就连加班加点的制作干粮,也没有她参与的份。 白云寺在元宵佳节又恢复了热闹,各地来往的香客多了起来。 闻人雪还是像往常一样,下山挑水,回到寺里就是练拳,打扫藏书阁,抄经书。 一双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盯着他,刚开始还含蓄些,后来则明目张胆的来个投怀送抱,假装丢失东西。 闻人雪看着总是挡他路的姑娘,烦不胜烦,每次都闪身离开。 姑娘想可能是她太含蓄了,他不懂。 一日她直接拦住了闻人雪的路,“请问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子是这万丈镇镇长之女,崔萍儿。见到公子甚是倾暮,不知小女可否与公子共结连理?” 崔萍儿自信的垂首等着对面的人说“我愿意,”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等待着美梦成真那一刻。 小和尚双手合拾:“阿弥陀佛,女施主这是要做什?嘟着嘴是要接晨露吗?可晨霞在这无一草木之地是没有的。” 崔萍儿眼睛扫了一圈,那人已经不在了。愤愤不平的跺跺脚走人。 小和尚抚摸着光溜溜的脑袋,是不是女施主都是这样的?如果是的话,下次小僧就不接得女施主了? 去而复返的崔萍儿叉着腰:“喂,小和尚,我问你个事?” 小和尚一手背于后,一手做单掌礼:“女施主请说,” “你们寺里是不是有个很俊俏的公子?” “施主,在小僧眼里,万物皆平等。” “你,”崔萍儿气的说不出话了,但又想要知道那人是谁?就不能耍脾气。 于是又换个问法:“小师傅啊,你们寺里是不是有个很俊俏的白发公子?” “阿弥陀佛,女施主,本寺没有俊俏的白发公子。倒是有一位白头发的白发人。” 崔萍儿自动忽略掉她不爱听的话,忙问:“那他叫什么名字?” “白发人,” “我问的是他叫什么名字?” “白发人,” 啊…这小和尚有病,崔萍儿气鼓鼓的走了! “阿弥陀佛,小和尚无病,女施主都是这样反复无常吗?” 一手折礼,一手转动着小佛珠。边走边念经… 路过的师兄们都感慨道:“小师弟真用功,走路都在念经。” 一连几天闻人雪都被崔萍儿扑,结果被他轻松躲开。崔萍儿摔得呲牙咧嘴的! 一日,小和尚来到藏书阁,“白发人,白发人,小僧刚听到崔姓女施主说今天一定要拿下你,等你吃了药,就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小僧不明白这些话的意思,” 闻人雪摸了摸他光滑的头,“去忙你的吧!谢谢你来告诉我!” 小和尚摸着自己的头:“不谢不谢!” 崔萍儿的计划实施起来了,但就是找不到闻人雪。 闻人雪在主持的屋里,一脸平静的说:“主持,你什么时候弹我剃度?” 主持:“我剃不了?”开玩笑,他今天要是帮他把头发剃了,明儿个镇长千金就能让人把自己头剃了! “什么原因?” “天机不可泄露!” “那寺中,谁能帮我剃度?” “阿弥陀佛,方丈应该可以帮到施主?” 闻人雪就满寺的找方丈, 方丈看着闻人雪:“施主,你红尘事未了,帮不了你。” 第55章 剃度 闻人雪好说歹说,方丈就是不愿意帮他剃度。黯然神伤的回到住处,他想自己不能留下来当和尚,是不是就得离开了?不然那个讨人厌的女人又来堵他怎么办?他可不想再娶媳妇了! 小和尚蹑手蹑脚的趴在门口偷偷往屋内看,诧异道:不是说去找主持剃度去了吗?怎么头发还在?是不是这样就代表着自己当不成师兄了,还是最小的弟子! 闻人雪渡步到门口:“静缘,坐地上不冰吗?” 静缘:地上冰也没有心冰呐!“唉!”入。 “嗐!小屁孩一个就开始叹气,等七老八十怎么办?” “唉!你不懂!” 闻人雪也学他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坚持没一会还是问道:“白发人,听说你想剃度?” “是” “那你什么时候剃度?” “唉!我也想啊,可是没有人愿意帮我剃!” “主持也不愿意吗?” “嗯” “那你就去找方丈啊?” “去了,他也不剃!” “什么,方丈都不剃,那你岂不是当不了我师弟了?” “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要是他知道自己想当他的师兄,会不会就不想剃度了?那可不成! 小和尚偷偷摸摸的去后厨,东张西望的看四周有人没有?确认无人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蒸笼旁,打开一个缝,随手抓了一把塞进怀里,又抓一把放到左手上,准备再抓一次就行了。 还不等他把小手伸进去,就听到外面的交谈声快到门口了。赶紧盖好笼盖,从窗口逃走。 胖和尚用抹布把窗台上的脚印擦掉:“这静缘每次来拿吃的都要从窗口逃走,就不能好好的走门?” 瘦和尚洗着菜:“他这是以为,我们不知道他来过才这样做的?” 闻人雪看着眼前的馒头,看这小手,就知道拿馒头的主人是小和尚,全寺就他一个娃。 “你给我吃了,你吃什么?” “嘿嘿…这里还有!”静缘说着把怀里的两个馒头也拿出来,在闻人雪面前晃了晃。 闻人雪看着他还有这么多,才接过馒头吃起来。 “寺里不到饭点也有吃的吗?” “当然不是,这是拿的。” “怎么拿?”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子吧? 果然,只听小和尚道:“厨房的师兄不在,我就拿了!” 闻人雪看着手里咬了一口的馒头,心想:这小和尚不会是想找个同伙才给自己馒头的吧? “白哥哥,白哥哥,” 闻人雪问小和尚:“那个女的找的白哥哥是谁?你认识吗?唉!那人被那个女人看上真倒霉!” 小和尚复杂的看了闻人雪一眼:“你就没想过女施主要找的人就是你?” “怎么不可能?” “我又不姓白?” “可你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白?” 闻人雪无话可说! 听着越来越近的呼喊声,闻人雪一想到那女人像狼一般眼神,不确定的问:“静缘,她真的是在喊我?” 小和尚吃得腮帮子鼓鼓,含糊不清点头:“是你,女喊的不是姓白的白,是你白头发的白。” 闻人雪闻言,不管到底是不是,先跑了再说! 崔萍儿扭着腰肢找来,就只看到小和尚一人在吃馒头。毫不客气的问: “喂,小和尚,有看到我的白哥哥吗?” “阿弥陀佛,女施主,小僧不曾认识过姓白的施主。” “你…”好,不认识是吧? “那你知道住这里的白发人去哪了吗?” “女施主,那个白头发的施主已经出去了。” 崔萍儿急切道:“那他去哪里了?” “阿弥陀佛,小僧不知!” 崔萍儿闻言,气急败坏:“你真没用,一问三不知!哼…”甩袖领着丫鬟走人。 闻人雪躲在窗外听着远去的声音,才翻进屋,倒杯水压压惊! “我就说嘛,女施主要找的人就是你。” 闻人雪把杯子放回原处:“你就别奚落我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闻人雪看着小和尚:“静缘,我跟你当和尚吧?” “为什么?”小和尚脱口而出。 “我当了和尚,那女人就把我没办法了呀?” “可你不是说主持和方丈都不给你剃度吗?” “他们不帮我剃,你可以呀?” “我,我不行的!” “怎么不行?他们是和尚,你也是。” “可他们是在收徒啊?” “那你也收,就把我收了,以后你也是有徒弟的人了。” “对,我也收,”话说出口才感觉不对劲。 闻人雪高兴的嘴角才拉开,就听小和尚说:“不对咦,哪有徒弟比师傅年龄大的?” 闻人雪铿锵有力道:“师无长幼,达者为师,” “做师傅真的跟年纪大小无关?” “无关大小…” 小和尚爬上台阶站着,跟闻人雪齐高时,小手拍在他肩上:“那你以后就是小僧的弟子了!”说着就往随身小布袋里翻呀翻,翻出一串莹润光滑的佛珠,因他年纪小,佛串明显是成人带的,就收起来了。 不舍的在双手里摸了摸,才义无反顾的递给闻人雪:“咯!给你的师徒礼!” 闻人雪没接:“这么宝贝,我不要。” “给你你就拿着,废话真多!”小和尚说着就拉过他的手,强行戴了上去! “我去给你拿僧袍,自己去打水,一会帮为师帮你剃度。”小和尚说完背着小小手就走了。 闻人雪晃了一下手腕上的佛串,明明就舍不得,还咬牙也要送。那我该送你什么拜师礼? 闻人雪看着小和尚拿着剃刀的手都在抖,“小和尚,你确定你干得了这个?” “呸,什么小和尚,叫师傅。” “好吧,小师傅,你会剃度吗?” “不会,你是小僧第一个徒弟,先从你这里找经验,以后再收弟子手就不抖了。” 闻人雪:现在反悔来得及不? 外面有人叫静缘,本就下不了手的小和尚放下手里的刀,“有人找,我去去就来。” 闻人雪:唉!想当个和尚都没人帮忙剃度。 想着就拿起一旁的剪刀,咔嚓咔嚓的把头发从根剪断。一头白发剪完后,淡定的用放在一旁的发带绑起来,放在托盘里。 摸着长短不一的头发,把头打湿,拿起刮刀,照着水把短发刮干净。 第56章 土匪找来 “唉!师兄也是喊我过去也不说是什么事?总不会真的是为了给我吃的?算了不管了,我还有事忙呢。” 就这样小和尚忘了给徒弟剃度的事,回屋打坐念经。 直到又听到崔萍儿的声音,他才想起徒弟来。结束打坐念经之事,快跑去找闻人雪。 “白发人,白发人” 闻人雪从蒲团上起身:“小师傅叫我?” 小和尚看着一身僧衣的光头白发人,哦,现在没有头发了,不能再叫白发人了。那就叫小白。 “小白,你剃度了?” 闻人雪:小白,是叫他吗?算了算了,小白就小白吧!只要不叫小黄小花就成? 清清冷冷的吐出两字“剃了。” 小和尚以为是主持来剃的,也就没在意。 “小白,那个女施主这在找你,不过现在你都是和尚了,就不用躲她了。” 山里的人并没有比外面安逸多久,那些土匪长不到粮,顺着踪迹找到了时家藏身之所。 还好只有十几人的小队,刚摸上了就被巡逻的解决了。 暗卫们带回来的消息是,这帮由难民组成的土匪已经跟官兵对上了。 一旦土匪不敌,一定会往山里跑,如果现在不走,要么被土匪围攻,要么被划分成土匪一类的。不管哪样,都不能留下来。 隔壁邻居也跟着一起逃,后来的难民更要一起走,不走没吃的呀,有吃的都走了,留下来干嘛?喂土匪的刀吗? 时长也不会让跟着的人空着手,不然吃饭的时候怎么分? 为了一口吃的,每人都愿意付出一点劳力。 整个队伍的难民,只有一家人是老少都全须全尾的。只因没日没夜的挖了一条逃生地道,还有他们村的另一家母子俩,其余的人家,包括村家家都没跑出来。 山风虽冽,但把头用布巾围起来赶路也还成。 一天只爬了两个山头,只因队伍里普通人多,脚力跟不上。 站在山顶,看着远处山上的浓烟,就知道土匪已经摸上了之前住的山崖处。 大伙心里都在发紧,把小孩往背上一扔,加紧赶路。 时家人还好,除了几个老太太和幼儿没有功夫,其他人多多少少都练过拳脚,一天走个百来里路不在话下。 时萦只需要偶尔看一下孩子们的状况,其他的一概不用她插手,族中男丁多,每人背一会孩子,一天就过去了。 就这样在山里走了五天,跟另一伙人来了个狭路相逢,大家都刚从林子里钻出来就来了个面对面。 如果不是两山中间有个山岰的话,两队人马刚钻出树林就得贴在一块。 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让谁,时家人打量着眼前的一群人,里面没有老弱妇孺,个个吃的膘肥体壮,一看就不缺吃的。 可他们身边都没带粮,是怎么吃成这样的? 时家人敏锐的感觉到那群人在打量队伍中的女人和娃。 带娃的几人,不动声色的帮娃把披风帽拢好。顺便让外村的人看好自己的孩子。 “大哥,要动手吗?” “暂时不要,” “可我看到了他们队伍里的娃都长得白白嫩嫩的…” 啪,“你就不能忍一会吧?” “大哥,我这不是在为我们的储备粮做准备吗?” 就这样双方错开走向对方刚走过的山。时长带着时家兄弟垫后,让时家人打头阵,中间是别村的人。 时同:“大哥,我们就一直在后面垫底吗?” 时长:“走过这一段再说,那些人惦记着女人和孩子,没有我们,这些村民不到一个时辰,就没了。” 时家人这一伙人是不带停留的走了,另一伙人则停在原地没动。 “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啊?” 为首之人还没说,另一大汉就恨铁不成钢的道:“侯三,你就不能除了吃外,多想想?” “想什么?咱们干的是舞刀弄枪的活,想多了累!” 侯二:行吧,这人除了吃,好像就是不会思考。 侯大:“原地扎营,吃饱喝足后再去追赶他们。” 侯三:“为什么现在不追?” 啪,“你问题太多了,还不照着大哥说的话做。” 侯三捂着被打的地方,控诉道:“二哥,你明知道我笨还这么打我?” 侯大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有点无语,这两人无时无刻不在争论中。要不是他兄弟,真想把他俩狠狠揍一顿,然后踢出队伍。 啊!队伍里传出妇人孩子的尖叫声,时得海迅速的赶到询问何事? 妇人指着大树下的灰,堆,哆哆嗦嗦的道:“死,死人” 大伙:哪有什么死人,不就是一堆灰吗? 时得海领着时元之走到灰堆旁,才看清烧黑的骨头,好多人头骨。试试灰堆的温度,中间还有少许的余温。 时元之:“爷爷,是不是那伙人留下来的?” 时得海淡淡的“嗯”了一声,走到耿大海跟前,“你是这伙人的领头的?” “回贵人,暂时是。” “那你告诉他们,不管什么时候都把孩子看紧了,女人也别单独出去。刚刚那伙人,可能跟在我们后面,就等着谁落单。” 等时得海爷孙俩走了,耿乐才走向灰堆。 跟着去的也有不少好奇的,看到后回来都约束好自家人。 再怎么赶路,也会碰到天黑,只好找山洞过夜。 很不巧,又遇到那伙人住过的山洞。看到里面的场景,时家人选择背山的地方先挖个洞过夜。 到不是时家人逃难了都还在娇情,而是山洞里到处是血污,人骨。一看就是杀人现场。 家里有女人和孩子,谁敢拿孩子去赌? 外村人看着时家人有现成的山洞不住,傻! 结果进去没几息全惊恐的跑出来!“杀,杀人了!” 耿大海:看来又是那群人干的了? 时轩时奕带着人去找水,时伯则带着人在树下烧火。小厮就在附近捡柴火,想要晚上睡得好,就多捡些,不然半夜没柴冷了,谁来捡? 大长老指挥着儿孙砍些树搭个简易的草棚子,夜晚防风。 其他村的人看到时家人干什么,他们也跟着干?就只是不知道,时家人搭的草棚子后面那道草墙,挡住的是时家挖的临时山洞,防止夜晚猛兽袭击。 第57章 打匪 夜晚不只是人困马乏,还很适合夜猫子活动。 “大哥,咱们什么时候行动,劳资都等饿了?” “侯三,你就不能安静点吗?咱们谁不饿?你没看到大哥都饿得说不出话来了?” 侯大:劳资是不想跟你俩说话… “贵人,你有事吗?” 时长拢了拢披风:“你姓耿?” “是的,”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偷偷告知你们那伙人,刀不要离手,一家最少留一人看。孩子看好了,最多半夜那伙人就会动手。警醒一些,我怕到时候顾不到你们?” “真的会动手吗?” “我也不确定,但他们就是跟着咱们了。” “谢谢贵人告知。” “行了,别贵人贵人的叫,怪难听的,我叫时长,以后别再叫贵人了。” 营地里的人,很多人都因赶路累了睡着了,小孩子也不例外。 耿大海碰了碰身边的人,睡着的惊醒过来差是惊呼,嘴就被捂住了,“别出声,我是耿大海,叫醒你,是因为白日里碰到的那群人折回来了。一直躲在暗处,随时都可能偷袭我们。 把刀拿好,我们分开通知别人,记住,别让他们知道我们醒了。这样才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一群人睁着眼睛看着来时路,有的人还靠着同伴又睡着了。 就在大家以为那些人不会来了时,山路响起踩树叶的哧嚓声。 众人都身体紧绷了起,有柴刀的人,手紧紧的握着柴刀,没刀的人,手握着木棍。木棍是赶山路时砍的新鲜木头,用来爬山下山当拐棍用的。 那伙人,实在太自信了,以为时家这伙人有老人小孩,一定会在山洞里休息,不然夜晚山间的风得冻死个人。 直奔山洞的人,走后面的被手脚麻利的兄弟敲了闷棍。 有人就跑上前把人拖走,都没练习过就配合默契。 营地里,有小孩的人家,老娘或者媳妇,都用手放在孩子嘴边,稍有动静就先捂着嘴,不让贼人知道孩子在哪里,不然打贼子的男人就被动了。 入山洞的人,感觉山洞里静悄悄的。 侯二小声道:“大哥,洞里怎么没有火光?他们睡觉也不烧火吗?” 侯三:“大哥,山洞太黑了,咱们点个火把吧?” 侯大在山洞里没有闻到新鲜炭火的气息,心中没来由的不安。伸手挡住侯二侯三,脚不自觉的往后退。 他一退,后面的人也跟着一起退,大家的心神都在前面自家老大上,神情紧张。就没注意到最后面的人一个个的在消失。 等侯大兄弟仨退到洞口时,正转身,恰巧避开了挥向三人的木棍。瞬间挥棍的人就被一拳打倒。 第二个人接着上,不得不说,兄弟仨能当统领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大长老在外圈看着,摇头叹气:“可惜这么好的苗子了,吃什么不好,非得吃人?想留都没有理由啊?” 一群难民都被兄弟仨打倒在地,正准备用刀收割人家命时,时元之动手了,拳拳到位,掌掌如刀。 时敏之也是,把刀塞到离他最近的时轩手里,“轩叔,帮我拿一下。”侯二就被挑走了。 剩下的兄弟见状,就剩一个沙包了,先上了再说。 快一步的时静之抢到了最后一个沙包,剩下的时平之跺脚,我咋就这么慢呢? 侯大三兄弟,这人是故意的吧?明明可以用力一拳打死自己,非得每拳只用半分力,揍得自己想死又死不了?太难了,做个没有武器的土匪更难?嗯,要是再有机会,劳资一定要先囤好武器再当土匪。 外村人:这几个娃娃好生残暴,呸呸呸,说错了,是好生厉害,打的土匪毫无还手之力。 敲晕的一群土匪,众人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杀吧,好像下不了手,不杀吧,这些人又是吃人的怪物。想做个干干净净的人太难了! 因为夜间杀了人,早上起来,除了孩子,大人一口饭也吃不下。为了摆脱杀人的阴影,大伙都加快了步子。一路上也都没有再吵吵闹闹! 一连又走了两日,进入村庄,寂静的让人害怕,敞开的大门,黑漆漆的屋子看不到里面。 同行的村民都不自觉的离房屋远一些, 时家暗卫查探来的消息是空村,不知人是何时搬离的? 大伙只好在村子里随便找了房子住下,为了大伙的安全,暗卫们还是出动仔仔细细再查一遍。还好一夜无事发生… 因已经进入人类生活的范围,不再适合大摇大摆的赶路。都把自己弄得乱糟糟的,一看就是没钱没粮的可怜蛋。 暗卫们还是走到前面打探消息,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埋伏他们。要知道这年月,不只是缺粮缺钱,还缺人,男人抓去挖矿,女人用处更多了,干活暖被窝生孩子,一条龙服务到位。 一直走了两个时辰,大伙才造火煮饭。观察了下,四处无人烟,也就认真的烧水做饭。 粗心的村民看着杂草丛生,不像有人的样子,就忽略了井边的细节。如果细心一点,大中午了,井边的石板怎么还是湿的?还有弯弯曲曲被杂草覆盖的小路,细看的话,杂草上偶尔一片湿得比较严重。 冷漠把小主子们放好,就站在一边守着。 冷霜他们也没注意那不同颜色的杂草,直到花落无聊的双眼,这里转转,那里转转。 小手手突然指着不同颜色的草问:“冷漠叔叔,为什么那里的草颜色跟别的不一样?” 冷漠朝他指的方向看去:“没有啊,在我看来都一样,不都枯草吗?品种都一样啊?” 花落很生气,这是什么眼睛,居然把两种颜色看成一种? 冷漠怎么能让小主子生气呢?于是拉来了同伴。 冷风他们也是一样的回答。 花落不开心了,他想证明不是自己的眼睛有问题,可问的人都一样,想找娘亲问问看,娘亲在帮弟弟妹妹换尿布。 捡了根木棍,啪啪啪的往杂草上打。 耿大海抱着柴从他身边路过,看着气鼓鼓的发泄的娃, “小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第58章 大丰收 “说了,你也会跟他们说的一样!” 耿大海看花落长的太好看了,他是粗人,不会说话,怕把这么好看的娃吓到了,于是柔声的问:“小公子为什么会认为我会和别人说的一样呢?” “我问过了,他们的答案都一样!” “那你问了什么?” “我问那边的草为什么有两种颜色?他们都说是一种,可我明明看到的是两种。” 耿大海顺着花落手指的方向看去,弯弯曲曲的,那明显是一条刚走过的路?有人从那里走过了吗? “怎么样,我就说嘛,你的答案和他们的都一样。” 耿大海好想用手揉一揉,但他的双手不得空,抱着柴火嘞!心里遗憾的不行。 声音温柔的道:“小公子,你是对的,那草有两种颜色,虽然分得不是很清,但它就是两种颜色。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聊!” 花落:总算有人跟我眼神一样好了! 冷风问冷漠:“你有没有觉得小主子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 “没有,” “切,跟你说不通,” 耿大海把柴火给自家媳妇带去,招呼没打人就急匆匆的走了,任他媳妇怎么喊都没来得及回应一声。 耿大海找到时长,“那个贵…” 时长一个“嗯…”字成功的让耿大海换了称呼。 “那个时长啊,是这样啊,刚刚你们家小公子发现那边的草颜色不一样,”耿大海指着那条道。 时长看过去,是有两种,只是相差不大而已。 “那一样和不一样怎么个说法?” “是这样啊,在咱们乡下呢,五六月里,地里的草疯长,人只要经过,那它就会被人带翻,可以从草的颜色判断出,走过的人是刚经过还是已经经过几天了。” “那你是说那是人走过的?” “是,不然不会是一条道,而且是今天走的。可草不是踩下去带翻的,到像是故意铺上去的?” “多谢耿兄弟提供的消息,” “不客气,咱们是一路的,你们好了,我们才好” 等耿大海走了,时长亲自跃过去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是条道,被掩藏在草被下。路上还有水渍,一看就是挑水洒出来的。 为了安心,还是派几人去查看。回来的人禀报了不好的消息。 时家人又聚在一起讨论,当然讨论的时候,耿大海一伙人也在,毕竟这不仅仅是时家的事。 不过他们都听时家人安排,临时想办法,他们是没辙。 商量好了,就火速的转移阵地。听说山谷里的情况有些严重,里面是个私人矿产,时家几个长老商量,决定把女人和孩子安顿好,还是淌一趟这道浑水! 把人全带到矿山的背面,就挖洞让人都藏进去,饿了先吃干粮,尽量别生火。 冷了,就先靠在一起挤挤,或者割些干草当被也不是不行,反正枯草也被太阳晒干了。 时家人也准备了很多干草,方便铺被子让老人和孩子休息。 当然割草也很讲究的,洞口周边的枯草是不能动的,洞口用枯草编成了门。装起来就是一块地皮,不知道的人,是不会去想到这里有个山洞的。 夜晚悄悄来临,时家男儿都聚在一起,商量着谁去?都争疯了! 时萦看着这场景,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尴尬的向众人摇摇手:“要不,我不去,在这里看家也一样?” 大长老:“想偷懒,门都的有!” 时萦:看吧,想去的不让,不想去的偏偏让去! 时得海这辈的兄弟都留下来照顾媳妇和孙子,顺便当当护卫。 一行人悄悄从后山翻过,成堆的石块堆成山。 二长老被安排带着孙辈去把矿上人解决了,他则带着时萦疯狂的收割地上的矿石。 时萦收着收着便道:“大爷爷,我怀疑你解救矿工是假,来拿这些煤块是真?” 大长老:“女孩子家家的,话太多不讨喜!” “说句实话都不行?” “你快点吧,不然你想让救出来的人,看你秀袖手乾坤?” 时萦:唉,看多吃几十年的饭和盐就是不一样,一出手就话中命脉! 空气中慢慢散发出血腥味,叫得最欢的几条狗,一看架势就是会咬人的,怎么办?爱狗儿郎表示他可以帮他们改掉,改不掉再解决也成。 人都走光了,几个长老和时萦还在忙活。当然干的活种类不同。 她是收煤炭,几个长老点着火把把所有财物都归拢到一处,方便时萦收割。 快到天亮的时候才把煤块收完,看着堆成山的荒石,可惜的摇摇头。走了几步才想起来,要不先翻书看看有没有记载这荒石的用处? 找啊找,终于在矿石类上看到了关于荒石的处理。 上面记着,荒石和煤沙居然可以混在一起,做成另一种煤炭。 这样子被嫌弃的荒石和煤沙就不用舍去了。 开心的先收煤沙,因为煤沙误火,不会用的人,火炉里的好容易熄灭,人们都喜欢多花点银钱,买拳头大的煤块。夜晚的时候,在煤块缝上散上一些煤渣,能管一晚上。 如果用煤沙的话,早上起来火已经灭了。 全用煤块,火会很旺,自然的烧得就快,等来早上,已经燃烬。 时萦高兴的一边收一边哼着小曲,能不高兴吗?此处私矿应该已经采了几年了,都把荒石和煤沙堆在一边。常年风吹雨晒的,荒石已经化成泥。 时萦想,这下子又省人工了,不需要把荒块捶碎了。 当然也有坚硬无比的,那就只能淘汰了,拿去也没用,它是真正的石头,放进火里是会炸的。 几个长老找来就看到她,哗啦啦的收荒石,都以为她劳累过度,产生幻觉醒才收错了东西? 都赶紧上前:“萦萦啊,累了咱们就休息会,不着急啊!” 时萦看着四个老人,一一打完招呼,又继续收。 四长老:“萦萦这些又点不燃收来没用!” “有用的,有大用,”怕几人打扰她干活,直接把书往他们怀里一塞:“里面有你们要的答案!” 几人闻言,堆在一起围着一本书看。 才巴掌大的书,四个大脑袋一起看,能看清吗?答案肯定不能! 为了公平,拿书的人负责念出来,让另外三人听… 第59章 收煤 “哇,真的是荒石?大哥,你没念错!”二长老不相信的问? “我也不太清楚啊,这上面的字缺胳膊少腿的,我也是照着图片连蒙带猜的。不信你们瞧。” 其他三人轮流看图, “这书上的图真像,这字好小,是怎么写出来的。” 时萦把能用的都收了,连带着地皮也铲了一层。都和煤灰一样的泥,混在一起说不定能用。她想着就把这层泥放在一边,回去有空再试验一番。 时长他们已经把矿上遇难的人全部掩埋,要知道这上面的矿工不管是被打杀的,生病死的,还是矿难的,都被丢在废弃的矿井里。 井里都是水,没办法,只能把井口挖出缺口,把水放出来,才能就地掩埋。 到不是不想帮忙重新找个埋藏点,实在是太难了,新尸老尸叠在一起,碰一具,其它的就会散架。 大家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时萦不光收了人家家当,还把粮仓也收了。 用她的话来说,这里已经没有人了,米面粮油留下来会发霉。 外面的百姓都没饭吃,她在帮他们积攒福! 时长看着身后的一群小子,你们也去找,手脚麻利点,自己找的东西归自己所有。 话声刚落,一群少年郎纷纷冲向各个房间。 虽然银库被时萦收完了,但房间里还有几个老头放水的。 几乎人人都有收获,喜滋的装着好运得来的银票银子。 时长拦住要走的人,“都别空着手,把粮食和被子都拿上。” 时敏之:“大伯,家里不是都有被子了吗?” “带回去给跟着的那群人用,衣服能用的也带上。” “好嘞” 躲着的人还是没敢生火,就怕烟雾被别人看到,要知道这里离矿洞不远。 巳时,呼啦啦的一群人出现在山洞口,除了时家人知道是自己人回来了。耿大海那群人不知道,都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孩子大人抱在怀里捂着嘴。 直到时敏之在外面喊,“出来,都出来,现在安全了!” 洞里的人闻言,松了口气。 耿大海赶紧把草盖子打开,让人出去放水的放水。 时长:“咱们现在还在矿区,能别大声嚷嚷就别嚷嚷,万一有藏在暗处的人找来就不好了。” 耿大海:“放心,我会叮嘱他们。” 时长又走到那群矿工前面,“一会每人发一斗粮,你们回家去吧!” 矿工:回家?他们哪还有家,媳妇孩子都被那些人抢了来。媳妇都被欺负死了,孩子都被卖了,现在已经家不成家了! 时敏之:“你们现在都可以回家了,怎么还不高兴?” 一位老伯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小公子,咱们这群人呐没有家啊!”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其他人闻言也是一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时敏之尴尬的看着一众矿工,他不知道他们没有家?求救的看向时长,意思是大伯,这事你来解决。人就这么溜了! 不知道时长是怎么安慰那群哭哭啼啼的矿工的? 时敏之只看到他吩咐人给他们分了粮,又把从矿上拿来的铁锅给了一个。 看着眼巴巴看着的耿大海一群人,也给了一个,反正他们要就给吧,又不要他背,连粮食每人同样分了一斗。 不管有没有休息好,都必须离开这片区域。路线也不能再走之前规划好的路,又得绕道走山路。 时家人还是一样,留几个断后,其他人全走在前面开路。 为了掩藏踪迹,不准人折掉树枝。时得海监督儿孙们,把走过的路上都洒上了厚厚的树叶。 中途累了,就休息会,吃时家送的干粮。直到天黑,才停下来扎营做口热汤喝。 为了不被山风吹到感染风寒,都挖山洞把自家人藏进去。 夜晚,洞外响起了狼嚎,时家人就分了几人到隔壁两山洞里守着。 为了方便,几个山洞都是相通的。这下子就不用人出去守着,也能互相照应。 有了时家人的守护,都很快进入梦乡。 卯时初,外面的狼行动了,开始刨山洞堵门的石头。 时萦怕惊着几个孩子,点了他们的睡穴。秋实冬香两个丫头也拿着刀,守在小洞口。 时萦把两人往洞里一推,弄了一地大石把洞口堵了。 两个小丫鬟对视一眼,她们这是遇到的什么主子啊,把安全留给丫鬟,危险留给自己。 桑梓现在很想自己有三头六臂,好能欣赏着小儿子小女儿的时候,也能顾着一些大女儿。 时萦知道两个嫂嫂的性子,才分开住,不然整宿的面对着拉长脸的嫂子,血液都会留凝固。 看吧,现在她老娘只是提出大家住一起,要是狼真的闯进来了好有个照应。 结果大嫂巴拉巴拉说了一通,又轮到二嫂来。 时萦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家老娘的脸色,哦豁,稳如泰山。难怪都儿孙满堂了,还这么俏丽。 再看看两个嫂子,跟老娘站在一块,哪能看得出她仨是婆媳? 桑梓看着洞口的大闺女正跟她挤眉弄眼,好笑又好气。合着她在这里担心的半死,人家压根就没把危险当回事。 时炣和时灼睡得很香,压根不的知道自家娘和两个嫂嫂的关司。 桑梓:“你不守着孩子,跑来做什么?” “看看你们再回去守,” “我们有什么好看的,都好着呢!” 时萦拿出瓜子,“给,无聊的时候嗑。” 桑梓接过,“看在你这么孝顺的份上,为娘就勉为其难的吃点吧!” “其实我可以不孝顺的?真的!”时萦说着就伸手想把瓜子抢回来。 桑梓避开:“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要拿回去的道理?” 时萦:“娘说的是讲理的人,我又不讲理。” “那成,我也不是很讲理,就这么着吧!”桑梓说完拎着瓜子袋就跑。活脱脱的像身后有狼追似的! 外面的狼还真契而不舍的刨洞,可是很不幸,刚成功,狼头刚钻出来,身子就分家了。 村民还是很有眼力见的,打不过狼,搬狼尸还是很在行的。 时家人杀狼,村民就把狼尸拉到一边堆着。就这样,解决了偷袭的狼,所有人都没有受伤。 第60章 难民堆 解决完偷袭的狼,可还有外面的狼王没解决呢! 想到白日还得在山里行走,留下后患可不成。就把洞口的石头移开了一个口,时长几个堂兄弟全都出去杀狼王。 时得海这一辈的人则守着洞口,外面也不好杀,二十多头狼要先解决才能碰到狼王。 可狼王像狙击手,总让人捉摸不透。为了杀它,时长他们费了好大劲才找出它的行动规律。 为了防止山林里的大型野兽闻着味来。男人们都在挖土掩盖血迹。 天大亮的时候,狼布已经剥了下来,防止它发臭,把夜晚烧柴剩下的灰,全部抹在狼皮上揉搓,等灰不再潮湿后,才卷起来背着赶路。 这次是下山路,几乎都是抓着树枝一步三滑的下了山。 运气不好,走进了难民堆里,瘦得皮包骨的人,睁着森冷的眼睛看着闯进他们地盘的人。 看状态就比他们好,老人孩子女人都活得好好的,太让人嫉妒恨了。 几个长老看着虎视眈眈的人,娘的,虽然瘦弱,但架不住对方人多。真打起来,怕会伤到孩子。 花落和燕来被冷漠冷风背着,为了减轻手的负担,都用背带背着。 看到这么多难民,他俩怕孩子背在背上被偷了,都把孩子绑到面前。 恒儿和景儿好奇的盯着难民群看,结果难民就用呲牙这恶劣的表情,吓着两孩了。 时萦朝着人群看去,那人还继续呲牙,满身的脏污把人显得更加恶劣。 她想,既然这么喜欢显摆自己的牙齿,她就帮他一把。弯腰捡起一枚石子,往难民方向轻轻一弹。刚刚还在呲牙的男人倒退数步后,一屁股坐在后面躺着的难民身上。顺便吐出了口中的血。一口门牙全废了! 时萦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落牙的难民,难得的沉默,能一下子打掉他一口牙,又不知道是谁的情况下?他只能忍下这个气! 有的难民已经忍受不了了,直接动手抢。 不知道是难民饿狠了没力气,还是因为时家这伙人早就准备好了,所以才会没被抢? 反正动手抢时家人的,都不落好,被踹飞了老远。顺带把黄雀在后的人一起拌倒在一起。 穿过难民区,直接上路,难民们就等着时家是伙人歇下,好偷点东西,不在乎是钱财还是人粮。 半夜三更时,二十多号人,偷偷的在时家营地里找东西。不过很遗憾,才摸到地方,就被狂风暴雨般的拳头给揍了。 这波人还好没人带刀,不然可不是揍一顿这么简单了事。 五更天,又一伙人袭击了队伍,他们这群人,个个带着武器。面容的狰狞,一看就知道干过不少坏事。那么下可就不用客气了! 其他观望的难民,本想着捡个漏什么的。哪知漏没捡到,那群老弱妇孺的队伍这么凶残? 时长看着尸,体被人拖走,以为是认领尸,体的亲人,也没在意。只有那些难民知道,他们哪是亲人?捡尸不过就是为了吃! 直到营地里传来肉香,时长才想到,那群人压根不是捡尸去埋。 得知这件事的时家人,天刚破晓就出发,跟吃,人的人在一片区域,随时都有孩子被偷的危险! 耿大海他们紧跟着,不然落单了,少不了进热锅的命运。 话说人倒霉起来,挺让人无奈的。他们明明已经弃了官道走小路的,结果跟小路上的官兵给逮了个正着。 为首的官兵举手让兄弟们暂停,朝着时家人道:“你们什么人?要到哪里去?” 时得海:“官爷,咱们家乡遭了灾,生活不下去,这才想着去投奔亲戚。” “活不下去了,刚刚好,上头下了文书,成年男子都要去参军,每人可发五两银。 我看老伯家男丁不少,所得的银钱也够家里的媳妇孩子买粮吃了!” “那个官爷,必须参军吗?” “那倒不是,有银钱的就用钱买。” “那多少钱一个?” “十两一人,你们家要买的话,要出不少银钱呐!” “官爷,容小老儿跟家里人商量商量!” “去吧,尽量快一些,我们还要去下一个村子。” “好的,” 时家听了,肯定是要拿钱出来呗! 时得海把银钱递给为首的官兵时,顺便往他手里塞了几张银票:“官爷辛苦了!拿去喝杯茶。” “行了行了,你们赶紧走吧!” 等时家人走远,才打开手里的银票惊呼:“百两?一二三…五张。” 同行的兄弟看着他,他扬了扬手里的银票。“刚刚那群人给的,刚好我们兄弟五人,一人一张。” 拿到银票的兄弟,都美滋滋的! 一个兄弟不解的问:“老大,为什么不直接把人截了,这样他们的钱不就是咱们的吗。” “唉!你想得太简单了,他们这群人,这么多老人和孩子,一路走来都平安无事。你们以为没有两把刷子能办到?咱们只要记得万事留一线,就不会无缘无故的丢命!” 花落和燕来,从来没见过这么见过这么凶狠的人。早知道应该听冷漠冷风叔叔的话闭上眼睛了。 兄妹俩神情低落的趴在冷漠和冷风背上。 冷风:“小小姐,你是不是被刚才一幕吓坏了?” “你乱说,我才没有!” “没有就好,那些人不是好人,不要对他们产生怜悯。” “那冷风叔叔怎么确定他们不是好人?”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觉得他们动手抢劫就是错!就像我们不动手抢别人的东西一样。” “冷风叔叔是好人吗?” 呃?他是好人吗?应该不算吧?冷风想完还是诚实的答:“不算好人,也不算坏人!” “哦!那他们为什么要抢劫?” “因为饿,” “那我们不能给他们一点粮?他们就不会做坏人去抢劫了?” 冷风被燕来的小人语给逗乐了!他觉得教养孩子还是由父母来,万一他表达不到,小孩子学错了,他罪过就大了! 于是把小人儿往时清怀里一送:“少爷,小小姐有问题要问你!” 时清本能的把人接在手里掂了掂,“燕来有什么事想问啊?” 第61章 问题 燕来:她没有问题要问舅舅啊?她问的是冷风叔叔好吗? 时清看着不说话的燕来,“你不是有话要问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燕来歪着小脑袋看着时清,“我没有要问舅舅啊,我明问的是冷风叔叔。” 时清:是什么问题让那小子逃了? “那你问的什么?” “没问什么呀,我就是说了一下,把粮食分给那些人,他们就不用抢劫人了?” 时清:冷风也太没用了,就这简单的问题还要他来。 清清嗓子才道:“燕来为什么会觉得把粮给了他们,他们就不会再抢劫别人了?” 燕来揪了揪头上的小辫子,“应该不会了吧?”语气里底气明显不足。 时清看她那样,轻笑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得了粮,吃饱了,力气更大了,更能抢更多的人了?” “啊!这这,我没想过。我以为有了粮,就不用做坏人了?” “那也是要分人的,你瞧,跟在我们后面的那群人,他们没有吃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杀人抢劫。所以我们家才会给点粮给他们应急。但刚刚那群人不一样,他们眼里都是凶光。见到我们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着怎么抢吃的,抢女人,抢孩子?” “舅舅的意思是,无论他们有没有吃的,都会抢劫?” “不是会,是肯定会,一但他们吃饱了,遭殃的人会更多。” “那要怎么分辨谁是好人还是坏人?” “你太小,说了你也分辩不了,” “舅舅说了,我就知道了。” “坏人和好人不好分辩,” “坏人是不是就像坏果子呀?” “坏果子能一眼看到,坏人就不一样了,他的脸上又没写坏人。就像有的果子,外面看着好的,咬开后,里面是难的。人也是有很多面的。这个靠眼睛看不到!” 几岁的娃,能听懂什么?舅甥俩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休息的时候,只烧了开水就着干粮吃,就这样,来来往往的难民都盯得人头皮发麻。 要是真拿粮下锅,说不定人家就是拼了命也要在死前喝一口热粥。 看这些人,什么都没带,就知道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看到路边哇哇大哭的娃,生无可恋的男人女人,时家人都只能当作没看到。 时萦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娃饿死,又不能让人知道他们有粮,只好找老爹帮忙。 时得生,这闺女说啥傻话呢,他一个人能挡住那么多人的眼睛吗?答案肯定不能,他得去找老爹帮忙。 四长了听了,哎呦是好事,叫上大哥二哥三哥。于是五个人把时萦住,便于她抛粮食。 时得生:“闺女,你这手法练的很准咯,” 时萦傲娇的抬了抬下巴,“那是,” 大长老,三长老,心里酸得不行,他们年轻时想要个闺女,没有。年老了,想要个孙女,没有。现在就指望孙子能不能生个重孙女了? 二长老:“行了行了,别炫了,赶紧把活干完了走人。也不想想你那八个儿女在前面呢!” 时萦:呃,忙忘了自己是个娘了? 原本就地等死的人,怀中突然一重,伸手捏了捏,咱这么像粮。打开布袋口一瞧,还真是粮。 激动的四处张望,确保别人没发现,抱起孩子,扶着爹娘,赶紧离开。找个安全的地方煮口粥喝喝。 每家得到天上掉下来的粮,悄无声息磕头感谢后,藏好粮走了!他们也想大张旗鼓的感谢,但被抢怕了,心想,神明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苦楚,一定不会介意的。 时萦的手累得抬不起来,时得生抓着她的胳膊把人提溜着走路。 时萦的手连把人推开都做不到,嘴里不满嚷嚷着:“老爹,你搞虐待啊?” “谁家虐待是你这种待遇的?找出来我瞧瞧?” “我说错了,是您老这样,你闺女我不舒服?” “你不是说我老吗?正好记你体检一下老人家的优待!” 时萦:都怪自己这张开瓢的破嘴!嘤嘤嘤… 恒儿和景儿,已经很久没见到娘亲了,此时见到时萦就飞扑过去。“娘亲我好想你,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 时萦:这两娃到底知不知道好久是多久啊?不会是一个时辰没见就是好久吧? 时得海赶紧把两娃抱走,这丫头双手都抬不起来了,万一把自己的两个小孙孙抱摔了咋办? 恒儿景儿两人坐在外祖父的肩头上,像飞一样,高兴得长不着北,哪还想得起好久不见的自家娘! 看了一眼花落和燕来,他俩有四个长老陪,放心了,然后才去找最小的四个崽。 四个娃被秋实冬香冷霜冷雨照顾得很好,不再是喝了就睡,他们睡够一个时辰就要玩半个时辰才睡。很乖巧,只要有的喝,身上干干爽爽的,小家伙们都不会哭。 想抱也不敢动,万一手不听使唤得要人命!不过不影响在他们额头印上香香的一吻! 时家又开始看地图,时萦远远的看见了,并不参与,反正不管如何,家里人又不会把她卖了,顶多就是多转几个圈,多走几个地方。要知道这种机会十分难得,何不趁此机会,多逛几个地方。 时得海看着地图,“爹,你们的意思是咱们不定居在任何一个国家?” 大长老:“如果是有好的国君,定居也无防,但明显咱们这一路走来,已经从两个国家边穿插过了。你可有看到任何一个村庄安居乐业? 我和你二叔三叔四叔商量了一下,与其去别国受制于人,不如去几个国家都不愿意出兵占有的地方。” “爹,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你们决定的地方不怎么好?” “不换,就那里了,” “那里有什么好,听说那里大树都长不好,到处毒物众生。咱们去了哪里,吃什么喝什么?想种地,庄稼也长不好啊!” “你这小子说的好像你去过那里似的?” “外面谁人不知万毒林?还需要我亲自去吗?” “去去去,听说听说,没真正去过没有发言权!” 时得海:说好的放权呢? 第62章 白兰做妖 其实大长老他们四人早就想过,与其去动荡不断的国家,还不如找个别人都不敢去的地方。 如果是以往不会轻易做出这个决定,但现在有了时萦这个后盾,就不怕那里环境恶劣。假如种不了庄稼,大不了在外面买好了粮食回去吃。反正他们是不会让自家后辈子孙去帮人家打江山的。 时得海此时无此忧伤,他觉得自己明明是为了大家着想,为什么自家老爹就是看不到呢?还联合起二叔三叔四叔一起来抵制他!唉! 想要去万毒林必须得通过三叉镇,此镇住的几乎都是各国通缉犯。进了里面的人,朝廷也管不了。 为了减少麻烦,时家女眷都得乔装一下,就这么大喇喇的从那里经过,不就告诉人家,还是光棍的,快来呀,这里来了一批质量上乘的好人? 除了三个老太太,毕竟再好看也只是好看的老太太! 轮到白兰乔装时,这里不干,那里不行的。最后无法,就让她自己看着办吧! 白兰看着任何一女人都脏兮兮的,很是自傲的换上一件水红色绵布衣。虽然没有插金制头饰,但也在发间插了支银钗。在一群粗布衫的时家人面前,显得更加娇俏可人。 在时家以外的难民眼中,妥妥的行走中的银子啊! 时轩想不看到都难,这就像万丛草中一点红,不想看到都难。 压下心中的怒意,沉着脸走过去,“你怎么没有换衣服?” 白兰面对此时不苟言笑的时轩,心里还是怕怕的,但她觉得自己又没有错,干嘛怕他。于是立马把腰竿拉直了,“怎么?穿件普通的衣服都不行?” 时轩看着她身上鲜艳的衣衫,普通吗?在以前或许吧!但现在在哪里?在难民堆里好吗?不要说是她穿这一身了,就是一身没有补丁的粗皮衣也是人家盯梢的对象。这个女人是嫌自己活得久了,想找人帮忙送她一程? 白兰看时轩盯着自己,心里得意的不行,嘴角不自觉的向上翘。下一息就听到时轩说:“回去换了!”此话听在白兰耳里,犹如夏日旱雷! 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时轩蹙了蹙眉:“把你这身衣服换了,头饰也拔掉。” “我不换,这都是我最差的衣服了。” “你不换,是要成为那些难民的靶子吗?” “这不是有你吗?难不成你一个大男人还保护不了我?” 时轩:行啊!从一个胆小如鼠的人变成了会激将法了? 深呼吸一下,“白兰,我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丈夫,也是两个孩子的爹,更是爹娘的儿子。我再厉害也不能保证你们任何一个人不受一点点伤害。我们要做的是提前预防,而不是遇到危险时才预防。明白吗?” “你是我丈夫,你保护我不应该吗?” “应该,但人都是有父母亲人的,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你明白吗?” 白兰呜呜呜的哭起来,“时轩你不是人,居然不保护自己的媳妇?” 时轩:“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如果你不把衣服换掉,我会把孩子带走,我不希望我的孩子跟着你当灾民的耙子。” 白兰看着毫不留情走掉的时轩,跺跺脚转身换衣服。 只是时家这群人实在是太扎眼了,白兰又来这一出,更加验证了灾民们心中的猜测。 队伍出发后,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一群人,仔细看的话,后面的队伍,人越走越多。 派到前头打打探消息的人回来禀报,前头有一大群难民堵在路上,手里都拿着各式各样的利器,目泪上千来人。 时得海组织兄弟们商议,大家都在飞快的想办法。最后视线瞥到舆图上一处,几人才松了一口气。 时得海让人加快脚步,能不能轻松解决掉前后夹击的人,就靠最后点运气了。 大人小孩都小跑起来,一路上毫无交流。 然而当时轩顺手提溜了一个摔倒的孩子时,白兰不干了。自己的夫君宁愿去背个难民的孩子,也不来搀扶她。 为了让时轩把装一下上的孩子丢下,白兰借故跑快了几步超过,又假装摔倒起不来。 时轩单手把白兰拉起来,她顺势摔倒在时轩怀里,“夫君,我好像扭了脚?” 时轩只好把孩子交到时敏之手上,“这孩子摔伤了,没看到他父母,你先带一下。” 时敏之接过孩子,小孩瘦的不行,一动就哼哧声。但人家还是很有礼貌的说:“哥哥,我可以自己走的!” 时敏之往小娃娃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受伤了还不乖点,” 小娃娃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的掉,可惊着时敏之了。 “喂,小娃娃,你别哭了,再哭我就不管你了?” 威胁的话脱口而出,小娃娃眼泪掉得更凶了。 时敏之:完球,用错策略!哄不好,会影响赶路的心情。最后摸出自己珍藏的烤栗子,剥了壳往娃嘴里一塞,“好了,吃了我的东西就不能哭了?” 小娃娃本想硬气一下不吃的,谁让这人打他了呢?结果东西像糖一样甜,他就舍不得吐掉了。他想,看在哥哥给他吃的份上,原谅他了。 于是趴在时敏之肩头,小声道:“谢谢哥哥!” “不谢不谢,你抓稳了,哥哥要加快速度了。” 白兰如愿的爬上了时轩的背,轻蔑的看了一眼范芳芳。 可把范芳芳气坏了,她也想时奕背她,可时奕背着两个儿子,她可没脸跟孩子抢。 时轩一路上时不时的我会帮忙差点跑摔的人,白兰在背上难受的紧,“夫君可不可以不扶他们?你弯要扶人时,我会很难受!” 时轩依旧我行我素,可把白兰气坏了。想下来,又不愿意走路,只好恶狠狠的瞪向时轩扶过的人。 时萦觉得自己明明很厉害的,为啥家里人都不让她多干点活。连带八个娃也不用她操心! 她只好当个甩手掌柜! 跑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可以让避开两头夹击的风险。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上山坡,难民来了。 白兰挣扎着要下地,时轩被她烦得不行才把她放在地上。 第63章 坠崖 谁知人家下地后,跑的比别人都快,哪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时轩看了一眼连儿子也不顾的白兰背影,收敛心神,赶紧把跟不上的人拉一把。 两头的堵截的难民,看情况不对,都卯足劲的跑。他们的计划里只要有老人女儿孩子在,哪怕对方男人都有功夫在身,有了可以牵扯出的人,也施展不开手脚。 可现在计划有了变化,他们不加紧补救,所有计划就泡汤了。 白兰回头看到黑压压的人头,一个劲的朝他们这边跑来,更急了。人在紧张焦急下,往往都会手忙脚乱的。 这不,她踩一脚滑三步,山坡上的石头子也被带着往下滚落。 可苦了后面上山的人,没有被坏人揍得皮青脸肿,反而被石头砸得一瘸一拐。 赶在白兰前面的人,有不注意的都被她不小心拽得倒滑一丈多远。要不是人家是经常干活的,哪那么快稳住身形。 本来想上前把拽他的人揍一顿的,看到是时家媳妇,只好认下这个亏。谁让他们欠时家的!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时轩看到这一切,感觉跟他生活几年的人是假的! 跑后面的难民,被拦截两头的难民给杀了泄愤。 时家人手再多也保护不了这么多人,难免有伤亡出现。 等解决了拦截的一众灾民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回到时家队伍,以为没事,哪晓得里面也有受伤的。 只因后面跟上来的难民,以为时家儿郎,都在对付两头夹击的难民。他们中有人的心思就活动起来,临时组织了一队二三十人的队伍。 他们想的是,就剩一些老幼妇孺,收拾起来轻轻松松的事。到时候有粮有媳妇,还能把小崽子们训练成奴隶。简单不要太划算。 本来时家人和耿大海他们一行人是一道的,白兰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被新来的队伍三两下哄的找不着北。 还不忘拿出身上的干粮请人吃,大方的不行。 桑梓看着白兰这手操作,差点气死,强硬的把两个孙子带在身边。 在山坪上休息等人时,那群难民就等着时家人开火,结果左等右等,不要说开火了,连去捡根柴火都不成。 他们的打算是,时家去林子里捡柴,可以先拿下,后面肯定有人找来,再继续拿下。哪晓得人家压根就没有开火的打算,眼看着下面的难民越来越少,有些看着自己人不敌早跑路了! 索性不管了,抡起手中的木棍、菜刀、柴刀见人就打(砍)。 时家的仆人就是这样被打(砍)伤的,他们以为跟着自家大奶奶聊得来的人,肯定是好人。谁知,人家自己凑上来的。等到受伤了,捡了半条命回来才醒悟。 白兰干了件蠢事,人是她招惹的,结果人家要抓她的时候,为了更顺利的逃脱,抓了离她最近的儿子推到人家怀里。 这一操作惊呆了时家众人,也惊呆了才八岁的时砚之,他不哭不闹,就这么看着不远处那个他称娘的女人。 她没有做错事的羞愧,有的是庆幸。庆幸什么?是庆幸被抓的人不是她吗?时砚之暗想。 时诚之则被她娘这一操作吓哭了,一个劲的退到离白兰远点的地方。 时得生闭了闭眼,看得出来他很生气,但还是忍下来,先解决外敌再说。 时灼松开圈着时得生脖子的手,“爹爹,先把灼儿放下来,先救砚之。” “好,” 时萦也惊了一下,回过神来,“秋实冬香冷漠冷风冷雨冷霜,看好花落兄妹几个,不要等把砚之救回来,这几个又出事了。” 几人:“是,” 时萦知道老爹老娘现在被那群人盯着,想换更多的利益。那么只有自己这个女子,不在那群人的考虑范围内,他们只要把男人解决了,女人还不好办吗? 几个长老看出了时萦的计划,用自身的身高把空缺挡住,方便时萦行动。 时萦现在要从山崖中绕回山坪上,这样从后面偷袭,才能救出砚之。 时萦看着空空的山崖壁,心想,怎么不长一两棵树在崖壁上呢?这样自己的脚也有借力的地方呀? 思考了半刻钟,拿出之前换的木头,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双手抛出形成一条线。她运功脚踏在先一步出发的木头上,直逼崖边。 人们常说,人算不如天算,就差一丈之距就能攀上崖壁了。哪知这崖顶直直的掉了下来。 时萦五感敏锐,一个旋转抓住了崖壁上的崖豆藤。才看往下坠的哪个倒霉蛋? 娘的,不看不要紧,一看那不得了啦,这娃子不是在人家手里做人质吗?咋跑到这地来了? 算了算了,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得赶紧把人抓住,不然再往下垂下去,不成肉泥也会脑袋开瓢! 时萦先射出两根稻草,万一自己赶不到,还有两傀儡帮忙垫个底,不至于让摔下成肉泥? 她边让自己的身体加重千斤,边想,还有没有什么办法?最后在武器房里看到了一副红绸,看到兵器名,红绫绞,娘呀,光看这个绞字就知道是杀人利器,能救人吗? 可看到其它的更用不了,不是刀就是剑,还有一根收缩鞭,可它满身都是刺,看来只有红绫绞了。先试一下不伤人就用它? 时砚之在想自己到底怎么掉下来了?哦,想起来了,是娘亲来救他,不小心把他撞下来了! 山坪上,时家众人都在想着怎么救人?被忽略在一旁的白兰突然冲出去,他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时砚之被撞下山崖! 战斗直接开始!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白兰都被时家人一脚踢到一旁去,以防碍眼。 时砚之闭着眼睛等待着死亡,等啊等啊等!他想这么久了,自己应该已经死了。睁开眼睛看看地府长什么样?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家姑姑手里拽着一根红绸,红绸此时正在摇晃,在太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他一个不喜欢一切红色东西的小孩,心里眼里都想要! 时萦看着一脸傻兮兮的娃,心想,难怪谁都没掉下来!就他一人掉! 第64章 救人 轻笑道:“怎么?就这么喜欢荡秋千啊?” “姑,姑姑,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现在就成肉泥了,”时萦说完用下巴示意他往下看! 时砚之侧头一看,离自己一丈远冒出的都是石笋,不管他怎么摔法,垫底的都是下面成片的石笋! “你准备就这么被我钓上去?” 时砚之想到那个场景,还是不要了。脚下用力,上身朝上,单手拽着红绫绞。 “姑姑,这样成不?” 时萦挑了挑眉,这么小的娃就这么好面子? “抓稳了,人就抓着崖豆藤脚踩山崖壁往崖顶冲。” 时砚之是学过轻功的,此时也学着时萦的脚步,紧跟其后。 时家人杀红了眼,他们一直都保持着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做法。必要的时候还会伸出援手。 可这些人怎么做的?拿一个小孩子开刀。不可原谅! 时萦看着乱七八糟的战局,“砚之是参与战局,还是去弟弟妹妹那里?” “姑姑,我也能参与?” “那当然,但你得保证自己不受伤才行?” “我能?” “行吧!” 时砚之得了允许,就开始找武器。 时萦看他拿着一块石头,忍不住提醒:“你就拿着它去打人?” “那怎么办?我又没有武器?” 时萦递给他一根木头,“拿这个,” 时砚之接过看了看,“姑姑,这是木头?” “你管它是什么?只要比你手里的石头管用就成。” 时砚之闻言,觉得有道理,这才把手里的石头扔掉。 时萦就跟在他身后,怕哪个不长眼的偷袭他。 就在一切快结束的时候,白兰又跑出来了,这一分心,手臂就挨了一刀。这还是被时萦手快拉了他一把的结果。不然,他那小脑瓜子不得留下一刀? 时轩他们把后面的人收拾了,汇合时惊奇于为什么孩子会受伤的原因。 时长看着气氛不对,偷偷的问了他媳妇出了啥事?。 吴氏看着他欲言又止,背着人说别人坏话不好,她就低着头不说话。 时长看媳妇这副模样,一定是出事了,还是自家人的事。更加好奇了,软磨硬泡的,吴氏就是一个字也不说。 “你去问婆婆吧!问公公也行,大家都知道。” “既然都知道,你怎么不告诉我?” “那不一样,我们虽然是夫妻,但这些事也不能从我嘴里说出来。” 时长:这是啥道理? 时长去问他娘,她娘说:“去问你爹!” 好吧,一个问题像踢球一样踢来踢去! 时轩回来看满地狼籍,提着一颗心,看到家人都平安时,才松了一口气。 就是家里的男女老少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他也不去纠结是什么?现在赶路要紧,杀了这么多人,万一山里的猛兽闻着味来,他们就走不了啦! 本来还提心吊胆的白兰,以为时家人会跟时轩告状时,时家人一个字都没提,包括时砚之这个受害人, 时伯带着人,给帮忙的耿大海一众人,和新加入的难民们发放完干粮,就准备着起程。 白兰拦在时轩面前:“夫君,人家刚刚被那些难民吓到了,脚软走不动路了!” 时轩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想,这好端端的模样也不像吓着的? 白兰看着盯着她不说话的时轩,心里更加得意了,她就说自己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可能没有人不喜欢,成亲这么多年,原来是自己用错了方法! 时敏之又把那个受伤的娃娃背起来,走到时轩和白兰旁边。 “兰婶婶,这是要轩叔背吗?” 白兰翘起兰花指,轻轻划过自己的下颌,“怎么?不行吗?我们是夫妻,照顾妻子不应当吗?” “应当,太应当了,”时敏之回答完白兰,转头又跟时轩说: “对了,轩叔,你是不知道咱们兰婶婶今天有多了不起!” 白兰以为时敏之是要说她坏话的,后招都想好了。结果听到的是时敏之在夸她!心里美的不行!哪里听得出来时敏之是在内涵她! 时轩越听眉头皱得越深,指关节捏得咔咔直响。 时轩听完后,一言不发的找到时砚之,看到他胳膊上的伤,蹲下来身平视着他:“疼吗?” 时砚之看到自家爹爹,呆愣愣的:“有上药的。” 时轩把他抱来站在石头上,“萦萦,给哥哥取条背带来。” 时萦听到时轩说的话,递给他一条背带。 时砚之看着自家爹爹要背他,忙道:“爹爹,我能走路的!” 时轩想揉揉他脑袋来着,但想到这双手刚清理过垃圾,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把时城之一起叫来,兄弟俩排排站好,方便时轩背。 时城之看着时砚之:“哥哥,我想站在左边。” 时砚之指了指包扎好的地方:“不行的,我这里有伤,等好了你再站这边好不好?” “那到时候爹爹还会背我们吗?” 时砚之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爹,很怂的说了一句:“不知道!” 时城之:? 时轩:他还以为这小子会说,肯定会,结果三个字就给打发了。 时城之听到哥哥回答,不死心的问时轩:“爹爹,你以后还会背我和哥哥吗?” “会,谁让你们是我儿子呢?” 两个娃高兴了,白兰不高兴了,伸手就要把俩娃从石头上拽下来。 时轩大手一推,“我没要求你怎么带好他们,我自己带,你也不该有问题?” “怎么会没有,你背他们,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谁来背我啊?” 时轩快被她理所当然的语气逗笑了:“你是缺胳膊还是少腿?要不你也来过摔落山崖?” 白兰看着时轩跟她说话明明是在笑,可无端的在她心里升起一股寒意来。开玩笑,哪怕真的摔下去不会死,她也不要去赌。 加上在时砚之这件事上她理亏,只好尴尬的转移话题! 时轩现在是一点也不想跟这个虚伪的女人说话,他怕自己忍不住动手。 时萦交待好她的小团队,预防别人的时候,也不能忘记预防一下白兰。那女人手段下作,连亲儿子都不顾,又怎么会在意花落他们兄妹! 第65章 抢食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看天色,大约还有个把时辰天黑。 几个长老商议今天先不赶路了,想必大伙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就地埋锅造饭! 今儿个因为有大家的帮助,时家才能更快的结束战果。为了犒劳这伙人,时得海让时伯做饭的时候多放些米,熬成浓稠的粥。 再腾出一口锅贴杂面饼子,人手不够,就把粮和杂面交给他们自己做也成。 因家里的锅不够用,时伯就把主家意思传给了耿大海。 耿大海心想,有的吃的就不错了,哪还厚着脸坐等吃? 其他新添的队伍也是这个意思,他们虽然帮了忙,但也是为了自己不被抢。要是最强的队伍都玩完了,他们也差不多了! 现在人家提供口粮,自己再不动手,就有些过意不去了! 黑白即将交替时,营地里四处飘散着食物的香气。 不管是难民还是时家老少,吃的很满足。要知道这段时间都在啃干粮! 时家挑嘴小儿,他们从来不知道白粥还能这么好吃的? 白兰呼啦啦的把白粥喝完,看着时砚之的粥碗放在石头上,正用没受伤的一只手,扶着碗小口小口的喝。双眼亮的如黑夜的星宿。 白兰心里不舒服,就因这小子,时轩才没背她赶路的。 走上前,把手里干巴巴的杂粮饼子,强行塞在时观之小手里。也不管人家手臂上有没有伤? 时砚之被白兰突如其来的动作,疼痛轻呼出声。 时轩以为自己就在一也看着,白兰再怎么着也不会对孩子们不利?哪晓得,这女人压根就不管不顾。 生气的上前把人拽到一边,尊下来看着时砚之,“可还痛?” 眼泪汪汪的时砚之摇头道:“不痛了!” “那你就先吃饭了,好好休息,痛了跟爹爹说,爹爹给你叫白大夫。” “好,爹爹也去吃。” 时轩揉了揉他头,转身时,就看白兰正端着时砚之的那碗粥,喝的那叫一个幸福。 “白兰,” 时轩的吼声也没把白兰吓到,反而不满道:“吼什么吼?不就喝碗粥吗?多大的事?” “你也知道是粥?你还喝?你没看有吗?” “我有啊,但是不够我吃呀?” “不够吃?哄谁呢?大伙的份量都一样,大家都能吃的饱,就你不能?” “谁要吃那咬都咬不动的饼呀?” “所以你就能偷吃砚之的粥?” “什么叫偷?他是我儿子,我吧他的,这叫天经地义!” “那你就没想过,你喝了他的粥,他喝什么?” “我不是把饼子给了他吗?怎么会不够?” “你自己都咬不动饼子,你让一个没有门牙的娃咬?” “这有什么,门牙没有不是还有大牙吗?” 时轩:? 时砚之不愿意看爹爹娘亲吵架,拉了时轩衣角:“爹爹,没关系,我可以吃的。” 时轩:这是吃不吃的问题吗?这小子怎么就不懂呢? 不过他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去把粥递给时砚之。 时砚之用没受伤的手挡住,“爹爹,我可以吃够饼子的。” “给你吃你就吃,你受伤了,就该喝粥!” 强势的劲头让时砚之不敢拒绝,只好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去接。 时轩看到只有一只小手手,才反应过来孩子还伤着手。他把碗缩回来:“我去找个勺子。” 时砚之想说不用,有人比他嘴快… 白兰拦住时轩的去路:“你自己都没吃,管那小子干嘛?又死不了!” 时轩闻言,停下步子,冷冷的看着喋喋不休的女人。他实在想不通,是什么样的娘?可以对自己的孩子冷心冷肺成这样子?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白兰被时轩看得头皮发麻,僵硬的扯出一句话:“我就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 他们的争执时家的每一个人都看在眼里,可他们插不上手。除非有一方强制要求,他们才能出手。不然一个弄不好,还得到一个多管闲事的下场可不好! 时诚之早就被他娘给吓着了,只要是白兰在的地方,跑得远远的。瞧,这会人家就窝在自家小叔和小姑中间。享受着两个小长辈的投喂! 时萦就着火光看着自己老爹老娘,忍不住询问:“爹娘当时是怎么和大嫂家结亲的?” 桑梓:“这哪是我们去结的亲,我们连人家爹娘住哪里都不清楚。” “那大嫂是怎么来的?” “还能怎么来?听你大哥说是被爹娘卖的。” “大哥哥就把她买回来了?” “差不多吧?” “那她是怎么成为大嫂的?” “不知道,”桑梓想,她总不能当着这么多孩子面前说,是下药爬床吧? 朱氏:“敏之这是从哪里背回来一个娃?” 时义之和时莲之也眼巴巴的看着哥哥,等着他回答。 只听他道:“娘亲,能不能先帮忙抱一下,他膝盖受伤了。” 朱氏闻言抱着小孩方便时敏之解开背带。 小娃娃羞涩的小声道谢! 时义之和时莲之都围着家里来的小客人。 时敏之则在一旁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朱氏,朱氏听了直接小声开骂! 时敏之赶紧安抚:“咱不气,不气啊,你看四奶奶这个做婆婆的就一点也没气。该吃吃该喝喝!” 朱氏听了还真踮着脚尖看向四长老这一房。 时野回来就看到自家媳妇踮脚张望,以为是找自己的。直接站在人家面前去:“媳妇不用看了,我在这里!” 朱氏:老娘看的又不是你,呸呸呸,老娘一点也不老,口误口误!在心里嘀咕道:不知道你这大块头挡住我的视线了吗? 时方和张氏回来了,瞧见时义之我莲之已经在二房吃饭了,打了招呼:“三嫂,我们先回去吃饭,一会来接义之和莲之。” 朱氏摆摆手,不碍事,让他们兄弟几个一起睡也成。 时义之时莲之:“娘亲,就让我们在敏之哥哥家睡一晚好不好?” 张氏:“做什么美梦呢?咱们现在在野外,你们俩个小屁孩以为是在家里那么安全?你们就不怕睡着了被狼偷走?” 朱氏:“弟妹这么说,也不怕把孩子吓出个好歹来?” 第66章 客栈 张氏:“我也没吓唬他们俩,咱们现在就是在野外,万一夜晚又有难民袭击,我和孩子他爹离得近也好有个照应。” 朱氏:“那成,你俩先回去吃饭,等孩子们吃完了,我让敏之送过去。” “不用这么麻烦,我让孩子他爹来接。” “也行,” 时萦噙着笑看着盯着自己看的四个孩子,母子五人都眨巴着眼睛,谁也不说话。 时萦暗想,他们要看到什么时候?要干什么? 结果看着看着都打起小呼噜了! 时萦满头黑线…以为有什么他们认为的重大事件要分亨呢?结果人都见周公了,还分享啥? 闻人雪以为自己当了和尚,就不会再被女子纠缠了。哪知,他的那头白发曾经给他挡了多少桃花?这一剪,别人就不会从头发上判定是个老人家!从而桃花不断… 小和尚用他的小手手转动着佛珠,踏进藏书阁,一副长辈训斥小辈的语气:“小白啊,你都在这藏书阁待了好几天了,该出去转转,不然身子骨就老化了!” 闻人雪:出去干嘛?当大马猴?去挑个水也会被人围观? 小和尚继续说:“唉!你是不知道呐,咱们寺现在可热闹了,有好多香客慕名而来。就是让为师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女香客比男香客多?而且都要借住的。听主持说,这半月来的香油钱可以抵往年两三月的了。” 闻人雪:一个女的都够烦的了,一下子来了几个月才有的香客,更加让他不敢出藏书阁了。 要知道某天,做完早课回屋,一个女人躺在他床上是啥心情?那时还只是个女人,更何况现在多出了这么多? 万一哪天真被堵在屋里了,这和尚不仅当不成了,又要去过那种没日没夜赚银钱的日子,他才不要! 小和尚看自己徒弟不说话,又要劝。 闻人雪站起来朝小和尚施一礼:“小师傅,我观书阁中有些许竹简坏了,正好我打扫这书阁,接下来顺便修修。小师傅的建议,等我把竹简修好再说。” “小白,你没骗为师?” “弟子所言非虚。” 小和尚背起小手手:“嗯…为师相信你,那你忙吧,为师先回去了。” “小师傅慢走!” 小和尚走出藏书阁,又悄悄踮着脚尖轻跑回来。从门口那里朝里看,确定他的徒弟在忙。才踮起脚尖往书阁里走,那小模样滑稽的像只高脚鸡。 可把偷看的闻人雪给逗乐了,为了想看看自己的小师傅准备干什么?他使劲的把刚刚看到的画面忘掉。 小和尚看着高高的书架,满满的竹简,咽了咽口水,这么多啊?伸手摸了摸,自言自语:“没有灰,看来小白没有偷懒?” 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卷竹简,刚准备打开,谁知竹简不配合,散架了,这下子不用打开了。 把它们胡乱的归拢在一起,从衣摆处撕了一条布带子,把它们绑起来,“阿尼陀佛,你们乖乖的呆在这里,小僧的弟子会来把你们修好的!善哉善哉!” 小和尚把散了的经书放回去,又想拿另一卷,手触到时停住了。他想,要是再坏了怎么办?他可不想自己的衣服再缺一块了! 扫了一眼架子上的竹简,大不了,以后天天来,就能确定小白究竟是不是真的在修书?可是万一真的在修书,自己是要帮忙呢?还是坐在一旁监督? 闻人雪见他这样,就知道他这小师傅以为他要修书是推脱之词?轻轻摇了摇头,径自离去! 小和尚出去的时候,也如来时那般,看到忙碌的小徒弟,安心的回去了。他哪晓得,他做的一切已经被他徒弟知道了! 接下来的路程,不管是赶路还是吃饭,时轩都把两个孩子和白兰分开。 白兰想拿孩子撒气也找不到机会,她就盯上了时萦的几个孩子。 都说他们很乖很听话,如果在他们白嫩嫩的小胳膊小腿上掐一把,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很乖?白兰偷偷的想着。 可时萦这几日看到她的手段,又怎会让她靠近孩子们! 一连走了两日,终于来到三叉镇,镇口都没人把守。一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镇。 小小的一个镇,里面应有尽有,为了减少麻烦,现在还是不要随便买东西的好。 耿大海那群人也是,再好的东西,都不敢我瞧,他们兜里可没银钱。 吴大他们兜里有一两左右的钱,这是去年砍柴火卖赚来的。他们可舍不得花钱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去。 一群人停到了一间客栈的,可能是因为恶人的原因,来往的客商都绕道从其他镇子走。 时长去开房间,大通铺便宜一些,五十文就能住一晚,一间能容纳二三十人,人太多,把客栈的下房全包了。 时家人加在一起,下房就不够住,只能住上房,一间上房一晚要一两银子。能睡个好觉,一两就一两吧! 客栈的掌柜乐坏了,他们已经半月没有客人了,这下子厨房的厨子,煮饭洗菜一气呵成。跑堂的伙计,烧水送水倒水…一时间客栈热闹非凡! 花落燕来兄妹八人,也被洗得干干净净。但防止他们往外跑,都只让穿粗布衫,粗布鞋,上面连根草也没有。 为了防止白兰又起幺蛾子,时轩单独给她开了一间房。 时轩则带着两个儿子一间,帮兄弟俩洗漱好,才能到他自己。 白兰则兴奋的在屋里头转着圈,只因一群人,就她一人有单独的房间,开心的找不着北。 跑堂小二哥把水准备好,白兰就迫不及待的宽衣解带,门也不待闩的。她这一操作,被对面一排的同一并排房间客人看了个正着。 细小的窗户缝恰恰对着沐浴的桶,不知道是粗心还是觉得没必要。沐浴房明明有一道帘子,可以隔绝房间里的一切。白兰愣是没有伸手拉上! 对面的客人,幸福满满的饱览了一顿美人沐浴图。眼睛发直的忘了转动,鼻血流到嘴上都没发现。 同屋的一青衫男子看到这样的他,出声提醒道:“刘兄,你上火了,一会让掌柜的熬碗下火药!” 第67章 购粮 刘文耀抹了一把鼻子,毫不在意的说:“没事,不就上火吗?一会去青楼下下火就成?” 青衫男子张鹏闻言,有点犹豫。 刘文耀看他那样子以为是没去过青,楼,便打趣道:“张兄不会到现在还保持着童子身吧?” 张鹏摆摆手:“那例没有,” “那你还纠结啥?是没逛过青,楼?” “是不敢去,” “为什么?” “就是跟那里的女子欢好会短命?” 刘文耀闻言,坐直身子:“你听谁说的?” “哎呦喂刘兄,这还用听人家说吗?咱们都是有点闲钱的人家,父兄叔伯,他们还有没去的吗?据我从小观察,经常不着家,又爱逛青,楼的家人,都没活过五十的,大多都是四十来岁就去了。” 刘文耀听了张鹏的话,细数了一下家里经常不着家的长辈,确实有很多过于短命。之前他娘还说是他们刘家祖坟没埋好,没有庇佑子孙后代。 现在看来压根就不关祖坟什么事?妥妥的自己找死! 刘文耀深吸一口气送:“多谢张兄提醒,不然还不知哪天死在这上面都不知道!” “死前会知道,因为染了那种病,治不好,所以会慢慢的病死,不是突然死。” “那这不是被折磨致死?” “差不多吧!” 刘文耀趴在桌子上蔫了,“那我以后都得吃素了?” “你家没有通房丫鬟吗?” “有,但天天对着她们兴致也不高啊!” “你太老实了,咱们又不是没有钱,多买些穷人家的丫鬟,一个通房丫头的名份,一月才花多少钱养啊?去外面玩一次都能买十个八个通房丫头了,还能个个干干净净。” “张兄,我发现跟你一块,我要学的还有很多!” “刘兄也有很多地方值得我学的。”两人互相恭维一番后,又开始品茶。 白兰洗漱好了,也不嫌冷,就这么出了浴桶。 本来已经忘了这一茬的刘文耀,被突如其来的风景给迷住了。鼻血和口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张鹏看着这样的刘文耀,以为是有什么病发作了。正要叫他,就听他说:“张兄,对面那个可以不?” 张鹏:? 直到顺着他发直的眼睛看过去时,“娘的,这是哪家儿郎这么会玩?” “好像就她一人,” “就一人?那是不是说明不是怜人和青,楼女子?” “不是的话,那也太胆大了?” 时家暗卫头领冷逍,感觉到一股视线停留上房白兰夫人的房间。就通知了时轩,让他注意一下。 时轩虽然对这几天白兰的行为有些失望,但也不希望她出事,于是就去看一下。 敲一下门,门就自动开了,这门明显没闩。推开门后,就看到白兰不着寸缕的在床上发颠。要不是有座屏风挡住,一时春光外泄了! 白兰娇爹爹的声音传来:“轩哥哥,你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时轩没理会,径直走到开着一条缝的窗边。一眼就看到对面屋里的两个男子。收回视线时顺手把窗户关上。 白兰:“又不冷你把它关着干什么?” “一会把门闩一下,窗户也不要开,你已经被对面两个男的盯上了。”时轩说完就朝门外走。 白兰急了:“你要去哪里?” “房里只有砚之和诚之我不放心,” “你把我一个人留在房里就放心了?” 时轩捏了捏眉心:“白兰,你只要把门窗关好就没问题。而且我就在这隔壁,有事吱一声,我马上就到。” 看着已经合上的门,白兰再已顾不上柔弱人设,直接开骂。 白兰骂累了,门也不闩直接倒头就睡! 对门的两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趴在床上讨论着怎么讨得美人心? 翌日,时家儿郎分开行动,买米面粮油,衣服饰品。再看哪里可以避开人群放船? 时得海带上儿子孙子包了一艘乌蓬船,逛了整个镇子,找到了后,就打道返回。 时萦把自己收拾成虎背熊腰的男子,把四个大的也弄的脏兮兮的,才心满意足的让冷风和冷漠带着恒儿和景儿。 燕来嘟着小嘴道:“娘亲,我们干嘛要弄成这样子?” “因为我们燕来和哥哥长得像小仙童啊,小仙童,就像天上的星宿一样。是不是人人都喜欢?可星宿人们摸不着,你们跟所有人一样需要吃喝,就能摸得到,甚至抢得到。要是全镇的人都来跟娘亲抢你们怎么办?” 花落:“那还是扮丑点吧,我不想换爹娘。” 燕来听哥哥这么说,也就不闹腾了。 时萦把能用到的所有生活用品全买了,让店家送到客栈,东西齐全付余款。 再到粮店订购三艘船的粮食,店家说:“夫人,您确定一下子要这么多粮吗?我的店里交了定金是不退的?” 时萦手指敲着柜面:“不要说只有三十担粮,再多我也吃得下,这是定金。” “夫人说笑了,今年到处闹灾,没有粮食可以运过来。卖给您这些粮,还是在乡下收来的。一个镇子,乡下能有多少粮?” “行吧,今年做不成,来年也成!” “夫人说的是,只希望来年风调雨顺!” 交好定金,时萦把收条收起来,定在三天后把粮食送到码头。再交余下的钱! 白兰看着大伙几乎都出去了,她就把自己最好的衣服翻出来穿上。经过一个时辰的打扮,一个贵妇人就出炉了。 想起昨夜时轩说窗户对面有两人偷窥她,暗骂:什么阿猫阿狗也配惦记姑奶奶,让我瞧瞧这两只癞蛤蟆长什么样子? 刘文耀推开窗,想看看还能不能见到昨夜的美娇娘。谁知与美娇娘心有灵犀,就这么印入了对方眼帘。 白兰看到了刘文耀的长相,一副书生公子哥模样,加上人家彬彬有礼的施了一礼。哪有时轩说的那么不堪? 她想应该是时轩见不得外男太过关注自己。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张鹏也走到刘文耀身边。瞧见了美人出神的一幕,心也同刘文耀一样,骚动起来! 为了不让人反感,把又快要流鼻血的刘文耀强行拉走了! 第68章 买猪 白兰回过神来,再看窗口,那里空空如也,仿若刚才看到的俊俏书生是个错觉! 刘文耀不满的质问张鹏:“张兄,为什么要把我拉走?我还没来得及和小娘子说话呢?” “刘兄,我这是怕你惹恼她,你就没机会了。” “我怎么会惹恼她呢?我还一个字都没说?” “没说就对,这女人哪,你对她越热情,她就越钓着你。你表现对她毫不在意,她又会死缠着你。不信,我们偷偷瞧,刚刚那小娘子现在应该在偷偷张望,看你会出现在哪里?” “真的?” “真的,听我的,保证你得偿所愿!” 恒儿和景儿乖乖的趴在冷风和冷漠肩头,不是他们不想在街上跑玩,实在是他们怕呀! 瞧那卖猪肉的,满脸横肉,铜铃大的眼睛被瞧了一眼就睡不着。 那卖烧饼的大娘,胳膊都赶上他一个人粗了。 再看那衣服红的绿的姨姨,像要吃小孩。他俩怀疑,要是被他们捉去,他们会不会成为白嫩嫩的猪肉,还是香喷喷的肉馅烧饼? 时萦正忙着跟猪肉铺老板还价,哪晓得两小只内心的活动! 时萦指着猪肉脏,“这些也要,跟我算便宜些!” “除了大肠,其它的都可以便宜一文。” “大肠小肠都不好清洗,便宜一点?” “这位夫人,这大肠虽然难清洗,但它跟板油和肥肉一样能熬油。而且我媳妇有清理过,您拿回去随便洗洗就能熬油。相对于板油已经便宜一半了。您瞧其它内脏,不带油的,就很便宜。” “好吧!那你这里有多少卖多少给我,但要新鲜的!” “夫人放心,都是半夜才杀的,绝对新鲜!” “你们没杀的猪卖吗?” “没有卖过,主要是卖生猪太便宜了。养一头猪,要到处找草给它吃,一喂又要一年。别人又买不起整头猪,那就出不起价!” “猪是你们自己养的?” “没办法啊,猪太难养了,没人养。” “那能不能卖点生猪给我?价格好商量?” 猪铺老板:“夫人能出多少?” “按你杀好后净肉的重量算如何?” “夫人,我的猪有大有小,你就不怕我拉个最小的给你?” “你最大的有多重?最小的有多重?最” “最大的有四尺,最小的是猪崽,三尺的最多?” “听老板的意思是养的不少?” “不多,也不少,恰好够供应周边几个镇的用度。” “那我多买一些成不?” “成啊!你要多少?” “你养的一半?” “五十?会不会太多了?” “你没有?” “那倒不是,” “不是就好,你的种猪能不能卖我一对?” 猪铺老板闻言,停下砍猪肉的手。望着时萦,“夫人想自己养?” “对啊!” “夫人是要跟我抢生意?” 时萦闻言,“不抢,三后,你们把猪都运到码头。” “夫人要走?” “我买这么多猪,不走留下来跟你抢生意?” “要抢也要等年生好啊,今年你想抢也赚不了几个钱?不然我能一口钱卖你这么多?怕是早被人订走了?” “那你剩下的不是不好卖?” “那也没办法呀,慢慢卖吧!等农忙的时候可以买上一些?” “还要等这么久呀?要不都卖给我算了?” 猪铺老板活都不干了,把刀往案板上一剁,刀稳稳的插入木头里。激动道:“夫人说的可是真?” “嗯,只要你有,牛羊鸡鸭鹅我都要。” “有,夫人要的都有,就是牛不能卖,我家也只有一头,羊那玩意吃了就拉,一天吃个不停,养得也不多,五六只,要么?” “多少都要,”时萦说完掏出一千五百两银票拍在案几上,“这银票你拿着,看能买多少?你的熟人有的也可以卖给我,多少都行。但我得先知会一声,生病的我不要。” 猪肉铺老板:“夫人您放心,保证不会让您失望的。” 白兰要逛街,又不愿意让人跟着,之前的丫鬟已经被她打发掉。这一路行来,她有多后悔卖掉丫鬟,不然赶路也会有人搀扶着。 她今天要去买个贴身丫鬟,时家的丫鬟她一点也不想要。于是扭着小腰出了门! 桑梓看她就一个人,还打扮得妖妖饶饶的,眉头一皱:“兰兰这是要出去?” “嗯,出去逛一下,婆婆能给我一百两不?” 桑梓:打扮得这么张扬,再出手大方,这是嫌弃自己太安生了?算了算了,说了人家又不在意。 于是掏出两个银角子:“只有十两,你拿去吧!” 白兰尖叫道:“怎么才给十两?” 桑梓白了她一眼:“十两还少?你说多少合适。” 白兰以为桑梓松动了:“最起码也要来个五十两吧?” “哇!五十两,田田那是多少?”时敏之领着,那天那个受伤的小孩来到两人面前。 田田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在乡下可以买八头成年生猪,二百担粗粮,二十五担细粮。” 时敏之看着桑梓:“四奶奶,兰婶婶要拿钱去买粮吗?” 白兰听了立马道:“臭小子,你倒是敢想,也不怕撑死你。”说完把桌上的银角子往荷包里一塞,走人。 时敏之在身后喊:“兰婶婶,你一个人带得了十两银子的粮食吗?” 白兰装着不知道,只是脚步迈得更快了! 张鹏早就买通了跑堂的小二哥,这不,白兰刚出门,他和刘文耀就知道了。 两人立马把自己收拾成书生模样,不讲话时,有几分端端君子的风范。 白兰身上只有刚刚那十两,不敢去大的店铺逛,怕到时候自己的钱不够。只能逛镇道上的小摊子。 这不刚看中一支五彩斑斓的金簪,以两人的眼力,一看就知道是只假的。但为了搭上话,还是在白兰伸出手要拿的同时,两人也同的出手。 三人就这么拿着发簪的三处,眼睛同时看向拿中间段的白兰。 白兰在想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跟她抢?这一看,这不是早上看到的那个公子吗?远看好看,近看也好看。瞧那手比她的手还水嫩,再瞧另一个公子,一样好看,手也是一样白净光滑! 第69章 恶劣 两人被白兰这么一看,都赶紧缩回手,张鹏朝白兰施一礼:“夫人,你请,我们兄弟俩再看看别的。” 刘文耀也朝白兰微微一笑,白兰又情不自禁的翘起兰花指,轻划下颌。看,这才是男人! 张鹏和刘文耀想,眼前这女人是他们要勾搭的,可不能真买只假货带在头上。于是两人对视一眼。 张鹏略带挽惜道:“这摊位上的东西美是美,但跟夫人一点都不匹配。夫人应该带最好的,小弟知道一家店,里面的货,物有所值。夫人姐姐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今儿我作东,送夫人姐姐一套头饰如何?” 白兰看着张鹏,“公子真是嘴甜,你我才第一次见面,怎能让你破费?” “姐姐这就见外了吧?我们虽然第一次见,但不是有句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吗?咱们这是有缘。” 刘文耀也轻笑道:“姐姐想去咱们就去,不想去咱们在集市上逛也一样。只是这些地摊货不够精美而已。” 冷逍在人群里听着两人诱拐良家妇女,可那妇女是不是太好骗了些?就这么三言两语给哄走了?唉!认命的当条尾巴。 白兰再次回来的时候,周身都换了一个遍,在时家人堆里,简直是朵娇艳的花儿,四周都是杂草。 她还特意去时轩面前晃一圈,没有收到想要的成果,气呼呼的回房了。 张鹏和刘文耀是懂得怎么拿捏女人心的,这不,回了房就三两下把白兰画下来。上面还提了句酸文… 两人就这么背靠着窗户念出来,可他俩哪晓得人家白兰压根不识字,哪听得懂他们的咬文嚼字? 这一幕被冷逍听到了,乐的不行,他好想找人分享一下乐子。可是不行啊,那是兰夫人的乐子,只能自己乐! 不过那两个狗东西真想揍一下他们,等哪天轩少爷发话了,一定要揍得他们爹娘都不认识。 夜晚,整个客栈的人都睡着了,刘文耀和张鹏屋子里点着灯,思考着明日该用哪个点子哄娇娘。 只听对面的窗户嘎吱一声,开了。两人对视一下,轻手轻脚走到窗户口,小心翼翼的往外看。虽然是夜晚,但月亮很明朗,照得大地起了淡淡的一层雾气。 清楚的看到窗口的人影,是他俩的目标人物。两人再次相视,可以看得出来是惊喜。 刘文耀伸手打算开窗,刘鹏抓着他的手臂,“你这是要干嘛?” “打开窗户啊!” “不能开窗,” “为什么?” “你打开窗户,你能过去还是她能过来?还是你俩准备学牛郎织女那样,隔着银河两两相望?”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我们下去,去楼下散步,刚好经过她的窗口。她人在呢,看得见。如果有意她会下来,如果无意一会我们就回来。” “等我拿件披风,” 两人很有默契的一前一后的来到小道上,低着头找着什么? 白兰看到这一幕,很是好奇,想喊住两人,又怕惊醒睡着的人。只好换双布鞋悄的下楼。 冷逍看到她去找那两人了,就去敲时轩的门。 时轩出来理了理衣襟:“什么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情绪。 冷逍把事情讲了一下,就退下了,要怎么样是主家的事? 时轩在门口站了一会,手指不自觉的磨搓着。最后才下慢步下了楼。 以他的听力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眼前的一幕让他再度怀疑人生。 女子虽不用像书上写的那样古板,那也不能这么没下限的窝在别的男人怀里? 时轩在想他要不要去打扰一下?毕竟是两娃的娘。 这一考虑就是一个时辰,三人已经踱步上楼了。 时轩想,要不再看看自己这个妻,还能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来? 结果还真是没让他失望! 冷逍看着自家少爷自己回来,一脸懵逼,难道兰少奶奶已经回来了?他怎么没有看到? 时轩才不搭理这个看他热闹的人! 看着熟睡的两个娃,叹气! 翌日,大伙又出去了,白兰从外面回来,留在客栈的人也不在意她。 白兰哼着小曲把她的东西打包好就出门。 时城之看到她,屁颠颠的跑过去拉着她的衣摆:“娘亲,你这是要去哪里?城之也要去。” 白兰一把推开时城之:“滚开,谁是你娘亲,” 桑梓听到小孩哭声跑了出来,就听到这句话。埋怨道:“小孩子犯错好好教,哪有这么跟他说话?” 白兰掸了掸被时城之抓过的地方,“我没说错啊,我又不是他们的娘!” 桑梓:“胡闹要有个限度,” “我可没胡说哦,时砚之和时城之他娘生他们的时候死了。” “你真是越说越过分了?她要是死了,你敢站在这里?” “老太婆,生他们的人死了,我又不是生他们的人,怎么不能站在这里?” 时城之伤心了:“娘亲,你真的不要城之了吗?” “闭嘴,我都说了,我不是你娘亲,你娘亲死了死了死了!听清楚了吗?” 时城之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白兰,娘亲现在好恐怖! 时砚之从房里走出来,看着白兰:“不是我娘亲,所以才会拿我挡刀?撞我下山崖?抢我吃的?” “对呀,都不是我生的了,谁还在乎你受不受伤死不死?” “那你又是如何长得与我娘相似的?”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我们是双胞胎呀!不然我又怎么能顶替她享福呢?” “那我娘呢?” “死了,都说了几遍。” “死了总有尸身吧?” “呵呵呵!你也是来搞笑的吗?我要顶替她还留着她干嘛?” “你这个骗子,你要不是我娘,我爹不可能不知道?” “你爹?你说他是要一个死人?还是要我这个黄花大闺女?”白兰那笑容有多恶劣就有多恶劣。 桑梓看出了她的不怀好意,赶紧安抚两个孩子。 “你们不要听她的,她这么说是让你们和你们爹生嫌隙。让你们在没有她的生活里,依旧不安生。” 时砚之双眼含泪的看着桑梓:“可爹还没发现我娘死了啊?” 第70章 遇险 桑梓:呃?忘了这茬? 这时,时轩从外面走来,发丝还沾着露水。 “要走便走吧!你不是孩子们的娘,也不是我妻,休书都不用。” 白兰看着时轩这个大老粗居然没有舍不得她,她一点也不信?不死心的问:“你就没有一点舍不得我?” 时轩:“没有!” 白兰:“怎么可能,我明明跟我那死鬼姐姐一个样,你都能跟她生孩子了?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还能为什么?” 刘文耀和张鹏太了解人性了,得不到的,永远在惦记。他们可不想到嘴的肉飞了,两人非常默契的上前搀扶着白兰。 “姐姐,你这么美,他不喜欢你是他的损失。像姐姐这么美的人,就该三夫四郎的。”这话是张鹏说的,不这么说,他还怎么上手? 刘文耀在一旁不断点头, 这下子白兰更傲了,像只战胜的公鸡,抬着头走了。 至此,时家人都不知道,白兰这个顶替她的妹妹叫什么名? 生活还要继续,没有谁离不了谁! 从白兰的妹妹离开后,时家人很默契的不再提这个人,就好像此人从未出现过一样。 时砚之和时城之不再像以往那么调皮,仿佛一夜间长大了不少?只是不再看到时轩时,会飞奔过去甜甜的叫声“爹爹!” 再次出发前,时轩好像和两个孩子和好了。只要有父子三人在的地方,都形影不离。 有艘船上运的都是猪,还好不是时家的新船,是在三叉镇购买的旧船,弄脏臭了也不可惜。 一路上不是猪在哼哼声,就是鸡鸭鹅的叫唤声。小孩子们也有了喂养它们的乐趣,没显得那么无聊。 行至五天,能看到目的地了,大约一天多能到达。此时却出现了事故,船长老欧发现船在快速的朝一个方向前进。 遇到这种情况,要么是河床断面过大?要么遇到消洞。如果是到了前者,有一半逃生的可能。如果遇到后者,怕是连人带船一起消亡了。 老欧这下子不淡定了,嘱咐徒弟杨山继续盯着,情况严重赶紧禀报! 不一会,时家家子全都上了甲板。几个长老眉头都不约而同的皱了皱。 大长老:“老欧,吩咐所有船调整方向,不可再继续前进。” 阿海,把舆图拿出来看看?” 时得海这才想起来看舆图的事,赶紧从怀里掏出舆图。大家分析起来,一时之间好像没有别的法子。只期望船头调整方向后,能让大家躲过一劫。 时长看了看两岸,有些遗憾的摇头,自己一个过去还行,带上人,可能不行! 为了不让船上的女眷和孩子恐慌,都没告诉她们。 花落兄妹四人,和时家其他小孩从对船喂鸡鸭鹅回来。就要求秋实和冬香准备水,要好好洗洗。 时萦见状,笑盈盈的道:“这么爱干净,怎么还要去喂它们?不嫌臭吗?” 燕来不满的看向时萦:“娘亲,它们很可爱,不喂会饿肚子的。” 恒儿和景儿也很配合的点头。 花落是没意见,弟弟妹妹能干的事,他也能。 因为现在还在一月里,几个孩子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冲洗完毕。 看着几个娃很快消失的背影,摇摇头。转身盯着摇篮,快三个月的娃,想方设法的翻身,可怜力气不够,总是打动挨着的兄弟妹妹!要么抓着人家的手往嘴里送。 时萦让秋实拿来纸笔,把他们画下来。 闻人雪平时修书都不会感觉困顿,今儿个做着就十分疲乏。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用眼过度,就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这一闭眼,又看到了他的妻,还有小孩奔跑的背影。他知道,那是他的儿女。 摇篮里的小婴孩?是他那没出生的孩子吗?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这么大了吧?只是为什么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四个呢?另外两个哪里来的? 很快,他才注意到,他的妻儿正在船上。可是那船的行驶速度会不会太快了些?就在他百思不解时,船的右前方有个黑洞,四面的水都朝那里汇聚。 他看得那叫一个急,一个劲的大喊:“时萦,时萦,注意危险,前方有危险,快让开!快让开!”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四处打量一下,才发现自己还在藏书阁。可心中那股恐惧围绕在心中不散!把修到一半的经书收起来。开始抄写平安经,这一抄就是一天一夜。 时萦刚把孩子的画像收起来,就听到一道熟悉又遥远的声音。她敲了敲脑袋,感觉自己是魔怔了!才会听到闻人雪喊她,有些好笑的站起身伸伸懒腰。 推开窗户一个小口,大了怕几个孩子吹着风。 水面上的风把她吹精神了几分,正准备关窗时,才发现不对劲,船身很重,吃水很深还走得这么快?明明一路上也没这么快?一条河还能两级分划不成? 叫来秋实:“秋实,过来看一下外面的河水,” 秋实:“小姐啊,咱们可以不看吗?奴婢一盯着河水看就想吐。” “好好好,你不看。冬香在吗?” 冬香听到呼唤,立马放下手里的衣物,边走边擦手,“小姐找奴婢什么事?” 时萦指着外面的河水:“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船走得比早上快很多?” 冬香经自家小姐一提醒:“哇!小姐,你不说奴婢还没在意,你一说,奴婢才想起来,早上没有这么快的。早上奴婢打水的时候,水桶扔下去是慢慢移动的。刚刚奴婢打水,水桶扔下去水都装满了它还能冲走。我以为正常,就没太在意。小姐,这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事,你们安心做你们的事,万事有你家小姐我呢?”时萦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总是不踏实。 她决定去甲板上看看,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冬香忧心忡忡的,秋实看她心不在焉的,安慰道:“瞧你,多大的事?”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那能怎么办?即便我哭死也改不了现状啊,反正死活都有这么多主子陪着,还有那么多猪羊鸡鸭鹅。一点也不亏。”秋实想着还呵呵的笑起来! 第71章 脱险 时萦来到甲板上,看到的都时家长辈和哥哥的背影。 她来到时得生旁边,也往河里看去,这情况还不是一般的不妙。右前方百丈远,四周的河水都往那里涌。一个处理不好,大家的玩完了! 看着不发一言的各位,她决定还是不要问了,问了也只会增加对方心理负担。 看着越来越靠近危险,时萦也着急起来,实在不行,把大伙都收了。只是不敢保证人再放出来时,是不是傻的?反正她能保证人肯定是活的。 甲板上的小伙子们明显没有长辈稳得住,心态崩了! 时萦闭着眼睛在空间里找救命线索,找了一圈什么都不管用。她心里也有些暴躁,暗道:“如果你真的有灵,请帮帮我,拜托!请你帮帮我!” 空间里响起哗啦啦的铁器声,时萦集中精力朝朝源处看去,白茫茫的雾气下,一圈黑漆漆的东西发出的响动。 她开心的暗道:“是它吗?铁索?铁索?”时萦睁开眼睛,想问问她爹,铁索的作用是什么?谁知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眼前一座独立的山石就出现在她眼中。立马就知道了铁索的用处! 立马把铁索拿出来,让人扣在船头,五艘船互相连接起来。 来不及跟大家解释,想要到对面山石处去,还要拖着沉重的铁索,她一个人肯定完不成。 叫来家里轻功最好的时清,他负责拽着时萦过河,时萦负责丢辅助木助他们过河,顺便放铁索。 等他俩过了河,把铁索绕到山石上,船上的时家儿郎,借助铁索的助力也过去帮忙扭转船头。 还留在甲板上的四个老头,看着船身这这么和消洞擦身而过,都不由得庆幸这运气也没谁了? 都瘫坐在甲板上,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惊险,他们这心情谁人能懂? 船只也不能继续往前走,只能靠岸,由于刚刚的惊吓,参与这次惊险抢救的男子,现在还提不起兴致干别的。都东倒西歪的躺在河滩上晒太阳。 只有不知情的妇孺,在河滩上埋锅造饭。 吃过饭才到申时,时萦可不想晚上留在这里过夜。这里百丈远就是大消洞,不用看,光想想腿都发软。哪怕河滩干净无腐叶味,她也不敢在此留宿。 有她这想法的,都是参与此次抢险的。 耿大河这一船的,也跟着时家同进同退。他们只有一个信念,跟着时家,不饿肚子,不丢命!他们哪晓得,他们也曾与死神并肩而行! 大伙收拾好行李就开始进山,他们要在山里徒步到万毒林,时家几个长老和时清陪着时萦留在最后。 时得海作为现任族长得带队出发万毒林。 时清站在山石顶端看着所有人都离开了百远后,他一跃而下对河滩上的时萦道:“萦萦,他们到百丈开外了。” 四长老道:“萦萦赶紧把东西都收起来,这里看着那消洞老头子心里有些吃不消!” 时萦也不再废话,手拿住铁索,所有船只全部消失。看得时清目瞪口呆! 啪,“瞧你这点出息,还不赶紧把嘴巴合上!” 时清看着打他的四长老,敢怒不敢言,谁让对方是自个祖父,还是嫡亲的那种呢! 时萦把所有的东西都收进空间了,就是扣在船上的铁索自动脱落留在了外面。 时萦没太在意,以为是这一头太短了,挂在石头上的铁索重量超标才没扔进去的。她就试着拉挂在石头上的铁索,怎么拉都拉不动。 四长老看着时萦这么慢,便催促时清:“阿清,去帮看看是什么情况?” 还不待时清走近,时萦已经抓着铁索飞奔向山石。 时萦用手挪动铁索趁机收进空间,只是随着挪动的铁索不要说收起来了,反而吃进山石里面去,和山石融为一体,山石山不再见铁索,而是半圈铁索样式的花纹。 时萦皱眉:你就不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另一头没陷入山石的铁索哗啦啦的响起,好像是在回应时萦一般。 时清在下面喊:“喂,什么情况?怎么还不下来。” 时萦闻言,摸了摸陷入山石的铁索,恋恋不舍的道:“你不走我可走了?”说完一跃而下。 几个长老和时清看着还挂在山石上的铁索,十分不解,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收起来? 时清指着铁索:“萦萦是不是忘记把它收起来了?” 时萦不用回头看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是她不想收起来吗?是人家不愿意跟我走怎么办? 等走近,四个长老才问:“怎么不把它一起带走?” 时萦两手一摊,“它不愿意!” 五人齐声:“它不愿意?” “是啊!它怕我强行带走它,都陷入山石里面了!” 五人:“真的假的?” “真得不能再真!” 五人满脸不信,纷纷上前查看,看着陷入山石的铁索,沉默了! 五人走到时萦身边,“走吧!” 时萦和时清走在四个长老身后,在时萦快要走出河滩时,留在河滩上的铁索,缠住了她的脚腕,直接把人给丢回到河滩上来。 时清想要抓住都来不及,等反应过来时,时萦已经被甩到河滩上了。 疼得她呲牙咧嘴的!就地盘腿坐着开撕:“喂,我事先问过你的,你自己不愿意跟我走的。现在我要走了,你又不让我走,你想搞哪样?不过我可告诉你哟,我是不可能陪你在这里风吹雨淋的!” 时清返回来,着急的问:“萦萦怎么了?” “哪晓得它在发什么疯?” 铁索:没发疯,是让你别自己度过了危险,就拍拍屁,股走人。 时清扶起来:“那咱们走吧!” 这次都不用走多远就被缠住, 时萦: 时清: 这不同种族就是语言不通!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一个眼神,运功朝着林中飞去,只是两人才飞身起来,就被甩在河滩上。 时萦也不管疼不疼了,直接站起来,往铁索上踩:“我让你器张,看我不踩扁你?” 时清在一旁看得一脸黑线,她这也不嫌硌脚? 时萦也发现了自己脚踩痛了,才知道自己干了一件蠢事。 第72章 铁索 铁索:这给它挠痒痒的人类怎么不动了? 时清:“它为什么不让你走?” 时萦白了他一眼:“说得它让你走似的?” “可能它真的只要你陪,我只是它顺带的?” “要不你走走试试!” 结果真如时清所说,他果真只是顺带的!既然能走当然要去搬救兵了。俗话不是说一人技短,两人技长吗?他们中还有几个和了几十年的老人,积攒了几十年的智慧,怎么都会比他俩强吧? 时萦踢了踢面前的铁索:“你是要我帮你做事呢还是单纯的想我留下来陪你?如果是前者,你就摇晃一下,如果是后者,你就摇晃两下。” 话音刚落,铁索还真摇晃了一下。 时萦:呃?她见到了世间奇事了?不过想想也不奇怪,毕竟她连稻草都能炼制成傀儡人,还有容纳事物的空间。 “你想要我帮你干什么?哦,我忘了你不会说人话!” 铁索:你礼貌吗? “这下子,我帮不了你了!谁让你不会说话的呢?”时萦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却在疯狂的想,它让自己干什么?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抓着河滩上的东西往河里扔。 她有点好奇,扔掉的树枝会不会被消洞吞噬掉!答案显而易见的!当树枝靠近消洞时,瞬间被吞噬掉。 远远的,时萦都看得心惊胆寒的!不敢在看。挂在山石上的铁索哗啦啦的响起,她才看向铁索。一时间福临心至,看了看消洞,又看了看铁索。 “你让我把消洞填了?” 铁索摇晃了两下, 时萦凝眉:“不是?” 铁索还是摇晃了两下, 时萦:什么意思? 她的视线,再次来回在消洞和铁索之间来回穿梭。最终停留在对岸一模一样的山石上。 手指着它:“你不会是要我把你丢到对面山石上吧?” 话音刚落,铁索疯狂的摇晃,好似在说:对的对的! 时萦好像懂了它的意思,直接坐在河滩上:“这么远,我办不到!” 铁索才懒得听她废话,把人一卷直接往河里一扔。 时萦看着自己快沾着水了,再不行动就成落汤鸡了? 一边会浮木当肋力,一边说:“你太不讲武德了?” 铁索:那是什么现在意?自己又不是\/,要那玩意干嘛? 时清带着四个长老回时,就看到时萦被丢进河里一幕。 都纷纷往河里奔,结果人家淡定的丢浮木,人像跨步玩耍般从容。 四个长老见此才停在河滩上,时清则没收住力道,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追时萦的路上。 再返回去,有点不好看,只能继续跟着时萦跑。 时清离她一丈远时:“你这是要干嘛?” “这家伙要找媳妇,看到没有,河的对面那座山石,它要我把它送过去。”时萦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铁索。 时清朝河对岸看了一眼,上前提溜着时萦:“走吧!” 时萦真想把提着她的人推开,但看到脚下滔滔不绝河水,识趣的干起丢浮木的活。 两人依旧如之前那般把铁索挂到山石上。两人在想,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怎么把铁索两端扣在一起? 看着天色,剩下的铁索又长,两人决定直接把铁索当成普通绳子系起来。 时萦拍了拍铁索结,“好了,你要求的事我干完了,这下子我可以走了吧?” 时清看着铁索:“萦萦,放在这里它不生锈吗?” 时萦瞅了瞅铁索:“管它呢,反正是它要求的。” 两人回到对岸,山石上多出了一线天三个字。 时萦指着山石上的字:“祖父,你干的?” 四长老一脸懵逼:“我干了什么?” “那上面的字不是没刻的?” 四长老:“我看看在哪里?” 其他三个长老看到这字后,都在想,这山石什么时候有字了? 二长老还发现有一面大大的硐锣挂在铁索上。指着它问时萦:“你干的?” 时萦:这又要她来背锅,这玩意她一个妇人,从哪里找得到这么大的一面锣?她能找到顶多是巴掌大。 大长老:“这么大一面,你们有见过哪家卖锣的有出售过?事情了啦就走吧!” 时清一跃而起,以脚为锣锤,以为会有震耳欲聋的响声,结果那面铜锣愣是一点声响也没有。 众人:还有不会响的锣?不会是假的吧? 二长老在河滩上捡了一块石头,敲上去,也没响声。 大长老上前仔细看了看,“是真的,只是不响而已。” 时清惊喜道:“真的!那咱们把它拿回去装东西,铁定比簸箕好用。”(注:此处的簸箕是竹制品,跟筛子一个类型,只是它比筛子结实,云贵川农家必备品) 几个长老:年纪轻轻眼睛还不如他们这些老人家好使。 时萦:终于知道时至今日,为什么她这个哥哥还没成亲是有道理的! 时清看着走远的几人:“喂,这个锣真不要了?” 回答他的是几人的背影! 时清嘀咕道:“哼,你们不拿,我拿!”等想着怎么拿下来时,才发现,此时的锣耳已经和铁索融为一体! 时清拍了拍锣身,哼,不跟我走,就跟着这两根铁疙瘩一起在这里接受风雨洗礼吧! “大爷爷,你说咱们把那个消洞填了怎么样?” 其他三人也看向大长老,等他发话。 大长老脚步不停,嘴里却道:“可知那块山石上为何写着一线天?” 几人:谁要回答问题了?他们在等着解答好不好? 几人摇头。 大长老叹气:“这是上天给人们留的一线生机。不填消洞,应该是从这里消失的水,会从另一个地方出来,惠泽一方水土及生灵!而那两条铁索,就是留给误入此处的人一线生机。至于那面锣,可能要等到快发生事故时才会响,以作提醒船上的人。” “所以,只要有人行船从这里经过时。那锣才会响咯?”时清不知道何时蹿到他们身边来? 大长老:“八九不离十吧!” 时清一个错身落了后,在几人已经离河岸越来越远时,听到了震耳欲聋锣声。 几人心头都震的一颤,耳朵轰鸣!几人对视一眼,都想回去看看怎么回事! 这返回不再是用走,而是用上了轻功… 第73章 到达 几人来到河岸时,就看到时清采着一根浮木在河里飘飘荡荡的朝铁索而来。铜声的余音还在四处飘散,摇晃的锣身还没有完全静止下来。 几人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时清穿着湿了一截的袍子,踩着湿答答的鞋子跟在几人身后。 四长老看了一眼狼狈的孙子,心里叹气。 大长老看不下去,“萦萦,给你哥拿一套衣物,快天黑了,露气重,得风寒不利于赶路!” 时清:刚刚白感动了! 时萦只想着赶路了,没太注意,才会没发现时清没河水打湿了。 还好,时萦收东西的时候,都是贴了名的,一拿一个准。 为了报答时萦的送衣之恩,再赶路时,时清直接把时萦提溜起来跑。 时萦气得咬牙切齿,挣脱不开想要动用武力时,被时清点了穴。 时萦心里暗骂,早知道这斯恩将仇报,就不该给他拿干衣物! 吃过饭已是月朗星稀!营地里除了守夜的时长和时轩,都在睡觉! 翌日,大伙起床,换夜的时野和时奕已经把杂粮粥熬好了。慢在火熬煮了一个时辰,粥里的杂粮已经熬软和,无论是老人和孩子都能吃。 时家人往常熬粥都是用白米,哪知这杂粮也这么好吃? 别村人:他们也用杂粮煮粥,为何没有这么软烂,汤汁还很清。哪像现在吃的这个,汤汁拉丝! 大家都围着后半夜守夜的时野和时奕讨经验。他俩无奈极了,他们只是怕白日里,要用杂粮煮粥浪费赶路的时间,才心血来潮时才煮的。 谁知道随便把锅往火上一放,就没拾理过它会煮得那么好吃?他俩可不会觉得是他们天赋好。多半是碰上了好运气! 最后讨经验的人没讨到,反而时婶领了任务。时奕把他们熬杂粮粥的过程讲了一遍,让她有空试试。反正他俩可以肯定,再动手做一次也做不出来。 一连走了五日,才到目的地。 看着杂带丛生的万毒林,众人都在想:这不就是成片的灌木杂草吗?为什么还称为万毒林。 白大夫带着徒弟转一圈,也没发现什么有毒的植物。不知是谁说了一声,会不会这里的蛇都有毒,才叫万毒林? 众人闻言:都在想,有可能。 这个季节虽然没有蛇出没,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人撤了驱蛇粉。 为了在此处建设自己的家园,都发表自己的意见,这些都先排到后面。现成的枯草刚刚可以用来搭草棚。墙体得到远点的山上去,才有笔直的木头。 这些都是男人们在干,女人们则在家翻地,先种一茬子菜出来。等春种期,地也没那么死板,庄稼就长得好。 当然这些时家无论男女老少都不知的,但他们也很幸运,同行的人都是常年跟土地打交道的人。 这一群人里,时家人就和耿大海熟悉一些,就由他讲解怎么选择荒地开荒。 等大家都把草棚子搭好,都感叹终于有个温暖的窝了。但现在还不是庆贺的时候,要赶在春种前把荒原给翻开,不然种不了庄稼。 一千来人要吃喝,虽然时家有,但要有出处才能圆得回去。 为了节省时间,荒原上的草,男人们商量着先用火烧掉。这样即省了割草的时间,也给即将开垦的土地增加肥力。 但为了断开火源,男人们把荒原和山林断开。过势烧到断层处,就会自动熄灭。 大长老虽然有库存,但谁会嫌粮多?最主要是他不想只出不进啊。看着一天才翻这么一点地的儿孙们,他急啊! 于是找到时萦,可有什么办法把这些地翻出来晒晒? 时萦:有啊,我炼的傀儡兵就可以呀,但我敢拿出来,你们敢看吗?可关键是我也不敢啊! 最后时萦让他先回去,她想想办法! 打发走了大长老,时萦就集中精力在空间里找法宝。 找了一圈就得到一堆农具,她想,农具就农具吧,这样有更多的人能动手。 她有点后悔,当时应该把猪老板家的牛也一起买来,这样就有耕地的牛了。 猪,话说猪跑起来也很力害的,要么就让它们顶替牛了?这是最快的一个方法了。 翌日,黑漆漆的荒原上摆满了农具。 猪,羊已经被套上犁,这一幕滑稽的不行。但为了翻地,方法总要试试行不行? 无论男女老少,都惊得愣在原地。 时萦看着不动的家人们,“你们都不来试试吗?” 时家众人:上去干,会不会像耍猴一样被人围观? 大长老也被这一幕惊着了,但他是大家长,不可以这么没见识的。 叫来孙子时长:“你去赶猪去,” 时长:“爷爷,我想赶羊?” “你还不行动,猪都没你份!” 时长:唉!自己是哥哥,要带头! 时得海:“爹呀,你现在心里都没儿子了?” 大长老要不是看他都几十岁了,真想一脚踢翻他。 于是语气不是很好:“你自个多大岁数了不知道啊?还逞什么能?” 时得生:“那我就这么干看着?” “看什么看?这不是还有羊吗?赶它!” 时得生依言赶羊,可是这羊怎么回事?打一鞭子走一步,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翻完。 时家人看到两边的耕地情况,也不再嫌弃猪猪了,实在是它的战绩太可观了! 时萦没得参与,只哄娃。 时长累瘫了,猪猪挨打一下,就不管不顾的到处乱跑。他要是没有轻功的话,就不知累不累的事情! 小孩子们也想帮忙来着,但那猪猪太凶猛了,他们干不了。 都想去牵羊,被时得海给哄走了! 菜园子里的小菜已经可以吃了,大伙已经很久没尝到新鲜蔬菜。时婶带着人拔了一筐,洗干净后准备下面条吃。 由于现在是建设家园初期,人手都用在地里那块上,时家女眷得自己动手做饭菜。 就连几个老头子都在用锄头把泥块打散。 为了他们的身体不被劳累拖垮,大长老下令宰了五头猪,分到每家每户。 有了肉,大伙就开始点餐了! 第74章 自己翻地 时萦不会种庄稼,不知道怎么下手?她跟着大伙学习了两天,感觉没什么成就感。就是翻地撒种子覆盖土,完事。看着这样的种地方式,眉头蹙了一下。她感觉种地不应该这样?可大伙种出的葱和菜苗就很好啊?想不通的事情,她一般不再纠结。 坐在小孩子们的秋千上,晃悠着长腿,脑袋放空,不知不觉,心神又进了空间,一本农经呈现在眼前。 回过神来,书本已经出现在手上,随意翻了翻。自言自语的道:“这地还能这么种?为什么和现在他们种的方法区别这么大?是真的?还是唬人的?” 就这样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个时辰,才决定试试书上写的方法,反正她已无事。连照看孩儿也没她的份,唉!这无聊的日子总要有打发的事做才行。 找到镰刀,把她看好的荒原给清理出来。看着一堆堆的杂草,本想点把火烧了。可见到书上所写,可用其制作有机肥!有机肥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按照上面写的来做,到时候她就知道了何为有机肥? 看着差不多半亩地,时萦想,多了累,少了不够玩。半亩,不多不少,刚好够用。 拿起锄头,开始翻地。才翻开几步距离,手就开始泛红略带疼痛。时萦蹙眉叹气:“农活还真不好干,得找个机会弄头牛回来。” 几个孩子午睡结束,都要跑来帮忙。看着一左一右的娃,妥妥的影响好进度。 时清生无可恋的从外头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在意地上的土会沾多少在他衣服上。 孩子们纷纷跑过去,清舅舅长,清舅舅短的叫。 时萦瞅了一眼:“怎么这么早回来?”嘴上这么问,手里的动作一点也没落下。 时清闭着眼睛回:“跟着猪跑了那么久,干不动了,又有人替代,就回来了。你这是要干什么?” 时萦头都不抬继续翻地:“这么年轻,你那眼睛就这么不好使了?” 时清随手抓了一把泥块,对着时萦脑袋一丢。 “姑姑家家,怎么说话的?” 时萦摸了一下被砸的头,全是泥沙。气死了,她可是今儿早上才洗的头,这个季节洗头又不容易干! 本来也想给时清来这一招,可他带着她的四个娃。这么好的挡箭牌,难怪这么嚣张? 时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继续干活。她得在孩子不粘她时赶快干,不然什么时候才能搞试验? 时清陪着孩子玩累了,让他们四个自己玩。他又坐在地上,手里捻着一根草。十分不解的问:“我们不是翻了很多地吗?干嘛还要自己翻?” 时萦用袖子擦了一下汗,顺便活动一下腰:“你都说了你们翻的,又不是我翻的。” “照你这么说,还用不得了?” “不是用不得,是没有底气!” “这你就把我们和你划分开了吧?” “老话不是说,亲兄弟明算账吗?我自个需要一块地学种庄稼。家里不光有兄弟还有嫂子,这能甘心我用地来祸祸?年轻人,别把所有事杰哥得理所当然?” 时萦说话的语气,让时清不爽极了。轻哼一声不再搭理她。 时清饿了,问时萦:“可有吃的?” 时萦:“有啊!” “拿点出来吃?” “饿了就去找时婶煮碗面条吃,” “我不想吃面,” “她也可以给你煮饭的!” 时清跳过去拿过时萦手里的锄头,“萦萦,你能不能在你那里找点好吃的来吃?” 时萦闻言,呆滞了一下,心想他是怎么知道的?嘴上不承认:“我这里没有吃的啊?” 时清曲指敲了一下她额头:“看你那心虚的模样,就知道你有。” 时萦不欲与他多说,想要抢回锄头。时清又怎么会让他得逞? “你拿点吃的来,一会我帮你翻。” “万一你吃完跑人了,我不得亏死?” 时清闻言,确定了自家妹妹手里有吃的。赶紧说:“保证不跑,要是跑了,下次你我别再给我吃的。” 时萦瞪眼,她这次都不想给,这个厚脸皮还想有下一次。真把她这里当成酒楼了? 为了口吃的,时清不要钱的好话说不完。要是不重复还能磨磨耳朵,关键是人家一直重复一句:“萦萦你最好了!”谁能忍受得了这等魔音? 不情不愿的拿出一个食盒塞给时清,“拿去,吃完了快点来干活!” 时清先看了一下食盒里面是什么,才开心的道:“保证来!” 走了几步,回头问:“你不吃吗?” 时萦赌气的说:“不吃!” 时清轻笑:“那我就笑纳了!” 半个时辰后,时清是来了,还把四个娃也带来了。 时萦见此,无语极了,这是来干活的吗?来捣乱还差不多。 不待时清开口,时萦直接赶人:“三哥哥,你把他们带去看爹他们翻地去,我这里不用你。” 时清直接抢过她手里的锄头:“不行,我说过的话,怎么能反悔呢?” 时萦看着他卖力的翻地:“既然三哥哥要干,那我把他们带去找他们外祖父去。”说完就把四个娃带走了! 时清望着几人的背影,心想,主人跑了,他来干,这活还待这么干的? 花落看着时萦:“娘亲,外祖母说外祖父们翻地那里很危险,让我和弟弟妹妹不要去。” 时萦揉揉他们的头:“没事,这不是有娘亲吗?” 时萦领着娃沿着踏平的土路走去,远远的就听到嘈杂的声音。由此可以知道大伙干劲十足。 桑梓看到自家闺女和外孙外孙女来,便放下手里的活:“萦萦怎么把他们带来了?这里面乱糟糟的,摔倒了怎么办?” 时萦笑道:“摔了,他们下次就记住了。”她话是这么说,眼睛却盯着四个娃,怕真的摔倒受伤。 几个娃是安分的吗?显然不是,都在人群中搜寻他们的小姨时灼和小舅舅时炣。此时,他们和小伙伴正费力拉着偏头啃草的羊… 四个娃兴奋了,努力的朝时灼和时炣奔去。哪怕跑摔了也要往那里跑。 时萦在他们身后呼喊,造就了小脚脚更加奋力跑,就怕会被逮回去。 第75章 生病 时萦按照书上的方法,把土一垄垄的准备好。撤上菜种浇水覆上一层薄土,最后盖上草席。 这草席只因第一次动手扎,有些参差不齐!但用来盖土垄就没这么讲究了。 接下来种葱种蒜这些全都一样操作! 桑梓看着自家闺女折腾地,无奈的打帮手。就这样被时奕媳妇范芳芳埋怨时萦太折腾人。 整天对着时萦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时萦心累极了,决定步入正轨后自己一定要把房子建的离自家二哥哥家远一点。不然整天面对一张怨妇脸, 铁定会减寿! 从那以后,能不让桑梓和时得生帮忙,就不让,反正她有人手,打理半亩地 费不了多少功夫。 春种开始了,女人们都在家做饭,男人们全都下地去了。 耿大海那帮人不理解,时家那么多奴仆,为何还要亲自下地干活? 时家人:你们不懂! 春雨春雨,刚春种完大伙还商量着怎么去取水浇地?一场春雨就在夜里悄悄降临。也是这场雨,让大伙知道了为什么此处叫万毒林? 清晨的风吹动着空气中的气味四处游荡。 时家人也窝在家里,男人女人都有自己的事干。像男人不是下棋就是品茶,兴趣来时再描绘一下雨景! 女人一般要么几人一起聊东家长西家短,要么穿针引线给家里的男人和女人做衣服。 可他们不知道危险已经围绕在身边,最先出事的是耿大海他们那几个村。 白大夫的小茅屋挤满了人,这才发现事情不对,同样的病症好几家都一样。 药童阿木冒雨急匆匆的来到时家,把事情跟几个长老说明,又急匆匆的走了! 大长老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准备去看看情况。 二长老也不甘示弱的紧随其后, 三长先四长老:得,要去兄弟四人也去,哪能单独行动的? 转悠了一圈,得病的都是耿大海他们那一波。 几个老头留下来也帮不上忙,就没留下来添乱。回家后吩咐时伯送五斗白米去白大夫那里,如果病人回不了家的,让药童熬粥给他们喝。 一连几天,那伙人病的人越发多了,这让白大夫心焦不也。 后来不知是谁提了一嘴,为什么大家都喝一样的水?住同一片地?他们病了,时家人为什么没人病? 白大夫这才放下医书,踩着泥泞的泥巴路,一步三滑的走遍了每家每户。把他们住的地方和周围环境检察了一遍,眉头蹙了蹙。 来到时家,他的眉头不自觉的松开,连带着呼吸都通畅许多。 看了看时家的居住环境,四周的荒原都开成了土地,空气中散发出泥土的腥味。闭着眼睛细细的辩别,确实没有得病那几家周围散发出的腐叶味。 为了验证心中猜想,白大夫回去就让生病的人,先住在他这里观察几天,没有问题再回去。 时家围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讲起了这事,大家都在想这个问题。 时萦吃了饭就开始神游,连想到林边住的几家人在是病,到底是什么原因?她的空间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出现一本医书在眼前。 时萦翻开它,写得还很祥细。什么病在什么季节常发生,症状,治疗方案都写得很清楚,连草药图都有。 在翻到一页写着瘴毒,症状有头痛、呕吐、腹泻、发热… 时萦拿出一枚铜钱夹在书页里,把书拿去给时长。 “咯,长哥,把这书给白大夫拿去。夹铜板那页症状跟现在那些人相似。” “你怎么不亲自拿给他?” 时萦白了他一眼:“你是不知道外面的路滑吗?想看我变成泥猴?门都没有。” 时长拿书敲了一下时萦脑袋:“你自己不想变成泥猴,交让你长哥来是吧?” 时萦双手一摊:“没办法呀,我不可能自己去,找侍卫去,又显得不够尊重这本书的你价值。所以你去最合适!” 时长:这是什么理论? 白大夫以为就是本普通的医书,要知道再好的书,谁愿意拿出来与人分享?直到病人里,有人出现了腹泻,发烧。 他才病急乱投医翻开那本,字不是很好认的书。由于里面放了一枚铜板,书一翻开就看到了瘴毒这个病症。 外面的太阳晒干了土地表层,住在林子也没有上的那些人家,病人不同的出现。 发现了这个病毒,就知道了原因,听劝告搬离的人,只遭了一下罪。没听劝告认为是无稽之谈的人家,就比较惨,反复就医! 这下子大家都清楚了,这万毒林的毒是瘴毒! 其实他们还不知道,还有毒虫,毒蛇,毒蘑菇没有到出现的时间。 等林子里的水气干的差不多了,不管是从哪个地方来的人,听说要把林子里的腐叶杂草清理了。这样下雨和雨后,都不会有浓厚的瘴气影响到身体。都欣然的拿出自家的刀具及锄头,清理着离自家最近的林子。 庄稼出土了,出苗情况不是很好,都在找原因。刨开土层,里面腐烂的种子很少。见到地里有小洞的,就知道被野耗子吃了。只能乖乖的补种。 反观时萦那半亩地,按照书上做的,长势喜人。 认为她是胡乱搞的,这会看到嫩黄的苗,只到悻悻摸摸鼻子。 书上说,苗全株应是翠绿色,达不到,证明需要浇肥。 时萦怕她的侍卫和丫鬟们,帮她干活的时候嫌弃太脏?所以按照书上的教法,制作了好些有机液体肥。 冷风和冷雨被冷逍安排给庄稼浇肥,时萦看他俩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为了不影响进度,时萦只好道出液化肥是怎么做的。 冷风冷雨俩人才争先恐后的,挑着夜化肥去施肥。 为了节省时间,时萦让他俩挑,她来施肥。 几人配合默契,只用了半个时辰,半亩地就干完了。 时萦用锄头掏些土把施过的禾苗掩盖住液化肥。 冷风和冷雨放在木桶,拿起锄头,有模有样的干起来。虽然刚开始差点把禾苗给铲了,后面越干越顺,就没再发生开头那种失误! 第76章 验毒 近日,白云寺的来的香客越发多了。听小和尚说,采买的师兄抱怨山下的物品全涨价了。从米面粮油到香烛纸,无一例外。 闻人雪只听一耳朵就行了,没那种好奇心去八卦的打算。 小和尚看着他这万年不变的闷葫芦,无趣极了。 时萦自从种的庄稼长的比他们好,种的菜也是。家里人就盯上她了,要知道,要养活一大家子,没有稳定的收入,当族长的最能体会那种煎熬。 大长老虽然老了,他看人的眼光顶顶好。觉得跟着时萦,一定能把庄稼种得比 现在好。 时萦看着整天跟在自己身边的大长老,又说不出赶人的话来。 大长老看着就这么点地种的东西,比他们认真伺候种的庄稼还要好。瞧,这个豇豆,原来是要搭架子的呀,难怪以前长的不好是有原因的。 还有这南瓜,水嫩嫩的,只需要种在土边就能开花结果。往常他们是怎么种的呢?哦,是直接用一块地来种,收成也一样,真是浪费土地啊!不行,回去得往南瓜地里种点别的种子。 夏季往往是一会晴一会雨的,往往给下地的人来个措手不及。 这天雨后,阳光刚从云层里冒出来,让整个万毒林显得如一幅画卷! 下地回来的人们,用草编成的篮子里面采的都是菌子。看到的人都无不夸一声运气不错!寻问下的众人在第二日,踏着露珠也参与了寻找菌子中。 时家也碰到了大朵大朵的菌子,不知道是采摘还是不采摘。 时清拨开人群上前,左看看右看,挠挠头想,难道枯木上不止会长香菇和木耳啊!那这种是什么菌子?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唉,好好的书怎么就不认真看呢?真是应了那句临时抱佛脚! 急匆匆的就要往家赶,刚走两步,停下来:“大哥,你们先别动这些菌子,我屋里有本书上记得有什么菌子可以吃?什么不可以吃?” 时长:“行行行,我看着,快去快回。” 桑梓看着风风火火来的三儿子,还不待说话,人又风风火火的走了!摇头叹气,这得是有多着急的事,连带他老娘也看不见? 时长拿着书:“这是书?” 时清:“对呀,你没看到上面的字吗?” “你在哪里买的,这书比竹简轻便多了!” “这你就别管,你只要知道这是书就成!” 时长又指着被撕破的封面:“这里又怎么回事?” 时清尴尬的轻咳两声:“哪个这个,是我以为他不会坏,手轻轻动了一下它就坏了。” 看时长阴沉的脸,立马澄清:“大哥,我保证,我真的就轻轻动了一下,它就坏了!” “那你怎么不找点浆糊粘起来?” “那段时间正忙着摘板栗,找香菇木耳,就把这事给忘了。” 时清话越说越小声! 时长看他这样,也相信了他可能是真的忘了。顺便还把这本书一带忘了,闻着书上的霉味就知道。 时长看了看图片,又照着书上写的,闻了闻味道之后发话:“碰到这种平菇可以采。” 大伙听了这话,都随手拔掉地里的草就开始编篮子。 桑梓再次见到时清时,手里提着两草篮子,连带着大儿子二儿子也一样。本想问一句提的是什么?后面一长串的人或多或少都提着篮子。 都上前纷纷给桑梓打招呼,之后就去厨房。 桑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些哥儿一个个的都往厨房里跑? 时长按照书上写的念,让时婶做菌菇汤,炒菌子,每种采回的菌子都做一份。剩下的等从白大夫那里回来再说。 白大夫师徒看着桌上摆着的菌菇,香味入鼻,好想直接上嘴。但为了老人家的形象,还是不要的好,不然一世英名就要败在几碗汤,几盘子菜上了! 时长:“白大夫,这些菜里面,都加了今天我们采的各种菌子。不知道有没有毒,拿过来给你瞧瞧。” 说着还把每种菜用的菌子拿了两朵,一下子拥挤的桌面更加拥挤了。 白大夫故作高深莫测的道:“这些菜和菌子留下吧,有事你们就先忙去吧!明儿个给你们答案。” 时长提着空空如也的食盒,望着紧闭的门扉。他怎么就被赶出来了?不是验一下就好了吗?还要等到明天,那家里那么多菌子放坏怎么办? 想再敲门,让白大夫可不可以快点,家里的菌子太多了,不吃坏了可惜了。举起手来,最终放下。提着食盒转身离去。 白大夫没听到外面的动静,悄悄的来把门开个缝。门口没人,才打开门探头往院子里瞧。确定人真走了,他才道:“阿木,打碗米饭拿个汤勺和筷子,给为师拿来。” 阿木把这些准备好时,自家师傅已经端起时长拿来的汤碗咕噜咕噜的喝了! 阿木大惊失色:“师傅,这不能喝,不是长少爷拿来验毒的吗?你还没验呢?” 白大夫把碗放下,里面已经没有汤了,只剩碗底的菌子块… 阿木:自家师傅毒都不验一下就敢这么吃,牛! 在他走神的时候,白大夫已经从他手中拿到筷子,快速的把荡碗里菌子吃掉。 阿木顿时差点把手里的饭碗差点打翻,白大夫眼疾手快的把饭碗拿走。 “没事了,你下去吧!” 阿木哭唧唧的,“师傅,让你验毒,不是让你试毒啊?你把它们全吃了,万一有毒怎么办?” “怎么你要来试试?” “不不不,我可没师傅这等勇气!” “就是呀,所以为师才让你下去。不然万一为师突然想要人陪着吃…”未尽之话听在阿木耳里成了,为师不想一个人上黄泉路… 阿木想到此打了一个寒颤,赶紧溜出房门,“师傅慢慢吃!”说完迅速的关上房门。 白大夫摇摇头,嘴里吐出两字“傻子!” 时长回到家,兄弟们都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怎么样?能吃吗?有毒吗?吃了会怎么样?” 一时间,时长只觉得耳朵,像被蜜蜂袭击了般嗡嗡嗡的! 第77章 茅针 四个长老巡查庄稼回来就看到孙子重孙们围在一起。跺跺脚上的泥土,才问时长:“阿长你们围在这里做什?” 时长上前搀扶着大长老:“爷爷,我们在地里捡了些菌子,做好了拿去请白大夫瞧瞧有没有毒?我们大家刚刚就讨论这个事呢!” 大长老:“那白大夫怎么说?” 时长:“让我先回来,他明天给我答案。” 二长老闻言,两手往腿上一拍:“小子,你被他骗了,那老小子只有见到可以吃的才会说让你先走。这会,没准人家把你送的菌,全装进肚子里了。” 时长看着二长老结巴着道:“不不会吧?” 大长老:“你二爷爷说的没错,你们今天捡的菌子八成都能吃?” 时长:“书上写是能吃,为防万一,才想着请白大夫先验一下才放心。” 二长老毫不客气的道:“还有没菌子,有的话也弄一份来官尝尝!” “有,不过我们要不要再等等?”时长在二长老快吃人的目光下,把后面一句等,白大夫确定无毒再吃给吞了回去。 时婶和厨子们动作很快,把之前做的菌菇再次做一遍。 二长老老早就闻到香味了,菜一上桌,伸手拿个馒头就开始吃。 时长还是忍不住把菌菇菜用双臂掩住:“二爷爷,要不还是别吃了吧?” 回应他的是啪啪啪筷子敲打声:“没事一边去,打扰我吃饭…” 大长老乐呵呵的看着这一幕,淡定的拿出一个碗舀了一碗汤,小口小口的尝起来。 三长老四长老:自己也选了一个方位,一个方桌刚好坐四个大爷。 时长看着四个长老都在吃,万一吃出事了,他们这群准备食材的人都脱不了干系。干脆要死一起死得了! 时清早就对这桌子上的菌子垂涎欲滴,几乎在时长动手的瞬间,他就动了。开玩笑,不手脚快点,一会汤都没得喝。虽然可以再煮一锅,但谁喜欢等? 四个长老看着手里才咬了一半的馒头,菜碗里已经空了!气得拍桌子大喊兔崽子… 可跟他们抢食的人,在夹到满意的菜时早跑了! 大奶奶杵着拐杖闻声而来:“我说老头子,出了什么事喊得这么大声?” 大长老:“没什么事,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听到你们的声音才来的,”大奶奶走近才看到摆在桌上的空碗空盘:“你们饿了?怎么不让时安媳妇炒个菜?” “炒了,被时长那几个臭小子给吃光了!”大长老说着满脸委屈。 “多大点事?我让时安媳妇再帮你们炒几个菜下饭菜。” 时婶听到呼唤,小跑上前听到大奶奶的吩咐,就转身准备菜品。 二长老:“等一下,还是做刚刚的几道菌子。” 时婶应声而去。 再出来时,时婶和厨子手里的托盘,里面装的都是菌菇做的各种菜品。顺便也给大奶奶准备了一副碗筷。 大爷爷帮时奶奶打了一勺平菇豆腐,“媳妇这个你牙口咬得动,像这种小小的牙口不好咬不断。” 大奶奶:老头子是在跟他炫耀他牙口好吗? 二长老:一把年纪还这么粘粘糊糊的!再这么磨叽下去,等着再吃第三? 三长老:嗯,以后要对媳妇好一些,得向大哥看齐。 四长老:还好自己忘了媳妇那一份,想必儿媳妇会记得的? 农忙季也过,现在就坐等秋收。 时家便组织着人手,去捡河滩上的石头铺路,这样碰到雨天行走就不会一步三滑。年轻人摔一跤还行,碰到老年人摔到就是大事。时家刚好老人不少。 给的工钱看工人自愿,可以工领粮,也可以是银钱。为了让工人们干活积极,都是在下工时发放。 天气越来越热,走在路上总会遇上蛇,虽然不大,但也会给心里增加一些惧意。 房子是草搭好,容易招来蛇做窝。时家每天,雷打不动的在房子四周撒驱蛇粉。还在房子四周种上驱蛇草,防止蛇到家来咬到孩子。 四胞胎已经七个月了,把草席铺在地上,让他们在上面玩,爬得很凶,还会互相推搡。 几个老太太,每天都要坐在一旁看他们兄妹四个玩耍,滑稽的小模样逗的围观的人乐呵呵的! 时萦也乐的轻松,就每天练习功夫和傀儡术。顺便再去山里转转,听说好药材都长在深山。但小命跟人参比,还是先保住小命吧! 没经人清理过的深山,瘴气不知道比他们住的地方严重多少?她可不想拿命去试! 一天,时萦碰到一群孩子,她不认识,那就不是时家的孩子。他们在拔茅针吃,她也跟着拔了一根尝了一下,甜的。 在高坎的地方他们够不着,时萦想着就动手拔了起来。她也要拿回去跟家里的孩子分享。 为了感谢他们带自己找到这种吃的,把拔的一人分了一些,又顺便给了他们一人一块糕点。 在一群不知所措娃娃的眼中回家了。 孩子王大毛第一遇到这样的事,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自信的问:“刚刚我们看到了什么?” 黑瘦的大丫道:“大毛,我们看到仙女姐姐了!” 其他人也附和着大丫的话。 这时一个瘦小的男孩站出来:“漂亮姐姐不是仙女,她是时家的闺女。” 大丫不干了:“李小山,我有让你多嘴吗?”推搡间,李小山被推倒在地,手掌根也浸出了血,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大毛不满道:“大丫,咱们是一起出来的,就不能有话好好说吗?你看小山都摔伤了。”说着把人扶起来。 拍去李小山身上的泥土才问:“小山,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姐姐是时家的?” “之前我们家跟着时家在山里躲土匪,他们家人很好,让我们家赚了很多银钱,还告诉我们林子里有板栗香菇木耳,让我家不饿着肚子过年。” 好吧,这下子李小山成了香饽饽了,都围着他问东问西… 时萦回到家,把茅针分给孩子们,教他们怎么吃? 甜滋滋的东西一般是孩子们的最爱,就连时萦也不例外… 第78章 一个人 时萦又甩掉冷漠等人自己出门了,不敢上山还不能下河吗? 于是在屋里屋外都还在静悄悄的时候,她蹑手蹑脚的拉开门走人。那身手在朦胧的清晨,像只灵活的猴子在山间跳跃… 赶到河边时,嫩白的手掸了掸衣衫,放出乌蓬船,躲进船身把沾了露水的衣衫鞋子换了。再次出现在甲板上时,活脱脱的像只山间绿色精灵! 在船头和船尾挂了两个鱼笼,才摇晃着船桨慢悠悠的出发。 早晨的太阳跑得很快,前一刻才在山尖冒出个头,下一刻就来到了身边。 时萦被暖洋洋的太阳晒得昏昏欲睡,也不考虑这是什么地方,直接倒在船上就睡,直到快到午时才被太阳光烫醒。 揉着发胀的头,拿出一块冰出来醒醒神。站在船头,人影已经缩成一团,已是午时。 时萦蹲在下身查看一下鱼篓,重得她一只手拎不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鱼篓拖上船,活蹦乱跳的鱼离了水跳得更欢了。 她看着湿答答的船,才想起来自己干了件蠢事。 把鱼收在空间的大木桶里养着,又放了点鱼饵进鱼篓里,继续挂回去,才摇着桨换个位置。 停好船,无聊的只能嗑嗑瓜子! 嗑着嗑着,时萦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嘴巴,以肉眼的速度在长疮?赶紧摸出小镜子,查看一下,一粒小白点长在牙龈处。把镜子放回去,有点生无可恋躺在船上。 扑鼻而来鱼腥味让她想起来之前干的蠢事,叹气的拿出瓜瓢打水清洗鱼腥味!还好五月中旬的太阳火,一会功夫清洗好的船已经晒干了。 解决了饥饿的肚子,时萦无聊的叹气,只好找本书来看看。结果往常书架上的书都能拿下来,今天就是不行。无论怎么拿它都牢牢的立在书架上。 只有一本书飘在她眼前,时萦伸手拿过,念出上面的字:“《我在古代种田发家致富》,这是个话本吗?” 时萦朝身前身后看了看,“是让我看这本书?有什么用吗?可我不想看咦,我想看兵书。”可手里的书怎么就是放不回书架,她也来脾气了,把书一扔,收回了精神。 哪知在时萦睁开眼睛时,空间里的那本书此时已经躺在她手里了。 时萦:这是强买强卖了? 抄起书本就往水里丢,关键时候还是停住了。她想,反正也没事,别的书也不准看。是不是看了这本书,就能看别的书了?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开了书页。 越看越投入,直到太阳偷偷的藏了起来,时萦才从书中抬起头。捏着酸疼的后颈,等缓解后才站起来舒展筋骨。 看着天色,还有最后一抹晚霞相陪,得赶紧收拾回家,不然得摸黑赶路了。 时萦回到家,以为四个大的会哭鼻子,哪知都安静的坐在饭桌前等着开饭。 独自一人跑掉,连娃都不顾,自知理亏。感受到鱼篓里鱼儿的不满,才悠然自得提着鱼篓去厨房。 一路上家里的人不发现都不行,鱼腥味提醒着众人,这里还有一个才回来,别忙着开饭。 时轩看到妹妹手里拎着这么重的鱼篓,赶紧上手帮忙拎去厨房。 由于鱼太多,一顿也吃不完,一到厨房,鱼就被倒进水缸里。见了水的鱼,都欢快的在缸里打着旋,撤着欢。 不一会,水缸周围围满了看鱼的孩子。 时轩一边洗手,一边问:“到哪里去逮这么多鱼?” 时萦:“你猜猜?” 时轩把手上的水往她脸上一弹,“你哥我猜不到。” 时萦也不甘示弱把自己手上的水弹回去,效果嘛当然不能同日而语了,毕竟男女身高就注定输了! 可人家明显没有这种觉悟,弹完还非常挑衅的道:“真笨,鱼当然得去水里抓,难不成地里有?”时萦说完就跑。 时轩:都这么多孩子娘了,还这么孩子气。 众厨子:兄妹感情真好,要是别人家,出嫁的姑娘这样长期住在娘家,早被辗走了! 二长老看着香喷喷的豆腐炖鱼和红烧鱼,“哟,今儿个谁去逮鱼了,也不带老头子一个?” 时萦像鹌鹑一样缩在一旁,这时燕来开心的道:“二祖祖,是我娘亲哟,她捉了好多好多鱼,够燕来喝好久的鱼汤了!” 顿时无论男女老少奴仆侍卫都朝她看去,时萦被盯得全身难受。瞪着杏眼道:“是今晚的饭菜不合口味吗?别看着我哟,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动手,一定没这个好吃!” 众人:他们有说饭菜不好吃吗? 都说食不言寝不语了,美食当前,先解决掉光盘行动再说其它。 时萦啃着玉米棒子,清甜的味道甜到心坎了。心想家里的玉米都能吃了,她地里的应该也能吃了,得抽空把它们收藏起来,冬季吃。 吃过饭,眼看时萦就快跑时,二长老道:“萦萦在哪里逮的鱼?” 时萦脑子没转弯,嘴又没把门,直接来了一句:“还能在哪?当然是水里呀?反正我没本事在地里逮到鱼!” 话出口才觉察问她话的不再是她哥?心想完了?能不能原地消失?时萦疯狂的后悔无人知。 三个长老:这丫头越长越像孩子!不过她讲的也有道理,在哪里逮的鱼,不就是在水里吗?内心哈哈大笑几人脸皮子一抽一抽的。 二长老也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不能怪人家这么回答自己! 时萦看着不说话的二长老,尴尬的道:“那个二爷爷呀,侄孙女的鱼还真是在水里逮的。” 二长老:这是又忽悠上了,他能不知道鱼在水里逮的? “不过呢,不是在咱们家附近的水里逮的,离家里应该有五里地远的河里。” 二长老放下手里筷子,“鱼多吗?”一 “多的!”时萦想着空间里那么多鱼,这个回答没有问题? “才五里地,不远,明天带我去看看。” 时萦:这么快又谈回来了?唉! 又听自家爷爷道:“二哥去的时候带上我。” 他俩是嫌船没坐够吗?还是大长老三长老安分?时萦这么想着。哪知另外俩也说同去,这打脸的速度也太快了点? 第79章 吓唬 时萦起了个大早,别人也一样,谁让夏季的天亮得早,鸟儿也在屋外吵闹着该起床了! 时萦跟着大伙练了一个时辰的功,才回房洗漱。 踩着轻快的步子准备出门,两小家伙冲出来抱着她的腿,“娘亲,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 时萦揉揉他俩脑袋,“恒儿景儿吃饭没有啊?” 两个娃奶声奶气的道:“吃了,” 时萦牵着两人的小手手,“吃了,就跟娘亲去看看地里的庄稼怎么样?” 恒儿:“我要吃小青瓜!” 时萦低头看着景儿:“恒哥哥吃小青瓜,景儿呢?” 景儿:“要吃要吃!” 时萦:“那我们先拿个篮子一会装小青瓜!” 两个孩子闻言,松开时萦的手,都去找篮子装小青瓜。 找到篮子的两娃,兴奋的朝时萦跑,“娘亲我找到了,娘亲我也找到了!” 娘仨来到时萦种的半亩地,给时萦一种她走错地的错觉。只是一天不在家,她的玉米怎么少了好几行?心想谁干的,没经主人允许视为偷吗? 想什么来什么,只听自家二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哟,是萦萦呀,怎么今儿个没有出去呀?我还在想着今天又能吃到鱼了呢?” 时萦皱眉:“昨天那缸鱼还不够吃?” 范芳芳:“瞧你说的,谁会嫌吃的多?” 时萦顿时无言了,只好转移话题:“芳嫂嫂这准备去哪里?” 范芳芳闻言轻笑道:“还能去哪?这不是瞧着萦萦种的玉米可以吃了吗?昨儿个没吃过瘾,这会准备再多弄点回去,让大伙吃个够。” 时萦闻言,阴阳怪气的道:“哦,昨天也是你来掰的玉米呀?挺辛苦的?” 范芳芳哪听出这话的言外之意,兴奋的道:“没办法,做人媳妇的,辛苦点没关系,谁让我是人家儿媳呢?” 时萦:这是内涵她没婆家?果然俗话说的一点没有错,小姑子和嫂子是敌对关系! 看着自来熟的嫂子,昨天她不在,情有可原。今天她就站在这里,把她的东西视为自己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本想就这么算了,但考虑到以后日子还长着呢?要是每次都这样,那她还试验个屁呀,坐吃等死不好吗?自己又不靠地里这三瓜两枣过活? 于是上前把范芳芳的手从玉米棒子上拿下来,“芳嫂嫂,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练成这么厚的脸皮的?当着主人的面招呼都不打就开始动人家东西?” 范芳芳现在可是四房唯一的媳妇,一点也不带怕的:“怎么做为嫂子,我吃点你的东西怎么了?再说这玉米棒子值不了几个钱,至于拉着一张驴脸吗?” 时萦听到这强盗言论,也不生气,很是配合的点头:“至于呀,看到你吃我的东西,我就是不愿意,哪怕半文线也一样!芳嫂嫂对我这个回答满意吗?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再说其它的,比如,未经人家允许,拿了人家的东西视为偷!”最后一个字,时萦还特意加长了尾音。 本来底气很足的她,听到这个偷字,心跟着颤颤,结结巴巴的道:“又又不是是我一个人吃,你们大家昨晚不是吃得很开心吗?” “那哪一样?经过我的允许,吃什么我都没意见,但像你这样…” 时萦的未尽之语,吓得范芳芳询问:“我这样怎么着你了?” “你这样当然着不着我?就是不知道允之和简之会不会着了?” “你你吓唬谁呢?我儿子顶顶好的。” “现在是好的,以后就难说了,不都说言传身教吗?芳嫂嫂昨天和刚刚才示范过,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呢?” 范芳芳一把推开时萦:“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婆家不要你了?就你这样的,谁家敢要?” 时萦用手掸了掸被范芳芳碰到的地方,心平气和的在她身后扎针,“没办法呀,小妹我娘家好。就是,这么好的嫂嫂离了婆家娘家还收不收?” 范芳芳走得更快了,她能不知道离了婆家,就没人要吗?要是娘家人可靠,能跋山涉水的来到这杳无人烟的破地方吗? 两个孩子看着笑容满面的娘亲,小脑袋不明白,刚刚还吵架的娘亲,这会怎么这么开心?不是应该哭吗? 时萦朝两个小家伙伸出手,“恒儿景儿,是要自己摘青瓜?还是娘亲帮忙摘?” 两个小家伙自告奋勇的道:“自己摘,” 时萦闻言,还适当夸了句:“有志气!” 很快找到了水灵灵的青瓜,他俩高兴的伸手就摘。可刚进三岁,三周岁都没有的娃,能有多大的力气把瓜从藤上拧下来?这不,瓜下来了,藤也跟着一起了。 时萦看着他俩还要再去祸祸下一窝,这还了得,继续这样干,今天,不用今天,是此时,这季青瓜就罢市了! 恒儿和景儿正哼哧哼哧的准备拔第二窝,时萦道:“恒儿景儿,不能把藤蔓弄断哦,不然它就死掉了,不长青瓜了!我们只摘青瓜就好。” 恒儿:“可是娘亲,我摘不动?” 景儿:“我也摘不动?” 时萦:“没事,这不是有娘亲在吗?娘亲摘,恒儿和景儿提篮子好不好?” 两个小家伙高兴的说“好!” 时萦在两人的篮子里,各放了五六个青瓜。自己倒时弄了一行玉米棒子在篮子里,顺带把能吃的豇豆给摘了。豇豆米在壳里松动的,则让它继续留着等老透了再弄回家。 回到家中,桑梓就悄悄的凑到时萦身边,“你怎么惹到阿奕媳妇了?她一回来就开始摔摔打打的?还说你是白眼狼?” 时萦边剥玉米壳,边把事情说了一遍,顺道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桑梓听。 桑梓听完,很赞同的点头,“你做的对,不然把她养成贪便宜的小性子,允之和简之无论遗传多好,多多少少也会受到影!我可不想我的两乖孙被带偏了?” “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吓唬吓唬她,如果你怕孩子受到影响,多把俩个娃带出来跟着其他孩子玩,再说他们的年纪也能跟夫子学习了,直接放到学堂。学会了道理,人就不容易带歪!” 第80章 捡到野鸭蛋 吃饭的时候,每个人都吃得很开心,包括时萦自己。在怎么说豇豆南瓜里面的玉米粒可是她种的,这么多人都在吃,那幸福感让她都不自觉的多喝了半碗汤! 老话说,乐极容易生悲,这不,刚放下碗,桌上的残羹剩菜还没收呢。屋子里就响起雷霆般的声音,娘呀,这声时萦喊得茅草屋抖了抖! 时萦想,她七十岁的时候,声音还能不能如大长老这般,声如洪钟? 桑梓赶紧扯了扯时萦衣角,这妮子真是的,没听到大长老喊话吗?还走神? 时萦茫然的看着众人,怎么都静悄悄的?搞不清状况前,兵法有云,敌不动我不动,她只要静等事情发展就好。 众人看着还在板板正正坐着不言不语的时萦,一时之间有了看戏的冲动。 大长老想:难道是刚刚他声音太大,把魂吓没了?于是改成平常说话的语气,“萦萦,这餐吃过可别再去祸祸余下的了?那些留着种。” 时萦想,刚才吃的时候,怎么不见任何人阻止,或者不吃的?脸上还得乐呵呵的应是! 范芳芳松了口气,要知道,还是她带头的,要是被发现是她起的头,不说被训,就就每人一个眼刀子,她都没法忍受! 时萦看她这样,只无声的说,没出息! 范芳芳看懂了气得捏紧拳头生闷气。 桑梓:她从来没有亏待过老二家的,怎么就爱跟萦萦过不去?唉!做婆婆的真难! 时萦看着堵着自己去路的四个老头,有点后悔出来早了,应该睡个午觉什么的? 二长老:“你这丫头能不能快点?再耽误下去天都黑了。” 时萦很配合的朝太阳看去,“是啊是啊,今天已经很晚了,明日吧,明日一早就去,可以钓一天的鱼。” “费话真多,”说着二长老已经把她拎着走了! 时萦哇哇的吵个不停,“二爷爷,我自己走,您老悠着点,别闪到了腰!”叽里呱啦一大堆,二长老把她往路上一丢。还好时萦功夫不错,在落地之前稳稳的站在地上。 四长老:“萦萦,要准备什么东西不?” 时萦看向没说话的另外两个长老,两人也是一脸询问的表情。得,这趟下河还非去不可了!便道:“感觉自己能用的就拿呗!没有就随意点。我就比较随意,用鱼篓,不费心。” 二长老觉得他没有自家大哥三弟四弟耐心好,不能坐等鱼儿上钩,他还是用鱼篓吧!想着就行动,一溜烟的蹿到杂物房把鱼篓拿了来。 几人看到他拿的“鱼篓,”有点无语,这么大,是猪篓还行,装鱼,这得是有多大的鱼才不会从孔中跑掉? 时萦揉了揉酸硬双颊,心想,下次还是不要憋笑了,脸都变成木头了。 大长老:“老二,你要不要换个小点的,这么大,你准备把河里的鱼都捞完吗?” 二长老:“可能不行,我不可能要小鱼崽的,刺多!” 大长老:希望待会逮不住鱼的时候,别抱怨就成? 四人上了船,看到时萦没上船,“你怎么还不上船?” 时萦:“一条船坐五人太挤了,我就不跟你们挤了!” 三长老:“你要回去?” 时萦:“怎么会,你们把船划走,我不就有空地放另一条船吗!” 四个老头:他们忘了,这丫头有好几条小船的。要不一个一条得了? 船被摇走了,时萦才放出另一条船,依旧是在前后挂上鱼篓。 二长老实在是闲不住,忍受不了干坐着等鱼儿上沟,就跑到河岸上去闲逛。河道不是每片区域都一样的,有些地方急,有些地方缓。像时萦他们停船这一段河,就是河水缓慢段,也就是这片区域河道蓄水处。汛期在这片空间储存了大量水,也让这里生存了大量的鱼。 河岸边还有一大片水域荒野,长满了各种水草,这个季节正是各种草类疯狂生长时节。 一般人是不会轻易涉足的,但二长老他不是一般人啊!一生痴迷武术连妻都不愿娶的人,当然不会怕躲在草丛里的各种蛇。 打了两条刺客,他在发现草丛中青壳蛋,用手中的木棍扒来扒去,不确定是啥蛋?就不捡,他可没啥闲心管这些? 直到跟一只野野相撞,一掌把逃蹿的鸭子给了结了,才在鸭子蹲的地方看到跟之前一样的蛋,颜色还有白壳和青壳。 二长老想,难道是这野鸭下的蛋?可他不认识呀?捡还是不捡?要不还是捡了吧,万一能吃,不捡不就浪费掉了?决定了就开干,随手抓了一把草随便挽了一个窝,把鸭子挂在腰间就开始捡鸭蛋。 二长老有点烦躁,这才百来步就已经装不下了。看着还有很大地方没有探索,再看看手里的蛋和腰间的鸭子,无不告诉他可以回去了? 几人看到二长老回来,有点一言难尽了。左手上端着一个草窝,腰间挂着一只搭拉着脖子的鸭子。右手挽着两圈鞭子,时萦年轻,眼神好,老远就看到了二长老手上挽的是两条不同品种的蛇。看那颜色,没有毒。 到了船上,三船老抱怨道:“二哥,你这一跳,把我好不容易盼来的鱼给吓跑了!” 二长老把蛇往它怀里一丢,“赔你了!” 三长老以为真的赔他东西呢,结果入手软滑,低头一看,这还了得,他这辈子谁都没怕过就怕这蛇。他二哥知道还这么干,真是的,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他,真想跳起来揍他一顿。 二长老把草窝递给大长老他们看:“大哥看看,这是不是鸭蛋?” 三人闻言,都围上来,拣一颗放在手里查看,都互相摇头,他们一辈子没做过饭,哪晓得是不是鸭蛋?问他们,还不如问苍天来得快? 二长老心里高兴,他以为就他见识少,现在四兄弟都一样,心里特平衡。 时萦此时话本子已经看到经商篇,是如何把田里的硬夹子虫做来吃的。她看到上面的图片,眉头一蹙,心想,是不是它的味道和蚕蛹一样好吃?碰到的时候试一下? 第81章 龙虾 四长老端着草窝找来时,时萦刚放下书准备活动一下脖子。 “爷爷这是拿了什么好东西?” “就是你二爷爷捡的一些蛋,你看看能不能吃?” 时萦觉得她老爹问了个蠢问题,他们都不知道的事,她是他们的后辈,能知道吗?不过还是瞧了瞧,“爷爷,它像鸭蛋,又不像鸭蛋。” “什么嘛?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你这么不肯定的?” “那没办法呀,你孙好又没有养过鸭子,也就几岁的时候,跟着时婶去买过鸭蛋做面条。不然这会,我肯定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是不知道!” 四长老把那窝蛋收回,“不知道就算了!” 时萦眼珠子一转,“别呀,我知道一个更快确认它的方法。” “是什么?” “一是拿一个敲烂,二是像烤鸟蛋一样烤熟它,反正蛋熟了都一样。” 四长老闻言,直接拿着那窝蛋走了。 时萦:这是一个也不给自己留呀?哪知这才感叹不到一刻钟。四长老又回来了,同时拿回的不止那窝蛋,还有清理干净的野鸭子。 “爷爷,你这是?” “你大爷爷们说,这事就交给你,相信你一定能完成任务的!”四长老说完放下东西就闪人。 时萦:她会做吗?会做的吧?就是好吃和难吃而已。如果做难吃了,会不会没人吃?不过这也就一只野鸭,难吃才能分配得均。 从空间里拿出锅炉和木炭,惹火时,火温才想起来,这么热的天,谁想干烧火这个火?难怪一个个仗着是长辈跑得那么快? 木炭很好燃,才吹两口风,火苗就蹭蹭的燃了起来。 火然起来了,时萦捡了一个蛋放在炭火上,哪知第二个才拿到手里,炭火里的那枚嘭的一声,四散纷飞开了。 时萦:她是不是还得庆幸一下自己没被波及到? 这烤蛋的法子行不通,那就用煮呗,老祖宗说,只要是吃的,烹煮蒸煎炸,只要有盐有油,没有难吃的。那剩下好蛋就一锅煮了它? 在河里打水把蛋洗干净,在放进瓦罐里加水煮。 守着瓦罐,时萦想,要不加点油和盐?还没想清楚时,油和盐已经放进瓦罐里了。 望着快要烧干的水,时萦想,这下子应该熟了吧!先舀一个出来看看。 剥开壳,蛋白,咸咸的,好吃。感叹一句:“我手艺真好!”时萦把蛋白吃完,剩下一个青色的圆球,她懵了,眨巴着眼睛看着,心想蛋黄怎么不一样?是因为和鸡蛋品种不一样吗?掰开那个青球,里面颜色还好不是青的,不然她都不想尝试一下。 确定了能吃,时萦就把野鸭也丢进瓦罐里,加水油盐葱姜。放完后还自言自语的道:“这个应该可以吃的吧?时婶煮肉有放葱姜的,这野鸭也是肉?” 就这么一直煮一直煮,时萦看炉子都差点睡着了。 四长老一把抓住她的脖领,同时还不忘训斥到:“看个火炉差点把自己加一起烤了,你也真够孝顺的?可我们几个老头子牙口不好,吃不下人肉!” 时萦撇撇嘴嘀咕,不就打个瞌睡吗?至于这么挖苦自己? 四长老:“你在哪里嘀咕个啥呢?是嫌弃我这个老头子,不该拦着你撞火炉?” 时萦赶紧顺毛,“爷爷,你拿来的蛋可以吃,我尝了一个,味道还不错!” 四长老闻言,朝着瓦罐围了一圈的蛋,伸手拿了一个,顿时烫的手里的蛋丢到另一只手里。左右手来回切换,等蛋壳不再烫手后,他才把烫到的手指放到河里冰冰。 四长吃了煮熟又烤焦的一个蛋,回味的舔了舔舌头,好想把剩下的都干掉。但这是二哥捡回来的,敢贪了去,就得当沙包陪练,不划算!只能恋恋不舍的把目光移到瓦罐上。 这一次,他聪明的拿起小几上的布巾,包裹好盖顶才揭开。一股浓香肉味四处散开。 时萦正好把船摇到大长老他们船旁边,她都还没打招呼呢,三人已经蹿进四长老身边。 要不是瓦罐还滚烫着,时萦有理由怀疑他们会抱着瓦罐挣抢?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口服欲还这么重? 最后,得到鸭腿的人是时萦这个加工的,二长老这个提供食材的。不要有意见,也不能有意见,他们仨只是坐等吃,没这个脸。 虽然不算吃饱喝足,也不是肚儿空空,一行五人都相当满意。约定明日还来! 时萦把鱼都放进空间里,钓的鱼则用另外的木盆放着,它可不经养。 回到家中,可把时得海这辈老头羡慕坏了,要是有人替他监督修路铺石子,他也想去体验体验这钓鱼的乐趣! 第二日,约定好的几人在院坝里聚集,都不约而同的朝着河道奔去。 今天可没人钓鱼了,只在船头尾挂了鱼篓,有多少就要多少?今天过的,河里的鱼他们也不准备再捞了。总要给河里的鱼一些生长时间,不然捞光了,来年怕啥也没有了? 还真不说,这四个人就这么并排着横扫过去,水域荒野的草明显东倒西歪的。 各自看着手提篮子里的蛋,就知道野鸭数量不少。 五人围在一起,商量着怎么把它们一锅端了?光抄个家可不行? 没办法就暂时捡蛋呗,“哎哟,” 其他四人都朝着轻呼出声的四长老看去,“这是被咬了?”大长老问。 “不是咬的,是被夹的,”四长老说着,还不忘把他夹伤的东西揪着长须摇晃起来。 二长老:“有毒没有?” 四长老真想回他一个白眼,但他不敢,只道:“我脉看哪知道,我又不会医!” 大长老:“行了,别拎着了,赶紧上药去吧!” 大哥都发话了,弟弟能别照做吗? 时萦瞅着自家爷爷扔掉的那个虫,怎么外形这么像昨天看到的那图片?等我再瞅一遍。 掏出书,仔细的观察,除了颜色不一样,其它的地方都一样。那这是吃的了? 看着不少,时萦决定先煮一点,等煮好了能吃的话,就都抓了。 第82章 试毒 时萦看着没了脑袋的硬壳虫,真的由青色变成红色,她想这可能真的是书上写的龙虾了?用长筷在瓦罐里翻搅,再放了点盐和生姜。简易版的水煮龙虾出炉了! 为了验证有无毒,她剥了一只用水草拴上,拿到河里,像钓鱼那样让鱼来吃。以为要很久,哪知刚放进河里不到十息,成群的大小鱼都来。 当然小鱼只能闻闻味,就这么一只,被一条两拃长的鱼给含走了。徒留断掉的一截水草在时萦手里。 时萦看着手里的半截水草,一时无言。她怕死怕疼的不敢尝,这下子不用纠结了,看那条得到吃的鱼还在此处转悠,岂图再来一次! 四长老把手上好药回来,就看到自家孙女在盯着河水发呆。 “萦萦怎么不继续找野鸭蛋了?” 时萦站起身:“我这不是帮爷爷报仇吗?顺便偷点懒!” “报什么仇?夹我的那只虫子都被弄死了,哪需要你报仇?” “你弄死的那个怎么算,最起码要抄家灭族才解气!” 四长老哈哈大笑,“那我坐等你去抄它们的家灭它们的族!” “我一个可干不了这个,要大家来才行!” “是你自己说的,怎么这会又返回了?” “没反悔,你先瞧瞧瓦罐里的东西,其它一会再说?” “搞得那么神秘,是煮了什么好吃的了?” “应该吧!书上是这么写的,我还没来得及尝呢?” 四长老用长筷夹了一个放手里,红红的硬壳虫已经没了脑袋,“这是硬壳虫?煮熟了是拿来吃?” 时萦边把龙虾全部倒进海碗中,边道:“我在书上看能吃,刚刚又去河边试了试,鱼吃了没事。” 四长大闻言准备直接放进嘴里,时萦忙阻止。 “爷爷,先别急,吃之前要把外面的硬壳剥掉。” “哦,” 四长老和时萦都是生手,剥得不是很顺利,不过人类的适应能力很强。这不,第二只一上手就被他俩毫不费力的剥开了。都想先吃,如果有毒,后面的那人就不用吃了。 结果两人一前一后的吃,这一吃就等吃完了才停下来。 吃完了,四长老才意犹未尽的道:“煮太少了,还没吃够!” 时萦也舔着自己的唇,“爷爷,知足吧!要是二爷爷知道了你偷吃,还一口汤没给他留…”剩下的未尽之言,四长老想到了,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 时萦把吃剩的虾壳丢进水里,立刻引来了不同的鱼群。清洗好瓦罐和碗筷,又去捞龙虾。 之前不知道能吃,现在知道了,哪能让它们在野外自生自灭?下油锅才是它们的出路! 干了一刻钟,两人都发现了不对劲,这样徒手捞下去,先不说龙虾有多少?就他们面前这一片,也能捞到腰酸背痛的! 最后时萦找出两个笊篱,手柄短了点,但总好过没有吧! 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的篮子装满了,找来时,就看到他俩正捞得起劲。 三人:是什么东西比捡鸭蛋更有动力? 二长老:“老四,你爷孙俩这是在干嘛?” 两人才直起腰来,本来要回话的,可木桶里的龙虾活跃得很,一个劲得往桶口爬! 三人没等到他俩回答,先看到了两桶蠕动的虫子。都头皮发麻的问:“捞这个硬壳虫干嘛?” 时萦把桶里的龙虾收起来,才道:“这是龙虾,跟鱼一样可以吃,而且煮熟了,剥了壳,里面的虾肉一点刺也没有。” 二长老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一点刺也没有,那就是已经吃过了,什么时候的事?他不在的时候? 眼珠子一转,对着四长老问:“老四,是真的吗?没有刺?” “是!”四长老回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赶忙补救,但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填补!只等自家二家的狂风暴雨降临自身! 可没等到,就看到自己二哥一个老头子,屁颠颠的跟在自己孙女身后。低声下气的问:“萦萦啊,这个要怎么捞呀?把笊篱给二爷爷,二爷爷帮忙捞?” 时萦看他这样,就知道馋嘴了,便问:“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要回去吃早饭吗?” 四长老:不孝孙,怎么不问我? 三人:“不回了吧!来来回回的,碍事!” 时萦又拿出两个笊篱,“捞的时候注意点,它们们夹人的。我去清理龙虾,一会吃饭的时候添个菜!” 时萦临走时,收走了四长老桶里的龙虾。顺便把大长老三人捡的野鸭蛋也收了,放在这里晒太阳容易变坏。 时萦这次也是一样,直接把龙虾头拔了,把它的脚全剪了,她可没有书上写的刷子来刷它。 清理好了一盆子,看来瓦罐一锅做不成。只好拿出一个铁锅,还是以最普通的方式,加水放龙虾,加姜葱盐。水开翻了几个滚,夹出来一个尝了尝,盐少加盐,盐多加水。出锅,完事。 在叫人吃饭之前,先拿出一个食盒,才站在船头,双手做喇叭状大喊:“吃饭了!”远处山林中栖息的鸟儿也被这喊声惊飞了! 四个长老虽然离得远,但人家耳力不错,愣是从回声中听出吃饭来。 这下子谁也不喊谁,拎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就往船上跃,谁都不甘示弱! 四人落在船上的那一瞬,明显感觉到摇摇晃晃的船身,不再摇荡! 二长老迫不及待捡了个扔进嘴里后,才去清洗手。 几人拿起挂着的布巾擦干手,就把四个方位占满了! 时萦想,还好眼前四个老头都是她的爷爷,不然就他们四人这用完就扔的坏习惯,谁还搭望他们!幸好知道他们的习惯,在开饭之前,给自己备了一份,不然汤都没机会喝一口! 四个长老眼看着木盆里的龙虾快见底了,才有人问:“咱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其他三人都在抢着吃,哪里晓得少了什么? 等最后一个被二长老抢到,边剥壳边道:“我知道少了什么了?” 其他三人都看着他,意思是你快说? 二长老把虾吃完,才慢悠悠的道:“煮饭的人!”说完四个长老同时看向桌上的壳,集体沉默了! 第83章 吃龙虾 时萦这会吃得不要太好,她自己坐了一条船,离四个长老有一段距离。为了毁尸灭迹,顶着太阳坐在船头,吃一只,虾壳就丢一只在水里。引得鱼儿疯狂的抢! 今天没捞鱼,看到河里的鱼,眼馋得不行!但有了另外的收获,就不能贪心的再捞鱼了? 时萦看着午后的太阳,这么火辣,可不能让四个老头再干,不然中暑可不好! 显然她担心是多余的,人家练武之人,就是要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哪能被区区一个夏日逼退的! 几人捞了两个时辰,捞了十桶,捡鸭蛋也有五筐。累得不想动了,哪怕才申时末。 四长老看着水草比自己高了两三个头,“大哥,这片荒野有多大?” 大长老捶着自己的腿,“我哪知道,不过应该不小,我们捡这么多蛋,没遇到野鸭,证明它们听到声音,去别的地方觅食了。” 二长老:“是继续捞还是回去?” 大长老:“老二还有力气干活?” 二长老:“我听你们的!”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你们要干就干吧,我可不干了! 大长老:“听什么听,还不赶紧收拾好回家了。” 话音刚落,三个长老明显松了一口气,他们实在太累了,动不起来。 时萦把所有人的收获都收起来,才跟在他们身后慢悠悠的往家走。今天几人都没有用轻功,徒步上山。 大长老边拉着树枝向上爬,边道:“抽空让孩子们把这条路也修了,这上下山太不方便了!” 二长老:“修了好,那样子可以锻炼小子们来回跑!” 时萦听了,默默的为时家的儿郎默哀一息! 快到家里了,时萦才把木桶放出来。几人一人提一桶,多余的由时萦养着。 大奶奶看着老伴回来,以为眼花,看了看偏西的太阳。嘀咕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不过还是很热情的去迎接。 大长老把桶往地上一放,搀扶着自己媳妇回家了。 走在后面的二长老,自然而然的把桶提起来跟在后面。 几人把木桶放在厨房的后门,在那里清洗厨房的地就不用打湿太多。 时萦教时婶清理了几个龙虾,就回屋洗漱。厨房这么多人,用不着她在这里添乱! 铺路的人,干的都是体力活,看到今天又有肉吃,完全顾不上用餐礼仪。都在叽叽喳喳的询问是什么肉?在哪里有? 吃过饭,四个老头在院子里嘀咕了一阵,就各自回自己那房。 翌日,由时长为首的这一辈兄弟,及时元之这一辈的兄弟,在几个长老的带领下出发了。 时萦看这架势,只好提前到达,把船准备好!不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放出船,有点疯狂,她干不了! 五条船,大家都要摇,没办法本已来个抓阄模式。 时长他们这一辈的,就不跟一群孩子争了!有那功夫还不如休息一下,这几天挑石头,累惨了! 交待了注意事项,各自忙活,不管是篮子还是桶满了就提到船上。 爱玩又爱表现是孩子们的天性,争先恐后干的特卖力。 时萦就留在船上,烧水放着一会大家渴了喝。 午后,荒野里传来嘎嘎的叫唤声,就知道他们找到野鸭群了。 时萦飞奔而去,成功阻止了他们大开杀戒。虽然还是有一小半死伤,但大多数都被逮进了笼子。 时萦不会养鸭子,更不要说是野鸭子了,就按照时婶养鸡的方法,每个鸭笼食槽里放了半碗水半碗谷粒。 野鸭明显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没有吃时萦给的食物和水。她也不急,养养就熟了! 回到家,家人看到今天的收获都很高兴。不论是龙虾还是鸭子,都很可观的数量。 鸭子活着的就养,龙虾这玩意没有养过,怕死了浪费,就以一文五斤的价格卖了。 在卖之前,时长他们当着看热闹人的面,把它们随手煮了一下,当着人的面剥壳就吃。顺便还不忘抓了两个,塞在离他最近的一个村民手里,“尝尝!” 村民看着不停吃的时长,也学着吃了起来。这一吃就想继续吃,可他也晓得没可能,这是人家要卖银子的!想了想,这段时间赚的钱,只拿出一文,就能解决馋嘴问题,划算! 有了第一个人买,第二个人就出现了,村民们只是抱着拿出一文钱,逗逗这些公子哥,一点也不对大硬壳子抱希望!哪知拿回去吃了才后悔没多买一文钱的,那样全家都能吃过瘾。 可好事哪能天天有,本满怀期待的村民,只好失望而回。 鸭子捉了,龙虾捞了,时家人又回归到修路上。 时萦的话本讲到开荒种地,每一样都是大工程,比如这梯里,娘呀,这一亩梯田开下来,不知道要投多少人工?这砍树挖树根,捡石头石子…现阶段这个开不了,延后! 这上面写着手工皂可以先试试! 轰隆隆的雷声知会着大家,雨要来了! 伴随着雷来的还有狂风,把地里的庄稼吹得乱颤! 时萦把窗户和门都关了,外头一阵喧闹声。走出房门,就看到时家儿郎掸着身上的雨水。 时萦赶紧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热水?好让他们洗漱一番。 这雨一下就是一宿,起来时,就看到东倒西歪的庄稼,心疼的开始找木棍,准备给趴在地上的庄稼找了条腿。 时萦也没闲着,她的半亩地被狂风光顾过。听村民们说,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庄稼扶正,不然庄稼收成会缩减一半。 时萦只好把冷漠他们叫上,先把吹倒的庄稼扶正再说。 半亩地的玉米,吃掉一些了,就等于扶玉米杆又少了一些! 干完自己的,就去帮忙家里的,那可不是半亩地可比。 这一干就是三天,时萦想:原来种庄稼也是有风险的! 等人缓过来,又开始修家里到河边的道路。这段路有树,修的时候,时间会延长! 时萦被赶出修路队伍,她也不恼,利用空间之便,把修路要用的石头都准备好,无人时放在堆积石子的地方。 第84章 秋收 秋收在即,太阳火辣辣的太阳一点也没影响人们的兴致。 时家一大家子堵在时萦的半亩地里,时萦都没机会上手,玉米棒子就被掰回家了。 望着颗粒饱满的玉米粒,不止时萦一个人高兴,几个长老和叔伯也很高兴,证明来年可以按照这种方法耕种。 把玉米棒子放在晒场上晒着,家里除了上课的娃,就剩大奶奶三奶奶四奶奶看家。连时萦家的四胞也跟着出了门,八九个月的孩子不喜欢待在家里,秋实冬香冷漠冷风只好抱着他们看秋收。 时萦没有加入大家,她让冷逍安排人把玉米杆砍了,把草清理一下。 砍完玉米杆,冷霜和冷雨问冷逍:“老大,这哪些是草?哪些不是?” 冷逍:“几岁了,还不认识草?” 冷霜冷雨:“老大,你再不教我们,我们可能到七老八十也不认识。” 冷逍被缠得没办法,只好跟着去看。当看到杂草和荞麦开花都差不多的时,他想,大意了!只怕这些个手下知道自己也不认识杂草,指不定在心里怎么开涮他? 冷逍轻咳两声掩尴尬,“你们不会拔那种狗尾巴草?真是没事找事!” 如果仔细看的话,那背影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秋收后,每家每户都赶紧晒粮,不然一碰到秋雨,就错失了晒粮的机会。 时萦种的小菜可以拔来吃面条了,小孩子们不喜蔬草的,做成汤他们也很喜欢吃。由此时萦断定他们不是不喜欢吃菜,是只吃咬得动好菜。 看着又荒了起来的地,每家都上山去捡过冬的柴火。当然时家也不例外,只是时家妇人在捡柴火,男人都砍柴烧炭。虽然时萦有煤,但没有出处,不好拿出来。 每次出去,回来的时候,总是满载而归的。秋季山上的野果,如野李子,超酸,连鸟儿都不愿意光顾,它生长周期比自家养李子晚了几个月。 还有猕猴桃,无论生熟全给收了,生的拿回家放着枯叶里让它慢慢熟。 山梨,山葡萄,板栗碰到哪样摘哪样。 香菇木耳只有在山岰水份充足之地的枯木上才会有,其它地方没有发现可能是没有下雨的原因。等秋雨下来,可能林子里的香菇木耳就长出来了。 但那时,人们也不敢进山了。中个瘴毒,再花点钱不划算。他们的银钱还是在时家赚的。 像现在努力的砍木头卖给时家烧木炭,家里的女人和孩子,就捡枯木回家码起来过冬。 时萦看着眼前烧得黑漆漆的地,叹气,心想就没有冬天可以种的粮食吗?这样老百姓还会饿肚子吗? 回到家,时萦跑去问大长老:“大爷爷,为什么冬天不可以种粮?” 大长老:“可以种啊,” “那我们家什么时候种?” “我倒是想种,可家里没有种子怎么种?” “那需要什么种子?” “麦子,还有土豆。” “麦子土豆,”时萦在嘴里念了一遍,才反应过来,“咦,大爷爷,你又不会种地,是怎么知道冬季要种这两样的?” 大长老:“老夫活了几十年,走过路过不会看吗?” 时萦尴尬的“哦”了一声! 回到房间,把自己囤的粮食查看了一遍,她都没有把种子找出来。或者说找出来了她也不认识,就在她放弃时,粮袋自动滚落在她脚下。 时萦小心肝差点吓出来,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会武功,怕啥!刚想完,脚边又滚出一袋,看麻袋的平整度可以判断它俩不是一伙的,说错了,应该是,不是一个品种! 时萦不管了,这主动滚到她脚边的,证明空间要求种的,拿出去种种看。 有了种子,就要先把地耕出了,她可不想再一锄头一锄头的翻地。可要怎么才能把牛拿出来?想来想去也没想到,时萦只好去找自家老爹。 时得生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和自家闺女相处了,一直很忙,下雨闲着的时候吧,又得陪着小儿子小闺女,毕竟他俩才几岁的孩子嘛!现在两小儿去学习去了,又秋收过了,他闲得很。当然这话只是说说而已,时家儿郎这个季节也不闲。砍柴烧炭运炭,捡柴运柴码柴,样样不能落下,不然一大家子该拿什么过冬? 时得生把时莺带到离家五十里远的一个山谷,那里有一个湖泊,湖水碧蓝碧蓝的,有点吓人,反正对时萦来说不喜欢。 时得生指着长满枯草的山谷,“这里夏季水草丰富,适合养牲口,你把牛马羊放在这里养着,让你们哥哥来牵回去。” 时萦闻言,眼睛一亮,随后又担心的问:“会不会等我们走了有野兽来吃它们?” 时得生:“谁让你现在放了,明早你先来,把它们放在这里,我领着你哥他们在后面。” 时萦听了点头,随后又问:“放几头牛?几匹马?” 时得生随口道:“都放吧!” 时萦睁大眼睛惊呼道:“全部?” “怎么?有问题吗?” 时萦想,全部就全部吧,这样就省得自己喂了! 翌日,时萦是踏着晨露出发的,把牛马羊放到山谷,就四处查探,以防暗处有野兽袭击她的宝贝们。 时得生带着人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卯时出发的,带着村民不好用轻功。沿途把挡道的树枝给砍了,就成了可以通行的路。 耿大海他们十余人,也不问时家人要把他们带到哪里去?反正要他们又没有任何地方,值得别人惦记的。 时得生让时轩时长带着人去捞鱼,时长兄弟把鱼饵放进鱼篓,放在水边固定好。 耿大海他们有样学样,大家都准备好后,去下游,水流的地方找螃蟹。可能是长期无人光顾的原因,螃蟹小虾子很多。还在泥潭里捞到一桶龙虾! 时得生看到一群牛马羊时,有点后悔当时约定的时候没说清楚了。赶找人,哪知转一圈也没找到人。只好认命的看着它们吃喝,只有吃饱喝足后才方便赶回家。 看着这群家伙,时得生去思考冬日里拿什么喂它们? 第85章 新来的家庭成员 时清放水时,发现地上很多脚印,还有牛马羊粪,他蹙了一下眉,心想,难不成此处山谷有人住? 沿着牲口脚印走,时清找到牛马羊群时,只见自家老爹在帮马匹刷毛。见那手里的刷子只是随手抓的杂草! 兴奋的跑过去,吓跑了羊群,牛和马则当他这个人不存在,自顾自己的吃自己的草。’'' 时轩已经习惯了时清时不时的跑没影,完全没有要去找的意思。 时敏之不想再捞了,找了个借口,人已经不见了。 时萦等自家爹带人到时就从另一边回家,一路上收获颇多,最后留在外面带回家的,只有一背篓不同品种的山果。 一路上碰的野鸡野兔她口水泛滥,可就是下不去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在自己眼前一次次的经过。时萦想,它们要是敢在自己面前再蹦哒一次,就让它们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再一次,野兔从她身边跑过时,时萦眼疾手快的像老鹰捉野兔般逮住了它。只因背篓都装满了山果,只好放进空间。 之后不管是遇到会飞的野鸡还是跑得飞快的兔子,只要从她眼前晃过的,都被她捉了。时萦也由此发现自己的轻功在迅速进步,她想现在才初秋,到寒冬还有些时日,可以随时进山练。等轻功练到极致,是不是遇到狼群也能轻松逃脱? 回到家,时萦把背篓塞给桑梓,就不管她如何分配?不过在此之前,她把每样果子给八个孩子每人给了一份,不然都要以为自己的娘亲忘了他们了! 趁家人都不知道她带回多少东西前,把野兔野鸡用箩筐盖到后院。 搭鸡窝野兔窝这些,当然得找管家了。 时伯弯腰看了看野鸡野兔的数量,心想,一背篓山果已经够重的了,加上五六只野兔,七只野鸡,她是怎么拿回来的?不过他还是谨记下人的本分,多做事少说话。 时萦解决了耕地问题,心情大好的逛起这万毒山外围来。 除去圈好的地,还有很大的荒原没人力开垦,现在家里有了牲口,倒是有地方吃草了!走的腿脚酸软了,时萦才转身回家。 夏日里碰到的茅草地,已经枯黄一片! 回到家,秋实给时萦备了热水,她把整个人泡进里面,酸疼的腿脚得到缓解。 秋实一边给时萦捏肩,一边道:“小姐,下次出门带上奴婢吧,奴婢可以给小姐分担背东西的任务。” 时萦:“可以呀,你得先跟着花落燕来他们学功夫。什么时候能杀得了狼,什么时候才能跟我出门。” 秋实闻言,“啊?”的一声,原本兴奋的表情像塌方似的垮了下来! 坐在一旁穿针引线的冬香,“扑哧”笑出声。 秋实娇嗔道:“冬香,你也笑话我?” 冬香噙着一抹笑,轻声细语的说:“现在外面的山林还处在于原始状态,里面危险重重,你我皆不会武,怎能去添乱?小姐知道危险,才拒绝你。我也没嘲笑你,只是觉得你太可爱了!” 她一句话解释了所有,让秋实不要因为被拒钻了牛角尖! 时萦一手拿着土豆,一手翻着书,看到书上描写着土豆的种植方法,眉头皱得都快打成一个结了! 秋实把所有家具都擦了一遍,见时萦还是那个姿势,心想也不嫌累吗?“小姐,你不累了吗?” 时萦这才从书中抬起头,看着秋实,“你刚刚说什么?” 秋实:“奴婢说,小姐一直盯着书不动,不累吗?” “我在思考问题,不说盯书,就是你站在我面前也盯!” 秋实:她发现来到这里后,连说话都不说不过人了,特别是自家小姐。每每和她说话,自己都是输方! 天麻麻黑的时候,时得生一行人终于把牛羊马赶赶回了家。 时伯看着一长串的牲口,一时间没,话都不会说了。 而时家儿郎纷纷出了门,只因听到了马嘶叫声。 等出来,看到眼前的场景,都哈哈大笑,一个劲的埋怨,为什么出。门的时候不叫上他等等? 时得生才不管时得海的埋怨,把手中的鞭子丢给时伯。牛马身上的鱼虾螃蟹,还是木柴干草,时伯自会找人料理。 几个长老和桑梓看到这些马和牛,有好些眼熟的,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明就里的时长孙辈,时敏之还是领着赶路时背的那个小孩。大半年后,长高了不少。 他盯着一匹身披棕毛色,肚抱纯白色的小马驹,四只蹄子也白色毛。被各商贩嫌弃它毛色不纯,不好卖。是时敏之买回来的,不过月余,就搬家,把它给忘在了马厩里。今天见到才想起它来。 用手帮马驹梳着毛,“杂毛,是你吗?” 跟在他身后的小孩听了,嫌弃的撇撇嘴,“这是你给它取的名?” 时敏之眼睛蹭的一下亮如星辰,高兴道:“对啊对啊,好听吧?” 小孩如实回答:“不好听?” “田田,你敢说不好听?” “可这名字就是不好听啊?要不你的名字跟它换?看你还敢好听?” 时敏之顿时哑然,好半晌才干吧吧的道:“我的名字是人名,它怎么能用?” “为什么不能,有人叫二狗小马大牛,为什么它们就不能叫名?” 时家其它人才没人理会两个娃的关司,他们都不用手梳理着走到自己跟前的马。很高兴,无论是人还是马都认出了彼此,现在互相联络感情? 时萦看了看天色,用胳膊肑碰了碰时得生,“爹,你让大伯他们差不多就得了,天都黑了,牛马羊要不要搭棚子了?咱们还要不要吃饭了?” 时得生闻言还真抬头看了看天,刚刚光顾着高兴,还真忘了大伙都没吃饭的事。 不等时得生行动,大长老发话了:“你们一个个的,也不瞧瞧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们不准备吃饭了?还是不准备这些牲口晚上住草棚了?” 大伙:还真忘了没有马厩牛棚羊圈了?得加快速度了,不然黑灯瞎火的,啥时候才能搭好这些家伙的窝? 第86章 冬种 无论是时家还是村民,有了牛,都先把地里的庄稼杆和枯草割回家晒干,再码成简易草棚。这里的简易草棚是真的简易,没有屋梁之类的木头。只是把所有干草,围着一根插在地里的木头转着圈的码。 一人扶着木头踩,一人在地上扔捆绑好的干草。一直码到木头顶端,再扎一捆草像裙摆一样撒开。最后把顶端的草梢,像扎丸子头一样扎在木头上。冬日下雨雪时,从底端拔出干草喂牛马羊就行。 时家的牛马羊多,要用的草就是别人家的数倍之多,搭棚子专门堆草根本没可能,于是在时家周围全是两丈高的草垛子。 时萦看着这个堆法,十分无语的问自家老爹:“爹,这些草垛子是谁的集作?” 时得生:“还能有谁?元之他们这些孩子干的。我和你大伯他们可没空,我们在翻地,让冬日的寒气冻冻土,来年种地好收成。你也别挑剔了,几个孩子挺能干的,白日里不光放牛马羊,还顺带在它们过冬的草也准备好了!省了我们不少时间。只是码草垛子的地方不对而已,这边没什么人,不碍事。回头让你大伯教教!” 时得生走后,时萦按照书中所写的,可以借助山林里的枯枝杂草地皮,烧成灰,可成种土豆的底肥。于是清除树枝杂草由她来,只要她挥挥手中的剑几个招势就完事了。 刚开始不熟悉,砍伤了几棵长得周正的树,伤口浅的,让它们继续长,伤口深的,直接把树杆带回家,树枝陪着树叶和杂草化成灰。 前期准备做好了,后期交给几个大男人做。比如满地的树枝杂草,他们的需要一个人叉在一起,后面的人就负责锄地皮。刚开始一两天,无论是叉树枝杂草的,都一步一个脚印的干。 等看到自家小姐,把周围几座山的树枝杂草全剔在地上时,几人默默叹气,要是像他们这样干,啥时候才干的完?即使铲完这几座山,是不是还有几座山等着他们铲?这日子啥时候才到头?他们会不会有一天变成农夫?不再是护卫?想到此内心哭唧唧! 时元之他们得到时得海提点,成堆的草垛子挨在一起,一旦其中一个发生火生火灾,所有的草垛子都会化为乌有。还有就是离家太近,如果遇到不怀好的人,只要点燃草垛,离草垛不远的草房又岂能幸勉?住草房里的人有多少可以在大火中逃出生天? 现在他们都离家三十丈远的地方堆草垛,他们能在五六天的时间里把草垛堆成山,可不是如普通人那般,一刀一刀的割。 都是练过功夫的人,又怎会安安分分的做个放牛马羊的娃? 只见割草的镰刀像飞镖似的扔出去,再收回来时,草已经割掉一大片。再空手一扇,割掉的草已经堆在一起了! 冷漠几个以为,就眼前这孩子聪明?结果,时家的这几个重孙辈,个个了不得,割个草喂牛马羊。有的则得先耍一套拳,有练一套剑法,有的扔回旋镖。 功夫练好了,牛马养的草料也准备好了!此时冷漠他们才知道自己白长了几岁,白吃了几年的饭? 冷风好奇的问离他最近的时义之:“义主子,谁教你们这样割草的?” 时义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冷风:“冷侍卫,这功风除了武教师傅,还有谁?” “我说的是你们是怎么想到用功夫去割草的?” “不用想啊,我用手一刀刀的割,一天跟本割不了多少,干嘛还要死板的一刀一刀的来?用点功力就事半功倍的事,又练习的功课,还把牛马羊要吃的草准备好了。两全其美的事,干嘛不干?” 冷风:是他见识浅薄了?不是他们几个只知死板的干,不知变通! 此那以后几人再去铲地皮时,也不再死板的一锄头一锄头的来了。刚开始的时候,功力掌握好深浅,土层铲的不是深了就是浅了,坑坑洼洼的惨不忍睹!铲了两座山的地皮才把把技巧练出来。 时萦本打算趁着天气好,请村民帮忙铲地皮,哪知回去看到冷漠他们几个骚操作了,瞧瞧,那暴力的模样,把藏在厚厚土层里的蜈蚣都震碎成几段。 时萦捂眼,太血腥了,她还是不要参与他们的劳作好! 冷漠几人,覆盖着树枝杂草的土堆点燃,兴奋的继续下一个点,一点也没发觉他们被自家主子嫌弃了。 冷雨看着挂在书上的几只野鸡野兔,默默的吞着口水。艰难的转动着头,“冷漠,你说小姐这功夫是不是在你我之上,瞧,这些野鸡野兔,身上一点伤也没有?” 冷霜抱着双臂,“行了,拿上它们走吧,再瞧下去,鸡毛都快瞧没了。” 几人规规矩矩的提着野鸡野兔出发,等再一次点燃火堆,几人看着倒挂在树上的野鸡和野兔,默默的啃着手中的馒头。那模样有多辛酸就有多辛酸! 而此时的时萦,坐在大树枝上,啃着鸡腿,喝着蜜水,吃完还来个饭后水果。丢掉果核的时候,想,冷漠他们应该吃完了?给他们送个梨去! 时萦到时,入眼的先是倒挂着的野鸡野兔。她纳闷的想,没吃?冷漠他们什时候不吃肉了? 冷漠啃完馒头,本来打算去放水,休息一会再干活。结果站起来就看时萦,结结巴巴的道:“小,小姐,我们没偷懒,刚刚吃完饭。” 时萦瞥一眼他,“看到了,你嘴角残留的碎沫都没擦。” 冷雨冷风冷霜冷夜听到声音站起来,“小姐,” “嗯,都吃过了?” 几人齐声回:“吃过了!” “你们不喜欢吃肉?” “喜欢,” “不喜欢吃鸡肉和兔肉?” “喜欢,” “那就是不喜欢吃野鸡肉和野兔肉咯?” “喜欢” “喜欢?那怎么不把我留下的野鸡野兔吃了?” 冷雨惊呼:“小姐的意思是,这野鸡野兔是留给我们几人吃的?” “我做得不够明显吗?可好像你们不喜欢…”吃字还没说,几人生怕说晚了,立马道:“吃!” 第87章 学走路 秋雨的到来不似夏雨那般猝不及防,先是因沉沉的天气,山林里干燥的落叶也潮湿起来。 冷漠他们把最后的一堆土层点燃,收拾好头一天烧的灰,用马驼着就往家赶。 第二日,看着淅淅沥沥的雨,冷漠几人不由得佩服自家主子,要不是她要求每日回来,必须把头一天的灰土带回来,现在就全湿了。 底肥准备好了,就开始挑拣种子了,麦种要筛出不合格的碎麦粒。 土豆的话,得把无芽的拣出来,当然这些都不用时萦干的。她只需要提供种子就行了,其它的不用她管。 得到确定答案后,时萦照着样子,拿出十麻袋麦子,自家留五袋,五袋换到村中。土豆不经放,把长了芽的全拿出来,这个村里想换多少都行。不论钱物还是人工抵,都可以。 天气放晴,大家都赶着牛把翻好的地重新翻耕一遍,才开始种麦子和土豆。村民甲感叹,要是来年有番薯就好了,这样冬季猫冬时,懒得做饭也方便解决! 村民乙便道:“不种也没关系,现在咱们种的地不用交税,也能够过冬。” 村民丙:“咱们现在每家都有人,等播种完,在下雪之前,咱们再开垦两亩地出来不成问题。如果来年有番薯就和玉米一起种,没有就种玉米。无论种什么?打理好了,没有官府和地主的剥削,咱们饿不了肚子。” 众村民纷纷点头,确实是如此。 大伙都在忙,又怎么少得了时萦,看完大伙种的方法后,兴冲冲的回到自己的地。 从半亩已经增加到一亩了,其实她有人干,可以多开垦点地的,但时萦就是不愿意把冷漠他们当成农夫。如若有哪天,自己又买了仆人,这些活就交给新买的仆人干。 冷漠等人,小姐,你不用为我们考虑,我们愿意干的,我们愿意尝试一下用自己所学来开荒! 可时萦就是不松口。 冷风咔嚓一刀,把土豆另外一面的一个芽切断了。时萦双手叉腰,“你说,这是你切坏的第几个了?说说该怎么罚你吧?” 冷风眼珠一转,“要不,小姐罚我去开荒吧?” 时萦:“好高骛远!这点小事都干不好,还想着开荒?你咋不想着飞天呢?” 冷风:“小姐,常言道,行行出状元,这切土豆是心细的人干的事,飞天是仙人干的事,开荒种地这才是我合适干的事!” “哦,那你一天能开出十亩不?” 冷风的嘴都扭曲了,“小,小姐,这这有有点点多多,一一亩最最多多了。” 时萦把他扒到一边去,“别打扰我干活,”说着拿着刀完美的把土豆上芽切下来,又细心的放进筐里。 冷风生无可恋的朝地里走,冷漠见此,打趣道:“哟,这是碰什么人生大事了?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真难看!” 冷风有气无力的道:“我跟小姐说,我不要切土豆块,我要开荒,小姐就让我一天开十亩。我就算是头牛也干不了十亩啊?” 冷漠等人也是神经大条,鼓励道:“兄弟,别气馁,不是有我们在吗?你忘了,我们在山间是怎么干活的了?不就是一天十亩吗?有兄弟们帮忙,随随便便就干完了。” 冷霜白了这个说大话的,心想这人脸皮真厚,一个人就要代表他们所有人?有问过他们的意见吗? 时萦一边看书一边指挥,这个土垄弄成什么样?这个距离长了,这个距离短了…一一块不大不小翻新过的土里,处着这样一群人。 轮到拌底肥时,又是一顿输出,山灰多了牛粪少了… 冷漠等人想,自家小姐就是会折腾,别人家种地也不见这么麻烦的。 心疼余下的土豆种子,时萦想,切都切了,留下来也没人愿意拿它去种,还不如把这些种子种完。可是麦子就种不了啦! 冷漠几人没有听到吩咐,继续弄种土豆的地垄,丢底肥。等时萦回过神来,他们已经把土豆种去好远了。 等到土豆种结束,时萦道:“冷漠啊,收拾一下咱们再开一亩地出来种麦子吧!” 冷漠等人听到冷风吹嘘他开荒如何如何厉害?早想见识一番了,这下子主子发话,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时萦蹙眉看着分几个方向的人,以为都是去放水的?只因她是女子,他们不好意思? 她就不过问他们了,秋实和冬香把地铲平,放上干草,再放一张草席。四个孩子被放在上面,随他们任意爬。 已经十一个月的娃,正努力的伸起自己的身体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吓人很是吓坏了四个看守的人。 时萦在四个娃脸上亲了亲,就准备去干活。 冷逍赶紧叫住她:“小姐,要不还是我去干吧?你陪着小主子他们。” 时萦:“唉!你说我来看孩子是给他们仨减轻负担还是加重负担?” 冷逍沉默… 时萦拍拍他的肩,好好看着他们,我又不是去背山? 冷逍:他担心这个吗?他担心的是怕小主子摇晃着摔了。不想干这份活好吗?他想和冷漠他们干一样的活?看娃太心惊胆战了! 时萦没管他啥心情,她现在,在考虑从哪里下手? 找到她认为够平缓的荒野,就开始清理起杂草灌木荆棘来。 刚开始,还能一刀一刀的来,才割了一刻钟,就开始腰酸背痛。她就放弃了这样干。 拿起刀,在荒野里武了一套刀法,刀光指向何处,那处无论是枯草还是灌木都倾倒一片。一套刀法下来,连棵杂草也没有立着的。 清理出防火带,直接点火把削掉的杂草全烧了。 时萦想,这里应该有一亩地了吧?刚烧过的地方还烫着,没法干活。她就陪着几个娃玩。 太闹腾了,这么大的孩子,不愿意人经常抱着。也不愿意好好的坐着玩,老想着站起来走来走去。可他们一点也没有是小幼儿的自觉,都走不稳,一站起来就往前冲…一点也不担心前面无人接住的后果。此时时萦方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冷逍要交换活干了? 第88章 种麦 时萦满足他的要求了,指着烧得乌漆麻黑的荒野,“咯,你要跟我换,把这地翻了吧!” 冷逍双眼立马像注了灵气般,灵活的看着时萦:“真的吗?” 时萦没回,抱起女儿就回家。她的动作告诉了冷逍答案。 桑梓正在帮四个娃娃准备吃饭的小碗勺,看到来人,“回来了,我正准备出去找人呢!几个小孙孙的饭菜做好了。” 时萦赶忙拍一溜串的彩虹屁!逗得桑梓眼尾都多出了两条线。 花落和燕来下学回来,见到自家娘亲在家,叽叽喳喳的讨论在夫子那里学的什么? 相比于活泼的燕来,花落腼腆,时炣和时灼两个是几个孩子的小长辈,又年长一些,行事较成稳一些。不过下学回来都喜欢逗四胞胎,常常趁人不注意喜欢把他们抱起来。那个场面把秋实冬香等人吓的面无血色! 陪了孩子两天,时萦决定明日就去验收开荒结果。 吃过早饭,时萦才慢悠悠的去地里。眼前的一切让她有些不敢相信? 冷风看到时萦,特神气的从远处飞奔而来。“小姐,怎么样?你说的一天十亩,两天二十亩,今天是第三天,还没过完,不够十亩?” 时萦围着他转了一圈,“可以呀,两天跟我整出过二十亩来,看来你非常合适开荒。刚好,此处荒野盛多,全交给你了。”仔细听的话,就知道她说这话时,有多咬牙切齿! 冷风看着茫茫一片枯草和灌木,心里悲凄凄!这么大片地,自己要开到猴年马月去? 时萦刚应付完冷风这里,冷逍也来凑热闹。没好气的道:“你又来干嘛?” 冷逍:他不就刚来吗?怎么在小姐这里用上又了?不过他也就心里想想,嘴上却说:“小姐让我开的荒野做完了。” 时萦背着手,“去看看?” 时萦指着面前坑坑洼洼的的地,“这些坑你准备留下来盛雨水吗?” “这个,那个,不是刚开始干没掌握好技巧吗?小姐不信你看,除了这几个坑外,其它的地方都很平整的。” 时萦:“我好像规划的荒野没这么多吧?” 冷逍尴尬的咳了咳,“那个,不是练习一下开荒技巧吗?练习着就给整多了一点点。真的不多,就这五亩的样子。” “什么?五亩?你这是给我整出多少活来?你们是嫌我干的少,多给我找点活?” 冷逍:“小姐,别气,大不了,活我们干了?” “种地锄草施肥,你来?” “我来?” “你会吗?” “嗐,谁天生就会的?不会就学,我相信我不笨的。” 时萦看到这么多地就眼疼,“行,你来你来,全都是你的!现在你去牵牛,把刚开垦的地再翻耕一遍,五天后种麦子。” “啊?还要翻耕,这不是翻好了吗?” “不一样,书上说,要深耕,地要多翻耕,才能种出好庄稼!”时萦不知道书上有没有写,反正她现在不爽极了,两天给她整是二十几亩地来,不找个地方出出气,那哪成? 冷逍现在虽然不能用武功了,但挥着牛鞭,慢悠悠的跟在牛身后,也是一种快乐的体验。 冷漠冷霜冷夜没有接到命令要干什么?几人这两天在冷逍和冷风边上开垦荒野,中间就隔了一片松树林。虽然地质差,不适合种地,但松树和青岗树生长得很好。 他们看到了冷逍耕地,询问下才知道他们开垦的地还得翻耕一下。几人的乐趣立马又转移到耕地上。不到一刻钟,都牵了一头牛来耕地。 还好他们耕地都是选择自己开垦出来的荒野,不然得打起来。 由于有一片松树林挡着,冷风并不知道松树林另一边的情况,还在屁颠颠的开垦荒野。要是松树林里的杂草树枝清理过,一眼就能看到对方。显然,止处不足五十丈长宽的松林里,还没有人腾出手来清理。 五天一晃而过,早晨凉风习习,时萦赶紧打一套拳驱逐凉意。 冷漠他们把农具准备好,冷逍把麦种扛出来,几人就往地里走。 时萦看着原本的荒野翻耕的平平整整的,难得的夸了他们一句。她不知道现在有多满意他们,一会看到几十亩地时就有多嫌弃! 时萦依旧是拿着书本指挥,冷逍满脸黑线,“小姐,你这个做法是不是人们常说的,临时抱佛脚?” 时萦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现在又不是在做学问,需要积累知识。我现在是在积攒种地经验,没学会前,必须的照本宣科。” 冷逍:呃,有道理,即便没道理,他也没有可以发表的言论,那就暂且当她说的对。 几人在麦袋那里推搡着彼此,时萦不解,“大清早的,你们这是?” 几人闻言瞬间站直,冷风道:“我们几人在想谁撒种子合适,现在有小姐在,还是你来合适。” “哟,你小子多大点,就知道给你家主子安排活了?” 冷风:这话要他怎么接?脑袋转了一圈,马屁不要钱的拍。 时萦打断道:“都别废话了,拿走锄头干活!” 几人按照时萦的要求,在地上掏出浅浅的线沟出来。再让他们把底肥撤上,之后麦种撒在上面,最后覆上薄薄的一层土。 教完就回家陪孩,才不管几人怎么干?谁让他们不声不响的开垦这么多地来?成心想累死她,那她就让他们做,让他们体会一下自食其果的味道。 时萦走后,冷漠几人彻底放飞自我了。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开始时几人推三阻四,不愿意第一个干。 “你们不来,我来咯!”冷风说着就捡起一根木棍,找准位置,向前一挥,一条沟渠出现了。 冷雨用手测了一下深度,“阿风,深了一点哟,得重来。” 冷风挠挠头,“应该没关系的吧?” 冷逍:“深浅都能长出芽,可明明是一起种的麦子,一边出土了,一边还没动静,你说主子会不会想这一处我们忘了撒麦种?” 冷风闻言,只好把沟渠复回原样,重来。 第89章 周岁 几人有了开荒的经验,现在播种就知道用功夫打底。又在开始时试验了一下播种技巧,后面的播种就进行的很顺利。 由于第一天经验欠缺,第二天第三天就熟练的如同吃饭一样简单。 冷霜意犹未尽的看着已经种完的地,“老大,要不咱们再动动力,凑够一百怎么样?” 冷逍瞥一眼他,“你就不怕小姐发火,你知道咱们已经找小姐要了多少麦种吗?” “我这不是想着凑个整吗?要是人家问我们忙活了四五天,种了几亩地?你怎么说?是说差点一百吗?瞧瞧多难听?” 冷漠几人也跟着劝,再开几亩凑够一百。 冷逍看了几人一眼,“刚开的地,听小姐说要晒晒,再翻耕才可以种。所以不论要不要再开,你们决定!” 冷漠:“开吧,就当练功,这里没有练武场,咱们就拿这些荒野练习。跟拿不拿来种粮食无所谓,不然咱们就得去山里练功。” 冷雨和冷霜都表示赞同。 达成一致的几人,就开始在半人高的荒草上对打起来。这段时间不同程度的煅练,几人无论是轻功还是功力都增长了不少。开始还能对打,后来冷逍占据上风,其余人全败在他手下。 冷漠等人对视一眼,一起朝着冷逍扑去。 冷逍:“你们这是不讲武德?” 然而回应他的是拳脚相加,冷逍侧身避开打过来的拳,跳离扫过来的腿。但四个围攻他,应付的还是有点吃力。 为了防止几个小子以后老盯着他,冷逍也不留情面的几人踹飞。 落在杂草丛里的几人,传出骂骂咧咧的声音。 冷雨用手指抹了一下火辣辣的脸颊,“哇,老大,你过分了,瞧我脸上都流血了!” 冷逍:你就脸上流血,抹过药,几天就好。爷的血可是从嘴里流的,还不知道伤得怎么样了?多久能好? 这还是为了把几人打飞,功力超出负荷造成了双方都受伤。 冷漠:“行了,别嚎了,我的脸和脖子也被草割伤了!” 冷风冷霜:看来都一起受伤?还都是脸,很好! 他们几人都在想,今天冷夜真幸运,他的脸逃过一劫! 几人早忘了,一起围攻冷逍才造成脸被草割伤的! 冷逍避开了冷漠等人,让白大夫给诊脉开药。 冷:“白大夫,我的伤严重吗?” 白大夫边写药方,边回:“不严重,是内伤得好好养,不然好不结束,以后一动手容易复发,还容易让功力无法寸进。” 白大夫看着赖在他这里不走的冷逍,“怎么?要留下来吃个饭。”打趣的口吻,让冷逍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把几人练手的事说了。 白大夫才明白他内伤的由来,于是道:“那你现在?” 冷逍:“我想在你这里熬药?” 白大夫:“可以,把药包交给阿木,或者你自己熬?”他能不明白吗?小伙子好面子,不想手下人知道他受伤! 冷逍:这么容易的吗?“还是阿木吧,他知道火侯?” 吃饭的时候,大长老问:“今天我到处走了走,看到荒野那边开垦出新的地来,就是离萦萦的地那里。你们知道是谁家的吗?” 时萦:“我的地?旁边新开的地?有吗?没有吧?我们种土豆麦子的时候还是满地荒草,没见到人呐?” 时萦说完,看向坐在另一桌的侍卫,“冷逍,你们有看到我的地旁边有人家在开荒吗?” 冷逍:“这段时间我们几个都在那一块,没见到其他人。” 大长老:“那咱们这里可有新搬来的人家?” 大伙摇头,纷纷表示没看到。 大长老叹气,“难道几十亩的地是凭空出现的?” 二长老:“几十亩?这么多?那人家也太厉害了,不声不响的就干出这么多活来。看来有点本事,改天一定得会会。” 时萦:“我明天去看看,真有人在我地旁边开荒,那我就得把我的地围起来。” 时清:“围起来干嘛?你再怎么厉害,有人家几十年的老农厉害?” “小瞧人容易翻跟斗!” “翻跟斗也是要有实力的!” 时萦:无话可说! 第二日,时萦心心念念的去看地没有去成,只因下雨了。说大吧,又是毛毛雨,说小吧,刚站在院子十几息,头发湿了,衣服润了。 时萦叹气回到屋檐下,四胞胎中的老三时天之,不知道是怎么从一众家人和奴仆中脱离视线的。 连时萦这个会功夫的人都没发现他来,直到她的腿被抱住,还听到软软糯糯的小声音,“娘亲,抓住了!” 时萦庆幸刚才没提,不然孩子得受多重的伤?看来以后得改改这个毛病,不然哪天提到孩子可不好。 刚牵着他的小手手,好家伙,脚力不错,这是顺着竿子爬呀。小人儿的小脚已经踩到她小腹了,再往上,他的头就朝下,脚朝上了。时萦不再牵着他的手,而是抱住了他,阻止继续往上爬。 低头瞧了一下衣裙,轻轻的拍了他小屁屁两下,“你不知道下雨天,衣服很难干的吗?” 时天之还是一个不满周岁的娃,哪懂这些?他此时正兴致勃勃的伸手,想要够时萦头上的簪子。 下着雨,桑梓这些做外祖母的都在给四个孩子准备周岁礼,反正时家长辈都在为他们准备。过了周岁后就不兴再为家中小辈过生辰了,这是时家的规定。具体原因,没几个记得,反正又没几个人记得自己的生辰在何时? 周岁宴虽然没有以前热闹,但该准备的一样没少。还因为此时就他们四个最小,全家从老到小四辈人,每人都送了他们认为贵重的礼物。 几个小家伙坐在床上都快被礼物埋了,这下子导致了抓周时,他们认为地上摆满的东西都是他们的。连铺在地上的花布巾,他们都算在礼物内,直接给归拢到自己怀里。掉了又捡回去塞在一起,最后生气了,把手里的东西一丢,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 留下一众家人及村民呆愣在原地。 第90章 抓周 就在众人都以为人家要去玩别的时候,他直接把之前装抓周物品的空篮子旁,拖着他又摇摇晃晃的走回来。 一屁股坐在抓周物品前,把之前归拢好的物品,连同花布巾一起塞进篮子里。 众人在想接下来他要干什么? 结果人家看直接拖着篮子往自个屋走,剩下的三个,看到哥哥又有新的礼物了,他们也要,东瞅瞅西瞧瞧。终于在一众人的腿缝里,发现了跟哥哥一样的礼物。 可都是人围着,很是苦恼。 最小的女孩时晗之坐在地上,直接从人缝里爬去,她的目标是和哥哥一样的礼物。 老二老三见妹妹找到了出口,也不走了,直接坐下来,迅速的跟在妹妹身后爬。 围着的人怕踩到孩子,都自动的让条路出来。 空隙宽了,后面两个爬的更快了,因为他们看到妹妹快拿到礼物了,再慢点妹妹都拿走了怎么办? 两人很自觉的朝着妹妹的两边爬,这样才最大可能拿到跟哥哥一样的东西。 时晗之在思考三个一样的东西是要哪个时,另外两个已经被两个哥哥拖到怀里了。她哪还需要考虑,直接扑上去抱着,嘴里还念叨着:“窝的,” 顿时引得众人哄抬大笑, 时萦有点尴尬, 大长老:“得生媳妇,让人把孩子抱回来重抓。” 桑梓这会也笑过了,就让秋实把老大时暮之抱来。 等人要拿他篮子里的东西时,哭的好不伤心。 老大哭了,老二老三老四也跟风啊,顿时把拿东西的人尴尬的不行。那人把东西放回去,人家就不哭了,就挂着一双泪眼看着对方。他那水汪汪的眼睛好像在控诉着,你要是敢拿走,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大长老见老大搞不定,那就让老二先来,结果也是一样,碰他行,就是不能碰他的篮子。 能到老三,人家是人小,又不是傻,看到他们都抢两个哥哥的东西了,现在又要来抢他的,哇的一声,把那快碰到他篮子的手吓了回去。 好吧,这个老三也放弃了,能到老四,人家直接甩着小手臂赶人,“走开,走开,窝的,窝的。”整个圆滚滚的身子趴在篮子上,谁来都赶。 时萦看这几个娃的架势,就知道今天这抓周抓不成了。便道:“大爷爷,开席吧,几个娃也算是抓过周了,只是他们比较贪心,全都喜欢!”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想想也是,又没有规定只能抓一样。大家抅肩搭背的去吃席了,为了防寒风,时伯专门找在院子搭了草棚。里面有个大泥炉,火烧得旺旺的。 耿大海专门来帮忙在各房添加木炭,防止火熄灭。 宴席的肉菜很足,整只野鸭,炒野鸡丁,还有炖猪腿,连菜汤里都放了猪血猪肝猪心。 饭食当然只有玉米沙饭,不是时家吃不起白米,而是不能用白米做饭。大家都是逃命到这里的,还没有种稻子,哪里来的米? 饭后,时婶把剩下的菜分给帮忙的村中婶子们,连窝窝头也分了些。 爱喝酒的人,在散席后还在和时得海这一辈的兄弟拼酒。 时轩他们也有人拼酒,但他们精得很,几乎开始酒杯里的酒是多少,结束时还是多少。 这场宴席后,家里的长辈都在床上窝了三天,原因当然是酒后,后劲大。每次他们的妻子伺候梳洗时,就得抱怨几句。“一大把年纪了,还和年轻人一样贪杯!” 而时候轩等人:他们没有贪杯! 天气放晴了,但人也不能出去玩,地面太湿了。但不影响放牛马羊的人,他们往牛背马背上一骑,脚都不带沾地的就能把牛马羊喂饱回来。 时萦就窝在火妒旁,帮几个孩子做防风帽。 地上铺了草席,四个小幼儿都坐在上面玩耍。几个老太太就围着圈的坐着,看他们玩耍。 外圈还有秋实冬香冷风冷漠守着,防止几个娃,错眼时溜掉。 四个长老又在切搓他们的棋艺,没待在一个屋,时萦都能听到他们的争论声。 几乎在那个时候,玩得起劲的四个娃都要站起来四处张望。看没有人,又坐回去,那动作,坐在一旁的人都担心他们会哭,哪知人家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该怎么玩还是要怎么玩? 经过几天的太阳,可能只有林子里的地面潮湿了。 外面的风吹得脸不舒服,时萦就不想出门了?每日窝在家里。 时得生跑过来把她喊出来,“萦萦,咱们在年前出去一趟吧?” 时萦兴致缺缺:“不去,” “你不去哪能成呢?我跟你说,在外面,在年节之前都很热闹。各式各样的东西都有。” 时萦对自家老爹不停的诱哄不感兴趣,坚持不去。 哪知翌日醒来已经在半路上了, 时萦:这是亲爹吗?还带绑架的? “爹,咱们不坐船吗?” “你这不是才睡醒吗?你爹到哪里去弄船去?” 时萦:怪她咯?是她让人弄晕她的?是她让他背后下黑手的? “那老欧他们来了吗?没来船怎么开?” “来了,跟你哥他们在前头开路呢!” 时萦:“那我的船放在哪里?” 时得生:“要不还是去一线天吧,那里存在船只很正常。” “可他们在前面?” 咚,额头被弹了一下,“你傻呀,他们在前面,干嘛还要跟在后面。咱们绕开这条路,才能提前把船放出来。” 时清一边走,一边往后看,希望后面的老爹和妹妹赶紧追上来。 而此时的时得生和时萦已经赶到了一线天,一人把风,一人放船。反正有人开船,直接把所有船只都放出来。 准备好后,时得生从怀里掏出一枚信号弹,放了出去。 时清看到方位,才领着人往一线天赶。 时萦靠在窗边嗑着瓜子,看着走来走去的时得生,无奈道:“爹,过来坐会,嗑两颗瓜子等!” 时得生闻言,觉得非常在理。走到时萦对面,“瓜子呢?” 时萦从身后端出一篮子,“都在这里,” 时得生接过篮子,“弄这么多干什么?” 第91章 返程 时萦看着离了自家娘就放飞自我的老爹,“爹,这次咱们要去哪里?还是三叉镇吗?” “不,咱们去离这里最近的城,丰洲,” “好进吗?” “这个不好说,看年生好不好吧?” “那还去干嘛?” “总要去打探打探情况,” 时清一伙人来的时候,父女俩聊得热火朝天的。 时婶是负责这群人饭食的厨娘,老欧他们师徒几人,看到船,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孩子。眼睛红彤彤的摸着船头,等开心过后,老欧才问时得生,是否开船? 得到肯定答案后,老欧就让徒弟们上船准备出发。 七天后,才来到最近的城池,可能是要过冬了,天气冷,没事干的人都窝在家里不出门。就连城门口行走的人都稀稀拉拉的。 守门的侍卫都才一人,因为寒冷,在城门口走来走去。 一行人走到正面,才看到城门上丰洲两个大大的字。 付了进城费,先找了一间四海客栈,吃饭休息,隔天再去办事。 当然,说休息也就只有时萦和时婶,以及同行的五个厨娘。其他男人全都跑去闲逛去了,这其中当然也有时得生和时清。 在船上虽然一直在睡,可摇摇晃晃的一点也睡不好。 时萦这一觉就睡到隔天卯时,从窗口看去,雾蒙蒙的早晨,只看到些许灯火,鸡鸣狗吠声。她想远处的灯火,可能是小食店的老板起来准备卖吃食所用。 一连几天,出行都很顺利,又买了几船的粮食,之前运猪羊鸡鸭的船,这次也一样。 时萦和几个婶子买东西不一样,就单独行动。她买的大多是孩子们用的,无论是吃穿玩。其次是给家里的女眷买衣物头饰品,最后才是各个哥哥弟弟的。 几个长老的简单多了,万年不变的爱好,书画棋盘。 呆在客栈的最后一天傍晚,时清抱回来个血淋淋的人。 同行的人,都在寻找他们中谁受了伤?扫了一圈也不知道谁受伤? 不过大家都没有立马询问,而是赶紧让道,让他把人先送进屋。 时清轻声道:“都回去,今晚当没看到。” 有人小声问:“不请大夫吗?” 时清:“一会我去请。” 时萦跟着进了屋,不一会就出来,就去找小二送点热水。给了二两赏钱,这下子小二跑得飞快的去准备。 时清伸手帮人擦拭满脸的血渍,啧啧两声,“没看出来,长得挺俊俏的。” 一边帮那人擦手脏兮兮的手,一边道:“是仇杀?还是情杀?我想,就你这小白脸样,情杀的可能最大。” 擦完手,还感叹一句,“瞧你这手,同是男人,手长成你这样,比女人的手都好看,你说别的男人见了,不杀你杀谁?”时清说完,还不忘拿对方的手掌,跟自己的手掌贴在一起,比自己的手短了一个指节。 时萦看着时清这么细心,踮着脚往床上看,啧啧两声,“三哥哥,没看出来,你的怜香惜玉只对男人呐?” 时清:“怜香惜玉是这么用的?” 时萦:“用在哪里不重要,” “你先出去,我要给他换衣服了。” 时萦只好走了,只是走了几步,回头问:“不用请大夫吗?” “等我先检查一下再决定,” “就不怕耽误病情?” “那也没办法呀,谁让他有仇家呢?” 时萦只好退出房间关上门。 时清把布巾丢回盆里,就开始帮人家宽衣解带。手速太快,也没在意人家身上有什么不同? 看到胸口被白绫包裹着,“这是有多重的伤才包这么厚?兄弟呀,你忍着些,我这就帮你看看,顺便上点药。” 等解开后,他后悔了,赶紧闭上眼睛,默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准备去找时萦来帮忙换衣物的。走到门口,就顿住了,“不行,萦萦来换,就证明我已经知晓对方是女子,这样岂不是毁了人家姑娘名节?最好的办法是当着不知道道,对,当着不知道。” 时清哆哆嗦嗦的走回床边,闭了闭眼,然后睁开眼睛,迅速的帮床上的姑娘恢复着装。做完这一切后,仔细检查一遍有无遗漏?确认没有后,才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 大在姑娘身上穿上一件干净的衣物,让人不会看到身上的血渍,才抱起人去医馆。 药童提着灯把人迎进去,老大夫示意时清把人放到榻上,才开始诊脉。 时清全程不眨眼的看着,看到大夫收回脉枕,才道:“大夫,她怎么样?” 老大夫一面写药方一边道:“有轻微的内伤,加上中了迷药,所以一直在昏睡。” “那她什么时候醒?” “这个不好说,先抓药拿回去熬了灌进去,应该就醒得快了。” 时清无法,只好随药童去抓药。 翌日,刚开城门那一刻,时家人已经等待半个时辰了。 时清看着还在昏睡的人,“这已经是最后的时间了,你还不醒,就你这样跟我走了,不然留你在这里,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内心难安。” 看着天色越来越亮,再不走,船都要开了!时清只好拿自己的披风把人包裹好,不让寒风吹到,才急匆匆的往城门口赶。一点也不例外,家人早走了。 来到码头,来来往往的人都是帮忙扛粮袋的人。 时清没有这么大摇大摆的上船,而是一直藏在暗处,等这些送粮的人结算好银钱走人后,他才上船。 时清把人安顿好后,才关上房门出来和大家打个照面。 结果被时得生拍了一巴掌在背上,“臭小子,磨磨叽叽的,我们在城门口等了你半个时辰,都没有见你人。” 时清:“爹,你确定你们等这半个时辰是在等我?不是在等开城门?” 时得生完全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反而道:“等你和等着开城门两不误。” 时清:无话可说! “还不快去检查有没有东西忘记了?” 时清闻言,只好乖乖照做。 时萦在每艘船舱,都放了足够木炭和煤炭,这样晚间睡觉就不用半夜起床添木炭了。 第92章 返程途中 时萦做完这些就回到房中,窝在床上不动了。 无聊时只能看话本子,还是上次那本种田发家致富。这次看到了种稻子,还是水稻?这个时萦比较感兴趣,要知道她见到的都是山稻。现在有了稻子在水里的种植方法,她就想到了在哪里试种了! 时清一直守着他带回来的人,在屋子的一角,泥炉上放着一个瓦罐冒着气。 郭蔓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迷茫的睁开眼,入眼就是简陋的屋子。心想,她这是被人救了?屋里也没人,侧头往窗外看了看。不可思议看着移动的山脉,“这这这发生了什么事?山怎么会移动呢?难道我没有被救?而是死了?” 赶紧起床查看,用力过猛,一下子牵动了内伤,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自言自语道:“咦?人死了也能感觉到疼吗?” 想了半晌,眼睛睁得溜圆,“我怎么忘了,人死后也会疼的,不然说的十八层地狱,也就没用了?” 时清像往常一样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虚弱的人软趴趴的倒在床上。被子滑落到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看着窗外。连他进来也没发觉。 时清把手上的拖盘赶紧放到桌子上,上前把人把躺好,“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一声?看你把被子弄掉了,本就受伤,如果再来个风寒,你这小命就不用要了?” 郭蔓想,这小哥哥好温柔,比她未婚夫还温柔,呸,现在是别人未婚夫了。话本子里不是说地府的人长相都很吓人吗?这哪里吓人了?这人不是地府的人吧?是仙人还差不多! 耳边传来温润的男声,“可有饿了?要不要先洗漱一番才喝粥?” 郭蔓下意识的点头, 时清把人抱去耳房,让她在里面解决五谷轮回问题。 郭蔓看着关上的门,看着入侧的地方,这地府跟人间没什么两样嘛,想着就解开腰带。 再次打开门时,之前抱她的那个小哥哥还守在门口,她尴尬的不知要如何开口。 时清以为她的伤又疼了,上前把人抱回屋。 郭蔓:这小哥哥也太自来熟了,也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抱人家,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吗? 郭蔓此时完全忘了她一身儿郎打扮的事情,一个劲的在心里讨伐时清。 时清把人放在床上坐着,帮她在后背垫了个枕头。 “你坐会,我去打点水擦把脸再吃。” 郭蔓就这么看着时清出门又回来,再给她擦脸擦手喂粥。全程都没问人家主人一下是自己擦还是他帮忙? 直到郭蔓吃饱摇头不再吃,时清才道:“我去拿套衣服,你方便就换一下。” 郭蔓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服,一股腥臭味,她刚刚是怎么吃得下饭的? 不好意思的垂着头,“谢谢,我自己来。” 一刻钟后,时清端来了一碗药,郭蔓没好意思再让时清喂,慢慢的一勺勺喝,她怕控制不住吐。药碗拿到手里,直接一口闷了它。最后一口愣是堵在嗓子眼吐不下去。 时清把早准备好的糖块塞进郭蔓嘴里,她嘴不得空,只好满脸感激的看着时清。 时清只当没看见,拿着碗走出去前,交待道:“我就住隔壁,有事就喊一声。” 郭蔓正要说话,嘴里的糖差点掉出来, 赶紧闭上嘴狂点头。 时清被她的样子逗笑了, 郭蔓被晃了一下眼睛,回过神来,赶紧躺下假装休息。 时清把门带上就回了屋, 就这样,每天郭蔓吃了时清送的饭菜和药后,就窝在屋子里躺着,期间除了如厕,她就没下过床。 咚~远处的锣声像春雷般回荡在河面上,时清跑到甲板上查看,离消洞还有一段距离。赶紧吩咐老欧,船头往在哪左侧,不可再直行,前面两行半个时辰就到了消洞。 大家都听到了声音,纷纷往甲板上去。这些人中当然也包括养伤的郭蔓。 时萦是记得她的,上次在客栈里,时清帮她擦脸时见过。仅一面而已,只是不知为在他们船上?晚些时候问问三哥哥。出于礼貌,向对方颔首后也观察起出船身的方向,有没有改道? 郭蔓兴致勃勃的观赏起她认为的地府来,听说去幽都得过黄泉,现在是在渡黄泉吗?可这河里的水跟她见过的水一样啊?难道是她这个新鬼没有法力,才看到这黄泉和普通水一样? 船身成功转到左边,见识过上次的大消洞,大伙都不再回去休息。 郭蔓还在疑惑好好的船不走河中间,怎么还开到河边上去了?难道是技术不行?直到看到那个大消洞,才明白船为什么要偏移正道而行了。 等船成功停靠在岸边,时清才注意到站在一边的郭蔓。 时清看着她,“马上要下船了,你有没有东西要收拾的?” 郭蔓摇头随后又点头,她确实没有东西要收拾,但又有一套自己的衣服要收拾。 站在河岸上,郭蔓念出石头上“一线天”三个字,挑了挑眉,不知道谁刻上去了,那字体真好看!随后踮脚眺望不远处的大消洞。腹诽:难道那里就是十八层地狱入口?想知道,可她不敢问,听说这里的人脾气都不好?要是惹到了人,不,这里应该是另一种称呼? 大家都把牲口赶下船,只有猪的待遇特别好,下船都是人搬的。回家就更别说了,直接抬到猪圈里才松绑。 本就气呼呼的猪猪们,终于得了自由,站起来就想攻击抬它们的人。结果被猪槽里香喷喷的食物诱惑,暂时忘了报仇。可能是天大地大,吃饱肚子第一大。 时清看人都走完了,才领着郭蔓也走了。 时得生把给老娘和媳妇闺女买的东西,整齐的装进箩筐里。“闺女,爹的东西装好了,把船收起来吧?” “还是等着人来把粮食搬走再收吧,不然不好拿出来。” 时得生闻言,便冲着走远的时清喊,“臭小子,记得叫人来搬粮,我跟你妹妹在这里等你们了。” 时清高高的扬起手臂,示意知道了! 第93章 蔓到时家 桑梓看着儿子出门一趟回来带了个人,带人就算,还是带个男人。她一颗老母亲的心是欣慰呢?还是难过? 时清把郭蔓带到桑梓面前,“娘,这人是半路上救的,你先找个屋让她先住下来。我还得叫人去搬粮。” 郭蔓向桑梓行礼问好, 桑梓像看着漂得不像话的郭蔓,很是欢喜,心想,不知道成亲没有?没有的话给萦萦招来做婿。笑盈盈的像诱拐小娃娃的狼外婆。 柔声问:“小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郭蔓:“大娘,我叫郭蔓,不是小哥。” “不是小哥好,不是小哥…”反应慢半拍的桑梓惊呼:“你刚刚说什么?不是小哥?我没耳背?” 郭蔓点头, 桑梓尬了一下,回过神来,心想不是男的好,这样子她就再也不用操心老三的终身大事了。越想笑容越发大了起来,上前直接拉着郭蔓的手,“蔓蔓,走大娘带你去洗漱一下,一会人到齐就能用饭了。” 郭蔓洗漱好,换了身女装,这还是桑梓给时萦做的。还没来得及给,现在先给准儿媳穿,也是一样的。郭蔓在桑梓心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儿媳妇了! 外面闹轰轰的,郭蔓跟在桑梓后面出去,就看到无论是牛还是马都驮着麻袋。 郭蔓觉得她脑子有些不够用,这牛啊马的,这地府也有这些?还有饭菜香味,不是说人一死,不需要吃饭,只吸香吗?难道她没死? 时家人回来,看到人群里一个陌生的姑娘,都在想,这姑娘是哪来的? 时清走在队伍后面,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人群中的郭蔓。直到他走近才看到人群中的她,在一群妇人和孩子中,郭蔓一个俏生生的姑娘显得特别出众。犹如一片绿野长出一朵红花一样显眼。 郭蔓被看得往人群里缩了缩,她的直觉告诉她,时清看的是她。 时清看她这怂样,脸上荡漾着笑容,明睸如春光! 桑梓:这儿子遇到啥好事?都会笑了? 众侄子:哇!哇!清叔也会笑了? 郭蔓低头小声问离他最近的时莲之,“他们说的清哥是谁?” 时莲之小声道:“刚刚过去的那个冷面王。” 郭蔓嚼嚼着冷面王三个字,“为什么要叫他冷面王?” “因为他不会笑啊,” “他刚刚不是笑了吗?” “所以大家才奇怪呀,” “那他叫什么?” 时莲之闻言才抬头看向声源处,这一看,他眼睛都不会眨了。 郭蔓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时莲之这才小大人似的背着小手手,“姑娘家是哪里的?” 郭蔓:“丰洲,” “丰洲在哪里?” 丰洲在哪里?这让她怎么回答?于是道:“丰洲就在丰洲那里,”她想这样回答没有错? 时莲之:好吧,即便人家说了,他也没去过。“那你怎么到我这里的?” “坐船呐,” “哦,” “你们这里叫什么名字?” “万毒林” “万万毒林,” “对呀,就是万毒林。”时莲之说得十分肯定。 郭蔓想,听说万毒林,常年毒雾环绕,毒虫鼠蚁众多。到此处的人,有来无回。她现在还好好的,到底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的? 于是小小声的问:“我们是死的还是活的?” 时莲之眨巴着灵动的双眼,启动着水润润的小嘴,毫不留情的道:“姐姐是没睡醒吗?人死了还能站着说话吗?不都躺在棺材里埋土里了吗?” 郭蔓:她被一个缺牙的小屁孩鄙夷了! 运粮的队伍走完,时得生把他买的礼品绑在马背上。 时萦也一样,她的孩子多,买的东西自然不会少。况且还把家里孩子们过节的礼品一并买了,一匹马根本驮不完,还好她有作弊利器。 时得生:“萦萦准备好了,就出发吧,这个点,家里该开饭了。” 父女俩到家时,时伯让人解货。他俩则要求快点洗手吃饭。 饭桌上,时萦才注意到坐在她身边的郭蔓,噙笑颔首。 几个孩子都跑来温存一下,时萦把他们赶去吃饭,晚些时候有礼物。 几个孩子走后,郭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是你的孩子?” 时萦:“是,我生的,八个。” 郭蔓感觉自己都不会呼吸了,“八八,八个?亲的?” 时萦:“嗯,老大老二龙凤胎,老三老四双胞胎,老五到老八四胞胎。” “你你,怎么生的?” 时萦轻笑出声,“一个孩子怎么生,两个三个四个就怎么生?难不成女人生孩子还有什么捷径不成?” “这个,说实话,我还没有成亲,不太了解生孩子的事情。” “哦,那定亲没有?” 郭蔓闻言,神情沮丧,“定了两次,结果新娘都成了别人。” “没事,老话不是说,事不过三吗?第三次就顺了!” 郭蔓闻言,嘴巴扁了起来,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时萦顿感无措,很是不走心的安慰,“这怎么还伤心上了?瞧见没有,满堂的人,上到六七十,下到周岁儿,都在这里。你确定让他们看着你哭鼻子?” 郭蔓闻言,扁着的嘴立马恢复原样。 时萦猜想,这可能是个作精怪,瞧这变脸的速度…不过这人实在养眼,看着她不用吃饭都饱了。 范芳芳的毛病又犯了,阴阳怪气的道:“婆婆,这姑娘谁家的?这么没礼貌,见了人连个招呼都不打?” 桑梓给郭蔓舀上一勺汤,“来,姑娘喝口汤暖暖身子,再吃饭。这天气呀,越来越冷,得注意一些。” 郭蔓连忙站起来双手接过,“谢谢大娘!” “哎呦喂,这小嘴真甜!”桑梓的一顿夸奖把郭蔓弄得不好意思。把范芳芳气的拿碗筷力道都加重了。 时萦双手托着碗递到桑梓面前,“娘这是瞧见新鲜花儿,瞧不见女儿这朵旧花儿了?” 桑梓接过她的碗,“瞧不见瞧不见!” 时萦面带笑容的接过碗,“那也没关系,我可以专门往你眼前凑,让你看不见都不行!” 范芳芳更来气了,恨恨的戳着碗里的饭。 第94章 下雪 时清把安排结郭蔓的屋子检查了一遍,看屋子里的通风口有没有打开,火炉有没有封好,怕闭死了,煤炭没有出气孔息火。又怕缝隙过大,煤炭烧光了天还没亮冻着人。 直到时萦把人送回房,时清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时萦:“我就住在隔壁,有事叫一声,到了这里,就当是自己家,不用太客气!” 郭蔓道谢,两人才分开。在一旁的时清看的牙酸! 翌日,村里人都来时家买或者换东西,盐这个必需品消耗最多。粗布也兑换出不少,家里不光抗换,还收山货,这样村民又有一项收入。 吴大林二陈三李山吴老幺这几家,因去年过冬和时家在一起。今年秋收后就上山采香菇木耳板栗,除了自家吃,多余的都储存起来。没想到今日还能用来换银钱! 耿大海以前上了几年学堂,只因经常不是天灾就是人祸,没能继续念书。回家后又当了几年村长,责任心特强。秋收后就考虑着村民该干些什么? 看到早出晚归的,而且还满麻袋满麻袋的往家里搬。就随口问了一句,吴大他们是想藏着掖着来的,但又想到山货也是有季节的。要是他们来不及采,像板栗这样的不管是掉在地上,还是在树上,都会张口。 现在还不如说了,多个人情!考虑清楚的几家,就拿出自己采的。 “耿兄弟,这是我们在山里采的,这种刺球是板栗,它里面的果肉能吃。这种菌子是香菇,这种黑色的菌子是木耳。能晒干储存,具体吃法,咱们的趁没变天前弄回了再谈。不然一下雨,再等林子的水份干了,像板栗这东西就没了。” 这不,多日的努力还是有用的,现在不光能换粮,还能换盐,换银钱。 夏日里铺路赚的,采山货和砍树烧炭赚的,全家都能换套新棉衣。 为了给村民们行个方便,时家专门建了一间茅屋卖生活用品。平时就让时元之他们这些孙辈打理。半个月杀一次猪,为了让村民负担的起,都会提前询问,需要就杀,不需要就不杀。 冬日里冷,哪怕太阳高高的挂在头顶,也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时萦的出门的时候不再是一个人,后面跟了郭蔓这个漂亮的尾巴。 地里的土豆冒头了,在寒风中抖动着几片绿叶,麦地里的麦苗洋溢着生命的气。给一片枯黄的大地增添些许生机! 郭蔓:“萦萦姐,这里面种的是庄稼吗?” “对呀,”时萦说完指着左边道:“这边是土豆,”又指着右边,“这边是麦子。” 郭蔓顺着看去,不管是土豆还是麦子,都摇曳着身姿好像在跟她打招呼。 郭蔓指着劳作的冷漠等人,“他们在做什么?” “施肥和撒草不灰。” “有什么作用吗?” “听说施肥能让庄稼长得好,撤灰能除驱逐一些虫子。反正你问了,我也不知道,实话跟你说,我们家以前有不少地,但没有人种过。现在要种,得跟村民学。” “那这些全是你们家的吗?” “算也不算,这个要怎么说呢?哦,就是这边是我开荒出来的,当然了,我只动手了一丢丢。大部分他们几个开的!”时萦说着指向冷漠他们几个。 “家里人开的地势稍微高一些,不在这片区域。” “哇!就他们几个都开出荒野这么多地来,那你哥他们人多,开的地是不是更多?” 时萦:“这个我不知道啊,他们说干活还轮不到我这丫头片子干,不让我参与,不然我哪能自己跑这么偏僻来开荒?” 时萦最喜欢自己的菜地,肥壮的葱蒜,青翠的菜苗,快卷成形的白菜。每天她都要去菜地里转一圈。 有的时候自己,有的时候拉着桑梓,让她看看自己种的菜,是不是非常好。 时婶自从来时萦的菜地摘过菜后,就讨教该怎么种?要知道,每天一大家子,吃菜都是不小的事。要是菜长得好,就不需要耗时择小菜洗小菜。 天气越来越冷,时萦问坐在一边锈荷的郭蔓,“是要在这里过年?还是要回家?要快点决定哟,看这天气,一旦下雪,就出不了门了。” 郭蔓想了想,“我一个外人可以在这里过年吗?” “为什么不能?听说三十那晚,财神爷会到每家每户考查,人口多的人家,来年收入就多,你在我家,不就帮着多占了个名额吗?”时萦笑着说完。 郭蔓听得一愣一愣的,当看到时萦的笑时,就明白了,她是不让自己留下来心里产生负担! 进入腊月,时萦几乎不出门,和郭蔓一起陪四个娃玩。空闲的时候看画本,这日,好看到了稻田里养鱼。 水稻,家里没有水田,村子里也没有,等天放晴了出去转转,看看哪里适合种水稻。实在不行,就先开一亩荒野出来试试看? 时家已经停止了烧炭,村里人也不用入山砍树卖了。换了过冬要用的东西,都窝在家里。连家里的牛马羊,每天只放出去喝水一次。 下雪了,扬扬洒洒的雪花中夹杂着淅淅沥沥雨。 时萦看到托着腮看着外面下雪的郭蔓,走过去坐在她一旁,也托着下颌看着雪。 郭蔓:“萦萦姐,我们去玩雪吧?” 时萦看着一双眼亮晶晶的郭蔓,很是无情的道:“很抱歉,我老了,玩不动小年轻的游戏了!” 郭蔓闻言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你你才多大呀?” “唉!这跟年纪无关,是心态老了!玩雪堆雪人这些游戏,应该找小年轻。” 在郭蔓还没有找到反驳的话时,又听到时萦说:“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去叫小年轻陪你玩雪。” 郭蔓看着时萦的背影:她有说一定要玩雪吗?这么风风火火的! 时敏之田田时义之时莲之,一群小孩被叫了出门。 时清细数有多少快成年的侄子在里面?这一数不得了了,所有八岁以上的侄子都出动了。他只好不情不愿的穿戴整齐出门!只是看到时萦时,满脸怨念! 第95章 城主府 时萦在了,花落和燕来能落下吗? 桑梓怕孩子们冻着,给时炣和1时灼穿戴的时候,也没忘了花落和燕来。恒儿景儿还有四胞胎,被秋实和冬香哄到屋里躲猫猫。 时清总是有意无意的把往郭蔓身边凑的人隔开,隔着隔着,堆雪的人分成了几块。 时敏之和田田,时元之和众兄弟,时清和郭蔓,时萦这一块除了她一个大人,时炣时灼花落燕来这些孩子! 时萦呼着双手,看着玩得起劲的众人。难道只有自己有感觉?再看看她的两个娃,此时正跟着他们小舅舅小姨滚雪球,一点也看不出有被冻着的样?唉!小孩子都没她娇气?时萦如是的想着。 哄了好一阵,才把几个孩子哄着一起进屋。结果等她换好衣服鞋子,他们又跑回去了,时萦恶劣的笑着对站在一旁着急的时婶说:“多熬点姜汤,浓一些!” 时婶机械的点头完想问些什么时,时萦已经回屋了。 心血来潮,时萦拿出纸笔,画了幅雪景游戏图。 万毒林一片其乐融融,丰洲城城主府,四旬的郭城主郭啸峰一脸暴躁的拍着书案,“还没找到吗?” 下首相同年纪的管家郭大林垂首,“回城主,随近几个镇都找过了,没有一点大小姐的踪迹。” “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找个人都找不到,养他们有何用?”书案上的书册笔墨纸砚全被糟,蹋了一地。 管家看得那个心疼!可他只敢在心里来回鞭策自己,不是自己的,不要心疼! 郭啸峰发了一通脾气后,可能也知道了发脾气解决不了问题,平复一下情绪后,才道:“给他们每人奖励十两银子,让他们继续找,这一次无论是花街柳巷,市井乡村都清扫一遍。让他们务必把大小姐找回来,到时候重赏!” 管家领命而去, 郭佑安一个八岁的孩子,在院子里玩雪。 郭啸峰从书房出来,就看到独自玩雪的儿子,身边丫鬟婆子小厮一个都没有,他的火气更大了。 郭佑安看着雪中的影子,回头一看,一屁股坐在雪地里。结结巴巴喊:“爹、爹你你怎么在在这里?” 郭啸峰看着害怕自己的儿子,他知道自己这副熊样吓到他了。其实他不知道,不是他的模样吓到郭佑安,是他生气的模样吓到他儿子。 郭啸峰上前把人抱在怀里,握着他冰凉的小手,“不冷吗?” “不不冷,” “好好说话,结结巴巴的!” 郭佑安不敢再说话,一双小小手捂着小嘴,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郭啸峰。 郭啸峰:都没干什么呢,怕成这样?于是声音又放小了些,“你二娘呢?” “她她和表姐在一起,” 郭啸峰闻言,心里的火气又在叫嚣。大声喊:“管家,”声音一出,他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孩子一抖。忙出声安慰,“佑安爹爹不是凶你,”说完还不忘拍拍郭佑安的背,安抚他的情绪。 管家急匆匆的赶来,“城主有什么吩咐?” “二夫人最近都在做什么?” “回城主,二夫人她在帮表小姐准备嫁妆。” “他们林家是没人了吗?需要一个已出嫁的姑娘准备嫁妆?告诉她,喜欢管娘家的事,我可以成全她。把属于我城主府的东西,一件不落的给我扣下来。哼,抢了我的准女婿不够,还想抢我女儿的嫁妆,想什么美事!”说完就把郭佑安抱回屋,亲自给他换衣服鞋子。 “以后,别再玩冷的东西,你太小,容易染风感。爹爹还要找你姐姐,怕顾不到你。你也不希望等姐姐回来,看到病秧子的你吧?” 丫鬟端来热水,郭啸峰双手握着郭佑安的脚,一点点的往他小脚脚上浇,直到水温合适,才把手放开。 “一会再喝碗生姜水,去去寒。” “爹爹,可以不喝吗?” “你觉得呢?” 郭佑安闻言缩了缩脖子, 丫鬟也是人精,趁自家城主还在,赶紧把姜汤碗端来。 郭啸峰也怕臭小子不喝完,接过碗,就一勺勺的喂给郭佑安喝。 每喝一口,都要怨念的看一眼小丫鬟,小丫鬟垂着头,偷偷的描了喝姜汤的小主子,刚好与之怨念的眼睛对着。吓得立马收回视线,不敢再动弹。 时萦以为自己是不用喝姜汤的,谁知被自家老娘盯着。甜辣的味道在口腔中乱蹿,尝一口就不想再尝第二口。此时她十分后悔,吩咐时婶把姜汤熬浓了!唉!失策失策! 城主府二夫人气成河豚的模样,盯着管家叫人把她给侄女的嫁妆抬走。 林娇娇气极败坏的在一旁跺脚,“姑姑,你怎么让这些狗奴才把我的嫁妆抬走了?” 管家走到最后面听到这话顿住了脚,面带微笑的道:“林小姐的嫁妆何时抬到城主府了?老奴刚才清点的东西,可都打有城主府的印记。全都有记录在册,在哪年哪月哪日购买,又去向何处,全有记录。如果林小姐有证据证明这些箱子里有您的东西,老奴还是可以做主还与您的?” 林娇娇:她当然没有证据,这些东西又不是她买的,哪里来的证据?她只是在郭蔓那里见着精美想占为己有而已。 管家脸上仍旧带着笑,只是垂下眼睑时,露出轻蔑的神情。“林小姐无事的话,老奴要去忙了!” 二夫人颓废的坐回椅子上,伸手去端茶盏,颤抖的手显示着她现在心情不好。 林娇娇显然没有注意到,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要求重新置办嫁妆给她。 二夫人把茶盏重重的放回桌上,把林娇娇吓了一跳,不满的嚷嚷道:“姑姑,你发什么疯啊?把人家吓了跳!” 二夫人这才发现这个侄女多薄情,刚才管家的话,不信她没听到。可她惦记的依然只有嫁妆,嫁妆。完全没有顾忌她这个姑姑在城主府过得如何? 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下淡漠,“娇娇今日就回去吧,让你爹娘给你准嫁妆。” “姑姑,你不打算给我准备嫁妆了吗?” 第96章 杀猪 “我出嫁的时候就没有嫁妆,你让现在拿什么给你准备?” “姑姑嫁的不是城主吗?随便拿点也比我爹娘准备的要好!” 二夫人已经没法和这个侄女沟通,直接吩咐小厮把人冒着风雪送回林家。 林家会如何对待林娇娇?城主府可没闲心管,想来秉承着他们家重男轻女的德行,日子过得不会太好! 燕来和花落看到他们玩雪的画册,软磨硬泡的要求也要画爹爹的。时萦被他俩晃得头晕,脚边还有两个抱着她腿的。 时萦想,这些个孩子,十月怀胎生,怎么就老惦记着他们那个爹? 直到时萦要准备画了,他们才放开她。 时萦瞅着他们还在盯着她,没好气的道:“还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要不你们来画?” 花落和燕来大一些,能听懂时萦说什么?恒儿和景儿才三岁,做什么都向哥哥姐姐看齐。这不连撤退都是一起! 郭蔓看时萦绘图册,也要了纸张,时萦看她画的专注,偷偷的看了一下,纸上画着一个威武霸气男子,手里牵一个玉雪可爱的男童。 “你画的是谁?”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郭蔓一跳,幸好她把笔放下了,不然这画就毁了。 时萦:“对不起,吓到你了?” 郭蔓:“这也不能完全怪你,我想事情入神了才会这样?来,给你看看,这个长得很凶的是我爹,这个可爱的是我弟弟。” “嗯,你爹长得也不是很凶,是霸气。你弟弟长得太好了,再过几年,上个街可能都要被人抢亲了!” 郭蔓听到时萦夸她爹了,心里美滋滋的,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想到弟弟那长相吧又担心不已! 时萦看着她盯着画不放,便道:“要不给你爹送封平安信吧?” “啊?这里也能把信送什么出去?” “能,你就安心写平安信吧!” 郭蔓把写好的信件密封起来,时萦就已经回来,手里还提着鸟笼子。 郭蔓看着关着的鸽子,惊喜道:“这哪来的?” “自家养的,” “你们家还养这玩意?” “养,都是拿来炖汤喝!” “啊!我家有养十来只,都是送送信什么的,没有拿来吃过。” “会不会你吃下去了也没发现你吃的是鸽子?” 郭蔓还真仔细想,煞有其事的说:“有可能!” 两人相视一笑, 郭蔓:“那我写的这个不行,得重来。” 时萦:“你不多写两张吗?” “写那么多干嘛?” “万鸽子找不到路,一只不行,还有一只呀?又或者被人给半路截胡了,也不至于一封也送不到呀?” 郭蔓:“好有道理!” 两人把写好的纸条绑在鸽子腿上, 时萦按住郭蔓的人,“蔓蔓,咱们用纸写的会不会被雪水弄湿看不到?” “应该不会吧,这不是有信筒吗?” “要不你撕点你从家里穿出来的衣服,把信写在上面?” “不用这么麻烦吧?” “要的要的,保险起见嘛!” 两人把鸽子喂饱了,放飞了它们, 郭蔓望着越飞越远的鸽子,“萦萦姐,你说,它们会不会冻死?” 时萦:“应该不会吧?我三哥哥可是说了,这是雪鸽,可以专门生活在雪地里的鸽子。” “那它们好养吗?” “啊?这你可是问…” “哇!我就知道没有你不知道的!快说说怎么养它?” “蔓蔓呀,其实我要说的是,你问错人了!” 郭蔓尬笑,“没事,我也不会养鸽子!” “对极了,咱们哪能干这些活,家里有丫鬟婆子,除此之外还有这么多儿郎,再怎么说也轮不到我抢他们的活计。你说是不是?” 郭蔓“嗯嗯嗯”的点头! 天气太冷,给猪找吃的草都费劲,每日几乎都是,时得海时得山时得河时得生割河麻喂的。可河边的河麻越来越少,猪快没吃了。于是决定杀猪,可二十多头猪一下子又吃不完,该怎么储存是个问题? 时得生:“闺女,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办法储存猪肉的方法?” 时萦听了犹如听到了大笑话, 郭蔓看父女俩有事要谈,主动的去找花落和燕来他们玩去了。 时萦朝着时得生扯出一个笑,瞬间收回笑容,冷冷的吐出两字,“没有,” 本来十拿九稳的时得生掏了掏耳朵,“刚刚,你说了什么?” “没有,” “什么?说清楚一点?” “我说,没,有,办,法!” “嘿,你这女娃子咋回事?我问你这个是,关乎着咱们以后两三个月内有没有肉吃的问题?你在这里插科打诨,以后还要不要吃肉了?” “老爹,你这是多不讲理呀?你问我有没有办法?我说了没有,这怎么就成了插科打诨?太不讲理了?” 他怎么成了不讲理了?明明很讲理的好不好?但又说不过闺女,只好拍板道:“给你一天的时间,找出方法,不然扣掉你的肉食!” 时得生说完人就走了,身后传来时萦的咆哮声:“臭老头,你吃了的盐,比我吃的饭都多,你都没办法,我哪来的办法?” 时得生转过头,“没听过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吗?你要是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还怎么推着我们这些老头子走?” “你不会去找你儿子呀,我是要呵护的小花朵你懂不懂啊?” “不懂,你这个闺女负责想办法,儿子负责体力活,我这个分工没问题。” 时萦还想理论一番来着,被门口吹来的寒风给吹散了! 猪是杀了,时得生一边吩咐儿子侄子往猪肉上抹盐,一边道:“萦萦,这样能成吗?” 时萦:“老爹,这是书上写的,不是我写的,我到哪里去知道?我是你生的,有几斤几两你不知道?你教给我多少你不知道?” 时得生:“我这不是看到浪费这么多盐,心痛吗?要知道这盐比猪肉还贵呢?” “那就吃新鲜的呗,别弄什么咸肉烟熏肉了!多省盐!” “那不成,没草给它们吃了!” “没草就喂菜呗,” “那点菜还不够它们吃一天的!” 第97章 信到 “得,不杀猪没吃的,杀了又心疼盐!” 时得生看着气呼呼走掉的闺女,又继续忙活手里的事情! 不到半盏茶,只见时萦又回来了,手里抬着一个筐。 时得生见状,“你不是生气走了吗?又回来干什么?” “生气?我干嘛要生气?” “你刚刚没生气?” “我那是忙着去找盐,不然你以们要是心疼盐,把肉弄坏了,我就里外不是人了!” “你手里抬的是盐?” “老爹,你没瞧见我的手指都发白了吗?你再不让路,这手指承受不住,筐掉地上,盐撒了,到时候可没有第二份盐了!” 时轩早看到这边的情况了,不止他,是在场的所有人。在听到是盐的时候,好几人都行动了,只是他们没有时轩快而已。他们想的是,盐,这么金贵的东西,瞧那样子还很重?要是不小心掉地上就毁了! 时萦终于解放双手了,瞅着已经勒出痕迹的手指,一脸控诉的看着时得生。 时得生瞅了一眼,“行了,接下来你的活,爹干了,去休息吧!” “不是吧!还有活?爹你是把我当儿子使唤了?”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可我是女的?” “女的怎么了?你还要我重男轻女呀?不行,你爹我是有原则,男女都是利自己的孩子,男女平等!” 时家众人听差不多父女俩的话,都在努力的不让自己笑出声! 郭啸峰最近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整个城主府的人都不敢大声说话。二夫人更是不敢使小性子,就怕力度掌握不好受到惩罚。 管家接过小厮手里的托盘,推进书房,紧随其后的鸽子也进去了。 管家把托盘放在案几上,“城主吃点饭,这样下去身体会熬不住。” “行了,你先下去吧!” 管家只好叹气离开, 书房静默下来,早就闻到香味的鸽子,飞到案几上,东望望西瞧瞧,没看到活人,就迅速的填起肚子来。 闭目思考的郭啸峰,听到翅膀飞扑声就已经睁开了眼睛。瞧着是只鸽子偷吃他的饭,那作贼心虚的模样像极了他女儿。 鸽子被一道热烈的目光看着,歪着脑袋看过去,娘的,这个大活物哪来的?吓死个鸟了?左右脚重量不等,来了个踉跄,可把好久没笑过的郭啸峰逗乐了。趁它还没反应过来逃跑时,大手已经罩住了鸽身。 鸽子:完球,叫你贪嘴,这下子要下锅子被喝汤了? 郭啸峰左右看了看,“雪鸽,谁家养的,都不给吃的,以后就跟着我了,管你吃饱喝足了!” 鸽子:谁要跟你了,没瞧见我是跑腿的吗?眼睛比我大,可惜不好使! 郭啸峰把信筒取下来,把它关进笼子里,“在这里待着,等我看完你是帮谁送的信再说。” 漫不经心的打开布条,入眼就是,“老头,跟佑安好好过节啊!我回来不了,大雪封路了。”他把布条翻来覆去还是这几个字,郭啸峰在书房里转来转去,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高兴的! 笼子里的鸽子快要被转晕的时候,终于停下来了。对着笼子里的鸽子就是一顿输出,鸽子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大块头,吧啦吧啦,它听不懂,小脑袋往翅膀里一藏,睡觉。 无论郭啸峰怎么摇笼子,它也不受影响。也不是不受影响,只是它害怕也没用啊,都被关起来了,最差的结果不就是被扭脖子下锅吗?这个程序它熟,它的麻花鸡朋友,就是被扭脖子了,然后拔毛,再下油锅… 郭佑安背着人偷偷的把窗户开了一个缝,好看着外面的雪,寒风也能把他吹醒一些。他实在是不想自己待在屋里老想睡觉。 鸽子就是这样进屋的,小孩子就没有不喜欢这些飞禽的,惊喜的看着不断换脚站的鸽子。 鸽子为了让他看清楚,它脚上的信筒,鸽脚都抬起来了。奈何人家娃的注意力,压根没在它脚上。 鸽子又饿又累又渴,没办法,就直接飞到郭佑安手边,让他赶紧解开信筒,它好解放。 郭佑安很欣喜的用小手手轻抚鸽子的头,“你好可爱!” 鸽子:“你好笨!” “你饿了没有,我这里有好多吃的。”说着就已经屁颠颠的去拿东西了。 鸽子感叹一句,终于吃上饭了。 郭佑安这时才注意到,鸽子腿上绑着的信筒。“你腿上是什么?我能看看吗?” 鸽子以为是这个人终于发现信筒了,结果人家只是好奇它腿上绑的是啥玩意?不过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郭佑安打开信筒,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布条上。自言自语的道:“难道是姐姐写的?” 他还小,比对不了笔迹,只好抱着鸽子去找郭啸峰! 郭啸峰看着门外的儿子,赶紧上前帮他拢了拢披风。“外面风雪这么大,佑安怎么来了?” 郭佑安把手里的布条拿出来,“爹爹,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姐姐写的?” 郭啸峰看着布条,“这个从哪来的?” 郭佑安吱吱悟悟的不想说实话,可他藏在披风下的鸽子,咕咕的叫着出卖了他。 郭啸峰顺手把鸽子从他手里拿来,“它带给你的信条?” “嗯,”郭佑安应了一声,双眼紧紧跟着郭啸峰手里的鸽子。想要又不敢吭声! 郭啸峰瞧他那熊样,想要东西又不敢吱声,没出息。 把鸽子递还给郭佑安,“回去照着你姐姐写信的样子,也给她写一封,字不可太多,不然鸽子就飞不动了!” “这么大的雪还要让它送信吗?” “它生来就是干这个的,” “那它送完信还会回来吗?” “你姐姐回信,它就会回来。” “那我让姐姐给我回信,我想养它?” “这鸽子不是从小在我们家养的,喂不熟。等改天雪停了,买小幼崽回来给你养。” “真的吗?它有这只漂亮吗?” “漂不漂亮爹说了不算,你自己挑,美丑你说了算!” “那我要挑最漂亮的,” “行,” 父子俩把信条写好,装进信筒里,决定等鸽子休息一晚再说。 第98章 回信 时萦费了好大劲才抢到一根烤肠,十分忧怨的看着眼前的哥哥侄子们,怎么说她也是他们的妹妹(姑姑),都不知道照顾一下子的? 郭蔓手里拿着一根烤肠,边小口小口的吃着,边看时家儿女打闹。此时的她就特别想念自家爹和弟弟,虽然一张大桌子上没什么,冷冷清清的,但还是很想家! 有时敏之抱怨道:“爷爷,能不能多做些肉肠?瞧这还没吃几口就没了?” 时得山:“想多吃,就得多割草喂猪,没有猪,哪来的猪肉做肉肠?” “家里不是还有没杀的吗?” “合着你就惦记家里这几头现成的?从没有想过来年多养几头,肉肠能吃过够?” “来年太久了,咱们得先解决现在馋虫的问题?” “解决啥?听从安排,有什么吃什么?想要更多,自己就加倍努力干。” 时义之时莲之听到堂哥被训,哪还敢张口要吃的。偷偷的瞄了一眼自家爷爷时得河,他正用眼神瞄着他俩,赶紧收起小心思! 雪停了,看不见太阳,雪光晃得人眼睛睁不开。 送信的鸽子回来了,看到完好无损的三只鸽子,时萦和郭蔓都松了口气。 时萦把装满黄米的木碗递给郭蔓,“咯,先喂一下它们,再取信筒。” 郭蔓笑着接过,“谢谢!” “咱们都这么熟了怎么还谢谢?” 郭蔓忙解释:“习惯习惯!千万别见怪?” 时萦瞅了一眼她,娇嗔道:“还不取信筒,不想知道是谁写的?” 郭蔓这才手忙脚乱的去解信筒, 时萦瞧她手都不利索的样,忙提醒,“小心些,别弄伤鸽子了,不然下次就不让你靠近了!” 郭蔓手都碰到信筒了,被这一惊,手又缩回来了。 “要不萦萦姐帮我解?” “不行,你要多跟鸽子接触,让它们认识你,下次它们送信会直接找你。” 时家儿郎不知道天还会不会下雪,趁这会没下雪都上屋顶铲雪。 郭蔓再一次收到信条时已是腊月三十,家里忙活开了,随便煮点早饭填肚子后,写春联剪窗花除屋尘,准备蒸碗,打年糕,祭祖,吃年饭。一通忙活下来已经到戌时了! 守岁时,一大家子围着火堆嗑瓜子,小孩子们经不住收了压岁钱早早睡下了。年老的一辈也先睡了,就剩时得海带着人守岁。 时萦是见不得暖的,人一碰到暖洋洋的火炉,哪怕屋里一大圈人谈天说地,都拦不住她去见周公。 子夜,时得海带着兄弟们和子侄们去买水。在他们当地的风俗,新年的第一天要用香烛纸钱去跟井神买头道水。拿回家秤重,如果水重则表明新的一年雨水少。水轻则雨水丰盈。 买完水回来,水缸里的水用来喂牛或都刷锅洗碗。新挑回来的水,天亮要用来煮饭的。 卯时,时家媳妇全部起床包汤圆,这片区域的人年初一早上流行食汤圆。 除了昨晚守岁的人,连几岁小孩子都被喊起床。地方习俗,初一不能赖床,不然种庄稼的时候种子也会赖在地里不愿意冒头。 烧开了水,搅拌糯米粉,不烫了再揉成面团。 几个长老的媳妇不再插手家里的事务,有儿媳孙媳,压根用不到她们了。她们翻出珍藏的铜报洗干净备用。 心灵手巧的人就领头把十二个铜板包了,十二个生肖。剩下的人可以照着包,也可以自由发挥。不管大小,扁圆,放锅里一煮,长得都一样,哪个还分得清楚是谁包的! 小孩子们特皮,他们的爱好不是想多吃个汤圆,是想找出里面的铜板,证明自己运气好! 从初一到初八都是吃的现饭,直到初九家中才开始煮饭。 雪化了,到处滴滴答答,连去菜地摘菜都麻烦。 天气放晴后,的麦子绿油油的十分喜人,从个人感观来看,时萦还是觉得她地里的麦子才像庄稼。家里和地里种的,麦子像草一样,长的到处都是,无一处可下脚的地方。 就这样的种法,被路过的人都要训斥一通,说她浪费地! 时萦想问,我浪费你的地没有?眼的红我地多就直说,拐弯抹角的来说这地她种着浪费了!她想说,荒野这么宽,这么大,谁拦着你开荒还是咋地?眼红我个小娘子的地也不怕丢人? 郭蔓看着时萦这片地,心潮澎湃道:“萦萦姐,我能不能也开荒?” 时萦眼前一亮,“可以,我跟你说,我这几个侍卫,开荒是把好手,你出工钱请他们帮你,一天不要,就够你忙个昏天暗地了!” 郭蔓只听听,没当回事,直到冷逍通知她可以去看看地了,看到一块块成型的地时,问:“这里哪块是我的?” 冷逍:“十亩,够吗?” 郭蔓:“要要不了这么多吧?” “不多,我们主子种着庄稼的有八十多亩,没种的也不少,看,有栅栏围着的地全是我们主子的。” 郭蔓张大嘴巴,“这也太多了吧?怎么干得完?” 时萦:“都是他们几个在干,我很少插手!” “那我的地太多,我干不了,” “没事,给他们工钱,他们会干!” “什么事都交给他们了,我干什么?” “事可多了,选种子,堆肥,浇水,可这工程量太大,你干不了。花了钱他们都会干。你实在想干,就像我一样,划出半亩地来种种葱姜蒜和蔬菜,感受一下种地的乐趣就好。” “这样也行,那我什么时候结算工钱?” “你随意,反正你人在这里又跑下了。” 时萦走到她没种的地里观察,要种什么好?空间里的桑树枝被送到她手里,观察了半天才认出来这是桑树枝。自言自语道:“是要我在这里的地里种上桑树?”话音刚落,手上又多了一捆。 时萦:这是要把我埋在这里咯? 不想还好,一想,桑树枝出现的更多了! 时萦内心呐喊,喂,你是准备让别人看到我的与众不同吗?还是你嫌弃我活得太长,准备让人把我当怪物烧死? 第99章 扦插 时萦从地上站起来,让我种桑树,可我又不会?刚想完,手里又多了一本书。 时萦看着书,得,还要强买强卖? 叫来冷漠,指着桑树枝,“咯,找几个桶挑水把它们泡上两刻钟,你们就可以向掷飞镖那样往地上掷了。记住别把掷反了?也别掷得乱七八糟,最的像麦子一样一行行的,整齐好看。” 冷漠挠挠头:“小姐这地不等着种玉米吗?” 时萦指着茅草根,“瞧见没有,这里的地都长这种草,证明这地太瘦了,长不好庄稼。咱们在这里种上桑树,一能防止这坡地下雨水土流失,二还能有桑叶养蚕,一举两得!” “小姐,我怀疑你上辈子是个老农?” “你的怀疑没有多大用处,有空多看看书,瞧见没有,你家小姐我连种地都在看书,还不懂谁才懂?” 冷漠赶紧溜,自己这张嘴是说不过自家小姐的。 冷风听说自家小姐又吩咐活干了,眼睛都亮了,跟在冷漠后面挑水泡桑枝。 时辰一到,两人一手抱着桑枝,一手投掷,刚开始生疏,慢慢的上手后,干活都跑出残影来。 为了犒劳他们辛苦了,午饭就在地里解决,饭食里奖励了一只烤鸡。 他俩为了不让其他几人抢活,愣是一个字也不愿意透露他俩开了小灶!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他俩那高兴劲,走路的步子都带着愉悦的心情。他们几个朝夕相处十几载,这点心思都看不透,那还干什么侍卫的活?早被淘汰了! 冷雨冷霜冷夜都加入了,拿出来的桑枝,当然坚持不了多久? 时萦面对着向她讨要桑枝的几人,叹气道:“要不别种了?” 几人:“不行,地都开垦了,不种浪费掉,可惜了!” “不可惜,让它继续长草呗,还能喂牛!” 冷漠:“种桑枝是为了保住水土不流失!” 时萦:早知道就别跟他讲这么多了!没好气的道:“去杂物房取。” 几人闻言,一窝蜂的消失在时萦面前。 时家儿郎无事可做就去开荒野,为春耕做准备。 村里的人现在这个季节几乎无事可做,看见时家开荒,他们也跟风。 郭蔓看着时清一手拿犁把事,一手拿着树枝赶牛,让它不要偷懒。 “你不用牛能开荒不?” 时清:“能啊,” 郭蔓:“那你试试?” 时清放开犁把,拿起锄头就开干, 郭蔓:“恩人,这会不会太慢了?” 时清:“蔓蔓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我不知道啊,我又不会。不过萦萦的侍卫他们会,半天功夫给我开了十亩地。唉!还不知道种什么呢?真愁人!” 时清想,这妮子是在炫耀吗?他来到这里这么久还没有自己的地呢?她才来多久?就有十亩地了? 去见识到了冷漠他们干活,时清也学着干,开始磕磕绊绊的,后来越干越顺。 郭蔓,原来干活还能这样?那她没这等本事!难怪萦萦说给钱就可以了! 时清干活的同时,还不忘偷瞄郭蔓,想从她眼中看到崇拜的眼神。哪知人家在走神,压根就没注意到他。 有了时清的大力表演,时家儿郎也发现了开荒的乐趣! 几个长老和时得海几个堂兄弟,站在一边欣慰的揪着胡了。 郭蔓看够了表演,去找时萦时,她正坐在石块上嗑瓜子,看冷漠他们表演插桑枝。 哒哒哒的跑过去,“萦萦姐,我也要玩?” 时萦停下嗑瓜子的动作,往她身上瞅了一眼,“咱俩还是嗑瓜子吧!这些粗活让男人干就行了!” “我试一下呗?” “行,你去吧!就拿桶里泡着的那种,没泡的不行。” “好嘞!” 郭蔓看着拿在手里湿答答的桑枝,一个不小心就弄湿自己。不解的问时萦,“萦萦姐,就不能不用泡过的吗?” “可以呀!” 郭蔓高兴的差点跳起来,然而时萦接着道:“插完去挑水再把它们浇透就行!” “啊!光插不行吗?” “光插?咱们现在虽然是插,但也是要它们活的。现在它们只是光秃秃的桑枝,地里水份不够它们养出根,不泡又不浇水,种活的机会就要减少。” “这是桑枝?你要养蚕?” “对啊!” “那为什么不种桑树?” “桑树要钱,还没人卖,桑枝又不要钱,种好不一样活吗?” “好有道理!” 接下来,时萦就看到辣眼睛的一幕,插就插吧,关键是能不能插紧一点?一个手指头就能摁倒,这能插活?为了阻止自己继续看到糟心的一幕,她转过身不看郭蔓表演! 时清看着郭蔓又转移阵地了,也没有再继续表演开荒的激情。悠哉悠哉的跟在她身后,远远的瞧见她跟着几个男子在干活。虽然距离都很远,可他就是不爽极了。 看着坐着嗑瓜子的时萦,没好气道:“你这个主人倒是清闲,干活全给客人干了?” “你心疼啊?自个帮忙去,她又不是我媳妇,我管她干啥?再说,我又没把她当外人,我可是把她当成自己人的!” 时清:他这个妹妹,嘴越来越利了?他才说一句话,人家就噼里啪啦一通! 时萦看到时清要进桑园,是的桑园,她自个刚刚想到的,这一片茅草地全种成桑树,春季可以吃桑椹,酿桑椹酒,做桑椹酱。桑叶就用来养蚕,冬季无事可做就可以织锦,光想想都是一幅安居乐业的场景! 小声道:“三哥哥,把烂摊子收拾了,插歪的、没插稳的、插太浅的,都重新来哟,不然开春后满山遍野的树草都发芽,连同一块地的桑枝也都发芽了,可这里的桑枝没发芽,佳人会伤心的!” 时清:“那你来重插啊?” “可我又不会心疼佳人?又怎么会操心这些?” “你不是说她是自己人吗?” “自己人又不是自己?自己人辛苦和自己辛苦,我还是喜欢自己人辛苦!” 时清:得,他就说,在这妮子口下讨不到好? 转身进入桑园把郭蔓插的桑枝重新插好! 郭蔓瞧见了,跑过来,“恩人,你怎么把它们拔出来重插?” 第100章 水域荒野 一晃到了二月,阳光下的风不再刺骨,时萦和郭蔓无聊的坐在摇椅上晒太阳。 四胞胎就在院子里玩耍,时萦摇着摇着侧过头朝郭蔓看过去,“蔓蔓,你有没有觉得咱们现在像年迈的老头子老太太?” “不觉得呀!” “你再瞧瞧屋檐下再说!” 郭蔓看去,三个长老的妻子跟她俩一样,坐着摇椅晒太阳!年轻点的妇人不是在纳鞋底搓麻绳。她立即明白了时萦的意思,也把头往时萦那边靠,“咱俩现在要不要出去游荡一番?不然就咱俩现在这样,人没老,心老了!” 时萦看着忙碌的伯娘婶婶们,点头,两人轻手轻脚的开溜。 郭蔓对这里不熟,但也知道这里居住的人少,没有街区可逛,除了山还是山。但她还是想问:“去哪里?” 时萦走在前面带路,“咱俩去划船,怎么样?” 没等到郭蔓回答,到是从路的拐角处传来时敏之的声音,“好啊!带上我们?” 两人看着从拐角走出来的几人,互看一眼,都明白对方不介意人多! 一行人来到河边,那里早就有船停在那里,时敏之虽然快满十五周岁了,但他还是小孩子心性,都想跟着时元之时平之他们抢着摇船桨。 田田就在他一步之遥,随时准备替补。 时清则冷着他的冰山脸,坐在离时萦和郭蔓不远处。靠着柱子,眼睑微垂,不仔细看的话以为是睡着了,实则是从眼缝中看着郭蔓的一举一动。 也幸好有他盯着,才在新手不熟悉撞船时拉了一把。不然二月的河水可不像六月的河水温柔! 很快摇船的人就腻了,直呼不好好,可不可以网鱼? 时萦:“不能,” 时莲之:“姑姑,为什么不网鱼?去年不是都吃过鱼吗?” 时萦看了眼时清,“问你们清叔,他讲得好!” 时清:这妮子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时萦:鬼主意没有,单纯的想让你在美人面前表现,不然老光棍更老了! 两人的眼神在隔空撕杀,最后时清妥协,没办法他不想再当光棍。于是不善言辞的他,愣是绘声绘色的讲起春天不捕猎的传统。 在郭蔓看着他时,更是把自己的优势都展现出来。 在郭蔓和各个子侄眼中,时清是会发光的。而在时萦眼中,像只傲娇的猫。 船摇到去年网龙虾,捉野鸭的荒域。时萦刚开始还没想到种稻子上,不知是谁问了句可不可以回家?饿了时,她才想到现成的水域荒野。开垦出来就是现成的田,都不需要用养田就能播种。多划算!越想眼睛越亮,就盯上了这群玩闹的娃。 “我有个事情请你们帮忙,你们愿不愿意?”时萦黑溜溜的眼珠子灵动的扫视着在场的哥哥侄子。 时元之等人看着时萦:“姑姑你说?” 只有时清,心里暗笑,小子们,答应得这么快,就不怕事情不好办惹人笑话。 时萦:“我呢看中了一处荒域,可我一个人干不了,请你们帮忙?” 时元之:“姑姑,冷逍他们不是已经帮你开垦出很多地了吗?再开荒你忙活得过来吗?” “嗐,你操心那事干什么,就说干不干吧?” 时元之几个堂兄弟互看一眼,反正现在无事可做,干就干吧,又可以积累经验,何乐而不为呢?于是点头答应了。 时清:小子,答应得挺爽快! 时萦高兴道:“那好,咱们就今天开始行动吧!” 时莲之:“可是姑姑,我好饿?” 时萦:“那我们先回家吃饭再来,” 吃饭的时候,时得海问:“萦萦,听元之说你想开垦河边那块荒域?” 时萦放下碗筷才道:“嗯,我想离春种还有一个多月,那地水域荒地放置在那里可惜了。虽然离家有点远,但架不住它离水源近呀,都不需要挑水或者挖排水沟的。” 时得山:“想种稻子才随近挖几亩出来养养不就得了,尽折腾人。” 时得生:“我到觉得那处荒域可以开垦。路远点而已,也不是多难的事情。像运输粮食或者牛粪这些,不是有牛和马吗?现挖的田还不知道要养到什么时候?那片荒域咱们知道,开垦出来今年就能用上。” 时得河:“开垦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它离河太近了,夏季涨洪水怎么办?” 四个长老只管听着,看儿子们怎么决定的? 时得海:“怕涨洪水?这事好解决。现在又是农闲期,河水也浅,找村里人帮忙把河道清理一下,河坎运些大石垒上,就能防止河坎被洪水冲毁了。” 时得山:“说来说去就是还要在那里开垦水田呗?” 时得生:“多尝试一下不同品种的农作物也能积累些经验,还能一下子解决米饭问题。” 时得河:“光吃玉米饭也没事!” 时得生:“其实不想开垦也行的,这只是萦萦自己想开垦,那就让她干好了,这样大家都不用争论了!” 大长老:“你们怎么看?” 这话明显是对时得山时得河说的。 时得河:“还看什么?家里怎么安排就怎么做。” 时得海:“我还没有亲自种过稻子,可以跟着尝试一下。” 时长也想尝试一下种水稻,这里不再像以前住的地方可以做生意,没粮可以买。现在是有钱也没处买。在这里还没有发展起来之前,先把粮食解决了再说其它。 就这样,午时出发,山路上除了牛还有一串人。 时敏之时义之时莲之点着火把,把水域荒野里的枯黄水草点燃,立马浓烟滚滚遮避半边天。 时敏之点好火就跑来找时萦:“姑姑,这里以后都种水稻了,那还能网到龙虾吗?” 时萦一时哑然,回过神来轻笑道:“不知道啊,我想它可能带着子孙偷偷搬家了。 时义之:“它们为什么搬家?” 时清:“不搬不行啊,咱们要吃它们,还要占领它们的家,不跑等着灭族吗?” 时义子的小脸气鼓鼓的,“清叔,你讨厌了,我在问姑姑好吗?” 时清:“你姑姑不知道,我替她回答!” 第101章 育苗 时萦怕战火烧到她身上,在几人争议时,拉上郭蔓偷溜了。 冷漠他们还想用开之前的方法开垦水域荒野,结果事情没办成反而弄了一身泥。 不光他们这样,时清他们也一样。荒域里到处都是嘲笑声。 时得河嘚瑟道:“还一步一个脚印的干实在,尽想一口吃个胖子,这下子好了吧,弄你全身都是泥!”说着扬着牛鞭开始翻耕。 头顶虽然有太阳照着,但还是顶不住水里的寒冷。 时萦和郭蔓时连之时义子负责去水坎上烧火,谁顶不住了就到水坎上烤火。 申时末,集体收工,把腿上的泥洗掉,穿上鞋袜后,都喝碗时萦和郭蔓熬的姜汤才回家。 翌日,太阳还没出来,集体打了一套拳,就开始掏牛棚里牛踩的粪草,用箩筐装上让马驮着去水域荒野。这下子,冷漠他们又能用上功夫干活了。 都不用下水的,直接站在水坎上,把箩筐里的粪草往昨日刚翻的田里一撒,技术熟练的像干了千儿百遍的均匀分布在田里。 吃过早饭,水没早晨那么凉了,大伙又开始出发开耕水域荒野。 水域荒野地方挺大的,时家划分出一百亩出来,其它的就让村里人来分。大部分人家嫌弃远,只有少部分人家,想开一两亩种稻子养老爹老娘和孩子。 耿大海家就是其中一户,他家有老娘和幼子。 吴大林二陈三李山吴老幺均无父无母之人,家里有幼弟幼妹要养。光靠他们自己去思考什么季节干什么?种什么划算?那他们只能保证自己不饿死。 像攒嫁妆和娶媳妇的银钱,就有些吃力。 时家没有把挨着河边的水域划给他们,怕夏季真涨洪水给淹了。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山间田野,无论是树还是草都发芽了。 菜园子里的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苔开花,与山野间的山花争相绽放。无论人走到哪里,都是花香味。花粉总是让人鼻子发痒痒的打喷嚏!只有小孩和蜜蜂不嫌弃。 时家妇人们开始选种子,儿郎则把去年翻过的地重新翻耕一遍,方便春种。 时萦的地太多了,要是都等到四月下旬麦子时才种玉米,就有些晚了。所以把决定安照书上写的育苗,这样就可以从它长出两片叶子开始种,等到长到膝盖这么高时,差不多都移栽进麦地里了。 春耕很忙,时清都好久没见到郭蔓了,大家都在地里吃饭。 时萦指挥着冷漠他们做苗床,育玉米苗。 几个大男子,干活不是虚的,告诉他们怎么干了,就能当甩手掌柜。 郭蔓:“萦萦姐,我的地也像你的这么种?” “行,他们干完,就帮你育苗,这么种就不用以后补苗了。” 育好苗,去帮郭蔓的时候,时清也来凑热闹了,只因家里干完了。他们现在可以四处帮忙了! 时清看到他们的操作,才记得去年时萦也这么干,长势喜人收成还不错。今年他们开荒多了就忘了这一茬,可现在种子都到地里了,反悔也无用。 地里的苗在育,剩下的就该育稻谷苗了。为了育这稻苗,全家争论不休,最后谁也没赢过谁。 于是开垦好的田地就分成了两份,时得生力挺自家闺女一份,其他人一份。 时得生坐在水坎,现在不能再称水坎了,是田坎上,看着时萦拿着一本书,在指挥冷漠他们几个做苗床,把多余的水排掉。在苗床上撒泡好的稻种,再撤草木灰,最后铺上草垫子。 有模有样的,就是不知道结果如何。 时得河看着这么不靠谱的做法阴阳道:“得生啊,你这是干好了?瞧你们这么认真的样,肯定秋收的时候一定丰收?” 时得生故作没听懂他的话,反而真诚道谢,“他四伯,借你吉言,秋收一定丰收!”他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道:这眼睛长哪去了,他什么时候干活了?没瞧见他一直坐在田坎上嗑瓜子吗? 耿大海是个眼活的,看到冷漠他们这样干,当然要问一下。得到的答案是按书上写的种,结果会如何,也没人知道,这是第一次这样种。 耿大海回去想了一刻钟,决定要像冷漠他们学习。询问可以用他们的方法跟着种不? 这下子时得生道:“成败自己成担!” 耿大海是个大气的,怎么说也就今年一季而已,损失得起。他们以前是不敢种水稻的,交不起税。今年这里的田地不交税,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种,亏多亏少,就亏在力气上而已。 时得生闻言,叫冷漠帮忙去指导一下,能不能成,没人知道! 时萦把撕好的布条绑在树枝上,让冷风把它们插在苗床的几个角,防止鸟雀来捡稻粒吃。 时清:“我说萦萦,你这又撒草木灰,又盖草垫子的,这鸟的眼睛是有多厉害能把稻粒找出来?” 时萦:“你不懂,咱们这叫未雨绸缪!” 做完这一些,时萦来到时得生身边坐下,悄声道:“爹,我觉得,咱们得把大伯二伯三伯四伯他们的苗一起育上,据我观察,他们把稻种直接撒在田里,水还这么深,那些稻种随着人走动,都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要是再放水,稻种都跟水跑了。不放水,那一直泡在水里的稻种不知道能发芽多少?” 时得生:“你还怪操心的?” “唉!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 时得生:说她胖还喘上了? 时得生听了闺女的话站起身,都不用走近,远远的就看到他的堂哥们准备的苗田,银光闪闪的水面。他们的腿上都不带留下泥巴的,只好叹气坐下嗑嗑瓜子! 时萦看到自家爹又坐了下来,“怎么不走近看?” 时得生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你就这么爱看我们这些老头子斗嘴?” “哪能啊!我这不是怕你离得太远看不清吗?” “那倒不必,虽然上了点年纪,眼神还是可以的!” 冷风他们又接到继续准备苗床育苗任务! 时得厚收工时,好心提醒:“得生,你们这个稻种会不会撒太密了?” 第102章 出门 时萦和郭蔓悠哉悠哉的坐在秋千上晃悠。 时萦:“明儿个你就要回家了,就不准备带点东西回去?” 郭蔓:“唉!我也想啊!可关键是我现在身无长物,连种的地还在育苗中,你不会是想我明天搬几块泥巴回去吧?让我老爹和弟弟看看我没在家时都有干正事的?” “我觉得甚好!” 两人嘻嘻哈哈一阵, 时清走过来,“你俩要在外面闹腾能不能多穿件衣服?也不怕得了风寒明日起不了身?” 时萦:“三哥哥不张嘴还好,一张嘴就这么难听!” 时清推着俩人的秋千,“我这是为你俩着想,不领情就算,还诋毁你哥哥我,小没良心的!” 时萦:“蔓蔓,你回去还回来吗?” “来,怎么不来?我地里的庄稼还没种呢?我可不是半途而废的人!” 翌日卯时,时萦和郭蔓被时清喊起来,两人不情不愿的梳洗出门。 临出门时,四胞胎已经等在门口了,两人紧紧的抓着时清的衣角,两人坐在他脚上抱着他的腿。 时萦:“什么情况?” 时清:“他们四个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我们要出门,从昨晚惦记到现在。赶紧的,把人抱走。” 四个孩子带着奶萌萌的哭腔:“不走,不走!” 晗之挤出两滴眼泪,仰着头看着时清,“清舅舅晗晗要去!” 郭蔓用手肘戳了戳时萦:“要不带上他们吧?一路上有这么多人跟着,难不成还看不住四个孩子。” 小孩子惯会顺着杆儿爬,听到郭蔓这么说,扔下时清粘着郭蔓。他们可是知道这一趟出门,就是陪着蔓姑姑的,只要跟着她,就不怕被落下了! 时萦看着鬼精鬼精的四小只,朝身后扬了扬手。冷逍冷漠他们全出来了,经常照顾四小只的秋实冬香当然也在其中。 时萦看着个个喜笑颜开的脸,“收拾一下都走吧!” 秋实:“小姐,要带上四个大的主子不?” “算了,他们要上学堂,下次再带。” 桑梓把一路要吃的食物让时婶几个厨娘装在箩筐里,冷漠他们背着。在山路上一上一下的挑着很费劲,哪怕他们人高马大的。 还把家里的熏肉和肉肠分享一下出来,让郭蔓不至于空手而回。当然这些是吩咐时清时萦记着,没有提前告知郭蔓。 四个娃第一次出门,兴奋的在冷逍他们肩头摇晃着小身体。有好几次差点往后倒去,吓得带他们的四人不敢让他们继续待在肩头。 为了让四个孩子舒服一点,放在背娃专用背篓里,可坐可站。可他们太调皮了,直接站在背篓台阶上,掉了出来。要不是背他们的人,手脚够快,一把捞住了他们,不流几滴血是不可能的。 到后,背娃专用小背篓淘汰! 时萦在每人屁股上赏了两巴掌,严肃道:“你们四个,再不注意安全,立马回家去,不要跟我们走?” 四小只立马道:“知道了!” 晗之一个劲的在冷霜背上道:“娘亲生气了?她生气了?” 冷霜:“只要晗小姐不要再做危险的事情,你娘亲就不会生气了?” 老规矩,时萦掉了个队,从队伍中脱离开,把船放好后,又倒回队伍中。 晗之指着路边像握着的小拳头,“冷霜叔叔,那是什么呀?好像晗晗的拳头哟!” 冷霜:“不知道哟,等小小姐长大了就知道了!” “那我还要多久才能长大?” “一天加一天,一直加上去,就长大了?” 小家伙还不知道一天加一天是什么意思?囫囵吞枣的听了一下就不再过问这件事。 四个娃没见过这么宽的河,但认识水,一见到就要往水里奔。别小看周岁会跑的小娃娃了,一个错眼能跑老远。要不是同行的人,除了船长等人和郭蔓,都是会功夫的。反应及时的众人把娃给拎了回来,现在在掉到水里了,几个娃的屁股又被赏了巴掌。 时萦没理会哭嚎的几个娃,自顾自的上船。 时晗之边哭边道:“清舅舅,娘亲生气了!” 时清捏捏她的小脸蛋,“知道娘亲会生气还敢这样干?” “晗晗洗手手,” “这是河水,会把晗晗和哥哥们冲走,就没娘亲了!” “晗晗要娘亲,” “那就不在这河里洗手,晗晗要洗手就叫舅舅或者娘亲,还有秋实姨冬香姨帮忙打水。” “晗晗知道了。” 刚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娃,上了船又玩疯了!有了刚才那一幕,船上的人眼睛都不敢离开四个娃身上,就怕他们好奇跑到甲板上去。 第一天还能有新鲜劲,后来的几天则蔫巴的,不跑不跳了。 时萦和郭蔓变着法的带他们玩,秋实和冬香也变着法的做美食哄着他们。 丰洲城到了,郭啸峰早收到自家闺女要到家的信,这会码头管家和婆子丫鬟车夫候着呢。 郭蔓一下车,一群人就围着她嘘寒问暖。 郭蔓邀请他们一行人去城主府,时萦看了眼自己的队伍,拒绝了。无论郭蔓怎么说就是没有同意!她只好一步三回头的上马车离去。 时清尾随而去,直到看到人安全进了城主府,才放心回来找队伍。 冷逍付了一天的房钱,就按照时萦的要求,去找房子,价格合适就买下来,不合适租个三五天就行。要是只有大人的话,直接住客栈就行。现在同行的有孩子,客栈里南来北往的人,万一孩子丢了不好找。 冬香和秋实跟着时萦住,方便照顾四个娃。 冷逍他们几个行动力很强,到了晚上房子已经谈妥了,两进院,一千两拿下。有点小贵,胜在周围干净,离书院只有一条街的距离。街上没有小摊小贩,也没有热闹的街市,适合周岁的孩子居住。 大伙都搬走了,时清说太累了,不想搬,先休息两天再说。 时萦知道累只是借口,他是怕郭蔓上门找不到人。又不想眼巴巴的上门送信,就只能守株待兔! 翌日,时萦他们带着四个孩子逛丰洲城,时清都没有出现,她就知道郭蔓没能出府。 第103章 被嫌弃的熏肉 郭蔓回到家,就被闻讯而来的七大姑八大姨围得水泄不通。 二夫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恨得不行,都出去了,还能平安回来。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郭啸峰好久没有见到女儿了,看到平安归来的她,一直放不下的心这会才安了。看着被亲戚围着的闺女,决定还是把她解救出来。 “蔓蔓,听管家说你还带了当地的特产回来,去厨房看看怎么吃?让厨子做点来招待各位婶娘嫂子们。” 郭蔓闻言,心下暗道,她什么时候带特产回来了?她空手而回的好吗?不过为了逃脱这些婶娘嫂嫂们的讨伐,她还是象征性的去厨房打一圈的好好。 刚到厨房,厨房总管就抬着一个箩筐给她看,“小姐,你带回来的这些,像肉又不像肉黑漆漆的是什么?怎么吃?” 郭蔓看到箩筐里的东西才知道,桑梓让人准备给她带回来的,事先还不让她知道。难怪要这么神神秘秘的?这时想起来当日的场景,心是暖暖的。 “杨叔,这是肉,为了防止猪肉吃不完用特殊手法熏制而成。等到冬下,我再教你们做?” 杨总管看着脏兮兮又称为肉的东西,有些抵触,“还还是不要了吧?” 郭蔓:“那也成,虽然我好这一口,但也不能让每个人迎合我的口味不是?” “小姐喜欢,我等自然愿意做的。” “嗯,现在我们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先把这个肉拿两块出来,还有这个肉肠。” 杨总管依言而行, 郭蔓指着肉肠,“它用热水泡一下洗干净,水开蒸一刻钟切片装盘就行。” 都不待杨总管吩咐的,就有小跟班伸手接过去忙活了。 杨总管指肉块,“小姐这个呢?” “这个麻烦一些,用火苗把这肉皮烧一下,烧均匀一些,不要漏掉猪毛没烧掉。也不要烧过火了,那样肉皮会脱落,影响吃的口感。” “好的小姐,你先坐会,我去忙了!” “不行,我还是看着些吧?今天它可是要招待客人的!” “啊!”杨管家暗道:这黑漆漆的肉拿来招待客人,小姐这是与人家有仇啊? “啊什么啊?还不行动?要我亲自动手?” 杨管家立马道:“老奴马上就做,” 郭蔓看着,夸奖道:“可以啊杨叔,没想到我一说你就会?” “是小姐教的好,教的好!” “好好好,我们都不要说废话了,现在用菜刀,把刚烧黑的肉皮和这些带油的黑色刮掉。” “好嘞! 哇!小姐,原来这是真人,不,应该是真肉不露相啊!” “行了,这才哪跟哪呢?这只是初步把最脏的一层刮掉。接下来用温水泡一刻钟,肉皮软化,清洗得更干净!” “好,老奴知道了!” “知道了,那洗好了,就放水煮,直到筷子能戳穿肉皮,就夹出来切片配菜炒。” “那小姐可想吃什么配菜?” “我带回来的筐里还有什么?” “老奴再去看看?” “我跟你去,” 郭蔓指着香茹道:“这个叫香菇,泡发好了切成片或者块炖鸡汤,没鸡可炖时可以炒肉酱,反正用来做菜嘛你肯定比我更懂的?” “可小姐,老奴确实不懂啊?” “行行行,我懂成了吧?现在我说你记住就行?” “好,老奴记着。” “这个黑色的菌子叫木耳,也是用水泡开,洗干净后可炒肉,炒鸡蛋,焯水后没凉拌。” “那今天这种肉也可以炒吗?” “可以,” “今天这种熏肉,可以去拔几颗萝卜切丝闷炒,入了肉味萝人也好吃。对了,我忘了说,不管是肉肠还是熏肉都已经有盐味了,不可再放盐,不然菜要不好吃了!浪费了我的肉,我可不依的。我说的你都记下了吗?” “老奴记下了。” “记下了,我就走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到我院中找我。” “好的,小姐慢走。” 贴身丫鬟杏子一脸星星眼的看着郭蔓,“小姐,你这次回来懂得好多哦?” “那是,你小姐我还懂得种地了,过几天我还得回去种玉米去,我的玉米苗现在肯定出芽了?” “那小姐带上奴婢好不好?” “你去干嘛?你这细皮嫩肉的去了能帮我干活吗?” “奴婢可以照顾小姐呀?” “照顾我啥?我是去种庄稼又不是去享福?” 杏子似乎做了个重大的决定,“那奴婢也去种庄稼?” “你不悔?” “那小姐悔吗?” “我是我,你是你,我还能代表你不成?” “怎么不能?奴婢是小姐的奴婢,小姐就能代表奴婢发表意见?” “那你能代表我发表意见不?” “小姐怎么出去一趟回来这么爱说笑了?奴婢只是小姐的奴婢,怎能乱了礼数?” 郭蔓走进院落,“好了,不说这些,你让人提些热水来,我要洗漱一番。瞧我身上一股油烟味,一会爹爹闻到又要训斥我了!”说着还抬着手臂闻了闻衣服上的味道。 霸道的肉香味从厨房中散开,扫院落剪花枝,巡逻队,无一人不被这香味吸引。 更甚至有人偷偷的去厨房打听,是不是今天要吃的菜? 厨房的人纷纷表示不知,只因小姐来了并无交待说可以分点出来? 现在杨总管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那黑漆漆的肉煮出来这么香!他那么嘴贱干嘛?好了,现在他就是舔着一张老脸还不一定能尝一口?要知道,自家城主那鼻子可是比狗鼻子还灵的。哪次有啥好吃的不是闻着味就来?说不定现在人都在来的路上了? 刚想完,耳边就响起郭啸峄的声音,“老杨,你又发现什么好吃的东西?”一个人高马大的虬髯大汉,此时却像娇小姐那般悄声说话。怎么看怎么诡异? 突然的出声,把杨总管吓得魂不附体,又瞧见这扭扭捏捏的一幕,魂儿都不见了一半! 郭啸峰见半晌没得到回应,便小声嘀咕道:“切,不说,劳资还不晓得进厨房看吗?” 杨总管见自家城主迈步进入厨房,这还了得,放下手中的萝卜,就追了上去。 第104章 城主偷吃 杨总管看到肉还在锅里煮,肉肠也还在蒸笼里蒸着,放心了不少! 郭啸峰盯着滚开的锅,舔了舔舌头,“老杨,这是什么肉,这么香?” “回城主,这是小姐带回来的熏肉,说是用特殊手法制作的。小姐说拿来招待客人。” “就这点吃的,都不够自己人塞牙缝的招待什么客人?” “不少了,这都够咱们全府上下用一天的肉量了!” “今日吃了,明日后日还要不要吃?” “没有煮的还有像这样的四份,” “那勉强可以拿点出来招待客人吧!” “好嘞,老奴知道了。”杨总管说完就拿出筷子去戳肉皮。 郭啸峰伸手拦住,“你这样不怕戳坏?” “不会,小姐交待了,必须用筷子戳穿肉皮才行,不然肉皮咬不动。” 郭啸峰悻悻的收回手,“早说嘛?” “对不起城主,老好闻着这肉香给忘了,”杨总管嘴上说着,心里喑道:是我不说吗?也不看看你给机会给我没有? 郭总管把筷子戳穿了肉皮,找来木盆,把肉来进去。锅里的肉汤也不浪费,把洗干净切好的白菜倒进去,满满一大锅,像煮猪食一样一锅炖了。 期间,杨总管把蒸笼里的肉肠端出来切片。这是早就蒸好的,现在只剩些余温,切片刚好不烫手。 随着菜刀的动作切开一片片肉肠,香味又把还等在厨房的郭啸峰馋到了。也不想闻,反正这么香,能出现在厨房又出现在菜板上,除了是吃的也不作它想。 本想把手伸向盘子里没切的肉肠,不知为何又改变主意拿切好片的。肉肠片入口,比闻到的还要香。吃了第一口,就想吃第二口,当然郭啸峰这么想也就这么干。 杨总管立马不不干了,把切好的没切的,都一股脑的装回蒸笼里。胖嘟嘟的身体挡着郭啸峰,“城主,尝点试下味道行了,再吃下去,不够摆盘了。” “那就不摆呗,你见过哪家用好东西招待客人的?” “瞧城主说的,咱们城主府什么时候不是用好东西招待客人了?” “那我这城主府不是一直当冤大头了?不行不行,以后不能捡好的东西去招待。像今日这些,以后都不要拿出来了,留下来自己吃!” “今日这些是小姐吩咐做的,要是不做的话他们问小姐带来的特产是哪个?城主要小姐怎么说?” 郭啸峰想着自己之前解围说的话,后悔的决定,一会要多吃一碗饭来补补错误的决定。 吃不着就在那里干看着,杨总管把肉切成片,油汪汪香喷喷。光看着都能多吃两碗饭,啊不对,现在想什么呢?这老杨太不会过日子,这满满一大盆切好净肉,就吃一顿?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趁杨总管转身拿配菜的功夫,顺手抓一把肉后转身走出厨房。心想,这么一大盆,自己拿两片不过分吧?再怎么说他也是这个府里的主人,吃自己的东西应该。 杨总管:你那是拿一两片吗?也不看看你那蒲扇般的手,如果把你手抓的肉放在饭碗里都能装满了! 杨总管把肉倒了一半进锅里,随着锅内的温度升高,锅内的肉又是另一种香味。这把躲在外面偷吃的城主大人又引了回去。 郭啸峰看着冒着油花子的大铁锅,早知道晚点偷吃了,唉!肚子里的肉没有发挥它最终的香味可惜了! 杨总管知道自家城主的尿性,锅里出过油的肉都不敢打出来,直接把萝卜丝倒进在翻炒。 郭啸峰:“我说老杨,你把这萝卜跟肉倒在一起不是祸祸肉吗?” 杨总管:“城主,这是萝卜的一种吃法,不浪费的。”话是这么说,其实他心里是一点底也没有! 随着锅里冒出的蒸气味道不同,越来越香时,杨总管才揭开锅盖,尝了一下盐味。没有需要添加的,撒了一把蒜苗段,翻炒均匀,锅内的味道又香了一个度!出锅! 郭啸峰见杨总管都尝了,哪能少得了他的! 炒另一半肉的时候,郭啸峰见到还倒了一盆子黑漆漆的东西。“老杨,你确定这玩意能吃?” “城主放心,这是小姐带回来的,还告诉了吃法肯定能吃。” 木耳在锅里噼里啪啦的响动着,放入蒜苗炒匀出锅。 郭啸峰犹豫着要不要尝一下? 杨总管已经转移下一个阵地,打开瓦罐浓郁的鸡汤味飘了出来。 郭啸峰围过来,“哟,老杨,手艺渐涨啊!这鸡汤炖得不错,先来一碗尝尝。” 杨总管:得,自家城主今儿个别指望他陪客人吃饭了! 郭啸峰自来熟的拿起勺子给自己舀了一碗汤,除了鸡肉没舀,碗里除了汤几乎都是香菇块。都不管刚出锅的香菇和鸡汤有多烫,先尝一口再说。 杨总管把每样菜都舀了一份端给郭啸峰,“城主,老奴觉得你先垫垫肚子,一会好陪客人吃饭。” 郭啸峰看着面前的菜,眼睛都转不动了,“老杨,够义气,要不你也打碗饭来一起吃?” “不了,老奴一会再吃。” 郭啸峰才不管他吃不吃,他现在就能能吃到惦记好久的肉,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 杨总管还贴心的帮他打了一碗白菜汤,“城主,这白菜味道也不错的。” 他想说,白菜谁爱吃谁吃,随即又想到之前他也说过萝卜不好吃的,哪晓得闷个肉还能这么好吃!没尝之前还是不要说话的好,万一又打脸了怎么办? 于是道:“放在桌上吧,” 杨总管又给他打了一只鸡腿, 郭啸峰看了一眼:“老杨,可以啊,这下子让我以后想吃肉了,就想厨房的想法!” 杨总管:“城主这样想,让老奴有点怀疑每日给城主送的肉菜,被送菜的人贪了去?” 郭啸峰:“那到没有,只是谁会嫌肉多?” 管家看时辰到了还没传菜,也不见自家城主,出来找找城主的同时,顺便看看饭菜好了没有? 哪知刚踏进厨房还不待询问,就见自家城主在那里胡吃海喝! 第105章 走失 郭啸峰看了眼管家,一点也没有停下吃饭的动作。 “管家来了,” “城主,用餐时辰到了,没看到您所以出来找找看。” “那就开席,我一会就到。” 只因现在时季,孩子们都上学堂去了,来城主府的都是年长的亲戚。 个个鼻子都好的很,菜一上桌,都知道是新菜品。平时喜爱的美酒今儿个被嫌弃到一边!都争抢着吃菜。 吃过饭,众人才有空询问肉的事,郭城主刚刚看到了他们吃饭的架势,要是让他们知道府中还有一点点存货,保不准箩筐都不会给他留下。 管家以为自家城主又要做好人,把剩下的熏肉送人,哪知郭啸峰道:“不瞒你们,蔓蔓拿回来的,听说是带回来给我和佑安尝尝的。看到你们来,我就想着大家一起尝尝味,好吃冬下的时候自己做。这不,味道还不错。” 想要讨点回去给孩子的众人,只好悻悻的闭上嘴巴。 酉时,学院的大门缓缓打开,学子们都争先恐后的走出学院,郭佑安也不例外。离学院百丈的地方,修了一块停马场。学院的夫子和学子,都要在此处坐马车回家。 时萦秋实冬香等人,带着四个孩子出门看学院的学子们下学。可能是有院服的原因,把本就出众的学子更加出众!连四小只都眼睛发亮的看着。 好吧,这一看就把娃给看丢了。等学子们都散得差不多时,时萦他们才发现时晗之不见了。 郭佑安像个小大人似的,步子稳健的朝着自家马车走去。 时晗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人小鬼大追过去,还知道避开密集的人。 郭佑安停下来一脚踩在马凳上,想再抬另一只脚时,腿上传来热乎乎的重量。 马夫呵斥道:“嘿,小孩你是哪来的?还不赶快放下我家少爷。” 时晗之看着凶神恶煞的马夫,把郭佑安的腿抱得更紧了。带着哭腔控诉道:“蔓蔓姑姑坏,这么快就不认识晗晗了?” 郭佑安:他什么时候成了蔓蔓姑姑了?等等,蔓蔓,会不会说的是他姐?于是蹲下来,小心的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姑姑,” “那你跟谁来的?” “娘亲,姨姨,还有…”时晗之挠挠头,她记不得了,怎么办?睁着萌萌的双眼看着郭佑安,“姑姑抱抱,晗晗想你了!” 郭佑安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要叫哥哥,不是姑姑。” 小家伙脑瓜子明显不够用,只认定眼前的人就是姑姑。 郭佑安把人抱到怀里,“晗晗,你家住在哪里?” 时晗之:“想姑姑!” 郭佑安本来想叫小书童帮忙找小姑娘爹娘的,看他跟自己一般大,万一也走丢了,就麻烦了。 本来是准备在原地等待的,哪知小家见到马车就要坐。郭佑安无法,只好把她放在马车上。 时晗之刚钻进车厢,寻找她的人刚好过来。心焦的人,没注意到细节,才错过了最先找回人。 车夫以为自家小主子要把人带回家,就驱马前行。 一路上,小家人都安静的在车厢里翻翻玩玩吃吃。压根忘了郭佑安这个人的存在。 直到马车到了城主府停上,车夫立在一旁道:“少爷,城主府到了。” 郭佑安:“都没找到小姑娘爹娘,怎么回来了?” “对不起少爷,奴才见您上了车,以为可以走了才赶车的。要不您坐好,奴才重新把马车赶回去?” “算了,让我爹帮她找爹娘比我们找快多了?”郭佑安说完,伸手抱着时晗之进了城主府。 管家见自家少爷回家来还抱着个奶娃娃,“少爷,这女娃娃哪来的?” “路上捡的,” “您这运气相当好,在路上随手一捡就捡回一个漂亮的奶娃娃。” “这也不算我捡的,这个娃是自己抱着我不撒手的。” “没看出来咱们少爷这么招小奶娃喜欢!”打趣完郭佑安之后才道:“大小姐回来了!” 郭佑安闻言,惊喜道:“姐姐回了?什么时候的事?” 管家:“昨日,因大小姐睡得早,没有告诉您。” “那你帮我抱着孩子去找我爹,让他帮这小女娃找爹娘!” 时晗之见郭佑安把她递给一个不认识的人,伤心极了,“蔓蔓姑姑不要晗晗了吗?” 郭佑安赶紧把人接过轻声哄着,直到小家伙不再哭了才道:“管家,帮小姑娘找爹娘的事不能拖,你去办。” 管家看了看他怀里的小姑娘,“那她还要抱去吗?” “算了,还是我抱着去找姐姐吧,不然她又要哭了!” 时萦看着汇报的情况,无一例外都是没有找列。 时萦想,就这么一会,不可能自己离开,要么被人拐走,要么就在学子们的车上。 时萦吩咐冷漠他们,再次找人时加大范围,好酒管青楼都要仔细搜索一遍。 远远的,郭蔓就听到自家弟弟的声音。这么久没见到人,怪想他的。从软榻上站起来去门口迎接。 映入眼帘的郭佑安怀里的小奶娃,惊呼出声,“晗晗,” 时晗之本来被城主府的各种景物迷了眼,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转过头看到郭蔓的,情不自禁的喊:“姑姑!” 郭蔓伸手抱过时晗之,“想姑姑没有?” 时晗之没有回答,看了一眼郭蔓,又看了一眼郭佑安,“两个姑姑,” 郭蔓捏捏她的小脸,“错了,只有我是姑姑,他是叔叔。” “两个姑姑,” 郭蔓纠正了好几遍,人家依旧我行我素,她就不再继续这个问题。 于是问郭佑安,“你在哪里遇到她的?她娘还有其他人呢?” 郭佑安:好家伙,自己回来她汉堡关心一句,左一句右一句都是关于小姑娘的,他有些吃醋怎么办? 看着郭蔓认真的神情,才道:“我已经让管家找爹派人帮她找爹娘了。” “那她是怎么和你在一起的?” “她自己找上我的,一来抱着我就喊蔓蔓姑姑。” 郭蔓:合着最后还是她惹的祸。 “佑安,你先去吃饭,姐姐把晗晗送回去。” 第106章 找到 时萦一伙人找时晗之找得都快疯了,小丫头在城主府吃吃这个尝尝那个,早忘了还有娘和哥哥这回事。 郭蔓蹲在她面前:“晗晗是要跟着姑姑去找娘亲?还是要在这里陪着这个叔叔?”她说着用手指着郭佑安。 时晗之看看郭佑安,又看看郭蔓,她人虽小,还是知道要先认识的人。虽然两人很像,但她记得她认识的姑姑好高的,那个称为叔叔的姑姑,不是她认识的姑姑。果断的伸手要郭蔓抱抱。 郭蔓抱起她,“那我们现在去找娘亲了?” 刚抱起来,小家伙又要往下扑,郭蔓赶紧顺着力道放她下来。 时晗之小脚着地了,双手就要去够茶几上的糕点。 郭佑安见识过小家伙吃糕点的场景,伸手把糕点端在她面前。“你要不要拿回去吃,你已经吃过好多糕点了,再吃下去肚子要疼了?” 时晗之听到可以带走,准备抱着糕盘走。可她那小不点样,自己走路都几步一摔,还能安全把糕点带回去吗? 郭蔓也看清了小家伙的意图,喊来杏子去厨房拿几样新鲜的点心带着。时晗之才高兴的跟着时蔓出府。 郭啸峰听了管家的话,还是决定亲自来找自家儿子,问清楚情况再派兵。结果两方人马在大院口碰了个正着。 郭蔓看着风风火火的老爹,“爹爹这是要去哪里?” 郭啸峰答非所问:“这就是佑安那小子捡来了?” “嗯,不过我认识。” “你认识?哪家的?这娃长的喜人,有空得去她家转转。” “去不了,” “为什么?难道她家不欢迎?” “那倒不会,只是她家太远了,坐好几天的船。难不成你还能放下城主府的事去远游?” 郭啸峰:不孝女,说什么大实话呢? 轻咳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走,带我去见见你的恩人吧!” “爹,你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再说人家今日估计找这小家伙都急坏了,哪还有心情招待?” 郭啸峰挥挥手,“去吧去吧!你老子不去了,记得早点回来。” 一行人刚走出城主府不远,就碰到时清和时萦匆匆赶来,见面还没说上话。“姑姑,”车厢里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 时萦指着马车, 郭蔓噙着笑点头,“就你想的那样?” 时萦这会脚软得很,但不妨碍她询问事情的经过。“她是怎么找上你的?” “这哪是她找上我,是找上了我弟,他在书院下学回来,小家伙就抱着我弟喊姑姑。还要坐马车,不然人又怎么会到我家?” “这丫头该打!” “她才多大?打了她,她还不知道你为什么打她呢?” “对了,可要去家里坐坐?” “你们买房了?” “嗯,你家不是在这里吗?有了房,每次回来有个地方住。” “让你们住我家又不愿意,” “我们人太多,不方便。” “房子买在哪里,明天我去看看,今天晚了就不去了。” “行,明天我让人来接你,房子买在书院附近。” “难怪晗晗会碰到我弟?” “是啊,还好遇到他,不然这小家伙不知道会流落到哪里呢?” 时萦他们找人时用的都是轻功,这会人找到了也脱了力。只能蹭城主府的马车回家。 时清等郭蔓进了城主府才上马车。车内,小家伙已经睡着了,手上还不忘抱着食盒。 一路无言, 时萦拿出银钱递给时清,示意他拿给车夫。送走车夫,时清拿自己的外衫把时晗之抱好,时萦提着食盒。 听到敲门声,等候多时的冬香等人赶紧出来开门。见到人回来了,还带回了走失小主子。落寞的脸上立马有了喜色。 时清把孩子放到三个哥哥旁边,盖好被子才出房间。 冷逍已经通知还在外面找人的冷漠等人,秋实和冬香在厨房煮面应付一顿。 翌日,郭蔓坐着马车来到时家,时清已经在门前等候多时。打发了车夫,时清领着他她进门。 时萦才起床,就看到郭蔓,“你来得好早,我才起来。” “嗯是有点早,要不你再睡会?” 时萦严重怀疑她说的是反话,她再怎么没时间观念,这会屋里的光线这么强,能说早吗? 四个小家伙看到郭蔓,都跑过来要抱抱! 郭蔓欣喜的接过跑得最快的时晗之,赶紧找个凳子坐上,这下子就能左手抱两个,右手抱两个了。 时清从外面进来就见到这一幕,伸手就捞了一个塞给时萦,自己也捞两个抱着。无视孩子们的争扎,把孩子往院子里一放,宽敞干净的青石板让孩子们稀奇的不行。 时萦想,早知道他们喜欢在院子里玩,昨日就不带出去了,还提心吊胆半天!现在想想都后怕得不行。 随便应付了一下早食,秋实和冬香包拾几个侍卫都被留在家里看娃。时清要把带出来的山货给出售了,顺便买些盐回去,村里的盐应该快用完了。 时萦郭蔓则在街上买买买,累了饿了就进酒楼用餐歇一会。 吃了饭俩人又到茶楼听书品茶,郭蔓呷一口茶,抬眼看着对面的时萦,“萦萦姐,你们什么时回去?” “越快越好,玉米苗应该可出垄?” “那我需要准备什么?” “你还要回去?” “当然了,不然我的庄稼怎么办?” “你还能需要那点东西?” “积少成多嘛!” “你光想着没有用,你家里人得答应才行!” 郭蔓:这是朋友吗?说话怎么全往她肺管子里插? 郭蔓回到府上,把她专门买的红烧肘子和酒,屁颠颠送到自家老爹面前。 郭啸峰责任自家闺女这副模样,就知道准没好事?不然也不会巴巴的献殷勤了。可他就是不说不问不提,把郭蔓带来的东西当作自己的吃了! 郭蔓:这老头也太不讲究了,虽然买回来的确给他的,这招呼也不打就开吃,这也太随意了些? 眼看肘子快吃完了,酒也快见底了,郭蔓才道:“爹,这两天我要走了,我在万毒林开了十亩地,育苗快到移栽的时候,再晚就移栽不成了!” 第107章 询问 “庄子上那么多地不够你种?你要跑这么远去种?” “那不一样,庄子里没有种庄稼的那种氛围,即便是种了也没成就感。更重要的是,在那里可以学到不一样的东西。” “说得好听,不就是不想待在府里吧?” “嘿嘿,爹,你真厉害,这你都看得出来?” “你也不看看是谁生的?” “当然是我娘生的呗,还能是你生的?” 郭啸峰: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丫的? “走走走,走了就别回来了!” 郭蔓开心的打羡着旋道:“好嘞,保证完成任务!” 郭啸峰:要不是惦记着那些肉,他能放任这丫头在外面野吗? 二夫人卡着点找来,就听了一耳朵,赶紧上前当好人。 “城主,小姐还小,怎么放心让她自己出去生活?再说也该给她选门合适的夫家,像她这么大的姑娘,好些都当娘了。我们虽然可以养着她,可要是将来我们老了,她该怎么办?” 郭啸峰总感觉耳边在只蜜蜂在嗡嗡嗡的的叫,不耐烦的挥手,“你下去吧,这事我记下了!” 二夫人美滋滋的扭着细腰走了,心道:“出身好又如何,嫁不好也白搭!” 郭啸峰连续接了几个媒婆说亲的事,不是小白脸就是软饭男,不是歪瓜裂枣就是庶子庶女成堆。 郭啸峰把媒婆都赶走了,他又不是养不起闺女?非得要倒贴出去不可?气呼呼的他也无心处理公务,索性就出府逛一逛。 时清把带来的山货处整好后,带着老欧师徒一行人去酒楼吃饭。 郭啸峰自来熟的坐在他们桌,老欧师徒看了眼时清,以为是他认识的人。 时清也以为是老欧师徒认识的人,都在等着对方介绍呢,结果等到菜都上齐了,也没等到。 酒楼掌柜是认识城主的,一脸的虬髯标记着他的身份。把酒楼里的招牌菜上了两道,外加一坛酒。多余的不敢上,怕治一个贿赂之罪不划算,这样不多不少让人挑不出来毛病来。 郭啸峰给在场的人都倒了一杯酒后,才问时清:“小兄弟哪里人?瞧你这气度不凡的模样,想必家中已是儿女绕膝了吧?” 时清:这人会不会太自来熟了些? 不过他也认真道:“小子家中兄弟众多,无须小子再传宗接代。” “那小兄弟成亲了没有?” “暂无,” “定亲了?” “暂无,” “有心上人了?” “暂无,” 啪,桌子上的碗碟都响了两番,只听他道:“没有好啊!没有好!” 一桌子的人都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被一桌十来人就这么大喇喇的盯着,哪怕他这个城主也会不自在。明白了刚刚自己说话的不妥之处,赶紧圆场。 “我的意思是,好的东西都是留到最后,好的女子也一样!” 时清:“借您吉言!” 郭啸峰:“小兄弟哪里人?” “万毒林,” “万毒林好啊,万毒林…你刚刚说的万毒林?是我想的那个?” 时清噙着一抹笑,“是的!” 郭啸峰猛灌了两口酒,“来来来,喝酒吃菜!” 郭啸峰把人灌醉后,结了账走人了。至于后续,他没管,同行的这么多人,还能把一个醉鬼扔了不成? 回到府中,郭啸峰去郭蔓的院子里逛了一圈。 郭蔓看着是一个劲的摇头叹气,就是不说话。 郭蔓扯了扯嘴角,不解道:“爹爹这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一直在这里摇头叹气的?难不成是我惹了您老人家不快?” “不是你还有谁?” 郭蔓:更年期的老头子,不可理喻得很,她都没跟他说几句话,现在心情不好就跑来让自己背锅,显得出息了? 郭啸峰以为自家闺女会顺嘴问一句,这样就能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的说了,结果这妮子倒好,不管不问,真无趣。 郭啸峰想来想去还是要把话说出来,不然心里的不痛快发不出去,难受。 于是道:“蔓蔓,你知道咱们丰洲城来了一个特俊俏的小哥吗?” 郭蔓:再俊俏也没有时家儿郎俊!不过还是顺着自家老爹的话:“有多俊俏?” “说来你可能不相信,那人是我生平见过最好看的人!” “爹爹是说娘和我佑安都不好看?” “咱们是一家人,不算在内。那人是外面的,不能混在一起谈论。我见到他第一眼就想让他做我女婿来着。可几番试探下,无妻无子无心上人,也无定亲,这不是天定的女婿人选吗?哪知问他家住在哪里?他说万毒林,万毒林咦,这完美无缺的女婿人选注定要不得。” 郭啸峰在那是涛涛不绝的讲,错过了郭蔓听到万毒林三字时,身体短暂的僵硬了一下。 心想,万毒林,俊俏小哥,会不会就是时清他们?说实在的,一行人,不管是老头还是幼儿,侍卫还是奴仆,就没有人长的丑的!连丰洲城里也没有哪家公子比他们更俊朗的! 郭蔓小声的问:“爹,我有没有说过救我的人家住在哪里?” 郭啸峰:“住在哪里?” “万毒林,” “什么?你个死妮子说话能不能靠谱一些?那万毒林是什么地方?光听名字就知道那里有多毒?还住人,住鬼还差不多?” 郭蔓:“说点人话行不行?” “怪你爹说话难听,也不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 “我哪句话说的不对吗?救我的人家就是住在万毒林呀,刚搬去一年的,以前那里没人住的!” “闺女啊,会不会咱们爷俩说的不是同一个地方,只是名字相似而已。” 郭蔓想了想,人都有重名,更何况是地名呢? 郭啸峰把心中的不快说完了,起身准备走人,不然看着眼前这个糟心的玩意,会想到刚看中的女婿又催了,心硬! 郭蔓还是想知道,自家老爹说的那人是不是时清?赶紧把人叫住,在郭啸峰要问什么时? 郭蔓道:“爹,要不你把你见到的人画一下?让我也见识一下?” “不要,我不喜欢作画!” “要不你说,我来画?” “行,你画吧!” 第108章 同一人 郭蔓盯着纸上的人,结结巴巴道:“爹爹怕是认错了人?” 郭啸峰:“只有你画错的可能,没有我认错的可能?” “那爹你来看看是这个人不?” 郭啸峰倾身一看,“啧啧啧,你这技艺见长啊,光听我描述就把人画得这样像?” 郭蔓挠挠头,还真是同一个人了?这丰洲城啥时候这么小了?见不得自家爹如痴如醉的模样,很是贴心的指着画相说:“他,你闺女的救命恩人?” 郭啸峰眨巴眨巴牛眼,明明长成熊样的大汉,再这样的形象,郭蔓想,这哪里像个英明神武的城主大人? 回过味来的郭啸峰,指着画,“他,我看中的女婿,是你的救命恩人?” 这炸雷般的声音震得郭蔓耳朵嗡嗡嗡的,揉了揉耳朵,“爹呀,你说话能不能小点声,我耳朵快聋了?” “我这是高兴造成的,你要理解一下你爹我!” 郭蔓:“理解理解,那能小声点说话不?” 郭啸峰:“要我小声点也行,这小子交给你了,我要他做我女婿?” “爹,你要我自己给自己保媒?” “随你自己保媒还是别人保,你的夫君只能是他。” “老爹,你太霸道了,你喜欢干嘛要我去?” “你缺个夫君,不去夫君从哪里来?” “那我也不能逮着救命恩人祸祸呀?” “什么祸祸?这叫报恩,报恩懂不懂?” “报恩?报仇还差不多吧?” “怎么就不是了,书上不都是写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吗?人家救了你,你许给人家哪有错?” “嗯,不要,这不是无赖吗?我不做?” 好说歹说,这妮子就是一根筋,死活不同意。 郭啸峰气极,大声喊:“杏子,给小姐收拾行李,她要出门一段时间!” 躲在角落里的杏子“哎”了一声,迅速的帮自家小姐打包衣服首饰银角银票。 “爹呀,你这是准备把我打包送人吗?” “这有何不可?” “你太没人性了,我还是个宝宝!” “十八了还宝宝,宝宝他娘都使得!” 二夫人听说大小姐要被城主赶出去了,兴冲冲的赶来,见到郭蔓的房间乱七八糟,心里那叫一个嘚瑟! 妖妖饶饶的走到郭啸峰身旁,细腻的手搭着他的手臂,“城主,孩子还小,您就别跟她置气了,父女间有什么说开就好?没必要弄得把人赶出去,这不是伤害父女情份吗?” 这算不算自作聪明呢?想看别人笑话也得先弄清前因后果呀?唉!难怪嫁进城主府四五年了还是二夫人!离大夫人的位置就一步之遥,愣是没机会迈过去!瞧这会这种做派,应该遥遥无期咯! 郭蔓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太过明显,被郭啸峰逮了个正着。被牛眼一瞪,郭蔓立马收回表情立在那里当灯竿。 直到杏子说:“城主收拾好了,” 郭啸峰接过重重的包袱,拽着郭蔓走人,见杏子没跟上,停下脚对杏子冷冷的吐出两字,“跟上!” 众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在想城主让谁跟上?咋不说明呢? 不过还是有机灵的小丫鬟推了推杏子,“你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你不跟难不成我们这些二等丫鬟跟?” 杏子:“是哦,奴婢怎么没想到呢?可我还没有收拾行李呢?” 于是冲郭啸峰后背喊:“城主您稍等一会啊,奴婢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就赶来!” 郭啸峰嫌弃看着郭蔓,“主人不聪明,丫鬟也差不多!” 郭蔓:“那能怪我吗?随根的!我这棵幼苗能有什么办法?” 郭啸峰前句没听明白,后一句补上了,他听懂了,这妮子说遗传了他的不好?如果遗传了他的不好?能把她生得这么好吗? 二夫人在一旁看的眼睛冒火,这父女俩眼瞎吗?她这么一个大美人站在这里,都不理不睬的,这哪有将她当作一家人? 可她忘了,五年前嫁进城主府时,郭蔓才十二三岁,刚来初潮的年纪。郭佑安才是小幼儿,听爹说有了新娘亲,会多个人爱他们姐弟俩。哪知才三朝回门后,这个新娘亲不说帮着他们,还帮着娘家人抢他们的吃的用的穿的玩的。从未间断过,再期待有娘亲长此以往也不再期待了! 杏子气喘吁吁的赶来,郭蔓看着比她包袱还大的两个包袱,“你装的是什么?两大包?” “秘密,不能说不能说!” 二夫人:“不会私拿府里的东西出去吧?” 杏子正色道:“二夫人,奴婢从头到脚都是小姐的,府里的东西给奴婢也没处用?” “你不会拿去换银钱呀?” “回二夫人,城主府给的月钱已经很高,小姐时不时的打赏,加上过节打赏,奴婢的银钱已经够用,不需要做些旁门左道来增加收入。而且再多银钱也无处花!” “万一你拿回家贴补家用呢?” “回二夫人,奴婢已无父无母,无处可贴家用!” 郭啸峰见这一主一仆说话没完没了,不高兴的打断道:“行了,时辰不早了,出发吧!” 二夫人只好悻悻的闭上嘴,跟在二夫人身边的婆子磨拳擦掌半天,就等着二夫人一声令下,她们好收身来着。顺便顺手牵点羊什么的,也够一家子十天半月嚼用的了!她们可是听说,杏子跟着大小姐存了几大百银子的。就等着小赚一笔的,结果等了半晌,等来了一个寂寞! 望着杏子背上两个大包袱,眼睛都望穿了,恨不能有双透视眼看清包袱里的东西,不能拥有,饱饱眼福也是可以的! 时清从和老欧他们吃过饭后,眼皮子跳得厉害,他把这个归功于昨晚没休息好的原固。一行人停停走走买买,大包小包的往板车上搬。 郭蔓不情不愿的被拽着手臂穿梭在人群中,后面跟着兴奋的杏子。 不知道郭啸峰看到了什么,停下来,把手上提着包袱往郭蔓脖子上一挂,“闺女,把包袱背好。” 郭蔓“哦”了一声就乖乖的照做,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郭啸峰扔了出去。 第109章 骚操作 时清正在往板车上码东西,突然听到郭蔓的叫喊声,以为发生了大事?猛然回头朝声源处看过去,只见郭蔓从他头顶飞过。再不接住,人得摔个狗啃泥?不对,这是青石板,没有泥? 郭啸峰拍打自己的手,“你怎么可以这么用力呢?这下子,非得毁容不可,更难嫁出去了!” 杏子嘴巴张得老大,结结巴巴道:“城城主,怎么把小姐扔出去了?受伤怎么办?”赶紧扒开人群,找自家小姐。 郭蔓以为自己要被自家老爹坑残了,都做好了捂脸的准备。哪知,接触的不是硬梆梆的青石板,而是有点暖和的地面。有点小疼,不过还能接受。 时清看着怀里的女子捂着脸半天不说话,有些无语了,为了接住她都被撞伤了,她还在这里发呆!唉!要不是知道是她,也不会让自己遭罪咯! 郭啸峰想,要不就这么上去赖上他,闺女的夫君就稳妥了?刚迈出一步,又缩了回来,不行不行,这样子哪怕自己闺女再优秀,人家也会不高兴,由此厌恶上闺女就不好了!他是要找女婿,不是找仇人!那这事就不能他出面,不然这女婿铁定得跑!趁那小子发现之前,自己先跑了再说。 人群中的时清感觉一道强烈的视线看着自己,他往人群中一看眼,没锁定到人,只好收回视线。 杏子是亲眼目睹了自家小姐飞扑出去的一幕,此时正安全的捂脸站在那里。赶紧上前,拉过郭蔓的手,上上下下像扫描仪那样打量,了一遍,“小姐可有哪里受伤?” 郭蔓伸出水嫩嫩的双手惊喜道:“我没有死?” “嗯嗯嗯,小姐好着呢!”杏子那双弯成月牙的眼睛昭示着主人现在很开心。 “那我真是命大!嘿嘿嘿!” 一道冷冷清清的男声在俩人耳边响起,“不是你命大,是我不顾自身安全救了你,不然现在的你,不是摔成了肉饼就是摔成了肉泥!” 郭蔓听这声音有些耳熟,转过头,睁大双眼,嘴角扯了扯,语气僵硬道:“恩公好,” 时清:“不好,一点也不好!” 郭蔓:“啊?” “我被你突然出现砸伤了,能好吗?” “我?” “不然呢,没人给你当肉垫你能毫发无损?” “我真的砸到你了?” “不信你问问在场的各位?” 郭蔓闻言看向人群,还没问呢,围观群众就纷纷点头。有人还七嘴八舌的把事情还原了!更甚至有两个逗比男,活灵活现在她面前把她怎么摔倒,时清怎么接的她给演了出来。演完后还不忘向郭蔓和时清抛个媚眼,“姑娘小哥,我俩学得像不像?” 围观人群:“像!” 郭蔓被这震耳欲聋的响声喊得羞红了脸,赶紧拽着时清的袖子,“恩公不是受伤了吗?咱们快点去医馆,不然一会人家打烊了!” 两人一仆终于从人群堆里挤了出来,郭蔓一直走在前面拽着时清的袖子,时清也不提醒,就让她这么拉着。 走在后面的杏子,小声嘀咕:“哇,要是恩公是姑爷就好了!” “你也觉得这人做姑爷好是吧?”郭啸峰不知何时站在杏子身边小声说。 杏子正要说话,郭啸峰小声嘘了一下,两人走到拐角处,侧头看着俩人远去的背影。 “这是我给你家小姐挑中的夫君,你可别给破坏了,不然你家小姐只能在家当老姑子了?” “嗯嗯嗯,不破坏不破坏!城主要奴婢怎么做?” “什么都别做,这件事也不可让人知道,听到了吗?” “奴婢听到了,” “听到了就去忙吧!” “奴婢告退!” 郭啸峰叹气回酒楼!为了把老闺女嫁出去,他也是费了好大功夫,希望这次能成吧!不然他这个老爹以后要少喝点酒少吃点肉,给她攒养老钱! 郭蔓非常歉意的搀扶着时清从医馆走出来,同时右手还提着几副药!刚刚大夫可是说了,人受了内伤,得仔细养着。她已经在心里无数次问候那个城主老爹了! 杏子非常有眼色,只远远的跟着,不上前打饶。 时清:“对了,我忘了问,你人是怎么跑到半空去的?” 郭蔓叹了口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 “好吧,我是被我爹扔上去的!”郭蔓说这话的时候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时清:“你爹他为什么要扔你?” “我上哪里知道去,前一息还叫我把包袱背好,下一息我人已经在半空中了!” “包袱?你要出门?” “不是出门,是被赶出来了,说是不把他心仪的女婿带回去,就别回家!” “女婿?你定亲了?” “之前定的催了,现在没有。” “那他还怎么让你找心仪的女婿?” “唉!这事得从午后说起,我爹不知道抽哪门子的疯,出来一趟回去就说帮我相中了一人,可惜人家小伙不住丰洲,住在万毒林。不停的在家叹气,那看我的眼神像刀子,随时要刀了我一样?我这人不就怂了吗?问他要那小伙的画相,哪知他不干还要我来。画好了,他高兴了,我觉得荒唐了!” “你认识画上的人?” “能不认识吗?那不就是恩公你吗?”郭蔓说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多了,尬得一批!赶紧解释,“恩公,你别介意啊,我爹生平就两大爱好,一是吃和喝,二是美人,无论男女老少花花草草漂亮的都喜欢。你别误会,我爹的喜欢是纯欣赏那种。他可不是变态,看到美好的东西占为己有的那种人?” “哦!”时清此时已经知道吃饭时碰到的人就是郭蔓她爹?原来问自己有没有成家定亲?有没有心上人?是为了给他女儿找夫君?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好像是答了暂无? 郭蔓看着突然不走的人,拽了拽人家胳膊,“恩公怎么不走了?是忘了什么没买吗?” 时清:“没有,刚刚想事情入了神!” “哦,那咱们快点回去吧!太阳都快落山了!” 第110章 移栽玉米苗 俩人走进大门,正要关门,杏子边跑边喊:“小姐姑爷,别忙关,还有奴婢没到!” 这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清脆无比! 郭蔓尬笑着道:“瞧这孩子想我嫁出去都想出意症了!” 时清瞅了一眼她那粉嘟嘟的面颊,爽朗的道:“没关系!”说话的语气和神情,显示着主人心情很美! 冷逍听到开门声,出来查看一下,看到是时清和郭蔓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姑娘。看那一点也胆怯的模样,他想应该是蔓小姐的丫鬟?走上前施了一礼,“清少爷,郭小姐!” 时清:“嗯,给她们主仆安排一间屋子!” “是!” 秋实急匆匆的跑回屋,“小姐,清少爷回来了,还把郭姑娘带回来了!” “什么?蔓蔓来了?到哪里了?” “马上就到了!” “行,秋实打盆水过来让他们净手,冬香去厨房再添副碗筷!” 俩个丫鬟领命去了,四个小家伙听到清舅舅和郭姑娘,就从凳子上滑下来,哒哒哒的往屋外跑。 时萦哪怕手脚再快也不能一下子捞四个娃,这不,只有坐在她右手边的时晗被捞在手里。 “娘亲,晗晗要姑姑!” “行了,姑姑马上就到,你现在跑去也晚了,她抱不了你们四个!” “呜呜呜,娘亲坏坏!” “娘亲坏的话,今晚晗晗就不要同娘亲睡。” “晗晗姑姑睡!” 时萦捏了捏她小脸颊,“小没良心,以后你都自己睡。” “不,姑姑睡!” “晗晗,姑姑回来了!” “姑姑,” 郭蔓把岁之放下,接过向她跑来的时晗之。捏了捏她小脸蛋,“晗晗,你想不想姑姑啊?” “想!” “行了,快去净手吃饭,早上不是才见过吗?粘粘糊糊的,吃了饭再叙旧不行吗?” 郭蔓闻言,好吧,她的肚子被他爹扔饿了,现在还配合的叫唤一下。她正要把时晗之放下,时晗之搂着她的脖子,“晗晗洗手!”后面三个也要洗,这下子一个盆又怎么够三个大人四个小孩用!秋实很有眼力的又端来一盆水,让他们分开洗。 翌日,冷逍买来看房子的人卯时就等到门口,是一对夫妻带着一八岁大的孩子。安置好一家三口后,冷逍说了注意事项和要求,就把买好的东西从库房中推出。 几个孩子不让抱,就让他们坐在板车上冷漠拉着。 几天不见,山上的树叶子嫩绿嫩绿的在枝头招手。路上的枯草中,所见的全是绿油油一片。冬日的萧条不再,换上生机勃勃的精气! 当然这些也换不了匆忙赶路的一行人, 回到家,不待一家人叙旧,除去看孩子的人,都下地了。 时萦看着育苗床,又看了看冷逍他们,“接下来要辛苦你们了,种了这一季,觉的吃力,就买些人回来种?” 冷逍几人对视一眼,冷逍道:“行,如果我们干不了跟您说?” “可以,在这麦子地里种,你们的手两拃远就成,然后再两行麦子种一行玉米。牛是不能拉进麦地里的,实在不行,你们就一人扶犁一人拉吧!” 冷逍他们现在要顾忌麦子,不敢随意施展,只能小心了再小心。可还是损伤一些麦穗,几人为了不挨骂,都捡起来拿回家喂牛,就能毁尸灭迹了。可他们干活内容多,任务又繁重,装在兜里的麦穗掉了出来。 郭蔓拿看着从冷漠兜里掉出来的,还没等她把人叫住,都没人影了。弯腰把它们全捡走来准备一会还给他,就这么把它们放进篮子里。 杏子好奇自家小姐捡什么?一看,“小姐,这么多麦穗?” “对啊,冷漠掉的,不知道他拿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吃了!” “这不是没成熟吗?” “就是要没成熟才好吃呀?” 时萦帮玉米掩土也到了她俩这里,好奇的站起来问:“什么好吃的?有我的一份吗?” 郭蔓指着土边的篮子,“咯,里面的麦穗,杏子说这样才好吃。” “杏子知道怎么吃?” “知道呀,每年收麦子的时候,都有少许的青麦穗没熟,又不能让成熟的等它们。只好把它们拣出来,在火上一扫,搓掉外壳,里面的麦粒可好吃了!” 时萦笑道:“那这活交给你了,一会我和你家小姐负责吃!” 杏子眼睛亮晶晶的问:“那能赏给奴婢一条麦穗吗?奴婢已经好几年没有吃到了!” “能!” 冷漠又捡了一把麦穗往兜里装,越装越不对劲,他的麦穗去哪了?四处张望也没瞧见。他想,要不要回头找找? 大家都踩着最后的余晖回家,家里的牛马羊也山荒野里赶了回来。最乖的数养的野鸭子了,放出去只赶了几次回家,它们就找到回家的路。一到黄昏时分,就成群结队的回家。脚鸭板踩在地上啪啪啪作响,老远听到这声音就知道鸭子回家了,都会主动让路,不然它们会往草笼子里钻。 吃过饭,时萦道:“大伯,村里的人都在忙什么?” 时得海:“还能干什么?不是在地里补种就是采山货。” “那能不能请他们帮忙移栽一下玉米苗?就冷漠几人来不及。包吃,工钱可用盐抵也可以用布匹,要钱也行。不给他们按天算,按亩算,种得多工钱就多!” 时长:“这样能行吗?” “能啊,一家一亩包出去,这样,一家有个两三人的,一天轻轻松松就干完了。人多的人家,能种个两亩三亩。我那不到一百的麦地,七八天就能种完了!” “会不会时间算少了?” “不会呀,村里人都来,加上自己人,上千来号上,七八天还干不了百亩不到的活,那不是磨洋工吗?扣工钱!” 时敏之:“可是姑姑说好的按亩算,你管人家是一天种完一亩还是两天种完一亩呢?不都按亩算吗?人家又没跟你要按天算的钱?你要怎么扣?” 时萦:“怎么不能扣呢?咱们可是提供吃食的,不认真干就是混日子等饭吃?不扣工钱还巴巴的把银钱奉上,我们家又不是开善堂的?” 第111章 耍赖 翌日卯时初,时家人除了四个幼儿,全起床了,大人下地,孩子上学堂。 村里的人大部分人,都拖家带口的在时家门口等着分配活计。 冷逍把人带到地里,告诉他们怎么移植?让他们自己分配,反正不管是大家一起配合还是自家行动,最终都是按亩算。还吩咐不能把泥丕弄碎了,不然很难种活。如果不小心弄碎了,只要根没断,种下浇上水,做个标记,好能随时观察情况! 时萦的麦地要移栽玉米苗,作为家里的长辈又岂能坐视不理。于是女人都在家做饭送水,儿郎都去帮忙了。 几个长老怕村里人为了速度,把玉米苗的根铲断了,他们亲自动手铲。时萦郭蔓杏子就负责装进箩筐里。冷漠他们有功夫的负责在前头松土!一连忙活了七八天,才把麦地种完。剩下的苗还得留着补没栽活的! 终于轮到种郭蔓的地了,苗已经有一拃高了,还好地不多,才十亩,又没有阻挡物,冷逍他们翻地快得不是一星半点!十来人一天就完成了。由于苗过高,种完后,几人都挑水把玉米苗淋一遍。经一个晚上的扎根,也不怕第二日晴太阳会枯死。 干完地里,又得忙活田里,全家人都忙得团团转。 按照时萦要求撒的稻种长的密集,要拔出来移栽。 时得海见状,嘲笑时得生多废功夫。时得生才不管自家闺女怎么做,他只是个镇场子的! 耿大海一直在等时家人的后续,终于等到时家行动了。见到冷漠他们怎么做,他就请教。反正冷漠他们前一步做,他就后一步做。只是在抛秧苗的时候,他准头没有冷漠他们会功夫的好。 冷风道:“抛秧苗只是不费腰,如果想要距离均匀分布在田里,得弯腰亲自插进田里。”说着还亲自示范了一遍。 耿大海是个爱学的性子,不管好坏,反正学到手里又不要钱。在腰不酸前,领着妻子弯腰插了半亩田的秧。腰酸了,就开始抛秧,他谨记冷风的话,抛秧田里不能有水,不然秧根是浮在水上的。 开始几天,秧苗不死但也不精神,四五天后,明显见到秧苗中心精神抖擞的,外圈软趴趴的稻叶也立起来! 时得生从秧苗种下后,就每天往田里跑,就怕种不活,闹笑话。这下子看到不管是冷漠他们种的,还是村里人种的,都活了,看着整齐的行列舒爽极了! 其实天天来田里的不止时得生,还有耿大海,他不光要看自家的,还得帮村里的吴大他们看。要知道那几家可是从他这里学去的法子,他也希望能种活。现在真活了,三十多岁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围着稻田绕圈圈! 大长老自从见到时萦种了很多麦子和玉米后,就让大儿子着手准备建粮仓。 郭蔓一边拔草一边道:“杏子,下次回去记得多买两个人来干活。你瞧,你家小姐白嫩嫩的手,现在变成绿油油的手了!呜呜呜…” “小姐,奴婢早让您别干,有奴婢,您不听能怎么办?一会回去,多洗几件衣服,手又变得白白嫩嫩了!”杏子说话的语气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哄小孩? 时清悠哉悠哉的走过来,从兜里掏出两个土豆来,“吃吧!” 郭蔓伸手想接来着,哪知忘了自己脏兮兮的手了。伸到半路看到才想起来,赶紧收回手。“那个,我还是不吃了。” 时清拿出一扔给杏子,又重新拿一个剥皮就这么放在郭蔓唇边,“吃吧!” “这,不…” “你废话真多,赶紧吃,清哥喂你!” 郭蔓纠结着要不要吃? 时清直接把土豆贴着郭蔓的嘴,她不吃就得浪费了,这些日子,她可是体会了种粮食的不易的。可又有点羞涩怎么办? 杏子背对着他俩,听得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去把自家小姐的嘴掰开!可她一个小姑娘,也好羞涩,还是躲开的好。 于是拿着土豆,边跑边道:“小姐奴婢肚子不舒服,先回去了啊?” 郭蔓正张口问,土豆就塞进了她嘴里,这一次她不吃都不行。也不再客气,直接咬下去。用火子捂的土豆就是香,越吃越香。感觉有点意犹未尽时,时清又剥了一个喂她。可她才咬一口,剩下的全进时清肚子里了。 “清哥,那个是我吃过的?” “我知道啊!” “那你还吃?” “给你全吃了,一会吃不下饭了!” “可你也不能吃我吃过的呀?” “你不是说我是你爹选的女婿吗?我吃我媳妇剩下的,有什么问题吗?” 郭蔓被他这惊得话都不会说了,“你你你,我我我又没有答应我爹!这不算!” “你定亲了?” “被人捷足先登了!” “你有心上人?” “唉!还没来得及上心,人又被人截胡了!” “那我为什么不行?我没有定亲,没有心上人。除非你嫌我穷?” “这成亲不是讲究你情我愿吗?” 时清轻笑出声,“婚事都还没定,你就想着成亲了?嗯,想法很好!” 郭蔓本来对他刚才的话晃了一下神,听到这话,她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时清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道:“瞧你,激动成这样,那我得尽快完成你的愿望才行!” “什什么愿意?” “成亲呀,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么快就忘了?小迷糊蛋!” “成亲?谁?” “还能是谁?你和我呀。” “什么?我为什么要跟你成亲?” “为什么?一,你爹,我未来的岳父大人心仪我做你夫君。二,我救了你两次,俗话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无论是第一条还是第二条,我都是你的准夫君!” “那是我爹和你的事,他相中的你,你嫁他好了,反正我爹又没有正头娘子。至于救我?那就更不用说了,你瞧我这面带褔相,一看就是长命百岁之相。你救与不救,我都不会短命的!”郭蔓说完还嘚瑟的扬了扬圆润的下巴。 时清被她这小人得志的模样逗笑了! 第112章 收麦子 “我不好男风,嫁不成你爹。还有,如果我没救你你就惨了。第一次不救你,要么被人救回去卖给山里人当共妻,要么卖到青楼当花娘。你看看,这就是没我救的下场。这第二次不救你,虽说死不了,摔个断手断脚是少不了的!运气不好的话,这么高砸在地上,砰,哦豁,脸变形了!你看我这个救命之恩人,不光救了你的人生,还救了你的美貌!” 郭蔓仔细想想时清的话,还真没说错!唉!这救命之恩怎么还哟?愁人! 四月的天,风都是暖的,人心也是,只因地里金黄的麦子昭示着它们可以收割了!自家的粮仓可以填满了。 时萦有自己的地,没办法参与家庭劳作。村里的人也要收割自家的麦子,大家都只的先顾着自家的。 时萦的麦地里种着玉米,为了不伤到它们,割起来要浪费时间一些。不过这只是针对普通人,像冷漠他们,种庄稼虽然是新手,但人家脑子灵活,只花了一刻钟就想出了最便捷的途径。 他们的操作把杏子迷的不要不要的,看着躺倒的麦子,星星眼的道:“大哥,不,大侠,你们能轻松把麦子割完,那能有办法把它们捆在一起?” 冷夜闻言,想了想,还是弯腰把躺在地上的麦子归拢好,一捆捆的绑起来。 “喂,大侠,你这速度没有割的快,能加速不?”无论她如何问,冷夜主打一个无语! 直到要绑完一亩要往路边运时,郭蔓和杏子又见识到了他们的速度。 杏子恍忽大悟道:“哦,之前问他们绑麦子的时候可不可以快些?原来干那道工序没有捷径可图啊!” 时萦的麦子比较多,收割后并没有立即打下麦粒。成捆的麦子,被马车拉回去立在晒场上晒着。 为了夏收,家里的孩子都放假了,多多少少可以帮家里干些活。 时萦的麦地有玉米,没让孩子们来帮忙。 麦子运回家后还得卸车,这就得男人来干,冷逍他们几个轮流着运送。 时萦郭蔓杏子在地里把麦子归拢到一处就行,倒不是她们不捆绑,是系草绳的力气不够。这捆好的麦子可是只扣着草绳扛的,还得成捆的立着晒,绑不好,麦子就散架了,还得费时去捡。 午饭在地里解决的,时萦为了大家体力跟得上,给大伙加了烤鸡,每人半只! 谁能想得到,不到十人的一队人,一天下来割了二十多亩的麦子! 五天后,不管是村里人还是自家人,都想着家里的麦子收完了,到时萦的地里帮忙。 时萦看着积极的人群,好吧,她的麦子割完了,但玉米苗需要施肥除草呀,这可不是冷逍他们用功夫就能干得了的。 几个长老听着时萦的安排,后知后觉的问:“你麦子割完了?” “割完了,” “你们才几个人,这么多麦子割完了?你们晚上不用睡觉的?” “晚上干活倒是没有,主要是我们只管割,还没把麦粒打下来。不然哪有这么怏?” “那为什么还不打?” “大伙都拼命的把它们割完,累得不轻,先休息半天再干呗!” 大长老恨铁不成钢道:“不趁太阳好赶紧打下来晒干入库,还要休息?” “那也要有晒场可以晒,东西啊?打下来必须要晒,不然捂发芽怎么办?” 大长老:哎哟,把这事忘了!不过他才不承认他疏忽了的! 轻咳几下道:“那你们这么放着没事?” “应该没事吧,杏子说,每年麦子熟了,会突然下雨,长此以往,就得出一个结论,把麦子割了扛回家,趁天气好了慢慢的打,不怕它出芽!” “带我们去看看,你们怎么处理的?” “好吧!”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看,娘的,到处都有立着的麦子,一捆捆的排排队站着。远远的看去还以为是麦地呢! 时长:“这么晒不怕麦粒掉地上吗?” “掉了好,掉了直接收起来就好!” 时长:掉在地上的麦粒还能收起来?谁有这么好的手艺?他也要学? 一伙人都想好了,一会见到麦粒掉在地上,一定要狠狠的罚她,谁让她老喜欢善做主章? 本来准备好的话,看到眼前的一幕,到底该不该训斥?训斥吧?人家怕麦粒掉地上,垫了一层布。不训斥吧?那布匹不要钱吗? 时得厚:“萦萦,不是有几十亩的麦子吗?这里晒的也太少了点?” “四伯,我倒是想都拿来晒,可这地方不够啊,都放在粮仓里呢!” 时长打开门,大伙一瞧,只有大门口这一点点空余的地方留着关门,其它地方塞得满满当当的,横梁上也吊着一捆捆的麦子!有点晕麦子了怎么回事? 时元之:“姑姑,就这个粮仓吗?” 时萦摇摇头,“不是!” 时敏之:“两个?” 时萦:“不是,” 时城之:“我知道我知道,是五个!” 时萦怕他们再猜来猜去的,赶紧出声,“满了!” 众人:“啊?” 时萦:“所有粮食和仓库杂物房空房间,全都装满了,外面晒的是没地方放了!” 众人:是不是多了点?不对,这里面有九成是麦杆呢? 大长老:“老大,准备好工具,开工!” 时得海:“好嘞!” 大长老:“老二,去准备麻袋,老三去订栈板。” 其余没等到吩咐人,都自行帮忙,想帮哪一个队都成,反正最终结果是在天黑前,把外面晒的麦子从麦杆上打下来! 这一忙活,就忙到子时,这下子全家终于松了一口气。净麦粒装在麻袋里,全码在堂屋和屋檐下。 时得海:“可惜了,不知道这些麦子是几亩地的?” 时敏之咬了一口土豆,含糊不清:“这有什么好可惜的,把所有的麦子全打完不就知道了吗?” 时元之:“那太久了!” 时敏之:“这样才有神秘感!” 时萦:“我当时没想过一亩地收成是多少?我只想着要快点,不然等下雨,麦子在地里发芽就不划算了!要发芽也是要等回家再发芽!” 第113章 落水 时敏之:“姑姑,你好怪哟,都收回来了,再发芽不可惜吗?” 时萦吞下嘴里的土豆,“不可惜呀?发芽的麦子可以做麦芽糖!” 听到糖字,有哪个孩子不爱的?都纷纷询问怎么做?什么时候做? 时萦:“只听说过麦芽可熬糖,我又没做过,什么时候都不做!” “啊!”众娃蔫了! 翌日,时敏之一边捆麦杆一边问:“爷爷,这些麦杆是拿来垫牛圈的吗?” 时得山:“捆整齐一点,等农忙后要用它们翻新房顶的。” “这房子不是去年才建的吗?” “那已经日晒雨淋一年多了,不该翻新吗?难不成一定要等到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才想起来修?” 时敏之嘀道:“不就问一句吗?怎么还训起人来了?”不过这话他只敢含在嘴里嚼巴嚼巴,要敢吱声,不光被训,可能还要被他老爹请吃柳条炒肉! 时元之:“爹,这老翻新屋顶,太费事了,下次出去回来买些瓦片吧,这样只需要每年拣修就好了!” 时长:“好,把活干完了,我跟你们叔叔合计一人!” 时萦最焦心的麦子收回去了,还有人帮她收拾残局。没事干的她就带着郭蔓杏子,秋实冬香以及四个娃去地里挖土豆。虽然她也可以跟着施肥的,一是冷逍他不让她干,二嘛,当然是她想做干只玩泥巴不玩肥的农民! 杏子一边挖一边惊呼,“哇!时小姐,你们你家好会种土豆,一窝下来十几个了,我爹娘种了一辈子的地,我还没见过收成这么好的?” 时萦一边盯着四个小家伙捡土豆,一边道:“冬下的时候,你家小姐如果想种,到时候告诉你方法,让你帮她种,收成一样好。” 冬香秋实:小姐这土豆不也才种第一茬吗?这话说的她都是种庄稼的老手了一样?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心里所想! 才挖完一行,时萦赶紧叫停, 杏子不解的问:“时小姐,为什么不继续挖了?” 秋实指着背篓:“咯,你挖的快,没注意到,咱们背篓都装满了!” 冬香心疼的把郭蔓挖坏的放在篮子里,好的放在筐里,十几窝下来,冬香想,她是不是做错了决定?应该把挖坏的放在筐里,好的就放进篮子里?这样挖坏的土豆就有多余的地方放了?不过现在换回来也来得及,反正好的又没几个,捡出来,把挖坏的倒进去筐里就成。 唉!冬香看孤零零的几个土豆在篮子底,飞快的把头移开。她怕自己忍不住上前抢过锄头自己挖! 时萦扫了一眼郭蔓挖的土豆,真心感谢自家人多,一筐挖坏的土豆,可供一家人食用一天了! 杏子也见识到了自家小姐的能力,赶紧上前拿掉她手里的锄头。“小姐,别挖了,咱们背不完了!” 郭蔓:“啊?这么快就要回去了?我还没挖过瘾呢?” 时萦:“等拉到做苦力的人,再来挖也不迟!” 郭蔓闻言,眼前一亮,“真的?” “难道还能有假?没看到这些土豆苗正在衰败吗?” “是哦!再不收,叶子就枯萎没用了!”在这里生活几个月,郭蔓还是知道这土豆苗是可以喂猪的。 在五月初,大伙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挖土豆不用急匆匆的干,腰酸了可以歇一会,下雨了,可以等天晴再挖。 土豆一筐筐往家搬,家里的人又一次发愁了!上一次是十来天前,时萦的麦子占了家里预备的所有粮仓。这一次,是土豆,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庄稼收成能这么好了?加班加点的又建了两个库房专门放土豆。 这一阵子吃土豆都吃腻了,哪怕里面放了肉,也提不起食欲。还好有猪猪们帮忙吃,不然挖坏这么多,放不久可惜了!大人们随时都在感叹,猪猪吃得太好了,在有些穷人家里还没它们有口福! 土豆挖完,时萦终于可以去看看水稻了。她想一个人来着,结果出门的时候一长串人! 尤其只是四个娃,鬼精得很,平时喊都喊不起的人,今儿个自己就爬起来了,还自己穿好鞋子。当然是鞋子怎么摆放的就怎么穿,完全不在乎是左鞋穿右脚,还是右鞋穿左脚! 时萦实在想不通,早晨这么多的露水,这些娃怎么喜欢出门的? 众娃:早晨有露水,草才精神,牛马羊也喜欢吃! 四个娃被他们的表哥们抱在怀里,骑在牛背上。 到了河边,可以不用船了,家里人在他们去丰洲那段时间,搭了一座木桥,很朴实的木挢。木桥由一根根海碗粗的木头拼接而成,牛马在上面行走完全没问题,可能是怕人恐高,还特意加宽可行两辆马车并行这么宽!时萦看着有了桥,路就通了,可以抽空挖出马路,方便从家里通车到田里,拉牛粪养田轻松多了! 时萦还看到建了个简易的码头,她的乌蓬船就停上茅草亭里。 时敏之他们把牛绳随便一放,一群小孩就把船推下水了! 四个小娃娃看到哥哥们都上船了,哪管后面的老娘还有姑姑,直接跑上前要抱抱。 时晗之是看到敏之哥哥们跳的,她才不要抱抱,自己也会跳的。于是专门找一个离哥哥们远一点的距离,扑咚一跳,小人儿弹跳力不够,与船身擦身而过掉水里了。 众人只听到声音,都在想是谁把石头扔水里了?家里人可是叮嘱过,不可以乱扔东西进河里的。要是河道堵了,水不通,会乱冲毁两岸的土方。 直到时晗之手忙脚乱的伸出水面,他们才看到落水的她。 吓坏了船上码头上的人,时敏之飞身就去捞小家伙。 时晗之像是感觉到了似的,往水里一缩,四脚像小青蛙一样一蹦一蹦的逃离原处。 时敏之空手而归,站在甲板上看小人儿去哪里了?结果人家离船已经十丈远了,小脚脚还时不时的蹦蹦,好不可爱!可她那脸上是啥表情?怎么像是在嘲笑他?没有她速度快似的? 第114章 稗草 时敏之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郎,又怎么容忍得了一个小屁股挑衅他!又一次以手为爪,如老鹰捉小鸡般仰身而下。 人们都说,生气的时候不要做任何决定,做了都是白费工夫。时敏之就是这样的,小人儿没有抓到,倒是抓回来一条巴。掌大的鱼。 鱼在时敏之手心里死命挣扎,鱼尾上的水甩得他满脸都是。气得把鱼扔在田田怀里,“今天就吃它!” 然后看着远处朝他吐着舌头的时晗之喊:“小爷治不了你,有的是人治得了你!”嘀咕完便大喊:“姑姑,晗晗掉进水里了!” 时萦和郭蔓杏子才慢悠悠的走到茅草亭,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可想而知,她那心焦成什什么样? 郭蔓和杏子只感觉眼前一花,刚在她俩身边的人已经出现在船上了。 “从哪里掉下去的?” 时敏之指了指离船不远的地方,还没等他说下一句话,时萦已经一头插进水里了! 时敏之:“~” 众娃:“~” 这是有多着急就下水?没看到清澈见底的水里啥都没有吗?好好的一个大美人,怎么就眼神不好呢? 刚腹诽完,时萦就露出水面,“晗晗真的掉到这里了吗?”一 众娃统一点头, 时萦快哭了,“可水里没人啊?不会被水冲走了吧?”她也不想想这水流这么慢,怎么把娃冲走? 众娃都替自家姑姑智商堪忧,无话可说的情况下,手臂一伸,指向二十丈开外跳蹦的娃。那整齐划一的速度和手指的方向,像训练出来的一样统一! 时萦着急的同时,不代表她不会生气呀,一会指这里一会又指那里的,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怎么能拿人命开玩笑呢? 当看到时晗之还在水里面扑腾时,心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不忘加快水里的速度。 时晗之看到有人跟她一样在水里时,兴奋的想往回游,可回来太难了,哪怕水流不急,可她那小身板哪有那个力气逆游而行。 尝试几次都还在原地打着旋,看到对方向她这里游来,小脸扬起大大的笑脸,。嘿,老鹰捉小鸡,这个她会,转身一蹦一蹦的顺流而行。 时萦嘀咕道:“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又被水冲远了?” 郭蔓和杏子上了船,在时萦身后慢行。 时晗之被自家娘亲逮到时,小胳膊小腿还不停的蹦哒,小嘴还嘣出“抓不到鹅,抓不到鹅!” 时萦把人抱在怀里从水中跃出,落在甲板上,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往时晗之屁,股上拍了几巴掌。 时晗之哇哇大哭,可在场的人没人敢求情,要知道时萦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 打完人的时萦心想,活动一下疼痛的手指,还能在上面看见青色的痕迹。她想,下次还是不要用手打。得提前准备一些木条放空间里,谁不听话就用木条抽,不伤骨还疼。 被打的时晗之,哭得那个伤心,往郭蔓怀里一钻,“娘亲打晗晗,她生气了!” 秋实赶紧拿来披风把她抱去换衣服,还好,每次出门都有给小主子们带换洗衣物,就怕他们在野外尿湿来不及换感染风寒!看这有备无患这不就用上了吗? 时萦吩咐秋实,把换好衣服的时晗之带回家,熬碗姜汤灌进去。今日不必带她出来了。 无论她如何哭喊时萦都不为所动, 时晗之哭了一会就不哭了,只因她见自家娘亲自顾自己的走在前面,话都不跟她说一句,更何况是哄她了。怕兮兮的揪着秋实的衣襟不放。 几个长老才结束早课,看到她们也没在意,继续散步去。 桑梓看到湿答答的闺女,赶紧拿来布巾,“怎么搞的,大清早的,掉水里了?” “不就是掉到水里了吗?咯罪魁祸首!”时萦指着时晗之,一点也不没有一个大人告一岁多奶娃娃状的觉悟!告完状还撒娇道:“娘亲,女儿都被河里的水冻着了!” 桑梓把她赶到一旁站着,还不忘来一句,“一会娘熬碗姜汤喝了就暖和了啊!” 时萦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娘细心的摸着自己的闺女嘘寒问暖,顿感万剑穿心,作个哭唧唧模样跑回房。那狡黠的笑容哪有委屈的模样? 赶紧换好衣服,把头发绞干,梳好发髻,正要开门,才想起,这门一开准被自己老娘逮住喝姜汤。退回来,推开窗户,从里面跳了出去。为了晚上不被蚊虫咬,又关上了窗。人又往稻田方向移。 时萦看着长势喜人稻苗,很是开心,鸭子在稻田里啪啪啪觅食。 她叫来杏子,“你知道这些长的不像稻苗的是什么吗?” “知道啊,稗草嘛,它长得很像稻苗的,现在不好认,等出穗子时它会比稻苗高出许多,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时再拔掉喂牛。不过时小姐家的稻田好干净咦,都没多少杂草?要知道,奴婢家稻田里总长剪刀菜,每年都要拔好多丢掉。” “都是菜了,为什么还要丢掉?” “长太多了呀,吃不了当然得扔。不过也有拿去卖的,听说养猪的人家用来喂猪。” “那你看看我这田里有没有?” “没有,它好认的很,叶子有三个角,开白花,而且根筋上只有一片叶子。一长就是一大片。” 杏子指着那片长得像赖头似的稻田问:“时小姐,那片地是谁家的?怎么有些没有长?有些又长密密麻麻的?” 时萦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也是我们家的。” “那怎么长得不一样?” “那边是按照传统方法种植的,这里是新试验的。结果如何?得等秋收才知道。” “应该不差,看它们长的这么喜人!” “但愿吧!” 隔壁村民也在自家田里锄草,那喜色都爬满了脸上,证明着他们对现在长势的稻苗很满意。 时得生背着手来到稻田,就看到杏子在拔稗草,“杏子,你怎么把它拔出来了?” “回五爷,奴婢拔的是稗草,不是稻苗不用急。” “这不都长的一样吗?” “不一样的,这稗草除了根,其它都是绿色的。可稻苗不一样,有几个色,您拿一株稗草去比一比就知道了!” 第115章 雨后 时萦以为逃脱了,哪知回去还是被桑梓压着灌了碗姜汤。 时晗之在一旁看着,小嘴嘀咕道“不。苦的,有糖糖!” 时萦:当然不苦了,放这么多姜,辣得闻着味就喝不下! 本是月明星稀的夜晚,打起了旱雷。睡梦中的人们本能的起床,检查有无漏掉没有收回屋的衣服?拦着的水渠有没有放掉? 哗哗哗的声音昭示着雨水不小,时萦害怕孩子们被雷声吓到,让秋实冬香看着一些,她就守着四个小的。 杏子也被雷声吵醒了,小声问:“时小姐,有没有可以帮忙的?” “你睡吧,这几个小家伙一点也没有被雷声影响,睡得可沉了!” “那有事叫醒奴婢。” “行,你睡吧!” 翌日,天已放晴,不管是庄稼还是野草,经过雨水的洗礼正精神抖擞的沐浴在晨光中。 杏子跟着时家人晨跑,跑着跑着,人就丢了! 时萦和郭蔓走在最后面,八个孩子跟着他们的小舅舅和小姨跑。 刚开始,时萦还喊别踩湿的地方,别踩水,结果此时的孩子们集体耳朵闭塞,哪里有水往哪里踩!有了一个开头,第二个第三个…是个孩子都有这个乐趣。哪怕踩完后,水不光溅到别人,也溅到自己身上,也阻止不了这行游戏! 郭蔓:“萦萦姐,你都不阻止吗?” “唉!你看,八个孩儿,才几岁就不听他们老娘的话了!你说要是我老了,是不是更不听了!”说完还假模假样的用袖子擦眼泪! 郭蔓:“既然他们这么不听话,要不都送给我得了?我不怕他们不听话的?” 时萦放下袖子,上上下下打量了郭蔓一圈,娇嗔道:“长得是很美的!”说完人就继续追孩子们去了。 郭蔓在后面放声问:“你什么意思啊?” 时清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她的意思是你想得挺美的!” 郭蔓反应了半晌,才河东狮吼的喊到:“啊!时萦你给我站住!”人跑了! 时清:唉!想娶个媳妇怎么就这么难?才找到话题,怎么一开口,人就跑了? 杏子从他身后探出头,“喜欢我家小姐?想娶我家小姐?会一辈子疼惜她爱护她吗?” 时清冷冷的瞥一眼她,走人。 杏子:“唉!瞧您这态度就是不喜欢我家小姐了?那一会回去得通知我家老爷一声,让他重新帮小姐找一个可靠的!” 时清气冲冲的走回来,“你刚刚说什么?” 杏子忽略掉他吃人的眼神,很是气定神闲的道:“帮小姐重新找个对象啊!怎么了吗?” “你家老爷让我做你家姑爷!” “老爷是有这个想法,但您不是不同意吗?所以再找一个咯!” “我同意了!” “啊!” “我同意做你们家姑爷了!”说完耳朵的彤彤的! “不用这么勉强的,以我家小姐的条件,好找的。” “不勉强,我是真心的,所以别给你家老爷乱送信。” 杏子看着远去的背影,感叹一句,唉!小姐,给您找个对象真不容易! 冷漠从她身后冒出来,“怎么?想嫁给清少爷?” 杏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吓得魂不附体,伸手就往冷漠身上招呼,“啊!你太过分了,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冷漠一边躲她招呼过来的手,一边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问答什么?” “你是不是想嫁给清少爷?” 杏子闻言,立马停止攻击,“你没毛病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嫁人了?还嫁给我家准姑爷?啥毛病?”说完人又钻庄稼地里去了! 冷漠:这人怎么回事?话都说不清楚人就跑了! 几个小家伙得意忘形了,出了石子路,跑到泥巴路上踩泥坑。泥坑是踩到了,不过不是走到的,是稀泥送了他们一程,两个小长辈,八个小辈,无一例外的摔得五花八门。 时萦“~”没听到哭声,那的就是没摔疼! 郭蔓“~”要不要去把孩子抱出来?这全身都是泥,有点考验心里的承受能力怎么办? 时萦朝她喊:“蔓蔓,走了!” 郭蔓:“不扶他们吗?” “怎么扶?全身都是泥,自己有胆干,就该有承受结果的责任!” “可他们现在还是个孩子呢?” “慈母多败儿,我要做严母!” 郭蔓:“那四个一岁多点的娃你也不管了吗?” “不管了,你没瞧见他们,哪怕满身泥也不吱声吗?就是怕我把他们带回家了!” 郭蔓:好吧,她也喜欢香香软软的娃,眼前这些满身泥的娃,好像也不香了!等他们回家洗干净再说。 桑梓看着干干净净的时萦,又看着小儿子小女儿以及八个外孙(女),脏兮兮的,“你们和小舅小姨都摔在泥坑里了?” 几个娃统一战线,猛点头。 “那你们娘亲呢?” 燕来:“娘亲和姑姑没跟我们走。” 桑梓磨牙, 时萦听到这咬牙切齿的的声音,直接走人了,什么换洗什么的,有孩子们外祖母在,难不成还不能一起帮忙换洗了? 吃饭的时候,菜里加了新鲜菌子。有了晒香菇木耳的经验,今天采的菌子,除了食用,余下的全晒干。 吃过饭,年轻人都拿上趁手的工具出门采菌子了。 时萦:“蔓蔓,你采的菌子自己留着,下回咱们去丰洲,你就可以拿回家给你家里尝尝!” 杏子:“对哟,奴婢怎么没有想到呢?” 采完菌子,摘杨梅。 杏子:“这杨梅个头好大,都想拿回府去显摆了!” 时萦:“别想了,喜欢就赶紧吃吧,这里到丰洲好几天路程,带回去都长蛆了!” 郭蔓:“唉!这下子老头子没口福咯!” 时萦:“也不一定,把它们熬成酱,或者泡成酒,这不就能吃到了吗?” “你会做?” “你认为呢?” “我认为呀?纸上谈兵吧!” 两人相视一笑, 时萦:“啥时候你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郭蔓故作沉吟,然后一本正经道:“嗯,就在刚刚!” “哇!原来蛔虫还长得挺好看的!” “嗯,就你家的长得好看!” 第116章 无心算有心 时萦看着杏子打包各类菌子,“蔓蔓,要不再装一袋蕨台干?” 郭蔓:“行,反正卖给我和卖给别人也一样。” “这才几个钱?还得跟我算?” “算成本啊,这不是你们从村民手中收集的吗?难不成也不要钱?” “行行行,按你说的办吧!” 四小只还是眼巴巴的盯着时萦和郭蔓,嘴里念叨着:“要去要去!” 可上次出去差点把娃弄丢了,这一次无论他们是哭还是闹?时萦就是不松口! 桑梓想劝来着,可听到他们着点丢了,她就把怀里的小家伙抱得更紧了! 时炣想抱着安慰他们,可哭闹中的娃,岂能是他这个几岁娃娃可以抱得住的! 时灼看着远去的背影,羡慕道:“娘亲,我什么时候也能跟大姐一样出门?” “长大了!” “那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呃?“明天的明天,一直到四千个明天吧!” “那是多少?” “那是你长大了!” 小姑娘伸出手指扒拉扒拉半天,头发都被她抓乱了,才抬起头迷糊的双眼看着自家娘亲。“算不出来?” “哦?那你学识还不够,要加油!不然即使长大了出去,被人骗了你都不知道!” 郭啸峰看着闺女兴致勃勃的讲述着麻袋里的东西,老脸欣慰的笑出了菊花纹!要知道以前都是从他手里掏东西,现在知道从外面给他带东西回来了! 管家让人把麻袋扛走,就立在一旁看着父女俩交谈。明明才四十来岁的年纪,脸上也笑出褶子来了。 杏子在一旁扯了扯他衣角,小声问:“管家,什么事这么开心?” 管家:“看城主和大小姐开心!” “哦!” 郭啸峰倾身朝郭蔓那边靠拢,小声道:“蔓蔓,我女婿呢?” “啊?”很明显对上郭蔓疑惑的眼神,郭啸峰语气又重了几分,“我,女,婿呢?” “你女婿?我又不认识,问我干嘛?” 郭啸峰终于知道,为什么给她定的两门婚事都告吹了?就这榆木脑袋,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都不开窍!叹口气,看来想要把这女儿嫁出去,还得他出马才行! 在出售山货的时清打了个大大喷嚏! 躲在屋檐下吃着杨梅的时萦,还不知道四个小家伙手拉着手的出门找娘亲。等发现他们不见时,找遍了屋里屋外。就连河边也去了,水性好的还下河里去摸了一遍。 最后还是在去一线天的路上逮到了他们,当时的时轩在想,幸好当初选择安家时,地址选得离一线天远,不然现在这四个小屁孩是不是已经到一线天了? 回到家,一家子包括一起寻找他们的村民都松了口气!有了他们的示范,村里又兴起了筑围墙的打算。反正现在农忙已过,嫌着发霉还不如动手建围墙! 商议一番后,村民表示不要工钱,这围墙建起来是为了全村的,又不是只围绕时家建。 时家看村民都拿出诚意来,他们也不能小气,于是包揽了劳作期间的所有吃喝! 这下子有怨气的人家也不埋怨了! 时萦收到飞鸽传书时,感到后怕和后悔的同时,也咬牙切齿道:“小兔崽子们,等老娘回去不扒了你们的皮!” 郭蔓踏进房门时就听到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赶紧上前安抚,“别生气,别人气,气坏身子无人替!” 时萦把信条递给她,“你瞧瞧,能不生气吗?” 郭蔓接过来信条打开一看,好家伙,她没记错的话,四小只是要等到冬月才满两周岁吧?这么小就知道离家出走的了?出息!当然这些话她是不敢说出口的,不然被扒皮的就是她了! 俩人把信条拿给时清,让他去找泥瓦匠,越多越好,工人也要,不限人数。 时清:“你俩要求怪多的!” 时萦:“没办法呀,谁让你们是儿郎呢!就得多干点。” 因为要用的人在不同的地方,时清出门时当然也要带上冷漠他们,分开行动。无论是泥瓦匠还是工人,买也行,按月钱算也行。 这年头,劳力是不值钱的,第二日午时,已经来了几十号人,也有拖家带口的。 冷风:“你们都是要去主家工作的吗?是的话来这边登记一下,如家中有老人妻子儿女不放心远行的,也可以一拼带上,只是主家离这里要行船好几天,来回一趟不容易。你们要决定好,这一走要到年底才送你们回来。不过工钱大家放心,每月最后一天结算银钱。吃食,主家也一并包了,老人妻儿干不了重活的,也可以帮主家种庄稼,放牛马羊,甚至割草喂猪也行。按每日干多少活算工钱。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清楚了,想干的就登记。还有不明白的,到我这里了解。给你们三天收拾行李的时间,带换洗衣服和被子就成。吃的就不用带了。” 今日来的,应该是考虑好的,都痛痛快快的登记。 其实大家都怕被人骗了,但看到城主家小姐在这里进进出出的,也就来试试看。 郭啸峰见闺女还不着家,高兴坏了,总算有借口见未来女婿了! 手拎着一坛子酒,边走边思考要以什什么目的去敲人家的门?想了半晌才想起来自家闺女,唉!真是越老越不记事呀? 时清刚从闹市区转到清静的学院区,就从怀里掏出一张清单,看看还有什么遗漏掉了?吃了饭再补其。 俩人从不同街区来到同一条街道,都没看路,来了个两肉相撞,哐当,撕拉。 一个酒坛坏了,一个清单坏了。 话说俩人也算是武功高手,不能说是第一第二,但排个七八九十应该没问题?能抢救不了手中的酒个纸吗?俩人心中都清楚,能!可看到对方时,立马改变拯救计划。就这样,一个有借口赖上人家,一个有借口以赔偿的方式邀请人家作客。 时萦和郭蔓逛街回来时,就看到推杯换盏俩人! 郭蔓疑惑他爹想女婿想疯了,都追到人家家里来了。 郭啸峰和时清,都想灌醉对方,好糊里糊涂应下婚约。可好像越喝脑子越清醒,要是忽略了摇摇晃晃的身体,没人能看得出这是两个醉鬼! 第117章 婚书 酒喝得差不多了,俩人都主动忽略掉一边的郭蔓和时萦。 郭啸峰又老话重提,时清的回答依旧是“暂无。” 郭啸峰开心的拍着他的肩膀,“小伙子,既然你无妻无定亲也无心上人,那我把闺女许给你怎么样?不要看我长的不咋地,我闺女在这丰洲城的样貌是一等一的好。不信你瞧?”说着就把一旁的郭蔓扯来。 时清单手在桌子上撑着下颌,下垂上眼睑,让人见着人清醒着,又瞧不清楚眼中的神色。 语气不复平日里的冷冷清清,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慵懒的打量了一番郭蔓:“嗯,容貌尚可!” 郭蔓:谁能指望狗嘴里吐出象牙? 时萦:还尚可?也没瞧见你见过比咱们蔓蔓还俊俏的姑姑啊?哼…大言不惭! 郭啸峰:有戏,离嫁闺女又更进一步了! “可中意?” “唉!大叔,不是小子中意就行的呀,你看我一穷二白的,适合娶妻生子吗?” “那你赌吗?” “不赌,” “你逛窑子吗?” “小子洁身自好!” “那就成,只要你一直保持着不赌不沾花惹草,闺女嫁你,就不悔!” “时家家风,不纳妾不养外室不逛青楼,如有违反,一律逐出家门!”时清说这话的时候,铿锵有力,一点也不像喝醉的样子?哪知,人家说这话,像漏了气的球,又蔫巴巴的用手撑着下颌。 时萦使劲的搜索着家里的祖训,也没有找到自家哥哥说的家风?她想,是不是这只有儿郎才知道? 郭啸峰对时清的话太满意了,当堂就大笑出声,“好,这样的家族才养得出你这样的儿郎来!” 打了一个酒嗝,朝时清道:“我闺女你还娶吗?” “我没钱没房没车,您还嫁女吗?” “嫁!” “口说无凭!” 郭啸峰大喊一声:“拿笔墨纸砚来!” 冷漠赶紧到书房取来笔墨纸砚放在桌子上,不是他要这么狗腿子,是他见到眼前这个虬髯大汉功力不俗,就他这点功力在人家手下走不过三招。为了大家和平相处,还是顺着点好。 郭啸峰:“研墨!” 冷漠:失策,赶紧倒水研墨。 郭蔓:“萦萦姐,你说他们两个醉鬼又要出什么妖蛾子。” 时萦小声道:“喝茶,咱们慢慢看戏就成。你不想看看我这个哥哥掉下神坛的模样?” “怎么说?” “他平时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瞧,现在接地气多了!” 两人在一旁嘀嘀咕咕, 郭啸峰已经把婚书写好了,看着不满意,把他揉成一团往后一丢。 时清睁大眼睛,马上就要成事了,这是反悔了? “您您…”反悔两字还没说出口,就见郭啸峰从怀里捣出一叠纸,一看那质地就不是普通的纸。 又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专用墨条,示意冷漠用它研墨。 冷漠赶紧换掉, 时清:“大叔,您这墨条有何区别?” 郭啸峰取出专用纸,铺在桌上用镇纸压着。才道:“用上这个墨,在这张纸上写上婚书,你就跑不掉了!” “之前写的也很好啊?” “不一样,现在这个,水火不浸!反悔不了!”说着就已经提笔写了起来。 写好后,郭啸峰让时清签字画押,自己再加上城主印和私印。 时清怕郭啸峰反悔不认账,郭啸峰同样如此,都要抢着保管婚书。 冷漠在一旁适当的开口:“这不是有两份吗?一人保管一份刚刚好。” 俩人对视一眼,默默的拿起自己的那张。都在想,是不是酒喝多了?脑子不够用? 时萦:“你爹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还盖印?不会是卖身契吧?” 郭蔓:“你哥也签字画押了?不会是真的吧?” 时萦:“走,去看看!” “婚书?”两人惊呼出声,惊扰了沉浸在喜悦中的俩人。 一人围着一人, 时萦:“三哥哥,谁的婚书?” 郭蔓:“老头,谁的婚书?” 这时郭啸峰和时清非常默契道:“保密!” 时萦郭蔓:“婚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郭啸峰时清,他们又不是真醉,只是装醉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已。要是最后毁在这小妮子手里多不划算!他们可是记得这丫头对成亲抵触得很,怎么着也要先去官府登记好了再公布。 于是两人把婚书往怀里一装,手搀扶着彼此进屋睡觉了。留下时萦和郭蔓俩人面面相觑。 郭蔓让人回城主府报个信,才和时萦整理买回来的东西。 翌日,郭啸峰和时清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扑向桌上的婚书。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您)反悔了?” 俩人又同时道:“没反悔,” 最后,俩人相视一笑,“那去官府!” 到衙门口,时清道:“您真的考虑好了要将女儿嫁给我吗?虽然不会让她饿着冻着,但想要更好,现在肯定不行!” 郭啸峰:“你会纳妾赌博逛青楼吗?” 时清斩钉截铁说:“不会!” 郭啸峰:“嫁!但要是她在你家过得不舒心,我还是要将她接回来的。” “那我努力让她过得开心,不给您这个机会的!” “那就成,” 等一切都做完,时清高兴的嘴角都快扯到耳根处了。 只有两天就要回去了,询问一下郭啸峰:“大叔,我今天就请人去您家提亲吧?” “不用,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那不成,虽然我们家离这里远,时间又有点赶。但三书六礼不该少!” “那成,你去办吧!” 时清告别了郭啸峰,急匆匆的回家跟时萦商量聘礼之事,还得请上官媒。 时萦听到自家哥哥需要聘礼,都惊掉下巴了! 郭蔓:男人就是靠不住,上次还说要和她成亲,今天又要去别家下聘! 时萦:“去哪家下聘?” 时清从怀里摸出滚烫的婚书递给时萦,“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时萦伸手接过打开,里面啥内容被她忽略了,满眼就只剩下时清郭蔓俩人的名字。 郭蔓此时没有什么心情,只在一旁有一下没一下的掀着杯盖。 时萦:“这上面的名字没有写错?” 时清:“这玩意还有写错的?” 第118章 下聘 时萦朝坐在一旁的郭蔓招手,“蔓蔓,快过来,你看看这上面写的人是你不?” 郭蔓兴致缺缺的道:“同名同姓多了去了,怎么可能是我?” 时清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不搭话, 时萦屁颠颠的拿着婚书走到郭蔓身边坐下,“你瞧,你是不是你名字?” 郭蔓漫不经心的瞥一眼茶几上的婚书,放下撑着下颌的手,把茶几上的婚书挪到自己身边。认真看着上面的名字,字体,城主大印,官印,自家老爹的私印,无不显示着这婚书是她老爹写的,还是有效婚书。 她抬头看向挨着茶几坐的时萦:“这是真的!不知道这上面写的时清是不是你哥?” 时萦:“是,他刚说了,要我帮忙准备娉礼,一会就去提亲下聘了!” “啊!这也太赶了吧?” “你同意嫁我哥了?” “谁谁同意了!” “那就是不同意了?” 郭蔓双手绞着手帕,便扭道:“这不是父母之命吗?” “哦!那就是同意咯!” “我没有,你别胡说!” 时清竖着耳朵听她俩说悄悄话, 时萦已经确认郭蔓没有一点勉强,就是嘴硬不想承认,那就推她一把好了。 把婚书还给时清,“三哥哥,我去帮你准备聘礼了,你还要准备什么?列个清单让冷漠他们买。” 郭蔓看着时萦的背影,“怎么不带上我呢?” 时清:“怎么?想自己准备聘礼?” 郭蔓羞恼道:“胡说,我又没说要嫁给你。” “那怎么办?现在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没没办婚礼,不作数,对,不作数。” “听说在离咱们这里千里之遥的西南,流行走婚,你要是愿意?我也会同意的!” “什么?走婚?想的美,我一个娇爹爹的大美人,不想出聘礼就想嫁回家,想什么美事呢?” 时清用手划拉一下头发,“唉!没办法,你爹同意了!” “那让他嫁给你好了!” 时清咬牙切齿的道:“你说什么?” 郭蔓压根没发现自己在作死边缘徘徊,还不怕死的道:“我说让他嫁…” “唔,”后面的话尽数吞在肚子里, 时清无视怀里挣扎的人儿,之前他就想各种办法封住她那张喋喋不休嘴,现在这个办法刚好,既能品尝到人间至宝,又能堵住自己不爱听的话。 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时清才把人放开,低暗着声音说:“乖乖的等我去准备聘礼!” 郭蔓怒瞪着他,正要开骂, 就听时清道:“我觉得你那小舌头很可爱,粉嘟嘟的,说起话来麻溜得很,要不要现在再继续?” 郭蔓赶紧用双手捂着嘴,她可不要再让自己的舌头遭罪了,天杀的,不讲武德的家伙,不就是靠着自己武力不如他,可尽的欺,负她吗? 时清只听到有人在院子里说话,没有脚步声朝堂屋这里来。又瞧见双手捂着嘴的女子,眼珠一转,露出恶劣的笑。 郭蔓最见不得他这妖精般的笑容,就这么呆呆的看着。 时清看她的反应越发开心了, 郭蔓口腔再次被异物填满时,心中懊恼极了,怎么又着了道呢?虽然不反感彼此的接触,但好歹找个僻静的地方呀!啊呸,僻静的地方也不行!可这这是比自己还美的俏郎君,舍不得推开怎么办?要不就依了吧? 时清收够了利息,才恋恋不舍把人放开,贴心的帮人家整理好头发和衣服!从自己脖子上取下玉葫芦吊坠,把大吊坠怀里的小吊坠取下来挂在郭蔓脖子上。大的又带回去。 郭蔓手拿着小玉葫芦,就要取下来,嘟嚷道:“给我这个干嘛?” 时清就这么看着她取,就知道这妮子不老实,索性带的时候压根没有给她取下来的机会。 不过还是不高兴她的行为,语气凉凉的道:“定亲礼物,不能摘下来。” 郭蔓歪着头,“取下来会如何?” 时清:“不能如何,就是你的舌头可能一天说不了话而已!一天不够的话,两天三天也行!” 郭蔓动了动还在发麻的舌头,结巴道:“它要是自己掉了怎么办?” “没这可能,这吊绳是特殊材质做的,剪刀都剪不断那种,你还能编排它会自己断不成?” 时清说着就扯掉郭蔓腰间的玉佩,“这个给我了!” 郭蔓:“那只是压裙摆用的,又不是宝贝?” “那你就给一个你的宝贝,不然就它也蛮好的!” 郭蔓看着眼前这个谪仙般的郎君,怎么行事像个市井无赖?看他像要搜身的架势,只好慢吞吞的取下脖子上的同心坠。 时清接过这小巧玲珑的翡翠同心坠,顺手就戴在了脖子上。可这带了两条坠子,有些别扭。 取下来弄成一条,这一弄,才发现同心玉也能拆开,这下好了,一人一半,那幽怨的眼神应该消失了吧? 把两条吊坠合并后,时清又要动手帮郭蔓带上。 郭蔓伸出手,“我可以自己来!” 时清:“我不放心交给你?” “你太小瞧人了,这玉坠我带这么多年也不见掉过?” “那是以前,现在这坠子有我的一份!” 郭蔓干脆破罐子破摔,“那不带了!” “抗议无效!”时清说完往郭蔓身上一点,成功定住了不配合的她。还不忘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乖乖配合不好吗?非要人家来硬的!” 丰洲城的人都好奇城主府办什么喜事?这么热闹?猜想是不是城主大人终于娶妻了?要不就是城主府添丁了?猜来猜去,就是无一人猜到,是嫁不出去了大小姐夫家来下聘了! 由于下聘队伍过长,丰洲城的人都只顾着看热闹,没注意到这提亲队伍中没有长辈。 由于郭啸峰和时清把事情提前干完了,现在就是走个过场,把婚事的事情宣传出去而已。 郭啸峰只以为真的只是走个过场,当看到院子里满满当当的聘礼时也吓了一跳。赶紧把时清扯到一边,小声道:“女婿呀,咱们可以没有钱,但不能去借高利贷?那玩意儿可害人了!” 第119章 截胡 时清也小声道:“岳父放宽心,这些聘礼全是自家的,没有在外借一文钱来置办!小婿给你讲,聘礼里面有好东西,一会撒宴后记得查看,保管岳父喜欢!” 郭啸峰:“管它是什么?只要不是借的,就是带来的草我也高兴!” “岳父只管放心,都是自家的东西,就算再混账也会干出借高利贷的事来?” 郭啸峰拍了拍时清的肩膀,“那我就放心了!” 郭家的族亲,高兴的招待着客人,哪怕这些客人中没有男方长辈在,也不妨碍他们高兴。 不管是二大爷还是三大爷,七大姑八大姨,见了时清,都得在郭啸峰面前夸赞一番,一天下来,他的笑容就没断过! 郭蔓带着时萦逛起了城主府, 时萦逛着逛着就想到了闻人府,那也跟这城主府有得一拼,一样的宽大!啪!哎呀!怎么想到那里去了! 郭蔓:“萦萦姐被蚊子咬了吗?” 时萦:对对,就是蚊子咬的,这借口都帮她想好了!简直是个贴心的姑娘!于是开心的道:“嗯,刚停留就被拍飞了!” “那我一会得跟管家提个醒,把蚊虫除了!” “不至于吧!就这么小小一只,应该咬不到客人的?” “你刚刚不是才被咬吗?” 呃?忘了这茬!不好意思道:“没咬着!” 月华初上,参加宴席的人才慢慢散去。郭啸峰还惦记着时清说的聘礼。 管家把箱子一一打开,哆哆嗦嗦道:“城主,您不是说姑爷是普通人吗?” 郭啸峰:“娘的,还以为是劳资算计了他,瞧这架势是早盯上劳资的闺女了!快,把所有箱子都打开!” “城城主,这姑爷家是开金矿的吗?这么多金砖,足足十万两之多!还是城主有先见之明没有允许当众把箱子打开,不然得后悔死!” “哪是劳资有先见之明?是那臭小子说没钱娶媳妇,慢他抬几箱石头来充数!”郭啸峰说这话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又有些骄傲的味道在里面! “城主,除了金银珠宝以外,还有几箱石头。不过,按照姑爷家的底蕴来说,不可能只装普通石头,这石头一定有它的玄机!” 郭啸峰围着几箱石头转了一圈,“不可能是金矿,金矿已经炼成了金子。银矿玉矿都已经有成品?那边石头只剩下一种可能,那便是…” “铁矿,城主,是铁矿!”管家双眼放光的看着箱子里的石头。 郭啸峰看着管家不说话, 管家感觉有眼刀朝自己划来,凭感觉看去,哦豁,是自家城主,他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了吗?不管了,不管干没干错,先认错,就不会错! “老奴多嘴,老奴多嘴。”管家说着还不忘拍自己的嘴两下。 郭啸峰懒得管这老货做戏,直接道:“把所有东西登记造册,金子入库存,银子全拿去准备嫁妆,珠宝给蔓蔓加入嫁妆里,这些玉石和铁矿石,应该是那小子孝敬我这个老丈人的!” “城主,不是已经留下金砖了吗?怎么还…” “怎么,扣留一点怎么了?难不成劳资嫁女,还不收昧下一点聘礼了?难不成要劳资倒贴不成?” 管家默默的腹诽,这是一点吗?十万两黄金还少?还不准倒贴,之前是谁说的,没有钱没关系,我闺女有嫁妆。这话才说出去多久?说法又变了,是不是城主更年期到了?算了算了,惹不得惹不得! 翌日,阳光普照大地,时萦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招的工人,也在老欧师徒的安排下陆陆续续的上了船。 就只有时清从卯时开始到辰时,眼看马上就要到巳时了。 时萦催促道:“三哥哥,你收拾半天就这么一个小包袱?” 时清:“你懂个什么?这叫慢工出细活!” “那细活好了是不是该出发了?” “你不等蔓蔓了?” “啊?你说她呀?她这一次不去了,被亲家叔留下来锈嫁衣了。” 时清闻言,嘀咕道:“早知道就不这么快定亲了!” 由于声音太轻,时萦没听清,“啊?你刚说什么?” 时清:“叫你快点走,要开船了!” 时萦暗道:“也不知道是谁磨磨叽叽的?”率先走在前面。 城主府,郭蔓好不容易避开所有巡逻队转到后门。 杏子背着一个大包袱跟在后面,经过拐角处,一只手伸了出来把她拽了过去。正要惊呼出声,嘴就被捂住了。 惊恐的看着管家和城主大人,心想,完了,被抓包了,是不是要被灭口了? 管家经过城主示意,把身上的包袱往杏子脖子上一套,“照顾好小姐,玩归玩,但别忘了把嫁衣锈了。不然城主找你算账!” 杏子:我现在反悔不去了行不行? 管家看着呆呆的杏子,“还不怏去追小姐,呆愣在这里干什么?等着吃午饭呢?” 杏子回过神了,撤鸭子就跑,生怕晚一步就没命似的? 时清在城门口等了一会,刚转身走时,听到杏子的声音,“小姐,跑慢点!奴婢跟不上了!” 跑在前面的郭蔓,头也没回,脚也不停,边跑边道:“跟不上就跟,跟不上就回去!” “那奴婢努力跟上小姐!” 时清看着奔向城门的人儿,像是奔向自己一样,捂着心口,他好像听到心开花的声音了!周遭的一切完全入不了他的眼,就只有那道飞奔而来的青色的身影! 时清已经做好了接住人的准备,近了近了!哪知他这仙人般的人物在人家眼中也是浮云。直到人影从她身边蹿过,带起一阵风才惊觉没把人接住。 时萦听到呼唤声回头一看,哦豁,好家伙,这么热的天气狂奔,真厉害!她在心里给郭蔓竖起了大拇指。 远远的就能看出人家满头大汗,再看看自己,清清爽爽,不想站在原地接人怎么办?可让开会不会朝她奔来的人就掉到河里了? 时清看到是自家妹妹截自己的胡,虽然都是女子,但那也不成,于是用上了轻功,在郭蔓扑向时萦时,他把人截了去。 第120章 双双落水 时清这一操作的后遗症就是,他和郭蔓都掉到水里。 船上的,船下的,包括时萦等人都眼睁睁看着两人就这么掉进水里。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救人。 时清在截到的那一瞬间,就想到了该怎么惩罚这个目中无他的妮子了!顺水推舟借着力道入了水,不然凭他的功夫哪会轻易的被一个小女子推倒?不过是顺势而为吧! 郭蔓入水就本能的抓着手边够着的一切东西。就在她憋不住了,刚张口喘气时,一团带着热气的新鲜空气进入口中。本能的想要多些空气。 时清被她这迷迷糊糊的动作撩得火气大涨,连清凉的河水也灭不了! 耳尖的听到有人也入了水,猜想应该是自家妹妹让人救他们。可怀里的郭蔓是女子,夏日里的衣衫本就单薄,入了水,身体的玲珑曲线就显现出来。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陷入别人口里的谈资!虽然还没成亲,但从定亲开始,在时清心里,郭蔓就是他的女人了! 抱着人绕到船的另一边,避开了人群才跃出水面。 时萦本就一直注意着水面上的动静,时清和郭蔓跃出水面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能从水里跃出的,除了会功夫的,普通人办不到。 知道郭蔓平安后,让冷漠把人拉上岸,下水的人一人奖励十文钱! 直到进了屋子,听到关门声,郭蔓才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湿答答的衣服,手上传来热呼呼的触感。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本就大的双眼睁得更大了! “你,你离我这么近干嘛?” “唉!我也不想的,谁让你双手把我抱得这么紧,我能有什么办法?” 郭蔓这才看向自己的手,这硬邦邦的触感原来是个人的腰啊!这是不是书上写的虎背熊腰的? 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带着暖呼呼的气息,“怎么,舍不得放开?回头,让家人把婚期提前,成了婚早晚让我家蔓蔓抱过够好不好?” 闻言,郭蔓才想起来尴尬的放开手,往后急退三步,结果撞到床脚往后倒去。 本来因为郭蔓避如蛇蝎的动作时清有些生气,现在见状又担心的伸手捞人。然而步子迈得有些大,踢到了床脚,人没捞着反而跟着一起倒向船板。 时清:这要是人砸到了船板会被骂吧?虽然地面是木头的,也架不住他这么大个人跟着砸下去呀?于是拽着人调了个位,只听咚,嗯,撕的声音。 郭蔓伸手摸着被时清牙齿磕到的额头,“你…”吧啦吧啦一通输出。 时清本就被她软绵绵的身子砸得冒火,又在她抬起头时,衣襟大敞,风光无限引得让人遐想。现在那肉嘟嘟的小嘴,还不停的一张一合。 “唔,”好吧,这下子时清的耳朵清静了,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两人的心跳声。 时萦边走边喊,“三哥哥,蔓蔓,你们在哪里呀?” 时清差点被提提枪上镗,幸好来人了,不然今天玩大了! 把人往床上一放,郭蔓还没反应过来全身已经遮得严严实实的了。 时清从窗户口去了隔壁,嘎吱的开门声,隔壁传来时清的声音:“萦萦有事?” 时萦:“没有,就是想看看蔓蔓怎么样?” “哦,她呀?在隔壁!”时清指了指右手边的房间。 时萦闻言急匆匆的去了隔壁郭蔓所在的房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家哥哥,已经出水半盏茶的时间了,为啥还穿着湿衣服? 郭蔓听到敲门的是时萦,赶紧下床开门。 时萦进屋后上上下下的把郭蔓检查一遍, 郭蔓:她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千万不要啊!怪羞人的!捂脸! “嗯,没事就好,赶紧换身干爽的衣服!” “啊?” “啊什么啊?换衣服呀?不会是掉到水里淹傻了吧?” “去去去,本姑娘聪明着呢!”内心活动,还好还好,没瞧出来!早知道自己就别逃出来了?怎么忘了那个赖皮呢? 时萦:“别发呆了,我知道自己长得好看,想看也要把衣服换了再看!瞧你这湿答答的模样影响我的视觉!” 郭蔓:她能说她刚刚是在想别的事情吗? 时萦走后,郭蔓才把窗帘拉上换衣服! 换好衣服拉开窗帘才坐下来给自己倒一杯水,可刚含在嘴里,舌头微微的疼感提醒着她不久前的事情。白嫩嫩的手指摸着发麻的唇,低骂一句:“流氓!” 隔壁窗户口探出半个身子,“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太听清?” 郭蔓听到时清说话,被惊的嘴里的水呛了出来喷得到处都是。瞪了一眼罪魁祸首,才拿起盆架上的布巾擦桌上的水渍。 时清看着他那准媳妇忙完就不见人影了,叹口气,这是把人吓着了不敢见他了?自我反省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名堂来! 杏子气喘吁吁的找到郭蔓,一屁,股坐瘫坐在船板上不想动了!嘴却还不停,“小姐,您怎么比奴婢还能跑?看您气息均匀,衣衫清爽,就是洗漱过了!看来奴婢以后得多煅炼才行!” 郭蔓单手托腮看着杏子不说话,内心却在编排时清的不是!怪他长得太好看,自己干什么想的都是他! 船摇摇晃晃在河面上行走,本来杏子还想提醒自家小姐绣嫁衣的,可看到窗外的河水,摁下了这个念头。万一自家小姐耍脾气,把要绣的嫁衣扔进河里里怎么办? 途中郭蔓提出好几次要陪跟时萦一间房,时萦纠结,一边是好姐妹,一边她要木偶练习傀儡术!好难选哟! 时清在一旁把瓜子壳往河里一扔,拍拍手,语气不冷不热的说了句:“大热的天,各住一个屋嫌太宽了?我瞧着后面的船人多了点,可以在你们屋里安排几人住进去的!” 时萦:“不用,我觉得一个人一个屋蛮好的!” 郭蔓:没意气的家伙!腹诽完才硬着头皮道:“我也一个人住得很好!”只有时清一人听出来她说很好两个字有多咬牙切齿! 夜幕降临,郭蔓就是不想回屋,坐在甲板上头发衣衫都沾了露水。 被杏子一请二请的才劝回屋! 第121章 窑洞 郭蔓推开门,昏暗的油灯下,时清靠在床头。 郭蔓像做贼心虚的飞快往身后一瞄,还好没人,赶紧进屋关上门。 时清:“怎么做贼了?” 郭蔓:“你能不能小声点,钻人家姑娘屋子很光荣吗?” “未婚妻!” “你也知道只是未,婚,未,婚妻呀,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嘞!” “就是知道才来的,不然我也不会来呀!怎么说我也是讲原则的,不属于我的从不沾染。” “说的我好像属于你似的?” “这句话问得好,你就属于我的,我也属于你。咱俩可是未婚夫妻,不分彼此!” 郭蔓好像怎么都说不过对方,直接赶人,赶不走就伸手去拉。就她一个小女,怎敌得过成年七尺男儿的力气。随着身影的倒下,屋内的油灯也随之而灭! 时萦看着排排队的八个儿女,右手拿木条拍打着左手手心:“说说娘亲不在家的时候,你们都犯了什么错?你们谁先来说?” 八个娃,大的四个听懂了,小的四个眼珠子瞄瞄这个,瞄瞄那个。时晗之最是活跃,一点也不知道自家娘亲说的就是她! 花落是大哥,他一一细数了时萦不在期间做了什么? 冷逍用小册子记下来让他签字画押, 接下来是燕来,恒儿景儿, 轮到四个小家伙就只有一句:“不是鹅!” 而时晗之理所当然的道:“鹅是妹妹!鹅是妹妹!不打不打!” 教育失败!犯错时间太长,小家伙早忘了,哪知道自家娘亲生什么气? 时家老老少少都知道了时清定亲的消息,而准新娘就是郭蔓时,大伙都高兴的拿出定亲礼给郭蔓。 郭蔓看着堆成山的礼物,头痛的揉揉太阳穴。吩咐杏子登记造册,顺便叫时清来把堆了半屋子的礼物清理了。 时清很麻利的把礼物收到一间空屋,把钥匙拿给郭蔓,郭蔓顺手又递还给他。“我记性不好,你帮我拿着。” 时清:“不怕我把你的东西吞了?” “吞吧!只要你肚儿装得下,我大方的给你吃。” 杏子表示听不懂小姐和姑爷的话,默契的站远点,不碍眼! 窑匠带着徒弟们寻找了一天才找到粘土,第二日,时长就带着人建窑洞,做砖坯,瓦坯。 本来这些人是来建围墙的,但为了时清娶媳妇时能住上宽敞的屋子,就决定先建房再建围墙。 半个月后,第一窑砖开窑,搬砖的活计有工人。窑匠和徒弟则负责检验砖的硬度够不够! 时萦把地里的活计都交给冷漠他们打理,反正人手不够就请人。这一次随行的还有好多妇人和老人,他们没事做会整天胡思乱想,在了赚钱的活计,他们在家人面前底气也足一些。 时清的婚期定在秋收后,刚好不冷不热! 时清数着日子,心想就没有日子靠前一点的日子吗?要知道每晚抱着香喷喷的肉吃不得,那是什么样的感受? 天气炎热,时萦没有再往外面跑。 郭蔓被杏子压着绣嫁衣,时萦就窝在一旁做人偶。 郭蔓看她正事不干,自己也想偷懒。架不住身边还有一个监督官。只能缝几浅偷瞄一眼以解绣花带来的苦楚! 岁暮天晗四个小豆丁,跑得越来越稳了。他们这个年岁是不需要上学堂的,整天跟着不上学堂的表哥们上山下河,本来粉嘟嘟的小脸小手正往煤矿工的方向发展。 到不是时萦对他们不上心,而是大的四个上学堂,学功夫,练字帖,练棋艺,练乐曲,哪有时间陪她这个老娘。 四个小的更不用她操心,起床后就没人影了,还不喜她这个当娘的跟着,避好像避猛兽一样! 四小只:你一个大了我们快两轮的人,轮陪着我们一起跑跑跳跳?不能吧?不避着一些,能玩得尽兴吗? 每日都等不及吃晚饭,人就在打瞌睡了!唯一的安慰是玩累的四小只不挑嘴,给什么吃什么! 今年的玉米种得多,不管是煮着烤着吃,还是吃掰下玉米煮着吃,做玉米烙…不管怎么吃,都有充足的玉米棒子供给。 郭蔓也领着杏子巡逻自的庄稼,看着比自己高玉米杆!手里还捏着像筷子一样长短粗细木棍。 要问她不拿根打狗棍拿着这两根小木棍干嘛?还能干嘛?这年月平民之家有哪家养狗的?养活人都不容易了,哪有多余的粮养狗? 小木棍太好解释了,这不,又遇到一株长虫的了。郭蔓正小心翼翼的用木棍,把虫子夹到杏子端着的蛐蛐笼里。 杏子看着这样的郭蔓,暗想,小姐这个样子,有向农村妇人发展的驱势呀!要是城主知道了,会不会扒了她的皮? 不知野外凶险的主仆俩,悠哉悠哉的在地里穿梭。太阳西斜,人们出门活动,蛇也要出门觅食呀! 这么狭路相逢,谁会胜,当然是躲在草笼子里的蛇呀!手腕粗的大蛇吐着信子,思考着要先咬前面的两脚兽?还是后面的?好像肉质都白嫩嫩的,应该口感也一样吧?要不把她俩都放倒了,慢慢吃? 蛇尾一摇一摆的迅速朝郭蔓和杏子袭去,不知危险靠近的俩人,正数着蛐笼里的虫子,够分几吃鸡吃? 大蛇已经把嘴摆好了姿势,只等大嘴用力合并就搞定了!哪知就是它这一张口,一支箭从嘴里贯穿了它的喉咙。等反应过来后,粗壮的蛇尾像鞭子一样耍了起来。 时清在射出一箭后,就飞身揽着郭蔓的腰身迅速撤离十丈远。离开的同时,还不忘把傻愣愣的杏子拎着一起。 一阵啊啊啊的叫喊中,时清把杏子毫不怜香惜玉往空地上一丢,才慢慢的放下郭蔓。 蛇尾把它周围玉米杆全扫倒地,远远看着这一切的郭曼,心痛的大喊,“哪个缺德的玩意,居然损坏庄稼?也不怕遭天谴吗?”说着就要往回奔。 时清眼疾手快的逮住了她, 郭蔓:“你干什么?没看到有人在用鞭子损坏我的庄稼吗?” 时清把自己一个没看住,人又从自己手中溜了,就一直抓着她的手臂。 第122章 野地瓜 杏子看到是自家姑爷丢的她,麻溜的爬起来拎着蛐蛐笼就跑,她才不要留下来找虐! 时清好心的解释:“别闹,那不是人,是蛇!” “我不信”郭蔓明显不信他的话,还要把手臂从时清怀里挣脱开来! 时清把人直接抱在怀里,“没骗你,这蛇本来是要张嘴咬你来的,被我的箭定在了地上逃跑不了。它在生死之前,会拼命拉着周围的一切给它陪葬。你现在看到的不是人造成的,是那条蛇最后的反击!” 郭蔓闻言抬起头胡时清看去,“那它那多久才死?” 时清低头看着郭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等一会再七寸补一箭应该就成了!” “为什么还要等一会?现在不行吗?” “也行!” 时清把人放开之前,腰一弯,头一低,直接收取吩咐他干活的利息。等人快喘不过气来时才放开! 郭蔓恼怒的瞪着他:“也不看看这场地在哪里?” “在哪里?” 郭蔓跺脚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 时清心里门清,知道她担心什么?出言安慰:“放心,这四周除了你我,就是那条还在动的蛇。其它全是死物!” “杏子不是活的?” “她人都快到家了,你才想起来!” “那能怪我吗?又不是我故意忘了她?” 时清轻笑出声, 郭蔓恼火的在他腰上一拎,羞恼道:“不准笑!” 时清又在她气鼓鼓的脸颊上一啄,“乖,等会再气,不然我会分心的,一分心这手就不稳,手不稳,那箭肯定也射不稳了!” 郭蔓:威胁,这明晃晃的威胁,好气哟! 箭矢嗖的一下飞奔而去,在郭蔓还没看清时,蛇尾已经定在了地上。 郭蔓看着这么远,准备好笑话来的,结果人家一箭就搞定了! 时清看着他的未婚妻张大嘴巴,都能塞个鸽子蛋了! 恶趣味的他,把自己的舌头伸了进去,他以为百分百掌控一切,哪知人家又没有跟他排练过!通常人在遭到袭击时会本能的做出应急反应。 这一次,时清的舌头被一口咬出了血!还是郭蔓听到叫声反应过来放轻了力道,不然更惨! 时清以为他受伤了,郭蔓会内疚,然而他想多了!迎接他的是:“哥们,年纪轻轻想什么不好?想作死?想死就死吧!死远一些也成,你这想死,还要别人成为杀死你的帮手就是你不对了!你自己没有牙齿吗?还要借我的牙齿来咬舌自尽?晦气!” 时清:“我…撕” “别你呀我的,我还有正事要做!”郭蔓说完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走了。 时清:这就走了,不管他了? 郭蔓走出时清视线后,哪有刚刚的气势,回头看了一眼。脚踩风火轮的速度往家跑! 先进屋,哦,不安全,那小子会爬窗户,哪怕不开窗他也会把窗架卸下来! 去找萦萦,好像也不行,血脉压制,能让那妮子反水! 那找谁呢?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她想到了,找她的准婆婆准没问题! 时清回到家,就看到自家娘身边乖巧坐着郭蔓。心想,这妮子什么时候改性子了?活跃的性子突然改得文文静静,莫非做了什么坏事? 郭蔓用余光瞄了一眼时清,他正用手擵搓着下颌?时不时的还阴侧侧的看她,吓得心快跳出桑子眼了。 桑梓把择好的豆角拿去厨房,郭蔓想跟着去的,可那双脚不听使唤,软趴趴的走不动! 垂着头听着越走越近的脚步声,郭蔓内心呐喊,别过来呀! 时清看着快把自己缩成一个球的郭蔓,想问问她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可还没等他走近,四个小家伙就向他奔来。 “清舅舅,你回来了?” 时清把几个娃都抱了一遍,“想没想舅舅呀?” 岁暮天晗奶声奶气的说:“想,” 时清在怀里掏啊掏,唉!这个季节没有野果摘回家逗娃!于是他道:“清舅舅今天没有摘到野果哟!” 时晗之:“没关系,晗晗有摘到哟!” 岁暮天:三小只也不落后,“清舅舅,岁之,(暮之,天之)也摘到果果了!” 时清:“啊?这么厉害的吗?山上都没野果了,你们还能摘到?不怕吃坏肚子吗?” 岁暮天晗:“不疼的,香香甜甜的!” “哦?那果子长什么样?” 四兄妹都举起手来,同不约而同看向对方,最后大的三个放下手,让妹妹说。 时晗之:“清舅舅,晗晗知道,锅锅也知道!” “那可以给清舅舅看看吗?” “可以呀?那边,那边,那边,好多好多的!” 时清:他怎么没看到有哪里长野果的树? 时晗之:“清舅舅,你有看到吗?” 时清老实道:“没有,” “清舅舅的眼睛不好吗?” “可能是果树太小了,清舅舅看不到。” 时晗之看着三个哥哥问:“果树很小吗?” 时岁之挠挠头:“晗晗,锅锅不鸡道。” 时暮之想着多多的树:“晗晗,是大的。” 时天之:“晗晗,是小的,多的。” 时晗之又望向时清:“清舅舅,锅锅们说,不鸡道,大的小的多的!” 时清想打自己两耳刮子,这孩子才多大点?哪知道什么是大和小? 郭蔓听着这舅甥几人谈话,扑哧笑出来! 好吧!明明可以当透明的她,现在过明路了!五人齐刷刷的看向她! 时晗之:“姑姑好!” 郭蔓尴尬的举起手,“晗晗好,岁岁暮暮天天好啊!” 都问寒暄了一句后,郭蔓以为她又可以回到透明状态。 哪知,时清道:“想来蔓蔓应该知晓那些果树长在哪里咯?” 郭蔓:“我不知道啊?” 时清笑咪咪的说:“正好,我也不知道,这几个小家伙知道,那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郭蔓:“我不…” 时清:“就这么说定了,晗晗,去拉着姑姑咱们摘果果咯!” 郭蔓:这家伙,太霸道了,自己又没说要去? 直到她的手被一只软呼呼的小手手拉着,郭蔓才回过神来。不想扫了孩子们的兴,顺势站起身,让孩子一直拉着。 第123章 砍树 四个孩子把两人带离家几十丈远的地方,土坎上长满了野地瓜藤。 就在他俩四处寻找果树的影子时,四个娃已经飞奔而去。 看着四个孩子爬在地上扒拉起来,时清蹲在他们身边:“你们要找的果子在这些草里?” 几个孩子哪有空理他,敷衍道:“对啊!”多余的话都不带说的。 郭蔓学着孩子扒拉着叶子,不一会,在藤蔓上发现了许多手指大小的棕色果子。正准备摘,又发现了一颗红色的。 这下子,不用教,这红色的应该是成熟的,不然为什么几个孩子还要爬着找,直接摘就完事了! 时清看到几个娃摘到就吃,吃了又开始扒拉。“你们怎么知道这个能吃的?” 时晗之:“村里的锅锅带着摘的!” 时清:得阻止不了就加入呗! 他人大,手也大三下两下找完一片野地瓜藤。自己也尝了几颗,确实好吃。正准备拿去向美人未婚妻献殷勤来的,结果他还没行动,人家已经吃上了! 时清看着扒拉半天,摘的果子还不够家人一人分一个,叹气,算了,想吃的人自己来找吧! 郭蔓兴致勃勃的想着多摘几个给时萦带去,哪知扒拉了一大片地瓜藤,成熟的数都数得过来! 最后时清和郭蔓摘的地瓜去了哪里?哦,都入了四小只的嘴里!谁让全家就他们最小呢,不给他们给谁合适? 砖窑在不停的烧砖瓦,建房这边也不停歇。 这要建多大,全家人商量了许久。 后来几个长老道:“分成四房,分好后,各房该怎么建自家回去商量。” 大长老家,喜欢一家大子住在一起,那计算人头下来,要建个大型的三进院,房间多。 二长老家,太简单了,一人独居,一个二进院解决。但人家人老了,心没老,可以无屋住,但不能没有练武场。规划完,四家孩子都要去二长老家习武,那休息的房间,练武的场地,最后算出规划的地面比其他三家都大。 三长老家,也要一家子住,也建三进大院。 轮到四长老家,还用分吗,就一个儿子,是把老两口赶出去,还是把儿子赶出去? 关于小家还要不要分,那得等大家建好再说,现在急不来。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时清的婚房建起来,不然人家成婚时得住茅草屋。新娘家亲戚不得笑话亲家! 眼看地里的大豆收完了,接下来就轮到玉米了,时萦想请人帮忙建粮仓都没人。 看着整日绣嫁妆的郭蔓,“蔓蔓,你还要多久才绣好?” “快了,顶着绣一天就完事,可你晓得的,我这性子静不下来,可能要三天才能完成!” 时萦瞅了一眼,“我觉得你尽快赶工,咱们玉米快成熟了,还没地方,要尽快建个仓库来装粮食!不然没处放了。” “啊?那现在怎么办?都没人手!” “唉!只能先搭个草棚应急,等人手空了再建个好的仓库。” “可没人手啊?” “没事,叫我哥他们晚上帮咱们订桩搭梁,其它的事咱们自己我觉得能搞定!” 计划很完美,天公不作美! 郭蔓绣好了嫁衣,高兴的都没来得及试穿,就拿着弯刀和时萦出门伐木了。 两人来也不敢远走,夏日里常有蛇虫鼠蚁出没。就在自家地周围的树林里找合适的枯树,腐木的不要,树干已经常年累月被虫蚁吃空了。要找刚死的或者两三年之内死掉的! 两人转悠了半个时辰才找到一棵,只是树太大了!比她们的腰都粗。 郭蔓看着已经有一半烧掉的树梢问:“萦萦姐,这树是谁烧的,这么无聊跑到树梢上去烧?” 时萦仰头观看了半晌才道:“不是人为,” 郭蔓眼睛猛的发亮,求知欲满满,“这你也能看出来?” “不是看出来的,是观察出来的!” “哪里哪里?我没发现呀?” “你看地上可有烧毁的断枝和木炭?或者积灰?” 郭蔓看了一遍摇头,“没有?” “那这棵树从树枝的稀密度来看,有叶子的时候可以烧成这样子吗?” 郭蔓故作沉吟一会儿才道:“我没烧过,不知道!”说完赶紧跳离时萦两步远。 时萦瞥一眼她,“跑那么远?我会吃了你?” “嗯,你牙不够尖!” 时萦:算了,干活吧! 郭蔓看着抡起刀开干的时萦,走近道:“萦萦姐,你还没说这树是谁烧的呢?” “再过几个月,你就是我三嫂嫂了,你唤我姐合适吗?” “合适!不合适你喊我姐也成?” “想得美,你还是继续喊到成亲吧!” 郭蔓:这嘴皮子太利了,自己在她和时清嘴下就没讨到好处过!算了算了先不扯这些,还是问问这树是谁烧的吧? “你说这树谁烧的?” “不是人为就是外物呗!”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嘛?” 时萦边砍树边道:“传说蜈蚣最是喜欢藏在大树里,雷公为了劈它才会烧掉大树。” “你的意思是,这树是雷公烧的?” 时萦:没必要这么较真吧?“那是传说,我又没亲眼见到,到哪里去知道?” 两人合力砍了一个时辰才把树砍断,坐在坐杆上,摊开手,手心里已经出了水泡。 郭蔓:“我觉得这活咱俩干不了?” 时萦:“唉!咱们应该多买点人回来干活的!” “下次回去多买几个?” “下次回去是你成亲了,哪有那个时间?” “提前回去嘛?” “那也不成,回来的时候还有送亲队伍。” “那我回门的时候再买?” 两人身后传来时清的声音,“谁回门?” 两人差点从树杆上掉下来, 郭蔓低着头不说话, 时萦看到时清倒是眼睛一亮,干活的劳动力来了! 非常殷勤的道:“三哥哥,你怎么来了?来,在树杆上休息一会!” 时清配合的坐下来,一直焦躁的心,此时见到人平安才平静下来!要知道听到大树咔嚓断裂声,紧接着又是倒塌压倒众树的声音。知道她俩进山了,吓得心都快不会动了! 第123章 秋收啦! 长辈们都知道了时萦和郭蔓去砍树建粮仓的事情,然后把人分成两队,一队在建房这边,一队建粮仓这边。 时萦和郭蔓杏子被赶去厨房帮忙做饭送水。 眼看秋收越来越近,寂静的夜晚下起了雨。第二日起床的人都在祈祷这场雨赶紧停了,不然下久了玉米棒子就要发芽了。这场秋雨下了三天才停,等地里的玉米吹晒了两三天,玉米壳玉米杆都没有积水了就开始着手收割。 由于人手太少,玉米种得又多,又要防止突如其来的雨水,那就不能按正常途径收割。 时家的玉米要分两批收割,第一批也就现在开始收,因前期没有麦子耽误种植时间。 第二批,收了麦子才种下的,现在玉米才可以下口,等到能收割还得等二十天左右。 大家都先拿来练手,等到收割时萦的玉米地时,就不要再想办法了! 可家里儿郎够,三十来亩玉米种的不够他们练手的。半天功夫就解决了! 郭蔓种的才十亩,一群儿郎都不要帮手的,把它们挥刀砍倒拖到土边堆着,方便撕壳和马车运送。 直到收割时萦的玉米时,众儿郎才知道累。光挥刀砍,那是不费功夫,可以说眨眼就完成一亩地。 可总要把它周们归拢到一处,撕掉玉米壳,装麻袋、装车、运送、卸车,哪样都费人费时费力!就这样干了十天,才把玉米收完。 要不是大伙都想知道一亩地收成是多少?时萦早就悄摸收起来了,哪能一车车运回家还没地放! 庄稼收了,牛马羊连鸡都有地方溜达了! 时清的新房在众人加班加点下建成了,整个万毒林就这么一座漂亮的房子。其他人家都是茅草屋,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时家。 稻子成熟了,全村的人都来观看,看着沉甸甸的稻穗看红了好些人家。他们知道眼红也没用,人家时家已经提前通知了,他们怕水冷不想种还借口说太远了?那接下来也想在这里开荒田是不是太打脸了? 耿大海指着划分出来的水域荒野,“那些差不多百来亩,只要你们种得完开多少都没问题!” 有村民指着草比较矮的区域问:“这些不可以开吗?” 耿大海真想把问话人的脑壳打开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他作为村民们的新村长,不能随意发火!但他还是耐心的说:“这些草矮又稀少的区域,已经被时家开垦出来了。就等明年好种水稻用!” “村长们家今年种了几亩?” “今年种的不多,才两亩!” “那明年准备种多少?” “也不多,我们家只准备了十亩田而已!” 村民:十亩?他们一亩田都没有! 时得生从开始收割稻子时笑容就没断过,这丰收的稻子可是证明着自己的聪明!再瞧瞧时得河他们种的,哎呦喂!没法比没法比。 时长也不想割自家的,一点成就感也没有,拿在手里没感觉是在割稻子,倒是感觉在割稻草! 时轩和时弈两兄弟之前种秧苗的时候,就没看好自家爹由着时萦和冷漠他们胡闹,一点也没有要参与的意思。现在丰收了,这脸打的不是一般的疼。 这其中最开心的除了几家村民外,还有冷逍冷漠冷风冷霜冷夜他们了,可以说从开荒播种插苗施肥灌水到收获,每一步他们都有参与。 经过这一次,时家人都知道了,种庄稼也可以不用默守成归,适当的时候还是改良一下不影响收成! 瞧,眼前这片稻田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亩产七担!高产啊!试问这是哪家能做到的?哦,村里人呐?那几家不算!说的是外面的地方,外面呐,别搞混了? 为了显示时家对这门亲事的看重,不管是从衣食住行都安排妥妥的!其间范芳芳不知闹了多少回,得到的答案就是,给你钱,自己找人建去。 范芳芳:这也太为难她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到哪里去找人? 找时奕闹,“你们家就是见我娘家不在这里,你们家才不拿我当回事?” 时奕:“这么想娘家,辽宁次去接亲送你回去和他们团聚好了?” 范芳芳:“夫君这是何意?” “我瞧着你怪想岳父岳母及哥哥嫂嫂的,送你回去跟他们团聚不正好合你心意吗?是不是感动坏了?” 范芳芳:屁的感动,老娘是要住新房子大房间,不是要回娘家?他不会是忘了她娘家人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心狠手辣的主吧?想想那副场景,打了一个寒颤! 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夫君,大家都去接亲了,我再离开,显得不厚道?” “没事,三弟不介意的!” 范芳芳:老娘介意啊! “夫君,三弟成亲,你作为哥哥是要去接亲的,如果我再离开,那简之和允之就没人带了?” “没事,家里不是还有大奶奶三奶奶,还有丫鬟婆子!” 范芳芳:臭男人,老娘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就不能心有灵犀一下吗?非得要人家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不可吗?算了算了,只要不回娘家被自家老娘和大嫂搓磨,说点软话而已,又少不了一块肉! 于是范芳芳改变策略,扭着细腰,爹声爹气的道:“哎哟!夫君,人家不想回娘家那不是不想和你分开吗?哪怕是离开夫君一息,我都想的苦,要是回娘家,不得想死我了?你讨厌了,非要人家把话说的这么明明白白?让人家以后怎么见人嘛?” 范芳芳说着,细嫩的手指还不忘戳戳时奕的胸膛。 时奕正要去捉她那作乱的手,范芳芳扭着腰肢跑出门了!留给他一个仓惶而逃的背影! 时奕:说好的一息下见就想得苦呢?这都几息了? 范芳芳离开了时奕的视线,拍了拍胸脯,娘的,臭男人,真难搞!老娘痛生痛死给他生娃,一句话不对付就要送回娘家?有谁家媳妇像我这么窝囊的吗?还好老娘聪明,不然等到老娘的下场就是回娘家! 婚期定在十月初八,时家船队已经提前把郭萝送回家,当然时清时萦有跟着去。 第124章 成亲 万毒林需要人手,时清兄妹买了一批人让老欧他们送回去。顺便把家人带过来接亲! 林娇娇和她未婚夫看着热闹的婚礼眼睛发红。一人是见到站在万人中依旧出众的时清,心想这郭蔓到底是什么破运气,死在外面也能捡一个如此出众的夫君?出身好,又嫁得这么好?怎么好运都让她一个人的占了? 一人则是看到成堆的嫁妆眼热,早知道应该先把人搞到手,现在这些嫁妆就都是我的了,定亲两年连个小手都没摸到,亏大了! 时清敏锐的发现了人群中两人不友好的目光,询问了管家才得知两人的身份。 林娇娇和未婚夫晚上就出意外,在床上躺了一月有余才好。 郭啸峰看着拜别的闺女泪崩,连嘱咐的话都说不出来。 时清急忙保证:“岳父放心,小婿一定会待蔓蔓好。每个季度带蔓蔓回来住几天,有事没事都可以飞鸽传书!让杏子监督小婿,一但对蔓蔓不好,您就削了我怎么样?” 郭家族亲:这女婿要得! 时家人:这小子为了顺利娶到媳妇,好话不要银子似的往外冒! 喜船一路敲敲打打,迎亲的送亲的,十二条船一半装人一半装嫁妆,惹人眼得很! 今天一早,全村老少都聚在时家,里里外外忙得热火朝天。在凉风下,一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拿着箩筐里的煤炭往炉子添炭,让屋子更暖和。 院子里搭上了草棚防风,也设置了几个炉火让帮忙的村民有地方烤火。 新娘入门拜堂后开始吃席,由于两地相距甚远,吃过席的送亲队伍没有当天回家。 其实想回家也不是不可以回,反正一路上都是船在行走。 可郭家族亲及时清小舅子郭佑安,都表示可以留下来跟着一起回门! 送亲的队伍都有接亲这边的人接待,一人最起码负责一个,负责的人多了难免有照顾不周的情况。 郭佑安这里陪着的人多,时炣时莲之时书之时砚之时诚之都是负责接得他的!小孩子嘛,除了爬树打鸟,下水找蟹这些,总不会像大人一样围着火炉聊天,围着桌子划拳喝酒! 时萦把一碗饭菜送到新房给郭蔓吃。 郭蔓:“萦萦姐,不应该是小姑子了,”说着两人笑嘻嘻的互相吹捧! 时萦:“别夸我了,我只顾着看热闹去了,早把你忘到嘎角窝了!是我三哥哥吩咐的,他人被人拉着喝酒,一点机会都不让他开溜。这活还是他借着尿遁的功夫安排的!” 郭蔓:“真的假的?” “你都是我家人了,还需要再骗你吗?” “那倒是!不过你三哥哥不像这么细心的人呐?” “错,我三哥哥除了不爱笑还真没什么缺点,人长得好,功夫好,胆子大,心细…很多,你慢慢就会发现的,我说了不算!” 郭蔓:“要不你再给我添点红烧肉?” 时萦:“这个不能给你吃,还不是怕你吃了万一闹肚子,你新婚夜还过不过了?” “吃好更重要!” “一个大鸡腿还不好?你想吃龙肉不成?” “嗯,龙肉太难找了,还是红烧肉吧?现成的,都不用起锅烧油了!” 时萦:“说来说去你就是惦记着红烧肉呗?” “那没办法呀!人活在世上不就是为了一口吃的吗?” “你死了这条心吧!今儿个这红烧肉你吃不成!” 郭蔓故意扁扁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行了!一会我三哥哥进来,你再做给他看,保管有用!” 时清东倒西歪的进入新房,看着端坐在床上的女子,心里满满的。 按照流程做完,掀开红盖头,俏生生的姑娘映入眼帘。 虽然已经看习惯了她的美貌,今儿个穿着红衣喜服的姑娘更俏丽了! 郭蔓本被今日时清迷了眼,可那火辣辣的目光,还是让这朵娇艳的花朵羞得低下了头! 闹洞房的人被赶走了,哧嚓哧嚓的喜烛在今晚为这对新人奏起了乐章。 时清以为今晚要废一番功夫才能吃到肉!不过这还要功归于他爹娘,把他生了一身好皮囊。 等郭蔓清醒过来时,人家作案工具已经在撬锁了。 时清被不痛不痒的推拒,反而兴致更高,他不晓得是不是喝酒的缘故,嘴皮子利索得很,好话不带重样的连哄带骗的,让郭蔓陪着他走向人生下一个阶段。 郭蔓刚准备美美的睡一觉,凉夜再次袭来,闭着眼睛伸手拉被子。被子没拉倒,拉倒一个人。 时清本想放过初尝云雨的郭蔓,尝过了肉,还不带舔碗和肉汤一起吃了,那就不是真男人! 郭蔓感觉到身上的重量,睁开眼睛,“你你不睡觉吗?我困了!” 时清:“我想再劳作一会?年轻人要经常运动身体健康!” “那明儿个你早点起来吧,正好带着佑安一起!” “不行,他才几岁,这活他干不了,要干也要等他娶了媳妇才行!” “哦!” 时清:子弓单都上镗了,这媳妇还能睡得着?看来是他不够努力。 已经成功撬过一次锁的工匠,轻车熟路的找到钥匙孔,精准无比的插上钥匙。 等主人家发现门锁被撬后,贼人已经闯进房间把屋子捣鼓一通了! 时清很聪明,第一轮经验不足,息火后火速退出别人的领地。 第二轮,他就不这么干了,木仓杆子没子弓单了,好说,歇一会,上好镗继续…途中就没再离开过他占领的领土! 直到天边泛白,才认真的把领土打扫干净! 郭蔓闭着眼睛穿衣服,连洗脸都没睁开眼睛。 杏子边帮她洗脸擦手,边道:“亲家婆婆和姑爷让小姐继续睡,可奴婢瞧着不行呐,今儿个要敬茶,最主要是族人还在,怕他们在亲家这边没有面子!” 郭蔓听进去了多少,杏子无处得知,为了让她更清醒些,拿布巾沾了冷水往她眼睛上一敷,人立马跳起来了! 其实这里也没什么可参观了,除了茅草屋就是时萦那百来亩地了,是的一百亩了,冷漠他们种玉米时剩下苗时增加的。 桑园那几十亩就没什么看头了,现在这个季节只剩桑枝了! 第125章 磨磨 两家距离太远本可以不用回门的,但成亲那天可是答应了要经常回去的,要是连回门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回去,那谁还信以后他们会回去呀? 郭蔓很开心的要把自己种的玉米全带回去,郭家族人本想劝来的,可看到玉米棒子的个头,不光不劝还帮着扛麻袋。 不是他们没有庄子种庄稼,作为城主府的族亲,庄稼地还能少吗?他们要的不是粮食,而是这粮食的本身。有了标本,来年实行这种种植计划要少费多少口舌。 整个丰洲都按照这种种法,交了税外,也不至于吃不饱饭! 时清看着急急忙忙收拾行李的妻子,他这么大个人在她眼前也看不见! 郭蔓不是看不到时清,毕竟这么一个俊朗公子就站在她视线范围内,想装眼瞎也不成呐!只有自己忙碌起来才不至于看一眼就失神。 时清哪里会知道这些,他又不是郭蔓肚子里的蛔虫!此时正在想用什么方法惩罚她呢? 郭蔓当然也不是时清肚子里的蛔虫,这缺乏沟通的夫妻俩,夜生活出奇的和谐! 主要是单方面的碾压,郭蔓只是配合大灰狼活动的小白兔! 回门日,大伙吃了早饭,按时辰算的话,算早餐,才卯时两刻而已,但饭菜都是按照正餐准备的。 在同行人中,每人都在用餐,就郭蔓还在与周公唠嗑! 踩着辰露前行,时清用被子把郭蔓一圈,抱着就出门了! 郭家族亲:嗯,这女婿好,知道心痛媳妇! 时家长辈:这臭小子,做事腻没分寸,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净胡闹! 时家小辈:清叔对婶婶好好哦,以后我也要这么对我媳妇儿! 啪,啊!周围想起孩童的呼痛声,“祖母(娘亲)你打我干什么?” 时家媳妇:打你干什么?打你嘴巴不把门! 莫名其妙被打的娃,死活没有想到,他们只是羡慕一番,又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而已,哪晓得会挨打。 时萦这一次不用陪同郭蔓了,有时得生和桑梓带着最小的时炣时灼同去,她得在家看娃!其实娃哪需要她看,有秋实冬香在,哪有她插手的份! 每日太阳出来,总会在地里看到时萦和两个丫鬟领着岁暮天晗在地里玩!主要是他们完,时萦练功,学着冷漠他们的操作练。 至于冷逍冷漠冷风冷霜冷夜,他们在水寒冷之前把水田翻耕了,让冬日的寒冷冻一下泥巴,来年少田里少生些草和虫子! 老人常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师傅,瞧,时萦在挥刀翻土时,几个娃有样学样,喜欢滑稽,但喜感实足! 窑匠们的家人在这个季节没事干,时萦请他们帮忙铲山地皮烧灰,以做冬种土豆的底肥之用。 由于在山里,又是一群不会功夫的老人妇孺,时萦都跟随的,以防碰到野兽什么的,受伤一方血亏,自己心里也会愧疚! 为了减轻他们的负担,时萦挥刀把杂草丛和枯枝全削了,他们只负责把杂草枯枝归拢,再铲地皮覆在枯枝杂草上点火就完事。 至于烧完的灰,时萦把牛借给他们拉到地里的窝棚里堆着。 马上进入冬月,回门的人还没回来,翻田的人到是都摆工了!委婉一点就是干完了,在水里他们的功夫没有施展的余地,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在牛屁,股后面走! 时萦向来不会亏待自己人,每人赏了五两金一只烤鸡,给他们说了一句,谁把烤鸭研究出来下次奖励烤鸭! 五人:还是烤鸡好吃! 直到某一天,他们眼巴巴的盯着烤炉半天,也才分到一块两指宽的烤鸭时,那叫一个悔啊!不过他们眼下坐在火炉旁啃着烤鸡那叫一个香! 时得海打开仓库查看了一下土豆发芽的情况,确定可以下种了!就让儿子们搬出去,让媳妇儿媳妇切成块。 儿子侄子孙子都去拌底肥去! 时清他们简直是踩着点回来,正赶上冬种呢! 时萦今年要种五十亩的土豆,书上说土豆可以做成淀粉和面条,她想试试!可她还想用麦子试做干面条,唉!土地不够,好忧伤! 时轩:“五十亩?还少?你种得了,那磨粉呢?一天你能磨出一亩地的麦粉来?” “不能!” “那就种五十亩够了,再多也消化不了!” “大哥哥你帮我想个办法呗?磨磨真的好累人的,你也不忍心你可爱美丽的妹妹,变成膀大腰圆的妇人吧?” 时轩:“很忍心!” 呃,这是一个男人该对一个女子说的话吗?这么不解风情,下半辈子的人生性福堪忧啊! 时轩明面上是拒绝了时萦,私下里却跑到书院去查看书籍。 这里的书院简陋得很,就是几间茅草屋,再摆几张桌子。书房的书也不多,每个类型有几卷竹简。纸皮的书还没有! 时萦回到自己的屋,倒在床上手枕着头思考着用什什么东西代替她磨磨? 傀儡人偶不成,这个要用到术法,离了自己别人驱动不了!啊!好麻烦啊!头发都抓乱了,手里才出现一本机关术关书籍! 时萦:这又是抽哪门子疯?她又没有要学机关术! 可书本就是离不开她的手,没法,只好依着。 书籍内容熟记后,才脱离书籍自己动手制作机关人偶! 时轩则同家人开始种土豆种麦子, 机关人偶被时萦拆了又组,组了又拆,人偶都不成型了才瘫坐下来。直到整个屋子堆满了人偶残肢以及刨木花木屑,才成功制作出机关人偶。 只是人偶行动不通畅,还得继承改进! 时萦不满意的作品被八个娃争着抢,她没办法,只好帮每个娃都做一个。人偶从头到脚,衣服配饰,形态颜色各有不同。这样防止了孩子们把人偶弄混争抢! 常言道熟能生巧,这会在时萦手下见了真章! 历时两月之久,时萦才做成自动磨磨的机关。 时婶每次用每次夸,时家人也夸!只有时轩眉头皱了起来,想要大批量磨粉,这个小磨不成!只好把之前查到的资料画下来。 时轩把一张图纸交给时清,让他请人按照尺寸做。 时清打开一看,哦豁,好家伙,这么大的磨盘普通人可推不动! 第126章 干面条 万毒林陆陆续续的进了很多人,少数投奔亲戚的,卖身的,大多都是拖家带口来这里做工的!为何有这么多卖身为奴的?只能说上头不干人事,丰年增税,灾年也不见减税,加上各种徭役增兵,留守在家里的除了老幼妇孺,再无青壮劳力。层层压迫下,这些人为了父母妻儿只能另谋出路。 有了人手,时轩造的大碾房人手就够了! 时萦指挥着人把麦面筛细,粗面的还得回碾重磨。细面揉成面团压成面条晾干! 这个小加工坊还在试验阶段,虽然按照书上写的加工,做出来的成品还要煮的时候不断裂才合适。开始几天做出来的面条被太阳晒过的,一见水就断了。 工坊里的工人只要把它们都吃了,没办法呀,这都是白面,就当吃的是白面汤了! 时萦也不是呵刻的东家,油盐酱醋一样不少,还在面汤里加上肉沫,让面酱完完整整成了面粥! 后来不知是谁拿了屋后背阴的挂面,煮而不断后,整个工坊的工人都沸腾起来了,他们终于把干面条做出来了。让他们躁动不安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要知道,能找到一份工作不容易,即便是在码头扛大包也要有机会才行! 工人1:“那我们要告诉东家吗?” 工人2:“我觉得应该再用同样的方法做两次,都一样就去报喜!” 余下工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半天,最后统一决定再做两批! 时萦盯着锅里的水烧开,亲手把切成两拃长的干面条放进锅里。紧盯着锅里的面条不放,直到水开面条在锅内翻滚。才清晰的看见一团面条,根根分明的随着水开抖动着,像头发被风吹到一样浮动。 她用筷子搅了一下,面条还是完完整整的,放进锅里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围观的工人道:“东家,再不把面捞出来,面条就煮烂了!” 刚刚她盯着面条看望记了捞面,回过神来给自己捞了一碗,对着围观的工人说:“咱们现在吃面条庆祝一下,锅里的谁吃谁捞。不够自己煮,别舍不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众工人虽然之前吃过了,但那属于小小品尝,这才是大口开干,而且还是东家发话的,那热闹场景不亚于过节! 时萦坐在工坊门口的屋檐下,慢慢的品尝着碗里的面条。评价着现做现煮和这种干了的面条哪种更好吃?直到把碗里的面条吃完,她才反应过来,她评判个屁哟,又不是她自己吃,是要卖出去的,别人的意见才重要好吗? 把碗往木盆里一放,跟工人们说一声,抬着一筐切好的面条准备回家。 工人老吴把碗放下:“东家,让小的来搬吧?” 时萦掂了掂箩筐,“大叔,你吃吧,这顶多才半担,我能行!” 老吴还想说什么,时萦已经走了,看东家走路稳健的样子,他也就放心坐回去嗦面了! 时婶在菜园子里拔菜准备做饭,远远就看到时萦抬着一个箩筐。便朝着她喊:“小姐,您这是从哪里来呀?” 时萦大声回:“工坊!” “哦,小姐想吃什么菜,我摘点回去?” “摘点吃面条要用的配菜吧!” “小姐想吃面条了?” “不是哦,是工坊试验出来了,我请大家一起尝一尝!” “知道了!” 时婶放弃了砍大白菜,掐了半篮子碗豆苗,拔半篮子小菜苗,一把葱,一把芫荽。 时得生看到闺女抬着一个箩筐,凑上前一瞧:“哟!这是成了?” “成了!” “那你这是?” “拿回来给你们吃的!” 时得生拿几根放在手里瞧:“切得很均匀嘛!没想到你工坊里还有刀工这么好的人?” “老爹,你就不能把筐接着再夸吗?” “哦,那你放吧!”时得生说着还让开了路! 时萦:这爹不能要了!没看到她手指都压扁了吗?呜呜呜! 时轩正准备去碾房,看到时萦抬着箩筐,看着还很重的样子,赶紧上前接过,“这就是你那工坊做出来的?” “嗯,成功了,带回来一起尝尝!” “行,我拿去厨房让时婶把它做了!” “时婶已经知道了,” “这么快?” “我在回来的路上碰到时婶在菜园子里,顺便提了一嘴!” 时轩走了几步,回头看着时得生,“爹,你要不要找个人去喊阿清两口子过来吃?” 时得生:“爱吃不吃还要一劳资去请?” 时轩:“这不是怕落下了你儿子吗?” “吃饭这种事还要人请?证明不饿!” 时轩、时萦:总结得好有道理哦! 刚唠叨完,时清和郭蔓就踏进院子。 还不待两口子打招呼,时得生就道:“回来了就赶紧收拾一下用饭了,今天的吃萦萦工坊产出的面条。” 时清看着时萦:“行啊!这才多久?结果就出来了?” 郭蔓还像小女孩一样跑到时萦身边,“萦萦真厉害!” 时萦看着这个小嫂子,都成婚两三月了,还一副小女儿姿态,这就是有人宠的底气 轻笑道:“嫂子这声夸可不值当,这面条成功可不是我的功劳。你应该夸我慧眼识珠!” 郭蔓:“都该夸!” 饭桌上,无一人说话,屋内只听到呼呼的嗦面声。 时蔓默默的把碗从桌上端到手里,移到不被他们嗦面汤溅到的位置。 桑梓看到时萦放下碗筷,“怎么吃这么一点?” 时萦:“我在工坊吃过一次了!现在只是陪着你们吃而已!” 时灼:“原来姐姐先吃了独食?” 桑梓顺手用筷子敲了一下她脑袋,“你姐姐要是吃独食,你现在吃的是什么?” 时灼:“面条啊!” 众人:我们不知道它是面条,要你介绍? 桑梓:“看来娘亲该好好的跟你们夫子聊一聊,念了这么久的书,连个吃独食的词都不会用?” 时灼:“娘亲,” “别叫,叫了也没用!” 时灼求救的看向时得生,时得生装个没看见,埋头苦吃! 她又看向众位哥哥,他们统一装瞎, 时炣:“灼儿,吃独食是指把东西藏起来自己吃!” 第127章 四小只捉鱼 时灼委屈巴巴的道:“我忘记了嘛!” 时炣:“那你要跟姐姐道歉呗?” 时萦:“道什么歉?她不就是用错了词吗?以后好好念书就行了!” 时灼立马喜笑颜开,“姐姐真好!” 时萦:“再不吃,就没了!” 时灼闻言赶紧抱着自己的碗,生怕它跑了一样! 饭后,时萦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一大家子都吃了一惊, 大长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时萦:“知道啊!难不成你们以为我在梦游?” 时长:“萦萦这可不是能开玩笑哦?” “没开玩笑,工坊那边你们找人顶替我,我只是一层营利,其它的你们自己分。还有就是用我的麦子得另外算钱,其它的没有了!” 范芳芳:“我说萦萦,你这拖家带口的又吃又住,家里都没收你钱,这用上你一点麦子就要算钱,你也太会算计了?” 众儿郎:还的自家媳妇不是这性子,不然日子铁定会鸡飞狗跳! 时奕:这媳妇又发颠了! 时得生:“劳资的闺女,吃劳资的住劳资的,管这么宽干嘛?吃多了闲的?” 桑梓:这媳妇怎么老不长记性,乱开口,又讨不到好,何必呢! 时奕看无一人训斥自己媳妇,就知道他们让自己来!唉!遇到这么不省心的媳妇怎么办?教呗! 今年到现在还没有下雪,但这风冷的彻骨。 还有十来天就到年节了,桑梓在给时清准备年礼,趁没有下雪赶紧回丰洲城一趟,把年礼给他老丈人送去。 一头薰好的猪肉,一只活羊,一车桑葚酒,这还是之前的库存,一直是时萦收起来的。然后就是刚试验出的面条,面条用红纸一捆捆的扎起来,放在箩筐里就是喜庆! 还是老规矩,出去的人,碰引合适的人买回来或都像之前一样雇回来也成! 日子过得很快,万物复苏春暖花开,春种时节又到了,学堂的孩子们也要下地帮忙干活。 时萦又用不到她动手干,连指挥都有冷漠他们干。 闲下来的她就在时清家和郭蔓在院子里荡秋千,杏子在一旁给她们煮茶! 时萦看着满是鲜花的院子,连个秋千都搭的如些仙境,心道:这娶了媳妇就是不一样,懂得享受生活了!自己以后建房子,也要打造一个独一无二的院子!只是这个愿望可能要等好久了,现在匠人们才开始帮大长老家建。 接下来是二长老、三长老、然后是她爷,最后才轮到自己!唉!看样子要等到明年了! 桑叶可以养蚕了,时萦在桑梓的帮助下开始养蚕。 郭蔓每天在时清出门后,爱做的事就是跑去找时萦,跟着她一起喂蚕。 时萦常常受到自家哥哥想刀她的眼神,然后当着他的面抱着郭蔓在人家脸上就是一口。 时清这下子不是用眼神在刀人,而是用手提着刀在刀人。 桑梓常常看到鸡飞狗跳的兄妹俩,无语的摇头,牵着这个三儿媳妇走了! 时萦见状,忙至止时清,“三哥哥,你还是别再追你妹妹我了,你瞧你在追我的功夫,你被偷家了!” 时清也不是真的想把这个妹妹怎么样!只想吓唬吓唬她而已,哪知转过背,自家老娘就把他媳妇给截胡了!这一天天,怎么一个两个的老惦记他媳妇?这日子还让不让过了! 夜晚郭蔓接受到了来自夫君的惩罚,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时清对她投来忧怨的眼神视而不见,反而大胆的迎上去,那眼神仿佛在说,下次再当着他的面跟别人走掉,再让你在床上歇几天! 时清这会只记得媳妇是自己的,什么老娘妹妹都算外人! 桑梓:这儿子白生了! 时萦:这哥可以丢了! 时清:他又没说错,老娘是老爹的,妹子是妹夫的,虽然现在没有,自己一定得加紧找,争取来年把她变成别人的! 时萦:屁话,姑奶奶只属于自己,谁敢反驳刀了谁! 春去秋来,在时家边建设家园,边种地,岁暮天晗已经三岁多了。 趁着大人们都各忙各的,哥哥姐姐们在念书。 人小鬼大的时晗之撺掇着三个哥哥去河里钓鱼,每人在柴跺里拣了一根木根出发了! 秋实冬香两人是等他们午睡了才干活的,哪晓得把衣服晾好后,床上已经没人了,满村子的跑着找人。 桑梓听到后吓得差点晕过去,只有时萦慢悠悠的道:“他们还能去哪?村里没有,准是下河了呗!” 桑梓:“你这死妮子,知道了还不快去找找看,万一他们不在那里呢?早发现早点找到人不省心吗?” “娘,出口的路早堵死了,除非他们打的开锁,不然人跑不了!” “那下河就安全了,那可是水!”桑梓的潜台词是,水会淹死人的! 郭蔓也要凑热闹去找,桑梓柔声道:“蔓蔓啊,找人有咱们就行了,你看着家啊,你不能为了几个兔崽子伤到肚子里的小宝贝,得不偿失啊!” 桑梓说完又看向杏子:“杏子,拜托看着你家小姐,她肚子里有孩子,乱跑会伤着她和孩子。等生了,随她怎么都成!” 杏子:“好的老夫人,你去忙吧!” 四个孩子把木棍放到水中,等着鱼儿上门,鱼儿是上门了,可它们尾巴一甩又走了。一会又来又走! 时岁之:“晗晗,这鱼老跑,” 时暮之:鱼儿回来! 时天之:小鱼跟我回家! 时晗之把木棍往身后一丢,“五哥六哥七哥,你们也别钓了,今天我给你们抓鱼去!” 扑通,小人儿已经下水了, 时暮之:“五哥,你说晗晗能抓到鱼吗?” 时岁之:“看看吧!” 时晗之在一岁多的时候就敢下水,现在都三岁多了,逮条鱼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时晗之浮出水面,笑容满面双手抓着一尾鱼,哪怕鱼尾的水扫在她脸上,笑容也没减。 “五哥,这条是你的,六哥你等一下啊!” 三个哥哥都有鱼了, 时岁之:“晗晗,把手伸过来,五哥拉你上来。” 时暮之,时天之:“对,把手伸来,哥哥们拉你上来!” 第128章 蔓遇野猪 时晗之:“不行的,四条不够吃,我得帮太祖父太祖母祖父祖母娘亲舅舅舅娘哥哥姐姐,好多好多鱼才够吃!” “那五哥陪你抓,”时岁之说完人就往水里跳!后面两个也一样! 没有下过水的他们,本能的想冒出头,这么想,手脚动得就快,感觉呼吸顺畅了才睁开眼睛。 看着妹妹怎么动的,他们就怎么动,就是不敢再把头往水里扎。 时萦一行人到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河里几个小人头在移动!河岸上还躺着四条鱼鱼嘴还在拼命的一张一合。 桑梓被河里几个娃的操作弄得目瞪口呆,不止是她了,其他人也一样。谁能想到三岁多的娃会凫水? 桑梓看着靠在树上的时萦:“谁教他们凫水的?我不记得你会凫水呀?” 时萦:“没人教,” “骗谁呢?” “真没骗你,晗晗一岁多的时候就会了!” “你这不负责任的态度想让老娘揍人?” “那就揍呗,您老四个儿子,四个孙子外加八个外孙女,他们都是人,随便揍,我没意见的!” 桑梓:这是她闺女吗?这是滚刀肉吧? 时敏之:“田田,你瞧我这几个弟弟妹妹,凫水真厉害!你说我要是跟他们比,谁厉害?” “你要跟几个三岁多的娃比?”田田上上下下的把他打量了一番,一言难尽的道:“你是怎么想的?”那语气多多少少带了点鄙夷! 时敏之粗枝大叶听不出来,反而兴致勃勃的道:“我毕竞是哥哥,凫水肯定不会太差!” “那你会吗?” “不会下水就会了呀!你看他们不都下水就会了吗?” “万一人家是遗传的呢?” “嗐,遗传好啊!遗传咱们时家,那我肯定也有遗传到!”时敏之说着就开始脱鞋子。 田田想扶额!在她还没来得及阻止时,时敏之就把衣服脱了扔在她身上。“帮小爷我拿好衣服,”人就扑通一声入水了。 入水后,出不了气,又没经验,扑腾着喝了好几口水。脚踩不了地面心里害怕呀!好想喊救命!可他使劲扑腾着没再往下掉时,救命的念头就消了一半。 当看到田田和其他族人都看着他时,时敏之内心哭唧唧,娘啊,早知道不吹牛了,这还怎么有脸上岸?呜呜呜! 桑梓看着时得生笑眯眯的观看着四个娃凫水,还时不时的伸手接过时晗之扔的鱼,就一阵无力!这父女俩就一点也不担心孩子了? 气呼呼的拍拍手走人,她还是去找老三媳妇去,那个更乖不折腾人! 她哪里知道,在她眼里心里最乖巧的儿媳妇,现在从屋里翻窗避开杏子爬树摘杨梅去了,边摘边往嘴里送! 时清回到家,把篮子递给杏子,“去把它洗干净给你们小姐吃!” 杏子“哎”一声高兴的接过篮子洗杨梅去了! 时清推开房门,屋里静悄悄的,亮堂堂的屋子里什么也没有! “蔓蔓,蔓蔓,”时清此时的声音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直到里里外外所有房间,前院后院也没见郭蔓人影他才慌了!再喊蔓蔓时,声音都带颤抖! 杏子端着洗好的杨梅从厨房走出来,时清就急忙问:“你们小姐呢?” “不是在房里休息吗?” “屋里没人,” “不可能呀,奴婢没看到小姐出去。是不是小姐听到姑爷回来了,藏起来了?” 时清想想也是,他家小媳妇经常这样干! 于是把屋里翻了一遍,包括衣柜,床铺里层,都没有人。 时清在踱步,在想这人藏哪去了?走到大开的窗户前,心里一惊,这妮子不会是翻窗出去的吧?她记不记得自己怀孕了? 看到窗里窗外的凳子,时清有种逮到人打屁,股的冲动。 沿着屋檐走到后门,门虽然关着,但它没有闩呀,一看就是从里往外打开的。拉了一下门把,没动,嘿这妮子还知道把门扣上,是怕杏子发现她人不见追上她? 时清轻轻一跃出了围墙,没着青草被翻的痕迹找了去。越走越心惊,她这是进山了?赶紧撤鸭子的用上轻功。 郭蔓此时处境有些不妙,本来杨梅吃饱了就准备撤退的,哪晓得会和野猪来个狭路相逢的! 瞧这是一人一畜多默契,都看上这棵果树了!只是到场的时间不同而已。 郭蔓就这么被野猪堵在了树上,唯一庆幸的是她只有一个人,又没哼没唱的,这才让野猪没发现她在树上。不然就它那冲劲,这树不得撞翻?树都翻了,树上的人还会好吗?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郭蔓还是用腰带把自己绑在树上。 树下的野猪也是贼精贼精的,明明闻到了陌生的气息,在没发现目标之前愣是按兵不动! 明明在这棵树这里味道更浓,怎么就没见到目标猎物呢?直到听到树上窸窸窣窣的声音,才偏头朝树上看去!好了,终于发现了猎物。 嘿嘿,欺负它老猪不会爬树是吧?哼,没用,它老猪碰到的猎物从来没有逃脱过! 用什么方法好呢?万马奔腾步?不行不行,太凶猛了,万一吓跑了小猎物怎么办?要不还是用温吞一点的办法吧! 众生物:要不是他后腿有只脚一直不敢用力,它们也信它改了性子! 郭蔓感觉到野猪在拱树,她像坐秋千一样在树上摇摇晃晃的! 心里祈祷时清赶快找来,不然要变成鳏夫咯! 时清一直在打喷嚏,他人没找着,反而还遇上了这家伙!这是什么运气? 野猪闻着味就知道有新的猎物上门了,一个一猪对视着对方,一人暗骂晦气,一猪,哦豁,这个猎物好啊!肉多! 战斗一触即发,人不想过多纠缠,他还要找媳妇。 野猪:不好,得加快速度猎物想跑! 全然忘了,它现在是只瘸腿的猪,加快速度只有栽跟斗的份。 时清就看准这个时期,把刀插进了野猪脖子里。野猪倒地不甘心的又动了几下脚,愣是没有再站起来,就这样结束了猪生。 郭蔓侧耳倾听,半晌没听到野猪的哼哼声了,是走了吗? 时清看着树上绑着的郭蔓,有气没处发,跃上树瞅着她,“野猪好看吗?值得你顶着个大肚子不辞辛苦的跑进山?” 第129章 两和尚下山 郭蔓尴尬的咳了咳,“那个,我也不想的,当时睡不着,咱们的娃又嘴馋想吃新鲜果子了,我能怎么办?” “你确定是咱们娃想吃?不是你?” “确定肯定!” 时清把大手贴在郭蔓的肚子上,“我有点好奇,这还没出生的娃是怎么告诉你他想吃果子的?” 郭蔓拍向贴着她肚子的手,“母子(母女)连心,你是男人是体会不到的!” 时清:这妮子真是惯得不知深浅了?这是在树上,还这么任性?算了算了,谁让她是自己媳妇呢! 晨钟响起,云雾缭绕的白云寺门口立着一大一小两个和尚。 小和尚静缘已是个迈入少年的小和尚了,生无可恋的看向闻人雪,“小白,咱们该去哪里呀?为师可跟你说,为师长这么大可没有下过一次山,你可要记得回来的路,不然咱俩就得一直在外面流浪了!听说流浪很苦的,衣不蔽体,无瓦盖顶,风里来雨里去的,连吃个馒头都没铜板付!” 闻人雪很想问,你是师傅还是我是师傅?但他一个成年男人,不应该说成年和尚能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再怎么说自己年长人家十几岁! 两人一路借宿在别的寺里,通常给寺院的香客讲经换取吃喝! 两个涉世未深的和尚,而且还是俊俏的年轻和尚,哪晓得人心险恶啊!以为在寺中,就是比夜宿在山野破庙安全! 夏日里的午夜,夜寂静的只剩下蛙鸣虫叫,远处的猫头鹰还在巡逻,咕咕,咕咕的叫声给夜增添了阴森恐怖的气氛。 一个胖和尚和瘦和尚,僧服穿在身上一点也不像和尚。 胖和尚:“师兄,要不咱们今天这单别干了,不知为何今晚我这心里怪不踏实的?” 瘦和尚手指戳了一下他光溜溜的脑袋,一脸恨铁不成钢道:“药都下了,现在才想起打退堂鼓,那药钱你出?” “哎呀师兄,我说着玩的,咱们现在就去!什么钱不钱的,咱俩谁跟谁?” 两人推开房门,小心翼翼的把脑袋伸进去,确认屋里没什么动静后,才站直身体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啧啧啧,两个和尚不知道是怎么长得,咋这么好看呢?瞧,这光滑的脸皮,这浓黑的眉毛,陡峭的鼻梁,红润润的嘴!师兄,你说他怎么不长成女的呢?那样咱俩还能有机会跟他共渡良宵?或者我长成女的也成啊!哎!罪过罪过,便宜那些个富婆了!” 瘦和尚:“行了行了,赶忙点干完活拿了银钱不就能去找身娇体软的姑娘了?何必对着个和尚流口水?” 说着已经率先扛起了静缘! 胖和尚见状只好认命的扛着闻人雪。 山下灯火通明的一处院落,一拱背婆子听到敲门声从屋里出来去开门。那走路稳如泰山的姿势一点也不像一老妇! 婆子嘶哑着嗓子道:“把人扛到东厢房吧!”说着随手关上院门! 厢房里一带着黑纱帷帽的女子已经坐在里面等候着,芊芊玉手显示着此人养尊处优年纪不大。“把人放在床上吧!”声如黄莺也证实了两人的猜想! 把人放下后,退到一边,听从吩咐,然而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上首说话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抬头一看,娘的,这娘们一看就是大家族教养出来的,咋比他哥俩还猴急? 这么不讲究的吗?他们是人,男人?还有床的另一端那还是个孩子,这么禽兽的吗?这口味也太重了吧? 女子此时已经香汗淋漓,不满意现下结果,大力扯掉头上的帷帽,一张芙蓉面暴露在两人眼中。 胖和尚咽了一下口水,“师兄,这娘们长相和行为不符啊?” “在山下,别许叫师兄,叫哥,咱俩现在不是和尚,记住了吗?” 胖和尚摸了摸光溜溜的头,“可咱俩这光头已经暴露身份了呀?” “你傻呀,和尚是要有戒巴的,你看咱俩有没有?” “你这么说,那床上那俩也是假和尚咯?” “你见过假和尚会讲经文的吗?” 胖和尚迷糊了,“那他俩是真和尚为什么没有戒疤?” “这个要问他们出家的寺院,我不知道!” 叽叽喳喳的声音影响了女子发挥,“你们两个光头过来!” 娇横无理及了,但听到胖瘦俩人耳里却悦耳动听! 不知道是寒怕还是兴奋,手脚都在打颤! 才走近,还不等他俩询问何事,女子开口了,“他俩怎么还不醒,我又是打又是掐,一个也不见醒。这穿的什么衣服裤子嘛,怎么还带连体的?连个缝隙都找不到?” 闻人雪:怕贼偷,怕贼惦记,早防着这一手了,不然谁帮他守住清白? 瘦和尚:“要不贵人用剪刀试试?” “对睋,我怎么没想到呢?谢谢你啊哥哥,”女子说着捧着人家光溜溜的脑袋就是一啄! 瘦和尚眨巴眨巴眼睛,嗷呜,这额外奖励太带感了! 胖和尚:咱我没有?呜呜呜! 女子找到剪刀准备下手,上下比划半天,拿不定主意从何处下手? 胖和尚见机会来了,提议,“贵人,何不从裤子下手,快捷?” 女子一听,眼睛一亮,“胖子,还是你懂我?”说着也不注意手里拿着剪刀,抱着胖子的光头也是一啄! 吓得魂不附体的胖子感觉额头一片温热,这下子除了魂不附体外还身体飘飘然,两腿快站不住了! 女子一手拿着裤脚,一手拿着剪刀,咔嚓咔嚓,想象中破烂的裤腿完好无损。铁制的剪刀卷口了! 本来还腹诽这女子脑袋不好使的,他俩说的是直接剪裤裆,不是裤腿?人怎么可以笨成这样呢? 结果看到卷口的剪刀,两人发觉他们无话可说! 女子扔下剪刀,“你们把人扛来怎么不把衣服帮忙换了?” “我们现在就换?”两人七手八脚帮闻人雪换衣服,哪知找不到方法。默契的退到一边狡辩道:“贵人,这人肯定是妖,不然谁的衣服是这样的?” 女子:“你们也脱不了吗?嗷呜,太好了,总算不是我一个人笨了!” 胖瘦两和尚:他们好像遇到了一个不正常的女子?还是一个有钱有貌不正常的女子? 第130章 娃又丢了! 女子无趣把闻人雪和静缘从床上推到地上,自个躺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了,屋子里也闷。女子烦躁得很,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翻身坐起来准备再褪少许衣物,可坐起来才记起来站着的两人。 “你们怎么还没走?没得到赏钱?”女子说着把床头的一荷包打开,一人扔了十两银子。 “咯,这下可以走了吧?” 胖和尚:“我们哥俩等贵人入睡了再走。” 瘦和尚:“对对对,” 女子娇笑道:“你俩过来,过来呀!” 两人像失了魂一样呆呆的走上前,“贵贵人,有有什么是我们哥俩能能代劳的吗?” 女子的眼光在两人腰间打转,一手拽着一人的裤腰带,“这能解开吗?会不会和地上那人一样刀枪不入?” 两人结结巴巴道:“能能!” “看把你俩紧张得,我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两人:“可以给你吃!” “不后悔?” “不后悔。” “那咱们就活动活动一下筋骨?” “贵人想怎么活动,我们哥俩听从吩咐。” 闻人雪被尿憋醒,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一些不雅之声,心里暗道:“这谁呀?在佛门圣地干这没脸没皮的事,也不怕遭佛祖怪罪?” 用耳朵辨别一下方向才睁开眼睛,入眼尽显奢华的屋子,一瞧就不是在寺庙。他这是梦游了? 手触碰到一个热呼呼的脚丫子,这是小和尚的脚,他难道也梦游了?游到别人府里了?他从没听说过他会梦游呀?这小和尚跟这么久了也没听见过会梦游啊?那他们俩是怎么到这里的?难道是人为?他们遇到黑寺了? 不敢有大动作,只敢轻轻的歪着头,床下除了一双绣花鞋外还有两双僧鞋。这下子确认了,他和小和尚遇到黑寺了。 仔细听屋里没有其他人后,用最快的速度点了几人睡穴。怕把人捂死了造下杀戒,就把他随手盖在三人身上的桌布揭了一个口,让他们的头露出来。 扛起静缘从窗口跳了出去,轻轻松松的避开巡逻队回到寺庙附近,把人放在路边大树上绑好,让人不至于掉下树。 闻人雪悄悄的回到晚上住的厢房,收拾好两人的行李朝静缘跃去。 闻人雪到时,昏睡中的静缘在荡秋千。 闻人雪:小和尚是不是还得感谢他有未雨绸缪的习惯?不然现在脸都砸扁了! 时婶又一次接过桑梓递过来的鱼,开玩笑道:“四个小主子是打算把河里的鱼捞完吗?” 桑梓这几天看到鱼就犯晕,小的捉就够糟心的了,现在好了,大的也去,再这么下去河里的鱼都要绝种了! “唉!我说话没人听呐,有老头子顶着,他们有恃无恐!” 时婶:“孩子有活力好!” “好是好,就是太闹腾了!” 时清自从郭蔓偷溜出去遇到野猪后,他就没再让郭蔓离开过他的视线! 于是这次出远门,由时轩领队,时奕他们则帮忙运面条,成筐扎好的面条由马驮着去一线天。 时晗之不知何时偷溜进了库房,把自己准备的箩筐和装有面条的箩筐摆在一起,自己躺进去,拿块隔板隔着面条。由于力气不够,只摆了一层让人看不到隔板就行。 反正自己的筐摆在前面,他们要抬筐也是先抬第一个,哈哈,自己就成功被运走了,她简直太聪明了! 这么粗糙的计谋按说是没有人会中着的,可问题是碰到了时敏之这个神经大条的。 一听可以出货了,他人比兔子跑得都快,压根没怀疑第一筐为什么没有装满,顺手把案板上余下的面条把筐装满。这样子谁会知道筐里还有人?关键此人还睡着了! 家里人是什么时候发现人不见的呢?好像是喊人吃饭的时候,四个小不点,余下三个。 时萦看着三个儿子:“岁之暮之天之,知道晗晗去哪里了吗?” 岁之:“找娘亲” 暮之:“找秋姨” 天之:“找姑姑” 时萦:“再想想,” 三个娃回答还是一样, 时萦:嘿,这几个小子知道串供了? 时得生:“你也别问了,问也问不出什名堂来,今早出船,如果不在村里就跟着去了。” “可没人看到她去呀?她怎么去的?” “你闺女像你一样笨吗?” 时萦:不带这么攻击人的? 冷漠他们找遍了整个村子,包括时清家也没人。 秋实冬香也把屋里屋外找了个遍,时敏之和田田还特意去一趟河边,啥也没找到回来。 桑梓瘫在椅子上,“完了,她这么小,咱们这么多人怎么就没看住她呢?” 大长老:“都想想今早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个个的说!” 一直到时敏之时,他道:“今早的库房没锁算不算?” 时长:“继续” “我最先打开库房,但没有锁,还有一个没有装满的箩筐!” 四奶奶:“那筐呢?” “我把它又装满运走了,” 众人:这都不带怀疑的吗?有谁会把没装满的筐放在第一? 时得厚:“昨晚工人们装满好后我特意检查了一下,没有只装半筐的。” 时长:“我去库房看看!” 一会回来,时长道:“库房里有一筐满的,” 时得厚:“不对,库房里不该剩下,昨晚我有数个,双数,没有成单的,因为我知道一匹马能驮两筐。” 时得海:“冷风,你们去看看工具房的箩筐少了没有?” 半盏茶,冷风回来,“回老太爷各位主子,工具房少了一个筐,” “库房多了一个,看来小丫头躲在筐里跟着出船了!” 在得到确定的答案后,大长老发话,“好了,现在给阿轩传信吧,让他别把孩子再丢了!” 时晗之饿醒时在黑暗的船舱里,她的运气不错,第一批筐到一线天,后面的自然而然的叠在上面。装船的时候装她的筐又跑能到上面了,不然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不得把她饿晕在筐里。 费了好大劲在把隔板上的面条弄掉,钻出筐后,呼了一口气。怎么办呢,黑漆漆的有些怕怕的。 为了这次出行,她可是准备充足的,从随身小包包里掏出火折子和蜡烛。这蜡烛可是和村里的哥哥姐姐们在山上找松脂自己做的,不多,她可都藏起来了。还好这次岀门有带点出来,看吧,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第131章 父女 时轩收到传书找到船舱时,迎接他的满是散落的面条! 赶紧组织人手找人,最终在厨房找到人。 时晗之看到人都聚集在门口,把手中的窝窝头往前一递,“轩舅舅吃,” 时轩:小孩就是小孩,犯了错还这么没心没肺,知不知道家里人找她都快找疯了! “你们也快去吃饭吧!”时轩说完接过时晗之递的窝窝头,随意坐了下来。 “这么高的凳子你是怎么爬上去的?” “啊?” “算了算了,吃饭吧!” 万毒林时家接到回信,确实了孩子找到了也就松了一口气。各忙各的了! 静缘一直睡到身上滚烫才醒,入眼碧蓝的天,明晃晃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 谁把屋顶掀了?正准备坐起来,手撑着地面才刚挨到就烫得缩回了手。勉强撑着酸疼的身子,双脚朝天腰身用力蹦了起来。 入眼就是荒郊野岭,一手捶着腰,一于捶着脖子,“啊,小白小白,你去哪了?我我怎么到荒郊野岭了?” 闻人雪在离静缘五丈远的大树上,“小师傅醒了?”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静缘听清楚。 静缘弯着腰小步小步的走着,手还附耳朵边上认真聆听,“小白,小白,你怎么跑到地里去了?在哪里呢?我怎么没看到?” 闻人雪看着小和尚滑稽的模样跳下树,小和尚被重物落地声吓的坐在地上,立马又被地表层的热度烫得跳了起来。 “你你你怎么在树上?” “我一直在树上啊!” “啊?那我为什么在地上?” “因为你在睡觉呀!” “那你怎么不把我放在树底下,你知不知道没树遮挡太阳很晒人的?焦为师脸都晒红了!” “嗯,还是和昨天一样黑。” “臭小白,你那什么眼神,小僧明明长得白白净净的,哪里黑了?”说着还想从随身挂包里拿小铜镜看看。 把身上前后都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包。 “小白,为师的包呢?” 闻人闻下巴抬了一下,静缘顺着方向看去,在树下的大石头上,两个蓝灰包袱上方静静的躺着一个米黄的方布包。 跶哒哒的跑过去,从包里翻出小铜镜左看看右瞧瞧,“嗯,还是这么俊的小和尚!小白肯定是嫉妒我长得比他俊,才一直说我黑。 哼,我才不上当呢,我,静缘可是白云寺最俊俏的小和尚!” 闻人雪上前拿起自己的包袱就往前走, 静缘见状乜野赶紧收起铜镜背上包袱追上去。 “小白,我们怎么到这荒郊野岭的?” “梦游!” “可我不梦游啊?你传染我的?” 闻人雪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走,不轻不淡的来了一句,“功夫都是师傅传徒弟,可没有徒弟传师傅的。 这梦游当然也一样啊!” “啊?”静缘摸着他光溜溜的脑袋, “是这样吗?” “嗯” “可我没传你功夫你也很厉呀?” “我不算,我是半路出家的!” “小白,你不带帽子时,是个俊俏的大和尚, 这带上帽子后,像个仙人!” “俊俏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是哦,为师都饿的没力气了!”静缘说着捂着肚子。 “再走半个时辰就到下一个镇了,到时候你长得这么可爱,很快就能化到缘的。” “怎么是为师?你呢?” “我讲经,” 两人一路来到丰洲,师徒两准备在这里讲五天的经,化缘就到此结束。 时轩一行人入城的时候,就看到化缘的两人。 他们队伍中,时轩长得太过耀眼,哪怕只着麻衣,在人群中也是一眼就能看见的存在。 闻人雪就是这样看到了打眼的时轩,记性拉到成亲当天,就是这人背着时萦出门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老样子。难道时家搬离时家庄就是到这里生活? 时轩也看到了人群中的闻人雪,咦,这人怎么长得这么像闻人家那小子? 不过天下这么大,有一两个长得像的一点也不稀奇。 再说闻人家住在四遥城,离这里远着呢! 看到人家身着粗布僧服,脚穿草鞋,手里的化缘钵,这下更确定了他不是闻人家那小子了! 擦肩而过的时候,时清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在钵里。 闻人雪呆呆时轩的背影, 他抱着的小姑娘就这么跟闻人雪来了个对视, 闻人雪看着她就像看到了花落, 时晗之看着这个没头发的叔叔好生眼熟,但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还是向对方甜甜一笑,小手手还挥了挥! 闻人雪僵硬的举起手挥了挥! 看着越走越远的背影,她好像花落?可她是女孩儿,我的花落是男孩儿!眼泪毫无征兆的从眼眶滑落。 静缘眼疾手快的把钵里的银雪看着拿了,“你看你,要哭不会先把银票收起来再哭吗? 要不是我手脚麻利,这银票就要被的眼泪糟蹋了!唉!多大的人了,还让为师这么操心?” 闻人雪好似没听到他的抱怨一样,呆呆的朝着时清走的方向追去! “喂,小白,你去哪里呀?” 回应他的是仑皇的背影, 把银票收好后,静缘也朝着闻人雪的后面追。 由于用上了轻功,闻人雪很快就追上了时轩等人。 他不敢冒失的上去,上去干什么?问人家是不是时萦的堂哥? 可要是人家问自己时萦在哪里?他该怎么回答? 说是在他们家起火,人没了? 可起火为什么没烧着别人?他该怎么答? 就这样跟着来了时宅, 看着人和车队都进了宅子,然后人离开,时轩和他抱着的小女孩也没有出来。 等街道再次清静,大门嘎吱关上,闻人雪才慢慢走上前,看清牌匾上刻着时宅两字时,才确定时家安居在这里! 就是不知道时萦的父母在不在这里?即便不在这里住,应该也在这丰洲城吧?毕竟他们的族人在这里。 静缘找来的时候,就看到垂头丧气的闻人雪,“小白,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害得为师追得好辛苦! 你不会想在这里化缘吧?这里人影都没有一个?” 第132章 小和尚想收徒了! 闻人雪和静缘这段时间都借住在破庙,到不是他们找不到人家借宿,而是他们俩一路上,不是被假和尚骗就是被老实巴交的村民骗。 更过分的救个人也能被讹上,还每次都把他们卖给女人,试问哪个和尚下山化缘,像他俩这么倒霉的? 上了几次当后,两人不再想着去哪个庙哪个村借宿了。有破庙就住,没有,就露宿街头也成。 时轩是知道时晗之的调皮程度,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小家伙又跑丢了!每时每刻都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这不,去交货谈生意都把人带着,就这样顺利的过了两三天。 直到第四天,时轩再次带着时晗之出去采买回家要带的物品,看到围着的人群好奇走近瞧了一眼。 哦豁,这和尚还是个得道僧人啊? 时晗之在被时轩抱着穿过人群,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讲经的闻人雪,直到看不到人影才收回视线。 闻人雪人虽然在讲经,但眼睛看到时晗之时,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直到看不见才罢休。 静缘边收拾施主们留下来的物品,边道:“小白,自从来到丰洲城后,你整个人都不对劲,是遇到什什么事情了吗?说出来为师帮你参谋参谋?” 闻人雪边收拾现场边答:“没有的事,出家人该六根清净!” 这话不知道是对静缘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时晗之双手托着腮,想着光头叔叔。她觉得见过他,可是又不认识!唉! 慢慢的小脑袋就一点一点的往桌子上坠,要不是桌子上她之前玩耍的布偶挡了一下,就这个小脑袋撞下去虽然不至于开瓢,但起个宝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小家伙就这样睡着了,还从小嘴巴里笑出声来。 时轩在一旁听到笑声,才放下手中的账册看去。这是干什么?趴在桌上还笑出声了? 轻手轻脚走近一看,轻笑道:“这是睡着了?梦到了什么?睡梦中都含着笑?” 把人轻轻的抱进屋睡觉,怕她热着,时轩还给她打了一会扇。直到时晗之在床上彻底安睡,才继续处理事务。 时晗之再次醒来也是申时,看到屋里就她一人,有些失落。明明刚刚睡着了还见着哥哥姐姐们的,还有爹爹,为什么醒来他们都不见了? 不行,她要去问问轩舅舅,哥哥姐姐们爹爹去哪里了? 时轩听完时晗之的讲述,有些哭笑不得,“晗晗,哥哥姐姐还在家里呢。 你刚刚见着他们了,是因为你睡着梦到他们,醒来他们当然不在呀!” “可鹅还见到了爹爹?” “嗯?小孩子是不可以说谎的哟,你从小就没见过爹爹,他就是站在你面前你也不认识呀?” “认识认识!” “好好好,咱们不讨论他们好不好?我们出去吃饭好不好呀?” “鹅要吃鸡腿?” “天天吃鸡腿不腻吗?” “好吃!” “再吃就要成小胖猪了?” “要吃要吃” “行行行,都依你!” 时轩在点餐时,时晗之小小的人儿,趴在桌子上朝着窗外看。 平时都是她抬头看着别人的,今天她不需要抬头看人了?真的! 晃动小脚脚,显示着她心情很好! 时轩看着乖巧的小儿儿,噙着笑看着品茶! 烤鸡还在楼梯间的途中,时晗之嚷嚷开了,“鹅的鸡腿!” 时轩沉声道:“乖乖坐好!” “鹅的鸡腿!” “再闹腾鸡腿就没有了?” “鹅的!” 时轩接过盘子, 小二哥:“客官,刚出炉的,小心烫!” “谢过小二哥,” “不客气,” 啪!时晗之眼泪汪汪的捂着被打的手。“鸡腿鹅的” “又不是不给你吃,没听刚才那个哥哥说吗?烫!” 闻人雪远远的就看到了在酒楼的两人,现在又看到时轩打了时晗之,心里怪不舒服的。自言自语道:“她还这么小,怎么可以打她呢?” 静缘这几天已经习惯了闻人雪神神叨叨的了!此时见怪不怪的了! 时晗之不看她人小,敏锐度满高的。鸡腿没啃两口就看到远处讲经的闻人雪。 口齿不清的喊了一声,“爹爹” 时轩没听清楚,问了一句:“怎么了晗晗?” 时晗之跳下凳子就想跑, 时轩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吃饭的时候不能随便跑,” 时晗之迫于力量的悬殊,只好认命的坐回原处。 小嘴不停的孺动,眼睛也没停歇的看着闻人雪。 小脑瓜子也在不停的转动,要怎么才能摆脱轩舅舅去找自家爹爹? 可鸡腿啃完了,又被轩舅舅喂了一碗蛋羹,小肚肚都饱了也没想到办法。 闻人雪看到酒楼上没有了时晗之的小身影,才慢吞吞的收拾起今日的所得。 静缘把账册往随身包里一塞,伸了个懒腰,“唉!果然为师还是不适合下山化缘。这太累人,干不得干不得!” 看着沉默不语的闻人雪,“小白,你说为师再收俩徒弟怎么样?” “你想收徒了?” “唉!不是为师想收徒,是不得不收徒啊!” “嗯?遇到了什么难事让你不得不收徒?” “是挺难的!” “什么事方仗和主持解决不了的?” “化缘啊?小白,为师跟你讲哦,这化缘太辛苦了,爬山涉水就不说了,还得风餐露宿的。这还不算,还要防着被人偷被人抢被人卖的风险,太难了!” 呃?原来是为了这事呀? “所以,为师决定再收俩徒,下次化缘让他们去,我俩就在寺里打扫打扫藏书楼,念念经一辈子就过去了!” 闻人雪:这追求也太… “小师傅,你不怕新收的徒弟,出来化缘也被人偷抢卖吗?” “啊?这个这个,为师忘了!要不,你说怎么办吧?” “要我说,你把功夫练好了,出来化缘什么事也没有了!” “可人家会用药啊?总不能为师还得去学医吧?” “功夫和医也学,这样小师傅就是走遍天下也不怕了!” “啊?那得有多苦啊?早起练功已经够苦了,还要不管寒暑都得进山采药,这不得苦死?” “小师傅,常言道,吃得苦中苦,方为僧上僧!” 第133章 人又丢了! “这句话不应该由为师来说吗?” 闻人雪:“谁说都一样!” 好吧,谁让他是师傅呢,让着一点! 闻人雪瞧他那个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翌日,卯时天已经大亮了,时轩早起晨练。时晗之也被外面的鸟鸣吵醒,揉揉心松的睡眼走出房门。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睛亮得耀眼。小腿哒哒哒的就跑起来,不一会就出了院门。 小家伙站在叉路口,四个方向,后面这条街道是回家的路。还有三个,自己该走哪条呢? 还是老规矩,从小包里掏出一只小乌龟放在地上,“小龟,赶紧选条可以找到爹爹的路。” 小乌龟等了半晌,感觉没有危险了才冒头慢悠悠的往前走。 时晗之一把抓起地上的小乌龟,“小龟,谢谢你哟,等找到爹爹,让爹爹给你买肉吃。”说着又把小乌龟放回小包里。 虽然脚都走痛了也没见到爹爹,可她有信心,只要向人多的地方找,一定能找上爹爹的。 看着排着队的人群,小人儿不知道这个早上出城的。走在人群中,就像小蚂蚁在人脚下一样,一点存在感也没有。 大家都在忙着干排队,哪里注意到人群里的穿梭的可爱小人儿! 本来都要放弃了,可不甘心,踮起脚尖往前看,这一看可把她乐坏了! 小脚脚像装了风火轮似的,就往队伍前面最醒目的闻人雪追去。 就在她跑出去的一瞬间,后面一只大手向她抓去。 对方的手指尖刚好只触摸到人时晗之的后颈衣。 正准备乘胜追击时,时晗之已经蹿过队伍跑到别一队的行距中。 追他的人也不甘示弱的从人隙里挤过去,排队的人一阵骂骂咧咧。 那人回头道歉时,众人才看清这人长相,太大众化了,小眼睛嘀溜溜的转,一点也不像好人。 只是说起话来客客气气的,边追人还边道歉:“不好意思,我家孩子不懂事,到处乱跑撞到了各位,抱歉报歉!” 毫无意的一通道歉,眼睛一直注视着前面乱蹿的时晗之。那焦急的模样,让被挤开的人群不由自主的夸了起来。 “哎呦,哪家没一两个调皮捣蛋的,不碍事不碍事!” 队伍已经轮到闻人雪了他们了,由于讲经所得的财物比较多,他们雇了一辆马车拉货。 人都走在马车两边, 时晗之认识守城门的侍卫,为勉被认出来被送回去,小身板像球一样翻滚上了马车。顺便把自己藏在货物中,这一操作快的不像一个孩子。 其实这也是要归功于每天跟着太爷爷、外祖父、舅舅、哥哥们练功,上个凳子高的马车又怎么难得了她? 想要抓她的那人,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影,不甘心的站在城门口等,一副等不到人就不出城的架势。 有人认出来了,“兄弟,你怎么一个人?你家孩子呢?” 他好想说人不见了,又怕人家叫他报官,这不是等着羊入虎口吗? 于是眼珠一转,“孩子闹腾得很,孩子她娘带她买糖葫芦去了!” “哎呦喂,兄弟真宠闺女,” “没办法呀,俺和媳妇就这么一个闺女!” “难怪无忧无虑的!” 可等啊等,等一批批进城又出城的人,也没见到时晗之,骂骂咧咧一通后才不甘心的走人。 时轩今儿早上练功时眼皮子就跳个不停,有好几次差点没被自己拿的刀箭划伤。 出了一身汗,洗漱一番才清爽的去处理事务。 这一干,就把时辰给忘了,直到厨子端着鸡蛋汤和馒头到饭厅,敲开书房门时,时轩才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小姐醒了吗?” 冷漠摇头道:“今儿个我还没见到小姐,” “行,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叫她起床,时辰不早了,可不能让她继续赖床了!” 推开房门,“晗晗,起…” “哦,原来已经起床了呀?轩舅舅还以为咱们晗晗要做老赖呢? 晗晗,你在哪里呀?藏得这么严,轩舅舅都找不到了? 晗晗,吱个声行不行? 哇,轩舅舅找到你咯,”时轩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看去,什么也没有。 “哇,咱们晗晗太会藏了,床底下不在,那是不是在衣柜里呀? 躲好哟,轩舅舅来咯!” 等时轩把衣柜翻开,还是没有人。 心想:这个小家伙,太淘气了,这是躲在哪里去了呢? 时轩几乎快把整个屋子掀翻了,也没见着人。 急匆匆的走出房门,“冷漠,” “主子,什么事?” “叫上人,把所有屋子找一遍,小家伙又不见了。记得屋里屋外,井边池塘假山,都要找。” “好,” 时轩来到门房,问他可有到小小姐? 门房:“回主子,没有见过小小姐。” “那你守好门,见到小小姐记得通知我?” 门房看着时轩匆忙的背影,也不敢离开大门一步。就怕一个错眼把人放出去了 一刻钟后,屋里屋外都找了一遍也没人。 时轩:“你们回想一下,今天早上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大伙:不同的地方,不就是现在小小姐不见了吗?可他们不敢这么说,不然跟直接往刀尖上撞有何区别? 就在气氛越来越浓重的时候,冷夜抬起手来,“轩主子,要说不同的地方就是今早的大门是打开的,这个算不算?” 时轩闻言也没当回事, “大门没事,有门房看着,” “可那时门房还没上值呀?” 时轩闻言内心火大的很,但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尽量把语气放轻一些。 “那是谁把大门打开的?” 这是冷漠开口了,“那个主子,今早的大门是您开的?” 时轩经冷漠这一提醒,才想起来确实有这回事。早上不开门后忘了随手关门。 “你的意思是,晗晗有可能趁那段没人看门,自己跑出去了?” “目前只能这么推测” “好,那现在咱们分头找,丰洲城的每一个角落也别放过。 我去城主府借些人手。这么长时辰了,不知道有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拐走她? 希望还来得极,不然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第134章 追踪 时得生手里捏着东西,仔细看的话,手指边缘露出来的是纸。 踌躇的不敢进门, 时萦见了便扭极了,“爹,你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进门?外面不热吗?” “你想多了,你爹我怎么可能会犯错?”说完的同时人已经进屋坐下了。 桑梓:“没做错事为什么不敢进门?” 时得生:“我那是不敢进门吗?我是觉得你们娘俩在,我进来显得多余吗?” 时萦放下手里的针,站起来,“爹,我觉得您老在拐弯抹角的说我是多余的。 娘,我走了!” 桑梓:“行了,多大了,还跟你爹斗嘴?” 时得生:“你先等一,把这个拿去?” 时萦看着递到面前的纸,“爹,您老是不是搞错了对象?这鸿雁传书应该交给我娘?” 时得生闻言气得脱下草鞋往时萦身上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是你哥给你的,还不滚下去?看着你就闹心!” 时萦捏着纸条利落的避开身后的袭击,回到自己房中也没着急看,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水了才把纸条打开。 “嗯?我这是不认识字了?还是这字写错了?”揉了几次眼睛,反复再三确定,字还是那字,没认错也没写错,那就是自己理解错了? 把纸条捏在手里去找了时得生,人还在门口就大声问:“爹,大哥哥说的是真的?” “行了行了,赶紧去安排吧,这种事还能开玩笑不成?” “那我先去忙了,”时萦话音落下,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时轩再次接到信件时,看到没有铺天盖地的指责,他内心有一瞬间被安抚到了。也就一下下,又开始为时晗之提心吊胆了! 时萦看着鸽子越飞越远才坐下,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小人偶,全部一股脑的包起来背在背上。 来到时得生和桑梓所在的屋外,“爹娘,几个孩子交给你们了,我去一趟丰洲城。” 时得生知道她这是要去做什么?所以什么也没问。 桑梓不知道啊,担忧的问:“这么远,你一个人去干嘛?要买什么让你哥哥他们买回来不好吗?” 时萦头也没回的道:“娘,帮我照看一下几个孩子,我快去快回。” 桑梓还想说什么,时得生拉住她,“好了,阿轩来信应该有事找她,你就别耽误她时间了。” 时萦来到一线天,直接跃上铁索踩着它到了对岸。 把包袱打开露出里面的人偶,时萦无声的念了一段心诀,往人偶心脉处一点,它们像活了似的站了起来。 时萦又把时晗之的头发在每个人偶身上放一根。最后下达一个“去”的指令,人偶们像小人儿似的蹭蹭蹭闪身跑了。 时萦看着它们都是朝一个方向去的,她也提气追去。 时晗之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到下一个镇了,距离丰洲城有百里之遥。 闻人雪看着眼前的满脸泥灰的小孩子,不用仔细看也能看出她是谁?正要问她怎么在他们车上。 就听小家伙喊了一句“爹爹,”震得闻人雪灵魂差点出窍。 “你你你,” 静缘还没从车上冒出个娃中回过神来,现在这个娃又叫小白爹。善哉善哉!小白有后了!完全忘了,他们现在是和尚。 一旁的车夫打趣道:“哎呦喂,大师傅了不得了,在俗世中还有妻女?”说完哈哈哈大笑起来! 当然这话他也是开玩笑说的,因为车是他装的,有没有人他能不知道吗?就是不知道这小孩子是怎么跑到车上去的? “娃子,这个大师傅真是你爹呀?” 时晗之歪着小脑袋不解的问:“爹爹还有煮的吗?” 此话一出,惹得一人两和尚嘴角都上扬。 “爹爹,抱抱,晗晗要嘘嘘!” 闻人雪满脸黑线,在这娃眼中自己是有多像她爹呀?明明眼睛这么明亮,怎么眼神这么差呢?不是长相,就他这一个光头,也不该把人认错才是。 伸手把人从车上的物品中掏出来,还不忘教育她,“小友,不可以随便乱叫别人哦!” “晗晗不叫小友,晗晗也没有随便叫人,” “那你还叫我爹爹?”闻人雪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时晗之叉着小腰,仰着头看着闻人雪,“爹爹真笨,你是我爹爹,不叫你爹爹叫你什么?” 闻人雪:呃? 静缘插话,“叫小白” “啊?小白大白都不行,爹爹就只能是爹爹!” 闻人雪帮时晗之找到个隐蔽的地方,“晗晗可以自己嘘嘘吗?” “可以” 闻人雪帮人整理好衣衫,“晗晗,你怎么在车上的?” 小家伙明显听不懂闻人雪在说什么?反而仰头要吃的,“爹爹,晗晗饿了!” 闻人雪还没表态,静缘已经屁颠颠拿出在镇上买的馒头。 “晗晗吃,” 时晗之眉眼弯弯的喊一声,“谢谢哥哥,” 静缘被这声哥哥萌得差点把家底都掏干净了! 闻人雪对静缘说:“接下来咱们是一起把这孩子送回去呢?还是先回白云寺?” 静缘:“我都可以!” 车夫:无所谓,反正都是要给车费的,又不免费,这意见何来? 不过他还是要表态一下的,于是道:“两位师傅决定就好。” 闻人雪:“那就先把孩子送回丰洲城吧!” 时晗之小嘴一扁,眼睛一眨,带着哭腔的奶音问:“爹爹是不要晗晗了吗?” 闻人雪:完了这是赖上自己了? 车夫和静缘看到这么可爱的娃掉水珠子了,那叫一个心庝。 “哎呦喂,谁惹我家晗晗哭了?” 时晗之抽抽噎噎的道:“爹爹不想要我了,” 一车夫一小和尚立马扬声,“你爹爹是谁?告诉大伯(静缘)我们见到人,就揍他。” 时晗之纠结了一阵,才道:“可以轻点揍吗?晗晗怕爹爹疼。” 静缘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嗯,等见到他,我们就揍轻点。”收回手后,心里感叹,难怪山下的人都喜欢摸小孩子的头,手感这么好,要是有机会让自己多摸些时日也好! 时晗之左等右等也没等到静缘和车夫揍闻人雪,于是嘟囔道:“大伯,哥哥,你们怎么还不揍爹爹呀?” 第135章 黄雀在后? 车夫静缘:“你爹爹在哪里?” 时晗之小手手一指,“他不就是晗晗的爹爹吗?” 闻人雪反手指着自己,“我?晗晗你认错了人?” 车夫打量了一番闻人雪:这个大师傅要是还俗了,俩人站在一起还是满有父女相的! 静缘:呃?这是被讹上了?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年纪轻轻就当师公了!比主持和方仗都厉害! 车夫静缘:“晗晗,这人不能揍,” 时晗之歪着脑袋,“不是你们说要帮忙揍爹爹的吗?” 车夫:“哎呦喂,刚刚大伯忘了,爹爹是不能揍的。” 静缘:“对对对,小辈是不能对长辈出手的。” 时晗之看着自己的小手手:“晗晗没有对长辈动手啊?” 静缘:“指使别人也不行,” 时晗之:“晗晗没有指使别人呀?是你们说的要帮忙来着,晗晗一直没有说过哦!” 车夫回想一下,还真不是人家要求的。 静缘:好吧,冲动下的承诺要不得! 闻人雪上前把小家伙抱起来,“走吧,都别扯皮了,把她送回去!” 时晗之闻言挣扎着要从闻人雪怀里下来,嘴里还嚷嚷着“不回去不回去,晗晗不要回去。” 闻人雪知道人家住在哪里,又捡到人家小孩,能不送回去吗?他又不是缺心眼! 不顾时晗之挣扎,继续往回走。 时晗之看着闻人雪对她的抗拒不为所动,立马哭了,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闻人雪:是不是可爱的孩子哭起来都是没完没了? 车夫:他不会哄孩子,他们家孩子都是老娘和媳妇哄,轮不到他。 静缘:看来自己以后的功课得加上一条,哄孩子! 就这样走了一刻钟,时晗之还没停止哭! 静缘:“小白,要不咱们把她带走吧,请人帮忙送封信回去就成?” 闻人雪看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晗之,叹气道:“好了,别哭了,不回去了!” 时昤之闻言,眼泪立马一收,不确定的问:“真的?” 闻人雪点头,“真的!” 时晗之小脸立马扬起了笑脸,一点也不像刚才还在哭的样子。高兴的双手圈住闻人雪的脖子,往他脸上亲了一下。 闻人雪惊的立在原地,脸上没什什么表情,心里却填的满满的。 “女孩子不可以随便亲别人的?” “爹爹不是别人呐?” “那晗晗知道爹爹叫什么名字吗?” “知道呀,” “那他叫什么?” “温人血” 闻人雪:?这人名字怎么怪怪的?不过也不纠结。 继续问:“晗晗娘亲叫什么?” “知道知道,时萦,” “时、时什么?”闻人雪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问。 天真又带着无奈的声音在闻人雪耳边响起,“时萦,清舅舅是这么叫的,祖祖叫娘亲萦萦,外祖父外祖母叫娘亲闺女。娘亲的名字好多好多的!” 闻人雪想,可能是孩子太小,表述能力有限,同音同字的名很多,这只是凑巧而已? 但他还是不死心的继续试探,“晗晗可有哥哥?” “有啊有啊,晗晗有好多好多哥哥,” “哦?好多好多是几个?” 时晗之闻言开始拔拉起手来,最后还想脱鞋子来的。 闻人雪不理解她数几个哥哥,脱鞋子干嘛? “晗晗想脱鞋子?是太热了吗?” 时晗之理所当然的道:“数哥哥呀?” “数哥哥干什么要脱鞋子?” “爹爹真笨,晗晗的小手手不够呀?” 闻人雪:受教了? “等等,先别脱,我不问你有几个哥哥了。我问你,那些哥哥叫晗晗娘亲什么?” “嗯,有好多哥哥叫娘亲姑姑,有一二三…七个哥哥叫娘亲娘亲。” 闻人雪听到前半句时还有些期待,期待什么,他也说不清。后半句,七个哥哥,七个?加上怀里这个是八个?年纪对不上?心里说不出的失望!原来他心底还是希望时萦还活着! 时萦奔波了两个时辰,由于大多数在林间穿梭。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两个时辰内碰到了野猪拦路。 不讲理的把人家老老少少给一锅端了!还不忘把人家的口粮搜刮一空。 用时萦的话来讲,野猪吃了都没毛病,拿回去喂家猪应该也没毛病? 野猪家族:不讲武德,擅自闯进它们的地盘就算,咋还把它们给灭族了呢?太没天理了! 森林里还有谁的鼻子最灵了?当然是狼。这么好捡漏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 嗷呜嗷呜,招唤着年轻力壮的勇士们出窝。于是一群猎食者靠着气味,争先恐后的在林间狂奔。 那架势一点也不像是要去捡漏,倒像是逃命! 时萦刚把山岰里的番薯挖好,正在装袋。感觉数道火辣辣的眼神盯着她,那种彻骨的寒意让她感觉到不适。 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朝四周看去。 哦豁!被包饺子了,这些家伙把她当成饺子馅了?唉!不就借个道吗?这么小气? 山中精物:你那是借个道吗?凡是被你眼睛瞄到的,哪个不被你收入囊中?瞧,现在这些家伙要倒霉了! 时萦看清楚来者是何物后,迅速的加快了装袋的动作。她可不想好不容易挖出土的东西,被血沾到了! 狼群们,只只呲着牙,口水滴成线,一步一步的缩小包围圈。 看着时萦还是没有攻击它们,也没有任何防备后,准备用力扑过去逮住猎物。 时萦用余光看着飞扑向她的狼群,嘴角翘起,把自己的东西和番薯全部扔进空间。 在狼口快接触到时萦的瞬间,她人已经冲向云霄。 狼群互相扑倒了对方,很快反应过来后,都站起来寻找猎物。 时萦迅速往下坠的时候,脚已经定了位置, 咔嚓咔嚓,围攻她的狼,腰部全部断裂,原本嚣张的狼,此刻已经软趴趴的躺在地上。 粗重的喘息声从林中传来,脚踏树叶的沙沙声。 时萦从脚踩树叶的力道,判断出此次来的猎食者是虎! 这玩意力道重,速度也不比狼差,被虎尾甩到身上,不死也会残! 唉!看吧!她才判断出来,这个大家伙就到了? 第136章 狡猾 大老虎只闻到血腥味,没听到打斗声,以为终于轮到它上场了?结果气势汹汹的出了林子,看到的就是满地的狼尸。 虽然狼尸上没有血渍,它就是能肯定躺在地上的狼死了,因为它没有闻到狼的活气。 急刹脚爪,引起地面土灰飞扬。一声虎啸震得山呦四周都抖了几下,更别说时萦的耳朵了! 时萦揉了揉发蒙的耳朵,也用内力吼回去,“叫什么叫,叫魂呀?” 虎躯一震,哦豁,这两脚兽有两下子,不愧是拿下一队狼群的人! 虽然不是自己的对手,但做兽还是要有点原则,不然自己这个森林之王就太掉价了! 眼看时萦快把狼尸捡完了,它就幻想着,下一个捡的是不是它了? 两脚兽,本大王先走了,后会无期了!大老虎吼吼完,撒鸭子就跑。 时萦的耳朵又遭了一次罪,回头想找大老虎算帐时,人家已经不见了,气得她在原地跺脚大骂! 大老虎本来都坐下休息了,又被这声嚎叫吓得差点落跑。地上的泥土,被它这一具烈动作起了一层土雾! 大老虎,两脚兽还在对山,不怕不怕,唉!不就想捡个漏嘛,结果漏没捡到,到是它差点被那个凶凶的两脚兽捡了!还好它聪明先溜了,不然今晚铁定被铁锅炖虎骨! 时萦检查了一圈,没有遗漏下东西,才又开始出发。 大老虎盯着时萦走远,又多在地上趴了一会,才又回到山岰来。 轻车熟路的在荆棘丛里,拖出一只血淋淋的好狼尸。得意的就地用食,心想,那个两脚兽眼神真不好,自己的猎物也能丢? 时萦:有没有一种可能,它血太多了,皮毛废了,故意丢弃的? 时轩再次知道时晗之的消息,也是三天后第四天早晨才知道的,本来当天闻人雪已经在小镇上请人送信的。 送信的人也确实去了一趟丰洲城,为啥信件没有送到呢?还得归功于信差当日打牙祭吃坏了肚子,信件放在案几上和其它的放在一起。 人家的家书或急信都是厚厚的一封,就闻人雪的轻飘飘一张纸,里面还只有孩子已前往白云寺,就完事了。 又运气不好的放在众多信件上头,送信回来的鸽子归巢时肯定得找主人报备。扑棱着翅膀在案几上来回踱步,闻人雪的信件就这么华丽的掉在了地上,还很会躲藏的跑到了案几底下。 三天后,所有前往各地的信件配送完成,打扫书房的时候,信差才把案几下的信件如同垃圾一样清扫出来。 看到上面的字迹和日期,大唤一声,娘啊,千万别是什么要紧的事,不然就要出大事了! 赶紧捉来一只鸽子,把信件放进信筒里,鸽子飞走了,才松了一口气。 信鸽送到站点,接收的人也没当回事,把它当成普通信件。等把所有事情处理完,看天色也晚了,才拿起信件悠哉悠哉的下值。 本来时轩可以午时收到信件的,可信差对同僚说,这个方向就这一封信,你去送别的吧,这封我送。他这一送就是几个时辰后。 时轩火同城主府的侍卫,已经把整个丰洲城翻了个遍,现在正生无可恋的坐在大门口,满脸的胡茬子,头发乱糟糟,衣衫脏兮兮。远看像个活脱脱的乞丐! 信差吹着口哨走来,看了坐在台阶上的时轩,没理会自顾自己的上了台阶。 敲响敞开的大门,“有人吗?有人吗?有这家主人的信件。” 时轩现在哪有心情理会乱七八糟的事,他一心只想找到时晗之,其它的,一概不关心! 门房端着一碗水出来递给时轩,才道:“小哥,可是有我家主人的信件?” “是的,”信差把信件递给门房,“信送到了,我就先走了!” “小哥等一下,”门房说着已经快步去库房,拿了两捆手腕粗的面条出来。塞进信差怀里,“小哥,辛苦你跑这一趟了,这个拿回去像自家手擀面条一样煮来吃。” 信差:“这这使不得,送信是我们的工作,怎么能…” 门房打断他的话,“这是我们主家自己的工坊生产的,小哥拿回去尝尝?” 信差闻言,才收下面条走了。 好心的信差临走时,还想分一把的给时轩。 门房赶紧上前拦着,“别别别,小哥你先走,这里有我有我。” 信差被门房推着走了老远,门房才回去。 “主子爷,您要是再不回屋,走过路过的人要给你丢铜板了,瞧刚刚那位不就是吗?”门房说着还不忘朝信差的背影看去。 信差有点不相信门房说的话,正慢悠悠的三步一回头呢,这一回头恰好与门房和时轩对上眼。 双方都尴的避开彼此的视线。 这下子不用劝,时轩都知道回屋了。连门房要扶都不要。 等两人进入院子关上门,已经走了的信差又倒回来,没看到时轩,清冷的街上没有行人。看了看时宅,暗道:这家人还满好的嘛! 门房追着时轩的背影,“主子爷,您的信件。” 时轩头也不回的道:“送去书房,” 门房只好乖乖的把信件送去书房的案几上。 时轩到不是偷懒不处理事务,而是他坐在浴桶里睡着了。等醒了已经是午夜,就回了房。 第二日拖着疲乏的身体起床处理事物,还得找人。 书房一般时轩不让人进去打扫,处理事务的之前,他会提前打扫一下屋子,擦试一下桌子椅子。 等到擦桌子时,看到那封信上的字迹,“闻人雪?他写信干嘛?我们又没有交集?有交集不也是因为萦萦断了吗?再说了,之前他可不知道自己就是萦萦亲大哥!那会是什么事呢?看?还是不看?” 纠结了好一会才道:“看,看那小子说什么屁话呢?”话又说回来了,他是怎么知道这是时家站点的?还知道他现在就在丰洲城? 打开信封,时轩看了一下信上的话,不太理解的一字一顿的念完。说的什么?没头没脑的也不说清楚! 朝着门外喊:“冷逍,进来,爷找你有事!” 第137章 时萦上山 冷逍这两三天也没休息好,一脸胡子拉碴的推门进来。 时轩已经把信件递过去,“你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冷逍接过看了一遍又一遍才道:“主子爷,这是找到小小姐了?” “我哪知道?信上没名没信,只有这句话。真能省字,多写两个字能死啊?” “那个,收信人是主子吗?” 时轩把信封递给冷逍,“看吧!” 冷逍接过一看,“主子,收信人名没错,地址也没错,那就没有写错的可能。” 时轩想起来了,之前碰到的和尚可能真的是闻人雪那小子,而且还知道这里的住处。也知道晗晗是自家孩子,不然不会遇到晗晗就把信送来这里?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去当和尚了?难不成萦萦制造的假死,对他打击太大才出的家?要是这样的话,萦萦这是干了件好事还是坏事呢? 时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浑身不适。 “你去通知冷霜他们别再找了,顺便通知一下城主府,也让人家安心一下。参与找人的,不管是谁,都送两捆面条。选海碗口大的那种,手腕粗的别拿去。 每人再给五两银子,再告诉他们,等把孩子接回来再请他们吃饭。” 冷逍走后,时轩直接瘫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直到巳时喊吃饭时,仆人才发现发热的时轩,急急忙忙的去喊人。 冷逍做完时轩吩咐的事,正好碰到往外冲的仆人。 仆人见到他,像见到救星一样,“逍侍卫,你回来正好。主子他在书房发热了,我一个人搬不动。” “没事,你先去请大夫,剩下的事我来做。” 两人分头行动! 闻人雪他们一行人到白云山脚下,山顶就是白云寺了。马车上不去,只能步行。 这么一车东西,考虑着该怎么拿上去时,幸运的碰到了今日采买日常的师兄。 静缘哒哒哒的跑上前,师兄长师兄短的。 闻人雪也喊了几人师伯,让小家伙喊上师公。不管这娃是谁生的,暂时安在自己身上,这样辈份不会变,小家伙还能继续喊他爹爹,完美。 几个和尚一边把车上的东西装筐,一边问:“静缘,这小男娃从哪里来的?” “小男娃?没…”静缘扫了一圈,看到闻人雪怀里抱着的女娃娃,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男娃装束。 那小俊俏的模样,简直跟小白有得一拼。仔细看的话,两人还十分相似。只是年纪的差距让人看不出来而已。 “哦,师兄们说小白怀里的小娃娃呀?他是路上捡的。” “这么可爱的娃在哪里可以捡到?我也去捡?” 静缘叹气,“要是好捡我能不先捡吗?” 下巴抬了抬,“瞧,小白怀里这个,还是大家一起捡的,现在都只认小白。唉!小僧心里苦啊!” 闻人雪:要不是怜你人小,走这么远的路辛苦,谁跟你争抢孩子呀? 时萦瞧眷人偶走的方向,怎么越走越眼熟。 拿出舆图,看了看,不解,怎么走到万丈镇来了?瞧,前面那个山涧不就是收宝藏的地方吗? 走进官道,时萦放出一匹马,骑上马疾驰而行。官道上留下一串串马蹄印和漫天飞舞的尘土! 爬了半个时辰的山,大伙都在山腰背阴处休息,方便在山沟里喝水。这么热的天,赶路不喝水,肯定顶不住太阳的热情拥抱! 时晗之看到土坡上的野地瓜藤蔓,“哇,这里也长地瓜了耶?”说着人已经扑上去趴在地上开始扒拉起来。 找到的第一颗成熟果子,献宝似的拿给闻人雪,“爹爹吃吧!甜甜的!” 静缘像看笑话一样说她,“晗晗知道它是什么果子吗?” “哥哥真笨,不知道晗晗会给爹爹吃吗?” 闻人雪摊开掌心,时唅之开心的把果子放进他手心里。 香甜的味道扑鼻而来,闻人雪还没来得及下一步动作,一旁的静缘已经抢先一步塞进嘴里了! 闻人雪:这师傅能不能揍? 众师兄:静缘这家伙怎么下山一趟回来,净学会了抢人东西了? 时晗之小嘴扁扁的,一副准备哭的架势。 静缘见状立马安慰, 时晗之看着他就是不开心, 静缘无法只能胡说,“晗晗,我跟你说,我先吃是对你爹爹好。你爹爹是你的长辈,我是你爹爹的长辈。有好东西当然要先孝敬长辈才行!” 时晗之听不懂,小嘴还是扁扁的。 静缘没法子了,他道:“要不你教我怎么找?等我学会了,赔你十颗?” 时晗之闻言立马不委屈了,然后走到闻雪的上方,拍了拍他肩头。“爹爹在这里乖乖的等我回来!” 闻人雪:这是把他当成了小娃娃在哄? 哒哒哒的马蹄声响在山间, 山腰上的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小黑点在官道上快速移动。 时萦在骑马,当然没有注意到山上的一行人。 马儿跑到白云山脚下就不跑了,时萦下马,马儿也不走。 时萦拍了拍马头,“你这是跑累了?那就先喝点水休息一下再出发吧!” 把马牵到山岰里喂水,顺便让它吃点草。 再看看人偶的情况,怎么所有人偶都想上山?难道他们家晗晗到了此山?不准确来说是到了这山上的寺里了? 这座寺庙叫什么来的?一时想不起来!要不还是进去看看吧!在的话更好,不在也就空跑一趟而已! 拍了拍马屁股,马儿自己跑了,她才一个人上山。 话说拜佛要有诚心,虽然说她不准备拜佛,但也不能不当回事儿! 收敛功夫,像普通人一样,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上爬。 大热的天,还是大中午的,阶梯上没有一个人。大多数求神拜佛的人都赶早,在晨钟响起第一时间到达。 像时萦这样午时才来的,她可能是第一个? 时萦不愧是有功夫的,上山哪怕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爬,也没有满身大汗,只有额头浸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进入大殿,时萦朝大殿上的佛相拜下去,才起身往功得箱里塞银票。 一旁的算卦抽签处,老和尚高兴的递上签筒,“施主,抽根签吧?” 第138章 错过 时萦看着殷勤的老和尚,噙着一抹笑,随手抽了一根,看了看签号,挑眉。 老和尚伸手, 时萦看着伸过来的手,笑道:“老师傅,签我抽了,签文就不麻烦您老了,再会。”话声落下,人已经出了大殿。卦签也随手往后丢,稳稳的落进签筒里。 老和尚,看着远去的背影,纹丝不动的签筒,感叹一句,好功夫!老衲手也有些痒痒了!人随心动,闪身出了大殿。 空空如也广场,一丝人影也没有,他要往哪里去找人?不管了,随便找个出口看看? 拜访得道高僧,门槛高,一般人没有资格。 时萦的方法简单粗暴,一叠银票添做香油钱,不够资格再加,一直加到人家高僧不好意思不见为止。 青年和尚看着手中厚厚的一叠银票,人整个都要飘到天上去了,他不就是晚一步开口吗?咋还杠上了?看眼前这女施主的架势,自己再不出声还准备掏银票的架势,连忙道:“女施主请稍等,小僧这就去通报住持。”说完一溜烟的跑了,生怕晚一步时萦又往他手里塞银票。 住持和方丈因天气炎热午休都没法睡,这会正在下棋修修心养性一下。哪知不长眼的弟子居然随意闯进院子里来? 青年和尚虽然知道住持和方丈的规矩,但那不是放在平时吗?今天这事比较特别,不打扰他们不行,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手里的银票又还回去? 不行不行,这得化多久的缘?才能有这叠银票的十分之一? 不管挨不挨罚,都得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 方丈和住持两老头气鼓鼓的看着眼前的青年和尚。训斥人这些事当然得住持来,问也没问下方的人有何急事?就来了一句,“静心,你这修行没有任何进展?瞧瞧,遇事慌慌张张,没一点出家人该有的模样?” 静心:不是?他有没有出家人的模样也是出家人呀?难不成出家人都必须一个模样? 他很想跟两个老和尚掰扯来着,可又想到这事不急,眼下得处理手里银票的事! 静心瞅了一眼乱七八糟的棋子,“方丈,住持,外面来了一个女施主想要见你们?” 住持不耐烦道:“每天想见我们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个个都要去见,不得累死!去,告诉她,一百两见一刻钟!” 静心默算了一下手里的银票,“照这样算得话,住持你得陪她圆寂才行!” 住持闻言手里的棋子往静心身上砸来,嘴里还骂骂的,“你小子是和尚,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罚你…” “哎哎哎!主持,您老能不能等弟子把话说完呀?” 住持挽了挽袖口,“说,说完了该领罚的,也不会少!” “您老自己的问题罚弟子有点说不过去吧?” “你到底还说不说?” “说,现在就说,”于是出腰口拿出银票, “刚刚住持说了,一百两可以会面一刻钟?呐,这是一张一百两,一刻钟两刻钟三钟…” 数完一百两的,又往腰口掏出两叠银票往案几上一拍,“这两叠都是面值一千两的,弟子就不数了。住持你说吧,是不是够您陪到圆寂的了?您老罚弟子是不是一点理由也没有?” “滚,就凭你张口闭口说贫僧圆寂你就该罚!” “不是啊,住持,您老犯戒了!” 这时方丈出声打断两人,“出去见见吧,别让人家女施主久等了!” 住持抓起案几上的银票美滋滋的数了起来,看的一旁的静心心痒手更痒! 住持感觉火辣辣的视线注视着他,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了。头也没抬道:“还立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把人带到客堂…” 静心:就不能让他见识一下数银票吗?不让摸还不让看了?唉! 住持把银票数完,记在功德册上。把银票和册子一起放进功德包里,才站起身。 “师兄可要一起?” 方丈正要饮茶的手一顿,放在茶碗,“你自己去吧!” “师兄就不想去看看捐这么银钱的人是何模样?” “还不是时候!” 住持叹气道:“那我自己去了!” “去吧!” 住持来到客堂,时萦已经饮上茶了! 时萦见到对方穿着,就知人家在寺里地位不低,站起身施了一礼。 住持:“女施主是有什么事需要本寺帮忙吗?” 时萦摆摆手,“没什么大事,就是前几日,家中幼女走失,我寻着踪迹追到了贵寺,就上来问问近来可孩堤到过贵寺?” 住持闻言招来静心,“你去寺内招唤七堂伽蓝,问问有谁近日接待或者见过孩堤?” 时萦站起来,“我也同去吧?” 住持也站起来,“那就一同去吧!” 全寺的,除了外出的,都没见过小孩子,别说孩子了,就是大人都被炎热的天气没有上山烧香拜佛了! 时萦想是不是自己的傀儡术不准找错了地方?告别了住持,她下山时没再像上山那样一步一台阶的走。而是一闪身,阶梯上留下道道残影! 老和尚找到人时,就只见到一晃而过的残影!叹气道:“老衲来晚了!” 快走到山顶的闻人雪一行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眼力也是极好的,自然也看到了时萦下山的场景。都惊得张大嘴巴,“原来功夫练到极致是这样的!” 闻人雪则是被时萦的样貌惊到了,等回过神来,阶梯上连片残叶都没有,更不要说是人了? 他想追下山看看来着,可怀里的小家伙嚷嚷着饿!没办法,还是先把孩子喂饱再说吧! 一行人回到寺里没引起什么风浪,只因他们带回再多东西,也没有今天时萦捐的二十万两银票香呀! 所以闻人雪他们带回一个孩子的事,除了同行的人,还真没有人知道! 时晗之就这么跟着闻人雪,高高兴兴的四处打量,吃了饭,还不待洗漱的人就昏昏欲睡的。 闻人雪叫醒她冲凉,小家伙自己在木桶里扑棱着,还嫌桶太小,水太少没完尽幸。 闻人雪看着没心没肺的时晗之,叹气道:“你这么玩水很危险的!” 第139章 发现是自家的崽 翌日时晗之醒来,看到静缘就在床边上坐着。小家伙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爹爹呢?” 静缘食指点了一下她额头,“师公等你醒来也不见你找我?” “晗晗要爹爹?” “找爹也要等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呀?”静缘边说边帮时晗之穿鞋子。夏日的天,不需要添加衣物。 穿好鞋子,拉着人到盆架旁洗漱完又喂早食。 时晗之伸手从静缘手里拿过勺子,“晗晗会自己吃的。”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孩子,静缘当然得试一下给孩子喂饭是什么感受?伸手又把勺子拿回来,“你还小,等你长大些就自己吃。” 时晗之:她不小了,等三舅母生了宝宝她也是当姐姐的人了,怎么可能还小呢?于是小嘴吧啦吧啦一通。 静缘有好多话没听清楚说了什么?但他总结了一下时晗之的话,那就是她说自己长大了! 时晗之感受着稀饭散落在自己衣襟上的冰凉,不满的把勺子抢回来。“晗晗自己可以吃的,娘亲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别人动人饿着肚子,晗晗不要饿肚子!” 静缘闻言突然来了一句,“你们家孩子是不是很多呀?” 时晗之疑惑的看着静缘,“孩子多是什么?” “孩子多就是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这些的?” “哦!那很多的!” 静缘:还真有啊? “那你肯定是别人的姐姐了?” 时晗之想了半晌,才想起来郭蔓肚子里的孩子,祖母和娘亲都说自己快当姐姐了!于是点点头,小嘴奶萌萌的道:“是呀!” 静缘:难怪这么小就会自己吃饭,可怜见的呢! “哥哥,我吃完了,可以去找爹爹了吗?” 静缘看着眼前这个只有他腰高的小娃娃,张口闭口都是爹,哪怕陪了她一路,刚刚又帮她穿鞋洗脸喂饭,怎么看怎么有点像养白眼狼呢? 闻人雪看着寺里终于没有女人了,干什么都心情美美哒!还有个小闺女承欢膝下,虽然这种日子不长,俗话说珍惜当下不是吗? 每日晨起,闻人雪挑水,小家伙就坐在台阶上看着他从山下走来。 闻人雪扫地,小家伙就一起捡树叶,腰间挂着静缘从农家换来的小鱼篓。她把树叶一张张的放进鱼篓,又屁颠颠的跑到大榕树下,把叶子一张张的倒在箩筐里。 午睡后,时晗之起来看到闻人雪在案几上忙,知道在做事务。舅舅他们忙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不喜被人打扰。 时晗之拿悄摸摸的在屋子里转悠起来,闻人雪早发现小家伙醒了,装着没看见低头处理起寺里分发的事物。 时晗之要是像闻人雪心想的那种乖巧安静的小孩子还好,可她不是,她是长有面有文静相,行有猴儿相。 等闻人雪发现屋子里没人的时,放下事务准备出门找人时,书架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还以为是什么品种的耗子,大白天的屋里有人也敢来? 拿着门后的扫帚悄悄的靠近书架,还没举起扫帚呢,就听见奶声奶气的声音道:“哇,这个是大锅锅…” 闻人雪吓得丢掉扫帚,小孩子没个轻重,里面的画像是他媳妇和儿子女儿的,撕坏了就没有了! 时晗之看着手忙脚乱的收起画像的爹爹,歪着小脑袋,看着她费了好大劲才从高高地方拿下来的东西,又被放了回去。 “爹爹,怎么不给晗晗看锅锅姐姐?” 闻人雪看着委屈巴巴的时晗之,“晗晗,那是哥哥姐姐们的小相,容易坏,咱们不看它!” “不看锅锅姐姐?那我看娘亲?” “你娘亲不在这里,等过几天送你回家后就能看到娘亲了!” “娘亲在呀,晗晗明明看到了的?” “那你怎么不叫住她?” “可爹爹已经把娘亲关起来了,” “我都没见过你娘亲怎么关?” 时晗之指着闻人雪刚刚放好的盒子,“咯,就关在里面的,晗晗可是亲眼看到的哟,撒谎不是好孩子!” 闻人雪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晗晗真的在盒子里看到了娘亲?” “对的对的!爹爹真棒!” 闻人雪抬手又把盒子拿在手里,一手牵着小家伙,“走,跟爹爹去看看!” 时晗之一蹦一跳的跟着闻人雪案几旁坐下。 闻人雪拿出第一张画像,“知道这是谁吗?” 时晗之点点头,“知道知道,大锅” 闻人雪又拿出第二张,“三锅” 闻人雪闻言,眼睛里闪出神彩,拿画像的手都有些抖。为了印证心中那万一的猜想,把花落景儿的画像也拿出来。时晗之一一喊了出来。 最后,才拿时萦的。 时晗之指着画像,“晗晗就知道爹爹把娘亲藏起来了!” “这真是你娘亲?”闻人雪说这话的时,声音有些哽咽。 时晗之一个三岁小幼儿哪里听得出来,兴奋的道:“对的对的,答对了!” 闻人雪不死心的问:“那晗晗知道哥哥姐姐们都叫什名字吗?” “知道知道,大锅花落、二锅景儿、三锅恒儿、四锅岁之、五锅暮之、六锅天之、姐姐燕来。” 闻人雪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怎么这么多孩子?名字对上了,不应该八个应该是六个才对呀?多出来的两个哪来的?谁这么不要脸把孩子塞给他媳妇了? 先别别想这些,多问问,不然一会这小祖宗又跑了! “你娘亲好厉害,给你生这么多兄长?” “那是,祖祖们舅舅们都羡慕娘亲会生,三胎就生了八个,别人要用八年才能生得出来!” 闻人雪看着她傲娇的抬着小下巴,轻笑的揉揉她的小脑袋。 “三胎怎么可能生得了八个?晗晗你舅舅们哄你玩呢?” “哼,那是别人,娘亲可厉害了,生大锅姐姐的时候是龙凤胎,二锅三锅双胞胎,能到四锅五锅六锅和我时,娘亲生的是四胞胎。爹爹,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井底之蛙!” “为什么?爹爹长得不丑啊?”闻人雪此刻终于毫无负担的说出爹爹这两个字来。 时晗之用眼神扫视了一圈闻人雪,那眼神看在闻人雪眼里解读成,爹爹是个土包子! 第140章 井底之蛙 随后时晗之给闻人雪讲了井底之蛙的故事。 闻人雪:感情自己的小闺女把自己当成了井里的青蛙了,没见识! 故事讲完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问呢?别被爹爹给忽佑过去了! 小手手指着画像道:“有娘亲,有锅锅姐姐,可没有晗晗?”她自动忽略掉自家四五六个哥哥也没有的事情。 闻人雪赶紧翻出之前梦到的场景,指着摇篮里的四个小婴孩,“看到没有,这四个,你是包着粉色包背的这个?” 时晗之看看这个,看看哪个,“爹爹,四个宝宝都长得一样呀,你怎么知道哪个是我?” “因为我们晗晗是女孩子,穿衣戴帽都要带花呀,你瞧,哥哥们是不是包被上都没有花花?只有青草?” 时晗之看了看,“嗯,爹爹我也有你的画像哟?” “啊?那在哪里呀?” “爹爹等一下,晗晗去拿!” 时晗之哒哒哒的跑去矮榻上拿起小包包,又哒哒哒的跑回来。趴在凳子上,准备爬上去坐着再说下面的事情。 闻人雪抱小家伙抱在凳子上坐着,“搞得这么神秘,小包包里有什么大宝贝不成?” 时晗之点头,“对的对的,大宝贝!” 打开小包包,闻人雪随眼瞧了一下,豁,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这么一个比他巴掌大一点的小包包,怎么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了? 只见小家伙在夹层里拿出一叠纸,一一摆在桌子上。傲娇的道:“爹爹,你看,这些全都是你哟,都是我从锅锅姐姐书房偷拿的。你不能说出去哟,偷东西是坏孩子,我只是太想爹爹了才偷拿的。”粉嘟嘟的小脸上诉满了委屈! 闻人雪把小家伙抱在怀里,揉声道:“不说,爹爹不说,只要晗晗答应爹爹以后不可以拿别人的东西就成?” “锅锅姐姐不是别人呐?” “是,他们是晗晗的哥哥姐姐,但东西是他们的,不能没有经过他们的允许随便拿。 如果哥哥姐姐也同晗晗一样,没经过晗晗的允许拿了晗晗的东西,晗晗会开心吗?” 时晗之摇头,“不开心!” “对呀,晗晗没有经过哥哥姐姐的允许,拿了哥哥姐姐的东西,他们也会不开心。” “那晗晗不拿了!” “好,我们家晗晗真是好孩子!” 小家伙经不住夸,一夸人就找不着北了! 闻人雪指着画像,“谁画好?怎么这么多?” “爹爹猜猜看?” “舅舅” “爹爹真笨,能画出爹爹来,又记得这么清楚的,当然是娘亲呐!” 闻人雪手轻轻摩搓着画像,“你娘还会画像?” “那当然呐,娘亲可厉害了,不光会画爹爹,也会画晗晗和锅锅姐姐的。在娘亲的书房,有一个箱子,里面全是晗晗和锅锅姐姐的画像哟,爹爹的画像也有,可是被锅锅姐姐藏起来了。” “那爹爹的这些画像怎么来的?” “锅锅姐姐收起来的全是大张的,晗晗的包包装不下。” “爹爹你手里拿的是下雪的时候画的,锅锅姐姐说,爹爹该添衣服了,看这外面的斗蓬,还带雪花的,晗晗让娘亲画的。这红色斗篷披在爹爹身上漂亮吧?” 闻人雪:“爹爹是男子,不可用漂亮来形容。” “爹爹,你怎的比女子还啰嗦,世间万物所有美好的东西就是用漂亮来形容的!在晗晗还没有学会更多的词汇之前,这是晗晗想到的最好听的词了!” 闻人雪:好吧,他认输! “这张是开花花的时候,好多好多花花,爹爹你看,绿色衣服上,都是红花,黄花,白花。娘亲说爹爹的绿衣服就是草,这样子花花就有家了。 这张里面有玉米,娘亲说,爹爹没吃过玉米,爹爹多啃点玉米。牛牛和马马羊羊老是喜欢偷吃娘亲的玉米,怕爹爹也和牛牛它们一样想吃。晗晗就给爹爹准备了一个大筐,让娘亲画了好多好多的玉米,这样就不会嘴馋了! 这张是晗晗抓的鱼,晗晗让娘亲画给爹爹吃! 这张是土豆,这张是果子…” 闻人雪本着缺席孩子们两三年,应该把他忘得差不多心酸。哪晓得被家人嫌弃的废物媳妇,把孩子们的生活点滴画下来,春夏秋冬都有带他参与。 他现在出家了,是不是有点对不起孩子们?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当了和尚会不会很难过? 还有岳父岳母要是知道女婿出嫁了,给自己女儿重新找个女婿怎么办?唉!自己是怎么想不开出家的? 完全忘了,当时的他不出嫁就等着被女子抢夫。在寺里都有女子不顾场合的强抢,不当和尚能脱身吗? 显然不能的,不剃度寺里的和尚不敢收留他呀,没有理由呀! 时萦不知道闻人雪为着已经出家转圈圈,她现在盯着床上的时轩,蔫成六月太阳底下的青菜似的。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时轩蔫头耷脑的道:“唉!这不是有了晗晗的消息了,一放松就倒下了吗?” “那我怎么听说是有人洗澡忘了起来,泡冻着了?” 时轩尴尬的咳嗽几下,“能不能别提了,你哥我一把年纪了,说出来怪丢人的!” 时萦坐在凳子上,“可要吃饭喝水?” 时轩:“吃过了,你先去吃吧!吃了再说?” “吃饭不急,说吧,那丫头又干了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惊天动地到没有,就是把自己给弄丢了!等知道人不见的时候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找人没日没夜的在找,差点把丰洲城翻过个来了。才收到那丫头去白云寺了,然后我就病了!” “白云寺?我从哪里来没有人呐?” “不可能吧?” “那是什么时候收到信的?” “两天前,” “那我到的时候晗晗还没到,送信人靠谱吗?” 时轩从凉席下面掏出一张纸,“给,你自己看吧!” 时萦接过信件,潇洒不羁的字迹呈现在眼前。她都快把这人忘了,怎么会是他写的?这里可是丰洲不是四遥城! 把信件前后翻了几遍,没有别的暗示,才道:“有点像闻人雪的字迹!” 第141章 晗救人 “什么有点像?肯定是那小子,” “大哥哥这是见到他人了这么肯定?” “这这个也不算吧,毕竟我见到的是个跟闻人雪长得很像的和尚。” “和尚?”时萦这才记起有一段时间梦到了闻人雪出家了,不会是真的吧? “嗯,是和尚,我们刚进城就碰到了他们在化缘,还给了许多银票。他没说话,我以为只是长得像。哪知晗晗跟他走了!” 时萦想起花落他们几个,每个季节都要自己给他们画爹爹。晗晗肯定把闻人雪的相貌记下了,这看到长得像的当然得贴上去了! 时萦忽略了她曾经画过一幅闻人雪出家图。哪怕她藏得深,也被自家小闺女这个翻家精给找了出来。要不是画图太大,已经被时晗之收藏起小包包里了! 时萦收起信件站起身,“大哥哥可有什么想吃的?” 时轩才退过热,浑身酸痛,有气无力的道:“等我再睡会再吃!” 时萦扬扬手,“那我自己吃了?” “嗯,你吃吧!” 闻人雪本来对这个长得像花落的时晗之心生欢喜,现在确定是自己的女儿就更欢喜了。 别人都是孩子粘着爹,在闻人雪这里就不一样了。 闻人雪把手里的事情干完,就开始满寺的去找偷溜的时晗之。 第一天,在厨房找到人, 第二天,十八铜人阵找到人, 第三天,居然跑进放生池抓鱼,老乌龟都被她抱上了岸。要不是发现得及时,乌祖宗就要去见佛祖了。为了赔不是,时晗之把自己的小龟龟拿出来放进池子里。 用她的话来说,她做错了事,要惩罚,就罚自己的小龟龟陪着老乌龟养老吧! 她这一操作逗乐了一众僧人。 从这天开始,闻人雪把时晗之看得更紧了。就怕自己一个错眼的功夫,自家闺女又去寺里别的地方祸祸去了! 哪知千防万防,小家伙还是溜到山下河里去了。 寺里又是一阵闹腾,等找到她时,已经摸了几条鱼放进鱼篓里了。 村里的孩子以为捉鱼很简单,也跳进河里去。 这下子惹祸了,人下去没起来。听到孩子们的哭喊声,时晗之听到还有人不会凫水的? 等把她把一个小胖墩从河底捞起来放到河边,小脚脚在人家肚子上踩踩踩。引起了众人抗议。 时晗之也不带怕的,叉着小腰腰大吼,“闭嘴,没看到窝在救人吗?你们行你们来呀?不行就别打扰窝了!吵吵闹闹的,又不是麻雀,叽叽喳喳的!” 有人看不过去提醒道:“小姑娘,这孩子已经淹死了,就别糟蹋他的尸身了!” 小家伙奶凶奶凶的,“闭嘴,” 这时小胖墩家人到了,哭天抢地的。 时晗之拿出自家老娘河东狮吼的架势,“闭嘴,再嚎你家娃就真的见阎王了!” 小胖墩一家子都惊喜的看着时晗之,“小小姑娘,我们家孙子(儿子)真的没有死?” “嗯,赶紧往他嘴里吹气,然后再把肚子里的水压出来,缓过气来就活了,要快哟!” 四个大人手忙脚乱的开始分工配合,都奔着救孩子的事情配合的十分默契。 还好孩子在水里的时辰不长,没费什什么功夫,孩子就救回来了。 时晗之小大人似的蹲在小胖墩身边,“小哥哥,窝跟你讲,以后不可以再这样往河里跳,河里有很多可以让人受伤的东西。 像木棍、石头这些,跳下去运气不好的话,不管是头还是眼睛撞上去不要人命都会去掉半条命的。 你也不想满是头发的头上,少一块头发变成赖头的吧? 还有两个眼珠,听说少了一只会变成独眼龙。那是海盗才长成那样的!” 小胖墩越听越害怕,都想离河水远一些才好。可又莫名的想跟眼前这个可可爱爱的小妹妹待一会。 结结巴巴的道:“可,可你,你不是也下河了吗?” 时晗之拍着小胸脯道:“窝跟你不一样,窝会凫水。” “那,那我可以学!” “嗯,想法很好,毕竟技多不压身嘛!”时晗之说这话的时候,就像夫子教育学子一样! “但一定要让你爹爹他们陪着学才行,不然像你这么小会被水冲走的。到那时就没有祖父祖母爹爹娘亲了,人贩子还得感谢你自动送上门去。 到那时,你会吃不饱穿不暖,更甚至还挨打。 听说逃跑的孩子,还要被人贩子打断腿去街边讨饭。 为了让小孩子要到更多的钱,就会打断腿,弄瞎眼,可惨可惨了!” 小胖墩拍拍自己的胸膛,万分庆幸自己想偷偷摸摸的学习凫水,还没来得及实施。要真被水冲走了,那岂不是会变成又瘸又瞎的胖乞丐? 众小娃娃:哇,原来这看着不动的水能把人冲走呀?那他们以后是不是不能玩水了? 有小娃娃问:“这水没有在动呀?怎么可能把人冲走?” 时晗之闻言不开心了,她最不喜欢别人反驳她了。 想背着小手手来增添气势来着,可怎么背,两只小手手都不听话背不起来。只好又把背手的动作改为叉腰。 走到发问题的小娃娃面前,“小哥哥不相信水能冲走人?” 小娃娃点点头。 时晗之从地上拔了一株草递给小娃娃,“咯,小哥哥把这草扔进河里去,看它会不会被水冲走?” 小娃娃虽然不相信,但还是听话的接过草扔进河里。虽然很慢,但还是被水流带动着走远了。 小娃娃不敢置信的道:“这水明明没动呀?为什么草会被冲走?” “这又不是死水河?为什么不会动?” “水还有死的吗?” “哎呀,这个死不是死人的意思,就是池塘那种水是死水,明白了吗?” 不管是小娃娃还是大人,都似懂非懂的,但这些都不是他们该关心的。只是以后多看紧一点自家孩子,不要老往河边跑。 静缘和闻人雪看着拎着鱼篓的时晗之,想揍人,又舍不得。 最后小胖墩的祖母和娘看两个和尚带个孩子。知道对方不能杀生,就主动揽下活计,帮时晗之把鱼给做了! 时晗之满足的吃着半个月以来的第一餐肉食! 第142章 交谈 时萦这次来到白云寺,直接在人家山脚下放了一万担粮食。成功的见到了住持,都不用开口,住持就开口了。 “咱们寺里最近是来了一个孩子,只是不知道女施主要找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时萦也不废话,直接拿出时晗之的画像。“住持您看看?” 住持拿过画像看了一下,错愕的看着时萦,“女施主是不是找错了,我寺的那个孩子跟她长得是很像,但不是女孩是男孩!” 时萦呷了一口茶,才抬头朝住持看去。“会不会那孩子本来就是女孩,贵寺的师傅不善梳女孩发髻才梳成男童的?” 住持:?会吗?换作自己应该也会这么干的吧? 静缘匆匆的跑进闻人雪的住处,“小白小白…” 闻人雪赶紧制止,“小声点,晗晗刚睡下!” “还睡啥呀睡,人家家人都找来了!” “这么快的吗?”闻人雪说这话的时候内心复杂极了。盼着有人找来,他好想见见那人!又盼着没人找来,这样晗晗就可以自己养她了! 静缘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还快呀,晗晗都在这里待了半月了,我都一度的要以为晗晗的家人不米来找她了?唉!她这一走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 闻人雪也很不是滋味,“小师傅帮我看着晗晗,我去见见晗晗的家人。” 静缘看了看熟睡中的晗晗,点点头,“行,你去吧!” 闻人雪来到客堂,就这么和时萦对上了视线。彼此经过三年的沉寂,都成熟了许多。看着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人,两人一时无言。 好像再多的话也没有见到彼此安好来的安心。 闻人雪看着活生生的时萦,什么感觉也没有,就特别感谢她还活着,没有真的变成一堆灰被风吹散!眼泪不自觉的滑落。 时萦被闻人雪这波操作给整不会了,“哪个,你要不要擦擦?” 闻人雪看着递到眼前的手绢,雪白的绢布上绣着金色的太阳花。不见这三年连喜好都变了? 气鼓鼓的拿过手绢,也不擦眼泪,直接塞进袖口里。 时萦: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不过她去的是手绢! “那个,师傅,手绢你拿着不合适?” 住持吃了半天瓜,也突然来了一句,“嗯,出家人不该收礼,理因六根清净!” 时萦狂点头,“对对对,” 闻人雪邪恶一笑,“谁跟你们说我出家了的?” 时萦,住持:你那光溜溜的头还不能证明一切吗? 闻人雪见自己媳妇和住持都盯着他的头,大手也摸了摸,“别这么看着我,这光头是我自己剃的!” 时萦嘴巴微张,心想还有人不喜欢自己的头发?不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吗?这家伙没念过这书? 住持怀疑的眼神打量着闻人雪,“这三年都是你自己剃的?静缘一次也没剃过?” “没有,小师傅他手抖,我怕他一个不小心把耳朵给我削了?” 住持:这个静缘办事也太不牢靠了,就这么华丽的错过了这么好的徒弟!要不还是争取一下吧? 于是把茶碗放在桌子上,笑眯眯道:“要不我现在帮你剃一下渡?” 闻人雪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会剃,最主要的是我想还俗了!” 住持:“你小子破戒了?” 闻人雪:“我都不是和尚了破什么戒?” 住持:“你在寺里三年,怎么不找我和方丈帮忙剃渡?” 闻人雪好想把住持的记忆清法洗一下? “我有叫你们帮我剃渡的,可你和方丈说什么也不肯。没办法为了不是被人抢去当新郎,只好找小师傅他了!哪知剃渡时他手抖,那我就只好自己动手了!” 时萦听着闻人雪的抱怨,心想,他过得挺惨的! 住持尴尬的笑笑,“可能是你记错了!对了,我还要安排人搬粮食!”说完人就开溜。 闻人雪见住持走了,上前拉着时萦,“我们出去聊会?”说着也不让时萦说话,抱着人已经跃了出去。 刚好被巡寺的老和尚察觉,来了个神龙摆尾。 闻人雪一把推开时萦,掌心迎上了对方的拳头。 两人都收着力道,都怕损坏四周的一花一草一木。打着打着打到寺外去了! 一招一式都在破坏周遭的一切! 时萦站在远处怕他们伤及无辜! 为了两人打累了口渴,时萦烧水切好茶,还顺便拿了些花生出来磨磨牙。 老和尚气喘吁吁的坐下猛灌一碗茶水,还想喝时,时萦阻止道:“刚运动完,老师傅这样喝容易伤着。” 闻人雪有点醋醋的猛灌茶水, 时萦摁住茶碗,“不管在什么时候,喝水都得慢慢喝,不然容易伤到人。” 闻人雪心里美滋滋的,垂眸隐去眼里的情绪。 老和尚走了, 时萦面对闻人雪有些不自在的,随时都有想要逃跑的冲动。 闻人雪见时萦不说话,只好自己来。 “孩子们好吗?” 轻柔的声音让时萦放松下来,也柔声道:“都好的,跟着夫子们学了很多东西。” “听晗晗说,你生他们是四胞胎?” “嗯,我也没想到会有四个!” “辛苦了!” 时萦看着说这话的人,“你是谁?” 几乎是话音刚落,额头就遭到袭击。 时萦捂着额头看向罪魁祸首,“你打我干嘛?” “你说呢?” 时萦白了他一眼,知道还用问吗? “我觉得你不是闻人雪,他常年冷冰冰的!” 闻人雪:“那你可就错了,贫僧就是女施主的夫君,如假包换!” 时萦不想讨论这个问题,起身正欲走,闻人雪拉住了她。 “坐会,让我好好看看!” 时萦便扭的道:“有什么好看的,不都和以前一样吗?” “一样也要看!” 时萦被闻人雪这没脸没皮的模样惊呆了!这人确定是闻人雪吗?那个傲娇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去哪了? “现在住哪里?岳父岳母可还好?” “万毒林,爹娘都好!”说完才知道暴露了住址,万一这小子找去怎么办? 闻人雪嚼嚼着万毒林三个字,猛的朝时萦看过去,“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第143章 任务 “不跑行吗?你爹和大哥等着吃绝户呢?” 闻人雪听出了自家媳妇的忧怨,尴尬的轻咳了两下,“他们的想法我可不知道,你可不能再因为他们做的事情迁怒我?” “你们是一家人,你不配合他们也没办法进行呀?” “那我也是不知情的一个?” 时萦打量了一下他,敷衍的道:“嗯,我知道了!” 闻人雪看她那表情,就知道不信他,叹口气坐在一旁盯着时萦。 时萦被盯得心里发毛,“你,你看着我干嘛?我脸上长花了?” 闻人雪噙着笑点头, 时萦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跑这么远来出家了?” 提起这个,就让他想起,自家老娘安排的那些个成亲对象,唉!不提也罢! “我想着去时家庄看一下岳父岳母,也顺便给他们养养老。等我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 后来,不知怎么就到了万丈镇。碰到了我爹和大哥派人追击岳父岳母的事。一时不留神来到了白云山脚下,被静缘小师傅捡到。” “所以你就出家了?” “没办法呀,我无处可去,不出家就得流浪街头了!” 时萦:仅三年不见,这人学会卖惨了? “怎么不回去?” 闻人雪瞬间眼神黯然,又不能拿父母说事只好道:“你们都不在了,那个家待着怪没意思的。” “瞧你那怨夫样,是埋怨我让你没家咯?” 呃?这话闻人雪可不敢接,要是媳妇再一声不吭的跑了他跟谁哭去? “那怎么怪得上你呢?是我没保护好你和孩子们,要是我早知道爹娘大哥他们有那种心意,我也能想出相应的对策来!” “那你现在知道了对策想出来了吗?” 闻人雪:“……”这个问题要不要这么犀利?显得他老笨了好不好? 不过还是老实回答,“没想到!” “三年也没想到?还是没想?” 好吧,他的办法也是一样,要么离家出走,要么死遁。他又没有他爹和大哥那样的魄力,干得出大义灭亲的事来!只好如实回答:“没有!” 时萦:合着想了半晌,就这?唉!算了算了,换作自己也没有好办法。要是他敢杀兄弑父,岂不是和他父兄一样?那孩子们真的就没爹了!这样落跑了,至少良心还在。 也不想那些往事,便道:“明日我要回去了,差不多还有一个月就秋收了,得赶回去帮忙!” “那我跟你走,” “你走得了吗?你现在是和尚?”时萦说这话的时候,那语气有些幸灾乐祸。 闻人雪也听出来了,但他没有办法惩罚人,谁让他现在是和尚呢,哪怕是假的,也要遵守一下寺规。再怎么说,此去三年里,这里为他遮风挡雨了三年。 “你别急着走,我去问问住持?” “你就不担心住持不答应你归家?” “应该不会吧,出家了还能还俗,何况我还没有出家呢!” 时萦:“……”是她小人之心了! “师兄,真要下这道指令?” 啪嗒,“师弟,你输了!” “师兄你耍赖” “这叫声东击西” 住持一边收拾棋子一边问:“师兄,你还没回答我呢?” “回答你什么?” “就是建设新庙宇的事呀?” “答案不都给你了吗?” “啊?那为什么是他?” “只能是他?” “师兄,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过人之处就是他不算我们寺里的弟子!” “那还让他干?” “为什么不让他干?在我寺借住了三年多,从一个半死不活的行尸走肉到现在活蹦乱跳,还等来了娇妻幼女。这是我佛的功劳,他不得还呀?哪能让人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的。 难不成一无身家的来,走了还是一身轻?得把我等的债分享一点给他,也不枉我佛渡他一回!” 住持嘴角狂抽,这也太扯了,师兄这张嘴不当住持可惜了! 闻人雪来时,住持和方丈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厮杀,最后还是以住持输了告终。 住持埋怨的道:“师兄,你就不能让着师弟一些?” “人家都是让老让老,怎的到了你这里成了老让小了?” 住持:好吧!他就不该话多,输了就输了呗,这下子好了吧,成了攻击目标! 两人看着等在太阳底下的闻人雪,内心都非常可惜,这么聪明,对佛文又一点就通的为啥是个六根不净的人呢?多好的孩子呀?与我佛怎么就无缘呢? 住持递给闻人雪两封信,“拿回去下了山再看,你开始要求我们帮你剃度时,我等知道你尘缘未了,拒了。现在是时候下山了,孩子去吧,好好过日子去!” 闻人雪接过信件,朝方丈和住持施礼,“多谢贵寺这段时间的庇护,闻人雪感激不尽,往后如有需要用到小子的地方,尽管开口,小子万事不辞!” 住持嘴角又绷不住了,今儿个是个好日子呀! “嗯,万死到不用,用心把信件里的事办了就两清了!” 闻人雪:合着不是给自己的信,是给自己的任务? “好,小子一定尽力完成。”闻人雪现在答应的多爽快,打开信件后就有多后悔。 时萦在客堂等着闻人雪, 闻人雪递给她一封信,“住持给你的,说是下了山再看!” 时萦接过信件就拆, 闻人雪赶紧拦住,“住持说下了山再看。” “这信是给我的不?” “给你的” “那不就结了,在哪里看不是看!” 闻人雪闻言,也就不再阻止,那我的要不要也拆开看看? “随你咯!” 啪,时萦把信件拍在桌子上, “媳妇,上面写了啥?气成这样?” 时萦把信件递给闻人雪,“咯,你自己看吧!” 闻人雪接过一看,豁,好家伙,居然是一样的。住持和方丈是不是怕他不干,让媳妇监督自己干? 他把自己的信件也一并给了时萦,“咯,这是写给我的!” 时萦一看,好家伙,一模一样的内容,这是吃定了他俩? 闻人雪把信件放回去,忐忑不安的道:“要不我去回绝了它?” 时萦认真的看着闻人雪,“要不,你还是留下来当和尚吧?” 第144章 商议 闻人雪不可置信的看着时萦,“媳,媳妇,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说着还揉揉自己的耳朵。 时萦听到了牙齿咯咯的声音,还有指关节啪嗒啪嗒的声音。她严重怀疑自己再次重复会不会被收拾?虽然自己不一定打会输,但这里是寺院,动手有些不理智。 噙着一抹假笑,“说了什么?我怎么忘了呢?唉!都怪我,生那么多孩子,记忆都退化了!” 闻人雪:他的锅,只能认! 时萦看着正准备去找住持的闻人雪,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 闻人雪垂眸望去,小声在时萦头顶道:“别着急,等出了这寺院,干什么都依你!” 时萦:她干了什么这家伙要这样说? 抬头不解的看着闻人雪,“你刚刚说什么?” “说什么?你不是着急吗?我说等下了山再…”闻人雪越说越说不下去,满脸通红。 时萦一头雾水,不明白这家伙是怎么了?但人家说不清楚也不打紧,反正不耽误她说事。 “你别去找住持了,他们让我们建新的庙宇,我们就建呗,就当你这三年在这里的庇护了。” “可我也有做事情的?” “那不一样,你做事是换取衣食住。人家救了你还给你一条活路,这是咱们欠人家的,该还。” “可我没银钱怎么建?难不成建个草棚子?” 时萦被他这话逗笑了,也跟着附和道:“也不是不行!” 话音刚落,明显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离去。 两人倾身往外一瞧,是个和尚的背影。这个人时萦记得,闻人雪也认识。 静心慌慌张张的跑去找住持,住持今儿个已经输了十几盘,这会正等着这盘赢回来。被静心嚎一嗓子,落子放错了地方,输了! 方丈笑呵呵的端起茶碗抿一口,“唉!让你两子也会输!” 住持很想问问佛祖,能不能以下犯上? 没好气的朝罪魁祸首道:“你瞧你,哪有静心的模样,整天急急躁躁的!一会去抄清心咒去,抄不完不准睡觉!” 静心:师伯自己输了棋,为什么受伤的是他? 不情不愿的应“是,”然后才道明来意。 住持和方丈同时惊呼出声:“什么?草棚?” “师兄,你说那小子不会真建一座茅草屋吧?” 方丈转着圈圈道:“大意了,咱们没有要求,人家建什么只能接受。” “那我现在重新写一张寺院要求?” “晚了” “不晚啊?” “落子无悔!” “啊?那我也没有写建多大?会不会建的时候也有缩水空间?” 方丈:唉!随他去吧! 两人也没心情下棋了,都在想对策。 人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好运来了谁都挡不住! 这不两人中间的棋盘上趴着个小孩子,左边瞧瞧,右边看看。 “爷爷,你们怎么不下棋,是不会吗?” 方丈看着突然出现的小娃娃,这就是那位女施主的孩子?自己这么高的功夫,居然没发现有个别的存在?看来最近耽误了练功! 住持:那小子到是好福气,这福气旺旺的小娃娃真想把她留下来呀! 方丈拿起一颗棋子放在时晗之手心里,“爷爷有点老眼昏花,你来帮忙好不好?” 时晗之惊喜的问:“真的吗?那我下了?”说着把棋子往棋盘上一放,一盘死棋瞬间活了! 住持和方丈:这,这是活了? 住持:“小娃娃,你会下棋?” “晗晗不是小娃娃,晗晗不会下棋!” “那晗晗怎么知道这棋下这里的?” “祖祖们下棋的时候记住的呀!” 两人相视一眼,白高兴一场。 静缘找过来的时候,小家伙边吃糕点边把棋子往棋盘上放。 方丈和住持拿着笔在纸上把路数记下来。 时晗之一连摆了十盘,耍赖道:“晗晗只记得这么多!” 方丈揉揉他她的小脑袋,“忘记了就忘记了吧!” 时晗之甜甜一笑,“爷爷真好!” 方丈:他能说他说的话有多违心就有多违心吗? 但为了哄孩子,再违心也得说! 静缘立在一旁默默的烧水沏茶,看着时晗之跟着方丈和住持谈天说地,他一点也插不上嘴! 太阳快落山,静缘才抱着时晗之走了。刚走几步。就听住持道:“静缘,你明日跟着他们去吧,监督建立寺院事就交给你了!” 静缘?啥跟啥?都不说清楚? “那个,住持,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方丈帮忙解答, 静缘听了也没什么表情,就来了一句,“费用呢?” 方丈:这小和尚就不能少半个脑袋吗?这么精明搞哪出? 住持接过话茬,“费用你徒弟会想办法。” “是继续化缘吗?” 住持:“这也不是不行!” “那这要何年马月才能攒够建寺庙的银钱?” 呃?没考虑过? “方丈说说看?” 方丈:要他说什么?他又没银钱!说再多也是多余的! 不过还是安抚道:“反正这是交给你们师徒俩了,建好,他那边准许他还俗。你这边,建不好,你就还俗吧!” “方丈,您老过分了,居然让我还俗?小白还俗有妻女,我还俗干啥?” 方丈:佛祖啊,现在的小辈不得了呢,都敢挑长辈的毛病了! 最终结果,静缘一个人的嘴巴,说不过方丈和住持的,灰溜溜的抱着时晗之走人。 静心还在一旁看热闹, 住持没的气的道:“还不快去抄书,站在这里干什么?准备当灯杆?” 静心:好吧,刚刚看戏很爽的,现在轮到他了,有点委屈怎么破? 待人走后,剩下他俩,想继续杀两局来着,可太阳都回家了,只好收拾好现场准备用餐。 时萦看着粘胡着自己的时晗之,心想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粘人了?难不成是最近学的? 小孩子嘛几息之间的热度,这不,没说几句话小家伙就挣扎着滑下地。哒哒哒的跑到闻人雪身边,爹爹长,爹爹短的。看得时萦酸溜溜的。 翌日晨曦中,夫妻俩一步步的下着台阶。 静缘背着个包袱,一路狂奔,直到看到那一家三口才放下心下。 老远就大声喊:“喂,晗晗你怎么不等师公来才走啊?” 第145章 纠正 时晗之惊喜的摇摆着小手,“静缘哥哥,晗晗在这里!”嘴里嚷嚷着就挣扎着要下地。 闻人雪没办法,只好把她放下来,“晗晗注意一下,这里有台阶,摔倒会流血的。” “晗晗知道了!”她这哪里是知道,瞧台一只脚,就差点扑在台阶上。看得闻人雪心惊胆战的! 时萦抱着手在一旁看着这你赶我护的游戏。 静缘在上头也看得心惊胆战的,脚下的步子更快了些。等把时晗之接住了,捏着她的小鼻子才道:“你就不能在下面等我?嗯?” 时晗之讨好的道:“晗晗这不是上来跟你道别嘛?” “不用道别,我跟你们一起走!” “真的?” “真的!” “噢!” 闻人雪伸手接过时晗之, 静缘不满的道:“我又不是抱不动?” “没说你抱不动,” “那为什么不让我抱?” “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踩滑一梯就能省事到山底了!你不怕疼,我还怕摔到我闺女呢?” 静缘:好吧,他没考虑到! 闻人雪:“你还没说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呢?” “还能为你什么?当监工啊!” “又不是马上就开始建,现在一文钱也没有想开始也难!” “没事,主持和方丈相信你!” 闻人雪白了他一眼,“相信的话还派你来干什么?” “那不是怕你自己一个人搞不定嘛!” 闻人雪打量他一番,“你这还是孩子的小和尚,是能挑还是能扛?” 呃?能不能别说得那么明白?让人家怎么摸鱼? 轻咳两声,“那个不是你该干的吗?为师是监工,不需要动手!” 时晗之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小脑袋子转来转去,就是没听明白。 时萦才搭理后面的三人,这白云山早晨的第一缕紫气当然得赶紧吸收。 闻人雪只当时萦悠哉的走在前面,哪知人家忘我的在练功,闭着眼睛也能稳如泰山的下台阶,一步差错也没有! 许多妇人赶着早晨去上香,看到这一幕稀奇得不行,忘记了还要赶路,停足观看这美丽漂亮的瞎子。 有担心的,有不解的,更多是幸灾乐祸的。只因时萦找得太美了,晨光打在她周身,像是沐浴在金光里一般。 有不怀好意的女子上前想伸脚把人绊倒,可她们失望了。时萦的周边有一丈远的防护圈,任何人靠近不得。 有些小丫鬟听了自家主子的命令,搬些石头扔在时萦要走的必经之路。都睁着大眼睛看着时萦出丑,最渴望的是踩到石头摔下台阶,不死,毁个容断个腿什么的才最好了! 可无论她们如何也想不到,时萦哪怕脚踩上去了,不仅人没事,石头没有动一下。让使坏的人一度以为,她们放的石头只是摆设。自己上去试了一下,下一息,山腰响起痛苦哀嚎的声音。 山顶悄悄的送行的一群和尚,不知谁来了一句,“师兄,你瞧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现世报?” 啪! “师兄干嘛打我?” “打你是让你小声一点,她们再坏也是咱们寺里的香客。你想让人家知道我们在这里看戏?” 住持和方丈在藏书阁楼上看着山腰发生的一切,主持道:“这女施主功夫练得不错,唉!寺里的那群小子功夫差太远了!” 方丈:“嗯,平时肯定偷懒了!有空多监督一下。” 看热闹的一群和尚,莫名的鼻头发痒后后发凉,纷纷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天,天色依旧一样没有要变天的节奏。那刚刚的一阵凉意,就只能是错觉。 时晗之好奇的问:“爹爹,为什么不去追娘亲?要走这些树林里?是要和娘亲躲猫猫吗?” 静缘闻言,捂嘴在一旁偷笑。 闻人雪:他能说那些女人都是疯子吗?见个男人就扑,见到和尚也不放过? 众和尚:人家为什么没扑我们?只扑你,不找自个原因? 闻人雪:唉!谁让人家长在她们的心坎上呢? 闻人雪只好对小闺女说:“是的,我们从这里抄近路赶在娘亲前面给她一个惊喜好不好?” “好” 时萦到了山脚下,摆摊的叫卖声喊醒了她。 哎呦,这里什么时候卖东西的人这么多了? 明明昨日来的时候还空荡荡的没有人呐? 众摊贩:因为我们只摆早上,也只有早上人最多呀! 可时萦不知道呀!十分希奇的到处闲逛!早把闻人雪那三人忘到九霄云外了! 等没有多余的手付钱了,才收回蠢蠢欲动的心!四处寻找闻人雪和自家闺女! 时晗之小手不断的扯着头顶的树叶,“爹爹,戴上这个娘亲会认出窝们吗?” 闻人雪:“放心吧,你娘亲眼神好着呢!” 哪知他这里的“好着”一等就是一个时辰,而时萦就在他们仨的正对面。只是时萦背对着他们,而她买的东西装在背篓里,满满的东西把时萦后有避得严严实实的。 欢快的盘腿坐在大石块上吃东西,一边吃还一边想,他们父女俩怎么回事,即便是爬也该到了吧?自个肚子都快填饱了,还不见到他们人影!这是属蜗牛的?想着还扯了扯头顶的棕榈帽。不让太阳晒黑了! 时晗之没看到时萦,就拉着静缘就地扒拉起野地瓜来。 期间闻人雪一边照看两个孩子,一边瞅着阶梯处。无数次在想,这山脚什么时候卖东西这么衡削了?这背篓都用绳子绑了,这生意可以呀! 时晗之把熟地瓜分好,装在桐子叶里。 “静缘哥哥,这叶子好大,你是怎么知道它可以用的?没有毒吗?” 静缘:“唉!晗晗呀,都跟你说了,叫师公,师,公” 时晗之眨巴了一下眼睛,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围着静缘转圈圈。 静缘:“晗晗你在做什么?” “在找你的白头发呀?”奶声奶气的声音天真又萌萌! 静缘“……” “我没有白头发呀?” “都没有白头发了,那为什么要窝叫你师公?” “你爹叫我师傅,你就得叫我师公!” “可你的白头发呢?” 静缘:怎么话题又扯回来了?他说不通! 朝着闻人雪招手,“小白,教教你闺女,告诉她应该叫我什么?” 第146章 动手 闻人雪闻言,蹲下来看着时晗之,“晗晗,他呢,是爹爹的小师傅,你可以叫他小师公。” “可他没有白头发呀?” 静缘:看吧,来了又来了!怎么就绕不开白头发这事了? 闻人雪揉揉她的小脑袋,“你纠结的是这个?称呼这跟年岁没关系,就像你的小师公比爹爹小,可爹爹又得叫他小师傅一样!” “可窝不习惯叫静缘哥哥小师公?” “慢慢的叫就习惯了!” “爹爹,要不你叫你的小师傅,窝叫我的静缘哥哥?” “谁跟你讲的可以这么叫?” 时晗之不解的问:“不可以吗?” “晗晗得可以这样叫?” “当然了,” 闻人雪捏了捏她小脸,“这是称呼,不是人名,所以得按辈分来!” 时晗之眨巴眨巴眼睛,就是不明白啥意思? 闻人雪也没指望这么小的孩子能一下子明白。 时萦把瓜子壳都嗑了一堆,还没见到人,心里烦躁,她内急呀?难不成要背着一背篓东西去解决? 人一着急就容易忘事,她把自己有作弊器的事给忘了,这会正着急的站起来踮起脚尖往山腰上看。转身之际,正与她十丈远的闻人雪来了个面对面。 远远瞧着像一幅美丽的邂逅图,近看才会发现他俩眼神在撕杀! 闻人雪隔得老远都能听到自家媳妇咬牙切齿的声音,他有点怂怎么办?可又不能不主动过去?内心狂喊:晗晗,快来救爹爹哟,你娘亲要刀了爹爹! “媳,媳妇,你待在这里哟?让我们好等!” 时萦粉拳捏得嘎吱响,没有回答闻人雪的话,反而问道:“你们在这里多久了?从哪里来的?” 闻人雪内心那叫一个苦啊!为了避开那群母老虎,让自己的媳妇等这么久?唉!早知道,早知道他也要改路,他娘的,谁要碰到那群自以为是的女人呐! “媳妇,千错万错是我的错,我不该改走小道,不该眼睛长得不好,没看到你,你要是来气就揍我?不过下手的时候能不能起轻些?我会心疼你的手的!” “闭嘴,”时萦气鼓鼓的看着嬉皮笑脸的闻人雪,有点怀疑他这三年是不是没有认真当和尚?不然怎么会油嘴滑舌的? 指着满满当当的背篓,“背上” “好嘞!”闻人雪屁颠颠跑过去。 时晗之看到时萦,“娘亲,”哒哒哒的跑过去, 时萦赶紧蹲下身把人接住, 时晗之献宝似的把野地瓜拿出来递给时萦,“娘亲,这是专门留给你的!” 时萦随便挑了一颗,放鼻间闻着香甜的味道,“谢谢晗晗,” 时晗之害羞的摸着被时萦亲的地方,然后抱着她的脖子也亲了一口。 时萦捏了一下她红扑扑的脸颊,“饿不饿?” 时晗之点头,“晗晗可以再吃一点的!” “那咱们就吃一点?” “嗯” 闻人雪看着妻女互动,心里那叫一个羡慕! 时轩看着门口走进来的光头和尚,一时语塞。 闻人雪才不管时轩的震惊,先坐实了事情再说。于是大步上前,喊了一声“大哥。” 时轩:要命咦,这家伙怎么在这里? 随后看到走近来的时萦,才明白过来,人是她带来的!难不成这人真的是闻人家那小子? 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闻人雪?” “是的大哥,” “你,你还敢找上门?你们家做的那些事还要我说吗?见到我们不知道搓愧的绕道走人,还眼巴巴的上前凑?来找打的吧?” 闻人雪闻言,也自知自家人做事不地道,但他也不能拿着刀子把人捅了吧?那样子不就跟父兄一样没良心了吗? 尴尬的咳嗽两下,为了缓解气氛,四处打量了一下,在门后面发现一根棍子,走上前拿在手里。 时轩巴拉巴拉还在数落闻人雪的不作为,眼前突然出现一根棍子。 时轩一脸懵逼的看看棍子,又看看闻人雪,这是要干嘛? 闻人雪看出了他的疑惑,解答道:“大哥,说累了吧?要不用这木棍抽,虽说费力点,但保护嗓子!” 时轩:“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接受了!” 木棍拿在手里掂了掂,趁闻人雪不注意,木棍已经挥了过去。 闻人雪听到破空声,赶紧俯身躲过,嘴里还不忘大喊,“大哥,你真打啊?” “那不是废话吗?你自己让我打的,我这不是满足你的愿意吗?” “娘亲,轩舅舅在打爹爹,窝要去救他,你放开窝。” 时萦把她圈在怀里,“别闹,轩舅舅和爹爹在切磋武艺。” “可他们打起来了呀?” “不打起来怎么知道谁更厉害?” “啊?那是不是就像我跟锅锅们跑步比赛一样?” “嗯,” “那爹爹会赢吗?” 时萦朝着屋内的两人喊:“你们俩要打不会找个宽敞点的地方吗?屋里的家当不要钱啊!” 两人才惊觉他们这一通打闹把屋里的东西祸祸了一个遍。 闻人雪见状那叫一个心疼,这些都是银子,唉!怎么就鬼迷心窍的躲开了呢?乖乖的站着挨打不就打不到那些摆件了?还在不断给自己做思想工作的他,下一息破空气再次传来,两个后空翻躲掉。 闻人雪:怎么还来?为了屋子里余下的东西不再被祸祸光了,纵身从大开的窗户跃出。 时轩又轮空了,看到目标人物已逃跑,紧跟其后。 好吧,院子里的花草树木这下子遭秧了! 时萦抚额,确定自己出了个馊主意! 时晗之小小的人儿,双手托着腮精精有味的看着两大人划拳擦掌。 时萦又一次心塞,不满的道:“你就感觉不到泥灰往鼻子里钻吗?” “没关系,爹爹和轩舅舅他们身边更多!” “那你知道他们的现状叫什么吗?” “不知道啊!” “你哥哥们每天念书,你白听了,” “锅锅们念书多了去,窝的脑袋好小的,记不下来!” 时萦:来个雷劈了她吧!不然迟早得被气死? 时晗之歪着小脑袋看了一下气呼呼的娘亲,打得火热的爹爹和轩舅舅。她好纠结,到底是哄娘亲?还是看爹爹和轩舅舅打架?小小的人儿,现在满脑子的问号? 第147章 修行问题 时萦问静缘:“小师傅可有想吃的东西?” 静缘执礼:“小僧不挑食,只要是素的都行。” “那帮我看着一下晗晗,她跳脱的很,一个不注意人就不见了。幸亏上次她碰到了你和她爹,不然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小僧定会看好她!” “行,我去厨房看看!” 为了迎合静缘的口味,临时搭了一个灶,专门为静缘做吃食。 时萦看着厨子正在烧水,她往锅里加了两瓢水。 厨子瞅了一眼:“小姐,水会不会放太多了?” 时萦一边择葱一边道:“煮两人的份,不多!” 吃饭的时候,时轩时萦时晗之,面条上面放了一勺香喷喷的肉丝。 闻人雪和静缘碗里除了面条,就是葱花和青菜。 闻人雪倾身看了一眼,委屈巴巴的看着时萦,“怎么我吃的和你们的不一样?” 时萦看了看她的碗,又看了看闻人雪的碗,抬眼看着他,“一样啊,不都是面条吗?而且还是同一把里面的。” “可我的碗里怎么没有肉丝?” 时晗之也趴着往闻人雪碗里看,惊讶的道:“娘亲,爹爹碗里真的没有肉肉咦!” 时萦看着众人都看着她,瞪了一眼罪魁祸首,不紧不慢的道:“你爹爹还没有还俗,得是斋!” “栽?是栽树吗?” “不是,这个斋,就是和牛马羊一样只能吃草。” “娘亲的意思是爹爹要吃草?” 时轩扑哧笑出声,差点把嘴里的面条给呛出来。 时萦见沟通无效,索性交给闻人雪,她则认真吃面条。这玩意儿就得趁早吃,过后就成坨了! 这几天,时轩领着冷漠他们采万毒林需要用的东西。 时萦和闻人雪带着两小家伙出去闲逛,起初静缘是不同意的,他的理念是和尚就得离万家灯火。 闻人雪怎么也是当了三年的假和尚,假和尚也是和尚呀,也吃斋念佛了。说服一个小屁孩般的犟驴还是可以的。 闻人雪那和鄙夷的眼神看着静缘,他说:“小师傅,你这样修行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代高僧?这个不能做?哪个不能动?这里不能行? 你知道吗?你的修行已经被你划个圈筐起来了,就像井底之蛙一样,不跳出井来,永远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远? 修行也是如此,固我思维,成就的到底有谁?” 静缘太小,虽然从婴孩时已经在寺里生活,熟读的经书有限。从小师傅师兄都耳提面命的讲:“不可下山和孩童们玩耍,出家人要六根清净!” 静缘站着思考长辈们说的话,也在想闻人雪说的话。他觉得他们每个人说的都对,怎么办?他该听谁的? 时萦走过来往他头上罩了一顶草帽,顺便把管家买回来的衣衫一起给他。“去把僧服换掉吧,一会一起出去。” 静缘怀抱着包袱,“女施主,这不合规矩。” 时萦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什么是规矩?像这个茶碗,水必须要倒在里面吗?我不能倒在地上?倒在盆里?倒进锅里?还是不能拿它就浇灌外面的花草?” 静缘一时语塞,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呀?为什么女施主会理解成这样子? 时萦看他还在迷糊,直接点破,“如若一个人想修行,处处都是修行。如若不想,就是远离城镇,居住深山也修行不了。心是怎样的,事做出来就是怎样的。 不能说你今日出去玩了,就是破坏了修行。真正的修行者是不考虑他所处的坏境在哪里? 若修行之人只能在清净之地修行,那他只修了属于他的道。离大道还远着呢!” “那我去玩就能成为得道高僧吗?” “不能,”这个回答是闻人雪说的。 静缘固执的看着时萦,希望得到不同的答案。 时萦呷了一口茶水,才道:“在深山是净修,在闹市是心修。想要成功就得努力,站在原地不动,无论是多有天赋的人,都成不了事!” 静缘嚼嚼着两个字“心修吗?”他好像明白了他俩的意思了! 时得生接到传书时气得两宿没睡好觉,桑梓被他吵的也没睡好,搞得白天看孩子时老打瞌睡。 再次被打扰时,桑梓直接上手,拎着时得生的耳朵就往外走。 边走边唠叨,“睡不着是吧?那就到屋外站桩去。” 时得生又不敢动手,怕伤着自个媳妇了,边护着耳朵边喊:“媳妇轻点,疼疼疼!” 桑梓把人送到屋外,转身就要回屋。 时得生像蛇一样缠双臂缠上桑梓的腰枝,“媳妇,你好狠的心,居然要把自己的夫君送给外面的月光和露水。 我跟你讲哟,我从里到外都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哪怕是外面的露水也休想沾我分毫。”时得生说这话的时候那叫一个大义凛然! 桑梓听的脑袋嗡嗡的,用手拍着圈着她腰的手臂,“放手,放手!” “不放不放就不放,” “你这人好没道理,你睡不着,我送你出来继续清醒,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要我跟你一起喂露水?” 时得生没脸没皮的继续缠着桑梓,他此刻非常高兴当初建房时的明确决定。 瞧,黑灯瞎火的在外面怎么闹,儿子媳妇孙子孙女隔着院子完全不担心他们听墙角。 最后桑梓没惩罚到人,倒是让时得生又体验了一把返老还童的活力。 折腾了半宿,他还想继续来着,可看到媳妇睁不开眼了。只好放弃! 闻人雪自从踏上大船,心里就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听媳妇的话。 遥想两天前,时萦抱着手臂拦住练功的他,“你都下山了,要不要先回家去看看?你应该也是两三年没见到他们了吧?我想他们应该挺想你的!” 闻人家:是的,好想好想,他什么时候回来帮忙赚钱?再不回来老本快吃光咯! 闻人雪抚了一下光溜溜的头,“唉!他们肯定是想我的,但更多的是想我这两三年到底赚了多少钱?你知道的,这两三年我吃的住的都是寺院的。 下山时,你也看到了,我除了自己,什么也没有。媳妇,要不你借点钱给我,我拿回去?” 第148章 忆起 时萦只留了一句“我欠你的?”人就走了! 闻人雪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哪知过了半盏茶,人又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木匣子。 时萦把木匣子往闻人雪怀里一塞,“拿去吧,给你交差用。” 闻人雪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媳妇现在是要打发他了吗?宁愿自己掏钱也要送走自己。 时萦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闻人雪,“要我帮你准备一些礼物吗?” 闻人雪想也没想就道:“不用,我又不回去,准备它干嘛?” “啊?你不回去?那你还跟我借钱?” “我哄你的,” “哄我干嘛?哄我我也不会跟你回去!” “我知道啊,就是你想回去我也不敢带你回去。我可不想好不容易留住的媳妇再没了!” “老爹老娘只有一个,媳妇只要想娶,多的是!” “那娶不了咯,媳妇已经就位!” 时萦白了他一眼,“你一个和尚想什么媳妇,破戒了知道不?” “如你所见,假和尚经方丈住持允许,特许小僧还俗归家。” 闻人雪拉过时萦的手,“以后遇到什么事咱们商量着来好吗?不要像三年前那样,悄摸的做决定,所幸结果是好的。不然为夫这一辈子都得在庙里思过!” 时萦歪着脑袋看着他,“你不怪我吗?” “不怪,要不是你,如今我可能继续孤寡和尚一个。” 闻人雪想到自家爹娘大哥他们,可是要把媳妇和孩子一起处理的。对比起生死离别,这点小欺骗算得了什么? 如今终于如愿站在通往媳妇娘家的船上,这下子就不怕她再把自己丢了,只要找到路,丢一次,他可以找回去一次。丢两次他就找回去两次,反正这辈子就赖定她了! 时萦不知道闻人雪的内心活动,知道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她还记得方丈找她谈的话, “施主可知小白他是个假和尚?” 时萦挑眉,“和尚还有假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那是他为了躲想嫁他娶他的人,没办法自己动手的。当然动手之前有来找过我等,都被拒了。” “为什么?是他出家的心不够诚?” “当然不是,他与佛无缘。” “方丈这话说得不够诚呀?” 方丈尴尬的咳嗽一下,“他对研究经文很有天赋,也努力,但他的心不在这里,他眷恋红尘,每逢山花烂漫时节,他能在山项不吃不喝的待上几天。 还有清明,七月半,十月一,都不忘去扫墓,放河灯,送寒衣。 施主可知静缘发现他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满头华发,心脉受损。寺里的师傅花了几天几夜才把人救醒。为了准备祭祀所需的各类东西,他把自己的坐骑给卖了! 施主你说,这一心都是红尘俗事的人,天赋再高,寺里也没法收他为弟子。” “那也是个和尚!” “施主,你怎么这么较真呢?现在不该是庆幸他还活着吗?怎么跟和尚较上劲了?” 时萦一噎,底气不足的道:“你这个老和尚就是想退货呗?” 方丈:“……”会不会说话呢?但他是得逆天高僧,不能跟施主较真,不然有毁道行! “施主,老纳这是物归原主!” 时萦:之前还我我的,现在又老纳了。 “行吧,我同意退货了!但建寺的事兔谈!” “这这,这种大功德的事别人求都求不来?怎么到你这里推三阻四的了?” “怎么?准备强买强卖?” “施主,这是你欠下的功德之力,得还?” 时萦食指反手指着自己“我?” 方丈点头,“对,你奢的!”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还在夫家的时候,你忘了?” “这事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施主,施主忘了,从你开始使用它时,就默许了奢用它,而它的租金是功德。” 时萦挑挑眉,原来空间不是白用的呀?她还以为是自己撞了大运? “方丈,功德该怎么攒?” “多做善事,当然了,建寺庙也是一种功德。而且施主把寺院建好,所欠的功德自会还完,还有多余!” “也就是说这庙宇非得我建不可了呗?” 方丈淡笑不语。 时萦没好气的道:“地址?” “施主所居住的地方选在最高峰就成?” 时萦错愕的看着方丈:“你知道我住哪里吗?” “施主放心去做就成,” “确定就建在我居住的地方?” “确定” “好吧,那建好了,我不接受退货?” “好,” 时萦起身离开时又放了一叠银票,“这是付那家伙的药钱,多了不退,少了不补!”话声落下,人已经离去好远。 方丈默了一句,好功夫! 耳边响起闻人雪的声音,“媳妇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你会做饭?” 迎上时萦不相信的眼神,闻人雪尬笑一声,“会煮粥算不算?” 时萦伸出手,“算,但现在人多,让厨娘做,你动手的话,厨娘可就失业了!你还要跟她们抢饭碗吗?” 闻人雪抓着时萦伸过来的手,顺势坐在她身边道:“不抢了!” 笑话,他煮的饭能吃吗?他只是没话找话而已。 时晗之这时趴在甲板上观察河里有没有鱼? 静缘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的,小手还抓着时晗之的小脚脚。 时晗之恼怒的道:“静缘哥哥,窝不要你抓着窝?” 静缘摇头,“不行,我怕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你掉到河里了?” “窝会凫水!” “那也不行,这河能行这么大的船,证明它很深。掉进去就出不来了?” 时晗之气呼呼的坐起来,“窝不要理你了!” 静缘才不会上她的当,听说了这小家伙不少“光荣”事迹,这会又怎会听她的! 时得生看着简单的茅草屋,感叹道:“人多就是力量大,瞧这才两天房子就建成。” 恒儿屁颠颠的跑过来,“祖父,家里不是已经有了大房子住吗?为什么还要重新修?” 时得生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这边的房子是给客人住的。” “家里不是有客房吗?” “那位客人比较特殊,不能和我们住在一起!” 第149章 摘黄瓜 一行人到了家中, 时家人想要不注意到闻人雪都难,不说他那高大的子,俊郎的五官,就那光溜溜发亮的头,也是一大亮点。 本想摆个岳父岳母架子的时得生和桑梓,被闻人雪的装束惊得忘了反应。 郭蔓还是大着个肚子前来凑热闹,时清把杏子赶到一边自己搀扶着郭蔓,就怕她一个兴奋又忘了自己怀孕的事情。这种事也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次次都忘。大夫说这是孕妇的后遗症!没办法只能自己照看些! 郭蔓凑到时萦身边,小声问:“你们出去一趟回来怎么还带俩和尚回来?” 时萦也学着她倾身小声道:“秘密!” 郭蔓:内心尖叫,这是什么人嘛?她都做好了听悄悄话的准备,结果就送自己两字,两字呐?怎么可以这么气人呢? 郭蔓扯了扯身边时清的衣角, 时清垂首,“媳妇,怎么了?” 郭蔓故作委屈状,“清清,萦萦她欺负我?” 时萦被郭蔓那句清清叫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再看看自家三哥哥那受用的表情。打了一个哆嗦,赶紧离这两玩意远一些,怕自己哪天也变成这样,那就麻烦了!她可是还要养八个孩子两个和尚的人呐,哦,差点忘了,还有一座庙宇。 唉!谁能跟她比呀,年纪轻轻就背这么大的债务,可怜呐! 闻人雪经过了三年的清修,心里也不再是往日高不可攀的公子哥。一见面,就结结实实给时得生和桑梓磕头认罪。 时得生:这小子为了认错下够血本了,瞧瞧,头发都剃光了,也不嫌太阳晒得慌? 桑梓:唉!怎么出去转一圈,回来带了这么一个玩意回来?打出去行不行? 时晗之看自家爹爹磕头,她也跟着磕,好吧,经她这一打茬,不喊闻人雪起来都不行! 闻人雪:有闺女就是好,这不本已作好迎接雷霆之怒的场景,现在好了迎接他的只有和风细雨! 时得生有点埋怨的看了一眼时晗之,时晗之哪懂他这一眼的含义,甜甜的喊了一声外祖父。 好吧,谁能抵抗得了这么甜腻腻的奶音。 招招手,时晗之跑上前,还不待时得生抱她,人家就往随身小包包里掏呀掏,掏出两颗李子干。 奶声奶气的的道:“这是外祖父的,” 时得生感动的接过,准备来个爱的拥抱。人家又转移阵地了! “外祖母,这是你的!” 桑梓往她小脸上亲了一口,才伸手接过李子干放进嘴里。 时得生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原来生活也是一种学问!刚刚自己只是秩序弄反了,错失和小外孙女贴贴的机会,唉! 时得生朝闻人雪哼了一声,背着手走了! 闻人雪一点也不介意被人晾着,他现在有点想见其他七个孩子。四胞胎里面的其他三个他还一眼没瞧见过呢! 时萦看他在东张西望,知道他想干什么?抬手指着此地最大的院子,“瞧见没有,那是学堂,孩子们都在那里学习。花落燕来恒儿景儿却盯着在里面,至于岁之暮之天之,他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去玩耍了!不过他们在吃饭前都会赶回来的,错过了会饿肚子。” “错过了就不能吃饭了吗?” “无规矩不成方圆,小孩子他们很会察言观色的,大人妥协一次,小孩第二次会继续变本加厉!” 闻人雪一时无言,说起来惭愧,都是八个孩子的爹爹了,可他还没有真正的手把手养过他们一天。 由于时萦他们回来已经过了饭点,厨房随意煮了些吃食填肚子。 吃过饭,闻人雪不知道时萦戴着草帽要去干什么?也跟上去把背篓从她背上接过,“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看看庄稼的情况!” “什么都要你亲力亲为吗?” “那倒不用,我只管发号施令,其它的有人做。” “那你现在是?” “去看看情况,虽然我不缺吃不缺喝,但手里有粮心不慌嘛!” “说得你好像饿过肚子似的?” “饿肚子倒没有过,但见过别人饿过。” 两人花了两刻钟走到玉米地,看蔫了的玉米须。再看看壳,离收割还有一段时日。 闻人雪以前在家时也有去过郊外的庄子上,认识一些庄稼,像玉米这些他认识,大豆他也认识。可它俩怎么还种到一块了?为了不让人觉得他是个乡巴佬,选择沉默不语。 时萦用手扒开大豆苗看了一下,青色的豆夹结成串。不用手摸都知道它们长得好。豆粒撑得豆夹鼓鼓的,一看就饱满!预示着今年的收成不错! 闻人雪看着整齐划一的庄稼,心想,怎么会有人把庄稼种成这样?瞧瞧,像府里的侍卫一样,一排排,一列列,连间距都差不多?虽然这些庄稼不是他的,但也太惹人喜爱了! 时萦蹿进地里,扒拉扒拉一通,再出来时手里拿了几个青瓜。 “吃吗?” 闻人雪看着递到他眼前的青瓜,接过。 时萦也不管他吃不吃,自己把黄瓜上的小刺抹掉就开始吃。 闻人雪见状,忙问:“都不需要煮熟吗?” 时萦闻言,停下正要咬黄瓜的动作,“这是黄瓜,想要口感好,就是生吃。但也可以弄熟了吃,到秋收,它会结得更多,那时就可以腌制好当咸菜下粥吃。” “它不是青瓜吗?” “青瓜是另外一种,这种老了是黄的,所以叫黄瓜。” 闻人雪咔嚓咔嚓的啃完一根,时萦给自己留了一根,剩余两根递给闻人雪。 时萦见他不动,疑惑的问:“你不喜欢吃?” “喜欢” “喜欢,那每块地里都有,自己去找,就摘这种水嫩嫩的,小指大的,皮带黄色的都不要动。” 闻人雪想着一会回去帮静缘小师傅摘两根。 哪知另一边,时晗之拽着静缘,“小师公,走陪晗晗去摘瓜瓜吃,晗晗渴了!” “那我帮你倒点水喝,” “晗晗不要,晗晗就要吃瓜瓜。” 静缘看了一眼桑梓, 桑梓挥挥手,“去吧,晗晗她找得到路。” 第150章 商讨 傍晚,在各处忙活的人和分出去的各房都聚集在四房。 大长老:这比老四家阿生还能生的人来了! 大奶奶:“再能生也不能再生了,八个,不多不少够养了!” “你知道什么?多子多福!” “瞧你,说得好像是你生一样简单?” “我要是能生娶你回来干嘛?” “哦!那你的意思是阿海阿山阿河不是你儿子呗?” 大长老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大奶奶见状心情好得不是一点点,心想,小样,老娘还治不了你了? 看着好几桌的时家人,闻人雪一时间有些愣神,迷茫的看看这个看哪个?岳父岳母不是只有萦萦一个孩子吗?什么时候还有三个哥哥了? 还有还有那么多堂哥堂弟,娘呐,这要是一起开揍,自己能逃过几拳? 敬长辈,敬舅兄,你一杯,他一杯,杯杯都入喉。成功在饭局落幕前扒下了! 静缘只是在闻人雪身边转了一圈,善哉善哉走人! 最后还是时轩把人扛进客房的,问为啥不是时萦闺房的?答案就是看他不爽,喝个酒还能把自己喝趴下! 闻人雪:祈祷舅兄哪一天,也讨一个有十几个兄长的媳妇,妹夫看好你! 静缘每天要做的事依旧和在寺里一样,敲敲木鱼念念经。但他的做息时间改了,只因按照寺里来,每次课程刚到一半时晗之就来了。 不管早课练功打坐站桩,样样重新排列。 闻人雪看着时家的稻谷,“这是怎么种的?稻穗挺沉的,稻粒也很饱满,秋收的时候产量如何?” 时萦懒得应付他,指了指在田间巡逻的耿大海,“找他,他比较了解!” 打发走了闻人雪,时萦开始钓龙虾!嘴馋了。 耿大海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俊朗的人,而且还是个和尚! 看着他慢慢朝自己走来,耿大海想挪动一下身体,让路更宽一些,让人家好路过。可脚不听使唤挪不动! 面上带着笑,内心狂叫,他来了,他向我走来了! 闻人雪走到耿大海面前,“这位大哥,怎么称呼?我是时家的女婿姓闻人…” 啊啊啊,和尚也能做女婿的吗?好刺激!不不不,这应该不是和尚,没有戒疤。哦~明白了,是秃头,唉!可怜可叹呐,年纪轻轻怎么就成了秃头了呢? 闻人雪看着呆呆的耿大海,伸手在人家眼前晃了晃,“这位大哥…” “啊,啊,你刚刚说了什么?不好意思我没听清!” 经过一番讲解,耿大海知道了陪着这个光头来的是时家闺女,就知道为啥要他要讲了。于是从开荒野到养田种稻,新的种植方法,以及田里还在啪啪工作的鸭子,到收成!怎么细节,怎么讲! 站在田坎上,齐膝的稻苗,青色的稻粒。看不见田里的情况,只看得到郁郁葱葱稻苗。 鸭子在哪里?看不到它们,哪怕是弯腰蹲下身,也只闻其活动的声音。 耿大海手里拿着一株稗子,“别看了,不到天黑它们不会回家的。” “就这么放养不怕黄鼠狼吗?” “不怕,它能偷一只两只,还能每只都偷了?再说这附近的草笼子都被清理了,就是怕藏蛇和黄鼠狼这些东西。 你可别小看那它们了,干坏事之前会先找好退路才开始。” 闻人雪看着周围一棵树都没有,“把树都砍了,不嫌热吗?” “这里本就是水域荒野,哪来的树?要是有树,才三年的时间哪能开出这么一大片良田来!” “村子里人家很多吗?” “不多,都是在以前的地方活不下去逃难来的。这良田村里每家种个十亩都累得够呛,哪还有精力种多的?咯,插有布条的都是你老丈人家的。” “嗯,他们家人多,种这么多,合情合理的!” 时萦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把玩着一根狗尾巴草,正愣愣的盯着河面。 闻人雪跃到她身边都没有反应,“萦萦这是在想为夫?” 时萦听到声音才转过头看向身边的闻人雪,“你不是去了解情况了吗?怎么过来了?” 闻人雪一手掌当作帽檐,一手枕着头躺在甲板上,“了解完了?” “有何感想?” “他们很有种庄稼的天赋!” 时萦闻言,差点笑岔气了! 闻人雪不解的问:“有什么不对的吗?” “天赋这词不能用在这里,他们顶多算是勇于尝试!” “嗯?” “这么说吧,就是书上写着这样种,可十之八九没有人愿意去尝试,他们愿意,所以成就了现在的成果!” “那到是一种勇气,” “是吧,当初咱们全族反对,只有我爹支持那几个侍卫照书折腾。刚刚那村民也跟着一起干,秋收成效不错!” “之后就把老方法弃之?” “对啊!不然费时费力一通成效不好谁愿意?” “对了,明日我们去踩点吧?” “嗯?” “方丈和主持不是给你布置任务了吗?趁现在还没到秋收,先采好点,把需要用到的木头都准备好。 如果是用砖来建得提前烧砖,全用木头的话得准备很多木头。得请匠人,无论是用哪种柴料,匠人必不可少。” “萦萦准备建多大?” “这是我说了算的吗?如果是我说了算,现在静缘小师傅那座就很好!” “要不咱们就建成那样得了?” 时萦白了他一眼,“你是担心没银钱请人?” 闻人雪尴尬的咳嗽两声,“萦萦现在说话挺直白的,不过我很喜欢!” 时萦被他这一转折弄得想说的话说不出来,想噎又噎不下去! 翌日天刚蒙蒙亮,时萦和闻人雪就背着背篓和弯刀出发了! 一路走走停停,半日过去了,才走完一座山。 闻人雪看着满头大汗的时萦,心疼的拉过她的手,“萦萦,你坐在这块石头上休息,余下的我来做!” 时萦白了他一眼,“一个人干,那什么时候才能走到最高的山上去?” “又不着急一两日,如果萦萦想现在就到,也是有办法的!” “你想用轻功?” “这不是怕你想现在就到山顶吗?” “那倒不用这么急的,咱们还是先开路吧!” 第151章 采点 时萦想敲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把这招给忘了? 于是她拿起刀,运功开始练刀法,一套刀法下来,要清理的杂草树枝全砍掉了。 闻人雪被她这操作惊呆了,不光是她的做法,还有惊于自己媳妇怎么会功夫了? “萦萦什么时候会功夫了?” “我一直都会。” “那我怎么不知道?” “你有问我吗?” “没,没有,”闻人雪底气不足的回答。 时萦双手一摊,“你看,你都没问,我怎么说,难不成跑到你跟前没头没脑的来一句,我会功夫?” “好吧,是我的错,忽略了你的爱好!” “别扯这些了,你来开路还是我来?” 闻人雪:“我来吧!” 虽然有时萦先前的演练,他毕竟是第一次用功夫清理杂草树枝。多少有些磕磕绊绊的! 想回头找时萦讨取经验时,看到时萦的操作惊呆了,他媳妇也太厉害了,居然能把功夫融于生活。难怪她会对静缘小师傅说,处处皆可修行! 清理了五天的路程,两人才到万毒林最高的山峰。 两人以为山顶再宽能有多宽?还能比白云山宽吗?哪知两人到了才知道,山顶的另一面… 时萦惊得嘴巴都能塞半个鸡蛋了,“老和尚有未卜先知吧?不然万毒林这么多山独独挑中这一座?瞧瞧这哪是山顶?是草原还差不多?” 闻人雪也没想到这山顶有这么宽?方丈和住持是想把白云寺照搬过来吧?瞧整座山都围绕在云雾之间,在这里建庙宇合适吗?建仙府还贴切一些? “啧啧啧,老和尚还真会选,在这里建寺才像真正的白云寺了!只是他是不是从没有想过人们该怎么上山?” “应该是修阶梯吧?” “那得多少人工啊?唉!不用他掏银子就是无所谓!” 闻人雪立马接道:“萦萦放心,我会努力赚钱。” 时萦围着闻人雪转了一圈,“嗯~你过得了杀生这一坎?” 闻人雪:赚钱一定要杀生吗? 时萦:好吧!赚钱营生不止打猎这一条!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这么烈的太阳,也不显热,瞧见没有,地上的草在烈日下居然还精神抖擞的。”时萦感叹道! 闻人雪也随之附和:“确实是个好地方!” “那你把寺院规划好后给我留个地?” “留地干什么?” “建房子呀!” “寺院不也有房子吗?” “那哪一样,我要的是属于我自己的房子,等每年暑季到这里的家来避暑。” “那你看中哪一处?” “瞧你说的,我还能跟佛祖抢地盘不成?找个嘎角窝就行,我不挑的,主要是它属于我,而不是我是客人。” 闻人雪看着这么大的草原,“等规划好寺院所在的位置,就把你的避暑山庄也一起规划了。” “山庄呐?不需要这么大的,” “你以为到时就你一人住,家里这么多老人,你好意思让他们借住在寺院?” 好吧,她没想到这一茬! “会不会避暑山庄建好后方丈和住持不让人住?” “应该不会,你都把最大的房子给他们当寺院了,再来纠结几间小屋子就不合理了!” 由于植被太过茂盛,两人没有乱走,就怕草丛里藏着蛇!可不能房子还没开始建就先见血吧! 花落和燕来比弟弟妹妹大,虽然不是时时刻刻想挂在闻人雪身上,但下学堂回家后总是有意无意的找寻闻人雪的身影。 时萦和闻人雪上山几天,他们下学后就在大门口的石阶上蹲守几天。 所幸闻人雪在山中捉了两窝兔子,雪白雪白的,刚好够几个孩子分。 为着这件事,几个孩提着兔笼到处去显摆。搞得闻人雪在面对小舅子时炣小姨子时灼忧怨的眼神时,有些不自在。 还有大舅哥二鼻哥家的孩子,看他像看个不合格的姑丈!可他能怎么办?满山都是灰兔,白兔少之又少,还被他给捉来了!这下子他体会到了大家长在面对一群孩子时,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的忧伤况! 闻人雪再次出万毒林,花落和燕来已经八岁了,懂事了,但面对爹爹要出门也是心慌慌,怕又像之前一样好久不见爹爹的面。不言不语寸步不离的守在闻人雪身边。 闻人雪看着最近老粘人的大儿子和大闺女,一只手臂揽一个在胸前,“花落燕来,是不是有什么想要的?爹爹回来的时候带来?” 燕来歪着脑袋问:“爹爹还会回来吗?” “当然,娘亲你们和弟弟妹妹都在这里。” “那会不会要好久?” “大概十五天吧,” “啊,十五天,”燕来伸出两只小手来,还差一只,哥哥的小手手拿来凑个数。 感叹一句:“好久哦!” 闻人雪看他们粘得紧,朝时萦道:“要不带这兄妹俩去?你找人陪着一起?” 花落和燕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时萦, 时萦也不好抹了三人的心愿,便道:“要去可以,不可以在弟弟妹妹面前显摆?不然到时候闹起来谁都去不成?” 两小孩闻言高兴的蹦起来。 闻人雪看着时萦:“你不一起去吗?” 时萦摆摆手,“还有几天收玉米了,得在家帮着一点。” “要不我等秋收了再去?” “玉米收了还有稻子,哪能那么快忙完?” “我那边也不着急呀?” “不能因为没人催就怠工,咱们要自觉!” 闻人雪:无话可说! 时萦递了一个匣子给闻人雪,“拿着,看到合适建庙宇的木头就买回来,没有只能在山中找。这也是要人手的,能买人就买,买不了就雇。不要省银钱,我的作坊每月都有银钱拿的!” 闻人雪能怎么办?他现在吃喝住都是媳妇的,只好伸手把银钱拿在手里了! 又掏了两个小荷包,“花落燕来你俩过来。” “娘亲!” 时萦在两人手里一人放了一个荷包,“这里面有些铜钱,喜欢什么小玩意就买,但要记住一条,不可私自跑掉。出门一定要拉好爹爹的手,不然你们长得那么可爱,被拍花子拐走就不再有爹爹娘亲了!” 第152章 草药 花落燕来应好。 时萦又拿了个成人荷包,颜色暗沉,不打眼,拿在手里才知道是新的,布料已是市面上少有的货,得在富贵人家才能拥有的。 “里面是什碎银和铜钱,方便零用。出门在外,你们仨打扮普通一些,别太招人眼了,带着孩子被盯上不容易脱身。” 闻人雪看着钱袋子,唉!拿着吧!多的都拿了,这点再推辞就有点矫情了! 时萦指着桌上的包袱,“里面是些胭脂水粉,用来扮丑的。” 秋实和冬香这时也拿着三个包袱走来,“小姐,姑爷小少爷小小姐的衣物。” “放桌上他们自个收着,明早就不用帮他们收拾了。” 冷逍冷漠冷夜被安排一起出行,这下子收玉米时人手更缺了!时萦亲自下场,所幸去年雇的人今年在这边安了家。 时萦和冷霜冷风嗖嗖嗖的砍完,拖到路边。秋实和冬香带着雇工们,专门把玉米从玉米壳里撕出来,一麻袋一麻袋的码在路边,方便牛车和马车拉。 闻人雪此次出行很顺利,刚到丰洲城,就碰到了被同行打压破产的林氏木业。一家子老少快没米下锅了,都在大街小巷的找活干。 这不,闻人雪捡了个便宜,人家不要工钱只要全家吃饱就行。 剩下的就是雇人或者买人,不过这些不需要他亲自出马,找时宅的管家就能办成。 花落和燕来一下船就一左一右的拉着闻人雪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就怕自己丢了! 闻人雪也看出了两人的紧张,安抚的捏了捏他们的小手手。在卖糖葫芦的小贩那里给兄妹俩一人买了一串。 又在卖头花的小摊处,给燕来买了头花,当然家中的小闺女也没落下。小闺女有了,还有一个比大闺女大不了多少的小姨子,也不能落下。 一路走下来买买买,冷逍他们的背篓填满了小娃娃喜欢的东西。 冷逍:他们是侍卫,怎么现在成了背夫? 时萦这几日一有空就站在窗前, 桑梓打趣道:“想女婿了?” 时萦满头黑线,她娘这是什么眼神,她看的是雨幕好吗?在想这场秋雨何时停?稻田的水还没放,不放晒怎么把收稻谷的事提上日程?到了她娘这里就区解成这样了?唉! 闻人雪他们赶上了收稻子,双手捏着稻把,一下一下的往搭斗上砸,那声音,那手感,都显示着稻谷的丰收。 以往还在闻人府时,庄子上的收成好不好,他们这些做主子的并不关心。有粮就吃,没粮就买。要什么有什么?从来不对吃穿用发愁。 在白云寺这三年,学会了很多东西,也了解了农民种一年的地,就指望田地里的庄稼养活一家子。也明白了粮食的重要性! 等打完一亩,装好麻袋后,闻人雪问时轩:“大哥,这种植方法收成很好,可以传播出去吗?” 时轩一时没反应过来,直言道:“不需要传,村里人都会,你瞧,这些田地庄稼长得是不是差不多?外人进来都分不清哪块是哪家的?” 闻人雪:“大哥,我说的是外面,万毒林之外的地方?” “啊?没想过,也没人提!” 时得生看了一眼闻人雪,“丰洲城的农家应该都会了!怎么?你有要操心的人家?” “嗯,白云山脚下的村民,每年寒冬都有不少人饿死,也有不少人到寺里借粮。还好寺里每年也有自己的产出,不然靠化缘养活全寺人,那不得饿死个把人?” 时得生:“你随意,想了解更多问冷漠他们!他们会的比你大哥二哥多!” 收稻子,稻穗上的细毛容易往人身上粘,弄得人浑身发痒。 时萦就是干不了这个活计,只能送送水! 为了让家人们秋收能保持体力,时萦监督着厨房的人怎么把鸭子烤得像烤鸡一样好吃。 众所周知,鸭子是养在田里的,鸭肉泥腥味比较重。不管是炖汤还是烤来吃都得下一番功夫! 为了时萦许诺的赏银,厨子们也是拼了。祸祸了十来只鸭子,终于研究出了老鸭汤和烤鸭。 鸭汤鲜香,鸭肉也没有泥腥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烤鸭,远远的闻着倒是很香,入口时一股浓浓的柴火味。 时萦只尝了一口便道:“时婶,这烤鸭不能用柴火烤,好重的烟味。” “小姐想用什么烤?” “你喊人从库房里搬筐木炭来烤,试试还有没有柴火味?” 折腾了一天,不带柴火味的烤鸭终于成功了! 为了犒劳一众劳动家人,时萦吩咐时婶,务必要保证家人们每人分到半只烤鸭。 时萦以为闻人雪会继续戒口,哪知他也参与抢烤鸭行动中。她想就这样破戒了? 秋收完,时萦和闻人雪又要投入建庙宇中。 时萦利用空间的作弊器,把大部分木头木板收起来,等大伙把余下的搬到山顶,再把它们神不知鬼不觉拿出来放在一起。 临的工人棚供工匠们住,还有一个大大的草棚,供工匠们加工木头。 五六个厨子在另一个草棚里热火朝天的做饭。 都是一群大老爷们,时萦就远远的看一眼就去做自己的事。 闻人雪一个错眼的功夫,媳妇就不见踪影了!找了一大圈才在草丛里把人找到。 “你这是在挖野菜?” 时萦头都没抬,“我挖的是草药。” “草药?我媳妇儿还认识草药?” “认识草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不是很惊讶吗?听说学医很辛苦的?” “哦,那我没有学医,辛苦不了我?” “不会医也能挖草药?” “为什么不能,照着书学就成了。” “不怕挖错吗?” “不确定对错的,可以选择不要或者放到一边,拿回去后问问大夫就行!” 闻人雪接过药锄,认真的辨别草药和杂草的区别。 闻人雪以为自己接手了,时萦就可以在一旁休息了。哪知人家在他转身之际,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药锄,又开始新一轮的挖掘。 时萦看着闻人雪篮子里的草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蹲下身挑挑拣拣! 第153章 逃跑 工匠们有条不紊的干着活,闻人雪也不懂,就只负责查账,买材料。 时萦是女子不懂也不能参与,在老一辈人的观念里,对女子的限制颇多。更何况是建庙宇这种神圣之地! 时萦:我就是一个花银子的纯工具人! 秋风吹奋力的鞭策着山中的树叶,让它们别贪玩,日子到了,该归根了! 别看家中百来亩土地和粮田,种出的庄稼虽然不交税,但要养几百号工匠,那也是很费粮的。 为了为持面条的加工,时轩时奕秋收后都去各地收粮。不管是什么粮买回来再说。 时婶的任务就是用各类粗粮研究新吃食,保证老人小孩都咽得下。 有了粮食的支持,各种方法的尝试,也研究出了各式吃法。 时轩他们买回来的粗粮再也不遭人嫌弃了! 时萦穿梭在深山老林中采集这个时节的药。碰到香菇木耳之类的没空采就把枯木收起来,拿回家让家里的老人帮着采。 途中碰到各类大型野兽都避开了,不是她打不过,而是留着它们陪自己练轻功。 刚开始的时候,还会受点小伤,渐渐的,不管是面对狼群的围剿,还是老虎的猛扑,黑熊的铁掌,花豹的追逐,都全身而退了。 这天,她把草药收起来,背着一个空背篓,在藤蔓上采摘成熟的羊桃。不是她勤快,而是此地的羊桃像专人打理过的一样,都有她拳头大了,这么喜人,让它们烂在泥里可惜了。 高兴不过一刻钟,以她的速度才采到两背篓。 咿咿呀呀,嗷嗷、吱吱的叫唤声把兴奋的时萦给唤回了理智。但也没有放慢手中的速度。 破空声袭来,本来是要避开的,可浓郁的香味越来越近,时萦定睛一看,哟豁,谁这么好心把野果送上门来?哦~原来是猴群来了! 接到手中,哎呦喂!居然比她自己摘的还要大点,没天理了! 羊桃像下雨一样的砸向时萦,为了证明这段时间的成效,她把轻功用到了极致。 看着装满的背篓,地上稀稀拉拉的羊桃,叹口气,唉!居然还有失误!看来还不够努力? 眼看着新一轮的挑战又要开始了,时萦赶紧把背篓腾空。 猴群看到时萦这一操作,眨眨猴眼,挠挠猴头。为了想看到两脚兽为啥把果子变没了,它们赶紧把怀里的羊桃全扔给时萦。 时萦再次腾空背篓,猴王吱吱的和猴群商量一通,直接抱着羊桃上前,递给她。 时萦看着眼前的一群猴子,举着毛茸茸的手,托着羊桃给她。 时萦:“给我的?” 吱吱… 哦,听不明白,挂钩太大! 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时萦把空背篓往猴群面前一递。 嗖嗖嗖,不削片刻,背篓又满了。 现在已经入秋了,不能再要它们的果子了,不然人家拿什么过冬。 看着可爱的一群猴子,时萦每只送了一个篮子,还给它们示范了一下。 看天色已经不早了,随便找了个山洞夜宿。 猴子是个闲不住的,时萦捡个柴火,它们也要学,时萦烧个水,人家也要揭一下盖。 最后的最后,算了,吃现成的吧!怕它们不懂事,又爱学的性子,不敢烧着火堆入睡。只有灭了火才能安心,不然一个不留神变成烤人干就不好了! 有猴群打搅,她能安睡吗?当然是不能的。 瞧,刚闭上眼睛,人家的猴手又欠欠的掀她的背子。有种要一起入睡的打算! 时萦连被子都不能要了,不然今夜不是被猴群打搅,而是被跳蚤打觉了! 她一离开,猴群就开始抢起被子来。为了感谢它们赠送果子的谢礼。时萦又拿出了几床被子,示意它们躺下,几只一床。这样子就不用抢了! 反正它们又不会洗,就在山洞口嗖嗖嗖几下,割了一大堆枯草,让它们当床垫,上面盖被子就行了。 猴子的学习能力不是吹的!要不是它们不会内功心法,时萦出手的几招人家也学会了! 不通语言也没耽误人家猴群的热情,都回自己的山洞拿出自己的珍藏。 猴王拿出的是一桶果酒,木桶已经有些年头了,看不出是什么木头制作的?也不知道人家猴群用什么工具凿空的木头? 密封着都能闻到酒香,为了不被馋哭,时萦赶紧收起来。 闻人雪又怎么放心时萦一个人进深山,不是他不想跟着?而是每次时萦出门前都要点他的睡穴,虽然对他练过寺里的功法来说不起作用。次数多了,他也就明白了时萦不想他跟着去。那他就找借口避开,在后面远远的保护她就行了! 每次时萦遇到猛兽,他都差点出手,可还不等动手,时萦又解决了!他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了,瞧自个媳妇遇到猛兽就像是遛个弯! 看着她像变戏法一样把所得的东西变没了,刚开始是恐慌的。渐渐的就习惯了,如果没有一点过人之处,方丈就不会一定要她媳妇一个妇道人家建什么寺庙了?要知道那可不是一点小钱就能办到的! 再联想到他买回来的木头,他腰口粗的全部没有看到人抬,可它们就是出现在山顶的草坪上。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媳妇有传说中的袖里乾坤! 时萦不可能讨一群猴子跟着,卯时自己就跑了!与守在山洞口的闻人雪撞了个面对面! 闻人雪尴尬的不行,正要解释,时萦无声的说了一个字“走。” 两人手拉着手的一路狂奔,直到晨曦的光照耀着大地才停下来。 时萦这段时间感觉总有一道是有是无的目光看着她,现在知道是闻人雪,也没多大的意见。 她一路的所作所为想必他也看在眼里,就不用开不了口了,拿出一个茶碗,倒了一碗热水递给闻人雪。“喝吗?” 闻人雪接过道谢, 时萦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下后,嗓子才没有这么干! “你还喝吗?” 闻人雪递过茶碗,“再喝一碗吧!” 等把水份补足后,闻人雪才问:“为什么要跑?” 呃?反应了半晌才道:“不跑白日里它们跟着还要不要干活了?” 第154章 盐 闻人雪:“它们会打搅你?” “唉!猴子这种动物模仿能力特别强,你干什么它们就要干什么?我是来赚钱的,又不是要遛猴子的?” 闻人雪:你连狼和老虎花豹都遛过,还怕一群猴子吗? 众猴:是呀,它们这些学生还没学到任何手艺师傅就跑了,枉它们还交了那么多学费!我特不地道! 时萦掏出时婶做的饼,“吃吗?” 闻人雪沉默的接过,狠狠的咬一口。天知道,时萦进山多少天,他就有多少天没沾过粮这个物种。肚里除了果子就是果子,打个嗝都是果香味! 时萦看他这样就知道饿狠了,默默的给他倒碗羊肉汤!羊汤还保持着出锅时的温度。 时萦也不保证闻人雪会不会吃,毕竟不是谁都喜欢这口味的! 递给他之前还是问了一句:“喝汤吗?羊肉汤!” 闻人云接碗的手一顿,“好喝吗?” “怎么说呢?看个人,就好比有人喜欢吃猪头,有人喜欢吃肥肉,有人则只喜欢吃瘦肉一样!” “我想听你说好不好喝?” “我只能说我喜欢,不然也不会备用了!” “你都喜欢,那我也喜欢!”闻人雪说着就接过碗小口抿了一下,还没尝到,再继续。 时萦见状,“你不喜可以换成鸡汤,菌茹母鸡汤,很鲜的!” 一个不注意,闻人雪的嘴给羊汤烫了一下。 时萦看到他吐了出来,“看吧!我就说你吃不惯的。还是喝鸡汤吧?” 闻人雪尬笑道:“萦萦,我不是不喜欢才吐的,我是被汤烫到了,不办法吞下去,所以吐了!” 呃?时萦也尴尬的笑笑,“那我自己吃了?” “好,” 两人填饱肚子后,就开始找药材。 一晃两个时辰过去了,两人在午休时,停在了一个大湖边。 时萦沉静下来收拾空间里的草药和之前放进去的野果。把它们分类码好,不要让人见到就觉得乱七八糟的。 可眼前飘来飘去书是咋回事?她现在不想看书啊!她要找珍贵药材赚银子呢! 闻人雪看到闭目养神的时萦,默默的往火堆里添木柴。 时萦睁开眼睛时,手里又被塞了一本书。之前就有过这样的情况,她只好认命的拿起书看了起来。 为了防止自己看过了头,提前跟闻人雪打过招呼,“夫君,我看会书,你自由活动!” “好,” 时萦翻开书页第一页,就被上面的内容所吸引。每个步骤都让人想按照它的方法做。 闻人雪不理解自己的媳妇,怎么看书看着就改地上的泥沙了?看她专注的样子,也就没有打扰,继续往火堆里添柴。顺带把摘来的板栗埋在火子里,方便一会饿了垫肚子! 时萦用手捻着地上的白色泥沙,放在鼻间闻了闻,味道不是很好闻。看地上的兽脚印,更没有勇气放在嘴里尝尝味了! 站起身四处张望,看看哪里没有被野兽波及的? 在湖边走了一刻钟,终于找到了连接湖水的一块大山石,独立的一个个体,上面除了些青苔什么植被都没有!与湖水相接之间,石头也呈白灰色。一看就知道野兽不可能跑到上面去! 时萦一跃而起,飞到山石上,手指在白灰上摩搓几下后才放进嘴里。呸呸呸的吐掉后,欣喜的看着这么大一片湖! 闻人雪来到她身边,“萦萦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时萦手指指湖面,“看到没有,这些都是银钱?” 闻人雪点了一下她鼻头,“眼睛花了?这是湖?” “知道知道,是湖也不耽误它会变出银子呀?” 闻人雪迷惑的很,“哦?我家媳妇这么厉害?” “不是我厉害,是书上这么写的,加上我们运气好不不行!” “书?” “对,就是书,你也看一下!” 闻人雪看着时萦塞到他手里的书,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为了不驳她的面子,随意翻了翻。 看到上面的图片和解说,他手指着湖水,结结巴巴道:“盐,盐湖?” “应该是这里有盐矿,恰巧又在水源之处,长年累月下来便形成了盐湖。看湖岸晒干的情况,矿的含盐量应该很高?”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练盐呀!书上不都写了吗?” “可信吗,”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书上都记载了,我们动手试试不就知道了!” “对,我怎么没想到呢?” 时萦拉了一下闻人雪,“走,去准备工具去,如果做出来了咱们就不怕没银子了!” “你还真敢卖呀?不怕被盯上?” “要卖当然得想个对策来呀!现在咱们别想这么远,先解决现下再说。” 熬盐是个漫长的过程,期间,两人把木柴架在大火上,就去\\凿湖边的晶块。里面虽然有很多杂渍,但溶解过滤后又能出盐了。 盐湖很大,光靠两人是干不完的,装了五六麻袋就收手了。锅里的水差不多也熬干了,收拾好东西回家。这么重要的活当然得家里人来干! 这晚,时家族人又聚在了一起,互看熟读制盐之法。吃了饭男人们都开始对几麻袋盐晶加工,女人们该干嘛就干嘛,想凑热闹得离远点,不然没地给她们站。 三天后,时家儿郎集体出门了,都去干嘛,当然是在赚银子了! 在闻人雪的带领下,一群儿郎来到盐湖,先把晒盐池挖出来晒盐水,再把湖里的水引到别处,隔离开野兽不要再来盐湖。 所有的步骤看似简单,其实是个大工程,都是要花费时日才能成功,更何况时家还是第一次干! 留在家里的女人就守着灶熬盐水, 时萦干不了这个活,只要她挨着火人就想去找周公。只好又进山采药。 几个长老的媳妇,每天坐着小木凳围着一堆火摘时萦带回来的木耳和香菇。 每斤烘干了都有一文钱,老太太们干得热情似火的。 要说她们为了赚这点钱吗?当然是想找个人唠嗑,顺便动动手,不至于天天想着我老了,干不动了! 时清看起来就比较忙,一会跑到自家老娘这里抱抱柴火。一会又赶紧跑回家去陪陪媳妇! 第155章 纸成 冬月初九,郭蔓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可把四长老乐坏了,一个劲的在其他三位长老面前显摆他家孙子就是特别会生!三个孙子都是双胞胎!惹得三个长老集体孤立他,让他整个寒冬都没人陪他下棋品茗! 为了亲自去丰洲城报喜,时清亲自出发,把成品面条全部用红纸包扎好!还顺带把从山里捉来的山羊绑上一只。 时长时华时野时方时轩时奕时则去卖盐,虽同路但到了丰洲是要分开去往各处的。 静缘想在年节前回去一趟,闻人雪又怎么放心他一个孩子出门。所以这次出门,加上各房的侍卫,老长的队伍在山路上像条弯曲的蛇! 冬日里下着毛毛雨寒风刺骨,时萦窝在被子里看书,看什么书?看的还是空间要求的书。 有的时候她想撂挑子不看了,谁喜欢有事没事压着你干这干那的?可书的内容实在是太吸引她了。 于是乎,她穿着鞋子急匆匆的跑到库房,抱了一捆苎麻出来开始捣鼓。 每日凑在火堆旁的时家媳妇,一边聊家常一边捻麻绳。这日,秋实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人没到声先至。“老夫人,不好了,咱们库房里的麻不见了?” 桑梓一边捻麻绳,一边道:“不见多少?” “一捆,” “其它的呢?” “其它还在,” “许是你记错了,” “啊?是奴婢记错了吗?可奴婢明明记得是十三捆的,怎么会记错呢?”秋实一边迷惑的说着,一边烦躁的挠挠头。 桑梓见她这样摇摇头,又继续手里的活。 时萦干这事的时候是在自个院子里操作的,一切工序只有她自己知道。 闻人雪他们回来了,静缘也兴致不高的跟着回来。 一进院子,满墙壁贴的都是纸。闻人雪以为是哪个孩子的恶作剧?完全没有想到是他媳妇趁他不在家造的纸。 时萦听到响动也没起身,她这会正困着呢,谁来都改变不了她的困意。 闻人雪进屋打了一圈,临走时还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冰凉的触感让熟睡的人蹙了一下眉头。 闻人雪把给每个孩子的礼物交给花落和燕来发。他则给了长辈们买他们喜欢的东西,零零碎碎一大堆! 晚饭是桑梓准备好的,让闻人雪端回家给时萦吃! 时萦是在闻人雪走后一刻钟醒的,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得赶在天黑之前把干的纸收起来,不然夜晚起露水了,纸张就在瑕疵卖不上价钱! 闻人雪端着碗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时萦在揭墙上的纸。“萦萦,这些纸都是你贴的?” “嗯” 闻人雪内心呐喊,啊~这都银子啊?怎么可以浪费呢? 时萦看着像棵树伫立在那里的闻人雪,“夫君不打算帮我吗?” 闻人雪:这是自己一个人玩不过瘾?还得拉上他?不过媳妇都发话了,再心疼银子也得硬着头皮上呐! 紧接着时萦轻风细雨的声音传来,“揭的时候慢点,不要撕坏了,卖不上价钱!” 这要求蛮多的?闻人雪心里想着,嘴上却道“好!” 看着层层叠叠的纸张,闻人雪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刚揭下来的纸那么像新纸? 天色已暗,碰到哪里都冰冷刺骨,时萦也就没有让闻人雪帮着抄纸。只叮嘱他把纸放进书房。 这么种的活计,即便是自个媳妇不吩咐,他也会动手的。 时萦走前面开门,闻人雪抱着纸走后面。 门开后,时萦自动的让开位置,好让闻人雪路过。 为了看清楚把纸放在哪里?他抱着纸原地九十度旋转,噢?怎么还有?他媳妇这是祸祸了多少银子啊?不行了不行了,谁谁谁来扶他一下,他脚软! 时萦看着不动的闻人雪,以为他是不知道放在哪里?便道:“夫君,把它放在书架空置的地方就行!” 闻人雪稳了稳心神,暗道:不就是浪费了一点点银子吗?呜呜呜,不心疼的,他努力挖草药就是! 听了时萦的话,闻人雪把纸放好,检查一下窗户已经关好了,才尾随时萦走出书房。 这一晚闻人雪睡得不够踏实,一直在考虑从哪个方向入手赚银子,迷迷糊糊的就天亮了! 时萦穿戴好了就坐在坐在床头喊闻人雪起床。 闻人雪感觉才入睡怎么就要起床了!眼睛好困啊,都睁不开! 时萦看他这样子,也就放弃了继续喊他起床的打算。 天这么冷,还是大清早的,她再怎么急着赚钱也不会现在去抄纸。 从书房中抱着一捆纸,就往大房走。到不是她们这一房干不了这个活,而是造纸这个东西影响力太大,现阶段的纸市面上一刀需要一两银子。如果他们家造纸的事情被外人知道不得被所有商人围攻?这严重影响了族人的安危! 如果一起赚银子一起担风险,日子才不会过成四面楚歌的处境。 大长老雷打不动的卯时起来练功,还把自家儿子孙子喊上。 时元之是长孙,也是孙辈的族长,他是没有资格报怨天气太冷起不来床。 而时平之时敏之时义之时莲之就没有这些顾忌,张口就跟自家老爹老娘报怨,天太冷了,可不可以晨时再练? 答案是又被在冷嗖嗖的寒风中站桩一个时辰。呜呜呜,早知道他们不喊苦了!这么冷的天还不如挥动几下拳头,现在好了,越站越冷,寒风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直往他们身上每处漏风的地方钻! 时萦到时他们才结束惩罚,时元之很是上道的上前,“姑姑,你来了,我帮你拿?” 时平之时敏之时义之时莲之也跟在他身后,喊了一声“姑姑” 时萦扫了一眼他们,“嗯,都是好孩子,穿这么单薄也没起鸡皮疙瘩!我这里不用你们,赶紧回去泡个热水澡吧!” 时元之嘴角抽了抽,孩子?他没记错的话,这姑姑只长他几岁吧? 时平之:又来了又来了,摆起长辈的谱来了! 时敏之好动,打了招呼拉着田田人就不见人影了! 时义之和时莲之还是几岁的孩子,招呼打完人就哒哒哒的跑去找娘亲。 时萦看着亦步亦趋跟着她的时元之和时平之,“你俩要不还是先去换身衣服?一会有重要的事要做哦!” 第156章 推三阻四 时长看儿子和侄子都走人了,才慢悠悠的背着手上前,“怎么带这么多纸前来?我要是记得不错的话,一刀要一两银子吧?还很难买到?你这里不止一刀吧?” “嗯?十刀。” “在哪里买的?” “还买什么?这里还不够你们用的?” “全都是吗?” 时萦挤出一沫假笑,收回假笑的同时吐出两字“不是!” 时长:好想刀人,为啥气他的不是男孩子? 大长老背着手在屋檐下沉声道:“行了,有什么事不知道进屋再说吗?这么冷的天,你是小子冻冻没关系,萦萦是姑娘家,也不照看着一点?” “大爷爷,您老就别唠叨大哥了,就说句话的功夫也冻不着!” 时长点头,心道:穿成球一样还担心冻着,怎么你孙子我才穿一件薄衫就没看见?偏心眼! 时萦把纸一股脑的塞进时长怀里,屁颠颠的跑上前扶着大长老,“大爷爷,我跟你讲,咱们时家要发财了!” 大长老:“嗯~不发财也没有让你们饿着肚子呀?再说咱们家的底蕴也够你们两辈子嚼用了?” 时萦摇着大长老的手臂,“嗯~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了!” “好好好,先说说你的意思?” “我们去书房说?” “好好好,去书房。” 时长已经把手里的纸放在空置的书架上。 时萦搀扶着大长老坐在案几旁,从书架上拿一张时长刚放的纸铺在案几上。 “大爷爷,试试这纸如何?” 大长老看着案几上的纸,依言示意时长开始磨墨。 “天下第一?”时萦念出声来,不解的问:“大爷爷,这么多字?为什么是这天下第一?” 不知何时跑进来的时莲之小嘴一张一合,“姑姑好笨,当然是因为它最好写呀!” 时萦:她好像问了个蠢问题? 时长刚开始没觉得时萦的问题有什么?可经时莲之一说,好像确实是这几个字最好写! 大长老放下笔:“说吧!” 时萦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她也就整理了一下袖口,才道:“那个,大爷爷,你要不要坐下,我怕一会我说了你站不稳?” 大长老闻言瞪了一眼时萦:“事多!” 时萦笑得格外灿烂,比外头的阳光还要温暖几分! “好了,老头子我坐稳了,说吧?” 时萦指着写过字的纸张:“大爷爷,这纸您老感觉如何?” “这还用说吗?花银子的东西,谁敢说不好?” “嘿嘿,大爷爷,您老想不想知道这纸是怎么来的不?” 大长老看着时萦那神神秘秘的样,顺嘴来了一句:“怎么来的?” “真想知道?” 大长老看着凑上前的小脑袋,手指往她额头上一戳,“爱说不说!” 时平之:“姑姑,你不是说有事做吗?我们都来老半天了,咋还不说?” 时萦站稳身子,“知道了知道了!” 时莲之见识到了人可以变脸这么快的吗?上一息还满脸不耐的说话,下一息就嬉皮笑脸的对着另一个人!唉!成人的世界,他不懂! “你之前不是让老头子坐好吗?这才坐好呢?你又要拉我去哪里?” “哎呀!一会再坐,现在嘛当然是带您去见证奇迹呀?” 时长等人当然是自动跟上。 闻人雪醒来没见到时萦,就自己去厨房打水洗漱。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快步走出门,就看到一大群人,还都是自家人。快步上前准备打招呼,可人家自顾自的朝后偏院走,压根没人注意到他! 闻人雪:他什么时候存在感这么低了?一个两个都没看到他?尾随而去! 时平之:“哇!姑姑,你家茅房这么挖不嫌脏吗?” 时家众人:萦萦是不是叫他们来参考这茅房的建法? 时萦咬牙切齿的道:“呸,小屁孩,才多大点,眼神就变得不好?” 后面的闻人雪,完了,他那文文静静温柔善良的小妻子居然说脏话? 时得生:还好只有大闺女养糙了!还有小闺女文文静静的! 时萦不再理会他们,拿起池边的搅拌棍开始搅起来。 时平之:“姑姑,你好恶心啊?居然…”话还没说完就连滚带爬的往外跑,扶着围墙吐得昏天暗地的! 时萦那句“闭嘴”愣是卡在喉咙咽不下吐不出!看到人群后方的闻人雪,立马扬起笑容,“夫君,你起床了?” 话音一落,闻人雪瞬间吸收了一众目光。 闻人雪不自在的跟每位长辈和舅兄打招呼!这还没完,还要在一群想刀他的眼神下朝自己媳妇走去。他也不想顶这个压力,可媳妇叫他,他不敢不听呐!唉!谁让他享受了这一份独宠呢! “媳妇,我来了!” 时萦把手中的工具给他,“来,帮忙搅一下它,” “哦!” 时萦看着差不多了,就拿起编好的抄纸工具,“可以了!” 闻人雪让开,时萦就开始抄纸,一张张的叠在一起。一连抄了十来张,指间冰冰凉凉的,受不住了。 她站把最后一张放好,“你们谁来接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上手。 闻人雪心里叹气,自己媳妇要干的事必须支持!上前拿过时萦手里的抄纸工具,学着时萦的动作抄起纸来。 时萦看着闻人雪的操作满意的道:“嗯~学得有模有样!” 回头看看众人,邪恶一笑,以为她只准备了一个抄纸工具吗?天真!家里这么多人,又是闲冬,不动起来赚银子难不成抱火堆吗?又不是娘们需要保暖? 在墙上拿下一二三五六个,“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五哥六哥七哥八哥,大哥哥二哥哥,该你们上场了!” 时长时华时新时野时方时常时英时同时轩时奕,纷纷用手指向自己,“我?” 时萦脸含着笑,“不然呢?难不成让大伯二伯三伯四伯还是我爹来?” 这下子他们连后退都不敢了, 看着时萦手里没有几个抄纸工具,他们又开始推三阻四的了。 时萦也不恼,反而笑眯眯的指着仓库外墙上,“别让,那里挂的还有,量身定做的,一人一个,只多不少!” 几个兄长:这妹妹有毒? 安排安这边,时萦把闻人雪抄好的纸移到别处榨水! 第157章 找树 时得生悄摸摸的走到时萦身边,小声问:“闺女,告诉爹,你这是在干什么?” 时萦也小声道:“秘密!” 时得生内心那个万马奔腾,这妮子简直气死个人! 时萦好笑的看着自家爹,又凑近小声问:“真想知道?” 时得生:这不是废话吗?但他也是有脾气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认输! 时萦也不揭穿他的小心思,自己的爹,她还能不知道吗? 纸压榨的不再出水了,时萦朝自家老爹喊,“爹,干活了!” 嫌着的还有老多人了,他们:萦萦(姑姑)怎么回事?没看到他们也没活吗?他们完全忘了,之前时萦找抄纸人选时他们一个个的装鹌鹑来着! 时得生还在拿乔呢,结果争抢着干的人咋这么多?他们这是要干嘛?抢饭碗啊? 时萦:“你们要认真看,我只教一遍。这榨过水的纸,要一张张的摊在墙面上晾干,咱们家没有大木板,不然可以抬到院子里去晒干它。” 时莲之看着贴在墙上的纸,又看了看门,底气不足的道:“可以用门板晒不?” 此话一出,众人集体定住了,看他们多吃了多少年的米,脑子咋没有一个娃娃灵活呢? 之后院子里就只有时萦一个人的声音,“注意别留下气泡,注意力气不要太大,注意…” 初学的时家人没有不耐烦,而是认真的去干! 时义之和时莲之被众大人排挤在外,开玩笑,他们都还得排队上手,小屁孩凑什么热闹? 活是干了,可他们大多数都不知道是什么呀?除了几个老家伙,多看几遍就明白了干的是什么?赶紧扶着墙挨个坐下。 四长老:“唉!这死妮子咋回事?没事可做不会去捡柴火吗?搞这么一出,是想送走我们几个老家伙吗?” 三长老:“老四,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先把翘起来的嘴角拉下去再说?” 四长老:我辈后继有人还不让我嘚瑟一下?内心狂欢一下都不行吗?哼,你们这是嫉妒我有这么出色的后辈。 大长老:“唉!老四啊!你这孙女事干的不错,可是咱们这几把老骨头护不住啊!” 二长老不在意的说:“这有什么?家里这么多儿郎还保护不了一个女子了?” “那其他孩子不管了?” 二长老一噎,但还是强词夺理道:“一起护呗!” 大长老摇头,“要是事情这么简单就好了!这纸一出世必定会引来各方强取豪夺,就咱们家这点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三长老:“那这纸咱们就不能卖了?” 二长老:“死脑筋,盐都卖了还怕卖纸吗?” 大长老三长老四老,心想,这两样东西的买卖场景不同,怎么能一样? 四长老:“担心这么多干什么?这不是才做出来吗?够不够自家用都还不清楚,考虑这么多不显得多余吗?” 大长老:“凡事先考虑一下结果,早做准备,不然真碰上了麻烦再想解决方法就晚了!” 时萦看着浆池里的纸浆快用完了,就让他们把纸浆打到木盆里,用小抄纸工具,这样我不碍事了! 早饭时家人又聚在一起吃,饭桌上关于纸制纸的事时家儿郎们一字也没提。 饭后,又回到了时萦家院子里,大伙都聚在一起,干啥?看书上的图册,去哪里找构树?平时走过路过有没有印象它们生长在哪里? 有了纸张,一人一张图片揣进兜里分散进山了! 时萦还是和闻人雪一起,俩人像没事做一样慢悠悠的走在山林间。 最先找到构树的是时方时义之时莲之父子仨,他们感觉队伍中有两小孩,不能进山,就往荒原地段走。反正又没有指望能碰上。 时莲之是他们这队中找树最认真的,凡是看到树底下有大叶子的,他都要尝试一下。书上写了,书皮可以剥的,剥不了证明就不是。 哪知人家第一次找树,第一次剥树皮,成了!高兴了一半,再找找树叶,看看它是不是符合要求? 时方也不管俩孩子,反正他看着没危险就成? 时义之咋咋呼呼的喊:“爹爹,快来看呀,莲之他好像长到树了?” 时方:“找到就找…义之,你刚刚说什么?” 时义之忙着剥树皮呢,哪有功夫理自家爹! 时方:臭小子,多说句话牙会掉呀? 走近一瞧,好小子,眼力劲不错。 时义之:“爹爹,这么大棵树都要砍了吗?” 时方:“书上不是说了年老的树不成吗?咱们砍他的枝条就成了!” 时莲之看着高大的树,认命道:“爹爹,你上树砍吧,我跟哥哥在下面剥皮。” 时方:行啊?有前途,才多大点就知道指挥你老子干活了? 时义之:“我也能上树的?” 时方:“你俩就乖乖的给我待在树下,上树干活这事交给爹爹就成了!” 晚上回来,每人都有不少收获,只是比时方父子三人回来得晚些。 桑梓看到这些树皮,埋怨的朝时得生看去,“家家缺柴火了,净整些树皮回来?” 时得生:“你可看着点,别把它们给我当柴烧了,这些都是银子!” 桑梓:哪来的颠子? 村里人又有钱赚了,耿大海大晚上的点着火把每家每户的通知。 有人帮忙了,时萦就守着四个长老,看他们培育构树。 天气冷,时萦干活总是畏首畏尾。 大长老看到有些无言,他一个几十岁的老头子都没像她那样缩成一团!心想晚些时候要跟老四说说,早上让孩子们起来练功,瞧这点小冷就受不了!娇气! 翌日,闻人雪把时萦从被窝里拔出来!“媳妇,别睡了,一会迟到了会被大爷爷惩罚的。听莲之他们说,罚站在寒风中一个时辰。” 时萦嘟着嘴,“怎么突然也要我这么早起了?这么冷,净折腾人!” 大长老看着儿子辈孙子辈重孙辈,年龄到的都在,满意的点头。 “知道你们这么冷的天被叫起来心里不服,可你们看看我,走出去谁会相信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你们还这么年轻这么小,别长得比我这老头子还不如,丢人! 再瞧瞧你们二爷爷,出去说他才五十岁都有人相信。” 第158章 故事 时灼跑到自家爹爹身边,“爹爹,为什么娘亲不用跑?” 时得生:“明儿个咱俩把你娘一起捎上,不然你爹我七老八十还像个小伙子,你娘就老成婆了,不相衬!” 时灼:“爹爹,您老是不是从来不照镜子的?” “照什么镜子?你爹都儿孙满堂了,还在意什么形象?” 时灼:说好的小伙呢?人家是转眼,他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就从小伙到儿孙满堂了? 花落终于可以跟自家爹一起活动了,那跑步的节奏都不带变的。 燕来小姑娘跑不过爹爹和哥哥,当然要凑到自家娘这里了! 一圈下来,大长老没有再看到畏手畏脚的人了,满意的叫大伙开始打拳。 村里人看窗外还没有大亮,怎么路上就有人出门了?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窝在家里。拢好衣服走出房门,揉揉眼睛,娘的,时家这是要干嘛?男的女的,连孩子都在跑?要不也去看看? 有一就有二,跑了一圈下来,大长老看到后面的村民,以为是跟时家一样,很是欣慰的点头,嗯,年轻人就该这样有朝气! 村民们见时家人跑完又开始练拳,站在后面有些不知所措。 大长老见状,大吼一声,“后面的,还不跟上,站着当灯杆呀?” 村民闻言也不再纠结,跟着前面的时家人比划起来。 刚学,跟不上前面的节奏正常,何况他们只是普通村民,天赋上多少有些欠缺。 时元之练习完后被安排下来慢节奏的教村民。 不要看他们跟不上,但对于武学大多都是儿郎们心中的梦,学习比赚银子更为上心。 冬月末,早晨的野外到处是霜花。时长带着十来个兄弟出门。这次不光要给丰洲城送货,还要出门卖盐卖纸。货不多,小千两银的样子。但这是危险活,大多只一个镇只卖一次纸和盐,以防被人盯上。 时得生边筛草木灰,边问:“闺女,这灰真放在里头?” “嗯,你不是看到过成品吗?” “我这不是想确认一下吗?” “放心吧,错不了!” 院子里咚咚咚的敲打声,各司其职,配合默契! 时平之:“姑姑,这里面都没杂渍了为什么还要一条一条的挑拣?” “为了确保之后的成品每张都没有瑕疵,前期就得做好准备!” “挑拣这么精细的活还是别人干吧!我去切片!” “再怎么精细有你娘绣花精细?” “它们都不是一种活,姑姑说这话就有此瞎扯了?” “不是你自己说这活精细的吗?” “那我错了行吗?” 纸坊这里已经上手了,构皮也有人找,时萦又处在闲置之中。 闻人雪则两头跑,他不光要跟着造纸,还要进山检查工期。 家中又添加了许多仆人,都被安排去开垦荒域。光家中两百亩不到的土地,种出的庄稼不光要自家人吃,还要供给面坊制面条,哪里够? 时萦瞧着家里的儿郎都在忙活,预备到来年春季的柴火一天天的在减少。她想,反正现在闲着,趁还没下雪多往家囤些。 虽然家中无柴火也指使不上她,可儿郎们都在忙,就剩下些妇孺,难不成让她们去干,自己这个会功夫的人闲着?她们到是不介意,可自个儿心里过意不去! 秋冬季节,在山里拾柴火最方便了。树叶掉光了,一眼就能找到哪里有枯枝断木?全是头一年下雪被压断的,经过一年的风吹雨淋,此下拾得刚刚好。 有作弊器就是好,剔掉一棵枯木就收起来,完全不用担心拾多了带不回去的事。 每晚大家各找各家后,时萦才往柴垛里添柴。往往得到烧柴火这个活都是孩子,他们只管有木柴烧,哪记得头一天烧了多少? 闻人雪见到了时萦的动作,每天都会进山一次,就是为了圆自己媳妇的缺口。只因时萦空手出门再空进门。而柴垛里烧了一天的柴不减反增,这不是明显告诉别人他们家有猫腻吗? 转眼,春种时节到了,时家新增的土地正好可以种早玉。土地贫脊之处,全种成大豆,听几个长老商量要把家中的手艺捡起来。 一是怕日子久了,方子埋默了! 二是为了筹备建寺院的银子,虽然事不是他们应的,可终归是自家孩子应下的,他们得为孩子遵守承诺。 村里人听说时家今年会收大豆,比市场价多出一文。然后村里就开启了种大豆狂潮中! 时萦和伯娘嫂子们围着火炉挑豆子,时不时的听到豆子噼里啪啦的响声。 桑梓闻声朝声源处看去,好家伙,这是得有多想吃才把火炉一圈都放上了豆粒。就不怕吃完后臭屁响个不停? 为了防止她犯下这个低级的错误而尴尬。桑梓朝着屋里的孩子们道:“祖母给你们讲个故事怎么样?” 时灼:“娘亲还会讲故事?” “故事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 “那娘亲讲吧!” 桑梓扫了一圈,都是孩子们渴求的眼神。清了清嗓子才道:“从前,村里有一对夫妻生了两儿子,大儿子娶妻后被夫妻俩分了出去。只得一成家产。 小儿子娶妻后,夫妻俩已老了驾鹤西去了,为这小儿子留下了所有家财。 大儿子家衣不避体食不果腹,小儿子家则是相反的情景。 一天,大儿子家实在无粮下锅,只好去小儿子家借。” 大儿子:“二弟,可否借些粮?等收成了再还你?” 小儿子:“大哥,不是我不肯借,实在是我们这日子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眼看就要到饭点了,这人还守在他们家,这是要留下来蹭饭的节凑?那可不行,他们家今天才杀了一只鸡还没开吃,现在还闷在瓦罐里呢! 不行这人必须得赶走,不然他吃掉一口,他们就会少吃一口。于是朝着自己媳妇喊:“媳妇,大哥要借粮了,你看看把咱们的口粮匀点给大哥拿回去? ”可是咱们家口粮也不多了?” “哎呀,你这婆娘,叫你匀一点你照做就是,这么拖拖拉拉的要干什么?” 不一会小儿媳妇端了一个碗出来,递给大伯哥:“大哥,我们的口粮也不多了,你把这碗豆子拿回去吧!” 第159章 泡豆 大儿子也不想要眼前这碗豆子,主要是它不当食物煮来吃。可不拿回去,家里又没有口粮了,大冷的天,野外万物枯竭。心里叹口气只好接过豆子拿回家。 大儿媳看到他回来,赶紧迎上去,“夫君,怎么样?小叔他们借粮了吗?” “唉!借了,”说着把手里的豆子递给媳妇。 “借了就好借了就好!”说着接过粮袋打开一看,“夫,夫君,怎么是豆子?” “唉!就是这碗豆子还是我好说歹说才借的!” “那现在咋怎?” “把它们炒了吧!” 一家四口人吃了半碗炒豆,另外半碗留着明日吃。 吃了豆子的后遗症就是爱放臭屁,结果一家人第二日起来放的是香屁,经过商议,他们决定去集市上卖。 集市上人多,“卖香香屁咯!卖香香屁咯!”一家人叫卖声吸引了一堆人围观,都在想,平时大家能闻到的都是臭屁,今儿个怎么还有香香屁的? 好奇了,就有人花银钱买。 一家之一天终于攒够了银钱买过冬的粮。 小儿子家两口子见状,豆子他们家多的是,明天他们也去卖。 于是第二日,小儿子夫妻俩决定一人吃一碗炒豆。吃完后也来到集市卖起了香香屁。 经过大儿子一家的宣传,香香屁已经人尽皆知了!这小儿子夫妻俩一叫卖,就引来了围观,同时也有人花银钱买了! 小儿子夫妻俩就开始放香香屁了!放完,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了。 小儿子:“咦,人呢?都还没给钱呢?” 小儿媳:“呸,什么人呐,都闻了还不给钱?腻没脸皮!” 正准备去往下一个卖点,刚跑完的人又转回来了,拳打脚踢朝夫妻俩身上招呼。 边打边嚷嚷,“叫你卖臭屁,叫你忽佑我等,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你还真当我们好骗不成?” “我们卖的真的是香香屁!” “呸,香什么香,你那眼睛下两个窟窿是摆设呀?” “真的是香香屁,不信我放给你们再闻闻?”话还没说完呢,臭屁一连串在集市中响起! 打人的群众瞬间消散! 夫妻俩对视一眼,“真的是嗅屁!丢人丢到集市上来了!”趁那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夫妻俩赶紧溜了,不然又得挨揍! “祖母,屁又拿不到手里,怎么卖?” 桑梓:她讲这个故事是这个意思吗?怎么孩子们理解成这样? 时平之:“莲之,谁跟你说屁拿不到手里的?” “真的可以?那哥哥做个示范?” “行!满足你这个要求之前,先说好了,一会不准哭鼻子?” “谁哭鼻子了,我都是大孩子了!” “好吧!那你心里准备好没有?” “准备好了!” “那我开始了?” “哥哥,你开始吧!” 时平之衣袍一掀,弯腰,手掌往身后的腚上一放,收缩。淡定的整理好衣袍走到时莲之面前。 “你要的屁已经被我攥在手里了,现在要吗?” “要?” 桑梓:哎呦喂!阿方家这小子也太跳脱了?看他干的这么娴熟,平时应该没少干? 四伯母看到自家孙子的操作,这是气呢还是笑?气嘛?她活这个岁数了,也没有想到和见到有人用手接过屁?笑嘛?她笑不出来,好好的小儿郎什么不研究,研究这玩意也不嫌丢人? “啊!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坏?” 时平之逗完时莲之就跳开老远了,戏弄了人家还不忘回嘴,“嗐,你这话说得好没理,是你自己要求的,我是按照你的要求来的,这会又怪起我来了?” 豆子还在挑着,时萦的手里又多了一本书,叹了口气才翻开看看,越看越来劲了。猛的站起身,簸箕里的豆子哗啦啦的响。惊得一屋子的人都看向她。 时萦尴尬的笑道:“你们忙!你们忙!” 桑梓:“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证明您老还年轻!” 时萦才不管自家娘怎么在族亲面前唠叨她,拿起挑拣过的豆子就往厨房走。 时婶看到走过来的时萦,“小姐,有事吗?” “没事,你忙你的!” 她拿出一个木盆,把豆子全倒进盆里,往里面舀水,先洗了两遍才开始用水泡。 “哎呀,小姐,你怎么泡这么多豆子?” “没多少的,我刚刚看到一个吃食方子,所以便试一下了。” “那您叫老婆子来就好,” “现在还没开始,书上说要泡两个时辰,还早着呢。” “怎么要这么久?” “不知道啊,书上这么写的应该错不了。” 时萦把豆子泡好就去找卤水,书上说熬盐剩下的黑色块,要找找看,有没有丢掉? 两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把做豆腐要用到的东西准备好,又挑选了一个时辰的豆子才到。 厨房里,可能经常煮饭的原因,比其它间没有火炉的屋子暖和多了。豆子泡发得也很快,要不是途中时婶换了一个盆,之前的木盆早装不下了! “哇!这是我泡的豆子?” “小姐怀疑它不是?” “当然,时婶你看,它们都不一样了?” “小姐,你放心吧,老婆子可是一直盯着的,错不了。” “唉!早知道会泡出这么多?我就少泡一点了!” “没事,泡多了也可以做其它食物的。” “时婶,你帮我抬一下?” “好的,” 两人一人抬一边,这样笨重的木盆就抬起来了。 可当时婶刚碰到木盆后,时萦道:“咱俩还是别动了,家里这么多男人,叫他们来干。” “小姐,老婆子还抬得动。” “好好好,是你家小姐我抬不动!” 时婶:“……” 时轩被时萦叫来帮忙,“什么事这么急?” “好事?” 当时轩看着满木盆的豆子时愣了一下,“这里不就是厨房吗?还要端去哪里?” “屋外,石磨边上。” “干嘛端去那里?不煮了?” “煮啊!但不是现在。” 时轩按照时萦的要求,把木盆端到石磨旁的木桌上放着。 时萦不好指挥时婶干活,拉住要走的时轩,“别走了,先磨两圈再说。” 时轩只好依着她。 勺子里的水和豆子进入石磨孔,水就从磨牙中溢出,迅速的往地上流去。 第160章 豆腐 时轩:干活前,工具都不准备好的吗? 时萦:哦!忘了拿接浆的盆了。 跑到厨房,操起盆子就走,差点撞到墙上挂着的水桶。想到木盆太宽,不好抬,用水桶来接好了。 时轩看着接着石槽的水桶,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 时萦严格按照书上写的添磨,连多一粒豆子她也要从勺子中倒出来。 时轩看得嘴角抽筋, 时婶在一旁看出明堂来了,“小姐,老婆子我来。” 时萦被转了一圈又一圈的石磨转得眼花,正愁无人接替,时婶一开口,她就放手了。 站在一旁观看了一会,心里感叹,不愧是厨房的一把手,瞧这添磨随意一舀都是均匀的。 拿来另一只水桶换掉满浆的那只,倒进厨房的大铁锅里。把桶放在石磨旁,方便换浆。 在厨房找出蒸馒头的纱在,洗净晾起来,一会过浆用。做完这一切后,时萦去了一趟菜地。书上写着,豆腐可以炒着吃,也可以蘸水吃。 辣椒花生香葱芫荽这些都要准备,只是这辣椒要去哪里寻? 把葱和芫荽拔回家洗净切沫放进碗中,萦就开始想书中画上的植物。一遍又一遍的看着介绍,最后停留在那句,可用于药用。眼睛亮了起来,她知道去哪里找了。 来到药房,白大夫正在看医案,学徒阿木在一旁边看书籍边查看药材。 师徒俩看到时萦,白大夫问:“萦萦怎么来了?” 时萦:“我来这里是想问问白大夫这里可有一种辣椒的药材?” “没有,连这个名字都没听过。” “啊?怎么会?书上说,这东西一般适合北方人和西南方人用,有散寒和增进食欲的功效。” “哦~阿木可知道是什么药材?” “师傅都不知,徒儿哪里会知?” 时萦:难道是书上写错了?可要是他们记忘记了,或者药名不同呢?“那你们可有相同药性的药材?” “这种药材有很多,都在药柜里,你是自己找?还是让阿木帮你找?” “阿木忙吗?不忙他来也成?” 阿木放下书,“萦萦姐把药材的具体样子说一下,我来找。” 时萦想直接描述的,又怕他听不明白,直接把书翻开,“咯,就是这种。” 白大夫也凑过来瞧了一下,“哟,是这玩意呀?” 阿木也瞧见了,“这个有,它比其它药材好种,药房储存量就多一些。我这就给你去拿。” 时萦看着满满一麻袋的辣椒,“阿木,怎么拿这么多?” “我这不是怕你不够吗?不过你拿这火辣子做什么?” “啊,你们药房叫它火辣子呀?” “嗯,手碰几个就开始火辣辣的不舒服,这才这样叫的。” “我拿一些回去做吃,好吃了给你师傅和你送点过来。” “不全部拿走吗?” “我怕不好吃全拿去浪费了!” “白大夫,我先回去了,如果能入口就带点回来给你们师徒尝一尝。不好吃,我就不来了。” “这玩意能有多好吃?好吃还能等你来发现。” “嗐,说不定人家的存在就是在等我来发现它的好呢?” “去去去,美的你。” “嗯,我先回去找出它的优点来啊!” 时萦坐在灶前,拿出红彤彤的辣椒,考虑要从哪里下手。好吧,想什么来什么?书又出现了,关于辣椒的广泛用途和处理方法。 蘸水是最简单的一种,只需要把辣椒放在火边烤焦捣碎就成。按照书上写的先烤辣椒,炒熟的花生芝麻,再剥一把瓜子混合,加葱芫荽,加盐调味。做好这些,锅中的豆浆开了。 按照图片把纱布四只角绑结实,再放在筲箕里就开始过浆了。这些步危险的操作,厨房里的厨子哪个敢让时萦来?纷纷抢过水瓢。 因有滚烫的豆浆在,为了安全,时萦也没跟他们争。 到点卤了,她没干过,厨房里的人也没干过。大家都盯着大铁锅里热腾腾的豆浆,等待奇迹出现。 第一勺卤水一点点的均匀散在浆里,能明显的看到白团壮在凝结。第二勺时,就白团和青色汤汁分离开了。 拿来筲箕压在白团上,用力压出水,再用水瓢把筲箕里的水打掉,锅中就只剩下白团状的豆腐。 厨子们看得目瞪口呆,这人人嫌弃的放屁豆,居然可以做成这样的东西?能不能吃?他们不知道啊? 时萦拿菜刀切了一块,用锅铲铲在碗里,夹了一小口放嘴里。可把一众厨子吓坏了。 “小姐,这怎能让你试吃呢?要吃也是我等吃呀?” 时萦慢慢嚼嚼它的味道没有理会叫嚷的厨子们,又夹了一块豆腐蘸料放进嘴里。娘呀,这下子坏菜了,哈拉哈拉的吹着气。 厨子们看得自责不已,可他们无一人给时萦倒水。因为没经验啊! 时萦缓过劲来后自己倒了一碗水,以为天气冷,喝热水能缓解嘴唇的灼热感。哪知这是火上浇油! 等嘴上的灼热感退去后,时萦又忍不住给自己来一块豆腐蘸料,慢慢的吃出来经验了!感觉胸口在发热时才停下筷子。 时轩和时婶听到厨房的吵闹,放下手中的活进厨房看看什么情况?就看到一众厨子盯着时萦吃东西,看样子吃得挺欢的。 时萦见到来人,“大哥哥,恭喜我,做成功了,味道还不错!” 时轩:“试验了几次才成功?” “一次!照书上写的步骤来,不难的!” 时轩:“瞧把你嘚瑟的!” “那是当然!” “那我也尝尝!” “全部人都尝尝,尝完做下一锅上桌。” 时萦发话了,厨房里的每人都拿起碗筷开始行动。 蘸料是时萦准备好的,吃多少,舀多少。 由于第一次吃这火烧火燎的玩意,都只给自己准备小指头这一点。 时轩没有见到时萦开头的那一顿操作,时萦也不提醒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把一块白生生的豆腐沾满辣椒汁,再送进嘴里。 防止他直接吐出来,还贴心的帮忙倒了一碗水在一旁备着。 时轩把豆腐放进嘴里就知道上当了,他准备直接吐出来的,可看到一个两个的盯着他,还有一个看戏的,他要是吐了,明儿个不知道被笑话成什么样子。 第161章 蚕 含在嘴里适应一会后,再吃就停不下来了。 时萦:水都准备好,怎么就没有用上呢? 看到锅里还剩两块,承诺过要给白大夫师徒送去的,拿出一个大碗装上豆腐,又拿个小碗把蘸料装了半碗。 时轩见状,“你这碗端去谁那里?” “白大夫,我在他那里拿了些辣椒,承诺成功了给他们尝尝的。” “我去,你教他们把剩下的浆做完。” “也行。” “时婶开始煮饭了,菜就少做点。” 白大夫看到时轩端着一个托盘走进院门,他身子往左右倾了倾。 “别看了,萦萦没来,咯,这是她承诺的东西。”时轩说完把托盘放到桌子上。 白大夫放下手中的书,走上前,“这就是她说的好吃的?也不怎么样嘛,跟白米饭似的?” 阿木也放下手中的活凑上前。 时轩:“还是尝了再说吧!有些东西,看着平平无奇的,但内有乾坤。” 白大夫:“你说得也对,先尝尝。阿木拿碗筷来。” “师傅,饭菜都准备好了,要一起端来吗?” “一起吧!”心想,一会尝了不好吃就吃准备好的饭菜,也不会下了人家面子不是。 时轩才不管师徒俩内心是何想法,东西送到了,只交待一句:“这是辣椒蘸料,豆腐蘸着它吃,别有一番风味!”也不告诉白大夫师徒俩,少蘸点太灼烧嘴了!还很恶趣味的想着,他经过的苦,也要有人陪同才公平。 然而事实是,师徒俩每样只蘸了针孔大的来尝,豆腐如此,辣椒也如此。不是他们怕,而是长年尝试新药养成的习惯。 吃过饭,白大夫摸着肚子在院子里散步,朝收拾碗筷的阿木道:“一会你把那袋辣椒送过去,他们家人多,用量也多。顺便提一嘴种植方法。” 阿木:这么快就改嘴叫辣椒了? 时家又聚在一起用饭了,只因他们家又出新品了! 看着饭桌上白生生的豆腐在一桌菜中特显眼,不用介绍知道新品是它了。 时萦和时轩是尝过的人,吃饭的时候没那么强烈的渴望感。俩人也不能像之前那样不介绍辣椒的副作用,饭桌上不光有老人还有孩子呢! 吃过饭,大伙都在七嘴八舌的寻问今晚吃的是什么做的。 时轩本想让时萦自己来说,然而看到的是时萦开溜的背影。 来到厨房,时萦把阿木拿来的一麻袋辣椒交给时婶。 翌日,时家人都窝在厨房学习做豆腐,你要做一锅,我要做一锅,结果出来就是豆腐做多了,要知道一斤豆子可以做好几斤豆腐。自家人吃不完怎么办?往村里人家送一些,余下自家吃的,全一脑袋的送到山上去给做工的人吃。 这玩意好吃还饱肚子,但新鲜豆腐要送到外面去换银子不现实。就在路上交就要好几天,这豆腐能放几天?思来想去还是把做豆腐的方子送给郭啸峰城主,由他公布出去,让百姓闲暇时做点换银钱。最重要的是以后的黄豆就不再是无用之物,很多贫瘠之地种上它也能为家里增加一些收入。 同时白云寺主持也收到了方子,立马吩咐寺厨按照方子做来尝尝! 白云寺什么不多,山最多,不容易开垦,但种些豆种还是可以的。 时萦拉着时婶研究做腐竹,这玩意可以远程配送。 整个冬日,时萦都和时婶在厨房试验豆制品。豆腐干、豆腐孔、豆皮、豆酱。又把豆腐做成各式各样的菜品,这些都在时萦看的书上学的。 辣椒的数量也在蹭蹭蹭的往下减,还好把种子收存了等来年开春下种。 时家儿郎的任务又加重了,一半人造纸,一半人开垦荒野,要把种黄豆的土地开垦出来。不然制作腐竹腐乳豆酱的豆子从哪里来?家里还准备酿酱,没有足够多的豆子怎么酿酱? 本来要雇村里人帮忙的,但家人还是把种要酿酱需要大量的黄豆。 村民们见时家都有这么多地了还在不停的开垦,只为了种黄豆又不影响种庄稼! 今年的雪蛮大的,时得海带着兄弟儿孙们在地的尽头挖了一个大坑,把坑的周边涂上黄泥酱。收集路上厚厚的积雪去填坑,待到雪化时,雪水就攒在坑里,以免去山脚挑水上来浇地。 冰雪融化,喜鹊也在枝头报喜,预示着冬日过去,春季来临。 从去年开始,时家人已经知道了时萦有一片桑园。要不是吃到桑葚时追问几句,他们还不知道桑园已经种了两三年了! 没有提前找到蚕种,只好等到今年,于是元宵节一过,时轩带队的这队人马已经出发,送货的同时还得回来时带上蚕种。不然桑叶又浪费了一年。与其说浪费,不如说都摘去养猪了! 时轩回来的时候,又带回了一帮人,都是拖家带口的,倒不是外面遇到了天灾,而是兵灾。 皇子们为了瓜分权利,四处在自己的封地上征兵。 以往老皇帝年轻的时候还知道给每户人家留下种子,方便子孙延续。他的儿子们显然没有这个觉悟,认为能为他利用才是平民百姓的褔气。 就这样好些人家都只剩下老人和妇孺,这不时轩带回来的人老人已经需要用上拐杖了。女人和孩子颜色都不差,容易被人贩子盯上的人。 来了百来号人,也就只有十来户人家有成年男子顶门面的。 怎么安排时萦没有参与,反正家中地多,随便安排在哪里都能养家糊口的。 每家每户都在忙着春种,只有时萦没有参与春种中去,而是把从桑园摘回来的桑叶喂蚕。再回到屋中研究织丝,想要蚕茧值钱,就必须织成绫、罗、锦、缎。 这些要么去请来老师傅教,要么是自家传承的手艺。可这些都没有,只好按照书中的图样和讲解开始调试织机。 等把织机调试完后,家中养的蚕已经开始结茧了。这些不用她操心,家里的长辈都会做。 长辈们开玩笑说:“要是这织机早出现十来年,她成亲的时候肯定是十里红妆!” 时萦:没发现她成亲的时候嫁妆也不少呀?最起码也有五里来地远了! 第162章 新发现 时萦在树摘野樱桃,一个劲的往空间里塞,现在的空间她用起来得心应手了,不像以前畏手畏脚的,怕有什么影响到自身安全。自从有了方丈的话后,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后花园。 等回到家中,时萦想拿出来跟家人分享时,才发现樱桃不见了。这里翻翻,那里找找。把空间里的箩筐篮子都找了一个遍还是没有找到樱桃,倒是找到一只巴掌大的小花猫。 抓在手里,如果它眼珠子不动的话,以为是个玩偶。 哪怕是在时萦手心里,它也不带怕的,一只小爪子抓着几棵樱桃蒂,一只还不忘往嘴里塞樱桃。那小模样在时萦眼里,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挑衅? 时萦怱白的手指戳了戳它脑袋,“说,是不是你把我的樱桃吃了?” 小花猫闻言立马把留下的几颗松掉,闭上还在蠕动的嘴。圆溜溜的双眼呆萌萌的看着她。 时萦威逼利诱小花猫就是喵喵的朝着她叫唤,可怜又可爱。叹气道:“那你有没看到谁拿走了我的樱桃?” 小花猫心虚的转过小猫脑不再看她。 时萦:“我真是病急乱投医,你又不会说话,又怎么回答我呢?” 小花猫:喂,主人,你别搞种族鄙视呀?不是说现在流行各国语言互通吗?你学着点,把我们族的语言一起学了去,不要学费的,免费教! 时萦:不是一个物种,学不会,要不你们猫族也学着两只脚走路? 时萦把小花猫放回原处,开始在空间里转悠起来。说实在的,空间的地方真大,都能赶上她的百亩良地了! 再看看自己移栽进来的梨树和桃树,长得真好,只是怎么没看到开花结果呢? 梨树:“俺开花的时候你又不在,不结果,完全不存在,没看到结的果子都在树叶底下罩着吗?主人还这么年纪轻,眼神怎么就这么不好呢?” 桃树1:“哦~我知道了,主人是得了人类常说的近视眼。呜呜呜,她看不到我们结的果子了!” 桃树2:“闭嘴,人类不是常说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吗?你们不就是想主人注意到咱们吗?多简单的事。” “老梨,上!” 梨树:上啥?它不会呀! 在桃树们的再三催促下,梨树道:“我不会,要不你们教我?” 桃桃2:“简单,就是在主人面前伸伸懒腰,尽量把果子露在主人眼中就行了!” “可主人现在又不在这里?” “唉!我说老梨呀,你是光长年龄不长脑呢?主人离咱们这里又不远,你用点力,把树上的果子给主人丢一个去,她看到不就来了吗?” “那你怎么不来?” “我?我也想来的,可我要是一个用力,别说给主子扔果子了,可能连我自己也一起扔过去了!” “怎么说?” “连根拔起呗,你怎么就这么笨呢?” 梨树:“说话就好好说话,怎么还带人生,错了,是树生攻击的?” 桃树2:“唉!跟你说话真累树啊!我才几岁?你几岁?我连在地底下的根都没有扎稳,哪来的树胆大力摇?” 时萦脑袋被砸了一下,后头看,没有看清袭击她的人或物,倒是看到了地上的碎梨。 桃树:“老梨你完了,居然砸到了主子的头?” 梨树:“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桃2不是说要用力摇吗?我按照它的教法做的,不怪我?” 桃树2:树也会甩锅吗?会的吧?刚刚不是还甩得很溜吗? 时萦来到梨树下,抬头向上望, 梨树:“主人看我了!主人看我了!” 桃树:“闭嘴,吵死了!” 时萦看着茂密的树叶,没瞧见哪里长了梨?为了验证刚刚砸自己的头是梨,飞跃上了梨树。 扒开树叶,香甜诱人的梨昭示着它们也成熟了! 顺手摘了一个往衣服上一擦咔咔咔的咬起来? 不知何时,小花猫已经坐在时萦腿上,撑着两只前脚眼巴巴的看着时萦。 时萦被怀里突如其来的东西,吓得差点从树上摔下地。 哪怕时萦差点摔倒,小花猫依旧牢牢的抓着时萦的衣服不放。 待又一次坐稳后,时萦捏着它的小耳朵道:“一声不吭的跑到我的怀里来,差点把人吓死你知不知道?” 小花猫:不知道,没见过! 时萦又摘了一个,还不等她喂到嘴里,小花猫已经抢来开垦了! 时萦瞅着它那样,不解的问:“猫咪不都爱吃鱼虾吗?怎么改吃素了?” 小花猫:因为这空间里的鱼虾没有了呀?不吃水果吃什么?吃米粮吗?太干太硬它不喜欢呀!喵喵叫了两声后继续啃。 时萦:“算了,问了也是白问!” 小花猫:不是告诉你了吗?唉!谁让你平时不学外语的,看吧!连我说话你都听不懂。 时萦重新摘了一个,拎着猫下了梨树。 本来她想直接出空间的,但梨树周边的桃树哗哗作响。心想,梨树都结果了,这桃树应该也是吧?脑子这么想,身子就这么动? 都不用扒开树叶,浓郁的桃子香味传入鼻间,引的口水泛滥。 扒开树叶,好家伙,这么小的树结这么多果子,树都不待弯的吗? 桃树:此地营养丰富,身体长得强壮结实,这点果子还压不弯它们! 心想,得去拿个箩筐来装桃子。箩筐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时萦拎着小花猫的手差点把猫咔嚓了,稳了稳心神。自言自语道:“心里想什么来什么?是不是我想自己不动手,桃子也能到箩筐里来?”话音刚落,一个接一个的桃子坠进箩筐中。 “不会砸坏吧?”时萦拿起筐中的桃一个个的检查起来。她没看见,堆在地上的桃子被小花猫偷偷转移了一半! 确定完好无损后,时萦在梨树和桃树下放满了箩筐,一口令下,“摘桃摘梨,”树上的梨和桃自动的掉到箩筐里。 时萦满意的一手梨一手桃,这可不是一个季的水果耶,要知道梨可是要到秋季才有的水果,现在她就拥有了,开心! 正准备偷渡几筐水果的小花猫突然被拎起来,“这里面的水果就交给你看管了,别被偷家了,不然剥你的皮来补?” 小花猫:喵呀,这主人好凶残! 第163章 红薯 时萦以为百来筐梨和桃至少可以卖掉一半,要知道这个季节最早的水果樱桃才上市,最早的桃子要五月才上市。在樱桃上市的季节卖上桃和梨,简直是个稀罕物。走到哪里都能卖出个高价! 哪知家里的人像是八辈子没见过水果似的,咔嚓咔嚓,才半天的功夫,箩筐就空了一半,这这还拿什么去卖?嘤嘤嘤,她的小钱钱呐!就这么没了? 时得生被水果自由喂得高兴,摸着满肚子的水果踱步到时萦身边坐下,“闺女,大家都高兴,你怎么兴致不高呢?” 时萦嘀咕道:“那是因为他们吃的是我的小钱钱,不是他们的当然高兴呐!” “啊?你缺银子了?怎么不早说,你爹我有,大把的银子随你花!” “大把的银子?一大把?那才几个银锭子呀?” “嗐,爹说错了,是大把的银票。你等着啊,爹现在就给你拿去。” 时萦:怕不是开溜吧?银子不都是娘在管着吗?能攒几个私房钱? 时得生用木匣子撞了撞时萦的胳膊,“闺女,拿去花,没了再问爹要。” 时萦将信将疑的接过木匣,“爹,里面装的是什么?” “你要的银票呀?” “我没要,” “是是是,你没要,是爹给的。” “有多少?” “比你的小钱钱只多不少!” “真的?” “假不了,” “行吧,那我打开了?” “打开吧!” 时萦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缝,看了一眼后赶紧合上。又怕自己看错了,再次打开。这一次也没有着急合上,而是就着匣子数了数,数完后才合上匣子。 小声问:“爹,老实说,你攒这么多银钱我娘知不知道?” “放心,都是你娘给的,每次出门都要给,然后就攒起来了!” “真的给我了?” “你也可以就地返还的,你爹我啥本事没有,攒钱绝对是个能手!” 时萦抱紧匣子,“到了我这里就不是你的了,我帮爹拿去攒大功德去!” 时得生:“那看不到又摸不着的东西你爹我不追求。” “没事,就图个心安!” “随你,反正给你了就是你的。” 时萦出空间后,小花猫像人一样,迈着六亲不认步在空间里巡视起来。那模样哪有猫样,像个人还差不多! 它感觉都走累了怎么还在桃树这里?直接趴在地上休息,闭着眼睛翻了一个身,还不忘从肚子那里的皮囊里掏出几颗樱桃往小嘴里塞,吃完直接往外吐核。结果就是吐出去的核原路返回砸到了微张的嘴里,差点没把它的腻死。 六月里,庄稼地里的草都锄净了,养猪场就没处割草喂猪了。往往得离家六七里地远的地方去找草。不过只要往河边走,都会满载而归的。 时萦虽然没有加入割猪草的行动中,但她去河边网鱼的时候,碰上了割猪草的小孩子们。他们大多都是村里后面搬来的人家,帮时家干活找换取报酬。 看到他们跑这么远多嘴问了一句,才知道现下这个季节庄稼地里已经割不到草了。也是在此时她,才想起自己存在空间里的植物。那还是从野猪嘴里抢来的,不知道家猪吃不吃?等会回家试试看。 时家人除了老人都在忙,女人忙着养蚕织布织锦。男人忙着造纸晒盐收盐,现下又多了一项晒酱。 倒不是时萦不想帮忙,主要是她走到哪里都被赶走。时萦原本就不喜欢管理,这下子乐得清闲。 时萦回到家,从空间里拿了一背篓红薯藤和红薯就去养猪场。 养猪的负责人老杨是个五十岁的老头,刚来的时候又瘦又黑。现在有了活计,生活有盼头了精神头很足,身上也养了点肉。 看到时萦来养猪场,放下剁猪草的刀站起身,“小姐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时萦指着背篓,“杨伯,这是我在山里发现的,野猪都在吃。现在不好割猪菜,只好拿回来看看它们吃不吃?” “那有没有毒?” “啊?应该没有吧,野猪都吃了,更重要的是吃它们的野猪也被人吃了。吃肉的人也还好好的!” “他们都是谁呀?” “我们全家,你们,所有在时家干活的人。” “啊?我们也吃过?是去年秋收那会吗?” “嗯!” “那这个喂吗?” “要不我们少喂几片叶子,没问题再多喂些?” 老杨点头,“那先喂一头,如果有问题就只有一头?” “行,喂一头。” 来到猪圈,只往里面丢了一片叶子,一群猪一抢,哪晓得是哪只? 时萦只好丢一根藤蔓, 老杨见状,“小姐,放多了?” “不怕,大不了吃肉!” 老杨见状也就不再说话。 时萦见它们跟野猪一样吃得欢,就把背篓里的藤蔓和红薯全倒了。这下子猪群放弃吃藤蔓抢吃红薯了。 时萦:这猪也会挑嘴? 为了观察它们的反应,这一守就是两个时辰,太阳都快下西山了! 时萦回到家,吃完饭,就回房去空间整理红薯,看看要不要种种?这玩意猪喜欢吃。 来到空间,清爽的空气让她忍不住在里面逗留起来。 越逛越不对劲,之前的地全是荒无一片,现在怎么都种上了野猪吃的粮了?这么一想,那本书又出现了,介绍了它的名字以及用途。 时萦:合着自个守了两个时辰守了个寂寞呗?赌气的从地里刨了一个红薯出来就开吃,咬了一口泥才惊觉没有削皮也没有洗。呸呸呸的全吐了出来,口腔里就剩少许的甜味。心想难怪野猪和家猪都爱吃!这味道人都喜爱! 沿着种红薯的地走起来,边走边想,这是谁种的?难道这里面还有人能进来? 小花猫从红薯藤蔓中钻出来,小小的一只就这么跃到了时萦怀里。 时萦顺手揽在怀里,“你才多大点,就这么蹦跳,也不怕伤着自己?” 小花猫:它又不是肉体凡胎哪能轻易伤到自己。 “猫猫,告诉我,这地里的红薯是谁种的?” 小花猫:不是你自己吗?你自己一个念想就搞定了的事还需要谁来种? 可时萦听不懂它喵语呀! 时萦找来了镰刀,把藤蔓割了,准备明日拿去喂猪。 第164章 薯香 时萦自己动手吭哧吭哧的开始挖红薯。 小花猫:这主人脑子有些不好,明明想想就完成的事非要自己动手。唉!她这样子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才得大? 忙活中的时萦可不知道脚边的四脚兽在蛐蛐她。 翌日,大长老还是一如既往的拿着一块戒尺,像赶鸭子似的监督着儿孙跑步练武。 吃完早食,时萦背着红薯藤蔓去养猪场。 返回家中,把她挖的红红薯交给时婶,“时婶,你让人把它们洗一半蒸熟,一半抱火,像抱土豆一样。” “好的小姐。” 无事可做了,去地里巡视一圈检查庄稼情况。这一查看才发现好些玉米苗生了虫,要不是它吃庄稼时堆起来的排泄物,也不会发现庄稼长虫了。要知道虫子身上的颜色和玉米叶一个样! 一块块的查看下来,才发现长虫的庄稼还不少。又去了一趟家里种的地里查看了一下,都差不多。 这么多庄稼,要人工捉虫得忙到什么时候去?关键是人忙了,虫捉不捉得完?一百多亩加上家里人种的怎么着也有两百来亩了,用人来一条条的捉那得忙活到什么时候去?会不会前脚捉过了虫,后脚又长出虫来?唉!这种庄稼怎么会遇到这么多问题呢? 回到家,小鼻子耸了耸,“什么味?这么香?” 时婶听到开院门的声音,急忙从厨房出来,看到时萦,笑着迎上去,“小姐回来了?” “嗯,时婶是什么这么香?” “小姐,是你给的食物?” “你说的红薯?” “老婆子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红薯,按小姐的吩咐做的。” “那就是红薯,没想到它蒸熟了这么香?” “小姐,这个香味是火子捂出来的,蒸的香味要淡一些。” “都很香,还是那野猪群识货!” 时萦拿起灶口的掏灰勺往灶膛里掏红薯,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比绣花还要仔细!在一旁的时婶看得嘴角直抽抽,要不是顾忌着对方是自家主子,她都要上前抢过来自己干! 红薯出了灶膛更香了,时萦这个不怎么好吃的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时婶看着满是灰的红薯,赶紧拿碗从蒸笼里夹出一个摆放在一起。好让自家主子选择吃干净蒸熟的,火子抱的全是灰最好别吃了! 时萦拿起筷子选夹了半个蒸熟的吃了,放下筷子。 时婶见状:“小姐,不好吃吗?” “没有,很好吃,你也尝一个吧!” 时婶:“哎呦,主子们都还没吃到,哪有做奴婢的先动口的?” “没事,就当试毒了!” “可它没有毒哬?” “就是想让你先尝尝味道如何而已。” “好吧!” 时萦拿起火子捂熟的红薯, 时婶:“小姐,这上面全是灰,还是吃蒸的吧?” “没事,我知道分寸。” 时婶见劝不动也就不再劝。 把红薯上的灰拍掉才开始剥皮,由于受热不均匀,红薯身上有些地方已经烧成炭了,有的则薄薄的一层皮剥掉后露出里面香喷喷的果肉来。 时婶见状,“没想到这泥灰灰的把皮剥掉这么好看?” 时萦小口的咬了一下,看着时婶,“这红薯被火子捂得比蒸的要好吃!” 时婶:“好吃就好,这样就不用浪费了。” “时婶,你也拿一个火捂的尝尝?” “老婆子还是不吃了吧?” “不吃怎么区分哪种好吃?” 时婶:这不吃也得吃了! 时萦把火子闷熟的红薯往小篮子里装了两个,又往盘子里装两个蒸熟的。 时婶:“小姐怎么只拿这么少点?” “不少了,刚好够白大夫和阿木吃。” “哦,那小姐慢走。” 时萦走到门口跟二长老来了一个两车,不,是两人相撞。还好俩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倒退的快。 时萦安全后,赶紧查看篮子里的情况。 二长老闻着味又迅速逼近,“篮子里的是什么?拿给我看看?” 时萦把篮子往身后一藏,“二爷爷,我这里太少了不够你塞牙缝的,厨房里还有好多,去晚了被人瓜分了!” “那我就要你手里的?” “不行,这是我要用来贿赂白大夫的。” “贿赂他干什么?你有事求他?” “嗯,地里的庄稼长虫了,就想问问他有没有灭虫的药?” 二长老手都快伸到篮子上了,闻言缩回了手。原来还真是去找人办事的呀?强忍着想抢篮子的冲动,赶紧摆摆手,“去吧去吧!” 时萦瞧他眼睛都快望穿她手里的篮子了,忍着笑意指着厨房道:“二爷爷,里面还有哦!” 一阵风吹过,时萦面前空旷了不少。 闻人雪在晒纸看到时萦提着一个篮子,“萦萦要出去?” “嗯,刚刚去了一趟地里,庄稼都长虫了,我去找白大夫问问他那里有没有药可以治的?” “啊?治人的大夫还能治庄稼吗?” “不知道啊,万一可以呢?” “要我陪你去吗?” “你想偷懒?”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行了,我自己去,休息的话去厨房一下,我在里面留了好吃的,二爷爷也在里面呢!” “那你慢些,” 时萦突然往闻人雪面门凑去,没准备的他就这么本能的退让,可他全然忘了自己是蹲着的,这一让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时萦笑意满满的问:“你看我几岁?” 闻人雪:“媳妇你没事吧?” “有事,这不是在问你事吗?” 呃?这话题偏了? 时萦捉弄完闻人雪哼着小曲出门了。 闻人雪痴痴的看着自己媳妇的背影,唉!在前看,在后看,自己媳妇最好看。 时平之看见闻人雪对着院门口发呆,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姑父,在看什么呢?” 闻人雪回过神来,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道:“二爷爷在厨房开小灶,” 时平之:“开就开…啊?姑父刚刚说什么?” “没有,你听错了。” “有,我听到了,你说开小灶,好啊,我倒要去看看谁这么过分吃独食?” 闻人雪:和着你听话只听自己想听的那一句? 时萦来到药房,好家伙,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几个长老都聚集在这里了?手里的重量告诉自己不够分,要不回去再拿一点? 第165章 配药 还没等她退出去,阿木就从菜园子回来,“萦萦姐,你来了?” 时萦:她这是被拦截了? 笑着道:“嗯,最近得了一种新鲜食物,拿点来给你们尝尝,顺便问点东西。” 阿木差点来一句,篮子给我,你先回去吧!可话都在嘴边了,又听到人家还有事要问。只好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时萦瞅着伸向她篮子的手,微笑着挂在对方手上。反正就是给人家的,在院外给和院内给没什么区别。 时萦上前,“大爷爷三爷爷、爷爷、白大夫,都在?” 大长老:“嗯,是来我们几个老头子的?还是来找小白的?” 小白?白大夫怎么瞧也才三四十了吧?跟小字一点也不沾边好吗?大白还能让人容易接受些!不过这些话时萦也只敢在心里曲曲一下,要是敢说出口,等待明日的自己惩罚翻倍!光想想就辛苦! 四长老看看天,看看时萦,“萦萦你冷吗?这天气很暖和的呀?” 时萦:这爷爷等在这里是为了专门给她拆台的? 尴尬的笑笑,“不冷呀,我来这里是想问白大夫一点事的?” “哦?找我的?啥事说吧?” “就是…” “阿木,给你萦萦姐搬条凳子过来。” 时萦现在就想问问,白大夫,你打断别人说话你礼貌吗? 三长老:“萦萦给小白带来了什么好东西?老远就闻到香味了?” 时萦:不是说人老了会眼花吗?这哪里花了?不仅没眼花,鼻子也没退化,还跟狗鼻~呸,怎么说话的?应该是还跟年轻人一样好使! “那个,在别人家讨论送的礼是不是有些不太…?” 白大夫像是跟她对着干一样,话又没等她说完,放在桌子上篮子已经打开了。浓郁的香味让几个老头咽起了口水。 白大夫:“萦萦,次次来我这里都带着惊喜呀?上次是豆腐辣椒,这次这个又是什么?” “红薯,”为了报复白大夫两次打断她说话的仇,后面又来了一句,“野猪们的口粮!” 三位长老:这妮子有点欠罚,明早训练翻陪! 白大夫像完全不受影响一下,慢悠悠的来了一句,“嗯,它们很有眼光!” 时萦表情龟裂。 阿木搬来了凳子,“萦萦姐坐,” “谢谢阿木,” 时萦坐下后,白大夫完全没有要寻问找他何事?把篮子往三位长老面前一推,“咯,要不要都尝一尝?” 时萦这时阻止道:“他们的家里有,” 三位长老刚要伸出的手缩了回来,“我们回去吃。” 白大夫看他们不是作假,也没再劝,把盖子合上。 “说吧!什么事?” 时萦这才把今天见到的事说了出来, “白大夫有办法解决吗?” 三位长老也看向白大夫,希望这事他能解决。 白大夫看着几双希奇的眼神瞅着他,深吸一口气没好气的道:“我是大夫医人的!你们要是寻问的是怎么治人?我还能解决一二,要是给庄稼治病,就爱莫能助了!” 站在一旁帮他们续茶水的阿木问:“师傅,其实我们也能把庄稼当人治的。” “去去去,净说些有的没的。” 大长老:“小白,让阿木把话说完嘛。” 白大夫才悻悻的坐好让阿木继续说。 阿木在大家的关注下多少有些胆怯的,缩了缩脖子才道:“把庄稼当成幼儿,咱们配药杀虫就行了。” 白大夫闻言差点跳起来揍他,可想到要是打伤了就没人帮忙煮饭洗碗了,不划算。 “药哪有这么的配的,一个不注意就要人命!” “哦,我想到了,就配毒药,药不死人,能药死虫子的药就可以帮庄稼杀虫了。” 三个长老看着白大夫,“这个方法可行?” 白大夫:他好想说不行! 时萦看白大夫那样就知道他妥协了,便道:“那我去捉些虫子回来试验。” 白大夫看着时萦的背影,好想把人叫回来,他不喜欢配制毒药,哪怕药虫子也不喜欢哒! 事情敲定了,三位长老也告辞了,他们要回家吃红薯。 二长老仗着是长辈,又是老人,不管后面没来的人能不能分享到。自顾自的吃了一个又一个,直到喉咙管都快塞不下了才罢休。 时长:“萦萦,这食物在哪里找的?” 时萦:“野猪嘴里抢的!” 呃?时长~“在哪里抢的?我也去抢点回来解解馋?” “没了,” “没了?” “嗯,都挖完了。” “唉!你怎么就这么嘴馋呢?把它拿来吃了?” “那你能把吃进去的吐出来吗?那样我才相信你不馋的?” 时长揉揉肚子,“它已经跟我融为一体了,办不到你的要求。” “大哥也跟我一样馋呗!承认吧!没人笑话你的!” 大夫配药只是用来杀虫,到是只用了一天的时间配制了一款温和的杀虫剂。所谓的温和就是万一被牲口和小孩碰到,都不会折损的意思。 怎么运用到庄稼地里,那是他们大老爷们该考虑的事。 时萦又回到了无所事事的时候,小闺女下学回来就围着她要薯薯吃。 时萦好笑的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这么想吃,不怕和二祖祖那样一直放屁屁?” 时晗之插着小腰腰,反驳:“晗晗才不会,白阿翁说,二祖祖是吃多了才放屁屁的。晗晗不要多,就要一小个就好?” 时萦装着为难的道:“可是娘亲也没有呀?” “啊?晗晗都没吃几个呢?”原本兴致勃勃的小姑娘闻言像打了霜的茄子。 时萦又道:“不过为了我们家小晗晗,娘亲愿意去找找看,争取明日把晗晗的小薯薯找回来好不好?” 打霜的茄子又好像回到了春风化雨时节,精神抖擞的寻问时萦:“娘亲要去哪里找?” “嗯~山里。” “啊?又要去跟猪猪抢吗?” 时萦抚额,用来应付大人们的话这小家伙也记了。无奈道:“不抢,它们已经安眠了!”都死了,也算安眠的吧! “哦,那晗晗也要去?” “嗯?” “晗晗只是,只是想跟着去看看,真的只看看?晗晗可以跟夫子告假的?” 时萦把她抱在怀里,轻声细语的道:“晗晗,你知道山里有什么吗?” 第166章 要求 “有树,草,花,还有野果!” “这些只是我们常见的,山里不止有花草树木,还有蛇虫猛兽,它们都很凶残,每一样都不是你这么小的孩子能应付的?” “那娘亲不怕吗?” “它们打不过娘亲,” “那晗晗跟着娘亲就行了,它们打不过你,就拿我没办法了。” 呃?这叫什么?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着满脸希奇仰头望着自己的时晗之,时萦有些头疼,沉声道:“晗晗知道山里的蛇是怎么吃东西的吗?小小的一条蛇,一口就能吞下比他们要大好几倍的动物。 可山里的蛇,都很大,有些比娘亲的腰还粗,可以吞下好几个娘亲了。还有那些狼,它们跑起来都能赶上你爹爹的轻功了。” 闻人雪:原来他的轻功在媳妇眼里这么差呀? “还有大老虎,听夫子说过猛虎下山没有,它像座山一样,碰到它的人十有八九活不了。” “不是还有一个活着的吗?” 时萦:重点是这个吗? “那活着的万一是瞎了瘸了呢?” “可晗晗没看到,不作数!” 时萦:算了,拯救不了! 朝着院中忙活的闻人雪喊:“老闻,来把你闺女带去,好好科普一下山里的猛兽进食的惨状。我说了,人家不当回事。” 闻人雪:他离而立之年还有一段距离,怎么在媳妇嘴里就成了老呢?看来他挥洒的汗水还不够! 时萦哪知自己一句老闻送她躺到来日午后。 闻人雪把八个孩子聚集在一起,“你们知道山里的野兽长什么样子吗?知道就画下来。不知道也可以想象一下,然后画下来。” 最小的四个今年才开始进学堂,所见所闻皆是听说的,他们哪里知道那些?在纸上一阵乱涂鸦。 闻人雪也在一边开始画山里的野兽,故意把它们牙齿画的寒光凛凛。大人看了都想退避三舍,更何况是小孩了。 闻人雪检查了一下孩子们的画,大的两个差强人意。老三老四只画了蛇不像蛇蚯蚓不像蚯蚓的。老五到老八,笔都还不会使用怎么画?不过人家的白纸上也没闲着,小手印印得满纸都是。 虽然不满意,闻人雪也没有批评他们,孩子们只是不会,又不是偷懒,但也没夸奖。 把自己画的挂在墙上,这下子画上的野兽凶残程度显现出。乍一看还挺唬人的! 花落和燕来,作为哥哥姐姐,很多不懂的在弟弟妹妹面前羞于开口。 岁暮天晗这四个小家伙就没有这种顾忌,他们巴不得自己能想到多多不懂的问题,好寻问爹爹,这样子就能多多的跟爹爹相处了。 时晗之听娘亲说过,蛇可以吞比它们大的动物。这时看到画上的蛇,还有蛇身上鼓起的大包,应该是吞进肚子的动物? 时天之:“爹爹,这是蛇吗?怎么长得这么丑?” 时暮之:“它生病了?” 时岁之:“这是一条残疾的蛇。” 闻人雪:还能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不? 时晗之:“五哥六哥七哥,它不是生病也没有残疾,它是吃饱了。不信问问爹爹?” 八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闻人雪, 闻人雪:“嗯,不管是大蛇还是小蛇,吃东西都是不咬烂的。” 花落:“爹爹,有没有耗子吞蛇的?” 闻人雪呵呵呵的笑道:“耗子吃东西是一口一口的咬的,不是吞的。” 燕来指着蛇牙:“它不也长牙了吗?怎么不知道咬开吃,不怕噎死吗?” 闻人雪:这个问题问得好啊?他也想知道。 “唉!你爹我也不知道,” 几个娃看着自己爹爹不像知道的样子,放弃了寻问,继续看画。 时晗之:“大哥,这老牙齿好长好尖?” 花落:“可能是这样方便夹住猎物,防止到嘴的猎物跑了。” 时晗之:“姐姐,你说老虎嘴里为什么是红色的?” 燕来:“会不会是吃多了动物被血染上的?” 时晗之:“三哥,你说,狼的牙齿为什么跟老虎一样有四个尖牙?” 景儿:“晗晗,是四颗,不是四个。” “都一样是四呀,有区别吗?三哥你快点说老虎和狼长得又不一样,为什么它们的牙好像?” 景儿:“可能它们都是森林中的王?” “不是老虎才是王吗?” “也不一定呀,猴子不也能称王吗?何况跟老虎一样有战斗力的狼。不然书本上也不会写狼王了。” 时晗之挠挠小脑袋,迷惑的说:“是这样的吗?”说完还不忘来回扫视,确定答案是不是这样。 恒儿:妹妹问题太多了,他决定暂时失聪。 闻人雪早在自家小闺女一个个的点问时溜了,他觉得自己的学识有限,回答不了她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时晗之内心烦闷,脑瓜子操心,哥哥们好像不大聪明,好些问题都不知道。唉!看来自己来多学习学习,好赚多多的银子给他们花。不然这么笨怎么养活他们自己和媳妇,还有小侄子小侄女! 时晗之想完还不忘捏捏腰间的小荷包,养哥哥姐姐和他们的媳妇要多少银钱?还有侄子侄女? 听清舅舅说养孩子老费银子了,她荷包的银子能养多久?想着扒拉着小手指算起来。 可算来算去就是没算明白,本来钻草丛找野地瓜就弄乱的发节,又经她那双手手乱抓,现在已经像鸡窝一样乱。摇摇欲坠的头绳随时可以摆工趋势! 时萦支走了小闺女后干啥?当然是去完成小闺女的愿望。但私心里她也馋薯味,甜滋滋的,一点也不像糕点那样甜腻,也没有糕点那样一道又一道的工序,麻烦还费时。 小花猫打着盹,它好想睡过去,可就是每当它刚入睡时,锄头挖地的声音又把它吵醒了。唉!喵生艰难! 睡不着,又不想看自家主人辣眼睛的劳动,拖着小身子拖着藤蔓往挖过红薯的地里开始埋。 时萦累摊了,连捡红薯都不愿意干了。指着箩筐,“你们懂事一点,装满了!”话音刚落,红薯个像成了精一样嗖嗖嗖的进了筐。 时萦揉揉眼睛,她的眼睛生病了?为啥看到红薯精了? 小花猫停下劳作的小爪子,喵喵两声:“主人,你想多了。” 第167章 种薯 翌日,早食的桌子上,有了大家期盼已久的红薯。 时敏之一直倾身往厨房的方向看, 啪! “爹,你打我干嘛?我今早又没做错事?” 时野:“吃饭时不要东张西望。” “我哪有东张西望,我明明只看了厨房一个方向。” 时野:完了,这娃白长这么大的个了,脑子不好使,这还咋娶媳妇? 大长老拿起一个红薯,看着东张西望的孩子们,“怎么?今儿个早食不合味口?” 时义之:“大祖祖,我们是在看火烤的红薯怎么还没上桌?” 打粥的时婶抬头道:“各位主子今儿个只有蒸红薯,火子闷的红薯没有做。小姐说,天气炎热吃火烤的上火。” 众娃:白期待了! 时晗之:唉!娘亲也真是的,说不带我去就不带。原本想着可以偷偷跟着的,现在好了,红薯都挖回来了! 时萦看着出神的时晗之,“不是想吃红薯吗?现在有了怎么不吃?”说着还不\/忘往她碟子里夹一个。 时晗之朝着时萦甜甜的笑笑,“谢谢娘亲。” 自从在书上知道了红薯藤可以扦插种植。时萦就把它们收集起来,到处找地方种,有的时候在茅房门口都没放过。 桑梓见状问她:“是不是一定要种?” 时萦:“娘,你别看它只是些藤蔓,它可了不得了,就这么一根可以结一串红薯出来,那可都是粮。” “说得好像家里没让你吃饱似的?” “那能一样吗?就好比肥肉瘦都是肉,干什么还要挑呢?” 桑梓:“道理那么多,还是别种在路上了。” “这里哪里是路了,明明是路边?” “你就没考虑过万一种成了,挖的时候会怎么样吗?” “什么万一,是一定会种成的好吗?都种成了还怕收不了吗?” “行啊!那到时候挖它毁了路你来修就成?” “啊?有这么严重吗?” “一点也不严重,就是路变城地,下雨满脚泥。不过这样也好,刚好可以天天洗鞋子。你瞧你那双手,哪像庄稼人,应该多洗洗刷刷。” 时萦“~” “娘,你不爱我了?” “不爱了!” “啊啊啊,娘,你严重伤害了你闺女幼小的心灵,得赔我?” “赔不起,我走了。” 时萦赶紧拉着桑梓,“娘啊,你就跟我支个招行不?不然这路真毁了?” 桑梓戳了戳她额头,“你那桑园行距那么宽,除去人走的还种不了你几根苗?”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 “行了,赶紧把路边这些收拾了,别真毁了路。到时候你付银钱请工人?” “好的,我的娘亲大人,保证办的妥妥的。” 杏子打着伞忧怨的推着小婴儿子走在郭蔓后面,“小姐呀,咱们就不能待在家里吗?天气这么热也不怕想着小主子?” “杏子啊,男孩子呢要糙养,养得太精细了变成娘娘腔我找谁帮我养老?” “小姐,小主子他们才几个月,你就开始想着养老的问题了?” “你不懂,小孩子就得从小就担起责任,长大了才会孝顺爹娘!” “啊?养孩子这么多学问吗?” “那当然,不然为什么有的人孝顺,有的人不孝顺?” “就没有遗传的可能吗?” “遗传相貌的可能多一些,孝顺老人应该是后天养成的吧?” “小姐也不清楚吗?” “唉!你家小姐也是头一遭当娘,还得等二十年后才知道结果。” “怎么要那么久?” “二十年后孩子已经有媳妇了呀,俗话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得到那时才知道了!” “小姐,那就帮小主子找个孝顺公婆的儿媳妇?” “你小姐我又没有读心术,还我在请媒之前知道人家姑娘是否孝顺?” “那怎么办?” “二十年还早着呢,现在把他们养好就成了!不是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吗?到的时候再考虑。” 时萦老远就看到了主仆俩,还有小推车。 “三嫂嫂带孩子出来散步了?” “萦萦,这是要去哪里?”郭蔓一手打着伞,一手摇着团伞,红扑扑的小脸娇艳动人。时萦想,这美人是我嫂子,真不亏。 时萦指着背篓里的藤蔓道:“这个我拿去桑园试试能不能种活?” “啊?这么晒,种下去不得马上蔫了?” “没事,试试看嘛,万一成了又是一种口粮。” 郭蔓小声道:“不是吃了容易…” 时萦:“那是吃多了。” “这么说那天是二爷爷…” “哎呀,忘了忘了,赶紧把它忘了,这事以后别提。” “好。” 时萦看着她们,“要在桑园不?不去我自己走了?” “去,” “你那小木车推得进去?” “试试呗,不行就扛着它进去!” “你牛?” 时萦先到了桑园,再回去接主仆俩,“你俩抱孩子我来推车?” “时小姐,您和小姐抱小主子,我推车?” “也行,” “这是老大还是老二?” “你手里的是老二,” “唉!瞧我这个姑姑都认不出来?” “那也是你一直在忙,要是像我一样清闲肯定也能认出来?” “那不一定哦,不过你把他们俩养得真好,像小绵朵一样软呼呼的。” “家里就他俩最小,长辈们都围着他们转。有好吃的都往我那里送,没看到我都长胖了吗?” 时萦打量了她一番,“不胖,刚刚好。” “小姐,车推到哪里?” 郭蔓:“推到背阴的地方就行。” 等杏子把在放好,时萦把孩子给她,“咯,抱好他,我要干活了,不然藤蔓都要蔫死了。” “时小姐,要不你告诉奴婢怎么种?奴婢来做?” “不用,你来干,我的藤蔓可能真要死了!” 杏子:谁干不都是手把手的干吗?难不成还能有捷径?等她真正见识到了时萦干活时,才知道干活真有捷径。 两个小豆丁,已经六七个月的孩子了,现在小身板灵活的转来转去,好奇的看着时萦耍帅。 土垄整顿好的,在上面开了条浅浅槽,埋上藤蔓后还得等太阳偏西了挑水浇上,不然铁定活不了。 “时,时小姐,这就好了?” “没呢,一会太阳偏西还得挑水浇上。” “不是越早越好吗?太晚都晒蔫了!” 第168章 城主的烦恼 “现在不行,地面太热,浇上水就像铁锅烧红了灌它一瓢水一样。” “啊?那会怎样?”郭蔓木愣愣的问。 “不怎样,就是重新换个铁锅。” “啊?”郭蔓表示没听懂。 这个杏子知道,因为小时候她老娘让她做饭,结果忘了给铁锅加水。等发现时铁锅已经烧红了,一着急一瓢水下去,立马就是一个大洞。为此,她才被卖了换银钱买铁锅。 面对着主仆俩,时萦不好凭空拿出藤蔓来。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着她们回家。 静缘小和尚不像俗世人,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能入口,他戒口太多,能入口的食物无非就那几样。 现如今小白媳妇能自己种,种成了就不用进山去找,听说这红薯还是从野猪嘴里抢夺来的。他喜欢这种食物,能蒸熟了当饭食,能削皮当水果。叶子还能当菜蔬,简直就是食物中的一宝。 屁颠颠的要跟着去, 时萦:又是一个来阻挡她发展业务的! 没办在地里展示袖里乾坤了,那就在家里吧!找来了很多背篓,全都装满藤蔓。敷衍的就在农具房装好,连借口都不带想的。 打开农具房的门,“咯,谁要跟着去的,背上它们出发。” 时敏之带头,呼啦啦一群少年郎七手八脚的把农具房里的背篓背完。 剩下一个在檐坎下,时萦指着它道:“小师傅,你还没有,这个属于你了?” “小白媳妇你也没有呀?” “什么小白大白的,改掉,你那徒弟叫闻人雪,不是小白也不是大白?” “可小僧已经叫习惯了?” “那也得改?” “不就是个人名吗,你计较这个干嘛?” “不是计较,而是咱们这里的白大夫就叫小白,再让你徒弟小白不合适?” “那叫他把名改了?” “人家就姓白,让人家改姓?佛祖知道吗?” 静缘摸了摸光溜溜的头,“善哉善哉小僧知错!那以后小白就叫小雪吧?就这么定了!小僧是师傅不允许反驳?” 时萦:“你咋不叫大雪呢?” “也可以的,小僧不挑!” 时萦:信徒认输! “哎,小师傅你咋走了呢?这背篓不背了?” “小僧这是给施主一个孝顺的机会,要知足哦!” 时萦只感觉眼前有乌鸦飞过… “姑姑,这还没开始种就要洗肥水是不是太早了点?” “敏之啊!你种地多还是姑种地多?” “姑姑种地多,” “对啊,所以现在乖乖的去担肥水去。” “那莲之他们担不动一挑肥水的怎么办?” “啧啧啧,这点小问题都解决不了,看来回去得找夫子聊一聊了!” “姑姑,你,你好样的。”时敏之说完就气鼓鼓的走了。 田田跟在他后面,小子心气不顺,朝身后的田田吼道:“你跟着干什么?就你这小身板还能挑得动一挑肥水?” “挑不动一挑还挑不动半挑吗?干嘛非得挑满一挑才行?” 时敏之:原来事情这么简单,瞧自己这脑子是有点不够用! 时得海又怎么舍得让这些小孩挑肥水,把儿子侄子们喊上,挑肥水的活他们接了。 要不是这个时节没有养蚕,不然按照时敏之他们控制不好功夫的深浅,祸祸的桑叶都能养七八天的蚕了! 时萦指着它们,对时敏之道:“这些桑叶你们弄掉的,那就负责把它们捡起来送去养猪场。” 众娃:玩过火了! 时平之:“都怪你,你削掉这么多桑枝。” 时敏之:“说得好像你没削似的?不止削了,还直接把树给削断了。” 时得海:“萦萦,就这么种根藤蔓,能活不?” “应该能吧,我们不是还浇了水吗?” “那能结红薯吗?” “谁知道呢!” 时德海:得,种个庄稼还种出秘密来了! 郭啸峰最近头发都快愁掉了,只因下属来回报各个区域的村镇都反应,庄稼长了虫子,老办法已经不管用了,寻问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时清回家就看到郭蔓来回转悠,连他说话都没有听见。 “喂,杏子,你家小姐这是怎么了?” 杏子帮着孩子打扇的手一顿,然后边打扇边道:“可能是因为城主的烦心事吧!” “岳父?他怎么了?” “奴婢只听到小姐嘀咕一句,庄稼虫子什么的,其它的没听到。” “如果只是这样倒是有办法。” “奴婢也不确定了,姑爷自己去问问小姐吧!” “好,” 郭蔓再次转悠时就直接撞到时清怀里,本能的后退两步,可退得太快差点摔个屁,股蹲。 为了防止摔倒,郭蔓随手抓个东西稳住身形。 时清也着急的长臂一捞,把人捞到了怀里。 时清瞅了一眼被郭蔓扯开的衣襟,轻声打趣道:“媳妇,看这天色还有一段时间才天黑,不必这么着急宽衣解带的,等到天黑再麻烦媳妇帮忙了。” 郭蔓粉拳往他胸口一捶,“啊!明明是你自己挡着了我的路,现在还怪起我来了?” “没有的事,你听差了。” “你是说我无理取闹了?” “哎呦,我这不是怕你有什么烦心事吗?特意上前来寻问一下你来的,哪晓得我站在你面前,你也看不到!能怪我吗?”时清说完还委屈巴巴的看着郭蔓。 郭蔓:她就知道跟时清讲道理自己赢不了,叹口气,“算了算了,回去用饭吧!” 时清指了指自己的衣襟,“咯!” 郭蔓:“怎么了?” “你不准备善后了?” “善什么后?” “你扯开的,不打算整理好它?” “你自己动手就能完成的事,为什么非要我动手?” “你惹的祸呀?” “我才不要。” “那我就这么穿着?” “你还要不要脸了?” “在你这里不需要脸!” “我才懒得管你!”郭蔓说完转身就要走。 时清:“唉!那一会爹娘他们问我,我就说你让我这么穿的?” 郭蔓停下脚步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他,“你太过分了?” 时清自动忽略她说的话,指着自己的衣襟,“嗯~” 郭蔓凶狠的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把它整理好后还用力的在整理过的地方拍了拍。 杏子瞧见这暧昧的氛围,捂眼转过头。 第170章 喵话 (各位书友,非常报歉,169和170发错了次序,没能改得过来,此次各位将就一下哈) 郭佑安就这么被自家老爹一个手指头摁在了椅子上。 他内心嘤嘤嘤,怎么可以有人长得比黑熊还要高?力气也比黑熊还要大。想着想着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看了之后赶紧往身后一背,他还是不要比了,简直是蚂蚁比大树! 郭啸峰拿着药方在出书房之前,回头看着呆愣愣的儿子,“把礼记给我抄写一遍,等我把事情办完了要检查。” 郭佑安:“我不…” 没等他说完,郭啸峰又来了一句:“如果还嫌不够的话,也可以把孝经拿来抄抄?” 这是哪来的魔头,他这是希望自己的手废了?可郭佑安只敢在心里蛐蛐自家爹。面上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 “爹爹放心,孩儿一定乖乖的抄写礼记的。”绝口不提孝经的事。 郭啸峰看这子总算老实了,才满意的走出书房。 城主府的府医看着药方:“城主,您给属下一张有毒的药方干嘛?” 郭啸峰:唉!这些人是不是只有领月银的时候才长脑子?其它时候都在休眠?唉!算了算了办正事要紧! “你看看手中的药方可会毒死人?” “城主说笑了,毒药哪有毒不死人的?” “你确定这张药方会毒死人?” “啊?这个,那个,城主您别急,属下再看看啊?” “不急,但你最好急一点,不然晚了找不到试药的东西就只能让你试了!” 府医本想敷衍了事的,听到这话,平时走路慢吞吞的,此时像是后面有狼在追一样,一阵风似的跑回药房。 郭啸峰:这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了,一个俩的就知道偷奸耍滑!看来是时候整顿整顿了! 府医为了不被试药,半盏茶都没要就把药配好了。急匆匆的拿着它来找郭啸峰,“城主,属下配好了。” “按照药方抓药还这么慢?” “城主,这不能怪属下,这些药大部分都是有毒的,它们又不能和药材放在一起,加上长期不用,生疏了位置也正常呀?” “行了,啰嗦,还不去准备木桶开始试药?” “啊?不是说好了配好药就不让属下试药的吗?” “你是大夫,你不去谁去?” 府医:他命怎么这么苦啊!媳妇儿子,我陪不了你们了! 郭啸峰:“还不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府医:呜呜呜,城主大人好狠心,都不让他告别一下家人,连想象中的告别都不让。 郭啸峰看着桶里的药草,这个要怎么弄,熬药,会不会把庄稼烫死?不熬,就这么泡着,药效够吗? 再看看府医,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这是为何?本来还想指望他来想个办法来的,结果看他那怂样,还是别指望了。 郭佑安活动着酸痛的手腕,看到自家老爹信步走来,忙解释:“我这是手酸了活动一下,可不是偷懒哟?” 郭啸峰看了一眼写好放在一旁的纸张,难得夸奖一句:“不错,再接再厉!” 前奏说完了,郭啸峰才开始问:“你姐有说那药方怎么用吗?” 郭佑安放下毛笔,抬头看着像黑熊这么壮的爹,不想挨揍,要知道他那手像熊掌一样有力气。要是招呼在自己身上,就自己这细皮嫩肉的,被拍到哪里,哪里就是一印记。要是拍在脸上,那他刚长出来的牙牙会不会又要面临陨落的下场?想到没有牙的自己,说话像洒水浇花的壶就有点崩溃! 黑熊:看来俺们黑熊家族有遗落到外的崽,找个空去认认亲! 老老实实的从袖口里掏出另一张纸递给郭啸峰。 郭啸峰本着碰碰运气的想法,没想到真有。 大手接过郭佑安递来的纸,打开一看,还真是药方的使用方法。叠好的后才压迫十足的问:“说吧?为什么要把这张藏起来了?” 郭佑安冤死了,赶紧解释,不然他爹那大掌落到自己身上那还了得? “爹爹,你要是想找出气筒就找姐姐去,是她把信分开传的,这一张才收到,不信你看信鸽还在哪里?” 郭啸峰顺着他的手朝窗口看去,什么也没有。 郭佑安尴尬了,鸽子呢?这是吃饱了连作证都不帮一下,太没义气了! 鸽子:种族不同,你们又没有学外语,它表示留下来也爱莫能助。 郭啸峰瞅了一眼郭佑安,迈着二八步走了。 郭佑安使劲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脸,没眼花,他爹真走了?没有训斥他就这样走了? 郭啸峰:你当劳资跟你一样,眼睛当摆设吗?窗口那碟吃了一半麦粒看不到? 郭啸峰这边的药水运用到庄稼里时,时萦空间里的小花猫能口吐人言了。 时萦没在听到是喵喵声,问:“小猫,你学人言了?” 小花猫:“没学,是你们献杀虫药方的功德让我得了利。” “啊?药方跟你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是你要的药,你是我的主人,你有功德了我也跟着受益。” “那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你反应比较迟钝呗?” 时萦把它拎到眼前,咬牙切齿道:“你说我笨?” “没有没有,是喵不懂事用错了词。” 时萦瞅着它:“你是猫精?” 小花猫:“不是,我不属于天之间之物,我只是这方空间之物,主人的功德可让我幻化成实体。” “你是说,你变成这样是我的功劳?” “是的主人!” “那我知错了,以后都不干好事了!” “啊?不是吧,主人以前做好事是带着目的的?” “那到不是?” “我就说吧,我的实体一点也感受不到怨气,就知道主人是心甘情愿的做善事的。” “别夸,夸我也不干了!” 小花猫闻言,神情蔫蔫的道:“没关系的,没有功德我就和空间一起沉睡吧!反正主人在外面已经有很多地可以种了,不在乎这里面一点点土地的。还有主人家也建了很多粮仓,也不在意空间这一点点仓库的。虽然外面的粮仓装粮食会被耗子吃,会发霉。但主人这么多粮应该不介意耗子偷吃几口,雨季发霉几袋的!” 时萦摇晃着小花猫的身子,语气不满道:“还说不是猫精,这说话一套一套的,一般人都没有你这份聪明劲?” 第169章 父子俩的嘴仗 “唉!小姐和姑爷也真是的,再着急也应该回房呀!” 郭蔓拍了拍自己的双手,“这下可以走了吗?” 时清瞧见她这模样,很恶趣的笑了! 吃饭的时候,郭蔓明显胃口欠佳。 桑梓见状,寻问道:“蔓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范芳芳:“婆婆,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弟媳被养的珠圆玉润的,哪里不舒服了?她这样肯定是零嘴吃多了呗!” 啪,桑梓把筷子往饭桌上一拍,“问你话了?” 悻悻的闭上嘴后,范芳芳心想:婆婆也真是的,在这么多人面前下她面子。还好今日其他房的人不在,不然自己的脸往哪里搁? 时奕:这媳妇总是记吃不记打! 郭蔓放下碗筷答道:“婆婆,我身体没事,就是今日我弟来信说,丰洲那边的庄稼长虫了,我爹头发都愁掉了。吃饭的时候,这才失了神。” 桑梓:“为这事?那我帮不上忙。” 时萦:“杀虫啊?如果长的虫子和我们这边长的一样的话,可以找白大夫。他们师徒负责配药,我哥他们负责杀虫。” 时清这的借口:“媳妇,想知道问我呀,何必舍近求远呢?” 郭蔓瞪了他一眼,才道:“婆婆,白大夫同意给我爹用吗?我爹可是要给整个丰洲的人用的?” “现在先把饭吃了,一会让阿清去问问不就行了,不过依白大夫的性子问题应该不大。” “白大夫这么大方的吗?一个药方子得赚多少银子呀?” 时得生:“只要不是拿他的东去赚钱,一切为百姓谋福利,白大夫还是很人性化的!” 桑梓:“他哪里是人性化,明明是心软见不得别人受苦。” 郭蔓闻言,眼睛都亮了。在思考着回去拿什么东西去白大夫那里换杀虫药。 白大夫一个人在院子里纳凉,阿木则收拾锅碗瓢盆。 看到时清夫妻俩大包小包的来找他, 白大夫:“说吧,贿赂我这么多东西,准备要我干嘛?” 时清说明来意, 白大夫摇着铺扇的手一顿,“就这?” “对呀?就是杀虫药?” 白大夫朝屋里的阿木喊道:“阿木,来活咯!” “哎,马上就来。”阿木一边应着一边擦手上的水渍。 “阿清哥,郭嫂子你们来了?” “嗯,我们找白大夫有点事。” “哦,” 阿木打完招呼才看向白大夫,“师傅是什么活?” 白大夫指着时清和郭蔓,“给他们夫妻俩抄一份杀虫剂的药方。” 郭蔓立马摆摆手,“白大夫,不用药方的,配点药就成了。” “嗯,是个不贪心的。” 还不得郭蔓开口,他又来了一句:“就是太贪心了!” 郭蔓:“……” 时清立马道:“白大夫,实在不行的话,我们用银钱买也行。” 白大夫白了他一眼,“还说不贪心?明明一张药方就能解决的事,你们却要我的劳动力?” 夫妻俩立马反驳:“我们没有?” “怎么没有?刚刚还叫我配药来的?” 郭蔓:“我们这不是怕你的药方泄露出去,才改成只要药剂的吗?” “还说不是,一张药方就写几十个字而已,配药却要花费好几天的时间。你们还说不是要我的劳动力?” 郭蔓:“可是药方比药剂珍贵呀?” “屁,就一张几十字的破纸能跟我亲手配的药剂比吗?” 时清:“那杀虫剂怎么办?” “拿着药方自己配去。” “可我不会呀?” “药方又不是给你的,你担心什么?” “那你真的不帮忙配药吗?” “嘿,今儿个我发现你咋那么笨呢?我配?配到何年马月?知道丰洲城多少村多少镇多少庄稼吗?就我这小小的药房供一座丰洲城的庄稼?做啥美梦呢?” 这时阿木也把药方抄好了,“师傅,抄好了。” 白大夫接过药方检查一遍有无遗漏,没有,才把药方拍在时清怀里,“拿着药方赶紧走,别打扰我老人家休息!” 时清和郭蔓就这么被扫地出门了! “夫君,白大夫怎么一点也不在意药方流通呀?” “他应该知道这是造福百姓的好事,所以才这么做的?” 白大夫:错错错,他纯粹是干件省时省力的活,大白话来讲就是懒。别人的事,干嘛要卖力的干,又没工钱,不划算! 郭啸峰不耐烦的看着郭佑安,“你小子没看到你爹正烦着吗?屁大点事就来找你爹我?” 郭佑安压根没理会虚张声势的郭啸峰,自个自的找了个椅子坐着,翘起来的二郎腿一晃一晃的。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安逸。 可落在郭啸峰眼里,怎么看怎么嚣张!想抄起案几上的东西砸那嚣张的二郎腿,可怎么瞅,都舍不得。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就让这小子嚣张一会。等自己忙完抽空去趟书院,问一问夫子是怎么教孩子礼教的? 郭佑安忽然感觉背后一凉,他倾身朝窗户看去,还是大晒天,刚刚那股凉意是错觉了! 看着像熊一样快爆怒的老爹,他不紧不慢的从袖口掏出一张纸,“唉!我这姐姐也真是的,给我传信就传信吧!干嘛还传一张给庄稼杀虫的药方?我又不会种庄稼,难道是姐姐怕我零用银不够,专门给我改银子用的?” 郭啸峰早在他说姐姐传信时,已经支起耳朵在听了,一下子听到关键词哪还坐的住。 快步走到郭佑安跟前,长臂一伸,轻飘飘的纸张已经落到了他手里。 还在念药方的郭佑安眼睛随着纸张的高度越看越高,直到看到药方已经在自己爹那个大高个手里。气呼呼的站在椅子上,伸手就要拿。 郭啸峰鄙视的瞅了一眼他,“都十来岁的人了,站在椅子上还没劳资高?还妄想从劳资手里抢东西?美的你?” 郭佑安不服气的叉着小腰,“我还小,可以越长越高,还可以长十年,到时候铁定比你高。你就不一样,只会越来越老,越老越矮。” 郭啸峰,“那也要等你长高了才有资本嘚瑟,现在的你充其量是个刚发芽的小豆丁!” “你你你,你胡说,谁家豆子有我这么大的?有本事你找出来?” 郭啸峰手指往他肩头一按,“这里不就是一个吗?” 第171章 分享 小花猫一点也没在意自己的处境,猫嘴麻溜道:“主人,你这是夸奖我吗?” 时萦把它往地上一丢,小家伙顺竿子的打了几个滚才停下来。嘴里还不忘嚷嚷着“好痛啊好痛!” 时萦瞧了一眼它咕噜咕噜转的猫眼,就知道它在装。背着手开始巡视空间里的作物。 小花猫也学着主人的样背着手走的,可条件不允许,它的两只前爪在身后够不到彼此,只好把背手改成叉腰。 时萦不经意一瞥,像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事,站在原地等着目标自动送上门来。 小花猫一抖一抖的叉着腰往前走,走着走着就撞到了一棵大树。喵身来了一个屁,股蹲。抬起喵头,“呃?是主人呀?为嘛挡住喵的去路?” 时萦把它拎起来,“你到底是啥玩意?为什么会两只脚走路?” “啊?这很难吗?主人会走路,身为主人的狗,呸,猫腿子当然也要会走路呀?不然怎么配跟着主子呢?” 时萦:人都没这小东西圆滑!起了捉弄它的心思,便道:“我带你出去吧?外面的世界可精彩了,春夏秋冬不同的色彩,不同的人,不同的动物。最主要的是你的对家也在外面,你之前不是还让我把粮食给它们吃吗?出去了,我送你去跟它们一起作伴怎么样?” 小花猫装死,它才不要跟耗子一起生活,简直是污染喵生! 无论时萦怎么晃悠,它就是不睁眼。 时萦眼珠一转,语气着急的自言自语,“完了,这是晕过去了?得马上就医,医好了就送到耗子洞去做客。” 装晕的小花猫听了,那还得了,赶紧睁开眼,小身子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就脱落了时萦的手掌。 灵活的跳来三丈开外,“主人,喵不用就医,喵也不喜欢吵闹,自己一个喵生活清静,有利于养生。” 时萦抱着手臂,“你多大了就想着养生?” “养生如学习,只要愿意,多大都可以养生。” 时萦懒得跟它啰嗦,拿起锄头又开始挖红薯。 小花猫叉着腰走上前,一副大人训斥孩子的模样道:“主人,你怎么就不长点记性呢?明明很多次都用念力收拾了,为什么次次开头都要亲自动手?是喜欢把力气消耗一空吗?” 时萦经它一提醒,才记起来,试了一下,地里的红薯真出土了! 她又兴奋的尝试了几次,次次如意,高兴的又往空地里种上大豆,家里除了酿酱要用到还有做豆腐腐竹腐乳这些也要用。 时萦看着堆成山的红薯个,高兴的差点一脚踩到小花猫。 小花猫:要不是它滚得快,喵命就没有了!看着主人还不自知,忧伤的躲远一些。俗话说看热闹别凑太近,今儿个就是一个教训! 时萦计算着一家送多少?送少了拿不出手,送多了心里痛得慌,愁人! 手把手的一个箩筐一个箩筐的装满红薯,唉!这个光滑无泥的红薯个头还大,她真的好舍不得送人哦! 每装一筐,就要心痛一次。 小花猫:“主人怎么又自己动手了?”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跟它们告别,它们这一去最终的结果都是进入五谷轮回场!” “主人舍不得就别送了,自己留着吃?” “那不行,一家人怎么可以吃独食?” 时得生兴致勃勃的来到时萦们院子,人才进院门就大喊:“红薯在哪里呢?” 闻人雪手里拿着一个红薯,边吃边走,回答时得生之前先把嘴里的嚼嚼完才道:“岳父,在仓库,” “熟的红薯还有没有?” 闻人雪刚咬一口,他纠结是吐出来还是直接吞了,好像都不合适,那他选第三种嚼嚼完再说。 时得生等得不耐烦了,“问你话呢?”说这话时语气没有之前那么轻快。 闻人雪总算把嘴里的咽下了,忙道:“有的,萦萦让人蒸了红薯饭,还火子捂了十来个。” “哎呦喂,这妮子也真是的不早点通知我,害得我这馋虫都犯了!” 闻人雪只是面上带笑,心里则道,来早了也没用,关键是它才熟啊!没看到他指尖都泛红了吗? 时萦看自家老爹这个架势,这是要连吃带拿呀?后面还有好几家没来呢?看样子是在来的路上了。寻问了一下时婶:“可有蒸得多?少了怕不够分?” 时婶:“哎呀!还真不够?要再洗点来蒸吗?” 时萦揉了揉眉心,吩咐道:“多蒸点吧,不然打起来就不好了?” “哎,老婆子这就去。” 时萦看她风风火火的,提醒道:“注意脚下!” “晓得晓得!” 每房得了一挑红薯,又吃饱了才心满意足的回家去。 时得生:“怎么不多留点给你爹我?” 时萦嘴角抽抽,不要以为她不知道,这个老爹趁大伙还在抢食时已经挑了一挑回去了,现在还想得过近尺,也不怕露馅了鸡飞蛋打? 时萦:“爹,要不叫大伯来帮您老送回去?” 时得生:“去去去,你爹我还没老呢?” 她就知道她爹怕几个伯伯分享他手里的食,这不闻人雪要帮忙都不让,挑着箩筐走得飞快。 “岳父这脚力可以呀?” “嗯,我爹这身子骨还行。” 桑树园的红薯已经长出好几片叶子了,为了它长得更好,时萦让自家哥哥们挑肥浇灌,再把长出来的野草拔了。 一晃秋收,先收最早成熟的黄豆,把它们晒干入库后,开始收玉米。 今日帮时家收玉米的人,都有幸尝到今年新产的黄豆做的豆腐。新鲜黄豆做的豆腐成品率比陈黄豆要高一些。 村里人也加入了其中,倒不是他们自家没有地,而是媳妇孩子在家忙,汉子们出门赚银钱。此处无地可赚额外的银钱,这不时家一放话,就没有一家落下的。 有的人家还拖家带口的,时家就来了一个按结果说话。无论人大小,都是做得多赚得多。 豆腐出锅,时家今儿个还特意多做了两锅,让帮忙的村民带一碗回去给家人尝一尝。家里有老人和孩子的人家千恩万谢的! 大长老表示等农忙完,大伙可以来家里学做豆腐,以便自家人解馋。 第172章 挖坏的薯 秋收的稻谷已入库,现下就剩下桑园的红薯了。之前有刨过一垄看过,个头不大,婴儿拳头大小的居多,还有拇指大的,大家都想着让它多长些时日,让拇指大的可以再长大一些。 眼看就要霜降了,时家又聚在一起商量着到底要不要先把红薯收了。以往的任何农作物都会在霜降前收割,过了都会因季节和打霜让庄稼加速死亡。 最后拍板决定,留一垄看看情况,剩下的全收了,以防万一。 翌日,早晨的风凉嗖嗖的,除了孩子和妇人加了件薄衫,其他壮丁兴奋的扛起锄把子,挑着空箩筐和空背篓,顺带往背篓里装几把镰刀。一会动起手来是要先割去藤蔓的,这是时萦摸索出来的经验。 时敏之时平之他们不喜欢割藤蔓这项活,谁先出手割藤蔓,他们就在后面开始挖。 时萦看他们毫无章法的挖,出声提醒,“敏之,平之,要跟挖这个跟土豆一样有耐心才行。不然一锄头下在,土里的薯薯都成两截了,吃的时候影响心情。” 可叛逆期的少年哪会把大人的话听进去,倒是一旁的田田,用心在听,用心在做。 时萦见状摇头叹气,明明都是一样的年纪,为什么心性差这么远呢? 转了一圈回来,确定了,火急火燎开干的,无论老少,第一锄头下去的结果都是一样。咔嚓声从土里传来,动手的人就知道坏事了。抬起锄头,有薯薯没断完夹在锄头上的,有直接挖断的。 负责捡红薯个的孩子和老人,见一个坏的,总是要念叨半晌。 时婶心痛的看着一筐挖坏了,唉!这些都是粮呀! 桑梓听到她叹气,又见她手里拿着挖坏的红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出声安慰:“这只是挖坏而已,它本身又没坏,一会把挖坏的洗干净蒸了大伙当午食吃。” “好嘞,”听到这脆生生的问应,就知道她操心的事解决了。 红薯藤蔓要比红薯个多太多,养猪场一时之间用不完,都把它们扎成小碗口大小,挂在养猪场的屋檐下晾干,等下雪覆盖大地,无处可割猪草时再取下来剁碎煮熟喂猪。 时炣时灼兄妹俩,领着时萦家八个娃专门挑拇指大的薯薯捡。每捡完一垄都会兴奋的互相攀比。 时炣时灼要大一些,手脚也就快很多,小篮子快装满了。 时晗之鬼精鬼精的,她知道自己干不过,就穿梭在小舅舅小婕哥哥姐姐的篮子间。这个人的篮子抓一把,那个人的篮子抓一把。然后往小包包里一揣,虽然一把只能抓两个,可光顾一趟下来,收获也不少? 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篮子旁,把抓来的小薯薯倒进篮子里,又开始捡地上的。 郭蔓和杏子跟着时清一起来的,时清得跟着挖红薯,主仆俩就负责看孩子。时晗之一系列的操作被她俩看得一个正着。 她们以为,时晗之被抓包了应该会很尴尬,哪知人家还远远的向她们摇手,压根不带怕的! 第二次时晗之又开始她的计划了,郭蔓心痒难耐,她觉得这么好玩的事要分享,不然自己难受! 时萦看到她诧异了一下,“三嫂嫂怎么来了?” 郭蔓双手撑着膝盖看着时萦,“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有,像花儿一样好看!” “别贪嘴了,再不让开我这锄头就要从你脸颊边上擦过了?” “擦吧,这个便宜让的占了!”郭蔓嘴上是这么说的,但身子很是配合的移到了时萦的右边。 郭蔓伸手要帮忙捡红薯个, 时萦忙阻止,“还是别了,你还得带孩子,手沾了泥无处洗?” 郭蔓:“放宽心,那俩小子刚刚被几个长老爷和祖母带走了,杏子跟着的别担心。” “哎?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就是你挖的红薯没有挖烂的!” 时萦无奈道:“你要说的问题就这个?” “对呀?” “唉!我还以为是啥大事呢?害得我紧张兮兮的!” “不过除了这个还有一个事?” “啥事说吧?” “不用我说,还是你自个看吧!” 时萦:搞得那么神秘兮兮的,我到要看看是什么事? 顺着郭蔓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时晗之骚操作的一幕。 “她这是在干嘛?” “你闺女?问我?我哪里知道?不过,看了一下他们几个,每人都有一个篮子。我想他们是不是打赌了,她又小干不过大的几个,就想了这么一出?” “这么小就知道偷奸耍滑?” “嘿~你用词不当啊?她这哪是偷?人家是智慧超群了。你就没瞧见吗?几个孩子,就她想到了让自己篮子最快的方法,其他几个只会拼命干,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家闺女脑瓜子灵活,会思考问题!” “你这嘴什么时候练得这么利了,死的都被你说成活的了?” “萦萦这是夸我还是贬我呢?” “夸,绝对是夸,绝对是真心夸!” 午时吃饭的时候,大伙看到期盼已久的红薯端上桌。本来亮闪闪的眼睛看到红薯的品相时,没什么食欲的问:“怎么都没有一个完整的薯薯?” 时婶:“回敏之少爷,今儿个的红薯只有这些挖坏的,完整的都得入库。” 时敏之:“我们辛苦一个早上,吃一个完整的红薯都不成?” “可这些不都是你们挖坏的吗?不早点吃了放坏就可惜了?''” 呃! 时敏之都败北了,其他人就老老实实的端起碗。 饭桌上,长辈们都在商量挖坏的怎么处理? 时萦认真的吃着饭,看着碗里不完整的红薯,说句心里话,很影响食欲的。 可能是挖坏的太多了,时萦不免也操心起来。念及所想,那本书又出现了,不过这一次没有像之前那样出现,而是直接呈现在脑海里。 在她消化这些知识的时候,家人们都看着她。这是想什么这么出神? 时晗之:“娘亲,吃饭的时候不要走神哟,容易噎着!” 花落燕来景儿恒儿以及岁之暮之天之都在想,妹妹超厉害,面对这么多人都敢开口说话?而且还是在吃饭的时候! 第173章 到来 时萦瞅了一眼她,小声道:“不好意思,娘亲让晗晗操心了,以后不会了。”说着还不忘把自己碗里的红薯夹一块给时晗之。 时晗之看着碗里的红薯块,嘟着嘴道:“娘亲,晗晗的肚肚已经饱了,吃不下?” “怎么会?平时你都要吃好多的?今天怎么就吃这一点?” 时晗之眼神飘浮,语气虚虚的道:“今天不饿。” 时萦把她碗里的红薯块夹在碟子里放着,“可要喝碗豆腐汤?用鱼鱼熬煮的哟?” “那我少喝一点吧?”说着把碗推向大海碗的方向。 时萦果真只打了一点, 时晗之气鼓鼓道:“娘亲,会不会太少了点?这点晗晗一口就喝完了!” 时萦疑惑的问:“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呃!失策! 时萦看她磨磨蹭蹭的,一口烫愣是吃成一碗烫的架势,又给她添了一勺。 时晗之见状神采飞扬,甜腻腻的道谢,“谢谢娘亲!” 时萦瞅了一眼其他孩子,见他们都不怎么爱吃今日的红薯,便道:“不喜欢吃红薯,没有夹碎的都放进盆里,一会让厨房的人洗干净晒干当零嘴。” 大长老:“萦萦说的可是真的?” 时萦点头,“对,像拇指大小的蒸熟后直接晒干,没有太阳就用火烤干。挖坏的,要么洗干净蒸熟切条晒,要么生切成拇指大小的方块直接晒干煮粥吃。还有一个方法比较麻烦,把红薯捣碎,用水洗浆过渣沉淀,隔日倒小,余下的就是淀粉,晒干后,煮汤和粥清了可以用它调水混合,汤汁就不会清汤寡水了。” “行吧,那挖坏的就交给你处理了?” 时萦:她不是已经把方法告诉他们了吗?干嘛还要把事情推给她? “有什么重的活可以喊上你的哥哥和侄子们?” 时萦应了声“好!” 一晃而过三年了,山顶的寺庙建成了。 闻人雪和时萦还在商量着,什么时候通知白云寺的方丈和住持?哪知寺院建成那日,大清早的秋实就急匆匆的跑进来。 “小姐姑爷,门外来了好多和尚,他们说是找你们的?” 时萦和闻人雪对视一眼,他俩都不知道是谁找?而且他俩能认识的和尚在这里就只有静缘,其他的都在白云寺。那地方离这里要十来天路程,那外面的和尚是谁? 俩人这么想,但步子却没有停,走出院门就看到大和尚们盘腿坐在地上念经。 时萦:“这是把他家地盘当寺院了?” 闻人雪:“他们是在为这里的主人祈福。” “哦~那不枉我出银钱一回了!” 俩人渐渐走近才发现还真是认识的老熟人了。 时萦边走边道:“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高僧临门,阿弥陀佛!” 众和尚:“阿弥陀佛!” “秋实冬香给大师们看坐,” 住持站出来记话,“女施主不必麻烦,带我等去待寺院就好。” “不着急,这里到寺院差不多要一天的路程,吃点东西再去吧?” 住持和方丈对视一眼,“那麻烦施主了!” “不麻烦,又不费事。方丈、住持、各位小师傅,你们是在这里用素食?还去静缘小师傅那里用?” 住持:“去静缘那里吧!” “行,那阿雪带你们先去,我带点东西就来。” 住持:“女施主你先忙贫僧等人自会照顾自己。” 静缘刚念完经,出门透透气,结果就看到一大群和尚,还都是自家的,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赶紧揉揉。再次看去,他的那些师兄们挑着行李远远的就喊“静缘!” 静缘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不是幻觉,真的是师兄、方丈、住持他们。散丫子的就向大和尚他们跑去。 “方丈、主持、师叔、师兄,你们怎么来了?是来看弟子的吗?弟子有好好监督建寺院的,马上就能完工了。” “师兄,你们出门怎么带那么多东西?不累吗?师叔不是说出门在外最好轻装上阵吗?怎么你们不像是出门清修?倒像是搬寺?” 他们虽然很想停下来唠叨两句,没看到四处都是村民们吗?停下来当猴,让人观赏? 几个长老倒是消息灵通,一众和尚才把肩上的担子放下来,水都还没有来得及喝就看到他们进了院子。很是自来熟的跟方丈和住持谈天说地了! 要不是考虑到他们远道而来,可能还饿着肚子?怕是已经拉着方丈和住持开始下棋了。没看到大长老随身携带了棋盘吗? 时婶和桑梓妯娌几个把家里的菜苗拔了一筐,葱芫荽摘了一篮子,还带摘了一背篓黄瓜,方便饭后大和尚们当水果吃。 静缘指着门口的地,“师兄,看,这些庄稼都是我种的,厉害吧?有一亩哦,全是我自己种的。这玉米长得好吧,我怕地多忙不过来只种了这么多。” 静悟:“嗯,师弟干得不错,只是这黄豆跟玉米种在一起收成能好吗?” “放心,我在时家学的,已经种过两年了不怕没收成。” 静悟蹲下身大手捻着红薯叶,“这个是什么?怎么也种在玉米地里?” “这是红薯,它在玉米地里也长得很好呀,没必要另找地方种,占地。” “嗯,长这么多吃得完吗?” “师兄说的是这藤蔓叶子吗?” “是啊?” “它是可以吃,但一般只有我一个人用食,正常的蔬菜瓜果我都吃不完,哪还记得吃它?” 静悟不可思议的问:“不吃它,种来干什么?” “吃啊!” “你不是说记不得吃它吗?” “师兄不好意思,我刚刚没说清楚,这个藤蔓可以吃,可我不喜欢它的口感。我喜欢吃它的果子。” “它还能结果子?” “是啊,长在土里,等秋过后挖出来一串串的可爱极了。” “你不是说种了两年吗?既然这么好吃为什么不带点回去给我们尝尝?” “啊?这个我没想过,即便是带了你也吃不上呀?” “你都没有那份心!” “那个,我才种一亩地,即便是全拿回去也不够分呀!” “所以你就自己享用了?” “这怎么能这么算?我在做监工的同时还不忘自力更生,一点也没有伸手向寺里要已经很难得了好吗?” 第174章 众僧进山 净悟:“师弟,你出来三年,这嘴皮子也利索了不少呀?” “师兄哪里话,师弟这还得向师兄们看齐才行!” 静缘说着,从玉米窝长出来的黄瓜藤上摘下一个黄瓜,递给静悟,“师兄尝一尝,这个可以生吃的!” “确定?” 静缘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在黄瓜藤上扒拉扒拉,又找到一个可以摘的。摘下后咔嚓咔嚓的就开吃。 静悟倒也不着急吃,看这么久的地,就只见到这一处有,吃了就没有到方丈、住持、师兄、师叔们面前显摆的了! 时敏之急匆匆的跑来:“师公,吃饭了!” 静缘:“多谢施主,” “不谢不谢,你赶快叫上这位师傅快去吧,今早煮的面食,晚了就不好吃了!” 方丈:“施主可要一起用一些?” 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四长老:“方丈慢用,我们来时已经用过了!” 方丈:“那贫僧便不客气了!” “方丈请!” 静悟吃完饭拿出黄瓜本想向师兄师弟们炫耀一番的,哪知其他师兄弟见他手拿黄瓜,以为是从厨房的背篓里拿的。他们也去拿了一个,咔嚓咔嚓就开吃。 静悟见状优越感没了,泄气的问:“你们的黄瓜哪来的?” 静安:“厨房呀,女施主家人带来的,很多,够我们一众人吃两天。” “这个不稀有吗?” “女施主说,庄稼地里到处都是,只要摘的时候不把藤蔓弄断它们会结到秋收后。” 静悟恶狠狠的咬了一口,“那静缘为什么不多种一点?” 静缘:“种什么?” 静安:“黄瓜,” “黄瓜,有种啊,咯,那木栅栏边全是,想吃多少都行,那玩意结果挺多的,吃不完可以切开晒干,吃粥时凉拌下饭。也可以做成酱黄瓜,这个时家会,可以学。还能泡酸黄瓜,这个我会!” 静安惊喜,这下子想吃的时候就不用去别人家讨要了。 静悟:唉!小僧怎么还没有修行到耳聪目明呢?善哉善哉! 闻人雪和时萦把牛马都拉出来,让大和尚他们把行李码上,出发去往新寺庙。 时萦:“方丈,你们要不等寺里装修好再去?” 方丈:“阿弥陀佛,佛祖已经先贫僧等人一步了,再拖延不得。” 时萦:出家人就是说话句句带佛语,她是一介凡夫,听不懂! 去往新寺的路是这三年抽空修的,这只是开通了,还没有时间找石子和石板铺上。所幸大和尚他们运气好,下过雨的路才晒干。要是他们早两天来,这马车牛车还上不了路! 天麻麻黑,车队才到新寺山脚下。 时家人知道上山很难,为了有力气爬阶梯,在这山脚下修了一座歇脚的地方。山里不需要银钱买地,只要愿意建多大都行。 这不,时家大手一挥,建了七八个院子,牛马棚,还帮村民建了民宿。要不是现下无人居住的话,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街道。 方丈见状朝着时家人施了一礼,“施主大义!” 大长老:“方丈客气了,这只是为了我们自己方便!” 方丈率领着众弟子朝新寺跪拜下去, 时萦:她要不要也跪?不然就她一个站着有点鹤立鸡群! 时萦跪下后,大和尚他们念了一段经文才起身。 大伙起身后,跪拜后的山,山石在蛙叫虫鸣的傍晚窸窸窣窣的滑落。 时萦以及时家人以为是山体滑坡,抬头望天,这月朗星稀的也不像是要下雨的呀? 方丈看了一眼山石掉落损毁的位置,满意的点点头,领着一众和尚进屋修整了。 时家人倒是在原地驻足了半个时辰,没有任何情况才进屋。 夜晚的饭食由于明日来上山,都没有做荤腥的菜食。 方丈他们是有僧厨的,大长老看他们要自己做吃食,就吩咐时长点着火把在花坛里摘些菜。 这还得感谢房子建成后,花坛里无人种花。小孩子们看大人有地种庄稼,他们没有。这不,和静缘来几趟就把这前后院的花坛全占用了! 吃过饭,时长被安排守夜,这是为啥呢?当然是怕睡到半夜山体滑坡被一锅端了! 翌日卯时,大和尚们已经起来上早课了。咚咚咚的木鱼声伴随着和尚们的念经声,把还在浑浑噩噩的时萦从梦中敲醒。 穿好鞋子出了房门,把花坛上放着的一把树枝里,拣了一棵自己中意的就在院子里练起来。 今日的练习,不知道是不是隔壁院里和尚们的伴奏起了作用,动起来更加带感。以往达不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今日只是听了几声木鱼和念经声就轻易达到了!时萦想,是不是她平日里没有敲木鱼念经的原因?如果是,那她是不是还得准备一个木鱼,再请教一下和尚如何念经? 练了一身汗,人精神了不少,回房到房间,秋实已经备好了热水,她得赶紧洗漱,用过早食还要爬山。 走出院门,刺眼的晨光把笼罩上山顶,四处的山都没有眼前这座山高,早晨的云海还未散去,显得它更加巍峨! 大和尚们已经把行李捆绑好,随时可以出发。 爬阶梯第一梯,入眼就是白云寺三个大字。 时萦瞅了一眼,看向方丈:“方丈,你们真把白云寺搬来呀?以前那座寺院怎么办?” 方丈:“女施主,这是佛祖自己决定的,贫僧等人只管侍候好佛祖便好。” 时萦:“阿弥陀佛,小妇人多嘴了!” 方丈:“阿弥陀佛!” 时萦指着白云寺三个大字问闻人雪:“这山石上的字是你找人凿的?” 闻人雪:“不是,可能是大爷爷他们吧!你瞧,那字的走韵是我这个年纪和阅历写不出来的!” “大爷爷他们的字我记得,都不是。” “那会是谁?” 闻人雪看了一眼走前头的方丈和住持,小声道:“听说功力高深者可在山石上凿字,会不会是他们当中之人干的?” “有可能,瞧那字,就不是普通人一硾一硾凿出来的!” 几个长老和方丈他们同行,大长老在书法一途颇有一些造诣,见到比他写的好的字当然得询问一番。 “方丈,那山石上的字?”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此字乃我佛所赐!” 第175章 脚踝 “啊?没想到方丈也会开玩笑!” 方丈笑笑:“出家人不打诳语,昨儿个施主不是也跪下答谢了吗?” 大长老?什么时候?他昨日就跪了一次…“难道是…” “对,施主还怀疑是不是要山体滑坡了?” “方丈这你也知道?” “阿弥陀佛!” 山路不好走,阶梯修了三年还没修完。倒不是工匠们偷懒了,也不是拖欠工钱工人摆工不干了!而是此山由一块完整的山石伫立而成。 想要在上面开路就得用凿子一硾一硾的凿,而这年头的匠人还不好找,找来的人大部分都拖家带口,要不只是时家有活供匠人家人干,这些匠人还请不来。 此时的阶梯才凿了一千阶梯,想要登顶,要么增加人手,要么再等几年。 方丈见凿阶梯的进度也不急,反正一时半会这新建的白云寺也不会招待香客。 午时,一行人登顶了,赶在匠人们吃饭之前到达。 一众和尚还是可以一起用饭的,只因这群匠人,从建寺院那天开始,他们都戒了荤腥。 刚开始时萦好心猎了头野猪招待他们,还被巴拉巴拉数落一通,说她没有敬畏之心!当时她可冤了。 方丈把手中的行李放下,径直往大雄宝殿而去。 住持也紧随其后,年老的僧人也不甘落后。 方丈看到大雄宝殿门口的大香炉,心想,这佛祖跑了也不忘带吃饭的家伙。 方丈抬头朝殿内看去,好家伙,就知道跑这儿来了!赶紧点上香火参拜。 跟来的人也一样点香参拜,拜完后才有机会参观起来。都在感叹方丈和住持找的人可靠嘛! 时家女施主破费了!方丈感叹的想着。 不一会就有和尚来叫他们用饭,用过饭后,方丈和住持带着几个长老参观,他们自己也要看,看看众菩萨有没有被佛祖带来?又有没有落后他们一步?最担心的还是有没有丢?如果丢了还得找匠人来凿像,太费事,更最要的是费银子呐! 每转一个殿,方丈和住持就心安一分。 工匠们最后一天的工期,活计比较零散。 时萦站在方丈和住持身边,“俩位可还满意?” 方丈:“阿弥陀佛,女施主有心了,我佛的佛光会罩着女施主以及身边的人畜的!” 时萦:又是神神叨叨的,算了,建都建好了,还计较什么! “方丈,可还有事吗?” “女施主,如果家中无事便让老人和孩子到寺里来听听经,去去魔气方可大安!” “你会算命?” “贫僧不会,” “那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女施主新建的隔壁院子还无人居住,贫僧觉得屋子持久无人住不大好。女施主家中刚好有老人孩子,可以让他们住住可心给房屋增加点人气。更何况现下这个时节正好可以避避暑气。” “方丈到是操心得多?” “阿弥陀佛!” “好吧!你赢了!” 时萦朝方丈和住持摆摆手,转身背着手走了! 闻人雪在匠人堆里唠嗑,一不小心就看到自家媳妇下阶梯,蹦一跳的像未出阁的少女那样娇俏可爱。这一蹦一跳全踏在他心坎上! 时萦被一股火辣辣的视线盯着,要想不注意都难。就这么一对视,脚上就踩空了一梯,人一歪就往下摔去。 闻人雪吓坏了,加大了马力飞奔而来。 时萦的功夫可是从狼群虎嘴里练出来的,会怕一个台阶引来的祸事吗?当然是不怕了。身子一个翻转,在闻人雪人没到前已经安全着地了。 闻人雪看着松了一口气! 而闻人雪高兴的过早,时萦踩空的那只脚崴了!疼痛让她差点又摔倒。这下子闻人雪终于可以英雄救美了! 时萦还在思考如何落地,脚踝不再二次受伤时已经被闻人雪接到怀里了。 时萦闻到熟悉的味道,放下心的同时也没忘记这里是佛门之地。 粉拳推了一下闻人雪胸膛,“快放我下来,帮我把脚腕拉伸一下就行了。” 闻人雪把她放在台阶上坐下,把鞋子脱掉,大掌握着时萦的小脚丫开始旋转拉伸。 “好了,你试一下,如果还疼可能上骨裂了,可能要敷药。” 时萦撑着闻人雪的手臂站起来慢慢试了一下,惊喜道:“不痛了,只有一点点发胀。” “那就别走路了,不然还会二次崴到,那时可能真会骨裂了!” 时萦:“你想我在这山上过夜?” “不用,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去跟方丈、住持、几个长老打声招呼,我带你下山。” 还不等时萦拒绝,闻人雪已经不见人影了。 时萦心想,娃都好几岁了,还这么风风火火的! 还没等时萦多喘口气呢,闻人雪已经回来了。 “走吧!” 时萦一脸错愕,“怎么这么快?” “就说句话而已!”闻人雪问答的时候已经弯腰把时萦抱起来了。 时萦推搡了他一下,“快放我下来,你扶着我走就成?” 闻人雪充耳不闻,脚尖一点,人已经向山下奔去。 到了山下的院落,闻人雪问:“是现在回去还是再住一晚?” 时萦看了看天色,“现在走吧,家中事情太多了,关键是你那小闺女见不到人会自发出门找。” “那你的脚?” “坐在车上又不是让我走路,” “好吧,那我去套车。” 两人是踩着月光到家的,还好赶上最后闩门的时候。询问了孩子们的情况无事后,才放心回屋。 秋实端来水让时萦洗漱, 时萦见到她,便道:“你明日还得织布,这些活我可以自己来的?” “小姐,奴婢只是端盆水而已,再说现在时辰还早,伺候一下小姐,奴婢高兴。” 冬香也端着托盘进来,边摆菜饭,边道:“秋实说得没错,奴婢们只是干点力所能及的事而已。咱们是小姐买来的,小姐安心使用,再说伺候小姐可是有月银的。奴婢们再当甩手掌柜怕是不好意思拿月银了?” “行了行了,我认输,你俩快去休息,不然小姐我就要扣月银咯!” 秋实:“不着急,小姐洗好了奴婢倒完水就回屋。” “怎么?你家小姐变废物了?” “那倒没有,主要是,小姐今儿个脚踝受伤了,得照看着一些!” (这章带了点神话色彩,只因小时候邻居常常唠叨,这座山上来了一座菩萨,香节要去拜拜!) 第176章 老幼进山 “叫你们姑爷来倒就好。” 冬香:“姑爷去澡堂子了!小姐放心,倒完水,奴婢俩一定回屋去。” “好吧,真拿你俩没办法!” 时萦洗漱好后,俩人又合力把桌子移到时萦跟前。 时萦:“我只是扭伤而已,又不是走不了路?” 秋实:“没事,奴婢和冬香已经移过来了,小姐心疼奴婢们的话,就让姑爷回来再移回去吧!奴婢告退了!” 时萦看着急匆匆跑掉的俩婢女,唉!是不是该把她们嫁出去了?瞧,这主意大得很! 闻人雪进屋就看到时萦傻愣愣的坐在那里,上前往好她脑门上一弹,“怎么不先吃饭?” 嘶,“下手这么重?你是想敲死我,好娶新媳妇?” 回应她的又是一弹指,“没记错的话你今日是崴到脚,不是崴到头?净说些糊话!” “你这是拐着弯的说我脑子不好呗?” “嗯,在一点,” “嗯~” 闻人雪无视她瞪大的眼睛,帮忙打了一碗粥,往她面前一放,“快吃吧!已经很晚了!” 时萦把碗往自己面前拉,“我可不会谢你的?” “我惦记你的谢!” 翌日,时萦找到桑梓,“娘,方丈说,让家里的老人和孩子上山听经文,顺便避个暑。” “我们走了家里这摊子事怎么办?” “这不是还有我们吗?你儿子女儿女婿还在呢?考虑这么多做什么?” “我这不是放心不下家里吗?” “哎呦喂,我老爹都去了,你留下不孤单吗?” “不孤单!” “你就不想看看山顶咱家的院子?上面也种了庄稼,你去了闲不了,正好帮忙捉捉虫!喂喂鸡,捡捡蛋。” “说的那么好,是什么世外桃源吗?” 时萦假装听不懂,自家老娘阴阳怪气的语气。 “不是世外桃源,有点像人间仙境,太阳刚起来的时候,四周翻滚的云海美极了,尤其是晨曦的光照到那一刻,简直美如画!” 桑梓:“我算是明白了,我不答应你就要一直说?” 时萦点头,“娘你好聪明?” “别贫嘴了,要是去了不好看我还是会回来的?” “行行行,都依你,记得喊上几个伯母和嫂子她们。反正家里活有雇工干,她们在也就是监督一下,出去放松几天也出不了大问题。” “行了行了,娘知道了,忙你的去吧!” 几个孩子听说可以出游,眼中掩饰不住的欣喜。时晗之是把所有喜悦写在脸上的,整个人像小仓鼠一样开始往她小包包里存粮,不对,是存零嘴。 小包装满了,还觉得不够,又哒哒哒跑去找她专属小背篓,这是她用零嘴向村里伯伯家换的。全家小孩就只有她这只最可爱,小背篓上专门编了一个盖子。 小背篓的周边是她请秋实姨在织房挑了瑕疵绸子扎成了小花串,花花绿绿的,好看极了。当然现在又往里面装上她喜欢的零嘴,这下子就是又香又好看了! 燕来年长时晗之好几岁,原谅她喜欢不来自家妹妹喜欢,不是花花绿绿的,就是甜腻腻的,唉!也不怕坏牙? 由于时萦崴了,不利多行,她就没能征得同意送人进山。 秋实和冬香要忙活监督织坊的女工,虽然大部分都是干了两三年的老工人了,但也有才干一两个月的新女工。得看着一点,把线挑错了这匹布就废了! 范芳芳一边上马车一边抱怨,“山里那么多蚊虫去干嘛?真是想不通老人家是怎么想的?在家里干干净净不好吗?” 桑梓:“不想去就回去织布吧,也不要你织绵织缎,就织麻布吧,这个省事还不费心。就算你两天织一匹好了?我回来检查。” 范芳芳听到前半句很是开心,听到后面,那嘴角的笑挂不住了。赶紧爬上马车,“瞧娘说的,你都不在家,我这个作媳妇的哪能自己留下来逍遥呢?” 桑梓也不戳穿她的小心思,她这个二儿媳妇啥都好,就是懒了点,心眼小了点! 郭蔓问时清:“萦萦呢?” 时清:“她有她夫君管,你操个啥子心?” “我把她有夫君这事给忘了!” “没事,她你也可以别惦记,你只需惦记着我和两个儿子就成了!” 郭蔓求生欲很强的,赶紧补充道:“你和儿子不能挂在嘴边,一直放在心里的。”怕时清不信,还举起三根手指,“真的,我发誓!” 时清用一个手指,就把把举起来的手指以及胳膊都摁了下去。 郭蔓:“你手指是千斤顶吗?” 时清:“我手指如果是千斤顶,你的手现在已经废了!” 郭蔓心里叹气,武力上输了,怎么语言上也赢不了呢? 更可气的是,他还当着两娃一丫鬟的面揉她发顶,她不要面子的吗? 村中有老人的人家,也被时家邀请进山听和尚讲经。这几年风调雨顺,村子里的人家都攒了不少家底,存娘也不少。 这不,听到时家要进山听和尚讲经,那兴奋劲要到糖的孩子,赶紧收拾包袱跟着上了时家马车出门。 时萦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有点适应不过来,干脆慢慢出屋子坐在屋檐下看书。 闻人雪把人送去回了已经未时了,进院子就看到时萦躺在摇摇椅上睡着了,满地的瓜子壳和黄瓜蒂,茶碗里还没有开喝的茶水。他想,应该是他媳妇瓜子嗑多了,想喝口茶水漱漱口,可茶水又太烫了先放着。然后等茶水可以入口时,人已经睡着了! 闻人雪往时萦腰上搭了一条绵巾,防止肚子受凉。 从屋里拿出小香炉点燃里面的香,放在时萦身边,防止她被蚊虫叮咬。 时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申时,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右侧院传来织机嘎吱嘎吱的声音。左侧院男子交谈声,这是家里的哥哥们在造纸。 伸手拿着壶给自己倒了一茶碗水,指尖的温度告诉她可以喝,但像牛饮水那样又会烫到自己。 饮了一口味道不对,垂眸一看,清澈的水在茶碗显示着它没有被茶叶泡过。 时萦想,肯定是自己那两个自作主张丫头干的?唉!这么操心会提前衰老的! 喝了几口水后,嗓子舒服多了!这才起身慢慢走向五谷轮回场。 第177章 接人 四遥城,四大家族都在手忙脚乱的收拾着行李,一辆辆的马车装满了红木箱子。不用看,从它需要用两人抬时就知道里面的东西很贵重。 家中的夫人向夫君抱怨为什么要搬走? 夫君总是斥责夫人无理取闹。 同样的事情,每家都在上演。不过平民之家的事情倒是没有这么多戏。但他们没有车,最好的人家有辆板车就不错了,最多的是独轮车。 其实大家虽然马上要离开故土了,可压根不知道因为啥?只有一句留言,说恶龙马上要翻身了,这片人居住的地区全部会变成废墟。 有人就问,为什么会有人知道?答案这样那样,什么五花八门的说法都有。 最后不知是哪个人才,说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一定是干了很多坏事,惹得恶龙都忍不了才要把这里变成废墟。 他们哪里知道,这四遥城的四大家族,开采了几代人的金、玉、铁、盐矿,已经把地底下挖空了。即便是还能住人又能住多久? 有些空矿洞注满的全是水,每逢雨季都有一大股洪水从矿洞中奔出,这要是全部瘫塌,生活在矿洞上面的四遥城居住民将无一生还。 白云寺人去楼空之前,有带话给四周的百姓,此地将不复存在,赶紧收拾起家当逃命去吧! 很多人是不信的,都跑往寺中瞧了瞧,除了空荡荡的屋子,啥都没有。这才慌了神回家报信去了! 也有人说大和尚们卷着香油钱跑了,只有白云山脚的村民,是跟在大和尚们后面的。只是他们脚力,不如大和尚们这些有功夫在身的人好,很快跟丢了。 所幸的是,大和尚他们沿路砍掉的挡路的树枝,沿途埋火造饭的土坑,这些都为他们指了路。 可他们来万丈河被眼前的一幕吓倒了,冰冷的铁索、翻涌的河水、不断吞噬的消洞,都明晃晃的告诉他们危险危险。 就在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做的时候,对面的锣响了起来。他们本来退缩的脚步停了下来,心想,对面有人生活,那是不是知道怎么过河? 时轩听到锣响就放下手中的活往一线天奔。一路上都在回想那日方丈的话,说是听到锣响记得去接人,不去的话媳妇就没了。可他压根没想再娶妻呀?可人命关天又不能不管。 方丈此的看不到,就他那火急火燎的模样,他们家只有他一人会功夫吗?别人救不了?还不想娶妻?那双脚比他心都诚实! 时轩出现在一线天,对面的村民就开始大喊:“小哥,这河要怎么过呀?” 虽然对面的喊话被风吹的七零八落的,但对于有功夫在身的他还是听清了。借助铁索的助力跃到了对面,看到的就是一张张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的村民。 “老乡,你们准备去哪里?” 一个干瘦却精神很好的老头村长道:“小哥,我们要去对面,请问要怎么过去?” “为什么要去对面?那里有你们的亲人?” 村长:“没有,只是我们跟着一群和尚来的。他们脚力快,我们拖家带口的脚力慢,所以跟到了这里就过不了河了!” 时轩:“你们要找的和尚长什么样?” 村长,村民:“和尚不都是光头吗?还能像小哥(大哥、叔叔)这样玉树临风吗?” 时轩表示他被夸到了,虽然这个队伍中没有他中意的媳妇,呸呸呸说错了,是方丈说的媳妇,但也不妨碍他此时心里高兴啊! 问了一句:“你们确定要去对岸?” 众人:不去?难道原路返回吗?生怕回答晚了,面前这个小哥(大哥、叔叔)又飞到对岸去了。立马点头,“去!”这整齐点头的速度像特意安排了一样。 时轩:“行,都想过去,那我就帮这个忙了!不过你们谁先来?我一次能带两个壮汉和一个孩子过河,考虑好了就组好队准备出发吧!” 村长:“那个小哥,我们的行李怎么办?” “你们把挑的改成背,背在背上一并过去。东西绑紧一点,掉到河里就别想捡回来了,看到那个大消洞没有?无论是人和物都是没救了!” 本来已经快忽略了那个令人可怕的大消洞,现在经这么一提,害怕的情绪又在心里漫延。 时清看人准备的差不多了,才道:“谁把孩子绑在我背上?” 村长:“这孩子还要绑吗?” 时清一时有些无语了,“可以不绑,可你们的孩子在我背上,我的两手要提着两个大人。到了河中间孩子松手掉在河里了,我是把两大人扔了下河救孩子呢?还是直接把两大人安全送过河不管掉在河里的孩子了?” 孩子娘一听,赶紧从包袱里翻出绑带,有的从自家男人身上解下裤腰带,更多的是从小腿上解下裹脚布。 时轩见到这一幕,他反悔了,孩子不背了!还是自己辛苦一点多跑几趟吧! 等村民要绑孩子时,时轩已经拎起离他最近的两村民飞奔而去。他身后的村民大喊:“喂,小哥,孩子还没背嘞?” 时轩差借助的铁索差点踩滑,要不是功夫过硬,这会铁定是去跟河里的鱼做伴了! 村长也看到了村民们的一系列操作,跺了跺手里的拐杖,“别吵了,现在把自家孩子背在背上,一会小哥就把你们和孩子一起带过去了。” 村民:“对哟,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时轩回来看到村民们的操作,心里满意极了,这下子再也不怕,村民从各处掏来的绳子往自个身上套了! 轮到小孩队出发前,时轩出言提醒,“小娃娃,闭上眼睛,” 小孩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叔叔,听话的闭上眼睛。等被自家大人解绑时才睁开眼睛,发现已经过河了。 就这样来来回回把百来号人接过河后,时轩才反应过来询问这些村民,“村长,那些和尚欠你们银子了?” 村长摆摆手,“没有的事,我们跟着主要是方丈他们临走前跟我们说,佛祖都搬家了,我们生活的地方不能再住。” “所以你们就这么拖家带口的跟来了?” “对呀对呀,我们的脚力还是不错的,只比方丈他们差两天而已!” 第178章 鬼魅 时轩:呵呵,离了这么久?还挺骄傲的! 时轩把人接到后,领着他们就朝新建的白云寺方向走。 越走,树林子越多树越大,还没有人家。百来号村民心中忐忑不安,村长小心翼翼的问:“小哥,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呀?” “你们不是要找和尚吗?” “咯,他们就住在前面最高的山上。”时轩手指着远处,即便是白天山尖都云雾缭绕的地方。 有村民小声的问村长:“村长,他不会是想把咱们骗去山里哪个?”村民说着还不忘做一个手掐断鸡脖子的动作。 哪怕声音再小也逃不过时轩的耳朵呀,抱着双臂走到他跟前。 背后蛐蛐别人被抓包了,还是一个武力值超过他好几十倍的人,恐惧可想而知。 时轩瞧他那怂样,他觉得自己要敢再上前一步,面前这个八婆男铁定得尿裤子。为了自己的鼻子着想,还是不要上前的好。就这个距离说话,威慑力也是可以的! 说话之前他背着大手,围着八婆男和村长转了一圈,“啧啧啧,就你们这点子家当,都不配被我费心的,还想我杀了你们?你们有钱吗?有粮吗?有漂亮媳妇吗?嗯~瞧你们这样,要啥啥没有,是怎么好意思说我骗你们进山好方便抹脖子的?好了,就沿着这条马路一直走到路的尽头就是白云寺了。我们就此别过!” 村民们还一脸懵逼状态下,时轩已经走远了。 村长赶紧追了去,“小哥你先等等,小哥…” 时轩觉得方丈耍了他正不爽极了,这些村民屁事是不是多了点? 抱着手臂站在原地等着,看看这小老头还有啥子事? 村长气喘吁吁的站在时轩面前,“小哥,你这是要去哪里?”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回家咯!” 村长左看右转,也没见到人家呀,“嘿嘿,小哥说笑了,这里压根无人居住?” 时轩指着山脊的围墙,“咯,围墙里面,我们村的。” “啊?真有村子呀?” “不然呢?难不成是土匪窝呀?”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这深山老林的,不该有人住才对?”村长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腹诽,土匪这个词现在能说的吗?对于他们这些逃命的人来说,土匪是个禁词! “哦~所以你觉得住里面的人不是人?是仙?” 为什么不是鬼?没听过深山鬼魅吗?村长越想,心里越哭唧唧!僵着笑道:“像小哥这样玉树临风仙气飘飘俊朗非凡…”反正村长已经收罗了他这辈子听到的所有好话,全说了! 玉树临风?是他这样不修边幅?仙气飘飘?是他这样只身着一件坎肩,赤脚穿草鞋吗?嗯~只有这个俊朗非凡才符合他的气质。时轩腹诽完,还特意用手指挑了挑出逃的碎发! “那个,小哥,小老儿还得赶路!再见!”呜呜呜,再也不见,他娘的,太恐怖了! 时轩看着那逃窜的背影,之前还一瘸一拐的,这下子比兔子跑得还快! 村长:“快起来,都别休息了,” 村民:“村长,是出了啥事了吗?” 村长抬手指着山脊上的围墙,“看到没有,这深山老林,你们说住在里面的是什么?” 村民很配合的问:“是什么?” 村长:“还纠结住的是什么?还不赶紧收拾着逃命!” 村民腹诽,这不是村长你自己要问的吗?怎么现在又训斥他们了?太没有人权了! 时奕:“哥,你学会偷懒咯!” 时轩好想弹一下这个弟弟的脑瓜崩?唉!他干啥要长这么快呢?都当爹了还让自己怎么弹?唉! 时奕:“哥,你有心事?” 时轩:“今天的菜盐放多了?” “没有啊,跟平时一样的味道。” “那你怎么闲得发慌?” 时奕:他哥这是月信来了?啊,不对,男的哪来的月信?那是什么让他这么阴晴不定的? 忍无可忍的时轩还是弹了时奕一个脑瓜崩。“还不认真干活,就你事多?” 时奕捂着额头,蹭的站起来,“哥,你想打架是吧?” “打什么架,有那功夫还不如多抄点纸!” “不打也行,那我要敲回来?” “你知道你叫我什么不?” “知道啊,不就是哥吗?其实也可以不叫的,你只是比我大一刻钟而已。” “呵呵呵,不服呀?那你也得憋着,谁让我就是大你一刻钟呢!所以你哥我能敲得你头,你却不能敲我的!谁让我是哥,你是弟的。” 时奕深吸一口气道:“我觉得就你爱欺负我的习惯,你肯定是弟弟,只有弟弟才喜欢欺负哥哥?” 时轩手指摩搓着下颌,状似无意的回:“有可能是哟!” “是吧是吧!你也是这么觉得我是哥你是弟,小时被爹娘弄混淆了?” “呵呵呵,那又怎样?” “换回来呀?” 回应他的又是一个脑瓜崩, 时奕捂着额头,不满的控诉,“你又敲我?” “你把头伸过来不就是邀请我来敲的脑瓜子吗?怎么敲少了不满意?” “你你你?” “什么你呀我的?叫哥!” “你不是哥,我是?” “唉!都被我敲了两下了?怎么美梦还没睡醒?还要帮忙多敲几下吗?” 时奕:“算了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让你了?” 时轩瞥了一眼他, 时奕只好悻悻的上闭嘴,谁让他说不过也打不过呢!呜呜呜!他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吃过饭,天麻麻黑的时候,时轩又听到了锣响,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赶去一线天呢?其他人听不到锣响吗?怎么说可能呢?虽然家离一线天远了点,锣声小了点,可他们功夫好啊,才十里远而已,这么大的锣响起来声音还是传得很远的。 那为什么无人去接应,还能为什么?当然方丈说了,只有时轩亲自出马才能娶到媳妇。 他们作为时轩的家人族人,当然是要为他考虑了,于是急于狂奔的时轩没有发现身后的一群尾巴。 时萦在心里腹诽道,功夫高就是好啊,瞧瞧下面那个二傻子在狂奔,他们在树梢上狂跳,就为了看看时轩未来媳妇长啥样? 时轩看着对岸正准备挖坑做灶的人,有点纠结自己要不要过去? 第179章 踩空 哪怕是在夜晚,时轩就着月光还是清楚的看清众人相貌。面上不显,心里有一丢丢遗憾是怎么回事? 哪怕天黑了,时轩还是没有把人往村里带。他的想法是,大热的天,夜晚又不冷,不需要遮风挡寒。所以把人带过河后就没管了,反正他们有粮,饿不死! 翌日,时家儿郎像往常一样了起来锻炼身体。可他们就感觉脚下不稳摔到了地上,大伙都同一个感觉,那就是丢人,趁无人看到赶紧起身,然后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行了! 余光一扫,好家伙,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个个都和自己一样躺地上了?难道这是一种新的武功绝学? 众人:没有新的武功绝学,可能都练了醉拳,醉倒地上了! 时轩又接了几波人,也没有一个入眼能当他媳妇的?他已经麻了,庆幸自己没有把方丈的话放在心里,不然得多失望呀! 住在四遥城的家族慢悠悠的撤出城,其实关于传言几大家族的族老他们是不相信的,可家里的矿已经不出产了,为了子孙后代,得重新找块矿产,继续延续家族传承。 本来这事自家族老商量着悄悄进行的,可四大家的矿工,很不凑巧的挖通了彼此的矿洞。一群矿工大眼对小眼的以为是自己眼花,可事实就是没有眼花。 这下子把各家家底都捅穿了,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几个家族的族老就聚在一起相互讨论接下来的发展! 就在商讨一月之久还没有下文时,外头的传言也进了他们的耳朵里。这下子可以不用考虑了,不管真假,这就是他们离开的时机。都不用向族人和外人解释,直接下令搬家就成。 起初反对的族人很多,族长直接拿出族谱,谁不走,划出族谱就行。 可族人已经吃惯了族中的褔利,哪想真的离开族人,跟着族人,好歹有口汤喝。不跟着,在外面哪怕银子再多没有族人帮忙也守不住。知道好歹的族人,哪敢再闹事,乖乖回家收拾家当跟随。 刚出四遥城不过百里,就是一阵地动山摇,无论是房屋还是高山,一一成了一堆废墟。 四大家族的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家成箱成箱的金银珠宝,随着马车一起消失在裂缝里。 他们心痛的同时也很庆幸他们会功夫,加上有侍卫的帮忙,族中老小没有损失。相较于普通人家损财又损人,他们该值得庆幸的。 只是可惜了几代人的积累了!几家的族长暗叹,以后族人想要再过上富贵优质的生活得齐心协力才行了! 没有马车,没有了粮食,无论是富人还是穷人,都将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饿肚子。 刚刚经历过生死的人们,身心俱疲,拖着沉重的步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高处走,被掩埋的低洼处全都被从地里冒出来的水给淹了。不从高处寻找生路又该如何!自此开始了你偷我抢的历程!也让一众没见识过人间疾苦的少爷小姐们,知道了这世间的苦,恶! 跌跌撞撞的四大家族走到万丈镇已经是五天后了,此镇虽然没有受到婆波及,可镇门已经关闭了,他们进不去,比他们早来的村民东倒西歪的倒在镇口,就知道谁都进不去镇里。 家中的孩子和老人都坚持不住了,被儿孙背着。 闻人海和公孙倩兮没吃过这样的苦,也想要儿子像别人家一样背着他们赶路,可他们的大儿子是会心疼人的吗?答案老两口比谁都清楚,他不让他们背就不错了,还指望他? 二儿子是个媳妇奴,这会背着受伤的孙子闻人钺。他们再怎么也不能抢自家孙子的生存之路呀。 至于三儿子,唉!当初要不是被他们逼急了,也不会离家出走这么多年不回来。 在镇口逗留了一个晚上,第二日才到三更天就开始出发。为了一口吃的,他们沿着万丈河的河岸走。 他们以为走这条路一定很艰难,哪知已经被人踩出道来了。看路和被折断过树枝的颜色,就知道是最近七八天里折的。见此情景的四大家族,非常后悔磨磨唧唧他们,要是知道消息后不瞻前顾后的,是不是就不会损失惨重了? 他们身后不紧不慢跟着同命相连的村民,可这段时间吃过了各种苦难的他们,不管有无恶意,都被排斥在外。 时轩接了几十趟人了,心情有些浮躁,这么多人往这万毒林来,是准备在形成一个城吗? 人多事非就多,这是时家人不愿意看到的。可这地方又不是他们家的,没有理由阻止人家前来。时长有通知村民,最近难民多,最好别出村。万一人家不怀好意,吃点亏倒没什么?就怕人家起了害人之心,到那时后悔就晚了! 村民现下都在时家帮忙赚银子,哪有闲工夫乱逛?最闲的老爹老娘和孩子,都去白云寺听经去了。 这日,时轩向往常一样锣响来接人,可人到河滩时,对面的人已经背着行李颤颤巍巍的走在铁索上了。他索性就抱壁靠在一线天的大山石上看着。 本来人家走铁索的人走得很稳,也不怯场。哪知余光扫到抱臂的时轩,感觉像是土匪在等肥羊送上门。一个不留神脚下一空,整个人就往河里掉。 时轩:刚刚还夸赞一番来着,看来夸早了?腹诽完他人已经闪身抓到掉河里的人了。 跃出水面的一刹那,水花四涧。 时轩把人往地上一丢,“不管有没有东西掉进河里,我都救不了,能救的只有你。” “你你不是山匪吗?” “我很像山匪?” “不不不,我没见过山匪,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不过我见过强盗的,他们太凶残了,见人就杀,不管是老人孩子,男人女人都不放过的。” “那你怎么还活着没被杀?” “我,我们队伍里有人会功夫!” “有功夫怎么让你自己过来?” “因为我也有功夫,” “哦~就是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差点把自己淹死?” 没说过打人不打脸吗?这人怎么专往人家脸上打! 时轩也懒得跟这铁憨憨啰嗦,跃上铁索就到对面去了! 小伙崇拜的看着远去的背影,自己的功夫确定如大哥说的只是三脚猫! 时轩:我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弟弟了? 第180章 百里晚颜 四大家族的人看到飞跃而来的时轩,一看就知道功夫不低,都做好了应战准备。 可他到时站在了三丈开外,废话也不多说,只来了一句,“要过河的吱个声,我刚好现在无事带你们过去。” 百里长老站出来:“小哥,你帮我们过河可需要什么报酬?” “呵呵,我要?你有吗?” “现在没有,不过我这里有些草药,可以抵,不够的话我们可以再挖一些,直到抵够过河费用,你看成不?” “行,那就用它抵了,谁先来?” 百里长老瞅了一眼下面的人,个个都一副怕怕模样,心里叹气,儿孙怂包,他能怎么办?“就我吧!” 同行的侍卫长嘴巴张了闭,闭了张,好半晌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因他知道以他的轻功,自己过河还行,带人就不成。 时轩瞅了他一眼,很不客气的问:“会功夫?” 侍卫长点头“是,” “轻功怎样?” “不好,” “能自己过去不?” “能,但带不了人。” “那行,能自己过去就开始吧!” “啊!” “啊什么啊?不过河了?”侍卫长屁,股被踹了一下。揉着屁,股跃上铁索。 他走后,时轩才抓着百里长老的手臂,另一只手上也抓了一个,在人家还没反应过来时,时轩已经抓着他们脚踏铁索而去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想过去,又怕剩下的人没有自保的能力。虽然他们现在跟在其他家族在一起,可现在的他们谁还顾得了谁? 时轩去得快,回来得也快,二话不说随手逮住两人就返回。 被逮的两人,一脸懵逼,他们不是还没商量谁先来吗?怎么都不待询问的?兄弟你不讲武德啊! 时轩不知道他们内心的蛐蛐,闻到他们身上的药味,就知道这一大家子可能是从事医药行业的。也就把拎后脖颈衣服改抓手臂。 主人都走光了,剩下的侍卫和仆从,他们得看着仆从身上背的为数不多的家当,万一再被抢了,那真真的身无分文了! “你们都是一个村的?” 百里长老:“我们是一个族的,” “是出了什么事吗?你们举族搬迁?” “唉!我们生活的地方地龙翻身了,全都被地下水淹了,无处可去就跟着前人走过的道来了!” “所以你们无处可去了?” “差不多吧!” “那你知道再往前走是哪里吗?” “不知,” “呵呵,万,毒,林。” “啊?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百里长老沉吟半晌才道:“小哥,你可不可以先别声张,” “可以呀,又不是什么难事,可他们又不是眼瞎,界碑上万毒林三个字刻在哪里,谁人看不到?” “啊?那该怎么办?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怎么没有路,你瞧,那不就是路。”时轩指着他们经常走的路道。 “可那不是去往万毒林的路吗?” “那又如何,别人能走,你们也能走?” “可那是万毒林咦?” “你们医药世家还怕区区毒物?” “那我们也是人呐?” “毒?那玩意是能轻易碰到的?它不是跟珍惜草药一样普通地方难以生存吗?你不往那些喜长毒物的地方去,它还能长脚出来害你?” 百里长老惊喜道:“小哥会医?” 时轩要不是见他是个老人,真不想搭理他,“你看我这样像会医的吗?” “像!” 时轩:“您老不光老眼晕花,还鼻子失灵。” “嘿,小伙子,我虽然老了,但眼睛可好了,鼻子也灵。” “眼睛好没看到我是个农夫?鼻子灵,怎么没闻到我身上无药味?” “呸呸呸,什么药味,是药香!” “什么鼻子,明明苦涩的药味,哪里来的香?” “哼,你不懂就别乱评价?” “我哪里说错了?药不都是苦的?” “好吧,我说不过你,” “那是你没理,” 百里长老:呃! 百里长青上前一礼,“请问兄台,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只听过男人搭讪女人的,还没听过男人搭讪男人的?看着人模狗样的,嘿,还好这一口?时轩腹诽完,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非常确定的道:“没有。” 百里长青:“没有吗?那你可有去过四遥城?” 时轩蹙眉,“你有何事?” “没有事,就是看到你像我一个故人。” “哦,没事呀,那我去对岸接人咯?”说完不待百里长青发话,人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而去。 百里长老:“长青,你识刚刚那小哥?” 百里长青摇摇头,“不太确定,” “哦~那就是之前见过咯?” “不确定,好多年前闻人雪成亲当天送亲的人里有一个像他?” “都这么久了,你会不会记错了?” “我不都说了不确定吗?” 时轩看着黑压压的一众人头,心情又浮躁起来,揉揉瘪起来的肚子,沉声道:“谁要过河的,快点过来,不来我可走了?” 有了百里家首马当先,后面的人都想第一个来。 时轩懒得听他们争论,目光越过争抢的人群,直接一个闪身来到人群后面的女人身上边。 只见她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的。最为显眼的是她背着一个十岁左右男孩,男孩脸上手上都是伤,耷拉着的手臂显示着他晕过去了! 这下子不用争抢了,就他俩了, “你们可还有其它行李?” 百里晚颜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时轩再说第二遍,她才确定是有人跟他说话。艰难的抬起酸硬的头,看到高大威猛的时轩,本能的后退。 要不是时轩拉了一把,她和她背上的娃都得被身后的石头绊倒。 百里晚颜本来要道谢的,还不等她开口,就听眼前的男人问,“你们行李呢?” 百里晚颜条件反射的回答,“都在身上。”回答完才惊觉自己是不是听话了些?还没等她想清楚,人已经被时轩提溜着往铁索上去。 百里嫣然见状,跺脚找自家娘宋佳柔,“娘,快看那个小贝戋人被人先送过河了,” 宋佳柔本能的朝铁索上看去,都只看到影子,什么情况也看不见。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咱们这里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那壮汉再怎么眼瞎也不会放着我们不管,而去管两个煞星?” 百里嫣然挠挠头,“是我看错了吗?” 第181章 吓晕 宋佳柔十分肯定的回答,“你肯定看错了,他们姐弟俩这一路都没看到,说不定已经死了!” “娘,咱们那天,应该趁地裂的时候把那姐弟俩解决了,这样也就不至于看到一个背影也让我心里不舒坦!” “你小声一点,没看到四周都是人吗?” “怕什么,他们不也怕那俩煞星吗?不然你和弟把他们赶到乡下也没人阻止?” “那也不能肆无忌惮的说出来,影响你名声。” “好吧,我以后小心一些。” 百里长老和百里长青看到时轩手里的人,赶紧上前,“晚颜,皓云这是伤着了?你怎么不来找我们?” 百里晚颜:“长老爷爷,长青叔,皓云没事,我已经给他上过药了,可能只是饿晕了?” 百里长老:“你们没带粮?” 百里晚颜:“我们没有粮。” “我记得你们庄子上不是产粮吗?你们在那里生活不给粮?” “每到收成,府里就会来人拉走,一月给我和皓云一斗口粮。” “那你们就不知道向族里递个信?” “递过一次,可父亲他们知道了不仅没有加口粮,还罚了两个月没口粮。” 百里长青把人接过把了一下脉,“唉!等安顿下来弄点好吃的养着吧?” “可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安顿好?” 不只她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好吗? 有功夫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踩着铁索过河了。 时轩看着姐弟俩,问百里长青,“他们爹娘呢?” “唉!娘生这孩子的时候难产而亡,至此才出生的他就背负了克母的罪名。至于大的一个,她后娘给她找了个常年卧病在床的病秧子,结果成亲当日新郎官高兴喝了一口酒把自己呛死了!被婆家退回,到那以后就是大的养着小的。至于爹,又等于没有。” 扑通,又有人落水了,时轩放弃听八卦的心,飞奔去救人。 把人往河滩上一丢,“这条河水很急,前面还有一个大消洞,落了水不想着赶快自救,还想着救河里的东西,东西比命重要?” 闻人钺:“也也不是,只是这是我们家最后的口粮了,再丢会饿死的。” “那你就不怕口粮没捞到人已经淹死了?” 闻人钺挠挠头,“嘿嘿,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时轩:得,救了一个傻小子。 扑通又是一声落水声,时轩飞奔过去的时候,又一声扑通。 时轩:今儿个这些人把这条河当锅了,把自己当饺子了?都在扑通扑通的往锅里,不,是河里下! 一手拎起一个的后脖领,就返回。 欧阳知语和公孙青菲两人打的算盘一样,一路上都勉强吃了个半饱。不是她们喂口大,实在是勾到手的人体力不行。这个看中一个,宽肩窄腰大长腿,一看腰部就很给力。把故事线都设定好了,结果这小子腻不是个男人,把她俩当成箩筐挑了? 唉!还真别说这拉直的臂膀像扁担一样,轻易的把两个人担起来,虽说是拎,但这不是表示人家小哥胳膊有力量吗?可惜不是抱在怀里。该死的,他胳膊怎么可以长那么长呢?我这手臂又怎么可以长这么短?都够不到力量小哥的腰,连最近的胸都够不到。欧阳知语和公孙青菲在心里不断的蛐蛐着。 直到疼痛两人才从幻想中抽离,看着河滩上看着他们的人,再找找她们的目标人物,咦?人呢?要是人不见了,她们掉河里这戏岂不是白演了。 狼狈的爬起来,才发现不舒服,身上可能除了脸,其它地方全沾满了沙子。两人赶紧跑到河边开始清洗,从没干过活的她们,哪怕这几天日子不好过,也是有丫鬟伺候的。 于是她俩把河当成了盆,脱掉一只鞋放在水里,再脱另一只,结果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鞋子,像小木船一样飘飘荡荡的朝自己的主人告别。 河滩上响起两尺寸尖叫,“啊~我的鞋子…”这声尖叫惊飞了林中的鸟儿。 河滩上滞留的人有不少小孩,他们见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才不管对方是不是女子,能不能笑,他们就只知道现下的乐趣就只这一件。 好些家族,还好,当初他们没有眼巴巴的上门求亲,要是娶到这样的(孙媳妇)儿媳妇,那后代子孙智力堪忧呐!这点头脑哪像是个才女能办到的? 已经过河的闻人海闻人松父子俩,女人只是他们的调味剂,这会又累又饿哪敢什么女人,就是老娘儿子都影响不了他们。 时轩看着被自己扔在河滩上的闻人家一大家子,面皮抽了抽,这是什么猿粪,都躲这么远了还找上门来?真是晦气! 闻人家人没有一个认出时轩来,不然时轩就没有机会好好的接人过河了。 为了避开闻人家,时轩把南荣家欧阳家西门家公孙家的人接过河后,直接绕路回家。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进耳里,时轩以为是兔子,随手折了一根树枝往声源处一掷。没声响了,扒开草笼子一看。他无奈的放开手,叹了一口气,深吸了好几个气才扒开草笼子,扛起地上的‘兔尸’回家。 刚走几步,哦,差点忘了,‘兔尸’还有个弟。站在原地看了一圈踩踏过的痕迹,顺着找了过去。 找到百里皓云时,时轩瞳孔一缩,脚尖踢起一颗石子往前一掷。见‘凶手’已经伏法,他才松了一口气。 一只肩膀扛起一个,顺便把解决的‘凶手’一并带上,好久没开荤了,今天就拿它配一个龙凤汤出来解解馋。 白大夫看到时轩扛着不知是死是活的两人,“哟,这是从哪里抢劫来了?他们被蛇咬了?”不怪他这么想呀,实在是时轩把蛇杀了,扛起人后又把蛇尸搭在百里云身上。就是谁见了都会说这两人是被蛇咬了? 时轩把蛇往阿木身上一丢,“蛇胆归你,肉归我?想吃龙凤汤咯!” 白大夫:“你这是把我这里当饭馆了?还点起了菜?没瞧见这有俩病人吗?” “你说他俩?这女的吓晕了,这孩子听这女的说饿晕了!” “你说他们没被蛇咬?” “我不知道啊,我到的时候这条蛇爬到这孩子嘴边了,不知道是不是看他长得可爱,想来个爱的贴贴!” “去去去,这蛇铁定是想往这孩嘴里钻。” 第182章 伤心 “它要咬这孩子干嘛不直接一点,还想钻肚子,这不麻烦吗?” “不麻烦,这娃这么大,蛇才手腕粗,整个吞下去不是怕肚子撑爆了吗?从嘴巴进入可以先吞五脏六腑,再吞身子是不是又小了一圈?” “说得好有道理,” 百里晚颜醒来就听到他们在谈话,时轩和白大夫听到响动齐齐看过去。她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不是我想偷听的…” 时轩:“我们知道,刚好我俩谈的话你也听听?” “是什么?” 时轩抬手指着挂在晾衣竿上的蛇,“知道它是什么不?” “蛇呀?恩人不认识吗?” 时轩一时有种吞苍蝇的感受,但他是个充满正能量的壮年,可以忽略一些外在因素。 活动活动了一下拳头,才不怀好意的道:“嗯~蛇,回答正确,知道它为什么在这里不?” “不知道,” “想不想知道?” “想?” “那条蛇是我从你弟弟的身上扒拉来的,” “哦,” 时轩眉头蹙了一下,怎么是这个反应?不应该呀? “恩,恩人,我,我弟他,他,他如何?” 时轩:瞧这个态度才对嘛! 装模作样的叹口气,“你知道这条蛇想干什么吗?它想钻进你弟的肚子里吃他的心,他的肝,他的肾,连大小肠都不放过。最后从屁,眼出来,再吞掉他整个人。” 说得起劲的时轩,没注意到百里晚颜已经泪流满面。 时轩讲着讲着怎么静悄悄的,回头一看,娘的,出啥子事了,怎么还哭上了呢? 小心翼翼的问:“怎么哭了?出了什么事了吗?” 百里晚颜红着眼睛问:“我弟,他,尸体在哪里?” 呃?尸尸体?她问的是蛇尸吧?肯定是了,他带回来的只有一件尸体,那就没错了!于是手臂一抬,“咯,不是在那里挂着吗?” 百里晚颜哭得更伤心了,她怎么就这么不争气的晕了呢?没晕的话弟弟就不会中了蛇毒变成蛇尸!嘤嘤嘤! 白大夫把药端过来,“丫头,把这药喝了,压压惊。” 百里晚颜抬头看向白大夫,红红的眼睛可怜极了。 “哎!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上了呢?”白大夫越说,百里晚颜哭得更凶。 “别哭别哭,有啥子事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 “呜呜呜,舅舅,皓云他没了?” “舅舅?姑,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了人?” “你不叫白秋吗?” “我叫白秋,可叫白秋不一定得是你舅呀?这天下同名的人多了去了,你都得叫舅,你舅不要太多?” “我娘白音,我爹百里长平,我百里晚颜,我弟百里晧云,这还能重成一样的吗?” “不能?” “我家住四遥城的,还一样吗?” “好吧,这巧合中的巧合全被你说中了,可我依然不是你舅呀?” “除了这些外在因素,你还跟我舅长得一样。” “唉!姑娘呀,天下长得俊俏的男子都差不多一个模样,浓眉大眼高鼻梁薄嘴唇,你说是不?”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愿意认我?” “唉!我也想认个外甥女来解解闷的,可关键是你长得太,一般了,不符合我外孙女的气质!” 百里晚颜快被自家舅的眼瘸气坏了,端起桌子上的药碗一口闷了,才发现被烫了一嘴。 白大夫:“我说丫头,喝个药需要这么急吗?有什么大事需要你去完成让你不顾汤药的温度一口干了它?” 时轩在一旁接下话茬,“真乃女中豪杰!” 百里晚颜把碗一放,大步走到蛇尸面前,又开始那呜呜哇哇的哭喊! 白大夫和时轩被她整这一出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为啥对着蛇哭得那么伤心?” 时轩:“可能女人的通病就是心软吧,这条蛇马上就要被扒皮熬烫了,先哭个丧吃起来没有负债感!” 白大夫:“这毛病要不得,万一哭出来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都沾在上面了,吃起来不膈应吗?” “是哦,我还要喝龙凤汤嘞!不能让他离这里么近哭,卫生重要!”就这样,哭得伤心欲绝的百里晚颜,被点了穴拎在屋檐下。 时轩丢下两字“哭吧!” 百里晚颜被他这一操作,更加委屈了,她咋命这么苦啊?弟变蛇了,舅不认了,现在连哭都被人挑场地,嘤嘤嘤! 阿木给百里皓云喂了一碗米汤,才去给他熬药。不知道是喝了米汤的原故,还是熬药的药味太重?睡得迷迷糊糊的百里皓云睁开了眼。 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人,只有浓郁的药味在屋子里乱窜。 他有些担心自己的姐姐,不顾身体的虚弱,径直的下了床往外走。越走,呜呜呜的声音越发清晰,是姐姐在哭?静默几息,感觉他在蓄存能量。再次行走时,步子加快了些,要不是他一只手还扶着墙的话,从身后看,一点也不像病人的模样。 阿木端着药回来,就看到百皓云急匆匆的背影。他这是要干嘛去?不知道自己的身子经不住折腾吗?端着药赶紧追。 百里皓云扯了扯自家姐姐的衣角,嗯,没反应,扯两下,还是没反应。他急了,决定加大力度。 百里晚颜差点直挺挺的摔了个大马趴,要不是时轩及时拉了一把的话。 百里皓云语气不善的问:“你是谁?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时轩:这小屁孩才多大点,就一副老夫子样,有前途! 不过为了刺激他,故意说:“你姐为了救你,以身相许给我了。” “怎么可能?我看病才多少钱?你就讹上了我姐?我是不会同意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嘿,你小子硬气,可你的力量还成不了你的底气!” 时轩解开了百里晚颜的穴道,她一得自由就抱着百里皓云不放。 时轩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哭,能不能先把孩子放开,别没被蛇咬死,反而被你自己给捂死了,你说冤不冤?” 本来还想抱着她弟哭一通的,这下子眼泪都吓回去了,还怎么哭? “皓云,可有哪里不舒服?” “姐姐,我没事,身上的都是小伤不碍事,养养就好。” 阿木上前,“先喝药吧,喝完再哭!” 百里皓云:怎么会有人劝哭不劝笑的? 伸手接过药碗,打算一口闷。 阿木:“哎!不能一口闷,烫。” 百里皓云只好小口小口的喝着又浓又黑又苦的药! 第183章 哭丧 阿木在病人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就开始剥蛇皮,那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不经意瞟了一眼的百里晚颜,脸色苍白,可一想到自己对着蛇哭,又有些羞恼。对着时轩指责,“你为什么要骗我说,我弟是那条蛇…” 时斩被她问的莫名其妙,“你脑子是不是有啥毛病?这里有大夫,可以帮你看看?” “你,你,我是不是问过你我弟在哪里?” “喂,纠正一下,你问的是,我弟,尸体,那我是不是告诉了你尸体的位置?你弟的位置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就稀里哗啦的在和白大夫认亲,认亲完又对着蛇哭,现在又来指责我。我就想问问,我那句话说错了?” 百里晚颜回想了一下自己说的话,好像没问题呀? 时轩抱着手臂倚着墙,“想起来了?你要尸体,而我只带回来一件唯一的尸体就是蛇,告诉你没错吧?” 百里皓云把碗放下,“所以我姐以为我死了还变成了蛇,所以对着蛇哭?” “应该是这样,要不要我回去抄小路回家,你现在已经是那条蛇的口中餐肚中肉了!” 百里皓云站起来朝时轩施了一礼,“多谢恩人救命之恩!” 时轩摆摆手,“不谢不谢,刚好遇到而已,就顺手解决而已。” 百里晚颜只要一想到自己对着蛇尸哭的画面,就有种想原地消失的冲动。这样想,她就抄起桌上的空药碗,“你们聊,我去洗碗!” 时轩看着眼前这娃脏兮兮的,侧头看向里屋,大喊:“白大夫,” “什么事?” “这娃能先洗洗不,这太碍眼了?” 百里皓云:脏点怎么了?又没让他看,自己都还没怪他盯着他看,现下还嫌弃起自己来了。 “擦擦可以,洗,还是等他外伤好了再洗。” 时轩瞅了一眼百里皓云,“还好,脸伤不严重,不然毁容了看你怎么娶媳妇?” 百里皓云:不是,刚才才说到伤,现在怎么跑到娶媳妇去了?是不是人脚长了,话也跑的快? “那你有媳妇了吗?”别看他人小腿短,人家张口就是绝杀。 时轩:怎么这么小就知道逮着人痛处戳呢?不过他最起码吃的盐比这小屁孩多,张口就道:“娶了,生了两个比你大的娃。” 看着百里皓云打量自己,心想,自己又没说错,娶了媳妇生了娃,媳妇嘎了,娃大了,字字没撒谎。 防止这个屁娃子问东问西,他道:“我去帮你打盆水擦洗一下吧!” “水在哪里,我可以动手的?” “行了,你那小胳膊小腿的,盆都比你重!” “哼,大叔,你太小瞧人了,我在家都会帮着姐姐干活的?” “哦,难怪这么瘦,被虐待了?” “你胡说,我姐姐才没有虐待我,我长这么瘦是天生的。” 看着抱壁倚墙的时轩,“你不相信?” “我该相信你吗?” “我是对的,你当然得相信我。” “那你叫我轩哥,我就信你了,不然无亲无故,我怎能轻易相信旁人?” 呃?“你的孩子不是都比我大了吗?我再叫你哥,他们得叫比年纪小的我叔,合适吗?” “你又不长期住在这里操这么多心干什么?” “对哦,我和姐姐还要去逃难,不适合洗得干干净净。” 这时白大夫端着一个托盘走来,“都到万毒林了还能去哪?” “不知道啊,我们就是跟着族长他们走。” “族长?没看到啊?阿轩,他们族人呢?” “在路上,” “不请来坐坐?” “你招待他们?” “我招待就我招待,” “那你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吗?” “能有多少?几十人顶天了。” “呵呵,要不,你先问问这娃他们有多少人?决定好了告诉我,我再去接人。” 白大夫看向百里皓云,“你们来了多少人?” “很多,光我们家就好几十人,其他叔爷家还有伯伯叔叔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还有侍卫仆人。”百里皓云在那里扒拉着手指。 白大夫看得辣眼睛,打断道:“没上过学?” “学堂不收,爹不让上。” “你爹为什么不让你上?” “他们说我是煞星,不要再去学堂祸害别的孩子。” “谁确定你是煞星的?” “很多人说我克死了娘,是个小煞星。” “哦,你要是真有能耐的话怎么只克死娘,怎么不克死爹?是你爹命硬没被克死?” “啊?我不知道啊!他们没说。” 时轩接过话茬子,“小孩,我觉得白大夫说得对,你爹命太硬了,克妻,还克子。” 百里皓云挠挠头,“可他怎么没把继母克死,还有继母生的孩子也没事呀?” 呃?这娃有前途,知道扩大思维。 时轩拍了一下他瘦弱的肩膀,“唉!那是因为他想护着那些人,所以才没事。” “所以我爹不护着娘,娘才会死的?”说着说着,眼泪像雨珠子一样往下坠。 时轩:完球,把娃惹哭了! 白大夫递给他一张手绢,“擦擦,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也不嫌脏?快擦擦喝碗粥,要是眼泪能填饱肚子的话,你就继续哭,可以省粮。” 百里皓云:有这么欺负人的吗?他都伤心死了,也不来安慰它慰他? 白大夫:扎个针我会! 时轩:媳妇都没这个待遇,你谁呀?一边去! 时轩打来了水,百里皓云自己洗漱了一下。 时轩满意的点头,“嗯,这样看着顺眼多了!” 白大夫也瞧了过来,揪了一把自己的短须,“喝点粥,等养好了才可以吃米饭。” 百里皓云往自己的身上摸了摸,“我,我没银子付粥钱?” 时轩差点笑喷了! 白大夫:“吃完干活抵债。” “谢白大夫!” 百里晚檐离开这么久就是去打理自己了,有了舅舅,当然得在他们村安定下来了。跟着族人跑,自家爹和后娘,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没一个人希望自己姐弟俩活?哪怕舅舅不认,也不打紧,留下来只是想离那家人远些而已。 时轩看着走来的百里晚颜,心想,还好在外逃难的时候弄得肮兮兮的,不然就这俩人瘦得脱相了还这么惹眼?早被人贩子盯上了! 白大夫看到收拾干净的百里晚颜,“像,真像,要不是年纪对不上,我都以为是见到了我妹妹了!” 第184章 舅甥俩赌气 白大夫把短须都扯断了几根,才慢悠悠的开口:“我现在无比确定你是我的外甥女了! 用你说吗?我不是早说过了吗?百里晚颜淡定的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开吃。 白大夫:是他声音太小了,这丫头没听到? 百里晚颜:不,她听到了,听得真真的!只是不想搭理你这个便宜舅舅了! 白大夫这次的声音放大了,“晚颜、皓云,我是你舅舅呐!” 百里皓云对舅舅这人陌生,这个称呼也陌生,对于陌生的人和事当然要请教家长了。于是乎三双眼睛看着百里晚颜。 百里晚颜淡定的喝完粥,装着才发现他们看她似的,身子往后倾了倾,“你们,这是在干嘛?” “姐姐,大叔他说是我们的舅舅?” “唉!皓云呐,天下同名同姓同相貌的人何其多,咱们还是要实际一点,不要幻想那些有的没的知道不?” 白大夫: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时轩:哈哈哈,回旋镖扎回来了!就想问问你疼不疼? 百里皓云听姐姐的话乖乖喝粥。 白大夫坐在一旁气鼓鼓的看着姐弟俩,等着他们服软。可他等啊等,没等到花儿谢,可等到人家把碗洗了,桌子擦了。姐弟俩还给他和时斩鞠了个躬,然后肩并肩,不对,小的个肩太矮拼不了!反正在白大夫眼里,就是肩并肩的离家出走了! “姐姐,我们要去哪里?” “往前走走。” “师傅,轩哥,烫熬的了!” 白大夫还在生闷气呢! 时轩也从刚才的事中回过神来,“终于可以吃上了,为了这口吃的,我可是挨饿好久了!” 阿木帮俩人一人舀了一碗,见没看到姐弟俩,“师傅,他们人呢?” 白大夫气鼓鼓的道:“不知道,” 时轩往碗里吹了几口气,先尝了一口才丢出两字:“走了!” 阿木:“走了呀?那他们是哪家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你师傅家的,以前住在山的那边!” “住山里呀,难怪会受伤还遇到蛇!咦?等等,轩哥刚刚说姐弟俩是哪家的?” “你师傅家外甥外甥女,” “那怎么走了?” “你师傅说,天下同名同姓同个地方的人多了去,让人家不要乱认亲!” 白大夫闻言炸毛了,“胡说,我明明都已经告诉他们我是他们舅舅了,还不肯认我,这怪我吗?” “那也是你先不认人家的,现在你想认了,人家就得应?霸道条款!” 白大夫抓起碗就要向时轩砸过去,阿木双手麻利抢过碗,“哎哎哎,不能砸,里面的蛇是你外甥外甥女给你的见面!浪费了可不好!” 白大夫又从阿木手里抢过碗,指着时轩,“不给他吃。” 时轩:“蛇是我杀的?” 白大夫:“鸡是我家的。” “我那蛇胆还买不来一只鸡?” “买不了!” “你赢了!” 阿木弱弱来了一句,“都炖成一家了,要么将就一下,下次各来各的。” 时轩:“下次我去别人家,” 白大夫:“没有蛇身光蛇胆不收。” “没事,今天我接到一群医药世家的人,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就是我们邻居了,蛇胆不怕没处卖了!” 白大夫:“你没没事往这里带这么多人干嘛?吃饱撑着了?” 时轩又往自己的海碗里舀满一碗,满足的吸了口烫才道:“方丈说这些人中有一个是我媳妇,虽然我是不相信的,要是万一有呢?我儿快成年了,很快要说亲了。剩下我自己一人,不得把后半辈子考虑进去?”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你就确定里面有你媳妇?” “之前不确定的,现在确实了。” 白大夫放下筷子,“还真有啊?” “瞧你说的,就我这硬件就能打倒一片人,想娶媳妇不就勾勾手指的事吗?” 时轩哪里会知道他嘴这么随意一说,就成为他以后追妻路上的绊脚石! “大话不要说得太早,万一踩坑里就不好咯!” “不怕,就我这功夫轻松就能避开。” “师傅要不要给师姐和师弟留一碗?” “吃得完就吃吧!他俩身体亏空的厉害,不适合吃。等养一养再补也不迟。” 白大夫抚着自己的肚子,“阿木,把锅碗瓢盆洗好了帮你师姐师弟煮点饭,把剩下的半只鸡炖菌菇汤,煮碗豇豆汤,凉拌黄瓜来一份,就这些吧!我去把他们找回来。” “师傅,要不我去吧,师姐他们肯定走远了,我去快一些?” “不用,他们走不远,” 百里晚颜、百里皓云姐弟俩沿着石板路一直走。碰到没有铺石板的,继续改道,反正无论如何就是不离开石板路。 百里皓云:“姐姐,我们这是要去找族人吗?” 百里晚颜没有回答反问道:“皓云喜欢这里吗?” 百里皓云想也不想的回答,“喜欢,” “那你想去找族人找爹爹吗?” “不想,他们都不喜欢我。” “那我们就不去,就在这里安家。” “姐姐,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 “可以的,我们赖上舅舅就成了!” “啊?那人真的是舅舅吗?” “当然,” “那他会不会不高兴?” “他只是不习惯突然出现的我们,习惯了我们的存在,一天不见就会想得慌。” “嗯,那我就天天粘着舅舅,让他习惯我。” “不行哟,这样太粘人了会惹人烦的,我们只需要在舅舅闲着的时候存在就好,如果他忙的时候我们去打扰他的话是很不礼貌的,也会给人增加烦恼。” “那我知道了!” 百里晚颜揉了一下他脑袋, 百里皓云气鼓鼓的看着百里晚颜,“姐姐,我已经长大了,能不能别再揉我的头了?” “啊?长大了?你要是长大了,我还能摸得到你的头吗?像今天那个恩人那样,要摸到头得举起手来。” “那是我还小,我长大了你也够不到的。” “听,刚刚还说自己长大了,现在又说自己还小,你到底是长大了,还是还小?” “姐姐,你欺负人。” “我这是在纠正你说错了话!” 白大夫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着姐弟俩,看着他们打闹。他自己也没闲着,一会钻进玉米地里摘来俩黄瓜,在衣服上一蹭,咔嚓咔嚓的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感叹,两小兔崽子脚力可以呀,都瞎逛了一个时辰了! 第185章 阿大阿二 两姐弟再次路过一个岔路口时,白大夫拦住了去路,“别转了,回家吃饱了再转!” 百里晚颜:“还是别了吧,我们非亲非故的,多打扰不好。” “行了,是舅舅的错没认出你们来,不过也不能怪我的,谁让你之前丑兮兮的,我的外甥女怎么会是丑的呢?不认你情有可原的,不然随便来一个人,没凭没据的,说是你亲人,还能眼巴巴的认?那不是缺心眼吗?” 百里晚颜:好吧,确实是她无凭无据的,这个错她得认。 “好吧,这件事我们俩都有错,那就翻篇。” “翻篇。” 外甥女原谅他了,高兴的白大夫一手牵一个回家吃饭。虽然离夜晚还很长,但现在已经申时了,可以吃了。之前兄妹俩只喝了一小碗米粥,想必也饿了,早点吃,晚些时候饿了吃点零嘴也可以煮碗面条吃。不怕,在他这里肯定饿不着外甥女外甥的。 时轩难得的清闲了一个下午,不过第二日,又去接人了,这次的人一看就不好相与,那趾高气昂的模样惹得时轩想把人扔到河里洗洗。但为了减少麻烦,人家问什么?他都主打一个不说话,让那群过河的人以为他是哑巴。指使起人来更嚣张了!时轩才不管这些,把人往河滩上一丢,挥挥衣袖走人。 看这一人的架势,平时一定是霸道惯了的,要是知道这里有个村子,不得想方设法占了去?虽然自家武力值不怕他们,可有村民在呀,还有没到收割的庄稼,件件都是软肋。趁早计划一下,预防一些总是好的。 一中年短须男站在甲板上,看着下首跪着的人问:“怎么样?” 灰衣侍卫伏地请罪,“回主子,跟丢了!” “连你的轻功也没跟上吗?看来你们平时训练得不够努力呀?”中年男人边说着边卷着马鞭。 灰衣侍卫垂首不语,也许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多说也无用,就安静的等待死神降临吧!好半晌,才听到上首的人道:“下去吧!” “谢主子,”灰衣侍卫谢完才躬身退出。离了营地百丈之后,背后的凉意提醒着他还活着。 时轩把事情告诉了时长,看他怎么安排。 时家把情况告诉村民,让他们不可出村,已经去白云寺了的,已经通知了让他们暂时不要回来。等确实这些人没有坏心才能回来。 时家现在住的几合村,只要有眼睛的人都找得到。普通人见到出口有人,还配备有刀箭都会乖乖的绕道走。可今天碰到的显然不是一般人。 他们是坐船来的,个个都带有配刀,不知道是路过,还是特意来的? 才到午时,对方就找上门来了。 俗话说先礼后兵,很显然对方根本不把区区守门的几个人放在眼里。 一短须中年男人,看他那狗腿的模样不是管家就是跟班。一上来就不客气的开口,“你,你,你,赶紧把这门打开,我家主子要进去。” 被点到的冷逍冷夜冷霜,站着没动,之前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连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嘿,真是穷乡僻壤出刁民,想他老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捧着的?可今日倒好,几个乡下小子让他丢了这么大一个脸,不找回来他以后还怎么在主子跟前混? 冷逍他们余光扫到刚才叫嚣的那家伙,正准备偷一袭他们仨,虽然不惧,但也得防着对方下黑手不是。 老钟很自信他的谋略拿下目中无人的三个小子,双手叉腰指挥着两名大汉,“阿大、阿二,你俩去把这门给我卸了。” 阿大阿二:“是,” 冷夜:“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冷逍瞅了一眼外面的情况,“他们动人就反击。” 冷霜:“要杀人吗?” “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如果他们见好就收,我们揍揍人就好。毕竟我们还得在这里生活,见了血总归晦气的!” 阿大阿俩人身着一件粗布坎肩,胳膊上黑棕色的肌肉一看就很有力。沉重的步子显示着两人身无武功,可见在主家就是一个打杂的。 气势十足的两人捏紧自己的拳头,胳膊上的肌肉一团一团的,走起路来气势十足。 众人只见俩人以万马奔腾之势冲向厚重的铁桦门,他俩的身后灰尘飞扬,离得近的人还被呛了一嘴灰在那里咳嗽。 站在高处的冷逍冷夜冷霜一脸黑线,就这?连门都没有动一下,还想撞门? 阿二:“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阿大:“见机行事!” 老钟:“你们怎么这么蠢呢?我说的是卸门卸门,不是撞门!” 兄弟俩“哦”了一声,双腿一蹲,双臂一展,有模有样的开始卸门。 老钟揪着短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他等啊等,等来的是两兄弟一躺在地上扶着腰。 老钟凶狠狠的上前质问:“你俩怎么回事?怎么连卸个门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阿大:“钟管事,这门太重了,我们兄弟闪了腰,这活干不成了!” “废物,这点小事都干干不成,要你们何用?扣除这个月的月银!” “啊?钟管事,我们兄弟俩就等着月钱寄回家过日子呢?都扣了家里的妻儿还怎么活?” 阿二听到自家哥哥说的话,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老钟闻言,更嘚瑟了,“再啰嗦扣两月?” 看着呆愣的兄弟俩,大吼一声:“还不快滚!” 阿大阿二这才如梦初醒似的抚着腰,呲牙咧嘴的走到人群后面去。 冷霜:“这俩兄弟也太惨了,都闪了腰没得到补偿还被扣了月银,这个主家不行呐!” 冷夜:“人家那样也是管理手下的一种方式。” 冷逍只瞅了一眼兄弟俩的背影不说话。 离了人群,阿二左右看看无人才上前与阿大并行,小声的问:“哥,我们什么时候有妻儿了?” “刚刚,” “在哪里?” 阿大指了指自己的左胸,“这里,刚刚放进去的!” 阿二还是一脸懵逼的模样, 阿大叹了一口气,这个家没了他,这个傻弟弟还怎么活?为了防止阿二一直纠结在这件事中,开口解释:“我不说我们需要银钱给妻儿,钟管事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知道府中办事不利的人是怎么惩罚的吗?” 第186章 天之遇二将 “都被打了五十大板,” “你就只看到这些?” “那还有什么?” 阿大:不生气不生气,谁让对方是他弟,为弟弟解惑是应该的!熊掌似的手指把额前的碎发往后一撩,“被打的人没有一个是康复的,不是瘸了就是瘫了。” “啊?才五十板就把人给废了?打板子的人是新手?” “怎么可能呢,是上面的人不拿我们下面的人当回事,动手的人也就毫无顾忌了,反正废了残了也没有人会为下面的人做主。” 阿二抹了抹胳膊,“他们怎么比我们土匪还凶残?” “你能不能小声一点,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曾经是土匪一样。” “怕什么?他们都在考虑如果占有村子呢,没人听到的?” “可我听到了哟!”一道童音在兄弟俩耳边响起。 时天之听了好几天的和尚念经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好不容易偷溜下山又碰到堆又一堆不认识的人。东躲西藏的到了家门口,还有一堆不认识的人在叫嚣。万般无奈之下才躲到这大树上,从而听到阿大兄弟俩的谈话。 “谁?出来。”兄弟俩紧张兮兮的东张西望。 时天之:“你们杀过人吗?” “出来,出来我们就告诉你。” 时天之从树上摘下两颗青岗籽,扔在树下的兄弟俩头上。 阿大阿二抬头往上看去,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时天之又往他们面门上扔了一颗,如梦初醒的兄弟俩,“小孩,你哪家的?”阿大的大嗓门改走温柔路线听起来便扭极了。 时天之:“不能告诉陌生人家住哪里?” 阿大:“嘿嘿,你不说我们都知道你家住哪里的?” 阿二心想,我哥今天怎么比自己聪明好多哦? “哦~那你说说看?” “高山上,” “为什么?” “因为高山上才会住着神仙呀,你一定是神仙家仙童吧?怎么没有仙侍跟顺?是跟人类一样被拐卖了吗?” 时天之觉得这人应该是个比他小的孩子,不然怎么会大白天的说高山上有神仙?明明高山上只有一群光头,哪来的仙? 阿二:哇,今天的大哥知识方面好广哦?为何以往他都傻呆呆的? 时天之看着树下两个傻不愣登的壮汉,体形上像书上描绘的土匪,智力上是怎么当上土匪的?这么想,他就问了出来,“土匪叔,你们山寨人多吗?” “多啊?” 时天之眼睛一亮,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正的土匪,现在有机会一定要去见见,趁现在没人管着有时间。 高兴的问:“在哪里?可以带我们去看看吗?” 呃?阿大“~” 阿二:他们有山寨吗?什么时候的事?他咋不知道? “不能见吗?也是,每个寨子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一个外人当然不方便见的!” 阿大挠挠头叹了一口气道:“小仙童,不是我们不愿意带你去,主要是我们寨子现在暂时只有我和阿二两个人,” “啊?你明明刚刚还说很多人的?” “对啊!可是那是以后的事了,现阶段还在招聘中。” 招聘招聘,时天之嚼嚼着这两个字,猛的看向阿大阿二,“招聘是不是就是招人呐?” “是的,我们寨子里人太少了,只有我们兄弟俩。多招点,热闹。” “那你们山寨在哪里?” 这次阿二也一样看向阿大,他也想知道他们的山寨在哪里? 阿大一本正经的道:“还在寻找中,” 阿二发现今天的自己特别笨,自家哥哥说的话,他好些听不明白。 时天之疑惑的问:“还在寻找?是丢了吗?可是山寨不应该是住的地方吗?怎么会变成东西丢了呢?” 阿大看着求知欲满满的弟弟和小仙童,高兴的解释道:“就是现在还没有山寨,要找到合适的地方才开始建的意思,不是找东西。” 时天之失望道:“原来你俩正处在,一穷二白三无房四无人五无地六无粮的阶段呀?” “是的,” “那我知道了,两位土匪叔再见!”时天之说完就准备走人。 阿大忙喊住他:“哎小仙童,我见你没有随身仙侍,可不可以收下我们兄弟俩?” “仙侍是什么?” “就是侍候你的人呐,” “啊?那我不需要了。” “做侍卫也行,实在不行,扫地也可以的,我们兄弟俩干啥啥行,吃饭方面…也行!” 时晗之本来不感兴趣的,听到这话停下了下树的动作道:“杀人是什么感觉?” 呃?杀人?他们怎么知道,于是道:“没啥感觉!” “怎么会呢?不害怕不手抖不晕血?” 兄弟俩摇头“没有,” 时天之:“难道你们就是传说中的杀人狂魔?” 呃?啥意思?兄弟俩表示没懂? 阿二:“小仙童呐,为什么要在杀人后面加上狂魔呀?” “就是杀人不眨眼,冷心冷肺只知道杀人,不考虑被杀的人有没有错。” “啊?那成了那样会怎样?” “可能就是变态吧!” “那没有杀人会成变态吗?” “这个我还没有研究。” “那个小仙童,我们哥俩没杀过人,又怕成了变态,你就收了我们吧,这样方便你研究没有杀人能不能变成变态?怎么样?划算吧!免费的试验对象,不亏的!” 阿大:阿二今天的嘴皮子好利索!娘呀,以后他怎么笨笨的? 时天之有些意动,不过他还是得确认一下。“你们真没杀过人?” 兄弟俩齐声道:“没有,杀过鸡,” “猪会杀吗?” 兄弟俩对视一眼,阿大才底气不足道:“可以先学一下再杀成吗?” 时天之:要是土匪的话,一定是被赶出来自生自灭的,太笨了! 为了考验他们的心态,双脚脱离树杆,“土匪叔,我要摔下来了?” “啊?”应了之后才反应过来时天之说的什么?因之前仰头树上的树渣老往眼睛里掉,之后说话就没再仰着头。这会哪顾得上这些? 兄弟俩齐刷刷的朝时天之所在的地方看去,我的娘呢,好端端的怎么还荡起秋芊了?先不管了,救人要紧。两人不约而同的展开双手做应接状,一点也不在意树上的树渣往眼睛里掉。 时天之观察够了,小腿又荡回树杆上。 两人见状惊喜不已,纷纷劝道:“小仙童,树上太危险了,咱们别在上面玩好不好?” 第187章 销售 没有了阿大阿二打头阵,老钟就按照攻城门的方式撞门,工具人都准备好了。就在木头离铁桦门还有墙之隔时,冷逍跃下墙头站在了木头上。往双脚一个蓄力,木头直直的往下垂,同时扛木头的人统一被木头压下纷纷吐出了血。 冷逍看着喷得到处的血渍皱了皱眉,又听到地上的呻,吟声,抬起脚把木头踢飞,把躺尸的一众呻,吟者一个个的像沙包一样踢还回去。 老钟很是幸运的接住了两三位受伤的老伙计,也很荣幸的加入了吐血抚胸行业。 这下子他们的主子钟林伟坐不住了,招来身边的贴身侍卫钟壹,“阿壹,你去会会他,客气一些,别把人弄伤了。” “是,”钟壹应道,心想,主子这是在惜才? 钟壹上前抱拳一礼,“小哥,这些兄弟不懂事,请勿见怪。” 冷逍知道人家这是想息事宁人,他也没有要一追到底的心思,于是回以一礼,“好说。” 钟壹:“在下观小哥身手不错,不知在下可否领教一二?” 冷逍多余的话也没说,就说了一个“请”字。 周围的人看人家要动手了,自觉的划出道来。 两人酝酿的差不多了,你来我往的打起来,围观者光听那声音都感觉到疼,拳拳到肉,脚脚到身,飞沙走石的场面让看热闹的不少人迷了眼,吃了灰。 时天之和阿大阿二转移阵地后,刚好离赛场不远,亮闪闪的眼睛和嘴巴吃了不少灰。小嘴呸呸呸吐着,双眼被小手揉着。做完还不忘评价一番,“功夫是好功夫,就是太破坏环境了,本来绿油油的草都穿上了灰,唉!你们也是可怜哦,要是不下雨洗个澡的话,你们得顶着这些灰到什么时候去?”说着还不忘用手指在草叶上划着圈。 阿大:小仙童就是心善,路边的草都心疼! 时天之:不是,只是它脏了影响我的眼睛! 阿二:哇!小仙童怎么这么聪明呢?还知道在草上写字。这么爱学习,以后一定能考个状元回来? 时天之:这是哪来的憨憨?仙童都是仙了,考哪门子的状元? 比武的两人,被对方在胸前踢一脚,双双倒地吐血。 时天之看着倒地后还拖拉好远的两人,悄声问阿大阿二:“你们说,他俩是不是有病,扫地不知道要用扫帚吗?非得用自己扫,虽然蛮干净的,可这样费衣服呀!银子,都是银子呐!” 阿大阿二都替吐血的两人疼,而他们家小仙童竟然心疼衣服和银子,可想而知他在高山上过的是什么日子?唉! 两人都是要强的性子,立马弹跳起来抱拳回自己的营。 时天之表示学到了,平时跟着祖祖他们训终究没有这么激烈,让人少了点激情,今天看到这场比武,时天之觉得他爱上了武术,回去后要认认真真的学习武功,打遍天下无敌手!想着想着差点笑出声,要不是他小手手伸得快,就暴露了藏身地点。 钟林伟的管家不像老钟那样势利眼,很是谦逊的端着一拖盘金子上来赔罪。 冷逍觉得吧这事他解决不了,只要去请示家里的主子。 时长是留在村里的老大,只好找他。 钟林伟见到时长的第一眼,就知道之前的自己打错了算盘。这村子的主人居然这么年轻?还以为是个老家伙呢?跟在他身边的人,衣服的布料一样材质,那就不是下人和侍卫了?那就是兄弟子侄了?这么多年轻小伙,看走路的架势就知道都是练家子。看来抢地盘行不通了! 示意管家钟坤把金子呈上,他们就该起程去找入脚地了。 时长也不是个不讲情面的人,人打了,气出了,威立了,金子收了。让冷逍带他们去白云山脚下暂住,期限一月,过了得另付钱财。所有住宿条件和要求全讲清楚,自愿后才安排下个程序。 钟林伟表示接受,遇灾还能有这么优惠的客栈住哪里还敢挑,再挑就要扫地出门了! 时长:“钟家主,咱们村设有杂货铺,锅碗瓢盆米面粮油,还有腊鱼腊肉腊肠腊鸭,鲜鸭鲜肉鲜鱼活鸡得逢九才有。话不多说,说多了也是废话,咱们先看看货,需要再派人进村去买啊?” 时长说完往身后一扬手,时敏之这些小辈迅速的把扛来的桌子上,后面端托盘的人上前,把所有做好的吃食摆上。 冷漠和冷雨还架起了锅,时长招来管家钟坤,把煮熟切好片的五花腊肉夹了五六片放在小碗碟里,“咯,拿去尝尝,”说完又指挥厨子开炒腊肉,放些木耳青红椒,好看又好香。 本来腊肉的味道已经够霸道了,加上配菜炒香,吃饱的都会肚子饿,更何况现在他们还没吃饭呢? 现场用瓦罐烘的米饭香味已经出来,把明火去掉,用火子慢慢闷。围观的人群却在吞口水,都在心里骂时长不是人,用一个巴掌大的瓦罐来煮饭,够谁塞牙缝? 时长表示,东西不在多,够好就成,米饭不用多,够香就成。他又不是来请他们吃饭了,一群善闯者配他请客吗?要不是为了银子,谁理你呀? 菜饭好了,时长给自己舀了一碗,又帮冷逍冷夜冷霜各舀一碗,饭碗满了一压再压,直到碗冒尖了才不甘心的放下勺子。用老一辈人的话讲,都可以用根绳子袢起来了!把所有菜匀了一半,管别人够不够吃,他这边好些人没吃呢?(盼字多音字袢,此处用绳子绑起来的意思,家乡话袢) 分完示意冷夜把瓦罐和菜端给钟坤,他这边开干。 时长倒是不饿,主要是他馋肉,尤其是腊肉,这玩意不只香,还没鲜肉油腻,怎么做怎么好吃?连大家不爱吃的萝卜头切丝闷它味都不带减的,还带动了萝卜头的口感也增加了好几个层次。 钟林伟是不想动的,他这边的厨子已经开始做饭了。他可不想被人擒了他这个王?可该死的,这饭菜怎么可以这么香,都让端远点了,可它还是往自己鼻子里钻。可能是天气炎热的关系,菜冷的慢,香味久久未散。 钟坤也馋呐,大着胆子上前道:“主子,要不老奴来试菜可好?” “试什么试?你是我的左膀右臂,让别人来。” “别别,别呀,主子,说句实话吧,老奴是馋它,感觉不吃一口生无趣呀!” 第188章 惩罚 钟林伟看自家管家这样,很满意,至少不是他一个人馋!叫小厮拿来两套碗筷,给自己舀了一碗。 钟坤以为终于可以轮到他了,哪知钟林伟拿过钟坤的碗,往里面舀了一勺米饭后,勺子和瓦罐被他放在离钟坤最远的桌角。 钟坤接过比一口多了半口的饭,内心嘤嘤嘤,怕菜也这样,于是在自家主子帮他夹菜之前,火速的把每个菜夹了一遍,直到碗装不下了才罢休。边夹边说:“主子,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还是让老奴先来。” 钟林伟“~” 钟坤成功洗劫了菜,可他饭不够啊,怎么办?听到碗碟声,他才想起来,他们这边的饭也做好了,用它就行了! 时长的前奏已经做完,留下两捆面条当收金子的回礼,他就领着人回村了。 时天之倒是想把阿大阿二从村口带进去,可兄弟俩不干,只好绕道走另一道门。这门是为了秋冬季进山采山货方便回家特意留的。 时天之知道自己偷偷带人进村不好,怕被打屁,股,准备偷偷带进自己的院子。反正他院子现在还没有人住,他俩住进去,也好有个伴。 本来一切完成的悄无声息的,可架不住他们自己送上门呀! 这不,阿大阿二衣角撩起来里面装的都是黄瓜。吃就吃吧,吃完毁尸灭迹行不行?不知道自己现在见不得光吗? 显然吃得欢忘了这一茬,吃完黄瓜剩下带苦味的黄瓜蒂,丢在路上没道德,那就想个办法扔远点!这一扔就扔进院子里时萦的盆里。 时萦看着面盆里的黄瓜蒂,杀人的心都有了?这么热的天味口不佳,弄点凉面吃吃换换口味。这是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费点面研究的小吃食,这下子被哪个不要命的家伙破坏了? 闪身出现在院墙上,娘啊,这家伙不是跟你在白云寺吗?怎么出现在家里了?还啃着黄瓜,黄瓜蒂随手扔,每样都是证词,祸害她一盆面的罪魁祸首就他仨了,跑不了? 跃下院墙挡住三人的去路,“你这是从哪里来呀?” 时天之被自家娘亲抓包差点来个屁,股蹲,被他身后的兄弟俩挡住了,兄弟俩长得太结实了,又岂能是他一个小毛孩撞倒的! 时天之稳住身形后,立马跑上前抱着时萦的腰,“娘亲,天之好想你,想着想着就来看娘了!” 时萦知道他这是在避重就轻,拎着他的后脖领,“站好!” “哦~”时天之的语气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时萦不是没有动容,然而这不是他偷跑的理由。 “说说吧?下山的时候有谁知道?” “没没人,”时天之的声音比蚊子的声音还小。 “大声点,” “我偷跑的。”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期吗?到处都是人,没有饭吃的人,像你这种白白嫩嫩最适合给人家当下酒菜了!” “我哪有娘亲说的那么好?要白白嫩嫩也是他俩呀?” 看仙人互动的阿大阿二突然被提到,紧张得不行。 “仙仙人,请留下我们兄弟俩做做仙童的仆人行不行?我们会很听话的,不偷不抢不要月银,只要吃饱就行?” 阿二跟着自家哥哥跪下,傻愣愣不知道说什么,结结巴巴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时萦瞅了一眼他们,“以前做过什么?” “种过地、杀过鸡、杀过鱼、杀过虫子,扛过大包,当过纤夫,养过马、挑过粪、” “停,”时萦想,再让他这么说下去,是不是到日落西山都说不完。 就在阿大以为自己说错话在自我检讨时,又听到那个仙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阿大本能的回答:“回仙人,小人叫阿大。” 时萦轻笑道:“我不是仙人,以后叫我雪夫人吧!” “是,雪夫人。” “好了,现在你们三个来回答我一个问题,看谁回答得又快又准?” 时天之小家伙跳出来,“娘亲,你说?” “你们摘完黄瓜后吃了几个黄瓜?” 时天之:“半个。” 阿大:“八、八个。” 阿二:“十、十个。” 兄弟俩有点后悔吃多了? “那黄瓜蒂呢?” 时天之摊开心把剩下的半个晾了出来,“在这里。” 阿大阿二:“雪夫人,我们都丢了。” “嗯,我知道了,现在都跟我来吧!” 时萦带三人来到面盆前,指着面盆里的黄瓜蒂,“咯,你们兄弟俩谁丢的我不管,浪费了我一盆子面粉,给我解决了。” “天之,这是你带回来的人,你要负最大的责任,监督他们兄弟俩,不准给我浪费了。” 时天之听到自家娘亲说话的语气,知道她生气了,机械的回答:“是” 时萦来到书房赶紧给山上传信,怕长辈们着急上火了。 阿大:“小仙童,雪夫人是什么意思?” 时天之蔫巴巴的道:“就是让你们俩把这盆面粉吃了,还不能浪费。唉!就你们俩,怕是吃到肚子破了也吃不完?” 兄弟俩闻言喜出望外,他们就担心吃不饱,这下子终于可以吃饱了! 阿大小心翼翼的再一次确定:“真的只是把它吃完就成?” “嗯,” “那就不用担心了,保证不浪费。阿二干活了。” 时天之叹气靠在墙上看着,他觉得自己该找个小木桩坐着,以防被自己娘亲罚蹲马步的时候后力不足! “哇,哥,你看夫人家的厨房好大,好多东西?” “嗯,别该碰的别碰。” “哥你放心,我顶多好奇看看,绝对不碰。” 厨子杨婆子上前:“大兄弟可要帮忙?” “阿婆不用费心,我们兄弟俩忙得过来。只是我们对厨房不熟悉,需要麻烦阿婆说一下?” 杨婆子闻言把厨房里的东西全讲了一遍。阿大阿二谢过后开始揉面。 “哥,我们做什么?” “烧饼没有炉子,就吃刀削面吧,这个快。” “那我现在烧水了,” “行,看看有没有菜芽子?” 阿二在筐里找到了半篮子青菜,把火烧好后他就开始洗菜洗芫荽葱。准备妥当后再从碗柜里拿出十个大海碗摆在灶上,往里面撒了点盐舀了开水就完事。 一旁的杨婆子见状从调料柜里抱出一个瓦罐,揭开木盖子,拿起瓦罐里的勺子就开始往每个碗里舀猪油。 夏季的猪油是液体的,但不影响它的香味。 第189章 刀削面 阿二见状,惊得赶紧阻止,“阿婆,别舀了,有白面吃不要油也能吃得下。” “那也得放点油才香,” “其实我们只要吃饱就行!” “没事,在这里你们能吃饱。” 第二锅水开了,阿大的面团已经可以用了。 阿大示意阿二把锅盖揭开,他就拿着菜刀刷刷刷的往面团上削,面团被削的一片片的飞往滚开的水里。 杨阿婆:她老婆子做了一辈子的饭了,为啥不知道面团还能这样削? 时天之:嗯,看来自己捡回来的两人还有一把刷子呀! “可以把柴退了,”阿大吩咐完阿二就开始用笊篱捞面,十大碗,每碗分配均匀连菜芽子都一样多。 杨阿婆见状,“大兄弟…” “阿婆我叫阿大,” “那个,阿大你也是个厨子吗?” “啊?不是,我不会做饭菜呀!” “那这是你第一次做吗?” “白面吗?白面第一次做。” “第一次做就做这么好,要是经常做都能开饭馆了?” “真的吗?这白面是我第一次接触,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但我想应比稗子面好吃。” “稗子面?那是什么?” “就是长在河边或者水田里的一种草,贫穷人家帮庄头在田地里拔稗子草的时候,都带回家把稗子穗碾成粉做面吃。小时候阿娘为了我和阿二吃得下它,变着法的做。阿婆你不知道,我阿娘她可厉害了,不管是野菜、草根、草种、树叶,牛马羊能入口的,她都会做成好吃的饼子和面条给我们吃。你看,我和阿二长得结实不?比阿爹还高还结实,阿爹说这是阿娘的功劳。” 杨阿婆闻言点头认可,“是很厉害,至少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草种可以做成面条!” 阿大闻言只会嘿嘿的笑着。 阿二看自家哥把面都忘了,连忙出声打断,“哥,什么时候吃?我饿了?” “哦,哦,现在就吃。”阿大回答完阿二,看向杨阿婆,“阿婆要不要尝一碗?你放心,我把黄瓜蒂沾到的地方都去掉了,干净的。” “阿婆没有嫌弃,只是不饿而已,不过我用小碗夹一些尝尝你的手艺还是可以的。”杨阿婆说着已经去拿小碗了。 阿大也就任由她了,他看向时天之,“小仙童…” “行了,你叫着没感觉,我听着都替人累,以后叫我…”时天之现在学问有限,想了好半晌才道:“天哥,以后就叫我天哥。” “哦,那天哥要吃点吗?” 时天之傲娇的抬抬下巴,“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上,给我来一份吧!” 杨阿婆从调料柜里端着一个海碗,碗口盖有木盖,揭开木盖,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她用勺子搅了搅沉淀的辣椒,使其与油混合均匀。再给自己的碗里舀了指尖那么多,又问阿大:“你们兄弟俩可要来一点?” 阿大阿二:“这是什么?怪香的?” “这是油辣椒,”时天之说完把碗递到杨阿婆面前,“我也要来一点。” “天之少爷,你太小这个不能吃,会伤着肠胃的?” “一小点,就放一小点,不吃多会没事的。” 杨阿婆被磨得无法,只好依了他,放了一小点在碗里,让面汤不再白白一片。 阿大阿二见状,也加了一点。刚开始的时候还感觉不适,多吃几口,感觉就出来了。吃第二碗时,没有放油辣椒,尝了一口,兄弟俩果断的往面碗里加点辣。再尝试,果然味道不一样了,我怎么越吃越想吃了?要是吃它,就要费粮会不会不划算? 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得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兄弟俩像是在比赛似的,三下两下搞定一碗又一碗。 慢条斯理吃面的时天之和杨阿婆,当他俩吃完了碗中的刀削面,在思考要不要再来一点时,耳边传来叠碗的声音。 俩人寻声望去,惊得嘴巴不自觉的张大,又不约而同看向阿大阿二兄弟俩的肚子,两人都一个想法,他们兄弟俩这肚子是什么做的?这么能装?怕不是吃不完倒在潲水里了吧? 时天之年纪小,不像杨阿婆那么会隐藏表情,心里想什么得亲自验证一下才放心。 哒哒哒的跑到潲水桶前,“空的?”再看看锅里也是“空的。”然后来到阿大阿二兄弟俩面前,仰头看着他俩,“我能摸摸你们的肚子吗?” 阿大阿二把他们熊掌似的往自己的肚子上拍了拍,然后背到身后,很是豪迈的道:“天哥,随便摸。” 时天之也不客气的在兄弟俩的肚子上又摸又摁,好吧,除了硬他没啥感受! 把小手收回来,在想什么搓词好呢?要是直接问:“你们把面都吃完了?”他们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嫌弃他们吃得多?不问清楚自己又不甘心!要怎么问呢? 等他慢悠悠的走到桌前坐下时已经想好了怎么说了? 清脆的童声响起,“阿大阿二,你们可有吃饱?没有的话可以再煮点面条吃,自家生产的,不需要再和面就能下锅,方便得很。” 阿大阿二哪知时天之的用意,很感动的擦了擦眼角。“天哥放心,我们兄弟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饱过。” “那就好,那我带你俩去我的院子转转,顺便安排你俩的住处。” 杨阿婆着时被阿大阿二的食量惊了惊,这么能吃?他们家人要养活他俩也太不容易了!再看看自己小主人的作派,像个大人似的… 时得生收到自己闺女的传信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别啰嗦了,赶紧把剩下的仨也找到吧!咱们山上已经没影了。花落燕来景儿恒儿要不是功课安排的紧紧的,恐怕现在山上已经没有人了!唉!闺女呀,老爹我觉得你生的不是娃,怕是猴儿托胎的… 时萦看到后,气得把纸团巴团巴往门口一扔,刚好扔在进屋的闻人雪身上。 闻人雪眼疾手快的接住,垂眼一瞧,一团纸,“这是怎么了?” 时萦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自己看吧!” 闻人雪闻言把手中的纸团打开一瞧,“孩子们下山了?还是偷偷下山的?” “嗯,天之先下山,这会在家里呢,还顺带捡了俩人回来。” “那两人有没有问题?” “问题不大,就是傻了一点,其它的暂的没发现。” “那这个问题以后再谈!” 第190章 挨揍 “好” “那你是要跟我一起去找孩子?还是在家等着就好?” “一起吧!顺便看看他们还能疯成啥样?” 闻人雪闻言伸出手把坐着的时萦拉了起来。 出门前还得让冷雨他们盯着一点时天之,就怕找着另外的仨,这个又丢了,他们可不想大热的天净干找孩子的事。 冷雨接到任务后终于知道自己为啥不成亲了,这一天天净在找孩子的路上了,就他这点家底可经不起祸祸!他绝对不会承认是他娶不上媳妇。 时岁之时暮之纯属是跟着时晗之跑,不跟着不行呐,人家人小心大,一点不带怕的走在森林里,哪怕时不时的有蛇从草笼子是窜过,也能面不改色的走过。 这种事情不知道遇到了几次,跟在她身后的时岁之时暮之心都快吓出来了。都在想夫子说女子该温婉贤淑吗,他们家妹妹怎么反着来的?是不是出生的时候太过着急披错了皮? “晗晗,我们为什么不从正门走要走树林子?” “五哥,你要明白,七哥他就是从哪里走的,要是我预料不错的话,祖父祖母早安排人在那里等着咱们自投罗网了!” “就你大道理多,要不我走前面?” “谁走前面不一样吗?这路又不要我干,走现成的都不让?” 时暮之道:“晗晗,五哥是担心你走前面踩到蛇。虽说这里有冬日里人家打柴走的路,可人们走得少总归是危险的?” “可我想走前面嘛?” 时岁之在树上折了一条树枝,把叶子去掉,递给时晗之,“晗晗,你要走前面就拿着它,边走边打,防止踩到藏在草丛里的蛇。” 时晗之见自家五哥坚持,只好接过,甜腻腻的说了声:“谢谢五哥!” 时岁之:“不用谢,我也是担心咱们偷跑出来,还让自己受伤,可能挨罚会更重!” 本来还不当回事的时晗之闻言,还是认的边走边敲敲打打。 走着走着走到人家的营地里了,不过兄妹仨是胆子大的,直接从人家营地里路过。 时晗之边走边问:“五哥,为什么这些人我一个也不认识?” “应该不是我们村的人,接下来尽量少问,多看多听,看看能不能听到有用的东西。” 百里长青看着自家营地周边的草药蛮多的,吃过饭就开始拿着小药锄挖。挖一种拿在手里就跟儿子百里皓晨讲解一种,直到他记熟它的用途,生长习性,才开挖第二种。 时晗之兄妹仨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恰好听到百里长青讲解,出于好奇兄妹三人朝说话的地方看过去,出众的相貌惊得兄妹仨愣在原地。 百里长青听到有人路过,出于人性的好奇,侧头一看,天呐,是你让我长了一双阴阳眼吗?我咋看到闻人雪的崽了?都走了多少年了怎么还没去投胎?难道是横死的原因?那他们也不该找上自己呀?他不记得自己有欠过他们什么呀? 时晗之歪着小脑袋,眼前的叔叔跟爹爹一样好看,就是有点傻里傻气的!可惜了! 眼睛瞥过他身边的百里皓晨,这个小哥哥也好看,怎么也呆呆傻傻的? 时晗之走上前,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掏出许多零嘴递到百里皓晨面前,“小哥哥,晗晗请你吃零嘴?” 百里皓晨摇头,“我不能要。” “你是怕我给你的东西有毒吗?” “当然不是,我想说的是,不可以随便要陌生人的东西。” “我不是都叫你小哥哥了吗?怎么能算陌生人呢?” 百里皓晨一时无言求助的看向自家爹。 百里长青之前听到时晗之的自称了,就知道自己认错了人。噙着一抹笑道:“小姑娘你好呀,我叫百里长青,他是我儿子百里皓晨。”他说着长臂一捞,自家儿子就到自己身边来了。 时晗之眼睛笑成了月芽,脆生生的道:“百里叔叔好,皓晨哥哥好,我叫时晗之,他们是我五哥时岁之,六哥时暮之。” 百里长青:“岁之、暮之好!” 时岁之、时暮之:“百里叔叔,皓晨哥好。” 百里皓晨:“岁之好,暮之好。” 时晗之还是好奇这么多人是从哪里来的?于是问道:“百里叔叔,你们从哪里来?” “四遥城,” “四遥城在哪里?” “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有丰洲城远吗?” “应该吧!” “哦,”时晗之虽然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但她时刻记得凡事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样会让人厌烦的。 于是她又问:“百里叔叔,你们还回四遥城吗?” 百里长青挖草药的手一顿,轻声道:“回不去了,” 本想再问的,可她听到百里长青的语气有些伤感和落寞,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闻人静芳远远的就瞧见了百里皓晨和时晗之说话的一幕,可把她气坏了,要知道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百里皓晨是她看上的,谁敢跟她抢,她就先灭了谁! 各家族长和当家人还在思考着,要怎么才能让让家人不饿肚子时,他们的小辈却在争风吃醋啦! 时晗之兄妹仨,看着气势汹汹的一群人朝他们这边走来。他们看了一眼,不认识。那就是来找百里叔叔他们的。看那架势有些不对,兄妹仨在考虑要不要先撤了? 还不等他们做出决定,闻人静芳已经带着人上前了。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巴掌往时晗之脸上招呼。 百里长青以为是来找他儿子的,哪知是来找茬的。而且还是陌生人的茬,闻人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父子俩都知道对方难缠,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在自己面前出事。 哪知他们还没有开始动作,只见时晗之身边的两个哥哥,同时一人一脚把人踢飞了出去。 时晗之虽然没有被打到,但她还是很生气,大步上前踩在闻人静芳胸上,小脸严肃的问:“你认识我?” 闻人静芳不想回答把头偏到一边去,时晗之脚下又用力两分,“问你话呢?怎么?是哑巴?” 闻人静芳受不了疼痛,只好配合道:“不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还上来就打,你这手得有多贝戋呀?” “谁让你抢我的夫婿的,再来一次我还打。” “你夫婿谁呀?你,我都不认识,你夫婿是哪棵葱哪棵蒜?” 第191章 相遇 “怎么可能,你们不是聊得这么开心吗?怎么会不认识?” 时晗之转头看向时岁之、时暮之,“五哥六可,她说的是谁?” 时暮之瞅了一眼百里皓云,“应该是他吧?刚刚只与他们父子俩说过话。” “啊?她夫婿的年纪是不是大了点?” “可人家喜欢呀?” “那倒是,” 时晗之收回前脚之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闻人静芳,“下次别再干这些没头没脑的事情,你不看看我才多大点?牙都还没换就惦记夫婿,这得是有多恨嫁呀?” 闻人静芳被说得满脸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百里皓晨的耳朵此时被自家爹拎着,“说,你是什么时候搞成招惹了闻人家那朵喇叭花的?” “爹,轻点,很疼的?” “知道疼还到处招蜂引蝶?” “那能怪我吗?我都没跟人家说过一句话,这是我的错?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百里长青悻悻的收回手,“那个爹也是气糊涂了才动手的,对不起了呀儿子,你看那小姑娘被冤枉了很可怜的是不是?” 百里皓晨除了点头还能怎么办?他又没有能力反抗自家爹。 有了闻人静芳他们的找茬,兄妹仨已无再逗遛的心思。刚转身要走,就听一声“站住。” 兄妹仨条件反射的停下夹,回望过去,看到说话的人正气凶凶的大步走来。 时岁之和时暮之拉着时晗之的小手,“晗晗,他们是不是来打我们的?” 时暮之:“这不是很明显吗?” 时晗之:“他们都不讲道理的吗?” 百里皓晨凑上来小声道:“这家人没有道理可言的。” 时晗之:“那他们会动手打人不?” “有可能?” “啊?我还是个孩子他们也要打呀?太不爱幼了!” 百里皓晨被她的话逗笑了。 闻人松大步上前,不由分说扬起大手就要扇时晗之的脸。为什么只盯着她?因为其他人是男娃,一般男娃都是捧着他闺女的,哪会欺负她。 自己闺女被欺负了,那就是嫉妒她的女娃子,铁定是没跑了。 百里皓晨挡在时晗之面前,“闻人大伯,事情…” 闻人松一把推开百里皓晨,今天谁来了也阻止不了他要教训的人。再次扬起巴掌,看那架势要是落在脸上不得肿起来。 时晗之也吓得赶紧伸出胳膊挡着,时岁之和时暮之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挨打?都做好了被揍的准备。可对方的手迟迟没有下来,三人眼睛开了个小缝,只见对方扬起的大手在空中颤抖。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眼前的男人有病?那他们得离远一点,别被传染了? 欧阳知悦在自家男人半晌也没替自家女儿出气,气得胸口疼。一把推开闻人松,扬起手就是一巴掌。她本来想反手再来一次的,哪知眼前的小娃这么没用,一巴掌就倒地了。嘶,脸皮真厚,打得她手都疼了! 时岁之和时暮之哪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心疼的扶起时晗之。凶狠狠的朝欧阳知悦吼道:“你这泼妇,为啥打我妹妹?” 欧阳知悦看清时岁之的脸,结结巴巴道:“鬼…”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时岁之和时暮之好想现在为妹妹报仇,可他们不能趁人之危,做那等小人行径的的事。 这件事还是交给妹妹处理吧,她是受害者,于是时岁之问:“晗晗,你现在要报仇吗?” 时晗之看着周围的人很多,她都不认识,要是报了,她和两个哥哥是不是走不出去了?沉思了半晌,拉着两个哥哥退到百里长青身边,“百里叔叔,可以送我们一下吗?” 百里长青把手里的草药放进背篓里,“皓晨背上,我们走。” “晗晗,要走哪里去?” 时晗之拉着他的手道:“回家呀?” “回家?你们家也住在这里哟?” “对呀,百里叔要到我家做客吗?” “嗯?最近可能不行,我们还没有安顿好,等安顿好了再去成不成?” “那好吧!” 闻人雪手中的石子往前一扔,只听晕过去的欧阳知悦,啊一声彻底晕得没知没觉。 闻人松还沉浸在见到花落和燕来的冲击中,哪里注意到自家媳妇的状况?即便知道也不在意。 公孙倩兮六十不到头发已经花白,揉揉眼睛叫住走回来的闻人松,“老大,娘好像看到了花落和燕来?” “娘,你看错了,他们不是花落和燕来,只是长得像而已。” “哦,原来娘真的眼花了!” “娘,别在太阳底下气,晒晕了受罪。” “娘知道了。”公孙倩兮嘴上是这么说,脚却朝时岁之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 百里长青父子和时晗之兄妹仨来到岔路口,百里长青问:“晗晗,要走哪条路?” 时晗之指着上山的路,“走这边,” “晗晗,这是上山的路?还很难走,确定是走这里吗?” 时岁之:“百里叔,要不就送到这里吧,我们自己回去?” 时晗之:“五哥,不请百里叔和皓晨哥回家坐坐吗?” 百里长青赶紧圆场,“只要你们找得到家,百里叔叔就不去了?” 闻人雪和时萦从林中走来,“百里还是带着你儿子去我家坐坐吧?” 百里长青见到来人,娘啊?今天自己是啥运气?是不是自己快挂了,不然咋净看到不该看到的人? “百里,几年不见,不认识了?” “闻人雪,你小子哪去了?” “别这么咋咋呼呼的行不行?” “说说吧,怎么都跑到这万毒林来了?” “唉,你以为我们想呀,那不是无处可去吗?”百里长青巴拉巴拉就把事情的原委交待清楚了。 时萦:“你俩要么回家说,要么到树底下去,这么晒的太阳,也不嫌晒得慌?” 闻人雪这才感觉热,上前拉着百里长青的手臂,“走,百里,去我家坐坐?” “还是不去了吧,我还得回去帮忙建住处呢?” “哎呦,又不差这点时间,去家里摘点黄瓜当水果吃,顺便摘点豇豆。我们家玉米可以吃了,也砍几棵带回去。” 百里长青可以说是除了草药,庄稼这方面一窍不通。闻人雪说的这些,他好像一样不认识? 经不住闻人雪的热情拉扯,半推半就的跟着去了几合村。 闻人雪指着成片成片的玉米林,“看,这些都是玉米,想吃了就来砍。” 第192章 晗晗使唤哥哥 百里长青感动的立马拉着闻人雪的手感谢,“阿雪兄,你简直是再生菩萨呀,知道小弟我族百来号人无钱无粮,现在就缺这口吃的,你简直是我族的救命恩人呐!好人,大大的好人!” “嗐,想什么美事呢,我说的你,你,不是你的家族。我养你一个,我二话没得说,可要我帮你养全族,那给银子。” “啊!我们是兄弟,没必要吧?” “有必要,非常有必要。” 两人在打嘴仗,时萦那边已经带着几个孩子摘黄瓜吃了。 咔嚓咔嚓的太影响人的情绪了,尤其是好久没吃饱过的人。 闻人雪都能听到他咽口水的声音了。装着不经意的道:“看,开这种小黄花的藤蔓上结的果子叫黄瓜。”他说着就扒开叶子露出长出来的黄瓜,大手一掐,瓜藤分家。 “咯,到家还有一会,先吃一个解解渴。”闻人雪左手递给百里长青,右手准备拎下一个。 百里长青接过并没有马上吃,而是问:“吃了不影响收成吗?” “嗐,这种瓜长成这样就得收,不然这皮子变黄了不好吃,皮太厚,内质酸,种子得留种。现在才是它的收获季,摘了又继续结,一直到秋季天冷才一不结了。放心吃吧!但也只能吃一个,不然一会到家吃不下饭了!” “我可以回去吃的!” “到兄弟这里怎么能让你饿着肚子回去?” 走在前头的时萦也阻止不断啃黄瓜的几个娃,“别吃太多,留着肚子吃饭。” 百里皓晨对饭这个字太敏感了,他已经好久没吃过一粒米了!逃难太苦了! 回到家,时萦就吩咐杨婆子先一人煮碗面条,先让那父子俩垫垫肚子再煮饭。 百里长青父子俩才把手洗干净,桌子上就已经摆上了面碗。 闻人雪:“时间太短,先将就吃碗面条,等咱们把豇豆摘回来,饭菜应该就可以吃了?” 百里长青的眼睛都快粘在面碗里了,哪里会计较这些?摆摆手,“有得吃就行,我不挑的。” 百里长青看着闻人雪往碗里舀油辣椒,忙问:“它又是什么?” “这个是辣椒,你太久没吃饭今天就先别吃,怕伤到肠胃就不好了。回去的时候给你带上一小罐,口味淡的时候加一点提味,可以增加食欲。” 另一桌上的四个小娃加上时萦,有了三个儿女陪着百里皓晨吃,时萦就没有吃。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吃。 时晗之用手肘捅了捅时岁之,“五哥,我想吃点辣椒?” “没有,” “我看到了,在爹爹那桌,” “那你去拿吧!” “五哥,你不疼我了?” “怎么?碗里的面不够吃?” 呃?“不是,我想吃辣椒?” “我知道了,” 时晗之一喜,以为很快就能吃到辣椒了,哪知这一等,等到时岁之把面汤都喝了也没去。 “五哥,你帮我拿的辣椒呢?” “我什么时候要帮你拿辣椒了?” “刚刚你明明…” “明明什么?” “你说知道了,” “对呀,你想吃辣椒,我知道了呀?有什么不对吗?” “你欺负人?” “晗晗,讲点道理行不行?这事我从头到尾没有答应你。” “就怪你,” “那你怪吧,我吃好了。皓晨哥可够吃?” 百里皓晨:“够了,谢谢。” “不客气,吃好了,带你转转我们村。” “好啊!” 时萦看着还在生闷气的时晗之,“差不多就行了,娘亲不是教过你吗?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连进自己嘴的东西都要人帮忙,你那手脚长来当摆设?” “娘亲,你也来欺负我?” “娘亲这是就事论事,别太矫情,你们都一样大,没有谁该帮着谁?再说了,辣椒是小孩子能吃的吗?你不是跟着你白阿翁学过几天医吗?伤肠胃,这么快就忘了?” 时晗之底气不足道:“没忘,就吃一小点,不碍事的?” “一小点?你还记得你还是个孩子不?” “娘亲,我已经长大了?” “牙都还没换,就长大了,你还真特别?” 时晗之还要反驳,时萦下巴一抬,“再不快点,你五哥六哥加上一个皓晨哥就走远了?” 时晗之一瞧,把筷子一放,奶凶奶凶道:“哼,不讲义气的家伙。” 时萦看着跑远的时晗之摇摇头。 百里长青:“你家这几看岁数是当年那胎?” “嗯,他们娘很了不起,怀着四个也坚持到足月生。” “这很难得哟,要受不少苦才能办到?” “应该吧,当时我又不在他们身边,听说那段时日闹雪灾,村里的村民以前被土匪祸祸了,逃到半路遇到才一起来这里安家的。” “唉!都是逃难的人呐!不过他们倒是熬过来了,我们才开始呢!” “不怕,只要人不懒,都饿不了肚子。” “那倒是。” “走,带你转转,摘豇豆和黄瓜的事让厨娘她们去。” 闻人雪说完对时萦道:“媳妇,你在家安排一下,顺便他们割百来个玉米让百里带回去?” “知道了,你们去吧!” 时萦带着篮子跟着杨婆子她们一起去,她专门找差不多大的玉米掰,顺带把空出来的玉米杆砍了,晚些时候扛给牛马羊吃。 杨婆子扯了一把草,绕成绳子绑在背篓上方便捆绑冒尖的豇豆。 闻人雪他们再次回到家,看到的都是满地绿壳玉米。他小声的问时萦:“媳妇,你怎么跟她们说的?怎么掰这么多?” “你不是还有几个朋友吗?一家送一百过去,再加两担干面条,两背篓豇豆,两背篓黄瓜。如果不够,他们就花银子买,没有银子就砍柴火抵,谁家都一样,你觉得呢?” “嗯,就这么办?” 闻人雪把东西都归整好,多出了一份,便问:“媳妇,怎么多出了一份?” “不会多,都是刚刚好的,你是不是少数了一家?” 闻人雪一一点名,点完也没差,便道:“没数错,就是多一家?” 百里长青:“你们闻人家没有算进去?” 闻人雪震惊的看着时萦,“你安排了?” “不然呢?看着他们啃菜吗?” “可他们不值得?” “无所谓,又不是为了他们的感谢,无非就是他们生你一场,这恩得还?” “我以前不是都帮着还完了吗?” “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咱们就当做件善事?” 第193章 送粮 闻人雪实在气恼自己的父母兄嫂,这么多年过去了,性子还是如此乖戾?像晗晗这么小的孩子说打就打,一点也不问缘由。 今日的晚饭吃得格外的草,是为了让百里长青父子早点回去,不能让他们父子俩吃饱喝足了忘了还有媳妇(老娘)没吃! 时萦把鸡腿夹给百里皓晨,她以为这娃会迫不及待的吃,可人家只道:“伯娘,我可以把鸡腿带回去给娘亲吃吗?” 时萦乐了,笑盈盈的问:“为什么是给娘亲带,不是祖父祖母带?” “因为我娘亲就只有我一个儿子呀,不惦记她就没人惦记了?” “说得好像你爹把你娘忘了似的?” “忘不忘我不知道,但我是她儿子就必须记着。” “那万一你爹也忘了你祖父祖母呢?” “这种情况我还没见到过?” 百里长青:他能说自己刚刚就忘了吗? 时萦真想揉一下他脑袋,这小子呆萌呆萌的,可人家现在已经是大孩子了,想想还是算了。 帮他打了一勺鸡汤,“放心吃,你娘的那份装在瓦罐里煨着。” 百里皓晨小声问:“只有我娘一人的吗?” 这下子不只时萦笑了,满屋子的人都笑了。都只有一个想法,娘亲的口粮解决了,又惦记上祖父祖母的还没解决! 闻人雪拍了拍百里长青的肩膀, 百里长青正喝着汤,差点被呛着。 “百里,不好意思,刚刚就是想夸一下你儿子来着,没想到害你呛着了。” 百里长青拿出手绢擦了擦嘴角,“没事,只是这些饭菜都被我的口水祸祸了!” “没事,我吃饱了,你自己吃自己的口水应该不嫌弃的吧?” 百里长青: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不是应该来一句,我让厨子换一桌吗?他哪里知道,闻人雪这几年吃过的苦,前三年,当和尚清修,后三年修建寺院,他就差一文钱掰成两半花了?就这样养成节俭的习惯。 闻人雪指着海碗里的鸡汤,“山里采的菌子炖的鸡汤,又香又鲜。专门为你们父子俩炖的。”说着还不忘帮忙舀了一碗。 百里长青很想说,兄弟别忙活,汤里面呛了口水?可肚里无油的他经不住鸡汤的诱惑,想到反正是自己的口水,自己吃,怎么了?这么一想,就毫无负担的吃喝起来。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跑了一天的林子打了一堆兔子和野鸡,此时刚到营地又累又渴还很饿。 以为到家就有吃的,哪知迎接他们的是鸡飞狗跳,连每人分得五只野兔七只野鸡也被族人抢了去!要不是抢东西的人多势众,他们也想动手打人来着。 百里长青找到他们时,个个垂头丧气的坐在林边石头上拔杂草丢着玩。 杂草:两脚兽,净欺负咱不会说话是吧?再不住你好爪子,咱都要被你撸秃了!嘤嘤嘤,没草权了! “你们仨这是在干嘛?拿着草撒气?”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看了他一眼后,依旧有一搭没一搭的拔草。 百里长青看他们不理他,抱臂靠在大石上,“唉!今儿个运气特别好,出个门就捡到三个娃,”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心想,这人怕是有大病,现在自个娃都快养不活了,还捡三个娃回来? 三人没表态,他又道:“三个娃长得特像闻人雪家的花落和燕来?”百里长青想,这下子他们仨应该会接话茬了吧?哪知他左等右等,三人愣是不吱个声! 好看,他认输了,于是一口气把从遇到时岁之兄妹仨的事情讲到闻人雪,再到他们家到后来的赠粮,中途不带缓气的。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这下子不拔草了,都想抢先一步到百里长青面前。 欧阳靖:“百里呀,你真见到闻人雪了?” 南荣归:“百里,闻人雪也来了?” 西门景天:“百里,真有粮?” “行了,你们仨别问东问西了,走,去拿粮去?” 三人本以为百里长青逗他们玩的?可他那表情太认真,一点破绽也没有,让人忍不住去相信! 百里长青都走到三丈开外了,还不见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嘿,他们这是不饿了? “唉!你们不要粮了?妻儿父母吃饱了?” 三才回过神来,快步上前小声问:“真有粮?” 百里长青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不信,你们摁摁我吃饱的肚子,再摁摁你们瘪瘪的肚子?” 南荣归他上手快,一手摁百里长青肚子,一手摁自己的肚子。 欧阳靖和西门景天着急的问:“怎样怎样?这小子有没有骗人?” 南荣归挤出难看的笑容,缓缓的吐出四个字:“他吃独食?” 西门景天:“那我们该如何?” 欧阳靖:“要不打出来?” 南荣归:“好!” 百里长青想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就迎上了三双手的热情招待。 他委屈巴巴道:“你们仨就是个不讲理的泼皮无赖?” 三人举起自己的拳头吹了吹,“带我们去找粮食,不然咱们让你今天的肚子白吃了?” 百里长青:嘤嘤嘤,他怎么这么苦? 闻人雪看着四人,百是不是今天见了,其他三人现在见到,从身后阿大阿二手里拿过食盒,递给他们仨,“不知道你们吃没有?我把百里今天吃的都给你们带了一份,还有这些背篓箩筐里的食物也给你们带了一份。不要嫌少,这都是我媳妇种的,想要多的也没有!”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不是吧兄弟,这么多年不见,怎么不见一点热情? 闻人雪见他们不动:“嫌多了?那我让人…” 三人齐声道:“少了?” 闻人雪叹口气,“那也是没办法呀?我们就媳妇做主,我没房没地没银子,都靠媳妇养着。要是不够吃,得花银子买。没银子就用工抵债,我岳父家有纸坊、面坊、织坊、碾坊。要是纺线好的也可以来干,是要工钱还是粮食,做工的人自己说了算。” 南荣归:“可以奢不?” 闻人雪白了他一眼,“你一个人吃?” 南荣归悻悻道:“当然不是,” “不是一个人,那多少?一家三口?六口?还是一族?你一个人奢?你一个人还?一天三餐得用多少粮?” 闻人雪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一个家族的担子不该一个人承担!” 第194章 做工 不光南荣归这么想?欧阳靖和西门景天也这样想?此时听了闻人雪的话才惊觉,自己的想法有多离谱。 闻人雪见他们都听进去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走吧,把粮食带回去。” 四个人各自带着家人把玉米棒子、豇豆、黄瓜、面条带了回去,顺便把可以做工换粮的事说了。不管族人多闹腾,他们只顾好自家人就行! 闻人家的粮是闻人雪亲自带人送的,不管是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很开心看到闻人雪。确切来说,是看到他带来的东西开心。 欧阳知悦、欧阳知语、公孙青菲殷勤的上前打招呼。 欧阳知语娇嗲嗲的问:“阿雪,这些年你去哪了?害我,”出口感觉不对,立马改口,“害我们好找?” 公孙青菲也不甘示弱的问:“表哥,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我好想你!” 你一言我一语的,旁边还有一个时不时插嘴的欧阳知悦。 吵得闻人雪脑瓜子疼,拱手:“青姨娘,欧阳姨娘。” 一旁的西门景惜乐了,心想这个小叔说话真有意思,要么不开口,要么一开口就是绝杀! 闻人海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冷冷的吐出三个字,“回来了?” 闻人雪看了一眼他,伸出手拿过阿大手里的食盒放到闻人松旁边。又从阿大那里拿来另一个食盒放在公孙倩兮身边。 “这是专门为你们两老带的!怎么吃随你俩乐意?我回去了?” 闻人海:“站住,你这是要回哪里去?有住的地方没有?有的话带上我们?” 闻人雪冷漠道:“没有,我也是寄人篱下!” 欧阳知悦接过话茬:“哦~我就说我今天怎么见到了花落和燕来?原来小叔又重新生了几个崽呀?真是扫把星,把我都吓晕了!” 闻人雪手臂一扫,欧阳知悦已被扫到地上吃土了,只听他冷酷无情的声音响起,“看来午时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要加上舌头才学会安静?” 欧阳知悦惊恐的看着闻人雪:“为什么?我是你大嫂?” “那又怎样?谁让你有事无事管不住自己的手呢?明知道他们是我的孩子还敢动手,没有把它截掉已经是我的仁慈。”闻人雪说完就走。 阿大接过小厮手里的筐,指着带来的粮食,一一告诉他们的厨子做法。还很人性的一家赠了一小罐猪油,方便他们吃面条的时候用。 公孙青菲和欧阳知语,被闻人雪露出的一手吓得不敢动弹。 公孙倩兮迫赶在闻人雪身后,“阿雪,” 闻人雪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我能做到的就这些,多的办不到。您老回去吧!食盒里的鸡汤不油腻,喝了不会闹肚子,照顾好自己,我回去了。” “你还会来看娘吗?” “看情况吧,我一般很忙的,要上工赚银子养家。” “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嗯,” 公孙倩兮就这么看着闻人雪大步走远,双眼含泪的回去。 可家里养了两个霸王,趁她不在已经打开食盒自顾自的吃喝起来。 在场的不管是闻人海,还是闻人松夫妻俩,都不曾阻止过孩子的行为。 公孙倩兮只在心里叹气,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孙子孙女被养废了!把食拿提到自己的窝棚,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食盒。这是她儿子带来的,虽然没有口褔尝到,可他有这个心。 摸着摸着,摸出夹层来了。 公孙倩兮倾身朝外头看看,都在争抢着一口鸡汤,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打开夹层,东西不多,巴掌大的小瓦罐,一只大鸡腿就已经塞满了瓦锟。都不用闻,香味已经往她鼻子里钻了。 小心翼翼的取出瓦罐喝了一口汤,又放回去。逃难这些天,她已经从高高在上的老夫人,演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乡野老妇。不再讲究,徒手拿起鸡腿就开吃,噎着了就喝口汤冲冲。也不管外面的孙子孙女,为了一口吃的吵翻了天。 为了不浪费,把沉在瓦罐底的香茹块,用两个指头夹出放进嘴里嚼嚼起来。 摸摸豉胀的肚子,她决定在外面走走,不然今晚肯定无法安睡。 火烤玉米,是玉米最快捷的烹饪方式,也是今晚几大家族选择的吃法。 三岁以下的孩子和老人都是吃好消化的面条。 第二日,陆续找上门要干活换粮的人不少,可来最多的仆人。 时家人见状,也不好把人赶回去,只得按照他们的手艺安排工作。 钟林伟他们一族,在白云山脚上安顿下来。 钟坤拿着一张采买单,带着一队人马开始朝着几合村走。 百里长青也不再采药,跟着欧阳靖、西门景天、南荣归带着家人到几合村帮忙。 他们都是聪明人,造纸坊是不打算让他们进。面坊和面人手万够,安排了一些人进。 其余的人就安排到薯地拔草,要知道红薯不像玉米,间距大可以使用锄头。 闻人雪很厚道的帮四人拿了小马扎,坐着拔,他的要求不高,只要别把红薯藤拔出来就成。 他们的媳妇,喜欢捻线纺线,还是织布都可以,反正这些都是按照数量算的,干的多,工钱就多,干的少,工钱自然少了! 贵妇人们虽然累,但很有成就感,看着线被自己亲手一点点的织成布,自豪感由然而生。 这些贵妇人中,偷溜进了一个公孙倩兮。 时晗之听说家里又来了好多做工的人,好奇的钻进偏房。后门处的织机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织布。 她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整个织坊只有后门处织布的人老了。哒哒哒的跑上前,从包里捣出一把红薯干,递到公孙倩兮面前,“婆婆,我请你吃薯干?” 公孙倩兮闻言抬起头,微笑着道:“花落,你来看祖母了?” 时晗之:“不是花落,是晗晗!” 公孙倩兮:“咱们花落这是改名字了?” 时晗之抬着小下巴,得意洋洋的道:“花落是哥哥,我是晗晗!” “那哥哥去哪里了?” “阿婆说的是哪个哥哥?晗晗有七个哥哥,好多好多堂哥?” “哦,那就从大哥开始好了?” “好的!大哥、姐姐、二哥、三哥在寺院里学习。五哥六哥七哥跟着皓晨哥哥在薯地里拔草。” “晗晗的爹爹和娘亲呢?” “他们在忙呐!” 第195章 祖孙 这日,是本月十五,工坊放休沐日。时晗之手拿着一根木棍,木棍上头插着一个烤熟的玉米棒子,扛在肩头大摇大摆的走在石板路上。 公孙倩兮也趁休息出来逛逛,看看能不能碰到她的小孙孙和小孙女。她在织坊都听说了,小孙女的大哥叫花落,姐姐叫燕来,他们一定是她家阿雪的孩子,是她这个祖母的错,但她还是想亲眼见见。 就这么遇到了时晗之,蹦蹦跳跳的,像小兔子一样可爱。心里感叹完就坐在台阶上,看着小姑娘走来。 时晗之歪着小脑袋问公孙倩兮,“阿婆,你怎么不回家?今日休沐哟!” “晗晗要叫我祖母,不是阿婆?” “哦,那祖母怎么不回家?” “唉!祖母家里太吵了,这里清静。” 时晗之取下扛着的玉米棒子,递给公孙倩兮,“祖母能帮我掰成两截吗?” “祖母试试吧,毕竟祖母没干过?” 时晗之看她真的不会,便伸手拿回来,当起了师傅。“祖母,你学着点,下次有东西跟人分享的时候可以用到。” 公孙倩兮本能的点头,两眼看着时晗之把玉米棒子放在膝盖处,两手握着玉米棒子两端,用力一掰,断成了两截。 时晗之满意的举起一截给公孙倩兮,“给,我们一人一半。” 公孙倩兮还保持着震惊的状态,木愣的接过半截玉米棒子,“谢谢晗晗。” “不谢的哟,娘亲说好东西要分享,不能吃独食。”时晗之说完看到公孙倩兮还没有动作,便问:“祖母不喜欢吃吗?” 公孙倩兮:“祖母这就吃。” 时晗之看了看自己啃得不像样的玉米棒子,又看了看公孙倩兮的玉米棒子。她决定要观察一下祖母是怎么吃的? 这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她觉得自己学不来! 公孙倩兮发现小丫头盯着她看,还走神,伸手在她小脸上捏了捏,和想象中的一样软。 时晗之歪头看她,“祖母吃玉米大家闺秀。” 公孙倩兮轻笑道:“晗晗知道大家闺秀?” “书上写得有,可我见到的人好像都不符合?” “你娘也不算吗?” “我娘?她不生气的时候像,生气的时候像暴怒的狮子。” “晗晗有见过狮子?” “没有,听说它们生活在草原地区,草原在哪里,我不知道啊?” “祖母知道吗?” 公孙倩兮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祖孙俩相视一笑后继续吃玉米棒子。 为了不使场面宁静,公孙倩兮努力的寻找话题。可她活了一辈子都是别人找话聊,捧着她的。一时半会她也找不到更好的话题,只好随口一问:“晗晗,吃了东西准备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啊!” “啊?那你怎么不跟着哥哥姐姐?” “唉!跟着他们太辛苦了!我还是个豆芽菜呢,他们怎么忍心催残我?” 公孙倩兮:她从来不知道这么小的娃戏这么多?忍住笑意让她讲。 时晗之叉着小腰问公孙倩兮:“祖母,你知道我每天什么时候起床吗?” 公孙倩兮顺嘴一问:“什么时候?” “卯时,卯时啊?太阳公公都还没起床呢?我这颗小豆芽就要跟着祖祖、祖父、爹爹娘亲哥哥姐姐他们一起去踩露水!你不知道,大冷天都不让我睡懒觉的!唉!” 公孙倩兮心想,这孩子还这么小就这么大的怨念,阿雪他们是怎么搞的? “嗯,咱们晗晗辛苦了!不过辛苦也有收获呀,你看,跟你一般大的人是不是没你高?还没你身体好?动不动就鼻涕妞妞的?最重要的是他们打不过你?” “是哦!那以后我练武都不偷懒了!” “对了,祖母,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这里我刚来,还不知道哪里好玩?” “这个我知道,我带你去?” “真的?” “真的真的!走走走,我带你去。” 公孔倩兮的胳膊被拽着,她十分无奈的跟着:“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时晗之停住脚,“对了,差点忘了自己的小篓篓。”她仰着头看着公孙倩兮,“祖母,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下,我的小篓篓忘了,要回家去拿。记得等我哟!” 还不待公孙倩兮开口,小人儿已经跑远了。 时萦看着满头大汗的时晗之,“晗晗这是去哪里来了?跑得全身是汗?” “娘亲,天气这么热,晗晗不跑也会流汗的!我现在还有事要忙,晚会再陪你呐!” 时萦揉面的手一顿,自己好像没说要她陪呀?摇摇头,继续手里的活。 时晗之知道出门玩要带够吃的,不然会饿肚子。虽然可以在外面做吃的,可她烧火还不是很熟悉,记得上次在野外烧火把林子烧着了。事后被罚跪了两个时辰,差点把腿跪废,想想都还在怕怕的。 今日自己多带点吃的,饿了就不需要点火做吃的了。 瓜子,带上,薯干,带上,灶膛里闷的土豆掏出来带上,筲箕中煮熟的剩玉米棒子带上。只要她看到,喜欢吃,都一股脑的往篮子里装。最后装上几个黄瓜,再带上水。噢~怎么这么重?提不动了怎么办? 脑袋上的头发却顶着被她抓乱了,才想到去掉笨重的篮子,把吃的放在包袱里果然轻多了。 公孙倩兮看到时晗之蹦蹦跳跳的跑来,赶紧出声:“慢点,不着急?” 时晗之上前牵着她的手,“祖母,我们走吧!” 公孙倩兮也不问她要去哪里?跟着走就好。就是一直下阶梯有点废膝盖,路程也不近。要不是前段时间一直赶路练出来的体力,这会自己准得瘫坐在地! “晗晗,我们不能随便动人家的船?” “祖母,这是我们家的哟!村里共用的是那条旧的。” “可我不会划船?” “没事,我教你,我们只要把船到河中,它自己就会动,我们就可以玩了!” “会不会很危险?” “不怕,凫水可厉害了。” “好,你注意安全就好。”公孙倩兮心想,你一个几岁娃水性能有多好? 公孙倩兮还不知从哪里下手?时晗之已经操控着船在行走了。 公孙倩兮:现在的孩子都这么能干的吗?让她们这些老家伙颜面何存? 时晗之把船摇到河中,河水带动着船自行游动。她把包袱打开,所有吃食显露出来。 公孙倩兮:? 第196章 游玩 她这是出来游玩的?还是吃东西的?刚想完,时晗之已经抓了一把瓜子塞进她手里了,“祖母,嗑点瓜子。” “不怕上火吗?” “不怕,杨阿婆每天有熬降火茶,回去喝一碗就好。” “不是说小娃娃不能喝茶吗?” “祖母,此茶非彼茶。” 行吧,既然这么肯定她老婆子就陪孙女上火一回! “祖母,你吃这个水煮的玉米棒子,好吃甜的。” “祖母,这个薯干,你吃。” “祖母,这是杏干,你吃。” “祖母,我跟你讲,家里还有杨梅干,可它不好装就没带。” “这些已经够多了,你看我们都吃不完,拿多了浪费。” “不会的哟,吃不完可以喂鱼的,它们可喜欢吃我们的吃食了。” 这糟心的娃子,吃不完就喂鱼?这鱼喂肥了还是自家的不? 时晗之从甲板上站起来,指前左手边大片稻田,“祖母,你看那边的稻子,是我们家的哟!” 公孙倩兮:“你们家怎么种这么多?” “不多的,爹爹和娘亲说,我们家一人十亩稻田,十口人刚刚好一百亩。然后冷逍冷漠冷夜冷雨冷霜冷风,这些叔叔一人十亩,加上秋实姨,冬香姨一人十亩。多开了二十亩出来,算是公用。所以我是有家产的人呐!如果哪天你儿子不养你了,我养你。” “好,”公孙倩兮笑着道,用带着皱纹的手擦了擦眼角,这娃娃怎么可以这么贴心呢? 时岁之他们回来向时萦打了个招呼就去玩了。 时萦蹙了一下眉,怎么是三个,小的一个呢?侧身大声问:“岁之,晗晗怎么没跟你们回来?” 时岁之:“娘亲,妹妹没有跟我们出去。” “那她人呢?” “我不知道啊?” “暮之天之呢?知道晗晗在哪里吗?” 时暮之:“娘亲,我们出门的时候妹妹还在家的。” “也就是说你们都没看到她了?” “是,” “我知道了,你们忙吧!” 时萦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才一个院一个院的找去,最终没找着。她有些恼火,这娃怎么老是离家出走?上次教训还不够?今儿个又来,看来逮着她得好好惩罚一下了。 村里也找了一个遍,时萦此时带了点情绪。正准备回去告诉闻人雪他闺女又不见了时,碰到了冷风。 冷风见礼后才道:“晗小姐带着闻人家老夫人去河边了,属下有跟去了,她们相处的很好,属下才回来的。” 时萦挥退了冷风,才转身朝往河边走。 远远的就看到船上的两人,她也没上前打扰,直接跃上一棵树,整个人都放松的躺在树杆上。意识进了空间,她已经好久没有进去了。 小花猫已经长大了不少,时萦拿在手里掂了掂,“你怎么长这么快?偷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小花猫:“是主人又做善事攒的功德哟!” “我?没做善事。” “没可能,只有功德之力才能助我成长。” “可那些不算呀,我们有收取报酬的。” “怎么不算,你们人类不是常说雪中送炭吗?在人家困难的帮扶一把也算的。” “你会不会用词呀?雪中送炭是这样用的?” “管它怎么用,我又不是人类。总之你没赚黑心钱,在灾后再以平价售出粮就属大善。” “行了行了,你说了算!” “那是,” “别嘚瑟了,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帮我种庄稼?” “有,不过没主人厉害的。” “还有你掌管不了的事?” “有啊,主人就不归我管。” 时萦撸了一下猫头,“我要是归你管的话,你就是我主人了,不是我是你主人。” “是吧,所以主人的庄稼要自己来,我顶多算个帮手。” “可我没有时间进来打理这些田地?” “主人可以授权给我呀,有了权限,我就可以无限帮忙主人种地了。” “嗯~你不会跟我玩什么心眼吧?” “我有那个能力的话,我就是主人了!” 时萦想想也对,“那除了书房,空间其它地方你随意,如何?” “可以,” “那你试试土地的随意使用权?” “好吧,” 一人一猫就这样在庄稼地里活动起来。 时萦看着成堆的玉米,“这种老玉米不能拿出去。土豆倒是可以放出一批。” “玉米是没人吃吗?” “那倒不是,新鲜玉米人人爱吃,这老玉米,现在还不到收成的时候,去年能存到今日的,几乎被牛牛咬空。拿出去我怎么交待,告诉他们我有空间,然后从此我就开不分昼夜的睁着眼睛。” “好吧,你们人类太复杂了,是喵不懂的。” 有替她干活的助手,时萦很开心。睁开眼睛都在哼小曲。 时晗之的零嘴吃的所剩无几了,肚子也没空了。本来还想玩一会的,可瓜子嗑多了,带的水不够喝,黄瓜也解不了想喝水的欲望。 时晗之可怜巴巴问:“祖母,你渴吗?” “还好,晗晗想喝水了?” “嗯,” “那我们回去吧?” “好。” 这边祖孙齐乐融融,闻人家窝棚却吵翻了天,个个都想吃肉,可又不愿意来几合村干活换取银钱买所需之物。天天指望几个下人干活赚钱养他们,可他们还嫌弃人家赚得不够多。 这么多天了不见公孙倩兮,全家无记名主仆,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公孙倩兮不见了。说实在的,在儿孙满堂的年纪,本该享福。可夫君无所依,儿孙无所靠!虽然她不在,但想象都知道结果,然而她不怨,也怨不着。 时萦远远的坠在祖孙俩后面,不上前打扰两人的温情。 回到家两人分开,时晗之问:“祖母,要不要到我家用饭?” “不去了,祖母的肚子已经被咱们晗晗喂饱咯!”两人相视一笑后分开。 时萦回到家,让杨阿婆准备一份降火茶让时晗之送去给她的祖母。 时晗之已经饮过水了,心里的烦躁已经消失,此时正开心的玩着洗手盆里的水。 听到杨阿婆的声音,抬头望去,惊喜道:“阿婆,食盒里又装了什么好吃的?” “晗小姐,这食盒里面装的是降火茶,雪夫人吩咐老奴带给您,让您捎给您的祖母。” “祖母回来了?” “晗小姐,是今日您叫的那位祖母。” 时晗之伸手,“给我吧?” “不行的,晗小姐,这食盒太重了?” 第197章 夜出 晚饭吃的是时萦想的新吃法,凉面,当然她想了,做了,成果败了!想要有合胃口的食物,还得厨子动手才行。这不,她浪费了不少白面,也没能吃到嘴里。 还是时天之的跟班,阿大看到时萦对着一盆不成型的面团,多嘴问了一句:“雪夫人,您这是要干嘛?” 时萦看着皮青脸肿的阿大,“这是到哪去打架了?” 阿大支支吾吾的不敢说,怕被赶出去,不说又怕冷逍等人告状穿帮。只的一口气把事情原委讲清楚了,忐忑不安的等得宣判结果。 时萦指着盆里的面团,“会做吗?凉面?” 阿大死寂的心瞬间活了,惊喜的道:“小的会,一会包夫人满意。” 公孙倩兮在想今日零嘴吃多了,可以不去饭堂吃饭了。哪知到了饭点,时晗之带着杨阿婆又来了。 蹦蹦跳跳的时晗之一进院门就喊,“祖母,祖母,晗晗来看你了?” 公孙倩兮放下手中的麻走了出去,“晗晗怎么来了?” “给祖母送吃的呀!” “祖母这里有吃的。” “哪不一样哟,今天这个吃食是才做出来的,可好吃了!” “哦,那我就要尝一尝了?” “嗯,” 杨阿婆把面放在桌子上,“老夫人,您慢用。老奴和晗小姐先回去,半个时辰再来收碗?” “好,你们慢着一些?” “好的,老夫人。” 时萦如愿的吃到想吃的食物了,这一吃就过了头。为了消食,她把凉面装进食盒里去往族人家,一家一家的亲自送。 岁暮天晗四个娃能放过这个串门的机会吗?当然不会,领着阿大阿二出门送凉面。 当然了,阿大阿二是纯搬运工,兄妹四个是纯想玩。 闻人雪:“媳妇儿,有他们兄妹去送就成了,咱们专心散步?” 时萦被磨得无法,只得由孩子们和阿大阿二去送吃食。 无人的时候,时萦问:“晗晗的祖母可能在织房织布,今日休沐晗晗带着她去玩了,两人相处得还不错。” “你说的是我娘?不是岳母?” “嗯,我就是想问问你该怎么安排?要不要让你哥他们去白云山脚下的房子里先住着?” 闻人雪蹙了一下眉,斩钉截铁的道:“不用,其他家人住得他们也住得,给了他们方便的话,下一步他们会提更过分的要求。就这样子吧,想要更好的生活就自己赚。我可没有义务养一大家子吃喝,我是有媳妇儿子要养的人。” “那你决定就好,实在不行,去教他们怎么开荒,等冬下种上土豆和麦子,来年夏季就有自己的粮食,也不至于每顿都要买粮吃。如果地势不平的就挖成梯子模式?” “这个先不谈,得规划了再说。” “也行,到的时候我也去看看。” “好,” 时萦踮起脚尖看了看周围,确认无人后才小声道:“库房里的粮食还够不够换?我还有一批土豆和红薯,要的话可以拿出来?玉米也有,可现在地里的玉米还不到收成的时候,不敢拿出来,我怕拿出来后白日夜里都不用睡觉了!” “那就不拿出来,有土豆和红薯已经够他们吃到秋收了。实在不行就提前把桑园的红薯挖了应急?” “应该用不到,我存得蛮多的。” “那谢谢媳妇了?” “不谢的,这是在给我攒功德,这些功德可是支撑着我空间小世界的存在,有了它才能种多多的粮。” 闻人雪捏了捏她的手指:“别把自己累坏了?” “嗯,这次卖粮攒了点功德,有了帮手,不需要我时时动手了。” “啊?这样收银钱的也行?” “那是在灾难口平价售卖才行,像在风调雨顺时期是不行的哟?” “哦,我还以为不用银钱?” “刚开始我也这样想,但事实不需要。” “这样好,免得把人养废了。” “嗯,”时萦应完便道:“蚊虫太多了,我们回去吧?” “好,下次出来带个驱蚊包。” 时萦愉悦的尽头还没过呢,回到家就收到信,白云寺没粮了,白云山下聚集了太多的难民,每天白云寺施粥需要很多粮?他们快支撑不住了。 闻人雪也见到了,“那些人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人在生死存亡之际,总是会找到出路的。” “好吧,我阅历不足体会不到他们的苦。” “那是你运气好,好了不和你说了,我打算一会就去一趟白云寺。” “哪一起去?” “我自己不怕的,” “我知道,可我想去?” “行,那咱们现在就走。” 两人走到门口时,时萦问:“徒步去还是骑马?” “骑马吧!我去牵马,”闻人雪说完人已经走了。 时萦:“这么着急忙慌的,你一人还能牵两匹马不成?”回应她的只有那高大的背影。 时萦叹气,行吧,这么积极那我就不去了!决定好了就到后门出口等。 看到闻人雪牵马走来,时萦倾身往他身后瞧去,一匹马?许是自己看错了,再看看? 闻人雪戳了戳她额头,“别看了,就一匹。” “啊?你不去了?”时萦说完语气中多少带了点失落。 闻人雪一抱她上了马,自己也骑上马的才道:“黑灯瞎火的这样才安全。” 时萦看着高高挂起的圆月,这哪黑了?明亮如白昼,这人跟谁学的,瞎话张口就来! 不过她还是不好意思,万一碰到村里遛弯的人多丢人?于是她用手肑捅了捅闻人雪肚子,“咱们这样骑马碰到个人多丢人呐?” “丢啥人?你是我媳妇,我是你夫君,咱们是夫妻,不丢人的。” 时萦心想,是不是人越长脸皮越厚? 闻人雪心想,要脸面的人几乎没媳妇,不要脸才有媳妇! 走到几个家族扎营地,时萦祈祷大家全睡了,哪知欧阳靖、西门景天、南荣归、百里长青带着他们的儿子去河里洗漱回来,头发湿嗒嗒的披散着。远远的瞧着渗人得很! 虽说月光很亮,但还是没法和白日比的,就比如,夜晚的月光照不清楚人的五官,近看还行,远看,那得需要勇气! 欧阳靖他们的儿子,就被骑着高头大马的夫妻俩给吓着了。灵活的小子们,被吓到的第一时间就跳到自家爹爹背上,怎么甩都甩不下来。 只有百里皓晨,他爹呢?其他兄弟都有爹背? 第198章 鸡窝头 还真是他的好兄弟呀?连爹也要抢他的?不知道自家爹知晓他背的是别人崽心情会如何? 欧阳靖:这儿子白生了,遇到危险第一个跑? 南荣归:娘的,这儿子要得,知道他老子的背最安全! 西门景天:娘呐,我也想要人背背,怎么是儿子比自己小呢?再大点也好啊?再大点他就可以让儿子背了! 百里长青:嘿,这儿子怎么感觉身高不对呢? 欧阳欢:百里叔叔,我才八岁,当然身高和晨哥不对咯! 闻人雪和时萦功夫好,除了开始吓了一跳外,看清人后时萦想下马而行的。可闻人雪就是要显摆的,又怎会同意她下马?就这样骑马走到几人面前。 南荣海、西门傲、欧阳喜、欧阳欢不曾见过闻人雪夫妻俩,第一次见到比他们爹娘还要好看的人,整个人都痴了!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百里长青:得,吓得他们魂不附体的人是这夫妻俩?还好不是山精野怪,不然明儿个准起不来床! 百里皓晨在队友还在发愣状态下,已经上前几步:“阿雪伯伯,伯娘,晚上好!” 百里长青:好家伙,自己儿子在前面,那他背的是谁?嘤嘤嘤,他害怕怎么办? 时萦想下马,闻人雪道:“别闹,还要赶路。”她只好在马上道:“皓晨,晚上好,我们要去白云寺,有空去家里玩,岁之他们四个在家的。” 背上的几个娃不干了,纷纷跳下大人的背。 这下子百里长青总算见到自己背的是啥玩意了?他硾了一下欧阳靖,“你背怎么不长宽一点,连儿子都背不了?” 欧阳靖:很好,那小子连爹都认错,可以跪搓衣板了! 四个娃跑到百里皓晨身边站定,“仙女姐姐,我们也想去你家玩?” 时萦被他们叫乐了,问道:“后面几人是你们爹爹?” 几人狂点头,“嗯嗯嗯,我叫南荣海,我西门傲,欧阳喜,欧阳欢!”百里的皓晨见状,怎么少得了他呢,于是也上前喊道:“百里皓晨!” 看着这些跟花落燕来差不多大的娃,笑道:“都是好孩子!跟皓晨一样叫我伯娘就好,想去就让皓晨带你们去吧!” 四个大人上前,南荣归道:“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吓人?” 闻人雪:“胆这么小还出来晃,躲在被窝里让媳妇压压惊不好吗?” 南荣归:得,这嘴还是这么毒? 欧阳靖:“阿雪这是要去哪里?” 闻人雪指着哪怕有群山阻隔也能突显出来的高山,“去那里,烧香拜佛顺便看看日出!” 几人听到他显摆的模样气得牙痒痒,可他们又打不过人家。而且人家一天两天不干活饿不着妻儿,可他们不一样,他们现在还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呢?对视一眼后,集体把脸扭到一边不看闻人雪显摆的样子,辣眼睛! 承认你们嫉妒我有多难?闻人雪从背上取下背篓,大喊一声,“接着。” 四人手忙脚乱的合力捧到背篓后本想数落他一顿的,嘴都张开了,可他们要数落的人已经打马跑了,剩下一道黑漆漆的影子越来越小! 西门景天:“这小子怎么越活越随心所欲了?” 欧阳靖:“没有生活负担就是好啊!” 其他两人点头,赞同两人的话。 西门傲扯了扯自家爹的衣角,“爹爹,你们能不能先把背篓放下来交给我们?你们再慢慢感叹人生如何?” 西门景天:“一边去,这是我们兄弟给我们的东西,没你们的份!” 西门傲:“那您老快点,我都闻到烧鸡味了!” “你属狗的?” “你不是我爹吗?我属什么还要问我?到底谁是爹?” 呃?西门景天有种快要升天的感觉! 南荣归才不管父子俩怎么打口水仗,他赶紧打开食盒,点头品足道:“可以呀,阿雪真够意思?” 西门景天父子俩也不争论了,眼睛像今晚的夜空一样明亮看着几只烧鸡。 欧阳靖:“四只,阿雪这是给我们一人一只!” 百里长青:“准确来说,是一家一只!” 南荣归:“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你想吃独食?不分媳妇一口?” “胡说,你不说我还不知道留吗?” 西门傲:“要不,先分我家一只,然后两位叔伯再继续讨论?” 欧阳靖乐呵呵点头,“对哟,南荣、百里,你们要不要按小傲儿说的做?” “不讨论了,一人拿一只回去!”南荣归说完就率先拿了一只。拿在手里才看包烧鸡的是芭蕉叶! 最后背篓落到了百里长青手里了,到不是他人好想带工具回家,主要是自己宝贝儿子,不是要去找闻人雪家娃玩吗?这还工具的档口顺便蹭两顿饭,这不就是帮自家省点口粮了吗?他这边心里盘算响当当的。 而拿到烧鸡的其他三人,带着儿子疯跑回去跟自己媳妇分享去了! 百里皓晨望了望天,又望了望他爹,无奈道:“爹爹,你是要回家?还是留下来继续长露水?” 百里长青瞅了一眼跑远的人,轻咳两声缓解尴尬,“走回去吧!” 夏季的夜晚在山里骑马还是有点凉意的,对闻人雪这种成年男子很凉爽!像时萦这样的女子,就有些凉嗖嗖的。她不由自主向身后的闻人雪靠拢,闻人雪把速度放慢下来,又不着急赶路,没必要为了赶路让媳妇受罪! 就这样慢悠悠的靠近白云山时,时萦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闻人雪想,下次出门得带上披风,抱媳妇好有得用! 远远的有火光星星点点,闻人雪想,这是那些灾民的扎营地点了! 点了时萦睡穴抱下马背在背上,牵着马进林子准备从后门进院子。 时萦是被山上的晨钟惊醒的,看了看窗外,还不是很晚。 闻人雪闻声推门而入,看到坐起来的时萦:“醒了?要吃了上山,还是上山再吃?” “上山吃,没道理送了粮不给一碗粥喝吧?” 闻人雪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好,听你的!” 时萦拍他那作乱的手,闻人雪撤退的很快! 时萦气鼓鼓的站在床上,“你给我站过来?” 闻人雪听话的站到床前,只见时萦攀上他的双肩,趁人不备,把闻人雪梳装整齐的头发给揉成了鸡窝头! 闻人雪:“解气了?” 第199章 土匪进村 两人用了轻功,一刻钟到了山上,那鲜和尚在早课,咚咚咚的木鱼和吟唱声响满整个白云寺,正好方便了时萦作弊。 闻人雪带她去了白云寺的粮仓, 时萦瞅了一眼空空荡荡的粮仓,摇头叹息,没有她那些吃素的和尚怎么办咯? 大和尚:善哉善哉,本寺是穷了点,但也不至于饿着肚子,最起码一日三餐的素菜还是可以入腹的! 时萦在这里就没有顾忌了,把空间里的玉米全一股脑的滕空。怎么个说法?她相信大和尚他们说的话比较管用。 红薯和土豆是个易烂物,重新放在另外一个库房。 时萦很是恶趣的偷溜到方丈和住持的住处,用装满粮的麻袋把他们的屋子填了。做完这些才回白云寺隔壁的家。 时得生没好气的看着自家闺女抢走的红薯,“你没看到你爹也没吃饱吗?” 时萦把一个鸡蛋放到他面前,“爹,你年纪大了,大清早的不适合吃红薯,我帮你吃,你吃个鸡蛋,它有营养适合养生!” 时得生一把抢过鸡蛋,狠狠的敲了一下。 时萦撇撇嘴,“我还以为会蛋白蛋黄蛋壳混一手,没想到呀用这么大的力还能保持完整无缺!” “你以为我像你那么笨?” “笨也是遗传你的!” 父女俩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旁的桑梓和闻人雪若无其事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很是默契的把盘子里最后两片饼夹了,吃完还把空盘空碗收了。 时得生见桑梓站起来,问了一句:“你们不吃了?” “不吃了!” “多吃一点吧?” “嗯今日份量挺足的,不需要增加了。” 时萦在一旁小声提醒,“爹,你别劝了,再劝也没有食物给娘吃?” “怎么会,桌上…”时得生这才看清桌上除了他的碗,时萦的碗啥都没有了? “饼呢?” “没了!” “怎么不给我留一点?” “你太忙了没空吃。” 时得生一噎,他忘了吃饼这怪谁所赐? 时灼端着自己的那份过来,献宝似的递到他面前,“爹爹别气,我这里还有一份让给你吃。” 时得生得意的朝时萦抬了抬下巴,“哼,还是我这小闺女贴心!” 时萦:“我见到了她还藏了半个没吃完的红薯,您老要不要也来帮忙一下。” 时得生瞅了一眼她,“你没吃饱可以帮你妹妹吃的?” 试问回旋镖哪个扔得准?当属时得生时萦父女俩! 时萦扬了扬手里的半个红薯,“爹呐,我这手里的还没吃完呢!” “吃得真慢?” “我乐意!” “姐姐,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晗晗怎么没有看到?”时灼说着还不忘四处打量。 “他们没有来,” “啊?我都有点想他们了!” “等山下的灾民安顿好你就可以下山了。” “那这得多久?” “那得看他们勤不勤快?” “知道了!” 时萦心想,瞧这才是乖乖女,燕来和晗晗简直是小魔女,唉! 方丈和住持回到住处门是打开的,一屋子的麻袋无处下脚。颤抖着手上前摁了几下,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两人脚步匆匆的走出住处,在路上相撞了。 “方丈这么匆忙有何要事?” “找人,你呢?这么匆忙有何要事?” 住持笑眯眯道:“我佛慈悲,送来了救剂粮在我住处,特来找人搬。” “那你去吧,多叫点人,我这屋也下不了脚了!” “哦~那我俩同被佛祖关照了!” 方丈扒拉着佛串没有言语。 等人把粮袋扛去粮仓,打开门一看,粮仓里哪有地方放粮? 请示了住持,住持叫上方丈,两人看到粮仓里的粮就知道怎么回事。之前还在想是不是他们贪心了,所以才生气把粮食放在他俩屋里的?现在看来是没地方放才放到屋里的。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欧阳靖、西门景天、南荣归、百里长青被强制性开荒。闻人雪这个老师傅教,他们有功夫在身的都自己动手,兴奋又带劲。 只是惨了百里长青,他的医术不错,可功夫就只比不会武功的媳妇强一些。每天看着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开山挖土的场面让他嫉妒。而他只有徒手捡石头的能力,唉!整个灰头土脸来形容。要不是有侍卫可以帮忙,可能其他家族的土地开出来,他们族都没开出几亩来! 为了减少寺里的负担,时家雇佣白云山脚下的灾民开荒。为了白云寺香火顶旺,就在白云山脚下开荒。 把地整好了,石头可以捡干净又能通水的地挖成田。陡坡严重会导致水土流失的,要么挖成梯田,要么挖成梯土,取决于通水方不方便。 等到秋收时,一座座茅草屋已经成型,茅草屋周边全是成片的田地,只是现在只长了稀稀拉拉的杂草,倒是茅草屋前后长了点绿油油的菜苗。 今年时家的庄稼收得特别快,只因人手足,短短三天玉米就剥完壳挂梁了。趁现在人多,提前把红薯挖了,挖坏的全做成薯干。 日子来到收稻子的时候,金黄一片的稻田全是黑压压的人头在挪动。忙活了一天下来吃饭的时候村子遭到袭击,百来号土匪把村口的门给撞倒了,冷漠他们被打的节节败退。 受伤的冷雨捂着出血的手臂飞奔而来,时天之看着撞开的门,受伤的冷雨,朝屋内大喊:“爹爹娘亲,出人命咯!” 闻人雪、时萦,虽然知道自家儿子说话有夸大成份在,但也没影响他们的速度。 来到前厅,就看到受伤的冷雨。 闻人雪蹙了一下眉,“谁伤的?” “回姑爷,可能是土匪进村。” “知道了,你下去看伤吧!” 时萦把孩子们叫来,让杨阿婆阿大阿二护着进地道。 时萦安排的时候,闻人雪已经去把公孙倩兮带来了。 公孙倩兮想要问问是什么事这么急? 闻人雪已经没时间说太多,只交待道:“村里来土匪了,我要去帮忙,现在带你去和孩子们待在一起。地道里吃的用的都有,等我们钟解决了土匪,就来接你们。”说完公孙倩兮已经被塞进了地道里。 等屋子恢复原状后,闻人雪就急匆匆的走了。 公孙倩兮:这小子把她塞进来确定是来保命,而不是要命?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没被土匪杀了,命倒是被吓没了! 第200章 路口 阿大和阿二虽然不会功夫,可他们常年与危险作伴,对危险有一定的预感。这会静悄悄的地道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兄弟俩就听到了。 让杨阿婆把四个娃藏起来他俩返回看看情况。 摸索前进的公孙倩兮,边走边小声喊:“晗晗,晗晗,你在哪里呀?听到吱个声。” 阿大阿二对视一眼,这声音有些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兄弟俩只好静观其变。 脚步声越来越近,时晗之也听到了呼声,小声对杨阿婆道:“阿婆,是祖母。” “是老夫人呐,那咱们就不用怕了。” 杨阿婆从怀里取出火折子点燃过道里的油灯,这下子,公孙倩兮精准的找到了时晗之他们的藏身之处。 有了过道的灯光,阿大阿二已经认出了公孙倩兮,高高挂起的心终于落地了。 时岁之、时暮之、时天之兄弟仨是不认识公孙倩兮的。见到妹妹亲昵的抱着人家喊祖母,兄弟仨有些懵圈! 公孙倩兮被杨阿婆引到桌子旁坐下,等坐好后,她才发现除了时晗之外,还有三个跟她一样大的娃。 她笑盈盈的问时晗之,“晗晗,他们三个是谁?” 时晗之歪着小脑袋道:“五哥六哥七哥,” “那他们多大了?” “跟我一样大呀!一天出生的。”那小模样神气得很! 公孔倩兮:“哎呦喂,还有这等缘分?” 杨阿婆在一旁插了一句嘴,“老夫人,晗小姐和这几位少爷是四胞胎,缘份自然是不浅的。” “啊?老杨你刚刚说什么?” “祖母,阿婆说我和五哥六哥七哥是四胞胎。” “哦~那晗晗告诉祖母你们是吗?” “那当然了,他们都飞。是我的哥哥。” 公孙倩兮此刻不要太开心,人老了就喜欢儿孙满堂。她向时岁之、时暮之、时天之招招手,“乖孙过来祖母看看?” 时岁之、时暮之、时天之心想,这个阿婆真会自来熟?可他们想归想,还是上前唤道:“祖母好!” “好好好,都是乖孩子!”公孙倩兮说完还不忘在身上摸了摸,摸了个空,才惊觉她现在已经不是以前有钱的闻人家老夫人了!尴尬道:“哥哥们叫什么字?” “回祖母,我叫时岁之是老五, 祖母,我是时暮之是老六, 祖母,我,时天之,是老七。” “咦,你们的爹不是闻人雪吗?” “是啊?” “那你们怎么姓时了?” 时岁之:“娘亲生了八个孩子,前头四个哥哥姐姐跟爹姓,我们四个跟娘姓。” “啊?那你们爹爹同意吗?” “我们又不是爹爹生的,他同不同意有什关系?” 公孙倩兮急了,忙问:“你们爹爹不是闻人雪吗?怎么不是乇生的?” 兄弟仨古怪的看了一眼公孙倩兮,不紧不慢道:“闻人雪是我们的爹爹没错,可他是男子,男子是不会孕育子嗣的。” 呃?现在的娃怎么就这么会找大人的漏洞呢? 郭蔓母子三人和杏子也被时清塞进地道,由于时间紧急,他们主仆四人比较狼狈。黑漆漆的地道吓得两娃哇哇大哭,惊得郭蔓和杏子赶紧捂住兄弟俩的嘴巴。 郭蔓在两娃脸上亲了亲,“久之,拾之,咱们不能哭,爹爹在打坏人,哭出声了会引来坏人,要是被坏人抓住了就没爹爹娘亲了?” 两个小家伙这才打着嗝小声道:“不哭,不要坏人抓。” 杏子按照时清交待的行事,先拿出火折子点燃油灯。接下来就可以找到住处,里面的吃喝一应俱全。郭蔓就当地道是晚上了,给孩子们讲故事,玩游戏,只要不跑不跳都在玩。 公孙倩兮这边孩子大了,精力旺盛,不是玩上一两个时辰就能睡的。四个孩子把两个老婆子折腾的不行,还好还有两个精力充沛的阿大阿二陪同,不然就凭两把老骨头,哪经得起他们折腾。 土匪进村后,看到只剩玉米杆在地里伫着很是满意。还有不少土匪钻进玉米地查看情况,不大一会,都纷纷跑来禀报情况,“大当家,这边已经收完。” 大当家哈哈大笑,“好,兄弟们,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满载而归!” 二当家不似大当家那样粗犷,长得细皮嫩肉的一副夫子模样,如果走在大街上,没人会把他联想成土匪。 此时只听他道:“大当家,此地土地肥沃,咱们把主事人和刺头杀了,起到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就行了。剩下的人全给咱们兄弟种地。也别躲在山里了,就把此处作为我们的家。” 三大家嚷嚷道:“二哥,咱们是土匪,就是要住山洞的,哪个敢有家?” “哎~三弟,以前不敢,以后就有了!咱们拿下这个村子兄弟们不就有家了吗?” 大当家叉着腰问:“老二,说说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就是这地方咱们看中了,让兄弟们下手轻一点,别把房子弄坏了。这里有房有地有牲口,还有人帮忙种地。我们以后就在这里安家。白日扮成村民,至于夜晚嘛~还不是由我们说了算!” 四当家:“二哥说得有道理。” 大当家:“兄弟们怎么看?” 一群土匪立马扬声道:“听大当家的。” 二当家:“大哥,我们还没有折到村长和不听话的刺头,喊这么大声万一他们有所准备怎么办?” “刚刚那几个人不是被我们打跑了吗?要准备早准备了!” “那我们也该准备一下,他们打来的时候兄弟们不至于受伤?” “兄弟们,听到二当家的话没有,注意警戒,别被人偷袭去了?” “是,大当家。” 时长听到遇袭的哨声时,安排人手赶往各处人口多工坊,藏在就近的地窖中,以防人多心情浮躁引出乱子,负责看守的人彻往里面丢了一粒迷香。这下子不省事又省粮,最重要的是无人入侧,地窖就不会散发出粪水的味道了! 此时的时轩非常庆幸自家两个儿子被带到白云山去了,不然还得分心去照顾他们。 为了不让土匪霍霍家里的东西,时家兄弟把土匪群堵在了路口。 时长举着手中的箭指着大当家,“现在撤出我们村,今天各位闯我们村的事就此揭过,但如果各位依旧我行我素的话,那就要看看我手中的箭,答不答应了?” 第201章 打土匪 “大当家,我们人多,他们人少,用车轮战也能碾死他们。再说会射箭又如何?又不是专业的箭手。” 大当家听了手下的话,大手一扬,“兄弟们,咱们动作快一点拿下这个村就有家了。” 时长:你大爷的,真不怕死呀? 战事一触即发,能当领头羊的都贼精了。避开弓箭手,不从路上进村,从地里绕过。有了玉米杆的遮挡,躲过了好几波箭矢。 大当家领着兄弟靠在土坎,用手指擦了一下脸颊上的血渍,“那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要不是劳资的脑壳移得快,这会就不是只有脸上出血而是脑壳流血了!” “大当家,咱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沿着这条土坎朝右边走。” 大当家猛的抓住要回走的人,“大壮你这是要干嘛?” “大当家不是说要往右走吗?” “劳资…你分不清楚左右,你总该知道哪里危险吧?劳资是那种要兄弟们送死的人吗?” “哦,那就是右边不走这里了?” 大当家咬牙切齿的道:“是,分不清楚左右就跟着兄弟们走。” 大壮憨憨的挠挠头应“是。” 时长问身边的时野,“都是一些小喽啰,他们的头有看到往哪里去了不?” “还能去哪里?不就是想方设法的进村吗?放心守在这里吧,闻人雪那小子已经带人跟去了。” 时轩截住了去往白大夫家的三当家一波土匪。 三当家对手下的兄弟说:“陈三,你去会会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留口气,让他眼睁睁看着劳资动他的妻女而无能为力。” 时轩:他是不是得感谢媳妇死得早,而且还很争气的没生个女儿? 陈三跟他们的三当家一样暴脾气,一点就炸那种。他看到时轩悠哉悠哉的不把他们这群人当回事,气得举起斧子就向时轩劈过去。 时轩手臂一抬,手中的木棍轻飘飘的,把对方的斧子给挑到自己手上来掂了掂,嘴巴不客气的道:“这么轻,像假的一样。” 陈三本就因自己的老伙计被抢了生气,可抢他伙计的人还不尊重它,这哪还能忍?啊~的一声,人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时轩。 时轩像吓傻了似的站在原地不动。 三当家见状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嘛,乡下小子能有几个会功夫的?刚刚能挑到斧子一定是运气好! 运气好的时轩棍子又是一挥,陈三已经抱着肚子飞出去,整个人向大石头似的撞向了自己的同伴,顿时被撞倒的人哀声一片。 这时三当家站不住了,大手一挥,“兄弟们,一起上,生死不论。” 时轩身影在他们中一晃,这一队的所有人包括三当家都被定住了。 三当家:“小子,看在不知者无罪的份上,把绳子解了,我就既往不咎?” 时轩没有理会他们的叫嚣,直接把人哑穴点了。离开之前,还不忘随地扯了一把草团巴塞到这一队土匪嘴里。 时萦遇到的土匪实力也不弱,打的灰尘满天飞。身后的村民呆愣在原地,我的娘呢,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打架?那平时和媳妇打架一定是挠痒痒咯? 哎呀,这腿真疼,啧啧啧,这一脚踢到心窝子的有没有把人送上天? 叽叽喳喳讨论战况的村民们,全然忘了他们此时正被土匪围困! 时萦手中的红绫武的火火生威,一个个土医匪被卷到半空中,然后红绫往土匪身上一掷,全被封了穴道。 时萦看着围观的村民,“这些土匪手中都沾染过人命,你们拿绳子绑起来,别让他们有机会逃跑。” 村民这才意识到他们刚刚干了什么?他们刚刚看了土匪的热闹?还不怕死的跟着点评,越想越觉得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了!为了不再被死神惦记上,村民们七手八脚的把堆在一起的土匪绑结实了。 大当家比较倒霉,以为绕道避开弓箭手就大大的安全,哪知他们这队人马,吭哧吭哧的走到尽头就被闻人雪闪身定在原地,连个挥刀的机会都不留给人家就被绑了! 大当家很委屈,他这是出门忘看黄历了?唉!这是准备团灭的节奏呀?老二老三老四老五,你们得快点来呀,不然老大我会孤单的! 二当家: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惦记和我下黄泉?腻讨打! 三当家:大当家,别怕,咱这一队兄弟全军覆没了!你也一样,刚好热热闹闹作伴一起走。 二当家不愧是脑子最灵活的,别人都在前拼死拼活,他到好,趁着尿盾的功夫溜了。 时元之找到他的时候,人家在河边烤鱼吃。 时元之想,这人心真大,他的一众兄弟几乎都被绑了!他到是还好好在这里吃鱼! 二当家边啃鱼边问:“小哥,可要来一条?” 时元之:“看来是吃饱了?那我们走吧!” 二当家:“去哪里?” “当然带你去见见你的兄弟们了,不然大费周章找你干嘛?” “哪个小哥,要不你把我放了吧?我虽然跟着他们,可我没杀过人,真的?” 时元之果真停了下来瞅着他, 二当家此时正心里蛐蛐,这么笨,果然被自己骗过了!刚高兴完,就听到时元之道:“嗯,你没杀过人,但你会吩咐他们去杀人。” 二当家:这小子成精了,自己干了啥他都知道?太祖爷,这是下子您。的重孙孙真要来见您了! 这场仗打下来除了守门几人受伤外,其余的人没有伤着自己。 时长让仆从们把土匪全部关押起来,这事要怎么处理,得休息好了大家一起商量着来。 各家把老人和孩子从地道是接出来,孩子们兴奋坏了,终于不用待在黑漆漆的地道里了。 公孙倩兮被四个崽子折腾的不行,现下好只想躺在床上休息。 闻人雪瞧出她的疲惫,让她先休息。 时晗之抱着时萦不撒手,怕她跑了一样。 阿大杨阿婆得负责做饭大家吃,他们现在累得不想动弹。 时清把郭蔓母子接出来,也来到时萦家,这样聚在一起大家有个照应,怕村子里还有没清理干净的土匪。 第202章 掉泥沟 百里晚颜看看天,看看地,看看前面的时轩,看看交叉到各处的道路,她觉得今日出门没看黄历。不然为何次次换路了,还能碰上他们姐弟俩的大恩人? 这该死的猿粪,心中给自己默哀几息。僵硬着上前打招呼,“恩人好,” 时轩背着手走上前倒打一耙,“怎么哪里都有你?” 呃?她都换了多少条道了还能碰上这厮,都没愿,他还愿上了?她也想找个地说说理呢? 退后几步,百里晚颜道:“可能被昨儿个的土匪吓到了,这不东南西北中都分不清楚了!恩人这是打算去哪里呀?”十分狗腿的模样让时轩想动手抽手! 不过他可是好男人,怎么会动手打女娘呢? 但他又不能回答去哪里?要是给个准确方向,人家真去了别处,那还怎么来个偶遇? 于是他道:“随便走走。” 百里晚颜:“哦,那我还要去挖草药,就先走了?”也不待时轩发话,自己就朝着时轩来时的方向去。她想,她这个恩人可是从这个方向来的,自己再去这个方向,总不会再遇了吧?她哪是知道,人家不是跟他偶遇,而是跟她制造偶遇! 时轩看着百里晚颜的背影,擵搓了几下下颌,轻功到家拿起弯刀又返回去。用上他的轻功很快就追上了百里晚颜。 百里晚颜过了好几个路口都没再遇上时轩,高兴的哼起了小曲。 时轩站在她身后问:“遇到什么事这么开心?” 百里晚颜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这一吓就往沟里掉。虽然沟里的水淹不死人,的它底下都是淤泥,掉进去不得全身是泥? 时轩也知道自己犯了错,伸手去拉,本以为自己一个八尺大汉拉一个小娘子轻易而举的事情,哪知出师不利脚踩到沙粒又在陡坡处,就这么溜了下去,直挺挺的砸向百里晚颜。 百里晚颜虽然身后没有眼睛,可那种危险逼近的感觉非常强烈。为了自己的脸不陷进泥沟里,也为了看清砸自己的是什么东西?在入泥沟的前一瞬她翻了一个身,人刚入泥沟,身上就被砸了。 此刻的她想,没被土匪嘎了,倒是被砸嘎了?试问是做个无头鬼还是肉泥鬼?她想说我不喜欢当鬼! 本能的抬头,轻哧一声,疼痛感从嘴上传来。看向罪魁祸首,咬牙切齿的问:“恩人这是又要往哪里去?这么多条路不走,为何偏偏走我这条路?还不看路把我砸进泥沟里?” 时轩看着满身是泥的百里晚颜,还有被砸破嘴唇冒着的血珠子。他笑的张扬,“没办法呀,我要对山砍点构树,只有这条路。”他说着从泥沟里站起来把百里晚颜抱出泥沟。 百里晚颜咬着牙关,从牙齿缝里嘣出一句话来,“那这么宽的路你不走,为何单单砸向我?” “唉!你以为我想呀,这不是被你的尖叫声吓着了,踩到石子滑倒了吗?” “你会功夫,还会踩滑?” 迎上百里晚颜不信任的眼神,时轩破罐子破摔,反正他也不是真的来砍构树的。于是抱胸道:“怎么?是真的你要帮我?” 百里晚颜一噎,沉吟了一会才道:“是不是我帮你砍了构树就抵过河之恩了?” 这一次换时轩噎住了,抵过?想得倒是挺美的。 他轻咳一下,才慢悠悠的道:“百里小姐,咱们其它的先不谈,先谈谈赔偿问题吧?” “赔赔偿?不用赔了,就当抵了过河之恩了吧?” 嘣,百里晚颜捂着头,瞪着杏眼呲着牙看着时轩,语气沉沉的问:“恩人,你是不是过分了?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时轩指着自己出血的嘴唇,“男女授受不亲?这不是你亲的?” 百里晚颜顿感五雷轰顶, 赶紧捂着胸口,她怕自己晕过去再太公了!想想好一个小女子,咋这么倒霉?从天而降一口大锅扣在她头上,想想就好晕!拍拍自己的脸颊,自己肯定是在梦游?得赶紧回去,睡醒了就没事了! 时轩就这样看着百里晚颜逃之夭夭!他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跟在百里晚颜后面去了白大夫家。 白大夫看着像泥猴的百里晚颜,他没多理会,姑娘家的事,他一个老人家不该过多干涉。直到又是一身泥的时轩出现在他家院子,才知道这事大发了。 虽说他外甥女在婚事上坎坷了些,但也不是任人欺辱的! 时轩是谁,在外面跟那些老油条抢生意的人,看到白大夫气势汹汹准备干架的架势。他先发制人,气势比对方还凶,“白大夫,你外甥女把我欺负了,你说怎么办吧?咯,这就是证据。”时轩说着还不忘指着自己被砸伤的唇。 白大夫定眼一瞧,把脸瞥到一边去,没眼看,他家外甥女真勇猛呀,瞧,把人家嘴都咬破了!姑娘家家的,就不知道温柔一点!他腹诽完才转头看向时轩,“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多大了泥猴子似的像话不?” 时轩委屈巴巴的指着自己的唇,“不行,我走了谁对我的清白负责?” 白大夫:“你丫的两个十多岁娃的爹了,哪来的清白?” “怎么没有?我已经守身如玉十多年了,本来可以守一辈子的,就这样被你外甥女毁了!我可怎么办啊?”说着就要往白大夫最喜欢的摇摇椅上坐。 白大夫赶紧拦在面前,“别的先不说,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何模样?别人看一眼都辣眼睛,还怎么谈赔偿?” 时轩:“你不会是框我回去后不认账了吧?” “没有的事,实在不放心就找阿木去,在他那里洗漱一下,这样总行了吧?” 时轩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阿木。 百里晚颜洗漱干净后,倒床就睡,在她认知里,睡醒了,事就没了! 时轩洗漱完出来后东张西望,白大夫瞅了一眼,没好气道:“看了几年还没看够!” “我又不是在观赏你家?” “那你找什么?” “还能找什么?罪魁祸首呗!” 第203章 夜半来信 “那你别看了,人不在。” “那她人呢?不会玩失踪吧?白大夫,我可跟你说,这事玩失踪没用,我不接受。” “那你要如何?你说,我们办?” “那行,我要你们家对我的清白负责。” “啊?就这?” “对,就这。” 白大夫猛的站起身双手拍在桌子上,“合着说了半天,你是惦记上我外甥女了呀?不过你别想了,这清白负责不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她咬了你,你不也咬了她吗?这已经互相还了,还负什么责?想屁吃!走走走,别待在我这里,碍事,还碍眼!” 时轩愣是没找到反驳的话就这么被轰出来了,他在白大夫家门口,徘徊到余晖散尽也不见任何人开门,只好灰溜溜的回家。 白大夫从门缝见人真走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怕真把这个准外甥女婿给弄丢了!可他又不能把外甥女主动送上门,这样子显得腻不值钱。唉!真愁人。 百里皓云放下碗筷问:“舅舅,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阿木插了一嘴,“师傅他是为了外甥女婿愁的。” “啊!我姐夫?可我姐夫不是已经死了吗?” 白大夫往他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吃你的饭,小孩子家家的,管多了长不高。” 百里皓云:“舅舅,我长大了。” “嗯,比幼儿大一点。” 百里皓云:说不过,还是吃饭吧! 百里晚颜走进屋,三双眼睛都看着她,看得她头皮发麻。 百里皓云一天没见到姐姐了,高兴的放下碗筷,“姐姐吃饭了。” 百里晚颜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嗯,你也赶紧吃。” 百里晚颜的嘴沾到盐味就轻嘶一声,三双眼睛又望向她。 百里晚颜赶紧低着头扒饭粒,她的伤口在嘴上太明显了!以为自己藏得好,哪知不知情的百里皓云指着自己的唇问:“姐姐,你的嘴怎么上火了?” 白大夫明知故问,“上火了呀?”那声音转了十八个弯才到终点。 只有阿木笑盈盈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继续干他做的红烧肉。 百里晚颜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以为这事终于糊弄过去了,腰也坐直了,淡定的夹起一块红烧肉就着饭刚放进嘴里。就听自家舅舅又道:“今儿个家里来了一个泥猴子,说是他的嘴被人咬破了,要负责。” 百里晚颜听了,赶紧捂着自己的嘴转到一边咳嗽去,嘴里的饭粒你雪粒子撒得到处都是。 百里皓云:“舅舅真见到猴子了?它长什么样?有多大?现在在哪里?” 百里晚颜夹了一块豆腐放在碗里,“小孩子吃饭的时候别说话。” 百里皓云:“……”只好忍住好奇心默扒饭。 以为这顿饭应该就安全通过的百里晚颜,又听到他舅舅开口了,“你姐姐见到了,还把人家嘴咬破了!” 百里晚颜:这事还没完是吧?再说今天自己只是做个梦而已,做梦的事哪能当真。 看着自家弟弟盯着自己想寻求一个答案,百里晚颜给他夹了一方肉,“梦里见到的,别听舅舅糊说,要是真见到了我还不带你去看看吗?” 百里皓云点点头,觉得姐姐说的对。 白大夫也不纠正,而是下达了一个命令,“阿木,吃完饭带你师姐去见见她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洗的皮。” “好的师傅。” 百里晚颜心想,舅舅今晚有些反常,是到了更年期吗? 时轩回到家后,吃饭都没心情吃,杨阿婆去收拾碗筷的时候看到剩下大半的饭菜,摇摇头嘀咕一句,“糟蹋粮食,不知道这年头粮食精贵吗?” 时轩不知道,知道也会来一句,有一群猪猪捡漏,怎么会浪费? 时轩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惦记白日里的事,翻身下床,点着油灯就开始写信。黑灯瞎火的捉来一只鸽子,把信塞进信筒里然后放飞。看着月光下越来越远的黑点,自言自语道:“我能不能尽快去提亲就看你了,别给我飞丢了!” 时得生是被扑棱棱的声音吵醒的,本不理睬,可他不起床,那声音就不断。只好骂骂咧咧起来。 点亮油灯后,才看清吵醒自己的是只鸽子。 “谁呀?大晚上的不睡觉,静扰人清梦!”唠叨的同时,也没忘记取下信筒。 打开一看,豁,阿轩这小子终于开窍了?劳资还以为要当鳏夫一辈子呢?只是他看中谁家闺女了?也不说清楚一下,这是铁了心的不让我安心睡觉吧? 翌日,孩子们都去寺院上早课了。时得生看着忙碌的媳妇,翘起二郎腿,慢悠悠的来了一句,“你儿子想娶媳妇了?” 桑梓放下手里的针,“你说什么?” “我说你儿子想娶媳妇了?” “我儿子想娶媳妇?我儿子不是都娶媳妇了吗?不会是还没成年的阿炣吧?” “嗯~你确定只有一个?” 桑梓白了他一眼,“我就四个儿子,你来说说除了阿炣外,谁没娶媳…”不知想到了什么?紧盯着时得生,不确定的问:“生哥,你说的不会是阿轩吧?” 时得生都要佩服她了,语气无奈道:“除了他没媳妇外还有没媳妇?” 桑梓拍了自己的额头,“哎呀,这几年家里事多,把阿轩还没有媳妇的事给忘了。” “这也不能怪你,我也忘了这事。” “那你说说看是哪家闺女?” “这个他倒没说,只说了他嘴被人家闺女咬破了,得让人家女方负责。” “我近准儿媳这么猛的吗?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难不成阿轩还会诋毁人家闺女不成?” “有道理,就阿轩那个性子,确实做不出来。” 当事人百里晚颜:你们确实说的是自己的儿子? 时得生看着桑梓收拾笸箩针包,不解的问:“怎么收起来了?” “不是你要说的阿轩想娶媳妇吗?不去能成吗?” “那你不等几个孩子了?” “等他们干什么?事情都还没定下来,结果如何还不知道呢!风风火火的一大家子回去,要是没成岂不是要闹笑话?” 第204章 互相蛐蛐 “我没想这么多?” “现在也可以想!” “不想,听媳妇的就对了!” 桑梓暗道: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不着调? 时轩从日出等到黄昏,才看到山道上慢慢驶来的驴车。 时轩“……”大长腿一迈迎了上去,不解的问:“爹娘,你们怎么乘坐的是驴车?” 桑梓:“牛和马都租赁给人家开荒去了,这头驴还是下手快才留住的,不然你老娘我得走这山路九十八弯的路回来!” 时轩嘴角抽动,九十八弯?说得好像自己数过一样? 时萦看到时得生夫妻俩时,惊讶了一下,赶紧迎上去,“爹娘,你们怎么回来了?” 桑梓拉着时萦的手道:“嗯,这事一会再说,你娘我饿了,先填饱肚子。” 时萦:“你们出发的时候都不带干粮吗?” 桑梓尴尬道:“带了,在路上送人了。” “那你们也应该多少给自己留一点呀?” “当时没想这么多?” 时晗之蹦蹦跳跳的跑来,“外祖父,外祖母,晗晗好想你们。” 时得生接住她原地转了两圈才放下来,“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晗晗有长胖哟!” 时得生沉吟了一会道:“嗯,发现了!” 桑梓上前拉过时晗之的手,“走,快带外祖母去吃饭,外祖母这几天想家里的饭菜想得慌!” 时晗之回握住桑梓的手道:“嗯,那我们走吧?” 吃过饭,时得生和桑梓去了时轩的院落,几人坐下后,桑梓道:“说吧,是哪家的闺女?” 时轩把玩着手里的蒲扇,漫不经心的说:“白大夫家外甥女。” “啊?谁家的?”时得生和桑梓异口同声道。 时轩动了动身子,才小声道:“白大夫外甥女。” 时得生:“儿子,我觉得你这媳妇不好娶?” “为什么?” “你不知道小白这个人他脾气像驴,你又是个鳏夫,还有两儿子,你这条件,好人家闺女是不会让她跳入这个火坑的?” “爹,你是我亲爹吗?这么贬低你儿子的?” “实话是有些伤人,可你不能忽略它是事实呀?” 时轩闻低迷了半晌,脑子飞快转动,转动到昨日的场景,突然就笑开了,“那又怎么样?她弄破了我的嘴就得负责?” “你就这么肯定人家愿意负这个责?” “不愿意我就上他们家待着,反正这个责必须负。” 桑梓在一旁听了一拍桌子,“对,这个责,她该负。” 时得生抚额,“阿轩又不是姑娘,需要负什么责?” 桑梓:“对哦,我把阿轩是个毛的事忘了!”(此处毛,指当地方言男子的意思) 时轩不满的看向父母俩:“爹娘的意思是男子不需要清白?” 时得生求生欲极强,没看到他身边还站着自己媳妇吗?他敢回答不重要,晚上等着睡露天坝! 僵硬着脖子道:“男子的清白也重要。” 时轩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双手一拍,“那爹娘明儿个请媒人去提亲吧,不然没了清白的我,只好上白云寺当扫地僧了!”说完赶紧溜。不然谁家父母听到不孝子说,要当和尚还能心平气和的? 果然人才踏出门坎,老爹的臭草鞋,老娘的绣花鞋呼啸而来,落到了时轩身后一步外。 他回头看了一眼怒气冲冲俩人,又看了看面前的两只不同类型的鞋子,庆幸自己溜得快,不然得被夫妻俩围攻。 眼看两人又开始脱另一只鞋子,转身就跑。不理会身后的咆哮声! 洗漱完,时得生夫妻俩躺在床上,桑梓问:“明天咱们请谁去保媒?” 时得生叹气:“唉!明早我先去小白那里探探口风吧?不然咱们大张旗鼓的去,要是人家姑娘不同意,这不是败坏人家名声吗?” “可阿轩不是说他们已经有肌肤之亲了吗?” “那又如何?人家和离,不也一样有肌肤之亲?不照常嫁人吗?” 桑梓顿时无言。 翌日,天边才泛红,路边的杂草摇曳着身上。晶莹剔透的露珠儿在晨风的拂动上,在草叶子上荡起了秋千。 时得生手里拎着一块保肋腊肉,去年的存货,小杂货铺里都不卖的那种。他已经好几次想拿回去炒来下酒了,要不是惦记着媳妇的千叮咛万嘱咐,这会这肉绝对不在手上。 百里皓云哒哒哒的跑进屋,老远就开始喊:“舅舅,舅舅,有喜鹊在叫,是有客要来吗?” 白大夫昨儿个等了一天,没见到时家有什么动静,心都凉了半截。今儿个有喜鹊在叫,可能他期待的事八九不离十? 看着高兴的外甥,揉揉他头顶,赶紧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上学堂去。 百里皓云又蹦蹦跳跳的去厨房拿吃的。 白大夫站在檐坎下朝药房喊道:“阿木,泡一壶茶来。” “好嘞”屋内传来阿木的声音。 时得生到时,白大夫在悠哉悠哉的品茶,远远的感觉那茶好像肉一样入味?看得他咂舌,心道:“大夫不好好研究医术,整这些茶楼掌柜才喜欢的玩意?”想归想,他还是得大步上前招呼,谁让自家不成器的儿子盯上人家外甥女了呢? 等他快到跟前了,白大夫抬头假装才看到他。“哎哟,生哥这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唉!别提了,今儿个,我把自家珍藏的保肋肉拿过来咱们哥俩喝两盅。” 白大夫看了看时得生手里的腊肉条子,心想,喝两盅茶吗?这到是有现成的! 不过为不影响后面的事情,这话还是只在心里蛐蛐就行了,不然图一时嘴快,把要谈的事情搁置了,那多不划算! 他笑盈盈的朝屋里喊:“阿木,过来一下。”白大夫交待完,顺手给时得生倒了一杯茶。 时得生手握着茶碗,心想,这人医人医出病来了,大清早的就开始喝茶,是啥子毛病。 百里晚颜看到阿木泡的腊肉,来这里吃过两回,好吃,为了多沾点腊肉的光,她主动去菜园子里摘配菜。 这忙忙碌碌的身影可把时得生乐坏了,这么勤快的闺女,以后就是他大儿媳妇了! 百里晚颜绝对不知道,她只是想多蹭点腊肉的光,而让人家更满意这门亲事,绝对会气的把肉肉吃光光,还用什么配菜蹭它的荤腥干嘛? 第205章 提议 吃腊肉还是配米饭好吃,百里晚颜打米放进铁锅里焖着就开始择菜。 白大夫和时得生现在在比耐力,看看谁先开口? 茶水喝了两三壶谁都没有要开口的打。算。 只有阿木时不时的瞟向他俩的肚子,心想,是不是他们想多省点肉出来才一个劲的喝茶水填饱肚子? 白大夫,时得生:你想多了,劳资巴不得吃独食! 才到辰时末百里晚颜已经把饭菜做好,饭后,白大夫在挑挑拣拣晒架上的药材。 时得生没办法,闺女是人家的,儿子是自己的,人家不开口,他能怎么办?只好屁颠颠的跟在人家后面。 白大夫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人,心中轻哼一声,知道急了吧?你儿子不是说他勾勾手指就能娶到媳妇吗?劳资的外甥女就要让你儿子知道勾手指能不能娶到? 就这么忙活到午时,时得生也没机会开口,倒不是他不想开口,而是刚一开口,白大夫就找别的话题打断了。一来二去他再傻也知道人家没这个意思了?何况他还不傻。心里叹气,自家儿子这个媳妇不好娶哟! 想归想,但还是得给自家儿子使点劲才行呀,于是脸皮子不要了,两手拽着白大夫的手臂,“小白呀,咱们先谈个事成不?” 白大夫用另一只手去推拽着他手的那双手,“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像什么话?” “我这不是怕你跑了吗?” “今儿个我记得你只喝了茶,没喝酒呀?怎么净说醉话?这里是我家,我还能跑到哪里去?” 呃?“算我说错了行不行?可我真有话要跟你说?” 白大夫无奈的道:“行吧!那你能先把手放开不?” “好好好,我放。”时得生放开了白大夫的手臂。 白大夫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也不逗他了,背着手往亭下走去。走了两步身后无声停下来往后看,时得生还站在原地愣神呢?没好气道:“生哥这会没事讲了?” 时得生一个激灵,大声回应,“有事讲。” “那还不跟上,你想站在这里跟我讲?” 时得生亦步亦趋的跟着走到亭下坐着。 阿木很有眼力的泡了一壶茶放在石桌上,然后退到廊檐下。 白大夫倒上茶水,时得生接过茶碗放在跟前。心想,就是这茶水害他饭都少吃了两碗,他心爱的保肋肉也少吃了好几口。现在还喝?儿子,为了你的幸福,你老爹我只能委屈自己的肚子了,嘤嘤嘤! 喝完茶水,时得生才进入话题。 “小白,我看你家外甥女现在没有婆家,正好我家阿轩也无妻,给他们结个亲可好?” 白大夫闻言连忙摆手,“不成不成,你家阿轩是谁呀?勾勾手指就能娶到媳妇的,我家颜颜不是他的菜!” “小白呐,你这话怎么怪怪的?我家阿轩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他哪来的能耐勾个手指媳妇就到手了?要是他有这个能耐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个鳏夫?” “可那也不能让我外甥女去填这个坑吧?虽然她成过亲,可新婚夜就被送回家了。说到底还是个不懂人事的丫头而已。你家阿轩就不一样,成过亲,还有两儿子,而且儿子已快成亲的年纪了。你说这亲事合适吗?” “合适,没有比我们家阿轩更合适的人了?”时得生生平第一次违心的说话,为了自己儿子能够娶到媳妇他也是拼了。 呃?“我说生哥,咱们这么熟了,不带这么坑人的。你家阿轩是个带俩孩子的鳏夫,不是纯鳏夫?” “这样才好,证明能生。” 白大夫两手拍桌,“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让我外甥女嫁到你家去生孩子?” 时得生赶紧安抚,“小白你冷静冷静,我说的能生不是生孩子的生,是表示我儿子身体没问题,不影响夫妻俩的夜生活。要是你找个没孩子的鳏夫或者新手蛋子,你能保证他们上山下水能成,还能保证他们在床上也能成不?万一是个刚喘个几息就完事的新手蛋子,这不是妥妥的耽误了你外甥女的幸福吗?唉!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你一个老童子鸡哪里会懂?”他说完还不忘摇头叹息。 白大夫气急,把人往院外推,“走,你走,我家不欢迎你。” “喂喂喂,小白,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赶起人来了?”人被关在了院外,还不忘大喊:“小白,你还没留我吃午饭呢?” 阿木听到拍得咚咚响的门,小声问:“师傅,真不开门?” “不开,当我这里是馆子呀,吃了一顿免费的还想要下一顿,想什么美事呢?” “师傅,你好精明哟,这样那条腊肉又能多吃一顿!” 啪!“还不帮忙做饭去,想要被扣口粮?” “不想,”阿木迅速的问答完人也像兔子似的溜了。 院子没人了,他才开始给自己倒茶,不理会院外的时得生。 外面没动静了,白大夫又有点后悔,自己怎么把这准亲家赶出门了?亲事会不会变黄?唉!谁让他说我是老童子鸡的?不赶他赶谁?没听人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吗? 百里晚颜手肘处搭着一件薄衫,脚步轻快的朝白大夫走去。“舅舅,我帮你做了一件衣服,试一下合不合身?” 白大夫一手接过,还不忘训斥,“你这孩子有那个闲工夫不知道给自己和皓云多做几件换洗,舅舅又不是没得换?” “我跟皓云有得换洗衣服,你别担心。” “多做些,你是姑娘要穿些好的,皓云是孩子也不能少。反正库房里布匹多的是。不喜欢就去时家换,他们家织坊有不同品种的布。”白大夫说着,还不忘从腰间扯下银袋子塞进百里晚颜手里。 “喜欢什么就去换,别给舅省银子。” “舅舅,我…” “别煽情了,把眼泪收回去,你应该要高兴,有人给你银子花,还是心甘情愿的。” 百里晚颜:都不让自己感动一下下的吗? 狗腿的推了白大夫一把,“那舅舅去试试合不合身,不合身好改?” “行,看在你这么殷勤的份上,满足你的愿望!” 第206章 凉面 时得生垂头丧气的进院门,就看到桑梓坐在凉亭下吃像面条不是面条的食物。 大步上前,凑近一瞧,“面条?怎么没有汤?” 桑梓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大眼瞪向时得生,“你怎么走路不带声的?” “媳妇,你变了,你眼里心里都只有盘子里的面条。我的脚步声你都没听出来,不光没听出来,还没听到,太过分了!” 桑梓听着时得生的抱怨,一时语塞。等反应过来后,她才发现,她的筷子盘子已经到了时得生手里,盘子里的凉面只剩一口。 桑梓羞涩的问:“你怎么吃我吃过的?厨房里又不是没有了?” 时得生一本正经的道:“我怎么知道下一份好不好吃?” 桑梓知道说不过他,起身想要重新去端一份。 时得生见状立马问:“去哪里?” 桑梓真想甩给他一个白眼,她道:“去厨房再拌一份。” “哦,那一起去吧?” “不用,我可以帮你带一份的。” “不要,一起去,你一个人走路太孤单。” “这样呀,那要不你去拿,我在这里等?” “不要,我一个人走也很孤单的!” 桑梓想,这都多少岁了?还黏黏糊糊的! 时得生才不管自家媳妇怎么想他,反正粘着媳妇总比傻傻的等来得安心。 饭后,桑梓才开始询问情况,“白大夫可同意他外甥女的亲事?” “唉!别提了,我被赶出来了!” “啊?为什么?亲事不成也不至于把你赶出来呀?是不是你干了什么坏事?或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没有的事,我跟小白喝了一早上的茶,顺便挑拣了一下不合格的药材,就没了。” “真没了?” “没了。” “那都说了什么?” 时得生把他们的对话讲了一遍,看向桑梓,期待她能说点什么? 桑梓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时得生。 时得生见桑梓不说话,不解的问:“媳妇,你怎么不说话?” “我该说什么?” “说说你的看法?” “没看法。” “怎么会没看法呢?小白都不愿意把外甥女嫁给我们儿子了?” “嗯,他的做法是对的,如果是我,我也不愿意跟你做亲家。” “啊?跟我做亲家不好吗?” “好,天天拿老童子鸡说事?” “啊?媳妇,你是说小白因为我说他童子鸡生气,才不愿意嫁外甥女给儿子的?” 桑梓不想说话,这人明显怎么得罪人的都不知晓?唉! 时得生见状不仅不自我检讨,还嚷嚷着:“小白怎么能这样?不就说了他一句童子鸡吗?怎么还拿乔了?可他本来就是童子鸡呀?还说不得了?不行,我要去找他理论理论。” 桑梓一把拽住他,“生哥生哥,咱们不能去,想想阿轩,他还得娶人家闺女呢?” “可我没有要嘲笑他的意思,可他误会了?” “没事没事,明儿个带只烤鸭去找他喝个酒事情就过去了?” “不行,鸭子得留下来捉虫啄草,鸭子少了万一稻田里的草长茂盛了,稻谷收成不好怎么办?” 桑梓想说一只鸭子而已,怎么就能影响收成多少上了?不过她善于灭火。转过弯,“烤鸭不行烤鸡也行,” “老母鸡抱崽,小母鸡下蛋。” 桑梓暗道:这人怎么越长越抠门了? “母亲不行,公鸡可以捉一只。” “媳妇,我今早已经送了一条子保肋腊肉了,还是孩子们喜欢的腊肉。怎么还要送?” “这不是今天谈崩了吗?明天带上下酒菜继续上门说情,白大夫看在你诚心的份上,说不定阿轩的婚事就搞定了呢?” “鸡还是留着农忙用,明儿个我亲自下河逮条鱼给他送去,这样更有诚意了!” 桑梓: “行,听你的。” 时轩今天干活不在状态,抄纸厚薄不均,切片差点切到自己的手,蒸煮构皮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的头发烧着了。走路也不带眼睛的,不是撞上这个就是撞上那个,人家避开了他也能撞上墙。把时家儿郎看得心惊胆战。 时长把他推出纸坊,“行了,今天你不在状态,先回去休息,等休息好了再来干。” 时轩等被推出纸坊才清醒过来,看着紧闭的院门,只好回家问问结果如何?不然干活都没什么劲头! 时轩坐到时得生和桑梓身边,不言不语的坐着等爹娘发话。左等右等,只等来桑梓的询问:“阿轩可要吃凉面?我去帮你拌一碗?” 时得生:“帮什么帮,多大的人了,自己不会动手吗?难不成你想要喂他?” 桑梓:得,确定了自家夫君今儿个有点抽风! 时轩看着刚刚说要帮他拌面的娘,此刻像乖巧的猫坐在那里不动如山。他默默的站起身去往厨房。 时得生纠结要怎么说早上的事? 时轩放在筷子问:“爹这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时得生只好把早上的谈话再说一遍,时轩听了默不作声。 时得生看着不发一言又开始吃面的儿子,“阿轩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 “那你对于两家结亲的事有什么看法?” “没有,娘不是说明天爹再去吗?爹这么努力,亲事一定能成的!” “阿轩,你会不会太自信了?” “我这是实事求是!” “别这么自信,小白可是说了你不符合他外甥女婿的标准。” “这可不是他们说了算,沾了我的清白就得红负责到底,要么我娶她,要么她娶我。不然我就去白大夫家赖着不走了!” 桑梓嘴角直抽抽,两眼望天,娘呀,这都是两娃的爹了,清白在哪里? 时得生:“你想好了?要当人家上门女婿?” 时轩放下筷子看向时得生,“爹,不是说好了你先去谈吗?谈不拢才谈后面的吗?” “阿轩,爹觉得明天不用去谈了,谈了也白谈。你赶紧吃完爹就送你去小白家,直接赖在他们家,等亲事定下来,再接你回来?” “这不好吧?去了他们家住下不就是上门女婿了?” “这不是你说的,要不你娶,要么她娶,我这不是直接按照你的要求做呀?” 第207章 采斛 白大夫看着自来熟的时得生,早上才来过,怎么才过去两个时辰又来了?这是把自家当成集市了可以随便乱逛?他身边还跟着个大高个,近身一瞧,哟,这不是他那个准外甥女婿吗?早上没谈拢,是想下午继续谈的节奏咯? 时得生把时轩往白大夫跟前一推,“小白呀,我这儿子被你外甥女占了清白,在家寻死觅活的,我们管不了了,我寻摸着帮你送过来。放在你家,是让我儿子娶你外甥女,还是你外甥女娶我儿子都没关系,只要负了责就好。我呢就不打扰你们商量了哈!”说完人像泥鳅一样溜了。 徒留白大夫跑到院外大喊,“回来,生哥你给我回来。” 时轩听自家老爹说了,按照成亲流程来,他想要顺顺当当的娶到百里晚颜有很大的阻力,只有出些损招试试看。 于是他在心里做了一个安排,先打进内部,之后再议。 这会他看到气急败坏的白大夫,取出茶碗,倒上茶递到白大夫面前,“白叔,你也别跟我爹置气,他就是嫌弃我没能守身如玉才把我赶出家门的。你喝口水润润喉咙,再接着骂也成?” 白大夫接过茶碗一口闷了,然后才道:“你回去吧?我们家颜颜跟你不合适!” “可她毁了我的清白!” “哎呦喂,你怎么是个死脑筋呢?你是男子,她是女子,这倒底是谁毁了谁的清白?” “她毁了我的清白!” 白大夫抚额,“阿轩,你要明我们家颜颜不嫁你也不娶你。” “她毁了我的清白!” 白大夫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你小子不是说,你能随随便便勾勾手指头大把的女人可以娶吗?盯着我家颜颜算哪门子事?” 时轩:完球,当初随嘴一说,这老头记下了还当真了,这可咋整? 脑子转了百八十个圈,终于让他想到了,不管当初如何豪言壮语,他现在只要记得一点,那就是抢占先机,认准一点,所有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于是他挺拔如松的站着,面无表情道:“她毁了我清白!” 白大夫双手叉着腰问:“这件事你就不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吗?” “不能。” “这个事我们得想想,你先回去吧?” 拖延术,想得挺美的!但他干嘛要依?听说百里晚颜还有个老爹后娘,不赶紧把事情办妥了,被他那个没见过面的,老丈人和继丈母娘把人许出去了咋办?时轩想完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 不管白大夫怎么说他就是不回家。 白大夫甩袖离开,“这事我不管了!” 时轩紧跟其后, 白大夫无奈:“你到底要闹哪样?” 时轩依旧初心不改,吐出两字,“负责!” “谁负谁?” “都可以!” 得,本来他还想在这件事上拿乔来着,可见这个架势怎么拿乔都没用,这家伙就滚刀肉一个,哪有机会拿乔? 夜晚,时轩住在了药房。 吃晚饭的时候百里晚颜见到桌上的时轩,心里纳闷,这人家里离的这么近为什么要在舅舅家蹭饭?难道说他们家也穷得吃不上饭了?不过见舅舅和阿木都没有意见,她也就装瞎没看到。 时轩心想,这女人咬了自己都没感觉的吗?没心没肺! 百里晚颜:兄弟,少想些黄色废料,姑奶奶我那是撞撞撞,不是咬,不会用词就多念点书。 翌日寅时中,时轩咚咚咚的敲响了白大夫的房门。 白大夫闭着眼睛问:“谁呀?” 时轩:“白叔,是我阿轩,帮你打洗脸水来了。” 白大夫:“现在是几时了?” “差一点到卯时了。” “哦,今天怎么这么困?嗯,再睡一会。” 结果刚睡着门又响了,白大夫深吸一口气,他家颜颜怎么惹上了这小子,这懒觉都不让人睡,唉! 等他出了门,看看外面的天色,问时轩:“你确定马上快卯时了?” 他身后的时轩精神抖擞的点头,“嗯,快卯时了!” “可我怎么觉得今儿个的天亮得这么晚呢?” “白叔是经常起来看天亮吗?” “那倒没有。” “是啊!说不定今日的天亮得晚呢?” 白大夫感觉不对,又一时想不出是哪里不对。两人在院子里练起了养生拳法,他一边练一边唠叨,“阿木这小子怎么还没起床?他师傅我都起来了这么久了,怎么屋里还没有动静?” 时轩心想,那是因为时辰尚早啊?离卯时差不多还有两刻钟呢! 练得满头大汗也没见到天亮,他问:“阿轩,你是不是记错了时辰?平时我都是练一遍太阳出来了,今儿个我都练了两遍,不说太阳连天都没亮?” “啊?会吗?我都是睡到自然醒的,可能记错了时辰?” 白大夫:唉!他不会给外甥女找了个哈儿吧? 百里晚颜、百里皓云、阿木起床看到坐在院子里的两人,吓了一跳,这是起得有多早才会头发都长露水了? 阿木憨憨的问:“师傅、轩哥,你们晚上没睡觉吗?” “谁说的?” “咯,你们头上的露水,衣服上的潮意,证明着你们喂露水了。” 白大夫白了时轩一眼后没好气道:“看清楚,这是我练养生拳出的汗水。” “师傅,说谎的时候能不能用心一点?这汗水还能只出在头发上,不在头发根的!” 白大夫:不知道看破不说破吗? 他大手一挥,“阿木,带着阿轩去找点铁皮石斛回来,我最近想用它泡水喝。” “师傅,能不能用别的代替呀,那铁皮石斛生长要么长在深山老林,要么长在悬崖峭壁上,你徒儿我这两三脚的工夫连条蛇都对付不了,怎么采斛?” 白大夫看着时轩问:“嗯,你呢?你也采不了吗?” 时轩抱着双臂,漫不经心道:“能啊!可我不认识它呀?” “没事,阿木认识。” “可我为什么要去采?我俩又不是亲戚?” 白大夫:“哦,那我找错了人。阿木,你上去村里看看上次说想和我家结亲的人,有没有空的?叫上他们一起去。” 第208章 自夸 时轩一听,这老头子坏得很,居然当着他的面找下家?哪些歪瓜裂枣也看得上?有他这个顶顶好的男人不要,净瞎折腾?唉!没办法,谁让人家在他娶媳妇上有绝对的话语权呢? 长臂一伸,捞住了要往外走的阿木,尬笑道:“白叔有要求,我这个做小辈的帮帮没什么的。就别劳烦别人了,他们去别说采斛了,就是照顾自己就够呛的了。不要到时候斛没采到,到是弄得一身伤回来,就麻烦了!” 白大夫叹气道:“唉!没办法呀,你再好也不是我们家亲戚呀?用不了。” “哎~这个好算,只要你家颜颜负了责不就成了亲戚吗?还舍近求远干啥?” “好啊,你小子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呀?我跟你说别想了,去别家吧!我们家颜颜不嫁招婿。” “啊?不用麻烦别家了,我已经拎包入住了也算你们家招的婿了!再去别家也太朝三暮四了!我不干。” “你这是我们家招的吗?是你自己跑来的,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我们家外甥女婿岂不是多得住不下了?” “哎呦,白叔,就我这个条件你该感到开心,而不是嫌弃。你瞧我这张脸,不说村里最俊的吧!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再看看我这宽肩窄腰,就很有力量,背你外甥女上山下水都不带喘气的。再看看我这大长腿,哪样输给了别的男人?要是运气好,还能给你添个漂漂亮亮的小外甥孙,你这个舅公领着出去倍有面子。” 白大夫:“话说得再漂亮也没用。” “谁说没用的?很有用的,我现在就帮你采斛去。”时轩说完一溜烟跑了。 余下白大夫和阿木站在院子里。 阿木:“师傅,轩哥没带上我又不认识石斛要怎么采?” “你问我?我上哪里去知道?风风火火的哪里有个要成家的样?”白大夫是这么说的,但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时轩跑到百丈外才停下来,采斛采斛,他又不认识石斛怎么采?唉!还得回去带上阿木。边走边想,遇到蛇时,抱着阿木跑。想到那个场面顿时打了一个寒颤。 背着跑,有点怪怪的。扛着跑,娘呀,不小心碰到了人家阿木的屁,股,是不是有点毛病?可能阿木还会把自己想成大变态。这样子不行。那拉着跑如何?两个男人手拉手的跑,啊~不活了,这也太…不能想,不能想。再想下去今儿个的饭就要吃不下去了。 百里晚颜在菜园子里拔刚长出来的杂草,压根没注意到时轩的靠近。等发现的时候,她都吓得坐在地上了。 时轩也没想到在他想着该怎么去采斛时,会碰到百里晚颜。本意是想询问一下她认不认识石斛?哪晓得人家胆这么小?自己才出声她就被吓得坐在地上了。 百里晚颜忧怨的看着时轩,咬牙切齿的问:“恩人每次出现都很特别?特别到不是晚颜掉泥沟,就是摔个屁,股蹲?晚颜觉得跟恩人相克,以后恩人还是别搭理晚颜的好?” 时轩听到她排斥的态度,内心拔凉拔凉的,他想娶个媳妇容易吗?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还被人家嫌弃,嘤嘤嘤,太难了。 追媳妇秘籍第一条,死皮赖脸,于是时轩自动排除不爱听的话。大掌往百里晚颜面前一递,“先起来再说?” 百里晚颜顺从的递过手,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才惊觉此事不妥。正要抽回手时,时轩稍稍用了点力她就被拉起来了。放开后心里想的是,得加把劲了,这样拉起手来就不用放开了! 为了缓解尴尬,时斩问:“你会采药?” 百里晚颜不清楚这人要干什么?本能的回答:“会。” “认识铁皮石斛吗?” “嗯,见过干的,新鲜的没见过。” “那知道它们一般都生长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 “那它的采摘方法知道不?” “知道,直接掐断就成了。” “行,那就你了。” 百里晚颜还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就被像扛麻袋似的扛在时轩肩头。 “啊啊啊~你要干什么?还不赶紧放我下来。” 时轩大手在她屁,股上一拍,“咋咋呼呼的,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和我在一起?”果然这话效果很好,尖叫声停了。 “那你放我下来?” “到了地方我自会放你下来。” “什么地方?” “采药的地方。” “我自己走?” “你走?要爬山攀崖的,你自己走不是拖我后腿吗?” “那你找阿木也可以呀?他认识的药材比我多?” “他人不在这里,只能你代劳咯?” “他在家,这里离家又不远,我帮你喊他?”百里晚颜说着就开始大喊:“阿…”剩余话全被堵在了喉咙口出不来。 虽然看不到百里晚颜的表情,听她喘气的声音就知道气得不轻。 “点你哑穴是怕你说话的声音引来别人围观,你也不想被当成猴子被围观吧?” 百里晚颜暗道:你嘴巴长来干什么的?说一声会怎么样?动不动就点人穴道,有功夫了不起呀? 时轩不知道百里晚颜,心情美妙的用另一只手抄起地上的背篓就开始出发。 百里晚颜被吊得头晕脑胀的,心想,自己没被后娘搓磨死,没被土匪杀死,也没被饿死,最后反而被晃晕而死。这死法不既新奇这奇葩! 时轩美人在肩,心里那叫一个美呀,压根不知道肩上的美人被颠晕了。也不知道一个普通人,哪里受得了长时间的头朝地? 等时轩避过荆棘,踏过山石,跃上悬顶才把百里晚颜放下来。 看着紧闭双眼的百里晚颜,时轩悄摸摸的在她脸颊上捏了捏,自言自语道:“真软!” 把哑穴点开,抓过百里晚颜的头发在她鼻尖扫了扫,以为她马上就会醒来。哪知逗弄了半晌,人依然紧闭双眼。 时轩想,是不是这人没有痒穴?怎么都不知道痒的?他又转移阵地,人的脖子也很怕痒的,这一次他就不信,还不痒醒。 可当他视线移到脖颈时,他才记起来对方是女子,顿时息了逗弄的心思。 第209章 鼻血 大手摇了摇,人依然没醒。 时轩手指往人家鼻尖处试探的同时,还不忘嘀咕,“姑娘家家的,不知道人间险恶啊?在一个大男人面前睡得这么死?也幸好遇到的人是我,不然都被人吃干…” 时轩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这人的呼吸这么弱的吗?赶紧探脉,怎么没有脉动?又探一下脖颈处。感觉到有脉动,他才松了一口气。 为了不让人睡死了,他就开始粗暴的叫人醒来。大掌不停的在百里晚颜小脸上拍打,“颜颜,醒醒,再不醒来你后娘就要把人嫁给老…”不信,老鳏夫老光棍自己两条都占。对了,老瘸子,这个好,跟自己不搭边了。 于是时轩再次呼唤的时候就是“颜颜,你爹和后娘准备把你嫁给老瘸子,还要把你弟百里皓云卖给人家当童养夫。你再不醒来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百里晚颜费力的睁开眼,看到害她如此的罪魁祸首巴拉巴拉的不停,扬手就想招呼过去。可她的手离家出走不理她的想法,事没办成。 时轩惊呼道:“你终于醒了,你说你,再怎么困也不该在男人面前睡得这么死?虽然我人品很好,可你要知道,再好的人品我也是个男人,你是女人,还是有一丢丢颜色的女人。今天你要不是遇到我,你这会都在与人洞房了!” 百里晚颜气急,口不择言道:“闭嘴,姑奶奶我这样是拜谁所赐?还不是你这个不讲武德的家伙,动不动就把姑奶奶扛在肩头,扛着就算,居然还点了我的哑穴?我怕晕的时候没提醒你吗?你丫的不听就算,还把我的穴道点了,让我动弹不得。现在还怪我睡得太死,我那是睡的太死吗?我那是晕死了。” 时轩闻言自知理亏,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手足无措的问:“那你现在感觉如何?还晕不?要不要现在回去?”, 百里晚颜瞪了他一眼,“死不了!” “那我现在送你回去可好?” “怎么?还想让我再晕死一次?” “哎呦喂!我那不是没经验吗?这会有经验了,不会再让你晕了。” “对不起,本人不愿意。”百里晚颜说完,心想,想让我来当你的试验品没门! 时轩没辙了,只好退到一旁的石头上坐着,像个乖宝宝一样盯着百里晚颜。 百里晚颜瞪着他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去采药,等着我帮忙呀?” 时轩点头,一本正经道:“嗯,只有你认识,当然得请你帮忙。” “你那是请吗?那是绑。”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百里晚颜把头扭到一边,留给时轩一个后脑勺。心想,你那是考虑不周?你那是完全没考虑好吗? 时轩:这媳妇还没娶到手,就得罪她了,这可咋整? 他跨成弓字步,双手撑着膝盖头朝百里晚颜正面倾身探去,看看她生气成什么样? 是个人都会有感知,更何况离得这么近。 当时轩靠近她时,百里晚颜本能的回头。 哦豁!两车,呸呸呸,是两头相撞,都互相捂着自己的鼻子。 百里晚颜捂着酸痛的鼻子,两眼泪汪汪的控诉道:“恩人,咱俩能不能离远一些,每次遇到都是灾难现场,我严重怀疑咱俩相克。所以别再离这么近了成不?” 时轩心里凄凄惨惨戚戚!才开始追媳妇,媳妇就准备把路断了。这哪成? 一般女人不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吗,那他就示弱试试看!转过背,在鼻子上用力一戳,鼻血滴答滴答的往下坠。嗯,事成了。 再次面对百里晚颜时,他问:“颜颜你刚刚说什么?” 本来心情不美丽的百里晚颜见状,“你你你流鼻血了?” “啊?有吗?”时轩依言用手背擦拭了一下鼻子,放在眼前一看,大呼小叫的道:“哟,还真洗鼻血了?” 黑曜石般的眸子看着百里晚颜,轻声询问:“颜颜,我这鼻血你会治吗?” 百里晚颜四处打量了一番,“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采点苦蒿。记得不要把血滴到石头上了。” “为什么?” “听说会成精的。” “胡扯。” “信不信由你,反正成了精的精怪找的是你又不是我。”百里晚颜说完转身采苦蒿去了。 时轩虽然不信,但还是注意不让血滴到别处。 百里晚颜把揉出汁水的苦蒿递给时轩,“咯,把它塞进鼻孔里就成了。” 时轩接过粗鲁的往鼻孔里塞,百里晚颜没眼看,转过身不再看。心想,长得这么俊俏的人,是怎么做出这么粗鲁的事来的? 时轩把鼻子的事处理好了才问:“我们该怎么找药材?” 百里晚颜:“找藤蔓编成绳子在崖石上找。” 时轩很爷们的道:“那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茅藤。” “好,恩人小心一些。” 时轩突然而至,盯着百里晚颜的面门,“乖,要叫轩哥,知道不?” 因为两人只有一掌的距离,百里晚颜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才结结巴巴道:“轩,轩哥。” “哎,真乖,记得以后别叫错了,否则要接受惩罚的哟。” 百里晚颜看着离自己这么近的时轩,心慌慌,这么俊的郎君不是自家的有些可惜。为了防止自己兽性,呸呸呸,是人性大发,转过头避开那张俊颜。 百里晚颜转头之际,时轩耍了一个心眼,脑袋往前凑了一下。 百里晚颜的脸恰恰擦着他的唇间而过, 时轩:这未来媳妇的脸好软。 百里晚颜:豁,这是啥运气? 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本能的回头,百里晚颜回头时,时轩还处在傻愣愣的状态下没撤离。 百里晚颜的脑袋原路返回时,这下子两人零距离了。都浑身一颤,来自灵魂深处的召唤,驱使着双方想靠得更近一些。 可百里晚颜这个新手小白,对于未知的事,哪怕内心想渴望探知也本能的退缩。 时轩看着她惊惧双眼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也不敢放肆把人吓跑了。在她后退的一瞬拉住了她。 轻笑道:“你这是第几次毁我清白了?不该找个说法吗?” 第210章 掉崖 百里晚颜闻言真想给他一个嘴巴子,可又想到男女力量悬殊,更何况对方功夫还不俗。 猛的退后几步,可地势特殊的原因,身后层层叠叠的石块岂会给她让步?就在她脚后跟踢到石头往后仰的时候,时轩拉住了她。嘴里还不客气的道:“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是怎么活这么大的?要不是我拉着你,现在脑壳都开花了?” 百里晚颜盯着拉着自己手的那只大手,“谢谢,那现在我没事了,你要不要先放开我再说?” 时轩悻悻的收回手,尴尬的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去就回。” 百里晚颜看着像风一样离开的时轩,嘀咕道:“不是说我毛毛躁躁吗?自己不一样风风火火的?” 时轩扯了好多藤蔓,一一检验一番,一扯就断的扔掉。承受力好的几根合成一股绳让它们更不容易断裂开来。 准备就绪后,就开始找系绳子的地方。找了好些地方都不合格,绳子会磨擦到崖顶的石棱从磨断绳子。 最后在崖顶找不到适合之处,时轩的视线就落在离崖顶十来丈之下的一棵海碗粗的大树上。 百里晚颜一阵尖下,时轩已经把她稳稳的放在树根和崖石之间。他道:“此处相较于其它地方安全,你看它的树根不像其它的树长于表层,经受不住重力容易滑坡。它的根已经长于崖缝,树龄也不小了,你就安心站在此处,看着绳子的情况就行?” 百里晚颜:“你认识石斛?” “不认识啊,你告诉我,我不就认识了?” 百里晚颜真想甩他一个白眼,可一会采斛还得用上人家,就将就一下吧!她指着高高的悬崖,“我倒是想告诉你来着,可这么高我也看不到石斛长在哪里呀?” 时轩想了想,把茅藤绳系在树上,另一端系在百里晚颜的腰上。也不打一声招呼就揽着人往崖下跃去。 耳边传来的尖叫声差点把耳朵震聋了,此时的时轩无比后悔自己的决定了。他应该先把人的哑穴点了再跳下来! 茅藤绳已经到了尽头,耳边的声音还在叫,时轩沉声打断道:“闭嘴,不然我把你丢下了?” 百里晚颜吓得赶紧抱住时轩的腰,“别丢下我,我会很听话的?” “好,那你先放手?” “不放,万一你把我扔下怎么办?” 时轩看着百里晚颜黑漆漆的头顶,“唉!你这样抱着我也不是个事,你又不是我媳妇,抱得这么紧干什么?快放开?” 百里晚颜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又无法放手,只当时轩是在嗷嗷叫了。 时轩又怎能错过这个赖上的机会,于是他大嗓门在山崖上响起,“我跟你说,再抱下去就得做我媳妇?” “恩,不,是轩哥,咱们这么熟了抱一下下没什么的?再说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放心,上了崖顶我忘得一干二净的,绝不赖着你的?” “哦,你是想白,嫖?” “嗯~怎么这么说?借用一下你而已。” 时轩咬牙问:“借用?抱着我是借用?那你考虑到怎么还了吗?是不是也要我抱着你还回来?” 呃?她好像用错了词,这下子怎么圆过去?要不直接问他得了?这么想着,她便仰头问:“那你要我用什么还?” “不要你还,你松手别抱我了就行?” “那不成,现在还得借你用用。” “不行,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了,就是我虽然是个男人也该为我的未来媳妇守男德。跟你这样搂搂抱抱算什么事?快点放开!我的身子只能我媳妇抱。”说着就去扒拉百里晚颜的手。 百里晚颜圈着时轩腰上的手渐渐脱离,那种不安全感让她心悸。觉察到自己的身体在往下坠,赶紧再次回抱着时轩的腰,大喊:“别再推开我了,大不了我做你媳妇得了?” “啊?这么勉强?还是不要了?” “不勉强,认真的。” “那你发誓?” “什么?” “你发誓,要是反悔不做我媳妇了,就要嫁给又老又丑又矮的光棍怎么样?” 百里晚颜:“要不要这么毒?” “只要你信守承诺就不怕它毒?除非你在哄我?” 百里晚颜知道糊弄不过去了,只好认命的点头答应了。“我发誓,如果反悔做你的媳妇就会嫁给又老又丑又矮的光棍,这样行了吗?”说完后,面上假兮兮,内心哭唧唧! 时轩往她额头上狠狠的啄了一口,这下子很满意可以正大光明的揽着这未来媳妇的腰了。 他道:“这下子可以睁开眼睛看看哪些是石斛,只要找到一株,我就认识它们了。到那时我可以先送你上崖顶去?” “我也可以采的?” “不行,崖上太危险了,更何况还要采斛?” “好吧,那就听你的?” “对,你得保护好你自己,不然我还得重新找个媳妇太亏了!” 百里晚颜俏脸一红,赶紧找个话题,“抓稳了,我要开始查看了?” “放心看,有我在,别怕!” 很快百里晚颜就发了一株,时轩认识了后把百里晚颜送上崖顶,自己又下去采摘。 百里晚颜趴在崖顶上,看着时轩在崖石上跃来跃去的采斛,心痒难耐。看着看着眼睛就花了,人也跟着掉落的石子往崖下掉。 时轩听到不少石子滑落的声音,寻声望去,魂都快吓没了。自己那个准媳妇,正手忙脚乱的乱抓乱动往崖下坠。奋力飞跃而起,得赶在她掉落到自己这个高度前接住她,不然自己又要当鳏夫了!唉!自己这是个什么命哟,娶个媳妇就这么难? 哪怕时轩已经用最快的轻功了,也没能赶上接住百里晚颜。倒是抓住了她向上的脚踝,为了以防万一,大力一拉,往崖顶抛去。 空荡荡的山崖间响起百里晚颜啊啊啊的叫喊声。 时轩抛完百里晚颜后,迅速飞身而起,在百里晚颜向下落的瞬间接住了她。 知道吓坏了自己这个未过门的媳妇,时轩像哄孩子似的拍拍她的后背以作安抚。“别怕,安全了!” 第211章 躲藏 等情绪平复后,百里晚颜觉得有些丢人,赶紧退出时轩怀里,低着头道歉:“对不起,我趴在地上看你采斛来着,看着看着人就这么掉下去了。给你添麻烦了?” 时轩拍了拍空空如也的怀抱,遗憾道:“没事,你是我媳妇添点麻烦我能解决,证明我不废挺好。” 百里晚颜:“不生气?” “生气倒是没有,可被你吓得魂丢了,现在腿软动不了了,你得扶我到石头上坐会?” “哦哦,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百里晚颜尴尬说道,同时两手也抓着时轩的胳膊。 “你把手搭在我肩上,这样也省点力?” “好,谢谢颜颜了。” “不用谢,你也是救我才这样的,该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 百里晚颜扶着时轩坐下,“恩人…” “轩哥,叫轩哥,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百里晚颜:是我记不住吗?是叫不出口好吗?但救命恩人的要求得遵从。于是扬起山花般的笑容问:“轩哥渴吗?要不要我去打点水来?” “不用麻烦,石斛采得差不多了,我们下山。” “好,我都被太阳晒得晕乎乎的了!” 虽然时轩是装的,但也要适当的装装样子,不想怎么会惹得美人心软? 打坐了一刻钟,时轩才站起来,对着躲在他影子里躲太阳的百里晚颜道:“可以走了?” 百里晚颜正为太阳跑出来晒她时恼火,听到可以回家时抬头看去,逆着光的时轩实在养眼得很,不自觉的咽了口水,心道:“有这么好看的夫君自己也不亏!” 看着伸在眼前的手,百里晚颜垂下眼睑瞅了一眼自己的手,心说:“这男人是不是得上天厚待了,人长得好就算,怎么手也长得这么好看?” 恶趣味的把用手抓了几把青苔,让手上沾满泥土才放在时轩手心里。 时轩看着脏兮兮的小手,落在他手掌心中,小巧玲珑,他一只手掌就能把两只手握住。捏了捏,试了试手感,心下满足极了。 他问:“颜颜是要徒手攀爬下去?还是我带你下去?” 百里晚颜移动了一下脚,窸窸窣窣的石子就往山下落去,小心肝立马颤颤的。她回握紧时轩的手,讨好道:“我还是由轩哥带我下去吧?” “好,”时轩应了就把人揽腰抱了起来。 “啊?你你,快放我下来?” “不是你让我带你下去的吗?” “是呀,可我又没让你抱?” “听颜颜的意思是不是要像来时一样用扛咯?” 呃?没有,乱讲,她才不要再当一次麻袋! 百里晚颜弱弱道:“还是不要扛了,容易死人的。你也不想你的未来媳妇还没过门就挂了吧?” 时轩现在的脑子里只有未来媳妇四个字,其它完全忽略掉,心里眼里甚至是脑里都开满花,连面上的笑容都比头顶的太阳还要灿烂! 百里晚颜听说时家儿郎功夫很好,没想到居然这么好,这么高的悬崖下山也如履平地! 她道:“你既然功夫这么好怎么上山的时候是把我扛上去的?” “谁让你那时不是我媳妇的?” “可我现在也不是你媳妇呀?” 时轩单脚脚尖就这么立在一地翘起来的石块上,蹙着眉问:“你想反悔这门亲事?” 百里晚颜瞅了一眼此地的位置,她一点也不怀疑自己若是点头应是,这家伙一定会双手一放,让自己从此处往下掉。为了小命着想,还是很没骨气的道:“怎么可能,我一个寡妇能找到你做我夫君,那一定是我上辈子干了好事才攒来的,又怎么会反悔?” 时轩听她口不对心的话,也没多在意,反正他也不指望只见过几面我知道得有多真心?他要的是先占个名份,其它的再慢慢谋划。 去的时候很幸运没碰到任何人,回来的时候很不幸,遇到了百里晚颜同父异的妹妹百里嫣然和一众小姐妹在路边的大树下乘凉。 当初在修山路的时候,为了走累了休息的时候不被太阳晒到,专门留下没砍掉的大树。此时正方便了这群女娃子。 老远,百里嫣然就看到了时轩和百里晚颜,当然,此时的百里晚颜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瘦成皮包骨的丫头,她没有认出来。只是感叹她好运能陪在这么俊俏的儿郎身边,嫉妒的脸都扭曲了。 跟着她的一众小姐妹,无不眼冒星光的盯着走向她们的时轩。 百里晚颜赶紧挣脱时轩的手,“别再拉着了,你没看到前面那群女子吗?看着你像块香喷喷的肉,都流口水了。要是再见到咱俩手拉手,岂不是成了跟她们抢肉的小兽?会被无辜攻击的。” 时轩闻言才往前方瞥了一眼,还真没被她说错,前面的一群女子,看他的眼神真像见到肉。 等回过神来,只见百里晚颜已经钻进树林子边上了。 时轩逮着她的手臂,“好好的路不走钻树林子,也不怕踩到蛇?” “哎呦,你是不知道,踩到蛇不一定会死,要是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女子盯上,一定会生不如死。快放手,不然来不及了。” 时轩放了手,就见她真不是开玩笑的弯腰往林子里钻。他无法,只好紧随其后。 刚入林掩住身形,由百里嫣然为首的一群女子呼啦啦冲过来,“咦?人呢?明明刚刚还在这里的?” 此处是山岰,属于山的背阴处,清清凉凉的,人少时心里总会有种毛毛的感觉。 有位姑娘搓着手臂道:“我们是不是见到了山妖,不然怎么会眨眼功夫人就不见了?” 又有姑娘说:“对啊,还是俩个,普通人哪有长得这么好看的?还都成双成对的?” “对对对,我们赶紧走吧,别打扰人家修行,万一惹火了人家山妖大人,吃了我们怎么办?” 百里嫣然不乐意了,“闭嘴,我才不管他是人是妖,我看上了就是我的。” 众小姐妹:“你不怕他吃了你吗?” “我长得这么倾国倾城,还怕他不拜倒在我石榴裙下吗?” 众小姐妹嘴角抽抽,这是有多自信敢自称倾国倾城? 第212章 盖章 时轩听到她们的议论恶心得不行,弯腰抓起一把泥土就往她们方向掷,吓得逗留的一群女子逃命似的离开。 时轩看着那群花痴离开后才发现自己身边静悄悄的,回头一望,人呢?心那准媳妇去哪里了? 眼看快到午时了,还没看到自家外甥女的白大夫问阿木,“可有看到你师姐?” “没有,我早上起来就没注意到她。” “那她去哪里了呢?我出去找找,你继续做饭。” “师傅,饭已经做好了。” “你饿了就先吃,不用等我。”白大夫说完人已经走了。 时得生边吃凉面边往里面加入辣椒酱,桑梓道:“别人吃辣是调个味,你呢?把它当成了食物,也不怕出不了茅房?” “嘿嘿,媳妇,吃饭的时候可不可以别提影响食欲的事?” 桑梓白了一眼他,“我提了你也没少吃呀?” “嗬嗬,主要是我内心强大。” “生哥,生哥,在家不?” “哟,这是小白的声音,媳妇,我去看看哈?” “嗯,去吧!我去帮他拿一碗凉面,这么热的天除了吃凉的,一点也不想吃带热的。” “也行。” 时得生出来就看到在院口转悠的白大夫,“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脚下风。” “来了不知道进屋里坐,外头这么热?” “我这不是怕你不在家吗?” “现在看到我在家了,可以进屋了吗?” “还是不了吧?我准备回去吃饭呢?” “你也没吃饭?” “这不是吃过早食了,午食就不用这么急吗?” “那就别急着回去了,在我就尝尝凉面的味道如何?” “凉面?” “是的,用黄瓜丝豆芽菜这些一起凉拌的,味道尚可。” “行,那我就留下来尝一尝吧!” 桑梓把托盘放在桌上,“小白,来尝尝凉面的味道如何?”说着把托盘里的碗碟一个个取出放在桌子上。 “这些黄瓜丝、豆芽、辣椒、麻酱、料水,你自己配,料水里有盐,吃咸吃淡自己放。” 时得生看他不是很明白,自己动手拌了一份递给他,“咯,辣椒我放得少,你尝一下不够味就自己添?” 白大夫也不客气,接过碗就开吃,边吃边感叹,“不错,就是往年怎么没有这种吃食?” 时得生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家往年吃什么就非得通知你?” “吃独食还理直气壮?” “我家的东西爱怎么吃就怎么吃,你能怎样?” 白大夫:好有道理!可他还想挣扎一下怎么办? 桑梓笑盈盈道:“小白,别听他胡扯,这凉面是今年才学会做的,他呀也就比你多吃了两顿而已。” “我就说嘛,你们时家啥时候有新吃食会少了我的?” 时轩追上百里晚颜时,她正在与一条蛇对峙。一瞧那五彩斑斓的蛇身,就知道它毒性猛烈。迅速的折了一支树枝,准确无误的掷进蛇的七寸。 刚还在雄纠纠的蛇,此时在地上躺尸。 百里晚颜见状松了一口气,腿软的向地上瘫去。 时轩大手一伸把人捞进怀里,心想,轻功练好了也是有好处的,瞧这不就是妥妥的送褔利吗? “别怕,蛇已经被我处理了。” 百里晚颜:“谢谢,把我放在一旁靠着树就行了,我歇会就会好的。” “没事,我抱着你走,这样再遇到蛇就不怕了。” “我没怕,只是腿软而已。” “那我也不放心你走路?” “可男可女授受不亲。” “还男女,你没经过我的允许已经亲了我几次了,还不亲?更何况我俩现在是未婚夫妻,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那个婚事你来真的?” “婚姻乃大事,还有真假之说?” “我是觉得此事欠妥,希望你多考虑考虑,而不是这么草率决定?”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负责,想反悔?” “我?” “你什么你,你就是个骗子。” 百里晚颜无奈极了,“负责很简单,关键是负责过后相处两厌该如何?” “你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婚后的生活没有信心?” 呃?这要她怎么说?说不清楚就不沉默吧! 她的沉默让时轩误认为她对他没有信八心,顿住前进的脚步,十分认真的道:“我这个人不打女人,不让家里事事都让女人干,不攒私房钱。我两个儿子已经可以议亲了,他们成亲就分家,咱俩单独过,这么好的事婚事怎么会没有信心呢?” 百里晚颜听着时轩认真的讲解,有些心动,可心动不一定得行动呀?面对婚姻,她还是习惯自己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于是她小心的问:“可不可以不成亲?” “啊?”合着自己说了半天,人家还是想抵赖? 沉着脸冷声道:“做人要讲信用,不说你动不动就亲了我的事,就说你之前在悬崖上亲口答应做我媳妇的事,你也不想承认?想抵赖?想做个女无赖?” 百里晚颜:不是,自己就说了一句话,怎么就被说成这样那样的?提个问题都不行吗?对上时轩嘲讽的眼神,好像在说,你就是个无赖。幻想着往后一遇到人就会被人喊:“百里老赖上哪里去呀?”就打了个哆嗦。 十分清脆的道:“我有说不算吗?你可别冤枉我?” “真的?” “真的,反悔是老赖。” “证明一下你说的话是真的?” “怎么证明?” 时轩侧着脸,“在我脸上盖个章我才相信。” “盖章?”百里晚颜想到,时轩俊郎的脸颊上印上红红的印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可对上他没有笑意的脸时,又忍住了。 她道:“盖个章简单,可我身上没有印泥办不了。要不回去后,我再盖行不行?” 时轩闻言,只觉五雷轰顶,不断的告诉自己不气不气,人家虽然成过亲,可还未经人事,又怎会知道此章非彼章! 他道:“我教你没有印泥也能盖这个章?” 百里晚颜来了兴致,高兴的问:“怎么盖?” “你先把眼睛闭上,一会你就知道了?” 百里晚颜有些踌躇,可对上时轩黑眸时,还是乖乖的闭上眼睛。 第213章 昏血 这日逢节,百里长平、宋佳柔跟着一众乡民来到几合村置换所需物品。 白家的药堂很是忙碌,白大夫负责看病开方,阿木抓药,而百里晚颜则收村民们带来的药材。忙得脚不沾地的。 时轩每回偷偷来看看都挤不进去,想帮忙他又不会。 百里长平夫妻俩都不是赚钱的主,还有两小不省心的,把夫妻俩的一身毛病学得七七八八,都是眼高手低的。这会正在时家杂货铺里挑三拣四的, “咦,娘这黑不溜秋的东西是什么?这也能卖钱?” 好巧不巧这话被巡视的时敏之听到了,不乐意了,要知道,这些腊肉自家人都舍不得吃,拿在这里摆着不过是想让铺子多些商品而已。这还没尝过就开始嫌弃上了,撸着袖子就准备上去理论。 还好被田田发现了,一把拽住了他,“你这是准备上去干架?” “不打架,只是找她理论理论。” “然后呢?你一个男子无论输赢都是你的不是,不划算。” “可是她太过分了?” “不能怪人家,又没有人规定买东西的人一定得夸卖家的东西?还有你忘记了祖训?咱们要从他们手里的荷包里掏钱,现在去打扰了人家逛街的雅兴,人家还愿意掏钱吗?” “你就这么确定他们会买?” “会,要看他们的荷包鼓不鼓?不过我觉得他们这么挑剔又不大方,应该荷包不鼓!” “那你还拦我?” “不拦能成吗?这里是买东西的人,你想被当成猴围观?” “不想,” “那现在还纠结什么?” “敏之,跑哪去了?听到赶紧过来上货了。” 时野的声音传到时敏之耳朵里,他道:“我爹叫我了,不说了。” “嗯,你去忙你的,我整理一下这些被人弄乱的货物。” 百里皓云他们学堂今日的课题是经商,他和一众师兄们在集市摆起了各式各样的小摊。因都身着一身天蓝色的学生服,精神抖擞的,在集市上一众胡乱穿搭的人中更外惹眼。 这不,百里皓天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他,不可思议的扯了扯拉着他的宋佳柔,“娘、娘、娘,我好像看到了百里皓云那个贝戋种?” “天儿,你肯定看错了,他们姐弟俩说不定这会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娘~你看看是不是他?” 宋佳柔被磨得没有办法,随意往人群中瞄了一眼,“没有啊?你一定是眼花了?” “娘,你往哪里看?他在那群学子中。” “天儿,别搞笑了好不好,他即便没有死也不可能有银子念书?” 百里皓天见自家娘只顾着看胭脂水粉,对自己的话不甚在意,他挣脱了宋佳柔的手,就朝着那群学子方向挤。 “天儿,天儿,你等等娘呐,” “百里皓云,” 百里皓云正忙着收铜钱呢,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里响起,条件反射的一个哆嗦。 同窗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不解的问:“皓云,你冷吗?怎么打哆嗦了?” “没有,这么热的天,怎么会冷呢?只是刚刚没站稳身子晃了一下而已。” “哦,” 百里皓天一上来就往百里皓云身上扑,“小贝戋种,小爷我叫你呢?怎么装作没听见?” 背对着街面整理东西的百里皓云,没有防备就这么被扑了个正着,身子往前扑,小脸正从箱笼擦脸而过。小脸火辣辣的感觉传来,小手往上面轻轻触碰一下放眼前一看,有血。脑袋一歪不省人事了。 众学子看到自己的同窗被打,这还了得,有人去报信,余下的人把百里皓天围得水泄不通,这下子把外面的宋佳柔吓得不轻。 百里皓云也被吓得哇哇大哭,众同窗七嘴八舌道:“哭?你把我们同窗打伤了还有什么脸面哭?” 宋佳柔把阻拦她的学子推搡倒地,这下子惹到了众学子,不一会,宋佳柔就寸步难行。无论她怎么骂,众学子就是不理会。 “白大夫,白大夫,出事了。” 阿木看自家师傅这么忙,赶紧出门看看。 当看到靠着立柱气喘吁吁的学子时,心里阁噔一下,开口询问:“这位同窗,是我们家皓云出了什么事了吗?” “嗯,他被人打了。” 百里晚颜急匆匆赶来时就听到这句话,赶紧上前询问:“那我们家皓云现在在哪里?严重吗?” “不清楚,只知道他晕了。” “师兄,你先去找皓云,我去拿药箱。” 阿木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别,你先去找皓云,药箱重,我去拿。” 百里晚颜点头,“好,那就麻烦师兄了。” 时轩看着本就跑不稳的百里晚颜,还不忘去搀扶跑得跌跌撞撞的学子。心想,是出了什么事了吗?为何这么着急?这么想着,人已经跃到百里晚颜面前。 “有什么急事吗?我带你去?” 百里晚颜上前抓住时轩的胳膊,颤抖着身子哽咽道:“皓云被人打了,现在已经昏迷了。” “啊?这么严重?那他人在哪里?” 百里晚颜看向报信的学子,“是这位同窗带的信,我还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那我带你们去,”时轩说完,人已经一手抓一个一跃而起了。 很好找,在集市上只有众学子的穿着不同,而且抢眼。 时轩在路边捡了一枚石子,往叫嚣的宋佳柔身上一掷,瞬间安静了。 撒泼打滚的百里皓天也不例外,也被光顾了。正在打滚的他四肢卷缩着,像极了打滚的皮猴子,就这么定在原地,滑稽可蠢萌! 百里晚颜无心顾着其它,她满心满眼都是躺在地上的百里皓云。 颤抖着手去抓百里皓云的手,原本还哆嗦的手,瞬间安静了下来。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还好,只有脸颊一处划伤,而且从脉象来看,自家弟弟这哪里像昏倒的?怎么把都像是在睡觉! 时轩我众学子,看着她那变化不断的脸色,都忧心忡忡的。直到她放下诊脉的手,他们才七嘴八舌的上前询问:“皓云怎么样?” 百里晚颜默了,她能说自家弟弟现在只是睡着了吗? 第214章 述说 宋佳柔看到了百里晚颜,瞳孔一缩,这死丫头怎么这么像白音那个贝戋人?像白音,突然想到自家儿子说见到了那个煞星的事。那眼前这个就是百里晚颜那个贝戋人? 看着光彩照人的百里晚颜,宋佳柔差点气得当场晕过去。要知道姐弟俩的名声她费了不少工夫才成功,让他们在众人的排挤中失去族人的帮助。一直都很成功的,一场地动,这姐弟俩还运气好的翻身了。这怎么行?她不允许。 于是往地上一坐,两手拍着大腿就开始嚎,“姐姐呀,你怎么去得这么早?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拉扯大,现在大了就开始欺负弟弟妹妹了。哪怕他们克夫又克母,我都尽力的把他们拉扯到大。看看他们姐弟俩被照顾得多好?再看看我家天儿,为了他们姐弟俩,都瘦成什么样了?难怪老人常说后娘难为!嘤嘤嘤!” 百里晚颜:她这个继母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她掸了掸身上的衣裙,她面无表情道:“拉扯到大,我没记错的话,我娘死的时候我已经十来岁了?我弟出生,就被你这所谓的一把屎一把尿的罪魁祸首扔到柴房自生自灭了?你们家皓天和嫣然比他大几个月,吃的是奶娘的母汁,而我弟只能吃米汤。而米汤还得去厨房讨要。他能活到现在不是你的功劳。” 人群中议论开了,这女人的孩子比人家弟弟大,那是小妾扶正的啊? “呸,你才小妾扶正,老娘正儿八经的八抬大轿入门的。” 这时人群中又传开了,“啊,原来是珠胎暗结呀?这是谁家媳妇?” “就是就是,” 宋佳柔受不了人们对她的指指点点,她想,拿那种刁民没办法,还没办法收拾百里晚颜这个贝戋人吗?盯着人群中缝隙就冲向百里晚颜。 百里晚颜见状,已经做好了躲避的准备。可人太多,不大好避让。 宋佳柔看着自己的手马上要接触到百里晚颜的脸了,眼里的恶意一点也没隐藏。 时轩看着她眼里的疯狂,蹙了一下眉头。本来他是不理会女人之间的事情的,可人家的爪子伸向的是他媳妇(未来媳妇)的脸。你鸡爪那么长的指甲,戳到人脸上不得留下她的战绩?这哪能成? 宋佳柔手腕被捏得生疼,看着阻拦她的罪魁祸首,很是不满的出口成脏。 时轩甩掉她的手,本是妇人,还是一直养尊处优的妇人,哪经得起这么一甩,人就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站稳后的宋佳柔更气了,开口就污蔑百里晚颜,“你这人丧门星,几月不见,你连车干夫都有了。”说完又看向时轩。 “哟,这位小哥,我看你这长相不像是娶不到媳妇的人呐,为何偏偏瞧上我家这个克夫的丧门星?难道说你不想活了,又下不去手,所以找上她,好把自己克死?” 时轩抬了一下眼睑看着眼前口不择言的妇人,不理解的问:“你认识她多久了?” “这还用说吗?从她出身到现在二十来年了。” “哦,这么久了?那你怎么还没死?” “嗐,你这人怎么说话的?长得人模狗样的,连跟长辈说话都这么没礼貌。” “可你不是我长辈呀?” 宋佳柔一时噎着了,不管她是谁,有理无理都得争出三分来。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百里晚颜,“我,是她的后娘,不是你长辈是什么?” “哦~你这个说法也对,” “是吧是吧,你这样对我的态度是会天打雷劈的。” 时轩看向百里晚颜,“你认她吗?” 百里晚颜看了一眼宋佳柔,毫不客气的问:“你会认一个间接害死自己娘的人是长辈?”说完就要抱着百里皓云离开。 时轩霸道强硬的把人抢到手里,“我来抱。”压根不给百里晚颜拒绝的机会。 宋佳柔哪能让他们就这么轻松走掉,“死丫头,我让你们走了吗?” 百里晚颜回首望着她,“怎么?你要我留下来告诉大家伙我娘是怎么死的?然后你的那对私生子怎么比皓云大的?” “怎怎么死的,这不是被百里皓云这个小崽子克死的吗?” “哦,是吗?可我怎么记得我娘的产期还没到,只见了你一面就早产了,而且还难产呢?这么多的事情里面怎么都有你的影子?不会是你想上位,不忍心自己的儿女当私生子私生女,就对我娘下药,好让她一尸两命来着,可我娘硬是撑着一口气生下皓云,才血漰而亡。” “你胡说,全凭猜测你就这么诋毁我这个长辈,你不孝。”宋佳柔嘴上硬气得很,心里却慌得不行,这死丫头说得跟亲眼见到的一样似的。不过随即又想到,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都陪白音去了,像我这么仁义的人哪里找?底气找回来后,又要开始嚎。 百里晚颜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听说那天见到我娘生孩子的一屋子人全死了,都死于咬舌自尽。丢在乱葬岗的死人回来两三个,隐姓埋名的活了这么多年,要不是这次地动把人摇出来了,我还没机会碰着。你想不想见见他们?” 宋佳柔差点跌坐在地上,要不是周围的人多扶了一把,这会都坐在地上了。站稳后,她稳了稳心神,还是强硬道:“见就见,你以为我怕你吗?”心里却想,没舌头的几个下人,能翻出什么花来? 百里晚颜见她不见棺材不落泪,“她们当初为了活命,拼着恶心,把胎盘每人扯了一块含在嘴里当成自己的舌头,又把我娘血漰的血充当自己的,涂的满身都是,这才逃过一劫。” 宋佳柔被她一连串的消息说的愣在原地,低语道:“不可能,不可能,”她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已经相信了,转身扒开人群就跑,连她平时最宝贝的百里皓天也不顾了。 百里皓天见自家娘今天没有给自己讨公道,反而跑了,他想自己上来着,可看到人高马大的时轩,秒怂,也挤开人群向宋佳柔追去。 第1章 被罚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廊下也无任何人。一个五岁的男娃正在窗前执笔写字,他的对面同样坐着同一岁数的娃,也一样在执笔写字,只看头上的发绳就能辨别是个女娃。他们写字的北面对着门,一美妇就坐在这个方位,同样执笔写着什么? 女娃娃坐不住,看美妇人写得认真,放下笔,跳下凳子就哒哒哒的跑过去。使劲的爬在桌沿上,“娘亲,你怎么写的这么快?你看我和哥哥写了半天才写了几个字。” 美妇人放下笔,看着她道:“闻燕来,你想出点血吗?”边训斥边扶着她的背,怕她一个不小心摔在地上受伤。 “娘亲,赶快呸呸呸,下次不能乱说话的,万一我真伤了怎么办?” “你也知道呀,也不看看你就这么爬,脚都离地了,一个不小心摔在地上重心不稳,脑袋磕着了,出血是小,万一摔傻了,你就不是燕来,是傻妞!” 燕来摇着自家娘亲的袖子,“娘亲,即便是傻妞也是你的妞呀!” 时萦戳了戳她的额头,“就你话多,还不赶紧去练字,一会哥哥写完了,你一个人写的时候可不许哭鼻子?” 燕来瞅了一眼自家哥哥,还是那个坐姿,一点也没受到自己和娘亲说话的影响。只好乖乖的去练字。 时苒看着跳脱的女儿,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安静乖巧的儿子,真不知道这两娃像谁?静默半晌,又继续书写自己的。 长长的连廊穿往各院,由于下雨,修剪花枝树叶的花匠,清扫落叶的丫头婆子全都不见了。静悄悄的院落迎来了一阵忽忙的脚步声,连守院门的婆子也没来得及行礼,人已经走远。徒留下守门的婆子留在原地感叹,“年轻真好啊,瞧瞧那脚力,那速度像风一样!” 时萦和花落听到浓重的脚步声,都不自觉蹙了蹙眉。这是哪个丫鬟?这么不懂规矩? 闻人雪在房里没见到母子仨,不悦的问:“你们少夫人呢?” 丫鬟低头道:“少夫人和小少爷小小姐都在书房。” 闻人雪甩了甩衣袖,暗道:“学再多有什么用,还不是草包一个!” 丫鬟看着急匆匆的脚步,“少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像找人算帐似的?” 时萦听着越来越乱的脚步声,也没心情再写,放下笔,起身看看什么情况? 燕来无时无刻不在等这一刻,看到自家娘亲放下笔,她也放下,跳下凳子尾随而去。 时萦刚踏出书房门,看到迎面而来的人时,笑着迎上去。然而她迎接的不是来人的欢喜,而是巴掌。就在她以为要挨打时,一声奶声奶气的“爹爹,燕来好想你!”突如其来的冲击力阻止了要落下的巴掌。但那一巴掌也没有停止,余下指尖从脸颊上划过。只听那掌风,如若全部落下,只需一息就能见到成效!就这样娇好的面颊已留下一道痕迹。 时萦看着逗弄女儿的夫君,怎么看也不像刚刚要掌掴自己的人?暗想,是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了吗?又是什么事要让平时不温不火的夫君大动肝火?他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说开了需要到动手的地步? 闻人雪把燕来交给奶嬷嬷,让她把孩子带下去找点心吃。 一瞬,刚刚还很多人的廊上就剩下夫妻俩人。 时萦扯了扯嘴角,干巴巴的道:“夫君,” “可别这么叫,你是不是以为生了闻人家的孩子就是真正的少夫人了?可以为所欲为的欺负弱小了?青菲再怎么借住在府里也来的比你高贵。既然少夫人的位置给了你欺负他人的底气,那么从今儿起,你搬去梨园吧,那里比较适合你修身养性!”说完放开了捏着时萦下颌的手,无视美人滚烫的泪水倾注在自己手上。从腰间抽出手帕,把手上沾湿的泪水细心的擦掉,直接扔掉手中的手帕,像是沾染了脏东西一样。 时索看着那方手帕,还是她送给他的,当时宝贝的不行,为什么现在像扔垃圾一样扔掉?是不是自己也是他要扔掉的垃圾?一时间,她失去了想要问清楚事情的底气!任由那抹身影消失在廊角! 不知过了多久,靠在屋壁上的时萦才找回了力气。收拾好心情去看屋里的孩子,才收拾几身换洗的衣物去梨园。 花落在爹爹训斥娘亲时就在屋里,听完了全程,没听到发生了何事?娘亲也没有辩解,可娘亲不是都和我们在一起吗?她做任何事我们都知道啊?看着娘亲孤单的背影,他想哭,可是不能啊!他要在娘亲不在的时候,替她照顾好妹妹弟弟! 一晃时萦在梨园住了一个月了,百年的梨树开满了花。微风拂过,雪白的花瓣飘落在树下的女子身上。掉落在火红的衣衫上,衬的秋千上熟睡的人更加像仙子。 闻人雪陪着家人用膳,一屋子的女人,叽叽叽喳喳的讨论这家媳妇那家闺女的。最后又讨论到时萦身上了,说她怎么丢人,丢怎心毒?反正没一句好话。有的时候他真想问一下,这亲不是你们当长辈的去提的?不是你们逼我娶的?怎么最后啥好事他没捞着,得了他们一句草包心毒媳妇? 放下筷子,“爹娘,你们慢慢吃,我吃好了。”说完,闻人雪头也不回的走了! 心烦意乱的他,走着就走到梨园。看着没心没肺熟睡中的女子,不知何时,一朵不知羞的梨花停在女子唇上。让人嫉妒它的好运,一时走了神。反应过来时,暗骂自己一句,走了! 时萦醒来,叹了口气,怎么还没天黑,这天怎么就这么长呢?不管如何,日子还是要过的,走进厨房,给自己熬了一碗野草粥。米是府里提供的,肉和菜不知道是被贪了还是不允许。所幸梨园荒废久远,杂草丛生,找些许野菜是不成问题的。 饭后,清理好锅碗,月亮也陪着星星出来遛弯了,时萦托着腮望摇曳在风中的梨树。“你一人,哦,是一树长在这里孤孤单单的,怎么渡过这漫长岁月的?”回应她的是漱漱的响声! 第2章 挑拨事非 时萦站起来去厨房拿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碗,摆在梨树下的石桌上。活动了几下筋骨,看着梨树,“老梨,你开花给我看,我也给你来一段乐曲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就几只碗又怎么能奏出好听的曲子来?那你就给我听好了!”自言自语完,时索就自顾自的在碗上敲起来! 西门景川是按照公孙青菲的要求来找时萦麻烦的。他一个人怕传出不好的名声,非得扯着南荣归一起来。二人在梨园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要找的人,只有梨树下像仙子的女子正在凑乐。一看就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不管是人还是仙,对方都是女子,他们不方便打扰,听完乐曲自动散去。 公孙青菲带着闻人雪来时,没看到什男人,也不是没看到,只是那两男人没往跟前凑而已。但闻人家的后院岂是别人能闯的,既然闯了就得付出点东西才行!伸手在空中划拉一下,就踏进梨园。 公孙青菲赶紧跟上,拎着手帕,暗骂,该死的西门景天,这点小事都干不好,要你何用?小嘴还巴拉巴拉的道:“表哥,表嫂可能是一个人太孤单太寂寞了,想找个人聊聊天而已,没什么的。你看那两人和表嫂都离得那么远了,你就不要怪表嫂了吧!” 闻人雪已经一个多月没媳妇暖床了,就等着人给递梯子呢?这不,想什么来什么,心情大好的道:“还是表妹识大体,不像你表嫂,小门小户的,小家气。有什么地方你表嫂做得不对时,你体谅一下,再不行告诉我,我来处理也行!” 公孙青菲心情美美哒,她就是要这个抢了她表哥的时萦过得不好。这么随便几句,时萦和表哥就嫌弃的不行!再等等,等我把她手中的布庄抢到手,她就可以消失了!想着想着,不自觉的把手帕扯破了! 时萦听着眼前这表兄妹的话,她怀疑自己的耳朵不好使?太寂寞?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这儿连个丫鬟都没有,找谁聊天去?找母蚊子还是公蚊子?但现下这个时节,蚊子还没出来呀?要说母苍蝇倒是有一只,大大的,要是能用脚踹飞就好子?关键是不能,人家有人护着! 再看看这个夫君,面如冠玉,身如青柏。怎能相信说出来的话,让人理解不了?小门小户?再怎么小门小户,不都是他们闻人家死皮赖脸的求来的吗?她还在肚子里大夫把脉说是个女娃,他们家就要死要活的要定下她做孙媳妇,现在娶进门了,又嫌弃,欺负人不待这样的。垂下眼睑,刚转过身,眼泪刚好滴在地上。 边收拾碗边道:“少爷,表小姐,”那麻木的表情像谁欠了她百八两金似的。 公孙青菲看着即便木着一张脸,都美得像一幅画,嫉妒的眼睛冒火。哼,小门小户,长得好又如何,还不是不着婆家待见! 闻人雪看着还在耍小脾气的妻子,不管怎样都好看的紧,难怪招来阿猫阿狗的来访!人还是要放在跟前放心些。想着就道:“表妹都为你说话了,咱们赶紧回去,这么久了,孩儿们都想你了!” 还想说什么的时萦听到孩子,乖巧的闭嘴不说话,任由闻人雪牵着走出梨园。留下一脸不可思议的公孙青菲,手指着自己,她什么时候给那小门小户的求情了?她怎么不知道?恨恨的看着远去的两人,对身边的执灯丫头道:“眼瞎啊,还不掌灯,没看到表哥都走远了吗?” 翠环低声应“是,” 翠娥赶紧上前扶着公孙青菲,“小姐,你没瞧见刚刚那少,啪,瞧我这嘴就该打。是那女的,见到少爷就走不动路,狐媚样,还要少爷拉着才走?也不知道她这么弱的身体是怎么生下孩子的?不是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九死一生的吗?” 本来想发火的公孙青菲听到九死一生这个词,便叹气道:“我这个表嫂还真有些运道,六年四个孩子,还都是双胎,大人小孩都好好的!” 翠娥:“呸,什么运道,可能她也知道连着生孩子不好,偷偷的避着孕。不然生完恒少爷他们后,怎么肚子就没动静了?可没听府医说过她不能再生育一说。” 公孙青菲不动声色的道:“应该不是吧,谁不希望多子多福?” 翠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道:“哎哟喂我的小姐,你可别把这事放在心里去。咱们女子生孩子得讲究时机的,太早对女子不好,生太多也不好,像少奶奶这样的,如果不避孕,双胎双胎的生,很快人就拖垮了。如果运气不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 公孙青菲轻飘飘的瞅了一眼翠娥,“你年纪不大,懂得蛮多的?” “哪里是奴婢懂得多,是听老大夫说的。” “哪个大夫?” “嗐,只要是大夫都知道呀!像奴婢们在牙行,牙婆调教的时候会多这么一嘴,让奴婢们伺候主子的时候,不行差错。” 公孙青菲从翠娥手中抽出手来,“行了,今儿个本小姐高兴,你先下去吧,明天去账房领二两银。” 翠娥高兴的磕头谢恩走人,等离了公孙青菲,才不屑的撇撇嘴,“蠢货!” 公孙青菲等看不到翠娥了,才快步进屋,一口气把能搬得动的都砸了,才气喘吁吁的坐在凳子上。娘的,合着她费老半天劲阻止时萦怀孕,居然帮了她大忙。气得没处撤,能砸的都砸了,她心中这口气还没散去,一个使劲,手拍到了桌沿,疼得她眼泪花子直窜。 闻人雪看着时萦细心的照顾四个孩子,心里后悔的不行,早知道就把她直接扛进屋了,看什么孩子?瞧,看完孩子还不够,居然还要跟着睡? 可瞧见四个孩子眼巴巴的看着,“阿爹,阿娘,一起睡!”好吧,都说女人心软,男人也差不多。只好把四个娃放在他和媳妇的中间,又被孩子们磨着讲故事!唉!幸好是自己生的,不然把他们往屋外一丢,完事。 等闻人雪讲完,时萦和四个孩子已经熟睡!叹了口气,合着他只是个工具人,活该还精神抖擞? 第3章 出行 闻人雪越想越不甘心,都是夫妻,没道理自己没睡着媳妇先睡的。不都是妻为夫纲吗?现在正是该妻好好表现的时候了!这么想着就这么干。 微弱的油灯照在昏暗的屋里,不影响走路,也不影响睡觉的人,更没有影响到抱被子打地铺的闻人雪。 时萦这一个多月都没休息好,今晚沾到床铺眼皮子就已经打架了,能坚持到孩子们都睡着了已经很不容易。这会被闻人雪抱起来一点也没有要惊醒的痕迹。 闻人雪很满意自己的动作,谁都没惊醒。掂了掂怀里的人:“这么轻,是没吃好吗?”男人就是粗枝大意,都被他罚了,哪怕对方的少夫人,但也不是那些下人能够关照的? 把人放在铺好被子的地上,闻人雪也钻进被窝里,香软的媳妇在怀,才挥手灭了灯火。一下子除了窗户口淡淡的月晖,屋里一片黑暗。 漆黑的屋子一点也没有影响到闻人雪,准确无误的把障碍物除去。 碾压在没有障碍玉山上,身体的高温才感觉舒服点。 时萦梦中被一条大蛇缠住喘不过气来,身体也被大石压着动弹不得。费了好大劲才睁开眼睛,入眼黑漆漆的一片,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仲手挥向自己的面门,只是双手马上被人襟祻了。耳边响起一道耳熟的声音:“醒了?比我预想醒得晚,得罚!”说着就开始现场加码! 时萦有点害怕:“你能先躺到一边去吗?我快断气了?” 闻人雪正在施刑中,语气带着委屈道:“不行的,我的弓已经拉开,回不了头的。你放心,气断了,我都能帮你续上。还有你最好小声些,或者不说话也行,娃还在边上哦,万一吵醒了他们,围观我种地就有些不美观了!” “你就不能挑别的时日,非得在孩子们屋里?” “唉,这我有什么办法,种庄稼不都是要及时拔草捉虫的吗?本少爷已经一个多月没下地了,不知道有没有杂草丛生?虫子满地?” 时萦连四肢都活动不了,又怕动作太大吵到孩子。只好乖乖的享受别人的按摩服务! 闻人雪终于在杂草丛生中找到自己的良田,熟练的操刀挥舞,大汗淋漓也不觉得累。积攒了一个月的力气全挥散在他的良田里。 等良田操持完了,周身舒畅,连良田周围的杂草都被他用力过猛除掉了不少! 收拾好工具,趁着天未亮,把田坎清理干净,才满意的搂着媳妇睡去。 霞光渗透屋子,时萦看着熟睡的男人,真想一脚踩在他脸上。说好的嫌弃她是小门小户出身?灭了灯咋也不带一起嫌弃上呢? 活动完筋骨,才舒服的穿上衣服洗漱! 四个娃起床就见到躺在地上的爹爹,都跑去一起躺着。不过小孩子是不定性的,几息就躺不住了。纷纷爬起来在屋里窜来窜去的! 时萦寻问了一下闻人雪的贴身侍卫,才知道今日休沐。只好进屋把孩子带走,顺便解决掉早餐? 闻人雪这一觉睡到午时,大伙都在摆碗筷了。神清气爽的他明显走路都带着愉悦的心情! 四个孩子都开心的围着他转,他把孩子们都一一抱在椅子上坐好。顺带把碗勺都给备好,就等着他们的娘亲给他们盛饭。 几个小家伙看到自家爹爹吃饭吃得香,也跟着食欲大涨。 吃过饭,闻人雪要带着孩子们去踏青,这个时节刚好是万物复苏的时候。各种花正在争相开放! 时萦以为就只有他们一家子,谁知出了门才知道,闻人雪的两位兄长嫂子和孩子都在。还有一个柔弱的人吹一口气都会倒的表妹。 时索站在青石阶上不想移动一下,暗戳戳的想:“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没上车来得及的。”这么想,就这么干。 刚转身,那个时时刻刻都为人着想的公孙青菲,声音如黄莺般的传到四周。 “表嫂,你怎么还没上车?大家都在等你。” 时萦有的时候真想冲上去赏她巴掌饼尝尝味。心中叹了口气,算了,跟个小姑娘较真个啥?没瞧见周围的人都是她的后盾吗?要是自己真敢伸手,不说其他人了,就是孩子的爹就能亲手把自己撕成碎片! 上了车,看到坐在车里的闻人雪,蹙眉道:“你不骑马要坐车?” 闻人雪懒懒的瞥一眼她:“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时萦转身想下车,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你干什么去?” “我去看看孩子!” “他们有奶嬷嬷和丫鬟小厮跟着,你去添乱吗?还不快进来,你是想让别人看笑话吗?”说着大手一伸把人拽进了车厢。还好车厢比较大,不然一定会撞到车壁。 时萦又一次想揍眼前人一顿的冲动,气呼呼的爬到另一侧车壁坐着。 闻人雪看着只给他留个后脑勺的妻子,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看手里的书。 经过闹市区,闻人雪让车夫买两只烤鸡和糖炒栗子。 接过食盒,剥了一颗栗子递给时萦:“吃吧,看在你昨晚辛苦的份上,都给你把壳剥好了!” 闻人雪等得手酸了,不爽的正要开始训斥,你别那么得寸进尺。结果就是,人家没有对他的殷勤得寸进尺,而是对他的坐椅得寸进尺。 看着倒在他座位上睡得正香的女子,看着她脸上的疲态。一时想起昨晚自己杰作,心软的把她的脚抱在怀里。 半个时辰就到了郊外,时萦被叫醒,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不满的嘀咕着:“怎么就睡着了呢?” 闻人雪瞥一眼她,不轻不重的道:“可能是累着了。” 时萦瞪了他一眼,不说话。暗想:“她累着了?怪谁?”轻哼了一声转过头伸头往窗外看。 闻人雪把人拉回来:“别看了,马上就到。” 时萦恶狠狠的瞪他:“没到你就把我叫醒了?” 闻人雪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我这不是为了让你醒醒神吗?” 啪!闻人雪的手被时萦打下:“说话就好好说,动手动脚的。”说着还揉了揉脸颊。 第4章 踏青 公孙青菲太懂得女人的嫉妒心了,从小到大,她们这个圈子的男女老少都在夸欧阳知语,如何懂事,如何漂亮,如何有才华等等,人世间所有能赞美人的词都是她一个人的标本。 他们四大家的公子哥都倾慕于她,维护她,让她们这些女子都不敢跟她说重一句话。不然她的倾慕者们就得撕了她们。 她还记得十岁的她,像今天这样跟着家里人来踏青。 南荣家的外戚,一个小姑娘气呼呼跑过去找欧阳知语。看到漂亮的不像话的人,垂头丧气的道:“你真漂亮!”然后就走了。 没过多久,那个小姑娘就死了,听说可惨了,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她听到这个消息本来想去问问小姐妹们知不知道?谁知在转角的草丛中,听到了几人的谈论。 男1:“你们把事情都处理好了?” 男2:“这个你们放心,我这个未婚妻,小小年纪就喜欢勾搭男人,我就满足她的愿望好了。” 男3:“就是就是,还弄哭了我们的知语。” 男4:“这次再不学乖,下次咱们就把她骗出来,卖去大山里给挖矿工当媳妇。” 男5:“你说话注意点,那是咱们兄弟的未婚妻。” 男2:“啥子未婚妻,我姨娘定的,我爹都不想同意,我就更不用说了。” 公孙青菲听到这些吓坏了,回家病了一场。她娘知道了原因,就告诉她,别跟欧阳知语对着干。不然哪天她娘得像那小姑娘家的家人一样,咬着牙给她收尸,还不能找人家罪魁祸首报仇! 嘈杂的声音拉回了思绪,公孙青菲向亭子里的一众小姐施礼后,翠娥乖巧的扶着她在一边坐下。 一众女子坐在一块,不是讲讲胭脂水粉,就是衣衫头饰环佩。 不知是谁讲着讲着,就讨论到了女子容貌上了。 就在大伙都在夸欧阳知语还是一如往昔的漂亮。 一道不服气的女声打断了女子们的讨论。 公孙青菲捏着手帕拍了一下翠娥的手:“掌嘴!” 翠娥举起手正要自打嘴巴子,一珠光宝气的女子道:“你这丫鬟要打嘴巴子也要等会再打,现在就来说说,什么叫没你家少夫人好看?谁没你家少夫人好看了?你家少夫人又是谁?” 一连串的问话把翠娥砸得懵懵的,底气不足的道:“奴婢说的是实话呀,不信你自个瞧,” 众女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湖蓝色衣衫的女子,头上无一佩饰,只一根同一色的发带绑着头发。纤细的腰枝犹如柳叶般堪堪盈盈一握,一双明亮的眼睛像一汪清泉,清亮又透彻。 公孙青菲飞快的扫了在场的一众女子,那一双双嫉妒的眼睛像毒蛇一样冒着光。再瞧瞧欧阳知语那嫉妒扭曲的脸,哪还有平时的端庄典雅,明明是条毒蛇。一众倾慕她的男子怎么就看不到她这副嘴脸呢?不过她更倾向于,哪个眼瞎的娶了她回去,再发现她的真面目才好玩。 可能是她的愿望太强烈,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一众天之骄子,看到了面容扭曲两眼冒毒的欧阳知语。顺着她的目光,他们也见到了众人传的闻人家小儿媳,大众口中的小门小户。此刻他们在想,要是家里的老大人,也为他们择一门像闻人家媳这么好颜色的小门小户,他们也愿意。 众公子哥的目光太火辣了,闻人雪和时萦有所感,一同望去。男的女的,都盯着他们夫妻在看。 众公子哥:那应该不是闻人家的小儿媳,要是真的,为啥要藏着掖着?瞧那那双眼…娘的,全长在劳资心坎上了! 闻人雪:这些人啥毛病,不去堵欧阳知语,盯着他干嘛?他们这是什么眼神,像自己是块骨头,他们等着啃似的?直到衣角传来重量,才记起自己媳妇在身边。也就是说,眼前这群人不是盯着他,而是他媳妇。不满的道:“这是我媳妇儿,有事没事别来打扰她。她胆小,吓着了,我可不依。” 众人闻言瞬间鸟散,开玩笑,被闻人雪惦记上的人,别想有个安稳觉睡了! 欧阳靖他的爱情还没开始就枯萎了,内心哭唧唧… 南荣归:梨树下的小仙女是他人妻! 百里长青:难怪都不往外撤欢了! 众男:美人已经是他人碗中餐,没希望。 众女子:狐媚子! 闻人雪看着虎视眈眈的一众眼神,他觉得自个的媳妇,长得如枝头上的花,俏生生的,太惹眼了。要是能用荷包装起来自己看就好了! 时萦没理会周遭的人和事,认真的带着四个孩子采花,编花篮和花环。 本来就美的她,被自家儿子编了一个花环戴在头上。衬得人更加娇艳动人! 闻人雪看着周围的眼神,十分后悔选在这个地方踏青了,应该去人少的地方。为了一家人不被人打扰,把家丁婆子丫鬟派去守住周围,任何人不许打扰。 但人总是有不注意的时候,这不,婆子把闻人雪在闹市买的烤鸡重新烤热时,香味传了出去,就引来了小朋友。 吵吵闹闹的,等闻人雪去放水回来,就看到媳妇在跟人对峙。小孩子已经哭花了脸,宝贝的不行的花环破败不堪的躺在地上。 赶紧上前抱着哭得伤心的女儿:“燕来,别哭爹爹来了。” 燕来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只好问时萦。 时萦刚要说话,欧阳知语突然出声:“闻人哥哥,” 闻人雪闻声望去,就见她用手帕擦拭眼泪。又重新看着时萦,示意她说。 这时欧阳语比刚才大声一些的开口:“闻人哥哥,你别怪嫂子,她也是太在意你了,才不允许恪儿和芳儿吃烤鸡的。但小孩子实在太饿了,花落和燕来又不愿意分享点出来,所以起了争执。” 时萦看着这颠倒黑白的女人,人长得好看,心却长得如此黑。正要反驳, 那厢,欧阳知语又道:“不过恪儿和芳儿下手没什么分寸,伤着了花落和燕来。堂姐已经教育过他俩了。你瞧,他们的手心都被打红了。” 欧阳知悦朝两娃道:“把手给你小叔瞧瞧!” 第5章 冲突 闻人恪和闻人静芳听到自家娘的话,背在后背的小手更不敢拿出来了。要知道他们手里伤倒是没有,只有鸡腿。都是从花落和燕来手中抢来的。万一被小叔看到了,那他们还有好日子过吗?兄妹俩互看一眼,嗖的一下,窜出去好远。 欧阳知悦赶紧说:“他小叔,我去看看。”说完人就溜了,她带来的人也一起走了。 欧阳知语轻声细语道:“闻人哥哥,你瞧恪儿和芳儿才这么大点,就这么懂事了,怕你看到他们的伤而罚花落和燕来,就匆匆跑了。” 说完又看了看零乱的现场,嘴角上扬,又想到不能得意忘了形,赶紧用手帕抵住嘴掩饰自己的失态。幸灾乐祸的眼神显示她的好心情。嘴里还不忘踩一脚:“闻人哥哥,你和嫂子忙,知语先回去了。” 闻人雪现在没有精力去理会这些小事,但还是摆了摆手。 欧阳知语离间了时萦妯娌,心情正飞扬着,一点也没介意闻人雪冷淡的态度。 时萦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放掉伤害自己孩子的凶手。虽然抱着孩子在安抚,但瞧那架势是不打算探查真相?失望的收拾好东西,跟着上了马车。 一家人这次没有分开坐车,一家六口一路无言的回到府中。 刚踏进门槛就被自家婆婆的贴身婆子请去,本来还想带几个孩子一起去请安的,被来人拒绝了,夫妻俩把孩子交给奶嬷嬷就去见自家娘(婆婆)。 时萦他们到时,屋子里已经推杯换盏了,热闹极了。 闻人雪自然而然的走到专属位置坐下用餐。 时萦走至她位置,那里已经有人坐了,本想找个空位坐下来。老夫人闻人倩兮道:“老三媳妇,知语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帮她布菜。” 时萦闻言,看了看在座的公爹,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及丈夫,他们像是没听刚刚的话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暴怒。平静的道:“其实婆婆离欧阳小姐也不远,顺手可以帮忙的事,就不需要我来了。我这人粗枝大叶惯了,学不会伺候人。”说着抬脚走人。 欧阳知语低头掩饰掉眼中的兴奋。 公孙倩兮大怒:“还有没有规矩了,老身让你走了吗?” 时萦压下心中暴躁的情绪,转身,柔柔的道:“婆婆还有什么事吗?”和风细雨的声音,像绒毛般贴慰人心。 公孙倩兮:这小贝戋蹄子怎么还不发脾气,让她这戏还怎么唱下去? 公孙青菲快言快语的道:“表嫂,姑姑让你帮知语姐姐布菜,再怎么说你作为主人应该照顾客人的。” 时萦歪头状若思考,半晌对着公孙青菲才道:“表姑娘不愧是大家出生,规矩学得就是好。不像我这小户家出生,规矩学得不好,不懂得为何丫鬟婆子众多,为啥需要主人来布菜的规矩?哪天碰到公孙夫人,我要请教一下她,教习是从哪里请的?我也好请一个回来学习学习。” 公孙倩兮和公孙青菲闻言气得捏紧了筷子,她这是在讽刺他们公孙家的礼教? 公孙倩兮咬牙道:“今儿个花落和燕来把恪儿和芳儿给欺负了,你是他们的娘,你就替他们去伺堂给老祖宗们抄抄往生经!” 时萦闻言,想到白日里花落和燕来被欺负了没人撑腰的场面,捏紧拳头,双目盯着公孙倩兮:“婆婆你是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人在家中坐,我也才到,你事情都了解清楚了?惩罚我,就是支持大嫂继续把恪儿和芳儿养废啰?” 这下子全桌子的人都吃不下去了,齐刷刷盯着时萦,那不善的目光好似在说,不讲清楚就要把她撕碎一样。就连自己的丈夫也盯着她。 时萦扫了一屋子的人,都是自己人,唉!就她一人是外人。 既然如此,还为彼此留什么脸面?于是道:“难道不是吗?十岁的孩子能带着妹…”话还没说完,欧阳知悦就急声打断了。 她眼中闪过狠辣:“弟妹,不是大嫂说你,花落燕来还小,得好好教,不能像今天这样对兄长和姐姐动粗,不然我们闻人家传出兄友弟不恭就不好了。” 众人闻言又朝着时萦看去,时萦弹了一下自己的袖子。才不紧不慢的道:“兄友?我怎么没发现?族学里的先生想必也是同大嫂一样传授学业的?只要求弟恭没要求兄友的?不然都上学几年了,还不知道保护幼小?我想夫子应该不会这么教?那么跟谁学的呢?是大哥吗? 应该不是,大哥还等着长子继成家业呢? 那是公爹还是婆婆?我想你们应该不会这么吭自己的长孙。 那么就只能是大嫂了? 那大嫂为什么这么做呢? 我想想啊!”时萦说着还真思考起来。 欧阳知语温柔道:“嫂子,你…”还不等她说完就听到时萦的声音传来。 “啊!我知道了,公婆现在都不年轻了,再过几年故去后分家。再过几年等大哥也故去,那么你们猜结果会如何?” 两老:劳资还年轻,离故去还远着! 闻人松:劳资正值壮年,谁要故去? 欧阳知悦不悦的道:“三弟妹,你简直大逆…”不道,两字还没嘣出来,又被时萦打断了。 “哦,我想到了,等大哥也故去,那么就是眼前这个小强盗继承闻人府。到那时,一个像我一样的废物继承家业,你们猜会如何?”时萦问。 欧阳知悦咬牙道:“我儿…” 好吧,又没给人家说完的机会, 只听时萦道:“当然是把祖宗八代基业拱手相让呗!到那时四大家就只有三大家,大嫂就是娘家的大功臣。只用了一兵就瓦解了一个大家族,而且还是别人的兵,这步棋下得高明!”说完还不忘给欧阳知悦比个大拇指。 众人:怎么相处几年没发现时萦嘴皮子这么利索的? 欧阳知悦:“公爹婆婆,三弟妹她冤枉我?嘤嘤嘤…” “闻人哥哥,嫂子她怎么能这么坏,也太太,狠毒了些,居然挑拨你们家人和堂姐的关系!”欧阳知语说完难过的用手帕拭眼周不存在的泪。 第6章 死皮赖脸 时萦看着一大家子团团圆圆的用餐,独独撇下了她和她的孩子。再度压下翻滚的情绪。 望着一屋子的人:“公爹,婆婆你们慢慢吃,慢慢聊,我呢还得赶紧去请大夫给俩孩子看看,你们是没瞧见那两张小脸,都被两个小强盗给打肿了。唉,不就是烤鸡吗?说一声,又不是不给。冲上来就上手抢,抢到了还不罢休,非得把两孩子脸打肿了才甘心?啧啧啧,这得是多大的仇和怨啊?”说完就不管屋里的人,直接走人。 闻人松:“三弟,你听到没有,你这媳妇太不像话了,恪儿和芳儿才多大点孩子,被她左一句强盗右一句强盗的喊,让两孩子以后怎么活?” 闻人雪不受影响,大口大口的把自己面前的饭菜扫光。拿出手帕擦拭完嘴角:“爹娘慢慢吃,我先去看俩孩子了。” 闻人松还没听到他要怎么惩罚时萦,怎么可能轻易让他走。 “三弟,你给个话,你媳妇乱给我家恪儿和芳儿安罪名,这事你说怎么办吧?” 闻人雪轻轻移动身子,避开了闻人松伸来的手,不轻不重的道:“很简单啊,两孩子继续他们的梦想,从小强盗训练成大强盗就成了。这事大嫂是军师,她在行,不懂多问问她。实在不行问你小姨子也行!”说完就走了。 欧阳知悦:杀千刀的老三,给老娘挖坑! 殴阳知语:这是对那小门小户上心了! 闻人松不满闻人雪的态度:“爹娘,你们瞧瞧老三,这么不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闻人海和公孙倩兮:得这饭是吃不成了,两人相互搀扶走了。 唯一不受风波影响用餐的是闻人宽一家三口,安静的在暴风雨中填饱了肚子。又安静的顺利从暴风中走掉! 欧阳知语看着走光了的人,饭桌也是一片狼藉。只好起身跟着欧阳知悦:“堂姐,你这弟媳妇不好对付!” 欧阳知悦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我们是妯娌,怎么说上对付不对付的了?” 欧阳知语暗想:“要不是知道你的手段,没准真信了。说这话的时候,你能不能把眼底的狠辣去掉更有说服力?” 不过嘴上去恭维道:“也是,再怎么也只是个小门小户出身。” 不知何时站在她们身后的公孙青菲道:“小门小户又怎样?不都入了我表哥的心了吗?” 吓了一跳的姐妹俩赶紧给自己顺顺气,安抚安抚狂跳不止的小心肝! 欧阳知悦摆起长者的谱:“姑娘家家的,走路也不带声的,瞧你把咱们家客人都给吓着了!” 公孙青菲:豁!这俩不愧是一家人,瞧,给人套帽子的手段一样一样的。自己商量着怎么害人不注意,吓着了又给人扣帽,真不要,脸。 不过脸上笑盈盈的道:“大表嫂,知语姐姐怎么能算客人呢?她是你妹妹,你是这个府的女主子,知语姐姐也一样算主子啊!” 欧阳知悦闻言,心中恼怒:“整天不是勾搭这个,就是那个的,也配跟我比!” 欧阳知语则羞涩的用手帕抵着唇:“瞧青菲说的那里话,以后可别再说了,被人听到误会就不好了!” 公孙青菲:“没事,这里连个丫鬟都不在,就我们三人在,不打紧。” 欧阳知悦不想听这两说话,变着法的把人赶走,才回大房的院子。 闻人雪来到三房的院子梅雪苑时,大夫已经给孩子开好了药,婆子熬药去了。时萦正在细心的给俩孩子抹药,粉嘟嘟的小脸,都是红痕。 两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白日里自家爹没给他们作主,现下看见他,没有像往常那样飞扑过去要抱抱,只是跳下凳子行礼喊了一声“爹爹好!”就跑掉了。 时萦由于去长寿苑转了一圈,还没来得用饭。把压惊药喂给孩子们喝了,才得空吃饭。 闻人雪看着忙碌的妻子,玩耍的儿女。他已经来了好一会了,好像他被妻儿给孤立了。虽然没找到证据,但感觉错不了! 连晚上死皮赖脸的留宿,孩子们都在询问:“爹爹今晚没有账要盘吗?有的话,就去忙吧,我们会照顾好自己和娘亲的。” 闻人雪有种怨气无处发的感觉,只道:“盘账当然要等到休息好了才做得好呀,今天太累了,勉强做事会出大麻烦的。”说完就强行加在四娃边上躺着。 他以为孩子们会像昨晚那样缠着他讲故事,然而没有,哪怕睡不着玩手指头也没有开口。 闻人雪:现在的娃新鲜劲这么短的吗? 时萦在昨晚就没睡好,今天又费了些精力,此时已经熟睡了! 闻人雪:怎么又是他没睡着! 老夫人的生辰办的很浓重,四大家和一些小家族都有来庆寿。 时萦不喜欢待在女人堆里,事多。她一直等到开席了才把孩子们带来,给他们的祖母贺寿。 公孙倩兮看着长得如仙童般的四个孙儿,一点也喜欢不起来。谁让他们不是大儿子生的,光往那里一站,把她的长孙衬的一无是处。连忙像赶苍蝇一样把母子五人赶走,连寿礼都不要。 五人坐下,两小只恒儿和景儿只惦记着吃,大的花落太老成,像个小大人,板板正正的端坐在席位上。 只有女儿燕来叽叽喳喳的,她小声在时萦耳边道:“娘亲,祖母是不是不喜欢我们,都不收我们的寿礼?” 时萦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小脸:“没有的事?只是每个人的喜欢有多或少的问题。就比如,你喜欢祖母多一点呢还是娘亲多一点?” 燕来想也没想就道:“娘亲!” “对,所以咱们不能要求别人一定要很喜欢咱们对不对?” “娘亲,我知道了!” 时萦揉了一下她的小脑袋:“至于寿礼,不收不是更好吗?你仔细算一下,每一次置办寿礼需要一千两,每一年你祖母都不收,咱们只需要存够十年就有一万两。一万两耶,买烤鸡都能买好多好多,哇!娘亲我都算不过来了!”夸张的语气,把燕来逗得咯咯笑! 第7章 寿宴 男席女席同在一个空间,只是男席在左边,女席在右边。 只从衣物上就能分辨出,闻人家女子衣物饰品比较随意,喜欢什么自己搭配。只因他们的主产铁矿。 为什么闻人家能私自开采铁矿?那是因为这里的世家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管制。而朝霆有心也无力,在这片土地上的矿物好像有灵智般,只认四大家的人开采。换了不是自己人,矿脉就消失不见了。不然此处的四大矿脉早被周边的国家一锅端了! 南荣家掌管南山,主产玉石,从头到脚的装饰,都离不开玉石雕琢的饰品。如头,男子皆以玉冠束发。玉饰腰扣,玉佩挂件,玉饰指环。 女子装饰就更多了,就头饰就有很多种类,所有玉能琢的花饰,都能成为南荣家女眷的心头好。 然后耳坠子,要不是耳朵承重力有限,她们应该能想到更大的耳坠样式。 再看脖子,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玉珠子挂在上面。就连衣襟都配上玉流梳! 她们伸出手拿茶碗的瞬间,那皓月般的手腕上,不是戴的玉珠串就是玉手镯。 那捏着茶碗盖的葱白手指,配戴上好的玉指环。 欧阳家掌管北山,主产金矿。在饰品方面也跟南荣家有得一拼。他们家的矿石除了炼化成金砖、金碗、金盆、金珠,还有一些打赏人的小物件。除此之外,还有一半的金矿炼化好了,直接送到金楼加工成各式各样的饰品。 瞧,欧阳家的男子,以金冠束发,金线绣花服,金线镶边腰带。握着金色镶边折扇的手上,也配有金丝缠绕成各式猛兽指环。 女子的饰品就多了,反正南荣家有的饰品,他们家女眷也要有。没有的想办法也得做出来。 就如她们手上的指环,栩栩如生的鸟雀,头上的凤尾冠及连理枝。 所有欧阳家女眷所过之处,都是金光一片! 西门家掌管西山,主产盐矿,周边几国所用的盐都出自西门家。 所以四大家占地十万里,掌管四大丛山,自成一国。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舞姬们被要求休场,由四大家夫人带来的各个小家族小姐展示才艺。如有互相看中的,可方便联姻。以此好让孩子们认识自己要成婚的另一半。 时萦从进宴席就减少存在感,包括几个孩子都被安排妥妥的。就怕哪个不长眼的盯上他们。这不,两小只才两岁,早待不住,被奶嬷嬷抱回去了。身边就剩下面瘫儿子和叽叽喳喳的女儿! 本来可以安静的看着别人表演的,谁知,不知哪家小姐吃饱了撑着没事干逮着她不放。 本来全场没有多少人在意的闻人家三少夫人,此刻却成了全场的焦点。 时萦想骂娘,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见不得她一刻清闲? 欧阳知语暗骂自己的表妹宋玲英一句:“蠢货,没看到人家的容貌吗?就坐在那里不动,都能让男人走不动路。要是人家还会什么才艺,以后她们这群女子的夫君永远惦记着这么一个人?晦气!” 公孙青菲看着还没有行动的时萦,小声的道:“宋小姐,我表嫂她出身小…,我是说,我表嫂胆子小,让别人表演吧?” 好家伙,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把她那个小心思看的明明白白的。但都没人会拆穿她,被为难的又不是她们的媳妇(嫂子,弟媳)。淡定的喝着茶,等待结果就好! 时萦被男女老少盯的不自在,犹如要剥,光了看她出丑。但更多的是邪恶的眼神,太恶心了。要让她在这群恶心的家伙面前表演,门都没有。 再看看那些个已婚还是未婚的女子,看自己的眼神,都冒着毒!不上去顶多丢一下闻人家的脸,一上去,娘的,是去丢命。丢脸和丢命,她还是丢脸吧! 于是她连站都不站起来回话,为了使自己在一众男人心中留下坏印象。她一手抓着烤鸡腿,一边往嘴里塞,一边道:“那个夫人,还是小姐的,” 宋玲英叉着腰大喊:“呸,什么眼神,没看我这未婚的发髻吗?” “哇!你好厉害,咱们第一次见到就知道我眼神不好?要不你走近一些,我再仔细瞧瞧你的发髻?” 宋玲英:这个要怎么接?不过她还没忘记她的初衷,就是要让时萦出丑。谁让她家世不好还能嫁到闻人家的。不踩她踩谁? “你到底还要不要表演才艺?” 时萦又咬了一口肉,含糊不清的道:“不要!” “为什么?” “不是都有人表演了吗?又不差我一个?” “可你是闻人家少奶奶呀?” “谁规定是闻人家少奶奶就得表演?要表演也该是大嫂二嫂来呀?我这个垫底的去表演算什么回事?最主要的是,今儿个表演的不都是舞姬和未婚的姑娘吗?本人已婚六年,育有四个孩儿。不是未婚,下次姑娘眼神放亮些,别跟我一样眼神不好?” 宋玲英气极:“你就是没有才艺才不敢表演的?” 时萦放下鸡腿,啪啪啪的拍起了掌:“姑娘好眼力,一眼就看穿了我没有才艺。了不得。”说完还不忘给她比个大拇指。 众公子哥:刚看到人时,都羡慕嫉妒闻人雪娶了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哪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心里平衡了! 南荣归:小仙女不是草包! 欧阳靖:唉!美人会用碗奏乐,你们是没机会听的。 宋玲英傲娇的道:“那你还比吗?” “不比呀,我都没有才艺,还比什么?” 宋玲英理解不了,一个人什么都不会,为啥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问答。 “你什么都不会,岂不是丢夫家的脸?” 时萦盯着宋玲英:“丢脸?我本来就是小门户出生,从夫家提亲开始应该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然从定亲到成亲整整十七个年头。要丢脸不早已经丢了吗?怎么可能等到今儿个才丢?” 宋玲英:没为难到别人,为难了自己! 闻人海夫妇:本想趁机敲打一下这个儿媳,好像人家说的也没错,提亲时人家就已经是小门小户了! 闻人雪:没想到自己媳妇嘴皮子这么利索,回去得好好检查检查! 众女眷:长得好又如何,可惜就是个没脑子的草包! 第8章 闯祸 燕来双手捧脸,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家娘亲! 花落则低声道:“娘亲要不要我来?” 时萦揉了揉他脑袋:“小孩子家家的,该吃吃,该喝喝,大人的事,大人解决。最主要的是,在场没有一个小孩子表演,你去会成为全宴席的公敌。你娘亲一个人护不住你!” 燕来不解的问:“为什么?” 时萦一手拉一个:“因为四大家人太多,娘亲有你们四个。他们只需要派出四个大人,娘亲就败北了!” 燕来:“不是有很多人吗?为什么只派四个?” “一个抢哥哥,一个抢你,另外两个抢弟弟。你们说这时,娘亲该去救谁?” “可是还有爹爹呀?” “人家要欺负你们当然要选在你爹爹不在的情下呀?” “我懂了,就像那天踏青一样?” “对,咱们燕来真聪明!” 时萦揉了她小脑袋才对花落道:“现在可有明白?” 花落一板一眼的道:“娘亲,我知道了!” 时萦面对自己的面瘫儿子,有时候真想揍他一顿,看他变脸是何模样?那天被欺负也没见他哭。明明小时候会哭会笑的,这才几岁?就成了个小大人? 晚上,本来已经睡着了的时萦,又被闻人雪逮着检查她的嘴巴子,用那家伙的话来说,没见识过这么利的嘴皮子,他要认真检查检查! 翌日,阳光明媚,该干嘛的都去干了,院子里只留下母子五人,贴身丫鬟秋实冬香和两小只的奶嬷嬷! 练完字,没事干了,时萦就领着两个大的去梨园摘桃花酿酒。 女孩都喜欢花,时萦也不例外,看着满树的梨花,地上还铺满了花瓣。她和闻人雪成亲时种的桃树,现下桃花被风吹到梨树下和梨花交织在一起,好看极了。 看着梨树下抓着花瓣转圈圈的女儿,时萦心绪来潮的走上前,温声道:“燕来,想不想看娘亲跳舞呀?” 燕来停下转圈,歪着小脑袋奶声奶气的问:“娘亲也会跳舞吗?” 花落闻言也看着时萦, “你俩这不相信的眼神伤到我了,我决定一定要跳好,亮瞎你俩的小眼!” 燕来不满的瞪大眼睛反驳:“娘亲,我们的眼睛明明很大的!” 时萦边除去碍事的披风,边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闪瞎你俩的眼睛就够了!” “娘亲,你为什么老惦记我和哥哥的眼睛?” 花落赶紧把妹妹拉到石桌旁坐下:“燕来,别打扰娘亲酝酿好的情绪,打断了,咱俩就看不到娘亲跳舞了。” 时萦纯属是心痒痒了,正好有现成鲜花舞台。 燕来不自信的问:“哥哥,你说娘亲会跳吗?” 花落不带眨眼的看着时萦,对燕来道:“认真看,一会就知道了!” 时萦闭了一会眼睛,睁开眼时,给人的感觉她就是地树上的花朵,随时随地的迎风来往,终于抵不住风的催残,零零落落的随风而逝。又因风的原因,掉落的花朵成堆的被风刮了起来,像一道道的花桥在风中飞舞! 花落终于理解自家娘亲为什么不愿意表演了! 燕来张大小嘴巴:“哇!娘亲好像花仙子!” 闻人雪本来在酒楼盘账,忘了印章,只好抄近路回家拿。经过梨园时,就听到自家媳妇大言不惭的要跳舞。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就找了个可以看到仨人的,仨人又看不到他的地方躲起来。 他想,这样,即便跳得不成章法,时萦也不会尴尬! 结果听到自家女儿声音,才回过神了!暗骂自己没出息! 花落一双眼睛亮闪闪的道:“娘亲除了跳舞,会奏乐吗?” “会!” 燕来:“那娘亲现在要奏吗?” “不行哟,乐器发出的声音会传很远,不利于我们修身养性!” 兄妹俩齐齐露出失望的表情! 燕来:“那什么时候我们可以听到娘亲奏乐?” “等年节的时候去外婆家就可以了!不过咱们虽然不能用乐器,但还可以用其他东西代替乐器,而且也传不远!” 两娃眼睛都亮了:“是什么?” 时萦卖了个关子:“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闻人雪看了看自己书房的距离,又看了看时萦的背影。纠结着是原地等着时萦准备乐器?还是先去取印章?最后理智的选择先取印章。 花落和燕来盯着石桌上的碗,眉头都快打结了。 时萦往两小额头上分别敲了一下:“别纠结,看结果!” 叮叮当当的一串音符响起,慢慢的形成曲子。两娃和躲在暗处的闻人雪才相信,普通的碗也能奏出动听的曲子来。 闻人雪则是有点搞不懂,时萦为啥要给别人营造出一种,她是草包的样子?看着他们摘桃花,也没上前打扰,他还有事情没做完。 闻人雪看着时萦又鼓起来的肚子,有点恼恨自己只顾着一个劲的耕田撒种。现在庄稼在田里都茁壮成长,有点舍不得拔掉他们!唉!看来要找百里配点绝子药才行!他就不信,没有种子,再好的田还能长成庄稼了? 公孙青菲看着肚子越来越大的时萦,笑得格外灿烂。 时萦看着她的笑,瘆得慌!再看看欧阳知语,笑得那么不怀好意。暗戳戳的想,真是的,在逛自家园子也能碰到毒美人,看来以后都不能来逛园子了!可惜这里的梅子了,酿不成酒了!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又出事了。 一个打扫丫鬟急匆匆的来禀报,说小少爷和小小姐闹祸了。 仔细询问下,才知道又和大房的少爷和小小姐闹茅盾了。 时萦带着贴身丫鬟秋实和冬香赶到时,两娃已经被惩罚完了。贴身小厮和丫鬟扶着兄妹俩,都哭得稀里哗啦的! 老远就看到两孩子的血肉模糊的手,随着越走近,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时萦只觉得两眼发黑,定了定心神,才看清眼前的路。 两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惹了祸,站在原地不敢向前。 时萦要顾及肚子里的孩子,没敢走得太快。慢步上前,轻轻的把两个孩子揽在怀里,柔声道:“娘亲来接你们回家!” 第9章 打架 燕来边哭边道:“娘亲,我的手手好痛痛!”边说边打嗝。 花落虽没有像燕来那样大哭,不过眼睛也红红的。 时萦深吸一口气,才把心中毁灭天地的怒气压下去。轻声细语道:“燕来乖,娘亲会给你和哥哥报仇的。” 花落双眼含泪道:“可是下令打我们的是祖母啊?” 时萦揉了揉他脑袋:“她让娘亲的心头肉受伤,娘亲就动他的心头肉。不过现下不着急,咱们先回去处理好伤,可别留下后遗症!”说着就让秋实和冬香抱着两个孩子回梅雪苑。 府医看过后,时萦喂了两孩子吃过饭,喝了药,陪他们散了步消食。顺便给他们讲故事。 期间长寿苑没有一人来吱一声,说为什么打孩子,就像他们打的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感觉到肚子不舒服,才想起来肚子里还有孩子。只好平复好情绪,肚子不再闹腾才去书房处理事情。 看到传来的消息,又是大房两个孩子生事。加上欧阳知语和公孙青菲的排拨,在园子里玩耍的两娃就倒霉了。 时萦轻敲桌面,对着空屋道:“闻人雪在哪里?” 空荡荡的屋里响起一道冰冷的男声:“小少爷和小小姐被罚的时候,姑爷都走到了府门口。碰到了大爷,不知道说了什么,直接调头就走了。我们的人查到时,人已经离开的四遥城。” “那就先别管他,现在查查闻人松在哪里在干什么?我公公也查一下,她们日子过得太清闲,帮她们找点乐子吧!”说着又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纸包。 “这里面是一些恶梦药,给两小下晚上睡觉的时候下在烛火里。以做伤了花落和燕来的惩罚!” “会不会太轻了,小少爷和小小姐都出血了的?” “他们还是小孩子,就由他们的爹娘来替孩子还。再把两个挑拨事非的丢去青楼吓唬吓唬一下。等世家都知道了再把人扔回到大街上,动人的奴仆废了他们的手。” 屋子静下来后,时萦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太暴躁。只好抽出纸张默写清心咒!这一写就到晚上用饭的时候才放下笔。 喂孩子们吃饭喝药换药,洗漱完,再给他们讲故事。等孩子们都睡着了,又回到书房,查看情报。 查看完,就道:“如果三天内闻人雪还没回来,就把欧阳知语送给闻人松,公孙青菲送给闻人海。就选在父子俩爱去的茶楼入洞房,到时候庆贺他们的都是四大家族的人,热闹!” 暗处的冷雨嘴角抽了抽,但也悄无声息的去执行。 翌日,又是一个好天气,燕来边吃饭边问:“娘亲,你什么时候帮我们报仇?” 时萦放下碗,用手帕给他们擦完嘴:“这个仇娘亲不一定要亲自报,” 燕来闻言失望的低着头,花乐脸上不显,眼里的失落藏都藏不住。 时萦用她那葱白般的玉指,在两孩额间戳了戳:“报仇咱们不一定要亲自报,现在咱们势微,硬碰硬不划算。我们要学会借力打力才行!” 燕来迷惘的看看自家娘,又看看哥哥,还是没懂。 时萦边吃饭边道:“不懂没关系,安心的养伤,其它问题交给娘亲就行。” 闻人松两口子果然没让时萦失望,把闻人雪派去外地收账,一来一回要七天。七天后,再严重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时萦看着一大家子都不愿她和孩子安生活着,那就一起不安生! 于是在闻人雪离开的第五天,府中到处传开了闻人家两位爷的风流事。现下大堂里欧阳家和公孙家的人已经到齐,都在指责对方老牛吃嫩草。 闻人海自知理亏,安静的坐着让人家数落,毕竟人家娇嫩的姑娘被自己采了。骂几句,对他这个老头子来说又不会少块肉。等打骂完,还得乖乖的送上娇嫩可口的肉,太划算了! 而欧阳家,起了内讧,互相对骂起来。 闻人松:这是不是就叫…,他好像忘了那词,但他知道他就是后面的雀儿!要知道,全四遥的男子没有谁不想娶欧阳知语的?现在他们想娶的人主动爬了自己的被窝,想想心情都美哒哒的! 欧阳知悦十分讨厌自己这个堂妹,现在又算计到她头上来,于是也不再忍。冲上去就跟欧阳知语打起来。 闻人松,这女人平时都弱不禁风的,为什么动起手来这么好狠? 欧阳知悦抽了欧阳知语一耳光,欧阳知语反手就给对方两耳光。 闻人松每见到对方挨打,他都要习惯性的用折扇挡一下,感觉人家打的是他。 人家扯头发他护头,踹脚,他护脚,整个人滑稽得不行。 众人都看着他一人在表演,忘了打架的两女的。 闻人海见儿子这样,以为中邪了,大声问:“老大,你这是怎么了?” “阿爹,我在替她俩疼!”闻人松指着欧阳知悦和欧阳知语。 众人顺手看去,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两人,已经看不清是何模样?认真看的话,还能在脸上看见指甲印,透出淡淡的血迹。 时萦本来想带两孩子去看看他们仇人的惨状的,后来想想算了,万一那俩毒妇发疯,伤着两孩子和肚子里的就不值得了。有的时候,偷着乐心情也很美妙的。 最不能接受事情的就属公孙倩兮,他和闻人海算自由恋爱。本以为两人会白头偕老,谁知半白已过的他俩,他们中间多了个人。还是她哥哥的女儿,一直看好的儿媳妇! 她都想好了,要是闻人海是被逼的,她就是得罪娘家哥哥,也坚决把人送走。结果呢,人家压根就没有被逼迫这一说法,被自家大哥打一通后,都没考虑过她的感受,直接允诺娶公孙青菲为平妻。 而自己哥哥公孙扬为了自己的女儿,直接忽略她这个妹妹,闻人海的原配妻子!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秋实把前院发生的事,打清清楚了,正在绘声绘色的讲给时萦母子听。 秋实看着没太大反应的时萦:“小姐,你都不好奇大房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吗?” 第10章 平妻 时萦抿了一口水:“平妻” 秋实惊讶的问:“小姐,你是有顺风耳吗?” 花落:“秋实姐姐,如果祖父是纳妾,那么大伯也会是纳妾。而现在祖父是娶平妻,欧阳家当然也会不同意大伯纳他们家女儿为妾。” 秋实又是一番恭维和夸奖,才各忙各的去! 时萦打发了丫鬟婆子以,四个孩子让他们自己玩去。 她就坐着边喝水边思考,以后要如何做?想不到就抱着肚子在院子里转了起来。 七天一晃而过,闻人雪已经回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到了戌时人还没有回梅雪苑。 时萦就没等他先睡了! 翌日,时萦起来,闻人雪已经出门。吃过饭,和往常一样带着孩子们消食,读书,讲故事。 一连几天都没能蹲守到闻人雪。 时萦知道,他们把打了她俩孩子的事瞒了下来。怕自己把事情给捅破,变着法的让闻人雪早出晚归。 时萦想,事情要在那两个搅家精没进门前解决,不然以后的日子鸡飞狗跳都是小事。他们时时刻刻都在算计孩子才是大事! 山不来救她,她只好去就山了。 亲手做了一盘点心和参汤,让秋实提着食盒去前院。平时闻人雪帮家里处理事情都是在前院书房。 这几天大房准备喜宴,去找闻人雪,一找一个准。 刚走出梅雪苑,花落和燕来玩耍回来,听说了也嚷嚷着要去见爹爹。 时萦没办法,只能带上兄妹俩。 前院的小厮丫鬟都忙着挂红绸,哪有心思搭理时萦这个不受待见的少夫人。 这不,花落和燕来也不受闻人家喜欢,以至于小厮丫鬟见到兄妹俩,像没看到一样。 时萦也不在意,又不是自己的人,给不了太多情绪价值。 走在前面的时萦正要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闻人松的声音:“爹,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把时家收入囊中?老三不会是跟人家生几个娃就下了手了吧?” 时萦停下了敲门的动作,转身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提过食盒,让秋实赶紧把俩孩子带走。自己又回去听! 这回是闻人海的声音:“你着急个什么?等她生孩子的时候下手也不迟?” 书房里静默了几息后,又听闻人松道:“老三就是不够狠,多让她生几个孩子,这事不就解决了吗?生完第一胎那两个贝戋种,就该让继续生,不出三年,人就折腾没了。结果他到好都折腾了快七年,人还好好的!” 闻人海把茶碗重重的磕在桌上:“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三打小就心善。” 闻人松一点也不怕闻人海,反而兴致勃勃的道:“爹,要是你当初把她定给我,现在时家都是我们的了!” 时萦觉得以下的没有必要再听下去,刚退到院子中央。就看到转角的衣裳,转身故作正往书房走的样子。 闻人宽和闻人雪兄弟两人走进院子,就看到提着食盒的时萦。 闻人雪不太喜欢他做事的地方有人打扰,谁都不例外。见到提着食盒献殷勤的时萦,之前对她的欢喜又降到从前。语气不是很好的道:“没事就别到这里来,回去吧!”说完就径直跟在自家二哥后面进了书房。 远远的,时萦还能听到闻人松自问自答的声音:“爹你说,她有没有听到我们说的话?我想估计没有,不然哪还这么心平气和的。没准已经气的早产来个一尸两命!” 之后的话,时萦没再听到。走出院子,时萦扶着墙,一步步的往梅雪苑走。 她的状态不适合再从热闹的前院通过,只好选择僻静的小路。走到一半,碰到一路寻来的冬香。 时萦努力的扯出一抹笑来:“我们家香香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冬香小声道:“是冷风说的,他说叫奴婢别声张,奴婢只好悄悄的来了!”说着接过食盒。 两人回到一梅雪苑时,花落和燕来冲过来,问有没有见到爹爹。 时萦拉过两个孩子坐下,才把事情说了一下。不能因为孩子太小不说,因为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命就在一天天减少,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们适应。 两小孩听了只问了一句:“爹爹知道我们受伤了吗?” 时萦不忍心他们失望,但又不能真的不告诉他们。便道:“娘亲不知道你们爹爹知不知道,但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你们爹爹赶回来了。” 两孩子闻言:“爹爹都不为我们报仇的吗?” 时萦握着兄妹俩的手:“你们的仇,娘亲来报也一样的!或者等你们长大了自己来报也行。” 哄完两娃,时萦走进书房,快速书写几张纸条,用密法处理好交给暗线后才坐下来。取出棋盘,擦干净上面的灰尘,才左手和右手下起来。 外面的天气说变就变,雨水哗啦啦的从屋檐上流下来。 闻人雪看着雨幕,息了要回梅雪苑的心思。虽然有点想几个娃娃,但想到时萦变着法的堵他,就厌烦。自言自语的道:“看吧,连老天爷都认为我是对的。” 时萦终于在重重包围中,找出生路来。把棋盘放回原位,洗漱一番后放松的睡去。 天刚亮,天空还是黑沉沉的,闻人家的喜宴还剩不到半月。 这期间的想法万全之策,方能全身而退! 时想得头发都快被抓光了,直到晚上睡觉。她又梦到了小时候经常梦到的地方,那时她太小太害怕,不敢动里面的东西。这一次,她想,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多久。就大胆的逛起来。 在这里的书房中,找到一本书,学会了可以解她眼下的境况。于是就开始边学边动手起来。等冬香来叫她起床时,才恋恋不舍的睁开眼睛。 用过饭后,时萦又回到了房中,以休息为由,打发了所有人。 等到午时,冬香来敲门时,时萦终于学会了傀儡之术。 听到响声,她在想该把这些稻草人放在哪里?刚想完,炼傀儡术的稻草人不见了。时萦吓了一跳,心想去哪了?结果脑中,它们在她学习傀儡术的空间里待着。 第11章 摘桃 时萦捶捶自己的腰,这才满三月,就腰酸得不行,再过几个月,可能都不想动一下。难怪闻人家想要自己死在生孩子的路上?这连续孕育子嗣确实伤害母体! 冬香看着精神还好的小姐,放下忐忑的心。上前搀扶着时萦的手臂:“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可有闹腾你?” 时萦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现在心情很愉悦。语气轻快道:“不用担心,孩子很乖的。” 冬香看了看时萦的肚子,侧头看着她道:“这才三个月,这肚子就这么大,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两个宝宝?” 时萦用余下的一只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不在意的说:“不管几个都是我的孩子。” “对,都是小姐的孩子。”冬香这样说,心里却担心,孕育一个孩子就很辛苦了,要是又是双胎这得多伤身?明明她已经安照夫人的意思给小姐避孕了的。一直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又怀上了呢?难道是药失效了? 公孙青菲:嘎嘎嘎,不是药失效了,是我帮你把药换了,让你家小姐多子多福,看我人好吧? 闻人海闻人松:那你咋不早点换,害劳资等了这么久人还活着? 公孙青菲:我之前又不知道连续生孩子会伤母体,你们要是早点告诉我,说不定人家坟头的草已经可以盖房子了! 时萦自从发现自己的想象中能储存东西,她就恋上了试验它的用途,小到针线,大到家具。后来她在饭后陪孩子们散步时,走到梨园,看着自己亲手种的桃树,已经挂满成熟的果子。 四个小孩都兴奋的不行,想要爬上树去摘。 因为桃桃栽种时还只是幼苗,是为了春天赏景时才种下的。到现在也才七个年头,树苗也才成年男子手腕粗。 小孩再小,桃树也承担不起他们的重量。 秋实只好让院里的小厮搬来梯子,几人扶着,孩子们站在梯子上摘。 花落和燕来的贴身小厮春林和丫鬟夏荷,两眼向往的看着摘果子的小少爷和小小姐。 时萦本来是坐着休息的,但为了试验一下新鲜的果子放进去能存多久?只好站在树下摘桃子。 不经意间,瞧见望眼欲穿的两双眼,心下叹气,都还是孩子。叫来冬香去安排,让他们也享受一下摘果子的乐趣。 母子几人和丫鬟小厮把梨园的桃子大部分摘完,只余下一些长得僵硬的,不完美的桃稀稀拉拉的挂在树上。 燕来边啃甜脆脆的桃子,看着篮子里他们摘的桃,“娘亲,我们要把果子送点给爹爹吗?” 时萦本来飞扬的心情瞬间冻成了寒霜:吞掉嘴里的桃肉,漫不经心的道:“你们爹爹不爱吃桃!” 燕来不理解,这么甜滋滋的果子还有人不爱吃?张口就问:“为什么?” 时萦正准备往外扔桃核,手都举起来了,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把它细心的用手帕包起来。做好这一切,才道:“因为你们爹爹不喜欢吃甜的。” 刚踏进门槛的闻人雪闻言:“我不喜欢吃什么?” 时萦:刚刚怎么就没有把核直接扔出去呢?那样铁定砸出一个包来! 时萦尴尬的道了声“少爷,”又自顾自己的啃起桃来。开玩笑这个季节不吃,想再吃还不知何时何地才能吃到。 花落和燕来哒哒的跑去迎接闻人雪,看这场景,两娃早就忘了之前受伤的事情。 恒儿和景儿也跟着哥哥姐姐跑去迎接爹爹,一屋子奶声奶气的声音,安抚了这阵子烦躁的心。闻人雪想,大概这就是家人的原因。 恒儿和景儿被闻人雪抱在怀里,两娃把手是切成块的桃肉塞进他嘴里:“爹爹吃!” 闻人雪往两娃脸上亲了一下,胡碴子扎得两娃挣扎得要下地,不要他抱。 燕来也很会来事,哒哒的跑到篮子里挑出一个,她认为最大最甜的桃,塞在闻人雪手里:“爹爹尝尝,这是我和哥哥弟弟今天摘的果子,可好吃了!” 花落赶紧从闻人雪手中拿回桃子,闻人雪还没搞清状况,就听自家儿子,用着幼儿的声音,大人的语气说出:“燕来,你不要皮,爹爹是不喜欢吃甜果果的。” 闻人雪:他不喜甜食?他怎么不知道?于是像大爷似的摆着八字样坐下,霸道十足。 本想开口质问,又怕吓到孩子们,才把声音放小:“谁跟你们说爹爹不喜欢吃甜食的。” 燕来刚想出卖自家娘亲,花落抢先一步:“那爹爹吃甜食吗?” 闻人雪看着才五岁就比大哥家恒儿懂事的儿子,语气软和的道:“吃呀,我还没听说过谁不爱甜食的?” 燕来:“那娘亲…” 话没说完就被花落打断了:“爹爹既然喜欢就多吃些,瞧,这个是燕来亲自给爹爹挑的。”说着就把之前从闻人雪手里拿走的桃子,又塞了回去。 燕来听说爹爹要吃自己挑的果子,高兴的忘了自家娘忽悠他们,爹爹不喜甜食一说。 闻人雪已经很久没有跟孩子们一起玩耍,用餐。看着懂事可爱的儿女们,有点后悔跟时萦赌气,让自己这么久没有陪伴孩子。 时萦看着玩疯了的父子几人,靠在躺椅上也不上前打扰孩子们的美好时光。这样的日子不多了! 闻人雪看着睡着的妻子,细碎的阳光打从树枝中散落,躺在光晕里的时萦,美的不似真人。 微微隆起的肚子,那是里育孕着他的孩子。轻轻弯起嘴角,让孩子们自己玩。他则放轻脚步走向时萦。 握着细嫩的手,闻人雪想,粘人就粘人吧,他接受了,谁让她是他的妻,他孩儿的娘,自己不该因为她在乎自己而冷落她。应该好好的待她,这样他们就能举案齐眉,儿孙满堂的! 闻人松刚和欧阳知悦吵了架,出来透透气,不知不觉走到了梅雪苑附近。想着来都来了,看看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听说小门户出来的女子,不讲究男女之别一说。那现在大热的天,会不会只着红兜衣在树下乘凉? 想着想着就搓着双手往梅雪苑的后门来。刚把头冒出围墙,就看到闻人雪两口子双手交握。 第12章 闻人松的心思 闻人松眼都嫉妒红了,这么美的人,应该属于他的。都怪老头子,什么好事都想不到他。像时萦这样的小门户女子,不该享受这么好的待遇,应该把她囚禁起来,随自己把玩才对。 他不敢明目张胆的盯着时萦,现在老三还在。等会回去,给他多安排些任务,就没有人打扰他了!闻人松恨恨的想着。 再抬头,只看到自家三弟的背影,躺椅上已经没有了美人的影子。闻人松想,铁定是被老三抱走了。谁让人家是夫妻呢?语气里全是酸味!“哼!青天白日的,共处一室,狐媚子!” 时萦醒来时,已是申时,在屋里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闻人雪。心情美的不要不要的。 外面的闻人雪听到响声,移步到窗口,入眼的就是闭着眼睛伸懒腰的时萦。 皓月般的素手,粉嫩的俏脸,像极了今日吃的桃,一样好颜色! 时萦感觉到有道目光看着自己,睁开了,寻着感觉看去。脱口而出:“你怎么还在这里?” 看着脸黑沉的闻人雪,时萦立马改口:“少爷,可有饿,需要用膳吗?” 闻人雪:气都被他气饱了,没好气的道:“不吃!” 真难伺候!时萦想归想,但还是轻风细雨的道:“那我饿了,自己吃!” 时萦收拾好自己,就去厨房和面,秋实和冬香阻止都没用,只能乖乖的在一旁打下手。 时萦把碗放在灶台上,往里面调配高汤。 闻人雪不知何时进来的,“你不是饿了吗?怎么准备五个碗?你不吃?” 时萦:是你不吃,不就过了几息时间自个就忘了吧? 闻人雪看着呆呆傻傻的时萦:“灶上的碗都太小了,不够我吃。”说着就自顾自己的从碗柜里找出最大的那个汤碗。 “这是我的,”闻人雪说完就站到灶头边去。 时萦看着眼前这碗,会不会太大了些,都堪比脸盆子了?不放心的问:“你确定吃这么大一碗?不剩?” 闻人雪不耐烦的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给我吃,就这一点还嫌弃我吃的多?” 时萦:她不是没见过他吃这么多吗?问一下都不行? 于是道:“你能吃完就行,浪费了我下次再煮就没你的份。” 闻人雪:“瞧你,怎么做人妻的?自家夫君能吃多少都不知道?” 时萦:不知道吗?明明是他自己今日超纲了好么?不想跟这货打口水仗。默默的下面条,小菜苗,捞面。 时萦看着一大碗,五小碗,抬头看着闻人雪:“少爷,好了!”说完就吩咐秋实把面端到膳厅,自己也跟着出去。 闻人雪看着还在灶台上的面碗:“怎么没有端我的?” 时萦瞅瞅他:“要不要我把手借给你用用?” 闻人雪:“我借你手干嘛?” “给你用啊!” 闻人雪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咆哮道:“好你个时萦,你居然说我没长手?” 时萦:“我可没说过这话!” 秋实已经把面条摆在桌子上,重新回到厨房,看着打口水仗的小姐和姑爷。小声道:“姑爷,要不我来吧?”侧面意思就是,你不端,就别挡道,我来就行。 闻人雪怕这主仆暗里的说自己没长手,便语气僵硬道:“不用,我自己来。” 主仆俩看着傲娇的闻人雪,偷偷的在后面做鬼脸? 闻人松确实如他所想那般,联合自家老爹给闻人雪安排了很多事,累的都没时间洗漱,更不用说来看望时萦和孩子。 公孙青菲和欧阳知语两人自从破了身后,就恋上了那种事情,白天的时候相约在外,以各种方式和闻人海闻人松来个偶遇。 两个男人,一个老妻已经皮肤松弛美貌不再。一个全四遥城男人的梦中情人,现在正是激情正浓时。已经入了缸的鱼,哪能再放掉的事。于是,白天茶馆就成了四人的运动场所。晚上,把灯熄了,再逮着个走运的巡逻家兵,再运动一场。 在她俩心里,这辈子就这样了,也不可能再嫁与人为妻,只一个平妻而已。既然是男断了她们的路,她们就该享男子带来的福利! 两人白天黑夜的操劳,把肚子里的孩子给伤到了。 公孙青菲还好点,孩子虽然没有保住,但没有当场流掉。 欧阳知语就惨多了,因劳累过度,孩子当场就流掉了! 玩家还在想今晚这疯子为啥这么文静,任由他俩掌管全局。等人困马乏之时,才发现事情玩大发了。怕丢了小命,赶紧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在房里顺了些可以让两人用一辈子的财物,赶紧走人。 等每日丫鬟列行给每房主子送洗漱水时,闻到浓浓的血腥味上前查看,才发现浑身是血的主子。经府医诊断由于失血过多,再难受孕。 府医没说的是,房事过激导致血崩,他要是说了,别说见明日的太阳,就是中午的太阳都见不到了。 欧阳知语这一睡就是三天,醒来后得知事情后,不哭不闹的喝完补汤继续睡。 这下子可把她老娘吓坏了,以为她想不开,时时刻刻守在床边。 欧阳知语看着自己娘,劝道:“阿娘,你回去休息,女儿没事,不能生孩子就不能生吧!多大的事?没有这事,女儿也不打算生孩子。” 欧阳夫人摸了摸她额头:“语儿你没事吧,别吓娘?” 欧阳知语拉过她娘的手,无奈道:“娘,我说真的,你想啊,以堂姐的性子,她会允许我生一个儿子来分享她儿子的家产吗?你是不知道,她连不分她儿子家产的三房子女都容不下,又怎么可能容得下女儿的孩子?” “不是有你爹爹和哥哥们吗?” “娘,你要知道,怀胎十月,咱们能猜到人家什么时候动手吗?要是在女儿五六个月的时候动手,那时就是一尸两命。” 欧阳夫人结结巴巴的道:“那不,不能吧?” “她是不敢明面上动手,但她敢指使她的两个小崽子动手!那两小的不光手黑,心也黑得很!” 欧阳夫人:? 第13章 闻人松被设计 欧阳知语打发了自家娘,躺在床上在想下一步怎么做?女人没有孩子在婆家不好立足?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找自的床友想办法,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一院子的府兵都是她的床友,想法多了去。欧阳知语从中挑了个最利自己的。 闻人松之前天天遇到欧阳知语,男人心得到了满足,觉得味道就哪样?哪知一连几天没碰到人,怪想念的。 当欧阳知语刚出门,就被他的人发现了。闻人松就很自恋的坐在茶馆里等着美食送上门。结果他都喝了两壶茶,上了几趟茅房,他等的美食还没到。便询问贴身小厮,小厮一打听,才知道人家已经准备打道回府! 闻人松闻言,这还了得,几天不见,他就不信享受过福利的女人还能不惦记? 于是带着身边的小厮和侍卫,呼啦啦的一群大老爷们把欧阳知语给抢了。 来到专属包间,直奔主题! 经两番博斗,欧阳知语的计谋得逞了。 满屋的血腥味,满头华发的老大夫诊过脉后,小声道:“劳累过度,胎儿已经流掉,此生再难受孕。” 欧阳知语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掉… 老大夫:有这么难过吗?难过还乱来?那个姜不辣眼睛吗? 闻人松:自己在媳妇床上被嫌弃,这不是很强的吗? 欧阳知语:不是你的功劳! 老大夫:这两人,女的装模作样的哭,男的更有病,孩子掉了还能笑得出来?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 公孙青菲这里保了几天胎,保胎药没少喝,结果一番折腾下来孩子还是没保住。气得她把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一遍。 闻人海听闻大儿子快进门的平妻怀了孕,又被他折腾没了。他不由得有些庆幸自己,这两天没有和公孙青菲相约。万一小姑娘怀上了,又折腾没了,就不值得了。现在得空去她家瞧瞧,有没有可能跟欧阳知语一样怀孕了不自知?她们都是一样大的年纪。 公孙青菲的屋子刚被丫鬟收拾干净,闻人海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莽莽撞撞的闯进闺房。他身后还跟着公孙青菲的双亲及哥哥嫂子。都着急的不行,怕一个外男闹女子闺房的事,传出去对公孙家子女不好。 闻人海全部心神都停留在公孙青菲也有身孕上,完全没听到他的大舅哥,(哦,现在应该称老丈人了,)说孩子没保住! 所以见到脸色苍白的公孙青菲坐在床头,犹如拂风扬柳般柔弱。大步上前把人揽在怀里。 就在公孙青菲一脸懵逼下,听到他说:“菲菲,你这么柔弱的身体也能为我孕育子嗣,看来劳资还是宝刀未老。瞧你这么瘦弱的良田,都能让种子发芽!”说着还不忘伸出大手覆于公孙青菲的腹部! 跟来的女子,无一例外的转身离开。 时萦听到线报,两人的孩子都没了,只有公孙青菲隐瞒不报,她想这人一定还有大招在后面。谁是她的踏脚石呢? 想不到就先让人观察着,她得准备更多的东西。布庄得转让出去,不管仓库里的陈年旧布还是今年的新布,全被她收在空间里。 看着里要地里绿油油的草,桃核长出的树,时萦就让布庄的管事买了各式各样的种子。发现那天收进去快断命的野狗,活得好好的后,她就准备好了把四遥城市场上的活物全给收了,这是她以后安家立命的后手。 一晃闻人海父子俩娶平妻的日子,闻人雪勒令时萦带着四个孩子待在梅雪苑。宴席人多手杂,被别人弄伤就不好了。 时萦心里太高兴闻人雪的决定了,暗线来报,公孙青菲今天要拿自己肚子里的孩赔给她,时萦听了,只觉得这人有大病,她玩的过火把孩子玩没了,跑来找自己这个八竿子打不着人赔,这是哪里来的疯子。 不过也好,趁着公孙青菲还没发疯,她尽可能的多存点东西吧! 时萦把孩子和丫鬟都打发了,从床底的夹层里拿出一个满是灰尘的木盒。 擦拭干净后才打开,长短不一的银针闪闪发光。 时萦按序取出银针,先护住肚子,才扎其它穴位。一刻钟后,取下银针放回盒子里,直接收起来,不准备放回床底吃灰! 打开窗户,没瞧见人,就轻轻跃出窗外,掩好窗户后就朝后厨而去。 她要给时时刻刻都给自己使绊子的公孙青菲和欧阳知语一些贺礼,让今天这场婚宴更加热闹。 来到厨房后门,看到敞开的小仓库大门。时萦还特意从窗口往里瞧了瞧,“没人。”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免得一会吵到别人,会没礼貌的。 迅速的钻进去把里面的存货全部存起来,退出小仓库时,时萦还贴心的把库门关好。然后朝着厨房后窗跃去。 从窗口往里瞧,哇!太香了,案板上全是马上要开席的菜式。太想吃了! 公孙,欧阳,你俩别怪我咯,咱们本应井水不犯河水的。可你俩非要跟我过不去,今天就还那天害我儿被打的账。时萦自言自语的说完。 从袖袋里掏出小布偶,是一只老鼠,时萦手指运转点在布偶眉心。一只活蹦乱跳的老鼠蹲在她手心。 时萦把老鼠放进厨房,不一会厨房里的人就开始鸡飞狗跳起来。 时萦看准时机,一阵风似的卷走了案板上的,锅里的,蒸笼里的,连存在厨柜里的食物点心全部笑纳了! 等没追到老鼠的众厨子,看着光溜溜的案板。厨师长咽了咽口水道:“你们谁这么快把菜都端走了?” 传菜小厮:我们没听到可以传菜了呀,现在可以传菜了吗? 总厨:那案板上做好的菜去哪里了? 点心师傅:我做的点心一点也没有了,不,准确来说,做点心的材料和工具一起没了。 烤鸡师傅:我烤的鸡也没了,连没烤的也没留下一只鸡爪。 红烧肉师傅:我的红烧肉啊,你怎么连生的一起带走了! 海鲜的师傅:这么多海鲜,我处理干净,容易吗?多少给我留一根鱼刺也成呀! 蒸饭师傅:唉!饭你端走就端走吧,干嘛一粒米也不留给我? 洗菜工:唉,这下子不用自己洗菜了,这老腰都快直不起来了!哇!这里还有一棵葱遗落下了,可以再洗洗… 第14章 喜宴 时萦光顾了厨房,本想就此收手的。结果老天爷都赞成她可以继续惩罚敌人! 避开一众叽里呱啦议论她和几个孩子的婢子小厮,轻轻松松的光顾了一下长寿苑,谁让她是用语言侮辱几个孩子的祖母,一把年纪了不懂得修身养性,还在那里骂这个咒那个。花落兄妹几个又没有在她眼前晃,非得咒个没完! 时萦为了给自己家孩子报仇,直接把长寿苑洗礼了,一根头发丝也没落下! 光顾完长寿苑,还有时时刻刻想着算计自己的长春苑,那里住着同样姓公孙的。一样的良心,得罚。 接下来是大房,都一一光顾一番。俗话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过了这一村,再难找到这个机会报仇了! 回到梅雪苑,时萦看了一下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没什么变化就放心躺在床上睡觉了!她得补眠,不然接下来没有精力陪他们玩岂不可惜。 闻人海将近五十了,再一次当新郎官,老脸笑得像朵菊花。 闻人松则趁着大伙都在忙,管不到他,加上又是今日的新郎官之一,把所需要的流程走完,借故肚子不舒服就溜了。 闻人海看着时辰到了还不见传菜,找来管家询问此事。管家领命找人去厨房看看,听到结果,差点没把自己送走… 颤颤巍巍的走到一脸喜色的闻人松面前,还没开口。 闻人松看着一脸僵硬的管家,不爽极了:“我说老胡,你怎么回事?没看到你老爷我今日大喜吗?挂着过脸做什么?” 老胡抬起手臂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的薄汗:“老,老爷” “行了,想说什么就直接说,结结巴巴的干嘛?” 老胡想,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晚死,不都是死吗?于是也不再顾忌,一股脑的把厨房里发生的怪事说了。 刚说完的老胡,一大把年纪了。脑袋还享受了一回大逼兜,一顿连环腿! 闻人海揍了人,暴躁的心情得到了舒解:“还不带老爷我去看看!”背着手,迈着六不认步离开了前院。 等从厨房回来的路上,闻人松问管家:“老夫人和老大媳妇在哪里?” 管家:一个是你媳妇,一个是你儿媳妇,你这当家人都不知道,我要知道,我还能只是个管家吗?不过这些话他连一个字也不敢说。 只道:“许是老夫人和大夫人操持喜宴累了,回去休息了!” 老胡这话一出口,像是捅了马蜂窝,闻人海就炸了:“她们辛苦,一个喜宴弄得乌烟瘴气,还没饭菜招待宾客,她们这是哪门子的辛苦?”说完气呼呼的朝着长寿苑而去。 话说闻人松避开了丫鬟婆子,钻进了新房。赶走了欧阳知语的贴身丫鬟,把门上锁后直接把新娘扑倒了。 可怜欧阳知悦天还没亮就起来梳妆,就是为了让新郎官掀开盖头时,看到美美的自己。 结果这新郎好像不太在意,把新娘的盖头一扯。 火急火燎的把新娘的裙角一掀,提前开始了晚上才能进行的流程。 欧阳知悦本来想来给这个,给自己添堵的堂妹一点下马威。 才到房门,就听到新房里面激烈的打架声。 欧阳知悦那叫一个开心,侧耳倾听,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叫来丫鬟婆子用力把门撞开。 床上被打断的两人,齐齐看向门口,看到丫鬟婆子层层叠叠的摔在一起。 闻人松是个脸皮厚的,在一众丫鬟婆子的围观下,淡定的继续拉着新媳妇打架。 欧阳知语见只有丫鬟婆子,门口还站着她的堂姐。朝着对方弯唇浅笑后,又媚眼如丝的陪着新郎官玩摔摔打打的游戏! 闻人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朝公孙倩兮一顿数落,公孙倩兮还没搞清状况,骂她的人已经出了长寿苑! 闻人松在自己原配面前淡定的鸣锣收兵兵。 欧阳知悦:这两人是得有多着急呀,天都还没黑,衣衫也未除。要不是亲眼所见,她都要怀疑自的眼睛出了问题? 闻人松欧阳知语:就是因为没天黑,所以才要留下遮挡物,不然有碍雅观! 所谓的欠了总是要还,这不,时萦把宴席弄乱了。闻人雪现在在给她收拾烂摊子! 闻人海找不到闻人松,直接吩咐闻人雪把宴席给搞定了! 闻人雪招呼来往的客人已经累的满头大汗,现在又得操心席面的事,他想反驳,这又不是他的喜宴,怎么样样都得他来办?就算他是一头牛,也不带这么用的吧? 闻人海才不管闻人雪在想什么,直接把事情吩咐了就去找老友吹吁! 闻人雪只好带人去自家酒楼般宴席要用的材料。 等小厮把酒店的仓库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 闻人雪一连跑了三家酒楼,结果都一样。只好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交给贴身侍卫,让他在别人家的酒楼订席面。又让另一个小厮回府,带客人到所订的酒楼用膳。安排好一切后,又骑着马去别的酒楼查看库存。 一番查探下来,天都黑了,快马加鞭的赶在自家老子和大哥回新房之前到家。把今日所检查的酒楼库存告知了一下,累瘫了的他,直接在前院书房的软塌上睡着了! 时萦招来暗卫:“孩子们都顺利出城了?” 黑暗中传来:“小少爷和小小姐都出城了,在快马加鞭的往万丈镇赶。时家庄的所有产业已经处理好了,就是桑山不好处理,没有人会养蚕织丝。如果他们买了的话,还得出人工把桑树挖了,不划算!” “那就传信给我爹,桑山不忙处理,让他放心去和孩子们会合,把地契留下,我来处理。” 屋子再次安静了,时萦才走出屋子,逛起了住了几年的屋子。 走到梨园,看到败落的院落,感叹自己走了,这里就真真是废院了! 把自己栽的桃树都给挖了,当然动手的是她练的傀儡。把桃树收起来后,时萦看着结满梨子的树,“唉!我要走了,以后只有你一树待在这个院子了。” 时萦手掌摸着树竿:“可惜你太大了,不然我一定把你也带走!” 第15章 栽赃 就在时萦转身之际,梨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还以为是蛇,就一个蛇形移位。回头看,才发现梨树不见了。地上留下一个大坑! 时萦眨巴眨巴了一会眼睛,这是我弄的?这样想着就用意念查看了一下空间里的情况。 梨树好端端的长在黑土里,整齐排一的桃树跟在梨园一样长在梨树两端。 这下子时萦没什么遗憾的了,唯一遗憾的是以后自家俏夫君是人家的了!唉! 这个晚上,闻人家除了时萦和闻人雪睡了个好觉。其他人就没有他俩心大,也不能说这两口子心大。主要是时萦怀着孕又没有人打扰她,自然吃好喝好睡好! 闻人雪,忙前忙后的招呼一天客人,还有跑上跑下的去各镇查看酒楼情况!是块铁也不硬了! 公孙倩兮则是被闻人海气得一晚上没睡好! 欧阳知悦则在想,如何把闻人松和欧阳知语一起收拾了。 两位新娘等了半宿,等来的不是浪漫的新婚夜,而是呼噜震天的两头猪… 没有得到满足的新娘,早上起来那脾气犹如夏日的旱雷。 闻人海和闻人松,不愧是父子,对待媳妇的态度都一样。所以又怎能发现,发小脾气的平妻? 欧阳倩兮面无表情的喝了自己丈夫平妻的茶,又喝了儿子平妻的茶,就拉着一张脸回房。 闻人海也不在意老妻的态度,一大把年纪了还跟小姑娘争风吃醋! 公孙青菲肚子难受得很,想早点回房,但在路上远远的瞧见时萦,抱着微隆的肚子散步。计上心头来,在长廊的转角处,用力的撞了上去,肚子立马有了感觉,让丫鬟赶紧扶她过去。 本来想去找大夫的丫鬟只好听从主子的安排。 时萦看着路都走不稳的主仆两人,蹙了蹙眉,并不打算过问转身就走。 公孙青菲邪恶的笑,离时萦只有一丈远的时候,一下子扑了过去。 时萦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抱着肚子往前迈了几大步。 公孙青菲痛得喘不上气,但还是笑的很放肆。 时萦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裙下满是血,无语极了。这是有多渴望去阎王殿喝茶?还笑得如此邪恶?决定不理会这个疯子。 公孙青菲听到远去的脚步声,心道:“这人是谁?是不是看到她压死了时萦这个贝戋人?要去告状。不行,自己怎么能为了时萦赔上自己!” 抬头想看看是谁?结果她认为已经一尸两命的时萦,已经走到三丈开外了。像没看到她摔倒一般若无其事的走了。 这哪成?便让丫鬟喊救命,自己也喊? 时萦清楚的知道自己肚子里有孩子,不能因为不是自己干的选择留下来自证清白。如果留下来,不管是不是自己动的手,愤怒中的闻人松,可能不等人辩解选择直接动手。轻则孩子不保,重则一尸两命。他们要的就是自己一尸两命!她怎么可能让闻人家的人得逞。 公孙青菲主仆等来了外援,公孙青菲对赶来的小丫鬟小厮道:“你们几个,快,快去,把时萦,那个,贝戋人,给,本夫人,抓来。”因为疼痛,她一句话都说的断断续续的。 丫鬟小厮,眼前这人是新老夫人。时萦是少夫人。一个平妻,一个正妻,一个流产,一个还怀着少爷的孩子呢?他们再怎么木头也知道宁可得罪眼前人,也不要得罪少爷。 于是委婉道:“新老夫人,你现在流血了,奴才先去请大夫。”说完转身就跑。 另一人:“我去找老爷” “我去找老夫人” “我去找大夫人” 还剩一个:“我,我去找少爷!” 呼啦啦…院子里又只剩下公孙青菲主仆。 丫鬟以为公孙青菲是恨得牙都牙出血了!其实她是疼得咬出血了。大夫曾告诉她,把孩子强留下来,等要排除时,会很痛。多一天就是双倍的疼,当时她不以为意,现在后悔已晚。 闻人海来的很快,一脚把扶着公孙青菲的丫鬟踢开。弯腰把人抱起来就朝丫鬟小厮吼:“快传府医!” 闻人雪正在忙宴席留下来的烂摊子,就有小厮来报。来人只说新老夫人要抓少夫人,其它一问三不知。 闻人雪把事情一丢,谁爱干谁干去,这二十几天都没好好睡一觉。结果自己在帮他们干,他们的媳妇就得空逮着自己媳妇不放! 闻人雪来到梅雪苑见到完好无损的时萦,一路的提心吊胆终于落了下来。直接往时萦身旁的躺椅上一躺,悠哉的闭目摇起大脚掌来。 时萦正要说什么, 闻人雪睁开眼“嘘”了一声,“先让我睡会!” “少爷还是回房睡吧!” 闻人雪本来就没休息好,听到时萦一个少爷一个少爷的叫,他压下暴躁的情绪道:“怎么?叫夫君烫嘴啊?” 时萦眨巴着眼道:“不是你让我别叫你夫君的吗?” 闻人雪一噎:“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听我的话?” 时萦狂点头:“要的要的,” 闻人雪气极,索性闭眼补眠不理她。 时萦也乐得自在。 只不过她也就是在一刻钟左右,以公孙倩兮为首的一众闻家人闯进了梅雪苑。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躺椅上的闻人雪。 时萦看着闯进来的一众人,一一看过去,哦豁,除了公孙青菲老的小的都来了。 公孙倩兮看着一脸平静的时萦,恨意藏都藏不住。暗道:“就是眼前这个女人,要不是她,老三早就跟公孙青菲那个小贝戋人成婚了,哪能等到今日跟自己平起平坐?” 闻人松:这女人终于要落到我手里了!到时候就把她养在庄子上。再给自己:生个乖巧的儿子。 闻人海再思考怎么处理不伤到和老三的情份? 欧阳知语:“公爹,你想怎么惩罚弟妹?她现在还怀着孩子,要不等生了再惩罚?” 时萦瞧着时刻不忘挑拨离间的欧阳知语,暗想:看来昨儿个的惩罚没戳到痛处,自己是不是该来点大的?要怎么做呢?先想想?要不就等一会看她落井下石的程度去惩罚? 闻人海正要发话,就看到时萦身后坐起来的闻人雪。生生把扁担之型改为闭门思过! 第16章 挑衅 欧阳知语:唉!看不到时萦的孩子被扁担打掉了!真可惜! 闻人松:唉!平白错失了良机! 公孙倩兮:“老爷,这惩罚会不会太轻了?” 闻人海没好气的道:“你还能怎么着?没看人家怀着你孙子吗?”心里却想着:要不是时萦下手,劳资还不知道是给自己养孩子还是别人呢?至少她肚子里的是老三的种! 时萦闻言撇撇嘴,要不是听到他们密谋,这话没准就信了! 闻人雪迷糊着双眼,看着众人消失在梅雪苑。 咚的一声,人又倒在躺椅上睡着了! 时萦:这是还没在状态? 一连几天闻人雪天黑之前都回来梅雪苑,看着安静的院子,以为孩子们都睡了。只在门口随意瞟了一眼就回屋睡觉。 时萦要把他赶回他的屋,闻人雪都拒绝了。只因最近心里不踏实,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又不知道是什么?只好一有空就回梅雪苑。 时萦现在怀着孕,一般倒头就睡! 闻人雪就着微弱的灯光,看着熟睡的时萦出了神。等回过神来,他的大手已经握住了时萦的小手。 夏日的清晨无论是人或鸟虫,还是天边的霞光,都起得很早。只有时萦睡到日光从窗口偷偷的冒出头! 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看那模样像是做了贼? 时萦:怎么能算是贼呢?明明就是为自己讨公道,只是手段过激而已! 时萦吃过早食,散好步,才坐下捶着自己的小腿。就见公孙青菲款款而来。 时萦此时只想高歌一曲:“我终于等到你!”但她忍住了,嘴角的弧度显示出她的好心情。 这时晚一步来的欧阳知语嫌事不够热闹,张口就来:“哇!弟妹,你把咱们小婆婆的孩子弄掉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公孙青菲:我会找个适当的机会,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拿来陪我孩子的! 时萦看着两个疯子,自顾自吃起了杨梅。边吃边自我评价! 公孙青菲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时萦,面露不愉,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 时萦瞅了一眼,哎呦喂!这是用力过猛,瞧那水嫩嫩的小手手都在颤抖!心里那叫一个美耶! 公孙青菲见自己发火也不受影响的时萦,咆哮道:“时萦,你就用这个态度对待长辈的吗?” 时萦闻言又丢了一颗在嘴里,吃完才道:“长辈?小婆婆,你在同我说话吗?” 公孙青菲:“除了你,还有谁?” 时萦抬起下巴向着欧阳知语:“那不就有一个吗?” 公孙青菲:“在这里你最小,” 时萦:“不能因为我小就使劲逮着我不放?” 欧阳知语:“弟妹,你怎么能这么对小婆婆说话呢?她再怎么样也是我们的长辈。” 时萦:“哦,我知道了!” 公孙青菲,欧阳知语:这就完事了?咋不见道歉呢? 两人左等右等,都不见时萦有所行动。 欧阳知语:“弟妹,你不给小婆婆一个说法吗?” 时萦看着公孙青菲:“你真要一个说法?” 公孙青菲:“我才不要你什么说法,我就要你肚子里的孩子去陪我的孩子。” 时萦闻言眯起了眼睛,遮住自己真实的情绪。笑眯眯的道:“那我随时恭候小婆婆的大驾了!” 公孙青菲恶劣的对着时萦小声道:“我又不傻,干嘛要自己动手!但我一定给他选个适合的人。”说着手指指着时萦隆起的肚子。 时萦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我知道你挑了小大嫂做替罪羊啊!” 欧阳知语:“时萦,你不用挑拨离间,我不会参与你跟小婆婆之间的事。” 时萦无辜的看着欧阳知语:“小大嫂,你怎么这么想呢?小婆婆除了找你做替罪羊,还会找谁?她想找也没有人愿意配合呀?” 欧阳知语:“时萦,你说这话好像我愿意配合一样?” 时萦:“你现在已经配合了呀?以我小婆婆动不动就犯柔弱病,在场就你我她三人,我出事,你不就嫌疑最大吗?” 欧阳知语看了一眼公孙青菲:“我说过,我不参与你俩的事情。”说完起身往梅雪苑外走。 时萦看着还坐着不动的人:“小婆婆,你还不回去吗?” 公孙青菲:小婆婆小婆婆,不加一个小会烫嘴呀? 时萦:我就叫,小婆婆小婆婆! 公孙青菲面容扭曲,看着时萦咬牙切齿道:“我一定会给你的孩子,选一个最佳人选,不要着急哟,会很快来处理你的肚子。” 时萦挑衅的道:“随时恭候大驾!” 公孙青菲:要不是自己不能动手,真想撕了眼前这张脸。 她为了防止自己控制不住亲动动手,只好离开梅雪苑。 得到线报,公孙青菲选择的目标是闻人雪,晚上动手。 冷漠:“小姐可要取消行动?” 时萦敲了敲桌面:“一切按计划行动!” 吩咐完,时萦才自言自语的道:“闻人雪,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可不别怪我太残忍。为了我们能活着,你就承受一下吧!” 闻人雪今日把事情都推脱了,他已经很久没有陪妻儿用膳了。 公孙青菲把丫鬟婆子小厮都给收买了,要问她哪来的银钱?答案是,我没有,但我已经学会画饼了。对方喜欢吃多大,她就画多大? 闻人雪走出前院,从僻静处响起议论声,“你说少夫人这胎能保住吗?” “应该吧,大夫不是说只要喝了保胎药就好了吗?” “唉!听说少夫人不喜喝药!” “为什么呀?” “可能是因为愧疚吧!毕竟她把小老夫人的孩子弄掉了!” “也对!” “好了,好了别说了,咱们赶紧去吃饭,一会要没有了。” 闻人雪去往梅雪苑的脚缩了回来,转身去往府医处。 等人走了,刚议论的两丫鬟才道:“少爷这就相信了?” “肯定的啊,你没瞧见少爷去找府医了吗?” “那咱们赶紧去告诉邱总管,好领赏钱!” 邱总管接到线报,直接吩咐来传话的人:“处理干净了!” 坐山观虎斗的欧阳知语也收到了线报,笑得十分得体:“真没想到,你这么狠?” 第17章 大火 时萦在厨房里捣鼓半晌,眼泪汪汪的把火葱头去掉根和皮,用荷包装起来。 闻人雪盯着药童熬保胎药,期间两人都不眨眼的盯着。 药童把熬好的保胎药倒出来,滚烫的药汁在人为运动下冒出浓浓的蒸气,遮挡了两人的视线。 药童常用的防烫布随着倒药汁的动作,沾染在防烫布上的药沫,顺其自然的落到了保胎药里。 闻人雪和药童被蒸气干扰,没有看见防烫布上的猫腻。 时萦吃完饭后,手中拿着团扇摇着。 闻人雪端着托盘走进梅雪苑,就见到小妇人一手托着腹,一手打着扇。雪白的扇面上绣着曼珠沙华,红艳艳的花瓣像一滴滴血液,刺得手中的托盘差点掉落,心中的烦躁越加浓烈。 时萦看着闻人雪大步向自己走来,见到他手里的托盘,心里轻嗤一声:“这就是公孙青菲准备的工具?还真别说,她这后手准备的怪好的。 有什么比被自家夫君亲手除去更恨的,唉!真是的,想要我死,也要我死不瞑目啊?可是怎么办呢?小婆婆,我好像不愿意照着你的安排的路走耶?我更喜欢看我“死”后,你们大家一起狗咬狗的?”想着以后欺负过自己和几个孩子的人,生活得鸡飞狗跳,心情就美得不行! 闻人雪见到笑颜如花的时萦,以为是她见到自己回来开心的笑,嘴角也不自觉的弯了弯! 闻人雪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吃饭了吗?” 时萦:这人怎么突然关心自己了?为了不影响计划。乖巧的点头:“吃了” 闻人雪有点失落,把托盘往时萦面前推了推:“听说你动了胎气,我让府医开了副保胎药,趁热喝了。” 时萦眨着大眼睛看着闻人雪:“我没有动胎气呀?” 闻人雪揉了揉时萦的头:“不能因为药难喝就扯谎?” 时萦:说实话也没人信! 闻人雪见时萦不说话,以为妥协了,就从袖口里掏怎巴掌大的瓷瓶放在桌子上:“喝了药,吃颗糖莲子。” 时萦:这家伙是吃错药了?不过还是点点头。 闻人雪见乖巧的妻子,没有看到闹腾的孩子。往屋里侧头望了望:“孩子们呢?” 时萦扯了一个谎:“在洗漱呢,都玩得满头大汗洗洗才睡得安生。” 闻人雪吃了饭回来,见托盘里的药还在,蹙了蹙眉:“药怎么还没喝?” 时萦双眼盯着他:“你可知碗里面的是什么药?” 闻人雪:“不想喝也别我借口,我不都说了,是保胎药吗?” 时萦拨弄了一下发间的流梳玉珠,歪着头看着闻人雪,柔声问:“哪怕药里面被人下了大寒之物,你也要我喝吗?” 闻人雪闻言,嗤笑一声:“在你眼里,我就不是个人呗?” 时萦:“我从来没这样说过!” 闻人雪也懒得同她掰扯,听说怀孕的女人,容易想七想八! 于是端起托盘里的药碗,喝了一口才递给时萦:“把它喝了!”他这么做是为了向时萦证明,药没问题!看,我都喝了! 时萦内心感叹,事情终于要结束了,哪会注意闻人雪做的细节。 时萦接过碗放在桌子上,站起来。 闻人雪正想问问怎么不喝?结果手中就被塞了一把匕首。他不明所以的问:“给我匕首做什么?” “你们用药慢了些,我怕痛,所以我准备了匕首,这个见效快!”时萦说着手已经握住了闻人雪拿匕首的手。 吓得闻人雪想把匕首藏到背后去,时萦又怎么会让他如意呢?她双手用力,匕首已经插进了她的肚子。 闻人雪吓得动弹不得,时萦趁他愣神之际,双臂攀上他的脖子,把他定在原地,顺便点了他的哑穴。 这让闻人雪要询问的事全显露在双眼里。 时萦捂住流血不止的肚子,软绵绵的道:“你爹你大哥想要我一尸两命,你表妹,借你的手要打掉我的孩子,来个一尸两命。你大嫂,怂恿她儿子和女儿,可尽的欺负我的儿女。而你的娘,更可恶,明明什么都清楚,就是帮着你大哥家两个孩子欺负他们。 你可能不知道吧,你大哥家的两个孩子,欺负了花落和燕来,反而被你娘罚了,罚成什么样?你知道吗?两只手都打肿了,整整养了半个月。 再看看你的小娘和小大嫂,你们闻人家哪个不想我们娘几个死?所以我就如你们所愿!” 说着托着流血的腹部往屋里走,不一会又出来,不过手里却拿着火把。 时萦看着立在石桌旁的闻人雪:“我是小门小户之女,如若留下尸身,难免会为葬不葬在闻人家祖坟里引争议。所以我觉得尸身还是带走了。挫骨扬灰,怎么样?风一吹,都不需要人给我摔盆。”说完把火把往堆在墙角的酒呈上砸,嗖的一声,冲天火光照亮了夜空! 闻人雪,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动弹半分,他多希望有人来救火,救人。梅雪苑的丫鬟小厮哪里去了?无论他内心如何咆哮,只有人围观,无一人救火。 噼里啪啦的一阵脚步声,闻人雪以为终于等到人来救火了。 闻人海夫妻三人,闻人松一家子,闻人宽一家三口,再到全府的丫鬟小厮及府兵都汇聚到了梅雪苑。 闻人雪心里激动不已,这下子人来了这么多,救下一个人应该没问题了! 但他等啊,等啊等,就不见有人上前救人,也没见有人救火。急的气血翻涌,从嘴角溢了出来。 眼看着蹿到房梁的火,倒蹿进屋里,从一群人后面蹿出四个孩子,呼喊着:“娘亲,娘亲!” 看热闹的人,无一人向前拉住往火堆里窜的孩子。 闻人雪内心大喊:“爹娘,快把孩子抱回来,大哥,二哥…”家里的人无论是亲人还是属下,无一人救人救火! 闻人雪看着房屋一点点倒塌,给大火添了柴,使火焰更旺,火苗蹿得更高。在大火里的人早已没了哭喊声! 闻人雪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妻儿,在自己面前与房子化为灰烬!这一刻他也意识到,爹娘对自己的妻儿有多不在意。 第18章 废墟 欧阳知语看着一动不动的闻人雪,内心乐开了花。时萦你死了,但你没瞧见你的孩子也来陪你了。而你的夫君,居然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孩子,在他面前烧死而无动于衷! 公孙青菲看着无一人救那四个崽子,兴奋的笑容都压不住。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以及医药世家的百里长青赶来时,就看到快燃尽的房子,嬉闹的孩子,围观的人群。 几人都被这场景弄得莫名其妙的, 南荣归吊儿郎当的走到一动不动的闻人雪身边,手拐靠在他肩头,调侃道:“哥们,你们家是何习惯?围在一起观赏火烧房子?” 闻人雪闻言,气血翻涌的更加厉害,嘴角的血一滴滴的往下流。 南荣归伸出手掌接住流下的血,一会手心就装满了。他好奇道:“哇!哥们,你嘴里含了血浆吗?你这嘴够大的,居然一次性含这么多?” 看着还是不言不语的闻人雪,小声道:“要不你张开嘴给我看看?” 闻人雪还是没有动, 这下子南荣归兴奋了,不动代表着同意自己看。可他不张嘴,自己又怎么看?难道要亲自掰开他的嘴来看?这也不是不行?这样想着,就开始行动。 一点也不顾忌周围的一圈人,双手捧着闻人雪的脸开始掰嘴。很兴奋,这哥们够意思,那就放心查看了! 无论南荣归如何使劲,闻人雪的嘴还是犹如开始那般一动不动。 南荣归气鼓鼓道:“我说哥们,都到这个地步了,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狂风呼啸,雨水噼哩啪啦的掉下来。人群瞬间消散。 闻人雪内心咆哮着:“老天爷,你为什么不早点下,现在才下,我该怎么把妻儿救回来?”绝望的看着废墟。 南荣归感觉到雨水落了下来,也赶紧追随人群,可是跑了几步,感觉不对。回头望去,闻人雪还是如同他们来时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赶紧跑过去拉人:“我说闻人雪,你没看到下雨了吗?也不知道你看着一堆灰干什么?走了…” “嗯,你怎么还不走啊?下雨了!” 就这么一耽搁,两人都打湿了。 南荣归:“哥们,这么大的雨,你想看。咱能不能等明天再看吗?” 欧阳靖等人发现他们中少了一人,询问之下,才知道南荣归又返回去找闻人雪了。 欧阳靖:“我们还是找找吧,一同出来的,把他落下不太厚道。” 其余两人付合道:“那就去看看这家伙在干什么?” 几人在火把的照耀下,沿路返回。在途中就见南荣归湿答答的跑来。 气息都未喘匀便道:“快,快去瞧瞧阿雪他不对劲,” 几人闻言:“怎么不对劲法?” 南荣归:“我说不清,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几人加上他们的侍卫到了梅雪苑,大雨下闻人雪还是一动不动的。 等举着火把打着伞走近,被闻人雪的样子吓了一跳。双眼照不进去任何东西,嘴唇发白,唇角只有淡淡的血迹昭示着那里曾经流过血。让人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一头青丝的男子,此时已是华发! 几人对视一眼,都在用眼神询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得先把人弄回屋? 南荣归:“百里,你是大夫,能不能看看阿雪为什么不能动?” 百里长青就算没喊他,也是要看看的, 几人等着百里长青的答案,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明明只是等了几息时间,此时在他们心里却感觉好久。 百里长青在他们开口之前道:“他被人点穴了,所以动不了。” 南荣归:“那他还不能说话呢?” 百里长青丢给他两字“哑穴” 南荣归:“那怎么还不给他解穴?” 百里长青:“我解不了!” 南荣归:“怎么可能?” 百里长青无奈的摊开手:“事实就是如此!” 欧阳靖:“那现在该怎么办?” 百里长青:“一是咱们把他扛回屋里,让穴道过了时辰自动解开。二是找一个武功高强之人打开。” 众人:黑灯瞎火的,在哪里去找高手? 西门景天:“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百里长青:“有,就是咱们几人合力也能帮他打开。” 南荣归立马挽着袖子:“那还等什么,动手吧!” 百里长青看向另外两人,等着他们的决定。 欧阳靖西门景天也点头答应了! 穴位冲开的一瞬间,闻人雪噗嗤吐出一口血。 几人互看一眼:这是下手重了? 闻人雪跌跌撞撞的往废墟里走去, 几人:什么情况?都互相摇头。 闻人雪一块木头一块木头的搬开,自言自语道:“怎么没有呢?时萦你应个声行不行?花落,燕来,恒儿,景儿。你们别藏了好不好,爹爹找不到你们了。快出来,不然爹爹走了?” 南荣归看着百里长青几人,“他在找什么?” 西门景天:“好像在找时萦?” 欧阳靖:“花落和燕来,我知道是阿雪的孩子。” 百里长青:“那么恒儿景儿就是他的双胞胎小儿子?” 南荣归睁大眼睛:“那阿雪岂不是在找他的妻儿?” 西门景天:“而他的妻儿有可能就在废墟之中。” 百里长青:“我想阿雪应该不至于这么倒霉,咱们应该往好的方向去想!”嘴上这么说,但心也跟着提起来。只有知道人就在那废墟之中才这样找? 南荣归:“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帮忙吗?” 西门景天:“帮?你想怎么帮?” 南荣归:说得也对,一堆废墟确实帮不上忙? 等几人反应过来后, 南荣归咋咋呼呼道:“如果这废墟里面有阿雪的妻儿?” 西门景天:“那阿雪又不能动的情况下,” 百里长青:“无一人救人?” 欧阳靖:“所以咱们到时,他们家的奴仆及府兵都在围观?” 南荣归:“这是多大的仇怨,能见死不救?” 欧阳靖:“门不当户不对,这就是怨!” 西门景天:“这结亲之前不就已经知道了吗?难不成时家还能骗得了闻人家?” 第19章 离开 时萦刚光顾了一下欧阳知语爹娘院子,又转向公孙青菲的娘家,这一次直接把人家库存一起端了。谁让他们家把女儿教得这么坏? 不都说子不教父之过吗?这下子给他们一个教训! 本来想去他们家庄子也游玩一圈的,可惜天公不作美,刚翻过城墙就下雨。连个招呼都不打,雨就哗啦啦的下。 时萦赶紧撑开伞,用空余的手抖掉衣服上的水。闭着眼睛感受一下四周无人,才把订做的大马车放出来。 由于下着雨,时萦不好把马放出来遭罪,只好用傀儡马匹代替。 翌日,天边微泛白,南荣归、欧阳靖、西门景天就已经从家里出发相遇在街头。互相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也不多废话,直接打马奔腾在寂静的街道上。 几人到时,只见满身黑渍的闻人雪,颓废的抱着一个匣子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百里长青把手中的长鞭丢给侍卫,径直从废墟上踩过。白色的鞋子沾满了黑色的灰! 才放开闻人雪的手腕,其他几人就七嘴八舌的开始询问:“怎么样?有没有事?” 百里长青:“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几个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连说话都一同出口?” 南荣归捶了一下百里长青的肩:“哎呦喂,到底有没有事啊?其它事情咱们先靠边。” 百里长青这时也反应过来,此时还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便开始说出了闻人雪的问题。 几人听了,赶紧让人把闻人雪搬到听雪居。 给闻人雪换衣服的小厮急匆匆的跑出来,“百里大夫,闻人少爷手里抱着的匣子拿不开,咱们不好换衣服?” 百里长青:问我?我能拿开了吗?能拿开早就拿了。 他看了一下南荣归几人,“你们来想办法!” 南荣归:这种需要动脑子的事别找我! 欧阳靖:我也想不到。 西门景天看着手足无措的小厮,没好气的吼道。“换不了衣服不知道用剪刀把它剪了?大夏天的,大男人一个,不穿衣服又不碍事!” 众人:我怎么没想到呢?学到了! 闻人雪这一睡就是三天,等醒来已经三更。值守的小厮已经扒在桌子上睡着了。 紧了紧怀里的西东,硬邦邦的,时萦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硬了?等在黑暗中摸索一圈,才发现是个匣子。这时他才清醒过来,手抚摸着匣子,一滴滴清泪从脸颊上滑落,无声无息的滴在手臂上。 过了好半晌,闻人雪才摸黑下地,赤着脚往梅雪苑走。 平时只需半刻钟的路程,此时对于闻人雪来说路好远?有点后悔当初成婚前把屋子建得这么远了。 要是挨着正房,起火的时候是不是就没人袖手旁观了? 走到梅雪苑,在月光下,到处都是碎瓦片。建房用的所有木头,全都因为大火化为灰烬了。 闻人雪坐在抬阶上,“时萦啊!你太狠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一场大伙把自己的身后事都解决了,孩子们都跟着你了,一点念想都不给我留下。你说我该怎么办?” 就这么一坐就坐到天光大亮。 南荣归、欧阳靖、西门景天、百里长青约伴来找闻人雪时,就见到他人已不见了当初的朝气蓬勃,颓废的如同秋日里田野里的草。 几人也识趣,不言不语的坐在一旁陪着他。 等太阳的热情把几人烫得受不了,他们还是选择默默的帮闻人雪挡住太阳。 他们以为今儿个可能要与太阳作斗争了! 微风在烈日下拂过,也带上了些许温度。 被雨淋过的废墟,经过两天的暴晒,现在被这微弱的风一层层的刮过。 闻人雪体力不支,加上饥饿,就生生的晒晕了。 南荣归几人是一阵手忙脚乱的结束了与阳光的战斗… 等他醒来,金乌已经开始西坠。才反应过来要去装骨灰。 闻人雪带着瓦罐来到梅雪苑,几个哥们还是跟在他后面。 闻人雪蹲在地上,正一点点把灰归拢。 南荣归看他这样,就找了一把木瓢,递给他,示意用这个。 结果闻人雪充耳不闻,双手捧着归拢好的灰就要往瓦罐里放。 然而事与愿违,一阵阵风像比赛似的,你从南面吹一阵,我从北面吹一阵。就这样在东南西北风的互吹下,不管是归拢好的,还是没有归拢的,一一吹散了…不管闻人雪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闻人雪看着空空如也的瓦罐,没有一点灰的废墟。彻底爆发了,噼里啪啦,把瓦罐全砸了。朝着废墟大喊:“时萦,你怎么可以这么狠?你真的做到了自己说的挫骨扬灰!可是花落他们有什么错,你也要一起扬了?”像咆哮的狮子,哭着喊着,喷出一口血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下子可把跟过来的几人吓坏了,一阵忙活后,终于把人给清理干净放在床上了。 赶车的冷漠边赶车边问:“小姐,可是得了风寒?” 时萦啃着大鸡腿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没有吧?” “可小姐今天早上已经打了好几次喷嚏了?” “应该是哪个王八糕子骂我呢?要不然谁生病了还吃得下大鸡腿的?” 冷漠:说得有理,自从小姐走出闻人府后,就放飞自我了。要不是那声音,那妆扮是个女子,都以为是个男的? 时萦对着赶车的冷漠道:“你说你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怎的像七老八十的老头那样整天挨声叹气的?” 冷漠:你以为我想呀,还不是被你刺激到的?不过作为侍卫,这些话只能对自己的五脏六腑说。 “小姐,属下这是想小少爷小小姐了!” “哦,我觉得你现在适合成亲了?” “为何?” “不然老惦记别人家的娃不好!” 冷漠:?我整个人连同头发丝都是你们家的,怎么就成了别人家的了?好吧,听同伴说,孕期的女人容易想七想八,自己得让着一些! 闻人雪又来梅雪苑了,这一待就是一整天。 从出事到如今,闻人家的人没有一人来关心过大火之事。就像时萦母子不曾在他们生活中出现过一样? 第20章 闻人松又遇喜事 闻人雪漫步在梅雪苑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停在院门口。伸出手把厚重的两扇木门嘎吱关上了! 踏步欲走,一根稻草像人一样贴着他的鞋子。 闻人雪弯腰把它捡起来,“你又不是个人,跟了我一路了,还想要我把你带走吗?” 回到听雪居,闻人雪就把手里这根稻草和他找到的匣子放在一处。 门口传来小厮的声音:“少爷,老夫人身边的吴嬷嬷来传,说老夫人找您。” 闻人雪把抚着匣子的手拿开,满脸冷漠的走出房门往长寿苑走去。 热闹的长寿苑像过年节一样吵闹。 闻人雪站在院门口,感受着这些不属于他的热闹。 守门的婆子大声喊道:“老夫人,少爷来了!” 吴嬷嬷才从屋里出来迎接,“少爷里边请!” 闻人雪跨过门槛,就见屋里好些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 公孙倩兮笑眯眯的朝着闻人雪招手,“我儿来了,快过来,你瞧你表叔母把你小表妹都带来了。你们表兄妹见一下。” 闻人雪面无表情的朝着珠钗华服的妇人行了一礼:“表叔母,小表妹”之后又朝公孙倩兮道:“娘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公孙倩兮娇嗔道:“你表妹好不容易来一趟,你领着她在府里转转。” 闻人雪闭了闭眼,一时接受不了家里少了几个人,这些人一点也不受影响。是不是真如时萦所说,这些人都想他们死? 看着肆无忌惮的欢笑,闻人雪不再理会直接走出屋子,他实在接受不了他的家人,不想他的妻儿活这个想法?。 身后传来那个所谓小表妹的喊声:“表哥,等等柔儿…” 闻人雪像没长耳朵似的,继续大步向前走。都没回听雪居,不知把哪个地窖里藏的酒搬到了梅雪苑。 一边喝一边自言自语,“时萦,你瞧见没有,他们又要给我娶妻了!”说完人已经醉倒在石桌上。 两天后的午时,时萦赶到了时家庄。她让冷漠把马在赶到镇上的宅子里,要处理桑山得秘密一些。 四大家族应该有人在时家庄当内应。 抄小路,进入山庄,里面只剩下一对老夫老妻。 打开门看到是时萦时,都欢喜的不行。 时萦对着他俩道:“时伯,时婶,我去一下桑山,你们煮饭的时候帮我带一点。” 时婶看着大肚便便的时萦,便要同行,不过被时萦拒绝了。时婶只好留下来煮饭。 时萦看着满山绿油油的桑树,“小伙伴们,我来带你们一起去远游啊!” 众桑树:小,它们哪里小了,有的树龄都比她年纪大! 为了不让自己太过操劳,时萦放出了她的傀儡兵。然后悠哉悠哉的下山吃饭了! 吃过饭,她又溜达到山上,把挖好的桑树收起来。不要以为她有了捷径就轻松了,上百来个傀儡兵同一时间干的活,她一人收尾,也是累得够呛! 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要问候一下四大家族的当家人一遍! 闻人海和闻人松,这几天过得并不如意!闻人雪不处理事后,父子俩不能再随心所欲的逛花楼,事事还得亲力亲为。更过分的是,几代人的库存不见了。还不能吱声,要是被其他家族的人知道了,岂不是给了人家可以吞并自家的刀! 而其他几家的想法也一样,都默默的吞下这个亏! 闻人雪经过几天的催残,终于可以面对妻儿之事。 从柜子里拿出他从废墟中扒拉出来的匣子,用手帕细心的擦拭匣子上的每一道纹路。如果手帕能打开看看的话,就会发现上面绣着的是,那天时萦团扇上的那种花! 打开匣子,只见是一副棋盘。 闻人雪蹙了蹙眉,不明白什么都不懂的时萦,怎么会在房里放一副棋盘?难道是为自己准备的? 打开棋盒,看棋子的质地,不好不坏,刚好是时家可以消费得起的。但事实是这看似普通的棋盘,是雪松制作而成。 把棋子拿在手里,才发现这些棋子光滑无比,像是有人经常使用。把棋盘翻过来,背面刻着时萦,丁卯年亥月。 丁卯年时萦五岁,那这副棋是她用的?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棋子为什么这么光滑!不是都说时萦什么都不会吗?怎么还下棋? 时萦用了五天的时间,才把整个桑山的桑树收完。累得一直安抚肚子里的孩子,“崽啊,你们乖点啊,娘亲这是在给你们攒娶媳妇的银钱和嫁妆。” 闻人雪自从打开棋盘后,天刚亮就跑到梅雪苑去待着。一日三餐都是小厮配送。 客居在闻人府的小表妹,想了很多招都没能遇上闻人雪。多番打听,知道人在梅雪苑,兴高采烈的跑去找人。结果听闻那里被大火焚烧殆尽,连母子五人的尸骨都没能留下。吓得她连走路都绕道,又怎么会跑去找闻人雪。 远远的看着梅雪苑的方向,恨恨的道:“等我嫁给了表哥,一定让人把那里平了。” 闻人松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俏身影在院门处晃来晃去,一时好奇走了过来。就听到等我嫁给表哥等字眼。 表哥,不就是自己吗?老二是个惧内的,老三才丧妻,除了自己就没有别人了。 这么想着就拍了人家姑娘肩膀一下,小表妹被吓了一跳差点摔倒。 闻人松怎能放过英雄救美的机会,直接抓着人家小手手往怀里一带,还不忘制造一个小意外,让人家姑娘摔在他身上。 来个叠叠乐,这还不算,还让人家小姑娘粉嘟嘟的小嘴,直接撞进他张开的大嘴里面。 打扫院子的婆子,修剪花枝的花农,忙碌中的丫鬟小厮,都纷纷张着能塞个鸡蛋的嘴,脑海中只有两句话:“小表姑娘真猛!大爷真弱!” 公孙倩兮本来是出来溜食的,就见到眼前这一幕。她想问问老天爷,是不是她没有做媒的天赋?怎的每次她给小儿子看好的媳妇,都成了别人家的?哎呦,说错了,大儿子也是自己家的。 唉!办喜事嘛,给谁办不是办呢?大儿子小儿子,都是自己儿子。 欧阳知悦欧阳知语:怎么砸的这么轻,要是砸得起不来床,那才是喜事一桩! 第21章 灵品 时萦把时家庄所有田地,半卖半送的卖给了在时家长期干活的工人。桑山现在也算普通的土地,买的人也一样半价。 有人好奇问时萦:“管事,好好的地为什么要卖?” 时萦摸着假胡须,“唉!我们也不想啊!但主家要求,咱们这些讨生活的只能遵从。” 也有小人儿好奇,“管事叔叔,为什么你脸上长有爹爹才有的胡子,肚子又长了娘亲才有的肚子呢?” 时萦垂首抚摸了一下隆起的肚子,“唉,叔叔在年初的时候,在山上不小心误食了一种果子,然后他们就长在我肚子里了!” “那叔叔肚子会肚吗?” “会,”他们踢自己的时候会有一点点痛的。 “那叔叔会死吗?” “会,”谁不会死?生老病死才是人生常态! 时家的房子,有好几个院落,像普通工人和农民根本拿不下。只好低价卖给牙行。 时伯和时婶还想留下来,在村里找一处房子安享晚年的。 时萦好说歹说,终于把人说动了一起走。 时伯和时婶在时萦说的时候很心动,但又怕因他们俩的存在拖累了主家,才一开始拒绝。 时萦又怎能不知他们的情况,在时家干了一辈子,又无儿无女的,此时抛下人家两老就不厚道了! 万丈镇:热闹非凡,这里建了一个大码头,四面八方的商人都在这里聚集。也是通往各国的交通主道。 时家虽然不比世家,但也是个不小的家族。无论是财力还是人力,都能有一拼之力。 但时家老祖宗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无论穷与富,不可展示人前,肉还是要偷偷吃才能吃到独食。遇强敌时,示弱都不能保全自身,那就在敌人打上门之前逃离。不是逃跑就是狗熊,能活到最后的都是狗熊。英雄往往只活在狗熊的记忆里… 所以时家平时在世家眼中就是没有宗族,小门户,无兄弟姐妹帮衬的人家。 在平民百姓中又是比他们好点的人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其实吧,老时家无论老的少的,好像都继承了他们家老祖宗的头脑,都跟猴子似的… 瞧,在码头边上五十丈之处,穿着粗布短衫的时得厚,粗声粗声的问:“老板,我家船长让我来问问,他在你这里定的船好了没有?” 同样穿着粗布短衫的健壮男子,从一堆木头中站起来。看年纪,已过不惑之年。 只见他不紧不慢的走到柜台前坐下,开锁,从台柜里拿出一本账册。抬头看着时得厚,“你们老板姓甚名谁?什么时候定的货?又什么时候取?” 时得厚也没被他一连串问题问晕,在他心里,你问得再多,没有一个是我愿意回答的。 于是道:“我们船上姓时,他要我告诉你,他定的船该试水了。试完水结算余下工费。” 老板也爽快的答应,但近期的好日子,要等两天后才行。 时得厚闻言回族中报备去了! 花落和燕来,从醒来后就一直在找娘。 可苦惨了时母桑柔,整天哄完小的哄大的。哄完大的又开始哄小的!后来新鲜劲过了,把自己的小儿和小女直接打包送到四个娃身边。她则当起了甩手掌柜! 时爷爷和时奶奶看着不管几个孩子了只好亲自下场。 几个孩子,除了最小的恒儿和景儿,其他四个都已经懂事,不随便给两老添麻烦。 时炣和时灼,两人认为自己是长辈,本应要让着小辈。而这几个小辈还是自家姐姐的孩子,当然更要多加照顾。明明他俩也才是个八岁的娃娃! 桑梓躲在暗处观察着院子里和谐的一幕,满意的点点头,还不忘夸自己聪明!同时也在心里盘算着,等自家大女儿生了,也让这两小只带! 时炣和时灼不知道,他俩只是以长辈的态度去照顾一下几个小辈,就莫名其妙的背上了债?带娃的债! 时萦赶到万丈镇时,刚好赶上最后一波进入镇的时候。 为了安抚几小崽子,赶在各商铺打烊前最后一刻,把小崽子们喜欢的东西买好了,才让冷漠赶车回宅院。 几个娃看到她的第一反应是看她背后,见没有,又跑到院门口去看。 时萦看着失魂落魄的四个娃,也没点破,这个年纪的娃,哪有不想爹的?但自己又不能帮他们变出一个爹来。 把给他们买的东西一一摆出来,但小家伙们兴趣都不高。 时萦坐车都快散架了,吃了一鸡汤面就躺在床上不动了。 想来想去,燕来还是想要问问爹爹怎么没有来?等找到娘亲时,她已经熟睡了。没办法只好爬到床上守着,等娘亲醒来就可以问问爹爹在哪里了? 决定好了,燕来只好盯着自己的娘亲,盯着盯着,小脑袋一歪,也去的周公了! 今日,南荣归、欧阳靖、西门景天、百里长青,跑满整个四遥城,把所有精美的灵品都买了回来,一下子装了几大车就往闻人府走。 本来昏昏欲睡的门童,被眼前的灵品吓得眼珠子都不会动了。自言自语的道:“我,我这是啥时候死的?眼前这些东西是送给我的吗?谁这么好,连我死了都还惦记着我!” 啪!门童捂着被打的头,“哎呦喂,谁呀?怎么做个鬼也要被欺负?” 南荣归:他们一大串的人,这人怎么就是看不到?怕不是个瞎子吧? 老管家本来在连廊上溜达,天气太热了,屋里没法待。 见门童打开大门却不见人来,也不见关门,一时好奇就跺步上前查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站不稳。这是谁干的?要死了,自己的脚咋这么贝戋呢?这下子被罚的人少不了自己了! 南荣归看着目瞪口呆的管家,上前往人家肩膀上一拍,“怎么样,这是我们给你们家少奶奶和几个孩子送的,他们一晃就到头七了。趁我们现在还记得他们,就多准备了些。等我们忘了他们,我想他们应该已经在那边安顿好了!” 管家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 第22章 碎嘴的公子哥 老管家:做人实在太难了! 不过他也不敢再耽搁下去,要是主子们出来看到门口这一幕,被罚都是小事。搞不好小命得交待出去了! 赶紧吩咐小厮把马牵往后门, 南荣归不满意了,“我说你怎么让他们走后门?” 老管家干了几十年的管家可不是白干的,张口就来,“哎呦喂,南荣公子,不是小的硬要走后门。你瞧这大门,门槛这么高,马车肯定是过不去的。要人抬着这几车礼进去,这么精贵的东西,碰坏一点,不就显得几位公子不成心了吗? 而走后门就不一样,马车可以直接走到梅雪苑。” 南荣归又指着侧门,“大门门槛高,侧门总没有门槛了吧?” “公子,你这就不了解了吧,这侧门光马和车是能进去,但车上的东西可能要挤坏了!” 西门景天:“好了,走后门就后门吧,把东西安全送到要紧。” 几人也没有走大门,跟着马车走后门。 闻人雪正在一坑水面前发呆,他记得不错的话,这个坑之前种的是一棵老梨树。 想到梨树,他突然记起,他和时萦成婚那一年,在这里种过桃树。 想着就在梨园转起来,一个水坑,二个水坑… 怎么都是水坑?这些树都到哪里去了? 记得开春时,时萦在树下奏乐和跳舞,这些树都还在。现在却没有了?难道那晚大火都烧没了?这树离房子这么远,也能烧到?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听到车轱辘的声音。 紧跟着又是南荣归咋咋呼呼的声音,“阿雪,阿雪,在哪里了?我们来了!” 闻人雪:人都来了,才报备,不觉得晚了吗? 几人让人把马在就停在梅雪苑门口,等找到人再说。 闻人雪怕这些人不小心掉坑里了,桃树坑还好,小,而梨树坑,可能不小心会淹死人的。 快步走出梨园,就见到排成串的灵品正在马车上装着。灵品铺的伙计此时正在马车旁候着。 闻人雪脚步一顿,七天这么快到了?为什么还觉得他们都还在自己身边? 南荣归感受不到闻人雪的那份孤寂,兴致勃勃的拉着他介绍车上的每一件东西,都是干什么用的? 欧阳靖和西门景天想上前把南荣归拉开。百里长青阻止道:“就让他做吧!至少阿雪没有阻止。” 两人闻言,默默的收回脚。 闻人雪全程面无表情的被南荣归拉着,不言不语的顺从! 看着南荣归几人,让灵品铺的伙计,把车上的灵品搬进院子里。 一行人就只听到南荣归咋咋呼呼的声音,“喂,你一个人拿一座灵房弄坏了怎么办?喂,那个瘦高个,你就不能一个小人一个小人的抱吗?还有那个,说你呢抬轿子的,你仔细点,别把抬杆碰到了…” 本来严肃的气氛,被他弄得莫名的带了点喜感! 等灵品铺的人走完,留下一行人不知如何下手? 闻人雪又坐在那台阶上一动不动的, 南荣归有心说一下的,但被另外三人拉住了。 南荣归看着不知如何下手的几人,心里叹了口气,这事没我真办不成? 叫来贴身侍卫拿来他早上让厨房准备的祭品一一摆在废墟面前,再取出香烛点上。 侍卫连忙阻止,“公子,这秃秃的烛不该由你来点。要不还是让小的来吧?” “嫂子,我们兄弟几个给你和孩子们带了点吃的,好不好吃将就一下。吃完了你记得在那也照顾好孩子,我们在这边会照顾好阿雪的。” 说着说着,在他看来都是一些掏心窝子的话。 听了一耳朵的旁听者,真想找样东西塞进耳朵里,来个掩耳盗铃! 说累了,脚也蹲麻了,肚子也叫了。看着摆整齐的祭品。 伸出手扯下一只鸡腿咬了一口, 欧阳靖:“我说龟子,这不是你该吃的?” 南荣归:“去去去,别打扰我和嫂子叙旧!” 时萦:我都没和你说过话续哪门子的旧? 西门景天:这货又犯贪吃病了? 百里长青捏了捏眉心,这一个个的… 南荣归含糊不清的道:“嫂子这个蜜汁鸡太好吃了,你带孩子们也尝尝?” 时萦:就一只鸡,你还把鸡腿扯走了一个,孩子有四个,加上我一个怎么分? “嫂子,这个鲁猪脚也好好吃,哇,你看到没有,这里面这白色的筋,软糯糯的太好吃了?” “看到了,不都进你嘴里了吗?你咋不介绍碗里的豆子呢?我瞧着除了猪脚没有了,豆子还满多的?” “嫂子,这烤乳猪,肉质和口感简直没得说!” “还好,烤乳猪只缺了一条腿!够分!” “哇!嫂子这排骨山药汤真好喝!” “好喝咋没见你喝汤吃山药?” “嫂子,这桑葚酒真好喝,听说还是你们家酿的!这是我们专门为你准备的,小孩子就喝点蜂蜜水吧!” “为我准备的,你干嘛把它都喝完了?还有蜂蜜水呢?怎么没看到!” 欧阳靖等人实在受不他的碎碎念,直接把他扯到一旁,让他看看成堆的灵品还没处理呢? 南荣归这才想起来,还有事没做,便又在香案前致歉一番后,才开始点火一件件的把灵品烧掉。 南荣归又开始碎碎念了! 几人觉得再听下去,自己得疯,于是一人一个火堆,不停的往火里面放灵品。 南荣归觉得他们干事太马虎了,都没叫人! 百里长青见欧阳和西门都不待理的,他只好道:“我们想着他们身无一物,所以动作得快点,让他们少受点苦。” 闻人雪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燃烧的火堆,好像要看出花来! 时萦陪着孩子玩会就累了,直接躺在摇摇椅上补眠! 只是这一觉睡得不是很好,乱七八糟的梦一大堆,还梦到了满头白发的闻人雪,坐在石阶上,侧头看着别处… 梦醒后,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坐在石阶上满头白发的闻人雪。 拍了拍剧烈跳动的心口, 秋实见小姐醒来,赶紧递上一茶碗温水,“小姐漱漱口,喝口水!” 时萦接过水,口也没漱,直接往肚是灌了一碗水。“孩子们呢?” 秋实把茶碗放回托盘里,“小少爷,小小姐现在在老夫人屋里。” 第23章 逛街 时萦休息够了,终于把体力恢复过了,就拉着秋实和冬香陪着她逛街。 这下子三个女人是逛爽了,可苦了后边跟着干苦力的人。 她们吃,他们看着! 她们买,他们提着抱着! 她们听戏,他们得帮忙跑腿买零嘴! 她们逛累了喝茶休息,他们得为其站岗! 她们逛饿了,他们还得为其点餐! 虽然跟着女人逛街福利堪比半月月银,但他们可是男人,男人就该抡大锤扛大包。冷漠想着这些。但要真的让他去抗大包,肯定不干,他只是想随便发发牢骚! 冷漠不知道的是,他干这个活,可羡慕坏了他的同行冷雨冷风等人。 他们在自家小姐的安排下,不是面粮就是买油盐,样样安担算,样样都得流着汗珠子扛。连喝口水都得等活干完了才有空喝! 闻人雪又宿醉了!南荣归几人又当起了老嬷嬷… 闻人雪醒来已是第二天午时,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大饼脸,粗黑的毛孔。要不是她那句“雪哥哥”显示是个女的,都以为是个男人在喊他!眼睛晕着圈圈,一闭眼也又找周公去了! 守在门外等着好消息的公孙倩兮听到呼喊,噌噌噌的提着裙摆跑进去。在她后面还跟着两看戏的。 公孙倩兮见自己儿子像睡着了一样叫不醒!便问:“晴晴,老三这是怎么了?” 胖姑娘明明长得五大三粗,嘴边还长了一圈胡子。偏偏人家一副小女儿姿态,嗲声嗲气的道:“大姨,我只是叫了一声雪哥哥,他就又睡着了!” 公孙青菲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个辣眼的人,赶紧用手帕抵住嘴!内心非常的幸灾乐祸,“表哥,你瞧瞧,不娶我,如今你也只配与这等女子为伍了!” 欧阳知语:哎呦喂!这是亲娘吗?咋净找些不靠谱的人儿?不是惦记着爹就是惦记着哥的。现在这个,一副男人面,女娥声。要是同桌吃饭… 想到这里直接吐了出来,喷得到处就是!惊着了在场的三个女齐刷刷看着她! 欧阳知语尴尬的咳嗽了一下,“我可能是…” 公孙倩兮高兴的拉着欧阳知语的手,“知语这是有孩子了?” 欧阳知语:“我没有,可能是早上贪凉,吃坏了肚子!” “哎呦喂,娘是过来人,没什么好害羞的!一会娘让嬷嬷给你一批补品,让丫鬟给你炖着喝!” 欧阳知语:“不用送,我没怀孕,真的!” 公孙倩兮压根不信她的话,就自己儿子那性子,不分场合都要跟她贴贴。有孩子不是早晚的事吗? 公孙青菲是知道欧阳知语的情况的,但她又为什么要帮她解释?她们关系还没这么好? 欧阳知语:不熟?哪里不熟?都一起去害人了,你现在才记起不熟? 闻人雪再次醒来没敢睁开眼睛,而是一点点小缝观察有没有之前那大饼脸。没见到后,睁开眼睛在屋里环视了一圈,才放心下来。 朝外面喊了一声,“小林,你进来一下。” 小林听到喊声,从屋外跑进来,“少爷有什么事吗?” 闻人雪一边穿鞋子,一边问:“家中可是来了什么客人?” “有啊,之前是柔儿表小姐,现在是晴晴表小姐。” “那都是来干什么的?” 小林挠挠头,“都是老夫人给你看的未来夫人。之前的柔儿表小姐,听说跟大爷看对眼了,日子都挑好了,就在一个后。” 闻人雪把头发束好,“晴晴表小姐长什么样?” “就,就是比我多这么一点点肉,”小林说着还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还有呢?” “就是老夫人说,屁,股大,好生养,奴看过了,确实如老夫人说的一样,一个人可以坐得下两个人的凳子。” “为什么要私自放人进我的房?” 小林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少爷,那是老夫人的人,小的就是有几条命也不敢拦啊?” 闻人雪被他哭的脑袋哇哇疼,直接走了。 等唱了半天苦情戏后,才发现屋已经没有自家少爷了。 小孩子忘性大,有的吃有的玩,谁还记得爹爹这事? 关在梅雪苑久了,这一放出来,就像飞出去的鸟儿不眷巢! 时萦的样貌太过扎眼,为了在离开前不节外生枝。她只好扮着胖男子跟着一丫鬟和侍卫们这里买买,那里买买。 大热的天,四个孩子被冷风他们几个顶着逛街。 万丈镇听起来像一个小镇,其实不然,普通小镇三个也没有这一个大。 别的镇得看日子赶集才热闹,这里不一样,往来商人多,为了货物能卖上好价,商人们都在争朝夕。 四个娃头上都顶了草帽,怕太阳晒伤他们。 时萦的龙凤胎弟妹就没有这么好的事,有人顶在肩头。 兄妹俩想要出来玩,就得自己走,八岁了,不能再让人抱着。 两人也一样被自家老娘要求带上草帽, 最后,一个女人加六个孩子,买了几车东西,回去的时候,丫鬟侍卫只能步行。连时萦这个孕妇都没地方坐。 为了给睡着的两小儿腾地,只好把车厢里的东西挑挑拣拣的收了大半。让两娃躺着睡舒服一些! 再怎么说她都是大人,马车走的也不快,时萦就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弟妹坐。都一起逛了两个时辰,这么小的孩子,哪还走得动路? 时家定的船,下水后,在水上行了一天后检查没问题,确定交货。 为了不被人发现运上船的是金银珠宝,几个长老让自家把重要的东西外层包上稻草,即便撞到了也不会发出响动。 一时半会找不到这么多稻草,又怕运多了稻草引人怀疑。最后大家一致决定,把金银珠宝金都和粮食装在一起。这样都以为船上运的是粮,在风调雨顺年是没有多少人打它主意! 时萦坐在角落里听着族老们的话,松了一口气。 她都做好了随时暴露风险的准备!结果大家长一出口,把事情全解决了。自己只要把他们遗弃的东西收入囊中就好。 等找到合适居住的地方,需要时再偷偷拿出来,大伙只会去想,可能是谁放到船上的… 第24章 收粮仓 白日里,时萦在呼呼大睡,时家人在打包想带走能带走的东西。 夜里大家都睡了,时家人在呼呼大睡,时萦在打包那些被遗弃的东西。 陶瓷库里堆积的碗碟勺子,都是花大价钱买的,不能因为人家重就放弃了,她不嫌弃的,统统收起来。 “哎呀,这架子要是不放碗碟了,作用就不大了,只能在这里积尘。我还是做个好事,一并收纳了吧!” 白日里有偷窥粮仓入口处,时萦按照路线和开锁的方法进入了粮仓。 成袋的粮食,码得整整齐齐的。真要动用船只,只怕他们家这五艘大船运不完。 白日里已经装满三艘船的粮,接下来两艘所料不错的话,一艘装沿途要用的吃喝用。一艘则载人! 那这些粮放在这里发霉就有点遭天谴了,还是收起来用到实处吧! 但是为了以后,老爹想到这些粮心疼只好原路返回,把她爹从梦中揪起来。 时得生本来想大骂哪个兔崽子敢打扰他睡觉的,结果才张开嘴,就被点了哑穴。来到粮仓穴道才被解开。 得了自由就要开骂! 只听时萦道:“不想吓着你的小孙孙,你就骂吧,到时候生下来他们不喜欢你,就怪不得我了!” 时得生一个激灵,清醒了大半。看着时萦道:“闺女,黑更半夜的,你不带我小孙孙睡觉跑这粮仓来干什么?” 时萦看着又要瞬息入睡的老爹,无奈又好笑,站着也能睡着,简直是个神人! “爹,咱们走了,这些粮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时萦看着跟他讲话的爹已经开始打呼噜了!简直没眼看! 为了捉弄他,时萦在他耳边喊:“来人呀,抓贼了!” 时得生吓得赶紧问:“哪呢?贼人在哪里呢?” 时萦叹气道:“已经跑了,你看粮仓里都没粮了!” 时得生这才清醒过来,结结巴巴的骂道:“哪个龟儿这么厉害,一个晚上都不要,把劳资的十万粮搬完?” 时萦:是我是我只有我?但是您老骂的时候能不能别带上你? 让自家老爹发泄一会,才道:“爹,你就只有这个粮仓吗?有没有宝库什么的?” 时得生:“闺女的意思是那些小贼,可能也打起了其它库房的主意?” 时萦忙点头,“对的对的!” 时得生得到肯定答案后,急匆匆的出了粮仓。 此处粮仓设在阁楼上,当木板打开,夹层里面都是粮食。 时萦看不到里面是什么粮,都是用麻袋装好的。 时得生看着还在的粮食,松了一口气,“哼,我就说我藏得这么严实,哪个龟儿找得到?” 时萦啃着空间出品的梨,边咔嚓咔嚓的啃,边道:“爹,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您老口中的龟儿子就是你闺女我?” 时得生叹气,怀孕的人喜欢胡言乱语!不理会就好! 时萦知道她爹肯定不信的,就掏出一个梨塞在他手里,“吃吧,别呛着了!” 时萦把手中的梨吃完,把核放进土里作肥。掏出手帕把手指擦干净,才起身爬上楼梯,手掌贴着楼板,确定粮食都收完了,才收手。 时得生看着闺女的动作,不问!在他心里,怀孕时期的女人,做什么动作都能理解! 时萦看着时得生把梨吃完,伸出手, 时得生看着闺女的手,不明所以的问:“干嘛?” 时萦:?“果核呀,不给我,你打算珍藏啊!” 听到语气不轻的闺女,吓得赶紧把果核丢到她手心里,才反应过来。这都吃完了,不应该丢了,还给闺女做什么? 时萦看着发呆的老爹,“爹,你要不再去看看你存的粮?” 时得生不解:“我存的粮怎么了?” “被你龟儿子收了!” 时得生:? 时萦推了他一下,“快点,不然天亮了,就什么事都干不成了!” 时得生:‘ - ’ “真要看看?” “看看吧,不然走多远您老都会惦记!” 时得生没法,只好依言再打开夹板,最后整个人还爬上夹层。结果一粒粮都没给他留下! 众鼠鼠:刚堪查好的大粮仓没了! 时得生手脚发软的爬下梯子,时萦在一旁候着。万一打击过了头,从楼梯上摔下来,自己还能搭把手! 然而时得生抗打击能力杠杠的,下了楼梯还能心平气和的问:“闺女,粮食真的被人拿走了?” “没被人拿走,被我拿走了!” 时得生手掌贴在时萦额头上,又往自己的额头也贴了贴,“没发热呀?净说些傻话!” 时萦:说实话没人信! “爹,我们家还有什么带不走的?都交给我,我悄悄的帮你带走。不然到了新地方,没钱没粮重新开始会很辛苦的!你也不想让娘和弟弟妹妹跟着你饥一顿饱一顿的吧?” 时得生气得胡子乱跳,“你胡说,我还能饿着自己的媳妇孩子?” “这可不好说,一大家子呢,你准备偷偷摸摸的投喂我娘和弟妹?还是正大光明的吃?” 时得生:?这孩子能不能别问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你个姑娘家家的,操心那么多干嘛?那些都是男人的事?” “我这不是担心哪天饿肚子吗?趁现在能囤多少算多少?这样就不怕饿肚子了!” “没听说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吗?” “万一船过了桥是个陡坡怎么办?” 时得生:要不是现在不益动手,他一定把眼前这妮子揍得爹娘都不认识! 躲在暗处的桑梓躲不住了,“我说你个老头子,不管闺女说的真假,咱们试一下不就好了吗?你这些粮放在这里,要么被被人找到,要么喂耗子。给自家姑娘祸祸也好便宜别人不是?” 时得生本来还想着,自家媳妇大晚上的不睡觉,一定是担心自己来着。结果她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 时得生和时萦不愧是父女,都同步操作上前挽着桑梓的胳膊。 不过时萦比时得生更会讨人欢心,把桑梓的双手放了一个梨一个桃!哄得自家老娘开心得很! 时得生看着媳妇手里的桃子,不开心了,“闺女呀,爹怎么没有桃子啊?” 时萦眨巴着眼睛,“没有吗?会不会你吃完忘记了?” 时得生:?这妮子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在他媳妇面前上眼药? 第25章 闻人雪的未婚媳妇 时得生在媳妇的眼神威胁下,乖乖的配合把所有粮仓的粮食,金银玉器全都交出来。 时萦也不客气,直接收了,把它们和自己的东西划分开来。 时得生看着空空如也的库房,带着哭腔道:“闺女,你可一定要保护好它们,我可就靠着这些家当给你弟娶媳妇,给你妹妹做嫁妆了。” 桑梓啪的一下拍在他背上,“都给闺女了,还要回来,也不知羞?” 时得生可怜兮兮的道:“没办法嘛,我老了,再难攒这么厚的家底了!” 时萦看着斗嘴的父母,不由的想到了闻人雪,他们俩就不像夫妻这么随意,没有那么坦然相对! 走出库房之前,时萦道:“阿爹,无论是你的宝库还是粮仓,我都帮你单独放的。等找到住处,你又找到安全的库房,东西就还给你了。” 时得生惊呼道:“那些东西还能拿回来?” “当然,只是偶然得了个袖手乾坤袋而已,又不是貔貅?如果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他们,也需要我帮忙带东西,记得把东西整理好,掉了的我不赔哟!记得付我工钱!” 这闺女,不愧是他生的,大气!哦不对,是他媳妇生的,得奖励她!时得生想着这会天还没亮,还有时间。 于是弯腰把桑梓像扛麻袋一样,一溜烟的把人往房间扛。无视掉扛着的人双拳击打! 翌日,每个人都在忙碌,但除了时萦,还有时得生两口子没起床。 燕来知道娘亲肚子里有弟弟妹妹,需要休息,所以直接忽略掉。 带着两个弟弟哒哒哒的找外祖父外祖母,“外祖母羞羞脸,还在睡觉觉!” 时得生尴尬的摸了摸胡须,“你们外祖母晚上陪你们娘亲散步,睡晚了,所以现在才会在睡觉。” 三个小家伙,行吧,为了娘亲,他们道歉,“外祖父,对不起,我们睡着了,不知道。” “没事,都去玩吧,外祖父得收拾东西。” 燕来歪着小脑袋问:“外祖父,为什么家里的人都在收拾东西?” “哦,那天你们不是见过大船吗?咱们过两天得去坐大船,在船上不能买东西,所以咱们得提前把吃穿喝这些东西准备好,不然在船上饿了怎么办?” 三个小家伙听了,这还了得,他们也要准备好多吃吃的。 燕来:“外祖父,我和弟弟们先回去了。我也要准备好多东西的。” 时得生摆摆手,“去吧,喜欢什么,咱们都带上。” 三个小家伙闻言高兴的往他们住的院子跑。 花落看着满头大汗的妹妹和弟弟,“你们跑这么急干什么?” 燕来:“收东西,外祖父说要坐大船,” 恒儿:“糕糕,肚肚饿。” 花落不解的问:“咱们不是刚吃过吗?” 燕来:“哥哥,恒儿不是说他现在饿了,是说带上糕点,不会饿肚子。” 恒儿景儿听到姐姐说,两人都狂点头。 闻人雪以为已经跟他娘说清楚了,直到看到他的听雪居挂满红绸,询问管家才知道他快成亲了。 闻人雪懵逼,他娘这是来个先斩后奏?生气的去长寿苑。 闻人松带着新媳妇逛园子,顺便做些成人游戏来缓解酷暑带来的躁热。不料会碰到闻人雪。 为了显摆他的能耐,使劲的夸自己的媳妇们如何如何。同时又恭喜闻人雪要娶新媳了。 闻人雪听到这话,怎么不像是恭喜,倒像是嘲笑? 看着闻人松不顾场合,不顾跟前是否有人,就对自己媳妇上下其手。 看对方好像还很享受, 闻人雪:得,这是你情我愿的事,自己离开就行。管它是不是青天白日的,人家就是喜欢以天为被地为席。他还能怎么的? 来到长寿苑,公孙倩兮高兴的要拉着他,介绍一下他的新媳妇。 闻人雪把手往后一背,“认识就不必了,我不会娶她,也不会娶别人。如果你实在想做媒,就多给爹和大哥二哥多娶一些,我想他们一都很欢喜的。” 公孙倩兮闻言,气的巴掌想都想就朝闻人雪脸上,瞬间脸就肿了。 他面无表情的说:“宾客都请了,就让大哥娶了吧,他成亲已经有经验了,那就让他继续娶,反正以后的家产都是大哥的。我们生再多孩子又有何用?” 准新娘晴晴在窗外听了一耳朵,正准备撤退时,与闻人雪来了个对视。 在错身之际,闻人雪低声道:“是不是听到?那就是事实,不管我,还是我生的,最后都只有每月的五十两月银过活,不享有分家产的资格。而大哥就不一样,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孩子,都有花不完的银钱。 唉!我这个大哥是最会疼女人的,刚过来的时候还在院子里碰到过,这会应该在哪个阴凉处给他的女人按摩吧!”闻人雪说完就走了。 晴晴想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闻人府的富贵跟刚才这人没关系。嫁了他,等同于与这闻人府的富贵无缘。那自己当初想嫁进来不就是享福的吗?既然都不能享福了,那还嫁个什么? 于是晴晴避开丫鬟去院子里偷,窥,站在连廊下,听到假山处一男一女的交谈声。又传出她不太懂的拍打声,她实在太好奇了。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就看到两人在玩负推游戏,看得她目瞪口呆。 最后那女的是暑气太重昏了,还是打架过度昏了,她不得知。 闻人松有些意犹未尽的鸣锣收兵,就听到一道女子的声音,“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闻人松看着胖胖的女子,声音和长相怎么就这么不符呢,这就是老三要娶的媳妇?连他手里这宝贝都不知道,要不自己好心教教她,勉得她这么大了,还这么没见识。 晴晴等了半晌还没听到对方回答,准备放弃走人时,闻人松动了。 “它?是个好东西,” 晴晴:“没见过!” “你一个没出嫁的小姑娘,要是见过才奇怪。” “这跟出没出嫁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大着呢!” “为什么?” “这要怎么说呢,就是没出嫁的人见了她就很难嫁人了!” 晴晴闻言,哇的一声哭出来,“那我肯定嫁不出去了!” 闻人松听到哭声,头疼的道:“要是嫁不出去就嫁给我吧!” 第26章 成功甩锅 闻人雪看着这个所谓的未婚妻不但上钩了,还付出了实际行动。 闻人宽就是被闻人雪抓来当见证人的,他还以为是自家老娘找他有什么急事呢?结果在假山没见到自家老娘,倒是见到了震碎三观的一幕。 他有点怀疑眼前这人不是自己亲哥?不然这荤素不忌的事是怎么干出来的?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地上躺着的那个,也是他从老三那里抢来的吧? 今儿个又惦记上人家未婚妻了,他也想阻止来的。但人家姑娘的胖手都已经行动了! 自己要是出声打断,自家大哥的分身,会不会就交待在人家胖姑娘手里了? 不行,这事他管不了,还是由家长来管吧! 吴嬷嬷急匆匆的进屋禀报公孙倩兮:“老夫人,听下面的人来报,大少爷在假山那里有事要帮忙。” 公孙倩兮:“要帮忙你们还不快去,都是死人啊?” 吴嬷嬷为难道:“老夫人,来人说,大少爷的问题要您去才能解决。” “什么事别人解决不了,非得要我去才成?”公孙倩兮嘴上抱怨着,脚下却踩得飞快。 吴嬷嬷:老夫人这腿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子?她这个经常干活的老婆子差点追不上! 闻人松平常经历过的女人,什么样的都有,就差眼前这样的。 虽然那张脸入不了眼,但妖精打架不都是闭着眼睛享受的吗?谁睁开眼睛盯着人家看。难道享受生活的同时,还得数数人家脸上有几根毛? 再往那领口下一瞧,确定比其她女人强上两倍吧? 那我这大手能不能握得完? 公孙倩兮气喘吁吁顶着满头大汗的走到现场,脑袋有一瞬不够用。 后面追来的奴仆也气喘吁吁的冲到假山来。 公孙倩兮:自己不就愣神会的事,这些奴才就巴巴的赶来。平时怎不见这么积极? 众女仆:天哪,那是大爷?他怎么能在自家准弟媳面前撩起袍子? 众男仆:哇!眼前这准三少夫人好虎,居然把玩着…(各位书友自由发挥想象) 公孙倩兮:自己的宝贝儿子,怎么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那分身能随意给女儿把玩的吗? 闻人松在下人面前是不会有羞耻心这种东西的。 但面对自己的老娘,却做不到衣衫不整的模样出现。 见到老娘的那一刻,他就迅速把衣摆放下。 公孙倩兮本来想把事情就这么揭过,但闻人雪能答应吗? 看他身边的几个公子哥就知道他的答案了! 南荣归:“哟,这里怎么这么热闹?” 公孙倩兮:老三这儿子怎么回事?老把这些个祖宗往府里带。 众仆人:哇!这下子他们的小命保住了! 闻人雪:“看来大哥对她很满意,看来不用担心明天喜宴上没新郎官了!” 公孙倩兮:原来这小子打算逃婚? 闻人松:想拒绝,好像有点舍不得,这段时间都没银钱逛花楼了。拿点额外补偿也可行! 欧阳知悦:唉!看来得想办法不让这男人进屋才行。 欧阳知语:还好,自己的贴贴们没这个嗜好,不然一起丢了。 闻人宽:看来自己要练成大哥那样厚的脸皮,可能要一辈子了! 时得生收拾一番去见了大长老, 大长老七十多岁高龄的老头,由于习武的原因,身体一直很硬郎。 见到时得生眉头蹙了一下,“这收拾家当的关键时候,你还有心思到处跑?” 时得生因他很会生孩子,家里的老人都对他宽容几分。 但在这当头,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时得生哪里会不知道自家大伯的心思,上前搀扶着他道:“大伯,我就是为这事而来。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说。” 大长老也想看看这小子能说什么? 两人来到书房,时得生知道时间紧迫,就把来意说了一遍。 大长老听完不敢相信,但想到几辈人留下来的家当都捏在他手里。 现在族人要搬离,东西在这里,不知何时就被人发现了。 虽说得生这小子说的事有些夸张,但为了安心,自己还是去求证一下吧!想完背着手就往院外走。 这人老了是不是和怀孕的女人一样反复无常?时得生这样想着,也屁颠颠跟在大长老后面。 时萦看到来人,放下碗筷,站起身向来人行了一礼,“大爷爷吃饭了吗?” 大长老摆摆手,“我吃过了,你先吃。” 时萦知道大长老来是为了什么?手掌在茶几上一摸,一篮子新鲜桃子就出现在茶几上。 “这是我和几个孩子摘的,我怕吃不完放坏了,找了个机会存起来。现在天气热,吃它挺适合的!” 大长老面无表情的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桃,在肚子上的衣服上蹭了蹭就开吃。 时萦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自己不是在篮子里放了几个软桃吗?这老头是不是为了显示他牙口好,才专挑硬桃吃? 时得生看到茶几上的桃,想也没想就伸手拿。 啪, 时得生捂着被打的手,委屈巴巴的说:“大伯你干嘛打我?” 大长老等把手里的桃吃完了,才道:“这是萦萦送给我这个老头子的。怎么?你还想分我老头子的东西?” 时得生看着护食的大长老,今天自己要是敢说我也想吃?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他义正言辞的道:“大伯,看你说得,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桃硬还是牙硬?” 大长老又岂会上他的当,把篮子往自己怀里带。 时得生:要不要这么防着他? 于是可怜巴巴的望着时萦,“闺女,你爹也想吃?” 时萦:都一把年纪了,还撒娇?为了自己的耳朵不被荼毒,赶紧放下一篮子桃才继续吃饭。 两人像较劲一样,咔嚓咔嚓的啃着桃子。 时萦:要不我也不吃饭了,跟着一起吃桃? 大长老看到时萦放下碗筷,就道:“萦萦能带多少东西走?” 时萦想了想,万丈镇这么多吧,我没计算过。但我能一下子把整个族中的东西一起带走。 “会不会对你有伤害?” “不会,要是会的话,我哪敢这么干?再怎么好的东西,也没自己重要!” 第27章 百丈崖 大长老闻言便道:“什么时候动手?” 时萦:“什么时候都行,只要是没外人在随时可以。” “那就现在吧,” 时萦闻言惊了一下,“现在府里人来人往的,太招摇了。” “不是你说的随时吗?” 时萦一噎… “行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能想到的,咱们这些老头子难道不知道吗?不动府里的。” 时萦:哇这老头可以呀,还在外面藏有宝贝? 时得生:大伯都在外攒有家底,那晚些时候问问爹有没有也偷偷摸摸的攒了些家底? 大长老看着父女俩咕噜转的眼睛,就知道在想什么?没好气的道:“还不去拿把柴刀,一会进山要用?” 时得生:“啊!还要进山了?” 大长老:“不止进山,还得骑马,不然走到何时才到?” 因要外出,由冷漠和冷风两人陪时萦。 几人出了镇,马就小跑起来。 时萦觉得这样太慢了,马应该跑起来。 大长老胡子一翘,准备发怒的征兆。他手里捏着一把弓,要是马真跑起来。时萦绝对相信这老头一定会一箭射穿马腿! 时萦唉声叹气的抱怨,此路为何不能通车?为何都没人走?为何这么多荆棘? 走在前面的大长老依旧淡定的带着路, 一行人终于在日落时分赶到百丈崖,百丈崖下面就是万丈河。 百崖山上全是石头,背阴处都长了青苔。 随行的护卫都去打猎去了,就剩时萦的两护卫留下来拾柴生火。 大长老准备的真充足,连铁锅都带来了。 时萦看着每人都有贡献了,自己也该小小的贡献一下。 于是悄摸摸的拿出五斗米,让冷漠他们按照一行人的食量煮。 时萦则和自家爹及大长老,爬上崖顶看夕阳坠落!至少在同行人和外人眼中是这样! 时萦坐在大石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崖下扔石子。 “大爷爷,东西就在这下面吗?”时萦说着用脚跺了跺地面。 大长老点头吐出一个“嗯”字! “那咱们怎么下去?” 大长老拿着手中的弓晃了晃,“嗯” 时萦满头乌鸦飞过,暗道:“这难道就是您老古稀之龄还老当益壮的原因?” 营地里传来饭香肉香,三人才从崖顶下来。也没多远五十来丈,下坡更快一些。 虽然天已麻麻黑,但架不住都是有功夫的人。 一行人吃了饭,自行安排。 夏日的夜里蚊虫很多,为了能睡个安稳觉。大长老往快灭火堆是丢了一颗药丸,又往火堆里放了一把干草,瞬间烟雾在晚风中四处乱蹿。 把荷包里剩下的药丸连同荷包一起递给一旁的侍卫,“老陈这些你们拿着,晚上守夜的时候蚊虫凶了可以用一用。” 老陈接过荷包道完谢,就拿着药丸去给每个侍卫分一枚。 夏季的夜晚在野外夜宿是件不理智的行为,天一黑不是蝉鸣就只是蛙叫…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月亮很亮,群星点点! 大长老时得生时萦在一片蛙声中入睡了,午夜,守夜的侍卫也昏昏欲睡。大长老往他们身边的火堆里弹了一枚药丸,等人都靠在石头上睡着了,才站起来叫醒时得生父女俩。 时得生揉着自己的屁,嘟哝道:“叫就叫吧,干嘛要用脚踢?” 大长老瞪了他一眼,“劳资没叫吗?你自己睡得太死不给你松松皮醒得了吗?” 时萦掏出个桃边啃边看两老头斗嘴,本来好好斗嘴的两人,闻到果香纷纷朝声源处望去。 只见月光下,时萦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桃子。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把手伸向时萦,“我的呢?” 时萦:两老头真是目标一致!得,先把两老安抚好,正事要紧! 两老如愿以偿的拿到桃子,同作一致的把桃往衣服上一蹭就开吃。 三人边吃边往山上走,夜晚的山顶凉嗖嗖的。时萦给自己加了一件薄斗蓬。本来想询问两老要不要也添一件,结果月光下两人把袖子挽得高高的,这还用再问吗? 大长老拿起弓对着崖石上一块巨石射去,石破留下一只石龟。那就是开启这个宝库的机关。 大张老又放一箭射在石龟的尾巴上,随着咔咔咔的声音想起,一道暗门出现在眼前。 大长老把公塞进石槽里,本来平平无奇的石槽,现在像把锁一样啪哒,打开了。 三人顺着石阶一步步的往下走, 每过一层都要下一步棋,饶是时萦棋艺不错都没看明白这棋子该怎么下? 等到底层,大长老下完最后一步,所有房间的门就打开了。 大长老按着长辈口速的方法,一间间的开始收宝贝。 父女俩跟在大长老身后收宝物,来来回回的收。 时萦不解的问:“大爷爷,为什么不挨收?这样不更快?” 大长老边走边说:“我也不想这样跑来跑去的,但不按照规矩来,整个宝库就会化为乌有了!” 时萦也不埋怨了,跟着大长老去收宝贝去! 等天亮,时萦叫醒冷漠和冷风,“别睡了,跟着我一起去崖顶看日出!” 冷漠和冷风在崖顶的平地上铺上干草,再铺一张布,让时萦坐在上面看日出。 时萦躺下后给自己盖上之前穿的斗蓬,赶人,“你俩忙你们的去,我自个在这里看。” 冷漠:“小姐一个人能行吗?” 时萦:“你们不是就在这附近吗?只要保证没有坏人来我这里就成。”说完不再理会两人。 冷雨:“我们真的要离开吗?” 冷漠:“咱们就是捡些柴火,煮点粥,又不走远,没事。” 时萦在睡觉之前,放了几个小傀儡站岗。她可是劳累了一个晚上的,不让人看着在野外始终不安全。 时萦是被烫醒的,火辣辣的太阳照在人身上,不烫才怪。 时得生热醒的第一次见事,先确认闺女如何? 眼睛瞄了一圈没见着人,见到烤肉的冷漠,“你们小姐呢?” 冷漠指了指崖顶。 时得生一边收拾自己,一边嘀咕:这妮子,没见到太阳这么大吗?都是几个娃的娘了,还这么不靠谱! 吃了早餐,大长老又带着一行人前往下一个宝点… 第28章 上船 时萦他们回到府里已经是两天后了,她揉着自己的腰倒头就睡! 醒来四个小不点在床前排排队爬着看她。奶声奶气的“娘亲娘亲的喊!” 时萦心甜的不行,在每个孩子头上揉了揉,“你们可有吃饭?” 恒儿景儿:“有的,恒儿(景儿)都有乖乖吃饭哒!” 时萦又看向花落和燕来,“哥哥姐姐呢?” 恒儿操作他那不流利的奶音道:“锅锅有认真吃,姐姐不爱吃。” 时萦被他这小告状精逗乐了,“嗯,姐姐不乖,” 燕来嘟着嘴,“娘亲,我也有吃的,就是吃的少点。” 时萦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小脸,“是不是糕点吃多了?吃饭的时候才吃不下的?” 燕来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时萦又戳了戳花落的小脸,“哥哥真棒,娘亲不在的时候,都帮娘亲照顾好妹妹弟弟!娘亲很开心。”说着在几个孩子脸上亲了一下。 燕来和两个小的开心的也要亲她,花落则用手心擦着小脸,嘟着嘴无奈,“娘亲,” 时萦就爱逗他,每次亲他小脸,都喜欢把口脂印在他脸上! 时萦洗漱好,膳堂已经摆好了饭菜。问一步一趋跟着的几个娃,“你们可要一起吃饭?” 几个娃摸着自己的肚子,纷纷摇头。 时萦只好让秋实和冬香把他们带去玩,自己一个人用饭。 刚用完饭,自家老爹就匆匆而来。 “闺女,吃好了是吧?咱们走吧?” 时萦慢吞吞的拿出一个梨啃,把皮吐到手心里。才道:“去哪里?” “啊?”时得生本来盯着自家闺女吐的梨,在抱怨暴殄天物的,一时忘了自己来做什么的了? 时萦看自家老爹盯着她手里的梨,就知道他想吃,又不愿开口说。好笑的递给他一个,“我说你让我跟你去哪里?” 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梨的时得生闻言才道:“就你二爷爷三爷爷家,他们也有好多东西需要你帮忙带。” “那他们有没有东西清点在册?我不希望因为一些小事让大家闹矛盾。” “你说的那些,你大爷爷已经跟他们讲清楚了。凡事有你大爷爷盯着,出不了事!” “爹对大爷爷倒是信心十足?” “那肯定的,你大爷爷不光是大长老,还是咱们时家的族长。做族长就得公平公正,不然族人不得造反?” 说话间,父女俩已经把手中的梨吃完了!俩人才一同出门。 时萦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疑惑的问:“怎么没有人?” “其他人都出去了!”这时大长老的声音从大堂里面传出! 父女俩看着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从屋里走出来,每人手里都拿着账册和笔。 俩人对三人打完招呼就开始今天的行动。 大奶奶三奶奶年龄大了,不像小年轻喜欢逛街买买买。她俩老太太,就和不愿意上街的媳妇孙媳妇一起来找时奶奶。 桑梓看着三个老太太从天南谈到地北,有点承受不住。就和其他房的妯娌,去给小家伙们准备在船上要吃的零嘴。 时萦收工的时候,家里的人都睡了,连带着来作客的大房三房的人… 时得生为自家闺女煮了一碗鸡蛋面, 时萦一边吃,一边说:“爹,你这手艺可以啊?什么时候学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会煮吃的?” 时得生把面条吃了,喝完面汤才道:“打听这么多干嘛?你以为我是专为你煮的?要不是为了你肚子里的乖孙,我犯得着深更半夜的下厨?” “哎呀老爹,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时得生仔细听,啥也没听到,除了面前这个喝个面像下雨,其它的啥声也没有!便道:“你吃面的声音!” 时萦:呃?“错,是你闺女心碎的声音!” 时得生看着吃个面条都笑容飞扬的人,想爆个粗口来着,又怕人家娃生下来,张口就是粗口,那自己岂不是教坏孩子的罪人?于是他选择无视掉自己闺女的一切… 收了碗筷,就让秋实看着点,人就去找自家媳妇去了! 事情处理好了,女眷们正在前往码头。跟着的都是死契或者自愿的人,其他活契或者不愿意离开的,不管活契或者死契都被放了出府。 几家的宅院都低价卖给牙行,随他们怎么处理。 小孩子们之前只在河岸上见到大船的样子,现在亲身体验一把船瘾都兴奋的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大人们则在后面一个劲的劝,“慢点慢点,小心摔倒,现在是在河上。” 总有杠精小孩,“不对,现在是在船上!” 众大人:看,别看人家才几岁娃,说得很对,现在就是在船上。 时萦现在是宝贝级别的存在,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都主动离她远点。 时萦内心特别感谢众位家人们了,太理解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了! 为了感谢众家人的关照,时萦也觉得慢慢水上路,自己应该也尽点心。 回到房间,拿出十来筐桃,让秋实冬香叫人搬去给船上的人分了。 为了靠劳众多仆从侍卫,也拿出十来筐让时伯每人分一个。 梨子存货最多,但现在还不是秋梨上市的季节,只能自己开小灶。 花落、燕来、恒儿、景儿四兄妹在众多小舅舅小姨及表哥表姐的陪玩下,早就忘了自家娘亲在哪里了? 闻人雪苦逼的发现,无论他拒绝多少女人,破坏多少次相亲,都逃不开被自家亲娘算计的命运。 用他老娘的思想就是,你能力强,赶紧成亲稳住三房,认真干好大哥安排的事。 你大哥干不了赚钱的活,你作为弟弟就该多赚点。 你大哥要养很多人,没钱怎么行? 闻人雪靠在树上边啃馒头边愤的想着!摸了摸腰间的荷包,只有五两银子了,还不够住客栈的钱。 自言自语的道:“唉!当时出来的时候,怎么就忘了多拿点钱呢?那可都是自己赚的?亏了! 要不偷偷回去,多拿点钱财才出来?嗯,肯定不成,一但自己回去,十有八九被捆着和别人入洞房?” 闻人雪想到那个场景就一个哆嗦!“还是不要了,再生孩子,有他的花落燕来恒景儿乖吗?” 第29章 动身 大长老上船后,让自家人清点人数,到齐后就可以开船了! 清点人数后,大长老家的孙子敏之、义之,三长老家的静之、学之、习之全都不在船上。 大长老三长老:他们是不是要夸一下自己,不然船开去老远才发现娃不在那才让人着急! 船上大伙在安排找娃,镇上市井中,几个半大的孩子每人肩头扛一根鱼竿,兴奋的交谈,打闹。 几个长老已经收到了几个孙子平安的消息,此时正往这也来。 在此期间,大长老和三长老正在暗戳戳的想,要用什么方法惩罚他们?倒立、站桩、抄写经文… 等看到几个娃时,两老想的惩罚方式就淘汰了。 就在几个娃一脸懵逼的情况下,大长老和三长老上前,把自家孙儿手中的鱼竿拿走了! 二长老和四长老则乐呵呵的看着几个娃,他俩的乐呵呵的纯属是幸灾乐祸! 他们中年龄最习之问最大的敏之,“三哥,爷爷拿走我们的鱼竿干什么?” 变声期的少年声音不是很好听,粗糙的声音响起:“我也不知道啊!但看他们的脸色,应该不是好事!咱们静观其变就好。” 再次清点人数没有落下谁后才开始出发! 时萦站在窗口看向镇口,她想此次离开,孩子们就真的没有爹爹了!但又想到,有爹爹时,小命随时不保,又释然了。 只道了声:“闻人雪,孩子们我会照顾好他们的,后会无期!” 风尘仆仆的闻人雪打了个喷嚏后,揉揉鼻子又继续赶路。 要问他去哪里?他也不知道啊,马载着他走到哪算哪吧!反正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 不知道这匹马是怎么带路的,明明走的是北,现在转到南边这里来了。 闻人雪看着不到十里路就是时家庄,考虑着要不要去拜见一下老丈人和丈母娘?两老就时萦一个孩子,现在理应由他代替时萦照顾两老!这么想着就继续任由马儿带着往前走。 门房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白发童颜的俊俏男子。 门房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哥,你挠挠头,歪着脑袋看着一望无云的天空,好像在问,“老天爷,面前这人该如何称呼?叫老伯吧,人家脸明明没有一丝皱纹?叫大哥吧,那头上又是满头白发?这可难到守门的了!” 闻人雪蹙了一下眉,这是在哪儿找来的?面对来客还能走神? 于是又一次提出拜访家主, 这一次门童也不再纠结称呼不称呼了,直接道:“我家主人不在。” 闻人雪:“那请问你家主人何时回来?” 门童看了看外面的庄稼,指着它们道:“一般等它们收割的时候就来了。” “为什么要这么久?” “不久了,我家主人已经很负责任了,有的人家,一年到头也不会到庄子上看一下。” “你家主人还有别的家?” “那当然了,这里只是来庄子上时的落脚点。” 老丈人可以啊,这赚钱能力还行。闻人雪想完又问:“可以告诉我你家主人家住哪里吗?” “这有什么,随便问一个路人都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就是镇上最大的那处宅院。” 闻人雪回想一下镇上最大的宅院,好像不姓时啊?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记错,又道:“你家主人姓什么?” 门童上下打量他一下:“你确定认识我家主人?” “认识啊,我想确认一下?” 门童指着门外的大石头,“去那边确认吧!” 闻人雪依言走至大石头面前,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嘣出来,“白云山庄”。 念完又看像门童,“上面没有写姓氏呀?” “怎么没有,白就是我们老板的姓,名云。” “这里不是姓时吗?” “那是以前,现在不是了!” 闻人雪闻言一把拎着门童的衣襟,恶狠狠的问:“说,你家主人做了什么?怎么时家庄变成了你白家的了?” 门童不高兴的拍打着闻人雪的手,“你这人是谁呀?什么叫变成白家的?咱们主人又不是强占了时家庄,这宅子可是真金白银从牙行买来的,有凭证的。” “那时家庄为什么要把宅子卖掉?” “何止宅子,整个时家庄的地,都零零落落卖给了他们家工人。听说全部半买半送。我主人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不然这么好的地就是原价也不亏。” “那这里地都卖出去了,你们主人买个宅子有什么用?” “谁说没用,咱们主人又高出市场价把时家庄的地全买回来了。事实证明,我家主人是决定正确的。你瞧见地里的庄稼没有?光看它们结的子就知道亩产不低。听说别处闹灾,等庄稼一收,又能翻倍赚回来。” “可有知道时家搬去何处了?” “不知道,不过有人看到往万丈镇去了。” “去那里干嘛?” 门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闻人雪,“还能干嘛,万丈镇最是繁华,去那里除了赚钱还能干嘛?” 门童看着跑远的闻人雪,理一了理衣襟,“真是个怪人!” 几个老头还在想,怎么在船上度过漫长的日子。几个孙子就帮他们解决了问题。那就罚轻一点吧? 几个老头所谓的罚少点是有多少? 等几个娃接受挨罚时,才发现少罚不少,还多了顶缸、双臂展开提着水桶站桩、倒立,抄经文… 几人看着忄悠哉悠哉的钓鱼,而他们在站桩。想想就想泪奔! 时萦无聊极了,又开始两只手下棋。 问她为什么不跟家族里的嫂子们聊天,唉!还不是因为肚子里的这娃,他们不喜欢吵吵闹闹的环境。 快到饭点的时候,几个钓鱼的老头,吩咐奴把鱼拿去加餐。 时萦看着木盆里的鱼,也心痒痒的。于是钓鱼的队伍中又急多了一个时萦! 桑梓看着大着肚子的闺女,不在房中休息,反宁负责要顶着个大太阳钓鱼。要不是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真想上去拎着她的耳朵问:“不怕中暑吗?” “唉!真让人操心!” 时得生向前拥着她,“媳妇,闺女她有分寸,累了会自个休息!咱们还是回去看好孩子们要紧!” 第30章 途中 孩子们在船上待了两天就待不住了,嚷嚷着船什么时候到岸? 大人们尽量安抚,好像并不起作用,最后几个长老只好辛苦一些,每日日出之前就把爱闹腾的娃逮起来,一起到甲板上去钓鱼。 小孩子有了新鲜事物转移注意力,就忘了坐船不好玩的事。 太阳偏西,厨子把钓好的鱼清理干净,又把炭炉准备好,端到甲板上,教孩子们怎么烤鱼? 几岁的孩子,对每样没有接触过的事物感兴趣。 而如敏之、静之、义之、学之这些少年郎,就比较叛逆。喜欢跟大人对着干,因在船上,再怎么样也还在船上。大人们就别再管,随他们折腾,反正学习各项知识与技能不能落下就成。 闻人雪已经晃悠到万丈镇了,看了看街景,繁华程度还是赶不上四遥城的。唯一能赶超四遥城的是,白天夜晚都是热闹非凡的景象。 他已经没有银钱吃饭了,从腰间掏出仅剩的一文钱,买了两馒头暂时垫垫肚子。接下来就是要怎么才能找到人? 打听了两天,得到的结果是没有他要找的人。只是前几天他们镇上时船长带着家人远游了!也没有另外姓时的人家刚搬过来的。 时得生:劳资的家在万丈镇已经待了几十年了,你小子只打听最近的,能打听到拜你为师? 闻人雪顶着个大太阳,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碰到了替闻人海办事的老管家等人。 还不等闻人雪问话,一行人已经向他行礼道:“三少爷!” 闻人雪扫了他们一眼,刀箭准备得很足啊!收敛了一下面情,方道:“管家这是要带着众兄弟去哪里?瞧你们这架势,怎么有些像是要去打家劫舍啊?” 管家暗道:“不就是打家劫舍吗?可惜出发晚了,人家早已人去楼空,连一文钱的跑腿费都没落下!” 不过面对毫不知情的少年,他还是选择不说实话。谁知他会不会替时家讨公道?要是舍不得动主谋,他们这些跑腿的绝对第一个遭殃! 干咳两声道:“少爷说笑了,再怎么说,咱们闻人府还没到打家劫舍过日子的地步?”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门清,自从少爷不管事后,就老爷和大爷那花钱的速度,简直犹如盆拨水… 不然怎么这么着急处理掉时家,可惜人家不知道是不是收到风声,卷着铺盖跑了!接下来又要苦了他们这些跑腿的了。嘤嘤嘤,我的月银… 闻人雪见管家言语闪烁,料定他一定没有说实话。不过也不着急,瞧他们风尘仆仆的样,一定是刚到万丈镇。接下来耐心等着就好! 闻人管家把房钱付了,又叫了饭菜,等大家都回房洗漱好了又回到大堂吃饭。 就闻人雪一个主人,他也懒的上下楼折腾,就让小二哥把饭菜送到房间。 吃过饭,闻人雪整个人倒在床上舒展筋骨。要知道,这一路,他都睡在树上的。 船队终于穿过了峡谷区,入眼不再是陡峭的石壁,那种压迫感也随之消失。 孩子们的笑容明显多了起来。 大长老跟兄弟几个商量,碰到浅滩就停下来,让孩子们下地玩耍半天。 孩子们听了很开心,都戴着草帽到甲板上排排坐好,等着停船第一个下船。! 他们运很好,在孩子们一声声“什么时候到?”的催促下,一个时辰终于碰到了一处茅草丛。 高过甲板一丈多,有轻功的孩子可以自己上去。像花落燕来兄妹四个就不行,得让侍卫们送上岸。 时萦在一众伯娘婶娘严防死守下,还是蹿上了岸。 身后传来自家老娘河东狮吼! 时萦朝着桑梓露出一口大白牙,高声旷喊:“娘,一会你闺女给你带好吃的?” 三伯娘:“唉!这四弟妹又管不住萦萦,但又每次都爱管!” 大伯娘:“行了行了,光说别人,也不想想你们自己,不也是成天拿着根木条子追着这个,吼着那个吗?” 二伯娘:“谁让家里的小子太皮了呢?” 大伯娘:“有没有一种可能,不管是小子还是姑娘,都会有把你们惹毛的时候?” 二伯娘三伯娘:“会吗?” 桑梓叉着腰气哼哼的道:“会,” 几人对视一眼,都知道四弟妹气什么?不过想想要是自己闺女大着肚子,整天蹦蹦跳跳的,她们可能比四弟妹还要气。 时萦可不知道自己图一时痛快,把留守的几个伯娘和自家老娘气的够呛。 她顺着踩倒了的茅草走,不顺着不行啊,这片茅草太过茂盛了,还好只是白茅草。 如若遇到的是巴茅草,比人还高,关键是它的叶子如刀一样锋利。被叶子割一下,腻疼。 时萦很快就看到了几个长老和各位叔伯,他们都安排侍卫搭灶。看样子是想在这里做顿饭吃了? 一群大小不一的娃,钻进树丛里找东西。询问之下才知道,在草丛中发现了鸡窝,准备找到它的主人。实在找不到找到野鸡蛋也成。 时萦想问:“每日早晨一枚鸡蛋你们还没吃够?又惦记上了小小的野鸡蛋?可关键是野鸡蛋的影子还没有。但想想还是算了,他们爱怎么就怎么地。” 花落和燕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娘亲没有阻止他们,和表哥们一起找野鸡蛋。 时萦看着整日板着一张脸的儿子,终于像孩童般鲜活了。笑着说:“草多,容易摔伤,走慢些。手里拿根木棍,走到哪里,敲到哪里?” 燕来好奇的问:“不敲不行吗?” “不行的,现在是夏季,草丛里不只有你们期待的野鸡蛋,也有蛇。蛇专吃蛋和野鸡。” 燕来:“蛇长什么样?” “蛇有很多种,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长的,在地上游走的。喜欢躲在阴凉的地方或者水边,草丛和树上。” 时萦检查了一下,他们身上配戴好的驱虫荷包,没有漏掉。每人递了一根木棍,“去吧!不懂的问冷漠叔叔和冷风叔叔。” 为了安抚恒儿和景儿两小只,时得生脑子都快废了。最后让侍卫给他俩在树底下弄个秋千,让他俩互相推着玩才解放了脑子! 第31章 作画 小伙子们运气不太好,没收获空手而归。 倒是同行的侍卫,人手一只鸡。 花落和燕来满脸脏兮兮的回来,就看到恒儿和景儿正在玩秋千。丢下手中的木棍,就哒哒哒的跑上去。 两个小不点,不知道是不是玩腻了,还是想逮着人跟着他俩玩。看着跑来的哥哥姐姐,那兴奋劲像收到大红包一样。 恒儿拉着离他最近的燕来,“姐姐,你坐,恒儿推。” 景儿左看右瞧瞧,秋千没了,怎么办呢?挠挠头,哦,想到了。哒哒哒的跑去找外公,让他再让人搭一个秋千。 冷漠一把把小不点捞到怀里,“恒少爷,这秋千属下也能搭。” 不断挣扎的恒儿停止了动作,惊喜的问:“真的?” “真的,不信我马上就开始搭,要我搭吗?” 恒儿狂点头,小嘴还不停的嚷嚷,“要的要的。” 恒儿看着新鲜出炉的秋千,爬上去试了试。 花落在恒儿坐上去后,自然而然的在后面推起来。 恒儿回头看推他的是哥哥,跳下来,牵着燕来让他坐在秋千上。“哥哥,你坐,恒儿已经坐好久了。”说着就转到后面,把秋千推起来。 几个坐在树下品茶的老头,看着四兄妹。都酸溜溜的道:“四弟,你这几个外孙不光长得好,教得也好!” 时得生面上不显,内心乐开了,瞧,这几个老头,又酸他的子嗣们了!唉!没办法,遗传太好! 吃饭的时候,都把船上的人接了上来,在地面上走走。不然船再次起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地方停。 为了老人和孩子安全,在山尖最后一抹霞光消散前,埋火收拾锅碗瓢盆上船。在四处无人烟还是不要在野外逗留的好,见是风平浪静,下一息可能已经做了野兽的口中餐了。 小家伙们虽然贪玩,但抬眼望去,除了树和杂草,就对回到船上一点意见也没有。 闻人雪把管家堵在了房间,“说说吧,干什么来的?” 管家咽了咽口水,“就是老爷派我们来这里看看市场,准备在这里开间铺了。听说这里交通便利,赚钱容易些。” “管家,你跟着我爹多久了?” “四,四十年了,” “哦…都四十年了,” “对,四十年了,” “那四十年了,我爹他有那个脑子想到来万丈镇做生意?你骗谁呢?” 管家颤颤巍巍的道:“是是真的!” 啪,桌子被闻人雪拍得震了震,“到现在还不说实话,说,你们找时家做什么?” 管家瞳孔放大,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闻人雪闭上眼睛深呼吸,他就这么随便炸一下,果真如他想的那般。再次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字“说” 那压迫感十足,管家还想抵赖一番。 闻人雪轻飘飘的一句,“听说上个月,你儿媳妇刚给你家添了个男丁…” 明明一个询问的话,听在管家耳朵里,就是,不说清楚,你孙子就当没生过了! 管家:娘的,我儿子娶妻纳妾,一堆女人就给我生了这么一个孙子,这还被人威胁上了。你们父子俩有事不能一起商量好了?呜呜呜,我太难了… 上首又传来闻人雪的声音,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管家!” 管家知道这是他最后的通牒,闭了闭眼,老爷,对不住了,您要干的事少爷知道了,说不说也没啥区别! 于是膝盖一软,一股脑的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闻人雪面无表情的听完, 管家偷瞄不说话的闻人雪,在他未发话之前,不敢乱动。 半晌上首的男人才冰冷的响起,“所以有没有那场大火,时萦也就只能活到生产之日?” 管家小声的应“是,” “那生下的孩子怎么处理?” “那个,老夫人已经吩咐身边的吴嬷嬷找好了稳婆,最好,最好来个一尸两命。”管家结结巴巴的说完,内心哀嚎,我命休也! 没等来发怒的声音,提起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 又听上首的男人问:“那他们是怎么安排花落、燕来、恒儿、景儿四兄妹的?” 要死嘞,就不能一口气问完吗?好死不死一刀解决了不就完事了?非得问个问题拐几个弯,跟凌迟处死有什么区别?当然这些抱怨管家只敢在心里。 小心翼翼的道:“老爷老夫人大爷,他们是这么说的,几个小的就暂时不处理,留着给恪少爷和芳小姐逗个趣!小孩子能听得懂人话,不会像小猫小狗那样容易伤人。要是大一点不听话就打杀了,或者卖远一些也成。” 闻人雪不由的想起时萦说的话,“你们闻人家都想我们母子几人死…”想着想着内心不断翻涌,丝丝腥红从嘴角溢出,滴在雪白的衣襟上。 双手撑着桌子起身,慢慢的往门外走。刚回到自己的房里关好门,一口血就喷了出来。人也顺着房门滑到地上死生不知! 时萦是被梦惊醒的,按着咚咚乱跳的心口,自言自语的道:“哎呀,怎么会梦到闻人雪呢?自己又没想他!不过还别说,白头发的他更俊俏了,唉!我这还没走多久呢?头发都换颜色了?” 为了以后想看美男又碰不到,时萦决定把闻人雪的盛世美颜画下了。有空没空拿出来洗洗眼睛,不然万一哪天忘了,岂不可惜! 屋里只有一盏油灯,时萦只好又找出几根蜡烛点上,屋子不再昏暗。执笔作画不再受光线影响了! 以为画不完的,结果动起笔来就停不下来。画完第一笔就想着画下一笔,直到成品完成。 时萦边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边打哈欠,内心还叫嚣着,这美男的魅惑力也太大了些,害得我跟宝宝现在还没睡。该罚,罚什么呢?就罚你在床头睁着眼睛看着我跟孩子睡觉! 闻人雪醒来,发现自己是躺在地上的。慢条斯理的换好衣服,就坐在书案上,开始执笔绘出他睡着时梦到的画面! 大着肚子的美妇人,在油灯烛火下,在执笔认真的描绘着什么? 闻人雪把画绘好,添上色,绝色佳人像是在画中活了一样? 闻人雪看着画中的女子,“你们好吗?我一点也不好,想你和孩子们了!” 第32章 小相 亮光从窗口射进来,床上的小人儿睁开眼睛,小手揉了揉。看了看床上的哥哥,想叫,可又放弃了。 小人儿利落的下床,哒哒哒的跑去侧房,不一会就听到里面传出涮涮的声音。 人从侧房出来后,在屋里瞧了打地铺的小厮大壮,见人没醒,才走到门处,把门打开。走廊的黑暗也没有阻止他前进的小脚脚。 手摸着木墙走到隔壁房,双手推开门,小脑袋往里瞧了瞧。 微弱的光线从窗口照到床上,能清晰的照出床上睡着的是个女子。 他也不关门,就径直跑去床前,往睡着的女子脸上亲了一下!看着这样也没能惊醒女子。 他有点纠结,要不要叫醒熟睡中的人?外婆说娘亲肚子里有弟弟妹妹,要多睡觉觉! 他选择还是去找哥哥,让娘亲多睡会。就在他一步三回头时,发现了挂在床头的画。 哒哒哒的跑过去,“爹爹,你什么时候来的?景儿好想你的?锅锅也很想你的,景儿去叫锅锅。” 跑到隔壁,爬上床,凑在恒儿的耳边,奶声奶气的喊:“锅锅,锅锅,快起来,景儿看到爹爹了。” 喊不醒,就两手抓着人家手腕拖。 恒儿边揉着脑袋的同时睁开眼,就看到景儿抓着自己的手腕。 不等他询问,景儿就惊喜的叫起来,“锅锅,你醒了?” “景儿怎么起这么早?” “锅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景儿看到爹爹了。” 恒儿小大人似的,用他的小手手贴在景儿额头上,又试了自己的,没太明白。 景儿看着哥哥不明白他这是在干什么?不是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这样做吗?他又没有生病。 于是就问了出来,“锅锅,我没有生病,” “那你为什么要说出见到爹爹那样的话?” “嗯,见到爹爹了,走景儿带锅锅去看爹爹。”说着把还在床上的恒儿拉了起来。 两人像做贼似的先把脑袋伸进门,再蹑手蹑脚的走到画前。 景儿嘟着小嘴跟恒几告状,“我跟爹爹说了好多话,爹爹都不理景儿。”说着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转。 恒儿指着画道:“爹爹没有不理你,你看,爹爹可是睡着了的,睡着了说话是听不到的。” 景儿听了,可高兴了,不是爹爹不理景儿就好。 “锅锅,我们坐在这里等着爹爹醒来吧?” 恒儿:“好” 两个小家伙就着盘腿坐下来,两双眼睛就没离开过画像。 四个老头今早起来领着族中的老辈打拳时,发现少了两个小不点,没太在意,才两岁的娃,能睡才能长身体。 时萦醒来就看到两个小不点在她房间,本就美美的心情,更美了。 赤脚下床在两个儿子脸上亲了一下,揉揉他们的小脑袋,“吃饭没有?” 景儿抢先回答:“景儿和锅锅等爹爹睡醒了一起吃!” 时萦:?这是什么答案?就在她疑惑之际。 景儿又疑惑的问:“娘亲,爹爹为什么跟你一样能睡?” “啊?” 景儿指着画:“爹爹怎么都还不醒?景儿饿,” 恒儿也想要知道,所以眼巴巴的盯着时萦。 时萦这才记起来自己挂起来晾干的画,她想现在收,来不来得及? 尴尬的舔了舔舌头,“那个,这不是你们的爹爹,这只是一幅画,娘亲画的。” 两个小家伙眼睛一挤,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坠。 时萦:谁来拯救一下她? 眼珠子一转,娇嗔道:“哎呀,你瞧瞧你们这是在干嘛?你们是男子汉耶,怎么能这么随便掉金豆子呢? 你们爹爹他现在很忙的,你们奶奶平时是不是很凶?他得为你奶奶赚钱,不然奶奶会生气。生气会怎么样?” 两娃带着哭腔道:“会打骂我们!” 时萦闻言抚额,不都说小孩忘性大的吗?这才两岁的娃耶,啥好事不记得,记得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干嘛? 唉!为了阻止两娃掉金豆豆,只好附和道:“所以现在爹爹不在船上,娘亲又知道恒儿景儿想爹爹了,所以才把爹爹画下来,你们想爹爹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了。” 两个小家伙对看一眼:“那我们去吃饭了,爹爹还在吗?” “在” “真的” “真的,只要这张纸不坏,你们爹爹都在。” 恒儿:“那娘亲多画几张爹爹,就不怕弄坏了?” 时萦表情龟裂:这小子是有读心术吗?自己刚才还想,要不直接毁了画。结果画还没毁,又直接安排上了任务… 从那以后的好几年间,每个孩子就都要一幅爹爹的画。春季,“娘亲,爹爹该换下冬衣了!” 夏季,“娘亲,爹爹该换薄衫了!” 秋季,“娘亲,天气转凉,爹爹该加衣衫了!” 冬季,“娘亲,天气寒冷,爹爹该穿裘衣了!” 每当那个时候,时萦都非常郁闷,为什么要那么手欠呢?直到把几个时时念叨着爹爹的娃,训练出来会描人相时,她才解放! 而此时的她挺着一个大肚子,正在给几个娃画他们的爹爹小相,还要每人一张。她脸上笑嘻嘻,心里苦唧唧! 闻人雪一直撑着身子,等管家他们查找时家的情况。 在万丈镇得到的情报跟他打听到的一样,那么万丈镇其它村情况如何?还得等等! 直到两日后,都得出一个结论,凡有姓时的人家,都是本村的原着村民。不知何原因,都卖了田地及房子。 有好事的村民向前询问,得知是要远游… 闻人雪,不知道这个情报对他来说是好还是坏?他只知道他好像失去了活着的目标! 于是在得到情报后,吐了压在胸腔的血,一声不吭的骑着马走了… 直到闻人海夫妻俩作古,也没有人在四遥城见过闻人雪,从此闻人家三公子,像活在画本子里那般! 骑着马出城的闻人雪,本来早就撑不住了,可他又梦到了时萦母子五人。 身着轻薄衣衫的时萦,坐在书案前挥墨作画,手法流畅,一看就知道是个老手。 四个孩子,两个大的趴在书案的一左一右,两小的趴在书案正前方。不约而同的看向还没有作完的画… 第33章 涨水 直到撑不住从马上摔在地上,溅起了一阵灰尘。 把扫阶梯的小僧童吓了一跳,转过身,才看到摔在地上的人。 一梯梯的跑下来,先伸手试试,有没有气? 先来鼻息,嗯…怎么没有? 再来脖子,时有时无,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最后直接贴胸,嗯,还好,有气,只是快没了! 小和尚先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才伸手去扶人。 人家胳膊是抬起来了,脑袋上半身也移动了一小步。但想象和现实的差距就是,他一个武僧,还搬不动一个人吗? 现实是,一个八岁的娃,再大的力气也没办法扛得动一个成年男子,还是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 经过他这一挪动,闻人雪的脑袋贴着阶梯。 吓得小和尚把人家胳膊丢还给人家,上前仔细查看人有没有被他撞到头?本来离死不远了,要是真撞到了,那就是直接被小僧提前送到阎王殿了!小和尚想着。 看着刚刚好是头发贴着阶梯,小和尚松了一口气,顺便送了一句“阿弥陀佛”给闻人雪!才挠挠光溜溜的头! “师傅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我想救,但搬不动啊!施主,你不会怪我的吧!” 说完哒哒哒的朝着自己的扫把走去,又继续扫地僧的工作。直到把阶梯扫到最后一梯。 小和尚又纠结了,是继续扫呢,还是跳开这一段不扫? 继续扫,那阶梯上的灰尘和扫到那地上人的头上,雪白的头上沾满灰,太脏了,不行! 不扫吧,主持师兄看到了,又要被罚扫七曜!唉!做和尚也太难了! 去山下挑水回来的师兄们,先是看着转着圈的静缘,后才看到躺在地上的闻人雪。 静缘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师兄们挑水回来了。 纠结的脸立马露出缺了门牙的嘴,“师兄你们回来了?” 静安看着地上的人,“这个老伯怎么回事?” 静缘抹了两把光溜溜的头才道:“还能怎么回事?摔的呗!” “怎么摔的?” 静缘指着在山门路边吃草的马,“啰,从上面摔下来的!” “那你怎么让他就这么躺在地上?” “那我还能怎么办?瞧我这个小身板,能搬得动这么重的男人吗?”静缘说着还捏了捏自己胳膊上的肉。 静安:自己说的是这个意思吗?能不知道他是个孩子?唉!算了,救人要紧! 静安把他挑的水放在地上,背差闻人雪就们山门走去。 闻人雪的坐骑已跟着迈上台阶, 静安看着静缘:“静缘,把马牵着走车路!” 时萦吃完饭,才休息一会,四个孩子都围着她要爹爹。 她只好回到书案前,给兄妹四人画闻人雪的小相! 静缘看着主持师兄认真的把脉,之后又是开药方,煎药。期间,他硬是没能找到问话的机会。 等熬好了药,让他喂药时,主持才道:“好好养着!”人就没影了。 静缘知道,这好好养着说的是谁? 夜晚,船上的人都进入了睡眠,不知从哪来的另一股水流冲入万丈河。本来直行的船只,被这股冲击力冲离了原本的轨道,朝不知名的地方驶去。 而船上的人,毫不察觉! 清晨霞光散满大地时,船上的人继续起来,看着一眼就能看到河两岸的青山。开始掌船的人还不觉得。 四个老头本来训练完小辈,又开始他们的钓鱼活动的。等找坐姿才发现水的颜色不对。仔细瞧了瞧,才发现行道也不对。 大伙拿出地图,查看行线,还真不是原本该走的道。 都行驶了一晚上的船,想原路返回又不现实,只好顺着河道继续走。 家里的成年男子,都坐在甲板上观察水流情况。 孩子们都感觉到了,气氛没有之前那样随意了。都安静的回屋做自己的任务去。 开始行驶一天的路程还好,到了半夜,下起了大雨,河道的水位明显在增加。再这样下去肯定不成,但这些地方又没在可以停放几艘大船的地方。 只好让轻功好的侍卫先上岸,找到落脚点,可以先安置女人和孩子。船的事,再想想办法。 时萦有被雨水声惊醒,感觉船摇晃的程度就知道在涨水。之后就一直观察行驶情况? 在天刚擦亮时,找到了河道拐弯处。挡住河水改道的是块巨石山。 想要让船停下来,暂时只能是这里。但面对巨石,又犯了难。 探查路况的侍卫来报,前面百丈之处,河道被毁,良田被淹。 几个长老商量,就把船搁浅在哪里。就不用四处找地方借宿了。 在湍急的河道里想要把船强行改道,得费不少工夫,要不是家里的男人都会武功,这事还真办不成。 等把船停下来,已经过晌午了,厨子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准备饭菜,直接煮成面条。 几个老人,都上了年纪,为了停船,被折腾的不轻。吃了碗面条直接倒头就睡。 男人们无论是主子还是仆人侍卫,都参与了停船事业。吃过饭也被勒令休息,以防晚间有什么事帮不上忙。 下着雨的天,哪怕是夏季,也是黑得很早。 夜间还真的出事了,密密麻麻人,踩着竹筏包围了几艘大船。 看此情景,要么主动让船,要么船被人抢。 不是打不过他们上千人,而是该不动手,时家人一般不会动手。一旦动手,就是血腥一片,此法要不得。 大长老看着这群人,不像大奸大恶之人。 和几个兄弟商量一番,腾出两艘船来解决麻烦。 就是船上的粮食不好搬,放弃又不可能。最后也没有商量出结果来。 在其他三人还在想子时,二长老直接拎着时萦,把两艘船里面的东西给端了。顺道把船上的侍卫撤到另外两艘船上。 大长老:老二这性子,一辈子都这样简单粗暴。不过,此事办得不错! 三长老:哟,没瞧出来,二哥居然是个闷声干大事的主。 四长大:二哥话不多,做事够直接。 船上留下贴身侍卫,其余的男子,都去帮忙老乡们转移阵地。 第34章 灾民 家里的孩子哪里见过这阵仗,在他们的印象里,最缺吃喝的就是街角的乞丐。那人数也是有限的!不像现在这里,不断有人朝他们的大船靠近。 大长老让家里的儿媳妇孙媳妇们安抚好小崽子们,早点睡,没事干别出去瞎晃悠。把身上的珠钗玉钏全收起来。 明儿个,全给换上普通棉布衣。 几房儿媳闻言,纷纷把看热闹的心收起来。让丫鬟点着油灯把衣服鞋袜全找出来。 时萦收完船仓回来,经大长老提醒,把各房的普通衣服全放在船仓。由各房长老去告知家里人,让他们自己去搬。 顺便把收起来的金银玉钏搬走,不让这些东西放在明面上惹祸。 时萦让自家老爹点着油灯,一起去查看一下粮食存放点,还剩多少?好趁机填补好。 看此情此景,接下来想买到粮,不太现实。 等把三艘船都补填完,时萦才回房睡觉。但在她睡觉之前,先放了几艘小船出来,防止要用时不好找借口拿出来。 由于人口聚集在了一块,时萦独自一屋的待遇取消了。 四个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娃,“嘟哝着,娘亲!” 看那个状态就知道还在梦中… 翌日,大伙都顶着黑眼圈起床,倒不是不愿意多睡会,实在是太吵了。 什么声音都有,哭喊声、打骂声、争吵声。 每艘船只有十来丈远,就是捂着耳朵也能听到呀! 家里的孩子还不习惯穿普通棉布衣,但找不到平时爱穿的衣物,只好接受家里的安排。 外面怎么处理,时萦帮不上忙,被挡在屋里。 用家里老人的话来说,不管你有多大能耐,你现在都只是个孕妇。 三艘船上的厨子,被安排尽可能多做些干粮,怕到时候灾民多,做饭不方便。 船外还下着雨,水位还在继续涨,更重要的事,灾民太多了,二船安置起来已经很挤。 吃喝拉撒都是个大问题,总不能让人家饿死,但要白给粮食又不成,这样岂不是让才百人的时家人,面对几千灾民? 一家子坐在一起想办法,侍卫奴仆想到办法的都有十两赏银。 有赏银拿,这事他们就熟了,每次主子有赏银的事,一般比没赏银的事干得好,干得快。 他们不缺吃喝都这么积极,那缺吃喝的灾民听到有赏,不更积极? 时家众人听到下面的提议声,也知道怎么做了。就让时伯把赏银发下去,并讲明还想到什么好方法记得告知主家,依然有赏。 由时萦的堂哥时长(zhang)、时华、时野、时新、时方、时常、时同,还有时萦的双胞胎哥哥时轩和时弈,带着当地的民众乘小船及竹伐找出路。 留在船上的大多是老弱病残,这就给一些游手好闲之辈可乘之机。 从船上飘出饭香后,一群躲在暗处的宵小之辈坐不住了。 带上自己的一群小弟,踩着竹筏快速的朝着大船靠近。 竹筏上,一瘦成竹竿似的矮小男子,躬身朝站在竹筏前头高壮的男子林大虎道:“大哥,经小的一早上的观察,有两艘船里面住的全是灾民。 最前头的那艘,里面只有老人孩子和女人。都是富贵人家的贵女!”说着还舔了舔嘴角,暗示之意不要太明显。 “至于挨着前头的第二和第三艘船,里面应该都是这一行人中的粮食和金银珠宝。里面守着的都是一些仆人和侍卫。” 林大虎拍了拍他的肩膀,“猴子,干的不错,等老子们拿下这一票,奖励你一个媳妇。” 猴子赶紧点头哈腰的道谢! 时伯看着被竹袋包围起来的船,快步进入船舱禀明情况! 大长老让家丁留在船上,十二岁以上的男丁披戴斗笠,披蓑衣,操家伙,去甲板上迎接敌人。 让侍卫们仔细点,不要让宵小之人摸上了船。 林大虎看着,出来的确实只有老人和半大的孩子,心里又放松了不少。 他想,只要拿下这里的船,就可以前彳往万仗镇。听说那里十分繁华? 猴子为了在自己老大面前显示自己的能力。 双手叉着腰,朝着大长老道:“我说老头,你一只脚都踏进土里了,你这么着急出来,是想让我们帮你把另一只脚也送进土里吗?” 冲动的敏之见不得自家爷爷受辱,立马骂道:“你才踏进土里了,你全家都踏进土里了。” 猴子指着敏之道:“你小子再敢乱骂,信不信一会劳资逮着你,把你的舌头拔出来当下菜吃?” 敏之面鄙夷之色,“等你能上的船再说。” 林大虎一把推开猴子,大声喊话:“老伯,你看现在下这么大的雨,我和我的这些个兄弟,就只是想上船避避雨。” 大长大看着这群人,手里都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他想,“这群龟孙当他老了眼花?” 面上不显,劝道:“小伙子,生存不宜,能珍惜就珍惜一下小命吧。实不相瞒,你呀,和你这些个兄弟,是没有资格上我们的船。趁早,赶紧走吧!” 林大虎又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平日里只在乡里邻里窝里横。哪晓得怎么分辨哪些人不能惹,哪些人能惹了? 当听到大长老赶人,立马吩咐兄弟们开打。 大长老对着几个孙子和侄孙道:“这些强盗就交给你们了,能不杀就别杀了,废了就成。船上有你们的娘和弟弟妹妹,别被吓着了!” 林大虎闻言,更是怒不可遏,大喊:“兄弟们,为了有个娘们暖床,为了金银珠宝,为了吃饱穿暖,都卖力一些。干完这一票,一辈子吃穿都不愁了。还可以拿着银钱,去别的地方买地当地主老爷。” 众强盗:对哟,船上有娇娘,卖力点,就能钱粮媳妇一步到位,真是人生大赢家。 可想象很美好,实力太拉夸。一群人的竹筏,离大船还有五丈远的时候。 大长老的长孙,也就是整个时家的长孙时元之,身子一跃而起,一顿无影脚输出。站在竹筏上的强盗们全都倒在水里,嘴里还喷出血沫子。 等着表现的其他人:大哥这是不给咱们表现的机会啊? 第35章 山洞 二长老拍了拍站在自己身边的静之,“还愣着干嘛,还不把人全都丢到竹筏上。要等着水泡烂吗?” 静之和其他兄弟下意识的去执行,余下十岁的习之挠着脑袋,“大爷爷,为什么还要救他们?” “那不是救他们,是不允许他们死在水里,到时候这些泡过尸体的水被灾民喝了,会得瘟疫。”三长老拍了拍自己孙子的头,替自家大哥回答。 在捡人和捡尸的几人,也明白了,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要把水里的人和尸捞起来了。 隔壁船,不管是提心吊胆的,还是等着两败俱伤捡漏的。看到时家就这么一个少年郎,把几十号强盗给灭了!同时也把他们内心的小九九灭了! 后面又来几个腾空捡尸的,他们要是敢冒出一个小小的苗头,铁定不止被掐掉小苗头,可能连根一起拔了…呜呜呜,这世道太难了! 半夜,出去的找出路的人回来了,也带回了好消息。 距离此地百里之地,有一座连绵起伏的山脉,够安置这群灾民。 只是上面有不少灾民,大家去,可能会出现抢夺事件。 时家人商量后,还是决定前往,不然这群灾民该怎么处理是个难题。 最主要的是,这一次洪灾,不知道淹死多少人和动物?搞不好会被瘟疫困在船里。现在正好有落脚点,先安顿下来再说。 吃了饭,大家赶紧休息。 翌日,雨停了,不过看那架势,还有更猛烈的雨没下。 有竹筏和小船的人家,赶紧转移,因为他们都知道困在山上,最起码在草根树叶吃。困在船上,除了四面的水,其它什么都没有。 也有少数人抱着得过且过的心理,认为只要在船上,船家就不可能不管他们。 结果不管你是老人妇辱还是幼儿,敢闹事,都被二长老给丢到水里清醒清醒脑子。 没有竹筏和小船的人家,没关系,这不昨天有人送上门来了吗?只是用竹筏得拿个人运尸体。 不强求,都是自己选择。 但为了自己和家人活命,运个尸而已,而且事后还有一斗粗面,在这灾年,哪来这么大的好事? 这不,在水面上,每当遇到运尸的竹筏,都能听到划棹竿的人哼唱着当地的民谣! 不同一期的灾民看到,都暗骂一声,有大病。谁家人不在了,唱得这么欢的? 划棹竿的人:哦,这是捡尸运尸人的快乐,你不懂!等你饿着肚子看着我吃的时候,你就懂了。 等那几家把人运到树林里挖坑埋了,时长大哥应允的粮食已到位。 他们拿到粮后,掂了掂,互看一眼后,一个长得粗糙点的汉子道:“时伯,您给多了,说好的一斗粗面,这布袋里有两斗了。” 时伯很满意他们的态度,耐心解释:“大爷说,一斗是你们运尸的,一斗是搬尸埋尸的。” 几个汉子感激的流泪,俗话话说,庄稼人是手里要有粮,才不慌! 汉子开心道:“小人姓吴,叫吴大。以后贵人有事,记得叫上我们兄弟几人,保准把事干的妥妥当当的。” 其他几个也道:“小人叫林二,陈三,李山,吴老幺。多谢贵人!” 时伯摆摆手,“赶紧回去吧,有山洞住山洞,没山洞趁雨还没下来,把木棚子搭起来。其它事等安顿好再说!” 时家虽然侍卫奴仆多,但他们也要有自己的住处。不然下起雨来躲哪里? 有大点的山洞都被附近的村民占据,家里的男丁全部动手,搭建木棚子。虽然潮湿,但总比露营淋雨好? 时萦偷偷的让自己的傀儡兵,帮忙建她们母子五人的木棚内部。不然湿气太重不利于孩子们的身体,也不利于胎儿。 木棚建好后,没有住成,用老人家的话来说,木头生的湿气重,地上湿的潮气重。 时元之看到自家堂姐大着肚子,就跑过来把花落给背起来,顺便叫来其他堂弟,一人背一个。 冷漠他们还得背米面粮油,空不出手来节需带几个小主子! 时萦一直在想,什么样的山洞没有人占领。到了才知道,远不说,就是路也难走,要不是有功夫在身,她怀着孩子还不敢走。 大堂哥看着时萦笨拙的样子,只好出手一提,把人安稳的放在山洞口。 时萦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时长, 时长被她看得不自在,不满的问:“你在看什么?” 时萦老老实实的道:“我在看,大哥你是怎么娶到大嫂的?” 时长:?“时萦,你找打?” 时萦立马手作休战状,嘴上还不停,“你看你看,又来了,像你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又暴躁的男人,我严重怀疑大嫂肯定得了眼疾!” 时长咬牙切齿的道:“你的意思是,你大嫂看上我是她眼瞎?” 时萦立马反驳,“你胡说,我哪有?” 这时大堂嫂吴氏走过来,时长立马走过去,委屈的告状,“媳妇,萦萦说你眼瞎,” 时萦立马看向吴氏,解释道:“大嫂,你瞧,我还在,大哥就开始告黑状!”说着挽着吴氏的手走了! 时长:?这到底是谁媳妇啊? 时萦边走,边道:“大嫂,我跟你讲,我不是怀孕要仔细点走路吗?你知道我大哥干什么吗?” 吴氏:“他干了什么?” 时萦气愤道:“他嫌弃我走得慢,像老鹰捉小鸡那样,把我从山路上拎到山洞口来了。 然后我就很好奇,问他,他这么粗鲁,大嫂你怎么肯嫁给他的。结果他就说是我觉得你眼瞎,他才跟你告状来着!” 吴氏十分善解人意道:“这是你们兄妹间的事,我就不当调解员了!走,去瞧瞧,你的住处满不满意?” 时萦:“临时住所,随便弄弄就好。” 吴氏:“女孩子嘛,娇养点好!” 时萦:“唉!可惜我现在已经是女孩子她娘了!”说笑间,两人已经进了山洞, 洞口很高,目测有四五丈了,里面大小不一的山洞,能住人的都被打扫过。 几个侄儿们在所有山洞里钻来钻去,他们的理由就是看看山洞里有没有危险? 大人们看着现场也没有他们能帮得上忙的,就由着他们… 第36章 菌子 吴氏指着眼前不大不小的山洞,“萦萦,这里就是你的住处了,几个孩子你不用管,有我们看着,你先休息一下,一会饭菜好了叫你。” 时萦:“谢谢大嫂,有你们真好!” “行了,赶紧休息,自家人谢来谢去的像什么话?”吴氏说着就走了! 时萦一躺下就没再起来,连吃饭也没起来。 秋实和冬香轮番上阵,也没能把人喊起来吃饭。 花落、燕来、恒儿和景儿今日没得午睡,吃饭的时候都睁不开眼了。在秋实和冬香的努力下,才勉强喝了一碗汤。头歪在两人肩上就瞎说着了! 半夜的时候又下雨了,雷声震天响!这一下就到第二天午后。 时萦换上防雨靴,准备去采菌子,听厨房的厨子说,夏季雨后有菌,炖鸡汤很好喝。雨停了,她就准备好了篮子。 很不幸,她刚到洞口,计划就破灭了。一大家的老爷子老太太,再到伯伯、伯娘,老爹老娘,排排队站着。 尤其是她老娘,手拿着一根木棍在手心里敲打着。那模样,哪配得上她的脸? 把篮子往身后一背,“大爷爷、大奶奶、二爷爷、三爷爷、三奶奶、爷爷、奶奶、娘,你们这是要干嘛?要不要我帮忙?” 桑梓:“说说看,你拿着篮子准备去干嘛?” 时萦觉得采菌子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很是铿锵有力的说:“听说雨后林子里有菌子,我准备去采一些!” 话音刚落,迎接她的是腿上挨了一顿揍。要不是她手脚灵活,避开了好些,不然现在腿还能看吗? 时萦:自己是干了什么夭怒人怨的事了?一个个吃人的眼神,是怎么个意思? 心里想得那个理直气壮的,嘴上还是不敢,只好委屈巴巴的问:“阿娘,你怎么打我呢?你就不怕伤着你的小孙孙?” 桑梓叉着腰数落道:“你现在到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了?外面路这么滑,林子这么湿,你怎么没想到孩子呢?” 时萦闻言尴尬不已,悻悻道:“那个,” 大长老:“别这个那个的了,要做事也别急这一时,保护好自己和孩子最重要。想吃菌子,家里这么多小子,让他们去采些回来,你还能不够吃?” 时萦边搓手边小声道:“我这不是怕给家里添麻烦吗?” 大长老:“怕添麻烦就好好待着,无聊就找我们这些老头子切磋棋艺。不想陪我们这几个老头子下棋,你就去教教孩子下棋,绘图。”说完就领着几个长老走了! 桑梓直拾起时萦掉在地上的篮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放狠话,“给我好好的待在山洞里,老娘回来看不到你,仔细你的皮?” 时萦:受伤的世界只有她一人,嘤嘤嘤! 恒儿景儿远远的就开始喊娘亲,时萦朝着他俩挥挥手。以为两娃是想她了,结果人还有一丈远时,出口就是:“娘亲,爹爹的小相去哪了?我们没找到。” 时萦:得,她就是工具人一个。 从袖口里掏了掏,把小小的卷轴递给兄弟俩,“拿着你们的爹爹去吧!” 两人眼睛放光的接过卷轴,“谢谢娘亲!” 时萦挥挥手,“去吧去吧!” 看着毫不犹豫跑掉的儿子,时萦叹了口气! 桑梓的速度很快,出去两刻钟,就提着一篮子菌子回来了。 看到坐在山洞口的时萦,把篮子往她面前一放,“咯,你不是想吃吗?拿去吧!” 时萦瞅了一眼篮子,这是让我生吃?唉!算了算了,还是自己来吧,不然他们做的,可能真的只有菌子! 朝着洞内喊:“秋实,秋实,” “来了,” 洞内跑出一个俏生生的小丫鬟,边小跑边擦手。 “小姐,叫奴婢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慢些,撞到哪里可就不好了。” “哦,没事,奴婢看着路的。” “你注意一些就行,那个你忙吗?” “奴婢手里头的事都做完了,小姐有什么事吗?吩咐奴婢去做,保管帮你办得妥妥贴贴的!” “行,那就你去办!” “说吧,啥事?” “你帮我去找一下我爹,看他在不在这附近?不在叫我大爷爷和二爷爷回来也成,我有事找他们。” “好的,奴婢这就去。” 看着风风火火的小丫鬟, 时萦还不忘提醒一下,“你慢些,路滑,我的事不急的。” “好,奴婢晓得了。” 时得生是跑得最快的一个,远远的就咋呼呼的喊:“闺女,闺女,你怎么了?” 紧跟其后的是四个长老, 时萦看着这架势,回想一下,自己是不是交待错了?不然怎么就一下子全来了? 时得生看着完好无损的时萦,松了一口气。紧张兮兮的问:“闺女,你找爹什么事?” 后面的几个长老是没问,但眼神就是:“说,你找劳资们什么事?” 时萦本想一个人就行了,但一下子来了五个,不用吧,又对不起他们跑这一趟。 时萦指着地上的篮子,“我娘在林子里给我采了一篮子菌子。本来想把它给厨子做成汤的,但我想到做成汤也只是菌子汤,肯定没有菌子鸡汤好喝。这不就让秋实叫你们来了。” 时得生白了自家闺女一眼,“叫我们来你去打野鸡?” “怎么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打,”时萦说着,小声道:“鸡我有,但你们不在不好拿出来。” “所以你叫我们来替你背锅?” “爹,你这话说得好像咱们不是一家人一样?” “所以让我们背锅?” “这不是背锅,是兜底,你们四个是我爷,一个是我爹,还不能帮我兜个底了?如果你们实在不愿意,我自己吃也很香的。 要知道,一只鸡才两个鸡腿。你们五个帮个小忙就得分一个鸡腿。哎呀!这么一算,不划算不划算! 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只用一只鸡就够我们母子五人吃鸡肉菌子汤了!” 几位长老:和着叫他们来炫耀一番,把他们馋虫勾出来就不要了,哪有这么大的好事?必须的抢个鸡腿喝碗汤才行。 于是几人也不废话,“鸡呢?” 时得生:这么快就扯到鸡身上去了? 第37章 鸡汤 时萦笑眯眯的看着四个爷辈人物,“你们愿意兜底了?” 二长老:“行了,要喝鸡汤把鸡拿出来吧!” 时萦感受一下周围没有人,就把鸡笼子放在几个老头面前。 母鸡面对新的环境不适应,吓往咯咯的叫! 二长老知道他们没有准备鸡鸭让时萦收,那就是她自己准备的。 率先把鸡笼子抓在手里,才道:“这里才几只,应该不够一家子吃。要不再拿一个鸡笼子的鸡出来?最起码得让每个娃有个鸡腿吧?” 时萦状试思考,几人都以为她要同意的时候。 只见她双手拍在腿上,十分懊恼道:“哎呦!是我考虑不周,二爷爷,要不你把鸡笼还我?咱们还是只喝菌子汤也很好的,这样不用担心分配不均了?” 这妮子,油盐不进,哼,到了我手里的东西岂有还回去的道理?二长老这么想,手也很实诚的顺手把篮子里的菌子提起来。 还很不要脸的说:“这些够我吃了,你们随意!”人影不见了,话在空气中飘散。 时萦看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还能这样?” 余下的长老互看一眼,他们得赶紧跟上,不然一会汤都没他们份… 时萦又看着他老爹,心想,这个不会也不吭一声就消失吧? 时得生搓着手道:“闺女啊,你二爷爷就好这一口。不过你放心,一会他不给你留鸡腿也会给你留一碗汤的。” 涮锅汤?洗碗汤?时萦才想到这里,哗啦啦,雨毫无征兆的给她浇了个透心凉。她想,好了,现在又有落鸡汤了! 时得生本来想叫闺女赶紧回山洞换衣服,得了风寒就不好了? 谁知人家留下两笼子鸡,话也不说一句的走了。 时得生想,这是闺女特意留给他的吧?唉!这闺女还是心疼他这个爹的? 二长老边拔鸡毛,边哼小曲, 大长老在一旁烧火,大铁锅冒着气… 三长老和四长老在挑菌子, 三长老:“咱们把篮子里的菌子挑好,再去采点回来,这点太少了,还不够一人一口。” 四长老:“要不我现在就去,你挑?” 三长老:“行了,咱们挑快点,一起去,采得也快。” 时得生提着笼子走进灶间,“哟,都在嘞!” 听到说话的几人,忙着手里的活,都不待搭理他的。 时得生把鸡笼提到灶口,“大伯,我衣服湿了,让我烤烤呗。” 这时大长老才抽空瞥一眼他,不看不要紧,要紧的是这小子提来的鸡。这下子够全家喝顿饱汤了! 兴奋的喊:“老二,处理好了,这里还有,得生这小子刚提来的。我就说萦萦那丫头不是个小气的,今儿个这么反常,合着是逗我们几个老头子!” 二长老一边拔鸡毛,一边思考怎么剁鸡肉,每人都能分到一块。 都计算好了,被自家大哥一句话打断了,心里说不出的恼火。 计划着重新划分鸡肉时,耳边又响起了大长老的声音,“老二,你手脚麻利些,这里还有两笼子鸡没杀!” 二长老:说什么大话呢,鸡没杀?鸡不都被他杀完了吗? 为了证明他已经杀完了鸡,特意去看一下他放鸡笼的地方。 看到空鸡笼旁边还有两笼羽毛湿了的鸡,活鸡。这下子高兴坏了二长老,不用再计算一只鸡该剁几块肉了… 三长老:“大哥,我和老四去林子里转转,再采些菌子回来,大家都能喝一口汤!” 时得生:“三伯,外面在下雨呢,你和我爹帮二伯杀鸡,我带几个小子一起去。既然都会吃,那就都要出力才行…” 就这样,林子里多了,一群看不清样貌,披着蓑衣的人,冒着大雨乱蹿。 小剧场:藏在树底下躲雨的野鸡,“啊,蓑衣怪,你不要过来啊。爹,娘救命啊!”一只大手从夹缝里逮住了它的脚。 “我飞,我飞飞飞,哇哇哇…爹娘,我的翅膀不管用了!” 鸡爸爸:“乖儿子,别喊了,我和你娘也被逮了!” 鸡妈妈:“说好的下雨天安全,放心在家宅着,现在好了吧,被蓑衣怪一锅端了!” 鸡爸爸:“哎呀媳妇,你瞧咱们一家整整齐齐的上路,挺好。” 二长老把装菌子的篮子递给三长老四长老,“咯,老三老四,这是你们的活。” 他正准备杀几人带回来的野鸡, 大长老道:“老二,把这些野鸡给时伯他们,再拿出一半菌子一起送过去。” 二长老:“大哥,这可是孩子们逮到的。” 大长老:“那能怎么办,不拿野鸡拿你做好的鸡?你舍得?” 二长老看着瘦弱的野鸡,又看了看锅里肉嘟嘟的老母鸡,他好像都舍不得。但必须二选一的话,那就给野鸡吧。老母鸡他都闻到香味了,再等半个时辰就可以先尝尝味了。野鸡还没开始收拾,等不起! 吃饭的时候,时萦的汤碗里分配到了一只鸡腿。 她偷偷的看了一眼,哇,这些老头子也太有爱了,居然只给她一人加了鸡腿。当然那群小娃娃不算! 嗯,时家祖训,好东西,要独享,自己碗里的鸡腿必须吃独食… 幸福满满的吃饱喝足后,又遛达到洞口,看着雨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时长和时华戴着斗笠,披着蓑衣正要出门。 “大哥二哥,下这么大的雨,你们要去哪里?” 时长:“我们去查看一下灾民的情况,” “侍卫去不行吗?” “他们去不同的方向查看水位和灾民了。” “非去不可吗?” “当然,灾难时期,要时时掌握情况,不然发生突然状况会往棘手。” “那你们注意安全!早些回来,我给你们准备好吃的。” 时华插嘴道:“这算是萦萦犒劳哥哥们的?” 时萦笑眯眯的回:“算是吧!但平安回来的人才有哦!” 时华:“知道了,” 时长:“要在洞口坐着,记得添件薄衫,风吹雨落有些凉。” “好的,我这就去穿,大哥二哥,早去早回。” 时轩和时奕也同样装扮出来, “咦,大哥哥,二哥哥,你们也要出去查探情况吗?” 时轩:“还有谁去了?” “大哥和二哥呀!” 时奕:“哥,我们还去吗?” 第38章 卖粮 时轩:“既然大哥二哥去了,咱们就不去了。回去拿上筐和篮子,采菌子去。” 时萦:“不是吧,你们俩为了口吃的,冒雨进林子,得了风寒怎么办?” 时轩闻言,丢下一句,“一会在洞口等,我去找蒋大夫拿把药锄。” 时萦看着两个哥哥的背影,摸了摸凸起的肚子,感叹一句,“很好,有你们,娘亲都不用偷懒…” 雨水没有要停的意思,家里的女眷和丫鬟婆子,得了闲,洗手帮着厨子做干粮。 听从各处打探消息的人回来,整座半山腰都挤满了人,到处搭的都是避雨的棚子。每天都有抢吃喝住的事情发生。水里飘着的都是尸体,人的,牛马猪鸡鸭鹅,应有尽有。 雨一停,太阳一晒,加上雨淋得风寒的人,瘟疫迟早会发生。下山已无退路,留在此地,家里孩子多,明显不行。只能翻过这座山,去往没有灾民的山头,避过这场灾难再说。 时萦也没闲着,把做好的干粮收起来。这些是几个长老和时得生先经手,再由时萦收藏。 防止突发事故,不用眼巴巴的指望一人。 大家在这里待了五天,眼看着灾民搭木棚离山洞只有百来丈了,经过一家人商量决定再住一晚,明早哪怕下再大的雨也要出发。 大长老叫来大儿子,让他带着人现在就就探路,找个易守难攻之地先让家人安顿下来。顺便让大儿媳带上各房的媳妇收拾家当,出发的时候好带走。 夜晚,出去探路的人没有回来。家里的人该收拾家当收拾家当,该睡的睡。 翌日,天公作美,雨没下了,看天空明朗的情景,可能结束了下雨。 那为了吃的,山下的人随时会摸上来。大长老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把全家人喊起来出发。 小孩子们听说去山里能采菌子煮鸡汤,都很积极的穿衣。 时萦是最后一批出发的人,因为要收拾多余的东西。 走着走着,身后跟来一群人,二三十人的样子。 大长老道:“为何跟着我们?” 吴大背着不省人事的吴二,气喘吁吁的道:“贵人,我们得罪了一帮灾民头子,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只能我们几家相约一起闯上了,不知道会遇到贵人。” “因何事得罪的人?” 吴大:有关妹妹,他不想说! 吴小妹看哥哥不吭声,便抢先道:“贵人,那贼子看中咱们几家的姑娘,反抗时,伤了我二哥。他们说今天要是不把我送过去,他们就要杀了我全家。” 林春花这时也站出来,“贵人,我也是他们今天要的人之一。” 陈二妮:“我也是” 这时十二岁李春芽也站出来,“还有我,” 时萦看着这么瘦小的姑娘,那些人是畜牲吗?哎呀,肚子被踢了。怪自己刚刚情绪不稳,不然孩子也不会不满。 几个老人挥手,“那你们走吧!” 吴大:“贵人,你们先行,小的们走后面就行了。” 二长老:“叫你们走就走,这么啰嗦,不想走了?要留下来?” 吴大闻言立马说:“走,我们现在就走,贵人随意!”说完背着人一溜烟领着人跑了,那架势像晚一点会被留下来一样。 时萦:“大爷爷那些人怎么处理?” “让你爹去查探一番,所言非虚,把人处理了。” 时萦转身朝自家爹看去,哪里还有人? 时得生来回只用了一刻钟, 时萦睁大眼睛,“爹,你不会走到半路返回来了吧?” 时得生:“你爹我办事就这么不靠谱吗?” 时萦点点头, 时得生:这闺女要不得… 二长老不愿意待在这林子里,风一吹,树上的雨滴在脖子里怪凉的。还有时不时偷袭的蚊子。 不满道:“说正事,” 时得生这才道:“我去的时候,那帮畜牲大清早的就不干人事。我就把人全解决了。 又观察了一下,性子强硬又公正的人,叫他找人把那些人埋了,把留下来的粮也分了,我是看着开始分粮才回来的。” 大长老:“那些粮够他们吃多久?” “没多少,可能每家不够一海碗。” “那咱们回山洞,把粮食分一下,每家准备两斗粗粮。” 二长老:“咱们有这么多口袋吗?” 其他人闻言,都齐刷刷的看向时萦。 时萦眨巴着眼睛:“你们别这么看我,怪惨人的。咱们有事说事行不?” 大长老:“你手中有多少口袋?” “不多也不少,但我不赞成送,” 三长老:“那他们没粮会死人的!” 时萦:“我知道啊,但也不能送啊!” 四长老:“说说该怎么做,咱们得快点,前头人还得着呢!” 时萦:“很简单,有钱用钱买,有物用物换,实在没有,刚下过雨,林子里数不清的菌子,干木头,这些哪样都能换粮。 咱们就给他们两天换粮的时间,过时不候。” 几个长老商量一番,觉得可行,又叫时得生去传话。 顿时人群中就有人要用银钱换, 时得生举起手,“要用银钱和首饰物品换粮的,在一边排队。不可随意打架,影响换粮的事,不换粮了,可别后悔就行。” 本来不当回事的人,决定先按照人家要求来做。 时得生看着排好队的人道:“你们都准备好装粮食的东西,没准备好的去准备,别到时候没东西装粮。” 人群里,有人大声说:“咱们出来的急,都没带上家当,哪里有装粮的东西?” 时得生:“没有吗?” 人群里七嘴八舌的道:“没有,” 时得生想,她闺女一定能解决,便道:“那你们排好队跟我一起去换粮。” 众灾民抓着树枝艰难的走在山路上,看着走在前面犹如脚踩平地的老头,他们没脸抱怨了! 时得生把事情都给几个长老和时萦讲清楚了,就眼巴巴的看着时萦,等着他做决定。 时萦:“这事好解决,粮袋可以用菌子或者枯木材换。不管是粮或者粮袋按正常价来。” 三长老:“就不能少要点钱吗?” 大长老:“就按平时的价钱来,不管是粗粮细粮,菌子还是枯木柴。不涨价,也不能低价。” 第39章 遇虎 时得生把要求给排队的灾民说完,大多数都能接受,只有爱占便宜的少数人,叽叽歪歪道理一大堆,被二长老像拎小鸡仔一样丢出队伍。 顺带来了一句:“你来错了地方,这里的粮食太贵了,你不配吃。” 其他人还想趁机捞好处的,看主家不好惹,也就息了这心思。等换了粮,谁还去采他娘的菌子干啥,有那等时间,还不如多躺会省粮。 时得生为了不让几个长老和自家闺女累着,就趁他们换粮的时候,去逮了几个小厮和手脚麻利的婆子回来帮忙。 时萦见到人的时候已经午时了,累得腰酸背痛的。 见到接手的人来了,双眼比阳光还晃眼。 大长老让婆子先煮面条充饥,能流着吃。 时萦最后一个吃,因为她吃了就该休息了,劳累过度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饭后,她躺在石头上,手撑着头看换粮的人。 这时候才来换粮的人,一般都是用枯木柴或者菌子来换的。 人群中有个七八岁的小娃娃,脏兮兮的,已经分不清楚男孩还是女孩了。脆生生的道:“娘亲,那个躺在大石头上的大叔好懒哦,还不孝顺,这么大了,还让几个老爷爷干活,他们头发都全白了!” 妇人赶紧把枯木放在地上,捂着小孩的嘴,“柱子,别乱说话,那是别人家的事,你个小孩子管不着。” 可那小孩被捂着嘴,眼睛还是盯着时萦看,那眼神好似在说,叔叔明明就是在偷懒,娘亲为什么不让说? 时萦收回目光,不再看这些受灾的人,不是她不愿伸手帮,而是帮不了。 就像一个人摔倒,你可以伸手拉一把,但你背起那人走一样。 两天对灾民来说很快,还能找到更多的东西来换粮。 时萦翻出盐和菜种子,想要的也可以换。 大长把这场雨后可能会得瘟疫,叫他们自己注意一些,有吃的,能别下山就别去。等确认没有疫情后再去也不迟,有死尸最好挖深坑埋了。 时萦在出发前,在山洞周边都散了些菜种子。谁有机会吃就算谁的! 时萦一行人,因带了几个不会功夫的小厮和婆子,只能步行。 为了将就那几人,几个长老和时萦,顺手采了好多菌子和山果。 时萦一边吃着杨梅,一边道:“爹,你就这么把这种没吃过的果子让你闺女我吃?不怕毒死了我,你没闺女了?” 时得生一边摘一边回:“你毒死了,劳资照常有闺女!” 几个长老:唉!年轻就是好,这么酸的东西牙都受得了! 时萦不喜欢闻树林里的成年腐叶味,加上刚下过雨放晴,味道更不好闻了。催促自家老爹,赶紧把树梢上红的摘了。 时得生以为自家闺女又吃完了,加快速度,兴冲冲的把满篮子红彤彤的果子递给时萦,“给,这下子够你吃好久了。” 时萦接过后,“爹,你跟赵嬷嬷他们在后面慢慢来,我先把你摘的果子给娘送去!” 时得生看着除了自己,没人了,赶紧追上去。 追了五里地的样,只有婆子和小厮,四个长老和时萦已经不见了。 时得生只好陪着几人走,不然怎么办,这些人又没人会功夫,碰到野猪野狼野狗,任其一种都是要人命的存在。 此时的时得生哪里知道,她媳妇那群人,没遇到野猪野狼野狗,但会跟猛虎来个擦肩! 几个长老和时萦找到最新的行走路线,运起气劲就朝着路线追去。 跃过两个山头,四长老看了一眼时萦:“坚持得住吗?要不要休息一会?” 时萦为了减轻两手负担,扶出一条兜背,这是布庄做出来卖给农人的,现在正好用上。 把肚子兜起来,走路轻松多了。刚打最后一道结是,听到了虎啸声。 时萦心下一紧,赶紧把最后一道系好。 着急的问:“大爷爷,能听出它在哪里吗?” “按照它的速度,可能会和你娘他们碰面。”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能把它的路断了吗?” “我们不知道它下一步在哪里,只能尽可能的赶去和大家会合。” 说完朝二长老道:“老二,你和老四带上萦萦咱们走。” 说着人已经跃上了树梢,踏空而去。 三长老紧跟着其后, 二长老是四兄弟里武功最高的,有他和四长老带着时萦,也不见速度减缓。 时家众人看到后面的人赶上来了,心里都松了口气。 不过这口气松得有些早,因为他们听到了猛兽的叫声。为什么这么确实,还能为什么?一声吼,就能把几个山头上的树震得叶子翻飞。试问,这是一个普通兽能办到的吗? 大长老:“所有没功夫的男人,把孩子背起来,会功夫的刀具拿好,守在家人身边,都不可大喊大叫。” 听着越来越近的树叶碰撞和粗重的喘息声,都知道,大家伙要跟大家见面了。 小孩子们,不知道是怕自己害怕惊叫,还是紧张,都把小拳头放到嘴里咬着。 时萦害怕她的四个孩子咬伤自己,给他们干净的手帕,让他们咬,手里也都放跟小木棍,让他们不觉得太过害怕… 本来在奔跑中的老虎,闻到生的气息,本能的放缓速度。但带来的冲劲,把它脚下的石头、石子、泥土全都顺着陡坡滑向山岰的沟渠中。 瞬间咚咚咚的水溅声,本就浑浊的山河水更浑了。 这时大伙都一个想法,那就是,幸好面前有条河,不然那些石头说不定就滚到自己身上了? 两军对峙,要么两败俱伤,要么一方败北。 时家人知道他们不能动手,不然会伤着孩子。 大老虎不知道是不饿?还是顾忌着对方人多?呲牙扫了一群人一眼,调转虎头,顺着山背继续往别的山头跑。 小家伙们等没看到了猛兽,才叽叽喳喳的讲… 众大人才松了一口气, 时野跃上枝头听到虎啸声已经去了很远,跃下树禀报情况。 大长老:“看样子,它只是路过!” 八岁好时灼揪着头上的小辫子,歪着脑袋天真的看着桑梓,“娘亲,我觉得它更像逃命咦!” 桑梓戳戳她额头,“乱说,这可是森林之王,它就是老大,谁还能有那等本事让它逃命?” 第40章 到了 虽然是童言童语,但架不住大人也当真了,组织起人赶紧搭木头过河。 最后一个人过完河,再把木头撤掉,怕真还有猛兽在后边… 之前几个长老和时萦在一起走的时候,时得生没感觉到路途遥远。 现在就剩下他跟着这些人一起走,才知道路有多长? 四个孩子有了时萦的陪伴,开心了不少,虽然大多数都是被侍卫背着,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显示出他们的好心情。 天气越来越热,必须的加紧赶路,不然林中的湿气燥热加重,非得中毒不可。 大长老看此情此景,只好派人去查看还有多久能到目的地? 半天后,出去的人回来了,还有之前去找住所的人一起回来。 来人向各房主子都打完招呼,并道明,住处已找到,地方虽小,但胜在安全。 大长老叫大伙加快速度,争取早点到。 大伙都不敢问还有多远?还要爬几座山?下几个山岰岰? 在太阳偏西的时候,只听带路的人指着一处光秃秃的山崖,“看到了!” 众人闻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中暗道:我的个天,这么陡,这么高,怎么上去? 走在前面的人兴冲冲的去报信去了! 众人就想看看他要怎么徒手爬上去? 就这么一眨眼,人消失在石崖旁, 众人:不见了?揉揉眼,确实不见了? 一众大人还傻眼的时候,小孩子们可没什么顾忌,知道到了地方,还有侍卫在大石旁就不见了。 好奇胜过害怕,都哒哒哒的跑过去,跑了一个,第二个还有不跑的吗? 大人们看到孩子们都跑完了,才想起来追。 来到石崖边边,才发现这里另有乾坤。宽大的石壁像一扇屏风,石壁后面是一个通道,长长的通道可以看到尽头的光。通道的顶部吊着好多石笋,大人走的时候要专心一些,不要头就要和它来个亲密接触,怪疼的! 走出通道,时得海已经领着儿子时长来迎接了。 临时住所还是山洞,只是这次的山洞明显比之前的要干爽很多,洞里也没有霉味。 时长老:“老大,你找个离咱们稍微远点又安全的地方,把外面的那群人安顿了。” 时得海还没说话, 时长便抢先道:“爷爷,我去,我知道哪里有。” 大长老:“谁去都行,顺带提两斗米去吧,他们中有人还伤着呢!” 时长:“好的爷爷!” 一行人都累了,只想去四脚山上躺一躺,哪还有心情聚在一起吃饭?都在自己的住处等着丫鬟婆子端来。 时得生一行人到是已经过了两天,彼时,时萦正坐在大石上看着一群孩子,在跟着时婶种菜。 昏昏欲睡的她听到欢呼声,惊的她差点从石头上掉下来。 要不是离地面近,惊一下脚着了地,非得惊着肚子里的孩子不可。 时萦一脸怨念的看着时得生:“爹呀!你都一把年纪了,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了?你瞧,你刚一呼,把你宝贝小孙孙惊着了!” 时得生主动忽略其它字样,只记得一把年纪这词,立马反驳:“什么一把年纪,劳资才不惑之年而已!” “那也不小了,都好几个娃的爷了!” 时得生手痒痒的指着她,咬牙道:“要不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劳资铁定打得你爹都不认识?” 时萦立马捂着肚子大声喊:“娘,娘,爹要打你闺女了!快来救命啊!” 桑梓挥刀砍杂草兴趣正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气冲冲的提着弯刀向时萦走来, 父女俩看着这样的桑梓,都在心里自我反思,是不是玩笑开过火了? 桑梓叉着腰,“说,你们父女又干了啥?需要救命的?” 时萦不等时得生答,立马告状,“娘,我爹说,他要打得我爹都不认识!” 时得生抚额,这妮子怎么可以告状呢? 桑梓:这父女俩,一个都当好几年爷爷了,一个几个孩子娘了,还一天天胡闹!正准备转身继续去干活。 时萦扁扁嘴,要哭不哭的,故作天真的问:“可是娘,爹说打得我爹都不认识,他的意思是我爹吊有其人吗?” 时得生大吼:“时萦!” 桑梓上前拎着时得生的耳朵,“时得生,你今儿个不把这片地上的杂草锄完,你就给老娘睡露天坝去!” 转身想收拾口无遮拦的时萦,才发现人早溜了! 桑梓:哼,以为跑了就完事了?老娘这次非得惩治一下你不可! 时萦此时正半倚在床上啃着桃,几个孩子有人陪着,自家爹又被娘收拾了。心情那叫一个美哟。 桃子才啃到一半,她的四个娃找来了,其他孩子也一并来了。 四个好问候一声后,就开始要爹爹的小相。 时萦把画给了他们,结果四个娃来了一句:“娘亲,爹爹的小相怎么还在穿厚重衣服?现在大家不都在穿薄衫吗?娘亲,帮我们把爹爹的衣服换成薄衫吧!” 时萦:换,你们几个小嘴巴拉一下,苦的是我自己。 于是立马拒绝,“唉!你们娘亲我爬了几天的山,劲还没缓过来,等过几天娘亲好些了再帮你们成不?” 燕来蹙眉不解的问:“可是外婆不口说了…”着了,说漏嘴了! 时萦:怪不得她房中来了这么多娃。不过她是这么随便就能妥协的吗?当然不能!哪怕是一群可爱的小娃娃也不行。 被拒绝的四个娃,只好垂头丧气的跟其他小孩子道歉。 时萦假模假样做个困得睁不开眼了,成功的把一群崽子打发了! 时萦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得还得将就一晚,明天找人把洞口装上门。不然谁都能随意进出她的山洞,心情相当不好! 翌日,时萦为了不被小孩子们缠上,早早的就出门了。走之前还特意吩咐秋实和冬香,找人把山洞口给装上门窗。 花落、燕来醒来就来找时萦,就是为了画小相的事。 结果来到时萦的山洞,里面哪还有什么人? 询问之下,才从秋实那里知道,自家娘亲很早就出门了。 兄妹俩只好垂头丧气的走了。 燕来:“哥哥,你说娘亲去哪里了呢?” 花落:“不知道,” 燕来:“那我们要去找吗?” 花落:“你不怕再碰到老虎吗?” 好吧,花落这话成功劝住了燕来。 第41章 打扫藏书阁 闻人雪醒来后就一直没说过话,这让静缘小和尚十分苦恼! 赶也赶不走,主持拿也拿他没办法,只好请教老方丈。 老方丈看着天空,“让他打扫藏书阁吧!” 主持:“那怎么成,藏书阁里的藏书,可是不能让外人轻易读取的。” 老方丈:“可他不是外人,” 主持:“什么?” 老方丈:“你去安排吧,以后你会知道。” 主持只好安老方丈说的办, 就这样,闻人雪只要睡醒了就待在藏书阁。 守书阁的长老,经常看到他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鸡毛掸子。 起初,书阁长老还以为他只是拿着鸡毛掸子做做样子。想直接把人赶走,又想到方丈的嘱咐,才决定眼不见为净。 等人走后,去检查一下书阁被打扫的情况。如果有好好打扫,没有偷懒,哪怕一天就只打扫一层也没关系。 要是一层也没打扫,就别怪他向方丈打小报告了。 满是青筋的老手往书架上一摸,凑近眼前一瞧,没有? 嘟着用力往架子上一吹,嗯,也没有?他疑惑道:难道那小子真有打扫过书阁? 看过一层,又跑到第二层去,结果都一样。不死心,把整栋书阁七层全检查完。累得他捶着老腰,扶着楼梯扶手。 暗道:那小子手脚怎么这么快?一个时辰就打扫完整个藏书阁?唉!老了老了… 老方丈看着从山下挑水上山的闻人雪,抚了抚雪白的胡须,什么话也没说迎着朝阳打坐。 挑满水缸的闻人雪,又跟在一群武僧后面耍棍棒。 以前在家虽然跟着武师学了一些可以自保。要像现在的武僧这样拳拳带劲,棍棍带风刀! 主持陪着方丈下棋,不解的问:“师傅,那人一看衣着就是富家子,为何要留下来吃这份苦?” 老方丈:“也许对他来说,身着华服才是苦呢?” 主持:“怎么可能呢?人们不都追求吃饱穿暖富贵长吗?” 老方丈:“你不是他,又怎知他如何想?” 主持:! 老方丈把棋子一放:“你输了,好好打理寺院吧,参悟经书之事,就交给慧根好的弟子吧!” 主持一本正经道:“师傅,要不弟子不干这主持了,也能认真参悟经书,长出慧根。” 老方丈:这个孽徒,居然想到威胁师傅了!哼…看我不急死你。 于是老方故作沉吟,半晌才道:“嗯,就按你说的办吧,的时候瞧瞧你们师兄弟中,谁合适就交接吧。正好为师这里有一经书参不透,你都自告奋勇了,为师怎能让你失望。”说完就自顾自的品着茶。 主持:自己只是说说而已,可不是真的要干参悟经书的活? 立马跪在老方丈面前:“师傅,弟子觉得打理寺院就很好,师兄弟们参悟经书已经够辛苦的了,哪还有精力打理寺院?”主持说完就跑! 把一旁伺候茶水的小和尚给逗乐了。好奇的问:“方丈真的会让其他师伯师叔当主持吗?” 老方丈:“当然不会,他们现在干得好好的,没事找事干什么?再说,你这主持师伯从小长在寺里。按理说就是一块木头也都学会了认字,研读经文。 翩翩他就是个另类,你念他能跟着念,甚至背下来。但把字指给也或者写给他,又认不得了,教不会!” 小和尚:“那就是说师伯不识字?” “嗯” “那方丈为何还要师伯参悟经文?” “不这样,你师伯老是拿不当主持来威胁我。” 小和尚:老方丈和主持相处得像对父子。不过这样也说得过去,毕竟主持就是老方丈化缘的时候捡到的。 燕来,边散菜种子,边问:“外婆,你为什么会挖土?” 桑梓:“学的!” “跟谁学的?” 桑梓指着不远处挖地的老农、小厮、丫鬟、婆子,“他们呀?” 燕来看着忙活的人,“外婆,他们不像师傅呀?” 桑梓:“那燕来觉得师傅是什么样的?” 燕来:“师傅就是师傅样的呀?” 桑梓:“那花落认为师傅是什么样的?” 花落摇摇头“不知道!” 桑梓:“你们要记住,不同行业的师傅着装,习惯,生活环境都不一样。我们不会的,别人会,他们就有资格成为我们的师傅。不能因为他们穿得不如书院的夫子干净,就不能成为师傅。比如一个木工师傅,他要是穿上夫子的衣服做工,他一天的工钱还不够买那身衣服的。” 看着迷糊的燕来,桑梓停止了说教。等他们长大一点就知道了! 时萦爬到崖顶,享受着微风拂面,就是不够完美,没有大树遮阳,太晒人了。 晒了一刻钟,太热了,只好找顶草帽戴着。 不知道是不是时萦运动过度,肚子里的娃,左踢一下,右踢一下的。还好她有经验,不然非得吓着不可。 时萦坐着无聊就想到,传言,一般高山断崖都会有珍贵药草存在,不知道这个崖上有没有? 站着看,脚下的石子沙沙的往下滚,有点像要塌方的形式。唉,她想这个方法不行! 蹲下看吧,好像也不行,肚子受不了。趴着看更不行,这不是妥妥的压着肚子吗?没有药还能用钱买,没有孩子能用钱买吗? 时萦想说不能,但外面几两银子就能买到,她不能违心说。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多少银钱也买不到她的孩子! 不能找药材,但总能吃吧?呼啦呼啦的把自己想吃的全摆上了。 看着盘子里的烤鸡,她有点犯难,是拿起一整只的吃?还是先吃鸡腿? 好像不管怎么吃都要动手,光用筷子夹不了。 拿出水洗手,把水放进食盒里,正准备拿扯鸡腿时。 一只大手把整只鸡端走了, 时萦想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抢她的东西。 顺着主人的脚往上看,惊呼道:“三哥哥?” 时清顺势坐了下来,“你也不嫌热?在家不能吃?” 时萦悻悻道:“那氛围不一样,” 时萦说话的时候,时清已经抓着烤鸡往嘴里送了。 时萦:这是光明正大的吃独食啊! 第42章 被劈晕了 赶紧伸手扯下一个鸡腿,“三哥哥,你真不厚道,我的东西,都没想着给我留一口。” 时清下巴一抬,“你手里的是什么?” 时萦:“这可不是你特意留的,是我手脚快护住的。” 时清看着这个跟他一般大的妹妹,都几个娃的娘了,还是这么活跃! 也不跟她废话,要知道这段时间一直跟着大伯,可把他累惨了,再不补补,累坏了怎么办? 时清吃着吃着,感觉味道不对,便含糊不清的问:“萦萦,我怎么觉得这味道有点像…” 话没说完就被时萦打断了,“馋傻了?吃着啥都像?哪家银子金很不是一个样?” 时清:“好像也对!” 吃过饭,时萦才有空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时清白了她一眼,又不是眼瞎,站在这里能看到山腰的山洞口。难道山洞口就看不到这里了? 时萦:她这是问了个多余的问题!气呼呼的道:“碗你洗!” 时清:“洗什么碗?” “你刚吃过饭的碗?” “我刚刚有吃过饭吗?我明明只吃过鸡,喝过汤和馒头!” 时萦:“我不管,你吃过了就得把碗洗了!” 时清:唉!撒泼起来的女人太难缠了! 看着这日头,时清不理解的问:“怎么不找棵树,在树下吃不好吗?非在这太阳底下,是想晒成人干?” 时萦瞪了他一眼:“会不会说话呢?” 时清摊摊手,“说实话而已!” 时萦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问:“三哥哥,你怎么还不回去做事?” 时清不知道这丫头又要干什么?听这语气像是在赶人?那自己岂能让她如意? 便道:“今儿个没什么事,大伯让我们自由决定。” 时萦闻言,内心那叫一个激动。不动声色的掏出一把杨梅,悄悄的吃一口。 时萦偷偷摸摸的动作,被时清看得那叫一个清楚。 等时萦再次把手掌张开,露出四颗红彤彤的果子。 准备再拿一颗时,伺机而动的时清,大手像老鹰捉小鸡那样迅速,嗖的一下就撤退。顺带还把自己的战利品给带走了。 时萦看着离自己十丈开外的人,此时正在津津有味吃着从她这里抢的果子。 叉着腰道:“说,吃了我的果子,要怎么赔?” 时清把几颗杨梅吃完,舔了舔嘴唇,没回答时萦的问题。反而问:“萦萦,你那里可还有刚刚那种果子?” 时萦:“我身上的都被你吃了!” “那哪里还有?” “树上呗” 时清闻言惊喜道:“真有?” “对啊,你没看到它是新鲜的吗?” “我没注意啊!好了,你不是要我赔你吗?告诉我树长在哪里?我去摘。” 时萦:“树当然在林子里呀!” 时清:能不能揍?要不先揍了再说? 时萦也知道,要是玩过火了,人跑了,谁来给她干活。 于是用她那十分真诚的眼睛,盯着时清:“我说的都是真的,果子树就是长在林子里。你不信的话,站在树梢上看向四周的林子,看到有红色的,它就是你刚吃过的果子树了。” 时清看她说得信誓旦旦的,选择相信一回。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果树!”时清说完,人已经朝着不远处的树梢上跃去。 时萦急了,大声喊:“喂,你怎么可以自己跑呢?要不也带上我呀?” 时清很快就发现了好几处显示红色的地方,他朝最近的一处跃去。 看着青粉红相互交错的果树,尝了一颗,味道酸甜不一。时清想,他得赶紧摘点给那丫头送去。 等他兜着杨梅正准备返回时,远远的就看到时萦正准备下山崖。时清此时魂都吓飞了!赶紧运气朝山崖顶而去。 时萦已经确定了下崖的路线,按照她设想的方法,加上轻功,摔不倒。 于是两眼一直看着路线,身子往前倾,人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时清没法,只能改变路线,在半路挡截。 时萦被时清抓着后脖领时,以为是被荆棘勾到了,她还用力的往前奔,企图让两者分离。 直到耳边传来时清那忍无可忍的声音,“够了,再用力衣服就破了!” 这时,时萦才没好气的道:“你不是自己走了吗?回来就是为了抓我脖领的?” 时清:这不识好歹的丫头,早知道就不拦截,让她自己跑到山沟沟里得了!省得自个现在还要考虑,要不要把她扔到山沟沟里! 时萦整理了一下后脖颈的衣服,气鼓鼓的瞪了一眼时清。 时清:得,这妥妥的一白眼狼,朝时萦轻哼一声。 掏出袖口里的菏包,开始吃起了杨梅。 时萦瞧见了,屁颠颠的凑上前:“三哥哥,摘得果子分我一半呗?” 见时清不说话,她又道:“实在不行,你告诉我树在哪里?我自己去也成。” 时清把手中的杨梅塞给她,“你还想自己去?” 时萦立马道:“你带我去也成?” 时清:这丫头是吃定自己了?唉!看来以后想要活得久点,一定得离她远点,不然自己肯定等不到老死,就被气死了! 时萦看着拽着自己手的人,“三哥哥,你这是要干嘛?” 时清简单明了的答:“回去!” 时萦顿时蹲在地上,“我不回去,我还没有去摘果子呢!” 时清:“站起来,我先送你回去,你要的果子我帮你摘。” 时萦:“你带我去,我自己摘。” 时清看着她圆滚滚的肚子,肚子都这么大了,还能爬树?这是把自己当成了娃在哄? 往她脖子上一手刀,人就晕了过去。 时清把人抱在怀里掂了掂,“都几个娃的娘了,还这么爱折腾!” 桑梓看到三儿子把闺女抱回来,吓了一跳,以为是出事了,赶紧上前询问:“清儿,你妹妹这是怎么了?” 时清边走边道:“被我劈晕了!” 桑梓正要询问,时清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一样,解释到:“她自己一个人跑到山崖顶去了,又从上面跑下来。被我逮住了,不然跑过头就掉进山沟沟里了。她还不想回来,要去摘果子,怕她爬树伤到孩子,所以劈晕带回来!” 第43章 摘杨梅 四个娃看到自家娘亲被清舅舅抱回来,纷纷上前围着喊:“娘亲,娘亲,”见时萦不应。 只好求救的看向时清:“清舅舅,娘亲这是怎么了?” 时亲看着四个拦路的小娃娃,无奈道:“你们娘亲睡着了,你们先让开一下,舅舅好把她放在床上。” 四个娃才站在两边,但也亦步亦趋的跟着。 时清看他们就这么趴在床边守着,走出的脚又收回来。 看着四个娃,“舅舅要去帮你们娘亲摘红果子,你们要不要去呀?” 四个娃一听,都回头看了一下床上的娘亲,见她还是睡得香香的,便点点头,“去,” 时清就左手抱恒儿右手抱景儿,嘴里还不忘吩咐花落和燕来,“去看看你静之哥哥们去不去?要去的让他们带上筐和篮子。” 花落和燕来听了,哒哒哒的去完成任务了! 来在山洞口,从不同洞里跑出的人,都带上了筐和篮子。 时清看着呼啦啦十几号人,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还不等他反悔,时静之带头走了… 时清:到底谁带队啊? 冷漠冷风也跟着花落兄妹四人,明面上是照顾,实则怕孩子们在林子里遇到野兽,虽然其他孩子都有些功夫在身,如若遇到危险,能保护自己就不错了,哪还有精力保护四个孩子? 花落四兄妹年龄太小,上不了树,四个小脑袋仰着头,看向树上的舅舅和表哥们,羡慕的声音响起,“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花落小大人似的开口,“恒儿要认真吃饭才能长大!” 景儿嘀咕着,“姐姐也没好好吃饭,怎么比我都大?” 花落:别以为说这么小声我没听到,看在你小的份上,我这个做哥哥的,可以装着没听到的。 冷漠:小少爷确定不是你回答不出来,才装着没听到的? 冷风瞧着自家小少爷小小姐,就这么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也朝杨梅树上看去,还有一处没人往那处枝丫上摘。 借助一旁的树,跃上去把那处枝条给掰了下来。 递到四个孩子面前时,不光有红得发黑的,红得鲜艳欲滴的,粉得像小蜜桃的,还有藏在树叶下青色和青红色。 看到兄妹四人眼睛笑成了小月芽,不再愁眉苦脸了。高兴的把掰断的地方用匕首前尖,再插入泥里。 四个孩子刚好围成一圈,快乐的摘他们自己喜欢的颜色。 冷漠想提醒,青色的太酸可以不摘。冷风拉着他:“小少爷小小姐们高兴,摘哪种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不管青的红的,不摘了,都活不成了!” 恒儿小娃娃没有哥哥姐姐高,摘不到上面红艳艳的,只摘刮能摘到青色和青红色的。 高兴的放进嘴里咬一口,赶紧吐出来。 燕来刚咬了一口,幸福都要冒泡了!就听到耳边传来呸呸呸的声音。 三个娃齐刷刷的看向声源处,齐声问:“恒儿,(恒哥哥)” 恒儿看着三人,摊开小手手,手心里露出咬了一口的青色果子,委屈巴巴的说:“不好!” 花落看着手里的红果,他还没吃不知道好不好吃? 景儿是站在高处的,摘得红得发黑的那种,手指上都染上了红色。听到恒哥哥说不好吃,可是他闻到甜甜的味道,想吃! 只有燕来,听了恒儿的话,又瞅了一眼他摘的果子。看自己吃的,再把剩下的也吃了,确实一下是不是只有恒儿摘的那种,不好吃? 恒儿见哥哥没理他,姐姐还吃上了,更加委屈了! 燕来确实了红果果才好吃后,摘了一颗递给恒儿,“恒儿,要摘这种红果果才好吃,你摘的那种,我知道,就像外祖父说的,庄稼不成熟不能收,它可能也没成熟,所以不好吃!” 恒儿接过燕来递过来的红果子,小口的咬了一点,眼睛猛的一亮,“谢谢姐姐,”那张小嘴比他吃的红果果还甜。 景儿看到了姐姐给恒哥哥的红果果,恒哥哥也吃了,没有听到恒哥哥说不好吃。那他手里的红果果是不是也好吃? 小舌头沾了手指上的红色果汁,兴奋的心里尖叫,甜的。 就不再犹豫,直接咬了一口,真的好吃! 花落虽然没有吃,但妹妹和弟弟们的互动他看到了。所以他摘的都是红色的,红黑色的。 冷漠见其他三个小主子都吃了,就花落没吃,“小少爷怎么不吃?” 花落:“摘给娘亲吃!” 冷风:“少爷想吃就吃,一会我们可以重新摘了拿回去。” 花落:“可是树上红的都快摘完了?” 冷风:“不怕,这么多山,不可能只长了一棵果树。肯定还有,我这就去找!” 时清在树上闻言,大喊:“冷风,不用去找了,我知道在哪里。” 花落抬头看着树上的时清,“清舅舅,真的还有这些果果吗?” 时清斩钉截铁的道:“是,不止一处,好几处都有。你不信的话,让冷漠冷风站在树梢上,就可以看到那些有红色的地方就是这种树。” 燕来闻言,惊喜道:“冷漠叔叔,带我上树可不可以,我也想看看红果果长在哪里?” 冷漠看了看哪棵树适合,结果就这一观察,被冷风抢先了。 看着站在树梢上惊呼的燕下,地上张望的三个小主子,他这是要先带哪个去? 恒儿是个不懂何为兼让,直接抱着冷漠的脚,“冷漠叔叔恒儿想去看看!” 冷漠看了看另外两个小主子,看着不争不抢的样子。只好先带恒少爷去看看! 时清下树,就看到花落和景儿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大树,树梢上还站着四人。 时清:“你们是想上树?” 景儿点头如捣蒜, 时清把筐放在地上,把两娃一左一右提溜起来。 在景儿的惊呼中,几息时间就已经立在树梢上。 本来害怕的想大声叫的,在听到姐姐指着前方,“啊!我看到了,冷风叔叔,我看到了长红果果的地方了!” 花落:这么快就找到了? 恒儿:姐姐就上厉害! 景儿:在哪里?我怎么没瞧见? 第44章 粮食 药材 时萦醒来的时候,脖子的疼痛,让她迷糊的大脑瞬间清醒。 暗道:“下手真狠,等我把娃生下来,看我不把你揍的哭爹喊娘!” 时得生风风火火的跑来,离得老远就听到喊声:“闺女,闺女,人在不。” 时萦下床穿上鞋子,大声应道:“在呢,”心里嘀咕,什么事这么着急? 时得生看着坐在桌旁的女儿,走过去先给自己倒杯水,猛灌了两下,才问:“你那里可有草药?外面的水位退了,疫情有些严重,有些村子被屠了村。就咱的遇到的那些灾民,没有在水退后立即回村,除了淹死和被小冲走的,人都还在。 只是粮食不多了,我和你大伯们走防了周边的几个镇,情况都一样,没钱没粮没药。 如果你那里有,匀点出来,先把疫情解决了再说。再拖下去,可能会像别的县那样被屠村。” 时萦:“这里是受朝廷管制吗?” “是,” “那上头就没想着来赈灾?” “可能上头都不知晓此事,” “怎么会?那人员缺失,秋收交不上税,难到有人愿意贴补这一大块空缺?” “这有何难,这不是有现成的借口吗?” “爹的意思是,他们会向上禀报成洪水把人全冲走了?” “差不多吧,反正这些县令也就待个三年,人就调走,谁还在乎人多人少?又不是他的亲戚。” “那你们是准备自己行医施药?” “那没办法,有大夫,他们也没药,光给他们药,他们也保不住。” “那你们就能治好疫病?” “有你白叔叔在,啥病都不在话下。” “我也跟着去?” “你去干嘛?你把药材和粮食准备好,我们送去。” “那要搬到什么时候?” “那也没办法啊,不能为了救别人,累着我的小孙孙!” 时萦瞥一眼自家爹,轻笑道:“爹是怕娘不理你吧!” 时得生赶紧喝口水,轻斥:“赶紧去准备,拖拖拉拉的。” 时萦摊摊手,“早准备好了,你自己不走的。” “你放哪里的?我去叫人搬。” “我准备把粮食和药材,送到之前我们住过的山洞去,你们从那里搬要近一些。从这里出去太远了。最主要是运送粮食药材会踩出路来,万一有不轨之徒,盯上了这里就损失大了。要知道,这里什么最多?” 时得生迷糊了,“什么最多?” “女人和孩子呀!” 时得生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瞧我把这个都忘了。 “没事,你那不是忙忘了吗?又不是故意忘的。” 时萦:“爹呀,到底走不走啊!” 时得生:“走,走,这我就走,” 走出山洞才想起来什么,站定,“我说闺女,你不带个人就这么去?” “我不比带着别人有用?” “是是是,你最有用,但也得叫两个人护着你回来呀?不然我们怎么放心你自己回来?” “那就不回来呗,” “时萦,你到底有没有身为一个娘的自觉呀?” 时萦这才想起来,自己肚子里还有娃呢,尴尬的笑笑,“爹,您老别气,我这就去叫人行不?”说完赶紧返回去叫人。 冷雨和冷霜,俩人昨晚巡逻,白日就留在山洞休息。 被冷夜叫醒时,两人睡得昏天暗地的! 时萦看着睡眼惺忪的两人,问一旁的冷夜,“他俩这样会不会走到沟里都不知道?” 面对冷夜的死亡凝视,两人瞬间清醒,齐声道:“报告小姐,我俩已清醒,有事请小吩咐。” 这下子那道来自老大的死亡眼刀才消失。 时萦看着冷雨冷霜,“准备好了就跟我出去一趟,大概来回三天左右。” 冷雨冷霜:“准备好了,随时出发。” 时萦听了两人的回话,淡淡的吐出两字:“走吧!” 时得生为了将就女儿,走路不是很快,一路上都捡些轻松愉快的话题说,逗得一行四人轻松了不少。 每逢遇到下山路时,时得生都得用轻功带着时萦,不让她动用功夫。 等到平缓的山岰时,才放开时萦自己走。 由于都是下山路,用轻功赶路多,到了日落时分,几人就到了山洞前。 时萦不解的问:“那些灾民都没有来这里抢住处吗?” 时得生:“有,但打不过之前换粮的那群灾民。” “他们也没来住?” “他们说,这是恩人住的,他们有地方住。” 时萦:“倒是省了我们不少时间,爹挑些人来看粮和药材吧,不然着了耗子,短时间内就没处买了。” 时得生:“好,一会我就去找人。” 走进\/洞里,黑漆漆的一片,冷雨赶紧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冷霜从山洞口捞了一把干草,点燃后,山洞才没那么点。 时萦也趁着洞内黑,掏出几个扎好的火把,无声无息的放在地上。 干草燃起来的火光,正好看到地上的火把。 把火把点亮插在石缝中,冷雨和冷霜才去洞口搬柴火。 时萦就在此时拿着火把,把所有能放粮和药材的山洞全填满了。顺便在每个粮洞里,放一个傀儡守着,防止山耗子光临。 冷雨和冷霜还商量着,要不要去林子里打只野鸡充充饥。 就看自家老爷端着一口铁锅,锅里放着米面粮油和碗筷。 冷雨:今晚不用饿肚子了。 冷霜:锅碗米面粮油都有,那谁来煮?我不会呀! 时得生:“晚饭交给你俩了。” 冷雨:我不会啊! 冷霜:唉,难道今晚注定吃猪食? 父女你俩坐在洞口吹着风,等着两个护卫投喂。 一个时辰后,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托盘上的不明物体。 时得生:“闺女,你可知托盘里装的是什么?” 时萦:“初步看到是碗和筷子,碗中不明物体,理应是今晚的饭。” 时得生:“我记得我给的米是白色的,” 时萦:“你又没规定煮出来的饭必须是白色。” 时得生:“那我们晚上吃什么?” 时萦默默的拿出一个食盒:“您老是想吃独食呢?还是给那两人也分享些?” 时得生先是检查了一下食盒里的饭菜多不?不多他决定吃独食,多的话大家分享一下还是可以的! 第45章 时萦归 花落四兄妹,兴高采烈的捧着自己摘的果子,去找时萦,才从秋实姨那里知道自家娘亲又出门了。失望的耷拉着脑袋回自己的小房间。 冬香看四个小主子不开心,就问:“小少爷,你们是因为小姐不在不开心?还是因为小姐没有吃到你们亲手摘的果子,不开心?” 花落小手托着腮帮子,有气无力的说:“都有,” 冬香笑盈盈的说:“要是想马上见到小姐,奴婢没有办法。如果只是想让小姐能尝到你们摘的果子,就不难。” 燕来哒哒哒的跑来,“真的吗?” 冬香接住跑过来的燕来,“真的,咱们把果子熬成酱,或都泡酒。多的话,我们还能做成果干。” 燕来闻言,惊喜减了半分,“冬香姨,我们摘的果子好多的。一大篮子这么多!” 冬香:“小少爷小小姐,你们好厉害!你们想把果子做什么样的给小姐吃?” 燕来纠结了一会,惊喜的问:“冬香姨,我们可不可以每样都做一点?” 冬香为难道:“这样子,做出的的东西会很少的?” 花落:“那要怎么做?” 冬香:“先做一种,等明儿个,再摘到新鲜的果子,就可以做别的口味了。” 燕来:“我可以亲手做吗?” 冬香:“可以清洗果子,” “那我要洗,” 秋实:冬香想的什么破办法,四个小主子衣衫都湿了!埋怨的看了一眼冬香。 冬香当然看懂了秋实的眼神:唉!我能怎么办,不找点事做,小主子们都郁郁寡欢的。 时萦看着忙前忙后的时得生:“爹,你怎么这么忙,找人做呗。” 时得生:“闺女,小事我动手做做,像搬上搬上的粮食这些就找人做。” “那,大爷爷他们呢?” “他们在镇上把关,怕灾民见一时半会治不好疫病,着急做出抢劫之事来发泄心中的不愤。 你明天就回去,这里不需要你了。” 时萦:“爹你这是卸磨杀驴?” 时得生:“你这孩子,咱们家可没有驴可以杀。即便有驴也不能杀,那可是拉磨的好家伙!” 就这样时萦被时得生赶回山里了! 时萦回到山里时,山洞里左一筐杨梅,右一筐杨梅。 女人们都在用杨梅学做酱,梅干,泡酒… 时萦不解的看向桑梓:“娘,你们怎么知道这种果子能有这么多吃法?” 桑梓边放杨梅在酒埕边道:“这种果子,只要生活在乡下,五月都能吃到。消化不好的人都喜欢吃它,不喜欢喝药,而且药还花钱。 每到这个季节,家里人都会备上一些。它又不好储存,就想各种方法保存。” “那,我们庄子上怎么没有?” “谁跟你说没有?” “那我怎么没有吃过?” “它都不结果,你怎么吃?” “啊!还有不结果的果树?” “大惊小怪,人都有不能生的,树为什么不能?” “娘的意思是它不孕?” “怎么扯上不孕上了?就不能是那棵树是公的?” “树也分公母?” 桑梓白了时萦一眼,没好气的道:“男人女人,公鸡母鸡,树为什么就不能有公的母的?” 时萦手抚摸着肚子,“我和它又不是一个种族,我到哪里去知道?” 桑梓:这妮子,多大了?还这么较真?懒得废话,直接把人赶走。 时炣小大人似的背着小手手,领着妹妹时灼和花落四兄妹。 本来还规规矩矩的四人,一见时萦,都像小炮仗一样向她冲。 时萦稍微的把脚迈开,准备迎接冲过来的孩子,以防孩子不力道伤着肚子的孩子。 四个孩子可能被特意叮嘱过,跑到离时萦还有一丈远的时候,都停了下来。 笑盈盈的喊:“娘亲,你回来了,我们有礼物送你哟。”说完四个孩子就往自己的住处跑! 时炣小小年纪就彬彬有礼的道:“姐姐!” 时灼蹦蹦跳跳的围着时萦:“姐姐,姐姐的叫着!” 时萦看着可爱的弟妹,从包袱里拿出适合他俩的礼物。 桑梓:“不用给他们东西,家里又没有缺他们的。” 时萦:“家里的又不是我准备的!” 兄妹俩都拿着礼物回屋去看看是什么? 桑梓:“还不进去休息,你还嫌自己不够累?” 时萦:“也不累,就腰酸而已!” 桑梓:“你不累,我小孙孙累。” 看自家闺女还不动,直接朝洞内喊:“秋实,冬香,” 里面传来应和声,人已匆匆赶来。 俩人气还没喘匀呢,就听桑梓道:“把你们小姐带回去歇着,” 时萦:“娘,我又不是不能动了,需要人扶?” 桑梓懒得搭理她,直接朝两丫鬟道:“还不快点,” 时萦就这么被俩丫鬟送进屋,顺带在她的鞋子都脱去了。 出门时,还不忘把她的鞋子带走了,临走时,秋实还说了一句:“小姐,外头日头大,我把您的鞋子拿去洗了,日头落山,铁定干了。” 时萦:这是要把自己困在床上? 这几晚的确没睡好,这会沾床就有点睡意,顺从的放下帐帘,倒头就睡。 中途,床上爬上来俩小家伙,她也不知道! 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是冬香喊吃饭了! 时萦动动手臂,才发现两手上都有东西。不对,热乎乎的,是个人,是两个人才对。 把帐帘拉开,窗口的光照在床上,时萦才看清床上的两人。 和她想的那般,恒儿景儿不知何时到她床上的?兄弟俩睡得那么香甜。 要不是怕他俩晚上睡不着,她都不想叫醒他俩了。 恒儿和景儿被强行唤醒,不高兴的小嘴就要哭。 看清楚眼前的人时,也就忘记了起床的不愉快! 娘亲娘亲的叫得萦心都化了!在他俩脸上亲了一下,才拿鞋子帮他们穿上。 秋实冬香把饭菜摆放好,又给花落和燕来洗好了手。 花落瞅了一圈也没见两个弟弟,“秋实姨,恒儿和景儿怎么不在?” 秋实边给他擦手上的水渍,边道:“恒少爷,景少爷去找小姐了,” 燕来:“那我也要去找娘亲,” 时萦:“找我干嘛?” 看到娘亲牵着两个弟弟走来,燕来乖乖的坐在原地等。 第46章 板栗 时得生他们一行人回来已半月了,都瘦了一圈。 尤其是四个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补回来。 回来洗漱一番后,准备好的饭也不见吃,全去找周公下棋去了。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的,可担心坏了家里的女眷们。整日就守着门,听着里面什么时候会发出起床的声音? 三天后,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午饭。 饭后,大长老道:“家中不管是主人还是奴仆,有空都把拳脚练起来。外面世道不好,不能因为此时平安,就荒废了武学。 是人都奔着活命的,外头的人走投无路之下,有可能来到这里,到时候碰到硬茬子,也有能力应付。” 此后,除了几个长老的妻子,时萦和三岁以下的孩童。其他人只要不是起不来,都得参与练拳脚功夫。 花落和燕来,每天都羡慕两个弟弟可以不用练拳。 可两个弟弟总跟小尾巴似的跟着哥哥姐姐,除了跑,两人跟不上,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哥哥姐姐练拳时,两人就跟在后面比划。 回到家,哥哥姐姐要秋实姨冬香姨泡脚按摩。 他俩也要泡小脚脚按摩!反正哥哥姐姐有的,他俩必须有,不然眼泪能淹死个人! 冷漠他们这些暗卫,留下一些保护主人,其他人全部散向四周,打探消息的同时,还得帮主家寻找出路。 这段时间都是只出不进,接下来还有更长的时间只出不进。 这让时萦没有安全感,即便库存还有很多很多。 于是瞧着林子里的叶子变色了,风一吹,枝丫都留不住刷刷往下坠叶了。 时萦按照书本上的图册,抱着自己的大肚子穿梭在林间。 看到类似的,扒拉一些在篮子里回家,让两丫鬟试着做,给家里唯一的小山猪尝尝。 只要小山猪第二日还活蹦乱跳的,证明寻找食物成功了。 秋季不光是庄稼收获的季节,也是山上水果成熟的季节。 为了不错过秋收这一波,时萦把时清叫来当帮手,条件就是每摘完一棵树的板栗球,并运回家,就是一只鸡,不限生熟。 秋实和冬香盯着有她俩合抱这么大的树,吞了吞口水,这么大的树,小姐就只用了一只鸡,就能让清主子亲自动手。那清主子到底知不知道树很大? 时清看着眼前满树的刺球,再三确认,“你要我摘的就是面前这种刺球?” 时萦点头:“对呀,” “有没有什么要求?” “没有要求,只要上面的刺球就行!” “带点树枝可以吗?” “可以呀,反正我要的只有刺球里要的果肉。” 时清这下子放心了,“我要开始了,为了你们三个不受伤,我建议你们离远一些。” 时萦: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三人嘴上没说,动作出其的一致,离眼前这棵板栗树远远的。 时清看三人走到安全的地方,拿出筐里的柴刀。运着轻功,几息功夫,一棵满是刺球的树,现在一片叶子也没有,光秃秃的立在原地。 时萦:失策了,这下子,还得在一堆树叶里找刺球。 时清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在三个目瞪口呆的女人面前,从容不迫的把刺球连同树叶一起装进筐里。 时萦想,她再不阻止,这小子真要带一堆树叶回去了? “三哥哥,不要叶子,不要叶子,叶子带回去没有用。” 时清:“谁说没有用的?引火不就能用?” 时萦:“你说的有道理,那你慢慢装,回去就把鸡拿给你。” 时清装满筐,又往麻袋里装。一棵树装了二十多袋。那她仨可是就在这附近找到了三十多棵。 时萦暗戳戳的想,要是一只鸡,能让自家三哥哥,把三十多棵刺球带回去就完美了。 时清像知道她想什么似的,“十只鸡,帮你把它们全部砍下来?” 时萦:“只是砍下来?而不是砍完后,全部带回去?” 时清敲了一下她额头,“美事想一大堆?即便我是你亲哥,也不带这样用的吧?” 时萦尴尬的笑笑,“三哥哥,你这就误会了,我只是在你开工前询问清楚,不然我哪知道你是不是主动降低要求的?” 时清:“行,现在问完了,我也回答完了。小老板还请不?” 时萦:“三十只鸡,你把我标记好的刺球树,全摘回去。” 时清:“不行,我一个人干不得累死?请帮工不付工钱呀?” 时萦听了这话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又加了十只进去。 时清满意的去干活,行动前还不忘吹起了口哨。 时元之看着身边的人:“你们说,是谁找?” 时敏之:“管他找谁,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一群少年郎,呼啦啦的朝着声源处跑去。 时清看着众人,“来的不够快,” 时元之:“清叔,是你传唤?” 时清指着板栗树,“这上面的刺球摘下来,送回去,你们姑姑要用。”说完指着时萦。 时敏之:“清叔可知这刺球有何用?” 时清:“听说是吃的,” 时元之:“清叔也没吃过吗?” 时清:“还没来得及吃,” 时敏之:“那咱们现在尝一尝如何?” 时清:“赶紧干了回去让你姑做给你们吃。” 时元之盯着树上的刺球,“清叔,请教一下该怎么做才能不伤到人?” 时清瞅了一眼众娃,飞跃而起,眨眼工夫,树下堆满了刺球,树上只剩下树叉子。 众娃:还能这样干活?受教了! 时萦看着忙得不亦乐乎的众娃,乖乖的回去准备鸡去了。 众娃看着堆成山的刺球,成就感满满。 这时,冷漠和冷风左右手,各提着一笼鸡,公鸡母鸡都在。 直到凑齐四十只鸡,两人才对时清道:“清少爷,小姐许的鸡已送到,请查验一下。” 时清:“你们小姐怎么准备的都是生鸡?” 冷漠:“我们小姐说,众口难调,” 时清想了想,还是把鸡收了,这么多鸡,幸好都是活的,要是都被做成熟的,一顿是吃得完,非得心痛死他不可。 时萦让人把开口的刺球先找出来,取其果肉。没开口的就继续晒! 第47章 几个老头捡板栗子 大长老在晨曦刚冒出一缕光时,走出山洞,像往常一样,找个地方打坐迎接早晨的第一抹朝阳。 由于昂头欣赏四周的山峦,没注意踩到一硬物,咔嚓的声音从脚底传来。 低头想看清,好吧,天光不够亮,眼睛又不够明,只能把脚抬起来看看,是何物垫着他的脚了? 大手拎着一只半旧不新的草鞋,草鞋底扎着一个张牙舞爪的壳。 手指一碰,从嘴里传来轻“嘶”一声,拿到眼前一看,还出血了?放在嘴里吸掉血珠子。才把草鞋底的不知名之物剔掉。 重新穿上草鞋,才认蹲下来看看地上密密麻麻的东西。 有些连个小口都没有,有些只裂开了一点点小缝隙。有些像微张的小嘴巴,只见一点小贝齿。有些你张开的大嘴巴,露出嘴里全部贝齿。有些像则像无牙的嘴,只留下个空壳子。 大长老把掉在地上红褐色的东西捡起来,放到眼前观看,看不出什么明堂来。 放在鼻间闻,没什么难闻的气味。想用两手掰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值得被人放在这里?应该也不是很重要,不然怎么晚上不收回去? 用力,使劲用力,好像力用了也不管用? 抽出匕首,地上都是石子,一个不小心卷口了,得心疼死。只好默默的把匕首收起来。 但又不死心,怎么办?用牙咬?这是大长老想到的唯一办法。 结果门牙差点不保,要知道像他这个岁数的人,牙都掉光了。他能保持到现在还有一口牙,容易吗? 门牙不行,那就换大牙咬,板栗都放到嘴边了,又放下。他还是决定,不要拿自己的牙去冒这个险了! 又重新拿出匕首,在板栗上比划着,就是不知道怎么下手。 二长摇头晃脑,伸着懒腰出洞口,就看到自家大哥纠结的一幕。 悄悄的走到身后,看他究竟在思考什么?这么纠结? 手里,地上有好些都一样,到底在纠结什么? 他也要拿来瞧瞧,二长老想干就干。像小鸡啄食般去捡掉出壳的板栗。 “嘶”的声音,唤醒了摇摆不定的大长老。 蹙眉看着跟他同款受伤的二长老,“老二,你这是有多想不开,被扎一次没够?还要两次三次?” 二长老吸掉手指上的血珠子,埋怨道:“这还不都怪你,要不是你拿着它纠结个没完没了的,我能这么好奇吗?不好奇我能受伤吗?” 大长老:“一把年纪了,做事情还是一样不动脑子,出事了不找自个原因,就爱拉扯到别人身上。” 三长老、四长老:“大哥,二哥,” 大长老:“嗯,没书读都去练功吧!” 四长老:“大哥、二哥,你们这是?” 大长老不想说话,不然显得他很老,不敢用自己的牙,碰硬的东西。 二长老就没有这些顾忌,直接把事情说了一通。 三长老、四长老:二哥,你即便是告了大哥的状,我俩也没能力替你教训大哥呀?你就发发牢骚得了啊!咱们没事就翻篇。 时伯作为仆人,主子们都醒了,他得同步。 看到老主子们捡板栗,又怎么少得了他这个老奴呢? 于是提着几个篮子,小跑过去,在两个老主子身边每人放一个。 大长老、二长老:“时安你这是干嘛?” 时伯:“您二老不是在捡板栗吗?老奴这不是怕你们没处装吗,帮忙拿了篮子来。” 大长老、二长老:就你勤快? 二长老还是秉承着不懂就问的原则,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红褐色果实,摊在掌心,“时安知道这个是什么?” 时伯一边捡一边回:“知道啊!板栗嘛,昨儿个萦小姐带着清少爷孙少爷他们弄回来的。” 二长老:他有问这是谁弄回来的吗?他是想问这是干什么用的好不好? 大长老:“时安可知他们弄这么多刺…板栗做什么用?” 时安眼睛只看得见地上散落的板栗,随意道:“吃啊!不然弄回来干什么?” 二长老:“这个要么全是刺,要么硬邦邦的玩意能吃?” 时伯:“当然能吃,现在吃是生吃,昨晚我们有吃到熟的,有烤熟的,煮熟的。小姐说,书上用锅炒来吃,闷肉吃。反正小姐说有很多种吃法,老奴都给忘了。” 大长老、二长老:“这个生吃,要怎么吃?” 时伯找出一个只开了小口的板栗球,脚用力一碾,露出三瓣白色果实。 大长老:“你手里的怎么和刚刚捡的不一样?” 时伯挠挠头:“可能跟人一样,穿衣服的地方白,穿不到衣服的脸和手黑。” 两老头仔细一想,这个说法好像有点道理? 时伯用牙咬开一个口,就剥开了皮吃。 二长老:“时安,你怎么不直接拿捡的吃?” 时伯:“刚剥开刺球壳的板栗,里面的果肉比较嫩,老奴比较喜欢吃。” 二长老:难道是颜色不一样的关系?唉!不管了,先尝尝再说。 三长老:“哎呦喂,这一觉睡得真足啊!” 四长老:“嗯,已经好久没睡这么舒服了!” 三长老:“不知道大哥二哥醒了没有?” 四长老:“唉,不管他们了,我骨头都睡硬了,要先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两人走出挡风石,就看到三个老头蹲在地上。 四长老:“咦,大哥二哥早起了?” 三长老:“还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也没吱个声?” “大哥二哥,时安,你们这是在干嘛?” 大长老:“是老四啊!睡好了?” “睡好了!” “咦,老三也来了?” 三长老:“大哥,二哥,” 时伯把捡好的都归拢在一个篮子里,“三长老,四长老安!” 四长老离时伯近,一边学着捡,一边拉家常:“时安呐,你们捡的是什么?” 时伯利索的把张开口,又没脱落的板栗球,用石头碾开,顺手捡到篮子里。 还抽空回:“四长老,这是板栗,能吃的。” 四长老还想是谁找到的? 时伯像是知道他和三长老要问什么? 时伯:“这些是清少爷和萦小姐,孙少爷他们带回来的!” 第48章 幼儿想学 时清他们早练完,去查看昨天他们带回来的刺球果。 准备拿些扔到火堆里,解决一下肚子饥饿问题。 呼啦啦一群娃在你追我赶下冲出来时,就看到五个老头,扎堆的在他们的刺球果上为所欲为。 时敏之人没到,声先到:“喂,你们在做什么?” 几个老头是有功夫的人,还能不知道有人来了吗?只是他们不与之理会,现在外面饥荒严重,这里有了吃的,还能置之不理不成? 时清看到堆在一边的麻袋,就知道几个老爷子天微亮就开干了。也加入了捡板栗子的行业中。 跟随来的娃,也忘了要拿去火堆烧的事情。 时平之的声音从老远传来:“喂,清叔,火都烧得老旺了,怎么还没把刺球拿过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显示着来人很着急。 大长老:“阿清你们准备拿这些刺球去弄熟?” 时清:“大爷爷,孩子们说有点饿,想拿几个去烧一下来填填肚子。” 二长老一听,娘的,之前吃的都是生的,现在终于有机会吃熟的了。 于是朝时清吼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时清:不是要训自己哦? 在几个长老虎视眈眈下,时清手忙脚乱的往篮子里装板栗球。 二长老看着他那抠抠搜搜的样,“就这一点够吃吗?” 时清:不够吃,但你们那眼睛盯着自己,不敢拿好么? 众娃:肯定不够吃啊!他们怕说不够吃,会不会最后连吃的机会都不会有? 时伯看出了几个长老的意图,就帮着装了两篮子。 “少爷,这些也带上,几个长老还没尝过它们的味。” 几个长老:嗯,时安这老小子上道… 时清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是拿还是不拿? 四长老:这孙子什么时候长得这么呆头呆脑的了? 不满道:“还不快去,要我这老头子亲自去不成?” 时清:“哦,这就去,爷爷和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在这里等你会,很快就好。” 时清时平之,赶紧提着篮子里的板栗球就跑。 几个长老看着眼前篮子里烧得乌漆麻黑的板栗球,严重怀疑能吃吗?这都成黑炭了? 时伯看出几个长老的疑问,主动出声:“几位长老,老奴也馋了,可否赏几个尝尝?” 二长老:“想吃自己拿呗,不是都在篮子里吗?” 说完又看向站在一边的小孩群:“你们想吃也自己拿,”也就话声刚落的瞬间,几个老头眼前人影晃动,篮子里他们嫌弃的黑球没了! 大长老:失策! 二老老:唉!早知道,话不要说这么多就好了!现在是知道怎么吃了,篮子也空了! 三长老:唉!要想吃到口,还得自己动手。 四长老淡定的接过孙儿手中的黑球,正准备用石头碾开黑壳,黑球不见了。 看向罪魁祸首时,只能乖乖的闭嘴,谁让他没用手拿着碾,让二哥这个吃货钻了空子!四长老这么想着,就拍了自己的手一下! 大长大,三长老乐呵呵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时伯把碾出来的板栗子用两手摊着:“几个主子,要不要也尝尝这火烧的味道,萦小姐说,要把所有山上的板栗球全弄回来,才放心拿它们做吃食。” 言下之意就是,没空给你们烧干净的吃,想吃就只有这种烧得乌漆麻黑的。 大长老拿了两颗,三长老四长老,他们也不能越过大哥去,同样拿了两颗。 本以为二长老已经有吃的了,不会再跟着分了。 哪知就在时伯要合上手掌时,二长老快速的把时伯手里的板栗子拿走了。 时伯看着手心里独一无二的一颗,哭笑不得! 时萦收拾妥当,又吃了孕妇餐,才慢悠悠的领着四个娃出门,查看一下昨天带回来的板栗球。 结果板栗球没有,只有外面四分五裂球壳,里面的果肉不见了。 时萦:山里的耗子都这么严重了吗?本事也大?带着刺吃的也能偷走?早知道就晚上把它们搬回去了呢?唉!白忙活了一天! 燕来看着唉声叹气的时萦:“娘亲,有什么烦心事吗?” 其他三个孩子也看向时萦, 时萦在每个孩子头上来个爱的抚摸:“都瞎想什么呢?早上起来,咱们要把肚子里的浊气重重的吐掉,才能装进新鲜的气。” 花落:“像祖祖教我们的吐纳气吗?” “对对对,儿子,你回答的太正确了!早晨起来经常练,身体棒棒的。” 时炣小大人似的又来逮人了,“我说花落燕来,该上课了,小心夫子罚你俩写大字。” 燕来闻言,连打招呼一声都忘了,边跑边喊:“小舅舅,你能不能快点走,要罚写大字了!” 花落:“娘亲,我先上课去了!” 时萦:“去吧,看着路些,石子多容易踩滑。” 看着还没走的时炣,“小舅舅,你怎么还不去上课呀?” 时炣听到姐姐的称呼,羞涩的道:“姐姐,我把恒儿景儿带走,你带着他俩不方便。” 时萦看着小大人似的弟弟,“炣儿准备把他们带去哪里呢?” 时炣:“娘亲说,一定要带回去,让姐姐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孩子就成。” 时萦:“走,我们一起回去,他们俩太皮了,你还得上课,带着他们你铁定迟到!” 桑梓急匆匆的来,接过时炣手里的景儿,“炣儿,景儿娘亲牵,你先去上课。” 时炣:“好!娘亲姐姐我先走了!恒儿景儿再见!” 恒儿景儿羡慕的看向时炣的背影,“娘亲,我也想上课!” 桑梓:“哎呦喂,咱们家恒儿景儿都想上学了?可是你们太小了,夫子不收的。咱们先跟着你娘亲学,学会一到百,会写了,就可以跟舅舅,哥哥姐姐上学了!” 时萦:这是有多怕自己出去晃,给自己找事做呢? 小孩子要做什么事,就很执着,拉着时萦就要学习。 时萦没法,求助的看向桑梓。 桑梓知道话是她说的,得解决。 孩子想学,就让他们学,但又不能拿笔墨纸给他们糟,蹋,就让厨房看火的婆子烧了很多木棍。 第49章 吃板栗鸡 时萦看着两个儿子满脸满手都是炭色,她好想捂着眼装着看不见。 桑梓戳戳她脑袋,轻笑:“看不过去就别看,你还指望两岁的娃像大人一样,避开脏污?实在无聊就跟着我帮你肚子里的娃多做几套衣服。” 时萦:“有做,你看秋实冬香两人,一有空就给几个孩子和肚子里的孩子做,哪穿得过来?” “多准备一些,总好过要用的时候没有吧!” “娘,你就爱瞎操心,有那心,赶紧想想我三哥哥媳妇在哪里?” 桑梓闻言,叹气道:“之前有托媒人相看,都没有合适的。最主要是你三哥他人像猴子一样,逮不住,怎么给他看。” “会不会三哥哥已经有意中人,所以才会反感相爱人家姑娘?” 桑梓斩钉截铁道:“不会,就他那没心没肺的样,有意中人,就阻止我找媒婆了。” “万一三哥他害羞呢?” “害羞?你三哥在什么地方在都很精明的,唯独在娶妻一事上,没有开窍。” “没事,等我们安顿下来,再跟他找。” “娘亲,你快看这是恒儿画的爹爹!” 时萦:这都过去几个月了,还在惦记? 时萦看着一团糟的石板,没看出哪里像他爹了?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说:“恒儿真棒!” 景儿那边也不示弱:“娘亲,还有我画的,这个是爹爹,这个是娘亲,还有哥哥姐姐,恒哥哥。” 时萦:合着长的黑条子是你爹,短的是娘,你们就是那超极短的呗! 这次她连敷衍一下都开不了口,这画的太不走心了。 违心道:“嗯,继续努力,争取早日把爹爹娘亲的眼睛嘴巴画出来。” 景儿奶声奶气的回:“好!” 桑梓:“他们太小,玩玩就好。” 时婶走里间走出来:“夫人,小姐,恒少爷,景少爷吃饭了。” 桑梓把针钱丢到针钱筐里,拉着时萦:“走去吃饭去。” 四个长老自从吃到火烧板栗后,逮着时清他们一众摘过板栗的人上山。 看着堆成山的板栗球,时清有点欲哭无泪。再好的工夫,一会上山,一会下山,也会累。 没看到跟着一起上山的那几家外村人吗?都累瘫了。 大长老悠哉悠哉的背着大手下山了, 时得海刚吃过饭在散步,看到大长老:“爹,你上山去了?” 大长老:“你现在没事干了?” 时得海:“最近都没什么事。” “那你带着闲着的人,都上山去背板栗吧?阿清和元之他们摘得有些多,多叫些人。按照折断过的树枝一直走,就能找到他们了。 哎呦喂!我老头子被太阳都快晒晕了,休息会。” 时得海赶紧上前扶着,“爹还是先吃点饭再休息!” 大长老挥开他伸过来的手,“行了,去忙吧!老头子又不是老得走不动路了?” 时得海只好依老爹的话,去找二弟三弟四弟,还在各房的堂弟,儿子和侄子。 一群男人调二郎当的走到山上,不以为意的神情只好收敛了。 一大堆向山似的刺球,时义之、时习之、时学之正在努力的装麻袋。 时清和时元之、时平之、时敏之、时静之在运输。 孩子们看到大人们都来了,高兴极了,终于可以解放双手双脚了。 哪知他们高兴的太早… 时得海作为下一任族长,遇到每一样新东西出现,都的弄个明白。 这不逮着正往家送货的时清:“阿清,你们弄这么多刺球干嘛?” 时清:“大伯,要不你也弄点带着,咱们边走边说。” 时得海看了看堆成山的麻袋,还有没装的刺球。又想起老爹的话,得,这活还得干! 看着立在一旁像灯塔的众兄弟及儿子侄子,大声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起来。” 众兄弟:干活,这么多,不干成吗?显然不成的。 途中,时得海问走在前头的时清:“说说吧,为什么弄这么多这种扎人的刺球?” 时清:“大伯,它叫板栗,是可以吃的。” 怕不是谁的嘴巴是铁皮,不然全身是刺的球还能吃?时得海这么想着,问出口:“它们都刺怎么吃?” 时清:“不吃刺就行了!” 时得海:“那是吃哪里。” “它里面的板栗子,带刺的壳丢掉。” “怎么不在山上我完成?这样就不用把多余的刺壳带回去了?” “我们也想啊,但不能,开口的板栗球,板栗子就会掉在地上。林子里都是落叶,板栗子掉了一颗颗的找,不麻烦吗?没开口的又打不干,只的全带回家去,它们一旦开口,就把果子捡起来,刺壳扔掉。” “用得着摘这么多吗?” “萦萦说,留在山上也是掉在地上烂掉,拿回家用处就多了。可以做零嘴,可以做成菜,也可以加工成粉当粮食。所以大爷爷他们才拉着我们来干这么多的。 今天又叫上你们,我估计,明天你们也要加入我们采摘行业了。看大爷爷那架势,不把方圆十里内的板栗球摘完,肯定不摆休。” 时得海:“只要真能当粮食,辛苦点算什么,反正现在又不方便出去做生意。” 等跑了第n趟后,时得海再也不想明天继续干这活了。再干也由小年轻来跑腿,他老人家装麻袋了。 时长看着累瘫的老爹,暗自决定,如果明天再这么干,老爹还是留在原地装麻袋吧。 跟他一样想法的何止他一个,每房的儿孙都是这么在心里安排的。 时萦自从知道,她晒的板栗球被大长老他们收拾干净后,开心的按照书上写的步骤,让时婶做起来。 为了奖励老老少少又带回了成堆的板栗球,她又把鸡拿出来,烧板栗鸡。 时婶没见过这种山货,害怕因为它糟蹋了一锅鸡。 要不是在时萦监督下,她都要把板栗子去掉,只烤鸡肉块。 几个长老惦记了一天的板栗子烧鸡块,终于吃上了。 要知道,早上时安讲的时候,口水差点没收住! 时家众人:忙了一天,吃上这么一顿值了! 吃饱喝足后,当然得询问一下,明天还要不要继续采摘板栗球。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在家没事干,只好继续摘。不然过季了,想再找,也没有了! 第50章 出生 翌日,时家全儿郎都去山上找板栗树,采摘板栗球。当然隔壁邻居也带上,防止冬日里没有吃的饿死了,影响心情。 几个长老的老妻,也同时家女眷一样,坐着捡裂开壳的板栗子。 由于几个老太太眼睛不太好,她们的儿媳妇孙媳妇都很照顾,尽量把带壳的挪到一旁,让她们光捡掉落在地上的板栗子。 时萦大着肚子没办法坐太久,就在一旁晃悠。 这一忙碌就是五六天,直到下秋雨才结束这场活动。 时家人全部聚在家里,不是下棋就是品茶。 小娃娃们事情就多了,打坐练拳上学写字下棋骑射…小日子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时萦则养胎,溜步,逗娃!日子太无聊了,又开始翻书,看看秋季山上还有哪些山货可以采摘? 可是看了有什么用?家里人盯得紧紧的,又出不了门。 直到看到时清,双眼亮晶晶的盯着人家。 时清:这丫头又想干什么?看她盯着自己眼睛咕噜转,一定又在搞什算计?自己还是赶紧溜的好。 刚挪动脚,就被人拉住了。 时清:他就知道,糟算计了! 时萦笑盈盈的看着他:“三哥哥,妹妹找你有点事。” 时清:“什么事说吧?” 时萦赶紧拿出书,指着上面的图片:“看到没有,这种,这个季节,下雨,在林子里枯木上长得有,可以当菜吃。晒干还可以保存很久。 还有这种像夏季里的菌子,也长在这个季节,也是下雨后长。也能晒干,这书上说可以炖鸡汤。 等你找回来,黑色的给你烧肉,如果采到像树皮的给你炖鸡汤。还有这书上还写有,把长这两种菌子的枯树扛回家也成,只要我们经常浇水,就不用等下雨才能采菌子了。” 时清:他有说要去找吗? 结果刚想完怀里就被塞了一本书,翻开里面,全是怎么做吃的,什么样的食材长在哪里?什么季节生长,都有标注。唯一遗憾的是上面的字,必须的和图样一起才能猜出大概来。 时萦怕被自家哥哥拒绝,塞了书就溜。 闻人雪在白云寺生活得很自在,每人除了主持安排的事外,跟着武僧学武!功夫进展迅速。 马上要到添寒的季节了,闻人雪有空就在藏书阁抄经书。 静缘不明白还有人没有被罚也要抄经书的。 眨巴着大眼睛:“白发人,你为什么要抄经书?你没犯错啊?” 闻人雪:“这是我帮家人抄的。” “你还有家人?” “嗯” “那你怎么不回家?” 闻人雪不答,继续抄经书。 静缘:真是个怪人,有家不回,又不是像小僧无家可归。 不知道小和尚又想到了什么,趴在书案上托着腮帮子:“白发人,我帮你抄吧?” 闻人雪:“给家人祈福的怎能假手于人?” 静缘:这人好无趣哦! 时清还是按照书上写的找到了两种菌子,还运气好的在灌木丛里找到八月瓜的水果,他没管熟没熟,全摘了。这玩意,即便有藤也不一定结果,十窝就只有一窝结果的。 到是一直毛茸茸的果子,结的果子一串串的,书上说叫猕猴桃。只是没书上写的大,大的小的,硬的软的全摘了。 还有一串串的紫色果子和绿色的果子,书上写水晶葡萄。 反正不管什么颜色,只要碰到,一群娃全给搬回家。 但在搬回家之前,先把馋虫解了再说。 时萦的肚子越发大了,天气也越冷了。 去外面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外面的情况越发严峻了,秋收交不上税大多数都在卖儿卖女。还得参加徭役,百姓的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关于这些外面的事情,时萦这个孕妇是不知道的。 她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散散步,给时清带回来的那些枯木浇水。有的时候,菌子长出来了,动手摘回去晒干。 冬月初,再大的太阳也晒不暖人,时萦的肚子发作了。 四个孩子被桑梓拘在书房,再三叮嘱时炣时灼看住了。 又放了六个孩子爱吃的零嘴,才放心的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三胎的原因,孩子很快就生下来了。 时萦看着排排睡的四个娃,太小了,还好孩子们都健康。 看的入神时,肚子又开始疼,这个她知道,每次生完孩子后,肚子都会痛。 一胎时疼痛少一点,二胎又要多一点,这三胎,时间就长多了。时萦只好用手不停的按摩,肚子里拱来拱去的那块肉。 桑梓等接生婆给孩子们穿好衣服,才把他们抱去给时萦看。 “咯,这个穿红色衣服的是老大,蓝色的是老二,青色的是老三,都是男孩。粉色的是老四,是个好孩。” 时萦:“娘亲我是不是很能生?” 桑梓:“是是是,家里的大功臣,你现在想吃饭吗?” 时萦肚子疼的吃不下饭,又不想拂了她的心,便道:“娘,我困了,再睡会起来再吃。” 桑梓:“你睡吧,孩子有我看着。” 时萦:她没打算睡啊,肚子疼,怎么可能睡得着?但还是乖乖躺下闭目养神。 闻人雪从早上就开始心慌慌,干什么都不顺心。 直到申时,那种心慌慌的感觉才消失。又有一种喜悦的情绪涌上心头。 时萦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花落四兄妹被桑梓悄悄的领进屋,“咱们小心点,不要吵醒了你们娘亲和弟弟妹妹。” 四人围着躺成一排的小娃娃, 燕来小声道:“哥哥,他们好小哦!” 花落:“也许我们小的时候,也是这么小的?” 燕来歪着头,看向桑梓:“外祖母,我们小的时候也这么小吗?” 桑梓:“你们要大一些,因为那时候只有你和花落两人,小弟弟小妹妹是四胞胎,所以要比你们小。” 恒儿趁人不备时,小手手已经捉到小婴儿的手。小婴儿条件反射的抓住偷袭她的手。 恒儿高兴的喊:“外祖母,小妹妹牵我的手了!” 景儿:“我也要牵!” 哇哇哇,屋里小婴儿哭声一片。 桑梓赶紧查看一下是不是尿湿了? 秋实和冬香也来帮忙。 第51章 取名 时家添人进口了,几个先头高兴让时得生去拿酒庆祝一下。 时得生:馋酒就馋酒了,拿我那几个小孙孙做什筏子? 再多的想法他也没胆子说呀,几个老头也有一个是他爹,不想被四人围攻,只好乖乖的去找自家媳妇。 桑梓听说是来拿酒的,询问情况后,就让他先去找时婶做几个下酒菜,她去找闺女拿酒。 时萦正靠在床头盯着四小只看,好小好小,小的让人心疼! 桑梓轻轻推开门进来,“醒了?饿吗?有什么想吃的没有?” 时萦小声道:“没有,等会再吃,” 桑梓摸了摸四个小婴儿的手,温度正常。才放心的问:“闺女,你那里可有酒?你几个爷爷说,想喝点酒庆祝庆祝小小孙孙们出生。” “有,拿多少?” “一坛就行了,都上了年纪可不敢给他们喝太多。” “行,”时萦说着就拿出一坛酒递给桑梓。 桑梓接过嘱咐道:“娘就在隔壁,有事就喊一声。花落几个我会看好他们的。” 时萦应声“好,” 时得生站在灶门口看到桑梓抱着酒坛走来,眉头一皱,怎么才一坛,难道后面有人帮忙拿? 歪头朝桑梓后面看去,什么鬼影也没有,不解的问:“其它酒呢?” 桑梓疑惑:“什么其它酒?” “没有其它酒?难道就你怀里这一坛?” 桑梓点头:“对呀,你不是说是几个长老喝吗?我寻思着他们年纪不小了,少喝一些意思意思就好,喝多了伤身。” 时得生:“那这坛给了大伯他们几人喝,我和堂兄堂弟,也要喝点来庆祝庆祝呀!我都叫时婶她们做下酒菜了。” 桑梓把酒坛塞在时得生怀里,“你自己事先不说清楚,怪我咯?” 时得生求生欲极强,立马化身狗腿:“怪我怪我,是我自己没说清楚!” 桑梓没理他,转身就走,心道:“没脸没皮的家伙。” 时萦看着折返的桑梓:“娘,是还有什么事吗?” 桑梓:“能没事吗?你爹他事多,想喝酒不明说,也没暗示,结果看到我才抱一坛酒,他才说他们堂兄弟也要庆祝。 你不知道,我当时真想说,洗三礼还没到呢?不过我忍住了,现在他们没事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时萦把酒放了十坛在床边,“娘,你看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拿?” 桑梓:“今儿个又没到洗三,喝口解馋就行了!” 时萦:“反正又没事可做,放纵一回还是可以的。” “唉!我那不是看着他们都老了吗?少喝点对身体好。” “娘这话要是被爹听到不得找你算账!” 桑梓想到上次说了他一句一把年纪了,就被收拾得腰酸腿软的。 轻咳一声:“我先把酒搬出去。” “让秋实和冬香帮忙搬,” “好。” 桑梓出去不多会,秋实和冬香就进来,跟时萦打了招呼就把床边的酒坛搬出去。 时得海看着满桌子的酒菜,哈哈大笑的拍着时得生的肩:“好小子,知道哥哥馋酒了!” 时得生:我是怕你们闻到酒味怪我吃独食,不然哪能想到你们哟! 几个兄弟坐好,就开始倒酒。 酒的香味,把围着火堆吃烤栗子的一众大老爷们给勾来了。 时得海看到以长子时长为首的一众时家儿郎,暗道:“狗鼻子!” 时长现在只想喝口酒,哪晓得被自家老爹骂。 时家人有一个优点,就是有吃的不问出处。只要有他们一口,从不开口问为什么山里会有酒?这酒味道明明是家里酿的,又没有看到谁在搬运。但他们就是不说,主管一个吃饱喝足万事不用自己去愁! 在另一边山洞的四个老头,外加一个时伯,鼻子都嗅了嗅,“哦豁,有人比我们还先一步尝到啊?” 时伯给每个长老都倒满酒,“大爷他们也是像您们一样庆祝小小主子们出生!” 说起这个大长老和二长儿就心塞的不行,连带看四长老的眼神都不善起来。 三长老直言:“老四,说说你们那房是不是有什么生子秘籍?” “啊?”四长老吃菜喝酒正上头,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二长老:唉!还是劳资好啊,不用跟谁比儿子孙子谁生得多?瞧瞧,那羡慕嫉妒的脸? 小婴儿是见风长,才几天,人已经大变样,不在瘦瘦小小。当然还是小小的几只,只之身上有了小肉肉。 几个老头,又为了给孩子取名争夺起来。 最后四个孩子四个老头就分了,取岁暮天晗。 桑梓把这些讲给时萦听, 时萦很开心家里的老人惦记着她家小婴孩,接受了他们取的名。 天气越发冷了,四个小婴孩满月时,外面的树上挂满了冰霜,枯草也披上霜花。踩在上面咔哧咔哧的响。 家里都忙活开了,就连一向不怎么出门的白兰和范芳芳也出了门。 就时萦没得到出去,桑梓要求她必须坐满两个月的月子才可以出门。 桑梓把人按回床上,“你就乖乖的给我待在屋里,外面的热闹跟你没关系。” 时萦不服:“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 “嗐,说了你还不信,满月满月,是孩子满月,你都二十好几了,你满哪门子的月?” “什么二十好几了,人家才二十出头好不好。” “行了行了,不跟你掰扯这些,你就乖乖的坐你的月子。要知道生一个孩一个月,你是生了四个,应该四个月的,我只是要求你坐两个月而已,你该知足。” 时萦:她这是碰到了夫子给孩子布的课业了?煮一个鸡蛋要一刻钟,煮两个鸡蛋得依她娘的想法,得叠加? 桑梓可不知道,她的一番苦心被自家女儿曲解了! 四个老家伙大清早的,就在外面大山洞等着四个小婴孩醒来。 得手了还能撒手,都在比自己怀里的娃比较可爱! 四个小婴孩,还不到认生的时候,听到声音都努力的扭动着脑袋。可日子太短,脑袋还得被抱的人托着。 时家好几年没出生小婴孩了,最小的孩子已经五岁了,还是时萦二哥时奕的双胞胎儿子时允之、时简之。 第52章 年前 现在四个小婴孩最小,就成了几个老头的香饽饽。 隔壁邻居两个吴家、林家、陈家、李家都有来送货礼。 时得海吩咐时伯把他们的家人一起请来,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本来还扭扭捏捏的一群人,被桌上的食物吸引忘了扭捏。 时伯也知道跟主家一起他们不习惯,也吃不好,专门为他们设了三桌。 桌上的肉是时长带着所有兄弟去猎的,顺带把几家十二岁以上的儿子全带上。 追了一天一夜才把野猪群拿下,现在炭火上哧嚓哧嚓掉油珠子的小乳猪,就是时元之几个堂兄弟一起围剿的战利品。 时萦只能可怜兮兮的听着外面的热闹,时清在吃烤乳猪前,还是很有良心的给她端了一碗猪排肉。 在时萦一脸哀怨下,淡定的继续去参加宴席! 时家吃完满月宴的第二日,开始建窑烧炭,家里孩子老人多,直接用木柴会被烟呛着。 以往过冬都是用银钱买的炭,今年倒是被为难到了,即便有银钱也买不到。几个老头都快愁坏了,几个当家人也到处打听能在什么地方可以买到炭? 结果方圆百里的人家,因靠山,都用秋季在山上收集的木柴,谁还有那闲功夫去烧炭?再说烧炭也要有手艺才行啊?他们又没人会。 要不是桑梓在时萦面前唠叨,她都不知道家里还没有炭。 等找到木柴可以烧炭的书籍,随意扫了一眼就一股脑的塞给时清,让他拿去照着试验。 时清拿着书,翻开扫了一眼,合上书:“你干嘛把这书给我?不给大哥二哥?” 时萦白了他一眼,“我是谁?” 时清敲了她脑门一下:“生孩子生傻了?是谁都不知道?” 时萦拍开他的手,也不等他回答:“我是个拖儿带女的出嫁女,虽然是回到自己家,但也得有分寸,大哥二哥虽然是我的哥哥,但他们也是大嫂二嫂的夫君。我去让他们俩做事,不是成心让家里不合吗?” “叫我干就行?” “谁让你没媳妇,不找你找谁?” “哼…等我找了媳妇看你找谁?” “嘿嘿…咱们时家这么多小辈,还能一下子都成亲了不成?” “你有理,”时清说完就走。 这一试验,就是七八天,刚烧成又碰上全家儿郎去打猎。这一拖就拖到满月宴后了! 大长老很是满意的看着手里的炭,硬度不错,也不出烟。大手一挥,照着这样烧! 时萦的四个小婴孩又回到了她身边,只因四个老头都去看时清烧炭去了。 时家的长辈小辈除了女的就剩上学的娃在家,其他人都去山上挑树,砍掉扛回炭窑。 几家邻居他们不讲究,直接挖树根回去抱火,一棵大树根一夜都烧不完。而木炭就不一样,再硬的炭,一炉也就个把时辰的事。 晚上还得让人起来添炭,不然早上起来,炭炉都冰凉了。 在年节之前,时得海他们又去了一下镇里,一点过年的气氛也没有。询问店家才知道,这个年不好过,不下雪还能将就一下过,下雪得饿死不少人? 时元之:“掌柜,瞧你说的,不管下不下雪不都是冬日吗?还能有什么不同?” 掌柜:“公子可能不知,不下雪,人们饿了还 能摘些野菜充饥。下雪,野菜都被雪盖住了,想吃的扒开雪。” “怎么没买些粮过冬?” “唉!谁不想买啊!一没粮,二没钱!” “粮店怎么会没粮?” “今年受灾的范围太广了,上头都不够吃,哪里管得了下头!” “都知道自己没钱了,秋季怎么不上山多囤一些山货过冬?” “山上不是有豺狼虎豹吗?我想,要是我,也会选择饿死也不愿意被咬死。” 时元之:好吧!人家乐意,他也不能左右。 大长老:本来还想着接济一下的,这么么懒,要不算了? 二长老:只要我不挨饿,谁饿都成? 三长老:太怂了,挨饿正常! 四长老:唉!还是劳资闺女勤快,大着肚子也要把山上的货给薅完! 山鼠:就是太勤快了,咱们往年的口粮都没了! 小松鼠:还好,我家还有松子囤。 野猪:害得我们全族大搬迁,为了口吃的还得去跟人家抢地盘。 灰兔家族:还是吃草好啊,到哪里都不用跟人争。沾沾自喜没多久,全家老少爷们都成了别人肚中餐! 为了良心不遭到自我谴责,几个长老还是决定再换一次粮。就这样,时萦被他们大被子一卷,扛着就往各村去。 时萦看着破草棚,收拾得还算干净。四面漏风的墙也用干草堵了起来,屋子里就一张床,个树根烧成的火堆。 时萦看着几个长老:“各位爷爷,粮食什么时候放出来?放在什么地方?” 大长老指着棚,“就这里吧,挨着墙能多放一些。” 时萦:就这屁,股都转不过来,能放多少? 几个长老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们也没办法啊,全村就这里空着,再说即便有他们也不敢租呀?他们可是要作弊放粮的,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还怎么拿粮出来? 来换粮的东西什么都有,有铜板,有柴火,还有晒干的菌子。 时家人来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但又不能让人觉得偷懒可以有免费粮吃。 换粮很快,因大家都在家囤够过冬的柴火,直接拿来先换粮,之后再补齐缺失的柴火。 也有人家是得过且过的,用多少捡多少,宁愿人缩在家里,也不愿意多囤点柴火过冬。换粮的时候就没这么痛快! 时家人可不管这些,想不饿肚子,就勤快点拿柴火换,就连满山的免费柴火也抠抠搜搜的,那证明人家根本不缺吃的! 换完这村,换下村,如遇到无人照看的孤寡老人和幼儿,他们都会留下足够过到开春的口粮。还叮嘱多藏几个地方,以防被人抢了。 给的衣物也只能拿旧的,还让他们穿之前补上丁,被子也是。 时家人把整个镇的村庄都换完,打道回山时,时萦的待遇还是如来时那般! 时萦想:要是不被扛着,被抬着她能接受! 第53章 年节 时萦头昏眼花的又被丢到了床上,立马坐起来对着时清的背影恶狠狠的说:“时清,你这个不懂怜香惜玉的糙汉,活该到现在还是光棍!” 时清往外走的脚步一顿,回头露出一张恶劣的笑脸:“我觉得光棍挺好的,又不用费心思去教育儿女,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别提多自在。” “你就不怕老无所依?” 时清闻言,眼睛眯成缝,笑盈盈的道:“怎么会呢?我这不是有八个外甥吗?即便两个姑娘到了年龄出嫁了,都还有六个呢?我老了,一天住一家,一个月这不就过了吗?难不成他们还要赶走去他们家做客的舅舅?” 时萦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你你太无耻了,居然打几几岁奶娃娃的主意?” “唉!没办法啊,谁让我是他们的舅舅呢?” 时清看着时萦气鼓鼓的脸,暗道:“都八个娃的娘了,怎么还这么爱生气!算了,今天就逗到这里吧!” 时萦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时清离开,没办法,她说不过人家。 这个年节是时家过得最清冷的一次,没有来来往往送年礼的人,也不用准备回礼!这是时伯过得最轻松的一年。 年尾这天,时萦还是老早起来把她收割的存货拿出来。让厨子做成菜品,犒劳大家的胃。 时伯把要做菜的半成品全从库房拿出来,让厨子做!他得安排熬碗浆糊,一会大长老他们写的春联要用。 还得去准备隔壁邻居的年礼,好让他们过个安心年。 时长则准备祭祀要用的香烛纸,这些都是在小镇上买的。 家里人多,贴春联窗花一眨眼功夫就搞定了。 厨房的菜香味传来,时伯就开始让小厮摆桌传菜。 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看着桌上的精致菜肴,都不自觉的咽口水。以往这些菜摆在面前,看都不带看的。可现在闻着味就走不动路,真是世事无常! 隔壁邻居,每家看着桌上的成品饭菜,还有没有做的米面粮油肉,都抱头痛哭,他们是遇到了好心人家!像他们这样没有父母长辈的家族,一般都是别人踩打的对象。很幸运,在痛失亲人后,遇到了时家,也见到了曙光! 饭桌上,时萦吃的很欢,到不是她不照顾几个孩子,实在是插不上手。 四个大的,被四个长老分了,只因他们可以陪着下半盘棋才输。 一个人抢人,其他三个还能坐得住? 至于最小的四个,那更不需要操心了,乖乖的很,吃了就睡,醒了就吃。 万丈镇的热闹远远的传向清冷白云寺,平日里热闹的寺院也冷清下来。里面的香客也赶在年前下山。 闻人雪站在阁楼上,伸手接住天上落下的雪,接触的间,雪花以最快的速度软化,只余下水渍在手心里。 在寒风中飘动的白发,像极了空中飞舞的雪。 放眼望去,好像他又看到了那人在大雪中堆雪人。 明明那双小手已经冻的发红,还要一遍又一遍的院中滚着雪球。 头上戴的斗蓬不知何时忙掉了,背在后面,帽兜里面都积上了一层雪。 满头青丝也染上了白,红色的发带俏皮的在风中乱蹿,想要挣脱主人的束缚。虽然最后主人主动松开了它的束缚,但也将它系在了大胖球人的脖子上,给死板的雪人增添了几分生气。 然后那人就会远远的喊:“夫君,看我堆得雪人好不好看?” 靠在立柱上的男人冷冷的丢下两字“幼稚。” 那人不依,扑到男人怀里要求给他暖暖手。 男人看着塞进自己手的小手,红彤彤冰冰凉,心软的双手揉搓。 可现在,雪还是下那么大,玩雪球的那人没有再出现。 远远的就听到静缘喊:“白发人,白发人,小僧给你送素饺了!”闻人雪被这喊声惊得回了神。 朝着楼梯口看去,入眼的是个光头小和尚,笑容灿烂的咚咚咚的踩着楼梯而来。 时家人吃了饭,就开始给小辈排排队发压岁钱。 时萦看着自家八个崽的红封,再看看其他人,这一刻,她体会到了娃多的好处。 瞧瞧她给出去一两个红封,人家一回礼就是八个,赚翻了赚翻了! 有这样想法的,还有大长老和三长老,唉!儿子孙子生得少,能怎么办,这明亏不吃也得吃啊,谁让老四家那外孙孙是小辈呢! 时得生:这几个儿子真没用,老三没成亲没孩子情有可原。这老大老二咱回事?他们妹妹都生八个了,他俩一人才生俩,真没用! 时家媳妇看着时萦几个孩子小篮子里的压岁钱,胃里冒酸水… 桑梓看着白兰和范芳芳两个儿媳,“别酸了,眼馋,就像你们小妹一样多几个。” 白兰:婆婆这话说得生孩子像母鸡下蛋这么简单? 范芳芳:眼馋眼馋得了,再生,还是算了,两个儿子已经很好了。 山里齐乐容容,山外就惨了,不但吃不上一顿像样的年夜饭,还得顶着风雪防土匪强盗。 东村头老村妇:“这日子啥时候才到头哦?” 村汉:“娘,等开春日子就好过了。” “哪有这么容易,你看今年水灾过后都还没缓过劲来,又是徭役。这年尾了,也不让人安生。” “官府应该会来围剿这些土匪的,” “儿啊,娘这把年纪了,活够了,你得为自己留条后路。这么大的雪,别指望官府的人了。” “娘,俺晓得了!” 村尾茅草屋内:一老汉正在催促儿子哼哧哼哧的挖地道。 中年男人:“爹呀,咱们挖这个有用吗?会不会挖好了土匪不来?” “不来不好吗?那样就不用拖家带口的逃命。” 老妇:“老头子喝口水息歇一会,我来挖一会。” 中年妇人:“娘你看着几个娃,我和当家的挖。” 老妇人:“成,挖累了咱们换,听说土匪都到隔壁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这里,咱们得抓紧些。” 就在他们家十丈开外的茅草屋内,一瘦小男子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暗想,那些土匪什么时候到,他一定要跟着他们混。再把村里欺负过他的人,全卖去黑窑矿。 第54章 烂桃花 因为下雪的原因,时家就没有派人在外打探消息。 距离元宵节只有两三天,家里人都围在炉子旁做花灯。 家里的男人,作画好的绘图,不好的削竹丝,熬浆糊,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然而美好的画面被一群不速之客打乱了! 时敏之正在往挡风石上挂花灯的,被突如其来的叫喊声给惊得从梯子上掉了下去。 这下子可把一群衣衫烂缕的男女老少吓坏了。 起先出声的汉子,暗道:“完球,这娃子被自己吓到了。”伸着双手努力的跑着去接! 时敏之开始惊了后,快落地时,才想起来自己是会功夫的。 汉子看着安全着地的娃,才松口气瘫在地上。嘴里还不忘说教:“娃,你好生生爬这么高做什?看刚才差点出事。” 时敏之:要不是你突然出声,会有这事发生吗?看在我摔下的时候,你有想补救的份上才不跟你计较的。你到好数落起我来了? 山洞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时长的询问:“敏之,是出了什么事吗?” 时敏之正要回答,时长和其他人已经出出挡风石。看着面前脏兮兮的人,眉头一皱,这些人,这么远都找来了?难道他们换的粮都吃完了? 这时,之前瘫坐在地上的汉子站起来,朝时长施了一礼:“这位兄弟,在下耿大海,我后面都是逃难的村民和家人。不慎闯到了这里,望兄弟别见怪。” 时长:“你们逃难都不带家当的吗?” 耿大海:“我等倒是想带,可是那些土匪强盗来的太快了,我们逃命都来不及,哪还敢收拾家当。” “那你们这是一个村的?” 耿大海难过的低头,“不是,我们都是逃到山里来才遇到的。” “这么说你们这些人是几个村的?” “十三个村,” “什么?十三个村才这百来号人?”时敏之惊呼。 耿大海:“去年夏季发洪水本就带走了不少人,后又是瘟疫带走的人。余下每村的人本就不多,这一次土匪袭击跑不动的,都遇难了。” 时敏之:“你们就没想过反抗?” “怎么反抗?他们有上万人,就是一人一个手指头也能把我们摁死。” 时长听到这么多人,蹙了一下眉:“有知道为什么他们人这么多吗?” 耿大海:“不知道,见到他们跑都来不及,哪还敢向前凑?” 时长看着冻的瑟瑟发抖的孩子:“元之,去找时伯,让他找几个空余的山洞,先把这些人安置好了。” 晚上,时家的男人都商量着接下来的要怎么做? 大长老把这个问题抛给时得海,时得海直接扔给时长,用他的话来讲,我已经上了岁数,不该操心这么多? 时长安排了人下山打探情况,侍卫巡山。防止土匪在村里找不到多少粮,追踪而来。 时萦每天的任务还是看娃,家里的重活男人干,轻活都有丫鬟婆子干。就连加班加点的制作干粮,也没有她参与的份。 白云寺在元宵佳节又恢复了热闹,各地来往的香客多了起来。 闻人雪还是像往常一样,下山挑水,回到寺里就是练拳,打扫藏书阁,抄经书。 一双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盯着他,刚开始还含蓄些,后来则明目张胆的来个投怀送抱,假装丢失东西。 闻人雪看着总是挡他路的姑娘,烦不胜烦,每次都闪身离开。 姑娘想可能是她太含蓄了,他不懂。 一日她直接拦住了闻人雪的路,“请问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子是这万丈镇镇长之女,崔萍儿。见到公子甚是倾暮,不知小女可否与公子共结连理?” 崔萍儿自信的垂首等着对面的人说“我愿意,”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等待着美梦成真那一刻。 小和尚双手合拾:“阿弥陀佛,女施主这是要做什?嘟着嘴是要接晨露吗?可晨霞在这无一草木之地是没有的。” 崔萍儿眼睛扫了一圈,那人已经不在了。愤愤不平的跺跺脚走人。 小和尚抚摸着光溜溜的脑袋,是不是女施主都是这样的?如果是的话,下次小僧就不接得女施主了? 去而复返的崔萍儿叉着腰:“喂,小和尚,我问你个事?” 小和尚一手背于后,一手做单掌礼:“女施主请说,” “你们寺里是不是有个很俊俏的公子?” “施主,在小僧眼里,万物皆平等。” “你,”崔萍儿气的说不出话了,但又想要知道那人是谁?就不能耍脾气。 于是又换个问法:“小师傅啊,你们寺里是不是有个很俊俏的白发公子?” “阿弥陀佛,女施主,本寺没有俊俏的白发公子。倒是有一位白头发的白发人。” 崔萍儿自动忽略掉她不爱听的话,忙问:“那他叫什么名字?” “白发人,” “我问的是他叫什么名字?” “白发人,” 啊…这小和尚有病,崔萍儿气鼓鼓的走了! “阿弥陀佛,小和尚无病,女施主都是这样反复无常吗?” 一手折礼,一手转动着小佛珠。边走边念经… 路过的师兄们都感慨道:“小师弟真用功,走路都在念经。” 一连几天闻人雪都被崔萍儿扑,结果被他轻松躲开。崔萍儿摔得呲牙咧嘴的! 一日,小和尚来到藏书阁,“白发人,白发人,小僧刚听到崔姓女施主说今天一定要拿下你,等你吃了药,就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小僧不明白这些话的意思,” 闻人雪摸了摸他光滑的头,“去忙你的吧!谢谢你来告诉我!” 小和尚摸着自己的头:“不谢不谢!” 崔萍儿的计划实施起来了,但就是找不到闻人雪。 闻人雪在主持的屋里,一脸平静的说:“主持,你什么时候弹我剃度?” 主持:“我剃不了?”开玩笑,他今天要是帮他把头发剃了,明儿个镇长千金就能让人把自己头剃了! “什么原因?” “天机不可泄露!” “那寺中,谁能帮我剃度?” “阿弥陀佛,方丈应该可以帮到施主?” 闻人雪就满寺的找方丈, 方丈看着闻人雪:“施主,你红尘事未了,帮不了你。” 第55章 剃度 闻人雪好说歹说,方丈就是不愿意帮他剃度。黯然神伤的回到住处,他想自己不能留下来当和尚,是不是就得离开了?不然那个讨人厌的女人又来堵他怎么办?他可不想再娶媳妇了! 小和尚蹑手蹑脚的趴在门口偷偷往屋内看,诧异道:不是说去找主持剃度去了吗?怎么头发还在?是不是这样就代表着自己当不成师兄了,还是最小的弟子! 闻人雪渡步到门口:“静缘,坐地上不冰吗?” 静缘:地上冰也没有心冰呐!“唉!”入。 “嗐!小屁孩一个就开始叹气,等七老八十怎么办?” “唉!你不懂!” 闻人雪也学他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坚持没一会还是问道:“白发人,听说你想剃度?” “是” “那你什么时候剃度?” “唉!我也想啊,可是没有人愿意帮我剃!” “主持也不愿意吗?” “嗯” “那你就去找方丈啊?” “去了,他也不剃!” “什么,方丈都不剃,那你岂不是当不了我师弟了?” “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要是他知道自己想当他的师兄,会不会就不想剃度了?那可不成! 小和尚偷偷摸摸的去后厨,东张西望的看四周有人没有?确认无人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蒸笼旁,打开一个缝,随手抓了一把塞进怀里,又抓一把放到左手上,准备再抓一次就行了。 还不等他把小手伸进去,就听到外面的交谈声快到门口了。赶紧盖好笼盖,从窗口逃走。 胖和尚用抹布把窗台上的脚印擦掉:“这静缘每次来拿吃的都要从窗口逃走,就不能好好的走门?” 瘦和尚洗着菜:“他这是以为,我们不知道他来过才这样做的?” 闻人雪看着眼前的馒头,看这小手,就知道拿馒头的主人是小和尚,全寺就他一个娃。 “你给我吃了,你吃什么?” “嘿嘿…这里还有!”静缘说着把怀里的两个馒头也拿出来,在闻人雪面前晃了晃。 闻人雪看着他还有这么多,才接过馒头吃起来。 “寺里不到饭点也有吃的吗?” “当然不是,这是拿的。” “怎么拿?”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子吧? 果然,只听小和尚道:“厨房的师兄不在,我就拿了!” 闻人雪看着手里咬了一口的馒头,心想:这小和尚不会是想找个同伙才给自己馒头的吧? “白哥哥,白哥哥,” 闻人雪问小和尚:“那个女的找的白哥哥是谁?你认识吗?唉!那人被那个女人看上真倒霉!” 小和尚复杂的看了闻人雪一眼:“你就没想过女施主要找的人就是你?” “怎么不可能?” “我又不姓白?” “可你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白?” 闻人雪无话可说! 听着越来越近的呼喊声,闻人雪一想到那女人像狼一般眼神,不确定的问:“静缘,她真的是在喊我?” 小和尚吃得腮帮子鼓鼓,含糊不清点头:“是你,女喊的不是姓白的白,是你白头发的白。” 闻人雪闻言,不管到底是不是,先跑了再说! 崔萍儿扭着腰肢找来,就只看到小和尚一人在吃馒头。毫不客气的问: “喂,小和尚,有看到我的白哥哥吗?” “阿弥陀佛,女施主,小僧不曾认识过姓白的施主。” “你…”好,不认识是吧? “那你知道住这里的白发人去哪了吗?” “女施主,那个白头发的施主已经出去了。” 崔萍儿急切道:“那他去哪里了?” “阿弥陀佛,小僧不知!” 崔萍儿闻言,气急败坏:“你真没用,一问三不知!哼…”甩袖领着丫鬟走人。 闻人雪躲在窗外听着远去的声音,才翻进屋,倒杯水压压惊! “我就说嘛,女施主要找的人就是你。” 闻人雪把杯子放回原处:“你就别奚落我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闻人雪看着小和尚:“静缘,我跟你当和尚吧?” “为什么?”小和尚脱口而出。 “我当了和尚,那女人就把我没办法了呀?” “可你不是说主持和方丈都不给你剃度吗?” “他们不帮我剃,你可以呀?” “我,我不行的!” “怎么不行?他们是和尚,你也是。” “可他们是在收徒啊?” “那你也收,就把我收了,以后你也是有徒弟的人了。” “对,我也收,”话说出口才感觉不对劲。 闻人雪高兴的嘴角才拉开,就听小和尚说:“不对咦,哪有徒弟比师傅年龄大的?” 闻人雪铿锵有力道:“师无长幼,达者为师,” “做师傅真的跟年纪大小无关?” “无关大小…” 小和尚爬上台阶站着,跟闻人雪齐高时,小手拍在他肩上:“那你以后就是小僧的弟子了!”说着就往随身小布袋里翻呀翻,翻出一串莹润光滑的佛珠,因他年纪小,佛串明显是成人带的,就收起来了。 不舍的在双手里摸了摸,才义无反顾的递给闻人雪:“咯!给你的师徒礼!” 闻人雪没接:“这么宝贝,我不要。” “给你你就拿着,废话真多!”小和尚说着就拉过他的手,强行戴了上去! “我去给你拿僧袍,自己去打水,一会帮为师帮你剃度。”小和尚说完背着小小手就走了。 闻人雪晃了一下手腕上的佛串,明明就舍不得,还咬牙也要送。那我该送你什么拜师礼? 闻人雪看着小和尚拿着剃刀的手都在抖,“小和尚,你确定你干得了这个?” “呸,什么小和尚,叫师傅。” “好吧,小师傅,你会剃度吗?” “不会,你是小僧第一个徒弟,先从你这里找经验,以后再收弟子手就不抖了。” 闻人雪:现在反悔来得及不? 外面有人叫静缘,本就下不了手的小和尚放下手里的刀,“有人找,我去去就来。” 闻人雪:唉!想当个和尚都没人帮忙剃度。 想着就拿起一旁的剪刀,咔嚓咔嚓的把头发从根剪断。一头白发剪完后,淡定的用放在一旁的发带绑起来,放在托盘里。 摸着长短不一的头发,把头打湿,拿起刮刀,照着水把短发刮干净。 第56章 土匪找来 “唉!师兄也是喊我过去也不说是什么事?总不会真的是为了给我吃的?算了不管了,我还有事忙呢。” 就这样小和尚忘了给徒弟剃度的事,回屋打坐念经。 直到又听到崔萍儿的声音,他才想起徒弟来。结束打坐念经之事,快跑去找闻人雪。 “白发人,白发人” 闻人雪从蒲团上起身:“小师傅叫我?” 小和尚看着一身僧衣的光头白发人,哦,现在没有头发了,不能再叫白发人了。那就叫小白。 “小白,你剃度了?” 闻人雪:小白,是叫他吗?算了算了,小白就小白吧!只要不叫小黄小花就成? 清清冷冷的吐出两字“剃了。” 小和尚以为是主持来剃的,也就没在意。 “小白,那个女施主这在找你,不过现在你都是和尚了,就不用躲她了。” 山里的人并没有比外面安逸多久,那些土匪长不到粮,顺着踪迹找到了时家藏身之所。 还好只有十几人的小队,刚摸上了就被巡逻的解决了。 暗卫们带回来的消息是,这帮由难民组成的土匪已经跟官兵对上了。 一旦土匪不敌,一定会往山里跑,如果现在不走,要么被土匪围攻,要么被划分成土匪一类的。不管哪样,都不能留下来。 隔壁邻居也跟着一起逃,后来的难民更要一起走,不走没吃的呀,有吃的都走了,留下来干嘛?喂土匪的刀吗? 时长也不会让跟着的人空着手,不然吃饭的时候怎么分? 为了一口吃的,每人都愿意付出一点劳力。 整个队伍的难民,只有一家人是老少都全须全尾的。只因没日没夜的挖了一条逃生地道,还有他们村的另一家母子俩,其余的人家,包括村家家都没跑出来。 山风虽冽,但把头用布巾围起来赶路也还成。 一天只爬了两个山头,只因队伍里普通人多,脚力跟不上。 站在山顶,看着远处山上的浓烟,就知道土匪已经摸上了之前住的山崖处。 大伙心里都在发紧,把小孩往背上一扔,加紧赶路。 时家人还好,除了几个老太太和幼儿没有功夫,其他人多多少少都练过拳脚,一天走个百来里路不在话下。 时萦只需要偶尔看一下孩子们的状况,其他的一概不用她插手,族中男丁多,每人背一会孩子,一天就过去了。 就这样在山里走了五天,跟另一伙人来了个狭路相逢,大家都刚从林子里钻出来就来了个面对面。 如果不是两山中间有个山岰的话,两队人马刚钻出树林就得贴在一块。 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让谁,时家人打量着眼前的一群人,里面没有老弱妇孺,个个吃的膘肥体壮,一看就不缺吃的。 可他们身边都没带粮,是怎么吃成这样的? 时家人敏锐的感觉到那群人在打量队伍中的女人和娃。 带娃的几人,不动声色的帮娃把披风帽拢好。顺便让外村的人看好自己的孩子。 “大哥,要动手吗?” “暂时不要,” “可我看到了他们队伍里的娃都长得白白嫩嫩的…” 啪,“你就不能忍一会吧?” “大哥,我这不是在为我们的储备粮做准备吗?” 就这样双方错开走向对方刚走过的山。时长带着时家兄弟垫后,让时家人打头阵,中间是别村的人。 时同:“大哥,我们就一直在后面垫底吗?” 时长:“走过这一段再说,那些人惦记着女人和孩子,没有我们,这些村民不到一个时辰,就没了。” 时家人这一伙人是不带停留的走了,另一伙人则停在原地没动。 “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啊?” 为首之人还没说,另一大汉就恨铁不成钢的道:“侯三,你就不能除了吃外,多想想?” “想什么?咱们干的是舞刀弄枪的活,想多了累!” 侯二:行吧,这人除了吃,好像就是不会思考。 侯大:“原地扎营,吃饱喝足后再去追赶他们。” 侯三:“为什么现在不追?” 啪,“你问题太多了,还不照着大哥说的话做。” 侯三捂着被打的地方,控诉道:“二哥,你明知道我笨还这么打我?” 侯大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有点无语,这两人无时无刻不在争论中。要不是他兄弟,真想把他俩狠狠揍一顿,然后踢出队伍。 啊!队伍里传出妇人孩子的尖叫声,时得海迅速的赶到询问何事? 妇人指着大树下的灰,堆,哆哆嗦嗦的道:“死,死人” 大伙:哪有什么死人,不就是一堆灰吗? 时得海领着时元之走到灰堆旁,才看清烧黑的骨头,好多人头骨。试试灰堆的温度,中间还有少许的余温。 时元之:“爷爷,是不是那伙人留下来的?” 时得海淡淡的“嗯”了一声,走到耿大海跟前,“你是这伙人的领头的?” “回贵人,暂时是。” “那你告诉他们,不管什么时候都把孩子看紧了,女人也别单独出去。刚刚那伙人,可能跟在我们后面,就等着谁落单。” 等时得海爷孙俩走了,耿乐才走向灰堆。 跟着去的也有不少好奇的,看到后回来都约束好自家人。 再怎么赶路,也会碰到天黑,只好找山洞过夜。 很不巧,又遇到那伙人住过的山洞。看到里面的场景,时家人选择背山的地方先挖个洞过夜。 到不是时家人逃难了都还在娇情,而是山洞里到处是血污,人骨。一看就是杀人现场。 家里有女人和孩子,谁敢拿孩子去赌? 外村人看着时家人有现成的山洞不住,傻! 结果进去没几息全惊恐的跑出来!“杀,杀人了!” 耿大海:看来又是那群人干的了? 时轩时奕带着人去找水,时伯则带着人在树下烧火。小厮就在附近捡柴火,想要晚上睡得好,就多捡些,不然半夜没柴冷了,谁来捡? 大长老指挥着儿孙砍些树搭个简易的草棚子,夜晚防风。 其他村的人看到时家人干什么,他们也跟着干?就只是不知道,时家人搭的草棚子后面那道草墙,挡住的是时家挖的临时山洞,防止夜晚猛兽袭击。 第57章 打匪 夜晚不只是人困马乏,还很适合夜猫子活动。 “大哥,咱们什么时候行动,劳资都等饿了?” “侯三,你就不能安静点吗?咱们谁不饿?你没看到大哥都饿得说不出话来了?” 侯大:劳资是不想跟你俩说话… “贵人,你有事吗?” 时长拢了拢披风:“你姓耿?” “是的,”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偷偷告知你们那伙人,刀不要离手,一家最少留一人看。孩子看好了,最多半夜那伙人就会动手。警醒一些,我怕到时候顾不到你们?” “真的会动手吗?” “我也不确定,但他们就是跟着咱们了。” “谢谢贵人告知。” “行了,别贵人贵人的叫,怪难听的,我叫时长,以后别再叫贵人了。” 营地里的人,很多人都因赶路累了睡着了,小孩子也不例外。 耿大海碰了碰身边的人,睡着的惊醒过来差是惊呼,嘴就被捂住了,“别出声,我是耿大海,叫醒你,是因为白日里碰到的那群人折回来了。一直躲在暗处,随时都可能偷袭我们。 把刀拿好,我们分开通知别人,记住,别让他们知道我们醒了。这样才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一群人睁着眼睛看着来时路,有的人还靠着同伴又睡着了。 就在大家以为那些人不会来了时,山路响起踩树叶的哧嚓声。 众人都身体紧绷了起,有柴刀的人,手紧紧的握着柴刀,没刀的人,手握着木棍。木棍是赶山路时砍的新鲜木头,用来爬山下山当拐棍用的。 那伙人,实在太自信了,以为时家这伙人有老人小孩,一定会在山洞里休息,不然夜晚山间的风得冻死个人。 直奔山洞的人,走后面的被手脚麻利的兄弟敲了闷棍。 有人就跑上前把人拖走,都没练习过就配合默契。 营地里,有小孩的人家,老娘或者媳妇,都用手放在孩子嘴边,稍有动静就先捂着嘴,不让贼人知道孩子在哪里,不然打贼子的男人就被动了。 入山洞的人,感觉山洞里静悄悄的。 侯二小声道:“大哥,洞里怎么没有火光?他们睡觉也不烧火吗?” 侯三:“大哥,山洞太黑了,咱们点个火把吧?” 侯大在山洞里没有闻到新鲜炭火的气息,心中没来由的不安。伸手挡住侯二侯三,脚不自觉的往后退。 他一退,后面的人也跟着一起退,大家的心神都在前面自家老大上,神情紧张。就没注意到最后面的人一个个的在消失。 等侯大兄弟仨退到洞口时,正转身,恰巧避开了挥向三人的木棍。瞬间挥棍的人就被一拳打倒。 第二个人接着上,不得不说,兄弟仨能当统领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大长老在外圈看着,摇头叹气:“可惜这么好的苗子了,吃什么不好,非得吃人?想留都没有理由啊?” 一群难民都被兄弟仨打倒在地,正准备用刀收割人家命时,时元之动手了,拳拳到位,掌掌如刀。 时敏之也是,把刀塞到离他最近的时轩手里,“轩叔,帮我拿一下。”侯二就被挑走了。 剩下的兄弟见状,就剩一个沙包了,先上了再说。 快一步的时静之抢到了最后一个沙包,剩下的时平之跺脚,我咋就这么慢呢? 侯大三兄弟,这人是故意的吧?明明可以用力一拳打死自己,非得每拳只用半分力,揍得自己想死又死不了?太难了,做个没有武器的土匪更难?嗯,要是再有机会,劳资一定要先囤好武器再当土匪。 外村人:这几个娃娃好生残暴,呸呸呸,说错了,是好生厉害,打的土匪毫无还手之力。 敲晕的一群土匪,众人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杀吧,好像下不了手,不杀吧,这些人又是吃人的怪物。想做个干干净净的人太难了! 因为夜间杀了人,早上起来,除了孩子,大人一口饭也吃不下。为了摆脱杀人的阴影,大伙都加快了步子。一路上也都没有再吵吵闹闹! 一连又走了两日,进入村庄,寂静的让人害怕,敞开的大门,黑漆漆的屋子看不到里面。 同行的村民都不自觉的离房屋远一些, 时家暗卫查探来的消息是空村,不知人是何时搬离的? 大伙只好在村子里随便找了房子住下,为了大伙的安全,暗卫们还是出动仔仔细细再查一遍。还好一夜无事发生… 因已经进入人类生活的范围,不再适合大摇大摆的赶路。都把自己弄得乱糟糟的,一看就是没钱没粮的可怜蛋。 暗卫们还是走到前面打探消息,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埋伏他们。要知道这年月,不只是缺粮缺钱,还缺人,男人抓去挖矿,女人用处更多了,干活暖被窝生孩子,一条龙服务到位。 一直走了两个时辰,大伙才造火煮饭。观察了下,四处无人烟,也就认真的烧水做饭。 粗心的村民看着杂草丛生,不像有人的样子,就忽略了井边的细节。如果细心一点,大中午了,井边的石板怎么还是湿的?还有弯弯曲曲被杂草覆盖的小路,细看的话,杂草上偶尔一片湿得比较严重。 冷漠把小主子们放好,就站在一边守着。 冷霜他们也没注意那不同颜色的杂草,直到花落无聊的双眼,这里转转,那里转转。 小手手突然指着不同颜色的草问:“冷漠叔叔,为什么那里的草颜色跟别的不一样?” 冷漠朝他指的方向看去:“没有啊,在我看来都一样,不都枯草吗?品种都一样啊?” 花落很生气,这是什么眼睛,居然把两种颜色看成一种? 冷漠怎么能让小主子生气呢?于是拉来了同伴。 冷风他们也是一样的回答。 花落不开心了,他想证明不是自己的眼睛有问题,可问的人都一样,想找娘亲问问看,娘亲在帮弟弟妹妹换尿布。 捡了根木棍,啪啪啪的往杂草上打。 耿大海抱着柴从他身边路过,看着气鼓鼓的发泄的娃, “小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第58章 大丰收 “说了,你也会跟他们说的一样!” 耿大海看花落长的太好看了,他是粗人,不会说话,怕把这么好看的娃吓到了,于是柔声的问:“小公子为什么会认为我会和别人说的一样呢?” “我问过了,他们的答案都一样!” “那你问了什么?” “我问那边的草为什么有两种颜色?他们都说是一种,可我明明看到的是两种。” 耿大海顺着花落手指的方向看去,弯弯曲曲的,那明显是一条刚走过的路?有人从那里走过了吗? “怎么样,我就说嘛,你的答案和他们的都一样。” 耿大海好想用手揉一揉,但他的双手不得空,抱着柴火嘞!心里遗憾的不行。 声音温柔的道:“小公子,你是对的,那草有两种颜色,虽然分得不是很清,但它就是两种颜色。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聊!” 花落:总算有人跟我眼神一样好了! 冷风问冷漠:“你有没有觉得小主子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 “没有,” “切,跟你说不通,” 耿大海把柴火给自家媳妇带去,招呼没打人就急匆匆的走了,任他媳妇怎么喊都没来得及回应一声。 耿大海找到时长,“那个贵…” 时长一个“嗯…”字成功的让耿大海换了称呼。 “那个时长啊,是这样啊,刚刚你们家小公子发现那边的草颜色不一样,”耿大海指着那条道。 时长看过去,是有两种,只是相差不大而已。 “那一样和不一样怎么个说法?” “是这样啊,在咱们乡下呢,五六月里,地里的草疯长,人只要经过,那它就会被人带翻,可以从草的颜色判断出,走过的人是刚经过还是已经经过几天了。” “那你是说那是人走过的?” “是,不然不会是一条道,而且是今天走的。可草不是踩下去带翻的,到像是故意铺上去的?” “多谢耿兄弟提供的消息,” “不客气,咱们是一路的,你们好了,我们才好” 等耿大海走了,时长亲自跃过去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是条道,被掩藏在草被下。路上还有水渍,一看就是挑水洒出来的。 为了安心,还是派几人去查看。回来的人禀报了不好的消息。 时家人又聚在一起讨论,当然讨论的时候,耿大海一伙人也在,毕竟这不仅仅是时家的事。 不过他们都听时家人安排,临时想办法,他们是没辙。 商量好了,就火速的转移阵地。听说山谷里的情况有些严重,里面是个私人矿产,时家几个长老商量,决定把女人和孩子安顿好,还是淌一趟这道浑水! 把人全带到矿山的背面,就挖洞让人都藏进去,饿了先吃干粮,尽量别生火。 冷了,就先靠在一起挤挤,或者割些干草当被也不是不行,反正枯草也被太阳晒干了。 时家人也准备了很多干草,方便铺被子让老人和孩子休息。 当然割草也很讲究的,洞口周边的枯草是不能动的,洞口用枯草编成了门。装起来就是一块地皮,不知道的人,是不会去想到这里有个山洞的。 夜晚悄悄来临,时家男儿都聚在一起,商量着谁去?都争疯了! 时萦看着这场景,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尴尬的向众人摇摇手:“要不,我不去,在这里看家也一样?” 大长老:“想偷懒,门都的有!” 时萦:看吧,想去的不让,不想去的偏偏让去! 时得海这辈的兄弟都留下来照顾媳妇和孙子,顺便当当护卫。 一行人悄悄从后山翻过,成堆的石块堆成山。 二长老被安排带着孙辈去把矿上人解决了,他则带着时萦疯狂的收割地上的矿石。 时萦收着收着便道:“大爷爷,我怀疑你解救矿工是假,来拿这些煤块是真?” 大长老:“女孩子家家的,话太多不讨喜!” “说句实话都不行?” “你快点吧,不然你想让救出来的人,看你秀袖手乾坤?” 时萦:唉,看多吃几十年的饭和盐就是不一样,一出手就话中命脉! 空气中慢慢散发出血腥味,叫得最欢的几条狗,一看架势就是会咬人的,怎么办?爱狗儿郎表示他可以帮他们改掉,改不掉再解决也成。 人都走光了,几个长老和时萦还在忙活。当然干的活种类不同。 她是收煤炭,几个长老点着火把把所有财物都归拢到一处,方便时萦收割。 快到天亮的时候才把煤块收完,看着堆成山的荒石,可惜的摇摇头。走了几步才想起来,要不先翻书看看有没有记载这荒石的用处? 找啊找,终于在矿石类上看到了关于荒石的处理。 上面记着,荒石和煤沙居然可以混在一起,做成另一种煤炭。 这样子被嫌弃的荒石和煤沙就不用舍去了。 开心的先收煤沙,因为煤沙误火,不会用的人,火炉里的好容易熄灭,人们都喜欢多花点银钱,买拳头大的煤块。夜晚的时候,在煤块缝上散上一些煤渣,能管一晚上。 如果用煤沙的话,早上起来火已经灭了。 全用煤块,火会很旺,自然的烧得就快,等来早上,已经燃烬。 时萦高兴的一边收一边哼着小曲,能不高兴吗?此处私矿应该已经采了几年了,都把荒石和煤沙堆在一边。常年风吹雨晒的,荒石已经化成泥。 时萦想,这下子又省人工了,不需要把荒块捶碎了。 当然也有坚硬无比的,那就只能淘汰了,拿去也没用,它是真正的石头,放进火里是会炸的。 几个长老找来就看到她,哗啦啦的收荒石,都以为她劳累过度,产生幻觉醒才收错了东西? 都赶紧上前:“萦萦啊,累了咱们就休息会,不着急啊!” 时萦看着四个老人,一一打完招呼,又继续收。 四长老:“萦萦这些又点不燃收来没用!” “有用的,有大用,”怕几人打扰她干活,直接把书往他们怀里一塞:“里面有你们要的答案!” 几人闻言,堆在一起围着一本书看。 才巴掌大的书,四个大脑袋一起看,能看清吗?答案肯定不能! 为了公平,拿书的人负责念出来,让另外三人听… 第59章 收煤 “哇,真的是荒石?大哥,你没念错!”二长老不相信的问? “我也不太清楚啊,这上面的字缺胳膊少腿的,我也是照着图片连蒙带猜的。不信你们瞧。” 其他三人轮流看图, “这书上的图真像,这字好小,是怎么写出来的。” 时萦把能用的都收了,连带着地皮也铲了一层。都和煤灰一样的泥,混在一起说不定能用。她想着就把这层泥放在一边,回去有空再试验一番。 时长他们已经把矿上遇难的人全部掩埋,要知道这上面的矿工不管是被打杀的,生病死的,还是矿难的,都被丢在废弃的矿井里。 井里都是水,没办法,只能把井口挖出缺口,把水放出来,才能就地掩埋。 到不是不想帮忙重新找个埋藏点,实在是太难了,新尸老尸叠在一起,碰一具,其它的就会散架。 大家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时萦不光收了人家家当,还把粮仓也收了。 用她的话来说,这里已经没有人了,米面粮油留下来会发霉。 外面的百姓都没饭吃,她在帮他们积攒福! 时长看着身后的一群小子,你们也去找,手脚麻利点,自己找的东西归自己所有。 话声刚落,一群少年郎纷纷冲向各个房间。 虽然银库被时萦收完了,但房间里还有几个老头放水的。 几乎人人都有收获,喜滋的装着好运得来的银票银子。 时长拦住要走的人,“都别空着手,把粮食和被子都拿上。” 时敏之:“大伯,家里不是都有被子了吗?” “带回去给跟着的那群人用,衣服能用的也带上。” “好嘞” 躲着的人还是没敢生火,就怕烟雾被别人看到,要知道这里离矿洞不远。 巳时,呼啦啦的一群人出现在山洞口,除了时家人知道是自己人回来了。耿大海那群人不知道,都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孩子大人抱在怀里捂着嘴。 直到时敏之在外面喊,“出来,都出来,现在安全了!” 洞里的人闻言,松了口气。 耿大海赶紧把草盖子打开,让人出去放水的放水。 时长:“咱们现在还在矿区,能别大声嚷嚷就别嚷嚷,万一有藏在暗处的人找来就不好了。” 耿大海:“放心,我会叮嘱他们。” 时长又走到那群矿工前面,“一会每人发一斗粮,你们回家去吧!” 矿工:回家?他们哪还有家,媳妇孩子都被那些人抢了来。媳妇都被欺负死了,孩子都被卖了,现在已经家不成家了! 时敏之:“你们现在都可以回家了,怎么还不高兴?” 一位老伯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小公子,咱们这群人呐没有家啊!”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其他人闻言也是一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时敏之尴尬的看着一众矿工,他不知道他们没有家?求救的看向时长,意思是大伯,这事你来解决。人就这么溜了! 不知道时长是怎么安慰那群哭哭啼啼的矿工的? 时敏之只看到他吩咐人给他们分了粮,又把从矿上拿来的铁锅给了一个。 看着眼巴巴看着的耿大海一群人,也给了一个,反正他们要就给吧,又不要他背,连粮食每人同样分了一斗。 不管有没有休息好,都必须离开这片区域。路线也不能再走之前规划好的路,又得绕道走山路。 时家人还是一样,留几个断后,其他人全走在前面开路。 为了掩藏踪迹,不准人折掉树枝。时得海监督儿孙们,把走过的路上都洒上了厚厚的树叶。 中途累了,就休息会,吃时家送的干粮。直到天黑,才停下来扎营做口热汤喝。 为了不被山风吹到感染风寒,都挖山洞把自家人藏进去。 夜晚,洞外响起了狼嚎,时家人就分了几人到隔壁两山洞里守着。 为了方便,几个山洞都是相通的。这下子就不用人出去守着,也能互相照应。 有了时家人的守护,都很快进入梦乡。 卯时初,外面的狼行动了,开始刨山洞堵门的石头。 时萦怕惊着几个孩子,点了他们的睡穴。秋实冬香两个丫头也拿着刀,守在小洞口。 时萦把两人往洞里一推,弄了一地大石把洞口堵了。 两个小丫鬟对视一眼,她们这是遇到的什么主子啊,把安全留给丫鬟,危险留给自己。 桑梓现在很想自己有三头六臂,好能欣赏着小儿子小女儿的时候,也能顾着一些大女儿。 时萦知道两个嫂嫂的性子,才分开住,不然整宿的面对着拉长脸的嫂子,血液都会留凝固。 看吧,现在她老娘只是提出大家住一起,要是狼真的闯进来了好有个照应。 结果大嫂巴拉巴拉说了一通,又轮到二嫂来。 时萦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家老娘的脸色,哦豁,稳如泰山。难怪都儿孙满堂了,还这么俏丽。 再看看两个嫂子,跟老娘站在一块,哪能看得出她仨是婆媳? 桑梓看着洞口的大闺女正跟她挤眉弄眼,好笑又好气。合着她在这里担心的半死,人家压根就没把危险当回事。 时炣和时灼睡得很香,压根不的知道自家娘和两个嫂嫂的关司。 桑梓:“你不守着孩子,跑来做什么?” “看看你们再回去守,” “我们有什么好看的,都好着呢!” 时萦拿出瓜子,“给,无聊的时候嗑。” 桑梓接过,“看在你这么孝顺的份上,为娘就勉为其难的吃点吧!” “其实我可以不孝顺的?真的!”时萦说着就伸手想把瓜子抢回来。 桑梓避开:“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要拿回去的道理?” 时萦:“娘说的是讲理的人,我又不讲理。” “那成,我也不是很讲理,就这么着吧!”桑梓说完拎着瓜子袋就跑。活脱脱的像身后有狼追似的! 外面的狼还真契而不舍的刨洞,可是很不幸,刚成功,狼头刚钻出来,身子就分家了。 村民还是很有眼力见的,打不过狼,搬狼尸还是很在行的。 时家人杀狼,村民就把狼尸拉到一边堆着。就这样,解决了偷袭的狼,所有人都没有受伤。 第60章 难民堆 解决完偷袭的狼,可还有外面的狼王没解决呢! 想到白日还得在山里行走,留下后患可不成。就把洞口的石头移开了一个口,时长几个堂兄弟全都出去杀狼王。 时得海这一辈的人则守着洞口,外面也不好杀,二十多头狼要先解决才能碰到狼王。 可狼王像狙击手,总让人捉摸不透。为了杀它,时长他们费了好大劲才找出它的行动规律。 为了防止山林里的大型野兽闻着味来。男人们都在挖土掩盖血迹。 天大亮的时候,狼布已经剥了下来,防止它发臭,把夜晚烧柴剩下的灰,全部抹在狼皮上揉搓,等灰不再潮湿后,才卷起来背着赶路。 这次是下山路,几乎都是抓着树枝一步三滑的下了山。 运气不好,走进了难民堆里,瘦得皮包骨的人,睁着森冷的眼睛看着闯进他们地盘的人。 看状态就比他们好,老人孩子女人都活得好好的,太让人嫉妒恨了。 几个长老看着虎视眈眈的人,娘的,虽然瘦弱,但架不住对方人多。真打起来,怕会伤到孩子。 花落和燕来被冷漠冷风背着,为了减轻手的负担,都用背带背着。 看到这么多难民,他俩怕孩子背在背上被偷了,都把孩子绑到面前。 恒儿和景儿好奇的盯着难民群看,结果难民就用呲牙这恶劣的表情,吓着两孩了。 时萦朝着人群看去,那人还继续呲牙,满身的脏污把人显得更加恶劣。 她想,既然这么喜欢显摆自己的牙齿,她就帮他一把。弯腰捡起一枚石子,往难民方向轻轻一弹。刚刚还在呲牙的男人倒退数步后,一屁股坐在后面躺着的难民身上。顺便吐出了口中的血。一口门牙全废了! 时萦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落牙的难民,难得的沉默,能一下子打掉他一口牙,又不知道是谁的情况下?他只能忍下这个气! 有的难民已经忍受不了了,直接动手抢。 不知道是难民饿狠了没力气,还是因为时家这伙人早就准备好了,所以才会没被抢? 反正动手抢时家人的,都不落好,被踹飞了老远。顺带把黄雀在后的人一起拌倒在一起。 穿过难民区,直接上路,难民们就等着时家是伙人歇下,好偷点东西,不在乎是钱财还是人粮。 半夜三更时,二十多号人,偷偷的在时家营地里找东西。不过很遗憾,才摸到地方,就被狂风暴雨般的拳头给揍了。 这波人还好没人带刀,不然可不是揍一顿这么简单了事。 五更天,又一伙人袭击了队伍,他们这群人,个个带着武器。面容的狰狞,一看就知道干过不少坏事。那么下可就不用客气了! 其他观望的难民,本想着捡个漏什么的。哪知漏没捡到,那群老弱妇孺的队伍这么凶残? 时长看着尸,体被人拖走,以为是认领尸,体的亲人,也没在意。只有那些难民知道,他们哪是亲人?捡尸不过就是为了吃! 直到营地里传来肉香,时长才想到,那群人压根不是捡尸去埋。 得知这件事的时家人,天刚破晓就出发,跟吃,人的人在一片区域,随时都有孩子被偷的危险! 耿大海他们紧跟着,不然落单了,少不了进热锅的命运。 话说人倒霉起来,挺让人无奈的。他们明明已经弃了官道走小路的,结果跟小路上的官兵给逮了个正着。 为首的官兵举手让兄弟们暂停,朝着时家人道:“你们什么人?要到哪里去?” 时得海:“官爷,咱们家乡遭了灾,生活不下去,这才想着去投奔亲戚。” “活不下去了,刚刚好,上头下了文书,成年男子都要去参军,每人可发五两银。 我看老伯家男丁不少,所得的银钱也够家里的媳妇孩子买粮吃了!” “那个官爷,必须参军吗?” “那倒不是,有银钱的就用钱买。” “那多少钱一个?” “十两一人,你们家要买的话,要出不少银钱呐!” “官爷,容小老儿跟家里人商量商量!” “去吧,尽量快一些,我们还要去下一个村子。” “好的,” 时家听了,肯定是要拿钱出来呗! 时得海把银钱递给为首的官兵时,顺便往他手里塞了几张银票:“官爷辛苦了!拿去喝杯茶。” “行了行了,你们赶紧走吧!” 等时家人走远,才打开手里的银票惊呼:“百两?一二三…五张。” 同行的兄弟看着他,他扬了扬手里的银票。“刚刚那群人给的,刚好我们兄弟五人,一人一张。” 拿到银票的兄弟,都美滋滋的! 一个兄弟不解的问:“老大,为什么不直接把人截了,这样他们的钱不就是咱们的吗。” “唉!你想得太简单了,他们这群人,这么多老人和孩子,一路走来都平安无事。你们以为没有两把刷子能办到?咱们只要记得万事留一线,就不会无缘无故的丢命!” 花落和燕来,从来没见过这么见过这么凶狠的人。早知道应该听冷漠冷风叔叔的话闭上眼睛了。 兄妹俩神情低落的趴在冷漠和冷风背上。 冷风:“小小姐,你是不是被刚才一幕吓坏了?” “你乱说,我才没有!” “没有就好,那些人不是好人,不要对他们产生怜悯。” “那冷风叔叔怎么确定他们不是好人?”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觉得他们动手抢劫就是错!就像我们不动手抢别人的东西一样。” “冷风叔叔是好人吗?” 呃?他是好人吗?应该不算吧?冷风想完还是诚实的答:“不算好人,也不算坏人!” “哦!那他们为什么要抢劫?” “因为饿,” “那我们不能给他们一点粮?他们就不会做坏人去抢劫了?” 冷风被燕来的小人语给逗乐了!他觉得教养孩子还是由父母来,万一他表达不到,小孩子学错了,他罪过就大了! 于是把小人儿往时清怀里一送:“少爷,小小姐有问题要问你!” 时清本能的把人接在手里掂了掂,“燕来有什么事想问啊?” 第61章 问题 燕来:她没有问题要问舅舅啊?她问的是冷风叔叔好吗? 时清看着不说话的燕来,“你不是有话要问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燕来歪着小脑袋看着时清,“我没有要问舅舅啊,我明问的是冷风叔叔。” 时清:是什么问题让那小子逃了? “那你问的什么?” “没问什么呀,我就是说了一下,把粮食分给那些人,他们就不用抢劫人了?” 时清:冷风也太没用了,就这简单的问题还要他来。 清清嗓子才道:“燕来为什么会觉得把粮给了他们,他们就不会再抢劫别人了?” 燕来揪了揪头上的小辫子,“应该不会了吧?”语气里底气明显不足。 时清看她那样,轻笑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得了粮,吃饱了,力气更大了,更能抢更多的人了?” “啊!这这,我没想过。我以为有了粮,就不用做坏人了?” “那也是要分人的,你瞧,跟在我们后面的那群人,他们没有吃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杀人抢劫。所以我们家才会给点粮给他们应急。但刚刚那群人不一样,他们眼里都是凶光。见到我们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着怎么抢吃的,抢女人,抢孩子?” “舅舅的意思是,无论他们有没有吃的,都会抢劫?” “不是会,是肯定会,一但他们吃饱了,遭殃的人会更多。” “那要怎么分辨谁是好人还是坏人?” “你太小,说了你也分辩不了,” “舅舅说了,我就知道了。” “坏人和好人不好分辩,” “坏人是不是就像坏果子呀?” “坏果子能一眼看到,坏人就不一样了,他的脸上又没写坏人。就像有的果子,外面看着好的,咬开后,里面是难的。人也是有很多面的。这个靠眼睛看不到!” 几岁的娃,能听懂什么?舅甥俩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休息的时候,只烧了开水就着干粮吃,就这样,来来往往的难民都盯得人头皮发麻。 要是真拿粮下锅,说不定人家就是拼了命也要在死前喝一口热粥。 看这些人,什么都没带,就知道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看到路边哇哇大哭的娃,生无可恋的男人女人,时家人都只能当作没看到。 时萦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娃饿死,又不能让人知道他们有粮,只好找老爹帮忙。 时得生,这闺女说啥傻话呢,他一个人能挡住那么多人的眼睛吗?答案肯定不能,他得去找老爹帮忙。 四长了听了,哎呦是好事,叫上大哥二哥三哥。于是五个人把时萦住,便于她抛粮食。 时得生:“闺女,你这手法练的很准咯,” 时萦傲娇的抬了抬下巴,“那是,” 大长老,三长老,心里酸得不行,他们年轻时想要个闺女,没有。年老了,想要个孙女,没有。现在就指望孙子能不能生个重孙女了? 二长老:“行了行了,别炫了,赶紧把活干完了走人。也不想想你那八个儿女在前面呢!” 时萦:呃,忙忘了自己是个娘了? 原本就地等死的人,怀中突然一重,伸手捏了捏,咱这么像粮。打开布袋口一瞧,还真是粮。 激动的四处张望,确保别人没发现,抱起孩子,扶着爹娘,赶紧离开。找个安全的地方煮口粥喝喝。 每家得到天上掉下来的粮,悄无声息磕头感谢后,藏好粮走了!他们也想大张旗鼓的感谢,但被抢怕了,心想,神明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苦楚,一定不会介意的。 时萦的手累得抬不起来,时得生抓着她的胳膊把人提溜着走路。 时萦的手连把人推开都做不到,嘴里不满嚷嚷着:“老爹,你搞虐待啊?” “谁家虐待是你这种待遇的?找出来我瞧瞧?” “我说错了,是您老这样,你闺女我不舒服?” “你不是说我老吗?正好记你体检一下老人家的优待!” 时萦:都怪自己这张开瓢的破嘴!嘤嘤嘤… 恒儿和景儿,已经很久没见到娘亲了,此时见到时萦就飞扑过去。“娘亲我好想你,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 时萦:这两娃到底知不知道好久是多久啊?不会是一个时辰没见就是好久吧? 时得海赶紧把两娃抱走,这丫头双手都抬不起来了,万一把自己的两个小孙孙抱摔了咋办? 恒儿景儿两人坐在外祖父的肩头上,像飞一样,高兴得长不着北,哪还想得起好久不见的自家娘! 看了一眼花落和燕来,他俩有四个长老陪,放心了,然后才去找最小的四个崽。 四个娃被秋实冬香冷霜冷雨照顾得很好,不再是喝了就睡,他们睡够一个时辰就要玩半个时辰才睡。很乖巧,只要有的喝,身上干干爽爽的,小家伙们都不会哭。 想抱也不敢动,万一手不听使唤得要人命!不过不影响在他们额头印上香香的一吻! 时家又开始看地图,时萦远远的看见了,并不参与,反正不管如何,家里人又不会把她卖了,顶多就是多转几个圈,多走几个地方。要知道这种机会十分难得,何不趁此机会,多逛几个地方。 时得海看着地图,“爹,你们的意思是咱们不定居在任何一个国家?” 大长老:“如果是有好的国君,定居也无防,但明显咱们这一路走来,已经从两个国家边穿插过了。你可有看到任何一个村庄安居乐业? 我和你二叔三叔四叔商量了一下,与其去别国受制于人,不如去几个国家都不愿意出兵占有的地方。” “爹,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你们决定的地方不怎么好?” “不换,就那里了,” “那里有什么好,听说那里大树都长不好,到处毒物众生。咱们去了哪里,吃什么喝什么?想种地,庄稼也长不好啊!” “你这小子说的好像你去过那里似的?” “外面谁人不知万毒林?还需要我亲自去吗?” “去去去,听说听说,没真正去过没有发言权!” 时得海:说好的放权呢? 第62章 白兰做妖 其实大长老他们四人早就想过,与其去动荡不断的国家,还不如找个别人都不敢去的地方。 如果是以往不会轻易做出这个决定,但现在有了时萦这个后盾,就不怕那里环境恶劣。假如种不了庄稼,大不了在外面买好了粮食回去吃。反正他们是不会让自家后辈子孙去帮人家打江山的。 时得海此时无此忧伤,他觉得自己明明是为了大家着想,为什么自家老爹就是看不到呢?还联合起二叔三叔四叔一起来抵制他!唉! 想要去万毒林必须得通过三叉镇,此镇住的几乎都是各国通缉犯。进了里面的人,朝廷也管不了。 为了减少麻烦,时家女眷都得乔装一下,就这么大喇喇的从那里经过,不就告诉人家,还是光棍的,快来呀,这里来了一批质量上乘的好人? 除了三个老太太,毕竟再好看也只是好看的老太太! 轮到白兰乔装时,这里不干,那里不行的。最后无法,就让她自己看着办吧! 白兰看着任何一女人都脏兮兮的,很是自傲的换上一件水红色绵布衣。虽然没有插金制头饰,但也在发间插了支银钗。在一群粗布衫的时家人面前,显得更加娇俏可人。 在时家以外的难民眼中,妥妥的行走中的银子啊! 时轩想不看到都难,这就像万丛草中一点红,不想看到都难。 压下心中的怒意,沉着脸走过去,“你怎么没有换衣服?” 白兰面对此时不苟言笑的时轩,心里还是怕怕的,但她觉得自己又没有错,干嘛怕他。于是立马把腰竿拉直了,“怎么?穿件普通的衣服都不行?” 时轩看着她身上鲜艳的衣衫,普通吗?在以前或许吧!但现在在哪里?在难民堆里好吗?不要说是她穿这一身了,就是一身没有补丁的粗皮衣也是人家盯梢的对象。这个女人是嫌自己活得久了,想找人帮忙送她一程? 白兰看时轩盯着自己,心里得意的不行,嘴角不自觉的向上翘。下一息就听到时轩说:“回去换了!”此话听在白兰耳里,犹如夏日旱雷! 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时轩蹙了蹙眉:“把你这身衣服换了,头饰也拔掉。” “我不换,这都是我最差的衣服了。” “你不换,是要成为那些难民的靶子吗?” “这不是有你吗?难不成你一个大男人还保护不了我?” 时轩:行啊!从一个胆小如鼠的人变成了会激将法了? 深呼吸一下,“白兰,我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丈夫,也是两个孩子的爹,更是爹娘的儿子。我再厉害也不能保证你们任何一个人不受一点点伤害。我们要做的是提前预防,而不是遇到危险时才预防。明白吗?” “你是我丈夫,你保护我不应该吗?” “应该,但人都是有父母亲人的,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你明白吗?” 白兰呜呜呜的哭起来,“时轩你不是人,居然不保护自己的媳妇?” 时轩:“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如果你不把衣服换掉,我会把孩子带走,我不希望我的孩子跟着你当灾民的耙子。” 白兰看着毫不留情走掉的时轩,跺跺脚转身换衣服。 只是时家这群人实在是太扎眼了,白兰又来这一出,更加验证了灾民们心中的猜测。 队伍出发后,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一群人,仔细看的话,后面的队伍,人越走越多。 派到前头打打探消息的人回来禀报,前头有一大群难民堵在路上,手里都拿着各式各样的利器,目泪上千来人。 时得海组织兄弟们商议,大家都在飞快的想办法。最后视线瞥到舆图上一处,几人才松了一口气。 时得海让人加快脚步,能不能轻松解决掉前后夹击的人,就靠最后点运气了。 大人小孩都小跑起来,一路上毫无交流。 然而当时轩顺手提溜了一个摔倒的孩子时,白兰不干了。自己的夫君宁愿去背个难民的孩子,也不来搀扶她。 为了让时轩把装一下上的孩子丢下,白兰借故跑快了几步超过,又假装摔倒起不来。 时轩单手把白兰拉起来,她顺势摔倒在时轩怀里,“夫君,我好像扭了脚?” 时轩只好把孩子交到时敏之手上,“这孩子摔伤了,没看到他父母,你先带一下。” 时敏之接过孩子,小孩瘦的不行,一动就哼哧声。但人家还是很有礼貌的说:“哥哥,我可以自己走的!” 时敏之往小娃娃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受伤了还不乖点,” 小娃娃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的掉,可惊着时敏之了。 “喂,小娃娃,你别哭了,再哭我就不管你了?” 威胁的话脱口而出,小娃娃眼泪掉得更凶了。 时敏之:完球,用错策略!哄不好,会影响赶路的心情。最后摸出自己珍藏的烤栗子,剥了壳往娃嘴里一塞,“好了,吃了我的东西就不能哭了?” 小娃娃本想硬气一下不吃的,谁让这人打他了呢?结果东西像糖一样甜,他就舍不得吐掉了。他想,看在哥哥给他吃的份上,原谅他了。 于是趴在时敏之肩头,小声道:“谢谢哥哥!” “不谢不谢,你抓稳了,哥哥要加快速度了。” 白兰如愿的爬上了时轩的背,轻蔑的看了一眼范芳芳。 可把范芳芳气坏了,她也想时奕背她,可时奕背着两个儿子,她可没脸跟孩子抢。 时轩一路上时不时的我会帮忙差点跑摔的人,白兰在背上难受的紧,“夫君可不可以不扶他们?你弯要扶人时,我会很难受!” 时轩依旧我行我素,可把白兰气坏了。想下来,又不愿意走路,只好恶狠狠的瞪向时轩扶过的人。 时萦觉得自己明明很厉害的,为啥家里人都不让她多干点活。连带八个娃也不用她操心! 她只好当个甩手掌柜! 跑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可以让避开两头夹击的风险。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上山坡,难民来了。 白兰挣扎着要下地,时轩被她烦得不行才把她放在地上。 第63章 坠崖 谁知人家下地后,跑的比别人都快,哪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时轩看了一眼连儿子也不顾的白兰背影,收敛心神,赶紧把跟不上的人拉一把。 两头的堵截的难民,看情况不对,都卯足劲的跑。他们的计划里只要有老人女儿孩子在,哪怕对方男人都有功夫在身,有了可以牵扯出的人,也施展不开手脚。 可现在计划有了变化,他们不加紧补救,所有计划就泡汤了。 白兰回头看到黑压压的人头,一个劲的朝他们这边跑来,更急了。人在紧张焦急下,往往都会手忙脚乱的。 这不,她踩一脚滑三步,山坡上的石头子也被带着往下滚落。 可苦了后面上山的人,没有被坏人揍得皮青脸肿,反而被石头砸得一瘸一拐。 赶在白兰前面的人,有不注意的都被她不小心拽得倒滑一丈多远。要不是人家是经常干活的,哪那么快稳住身形。 本来想上前把拽他的人揍一顿的,看到是时家媳妇,只好认下这个亏。谁让他们欠时家的!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时轩看到这一切,感觉跟他生活几年的人是假的! 跑后面的难民,被拦截两头的难民给杀了泄愤。 时家人手再多也保护不了这么多人,难免有伤亡出现。 等解决了拦截的一众灾民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回到时家队伍,以为没事,哪晓得里面也有受伤的。 只因后面跟上来的难民,以为时家儿郎,都在对付两头夹击的难民。他们中有人的心思就活动起来,临时组织了一队二三十人的队伍。 他们想的是,就剩一些老幼妇孺,收拾起来轻轻松松的事。到时候有粮有媳妇,还能把小崽子们训练成奴隶。简单不要太划算。 本来时家人和耿大海他们一行人是一道的,白兰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被新来的队伍三两下哄的找不着北。 还不忘拿出身上的干粮请人吃,大方的不行。 桑梓看着白兰这手操作,差点气死,强硬的把两个孙子带在身边。 在山坪上休息等人时,那群难民就等着时家人开火,结果左等右等,不要说开火了,连去捡根柴火都不成。 他们的打算是,时家去林子里捡柴,可以先拿下,后面肯定有人找来,再继续拿下。哪晓得人家压根就没有开火的打算,眼看着下面的难民越来越少,有些看着自己人不敌早跑路了! 索性不管了,抡起手中的木棍、菜刀、柴刀见人就打(砍)。 时家的仆人就是这样被打(砍)伤的,他们以为跟着自家大奶奶聊得来的人,肯定是好人。谁知,人家自己凑上来的。等到受伤了,捡了半条命回来才醒悟。 白兰干了件蠢事,人是她招惹的,结果人家要抓她的时候,为了更顺利的逃脱,抓了离她最近的儿子推到人家怀里。 这一操作惊呆了时家众人,也惊呆了才八岁的时砚之,他不哭不闹,就这么看着不远处那个他称娘的女人。 她没有做错事的羞愧,有的是庆幸。庆幸什么?是庆幸被抓的人不是她吗?时砚之暗想。 时诚之则被她娘这一操作吓哭了,一个劲的退到离白兰远点的地方。 时得生闭了闭眼,看得出来他很生气,但还是忍下来,先解决外敌再说。 时灼松开圈着时得生脖子的手,“爹爹,先把灼儿放下来,先救砚之。” “好,” 时萦也惊了一下,回过神来,“秋实冬香冷漠冷风冷雨冷霜,看好花落兄妹几个,不要等把砚之救回来,这几个又出事了。” 几人:“是,” 时萦知道老爹老娘现在被那群人盯着,想换更多的利益。那么只有自己这个女子,不在那群人的考虑范围内,他们只要把男人解决了,女人还不好办吗? 几个长老看出了时萦的计划,用自身的身高把空缺挡住,方便时萦行动。 时萦现在要从山崖中绕回山坪上,这样从后面偷袭,才能救出砚之。 时萦看着空空的山崖壁,心想,怎么不长一两棵树在崖壁上呢?这样自己的脚也有借力的地方呀? 思考了半刻钟,拿出之前换的木头,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双手抛出形成一条线。她运功脚踏在先一步出发的木头上,直逼崖边。 人们常说,人算不如天算,就差一丈之距就能攀上崖壁了。哪知这崖顶直直的掉了下来。 时萦五感敏锐,一个旋转抓住了崖壁上的崖豆藤。才看往下坠的哪个倒霉蛋? 娘的,不看不要紧,一看那不得了啦,这娃子不是在人家手里做人质吗?咋跑到这地来了? 算了算了,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得赶紧把人抓住,不然再往下垂下去,不成肉泥也会脑袋开瓢! 时萦先射出两根稻草,万一自己赶不到,还有两傀儡帮忙垫个底,不至于让摔下成肉泥? 她边让自己的身体加重千斤,边想,还有没有什么办法?最后在武器房里看到了一副红绸,看到兵器名,红绫绞,娘呀,光看这个绞字就知道是杀人利器,能救人吗? 可看到其它的更用不了,不是刀就是剑,还有一根收缩鞭,可它满身都是刺,看来只有红绫绞了。先试一下不伤人就用它? 时砚之在想自己到底怎么掉下来了?哦,想起来了,是娘亲来救他,不小心把他撞下来了! 山坪上,时家众人都在想着怎么救人?被忽略在一旁的白兰突然冲出去,他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时砚之被撞下山崖! 战斗直接开始!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白兰都被时家人一脚踢到一旁去,以防碍眼。 时砚之闭着眼睛等待着死亡,等啊等啊等!他想这么久了,自己应该已经死了。睁开眼睛看看地府长什么样?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家姑姑手里拽着一根红绸,红绸此时正在摇晃,在太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他一个不喜欢一切红色东西的小孩,心里眼里都想要! 时萦看着一脸傻兮兮的娃,心想,难怪谁都没掉下来!就他一人掉! 第64章 救人 轻笑道:“怎么?就这么喜欢荡秋千啊?” “姑,姑姑,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现在就成肉泥了,”时萦说完用下巴示意他往下看! 时砚之侧头一看,离自己一丈远冒出的都是石笋,不管他怎么摔法,垫底的都是下面成片的石笋! “你准备就这么被我钓上去?” 时砚之想到那个场景,还是不要了。脚下用力,上身朝上,单手拽着红绫绞。 “姑姑,这样成不?” 时萦挑了挑眉,这么小的娃就这么好面子? “抓稳了,人就抓着崖豆藤脚踩山崖壁往崖顶冲。” 时砚之是学过轻功的,此时也学着时萦的脚步,紧跟其后。 时家人杀红了眼,他们一直都保持着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做法。必要的时候还会伸出援手。 可这些人怎么做的?拿一个小孩子开刀。不可原谅! 时萦看着乱七八糟的战局,“砚之是参与战局,还是去弟弟妹妹那里?” “姑姑,我也能参与?” “那当然,但你得保证自己不受伤才行?” “我能?” “行吧!” 时砚之得了允许,就开始找武器。 时萦看他拿着一块石头,忍不住提醒:“你就拿着它去打人?” “那怎么办?我又没有武器?” 时萦递给他一根木头,“拿这个,” 时砚之接过看了看,“姑姑,这是木头?” “你管它是什么?只要比你手里的石头管用就成。” 时砚之闻言,觉得有道理,这才把手里的石头扔掉。 时萦就跟在他身后,怕哪个不长眼的偷袭他。 就在一切快结束的时候,白兰又跑出来了,这一分心,手臂就挨了一刀。这还是被时萦手快拉了他一把的结果。不然,他那小脑瓜子不得留下一刀? 时轩他们把后面的人收拾了,汇合时惊奇于为什么孩子会受伤的原因。 时长看着气氛不对,偷偷的问了他媳妇出了啥事?。 吴氏看着他欲言又止,背着人说别人坏话不好,她就低着头不说话。 时长看媳妇这副模样,一定是出事了,还是自家人的事。更加好奇了,软磨硬泡的,吴氏就是一个字也不说。 “你去问婆婆吧!问公公也行,大家都知道。” “既然都知道,你怎么不告诉我?” “那不一样,我们虽然是夫妻,但这些事也不能从我嘴里说出来。” 时长:这是啥道理? 时长去问他娘,她娘说:“去问你爹!” 好吧,一个问题像踢球一样踢来踢去! 时轩回来看满地狼籍,提着一颗心,看到家人都平安时,才松了一口气。 就是家里的男女老少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他也不去纠结是什么?现在赶路要紧,杀了这么多人,万一山里的猛兽闻着味来,他们就走不了啦! 本来还提心吊胆的白兰,以为时家人会跟时轩告状时,时家人一个字都没提,包括时砚之这个受害人, 时伯带着人,给帮忙的耿大海一众人,和新加入的难民们发放完干粮,就准备着起程。 白兰拦在时轩面前:“夫君,人家刚刚被那些难民吓到了,脚软走不动路了!” 时轩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想,这好端端的模样也不像吓着的? 白兰看着盯着她不说话的时轩,心里更加得意了,她就说自己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可能没有人不喜欢,成亲这么多年,原来是自己用错了方法! 时敏之又把那个受伤的娃娃背起来,走到时轩和白兰旁边。 “兰婶婶,这是要轩叔背吗?” 白兰翘起兰花指,轻轻划过自己的下颌,“怎么?不行吗?我们是夫妻,照顾妻子不应当吗?” “应当,太应当了,”时敏之回答完白兰,转头又跟时轩说: “对了,轩叔,你是不知道咱们兰婶婶今天有多了不起!” 白兰以为时敏之是要说她坏话的,后招都想好了。结果听到的是时敏之在夸她!心里美的不行!哪里听得出来时敏之是在内涵她! 时轩越听眉头皱得越深,指关节捏得咔咔直响。 时轩听完后,一言不发的找到时砚之,看到他胳膊上的伤,蹲下来身平视着他:“疼吗?” 时砚之看到自家爹爹,呆愣愣的:“有上药的。” 时轩把他抱来站在石头上,“萦萦,给哥哥取条背带来。” 时萦听到时轩说的话,递给他一条背带。 时砚之看着自家爹爹要背他,忙道:“爹爹,我能走路的!” 时轩想揉揉他脑袋来着,但想到这双手刚清理过垃圾,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把时城之一起叫来,兄弟俩排排站好,方便时轩背。 时城之看着时砚之:“哥哥,我想站在左边。” 时砚之指了指包扎好的地方:“不行的,我这里有伤,等好了你再站这边好不好?” “那到时候爹爹还会背我们吗?” 时砚之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爹,很怂的说了一句:“不知道!” 时城之:? 时轩:他还以为这小子会说,肯定会,结果三个字就给打发了。 时城之听到哥哥回答,不死心的问时轩:“爹爹,你以后还会背我和哥哥吗?” “会,谁让你们是我儿子呢?” 两个娃高兴了,白兰不高兴了,伸手就要把俩娃从石头上拽下来。 时轩大手一推,“我没要求你怎么带好他们,我自己带,你也不该有问题?” “怎么会没有,你背他们,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谁来背我啊?” 时轩快被她理所当然的语气逗笑了:“你是缺胳膊还是少腿?要不你也来过摔落山崖?” 白兰看着时轩跟她说话明明是在笑,可无端的在她心里升起一股寒意来。开玩笑,哪怕真的摔下去不会死,她也不要去赌。 加上在时砚之这件事上她理亏,只好尴尬的转移话题! 时轩现在是一点也不想跟这个虚伪的女人说话,他怕自己忍不住动手。 时萦交待好她的小团队,预防别人的时候,也不能忘记预防一下白兰。那女人手段下作,连亲儿子都不顾,又怎么会在意花落他们兄妹! 第65章 抢食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看天色,大约还有个把时辰天黑。 几个长老商议今天先不赶路了,想必大伙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就地埋锅造饭! 今儿个因为有大家的帮助,时家才能更快的结束战果。为了犒劳这伙人,时得海让时伯做饭的时候多放些米,熬成浓稠的粥。 再腾出一口锅贴杂面饼子,人手不够,就把粮和杂面交给他们自己做也成。 因家里的锅不够用,时伯就把主家意思传给了耿大海。 耿大海心想,有的吃的就不错了,哪还厚着脸坐等吃? 其他新添的队伍也是这个意思,他们虽然帮了忙,但也是为了自己不被抢。要是最强的队伍都玩完了,他们也差不多了! 现在人家提供口粮,自己再不动手,就有些过意不去了! 黑白即将交替时,营地里四处飘散着食物的香气。 不管是难民还是时家老少,吃的很满足。要知道这段时间都在啃干粮! 时家挑嘴小儿,他们从来不知道白粥还能这么好吃的? 白兰呼啦啦的把白粥喝完,看着时砚之的粥碗放在石头上,正用没受伤的一只手,扶着碗小口小口的喝。双眼亮的如黑夜的星宿。 白兰心里不舒服,就因这小子,时轩才没背她赶路的。 走上前,把手里干巴巴的杂粮饼子,强行塞在时观之小手里。也不管人家手臂上有没有伤? 时砚之被白兰突如其来的动作,疼痛轻呼出声。 时轩以为自己就在一也看着,白兰再怎么着也不会对孩子们不利?哪晓得,这女人压根就不管不顾。 生气的上前把人拽到一边,尊下来看着时砚之,“可还痛?” 眼泪汪汪的时砚之摇头道:“不痛了!” “那你就先吃饭了,好好休息,痛了跟爹爹说,爹爹给你叫白大夫。” “好,爹爹也去吃。” 时轩揉了揉他头,转身时,就看白兰正端着时砚之的那碗粥,喝的那叫一个幸福。 “白兰,” 时轩的吼声也没把白兰吓到,反而不满道:“吼什么吼?不就喝碗粥吗?多大的事?” “你也知道是粥?你还喝?你没看有吗?” “我有啊,但是不够我吃呀?” “不够吃?哄谁呢?大伙的份量都一样,大家都能吃的饱,就你不能?” “谁要吃那咬都咬不动的饼呀?” “所以你就能偷吃砚之的粥?” “什么叫偷?他是我儿子,我吧他的,这叫天经地义!” “那你就没想过,你喝了他的粥,他喝什么?” “我不是把饼子给了他吗?怎么会不够?” “你自己都咬不动饼子,你让一个没有门牙的娃咬?” “这有什么,门牙没有不是还有大牙吗?” 时轩:? 时砚之不愿意看爹爹娘亲吵架,拉了时轩衣角:“爹爹,没关系,我可以吃的。” 时轩:这是吃不吃的问题吗?这小子怎么就不懂呢? 不过他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去把粥递给时砚之。 时砚之用没受伤的手挡住,“爹爹,我可以吃够饼子的。” “给你吃你就吃,你受伤了,就该喝粥!” 强势的劲头让时砚之不敢拒绝,只好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去接。 时轩看到只有一只小手手,才反应过来孩子还伤着手。他把碗缩回来:“我去找个勺子。” 时砚之想说不用,有人比他嘴快… 白兰拦住时轩的去路:“你自己都没吃,管那小子干嘛?又死不了!” 时轩闻言,停下步子,冷冷的看着喋喋不休的女人。他实在想不通,是什么样的娘?可以对自己的孩子冷心冷肺成这样子?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白兰被时轩看得头皮发麻,僵硬的扯出一句话:“我就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 他们的争执时家的每一个人都看在眼里,可他们插不上手。除非有一方强制要求,他们才能出手。不然一个弄不好,还得到一个多管闲事的下场可不好! 时诚之早就被他娘给吓着了,只要是白兰在的地方,跑得远远的。瞧,这会人家就窝在自家小叔和小姑中间。享受着两个小长辈的投喂! 时萦就着火光看着自己老爹老娘,忍不住询问:“爹娘当时是怎么和大嫂家结亲的?” 桑梓:“这哪是我们去结的亲,我们连人家爹娘住哪里都不清楚。” “那大嫂是怎么来的?” “还能怎么来?听你大哥说是被爹娘卖的。” “大哥哥就把她买回来了?” “差不多吧?” “那她是怎么成为大嫂的?” “不知道,”桑梓想,她总不能当着这么多孩子面前说,是下药爬床吧? 朱氏:“敏之这是从哪里背回来一个娃?” 时义之和时莲之也眼巴巴的看着哥哥,等着他回答。 只听他道:“娘亲,能不能先帮忙抱一下,他膝盖受伤了。” 朱氏闻言抱着小孩方便时敏之解开背带。 小娃娃羞涩的小声道谢! 时义之和时莲之都围着家里来的小客人。 时敏之则在一旁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朱氏,朱氏听了直接小声开骂! 时敏之赶紧安抚:“咱不气,不气啊,你看四奶奶这个做婆婆的就一点也没气。该吃吃该喝喝!” 朱氏听了还真踮着脚尖看向四长老这一房。 时野回来就看到自家媳妇踮脚张望,以为是找自己的。直接站在人家面前去:“媳妇不用看了,我在这里!” 朱氏:老娘看的又不是你,呸呸呸,老娘一点也不老,口误口误!在心里嘀咕道:不知道你这大块头挡住我的视线了吗? 时方和张氏回来了,瞧见时义之我莲之已经在二房吃饭了,打了招呼:“三嫂,我们先回去吃饭,一会来接义之和莲之。” 朱氏摆摆手,不碍事,让他们兄弟几个一起睡也成。 时义之时莲之:“娘亲,就让我们在敏之哥哥家睡一晚好不好?” 张氏:“做什么美梦呢?咱们现在在野外,你们俩个小屁孩以为是在家里那么安全?你们就不怕睡着了被狼偷走?” 朱氏:“弟妹这么说,也不怕把孩子吓出个好歹来?” 第66章 客栈 张氏:“我也没吓唬他们俩,咱们现在就是在野外,万一夜晚又有难民袭击,我和孩子他爹离得近也好有个照应。” 朱氏:“那成,你俩先回去吃饭,等孩子们吃完了,我让敏之送过去。” “不用这么麻烦,我让孩子他爹来接。” “也行,” 时萦噙着笑看着盯着自己看的四个孩子,母子五人都眨巴着眼睛,谁也不说话。 时萦暗想,他们要看到什么时候?要干什么? 结果看着看着都打起小呼噜了! 时萦满头黑线…以为有什么他们认为的重大事件要分亨呢?结果人都见周公了,还分享啥? 闻人雪以为自己当了和尚,就不会再被女子纠缠了。哪知,他的那头白发曾经给他挡了多少桃花?这一剪,别人就不会从头发上判定是个老人家!从而桃花不断… 小和尚用他的小手手转动着佛珠,踏进藏书阁,一副长辈训斥小辈的语气:“小白啊,你都在这藏书阁待了好几天了,该出去转转,不然身子骨就老化了!” 闻人雪:出去干嘛?当大马猴?去挑个水也会被人围观? 小和尚继续说:“唉!你是不知道呐,咱们寺现在可热闹了,有好多香客慕名而来。就是让为师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女香客比男香客多?而且都要借住的。听主持说,这半月来的香油钱可以抵往年两三月的了。” 闻人雪:一个女的都够烦的了,一下子来了几个月才有的香客,更加让他不敢出藏书阁了。 要知道某天,做完早课回屋,一个女人躺在他床上是啥心情?那时还只是个女人,更何况现在多出了这么多? 万一哪天真被堵在屋里了,这和尚不仅当不成了,又要去过那种没日没夜赚银钱的日子,他才不要! 小和尚看自己徒弟不说话,又要劝。 闻人雪站起来朝小和尚施一礼:“小师傅,我观书阁中有些许竹简坏了,正好我打扫这书阁,接下来顺便修修。小师傅的建议,等我把竹简修好再说。” “小白,你没骗为师?” “弟子所言非虚。” 小和尚背起小手手:“嗯…为师相信你,那你忙吧,为师先回去了。” “小师傅慢走!” 小和尚走出藏书阁,又悄悄踮着脚尖轻跑回来。从门口那里朝里看,确定他的徒弟在忙。才踮起脚尖往书阁里走,那小模样滑稽的像只高脚鸡。 可把偷看的闻人雪给逗乐了,为了想看看自己的小师傅准备干什么?他使劲的把刚刚看到的画面忘掉。 小和尚看着高高的书架,满满的竹简,咽了咽口水,这么多啊?伸手摸了摸,自言自语:“没有灰,看来小白没有偷懒?” 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卷竹简,刚准备打开,谁知竹简不配合,散架了,这下子不用打开了。 把它们胡乱的归拢在一起,从衣摆处撕了一条布带子,把它们绑起来,“阿尼陀佛,你们乖乖的呆在这里,小僧的弟子会来把你们修好的!善哉善哉!” 小和尚把散了的经书放回去,又想拿另一卷,手触到时停住了。他想,要是再坏了怎么办?他可不想自己的衣服再缺一块了! 扫了一眼架子上的竹简,大不了,以后天天来,就能确定小白究竟是不是真的在修书?可是万一真的在修书,自己是要帮忙呢?还是坐在一旁监督? 闻人雪见他这样,就知道他这小师傅以为他要修书是推脱之词?轻轻摇了摇头,径自离去! 小和尚出去的时候,也如来时那般,看到忙碌的小徒弟,安心的回去了。他哪晓得,他做的一切已经被他徒弟知道了! 接下来的路程,不管是赶路还是吃饭,时轩都把两个孩子和白兰分开。 白兰想拿孩子撒气也找不到机会,她就盯上了时萦的几个孩子。 都说他们很乖很听话,如果在他们白嫩嫩的小胳膊小腿上掐一把,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很乖?白兰偷偷的想着。 可时萦这几日看到她的手段,又怎会让她靠近孩子们! 一连走了两日,终于来到三叉镇,镇口都没人把守。一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镇。 小小的一个镇,里面应有尽有,为了减少麻烦,现在还是不要随便买东西的好。 耿大海那群人也是,再好的东西,都不敢我瞧,他们兜里可没银钱。 吴大他们兜里有一两左右的钱,这是去年砍柴火卖赚来的。他们可舍不得花钱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去。 一群人停到了一间客栈的,可能是因为恶人的原因,来往的客商都绕道从其他镇子走。 时长去开房间,大通铺便宜一些,五十文就能住一晚,一间能容纳二三十人,人太多,把客栈的下房全包了。 时家人加在一起,下房就不够住,只能住上房,一间上房一晚要一两银子。能睡个好觉,一两就一两吧! 客栈的掌柜乐坏了,他们已经半月没有客人了,这下子厨房的厨子,煮饭洗菜一气呵成。跑堂的伙计,烧水送水倒水…一时间客栈热闹非凡! 花落燕来兄妹八人,也被洗得干干净净。但防止他们往外跑,都只让穿粗布衫,粗布鞋,上面连根草也没有。 为了防止白兰又起幺蛾子,时轩单独给她开了一间房。 时轩则带着两个儿子一间,帮兄弟俩洗漱好,才能到他自己。 白兰则兴奋的在屋里头转着圈,只因一群人,就她一人有单独的房间,开心的找不着北。 跑堂小二哥把水准备好,白兰就迫不及待的宽衣解带,门也不待闩的。她这一操作,被对面一排的同一并排房间客人看了个正着。 细小的窗户缝恰恰对着沐浴的桶,不知道是粗心还是觉得没必要。沐浴房明明有一道帘子,可以隔绝房间里的一切。白兰愣是没有伸手拉上! 对面的客人,幸福满满的饱览了一顿美人沐浴图。眼睛发直的忘了转动,鼻血流到嘴上都没发现。 同屋的一青衫男子看到这样的他,出声提醒道:“刘兄,你上火了,一会让掌柜的熬碗下火药!” 第67章 购粮 刘文耀抹了一把鼻子,毫不在意的说:“没事,不就上火吗?一会去青楼下下火就成?” 青衫男子张鹏闻言,有点犹豫。 刘文耀看他那样子以为是没去过青,楼,便打趣道:“张兄不会到现在还保持着童子身吧?” 张鹏摆摆手:“那例没有,” “那你还纠结啥?是没逛过青,楼?” “是不敢去,” “为什么?” “就是跟那里的女子欢好会短命?” 刘文耀闻言,坐直身子:“你听谁说的?” “哎呦喂刘兄,这还用听人家说吗?咱们都是有点闲钱的人家,父兄叔伯,他们还有没去的吗?据我从小观察,经常不着家,又爱逛青,楼的家人,都没活过五十的,大多都是四十来岁就去了。” 刘文耀听了张鹏的话,细数了一下家里经常不着家的长辈,确实有很多过于短命。之前他娘还说是他们刘家祖坟没埋好,没有庇佑子孙后代。 现在看来压根就不关祖坟什么事?妥妥的自己找死! 刘文耀深吸一口气送:“多谢张兄提醒,不然还不知哪天死在这上面都不知道!” “死前会知道,因为染了那种病,治不好,所以会慢慢的病死,不是突然死。” “那这不是被折磨致死?” “差不多吧!” 刘文耀趴在桌子上蔫了,“那我以后都得吃素了?” “你家没有通房丫鬟吗?” “有,但天天对着她们兴致也不高啊!” “你太老实了,咱们又不是没有钱,多买些穷人家的丫鬟,一个通房丫头的名份,一月才花多少钱养啊?去外面玩一次都能买十个八个通房丫头了,还能个个干干净净。” “张兄,我发现跟你一块,我要学的还有很多!” “刘兄也有很多地方值得我学的。”两人互相恭维一番后,又开始品茶。 白兰洗漱好了,也不嫌冷,就这么出了浴桶。 本来已经忘了这一茬的刘文耀,被突如其来的风景给迷住了。鼻血和口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张鹏看着这样的刘文耀,以为是有什么病发作了。正要叫他,就听他说:“张兄,对面那个可以不?” 张鹏:? 直到顺着他发直的眼睛看过去时,“娘的,这是哪家儿郎这么会玩?” “好像就她一人,” “就一人?那是不是说明不是怜人和青,楼女子?” “不是的话,那也太胆大了?” 时家暗卫头领冷逍,感觉到一股视线停留上房白兰夫人的房间。就通知了时轩,让他注意一下。 时轩虽然对这几天白兰的行为有些失望,但也不希望她出事,于是就去看一下。 敲一下门,门就自动开了,这门明显没闩。推开门后,就看到白兰不着寸缕的在床上发颠。要不是有座屏风挡住,一时春光外泄了! 白兰娇爹爹的声音传来:“轩哥哥,你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时轩没理会,径直走到开着一条缝的窗边。一眼就看到对面屋里的两个男子。收回视线时顺手把窗户关上。 白兰:“又不冷你把它关着干什么?” “一会把门闩一下,窗户也不要开,你已经被对面两个男的盯上了。”时轩说完就朝门外走。 白兰急了:“你要去哪里?” “房里只有砚之和诚之我不放心,” “你把我一个人留在房里就放心了?” 时轩捏了捏眉心:“白兰,你只要把门窗关好就没问题。而且我就在这隔壁,有事吱一声,我马上就到。” 看着已经合上的门,白兰再已顾不上柔弱人设,直接开骂。 白兰骂累了,门也不闩直接倒头就睡! 对门的两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趴在床上讨论着怎么讨得美人心? 翌日,时家儿郎分开行动,买米面粮油,衣服饰品。再看哪里可以避开人群放船? 时得海带上儿子孙子包了一艘乌蓬船,逛了整个镇子,找到了后,就打道返回。 时萦把自己收拾成虎背熊腰的男子,把四个大的也弄的脏兮兮的,才心满意足的让冷风和冷漠带着恒儿和景儿。 燕来嘟着小嘴道:“娘亲,我们干嘛要弄成这样子?” “因为我们燕来和哥哥长得像小仙童啊,小仙童,就像天上的星宿一样。是不是人人都喜欢?可星宿人们摸不着,你们跟所有人一样需要吃喝,就能摸得到,甚至抢得到。要是全镇的人都来跟娘亲抢你们怎么办?” 花落:“那还是扮丑点吧,我不想换爹娘。” 燕来听哥哥这么说,也就不闹腾了。 时萦把能用到的所有生活用品全买了,让店家送到客栈,东西齐全付余款。 再到粮店订购三艘船的粮食,店家说:“夫人,您确定一下子要这么多粮吗?我的店里交了定金是不退的?” 时萦手指敲着柜面:“不要说只有三十担粮,再多我也吃得下,这是定金。” “夫人说笑了,今年到处闹灾,没有粮食可以运过来。卖给您这些粮,还是在乡下收来的。一个镇子,乡下能有多少粮?” “行吧,今年做不成,来年也成!” “夫人说的是,只希望来年风调雨顺!” 交好定金,时萦把收条收起来,定在三天后把粮食送到码头。再交余下的钱! 白兰看着大伙几乎都出去了,她就把自己最好的衣服翻出来穿上。经过一个时辰的打扮,一个贵妇人就出炉了。 想起昨夜时轩说窗户对面有两人偷窥她,暗骂:什么阿猫阿狗也配惦记姑奶奶,让我瞧瞧这两只癞蛤蟆长什么样子? 刘文耀推开窗,想看看还能不能见到昨夜的美娇娘。谁知与美娇娘心有灵犀,就这么印入了对方眼帘。 白兰看到了刘文耀的长相,一副书生公子哥模样,加上人家彬彬有礼的施了一礼。哪有时轩说的那么不堪? 她想应该是时轩见不得外男太过关注自己。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张鹏也走到刘文耀身边。瞧见了美人出神的一幕,心也同刘文耀一样,骚动起来! 为了不让人反感,把又快要流鼻血的刘文耀强行拉走了! 第68章 买猪 白兰回过神来,再看窗口,那里空空如也,仿若刚才看到的俊俏书生是个错觉! 刘文耀不满的质问张鹏:“张兄,为什么要把我拉走?我还没来得及和小娘子说话呢?” “刘兄,我这是怕你惹恼她,你就没机会了。” “我怎么会惹恼她呢?我还一个字都没说?” “没说就对,这女人哪,你对她越热情,她就越钓着你。你表现对她毫不在意,她又会死缠着你。不信,我们偷偷瞧,刚刚那小娘子现在应该在偷偷张望,看你会出现在哪里?” “真的?” “真的,听我的,保证你得偿所愿!” 恒儿和景儿乖乖的趴在冷风和冷漠肩头,不是他们不想在街上跑玩,实在是他们怕呀! 瞧那卖猪肉的,满脸横肉,铜铃大的眼睛被瞧了一眼就睡不着。 那卖烧饼的大娘,胳膊都赶上他一个人粗了。 再看那衣服红的绿的姨姨,像要吃小孩。他俩怀疑,要是被他们捉去,他们会不会成为白嫩嫩的猪肉,还是香喷喷的肉馅烧饼? 时萦正忙着跟猪肉铺老板还价,哪晓得两小只内心的活动! 时萦指着猪肉脏,“这些也要,跟我算便宜些!” “除了大肠,其它的都可以便宜一文。” “大肠小肠都不好清洗,便宜一点?” “这位夫人,这大肠虽然难清洗,但它跟板油和肥肉一样能熬油。而且我媳妇有清理过,您拿回去随便洗洗就能熬油。相对于板油已经便宜一半了。您瞧其它内脏,不带油的,就很便宜。” “好吧!那你这里有多少卖多少给我,但要新鲜的!” “夫人放心,都是半夜才杀的,绝对新鲜!” “你们没杀的猪卖吗?” “没有卖过,主要是卖生猪太便宜了。养一头猪,要到处找草给它吃,一喂又要一年。别人又买不起整头猪,那就出不起价!” “猪是你们自己养的?” “没办法啊,猪太难养了,没人养。” “那能不能卖点生猪给我?价格好商量?” 猪铺老板:“夫人能出多少?” “按你杀好后净肉的重量算如何?” “夫人,我的猪有大有小,你就不怕我拉个最小的给你?” “你最大的有多重?最小的有多重?最” “最大的有四尺,最小的是猪崽,三尺的最多?” “听老板的意思是养的不少?” “不多,也不少,恰好够供应周边几个镇的用度。” “那我多买一些成不?” “成啊!你要多少?” “你养的一半?” “五十?会不会太多了?” “你没有?” “那倒不是,” “不是就好,你的种猪能不能卖我一对?” 猪铺老板闻言,停下砍猪肉的手。望着时萦,“夫人想自己养?” “对啊!” “夫人是要跟我抢生意?” 时萦闻言,“不抢,三后,你们把猪都运到码头。” “夫人要走?” “我买这么多猪,不走留下来跟你抢生意?” “要抢也要等年生好啊,今年你想抢也赚不了几个钱?不然我能一口钱卖你这么多?怕是早被人订走了?” “那你剩下的不是不好卖?” “那也没办法呀,慢慢卖吧!等农忙的时候可以买上一些?” “还要等这么久呀?要不都卖给我算了?” 猪铺老板活都不干了,把刀往案板上一剁,刀稳稳的插入木头里。激动道:“夫人说的可是真?” “嗯,只要你有,牛羊鸡鸭鹅我都要。” “有,夫人要的都有,就是牛不能卖,我家也只有一头,羊那玩意吃了就拉,一天吃个不停,养得也不多,五六只,要么?” “多少都要,”时萦说完掏出一千五百两银票拍在案几上,“这银票你拿着,看能买多少?你的熟人有的也可以卖给我,多少都行。但我得先知会一声,生病的我不要。” 猪肉铺老板:“夫人您放心,保证不会让您失望的。” 白兰要逛街,又不愿意让人跟着,之前的丫鬟已经被她打发掉。这一路行来,她有多后悔卖掉丫鬟,不然赶路也会有人搀扶着。 她今天要去买个贴身丫鬟,时家的丫鬟她一点也不想要。于是扭着小腰出了门! 桑梓看她就一个人,还打扮得妖妖饶饶的,眉头一皱:“兰兰这是要出去?” “嗯,出去逛一下,婆婆能给我一百两不?” 桑梓:打扮得这么张扬,再出手大方,这是嫌弃自己太安生了?算了算了,说了人家又不在意。 于是掏出两个银角子:“只有十两,你拿去吧!” 白兰尖叫道:“怎么才给十两?” 桑梓白了她一眼:“十两还少?你说多少合适。” 白兰以为桑梓松动了:“最起码也要来个五十两吧?” “哇!五十两,田田那是多少?”时敏之领着,那天那个受伤的小孩来到两人面前。 田田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在乡下可以买八头成年生猪,二百担粗粮,二十五担细粮。” 时敏之看着桑梓:“四奶奶,兰婶婶要拿钱去买粮吗?” 白兰听了立马道:“臭小子,你倒是敢想,也不怕撑死你。”说完把桌上的银角子往荷包里一塞,走人。 时敏之在身后喊:“兰婶婶,你一个人带得了十两银子的粮食吗?” 白兰装着不知道,只是脚步迈得更快了! 张鹏早就买通了跑堂的小二哥,这不,白兰刚出门,他和刘文耀就知道了。 两人立马把自己收拾成书生模样,不讲话时,有几分端端君子的风范。 白兰身上只有刚刚那十两,不敢去大的店铺逛,怕到时候自己的钱不够。只能逛镇道上的小摊子。 这不刚看中一支五彩斑斓的金簪,以两人的眼力,一看就知道是只假的。但为了搭上话,还是在白兰伸出手要拿的同时,两人也同的出手。 三人就这么拿着发簪的三处,眼睛同时看向拿中间段的白兰。 白兰在想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跟她抢?这一看,这不是早上看到的那个公子吗?远看好看,近看也好看。瞧那手比她的手还水嫩,再瞧另一个公子,一样好看,手也是一样白净光滑! 第69章 恶劣 两人被白兰这么一看,都赶紧缩回手,张鹏朝白兰施一礼:“夫人,你请,我们兄弟俩再看看别的。” 刘文耀也朝白兰微微一笑,白兰又情不自禁的翘起兰花指,轻划下颌。看,这才是男人! 张鹏和刘文耀想,眼前这女人是他们要勾搭的,可不能真买只假货带在头上。于是两人对视一眼。 张鹏略带挽惜道:“这摊位上的东西美是美,但跟夫人一点都不匹配。夫人应该带最好的,小弟知道一家店,里面的货,物有所值。夫人姐姐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今儿我作东,送夫人姐姐一套头饰如何?” 白兰看着张鹏,“公子真是嘴甜,你我才第一次见面,怎能让你破费?” “姐姐这就见外了吧?我们虽然第一次见,但不是有句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吗?咱们这是有缘。” 刘文耀也轻笑道:“姐姐想去咱们就去,不想去咱们在集市上逛也一样。只是这些地摊货不够精美而已。” 冷逍在人群里听着两人诱拐良家妇女,可那妇女是不是太好骗了些?就这么三言两语给哄走了?唉!认命的当条尾巴。 白兰再次回来的时候,周身都换了一个遍,在时家人堆里,简直是朵娇艳的花儿,四周都是杂草。 她还特意去时轩面前晃一圈,没有收到想要的成果,气呼呼的回房了。 张鹏和刘文耀是懂得怎么拿捏女人心的,这不,回了房就三两下把白兰画下来。上面还提了句酸文… 两人就这么背靠着窗户念出来,可他俩哪晓得人家白兰压根不识字,哪听得懂他们的咬文嚼字? 这一幕被冷逍听到了,乐的不行,他好想找人分享一下乐子。可是不行啊,那是兰夫人的乐子,只能自己乐! 不过那两个狗东西真想揍一下他们,等哪天轩少爷发话了,一定要揍得他们爹娘都不认识。 夜晚,整个客栈的人都睡着了,刘文耀和张鹏屋子里点着灯,思考着明日该用哪个点子哄娇娘。 只听对面的窗户嘎吱一声,开了。两人对视一下,轻手轻脚走到窗户口,小心翼翼的往外看。虽然是夜晚,但月亮很明朗,照得大地起了淡淡的一层雾气。 清楚的看到窗口的人影,是他俩的目标人物。两人再次相视,可以看得出来是惊喜。 刘文耀伸手打算开窗,刘鹏抓着他的手臂,“你这是要干嘛?” “打开窗户啊!” “不能开窗,” “为什么?” “你打开窗户,你能过去还是她能过来?还是你俩准备学牛郎织女那样,隔着银河两两相望?”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我们下去,去楼下散步,刚好经过她的窗口。她人在呢,看得见。如果有意她会下来,如果无意一会我们就回来。” “等我拿件披风,” 两人很有默契的一前一后的来到小道上,低着头找着什么? 白兰看到这一幕,很是好奇,想喊住两人,又怕惊醒睡着的人。只好换双布鞋悄的下楼。 冷逍看到她去找那两人了,就去敲时轩的门。 时轩出来理了理衣襟:“什么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情绪。 冷逍把事情讲了一下,就退下了,要怎么样是主家的事? 时轩在门口站了一会,手指不自觉的磨搓着。最后才下慢步下了楼。 以他的听力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眼前的一幕让他再度怀疑人生。 女子虽不用像书上写的那样古板,那也不能这么没下限的窝在别的男人怀里? 时轩在想他要不要去打扰一下?毕竟是两娃的娘。 这一考虑就是一个时辰,三人已经踱步上楼了。 时轩想,要不再看看自己这个妻,还能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来? 结果还真是没让他失望! 冷逍看着自家少爷自己回来,一脸懵逼,难道兰少奶奶已经回来了?他怎么没有看到? 时轩才不搭理这个看他热闹的人! 看着熟睡的两个娃,叹气! 翌日,大伙又出去了,白兰从外面回来,留在客栈的人也不在意她。 白兰哼着小曲把她的东西打包好就出门。 时城之看到她,屁颠颠的跑过去拉着她的衣摆:“娘亲,你这是要去哪里?城之也要去。” 白兰一把推开时城之:“滚开,谁是你娘亲,” 桑梓听到小孩哭声跑了出来,就听到这句话。埋怨道:“小孩子犯错好好教,哪有这么跟他说话?” 白兰掸了掸被时城之抓过的地方,“我没说错啊,我又不是他们的娘!” 桑梓:“胡闹要有个限度,” “我可没胡说哦,时砚之和时城之他娘生他们的时候死了。” “你真是越说越过分了?她要是死了,你敢站在这里?” “老太婆,生他们的人死了,我又不是生他们的人,怎么不能站在这里?” 时城之伤心了:“娘亲,你真的不要城之了吗?” “闭嘴,我都说了,我不是你娘亲,你娘亲死了死了死了!听清楚了吗?” 时城之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白兰,娘亲现在好恐怖! 时砚之从房里走出来,看着白兰:“不是我娘亲,所以才会拿我挡刀?撞我下山崖?抢我吃的?” “对呀,都不是我生的了,谁还在乎你受不受伤死不死?” “那你又是如何长得与我娘相似的?”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我们是双胞胎呀!不然我又怎么能顶替她享福呢?” “那我娘呢?” “死了,都说了几遍。” “死了总有尸身吧?” “呵呵呵!你也是来搞笑的吗?我要顶替她还留着她干嘛?” “你这个骗子,你要不是我娘,我爹不可能不知道?” “你爹?你说他是要一个死人?还是要我这个黄花大闺女?”白兰那笑容有多恶劣就有多恶劣。 桑梓看出了她的不怀好意,赶紧安抚两个孩子。 “你们不要听她的,她这么说是让你们和你们爹生嫌隙。让你们在没有她的生活里,依旧不安生。” 时砚之双眼含泪的看着桑梓:“可爹还没发现我娘死了啊?” 第70章 遇险 桑梓:呃?忘了这茬? 这时,时轩从外面走来,发丝还沾着露水。 “要走便走吧!你不是孩子们的娘,也不是我妻,休书都不用。” 白兰看着时轩这个大老粗居然没有舍不得她,她一点也不信?不死心的问:“你就没有一点舍不得我?” 时轩:“没有!” 白兰:“怎么可能,我明明跟我那死鬼姐姐一个样,你都能跟她生孩子了?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还能为什么?” 刘文耀和张鹏太了解人性了,得不到的,永远在惦记。他们可不想到嘴的肉飞了,两人非常默契的上前搀扶着白兰。 “姐姐,你这么美,他不喜欢你是他的损失。像姐姐这么美的人,就该三夫四郎的。”这话是张鹏说的,不这么说,他还怎么上手? 刘文耀在一旁不断点头, 这下子白兰更傲了,像只战胜的公鸡,抬着头走了。 至此,时家人都不知道,白兰这个顶替她的妹妹叫什么名? 生活还要继续,没有谁离不了谁! 从白兰的妹妹离开后,时家人很默契的不再提这个人,就好像此人从未出现过一样。 时砚之和时城之不再像以往那么调皮,仿佛一夜间长大了不少?只是不再看到时轩时,会飞奔过去甜甜的叫声“爹爹!” 再次出发前,时轩好像和两个孩子和好了。只要有父子三人在的地方,都形影不离。 有艘船上运的都是猪,还好不是时家的新船,是在三叉镇购买的旧船,弄脏臭了也不可惜。 一路上不是猪在哼哼声,就是鸡鸭鹅的叫唤声。小孩子们也有了喂养它们的乐趣,没显得那么无聊。 行至五天,能看到目的地了,大约一天多能到达。此时却出现了事故,船长老欧发现船在快速的朝一个方向前进。 遇到这种情况,要么是河床断面过大?要么遇到消洞。如果是到了前者,有一半逃生的可能。如果遇到后者,怕是连人带船一起消亡了。 老欧这下子不淡定了,嘱咐徒弟杨山继续盯着,情况严重赶紧禀报! 不一会,时家家子全都上了甲板。几个长老眉头都不约而同的皱了皱。 大长老:“老欧,吩咐所有船调整方向,不可再继续前进。” 阿海,把舆图拿出来看看?” 时得海这才想起来看舆图的事,赶紧从怀里掏出舆图。大家分析起来,一时之间好像没有别的法子。只期望船头调整方向后,能让大家躲过一劫。 时长看了看两岸,有些遗憾的摇头,自己一个过去还行,带上人,可能不行! 为了不让船上的女眷和孩子恐慌,都没告诉她们。 花落兄妹四人,和时家其他小孩从对船喂鸡鸭鹅回来。就要求秋实和冬香准备水,要好好洗洗。 时萦见状,笑盈盈的道:“这么爱干净,怎么还要去喂它们?不嫌臭吗?” 燕来不满的看向时萦:“娘亲,它们很可爱,不喂会饿肚子的。” 恒儿和景儿也很配合的点头。 花落是没意见,弟弟妹妹能干的事,他也能。 因为现在还在一月里,几个孩子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冲洗完毕。 看着几个娃很快消失的背影,摇摇头。转身盯着摇篮,快三个月的娃,想方设法的翻身,可怜力气不够,总是打动挨着的兄弟妹妹!要么抓着人家的手往嘴里送。 时萦让秋实拿来纸笔,把他们画下来。 闻人雪平时修书都不会感觉困顿,今儿个做着就十分疲乏。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用眼过度,就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这一闭眼,又看到了他的妻,还有小孩奔跑的背影。他知道,那是他的儿女。 摇篮里的小婴孩?是他那没出生的孩子吗?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这么大了吧?只是为什么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四个呢?另外两个哪里来的? 很快,他才注意到,他的妻儿正在船上。可是那船的行驶速度会不会太快了些?就在他百思不解时,船的右前方有个黑洞,四面的水都朝那里汇聚。 他看得那叫一个急,一个劲的大喊:“时萦,时萦,注意危险,前方有危险,快让开!快让开!”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四处打量一下,才发现自己还在藏书阁。可心中那股恐惧围绕在心中不散!把修到一半的经书收起来。开始抄写平安经,这一抄就是一天一夜。 时萦刚把孩子的画像收起来,就听到一道熟悉又遥远的声音。她敲了敲脑袋,感觉自己是魔怔了!才会听到闻人雪喊她,有些好笑的站起身伸伸懒腰。 推开窗户一个小口,大了怕几个孩子吹着风。 水面上的风把她吹精神了几分,正准备关窗时,才发现不对劲,船身很重,吃水很深还走得这么快?明明一路上也没这么快?一条河还能两级分划不成? 叫来秋实:“秋实,过来看一下外面的河水,” 秋实:“小姐啊,咱们可以不看吗?奴婢一盯着河水看就想吐。” “好好好,你不看。冬香在吗?” 冬香听到呼唤,立马放下手里的衣物,边走边擦手,“小姐找奴婢什么事?” 时萦指着外面的河水:“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船走得比早上快很多?” 冬香经自家小姐一提醒:“哇!小姐,你不说奴婢还没在意,你一说,奴婢才想起来,早上没有这么快的。早上奴婢打水的时候,水桶扔下去是慢慢移动的。刚刚奴婢打水,水桶扔下去水都装满了它还能冲走。我以为正常,就没太在意。小姐,这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事,你们安心做你们的事,万事有你家小姐我呢?”时萦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总是不踏实。 她决定去甲板上看看,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冬香忧心忡忡的,秋实看她心不在焉的,安慰道:“瞧你,多大的事?”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那能怎么办?即便我哭死也改不了现状啊,反正死活都有这么多主子陪着,还有那么多猪羊鸡鸭鹅。一点也不亏。”秋实想着还呵呵的笑起来! 第71章 脱险 时萦来到甲板上,看到的都时家长辈和哥哥的背影。 她来到时得生旁边,也往河里看去,这情况还不是一般的不妙。右前方百丈远,四周的河水都往那里涌。一个处理不好,大家的玩完了! 看着不发一言的各位,她决定还是不要问了,问了也只会增加对方心理负担。 看着越来越靠近危险,时萦也着急起来,实在不行,把大伙都收了。只是不敢保证人再放出来时,是不是傻的?反正她能保证人肯定是活的。 甲板上的小伙子们明显没有长辈稳得住,心态崩了! 时萦闭着眼睛在空间里找救命线索,找了一圈什么都不管用。她心里也有些暴躁,暗道:“如果你真的有灵,请帮帮我,拜托!请你帮帮我!” 空间里响起哗啦啦的铁器声,时萦集中精力朝朝源处看去,白茫茫的雾气下,一圈黑漆漆的东西发出的响动。 她开心的暗道:“是它吗?铁索?铁索?”时萦睁开眼睛,想问问她爹,铁索的作用是什么?谁知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眼前一座独立的山石就出现在她眼中。立马就知道了铁索的用处! 立马把铁索拿出来,让人扣在船头,五艘船互相连接起来。 来不及跟大家解释,想要到对面山石处去,还要拖着沉重的铁索,她一个人肯定完不成。 叫来家里轻功最好的时清,他负责拽着时萦过河,时萦负责丢辅助木助他们过河,顺便放铁索。 等他俩过了河,把铁索绕到山石上,船上的时家儿郎,借助铁索的助力也过去帮忙扭转船头。 还留在甲板上的四个老头,看着船身这这么和消洞擦身而过,都不由得庆幸这运气也没谁了? 都瘫坐在甲板上,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惊险,他们这心情谁人能懂? 船只也不能继续往前走,只能靠岸,由于刚刚的惊吓,参与这次惊险抢救的男子,现在还提不起兴致干别的。都东倒西歪的躺在河滩上晒太阳。 只有不知情的妇孺,在河滩上埋锅造饭。 吃过饭才到申时,时萦可不想晚上留在这里过夜。这里百丈远就是大消洞,不用看,光想想腿都发软。哪怕河滩干净无腐叶味,她也不敢在此留宿。 有她这想法的,都是参与此次抢险的。 耿大河这一船的,也跟着时家同进同退。他们只有一个信念,跟着时家,不饿肚子,不丢命!他们哪晓得,他们也曾与死神并肩而行! 大伙收拾好行李就开始进山,他们要在山里徒步到万毒林,时家几个长老和时清陪着时萦留在最后。 时得海作为现任族长得带队出发万毒林。 时清站在山石顶端看着所有人都离开了百远后,他一跃而下对河滩上的时萦道:“萦萦,他们到百丈开外了。” 四长老道:“萦萦赶紧把东西都收起来,这里看着那消洞老头子心里有些吃不消!” 时萦也不再废话,手拿住铁索,所有船只全部消失。看得时清目瞪口呆! 啪,“瞧你这点出息,还不赶紧把嘴巴合上!” 时清看着打他的四长老,敢怒不敢言,谁让对方是自个祖父,还是嫡亲的那种呢! 时萦把所有的东西都收进空间了,就是扣在船上的铁索自动脱落留在了外面。 时萦没太在意,以为是这一头太短了,挂在石头上的铁索重量超标才没扔进去的。她就试着拉挂在石头上的铁索,怎么拉都拉不动。 四长老看着时萦这么慢,便催促时清:“阿清,去帮看看是什么情况?” 还不待时清走近,时萦已经抓着铁索飞奔向山石。 时萦用手挪动铁索趁机收进空间,只是随着挪动的铁索不要说收起来了,反而吃进山石里面去,和山石融为一体,山石山不再见铁索,而是半圈铁索样式的花纹。 时萦皱眉:你就不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另一头没陷入山石的铁索哗啦啦的响起,好像是在回应时萦一般。 时清在下面喊:“喂,什么情况?怎么还不下来。” 时萦闻言,摸了摸陷入山石的铁索,恋恋不舍的道:“你不走我可走了?”说完一跃而下。 几个长老和时清看着还挂在山石上的铁索,十分不解,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收起来? 时清指着铁索:“萦萦是不是忘记把它收起来了?” 时萦不用回头看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是她不想收起来吗?是人家不愿意跟我走怎么办? 等走近,四个长老才问:“怎么不把它一起带走?” 时萦两手一摊,“它不愿意!” 五人齐声:“它不愿意?” “是啊!它怕我强行带走它,都陷入山石里面了!” 五人:“真的假的?” “真得不能再真!” 五人满脸不信,纷纷上前查看,看着陷入山石的铁索,沉默了! 五人走到时萦身边,“走吧!” 时萦和时清走在四个长老身后,在时萦快要走出河滩时,留在河滩上的铁索,缠住了她的脚腕,直接把人给丢回到河滩上来。 时清想要抓住都来不及,等反应过来时,时萦已经被甩到河滩上了。 疼得她呲牙咧嘴的!就地盘腿坐着开撕:“喂,我事先问过你的,你自己不愿意跟我走的。现在我要走了,你又不让我走,你想搞哪样?不过我可告诉你哟,我是不可能陪你在这里风吹雨淋的!” 时清返回来,着急的问:“萦萦怎么了?” “哪晓得它在发什么疯?” 铁索:没发疯,是让你别自己度过了危险,就拍拍屁,股走人。 时清扶起来:“那咱们走吧!” 这次都不用走多远就被缠住, 时萦: 时清: 这不同种族就是语言不通!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一个眼神,运功朝着林中飞去,只是两人才飞身起来,就被甩在河滩上。 时萦也不管疼不疼了,直接站起来,往铁索上踩:“我让你器张,看我不踩扁你?” 时清在一旁看得一脸黑线,她这也不嫌硌脚? 时萦也发现了自己脚踩痛了,才知道自己干了一件蠢事。 第72章 铁索 铁索:这给它挠痒痒的人类怎么不动了? 时清:“它为什么不让你走?” 时萦白了他一眼:“说得它让你走似的?” “可能它真的只要你陪,我只是它顺带的?” “要不你走走试试!” 结果真如时清所说,他果真只是顺带的!既然能走当然要去搬救兵了。俗话不是说一人技短,两人技长吗?他们中还有几个和了几十年的老人,积攒了几十年的智慧,怎么都会比他俩强吧? 时萦踢了踢面前的铁索:“你是要我帮你做事呢还是单纯的想我留下来陪你?如果是前者,你就摇晃一下,如果是后者,你就摇晃两下。” 话音刚落,铁索还真摇晃了一下。 时萦:呃?她见到了世间奇事了?不过想想也不奇怪,毕竟她连稻草都能炼制成傀儡人,还有容纳事物的空间。 “你想要我帮你干什么?哦,我忘了你不会说人话!” 铁索:你礼貌吗? “这下子,我帮不了你了!谁让你不会说话的呢?”时萦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却在疯狂的想,它让自己干什么?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抓着河滩上的东西往河里扔。 她有点好奇,扔掉的树枝会不会被消洞吞噬掉!答案显而易见的!当树枝靠近消洞时,瞬间被吞噬掉。 远远的,时萦都看得心惊胆寒的!不敢在看。挂在山石上的铁索哗啦啦的响起,她才看向铁索。一时间福临心至,看了看消洞,又看了看铁索。 “你让我把消洞填了?” 铁索摇晃了两下, 时萦凝眉:“不是?” 铁索还是摇晃了两下, 时萦:什么意思? 她的视线,再次来回在消洞和铁索之间来回穿梭。最终停留在对岸一模一样的山石上。 手指着它:“你不会是要我把你丢到对面山石上吧?” 话音刚落,铁索疯狂的摇晃,好似在说:对的对的! 时萦好像懂了它的意思,直接坐在河滩上:“这么远,我办不到!” 铁索才懒得听她废话,把人一卷直接往河里一扔。 时萦看着自己快沾着水了,再不行动就成落汤鸡了? 一边会浮木当肋力,一边说:“你太不讲武德了?” 铁索:那是什么现在意?自己又不是\/,要那玩意干嘛? 时清带着四个长老回时,就看到时萦被丢进河里一幕。 都纷纷往河里奔,结果人家淡定的丢浮木,人像跨步玩耍般从容。 四个长老见此才停在河滩上,时清则没收住力道,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追时萦的路上。 再返回去,有点不好看,只能继续跟着时萦跑。 时清离她一丈远时:“你这是要干嘛?” “这家伙要找媳妇,看到没有,河的对面那座山石,它要我把它送过去。”时萦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铁索。 时清朝河对岸看了一眼,上前提溜着时萦:“走吧!” 时萦真想把提着她的人推开,但看到脚下滔滔不绝河水,识趣的干起丢浮木的活。 两人依旧如之前那般把铁索挂到山石上。两人在想,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怎么把铁索两端扣在一起? 看着天色,剩下的铁索又长,两人决定直接把铁索当成普通绳子系起来。 时萦拍了拍铁索结,“好了,你要求的事我干完了,这下子我可以走了吧?” 时清看着铁索:“萦萦,放在这里它不生锈吗?” 时萦瞅了瞅铁索:“管它呢,反正是它要求的。” 两人回到对岸,山石上多出了一线天三个字。 时萦指着山石上的字:“祖父,你干的?” 四长老一脸懵逼:“我干了什么?” “那上面的字不是没刻的?” 四长老:“我看看在哪里?” 其他三个长老看到这字后,都在想,这山石什么时候有字了? 二长老还发现有一面大大的硐锣挂在铁索上。指着它问时萦:“你干的?” 时萦:这又要她来背锅,这玩意她一个妇人,从哪里找得到这么大的一面锣?她能找到顶多是巴掌大。 大长老:“这么大一面,你们有见过哪家卖锣的有出售过?事情了啦就走吧!” 时清一跃而起,以脚为锣锤,以为会有震耳欲聋的响声,结果那面铜锣愣是一点声响也没有。 众人:还有不会响的锣?不会是假的吧? 二长老在河滩上捡了一块石头,敲上去,也没响声。 大长老上前仔细看了看,“是真的,只是不响而已。” 时清惊喜道:“真的!那咱们把它拿回去装东西,铁定比簸箕好用。”(注:此处的簸箕是竹制品,跟筛子一个类型,只是它比筛子结实,云贵川农家必备品) 几个长老:年纪轻轻眼睛还不如他们这些老人家好使。 时萦:终于知道时至今日,为什么她这个哥哥还没成亲是有道理的! 时清看着走远的几人:“喂,这个锣真不要了?” 回答他的是几人的背影! 时清嘀咕道:“哼,你们不拿,我拿!”等想着怎么拿下来时,才发现,此时的锣耳已经和铁索融为一体! 时清拍了拍锣身,哼,不跟我走,就跟着这两根铁疙瘩一起在这里接受风雨洗礼吧! “大爷爷,你说咱们把那个消洞填了怎么样?” 其他三人也看向大长老,等他发话。 大长老脚步不停,嘴里却道:“可知那块山石上为何写着一线天?” 几人:谁要回答问题了?他们在等着解答好不好? 几人摇头。 大长老叹气:“这是上天给人们留的一线生机。不填消洞,应该是从这里消失的水,会从另一个地方出来,惠泽一方水土及生灵!而那两条铁索,就是留给误入此处的人一线生机。至于那面锣,可能要等到快发生事故时才会响,以作提醒船上的人。” “所以,只要有人行船从这里经过时。那锣才会响咯?”时清不知道何时蹿到他们身边来? 大长老:“八九不离十吧!” 时清一个错身落了后,在几人已经离河岸越来越远时,听到了震耳欲聋锣声。 几人心头都震的一颤,耳朵轰鸣!几人对视一眼,都想回去看看怎么回事! 这返回不再是用走,而是用上了轻功… 第73章 到达 几人来到河岸时,就看到时清采着一根浮木在河里飘飘荡荡的朝铁索而来。铜声的余音还在四处飘散,摇晃的锣身还没有完全静止下来。 几人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时清穿着湿了一截的袍子,踩着湿答答的鞋子跟在几人身后。 四长老看了一眼狼狈的孙子,心里叹气。 大长老看不下去,“萦萦,给你哥拿一套衣物,快天黑了,露气重,得风寒不利于赶路!” 时清:刚刚白感动了! 时萦只想着赶路了,没太注意,才会没发现时清没河水打湿了。 还好,时萦收东西的时候,都是贴了名的,一拿一个准。 为了报答时萦的送衣之恩,再赶路时,时清直接把时萦提溜起来跑。 时萦气得咬牙切齿,挣脱不开想要动用武力时,被时清点了穴。 时萦心里暗骂,早知道这斯恩将仇报,就不该给他拿干衣物! 吃过饭已是月朗星稀!营地里除了守夜的时长和时轩,都在睡觉! 翌日,大伙起床,换夜的时野和时奕已经把杂粮粥熬好了。慢在火熬煮了一个时辰,粥里的杂粮已经熬软和,无论是老人和孩子都能吃。 时家人往常熬粥都是用白米,哪知这杂粮也这么好吃? 别村人:他们也用杂粮煮粥,为何没有这么软烂,汤汁还很清。哪像现在吃的这个,汤汁拉丝! 大家都围着后半夜守夜的时野和时奕讨经验。他俩无奈极了,他们只是怕白日里,要用杂粮煮粥浪费赶路的时间,才心血来潮时才煮的。 谁知道随便把锅往火上一放,就没拾理过它会煮得那么好吃?他俩可不会觉得是他们天赋好。多半是碰上了好运气! 最后讨经验的人没讨到,反而时婶领了任务。时奕把他们熬杂粮粥的过程讲了一遍,让她有空试试。反正他俩可以肯定,再动手做一次也做不出来。 一连走了五日,才到目的地。 看着杂带丛生的万毒林,众人都在想:这不就是成片的灌木杂草吗?为什么还称为万毒林。 白大夫带着徒弟转一圈,也没发现什么有毒的植物。不知是谁说了一声,会不会这里的蛇都有毒,才叫万毒林? 众人闻言:都在想,有可能。 这个季节虽然没有蛇出没,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人撤了驱蛇粉。 为了在此处建设自己的家园,都发表自己的意见,这些都先排到后面。现成的枯草刚刚可以用来搭草棚。墙体得到远点的山上去,才有笔直的木头。 这些都是男人们在干,女人们则在家翻地,先种一茬子菜出来。等春种期,地也没那么死板,庄稼就长得好。 当然这些时家无论男女老少都不知的,但他们也很幸运,同行的人都是常年跟土地打交道的人。 这一群人里,时家人就和耿大海熟悉一些,就由他讲解怎么选择荒地开荒。 等大家都把草棚子搭好,都感叹终于有个温暖的窝了。但现在还不是庆贺的时候,要赶在春种前把荒原给翻开,不然种不了庄稼。 一千来人要吃喝,虽然时家有,但要有出处才能圆得回去。 为了节省时间,荒原上的草,男人们商量着先用火烧掉。这样即省了割草的时间,也给即将开垦的土地增加肥力。 但为了断开火源,男人们把荒原和山林断开。过势烧到断层处,就会自动熄灭。 大长老虽然有库存,但谁会嫌粮多?最主要是他不想只出不进啊。看着一天才翻这么一点地的儿孙们,他急啊! 于是找到时萦,可有什么办法把这些地翻出来晒晒? 时萦:有啊,我炼的傀儡兵就可以呀,但我敢拿出来,你们敢看吗?可关键是我也不敢啊! 最后时萦让他先回去,她想想办法! 打发走了大长老,时萦就集中精力在空间里找法宝。 找了一圈就得到一堆农具,她想,农具就农具吧,这样有更多的人能动手。 她有点后悔,当时应该把猪老板家的牛也一起买来,这样就有耕地的牛了。 猪,话说猪跑起来也很力害的,要么就让它们顶替牛了?这是最快的一个方法了。 翌日,黑漆漆的荒原上摆满了农具。 猪,羊已经被套上犁,这一幕滑稽的不行。但为了翻地,方法总要试试行不行? 无论男女老少,都惊得愣在原地。 时萦看着不动的家人们,“你们都不来试试吗?” 时家众人:上去干,会不会像耍猴一样被人围观? 大长老也被这一幕惊着了,但他是大家长,不可以这么没见识的。 叫来孙子时长:“你去赶猪去,” 时长:“爷爷,我想赶羊?” “你还不行动,猪都没你份!” 时长:唉!自己是哥哥,要带头! 时得海:“爹呀,你现在心里都没儿子了?” 大长老要不是看他都几十岁了,真想一脚踢翻他。 于是语气不是很好:“你自个多大岁数了不知道啊?还逞什么能?” 时得生:“那我就这么干看着?” “看什么看?这不是还有羊吗?赶它!” 时得生依言赶羊,可是这羊怎么回事?打一鞭子走一步,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翻完。 时家人看到两边的耕地情况,也不再嫌弃猪猪了,实在是它的战绩太可观了! 时萦没得参与,只哄娃。 时长累瘫了,猪猪挨打一下,就不管不顾的到处乱跑。他要是没有轻功的话,就不知累不累的事情! 小孩子们也想帮忙来着,但那猪猪太凶猛了,他们干不了。 都想去牵羊,被时得海给哄走了! 菜园子里的小菜已经可以吃了,大伙已经很久没尝到新鲜蔬菜。时婶带着人拔了一筐,洗干净后准备下面条吃。 由于现在是建设家园初期,人手都用在地里那块上,时家女眷得自己动手做饭菜。 就连几个老头子都在用锄头把泥块打散。 为了他们的身体不被劳累拖垮,大长老下令宰了五头猪,分到每家每户。 有了肉,大伙就开始点餐了! 第74章 自己翻地 时萦不会种庄稼,不知道怎么下手?她跟着大伙学习了两天,感觉没什么成就感。就是翻地撒种子覆盖土,完事。看着这样的种地方式,眉头蹙了一下。她感觉种地不应该这样?可大伙种出的葱和菜苗就很好啊?想不通的事情,她一般不再纠结。 坐在小孩子们的秋千上,晃悠着长腿,脑袋放空,不知不觉,心神又进了空间,一本农经呈现在眼前。 回过神来,书本已经出现在手上,随意翻了翻。自言自语的道:“这地还能这么种?为什么和现在他们种的方法区别这么大?是真的?还是唬人的?” 就这样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个时辰,才决定试试书上写的方法,反正她已无事。连照看孩儿也没她的份,唉!这无聊的日子总要有打发的事做才行。 找到镰刀,把她看好的荒原给清理出来。看着一堆堆的杂草,本想点把火烧了。可见到书上所写,可用其制作有机肥!有机肥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按照上面写的来做,到时候她就知道了何为有机肥? 看着差不多半亩地,时萦想,多了累,少了不够玩。半亩,不多不少,刚好够用。 拿起锄头,开始翻地。才翻开几步距离,手就开始泛红略带疼痛。时萦蹙眉叹气:“农活还真不好干,得找个机会弄头牛回来。” 几个孩子午睡结束,都要跑来帮忙。看着一左一右的娃,妥妥的影响好进度。 时清生无可恋的从外头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在意地上的土会沾多少在他衣服上。 孩子们纷纷跑过去,清舅舅长,清舅舅短的叫。 时萦瞅了一眼:“怎么这么早回来?”嘴上这么问,手里的动作一点也没落下。 时清闭着眼睛回:“跟着猪跑了那么久,干不动了,又有人替代,就回来了。你这是要干什么?” 时萦头都不抬继续翻地:“这么年轻,你那眼睛就这么不好使了?” 时清随手抓了一把泥块,对着时萦脑袋一丢。 “姑姑家家,怎么说话的?” 时萦摸了一下被砸的头,全是泥沙。气死了,她可是今儿早上才洗的头,这个季节洗头又不容易干! 本来也想给时清来这一招,可他带着她的四个娃。这么好的挡箭牌,难怪这么嚣张? 时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继续干活。她得在孩子不粘她时赶快干,不然什么时候才能搞试验? 时清陪着孩子玩累了,让他们四个自己玩。他又坐在地上,手里捻着一根草。十分不解的问:“我们不是翻了很多地吗?干嘛还要自己翻?” 时萦用袖子擦了一下汗,顺便活动一下腰:“你都说了你们翻的,又不是我翻的。” “照你这么说,还用不得了?” “不是用不得,是没有底气!” “这你就把我们和你划分开了吧?” “老话不是说,亲兄弟明算账吗?我自个需要一块地学种庄稼。家里不光有兄弟还有嫂子,这能甘心我用地来祸祸?年轻人,别把所有事杰哥得理所当然?” 时萦说话的语气,让时清不爽极了。轻哼一声不再搭理她。 时清饿了,问时萦:“可有吃的?” 时萦:“有啊!” “拿点出来吃?” “饿了就去找时婶煮碗面条吃,” “我不想吃面,” “她也可以给你煮饭的!” 时清跳过去拿过时萦手里的锄头,“萦萦,你能不能在你那里找点好吃的来吃?” 时萦闻言,呆滞了一下,心想他是怎么知道的?嘴上不承认:“我这里没有吃的啊?” 时清曲指敲了一下她额头:“看你那心虚的模样,就知道你有。” 时萦不欲与他多说,想要抢回锄头。时清又怎么会让他得逞? “你拿点吃的来,一会我帮你翻。” “万一你吃完跑人了,我不得亏死?” 时清闻言,确定了自家妹妹手里有吃的。赶紧说:“保证不跑,要是跑了,下次你我别再给我吃的。” 时萦瞪眼,她这次都不想给,这个厚脸皮还想有下一次。真把她这里当成酒楼了? 为了口吃的,时清不要钱的好话说不完。要是不重复还能磨磨耳朵,关键是人家一直重复一句:“萦萦你最好了!”谁能忍受得了这等魔音? 不情不愿的拿出一个食盒塞给时清,“拿去,吃完了快点来干活!” 时清先看了一下食盒里面是什么,才开心的道:“保证来!” 走了几步,回头问:“你不吃吗?” 时萦赌气的说:“不吃!” 时清轻笑:“那我就笑纳了!” 半个时辰后,时清是来了,还把四个娃也带来了。 时萦见此,无语极了,这是来干活的吗?来捣乱还差不多。 不待时清开口,时萦直接赶人:“三哥哥,你把他们带去看爹他们翻地去,我这里不用你。” 时清直接抢过她手里的锄头:“不行,我说过的话,怎么能反悔呢?” 时萦看着他卖力的翻地:“既然三哥哥要干,那我把他们带去找他们外祖父去。”说完就把四个娃带走了! 时清望着几人的背影,心想,主人跑了,他来干,这活还待这么干的? 花落看着时萦:“娘亲,外祖母说外祖父们翻地那里很危险,让我和弟弟妹妹不要去。” 时萦揉揉他们的头:“没事,这不是有娘亲吗?” 时萦领着娃沿着踏平的土路走去,远远的就听到嘈杂的声音。由此可以知道大伙干劲十足。 桑梓看到自家闺女和外孙外孙女来,便放下手里的活:“萦萦怎么把他们带来了?这里面乱糟糟的,摔倒了怎么办?” 时萦笑道:“摔了,他们下次就记住了。”她话是这么说,眼睛却盯着四个娃,怕真的摔倒受伤。 几个娃是安分的吗?显然不是,都在人群中搜寻他们的小姨时灼和小舅舅时炣。此时,他们和小伙伴正费力拉着偏头啃草的羊… 四个娃兴奋了,努力的朝时灼和时炣奔去。哪怕跑摔了也要往那里跑。 时萦在他们身后呼喊,造就了小脚脚更加奋力跑,就怕会被逮回去。 第75章 生病 时萦按照书上的方法,把土一垄垄的准备好。撤上菜种浇水覆上一层薄土,最后盖上草席。 这草席只因第一次动手扎,有些参差不齐!但用来盖土垄就没这么讲究了。 接下来种葱种蒜这些全都一样操作! 桑梓看着自家闺女折腾地,无奈的打帮手。就这样被时奕媳妇范芳芳埋怨时萦太折腾人。 整天对着时萦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时萦心累极了,决定步入正轨后自己一定要把房子建的离自家二哥哥家远一点。不然整天面对一张怨妇脸, 铁定会减寿! 从那以后,能不让桑梓和时得生帮忙,就不让,反正她有人手,打理半亩地 费不了多少功夫。 春种开始了,女人们都在家做饭,男人们全都下地去了。 耿大海那帮人不理解,时家那么多奴仆,为何还要亲自下地干活? 时家人:你们不懂! 春雨春雨,刚春种完大伙还商量着怎么去取水浇地?一场春雨就在夜里悄悄降临。也是这场雨,让大伙知道了为什么此处叫万毒林? 清晨的风吹动着空气中的气味四处游荡。 时家人也窝在家里,男人女人都有自己的事干。像男人不是下棋就是品茶,兴趣来时再描绘一下雨景! 女人一般要么几人一起聊东家长西家短,要么穿针引线给家里的男人和女人做衣服。 可他们不知道危险已经围绕在身边,最先出事的是耿大海他们那几个村。 白大夫的小茅屋挤满了人,这才发现事情不对,同样的病症好几家都一样。 药童阿木冒雨急匆匆的来到时家,把事情跟几个长老说明,又急匆匆的走了! 大长老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准备去看看情况。 二长老也不甘示弱的紧随其后, 三长先四长老:得,要去兄弟四人也去,哪能单独行动的? 转悠了一圈,得病的都是耿大海他们那一波。 几个老头留下来也帮不上忙,就没留下来添乱。回家后吩咐时伯送五斗白米去白大夫那里,如果病人回不了家的,让药童熬粥给他们喝。 一连几天,那伙人病的人越发多了,这让白大夫心焦不也。 后来不知是谁提了一嘴,为什么大家都喝一样的水?住同一片地?他们病了,时家人为什么没人病? 白大夫这才放下医书,踩着泥泞的泥巴路,一步三滑的走遍了每家每户。把他们住的地方和周围环境检察了一遍,眉头蹙了蹙。 来到时家,他的眉头不自觉的松开,连带着呼吸都通畅许多。 看了看时家的居住环境,四周的荒原都开成了土地,空气中散发出泥土的腥味。闭着眼睛细细的辩别,确实没有得病那几家周围散发出的腐叶味。 为了验证心中猜想,白大夫回去就让生病的人,先住在他这里观察几天,没有问题再回去。 时家围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讲起了这事,大家都在想这个问题。 时萦吃了饭就开始神游,连想到林边住的几家人在是病,到底是什么原因?她的空间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出现一本医书在眼前。 时萦翻开它,写得还很祥细。什么病在什么季节常发生,症状,治疗方案都写得很清楚,连草药图都有。 在翻到一页写着瘴毒,症状有头痛、呕吐、腹泻、发热… 时萦拿出一枚铜钱夹在书页里,把书拿去给时长。 “咯,长哥,把这书给白大夫拿去。夹铜板那页症状跟现在那些人相似。” “你怎么不亲自拿给他?” 时萦白了他一眼:“你是不知道外面的路滑吗?想看我变成泥猴?门都没有。” 时长拿书敲了一下时萦脑袋:“你自己不想变成泥猴,交让你长哥来是吧?” 时萦双手一摊:“没办法呀,我不可能自己去,找侍卫去,又显得不够尊重这本书的你价值。所以你去最合适!” 时长:这是什么理论? 白大夫以为就是本普通的医书,要知道再好的书,谁愿意拿出来与人分享?直到病人里,有人出现了腹泻,发烧。 他才病急乱投医翻开那本,字不是很好认的书。由于里面放了一枚铜板,书一翻开就看到了瘴毒这个病症。 外面的太阳晒干了土地表层,住在林子也没有上的那些人家,病人不同的出现。 发现了这个病毒,就知道了原因,听劝告搬离的人,只遭了一下罪。没听劝告认为是无稽之谈的人家,就比较惨,反复就医! 这下子大家都清楚了,这万毒林的毒是瘴毒! 其实他们还不知道,还有毒虫,毒蛇,毒蘑菇没有到出现的时间。 等林子里的水气干的差不多了,不管是从哪个地方来的人,听说要把林子里的腐叶杂草清理了。这样下雨和雨后,都不会有浓厚的瘴气影响到身体。都欣然的拿出自家的刀具及锄头,清理着离自家最近的林子。 庄稼出土了,出苗情况不是很好,都在找原因。刨开土层,里面腐烂的种子很少。见到地里有小洞的,就知道被野耗子吃了。只能乖乖的补种。 反观时萦那半亩地,按照书上做的,长势喜人。 认为她是胡乱搞的,这会看到嫩黄的苗,只到悻悻摸摸鼻子。 书上说,苗全株应是翠绿色,达不到,证明需要浇肥。 时萦怕她的侍卫和丫鬟们,帮她干活的时候嫌弃太脏?所以按照书上的教法,制作了好些有机液体肥。 冷风和冷雨被冷逍安排给庄稼浇肥,时萦看他俩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为了不影响进度,时萦只好道出液化肥是怎么做的。 冷风冷雨俩人才争先恐后的,挑着夜化肥去施肥。 为了节省时间,时萦让他俩挑,她来施肥。 几人配合默契,只用了半个时辰,半亩地就干完了。 时萦用锄头掏些土把施过的禾苗掩盖住液化肥。 冷风和冷雨放在木桶,拿起锄头,有模有样的干起来。虽然刚开始差点把禾苗给铲了,后面越干越顺,就没再发生开头那种失误! 第76章 验毒 近日,白云寺的来的香客越发多了。听小和尚说,采买的师兄抱怨山下的物品全涨价了。从米面粮油到香烛纸,无一例外。 闻人雪只听一耳朵就行了,没那种好奇心去八卦的打算。 小和尚看着他这万年不变的闷葫芦,无趣极了。 时萦自从种的庄稼长的比他们好,种的菜也是。家里人就盯上她了,要知道,要养活一大家子,没有稳定的收入,当族长的最能体会那种煎熬。 大长老虽然老了,他看人的眼光顶顶好。觉得跟着时萦,一定能把庄稼种得比 现在好。 时萦看着整天跟在自己身边的大长老,又说不出赶人的话来。 大长老看着就这么点地种的东西,比他们认真伺候种的庄稼还要好。瞧,这个豇豆,原来是要搭架子的呀,难怪以前长的不好是有原因的。 还有这南瓜,水嫩嫩的,只需要种在土边就能开花结果。往常他们是怎么种的呢?哦,是直接用一块地来种,收成也一样,真是浪费土地啊!不行,回去得往南瓜地里种点别的种子。 夏季往往是一会晴一会雨的,往往给下地的人来个措手不及。 这天雨后,阳光刚从云层里冒出来,让整个万毒林显得如一幅画卷! 下地回来的人们,用草编成的篮子里面采的都是菌子。看到的人都无不夸一声运气不错!寻问下的众人在第二日,踏着露珠也参与了寻找菌子中。 时家也碰到了大朵大朵的菌子,不知道是采摘还是不采摘。 时清拨开人群上前,左看看右看,挠挠头想,难道枯木上不止会长香菇和木耳啊!那这种是什么菌子?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唉,好好的书怎么就不认真看呢?真是应了那句临时抱佛脚! 急匆匆的就要往家赶,刚走两步,停下来:“大哥,你们先别动这些菌子,我屋里有本书上记得有什么菌子可以吃?什么不可以吃?” 时长:“行行行,我看着,快去快回。” 桑梓看着风风火火来的三儿子,还不待说话,人又风风火火的走了!摇头叹气,这得是有多着急的事,连带他老娘也看不见? 时长拿着书:“这是书?” 时清:“对呀,你没看到上面的字吗?” “你在哪里买的,这书比竹简轻便多了!” “这你就别管,你只要知道这是书就成!” 时长又指着被撕破的封面:“这里又怎么回事?” 时清尴尬的轻咳两声:“哪个这个,是我以为他不会坏,手轻轻动了一下它就坏了。” 看时长阴沉的脸,立马澄清:“大哥,我保证,我真的就轻轻动了一下,它就坏了!” “那你怎么不找点浆糊粘起来?” “那段时间正忙着摘板栗,找香菇木耳,就把这事给忘了。” 时清话越说越小声! 时长看他这样,也相信了他可能是真的忘了。顺便还把这本书一带忘了,闻着书上的霉味就知道。 时长看了看图片,又照着书上写的,闻了闻味道之后发话:“碰到这种平菇可以采。” 大伙听了这话,都随手拔掉地里的草就开始编篮子。 桑梓再次见到时清时,手里提着两草篮子,连带着大儿子二儿子也一样。本想问一句提的是什么?后面一长串的人或多或少都提着篮子。 都上前纷纷给桑梓打招呼,之后就去厨房。 桑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些哥儿一个个的都往厨房里跑? 时长按照书上写的念,让时婶做菌菇汤,炒菌子,每种采回的菌子都做一份。剩下的等从白大夫那里回来再说。 白大夫师徒看着桌上摆着的菌菇,香味入鼻,好想直接上嘴。但为了老人家的形象,还是不要的好,不然一世英名就要败在几碗汤,几盘子菜上了! 时长:“白大夫,这些菜里面,都加了今天我们采的各种菌子。不知道有没有毒,拿过来给你瞧瞧。” 说着还把每种菜用的菌子拿了两朵,一下子拥挤的桌面更加拥挤了。 白大夫故作高深莫测的道:“这些菜和菌子留下吧,有事你们就先忙去吧!明儿个给你们答案。” 时长提着空空如也的食盒,望着紧闭的门扉。他怎么就被赶出来了?不是验一下就好了吗?还要等到明天,那家里那么多菌子放坏怎么办? 想再敲门,让白大夫可不可以快点,家里的菌子太多了,不吃坏了可惜了。举起手来,最终放下。提着食盒转身离去。 白大夫没听到外面的动静,悄悄的来把门开个缝。门口没人,才打开门探头往院子里瞧。确定人真走了,他才道:“阿木,打碗米饭拿个汤勺和筷子,给为师拿来。” 阿木把这些准备好时,自家师傅已经端起时长拿来的汤碗咕噜咕噜的喝了! 阿木大惊失色:“师傅,这不能喝,不是长少爷拿来验毒的吗?你还没验呢?” 白大夫把碗放下,里面已经没有汤了,只剩碗底的菌子块… 阿木:自家师傅毒都不验一下就敢这么吃,牛! 在他走神的时候,白大夫已经从他手中拿到筷子,快速的把荡碗里菌子吃掉。 阿木顿时差点把手里的饭碗差点打翻,白大夫眼疾手快的把饭碗拿走。 “没事了,你下去吧!” 阿木哭唧唧的,“师傅,让你验毒,不是让你试毒啊?你把它们全吃了,万一有毒怎么办?” “怎么你要来试试?” “不不不,我可没师傅这等勇气!” “就是呀,所以为师才让你下去。不然万一为师突然想要人陪着吃…”未尽之话听在阿木耳里成了,为师不想一个人上黄泉路… 阿木想到此打了一个寒颤,赶紧溜出房门,“师傅慢慢吃!”说完迅速的关上房门。 白大夫摇摇头,嘴里吐出两字“傻子!” 时长回到家,兄弟们都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怎么样?能吃吗?有毒吗?吃了会怎么样?” 一时间,时长只觉得耳朵,像被蜜蜂袭击了般嗡嗡嗡的! 第77章 茅针 四个长老巡查庄稼回来就看到孙子重孙们围在一起。跺跺脚上的泥土,才问时长:“阿长你们围在这里做什?” 时长上前搀扶着大长老:“爷爷,我们在地里捡了些菌子,做好了拿去请白大夫瞧瞧有没有毒?我们大家刚刚就讨论这个事呢!” 大长老:“那白大夫怎么说?” 时长:“让我先回来,他明天给我答案。” 二长老闻言,两手往腿上一拍:“小子,你被他骗了,那老小子只有见到可以吃的才会说让你先走。这会,没准人家把你送的菌,全装进肚子里了。” 时长看着二长老结巴着道:“不不会吧?” 大长老:“你二爷爷说的没错,你们今天捡的菌子八成都能吃?” 时长:“书上写是能吃,为防万一,才想着请白大夫先验一下才放心。” 二长老毫不客气的道:“还有没菌子,有的话也弄一份来官尝尝!” “有,不过我们要不要再等等?”时长在二长老快吃人的目光下,把后面一句等,白大夫确定无毒再吃给吞了回去。 时婶和厨子们动作很快,把之前做的菌菇再次做一遍。 二长老老早就闻到香味了,菜一上桌,伸手拿个馒头就开始吃。 时长还是忍不住把菌菇菜用双臂掩住:“二爷爷,要不还是别吃了吧?” 回应他的是啪啪啪筷子敲打声:“没事一边去,打扰我吃饭…” 大长老乐呵呵的看着这一幕,淡定的拿出一个碗舀了一碗汤,小口小口的尝起来。 三长老四长老:自己也选了一个方位,一个方桌刚好坐四个大爷。 时长看着四个长老都在吃,万一吃出事了,他们这群准备食材的人都脱不了干系。干脆要死一起死得了! 时清早就对这桌子上的菌子垂涎欲滴,几乎在时长动手的瞬间,他就动了。开玩笑,不手脚快点,一会汤都没得喝。虽然可以再煮一锅,但谁喜欢等? 四个长老看着手里才咬了一半的馒头,菜碗里已经空了!气得拍桌子大喊兔崽子… 可跟他们抢食的人,在夹到满意的菜时早跑了! 大奶奶杵着拐杖闻声而来:“我说老头子,出了什么事喊得这么大声?” 大长老:“没什么事,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听到你们的声音才来的,”大奶奶走近才看到摆在桌上的空碗空盘:“你们饿了?怎么不让时安媳妇炒个菜?” “炒了,被时长那几个臭小子给吃光了!”大长老说着满脸委屈。 “多大点事?我让时安媳妇再帮你们炒几个菜下饭菜。” 时婶听到呼唤,小跑上前听到大奶奶的吩咐,就转身准备菜品。 二长老:“等一下,还是做刚刚的几道菌子。” 时婶应声而去。 再出来时,时婶和厨子手里的托盘,里面装的都是菌菇做的各种菜品。顺便也给大奶奶准备了一副碗筷。 大爷爷帮时奶奶打了一勺平菇豆腐,“媳妇这个你牙口咬得动,像这种小小的牙口不好咬不断。” 大奶奶:老头子是在跟他炫耀他牙口好吗? 二长老:一把年纪还这么粘粘糊糊的!再这么磨叽下去,等着再吃第三? 三长老:嗯,以后要对媳妇好一些,得向大哥看齐。 四长老:还好自己忘了媳妇那一份,想必儿媳妇会记得的? 农忙季也过,现在就坐等秋收。 时家便组织着人手,去捡河滩上的石头铺路,这样碰到雨天行走就不会一步三滑。年轻人摔一跤还行,碰到老年人摔到就是大事。时家刚好老人不少。 给的工钱看工人自愿,可以工领粮,也可以是银钱。为了让工人们干活积极,都是在下工时发放。 天气越来越热,走在路上总会遇上蛇,虽然不大,但也会给心里增加一些惧意。 房子是草搭好,容易招来蛇做窝。时家每天,雷打不动的在房子四周撒驱蛇粉。还在房子四周种上驱蛇草,防止蛇到家来咬到孩子。 四胞胎已经七个月了,把草席铺在地上,让他们在上面玩,爬得很凶,还会互相推搡。 几个老太太,每天都要坐在一旁看他们兄妹四个玩耍,滑稽的小模样逗的围观的人乐呵呵的! 时萦也乐的轻松,就每天练习功夫和傀儡术。顺便再去山里转转,听说好药材都长在深山。但小命跟人参比,还是先保住小命吧! 没经人清理过的深山,瘴气不知道比他们住的地方严重多少?她可不想拿命去试! 一天,时萦碰到一群孩子,她不认识,那就不是时家的孩子。他们在拔茅针吃,她也跟着拔了一根尝了一下,甜的。 在高坎的地方他们够不着,时萦想着就动手拔了起来。她也要拿回去跟家里的孩子分享。 为了感谢他们带自己找到这种吃的,把拔的一人分了一些,又顺便给了他们一人一块糕点。 在一群不知所措娃娃的眼中回家了。 孩子王大毛第一遇到这样的事,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自信的问:“刚刚我们看到了什么?” 黑瘦的大丫道:“大毛,我们看到仙女姐姐了!” 其他人也附和着大丫的话。 这时一个瘦小的男孩站出来:“漂亮姐姐不是仙女,她是时家的闺女。” 大丫不干了:“李小山,我有让你多嘴吗?”推搡间,李小山被推倒在地,手掌根也浸出了血,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大毛不满道:“大丫,咱们是一起出来的,就不能有话好好说吗?你看小山都摔伤了。”说着把人扶起来。 拍去李小山身上的泥土才问:“小山,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姐姐是时家的?” “之前我们家跟着时家在山里躲土匪,他们家人很好,让我们家赚了很多银钱,还告诉我们林子里有板栗香菇木耳,让我家不饿着肚子过年。” 好吧,这下子李小山成了香饽饽了,都围着他问东问西… 时萦回到家,把茅针分给孩子们,教他们怎么吃? 甜滋滋的东西一般是孩子们的最爱,就连时萦也不例外… 第78章 一个人 时萦又甩掉冷漠等人自己出门了,不敢上山还不能下河吗? 于是在屋里屋外都还在静悄悄的时候,她蹑手蹑脚的拉开门走人。那身手在朦胧的清晨,像只灵活的猴子在山间跳跃… 赶到河边时,嫩白的手掸了掸衣衫,放出乌蓬船,躲进船身把沾了露水的衣衫鞋子换了。再次出现在甲板上时,活脱脱的像只山间绿色精灵! 在船头和船尾挂了两个鱼笼,才摇晃着船桨慢悠悠的出发。 早晨的太阳跑得很快,前一刻才在山尖冒出个头,下一刻就来到了身边。 时萦被暖洋洋的太阳晒得昏昏欲睡,也不考虑这是什么地方,直接倒在船上就睡,直到快到午时才被太阳光烫醒。 揉着发胀的头,拿出一块冰出来醒醒神。站在船头,人影已经缩成一团,已是午时。 时萦蹲在下身查看一下鱼篓,重得她一只手拎不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鱼篓拖上船,活蹦乱跳的鱼离了水跳得更欢了。 她看着湿答答的船,才想起来自己干了件蠢事。 把鱼收在空间的大木桶里养着,又放了点鱼饵进鱼篓里,继续挂回去,才摇着桨换个位置。 停好船,无聊的只能嗑嗑瓜子! 嗑着嗑着,时萦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嘴巴,以肉眼的速度在长疮?赶紧摸出小镜子,查看一下,一粒小白点长在牙龈处。把镜子放回去,有点生无可恋躺在船上。 扑鼻而来鱼腥味让她想起来之前干的蠢事,叹气的拿出瓜瓢打水清洗鱼腥味!还好五月中旬的太阳火,一会功夫清洗好的船已经晒干了。 解决了饥饿的肚子,时萦无聊的叹气,只好找本书来看看。结果往常书架上的书都能拿下来,今天就是不行。无论怎么拿它都牢牢的立在书架上。 只有一本书飘在她眼前,时萦伸手拿过,念出上面的字:“《我在古代种田发家致富》,这是个话本吗?” 时萦朝身前身后看了看,“是让我看这本书?有什么用吗?可我不想看咦,我想看兵书。”可手里的书怎么就是放不回书架,她也来脾气了,把书一扔,收回了精神。 哪知在时萦睁开眼睛时,空间里的那本书此时已经躺在她手里了。 时萦:这是强买强卖了? 抄起书本就往水里丢,关键时候还是停住了。她想,反正也没事,别的书也不准看。是不是看了这本书,就能看别的书了?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开了书页。 越看越投入,直到太阳偷偷的藏了起来,时萦才从书中抬起头。捏着酸疼的后颈,等缓解后才站起来舒展筋骨。 看着天色,还有最后一抹晚霞相陪,得赶紧收拾回家,不然得摸黑赶路了。 时萦回到家,以为四个大的会哭鼻子,哪知都安静的坐在饭桌前等着开饭。 独自一人跑掉,连娃都不顾,自知理亏。感受到鱼篓里鱼儿的不满,才悠然自得提着鱼篓去厨房。 一路上家里的人不发现都不行,鱼腥味提醒着众人,这里还有一个才回来,别忙着开饭。 时轩看到妹妹手里拎着这么重的鱼篓,赶紧上手帮忙拎去厨房。 由于鱼太多,一顿也吃不完,一到厨房,鱼就被倒进水缸里。见了水的鱼,都欢快的在缸里打着旋,撤着欢。 不一会,水缸周围围满了看鱼的孩子。 时轩一边洗手,一边问:“到哪里去逮这么多鱼?” 时萦:“你猜猜?” 时轩把手上的水往她脸上一弹,“你哥我猜不到。” 时萦也不甘示弱把自己手上的水弹回去,效果嘛当然不能同日而语了,毕竟男女身高就注定输了! 可人家明显没有这种觉悟,弹完还非常挑衅的道:“真笨,鱼当然得去水里抓,难不成地里有?”时萦说完就跑。 时轩:都这么多孩子娘了,还这么孩子气。 众厨子:兄妹感情真好,要是别人家,出嫁的姑娘这样长期住在娘家,早被辗走了! 二长老看着香喷喷的豆腐炖鱼和红烧鱼,“哟,今儿个谁去逮鱼了,也不带老头子一个?” 时萦像鹌鹑一样缩在一旁,这时燕来开心的道:“二祖祖,是我娘亲哟,她捉了好多好多鱼,够燕来喝好久的鱼汤了!” 顿时无论男女老少奴仆侍卫都朝她看去,时萦被盯得全身难受。瞪着杏眼道:“是今晚的饭菜不合口味吗?别看着我哟,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动手,一定没这个好吃!” 众人:他们有说饭菜不好吃吗? 都说食不言寝不语了,美食当前,先解决掉光盘行动再说其它。 时萦啃着玉米棒子,清甜的味道甜到心坎了。心想家里的玉米都能吃了,她地里的应该也能吃了,得抽空把它们收藏起来,冬季吃。 吃过饭,眼看时萦就快跑时,二长老道:“萦萦在哪里逮的鱼?” 时萦脑子没转弯,嘴又没把门,直接来了一句:“还能在哪?当然是水里呀?反正我没本事在地里逮到鱼!” 话出口才觉察问她话的不再是她哥?心想完了?能不能原地消失?时萦疯狂的后悔无人知。 三个长老:这丫头越长越像孩子!不过她讲的也有道理,在哪里逮的鱼,不就是在水里吗?内心哈哈大笑几人脸皮子一抽一抽的。 二长老也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不能怪人家这么回答自己! 时萦看着不说话的二长老,尴尬的道:“那个二爷爷呀,侄孙女的鱼还真是在水里逮的。” 二长老:这是又忽悠上了,他能不知道鱼在水里逮的? “不过呢,不是在咱们家附近的水里逮的,离家里应该有五里地远的河里。” 二长老放下手里筷子,“鱼多吗?”一 “多的!”时萦想着空间里那么多鱼,这个回答没有问题? “才五里地,不远,明天带我去看看。” 时萦:这么快又谈回来了?唉! 又听自家爷爷道:“二哥去的时候带上我。” 他俩是嫌船没坐够吗?还是大长老三长老安分?时萦这么想着。哪知另外俩也说同去,这打脸的速度也太快了点? 第79章 吓唬 时萦起了个大早,别人也一样,谁让夏季的天亮得早,鸟儿也在屋外吵闹着该起床了! 时萦跟着大伙练了一个时辰的功,才回房洗漱。 踩着轻快的步子准备出门,两小家伙冲出来抱着她的腿,“娘亲,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 时萦揉揉他俩脑袋,“恒儿景儿吃饭没有啊?” 两个娃奶声奶气的道:“吃了,” 时萦牵着两人的小手手,“吃了,就跟娘亲去看看地里的庄稼怎么样?” 恒儿:“我要吃小青瓜!” 时萦低头看着景儿:“恒哥哥吃小青瓜,景儿呢?” 景儿:“要吃要吃!” 时萦:“那我们先拿个篮子一会装小青瓜!” 两个孩子闻言,松开时萦的手,都去找篮子装小青瓜。 找到篮子的两娃,兴奋的朝时萦跑,“娘亲我找到了,娘亲我也找到了!” 娘仨来到时萦种的半亩地,给时萦一种她走错地的错觉。只是一天不在家,她的玉米怎么少了好几行?心想谁干的,没经主人允许视为偷吗? 想什么来什么,只听自家二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哟,是萦萦呀,怎么今儿个没有出去呀?我还在想着今天又能吃到鱼了呢?” 时萦皱眉:“昨天那缸鱼还不够吃?” 范芳芳:“瞧你说的,谁会嫌吃的多?” 时萦顿时无言了,只好转移话题:“芳嫂嫂这准备去哪里?” 范芳芳闻言轻笑道:“还能去哪?这不是瞧着萦萦种的玉米可以吃了吗?昨儿个没吃过瘾,这会准备再多弄点回去,让大伙吃个够。” 时萦闻言,阴阳怪气的道:“哦,昨天也是你来掰的玉米呀?挺辛苦的?” 范芳芳哪听出这话的言外之意,兴奋的道:“没办法,做人媳妇的,辛苦点没关系,谁让我是人家儿媳呢?” 时萦:这是内涵她没婆家?果然俗话说的一点没有错,小姑子和嫂子是敌对关系! 看着自来熟的嫂子,昨天她不在,情有可原。今天她就站在这里,把她的东西视为自己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本想就这么算了,但考虑到以后日子还长着呢?要是每次都这样,那她还试验个屁呀,坐吃等死不好吗?自己又不靠地里这三瓜两枣过活? 于是上前把范芳芳的手从玉米棒子上拿下来,“芳嫂嫂,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练成这么厚的脸皮的?当着主人的面招呼都不打就开始动人家东西?” 范芳芳现在可是四房唯一的媳妇,一点也不带怕的:“怎么做为嫂子,我吃点你的东西怎么了?再说这玉米棒子值不了几个钱,至于拉着一张驴脸吗?” 时萦听到这强盗言论,也不生气,很是配合的点头:“至于呀,看到你吃我的东西,我就是不愿意,哪怕半文线也一样!芳嫂嫂对我这个回答满意吗?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再说其它的,比如,未经人家允许,拿了人家的东西视为偷!”最后一个字,时萦还特意加长了尾音。 本来底气很足的她,听到这个偷字,心跟着颤颤,结结巴巴的道:“又又不是是我一个人吃,你们大家昨晚不是吃得很开心吗?” “那哪一样?经过我的允许,吃什么我都没意见,但像你这样…” 时萦的未尽之语,吓得范芳芳询问:“我这样怎么着你了?” “你这样当然着不着我?就是不知道允之和简之会不会着了?” “你你吓唬谁呢?我儿子顶顶好的。” “现在是好的,以后就难说了,不都说言传身教吗?芳嫂嫂昨天和刚刚才示范过,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呢?” 范芳芳一把推开时萦:“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婆家不要你了?就你这样的,谁家敢要?” 时萦用手掸了掸被范芳芳碰到的地方,心平气和的在她身后扎针,“没办法呀,小妹我娘家好。就是,这么好的嫂嫂离了婆家娘家还收不收?” 范芳芳走得更快了,她能不知道离了婆家,就没人要吗?要是娘家人可靠,能跋山涉水的来到这杳无人烟的破地方吗? 两个孩子看着笑容满面的娘亲,小脑袋不明白,刚刚还吵架的娘亲,这会怎么这么开心?不是应该哭吗? 时萦朝两个小家伙伸出手,“恒儿景儿,是要自己摘青瓜?还是娘亲帮忙摘?” 两个小家伙自告奋勇的道:“自己摘,” 时萦闻言,还适当夸了句:“有志气!” 很快找到了水灵灵的青瓜,他俩高兴的伸手就摘。可刚进三岁,三周岁都没有的娃,能有多大的力气把瓜从藤上拧下来?这不,瓜下来了,藤也跟着一起了。 时萦看着他俩还要再去祸祸下一窝,这还了得,继续这样干,今天,不用今天,是此时,这季青瓜就罢市了! 恒儿和景儿正哼哧哼哧的准备拔第二窝,时萦道:“恒儿景儿,不能把藤蔓弄断哦,不然它就死掉了,不长青瓜了!我们只摘青瓜就好。” 恒儿:“可是娘亲,我摘不动?” 景儿:“我也摘不动?” 时萦:“没事,这不是有娘亲在吗?娘亲摘,恒儿和景儿提篮子好不好?” 两个小家伙高兴的说“好!” 时萦在两人的篮子里,各放了五六个青瓜。自己倒时弄了一行玉米棒子在篮子里,顺带把能吃的豇豆给摘了。豇豆米在壳里松动的,则让它继续留着等老透了再弄回家。 回到家中,桑梓就悄悄的凑到时萦身边,“你怎么惹到阿奕媳妇了?她一回来就开始摔摔打打的?还说你是白眼狼?” 时萦边剥玉米壳,边把事情说了一遍,顺道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桑梓听。 桑梓听完,很赞同的点头,“你做的对,不然把她养成贪便宜的小性子,允之和简之无论遗传多好,多多少少也会受到影!我可不想我的两乖孙被带偏了?” “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吓唬吓唬她,如果你怕孩子受到影响,多把俩个娃带出来跟着其他孩子玩,再说他们的年纪也能跟夫子学习了,直接放到学堂。学会了道理,人就不容易带歪!” 第80章 捡到野鸭蛋 吃饭的时候,每个人都吃得很开心,包括时萦自己。在怎么说豇豆南瓜里面的玉米粒可是她种的,这么多人都在吃,那幸福感让她都不自觉的多喝了半碗汤! 老话说,乐极容易生悲,这不,刚放下碗,桌上的残羹剩菜还没收呢。屋子里就响起雷霆般的声音,娘呀,这声时萦喊得茅草屋抖了抖! 时萦想,她七十岁的时候,声音还能不能如大长老这般,声如洪钟? 桑梓赶紧扯了扯时萦衣角,这妮子真是的,没听到大长老喊话吗?还走神? 时萦茫然的看着众人,怎么都静悄悄的?搞不清状况前,兵法有云,敌不动我不动,她只要静等事情发展就好。 众人看着还在板板正正坐着不言不语的时萦,一时之间有了看戏的冲动。 大长老想:难道是刚刚他声音太大,把魂吓没了?于是改成平常说话的语气,“萦萦,这餐吃过可别再去祸祸余下的了?那些留着种。” 时萦想,刚才吃的时候,怎么不见任何人阻止,或者不吃的?脸上还得乐呵呵的应是! 范芳芳松了口气,要知道,还是她带头的,要是被发现是她起的头,不说被训,就就每人一个眼刀子,她都没法忍受! 时萦看她这样,只无声的说,没出息! 范芳芳看懂了气得捏紧拳头生闷气。 桑梓:她从来没有亏待过老二家的,怎么就爱跟萦萦过不去?唉!做婆婆的真难! 时萦看着堵着自己去路的四个老头,有点后悔出来早了,应该睡个午觉什么的? 二长老:“你这丫头能不能快点?再耽误下去天都黑了。” 时萦很配合的朝太阳看去,“是啊是啊,今天已经很晚了,明日吧,明日一早就去,可以钓一天的鱼。” “费话真多,”说着二长老已经把她拎着走了! 时萦哇哇的吵个不停,“二爷爷,我自己走,您老悠着点,别闪到了腰!”叽里呱啦一大堆,二长老把她往路上一丢。还好时萦功夫不错,在落地之前稳稳的站在地上。 四长老:“萦萦,要准备什么东西不?” 时萦看向没说话的另外两个长老,两人也是一脸询问的表情。得,这趟下河还非去不可了!便道:“感觉自己能用的就拿呗!没有就随意点。我就比较随意,用鱼篓,不费心。” 二长老觉得他没有自家大哥三弟四弟耐心好,不能坐等鱼儿上钩,他还是用鱼篓吧!想着就行动,一溜烟的蹿到杂物房把鱼篓拿了来。 几人看到他拿的“鱼篓,”有点无语,这么大,是猪篓还行,装鱼,这得是有多大的鱼才不会从孔中跑掉? 时萦揉了揉酸硬双颊,心想,下次还是不要憋笑了,脸都变成木头了。 大长老:“老二,你要不要换个小点的,这么大,你准备把河里的鱼都捞完吗?” 二长老:“可能不行,我不可能要小鱼崽的,刺多!” 大长老:希望待会逮不住鱼的时候,别抱怨就成? 四人上了船,看到时萦没上船,“你怎么还不上船?” 时萦:“一条船坐五人太挤了,我就不跟你们挤了!” 三长老:“你要回去?” 时萦:“怎么会,你们把船划走,我不就有空地放另一条船吗!” 四个老头:他们忘了,这丫头有好几条小船的。要不一个一条得了? 船被摇走了,时萦才放出另一条船,依旧是在前后挂上鱼篓。 二长老实在是闲不住,忍受不了干坐着等鱼儿上沟,就跑到河岸上去闲逛。河道不是每片区域都一样的,有些地方急,有些地方缓。像时萦他们停船这一段河,就是河水缓慢段,也就是这片区域河道蓄水处。汛期在这片空间储存了大量水,也让这里生存了大量的鱼。 河岸边还有一大片水域荒野,长满了各种水草,这个季节正是各种草类疯狂生长时节。 一般人是不会轻易涉足的,但二长老他不是一般人啊!一生痴迷武术连妻都不愿娶的人,当然不会怕躲在草丛里的各种蛇。 打了两条刺客,他在发现草丛中青壳蛋,用手中的木棍扒来扒去,不确定是啥蛋?就不捡,他可没啥闲心管这些? 直到跟一只野野相撞,一掌把逃蹿的鸭子给了结了,才在鸭子蹲的地方看到跟之前一样的蛋,颜色还有白壳和青壳。 二长老想,难道是这野鸭下的蛋?可他不认识呀?捡还是不捡?要不还是捡了吧,万一能吃,不捡不就浪费掉了?决定了就开干,随手抓了一把草随便挽了一个窝,把鸭子挂在腰间就开始捡鸭蛋。 二长老有点烦躁,这才百来步就已经装不下了。看着还有很大地方没有探索,再看看手里的蛋和腰间的鸭子,无不告诉他可以回去了? 几人看到二长老回来,有点一言难尽了。左手上端着一个草窝,腰间挂着一只搭拉着脖子的鸭子。右手挽着两圈鞭子,时萦年轻,眼神好,老远就看到了二长老手上挽的是两条不同品种的蛇。看那颜色,没有毒。 到了船上,三船老抱怨道:“二哥,你这一跳,把我好不容易盼来的鱼给吓跑了!” 二长老把蛇往它怀里一丢,“赔你了!” 三长老以为真的赔他东西呢,结果入手软滑,低头一看,这还了得,他这辈子谁都没怕过就怕这蛇。他二哥知道还这么干,真是的,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他,真想跳起来揍他一顿。 二长老把草窝递给大长老他们看:“大哥看看,这是不是鸭蛋?” 三人闻言,都围上来,拣一颗放在手里查看,都互相摇头,他们一辈子没做过饭,哪晓得是不是鸭蛋?问他们,还不如问苍天来得快? 二长老心里高兴,他以为就他见识少,现在四兄弟都一样,心里特平衡。 时萦此时话本子已经看到经商篇,是如何把田里的硬夹子虫做来吃的。她看到上面的图片,眉头一蹙,心想,是不是它的味道和蚕蛹一样好吃?碰到的时候试一下? 第81章 龙虾 四长老端着草窝找来时,时萦刚放下书准备活动一下脖子。 “爷爷这是拿了什么好东西?” “就是你二爷爷捡的一些蛋,你看看能不能吃?” 时萦觉得她老爹问了个蠢问题,他们都不知道的事,她是他们的后辈,能知道吗?不过还是瞧了瞧,“爷爷,它像鸭蛋,又不像鸭蛋。” “什么嘛?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你这么不肯定的?” “那没办法呀,你孙好又没有养过鸭子,也就几岁的时候,跟着时婶去买过鸭蛋做面条。不然这会,我肯定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是不知道!” 四长老把那窝蛋收回,“不知道就算了!” 时萦眼珠子一转,“别呀,我知道一个更快确认它的方法。” “是什么?” “一是拿一个敲烂,二是像烤鸟蛋一样烤熟它,反正蛋熟了都一样。” 四长老闻言,直接拿着那窝蛋走了。 时萦:这是一个也不给自己留呀?哪知这才感叹不到一刻钟。四长老又回来了,同时拿回的不止那窝蛋,还有清理干净的野鸭子。 “爷爷,你这是?” “你大爷爷们说,这事就交给你,相信你一定能完成任务的!”四长老说完放下东西就闪人。 时萦:她会做吗?会做的吧?就是好吃和难吃而已。如果做难吃了,会不会没人吃?不过这也就一只野鸭,难吃才能分配得均。 从空间里拿出锅炉和木炭,惹火时,火温才想起来,这么热的天,谁想干烧火这个火?难怪一个个仗着是长辈跑得那么快? 木炭很好燃,才吹两口风,火苗就蹭蹭的燃了起来。 火然起来了,时萦捡了一个蛋放在炭火上,哪知第二个才拿到手里,炭火里的那枚嘭的一声,四散纷飞开了。 时萦:她是不是还得庆幸一下自己没被波及到? 这烤蛋的法子行不通,那就用煮呗,老祖宗说,只要是吃的,烹煮蒸煎炸,只要有盐有油,没有难吃的。那剩下好蛋就一锅煮了它? 在河里打水把蛋洗干净,在放进瓦罐里加水煮。 守着瓦罐,时萦想,要不加点油和盐?还没想清楚时,油和盐已经放进瓦罐里了。 望着快要烧干的水,时萦想,这下子应该熟了吧!先舀一个出来看看。 剥开壳,蛋白,咸咸的,好吃。感叹一句:“我手艺真好!”时萦把蛋白吃完,剩下一个青色的圆球,她懵了,眨巴着眼睛看着,心想蛋黄怎么不一样?是因为和鸡蛋品种不一样吗?掰开那个青球,里面颜色还好不是青的,不然她都不想尝试一下。 确定了能吃,时萦就把野鸭也丢进瓦罐里,加水油盐葱姜。放完后还自言自语的道:“这个应该可以吃的吧?时婶煮肉有放葱姜的,这野鸭也是肉?” 就这么一直煮一直煮,时萦看炉子都差点睡着了。 四长老一把抓住她的脖领,同时还不忘训斥到:“看个火炉差点把自己加一起烤了,你也真够孝顺的?可我们几个老头子牙口不好,吃不下人肉!” 时萦撇撇嘴嘀咕,不就打个瞌睡吗?至于这么挖苦自己? 四长老:“你在哪里嘀咕个啥呢?是嫌弃我这个老头子,不该拦着你撞火炉?” 时萦赶紧顺毛,“爷爷,你拿来的蛋可以吃,我尝了一个,味道还不错!” 四长老闻言,朝着瓦罐围了一圈的蛋,伸手拿了一个,顿时烫的手里的蛋丢到另一只手里。左右手来回切换,等蛋壳不再烫手后,他才把烫到的手指放到河里冰冰。 四长吃了煮熟又烤焦的一个蛋,回味的舔了舔舌头,好想把剩下的都干掉。但这是二哥捡回来的,敢贪了去,就得当沙包陪练,不划算!只能恋恋不舍的把目光移到瓦罐上。 这一次,他聪明的拿起小几上的布巾,包裹好盖顶才揭开。一股浓香肉味四处散开。 时萦正好把船摇到大长老他们船旁边,她都还没打招呼呢,三人已经蹿进四长老身边。 要不是瓦罐还滚烫着,时萦有理由怀疑他们会抱着瓦罐挣抢?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口服欲还这么重? 最后,得到鸭腿的人是时萦这个加工的,二长老这个提供食材的。不要有意见,也不能有意见,他们仨只是坐等吃,没这个脸。 虽然不算吃饱喝足,也不是肚儿空空,一行五人都相当满意。约定明日还来! 时萦把鱼都放进空间里,钓的鱼则用另外的木盆放着,它可不经养。 回到家中,可把时得海这辈老头羡慕坏了,要是有人替他监督修路铺石子,他也想去体验体验这钓鱼的乐趣! 第二日,约定好的几人在院坝里聚集,都不约而同的朝着河道奔去。 今天可没人钓鱼了,只在船头尾挂了鱼篓,有多少就要多少?今天过的,河里的鱼他们也不准备再捞了。总要给河里的鱼一些生长时间,不然捞光了,来年怕啥也没有了? 还真不说,这四个人就这么并排着横扫过去,水域荒野的草明显东倒西歪的。 各自看着手提篮子里的蛋,就知道野鸭数量不少。 五人围在一起,商量着怎么把它们一锅端了?光抄个家可不行? 没办法就暂时捡蛋呗,“哎哟,” 其他四人都朝着轻呼出声的四长老看去,“这是被咬了?”大长老问。 “不是咬的,是被夹的,”四长老说着,还不忘把他夹伤的东西揪着长须摇晃起来。 二长老:“有毒没有?” 四长老真想回他一个白眼,但他不敢,只道:“我脉看哪知道,我又不会医!” 大长老:“行了,别拎着了,赶紧上药去吧!” 大哥都发话了,弟弟能别照做吗? 时萦瞅着自家爷爷扔掉的那个虫,怎么外形这么像昨天看到的那图片?等我再瞅一遍。 掏出书,仔细的观察,除了颜色不一样,其它的地方都一样。那这是吃的了? 看着不少,时萦决定先煮一点,等煮好了能吃的话,就都抓了。 第82章 试毒 时萦看着没了脑袋的硬壳虫,真的由青色变成红色,她想这可能真的是书上写的龙虾了?用长筷在瓦罐里翻搅,再放了点盐和生姜。简易版的水煮龙虾出炉了! 为了验证有无毒,她剥了一只用水草拴上,拿到河里,像钓鱼那样让鱼来吃。以为要很久,哪知刚放进河里不到十息,成群的大小鱼都来。 当然小鱼只能闻闻味,就这么一只,被一条两拃长的鱼给含走了。徒留断掉的一截水草在时萦手里。 时萦看着手里的半截水草,一时无言。她怕死怕疼的不敢尝,这下子不用纠结了,看那条得到吃的鱼还在此处转悠,岂图再来一次! 四长老把手上好药回来,就看到自家孙女在盯着河水发呆。 “萦萦怎么不继续找野鸭蛋了?” 时萦站起身:“我这不是帮爷爷报仇吗?顺便偷点懒!” “报什么仇?夹我的那只虫子都被弄死了,哪需要你报仇?” “你弄死的那个怎么算,最起码要抄家灭族才解气!” 四长老哈哈大笑,“那我坐等你去抄它们的家灭它们的族!” “我一个可干不了这个,要大家来才行!” “是你自己说的,怎么这会又返回了?” “没反悔,你先瞧瞧瓦罐里的东西,其它一会再说?” “搞得那么神秘,是煮了什么好吃的了?” “应该吧!书上是这么写的,我还没来得及尝呢?” 四长老用长筷夹了一个放手里,红红的硬壳虫已经没了脑袋,“这是硬壳虫?煮熟了是拿来吃?” 时萦边把龙虾全部倒进海碗中,边道:“我在书上看能吃,刚刚又去河边试了试,鱼吃了没事。” 四长大闻言准备直接放进嘴里,时萦忙阻止。 “爷爷,先别急,吃之前要把外面的硬壳剥掉。” “哦,” 四长老和时萦都是生手,剥得不是很顺利,不过人类的适应能力很强。这不,第二只一上手就被他俩毫不费力的剥开了。都想先吃,如果有毒,后面的那人就不用吃了。 结果两人一前一后的吃,这一吃就等吃完了才停下来。 吃完了,四长老才意犹未尽的道:“煮太少了,还没吃够!” 时萦也舔着自己的唇,“爷爷,知足吧!要是二爷爷知道了你偷吃,还一口汤没给他留…”剩下的未尽之言,四长老想到了,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 时萦把吃剩的虾壳丢进水里,立刻引来了不同的鱼群。清洗好瓦罐和碗筷,又去捞龙虾。 之前不知道能吃,现在知道了,哪能让它们在野外自生自灭?下油锅才是它们的出路! 干了一刻钟,两人都发现了不对劲,这样徒手捞下去,先不说龙虾有多少?就他们面前这一片,也能捞到腰酸背痛的! 最后时萦找出两个笊篱,手柄短了点,但总好过没有吧! 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的篮子装满了,找来时,就看到他俩正捞得起劲。 三人:是什么东西比捡鸭蛋更有动力? 二长老:“老四,你爷孙俩这是在干嘛?” 两人才直起腰来,本来要回话的,可木桶里的龙虾活跃得很,一个劲得往桶口爬! 三人没等到他俩回答,先看到了两桶蠕动的虫子。都头皮发麻的问:“捞这个硬壳虫干嘛?” 时萦把桶里的龙虾收起来,才道:“这是龙虾,跟鱼一样可以吃,而且煮熟了,剥了壳,里面的虾肉一点刺也没有。” 二长老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一点刺也没有,那就是已经吃过了,什么时候的事?他不在的时候? 眼珠子一转,对着四长老问:“老四,是真的吗?没有刺?” “是!”四长老回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赶忙补救,但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填补!只等自家二家的狂风暴雨降临自身! 可没等到,就看到自己二哥一个老头子,屁颠颠的跟在自己孙女身后。低声下气的问:“萦萦啊,这个要怎么捞呀?把笊篱给二爷爷,二爷爷帮忙捞?” 时萦看他这样,就知道馋嘴了,便问:“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要回去吃早饭吗?” 四长老:不孝孙,怎么不问我? 三人:“不回了吧!来来回回的,碍事!” 时萦又拿出两个笊篱,“捞的时候注意点,它们们夹人的。我去清理龙虾,一会吃饭的时候添个菜!” 时萦临走时,收走了四长老桶里的龙虾。顺便把大长老三人捡的野鸭蛋也收了,放在这里晒太阳容易变坏。 时萦这次也是一样,直接把龙虾头拔了,把它的脚全剪了,她可没有书上写的刷子来刷它。 清理好了一盆子,看来瓦罐一锅做不成。只好拿出一个铁锅,还是以最普通的方式,加水放龙虾,加姜葱盐。水开翻了几个滚,夹出来一个尝了尝,盐少加盐,盐多加水。出锅,完事。 在叫人吃饭之前,先拿出一个食盒,才站在船头,双手做喇叭状大喊:“吃饭了!”远处山林中栖息的鸟儿也被这喊声惊飞了! 四个长老虽然离得远,但人家耳力不错,愣是从回声中听出吃饭来。 这下子谁也不喊谁,拎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就往船上跃,谁都不甘示弱! 四人落在船上的那一瞬,明显感觉到摇摇晃晃的船身,不再摇荡! 二长老迫不及待捡了个扔进嘴里后,才去清洗手。 几人拿起挂着的布巾擦干手,就把四个方位占满了! 时萦想,还好眼前四个老头都是她的爷爷,不然就他们四人这用完就扔的坏习惯,谁还搭望他们!幸好知道他们的习惯,在开饭之前,给自己备了一份,不然汤都没机会喝一口! 四个长老眼看着木盆里的龙虾快见底了,才有人问:“咱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其他三人都在抢着吃,哪里晓得少了什么? 等最后一个被二长老抢到,边剥壳边道:“我知道少了什么了?” 其他三人都看着他,意思是你快说? 二长老把虾吃完,才慢悠悠的道:“煮饭的人!”说完四个长老同时看向桌上的壳,集体沉默了! 第83章 吃龙虾 时萦这会吃得不要太好,她自己坐了一条船,离四个长老有一段距离。为了毁尸灭迹,顶着太阳坐在船头,吃一只,虾壳就丢一只在水里。引得鱼儿疯狂的抢! 今天没捞鱼,看到河里的鱼,眼馋得不行!但有了另外的收获,就不能贪心的再捞鱼了? 时萦看着午后的太阳,这么火辣,可不能让四个老头再干,不然中暑可不好! 显然她担心是多余的,人家练武之人,就是要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哪能被区区一个夏日逼退的! 几人捞了两个时辰,捞了十桶,捡鸭蛋也有五筐。累得不想动了,哪怕才申时末。 四长老看着水草比自己高了两三个头,“大哥,这片荒野有多大?” 大长老捶着自己的腿,“我哪知道,不过应该不小,我们捡这么多蛋,没遇到野鸭,证明它们听到声音,去别的地方觅食了。” 二长老:“是继续捞还是回去?” 大长老:“老二还有力气干活?” 二长老:“我听你们的!”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你们要干就干吧,我可不干了! 大长老:“听什么听,还不赶紧收拾好回家了。” 话音刚落,三个长老明显松了一口气,他们实在太累了,动不起来。 时萦把所有人的收获都收起来,才跟在他们身后慢悠悠的往家走。今天几人都没有用轻功,徒步上山。 大长老边拉着树枝向上爬,边道:“抽空让孩子们把这条路也修了,这上下山太不方便了!” 二长老:“修了好,那样子可以锻炼小子们来回跑!” 时萦听了,默默的为时家的儿郎默哀一息! 快到家里了,时萦才把木桶放出来。几人一人提一桶,多余的由时萦养着。 大奶奶看着老伴回来,以为眼花,看了看偏西的太阳。嘀咕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不过还是很热情的去迎接。 大长老把桶往地上一放,搀扶着自己媳妇回家了。 走在后面的二长老,自然而然的把桶提起来跟在后面。 几人把木桶放在厨房的后门,在那里清洗厨房的地就不用打湿太多。 时萦教时婶清理了几个龙虾,就回屋洗漱。厨房这么多人,用不着她在这里添乱! 铺路的人,干的都是体力活,看到今天又有肉吃,完全顾不上用餐礼仪。都在叽叽喳喳的询问是什么肉?在哪里有? 吃过饭,四个老头在院子里嘀咕了一阵,就各自回自己那房。 翌日,由时长为首的这一辈兄弟,及时元之这一辈的兄弟,在几个长老的带领下出发了。 时萦看这架势,只好提前到达,把船准备好!不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放出船,有点疯狂,她干不了! 五条船,大家都要摇,没办法本已来个抓阄模式。 时长他们这一辈的,就不跟一群孩子争了!有那功夫还不如休息一下,这几天挑石头,累惨了! 交待了注意事项,各自忙活,不管是篮子还是桶满了就提到船上。 爱玩又爱表现是孩子们的天性,争先恐后干的特卖力。 时萦就留在船上,烧水放着一会大家渴了喝。 午后,荒野里传来嘎嘎的叫唤声,就知道他们找到野鸭群了。 时萦飞奔而去,成功阻止了他们大开杀戒。虽然还是有一小半死伤,但大多数都被逮进了笼子。 时萦不会养鸭子,更不要说是野鸭子了,就按照时婶养鸡的方法,每个鸭笼食槽里放了半碗水半碗谷粒。 野鸭明显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没有吃时萦给的食物和水。她也不急,养养就熟了! 回到家,家人看到今天的收获都很高兴。不论是龙虾还是鸭子,都很可观的数量。 鸭子活着的就养,龙虾这玩意没有养过,怕死了浪费,就以一文五斤的价格卖了。 在卖之前,时长他们当着看热闹人的面,把它们随手煮了一下,当着人的面剥壳就吃。顺便还不忘抓了两个,塞在离他最近的一个村民手里,“尝尝!” 村民看着不停吃的时长,也学着吃了起来。这一吃就想继续吃,可他也晓得没可能,这是人家要卖银子的!想了想,这段时间赚的钱,只拿出一文,就能解决馋嘴问题,划算! 有了第一个人买,第二个人就出现了,村民们只是抱着拿出一文钱,逗逗这些公子哥,一点也不对大硬壳子抱希望!哪知拿回去吃了才后悔没多买一文钱的,那样全家都能吃过瘾。 可好事哪能天天有,本满怀期待的村民,只好失望而回。 鸭子捉了,龙虾捞了,时家人又回归到修路上。 时萦的话本讲到开荒种地,每一样都是大工程,比如这梯里,娘呀,这一亩梯田开下来,不知道要投多少人工?这砍树挖树根,捡石头石子…现阶段这个开不了,延后! 这上面写着手工皂可以先试试! 轰隆隆的雷声知会着大家,雨要来了! 伴随着雷来的还有狂风,把地里的庄稼吹得乱颤! 时萦把窗户和门都关了,外头一阵喧闹声。走出房门,就看到时家儿郎掸着身上的雨水。 时萦赶紧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热水?好让他们洗漱一番。 这雨一下就是一宿,起来时,就看到东倒西歪的庄稼,心疼的开始找木棍,准备给趴在地上的庄稼找了条腿。 时萦也没闲着,她的半亩地被狂风光顾过。听村民们说,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庄稼扶正,不然庄稼收成会缩减一半。 时萦只好把冷漠他们叫上,先把吹倒的庄稼扶正再说。 半亩地的玉米,吃掉一些了,就等于扶玉米杆又少了一些! 干完自己的,就去帮忙家里的,那可不是半亩地可比。 这一干就是三天,时萦想:原来种庄稼也是有风险的! 等人缓过来,又开始修家里到河边的道路。这段路有树,修的时候,时间会延长! 时萦被赶出修路队伍,她也不恼,利用空间之便,把修路要用的石头都准备好,无人时放在堆积石子的地方。 第84章 秋收 秋收在即,太阳火辣辣的太阳一点也没影响人们的兴致。 时家一大家子堵在时萦的半亩地里,时萦都没机会上手,玉米棒子就被掰回家了。 望着颗粒饱满的玉米粒,不止时萦一个人高兴,几个长老和叔伯也很高兴,证明来年可以按照这种方法耕种。 把玉米棒子放在晒场上晒着,家里除了上课的娃,就剩大奶奶三奶奶四奶奶看家。连时萦家的四胞也跟着出了门,八九个月的孩子不喜欢待在家里,秋实冬香冷漠冷风只好抱着他们看秋收。 时萦没有加入大家,她让冷逍安排人把玉米杆砍了,把草清理一下。 砍完玉米杆,冷霜和冷雨问冷逍:“老大,这哪些是草?哪些不是?” 冷逍:“几岁了,还不认识草?” 冷霜冷雨:“老大,你再不教我们,我们可能到七老八十也不认识。” 冷逍被缠得没办法,只好跟着去看。当看到杂草和荞麦开花都差不多的时,他想,大意了!只怕这些个手下知道自己也不认识杂草,指不定在心里怎么开涮他? 冷逍轻咳两声掩尴尬,“你们不会拔那种狗尾巴草?真是没事找事!” 如果仔细看的话,那背影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秋收后,每家每户都赶紧晒粮,不然一碰到秋雨,就错失了晒粮的机会。 时萦种的小菜可以拔来吃面条了,小孩子们不喜蔬草的,做成汤他们也很喜欢吃。由此时萦断定他们不是不喜欢吃菜,是只吃咬得动好菜。 看着又荒了起来的地,每家都上山去捡过冬的柴火。当然时家也不例外,只是时家妇人在捡柴火,男人都砍柴烧炭。虽然时萦有煤,但没有出处,不好拿出来。 每次出去,回来的时候,总是满载而归的。秋季山上的野果,如野李子,超酸,连鸟儿都不愿意光顾,它生长周期比自家养李子晚了几个月。 还有猕猴桃,无论生熟全给收了,生的拿回家放着枯叶里让它慢慢熟。 山梨,山葡萄,板栗碰到哪样摘哪样。 香菇木耳只有在山岰水份充足之地的枯木上才会有,其它地方没有发现可能是没有下雨的原因。等秋雨下来,可能林子里的香菇木耳就长出来了。 但那时,人们也不敢进山了。中个瘴毒,再花点钱不划算。他们的银钱还是在时家赚的。 像现在努力的砍木头卖给时家烧木炭,家里的女人和孩子,就捡枯木回家码起来过冬。 时萦看着眼前烧得黑漆漆的地,叹气,心想就没有冬天可以种的粮食吗?这样老百姓还会饿肚子吗? 回到家,时萦跑去问大长老:“大爷爷,为什么冬天不可以种粮?” 大长老:“可以种啊,” “那我们家什么时候种?” “我倒是想种,可家里没有种子怎么种?” “那需要什么种子?” “麦子,还有土豆。” “麦子土豆,”时萦在嘴里念了一遍,才反应过来,“咦,大爷爷,你又不会种地,是怎么知道冬季要种这两样的?” 大长老:“老夫活了几十年,走过路过不会看吗?” 时萦尴尬的“哦”了一声! 回到房间,把自己囤的粮食查看了一遍,她都没有把种子找出来。或者说找出来了她也不认识,就在她放弃时,粮袋自动滚落在她脚下。 时萦小心肝差点吓出来,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会武功,怕啥!刚想完,脚边又滚出一袋,看麻袋的平整度可以判断它俩不是一伙的,说错了,应该是,不是一个品种! 时萦不管了,这主动滚到她脚边的,证明空间要求种的,拿出去种种看。 有了种子,就要先把地耕出了,她可不想再一锄头一锄头的翻地。可要怎么才能把牛拿出来?想来想去也没想到,时萦只好去找自家老爹。 时得生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和自家闺女相处了,一直很忙,下雨闲着的时候吧,又得陪着小儿子小闺女,毕竟他俩才几岁的孩子嘛!现在两小儿去学习去了,又秋收过了,他闲得很。当然这话只是说说而已,时家儿郎这个季节也不闲。砍柴烧炭运炭,捡柴运柴码柴,样样不能落下,不然一大家子该拿什么过冬? 时得生把时莺带到离家五十里远的一个山谷,那里有一个湖泊,湖水碧蓝碧蓝的,有点吓人,反正对时萦来说不喜欢。 时得生指着长满枯草的山谷,“这里夏季水草丰富,适合养牲口,你把牛马羊放在这里养着,让你们哥哥来牵回去。” 时萦闻言,眼睛一亮,随后又担心的问:“会不会等我们走了有野兽来吃它们?” 时得生:“谁让你现在放了,明早你先来,把它们放在这里,我领着你哥他们在后面。” 时萦听了点头,随后又问:“放几头牛?几匹马?” 时得生随口道:“都放吧!” 时萦睁大眼睛惊呼道:“全部?” “怎么?有问题吗?” 时萦想,全部就全部吧,这样就省得自己喂了! 翌日,时萦是踏着晨露出发的,把牛马羊放到山谷,就四处查探,以防暗处有野兽袭击她的宝贝们。 时得生带着人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卯时出发的,带着村民不好用轻功。沿途把挡道的树枝给砍了,就成了可以通行的路。 耿大海他们十余人,也不问时家人要把他们带到哪里去?反正要他们又没有任何地方,值得别人惦记的。 时得生让时轩时长带着人去捞鱼,时长兄弟把鱼饵放进鱼篓,放在水边固定好。 耿大海他们有样学样,大家都准备好后,去下游,水流的地方找螃蟹。可能是长期无人光顾的原因,螃蟹小虾子很多。还在泥潭里捞到一桶龙虾! 时得生看到一群牛马羊时,有点后悔当时约定的时候没说清楚了。赶找人,哪知转一圈也没找到人。只好认命的看着它们吃喝,只有吃饱喝足后才方便赶回家。 看着这群家伙,时得生去思考冬日里拿什么喂它们? 第85章 新来的家庭成员 时清放水时,发现地上很多脚印,还有牛马羊粪,他蹙了一下眉,心想,难不成此处山谷有人住? 沿着牲口脚印走,时清找到牛马羊群时,只见自家老爹在帮马匹刷毛。见那手里的刷子只是随手抓的杂草! 兴奋的跑过去,吓跑了羊群,牛和马则当他这个人不存在,自顾自己的吃自己的草。’'' 时轩已经习惯了时清时不时的跑没影,完全没有要去找的意思。 时敏之不想再捞了,找了个借口,人已经不见了。 时萦等自家爹带人到时就从另一边回家,一路上收获颇多,最后留在外面带回家的,只有一背篓不同品种的山果。 一路上碰的野鸡野兔她口水泛滥,可就是下不去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在自己眼前一次次的经过。时萦想,它们要是敢在自己面前再蹦哒一次,就让它们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再一次,野兔从她身边跑过时,时萦眼疾手快的像老鹰捉野兔般逮住了它。只因背篓都装满了山果,只好放进空间。 之后不管是遇到会飞的野鸡还是跑得飞快的兔子,只要从她眼前晃过的,都被她捉了。时萦也由此发现自己的轻功在迅速进步,她想现在才初秋,到寒冬还有些时日,可以随时进山练。等轻功练到极致,是不是遇到狼群也能轻松逃脱? 回到家,时萦把背篓塞给桑梓,就不管她如何分配?不过在此之前,她把每样果子给八个孩子每人给了一份,不然都要以为自己的娘亲忘了他们了! 趁家人都不知道她带回多少东西前,把野兔野鸡用箩筐盖到后院。 搭鸡窝野兔窝这些,当然得找管家了。 时伯弯腰看了看野鸡野兔的数量,心想,一背篓山果已经够重的了,加上五六只野兔,七只野鸡,她是怎么拿回来的?不过他还是谨记下人的本分,多做事少说话。 时萦解决了耕地问题,心情大好的逛起这万毒山外围来。 除去圈好的地,还有很大的荒原没人力开垦,现在家里有了牲口,倒是有地方吃草了!走的腿脚酸软了,时萦才转身回家。 夏日里碰到的茅草地,已经枯黄一片! 回到家,秋实给时萦备了热水,她把整个人泡进里面,酸疼的腿脚得到缓解。 秋实一边给时萦捏肩,一边道:“小姐,下次出门带上奴婢吧,奴婢可以给小姐分担背东西的任务。” 时萦:“可以呀,你得先跟着花落燕来他们学功夫。什么时候能杀得了狼,什么时候才能跟我出门。” 秋实闻言,“啊?”的一声,原本兴奋的表情像塌方似的垮了下来! 坐在一旁穿针引线的冬香,“扑哧”笑出声。 秋实娇嗔道:“冬香,你也笑话我?” 冬香噙着一抹笑,轻声细语的说:“现在外面的山林还处在于原始状态,里面危险重重,你我皆不会武,怎能去添乱?小姐知道危险,才拒绝你。我也没嘲笑你,只是觉得你太可爱了!” 她一句话解释了所有,让秋实不要因为被拒钻了牛角尖! 时萦一手拿着土豆,一手翻着书,看到书上描写着土豆的种植方法,眉头皱得都快打成一个结了! 秋实把所有家具都擦了一遍,见时萦还是那个姿势,心想也不嫌累吗?“小姐,你不累了吗?” 时萦这才从书中抬起头,看着秋实,“你刚刚说什么?” 秋实:“奴婢说,小姐一直盯着书不动,不累吗?” “我在思考问题,不说盯书,就是你站在我面前也盯!” 秋实:她发现来到这里后,连说话都不说不过人了,特别是自家小姐。每每和她说话,自己都是输方! 天麻麻黑的时候,时得生一行人终于把牛羊马赶赶回了家。 时伯看着一长串的牲口,一时间没,话都不会说了。 而时家儿郎纷纷出了门,只因听到了马嘶叫声。 等出来,看到眼前的场景,都哈哈大笑,一个劲的埋怨,为什么出。门的时候不叫上他等等? 时得生才不管时得海的埋怨,把手中的鞭子丢给时伯。牛马身上的鱼虾螃蟹,还是木柴干草,时伯自会找人料理。 几个长老和桑梓看到这些马和牛,有好些眼熟的,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明就里的时长孙辈,时敏之还是领着赶路时背的那个小孩。大半年后,长高了不少。 他盯着一匹身披棕毛色,肚抱纯白色的小马驹,四只蹄子也白色毛。被各商贩嫌弃它毛色不纯,不好卖。是时敏之买回来的,不过月余,就搬家,把它给忘在了马厩里。今天见到才想起它来。 用手帮马驹梳着毛,“杂毛,是你吗?” 跟在他身后的小孩听了,嫌弃的撇撇嘴,“这是你给它取的名?” 时敏之眼睛蹭的一下亮如星辰,高兴道:“对啊对啊,好听吧?” 小孩如实回答:“不好听?” “田田,你敢说不好听?” “可这名字就是不好听啊?要不你的名字跟它换?看你还敢好听?” 时敏之顿时哑然,好半晌才干吧吧的道:“我的名字是人名,它怎么能用?” “为什么不能,有人叫二狗小马大牛,为什么它们就不能叫名?” 时家其它人才没人理会两个娃的关司,他们都不用手梳理着走到自己跟前的马。很高兴,无论是人还是马都认出了彼此,现在互相联络感情? 时萦看了看天色,用胳膊肑碰了碰时得生,“爹,你让大伯他们差不多就得了,天都黑了,牛马羊要不要搭棚子了?咱们还要不要吃饭了?” 时得生闻言还真抬头看了看天,刚刚光顾着高兴,还真忘了大伙都没吃饭的事。 不等时得生行动,大长老发话了:“你们一个个的,也不瞧瞧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们不准备吃饭了?还是不准备这些牲口晚上住草棚了?” 大伙:还真忘了没有马厩牛棚羊圈了?得加快速度了,不然黑灯瞎火的,啥时候才能搭好这些家伙的窝? 第86章 冬种 无论是时家还是村民,有了牛,都先把地里的庄稼杆和枯草割回家晒干,再码成简易草棚。这里的简易草棚是真的简易,没有屋梁之类的木头。只是把所有干草,围着一根插在地里的木头转着圈的码。 一人扶着木头踩,一人在地上扔捆绑好的干草。一直码到木头顶端,再扎一捆草像裙摆一样撒开。最后把顶端的草梢,像扎丸子头一样扎在木头上。冬日下雨雪时,从底端拔出干草喂牛马羊就行。 时家的牛马羊多,要用的草就是别人家的数倍之多,搭棚子专门堆草根本没可能,于是在时家周围全是两丈高的草垛子。 时萦看着这个堆法,十分无语的问自家老爹:“爹,这些草垛子是谁的集作?” 时得生:“还能有谁?元之他们这些孩子干的。我和你大伯他们可没空,我们在翻地,让冬日的寒气冻冻土,来年种地好收成。你也别挑剔了,几个孩子挺能干的,白日里不光放牛马羊,还顺带在它们过冬的草也准备好了!省了我们不少时间。只是码草垛子的地方不对而已,这边没什么人,不碍事。回头让你大伯教教!” 时得生走后,时萦按照书中所写的,可以借助山林里的枯枝杂草地皮,烧成灰,可成种土豆的底肥。于是清除树枝杂草由她来,只要她挥挥手中的剑几个招势就完事了。 刚开始不熟悉,砍伤了几棵长得周正的树,伤口浅的,让它们继续长,伤口深的,直接把树杆带回家,树枝陪着树叶和杂草化成灰。 前期准备做好了,后期交给几个大男人做。比如满地的树枝杂草,他们的需要一个人叉在一起,后面的人就负责锄地皮。刚开始一两天,无论是叉树枝杂草的,都一步一个脚印的干。 等看到自家小姐,把周围几座山的树枝杂草全剔在地上时,几人默默叹气,要是像他们这样干,啥时候才干的完?即使铲完这几座山,是不是还有几座山等着他们铲?这日子啥时候才到头?他们会不会有一天变成农夫?不再是护卫?想到此内心哭唧唧! 时元之他们得到时得海提点,成堆的草垛子挨在一起,一旦其中一个发生火生火灾,所有的草垛子都会化为乌有。还有就是离家太近,如果遇到不怀好的人,只要点燃草垛,离草垛不远的草房又岂能幸勉?住草房里的人有多少可以在大火中逃出生天? 现在他们都离家三十丈远的地方堆草垛,他们能在五六天的时间里把草垛堆成山,可不是如普通人那般,一刀一刀的割。 都是练过功夫的人,又怎会安安分分的做个放牛马羊的娃? 只见割草的镰刀像飞镖似的扔出去,再收回来时,草已经割掉一大片。再空手一扇,割掉的草已经堆在一起了! 冷漠几个以为,就眼前这孩子聪明?结果,时家的这几个重孙辈,个个了不得,割个草喂牛马羊。有的则得先耍一套拳,有练一套剑法,有的扔回旋镖。 功夫练好了,牛马养的草料也准备好了!此时冷漠他们才知道自己白长了几岁,白吃了几年的饭? 冷风好奇的问离他最近的时义之:“义主子,谁教你们这样割草的?” 时义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冷风:“冷侍卫,这功风除了武教师傅,还有谁?” “我说的是你们是怎么想到用功夫去割草的?” “不用想啊,我用手一刀刀的割,一天跟本割不了多少,干嘛还要死板的一刀一刀的来?用点功力就事半功倍的事,又练习的功课,还把牛马羊要吃的草准备好了。两全其美的事,干嘛不干?” 冷风:是他见识浅薄了?不是他们几个只知死板的干,不知变通! 此那以后几人再去铲地皮时,也不再死板的一锄头一锄头的来了。刚开始的时候,功力掌握好深浅,土层铲的不是深了就是浅了,坑坑洼洼的惨不忍睹!铲了两座山的地皮才把把技巧练出来。 时萦本打算趁着天气好,请村民帮忙铲地皮,哪知回去看到冷漠他们几个骚操作了,瞧瞧,那暴力的模样,把藏在厚厚土层里的蜈蚣都震碎成几段。 时萦捂眼,太血腥了,她还是不要参与他们的劳作好! 冷漠几人,覆盖着树枝杂草的土堆点燃,兴奋的继续下一个点,一点也没发觉他们被自家主子嫌弃了。 冷雨看着挂在书上的几只野鸡野兔,默默的吞着口水。艰难的转动着头,“冷漠,你说小姐这功夫是不是在你我之上,瞧,这些野鸡野兔,身上一点伤也没有?” 冷霜抱着双臂,“行了,拿上它们走吧,再瞧下去,鸡毛都快瞧没了。” 几人规规矩矩的提着野鸡野兔出发,等再一次点燃火堆,几人看着倒挂在树上的野鸡和野兔,默默的啃着手中的馒头。那模样有多辛酸就有多辛酸! 而此时的时萦,坐在大树枝上,啃着鸡腿,喝着蜜水,吃完还来个饭后水果。丢掉果核的时候,想,冷漠他们应该吃完了?给他们送个梨去! 时萦到时,入眼的先是倒挂着的野鸡野兔。她纳闷的想,没吃?冷漠他们什时候不吃肉了? 冷漠啃完馒头,本来打算去放水,休息一会再干活。结果站起来就看时萦,结结巴巴的道:“小,小姐,我们没偷懒,刚刚吃完饭。” 时萦瞥一眼他,“看到了,你嘴角残留的碎沫都没擦。” 冷雨冷风冷霜冷夜听到声音站起来,“小姐,” “嗯,都吃过了?” 几人齐声回:“吃过了!” “你们不喜欢吃肉?” “喜欢,” “不喜欢吃鸡肉和兔肉?” “喜欢,” “那就是不喜欢吃野鸡肉和野兔肉咯?” “喜欢” “喜欢?那怎么不把我留下的野鸡野兔吃了?” 冷雨惊呼:“小姐的意思是,这野鸡野兔是留给我们几人吃的?” “我做得不够明显吗?可好像你们不喜欢…”吃字还没说,几人生怕说晚了,立马道:“吃!” 第87章 学走路 秋雨的到来不似夏雨那般猝不及防,先是因沉沉的天气,山林里干燥的落叶也潮湿起来。 冷漠他们把最后的一堆土层点燃,收拾好头一天烧的灰,用马驼着就往家赶。 第二日,看着淅淅沥沥的雨,冷漠几人不由得佩服自家主子,要不是她要求每日回来,必须把头一天的灰土带回来,现在就全湿了。 底肥准备好了,就开始挑拣种子了,麦种要筛出不合格的碎麦粒。 土豆的话,得把无芽的拣出来,当然这些都不用时萦干的。她只需要提供种子就行了,其它的不用她管。 得到确定答案后,时萦照着样子,拿出十麻袋麦子,自家留五袋,五袋换到村中。土豆不经放,把长了芽的全拿出来,这个村里想换多少都行。不论钱物还是人工抵,都可以。 天气放晴,大家都赶着牛把翻好的地重新翻耕一遍,才开始种麦子和土豆。村民甲感叹,要是来年有番薯就好了,这样冬季猫冬时,懒得做饭也方便解决! 村民乙便道:“不种也没关系,现在咱们种的地不用交税,也能够过冬。” 村民丙:“咱们现在每家都有人,等播种完,在下雪之前,咱们再开垦两亩地出来不成问题。如果来年有番薯就和玉米一起种,没有就种玉米。无论种什么?打理好了,没有官府和地主的剥削,咱们饿不了肚子。” 众村民纷纷点头,确实是如此。 大伙都在忙,又怎么少得了时萦,看完大伙种的方法后,兴冲冲的回到自己的地。 从半亩已经增加到一亩了,其实她有人干,可以多开垦点地的,但时萦就是不愿意把冷漠他们当成农夫。如若有哪天,自己又买了仆人,这些活就交给新买的仆人干。 冷漠等人,小姐,你不用为我们考虑,我们愿意干的,我们愿意尝试一下用自己所学来开荒! 可时萦就是不松口。 冷风咔嚓一刀,把土豆另外一面的一个芽切断了。时萦双手叉腰,“你说,这是你切坏的第几个了?说说该怎么罚你吧?” 冷风眼珠一转,“要不,小姐罚我去开荒吧?” 时萦:“好高骛远!这点小事都干不好,还想着开荒?你咋不想着飞天呢?” 冷风:“小姐,常言道,行行出状元,这切土豆是心细的人干的事,飞天是仙人干的事,开荒种地这才是我合适干的事!” “哦,那你一天能开出十亩不?” 冷风的嘴都扭曲了,“小,小姐,这这有有点点多多,一一亩最最多多了。” 时萦把他扒到一边去,“别打扰我干活,”说着拿着刀完美的把土豆上芽切下来,又细心的放进筐里。 冷风生无可恋的朝地里走,冷漠见此,打趣道:“哟,这是碰什么人生大事了?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真难看!” 冷风有气无力的道:“我跟小姐说,我不要切土豆块,我要开荒,小姐就让我一天开十亩。我就算是头牛也干不了十亩啊?” 冷漠等人也是神经大条,鼓励道:“兄弟,别气馁,不是有我们在吗?你忘了,我们在山间是怎么干活的了?不就是一天十亩吗?有兄弟们帮忙,随随便便就干完了。” 冷霜白了这个说大话的,心想这人脸皮真厚,一个人就要代表他们所有人?有问过他们的意见吗? 时萦一边看书一边指挥,这个土垄弄成什么样?这个距离长了,这个距离短了…一一块不大不小翻新过的土里,处着这样一群人。 轮到拌底肥时,又是一顿输出,山灰多了牛粪少了… 冷漠等人想,自家小姐就是会折腾,别人家种地也不见这么麻烦的。 心疼余下的土豆种子,时萦想,切都切了,留下来也没人愿意拿它去种,还不如把这些种子种完。可是麦子就种不了啦! 冷漠几人没有听到吩咐,继续弄种土豆的地垄,丢底肥。等时萦回过神来,他们已经把土豆种去好远了。 等到土豆种结束,时萦道:“冷漠啊,收拾一下咱们再开一亩地出来种麦子吧!” 冷漠等人听到冷风吹嘘他开荒如何如何厉害?早想见识一番了,这下子主子发话,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时萦蹙眉看着分几个方向的人,以为都是去放水的?只因她是女子,他们不好意思? 她就不过问他们了,秋实和冬香把地铲平,放上干草,再放一张草席。四个孩子被放在上面,随他们任意爬。 已经十一个月的娃,正努力的伸起自己的身体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吓人很是吓坏了四个看守的人。 时萦在四个娃脸上亲了亲,就准备去干活。 冷逍赶紧叫住她:“小姐,要不还是我去干吧?你陪着小主子他们。” 时萦:“唉!你说我来看孩子是给他们仨减轻负担还是加重负担?” 冷逍沉默… 时萦拍拍他的肩,好好看着他们,我又不是去背山? 冷逍:他担心这个吗?他担心的是怕小主子摇晃着摔了。不想干这份活好吗?他想和冷漠他们干一样的活?看娃太心惊胆战了! 时萦没管他啥心情,她现在,在考虑从哪里下手? 找到她认为够平缓的荒野,就开始清理起杂草灌木荆棘来。 刚开始,还能一刀一刀的来,才割了一刻钟,就开始腰酸背痛。她就放弃了这样干。 拿起刀,在荒野里武了一套刀法,刀光指向何处,那处无论是枯草还是灌木都倾倒一片。一套刀法下来,连棵杂草也没有立着的。 清理出防火带,直接点火把削掉的杂草全烧了。 时萦想,这里应该有一亩地了吧?刚烧过的地方还烫着,没法干活。她就陪着几个娃玩。 太闹腾了,这么大的孩子,不愿意人经常抱着。也不愿意好好的坐着玩,老想着站起来走来走去。可他们一点也没有是小幼儿的自觉,都走不稳,一站起来就往前冲…一点也不担心前面无人接住的后果。此时时萦方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冷逍要交换活干了? 第88章 种麦 时萦满足他的要求了,指着烧得乌漆麻黑的荒野,“咯,你要跟我换,把这地翻了吧!” 冷逍双眼立马像注了灵气般,灵活的看着时萦:“真的吗?” 时萦没回,抱起女儿就回家。她的动作告诉了冷逍答案。 桑梓正在帮四个娃娃准备吃饭的小碗勺,看到来人,“回来了,我正准备出去找人呢!几个小孙孙的饭菜做好了。” 时萦赶忙拍一溜串的彩虹屁!逗得桑梓眼尾都多出了两条线。 花落和燕来下学回来,见到自家娘亲在家,叽叽喳喳的讨论在夫子那里学的什么? 相比于活泼的燕来,花落腼腆,时炣和时灼两个是几个孩子的小长辈,又年长一些,行事较成稳一些。不过下学回来都喜欢逗四胞胎,常常趁人不注意喜欢把他们抱起来。那个场面把秋实冬香等人吓的面无血色! 陪了孩子两天,时萦决定明日就去验收开荒结果。 吃过早饭,时萦才慢悠悠的去地里。眼前的一切让她有些不敢相信? 冷风看到时萦,特神气的从远处飞奔而来。“小姐,怎么样?你说的一天十亩,两天二十亩,今天是第三天,还没过完,不够十亩?” 时萦围着他转了一圈,“可以呀,两天跟我整出过二十亩来,看来你非常合适开荒。刚好,此处荒野盛多,全交给你了。”仔细听的话,就知道她说这话时,有多咬牙切齿! 冷风看着茫茫一片枯草和灌木,心里悲凄凄!这么大片地,自己要开到猴年马月去? 时萦刚应付完冷风这里,冷逍也来凑热闹。没好气的道:“你又来干嘛?” 冷逍:他不就刚来吗?怎么在小姐这里用上又了?不过他也就心里想想,嘴上却说:“小姐让我开的荒野做完了。” 时萦背着手,“去看看?” 时萦指着面前坑坑洼洼的的地,“这些坑你准备留下来盛雨水吗?” “这个,那个,不是刚开始干没掌握好技巧吗?小姐不信你看,除了这几个坑外,其它的地方都很平整的。” 时萦:“我好像规划的荒野没这么多吧?” 冷逍尴尬的咳了咳,“那个,不是练习一下开荒技巧吗?练习着就给整多了一点点。真的不多,就这五亩的样子。” “什么?五亩?你这是给我整出多少活来?你们是嫌我干的少,多给我找点活?” 冷逍:“小姐,别气,大不了,活我们干了?” “种地锄草施肥,你来?” “我来?” “你会吗?” “嗐,谁天生就会的?不会就学,我相信我不笨的。” 时萦看到这么多地就眼疼,“行,你来你来,全都是你的!现在你去牵牛,把刚开垦的地再翻耕一遍,五天后种麦子。” “啊?还要翻耕,这不是翻好了吗?” “不一样,书上说,要深耕,地要多翻耕,才能种出好庄稼!”时萦不知道书上有没有写,反正她现在不爽极了,两天给她整是二十几亩地来,不找个地方出出气,那哪成? 冷逍现在虽然不能用武功了,但挥着牛鞭,慢悠悠的跟在牛身后,也是一种快乐的体验。 冷漠冷霜冷夜没有接到命令要干什么?几人这两天在冷逍和冷风边上开垦荒野,中间就隔了一片松树林。虽然地质差,不适合种地,但松树和青岗树生长得很好。 他们看到了冷逍耕地,询问下才知道他们开垦的地还得翻耕一下。几人的乐趣立马又转移到耕地上。不到一刻钟,都牵了一头牛来耕地。 还好他们耕地都是选择自己开垦出来的荒野,不然得打起来。 由于有一片松树林挡着,冷风并不知道松树林另一边的情况,还在屁颠颠的开垦荒野。要是松树林里的杂草树枝清理过,一眼就能看到对方。显然,止处不足五十丈长宽的松林里,还没有人腾出手来清理。 五天一晃而过,早晨凉风习习,时萦赶紧打一套拳驱逐凉意。 冷漠他们把农具准备好,冷逍把麦种扛出来,几人就往地里走。 时萦看着原本的荒野翻耕的平平整整的,难得的夸了他们一句。她不知道现在有多满意他们,一会看到几十亩地时就有多嫌弃! 时萦依旧是拿着书本指挥,冷逍满脸黑线,“小姐,你这个做法是不是人们常说的,临时抱佛脚?” 时萦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现在又不是在做学问,需要积累知识。我现在是在积攒种地经验,没学会前,必须的照本宣科。” 冷逍:呃,有道理,即便没道理,他也没有可以发表的言论,那就暂且当她说的对。 几人在麦袋那里推搡着彼此,时萦不解,“大清早的,你们这是?” 几人闻言瞬间站直,冷风道:“我们几人在想谁撒种子合适,现在有小姐在,还是你来合适。” “哟,你小子多大点,就知道给你家主子安排活了?” 冷风:这话要他怎么接?脑袋转了一圈,马屁不要钱的拍。 时萦打断道:“都别废话了,拿走锄头干活!” 几人按照时萦的要求,在地上掏出浅浅的线沟出来。再让他们把底肥撤上,之后麦种撒在上面,最后覆上薄薄的一层土。 教完就回家陪孩,才不管几人怎么干?谁让他们不声不响的开垦这么多地来?成心想累死她,那她就让他们做,让他们体会一下自食其果的味道。 时萦走后,冷漠几人彻底放飞自我了。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开始时几人推三阻四,不愿意第一个干。 “你们不来,我来咯!”冷风说着就捡起一根木棍,找准位置,向前一挥,一条沟渠出现了。 冷雨用手测了一下深度,“阿风,深了一点哟,得重来。” 冷风挠挠头,“应该没关系的吧?” 冷逍:“深浅都能长出芽,可明明是一起种的麦子,一边出土了,一边还没动静,你说主子会不会想这一处我们忘了撒麦种?” 冷风闻言,只好把沟渠复回原样,重来。 第89章 周岁 几人有了开荒的经验,现在播种就知道用功夫打底。又在开始时试验了一下播种技巧,后面的播种就进行的很顺利。 由于第一天经验欠缺,第二天第三天就熟练的如同吃饭一样简单。 冷霜意犹未尽的看着已经种完的地,“老大,要不咱们再动动力,凑够一百怎么样?” 冷逍瞥一眼他,“你就不怕小姐发火,你知道咱们已经找小姐要了多少麦种吗?” “我这不是想着凑个整吗?要是人家问我们忙活了四五天,种了几亩地?你怎么说?是说差点一百吗?瞧瞧多难听?” 冷漠几人也跟着劝,再开几亩凑够一百。 冷逍看了几人一眼,“刚开的地,听小姐说要晒晒,再翻耕才可以种。所以不论要不要再开,你们决定!” 冷漠:“开吧,就当练功,这里没有练武场,咱们就拿这些荒野练习。跟拿不拿来种粮食无所谓,不然咱们就得去山里练功。” 冷雨和冷霜都表示赞同。 达成一致的几人,就开始在半人高的荒草上对打起来。这段时间不同程度的煅练,几人无论是轻功还是功力都增长了不少。开始还能对打,后来冷逍占据上风,其余人全败在他手下。 冷漠等人对视一眼,一起朝着冷逍扑去。 冷逍:“你们这是不讲武德?” 然而回应他的是拳脚相加,冷逍侧身避开打过来的拳,跳离扫过来的腿。但四个围攻他,应付的还是有点吃力。 为了防止几个小子以后老盯着他,冷逍也不留情面的几人踹飞。 落在杂草丛里的几人,传出骂骂咧咧的声音。 冷雨用手指抹了一下火辣辣的脸颊,“哇,老大,你过分了,瞧我脸上都流血了!” 冷逍:你就脸上流血,抹过药,几天就好。爷的血可是从嘴里流的,还不知道伤得怎么样了?多久能好? 这还是为了把几人打飞,功力超出负荷造成了双方都受伤。 冷漠:“行了,别嚎了,我的脸和脖子也被草割伤了!” 冷风冷霜:看来都一起受伤?还都是脸,很好! 他们几人都在想,今天冷夜真幸运,他的脸逃过一劫! 几人早忘了,一起围攻冷逍才造成脸被草割伤的! 冷逍避开了冷漠等人,让白大夫给诊脉开药。 冷:“白大夫,我的伤严重吗?” 白大夫边写药方,边回:“不严重,是内伤得好好养,不然好不结束,以后一动手容易复发,还容易让功力无法寸进。” 白大夫看着赖在他这里不走的冷逍,“怎么?要留下来吃个饭。”打趣的口吻,让冷逍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把几人练手的事说了。 白大夫才明白他内伤的由来,于是道:“那你现在?” 冷逍:“我想在你这里熬药?” 白大夫:“可以,把药包交给阿木,或者你自己熬?”他能不明白吗?小伙子好面子,不想手下人知道他受伤! 冷逍:这么容易的吗?“还是阿木吧,他知道火侯?” 吃饭的时候,大长老问:“今天我到处走了走,看到荒野那边开垦出新的地来,就是离萦萦的地那里。你们知道是谁家的吗?” 时萦:“我的地?旁边新开的地?有吗?没有吧?我们种土豆麦子的时候还是满地荒草,没见到人呐?” 时萦说完,看向坐在另一桌的侍卫,“冷逍,你们有看到我的地旁边有人家在开荒吗?” 冷逍:“这段时间我们几个都在那一块,没见到其他人。” 大长老:“那咱们这里可有新搬来的人家?” 大伙摇头,纷纷表示没看到。 大长老叹气,“难道几十亩的地是凭空出现的?” 二长老:“几十亩?这么多?那人家也太厉害了,不声不响的就干出这么多活来。看来有点本事,改天一定得会会。” 时萦:“我明天去看看,真有人在我地旁边开荒,那我就得把我的地围起来。” 时清:“围起来干嘛?你再怎么厉害,有人家几十年的老农厉害?” “小瞧人容易翻跟斗!” “翻跟斗也是要有实力的!” 时萦:无话可说! 第二日,时萦心心念念的去看地没有去成,只因下雨了。说大吧,又是毛毛雨,说小吧,刚站在院子十几息,头发湿了,衣服润了。 时萦叹气回到屋檐下,四胞胎中的老三时天之,不知道是怎么从一众家人和奴仆中脱离视线的。 连时萦这个会功夫的人都没发现他来,直到她的腿被抱住,还听到软软糯糯的小声音,“娘亲,抓住了!” 时萦庆幸刚才没提,不然孩子得受多重的伤?看来以后得改改这个毛病,不然哪天提到孩子可不好。 刚牵着他的小手手,好家伙,脚力不错,这是顺着竿子爬呀。小人儿的小脚已经踩到她小腹了,再往上,他的头就朝下,脚朝上了。时萦不再牵着他的手,而是抱住了他,阻止继续往上爬。 低头瞧了一下衣裙,轻轻的拍了他小屁屁两下,“你不知道下雨天,衣服很难干的吗?” 时天之还是一个不满周岁的娃,哪懂这些?他此时正兴致勃勃的伸手,想要够时萦头上的簪子。 下着雨,桑梓这些做外祖母的都在给四个孩子准备周岁礼,反正时家长辈都在为他们准备。过了周岁后就不兴再为家中小辈过生辰了,这是时家的规定。具体原因,没几个记得,反正又没几个人记得自己的生辰在何时? 周岁宴虽然没有以前热闹,但该准备的一样没少。还因为此时就他们四个最小,全家从老到小四辈人,每人都送了他们认为贵重的礼物。 几个小家伙坐在床上都快被礼物埋了,这下子导致了抓周时,他们认为地上摆满的东西都是他们的。连铺在地上的花布巾,他们都算在礼物内,直接给归拢到自己怀里。掉了又捡回去塞在一起,最后生气了,把手里的东西一丢,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 留下一众家人及村民呆愣在原地。 第90章 抓周 就在众人都以为人家要去玩别的时候,他直接把之前装抓周物品的空篮子旁,拖着他又摇摇晃晃的走回来。 一屁股坐在抓周物品前,把之前归拢好的物品,连同花布巾一起塞进篮子里。 众人在想接下来他要干什么? 结果人家看直接拖着篮子往自个屋走,剩下的三个,看到哥哥又有新的礼物了,他们也要,东瞅瞅西瞧瞧。终于在一众人的腿缝里,发现了跟哥哥一样的礼物。 可都是人围着,很是苦恼。 最小的女孩时晗之坐在地上,直接从人缝里爬去,她的目标是和哥哥一样的礼物。 老二老三见妹妹找到了出口,也不走了,直接坐下来,迅速的跟在妹妹身后爬。 围着的人怕踩到孩子,都自动的让条路出来。 空隙宽了,后面两个爬的更快了,因为他们看到妹妹快拿到礼物了,再慢点妹妹都拿走了怎么办? 两人很自觉的朝着妹妹的两边爬,这样才最大可能拿到跟哥哥一样的东西。 时晗之在思考三个一样的东西是要哪个时,另外两个已经被两个哥哥拖到怀里了。她哪还需要考虑,直接扑上去抱着,嘴里还念叨着:“窝的,” 顿时引得众人哄抬大笑, 时萦有点尴尬, 大长老:“得生媳妇,让人把孩子抱回来重抓。” 桑梓这会也笑过了,就让秋实把老大时暮之抱来。 等人要拿他篮子里的东西时,哭的好不伤心。 老大哭了,老二老三老四也跟风啊,顿时把拿东西的人尴尬的不行。那人把东西放回去,人家就不哭了,就挂着一双泪眼看着对方。他那水汪汪的眼睛好像在控诉着,你要是敢拿走,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大长老见老大搞不定,那就让老二先来,结果也是一样,碰他行,就是不能碰他的篮子。 能到老三,人家是人小,又不是傻,看到他们都抢两个哥哥的东西了,现在又要来抢他的,哇的一声,把那快碰到他篮子的手吓了回去。 好吧,这个老三也放弃了,能到老四,人家直接甩着小手臂赶人,“走开,走开,窝的,窝的。”整个圆滚滚的身子趴在篮子上,谁来都赶。 时萦看这几个娃的架势,就知道今天这抓周抓不成了。便道:“大爷爷,开席吧,几个娃也算是抓过周了,只是他们比较贪心,全都喜欢!”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想想也是,又没有规定只能抓一样。大家抅肩搭背的去吃席了,为了防寒风,时伯专门找在院子搭了草棚。里面有个大泥炉,火烧得旺旺的。 耿大海专门来帮忙在各房添加木炭,防止火熄灭。 宴席的肉菜很足,整只野鸭,炒野鸡丁,还有炖猪腿,连菜汤里都放了猪血猪肝猪心。 饭食当然只有玉米沙饭,不是时家吃不起白米,而是不能用白米做饭。大家都是逃命到这里的,还没有种稻子,哪里来的米? 饭后,时婶把剩下的菜分给帮忙的村中婶子们,连窝窝头也分了些。 爱喝酒的人,在散席后还在和时得海这一辈的兄弟拼酒。 时轩他们也有人拼酒,但他们精得很,几乎开始酒杯里的酒是多少,结束时还是多少。 这场宴席后,家里的长辈都在床上窝了三天,原因当然是酒后,后劲大。每次他们的妻子伺候梳洗时,就得抱怨几句。“一大把年纪了,还和年轻人一样贪杯!” 而时候轩等人:他们没有贪杯! 天气放晴了,但人也不能出去玩,地面太湿了。但不影响放牛马羊的人,他们往牛背马背上一骑,脚都不带沾地的就能把牛马羊喂饱回来。 时萦就窝在火妒旁,帮几个孩子做防风帽。 地上铺了草席,四个小幼儿都坐在上面玩耍。几个老太太就围着圈的坐着,看他们玩耍。 外圈还有秋实冬香冷风冷漠守着,防止几个娃,错眼时溜掉。 四个长老又在切搓他们的棋艺,没待在一个屋,时萦都能听到他们的争论声。 几乎在那个时候,玩得起劲的四个娃都要站起来四处张望。看没有人,又坐回去,那动作,坐在一旁的人都担心他们会哭,哪知人家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该怎么玩还是要怎么玩? 经过几天的太阳,可能只有林子里的地面潮湿了。 外面的风吹得脸不舒服,时萦就不想出门了?每日窝在家里。 时得生跑过来把她喊出来,“萦萦,咱们在年前出去一趟吧?” 时萦兴致缺缺:“不去,” “你不去哪能成呢?我跟你说,在外面,在年节之前都很热闹。各式各样的东西都有。” 时萦对自家老爹不停的诱哄不感兴趣,坚持不去。 哪知翌日醒来已经在半路上了, 时萦:这是亲爹吗?还带绑架的? “爹,咱们不坐船吗?” “你这不是才睡醒吗?你爹到哪里去弄船去?” 时萦:怪她咯?是她让人弄晕她的?是她让他背后下黑手的? “那老欧他们来了吗?没来船怎么开?” “来了,跟你哥他们在前头开路呢!” 时萦:“那我的船放在哪里?” 时得生:“要不还是去一线天吧,那里存在船只很正常。” “可他们在前面?” 咚,额头被弹了一下,“你傻呀,他们在前面,干嘛还要跟在后面。咱们绕开这条路,才能提前把船放出来。” 时清一边走,一边往后看,希望后面的老爹和妹妹赶紧追上来。 而此时的时得生和时萦已经赶到了一线天,一人把风,一人放船。反正有人开船,直接把所有船只都放出来。 准备好后,时得生从怀里掏出一枚信号弹,放了出去。 时清看到方位,才领着人往一线天赶。 时萦靠在窗边嗑着瓜子,看着走来走去的时得生,无奈道:“爹,过来坐会,嗑两颗瓜子等!” 时得生闻言,觉得非常在理。走到时萦对面,“瓜子呢?” 时萦从身后端出一篮子,“都在这里,” 时得生接过篮子,“弄这么多干什么?” 第91章 返程 时萦看着离了自家娘就放飞自我的老爹,“爹,这次咱们要去哪里?还是三叉镇吗?” “不,咱们去离这里最近的城,丰洲,” “好进吗?” “这个不好说,看年生好不好吧?” “那还去干嘛?” “总要去打探打探情况,” 时清一伙人来的时候,父女俩聊得热火朝天的。 时婶是负责这群人饭食的厨娘,老欧他们师徒几人,看到船,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孩子。眼睛红彤彤的摸着船头,等开心过后,老欧才问时得生,是否开船? 得到肯定答案后,老欧就让徒弟们上船准备出发。 七天后,才来到最近的城池,可能是要过冬了,天气冷,没事干的人都窝在家里不出门。就连城门口行走的人都稀稀拉拉的。 守门的侍卫都才一人,因为寒冷,在城门口走来走去。 一行人走到正面,才看到城门上丰洲两个大大的字。 付了进城费,先找了一间四海客栈,吃饭休息,隔天再去办事。 当然,说休息也就只有时萦和时婶,以及同行的五个厨娘。其他男人全都跑去闲逛去了,这其中当然也有时得生和时清。 在船上虽然一直在睡,可摇摇晃晃的一点也睡不好。 时萦这一觉就睡到隔天卯时,从窗口看去,雾蒙蒙的早晨,只看到些许灯火,鸡鸣狗吠声。她想远处的灯火,可能是小食店的老板起来准备卖吃食所用。 一连几天,出行都很顺利,又买了几船的粮食,之前运猪羊鸡鸭的船,这次也一样。 时萦和几个婶子买东西不一样,就单独行动。她买的大多是孩子们用的,无论是吃穿玩。其次是给家里的女眷买衣物头饰品,最后才是各个哥哥弟弟的。 几个长老的简单多了,万年不变的爱好,书画棋盘。 呆在客栈的最后一天傍晚,时清抱回来个血淋淋的人。 同行的人,都在寻找他们中谁受了伤?扫了一圈也不知道谁受伤? 不过大家都没有立马询问,而是赶紧让道,让他把人先送进屋。 时清轻声道:“都回去,今晚当没看到。” 有人小声问:“不请大夫吗?” 时清:“一会我去请。” 时萦跟着进了屋,不一会就出来,就去找小二送点热水。给了二两赏钱,这下子小二跑得飞快的去准备。 时清伸手帮人擦拭满脸的血渍,啧啧两声,“没看出来,长得挺俊俏的。” 一边帮那人擦手脏兮兮的手,一边道:“是仇杀?还是情杀?我想,就你这小白脸样,情杀的可能最大。” 擦完手,还感叹一句,“瞧你这手,同是男人,手长成你这样,比女人的手都好看,你说别的男人见了,不杀你杀谁?”时清说完,还不忘拿对方的手掌,跟自己的手掌贴在一起,比自己的手短了一个指节。 时萦看着时清这么细心,踮着脚往床上看,啧啧两声,“三哥哥,没看出来,你的怜香惜玉只对男人呐?” 时清:“怜香惜玉是这么用的?” 时萦:“用在哪里不重要,” “你先出去,我要给他换衣服了。” 时萦只好走了,只是走了几步,回头问:“不用请大夫吗?” “等我先检查一下再决定,” “就不怕耽误病情?” “那也没办法呀,谁让他有仇家呢?” 时萦只好退出房间关上门。 时清把布巾丢回盆里,就开始帮人家宽衣解带。手速太快,也没在意人家身上有什么不同? 看到胸口被白绫包裹着,“这是有多重的伤才包这么厚?兄弟呀,你忍着些,我这就帮你看看,顺便上点药。” 等解开后,他后悔了,赶紧闭上眼睛,默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准备去找时萦来帮忙换衣物的。走到门口,就顿住了,“不行,萦萦来换,就证明我已经知晓对方是女子,这样岂不是毁了人家姑娘名节?最好的办法是当着不知道道,对,当着不知道。” 时清哆哆嗦嗦的走回床边,闭了闭眼,然后睁开眼睛,迅速的帮床上的姑娘恢复着装。做完这一切后,仔细检查一遍有无遗漏?确认没有后,才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 大在姑娘身上穿上一件干净的衣物,让人不会看到身上的血渍,才抱起人去医馆。 药童提着灯把人迎进去,老大夫示意时清把人放到榻上,才开始诊脉。 时清全程不眨眼的看着,看到大夫收回脉枕,才道:“大夫,她怎么样?” 老大夫一面写药方一边道:“有轻微的内伤,加上中了迷药,所以一直在昏睡。” “那她什么时候醒?” “这个不好说,先抓药拿回去熬了灌进去,应该就醒得快了。” 时清无法,只好随药童去抓药。 翌日,刚开城门那一刻,时家人已经等待半个时辰了。 时清看着还在昏睡的人,“这已经是最后的时间了,你还不醒,就你这样跟我走了,不然留你在这里,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内心难安。” 看着天色越来越亮,再不走,船都要开了!时清只好拿自己的披风把人包裹好,不让寒风吹到,才急匆匆的往城门口赶。一点也不例外,家人早走了。 来到码头,来来往往的人都是帮忙扛粮袋的人。 时清没有这么大摇大摆的上船,而是一直藏在暗处,等这些送粮的人结算好银钱走人后,他才上船。 时清把人安顿好后,才关上房门出来和大家打个照面。 结果被时得生拍了一巴掌在背上,“臭小子,磨磨叽叽的,我们在城门口等了你半个时辰,都没有见你人。” 时清:“爹,你确定你们等这半个时辰是在等我?不是在等开城门?” 时得生完全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反而道:“等你和等着开城门两不误。” 时清:无话可说! “还不快去检查有没有东西忘记了?” 时清闻言,只好乖乖照做。 时萦在每艘船舱,都放了足够木炭和煤炭,这样晚间睡觉就不用半夜起床添木炭了。 第92章 返程途中 时萦做完这些就回到房中,窝在床上不动了。 无聊时只能看话本子,还是上次那本种田发家致富。这次看到了种稻子,还是水稻?这个时萦比较感兴趣,要知道她见到的都是山稻。现在有了稻子在水里的种植方法,她就想到了在哪里试种了! 时清一直守着他带回来的人,在屋子的一角,泥炉上放着一个瓦罐冒着气。 郭蔓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迷茫的睁开眼,入眼就是简陋的屋子。心想,她这是被人救了?屋里也没人,侧头往窗外看了看。不可思议看着移动的山脉,“这这这发生了什么事?山怎么会移动呢?难道我没有被救?而是死了?” 赶紧起床查看,用力过猛,一下子牵动了内伤,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自言自语道:“咦?人死了也能感觉到疼吗?” 想了半晌,眼睛睁得溜圆,“我怎么忘了,人死后也会疼的,不然说的十八层地狱,也就没用了?” 时清像往常一样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虚弱的人软趴趴的倒在床上。被子滑落到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看着窗外。连他进来也没发觉。 时清把手上的拖盘赶紧放到桌子上,上前把人把躺好,“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一声?看你把被子弄掉了,本就受伤,如果再来个风寒,你这小命就不用要了?” 郭蔓想,这小哥哥好温柔,比她未婚夫还温柔,呸,现在是别人未婚夫了。话本子里不是说地府的人长相都很吓人吗?这哪里吓人了?这人不是地府的人吧?是仙人还差不多! 耳边传来温润的男声,“可有饿了?要不要先洗漱一番才喝粥?” 郭蔓下意识的点头, 时清把人抱去耳房,让她在里面解决五谷轮回问题。 郭蔓看着关上的门,看着入侧的地方,这地府跟人间没什么两样嘛,想着就解开腰带。 再次打开门时,之前抱她的那个小哥哥还守在门口,她尴尬的不知要如何开口。 时清以为她的伤又疼了,上前把人抱回屋。 郭蔓:这小哥哥也太自来熟了,也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抱人家,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吗? 郭蔓此时完全忘了她一身儿郎打扮的事情,一个劲的在心里讨伐时清。 时清把人放在床上坐着,帮她在后背垫了个枕头。 “你坐会,我去打点水擦把脸再吃。” 郭蔓就这么看着时清出门又回来,再给她擦脸擦手喂粥。全程都没问人家主人一下是自己擦还是他帮忙? 直到郭蔓吃饱摇头不再吃,时清才道:“我去拿套衣服,你方便就换一下。” 郭蔓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服,一股腥臭味,她刚刚是怎么吃得下饭的? 不好意思的垂着头,“谢谢,我自己来。” 一刻钟后,时清端来了一碗药,郭蔓没好意思再让时清喂,慢慢的一勺勺喝,她怕控制不住吐。药碗拿到手里,直接一口闷了它。最后一口愣是堵在嗓子眼吐不下去。 时清把早准备好的糖块塞进郭蔓嘴里,她嘴不得空,只好满脸感激的看着时清。 时清只当没看见,拿着碗走出去前,交待道:“我就住隔壁,有事就喊一声。” 郭蔓正要说话,嘴里的糖差点掉出来, 赶紧闭上嘴狂点头。 时清被她的样子逗笑了, 郭蔓被晃了一下眼睛,回过神来,赶紧躺下假装休息。 时清把门带上就回了屋, 就这样,每天郭蔓吃了时清送的饭菜和药后,就窝在屋子里躺着,期间除了如厕,她就没下过床。 咚~远处的锣声像春雷般回荡在河面上,时清跑到甲板上查看,离消洞还有一段距离。赶紧吩咐老欧,船头往在哪左侧,不可再直行,前面两行半个时辰就到了消洞。 大家都听到了声音,纷纷往甲板上去。这些人中当然也包括养伤的郭蔓。 时萦是记得她的,上次在客栈里,时清帮她擦脸时见过。仅一面而已,只是不知为在他们船上?晚些时候问问三哥哥。出于礼貌,向对方颔首后也观察起出船身的方向,有没有改道? 郭蔓兴致勃勃的观赏起她认为的地府来,听说去幽都得过黄泉,现在是在渡黄泉吗?可这河里的水跟她见过的水一样啊?难道是她这个新鬼没有法力,才看到这黄泉和普通水一样? 船身成功转到左边,见识过上次的大消洞,大伙都不再回去休息。 郭蔓还在疑惑好好的船不走河中间,怎么还开到河边上去了?难道是技术不行?直到看到那个大消洞,才明白船为什么要偏移正道而行了。 等船成功停靠在岸边,时清才注意到站在一边的郭蔓。 时清看着她,“马上要下船了,你有没有东西要收拾的?” 郭蔓摇头随后又点头,她确实没有东西要收拾,但又有一套自己的衣服要收拾。 站在河岸上,郭蔓念出石头上“一线天”三个字,挑了挑眉,不知道谁刻上去了,那字体真好看!随后踮脚眺望不远处的大消洞。腹诽:难道那里就是十八层地狱入口?想知道,可她不敢问,听说这里的人脾气都不好?要是惹到了人,不,这里应该是另一种称呼? 大家都把牲口赶下船,只有猪的待遇特别好,下船都是人搬的。回家就更别说了,直接抬到猪圈里才松绑。 本就气呼呼的猪猪们,终于得了自由,站起来就想攻击抬它们的人。结果被猪槽里香喷喷的食物诱惑,暂时忘了报仇。可能是天大地大,吃饱肚子第一大。 时清看人都走完了,才领着郭蔓也走了。 时得生把给老娘和媳妇闺女买的东西,整齐的装进箩筐里。“闺女,爹的东西装好了,把船收起来吧?” “还是等着人来把粮食搬走再收吧,不然不好拿出来。” 时得生闻言,便冲着走远的时清喊,“臭小子,记得叫人来搬粮,我跟你妹妹在这里等你们了。” 时清高高的扬起手臂,示意知道了! 第93章 蔓到时家 桑梓看着儿子出门一趟回来带了个人,带人就算,还是带个男人。她一颗老母亲的心是欣慰呢?还是难过? 时清把郭蔓带到桑梓面前,“娘,这人是半路上救的,你先找个屋让她先住下来。我还得叫人去搬粮。” 郭蔓向桑梓行礼问好, 桑梓像看着漂得不像话的郭蔓,很是欢喜,心想,不知道成亲没有?没有的话给萦萦招来做婿。笑盈盈的像诱拐小娃娃的狼外婆。 柔声问:“小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郭蔓:“大娘,我叫郭蔓,不是小哥。” “不是小哥好,不是小哥…”反应慢半拍的桑梓惊呼:“你刚刚说什么?不是小哥?我没耳背?” 郭蔓点头, 桑梓尬了一下,回过神来,心想不是男的好,这样子她就再也不用操心老三的终身大事了。越想笑容越发大了起来,上前直接拉着郭蔓的手,“蔓蔓,走大娘带你去洗漱一下,一会人到齐就能用饭了。” 郭蔓洗漱好,换了身女装,这还是桑梓给时萦做的。还没来得及给,现在先给准儿媳穿,也是一样的。郭蔓在桑梓心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儿媳妇了! 外面闹轰轰的,郭蔓跟在桑梓后面出去,就看到无论是牛还是马都驮着麻袋。 郭蔓觉得她脑子有些不够用,这牛啊马的,这地府也有这些?还有饭菜香味,不是说人一死,不需要吃饭,只吸香吗?难道她没死? 时家人回来,看到人群里一个陌生的姑娘,都在想,这姑娘是哪来的? 时清走在队伍后面,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人群中的郭蔓。直到他走近才看到人群中的她,在一群妇人和孩子中,郭蔓一个俏生生的姑娘显得特别出众。犹如一片绿野长出一朵红花一样显眼。 郭蔓被看得往人群里缩了缩,她的直觉告诉她,时清看的是她。 时清看她这怂样,脸上荡漾着笑容,明睸如春光! 桑梓:这儿子遇到啥好事?都会笑了? 众侄子:哇!哇!清叔也会笑了? 郭蔓低头小声问离他最近的时莲之,“他们说的清哥是谁?” 时莲之小声道:“刚刚过去的那个冷面王。” 郭蔓嚼嚼着冷面王三个字,“为什么要叫他冷面王?” “因为他不会笑啊,” “他刚刚不是笑了吗?” “所以大家才奇怪呀,” “那他叫什么?” 时莲之闻言才抬头看向声源处,这一看,他眼睛都不会眨了。 郭蔓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时莲之这才小大人似的背着小手手,“姑娘家是哪里的?” 郭蔓:“丰洲,” “丰洲在哪里?” 丰洲在哪里?这让她怎么回答?于是道:“丰洲就在丰洲那里,”她想这样回答没有错? 时莲之:好吧,即便人家说了,他也没去过。“那你怎么到我这里的?” “坐船呐,” “哦,” “你们这里叫什么名字?” “万毒林” “万万毒林,” “对呀,就是万毒林。”时莲之说得十分肯定。 郭蔓想,听说万毒林,常年毒雾环绕,毒虫鼠蚁众多。到此处的人,有来无回。她现在还好好的,到底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的? 于是小小声的问:“我们是死的还是活的?” 时莲之眨巴着灵动的双眼,启动着水润润的小嘴,毫不留情的道:“姐姐是没睡醒吗?人死了还能站着说话吗?不都躺在棺材里埋土里了吗?” 郭蔓:她被一个缺牙的小屁孩鄙夷了! 运粮的队伍走完,时得生把他买的礼品绑在马背上。 时萦也一样,她的孩子多,买的东西自然不会少。况且还把家里孩子们过节的礼品一并买了,一匹马根本驮不完,还好她有作弊利器。 时得生:“萦萦准备好了,就出发吧,这个点,家里该开饭了。” 父女俩到家时,时伯让人解货。他俩则要求快点洗手吃饭。 饭桌上,时萦才注意到坐在她身边的郭蔓,噙笑颔首。 几个孩子都跑来温存一下,时萦把他们赶去吃饭,晚些时候有礼物。 几个孩子走后,郭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是你的孩子?” 时萦:“是,我生的,八个。” 郭蔓感觉自己都不会呼吸了,“八八,八个?亲的?” 时萦:“嗯,老大老二龙凤胎,老三老四双胞胎,老五到老八四胞胎。” “你你,怎么生的?” 时萦轻笑出声,“一个孩子怎么生,两个三个四个就怎么生?难不成女人生孩子还有什么捷径不成?” “这个,说实话,我还没有成亲,不太了解生孩子的事情。” “哦,那定亲没有?” 郭蔓闻言,神情沮丧,“定了两次,结果新娘都成了别人。” “没事,老话不是说,事不过三吗?第三次就顺了!” 郭蔓闻言,嘴巴扁了起来,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时萦顿感无措,很是不走心的安慰,“这怎么还伤心上了?瞧见没有,满堂的人,上到六七十,下到周岁儿,都在这里。你确定让他们看着你哭鼻子?” 郭蔓闻言,扁着的嘴立马恢复原样。 时萦猜想,这可能是个作精怪,瞧这变脸的速度…不过这人实在养眼,看着她不用吃饭都饱了。 范芳芳的毛病又犯了,阴阳怪气的道:“婆婆,这姑娘谁家的?这么没礼貌,见了人连个招呼都不打?” 桑梓给郭蔓舀上一勺汤,“来,姑娘喝口汤暖暖身子,再吃饭。这天气呀,越来越冷,得注意一些。” 郭蔓连忙站起来双手接过,“谢谢大娘!” “哎呦喂,这小嘴真甜!”桑梓的一顿夸奖把郭蔓弄得不好意思。把范芳芳气的拿碗筷力道都加重了。 时萦双手托着碗递到桑梓面前,“娘这是瞧见新鲜花儿,瞧不见女儿这朵旧花儿了?” 桑梓接过她的碗,“瞧不见瞧不见!” 时萦面带笑容的接过碗,“那也没关系,我可以专门往你眼前凑,让你看不见都不行!” 范芳芳更来气了,恨恨的戳着碗里的饭。 第94章 下雪 时清把安排结郭蔓的屋子检查了一遍,看屋子里的通风口有没有打开,火炉有没有封好,怕闭死了,煤炭没有出气孔息火。又怕缝隙过大,煤炭烧光了天还没亮冻着人。 直到时萦把人送回房,时清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时萦:“我就住在隔壁,有事叫一声,到了这里,就当是自己家,不用太客气!” 郭蔓道谢,两人才分开。在一旁的时清看的牙酸! 翌日,村里人都来时家买或者换东西,盐这个必需品消耗最多。粗布也兑换出不少,家里不光抗换,还收山货,这样村民又有一项收入。 吴大林二陈三李山吴老幺这几家,因去年过冬和时家在一起。今年秋收后就上山采香菇木耳板栗,除了自家吃,多余的都储存起来。没想到今日还能用来换银钱! 耿大海以前上了几年学堂,只因经常不是天灾就是人祸,没能继续念书。回家后又当了几年村长,责任心特强。秋收后就考虑着村民该干些什么? 看到早出晚归的,而且还满麻袋满麻袋的往家里搬。就随口问了一句,吴大他们是想藏着掖着来的,但又想到山货也是有季节的。要是他们来不及采,像板栗这样的不管是掉在地上,还是在树上,都会张口。 现在还不如说了,多个人情!考虑清楚的几家,就拿出自己采的。 “耿兄弟,这是我们在山里采的,这种刺球是板栗,它里面的果肉能吃。这种菌子是香菇,这种黑色的菌子是木耳。能晒干储存,具体吃法,咱们的趁没变天前弄回了再谈。不然一下雨,再等林子的水份干了,像板栗这东西就没了。” 这不,多日的努力还是有用的,现在不光能换粮,还能换盐,换银钱。 夏日里铺路赚的,采山货和砍树烧炭赚的,全家都能换套新棉衣。 为了给村民们行个方便,时家专门建了一间茅屋卖生活用品。平时就让时元之他们这些孙辈打理。半个月杀一次猪,为了让村民负担的起,都会提前询问,需要就杀,不需要就不杀。 冬日里冷,哪怕太阳高高的挂在头顶,也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时萦的出门的时候不再是一个人,后面跟了郭蔓这个漂亮的尾巴。 地里的土豆冒头了,在寒风中抖动着几片绿叶,麦地里的麦苗洋溢着生命的气。给一片枯黄的大地增添些许生机! 郭蔓:“萦萦姐,这里面种的是庄稼吗?” “对呀,”时萦说完指着左边道:“这边是土豆,”又指着右边,“这边是麦子。” 郭蔓顺着看去,不管是土豆还是麦子,都摇曳着身姿好像在跟她打招呼。 郭蔓指着劳作的冷漠等人,“他们在做什么?” “施肥和撒草不灰。” “有什么作用吗?” “听说施肥能让庄稼长得好,撤灰能除驱逐一些虫子。反正你问了,我也不知道,实话跟你说,我们家以前有不少地,但没有人种过。现在要种,得跟村民学。” “那这些全是你们家的吗?” “算也不算,这个要怎么说呢?哦,就是这边是我开荒出来的,当然了,我只动手了一丢丢。大部分他们几个开的!”时萦说着指向冷漠他们几个。 “家里人开的地势稍微高一些,不在这片区域。” “哇!就他们几个都开出荒野这么多地来,那你哥他们人多,开的地是不是更多?” 时萦:“这个我不知道啊,他们说干活还轮不到我这丫头片子干,不让我参与,不然我哪能自己跑这么偏僻来开荒?” 时萦最喜欢自己的菜地,肥壮的葱蒜,青翠的菜苗,快卷成形的白菜。每天她都要去菜地里转一圈。 有的时候自己,有的时候拉着桑梓,让她看看自己种的菜,是不是非常好。 时婶自从来时萦的菜地摘过菜后,就讨教该怎么种?要知道,每天一大家子,吃菜都是不小的事。要是菜长得好,就不需要耗时择小菜洗小菜。 天气越来越冷,时萦问坐在一边锈荷的郭蔓,“是要在这里过年?还是要回家?要快点决定哟,看这天气,一旦下雪,就出不了门了。” 郭蔓想了想,“我一个外人可以在这里过年吗?” “为什么不能?听说三十那晚,财神爷会到每家每户考查,人口多的人家,来年收入就多,你在我家,不就帮着多占了个名额吗?”时萦笑着说完。 郭蔓听得一愣一愣的,当看到时萦的笑时,就明白了,她是不让自己留下来心里产生负担! 进入腊月,时萦几乎不出门,和郭蔓一起陪四个娃玩。空闲的时候看画本,这日,好看到了稻田里养鱼。 水稻,家里没有水田,村子里也没有,等天放晴了出去转转,看看哪里适合种水稻。实在不行,就先开一亩荒野出来试试看? 时家已经停止了烧炭,村里人也不用入山砍树卖了。换了过冬要用的东西,都窝在家里。连家里的牛马羊,每天只放出去喝水一次。 下雪了,扬扬洒洒的雪花中夹杂着淅淅沥沥雨。 时萦看到托着腮看着外面下雪的郭蔓,走过去坐在她一旁,也托着下颌看着雪。 郭蔓:“萦萦姐,我们去玩雪吧?” 时萦看着一双眼亮晶晶的郭蔓,很是无情的道:“很抱歉,我老了,玩不动小年轻的游戏了!” 郭蔓闻言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你你才多大呀?” “唉!这跟年纪无关,是心态老了!玩雪堆雪人这些游戏,应该找小年轻。” 在郭蔓还没有找到反驳的话时,又听到时萦说:“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去叫小年轻陪你玩雪。” 郭蔓看着时萦的背影:她有说一定要玩雪吗?这么风风火火的! 时敏之田田时义之时莲之,一群小孩被叫了出门。 时清细数有多少快成年的侄子在里面?这一数不得了了,所有八岁以上的侄子都出动了。他只好不情不愿的穿戴整齐出门!只是看到时萦时,满脸怨念! 第95章 城主府 时萦在了,花落和燕来能落下吗? 桑梓怕孩子们冻着,给时炣和1时灼穿戴的时候,也没忘了花落和燕来。恒儿景儿还有四胞胎,被秋实和冬香哄到屋里躲猫猫。 时清总是有意无意的把往郭蔓身边凑的人隔开,隔着隔着,堆雪的人分成了几块。 时敏之和田田,时元之和众兄弟,时清和郭蔓,时萦这一块除了她一个大人,时炣时灼花落燕来这些孩子! 时萦呼着双手,看着玩得起劲的众人。难道只有自己有感觉?再看看她的两个娃,此时正跟着他们小舅舅小姨滚雪球,一点也看不出有被冻着的样?唉!小孩子都没她娇气?时萦如是的想着。 哄了好一阵,才把几个孩子哄着一起进屋。结果等她换好衣服鞋子,他们又跑回去了,时萦恶劣的笑着对站在一旁着急的时婶说:“多熬点姜汤,浓一些!” 时婶机械的点头完想问些什么时,时萦已经回屋了。 心血来潮,时萦拿出纸笔,画了幅雪景游戏图。 万毒林一片其乐融融,丰洲城城主府,四旬的郭城主郭啸峰一脸暴躁的拍着书案,“还没找到吗?” 下首相同年纪的管家郭大林垂首,“回城主,随近几个镇都找过了,没有一点大小姐的踪迹。” “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找个人都找不到,养他们有何用?”书案上的书册笔墨纸砚全被糟,蹋了一地。 管家看得那个心疼!可他只敢在心里来回鞭策自己,不是自己的,不要心疼! 郭啸峰发了一通脾气后,可能也知道了发脾气解决不了问题,平复一下情绪后,才道:“给他们每人奖励十两银子,让他们继续找,这一次无论是花街柳巷,市井乡村都清扫一遍。让他们务必把大小姐找回来,到时候重赏!” 管家领命而去, 郭佑安一个八岁的孩子,在院子里玩雪。 郭啸峰从书房出来,就看到独自玩雪的儿子,身边丫鬟婆子小厮一个都没有,他的火气更大了。 郭佑安看着雪中的影子,回头一看,一屁股坐在雪地里。结结巴巴喊:“爹、爹你你怎么在在这里?” 郭啸峰看着害怕自己的儿子,他知道自己这副熊样吓到他了。其实他不知道,不是他的模样吓到郭佑安,是他生气的模样吓到他儿子。 郭啸峰上前把人抱在怀里,握着他冰凉的小手,“不冷吗?” “不不冷,” “好好说话,结结巴巴的!” 郭佑安不敢再说话,一双小小手捂着小嘴,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郭啸峰。 郭啸峰:都没干什么呢,怕成这样?于是声音又放小了些,“你二娘呢?” “她她和表姐在一起,” 郭啸峰闻言,心里的火气又在叫嚣。大声喊:“管家,”声音一出,他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孩子一抖。忙出声安慰,“佑安爹爹不是凶你,”说完还不忘拍拍郭佑安的背,安抚他的情绪。 管家急匆匆的赶来,“城主有什么吩咐?” “二夫人最近都在做什么?” “回城主,二夫人她在帮表小姐准备嫁妆。” “他们林家是没人了吗?需要一个已出嫁的姑娘准备嫁妆?告诉她,喜欢管娘家的事,我可以成全她。把属于我城主府的东西,一件不落的给我扣下来。哼,抢了我的准女婿不够,还想抢我女儿的嫁妆,想什么美事!”说完就把郭佑安抱回屋,亲自给他换衣服鞋子。 “以后,别再玩冷的东西,你太小,容易染风感。爹爹还要找你姐姐,怕顾不到你。你也不希望等姐姐回来,看到病秧子的你吧?” 丫鬟端来热水,郭啸峰双手握着郭佑安的脚,一点点的往他小脚脚上浇,直到水温合适,才把手放开。 “一会再喝碗生姜水,去去寒。” “爹爹,可以不喝吗?” “你觉得呢?” 郭佑安闻言缩了缩脖子, 丫鬟也是人精,趁自家城主还在,赶紧把姜汤碗端来。 郭啸峰也怕臭小子不喝完,接过碗,就一勺勺的喂给郭佑安喝。 每喝一口,都要怨念的看一眼小丫鬟,小丫鬟垂着头,偷偷的描了喝姜汤的小主子,刚好与之怨念的眼睛对着。吓得立马收回视线,不敢再动弹。 时萦以为自己是不用喝姜汤的,谁知被自家老娘盯着。甜辣的味道在口腔中乱蹿,尝一口就不想再尝第二口。此时她十分后悔,吩咐时婶把姜汤熬浓了!唉!失策失策! 城主府二夫人气成河豚的模样,盯着管家叫人把她给侄女的嫁妆抬走。 林娇娇气极败坏的在一旁跺脚,“姑姑,你怎么让这些狗奴才把我的嫁妆抬走了?” 管家走到最后面听到这话顿住了脚,面带微笑的道:“林小姐的嫁妆何时抬到城主府了?老奴刚才清点的东西,可都打有城主府的印记。全都有记录在册,在哪年哪月哪日购买,又去向何处,全有记录。如果林小姐有证据证明这些箱子里有您的东西,老奴还是可以做主还与您的?” 林娇娇:她当然没有证据,这些东西又不是她买的,哪里来的证据?她只是在郭蔓那里见着精美想占为己有而已。 管家脸上仍旧带着笑,只是垂下眼睑时,露出轻蔑的神情。“林小姐无事的话,老奴要去忙了!” 二夫人颓废的坐回椅子上,伸手去端茶盏,颤抖的手显示着她现在心情不好。 林娇娇显然没有注意到,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要求重新置办嫁妆给她。 二夫人把茶盏重重的放回桌上,把林娇娇吓了一跳,不满的嚷嚷道:“姑姑,你发什么疯啊?把人家吓了跳!” 二夫人这才发现这个侄女多薄情,刚才管家的话,不信她没听到。可她惦记的依然只有嫁妆,嫁妆。完全没有顾忌她这个姑姑在城主府过得如何? 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下淡漠,“娇娇今日就回去吧,让你爹娘给你准嫁妆。” “姑姑,你不打算给我准备嫁妆了吗?” 第96章 杀猪 “我出嫁的时候就没有嫁妆,你让现在拿什么给你准备?” “姑姑嫁的不是城主吗?随便拿点也比我爹娘准备的要好!” 二夫人已经没法和这个侄女沟通,直接吩咐小厮把人冒着风雪送回林家。 林家会如何对待林娇娇?城主府可没闲心管,想来秉承着他们家重男轻女的德行,日子过得不会太好! 燕来和花落看到他们玩雪的画册,软磨硬泡的要求也要画爹爹的。时萦被他俩晃得头晕,脚边还有两个抱着她腿的。 时萦想,这些个孩子,十月怀胎生,怎么就老惦记着他们那个爹? 直到时萦要准备画了,他们才放开她。 时萦瞅着他们还在盯着她,没好气的道:“还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要不你们来画?” 花落和燕来大一些,能听懂时萦说什么?恒儿和景儿才三岁,做什么都向哥哥姐姐看齐。这不连撤退都是一起! 郭蔓看时萦绘图册,也要了纸张,时萦看她画的专注,偷偷的看了一下,纸上画着一个威武霸气男子,手里牵一个玉雪可爱的男童。 “你画的是谁?”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郭蔓一跳,幸好她把笔放下了,不然这画就毁了。 时萦:“对不起,吓到你了?” 郭蔓:“这也不能完全怪你,我想事情入神了才会这样?来,给你看看,这个长得很凶的是我爹,这个可爱的是我弟弟。” “嗯,你爹长得也不是很凶,是霸气。你弟弟长得太好了,再过几年,上个街可能都要被人抢亲了!” 郭蔓听到时萦夸她爹了,心里美滋滋的,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想到弟弟那长相吧又担心不已! 时萦看着她盯着画不放,便道:“要不给你爹送封平安信吧?” “啊?这里也能把信送什么出去?” “能,你就安心写平安信吧!” 郭蔓把写好的信件密封起来,时萦就已经回来,手里还提着鸟笼子。 郭蔓看着关着的鸽子,惊喜道:“这哪来的?” “自家养的,” “你们家还养这玩意?” “养,都是拿来炖汤喝!” “啊!我家有养十来只,都是送送信什么的,没有拿来吃过。” “会不会你吃下去了也没发现你吃的是鸽子?” 郭蔓还真仔细想,煞有其事的说:“有可能!” 两人相视一笑, 郭蔓:“那我写的这个不行,得重来。” 时萦:“你不多写两张吗?” “写那么多干嘛?” “万鸽子找不到路,一只不行,还有一只呀?又或者被人给半路截胡了,也不至于一封也送不到呀?” 郭蔓:“好有道理!” 两人把写好的纸条绑在鸽子腿上, 时萦按住郭蔓的人,“蔓蔓,咱们用纸写的会不会被雪水弄湿看不到?” “应该不会吧,这不是有信筒吗?” “要不你撕点你从家里穿出来的衣服,把信写在上面?” “不用这么麻烦吧?” “要的要的,保险起见嘛!” 两人把鸽子喂饱了,放飞了它们, 郭蔓望着越飞越远的鸽子,“萦萦姐,你说,它们会不会冻死?” 时萦:“应该不会吧?我三哥哥可是说了,这是雪鸽,可以专门生活在雪地里的鸽子。” “那它们好养吗?” “啊?这你可是问…” “哇!我就知道没有你不知道的!快说说怎么养它?” “蔓蔓呀,其实我要说的是,你问错人了!” 郭蔓尬笑,“没事,我也不会养鸽子!” “对极了,咱们哪能干这些活,家里有丫鬟婆子,除此之外还有这么多儿郎,再怎么说也轮不到我抢他们的活计。你说是不是?” 郭蔓“嗯嗯嗯”的点头! 天气太冷,给猪找吃的草都费劲,每日几乎都是,时得海时得山时得河时得生割河麻喂的。可河边的河麻越来越少,猪快没吃了。于是决定杀猪,可二十多头猪一下子又吃不完,该怎么储存是个问题? 时得生:“闺女,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办法储存猪肉的方法?” 时萦听了犹如听到了大笑话, 郭蔓看父女俩有事要谈,主动的去找花落和燕来他们玩去了。 时萦朝着时得生扯出一个笑,瞬间收回笑容,冷冷的吐出两字,“没有,” 本来十拿九稳的时得生掏了掏耳朵,“刚刚,你说了什么?” “没有,” “什么?说清楚一点?” “我说,没,有,办,法!” “嘿,你这女娃子咋回事?我问你这个是,关乎着咱们以后两三个月内有没有肉吃的问题?你在这里插科打诨,以后还要不要吃肉了?” “老爹,你这是多不讲理呀?你问我有没有办法?我说了没有,这怎么就成了插科打诨?太不讲理了?” 他怎么成了不讲理了?明明很讲理的好不好?但又说不过闺女,只好拍板道:“给你一天的时间,找出方法,不然扣掉你的肉食!” 时得生说完人就走了,身后传来时萦的咆哮声:“臭老头,你吃了的盐,比我吃的饭都多,你都没办法,我哪来的办法?” 时得生转过头,“没听过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吗?你要是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还怎么推着我们这些老头子走?” “你不会去找你儿子呀,我是要呵护的小花朵你懂不懂啊?” “不懂,你这个闺女负责想办法,儿子负责体力活,我这个分工没问题。” 时萦还想理论一番来着,被门口吹来的寒风给吹散了! 猪是杀了,时得生一边吩咐儿子侄子往猪肉上抹盐,一边道:“萦萦,这样能成吗?” 时萦:“老爹,这是书上写的,不是我写的,我到哪里去知道?我是你生的,有几斤几两你不知道?你教给我多少你不知道?” 时得生:“我这不是看到浪费这么多盐,心痛吗?要知道这盐比猪肉还贵呢?” “那就吃新鲜的呗,别弄什么咸肉烟熏肉了!多省盐!” “那不成,没草给它们吃了!” “没草就喂菜呗,” “那点菜还不够它们吃一天的!” 第97章 信到 “得,不杀猪没吃的,杀了又心疼盐!” 时得生看着气呼呼走掉的闺女,又继续忙活手里的事情! 不到半盏茶,只见时萦又回来了,手里抬着一个筐。 时得生见状,“你不是生气走了吗?又回来干什么?” “生气?我干嘛要生气?” “你刚刚没生气?” “我那是忙着去找盐,不然你以们要是心疼盐,把肉弄坏了,我就里外不是人了!” “你手里抬的是盐?” “老爹,你没瞧见我的手指都发白了吗?你再不让路,这手指承受不住,筐掉地上,盐撒了,到时候可没有第二份盐了!” 时轩早看到这边的情况了,不止他,是在场的所有人。在听到是盐的时候,好几人都行动了,只是他们没有时轩快而已。他们想的是,盐,这么金贵的东西,瞧那样子还很重?要是不小心掉地上就毁了! 时萦终于解放双手了,瞅着已经勒出痕迹的手指,一脸控诉的看着时得生。 时得生瞅了一眼,“行了,接下来你的活,爹干了,去休息吧!” “不是吧!还有活?爹你是把我当儿子使唤了?”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可我是女的?” “女的怎么了?你还要我重男轻女呀?不行,你爹我是有原则,男女都是利自己的孩子,男女平等!” 时家众人听差不多父女俩的话,都在努力的不让自己笑出声! 郭啸峰最近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整个城主府的人都不敢大声说话。二夫人更是不敢使小性子,就怕力度掌握不好受到惩罚。 管家接过小厮手里的托盘,推进书房,紧随其后的鸽子也进去了。 管家把托盘放在案几上,“城主吃点饭,这样下去身体会熬不住。” “行了,你先下去吧!” 管家只好叹气离开, 书房静默下来,早就闻到香味的鸽子,飞到案几上,东望望西瞧瞧,没看到活人,就迅速的填起肚子来。 闭目思考的郭啸峰,听到翅膀飞扑声就已经睁开了眼睛。瞧着是只鸽子偷吃他的饭,那作贼心虚的模样像极了他女儿。 鸽子被一道热烈的目光看着,歪着脑袋看过去,娘的,这个大活物哪来的?吓死个鸟了?左右脚重量不等,来了个踉跄,可把好久没笑过的郭啸峰逗乐了。趁它还没反应过来逃跑时,大手已经罩住了鸽身。 鸽子:完球,叫你贪嘴,这下子要下锅子被喝汤了? 郭啸峰左右看了看,“雪鸽,谁家养的,都不给吃的,以后就跟着我了,管你吃饱喝足了!” 鸽子:谁要跟你了,没瞧见我是跑腿的吗?眼睛比我大,可惜不好使! 郭啸峰把信筒取下来,把它关进笼子里,“在这里待着,等我看完你是帮谁送的信再说。” 漫不经心的打开布条,入眼就是,“老头,跟佑安好好过节啊!我回来不了,大雪封路了。”他把布条翻来覆去还是这几个字,郭啸峰在书房里转来转去,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高兴的! 笼子里的鸽子快要被转晕的时候,终于停下来了。对着笼子里的鸽子就是一顿输出,鸽子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大块头,吧啦吧啦,它听不懂,小脑袋往翅膀里一藏,睡觉。 无论郭啸峰怎么摇笼子,它也不受影响。也不是不受影响,只是它害怕也没用啊,都被关起来了,最差的结果不就是被扭脖子下锅吗?这个程序它熟,它的麻花鸡朋友,就是被扭脖子了,然后拔毛,再下油锅… 郭佑安背着人偷偷的把窗户开了一个缝,好看着外面的雪,寒风也能把他吹醒一些。他实在是不想自己待在屋里老想睡觉。 鸽子就是这样进屋的,小孩子就没有不喜欢这些飞禽的,惊喜的看着不断换脚站的鸽子。 鸽子为了让他看清楚,它脚上的信筒,鸽脚都抬起来了。奈何人家娃的注意力,压根没在它脚上。 鸽子又饿又累又渴,没办法,就直接飞到郭佑安手边,让他赶紧解开信筒,它好解放。 郭佑安很欣喜的用小手手轻抚鸽子的头,“你好可爱!” 鸽子:“你好笨!” “你饿了没有,我这里有好多吃的。”说着就已经屁颠颠的去拿东西了。 鸽子感叹一句,终于吃上饭了。 郭佑安这时才注意到,鸽子腿上绑着的信筒。“你腿上是什么?我能看看吗?” 鸽子以为是这个人终于发现信筒了,结果人家只是好奇它腿上绑的是啥玩意?不过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郭佑安打开信筒,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布条上。自言自语的道:“难道是姐姐写的?” 他还小,比对不了笔迹,只好抱着鸽子去找郭啸峰! 郭啸峰看着门外的儿子,赶紧上前帮他拢了拢披风。“外面风雪这么大,佑安怎么来了?” 郭佑安把手里的布条拿出来,“爹爹,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姐姐写的?” 郭啸峰看着布条,“这个从哪来的?” 郭佑安吱吱悟悟的不想说实话,可他藏在披风下的鸽子,咕咕的叫着出卖了他。 郭啸峰顺手把鸽子从他手里拿来,“它带给你的信条?” “嗯,”郭佑安应了一声,双眼紧紧跟着郭啸峰手里的鸽子。想要又不敢吭声! 郭啸峰瞧他那熊样,想要东西又不敢吱声,没出息。 把鸽子递还给郭佑安,“回去照着你姐姐写信的样子,也给她写一封,字不可太多,不然鸽子就飞不动了!” “这么大的雪还要让它送信吗?” “它生来就是干这个的,” “那它送完信还会回来吗?” “你姐姐回信,它就会回来。” “那我让姐姐给我回信,我想养它?” “这鸽子不是从小在我们家养的,喂不熟。等改天雪停了,买小幼崽回来给你养。” “真的吗?它有这只漂亮吗?” “漂不漂亮爹说了不算,你自己挑,美丑你说了算!” “那我要挑最漂亮的,” “行,” 父子俩把信条写好,装进信筒里,决定等鸽子休息一晚再说。 第98章 回信 时萦费了好大劲才抢到一根烤肠,十分忧怨的看着眼前的哥哥侄子们,怎么说她也是他们的妹妹(姑姑),都不知道照顾一下子的? 郭蔓手里拿着一根烤肠,边小口小口的吃着,边看时家儿女打闹。此时的她就特别想念自家爹和弟弟,虽然一张大桌子上没什么,冷冷清清的,但还是很想家! 有时敏之抱怨道:“爷爷,能不能多做些肉肠?瞧这还没吃几口就没了?” 时得山:“想多吃,就得多割草喂猪,没有猪,哪来的猪肉做肉肠?” “家里不是还有没杀的吗?” “合着你就惦记家里这几头现成的?从没有想过来年多养几头,肉肠能吃过够?” “来年太久了,咱们得先解决现在馋虫的问题?” “解决啥?听从安排,有什么吃什么?想要更多,自己就加倍努力干。” 时义之时莲之听到堂哥被训,哪还敢张口要吃的。偷偷的瞄了一眼自家爷爷时得河,他正用眼神瞄着他俩,赶紧收起小心思! 雪停了,看不见太阳,雪光晃得人眼睛睁不开。 送信的鸽子回来了,看到完好无损的三只鸽子,时萦和郭蔓都松了口气。 时萦把装满黄米的木碗递给郭蔓,“咯,先喂一下它们,再取信筒。” 郭蔓笑着接过,“谢谢!” “咱们都这么熟了怎么还谢谢?” 郭蔓忙解释:“习惯习惯!千万别见怪?” 时萦瞅了一眼她,娇嗔道:“还不取信筒,不想知道是谁写的?” 郭蔓这才手忙脚乱的去解信筒, 时萦瞧她手都不利索的样,忙提醒,“小心些,别弄伤鸽子了,不然下次就不让你靠近了!” 郭蔓手都碰到信筒了,被这一惊,手又缩回来了。 “要不萦萦姐帮我解?” “不行,你要多跟鸽子接触,让它们认识你,下次它们送信会直接找你。” 时家儿郎不知道天还会不会下雪,趁这会没下雪都上屋顶铲雪。 郭蔓再一次收到信条时已是腊月三十,家里忙活开了,随便煮点早饭填肚子后,写春联剪窗花除屋尘,准备蒸碗,打年糕,祭祖,吃年饭。一通忙活下来已经到戌时了! 守岁时,一大家子围着火堆嗑瓜子,小孩子们经不住收了压岁钱早早睡下了。年老的一辈也先睡了,就剩时得海带着人守岁。 时萦是见不得暖的,人一碰到暖洋洋的火炉,哪怕屋里一大圈人谈天说地,都拦不住她去见周公。 子夜,时得海带着兄弟们和子侄们去买水。在他们当地的风俗,新年的第一天要用香烛纸钱去跟井神买头道水。拿回家秤重,如果水重则表明新的一年雨水少。水轻则雨水丰盈。 买完水回来,水缸里的水用来喂牛或都刷锅洗碗。新挑回来的水,天亮要用来煮饭的。 卯时,时家媳妇全部起床包汤圆,这片区域的人年初一早上流行食汤圆。 除了昨晚守岁的人,连几岁小孩子都被喊起床。地方习俗,初一不能赖床,不然种庄稼的时候种子也会赖在地里不愿意冒头。 烧开了水,搅拌糯米粉,不烫了再揉成面团。 几个长老的媳妇不再插手家里的事务,有儿媳孙媳,压根用不到她们了。她们翻出珍藏的铜报洗干净备用。 心灵手巧的人就领头把十二个铜板包了,十二个生肖。剩下的人可以照着包,也可以自由发挥。不管大小,扁圆,放锅里一煮,长得都一样,哪个还分得清楚是谁包的! 小孩子们特皮,他们的爱好不是想多吃个汤圆,是想找出里面的铜板,证明自己运气好! 从初一到初八都是吃的现饭,直到初九家中才开始煮饭。 雪化了,到处滴滴答答,连去菜地摘菜都麻烦。 天气放晴后,的麦子绿油油的十分喜人,从个人感观来看,时萦还是觉得她地里的麦子才像庄稼。家里和地里种的,麦子像草一样,长的到处都是,无一处可下脚的地方。 就这样的种法,被路过的人都要训斥一通,说她浪费地! 时萦想问,我浪费你的地没有?眼的红我地多就直说,拐弯抹角的来说这地她种着浪费了!她想说,荒野这么宽,这么大,谁拦着你开荒还是咋地?眼红我个小娘子的地也不怕丢人? 郭蔓看着时萦这片地,心潮澎湃道:“萦萦姐,我能不能也开荒?” 时萦眼前一亮,“可以,我跟你说,我这几个侍卫,开荒是把好手,你出工钱请他们帮你,一天不要,就够你忙个昏天暗地了!” 郭蔓只听听,没当回事,直到冷逍通知她可以去看看地了,看到一块块成型的地时,问:“这里哪块是我的?” 冷逍:“十亩,够吗?” 郭蔓:“要要不了这么多吧?” “不多,我们主子种着庄稼的有八十多亩,没种的也不少,看,有栅栏围着的地全是我们主子的。” 郭蔓张大嘴巴,“这也太多了吧?怎么干得完?” 时萦:“都是他们几个在干,我很少插手!” “那我的地太多,我干不了,” “没事,给他们工钱,他们会干!” “什么事都交给他们了,我干什么?” “事可多了,选种子,堆肥,浇水,可这工程量太大,你干不了。花了钱他们都会干。你实在想干,就像我一样,划出半亩地来种种葱姜蒜和蔬菜,感受一下种地的乐趣就好。” “这样也行,那我什么时候结算工钱?” “你随意,反正你人在这里又跑下了。” 时萦走到她没种的地里观察,要种什么好?空间里的桑树枝被送到她手里,观察了半天才认出来这是桑树枝。自言自语道:“是要我在这里的地里种上桑树?”话音刚落,手上又多了一捆。 时萦:这是要把我埋在这里咯? 不想还好,一想,桑树枝出现的更多了! 时萦内心呐喊,喂,你是准备让别人看到我的与众不同吗?还是你嫌弃我活得太长,准备让人把我当怪物烧死? 第99章 扦插 时萦从地上站起来,让我种桑树,可我又不会?刚想完,手里又多了一本书。 时萦看着书,得,还要强买强卖? 叫来冷漠,指着桑树枝,“咯,找几个桶挑水把它们泡上两刻钟,你们就可以向掷飞镖那样往地上掷了。记住别把掷反了?也别掷得乱七八糟,最的像麦子一样一行行的,整齐好看。” 冷漠挠挠头:“小姐这地不等着种玉米吗?” 时萦指着茅草根,“瞧见没有,这里的地都长这种草,证明这地太瘦了,长不好庄稼。咱们在这里种上桑树,一能防止这坡地下雨水土流失,二还能有桑叶养蚕,一举两得!” “小姐,我怀疑你上辈子是个老农?” “你的怀疑没有多大用处,有空多看看书,瞧见没有,你家小姐我连种地都在看书,还不懂谁才懂?” 冷漠赶紧溜,自己这张嘴是说不过自家小姐的。 冷风听说自家小姐又吩咐活干了,眼睛都亮了,跟在冷漠后面挑水泡桑枝。 时辰一到,两人一手抱着桑枝,一手投掷,刚开始生疏,慢慢的上手后,干活都跑出残影来。 为了犒劳他们辛苦了,午饭就在地里解决,饭食里奖励了一只烤鸡。 他俩为了不让其他几人抢活,愣是一个字也不愿意透露他俩开了小灶!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他俩那高兴劲,走路的步子都带着愉悦的心情。他们几个朝夕相处十几载,这点心思都看不透,那还干什么侍卫的活?早被淘汰了! 冷雨冷霜冷夜都加入了,拿出来的桑枝,当然坚持不了多久? 时萦面对着向她讨要桑枝的几人,叹气道:“要不别种了?” 几人:“不行,地都开垦了,不种浪费掉,可惜了!” “不可惜,让它继续长草呗,还能喂牛!” 冷漠:“种桑枝是为了保住水土不流失!” 时萦:早知道就别跟他讲这么多了!没好气的道:“去杂物房取。” 几人闻言,一窝蜂的消失在时萦面前。 时家儿郎无事可做就去开荒野,为春耕做准备。 村里的人现在这个季节几乎无事可做,看见时家开荒,他们也跟风。 郭蔓看着时清一手拿犁把事,一手拿着树枝赶牛,让它不要偷懒。 “你不用牛能开荒不?” 时清:“能啊,” 郭蔓:“那你试试?” 时清放开犁把,拿起锄头就开干, 郭蔓:“恩人,这会不会太慢了?” 时清:“蔓蔓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我不知道啊,我又不会。不过萦萦的侍卫他们会,半天功夫给我开了十亩地。唉!还不知道种什么呢?真愁人!” 时清想,这妮子是在炫耀吗?他来到这里这么久还没有自己的地呢?她才来多久?就有十亩地了? 去见识到了冷漠他们干活,时清也学着干,开始磕磕绊绊的,后来越干越顺。 郭蔓,原来干活还能这样?那她没这等本事!难怪萦萦说给钱就可以了! 时清干活的同时,还不忘偷瞄郭蔓,想从她眼中看到崇拜的眼神。哪知人家在走神,压根就没注意到他。 有了时清的大力表演,时家儿郎也发现了开荒的乐趣! 几个长老和时得海几个堂兄弟,站在一边欣慰的揪着胡了。 郭蔓看够了表演,去找时萦时,她正坐在石块上嗑瓜子,看冷漠他们表演插桑枝。 哒哒哒的跑过去,“萦萦姐,我也要玩?” 时萦停下嗑瓜子的动作,往她身上瞅了一眼,“咱俩还是嗑瓜子吧!这些粗活让男人干就行了!” “我试一下呗?” “行,你去吧!就拿桶里泡着的那种,没泡的不行。” “好嘞!” 郭蔓看着拿在手里湿答答的桑枝,一个不小心就弄湿自己。不解的问时萦,“萦萦姐,就不能不用泡过的吗?” “可以呀!” 郭蔓高兴的差点跳起来,然而时萦接着道:“插完去挑水再把它们浇透就行!” “啊!光插不行吗?” “光插?咱们现在虽然是插,但也是要它们活的。现在它们只是光秃秃的桑枝,地里水份不够它们养出根,不泡又不浇水,种活的机会就要减少。” “这是桑枝?你要养蚕?” “对啊!” “那为什么不种桑树?” “桑树要钱,还没人卖,桑枝又不要钱,种好不一样活吗?” “好有道理!” 接下来,时萦就看到辣眼睛的一幕,插就插吧,关键是能不能插紧一点?一个手指头就能摁倒,这能插活?为了阻止自己继续看到糟心的一幕,她转过身不看郭蔓表演! 时清看着郭蔓又转移阵地了,也没有再继续表演开荒的激情。悠哉悠哉的跟在她身后,远远的瞧见她跟着几个男子在干活。虽然距离都很远,可他就是不爽极了。 看着坐着嗑瓜子的时萦,没好气道:“你这个主人倒是清闲,干活全给客人干了?” “你心疼啊?自个帮忙去,她又不是我媳妇,我管她干啥?再说,我又没把她当外人,我可是把她当成自己人的!” 时清:他这个妹妹,嘴越来越利了?他才说一句话,人家就噼里啪啦一通! 时萦看到时清要进桑园,是的桑园,她自个刚刚想到的,这一片茅草地全种成桑树,春季可以吃桑椹,酿桑椹酒,做桑椹酱。桑叶就用来养蚕,冬季无事可做就可以织锦,光想想都是一幅安居乐业的场景! 小声道:“三哥哥,把烂摊子收拾了,插歪的、没插稳的、插太浅的,都重新来哟,不然开春后满山遍野的树草都发芽,连同一块地的桑枝也都发芽了,可这里的桑枝没发芽,佳人会伤心的!” 时清:“那你来重插啊?” “可我又不会心疼佳人?又怎么会操心这些?” “你不是说她是自己人吗?” “自己人又不是自己?自己人辛苦和自己辛苦,我还是喜欢自己人辛苦!” 时清:得,他就说,在这妮子口下讨不到好? 转身进入桑园把郭蔓插的桑枝重新插好! 郭蔓瞧见了,跑过来,“恩人,你怎么把它们拔出来重插?” 第100章 水域荒野 一晃到了二月,阳光下的风不再刺骨,时萦和郭蔓无聊的坐在摇椅上晒太阳。 四胞胎就在院子里玩耍,时萦摇着摇着侧过头朝郭蔓看过去,“蔓蔓,你有没有觉得咱们现在像年迈的老头子老太太?” “不觉得呀!” “你再瞧瞧屋檐下再说!” 郭蔓看去,三个长老的妻子跟她俩一样,坐着摇椅晒太阳!年轻点的妇人不是在纳鞋底搓麻绳。她立即明白了时萦的意思,也把头往时萦那边靠,“咱俩现在要不要出去游荡一番?不然就咱俩现在这样,人没老,心老了!” 时萦看着忙碌的伯娘婶婶们,点头,两人轻手轻脚的开溜。 郭蔓对这里不熟,但也知道这里居住的人少,没有街区可逛,除了山还是山。但她还是想问:“去哪里?” 时萦走在前面带路,“咱俩去划船,怎么样?” 没等到郭蔓回答,到是从路的拐角处传来时敏之的声音,“好啊!带上我们?” 两人看着从拐角走出来的几人,互看一眼,都明白对方不介意人多! 一行人来到河边,那里早就有船停在那里,时敏之虽然快满十五周岁了,但他还是小孩子心性,都想跟着时元之时平之他们抢着摇船桨。 田田就在他一步之遥,随时准备替补。 时清则冷着他的冰山脸,坐在离时萦和郭蔓不远处。靠着柱子,眼睑微垂,不仔细看的话以为是睡着了,实则是从眼缝中看着郭蔓的一举一动。 也幸好有他盯着,才在新手不熟悉撞船时拉了一把。不然二月的河水可不像六月的河水温柔! 很快摇船的人就腻了,直呼不好好,可不可以网鱼? 时萦:“不能,” 时莲之:“姑姑,为什么不网鱼?去年不是都吃过鱼吗?” 时萦看了眼时清,“问你们清叔,他讲得好!” 时清:这妮子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时萦:鬼主意没有,单纯的想让你在美人面前表现,不然老光棍更老了! 两人的眼神在隔空撕杀,最后时清妥协,没办法他不想再当光棍。于是不善言辞的他,愣是绘声绘色的讲起春天不捕猎的传统。 在郭蔓看着他时,更是把自己的优势都展现出来。 在郭蔓和各个子侄眼中,时清是会发光的。而在时萦眼中,像只傲娇的猫。 船摇到去年网龙虾,捉野鸭的荒域。时萦刚开始还没想到种稻子上,不知是谁问了句可不可以回家?饿了时,她才想到现成的水域荒野。开垦出来就是现成的田,都不需要用养田就能播种。多划算!越想眼睛越亮,就盯上了这群玩闹的娃。 “我有个事情请你们帮忙,你们愿不愿意?”时萦黑溜溜的眼珠子灵动的扫视着在场的哥哥侄子。 时元之等人看着时萦:“姑姑你说?” 只有时清,心里暗笑,小子们,答应得这么快,就不怕事情不好办惹人笑话。 时萦:“我呢看中了一处荒域,可我一个人干不了,请你们帮忙?” 时元之:“姑姑,冷逍他们不是已经帮你开垦出很多地了吗?再开荒你忙活得过来吗?” “嗐,你操心那事干什么,就说干不干吧?” 时元之几个堂兄弟互看一眼,反正现在无事可做,干就干吧,又可以积累经验,何乐而不为呢?于是点头答应了。 时清:小子,答应得挺爽快! 时萦高兴道:“那好,咱们就今天开始行动吧!” 时莲之:“可是姑姑,我好饿?” 时萦:“那我们先回家吃饭再来,” 吃饭的时候,时得海问:“萦萦,听元之说你想开垦河边那块荒域?” 时萦放下碗筷才道:“嗯,我想离春种还有一个多月,那地水域荒地放置在那里可惜了。虽然离家有点远,但架不住它离水源近呀,都不需要挑水或者挖排水沟的。” 时得山:“想种稻子才随近挖几亩出来养养不就得了,尽折腾人。” 时得生:“我到觉得那处荒域可以开垦。路远点而已,也不是多难的事情。像运输粮食或者牛粪这些,不是有牛和马吗?现挖的田还不知道要养到什么时候?那片荒域咱们知道,开垦出来今年就能用上。” 时得河:“开垦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它离河太近了,夏季涨洪水怎么办?” 四个长老只管听着,看儿子们怎么决定的? 时得海:“怕涨洪水?这事好解决。现在又是农闲期,河水也浅,找村里人帮忙把河道清理一下,河坎运些大石垒上,就能防止河坎被洪水冲毁了。” 时得山:“说来说去就是还要在那里开垦水田呗?” 时得生:“多尝试一下不同品种的农作物也能积累些经验,还能一下子解决米饭问题。” 时得河:“光吃玉米饭也没事!” 时得生:“其实不想开垦也行的,这只是萦萦自己想开垦,那就让她干好了,这样大家都不用争论了!” 大长老:“你们怎么看?” 这话明显是对时得山时得河说的。 时得河:“还看什么?家里怎么安排就怎么做。” 时得海:“我还没有亲自种过稻子,可以跟着尝试一下。” 时长也想尝试一下种水稻,这里不再像以前住的地方可以做生意,没粮可以买。现在是有钱也没处买。在这里还没有发展起来之前,先把粮食解决了再说其它。 就这样,午时出发,山路上除了牛还有一串人。 时敏之时义之时莲之点着火把,把水域荒野里的枯黄水草点燃,立马浓烟滚滚遮避半边天。 时敏之点好火就跑来找时萦:“姑姑,这里以后都种水稻了,那还能网到龙虾吗?” 时萦一时哑然,回过神来轻笑道:“不知道啊,我想它可能带着子孙偷偷搬家了。 时义之:“它们为什么搬家?” 时清:“不搬不行啊,咱们要吃它们,还要占领它们的家,不跑等着灭族吗?” 时义子的小脸气鼓鼓的,“清叔,你讨厌了,我在问姑姑好吗?” 时清:“你姑姑不知道,我替她回答!” 第101章 育苗 时萦怕战火烧到她身上,在几人争议时,拉上郭蔓偷溜了。 冷漠他们还想用开之前的方法开垦水域荒野,结果事情没办成反而弄了一身泥。 不光他们这样,时清他们也一样。荒域里到处都是嘲笑声。 时得河嘚瑟道:“还一步一个脚印的干实在,尽想一口吃个胖子,这下子好了吧,弄你全身都是泥!”说着扬着牛鞭开始翻耕。 头顶虽然有太阳照着,但还是顶不住水里的寒冷。 时萦和郭蔓时连之时义子负责去水坎上烧火,谁顶不住了就到水坎上烤火。 申时末,集体收工,把腿上的泥洗掉,穿上鞋袜后,都喝碗时萦和郭蔓熬的姜汤才回家。 翌日,太阳还没出来,集体打了一套拳,就开始掏牛棚里牛踩的粪草,用箩筐装上让马驮着去水域荒野。这下子,冷漠他们又能用上功夫干活了。 都不用下水的,直接站在水坎上,把箩筐里的粪草往昨日刚翻的田里一撒,技术熟练的像干了千儿百遍的均匀分布在田里。 吃过早饭,水没早晨那么凉了,大伙又开始出发开耕水域荒野。 水域荒野地方挺大的,时家划分出一百亩出来,其它的就让村里人来分。大部分人家嫌弃远,只有少部分人家,想开一两亩种稻子养老爹老娘和孩子。 耿大海家就是其中一户,他家有老娘和幼子。 吴大林二陈三李山吴老幺均无父无母之人,家里有幼弟幼妹要养。光靠他们自己去思考什么季节干什么?种什么划算?那他们只能保证自己不饿死。 像攒嫁妆和娶媳妇的银钱,就有些吃力。 时家没有把挨着河边的水域划给他们,怕夏季真涨洪水给淹了。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山间田野,无论是树还是草都发芽了。 菜园子里的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苔开花,与山野间的山花争相绽放。无论人走到哪里,都是花香味。花粉总是让人鼻子发痒痒的打喷嚏!只有小孩和蜜蜂不嫌弃。 时家妇人们开始选种子,儿郎则把去年翻过的地重新翻耕一遍,方便春种。 时萦的地太多了,要是都等到四月下旬麦子时才种玉米,就有些晚了。所以把决定安照书上写的育苗,这样就可以从它长出两片叶子开始种,等到长到膝盖这么高时,差不多都移栽进麦地里了。 春耕很忙,时清都好久没见到郭蔓了,大家都在地里吃饭。 时萦指挥着冷漠他们做苗床,育玉米苗。 几个大男子,干活不是虚的,告诉他们怎么干了,就能当甩手掌柜。 郭蔓:“萦萦姐,我的地也像你的这么种?” “行,他们干完,就帮你育苗,这么种就不用以后补苗了。” 育好苗,去帮郭蔓的时候,时清也来凑热闹了,只因家里干完了。他们现在可以四处帮忙了! 时清看到他们的操作,才记得去年时萦也这么干,长势喜人收成还不错。今年他们开荒多了就忘了这一茬,可现在种子都到地里了,反悔也无用。 地里的苗在育,剩下的就该育稻谷苗了。为了育这稻苗,全家争论不休,最后谁也没赢过谁。 于是开垦好的田地就分成了两份,时得生力挺自家闺女一份,其他人一份。 时得生坐在水坎,现在不能再称水坎了,是田坎上,看着时萦拿着一本书,在指挥冷漠他们几个做苗床,把多余的水排掉。在苗床上撒泡好的稻种,再撤草木灰,最后铺上草垫子。 有模有样的,就是不知道结果如何。 时得河看着这么不靠谱的做法阴阳道:“得生啊,你这是干好了?瞧你们这么认真的样,肯定秋收的时候一定丰收?” 时得生故作没听懂他的话,反而真诚道谢,“他四伯,借你吉言,秋收一定丰收!”他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道:这眼睛长哪去了,他什么时候干活了?没瞧见他一直坐在田坎上嗑瓜子吗? 耿大海是个眼活的,看到冷漠他们这样干,当然要问一下。得到的答案是按书上写的种,结果会如何,也没人知道,这是第一次这样种。 耿大海回去想了一刻钟,决定要像冷漠他们学习。询问可以用他们的方法跟着种不? 这下子时得生道:“成败自己成担!” 耿大海是个大气的,怎么说也就今年一季而已,损失得起。他们以前是不敢种水稻的,交不起税。今年这里的田地不交税,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种,亏多亏少,就亏在力气上而已。 时得生闻言,叫冷漠帮忙去指导一下,能不能成,没人知道! 时萦把撕好的布条绑在树枝上,让冷风把它们插在苗床的几个角,防止鸟雀来捡稻粒吃。 时清:“我说萦萦,你这又撒草木灰,又盖草垫子的,这鸟的眼睛是有多厉害能把稻粒找出来?” 时萦:“你不懂,咱们这叫未雨绸缪!” 做完这一些,时萦来到时得生身边坐下,悄声道:“爹,我觉得,咱们得把大伯二伯三伯四伯他们的苗一起育上,据我观察,他们把稻种直接撒在田里,水还这么深,那些稻种随着人走动,都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要是再放水,稻种都跟水跑了。不放水,那一直泡在水里的稻种不知道能发芽多少?” 时得生:“你还怪操心的?” “唉!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 时得生:说她胖还喘上了? 时得生听了闺女的话站起身,都不用走近,远远的就看到他的堂哥们准备的苗田,银光闪闪的水面。他们的腿上都不带留下泥巴的,只好叹气坐下嗑嗑瓜子! 时萦看到自家爹又坐了下来,“怎么不走近看?” 时得生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你就这么爱看我们这些老头子斗嘴?” “哪能啊!我这不是怕你离得太远看不清吗?” “那倒不必,虽然上了点年纪,眼神还是可以的!” 冷风他们又接到继续准备苗床育苗任务! 时得厚收工时,好心提醒:“得生,你们这个稻种会不会撒太密了?” 第102章 出门 时萦和郭蔓悠哉悠哉的坐在秋千上晃悠。 时萦:“明儿个你就要回家了,就不准备带点东西回去?” 郭蔓:“唉!我也想啊!可关键是我现在身无长物,连种的地还在育苗中,你不会是想我明天搬几块泥巴回去吧?让我老爹和弟弟看看我没在家时都有干正事的?” “我觉得甚好!” 两人嘻嘻哈哈一阵, 时清走过来,“你俩要在外面闹腾能不能多穿件衣服?也不怕得了风寒明日起不了身?” 时萦:“三哥哥不张嘴还好,一张嘴就这么难听!” 时清推着俩人的秋千,“我这是为你俩着想,不领情就算,还诋毁你哥哥我,小没良心的!” 时萦:“蔓蔓,你回去还回来吗?” “来,怎么不来?我地里的庄稼还没种呢?我可不是半途而废的人!” 翌日卯时,时萦和郭蔓被时清喊起来,两人不情不愿的梳洗出门。 临出门时,四胞胎已经等在门口了,两人紧紧的抓着时清的衣角,两人坐在他脚上抱着他的腿。 时萦:“什么情况?” 时清:“他们四个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我们要出门,从昨晚惦记到现在。赶紧的,把人抱走。” 四个孩子带着奶萌萌的哭腔:“不走,不走!” 晗之挤出两滴眼泪,仰着头看着时清,“清舅舅晗晗要去!” 郭蔓用手肘戳了戳时萦:“要不带上他们吧?一路上有这么多人跟着,难不成还看不住四个孩子。” 小孩子惯会顺着杆儿爬,听到郭蔓这么说,扔下时清粘着郭蔓。他们可是知道这一趟出门,就是陪着蔓姑姑的,只要跟着她,就不怕被落下了! 时萦看着鬼精鬼精的四小只,朝身后扬了扬手。冷逍冷漠他们全出来了,经常照顾四小只的秋实冬香当然也在其中。 时萦看着个个喜笑颜开的脸,“收拾一下都走吧!” 秋实:“小姐,要带上四个大的主子不?” “算了,他们要上学堂,下次再带。” 桑梓把一路要吃的食物让时婶几个厨娘装在箩筐里,冷漠他们背着。在山路上一上一下的挑着很费劲,哪怕他们人高马大的。 还把家里的熏肉和肉肠分享一下出来,让郭蔓不至于空手而回。当然这些是吩咐时清时萦记着,没有提前告知郭蔓。 四个娃第一次出门,兴奋的在冷逍他们肩头摇晃着小身体。有好几次差点往后倒去,吓得带他们的四人不敢让他们继续待在肩头。 为了让四个孩子舒服一点,放在背娃专用背篓里,可坐可站。可他们太调皮了,直接站在背篓台阶上,掉了出来。要不是背他们的人,手脚够快,一把捞住了他们,不流几滴血是不可能的。 到后,背娃专用小背篓淘汰! 时萦在每人屁股上赏了两巴掌,严肃道:“你们四个,再不注意安全,立马回家去,不要跟我们走?” 四小只立马道:“知道了!” 晗之一个劲的在冷霜背上道:“娘亲生气了?她生气了?” 冷霜:“只要晗小姐不要再做危险的事情,你娘亲就不会生气了?” 老规矩,时萦掉了个队,从队伍中脱离开,把船放好后,又倒回队伍中。 晗之指着路边像握着的小拳头,“冷霜叔叔,那是什么呀?好像晗晗的拳头哟!” 冷霜:“不知道哟,等小小姐长大了就知道了!” “那我还要多久才能长大?” “一天加一天,一直加上去,就长大了?” 小家伙还不知道一天加一天是什么意思?囫囵吞枣的听了一下就不再过问这件事。 四个娃没见过这么宽的河,但认识水,一见到就要往水里奔。别小看周岁会跑的小娃娃了,一个错眼能跑老远。要不是同行的人,除了船长等人和郭蔓,都是会功夫的。反应及时的众人把娃给拎了回来,现在在掉到水里了,几个娃的屁股又被赏了巴掌。 时萦没理会哭嚎的几个娃,自顾自的上船。 时晗之边哭边道:“清舅舅,娘亲生气了!” 时清捏捏她的小脸蛋,“知道娘亲会生气还敢这样干?” “晗晗洗手手,” “这是河水,会把晗晗和哥哥们冲走,就没娘亲了!” “晗晗要娘亲,” “那就不在这河里洗手,晗晗要洗手就叫舅舅或者娘亲,还有秋实姨冬香姨帮忙打水。” “晗晗知道了。” 刚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娃,上了船又玩疯了!有了刚才那一幕,船上的人眼睛都不敢离开四个娃身上,就怕他们好奇跑到甲板上去。 第一天还能有新鲜劲,后来的几天则蔫巴的,不跑不跳了。 时萦和郭蔓变着法的带他们玩,秋实和冬香也变着法的做美食哄着他们。 丰洲城到了,郭啸峰早收到自家闺女要到家的信,这会码头管家和婆子丫鬟车夫候着呢。 郭蔓一下车,一群人就围着她嘘寒问暖。 郭蔓邀请他们一行人去城主府,时萦看了眼自己的队伍,拒绝了。无论郭蔓怎么说就是没有同意!她只好一步三回头的上马车离去。 时清尾随而去,直到看到人安全进了城主府,才放心回来找队伍。 冷逍付了一天的房钱,就按照时萦的要求,去找房子,价格合适就买下来,不合适租个三五天就行。要是只有大人的话,直接住客栈就行。现在同行的有孩子,客栈里南来北往的人,万一孩子丢了不好找。 冬香和秋实跟着时萦住,方便照顾四个娃。 冷逍他们几个行动力很强,到了晚上房子已经谈妥了,两进院,一千两拿下。有点小贵,胜在周围干净,离书院只有一条街的距离。街上没有小摊小贩,也没有热闹的街市,适合周岁的孩子居住。 大伙都搬走了,时清说太累了,不想搬,先休息两天再说。 时萦知道累只是借口,他是怕郭蔓上门找不到人。又不想眼巴巴的上门送信,就只能守株待兔! 翌日,时萦他们带着四个孩子逛丰洲城,时清都没有出现,她就知道郭蔓没能出府。 第103章 被嫌弃的熏肉 郭蔓回到家,就被闻讯而来的七大姑八大姨围得水泄不通。 二夫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恨得不行,都出去了,还能平安回来。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郭啸峰好久没有见到女儿了,看到平安归来的她,一直放不下的心这会才安了。看着被亲戚围着的闺女,决定还是把她解救出来。 “蔓蔓,听管家说你还带了当地的特产回来,去厨房看看怎么吃?让厨子做点来招待各位婶娘嫂子们。” 郭蔓闻言,心下暗道,她什么时候带特产回来了?她空手而回的好吗?不过为了逃脱这些婶娘嫂嫂们的讨伐,她还是象征性的去厨房打一圈的好好。 刚到厨房,厨房总管就抬着一个箩筐给她看,“小姐,你带回来的这些,像肉又不像肉黑漆漆的是什么?怎么吃?” 郭蔓看到箩筐里的东西才知道,桑梓让人准备给她带回来的,事先还不让她知道。难怪要这么神神秘秘的?这时想起来当日的场景,心是暖暖的。 “杨叔,这是肉,为了防止猪肉吃不完用特殊手法熏制而成。等到冬下,我再教你们做?” 杨总管看着脏兮兮又称为肉的东西,有些抵触,“还还是不要了吧?” 郭蔓:“那也成,虽然我好这一口,但也不能让每个人迎合我的口味不是?” “小姐喜欢,我等自然愿意做的。” “嗯,现在我们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先把这个肉拿两块出来,还有这个肉肠。” 杨总管依言而行, 郭蔓指着肉肠,“它用热水泡一下洗干净,水开蒸一刻钟切片装盘就行。” 都不待杨总管吩咐的,就有小跟班伸手接过去忙活了。 杨总管指肉块,“小姐这个呢?” “这个麻烦一些,用火苗把这肉皮烧一下,烧均匀一些,不要漏掉猪毛没烧掉。也不要烧过火了,那样肉皮会脱落,影响吃的口感。” “好的小姐,你先坐会,我去忙了!” “不行,我还是看着些吧?今天它可是要招待客人的!” “啊!”杨管家暗道:这黑漆漆的肉拿来招待客人,小姐这是与人家有仇啊? “啊什么啊?还不行动?要我亲自动手?” 杨管家立马道:“老奴马上就做,” 郭蔓看着,夸奖道:“可以啊杨叔,没想到我一说你就会?” “是小姐教的好,教的好!” “好好好,我们都不要说废话了,现在用菜刀,把刚烧黑的肉皮和这些带油的黑色刮掉。” “好嘞! 哇!小姐,原来这是真人,不,应该是真肉不露相啊!” “行了,这才哪跟哪呢?这只是初步把最脏的一层刮掉。接下来用温水泡一刻钟,肉皮软化,清洗得更干净!” “好,老奴知道了!” “知道了,那洗好了,就放水煮,直到筷子能戳穿肉皮,就夹出来切片配菜炒。” “那小姐可想吃什么配菜?” “我带回来的筐里还有什么?” “老奴再去看看?” “我跟你去,” 郭蔓指着香茹道:“这个叫香菇,泡发好了切成片或者块炖鸡汤,没鸡可炖时可以炒肉酱,反正用来做菜嘛你肯定比我更懂的?” “可小姐,老奴确实不懂啊?” “行行行,我懂成了吧?现在我说你记住就行?” “好,老奴记着。” “这个黑色的菌子叫木耳,也是用水泡开,洗干净后可炒肉,炒鸡蛋,焯水后没凉拌。” “那今天这种肉也可以炒吗?” “可以,” “今天这种熏肉,可以去拔几颗萝卜切丝闷炒,入了肉味萝人也好吃。对了,我忘了说,不管是肉肠还是熏肉都已经有盐味了,不可再放盐,不然菜要不好吃了!浪费了我的肉,我可不依的。我说的你都记下了吗?” “老奴记下了。” “记下了,我就走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到我院中找我。” “好的,小姐慢走。” 贴身丫鬟杏子一脸星星眼的看着郭蔓,“小姐,你这次回来懂得好多哦?” “那是,你小姐我还懂得种地了,过几天我还得回去种玉米去,我的玉米苗现在肯定出芽了?” “那小姐带上奴婢好不好?” “你去干嘛?你这细皮嫩肉的去了能帮我干活吗?” “奴婢可以照顾小姐呀?” “照顾我啥?我是去种庄稼又不是去享福?” 杏子似乎做了个重大的决定,“那奴婢也去种庄稼?” “你不悔?” “那小姐悔吗?” “我是我,你是你,我还能代表你不成?” “怎么不能?奴婢是小姐的奴婢,小姐就能代表奴婢发表意见?” “那你能代表我发表意见不?” “小姐怎么出去一趟回来这么爱说笑了?奴婢只是小姐的奴婢,怎能乱了礼数?” 郭蔓走进院落,“好了,不说这些,你让人提些热水来,我要洗漱一番。瞧我身上一股油烟味,一会爹爹闻到又要训斥我了!”说着还抬着手臂闻了闻衣服上的味道。 霸道的肉香味从厨房中散开,扫院落剪花枝,巡逻队,无一人不被这香味吸引。 更甚至有人偷偷的去厨房打听,是不是今天要吃的菜? 厨房的人纷纷表示不知,只因小姐来了并无交待说可以分点出来? 现在杨总管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那黑漆漆的肉煮出来这么香!他那么嘴贱干嘛?好了,现在他就是舔着一张老脸还不一定能尝一口?要知道,自家城主那鼻子可是比狗鼻子还灵的。哪次有啥好吃的不是闻着味就来?说不定现在人都在来的路上了? 刚想完,耳边就响起郭啸峄的声音,“老杨,你又发现什么好吃的东西?”一个人高马大的虬髯大汉,此时却像娇小姐那般悄声说话。怎么看怎么诡异? 突然的出声,把杨总管吓得魂不附体,又瞧见这扭扭捏捏的一幕,魂儿都不见了一半! 郭啸峰见半晌没得到回应,便小声嘀咕道:“切,不说,劳资还不晓得进厨房看吗?” 杨总管见自家城主迈步进入厨房,这还了得,放下手中的萝卜,就追了上去。 第104章 城主偷吃 杨总管看到肉还在锅里煮,肉肠也还在蒸笼里蒸着,放心了不少! 郭啸峰盯着滚开的锅,舔了舔舌头,“老杨,这是什么肉,这么香?” “回城主,这是小姐带回来的熏肉,说是用特殊手法制作的。小姐说拿来招待客人。” “就这点吃的,都不够自己人塞牙缝的招待什么客人?” “不少了,这都够咱们全府上下用一天的肉量了!” “今日吃了,明日后日还要不要吃?” “没有煮的还有像这样的四份,” “那勉强可以拿点出来招待客人吧!” “好嘞,老奴知道了。”杨总管说完就拿出筷子去戳肉皮。 郭啸峰伸手拦住,“你这样不怕戳坏?” “不会,小姐交待了,必须用筷子戳穿肉皮才行,不然肉皮咬不动。” 郭啸峰悻悻的收回手,“早说嘛?” “对不起城主,老好闻着这肉香给忘了,”杨总管嘴上说着,心里喑道:是我不说吗?也不看看你给机会给我没有? 郭总管把筷子戳穿了肉皮,找来木盆,把肉来进去。锅里的肉汤也不浪费,把洗干净切好的白菜倒进去,满满一大锅,像煮猪食一样一锅炖了。 期间,杨总管把蒸笼里的肉肠端出来切片。这是早就蒸好的,现在只剩些余温,切片刚好不烫手。 随着菜刀的动作切开一片片肉肠,香味又把还等在厨房的郭啸峰馋到了。也不想闻,反正这么香,能出现在厨房又出现在菜板上,除了是吃的也不作它想。 本想把手伸向盘子里没切的肉肠,不知为何又改变主意拿切好片的。肉肠片入口,比闻到的还要香。吃了第一口,就想吃第二口,当然郭啸峰这么想也就这么干。 杨总管立马不不干了,把切好的没切的,都一股脑的装回蒸笼里。胖嘟嘟的身体挡着郭啸峰,“城主,尝点试下味道行了,再吃下去,不够摆盘了。” “那就不摆呗,你见过哪家用好东西招待客人的?” “瞧城主说的,咱们城主府什么时候不是用好东西招待客人了?” “那我这城主府不是一直当冤大头了?不行不行,以后不能捡好的东西去招待。像今日这些,以后都不要拿出来了,留下来自己吃!” “今日这些是小姐吩咐做的,要是不做的话他们问小姐带来的特产是哪个?城主要小姐怎么说?” 郭啸峰想着自己之前解围说的话,后悔的决定,一会要多吃一碗饭来补补错误的决定。 吃不着就在那里干看着,杨总管把肉切成片,油汪汪香喷喷。光看着都能多吃两碗饭,啊不对,现在想什么呢?这老杨太不会过日子,这满满一大盆切好净肉,就吃一顿?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趁杨总管转身拿配菜的功夫,顺手抓一把肉后转身走出厨房。心想,这么一大盆,自己拿两片不过分吧?再怎么说他也是这个府里的主人,吃自己的东西应该。 杨总管:你那是拿一两片吗?也不看看你那蒲扇般的手,如果把你手抓的肉放在饭碗里都能装满了! 杨总管把肉倒了一半进锅里,随着锅内的温度升高,锅内的肉又是另一种香味。这把躲在外面偷吃的城主大人又引了回去。 郭啸峰看着冒着油花子的大铁锅,早知道晚点偷吃了,唉!肚子里的肉没有发挥它最终的香味可惜了! 杨总管知道自家城主的尿性,锅里出过油的肉都不敢打出来,直接把萝卜丝倒进在翻炒。 郭啸峰:“我说老杨,你把这萝卜跟肉倒在一起不是祸祸肉吗?” 杨总管:“城主,这是萝卜的一种吃法,不浪费的。”话是这么说,其实他心里是一点底也没有! 随着锅里冒出的蒸气味道不同,越来越香时,杨总管才揭开锅盖,尝了一下盐味。没有需要添加的,撒了一把蒜苗段,翻炒均匀,锅内的味道又香了一个度!出锅! 郭啸峰见杨总管都尝了,哪能少得了他的! 炒另一半肉的时候,郭啸峰见到还倒了一盆子黑漆漆的东西。“老杨,你确定这玩意能吃?” “城主放心,这是小姐带回来的,还告诉了吃法肯定能吃。” 木耳在锅里噼里啪啦的响动着,放入蒜苗炒匀出锅。 郭啸峰犹豫着要不要尝一下? 杨总管已经转移下一个阵地,打开瓦罐浓郁的鸡汤味飘了出来。 郭啸峰围过来,“哟,老杨,手艺渐涨啊!这鸡汤炖得不错,先来一碗尝尝。” 杨总管:得,自家城主今儿个别指望他陪客人吃饭了! 郭啸峰自来熟的拿起勺子给自己舀了一碗汤,除了鸡肉没舀,碗里除了汤几乎都是香菇块。都不管刚出锅的香菇和鸡汤有多烫,先尝一口再说。 杨总管把每样菜都舀了一份端给郭啸峰,“城主,老奴觉得你先垫垫肚子,一会好陪客人吃饭。” 郭啸峰看着面前的菜,眼睛都转不动了,“老杨,够义气,要不你也打碗饭来一起吃?” “不了,老奴一会再吃。” 郭啸峰才不管他吃不吃,他现在就能能吃到惦记好久的肉,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 杨总管还贴心的帮他打了一碗白菜汤,“城主,这白菜味道也不错的。” 他想说,白菜谁爱吃谁吃,随即又想到之前他也说过萝卜不好吃的,哪晓得闷个肉还能这么好吃!没尝之前还是不要说话的好,万一又打脸了怎么办? 于是道:“放在桌上吧,” 杨总管又给他打了一只鸡腿, 郭啸峰看了一眼:“老杨,可以啊,这下子让我以后想吃肉了,就想厨房的想法!” 杨总管:“城主这样想,让老奴有点怀疑每日给城主送的肉菜,被送菜的人贪了去?” 郭啸峰:“那到没有,只是谁会嫌肉多?” 管家看时辰到了还没传菜,也不见自家城主,出来找找城主的同时,顺便看看饭菜好了没有? 哪知刚踏进厨房还不待询问,就见自家城主在那里胡吃海喝! 第105章 走失 郭啸峰看了眼管家,一点也没有停下吃饭的动作。 “管家来了,” “城主,用餐时辰到了,没看到您所以出来找找看。” “那就开席,我一会就到。” 只因现在时季,孩子们都上学堂去了,来城主府的都是年长的亲戚。 个个鼻子都好的很,菜一上桌,都知道是新菜品。平时喜爱的美酒今儿个被嫌弃到一边!都争抢着吃菜。 吃过饭,众人才有空询问肉的事,郭城主刚刚看到了他们吃饭的架势,要是让他们知道府中还有一点点存货,保不准箩筐都不会给他留下。 管家以为自家城主又要做好人,把剩下的熏肉送人,哪知郭啸峰道:“不瞒你们,蔓蔓拿回来的,听说是带回来给我和佑安尝尝的。看到你们来,我就想着大家一起尝尝味,好吃冬下的时候自己做。这不,味道还不错。” 想要讨点回去给孩子的众人,只好悻悻的闭上嘴巴。 酉时,学院的大门缓缓打开,学子们都争先恐后的走出学院,郭佑安也不例外。离学院百丈的地方,修了一块停马场。学院的夫子和学子,都要在此处坐马车回家。 时萦秋实冬香等人,带着四个孩子出门看学院的学子们下学。可能是有院服的原因,把本就出众的学子更加出众!连四小只都眼睛发亮的看着。 好吧,这一看就把娃给看丢了。等学子们都散得差不多时,时萦他们才发现时晗之不见了。 郭佑安像个小大人似的,步子稳健的朝着自家马车走去。 时晗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人小鬼大追过去,还知道避开密集的人。 郭佑安停下来一脚踩在马凳上,想再抬另一只脚时,腿上传来热乎乎的重量。 马夫呵斥道:“嘿,小孩你是哪来的?还不赶快放下我家少爷。” 时晗之看着凶神恶煞的马夫,把郭佑安的腿抱得更紧了。带着哭腔控诉道:“蔓蔓姑姑坏,这么快就不认识晗晗了?” 郭佑安:他什么时候成了蔓蔓姑姑了?等等,蔓蔓,会不会说的是他姐?于是蹲下来,小心的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姑姑,” “那你跟谁来的?” “娘亲,姨姨,还有…”时晗之挠挠头,她记不得了,怎么办?睁着萌萌的双眼看着郭佑安,“姑姑抱抱,晗晗想你了!” 郭佑安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要叫哥哥,不是姑姑。” 小家伙脑瓜子明显不够用,只认定眼前的人就是姑姑。 郭佑安把人抱到怀里,“晗晗,你家住在哪里?” 时晗之:“想姑姑!” 郭佑安本来想叫小书童帮忙找小姑娘爹娘的,看他跟自己一般大,万一也走丢了,就麻烦了。 本来是准备在原地等待的,哪知小家见到马车就要坐。郭佑安无法,只好把她放在马车上。 时晗之刚钻进车厢,寻找她的人刚好过来。心焦的人,没注意到细节,才错过了最先找回人。 车夫以为自家小主子要把人带回家,就驱马前行。 一路上,小家人都安静的在车厢里翻翻玩玩吃吃。压根忘了郭佑安这个人的存在。 直到马车到了城主府停上,车夫立在一旁道:“少爷,城主府到了。” 郭佑安:“都没找到小姑娘爹娘,怎么回来了?” “对不起少爷,奴才见您上了车,以为可以走了才赶车的。要不您坐好,奴才重新把马车赶回去?” “算了,让我爹帮她找爹娘比我们找快多了?”郭佑安说完,伸手抱着时晗之进了城主府。 管家见自家少爷回家来还抱着个奶娃娃,“少爷,这女娃娃哪来的?” “路上捡的,” “您这运气相当好,在路上随手一捡就捡回一个漂亮的奶娃娃。” “这也不算我捡的,这个娃是自己抱着我不撒手的。” “没看出来咱们少爷这么招小奶娃喜欢!”打趣完郭佑安之后才道:“大小姐回来了!” 郭佑安闻言,惊喜道:“姐姐回了?什么时候的事?” 管家:“昨日,因大小姐睡得早,没有告诉您。” “那你帮我抱着孩子去找我爹,让他帮这小女娃找爹娘!” 时晗之见郭佑安把她递给一个不认识的人,伤心极了,“蔓蔓姑姑不要晗晗了吗?” 郭佑安赶紧把人接过轻声哄着,直到小家伙不再哭了才道:“管家,帮小姑娘找爹娘的事不能拖,你去办。” 管家看了看他怀里的小姑娘,“那她还要抱去吗?” “算了,还是我抱着去找姐姐吧,不然她又要哭了!” 时萦看着汇报的情况,无一例外都是没有找列。 时萦想,就这么一会,不可能自己离开,要么被人拐走,要么就在学子们的车上。 时萦吩咐冷漠他们,再次找人时加大范围,好酒管青楼都要仔细搜索一遍。 远远的,郭蔓就听到自家弟弟的声音。这么久没见到人,怪想他的。从软榻上站起来去门口迎接。 映入眼帘的郭佑安怀里的小奶娃,惊呼出声,“晗晗,” 时晗之本来被城主府的各种景物迷了眼,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转过头看到郭蔓的,情不自禁的喊:“姑姑!” 郭蔓伸手抱过时晗之,“想姑姑没有?” 时晗之没有回答,看了一眼郭蔓,又看了一眼郭佑安,“两个姑姑,” 郭蔓捏捏她的小脸,“错了,只有我是姑姑,他是叔叔。” “两个姑姑,” 郭蔓纠正了好几遍,人家依旧我行我素,她就不再继续这个问题。 于是问郭佑安,“你在哪里遇到她的?她娘还有其他人呢?” 郭佑安:好家伙,自己回来她汉堡关心一句,左一句右一句都是关于小姑娘的,他有些吃醋怎么办? 看着郭蔓认真的神情,才道:“我已经让管家找爹派人帮她找爹娘了。” “那她是怎么和你在一起的?” “她自己找上我的,一来抱着我就喊蔓蔓姑姑。” 郭蔓:合着最后还是她惹的祸。 “佑安,你先去吃饭,姐姐把晗晗送回去。” 第106章 找到 时萦一伙人找时晗之找得都快疯了,小丫头在城主府吃吃这个尝尝那个,早忘了还有娘和哥哥这回事。 郭蔓蹲在她面前:“晗晗是要跟着姑姑去找娘亲?还是要在这里陪着这个叔叔?”她说着用手指着郭佑安。 时晗之看看郭佑安,又看看郭蔓,她人虽小,还是知道要先认识的人。虽然两人很像,但她记得她认识的姑姑好高的,那个称为叔叔的姑姑,不是她认识的姑姑。果断的伸手要郭蔓抱抱。 郭蔓抱起她,“那我们现在去找娘亲了?” 刚抱起来,小家伙又要往下扑,郭蔓赶紧顺着力道放她下来。 时晗之小脚着地了,双手就要去够茶几上的糕点。 郭佑安见识过小家伙吃糕点的场景,伸手把糕点端在她面前。“你要不要拿回去吃,你已经吃过好多糕点了,再吃下去肚子要疼了?” 时晗之听到可以带走,准备抱着糕盘走。可她那小不点样,自己走路都几步一摔,还能安全把糕点带回去吗? 郭蔓也看清了小家伙的意图,喊来杏子去厨房拿几样新鲜的点心带着。时晗之才高兴的跟着时蔓出府。 郭啸峰听了管家的话,还是决定亲自来找自家儿子,问清楚情况再派兵。结果两方人马在大院口碰了个正着。 郭蔓看着风风火火的老爹,“爹爹这是要去哪里?” 郭啸峰答非所问:“这就是佑安那小子捡来了?” “嗯,不过我认识。” “你认识?哪家的?这娃长的喜人,有空得去她家转转。” “去不了,” “为什么?难道她家不欢迎?” “那倒不会,只是她家太远了,坐好几天的船。难不成你还能放下城主府的事去远游?” 郭啸峰:不孝女,说什么大实话呢? 轻咳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走,带我去见见你的恩人吧!” “爹,你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再说人家今日估计找这小家伙都急坏了,哪还有心情招待?” 郭啸峰挥挥手,“去吧去吧!你老子不去了,记得早点回来。” 一行人刚走出城主府不远,就碰到时清和时萦匆匆赶来,见面还没说上话。“姑姑,”车厢里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 时萦指着马车, 郭蔓噙着笑点头,“就你想的那样?” 时萦这会脚软得很,但不妨碍她询问事情的经过。“她是怎么找上你的?” “这哪是她找上我,是找上了我弟,他在书院下学回来,小家伙就抱着我弟喊姑姑。还要坐马车,不然人又怎么会到我家?” “这丫头该打!” “她才多大?打了她,她还不知道你为什么打她呢?” “对了,可要去家里坐坐?” “你们买房了?” “嗯,你家不是在这里吗?有了房,每次回来有个地方住。” “让你们住我家又不愿意,” “我们人太多,不方便。” “房子买在哪里,明天我去看看,今天晚了就不去了。” “行,明天我让人来接你,房子买在书院附近。” “难怪晗晗会碰到我弟?” “是啊,还好遇到他,不然这小家伙不知道会流落到哪里呢?” 时萦他们找人时用的都是轻功,这会人找到了也脱了力。只能蹭城主府的马车回家。 时清等郭蔓进了城主府才上马车。车内,小家伙已经睡着了,手上还不忘抱着食盒。 一路无言, 时萦拿出银钱递给时清,示意他拿给车夫。送走车夫,时清拿自己的外衫把时晗之抱好,时萦提着食盒。 听到敲门声,等候多时的冬香等人赶紧出来开门。见到人回来了,还带回了走失小主子。落寞的脸上立马有了喜色。 时清把孩子放到三个哥哥旁边,盖好被子才出房间。 冷逍已经通知还在外面找人的冷漠等人,秋实和冬香在厨房煮面应付一顿。 翌日,郭蔓坐着马车来到时家,时清已经在门前等候多时。打发了车夫,时清领着他她进门。 时萦才起床,就看到郭蔓,“你来得好早,我才起来。” “嗯是有点早,要不你再睡会?” 时萦严重怀疑她说的是反话,她再怎么没时间观念,这会屋里的光线这么强,能说早吗? 四个小家伙看到郭蔓,都跑过来要抱抱! 郭蔓欣喜的接过跑得最快的时晗之,赶紧找个凳子坐上,这下子就能左手抱两个,右手抱两个了。 时清从外面进来就见到这一幕,伸手就捞了一个塞给时萦,自己也捞两个抱着。无视孩子们的争扎,把孩子往院子里一放,宽敞干净的青石板让孩子们稀奇的不行。 时萦想,早知道他们喜欢在院子里玩,昨日就不带出去了,还提心吊胆半天!现在想想都后怕得不行。 随便应付了一下早食,秋实和冬香包拾几个侍卫都被留在家里看娃。时清要把带出来的山货给出售了,顺便买些盐回去,村里的盐应该快用完了。 时萦郭蔓则在街上买买买,累了饿了就进酒楼用餐歇一会。 吃了饭俩人又到茶楼听书品茶,郭蔓呷一口茶,抬眼看着对面的时萦,“萦萦姐,你们什么时回去?” “越快越好,玉米苗应该可出垄?” “那我需要准备什么?” “你还要回去?” “当然了,不然我的庄稼怎么办?” “你还能需要那点东西?” “积少成多嘛!” “你光想着没有用,你家里人得答应才行!” 郭蔓:这是朋友吗?说话怎么全往她肺管子里插? 郭蔓回到府上,把她专门买的红烧肘子和酒,屁颠颠送到自家老爹面前。 郭啸峰责任自家闺女这副模样,就知道准没好事?不然也不会巴巴的献殷勤了。可他就是不说不问不提,把郭蔓带来的东西当作自己的吃了! 郭蔓:这老头也太不讲究了,虽然买回来的确给他的,这招呼也不打就开吃,这也太随意了些? 眼看肘子快吃完了,酒也快见底了,郭蔓才道:“爹,这两天我要走了,我在万毒林开了十亩地,育苗快到移栽的时候,再晚就移栽不成了!” 第107章 询问 “庄子上那么多地不够你种?你要跑这么远去种?” “那不一样,庄子里没有种庄稼的那种氛围,即便是种了也没成就感。更重要的是,在那里可以学到不一样的东西。” “说得好听,不就是不想待在府里吧?” “嘿嘿,爹,你真厉害,这你都看得出来?” “你也不看看是谁生的?” “当然是我娘生的呗,还能是你生的?” 郭啸峰: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丫的? “走走走,走了就别回来了!” 郭蔓开心的打羡着旋道:“好嘞,保证完成任务!” 郭啸峰:要不是惦记着那些肉,他能放任这丫头在外面野吗? 二夫人卡着点找来,就听了一耳朵,赶紧上前当好人。 “城主,小姐还小,怎么放心让她自己出去生活?再说也该给她选门合适的夫家,像她这么大的姑娘,好些都当娘了。我们虽然可以养着她,可要是将来我们老了,她该怎么办?” 郭啸峰总感觉耳边在只蜜蜂在嗡嗡嗡的的叫,不耐烦的挥手,“你下去吧,这事我记下了!” 二夫人美滋滋的扭着细腰走了,心道:“出身好又如何,嫁不好也白搭!” 郭啸峰连续接了几个媒婆说亲的事,不是小白脸就是软饭男,不是歪瓜裂枣就是庶子庶女成堆。 郭啸峰把媒婆都赶走了,他又不是养不起闺女?非得要倒贴出去不可?气呼呼的他也无心处理公务,索性就出府逛一逛。 时清把带来的山货处整好后,带着老欧师徒一行人去酒楼吃饭。 郭啸峰自来熟的坐在他们桌,老欧师徒看了眼时清,以为是他认识的人。 时清也以为是老欧师徒认识的人,都在等着对方介绍呢,结果等到菜都上齐了,也没等到。 酒楼掌柜是认识城主的,一脸的虬髯标记着他的身份。把酒楼里的招牌菜上了两道,外加一坛酒。多余的不敢上,怕治一个贿赂之罪不划算,这样不多不少让人挑不出来毛病来。 郭啸峰给在场的人都倒了一杯酒后,才问时清:“小兄弟哪里人?瞧你这气度不凡的模样,想必家中已是儿女绕膝了吧?” 时清:这人会不会太自来熟了些? 不过他也认真道:“小子家中兄弟众多,无须小子再传宗接代。” “那小兄弟成亲了没有?” “暂无,” “定亲了?” “暂无,” “有心上人了?” “暂无,” 啪,桌子上的碗碟都响了两番,只听他道:“没有好啊!没有好!” 一桌子的人都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被一桌十来人就这么大喇喇的盯着,哪怕他这个城主也会不自在。明白了刚刚自己说话的不妥之处,赶紧圆场。 “我的意思是,好的东西都是留到最后,好的女子也一样!” 时清:“借您吉言!” 郭啸峰:“小兄弟哪里人?” “万毒林,” “万毒林好啊,万毒林…你刚刚说的万毒林?是我想的那个?” 时清噙着一抹笑,“是的!” 郭啸峰猛灌了两口酒,“来来来,喝酒吃菜!” 郭啸峰把人灌醉后,结了账走人了。至于后续,他没管,同行的这么多人,还能把一个醉鬼扔了不成? 回到府中,郭啸峰去郭蔓的院子里逛了一圈。 郭蔓看着是一个劲的摇头叹气,就是不说话。 郭蔓扯了扯嘴角,不解道:“爹爹这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一直在这里摇头叹气的?难不成是我惹了您老人家不快?” “不是你还有谁?” 郭蔓:更年期的老头子,不可理喻得很,她都没跟他说几句话,现在心情不好就跑来让自己背锅,显得出息了? 郭啸峰以为自家闺女会顺嘴问一句,这样就能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的说了,结果这妮子倒好,不管不问,真无趣。 郭啸峰想来想去还是要把话说出来,不然心里的不痛快发不出去,难受。 于是道:“蔓蔓,你知道咱们丰洲城来了一个特俊俏的小哥吗?” 郭蔓:再俊俏也没有时家儿郎俊!不过还是顺着自家老爹的话:“有多俊俏?” “说来你可能不相信,那人是我生平见过最好看的人!” “爹爹是说娘和我佑安都不好看?” “咱们是一家人,不算在内。那人是外面的,不能混在一起谈论。我见到他第一眼就想让他做我女婿来着。可几番试探下,无妻无子无心上人,也无定亲,这不是天定的女婿人选吗?哪知问他家住在哪里?他说万毒林,万毒林咦,这完美无缺的女婿人选注定要不得。” 郭啸峰在那是涛涛不绝的讲,错过了郭蔓听到万毒林三字时,身体短暂的僵硬了一下。 心想,万毒林,俊俏小哥,会不会就是时清他们?说实在的,一行人,不管是老头还是幼儿,侍卫还是奴仆,就没有人长的丑的!连丰洲城里也没有哪家公子比他们更俊朗的! 郭蔓小声的问:“爹,我有没有说过救我的人家住在哪里?” 郭啸峰:“住在哪里?” “万毒林,” “什么?你个死妮子说话能不能靠谱一些?那万毒林是什么地方?光听名字就知道那里有多毒?还住人,住鬼还差不多?” 郭蔓:“说点人话行不行?” “怪你爹说话难听,也不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 “我哪句话说的不对吗?救我的人家就是住在万毒林呀,刚搬去一年的,以前那里没人住的!” “闺女啊,会不会咱们爷俩说的不是同一个地方,只是名字相似而已。” 郭蔓想了想,人都有重名,更何况是地名呢? 郭啸峰把心中的不快说完了,起身准备走人,不然看着眼前这个糟心的玩意,会想到刚看中的女婿又催了,心硬! 郭蔓还是想知道,自家老爹说的那人是不是时清?赶紧把人叫住,在郭啸峰要问什么时? 郭蔓道:“爹,要不你把你见到的人画一下?让我也见识一下?” “不要,我不喜欢作画!” “要不你说,我来画?” “行,你画吧!” 第108章 同一人 郭蔓盯着纸上的人,结结巴巴道:“爹爹怕是认错了人?” 郭啸峰:“只有你画错的可能,没有我认错的可能?” “那爹你来看看是这个人不?” 郭啸峰倾身一看,“啧啧啧,你这技艺见长啊,光听我描述就把人画得这样像?” 郭蔓挠挠头,还真是同一个人了?这丰洲城啥时候这么小了?见不得自家爹如痴如醉的模样,很是贴心的指着画相说:“他,你闺女的救命恩人?” 郭啸峰眨巴眨巴牛眼,明明长成熊样的大汉,再这样的形象,郭蔓想,这哪里像个英明神武的城主大人? 回过味来的郭啸峰,指着画,“他,我看中的女婿,是你的救命恩人?” 这炸雷般的声音震得郭蔓耳朵嗡嗡嗡的,揉了揉耳朵,“爹呀,你说话能不能小点声,我耳朵快聋了?” “我这是高兴造成的,你要理解一下你爹我!” 郭蔓:“理解理解,那能小声点说话不?” 郭啸峰:“要我小声点也行,这小子交给你了,我要他做我女婿?” “爹,你要我自己给自己保媒?” “随你自己保媒还是别人保,你的夫君只能是他。” “老爹,你太霸道了,你喜欢干嘛要我去?” “你缺个夫君,不去夫君从哪里来?” “那我也不能逮着救命恩人祸祸呀?” “什么祸祸?这叫报恩,报恩懂不懂?” “报恩?报仇还差不多吧?” “怎么就不是了,书上不都是写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吗?人家救了你,你许给人家哪有错?” “嗯,不要,这不是无赖吗?我不做?” 好说歹说,这妮子就是一根筋,死活不同意。 郭啸峰气极,大声喊:“杏子,给小姐收拾行李,她要出门一段时间!” 躲在角落里的杏子“哎”了一声,迅速的帮自家小姐打包衣服首饰银角银票。 “爹呀,你这是准备把我打包送人吗?” “这有何不可?” “你太没人性了,我还是个宝宝!” “十八了还宝宝,宝宝他娘都使得!” 二夫人听说大小姐要被城主赶出去了,兴冲冲的赶来,见到郭蔓的房间乱七八糟,心里那叫一个嘚瑟! 妖妖饶饶的走到郭啸峰身旁,细腻的手搭着他的手臂,“城主,孩子还小,您就别跟她置气了,父女间有什么说开就好?没必要弄得把人赶出去,这不是伤害父女情份吗?” 这算不算自作聪明呢?想看别人笑话也得先弄清前因后果呀?唉!难怪嫁进城主府四五年了还是二夫人!离大夫人的位置就一步之遥,愣是没机会迈过去!瞧这会这种做派,应该遥遥无期咯! 郭蔓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太过明显,被郭啸峰逮了个正着。被牛眼一瞪,郭蔓立马收回表情立在那里当灯竿。 直到杏子说:“城主收拾好了,” 郭啸峰接过重重的包袱,拽着郭蔓走人,见杏子没跟上,停下脚对杏子冷冷的吐出两字,“跟上!” 众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在想城主让谁跟上?咋不说明呢? 不过还是有机灵的小丫鬟推了推杏子,“你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你不跟难不成我们这些二等丫鬟跟?” 杏子:“是哦,奴婢怎么没想到呢?可我还没有收拾行李呢?” 于是冲郭啸峰后背喊:“城主您稍等一会啊,奴婢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就赶来!” 郭啸峰嫌弃看着郭蔓,“主人不聪明,丫鬟也差不多!” 郭蔓:“那能怪我吗?随根的!我这棵幼苗能有什么办法?” 郭啸峰前句没听明白,后一句补上了,他听懂了,这妮子说遗传了他的不好?如果遗传了他的不好?能把她生得这么好吗? 二夫人在一旁看的眼睛冒火,这父女俩眼瞎吗?她这么一个大美人站在这里,都不理不睬的,这哪有将她当作一家人? 可她忘了,五年前嫁进城主府时,郭蔓才十二三岁,刚来初潮的年纪。郭佑安才是小幼儿,听爹说有了新娘亲,会多个人爱他们姐弟俩。哪知才三朝回门后,这个新娘亲不说帮着他们,还帮着娘家人抢他们的吃的用的穿的玩的。从未间断过,再期待有娘亲长此以往也不再期待了! 杏子气喘吁吁的赶来,郭蔓看着比她包袱还大的两个包袱,“你装的是什么?两大包?” “秘密,不能说不能说!” 二夫人:“不会私拿府里的东西出去吧?” 杏子正色道:“二夫人,奴婢从头到脚都是小姐的,府里的东西给奴婢也没处用?” “你不会拿去换银钱呀?” “回二夫人,城主府给的月钱已经很高,小姐时不时的打赏,加上过节打赏,奴婢的银钱已经够用,不需要做些旁门左道来增加收入。而且再多银钱也无处花!” “万一你拿回家贴补家用呢?” “回二夫人,奴婢已无父无母,无处可贴家用!” 郭啸峰见这一主一仆说话没完没了,不高兴的打断道:“行了,时辰不早了,出发吧!” 二夫人只好悻悻的闭上嘴,跟在二夫人身边的婆子磨拳擦掌半天,就等着二夫人一声令下,她们好收身来着。顺便顺手牵点羊什么的,也够一家子十天半月嚼用的了!她们可是听说,杏子跟着大小姐存了几大百银子的。就等着小赚一笔的,结果等了半晌,等来了一个寂寞! 望着杏子背上两个大包袱,眼睛都望穿了,恨不能有双透视眼看清包袱里的东西,不能拥有,饱饱眼福也是可以的! 时清从和老欧他们吃过饭后,眼皮子跳得厉害,他把这个归功于昨晚没休息好的原固。一行人停停走走买买,大包小包的往板车上搬。 郭蔓不情不愿的被拽着手臂穿梭在人群中,后面跟着兴奋的杏子。 不知道郭啸峰看到了什么,停下来,把手上提着包袱往郭蔓脖子上一挂,“闺女,把包袱背好。” 郭蔓“哦”了一声就乖乖的照做,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郭啸峰扔了出去。 第109章 骚操作 时清正在往板车上码东西,突然听到郭蔓的叫喊声,以为发生了大事?猛然回头朝声源处看过去,只见郭蔓从他头顶飞过。再不接住,人得摔个狗啃泥?不对,这是青石板,没有泥? 郭啸峰拍打自己的手,“你怎么可以这么用力呢?这下子,非得毁容不可,更难嫁出去了!” 杏子嘴巴张得老大,结结巴巴道:“城城主,怎么把小姐扔出去了?受伤怎么办?”赶紧扒开人群,找自家小姐。 郭蔓以为自己要被自家老爹坑残了,都做好了捂脸的准备。哪知,接触的不是硬梆梆的青石板,而是有点暖和的地面。有点小疼,不过还能接受。 时清看着怀里的女子捂着脸半天不说话,有些无语了,为了接住她都被撞伤了,她还在这里发呆!唉!要不是知道是她,也不会让自己遭罪咯! 郭啸峰想,要不就这么上去赖上他,闺女的夫君就稳妥了?刚迈出一步,又缩了回来,不行不行,这样子哪怕自己闺女再优秀,人家也会不高兴,由此厌恶上闺女就不好了!他是要找女婿,不是找仇人!那这事就不能他出面,不然这女婿铁定得跑!趁那小子发现之前,自己先跑了再说。 人群中的时清感觉一道强烈的视线看着自己,他往人群中一看眼,没锁定到人,只好收回视线。 杏子是亲眼目睹了自家小姐飞扑出去的一幕,此时正安全的捂脸站在那里。赶紧上前,拉过郭蔓的手,上上下下像扫描仪那样打量,了一遍,“小姐可有哪里受伤?” 郭蔓伸出水嫩嫩的双手惊喜道:“我没有死?” “嗯嗯嗯,小姐好着呢!”杏子那双弯成月牙的眼睛昭示着主人现在很开心。 “那我真是命大!嘿嘿嘿!” 一道冷冷清清的男声在俩人耳边响起,“不是你命大,是我不顾自身安全救了你,不然现在的你,不是摔成了肉饼就是摔成了肉泥!” 郭蔓听这声音有些耳熟,转过头,睁大双眼,嘴角扯了扯,语气僵硬道:“恩公好,” 时清:“不好,一点也不好!” 郭蔓:“啊?” “我被你突然出现砸伤了,能好吗?” “我?” “不然呢,没人给你当肉垫你能毫发无损?” “我真的砸到你了?” “不信你问问在场的各位?” 郭蔓闻言看向人群,还没问呢,围观群众就纷纷点头。有人还七嘴八舌的把事情还原了!更甚至有两个逗比男,活灵活现在她面前把她怎么摔倒,时清怎么接的她给演了出来。演完后还不忘向郭蔓和时清抛个媚眼,“姑娘小哥,我俩学得像不像?” 围观人群:“像!” 郭蔓被这震耳欲聋的响声喊得羞红了脸,赶紧拽着时清的袖子,“恩公不是受伤了吗?咱们快点去医馆,不然一会人家打烊了!” 两人一仆终于从人群堆里挤了出来,郭蔓一直走在前面拽着时清的袖子,时清也不提醒,就让她这么拉着。 走在后面的杏子,小声嘀咕:“哇,要是恩公是姑爷就好了!” “你也觉得这人做姑爷好是吧?”郭啸峰不知何时站在杏子身边小声说。 杏子正要说话,郭啸峰小声嘘了一下,两人走到拐角处,侧头看着俩人远去的背影。 “这是我给你家小姐挑中的夫君,你可别给破坏了,不然你家小姐只能在家当老姑子了?” “嗯嗯嗯,不破坏不破坏!城主要奴婢怎么做?” “什么都别做,这件事也不可让人知道,听到了吗?” “奴婢听到了,” “听到了就去忙吧!” “奴婢告退!” 郭啸峰叹气回酒楼!为了把老闺女嫁出去,他也是费了好大功夫,希望这次能成吧!不然他这个老爹以后要少喝点酒少吃点肉,给她攒养老钱! 郭蔓非常歉意的搀扶着时清从医馆走出来,同时右手还提着几副药!刚刚大夫可是说了,人受了内伤,得仔细养着。她已经在心里无数次问候那个城主老爹了! 杏子非常有眼色,只远远的跟着,不上前打饶。 时清:“对了,我忘了问,你人是怎么跑到半空去的?” 郭蔓叹了口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 “好吧,我是被我爹扔上去的!”郭蔓说这话的时候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时清:“你爹他为什么要扔你?” “我上哪里知道去,前一息还叫我把包袱背好,下一息我人已经在半空中了!” “包袱?你要出门?” “不是出门,是被赶出来了,说是不把他心仪的女婿带回去,就别回家!” “女婿?你定亲了?” “之前定的催了,现在没有。” “那他还怎么让你找心仪的女婿?” “唉!这事得从午后说起,我爹不知道抽哪门子的疯,出来一趟回去就说帮我相中了一人,可惜人家小伙不住丰洲,住在万毒林。不停的在家叹气,那看我的眼神像刀子,随时要刀了我一样?我这人不就怂了吗?问他要那小伙的画相,哪知他不干还要我来。画好了,他高兴了,我觉得荒唐了!” “你认识画上的人?” “能不认识吗?那不就是恩公你吗?”郭蔓说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多了,尬得一批!赶紧解释,“恩公,你别介意啊,我爹生平就两大爱好,一是吃和喝,二是美人,无论男女老少花花草草漂亮的都喜欢。你别误会,我爹的喜欢是纯欣赏那种。他可不是变态,看到美好的东西占为己有的那种人?” “哦!”时清此时已经知道吃饭时碰到的人就是郭蔓她爹?原来问自己有没有成家定亲?有没有心上人?是为了给他女儿找夫君?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好像是答了暂无? 郭蔓看着突然不走的人,拽了拽人家胳膊,“恩公怎么不走了?是忘了什么没买吗?” 时清:“没有,刚刚想事情入了神!” “哦,那咱们快点回去吧!太阳都快落山了!” 第110章 移栽玉米苗 俩人走进大门,正要关门,杏子边跑边喊:“小姐姑爷,别忙关,还有奴婢没到!” 这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清脆无比! 郭蔓尬笑着道:“瞧这孩子想我嫁出去都想出意症了!” 时清瞅了一眼她那粉嘟嘟的面颊,爽朗的道:“没关系!”说话的语气和神情,显示着主人心情很美! 冷逍听到开门声,出来查看一下,看到是时清和郭蔓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姑娘。看那一点也胆怯的模样,他想应该是蔓小姐的丫鬟?走上前施了一礼,“清少爷,郭小姐!” 时清:“嗯,给她们主仆安排一间屋子!” “是!” 秋实急匆匆的跑回屋,“小姐,清少爷回来了,还把郭姑娘带回来了!” “什么?蔓蔓来了?到哪里了?” “马上就到了!” “行,秋实打盆水过来让他们净手,冬香去厨房再添副碗筷!” 俩个丫鬟领命去了,四个小家伙听到清舅舅和郭姑娘,就从凳子上滑下来,哒哒哒的往屋外跑。 时萦哪怕手脚再快也不能一下子捞四个娃,这不,只有坐在她右手边的时晗被捞在手里。 “娘亲,晗晗要姑姑!” “行了,姑姑马上就到,你现在跑去也晚了,她抱不了你们四个!” “呜呜呜,娘亲坏坏!” “娘亲坏的话,今晚晗晗就不要同娘亲睡。” “晗晗姑姑睡!” 时萦捏了捏她小脸颊,“小没良心,以后你都自己睡。” “不,姑姑睡!” “晗晗,姑姑回来了!” “姑姑,” 郭蔓把岁之放下,接过向她跑来的时晗之。捏了捏她小脸蛋,“晗晗,你想不想姑姑啊?” “想!” “行了,快去净手吃饭,早上不是才见过吗?粘粘糊糊的,吃了饭再叙旧不行吗?” 郭蔓闻言,好吧,她的肚子被他爹扔饿了,现在还配合的叫唤一下。她正要把时晗之放下,时晗之搂着她的脖子,“晗晗洗手!”后面三个也要洗,这下子一个盆又怎么够三个大人四个小孩用!秋实很有眼力的又端来一盆水,让他们分开洗。 翌日,冷逍买来看房子的人卯时就等到门口,是一对夫妻带着一八岁大的孩子。安置好一家三口后,冷逍说了注意事项和要求,就把买好的东西从库房中推出。 几个孩子不让抱,就让他们坐在板车上冷漠拉着。 几天不见,山上的树叶子嫩绿嫩绿的在枝头招手。路上的枯草中,所见的全是绿油油一片。冬日的萧条不再,换上生机勃勃的精气! 当然这些也换不了匆忙赶路的一行人, 回到家,不待一家人叙旧,除去看孩子的人,都下地了。 时萦看着育苗床,又看了看冷逍他们,“接下来要辛苦你们了,种了这一季,觉的吃力,就买些人回来种?” 冷逍几人对视一眼,冷逍道:“行,如果我们干不了跟您说?” “可以,在这麦子地里种,你们的手两拃远就成,然后再两行麦子种一行玉米。牛是不能拉进麦地里的,实在不行,你们就一人扶犁一人拉吧!” 冷逍他们现在要顾忌麦子,不敢随意施展,只能小心了再小心。可还是损伤一些麦穗,几人为了不挨骂,都捡起来拿回家喂牛,就能毁尸灭迹了。可他们干活内容多,任务又繁重,装在兜里的麦穗掉了出来。 郭蔓拿看着从冷漠兜里掉出来的,还没等她把人叫住,都没人影了。弯腰把它们全捡走来准备一会还给他,就这么把它们放进篮子里。 杏子好奇自家小姐捡什么?一看,“小姐,这么多麦穗?” “对啊,冷漠掉的,不知道他拿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吃了!” “这不是没成熟吗?” “就是要没成熟才好吃呀?” 时萦帮玉米掩土也到了她俩这里,好奇的站起来问:“什么好吃的?有我的一份吗?” 郭蔓指着土边的篮子,“咯,里面的麦穗,杏子说这样才好吃。” “杏子知道怎么吃?” “知道呀,每年收麦子的时候,都有少许的青麦穗没熟,又不能让成熟的等它们。只好把它们拣出来,在火上一扫,搓掉外壳,里面的麦粒可好吃了!” 时萦笑道:“那这活交给你了,一会我和你家小姐负责吃!” 杏子眼睛亮晶晶的问:“那能赏给奴婢一条麦穗吗?奴婢已经好几年没有吃到了!” “能!” 冷漠又捡了一把麦穗往兜里装,越装越不对劲,他的麦穗去哪了?四处张望也没瞧见。他想,要不要回头找找? 大家都踩着最后的余晖回家,家里的牛马羊也山荒野里赶了回来。最乖的数养的野鸭子了,放出去只赶了几次回家,它们就找到回家的路。一到黄昏时分,就成群结队的回家。脚鸭板踩在地上啪啪啪作响,老远听到这声音就知道鸭子回家了,都会主动让路,不然它们会往草笼子里钻。 吃过饭,时萦道:“大伯,村里的人都在忙什么?” 时得海:“还能干什么?不是在地里补种就是采山货。” “那能不能请他们帮忙移栽一下玉米苗?就冷漠几人来不及。包吃,工钱可用盐抵也可以用布匹,要钱也行。不给他们按天算,按亩算,种得多工钱就多!” 时长:“这样能行吗?” “能啊,一家一亩包出去,这样,一家有个两三人的,一天轻轻松松就干完了。人多的人家,能种个两亩三亩。我那不到一百的麦地,七八天就能种完了!” “会不会时间算少了?” “不会呀,村里人都来,加上自己人,上千来号上,七八天还干不了百亩不到的活,那不是磨洋工吗?扣工钱!” 时敏之:“可是姑姑说好的按亩算,你管人家是一天种完一亩还是两天种完一亩呢?不都按亩算吗?人家又没跟你要按天算的钱?你要怎么扣?” 时萦:“怎么不能扣呢?咱们可是提供吃食的,不认真干就是混日子等饭吃?不扣工钱还巴巴的把银钱奉上,我们家又不是开善堂的?” 第111章 耍赖 翌日卯时初,时家人除了四个幼儿,全起床了,大人下地,孩子上学堂。 村里的人大部分人,都拖家带口的在时家门口等着分配活计。 冷逍把人带到地里,告诉他们怎么移植?让他们自己分配,反正不管是大家一起配合还是自家行动,最终都是按亩算。还吩咐不能把泥丕弄碎了,不然很难种活。如果不小心弄碎了,只要根没断,种下浇上水,做个标记,好能随时观察情况! 时萦的麦地要移栽玉米苗,作为家里的长辈又岂能坐视不理。于是女人都在家做饭送水,儿郎都去帮忙了。 几个长老怕村里人为了速度,把玉米苗的根铲断了,他们亲自动手铲。时萦郭蔓杏子就负责装进箩筐里。冷漠他们有功夫的负责在前头松土!一连忙活了七八天,才把麦地种完。剩下的苗还得留着补没栽活的! 终于轮到种郭蔓的地了,苗已经有一拃高了,还好地不多,才十亩,又没有阻挡物,冷逍他们翻地快得不是一星半点!十来人一天就完成了。由于苗过高,种完后,几人都挑水把玉米苗淋一遍。经一个晚上的扎根,也不怕第二日晴太阳会枯死。 干完地里,又得忙活田里,全家人都忙得团团转。 按照时萦要求撒的稻种长的密集,要拔出来移栽。 时得海见状,嘲笑时得生多废功夫。时得生才不管自家闺女怎么做,他只是个镇场子的! 耿大海一直在等时家人的后续,终于等到时家行动了。见到冷漠他们怎么做,他就请教。反正冷漠他们前一步做,他就后一步做。只是在抛秧苗的时候,他准头没有冷漠他们会功夫的好。 冷风道:“抛秧苗只是不费腰,如果想要距离均匀分布在田里,得弯腰亲自插进田里。”说着还亲自示范了一遍。 耿大海是个爱学的性子,不管好坏,反正学到手里又不要钱。在腰不酸前,领着妻子弯腰插了半亩田的秧。腰酸了,就开始抛秧,他谨记冷风的话,抛秧田里不能有水,不然秧根是浮在水上的。 开始几天,秧苗不死但也不精神,四五天后,明显见到秧苗中心精神抖擞的,外圈软趴趴的稻叶也立起来! 时得生从秧苗种下后,就每天往田里跑,就怕种不活,闹笑话。这下子看到不管是冷漠他们种的,还是村里人种的,都活了,看着整齐的行列舒爽极了! 其实天天来田里的不止时得生,还有耿大海,他不光要看自家的,还得帮村里的吴大他们看。要知道那几家可是从他这里学去的法子,他也希望能种活。现在真活了,三十多岁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围着稻田绕圈圈! 大长老自从见到时萦种了很多麦子和玉米后,就让大儿子着手准备建粮仓。 郭蔓一边拔草一边道:“杏子,下次回去记得多买两个人来干活。你瞧,你家小姐白嫩嫩的手,现在变成绿油油的手了!呜呜呜…” “小姐,奴婢早让您别干,有奴婢,您不听能怎么办?一会回去,多洗几件衣服,手又变得白白嫩嫩了!”杏子说话的语气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哄小孩? 时清悠哉悠哉的走过来,从兜里掏出两个土豆来,“吃吧!” 郭蔓伸手想接来着,哪知忘了自己脏兮兮的手了。伸到半路看到才想起来,赶紧收回手。“那个,我还是不吃了。” 时清拿出一扔给杏子,又重新拿一个剥皮就这么放在郭蔓唇边,“吃吧!” “这,不…” “你废话真多,赶紧吃,清哥喂你!” 郭蔓纠结着要不要吃? 时清直接把土豆贴着郭蔓的嘴,她不吃就得浪费了,这些日子,她可是体会了种粮食的不易的。可又有点羞涩怎么办? 杏子背对着他俩,听得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去把自家小姐的嘴掰开!可她一个小姑娘,也好羞涩,还是躲开的好。 于是拿着土豆,边跑边道:“小姐奴婢肚子不舒服,先回去了啊?” 郭蔓正张口问,土豆就塞进了她嘴里,这一次她不吃都不行。也不再客气,直接咬下去。用火子捂的土豆就是香,越吃越香。感觉有点意犹未尽时,时清又剥了一个喂她。可她才咬一口,剩下的全进时清肚子里了。 “清哥,那个是我吃过的?” “我知道啊!” “那你还吃?” “给你全吃了,一会吃不下饭了!” “可你也不能吃我吃过的呀?” “你不是说我是你爹选的女婿吗?我吃我媳妇剩下的,有什么问题吗?” 郭蔓被他这惊得话都不会说了,“你你你,我我我又没有答应我爹!这不算!” “你定亲了?” “被人捷足先登了!” “你有心上人?” “唉!还没来得及上心,人又被人截胡了!” “那我为什么不行?我没有定亲,没有心上人。除非你嫌我穷?” “这成亲不是讲究你情我愿吗?” 时清轻笑出声,“婚事都还没定,你就想着成亲了?嗯,想法很好!” 郭蔓本来对他刚才的话晃了一下神,听到这话,她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时清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道:“瞧你,激动成这样,那我得尽快完成你的愿望才行!” “什什么愿意?” “成亲呀,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么快就忘了?小迷糊蛋!” “成亲?谁?” “还能是谁?你和我呀。” “什么?我为什么要跟你成亲?” “为什么?一,你爹,我未来的岳父大人心仪我做你夫君。二,我救了你两次,俗话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无论是第一条还是第二条,我都是你的准夫君!” “那是我爹和你的事,他相中的你,你嫁他好了,反正我爹又没有正头娘子。至于救我?那就更不用说了,你瞧我这面带褔相,一看就是长命百岁之相。你救与不救,我都不会短命的!”郭蔓说完还嘚瑟的扬了扬圆润的下巴。 时清被她这小人得志的模样逗笑了! 第112章 收麦子 “我不好男风,嫁不成你爹。还有,如果我没救你你就惨了。第一次不救你,要么被人救回去卖给山里人当共妻,要么卖到青楼当花娘。你看看,这就是没我救的下场。这第二次不救你,虽说死不了,摔个断手断脚是少不了的!运气不好的话,这么高砸在地上,砰,哦豁,脸变形了!你看我这个救命之恩人,不光救了你的人生,还救了你的美貌!” 郭蔓仔细想想时清的话,还真没说错!唉!这救命之恩怎么还哟?愁人! 四月的天,风都是暖的,人心也是,只因地里金黄的麦子昭示着它们可以收割了!自家的粮仓可以填满了。 时萦有自己的地,没办法参与家庭劳作。村里的人也要收割自家的麦子,大家都只的先顾着自家的。 时萦的麦地里种着玉米,为了不伤到它们,割起来要浪费时间一些。不过这只是针对普通人,像冷漠他们,种庄稼虽然是新手,但人家脑子灵活,只花了一刻钟就想出了最便捷的途径。 他们的操作把杏子迷的不要不要的,看着躺倒的麦子,星星眼的道:“大哥,不,大侠,你们能轻松把麦子割完,那能有办法把它们捆在一起?” 冷夜闻言,想了想,还是弯腰把躺在地上的麦子归拢好,一捆捆的绑起来。 “喂,大侠,你这速度没有割的快,能加速不?”无论她如何问,冷夜主打一个无语! 直到要绑完一亩要往路边运时,郭蔓和杏子又见识到了他们的速度。 杏子恍忽大悟道:“哦,之前问他们绑麦子的时候可不可以快些?原来干那道工序没有捷径可图啊!” 时萦的麦子比较多,收割后并没有立即打下麦粒。成捆的麦子,被马车拉回去立在晒场上晒着。 为了夏收,家里的孩子都放假了,多多少少可以帮家里干些活。 时萦的麦地有玉米,没让孩子们来帮忙。 麦子运回家后还得卸车,这就得男人来干,冷逍他们几个轮流着运送。 时萦郭蔓杏子在地里把麦子归拢到一处就行,倒不是她们不捆绑,是系草绳的力气不够。这捆好的麦子可是只扣着草绳扛的,还得成捆的立着晒,绑不好,麦子就散架了,还得费时去捡。 午饭在地里解决的,时萦为了大家体力跟得上,给大伙加了烤鸡,每人半只! 谁能想得到,不到十人的一队人,一天下来割了二十多亩的麦子! 五天后,不管是村里人还是自家人,都想着家里的麦子收完了,到时萦的地里帮忙。 时萦看着积极的人群,好吧,她的麦子割完了,但玉米苗需要施肥除草呀,这可不是冷逍他们用功夫就能干得了的。 几个长老听着时萦的安排,后知后觉的问:“你麦子割完了?” “割完了,” “你们才几个人,这么多麦子割完了?你们晚上不用睡觉的?” “晚上干活倒是没有,主要是我们只管割,还没把麦粒打下来。不然哪有这么怏?” “那为什么还不打?” “大伙都拼命的把它们割完,累得不轻,先休息半天再干呗!” 大长老恨铁不成钢道:“不趁太阳好赶紧打下来晒干入库,还要休息?” “那也要有晒场可以晒,东西啊?打下来必须要晒,不然捂发芽怎么办?” 大长老:哎哟,把这事忘了!不过他才不承认他疏忽了的! 轻咳几下道:“那你们这么放着没事?” “应该没事吧,杏子说,每年麦子熟了,会突然下雨,长此以往,就得出一个结论,把麦子割了扛回家,趁天气好了慢慢的打,不怕它出芽!” “带我们去看看,你们怎么处理的?” “好吧!”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看,娘的,到处都有立着的麦子,一捆捆的排排队站着。远远的看去还以为是麦地呢! 时长:“这么晒不怕麦粒掉地上吗?” “掉了好,掉了直接收起来就好!” 时长:掉在地上的麦粒还能收起来?谁有这么好的手艺?他也要学? 一伙人都想好了,一会见到麦粒掉在地上,一定要狠狠的罚她,谁让她老喜欢善做主章? 本来准备好的话,看到眼前的一幕,到底该不该训斥?训斥吧?人家怕麦粒掉地上,垫了一层布。不训斥吧?那布匹不要钱吗? 时得厚:“萦萦,不是有几十亩的麦子吗?这里晒的也太少了点?” “四伯,我倒是想都拿来晒,可这地方不够啊,都放在粮仓里呢!” 时长打开门,大伙一瞧,只有大门口这一点点空余的地方留着关门,其它地方塞得满满当当的,横梁上也吊着一捆捆的麦子!有点晕麦子了怎么回事? 时元之:“姑姑,就这个粮仓吗?” 时萦摇摇头,“不是!” 时敏之:“两个?” 时萦:“不是,” 时城之:“我知道我知道,是五个!” 时萦怕他们再猜来猜去的,赶紧出声,“满了!” 众人:“啊?” 时萦:“所有粮食和仓库杂物房空房间,全都装满了,外面晒的是没地方放了!” 众人:是不是多了点?不对,这里面有九成是麦杆呢? 大长老:“老大,准备好工具,开工!” 时得海:“好嘞!” 大长老:“老二,去准备麻袋,老三去订栈板。” 其余没等到吩咐人,都自行帮忙,想帮哪一个队都成,反正最终结果是在天黑前,把外面晒的麦子从麦杆上打下来! 这一忙活,就忙到子时,这下子全家终于松了一口气。净麦粒装在麻袋里,全码在堂屋和屋檐下。 时得海:“可惜了,不知道这些麦子是几亩地的?” 时敏之咬了一口土豆,含糊不清:“这有什么好可惜的,把所有的麦子全打完不就知道了吗?” 时元之:“那太久了!” 时敏之:“这样才有神秘感!” 时萦:“我当时没想过一亩地收成是多少?我只想着要快点,不然等下雨,麦子在地里发芽就不划算了!要发芽也是要等回家再发芽!” 第113章 落水 时敏之:“姑姑,你好怪哟,都收回来了,再发芽不可惜吗?” 时萦吞下嘴里的土豆,“不可惜呀?发芽的麦子可以做麦芽糖!” 听到糖字,有哪个孩子不爱的?都纷纷询问怎么做?什么时候做? 时萦:“只听说过麦芽可熬糖,我又没做过,什么时候都不做!” “啊!”众娃蔫了! 翌日,时敏之一边捆麦杆一边问:“爷爷,这些麦杆是拿来垫牛圈的吗?” 时得山:“捆整齐一点,等农忙后要用它们翻新房顶的。” “这房子不是去年才建的吗?” “那已经日晒雨淋一年多了,不该翻新吗?难不成一定要等到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才想起来修?” 时敏之嘀道:“不就问一句吗?怎么还训起人来了?”不过这话他只敢含在嘴里嚼巴嚼巴,要敢吱声,不光被训,可能还要被他老爹请吃柳条炒肉! 时元之:“爹,这老翻新屋顶,太费事了,下次出去回来买些瓦片吧,这样只需要每年拣修就好了!” 时长:“好,把活干完了,我跟你们叔叔合计一人!” 时萦最焦心的麦子收回去了,还有人帮她收拾残局。没事干的她就带着郭蔓杏子,秋实冬香以及四个娃去地里挖土豆。虽然她也可以跟着施肥的,一是冷逍他不让她干,二嘛,当然是她想做干只玩泥巴不玩肥的农民! 杏子一边挖一边惊呼,“哇!时小姐,你们你家好会种土豆,一窝下来十几个了,我爹娘种了一辈子的地,我还没见过收成这么好的?” 时萦一边盯着四个小家伙捡土豆,一边道:“冬下的时候,你家小姐如果想种,到时候告诉你方法,让你帮她种,收成一样好。” 冬香秋实:小姐这土豆不也才种第一茬吗?这话说的她都是种庄稼的老手了一样?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心里所想! 才挖完一行,时萦赶紧叫停, 杏子不解的问:“时小姐,为什么不继续挖了?” 秋实指着背篓:“咯,你挖的快,没注意到,咱们背篓都装满了!” 冬香心疼的把郭蔓挖坏的放在篮子里,好的放在筐里,十几窝下来,冬香想,她是不是做错了决定?应该把挖坏的放在筐里,好的就放进篮子里?这样挖坏的土豆就有多余的地方放了?不过现在换回来也来得及,反正好的又没几个,捡出来,把挖坏的倒进去筐里就成。 唉!冬香看孤零零的几个土豆在篮子底,飞快的把头移开。她怕自己忍不住上前抢过锄头自己挖! 时萦扫了一眼郭蔓挖的土豆,真心感谢自家人多,一筐挖坏的土豆,可供一家人食用一天了! 杏子也见识到了自家小姐的能力,赶紧上前拿掉她手里的锄头。“小姐,别挖了,咱们背不完了!” 郭蔓:“啊?这么快就要回去了?我还没挖过瘾呢?” 时萦:“等拉到做苦力的人,再来挖也不迟!” 郭蔓闻言,眼前一亮,“真的?” “难道还能有假?没看到这些土豆苗正在衰败吗?” “是哦!再不收,叶子就枯萎没用了!”在这里生活几个月,郭蔓还是知道这土豆苗是可以喂猪的。 在五月初,大伙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挖土豆不用急匆匆的干,腰酸了可以歇一会,下雨了,可以等天晴再挖。 土豆一筐筐往家搬,家里的人又一次发愁了!上一次是十来天前,时萦的麦子占了家里预备的所有粮仓。这一次,是土豆,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庄稼收成能这么好了?加班加点的又建了两个库房专门放土豆。 这一阵子吃土豆都吃腻了,哪怕里面放了肉,也提不起食欲。还好有猪猪们帮忙吃,不然挖坏这么多,放不久可惜了!大人们随时都在感叹,猪猪吃得太好了,在有些穷人家里还没它们有口福! 土豆挖完,时萦终于可以去看看水稻了。她想一个人来着,结果出门的时候一长串人! 尤其只是四个娃,鬼精得很,平时喊都喊不起的人,今儿个自己就爬起来了,还自己穿好鞋子。当然是鞋子怎么摆放的就怎么穿,完全不在乎是左鞋穿右脚,还是右鞋穿左脚! 时萦实在想不通,早晨这么多的露水,这些娃怎么喜欢出门的? 众娃:早晨有露水,草才精神,牛马羊也喜欢吃! 四个娃被他们的表哥们抱在怀里,骑在牛背上。 到了河边,可以不用船了,家里人在他们去丰洲那段时间,搭了一座木桥,很朴实的木挢。木桥由一根根海碗粗的木头拼接而成,牛马在上面行走完全没问题,可能是怕人恐高,还特意加宽可行两辆马车并行这么宽!时萦看着有了桥,路就通了,可以抽空挖出马路,方便从家里通车到田里,拉牛粪养田轻松多了! 时萦还看到建了个简易的码头,她的乌蓬船就停上茅草亭里。 时敏之他们把牛绳随便一放,一群小孩就把船推下水了! 四个小娃娃看到哥哥们都上船了,哪管后面的老娘还有姑姑,直接跑上前要抱抱。 时晗之是看到敏之哥哥们跳的,她才不要抱抱,自己也会跳的。于是专门找一个离哥哥们远一点的距离,扑咚一跳,小人儿弹跳力不够,与船身擦身而过掉水里了。 众人只听到声音,都在想是谁把石头扔水里了?家里人可是叮嘱过,不可以乱扔东西进河里的。要是河道堵了,水不通,会乱冲毁两岸的土方。 直到时晗之手忙脚乱的伸出水面,他们才看到落水的她。 吓坏了船上码头上的人,时敏之飞身就去捞小家伙。 时晗之像是感觉到了似的,往水里一缩,四脚像小青蛙一样一蹦一蹦的逃离原处。 时敏之空手而归,站在甲板上看小人儿去哪里了?结果人家离船已经十丈远了,小脚脚还时不时的蹦蹦,好不可爱!可她那脸上是啥表情?怎么像是在嘲笑他?没有她速度快似的? 第114章 稗草 时敏之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郎,又怎么容忍得了一个小屁股挑衅他!又一次以手为爪,如老鹰捉小鸡般仰身而下。 人们都说,生气的时候不要做任何决定,做了都是白费工夫。时敏之就是这样的,小人儿没有抓到,倒是抓回来一条巴。掌大的鱼。 鱼在时敏之手心里死命挣扎,鱼尾上的水甩得他满脸都是。气得把鱼扔在田田怀里,“今天就吃它!” 然后看着远处朝他吐着舌头的时晗之喊:“小爷治不了你,有的是人治得了你!”嘀咕完便大喊:“姑姑,晗晗掉进水里了!” 时萦和郭蔓杏子才慢悠悠的走到茅草亭,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可想而知,她那心焦成什什么样? 郭蔓和杏子只感觉眼前一花,刚在她俩身边的人已经出现在船上了。 “从哪里掉下去的?” 时敏之指了指离船不远的地方,还没等他说下一句话,时萦已经一头插进水里了! 时敏之:“~” 众娃:“~” 这是有多着急就下水?没看到清澈见底的水里啥都没有吗?好好的一个大美人,怎么就眼神不好呢? 刚腹诽完,时萦就露出水面,“晗晗真的掉到这里了吗?”一 众娃统一点头, 时萦快哭了,“可水里没人啊?不会被水冲走了吧?”她也不想想这水流这么慢,怎么把娃冲走? 众娃都替自家姑姑智商堪忧,无话可说的情况下,手臂一伸,指向二十丈开外跳蹦的娃。那整齐划一的速度和手指的方向,像训练出来的一样统一! 时萦着急的同时,不代表她不会生气呀,一会指这里一会又指那里的,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怎么能拿人命开玩笑呢? 当看到时晗之还在水里面扑腾时,心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不忘加快水里的速度。 时晗之看到有人跟她一样在水里时,兴奋的想往回游,可回来太难了,哪怕水流不急,可她那小身板哪有那个力气逆游而行。 尝试几次都还在原地打着旋,看到对方向她这里游来,小脸扬起大大的笑脸,。嘿,老鹰捉小鸡,这个她会,转身一蹦一蹦的顺流而行。 时萦嘀咕道:“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又被水冲远了?” 郭蔓和杏子上了船,在时萦身后慢行。 时晗之被自家娘亲逮到时,小胳膊小腿还不停的蹦哒,小嘴还嘣出“抓不到鹅,抓不到鹅!” 时萦把人抱在怀里从水中跃出,落在甲板上,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往时晗之屁,股上拍了几巴掌。 时晗之哇哇大哭,可在场的人没人敢求情,要知道时萦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 打完人的时萦心想,活动一下疼痛的手指,还能在上面看见青色的痕迹。她想,下次还是不要用手打。得提前准备一些木条放空间里,谁不听话就用木条抽,不伤骨还疼。 被打的时晗之,哭得那个伤心,往郭蔓怀里一钻,“娘亲打晗晗,她生气了!” 秋实赶紧拿来披风把她抱去换衣服,还好,每次出门都有给小主子们带换洗衣物,就怕他们在野外尿湿来不及换感染风寒!看这有备无患这不就用上了吗? 时萦吩咐秋实,把换好衣服的时晗之带回家,熬碗姜汤灌进去。今日不必带她出来了。 无论她如何哭喊时萦都不为所动, 时晗之哭了一会就不哭了,只因她见自家娘亲自顾自己的走在前面,话都不跟她说一句,更何况是哄她了。怕兮兮的揪着秋实的衣襟不放。 几个长老才结束早课,看到她们也没在意,继续散步去。 桑梓看到湿答答的闺女,赶紧拿来布巾,“怎么搞的,大清早的,掉水里了?” “不就是掉到水里了吗?咯罪魁祸首!”时萦指着时晗之,一点也不没有一个大人告一岁多奶娃娃状的觉悟!告完状还撒娇道:“娘亲,女儿都被河里的水冻着了!” 桑梓把她赶到一旁站着,还不忘来一句,“一会娘熬碗姜汤喝了就暖和了啊!” 时萦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娘细心的摸着自己的闺女嘘寒问暖,顿感万剑穿心,作个哭唧唧模样跑回房。那狡黠的笑容哪有委屈的模样? 赶紧换好衣服,把头发绞干,梳好发髻,正要开门,才想起,这门一开准被自己老娘逮住喝姜汤。退回来,推开窗户,从里面跳了出去。为了晚上不被蚊虫咬,又关上了窗。人又往稻田方向移。 时萦看着长势喜人稻苗,很是开心,鸭子在稻田里啪啪啪觅食。 她叫来杏子,“你知道这些长的不像稻苗的是什么吗?” “知道啊,稗草嘛,它长得很像稻苗的,现在不好认,等出穗子时它会比稻苗高出许多,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时再拔掉喂牛。不过时小姐家的稻田好干净咦,都没多少杂草?要知道,奴婢家稻田里总长剪刀菜,每年都要拔好多丢掉。” “都是菜了,为什么还要丢掉?” “长太多了呀,吃不了当然得扔。不过也有拿去卖的,听说养猪的人家用来喂猪。” “那你看看我这田里有没有?” “没有,它好认的很,叶子有三个角,开白花,而且根筋上只有一片叶子。一长就是一大片。” 杏子指着那片长得像赖头似的稻田问:“时小姐,那片地是谁家的?怎么有些没有长?有些又长密密麻麻的?” 时萦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也是我们家的。” “那怎么长得不一样?” “那边是按照传统方法种植的,这里是新试验的。结果如何?得等秋收才知道。” “应该不差,看它们长的这么喜人!” “但愿吧!” 隔壁村民也在自家田里锄草,那喜色都爬满了脸上,证明着他们对现在长势的稻苗很满意。 时得生背着手来到稻田,就看到杏子在拔稗草,“杏子,你怎么把它拔出来了?” “回五爷,奴婢拔的是稗草,不是稻苗不用急。” “这不都长的一样吗?” “不一样的,这稗草除了根,其它都是绿色的。可稻苗不一样,有几个色,您拿一株稗草去比一比就知道了!” 第115章 雨后 时萦以为逃脱了,哪知回去还是被桑梓压着灌了碗姜汤。 时晗之在一旁看着,小嘴嘀咕道“不。苦的,有糖糖!” 时萦:当然不苦了,放这么多姜,辣得闻着味就喝不下! 本是月明星稀的夜晚,打起了旱雷。睡梦中的人们本能的起床,检查有无漏掉没有收回屋的衣服?拦着的水渠有没有放掉? 哗哗哗的声音昭示着雨水不小,时萦害怕孩子们被雷声吓到,让秋实冬香看着一些,她就守着四个小的。 杏子也被雷声吵醒了,小声问:“时小姐,有没有可以帮忙的?” “你睡吧,这几个小家伙一点也没有被雷声影响,睡得可沉了!” “那有事叫醒奴婢。” “行,你睡吧!” 翌日,天已放晴,不管是庄稼还是野草,经过雨水的洗礼正精神抖擞的沐浴在晨光中。 杏子跟着时家人晨跑,跑着跑着,人就丢了! 时萦和郭蔓走在最后面,八个孩子跟着他们的小舅舅和小姨跑。 刚开始,时萦还喊别踩湿的地方,别踩水,结果此时的孩子们集体耳朵闭塞,哪里有水往哪里踩!有了一个开头,第二个第三个…是个孩子都有这个乐趣。哪怕踩完后,水不光溅到别人,也溅到自己身上,也阻止不了这行游戏! 郭蔓:“萦萦姐,你都不阻止吗?” “唉!你看,八个孩儿,才几岁就不听他们老娘的话了!你说要是我老了,是不是更不听了!”说完还假模假样的用袖子擦眼泪! 郭蔓:“既然他们这么不听话,要不都送给我得了?我不怕他们不听话的?” 时萦放下袖子,上上下下打量了郭蔓一圈,娇嗔道:“长得是很美的!”说完人就继续追孩子们去了。 郭蔓在后面放声问:“你什么意思啊?” 时清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她的意思是你想得挺美的!” 郭蔓反应了半晌,才河东狮吼的喊到:“啊!时萦你给我站住!”人跑了! 时清:唉!想娶个媳妇怎么就这么难?才找到话题,怎么一开口,人就跑了? 杏子从他身后探出头,“喜欢我家小姐?想娶我家小姐?会一辈子疼惜她爱护她吗?” 时清冷冷的瞥一眼她,走人。 杏子:“唉!瞧您这态度就是不喜欢我家小姐了?那一会回去得通知我家老爷一声,让他重新帮小姐找一个可靠的!” 时清气冲冲的走回来,“你刚刚说什么?” 杏子忽略掉他吃人的眼神,很是气定神闲的道:“帮小姐重新找个对象啊!怎么了吗?” “你家老爷让我做你家姑爷!” “老爷是有这个想法,但您不是不同意吗?所以再找一个咯!” “我同意了!” “啊!” “我同意做你们家姑爷了!”说完耳朵的彤彤的! “不用这么勉强的,以我家小姐的条件,好找的。” “不勉强,我是真心的,所以别给你家老爷乱送信。” 杏子看着远去的背影,感叹一句,唉!小姐,给您找个对象真不容易! 冷漠从她身后冒出来,“怎么?想嫁给清少爷?” 杏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吓得魂不附体,伸手就往冷漠身上招呼,“啊!你太过分了,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冷漠一边躲她招呼过来的手,一边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问答什么?” “你是不是想嫁给清少爷?” 杏子闻言,立马停止攻击,“你没毛病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嫁人了?还嫁给我家准姑爷?啥毛病?”说完人又钻庄稼地里去了! 冷漠:这人怎么回事?话都说不清楚人就跑了! 几个小家伙得意忘形了,出了石子路,跑到泥巴路上踩泥坑。泥坑是踩到了,不过不是走到的,是稀泥送了他们一程,两个小长辈,八个小辈,无一例外的摔得五花八门。 时萦“~”没听到哭声,那的就是没摔疼! 郭蔓“~”要不要去把孩子抱出来?这全身都是泥,有点考验心里的承受能力怎么办? 时萦朝她喊:“蔓蔓,走了!” 郭蔓:“不扶他们吗?” “怎么扶?全身都是泥,自己有胆干,就该有承受结果的责任!” “可他们现在还是个孩子呢?” “慈母多败儿,我要做严母!” 郭蔓:“那四个一岁多点的娃你也不管了吗?” “不管了,你没瞧见他们,哪怕满身泥也不吱声吗?就是怕我把他们带回家了!” 郭蔓:好吧,她也喜欢香香软软的娃,眼前这些满身泥的娃,好像也不香了!等他们回家洗干净再说。 桑梓看着干干净净的时萦,又看着小儿子小女儿以及八个外孙(女),脏兮兮的,“你们和小舅小姨都摔在泥坑里了?” 几个娃统一战线,猛点头。 “那你们娘亲呢?” 燕来:“娘亲和姑姑没跟我们走。” 桑梓磨牙, 时萦听到这咬牙切齿的的声音,直接走人了,什么换洗什么的,有孩子们外祖母在,难不成还不能一起帮忙换洗了? 吃饭的时候,菜里加了新鲜菌子。有了晒香菇木耳的经验,今天采的菌子,除了食用,余下的全晒干。 吃过饭,年轻人都拿上趁手的工具出门采菌子了。 时萦:“蔓蔓,你采的菌子自己留着,下回咱们去丰洲,你就可以拿回家给你家里尝尝!” 杏子:“对哟,奴婢怎么没有想到呢?” 采完菌子,摘杨梅。 杏子:“这杨梅个头好大,都想拿回府去显摆了!” 时萦:“别想了,喜欢就赶紧吃吧,这里到丰洲好几天路程,带回去都长蛆了!” 郭蔓:“唉!这下子老头子没口福咯!” 时萦:“也不一定,把它们熬成酱,或者泡成酒,这不就能吃到了吗?” “你会做?” “你认为呢?” “我认为呀?纸上谈兵吧!” 两人相视一笑, 时萦:“啥时候你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郭蔓故作沉吟,然后一本正经道:“嗯,就在刚刚!” “哇!原来蛔虫还长得挺好看的!” “嗯,就你家的长得好看!” 第116章 无心算有心 时萦看着杏子打包各类菌子,“蔓蔓,要不再装一袋蕨台干?” 郭蔓:“行,反正卖给我和卖给别人也一样。” “这才几个钱?还得跟我算?” “算成本啊,这不是你们从村民手中收集的吗?难不成也不要钱?” “行行行,按你说的办吧!” 四小只还是眼巴巴的盯着时萦和郭蔓,嘴里念叨着:“要去要去!” 可上次出去差点把娃弄丢了,这一次无论他们是哭还是闹?时萦就是不松口! 桑梓想劝来着,可听到他们着点丢了,她就把怀里的小家伙抱得更紧了! 时炣想抱着安慰他们,可哭闹中的娃,岂能是他这个几岁娃娃可以抱得住的! 时灼看着远去的背影,羡慕道:“娘亲,我什么时候也能跟大姐一样出门?” “长大了!” “那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呃?“明天的明天,一直到四千个明天吧!” “那是多少?” “那是你长大了!” 小姑娘伸出手指扒拉扒拉半天,头发都被她抓乱了,才抬起头迷糊的双眼看着自家娘亲。“算不出来?” “哦?那你学识还不够,要加油!不然即使长大了出去,被人骗了你都不知道!” 郭啸峰看着闺女兴致勃勃的讲述着麻袋里的东西,老脸欣慰的笑出了菊花纹!要知道以前都是从他手里掏东西,现在知道从外面给他带东西回来了! 管家让人把麻袋扛走,就立在一旁看着父女俩交谈。明明才四十来岁的年纪,脸上也笑出褶子来了。 杏子在一旁扯了扯他衣角,小声问:“管家,什么事这么开心?” 管家:“看城主和大小姐开心!” “哦!” 郭啸峰倾身朝郭蔓那边靠拢,小声道:“蔓蔓,我女婿呢?” “啊?”很明显对上郭蔓疑惑的眼神,郭啸峰语气又重了几分,“我,女,婿呢?” “你女婿?我又不认识,问我干嘛?” 郭啸峰终于知道,为什么给她定的两门婚事都告吹了?就这榆木脑袋,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都不开窍!叹口气,看来想要把这女儿嫁出去,还得他出马才行! 在出售山货的时清打了个大大喷嚏! 躲在屋檐下吃着杨梅的时萦,还不知道四个小家伙手拉着手的出门找娘亲。等发现他们不见时,找遍了屋里屋外。就连河边也去了,水性好的还下河里去摸了一遍。 最后还是在去一线天的路上逮到了他们,当时的时轩在想,幸好当初选择安家时,地址选得离一线天远,不然现在这四个小屁孩是不是已经到一线天了? 回到家,一家子包括一起寻找他们的村民都松了口气!有了他们的示范,村里又兴起了筑围墙的打算。反正现在农忙已过,嫌着发霉还不如动手建围墙! 商议一番后,村民表示不要工钱,这围墙建起来是为了全村的,又不是只围绕时家建。 时家看村民都拿出诚意来,他们也不能小气,于是包揽了劳作期间的所有吃喝! 这下子有怨气的人家也不埋怨了! 时萦收到飞鸽传书时,感到后怕和后悔的同时,也咬牙切齿道:“小兔崽子们,等老娘回去不扒了你们的皮!” 郭蔓踏进房门时就听到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赶紧上前安抚,“别生气,别人气,气坏身子无人替!” 时萦把信条递给她,“你瞧瞧,能不生气吗?” 郭蔓接过来信条打开一看,好家伙,她没记错的话,四小只是要等到冬月才满两周岁吧?这么小就知道离家出走的了?出息!当然这些话她是不敢说出口的,不然被扒皮的就是她了! 俩人把信条拿给时清,让他去找泥瓦匠,越多越好,工人也要,不限人数。 时清:“你俩要求怪多的!” 时萦:“没办法呀,谁让你们是儿郎呢!就得多干点。” 因为要用的人在不同的地方,时清出门时当然也要带上冷漠他们,分开行动。无论是泥瓦匠还是工人,买也行,按月钱算也行。 这年头,劳力是不值钱的,第二日午时,已经来了几十号人,也有拖家带口的。 冷风:“你们都是要去主家工作的吗?是的话来这边登记一下,如家中有老人妻子儿女不放心远行的,也可以一拼带上,只是主家离这里要行船好几天,来回一趟不容易。你们要决定好,这一走要到年底才送你们回来。不过工钱大家放心,每月最后一天结算银钱。吃食,主家也一并包了,老人妻儿干不了重活的,也可以帮主家种庄稼,放牛马羊,甚至割草喂猪也行。按每日干多少活算工钱。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清楚了,想干的就登记。还有不明白的,到我这里了解。给你们三天收拾行李的时间,带换洗衣服和被子就成。吃的就不用带了。” 今日来的,应该是考虑好的,都痛痛快快的登记。 其实大家都怕被人骗了,但看到城主家小姐在这里进进出出的,也就来试试看。 郭啸峰见闺女还不着家,高兴坏了,总算有借口见未来女婿了! 手拎着一坛子酒,边走边思考要以什什么目的去敲人家的门?想了半晌才想起来自家闺女,唉!真是越老越不记事呀? 时清刚从闹市区转到清静的学院区,就从怀里掏出一张清单,看看还有什么遗漏掉了?吃了饭再补其。 俩人从不同街区来到同一条街道,都没看路,来了个两肉相撞,哐当,撕拉。 一个酒坛坏了,一个清单坏了。 话说俩人也算是武功高手,不能说是第一第二,但排个七八九十应该没问题?能抢救不了手中的酒个纸吗?俩人心中都清楚,能!可看到对方时,立马改变拯救计划。就这样,一个有借口赖上人家,一个有借口以赔偿的方式邀请人家作客。 时萦和郭蔓逛街回来时,就看到推杯换盏俩人! 郭蔓疑惑他爹想女婿想疯了,都追到人家家里来了。 郭啸峰和时清,都想灌醉对方,好糊里糊涂应下婚约。可好像越喝脑子越清醒,要是忽略了摇摇晃晃的身体,没人能看得出这是两个醉鬼! 第117章 婚书 酒喝得差不多了,俩人都主动忽略掉一边的郭蔓和时萦。 郭啸峰又老话重提,时清的回答依旧是“暂无。” 郭啸峰开心的拍着他的肩膀,“小伙子,既然你无妻无定亲也无心上人,那我把闺女许给你怎么样?不要看我长的不咋地,我闺女在这丰洲城的样貌是一等一的好。不信你瞧?”说着就把一旁的郭蔓扯来。 时清单手在桌子上撑着下颌,下垂上眼睑,让人见着人清醒着,又瞧不清楚眼中的神色。 语气不复平日里的冷冷清清,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慵懒的打量了一番郭蔓:“嗯,容貌尚可!” 郭蔓:谁能指望狗嘴里吐出象牙? 时萦:还尚可?也没瞧见你见过比咱们蔓蔓还俊俏的姑姑啊?哼…大言不惭! 郭啸峰:有戏,离嫁闺女又更进一步了! “可中意?” “唉!大叔,不是小子中意就行的呀,你看我一穷二白的,适合娶妻生子吗?” “那你赌吗?” “不赌,” “你逛窑子吗?” “小子洁身自好!” “那就成,只要你一直保持着不赌不沾花惹草,闺女嫁你,就不悔!” “时家家风,不纳妾不养外室不逛青楼,如有违反,一律逐出家门!”时清说这话的时候,铿锵有力,一点也不像喝醉的样子?哪知,人家说这话,像漏了气的球,又蔫巴巴的用手撑着下颌。 时萦使劲的搜索着家里的祖训,也没有找到自家哥哥说的家风?她想,是不是这只有儿郎才知道? 郭啸峰对时清的话太满意了,当堂就大笑出声,“好,这样的家族才养得出你这样的儿郎来!” 打了一个酒嗝,朝时清道:“我闺女你还娶吗?” “我没钱没房没车,您还嫁女吗?” “嫁!” “口说无凭!” 郭啸峰大喊一声:“拿笔墨纸砚来!” 冷漠赶紧到书房取来笔墨纸砚放在桌子上,不是他要这么狗腿子,是他见到眼前这个虬髯大汉功力不俗,就他这点功力在人家手下走不过三招。为了大家和平相处,还是顺着点好。 郭啸峰:“研墨!” 冷漠:失策,赶紧倒水研墨。 郭蔓:“萦萦姐,你说他们两个醉鬼又要出什么妖蛾子。” 时萦小声道:“喝茶,咱们慢慢看戏就成。你不想看看我这个哥哥掉下神坛的模样?” “怎么说?” “他平时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瞧,现在接地气多了!” 两人在一旁嘀嘀咕咕, 郭啸峰已经把婚书写好了,看着不满意,把他揉成一团往后一丢。 时清睁大眼睛,马上就要成事了,这是反悔了? “您您…”反悔两字还没说出口,就见郭啸峰从怀里捣出一叠纸,一看那质地就不是普通的纸。 又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专用墨条,示意冷漠用它研墨。 冷漠赶紧换掉, 时清:“大叔,您这墨条有何区别?” 郭啸峰取出专用纸,铺在桌上用镇纸压着。才道:“用上这个墨,在这张纸上写上婚书,你就跑不掉了!” “之前写的也很好啊?” “不一样,现在这个,水火不浸!反悔不了!”说着就已经提笔写了起来。 写好后,郭啸峰让时清签字画押,自己再加上城主印和私印。 时清怕郭啸峰反悔不认账,郭啸峰同样如此,都要抢着保管婚书。 冷漠在一旁适当的开口:“这不是有两份吗?一人保管一份刚刚好。” 俩人对视一眼,默默的拿起自己的那张。都在想,是不是酒喝多了?脑子不够用? 时萦:“你爹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还盖印?不会是卖身契吧?” 郭蔓:“你哥也签字画押了?不会是真的吧?” 时萦:“走,去看看!” “婚书?”两人惊呼出声,惊扰了沉浸在喜悦中的俩人。 一人围着一人, 时萦:“三哥哥,谁的婚书?” 郭蔓:“老头,谁的婚书?” 这时郭啸峰和时清非常默契道:“保密!” 时萦郭蔓:“婚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郭啸峰时清,他们又不是真醉,只是装醉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已。要是最后毁在这小妮子手里多不划算!他们可是记得这丫头对成亲抵触得很,怎么着也要先去官府登记好了再公布。 于是两人把婚书往怀里一装,手搀扶着彼此进屋睡觉了。留下时萦和郭蔓俩人面面相觑。 郭蔓让人回城主府报个信,才和时萦整理买回来的东西。 翌日,郭啸峰和时清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扑向桌上的婚书。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您)反悔了?” 俩人又同时道:“没反悔,” 最后,俩人相视一笑,“那去官府!” 到衙门口,时清道:“您真的考虑好了要将女儿嫁给我吗?虽然不会让她饿着冻着,但想要更好,现在肯定不行!” 郭啸峰:“你会纳妾赌博逛青楼吗?” 时清斩钉截铁说:“不会!” 郭啸峰:“嫁!但要是她在你家过得不舒心,我还是要将她接回来的。” “那我努力让她过得开心,不给您这个机会的!” “那就成,” 等一切都做完,时清高兴的嘴角都快扯到耳根处了。 只有两天就要回去了,询问一下郭啸峰:“大叔,我今天就请人去您家提亲吧?” “不用,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那不成,虽然我们家离这里远,时间又有点赶。但三书六礼不该少!” “那成,你去办吧!” 时清告别了郭啸峰,急匆匆的回家跟时萦商量聘礼之事,还得请上官媒。 时萦听到自家哥哥需要聘礼,都惊掉下巴了! 郭蔓:男人就是靠不住,上次还说要和她成亲,今天又要去别家下聘! 时萦:“去哪家下聘?” 时清从怀里摸出滚烫的婚书递给时萦,“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时萦伸手接过打开,里面啥内容被她忽略了,满眼就只剩下时清郭蔓俩人的名字。 郭蔓此时没有什么心情,只在一旁有一下没一下的掀着杯盖。 时萦:“这上面的名字没有写错?” 时清:“这玩意还有写错的?” 第118章 下聘 时萦朝坐在一旁的郭蔓招手,“蔓蔓,快过来,你看看这上面写的人是你不?” 郭蔓兴致缺缺的道:“同名同姓多了去了,怎么可能是我?” 时清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不搭话, 时萦屁颠颠的拿着婚书走到郭蔓身边坐下,“你瞧,你是不是你名字?” 郭蔓漫不经心的瞥一眼茶几上的婚书,放下撑着下颌的手,把茶几上的婚书挪到自己身边。认真看着上面的名字,字体,城主大印,官印,自家老爹的私印,无不显示着这婚书是她老爹写的,还是有效婚书。 她抬头看向挨着茶几坐的时萦:“这是真的!不知道这上面写的时清是不是你哥?” 时萦:“是,他刚说了,要我帮忙准备娉礼,一会就去提亲下聘了!” “啊!这也太赶了吧?” “你同意嫁我哥了?” “谁谁同意了!” “那就是不同意了?” 郭蔓双手绞着手帕,便扭道:“这不是父母之命吗?” “哦!那就是同意咯!” “我没有,你别胡说!” 时清竖着耳朵听她俩说悄悄话, 时萦已经确认郭蔓没有一点勉强,就是嘴硬不想承认,那就推她一把好了。 把婚书还给时清,“三哥哥,我去帮你准备聘礼了,你还要准备什么?列个清单让冷漠他们买。” 郭蔓看着时萦的背影,“怎么不带上我呢?” 时清:“怎么?想自己准备聘礼?” 郭蔓羞恼道:“胡说,我又没说要嫁给你。” “那怎么办?现在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没没办婚礼,不作数,对,不作数。” “听说在离咱们这里千里之遥的西南,流行走婚,你要是愿意?我也会同意的!” “什么?走婚?想的美,我一个娇爹爹的大美人,不想出聘礼就想嫁回家,想什么美事呢?” 时清用手划拉一下头发,“唉!没办法,你爹同意了!” “那让他嫁给你好了!” 时清咬牙切齿的道:“你说什么?” 郭蔓压根没发现自己在作死边缘徘徊,还不怕死的道:“我说让他嫁…” “唔,”后面的话尽数吞在肚子里, 时清无视怀里挣扎的人儿,之前他就想各种办法封住她那张喋喋不休嘴,现在这个办法刚好,既能品尝到人间至宝,又能堵住自己不爱听的话。 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时清才把人放开,低暗着声音说:“乖乖的等我去准备聘礼!” 郭蔓怒瞪着他,正要开骂, 就听时清道:“我觉得你那小舌头很可爱,粉嘟嘟的,说起话来麻溜得很,要不要现在再继续?” 郭蔓赶紧用双手捂着嘴,她可不要再让自己的舌头遭罪了,天杀的,不讲武德的家伙,不就是靠着自己武力不如他,可尽的欺,负她吗? 时清只听到有人在院子里说话,没有脚步声朝堂屋这里来。又瞧见双手捂着嘴的女子,眼珠一转,露出恶劣的笑。 郭蔓最见不得他这妖精般的笑容,就这么呆呆的看着。 时清看她的反应越发开心了, 郭蔓口腔再次被异物填满时,心中懊恼极了,怎么又着了道呢?虽然不反感彼此的接触,但好歹找个僻静的地方呀!啊呸,僻静的地方也不行!可这这是比自己还美的俏郎君,舍不得推开怎么办?要不就依了吧? 时清收够了利息,才恋恋不舍把人放开,贴心的帮人家整理好头发和衣服!从自己脖子上取下玉葫芦吊坠,把大吊坠怀里的小吊坠取下来挂在郭蔓脖子上。大的又带回去。 郭蔓手拿着小玉葫芦,就要取下来,嘟嚷道:“给我这个干嘛?” 时清就这么看着她取,就知道这妮子不老实,索性带的时候压根没有给她取下来的机会。 不过还是不高兴她的行为,语气凉凉的道:“定亲礼物,不能摘下来。” 郭蔓歪着头,“取下来会如何?” 时清:“不能如何,就是你的舌头可能一天说不了话而已!一天不够的话,两天三天也行!” 郭蔓动了动还在发麻的舌头,结巴道:“它要是自己掉了怎么办?” “没这可能,这吊绳是特殊材质做的,剪刀都剪不断那种,你还能编排它会自己断不成?” 时清说着就扯掉郭蔓腰间的玉佩,“这个给我了!” 郭蔓:“那只是压裙摆用的,又不是宝贝?” “那你就给一个你的宝贝,不然就它也蛮好的!” 郭蔓看着眼前这个谪仙般的郎君,怎么行事像个市井无赖?看他像要搜身的架势,只好慢吞吞的取下脖子上的同心坠。 时清接过这小巧玲珑的翡翠同心坠,顺手就戴在了脖子上。可这带了两条坠子,有些别扭。 取下来弄成一条,这一弄,才发现同心玉也能拆开,这下好了,一人一半,那幽怨的眼神应该消失了吧? 把两条吊坠合并后,时清又要动手帮郭蔓带上。 郭蔓伸出手,“我可以自己来!” 时清:“我不放心交给你?” “你太小瞧人了,这玉坠我带这么多年也不见掉过?” “那是以前,现在这坠子有我的一份!” 郭蔓干脆破罐子破摔,“那不带了!” “抗议无效!”时清说完往郭蔓身上一点,成功定住了不配合的她。还不忘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乖乖配合不好吗?非要人家来硬的!” 丰洲城的人都好奇城主府办什么喜事?这么热闹?猜想是不是城主大人终于娶妻了?要不就是城主府添丁了?猜来猜去,就是无一人猜到,是嫁不出去了大小姐夫家来下聘了! 由于下聘队伍过长,丰洲城的人都只顾着看热闹,没注意到这提亲队伍中没有长辈。 由于郭啸峰和时清把事情提前干完了,现在就是走个过场,把婚事的事情宣传出去而已。 郭啸峰只以为真的只是走个过场,当看到院子里满满当当的聘礼时也吓了一跳。赶紧把时清扯到一边,小声道:“女婿呀,咱们可以没有钱,但不能去借高利贷?那玩意儿可害人了!” 第119章 截胡 时清也小声道:“岳父放宽心,这些聘礼全是自家的,没有在外借一文钱来置办!小婿给你讲,聘礼里面有好东西,一会撒宴后记得查看,保管岳父喜欢!” 郭啸峰:“管它是什么?只要不是借的,就是带来的草我也高兴!” “岳父只管放心,都是自家的东西,就算再混账也会干出借高利贷的事来?” 郭啸峰拍了拍时清的肩膀,“那我就放心了!” 郭家的族亲,高兴的招待着客人,哪怕这些客人中没有男方长辈在,也不妨碍他们高兴。 不管是二大爷还是三大爷,七大姑八大姨,见了时清,都得在郭啸峰面前夸赞一番,一天下来,他的笑容就没断过! 郭蔓带着时萦逛起了城主府, 时萦逛着逛着就想到了闻人府,那也跟这城主府有得一拼,一样的宽大!啪!哎呀!怎么想到那里去了! 郭蔓:“萦萦姐被蚊子咬了吗?” 时萦:对对,就是蚊子咬的,这借口都帮她想好了!简直是个贴心的姑娘!于是开心的道:“嗯,刚停留就被拍飞了!” “那我一会得跟管家提个醒,把蚊虫除了!” “不至于吧!就这么小小一只,应该咬不到客人的?” “你刚刚不是才被咬吗?” 呃?忘了这茬!不好意思道:“没咬着!” 月华初上,参加宴席的人才慢慢散去。郭啸峰还惦记着时清说的聘礼。 管家把箱子一一打开,哆哆嗦嗦道:“城主,您不是说姑爷是普通人吗?” 郭啸峰:“娘的,还以为是劳资算计了他,瞧这架势是早盯上劳资的闺女了!快,把所有箱子都打开!” “城城主,这姑爷家是开金矿的吗?这么多金砖,足足十万两之多!还是城主有先见之明没有允许当众把箱子打开,不然得后悔死!” “哪是劳资有先见之明?是那臭小子说没钱娶媳妇,慢他抬几箱石头来充数!”郭啸峰说这话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又有些骄傲的味道在里面! “城主,除了金银珠宝以外,还有几箱石头。不过,按照姑爷家的底蕴来说,不可能只装普通石头,这石头一定有它的玄机!” 郭啸峰围着几箱石头转了一圈,“不可能是金矿,金矿已经炼成了金子。银矿玉矿都已经有成品?那边石头只剩下一种可能,那便是…” “铁矿,城主,是铁矿!”管家双眼放光的看着箱子里的石头。 郭啸峰看着管家不说话, 管家感觉有眼刀朝自己划来,凭感觉看去,哦豁,是自家城主,他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了吗?不管了,不管干没干错,先认错,就不会错! “老奴多嘴,老奴多嘴。”管家说着还不忘拍自己的嘴两下。 郭啸峰懒得管这老货做戏,直接道:“把所有东西登记造册,金子入库存,银子全拿去准备嫁妆,珠宝给蔓蔓加入嫁妆里,这些玉石和铁矿石,应该是那小子孝敬我这个老丈人的!” “城主,不是已经留下金砖了吗?怎么还…” “怎么,扣留一点怎么了?难不成劳资嫁女,还不收昧下一点聘礼了?难不成要劳资倒贴不成?” 管家默默的腹诽,这是一点吗?十万两黄金还少?还不准倒贴,之前是谁说的,没有钱没关系,我闺女有嫁妆。这话才说出去多久?说法又变了,是不是城主更年期到了?算了算了,惹不得惹不得! 翌日,阳光普照大地,时萦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招的工人,也在老欧师徒的安排下陆陆续续的上了船。 就只有时清从卯时开始到辰时,眼看马上就要到巳时了。 时萦催促道:“三哥哥,你收拾半天就这么一个小包袱?” 时清:“你懂个什么?这叫慢工出细活!” “那细活好了是不是该出发了?” “你不等蔓蔓了?” “啊?你说她呀?她这一次不去了,被亲家叔留下来锈嫁衣了。” 时清闻言,嘀咕道:“早知道就不这么快定亲了!” 由于声音太轻,时萦没听清,“啊?你刚说什么?” 时清:“叫你快点走,要开船了!” 时萦暗道:“也不知道是谁磨磨叽叽的?”率先走在前面。 城主府,郭蔓好不容易避开所有巡逻队转到后门。 杏子背着一个大包袱跟在后面,经过拐角处,一只手伸了出来把她拽了过去。正要惊呼出声,嘴就被捂住了。 惊恐的看着管家和城主大人,心想,完了,被抓包了,是不是要被灭口了? 管家经过城主示意,把身上的包袱往杏子脖子上一套,“照顾好小姐,玩归玩,但别忘了把嫁衣锈了。不然城主找你算账!” 杏子:我现在反悔不去了行不行? 管家看着呆呆的杏子,“还不怏去追小姐,呆愣在这里干什么?等着吃午饭呢?” 杏子回过神了,撤鸭子就跑,生怕晚一步就没命似的? 时清在城门口等了一会,刚转身走时,听到杏子的声音,“小姐,跑慢点!奴婢跟不上了!” 跑在前面的郭蔓,头也没回,脚也不停,边跑边道:“跟不上就跟,跟不上就回去!” “那奴婢努力跟上小姐!” 时清看着奔向城门的人儿,像是奔向自己一样,捂着心口,他好像听到心开花的声音了!周遭的一切完全入不了他的眼,就只有那道飞奔而来的青色的身影! 时清已经做好了接住人的准备,近了近了!哪知他这仙人般的人物在人家眼中也是浮云。直到人影从她身边蹿过,带起一阵风才惊觉没把人接住。 时萦听到呼唤声回头一看,哦豁,好家伙,这么热的天气狂奔,真厉害!她在心里给郭蔓竖起了大拇指。 远远的就能看出人家满头大汗,再看看自己,清清爽爽,不想站在原地接人怎么办?可让开会不会朝她奔来的人就掉到河里了? 时清看到是自家妹妹截自己的胡,虽然都是女子,但那也不成,于是用上了轻功,在郭蔓扑向时萦时,他把人截了去。 第120章 双双落水 时清这一操作的后遗症就是,他和郭蔓都掉到水里。 船上的,船下的,包括时萦等人都眼睁睁看着两人就这么掉进水里。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救人。 时清在截到的那一瞬间,就想到了该怎么惩罚这个目中无他的妮子了!顺水推舟借着力道入了水,不然凭他的功夫哪会轻易的被一个小女子推倒?不过是顺势而为吧! 郭蔓入水就本能的抓着手边够着的一切东西。就在她憋不住了,刚张口喘气时,一团带着热气的新鲜空气进入口中。本能的想要多些空气。 时清被她这迷迷糊糊的动作撩得火气大涨,连清凉的河水也灭不了! 耳尖的听到有人也入了水,猜想应该是自家妹妹让人救他们。可怀里的郭蔓是女子,夏日里的衣衫本就单薄,入了水,身体的玲珑曲线就显现出来。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陷入别人口里的谈资!虽然还没成亲,但从定亲开始,在时清心里,郭蔓就是他的女人了! 抱着人绕到船的另一边,避开了人群才跃出水面。 时萦本就一直注意着水面上的动静,时清和郭蔓跃出水面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能从水里跃出的,除了会功夫的,普通人办不到。 知道郭蔓平安后,让冷漠把人拉上岸,下水的人一人奖励十文钱! 直到进了屋子,听到关门声,郭蔓才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湿答答的衣服,手上传来热呼呼的触感。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本就大的双眼睁得更大了! “你,你离我这么近干嘛?” “唉!我也不想的,谁让你双手把我抱得这么紧,我能有什么办法?” 郭蔓这才看向自己的手,这硬邦邦的触感原来是个人的腰啊!这是不是书上写的虎背熊腰的? 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带着暖呼呼的气息,“怎么,舍不得放开?回头,让家人把婚期提前,成了婚早晚让我家蔓蔓抱过够好不好?” 闻言,郭蔓才想起来尴尬的放开手,往后急退三步,结果撞到床脚往后倒去。 本来因为郭蔓避如蛇蝎的动作时清有些生气,现在见状又担心的伸手捞人。然而步子迈得有些大,踢到了床脚,人没捞着反而跟着一起倒向船板。 时清:这要是人砸到了船板会被骂吧?虽然地面是木头的,也架不住他这么大个人跟着砸下去呀?于是拽着人调了个位,只听咚,嗯,撕的声音。 郭蔓伸手摸着被时清牙齿磕到的额头,“你…”吧啦吧啦一通输出。 时清本就被她软绵绵的身子砸得冒火,又在她抬起头时,衣襟大敞,风光无限引得让人遐想。现在那肉嘟嘟的小嘴,还不停的一张一合。 “唔,”好吧,这下子时清的耳朵清静了,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两人的心跳声。 时萦边走边喊,“三哥哥,蔓蔓,你们在哪里呀?” 时清差点被提提枪上镗,幸好来人了,不然今天玩大了! 把人往床上一放,郭蔓还没反应过来全身已经遮得严严实实的了。 时清从窗户口去了隔壁,嘎吱的开门声,隔壁传来时清的声音:“萦萦有事?” 时萦:“没有,就是想看看蔓蔓怎么样?” “哦,她呀?在隔壁!”时清指了指右手边的房间。 时萦闻言急匆匆的去了隔壁郭蔓所在的房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家哥哥,已经出水半盏茶的时间了,为啥还穿着湿衣服? 郭蔓听到敲门的是时萦,赶紧下床开门。 时萦进屋后上上下下的把郭蔓检查一遍, 郭蔓:她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千万不要啊!怪羞人的!捂脸! “嗯,没事就好,赶紧换身干爽的衣服!” “啊?” “啊什么啊?换衣服呀?不会是掉到水里淹傻了吧?” “去去去,本姑娘聪明着呢!”内心活动,还好还好,没瞧出来!早知道自己就别逃出来了?怎么忘了那个赖皮呢? 时萦:“别发呆了,我知道自己长得好看,想看也要把衣服换了再看!瞧你这湿答答的模样影响我的视觉!” 郭蔓:她能说她刚刚是在想别的事情吗? 时萦走后,郭蔓才把窗帘拉上换衣服! 换好衣服拉开窗帘才坐下来给自己倒一杯水,可刚含在嘴里,舌头微微的疼感提醒着她不久前的事情。白嫩嫩的手指摸着发麻的唇,低骂一句:“流氓!” 隔壁窗户口探出半个身子,“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太听清?” 郭蔓听到时清说话,被惊的嘴里的水呛了出来喷得到处都是。瞪了一眼罪魁祸首,才拿起盆架上的布巾擦桌上的水渍。 时清看着他那准媳妇忙完就不见人影了,叹口气,这是把人吓着了不敢见他了?自我反省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名堂来! 杏子气喘吁吁的找到郭蔓,一屁,股坐瘫坐在船板上不想动了!嘴却还不停,“小姐,您怎么比奴婢还能跑?看您气息均匀,衣衫清爽,就是洗漱过了!看来奴婢以后得多煅炼才行!” 郭蔓单手托腮看着杏子不说话,内心却在编排时清的不是!怪他长得太好看,自己干什么想的都是他! 船摇摇晃晃在河面上行走,本来杏子还想提醒自家小姐绣嫁衣的,可看到窗外的河水,摁下了这个念头。万一自家小姐耍脾气,把要绣的嫁衣扔进河里里怎么办? 途中郭蔓提出好几次要陪跟时萦一间房,时萦纠结,一边是好姐妹,一边她要木偶练习傀儡术!好难选哟! 时清在一旁把瓜子壳往河里一扔,拍拍手,语气不冷不热的说了句:“大热的天,各住一个屋嫌太宽了?我瞧着后面的船人多了点,可以在你们屋里安排几人住进去的!” 时萦:“不用,我觉得一个人一个屋蛮好的!” 郭蔓:没意气的家伙!腹诽完才硬着头皮道:“我也一个人住得很好!”只有时清一人听出来她说很好两个字有多咬牙切齿! 夜幕降临,郭蔓就是不想回屋,坐在甲板上头发衣衫都沾了露水。 被杏子一请二请的才劝回屋! 第121章 窑洞 郭蔓推开门,昏暗的油灯下,时清靠在床头。 郭蔓像做贼心虚的飞快往身后一瞄,还好没人,赶紧进屋关上门。 时清:“怎么做贼了?” 郭蔓:“你能不能小声点,钻人家姑娘屋子很光荣吗?” “未婚妻!” “你也知道只是未,婚,未,婚妻呀,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嘞!” “就是知道才来的,不然我也不会来呀!怎么说我也是讲原则的,不属于我的从不沾染。” “说的我好像属于你似的?” “这句话问得好,你就属于我的,我也属于你。咱俩可是未婚夫妻,不分彼此!” 郭蔓好像怎么都说不过对方,直接赶人,赶不走就伸手去拉。就她一个小女,怎敌得过成年七尺男儿的力气。随着身影的倒下,屋内的油灯也随之而灭! 时萦看着排排队的八个儿女,右手拿木条拍打着左手手心:“说说娘亲不在家的时候,你们都犯了什么错?你们谁先来说?” 八个娃,大的四个听懂了,小的四个眼珠子瞄瞄这个,瞄瞄那个。时晗之最是活跃,一点也不知道自家娘亲说的就是她! 花落是大哥,他一一细数了时萦不在期间做了什么? 冷逍用小册子记下来让他签字画押, 接下来是燕来,恒儿景儿, 轮到四个小家伙就只有一句:“不是鹅!” 而时晗之理所当然的道:“鹅是妹妹!鹅是妹妹!不打不打!” 教育失败!犯错时间太长,小家伙早忘了,哪知道自家娘亲生什么气? 时家老老少少都知道了时清定亲的消息,而准新娘就是郭蔓时,大伙都高兴的拿出定亲礼给郭蔓。 郭蔓看着堆成山的礼物,头痛的揉揉太阳穴。吩咐杏子登记造册,顺便叫时清来把堆了半屋子的礼物清理了。 时清很麻利的把礼物收到一间空屋,把钥匙拿给郭蔓,郭蔓顺手又递还给他。“我记性不好,你帮我拿着。” 时清:“不怕我把你的东西吞了?” “吞吧!只要你肚儿装得下,我大方的给你吃。” 杏子表示听不懂小姐和姑爷的话,默契的站远点,不碍眼! 窑匠带着徒弟们寻找了一天才找到粘土,第二日,时长就带着人建窑洞,做砖坯,瓦坯。 本来这些人是来建围墙的,但为了时清娶媳妇时能住上宽敞的屋子,就决定先建房再建围墙。 半个月后,第一窑砖开窑,搬砖的活计有工人。窑匠和徒弟则负责检验砖的硬度够不够! 时萦把地里的活计都交给冷漠他们打理,反正人手不够就请人。这一次随行的还有好多妇人和老人,他们没事做会整天胡思乱想,在了赚钱的活计,他们在家人面前底气也足一些。 时清的婚期定在秋收后,刚好不冷不热! 时清数着日子,心想就没有日子靠前一点的日子吗?要知道每晚抱着香喷喷的肉吃不得,那是什么样的感受? 天气炎热,时萦没有再往外面跑。 郭蔓被杏子压着绣嫁衣,时萦就窝在一旁做人偶。 郭蔓看她正事不干,自己也想偷懒。架不住身边还有一个监督官。只能缝几浅偷瞄一眼以解绣花带来的苦楚! 岁暮天晗四个小豆丁,跑得越来越稳了。他们这个年岁是不需要上学堂的,整天跟着不上学堂的表哥们上山下河,本来粉嘟嘟的小脸小手正往煤矿工的方向发展。 到不是时萦对他们不上心,而是大的四个上学堂,学功夫,练字帖,练棋艺,练乐曲,哪有时间陪她这个老娘。 四个小的更不用她操心,起床后就没人影了,还不喜她这个当娘的跟着,避好像避猛兽一样! 四小只:你一个大了我们快两轮的人,轮陪着我们一起跑跑跳跳?不能吧?不避着一些,能玩得尽兴吗? 每日都等不及吃晚饭,人就在打瞌睡了!唯一的安慰是玩累的四小只不挑嘴,给什么吃什么! 今年的玉米种得多,不管是煮着烤着吃,还是吃掰下玉米煮着吃,做玉米烙…不管怎么吃,都有充足的玉米棒子供给。 郭蔓也领着杏子巡逻自的庄稼,看着比自己高玉米杆!手里还捏着像筷子一样长短粗细木棍。 要问她不拿根打狗棍拿着这两根小木棍干嘛?还能干嘛?这年月平民之家有哪家养狗的?养活人都不容易了,哪有多余的粮养狗? 小木棍太好解释了,这不,又遇到一株长虫的了。郭蔓正小心翼翼的用木棍,把虫子夹到杏子端着的蛐蛐笼里。 杏子看着这样的郭蔓,暗想,小姐这个样子,有向农村妇人发展的驱势呀!要是城主知道了,会不会扒了她的皮? 不知野外凶险的主仆俩,悠哉悠哉的在地里穿梭。太阳西斜,人们出门活动,蛇也要出门觅食呀! 这么狭路相逢,谁会胜,当然是躲在草笼子里的蛇呀!手腕粗的大蛇吐着信子,思考着要先咬前面的两脚兽?还是后面的?好像肉质都白嫩嫩的,应该口感也一样吧?要不把她俩都放倒了,慢慢吃? 蛇尾一摇一摆的迅速朝郭蔓和杏子袭去,不知危险靠近的俩人,正数着蛐笼里的虫子,够分几吃鸡吃? 大蛇已经把嘴摆好了姿势,只等大嘴用力合并就搞定了!哪知就是它这一张口,一支箭从嘴里贯穿了它的喉咙。等反应过来后,粗壮的蛇尾像鞭子一样耍了起来。 时清在射出一箭后,就飞身揽着郭蔓的腰身迅速撤离十丈远。离开的同时,还不忘把傻愣愣的杏子拎着一起。 一阵啊啊啊的叫喊中,时清把杏子毫不怜香惜玉往空地上一丢,才慢慢的放下郭蔓。 蛇尾把它周围玉米杆全扫倒地,远远看着这一切的郭曼,心痛的大喊,“哪个缺德的玩意,居然损坏庄稼?也不怕遭天谴吗?”说着就要往回奔。 时清眼疾手快的逮住了她, 郭蔓:“你干什么?没看到有人在用鞭子损坏我的庄稼吗?” 时清把自己一个没看住,人又从自己手中溜了,就一直抓着她的手臂。 第122章 野地瓜 杏子看到是自家姑爷丢的她,麻溜的爬起来拎着蛐蛐笼就跑,她才不要留下来找虐! 时清好心的解释:“别闹,那不是人,是蛇!” “我不信”郭蔓明显不信他的话,还要把手臂从时清怀里挣脱开来! 时清把人直接抱在怀里,“没骗你,这蛇本来是要张嘴咬你来的,被我的箭定在了地上逃跑不了。它在生死之前,会拼命拉着周围的一切给它陪葬。你现在看到的不是人造成的,是那条蛇最后的反击!” 郭蔓闻言抬起头胡时清看去,“那它那多久才死?” 时清低头看着郭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等一会再七寸补一箭应该就成了!” “为什么还要等一会?现在不行吗?” “也行!” 时清把人放开之前,腰一弯,头一低,直接收取吩咐他干活的利息。等人快喘不过气来时才放开! 郭蔓恼怒的瞪着他:“也不看看这场地在哪里?” “在哪里?” 郭蔓跺脚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 时清心里门清,知道她担心什么?出言安慰:“放心,这四周除了你我,就是那条还在动的蛇。其它全是死物!” “杏子不是活的?” “她人都快到家了,你才想起来!” “那能怪我吗?又不是我故意忘了她?” 时清轻笑出声, 郭蔓恼火的在他腰上一拎,羞恼道:“不准笑!” 时清又在她气鼓鼓的脸颊上一啄,“乖,等会再气,不然我会分心的,一分心这手就不稳,手不稳,那箭肯定也射不稳了!” 郭蔓:威胁,这明晃晃的威胁,好气哟! 箭矢嗖的一下飞奔而去,在郭蔓还没看清时,蛇尾已经定在了地上。 郭蔓看着这么远,准备好笑话来的,结果人家一箭就搞定了! 时清看着他的未婚妻张大嘴巴,都能塞个鸽子蛋了! 恶趣味的他,把自己的舌头伸了进去,他以为百分百掌控一切,哪知人家又没有跟他排练过!通常人在遭到袭击时会本能的做出应急反应。 这一次,时清的舌头被一口咬出了血!还是郭蔓听到叫声反应过来放轻了力道,不然更惨! 时清以为他受伤了,郭蔓会内疚,然而他想多了!迎接他的是:“哥们,年纪轻轻想什么不好?想作死?想死就死吧!死远一些也成,你这想死,还要别人成为杀死你的帮手就是你不对了!你自己没有牙齿吗?还要借我的牙齿来咬舌自尽?晦气!” 时清:“我…撕” “别你呀我的,我还有正事要做!”郭蔓说完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走了。 时清:这就走了,不管他了? 郭蔓走出时清视线后,哪有刚刚的气势,回头看了一眼。脚踩风火轮的速度往家跑! 先进屋,哦,不安全,那小子会爬窗户,哪怕不开窗他也会把窗架卸下来! 去找萦萦,好像也不行,血脉压制,能让那妮子反水! 那找谁呢?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她想到了,找她的准婆婆准没问题! 时清回到家,就看到自家娘身边乖巧坐着郭蔓。心想,这妮子什么时候改性子了?活跃的性子突然改得文文静静,莫非做了什么坏事? 郭蔓用余光瞄了一眼时清,他正用手擵搓着下颌?时不时的还阴侧侧的看她,吓得心快跳出桑子眼了。 桑梓把择好的豆角拿去厨房,郭蔓想跟着去的,可那双脚不听使唤,软趴趴的走不动! 垂着头听着越走越近的脚步声,郭蔓内心呐喊,别过来呀! 时清看着快把自己缩成一个球的郭蔓,想问问她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可还没等他走近,四个小家伙就向他奔来。 “清舅舅,你回来了?” 时清把几个娃都抱了一遍,“想没想舅舅呀?” 岁暮天晗奶声奶气的说:“想,” 时清在怀里掏啊掏,唉!这个季节没有野果摘回家逗娃!于是他道:“清舅舅今天没有摘到野果哟!” 时晗之:“没关系,晗晗有摘到哟!” 岁暮天:三小只也不落后,“清舅舅,岁之,(暮之,天之)也摘到果果了!” 时清:“啊?这么厉害的吗?山上都没野果了,你们还能摘到?不怕吃坏肚子吗?” 岁暮天晗:“不疼的,香香甜甜的!” “哦?那果子长什么样?” 四兄妹都举起手来,同不约而同看向对方,最后大的三个放下手,让妹妹说。 时晗之:“清舅舅,晗晗知道,锅锅也知道!” “那可以给清舅舅看看吗?” “可以呀?那边,那边,那边,好多好多的!” 时清:他怎么没看到有哪里长野果的树? 时晗之:“清舅舅,你有看到吗?” 时清老实道:“没有,” “清舅舅的眼睛不好吗?” “可能是果树太小了,清舅舅看不到。” 时晗之看着三个哥哥问:“果树很小吗?” 时岁之挠挠头:“晗晗,锅锅不鸡道。” 时暮之想着多多的树:“晗晗,是大的。” 时天之:“晗晗,是小的,多的。” 时晗之又望向时清:“清舅舅,锅锅们说,不鸡道,大的小的多的!” 时清想打自己两耳刮子,这孩子才多大点?哪知道什么是大和小? 郭蔓听着这舅甥几人谈话,扑哧笑出来! 好吧!明明可以当透明的她,现在过明路了!五人齐刷刷的看向她! 时晗之:“姑姑好!” 郭蔓尴尬的举起手,“晗晗好,岁岁暮暮天天好啊!” 都问寒暄了一句后,郭蔓以为她又可以回到透明状态。 哪知,时清道:“想来蔓蔓应该知晓那些果树长在哪里咯?” 郭蔓:“我不知道啊?” 时清笑咪咪的说:“正好,我也不知道,这几个小家伙知道,那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郭蔓:“我不…” 时清:“就这么说定了,晗晗,去拉着姑姑咱们摘果果咯!” 郭蔓:这家伙,太霸道了,自己又没说要去? 直到她的手被一只软呼呼的小手手拉着,郭蔓才回过神来。不想扫了孩子们的兴,顺势站起身,让孩子一直拉着。 第123章 砍树 四个孩子把两人带离家几十丈远的地方,土坎上长满了野地瓜藤。 就在他俩四处寻找果树的影子时,四个娃已经飞奔而去。 看着四个孩子爬在地上扒拉起来,时清蹲在他们身边:“你们要找的果子在这些草里?” 几个孩子哪有空理他,敷衍道:“对啊!”多余的话都不带说的。 郭蔓学着孩子扒拉着叶子,不一会,在藤蔓上发现了许多手指大小的棕色果子。正准备摘,又发现了一颗红色的。 这下子,不用教,这红色的应该是成熟的,不然为什么几个孩子还要爬着找,直接摘就完事了! 时清看到几个娃摘到就吃,吃了又开始扒拉。“你们怎么知道这个能吃的?” 时晗之:“村里的锅锅带着摘的!” 时清:得阻止不了就加入呗! 他人大,手也大三下两下找完一片野地瓜藤。自己也尝了几颗,确实好吃。正准备拿去向美人未婚妻献殷勤来的,结果他还没行动,人家已经吃上了! 时清看着扒拉半天,摘的果子还不够家人一人分一个,叹气,算了,想吃的人自己来找吧! 郭蔓兴致勃勃的想着多摘几个给时萦带去,哪知扒拉了一大片地瓜藤,成熟的数都数得过来! 最后时清和郭蔓摘的地瓜去了哪里?哦,都入了四小只的嘴里!谁让全家就他们最小呢,不给他们给谁合适? 砖窑在不停的烧砖瓦,建房这边也不停歇。 这要建多大,全家人商量了许久。 后来几个长老道:“分成四房,分好后,各房该怎么建自家回去商量。” 大长老家,喜欢一家大子住在一起,那计算人头下来,要建个大型的三进院,房间多。 二长老家,太简单了,一人独居,一个二进院解决。但人家人老了,心没老,可以无屋住,但不能没有练武场。规划完,四家孩子都要去二长老家习武,那休息的房间,练武的场地,最后算出规划的地面比其他三家都大。 三长老家,也要一家子住,也建三进大院。 轮到四长老家,还用分吗,就一个儿子,是把老两口赶出去,还是把儿子赶出去? 关于小家还要不要分,那得等大家建好再说,现在急不来。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时清的婚房建起来,不然人家成婚时得住茅草屋。新娘家亲戚不得笑话亲家! 眼看地里的大豆收完了,接下来就轮到玉米了,时萦想请人帮忙建粮仓都没人。 看着整日绣嫁妆的郭蔓,“蔓蔓,你还要多久才绣好?” “快了,顶着绣一天就完事,可你晓得的,我这性子静不下来,可能要三天才能完成!” 时萦瞅了一眼,“我觉得你尽快赶工,咱们玉米快成熟了,还没地方,要尽快建个仓库来装粮食!不然没处放了。” “啊?那现在怎么办?都没人手!” “唉!只能先搭个草棚应急,等人手空了再建个好的仓库。” “可没人手啊?” “没事,叫我哥他们晚上帮咱们订桩搭梁,其它的事咱们自己我觉得能搞定!” 计划很完美,天公不作美! 郭蔓绣好了嫁衣,高兴的都没来得及试穿,就拿着弯刀和时萦出门伐木了。 两人来也不敢远走,夏日里常有蛇虫鼠蚁出没。就在自家地周围的树林里找合适的枯树,腐木的不要,树干已经常年累月被虫蚁吃空了。要找刚死的或者两三年之内死掉的! 两人转悠了半个时辰才找到一棵,只是树太大了!比她们的腰都粗。 郭蔓看着已经有一半烧掉的树梢问:“萦萦姐,这树是谁烧的,这么无聊跑到树梢上去烧?” 时萦仰头观看了半晌才道:“不是人为,” 郭蔓眼睛猛的发亮,求知欲满满,“这你也能看出来?” “不是看出来的,是观察出来的!” “哪里哪里?我没发现呀?” “你看地上可有烧毁的断枝和木炭?或者积灰?” 郭蔓看了一遍摇头,“没有?” “那这棵树从树枝的稀密度来看,有叶子的时候可以烧成这样子吗?” 郭蔓故作沉吟一会儿才道:“我没烧过,不知道!”说完赶紧跳离时萦两步远。 时萦瞥一眼她,“跑那么远?我会吃了你?” “嗯,你牙不够尖!” 时萦:算了,干活吧! 郭蔓看着抡起刀开干的时萦,走近道:“萦萦姐,你还没说这树是谁烧的呢?” “再过几个月,你就是我三嫂嫂了,你唤我姐合适吗?” “合适!不合适你喊我姐也成?” “想得美,你还是继续喊到成亲吧!” 郭蔓:这嘴皮子太利了,自己在她和时清嘴下就没讨到好处过!算了算了先不扯这些,还是问问这树是谁烧的吧? “你说这树谁烧的?” “不是人为就是外物呗!”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嘛?” 时萦边砍树边道:“传说蜈蚣最是喜欢藏在大树里,雷公为了劈它才会烧掉大树。” “你的意思是,这树是雷公烧的?” 时萦:没必要这么较真吧?“那是传说,我又没亲眼见到,到哪里去知道?” 两人合力砍了一个时辰才把树砍断,坐在坐杆上,摊开手,手心里已经出了水泡。 郭蔓:“我觉得这活咱俩干不了?” 时萦:“唉!咱们应该多买点人回来干活的!” “下次回去多买几个?” “下次回去是你成亲了,哪有那个时间?” “提前回去嘛?” “那也不成,回来的时候还有送亲队伍。” “那我回门的时候再买?” 两人身后传来时清的声音,“谁回门?” 两人差点从树杆上掉下来, 郭蔓低着头不说话, 时萦看到时清倒是眼睛一亮,干活的劳动力来了! 非常殷勤的道:“三哥哥,你怎么来了?来,在树杆上休息一会!” 时清配合的坐下来,一直焦躁的心,此时见到人平安才平静下来!要知道听到大树咔嚓断裂声,紧接着又是倒塌压倒众树的声音。知道她俩进山了,吓得心都快不会动了! 第123章 秋收啦! 长辈们都知道了时萦和郭蔓去砍树建粮仓的事情,然后把人分成两队,一队在建房这边,一队建粮仓这边。 时萦和郭蔓杏子被赶去厨房帮忙做饭送水。 眼看秋收越来越近,寂静的夜晚下起了雨。第二日起床的人都在祈祷这场雨赶紧停了,不然下久了玉米棒子就要发芽了。这场秋雨下了三天才停,等地里的玉米吹晒了两三天,玉米壳玉米杆都没有积水了就开始着手收割。 由于人手太少,玉米种得又多,又要防止突如其来的雨水,那就不能按正常途径收割。 时家的玉米要分两批收割,第一批也就现在开始收,因前期没有麦子耽误种植时间。 第二批,收了麦子才种下的,现在玉米才可以下口,等到能收割还得等二十天左右。 大家都先拿来练手,等到收割时萦的玉米地时,就不要再想办法了! 可家里儿郎够,三十来亩玉米种的不够他们练手的。半天功夫就解决了! 郭蔓种的才十亩,一群儿郎都不要帮手的,把它们挥刀砍倒拖到土边堆着,方便撕壳和马车运送。 直到收割时萦的玉米时,众儿郎才知道累。光挥刀砍,那是不费功夫,可以说眨眼就完成一亩地。 可总要把它周们归拢到一处,撕掉玉米壳,装麻袋、装车、运送、卸车,哪样都费人费时费力!就这样干了十天,才把玉米收完。 要不是大伙都想知道一亩地收成是多少?时萦早就悄摸收起来了,哪能一车车运回家还没地放! 庄稼收了,牛马羊连鸡都有地方溜达了! 时清的新房在众人加班加点下建成了,整个万毒林就这么一座漂亮的房子。其他人家都是茅草屋,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时家。 稻子成熟了,全村的人都来观看,看着沉甸甸的稻穗看红了好些人家。他们知道眼红也没用,人家时家已经提前通知了,他们怕水冷不想种还借口说太远了?那接下来也想在这里开荒田是不是太打脸了? 耿大海指着划分出来的水域荒野,“那些差不多百来亩,只要你们种得完开多少都没问题!” 有村民指着草比较矮的区域问:“这些不可以开吗?” 耿大海真想把问话人的脑壳打开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他作为村民们的新村长,不能随意发火!但他还是耐心的说:“这些草矮又稀少的区域,已经被时家开垦出来了。就等明年好种水稻用!” “村长们家今年种了几亩?” “今年种的不多,才两亩!” “那明年准备种多少?” “也不多,我们家只准备了十亩田而已!” 村民:十亩?他们一亩田都没有! 时得生从开始收割稻子时笑容就没断过,这丰收的稻子可是证明着自己的聪明!再瞧瞧时得河他们种的,哎呦喂!没法比没法比。 时长也不想割自家的,一点成就感也没有,拿在手里没感觉是在割稻子,倒是感觉在割稻草! 时轩和时弈两兄弟之前种秧苗的时候,就没看好自家爹由着时萦和冷漠他们胡闹,一点也没有要参与的意思。现在丰收了,这脸打的不是一般的疼。 这其中最开心的除了几家村民外,还有冷逍冷漠冷风冷霜冷夜他们了,可以说从开荒播种插苗施肥灌水到收获,每一步他们都有参与。 经过这一次,时家人都知道了,种庄稼也可以不用默守成归,适当的时候还是改良一下不影响收成! 瞧,眼前这片稻田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亩产七担!高产啊!试问这是哪家能做到的?哦,村里人呐?那几家不算!说的是外面的地方,外面呐,别搞混了? 为了显示时家对这门亲事的看重,不管是从衣食住行都安排妥妥的!其间范芳芳不知闹了多少回,得到的答案就是,给你钱,自己找人建去。 范芳芳:这也太为难她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到哪里去找人? 找时奕闹,“你们家就是见我娘家不在这里,你们家才不拿我当回事?” 时奕:“这么想娘家,辽宁次去接亲送你回去和他们团聚好了?” 范芳芳:“夫君这是何意?” “我瞧着你怪想岳父岳母及哥哥嫂嫂的,送你回去跟他们团聚不正好合你心意吗?是不是感动坏了?” 范芳芳:屁的感动,老娘是要住新房子大房间,不是要回娘家?他不会是忘了她娘家人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心狠手辣的主吧?想想那副场景,打了一个寒颤! 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夫君,大家都去接亲了,我再离开,显得不厚道?” “没事,三弟不介意的!” 范芳芳:老娘介意啊! “夫君,三弟成亲,你作为哥哥是要去接亲的,如果我再离开,那简之和允之就没人带了?” “没事,家里不是还有大奶奶三奶奶,还有丫鬟婆子!” 范芳芳:臭男人,老娘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就不能心有灵犀一下吗?非得要人家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不可吗?算了算了,只要不回娘家被自家老娘和大嫂搓磨,说点软话而已,又少不了一块肉! 于是范芳芳改变策略,扭着细腰,爹声爹气的道:“哎哟!夫君,人家不想回娘家那不是不想和你分开吗?哪怕是离开夫君一息,我都想的苦,要是回娘家,不得想死我了?你讨厌了,非要人家把话说的这么明明白白?让人家以后怎么见人嘛?” 范芳芳说着,细嫩的手指还不忘戳戳时奕的胸膛。 时奕正要去捉她那作乱的手,范芳芳扭着腰肢跑出门了!留给他一个仓惶而逃的背影! 时奕:说好的一息下见就想得苦呢?这都几息了? 范芳芳离开了时奕的视线,拍了拍胸脯,娘的,臭男人,真难搞!老娘痛生痛死给他生娃,一句话不对付就要送回娘家?有谁家媳妇像我这么窝囊的吗?还好老娘聪明,不然等到老娘的下场就是回娘家! 婚期定在十月初八,时家船队已经提前把郭萝送回家,当然时清时萦有跟着去。 第124章 成亲 万毒林需要人手,时清兄妹买了一批人让老欧他们送回去。顺便把家人带过来接亲! 林娇娇和她未婚夫看着热闹的婚礼眼睛发红。一人是见到站在万人中依旧出众的时清,心想这郭蔓到底是什么破运气,死在外面也能捡一个如此出众的夫君?出身好,又嫁得这么好?怎么好运都让她一个人的占了? 一人则是看到成堆的嫁妆眼热,早知道应该先把人搞到手,现在这些嫁妆就都是我的了,定亲两年连个小手都没摸到,亏大了! 时清敏锐的发现了人群中两人不友好的目光,询问了管家才得知两人的身份。 林娇娇和未婚夫晚上就出意外,在床上躺了一月有余才好。 郭啸峰看着拜别的闺女泪崩,连嘱咐的话都说不出来。 时清急忙保证:“岳父放心,小婿一定会待蔓蔓好。每个季度带蔓蔓回来住几天,有事没事都可以飞鸽传书!让杏子监督小婿,一但对蔓蔓不好,您就削了我怎么样?” 郭家族亲:这女婿要得! 时家人:这小子为了顺利娶到媳妇,好话不要银子似的往外冒! 喜船一路敲敲打打,迎亲的送亲的,十二条船一半装人一半装嫁妆,惹人眼得很! 今天一早,全村老少都聚在时家,里里外外忙得热火朝天。在凉风下,一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拿着箩筐里的煤炭往炉子添炭,让屋子更暖和。 院子里搭上了草棚防风,也设置了几个炉火让帮忙的村民有地方烤火。 新娘入门拜堂后开始吃席,由于两地相距甚远,吃过席的送亲队伍没有当天回家。 其实想回家也不是不可以回,反正一路上都是船在行走。 可郭家族亲及时清小舅子郭佑安,都表示可以留下来跟着一起回门! 送亲的队伍都有接亲这边的人接待,一人最起码负责一个,负责的人多了难免有照顾不周的情况。 郭佑安这里陪着的人多,时炣时莲之时书之时砚之时诚之都是负责接得他的!小孩子嘛,除了爬树打鸟,下水找蟹这些,总不会像大人一样围着火炉聊天,围着桌子划拳喝酒! 时萦把一碗饭菜送到新房给郭蔓吃。 郭蔓:“萦萦姐,不应该是小姑子了,”说着两人笑嘻嘻的互相吹捧! 时萦:“别夸我了,我只顾着看热闹去了,早把你忘到嘎角窝了!是我三哥哥吩咐的,他人被人拉着喝酒,一点机会都不让他开溜。这活还是他借着尿遁的功夫安排的!” 郭蔓:“真的假的?” “你都是我家人了,还需要再骗你吗?” “那倒是!不过你三哥哥不像这么细心的人呐?” “错,我三哥哥除了不爱笑还真没什么缺点,人长得好,功夫好,胆子大,心细…很多,你慢慢就会发现的,我说了不算!” 郭蔓:“要不你再给我添点红烧肉?” 时萦:“这个不能给你吃,还不是怕你吃了万一闹肚子,你新婚夜还过不过了?” “吃好更重要!” “一个大鸡腿还不好?你想吃龙肉不成?” “嗯,龙肉太难找了,还是红烧肉吧?现成的,都不用起锅烧油了!” 时萦:“说来说去你就是惦记着红烧肉呗?” “那没办法呀!人活在世上不就是为了一口吃的吗?” “你死了这条心吧!今儿个这红烧肉你吃不成!” 郭蔓故意扁扁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行了!一会我三哥哥进来,你再做给他看,保管有用!” 时清东倒西歪的进入新房,看着端坐在床上的女子,心里满满的。 按照流程做完,掀开红盖头,俏生生的姑娘映入眼帘。 虽然已经看习惯了她的美貌,今儿个穿着红衣喜服的姑娘更俏丽了! 郭蔓本被今日时清迷了眼,可那火辣辣的目光,还是让这朵娇艳的花朵羞得低下了头! 闹洞房的人被赶走了,哧嚓哧嚓的喜烛在今晚为这对新人奏起了乐章。 时清以为今晚要废一番功夫才能吃到肉!不过这还要功归于他爹娘,把他生了一身好皮囊。 等郭蔓清醒过来时,人家作案工具已经在撬锁了。 时清被不痛不痒的推拒,反而兴致更高,他不晓得是不是喝酒的缘故,嘴皮子利索得很,好话不带重样的连哄带骗的,让郭蔓陪着他走向人生下一个阶段。 郭蔓刚准备美美的睡一觉,凉夜再次袭来,闭着眼睛伸手拉被子。被子没拉倒,拉倒一个人。 时清本想放过初尝云雨的郭蔓,尝过了肉,还不带舔碗和肉汤一起吃了,那就不是真男人! 郭蔓感觉到身上的重量,睁开眼睛,“你你不睡觉吗?我困了!” 时清:“我想再劳作一会?年轻人要经常运动身体健康!” “那明儿个你早点起来吧,正好带着佑安一起!” “不行,他才几岁,这活他干不了,要干也要等他娶了媳妇才行!” “哦!” 时清:子弓单都上镗了,这媳妇还能睡得着?看来是他不够努力。 已经成功撬过一次锁的工匠,轻车熟路的找到钥匙孔,精准无比的插上钥匙。 等主人家发现门锁被撬后,贼人已经闯进房间把屋子捣鼓一通了! 时清很聪明,第一轮经验不足,息火后火速退出别人的领地。 第二轮,他就不这么干了,木仓杆子没子弓单了,好说,歇一会,上好镗继续…途中就没再离开过他占领的领土! 直到天边泛白,才认真的把领土打扫干净! 郭蔓闭着眼睛穿衣服,连洗脸都没睁开眼睛。 杏子边帮她洗脸擦手,边道:“亲家婆婆和姑爷让小姐继续睡,可奴婢瞧着不行呐,今儿个要敬茶,最主要是族人还在,怕他们在亲家这边没有面子!” 郭蔓听进去了多少,杏子无处得知,为了让她更清醒些,拿布巾沾了冷水往她眼睛上一敷,人立马跳起来了! 其实这里也没什么可参观了,除了茅草屋就是时萦那百来亩地了,是的一百亩了,冷漠他们种玉米时剩下苗时增加的。 桑园那几十亩就没什么看头了,现在这个季节只剩桑枝了! 第125章 磨磨 两家距离太远本可以不用回门的,但成亲那天可是答应了要经常回去的,要是连回门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回去,那谁还信以后他们会回去呀? 郭蔓很开心的要把自己种的玉米全带回去,郭家族人本想劝来的,可看到玉米棒子的个头,不光不劝还帮着扛麻袋。 不是他们没有庄子种庄稼,作为城主府的族亲,庄稼地还能少吗?他们要的不是粮食,而是这粮食的本身。有了标本,来年实行这种种植计划要少费多少口舌。 整个丰洲都按照这种种法,交了税外,也不至于吃不饱饭! 时清看着急急忙忙收拾行李的妻子,他这么大个人在她眼前也看不见! 郭蔓不是看不到时清,毕竟这么一个俊朗公子就站在她视线范围内,想装眼瞎也不成呐!只有自己忙碌起来才不至于看一眼就失神。 时清哪里会知道这些,他又不是郭蔓肚子里的蛔虫!此时正在想用什么方法惩罚她呢? 郭蔓当然也不是时清肚子里的蛔虫,这缺乏沟通的夫妻俩,夜生活出奇的和谐! 主要是单方面的碾压,郭蔓只是配合大灰狼活动的小白兔! 回门日,大伙吃了早饭,按时辰算的话,算早餐,才卯时两刻而已,但饭菜都是按照正餐准备的。 在同行人中,每人都在用餐,就郭蔓还在与周公唠嗑! 踩着辰露前行,时清用被子把郭蔓一圈,抱着就出门了! 郭家族亲:嗯,这女婿好,知道心痛媳妇! 时家长辈:这臭小子,做事腻没分寸,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净胡闹! 时家小辈:清叔对婶婶好好哦,以后我也要这么对我媳妇儿! 啪,啊!周围想起孩童的呼痛声,“祖母(娘亲)你打我干什么?” 时家媳妇:打你干什么?打你嘴巴不把门! 莫名其妙被打的娃,死活没有想到,他们只是羡慕一番,又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而已,哪晓得会挨打。 时萦这一次不用陪同郭蔓了,有时得生和桑梓带着最小的时炣时灼同去,她得在家看娃!其实娃哪需要她看,有秋实冬香在,哪有她插手的份! 每日太阳出来,总会在地里看到时萦和两个丫鬟领着岁暮天晗在地里玩!主要是他们完,时萦练功,学着冷漠他们的操作练。 至于冷逍冷漠冷风冷霜冷夜,他们在水寒冷之前把水田翻耕了,让冬日的寒冷冻一下泥巴,来年少田里少生些草和虫子! 老人常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师傅,瞧,时萦在挥刀翻土时,几个娃有样学样,喜欢滑稽,但喜感实足! 窑匠们的家人在这个季节没事干,时萦请他们帮忙铲山地皮烧灰,以做冬种土豆的底肥之用。 由于在山里,又是一群不会功夫的老人妇孺,时萦都跟随的,以防碰到野兽什么的,受伤一方血亏,自己心里也会愧疚! 为了减轻他们的负担,时萦挥刀把杂草丛和枯枝全削了,他们只负责把杂草枯枝归拢,再铲地皮覆在枯枝杂草上点火就完事。 至于烧完的灰,时萦把牛借给他们拉到地里的窝棚里堆着。 马上进入冬月,回门的人还没回来,翻田的人到是都摆工了!委婉一点就是干完了,在水里他们的功夫没有施展的余地,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在牛屁,股后面走! 时萦向来不会亏待自己人,每人赏了五两金一只烤鸡,给他们说了一句,谁把烤鸭研究出来下次奖励烤鸭! 五人:还是烤鸡好吃! 直到某一天,他们眼巴巴的盯着烤炉半天,也才分到一块两指宽的烤鸭时,那叫一个悔啊!不过他们眼下坐在火炉旁啃着烤鸡那叫一个香! 时得海打开仓库查看了一下土豆发芽的情况,确定可以下种了!就让儿子们搬出去,让媳妇儿媳妇切成块。 儿子侄子孙子都去拌底肥去! 时清他们简直是踩着点回来,正赶上冬种呢! 时萦今年要种五十亩的土豆,书上说土豆可以做成淀粉和面条,她想试试!可她还想用麦子试做干面条,唉!土地不够,好忧伤! 时轩:“五十亩?还少?你种得了,那磨粉呢?一天你能磨出一亩地的麦粉来?” “不能!” “那就种五十亩够了,再多也消化不了!” “大哥哥你帮我想个办法呗?磨磨真的好累人的,你也不忍心你可爱美丽的妹妹,变成膀大腰圆的妇人吧?” 时轩:“很忍心!” 呃,这是一个男人该对一个女子说的话吗?这么不解风情,下半辈子的人生性福堪忧啊! 时轩明面上是拒绝了时萦,私下里却跑到书院去查看书籍。 这里的书院简陋得很,就是几间茅草屋,再摆几张桌子。书房的书也不多,每个类型有几卷竹简。纸皮的书还没有! 时萦回到自己的屋,倒在床上手枕着头思考着用什什么东西代替她磨磨? 傀儡人偶不成,这个要用到术法,离了自己别人驱动不了!啊!好麻烦啊!头发都抓乱了,手里才出现一本机关术关书籍! 时萦:这又是抽哪门子疯?她又没有要学机关术! 可书本就是离不开她的手,没法,只好依着。 书籍内容熟记后,才脱离书籍自己动手制作机关人偶! 时轩则同家人开始种土豆种麦子, 机关人偶被时萦拆了又组,组了又拆,人偶都不成型了才瘫坐下来。直到整个屋子堆满了人偶残肢以及刨木花木屑,才成功制作出机关人偶。 只是人偶行动不通畅,还得继承改进! 时萦不满意的作品被八个娃争着抢,她没办法,只好帮每个娃都做一个。人偶从头到脚,衣服配饰,形态颜色各有不同。这样防止了孩子们把人偶弄混争抢! 常言道熟能生巧,这会在时萦手下见了真章! 历时两月之久,时萦才做成自动磨磨的机关。 时婶每次用每次夸,时家人也夸!只有时轩眉头皱了起来,想要大批量磨粉,这个小磨不成!只好把之前查到的资料画下来。 时轩把一张图纸交给时清,让他请人按照尺寸做。 时清打开一看,哦豁,好家伙,这么大的磨盘普通人可推不动! 第126章 干面条 万毒林陆陆续续的进了很多人,少数投奔亲戚的,卖身的,大多都是拖家带口来这里做工的!为何有这么多卖身为奴的?只能说上头不干人事,丰年增税,灾年也不见减税,加上各种徭役增兵,留守在家里的除了老幼妇孺,再无青壮劳力。层层压迫下,这些人为了父母妻儿只能另谋出路。 有了人手,时轩造的大碾房人手就够了! 时萦指挥着人把麦面筛细,粗面的还得回碾重磨。细面揉成面团压成面条晾干! 这个小加工坊还在试验阶段,虽然按照书上写的加工,做出来的成品还要煮的时候不断裂才合适。开始几天做出来的面条被太阳晒过的,一见水就断了。 工坊里的工人只要把它们都吃了,没办法呀,这都是白面,就当吃的是白面汤了! 时萦也不是呵刻的东家,油盐酱醋一样不少,还在面汤里加上肉沫,让面酱完完整整成了面粥! 后来不知是谁拿了屋后背阴的挂面,煮而不断后,整个工坊的工人都沸腾起来了,他们终于把干面条做出来了。让他们躁动不安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要知道,能找到一份工作不容易,即便是在码头扛大包也要有机会才行! 工人1:“那我们要告诉东家吗?” 工人2:“我觉得应该再用同样的方法做两次,都一样就去报喜!” 余下工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半天,最后统一决定再做两批! 时萦盯着锅里的水烧开,亲手把切成两拃长的干面条放进锅里。紧盯着锅里的面条不放,直到水开面条在锅内翻滚。才清晰的看见一团面条,根根分明的随着水开抖动着,像头发被风吹到一样浮动。 她用筷子搅了一下,面条还是完完整整的,放进锅里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围观的工人道:“东家,再不把面捞出来,面条就煮烂了!” 刚刚她盯着面条看望记了捞面,回过神来给自己捞了一碗,对着围观的工人说:“咱们现在吃面条庆祝一下,锅里的谁吃谁捞。不够自己煮,别舍不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众工人虽然之前吃过了,但那属于小小品尝,这才是大口开干,而且还是东家发话的,那热闹场景不亚于过节! 时萦坐在工坊门口的屋檐下,慢慢的品尝着碗里的面条。评价着现做现煮和这种干了的面条哪种更好吃?直到把碗里的面条吃完,她才反应过来,她评判个屁哟,又不是她自己吃,是要卖出去的,别人的意见才重要好吗? 把碗往木盆里一放,跟工人们说一声,抬着一筐切好的面条准备回家。 工人老吴把碗放下:“东家,让小的来搬吧?” 时萦掂了掂箩筐,“大叔,你吃吧,这顶多才半担,我能行!” 老吴还想说什么,时萦已经走了,看东家走路稳健的样子,他也就放心坐回去嗦面了! 时婶在菜园子里拔菜准备做饭,远远就看到时萦抬着一个箩筐。便朝着她喊:“小姐,您这是从哪里来呀?” 时萦大声回:“工坊!” “哦,小姐想吃什么菜,我摘点回去?” “摘点吃面条要用的配菜吧!” “小姐想吃面条了?” “不是哦,是工坊试验出来了,我请大家一起尝一尝!” “知道了!” 时婶放弃了砍大白菜,掐了半篮子碗豆苗,拔半篮子小菜苗,一把葱,一把芫荽。 时得生看到闺女抬着一个箩筐,凑上前一瞧:“哟!这是成了?” “成了!” “那你这是?” “拿回来给你们吃的!” 时得生拿几根放在手里瞧:“切得很均匀嘛!没想到你工坊里还有刀工这么好的人?” “老爹,你就不能把筐接着再夸吗?” “哦,那你放吧!”时得生说着还让开了路! 时萦:这爹不能要了!没看到她手指都压扁了吗?呜呜呜! 时轩正准备去碾房,看到时萦抬着箩筐,看着还很重的样子,赶紧上前接过,“这就是你那工坊做出来的?” “嗯,成功了,带回来一起尝尝!” “行,我拿去厨房让时婶把它做了!” “时婶已经知道了,” “这么快?” “我在回来的路上碰到时婶在菜园子里,顺便提了一嘴!” 时轩走了几步,回头看着时得生,“爹,你要不要找个人去喊阿清两口子过来吃?” 时得生:“爱吃不吃还要一劳资去请?” 时轩:“这不是怕落下了你儿子吗?” “吃饭这种事还要人请?证明不饿!” 时轩、时萦:总结得好有道理哦! 刚唠叨完,时清和郭蔓就踏进院子。 还不待两口子打招呼,时得生就道:“回来了就赶紧收拾一下用饭了,今天的吃萦萦工坊产出的面条。” 时清看着时萦:“行啊!这才多久?结果就出来了?” 郭蔓还像小女孩一样跑到时萦身边,“萦萦真厉害!” 时萦看着这个小嫂子,都成婚两三月了,还一副小女儿姿态,这就是有人宠的底气 轻笑道:“嫂子这声夸可不值当,这面条成功可不是我的功劳。你应该夸我慧眼识珠!” 郭蔓:“都该夸!” 饭桌上,无一人说话,屋内只听到呼呼的嗦面声。 时蔓默默的把碗从桌上端到手里,移到不被他们嗦面汤溅到的位置。 桑梓看到时萦放下碗筷,“怎么吃这么一点?” 时萦:“我在工坊吃过一次了!现在只是陪着你们吃而已!” 时灼:“原来姐姐先吃了独食?” 桑梓顺手用筷子敲了一下她脑袋,“你姐姐要是吃独食,你现在吃的是什么?” 时灼:“面条啊!” 众人:我们不知道它是面条,要你介绍? 桑梓:“看来娘亲该好好的跟你们夫子聊一聊,念了这么久的书,连个吃独食的词都不会用?” 时灼:“娘亲,” “别叫,叫了也没用!” 时灼求救的看向时得生,时得生装个没看见,埋头苦吃! 她又看向众位哥哥,他们统一装瞎, 时炣:“灼儿,吃独食是指把东西藏起来自己吃!” 第127章 四小只捉鱼 时灼委屈巴巴的道:“我忘记了嘛!” 时炣:“那你要跟姐姐道歉呗?” 时萦:“道什么歉?她不就是用错了词吗?以后好好念书就行了!” 时灼立马喜笑颜开,“姐姐真好!” 时萦:“再不吃,就没了!” 时灼闻言赶紧抱着自己的碗,生怕它跑了一样! 饭后,时萦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一大家子都吃了一惊, 大长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时萦:“知道啊!难不成你们以为我在梦游?” 时长:“萦萦这可不是能开玩笑哦?” “没开玩笑,工坊那边你们找人顶替我,我只是一层营利,其它的你们自己分。还有就是用我的麦子得另外算钱,其它的没有了!” 范芳芳:“我说萦萦,你这拖家带口的又吃又住,家里都没收你钱,这用上你一点麦子就要算钱,你也太会算计了?” 众儿郎:还的自家媳妇不是这性子,不然日子铁定会鸡飞狗跳! 时奕:这媳妇又发颠了! 时得生:“劳资的闺女,吃劳资的住劳资的,管这么宽干嘛?吃多了闲的?” 桑梓:这媳妇怎么老不长记性,乱开口,又讨不到好,何必呢! 时奕看无一人训斥自己媳妇,就知道他们让自己来!唉!遇到这么不省心的媳妇怎么办?教呗! 今年到现在还没有下雪,但这风冷的彻骨。 还有十来天就到年节了,桑梓在给时清准备年礼,趁没有下雪赶紧回丰洲城一趟,把年礼给他老丈人送去。 一头薰好的猪肉,一只活羊,一车桑葚酒,这还是之前的库存,一直是时萦收起来的。然后就是刚试验出的面条,面条用红纸一捆捆的扎起来,放在箩筐里就是喜庆! 还是老规矩,出去的人,碰引合适的人买回来或都像之前一样雇回来也成! 日子过得很快,万物复苏春暖花开,春种时节又到了,学堂的孩子们也要下地帮忙干活。 时萦又用不到她动手干,连指挥都有冷漠他们干。 闲下来的她就在时清家和郭蔓在院子里荡秋千,杏子在一旁给她们煮茶! 时萦看着满是鲜花的院子,连个秋千都搭的如些仙境,心道:这娶了媳妇就是不一样,懂得享受生活了!自己以后建房子,也要打造一个独一无二的院子!只是这个愿望可能要等好久了,现在匠人们才开始帮大长老家建。 接下来是二长老、三长老、然后是她爷,最后才轮到自己!唉!看样子要等到明年了! 桑叶可以养蚕了,时萦在桑梓的帮助下开始养蚕。 郭蔓每天在时清出门后,爱做的事就是跑去找时萦,跟着她一起喂蚕。 时萦常常受到自家哥哥想刀她的眼神,然后当着他的面抱着郭蔓在人家脸上就是一口。 时清这下子不是用眼神在刀人,而是用手提着刀在刀人。 桑梓常常看到鸡飞狗跳的兄妹俩,无语的摇头,牵着这个三儿媳妇走了! 时萦见状,忙至止时清,“三哥哥,你还是别再追你妹妹我了,你瞧你在追我的功夫,你被偷家了!” 时清也不是真的想把这个妹妹怎么样!只想吓唬吓唬她而已,哪知转过背,自家老娘就把他媳妇给截胡了!这一天天,怎么一个两个的老惦记他媳妇?这日子还让不让过了! 夜晚郭蔓接受到了来自夫君的惩罚,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时清对她投来忧怨的眼神视而不见,反而大胆的迎上去,那眼神仿佛在说,下次再当着他的面跟别人走掉,再让你在床上歇几天! 时清这会只记得媳妇是自己的,什么老娘妹妹都算外人! 桑梓:这儿子白生了! 时萦:这哥可以丢了! 时清:他又没说错,老娘是老爹的,妹子是妹夫的,虽然现在没有,自己一定得加紧找,争取来年把她变成别人的! 时萦:屁话,姑奶奶只属于自己,谁敢反驳刀了谁! 春去秋来,在时家边建设家园,边种地,岁暮天晗已经三岁多了。 趁着大人们都各忙各的,哥哥姐姐们在念书。 人小鬼大的时晗之撺掇着三个哥哥去河里钓鱼,每人在柴跺里拣了一根木根出发了! 秋实冬香两人是等他们午睡了才干活的,哪晓得把衣服晾好后,床上已经没人了,满村子的跑着找人。 桑梓听到后吓得差点晕过去,只有时萦慢悠悠的道:“他们还能去哪?村里没有,准是下河了呗!” 桑梓:“你这死妮子,知道了还不快去找找看,万一他们不在那里呢?早发现早点找到人不省心吗?” “娘,出口的路早堵死了,除非他们打的开锁,不然人跑不了!” “那下河就安全了,那可是水!”桑梓的潜台词是,水会淹死人的! 郭蔓也要凑热闹去找,桑梓柔声道:“蔓蔓啊,找人有咱们就行了,你看着家啊,你不能为了几个兔崽子伤到肚子里的小宝贝,得不偿失啊!” 桑梓说完又看向杏子:“杏子,拜托看着你家小姐,她肚子里有孩子,乱跑会伤着她和孩子。等生了,随她怎么都成!” 杏子:“好的老夫人,你去忙吧!” 四个孩子把木棍放到水中,等着鱼儿上门,鱼儿是上门了,可它们尾巴一甩又走了。一会又来又走! 时岁之:“晗晗,这鱼老跑,” 时暮之:鱼儿回来! 时天之:小鱼跟我回家! 时晗之把木棍往身后一丢,“五哥六哥七哥,你们也别钓了,今天我给你们抓鱼去!” 扑通,小人儿已经下水了, 时暮之:“五哥,你说晗晗能抓到鱼吗?” 时岁之:“看看吧!” 时晗之在一岁多的时候就敢下水,现在都三岁多了,逮条鱼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时晗之浮出水面,笑容满面双手抓着一尾鱼,哪怕鱼尾的水扫在她脸上,笑容也没减。 “五哥,这条是你的,六哥你等一下啊!” 三个哥哥都有鱼了, 时岁之:“晗晗,把手伸过来,五哥拉你上来。” 时暮之,时天之:“对,把手伸来,哥哥们拉你上来!” 第128章 蔓遇野猪 时晗之:“不行的,四条不够吃,我得帮太祖父太祖母祖父祖母娘亲舅舅舅娘哥哥姐姐,好多好多鱼才够吃!” “那五哥陪你抓,”时岁之说完人就往水里跳!后面两个也一样! 没有下过水的他们,本能的想冒出头,这么想,手脚动得就快,感觉呼吸顺畅了才睁开眼睛。 看着妹妹怎么动的,他们就怎么动,就是不敢再把头往水里扎。 时萦一行人到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河里几个小人头在移动!河岸上还躺着四条鱼鱼嘴还在拼命的一张一合。 桑梓被河里几个娃的操作弄得目瞪口呆,不止是她了,其他人也一样。谁能想到三岁多的娃会凫水? 桑梓看着靠在树上的时萦:“谁教他们凫水的?我不记得你会凫水呀?” 时萦:“没人教,” “骗谁呢?” “真没骗你,晗晗一岁多的时候就会了!” “你这不负责任的态度想让老娘揍人?” “那就揍呗,您老四个儿子,四个孙子外加八个外孙女,他们都是人,随便揍,我没意见的!” 桑梓:这是她闺女吗?这是滚刀肉吧? 时敏之:“田田,你瞧我这几个弟弟妹妹,凫水真厉害!你说我要是跟他们比,谁厉害?” “你要跟几个三岁多的娃比?”田田上上下下的把他打量了一番,一言难尽的道:“你是怎么想的?”那语气多多少少带了点鄙夷! 时敏之粗枝大叶听不出来,反而兴致勃勃的道:“我毕竞是哥哥,凫水肯定不会太差!” “那你会吗?” “不会下水就会了呀!你看他们不都下水就会了吗?” “万一人家是遗传的呢?” “嗐,遗传好啊!遗传咱们时家,那我肯定也有遗传到!”时敏之说着就开始脱鞋子。 田田想扶额!在她还没来得及阻止时,时敏之就把衣服脱了扔在她身上。“帮小爷我拿好衣服,”人就扑通一声入水了。 入水后,出不了气,又没经验,扑腾着喝了好几口水。脚踩不了地面心里害怕呀!好想喊救命!可他使劲扑腾着没再往下掉时,救命的念头就消了一半。 当看到田田和其他族人都看着他时,时敏之内心哭唧唧,娘啊,早知道不吹牛了,这还怎么有脸上岸?呜呜呜! 桑梓看着时得生笑眯眯的观看着四个娃凫水,还时不时的伸手接过时晗之扔的鱼,就一阵无力!这父女俩就一点也不担心孩子了? 气呼呼的拍拍手走人,她还是去找老三媳妇去,那个更乖不折腾人! 她哪里知道,在她眼里心里最乖巧的儿媳妇,现在从屋里翻窗避开杏子爬树摘杨梅去了,边摘边往嘴里送! 时清回到家,把篮子递给杏子,“去把它洗干净给你们小姐吃!” 杏子“哎”一声高兴的接过篮子洗杨梅去了! 时清推开房门,屋里静悄悄的,亮堂堂的屋子里什么也没有! “蔓蔓,蔓蔓,”时清此时的声音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直到里里外外所有房间,前院后院也没见郭蔓人影他才慌了!再喊蔓蔓时,声音都带颤抖! 杏子端着洗好的杨梅从厨房走出来,时清就急忙问:“你们小姐呢?” “不是在房里休息吗?” “屋里没人,” “不可能呀,奴婢没看到小姐出去。是不是小姐听到姑爷回来了,藏起来了?” 时清想想也是,他家小媳妇经常这样干! 于是把屋里翻了一遍,包括衣柜,床铺里层,都没有人。 时清在踱步,在想这人藏哪去了?走到大开的窗户前,心里一惊,这妮子不会是翻窗出去的吧?她记不记得自己怀孕了? 看到窗里窗外的凳子,时清有种逮到人打屁,股的冲动。 沿着屋檐走到后门,门虽然关着,但它没有闩呀,一看就是从里往外打开的。拉了一下门把,没动,嘿这妮子还知道把门扣上,是怕杏子发现她人不见追上她? 时清轻轻一跃出了围墙,没着青草被翻的痕迹找了去。越走越心惊,她这是进山了?赶紧撤鸭子的用上轻功。 郭蔓此时处境有些不妙,本来杨梅吃饱了就准备撤退的,哪晓得会和野猪来个狭路相逢的! 瞧这是一人一畜多默契,都看上这棵果树了!只是到场的时间不同而已。 郭蔓就这么被野猪堵在了树上,唯一庆幸的是她只有一个人,又没哼没唱的,这才让野猪没发现她在树上。不然就它那冲劲,这树不得撞翻?树都翻了,树上的人还会好吗?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郭蔓还是用腰带把自己绑在树上。 树下的野猪也是贼精贼精的,明明闻到了陌生的气息,在没发现目标之前愣是按兵不动! 明明在这棵树这里味道更浓,怎么就没见到目标猎物呢?直到听到树上窸窸窣窣的声音,才偏头朝树上看去!好了,终于发现了猎物。 嘿嘿,欺负它老猪不会爬树是吧?哼,没用,它老猪碰到的猎物从来没有逃脱过! 用什么方法好呢?万马奔腾步?不行不行,太凶猛了,万一吓跑了小猎物怎么办?要不还是用温吞一点的办法吧! 众生物:要不是他后腿有只脚一直不敢用力,它们也信它改了性子! 郭蔓感觉到野猪在拱树,她像坐秋千一样在树上摇摇晃晃的! 心里祈祷时清赶快找来,不然要变成鳏夫咯! 时清一直在打喷嚏,他人没找着,反而还遇上了这家伙!这是什么运气? 野猪闻着味就知道有新的猎物上门了,一个一猪对视着对方,一人暗骂晦气,一猪,哦豁,这个猎物好啊!肉多! 战斗一触即发,人不想过多纠缠,他还要找媳妇。 野猪:不好,得加快速度猎物想跑! 全然忘了,它现在是只瘸腿的猪,加快速度只有栽跟斗的份。 时清就看准这个时期,把刀插进了野猪脖子里。野猪倒地不甘心的又动了几下脚,愣是没有再站起来,就这样结束了猪生。 郭蔓侧耳倾听,半晌没听到野猪的哼哼声了,是走了吗? 时清看着树上绑着的郭蔓,有气没处发,跃上树瞅着她,“野猪好看吗?值得你顶着个大肚子不辞辛苦的跑进山?” 第129章 两和尚下山 郭蔓尴尬的咳了咳,“那个,我也不想的,当时睡不着,咱们的娃又嘴馋想吃新鲜果子了,我能怎么办?” “你确定是咱们娃想吃?不是你?” “确定肯定!” 时清把大手贴在郭蔓的肚子上,“我有点好奇,这还没出生的娃是怎么告诉你他想吃果子的?” 郭蔓拍向贴着她肚子的手,“母子(母女)连心,你是男人是体会不到的!” 时清:这妮子真是惯得不知深浅了?这是在树上,还这么任性?算了算了,谁让她是自己媳妇呢! 晨钟响起,云雾缭绕的白云寺门口立着一大一小两个和尚。 小和尚静缘已是个迈入少年的小和尚了,生无可恋的看向闻人雪,“小白,咱们该去哪里呀?为师可跟你说,为师长这么大可没有下过一次山,你可要记得回来的路,不然咱俩就得一直在外面流浪了!听说流浪很苦的,衣不蔽体,无瓦盖顶,风里来雨里去的,连吃个馒头都没铜板付!” 闻人雪很想问,你是师傅还是我是师傅?但他一个成年男人,不应该说成年和尚能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再怎么说自己年长人家十几岁! 两人一路借宿在别的寺里,通常给寺院的香客讲经换取吃喝! 两个涉世未深的和尚,而且还是俊俏的年轻和尚,哪晓得人心险恶啊!以为在寺中,就是比夜宿在山野破庙安全! 夏日里的午夜,夜寂静的只剩下蛙鸣虫叫,远处的猫头鹰还在巡逻,咕咕,咕咕的叫声给夜增添了阴森恐怖的气氛。 一个胖和尚和瘦和尚,僧服穿在身上一点也不像和尚。 胖和尚:“师兄,要不咱们今天这单别干了,不知为何今晚我这心里怪不踏实的?” 瘦和尚手指戳了一下他光溜溜的脑袋,一脸恨铁不成钢道:“药都下了,现在才想起打退堂鼓,那药钱你出?” “哎呀师兄,我说着玩的,咱们现在就去!什么钱不钱的,咱俩谁跟谁?” 两人推开房门,小心翼翼的把脑袋伸进去,确认屋里没什么动静后,才站直身体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啧啧啧,两个和尚不知道是怎么长得,咋这么好看呢?瞧,这光滑的脸皮,这浓黑的眉毛,陡峭的鼻梁,红润润的嘴!师兄,你说他怎么不长成女的呢?那样咱俩还能有机会跟他共渡良宵?或者我长成女的也成啊!哎!罪过罪过,便宜那些个富婆了!” 瘦和尚:“行了行了,赶忙点干完活拿了银钱不就能去找身娇体软的姑娘了?何必对着个和尚流口水?” 说着已经率先扛起了静缘! 胖和尚见状只好认命的扛着闻人雪。 山下灯火通明的一处院落,一拱背婆子听到敲门声从屋里出来去开门。那走路稳如泰山的姿势一点也不像一老妇! 婆子嘶哑着嗓子道:“把人扛到东厢房吧!”说着随手关上院门! 厢房里一带着黑纱帷帽的女子已经坐在里面等候着,芊芊玉手显示着此人养尊处优年纪不大。“把人放在床上吧!”声如黄莺也证实了两人的猜想! 把人放下后,退到一边,听从吩咐,然而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上首说话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抬头一看,娘的,这娘们一看就是大家族教养出来的,咋比他哥俩还猴急? 这么不讲究的吗?他们是人,男人?还有床的另一端那还是个孩子,这么禽兽的吗?这口味也太重了吧? 女子此时已经香汗淋漓,不满意现下结果,大力扯掉头上的帷帽,一张芙蓉面暴露在两人眼中。 胖和尚咽了一下口水,“师兄,这娘们长相和行为不符啊?” “在山下,别许叫师兄,叫哥,咱俩现在不是和尚,记住了吗?” 胖和尚摸了摸光溜溜的头,“可咱俩这光头已经暴露身份了呀?” “你傻呀,和尚是要有戒巴的,你看咱俩有没有?” “你这么说,那床上那俩也是假和尚咯?” “你见过假和尚会讲经文的吗?” 胖和尚迷糊了,“那他俩是真和尚为什么没有戒疤?” “这个要问他们出家的寺院,我不知道!” 叽叽喳喳的声音影响了女子发挥,“你们两个光头过来!” 娇横无理及了,但听到胖瘦俩人耳里却悦耳动听! 不知道是寒怕还是兴奋,手脚都在打颤! 才走近,还不等他俩询问何事,女子开口了,“他俩怎么还不醒,我又是打又是掐,一个也不见醒。这穿的什么衣服裤子嘛,怎么还带连体的?连个缝隙都找不到?” 闻人雪:怕贼偷,怕贼惦记,早防着这一手了,不然谁帮他守住清白? 瘦和尚:“要不贵人用剪刀试试?” “对睋,我怎么没想到呢?谢谢你啊哥哥,”女子说着捧着人家光溜溜的脑袋就是一啄! 瘦和尚眨巴眨巴眼睛,嗷呜,这额外奖励太带感了! 胖和尚:咱我没有?呜呜呜! 女子找到剪刀准备下手,上下比划半天,拿不定主意从何处下手? 胖和尚见机会来了,提议,“贵人,何不从裤子下手,快捷?” 女子一听,眼睛一亮,“胖子,还是你懂我?”说着也不注意手里拿着剪刀,抱着胖子的光头也是一啄! 吓得魂不附体的胖子感觉额头一片温热,这下子除了魂不附体外还身体飘飘然,两腿快站不住了! 女子一手拿着裤脚,一手拿着剪刀,咔嚓咔嚓,想象中破烂的裤腿完好无损。铁制的剪刀卷口了! 本来还腹诽这女子脑袋不好使的,他俩说的是直接剪裤裆,不是裤腿?人怎么可以笨成这样呢? 结果看到卷口的剪刀,两人发觉他们无话可说! 女子扔下剪刀,“你们把人扛来怎么不把衣服帮忙换了?” “我们现在就换?”两人七手八脚帮闻人雪换衣服,哪知找不到方法。默契的退到一边狡辩道:“贵人,这人肯定是妖,不然谁的衣服是这样的?” 女子:“你们也脱不了吗?嗷呜,太好了,总算不是我一个人笨了!” 胖瘦两和尚:他们好像遇到了一个不正常的女子?还是一个有钱有貌不正常的女子? 第130章 娃又丢了! 女子无趣把闻人雪和静缘从床上推到地上,自个躺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了,屋子里也闷。女子烦躁得很,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翻身坐起来准备再褪少许衣物,可坐起来才记起来站着的两人。 “你们怎么还没走?没得到赏钱?”女子说着把床头的一荷包打开,一人扔了十两银子。 “咯,这下可以走了吧?” 胖和尚:“我们哥俩等贵人入睡了再走。” 瘦和尚:“对对对,” 女子娇笑道:“你俩过来,过来呀!” 两人像失了魂一样呆呆的走上前,“贵贵人,有有什么是我们哥俩能能代劳的吗?” 女子的眼光在两人腰间打转,一手拽着一人的裤腰带,“这能解开吗?会不会和地上那人一样刀枪不入?” 两人结结巴巴道:“能能!” “看把你俩紧张得,我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两人:“可以给你吃!” “不后悔?” “不后悔。” “那咱们就活动活动一下筋骨?” “贵人想怎么活动,我们哥俩听从吩咐。” 闻人雪被尿憋醒,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一些不雅之声,心里暗道:“这谁呀?在佛门圣地干这没脸没皮的事,也不怕遭佛祖怪罪?” 用耳朵辨别一下方向才睁开眼睛,入眼尽显奢华的屋子,一瞧就不是在寺庙。他这是梦游了? 手触碰到一个热呼呼的脚丫子,这是小和尚的脚,他难道也梦游了?游到别人府里了?他从没听说过他会梦游呀?这小和尚跟这么久了也没听见过会梦游啊?那他们俩是怎么到这里的?难道是人为?他们遇到黑寺了? 不敢有大动作,只敢轻轻的歪着头,床下除了一双绣花鞋外还有两双僧鞋。这下子确认了,他和小和尚遇到黑寺了。 仔细听屋里没有其他人后,用最快的速度点了几人睡穴。怕把人捂死了造下杀戒,就把他随手盖在三人身上的桌布揭了一个口,让他们的头露出来。 扛起静缘从窗口跳了出去,轻轻松松的避开巡逻队回到寺庙附近,把人放在路边大树上绑好,让人不至于掉下树。 闻人雪悄悄的回到晚上住的厢房,收拾好两人的行李朝静缘跃去。 闻人雪到时,昏睡中的静缘在荡秋千。 闻人雪:小和尚是不是还得感谢他有未雨绸缪的习惯?不然现在脸都砸扁了! 时婶又一次接过桑梓递过来的鱼,开玩笑道:“四个小主子是打算把河里的鱼捞完吗?” 桑梓这几天看到鱼就犯晕,小的捉就够糟心的了,现在好了,大的也去,再这么下去河里的鱼都要绝种了! “唉!我说话没人听呐,有老头子顶着,他们有恃无恐!” 时婶:“孩子有活力好!” “好是好,就是太闹腾了!” 时清自从郭蔓偷溜出去遇到野猪后,他就没再让郭蔓离开过他的视线! 于是这次出远门,由时轩领队,时奕他们则帮忙运面条,成筐扎好的面条由马驮着去一线天。 时晗之不知何时偷溜进了库房,把自己准备的箩筐和装有面条的箩筐摆在一起,自己躺进去,拿块隔板隔着面条。由于力气不够,只摆了一层让人看不到隔板就行。 反正自己的筐摆在前面,他们要抬筐也是先抬第一个,哈哈,自己就成功被运走了,她简直太聪明了! 这么粗糙的计谋按说是没有人会中着的,可问题是碰到了时敏之这个神经大条的。 一听可以出货了,他人比兔子跑得都快,压根没怀疑第一筐为什么没有装满,顺手把案板上余下的面条把筐装满。这样子谁会知道筐里还有人?关键此人还睡着了! 家里人是什么时候发现人不见的呢?好像是喊人吃饭的时候,四个小不点,余下三个。 时萦看着三个儿子:“岁之暮之天之,知道晗晗去哪里了吗?” 岁之:“找娘亲” 暮之:“找秋姨” 天之:“找姑姑” 时萦:“再想想,” 三个娃回答还是一样, 时萦:嘿,这几个小子知道串供了? 时得生:“你也别问了,问也问不出什名堂来,今早出船,如果不在村里就跟着去了。” “可没人看到她去呀?她怎么去的?” “你闺女像你一样笨吗?” 时萦:不带这么攻击人的? 冷漠他们找遍了整个村子,包括时清家也没人。 秋实冬香也把屋里屋外找了个遍,时敏之和田田还特意去一趟河边,啥也没找到回来。 桑梓瘫在椅子上,“完了,她这么小,咱们这么多人怎么就没看住她呢?” 大长老:“都想想今早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个个的说!” 一直到时敏之时,他道:“今早的库房没锁算不算?” 时长:“继续” “我最先打开库房,但没有锁,还有一个没有装满的箩筐!” 四奶奶:“那筐呢?” “我把它又装满运走了,” 众人:这都不带怀疑的吗?有谁会把没装满的筐放在第一? 时得厚:“昨晚工人们装满好后我特意检查了一下,没有只装半筐的。” 时长:“我去库房看看!” 一会回来,时长道:“库房里有一筐满的,” 时得厚:“不对,库房里不该剩下,昨晚我有数个,双数,没有成单的,因为我知道一匹马能驮两筐。” 时得海:“冷风,你们去看看工具房的箩筐少了没有?” 半盏茶,冷风回来,“回老太爷各位主子,工具房少了一个筐,” “库房多了一个,看来小丫头躲在筐里跟着出船了!” 在得到确定的答案后,大长老发话,“好了,现在给阿轩传信吧,让他别把孩子再丢了!” 时晗之饿醒时在黑暗的船舱里,她的运气不错,第一批筐到一线天,后面的自然而然的叠在上面。装船的时候装她的筐又跑能到上面了,不然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不得把她饿晕在筐里。 费了好大劲在把隔板上的面条弄掉,钻出筐后,呼了一口气。怎么办呢,黑漆漆的有些怕怕的。 为了这次出行,她可是准备充足的,从随身小包包里掏出火折子和蜡烛。这蜡烛可是和村里的哥哥姐姐们在山上找松脂自己做的,不多,她可都藏起来了。还好这次岀门有带点出来,看吧,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第131章 父女 时轩收到传书找到船舱时,迎接他的满是散落的面条! 赶紧组织人手找人,最终在厨房找到人。 时晗之看到人都聚集在门口,把手中的窝窝头往前一递,“轩舅舅吃,” 时轩:小孩就是小孩,犯了错还这么没心没肺,知不知道家里人找她都快找疯了! “你们也快去吃饭吧!”时轩说完接过时晗之递的窝窝头,随意坐了下来。 “这么高的凳子你是怎么爬上去的?” “啊?” “算了算了,吃饭吧!” 万毒林时家接到回信,确实了孩子找到了也就松了一口气。各忙各的了! 静缘一直睡到身上滚烫才醒,入眼碧蓝的天,明晃晃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 谁把屋顶掀了?正准备坐起来,手撑着地面才刚挨到就烫得缩回了手。勉强撑着酸疼的身子,双脚朝天腰身用力蹦了起来。 入眼就是荒郊野岭,一手捶着腰,一于捶着脖子,“啊,小白小白,你去哪了?我我怎么到荒郊野岭了?” 闻人雪在离静缘五丈远的大树上,“小师傅醒了?”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静缘听清楚。 静缘弯着腰小步小步的走着,手还附耳朵边上认真聆听,“小白,小白,你怎么跑到地里去了?在哪里呢?我怎么没看到?” 闻人雪看着小和尚滑稽的模样跳下树,小和尚被重物落地声吓的坐在地上,立马又被地表层的热度烫得跳了起来。 “你你你怎么在树上?” “我一直在树上啊!” “啊?那我为什么在地上?” “因为你在睡觉呀!” “那你怎么不把我放在树底下,你知不知道没树遮挡太阳很晒人的?焦为师脸都晒红了!” “嗯,还是和昨天一样黑。” “臭小白,你那什么眼神,小僧明明长得白白净净的,哪里黑了?”说着还想从随身挂包里拿小铜镜看看。 把身上前后都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包。 “小白,为师的包呢?” 闻人闻下巴抬了一下,静缘顺着方向看去,在树下的大石头上,两个蓝灰包袱上方静静的躺着一个米黄的方布包。 跶哒哒的跑过去,从包里翻出小铜镜左看看右瞧瞧,“嗯,还是这么俊的小和尚!小白肯定是嫉妒我长得比他俊,才一直说我黑。 哼,我才不上当呢,我,静缘可是白云寺最俊俏的小和尚!” 闻人雪上前拿起自己的包袱就往前走, 静缘见状乜野赶紧收起铜镜背上包袱追上去。 “小白,我们怎么到这荒郊野岭的?” “梦游!” “可我不梦游啊?你传染我的?” 闻人雪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走,不轻不淡的来了一句,“功夫都是师傅传徒弟,可没有徒弟传师傅的。 这梦游当然也一样啊!” “啊?”静缘摸着他光溜溜的脑袋, “是这样吗?” “嗯” “可我没传你功夫你也很厉呀?” “我不算,我是半路出家的!” “小白,你不带帽子时,是个俊俏的大和尚, 这带上帽子后,像个仙人!” “俊俏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是哦,为师都饿的没力气了!”静缘说着捂着肚子。 “再走半个时辰就到下一个镇了,到时候你长得这么可爱,很快就能化到缘的。” “怎么是为师?你呢?” “我讲经,” 两人一路来到丰洲,师徒两准备在这里讲五天的经,化缘就到此结束。 时轩一行人入城的时候,就看到化缘的两人。 他们队伍中,时轩长得太过耀眼,哪怕只着麻衣,在人群中也是一眼就能看见的存在。 闻人雪就是这样看到了打眼的时轩,记性拉到成亲当天,就是这人背着时萦出门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老样子。难道时家搬离时家庄就是到这里生活? 时轩也看到了人群中的闻人雪,咦,这人怎么长得这么像闻人家那小子? 不过天下这么大,有一两个长得像的一点也不稀奇。 再说闻人家住在四遥城,离这里远着呢! 看到人家身着粗布僧服,脚穿草鞋,手里的化缘钵,这下更确定了他不是闻人家那小子了! 擦肩而过的时候,时清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在钵里。 闻人雪呆呆时轩的背影, 他抱着的小姑娘就这么跟闻人雪来了个对视, 闻人雪看着她就像看到了花落, 时晗之看着这个没头发的叔叔好生眼熟,但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还是向对方甜甜一笑,小手手还挥了挥! 闻人雪僵硬的举起手挥了挥! 看着越走越远的背影,她好像花落?可她是女孩儿,我的花落是男孩儿!眼泪毫无征兆的从眼眶滑落。 静缘眼疾手快的把钵里的银雪看着拿了,“你看你,要哭不会先把银票收起来再哭吗? 要不是我手脚麻利,这银票就要被的眼泪糟蹋了!唉!多大的人了,还让为师这么操心?” 闻人雪好似没听到他的抱怨一样,呆呆的朝着时清走的方向追去! “喂,小白,你去哪里呀?” 回应他的是仑皇的背影, 把银票收好后,静缘也朝着闻人雪的后面追。 由于用上了轻功,闻人雪很快就追上了时轩等人。 他不敢冒失的上去,上去干什么?问人家是不是时萦的堂哥? 可要是人家问自己时萦在哪里?他该怎么回答? 说是在他们家起火,人没了? 可起火为什么没烧着别人?他该怎么答? 就这样跟着来了时宅, 看着人和车队都进了宅子,然后人离开,时轩和他抱着的小女孩也没有出来。 等街道再次清静,大门嘎吱关上,闻人雪才慢慢走上前,看清牌匾上刻着时宅两字时,才确定时家安居在这里! 就是不知道时萦的父母在不在这里?即便不在这里住,应该也在这丰洲城吧?毕竟他们的族人在这里。 静缘找来的时候,就看到垂头丧气的闻人雪,“小白,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害得为师追得好辛苦! 你不会想在这里化缘吧?这里人影都没有一个?” 第132章 小和尚想收徒了! 闻人雪和静缘这段时间都借住在破庙,到不是他们找不到人家借宿,而是他们俩一路上,不是被假和尚骗就是被老实巴交的村民骗。 更过分的救个人也能被讹上,还每次都把他们卖给女人,试问哪个和尚下山化缘,像他俩这么倒霉的? 上了几次当后,两人不再想着去哪个庙哪个村借宿了。有破庙就住,没有,就露宿街头也成。 时轩是知道时晗之的调皮程度,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小家伙又跑丢了!每时每刻都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这不,去交货谈生意都把人带着,就这样顺利的过了两三天。 直到第四天,时轩再次带着时晗之出去采买回家要带的物品,看到围着的人群好奇走近瞧了一眼。 哦豁,这和尚还是个得道僧人啊? 时晗之在被时轩抱着穿过人群,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讲经的闻人雪,直到看不到人影才收回视线。 闻人雪人虽然在讲经,但眼睛看到时晗之时,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直到看不见才罢休。 静缘边收拾施主们留下来的物品,边道:“小白,自从来到丰洲城后,你整个人都不对劲,是遇到什什么事情了吗?说出来为师帮你参谋参谋?” 闻人雪边收拾现场边答:“没有的事,出家人该六根清净!” 这话不知道是对静缘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时晗之双手托着腮,想着光头叔叔。她觉得见过他,可是又不认识!唉! 慢慢的小脑袋就一点一点的往桌子上坠,要不是桌子上她之前玩耍的布偶挡了一下,就这个小脑袋撞下去虽然不至于开瓢,但起个宝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小家伙就这样睡着了,还从小嘴巴里笑出声来。 时轩在一旁听到笑声,才放下手中的账册看去。这是干什么?趴在桌上还笑出声了? 轻手轻脚走近一看,轻笑道:“这是睡着了?梦到了什么?睡梦中都含着笑?” 把人轻轻的抱进屋睡觉,怕她热着,时轩还给她打了一会扇。直到时晗之在床上彻底安睡,才继续处理事务。 时晗之再次醒来也是申时,看到屋里就她一人,有些失落。明明刚刚睡着了还见着哥哥姐姐们的,还有爹爹,为什么醒来他们都不见了? 不行,她要去问问轩舅舅,哥哥姐姐们爹爹去哪里了? 时轩听完时晗之的讲述,有些哭笑不得,“晗晗,哥哥姐姐还在家里呢。 你刚刚见着他们了,是因为你睡着梦到他们,醒来他们当然不在呀!” “可鹅还见到了爹爹?” “嗯?小孩子是不可以说谎的哟,你从小就没见过爹爹,他就是站在你面前你也不认识呀?” “认识认识!” “好好好,咱们不讨论他们好不好?我们出去吃饭好不好呀?” “鹅要吃鸡腿?” “天天吃鸡腿不腻吗?” “好吃!” “再吃就要成小胖猪了?” “要吃要吃” “行行行,都依你!” 时轩在点餐时,时晗之小小的人儿,趴在桌子上朝着窗外看。 平时都是她抬头看着别人的,今天她不需要抬头看人了?真的! 晃动小脚脚,显示着她心情很好! 时轩看着乖巧的小儿儿,噙着笑看着品茶! 烤鸡还在楼梯间的途中,时晗之嚷嚷开了,“鹅的鸡腿!” 时轩沉声道:“乖乖坐好!” “鹅的鸡腿!” “再闹腾鸡腿就没有了?” “鹅的!” 时轩接过盘子, 小二哥:“客官,刚出炉的,小心烫!” “谢过小二哥,” “不客气,” 啪!时晗之眼泪汪汪的捂着被打的手。“鸡腿鹅的” “又不是不给你吃,没听刚才那个哥哥说吗?烫!” 闻人雪远远的就看到了在酒楼的两人,现在又看到时轩打了时晗之,心里怪不舒服的。自言自语道:“她还这么小,怎么可以打她呢?” 静缘这几天已经习惯了闻人雪神神叨叨的了!此时见怪不怪的了! 时晗之不看她人小,敏锐度满高的。鸡腿没啃两口就看到远处讲经的闻人雪。 口齿不清的喊了一声,“爹爹” 时轩没听清楚,问了一句:“怎么了晗晗?” 时晗之跳下凳子就想跑, 时轩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吃饭的时候不能随便跑,” 时晗之迫于力量的悬殊,只好认命的坐回原处。 小嘴不停的孺动,眼睛也没停歇的看着闻人雪。 小脑瓜子也在不停的转动,要怎么才能摆脱轩舅舅去找自家爹爹? 可鸡腿啃完了,又被轩舅舅喂了一碗蛋羹,小肚肚都饱了也没想到办法。 闻人雪看到酒楼上没有了时晗之的小身影,才慢吞吞的收拾起今日的所得。 静缘把账册往随身包里一塞,伸了个懒腰,“唉!果然为师还是不适合下山化缘。这太累人,干不得干不得!” 看着沉默不语的闻人雪,“小白,你说为师再收俩徒弟怎么样?” “你想收徒了?” “唉!不是为师想收徒,是不得不收徒啊!” “嗯?遇到了什么难事让你不得不收徒?” “是挺难的!” “什么事方仗和主持解决不了的?” “化缘啊?小白,为师跟你讲哦,这化缘太辛苦了,爬山涉水就不说了,还得风餐露宿的。这还不算,还要防着被人偷被人抢被人卖的风险,太难了!” 呃?原来是为了这事呀? “所以,为师决定再收俩徒,下次化缘让他们去,我俩就在寺里打扫打扫藏书楼,念念经一辈子就过去了!” 闻人雪:这追求也太… “小师傅,你不怕新收的徒弟,出来化缘也被人偷抢卖吗?” “啊?这个这个,为师忘了!要不,你说怎么办吧?” “要我说,你把功夫练好了,出来化缘什么事也没有了!” “可人家会用药啊?总不能为师还得去学医吧?” “功夫和医也学,这样小师傅就是走遍天下也不怕了!” “啊?那得有多苦啊?早起练功已经够苦了,还要不管寒暑都得进山采药,这不得苦死?” “小师傅,常言道,吃得苦中苦,方为僧上僧!” 第133章 人又丢了! “这句话不应该由为师来说吗?” 闻人雪:“谁说都一样!” 好吧,谁让他是师傅呢,让着一点! 闻人雪瞧他那个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翌日,卯时天已经大亮了,时轩早起晨练。时晗之也被外面的鸟鸣吵醒,揉揉心松的睡眼走出房门。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睛亮得耀眼。小腿哒哒哒的就跑起来,不一会就出了院门。 小家伙站在叉路口,四个方向,后面这条街道是回家的路。还有三个,自己该走哪条呢? 还是老规矩,从小包里掏出一只小乌龟放在地上,“小龟,赶紧选条可以找到爹爹的路。” 小乌龟等了半晌,感觉没有危险了才冒头慢悠悠的往前走。 时晗之一把抓起地上的小乌龟,“小龟,谢谢你哟,等找到爹爹,让爹爹给你买肉吃。”说着又把小乌龟放回小包里。 虽然脚都走痛了也没见到爹爹,可她有信心,只要向人多的地方找,一定能找上爹爹的。 看着排着队的人群,小人儿不知道这个早上出城的。走在人群中,就像小蚂蚁在人脚下一样,一点存在感也没有。 大家都在忙着干排队,哪里注意到人群里的穿梭的可爱小人儿! 本来都要放弃了,可不甘心,踮起脚尖往前看,这一看可把她乐坏了! 小脚脚像装了风火轮似的,就往队伍前面最醒目的闻人雪追去。 就在她跑出去的一瞬间,后面一只大手向她抓去。 对方的手指尖刚好只触摸到人时晗之的后颈衣。 正准备乘胜追击时,时晗之已经蹿过队伍跑到别一队的行距中。 追他的人也不甘示弱的从人隙里挤过去,排队的人一阵骂骂咧咧。 那人回头道歉时,众人才看清这人长相,太大众化了,小眼睛嘀溜溜的转,一点也不像好人。 只是说起话来客客气气的,边追人还边道歉:“不好意思,我家孩子不懂事,到处乱跑撞到了各位,抱歉报歉!” 毫无意的一通道歉,眼睛一直注视着前面乱蹿的时晗之。那焦急的模样,让被挤开的人群不由自主的夸了起来。 “哎呦,哪家没一两个调皮捣蛋的,不碍事不碍事!” 队伍已经轮到闻人雪了他们了,由于讲经所得的财物比较多,他们雇了一辆马车拉货。 人都走在马车两边, 时晗之认识守城门的侍卫,为勉被认出来被送回去,小身板像球一样翻滚上了马车。顺便把自己藏在货物中,这一操作快的不像一个孩子。 其实这也是要归功于每天跟着太爷爷、外祖父、舅舅、哥哥们练功,上个凳子高的马车又怎么难得了她? 想要抓她的那人,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影,不甘心的站在城门口等,一副等不到人就不出城的架势。 有人认出来了,“兄弟,你怎么一个人?你家孩子呢?” 他好想说人不见了,又怕人家叫他报官,这不是等着羊入虎口吗? 于是眼珠一转,“孩子闹腾得很,孩子她娘带她买糖葫芦去了!” “哎呦喂,兄弟真宠闺女,” “没办法呀,俺和媳妇就这么一个闺女!” “难怪无忧无虑的!” 可等啊等,等一批批进城又出城的人,也没见到时晗之,骂骂咧咧一通后才不甘心的走人。 时轩今儿早上练功时眼皮子就跳个不停,有好几次差点没被自己拿的刀箭划伤。 出了一身汗,洗漱一番才清爽的去处理事务。 这一干,就把时辰给忘了,直到厨子端着鸡蛋汤和馒头到饭厅,敲开书房门时,时轩才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小姐醒了吗?” 冷漠摇头道:“今儿个我还没见到小姐,” “行,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叫她起床,时辰不早了,可不能让她继续赖床了!” 推开房门,“晗晗,起…” “哦,原来已经起床了呀?轩舅舅还以为咱们晗晗要做老赖呢? 晗晗,你在哪里呀?藏得这么严,轩舅舅都找不到了? 晗晗,吱个声行不行? 哇,轩舅舅找到你咯,”时轩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看去,什么也没有。 “哇,咱们晗晗太会藏了,床底下不在,那是不是在衣柜里呀? 躲好哟,轩舅舅来咯!” 等时轩把衣柜翻开,还是没有人。 心想:这个小家伙,太淘气了,这是躲在哪里去了呢? 时轩几乎快把整个屋子掀翻了,也没见着人。 急匆匆的走出房门,“冷漠,” “主子,什么事?” “叫上人,把所有屋子找一遍,小家伙又不见了。记得屋里屋外,井边池塘假山,都要找。” “好,” 时轩来到门房,问他可有到小小姐? 门房:“回主子,没有见过小小姐。” “那你守好门,见到小小姐记得通知我?” 门房看着时轩匆忙的背影,也不敢离开大门一步。就怕一个错眼把人放出去了 一刻钟后,屋里屋外都找了一遍也没人。 时轩:“你们回想一下,今天早上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大伙:不同的地方,不就是现在小小姐不见了吗?可他们不敢这么说,不然跟直接往刀尖上撞有何区别? 就在气氛越来越浓重的时候,冷夜抬起手来,“轩主子,要说不同的地方就是今早的大门是打开的,这个算不算?” 时轩闻言也没当回事, “大门没事,有门房看着,” “可那时门房还没上值呀?” 时轩闻言内心火大的很,但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尽量把语气放轻一些。 “那是谁把大门打开的?” 这是冷漠开口了,“那个主子,今早的大门是您开的?” 时轩经冷漠这一提醒,才想起来确实有这回事。早上不开门后忘了随手关门。 “你的意思是,晗晗有可能趁那段没人看门,自己跑出去了?” “目前只能这么推测” “好,那现在咱们分头找,丰洲城的每一个角落也别放过。 我去城主府借些人手。这么长时辰了,不知道有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拐走她? 希望还来得极,不然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第134章 追踪 时得生手里捏着东西,仔细看的话,手指边缘露出来的是纸。 踌躇的不敢进门, 时萦见了便扭极了,“爹,你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进门?外面不热吗?” “你想多了,你爹我怎么可能会犯错?”说完的同时人已经进屋坐下了。 桑梓:“没做错事为什么不敢进门?” 时得生:“我那是不敢进门吗?我是觉得你们娘俩在,我进来显得多余吗?” 时萦放下手里的针,站起来,“爹,我觉得您老在拐弯抹角的说我是多余的。 娘,我走了!” 桑梓:“行了,多大了,还跟你爹斗嘴?” 时得生:“你先等一,把这个拿去?” 时萦看着递到面前的纸,“爹,您老是不是搞错了对象?这鸿雁传书应该交给我娘?” 时得生闻言气得脱下草鞋往时萦身上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是你哥给你的,还不滚下去?看着你就闹心!” 时萦捏着纸条利落的避开身后的袭击,回到自己房中也没着急看,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水了才把纸条打开。 “嗯?我这是不认识字了?还是这字写错了?”揉了几次眼睛,反复再三确定,字还是那字,没认错也没写错,那就是自己理解错了? 把纸条捏在手里去找了时得生,人还在门口就大声问:“爹,大哥哥说的是真的?” “行了行了,赶紧去安排吧,这种事还能开玩笑不成?” “那我先去忙了,”时萦话音落下,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时轩再次接到信件时,看到没有铺天盖地的指责,他内心有一瞬间被安抚到了。也就一下下,又开始为时晗之提心吊胆了! 时萦看着鸽子越飞越远才坐下,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小人偶,全部一股脑的包起来背在背上。 来到时得生和桑梓所在的屋外,“爹娘,几个孩子交给你们了,我去一趟丰洲城。” 时得生知道她这是要去做什么?所以什么也没问。 桑梓不知道啊,担忧的问:“这么远,你一个人去干嘛?要买什么让你哥哥他们买回来不好吗?” 时萦头也没回的道:“娘,帮我照看一下几个孩子,我快去快回。” 桑梓还想说什么,时得生拉住她,“好了,阿轩来信应该有事找她,你就别耽误她时间了。” 时萦来到一线天,直接跃上铁索踩着它到了对岸。 把包袱打开露出里面的人偶,时萦无声的念了一段心诀,往人偶心脉处一点,它们像活了似的站了起来。 时萦又把时晗之的头发在每个人偶身上放一根。最后下达一个“去”的指令,人偶们像小人儿似的蹭蹭蹭闪身跑了。 时萦看着它们都是朝一个方向去的,她也提气追去。 时晗之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到下一个镇了,距离丰洲城有百里之遥。 闻人雪看着眼前的满脸泥灰的小孩子,不用仔细看也能看出她是谁?正要问她怎么在他们车上。 就听小家伙喊了一句“爹爹,”震得闻人雪灵魂差点出窍。 “你你你,” 静缘还没从车上冒出个娃中回过神来,现在这个娃又叫小白爹。善哉善哉!小白有后了!完全忘了,他们现在是和尚。 一旁的车夫打趣道:“哎呦喂,大师傅了不得了,在俗世中还有妻女?”说完哈哈哈大笑起来! 当然这话他也是开玩笑说的,因为车是他装的,有没有人他能不知道吗?就是不知道这小孩子是怎么跑到车上去的? “娃子,这个大师傅真是你爹呀?” 时晗之歪着小脑袋不解的问:“爹爹还有煮的吗?” 此话一出,惹得一人两和尚嘴角都上扬。 “爹爹,抱抱,晗晗要嘘嘘!” 闻人雪满脸黑线,在这娃眼中自己是有多像她爹呀?明明眼睛这么明亮,怎么眼神这么差呢?不是长相,就他这一个光头,也不该把人认错才是。 伸手把人从车上的物品中掏出来,还不忘教育她,“小友,不可以随便乱叫别人哦!” “晗晗不叫小友,晗晗也没有随便叫人,” “那你还叫我爹爹?”闻人雪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时晗之叉着小腰,仰着头看着闻人雪,“爹爹真笨,你是我爹爹,不叫你爹爹叫你什么?” 闻人雪:呃? 静缘插话,“叫小白” “啊?小白大白都不行,爹爹就只能是爹爹!” 闻人雪帮时晗之找到个隐蔽的地方,“晗晗可以自己嘘嘘吗?” “可以” 闻人雪帮人整理好衣衫,“晗晗,你怎么在车上的?” 小家伙明显听不懂闻人雪在说什么?反而仰头要吃的,“爹爹,晗晗饿了!” 闻人雪还没表态,静缘已经屁颠颠拿出在镇上买的馒头。 “晗晗吃,” 时晗之眉眼弯弯的喊一声,“谢谢哥哥,” 静缘被这声哥哥萌得差点把家底都掏干净了! 闻人雪对静缘说:“接下来咱们是一起把这孩子送回去呢?还是先回白云寺?” 静缘:“我都可以!” 车夫:无所谓,反正都是要给车费的,又不免费,这意见何来? 不过他还是要表态一下的,于是道:“两位师傅决定就好。” 闻人雪:“那就先把孩子送回丰洲城吧!” 时晗之小嘴一扁,眼睛一眨,带着哭腔的奶音问:“爹爹是不要晗晗了吗?” 闻人雪:完了这是赖上自己了? 车夫和静缘看到这么可爱的娃掉水珠子了,那叫一个心庝。 “哎呦喂,谁惹我家晗晗哭了?” 时晗之抽抽噎噎的道:“爹爹不想要我了,” 一车夫一小和尚立马扬声,“你爹爹是谁?告诉大伯(静缘)我们见到人,就揍他。” 时晗之纠结了一阵,才道:“可以轻点揍吗?晗晗怕爹爹疼。” 静缘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嗯,等见到他,我们就揍轻点。”收回手后,心里感叹,难怪山下的人都喜欢摸小孩子的头,手感这么好,要是有机会让自己多摸些时日也好! 时晗之左等右等也没等到静缘和车夫揍闻人雪,于是嘟囔道:“大伯,哥哥,你们怎么还不揍爹爹呀?” 第135章 黄雀在后? 车夫静缘:“你爹爹在哪里?” 时晗之小手手一指,“他不就是晗晗的爹爹吗?” 闻人雪反手指着自己,“我?晗晗你认错了人?” 车夫打量了一番闻人雪:这个大师傅要是还俗了,俩人站在一起还是满有父女相的! 静缘:呃?这是被讹上了?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年纪轻轻就当师公了!比主持和方仗都厉害! 车夫静缘:“晗晗,这人不能揍,” 时晗之歪着脑袋,“不是你们说要帮忙揍爹爹的吗?” 车夫:“哎呦喂,刚刚大伯忘了,爹爹是不能揍的。” 静缘:“对对对,小辈是不能对长辈出手的。” 时晗之看着自己的小手手:“晗晗没有对长辈动手啊?” 静缘:“指使别人也不行,” 时晗之:“晗晗没有指使别人呀?是你们说的要帮忙来着,晗晗一直没有说过哦!” 车夫回想一下,还真不是人家要求的。 静缘:好吧,冲动下的承诺要不得! 闻人雪上前把小家伙抱起来,“走吧,都别扯皮了,把她送回去!” 时晗之闻言挣扎着要从闻人雪怀里下来,嘴里还嚷嚷着“不回去不回去,晗晗不要回去。” 闻人雪知道人家住在哪里,又捡到人家小孩,能不送回去吗?他又不是缺心眼! 不顾时晗之挣扎,继续往回走。 时晗之看着闻人雪对她的抗拒不为所动,立马哭了,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闻人雪:是不是可爱的孩子哭起来都是没完没了? 车夫:他不会哄孩子,他们家孩子都是老娘和媳妇哄,轮不到他。 静缘:看来自己以后的功课得加上一条,哄孩子! 就这样走了一刻钟,时晗之还没停止哭! 静缘:“小白,要不咱们把她带走吧,请人帮忙送封信回去就成?” 闻人雪看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晗之,叹气道:“好了,别哭了,不回去了!” 时昤之闻言,眼泪立马一收,不确定的问:“真的?” 闻人雪点头,“真的!” 时晗之小脸立马扬起了笑脸,一点也不像刚才还在哭的样子。高兴的双手圈住闻人雪的脖子,往他脸上亲了一下。 闻人雪惊的立在原地,脸上没什什么表情,心里却填的满满的。 “女孩子不可以随便亲别人的?” “爹爹不是别人呐?” “那晗晗知道爹爹叫什么名字吗?” “知道呀,” “那他叫什么?” “温人血” 闻人雪:?这人名字怎么怪怪的?不过也不纠结。 继续问:“晗晗娘亲叫什么?” “知道知道,时萦,” “时、时什么?”闻人雪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问。 天真又带着无奈的声音在闻人雪耳边响起,“时萦,清舅舅是这么叫的,祖祖叫娘亲萦萦,外祖父外祖母叫娘亲闺女。娘亲的名字好多好多的!” 闻人雪想,可能是孩子太小,表述能力有限,同音同字的名很多,这只是凑巧而已? 但他还是不死心的继续试探,“晗晗可有哥哥?” “有啊有啊,晗晗有好多好多哥哥,” “哦?好多好多是几个?” 时晗之闻言开始拔拉起手来,最后还想脱鞋子来的。 闻人雪不理解她数几个哥哥,脱鞋子干嘛? “晗晗想脱鞋子?是太热了吗?” 时晗之理所当然的道:“数哥哥呀?” “数哥哥干什么要脱鞋子?” “爹爹真笨,晗晗的小手手不够呀?” 闻人雪:受教了? “等等,先别脱,我不问你有几个哥哥了。我问你,那些哥哥叫晗晗娘亲什么?” “嗯,有好多哥哥叫娘亲姑姑,有一二三…七个哥哥叫娘亲娘亲。” 闻人雪听到前半句时还有些期待,期待什么,他也说不清。后半句,七个哥哥,七个?加上怀里这个是八个?年纪对不上?心里说不出的失望!原来他心底还是希望时萦还活着! 时萦奔波了两个时辰,由于大多数在林间穿梭。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两个时辰内碰到了野猪拦路。 不讲理的把人家老老少少给一锅端了!还不忘把人家的口粮搜刮一空。 用时萦的话来讲,野猪吃了都没毛病,拿回去喂家猪应该也没毛病? 野猪家族:不讲武德,擅自闯进它们的地盘就算,咋还把它们给灭族了呢?太没天理了! 森林里还有谁的鼻子最灵了?当然是狼。这么好捡漏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 嗷呜嗷呜,招唤着年轻力壮的勇士们出窝。于是一群猎食者靠着气味,争先恐后的在林间狂奔。 那架势一点也不像是要去捡漏,倒像是逃命! 时萦刚把山岰里的番薯挖好,正在装袋。感觉数道火辣辣的眼神盯着她,那种彻骨的寒意让她感觉到不适。 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朝四周看去。 哦豁!被包饺子了,这些家伙把她当成饺子馅了?唉!不就借个道吗?这么小气? 山中精物:你那是借个道吗?凡是被你眼睛瞄到的,哪个不被你收入囊中?瞧,现在这些家伙要倒霉了! 时萦看清楚来者是何物后,迅速的加快了装袋的动作。她可不想好不容易挖出土的东西,被血沾到了! 狼群们,只只呲着牙,口水滴成线,一步一步的缩小包围圈。 看着时萦还是没有攻击它们,也没有任何防备后,准备用力扑过去逮住猎物。 时萦用余光看着飞扑向她的狼群,嘴角翘起,把自己的东西和番薯全部扔进空间。 在狼口快接触到时萦的瞬间,她人已经冲向云霄。 狼群互相扑倒了对方,很快反应过来后,都站起来寻找猎物。 时萦迅速往下坠的时候,脚已经定了位置, 咔嚓咔嚓,围攻她的狼,腰部全部断裂,原本嚣张的狼,此刻已经软趴趴的躺在地上。 粗重的喘息声从林中传来,脚踏树叶的沙沙声。 时萦从脚踩树叶的力道,判断出此次来的猎食者是虎! 这玩意力道重,速度也不比狼差,被虎尾甩到身上,不死也会残! 唉!看吧!她才判断出来,这个大家伙就到了? 第136章 狡猾 大老虎只闻到血腥味,没听到打斗声,以为终于轮到它上场了?结果气势汹汹的出了林子,看到的就是满地的狼尸。 虽然狼尸上没有血渍,它就是能肯定躺在地上的狼死了,因为它没有闻到狼的活气。 急刹脚爪,引起地面土灰飞扬。一声虎啸震得山呦四周都抖了几下,更别说时萦的耳朵了! 时萦揉了揉发蒙的耳朵,也用内力吼回去,“叫什么叫,叫魂呀?” 虎躯一震,哦豁,这两脚兽有两下子,不愧是拿下一队狼群的人! 虽然不是自己的对手,但做兽还是要有点原则,不然自己这个森林之王就太掉价了! 眼看时萦快把狼尸捡完了,它就幻想着,下一个捡的是不是它了? 两脚兽,本大王先走了,后会无期了!大老虎吼吼完,撒鸭子就跑。 时萦的耳朵又遭了一次罪,回头想找大老虎算帐时,人家已经不见了,气得她在原地跺脚大骂! 大老虎本来都坐下休息了,又被这声嚎叫吓得差点落跑。地上的泥土,被它这一具烈动作起了一层土雾! 大老虎,两脚兽还在对山,不怕不怕,唉!不就想捡个漏嘛,结果漏没捡到,到是它差点被那个凶凶的两脚兽捡了!还好它聪明先溜了,不然今晚铁定被铁锅炖虎骨! 时萦检查了一圈,没有遗漏下东西,才又开始出发。 大老虎盯着时萦走远,又多在地上趴了一会,才又回到山岰来。 轻车熟路的在荆棘丛里,拖出一只血淋淋的好狼尸。得意的就地用食,心想,那个两脚兽眼神真不好,自己的猎物也能丢? 时萦:有没有一种可能,它血太多了,皮毛废了,故意丢弃的? 时轩再次知道时晗之的消息,也是三天后第四天早晨才知道的,本来当天闻人雪已经在小镇上请人送信的。 送信的人也确实去了一趟丰洲城,为啥信件没有送到呢?还得归功于信差当日打牙祭吃坏了肚子,信件放在案几上和其它的放在一起。 人家的家书或急信都是厚厚的一封,就闻人雪的轻飘飘一张纸,里面还只有孩子已前往白云寺,就完事了。 又运气不好的放在众多信件上头,送信回来的鸽子归巢时肯定得找主人报备。扑棱着翅膀在案几上来回踱步,闻人雪的信件就这么华丽的掉在了地上,还很会躲藏的跑到了案几底下。 三天后,所有前往各地的信件配送完成,打扫书房的时候,信差才把案几下的信件如同垃圾一样清扫出来。 看到上面的字迹和日期,大唤一声,娘啊,千万别是什么要紧的事,不然就要出大事了! 赶紧捉来一只鸽子,把信件放进信筒里,鸽子飞走了,才松了一口气。 信鸽送到站点,接收的人也没当回事,把它当成普通信件。等把所有事情处理完,看天色也晚了,才拿起信件悠哉悠哉的下值。 本来时轩可以午时收到信件的,可信差对同僚说,这个方向就这一封信,你去送别的吧,这封我送。他这一送就是几个时辰后。 时轩火同城主府的侍卫,已经把整个丰洲城翻了个遍,现在正生无可恋的坐在大门口,满脸的胡茬子,头发乱糟糟,衣衫脏兮兮。远看像个活脱脱的乞丐! 信差吹着口哨走来,看了坐在台阶上的时轩,没理会自顾自己的上了台阶。 敲响敞开的大门,“有人吗?有人吗?有这家主人的信件。” 时轩现在哪有心情理会乱七八糟的事,他一心只想找到时晗之,其它的,一概不关心! 门房端着一碗水出来递给时轩,才道:“小哥,可是有我家主人的信件?” “是的,”信差把信件递给门房,“信送到了,我就先走了!” “小哥等一下,”门房说着已经快步去库房,拿了两捆手腕粗的面条出来。塞进信差怀里,“小哥,辛苦你跑这一趟了,这个拿回去像自家手擀面条一样煮来吃。” 信差:“这这使不得,送信是我们的工作,怎么能…” 门房打断他的话,“这是我们主家自己的工坊生产的,小哥拿回去尝尝?” 信差闻言,才收下面条走了。 好心的信差临走时,还想分一把的给时轩。 门房赶紧上前拦着,“别别别,小哥你先走,这里有我有我。” 信差被门房推着走了老远,门房才回去。 “主子爷,您要是再不回屋,走过路过的人要给你丢铜板了,瞧刚刚那位不就是吗?”门房说着还不忘朝信差的背影看去。 信差有点不相信门房说的话,正慢悠悠的三步一回头呢,这一回头恰好与门房和时轩对上眼。 双方都尴的避开彼此的视线。 这下子不用劝,时轩都知道回屋了。连门房要扶都不要。 等两人进入院子关上门,已经走了的信差又倒回来,没看到时轩,清冷的街上没有行人。看了看时宅,暗道:这家人还满好的嘛! 门房追着时轩的背影,“主子爷,您的信件。” 时轩头也不回的道:“送去书房,” 门房只好乖乖的把信件送去书房的案几上。 时轩到不是偷懒不处理事务,而是他坐在浴桶里睡着了。等醒了已经是午夜,就回了房。 第二日拖着疲乏的身体起床处理事物,还得找人。 书房一般时轩不让人进去打扫,处理事务的之前,他会提前打扫一下屋子,擦试一下桌子椅子。 等到擦桌子时,看到那封信上的字迹,“闻人雪?他写信干嘛?我们又没有交集?有交集不也是因为萦萦断了吗?再说了,之前他可不知道自己就是萦萦亲大哥!那会是什么事呢?看?还是不看?” 纠结了好一会才道:“看,看那小子说什么屁话呢?”话又说回来了,他是怎么知道这是时家站点的?还知道他现在就在丰洲城? 打开信封,时轩看了一下信上的话,不太理解的一字一顿的念完。说的什么?没头没脑的也不说清楚! 朝着门外喊:“冷逍,进来,爷找你有事!” 第137章 时萦上山 冷逍这两三天也没休息好,一脸胡子拉碴的推门进来。 时轩已经把信件递过去,“你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冷逍接过看了一遍又一遍才道:“主子爷,这是找到小小姐了?” “我哪知道?信上没名没信,只有这句话。真能省字,多写两个字能死啊?” “那个,收信人是主子吗?” 时轩把信封递给冷逍,“看吧!” 冷逍接过一看,“主子,收信人名没错,地址也没错,那就没有写错的可能。” 时轩想起来了,之前碰到的和尚可能真的是闻人雪那小子,而且还知道这里的住处。也知道晗晗是自家孩子,不然不会遇到晗晗就把信送来这里?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去当和尚了?难不成萦萦制造的假死,对他打击太大才出的家?要是这样的话,萦萦这是干了件好事还是坏事呢? 时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浑身不适。 “你去通知冷霜他们别再找了,顺便通知一下城主府,也让人家安心一下。参与找人的,不管是谁,都送两捆面条。选海碗口大的那种,手腕粗的别拿去。 每人再给五两银子,再告诉他们,等把孩子接回来再请他们吃饭。” 冷逍走后,时轩直接瘫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直到巳时喊吃饭时,仆人才发现发热的时轩,急急忙忙的去喊人。 冷逍做完时轩吩咐的事,正好碰到往外冲的仆人。 仆人见到他,像见到救星一样,“逍侍卫,你回来正好。主子他在书房发热了,我一个人搬不动。” “没事,你先去请大夫,剩下的事我来做。” 两人分头行动! 闻人雪他们一行人到白云山脚下,山顶就是白云寺了。马车上不去,只能步行。 这么一车东西,考虑着该怎么拿上去时,幸运的碰到了今日采买日常的师兄。 静缘哒哒哒的跑上前,师兄长师兄短的。 闻人雪也喊了几人师伯,让小家伙喊上师公。不管这娃是谁生的,暂时安在自己身上,这样辈份不会变,小家伙还能继续喊他爹爹,完美。 几个和尚一边把车上的东西装筐,一边问:“静缘,这小男娃从哪里来的?” “小男娃?没…”静缘扫了一圈,看到闻人雪怀里抱着的女娃娃,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男娃装束。 那小俊俏的模样,简直跟小白有得一拼。仔细看的话,两人还十分相似。只是年纪的差距让人看不出来而已。 “哦,师兄们说小白怀里的小娃娃呀?他是路上捡的。” “这么可爱的娃在哪里可以捡到?我也去捡?” 静缘叹气,“要是好捡我能不先捡吗?” 下巴抬了抬,“瞧,小白怀里这个,还是大家一起捡的,现在都只认小白。唉!小僧心里苦啊!” 闻人雪:要不是怜你人小,走这么远的路辛苦,谁跟你争抢孩子呀? 时萦瞧眷人偶走的方向,怎么越走越眼熟。 拿出舆图,看了看,不解,怎么走到万丈镇来了?瞧,前面那个山涧不就是收宝藏的地方吗? 走进官道,时萦放出一匹马,骑上马疾驰而行。官道上留下一串串马蹄印和漫天飞舞的尘土! 爬了半个时辰的山,大伙都在山腰背阴处休息,方便在山沟里喝水。这么热的天,赶路不喝水,肯定顶不住太阳的热情拥抱! 时晗之看到土坡上的野地瓜藤蔓,“哇,这里也长地瓜了耶?”说着人已经扑上去趴在地上开始扒拉起来。 找到的第一颗成熟果子,献宝似的拿给闻人雪,“爹爹吃吧!甜甜的!” 静缘像看笑话一样说她,“晗晗知道它是什么果子吗?” “哥哥真笨,不知道晗晗会给爹爹吃吗?” 闻人雪摊开掌心,时唅之开心的把果子放进他手心里。 香甜的味道扑鼻而来,闻人雪还没来得及下一步动作,一旁的静缘已经抢先一步塞进嘴里了! 闻人雪:这师傅能不能揍? 众师兄:静缘这家伙怎么下山一趟回来,净学会了抢人东西了? 时晗之小嘴扁扁的,一副准备哭的架势。 静缘见状立马安慰, 时晗之看着他就是不开心, 静缘无法只能胡说,“晗晗,我跟你说,我先吃是对你爹爹好。你爹爹是你的长辈,我是你爹爹的长辈。有好东西当然要先孝敬长辈才行!” 时晗之听不懂,小嘴还是扁扁的。 静缘没法子了,他道:“要不你教我怎么找?等我学会了,赔你十颗?” 时晗之闻言立马不委屈了,然后走到闻雪的上方,拍了拍他肩头。“爹爹在这里乖乖的等我回来!” 闻人雪:这是把他当成了小娃娃在哄? 哒哒哒的马蹄声响在山间, 山腰上的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小黑点在官道上快速移动。 时萦在骑马,当然没有注意到山上的一行人。 马儿跑到白云山脚下就不跑了,时萦下马,马儿也不走。 时萦拍了拍马头,“你这是跑累了?那就先喝点水休息一下再出发吧!” 把马牵到山岰里喂水,顺便让它吃点草。 再看看人偶的情况,怎么所有人偶都想上山?难道他们家晗晗到了此山?不准确来说是到了这山上的寺里了? 这座寺庙叫什么来的?一时想不起来!要不还是进去看看吧!在的话更好,不在也就空跑一趟而已! 拍了拍马屁股,马儿自己跑了,她才一个人上山。 话说拜佛要有诚心,虽然说她不准备拜佛,但也不能不当回事儿! 收敛功夫,像普通人一样,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上爬。 大热的天,还是大中午的,阶梯上没有一个人。大多数求神拜佛的人都赶早,在晨钟响起第一时间到达。 像时萦这样午时才来的,她可能是第一个? 时萦不愧是有功夫的,上山哪怕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爬,也没有满身大汗,只有额头浸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进入大殿,时萦朝大殿上的佛相拜下去,才起身往功得箱里塞银票。 一旁的算卦抽签处,老和尚高兴的递上签筒,“施主,抽根签吧?” 第138章 错过 时萦看着殷勤的老和尚,噙着一抹笑,随手抽了一根,看了看签号,挑眉。 老和尚伸手, 时萦看着伸过来的手,笑道:“老师傅,签我抽了,签文就不麻烦您老了,再会。”话声落下,人已经出了大殿。卦签也随手往后丢,稳稳的落进签筒里。 老和尚,看着远去的背影,纹丝不动的签筒,感叹一句,好功夫!老衲手也有些痒痒了!人随心动,闪身出了大殿。 空空如也广场,一丝人影也没有,他要往哪里去找人?不管了,随便找个出口看看? 拜访得道高僧,门槛高,一般人没有资格。 时萦的方法简单粗暴,一叠银票添做香油钱,不够资格再加,一直加到人家高僧不好意思不见为止。 青年和尚看着手中厚厚的一叠银票,人整个都要飘到天上去了,他不就是晚一步开口吗?咋还杠上了?看眼前这女施主的架势,自己再不出声还准备掏银票的架势,连忙道:“女施主请稍等,小僧这就去通报住持。”说完一溜烟的跑了,生怕晚一步时萦又往他手里塞银票。 住持和方丈因天气炎热午休都没法睡,这会正在下棋修修心养性一下。哪知不长眼的弟子居然随意闯进院子里来? 青年和尚虽然知道住持和方丈的规矩,但那不是放在平时吗?今天这事比较特别,不打扰他们不行,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手里的银票又还回去? 不行不行,这得化多久的缘?才能有这叠银票的十分之一? 不管挨不挨罚,都得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 方丈和住持两老头气鼓鼓的看着眼前的青年和尚。训斥人这些事当然得住持来,问也没问下方的人有何急事?就来了一句,“静心,你这修行没有任何进展?瞧瞧,遇事慌慌张张,没一点出家人该有的模样?” 静心:不是?他有没有出家人的模样也是出家人呀?难不成出家人都必须一个模样? 他很想跟两个老和尚掰扯来着,可又想到这事不急,眼下得处理手里银票的事! 静心瞅了一眼乱七八糟的棋子,“方丈,住持,外面来了一个女施主想要见你们?” 住持不耐烦道:“每天想见我们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个个都要去见,不得累死!去,告诉她,一百两见一刻钟!” 静心默算了一下手里的银票,“照这样算得话,住持你得陪她圆寂才行!” 住持闻言手里的棋子往静心身上砸来,嘴里还骂骂的,“你小子是和尚,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罚你…” “哎哎哎!主持,您老能不能等弟子把话说完呀?” 住持挽了挽袖口,“说,说完了该领罚的,也不会少!” “您老自己的问题罚弟子有点说不过去吧?” “你到底还说不说?” “说,现在就说,”于是出腰口拿出银票, “刚刚住持说了,一百两可以会面一刻钟?呐,这是一张一百两,一刻钟两刻钟三钟…” 数完一百两的,又往腰口掏出两叠银票往案几上一拍,“这两叠都是面值一千两的,弟子就不数了。住持你说吧,是不是够您陪到圆寂的了?您老罚弟子是不是一点理由也没有?” “滚,就凭你张口闭口说贫僧圆寂你就该罚!” “不是啊,住持,您老犯戒了!” 这时方丈出声打断两人,“出去见见吧,别让人家女施主久等了!” 住持抓起案几上的银票美滋滋的数了起来,看的一旁的静心心痒手更痒! 住持感觉火辣辣的视线注视着他,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了。头也没抬道:“还立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把人带到客堂…” 静心:就不能让他见识一下数银票吗?不让摸还不让看了?唉! 住持把银票数完,记在功德册上。把银票和册子一起放进功德包里,才站起身。 “师兄可要一起?” 方丈正要饮茶的手一顿,放在茶碗,“你自己去吧!” “师兄就不想去看看捐这么银钱的人是何模样?” “还不是时候!” 住持叹气道:“那我自己去了!” “去吧!” 住持来到客堂,时萦已经饮上茶了! 时萦见到对方穿着,就知人家在寺里地位不低,站起身施了一礼。 住持:“女施主是有什么事需要本寺帮忙吗?” 时萦摆摆手,“没什么大事,就是前几日,家中幼女走失,我寻着踪迹追到了贵寺,就上来问问近来可孩堤到过贵寺?” 住持闻言招来静心,“你去寺内招唤七堂伽蓝,问问有谁近日接待或者见过孩堤?” 时萦站起来,“我也同去吧?” 住持也站起来,“那就一同去吧!” 全寺的,除了外出的,都没见过小孩子,别说孩子了,就是大人都被炎热的天气没有上山烧香拜佛了! 时萦想是不是自己的傀儡术不准找错了地方?告别了住持,她下山时没再像上山那样一步一台阶的走。而是一闪身,阶梯上留下道道残影! 老和尚找到人时,就只见到一晃而过的残影!叹气道:“老衲来晚了!” 快走到山顶的闻人雪一行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眼力也是极好的,自然也看到了时萦下山的场景。都惊得张大嘴巴,“原来功夫练到极致是这样的!” 闻人雪则是被时萦的样貌惊到了,等回过神来,阶梯上连片残叶都没有,更不要说是人了? 他想追下山看看来着,可怀里的小家伙嚷嚷着饿!没办法,还是先把孩子喂饱再说吧! 一行人回到寺里没引起什么风浪,只因他们带回再多东西,也没有今天时萦捐的二十万两银票香呀! 所以闻人雪他们带回一个孩子的事,除了同行的人,还真没有人知道! 时晗之就这么跟着闻人雪,高高兴兴的四处打量,吃了饭,还不待洗漱的人就昏昏欲睡的。 闻人雪叫醒她冲凉,小家伙自己在木桶里扑棱着,还嫌桶太小,水太少没完尽幸。 闻人雪看着没心没肺的时晗之,叹气道:“你这么玩水很危险的!” 第139章 发现是自家的崽 翌日时晗之醒来,看到静缘就在床边上坐着。小家伙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爹爹呢?” 静缘食指点了一下她额头,“师公等你醒来也不见你找我?” “晗晗要爹爹?” “找爹也要等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呀?”静缘边说边帮时晗之穿鞋子。夏日的天,不需要添加衣物。 穿好鞋子,拉着人到盆架旁洗漱完又喂早食。 时晗之伸手从静缘手里拿过勺子,“晗晗会自己吃的。”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孩子,静缘当然得试一下给孩子喂饭是什么感受?伸手又把勺子拿回来,“你还小,等你长大些就自己吃。” 时晗之:她不小了,等三舅母生了宝宝她也是当姐姐的人了,怎么可能还小呢?于是小嘴吧啦吧啦一通。 静缘有好多话没听清楚说了什么?但他总结了一下时晗之的话,那就是她说自己长大了! 时晗之感受着稀饭散落在自己衣襟上的冰凉,不满的把勺子抢回来。“晗晗自己可以吃的,娘亲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别人动人饿着肚子,晗晗不要饿肚子!” 静缘闻言突然来了一句,“你们家孩子是不是很多呀?” 时晗之疑惑的看着静缘,“孩子多是什么?” “孩子多就是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这些的?” “哦!那很多的!” 静缘:还真有啊? “那你肯定是别人的姐姐了?” 时晗之想了半晌,才想起来郭蔓肚子里的孩子,祖母和娘亲都说自己快当姐姐了!于是点点头,小嘴奶萌萌的道:“是呀!” 静缘:难怪这么小就会自己吃饭,可怜见的呢! “哥哥,我吃完了,可以去找爹爹了吗?” 静缘看着眼前这个只有他腰高的小娃娃,张口闭口都是爹,哪怕陪了她一路,刚刚又帮她穿鞋洗脸喂饭,怎么看怎么有点像养白眼狼呢? 闻人雪看着寺里终于没有女人了,干什么都心情美美哒!还有个小闺女承欢膝下,虽然这种日子不长,俗话说珍惜当下不是吗? 每日晨起,闻人雪挑水,小家伙就坐在台阶上看着他从山下走来。 闻人雪扫地,小家伙就一起捡树叶,腰间挂着静缘从农家换来的小鱼篓。她把树叶一张张的放进鱼篓,又屁颠颠的跑到大榕树下,把叶子一张张的倒在箩筐里。 午睡后,时晗之起来看到闻人雪在案几上忙,知道在做事务。舅舅他们忙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不喜被人打扰。 时晗之拿悄摸摸的在屋子里转悠起来,闻人雪早发现小家伙醒了,装着没看见低头处理起寺里分发的事物。 时晗之要是像闻人雪心想的那种乖巧安静的小孩子还好,可她不是,她是长有面有文静相,行有猴儿相。 等闻人雪发现屋子里没人的时,放下事务准备出门找人时,书架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还以为是什么品种的耗子,大白天的屋里有人也敢来? 拿着门后的扫帚悄悄的靠近书架,还没举起扫帚呢,就听见奶声奶气的声音道:“哇,这个是大锅锅…” 闻人雪吓得丢掉扫帚,小孩子没个轻重,里面的画像是他媳妇和儿子女儿的,撕坏了就没有了! 时晗之看着手忙脚乱的收起画像的爹爹,歪着小脑袋,看着她费了好大劲才从高高地方拿下来的东西,又被放了回去。 “爹爹,怎么不给晗晗看锅锅姐姐?” 闻人雪看着委屈巴巴的时晗之,“晗晗,那是哥哥姐姐们的小相,容易坏,咱们不看它!” “不看锅锅姐姐?那我看娘亲?” “你娘亲不在这里,等过几天送你回家后就能看到娘亲了!” “娘亲在呀,晗晗明明看到了的?” “那你怎么不叫住她?” “可爹爹已经把娘亲关起来了,” “我都没见过你娘亲怎么关?” 时晗之指着闻人雪刚刚放好的盒子,“咯,就关在里面的,晗晗可是亲眼看到的哟,撒谎不是好孩子!” 闻人雪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晗晗真的在盒子里看到了娘亲?” “对的对的!爹爹真棒!” 闻人雪抬手又把盒子拿在手里,一手牵着小家伙,“走,跟爹爹去看看!” 时晗之一蹦一跳的跟着闻人雪案几旁坐下。 闻人雪拿出第一张画像,“知道这是谁吗?” 时晗之点点头,“知道知道,大锅” 闻人雪又拿出第二张,“三锅” 闻人雪闻言,眼睛里闪出神彩,拿画像的手都有些抖。为了印证心中那万一的猜想,把花落景儿的画像也拿出来。时晗之一一喊了出来。 最后,才拿时萦的。 时晗之指着画像,“晗晗就知道爹爹把娘亲藏起来了!” “这真是你娘亲?”闻人雪说这话的时,声音有些哽咽。 时晗之一个三岁小幼儿哪里听得出来,兴奋的道:“对的对的,答对了!” 闻人雪不死心的问:“那晗晗知道哥哥姐姐们都叫什名字吗?” “知道知道,大锅花落、二锅景儿、三锅恒儿、四锅岁之、五锅暮之、六锅天之、姐姐燕来。” 闻人雪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怎么这么多孩子?名字对上了,不应该八个应该是六个才对呀?多出来的两个哪来的?谁这么不要脸把孩子塞给他媳妇了? 先别别想这些,多问问,不然一会这小祖宗又跑了! “你娘亲好厉害,给你生这么多兄长?” “那是,祖祖们舅舅们都羡慕娘亲会生,三胎就生了八个,别人要用八年才能生得出来!” 闻人雪看着她傲娇的抬着小下巴,轻笑的揉揉她的小脑袋。 “三胎怎么可能生得了八个?晗晗你舅舅们哄你玩呢?” “哼,那是别人,娘亲可厉害了,生大锅姐姐的时候是龙凤胎,二锅三锅双胞胎,能到四锅五锅六锅和我时,娘亲生的是四胞胎。爹爹,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井底之蛙!” “为什么?爹爹长得不丑啊?”闻人雪此刻终于毫无负担的说出爹爹这两个字来。 时晗之用眼神扫视了一圈闻人雪,那眼神看在闻人雪眼里解读成,爹爹是个土包子! 第140章 井底之蛙 随后时晗之给闻人雪讲了井底之蛙的故事。 闻人雪:感情自己的小闺女把自己当成了井里的青蛙了,没见识! 故事讲完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问呢?别被爹爹给忽佑过去了! 小手手指着画像道:“有娘亲,有锅锅姐姐,可没有晗晗?”她自动忽略掉自家四五六个哥哥也没有的事情。 闻人雪赶紧翻出之前梦到的场景,指着摇篮里的四个小婴孩,“看到没有,这四个,你是包着粉色包背的这个?” 时晗之看看这个,看看哪个,“爹爹,四个宝宝都长得一样呀,你怎么知道哪个是我?” “因为我们晗晗是女孩子,穿衣戴帽都要带花呀,你瞧,哥哥们是不是包被上都没有花花?只有青草?” 时晗之看了看,“嗯,爹爹我也有你的画像哟?” “啊?那在哪里呀?” “爹爹等一下,晗晗去拿!” 时晗之哒哒哒的跑去矮榻上拿起小包包,又哒哒哒的跑回来。趴在凳子上,准备爬上去坐着再说下面的事情。 闻人雪抱小家伙抱在凳子上坐着,“搞得这么神秘,小包包里有什么大宝贝不成?” 时晗之点头,“对的对的,大宝贝!” 打开小包包,闻人雪随眼瞧了一下,豁,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这么一个比他巴掌大一点的小包包,怎么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了? 只见小家伙在夹层里拿出一叠纸,一一摆在桌子上。傲娇的道:“爹爹,你看,这些全都是你哟,都是我从锅锅姐姐书房偷拿的。你不能说出去哟,偷东西是坏孩子,我只是太想爹爹了才偷拿的。”粉嘟嘟的小脸上诉满了委屈! 闻人雪把小家伙抱在怀里,揉声道:“不说,爹爹不说,只要晗晗答应爹爹以后不可以拿别人的东西就成?” “锅锅姐姐不是别人呐?” “是,他们是晗晗的哥哥姐姐,但东西是他们的,不能没有经过他们的允许随便拿。 如果哥哥姐姐也同晗晗一样,没经过晗晗的允许拿了晗晗的东西,晗晗会开心吗?” 时晗之摇头,“不开心!” “对呀,晗晗没有经过哥哥姐姐的允许,拿了哥哥姐姐的东西,他们也会不开心。” “那晗晗不拿了!” “好,我们家晗晗真是好孩子!” 小家伙经不住夸,一夸人就找不着北了! 闻人雪指着画像,“谁画好?怎么这么多?” “爹爹猜猜看?” “舅舅” “爹爹真笨,能画出爹爹来,又记得这么清楚的,当然是娘亲呐!” 闻人雪手轻轻摩搓着画像,“你娘还会画像?” “那当然呐,娘亲可厉害了,不光会画爹爹,也会画晗晗和锅锅姐姐的。在娘亲的书房,有一个箱子,里面全是晗晗和锅锅姐姐的画像哟,爹爹的画像也有,可是被锅锅姐姐藏起来了。” “那爹爹的这些画像怎么来的?” “锅锅姐姐收起来的全是大张的,晗晗的包包装不下。” “爹爹你手里拿的是下雪的时候画的,锅锅姐姐说,爹爹该添衣服了,看这外面的斗蓬,还带雪花的,晗晗让娘亲画的。这红色斗篷披在爹爹身上漂亮吧?” 闻人雪:“爹爹是男子,不可用漂亮来形容。” “爹爹,你怎的比女子还啰嗦,世间万物所有美好的东西就是用漂亮来形容的!在晗晗还没有学会更多的词汇之前,这是晗晗想到的最好听的词了!” 闻人雪:好吧,他认输! “这张是开花花的时候,好多好多花花,爹爹你看,绿色衣服上,都是红花,黄花,白花。娘亲说爹爹的绿衣服就是草,这样子花花就有家了。 这张里面有玉米,娘亲说,爹爹没吃过玉米,爹爹多啃点玉米。牛牛和马马羊羊老是喜欢偷吃娘亲的玉米,怕爹爹也和牛牛它们一样想吃。晗晗就给爹爹准备了一个大筐,让娘亲画了好多好多的玉米,这样就不会嘴馋了! 这张是晗晗抓的鱼,晗晗让娘亲画给爹爹吃! 这张是土豆,这张是果子…” 闻人雪本着缺席孩子们两三年,应该把他忘得差不多心酸。哪晓得被家人嫌弃的废物媳妇,把孩子们的生活点滴画下来,春夏秋冬都有带他参与。 他现在出家了,是不是有点对不起孩子们?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当了和尚会不会很难过? 还有岳父岳母要是知道女婿出嫁了,给自己女儿重新找个女婿怎么办?唉!自己是怎么想不开出家的? 完全忘了,当时的他不出嫁就等着被女子抢夫。在寺里都有女子不顾场合的强抢,不当和尚能脱身吗? 显然不能的,不剃度寺里的和尚不敢收留他呀,没有理由呀! 时萦不知道闻人雪为着已经出家转圈圈,她现在盯着床上的时轩,蔫成六月太阳底下的青菜似的。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时轩蔫头耷脑的道:“唉!这不是有了晗晗的消息了,一放松就倒下了吗?” “那我怎么听说是有人洗澡忘了起来,泡冻着了?” 时轩尴尬的咳嗽几下,“能不能别提了,你哥我一把年纪了,说出来怪丢人的!” 时萦坐在凳子上,“可要吃饭喝水?” 时轩:“吃过了,你先去吃吧!吃了再说?” “吃饭不急,说吧,那丫头又干了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惊天动地到没有,就是把自己给弄丢了!等知道人不见的时候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找人没日没夜的在找,差点把丰洲城翻过个来了。才收到那丫头去白云寺了,然后我就病了!” “白云寺?我从哪里来没有人呐?” “不可能吧?” “那是什么时候收到信的?” “两天前,” “那我到的时候晗晗还没到,送信人靠谱吗?” 时轩从凉席下面掏出一张纸,“给,你自己看吧!” 时萦接过信件,潇洒不羁的字迹呈现在眼前。她都快把这人忘了,怎么会是他写的?这里可是丰洲不是四遥城! 把信件前后翻了几遍,没有别的暗示,才道:“有点像闻人雪的字迹!” 第141章 晗救人 “什么有点像?肯定是那小子,” “大哥哥这是见到他人了这么肯定?” “这这个也不算吧,毕竟我见到的是个跟闻人雪长得很像的和尚。” “和尚?”时萦这才记起有一段时间梦到了闻人雪出家了,不会是真的吧? “嗯,是和尚,我们刚进城就碰到了他们在化缘,还给了许多银票。他没说话,我以为只是长得像。哪知晗晗跟他走了!” 时萦想起花落他们几个,每个季节都要自己给他们画爹爹。晗晗肯定把闻人雪的相貌记下了,这看到长得像的当然得贴上去了! 时萦忽略了她曾经画过一幅闻人雪出家图。哪怕她藏得深,也被自家小闺女这个翻家精给找了出来。要不是画图太大,已经被时晗之收藏起小包包里了! 时萦收起信件站起身,“大哥哥可有什么想吃的?” 时轩才退过热,浑身酸痛,有气无力的道:“等我再睡会再吃!” 时萦扬扬手,“那我自己吃了?” “嗯,你吃吧!” 闻人雪本来对这个长得像花落的时晗之心生欢喜,现在确定是自己的女儿就更欢喜了。 别人都是孩子粘着爹,在闻人雪这里就不一样了。 闻人雪把手里的事情干完,就开始满寺的去找偷溜的时晗之。 第一天,在厨房找到人, 第二天,十八铜人阵找到人, 第三天,居然跑进放生池抓鱼,老乌龟都被她抱上了岸。要不是发现得及时,乌祖宗就要去见佛祖了。为了赔不是,时晗之把自己的小龟龟拿出来放进池子里。 用她的话来说,她做错了事,要惩罚,就罚自己的小龟龟陪着老乌龟养老吧! 她这一操作逗乐了一众僧人。 从这天开始,闻人雪把时晗之看得更紧了。就怕自己一个错眼的功夫,自家闺女又去寺里别的地方祸祸去了! 哪知千防万防,小家伙还是溜到山下河里去了。 寺里又是一阵闹腾,等找到她时,已经摸了几条鱼放进鱼篓里了。 村里的孩子以为捉鱼很简单,也跳进河里去。 这下子惹祸了,人下去没起来。听到孩子们的哭喊声,时晗之听到还有人不会凫水的? 等把她把一个小胖墩从河底捞起来放到河边,小脚脚在人家肚子上踩踩踩。引起了众人抗议。 时晗之也不带怕的,叉着小腰腰大吼,“闭嘴,没看到窝在救人吗?你们行你们来呀?不行就别打扰窝了!吵吵闹闹的,又不是麻雀,叽叽喳喳的!” 有人看不过去提醒道:“小姑娘,这孩子已经淹死了,就别糟蹋他的尸身了!” 小家伙奶凶奶凶的,“闭嘴,” 这时小胖墩家人到了,哭天抢地的。 时晗之拿出自家老娘河东狮吼的架势,“闭嘴,再嚎你家娃就真的见阎王了!” 小胖墩一家子都惊喜的看着时晗之,“小小姑娘,我们家孙子(儿子)真的没有死?” “嗯,赶紧往他嘴里吹气,然后再把肚子里的水压出来,缓过气来就活了,要快哟!” 四个大人手忙脚乱的开始分工配合,都奔着救孩子的事情配合的十分默契。 还好孩子在水里的时辰不长,没费什什么功夫,孩子就救回来了。 时晗之小大人似的蹲在小胖墩身边,“小哥哥,窝跟你讲,以后不可以再这样往河里跳,河里有很多可以让人受伤的东西。 像木棍、石头这些,跳下去运气不好的话,不管是头还是眼睛撞上去不要人命都会去掉半条命的。 你也不想满是头发的头上,少一块头发变成赖头的吧? 还有两个眼珠,听说少了一只会变成独眼龙。那是海盗才长成那样的!” 小胖墩越听越害怕,都想离河水远一些才好。可又莫名的想跟眼前这个可可爱爱的小妹妹待一会。 结结巴巴的道:“可,可你,你不是也下河了吗?” 时晗之拍着小胸脯道:“窝跟你不一样,窝会凫水。” “那,那我可以学!” “嗯,想法很好,毕竟技多不压身嘛!”时晗之说这话的时候,就像夫子教育学子一样! “但一定要让你爹爹他们陪着学才行,不然像你这么小会被水冲走的。到那时就没有祖父祖母爹爹娘亲了,人贩子还得感谢你自动送上门去。 到那时,你会吃不饱穿不暖,更甚至还挨打。 听说逃跑的孩子,还要被人贩子打断腿去街边讨饭。 为了让小孩子要到更多的钱,就会打断腿,弄瞎眼,可惨可惨了!” 小胖墩拍拍自己的胸膛,万分庆幸自己想偷偷摸摸的学习凫水,还没来得及实施。要真被水冲走了,那岂不是会变成又瘸又瞎的胖乞丐? 众小娃娃:哇,原来这看着不动的水能把人冲走呀?那他们以后是不是不能玩水了? 有小娃娃问:“这水没有在动呀?怎么可能把人冲走?” 时晗之闻言不开心了,她最不喜欢别人反驳她了。 想背着小手手来增添气势来着,可怎么背,两只小手手都不听话背不起来。只好又把背手的动作改为叉腰。 走到发问题的小娃娃面前,“小哥哥不相信水能冲走人?” 小娃娃点点头。 时晗之从地上拔了一株草递给小娃娃,“咯,小哥哥把这草扔进河里去,看它会不会被水冲走?” 小娃娃虽然不相信,但还是听话的接过草扔进河里。虽然很慢,但还是被水流带动着走远了。 小娃娃不敢置信的道:“这水明明没动呀?为什么草会被冲走?” “这又不是死水河?为什么不会动?” “水还有死的吗?” “哎呀,这个死不是死人的意思,就是池塘那种水是死水,明白了吗?” 不管是小娃娃还是大人,都似懂非懂的,但这些都不是他们该关心的。只是以后多看紧一点自家孩子,不要老往河边跑。 静缘和闻人雪看着拎着鱼篓的时晗之,想揍人,又舍不得。 最后小胖墩的祖母和娘看两个和尚带个孩子。知道对方不能杀生,就主动揽下活计,帮时晗之把鱼给做了! 时晗之满足的吃着半个月以来的第一餐肉食! 第142章 交谈 时萦这次来到白云寺,直接在人家山脚下放了一万担粮食。成功的见到了住持,都不用开口,住持就开口了。 “咱们寺里最近是来了一个孩子,只是不知道女施主要找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时萦也不废话,直接拿出时晗之的画像。“住持您看看?” 住持拿过画像看了一下,错愕的看着时萦,“女施主是不是找错了,我寺的那个孩子跟她长得是很像,但不是女孩是男孩!” 时萦呷了一口茶,才抬头朝住持看去。“会不会那孩子本来就是女孩,贵寺的师傅不善梳女孩发髻才梳成男童的?” 住持:?会吗?换作自己应该也会这么干的吧? 静缘匆匆的跑进闻人雪的住处,“小白小白…” 闻人雪赶紧制止,“小声点,晗晗刚睡下!” “还睡啥呀睡,人家家人都找来了!” “这么快的吗?”闻人雪说这话的时候内心复杂极了。盼着有人找来,他好想见见那人!又盼着没人找来,这样晗晗就可以自己养她了! 静缘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还快呀,晗晗都在这里待了半月了,我都一度的要以为晗晗的家人不米来找她了?唉!她这一走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 闻人雪也很不是滋味,“小师傅帮我看着晗晗,我去见见晗晗的家人。” 静缘看了看熟睡中的晗晗,点点头,“行,你去吧!” 闻人雪来到客堂,就这么和时萦对上了视线。彼此经过三年的沉寂,都成熟了许多。看着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人,两人一时无言。 好像再多的话也没有见到彼此安好来的安心。 闻人雪看着活生生的时萦,什么感觉也没有,就特别感谢她还活着,没有真的变成一堆灰被风吹散!眼泪不自觉的滑落。 时萦被闻人雪这波操作给整不会了,“哪个,你要不要擦擦?” 闻人雪看着递到眼前的手绢,雪白的绢布上绣着金色的太阳花。不见这三年连喜好都变了? 气鼓鼓的拿过手绢,也不擦眼泪,直接塞进袖口里。 时萦: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不过她去的是手绢! “那个,师傅,手绢你拿着不合适?” 住持吃了半天瓜,也突然来了一句,“嗯,出家人不该收礼,理因六根清净!” 时萦狂点头,“对对对,” 闻人雪邪恶一笑,“谁跟你们说我出家了的?” 时萦,住持:你那光溜溜的头还不能证明一切吗? 闻人雪见自己媳妇和住持都盯着他的头,大手也摸了摸,“别这么看着我,这光头是我自己剃的!” 时萦嘴巴微张,心想还有人不喜欢自己的头发?不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吗?这家伙没念过这书? 住持怀疑的眼神打量着闻人雪,“这三年都是你自己剃的?静缘一次也没剃过?” “没有,小师傅他手抖,我怕他一个不小心把耳朵给我削了?” 住持:这个静缘办事也太不牢靠了,就这么华丽的错过了这么好的徒弟!要不还是争取一下吧? 于是把茶碗放在桌子上,笑眯眯道:“要不我现在帮你剃一下渡?” 闻人雪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会剃,最主要的是我想还俗了!” 住持:“你小子破戒了?” 闻人雪:“我都不是和尚了破什么戒?” 住持:“你在寺里三年,怎么不找我和方丈帮忙剃渡?” 闻人雪好想把住持的记忆清法洗一下? “我有叫你们帮我剃渡的,可你和方丈说什么也不肯。没办法为了不是被人抢去当新郎,只好找小师傅他了!哪知剃渡时他手抖,那我就只好自己动手了!” 时萦听着闻人雪的抱怨,心想,他过得挺惨的! 住持尴尬的笑笑,“可能是你记错了!对了,我还要安排人搬粮食!”说完人就开溜。 闻人雪见住持走了,上前拉着时萦,“我们出去聊会?”说着也不让时萦说话,抱着人已经跃了出去。 刚好被巡寺的老和尚察觉,来了个神龙摆尾。 闻人雪一把推开时萦,掌心迎上了对方的拳头。 两人都收着力道,都怕损坏四周的一花一草一木。打着打着打到寺外去了! 一招一式都在破坏周遭的一切! 时萦站在远处怕他们伤及无辜! 为了两人打累了口渴,时萦烧水切好茶,还顺便拿了些花生出来磨磨牙。 老和尚气喘吁吁的坐下猛灌一碗茶水,还想喝时,时萦阻止道:“刚运动完,老师傅这样喝容易伤着。” 闻人雪有点醋醋的猛灌茶水, 时萦摁住茶碗,“不管在什么时候,喝水都得慢慢喝,不然容易伤到人。” 闻人雪心里美滋滋的,垂眸隐去眼里的情绪。 老和尚走了, 时萦面对闻人雪有些不自在的,随时都有想要逃跑的冲动。 闻人雪见时萦不说话,只好自己来。 “孩子们好吗?” 轻柔的声音让时萦放松下来,也柔声道:“都好的,跟着夫子们学了很多东西。” “听晗晗说,你生他们是四胞胎?” “嗯,我也没想到会有四个!” “辛苦了!” 时萦看着说这话的人,“你是谁?” 几乎是话音刚落,额头就遭到袭击。 时萦捂着额头看向罪魁祸首,“你打我干嘛?” “你说呢?” 时萦白了他一眼,知道还用问吗? “我觉得你不是闻人雪,他常年冷冰冰的!” 闻人雪:“那你可就错了,贫僧就是女施主的夫君,如假包换!” 时萦不想讨论这个问题,起身正欲走,闻人雪拉住了她。 “坐会,让我好好看看!” 时萦便扭的道:“有什么好看的,不都和以前一样吗?” “一样也要看!” 时萦被闻人雪这没脸没皮的模样惊呆了!这人确定是闻人雪吗?那个傲娇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去哪了? “现在住哪里?岳父岳母可还好?” “万毒林,爹娘都好!”说完才知道暴露了住址,万一这小子找去怎么办? 闻人雪嚼嚼着万毒林三个字,猛的朝时萦看过去,“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第143章 任务 “不跑行吗?你爹和大哥等着吃绝户呢?” 闻人雪听出了自家媳妇的忧怨,尴尬的轻咳了两下,“他们的想法我可不知道,你可不能再因为他们做的事情迁怒我?” “你们是一家人,你不配合他们也没办法进行呀?” “那我也是不知情的一个?” 时萦打量了一下他,敷衍的道:“嗯,我知道了!” 闻人雪看她那表情,就知道不信他,叹口气坐在一旁盯着时萦。 时萦被盯得心里发毛,“你,你看着我干嘛?我脸上长花了?” 闻人雪噙着笑点头, 时萦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跑这么远来出家了?” 提起这个,就让他想起,自家老娘安排的那些个成亲对象,唉!不提也罢! “我想着去时家庄看一下岳父岳母,也顺便给他们养养老。等我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 后来,不知怎么就到了万丈镇。碰到了我爹和大哥派人追击岳父岳母的事。一时不留神来到了白云山脚下,被静缘小师傅捡到。” “所以你就出家了?” “没办法呀,我无处可去,不出家就得流浪街头了!” 时萦:仅三年不见,这人学会卖惨了? “怎么不回去?” 闻人雪瞬间眼神黯然,又不能拿父母说事只好道:“你们都不在了,那个家待着怪没意思的。” “瞧你那怨夫样,是埋怨我让你没家咯?” 呃?这话闻人雪可不敢接,要是媳妇再一声不吭的跑了他跟谁哭去? “那怎么怪得上你呢?是我没保护好你和孩子们,要是我早知道爹娘大哥他们有那种心意,我也能想出相应的对策来!” “那你现在知道了对策想出来了吗?” 闻人雪:“……”这个问题要不要这么犀利?显得他老笨了好不好? 不过还是老实回答,“没想到!” “三年也没想到?还是没想?” 好吧,他的办法也是一样,要么离家出走,要么死遁。他又没有他爹和大哥那样的魄力,干得出大义灭亲的事来!只好如实回答:“没有!” 时萦:合着想了半晌,就这?唉!算了算了,换作自己也没有好办法。要是他敢杀兄弑父,岂不是和他父兄一样?那孩子们真的就没爹了!这样落跑了,至少良心还在。 也不想那些往事,便道:“明日我要回去了,差不多还有一个月就秋收了,得赶回去帮忙!” “那我跟你走,” “你走得了吗?你现在是和尚?”时萦说这话的时候,那语气有些幸灾乐祸。 闻人雪也听出来了,但他没有办法惩罚人,谁让他现在是和尚呢,哪怕是假的,也要遵守一下寺规。再怎么说,此去三年里,这里为他遮风挡雨了三年。 “你别急着走,我去问问住持?” “你就不担心住持不答应你归家?” “应该不会吧,出家了还能还俗,何况我还没有出家呢!” 时萦:“……”是她小人之心了! “师兄,真要下这道指令?” 啪嗒,“师弟,你输了!” “师兄你耍赖” “这叫声东击西” 住持一边收拾棋子一边问:“师兄,你还没回答我呢?” “回答你什么?” “就是建设新庙宇的事呀?” “答案不都给你了吗?” “啊?那为什么是他?” “只能是他?” “师兄,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过人之处就是他不算我们寺里的弟子!” “那还让他干?” “为什么不让他干?在我寺借住了三年多,从一个半死不活的行尸走肉到现在活蹦乱跳,还等来了娇妻幼女。这是我佛的功劳,他不得还呀?哪能让人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的。 难不成一无身家的来,走了还是一身轻?得把我等的债分享一点给他,也不枉我佛渡他一回!” 住持嘴角狂抽,这也太扯了,师兄这张嘴不当住持可惜了! 闻人雪来时,住持和方丈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厮杀,最后还是以住持输了告终。 住持埋怨的道:“师兄,你就不能让着师弟一些?” “人家都是让老让老,怎的到了你这里成了老让小了?” 住持:好吧!他就不该话多,输了就输了呗,这下子好了吧,成了攻击目标! 两人看着等在太阳底下的闻人雪,内心都非常可惜,这么聪明,对佛文又一点就通的为啥是个六根不净的人呢?多好的孩子呀?与我佛怎么就无缘呢? 住持递给闻人雪两封信,“拿回去下了山再看,你开始要求我们帮你剃度时,我等知道你尘缘未了,拒了。现在是时候下山了,孩子去吧,好好过日子去!” 闻人雪接过信件,朝方丈和住持施礼,“多谢贵寺这段时间的庇护,闻人雪感激不尽,往后如有需要用到小子的地方,尽管开口,小子万事不辞!” 住持嘴角又绷不住了,今儿个是个好日子呀! “嗯,万死到不用,用心把信件里的事办了就两清了!” 闻人雪:合着不是给自己的信,是给自己的任务? “好,小子一定尽力完成。”闻人雪现在答应的多爽快,打开信件后就有多后悔。 时萦在客堂等着闻人雪, 闻人雪递给她一封信,“住持给你的,说是下了山再看!” 时萦接过信件就拆, 闻人雪赶紧拦住,“住持说下了山再看。” “这信是给我的不?” “给你的” “那不就结了,在哪里看不是看!” 闻人雪闻言,也就不再阻止,那我的要不要也拆开看看? “随你咯!” 啪,时萦把信件拍在桌子上, “媳妇,上面写了啥?气成这样?” 时萦把信件递给闻人雪,“咯,你自己看吧!” 闻人雪接过一看,豁,好家伙,居然是一样的。住持和方丈是不是怕他不干,让媳妇监督自己干? 他把自己的信件也一并给了时萦,“咯,这是写给我的!” 时萦一看,好家伙,一模一样的内容,这是吃定了他俩? 闻人雪把信件放回去,忐忑不安的道:“要不我去回绝了它?” 时萦认真的看着闻人雪,“要不,你还是留下来当和尚吧?” 第144章 商议 闻人雪不可置信的看着时萦,“媳,媳妇,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说着还揉揉自己的耳朵。 时萦听到了牙齿咯咯的声音,还有指关节啪嗒啪嗒的声音。她严重怀疑自己再次重复会不会被收拾?虽然自己不一定打会输,但这里是寺院,动手有些不理智。 噙着一抹假笑,“说了什么?我怎么忘了呢?唉!都怪我,生那么多孩子,记忆都退化了!” 闻人雪:他的锅,只能认! 时萦看着正准备去找住持的闻人雪,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 闻人雪垂眸望去,小声在时萦头顶道:“别着急,等出了这寺院,干什么都依你!” 时萦:她干了什么这家伙要这样说? 抬头不解的看着闻人雪,“你刚刚说什么?” “说什么?你不是着急吗?我说等下了山再…”闻人雪越说越说不下去,满脸通红。 时萦一头雾水,不明白这家伙是怎么了?但人家说不清楚也不打紧,反正不耽误她说事。 “你别去找住持了,他们让我们建新的庙宇,我们就建呗,就当你这三年在这里的庇护了。” “可我也有做事情的?” “那不一样,你做事是换取衣食住。人家救了你还给你一条活路,这是咱们欠人家的,该还。” “可我没银钱怎么建?难不成建个草棚子?” 时萦被他这话逗笑了,也跟着附和道:“也不是不行!” 话音刚落,明显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离去。 两人倾身往外一瞧,是个和尚的背影。这个人时萦记得,闻人雪也认识。 静心慌慌张张的跑去找住持,住持今儿个已经输了十几盘,这会正等着这盘赢回来。被静心嚎一嗓子,落子放错了地方,输了! 方丈笑呵呵的端起茶碗抿一口,“唉!让你两子也会输!” 住持很想问问佛祖,能不能以下犯上? 没好气的朝罪魁祸首道:“你瞧你,哪有静心的模样,整天急急躁躁的!一会去抄清心咒去,抄不完不准睡觉!” 静心:师伯自己输了棋,为什么受伤的是他? 不情不愿的应“是,”然后才道明来意。 住持和方丈同时惊呼出声:“什么?草棚?” “师兄,你说那小子不会真建一座茅草屋吧?” 方丈转着圈圈道:“大意了,咱们没有要求,人家建什么只能接受。” “那我现在重新写一张寺院要求?” “晚了” “不晚啊?” “落子无悔!” “啊?那我也没有写建多大?会不会建的时候也有缩水空间?” 方丈:唉!随他去吧! 两人也没心情下棋了,都在想对策。 人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好运来了谁都挡不住! 这不两人中间的棋盘上趴着个小孩子,左边瞧瞧,右边看看。 “爷爷,你们怎么不下棋,是不会吗?” 方丈看着突然出现的小娃娃,这就是那位女施主的孩子?自己这么高的功夫,居然没发现有个别的存在?看来最近耽误了练功! 住持:那小子到是好福气,这福气旺旺的小娃娃真想把她留下来呀! 方丈拿起一颗棋子放在时晗之手心里,“爷爷有点老眼昏花,你来帮忙好不好?” 时晗之惊喜的问:“真的吗?那我下了?”说着把棋子往棋盘上一放,一盘死棋瞬间活了! 住持和方丈:这,这是活了? 住持:“小娃娃,你会下棋?” “晗晗不是小娃娃,晗晗不会下棋!” “那晗晗怎么知道这棋下这里的?” “祖祖们下棋的时候记住的呀!” 两人相视一眼,白高兴一场。 静缘找过来的时候,小家伙边吃糕点边把棋子往棋盘上放。 方丈和住持拿着笔在纸上把路数记下来。 时晗之一连摆了十盘,耍赖道:“晗晗只记得这么多!” 方丈揉揉他她的小脑袋,“忘记了就忘记了吧!” 时晗之甜甜一笑,“爷爷真好!” 方丈:他能说他说的话有多违心就有多违心吗? 但为了哄孩子,再违心也得说! 静缘立在一旁默默的烧水沏茶,看着时晗之跟着方丈和住持谈天说地,他一点也插不上嘴! 太阳快落山,静缘才抱着时晗之走了。刚走几步。就听住持道:“静缘,你明日跟着他们去吧,监督建立寺院事就交给你了!” 静缘?啥跟啥?都不说清楚? “那个,住持,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方丈帮忙解答, 静缘听了也没什么表情,就来了一句,“费用呢?” 方丈:这小和尚就不能少半个脑袋吗?这么精明搞哪出? 住持接过话茬,“费用你徒弟会想办法。” “是继续化缘吗?” 住持:“这也不是不行!” “那这要何年马月才能攒够建寺庙的银钱?” 呃?没考虑过? “方丈说说看?” 方丈:要他说什么?他又没银钱!说再多也是多余的! 不过还是安抚道:“反正这是交给你们师徒俩了,建好,他那边准许他还俗。你这边,建不好,你就还俗吧!” “方丈,您老过分了,居然让我还俗?小白还俗有妻女,我还俗干啥?” 方丈:佛祖啊,现在的小辈不得了呢,都敢挑长辈的毛病了! 最终结果,静缘一个人的嘴巴,说不过方丈和住持的,灰溜溜的抱着时晗之走人。 静心还在一旁看热闹, 住持没的气的道:“还不快去抄书,站在这里干什么?准备当灯杆?” 静心:好吧,刚刚看戏很爽的,现在轮到他了,有点委屈怎么破? 待人走后,剩下他俩,想继续杀两局来着,可太阳都回家了,只好收拾好现场准备用餐。 时萦看着粘胡着自己的时晗之,心想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粘人了?难不成是最近学的? 小孩子嘛几息之间的热度,这不,没说几句话小家伙就挣扎着滑下地。哒哒哒的跑到闻人雪身边,爹爹长,爹爹短的。看得时萦酸溜溜的。 翌日晨曦中,夫妻俩一步步的下着台阶。 静缘背着个包袱,一路狂奔,直到看到那一家三口才放下心下。 老远就大声喊:“喂,晗晗你怎么不等师公来才走啊?” 第145章 纠正 时晗之惊喜的摇摆着小手,“静缘哥哥,晗晗在这里!”嘴里嚷嚷着就挣扎着要下地。 闻人雪没办法,只好把她放下来,“晗晗注意一下,这里有台阶,摔倒会流血的。” “晗晗知道了!”她这哪里是知道,瞧台一只脚,就差点扑在台阶上。看得闻人雪心惊胆战的! 时萦抱着手在一旁看着这你赶我护的游戏。 静缘在上头也看得心惊胆战的,脚下的步子更快了些。等把时晗之接住了,捏着她的小鼻子才道:“你就不能在下面等我?嗯?” 时晗之讨好的道:“晗晗这不是上来跟你道别嘛?” “不用道别,我跟你们一起走!” “真的?” “真的!” “噢!” 闻人雪伸手接过时晗之, 静缘不满的道:“我又不是抱不动?” “没说你抱不动,” “那为什么不让我抱?” “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踩滑一梯就能省事到山底了!你不怕疼,我还怕摔到我闺女呢?” 静缘:好吧,他没考虑到! 闻人雪:“你还没说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呢?” “还能为你什么?当监工啊!” “又不是马上就开始建,现在一文钱也没有想开始也难!” “没事,主持和方丈相信你!” 闻人雪白了他一眼,“相信的话还派你来干什么?” “那不是怕你自己一个人搞不定嘛!” 闻人雪打量他一番,“你这还是孩子的小和尚,是能挑还是能扛?” 呃?能不能别说得那么明白?让人家怎么摸鱼? 轻咳两声,“那个不是你该干的吗?为师是监工,不需要动手!” 时晗之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小脑袋子转来转去,就是没听明白。 时萦才搭理后面的三人,这白云山早晨的第一缕紫气当然得赶紧吸收。 闻人雪只当时萦悠哉的走在前面,哪知人家忘我的在练功,闭着眼睛也能稳如泰山的下台阶,一步差错也没有! 许多妇人赶着早晨去上香,看到这一幕稀奇得不行,忘记了还要赶路,停足观看这美丽漂亮的瞎子。 有担心的,有不解的,更多是幸灾乐祸的。只因时萦找得太美了,晨光打在她周身,像是沐浴在金光里一般。 有不怀好意的女子上前想伸脚把人绊倒,可她们失望了。时萦的周边有一丈远的防护圈,任何人靠近不得。 有些小丫鬟听了自家主子的命令,搬些石头扔在时萦要走的必经之路。都睁着大眼睛看着时萦出丑,最渴望的是踩到石头摔下台阶,不死,毁个容断个腿什么的才最好了! 可无论她们如何也想不到,时萦哪怕脚踩上去了,不仅人没事,石头没有动一下。让使坏的人一度以为,她们放的石头只是摆设。自己上去试了一下,下一息,山腰响起痛苦哀嚎的声音。 山顶悄悄的送行的一群和尚,不知谁来了一句,“师兄,你瞧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现世报?” 啪! “师兄干嘛打我?” “打你是让你小声一点,她们再坏也是咱们寺里的香客。你想让人家知道我们在这里看戏?” 住持和方丈在藏书阁楼上看着山腰发生的一切,主持道:“这女施主功夫练得不错,唉!寺里的那群小子功夫差太远了!” 方丈:“嗯,平时肯定偷懒了!有空多监督一下。” 看热闹的一群和尚,莫名的鼻头发痒后后发凉,纷纷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天,天色依旧一样没有要变天的节奏。那刚刚的一阵凉意,就只能是错觉。 时晗之好奇的问:“爹爹,为什么不去追娘亲?要走这些树林里?是要和娘亲躲猫猫吗?” 静缘闻言,捂嘴在一旁偷笑。 闻人雪:他能说那些女人都是疯子吗?见个男人就扑,见到和尚也不放过? 众和尚:人家为什么没扑我们?只扑你,不找自个原因? 闻人雪:唉!谁让人家长在她们的心坎上呢? 闻人雪只好对小闺女说:“是的,我们从这里抄近路赶在娘亲前面给她一个惊喜好不好?” “好” 时萦到了山脚下,摆摊的叫卖声喊醒了她。 哎呦,这里什么时候卖东西的人这么多了? 明明昨日来的时候还空荡荡的没有人呐? 众摊贩:因为我们只摆早上,也只有早上人最多呀! 可时萦不知道呀!十分希奇的到处闲逛!早把闻人雪那三人忘到九霄云外了! 等没有多余的手付钱了,才收回蠢蠢欲动的心!四处寻找闻人雪和自家闺女! 时晗之小手不断的扯着头顶的树叶,“爹爹,戴上这个娘亲会认出窝们吗?” 闻人雪:“放心吧,你娘亲眼神好着呢!” 哪知他这里的“好着”一等就是一个时辰,而时萦就在他们仨的正对面。只是时萦背对着他们,而她买的东西装在背篓里,满满的东西把时萦后有避得严严实实的。 欢快的盘腿坐在大石块上吃东西,一边吃还一边想,他们父女俩怎么回事,即便是爬也该到了吧?自个肚子都快填饱了,还不见到他们人影!这是属蜗牛的?想着还扯了扯头顶的棕榈帽。不让太阳晒黑了! 时晗之没看到时萦,就拉着静缘就地扒拉起野地瓜来。 期间闻人雪一边照看两个孩子,一边瞅着阶梯处。无数次在想,这山脚什么时候卖东西这么衡削了?这背篓都用绳子绑了,这生意可以呀! 时晗之把熟地瓜分好,装在桐子叶里。 “静缘哥哥,这叶子好大,你是怎么知道它可以用的?没有毒吗?” 静缘:“唉!晗晗呀,都跟你说了,叫师公,师,公” 时晗之眨巴了一下眼睛,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围着静缘转圈圈。 静缘:“晗晗你在做什么?” “在找你的白头发呀?”奶声奶气的声音天真又萌萌! 静缘“……” “我没有白头发呀?” “都没有白头发了,那为什么要窝叫你师公?” “你爹叫我师傅,你就得叫我师公!” “可你的白头发呢?” 静缘:怎么话题又扯回来了?他说不通! 朝着闻人雪招手,“小白,教教你闺女,告诉她应该叫我什么?” 第146章 动手 闻人雪闻言,蹲下来看着时晗之,“晗晗,他呢,是爹爹的小师傅,你可以叫他小师公。” “可他没有白头发呀?” 静缘:看吧,来了又来了!怎么就绕不开白头发这事了? 闻人雪揉揉她的小脑袋,“你纠结的是这个?称呼这跟年岁没关系,就像你的小师公比爹爹小,可爹爹又得叫他小师傅一样!” “可窝不习惯叫静缘哥哥小师公?” “慢慢的叫就习惯了!” “爹爹,要不你叫你的小师傅,窝叫我的静缘哥哥?” “谁跟你讲的可以这么叫?” 时晗之不解的问:“不可以吗?” “晗晗得可以这样叫?” “当然了,” 闻人雪捏了捏她小脸,“这是称呼,不是人名,所以得按辈分来!” 时晗之眨巴眨巴眼睛,就是不明白啥意思? 闻人雪也没指望这么小的孩子能一下子明白。 时萦把瓜子壳都嗑了一堆,还没见到人,心里烦躁,她内急呀?难不成要背着一背篓东西去解决? 人一着急就容易忘事,她把自己有作弊器的事给忘了,这会正着急的站起来踮起脚尖往山腰上看。转身之际,正与她十丈远的闻人雪来了个面对面。 远远瞧着像一幅美丽的邂逅图,近看才会发现他俩眼神在撕杀! 闻人雪隔得老远都能听到自家媳妇咬牙切齿的声音,他有点怂怎么办?可又不能不主动过去?内心狂喊:晗晗,快来救爹爹哟,你娘亲要刀了爹爹! “媳,媳妇,你待在这里哟?让我们好等!” 时萦粉拳捏得嘎吱响,没有回答闻人雪的话,反而问道:“你们在这里多久了?从哪里来的?” 闻人雪内心那叫一个苦啊!为了避开那群母老虎,让自己的媳妇等这么久?唉!早知道,早知道他也要改路,他娘的,谁要碰到那群自以为是的女人呐! “媳妇,千错万错是我的错,我不该改走小道,不该眼睛长得不好,没看到你,你要是来气就揍我?不过下手的时候能不能起轻些?我会心疼你的手的!” “闭嘴,”时萦气鼓鼓的看着嬉皮笑脸的闻人雪,有点怀疑他这三年是不是没有认真当和尚?不然怎么会油嘴滑舌的? 指着满满当当的背篓,“背上” “好嘞!”闻人雪屁颠颠跑过去。 时晗之看到时萦,“娘亲,”哒哒哒的跑过去, 时萦赶紧蹲下身把人接住, 时晗之献宝似的把野地瓜拿出来递给时萦,“娘亲,这是专门留给你的!” 时萦随便挑了一颗,放鼻间闻着香甜的味道,“谢谢晗晗,” 时晗之害羞的摸着被时萦亲的地方,然后抱着她的脖子也亲了一口。 时萦捏了一下她红扑扑的脸颊,“饿不饿?” 时晗之点头,“晗晗可以再吃一点的!” “那咱们就吃一点?” “嗯” 闻人雪看着妻女互动,心里那叫一个羡慕! 时轩看着门口走进来的光头和尚,一时语塞。 闻人雪才不管时轩的震惊,先坐实了事情再说。于是大步上前,喊了一声“大哥。” 时轩:要命咦,这家伙怎么在这里? 随后看到走近来的时萦,才明白过来,人是她带来的!难不成这人真的是闻人家那小子? 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闻人雪?” “是的大哥,” “你,你还敢找上门?你们家做的那些事还要我说吗?见到我们不知道搓愧的绕道走人,还眼巴巴的上前凑?来找打的吧?” 闻人雪闻言,也自知自家人做事不地道,但他也不能拿着刀子把人捅了吧?那样子不就跟父兄一样没良心了吗? 尴尬的咳嗽两下,为了缓解气氛,四处打量了一下,在门后面发现一根棍子,走上前拿在手里。 时轩巴拉巴拉还在数落闻人雪的不作为,眼前突然出现一根棍子。 时轩一脸懵逼的看看棍子,又看看闻人雪,这是要干嘛? 闻人雪看出了他的疑惑,解答道:“大哥,说累了吧?要不用这木棍抽,虽说费力点,但保护嗓子!” 时轩:“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接受了!” 木棍拿在手里掂了掂,趁闻人雪不注意,木棍已经挥了过去。 闻人雪听到破空声,赶紧俯身躲过,嘴里还不忘大喊,“大哥,你真打啊?” “那不是废话吗?你自己让我打的,我这不是满足你的愿意吗?” “娘亲,轩舅舅在打爹爹,窝要去救他,你放开窝。” 时萦把她圈在怀里,“别闹,轩舅舅和爹爹在切磋武艺。” “可他们打起来了呀?” “不打起来怎么知道谁更厉害?” “啊?那是不是就像我跟锅锅们跑步比赛一样?” “嗯,” “那爹爹会赢吗?” 时萦朝着屋内的两人喊:“你们俩要打不会找个宽敞点的地方吗?屋里的家当不要钱啊!” 两人才惊觉他们这一通打闹把屋里的东西祸祸了一个遍。 闻人雪见状那叫一个心疼,这些都是银子,唉!怎么就鬼迷心窍的躲开了呢?乖乖的站着挨打不就打不到那些摆件了?还在不断给自己做思想工作的他,下一息破空气再次传来,两个后空翻躲掉。 闻人雪:怎么还来?为了屋子里余下的东西不再被祸祸光了,纵身从大开的窗户跃出。 时轩又轮空了,看到目标人物已逃跑,紧跟其后。 好吧,院子里的花草树木这下子遭秧了! 时萦抚额,确定自己出了个馊主意! 时晗之小小的人儿,双手托着腮精精有味的看着两大人划拳擦掌。 时萦又一次心塞,不满的道:“你就感觉不到泥灰往鼻子里钻吗?” “没关系,爹爹和轩舅舅他们身边更多!” “那你知道他们的现状叫什么吗?” “不知道啊!” “你哥哥们每天念书,你白听了,” “锅锅们念书多了去,窝的脑袋好小的,记不下来!” 时萦:来个雷劈了她吧!不然迟早得被气死? 时晗之歪着小脑袋看了一下气呼呼的娘亲,打得火热的爹爹和轩舅舅。她好纠结,到底是哄娘亲?还是看爹爹和轩舅舅打架?小小的人儿,现在满脑子的问号? 第147章 修行问题 时萦问静缘:“小师傅可有想吃的东西?” 静缘执礼:“小僧不挑食,只要是素的都行。” “那帮我看着一下晗晗,她跳脱的很,一个不注意人就不见了。幸亏上次她碰到了你和她爹,不然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小僧定会看好她!” “行,我去厨房看看!” 为了迎合静缘的口味,临时搭了一个灶,专门为静缘做吃食。 时萦看着厨子正在烧水,她往锅里加了两瓢水。 厨子瞅了一眼:“小姐,水会不会放太多了?” 时萦一边择葱一边道:“煮两人的份,不多!” 吃饭的时候,时轩时萦时晗之,面条上面放了一勺香喷喷的肉丝。 闻人雪和静缘碗里除了面条,就是葱花和青菜。 闻人雪倾身看了一眼,委屈巴巴的看着时萦,“怎么我吃的和你们的不一样?” 时萦看了看她的碗,又看了看闻人雪的碗,抬眼看着他,“一样啊,不都是面条吗?而且还是同一把里面的。” “可我的碗里怎么没有肉丝?” 时晗之也趴着往闻人雪碗里看,惊讶的道:“娘亲,爹爹碗里真的没有肉肉咦!” 时萦看着众人都看着她,瞪了一眼罪魁祸首,不紧不慢的道:“你爹爹还没有还俗,得是斋!” “栽?是栽树吗?” “不是,这个斋,就是和牛马羊一样只能吃草。” “娘亲的意思是爹爹要吃草?” 时轩扑哧笑出声,差点把嘴里的面条给呛出来。 时萦见沟通无效,索性交给闻人雪,她则认真吃面条。这玩意儿就得趁早吃,过后就成坨了! 这几天,时轩领着冷漠他们采万毒林需要用的东西。 时萦和闻人雪带着两小家伙出去闲逛,起初静缘是不同意的,他的理念是和尚就得离万家灯火。 闻人雪怎么也是当了三年的假和尚,假和尚也是和尚呀,也吃斋念佛了。说服一个小屁孩般的犟驴还是可以的。 闻人雪那和鄙夷的眼神看着静缘,他说:“小师傅,你这样修行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代高僧?这个不能做?哪个不能动?这里不能行? 你知道吗?你的修行已经被你划个圈筐起来了,就像井底之蛙一样,不跳出井来,永远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远? 修行也是如此,固我思维,成就的到底有谁?” 静缘太小,虽然从婴孩时已经在寺里生活,熟读的经书有限。从小师傅师兄都耳提面命的讲:“不可下山和孩童们玩耍,出家人要六根清净!” 静缘站着思考长辈们说的话,也在想闻人雪说的话。他觉得他们每个人说的都对,怎么办?他该听谁的? 时萦走过来往他头上罩了一顶草帽,顺便把管家买回来的衣衫一起给他。“去把僧服换掉吧,一会一起出去。” 静缘怀抱着包袱,“女施主,这不合规矩。” 时萦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什么是规矩?像这个茶碗,水必须要倒在里面吗?我不能倒在地上?倒在盆里?倒进锅里?还是不能拿它就浇灌外面的花草?” 静缘一时语塞,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呀?为什么女施主会理解成这样子? 时萦看他还在迷糊,直接点破,“如若一个人想修行,处处都是修行。如若不想,就是远离城镇,居住深山也修行不了。心是怎样的,事做出来就是怎样的。 不能说你今日出去玩了,就是破坏了修行。真正的修行者是不考虑他所处的坏境在哪里? 若修行之人只能在清净之地修行,那他只修了属于他的道。离大道还远着呢!” “那我去玩就能成为得道高僧吗?” “不能,”这个回答是闻人雪说的。 静缘固执的看着时萦,希望得到不同的答案。 时萦呷了一口茶水,才道:“在深山是净修,在闹市是心修。想要成功就得努力,站在原地不动,无论是多有天赋的人,都成不了事!” 静缘嚼嚼着两个字“心修吗?”他好像明白了他俩的意思了! 时得生接到传书时气得两宿没睡好觉,桑梓被他吵的也没睡好,搞得白天看孩子时老打瞌睡。 再次被打扰时,桑梓直接上手,拎着时得生的耳朵就往外走。 边走边唠叨,“睡不着是吧?那就到屋外站桩去。” 时得生又不敢动手,怕伤着自个媳妇了,边护着耳朵边喊:“媳妇轻点,疼疼疼!” 桑梓把人送到屋外,转身就要回屋。 时得生像蛇一样缠双臂缠上桑梓的腰枝,“媳妇,你好狠的心,居然要把自己的夫君送给外面的月光和露水。 我跟你讲哟,我从里到外都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哪怕是外面的露水也休想沾我分毫。”时得生说这话的时候那叫一个大义凛然! 桑梓听的脑袋嗡嗡的,用手拍着圈着她腰的手臂,“放手,放手!” “不放不放就不放,” “你这人好没道理,你睡不着,我送你出来继续清醒,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要我跟你一起喂露水?” 时得生没脸没皮的继续缠着桑梓,他此刻非常高兴当初建房时的明确决定。 瞧,黑灯瞎火的在外面怎么闹,儿子媳妇孙子孙女隔着院子完全不担心他们听墙角。 最后桑梓没惩罚到人,倒是让时得生又体验了一把返老还童的活力。 折腾了半宿,他还想继续来着,可看到媳妇睁不开眼了。只好放弃! 闻人雪自从踏上大船,心里就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听媳妇的话。 遥想两天前,时萦抱着手臂拦住练功的他,“你都下山了,要不要先回家去看看?你应该也是两三年没见到他们了吧?我想他们应该挺想你的!” 闻人家:是的,好想好想,他什么时候回来帮忙赚钱?再不回来老本快吃光咯! 闻人雪抚了一下光溜溜的头,“唉!他们肯定是想我的,但更多的是想我这两三年到底赚了多少钱?你知道的,这两三年我吃的住的都是寺院的。 下山时,你也看到了,我除了自己,什么也没有。媳妇,要不你借点钱给我,我拿回去?” 第148章 忆起 时萦只留了一句“我欠你的?”人就走了! 闻人雪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哪知过了半盏茶,人又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木匣子。 时萦把木匣子往闻人雪怀里一塞,“拿去吧,给你交差用。” 闻人雪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媳妇现在是要打发他了吗?宁愿自己掏钱也要送走自己。 时萦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闻人雪,“要我帮你准备一些礼物吗?” 闻人雪想也没想就道:“不用,我又不回去,准备它干嘛?” “啊?你不回去?那你还跟我借钱?” “我哄你的,” “哄我干嘛?哄我我也不会跟你回去!” “我知道啊,就是你想回去我也不敢带你回去。我可不想好不容易留住的媳妇再没了!” “老爹老娘只有一个,媳妇只要想娶,多的是!” “那娶不了咯,媳妇已经就位!” 时萦白了他一眼,“你一个和尚想什么媳妇,破戒了知道不?” “如你所见,假和尚经方丈住持允许,特许小僧还俗归家。” 闻人雪拉过时萦的手,“以后遇到什么事咱们商量着来好吗?不要像三年前那样,悄摸的做决定,所幸结果是好的。不然为夫这一辈子都得在庙里思过!” 时萦歪着脑袋看着他,“你不怪我吗?” “不怪,要不是你,如今我可能继续孤寡和尚一个。” 闻人雪想到自家爹娘大哥他们,可是要把媳妇和孩子一起处理的。对比起生死离别,这点小欺骗算得了什么? 如今终于如愿站在通往媳妇娘家的船上,这下子就不怕她再把自己丢了,只要找到路,丢一次,他可以找回去一次。丢两次他就找回去两次,反正这辈子就赖定她了! 时萦不知道闻人雪的内心活动,知道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她还记得方丈找她谈的话, “施主可知小白他是个假和尚?” 时萦挑眉,“和尚还有假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那是他为了躲想嫁他娶他的人,没办法自己动手的。当然动手之前有来找过我等,都被拒了。” “为什么?是他出家的心不够诚?” “当然不是,他与佛无缘。” “方丈这话说得不够诚呀?” 方丈尴尬的咳嗽一下,“他对研究经文很有天赋,也努力,但他的心不在这里,他眷恋红尘,每逢山花烂漫时节,他能在山项不吃不喝的待上几天。 还有清明,七月半,十月一,都不忘去扫墓,放河灯,送寒衣。 施主可知静缘发现他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满头华发,心脉受损。寺里的师傅花了几天几夜才把人救醒。为了准备祭祀所需的各类东西,他把自己的坐骑给卖了! 施主你说,这一心都是红尘俗事的人,天赋再高,寺里也没法收他为弟子。” “那也是个和尚!” “施主,你怎么这么较真呢?现在不该是庆幸他还活着吗?怎么跟和尚较上劲了?” 时萦一噎,底气不足的道:“你这个老和尚就是想退货呗?” 方丈:“……”会不会说话呢?但他是得逆天高僧,不能跟施主较真,不然有毁道行! “施主,老纳这是物归原主!” 时萦:之前还我我的,现在又老纳了。 “行吧,我同意退货了!但建寺的事兔谈!” “这这,这种大功德的事别人求都求不来?怎么到你这里推三阻四的了?” “怎么?准备强买强卖?” “施主,这是你欠下的功德之力,得还?” 时萦食指反手指着自己“我?” 方丈点头,“对,你奢的!”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还在夫家的时候,你忘了?” “这事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施主,施主忘了,从你开始使用它时,就默许了奢用它,而它的租金是功德。” 时萦挑挑眉,原来空间不是白用的呀?她还以为是自己撞了大运? “方丈,功德该怎么攒?” “多做善事,当然了,建寺庙也是一种功德。而且施主把寺院建好,所欠的功德自会还完,还有多余!” “也就是说这庙宇非得我建不可了呗?” 方丈淡笑不语。 时萦没好气的道:“地址?” “施主所居住的地方选在最高峰就成?” 时萦错愕的看着方丈:“你知道我住哪里吗?” “施主放心去做就成,” “确定就建在我居住的地方?” “确定” “好吧,那建好了,我不接受退货?” “好,” 时萦起身离开时又放了一叠银票,“这是付那家伙的药钱,多了不退,少了不补!”话声落下,人已经离去好远。 方丈默了一句,好功夫! 耳边响起闻人雪的声音,“媳妇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你会做饭?” 迎上时萦不相信的眼神,闻人雪尬笑一声,“会煮粥算不算?” 时萦伸出手,“算,但现在人多,让厨娘做,你动手的话,厨娘可就失业了!你还要跟她们抢饭碗吗?” 闻人雪抓着时萦伸过来的手,顺势坐在她身边道:“不抢了!” 笑话,他煮的饭能吃吗?他只是没话找话而已。 时晗之这时趴在甲板上观察河里有没有鱼? 静缘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的,小手还抓着时晗之的小脚脚。 时晗之恼怒的道:“静缘哥哥,窝不要你抓着窝?” 静缘摇头,“不行,我怕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你掉到河里了?” “窝会凫水!” “那也不行,这河能行这么大的船,证明它很深。掉进去就出不来了?” 时晗之气呼呼的坐起来,“窝不要理你了!” 静缘才不会上她的当,听说了这小家伙不少“光荣”事迹,这会又怎会听她的! 时得生看着简单的茅草屋,感叹道:“人多就是力量大,瞧这才两天房子就建成。” 恒儿屁颠颠的跑过来,“祖父,家里不是已经有了大房子住吗?为什么还要重新修?” 时得生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这边的房子是给客人住的。” “家里不是有客房吗?” “那位客人比较特殊,不能和我们住在一起!” 第149章 摘黄瓜 一行人到了家中, 时家人想要不注意到闻人雪都难,不说他那高大的子,俊郎的五官,就那光溜溜发亮的头,也是一大亮点。 本想摆个岳父岳母架子的时得生和桑梓,被闻人雪的装束惊得忘了反应。 郭蔓还是大着个肚子前来凑热闹,时清把杏子赶到一边自己搀扶着郭蔓,就怕她一个兴奋又忘了自己怀孕的事情。这种事也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次次都忘。大夫说这是孕妇的后遗症!没办法只能自己照看些! 郭蔓凑到时萦身边,小声问:“你们出去一趟回来怎么还带俩和尚回来?” 时萦也学着她倾身小声道:“秘密!” 郭蔓:内心尖叫,这是什么人嘛?她都做好了听悄悄话的准备,结果就送自己两字,两字呐?怎么可以这么气人呢? 郭蔓扯了扯身边时清的衣角, 时清垂首,“媳妇,怎么了?” 郭蔓故作委屈状,“清清,萦萦她欺负我?” 时萦被郭蔓那句清清叫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再看看自家三哥哥那受用的表情。打了一个哆嗦,赶紧离这两玩意远一些,怕自己哪天也变成这样,那就麻烦了!她可是还要养八个孩子两个和尚的人呐,哦,差点忘了,还有一座庙宇。 唉!谁能跟她比呀,年纪轻轻就背这么大的债务,可怜呐! 闻人雪经过了三年的清修,心里也不再是往日高不可攀的公子哥。一见面,就结结实实给时得生和桑梓磕头认罪。 时得生:这小子为了认错下够血本了,瞧瞧,头发都剃光了,也不嫌太阳晒得慌? 桑梓:唉!怎么出去转一圈,回来带了这么一个玩意回来?打出去行不行? 时晗之看自家爹爹磕头,她也跟着磕,好吧,经她这一打茬,不喊闻人雪起来都不行! 闻人雪:有闺女就是好,这不本已作好迎接雷霆之怒的场景,现在好了迎接他的只有和风细雨! 时得生有点埋怨的看了一眼时晗之,时晗之哪懂他这一眼的含义,甜甜的喊了一声外祖父。 好吧,谁能抵抗得了这么甜腻腻的奶音。 招招手,时晗之跑上前,还不待时得生抱她,人家就往随身小包包里掏呀掏,掏出两颗李子干。 奶声奶气的的道:“这是外祖父的,” 时得生感动的接过,准备来个爱的拥抱。人家又转移阵地了! “外祖母,这是你的!” 桑梓往她小脸上亲了一口,才伸手接过李子干放进嘴里。 时得生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原来生活也是一种学问!刚刚自己只是秩序弄反了,错失和小外孙女贴贴的机会,唉! 时得生朝闻人雪哼了一声,背着手走了! 闻人雪一点也不介意被人晾着,他现在有点想见其他七个孩子。四胞胎里面的其他三个他还一眼没瞧见过呢! 时萦看他在东张西望,知道他想干什么?抬手指着此地最大的院子,“瞧见没有,那是学堂,孩子们都在那里学习。花落燕来恒儿景儿却盯着在里面,至于岁之暮之天之,他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去玩耍了!不过他们在吃饭前都会赶回来的,错过了会饿肚子。” “错过了就不能吃饭了吗?” “无规矩不成方圆,小孩子他们很会察言观色的,大人妥协一次,小孩第二次会继续变本加厉!” 闻人雪一时无言,说起来惭愧,都是八个孩子的爹爹了,可他还没有真正的手把手养过他们一天。 由于时萦他们回来已经过了饭点,厨房随意煮了些吃食填肚子。 吃过饭,闻人雪不知道时萦戴着草帽要去干什么?也跟上去把背篓从她背上接过,“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看看庄稼的情况!” “什么都要你亲力亲为吗?” “那倒不用,我只管发号施令,其它的有人做。” “那你现在是?” “去看看情况,虽然我不缺吃不缺喝,但手里有粮心不慌嘛!” “说得你好像饿过肚子似的?” “饿肚子倒没有过,但见过别人饿过。” 两人花了两刻钟走到玉米地,看蔫了的玉米须。再看看壳,离收割还有一段时日。 闻人雪以前在家时也有去过郊外的庄子上,认识一些庄稼,像玉米这些他认识,大豆他也认识。可它俩怎么还种到一块了?为了不让人觉得他是个乡巴佬,选择沉默不语。 时萦用手扒开大豆苗看了一下,青色的豆夹结成串。不用手摸都知道它们长得好。豆粒撑得豆夹鼓鼓的,一看就饱满!预示着今年的收成不错! 闻人雪看着整齐划一的庄稼,心想,怎么会有人把庄稼种成这样?瞧瞧,像府里的侍卫一样,一排排,一列列,连间距都差不多?虽然这些庄稼不是他的,但也太惹人喜爱了! 时萦蹿进地里,扒拉扒拉一通,再出来时手里拿了几个青瓜。 “吃吗?” 闻人雪看着递到他眼前的青瓜,接过。 时萦也不管他吃不吃,自己把黄瓜上的小刺抹掉就开始吃。 闻人雪见状,忙问:“都不需要煮熟吗?” 时萦闻言,停下正要咬黄瓜的动作,“这是黄瓜,想要口感好,就是生吃。但也可以弄熟了吃,到秋收,它会结得更多,那时就可以腌制好当咸菜下粥吃。” “它不是青瓜吗?” “青瓜是另外一种,这种老了是黄的,所以叫黄瓜。” 闻人雪咔嚓咔嚓的啃完一根,时萦给自己留了一根,剩余两根递给闻人雪。 时萦见他不动,疑惑的问:“你不喜欢吃?” “喜欢” “喜欢,那每块地里都有,自己去找,就摘这种水嫩嫩的,小指大的,皮带黄色的都不要动。” 闻人雪想着一会回去帮静缘小师傅摘两根。 哪知另一边,时晗之拽着静缘,“小师公,走陪晗晗去摘瓜瓜吃,晗晗渴了!” “那我帮你倒点水喝,” “晗晗不要,晗晗就要吃瓜瓜。” 静缘看了一眼桑梓, 桑梓挥挥手,“去吧,晗晗她找得到路。” 第150章 商讨 傍晚,在各处忙活的人和分出去的各房都聚集在四房。 大长老:这比老四家阿生还能生的人来了! 大奶奶:“再能生也不能再生了,八个,不多不少够养了!” “你知道什么?多子多福!” “瞧你,说得好像是你生一样简单?” “我要是能生娶你回来干嘛?” “哦!那你的意思是阿海阿山阿河不是你儿子呗?” 大长老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大奶奶见状心情好得不是一点点,心想,小样,老娘还治不了你了? 看着好几桌的时家人,闻人雪一时间有些愣神,迷茫的看看这个看哪个?岳父岳母不是只有萦萦一个孩子吗?什么时候还有三个哥哥了? 还有还有那么多堂哥堂弟,娘呐,这要是一起开揍,自己能逃过几拳? 敬长辈,敬舅兄,你一杯,他一杯,杯杯都入喉。成功在饭局落幕前扒下了! 静缘只是在闻人雪身边转了一圈,善哉善哉走人! 最后还是时轩把人扛进客房的,问为啥不是时萦闺房的?答案就是看他不爽,喝个酒还能把自己喝趴下! 闻人雪:祈祷舅兄哪一天,也讨一个有十几个兄长的媳妇,妹夫看好你! 静缘每天要做的事依旧和在寺里一样,敲敲木鱼念念经。但他的做息时间改了,只因按照寺里来,每次课程刚到一半时晗之就来了。 不管早课练功打坐站桩,样样重新排列。 闻人雪看着时家的稻谷,“这是怎么种的?稻穗挺沉的,稻粒也很饱满,秋收的时候产量如何?” 时萦懒得应付他,指了指在田间巡逻的耿大海,“找他,他比较了解!” 打发走了闻人雪,时萦开始钓龙虾!嘴馋了。 耿大海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俊朗的人,而且还是个和尚! 看着他慢慢朝自己走来,耿大海想挪动一下身体,让路更宽一些,让人家好路过。可脚不听使唤挪不动! 面上带着笑,内心狂叫,他来了,他向我走来了! 闻人雪走到耿大海面前,“这位大哥,怎么称呼?我是时家的女婿姓闻人…” 啊啊啊,和尚也能做女婿的吗?好刺激!不不不,这应该不是和尚,没有戒疤。哦~明白了,是秃头,唉!可怜可叹呐,年纪轻轻怎么就成了秃头了呢? 闻人雪看着呆呆的耿大海,伸手在人家眼前晃了晃,“这位大哥…” “啊,啊,你刚刚说了什么?不好意思我没听清!” 经过一番讲解,耿大海知道了陪着这个光头来的是时家闺女,就知道为啥要他要讲了。于是从开荒野到养田种稻,新的种植方法,以及田里还在啪啪工作的鸭子,到收成!怎么细节,怎么讲! 站在田坎上,齐膝的稻苗,青色的稻粒。看不见田里的情况,只看得到郁郁葱葱稻苗。 鸭子在哪里?看不到它们,哪怕是弯腰蹲下身,也只闻其活动的声音。 耿大海手里拿着一株稗子,“别看了,不到天黑它们不会回家的。” “就这么放养不怕黄鼠狼吗?” “不怕,它能偷一只两只,还能每只都偷了?再说这附近的草笼子都被清理了,就是怕藏蛇和黄鼠狼这些东西。 你可别小看那它们了,干坏事之前会先找好退路才开始。” 闻人雪看着周围一棵树都没有,“把树都砍了,不嫌热吗?” “这里本就是水域荒野,哪来的树?要是有树,才三年的时间哪能开出这么一大片良田来!” “村子里人家很多吗?” “不多,都是在以前的地方活不下去逃难来的。这良田村里每家种个十亩都累得够呛,哪还有精力种多的?咯,插有布条的都是你老丈人家的。” “嗯,他们家人多,种这么多,合情合理的!” 时萦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把玩着一根狗尾巴草,正愣愣的盯着河面。 闻人雪跃到她身边都没有反应,“萦萦这是在想为夫?” 时萦听到声音才转过头看向身边的闻人雪,“你不是去了解情况了吗?怎么过来了?” 闻人雪一手掌当作帽檐,一手枕着头躺在甲板上,“了解完了?” “有何感想?” “他们很有种庄稼的天赋!” 时萦闻言,差点笑岔气了! 闻人雪不解的问:“有什么不对的吗?” “天赋这词不能用在这里,他们顶多算是勇于尝试!” “嗯?” “这么说吧,就是书上写着这样种,可十之八九没有人愿意去尝试,他们愿意,所以成就了现在的成果!” “那到是一种勇气,” “是吧,当初咱们全族反对,只有我爹支持那几个侍卫照书折腾。刚刚那村民也跟着一起干,秋收成效不错!” “之后就把老方法弃之?” “对啊!不然费时费力一通成效不好谁愿意?” “对了,明日我们去踩点吧?” “嗯?” “方丈和主持不是给你布置任务了吗?趁现在还没到秋收,先采好点,把需要用到的木头都准备好。 如果是用砖来建得提前烧砖,全用木头的话得准备很多木头。得请匠人,无论是用哪种柴料,匠人必不可少。” “萦萦准备建多大?” “这是我说了算的吗?如果是我说了算,现在静缘小师傅那座就很好!” “要不咱们就建成那样得了?” 时萦白了他一眼,“你是担心没银钱请人?” 闻人雪尴尬的咳嗽两声,“萦萦现在说话挺直白的,不过我很喜欢!” 时萦被他这一转折弄得想说的话说不出来,想噎又噎不下去! 翌日天刚蒙蒙亮,时萦和闻人雪就背着背篓和弯刀出发了! 一路走走停停,半日过去了,才走完一座山。 闻人雪看着满头大汗的时萦,心疼的拉过她的手,“萦萦,你坐在这块石头上休息,余下的我来做!” 时萦白了他一眼,“一个人干,那什么时候才能走到最高的山上去?” “又不着急一两日,如果萦萦想现在就到,也是有办法的!” “你想用轻功?” “这不是怕你想现在就到山顶吗?” “那倒不用这么急的,咱们还是先开路吧!” 第151章 采点 时萦想敲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把这招给忘了? 于是她拿起刀,运功开始练刀法,一套刀法下来,要清理的杂草树枝全砍掉了。 闻人雪被她这操作惊呆了,不光是她的做法,还有惊于自己媳妇怎么会功夫了? “萦萦什么时候会功夫了?” “我一直都会。” “那我怎么不知道?” “你有问我吗?” “没,没有,”闻人雪底气不足的回答。 时萦双手一摊,“你看,你都没问,我怎么说,难不成跑到你跟前没头没脑的来一句,我会功夫?” “好吧,是我的错,忽略了你的爱好!” “别扯这些了,你来开路还是我来?” 闻人雪:“我来吧!” 虽然有时萦先前的演练,他毕竟是第一次用功夫清理杂草树枝。多少有些磕磕绊绊的! 想回头找时萦讨取经验时,看到时萦的操作惊呆了,他媳妇也太厉害了,居然能把功夫融于生活。难怪她会对静缘小师傅说,处处皆可修行! 清理了五天的路程,两人才到万毒林最高的山峰。 两人以为山顶再宽能有多宽?还能比白云山宽吗?哪知两人到了才知道,山顶的另一面… 时萦惊得嘴巴都能塞半个鸡蛋了,“老和尚有未卜先知吧?不然万毒林这么多山独独挑中这一座?瞧瞧这哪是山顶?是草原还差不多?” 闻人雪也没想到这山顶有这么宽?方丈和住持是想把白云寺照搬过来吧?瞧整座山都围绕在云雾之间,在这里建庙宇合适吗?建仙府还贴切一些? “啧啧啧,老和尚还真会选,在这里建寺才像真正的白云寺了!只是他是不是从没有想过人们该怎么上山?” “应该是修阶梯吧?” “那得多少人工啊?唉!不用他掏银子就是无所谓!” 闻人雪立马接道:“萦萦放心,我会努力赚钱。” 时萦围着闻人雪转了一圈,“嗯~你过得了杀生这一坎?” 闻人雪:赚钱一定要杀生吗? 时萦:好吧!赚钱营生不止打猎这一条!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这么烈的太阳,也不显热,瞧见没有,地上的草在烈日下居然还精神抖擞的。”时萦感叹道! 闻人雪也随之附和:“确实是个好地方!” “那你把寺院规划好后给我留个地?” “留地干什么?” “建房子呀!” “寺院不也有房子吗?” “那哪一样,我要的是属于我自己的房子,等每年暑季到这里的家来避暑。” “那你看中哪一处?” “瞧你说的,我还能跟佛祖抢地盘不成?找个嘎角窝就行,我不挑的,主要是它属于我,而不是我是客人。” 闻人雪看着这么大的草原,“等规划好寺院所在的位置,就把你的避暑山庄也一起规划了。” “山庄呐?不需要这么大的,” “你以为到时就你一人住,家里这么多老人,你好意思让他们借住在寺院?” 好吧,她没想到这一茬! “会不会避暑山庄建好后方丈和住持不让人住?” “应该不会,你都把最大的房子给他们当寺院了,再来纠结几间小屋子就不合理了!” 由于植被太过茂盛,两人没有乱走,就怕草丛里藏着蛇!可不能房子还没开始建就先见血吧! 花落和燕来比弟弟妹妹大,虽然不是时时刻刻想挂在闻人雪身上,但下学堂回家后总是有意无意的找寻闻人雪的身影。 时萦和闻人雪上山几天,他们下学后就在大门口的石阶上蹲守几天。 所幸闻人雪在山中捉了两窝兔子,雪白雪白的,刚好够几个孩子分。 为着这件事,几个孩提着兔笼到处去显摆。搞得闻人雪在面对小舅子时炣小姨子时灼忧怨的眼神时,有些不自在。 还有大舅哥二鼻哥家的孩子,看他像看个不合格的姑丈!可他能怎么办?满山都是灰兔,白兔少之又少,还被他给捉来了!这下子他体会到了大家长在面对一群孩子时,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的忧伤况! 闻人雪再次出万毒林,花落和燕来已经八岁了,懂事了,但面对爹爹要出门也是心慌慌,怕又像之前一样好久不见爹爹的面。不言不语寸步不离的守在闻人雪身边。 闻人雪看着最近老粘人的大儿子和大闺女,一只手臂揽一个在胸前,“花落燕来,是不是有什么想要的?爹爹回来的时候带来?” 燕来歪着脑袋问:“爹爹还会回来吗?” “当然,娘亲你们和弟弟妹妹都在这里。” “那会不会要好久?” “大概十五天吧,” “啊,十五天,”燕来伸出两只小手来,还差一只,哥哥的小手手拿来凑个数。 感叹一句:“好久哦!” 闻人雪看他们粘得紧,朝时萦道:“要不带这兄妹俩去?你找人陪着一起?” 花落和燕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时萦, 时萦也不好抹了三人的心愿,便道:“要去可以,不可以在弟弟妹妹面前显摆?不然到时候闹起来谁都去不成?” 两小孩闻言高兴的蹦起来。 闻人雪看着时萦:“你不一起去吗?” 时萦摆摆手,“还有几天收玉米了,得在家帮着一点。” “要不我等秋收了再去?” “玉米收了还有稻子,哪能那么快忙完?” “我那边也不着急呀?” “不能因为没人催就怠工,咱们要自觉!” 闻人雪:无话可说! 时萦递了一个匣子给闻人雪,“拿着,看到合适建庙宇的木头就买回来,没有只能在山中找。这也是要人手的,能买人就买,买不了就雇。不要省银钱,我的作坊每月都有银钱拿的!” 闻人雪能怎么办?他现在吃喝住都是媳妇的,只好伸手把银钱拿在手里了! 又掏了两个小荷包,“花落燕来你俩过来。” “娘亲!” 时萦在两人手里一人放了一个荷包,“这里面有些铜钱,喜欢什么小玩意就买,但要记住一条,不可私自跑掉。出门一定要拉好爹爹的手,不然你们长得那么可爱,被拍花子拐走就不再有爹爹娘亲了!” 第152章 草药 花落燕来应好。 时萦又拿了个成人荷包,颜色暗沉,不打眼,拿在手里才知道是新的,布料已是市面上少有的货,得在富贵人家才能拥有的。 “里面是什碎银和铜钱,方便零用。出门在外,你们仨打扮普通一些,别太招人眼了,带着孩子被盯上不容易脱身。” 闻人雪看着钱袋子,唉!拿着吧!多的都拿了,这点再推辞就有点矫情了! 时萦指着桌上的包袱,“里面是些胭脂水粉,用来扮丑的。” 秋实和冬香这时也拿着三个包袱走来,“小姐,姑爷小少爷小小姐的衣物。” “放桌上他们自个收着,明早就不用帮他们收拾了。” 冷逍冷漠冷夜被安排一起出行,这下子收玉米时人手更缺了!时萦亲自下场,所幸去年雇的人今年在这边安了家。 时萦和冷霜冷风嗖嗖嗖的砍完,拖到路边。秋实和冬香带着雇工们,专门把玉米从玉米壳里撕出来,一麻袋一麻袋的码在路边,方便牛车和马车拉。 闻人雪此次出行很顺利,刚到丰洲城,就碰到了被同行打压破产的林氏木业。一家子老少快没米下锅了,都在大街小巷的找活干。 这不,闻人雪捡了个便宜,人家不要工钱只要全家吃饱就行。 剩下的就是雇人或者买人,不过这些不需要他亲自出马,找时宅的管家就能办成。 花落和燕来一下船就一左一右的拉着闻人雪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就怕自己丢了! 闻人雪也看出了两人的紧张,安抚的捏了捏他们的小手手。在卖糖葫芦的小贩那里给兄妹俩一人买了一串。 又在卖头花的小摊处,给燕来买了头花,当然家中的小闺女也没落下。小闺女有了,还有一个比大闺女大不了多少的小姨子,也不能落下。 一路走下来买买买,冷逍他们的背篓填满了小娃娃喜欢的东西。 冷逍:他们是侍卫,怎么现在成了背夫? 时萦这几日一有空就站在窗前, 桑梓打趣道:“想女婿了?” 时萦满头黑线,她娘这是什么眼神,她看的是雨幕好吗?在想这场秋雨何时停?稻田的水还没放,不放晒怎么把收稻谷的事提上日程?到了她娘这里就区解成这样了?唉! 闻人雪他们赶上了收稻子,双手捏着稻把,一下一下的往搭斗上砸,那声音,那手感,都显示着稻谷的丰收。 以往还在闻人府时,庄子上的收成好不好,他们这些做主子的并不关心。有粮就吃,没粮就买。要什么有什么?从来不对吃穿用发愁。 在白云寺这三年,学会了很多东西,也了解了农民种一年的地,就指望田地里的庄稼养活一家子。也明白了粮食的重要性! 等打完一亩,装好麻袋后,闻人雪问时轩:“大哥,这种植方法收成很好,可以传播出去吗?” 时轩一时没反应过来,直言道:“不需要传,村里人都会,你瞧,这些田地庄稼长得是不是差不多?外人进来都分不清哪块是哪家的?” 闻人雪:“大哥,我说的是外面,万毒林之外的地方?” “啊?没想过,也没人提!” 时得生看了一眼闻人雪,“丰洲城的农家应该都会了!怎么?你有要操心的人家?” “嗯,白云山脚下的村民,每年寒冬都有不少人饿死,也有不少人到寺里借粮。还好寺里每年也有自己的产出,不然靠化缘养活全寺人,那不得饿死个把人?” 时得生:“你随意,想了解更多问冷漠他们!他们会的比你大哥二哥多!” 收稻子,稻穗上的细毛容易往人身上粘,弄得人浑身发痒。 时萦就是干不了这个活计,只能送送水! 为了让家人们秋收能保持体力,时萦监督着厨房的人怎么把鸭子烤得像烤鸡一样好吃。 众所周知,鸭子是养在田里的,鸭肉泥腥味比较重。不管是炖汤还是烤来吃都得下一番功夫! 为了时萦许诺的赏银,厨子们也是拼了。祸祸了十来只鸭子,终于研究出了老鸭汤和烤鸭。 鸭汤鲜香,鸭肉也没有泥腥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烤鸭,远远的闻着倒是很香,入口时一股浓浓的柴火味。 时萦只尝了一口便道:“时婶,这烤鸭不能用柴火烤,好重的烟味。” “小姐想用什么烤?” “你喊人从库房里搬筐木炭来烤,试试还有没有柴火味?” 折腾了一天,不带柴火味的烤鸭终于成功了! 为了犒劳一众劳动家人,时萦吩咐时婶,务必要保证家人们每人分到半只烤鸭。 时萦以为闻人雪会继续戒口,哪知他也参与抢烤鸭行动中。她想就这样破戒了? 秋收完,时萦和闻人雪又要投入建庙宇中。 时萦利用空间的作弊器,把大部分木头木板收起来,等大伙把余下的搬到山顶,再把它们神不知鬼不觉拿出来放在一起。 临的工人棚供工匠们住,还有一个大大的草棚,供工匠们加工木头。 五六个厨子在另一个草棚里热火朝天的做饭。 都是一群大老爷们,时萦就远远的看一眼就去做自己的事。 闻人雪一个错眼的功夫,媳妇就不见踪影了!找了一大圈才在草丛里把人找到。 “你这是在挖野菜?” 时萦头都没抬,“我挖的是草药。” “草药?我媳妇儿还认识草药?” “认识草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不是很惊讶吗?听说学医很辛苦的?” “哦,那我没有学医,辛苦不了我?” “不会医也能挖草药?” “为什么不能,照着书学就成了。” “不怕挖错吗?” “不确定对错的,可以选择不要或者放到一边,拿回去后问问大夫就行!” 闻人雪接过药锄,认真的辨别草药和杂草的区别。 闻人雪以为自己接手了,时萦就可以在一旁休息了。哪知人家在他转身之际,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药锄,又开始新一轮的挖掘。 时萦看着闻人雪篮子里的草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蹲下身挑挑拣拣! 第153章 逃跑 工匠们有条不紊的干着活,闻人雪也不懂,就只负责查账,买材料。 时萦是女子不懂也不能参与,在老一辈人的观念里,对女子的限制颇多。更何况是建庙宇这种神圣之地! 时萦:我就是一个花银子的纯工具人! 秋风吹奋力的鞭策着山中的树叶,让它们别贪玩,日子到了,该归根了! 别看家中百来亩土地和粮田,种出的庄稼虽然不交税,但要养几百号工匠,那也是很费粮的。 为了为持面条的加工,时轩时奕秋收后都去各地收粮。不管是什么粮买回来再说。 时婶的任务就是用各类粗粮研究新吃食,保证老人小孩都咽得下。 有了粮食的支持,各种方法的尝试,也研究出了各式吃法。 时轩他们买回来的粗粮再也不遭人嫌弃了! 时萦穿梭在深山老林中采集这个时节的药。碰到香菇木耳之类的没空采就把枯木收起来,拿回家让家里的老人帮着采。 途中碰到各类大型野兽都避开了,不是她打不过,而是留着它们陪自己练轻功。 刚开始的时候,还会受点小伤,渐渐的,不管是面对狼群的围剿,还是老虎的猛扑,黑熊的铁掌,花豹的追逐,都全身而退了。 这天,她把草药收起来,背着一个空背篓,在藤蔓上采摘成熟的羊桃。不是她勤快,而是此地的羊桃像专人打理过的一样,都有她拳头大了,这么喜人,让它们烂在泥里可惜了。 高兴不过一刻钟,以她的速度才采到两背篓。 咿咿呀呀,嗷嗷、吱吱的叫唤声把兴奋的时萦给唤回了理智。但也没有放慢手中的速度。 破空声袭来,本来是要避开的,可浓郁的香味越来越近,时萦定睛一看,哟豁,谁这么好心把野果送上门来?哦~原来是猴群来了! 接到手中,哎呦喂!居然比她自己摘的还要大点,没天理了! 羊桃像下雨一样的砸向时萦,为了证明这段时间的成效,她把轻功用到了极致。 看着装满的背篓,地上稀稀拉拉的羊桃,叹口气,唉!居然还有失误!看来还不够努力? 眼看着新一轮的挑战又要开始了,时萦赶紧把背篓腾空。 猴群看到时萦这一操作,眨眨猴眼,挠挠猴头。为了想看到两脚兽为啥把果子变没了,它们赶紧把怀里的羊桃全扔给时萦。 时萦再次腾空背篓,猴王吱吱的和猴群商量一通,直接抱着羊桃上前,递给她。 时萦看着眼前的一群猴子,举着毛茸茸的手,托着羊桃给她。 时萦:“给我的?” 吱吱… 哦,听不明白,挂钩太大! 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时萦把空背篓往猴群面前一递。 嗖嗖嗖,不削片刻,背篓又满了。 现在已经入秋了,不能再要它们的果子了,不然人家拿什么过冬。 看着可爱的一群猴子,时萦每只送了一个篮子,还给它们示范了一下。 看天色已经不早了,随便找了个山洞夜宿。 猴子是个闲不住的,时萦捡个柴火,它们也要学,时萦烧个水,人家也要揭一下盖。 最后的最后,算了,吃现成的吧!怕它们不懂事,又爱学的性子,不敢烧着火堆入睡。只有灭了火才能安心,不然一个不留神变成烤人干就不好了! 有猴群打搅,她能安睡吗?当然是不能的。 瞧,刚闭上眼睛,人家的猴手又欠欠的掀她的背子。有种要一起入睡的打算! 时萦连被子都不能要了,不然今夜不是被猴群打搅,而是被跳蚤打觉了! 她一离开,猴群就开始抢起被子来。为了感谢它们赠送果子的谢礼。时萦又拿出了几床被子,示意它们躺下,几只一床。这样子就不用抢了! 反正它们又不会洗,就在山洞口嗖嗖嗖几下,割了一大堆枯草,让它们当床垫,上面盖被子就行了。 猴子的学习能力不是吹的!要不是它们不会内功心法,时萦出手的几招人家也学会了! 不通语言也没耽误人家猴群的热情,都回自己的山洞拿出自己的珍藏。 猴王拿出的是一桶果酒,木桶已经有些年头了,看不出是什么木头制作的?也不知道人家猴群用什么工具凿空的木头? 密封着都能闻到酒香,为了不被馋哭,时萦赶紧收起来。 闻人雪又怎么放心时萦一个人进深山,不是他不想跟着?而是每次时萦出门前都要点他的睡穴,虽然对他练过寺里的功法来说不起作用。次数多了,他也就明白了时萦不想他跟着去。那他就找借口避开,在后面远远的保护她就行了! 每次时萦遇到猛兽,他都差点出手,可还不等动手,时萦又解决了!他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了,瞧自个媳妇遇到猛兽就像是遛个弯! 看着她像变戏法一样把所得的东西变没了,刚开始是恐慌的。渐渐的就习惯了,如果没有一点过人之处,方丈就不会一定要她媳妇一个妇道人家建什么寺庙了?要知道那可不是一点小钱就能办到的! 再联想到他买回来的木头,他腰口粗的全部没有看到人抬,可它们就是出现在山顶的草坪上。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媳妇有传说中的袖里乾坤! 时萦不可能讨一群猴子跟着,卯时自己就跑了!与守在山洞口的闻人雪撞了个面对面! 闻人雪尴尬的不行,正要解释,时萦无声的说了一个字“走。” 两人手拉着手的一路狂奔,直到晨曦的光照耀着大地才停下来。 时萦这段时间感觉总有一道是有是无的目光看着她,现在知道是闻人雪,也没多大的意见。 她一路的所作所为想必他也看在眼里,就不用开不了口了,拿出一个茶碗,倒了一碗热水递给闻人雪。“喝吗?” 闻人雪接过道谢, 时萦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下后,嗓子才没有这么干! “你还喝吗?” 闻人雪递过茶碗,“再喝一碗吧!” 等把水份补足后,闻人雪才问:“为什么要跑?” 呃?反应了半晌才道:“不跑白日里它们跟着还要不要干活了?” 第154章 盐 闻人雪:“它们会打搅你?” “唉!猴子这种动物模仿能力特别强,你干什么它们就要干什么?我是来赚钱的,又不是要遛猴子的?” 闻人雪:你连狼和老虎花豹都遛过,还怕一群猴子吗? 众猴:是呀,它们这些学生还没学到任何手艺师傅就跑了,枉它们还交了那么多学费!我特不地道! 时萦掏出时婶做的饼,“吃吗?” 闻人雪沉默的接过,狠狠的咬一口。天知道,时萦进山多少天,他就有多少天没沾过粮这个物种。肚里除了果子就是果子,打个嗝都是果香味! 时萦看他这样就知道饿狠了,默默的给他倒碗羊肉汤!羊汤还保持着出锅时的温度。 时萦也不保证闻人雪会不会吃,毕竟不是谁都喜欢这口味的! 递给他之前还是问了一句:“喝汤吗?羊肉汤!” 闻人云接碗的手一顿,“好喝吗?” “怎么说呢?看个人,就好比有人喜欢吃猪头,有人喜欢吃肥肉,有人则只喜欢吃瘦肉一样!” “我想听你说好不好喝?” “我只能说我喜欢,不然也不会备用了!” “你都喜欢,那我也喜欢!”闻人雪说着就接过碗小口抿了一下,还没尝到,再继续。 时萦见状,“你不喜可以换成鸡汤,菌茹母鸡汤,很鲜的!” 一个不注意,闻人雪的嘴给羊汤烫了一下。 时萦看到他吐了出来,“看吧!我就说你吃不惯的。还是喝鸡汤吧?” 闻人雪尬笑道:“萦萦,我不是不喜欢才吐的,我是被汤烫到了,不办法吞下去,所以吐了!” 呃?时萦也尴尬的笑笑,“那我自己吃了?” “好,” 两人填饱肚子后,就开始找药材。 一晃两个时辰过去了,两人在午休时,停在了一个大湖边。 时萦沉静下来收拾空间里的草药和之前放进去的野果。把它们分类码好,不要让人见到就觉得乱七八糟的。 可眼前飘来飘去书是咋回事?她现在不想看书啊!她要找珍贵药材赚银子呢! 闻人雪看到闭目养神的时萦,默默的往火堆里添木柴。 时萦睁开眼睛时,手里又被塞了一本书。之前就有过这样的情况,她只好认命的拿起书看了起来。 为了防止自己看过了头,提前跟闻人雪打过招呼,“夫君,我看会书,你自由活动!” “好,” 时萦翻开书页第一页,就被上面的内容所吸引。每个步骤都让人想按照它的方法做。 闻人雪不理解自己的媳妇,怎么看书看着就改地上的泥沙了?看她专注的样子,也就没有打扰,继续往火堆里添柴。顺带把摘来的板栗埋在火子里,方便一会饿了垫肚子! 时萦用手捻着地上的白色泥沙,放在鼻间闻了闻,味道不是很好闻。看地上的兽脚印,更没有勇气放在嘴里尝尝味了! 站起身四处张望,看看哪里没有被野兽波及的? 在湖边走了一刻钟,终于找到了连接湖水的一块大山石,独立的一个个体,上面除了些青苔什么植被都没有!与湖水相接之间,石头也呈白灰色。一看就知道野兽不可能跑到上面去! 时萦一跃而起,飞到山石上,手指在白灰上摩搓几下后才放进嘴里。呸呸呸的吐掉后,欣喜的看着这么大一片湖! 闻人雪来到她身边,“萦萦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时萦手指指湖面,“看到没有,这些都是银钱?” 闻人雪点了一下她鼻头,“眼睛花了?这是湖?” “知道知道,是湖也不耽误它会变出银子呀?” 闻人雪迷惑的很,“哦?我家媳妇这么厉害?” “不是我厉害,是书上这么写的,加上我们运气好不不行!” “书?” “对,就是书,你也看一下!” 闻人雪看着时萦塞到他手里的书,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为了不驳她的面子,随意翻了翻。 看到上面的图片和解说,他手指着湖水,结结巴巴道:“盐,盐湖?” “应该是这里有盐矿,恰巧又在水源之处,长年累月下来便形成了盐湖。看湖岸晒干的情况,矿的含盐量应该很高?”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练盐呀!书上不都写了吗?” “可信吗,”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书上都记载了,我们动手试试不就知道了!” “对,我怎么没想到呢?” 时萦拉了一下闻人雪,“走,去准备工具去,如果做出来了咱们就不怕没银子了!” “你还真敢卖呀?不怕被盯上?” “要卖当然得想个对策来呀!现在咱们别想这么远,先解决现下再说。” 熬盐是个漫长的过程,期间,两人把木柴架在大火上,就去\\凿湖边的晶块。里面虽然有很多杂渍,但溶解过滤后又能出盐了。 盐湖很大,光靠两人是干不完的,装了五六麻袋就收手了。锅里的水差不多也熬干了,收拾好东西回家。这么重要的活当然得家里人来干! 这晚,时家族人又聚在了一起,互看熟读制盐之法。吃了饭男人们都开始对几麻袋盐晶加工,女人们该干嘛就干嘛,想凑热闹得离远点,不然没地给她们站。 三天后,时家儿郎集体出门了,都去干嘛,当然是在赚银子了! 在闻人雪的带领下,一群儿郎来到盐湖,先把晒盐池挖出来晒盐水,再把湖里的水引到别处,隔离开野兽不要再来盐湖。 所有的步骤看似简单,其实是个大工程,都是要花费时日才能成功,更何况时家还是第一次干! 留在家里的女人就守着灶熬盐水, 时萦干不了这个活,只要她挨着火人就想去找周公。只好又进山采药。 几个长老的媳妇,每天坐着小木凳围着一堆火摘时萦带回来的木耳和香菇。 每斤烘干了都有一文钱,老太太们干得热情似火的。 要说她们为了赚这点钱吗?当然是想找个人唠嗑,顺便动动手,不至于天天想着我老了,干不动了! 时清看起来就比较忙,一会跑到自家老娘这里抱抱柴火。一会又赶紧跑回家去陪陪媳妇! 第155章 纸成 冬月初九,郭蔓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可把四长老乐坏了,一个劲的在其他三位长老面前显摆他家孙子就是特别会生!三个孙子都是双胞胎!惹得三个长老集体孤立他,让他整个寒冬都没人陪他下棋品茗! 为了亲自去丰洲城报喜,时清亲自出发,把成品面条全部用红纸包扎好!还顺带把从山里捉来的山羊绑上一只。 时长时华时野时方时轩时奕时则去卖盐,虽同路但到了丰洲是要分开去往各处的。 静缘想在年节前回去一趟,闻人雪又怎么放心他一个孩子出门。所以这次出门,加上各房的侍卫,老长的队伍在山路上像条弯曲的蛇! 冬日里下着毛毛雨寒风刺骨,时萦窝在被子里看书,看什么书?看的还是空间要求的书。 有的时候她想撂挑子不看了,谁喜欢有事没事压着你干这干那的?可书的内容实在是太吸引她了。 于是乎,她穿着鞋子急匆匆的跑到库房,抱了一捆苎麻出来开始捣鼓。 每日凑在火堆旁的时家媳妇,一边聊家常一边捻麻绳。这日,秋实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人没到声先至。“老夫人,不好了,咱们库房里的麻不见了?” 桑梓一边捻麻绳,一边道:“不见多少?” “一捆,” “其它的呢?” “其它还在,” “许是你记错了,” “啊?是奴婢记错了吗?可奴婢明明记得是十三捆的,怎么会记错呢?”秋实一边迷惑的说着,一边烦躁的挠挠头。 桑梓见她这样摇摇头,又继续手里的活。 时萦干这事的时候是在自个院子里操作的,一切工序只有她自己知道。 闻人雪他们回来了,静缘也兴致不高的跟着回来。 一进院子,满墙壁贴的都是纸。闻人雪以为是哪个孩子的恶作剧?完全没有想到是他媳妇趁他不在家造的纸。 时萦听到响动也没起身,她这会正困着呢,谁来都改变不了她的困意。 闻人雪进屋打了一圈,临走时还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冰凉的触感让熟睡的人蹙了一下眉头。 闻人雪把给每个孩子的礼物交给花落和燕来发。他则给了长辈们买他们喜欢的东西,零零碎碎一大堆! 晚饭是桑梓准备好的,让闻人雪端回家给时萦吃! 时萦是在闻人雪走后一刻钟醒的,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得赶在天黑之前把干的纸收起来,不然夜晚起露水了,纸张就在瑕疵卖不上价钱! 闻人雪端着碗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时萦在揭墙上的纸。“萦萦,这些纸都是你贴的?” “嗯” 闻人雪内心呐喊,啊~这都银子啊?怎么可以浪费呢? 时萦看着像棵树伫立在那里的闻人雪,“夫君不打算帮我吗?” 闻人雪:这是自己一个人玩不过瘾?还得拉上他?不过媳妇都发话了,再心疼银子也得硬着头皮上呐! 紧接着时萦轻风细雨的声音传来,“揭的时候慢点,不要撕坏了,卖不上价钱!” 这要求蛮多的?闻人雪心里想着,嘴上却道“好!” 看着层层叠叠的纸张,闻人雪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刚揭下来的纸那么像新纸? 天色已暗,碰到哪里都冰冷刺骨,时萦也就没有让闻人雪帮着抄纸。只叮嘱他把纸放进书房。 这么种的活计,即便是自个媳妇不吩咐,他也会动手的。 时萦走前面开门,闻人雪抱着纸走后面。 门开后,时萦自动的让开位置,好让闻人雪路过。 为了看清楚把纸放在哪里?他抱着纸原地九十度旋转,噢?怎么还有?他媳妇这是祸祸了多少银子啊?不行了不行了,谁谁谁来扶他一下,他脚软! 时萦看着不动的闻人雪,以为他是不知道放在哪里?便道:“夫君,把它放在书架空置的地方就行!” 闻人雪稳了稳心神,暗道:不就是浪费了一点点银子吗?呜呜呜,不心疼的,他努力挖草药就是! 听了时萦的话,闻人雪把纸放好,检查一下窗户已经关好了,才尾随时萦走出书房。 这一晚闻人雪睡得不够踏实,一直在考虑从哪个方向入手赚银子,迷迷糊糊的就天亮了! 时萦穿戴好了就坐在坐在床头喊闻人雪起床。 闻人雪感觉才入睡怎么就要起床了!眼睛好困啊,都睁不开! 时萦看他这样子,也就放弃了继续喊他起床的打算。 天这么冷,还是大清早的,她再怎么急着赚钱也不会现在去抄纸。 从书房中抱着一捆纸,就往大房走。到不是她们这一房干不了这个活,而是造纸这个东西影响力太大,现阶段的纸市面上一刀需要一两银子。如果他们家造纸的事情被外人知道不得被所有商人围攻?这严重影响了族人的安危! 如果一起赚银子一起担风险,日子才不会过成四面楚歌的处境。 大长老雷打不动的卯时起来练功,还把自家儿子孙子喊上。 时元之是长孙,也是孙辈的族长,他是没有资格报怨天气太冷起不来床。 而时平之时敏之时义之时莲之就没有这些顾忌,张口就跟自家老爹老娘报怨,天太冷了,可不可以晨时再练? 答案是又被在冷嗖嗖的寒风中站桩一个时辰。呜呜呜,早知道他们不喊苦了!这么冷的天还不如挥动几下拳头,现在好了,越站越冷,寒风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直往他们身上每处漏风的地方钻! 时萦到时他们才结束惩罚,时元之很是上道的上前,“姑姑,你来了,我帮你拿?” 时平之时敏之时义之时莲之也跟在他身后,喊了一声“姑姑” 时萦扫了一眼他们,“嗯,都是好孩子,穿这么单薄也没起鸡皮疙瘩!我这里不用你们,赶紧回去泡个热水澡吧!” 时元之嘴角抽了抽,孩子?他没记错的话,这姑姑只长他几岁吧? 时平之:又来了又来了,摆起长辈的谱来了! 时敏之好动,打了招呼拉着田田人就不见人影了! 时义之和时莲之还是几岁的孩子,招呼打完人就哒哒哒的跑去找娘亲。 时萦看着亦步亦趋跟着她的时元之和时平之,“你俩要不还是先去换身衣服?一会有重要的事要做哦!” 第156章 推三阻四 时长看儿子和侄子都走人了,才慢悠悠的背着手上前,“怎么带这么多纸前来?我要是记得不错的话,一刀要一两银子吧?还很难买到?你这里不止一刀吧?” “嗯?十刀。” “在哪里买的?” “还买什么?这里还不够你们用的?” “全都是吗?” 时萦挤出一沫假笑,收回假笑的同时吐出两字“不是!” 时长:好想刀人,为啥气他的不是男孩子? 大长老背着手在屋檐下沉声道:“行了,有什么事不知道进屋再说吗?这么冷的天,你是小子冻冻没关系,萦萦是姑娘家,也不照看着一点?” “大爷爷,您老就别唠叨大哥了,就说句话的功夫也冻不着!” 时长点头,心道:穿成球一样还担心冻着,怎么你孙子我才穿一件薄衫就没看见?偏心眼! 时萦把纸一股脑的塞进时长怀里,屁颠颠的跑上前扶着大长老,“大爷爷,我跟你讲,咱们时家要发财了!” 大长老:“嗯~不发财也没有让你们饿着肚子呀?再说咱们家的底蕴也够你们两辈子嚼用了?” 时萦摇着大长老的手臂,“嗯~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了!” “好好好,先说说你的意思?” “我们去书房说?” “好好好,去书房。” 时长已经把手里的纸放在空置的书架上。 时萦搀扶着大长老坐在案几旁,从书架上拿一张时长刚放的纸铺在案几上。 “大爷爷,试试这纸如何?” 大长老看着案几上的纸,依言示意时长开始磨墨。 “天下第一?”时萦念出声来,不解的问:“大爷爷,这么多字?为什么是这天下第一?” 不知何时跑进来的时莲之小嘴一张一合,“姑姑好笨,当然是因为它最好写呀!” 时萦:她好像问了个蠢问题? 时长刚开始没觉得时萦的问题有什么?可经时莲之一说,好像确实是这几个字最好写! 大长老放下笔:“说吧!” 时萦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她也就整理了一下袖口,才道:“那个,大爷爷,你要不要坐下,我怕一会我说了你站不稳?” 大长老闻言瞪了一眼时萦:“事多!” 时萦笑得格外灿烂,比外头的阳光还要温暖几分! “好了,老头子我坐稳了,说吧?” 时萦指着写过字的纸张:“大爷爷,这纸您老感觉如何?” “这还用说吗?花银子的东西,谁敢说不好?” “嘿嘿,大爷爷,您老想不想知道这纸是怎么来的不?” 大长老看着时萦那神神秘秘的样,顺嘴来了一句:“怎么来的?” “真想知道?” 大长老看着凑上前的小脑袋,手指往她额头上一戳,“爱说不说!” 时平之:“姑姑,你不是说有事做吗?我们都来老半天了,咋还不说?” 时萦站稳身子,“知道了知道了!” 时莲之见识到了人可以变脸这么快的吗?上一息还满脸不耐的说话,下一息就嬉皮笑脸的对着另一个人!唉!成人的世界,他不懂! “你之前不是让老头子坐好吗?这才坐好呢?你又要拉我去哪里?” “哎呀!一会再坐,现在嘛当然是带您去见证奇迹呀?” 时长等人当然是自动跟上。 闻人雪醒来没见到时萦,就自己去厨房打水洗漱。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快步走出门,就看到一大群人,还都是自家人。快步上前准备打招呼,可人家自顾自的朝后偏院走,压根没人注意到他! 闻人雪:他什么时候存在感这么低了?一个两个都没看到他?尾随而去! 时平之:“哇!姑姑,你家茅房这么挖不嫌脏吗?” 时家众人:萦萦是不是叫他们来参考这茅房的建法? 时萦咬牙切齿的道:“呸,小屁孩,才多大点,眼神就变得不好?” 后面的闻人雪,完了,他那文文静静温柔善良的小妻子居然说脏话? 时得生:还好只有大闺女养糙了!还有小闺女文文静静的! 时萦不再理会他们,拿起池边的搅拌棍开始搅起来。 时平之:“姑姑,你好恶心啊?居然…”话还没说完就连滚带爬的往外跑,扶着围墙吐得昏天暗地的! 时萦那句“闭嘴”愣是卡在喉咙咽不下吐不出!看到人群后方的闻人雪,立马扬起笑容,“夫君,你起床了?” 话音一落,闻人雪瞬间吸收了一众目光。 闻人雪不自在的跟每位长辈和舅兄打招呼!这还没完,还要在一群想刀他的眼神下朝自己媳妇走去。他也不想顶这个压力,可媳妇叫他,他不敢不听呐!唉!谁让他享受了这一份独宠呢! “媳妇,我来了!” 时萦把手中的工具给他,“来,帮忙搅一下它,” “哦!” 时萦看着差不多了,就拿起编好的抄纸工具,“可以了!” 闻人雪让开,时萦就开始抄纸,一张张的叠在一起。一连抄了十来张,指间冰冰凉凉的,受不住了。 她站把最后一张放好,“你们谁来接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上手。 闻人雪心里叹气,自己媳妇要干的事必须支持!上前拿过时萦手里的抄纸工具,学着时萦的动作抄起纸来。 时萦看着闻人雪的操作满意的道:“嗯~学得有模有样!” 回头看看众人,邪恶一笑,以为她只准备了一个抄纸工具吗?天真!家里这么多人,又是闲冬,不动起来赚银子难不成抱火堆吗?又不是娘们需要保暖? 在墙上拿下一二三五六个,“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五哥六哥七哥八哥,大哥哥二哥哥,该你们上场了!” 时长时华时新时野时方时常时英时同时轩时奕,纷纷用手指向自己,“我?” 时萦脸含着笑,“不然呢?难不成让大伯二伯三伯四伯还是我爹来?” 这下子他们连后退都不敢了, 看着时萦手里没有几个抄纸工具,他们又开始推三阻四的了。 时萦也不恼,反而笑眯眯的指着仓库外墙上,“别让,那里挂的还有,量身定做的,一人一个,只多不少!” 几个兄长:这妹妹有毒? 安排安这边,时萦把闻人雪抄好的纸移到别处榨水! 第157章 找树 时得生悄摸摸的走到时萦身边,小声问:“闺女,告诉爹,你这是在干什么?” 时萦也小声道:“秘密!” 时得生内心那个万马奔腾,这妮子简直气死个人! 时萦好笑的看着自家爹,又凑近小声问:“真想知道?” 时得生:这不是废话吗?但他也是有脾气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认输! 时萦也不揭穿他的小心思,自己的爹,她还能不知道吗? 纸压榨的不再出水了,时萦朝自家老爹喊,“爹,干活了!” 嫌着的还有老多人了,他们:萦萦(姑姑)怎么回事?没看到他们也没活吗?他们完全忘了,之前时萦找抄纸人选时他们一个个的装鹌鹑来着! 时得生还在拿乔呢,结果争抢着干的人咋这么多?他们这是要干嘛?抢饭碗啊? 时萦:“你们要认真看,我只教一遍。这榨过水的纸,要一张张的摊在墙面上晾干,咱们家没有大木板,不然可以抬到院子里去晒干它。” 时莲之看着贴在墙上的纸,又看了看门,底气不足的道:“可以用门板晒不?” 此话一出,众人集体定住了,看他们多吃了多少年的米,脑子咋没有一个娃娃灵活呢? 之后院子里就只有时萦一个人的声音,“注意别留下气泡,注意力气不要太大,注意…” 初学的时家人没有不耐烦,而是认真的去干! 时义之和时莲之被众大人排挤在外,开玩笑,他们都还得排队上手,小屁孩凑什么热闹? 活是干了,可他们大多数都不知道是什么呀?除了几个老家伙,多看几遍就明白了干的是什么?赶紧扶着墙挨个坐下。 四长老:“唉!这死妮子咋回事?没事可做不会去捡柴火吗?搞这么一出,是想送走我们几个老家伙吗?” 三长老:“老四,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先把翘起来的嘴角拉下去再说?” 四长老:我辈后继有人还不让我嘚瑟一下?内心狂欢一下都不行吗?哼,你们这是嫉妒我有这么出色的后辈。 大长老:“唉!老四啊!你这孙女事干的不错,可是咱们这几把老骨头护不住啊!” 二长老不在意的说:“这有什么?家里这么多儿郎还保护不了一个女子了?” “那其他孩子不管了?” 二长老一噎,但还是强词夺理道:“一起护呗!” 大长老摇头,“要是事情这么简单就好了!这纸一出世必定会引来各方强取豪夺,就咱们家这点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三长老:“那这纸咱们就不能卖了?” 二长老:“死脑筋,盐都卖了还怕卖纸吗?” 大长老三长老四老,心想,这两样东西的买卖场景不同,怎么能一样? 四长老:“担心这么多干什么?这不是才做出来吗?够不够自家用都还不清楚,考虑这么多不显得多余吗?” 大长老:“凡事先考虑一下结果,早做准备,不然真碰上了麻烦再想解决方法就晚了!” 时萦看着浆池里的纸浆快用完了,就让他们把纸浆打到木盆里,用小抄纸工具,这样我不碍事了! 早饭时家人又聚在一起吃,饭桌上关于纸制纸的事时家儿郎们一字也没提。 饭后,又回到了时萦家院子里,大伙都聚在一起,干啥?看书上的图册,去哪里找构树?平时走过路过有没有印象它们生长在哪里? 有了纸张,一人一张图片揣进兜里分散进山了! 时萦还是和闻人雪一起,俩人像没事做一样慢悠悠的走在山林间。 最先找到构树的是时方时义之时莲之父子仨,他们感觉队伍中有两小孩,不能进山,就往荒原地段走。反正又没有指望能碰上。 时莲之是他们这队中找树最认真的,凡是看到树底下有大叶子的,他都要尝试一下。书上写了,书皮可以剥的,剥不了证明就不是。 哪知人家第一次找树,第一次剥树皮,成了!高兴了一半,再找找树叶,看看它是不是符合要求? 时方也不管俩孩子,反正他看着没危险就成? 时义之咋咋呼呼的喊:“爹爹,快来看呀,莲之他好像长到树了?” 时方:“找到就找…义之,你刚刚说什么?” 时义之忙着剥树皮呢,哪有功夫理自家爹! 时方:臭小子,多说句话牙会掉呀? 走近一瞧,好小子,眼力劲不错。 时义之:“爹爹,这么大棵树都要砍了吗?” 时方:“书上不是说了年老的树不成吗?咱们砍他的枝条就成了!” 时莲之看着高大的树,认命道:“爹爹,你上树砍吧,我跟哥哥在下面剥皮。” 时方:行啊?有前途,才多大点就知道指挥你老子干活了? 时义之:“我也能上树的?” 时方:“你俩就乖乖的给我待在树下,上树干活这事交给爹爹就成了!” 晚上回来,每人都有不少收获,只是比时方父子三人回来得晚些。 桑梓看到这些树皮,埋怨的朝时得生看去,“家家缺柴火了,净整些树皮回来?” 时得生:“你可看着点,别把它们给我当柴烧了,这些都是银子!” 桑梓:哪来的颠子? 村里人又有钱赚了,耿大海大晚上的点着火把每家每户的通知。 有人帮忙了,时萦就守着四个长老,看他们培育构树。 天气冷,时萦干活总是畏首畏尾。 大长老看到有些无言,他一个几十岁的老头子都没像她那样缩成一团!心想晚些时候要跟老四说说,早上让孩子们起来练功,瞧这点小冷就受不了!娇气! 翌日,闻人雪把时萦从被窝里拔出来!“媳妇,别睡了,一会迟到了会被大爷爷惩罚的。听莲之他们说,罚站在寒风中一个时辰。” 时萦嘟着嘴,“怎么突然也要我这么早起了?这么冷,净折腾人!” 大长老看着儿子辈孙子辈重孙辈,年龄到的都在,满意的点头。 “知道你们这么冷的天被叫起来心里不服,可你们看看我,走出去谁会相信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你们还这么年轻这么小,别长得比我这老头子还不如,丢人! 再瞧瞧你们二爷爷,出去说他才五十岁都有人相信。” 第158章 故事 时灼跑到自家爹爹身边,“爹爹,为什么娘亲不用跑?” 时得生:“明儿个咱俩把你娘一起捎上,不然你爹我七老八十还像个小伙子,你娘就老成婆了,不相衬!” 时灼:“爹爹,您老是不是从来不照镜子的?” “照什么镜子?你爹都儿孙满堂了,还在意什么形象?” 时灼:说好的小伙呢?人家是转眼,他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就从小伙到儿孙满堂了? 花落终于可以跟自家爹一起活动了,那跑步的节奏都不带变的。 燕来小姑娘跑不过爹爹和哥哥,当然要凑到自家娘这里了! 一圈下来,大长老没有再看到畏手畏脚的人了,满意的叫大伙开始打拳。 村里人看窗外还没有大亮,怎么路上就有人出门了?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窝在家里。拢好衣服走出房门,揉揉眼睛,娘的,时家这是要干嘛?男的女的,连孩子都在跑?要不也去看看? 有一就有二,跑了一圈下来,大长老看到后面的村民,以为是跟时家一样,很是欣慰的点头,嗯,年轻人就该这样有朝气! 村民们见时家人跑完又开始练拳,站在后面有些不知所措。 大长老见状,大吼一声,“后面的,还不跟上,站着当灯杆呀?” 村民闻言也不再纠结,跟着前面的时家人比划起来。 刚学,跟不上前面的节奏正常,何况他们只是普通村民,天赋上多少有些欠缺。 时元之练习完后被安排下来慢节奏的教村民。 不要看他们跟不上,但对于武学大多都是儿郎们心中的梦,学习比赚银子更为上心。 冬月末,早晨的野外到处是霜花。时长带着十来个兄弟出门。这次不光要给丰洲城送货,还要出门卖盐卖纸。货不多,小千两银的样子。但这是危险活,大多只一个镇只卖一次纸和盐,以防被人盯上。 时得生边筛草木灰,边问:“闺女,这灰真放在里头?” “嗯,你不是看到过成品吗?” “我这不是想确认一下吗?” “放心吧,错不了!” 院子里咚咚咚的敲打声,各司其职,配合默契! 时平之:“姑姑,这里面都没杂渍了为什么还要一条一条的挑拣?” “为了确保之后的成品每张都没有瑕疵,前期就得做好准备!” “挑拣这么精细的活还是别人干吧!我去切片!” “再怎么精细有你娘绣花精细?” “它们都不是一种活,姑姑说这话就有此瞎扯了?” “不是你自己说这活精细的吗?” “那我错了行吗?” 纸坊这里已经上手了,构皮也有人找,时萦又处在闲置之中。 闻人雪则两头跑,他不光要跟着造纸,还要进山检查工期。 家中又添加了许多仆人,都被安排去开垦荒域。光家中两百亩不到的土地,种出的庄稼不光要自家人吃,还要供给面坊制面条,哪里够? 时萦瞧着家里的儿郎都在忙活,预备到来年春季的柴火一天天的在减少。她想,反正现在闲着,趁还没下雪多往家囤些。 虽然家中无柴火也指使不上她,可儿郎们都在忙,就剩下些妇孺,难不成让她们去干,自己这个会功夫的人闲着?她们到是不介意,可自个儿心里过意不去! 秋冬季节,在山里拾柴火最方便了。树叶掉光了,一眼就能找到哪里有枯枝断木?全是头一年下雪被压断的,经过一年的风吹雨淋,此下拾得刚刚好。 有作弊器就是好,剔掉一棵枯木就收起来,完全不用担心拾多了带不回去的事。 每晚大家各找各家后,时萦才往柴垛里添柴。往往得到烧柴火这个活都是孩子,他们只管有木柴烧,哪记得头一天烧了多少? 闻人雪见到了时萦的动作,每天都会进山一次,就是为了圆自己媳妇的缺口。只因时萦空手出门再空进门。而柴垛里烧了一天的柴不减反增,这不是明显告诉别人他们家有猫腻吗? 转眼,春种时节到了,时家新增的土地正好可以种早玉。土地贫脊之处,全种成大豆,听几个长老商量要把家中的手艺捡起来。 一是怕日子久了,方子埋默了! 二是为了筹备建寺院的银子,虽然事不是他们应的,可终归是自家孩子应下的,他们得为孩子遵守承诺。 村里人听说时家今年会收大豆,比市场价多出一文。然后村里就开启了种大豆狂潮中! 时萦和伯娘嫂子们围着火炉挑豆子,时不时的听到豆子噼里啪啦的响声。 桑梓闻声朝声源处看去,好家伙,这是得有多想吃才把火炉一圈都放上了豆粒。就不怕吃完后臭屁响个不停? 为了防止她犯下这个低级的错误而尴尬。桑梓朝着屋里的孩子们道:“祖母给你们讲个故事怎么样?” 时灼:“娘亲还会讲故事?” “故事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 “那娘亲讲吧!” 桑梓扫了一圈,都是孩子们渴求的眼神。清了清嗓子才道:“从前,村里有一对夫妻生了两儿子,大儿子娶妻后被夫妻俩分了出去。只得一成家产。 小儿子娶妻后,夫妻俩已老了驾鹤西去了,为这小儿子留下了所有家财。 大儿子家衣不避体食不果腹,小儿子家则是相反的情景。 一天,大儿子家实在无粮下锅,只好去小儿子家借。” 大儿子:“二弟,可否借些粮?等收成了再还你?” 小儿子:“大哥,不是我不肯借,实在是我们这日子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眼看就要到饭点了,这人还守在他们家,这是要留下来蹭饭的节凑?那可不行,他们家今天才杀了一只鸡还没开吃,现在还闷在瓦罐里呢! 不行这人必须得赶走,不然他吃掉一口,他们就会少吃一口。于是朝着自己媳妇喊:“媳妇,大哥要借粮了,你看看把咱们的口粮匀点给大哥拿回去? ”可是咱们家口粮也不多了?” “哎呀,你这婆娘,叫你匀一点你照做就是,这么拖拖拉拉的要干什么?” 不一会小儿媳妇端了一个碗出来,递给大伯哥:“大哥,我们的口粮也不多了,你把这碗豆子拿回去吧!” 第159章 泡豆 大儿子也不想要眼前这碗豆子,主要是它不当食物煮来吃。可不拿回去,家里又没有口粮了,大冷的天,野外万物枯竭。心里叹口气只好接过豆子拿回家。 大儿媳看到他回来,赶紧迎上去,“夫君,怎么样?小叔他们借粮了吗?” “唉!借了,”说着把手里的豆子递给媳妇。 “借了就好借了就好!”说着接过粮袋打开一看,“夫,夫君,怎么是豆子?” “唉!就是这碗豆子还是我好说歹说才借的!” “那现在咋怎?” “把它们炒了吧!” 一家四口人吃了半碗炒豆,另外半碗留着明日吃。 吃了豆子的后遗症就是爱放臭屁,结果一家人第二日起来放的是香屁,经过商议,他们决定去集市上卖。 集市上人多,“卖香香屁咯!卖香香屁咯!”一家人叫卖声吸引了一堆人围观,都在想,平时大家能闻到的都是臭屁,今儿个怎么还有香香屁的? 好奇了,就有人花银钱买。 一家之一天终于攒够了银钱买过冬的粮。 小儿子家两口子见状,豆子他们家多的是,明天他们也去卖。 于是第二日,小儿子夫妻俩决定一人吃一碗炒豆。吃完后也来到集市卖起了香香屁。 经过大儿子一家的宣传,香香屁已经人尽皆知了!这小儿子夫妻俩一叫卖,就引来了围观,同时也有人花银钱买了! 小儿子夫妻俩就开始放香香屁了!放完,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了。 小儿子:“咦,人呢?都还没给钱呢?” 小儿媳:“呸,什么人呐,都闻了还不给钱?腻没脸皮!” 正准备去往下一个卖点,刚跑完的人又转回来了,拳打脚踢朝夫妻俩身上招呼。 边打边嚷嚷,“叫你卖臭屁,叫你忽佑我等,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你还真当我们好骗不成?” “我们卖的真的是香香屁!” “呸,香什么香,你那眼睛下两个窟窿是摆设呀?” “真的是香香屁,不信我放给你们再闻闻?”话还没说完呢,臭屁一连串在集市中响起! 打人的群众瞬间消散! 夫妻俩对视一眼,“真的是嗅屁!丢人丢到集市上来了!”趁那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夫妻俩赶紧溜了,不然又得挨揍! “祖母,屁又拿不到手里,怎么卖?” 桑梓:她讲这个故事是这个意思吗?怎么孩子们理解成这样? 时平之:“莲之,谁跟你说屁拿不到手里的?” “真的可以?那哥哥做个示范?” “行!满足你这个要求之前,先说好了,一会不准哭鼻子?” “谁哭鼻子了,我都是大孩子了!” “好吧!那你心里准备好没有?” “准备好了!” “那我开始了?” “哥哥,你开始吧!” 时平之衣袍一掀,弯腰,手掌往身后的腚上一放,收缩。淡定的整理好衣袍走到时莲之面前。 “你要的屁已经被我攥在手里了,现在要吗?” “要?” 桑梓:哎呦喂!阿方家这小子也太跳脱了?看他干的这么娴熟,平时应该没少干? 四伯母看到自家孙子的操作,这是气呢还是笑?气嘛?她活这个岁数了,也没有想到和见到有人用手接过屁?笑嘛?她笑不出来,好好的小儿郎什么不研究,研究这玩意也不嫌丢人? “啊!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坏?” 时平之逗完时莲之就跳开老远了,戏弄了人家还不忘回嘴,“嗐,你这话说得好没理,是你自己要求的,我是按照你的要求来的,这会又怪起我来了?” 豆子还在挑着,时萦的手里又多了一本书,叹了口气才翻开看看,越看越来劲了。猛的站起身,簸箕里的豆子哗啦啦的响。惊得一屋子的人都看向她。 时萦尴尬的笑道:“你们忙!你们忙!” 桑梓:“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证明您老还年轻!” 时萦才不管自家娘怎么在族亲面前唠叨她,拿起挑拣过的豆子就往厨房走。 时婶看到走过来的时萦,“小姐,有事吗?” “没事,你忙你的!” 她拿出一个木盆,把豆子全倒进盆里,往里面舀水,先洗了两遍才开始用水泡。 “哎呀,小姐,你怎么泡这么多豆子?” “没多少的,我刚刚看到一个吃食方子,所以便试一下了。” “那您叫老婆子来就好,” “现在还没开始,书上说要泡两个时辰,还早着呢。” “怎么要这么久?” “不知道啊,书上这么写的应该错不了。” 时萦把豆子泡好就去找卤水,书上说熬盐剩下的黑色块,要找找看,有没有丢掉? 两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把做豆腐要用到的东西准备好,又挑选了一个时辰的豆子才到。 厨房里,可能经常煮饭的原因,比其它间没有火炉的屋子暖和多了。豆子泡发得也很快,要不是途中时婶换了一个盆,之前的木盆早装不下了! “哇!这是我泡的豆子?” “小姐怀疑它不是?” “当然,时婶你看,它们都不一样了?” “小姐,你放心吧,老婆子可是一直盯着的,错不了。” “唉!早知道会泡出这么多?我就少泡一点了!” “没事,泡多了也可以做其它食物的。” “时婶,你帮我抬一下?” “好的,” 两人一人抬一边,这样笨重的木盆就抬起来了。 可当时婶刚碰到木盆后,时萦道:“咱俩还是别动了,家里这么多男人,叫他们来干。” “小姐,老婆子还抬得动。” “好好好,是你家小姐我抬不动!” 时婶:“……” 时轩被时萦叫来帮忙,“什么事这么急?” “好事?” 当时轩看着满木盆的豆子时愣了一下,“这里不就是厨房吗?还要端去哪里?” “屋外,石磨边上。” “干嘛端去那里?不煮了?” “煮啊!但不是现在。” 时轩按照时萦的要求,把木盆端到石磨旁的木桌上放着。 时萦不好指挥时婶干活,拉住要走的时轩,“别走了,先磨两圈再说。” 时轩只好依着她。 勺子里的水和豆子进入石磨孔,水就从磨牙中溢出,迅速的往地上流去。 第160章 豆腐 时轩:干活前,工具都不准备好的吗? 时萦:哦!忘了拿接浆的盆了。 跑到厨房,操起盆子就走,差点撞到墙上挂着的水桶。想到木盆太宽,不好抬,用水桶来接好了。 时轩看着接着石槽的水桶,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 时萦严格按照书上写的添磨,连多一粒豆子她也要从勺子中倒出来。 时轩看得嘴角抽筋, 时婶在一旁看出明堂来了,“小姐,老婆子我来。” 时萦被转了一圈又一圈的石磨转得眼花,正愁无人接替,时婶一开口,她就放手了。 站在一旁观看了一会,心里感叹,不愧是厨房的一把手,瞧这添磨随意一舀都是均匀的。 拿来另一只水桶换掉满浆的那只,倒进厨房的大铁锅里。把桶放在石磨旁,方便换浆。 在厨房找出蒸馒头的纱在,洗净晾起来,一会过浆用。做完这一切后,时萦去了一趟菜地。书上写着,豆腐可以炒着吃,也可以蘸水吃。 辣椒花生香葱芫荽这些都要准备,只是这辣椒要去哪里寻? 把葱和芫荽拔回家洗净切沫放进碗中,萦就开始想书中画上的植物。一遍又一遍的看着介绍,最后停留在那句,可用于药用。眼睛亮了起来,她知道去哪里找了。 来到药房,白大夫正在看医案,学徒阿木在一旁边看书籍边查看药材。 师徒俩看到时萦,白大夫问:“萦萦怎么来了?” 时萦:“我来这里是想问问白大夫这里可有一种辣椒的药材?” “没有,连这个名字都没听过。” “啊?怎么会?书上说,这东西一般适合北方人和西南方人用,有散寒和增进食欲的功效。” “哦~阿木可知道是什么药材?” “师傅都不知,徒儿哪里会知?” 时萦:难道是书上写错了?可要是他们记忘记了,或者药名不同呢?“那你们可有相同药性的药材?” “这种药材有很多,都在药柜里,你是自己找?还是让阿木帮你找?” “阿木忙吗?不忙他来也成?” 阿木放下书,“萦萦姐把药材的具体样子说一下,我来找。” 时萦想直接描述的,又怕他听不明白,直接把书翻开,“咯,就是这种。” 白大夫也凑过来瞧了一下,“哟,是这玩意呀?” 阿木也瞧见了,“这个有,它比其它药材好种,药房储存量就多一些。我这就给你去拿。” 时萦看着满满一麻袋的辣椒,“阿木,怎么拿这么多?” “我这不是怕你不够吗?不过你拿这火辣子做什么?” “啊,你们药房叫它火辣子呀?” “嗯,手碰几个就开始火辣辣的不舒服,这才这样叫的。” “我拿一些回去做吃,好吃了给你师傅和你送点过来。” “不全部拿走吗?” “我怕不好吃全拿去浪费了!” “白大夫,我先回去了,如果能入口就带点回来给你们师徒尝一尝。不好吃,我就不来了。” “这玩意能有多好吃?好吃还能等你来发现。” “嗐,说不定人家的存在就是在等我来发现它的好呢?” “去去去,美的你。” “嗯,我先回去找出它的优点来啊!” 时萦坐在灶前,拿出红彤彤的辣椒,考虑要从哪里下手。好吧,想什么来什么?书又出现了,关于辣椒的广泛用途和处理方法。 蘸水是最简单的一种,只需要把辣椒放在火边烤焦捣碎就成。按照书上写的先烤辣椒,炒熟的花生芝麻,再剥一把瓜子混合,加葱芫荽,加盐调味。做好这些,锅中的豆浆开了。 按照图片把纱布四只角绑结实,再放在筲箕里就开始过浆了。这些步危险的操作,厨房里的厨子哪个敢让时萦来?纷纷抢过水瓢。 因有滚烫的豆浆在,为了安全,时萦也没跟他们争。 到点卤了,她没干过,厨房里的人也没干过。大家都盯着大铁锅里热腾腾的豆浆,等待奇迹出现。 第一勺卤水一点点的均匀散在浆里,能明显的看到白团壮在凝结。第二勺时,就白团和青色汤汁分离开了。 拿来筲箕压在白团上,用力压出水,再用水瓢把筲箕里的水打掉,锅中就只剩下白团状的豆腐。 厨子们看得目瞪口呆,这人人嫌弃的放屁豆,居然可以做成这样的东西?能不能吃?他们不知道啊? 时萦拿菜刀切了一块,用锅铲铲在碗里,夹了一小口放嘴里。可把一众厨子吓坏了。 “小姐,这怎能让你试吃呢?要吃也是我等吃呀?” 时萦慢慢嚼嚼它的味道没有理会叫嚷的厨子们,又夹了一块豆腐蘸料放进嘴里。娘呀,这下子坏菜了,哈拉哈拉的吹着气。 厨子们看得自责不已,可他们无一人给时萦倒水。因为没经验啊! 时萦缓过劲来后自己倒了一碗水,以为天气冷,喝热水能缓解嘴唇的灼热感。哪知这是火上浇油! 等嘴上的灼热感退去后,时萦又忍不住给自己来一块豆腐蘸料,慢慢的吃出来经验了!感觉胸口在发热时才停下筷子。 时轩和时婶听到厨房的吵闹,放下手中的活进厨房看看什么情况?就看到一众厨子盯着时萦吃东西,看样子吃得挺欢的。 时萦见到来人,“大哥哥,恭喜我,做成功了,味道还不错!” 时轩:“试验了几次才成功?” “一次!照书上写的步骤来,不难的!” 时轩:“瞧把你嘚瑟的!” “那是当然!” “那我也尝尝!” “全部人都尝尝,尝完做下一锅上桌。” 时萦发话了,厨房里的每人都拿起碗筷开始行动。 蘸料是时萦准备好的,吃多少,舀多少。 由于第一次吃这火烧火燎的玩意,都只给自己准备小指头这一点。 时轩没有见到时萦开头的那一顿操作,时萦也不提醒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把一块白生生的豆腐沾满辣椒汁,再送进嘴里。 防止他直接吐出来,还贴心的帮忙倒了一碗水在一旁备着。 时轩把豆腐放进嘴里就知道上当了,他准备直接吐出来的,可看到一个两个的盯着他,还有一个看戏的,他要是吐了,明儿个不知道被笑话成什么样子。 第161章 蚕 含在嘴里适应一会后,再吃就停不下来了。 时萦:水都准备好,怎么就没有用上呢? 看到锅里还剩两块,承诺过要给白大夫师徒送去的,拿出一个大碗装上豆腐,又拿个小碗把蘸料装了半碗。 时轩见状,“你这碗端去谁那里?” “白大夫,我在他那里拿了些辣椒,承诺成功了给他们尝尝的。” “我去,你教他们把剩下的浆做完。” “也行。” “时婶开始煮饭了,菜就少做点。” 白大夫看到时轩端着一个托盘走进院门,他身子往左右倾了倾。 “别看了,萦萦没来,咯,这是她承诺的东西。”时轩说完把托盘放到桌子上。 白大夫放下手中的书,走上前,“这就是她说的好吃的?也不怎么样嘛,跟白米饭似的?” 阿木也放下手中的活凑上前。 时轩:“还是尝了再说吧!有些东西,看着平平无奇的,但内有乾坤。” 白大夫:“你说得也对,先尝尝。阿木拿碗筷来。” “师傅,饭菜都准备好了,要一起端来吗?” “一起吧!”心想,一会尝了不好吃就吃准备好的饭菜,也不会下了人家面子不是。 时轩才不管师徒俩内心是何想法,东西送到了,只交待一句:“这是辣椒蘸料,豆腐蘸着它吃,别有一番风味!”也不告诉白大夫师徒俩,少蘸点太灼烧嘴了!还很恶趣味的想着,他经过的苦,也要有人陪同才公平。 然而事实是,师徒俩每样只蘸了针孔大的来尝,豆腐如此,辣椒也如此。不是他们怕,而是长年尝试新药养成的习惯。 吃过饭,白大夫摸着肚子在院子里散步,朝收拾碗筷的阿木道:“一会你把那袋辣椒送过去,他们家人多,用量也多。顺便提一嘴种植方法。” 阿木:这么快就改嘴叫辣椒了? 时家又聚在一起用饭了,只因他们家又出新品了! 看着饭桌上白生生的豆腐在一桌菜中特显眼,不用介绍知道新品是它了。 时萦和时轩是尝过的人,吃饭的时候没那么强烈的渴望感。俩人也不能像之前那样不介绍辣椒的副作用,饭桌上不光有老人还有孩子呢! 吃过饭,大伙都在七嘴八舌的寻问今晚吃的是什么做的。 时轩本想让时萦自己来说,然而看到的是时萦开溜的背影。 来到厨房,时萦把阿木拿来的一麻袋辣椒交给时婶。 翌日,时家人都窝在厨房学习做豆腐,你要做一锅,我要做一锅,结果出来就是豆腐做多了,要知道一斤豆子可以做好几斤豆腐。自家人吃不完怎么办?往村里人家送一些,余下自家吃的,全一脑袋的送到山上去给做工的人吃。 这玩意好吃还饱肚子,但新鲜豆腐要送到外面去换银子不现实。就在路上交就要好几天,这豆腐能放几天?思来想去还是把做豆腐的方子送给郭啸峰城主,由他公布出去,让百姓闲暇时做点换银钱。最重要的是以后的黄豆就不再是无用之物,很多贫瘠之地种上它也能为家里增加一些收入。 同时白云寺主持也收到了方子,立马吩咐寺厨按照方子做来尝尝! 白云寺什么不多,山最多,不容易开垦,但种些豆种还是可以的。 时萦拉着时婶研究做腐竹,这玩意可以远程配送。 整个冬日,时萦都和时婶在厨房试验豆制品。豆腐干、豆腐孔、豆皮、豆酱。又把豆腐做成各式各样的菜品,这些都在时萦看的书上学的。 辣椒的数量也在蹭蹭蹭的往下减,还好把种子收存了等来年开春下种。 时家儿郎的任务又加重了,一半人造纸,一半人开垦荒野,要把种黄豆的土地开垦出来。不然制作腐竹腐乳豆酱的豆子从哪里来?家里还准备酿酱,没有足够多的豆子怎么酿酱? 本来要雇村里人帮忙的,但家人还是把种要酿酱需要大量的黄豆。 村民们见时家都有这么多地了还在不停的开垦,只为了种黄豆又不影响种庄稼! 今年的雪蛮大的,时得海带着兄弟儿孙们在地的尽头挖了一个大坑,把坑的周边涂上黄泥酱。收集路上厚厚的积雪去填坑,待到雪化时,雪水就攒在坑里,以免去山脚挑水上来浇地。 冰雪融化,喜鹊也在枝头报喜,预示着冬日过去,春季来临。 从去年开始,时家人已经知道了时萦有一片桑园。要不是吃到桑葚时追问几句,他们还不知道桑园已经种了两三年了! 没有提前找到蚕种,只好等到今年,于是元宵节一过,时轩带队的这队人马已经出发,送货的同时还得回来时带上蚕种。不然桑叶又浪费了一年。与其说浪费,不如说都摘去养猪了! 时轩回来的时候,又带回了一帮人,都是拖家带口的,倒不是外面遇到了天灾,而是兵灾。 皇子们为了瓜分权利,四处在自己的封地上征兵。 以往老皇帝年轻的时候还知道给每户人家留下种子,方便子孙延续。他的儿子们显然没有这个觉悟,认为能为他利用才是平民百姓的褔气。 就这样好些人家都只剩下老人和妇孺,这不时轩带回来的人老人已经需要用上拐杖了。女人和孩子颜色都不差,容易被人贩子盯上的人。 来了百来号人,也就只有十来户人家有成年男子顶门面的。 怎么安排时萦没有参与,反正家中地多,随便安排在哪里都能养家糊口的。 每家每户都在忙着春种,只有时萦没有参与春种中去,而是把从桑园摘回来的桑叶喂蚕。再回到屋中研究织丝,想要蚕茧值钱,就必须织成绫、罗、锦、缎。 这些要么去请来老师傅教,要么是自家传承的手艺。可这些都没有,只好按照书中的图样和讲解开始调试织机。 等把织机调试完后,家中养的蚕已经开始结茧了。这些不用她操心,家里的长辈都会做。 长辈们开玩笑说:“要是这织机早出现十来年,她成亲的时候肯定是十里红妆!” 时萦:没发现她成亲的时候嫁妆也不少呀?最起码也有五里来地远了! 第162章 新发现 时萦在树摘野樱桃,一个劲的往空间里塞,现在的空间她用起来得心应手了,不像以前畏手畏脚的,怕有什么影响到自身安全。自从有了方丈的话后,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后花园。 等回到家中,时萦想拿出来跟家人分享时,才发现樱桃不见了。这里翻翻,那里找找。把空间里的箩筐篮子都找了一个遍还是没有找到樱桃,倒是找到一只巴掌大的小花猫。 抓在手里,如果它眼珠子不动的话,以为是个玩偶。 哪怕是在时萦手心里,它也不带怕的,一只小爪子抓着几棵樱桃蒂,一只还不忘往嘴里塞樱桃。那小模样在时萦眼里,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挑衅? 时萦怱白的手指戳了戳它脑袋,“说,是不是你把我的樱桃吃了?” 小花猫闻言立马把留下的几颗松掉,闭上还在蠕动的嘴。圆溜溜的双眼呆萌萌的看着她。 时萦威逼利诱小花猫就是喵喵的朝着她叫唤,可怜又可爱。叹气道:“那你有没看到谁拿走了我的樱桃?” 小花猫心虚的转过小猫脑不再看她。 时萦:“我真是病急乱投医,你又不会说话,又怎么回答我呢?” 小花猫:喂,主人,你别搞种族鄙视呀?不是说现在流行各国语言互通吗?你学着点,把我们族的语言一起学了去,不要学费的,免费教! 时萦:不是一个物种,学不会,要不你们猫族也学着两只脚走路? 时萦把小花猫放回原处,开始在空间里转悠起来。说实在的,空间的地方真大,都能赶上她的百亩良地了! 再看看自己移栽进来的梨树和桃树,长得真好,只是怎么没看到开花结果呢? 梨树:“俺开花的时候你又不在,不结果,完全不存在,没看到结的果子都在树叶底下罩着吗?主人还这么年纪轻,眼神怎么就这么不好呢?” 桃树1:“哦~我知道了,主人是得了人类常说的近视眼。呜呜呜,她看不到我们结的果子了!” 桃树2:“闭嘴,人类不是常说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吗?你们不就是想主人注意到咱们吗?多简单的事。” “老梨,上!” 梨树:上啥?它不会呀! 在桃树们的再三催促下,梨树道:“我不会,要不你们教我?” 桃桃2:“简单,就是在主人面前伸伸懒腰,尽量把果子露在主人眼中就行了!” “可主人现在又不在这里?” “唉!我说老梨呀,你是光长年龄不长脑呢?主人离咱们这里又不远,你用点力,把树上的果子给主人丢一个去,她看到不就来了吗?” “那你怎么不来?” “我?我也想来的,可我要是一个用力,别说给主子扔果子了,可能连我自己也一起扔过去了!” “怎么说?” “连根拔起呗,你怎么就这么笨呢?” 梨树:“说话就好好说话,怎么还带人生,错了,是树生攻击的?” 桃树2:“唉!跟你说话真累树啊!我才几岁?你几岁?我连在地底下的根都没有扎稳,哪来的树胆大力摇?” 时萦脑袋被砸了一下,后头看,没有看清袭击她的人或物,倒是看到了地上的碎梨。 桃树:“老梨你完了,居然砸到了主子的头?” 梨树:“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桃2不是说要用力摇吗?我按照它的教法做的,不怪我?” 桃树2:树也会甩锅吗?会的吧?刚刚不是还甩得很溜吗? 时萦来到梨树下,抬头向上望, 梨树:“主人看我了!主人看我了!” 桃树:“闭嘴,吵死了!” 时萦看着茂密的树叶,没瞧见哪里长了梨?为了验证刚刚砸自己的头是梨,飞跃上了梨树。 扒开树叶,香甜诱人的梨昭示着它们也成熟了! 顺手摘了一个往衣服上一擦咔咔咔的咬起来? 不知何时,小花猫已经坐在时萦腿上,撑着两只前脚眼巴巴的看着时萦。 时萦被怀里突如其来的东西,吓得差点从树上摔下地。 哪怕时萦差点摔倒,小花猫依旧牢牢的抓着时萦的衣服不放。 待又一次坐稳后,时萦捏着它的小耳朵道:“一声不吭的跑到我的怀里来,差点把人吓死你知不知道?” 小花猫:不知道,没见过! 时萦又摘了一个,还不等她喂到嘴里,小花猫已经抢来开垦了! 时萦瞅着它那样,不解的问:“猫咪不都爱吃鱼虾吗?怎么改吃素了?” 小花猫:因为这空间里的鱼虾没有了呀?不吃水果吃什么?吃米粮吗?太干太硬它不喜欢呀!喵喵叫了两声后继续啃。 时萦:“算了,问了也是白问!” 小花猫:不是告诉你了吗?唉!谁让你平时不学外语的,看吧!连我说话你都听不懂。 时萦重新摘了一个,拎着猫下了梨树。 本来她想直接出空间的,但梨树周边的桃树哗哗作响。心想,梨树都结果了,这桃树应该也是吧?脑子这么想,身子就这么动? 都不用扒开树叶,浓郁的桃子香味传入鼻间,引的口水泛滥。 扒开树叶,好家伙,这么小的树结这么多果子,树都不待弯的吗? 桃树:此地营养丰富,身体长得强壮结实,这点果子还压不弯它们! 心想,得去拿个箩筐来装桃子。箩筐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时萦拎着小花猫的手差点把猫咔嚓了,稳了稳心神。自言自语道:“心里想什么来什么?是不是我想自己不动手,桃子也能到箩筐里来?”话音刚落,一个接一个的桃子坠进箩筐中。 “不会砸坏吧?”时萦拿起筐中的桃一个个的检查起来。她没看见,堆在地上的桃子被小花猫偷偷转移了一半! 确定完好无损后,时萦在梨树和桃树下放满了箩筐,一口令下,“摘桃摘梨,”树上的梨和桃自动的掉到箩筐里。 时萦满意的一手梨一手桃,这可不是一个季的水果耶,要知道梨可是要到秋季才有的水果,现在她就拥有了,开心! 正准备偷渡几筐水果的小花猫突然被拎起来,“这里面的水果就交给你看管了,别被偷家了,不然剥你的皮来补?” 小花猫:喵呀,这主人好凶残! 第163章 红薯 时萦以为百来筐梨和桃至少可以卖掉一半,要知道这个季节最早的水果樱桃才上市,最早的桃子要五月才上市。在樱桃上市的季节卖上桃和梨,简直是个稀罕物。走到哪里都能卖出个高价! 哪知家里的人像是八辈子没见过水果似的,咔嚓咔嚓,才半天的功夫,箩筐就空了一半,这这还拿什么去卖?嘤嘤嘤,她的小钱钱呐!就这么没了? 时得生被水果自由喂得高兴,摸着满肚子的水果踱步到时萦身边坐下,“闺女,大家都高兴,你怎么兴致不高呢?” 时萦嘀咕道:“那是因为他们吃的是我的小钱钱,不是他们的当然高兴呐!” “啊?你缺银子了?怎么不早说,你爹我有,大把的银子随你花!” “大把的银子?一大把?那才几个银锭子呀?” “嗐,爹说错了,是大把的银票。你等着啊,爹现在就给你拿去。” 时萦:怕不是开溜吧?银子不都是娘在管着吗?能攒几个私房钱? 时得生用木匣子撞了撞时萦的胳膊,“闺女,拿去花,没了再问爹要。” 时萦将信将疑的接过木匣,“爹,里面装的是什么?” “你要的银票呀?” “我没要,” “是是是,你没要,是爹给的。” “有多少?” “比你的小钱钱只多不少!” “真的?” “假不了,” “行吧,那我打开了?” “打开吧!” 时萦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缝,看了一眼后赶紧合上。又怕自己看错了,再次打开。这一次也没有着急合上,而是就着匣子数了数,数完后才合上匣子。 小声问:“爹,老实说,你攒这么多银钱我娘知不知道?” “放心,都是你娘给的,每次出门都要给,然后就攒起来了!” “真的给我了?” “你也可以就地返还的,你爹我啥本事没有,攒钱绝对是个能手!” 时萦抱紧匣子,“到了我这里就不是你的了,我帮爹拿去攒大功德去!” 时得生:“那看不到又摸不着的东西你爹我不追求。” “没事,就图个心安!” “随你,反正给你了就是你的。” 时萦出空间后,小花猫像人一样,迈着六亲不认步在空间里巡视起来。那模样哪有猫样,像个人还差不多! 它感觉都走累了怎么还在桃树这里?直接趴在地上休息,闭着眼睛翻了一个身,还不忘从肚子那里的皮囊里掏出几颗樱桃往小嘴里塞,吃完直接往外吐核。结果就是吐出去的核原路返回砸到了微张的嘴里,差点没把它的腻死。 六月里,庄稼地里的草都锄净了,养猪场就没处割草喂猪了。往往得离家六七里地远的地方去找草。不过只要往河边走,都会满载而归的。 时萦虽然没有加入割猪草的行动中,但她去河边网鱼的时候,碰上了割猪草的小孩子们。他们大多都是村里后面搬来的人家,帮时家干活找换取报酬。 看到他们跑这么远多嘴问了一句,才知道现下这个季节庄稼地里已经割不到草了。也是在此时她,才想起自己存在空间里的植物。那还是从野猪嘴里抢来的,不知道家猪吃不吃?等会回家试试看。 时家人除了老人都在忙,女人忙着养蚕织布织锦。男人忙着造纸晒盐收盐,现下又多了一项晒酱。 倒不是时萦不想帮忙,主要是她走到哪里都被赶走。时萦原本就不喜欢管理,这下子乐得清闲。 时萦回到家,从空间里拿了一背篓红薯藤和红薯就去养猪场。 养猪的负责人老杨是个五十岁的老头,刚来的时候又瘦又黑。现在有了活计,生活有盼头了精神头很足,身上也养了点肉。 看到时萦来养猪场,放下剁猪草的刀站起身,“小姐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时萦指着背篓,“杨伯,这是我在山里发现的,野猪都在吃。现在不好割猪菜,只好拿回来看看它们吃不吃?” “那有没有毒?” “啊?应该没有吧,野猪都吃了,更重要的是吃它们的野猪也被人吃了。吃肉的人也还好好的!” “他们都是谁呀?” “我们全家,你们,所有在时家干活的人。” “啊?我们也吃过?是去年秋收那会吗?” “嗯!” “那这个喂吗?” “要不我们少喂几片叶子,没问题再多喂些?” 老杨点头,“那先喂一头,如果有问题就只有一头?” “行,喂一头。” 来到猪圈,只往里面丢了一片叶子,一群猪一抢,哪晓得是哪只? 时萦只好丢一根藤蔓, 老杨见状,“小姐,放多了?” “不怕,大不了吃肉!” 老杨见状也就不再说话。 时萦见它们跟野猪一样吃得欢,就把背篓里的藤蔓和红薯全倒了。这下子猪群放弃吃藤蔓抢吃红薯了。 时萦:这猪也会挑嘴? 为了观察它们的反应,这一守就是两个时辰,太阳都快下西山了! 时萦回到家,吃完饭,就回房去空间整理红薯,看看要不要种种?这玩意猪喜欢吃。 来到空间,清爽的空气让她忍不住在里面逗留起来。 越逛越不对劲,之前的地全是荒无一片,现在怎么都种上了野猪吃的粮了?这么一想,那本书又出现了,介绍了它的名字以及用途。 时萦:合着自个守了两个时辰守了个寂寞呗?赌气的从地里刨了一个红薯出来就开吃,咬了一口泥才惊觉没有削皮也没有洗。呸呸呸的全吐了出来,口腔里就剩少许的甜味。心想难怪野猪和家猪都爱吃!这味道人都喜爱! 沿着种红薯的地走起来,边走边想,这是谁种的?难道这里面还有人能进来? 小花猫从红薯藤蔓中钻出来,小小的一只就这么跃到了时萦怀里。 时萦顺手揽在怀里,“你才多大点,就这么蹦跳,也不怕伤着自己?” 小花猫:它又不是肉体凡胎哪能轻易伤到自己。 “猫猫,告诉我,这地里的红薯是谁种的?” 小花猫:不是你自己吗?你自己一个念想就搞定了的事还需要谁来种? 可时萦听不懂它喵语呀! 时萦找来了镰刀,把藤蔓割了,准备明日拿去喂猪。 第164章 薯香 时萦自己动手吭哧吭哧的开始挖红薯。 小花猫:这主人脑子有些不好,明明想想就完成的事非要自己动手。唉!她这样子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才得大? 忙活中的时萦可不知道脚边的四脚兽在蛐蛐她。 翌日,大长老还是一如既往的拿着一块戒尺,像赶鸭子似的监督着儿孙跑步练武。 吃完早食,时萦背着红薯藤蔓去养猪场。 返回家中,把她挖的红红薯交给时婶,“时婶,你让人把它们洗一半蒸熟,一半抱火,像抱土豆一样。” “好的小姐。” 无事可做了,去地里巡视一圈检查庄稼情况。这一查看才发现好些玉米苗生了虫,要不是它吃庄稼时堆起来的排泄物,也不会发现庄稼长虫了。要知道虫子身上的颜色和玉米叶一个样! 一块块的查看下来,才发现长虫的庄稼还不少。又去了一趟家里种的地里查看了一下,都差不多。 这么多庄稼,要人工捉虫得忙到什么时候去?关键是人忙了,虫捉不捉得完?一百多亩加上家里人种的怎么着也有两百来亩了,用人来一条条的捉那得忙活到什么时候去?会不会前脚捉过了虫,后脚又长出虫来?唉!这种庄稼怎么会遇到这么多问题呢? 回到家,小鼻子耸了耸,“什么味?这么香?” 时婶听到开院门的声音,急忙从厨房出来,看到时萦,笑着迎上去,“小姐回来了?” “嗯,时婶是什么这么香?” “小姐,是你给的食物?” “你说的红薯?” “老婆子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红薯,按小姐的吩咐做的。” “那就是红薯,没想到它蒸熟了这么香?” “小姐,这个香味是火子捂出来的,蒸的香味要淡一些。” “都很香,还是那野猪群识货!” 时萦拿起灶口的掏灰勺往灶膛里掏红薯,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比绣花还要仔细!在一旁的时婶看得嘴角直抽抽,要不是顾忌着对方是自家主子,她都要上前抢过来自己干! 红薯出了灶膛更香了,时萦这个不怎么好吃的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时婶看着满是灰的红薯,赶紧拿碗从蒸笼里夹出一个摆放在一起。好让自家主子选择吃干净蒸熟的,火子抱的全是灰最好别吃了! 时萦拿起筷子选夹了半个蒸熟的吃了,放下筷子。 时婶见状:“小姐,不好吃吗?” “没有,很好吃,你也尝一个吧!” 时婶:“哎呦,主子们都还没吃到,哪有做奴婢的先动口的?” “没事,就当试毒了!” “可它没有毒哬?” “就是想让你先尝尝味道如何而已。” “好吧!” 时萦拿起火子捂熟的红薯, 时婶:“小姐,这上面全是灰,还是吃蒸的吧?” “没事,我知道分寸。” 时婶见劝不动也就不再劝。 把红薯上的灰拍掉才开始剥皮,由于受热不均匀,红薯身上有些地方已经烧成炭了,有的则薄薄的一层皮剥掉后露出里面香喷喷的果肉来。 时婶见状,“没想到这泥灰灰的把皮剥掉这么好看?” 时萦小口的咬了一下,看着时婶,“这红薯被火子捂得比蒸的要好吃!” 时婶:“好吃就好,这样就不用浪费了。” “时婶,你也拿一个火捂的尝尝?” “老婆子还是不吃了吧?” “不吃怎么区分哪种好吃?” 时婶:这不吃也得吃了! 时萦把火子闷熟的红薯往小篮子里装了两个,又往盘子里装两个蒸熟的。 时婶:“小姐怎么只拿这么少点?” “不少了,刚好够白大夫和阿木吃。” “哦,那小姐慢走。” 时萦走到门口跟二长老来了一个两车,不,是两人相撞。还好俩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倒退的快。 时萦安全后,赶紧查看篮子里的情况。 二长老闻着味又迅速逼近,“篮子里的是什么?拿给我看看?” 时萦把篮子往身后一藏,“二爷爷,我这里太少了不够你塞牙缝的,厨房里还有好多,去晚了被人瓜分了!” “那我就要你手里的?” “不行,这是我要用来贿赂白大夫的。” “贿赂他干什么?你有事求他?” “嗯,地里的庄稼长虫了,就想问问他有没有灭虫的药?” 二长老手都快伸到篮子上了,闻言缩回了手。原来还真是去找人办事的呀?强忍着想抢篮子的冲动,赶紧摆摆手,“去吧去吧!” 时萦瞧他眼睛都快望穿她手里的篮子了,忍着笑意指着厨房道:“二爷爷,里面还有哦!” 一阵风吹过,时萦面前空旷了不少。 闻人雪在晒纸看到时萦提着一个篮子,“萦萦要出去?” “嗯,刚刚去了一趟地里,庄稼都长虫了,我去找白大夫问问他那里有没有药可以治的?” “啊?治人的大夫还能治庄稼吗?” “不知道啊,万一可以呢?” “要我陪你去吗?” “你想偷懒?”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行了,我自己去,休息的话去厨房一下,我在里面留了好吃的,二爷爷也在里面呢!” “那你慢些,” 时萦突然往闻人雪面门凑去,没准备的他就这么本能的退让,可他全然忘了自己是蹲着的,这一让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时萦笑意满满的问:“你看我几岁?” 闻人雪:“媳妇你没事吧?” “有事,这不是在问你事吗?” 呃?这话题偏了? 时萦捉弄完闻人雪哼着小曲出门了。 闻人雪痴痴的看着自己媳妇的背影,唉!在前看,在后看,自己媳妇最好看。 时平之看见闻人雪对着院门口发呆,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姑父,在看什么呢?” 闻人雪回过神来,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道:“二爷爷在厨房开小灶,” 时平之:“开就开…啊?姑父刚刚说什么?” “没有,你听错了。” “有,我听到了,你说开小灶,好啊,我倒要去看看谁这么过分吃独食?” 闻人雪:和着你听话只听自己想听的那一句? 时萦来到药房,好家伙,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几个长老都聚集在这里了?手里的重量告诉自己不够分,要不回去再拿一点? 第165章 配药 还没等她退出去,阿木就从菜园子回来,“萦萦姐,你来了?” 时萦:她这是被拦截了? 笑着道:“嗯,最近得了一种新鲜食物,拿点来给你们尝尝,顺便问点东西。” 阿木差点来一句,篮子给我,你先回去吧!可话都在嘴边了,又听到人家还有事要问。只好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时萦瞅着伸向她篮子的手,微笑着挂在对方手上。反正就是给人家的,在院外给和院内给没什么区别。 时萦上前,“大爷爷三爷爷、爷爷、白大夫,都在?” 大长老:“嗯,是来我们几个老头子的?还是来找小白的?” 小白?白大夫怎么瞧也才三四十了吧?跟小字一点也不沾边好吗?大白还能让人容易接受些!不过这些话时萦也只敢在心里曲曲一下,要是敢说出口,等待明日的自己惩罚翻倍!光想想就辛苦! 四长老看看天,看看时萦,“萦萦你冷吗?这天气很暖和的呀?” 时萦:这爷爷等在这里是为了专门给她拆台的? 尴尬的笑笑,“不冷呀,我来这里是想问白大夫一点事的?” “哦?找我的?啥事说吧?” “就是…” “阿木,给你萦萦姐搬条凳子过来。” 时萦现在就想问问,白大夫,你打断别人说话你礼貌吗? 三长老:“萦萦给小白带来了什么好东西?老远就闻到香味了?” 时萦:不是说人老了会眼花吗?这哪里花了?不仅没眼花,鼻子也没退化,还跟狗鼻~呸,怎么说话的?应该是还跟年轻人一样好使! “那个,在别人家讨论送的礼是不是有些不太…?” 白大夫像是跟她对着干一样,话又没等她说完,放在桌子上篮子已经打开了。浓郁的香味让几个老头咽起了口水。 白大夫:“萦萦,次次来我这里都带着惊喜呀?上次是豆腐辣椒,这次这个又是什么?” “红薯,”为了报复白大夫两次打断她说话的仇,后面又来了一句,“野猪们的口粮!” 三位长老:这妮子有点欠罚,明早训练翻陪! 白大夫像完全不受影响一下,慢悠悠的来了一句,“嗯,它们很有眼光!” 时萦表情龟裂。 阿木搬来了凳子,“萦萦姐坐,” “谢谢阿木,” 时萦坐下后,白大夫完全没有要寻问找他何事?把篮子往三位长老面前一推,“咯,要不要都尝一尝?” 时萦这时阻止道:“他们的家里有,” 三位长老刚要伸出的手缩了回来,“我们回去吃。” 白大夫看他们不是作假,也没再劝,把盖子合上。 “说吧!什么事?” 时萦这才把今天见到的事说了出来, “白大夫有办法解决吗?” 三位长老也看向白大夫,希望这事他能解决。 白大夫看着几双希奇的眼神瞅着他,深吸一口气没好气的道:“我是大夫医人的!你们要是寻问的是怎么治人?我还能解决一二,要是给庄稼治病,就爱莫能助了!” 站在一旁帮他们续茶水的阿木问:“师傅,其实我们也能把庄稼当人治的。” “去去去,净说些有的没的。” 大长老:“小白,让阿木把话说完嘛。” 白大夫才悻悻的坐好让阿木继续说。 阿木在大家的关注下多少有些胆怯的,缩了缩脖子才道:“把庄稼当成幼儿,咱们配药杀虫就行了。” 白大夫闻言差点跳起来揍他,可想到要是打伤了就没人帮忙煮饭洗碗了,不划算。 “药哪有这么的配的,一个不注意就要人命!” “哦,我想到了,就配毒药,药不死人,能药死虫子的药就可以帮庄稼杀虫了。” 三个长老看着白大夫,“这个方法可行?” 白大夫:他好想说不行! 时萦看白大夫那样就知道他妥协了,便道:“那我去捉些虫子回来试验。” 白大夫看着时萦的背影,好想把人叫回来,他不喜欢配制毒药,哪怕药虫子也不喜欢哒! 事情敲定了,三位长老也告辞了,他们要回家吃红薯。 二长老仗着是长辈,又是老人,不管后面没来的人能不能分享到。自顾自的吃了一个又一个,直到喉咙管都快塞不下了才罢休。 时长:“萦萦,这食物在哪里找的?” 时萦:“野猪嘴里抢的!” 呃?时长~“在哪里抢的?我也去抢点回来解解馋?” “没了,” “没了?” “嗯,都挖完了。” “唉!你怎么就这么嘴馋呢?把它拿来吃了?” “那你能把吃进去的吐出来吗?那样我才相信你不馋的?” 时长揉揉肚子,“它已经跟我融为一体了,办不到你的要求。” “大哥也跟我一样馋呗!承认吧!没人笑话你的!” 大夫配药只是用来杀虫,到是只用了一天的时间配制了一款温和的杀虫剂。所谓的温和就是万一被牲口和小孩碰到,都不会折损的意思。 怎么运用到庄稼地里,那是他们大老爷们该考虑的事。 时萦又回到了无所事事的时候,小闺女下学回来就围着她要薯薯吃。 时萦好笑的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这么想吃,不怕和二祖祖那样一直放屁屁?” 时晗之插着小腰腰,反驳:“晗晗才不会,白阿翁说,二祖祖是吃多了才放屁屁的。晗晗不要多,就要一小个就好?” 时萦装着为难的道:“可是娘亲也没有呀?” “啊?晗晗都没吃几个呢?”原本兴致勃勃的小姑娘闻言像打了霜的茄子。 时萦又道:“不过为了我们家小晗晗,娘亲愿意去找找看,争取明日把晗晗的小薯薯找回来好不好?” 打霜的茄子又好像回到了春风化雨时节,精神抖擞的寻问时萦:“娘亲要去哪里找?” “嗯~山里。” “啊?又要去跟猪猪抢吗?” 时萦抚额,用来应付大人们的话这小家伙也记了。无奈道:“不抢,它们已经安眠了!”都死了,也算安眠的吧! “哦,那晗晗也要去?” “嗯?” “晗晗只是,只是想跟着去看看,真的只看看?晗晗可以跟夫子告假的?” 时萦把她抱在怀里,轻声细语的道:“晗晗,你知道山里有什么吗?” 第166章 要求 “有树,草,花,还有野果!” “这些只是我们常见的,山里不止有花草树木,还有蛇虫猛兽,它们都很凶残,每一样都不是你这么小的孩子能应付的?” “那娘亲不怕吗?” “它们打不过娘亲,” “那晗晗跟着娘亲就行了,它们打不过你,就拿我没办法了。” 呃?这叫什么?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着满脸希奇仰头望着自己的时晗之,时萦有些头疼,沉声道:“晗晗知道山里的蛇是怎么吃东西的吗?小小的一条蛇,一口就能吞下比他们要大好几倍的动物。 可山里的蛇,都很大,有些比娘亲的腰还粗,可以吞下好几个娘亲了。还有那些狼,它们跑起来都能赶上你爹爹的轻功了。” 闻人雪:原来他的轻功在媳妇眼里这么差呀? “还有大老虎,听夫子说过猛虎下山没有,它像座山一样,碰到它的人十有八九活不了。” “不是还有一个活着的吗?” 时萦:重点是这个吗? “那活着的万一是瞎了瘸了呢?” “可晗晗没看到,不作数!” 时萦:算了,拯救不了! 朝着院中忙活的闻人雪喊:“老闻,来把你闺女带去,好好科普一下山里的猛兽进食的惨状。我说了,人家不当回事。” 闻人雪:他离而立之年还有一段距离,怎么在媳妇嘴里就成了老呢?看来他挥洒的汗水还不够! 时萦哪知自己一句老闻送她躺到来日午后。 闻人雪把八个孩子聚集在一起,“你们知道山里的野兽长什么样子吗?知道就画下来。不知道也可以想象一下,然后画下来。” 最小的四个今年才开始进学堂,所见所闻皆是听说的,他们哪里知道那些?在纸上一阵乱涂鸦。 闻人雪也在一边开始画山里的野兽,故意把它们牙齿画的寒光凛凛。大人看了都想退避三舍,更何况是小孩了。 闻人雪检查了一下孩子们的画,大的两个差强人意。老三老四只画了蛇不像蛇蚯蚓不像蚯蚓的。老五到老八,笔都还不会使用怎么画?不过人家的白纸上也没闲着,小手印印得满纸都是。 虽然不满意,闻人雪也没有批评他们,孩子们只是不会,又不是偷懒,但也没夸奖。 把自己画的挂在墙上,这下子画上的野兽凶残程度显现出。乍一看还挺唬人的! 花落和燕来,作为哥哥姐姐,很多不懂的在弟弟妹妹面前羞于开口。 岁暮天晗这四个小家伙就没有这种顾忌,他们巴不得自己能想到多多不懂的问题,好寻问爹爹,这样子就能多多的跟爹爹相处了。 时晗之听娘亲说过,蛇可以吞比它们大的动物。这时看到画上的蛇,还有蛇身上鼓起的大包,应该是吞进肚子的动物? 时天之:“爹爹,这是蛇吗?怎么长得这么丑?” 时暮之:“它生病了?” 时岁之:“这是一条残疾的蛇。” 闻人雪:还能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不? 时晗之:“五哥六哥七哥,它不是生病也没有残疾,它是吃饱了。不信问问爹爹?” 八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闻人雪, 闻人雪:“嗯,不管是大蛇还是小蛇,吃东西都是不咬烂的。” 花落:“爹爹,有没有耗子吞蛇的?” 闻人雪呵呵呵的笑道:“耗子吃东西是一口一口的咬的,不是吞的。” 燕来指着蛇牙:“它不也长牙了吗?怎么不知道咬开吃,不怕噎死吗?” 闻人雪:这个问题问得好啊?他也想知道。 “唉!你爹我也不知道,” 几个娃看着自己爹爹不像知道的样子,放弃了寻问,继续看画。 时晗之:“大哥,这老牙齿好长好尖?” 花落:“可能是这样方便夹住猎物,防止到嘴的猎物跑了。” 时晗之:“姐姐,你说老虎嘴里为什么是红色的?” 燕来:“会不会是吃多了动物被血染上的?” 时晗之:“三哥,你说,狼的牙齿为什么跟老虎一样有四个尖牙?” 景儿:“晗晗,是四颗,不是四个。” “都一样是四呀,有区别吗?三哥你快点说老虎和狼长得又不一样,为什么它们的牙好像?” 景儿:“可能它们都是森林中的王?” “不是老虎才是王吗?” “也不一定呀,猴子不也能称王吗?何况跟老虎一样有战斗力的狼。不然书本上也不会写狼王了。” 时晗之挠挠小脑袋,迷惑的说:“是这样的吗?”说完还不忘来回扫视,确定答案是不是这样。 恒儿:妹妹问题太多了,他决定暂时失聪。 闻人雪早在自家小闺女一个个的点问时溜了,他觉得自己的学识有限,回答不了她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时晗之内心烦闷,脑瓜子操心,哥哥们好像不大聪明,好些问题都不知道。唉!看来自己来多学习学习,好赚多多的银子给他们花。不然这么笨怎么养活他们自己和媳妇,还有小侄子小侄女! 时晗之想完还不忘捏捏腰间的小荷包,养哥哥姐姐和他们的媳妇要多少银钱?还有侄子侄女? 听清舅舅说养孩子老费银子了,她荷包的银子能养多久?想着扒拉着小手指算起来。 可算来算去就是没算明白,本来钻草丛找野地瓜就弄乱的发节,又经她那双手手乱抓,现在已经像鸡窝一样乱。摇摇欲坠的头绳随时可以摆工趋势! 时萦支走了小闺女后干啥?当然是去完成小闺女的愿望。但私心里她也馋薯味,甜滋滋的,一点也不像糕点那样甜腻,也没有糕点那样一道又一道的工序,麻烦还费时。 小花猫打着盹,它好想睡过去,可就是每当它刚入睡时,锄头挖地的声音又把它吵醒了。唉!喵生艰难! 睡不着,又不想看自家主人辣眼睛的劳动,拖着小身子拖着藤蔓往挖过红薯的地里开始埋。 时萦累摊了,连捡红薯都不愿意干了。指着箩筐,“你们懂事一点,装满了!”话音刚落,红薯个像成了精一样嗖嗖嗖的进了筐。 时萦揉揉眼睛,她的眼睛生病了?为啥看到红薯精了? 小花猫停下劳作的小爪子,喵喵两声:“主人,你想多了。” 第167章 种薯 翌日,早食的桌子上,有了大家期盼已久的红薯。 时敏之一直倾身往厨房的方向看, 啪! “爹,你打我干嘛?我今早又没做错事?” 时野:“吃饭时不要东张西望。” “我哪有东张西望,我明明只看了厨房一个方向。” 时野:完了,这娃白长这么大的个了,脑子不好使,这还咋娶媳妇? 大长老拿起一个红薯,看着东张西望的孩子们,“怎么?今儿个早食不合味口?” 时义之:“大祖祖,我们是在看火烤的红薯怎么还没上桌?” 打粥的时婶抬头道:“各位主子今儿个只有蒸红薯,火子闷的红薯没有做。小姐说,天气炎热吃火烤的上火。” 众娃:白期待了! 时晗之:唉!娘亲也真是的,说不带我去就不带。原本想着可以偷偷跟着的,现在好了,红薯都挖回来了! 时萦看着出神的时晗之,“不是想吃红薯吗?现在有了怎么不吃?”说着还不\/忘往她碟子里夹一个。 时晗之朝着时萦甜甜的笑笑,“谢谢娘亲。” 自从在书上知道了红薯藤可以扦插种植。时萦就把它们收集起来,到处找地方种,有的时候在茅房门口都没放过。 桑梓见状问她:“是不是一定要种?” 时萦:“娘,你别看它只是些藤蔓,它可了不得了,就这么一根可以结一串红薯出来,那可都是粮。” “说得好像家里没让你吃饱似的?” “那能一样吗?就好比肥肉瘦都是肉,干什么还要挑呢?” 桑梓:“道理那么多,还是别种在路上了。” “这里哪里是路了,明明是路边?” “你就没考虑过万一种成了,挖的时候会怎么样吗?” “什么万一,是一定会种成的好吗?都种成了还怕收不了吗?” “行啊!那到时候挖它毁了路你来修就成?” “啊?有这么严重吗?” “一点也不严重,就是路变城地,下雨满脚泥。不过这样也好,刚好可以天天洗鞋子。你瞧你那双手,哪像庄稼人,应该多洗洗刷刷。” 时萦“~” “娘,你不爱我了?” “不爱了!” “啊啊啊,娘,你严重伤害了你闺女幼小的心灵,得赔我?” “赔不起,我走了。” 时萦赶紧拉着桑梓,“娘啊,你就跟我支个招行不?不然这路真毁了?” 桑梓戳了戳她额头,“你那桑园行距那么宽,除去人走的还种不了你几根苗?”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 “行了,赶紧把路边这些收拾了,别真毁了路。到时候你付银钱请工人?” “好的,我的娘亲大人,保证办的妥妥的。” 杏子打着伞忧怨的推着小婴儿子走在郭蔓后面,“小姐呀,咱们就不能待在家里吗?天气这么热也不怕想着小主子?” “杏子啊,男孩子呢要糙养,养得太精细了变成娘娘腔我找谁帮我养老?” “小姐,小主子他们才几个月,你就开始想着养老的问题了?” “你不懂,小孩子就得从小就担起责任,长大了才会孝顺爹娘!” “啊?养孩子这么多学问吗?” “那当然,不然为什么有的人孝顺,有的人不孝顺?” “就没有遗传的可能吗?” “遗传相貌的可能多一些,孝顺老人应该是后天养成的吧?” “小姐也不清楚吗?” “唉!你家小姐也是头一遭当娘,还得等二十年后才知道结果。” “怎么要那么久?” “二十年后孩子已经有媳妇了呀,俗话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得到那时才知道了!” “小姐,那就帮小主子找个孝顺公婆的儿媳妇?” “你小姐我又没有读心术,还我在请媒之前知道人家姑娘是否孝顺?” “那怎么办?” “二十年还早着呢,现在把他们养好就成了!不是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吗?到的时候再考虑。” 时萦老远就看到了主仆俩,还有小推车。 “三嫂嫂带孩子出来散步了?” “萦萦,这是要去哪里?”郭蔓一手打着伞,一手摇着团伞,红扑扑的小脸娇艳动人。时萦想,这美人是我嫂子,真不亏。 时萦指着背篓里的藤蔓道:“这个我拿去桑园试试能不能种活?” “啊?这么晒,种下去不得马上蔫了?” “没事,试试看嘛,万一成了又是一种口粮。” 郭蔓小声道:“不是吃了容易…” 时萦:“那是吃多了。” “这么说那天是二爷爷…” “哎呀,忘了忘了,赶紧把它忘了,这事以后别提。” “好。” 时萦看着她们,“要在桑园不?不去我自己走了?” “去,” “你那小木车推得进去?” “试试呗,不行就扛着它进去!” “你牛?” 时萦先到了桑园,再回去接主仆俩,“你俩抱孩子我来推车?” “时小姐,您和小姐抱小主子,我推车?” “也行,” “这是老大还是老二?” “你手里的是老二,” “唉!瞧我这个姑姑都认不出来?” “那也是你一直在忙,要是像我一样清闲肯定也能认出来?” “那不一定哦,不过你把他们俩养得真好,像小绵朵一样软呼呼的。” “家里就他俩最小,长辈们都围着他们转。有好吃的都往我那里送,没看到我都长胖了吗?” 时萦打量了她一番,“不胖,刚刚好。” “小姐,车推到哪里?” 郭蔓:“推到背阴的地方就行。” 等杏子把在放好,时萦把孩子给她,“咯,抱好他,我要干活了,不然藤蔓都要蔫死了。” “时小姐,要不你告诉奴婢怎么种?奴婢来做?” “不用,你来干,我的藤蔓可能真要死了!” 杏子:谁干不都是手把手的干吗?难不成还能有捷径?等她真正见识到了时萦干活时,才知道干活真有捷径。 两个小豆丁,已经六七个月的孩子了,现在小身板灵活的转来转去,好奇的看着时萦耍帅。 土垄整顿好的,在上面开了条浅浅槽,埋上藤蔓后还得等太阳偏西了挑水浇上,不然铁定活不了。 “时,时小姐,这就好了?” “没呢,一会太阳偏西还得挑水浇上。” “不是越早越好吗?太晚都晒蔫了!” 第168章 城主的烦恼 “现在不行,地面太热,浇上水就像铁锅烧红了灌它一瓢水一样。” “啊?那会怎样?”郭蔓木愣愣的问。 “不怎样,就是重新换个铁锅。” “啊?”郭蔓表示没听懂。 这个杏子知道,因为小时候她老娘让她做饭,结果忘了给铁锅加水。等发现时铁锅已经烧红了,一着急一瓢水下去,立马就是一个大洞。为此,她才被卖了换银钱买铁锅。 面对着主仆俩,时萦不好凭空拿出藤蔓来。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着她们回家。 静缘小和尚不像俗世人,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能入口,他戒口太多,能入口的食物无非就那几样。 现如今小白媳妇能自己种,种成了就不用进山去找,听说这红薯还是从野猪嘴里抢夺来的。他喜欢这种食物,能蒸熟了当饭食,能削皮当水果。叶子还能当菜蔬,简直就是食物中的一宝。 屁颠颠的要跟着去, 时萦:又是一个来阻挡她发展业务的! 没办在地里展示袖里乾坤了,那就在家里吧!找来了很多背篓,全都装满藤蔓。敷衍的就在农具房装好,连借口都不带想的。 打开农具房的门,“咯,谁要跟着去的,背上它们出发。” 时敏之带头,呼啦啦一群少年郎七手八脚的把农具房里的背篓背完。 剩下一个在檐坎下,时萦指着它道:“小师傅,你还没有,这个属于你了?” “小白媳妇你也没有呀?” “什么小白大白的,改掉,你那徒弟叫闻人雪,不是小白也不是大白?” “可小僧已经叫习惯了?” “那也得改?” “不就是个人名吗,你计较这个干嘛?” “不是计较,而是咱们这里的白大夫就叫小白,再让你徒弟小白不合适?” “那叫他把名改了?” “人家就姓白,让人家改姓?佛祖知道吗?” 静缘摸了摸光溜溜的头,“善哉善哉小僧知错!那以后小白就叫小雪吧?就这么定了!小僧是师傅不允许反驳?” 时萦:“你咋不叫大雪呢?” “也可以的,小僧不挑!” 时萦:信徒认输! “哎,小师傅你咋走了呢?这背篓不背了?” “小僧这是给施主一个孝顺的机会,要知足哦!” 时萦只感觉眼前有乌鸦飞过… “姑姑,这还没开始种就要洗肥水是不是太早了点?” “敏之啊!你种地多还是姑种地多?” “姑姑种地多,” “对啊,所以现在乖乖的去担肥水去。” “那莲之他们担不动一挑肥水的怎么办?” “啧啧啧,这点小问题都解决不了,看来回去得找夫子聊一聊了!” “姑姑,你,你好样的。”时敏之说完就气鼓鼓的走了。 田田跟在他后面,小子心气不顺,朝身后的田田吼道:“你跟着干什么?就你这小身板还能挑得动一挑肥水?” “挑不动一挑还挑不动半挑吗?干嘛非得挑满一挑才行?” 时敏之:原来事情这么简单,瞧自己这脑子是有点不够用! 时得海又怎么舍得让这些小孩挑肥水,把儿子侄子们喊上,挑肥水的活他们接了。 要不是这个时节没有养蚕,不然按照时敏之他们控制不好功夫的深浅,祸祸的桑叶都能养七八天的蚕了! 时萦指着它们,对时敏之道:“这些桑叶你们弄掉的,那就负责把它们捡起来送去养猪场。” 众娃:玩过火了! 时平之:“都怪你,你削掉这么多桑枝。” 时敏之:“说得好像你没削似的?不止削了,还直接把树给削断了。” 时得海:“萦萦,就这么种根藤蔓,能活不?” “应该能吧,我们不是还浇了水吗?” “那能结红薯吗?” “谁知道呢!” 时德海:得,种个庄稼还种出秘密来了! 郭啸峰最近头发都快愁掉了,只因下属来回报各个区域的村镇都反应,庄稼长了虫子,老办法已经不管用了,寻问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时清回家就看到郭蔓来回转悠,连他说话都没有听见。 “喂,杏子,你家小姐这是怎么了?” 杏子帮着孩子打扇的手一顿,然后边打扇边道:“可能是因为城主的烦心事吧!” “岳父?他怎么了?” “奴婢只听到小姐嘀咕一句,庄稼虫子什么的,其它的没听到。” “如果只是这样倒是有办法。” “奴婢也不确定了,姑爷自己去问问小姐吧!” “好,” 郭蔓再次转悠时就直接撞到时清怀里,本能的后退两步,可退得太快差点摔个屁,股蹲。 为了防止摔倒,郭蔓随手抓个东西稳住身形。 时清也着急的长臂一捞,把人捞到了怀里。 时清瞅了一眼被郭蔓扯开的衣襟,轻声打趣道:“媳妇,看这天色还有一段时间才天黑,不必这么着急宽衣解带的,等到天黑再麻烦媳妇帮忙了。” 郭蔓粉拳往他胸口一捶,“啊!明明是你自己挡着了我的路,现在还怪起我来了?” “没有的事,你听差了。” “你是说我无理取闹了?” “哎呦,我这不是怕你有什么烦心事吗?特意上前来寻问一下你来的,哪晓得我站在你面前,你也看不到!能怪我吗?”时清说完还委屈巴巴的看着郭蔓。 郭蔓:她就知道跟时清讲道理自己赢不了,叹口气,“算了算了,回去用饭吧!” 时清指了指自己的衣襟,“咯!” 郭蔓:“怎么了?” “你不准备善后了?” “善什么后?” “你扯开的,不打算整理好它?” “你自己动手就能完成的事,为什么非要我动手?” “你惹的祸呀?” “我才不要。” “那我就这么穿着?” “你还要不要脸了?” “在你这里不需要脸!” “我才懒得管你!”郭蔓说完转身就要走。 时清:“唉!那一会爹娘他们问我,我就说你让我这么穿的?” 郭蔓停下脚步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他,“你太过分了?” 时清自动忽略她说的话,指着自己的衣襟,“嗯~” 郭蔓凶狠的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把它整理好后还用力的在整理过的地方拍了拍。 杏子瞧见这暧昧的氛围,捂眼转过头。 第170章 喵话 (各位书友,非常报歉,169和170发错了次序,没能改得过来,此次各位将就一下哈) 郭佑安就这么被自家老爹一个手指头摁在了椅子上。 他内心嘤嘤嘤,怎么可以有人长得比黑熊还要高?力气也比黑熊还要大。想着想着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看了之后赶紧往身后一背,他还是不要比了,简直是蚂蚁比大树! 郭啸峰拿着药方在出书房之前,回头看着呆愣愣的儿子,“把礼记给我抄写一遍,等我把事情办完了要检查。” 郭佑安:“我不…” 没等他说完,郭啸峰又来了一句:“如果还嫌不够的话,也可以把孝经拿来抄抄?” 这是哪来的魔头,他这是希望自己的手废了?可郭佑安只敢在心里蛐蛐自家爹。面上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 “爹爹放心,孩儿一定乖乖的抄写礼记的。”绝口不提孝经的事。 郭啸峰看这子总算老实了,才满意的走出书房。 城主府的府医看着药方:“城主,您给属下一张有毒的药方干嘛?” 郭啸峰:唉!这些人是不是只有领月银的时候才长脑子?其它时候都在休眠?唉!算了算了办正事要紧! “你看看手中的药方可会毒死人?” “城主说笑了,毒药哪有毒不死人的?” “你确定这张药方会毒死人?” “啊?这个,那个,城主您别急,属下再看看啊?” “不急,但你最好急一点,不然晚了找不到试药的东西就只能让你试了!” 府医本想敷衍了事的,听到这话,平时走路慢吞吞的,此时像是后面有狼在追一样,一阵风似的跑回药房。 郭啸峰:这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了,一个俩的就知道偷奸耍滑!看来是时候整顿整顿了! 府医为了不被试药,半盏茶都没要就把药配好了。急匆匆的拿着它来找郭啸峰,“城主,属下配好了。” “按照药方抓药还这么慢?” “城主,这不能怪属下,这些药大部分都是有毒的,它们又不能和药材放在一起,加上长期不用,生疏了位置也正常呀?” “行了,啰嗦,还不去准备木桶开始试药?” “啊?不是说好了配好药就不让属下试药的吗?” “你是大夫,你不去谁去?” 府医:他命怎么这么苦啊!媳妇儿子,我陪不了你们了! 郭啸峰:“还不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府医:呜呜呜,城主大人好狠心,都不让他告别一下家人,连想象中的告别都不让。 郭啸峰看着桶里的药草,这个要怎么弄,熬药,会不会把庄稼烫死?不熬,就这么泡着,药效够吗? 再看看府医,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这是为何?本来还想指望他来想个办法来的,结果看他那怂样,还是别指望了。 郭佑安活动着酸痛的手腕,看到自家老爹信步走来,忙解释:“我这是手酸了活动一下,可不是偷懒哟?” 郭啸峰看了一眼写好放在一旁的纸张,难得夸奖一句:“不错,再接再厉!” 前奏说完了,郭啸峰才开始问:“你姐有说那药方怎么用吗?” 郭佑安放下毛笔,抬头看着像黑熊这么壮的爹,不想挨揍,要知道他那手像熊掌一样有力气。要是招呼在自己身上,就自己这细皮嫩肉的,被拍到哪里,哪里就是一印记。要是拍在脸上,那他刚长出来的牙牙会不会又要面临陨落的下场?想到没有牙的自己,说话像洒水浇花的壶就有点崩溃! 黑熊:看来俺们黑熊家族有遗落到外的崽,找个空去认认亲! 老老实实的从袖口里掏出另一张纸递给郭啸峰。 郭啸峰本着碰碰运气的想法,没想到真有。 大手接过郭佑安递来的纸,打开一看,还真是药方的使用方法。叠好的后才压迫十足的问:“说吧?为什么要把这张藏起来了?” 郭佑安冤死了,赶紧解释,不然他爹那大掌落到自己身上那还了得? “爹爹,你要是想找出气筒就找姐姐去,是她把信分开传的,这一张才收到,不信你看信鸽还在哪里?” 郭啸峰顺着他的手朝窗口看去,什么也没有。 郭佑安尴尬了,鸽子呢?这是吃饱了连作证都不帮一下,太没义气了! 鸽子:种族不同,你们又没有学外语,它表示留下来也爱莫能助。 郭啸峰瞅了一眼郭佑安,迈着二八步走了。 郭佑安使劲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脸,没眼花,他爹真走了?没有训斥他就这样走了? 郭啸峰:你当劳资跟你一样,眼睛当摆设吗?窗口那碟吃了一半麦粒看不到? 郭啸峰这边的药水运用到庄稼里时,时萦空间里的小花猫能口吐人言了。 时萦没在听到是喵喵声,问:“小猫,你学人言了?” 小花猫:“没学,是你们献杀虫药方的功德让我得了利。” “啊?药方跟你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是你要的药,你是我的主人,你有功德了我也跟着受益。” “那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你反应比较迟钝呗?” 时萦把它拎到眼前,咬牙切齿道:“你说我笨?” “没有没有,是喵不懂事用错了词。” 时萦瞅着它:“你是猫精?” 小花猫:“不是,我不属于天之间之物,我只是这方空间之物,主人的功德可让我幻化成实体。” “你是说,你变成这样是我的功劳?” “是的主人!” “那我知错了,以后都不干好事了!” “啊?不是吧,主人以前做好事是带着目的的?” “那到不是?” “我就说吧,我的实体一点也感受不到怨气,就知道主人是心甘情愿的做善事的。” “别夸,夸我也不干了!” 小花猫闻言,神情蔫蔫的道:“没关系的,没有功德我就和空间一起沉睡吧!反正主人在外面已经有很多地可以种了,不在乎这里面一点点土地的。还有主人家也建了很多粮仓,也不在意空间这一点点仓库的。虽然外面的粮仓装粮食会被耗子吃,会发霉。但主人这么多粮应该不介意耗子偷吃几口,雨季发霉几袋的!” 时萦摇晃着小花猫的身子,语气不满道:“还说不是猫精,这说话一套一套的,一般人都没有你这份聪明劲?” 第169章 父子俩的嘴仗 “唉!小姐和姑爷也真是的,再着急也应该回房呀!” 郭蔓拍了拍自己的双手,“这下可以走了吗?” 时清瞧见她这模样,很恶趣的笑了! 吃饭的时候,郭蔓明显胃口欠佳。 桑梓见状,寻问道:“蔓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范芳芳:“婆婆,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弟媳被养的珠圆玉润的,哪里不舒服了?她这样肯定是零嘴吃多了呗!” 啪,桑梓把筷子往饭桌上一拍,“问你话了?” 悻悻的闭上嘴后,范芳芳心想:婆婆也真是的,在这么多人面前下她面子。还好今日其他房的人不在,不然自己的脸往哪里搁? 时奕:这媳妇总是记吃不记打! 郭蔓放下碗筷答道:“婆婆,我身体没事,就是今日我弟来信说,丰洲那边的庄稼长虫了,我爹头发都愁掉了。吃饭的时候,这才失了神。” 桑梓:“为这事?那我帮不上忙。” 时萦:“杀虫啊?如果长的虫子和我们这边长的一样的话,可以找白大夫。他们师徒负责配药,我哥他们负责杀虫。” 时清这的借口:“媳妇,想知道问我呀,何必舍近求远呢?” 郭蔓瞪了他一眼,才道:“婆婆,白大夫同意给我爹用吗?我爹可是要给整个丰洲的人用的?” “现在先把饭吃了,一会让阿清去问问不就行了,不过依白大夫的性子问题应该不大。” “白大夫这么大方的吗?一个药方子得赚多少银子呀?” 时得生:“只要不是拿他的东去赚钱,一切为百姓谋福利,白大夫还是很人性化的!” 桑梓:“他哪里是人性化,明明是心软见不得别人受苦。” 郭蔓闻言,眼睛都亮了。在思考着回去拿什么东西去白大夫那里换杀虫药。 白大夫一个人在院子里纳凉,阿木则收拾锅碗瓢盆。 看到时清夫妻俩大包小包的来找他, 白大夫:“说吧,贿赂我这么多东西,准备要我干嘛?” 时清说明来意, 白大夫摇着铺扇的手一顿,“就这?” “对呀?就是杀虫药?” 白大夫朝屋里的阿木喊道:“阿木,来活咯!” “哎,马上就来。”阿木一边应着一边擦手上的水渍。 “阿清哥,郭嫂子你们来了?” “嗯,我们找白大夫有点事。” “哦,” 阿木打完招呼才看向白大夫,“师傅是什么活?” 白大夫指着时清和郭蔓,“给他们夫妻俩抄一份杀虫剂的药方。” 郭蔓立马摆摆手,“白大夫,不用药方的,配点药就成了。” “嗯,是个不贪心的。” 还不得郭蔓开口,他又来了一句:“就是太贪心了!” 郭蔓:“……” 时清立马道:“白大夫,实在不行的话,我们用银钱买也行。” 白大夫白了他一眼,“还说不贪心?明明一张药方就能解决的事,你们却要我的劳动力?” 夫妻俩立马反驳:“我们没有?” “怎么没有?刚刚还叫我配药来的?” 郭蔓:“我们这不是怕你的药方泄露出去,才改成只要药剂的吗?” “还说不是,一张药方就写几十个字而已,配药却要花费好几天的时间。你们还说不是要我的劳动力?” 郭蔓:“可是药方比药剂珍贵呀?” “屁,就一张几十字的破纸能跟我亲手配的药剂比吗?” 时清:“那杀虫剂怎么办?” “拿着药方自己配去。” “可我不会呀?” “药方又不是给你的,你担心什么?” “那你真的不帮忙配药吗?” “嘿,今儿个我发现你咋那么笨呢?我配?配到何年马月?知道丰洲城多少村多少镇多少庄稼吗?就我这小小的药房供一座丰洲城的庄稼?做啥美梦呢?” 这时阿木也把药方抄好了,“师傅,抄好了。” 白大夫接过药方检查一遍有无遗漏,没有,才把药方拍在时清怀里,“拿着药方赶紧走,别打扰我老人家休息!” 时清和郭蔓就这么被扫地出门了! “夫君,白大夫怎么一点也不在意药方流通呀?” “他应该知道这是造福百姓的好事,所以才这么做的?” 白大夫:错错错,他纯粹是干件省时省力的活,大白话来讲就是懒。别人的事,干嘛要卖力的干,又没工钱,不划算! 郭啸峰不耐烦的看着郭佑安,“你小子没看到你爹正烦着吗?屁大点事就来找你爹我?” 郭佑安压根没理会虚张声势的郭啸峰,自个自的找了个椅子坐着,翘起来的二郎腿一晃一晃的。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安逸。 可落在郭啸峰眼里,怎么看怎么嚣张!想抄起案几上的东西砸那嚣张的二郎腿,可怎么瞅,都舍不得。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就让这小子嚣张一会。等自己忙完抽空去趟书院,问一问夫子是怎么教孩子礼教的? 郭佑安忽然感觉背后一凉,他倾身朝窗户看去,还是大晒天,刚刚那股凉意是错觉了! 看着像熊一样快爆怒的老爹,他不紧不慢的从袖口掏出一张纸,“唉!我这姐姐也真是的,给我传信就传信吧!干嘛还传一张给庄稼杀虫的药方?我又不会种庄稼,难道是姐姐怕我零用银不够,专门给我改银子用的?” 郭啸峰早在他说姐姐传信时,已经支起耳朵在听了,一下子听到关键词哪还坐的住。 快步走到郭佑安跟前,长臂一伸,轻飘飘的纸张已经落到了他手里。 还在念药方的郭佑安眼睛随着纸张的高度越看越高,直到看到药方已经在自己爹那个大高个手里。气呼呼的站在椅子上,伸手就要拿。 郭啸峰鄙视的瞅了一眼他,“都十来岁的人了,站在椅子上还没劳资高?还妄想从劳资手里抢东西?美的你?” 郭佑安不服气的叉着小腰,“我还小,可以越长越高,还可以长十年,到时候铁定比你高。你就不一样,只会越来越老,越老越矮。” 郭啸峰,“那也要等你长高了才有资本嘚瑟,现在的你充其量是个刚发芽的小豆丁!” “你你你,你胡说,谁家豆子有我这么大的?有本事你找出来?” 郭啸峰手指往他肩头一按,“这里不就是一个吗?” 第171章 分享 小花猫一点也没在意自己的处境,猫嘴麻溜道:“主人,你这是夸奖我吗?” 时萦把它往地上一丢,小家伙顺竿子的打了几个滚才停下来。嘴里还不忘嚷嚷着“好痛啊好痛!” 时萦瞧了一眼它咕噜咕噜转的猫眼,就知道它在装。背着手开始巡视空间里的作物。 小花猫也学着主人的样背着手走的,可条件不允许,它的两只前爪在身后够不到彼此,只好把背手改成叉腰。 时萦不经意一瞥,像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事,站在原地等着目标自动送上门来。 小花猫一抖一抖的叉着腰往前走,走着走着就撞到了一棵大树。喵身来了一个屁,股蹲。抬起喵头,“呃?是主人呀?为嘛挡住喵的去路?” 时萦把它拎起来,“你到底是啥玩意?为什么会两只脚走路?” “啊?这很难吗?主人会走路,身为主人的狗,呸,猫腿子当然也要会走路呀?不然怎么配跟着主子呢?” 时萦:人都没这小东西圆滑!起了捉弄它的心思,便道:“我带你出去吧?外面的世界可精彩了,春夏秋冬不同的色彩,不同的人,不同的动物。最主要的是你的对家也在外面,你之前不是还让我把粮食给它们吃吗?出去了,我送你去跟它们一起作伴怎么样?” 小花猫装死,它才不要跟耗子一起生活,简直是污染喵生! 无论时萦怎么晃悠,它就是不睁眼。 时萦眼珠一转,语气着急的自言自语,“完了,这是晕过去了?得马上就医,医好了就送到耗子洞去做客。” 装晕的小花猫听了,那还得了,赶紧睁开眼,小身子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就脱落了时萦的手掌。 灵活的跳来三丈开外,“主人,喵不用就医,喵也不喜欢吵闹,自己一个喵生活清静,有利于养生。” 时萦抱着手臂,“你多大了就想着养生?” “养生如学习,只要愿意,多大都可以养生。” 时萦懒得跟它啰嗦,拿起锄头又开始挖红薯。 小花猫叉着腰走上前,一副大人训斥孩子的模样道:“主人,你怎么就不长点记性呢?明明很多次都用念力收拾了,为什么次次开头都要亲自动手?是喜欢把力气消耗一空吗?” 时萦经它一提醒,才记起来,试了一下,地里的红薯真出土了! 她又兴奋的尝试了几次,次次如意,高兴的又往空地里种上大豆,家里除了酿酱要用到还有做豆腐腐竹腐乳这些也要用。 时萦看着堆成山的红薯个,高兴的差点一脚踩到小花猫。 小花猫:要不是它滚得快,喵命就没有了!看着主人还不自知,忧伤的躲远一些。俗话说看热闹别凑太近,今儿个就是一个教训! 时萦计算着一家送多少?送少了拿不出手,送多了心里痛得慌,愁人! 手把手的一个箩筐一个箩筐的装满红薯,唉!这个光滑无泥的红薯个头还大,她真的好舍不得送人哦! 每装一筐,就要心痛一次。 小花猫:“主人怎么又自己动手了?”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跟它们告别,它们这一去最终的结果都是进入五谷轮回场!” “主人舍不得就别送了,自己留着吃?” “那不行,一家人怎么可以吃独食?” 时得生兴致勃勃的来到时萦们院子,人才进院门就大喊:“红薯在哪里呢?” 闻人雪手里拿着一个红薯,边吃边走,回答时得生之前先把嘴里的嚼嚼完才道:“岳父,在仓库,” “熟的红薯还有没有?” 闻人雪刚咬一口,他纠结是吐出来还是直接吞了,好像都不合适,那他选第三种嚼嚼完再说。 时得生等得不耐烦了,“问你话呢?”说这话时语气没有之前那么轻快。 闻人雪总算把嘴里的咽下了,忙道:“有的,萦萦让人蒸了红薯饭,还火子捂了十来个。” “哎呦喂,这妮子也真是的不早点通知我,害得我这馋虫都犯了!” 闻人雪只是面上带笑,心里则道,来早了也没用,关键是它才熟啊!没看到他指尖都泛红了吗? 时萦看自家老爹这个架势,这是要连吃带拿呀?后面还有好几家没来呢?看样子是在来的路上了。寻问了一下时婶:“可有蒸得多?少了怕不够分?” 时婶:“哎呀!还真不够?要再洗点来蒸吗?” 时萦揉了揉眉心,吩咐道:“多蒸点吧,不然打起来就不好了?” “哎,老婆子这就去。” 时萦看她风风火火的,提醒道:“注意脚下!” “晓得晓得!” 每房得了一挑红薯,又吃饱了才心满意足的回家去。 时得生:“怎么不多留点给你爹我?” 时萦嘴角抽抽,不要以为她不知道,这个老爹趁大伙还在抢食时已经挑了一挑回去了,现在还想得过近尺,也不怕露馅了鸡飞蛋打? 时萦:“爹,要不叫大伯来帮您老送回去?” 时得生:“去去去,你爹我还没老呢?” 她就知道她爹怕几个伯伯分享他手里的食,这不闻人雪要帮忙都不让,挑着箩筐走得飞快。 “岳父这脚力可以呀?” “嗯,我爹这身子骨还行。” 桑树园的红薯已经长出好几片叶子了,为了它长得更好,时萦让自家哥哥们挑肥浇灌,再把长出来的野草拔了。 一晃秋收,先收最早成熟的黄豆,把它们晒干入库后,开始收玉米。 今日帮时家收玉米的人,都有幸尝到今年新产的黄豆做的豆腐。新鲜黄豆做的豆腐成品率比陈黄豆要高一些。 村里人也加入了其中,倒不是他们自家没有地,而是媳妇孩子在家忙,汉子们出门赚银钱。此处无地可赚额外的银钱,这不时家一放话,就没有一家落下的。 有的人家还拖家带口的,时家就来了一个按结果说话。无论人大小,都是做得多赚得多。 豆腐出锅,时家今儿个还特意多做了两锅,让帮忙的村民带一碗回去给家人尝一尝。家里有老人和孩子的人家千恩万谢的! 大长老表示等农忙完,大伙可以来家里学做豆腐,以便自家人解馋。 第172章 挖坏的薯 秋收的稻谷已入库,现下就剩下桑园的红薯了。之前有刨过一垄看过,个头不大,婴儿拳头大小的居多,还有拇指大的,大家都想着让它多长些时日,让拇指大的可以再长大一些。 眼看就要霜降了,时家又聚在一起商量着到底要不要先把红薯收了。以往的任何农作物都会在霜降前收割,过了都会因季节和打霜让庄稼加速死亡。 最后拍板决定,留一垄看看情况,剩下的全收了,以防万一。 翌日,早晨的风凉嗖嗖的,除了孩子和妇人加了件薄衫,其他壮丁兴奋的扛起锄把子,挑着空箩筐和空背篓,顺带往背篓里装几把镰刀。一会动起手来是要先割去藤蔓的,这是时萦摸索出来的经验。 时敏之时平之他们不喜欢割藤蔓这项活,谁先出手割藤蔓,他们就在后面开始挖。 时萦看他们毫无章法的挖,出声提醒,“敏之,平之,要跟挖这个跟土豆一样有耐心才行。不然一锄头下在,土里的薯薯都成两截了,吃的时候影响心情。” 可叛逆期的少年哪会把大人的话听进去,倒是一旁的田田,用心在听,用心在做。 时萦见状摇头叹气,明明都是一样的年纪,为什么心性差这么远呢? 转了一圈回来,确定了,火急火燎开干的,无论老少,第一锄头下去的结果都是一样。咔嚓声从土里传来,动手的人就知道坏事了。抬起锄头,有薯薯没断完夹在锄头上的,有直接挖断的。 负责捡红薯个的孩子和老人,见一个坏的,总是要念叨半晌。 时婶心痛的看着一筐挖坏了,唉!这些都是粮呀! 桑梓听到她叹气,又见她手里拿着挖坏的红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出声安慰:“这只是挖坏而已,它本身又没坏,一会把挖坏的洗干净蒸了大伙当午食吃。” “好嘞,”听到这脆生生的问应,就知道她操心的事解决了。 红薯藤蔓要比红薯个多太多,养猪场一时之间用不完,都把它们扎成小碗口大小,挂在养猪场的屋檐下晾干,等下雪覆盖大地,无处可割猪草时再取下来剁碎煮熟喂猪。 时炣时灼兄妹俩,领着时萦家八个娃专门挑拇指大的薯薯捡。每捡完一垄都会兴奋的互相攀比。 时炣时灼要大一些,手脚也就快很多,小篮子快装满了。 时晗之鬼精鬼精的,她知道自己干不过,就穿梭在小舅舅小婕哥哥姐姐的篮子间。这个人的篮子抓一把,那个人的篮子抓一把。然后往小包包里一揣,虽然一把只能抓两个,可光顾一趟下来,收获也不少? 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篮子旁,把抓来的小薯薯倒进篮子里,又开始捡地上的。 郭蔓和杏子跟着时清一起来的,时清得跟着挖红薯,主仆俩就负责看孩子。时晗之一系列的操作被她俩看得一个正着。 她们以为,时晗之被抓包了应该会很尴尬,哪知人家还远远的向她们摇手,压根不带怕的! 第二次时晗之又开始她的计划了,郭蔓心痒难耐,她觉得这么好玩的事要分享,不然自己难受! 时萦看到她诧异了一下,“三嫂嫂怎么来了?” 郭蔓双手撑着膝盖看着时萦,“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有,像花儿一样好看!” “别贪嘴了,再不让开我这锄头就要从你脸颊边上擦过了?” “擦吧,这个便宜让的占了!”郭蔓嘴上是这么说的,但身子很是配合的移到了时萦的右边。 郭蔓伸手要帮忙捡红薯个, 时萦忙阻止,“还是别了,你还得带孩子,手沾了泥无处洗?” 郭蔓:“放宽心,那俩小子刚刚被几个长老爷和祖母带走了,杏子跟着的别担心。” “哎?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就是你挖的红薯没有挖烂的!” 时萦无奈道:“你要说的问题就这个?” “对呀?” “唉!我还以为是啥大事呢?害得我紧张兮兮的!” “不过除了这个还有一个事?” “啥事说吧?” “不用我说,还是你自个看吧!” 时萦:搞得那么神秘兮兮的,我到要看看是什么事? 顺着郭蔓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时晗之骚操作的一幕。 “她这是在干嘛?” “你闺女?问我?我哪里知道?不过,看了一下他们几个,每人都有一个篮子。我想他们是不是打赌了,她又小干不过大的几个,就想了这么一出?” “这么小就知道偷奸耍滑?” “嘿~你用词不当啊?她这哪是偷?人家是智慧超群了。你就没瞧见吗?几个孩子,就她想到了让自己篮子最快的方法,其他几个只会拼命干,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家闺女脑瓜子灵活,会思考问题!” “你这嘴什么时候练得这么利了,死的都被你说成活的了?” “萦萦这是夸我还是贬我呢?” “夸,绝对是夸,绝对是真心夸!” 午时吃饭的时候,大伙看到期盼已久的红薯端上桌。本来亮闪闪的眼睛看到红薯的品相时,没什么食欲的问:“怎么都没有一个完整的薯薯?” 时婶:“回敏之少爷,今儿个的红薯只有这些挖坏的,完整的都得入库。” 时敏之:“我们辛苦一个早上,吃一个完整的红薯都不成?” “可这些不都是你们挖坏的吗?不早点吃了放坏就可惜了?''” 呃! 时敏之都败北了,其他人就老老实实的端起碗。 饭桌上,长辈们都在商量挖坏的怎么处理? 时萦认真的吃着饭,看着碗里不完整的红薯,说句心里话,很影响食欲的。 可能是挖坏的太多了,时萦不免也操心起来。念及所想,那本书又出现了,不过这一次没有像之前那样出现,而是直接呈现在脑海里。 在她消化这些知识的时候,家人们都看着她。这是想什么这么出神? 时晗之:“娘亲,吃饭的时候不要走神哟,容易噎着!” 花落燕来景儿恒儿以及岁之暮之天之都在想,妹妹超厉害,面对这么多人都敢开口说话?而且还是在吃饭的时候! 第173章 到来 时萦瞅了一眼她,小声道:“不好意思,娘亲让晗晗操心了,以后不会了。”说着还不忘把自己碗里的红薯夹一块给时晗之。 时晗之看着碗里的红薯块,嘟着嘴道:“娘亲,晗晗的肚肚已经饱了,吃不下?” “怎么会?平时你都要吃好多的?今天怎么就吃这一点?” 时晗之眼神飘浮,语气虚虚的道:“今天不饿。” 时萦把她碗里的红薯块夹在碟子里放着,“可要喝碗豆腐汤?用鱼鱼熬煮的哟?” “那我少喝一点吧?”说着把碗推向大海碗的方向。 时萦果真只打了一点, 时晗之气鼓鼓道:“娘亲,会不会太少了点?这点晗晗一口就喝完了!” 时萦疑惑的问:“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呃!失策! 时萦看她磨磨蹭蹭的,一口烫愣是吃成一碗烫的架势,又给她添了一勺。 时晗之见状神采飞扬,甜腻腻的道谢,“谢谢娘亲!” 时萦瞅了一眼其他孩子,见他们都不怎么爱吃今日的红薯,便道:“不喜欢吃红薯,没有夹碎的都放进盆里,一会让厨房的人洗干净晒干当零嘴。” 大长老:“萦萦说的可是真的?” 时萦点头,“对,像拇指大小的蒸熟后直接晒干,没有太阳就用火烤干。挖坏的,要么洗干净蒸熟切条晒,要么生切成拇指大小的方块直接晒干煮粥吃。还有一个方法比较麻烦,把红薯捣碎,用水洗浆过渣沉淀,隔日倒小,余下的就是淀粉,晒干后,煮汤和粥清了可以用它调水混合,汤汁就不会清汤寡水了。” “行吧,那挖坏的就交给你处理了?” 时萦:她不是已经把方法告诉他们了吗?干嘛还要把事情推给她? “有什么重的活可以喊上你的哥哥和侄子们?” 时萦应了声“好!” 一晃而过三年了,山顶的寺庙建成了。 闻人雪和时萦还在商量着,什么时候通知白云寺的方丈和住持?哪知寺院建成那日,大清早的秋实就急匆匆的跑进来。 “小姐姑爷,门外来了好多和尚,他们说是找你们的?” 时萦和闻人雪对视一眼,他俩都不知道是谁找?而且他俩能认识的和尚在这里就只有静缘,其他的都在白云寺。那地方离这里要十来天路程,那外面的和尚是谁? 俩人这么想,但步子却没有停,走出院门就看到大和尚们盘腿坐在地上念经。 时萦:“这是把他家地盘当寺院了?” 闻人雪:“他们是在为这里的主人祈福。” “哦~那不枉我出银钱一回了!” 俩人渐渐走近才发现还真是认识的老熟人了。 时萦边走边道:“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高僧临门,阿弥陀佛!” 众和尚:“阿弥陀佛!” “秋实冬香给大师们看坐,” 住持站出来记话,“女施主不必麻烦,带我等去待寺院就好。” “不着急,这里到寺院差不多要一天的路程,吃点东西再去吧?” 住持和方丈对视一眼,“那麻烦施主了!” “不麻烦,又不费事。方丈、住持、各位小师傅,你们是在这里用素食?还去静缘小师傅那里用?” 住持:“去静缘那里吧!” “行,那阿雪带你们先去,我带点东西就来。” 住持:“女施主你先忙贫僧等人自会照顾自己。” 静缘刚念完经,出门透透气,结果就看到一大群和尚,还都是自家的,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赶紧揉揉。再次看去,他的那些师兄们挑着行李远远的就喊“静缘!” 静缘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不是幻觉,真的是师兄、方丈、住持他们。散丫子的就向大和尚他们跑去。 “方丈、主持、师叔、师兄,你们怎么来了?是来看弟子的吗?弟子有好好监督建寺院的,马上就能完工了。” “师兄,你们出门怎么带那么多东西?不累吗?师叔不是说出门在外最好轻装上阵吗?怎么你们不像是出门清修?倒像是搬寺?” 他们虽然很想停下来唠叨两句,没看到四处都是村民们吗?停下来当猴,让人观赏? 几个长老倒是消息灵通,一众和尚才把肩上的担子放下来,水都还没有来得及喝就看到他们进了院子。很是自来熟的跟方丈和住持谈天说地了! 要不是考虑到他们远道而来,可能还饿着肚子?怕是已经拉着方丈和住持开始下棋了。没看到大长老随身携带了棋盘吗? 时婶和桑梓妯娌几个把家里的菜苗拔了一筐,葱芫荽摘了一篮子,还带摘了一背篓黄瓜,方便饭后大和尚们当水果吃。 静缘指着门口的地,“师兄,看,这些庄稼都是我种的,厉害吧?有一亩哦,全是我自己种的。这玉米长得好吧,我怕地多忙不过来只种了这么多。” 静悟:“嗯,师弟干得不错,只是这黄豆跟玉米种在一起收成能好吗?” “放心,我在时家学的,已经种过两年了不怕没收成。” 静悟蹲下身大手捻着红薯叶,“这个是什么?怎么也种在玉米地里?” “这是红薯,它在玉米地里也长得很好呀,没必要另找地方种,占地。” “嗯,长这么多吃得完吗?” “师兄说的是这藤蔓叶子吗?” “是啊?” “它是可以吃,但一般只有我一个人用食,正常的蔬菜瓜果我都吃不完,哪还记得吃它?” 静悟不可思议的问:“不吃它,种来干什么?” “吃啊!” “你不是说记不得吃它吗?” “师兄不好意思,我刚刚没说清楚,这个藤蔓可以吃,可我不喜欢它的口感。我喜欢吃它的果子。” “它还能结果子?” “是啊,长在土里,等秋过后挖出来一串串的可爱极了。” “你不是说种了两年吗?既然这么好吃为什么不带点回去给我们尝尝?” “啊?这个我没想过,即便是带了你也吃不上呀?” “你都没有那份心!” “那个,我才种一亩地,即便是全拿回去也不够分呀!” “所以你就自己享用了?” “这怎么能这么算?我在做监工的同时还不忘自力更生,一点也没有伸手向寺里要已经很难得了好吗?” 第174章 众僧进山 净悟:“师弟,你出来三年,这嘴皮子也利索了不少呀?” “师兄哪里话,师弟这还得向师兄们看齐才行!” 静缘说着,从玉米窝长出来的黄瓜藤上摘下一个黄瓜,递给静悟,“师兄尝一尝,这个可以生吃的!” “确定?” 静缘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在黄瓜藤上扒拉扒拉,又找到一个可以摘的。摘下后咔嚓咔嚓的就开吃。 静悟倒也不着急吃,看这么久的地,就只见到这一处有,吃了就没有到方丈、住持、师兄、师叔们面前显摆的了! 时敏之急匆匆的跑来:“师公,吃饭了!” 静缘:“多谢施主,” “不谢不谢,你赶快叫上这位师傅快去吧,今早煮的面食,晚了就不好吃了!” 方丈:“施主可要一起用一些?” 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四长老:“方丈慢用,我们来时已经用过了!” 方丈:“那贫僧便不客气了!” “方丈请!” 静悟吃完饭拿出黄瓜本想向师兄师弟们炫耀一番的,哪知其他师兄弟见他手拿黄瓜,以为是从厨房的背篓里拿的。他们也去拿了一个,咔嚓咔嚓就开吃。 静悟见状优越感没了,泄气的问:“你们的黄瓜哪来的?” 静安:“厨房呀,女施主家人带来的,很多,够我们一众人吃两天。” “这个不稀有吗?” “女施主说,庄稼地里到处都是,只要摘的时候不把藤蔓弄断它们会结到秋收后。” 静悟恶狠狠的咬了一口,“那静缘为什么不多种一点?” 静缘:“种什么?” 静安:“黄瓜,” “黄瓜,有种啊,咯,那木栅栏边全是,想吃多少都行,那玩意结果挺多的,吃不完可以切开晒干,吃粥时凉拌下饭。也可以做成酱黄瓜,这个时家会,可以学。还能泡酸黄瓜,这个我会!” 静安惊喜,这下子想吃的时候就不用去别人家讨要了。 静悟:唉!小僧怎么还没有修行到耳聪目明呢?善哉善哉! 闻人雪和时萦把牛马都拉出来,让大和尚他们把行李码上,出发去往新寺庙。 时萦:“方丈,你们要不等寺里装修好再去?” 方丈:“阿弥陀佛,佛祖已经先贫僧等人一步了,再拖延不得。” 时萦:出家人就是说话句句带佛语,她是一介凡夫,听不懂! 去往新寺的路是这三年抽空修的,这只是开通了,还没有时间找石子和石板铺上。所幸大和尚他们运气好,下过雨的路才晒干。要是他们早两天来,这马车牛车还上不了路! 天麻麻黑,车队才到新寺山脚下。 时家人知道上山很难,为了有力气爬阶梯,在这山脚下修了一座歇脚的地方。山里不需要银钱买地,只要愿意建多大都行。 这不,时家大手一挥,建了七八个院子,牛马棚,还帮村民建了民宿。要不是现下无人居住的话,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街道。 方丈见状朝着时家人施了一礼,“施主大义!” 大长老:“方丈客气了,这只是为了我们自己方便!” 方丈率领着众弟子朝新寺跪拜下去, 时萦:她要不要也跪?不然就她一个站着有点鹤立鸡群! 时萦跪下后,大和尚他们念了一段经文才起身。 大伙起身后,跪拜后的山,山石在蛙叫虫鸣的傍晚窸窸窣窣的滑落。 时萦以及时家人以为是山体滑坡,抬头望天,这月朗星稀的也不像是要下雨的呀? 方丈看了一眼山石掉落损毁的位置,满意的点点头,领着一众和尚进屋修整了。 时家人倒是在原地驻足了半个时辰,没有任何情况才进屋。 夜晚的饭食由于明日来上山,都没有做荤腥的菜食。 方丈他们是有僧厨的,大长老看他们要自己做吃食,就吩咐时长点着火把在花坛里摘些菜。 这还得感谢房子建成后,花坛里无人种花。小孩子们看大人有地种庄稼,他们没有。这不,和静缘来几趟就把这前后院的花坛全占用了! 吃过饭,时长被安排守夜,这是为啥呢?当然是怕睡到半夜山体滑坡被一锅端了! 翌日卯时,大和尚们已经起来上早课了。咚咚咚的木鱼声伴随着和尚们的念经声,把还在浑浑噩噩的时萦从梦中敲醒。 穿好鞋子出了房门,把花坛上放着的一把树枝里,拣了一棵自己中意的就在院子里练起来。 今日的练习,不知道是不是隔壁院里和尚们的伴奏起了作用,动起来更加带感。以往达不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今日只是听了几声木鱼和念经声就轻易达到了!时萦想,是不是她平日里没有敲木鱼念经的原因?如果是,那她是不是还得准备一个木鱼,再请教一下和尚如何念经? 练了一身汗,人精神了不少,回房到房间,秋实已经备好了热水,她得赶紧洗漱,用过早食还要爬山。 走出院门,刺眼的晨光把笼罩上山顶,四处的山都没有眼前这座山高,早晨的云海还未散去,显得它更加巍峨! 大和尚们已经把行李捆绑好,随时可以出发。 爬阶梯第一梯,入眼就是白云寺三个大字。 时萦瞅了一眼,看向方丈:“方丈,你们真把白云寺搬来呀?以前那座寺院怎么办?” 方丈:“女施主,这是佛祖自己决定的,贫僧等人只管侍候好佛祖便好。” 时萦:“阿弥陀佛,小妇人多嘴了!” 方丈:“阿弥陀佛!” 时萦指着白云寺三个大字问闻人雪:“这山石上的字是你找人凿的?” 闻人雪:“不是,可能是大爷爷他们吧!你瞧,那字的走韵是我这个年纪和阅历写不出来的!” “大爷爷他们的字我记得,都不是。” “那会是谁?” 闻人雪看了一眼走前头的方丈和住持,小声道:“听说功力高深者可在山石上凿字,会不会是他们当中之人干的?” “有可能,瞧那字,就不是普通人一硾一硾凿出来的!” 几个长老和方丈他们同行,大长老在书法一途颇有一些造诣,见到比他写的好的字当然得询问一番。 “方丈,那山石上的字?”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此字乃我佛所赐!” 第175章 脚踝 “啊?没想到方丈也会开玩笑!” 方丈笑笑:“出家人不打诳语,昨儿个施主不是也跪下答谢了吗?” 大长老?什么时候?他昨日就跪了一次…“难道是…” “对,施主还怀疑是不是要山体滑坡了?” “方丈这你也知道?” “阿弥陀佛!” 山路不好走,阶梯修了三年还没修完。倒不是工匠们偷懒了,也不是拖欠工钱工人摆工不干了!而是此山由一块完整的山石伫立而成。 想要在上面开路就得用凿子一硾一硾的凿,而这年头的匠人还不好找,找来的人大部分都拖家带口,要不只是时家有活供匠人家人干,这些匠人还请不来。 此时的阶梯才凿了一千阶梯,想要登顶,要么增加人手,要么再等几年。 方丈见凿阶梯的进度也不急,反正一时半会这新建的白云寺也不会招待香客。 午时,一行人登顶了,赶在匠人们吃饭之前到达。 一众和尚还是可以一起用饭的,只因这群匠人,从建寺院那天开始,他们都戒了荤腥。 刚开始时萦好心猎了头野猪招待他们,还被巴拉巴拉数落一通,说她没有敬畏之心!当时她可冤了。 方丈把手中的行李放下,径直往大雄宝殿而去。 住持也紧随其后,年老的僧人也不甘落后。 方丈看到大雄宝殿门口的大香炉,心想,这佛祖跑了也不忘带吃饭的家伙。 方丈抬头朝殿内看去,好家伙,就知道跑这儿来了!赶紧点上香火参拜。 跟来的人也一样点香参拜,拜完后才有机会参观起来。都在感叹方丈和住持找的人可靠嘛! 时家女施主破费了!方丈感叹的想着。 不一会就有和尚来叫他们用饭,用过饭后,方丈和住持带着几个长老参观,他们自己也要看,看看众菩萨有没有被佛祖带来?又有没有落后他们一步?最担心的还是有没有丢?如果丢了还得找匠人来凿像,太费事,更最要的是费银子呐! 每转一个殿,方丈和住持就心安一分。 工匠们最后一天的工期,活计比较零散。 时萦站在方丈和住持身边,“俩位可还满意?” 方丈:“阿弥陀佛,女施主有心了,我佛的佛光会罩着女施主以及身边的人畜的!” 时萦:又是神神叨叨的,算了,建都建好了,还计较什么! “方丈,可还有事吗?” “女施主,如果家中无事便让老人和孩子到寺里来听听经,去去魔气方可大安!” “你会算命?” “贫僧不会,” “那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女施主新建的隔壁院子还无人居住,贫僧觉得屋子持久无人住不大好。女施主家中刚好有老人孩子,可以让他们住住可心给房屋增加点人气。更何况现下这个时节正好可以避避暑气。” “方丈到是操心得多?” “阿弥陀佛!” “好吧!你赢了!” 时萦朝方丈和住持摆摆手,转身背着手走了! 闻人雪在匠人堆里唠嗑,一不小心就看到自家媳妇下阶梯,蹦一跳的像未出阁的少女那样娇俏可爱。这一蹦一跳全踏在他心坎上! 时萦被一股火辣辣的视线盯着,要想不注意都难。就这么一对视,脚上就踩空了一梯,人一歪就往下摔去。 闻人雪吓坏了,加大了马力飞奔而来。 时萦的功夫可是从狼群虎嘴里练出来的,会怕一个台阶引来的祸事吗?当然是不怕了。身子一个翻转,在闻人雪人没到前已经安全着地了。 闻人雪看着松了一口气! 而闻人雪高兴的过早,时萦踩空的那只脚崴了!疼痛让她差点又摔倒。这下子闻人雪终于可以英雄救美了! 时萦还在思考如何落地,脚踝不再二次受伤时已经被闻人雪接到怀里了。 时萦闻到熟悉的味道,放下心的同时也没忘记这里是佛门之地。 粉拳推了一下闻人雪胸膛,“快放我下来,帮我把脚腕拉伸一下就行了。” 闻人雪把她放在台阶上坐下,把鞋子脱掉,大掌握着时萦的小脚丫开始旋转拉伸。 “好了,你试一下,如果还疼可能上骨裂了,可能要敷药。” 时萦撑着闻人雪的手臂站起来慢慢试了一下,惊喜道:“不痛了,只有一点点发胀。” “那就别走路了,不然还会二次崴到,那时可能真会骨裂了!” 时萦:“你想我在这山上过夜?” “不用,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去跟方丈、住持、几个长老打声招呼,我带你下山。” 还不等时萦拒绝,闻人雪已经不见人影了。 时萦心想,娃都好几岁了,还这么风风火火的! 还没等时萦多喘口气呢,闻人雪已经回来了。 “走吧!” 时萦一脸错愕,“怎么这么快?” “就说句话而已!”闻人雪问答的时候已经弯腰把时萦抱起来了。 时萦推搡了他一下,“快放我下来,你扶着我走就成?” 闻人雪充耳不闻,脚尖一点,人已经向山下奔去。 到了山下的院落,闻人雪问:“是现在回去还是再住一晚?” 时萦看了看天色,“现在走吧,家中事情太多了,关键是你那小闺女见不到人会自发出门找。” “那你的脚?” “坐在车上又不是让我走路,” “好吧,那我去套车。” 两人是踩着月光到家的,还好赶上最后闩门的时候。询问了孩子们的情况无事后,才放心回屋。 秋实端来水让时萦洗漱, 时萦见到她,便道:“你明日还得织布,这些活我可以自己来的?” “小姐,奴婢只是端盆水而已,再说现在时辰还早,伺候一下小姐,奴婢高兴。” 冬香也端着托盘进来,边摆菜饭,边道:“秋实说得没错,奴婢们只是干点力所能及的事而已。咱们是小姐买来的,小姐安心使用,再说伺候小姐可是有月银的。奴婢们再当甩手掌柜怕是不好意思拿月银了?” “行了行了,我认输,你俩快去休息,不然小姐我就要扣月银咯!” 秋实:“不着急,小姐洗好了奴婢倒完水就回屋。” “怎么?你家小姐变废物了?” “那倒没有,主要是,小姐今儿个脚踝受伤了,得照看着一些!” (这章带了点神话色彩,只因小时候邻居常常唠叨,这座山上来了一座菩萨,香节要去拜拜!) 第176章 老幼进山 “叫你们姑爷来倒就好。” 冬香:“姑爷去澡堂子了!小姐放心,倒完水,奴婢俩一定回屋去。” “好吧,真拿你俩没办法!” 时萦洗漱好后,俩人又合力把桌子移到时萦跟前。 时萦:“我只是扭伤而已,又不是走不了路?” 秋实:“没事,奴婢和冬香已经移过来了,小姐心疼奴婢们的话,就让姑爷回来再移回去吧!奴婢告退了!” 时萦看着急匆匆跑掉的俩婢女,唉!是不是该把她们嫁出去了?瞧,这主意大得很! 闻人雪进屋就看到时萦傻愣愣的坐在那里,上前往好她脑门上一弹,“怎么不先吃饭?” 嘶,“下手这么重?你是想敲死我,好娶新媳妇?” 回应她的又是一弹指,“没记错的话你今日是崴到脚,不是崴到头?净说些糊话!” “你这是拐着弯的说我脑子不好呗?” “嗯,在一点,” “嗯~” 闻人雪无视她瞪大的眼睛,帮忙打了一碗粥,往她面前一放,“快吃吧!已经很晚了!” 时萦把碗往自己面前拉,“我可不会谢你的?” “我惦记你的谢!” 翌日,时萦找到桑梓,“娘,方丈说,让家里的老人和孩子上山听经文,顺便避个暑。” “我们走了家里这摊子事怎么办?” “这不是还有我们吗?你儿子女儿女婿还在呢?考虑这么多做什么?” “我这不是放心不下家里吗?” “哎呦喂,我老爹都去了,你留下不孤单吗?” “不孤单!” “你就不想看看山顶咱家的院子?上面也种了庄稼,你去了闲不了,正好帮忙捉捉虫!喂喂鸡,捡捡蛋。” “说的那么好,是什么世外桃源吗?” 时萦假装听不懂,自家老娘阴阳怪气的语气。 “不是世外桃源,有点像人间仙境,太阳刚起来的时候,四周翻滚的云海美极了,尤其是晨曦的光照到那一刻,简直美如画!” 桑梓:“我算是明白了,我不答应你就要一直说?” 时萦点头,“娘你好聪明?” “别贫嘴了,要是去了不好看我还是会回来的?” “行行行,都依你,记得喊上几个伯母和嫂子她们。反正家里活有雇工干,她们在也就是监督一下,出去放松几天也出不了大问题。” “行了行了,娘知道了,忙你的去吧!” 几个孩子听说可以出游,眼中掩饰不住的欣喜。时晗之是把所有喜悦写在脸上的,整个人像小仓鼠一样开始往她小包包里存粮,不对,是存零嘴。 小包装满了,还觉得不够,又哒哒哒跑去找她专属小背篓,这是她用零嘴向村里伯伯家换的。全家小孩就只有她这只最可爱,小背篓上专门编了一个盖子。 小背篓的周边是她请秋实姨在织房挑了瑕疵绸子扎成了小花串,花花绿绿的,好看极了。当然现在又往里面装上她喜欢的零嘴,这下子就是又香又好看了! 燕来年长时晗之好几岁,原谅她喜欢不来自家妹妹喜欢,不是花花绿绿的,就是甜腻腻的,唉!也不怕坏牙? 由于时萦崴了,不利多行,她就没能征得同意送人进山。 秋实和冬香要忙活监督织坊的女工,虽然大部分都是干了两三年的老工人了,但也有才干一两个月的新女工。得看着一点,把线挑错了这匹布就废了! 范芳芳一边上马车一边抱怨,“山里那么多蚊虫去干嘛?真是想不通老人家是怎么想的?在家里干干净净不好吗?” 桑梓:“不想去就回去织布吧,也不要你织绵织缎,就织麻布吧,这个省事还不费心。就算你两天织一匹好了?我回来检查。” 范芳芳听到前半句很是开心,听到后面,那嘴角的笑挂不住了。赶紧爬上马车,“瞧娘说的,你都不在家,我这个作媳妇的哪能自己留下来逍遥呢?” 桑梓也不戳穿她的小心思,她这个二儿媳妇啥都好,就是懒了点,心眼小了点! 郭蔓问时清:“萦萦呢?” 时清:“她有她夫君管,你操个啥子心?” “我把她有夫君这事给忘了!” “没事,她你也可以别惦记,你只需惦记着我和两个儿子就成了!” 郭蔓求生欲很强的,赶紧补充道:“你和儿子不能挂在嘴边,一直放在心里的。”怕时清不信,还举起三根手指,“真的,我发誓!” 时清用一个手指,就把把举起来的手指以及胳膊都摁了下去。 郭蔓:“你手指是千斤顶吗?” 时清:“我手指如果是千斤顶,你的手现在已经废了!” 郭蔓心里叹气,武力上输了,怎么语言上也赢不了呢? 更可气的是,他还当着两娃一丫鬟的面揉她发顶,她不要面子的吗? 村中有老人的人家,也被时家邀请进山听和尚讲经。这几年风调雨顺,村子里的人家都攒了不少家底,存娘也不少。 这不,听到时家要进山听和尚讲经,那兴奋劲要到糖的孩子,赶紧收拾包袱跟着上了时家马车出门。 时萦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有点适应不过来,干脆慢慢出屋子坐在屋檐下看书。 闻人雪把人送去回了已经未时了,进院子就看到时萦躺在摇摇椅上睡着了,满地的瓜子壳和黄瓜蒂,茶碗里还没有开喝的茶水。他想,应该是他媳妇瓜子嗑多了,想喝口茶水漱漱口,可茶水又太烫了先放着。然后等茶水可以入口时,人已经睡着了! 闻人雪往时萦腰上搭了一条绵巾,防止肚子受凉。 从屋里拿出小香炉点燃里面的香,放在时萦身边,防止她被蚊虫叮咬。 时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申时,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右侧院传来织机嘎吱嘎吱的声音。左侧院男子交谈声,这是家里的哥哥们在造纸。 伸手拿着壶给自己倒了一茶碗水,指尖的温度告诉她可以喝,但像牛饮水那样又会烫到自己。 饮了一口味道不对,垂眸一看,清澈的水在茶碗显示着它没有被茶叶泡过。 时萦想,肯定是自己那两个自作主张丫头干的?唉!这么操心会提前衰老的! 喝了几口水后,嗓子舒服多了!这才起身慢慢走向五谷轮回场。 第177章 接人 四遥城,四大家族都在手忙脚乱的收拾着行李,一辆辆的马车装满了红木箱子。不用看,从它需要用两人抬时就知道里面的东西很贵重。 家中的夫人向夫君抱怨为什么要搬走? 夫君总是斥责夫人无理取闹。 同样的事情,每家都在上演。不过平民之家的事情倒是没有这么多戏。但他们没有车,最好的人家有辆板车就不错了,最多的是独轮车。 其实大家虽然马上要离开故土了,可压根不知道因为啥?只有一句留言,说恶龙马上要翻身了,这片人居住的地区全部会变成废墟。 有人就问,为什么会有人知道?答案这样那样,什么五花八门的说法都有。 最后不知是哪个人才,说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一定是干了很多坏事,惹得恶龙都忍不了才要把这里变成废墟。 他们哪里知道,这四遥城的四大家族,开采了几代人的金、玉、铁、盐矿,已经把地底下挖空了。即便是还能住人又能住多久? 有些空矿洞注满的全是水,每逢雨季都有一大股洪水从矿洞中奔出,这要是全部瘫塌,生活在矿洞上面的四遥城居住民将无一生还。 白云寺人去楼空之前,有带话给四周的百姓,此地将不复存在,赶紧收拾起家当逃命去吧! 很多人是不信的,都跑往寺中瞧了瞧,除了空荡荡的屋子,啥都没有。这才慌了神回家报信去了! 也有人说大和尚们卷着香油钱跑了,只有白云山脚的村民,是跟在大和尚们后面的。只是他们脚力,不如大和尚们这些有功夫在身的人好,很快跟丢了。 所幸的是,大和尚他们沿路砍掉的挡路的树枝,沿途埋火造饭的土坑,这些都为他们指了路。 可他们来万丈河被眼前的一幕吓倒了,冰冷的铁索、翻涌的河水、不断吞噬的消洞,都明晃晃的告诉他们危险危险。 就在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做的时候,对面的锣响了起来。他们本来退缩的脚步停了下来,心想,对面有人生活,那是不是知道怎么过河? 时轩听到锣响就放下手中的活往一线天奔。一路上都在回想那日方丈的话,说是听到锣响记得去接人,不去的话媳妇就没了。可他压根没想再娶妻呀?可人命关天又不能不管。 方丈此的看不到,就他那火急火燎的模样,他们家只有他一人会功夫吗?别人救不了?还不想娶妻?那双脚比他心都诚实! 时轩出现在一线天,对面的村民就开始大喊:“小哥,这河要怎么过呀?” 虽然对面的喊话被风吹的七零八落的,但对于有功夫在身的他还是听清了。借助铁索的助力跃到了对面,看到的就是一张张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的村民。 “老乡,你们准备去哪里?” 一个干瘦却精神很好的老头村长道:“小哥,我们要去对面,请问要怎么过去?” “为什么要去对面?那里有你们的亲人?” 村长:“没有,只是我们跟着一群和尚来的。他们脚力快,我们拖家带口的脚力慢,所以跟到了这里就过不了河了!” 时轩:“你们要找的和尚长什么样?” 村长,村民:“和尚不都是光头吗?还能像小哥(大哥、叔叔)这样玉树临风吗?” 时轩表示他被夸到了,虽然这个队伍中没有他中意的媳妇,呸呸呸说错了,是方丈说的媳妇,但也不妨碍他此时心里高兴啊! 问了一句:“你们确定要去对岸?” 众人:不去?难道原路返回吗?生怕回答晚了,面前这个小哥(大哥、叔叔)又飞到对岸去了。立马点头,“去!”这整齐点头的速度像特意安排了一样。 时轩:“行,都想过去,那我就帮这个忙了!不过你们谁先来?我一次能带两个壮汉和一个孩子过河,考虑好了就组好队准备出发吧!” 村长:“那个小哥,我们的行李怎么办?” “你们把挑的改成背,背在背上一并过去。东西绑紧一点,掉到河里就别想捡回来了,看到那个大消洞没有?无论是人和物都是没救了!” 本来已经快忽略了那个令人可怕的大消洞,现在经这么一提,害怕的情绪又在心里漫延。 时清看人准备的差不多了,才道:“谁把孩子绑在我背上?” 村长:“这孩子还要绑吗?” 时清一时有些无语了,“可以不绑,可你们的孩子在我背上,我的两手要提着两个大人。到了河中间孩子松手掉在河里了,我是把两大人扔了下河救孩子呢?还是直接把两大人安全送过河不管掉在河里的孩子了?” 孩子娘一听,赶紧从包袱里翻出绑带,有的从自家男人身上解下裤腰带,更多的是从小腿上解下裹脚布。 时轩见到这一幕,他反悔了,孩子不背了!还是自己辛苦一点多跑几趟吧! 等村民要绑孩子时,时轩已经拎起离他最近的两村民飞奔而去。他身后的村民大喊:“喂,小哥,孩子还没背嘞?” 时轩差借助的铁索差点踩滑,要不是功夫过硬,这会铁定是去跟河里的鱼做伴了! 村长也看到了村民们的一系列操作,跺了跺手里的拐杖,“别吵了,现在把自家孩子背在背上,一会小哥就把你们和孩子一起带过去了。” 村民:“对哟,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时轩回来看到村民们的操作,心里满意极了,这下子再也不怕,村民从各处掏来的绳子往自个身上套了! 轮到小孩队出发前,时轩出言提醒,“小娃娃,闭上眼睛,” 小孩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叔叔,听话的闭上眼睛。等被自家大人解绑时才睁开眼睛,发现已经过河了。 就这样来来回回把百来号人接过河后,时轩才反应过来询问这些村民,“村长,那些和尚欠你们银子了?” 村长摆摆手,“没有的事,我们跟着主要是方丈他们临走前跟我们说,佛祖都搬家了,我们生活的地方不能再住。” “所以你们就这么拖家带口的跟来了?” “对呀对呀,我们的脚力还是不错的,只比方丈他们差两天而已!” 第178章 鬼魅 时轩:呵呵,离了这么久?还挺骄傲的! 时轩把人接到后,领着他们就朝新建的白云寺方向走。 越走,树林子越多树越大,还没有人家。百来号村民心中忐忑不安,村长小心翼翼的问:“小哥,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呀?” “你们不是要找和尚吗?” “咯,他们就住在前面最高的山上。”时轩手指着远处,即便是白天山尖都云雾缭绕的地方。 有村民小声的问村长:“村长,他不会是想把咱们骗去山里哪个?”村民说着还不忘做一个手掐断鸡脖子的动作。 哪怕声音再小也逃不过时轩的耳朵呀,抱着双臂走到他跟前。 背后蛐蛐别人被抓包了,还是一个武力值超过他好几十倍的人,恐惧可想而知。 时轩瞧他那怂样,他觉得自己要敢再上前一步,面前这个八婆男铁定得尿裤子。为了自己的鼻子着想,还是不要上前的好。就这个距离说话,威慑力也是可以的! 说话之前他背着大手,围着八婆男和村长转了一圈,“啧啧啧,就你们这点子家当,都不配被我费心的,还想我杀了你们?你们有钱吗?有粮吗?有漂亮媳妇吗?嗯~瞧你们这样,要啥啥没有,是怎么好意思说我骗你们进山好方便抹脖子的?好了,就沿着这条马路一直走到路的尽头就是白云寺了。我们就此别过!” 村民们还一脸懵逼状态下,时轩已经走远了。 村长赶紧追了去,“小哥你先等等,小哥…” 时轩觉得方丈耍了他正不爽极了,这些村民屁事是不是多了点? 抱着手臂站在原地等着,看看这小老头还有啥子事? 村长气喘吁吁的站在时轩面前,“小哥,你这是要去哪里?”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回家咯!” 村长左看右转,也没见到人家呀,“嘿嘿,小哥说笑了,这里压根无人居住?” 时轩指着山脊的围墙,“咯,围墙里面,我们村的。” “啊?真有村子呀?” “不然呢?难不成是土匪窝呀?”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这深山老林的,不该有人住才对?”村长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腹诽,土匪这个词现在能说的吗?对于他们这些逃命的人来说,土匪是个禁词! “哦~所以你觉得住里面的人不是人?是仙?” 为什么不是鬼?没听过深山鬼魅吗?村长越想,心里越哭唧唧!僵着笑道:“像小哥这样玉树临风仙气飘飘俊朗非凡…”反正村长已经收罗了他这辈子听到的所有好话,全说了! 玉树临风?是他这样不修边幅?仙气飘飘?是他这样只身着一件坎肩,赤脚穿草鞋吗?嗯~只有这个俊朗非凡才符合他的气质。时轩腹诽完,还特意用手指挑了挑出逃的碎发! “那个,小哥,小老儿还得赶路!再见!”呜呜呜,再也不见,他娘的,太恐怖了! 时轩看着那逃窜的背影,之前还一瘸一拐的,这下子比兔子跑得还快! 村长:“快起来,都别休息了,” 村民:“村长,是出了啥事了吗?” 村长抬手指着山脊上的围墙,“看到没有,这深山老林,你们说住在里面的是什么?” 村民很配合的问:“是什么?” 村长:“还纠结住的是什么?还不赶紧收拾着逃命!” 村民腹诽,这不是村长你自己要问的吗?怎么现在又训斥他们了?太没有人权了! 时奕:“哥,你学会偷懒咯!” 时轩好想弹一下这个弟弟的脑瓜崩?唉!他干啥要长这么快呢?都当爹了还让自己怎么弹?唉! 时奕:“哥,你有心事?” 时轩:“今天的菜盐放多了?” “没有啊,跟平时一样的味道。” “那你怎么闲得发慌?” 时奕:他哥这是月信来了?啊,不对,男的哪来的月信?那是什么让他这么阴晴不定的? 忍无可忍的时轩还是弹了时奕一个脑瓜崩。“还不认真干活,就你事多?” 时奕捂着额头,蹭的站起来,“哥,你想打架是吧?” “打什么架,有那功夫还不如多抄点纸!” “不打也行,那我要敲回来?” “你知道你叫我什么不?” “知道啊,不就是哥吗?其实也可以不叫的,你只是比我大一刻钟而已。” “呵呵呵,不服呀?那你也得憋着,谁让我就是大你一刻钟呢!所以你哥我能敲得你头,你却不能敲我的!谁让我是哥,你是弟的。” 时奕深吸一口气道:“我觉得就你爱欺负我的习惯,你肯定是弟弟,只有弟弟才喜欢欺负哥哥?” 时轩手指摩搓着下颌,状似无意的回:“有可能是哟!” “是吧是吧!你也是这么觉得我是哥你是弟,小时被爹娘弄混淆了?” “呵呵呵,那又怎样?” “换回来呀?” 回应他的又是一个脑瓜崩, 时奕捂着额头,不满的控诉,“你又敲我?” “你把头伸过来不就是邀请我来敲的脑瓜子吗?怎么敲少了不满意?” “你你你?” “什么你呀我的?叫哥!” “你不是哥,我是?” “唉!都被我敲了两下了?怎么美梦还没睡醒?还要帮忙多敲几下吗?” 时奕:“算了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让你了?” 时轩瞥了一眼他, 时奕只好悻悻的上闭嘴,谁让他说不过也打不过呢!呜呜呜!他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吃过饭,天麻麻黑的时候,时轩又听到了锣响,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赶去一线天呢?其他人听不到锣响吗?怎么说可能呢?虽然家离一线天远了点,锣声小了点,可他们功夫好啊,才十里远而已,这么大的锣响起来声音还是传得很远的。 那为什么无人去接应,还能为什么?当然方丈说了,只有时轩亲自出马才能娶到媳妇。 他们作为时轩的家人族人,当然是要为他考虑了,于是急于狂奔的时轩没有发现身后的一群尾巴。 时萦在心里腹诽道,功夫高就是好啊,瞧瞧下面那个二傻子在狂奔,他们在树梢上狂跳,就为了看看时轩未来媳妇长啥样? 时轩看着对岸正准备挖坑做灶的人,有点纠结自己要不要过去? 第179章 踩空 哪怕是在夜晚,时轩就着月光还是清楚的看清众人相貌。面上不显,心里有一丢丢遗憾是怎么回事? 哪怕天黑了,时轩还是没有把人往村里带。他的想法是,大热的天,夜晚又不冷,不需要遮风挡寒。所以把人带过河后就没管了,反正他们有粮,饿不死! 翌日,时家儿郎像往常一样了起来锻炼身体。可他们就感觉脚下不稳摔到了地上,大伙都同一个感觉,那就是丢人,趁无人看到赶紧起身,然后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行了! 余光一扫,好家伙,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个个都和自己一样躺地上了?难道这是一种新的武功绝学? 众人:没有新的武功绝学,可能都练了醉拳,醉倒地上了! 时轩又接了几波人,也没有一个入眼能当他媳妇的?他已经麻了,庆幸自己没有把方丈的话放在心里,不然得多失望呀! 住在四遥城的家族慢悠悠的撤出城,其实关于传言几大家族的族老他们是不相信的,可家里的矿已经不出产了,为了子孙后代,得重新找块矿产,继续延续家族传承。 本来这事自家族老商量着悄悄进行的,可四大家的矿工,很不凑巧的挖通了彼此的矿洞。一群矿工大眼对小眼的以为是自己眼花,可事实就是没有眼花。 这下子把各家家底都捅穿了,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几个家族的族老就聚在一起相互讨论接下来的发展! 就在商讨一月之久还没有下文时,外头的传言也进了他们的耳朵里。这下子可以不用考虑了,不管真假,这就是他们离开的时机。都不用向族人和外人解释,直接下令搬家就成。 起初反对的族人很多,族长直接拿出族谱,谁不走,划出族谱就行。 可族人已经吃惯了族中的褔利,哪想真的离开族人,跟着族人,好歹有口汤喝。不跟着,在外面哪怕银子再多没有族人帮忙也守不住。知道好歹的族人,哪敢再闹事,乖乖回家收拾家当跟随。 刚出四遥城不过百里,就是一阵地动山摇,无论是房屋还是高山,一一成了一堆废墟。 四大家族的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家成箱成箱的金银珠宝,随着马车一起消失在裂缝里。 他们心痛的同时也很庆幸他们会功夫,加上有侍卫的帮忙,族中老小没有损失。相较于普通人家损财又损人,他们该值得庆幸的。 只是可惜了几代人的积累了!几家的族长暗叹,以后族人想要再过上富贵优质的生活得齐心协力才行了! 没有马车,没有了粮食,无论是富人还是穷人,都将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饿肚子。 刚刚经历过生死的人们,身心俱疲,拖着沉重的步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高处走,被掩埋的低洼处全都被从地里冒出来的水给淹了。不从高处寻找生路又该如何!自此开始了你偷我抢的历程!也让一众没见识过人间疾苦的少爷小姐们,知道了这世间的苦,恶! 跌跌撞撞的四大家族走到万丈镇已经是五天后了,此镇虽然没有受到婆波及,可镇门已经关闭了,他们进不去,比他们早来的村民东倒西歪的倒在镇口,就知道谁都进不去镇里。 家中的孩子和老人都坚持不住了,被儿孙背着。 闻人海和公孙倩兮没吃过这样的苦,也想要儿子像别人家一样背着他们赶路,可他们的大儿子是会心疼人的吗?答案老两口比谁都清楚,他不让他们背就不错了,还指望他? 二儿子是个媳妇奴,这会背着受伤的孙子闻人钺。他们再怎么也不能抢自家孙子的生存之路呀。 至于三儿子,唉!当初要不是被他们逼急了,也不会离家出走这么多年不回来。 在镇口逗留了一个晚上,第二日才到三更天就开始出发。为了一口吃的,他们沿着万丈河的河岸走。 他们以为走这条路一定很艰难,哪知已经被人踩出道来了。看路和被折断过树枝的颜色,就知道是最近七八天里折的。见此情景的四大家族,非常后悔磨磨唧唧他们,要是知道消息后不瞻前顾后的,是不是就不会损失惨重了? 他们身后不紧不慢跟着同命相连的村民,可这段时间吃过了各种苦难的他们,不管有无恶意,都被排斥在外。 时轩接了几十趟人了,心情有些浮躁,这么多人往这万毒林来,是准备在形成一个城吗? 人多事非就多,这是时家人不愿意看到的。可这地方又不是他们家的,没有理由阻止人家前来。时长有通知村民,最近难民多,最好别出村。万一人家不怀好意,吃点亏倒没什么?就怕人家起了害人之心,到那时后悔就晚了! 村民现下都在时家帮忙赚银子,哪有闲工夫乱逛?最闲的老爹老娘和孩子,都去白云寺听经去了。 这日,时轩向往常一样锣响来接人,可人到河滩时,对面的人已经背着行李颤颤巍巍的走在铁索上了。他索性就抱壁靠在一线天的大山石上看着。 本来人家走铁索的人走得很稳,也不怯场。哪知余光扫到抱臂的时轩,感觉像是土匪在等肥羊送上门。一个不留神脚下一空,整个人就往河里掉。 时轩:刚刚还夸赞一番来着,看来夸早了?腹诽完他人已经闪身抓到掉河里的人了。 跃出水面的一刹那,水花四涧。 时轩把人往地上一丢,“不管有没有东西掉进河里,我都救不了,能救的只有你。” “你你不是山匪吗?” “我很像山匪?” “不不不,我没见过山匪,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不过我见过强盗的,他们太凶残了,见人就杀,不管是老人孩子,男人女人都不放过的。” “那你怎么还活着没被杀?” “我,我们队伍里有人会功夫!” “有功夫怎么让你自己过来?” “因为我也有功夫,” “哦~就是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差点把自己淹死?” 没说过打人不打脸吗?这人怎么专往人家脸上打! 时轩也懒得跟这铁憨憨啰嗦,跃上铁索就到对面去了! 小伙崇拜的看着远去的背影,自己的功夫确定如大哥说的只是三脚猫! 时轩:我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弟弟了? 第180章 百里晚颜 四大家族的人看到飞跃而来的时轩,一看就知道功夫不低,都做好了应战准备。 可他到时站在了三丈开外,废话也不多说,只来了一句,“要过河的吱个声,我刚好现在无事带你们过去。” 百里长老站出来:“小哥,你帮我们过河可需要什么报酬?” “呵呵,我要?你有吗?” “现在没有,不过我这里有些草药,可以抵,不够的话我们可以再挖一些,直到抵够过河费用,你看成不?” “行,那就用它抵了,谁先来?” 百里长老瞅了一眼下面的人,个个都一副怕怕模样,心里叹气,儿孙怂包,他能怎么办?“就我吧!” 同行的侍卫长嘴巴张了闭,闭了张,好半晌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因他知道以他的轻功,自己过河还行,带人就不成。 时轩瞅了他一眼,很不客气的问:“会功夫?” 侍卫长点头“是,” “轻功怎样?” “不好,” “能自己过去不?” “能,但带不了人。” “那行,能自己过去就开始吧!” “啊!” “啊什么啊?不过河了?”侍卫长屁,股被踹了一下。揉着屁,股跃上铁索。 他走后,时轩才抓着百里长老的手臂,另一只手上也抓了一个,在人家还没反应过来时,时轩已经抓着他们脚踏铁索而去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想过去,又怕剩下的人没有自保的能力。虽然他们现在跟在其他家族在一起,可现在的他们谁还顾得了谁? 时轩去得快,回来得也快,二话不说随手逮住两人就返回。 被逮的两人,一脸懵逼,他们不是还没商量谁先来吗?怎么都不待询问的?兄弟你不讲武德啊! 时轩不知道他们内心的蛐蛐,闻到他们身上的药味,就知道这一大家子可能是从事医药行业的。也就把拎后脖颈衣服改抓手臂。 主人都走光了,剩下的侍卫和仆从,他们得看着仆从身上背的为数不多的家当,万一再被抢了,那真真的身无分文了! “你们都是一个村的?” 百里长老:“我们是一个族的,” “是出了什么事吗?你们举族搬迁?” “唉!我们生活的地方地龙翻身了,全都被地下水淹了,无处可去就跟着前人走过的道来了!” “所以你们无处可去了?” “差不多吧!” “那你知道再往前走是哪里吗?” “不知,” “呵呵,万,毒,林。” “啊?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百里长老沉吟半晌才道:“小哥,你可不可以先别声张,” “可以呀,又不是什么难事,可他们又不是眼瞎,界碑上万毒林三个字刻在哪里,谁人看不到?” “啊?那该怎么办?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怎么没有路,你瞧,那不就是路。”时轩指着他们经常走的路道。 “可那不是去往万毒林的路吗?” “那又如何,别人能走,你们也能走?” “可那是万毒林咦?” “你们医药世家还怕区区毒物?” “那我们也是人呐?” “毒?那玩意是能轻易碰到的?它不是跟珍惜草药一样普通地方难以生存吗?你不往那些喜长毒物的地方去,它还能长脚出来害你?” 百里长老惊喜道:“小哥会医?” 时轩要不是见他是个老人,真不想搭理他,“你看我这样像会医的吗?” “像!” 时轩:“您老不光老眼晕花,还鼻子失灵。” “嘿,小伙子,我虽然老了,但眼睛可好了,鼻子也灵。” “眼睛好没看到我是个农夫?鼻子灵,怎么没闻到我身上无药味?” “呸呸呸,什么药味,是药香!” “什么鼻子,明明苦涩的药味,哪里来的香?” “哼,你不懂就别乱评价?” “我哪里说错了?药不都是苦的?” “好吧,我说不过你,” “那是你没理,” 百里长老:呃! 百里长青上前一礼,“请问兄台,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只听过男人搭讪女人的,还没听过男人搭讪男人的?看着人模狗样的,嘿,还好这一口?时轩腹诽完,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非常确定的道:“没有。” 百里长青:“没有吗?那你可有去过四遥城?” 时轩蹙眉,“你有何事?” “没有事,就是看到你像我一个故人。” “哦,没事呀,那我去对岸接人咯?”说完不待百里长青发话,人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而去。 百里长老:“长青,你识刚刚那小哥?” 百里长青摇摇头,“不太确定,” “哦~那就是之前见过咯?” “不确定,好多年前闻人雪成亲当天送亲的人里有一个像他?” “都这么久了,你会不会记错了?” “我不都说了不确定吗?” 时轩看着黑压压的一众人头,心情又浮躁起来,揉揉瘪起来的肚子,沉声道:“谁要过河的,快点过来,不来我可走了?” 有了百里家首马当先,后面的人都想第一个来。 时轩懒得听他们争论,目光越过争抢的人群,直接一个闪身来到人群后面的女人身上边。 只见她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的。最为显眼的是她背着一个十岁左右男孩,男孩脸上手上都是伤,耷拉着的手臂显示着他晕过去了! 这下子不用争抢了,就他俩了, “你们可还有其它行李?” 百里晚颜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时轩再说第二遍,她才确定是有人跟他说话。艰难的抬起酸硬的头,看到高大威猛的时轩,本能的后退。 要不是时轩拉了一把,她和她背上的娃都得被身后的石头绊倒。 百里晚颜本来要道谢的,还不等她开口,就听眼前的男人问,“你们行李呢?” 百里晚颜条件反射的回答,“都在身上。”回答完才惊觉自己是不是听话了些?还没等她想清楚,人已经被时轩提溜着往铁索上去。 百里嫣然见状,跺脚找自家娘宋佳柔,“娘,快看那个小贝戋人被人先送过河了,” 宋佳柔本能的朝铁索上看去,都只看到影子,什么情况也看不见。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咱们这里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那壮汉再怎么眼瞎也不会放着我们不管,而去管两个煞星?” 百里嫣然挠挠头,“是我看错了吗?” 第181章 吓晕 宋佳柔十分肯定的回答,“你肯定看错了,他们姐弟俩这一路都没看到,说不定已经死了!” “娘,咱们那天,应该趁地裂的时候把那姐弟俩解决了,这样也就不至于看到一个背影也让我心里不舒坦!” “你小声一点,没看到四周都是人吗?” “怕什么,他们不也怕那俩煞星吗?不然你和弟把他们赶到乡下也没人阻止?” “那也不能肆无忌惮的说出来,影响你名声。” “好吧,我以后小心一些。” 百里长老和百里长青看到时轩手里的人,赶紧上前,“晚颜,皓云这是伤着了?你怎么不来找我们?” 百里晚颜:“长老爷爷,长青叔,皓云没事,我已经给他上过药了,可能只是饿晕了?” 百里长老:“你们没带粮?” 百里晚颜:“我们没有粮。” “我记得你们庄子上不是产粮吗?你们在那里生活不给粮?” “每到收成,府里就会来人拉走,一月给我和皓云一斗口粮。” “那你们就不知道向族里递个信?” “递过一次,可父亲他们知道了不仅没有加口粮,还罚了两个月没口粮。” 百里长青把人接过把了一下脉,“唉!等安顿下来弄点好吃的养着吧?” “可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安顿好?” 不只她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好吗? 有功夫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踩着铁索过河了。 时轩看着姐弟俩,问百里长青,“他们爹娘呢?” “唉!娘生这孩子的时候难产而亡,至此才出生的他就背负了克母的罪名。至于大的一个,她后娘给她找了个常年卧病在床的病秧子,结果成亲当日新郎官高兴喝了一口酒把自己呛死了!被婆家退回,到那以后就是大的养着小的。至于爹,又等于没有。” 扑通,又有人落水了,时轩放弃听八卦的心,飞奔去救人。 把人往河滩上一丢,“这条河水很急,前面还有一个大消洞,落了水不想着赶快自救,还想着救河里的东西,东西比命重要?” 闻人钺:“也也不是,只是这是我们家最后的口粮了,再丢会饿死的。” “那你就不怕口粮没捞到人已经淹死了?” 闻人钺挠挠头,“嘿嘿,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时轩:得,救了一个傻小子。 扑通又是一声落水声,时轩飞奔过去的时候,又一声扑通。 时轩:今儿个这些人把这条河当锅了,把自己当饺子了?都在扑通扑通的往锅里,不,是河里下! 一手拎起一个的后脖领,就返回。 欧阳知语和公孙青菲两人打的算盘一样,一路上都勉强吃了个半饱。不是她们喂口大,实在是勾到手的人体力不行。这个看中一个,宽肩窄腰大长腿,一看腰部就很给力。把故事线都设定好了,结果这小子腻不是个男人,把她俩当成箩筐挑了? 唉!还真别说这拉直的臂膀像扁担一样,轻易的把两个人担起来,虽说是拎,但这不是表示人家小哥胳膊有力量吗?可惜不是抱在怀里。该死的,他胳膊怎么可以长那么长呢?我这手臂又怎么可以长这么短?都够不到力量小哥的腰,连最近的胸都够不到。欧阳知语和公孙青菲在心里不断的蛐蛐着。 直到疼痛两人才从幻想中抽离,看着河滩上看着他们的人,再找找她们的目标人物,咦?人呢?要是人不见了,她们掉河里这戏岂不是白演了。 狼狈的爬起来,才发现不舒服,身上可能除了脸,其它地方全沾满了沙子。两人赶紧跑到河边开始清洗,从没干过活的她们,哪怕这几天日子不好过,也是有丫鬟伺候的。 于是她俩把河当成了盆,脱掉一只鞋放在水里,再脱另一只,结果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鞋子,像小木船一样飘飘荡荡的朝自己的主人告别。 河滩上响起两尺寸尖叫,“啊~我的鞋子…”这声尖叫惊飞了林中的鸟儿。 河滩上滞留的人有不少小孩,他们见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才不管对方是不是女子,能不能笑,他们就只知道现下的乐趣就只这一件。 好些家族,还好,当初他们没有眼巴巴的上门求亲,要是娶到这样的(孙媳妇)儿媳妇,那后代子孙智力堪忧呐!这点头脑哪像是个才女能办到的? 已经过河的闻人海闻人松父子俩,女人只是他们的调味剂,这会又累又饿哪敢什么女人,就是老娘儿子都影响不了他们。 时轩看着被自己扔在河滩上的闻人家一大家子,面皮抽了抽,这是什么猿粪,都躲这么远了还找上门来?真是晦气! 闻人家人没有一个认出时轩来,不然时轩就没有机会好好的接人过河了。 为了避开闻人家,时轩把南荣家欧阳家西门家公孙家的人接过河后,直接绕路回家。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进耳里,时轩以为是兔子,随手折了一根树枝往声源处一掷。没声响了,扒开草笼子一看。他无奈的放开手,叹了一口气,深吸了好几个气才扒开草笼子,扛起地上的‘兔尸’回家。 刚走几步,哦,差点忘了,‘兔尸’还有个弟。站在原地看了一圈踩踏过的痕迹,顺着找了过去。 找到百里皓云时,时轩瞳孔一缩,脚尖踢起一颗石子往前一掷。见‘凶手’已经伏法,他才松了一口气。 一只肩膀扛起一个,顺便把解决的‘凶手’一并带上,好久没开荤了,今天就拿它配一个龙凤汤出来解解馋。 白大夫看到时轩扛着不知是死是活的两人,“哟,这是从哪里抢劫来了?他们被蛇咬了?”不怪他这么想呀,实在是时轩把蛇杀了,扛起人后又把蛇尸搭在百里云身上。就是谁见了都会说这两人是被蛇咬了? 时轩把蛇往阿木身上一丢,“蛇胆归你,肉归我?想吃龙凤汤咯!” 白大夫:“你这是把我这里当饭馆了?还点起了菜?没瞧见这有俩病人吗?” “你说他俩?这女的吓晕了,这孩子听这女的说饿晕了!” “你说他们没被蛇咬?” “我不知道啊,我到的时候这条蛇爬到这孩子嘴边了,不知道是不是看他长得可爱,想来个爱的贴贴!” “去去去,这蛇铁定是想往这孩嘴里钻。” 第182章 伤心 “它要咬这孩子干嘛不直接一点,还想钻肚子,这不麻烦吗?” “不麻烦,这娃这么大,蛇才手腕粗,整个吞下去不是怕肚子撑爆了吗?从嘴巴进入可以先吞五脏六腑,再吞身子是不是又小了一圈?” “说得好有道理,” 百里晚颜醒来就听到他们在谈话,时轩和白大夫听到响动齐齐看过去。她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不是我想偷听的…” 时轩:“我们知道,刚好我俩谈的话你也听听?” “是什么?” 时轩抬手指着挂在晾衣竿上的蛇,“知道它是什么不?” “蛇呀?恩人不认识吗?” 时轩一时有种吞苍蝇的感受,但他是个充满正能量的壮年,可以忽略一些外在因素。 活动活动了一下拳头,才不怀好意的道:“嗯~蛇,回答正确,知道它为什么在这里不?” “不知道,” “想不想知道?” “想?” “那条蛇是我从你弟弟的身上扒拉来的,” “哦,” 时轩眉头蹙了一下,怎么是这个反应?不应该呀? “恩,恩人,我,我弟他,他,他如何?” 时轩:瞧这个态度才对嘛! 装模作样的叹口气,“你知道这条蛇想干什么吗?它想钻进你弟的肚子里吃他的心,他的肝,他的肾,连大小肠都不放过。最后从屁,眼出来,再吞掉他整个人。” 说得起劲的时轩,没注意到百里晚颜已经泪流满面。 时轩讲着讲着怎么静悄悄的,回头一看,娘的,出啥子事了,怎么还哭上了呢? 小心翼翼的问:“怎么哭了?出了什么事了吗?” 百里晚颜红着眼睛问:“我弟,他,尸体在哪里?” 呃?尸尸体?她问的是蛇尸吧?肯定是了,他带回来的只有一件尸体,那就没错了!于是手臂一抬,“咯,不是在那里挂着吗?” 百里晚颜哭得更伤心了,她怎么就这么不争气的晕了呢?没晕的话弟弟就不会中了蛇毒变成蛇尸!嘤嘤嘤! 白大夫把药端过来,“丫头,把这药喝了,压压惊。” 百里晚颜抬头看向白大夫,红红的眼睛可怜极了。 “哎!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上了呢?”白大夫越说,百里晚颜哭得更凶。 “别哭别哭,有啥子事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 “呜呜呜,舅舅,皓云他没了?” “舅舅?姑,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了人?” “你不叫白秋吗?” “我叫白秋,可叫白秋不一定得是你舅呀?这天下同名的人多了去了,你都得叫舅,你舅不要太多?” “我娘白音,我爹百里长平,我百里晚颜,我弟百里晧云,这还能重成一样的吗?” “不能?” “我家住四遥城的,还一样吗?” “好吧,这巧合中的巧合全被你说中了,可我依然不是你舅呀?” “除了这些外在因素,你还跟我舅长得一样。” “唉!姑娘呀,天下长得俊俏的男子都差不多一个模样,浓眉大眼高鼻梁薄嘴唇,你说是不?”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愿意认我?” “唉!我也想认个外甥女来解解闷的,可关键是你长得太,一般了,不符合我外孙女的气质!” 百里晚颜快被自家舅的眼瘸气坏了,端起桌子上的药碗一口闷了,才发现被烫了一嘴。 白大夫:“我说丫头,喝个药需要这么急吗?有什么大事需要你去完成让你不顾汤药的温度一口干了它?” 时轩在一旁接下话茬,“真乃女中豪杰!” 百里晚颜把碗一放,大步走到蛇尸面前,又开始那呜呜哇哇的哭喊! 白大夫和时轩被她整这一出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为啥对着蛇哭得那么伤心?” 时轩:“可能女人的通病就是心软吧,这条蛇马上就要被扒皮熬烫了,先哭个丧吃起来没有负债感!” 白大夫:“这毛病要不得,万一哭出来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都沾在上面了,吃起来不膈应吗?” “是哦,我还要喝龙凤汤嘞!不能让他离这里么近哭,卫生重要!”就这样,哭得伤心欲绝的百里晚颜,被点了穴拎在屋檐下。 时轩丢下两字“哭吧!” 百里晚颜被他这一操作,更加委屈了,她咋命这么苦啊?弟变蛇了,舅不认了,现在连哭都被人挑场地,嘤嘤嘤! 阿木给百里皓云喂了一碗米汤,才去给他熬药。不知道是喝了米汤的原故,还是熬药的药味太重?睡得迷迷糊糊的百里皓云睁开了眼。 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人,只有浓郁的药味在屋子里乱窜。 他有些担心自己的姐姐,不顾身体的虚弱,径直的下了床往外走。越走,呜呜呜的声音越发清晰,是姐姐在哭?静默几息,感觉他在蓄存能量。再次行走时,步子加快了些,要不是他一只手还扶着墙的话,从身后看,一点也不像病人的模样。 阿木端着药回来,就看到百皓云急匆匆的背影。他这是要干嘛去?不知道自己的身子经不住折腾吗?端着药赶紧追。 百里皓云扯了扯自家姐姐的衣角,嗯,没反应,扯两下,还是没反应。他急了,决定加大力度。 百里晚颜差点直挺挺的摔了个大马趴,要不是时轩及时拉了一把的话。 百里皓云语气不善的问:“你是谁?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时轩:这小屁孩才多大点,就一副老夫子样,有前途! 不过为了刺激他,故意说:“你姐为了救你,以身相许给我了。” “怎么可能?我看病才多少钱?你就讹上了我姐?我是不会同意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嘿,你小子硬气,可你的力量还成不了你的底气!” 时轩解开了百里晚颜的穴道,她一得自由就抱着百里皓云不放。 时轩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哭,能不能先把孩子放开,别没被蛇咬死,反而被你自己给捂死了,你说冤不冤?” 本来还想抱着她弟哭一通的,这下子眼泪都吓回去了,还怎么哭? “皓云,可有哪里不舒服?” “姐姐,我没事,身上的都是小伤不碍事,养养就好。” 阿木上前,“先喝药吧,喝完再哭!” 百里皓云:怎么会有人劝哭不劝笑的? 伸手接过药碗,打算一口闷。 阿木:“哎!不能一口闷,烫。” 百里皓云只好小口小口的喝着又浓又黑又苦的药! 第183章 哭丧 阿木在病人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就开始剥蛇皮,那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不经意瞟了一眼的百里晚颜,脸色苍白,可一想到自己对着蛇哭,又有些羞恼。对着时轩指责,“你为什么要骗我说,我弟是那条蛇…” 时斩被她问的莫名其妙,“你脑子是不是有啥毛病?这里有大夫,可以帮你看看?” “你,你,我是不是问过你我弟在哪里?” “喂,纠正一下,你问的是,我弟,尸体,那我是不是告诉了你尸体的位置?你弟的位置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就稀里哗啦的在和白大夫认亲,认亲完又对着蛇哭,现在又来指责我。我就想问问,我那句话说错了?” 百里晚颜回想了一下自己说的话,好像没问题呀? 时轩抱着手臂倚着墙,“想起来了?你要尸体,而我只带回来一件唯一的尸体就是蛇,告诉你没错吧?” 百里皓云把碗放下,“所以我姐以为我死了还变成了蛇,所以对着蛇哭?” “应该是这样,要不要我回去抄小路回家,你现在已经是那条蛇的口中餐肚中肉了!” 百里皓云站起来朝时轩施了一礼,“多谢恩人救命之恩!” 时轩摆摆手,“不谢不谢,刚好遇到而已,就顺手解决而已。” 百里晚颜只要一想到自己对着蛇尸哭的画面,就有种想原地消失的冲动。这样想,她就抄起桌上的空药碗,“你们聊,我去洗碗!” 时轩看着眼前这娃脏兮兮的,侧头看向里屋,大喊:“白大夫,” “什么事?” “这娃能先洗洗不,这太碍眼了?” 百里皓云:脏点怎么了?又没让他看,自己都还没怪他盯着他看,现下还嫌弃起自己来了。 “擦擦可以,洗,还是等他外伤好了再洗。” 时轩瞅了一眼百里皓云,“还好,脸伤不严重,不然毁容了看你怎么娶媳妇?” 百里皓云:不是,刚才才说到伤,现在怎么跑到娶媳妇去了?是不是人脚长了,话也跑的快? “那你有媳妇了吗?”别看他人小腿短,人家张口就是绝杀。 时轩:怎么这么小就知道逮着人痛处戳呢?不过他最起码吃的盐比这小屁孩多,张口就道:“娶了,生了两个比你大的娃。” 看着百里皓云打量自己,心想,自己又没说错,娶了媳妇生了娃,媳妇嘎了,娃大了,字字没撒谎。 防止这个屁娃子问东问西,他道:“我去帮你打盆水擦洗一下吧!” “水在哪里,我可以动手的?” “行了,你那小胳膊小腿的,盆都比你重!” “哼,大叔,你太小瞧人了,我在家都会帮着姐姐干活的?” “哦,难怪这么瘦,被虐待了?” “你胡说,我姐姐才没有虐待我,我长这么瘦是天生的。” 看着抱壁倚墙的时轩,“你不相信?” “我该相信你吗?” “我是对的,你当然得相信我。” “那你叫我轩哥,我就信你了,不然无亲无故,我怎能轻易相信旁人?” 呃?“你的孩子不是都比我大了吗?我再叫你哥,他们得叫比年纪小的我叔,合适吗?” “你又不长期住在这里操这么多心干什么?” “对哦,我和姐姐还要去逃难,不适合洗得干干净净。” 这时白大夫端着一个托盘走来,“都到万毒林了还能去哪?” “不知道啊,我们就是跟着族长他们走。” “族长?没看到啊?阿轩,他们族人呢?” “在路上,” “不请来坐坐?” “你招待他们?” “我招待就我招待,” “那你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吗?” “能有多少?几十人顶天了。” “呵呵,要不,你先问问这娃他们有多少人?决定好了告诉我,我再去接人。” 白大夫看向百里皓云,“你们来了多少人?” “很多,光我们家就好几十人,其他叔爷家还有伯伯叔叔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还有侍卫仆人。”百里皓云在那里扒拉着手指。 白大夫看得辣眼睛,打断道:“没上过学?” “学堂不收,爹不让上。” “你爹为什么不让你上?” “他们说我是煞星,不要再去学堂祸害别的孩子。” “谁确定你是煞星的?” “很多人说我克死了娘,是个小煞星。” “哦,你要是真有能耐的话怎么只克死娘,怎么不克死爹?是你爹命硬没被克死?” “啊?我不知道啊!他们没说。” 时轩接过话茬子,“小孩,我觉得白大夫说得对,你爹命太硬了,克妻,还克子。” 百里皓云挠挠头,“可他怎么没把继母克死,还有继母生的孩子也没事呀?” 呃?这娃有前途,知道扩大思维。 时轩拍了一下他瘦弱的肩膀,“唉!那是因为他想护着那些人,所以才没事。” “所以我爹不护着娘,娘才会死的?”说着说着,眼泪像雨珠子一样往下坠。 时轩:完球,把娃惹哭了! 白大夫递给他一张手绢,“擦擦,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也不嫌脏?快擦擦喝碗粥,要是眼泪能填饱肚子的话,你就继续哭,可以省粮。” 百里皓云:有这么欺负人的吗?他都伤心死了,也不来安慰它慰他? 白大夫:扎个针我会! 时轩:媳妇都没这个待遇,你谁呀?一边去! 时轩打来了水,百里皓云自己洗漱了一下。 时轩满意的点头,“嗯,这样看着顺眼多了!” 白大夫也瞧了过来,揪了一把自己的短须,“喝点粥,等养好了才可以吃米饭。” 百里皓云往自己的身上摸了摸,“我,我没银子付粥钱?” 时轩差点笑喷了! 白大夫:“吃完干活抵债。” “谢白大夫!” 百里晚檐离开这么久就是去打理自己了,有了舅舅,当然得在他们村安定下来了。跟着族人跑,自家爹和后娘,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没一个人希望自己姐弟俩活?哪怕舅舅不认,也不打紧,留下来只是想离那家人远些而已。 时轩看着走来的百里晚颜,心想,还好在外逃难的时候弄得肮兮兮的,不然就这俩人瘦得脱相了还这么惹眼?早被人贩子盯上了! 白大夫看到收拾干净的百里晚颜,“像,真像,要不是年纪对不上,我都以为是见到了我妹妹了!” 第184章 舅甥俩赌气 白大夫把短须都扯断了几根,才慢悠悠的开口:“我现在无比确定你是我的外甥女了! 用你说吗?我不是早说过了吗?百里晚颜淡定的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开吃。 白大夫:是他声音太小了,这丫头没听到? 百里晚颜:不,她听到了,听得真真的!只是不想搭理你这个便宜舅舅了! 白大夫这次的声音放大了,“晚颜、皓云,我是你舅舅呐!” 百里皓云对舅舅这人陌生,这个称呼也陌生,对于陌生的人和事当然要请教家长了。于是乎三双眼睛看着百里晚颜。 百里晚颜淡定的喝完粥,装着才发现他们看她似的,身子往后倾了倾,“你们,这是在干嘛?” “姐姐,大叔他说是我们的舅舅?” “唉!皓云呐,天下同名同姓同相貌的人何其多,咱们还是要实际一点,不要幻想那些有的没的知道不?” 白大夫: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时轩:哈哈哈,回旋镖扎回来了!就想问问你疼不疼? 百里皓云听姐姐的话乖乖喝粥。 白大夫坐在一旁气鼓鼓的看着姐弟俩,等着他们服软。可他等啊等,没等到花儿谢,可等到人家把碗洗了,桌子擦了。姐弟俩还给他和时斩鞠了个躬,然后肩并肩,不对,小的个肩太矮拼不了!反正在白大夫眼里,就是肩并肩的离家出走了! “姐姐,我们要去哪里?” “往前走走。” “师傅,轩哥,烫熬的了!” 白大夫还在生闷气呢! 时轩也从刚才的事中回过神来,“终于可以吃上了,为了这口吃的,我可是挨饿好久了!” 阿木帮俩人一人舀了一碗,见没看到姐弟俩,“师傅,他们人呢?” 白大夫气鼓鼓的道:“不知道,” 时轩往碗里吹了几口气,先尝了一口才丢出两字:“走了!” 阿木:“走了呀?那他们是哪家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你师傅家的,以前住在山的那边!” “住山里呀,难怪会受伤还遇到蛇!咦?等等,轩哥刚刚说姐弟俩是哪家的?” “你师傅家外甥外甥女,” “那怎么走了?” “你师傅说,天下同名同姓同个地方的人多了去,让人家不要乱认亲!” 白大夫闻言炸毛了,“胡说,我明明都已经告诉他们我是他们舅舅了,还不肯认我,这怪我吗?” “那也是你先不认人家的,现在你想认了,人家就得应?霸道条款!” 白大夫抓起碗就要向时轩砸过去,阿木双手麻利抢过碗,“哎哎哎,不能砸,里面的蛇是你外甥外甥女给你的见面!浪费了可不好!” 白大夫又从阿木手里抢过碗,指着时轩,“不给他吃。” 时轩:“蛇是我杀的?” 白大夫:“鸡是我家的。” “我那蛇胆还买不来一只鸡?” “买不了!” “你赢了!” 阿木弱弱来了一句,“都炖成一家了,要么将就一下,下次各来各的。” 时轩:“下次我去别人家,” 白大夫:“没有蛇身光蛇胆不收。” “没事,今天我接到一群医药世家的人,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就是我们邻居了,蛇胆不怕没处卖了!” 白大夫:“你没没事往这里带这么多人干嘛?吃饱撑着了?” 时轩又往自己的海碗里舀满一碗,满足的吸了口烫才道:“方丈说这些人中有一个是我媳妇,虽然我是不相信的,要是万一有呢?我儿快成年了,很快要说亲了。剩下我自己一人,不得把后半辈子考虑进去?”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你就确定里面有你媳妇?” “之前不确定的,现在确实了。” 白大夫放下筷子,“还真有啊?” “瞧你说的,就我这硬件就能打倒一片人,想娶媳妇不就勾勾手指的事吗?” 时轩哪里会知道他嘴这么随意一说,就成为他以后追妻路上的绊脚石! “大话不要说得太早,万一踩坑里就不好咯!” “不怕,就我这功夫轻松就能避开。” “师傅要不要给师姐和师弟留一碗?” “吃得完就吃吧!他俩身体亏空的厉害,不适合吃。等养一养再补也不迟。” 白大夫抚着自己的肚子,“阿木,把锅碗瓢盆洗好了帮你师姐师弟煮点饭,把剩下的半只鸡炖菌菇汤,煮碗豇豆汤,凉拌黄瓜来一份,就这些吧!我去把他们找回来。” “师傅,要不我去吧,师姐他们肯定走远了,我去快一些?” “不用,他们走不远,” 百里晚颜、百里皓云姐弟俩沿着石板路一直走。碰到没有铺石板的,继续改道,反正无论如何就是不离开石板路。 百里皓云:“姐姐,我们这是要去找族人吗?” 百里晚颜没有回答反问道:“皓云喜欢这里吗?” 百里皓云想也不想的回答,“喜欢,” “那你想去找族人找爹爹吗?” “不想,他们都不喜欢我。” “那我们就不去,就在这里安家。” “姐姐,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 “可以的,我们赖上舅舅就成了!” “啊?那人真的是舅舅吗?” “当然,” “那他会不会不高兴?” “他只是不习惯突然出现的我们,习惯了我们的存在,一天不见就会想得慌。” “嗯,那我就天天粘着舅舅,让他习惯我。” “不行哟,这样太粘人了会惹人烦的,我们只需要在舅舅闲着的时候存在就好,如果他忙的时候我们去打扰他的话是很不礼貌的,也会给人增加烦恼。” “那我知道了!” 百里晚颜揉了一下他脑袋, 百里皓云气鼓鼓的看着百里晚颜,“姐姐,我已经长大了,能不能别再揉我的头了?” “啊?长大了?你要是长大了,我还能摸得到你的头吗?像今天那个恩人那样,要摸到头得举起手来。” “那是我还小,我长大了你也够不到的。” “听,刚刚还说自己长大了,现在又说自己还小,你到底是长大了,还是还小?” “姐姐,你欺负人。” “我这是在纠正你说错了话!” 白大夫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着姐弟俩,看着他们打闹。他自己也没闲着,一会钻进玉米地里摘来俩黄瓜,在衣服上一蹭,咔嚓咔嚓的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感叹,两小兔崽子脚力可以呀,都瞎逛了一个时辰了! 第185章 阿大阿二 两姐弟再次路过一个岔路口时,白大夫拦住了去路,“别转了,回家吃饱了再转!” 百里晚颜:“还是别了吧,我们非亲非故的,多打扰不好。” “行了,是舅舅的错没认出你们来,不过也不能怪我的,谁让你之前丑兮兮的,我的外甥女怎么会是丑的呢?不认你情有可原的,不然随便来一个人,没凭没据的,说是你亲人,还能眼巴巴的认?那不是缺心眼吗?” 百里晚颜:好吧,确实是她无凭无据的,这个错她得认。 “好吧,这件事我们俩都有错,那就翻篇。” “翻篇。” 外甥女原谅他了,高兴的白大夫一手牵一个回家吃饭。虽然离夜晚还很长,但现在已经申时了,可以吃了。之前兄妹俩只喝了一小碗米粥,想必也饿了,早点吃,晚些时候饿了吃点零嘴也可以煮碗面条吃。不怕,在他这里肯定饿不着外甥女外甥的。 时轩难得的清闲了一个下午,不过第二日,又去接人了,这次的人一看就不好相与,那趾高气昂的模样惹得时轩想把人扔到河里洗洗。但为了减少麻烦,人家问什么?他都主打一个不说话,让那群过河的人以为他是哑巴。指使起人来更嚣张了!时轩才不管这些,把人往河滩上一丢,挥挥衣袖走人。 看这一人的架势,平时一定是霸道惯了的,要是知道这里有个村子,不得想方设法占了去?虽然自家武力值不怕他们,可有村民在呀,还有没到收割的庄稼,件件都是软肋。趁早计划一下,预防一些总是好的。 一中年短须男站在甲板上,看着下首跪着的人问:“怎么样?” 灰衣侍卫伏地请罪,“回主子,跟丢了!” “连你的轻功也没跟上吗?看来你们平时训练得不够努力呀?”中年男人边说着边卷着马鞭。 灰衣侍卫垂首不语,也许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多说也无用,就安静的等待死神降临吧!好半晌,才听到上首的人道:“下去吧!” “谢主子,”灰衣侍卫谢完才躬身退出。离了营地百丈之后,背后的凉意提醒着他还活着。 时轩把事情告诉了时长,看他怎么安排。 时家把情况告诉村民,让他们不可出村,已经去白云寺了的,已经通知了让他们暂时不要回来。等确实这些人没有坏心才能回来。 时家现在住的几合村,只要有眼睛的人都找得到。普通人见到出口有人,还配备有刀箭都会乖乖的绕道走。可今天碰到的显然不是一般人。 他们是坐船来的,个个都带有配刀,不知道是路过,还是特意来的? 才到午时,对方就找上门来了。 俗话说先礼后兵,很显然对方根本不把区区守门的几个人放在眼里。 一短须中年男人,看他那狗腿的模样不是管家就是跟班。一上来就不客气的开口,“你,你,你,赶紧把这门打开,我家主子要进去。” 被点到的冷逍冷夜冷霜,站着没动,之前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连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嘿,真是穷乡僻壤出刁民,想他老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捧着的?可今日倒好,几个乡下小子让他丢了这么大一个脸,不找回来他以后还怎么在主子跟前混? 冷逍他们余光扫到刚才叫嚣的那家伙,正准备偷一袭他们仨,虽然不惧,但也得防着对方下黑手不是。 老钟很自信他的谋略拿下目中无人的三个小子,双手叉腰指挥着两名大汉,“阿大、阿二,你俩去把这门给我卸了。” 阿大阿二:“是,” 冷夜:“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冷逍瞅了一眼外面的情况,“他们动人就反击。” 冷霜:“要杀人吗?” “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如果他们见好就收,我们揍揍人就好。毕竟我们还得在这里生活,见了血总归晦气的!” 阿大阿俩人身着一件粗布坎肩,胳膊上黑棕色的肌肉一看就很有力。沉重的步子显示着两人身无武功,可见在主家就是一个打杂的。 气势十足的两人捏紧自己的拳头,胳膊上的肌肉一团一团的,走起路来气势十足。 众人只见俩人以万马奔腾之势冲向厚重的铁桦门,他俩的身后灰尘飞扬,离得近的人还被呛了一嘴灰在那里咳嗽。 站在高处的冷逍冷夜冷霜一脸黑线,就这?连门都没有动一下,还想撞门? 阿二:“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阿大:“见机行事!” 老钟:“你们怎么这么蠢呢?我说的是卸门卸门,不是撞门!” 兄弟俩“哦”了一声,双腿一蹲,双臂一展,有模有样的开始卸门。 老钟揪着短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他等啊等,等来的是两兄弟一躺在地上扶着腰。 老钟凶狠狠的上前质问:“你俩怎么回事?怎么连卸个门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阿大:“钟管事,这门太重了,我们兄弟闪了腰,这活干不成了!” “废物,这点小事都干干不成,要你们何用?扣除这个月的月银!” “啊?钟管事,我们兄弟俩就等着月钱寄回家过日子呢?都扣了家里的妻儿还怎么活?” 阿二听到自家哥哥说的话,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老钟闻言,更嘚瑟了,“再啰嗦扣两月?” 看着呆愣的兄弟俩,大吼一声:“还不快滚!” 阿大阿二这才如梦初醒似的抚着腰,呲牙咧嘴的走到人群后面去。 冷霜:“这俩兄弟也太惨了,都闪了腰没得到补偿还被扣了月银,这个主家不行呐!” 冷夜:“人家那样也是管理手下的一种方式。” 冷逍只瞅了一眼兄弟俩的背影不说话。 离了人群,阿二左右看看无人才上前与阿大并行,小声的问:“哥,我们什么时候有妻儿了?” “刚刚,” “在哪里?” 阿大指了指自己的左胸,“这里,刚刚放进去的!” 阿二还是一脸懵逼的模样, 阿大叹了一口气,这个家没了他,这个傻弟弟还怎么活?为了防止阿二一直纠结在这件事中,开口解释:“我不说我们需要银钱给妻儿,钟管事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知道府中办事不利的人是怎么惩罚的吗?” 第186章 天之遇二将 “都被打了五十大板,” “你就只看到这些?” “那还有什么?” 阿大:不生气不生气,谁让对方是他弟,为弟弟解惑是应该的!熊掌似的手指把额前的碎发往后一撩,“被打的人没有一个是康复的,不是瘸了就是瘫了。” “啊?才五十板就把人给废了?打板子的人是新手?” “怎么可能呢,是上面的人不拿我们下面的人当回事,动手的人也就毫无顾忌了,反正废了残了也没有人会为下面的人做主。” 阿二抹了抹胳膊,“他们怎么比我们土匪还凶残?” “你能不能小声一点,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曾经是土匪一样。” “怕什么?他们都在考虑如果占有村子呢,没人听到的?” “可我听到了哟!”一道童音在兄弟俩耳边响起。 时天之听了好几天的和尚念经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好不容易偷溜下山又碰到堆又一堆不认识的人。东躲西藏的到了家门口,还有一堆不认识的人在叫嚣。万般无奈之下才躲到这大树上,从而听到阿大兄弟俩的谈话。 “谁?出来。”兄弟俩紧张兮兮的东张西望。 时天之:“你们杀过人吗?” “出来,出来我们就告诉你。” 时天之从树上摘下两颗青岗籽,扔在树下的兄弟俩头上。 阿大阿二抬头往上看去,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时天之又往他们面门上扔了一颗,如梦初醒的兄弟俩,“小孩,你哪家的?”阿大的大嗓门改走温柔路线听起来便扭极了。 时天之:“不能告诉陌生人家住哪里?” 阿大:“嘿嘿,你不说我们都知道你家住哪里的?” 阿二心想,我哥今天怎么比自己聪明好多哦? “哦~那你说说看?” “高山上,” “为什么?” “因为高山上才会住着神仙呀,你一定是神仙家仙童吧?怎么没有仙侍跟顺?是跟人类一样被拐卖了吗?” 时天之觉得这人应该是个比他小的孩子,不然怎么会大白天的说高山上有神仙?明明高山上只有一群光头,哪来的仙? 阿二:哇,今天的大哥知识方面好广哦?为何以往他都傻呆呆的? 时天之看着树下两个傻不愣登的壮汉,体形上像书上描绘的土匪,智力上是怎么当上土匪的?这么想,他就问了出来,“土匪叔,你们山寨人多吗?” “多啊?” 时天之眼睛一亮,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正的土匪,现在有机会一定要去见见,趁现在没人管着有时间。 高兴的问:“在哪里?可以带我们去看看吗?” 呃?阿大“~” 阿二:他们有山寨吗?什么时候的事?他咋不知道? “不能见吗?也是,每个寨子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一个外人当然不方便见的!” 阿大挠挠头叹了一口气道:“小仙童,不是我们不愿意带你去,主要是我们寨子现在暂时只有我和阿二两个人,” “啊?你明明刚刚还说很多人的?” “对啊!可是那是以后的事了,现阶段还在招聘中。” 招聘招聘,时天之嚼嚼着这两个字,猛的看向阿大阿二,“招聘是不是就是招人呐?” “是的,我们寨子里人太少了,只有我们兄弟俩。多招点,热闹。” “那你们山寨在哪里?” 这次阿二也一样看向阿大,他也想知道他们的山寨在哪里? 阿大一本正经的道:“还在寻找中,” 阿二发现今天的自己特别笨,自家哥哥说的话,他好些听不明白。 时天之疑惑的问:“还在寻找?是丢了吗?可是山寨不应该是住的地方吗?怎么会变成东西丢了呢?” 阿大看着求知欲满满的弟弟和小仙童,高兴的解释道:“就是现在还没有山寨,要找到合适的地方才开始建的意思,不是找东西。” 时天之失望道:“原来你俩正处在,一穷二白三无房四无人五无地六无粮的阶段呀?” “是的,” “那我知道了,两位土匪叔再见!”时天之说完就准备走人。 阿大忙喊住他:“哎小仙童,我见你没有随身仙侍,可不可以收下我们兄弟俩?” “仙侍是什么?” “就是侍候你的人呐,” “啊?那我不需要了。” “做侍卫也行,实在不行,扫地也可以的,我们兄弟俩干啥啥行,吃饭方面…也行!” 时晗之本来不感兴趣的,听到这话停下了下树的动作道:“杀人是什么感觉?” 呃?杀人?他们怎么知道,于是道:“没啥感觉!” “怎么会呢?不害怕不手抖不晕血?” 兄弟俩摇头“没有,” 时天之:“难道你们就是传说中的杀人狂魔?” 呃?啥意思?兄弟俩表示没懂? 阿二:“小仙童呐,为什么要在杀人后面加上狂魔呀?” “就是杀人不眨眼,冷心冷肺只知道杀人,不考虑被杀的人有没有错。” “啊?那成了那样会怎样?” “可能就是变态吧!” “那没有杀人会成变态吗?” “这个我还没有研究。” “那个小仙童,我们哥俩没杀过人,又怕成了变态,你就收了我们吧,这样方便你研究没有杀人能不能变成变态?怎么样?划算吧!免费的试验对象,不亏的!” 阿大:阿二今天的嘴皮子好利索!娘呀,以后他怎么笨笨的? 时天之有些意动,不过他还是得确认一下。“你们真没杀过人?” 兄弟俩齐声道:“没有,杀过鸡,” “猪会杀吗?” 兄弟俩对视一眼,阿大才底气不足道:“可以先学一下再杀成吗?” 时天之:要是土匪的话,一定是被赶出来自生自灭的,太笨了! 为了考验他们的心态,双脚脱离树杆,“土匪叔,我要摔下来了?” “啊?”应了之后才反应过来时天之说的什么?因之前仰头树上的树渣老往眼睛里掉,之后说话就没再仰着头。这会哪顾得上这些? 兄弟俩齐刷刷的朝时天之所在的地方看去,我的娘呢,好端端的怎么还荡起秋芊了?先不管了,救人要紧。两人不约而同的展开双手做应接状,一点也不在意树上的树渣往眼睛里掉。 时天之观察够了,小腿又荡回树杆上。 两人见状惊喜不已,纷纷劝道:“小仙童,树上太危险了,咱们别在上面玩好不好?” 第187章 销售 没有了阿大阿二打头阵,老钟就按照攻城门的方式撞门,工具人都准备好了。就在木头离铁桦门还有墙之隔时,冷逍跃下墙头站在了木头上。往双脚一个蓄力,木头直直的往下垂,同时扛木头的人统一被木头压下纷纷吐出了血。 冷逍看着喷得到处的血渍皱了皱眉,又听到地上的呻,吟声,抬起脚把木头踢飞,把躺尸的一众呻,吟者一个个的像沙包一样踢还回去。 老钟很是幸运的接住了两三位受伤的老伙计,也很荣幸的加入了吐血抚胸行业。 这下子他们的主子钟林伟坐不住了,招来身边的贴身侍卫钟壹,“阿壹,你去会会他,客气一些,别把人弄伤了。” “是,”钟壹应道,心想,主子这是在惜才? 钟壹上前抱拳一礼,“小哥,这些兄弟不懂事,请勿见怪。” 冷逍知道人家这是想息事宁人,他也没有要一追到底的心思,于是回以一礼,“好说。” 钟壹:“在下观小哥身手不错,不知在下可否领教一二?” 冷逍多余的话也没说,就说了一个“请”字。 周围的人看人家要动手了,自觉的划出道来。 两人酝酿的差不多了,你来我往的打起来,围观者光听那声音都感觉到疼,拳拳到肉,脚脚到身,飞沙走石的场面让看热闹的不少人迷了眼,吃了灰。 时天之和阿大阿二转移阵地后,刚好离赛场不远,亮闪闪的眼睛和嘴巴吃了不少灰。小嘴呸呸呸吐着,双眼被小手揉着。做完还不忘评价一番,“功夫是好功夫,就是太破坏环境了,本来绿油油的草都穿上了灰,唉!你们也是可怜哦,要是不下雨洗个澡的话,你们得顶着这些灰到什么时候去?”说着还不忘用手指在草叶上划着圈。 阿大:小仙童就是心善,路边的草都心疼! 时天之:不是,只是它脏了影响我的眼睛! 阿二:哇!小仙童怎么这么聪明呢?还知道在草上写字。这么爱学习,以后一定能考个状元回来? 时天之:这是哪来的憨憨?仙童都是仙了,考哪门子的状元? 比武的两人,被对方在胸前踢一脚,双双倒地吐血。 时天之看着倒地后还拖拉好远的两人,悄声问阿大阿二:“你们说,他俩是不是有病,扫地不知道要用扫帚吗?非得用自己扫,虽然蛮干净的,可这样费衣服呀!银子,都是银子呐!” 阿大阿二都替吐血的两人疼,而他们家小仙童竟然心疼衣服和银子,可想而知他在高山上过的是什么日子?唉! 两人都是要强的性子,立马弹跳起来抱拳回自己的营。 时天之表示学到了,平时跟着祖祖他们训终究没有这么激烈,让人少了点激情,今天看到这场比武,时天之觉得他爱上了武术,回去后要认认真真的学习武功,打遍天下无敌手!想着想着差点笑出声,要不是他小手手伸得快,就暴露了藏身地点。 钟林伟的管家不像老钟那样势利眼,很是谦逊的端着一拖盘金子上来赔罪。 冷逍觉得吧这事他解决不了,只要去请示家里的主子。 时长是留在村里的老大,只好找他。 钟林伟见到时长的第一眼,就知道之前的自己打错了算盘。这村子的主人居然这么年轻?还以为是个老家伙呢?跟在他身边的人,衣服的布料一样材质,那就不是下人和侍卫了?那就是兄弟子侄了?这么多年轻小伙,看走路的架势就知道都是练家子。看来抢地盘行不通了! 示意管家钟坤把金子呈上,他们就该起程去找入脚地了。 时长也不是个不讲情面的人,人打了,气出了,威立了,金子收了。让冷逍带他们去白云山脚下暂住,期限一月,过了得另付钱财。所有住宿条件和要求全讲清楚,自愿后才安排下个程序。 钟林伟表示接受,遇灾还能有这么优惠的客栈住哪里还敢挑,再挑就要扫地出门了! 时长:“钟家主,咱们村设有杂货铺,锅碗瓢盆米面粮油,还有腊鱼腊肉腊肠腊鸭,鲜鸭鲜肉鲜鱼活鸡得逢九才有。话不多说,说多了也是废话,咱们先看看货,需要再派人进村去买啊?” 时长说完往身后一扬手,时敏之这些小辈迅速的把扛来的桌子上,后面端托盘的人上前,把所有做好的吃食摆上。 冷漠和冷雨还架起了锅,时长招来管家钟坤,把煮熟切好片的五花腊肉夹了五六片放在小碗碟里,“咯,拿去尝尝,”说完又指挥厨子开炒腊肉,放些木耳青红椒,好看又好香。 本来腊肉的味道已经够霸道了,加上配菜炒香,吃饱的都会肚子饿,更何况现在他们还没吃饭呢? 现场用瓦罐烘的米饭香味已经出来,把明火去掉,用火子慢慢闷。围观的人群却在吞口水,都在心里骂时长不是人,用一个巴掌大的瓦罐来煮饭,够谁塞牙缝? 时长表示,东西不在多,够好就成,米饭不用多,够香就成。他又不是来请他们吃饭了,一群善闯者配他请客吗?要不是为了银子,谁理你呀? 菜饭好了,时长给自己舀了一碗,又帮冷逍冷夜冷霜各舀一碗,饭碗满了一压再压,直到碗冒尖了才不甘心的放下勺子。用老一辈人的话讲,都可以用根绳子袢起来了!把所有菜匀了一半,管别人够不够吃,他这边好些人没吃呢?(盼字多音字袢,此处用绳子绑起来的意思,家乡话袢) 分完示意冷夜把瓦罐和菜端给钟坤,他这边开干。 时长倒是不饿,主要是他馋肉,尤其是腊肉,这玩意不只香,还没鲜肉油腻,怎么做怎么好吃?连大家不爱吃的萝卜头切丝闷它味都不带减的,还带动了萝卜头的口感也增加了好几个层次。 钟林伟是不想动的,他这边的厨子已经开始做饭了。他可不想被人擒了他这个王?可该死的,这饭菜怎么可以这么香,都让端远点了,可它还是往自己鼻子里钻。可能是天气炎热的关系,菜冷的慢,香味久久未散。 钟坤也馋呐,大着胆子上前道:“主子,要不老奴来试菜可好?” “试什么试?你是我的左膀右臂,让别人来。” “别别,别呀,主子,说句实话吧,老奴是馋它,感觉不吃一口生无趣呀!” 第188章 惩罚 钟林伟看自家管家这样,很满意,至少不是他一个人馋!叫小厮拿来两套碗筷,给自己舀了一碗。 钟坤以为终于可以轮到他了,哪知钟林伟拿过钟坤的碗,往里面舀了一勺米饭后,勺子和瓦罐被他放在离钟坤最远的桌角。 钟坤接过比一口多了半口的饭,内心嘤嘤嘤,怕菜也这样,于是在自家主子帮他夹菜之前,火速的把每个菜夹了一遍,直到碗装不下了才罢休。边夹边说:“主子,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还是让老奴先来。” 钟林伟“~” 钟坤成功洗劫了菜,可他饭不够啊,怎么办?听到碗碟声,他才想起来,他们这边的饭也做好了,用它就行了! 时长的前奏已经做完,留下两捆面条当收金子的回礼,他就领着人回村了。 时天之倒是想把阿大阿二从村口带进去,可兄弟俩不干,只好绕道走另一道门。这门是为了秋冬季进山采山货方便回家特意留的。 时天之知道自己偷偷带人进村不好,怕被打屁,股,准备偷偷带进自己的院子。反正他院子现在还没有人住,他俩住进去,也好有个伴。 本来一切完成的悄无声息的,可架不住他们自己送上门呀! 这不,阿大阿二衣角撩起来里面装的都是黄瓜。吃就吃吧,吃完毁尸灭迹行不行?不知道自己现在见不得光吗? 显然吃得欢忘了这一茬,吃完黄瓜剩下带苦味的黄瓜蒂,丢在路上没道德,那就想个办法扔远点!这一扔就扔进院子里时萦的盆里。 时萦看着面盆里的黄瓜蒂,杀人的心都有了?这么热的天味口不佳,弄点凉面吃吃换换口味。这是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费点面研究的小吃食,这下子被哪个不要命的家伙破坏了? 闪身出现在院墙上,娘啊,这家伙不是跟你在白云寺吗?怎么出现在家里了?还啃着黄瓜,黄瓜蒂随手扔,每样都是证词,祸害她一盆面的罪魁祸首就他仨了,跑不了? 跃下院墙挡住三人的去路,“你这是从哪里来呀?” 时天之被自家娘亲抓包差点来个屁,股蹲,被他身后的兄弟俩挡住了,兄弟俩长得太结实了,又岂能是他一个小毛孩撞倒的! 时天之稳住身形后,立马跑上前抱着时萦的腰,“娘亲,天之好想你,想着想着就来看娘了!” 时萦知道他这是在避重就轻,拎着他的后脖领,“站好!” “哦~”时天之的语气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时萦不是没有动容,然而这不是他偷跑的理由。 “说说吧?下山的时候有谁知道?” “没没人,”时天之的声音比蚊子的声音还小。 “大声点,” “我偷跑的。”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期吗?到处都是人,没有饭吃的人,像你这种白白嫩嫩最适合给人家当下酒菜了!” “我哪有娘亲说的那么好?要白白嫩嫩也是他俩呀?” 看仙人互动的阿大阿二突然被提到,紧张得不行。 “仙仙人,请留下我们兄弟俩做做仙童的仆人行不行?我们会很听话的,不偷不抢不要月银,只要吃饱就行?” 阿二跟着自家哥哥跪下,傻愣愣不知道说什么,结结巴巴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时萦瞅了一眼他们,“以前做过什么?” “种过地、杀过鸡、杀过鱼、杀过虫子,扛过大包,当过纤夫,养过马、挑过粪、” “停,”时萦想,再让他这么说下去,是不是到日落西山都说不完。 就在阿大以为自己说错话在自我检讨时,又听到那个仙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阿大本能的回答:“回仙人,小人叫阿大。” 时萦轻笑道:“我不是仙人,以后叫我雪夫人吧!” “是,雪夫人。” “好了,现在你们三个来回答我一个问题,看谁回答得又快又准?” 时天之小家伙跳出来,“娘亲,你说?” “你们摘完黄瓜后吃了几个黄瓜?” 时天之:“半个。” 阿大:“八、八个。” 阿二:“十、十个。” 兄弟俩有点后悔吃多了? “那黄瓜蒂呢?” 时天之摊开心把剩下的半个晾了出来,“在这里。” 阿大阿二:“雪夫人,我们都丢了。” “嗯,我知道了,现在都跟我来吧!” 时萦带三人来到面盆前,指着面盆里的黄瓜蒂,“咯,你们兄弟俩谁丢的我不管,浪费了我一盆子面粉,给我解决了。” “天之,这是你带回来的人,你要负最大的责任,监督他们兄弟俩,不准给我浪费了。” 时天之听到自家娘亲说话的语气,知道她生气了,机械的回答:“是” 时萦来到书房赶紧给山上传信,怕长辈们着急上火了。 阿大:“小仙童,雪夫人是什么意思?” 时天之蔫巴巴的道:“就是让你们俩把这盆面粉吃了,还不能浪费。唉!就你们俩,怕是吃到肚子破了也吃不完?” 兄弟俩闻言喜出望外,他们就担心吃不饱,这下子终于可以吃饱了! 阿大小心翼翼的再一次确定:“真的只是把它吃完就成?” “嗯,” “那就不用担心了,保证不浪费。阿二干活了。” 时天之叹气靠在墙上看着,他觉得自己该找个小木桩坐着,以防被自己娘亲罚蹲马步的时候后力不足! “哇,哥,你看夫人家的厨房好大,好多东西?” “嗯,别该碰的别碰。” “哥你放心,我顶多好奇看看,绝对不碰。” 厨子杨婆子上前:“大兄弟可要帮忙?” “阿婆不用费心,我们兄弟俩忙得过来。只是我们对厨房不熟悉,需要麻烦阿婆说一下?” 杨婆子闻言把厨房里的东西全讲了一遍。阿大阿二谢过后开始揉面。 “哥,我们做什么?” “烧饼没有炉子,就吃刀削面吧,这个快。” “那我现在烧水了,” “行,看看有没有菜芽子?” 阿二在筐里找到了半篮子青菜,把火烧好后他就开始洗菜洗芫荽葱。准备妥当后再从碗柜里拿出十个大海碗摆在灶上,往里面撒了点盐舀了开水就完事。 一旁的杨婆子见状从调料柜里抱出一个瓦罐,揭开木盖子,拿起瓦罐里的勺子就开始往每个碗里舀猪油。 夏季的猪油是液体的,但不影响它的香味。 第189章 刀削面 阿二见状,惊得赶紧阻止,“阿婆,别舀了,有白面吃不要油也能吃得下。” “那也得放点油才香,” “其实我们只要吃饱就行!” “没事,在这里你们能吃饱。” 第二锅水开了,阿大的面团已经可以用了。 阿大示意阿二把锅盖揭开,他就拿着菜刀刷刷刷的往面团上削,面团被削的一片片的飞往滚开的水里。 杨阿婆:她老婆子做了一辈子的饭了,为啥不知道面团还能这样削? 时天之:嗯,看来自己捡回来的两人还有一把刷子呀! “可以把柴退了,”阿大吩咐完阿二就开始用笊篱捞面,十大碗,每碗分配均匀连菜芽子都一样多。 杨阿婆见状,“大兄弟…” “阿婆我叫阿大,” “那个,阿大你也是个厨子吗?” “啊?不是,我不会做饭菜呀!” “那这是你第一次做吗?” “白面吗?白面第一次做。” “第一次做就做这么好,要是经常做都能开饭馆了?” “真的吗?这白面是我第一次接触,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但我想应比稗子面好吃。” “稗子面?那是什么?” “就是长在河边或者水田里的一种草,贫穷人家帮庄头在田地里拔稗子草的时候,都带回家把稗子穗碾成粉做面吃。小时候阿娘为了我和阿二吃得下它,变着法的做。阿婆你不知道,我阿娘她可厉害了,不管是野菜、草根、草种、树叶,牛马羊能入口的,她都会做成好吃的饼子和面条给我们吃。你看,我和阿二长得结实不?比阿爹还高还结实,阿爹说这是阿娘的功劳。” 杨阿婆闻言点头认可,“是很厉害,至少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草种可以做成面条!” 阿大闻言只会嘿嘿的笑着。 阿二看自家哥把面都忘了,连忙出声打断,“哥,什么时候吃?我饿了?” “哦,哦,现在就吃。”阿大回答完阿二,看向杨阿婆,“阿婆要不要尝一碗?你放心,我把黄瓜蒂沾到的地方都去掉了,干净的。” “阿婆没有嫌弃,只是不饿而已,不过我用小碗夹一些尝尝你的手艺还是可以的。”杨阿婆说着已经去拿小碗了。 阿大也就任由她了,他看向时天之,“小仙童…” “行了,你叫着没感觉,我听着都替人累,以后叫我…”时天之现在学问有限,想了好半晌才道:“天哥,以后就叫我天哥。” “哦,那天哥要吃点吗?” 时天之傲娇的抬抬下巴,“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上,给我来一份吧!” 杨阿婆从调料柜里端着一个海碗,碗口盖有木盖,揭开木盖,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她用勺子搅了搅沉淀的辣椒,使其与油混合均匀。再给自己的碗里舀了指尖那么多,又问阿大:“你们兄弟俩可要来一点?” 阿大阿二:“这是什么?怪香的?” “这是油辣椒,”时天之说完把碗递到杨阿婆面前,“我也要来一点。” “天之少爷,你太小这个不能吃,会伤着肠胃的?” “一小点,就放一小点,不吃多会没事的。” 杨阿婆被磨得无法,只好依了他,放了一小点在碗里,让面汤不再白白一片。 阿大阿二见状,也加了一点。刚开始的时候还感觉不适,多吃几口,感觉就出来了。吃第二碗时,没有放油辣椒,尝了一口,兄弟俩果断的往面碗里加点辣。再尝试,果然味道不一样了,我怎么越吃越想吃了?要是吃它,就要费粮会不会不划算? 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得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兄弟俩像是在比赛似的,三下两下搞定一碗又一碗。 慢条斯理吃面的时天之和杨阿婆,当他俩吃完了碗中的刀削面,在思考要不要再来一点时,耳边传来叠碗的声音。 俩人寻声望去,惊得嘴巴不自觉的张大,又不约而同看向阿大阿二兄弟俩的肚子,两人都一个想法,他们兄弟俩这肚子是什么做的?这么能装?怕不是吃不完倒在潲水里了吧? 时天之年纪小,不像杨阿婆那么会隐藏表情,心里想什么得亲自验证一下才放心。 哒哒哒的跑到潲水桶前,“空的?”再看看锅里也是“空的。”然后来到阿大阿二兄弟俩面前,仰头看着他俩,“我能摸摸你们的肚子吗?” 阿大阿二把他们熊掌似的往自己的肚子上拍了拍,然后背到身后,很是豪迈的道:“天哥,随便摸。” 时天之也不客气的在兄弟俩的肚子上又摸又摁,好吧,除了硬他没啥感受! 把小手收回来,在想什么搓词好呢?要是直接问:“你们把面都吃完了?”他们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嫌弃他们吃得多?不问清楚自己又不甘心!要怎么问呢? 等他慢悠悠的走到桌前坐下时已经想好了怎么说了? 清脆的童声响起,“阿大阿二,你们可有吃饱?没有的话可以再煮点面条吃,自家生产的,不需要再和面就能下锅,方便得很。” 阿大阿二哪知时天之的用意,很感动的擦了擦眼角。“天哥放心,我们兄弟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饱过。” “那就好,那我带你俩去我的院子转转,顺便安排你俩的住处。” 杨阿婆着时被阿大阿二的食量惊了惊,这么能吃?他们家人要养活他俩也太不容易了!再看看自己小主人的作派,像个大人似的… 时得生收到自己闺女的传信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别啰嗦了,赶紧把剩下的仨也找到吧!咱们山上已经没影了。花落燕来景儿恒儿要不是功课安排的紧紧的,恐怕现在山上已经没有人了!唉!闺女呀,老爹我觉得你生的不是娃,怕是猴儿托胎的… 时萦看到后,气得把纸团巴团巴往门口一扔,刚好扔在进屋的闻人雪身上。 闻人雪眼疾手快的接住,垂眼一瞧,一团纸,“这是怎么了?” 时萦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自己看吧!” 闻人雪闻言把手中的纸团打开一瞧,“孩子们下山了?还是偷偷下山的?” “嗯,天之先下山,这会在家里呢,还顺带捡了俩人回来。” “那两人有没有问题?” “问题不大,就是傻了一点,其它的暂的没发现。” “那这个问题以后再谈!” 第190章 挨揍 “好” “那你是要跟我一起去找孩子?还是在家等着就好?” “一起吧!顺便看看他们还能疯成啥样?” 闻人雪闻言伸出手把坐着的时萦拉了起来。 出门前还得让冷雨他们盯着一点时天之,就怕找着另外的仨,这个又丢了,他们可不想大热的天净干找孩子的事。 冷雨接到任务后终于知道自己为啥不成亲了,这一天天净在找孩子的路上了,就他这点家底可经不起祸祸!他绝对不会承认是他娶不上媳妇。 时岁之时暮之纯属是跟着时晗之跑,不跟着不行呐,人家人小心大,一点不带怕的走在森林里,哪怕时不时的有蛇从草笼子是窜过,也能面不改色的走过。 这种事情不知道遇到了几次,跟在她身后的时岁之时暮之心都快吓出来了。都在想夫子说女子该温婉贤淑吗,他们家妹妹怎么反着来的?是不是出生的时候太过着急披错了皮? “晗晗,我们为什么不从正门走要走树林子?” “五哥,你要明白,七哥他就是从哪里走的,要是我预料不错的话,祖父祖母早安排人在那里等着咱们自投罗网了!” “就你大道理多,要不我走前面?” “谁走前面不一样吗?这路又不要我干,走现成的都不让?” 时暮之道:“晗晗,五哥是担心你走前面踩到蛇。虽说这里有冬日里人家打柴走的路,可人们走得少总归是危险的?” “可我想走前面嘛?” 时岁之在树上折了一条树枝,把叶子去掉,递给时晗之,“晗晗,你要走前面就拿着它,边走边打,防止踩到藏在草丛里的蛇。” 时晗之见自家五哥坚持,只好接过,甜腻腻的说了声:“谢谢五哥!” 时岁之:“不用谢,我也是担心咱们偷跑出来,还让自己受伤,可能挨罚会更重!” 本来还不当回事的时晗之闻言,还是认的边走边敲敲打打。 走着走着走到人家的营地里了,不过兄妹仨是胆子大的,直接从人家营地里路过。 时晗之边走边问:“五哥,为什么这些人我一个也不认识?” “应该不是我们村的人,接下来尽量少问,多看多听,看看能不能听到有用的东西。” 百里长青看着自家营地周边的草药蛮多的,吃过饭就开始拿着小药锄挖。挖一种拿在手里就跟儿子百里皓晨讲解一种,直到他记熟它的用途,生长习性,才开挖第二种。 时晗之兄妹仨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恰好听到百里长青讲解,出于好奇兄妹三人朝说话的地方看过去,出众的相貌惊得兄妹仨愣在原地。 百里长青听到有人路过,出于人性的好奇,侧头一看,天呐,是你让我长了一双阴阳眼吗?我咋看到闻人雪的崽了?都走了多少年了怎么还没去投胎?难道是横死的原因?那他们也不该找上自己呀?他不记得自己有欠过他们什么呀? 时晗之歪着小脑袋,眼前的叔叔跟爹爹一样好看,就是有点傻里傻气的!可惜了! 眼睛瞥过他身边的百里皓晨,这个小哥哥也好看,怎么也呆呆傻傻的? 时晗之走上前,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掏出许多零嘴递到百里皓晨面前,“小哥哥,晗晗请你吃零嘴?” 百里皓晨摇头,“我不能要。” “你是怕我给你的东西有毒吗?” “当然不是,我想说的是,不可以随便要陌生人的东西。” “我不是都叫你小哥哥了吗?怎么能算陌生人呢?” 百里皓晨一时无言求助的看向自家爹。 百里长青之前听到时晗之的自称了,就知道自己认错了人。噙着一抹笑道:“小姑娘你好呀,我叫百里长青,他是我儿子百里皓晨。”他说着长臂一捞,自家儿子就到自己身边来了。 时晗之眼睛笑成了月芽,脆生生的道:“百里叔叔好,皓晨哥哥好,我叫时晗之,他们是我五哥时岁之,六哥时暮之。” 百里长青:“岁之、暮之好!” 时岁之、时暮之:“百里叔叔,皓晨哥好。” 百里皓晨:“岁之好,暮之好。” 时晗之还是好奇这么多人是从哪里来的?于是问道:“百里叔叔,你们从哪里来?” “四遥城,” “四遥城在哪里?” “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有丰洲城远吗?” “应该吧!” “哦,”时晗之虽然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但她时刻记得凡事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样会让人厌烦的。 于是她又问:“百里叔叔,你们还回四遥城吗?” 百里长青挖草药的手一顿,轻声道:“回不去了,” 本想再问的,可她听到百里长青的语气有些伤感和落寞,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闻人静芳远远的就瞧见了百里皓晨和时晗之说话的一幕,可把她气坏了,要知道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百里皓晨是她看上的,谁敢跟她抢,她就先灭了谁! 各家族长和当家人还在思考着,要怎么才能让让家人不饿肚子时,他们的小辈却在争风吃醋啦! 时晗之兄妹仨,看着气势汹汹的一群人朝他们这边走来。他们看了一眼,不认识。那就是来找百里叔叔他们的。看那架势有些不对,兄妹仨在考虑要不要先撤了? 还不等他们做出决定,闻人静芳已经带着人上前了。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巴掌往时晗之脸上招呼。 百里长青以为是来找他儿子的,哪知是来找茬的。而且还是陌生人的茬,闻人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父子俩都知道对方难缠,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在自己面前出事。 哪知他们还没有开始动作,只见时晗之身边的两个哥哥,同时一人一脚把人踢飞了出去。 时晗之虽然没有被打到,但她还是很生气,大步上前踩在闻人静芳胸上,小脸严肃的问:“你认识我?” 闻人静芳不想回答把头偏到一边去,时晗之脚下又用力两分,“问你话呢?怎么?是哑巴?” 闻人静芳受不了疼痛,只好配合道:“不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还上来就打,你这手得有多贝戋呀?” “谁让你抢我的夫婿的,再来一次我还打。” “你夫婿谁呀?你,我都不认识,你夫婿是哪棵葱哪棵蒜?” 第191章 相遇 “怎么可能,你们不是聊得这么开心吗?怎么会不认识?” 时晗之转头看向时岁之、时暮之,“五哥六可,她说的是谁?” 时暮之瞅了一眼百里皓云,“应该是他吧?刚刚只与他们父子俩说过话。” “啊?她夫婿的年纪是不是大了点?” “可人家喜欢呀?” “那倒是,” 时晗之收回前脚之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闻人静芳,“下次别再干这些没头没脑的事情,你不看看我才多大点?牙都还没换就惦记夫婿,这得是有多恨嫁呀?” 闻人静芳被说得满脸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百里皓晨的耳朵此时被自家爹拎着,“说,你是什么时候搞成招惹了闻人家那朵喇叭花的?” “爹,轻点,很疼的?” “知道疼还到处招蜂引蝶?” “那能怪我吗?我都没跟人家说过一句话,这是我的错?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百里长青悻悻的收回手,“那个爹也是气糊涂了才动手的,对不起了呀儿子,你看那小姑娘被冤枉了很可怜的是不是?” 百里皓晨除了点头还能怎么办?他又没有能力反抗自家爹。 有了闻人静芳他们的找茬,兄妹仨已无再逗遛的心思。刚转身要走,就听一声“站住。” 兄妹仨条件反射的停下夹,回望过去,看到说话的人正气凶凶的大步走来。 时岁之和时暮之拉着时晗之的小手,“晗晗,他们是不是来打我们的?” 时暮之:“这不是很明显吗?” 时晗之:“他们都不讲道理的吗?” 百里皓晨凑上来小声道:“这家人没有道理可言的。” 时晗之:“那他们会动手打人不?” “有可能?” “啊?我还是个孩子他们也要打呀?太不爱幼了!” 百里皓晨被她的话逗笑了。 闻人松大步上前,不由分说扬起大手就要扇时晗之的脸。为什么只盯着她?因为其他人是男娃,一般男娃都是捧着他闺女的,哪会欺负她。 自己闺女被欺负了,那就是嫉妒她的女娃子,铁定是没跑了。 百里皓晨挡在时晗之面前,“闻人大伯,事情…” 闻人松一把推开百里皓晨,今天谁来了也阻止不了他要教训的人。再次扬起巴掌,看那架势要是落在脸上不得肿起来。 时晗之也吓得赶紧伸出胳膊挡着,时岁之和时暮之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挨打?都做好了被揍的准备。可对方的手迟迟没有下来,三人眼睛开了个小缝,只见对方扬起的大手在空中颤抖。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眼前的男人有病?那他们得离远一点,别被传染了? 欧阳知悦在自家男人半晌也没替自家女儿出气,气得胸口疼。一把推开闻人松,扬起手就是一巴掌。她本来想反手再来一次的,哪知眼前的小娃这么没用,一巴掌就倒地了。嘶,脸皮真厚,打得她手都疼了! 时岁之和时暮之哪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心疼的扶起时晗之。凶狠狠的朝欧阳知悦吼道:“你这泼妇,为啥打我妹妹?” 欧阳知悦看清时岁之的脸,结结巴巴道:“鬼…”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时岁之和时暮之好想现在为妹妹报仇,可他们不能趁人之危,做那等小人行径的的事。 这件事还是交给妹妹处理吧,她是受害者,于是时岁之问:“晗晗,你现在要报仇吗?” 时晗之看着周围的人很多,她都不认识,要是报了,她和两个哥哥是不是走不出去了?沉思了半晌,拉着两个哥哥退到百里长青身边,“百里叔叔,可以送我们一下吗?” 百里长青把手里的草药放进背篓里,“皓晨背上,我们走。” “晗晗,要走哪里去?” 时晗之拉着他的手道:“回家呀?” “回家?你们家也住在这里哟?” “对呀,百里叔要到我家做客吗?” “嗯?最近可能不行,我们还没有安顿好,等安顿好了再去成不成?” “那好吧!” 闻人雪手中的石子往前一扔,只听晕过去的欧阳知悦,啊一声彻底晕得没知没觉。 闻人松还沉浸在见到花落和燕来的冲击中,哪里注意到自家媳妇的状况?即便知道也不在意。 公孙倩兮六十不到头发已经花白,揉揉眼睛叫住走回来的闻人松,“老大,娘好像看到了花落和燕来?” “娘,你看错了,他们不是花落和燕来,只是长得像而已。” “哦,原来娘真的眼花了!” “娘,别在太阳底下气,晒晕了受罪。” “娘知道了。”公孙倩兮嘴上是这么说,脚却朝时岁之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 百里长青父子和时晗之兄妹仨来到岔路口,百里长青问:“晗晗,要走哪条路?” 时晗之指着上山的路,“走这边,” “晗晗,这是上山的路?还很难走,确定是走这里吗?” 时岁之:“百里叔,要不就送到这里吧,我们自己回去?” 时晗之:“五哥,不请百里叔和皓晨哥回家坐坐吗?” 百里长青赶紧圆场,“只要你们找得到家,百里叔叔就不去了?” 闻人雪和时萦从林中走来,“百里还是带着你儿子去我家坐坐吧?” 百里长青见到来人,娘啊?今天自己是啥运气?是不是自己快挂了,不然咋净看到不该看到的人? “百里,几年不见,不认识了?” “闻人雪,你小子哪去了?” “别这么咋咋呼呼的行不行?” “说说吧,怎么都跑到这万毒林来了?” “唉,你以为我们想呀,那不是无处可去吗?”百里长青巴拉巴拉就把事情的原委交待清楚了。 时萦:“你俩要么回家说,要么到树底下去,这么晒的太阳,也不嫌晒得慌?” 闻人雪这才感觉热,上前拉着百里长青的手臂,“走,百里,去我家坐坐?” “还是不去了吧,我还得回去帮忙建住处呢?” “哎呦,又不差这点时间,去家里摘点黄瓜当水果吃,顺便摘点豇豆。我们家玉米可以吃了,也砍几棵带回去。” 百里长青可以说是除了草药,庄稼这方面一窍不通。闻人雪说的这些,他好像一样不认识? 经不住闻人雪的热情拉扯,半推半就的跟着去了几合村。 闻人雪指着成片成片的玉米林,“看,这些都是玉米,想吃了就来砍。” 第192章 晗晗使唤哥哥 百里长青感动的立马拉着闻人雪的手感谢,“阿雪兄,你简直是再生菩萨呀,知道小弟我族百来号人无钱无粮,现在就缺这口吃的,你简直是我族的救命恩人呐!好人,大大的好人!” “嗐,想什么美事呢,我说的你,你,不是你的家族。我养你一个,我二话没得说,可要我帮你养全族,那给银子。” “啊!我们是兄弟,没必要吧?” “有必要,非常有必要。” 两人在打嘴仗,时萦那边已经带着几个孩子摘黄瓜吃了。 咔嚓咔嚓的太影响人的情绪了,尤其是好久没吃饱过的人。 闻人雪都能听到他咽口水的声音了。装着不经意的道:“看,开这种小黄花的藤蔓上结的果子叫黄瓜。”他说着就扒开叶子露出长出来的黄瓜,大手一掐,瓜藤分家。 “咯,到家还有一会,先吃一个解解渴。”闻人雪左手递给百里长青,右手准备拎下一个。 百里长青接过并没有马上吃,而是问:“吃了不影响收成吗?” “嗐,这种瓜长成这样就得收,不然这皮子变黄了不好吃,皮太厚,内质酸,种子得留种。现在才是它的收获季,摘了又继续结,一直到秋季天冷才一不结了。放心吃吧!但也只能吃一个,不然一会到家吃不下饭了!” “我可以回去吃的!” “到兄弟这里怎么能让你饿着肚子回去?” 走在前头的时萦也阻止不断啃黄瓜的几个娃,“别吃太多,留着肚子吃饭。” 百里皓晨对饭这个字太敏感了,他已经好久没吃过一粒米了!逃难太苦了! 回到家,时萦就吩咐杨婆子先一人煮碗面条,先让那父子俩垫垫肚子再煮饭。 百里长青父子俩才把手洗干净,桌子上就已经摆上了面碗。 闻人雪:“时间太短,先将就吃碗面条,等咱们把豇豆摘回来,饭菜应该就可以吃了?” 百里长青的眼睛都快粘在面碗里了,哪里会计较这些?摆摆手,“有得吃就行,我不挑的。” 百里长青看着闻人雪往碗里舀油辣椒,忙问:“它又是什么?” “这个是辣椒,你太久没吃饭今天就先别吃,怕伤到肠胃就不好了。回去的时候给你带上一小罐,口味淡的时候加一点提味,可以增加食欲。” 另一桌上的四个小娃加上时萦,有了三个儿女陪着百里皓晨吃,时萦就没有吃。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吃。 时晗之用手肘捅了捅时岁之,“五哥,我想吃点辣椒?” “没有,” “我看到了,在爹爹那桌,” “那你去拿吧!” “五哥,你不疼我了?” “怎么?碗里的面不够吃?” 呃?“不是,我想吃辣椒?” “我知道了,” 时晗之一喜,以为很快就能吃到辣椒了,哪知这一等,等到时岁之把面汤都喝了也没去。 “五哥,你帮我拿的辣椒呢?” “我什么时候要帮你拿辣椒了?” “刚刚你明明…” “明明什么?” “你说知道了,” “对呀,你想吃辣椒,我知道了呀?有什么不对吗?” “你欺负人?” “晗晗,讲点道理行不行?这事我从头到尾没有答应你。” “就怪你,” “那你怪吧,我吃好了。皓晨哥可够吃?” 百里皓晨:“够了,谢谢。” “不客气,吃好了,带你转转我们村。” “好啊!” 时萦看着还在生闷气的时晗之,“差不多就行了,娘亲不是教过你吗?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连进自己嘴的东西都要人帮忙,你那手脚长来当摆设?” “娘亲,你也来欺负我?” “娘亲这是就事论事,别太矫情,你们都一样大,没有谁该帮着谁?再说了,辣椒是小孩子能吃的吗?你不是跟着你白阿翁学过几天医吗?伤肠胃,这么快就忘了?” 时晗之底气不足道:“没忘,就吃一小点,不碍事的?” “一小点?你还记得你还是个孩子不?” “娘亲,我已经长大了?” “牙都还没换,就长大了,你还真特别?” 时晗之还要反驳,时萦下巴一抬,“再不快点,你五哥六哥加上一个皓晨哥就走远了?” 时晗之一瞧,把筷子一放,奶凶奶凶道:“哼,不讲义气的家伙。” 时萦看着跑远的时晗之摇摇头。 百里长青:“你家这几看岁数是当年那胎?” “嗯,他们娘很了不起,怀着四个也坚持到足月生。” “这很难得哟,要受不少苦才能办到?” “应该吧,当时我又不在他们身边,听说那段时日闹雪灾,村里的村民以前被土匪祸祸了,逃到半路遇到才一起来这里安家的。” “唉!都是逃难的人呐!不过他们倒是熬过来了,我们才开始呢!” “不怕,只要人不懒,都饿不了肚子。” “那倒是。” “走,带你转转,摘豇豆和黄瓜的事让厨娘她们去。” 闻人雪说完对时萦道:“媳妇,你在家安排一下,顺便他们割百来个玉米让百里带回去?” “知道了,你们去吧!” 时萦带着篮子跟着杨婆子她们一起去,她专门找差不多大的玉米掰,顺带把空出来的玉米杆砍了,晚些时候扛给牛马羊吃。 杨婆子扯了一把草,绕成绳子绑在背篓上方便捆绑冒尖的豇豆。 闻人雪他们再次回到家,看到的都是满地绿壳玉米。他小声的问时萦:“媳妇,你怎么跟她们说的?怎么掰这么多?” “你不是还有几个朋友吗?一家送一百过去,再加两担干面条,两背篓豇豆,两背篓黄瓜。如果不够,他们就花银子买,没有银子就砍柴火抵,谁家都一样,你觉得呢?” “嗯,就这么办?” 闻人雪把东西都归整好,多出了一份,便问:“媳妇,怎么多出了一份?” “不会多,都是刚刚好的,你是不是少数了一家?” 闻人雪一一点名,点完也没差,便道:“没数错,就是多一家?” 百里长青:“你们闻人家没有算进去?” 闻人雪震惊的看着时萦,“你安排了?” “不然呢?看着他们啃菜吗?” “可他们不值得?” “无所谓,又不是为了他们的感谢,无非就是他们生你一场,这恩得还?” “我以前不是都帮着还完了吗?” “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咱们就当做件善事?” 第193章 送粮 闻人雪实在气恼自己的父母兄嫂,这么多年过去了,性子还是如此乖戾?像晗晗这么小的孩子说打就打,一点也不问缘由。 今日的晚饭吃得格外的草,是为了让百里长青父子早点回去,不能让他们父子俩吃饱喝足了忘了还有媳妇(老娘)没吃! 时萦把鸡腿夹给百里皓晨,她以为这娃会迫不及待的吃,可人家只道:“伯娘,我可以把鸡腿带回去给娘亲吃吗?” 时萦乐了,笑盈盈的问:“为什么是给娘亲带,不是祖父祖母带?” “因为我娘亲就只有我一个儿子呀,不惦记她就没人惦记了?” “说得好像你爹把你娘忘了似的?” “忘不忘我不知道,但我是她儿子就必须记着。” “那万一你爹也忘了你祖父祖母呢?” “这种情况我还没见到过?” 百里长青:他能说自己刚刚就忘了吗? 时萦真想揉一下他脑袋,这小子呆萌呆萌的,可人家现在已经是大孩子了,想想还是算了。 帮他打了一勺鸡汤,“放心吃,你娘的那份装在瓦罐里煨着。” 百里皓晨小声问:“只有我娘一人的吗?” 这下子不只时萦笑了,满屋子的人都笑了。都只有一个想法,娘亲的口粮解决了,又惦记上祖父祖母的还没解决! 闻人雪拍了拍百里长青的肩膀, 百里长青正喝着汤,差点被呛着。 “百里,不好意思,刚刚就是想夸一下你儿子来着,没想到害你呛着了。” 百里长青拿出手绢擦了擦嘴角,“没事,只是这些饭菜都被我的口水祸祸了!” “没事,我吃饱了,你自己吃自己的口水应该不嫌弃的吧?” 百里长青: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不是应该来一句,我让厨子换一桌吗?他哪里知道,闻人雪这几年吃过的苦,前三年,当和尚清修,后三年修建寺院,他就差一文钱掰成两半花了?就这样养成节俭的习惯。 闻人雪指着海碗里的鸡汤,“山里采的菌子炖的鸡汤,又香又鲜。专门为你们父子俩炖的。”说着还不忘帮忙舀了一碗。 百里长青很想说,兄弟别忙活,汤里面呛了口水?可肚里无油的他经不住鸡汤的诱惑,想到反正是自己的口水,自己吃,怎么了?这么一想,就毫无负担的吃喝起来。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跑了一天的林子打了一堆兔子和野鸡,此时刚到营地又累又渴还很饿。 以为到家就有吃的,哪知迎接他们的是鸡飞狗跳,连每人分得五只野兔七只野鸡也被族人抢了去!要不是抢东西的人多势众,他们也想动手打人来着。 百里长青找到他们时,个个垂头丧气的坐在林边石头上拔杂草丢着玩。 杂草:两脚兽,净欺负咱不会说话是吧?再不住你好爪子,咱都要被你撸秃了!嘤嘤嘤,没草权了! “你们仨这是在干嘛?拿着草撒气?”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看了他一眼后,依旧有一搭没一搭的拔草。 百里长青看他们不理他,抱臂靠在大石上,“唉!今儿个运气特别好,出个门就捡到三个娃,”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心想,这人怕是有大病,现在自个娃都快养不活了,还捡三个娃回来? 三人没表态,他又道:“三个娃长得特像闻人雪家的花落和燕来?”百里长青想,这下子他们仨应该会接话茬了吧?哪知他左等右等,三人愣是不吱个声! 好看,他认输了,于是一口气把从遇到时岁之兄妹仨的事情讲到闻人雪,再到他们家到后来的赠粮,中途不带缓气的。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这下子不拔草了,都想抢先一步到百里长青面前。 欧阳靖:“百里呀,你真见到闻人雪了?” 南荣归:“百里,闻人雪也来了?” 西门景天:“百里,真有粮?” “行了,你们仨别问东问西了,走,去拿粮去?” 三人本以为百里长青逗他们玩的?可他那表情太认真,一点破绽也没有,让人忍不住去相信! 百里长青都走到三丈开外了,还不见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嘿,他们这是不饿了? “唉!你们不要粮了?妻儿父母吃饱了?” 三才回过神来,快步上前小声问:“真有粮?” 百里长青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不信,你们摁摁我吃饱的肚子,再摁摁你们瘪瘪的肚子?” 南荣归他上手快,一手摁百里长青肚子,一手摁自己的肚子。 欧阳靖和西门景天着急的问:“怎样怎样?这小子有没有骗人?” 南荣归挤出难看的笑容,缓缓的吐出四个字:“他吃独食?” 西门景天:“那我们该如何?” 欧阳靖:“要不打出来?” 南荣归:“好!” 百里长青想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就迎上了三双手的热情招待。 他委屈巴巴道:“你们仨就是个不讲理的泼皮无赖?” 三人举起自己的拳头吹了吹,“带我们去找粮食,不然咱们让你今天的肚子白吃了?” 百里长青:嘤嘤嘤,他怎么这么苦? 闻人雪看着四人,百是不是今天见了,其他三人现在见到,从身后阿大阿二手里拿过食盒,递给他们仨,“不知道你们吃没有?我把百里今天吃的都给你们带了一份,还有这些背篓箩筐里的食物也给你们带了一份。不要嫌少,这都是我媳妇种的,想要多的也没有!”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不是吧兄弟,这么多年不见,怎么不见一点热情? 闻人雪见他们不动:“嫌多了?那我让人…” 三人齐声道:“少了?” 闻人雪叹口气,“那也是没办法呀?我们就媳妇做主,我没房没地没银子,都靠媳妇养着。要是不够吃,得花银子买。没银子就用工抵债,我岳父家有纸坊、面坊、织坊、碾坊。要是纺线好的也可以来干,是要工钱还是粮食,做工的人自己说了算。” 南荣归:“可以奢不?” 闻人雪白了他一眼,“你一个人吃?” 南荣归悻悻道:“当然不是,” “不是一个人,那多少?一家三口?六口?还是一族?你一个人奢?你一个人还?一天三餐得用多少粮?” 闻人雪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一个家族的担子不该一个人承担!” 第194章 做工 不光南荣归这么想?欧阳靖和西门景天也这样想?此时听了闻人雪的话才惊觉,自己的想法有多离谱。 闻人雪见他们都听进去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走吧,把粮食带回去。” 四个人各自带着家人把玉米棒子、豇豆、黄瓜、面条带了回去,顺便把可以做工换粮的事说了。不管族人多闹腾,他们只顾好自家人就行! 闻人家的粮是闻人雪亲自带人送的,不管是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很开心看到闻人雪。确切来说,是看到他带来的东西开心。 欧阳知悦、欧阳知语、公孙青菲殷勤的上前打招呼。 欧阳知语娇嗲嗲的问:“阿雪,这些年你去哪了?害我,”出口感觉不对,立马改口,“害我们好找?” 公孙青菲也不甘示弱的问:“表哥,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我好想你!” 你一言我一语的,旁边还有一个时不时插嘴的欧阳知悦。 吵得闻人雪脑瓜子疼,拱手:“青姨娘,欧阳姨娘。” 一旁的西门景惜乐了,心想这个小叔说话真有意思,要么不开口,要么一开口就是绝杀! 闻人海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冷冷的吐出三个字,“回来了?” 闻人雪看了一眼他,伸出手拿过阿大手里的食盒放到闻人松旁边。又从阿大那里拿来另一个食盒放在公孙倩兮身边。 “这是专门为你们两老带的!怎么吃随你俩乐意?我回去了?” 闻人海:“站住,你这是要回哪里去?有住的地方没有?有的话带上我们?” 闻人雪冷漠道:“没有,我也是寄人篱下!” 欧阳知悦接过话茬:“哦~我就说我今天怎么见到了花落和燕来?原来小叔又重新生了几个崽呀?真是扫把星,把我都吓晕了!” 闻人雪手臂一扫,欧阳知悦已被扫到地上吃土了,只听他冷酷无情的声音响起,“看来午时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要加上舌头才学会安静?” 欧阳知悦惊恐的看着闻人雪:“为什么?我是你大嫂?” “那又怎样?谁让你有事无事管不住自己的手呢?明知道他们是我的孩子还敢动手,没有把它截掉已经是我的仁慈。”闻人雪说完就走。 阿大接过小厮手里的筐,指着带来的粮食,一一告诉他们的厨子做法。还很人性的一家赠了一小罐猪油,方便他们吃面条的时候用。 公孙青菲和欧阳知语,被闻人雪露出的一手吓得不敢动弹。 公孙倩兮迫赶在闻人雪身后,“阿雪,” 闻人雪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我能做到的就这些,多的办不到。您老回去吧!食盒里的鸡汤不油腻,喝了不会闹肚子,照顾好自己,我回去了。” “你还会来看娘吗?” “看情况吧,我一般很忙的,要上工赚银子养家。” “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嗯,” 公孙倩兮就这么看着闻人雪大步走远,双眼含泪的回去。 可家里养了两个霸王,趁她不在已经打开食盒自顾自的吃喝起来。 在场的不管是闻人海,还是闻人松夫妻俩,都不曾阻止过孩子的行为。 公孙倩兮只在心里叹气,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孙子孙女被养废了!把食拿提到自己的窝棚,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食盒。这是她儿子带来的,虽然没有口褔尝到,可他有这个心。 摸着摸着,摸出夹层来了。 公孙倩兮倾身朝外头看看,都在争抢着一口鸡汤,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打开夹层,东西不多,巴掌大的小瓦罐,一只大鸡腿就已经塞满了瓦锟。都不用闻,香味已经往她鼻子里钻了。 小心翼翼的取出瓦罐喝了一口汤,又放回去。逃难这些天,她已经从高高在上的老夫人,演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乡野老妇。不再讲究,徒手拿起鸡腿就开吃,噎着了就喝口汤冲冲。也不管外面的孙子孙女,为了一口吃的吵翻了天。 为了不浪费,把沉在瓦罐底的香茹块,用两个指头夹出放进嘴里嚼嚼起来。 摸摸豉胀的肚子,她决定在外面走走,不然今晚肯定无法安睡。 火烤玉米,是玉米最快捷的烹饪方式,也是今晚几大家族选择的吃法。 三岁以下的孩子和老人都是吃好消化的面条。 第二日,陆续找上门要干活换粮的人不少,可来最多的仆人。 时家人见状,也不好把人赶回去,只得按照他们的手艺安排工作。 钟林伟他们一族,在白云山脚上安顿下来。 钟坤拿着一张采买单,带着一队人马开始朝着几合村走。 百里长青也不再采药,跟着欧阳靖、西门景天、南荣归带着家人到几合村帮忙。 他们都是聪明人,造纸坊是不打算让他们进。面坊和面人手万够,安排了一些人进。 其余的人就安排到薯地拔草,要知道红薯不像玉米,间距大可以使用锄头。 闻人雪很厚道的帮四人拿了小马扎,坐着拔,他的要求不高,只要别把红薯藤拔出来就成。 他们的媳妇,喜欢捻线纺线,还是织布都可以,反正这些都是按照数量算的,干的多,工钱就多,干的少,工钱自然少了! 贵妇人们虽然累,但很有成就感,看着线被自己亲手一点点的织成布,自豪感由然而生。 这些贵妇人中,偷溜进了一个公孙倩兮。 时晗之听说家里又来了好多做工的人,好奇的钻进偏房。后门处的织机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织布。 她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整个织坊只有后门处织布的人老了。哒哒哒的跑上前,从包里捣出一把红薯干,递到公孙倩兮面前,“婆婆,我请你吃薯干?” 公孙倩兮闻言抬起头,微笑着道:“花落,你来看祖母了?” 时晗之:“不是花落,是晗晗!” 公孙倩兮:“咱们花落这是改名字了?” 时晗之抬着小下巴,得意洋洋的道:“花落是哥哥,我是晗晗!” “那哥哥去哪里了?” “阿婆说的是哪个哥哥?晗晗有七个哥哥,好多好多堂哥?” “哦,那就从大哥开始好了?” “好的!大哥、姐姐、二哥、三哥在寺院里学习。五哥六哥七哥跟着皓晨哥哥在薯地里拔草。” “晗晗的爹爹和娘亲呢?” “他们在忙呐!” 第195章 祖孙 这日,是本月十五,工坊放休沐日。时晗之手拿着一根木棍,木棍上头插着一个烤熟的玉米棒子,扛在肩头大摇大摆的走在石板路上。 公孙倩兮也趁休息出来逛逛,看看能不能碰到她的小孙孙和小孙女。她在织坊都听说了,小孙女的大哥叫花落,姐姐叫燕来,他们一定是她家阿雪的孩子,是她这个祖母的错,但她还是想亲眼见见。 就这么遇到了时晗之,蹦蹦跳跳的,像小兔子一样可爱。心里感叹完就坐在台阶上,看着小姑娘走来。 时晗之歪着小脑袋问公孙倩兮,“阿婆,你怎么不回家?今日休沐哟!” “晗晗要叫我祖母,不是阿婆?” “哦,那祖母怎么不回家?” “唉!祖母家里太吵了,这里清静。” 时晗之取下扛着的玉米棒子,递给公孙倩兮,“祖母能帮我掰成两截吗?” “祖母试试吧,毕竟祖母没干过?” 时晗之看她真的不会,便伸手拿回来,当起了师傅。“祖母,你学着点,下次有东西跟人分享的时候可以用到。” 公孙倩兮本能的点头,两眼看着时晗之把玉米棒子放在膝盖处,两手握着玉米棒子两端,用力一掰,断成了两截。 时晗之满意的举起一截给公孙倩兮,“给,我们一人一半。” 公孙倩兮还保持着震惊的状态,木愣的接过半截玉米棒子,“谢谢晗晗。” “不谢的哟,娘亲说好东西要分享,不能吃独食。”时晗之说完看到公孙倩兮还没有动作,便问:“祖母不喜欢吃吗?” 公孙倩兮:“祖母这就吃。” 时晗之看了看自己啃得不像样的玉米棒子,又看了看公孙倩兮的玉米棒子。她决定要观察一下祖母是怎么吃的? 这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她觉得自己学不来! 公孙倩兮发现小丫头盯着她看,还走神,伸手在她小脸上捏了捏,和想象中的一样软。 时晗之歪头看她,“祖母吃玉米大家闺秀。” 公孙倩兮轻笑道:“晗晗知道大家闺秀?” “书上写得有,可我见到的人好像都不符合?” “你娘也不算吗?” “我娘?她不生气的时候像,生气的时候像暴怒的狮子。” “晗晗有见过狮子?” “没有,听说它们生活在草原地区,草原在哪里,我不知道啊?” “祖母知道吗?” 公孙倩兮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祖孙俩相视一笑后继续吃玉米棒子。 为了不使场面宁静,公孙倩兮努力的寻找话题。可她活了一辈子都是别人找话聊,捧着她的。一时半会她也找不到更好的话题,只好随口一问:“晗晗,吃了东西准备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啊!” “啊?那你怎么不跟着哥哥姐姐?” “唉!跟着他们太辛苦了!我还是个豆芽菜呢,他们怎么忍心催残我?” 公孙倩兮:她从来不知道这么小的娃戏这么多?忍住笑意让她讲。 时晗之叉着小腰问公孙倩兮:“祖母,你知道我每天什么时候起床吗?” 公孙倩兮顺嘴一问:“什么时候?” “卯时,卯时啊?太阳公公都还没起床呢?我这颗小豆芽就要跟着祖祖、祖父、爹爹娘亲哥哥姐姐他们一起去踩露水!你不知道,大冷天都不让我睡懒觉的!唉!” 公孙倩兮心想,这孩子还这么小就这么大的怨念,阿雪他们是怎么搞的? “嗯,咱们晗晗辛苦了!不过辛苦也有收获呀,你看,跟你一般大的人是不是没你高?还没你身体好?动不动就鼻涕妞妞的?最重要的是他们打不过你?” “是哦!那以后我练武都不偷懒了!” “对了,祖母,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这里我刚来,还不知道哪里好玩?” “这个我知道,我带你去?” “真的?” “真的真的!走走走,我带你去。” 公孔倩兮的胳膊被拽着,她十分无奈的跟着:“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时晗之停住脚,“对了,差点忘了自己的小篓篓。”她仰着头看着公孙倩兮,“祖母,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下,我的小篓篓忘了,要回家去拿。记得等我哟!” 还不待公孙倩兮开口,小人儿已经跑远了。 时萦看着满头大汗的时晗之,“晗晗这是去哪里来了?跑得全身是汗?” “娘亲,天气这么热,晗晗不跑也会流汗的!我现在还有事要忙,晚会再陪你呐!” 时萦揉面的手一顿,自己好像没说要她陪呀?摇摇头,继续手里的活。 时晗之知道出门玩要带够吃的,不然会饿肚子。虽然可以在外面做吃的,可她烧火还不是很熟悉,记得上次在野外烧火把林子烧着了。事后被罚跪了两个时辰,差点把腿跪废,想想都还在怕怕的。 今日自己多带点吃的,饿了就不需要点火做吃的了。 瓜子,带上,薯干,带上,灶膛里闷的土豆掏出来带上,筲箕中煮熟的剩玉米棒子带上。只要她看到,喜欢吃,都一股脑的往篮子里装。最后装上几个黄瓜,再带上水。噢~怎么这么重?提不动了怎么办? 脑袋上的头发却顶着被她抓乱了,才想到去掉笨重的篮子,把吃的放在包袱里果然轻多了。 公孙倩兮看到时晗之蹦蹦跳跳的跑来,赶紧出声:“慢点,不着急?” 时晗之上前牵着她的手,“祖母,我们走吧!” 公孙倩兮也不问她要去哪里?跟着走就好。就是一直下阶梯有点废膝盖,路程也不近。要不是前段时间一直赶路练出来的体力,这会自己准得瘫坐在地! “晗晗,我们不能随便动人家的船?” “祖母,这是我们家的哟!村里共用的是那条旧的。” “可我不会划船?” “没事,我教你,我们只要把船到河中,它自己就会动,我们就可以玩了!” “会不会很危险?” “不怕,凫水可厉害了。” “好,你注意安全就好。”公孙倩兮心想,你一个几岁娃水性能有多好? 公孙倩兮还不知从哪里下手?时晗之已经操控着船在行走了。 公孙倩兮:现在的孩子都这么能干的吗?让她们这些老家伙颜面何存? 时晗之把船摇到河中,河水带动着船自行游动。她把包袱打开,所有吃食显露出来。 公孙倩兮:? 第196章 游玩 她这是出来游玩的?还是吃东西的?刚想完,时晗之已经抓了一把瓜子塞进她手里了,“祖母,嗑点瓜子。” “不怕上火吗?” “不怕,杨阿婆每天有熬降火茶,回去喝一碗就好。” “不是说小娃娃不能喝茶吗?” “祖母,此茶非彼茶。” 行吧,既然这么肯定她老婆子就陪孙女上火一回! “祖母,你吃这个水煮的玉米棒子,好吃甜的。” “祖母,这个薯干,你吃。” “祖母,这是杏干,你吃。” “祖母,我跟你讲,家里还有杨梅干,可它不好装就没带。” “这些已经够多了,你看我们都吃不完,拿多了浪费。” “不会的哟,吃不完可以喂鱼的,它们可喜欢吃我们的吃食了。” 这糟心的娃子,吃不完就喂鱼?这鱼喂肥了还是自家的不? 时晗之从甲板上站起来,指前左手边大片稻田,“祖母,你看那边的稻子,是我们家的哟!” 公孙倩兮:“你们家怎么种这么多?” “不多的,爹爹和娘亲说,我们家一人十亩稻田,十口人刚刚好一百亩。然后冷逍冷漠冷夜冷雨冷霜冷风,这些叔叔一人十亩,加上秋实姨,冬香姨一人十亩。多开了二十亩出来,算是公用。所以我是有家产的人呐!如果哪天你儿子不养你了,我养你。” “好,”公孙倩兮笑着道,用带着皱纹的手擦了擦眼角,这娃娃怎么可以这么贴心呢? 时岁之他们回来向时萦打了个招呼就去玩了。 时萦蹙了一下眉,怎么是三个,小的一个呢?侧身大声问:“岁之,晗晗怎么没跟你们回来?” 时岁之:“娘亲,妹妹没有跟我们出去。” “那她人呢?” “我不知道啊?” “暮之天之呢?知道晗晗在哪里吗?” 时暮之:“娘亲,我们出门的时候妹妹还在家的。” “也就是说你们都没看到她了?” “是,” “我知道了,你们忙吧!” 时萦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才一个院一个院的找去,最终没找着。她有些恼火,这娃怎么老是离家出走?上次教训还不够?今儿个又来,看来逮着她得好好惩罚一下了。 村里也找了一个遍,时萦此时带了点情绪。正准备回去告诉闻人雪他闺女又不见了时,碰到了冷风。 冷风见礼后才道:“晗小姐带着闻人家老夫人去河边了,属下有跟去了,她们相处的很好,属下才回来的。” 时萦挥退了冷风,才转身朝往河边走。 远远的就看到船上的两人,她也没上前打扰,直接跃上一棵树,整个人都放松的躺在树杆上。意识进了空间,她已经好久没有进去了。 小花猫已经长大了不少,时萦拿在手里掂了掂,“你怎么长这么快?偷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小花猫:“是主人又做善事攒的功德哟!” “我?没做善事。” “没可能,只有功德之力才能助我成长。” “可那些不算呀,我们有收取报酬的。” “怎么不算,你们人类不是常说雪中送炭吗?在人家困难的帮扶一把也算的。” “你会不会用词呀?雪中送炭是这样用的?” “管它怎么用,我又不是人类。总之你没赚黑心钱,在灾后再以平价售出粮就属大善。” “行了行了,你说了算!” “那是,” “别嘚瑟了,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帮我种庄稼?” “有,不过没主人厉害的。” “还有你掌管不了的事?” “有啊,主人就不归我管。” 时萦撸了一下猫头,“我要是归你管的话,你就是我主人了,不是我是你主人。” “是吧,所以主人的庄稼要自己来,我顶多算个帮手。” “可我没有时间进来打理这些田地?” “主人可以授权给我呀,有了权限,我就可以无限帮忙主人种地了。” “嗯~你不会跟我玩什么心眼吧?” “我有那个能力的话,我就是主人了!” 时萦想想也对,“那除了书房,空间其它地方你随意,如何?” “可以,” “那你试试土地的随意使用权?” “好吧,” 一人一猫就这样在庄稼地里活动起来。 时萦看着成堆的玉米,“这种老玉米不能拿出去。土豆倒是可以放出一批。” “玉米是没人吃吗?” “那倒不是,新鲜玉米人人爱吃,这老玉米,现在还不到收成的时候,去年能存到今日的,几乎被牛牛咬空。拿出去我怎么交待,告诉他们我有空间,然后从此我就开不分昼夜的睁着眼睛。” “好吧,你们人类太复杂了,是喵不懂的。” 有替她干活的助手,时萦很开心。睁开眼睛都在哼小曲。 时晗之的零嘴吃的所剩无几了,肚子也没空了。本来还想玩一会的,可瓜子嗑多了,带的水不够喝,黄瓜也解不了想喝水的欲望。 时晗之可怜巴巴问:“祖母,你渴吗?” “还好,晗晗想喝水了?” “嗯,” “那我们回去吧?” “好。” 这边祖孙齐乐融融,闻人家窝棚却吵翻了天,个个都想吃肉,可又不愿意来几合村干活换取银钱买所需之物。天天指望几个下人干活赚钱养他们,可他们还嫌弃人家赚得不够多。 这么多天了不见公孙倩兮,全家无记名主仆,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公孙倩兮不见了。说实在的,在儿孙满堂的年纪,本该享福。可夫君无所依,儿孙无所靠!虽然她不在,但想象都知道结果,然而她不怨,也怨不着。 时萦远远的坠在祖孙俩后面,不上前打扰两人的温情。 回到家两人分开,时晗之问:“祖母,要不要到我家用饭?” “不去了,祖母的肚子已经被咱们晗晗喂饱咯!”两人相视一笑后分开。 时萦回到家,让杨阿婆准备一份降火茶让时晗之送去给她的祖母。 时晗之已经饮过水了,心里的烦躁已经消失,此时正开心的玩着洗手盆里的水。 听到杨阿婆的声音,抬头望去,惊喜道:“阿婆,食盒里又装了什么好吃的?” “晗小姐,这食盒里面装的是降火茶,雪夫人吩咐老奴带给您,让您捎给您的祖母。” “祖母回来了?” “晗小姐,是今日您叫的那位祖母。” 时晗之伸手,“给我吧?” “不行的,晗小姐,这食盒太重了?” 第197章 夜出 晚饭吃的是时萦想的新吃法,凉面,当然她想了,做了,成果败了!想要有合胃口的食物,还得厨子动手才行。这不,她浪费了不少白面,也没能吃到嘴里。 还是时天之的跟班,阿大看到时萦对着一盆不成型的面团,多嘴问了一句:“雪夫人,您这是要干嘛?” 时萦看着皮青脸肿的阿大,“这是到哪去打架了?” 阿大支支吾吾的不敢说,怕被赶出去,不说又怕冷逍等人告状穿帮。只的一口气把事情原委讲清楚了,忐忑不安的等得宣判结果。 时萦指着盆里的面团,“会做吗?凉面?” 阿大死寂的心瞬间活了,惊喜的道:“小的会,一会包夫人满意。” 公孙倩兮在想今日零嘴吃多了,可以不去饭堂吃饭了。哪知到了饭点,时晗之带着杨阿婆又来了。 蹦蹦跳跳的时晗之一进院门就喊,“祖母,祖母,晗晗来看你了?” 公孙倩兮放下手中的麻走了出去,“晗晗怎么来了?” “给祖母送吃的呀!” “祖母这里有吃的。” “哪不一样哟,今天这个吃食是才做出来的,可好吃了!” “哦,那我就要尝一尝了?” “嗯,” 杨阿婆把面放在桌子上,“老夫人,您慢用。老奴和晗小姐先回去,半个时辰再来收碗?” “好,你们慢着一些?” “好的,老夫人。” 时萦如愿的吃到想吃的食物了,这一吃就过了头。为了消食,她把凉面装进食盒里去往族人家,一家一家的亲自送。 岁暮天晗四个娃能放过这个串门的机会吗?当然不会,领着阿大阿二出门送凉面。 当然了,阿大阿二是纯搬运工,兄妹四个是纯想玩。 闻人雪:“媳妇儿,有他们兄妹去送就成了,咱们专心散步?” 时萦被磨得无法,只得由孩子们和阿大阿二去送吃食。 无人的时候,时萦问:“晗晗的祖母可能在织房织布,今日休沐晗晗带着她去玩了,两人相处得还不错。” “你说的是我娘?不是岳母?” “嗯,我就是想问问你该怎么安排?要不要让你哥他们去白云山脚下的房子里先住着?” 闻人雪蹙了一下眉,斩钉截铁的道:“不用,其他家人住得他们也住得,给了他们方便的话,下一步他们会提更过分的要求。就这样子吧,想要更好的生活就自己赚。我可没有义务养一大家子吃喝,我是有媳妇儿子要养的人。” “那你决定就好,实在不行,去教他们怎么开荒,等冬下种上土豆和麦子,来年夏季就有自己的粮食,也不至于每顿都要买粮吃。如果地势不平的就挖成梯子模式?” “这个先不谈,得规划了再说。” “也行,到的时候我也去看看。” “好,” 时萦踮起脚尖看了看周围,确认无人后才小声道:“库房里的粮食还够不够换?我还有一批土豆和红薯,要的话可以拿出来?玉米也有,可现在地里的玉米还不到收成的时候,不敢拿出来,我怕拿出来后白日夜里都不用睡觉了!” “那就不拿出来,有土豆和红薯已经够他们吃到秋收了。实在不行就提前把桑园的红薯挖了应急?” “应该用不到,我存得蛮多的。” “那谢谢媳妇了?” “不谢的,这是在给我攒功德,这些功德可是支撑着我空间小世界的存在,有了它才能种多多的粮。” 闻人雪捏了捏她的手指:“别把自己累坏了?” “嗯,这次卖粮攒了点功德,有了帮手,不需要我时时动手了。” “啊?这样收银钱的也行?” “那是在灾难口平价售卖才行,像在风调雨顺时期是不行的哟?” “哦,我还以为不用银钱?” “刚开始我也这样想,但事实不需要。” “这样好,免得把人养废了。” “嗯,”时萦应完便道:“蚊虫太多了,我们回去吧?” “好,下次出来带个驱蚊包。” 时萦愉悦的尽头还没过呢,回到家就收到信,白云寺没粮了,白云山下聚集了太多的难民,每天白云寺施粥需要很多粮?他们快支撑不住了。 闻人雪也见到了,“那些人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人在生死存亡之际,总是会找到出路的。” “好吧,我阅历不足体会不到他们的苦。” “那是你运气好,好了不和你说了,我打算一会就去一趟白云寺。” “哪一起去?” “我自己不怕的,” “我知道,可我想去?” “行,那咱们现在就走。” 两人走到门口时,时萦问:“徒步去还是骑马?” “骑马吧!我去牵马,”闻人雪说完人已经走了。 时萦:“这么着急忙慌的,你一人还能牵两匹马不成?”回应她的只有那高大的背影。 时萦叹气,行吧,这么积极那我就不去了!决定好了就到后门出口等。 看到闻人雪牵马走来,时萦倾身往他身后瞧去,一匹马?许是自己看错了,再看看? 闻人雪戳了戳她额头,“别看了,就一匹。” “啊?你不去了?”时萦说完语气中多少带了点失落。 闻人雪一抱她上了马,自己也骑上马的才道:“黑灯瞎火的这样才安全。” 时萦看着高高挂起的圆月,这哪黑了?明亮如白昼,这人跟谁学的,瞎话张口就来! 不过她还是不好意思,万一碰到村里遛弯的人多丢人?于是她用手肑捅了捅闻人雪肚子,“咱们这样骑马碰到个人多丢人呐?” “丢啥人?你是我媳妇,我是你夫君,咱们是夫妻,不丢人的。” 时萦心想,是不是人越长脸皮越厚? 闻人雪心想,要脸面的人几乎没媳妇,不要脸才有媳妇! 走到几个家族扎营地,时萦祈祷大家全睡了,哪知欧阳靖、西门景天、南荣归、百里长青带着他们的儿子去河里洗漱回来,头发湿嗒嗒的披散着。远远的瞧着渗人得很! 虽说月光很亮,但还是没法和白日比的,就比如,夜晚的月光照不清楚人的五官,近看还行,远看,那得需要勇气! 欧阳靖他们的儿子,就被骑着高头大马的夫妻俩给吓着了。灵活的小子们,被吓到的第一时间就跳到自家爹爹背上,怎么甩都甩不下来。 只有百里皓晨,他爹呢?其他兄弟都有爹背? 第198章 鸡窝头 还真是他的好兄弟呀?连爹也要抢他的?不知道自家爹知晓他背的是别人崽心情会如何? 欧阳靖:这儿子白生了,遇到危险第一个跑? 南荣归:娘的,这儿子要得,知道他老子的背最安全! 西门景天:娘呐,我也想要人背背,怎么是儿子比自己小呢?再大点也好啊?再大点他就可以让儿子背了! 百里长青:嘿,这儿子怎么感觉身高不对呢? 欧阳欢:百里叔叔,我才八岁,当然身高和晨哥不对咯! 闻人雪和时萦功夫好,除了开始吓了一跳外,看清人后时萦想下马而行的。可闻人雪就是要显摆的,又怎会同意她下马?就这样骑马走到几人面前。 南荣海、西门傲、欧阳喜、欧阳欢不曾见过闻人雪夫妻俩,第一次见到比他们爹娘还要好看的人,整个人都痴了!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百里长青:得,吓得他们魂不附体的人是这夫妻俩?还好不是山精野怪,不然明儿个准起不来床! 百里皓晨在队友还在发愣状态下,已经上前几步:“阿雪伯伯,伯娘,晚上好!” 百里长青:好家伙,自己儿子在前面,那他背的是谁?嘤嘤嘤,他害怕怎么办? 时萦想下马,闻人雪道:“别闹,还要赶路。”她只好在马上道:“皓晨,晚上好,我们要去白云寺,有空去家里玩,岁之他们四个在家的。” 背上的几个娃不干了,纷纷跳下大人的背。 这下子百里长青总算见到自己背的是啥玩意了?他硾了一下欧阳靖,“你背怎么不长宽一点,连儿子都背不了?” 欧阳靖:很好,那小子连爹都认错,可以跪搓衣板了! 四个娃跑到百里皓晨身边站定,“仙女姐姐,我们也想去你家玩?” 时萦被他们叫乐了,问道:“后面几人是你们爹爹?” 几人狂点头,“嗯嗯嗯,我叫南荣海,我西门傲,欧阳喜,欧阳欢!”百里的皓晨见状,怎么少得了他呢,于是也上前喊道:“百里皓晨!” 看着这些跟花落燕来差不多大的娃,笑道:“都是好孩子!跟皓晨一样叫我伯娘就好,想去就让皓晨带你们去吧!” 四个大人上前,南荣归道:“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吓人?” 闻人雪:“胆这么小还出来晃,躲在被窝里让媳妇压压惊不好吗?” 南荣归:得,这嘴还是这么毒? 欧阳靖:“阿雪这是要去哪里?” 闻人雪指着哪怕有群山阻隔也能突显出来的高山,“去那里,烧香拜佛顺便看看日出!” 几人听到他显摆的模样气得牙痒痒,可他们又打不过人家。而且人家一天两天不干活饿不着妻儿,可他们不一样,他们现在还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呢?对视一眼后,集体把脸扭到一边不看闻人雪显摆的样子,辣眼睛! 承认你们嫉妒我有多难?闻人雪从背上取下背篓,大喊一声,“接着。” 四人手忙脚乱的合力捧到背篓后本想数落他一顿的,嘴都张开了,可他们要数落的人已经打马跑了,剩下一道黑漆漆的影子越来越小! 西门景天:“这小子怎么越活越随心所欲了?” 欧阳靖:“没有生活负担就是好啊!” 其他两人点头,赞同两人的话。 西门傲扯了扯自家爹的衣角,“爹爹,你们能不能先把背篓放下来交给我们?你们再慢慢感叹人生如何?” 西门景天:“一边去,这是我们兄弟给我们的东西,没你们的份!” 西门傲:“那您老快点,我都闻到烧鸡味了!” “你属狗的?” “你不是我爹吗?我属什么还要问我?到底谁是爹?” 呃?西门景天有种快要升天的感觉! 南荣归才不管父子俩怎么打口水仗,他赶紧打开食盒,点头品足道:“可以呀,阿雪真够意思?” 西门景天父子俩也不争论了,眼睛像今晚的夜空一样明亮看着几只烧鸡。 欧阳靖:“四只,阿雪这是给我们一人一只!” 百里长青:“准确来说,是一家一只!” 南荣归:“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你想吃独食?不分媳妇一口?” “胡说,你不说我还不知道留吗?” 西门傲:“要不,先分我家一只,然后两位叔伯再继续讨论?” 欧阳靖乐呵呵点头,“对哟,南荣、百里,你们要不要按小傲儿说的做?” “不讨论了,一人拿一只回去!”南荣归说完就率先拿了一只。拿在手里才看包烧鸡的是芭蕉叶! 最后背篓落到了百里长青手里了,到不是他人好想带工具回家,主要是自己宝贝儿子,不是要去找闻人雪家娃玩吗?这还工具的档口顺便蹭两顿饭,这不就是帮自家省点口粮了吗?他这边心里盘算响当当的。 而拿到烧鸡的其他三人,带着儿子疯跑回去跟自己媳妇分享去了! 百里皓晨望了望天,又望了望他爹,无奈道:“爹爹,你是要回家?还是留下来继续长露水?” 百里长青瞅了一眼跑远的人,轻咳两声缓解尴尬,“走回去吧!” 夏季的夜晚在山里骑马还是有点凉意的,对闻人雪这种成年男子很凉爽!像时萦这样的女子,就有些凉嗖嗖的。她不由自主向身后的闻人雪靠拢,闻人雪把速度放慢下来,又不着急赶路,没必要为了赶路让媳妇受罪! 就这样慢悠悠的靠近白云山时,时萦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闻人雪想,下次出门得带上披风,抱媳妇好有得用! 远远的有火光星星点点,闻人雪想,这是那些灾民的扎营地点了! 点了时萦睡穴抱下马背在背上,牵着马进林子准备从后门进院子。 时萦是被山上的晨钟惊醒的,看了看窗外,还不是很晚。 闻人雪闻声推门而入,看到坐起来的时萦:“醒了?要吃了上山,还是上山再吃?” “上山吃,没道理送了粮不给一碗粥喝吧?” 闻人雪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好,听你的!” 时萦拍他那作乱的手,闻人雪撤退的很快! 时萦气鼓鼓的站在床上,“你给我站过来?” 闻人雪听话的站到床前,只见时萦攀上他的双肩,趁人不备,把闻人雪梳装整齐的头发给揉成了鸡窝头! 闻人雪:“解气了?” 第199章 土匪进村 两人用了轻功,一刻钟到了山上,那鲜和尚在早课,咚咚咚的木鱼和吟唱声响满整个白云寺,正好方便了时萦作弊。 闻人雪带她去了白云寺的粮仓, 时萦瞅了一眼空空荡荡的粮仓,摇头叹息,没有她那些吃素的和尚怎么办咯? 大和尚:善哉善哉,本寺是穷了点,但也不至于饿着肚子,最起码一日三餐的素菜还是可以入腹的! 时萦在这里就没有顾忌了,把空间里的玉米全一股脑的滕空。怎么个说法?她相信大和尚他们说的话比较管用。 红薯和土豆是个易烂物,重新放在另外一个库房。 时萦很是恶趣的偷溜到方丈和住持的住处,用装满粮的麻袋把他们的屋子填了。做完这些才回白云寺隔壁的家。 时得生没好气的看着自家闺女抢走的红薯,“你没看到你爹也没吃饱吗?” 时萦把一个鸡蛋放到他面前,“爹,你年纪大了,大清早的不适合吃红薯,我帮你吃,你吃个鸡蛋,它有营养适合养生!” 时得生一把抢过鸡蛋,狠狠的敲了一下。 时萦撇撇嘴,“我还以为会蛋白蛋黄蛋壳混一手,没想到呀用这么大的力还能保持完整无缺!” “你以为我像你那么笨?” “笨也是遗传你的!” 父女俩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旁的桑梓和闻人雪若无其事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很是默契的把盘子里最后两片饼夹了,吃完还把空盘空碗收了。 时得生见桑梓站起来,问了一句:“你们不吃了?” “不吃了!” “多吃一点吧?” “嗯今日份量挺足的,不需要增加了。” 时萦在一旁小声提醒,“爹,你别劝了,再劝也没有食物给娘吃?” “怎么会,桌上…”时得生这才看清桌上除了他的碗,时萦的碗啥都没有了? “饼呢?” “没了!” “怎么不给我留一点?” “你太忙了没空吃。” 时得生一噎,他忘了吃饼这怪谁所赐? 时灼端着自己的那份过来,献宝似的递到他面前,“爹爹别气,我这里还有一份让给你吃。” 时得生得意的朝时萦抬了抬下巴,“哼,还是我这小闺女贴心!” 时萦:“我见到了她还藏了半个没吃完的红薯,您老要不要也来帮忙一下。” 时得生瞅了一眼她,“你没吃饱可以帮你妹妹吃的?” 试问回旋镖哪个扔得准?当属时得生时萦父女俩! 时萦扬了扬手里的半个红薯,“爹呐,我这手里的还没吃完呢!” “吃得真慢?” “我乐意!” “姐姐,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晗晗怎么没有看到?”时灼说着还不忘四处打量。 “他们没有来,” “啊?我都有点想他们了!” “等山下的灾民安顿好你就可以下山了。” “那这得多久?” “那得看他们勤不勤快?” “知道了!” 时萦心想,瞧这才是乖乖女,燕来和晗晗简直是小魔女,唉! 方丈和住持回到住处门是打开的,一屋子的麻袋无处下脚。颤抖着手上前摁了几下,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两人脚步匆匆的走出住处,在路上相撞了。 “方丈这么匆忙有何要事?” “找人,你呢?这么匆忙有何要事?” 住持笑眯眯道:“我佛慈悲,送来了救剂粮在我住处,特来找人搬。” “那你去吧,多叫点人,我这屋也下不了脚了!” “哦~那我俩同被佛祖关照了!” 方丈扒拉着佛串没有言语。 等人把粮袋扛去粮仓,打开门一看,粮仓里哪有地方放粮? 请示了住持,住持叫上方丈,两人看到粮仓里的粮就知道怎么回事。之前还在想是不是他们贪心了,所以才生气把粮食放在他俩屋里的?现在看来是没地方放才放到屋里的。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欧阳靖、西门景天、南荣归、百里长青被强制性开荒。闻人雪这个老师傅教,他们有功夫在身的都自己动手,兴奋又带劲。 只是惨了百里长青,他的医术不错,可功夫就只比不会武功的媳妇强一些。每天看着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开山挖土的场面让他嫉妒。而他只有徒手捡石头的能力,唉!整个灰头土脸来形容。要不是有侍卫可以帮忙,可能其他家族的土地开出来,他们族都没开出几亩来! 为了减少寺里的负担,时家雇佣白云山脚下的灾民开荒。为了白云寺香火顶旺,就在白云山脚下开荒。 把地整好了,石头可以捡干净又能通水的地挖成田。陡坡严重会导致水土流失的,要么挖成梯田,要么挖成梯土,取决于通水方不方便。 等到秋收时,一座座茅草屋已经成型,茅草屋周边全是成片的田地,只是现在只长了稀稀拉拉的杂草,倒是茅草屋前后长了点绿油油的菜苗。 今年时家的庄稼收得特别快,只因人手足,短短三天玉米就剥完壳挂梁了。趁现在人多,提前把红薯挖了,挖坏的全做成薯干。 日子来到收稻子的时候,金黄一片的稻田全是黑压压的人头在挪动。忙活了一天下来吃饭的时候村子遭到袭击,百来号土匪把村口的门给撞倒了,冷漠他们被打的节节败退。 受伤的冷雨捂着出血的手臂飞奔而来,时天之看着撞开的门,受伤的冷雨,朝屋内大喊:“爹爹娘亲,出人命咯!” 闻人雪、时萦,虽然知道自家儿子说话有夸大成份在,但也没影响他们的速度。 来到前厅,就看到受伤的冷雨。 闻人雪蹙了一下眉,“谁伤的?” “回姑爷,可能是土匪进村。” “知道了,你下去看伤吧!” 时萦把孩子们叫来,让杨阿婆阿大阿二护着进地道。 时萦安排的时候,闻人雪已经去把公孙倩兮带来了。 公孙倩兮想要问问是什么事这么急? 闻人雪已经没时间说太多,只交待道:“村里来土匪了,我要去帮忙,现在带你去和孩子们待在一起。地道里吃的用的都有,等我们钟解决了土匪,就来接你们。”说完公孙倩兮已经被塞进了地道里。 等屋子恢复原状后,闻人雪就急匆匆的走了。 公孙倩兮:这小子把她塞进来确定是来保命,而不是要命?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没被土匪杀了,命倒是被吓没了! 第200章 路口 阿大和阿二虽然不会功夫,可他们常年与危险作伴,对危险有一定的预感。这会静悄悄的地道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兄弟俩就听到了。 让杨阿婆把四个娃藏起来他俩返回看看情况。 摸索前进的公孙倩兮,边走边小声喊:“晗晗,晗晗,你在哪里呀?听到吱个声。” 阿大阿二对视一眼,这声音有些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兄弟俩只好静观其变。 脚步声越来越近,时晗之也听到了呼声,小声对杨阿婆道:“阿婆,是祖母。” “是老夫人呐,那咱们就不用怕了。” 杨阿婆从怀里取出火折子点燃过道里的油灯,这下子,公孙倩兮精准的找到了时晗之他们的藏身之处。 有了过道的灯光,阿大阿二已经认出了公孙倩兮,高高挂起的心终于落地了。 时岁之、时暮之、时天之兄弟仨是不认识公孙倩兮的。见到妹妹亲昵的抱着人家喊祖母,兄弟仨有些懵圈! 公孙倩兮被杨阿婆引到桌子旁坐下,等坐好后,她才发现除了时晗之外,还有三个跟她一样大的娃。 她笑盈盈的问时晗之,“晗晗,他们三个是谁?” 时晗之歪着小脑袋道:“五哥六哥七哥,” “那他们多大了?” “跟我一样大呀!一天出生的。”那小模样神气得很! 公孔倩兮:“哎呦喂,还有这等缘分?” 杨阿婆在一旁插了一句嘴,“老夫人,晗小姐和这几位少爷是四胞胎,缘份自然是不浅的。” “啊?老杨你刚刚说什么?” “祖母,阿婆说我和五哥六哥七哥是四胞胎。” “哦~那晗晗告诉祖母你们是吗?” “那当然了,他们都飞。是我的哥哥。” 公孙倩兮此刻不要太开心,人老了就喜欢儿孙满堂。她向时岁之、时暮之、时天之招招手,“乖孙过来祖母看看?” 时岁之、时暮之、时天之心想,这个阿婆真会自来熟?可他们想归想,还是上前唤道:“祖母好!” “好好好,都是乖孩子!”公孙倩兮说完还不忘在身上摸了摸,摸了个空,才惊觉她现在已经不是以前有钱的闻人家老夫人了!尴尬道:“哥哥们叫什么字?” “回祖母,我叫时岁之是老五, 祖母,我是时暮之是老六, 祖母,我,时天之,是老七。” “咦,你们的爹不是闻人雪吗?” “是啊?” “那你们怎么姓时了?” 时岁之:“娘亲生了八个孩子,前头四个哥哥姐姐跟爹姓,我们四个跟娘姓。” “啊?那你们爹爹同意吗?” “我们又不是爹爹生的,他同不同意有什关系?” 公孙倩兮急了,忙问:“你们爹爹不是闻人雪吗?怎么不是乇生的?” 兄弟仨古怪的看了一眼公孙倩兮,不紧不慢道:“闻人雪是我们的爹爹没错,可他是男子,男子是不会孕育子嗣的。” 呃?现在的娃怎么就这么会找大人的漏洞呢? 郭蔓母子三人和杏子也被时清塞进地道,由于时间紧急,他们主仆四人比较狼狈。黑漆漆的地道吓得两娃哇哇大哭,惊得郭蔓和杏子赶紧捂住兄弟俩的嘴巴。 郭蔓在两娃脸上亲了亲,“久之,拾之,咱们不能哭,爹爹在打坏人,哭出声了会引来坏人,要是被坏人抓住了就没爹爹娘亲了?” 两个小家伙这才打着嗝小声道:“不哭,不要坏人抓。” 杏子按照时清交待的行事,先拿出火折子点燃油灯。接下来就可以找到住处,里面的吃喝一应俱全。郭蔓就当地道是晚上了,给孩子们讲故事,玩游戏,只要不跑不跳都在玩。 公孙倩兮这边孩子大了,精力旺盛,不是玩上一两个时辰就能睡的。四个孩子把两个老婆子折腾的不行,还好还有两个精力充沛的阿大阿二陪同,不然就凭两把老骨头,哪经得起他们折腾。 土匪进村后,看到只剩玉米杆在地里伫着很是满意。还有不少土匪钻进玉米地查看情况,不大一会,都纷纷跑来禀报情况,“大当家,这边已经收完。” 大当家哈哈大笑,“好,兄弟们,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满载而归!” 二当家不似大当家那样粗犷,长得细皮嫩肉的一副夫子模样,如果走在大街上,没人会把他联想成土匪。 此时只听他道:“大当家,此地土地肥沃,咱们把主事人和刺头杀了,起到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就行了。剩下的人全给咱们兄弟种地。也别躲在山里了,就把此处作为我们的家。” 三大家嚷嚷道:“二哥,咱们是土匪,就是要住山洞的,哪个敢有家?” “哎~三弟,以前不敢,以后就有了!咱们拿下这个村子兄弟们不就有家了吗?” 大当家叉着腰问:“老二,说说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就是这地方咱们看中了,让兄弟们下手轻一点,别把房子弄坏了。这里有房有地有牲口,还有人帮忙种地。我们以后就在这里安家。白日扮成村民,至于夜晚嘛~还不是由我们说了算!” 四当家:“二哥说得有道理。” 大当家:“兄弟们怎么看?” 一群土匪立马扬声道:“听大当家的。” 二当家:“大哥,我们还没有折到村长和不听话的刺头,喊这么大声万一他们有所准备怎么办?” “刚刚那几个人不是被我们打跑了吗?要准备早准备了!” “那我们也该准备一下,他们打来的时候兄弟们不至于受伤?” “兄弟们,听到二当家的话没有,注意警戒,别被人偷袭去了?” “是,大当家。” 时长听到遇袭的哨声时,安排人手赶往各处人口多工坊,藏在就近的地窖中,以防人多心情浮躁引出乱子,负责看守的人彻往里面丢了一粒迷香。这下子不省事又省粮,最重要的是无人入侧,地窖就不会散发出粪水的味道了! 此时的时轩非常庆幸自家两个儿子被带到白云山去了,不然还得分心去照顾他们。 为了不让土匪霍霍家里的东西,时家兄弟把土匪群堵在了路口。 时长举着手中的箭指着大当家,“现在撤出我们村,今天各位闯我们村的事就此揭过,但如果各位依旧我行我素的话,那就要看看我手中的箭,答不答应了?” 第201章 打土匪 “大当家,我们人多,他们人少,用车轮战也能碾死他们。再说会射箭又如何?又不是专业的箭手。” 大当家听了手下的话,大手一扬,“兄弟们,咱们动作快一点拿下这个村就有家了。” 时长:你大爷的,真不怕死呀? 战事一触即发,能当领头羊的都贼精了。避开弓箭手,不从路上进村,从地里绕过。有了玉米杆的遮挡,躲过了好几波箭矢。 大当家领着兄弟靠在土坎,用手指擦了一下脸颊上的血渍,“那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要不是劳资的脑壳移得快,这会就不是只有脸上出血而是脑壳流血了!” “大当家,咱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沿着这条土坎朝右边走。” 大当家猛的抓住要回走的人,“大壮你这是要干嘛?” “大当家不是说要往右走吗?” “劳资…你分不清楚左右,你总该知道哪里危险吧?劳资是那种要兄弟们送死的人吗?” “哦,那就是右边不走这里了?” 大当家咬牙切齿的道:“是,分不清楚左右就跟着兄弟们走。” 大壮憨憨的挠挠头应“是。” 时长问身边的时野,“都是一些小喽啰,他们的头有看到往哪里去了不?” “还能去哪里?不就是想方设法的进村吗?放心守在这里吧,闻人雪那小子已经带人跟去了。” 时轩截住了去往白大夫家的三当家一波土匪。 三当家对手下的兄弟说:“陈三,你去会会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留口气,让他眼睁睁看着劳资动他的妻女而无能为力。” 时轩:他是不是得感谢媳妇死得早,而且还很争气的没生个女儿? 陈三跟他们的三当家一样暴脾气,一点就炸那种。他看到时轩悠哉悠哉的不把他们这群人当回事,气得举起斧子就向时轩劈过去。 时轩手臂一抬,手中的木棍轻飘飘的,把对方的斧子给挑到自己手上来掂了掂,嘴巴不客气的道:“这么轻,像假的一样。” 陈三本就因自己的老伙计被抢了生气,可抢他伙计的人还不尊重它,这哪还能忍?啊~的一声,人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时轩。 时轩像吓傻了似的站在原地不动。 三当家见状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嘛,乡下小子能有几个会功夫的?刚刚能挑到斧子一定是运气好! 运气好的时轩棍子又是一挥,陈三已经抱着肚子飞出去,整个人向大石头似的撞向了自己的同伴,顿时被撞倒的人哀声一片。 这时三当家站不住了,大手一挥,“兄弟们,一起上,生死不论。” 时轩身影在他们中一晃,这一队的所有人包括三当家都被定住了。 三当家:“小子,看在不知者无罪的份上,把绳子解了,我就既往不咎?” 时轩没有理会他们的叫嚣,直接把人哑穴点了。离开之前,还不忘随地扯了一把草团巴塞到这一队土匪嘴里。 时萦遇到的土匪实力也不弱,打的灰尘满天飞。身后的村民呆愣在原地,我的娘呢,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打架?那平时和媳妇打架一定是挠痒痒咯? 哎呀,这腿真疼,啧啧啧,这一脚踢到心窝子的有没有把人送上天? 叽叽喳喳讨论战况的村民们,全然忘了他们此时正被土匪围困! 时萦手中的红绫武的火火生威,一个个土医匪被卷到半空中,然后红绫往土匪身上一掷,全被封了穴道。 时萦看着围观的村民,“这些土匪手中都沾染过人命,你们拿绳子绑起来,别让他们有机会逃跑。” 村民这才意识到他们刚刚干了什么?他们刚刚看了土匪的热闹?还不怕死的跟着点评,越想越觉得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了!为了不再被死神惦记上,村民们七手八脚的把堆在一起的土匪绑结实了。 大当家比较倒霉,以为绕道避开弓箭手就大大的安全,哪知他们这队人马,吭哧吭哧的走到尽头就被闻人雪闪身定在原地,连个挥刀的机会都不留给人家就被绑了! 大当家很委屈,他这是出门忘看黄历了?唉!这是准备团灭的节奏呀?老二老三老四老五,你们得快点来呀,不然老大我会孤单的! 二当家: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惦记和我下黄泉?腻讨打! 三当家:大当家,别怕,咱这一队兄弟全军覆没了!你也一样,刚好热热闹闹作伴一起走。 二当家不愧是脑子最灵活的,别人都在前拼死拼活,他到好,趁着尿盾的功夫溜了。 时元之找到他的时候,人家在河边烤鱼吃。 时元之想,这人心真大,他的一众兄弟几乎都被绑了!他到是还好好在这里吃鱼! 二当家边啃鱼边问:“小哥,可要来一条?” 时元之:“看来是吃饱了?那我们走吧!” 二当家:“去哪里?” “当然带你去见见你的兄弟们了,不然大费周章找你干嘛?” “哪个小哥,要不你把我放了吧?我虽然跟着他们,可我没杀过人,真的?” 时元之果真停了下来瞅着他, 二当家此时正心里蛐蛐,这么笨,果然被自己骗过了!刚高兴完,就听到时元之道:“嗯,你没杀过人,但你会吩咐他们去杀人。” 二当家:这小子成精了,自己干了啥他都知道?太祖爷,这是下子您。的重孙孙真要来见您了! 这场仗打下来除了守门几人受伤外,其余的人没有伤着自己。 时长让仆从们把土匪全部关押起来,这事要怎么处理,得休息好了大家一起商量着来。 各家把老人和孩子从地道是接出来,孩子们兴奋坏了,终于不用待在黑漆漆的地道里了。 公孙倩兮被四个崽子折腾的不行,现下好只想躺在床上休息。 闻人雪瞧出她的疲惫,让她先休息。 时晗之抱着时萦不撒手,怕她跑了一样。 阿大杨阿婆得负责做饭大家吃,他们现在累得不想动弹。 时清把郭蔓母子接出来,也来到时萦家,这样聚在一起大家有个照应,怕村子里还有没清理干净的土匪。 第202章 掉泥沟 百里晚颜看看天,看看地,看看前面的时轩,看看交叉到各处的道路,她觉得今日出门没看黄历。不然为何次次换路了,还能碰上他们姐弟俩的大恩人? 这该死的猿粪,心中给自己默哀几息。僵硬着上前打招呼,“恩人好,” 时轩背着手走上前倒打一耙,“怎么哪里都有你?” 呃?她都换了多少条道了还能碰上这厮,都没愿,他还愿上了?她也想找个地说说理呢? 退后几步,百里晚颜道:“可能被昨儿个的土匪吓到了,这不东南西北中都分不清楚了!恩人这是打算去哪里呀?”十分狗腿的模样让时轩想动手抽手! 不过他可是好男人,怎么会动手打女娘呢? 但他又不能回答去哪里?要是给个准确方向,人家真去了别处,那还怎么来个偶遇? 于是他道:“随便走走。” 百里晚颜:“哦,那我还要去挖草药,就先走了?”也不待时轩发话,自己就朝着时轩来时的方向去。她想,她这个恩人可是从这个方向来的,自己再去这个方向,总不会再遇了吧?她哪是知道,人家不是跟他偶遇,而是跟她制造偶遇! 时轩看着百里晚颜的背影,擵搓了几下下颌,轻功到家拿起弯刀又返回去。用上他的轻功很快就追上了百里晚颜。 百里晚颜过了好几个路口都没再遇上时轩,高兴的哼起了小曲。 时轩站在她身后问:“遇到什么事这么开心?” 百里晚颜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这一吓就往沟里掉。虽然沟里的水淹不死人,的它底下都是淤泥,掉进去不得全身是泥? 时轩也知道自己犯了错,伸手去拉,本以为自己一个八尺大汉拉一个小娘子轻易而举的事情,哪知出师不利脚踩到沙粒又在陡坡处,就这么溜了下去,直挺挺的砸向百里晚颜。 百里晚颜虽然身后没有眼睛,可那种危险逼近的感觉非常强烈。为了自己的脸不陷进泥沟里,也为了看清砸自己的是什么东西?在入泥沟的前一瞬她翻了一个身,人刚入泥沟,身上就被砸了。 此刻的她想,没被土匪嘎了,倒是被砸嘎了?试问是做个无头鬼还是肉泥鬼?她想说我不喜欢当鬼! 本能的抬头,轻哧一声,疼痛感从嘴上传来。看向罪魁祸首,咬牙切齿的问:“恩人这是又要往哪里去?这么多条路不走,为何偏偏走我这条路?还不看路把我砸进泥沟里?” 时轩看着满身是泥的百里晚颜,还有被砸破嘴唇冒着的血珠子。他笑的张扬,“没办法呀,我要对山砍点构树,只有这条路。”他说着从泥沟里站起来把百里晚颜抱出泥沟。 百里晚颜咬着牙关,从牙齿缝里嘣出一句话来,“那这么宽的路你不走,为何单单砸向我?” “唉!你以为我想呀,这不是被你的尖叫声吓着了,踩到石子滑倒了吗?” “你会功夫,还会踩滑?” 迎上百里晚颜不信任的眼神,时轩破罐子破摔,反正他也不是真的来砍构树的。于是抱胸道:“怎么?是真的你要帮我?” 百里晚颜一噎,沉吟了一会才道:“是不是我帮你砍了构树就抵过河之恩了?” 这一次换时轩噎住了,抵过?想得倒是挺美的。 他轻咳一下,才慢悠悠的道:“百里小姐,咱们其它的先不谈,先谈谈赔偿问题吧?” “赔赔偿?不用赔了,就当抵了过河之恩了吧?” 嘣,百里晚颜捂着头,瞪着杏眼呲着牙看着时轩,语气沉沉的问:“恩人,你是不是过分了?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时轩指着自己出血的嘴唇,“男女授受不亲?这不是你亲的?” 百里晚颜顿感五雷轰顶, 赶紧捂着胸口,她怕自己晕过去再太公了!想想好一个小女子,咋这么倒霉?从天而降一口大锅扣在她头上,想想就好晕!拍拍自己的脸颊,自己肯定是在梦游?得赶紧回去,睡醒了就没事了! 时轩就这样看着百里晚颜逃之夭夭!他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跟在百里晚颜后面去了白大夫家。 白大夫看着像泥猴的百里晚颜,他没多理会,姑娘家的事,他一个老人家不该过多干涉。直到又是一身泥的时轩出现在他家院子,才知道这事大发了。 虽说他外甥女在婚事上坎坷了些,但也不是任人欺辱的! 时轩是谁,在外面跟那些老油条抢生意的人,看到白大夫气势汹汹准备干架的架势。他先发制人,气势比对方还凶,“白大夫,你外甥女把我欺负了,你说怎么办吧?咯,这就是证据。”时轩说着还不忘指着自己被砸伤的唇。 白大夫定眼一瞧,把脸瞥到一边去,没眼看,他家外甥女真勇猛呀,瞧,把人家嘴都咬破了!姑娘家家的,就不知道温柔一点!他腹诽完才转头看向时轩,“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多大了泥猴子似的像话不?” 时轩委屈巴巴的指着自己的唇,“不行,我走了谁对我的清白负责?” 白大夫:“你丫的两个十多岁娃的爹了,哪来的清白?” “怎么没有?我已经守身如玉十多年了,本来可以守一辈子的,就这样被你外甥女毁了!我可怎么办啊?”说着就要往白大夫最喜欢的摇摇椅上坐。 白大夫赶紧拦在面前,“别的先不说,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何模样?别人看一眼都辣眼睛,还怎么谈赔偿?” 时轩:“你不会是框我回去后不认账了吧?” “没有的事,实在不放心就找阿木去,在他那里洗漱一下,这样总行了吧?” 时轩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阿木。 百里晚颜洗漱干净后,倒床就睡,在她认知里,睡醒了,事就没了! 时轩洗漱完出来后东张西望,白大夫瞅了一眼,没好气道:“看了几年还没看够!” “我又不是在观赏你家?” “那你找什么?” “还能找什么?罪魁祸首呗!” 第203章 夜半来信 “那你别看了,人不在。” “那她人呢?不会玩失踪吧?白大夫,我可跟你说,这事玩失踪没用,我不接受。” “那你要如何?你说,我们办?” “那行,我要你们家对我的清白负责。” “啊?就这?” “对,就这。” 白大夫猛的站起身双手拍在桌子上,“合着说了半天,你是惦记上我外甥女了呀?不过你别想了,这清白负责不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她咬了你,你不也咬了她吗?这已经互相还了,还负什么责?想屁吃!走走走,别待在我这里,碍事,还碍眼!” 时轩愣是没找到反驳的话就这么被轰出来了,他在白大夫家门口,徘徊到余晖散尽也不见任何人开门,只好灰溜溜的回家。 白大夫从门缝见人真走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怕真把这个准外甥女婿给弄丢了!可他又不能把外甥女主动送上门,这样子显得腻不值钱。唉!真愁人。 百里皓云放下碗筷问:“舅舅,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阿木插了一嘴,“师傅他是为了外甥女婿愁的。” “啊!我姐夫?可我姐夫不是已经死了吗?” 白大夫往他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吃你的饭,小孩子家家的,管多了长不高。” 百里皓云:“舅舅,我长大了。” “嗯,比幼儿大一点。” 百里皓云:说不过,还是吃饭吧! 百里晚颜走进屋,三双眼睛都看着她,看得她头皮发麻。 百里皓云一天没见到姐姐了,高兴的放下碗筷,“姐姐吃饭了。” 百里晚颜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嗯,你也赶紧吃。” 百里晚颜的嘴沾到盐味就轻嘶一声,三双眼睛又望向她。 百里晚颜赶紧低着头扒饭粒,她的伤口在嘴上太明显了!以为自己藏得好,哪知不知情的百里皓云指着自己的唇问:“姐姐,你的嘴怎么上火了?” 白大夫明知故问,“上火了呀?”那声音转了十八个弯才到终点。 只有阿木笑盈盈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继续干他做的红烧肉。 百里晚颜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以为这事终于糊弄过去了,腰也坐直了,淡定的夹起一块红烧肉就着饭刚放进嘴里。就听自家舅舅又道:“今儿个家里来了一个泥猴子,说是他的嘴被人咬破了,要负责。” 百里晚颜听了,赶紧捂着自己的嘴转到一边咳嗽去,嘴里的饭粒你雪粒子撒得到处都是。 百里皓云:“舅舅真见到猴子了?它长什么样?有多大?现在在哪里?” 百里晚颜夹了一块豆腐放在碗里,“小孩子吃饭的时候别说话。” 百里皓云:“……”只好忍住好奇心默扒饭。 以为这顿饭应该就安全通过的百里晚颜,又听到他舅舅开口了,“你姐姐见到了,还把人家嘴咬破了!” 百里晚颜:这事还没完是吧?再说今天自己只是做个梦而已,做梦的事哪能当真。 看着自家弟弟盯着自己想寻求一个答案,百里晚颜给他夹了一方肉,“梦里见到的,别听舅舅糊说,要是真见到了我还不带你去看看吗?” 百里皓云点点头,觉得姐姐说的对。 白大夫也不纠正,而是下达了一个命令,“阿木,吃完饭带你师姐去见见她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洗的皮。” “好的师傅。” 百里晚颜心想,舅舅今晚有些反常,是到了更年期吗? 时轩回到家后,吃饭都没心情吃,杨阿婆去收拾碗筷的时候看到剩下大半的饭菜,摇摇头嘀咕一句,“糟蹋粮食,不知道这年头粮食精贵吗?” 时轩不知道,知道也会来一句,有一群猪猪捡漏,怎么会浪费? 时轩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惦记白日里的事,翻身下床,点着油灯就开始写信。黑灯瞎火的捉来一只鸽子,把信塞进信筒里然后放飞。看着月光下越来越远的黑点,自言自语道:“我能不能尽快去提亲就看你了,别给我飞丢了!” 时得生是被扑棱棱的声音吵醒的,本不理睬,可他不起床,那声音就不断。只好骂骂咧咧起来。 点亮油灯后,才看清吵醒自己的是只鸽子。 “谁呀?大晚上的不睡觉,静扰人清梦!”唠叨的同时,也没忘记取下信筒。 打开一看,豁,阿轩这小子终于开窍了?劳资还以为要当鳏夫一辈子呢?只是他看中谁家闺女了?也不说清楚一下,这是铁了心的不让我安心睡觉吧? 翌日,孩子们都去寺院上早课了。时得生看着忙碌的媳妇,翘起二郎腿,慢悠悠的来了一句,“你儿子想娶媳妇了?” 桑梓放下手里的针,“你说什么?” “我说你儿子想娶媳妇了?” “我儿子想娶媳妇?我儿子不是都娶媳妇了吗?不会是还没成年的阿炣吧?” “嗯~你确定只有一个?” 桑梓白了他一眼,“我就四个儿子,你来说说除了阿炣外,谁没娶媳…”不知想到了什么?紧盯着时得生,不确定的问:“生哥,你说的不会是阿轩吧?” 时得生都要佩服她了,语气无奈道:“除了他没媳妇外还有没媳妇?” 桑梓拍了自己的额头,“哎呀,这几年家里事多,把阿轩还没有媳妇的事给忘了。” “这也不能怪你,我也忘了这事。” “那你说说看是哪家闺女?” “这个他倒没说,只说了他嘴被人家闺女咬破了,得让人家女方负责。” “我近准儿媳这么猛的吗?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难不成阿轩还会诋毁人家闺女不成?” “有道理,就阿轩那个性子,确实做不出来。” 当事人百里晚颜:你们确实说的是自己的儿子? 时得生看着桑梓收拾笸箩针包,不解的问:“怎么收起来了?” “不是你要说的阿轩想娶媳妇吗?不去能成吗?” “那你不等几个孩子了?” “等他们干什么?事情都还没定下来,结果如何还不知道呢!风风火火的一大家子回去,要是没成岂不是要闹笑话?” 第204章 互相蛐蛐 “我没想这么多?” “现在也可以想!” “不想,听媳妇的就对了!” 桑梓暗道: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不着调? 时轩从日出等到黄昏,才看到山道上慢慢驶来的驴车。 时轩“……”大长腿一迈迎了上去,不解的问:“爹娘,你们怎么乘坐的是驴车?” 桑梓:“牛和马都租赁给人家开荒去了,这头驴还是下手快才留住的,不然你老娘我得走这山路九十八弯的路回来!” 时轩嘴角抽动,九十八弯?说得好像自己数过一样? 时萦看到时得生夫妻俩时,惊讶了一下,赶紧迎上去,“爹娘,你们怎么回来了?” 桑梓拉着时萦的手道:“嗯,这事一会再说,你娘我饿了,先填饱肚子。” 时萦:“你们出发的时候都不带干粮吗?” 桑梓尴尬道:“带了,在路上送人了。” “那你们也应该多少给自己留一点呀?” “当时没想这么多?” 时晗之蹦蹦跳跳的跑来,“外祖父,外祖母,晗晗好想你们。” 时得生接住她原地转了两圈才放下来,“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晗晗有长胖哟!” 时得生沉吟了一会道:“嗯,发现了!” 桑梓上前拉过时晗之的手,“走,快带外祖母去吃饭,外祖母这几天想家里的饭菜想得慌!” 时晗之回握住桑梓的手道:“嗯,那我们走吧?” 吃过饭,时得生和桑梓去了时轩的院落,几人坐下后,桑梓道:“说吧,是哪家的闺女?” 时轩把玩着手里的蒲扇,漫不经心的说:“白大夫家外甥女。” “啊?谁家的?”时得生和桑梓异口同声道。 时轩动了动身子,才小声道:“白大夫外甥女。” 时得生:“儿子,我觉得你这媳妇不好娶?” “为什么?” “你不知道小白这个人他脾气像驴,你又是个鳏夫,还有两儿子,你这条件,好人家闺女是不会让她跳入这个火坑的?” “爹,你是我亲爹吗?这么贬低你儿子的?” “实话是有些伤人,可你不能忽略它是事实呀?” 时轩闻低迷了半晌,脑子飞快转动,转动到昨日的场景,突然就笑开了,“那又怎么样?她弄破了我的嘴就得负责?” “你就这么肯定人家愿意负这个责?” “不愿意我就上他们家待着,反正这个责必须负。” 桑梓在一旁听了一拍桌子,“对,这个责,她该负。” 时得生抚额,“阿轩又不是姑娘,需要负什么责?” 桑梓:“对哦,我把阿轩是个毛的事忘了!”(此处毛,指当地方言男子的意思) 时轩不满的看向父母俩:“爹娘的意思是男子不需要清白?” 时得生求生欲极强,没看到他身边还站着自己媳妇吗?他敢回答不重要,晚上等着睡露天坝! 僵硬着脖子道:“男子的清白也重要。” 时轩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双手一拍,“那爹娘明儿个请媒人去提亲吧,不然没了清白的我,只好上白云寺当扫地僧了!”说完赶紧溜。不然谁家父母听到不孝子说,要当和尚还能心平气和的? 果然人才踏出门坎,老爹的臭草鞋,老娘的绣花鞋呼啸而来,落到了时轩身后一步外。 他回头看了一眼怒气冲冲俩人,又看了看面前的两只不同类型的鞋子,庆幸自己溜得快,不然得被夫妻俩围攻。 眼看两人又开始脱另一只鞋子,转身就跑。不理会身后的咆哮声! 洗漱完,时得生夫妻俩躺在床上,桑梓问:“明天咱们请谁去保媒?” 时得生叹气:“唉!明早我先去小白那里探探口风吧?不然咱们大张旗鼓的去,要是人家姑娘不同意,这不是败坏人家名声吗?” “可阿轩不是说他们已经有肌肤之亲了吗?” “那又如何?人家和离,不也一样有肌肤之亲?不照常嫁人吗?” 桑梓顿时无言。 翌日,天边才泛红,路边的杂草摇曳着身上。晶莹剔透的露珠儿在晨风的拂动上,在草叶子上荡起了秋千。 时得生手里拎着一块保肋腊肉,去年的存货,小杂货铺里都不卖的那种。他已经好几次想拿回去炒来下酒了,要不是惦记着媳妇的千叮咛万嘱咐,这会这肉绝对不在手上。 百里皓云哒哒哒的跑进屋,老远就开始喊:“舅舅,舅舅,有喜鹊在叫,是有客要来吗?” 白大夫昨儿个等了一天,没见到时家有什么动静,心都凉了半截。今儿个有喜鹊在叫,可能他期待的事八九不离十? 看着高兴的外甥,揉揉他头顶,赶紧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上学堂去。 百里皓云又蹦蹦跳跳的去厨房拿吃的。 白大夫站在檐坎下朝药房喊道:“阿木,泡一壶茶来。” “好嘞”屋内传来阿木的声音。 时得生到时,白大夫在悠哉悠哉的品茶,远远的感觉那茶好像肉一样入味?看得他咂舌,心道:“大夫不好好研究医术,整这些茶楼掌柜才喜欢的玩意?”想归想,他还是得大步上前招呼,谁让自家不成器的儿子盯上人家外甥女了呢? 等他快到跟前了,白大夫抬头假装才看到他。“哎哟,生哥这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唉!别提了,今儿个,我把自家珍藏的保肋肉拿过来咱们哥俩喝两盅。” 白大夫看了看时得生手里的腊肉条子,心想,喝两盅茶吗?这到是有现成的! 不过为不影响后面的事情,这话还是只在心里蛐蛐就行了,不然图一时嘴快,把要谈的事情搁置了,那多不划算! 他笑盈盈的朝屋里喊:“阿木,过来一下。”白大夫交待完,顺手给时得生倒了一杯茶。 时得生手握着茶碗,心想,这人医人医出病来了,大清早的就开始喝茶,是啥子毛病。 百里晚颜看到阿木泡的腊肉,来这里吃过两回,好吃,为了多沾点腊肉的光,她主动去菜园子里摘配菜。 这忙忙碌碌的身影可把时得生乐坏了,这么勤快的闺女,以后就是他大儿媳妇了! 百里晚颜绝对不知道,她只是想多蹭点腊肉的光,而让人家更满意这门亲事,绝对会气的把肉肉吃光光,还用什么配菜蹭它的荤腥干嘛? 第205章 提议 吃腊肉还是配米饭好吃,百里晚颜打米放进铁锅里焖着就开始择菜。 白大夫和时得生现在在比耐力,看看谁先开口? 茶水喝了两三壶谁都没有要开口的打。算。 只有阿木时不时的瞟向他俩的肚子,心想,是不是他们想多省点肉出来才一个劲的喝茶水填饱肚子? 白大夫,时得生:你想多了,劳资巴不得吃独食! 才到辰时末百里晚颜已经把饭菜做好,饭后,白大夫在挑挑拣拣晒架上的药材。 时得生没办法,闺女是人家的,儿子是自己的,人家不开口,他能怎么办?只好屁颠颠的跟在人家后面。 白大夫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人,心中轻哼一声,知道急了吧?你儿子不是说他勾勾手指就能娶到媳妇吗?劳资的外甥女就要让你儿子知道勾手指能不能娶到? 就这么忙活到午时,时得生也没机会开口,倒不是他不想开口,而是刚一开口,白大夫就找别的话题打断了。一来二去他再傻也知道人家没这个意思了?何况他还不傻。心里叹气,自家儿子这个媳妇不好娶哟! 想归想,但还是得给自家儿子使点劲才行呀,于是脸皮子不要了,两手拽着白大夫的手臂,“小白呀,咱们先谈个事成不?” 白大夫用另一只手去推拽着他手的那双手,“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像什么话?” “我这不是怕你跑了吗?” “今儿个我记得你只喝了茶,没喝酒呀?怎么净说醉话?这里是我家,我还能跑到哪里去?” 呃?“算我说错了行不行?可我真有话要跟你说?” 白大夫无奈的道:“行吧!那你能先把手放开不?” “好好好,我放。”时得生放开了白大夫的手臂。 白大夫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也不逗他了,背着手往亭下走去。走了两步身后无声停下来往后看,时得生还站在原地愣神呢?没好气道:“生哥这会没事讲了?” 时得生一个激灵,大声回应,“有事讲。” “那还不跟上,你想站在这里跟我讲?” 时得生亦步亦趋的跟着走到亭下坐着。 阿木很有眼力的泡了一壶茶放在石桌上,然后退到廊檐下。 白大夫倒上茶水,时得生接过茶碗放在跟前。心想,就是这茶水害他饭都少吃了两碗,他心爱的保肋肉也少吃了好几口。现在还喝?儿子,为了你的幸福,你老爹我只能委屈自己的肚子了,嘤嘤嘤! 喝完茶水,时得生才进入话题。 “小白,我看你家外甥女现在没有婆家,正好我家阿轩也无妻,给他们结个亲可好?” 白大夫闻言连忙摆手,“不成不成,你家阿轩是谁呀?勾勾手指就能娶到媳妇的,我家颜颜不是他的菜!” “小白呐,你这话怎么怪怪的?我家阿轩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他哪来的能耐勾个手指媳妇就到手了?要是他有这个能耐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个鳏夫?” “可那也不能让我外甥女去填这个坑吧?虽然她成过亲,可新婚夜就被送回家了。说到底还是个不懂人事的丫头而已。你家阿轩就不一样,成过亲,还有两儿子,而且儿子已快成亲的年纪了。你说这亲事合适吗?” “合适,没有比我们家阿轩更合适的人了?”时得生生平第一次违心的说话,为了自己儿子能够娶到媳妇他也是拼了。 呃?“我说生哥,咱们这么熟了,不带这么坑人的。你家阿轩是个带俩孩子的鳏夫,不是纯鳏夫?” “这样才好,证明能生。” 白大夫两手拍桌,“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让我外甥女嫁到你家去生孩子?” 时得生赶紧安抚,“小白你冷静冷静,我说的能生不是生孩子的生,是表示我儿子身体没问题,不影响夫妻俩的夜生活。要是你找个没孩子的鳏夫或者新手蛋子,你能保证他们上山下水能成,还能保证他们在床上也能成不?万一是个刚喘个几息就完事的新手蛋子,这不是妥妥的耽误了你外甥女的幸福吗?唉!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你一个老童子鸡哪里会懂?”他说完还不忘摇头叹息。 白大夫气急,把人往院外推,“走,你走,我家不欢迎你。” “喂喂喂,小白,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赶起人来了?”人被关在了院外,还不忘大喊:“小白,你还没留我吃午饭呢?” 阿木听到拍得咚咚响的门,小声问:“师傅,真不开门?” “不开,当我这里是馆子呀,吃了一顿免费的还想要下一顿,想什么美事呢?” “师傅,你好精明哟,这样那条腊肉又能多吃一顿!” 啪!“还不帮忙做饭去,想要被扣口粮?” “不想,”阿木迅速的问答完人也像兔子似的溜了。 院子没人了,他才开始给自己倒茶,不理会院外的时得生。 外面没动静了,白大夫又有点后悔,自己怎么把这准亲家赶出门了?亲事会不会变黄?唉!谁让他说我是老童子鸡的?不赶他赶谁?没听人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吗? 百里晚颜手肘处搭着一件薄衫,脚步轻快的朝白大夫走去。“舅舅,我帮你做了一件衣服,试一下合不合身?” 白大夫一手接过,还不忘训斥,“你这孩子有那个闲工夫不知道给自己和皓云多做几件换洗,舅舅又不是没得换?” “我跟皓云有得换洗衣服,你别担心。” “多做些,你是姑娘要穿些好的,皓云是孩子也不能少。反正库房里布匹多的是。不喜欢就去时家换,他们家织坊有不同品种的布。”白大夫说着,还不忘从腰间扯下银袋子塞进百里晚颜手里。 “喜欢什么就去换,别给舅省银子。” “舅舅,我…” “别煽情了,把眼泪收回去,你应该要高兴,有人给你银子花,还是心甘情愿的。” 百里晚颜:都不让自己感动一下下的吗? 狗腿的推了白大夫一把,“那舅舅去试试合不合身,不合身好改?” “行,看在你这么殷勤的份上,满足你的愿望!” 第206章 凉面 时得生垂头丧气的进院门,就看到桑梓坐在凉亭下吃像面条不是面条的食物。 大步上前,凑近一瞧,“面条?怎么没有汤?” 桑梓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大眼瞪向时得生,“你怎么走路不带声的?” “媳妇,你变了,你眼里心里都只有盘子里的面条。我的脚步声你都没听出来,不光没听出来,还没听到,太过分了!” 桑梓听着时得生的抱怨,一时语塞。等反应过来后,她才发现,她的筷子盘子已经到了时得生手里,盘子里的凉面只剩一口。 桑梓羞涩的问:“你怎么吃我吃过的?厨房里又不是没有了?” 时得生一本正经的道:“我怎么知道下一份好不好吃?” 桑梓知道说不过他,起身想要重新去端一份。 时得生见状立马问:“去哪里?” 桑梓真想甩给他一个白眼,她道:“去厨房再拌一份。” “哦,那一起去吧?” “不用,我可以帮你带一份的。” “不要,一起去,你一个人走路太孤单。” “这样呀,那要不你去拿,我在这里等?” “不要,我一个人走也很孤单的!” 桑梓想,这都多少岁了?还黏黏糊糊的! 时得生才不管自家媳妇怎么想他,反正粘着媳妇总比傻傻的等来得安心。 饭后,桑梓才开始询问情况,“白大夫可同意他外甥女的亲事?” “唉!别提了,我被赶出来了!” “啊?为什么?亲事不成也不至于把你赶出来呀?是不是你干了什么坏事?或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没有的事,我跟小白喝了一早上的茶,顺便挑拣了一下不合格的药材,就没了。” “真没了?” “没了。” “那都说了什么?” 时得生把他们的对话讲了一遍,看向桑梓,期待她能说点什么? 桑梓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时得生。 时得生见桑梓不说话,不解的问:“媳妇,你怎么不说话?” “我该说什么?” “说说你的看法?” “没看法。” “怎么会没看法呢?小白都不愿意把外甥女嫁给我们儿子了?” “嗯,他的做法是对的,如果是我,我也不愿意跟你做亲家。” “啊?跟我做亲家不好吗?” “好,天天拿老童子鸡说事?” “啊?媳妇,你是说小白因为我说他童子鸡生气,才不愿意嫁外甥女给儿子的?” 桑梓不想说话,这人明显怎么得罪人的都不知晓?唉! 时得生见状不仅不自我检讨,还嚷嚷着:“小白怎么能这样?不就说了他一句童子鸡吗?怎么还拿乔了?可他本来就是童子鸡呀?还说不得了?不行,我要去找他理论理论。” 桑梓一把拽住他,“生哥生哥,咱们不能去,想想阿轩,他还得娶人家闺女呢?” “可我没有要嘲笑他的意思,可他误会了?” “没事没事,明儿个带只烤鸭去找他喝个酒事情就过去了?” “不行,鸭子得留下来捉虫啄草,鸭子少了万一稻田里的草长茂盛了,稻谷收成不好怎么办?” 桑梓想说一只鸭子而已,怎么就能影响收成多少上了?不过她善于灭火。转过弯,“烤鸭不行烤鸡也行,” “老母鸡抱崽,小母鸡下蛋。” 桑梓暗道:这人怎么越长越抠门了? “母亲不行,公鸡可以捉一只。” “媳妇,我今早已经送了一条子保肋腊肉了,还是孩子们喜欢的腊肉。怎么还要送?” “这不是今天谈崩了吗?明天带上下酒菜继续上门说情,白大夫看在你诚心的份上,说不定阿轩的婚事就搞定了呢?” “鸡还是留着农忙用,明儿个我亲自下河逮条鱼给他送去,这样更有诚意了!” 桑梓: “行,听你的。” 时轩今天干活不在状态,抄纸厚薄不均,切片差点切到自己的手,蒸煮构皮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的头发烧着了。走路也不带眼睛的,不是撞上这个就是撞上那个,人家避开了他也能撞上墙。把时家儿郎看得心惊胆战。 时长把他推出纸坊,“行了,今天你不在状态,先回去休息,等休息好了再来干。” 时轩等被推出纸坊才清醒过来,看着紧闭的院门,只好回家问问结果如何?不然干活都没什么劲头! 时轩坐到时得生和桑梓身边,不言不语的坐着等爹娘发话。左等右等,只等来桑梓的询问:“阿轩可要吃凉面?我去帮你拌一碗?” 时得生:“帮什么帮,多大的人了,自己不会动手吗?难不成你想要喂他?” 桑梓:得,确定了自家夫君今儿个有点抽风! 时轩看着刚刚说要帮他拌面的娘,此刻像乖巧的猫坐在那里不动如山。他默默的站起身去往厨房。 时得生纠结要怎么说早上的事? 时轩放在筷子问:“爹这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时得生只好把早上的谈话再说一遍,时轩听了默不作声。 时得生看着不发一言又开始吃面的儿子,“阿轩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 “那你对于两家结亲的事有什么看法?” “没有,娘不是说明天爹再去吗?爹这么努力,亲事一定能成的!” “阿轩,你会不会太自信了?” “我这是实事求是!” “别这么自信,小白可是说了你不符合他外甥女婿的标准。” “这可不是他们说了算,沾了我的清白就得红负责到底,要么我娶她,要么她娶我。不然我就去白大夫家赖着不走了!” 桑梓嘴角直抽抽,两眼望天,娘呀,这都是两娃的爹了,清白在哪里? 时得生:“你想好了?要当人家上门女婿?” 时轩放下筷子看向时得生,“爹,不是说好了你先去谈吗?谈不拢才谈后面的吗?” “阿轩,爹觉得明天不用去谈了,谈了也白谈。你赶紧吃完爹就送你去小白家,直接赖在他们家,等亲事定下来,再接你回来?” “这不好吧?去了他们家住下不就是上门女婿了?” “这不是你说的,要不你娶,要么她娶,我这不是直接按照你的要求做呀?” 第207章 采斛 白大夫看着自来熟的时得生,早上才来过,怎么才过去两个时辰又来了?这是把自家当成集市了可以随便乱逛?他身边还跟着个大高个,近身一瞧,哟,这不是他那个准外甥女婿吗?早上没谈拢,是想下午继续谈的节奏咯? 时得生把时轩往白大夫跟前一推,“小白呀,我这儿子被你外甥女占了清白,在家寻死觅活的,我们管不了了,我寻摸着帮你送过来。放在你家,是让我儿子娶你外甥女,还是你外甥女娶我儿子都没关系,只要负了责就好。我呢就不打扰你们商量了哈!”说完人像泥鳅一样溜了。 徒留白大夫跑到院外大喊,“回来,生哥你给我回来。” 时轩听自家老爹说了,按照成亲流程来,他想要顺顺当当的娶到百里晚颜有很大的阻力,只有出些损招试试看。 于是他在心里做了一个安排,先打进内部,之后再议。 这会他看到气急败坏的白大夫,取出茶碗,倒上茶递到白大夫面前,“白叔,你也别跟我爹置气,他就是嫌弃我没能守身如玉才把我赶出家门的。你喝口水润润喉咙,再接着骂也成?” 白大夫接过茶碗一口闷了,然后才道:“你回去吧?我们家颜颜跟你不合适!” “可她毁了我的清白!” “哎呦喂,你怎么是个死脑筋呢?你是男子,她是女子,这倒底是谁毁了谁的清白?” “她毁了我的清白!” 白大夫抚额,“阿轩,你要明我们家颜颜不嫁你也不娶你。” “她毁了我的清白!” 白大夫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你小子不是说,你能随随便便勾勾手指头大把的女人可以娶吗?盯着我家颜颜算哪门子事?” 时轩:完球,当初随嘴一说,这老头记下了还当真了,这可咋整? 脑子转了百八十个圈,终于让他想到了,不管当初如何豪言壮语,他现在只要记得一点,那就是抢占先机,认准一点,所有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于是他挺拔如松的站着,面无表情道:“她毁了我清白!” 白大夫双手叉着腰问:“这件事你就不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吗?” “不能。” “这个事我们得想想,你先回去吧?” 拖延术,想得挺美的!但他干嘛要依?听说百里晚颜还有个老爹后娘,不赶紧把事情办妥了,被他那个没见过面的,老丈人和继丈母娘把人许出去了咋办?时轩想完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 不管白大夫怎么说他就是不回家。 白大夫甩袖离开,“这事我不管了!” 时轩紧跟其后, 白大夫无奈:“你到底要闹哪样?” 时轩依旧初心不改,吐出两字,“负责!” “谁负谁?” “都可以!” 得,本来他还想在这件事上拿乔来着,可见这个架势怎么拿乔都没用,这家伙就滚刀肉一个,哪有机会拿乔? 夜晚,时轩住在了药房。 吃晚饭的时候百里晚颜见到桌上的时轩,心里纳闷,这人家里离的这么近为什么要在舅舅家蹭饭?难道说他们家也穷得吃不上饭了?不过见舅舅和阿木都没有意见,她也就装瞎没看到。 时轩心想,这女人咬了自己都没感觉的吗?没心没肺! 百里晚颜:兄弟,少想些黄色废料,姑奶奶我那是撞撞撞,不是咬,不会用词就多念点书。 翌日寅时中,时轩咚咚咚的敲响了白大夫的房门。 白大夫闭着眼睛问:“谁呀?” 时轩:“白叔,是我阿轩,帮你打洗脸水来了。” 白大夫:“现在是几时了?” “差一点到卯时了。” “哦,今天怎么这么困?嗯,再睡一会。” 结果刚睡着门又响了,白大夫深吸一口气,他家颜颜怎么惹上了这小子,这懒觉都不让人睡,唉! 等他出了门,看看外面的天色,问时轩:“你确定马上快卯时了?” 他身后的时轩精神抖擞的点头,“嗯,快卯时了!” “可我怎么觉得今儿个的天亮得这么晚呢?” “白叔是经常起来看天亮吗?” “那倒没有。” “是啊!说不定今日的天亮得晚呢?” 白大夫感觉不对,又一时想不出是哪里不对。两人在院子里练起了养生拳法,他一边练一边唠叨,“阿木这小子怎么还没起床?他师傅我都起来了这么久了,怎么屋里还没有动静?” 时轩心想,那是因为时辰尚早啊?离卯时差不多还有两刻钟呢! 练得满头大汗也没见到天亮,他问:“阿轩,你是不是记错了时辰?平时我都是练一遍太阳出来了,今儿个我都练了两遍,不说太阳连天都没亮?” “啊?会吗?我都是睡到自然醒的,可能记错了时辰?” 白大夫:唉!他不会给外甥女找了个哈儿吧? 百里晚颜、百里皓云、阿木起床看到坐在院子里的两人,吓了一跳,这是起得有多早才会头发都长露水了? 阿木憨憨的问:“师傅、轩哥,你们晚上没睡觉吗?” “谁说的?” “咯,你们头上的露水,衣服上的潮意,证明着你们喂露水了。” 白大夫白了时轩一眼后没好气道:“看清楚,这是我练养生拳出的汗水。” “师傅,说谎的时候能不能用心一点?这汗水还能只出在头发上,不在头发根的!” 白大夫:不知道看破不说破吗? 他大手一挥,“阿木,带着阿轩去找点铁皮石斛回来,我最近想用它泡水喝。” “师傅,能不能用别的代替呀,那铁皮石斛生长要么长在深山老林,要么长在悬崖峭壁上,你徒儿我这两三脚的工夫连条蛇都对付不了,怎么采斛?” 白大夫看着时轩问:“嗯,你呢?你也采不了吗?” 时轩抱着双臂,漫不经心道:“能啊!可我不认识它呀?” “没事,阿木认识。” “可我为什么要去采?我俩又不是亲戚?” 白大夫:“哦,那我找错了人。阿木,你上去村里看看上次说想和我家结亲的人,有没有空的?叫上他们一起去。” 第208章 自夸 时轩一听,这老头子坏得很,居然当着他的面找下家?哪些歪瓜裂枣也看得上?有他这个顶顶好的男人不要,净瞎折腾?唉!没办法,谁让人家在他娶媳妇上有绝对的话语权呢? 长臂一伸,捞住了要往外走的阿木,尬笑道:“白叔有要求,我这个做小辈的帮帮没什么的。就别劳烦别人了,他们去别说采斛了,就是照顾自己就够呛的了。不要到时候斛没采到,到是弄得一身伤回来,就麻烦了!” 白大夫叹气道:“唉!没办法呀,你再好也不是我们家亲戚呀?用不了。” “哎~这个好算,只要你家颜颜负了责不就成了亲戚吗?还舍近求远干啥?” “好啊,你小子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呀?我跟你说别想了,去别家吧!我们家颜颜不嫁招婿。” “啊?不用麻烦别家了,我已经拎包入住了也算你们家招的婿了!再去别家也太朝三暮四了!我不干。” “你这是我们家招的吗?是你自己跑来的,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我们家外甥女婿岂不是多得住不下了?” “哎呦,白叔,就我这个条件你该感到开心,而不是嫌弃。你瞧我这张脸,不说村里最俊的吧!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再看看我这宽肩窄腰,就很有力量,背你外甥女上山下水都不带喘气的。再看看我这大长腿,哪样输给了别的男人?要是运气好,还能给你添个漂漂亮亮的小外甥孙,你这个舅公领着出去倍有面子。” 白大夫:“话说得再漂亮也没用。” “谁说没用的?很有用的,我现在就帮你采斛去。”时轩说完一溜烟跑了。 余下白大夫和阿木站在院子里。 阿木:“师傅,轩哥没带上我又不认识石斛要怎么采?” “你问我?我上哪里去知道?风风火火的哪里有个要成家的样?”白大夫是这么说的,但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时轩跑到百丈外才停下来,采斛采斛,他又不认识石斛怎么采?唉!还得回去带上阿木。边走边想,遇到蛇时,抱着阿木跑。想到那个场面顿时打了一个寒颤。 背着跑,有点怪怪的。扛着跑,娘呀,不小心碰到了人家阿木的屁,股,是不是有点毛病?可能阿木还会把自己想成大变态。这样子不行。那拉着跑如何?两个男人手拉手的跑,啊~不活了,这也太…不能想,不能想。再想下去今儿个的饭就要吃不下去了。 百里晚颜在菜园子里拔刚长出来的杂草,压根没注意到时轩的靠近。等发现的时候,她都吓得坐在地上了。 时轩也没想到在他想着该怎么去采斛时,会碰到百里晚颜。本意是想询问一下她认不认识石斛?哪晓得人家胆这么小?自己才出声她就被吓得坐在地上了。 百里晚颜忧怨的看着时轩,咬牙切齿的问:“恩人每次出现都很特别?特别到不是晚颜掉泥沟,就是摔个屁,股蹲?晚颜觉得跟恩人相克,以后恩人还是别搭理晚颜的好?” 时轩听到她排斥的态度,内心拔凉拔凉的,他想娶个媳妇容易吗?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还被人家嫌弃,嘤嘤嘤,太难了。 追媳妇秘籍第一条,死皮赖脸,于是时轩自动排除不爱听的话。大掌往百里晚颜面前一递,“先起来再说?” 百里晚颜顺从的递过手,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才惊觉此事不妥。正要抽回手时,时轩稍稍用了点力她就被拉起来了。放开后心里想的是,得加把劲了,这样拉起手来就不用放开了! 为了缓解尴尬,时斩问:“你会采药?” 百里晚颜不清楚这人要干什么?本能的回答:“会。” “认识铁皮石斛吗?” “嗯,见过干的,新鲜的没见过。” “那知道它们一般都生长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 “那它的采摘方法知道不?” “知道,直接掐断就成了。” “行,那就你了。” 百里晚颜还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就被像扛麻袋似的扛在时轩肩头。 “啊啊啊~你要干什么?还不赶紧放我下来。” 时轩大手在她屁,股上一拍,“咋咋呼呼的,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和我在一起?”果然这话效果很好,尖叫声停了。 “那你放我下来?” “到了地方我自会放你下来。” “什么地方?” “采药的地方。” “我自己走?” “你走?要爬山攀崖的,你自己走不是拖我后腿吗?” “那你找阿木也可以呀?他认识的药材比我多?” “他人不在这里,只能你代劳咯?” “他在家,这里离家又不远,我帮你喊他?”百里晚颜说着就开始大喊:“阿…”剩余话全被堵在了喉咙口出不来。 虽然看不到百里晚颜的表情,听她喘气的声音就知道气得不轻。 “点你哑穴是怕你说话的声音引来别人围观,你也不想被当成猴子被围观吧?” 百里晚颜暗道:你嘴巴长来干什么的?说一声会怎么样?动不动就点人穴道,有功夫了不起呀? 时轩不知道百里晚颜,心情美妙的用另一只手抄起地上的背篓就开始出发。 百里晚颜被吊得头晕脑胀的,心想,自己没被后娘搓磨死,没被土匪杀死,也没被饿死,最后反而被晃晕而死。这死法不既新奇这奇葩! 时轩美人在肩,心里那叫一个美呀,压根不知道肩上的美人被颠晕了。也不知道一个普通人,哪里受得了长时间的头朝地? 等时轩避过荆棘,踏过山石,跃上悬顶才把百里晚颜放下来。 看着紧闭双眼的百里晚颜,时轩悄摸摸的在她脸颊上捏了捏,自言自语道:“真软!” 把哑穴点开,抓过百里晚颜的头发在她鼻尖扫了扫,以为她马上就会醒来。哪知逗弄了半晌,人依然紧闭双眼。 时轩想,是不是这人没有痒穴?怎么都不知道痒的?他又转移阵地,人的脖子也很怕痒的,这一次他就不信,还不痒醒。 可当他视线移到脖颈时,他才记起来对方是女子,顿时息了逗弄的心思。 第209章 鼻血 大手摇了摇,人依然没醒。 时轩手指往人家鼻尖处试探的同时,还不忘嘀咕,“姑娘家家的,不知道人间险恶啊?在一个大男人面前睡得这么死?也幸好遇到的人是我,不然都被人吃干…” 时轩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这人的呼吸这么弱的吗?赶紧探脉,怎么没有脉动?又探一下脖颈处。感觉到有脉动,他才松了一口气。 为了不让人睡死了,他就开始粗暴的叫人醒来。大掌不停的在百里晚颜小脸上拍打,“颜颜,醒醒,再不醒来你后娘就要把人嫁给老…”不信,老鳏夫老光棍自己两条都占。对了,老瘸子,这个好,跟自己不搭边了。 于是时轩再次呼唤的时候就是“颜颜,你爹和后娘准备把你嫁给老瘸子,还要把你弟百里皓云卖给人家当童养夫。你再不醒来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百里晚颜费力的睁开眼,看到害她如此的罪魁祸首巴拉巴拉的不停,扬手就想招呼过去。可她的手离家出走不理她的想法,事没办成。 时轩惊呼道:“你终于醒了,你说你,再怎么困也不该在男人面前睡得这么死?虽然我人品很好,可你要知道,再好的人品我也是个男人,你是女人,还是有一丢丢颜色的女人。今天你要不是遇到我,你这会都在与人洞房了!” 百里晚颜气急,口不择言道:“闭嘴,姑奶奶我这样是拜谁所赐?还不是你这个不讲武德的家伙,动不动就把姑奶奶扛在肩头,扛着就算,居然还点了我的哑穴?我怕晕的时候没提醒你吗?你丫的不听就算,还把我的穴道点了,让我动弹不得。现在还怪我睡得太死,我那是睡的太死吗?我那是晕死了。” 时轩闻言自知理亏,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手足无措的问:“那你现在感觉如何?还晕不?要不要现在回去?”, 百里晚颜瞪了他一眼,“死不了!” “那我现在送你回去可好?” “怎么?还想让我再晕死一次?” “哎呦喂!我那不是没经验吗?这会有经验了,不会再让你晕了。” “对不起,本人不愿意。”百里晚颜说完,心想,想让我来当你的试验品没门! 时轩没辙了,只好退到一旁的石头上坐着,像个乖宝宝一样盯着百里晚颜。 百里晚颜瞪着他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去采药,等着我帮忙呀?” 时轩点头,一本正经道:“嗯,只有你认识,当然得请你帮忙。” “你那是请吗?那是绑。”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百里晚颜把头扭到一边,留给时轩一个后脑勺。心想,你那是考虑不周?你那是完全没考虑好吗? 时轩:这媳妇还没娶到手,就得罪她了,这可咋整? 他跨成弓字步,双手撑着膝盖头朝百里晚颜正面倾身探去,看看她生气成什么样? 是个人都会有感知,更何况离得这么近。 当时轩靠近她时,百里晚颜本能的回头。 哦豁!两车,呸呸呸,是两头相撞,都互相捂着自己的鼻子。 百里晚颜捂着酸痛的鼻子,两眼泪汪汪的控诉道:“恩人,咱俩能不能离远一些,每次遇到都是灾难现场,我严重怀疑咱俩相克。所以别再离这么近了成不?” 时轩心里凄凄惨惨戚戚!才开始追媳妇,媳妇就准备把路断了。这哪成? 一般女人不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吗,那他就示弱试试看!转过背,在鼻子上用力一戳,鼻血滴答滴答的往下坠。嗯,事成了。 再次面对百里晚颜时,他问:“颜颜你刚刚说什么?” 本来心情不美丽的百里晚颜见状,“你你你流鼻血了?” “啊?有吗?”时轩依言用手背擦拭了一下鼻子,放在眼前一看,大呼小叫的道:“哟,还真洗鼻血了?” 黑曜石般的眸子看着百里晚颜,轻声询问:“颜颜,我这鼻血你会治吗?” 百里晚颜四处打量了一番,“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采点苦蒿。记得不要把血滴到石头上了。” “为什么?” “听说会成精的。” “胡扯。” “信不信由你,反正成了精的精怪找的是你又不是我。”百里晚颜说完转身采苦蒿去了。 时轩虽然不信,但还是注意不让血滴到别处。 百里晚颜把揉出汁水的苦蒿递给时轩,“咯,把它塞进鼻孔里就成了。” 时轩接过粗鲁的往鼻孔里塞,百里晚颜没眼看,转过身不再看。心想,长得这么俊俏的人,是怎么做出这么粗鲁的事来的? 时轩把鼻子的事处理好了才问:“我们该怎么找药材?” 百里晚颜:“找藤蔓编成绳子在崖石上找。” 时轩很爷们的道:“那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茅藤。” “好,恩人小心一些。” 时轩突然而至,盯着百里晚颜的面门,“乖,要叫轩哥,知道不?” 因为两人只有一掌的距离,百里晚颜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才结结巴巴道:“轩,轩哥。” “哎,真乖,记得以后别叫错了,否则要接受惩罚的哟。” 百里晚颜看着离自己这么近的时轩,心慌慌,这么俊的郎君不是自家的有些可惜。为了防止自己兽性,呸呸呸,是人性大发,转过头避开那张俊颜。 百里晚颜转头之际,时轩耍了一个心眼,脑袋往前凑了一下。 百里晚颜的脸恰恰擦着他的唇间而过, 时轩:这未来媳妇的脸好软。 百里晚颜:豁,这是啥运气? 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本能的回头,百里晚颜回头时,时轩还处在傻愣愣的状态下没撤离。 百里晚颜的脑袋原路返回时,这下子两人零距离了。都浑身一颤,来自灵魂深处的召唤,驱使着双方想靠得更近一些。 可百里晚颜这个新手小白,对于未知的事,哪怕内心想渴望探知也本能的退缩。 时轩看着她惊惧双眼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也不敢放肆把人吓跑了。在她后退的一瞬拉住了她。 轻笑道:“你这是第几次毁我清白了?不该找个说法吗?” 第210章 掉崖 百里晚颜闻言真想给他一个嘴巴子,可又想到男女力量悬殊,更何况对方功夫还不俗。 猛的退后几步,可地势特殊的原因,身后层层叠叠的石块岂会给她让步?就在她脚后跟踢到石头往后仰的时候,时轩拉住了她。嘴里还不客气的道:“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是怎么活这么大的?要不是我拉着你,现在脑壳都开花了?” 百里晚颜盯着拉着自己手的那只大手,“谢谢,那现在我没事了,你要不要先放开我再说?” 时轩悻悻的收回手,尴尬的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去就回。” 百里晚颜看着像风一样离开的时轩,嘀咕道:“不是说我毛毛躁躁吗?自己不一样风风火火的?” 时轩扯了好多藤蔓,一一检验一番,一扯就断的扔掉。承受力好的几根合成一股绳让它们更不容易断裂开来。 准备就绪后,就开始找系绳子的地方。找了好些地方都不合格,绳子会磨擦到崖顶的石棱从磨断绳子。 最后在崖顶找不到适合之处,时轩的视线就落在离崖顶十来丈之下的一棵海碗粗的大树上。 百里晚颜一阵尖下,时轩已经把她稳稳的放在树根和崖石之间。他道:“此处相较于其它地方安全,你看它的树根不像其它的树长于表层,经受不住重力容易滑坡。它的根已经长于崖缝,树龄也不小了,你就安心站在此处,看着绳子的情况就行?” 百里晚颜:“你认识石斛?” “不认识啊,你告诉我,我不就认识了?” 百里晚颜真想甩他一个白眼,可一会采斛还得用上人家,就将就一下吧!她指着高高的悬崖,“我倒是想告诉你来着,可这么高我也看不到石斛长在哪里呀?” 时轩想了想,把茅藤绳系在树上,另一端系在百里晚颜的腰上。也不打一声招呼就揽着人往崖下跃去。 耳边传来的尖叫声差点把耳朵震聋了,此时的时轩无比后悔自己的决定了。他应该先把人的哑穴点了再跳下来! 茅藤绳已经到了尽头,耳边的声音还在叫,时轩沉声打断道:“闭嘴,不然我把你丢下了?” 百里晚颜吓得赶紧抱住时轩的腰,“别丢下我,我会很听话的?” “好,那你先放手?” “不放,万一你把我扔下怎么办?” 时轩看着百里晚颜黑漆漆的头顶,“唉!你这样抱着我也不是个事,你又不是我媳妇,抱得这么紧干什么?快放开?” 百里晚颜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又无法放手,只当时轩是在嗷嗷叫了。 时轩又怎能错过这个赖上的机会,于是他大嗓门在山崖上响起,“我跟你说,再抱下去就得做我媳妇?” “恩,不,是轩哥,咱们这么熟了抱一下下没什么的?再说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放心,上了崖顶我忘得一干二净的,绝不赖着你的?” “哦,你是想白,嫖?” “嗯~怎么这么说?借用一下你而已。” 时轩咬牙问:“借用?抱着我是借用?那你考虑到怎么还了吗?是不是也要我抱着你还回来?” 呃?她好像用错了词,这下子怎么圆过去?要不直接问他得了?这么想着,她便仰头问:“那你要我用什么还?” “不要你还,你松手别抱我了就行?” “那不成,现在还得借你用用。” “不行,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了,就是我虽然是个男人也该为我的未来媳妇守男德。跟你这样搂搂抱抱算什么事?快点放开!我的身子只能我媳妇抱。”说着就去扒拉百里晚颜的手。 百里晚颜圈着时轩腰上的手渐渐脱离,那种不安全感让她心悸。觉察到自己的身体在往下坠,赶紧再次回抱着时轩的腰,大喊:“别再推开我了,大不了我做你媳妇得了?” “啊?这么勉强?还是不要了?” “不勉强,认真的。” “那你发誓?” “什么?” “你发誓,要是反悔不做我媳妇了,就要嫁给又老又丑又矮的光棍怎么样?” 百里晚颜:“要不要这么毒?” “只要你信守承诺就不怕它毒?除非你在哄我?” 百里晚颜知道糊弄不过去了,只好认命的点头答应了。“我发誓,如果反悔做你的媳妇就会嫁给又老又丑又矮的光棍,这样行了吗?”说完后,面上假兮兮,内心哭唧唧! 时轩往她额头上狠狠的啄了一口,这下子很满意可以正大光明的揽着这未来媳妇的腰了。 他道:“这下子可以睁开眼睛看看哪些是石斛,只要找到一株,我就认识它们了。到那时我可以先送你上崖顶去?” “我也可以采的?” “不行,崖上太危险了,更何况还要采斛?” “好吧,那就听你的?” “对,你得保护好你自己,不然我还得重新找个媳妇太亏了!” 百里晚颜俏脸一红,赶紧找个话题,“抓稳了,我要开始查看了?” “放心看,有我在,别怕!” 很快百里晚颜就发了一株,时轩认识了后把百里晚颜送上崖顶,自己又下去采摘。 百里晚颜趴在崖顶上,看着时轩在崖石上跃来跃去的采斛,心痒难耐。看着看着眼睛就花了,人也跟着掉落的石子往崖下掉。 时轩听到不少石子滑落的声音,寻声望去,魂都快吓没了。自己那个准媳妇,正手忙脚乱的乱抓乱动往崖下坠。奋力飞跃而起,得赶在她掉落到自己这个高度前接住她,不然自己又要当鳏夫了!唉!自己这是个什么命哟,娶个媳妇就这么难? 哪怕时轩已经用最快的轻功了,也没能赶上接住百里晚颜。倒是抓住了她向上的脚踝,为了以防万一,大力一拉,往崖顶抛去。 空荡荡的山崖间响起百里晚颜啊啊啊的叫喊声。 时轩抛完百里晚颜后,迅速飞身而起,在百里晚颜向下落的瞬间接住了她。 知道吓坏了自己这个未过门的媳妇,时轩像哄孩子似的拍拍她的后背以作安抚。“别怕,安全了!” 第211章 躲藏 等情绪平复后,百里晚颜觉得有些丢人,赶紧退出时轩怀里,低着头道歉:“对不起,我趴在地上看你采斛来着,看着看着人就这么掉下去了。给你添麻烦了?” 时轩拍了拍空空如也的怀抱,遗憾道:“没事,你是我媳妇添点麻烦我能解决,证明我不废挺好。” 百里晚颜:“不生气?” “生气倒是没有,可被你吓得魂丢了,现在腿软动不了了,你得扶我到石头上坐会?” “哦哦,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百里晚颜尴尬说道,同时两手也抓着时轩的胳膊。 “你把手搭在我肩上,这样也省点力?” “好,谢谢颜颜了。” “不用谢,你也是救我才这样的,该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 百里晚颜扶着时轩坐下,“恩人…” “轩哥,叫轩哥,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百里晚颜:是我记不住吗?是叫不出口好吗?但救命恩人的要求得遵从。于是扬起山花般的笑容问:“轩哥渴吗?要不要我去打点水来?” “不用麻烦,石斛采得差不多了,我们下山。” “好,我都被太阳晒得晕乎乎的了!” 虽然时轩是装的,但也要适当的装装样子,不想怎么会惹得美人心软? 打坐了一刻钟,时轩才站起来,对着躲在他影子里躲太阳的百里晚颜道:“可以走了?” 百里晚颜正为太阳跑出来晒她时恼火,听到可以回家时抬头看去,逆着光的时轩实在养眼得很,不自觉的咽了口水,心道:“有这么好看的夫君自己也不亏!” 看着伸在眼前的手,百里晚颜垂下眼睑瞅了一眼自己的手,心说:“这男人是不是得上天厚待了,人长得好就算,怎么手也长得这么好看?” 恶趣味的把用手抓了几把青苔,让手上沾满泥土才放在时轩手心里。 时轩看着脏兮兮的小手,落在他手掌心中,小巧玲珑,他一只手掌就能把两只手握住。捏了捏,试了试手感,心下满足极了。 他问:“颜颜是要徒手攀爬下去?还是我带你下去?” 百里晚颜移动了一下脚,窸窸窣窣的石子就往山下落去,小心肝立马颤颤的。她回握紧时轩的手,讨好道:“我还是由轩哥带我下去吧?” “好,”时轩应了就把人揽腰抱了起来。 “啊?你你,快放我下来?” “不是你让我带你下去的吗?” “是呀,可我又没让你抱?” “听颜颜的意思是不是要像来时一样用扛咯?” 呃?没有,乱讲,她才不要再当一次麻袋! 百里晚颜弱弱道:“还是不要扛了,容易死人的。你也不想你的未来媳妇还没过门就挂了吧?” 时轩现在的脑子里只有未来媳妇四个字,其它完全忽略掉,心里眼里甚至是脑里都开满花,连面上的笑容都比头顶的太阳还要灿烂! 百里晚颜听说时家儿郎功夫很好,没想到居然这么好,这么高的悬崖下山也如履平地! 她道:“你既然功夫这么好怎么上山的时候是把我扛上去的?” “谁让你那时不是我媳妇的?” “可我现在也不是你媳妇呀?” 时轩单脚脚尖就这么立在一地翘起来的石块上,蹙着眉问:“你想反悔这门亲事?” 百里晚颜瞅了一眼此地的位置,她一点也不怀疑自己若是点头应是,这家伙一定会双手一放,让自己从此处往下掉。为了小命着想,还是很没骨气的道:“怎么可能,我一个寡妇能找到你做我夫君,那一定是我上辈子干了好事才攒来的,又怎么会反悔?” 时轩听她口不对心的话,也没多在意,反正他也不指望只见过几面我知道得有多真心?他要的是先占个名份,其它的再慢慢谋划。 去的时候很幸运没碰到任何人,回来的时候很不幸,遇到了百里晚颜同父异的妹妹百里嫣然和一众小姐妹在路边的大树下乘凉。 当初在修山路的时候,为了走累了休息的时候不被太阳晒到,专门留下没砍掉的大树。此时正方便了这群女娃子。 老远,百里嫣然就看到了时轩和百里晚颜,当然,此时的百里晚颜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瘦成皮包骨的丫头,她没有认出来。只是感叹她好运能陪在这么俊俏的儿郎身边,嫉妒的脸都扭曲了。 跟着她的一众小姐妹,无不眼冒星光的盯着走向她们的时轩。 百里晚颜赶紧挣脱时轩的手,“别再拉着了,你没看到前面那群女子吗?看着你像块香喷喷的肉,都流口水了。要是再见到咱俩手拉手,岂不是成了跟她们抢肉的小兽?会被无辜攻击的。” 时轩闻言才往前方瞥了一眼,还真没被她说错,前面的一群女子,看他的眼神真像见到肉。 等回过神来,只见百里晚颜已经钻进树林子边上了。 时轩逮着她的手臂,“好好的路不走钻树林子,也不怕踩到蛇?” “哎呦,你是不知道,踩到蛇不一定会死,要是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女子盯上,一定会生不如死。快放手,不然来不及了。” 时轩放了手,就见她真不是开玩笑的弯腰往林子里钻。他无法,只好紧随其后。 刚入林掩住身形,由百里嫣然为首的一群女子呼啦啦冲过来,“咦?人呢?明明刚刚还在这里的?” 此处是山岰,属于山的背阴处,清清凉凉的,人少时心里总会有种毛毛的感觉。 有位姑娘搓着手臂道:“我们是不是见到了山妖,不然怎么会眨眼功夫人就不见了?” 又有姑娘说:“对啊,还是俩个,普通人哪有长得这么好看的?还都成双成对的?” “对对对,我们赶紧走吧,别打扰人家修行,万一惹火了人家山妖大人,吃了我们怎么办?” 百里嫣然不乐意了,“闭嘴,我才不管他是人是妖,我看上了就是我的。” 众小姐妹:“你不怕他吃了你吗?” “我长得这么倾国倾城,还怕他不拜倒在我石榴裙下吗?” 众小姐妹嘴角抽抽,这是有多自信敢自称倾国倾城? 第212章 盖章 时轩听到她们的议论恶心得不行,弯腰抓起一把泥土就往她们方向掷,吓得逗留的一群女子逃命似的离开。 时轩看着那群花痴离开后才发现自己身边静悄悄的,回头一望,人呢?心那准媳妇去哪里了? 眼看快到午时了,还没看到自家外甥女的白大夫问阿木,“可有看到你师姐?” “没有,我早上起来就没注意到她。” “那她去哪里了呢?我出去找找,你继续做饭。” “师傅,饭已经做好了。” “你饿了就先吃,不用等我。”白大夫说完人已经走了。 时得生边吃凉面边往里面加入辣椒酱,桑梓道:“别人吃辣是调个味,你呢?把它当成了食物,也不怕出不了茅房?” “嘿嘿,媳妇,吃饭的时候可不可以别提影响食欲的事?” 桑梓白了一眼他,“我提了你也没少吃呀?” “嗬嗬,主要是我内心强大。” “生哥,生哥,在家不?” “哟,这是小白的声音,媳妇,我去看看哈?” “嗯,去吧!我去帮他拿一碗凉面,这么热的天除了吃凉的,一点也不想吃带热的。” “也行。” 时得生出来就看到在院口转悠的白大夫,“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脚下风。” “来了不知道进屋里坐,外头这么热?” “我这不是怕你不在家吗?” “现在看到我在家了,可以进屋了吗?” “还是不了吧?我准备回去吃饭呢?” “你也没吃饭?” “这不是吃过早食了,午食就不用这么急吗?” “那就别急着回去了,在我就尝尝凉面的味道如何?” “凉面?” “是的,用黄瓜丝豆芽菜这些一起凉拌的,味道尚可。” “行,那我就留下来尝一尝吧!” 桑梓把托盘放在桌上,“小白,来尝尝凉面的味道如何?”说着把托盘里的碗碟一个个取出放在桌子上。 “这些黄瓜丝、豆芽、辣椒、麻酱、料水,你自己配,料水里有盐,吃咸吃淡自己放。” 时得生看他不是很明白,自己动手拌了一份递给他,“咯,辣椒我放得少,你尝一下不够味就自己添?” 白大夫也不客气,接过碗就开吃,边吃边感叹,“不错,就是往年怎么没有这种吃食?” 时得生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家往年吃什么就非得通知你?” “吃独食还理直气壮?” “我家的东西爱怎么吃就怎么吃,你能怎样?” 白大夫:好有道理!可他还想挣扎一下怎么办? 桑梓笑盈盈道:“小白,别听他胡扯,这凉面是今年才学会做的,他呀也就比你多吃了两顿而已。” “我就说嘛,你们时家啥时候有新吃食会少了我的?” 时轩追上百里晚颜时,她正在与一条蛇对峙。一瞧那五彩斑斓的蛇身,就知道它毒性猛烈。迅速的折了一支树枝,准确无误的掷进蛇的七寸。 刚还在雄纠纠的蛇,此时在地上躺尸。 百里晚颜见状松了一口气,腿软的向地上瘫去。 时轩大手一伸把人捞进怀里,心想,轻功练好了也是有好处的,瞧这不就是妥妥的送褔利吗? “别怕,蛇已经被我处理了。” 百里晚颜:“谢谢,把我放在一旁靠着树就行了,我歇会就会好的。” “没事,我抱着你走,这样再遇到蛇就不怕了。” “我没怕,只是腿软而已。” “那我也不放心你走路?” “可男可女授受不亲。” “还男女,你没经过我的允许已经亲了我几次了,还不亲?更何况我俩现在是未婚夫妻,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那个婚事你来真的?” “婚姻乃大事,还有真假之说?” “我是觉得此事欠妥,希望你多考虑考虑,而不是这么草率决定?”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负责,想反悔?” “我?” “你什么你,你就是个骗子。” 百里晚颜无奈极了,“负责很简单,关键是负责过后相处两厌该如何?” “你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婚后的生活没有信心?” 呃?这要她怎么说?说不清楚就不沉默吧! 她的沉默让时轩误认为她对他没有信八心,顿住前进的脚步,十分认真的道:“我这个人不打女人,不让家里事事都让女人干,不攒私房钱。我两个儿子已经可以议亲了,他们成亲就分家,咱俩单独过,这么好的事婚事怎么会没有信心呢?” 百里晚颜听着时轩认真的讲解,有些心动,可心动不一定得行动呀?面对婚姻,她还是习惯自己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于是她小心的问:“可不可以不成亲?” “啊?”合着自己说了半天,人家还是想抵赖? 沉着脸冷声道:“做人要讲信用,不说你动不动就亲了我的事,就说你之前在悬崖上亲口答应做我媳妇的事,你也不想承认?想抵赖?想做个女无赖?” 百里晚颜:不是,自己就说了一句话,怎么就被说成这样那样的?提个问题都不行吗?对上时轩嘲讽的眼神,好像在说,你就是个无赖。幻想着往后一遇到人就会被人喊:“百里老赖上哪里去呀?”就打了个哆嗦。 十分清脆的道:“我有说不算吗?你可别冤枉我?” “真的?” “真的,反悔是老赖。” “证明一下你说的话是真的?” “怎么证明?” 时轩侧着脸,“在我脸上盖个章我才相信。” “盖章?”百里晚颜想到,时轩俊郎的脸颊上印上红红的印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可对上他没有笑意的脸时,又忍住了。 她道:“盖个章简单,可我身上没有印泥办不了。要不回去后,我再盖行不行?” 时轩闻言,只觉五雷轰顶,不断的告诉自己不气不气,人家虽然成过亲,可还未经人事,又怎会知道此章非彼章! 他道:“我教你没有印泥也能盖这个章?” 百里晚颜来了兴致,高兴的问:“怎么盖?” “你先把眼睛闭上,一会你就知道了?” 百里晚颜有些踌躇,可对上时轩黑眸时,还是乖乖的闭上眼睛。 第213章 昏血 这日逢节,百里长平、宋佳柔跟着一众乡民来到几合村置换所需物品。 白家的药堂很是忙碌,白大夫负责看病开方,阿木抓药,而百里晚颜则收村民们带来的药材。忙得脚不沾地的。 时轩每回偷偷来看看都挤不进去,想帮忙他又不会。 百里长平夫妻俩都不是赚钱的主,还有两小不省心的,把夫妻俩的一身毛病学得七七八八,都是眼高手低的。这会正在时家杂货铺里挑三拣四的, “咦,娘这黑不溜秋的东西是什么?这也能卖钱?” 好巧不巧这话被巡视的时敏之听到了,不乐意了,要知道,这些腊肉自家人都舍不得吃,拿在这里摆着不过是想让铺子多些商品而已。这还没尝过就开始嫌弃上了,撸着袖子就准备上去理论。 还好被田田发现了,一把拽住了他,“你这是准备上去干架?” “不打架,只是找她理论理论。” “然后呢?你一个男子无论输赢都是你的不是,不划算。” “可是她太过分了?” “不能怪人家,又没有人规定买东西的人一定得夸卖家的东西?还有你忘记了祖训?咱们要从他们手里的荷包里掏钱,现在去打扰了人家逛街的雅兴,人家还愿意掏钱吗?” “你就这么确定他们会买?” “会,要看他们的荷包鼓不鼓?不过我觉得他们这么挑剔又不大方,应该荷包不鼓!” “那你还拦我?” “不拦能成吗?这里是买东西的人,你想被当成猴围观?” “不想,” “那现在还纠结什么?” “敏之,跑哪去了?听到赶紧过来上货了。” 时野的声音传到时敏之耳朵里,他道:“我爹叫我了,不说了。” “嗯,你去忙你的,我整理一下这些被人弄乱的货物。” 百里皓云他们学堂今日的课题是经商,他和一众师兄们在集市摆起了各式各样的小摊。因都身着一身天蓝色的学生服,精神抖擞的,在集市上一众胡乱穿搭的人中更外惹眼。 这不,百里皓天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他,不可思议的扯了扯拉着他的宋佳柔,“娘、娘、娘,我好像看到了百里皓云那个贝戋种?” “天儿,你肯定看错了,他们姐弟俩说不定这会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娘~你看看是不是他?” 宋佳柔被磨得没有办法,随意往人群中瞄了一眼,“没有啊?你一定是眼花了?” “娘,你往哪里看?他在那群学子中。” “天儿,别搞笑了好不好,他即便没有死也不可能有银子念书?” 百里皓天见自家娘只顾着看胭脂水粉,对自己的话不甚在意,他挣脱了宋佳柔的手,就朝着那群学子方向挤。 “天儿,天儿,你等等娘呐,” “百里皓云,” 百里皓云正忙着收铜钱呢,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里响起,条件反射的一个哆嗦。 同窗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不解的问:“皓云,你冷吗?怎么打哆嗦了?” “没有,这么热的天,怎么会冷呢?只是刚刚没站稳身子晃了一下而已。” “哦,” 百里皓天一上来就往百里皓云身上扑,“小贝戋种,小爷我叫你呢?怎么装作没听见?” 背对着街面整理东西的百里皓云,没有防备就这么被扑了个正着,身子往前扑,小脸正从箱笼擦脸而过。小脸火辣辣的感觉传来,小手往上面轻轻触碰一下放眼前一看,有血。脑袋一歪不省人事了。 众学子看到自己的同窗被打,这还了得,有人去报信,余下的人把百里皓天围得水泄不通,这下子把外面的宋佳柔吓得不轻。 百里皓云也被吓得哇哇大哭,众同窗七嘴八舌道:“哭?你把我们同窗打伤了还有什么脸面哭?” 宋佳柔把阻拦她的学子推搡倒地,这下子惹到了众学子,不一会,宋佳柔就寸步难行。无论她怎么骂,众学子就是不理会。 “白大夫,白大夫,出事了。” 阿木看自家师傅这么忙,赶紧出门看看。 当看到靠着立柱气喘吁吁的学子时,心里阁噔一下,开口询问:“这位同窗,是我们家皓云出了什么事了吗?” “嗯,他被人打了。” 百里晚颜急匆匆赶来时就听到这句话,赶紧上前询问:“那我们家皓云现在在哪里?严重吗?” “不清楚,只知道他晕了。” “师兄,你先去找皓云,我去拿药箱。” 阿木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别,你先去找皓云,药箱重,我去拿。” 百里晚颜点头,“好,那就麻烦师兄了。” 时轩看着本就跑不稳的百里晚颜,还不忘去搀扶跑得跌跌撞撞的学子。心想,是出了什么事了吗?为何这么着急?这么想着,人已经跃到百里晚颜面前。 “有什么急事吗?我带你去?” 百里晚颜上前抓住时轩的胳膊,颤抖着身子哽咽道:“皓云被人打了,现在已经昏迷了。” “啊?这么严重?那他人在哪里?” 百里晚颜看向报信的学子,“是这位同窗带的信,我还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那我带你们去,”时轩说完,人已经一手抓一个一跃而起了。 很好找,在集市上只有众学子的穿着不同,而且抢眼。 时轩在路边捡了一枚石子,往叫嚣的宋佳柔身上一掷,瞬间安静了。 撒泼打滚的百里皓天也不例外,也被光顾了。正在打滚的他四肢卷缩着,像极了打滚的皮猴子,就这么定在原地,滑稽可蠢萌! 百里晚颜无心顾着其它,她满心满眼都是躺在地上的百里皓云。 颤抖着手去抓百里皓云的手,原本还哆嗦的手,瞬间安静了下来。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还好,只有脸颊一处划伤,而且从脉象来看,自家弟弟这哪里像昏倒的?怎么把都像是在睡觉! 时轩我众学子,看着她那变化不断的脸色,都忧心忡忡的。直到她放下诊脉的手,他们才七嘴八舌的上前询问:“皓云怎么样?” 百里晚颜默了,她能说自家弟弟现在只是睡着了吗? 第214章 述说 宋佳柔看到了百里晚颜,瞳孔一缩,这死丫头怎么这么像白音那个贝戋人?像白音,突然想到自家儿子说见到了那个煞星的事。那眼前这个就是百里晚颜那个贝戋人? 看着光彩照人的百里晚颜,宋佳柔差点气得当场晕过去。要知道姐弟俩的名声她费了不少工夫才成功,让他们在众人的排挤中失去族人的帮助。一直都很成功的,一场地动,这姐弟俩还运气好的翻身了。这怎么行?她不允许。 于是往地上一坐,两手拍着大腿就开始嚎,“姐姐呀,你怎么去得这么早?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拉扯大,现在大了就开始欺负弟弟妹妹了。哪怕他们克夫又克母,我都尽力的把他们拉扯到大。看看他们姐弟俩被照顾得多好?再看看我家天儿,为了他们姐弟俩,都瘦成什么样了?难怪老人常说后娘难为!嘤嘤嘤!” 百里晚颜:她这个继母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她掸了掸身上的衣裙,她面无表情道:“拉扯到大,我没记错的话,我娘死的时候我已经十来岁了?我弟出生,就被你这所谓的一把屎一把尿的罪魁祸首扔到柴房自生自灭了?你们家皓天和嫣然比他大几个月,吃的是奶娘的母汁,而我弟只能吃米汤。而米汤还得去厨房讨要。他能活到现在不是你的功劳。” 人群中议论开了,这女人的孩子比人家弟弟大,那是小妾扶正的啊? “呸,你才小妾扶正,老娘正儿八经的八抬大轿入门的。” 这时人群中又传开了,“啊,原来是珠胎暗结呀?这是谁家媳妇?” “就是就是,” 宋佳柔受不了人们对她的指指点点,她想,拿那种刁民没办法,还没办法收拾百里晚颜这个贝戋人吗?盯着人群中缝隙就冲向百里晚颜。 百里晚颜见状,已经做好了躲避的准备。可人太多,不大好避让。 宋佳柔看着自己的手马上要接触到百里晚颜的脸了,眼里的恶意一点也没隐藏。 时轩看着她眼里的疯狂,蹙了一下眉头。本来他是不理会女人之间的事情的,可人家的爪子伸向的是他媳妇(未来媳妇)的脸。你鸡爪那么长的指甲,戳到人脸上不得留下她的战绩?这哪能成? 宋佳柔手腕被捏得生疼,看着阻拦她的罪魁祸首,很是不满的出口成脏。 时轩甩掉她的手,本是妇人,还是一直养尊处优的妇人,哪经得起这么一甩,人就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站稳后的宋佳柔更气了,开口就污蔑百里晚颜,“你这人丧门星,几月不见,你连车干夫都有了。”说完又看向时轩。 “哟,这位小哥,我看你这长相不像是娶不到媳妇的人呐,为何偏偏瞧上我家这个克夫的丧门星?难道说你不想活了,又下不去手,所以找上她,好把自己克死?” 时轩抬了一下眼睑看着眼前口不择言的妇人,不理解的问:“你认识她多久了?” “这还用说吗?从她出身到现在二十来年了。” “哦,这么久了?那你怎么还没死?” “嗐,你这人怎么说话的?长得人模狗样的,连跟长辈说话都这么没礼貌。” “可你不是我长辈呀?” 宋佳柔一时噎着了,不管她是谁,有理无理都得争出三分来。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百里晚颜,“我,是她的后娘,不是你长辈是什么?” “哦~你这个说法也对,” “是吧是吧,你这样对我的态度是会天打雷劈的。” 时轩看向百里晚颜,“你认她吗?” 百里晚颜看了一眼宋佳柔,毫不客气的问:“你会认一个间接害死自己娘的人是长辈?”说完就要抱着百里皓云离开。 时轩霸道强硬的把人抢到手里,“我来抱。”压根不给百里晚颜拒绝的机会。 宋佳柔哪能让他们就这么轻松走掉,“死丫头,我让你们走了吗?” 百里晚颜回首望着她,“怎么?你要我留下来告诉大家伙我娘是怎么死的?然后你的那对私生子怎么比皓云大的?” “怎怎么死的,这不是被百里皓云这个小崽子克死的吗?” “哦,是吗?可我怎么记得我娘的产期还没到,只见了你一面就早产了,而且还难产呢?这么多的事情里面怎么都有你的影子?不会是你想上位,不忍心自己的儿女当私生子私生女,就对我娘下药,好让她一尸两命来着,可我娘硬是撑着一口气生下皓云,才血漰而亡。” “你胡说,全凭猜测你就这么诋毁我这个长辈,你不孝。”宋佳柔嘴上硬气得很,心里却慌得不行,这死丫头说得跟亲眼见到的一样似的。不过随即又想到,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都陪白音去了,像我这么仁义的人哪里找?底气找回来后,又要开始嚎。 百里晚颜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听说那天见到我娘生孩子的一屋子人全死了,都死于咬舌自尽。丢在乱葬岗的死人回来两三个,隐姓埋名的活了这么多年,要不是这次地动把人摇出来了,我还没机会碰着。你想不想见见他们?” 宋佳柔差点跌坐在地上,要不是周围的人多扶了一把,这会都坐在地上了。站稳后,她稳了稳心神,还是强硬道:“见就见,你以为我怕你吗?”心里却想,没舌头的几个下人,能翻出什么花来? 百里晚颜见她不见棺材不落泪,“她们当初为了活命,拼着恶心,把胎盘每人扯了一块含在嘴里当成自己的舌头,又把我娘血漰的血充当自己的,涂的满身都是,这才逃过一劫。” 宋佳柔被她一连串的消息说的愣在原地,低语道:“不可能,不可能,”她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已经相信了,转身扒开人群就跑,连她平时最宝贝的百里皓天也不顾了。 百里皓天见自家娘今天没有给自己讨公道,反而跑了,他想自己上来着,可看到人高马大的时轩,秒怂,也挤开人群向宋佳柔追去。 第1章 被罚 窗外淅淅沥沥的下着雨,廊下也无任何人。一个五岁的男娃正在窗前执笔写字,他的对面同样坐着同一岁数的娃,也一样在执笔写字,只看头上的发绳就能辨别是个女娃。他们写字的北面对着门,一美妇就坐在这个方位,同样执笔写着什么? 女娃娃坐不住,看美妇人写得认真,放下笔,跳下凳子就哒哒哒的跑过去。使劲的爬在桌沿上,“娘亲,你怎么写的这么快?你看我和哥哥写了半天才写了几个字。” 美妇人放下笔,看着她道:“闻燕来,你想出点血吗?”边训斥边扶着她的背,怕她一个不小心摔在地上受伤。 “娘亲,赶快呸呸呸,下次不能乱说话的,万一我真伤了怎么办?” “你也知道呀,也不看看你就这么爬,脚都离地了,一个不小心摔在地上重心不稳,脑袋磕着了,出血是小,万一摔傻了,你就不是燕来,是傻妞!” 燕来摇着自家娘亲的袖子,“娘亲,即便是傻妞也是你的妞呀!” 时萦戳了戳她的额头,“就你话多,还不赶紧去练字,一会哥哥写完了,你一个人写的时候可不许哭鼻子?” 燕来瞅了一眼自家哥哥,还是那个坐姿,一点也没受到自己和娘亲说话的影响。只好乖乖的去练字。 时苒看着跳脱的女儿,摇了摇头。又看了看安静乖巧的儿子,真不知道这两娃像谁?静默半晌,又继续书写自己的。 长长的连廊穿往各院,由于下雨,修剪花枝树叶的花匠,清扫落叶的丫头婆子全都不见了。静悄悄的院落迎来了一阵忽忙的脚步声,连守院门的婆子也没来得及行礼,人已经走远。徒留下守门的婆子留在原地感叹,“年轻真好啊,瞧瞧那脚力,那速度像风一样!” 时萦和花落听到浓重的脚步声,都不自觉蹙了蹙眉。这是哪个丫鬟?这么不懂规矩? 闻人雪在房里没见到母子仨,不悦的问:“你们少夫人呢?” 丫鬟低头道:“少夫人和小少爷小小姐都在书房。” 闻人雪甩了甩衣袖,暗道:“学再多有什么用,还不是草包一个!” 丫鬟看着急匆匆的脚步,“少爷这是发生了什么事?看着像找人算帐似的?” 时萦听着越来越乱的脚步声,也没心情再写,放下笔,起身看看什么情况? 燕来无时无刻不在等这一刻,看到自家娘亲放下笔,她也放下,跳下凳子尾随而去。 时萦刚踏出书房门,看到迎面而来的人时,笑着迎上去。然而她迎接的不是来人的欢喜,而是巴掌。就在她以为要挨打时,一声奶声奶气的“爹爹,燕来好想你!”突如其来的冲击力阻止了要落下的巴掌。但那一巴掌也没有停止,余下指尖从脸颊上划过。只听那掌风,如若全部落下,只需一息就能见到成效!就这样娇好的面颊已留下一道痕迹。 时萦看着逗弄女儿的夫君,怎么看也不像刚刚要掌掴自己的人?暗想,是发生什么她不知道的事了吗?又是什么事要让平时不温不火的夫君大动肝火?他们是夫妻,有什么事不能说开了需要到动手的地步? 闻人雪把燕来交给奶嬷嬷,让她把孩子带下去找点心吃。 一瞬,刚刚还很多人的廊上就剩下夫妻俩人。 时萦扯了扯嘴角,干巴巴的道:“夫君,” “可别这么叫,你是不是以为生了闻人家的孩子就是真正的少夫人了?可以为所欲为的欺负弱小了?青菲再怎么借住在府里也来的比你高贵。既然少夫人的位置给了你欺负他人的底气,那么从今儿起,你搬去梨园吧,那里比较适合你修身养性!”说完放开了捏着时萦下颌的手,无视美人滚烫的泪水倾注在自己手上。从腰间抽出手帕,把手上沾湿的泪水细心的擦掉,直接扔掉手中的手帕,像是沾染了脏东西一样。 时索看着那方手帕,还是她送给他的,当时宝贝的不行,为什么现在像扔垃圾一样扔掉?是不是自己也是他要扔掉的垃圾?一时间,她失去了想要问清楚事情的底气!任由那抹身影消失在廊角! 不知过了多久,靠在屋壁上的时萦才找回了力气。收拾好心情去看屋里的孩子,才收拾几身换洗的衣物去梨园。 花落在爹爹训斥娘亲时就在屋里,听完了全程,没听到发生了何事?娘亲也没有辩解,可娘亲不是都和我们在一起吗?她做任何事我们都知道啊?看着娘亲孤单的背影,他想哭,可是不能啊!他要在娘亲不在的时候,替她照顾好妹妹弟弟! 一晃时萦在梨园住了一个月了,百年的梨树开满了花。微风拂过,雪白的花瓣飘落在树下的女子身上。掉落在火红的衣衫上,衬的秋千上熟睡的人更加像仙子。 闻人雪陪着家人用膳,一屋子的女人,叽叽叽喳喳的讨论这家媳妇那家闺女的。最后又讨论到时萦身上了,说她怎么丢人,丢怎心毒?反正没一句好话。有的时候他真想问一下,这亲不是你们当长辈的去提的?不是你们逼我娶的?怎么最后啥好事他没捞着,得了他们一句草包心毒媳妇? 放下筷子,“爹娘,你们慢慢吃,我吃好了。”说完,闻人雪头也不回的走了! 心烦意乱的他,走着就走到梨园。看着没心没肺熟睡中的女子,不知何时,一朵不知羞的梨花停在女子唇上。让人嫉妒它的好运,一时走了神。反应过来时,暗骂自己一句,走了! 时萦醒来,叹了口气,怎么还没天黑,这天怎么就这么长呢?不管如何,日子还是要过的,走进厨房,给自己熬了一碗野草粥。米是府里提供的,肉和菜不知道是被贪了还是不允许。所幸梨园荒废久远,杂草丛生,找些许野菜是不成问题的。 饭后,清理好锅碗,月亮也陪着星星出来遛弯了,时萦托着腮望摇曳在风中的梨树。“你一人,哦,是一树长在这里孤孤单单的,怎么渡过这漫长岁月的?”回应她的是漱漱的响声! 第2章 挑拨事非 时萦站起来去厨房拿了几个大小不一的碗,摆在梨树下的石桌上。活动了几下筋骨,看着梨树,“老梨,你开花给我看,我也给你来一段乐曲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就几只碗又怎么能奏出好听的曲子来?那你就给我听好了!”自言自语完,时索就自顾自的在碗上敲起来! 西门景川是按照公孙青菲的要求来找时萦麻烦的。他一个人怕传出不好的名声,非得扯着南荣归一起来。二人在梨园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要找的人,只有梨树下像仙子的女子正在凑乐。一看就不是他们要找的人!不管是人还是仙,对方都是女子,他们不方便打扰,听完乐曲自动散去。 公孙青菲带着闻人雪来时,没看到什男人,也不是没看到,只是那两男人没往跟前凑而已。但闻人家的后院岂是别人能闯的,既然闯了就得付出点东西才行!伸手在空中划拉一下,就踏进梨园。 公孙青菲赶紧跟上,拎着手帕,暗骂,该死的西门景天,这点小事都干不好,要你何用?小嘴还巴拉巴拉的道:“表哥,表嫂可能是一个人太孤单太寂寞了,想找个人聊聊天而已,没什么的。你看那两人和表嫂都离得那么远了,你就不要怪表嫂了吧!” 闻人雪已经一个多月没媳妇暖床了,就等着人给递梯子呢?这不,想什么来什么,心情大好的道:“还是表妹识大体,不像你表嫂,小门小户的,小家气。有什么地方你表嫂做得不对时,你体谅一下,再不行告诉我,我来处理也行!” 公孙青菲心情美美哒,她就是要这个抢了她表哥的时萦过得不好。这么随便几句,时萦和表哥就嫌弃的不行!再等等,等我把她手中的布庄抢到手,她就可以消失了!想着想着,不自觉的把手帕扯破了! 时萦听着眼前这表兄妹的话,她怀疑自己的耳朵不好使?太寂寞?是她想的那个意思吗?这儿连个丫鬟都没有,找谁聊天去?找母蚊子还是公蚊子?但现下这个时节,蚊子还没出来呀?要说母苍蝇倒是有一只,大大的,要是能用脚踹飞就好子?关键是不能,人家有人护着! 再看看这个夫君,面如冠玉,身如青柏。怎能相信说出来的话,让人理解不了?小门小户?再怎么小门小户,不都是他们闻人家死皮赖脸的求来的吗?她还在肚子里大夫把脉说是个女娃,他们家就要死要活的要定下她做孙媳妇,现在娶进门了,又嫌弃,欺负人不待这样的。垂下眼睑,刚转过身,眼泪刚好滴在地上。 边收拾碗边道:“少爷,表小姐,”那麻木的表情像谁欠了她百八两金似的。 公孙青菲看着即便木着一张脸,都美得像一幅画,嫉妒的眼睛冒火。哼,小门小户,长得好又如何,还不是不着婆家待见! 闻人雪看着还在耍小脾气的妻子,不管怎样都好看的紧,难怪招来阿猫阿狗的来访!人还是要放在跟前放心些。想着就道:“表妹都为你说话了,咱们赶紧回去,这么久了,孩儿们都想你了!” 还想说什么的时萦听到孩子,乖巧的闭嘴不说话,任由闻人雪牵着走出梨园。留下一脸不可思议的公孙青菲,手指着自己,她什么时候给那小门小户的求情了?她怎么不知道?恨恨的看着远去的两人,对身边的执灯丫头道:“眼瞎啊,还不掌灯,没看到表哥都走远了吗?” 翠环低声应“是,” 翠娥赶紧上前扶着公孙青菲,“小姐,你没瞧见刚刚那少,啪,瞧我这嘴就该打。是那女的,见到少爷就走不动路,狐媚样,还要少爷拉着才走?也不知道她这么弱的身体是怎么生下孩子的?不是都说女人生孩子就是九死一生的吗?” 本来想发火的公孙青菲听到九死一生这个词,便叹气道:“我这个表嫂还真有些运道,六年四个孩子,还都是双胎,大人小孩都好好的!” 翠娥:“呸,什么运道,可能她也知道连着生孩子不好,偷偷的避着孕。不然生完恒少爷他们后,怎么肚子就没动静了?可没听府医说过她不能再生育一说。” 公孙青菲不动声色的道:“应该不是吧,谁不希望多子多福?” 翠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道:“哎哟喂我的小姐,你可别把这事放在心里去。咱们女子生孩子得讲究时机的,太早对女子不好,生太多也不好,像少奶奶这样的,如果不避孕,双胎双胎的生,很快人就拖垮了。如果运气不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 公孙青菲轻飘飘的瞅了一眼翠娥,“你年纪不大,懂得蛮多的?” “哪里是奴婢懂得多,是听老大夫说的。” “哪个大夫?” “嗐,只要是大夫都知道呀!像奴婢们在牙行,牙婆调教的时候会多这么一嘴,让奴婢们伺候主子的时候,不行差错。” 公孙青菲从翠娥手中抽出手来,“行了,今儿个本小姐高兴,你先下去吧,明天去账房领二两银。” 翠娥高兴的磕头谢恩走人,等离了公孙青菲,才不屑的撇撇嘴,“蠢货!” 公孙青菲等看不到翠娥了,才快步进屋,一口气把能搬得动的都砸了,才气喘吁吁的坐在凳子上。娘的,合着她费老半天劲阻止时萦怀孕,居然帮了她大忙。气得没处撤,能砸的都砸了,她心中这口气还没散去,一个使劲,手拍到了桌沿,疼得她眼泪花子直窜。 闻人雪看着时萦细心的照顾四个孩子,心里后悔的不行,早知道就把她直接扛进屋了,看什么孩子?瞧,看完孩子还不够,居然还要跟着睡? 可瞧见四个孩子眼巴巴的看着,“阿爹,阿娘,一起睡!”好吧,都说女人心软,男人也差不多。只好把四个娃放在他和媳妇的中间,又被孩子们磨着讲故事!唉!幸好是自己生的,不然把他们往屋外一丢,完事。 等闻人雪讲完,时萦和四个孩子已经熟睡!叹了口气,合着他只是个工具人,活该还精神抖擞? 第3章 出行 闻人雪越想越不甘心,都是夫妻,没道理自己没睡着媳妇先睡的。不都是妻为夫纲吗?现在正是该妻好好表现的时候了!这么想着就这么干。 微弱的油灯照在昏暗的屋里,不影响走路,也不影响睡觉的人,更没有影响到抱被子打地铺的闻人雪。 时萦这一个多月都没休息好,今晚沾到床铺眼皮子就已经打架了,能坚持到孩子们都睡着了已经很不容易。这会被闻人雪抱起来一点也没有要惊醒的痕迹。 闻人雪很满意自己的动作,谁都没惊醒。掂了掂怀里的人:“这么轻,是没吃好吗?”男人就是粗枝大意,都被他罚了,哪怕对方的少夫人,但也不是那些下人能够关照的? 把人放在铺好被子的地上,闻人雪也钻进被窝里,香软的媳妇在怀,才挥手灭了灯火。一下子除了窗户口淡淡的月晖,屋里一片黑暗。 漆黑的屋子一点也没有影响到闻人雪,准确无误的把障碍物除去。 碾压在没有障碍玉山上,身体的高温才感觉舒服点。 时萦梦中被一条大蛇缠住喘不过气来,身体也被大石压着动弹不得。费了好大劲才睁开眼睛,入眼黑漆漆的一片,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她仲手挥向自己的面门,只是双手马上被人襟祻了。耳边响起一道耳熟的声音:“醒了?比我预想醒得晚,得罚!”说着就开始现场加码! 时萦有点害怕:“你能先躺到一边去吗?我快断气了?” 闻人雪正在施刑中,语气带着委屈道:“不行的,我的弓已经拉开,回不了头的。你放心,气断了,我都能帮你续上。还有你最好小声些,或者不说话也行,娃还在边上哦,万一吵醒了他们,围观我种地就有些不美观了!” “你就不能挑别的时日,非得在孩子们屋里?” “唉,这我有什么办法,种庄稼不都是要及时拔草捉虫的吗?本少爷已经一个多月没下地了,不知道有没有杂草丛生?虫子满地?” 时萦连四肢都活动不了,又怕动作太大吵到孩子。只好乖乖的享受别人的按摩服务! 闻人雪终于在杂草丛生中找到自己的良田,熟练的操刀挥舞,大汗淋漓也不觉得累。积攒了一个月的力气全挥散在他的良田里。 等良田操持完了,周身舒畅,连良田周围的杂草都被他用力过猛除掉了不少! 收拾好工具,趁着天未亮,把田坎清理干净,才满意的搂着媳妇睡去。 霞光渗透屋子,时萦看着熟睡的男人,真想一脚踩在他脸上。说好的嫌弃她是小门小户出身?灭了灯咋也不带一起嫌弃上呢? 活动完筋骨,才舒服的穿上衣服洗漱! 四个娃起床就见到躺在地上的爹爹,都跑去一起躺着。不过小孩子是不定性的,几息就躺不住了。纷纷爬起来在屋里窜来窜去的! 时萦寻问了一下闻人雪的贴身侍卫,才知道今日休沐。只好进屋把孩子带走,顺便解决掉早餐? 闻人雪这一觉睡到午时,大伙都在摆碗筷了。神清气爽的他明显走路都带着愉悦的心情! 四个孩子都开心的围着他转,他把孩子们都一一抱在椅子上坐好。顺带把碗勺都给备好,就等着他们的娘亲给他们盛饭。 几个小家伙看到自家爹爹吃饭吃得香,也跟着食欲大涨。 吃过饭,闻人雪要带着孩子们去踏青,这个时节刚好是万物复苏的时候。各种花正在争相开放! 时萦以为就只有他们一家子,谁知出了门才知道,闻人雪的两位兄长嫂子和孩子都在。还有一个柔弱的人吹一口气都会倒的表妹。 时索站在青石阶上不想移动一下,暗戳戳的想:“我现在回去还来得及吗?没上车来得及的。”这么想,就这么干。 刚转身,那个时时刻刻都为人着想的公孙青菲,声音如黄莺般的传到四周。 “表嫂,你怎么还没上车?大家都在等你。” 时萦有的时候真想冲上去赏她巴掌饼尝尝味。心中叹了口气,算了,跟个小姑娘较真个啥?没瞧见周围的人都是她的后盾吗?要是自己真敢伸手,不说其他人了,就是孩子的爹就能亲手把自己撕成碎片! 上了车,看到坐在车里的闻人雪,蹙眉道:“你不骑马要坐车?” 闻人雪懒懒的瞥一眼她:“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时萦转身想下车,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你干什么去?” “我去看看孩子!” “他们有奶嬷嬷和丫鬟小厮跟着,你去添乱吗?还不快进来,你是想让别人看笑话吗?”说着大手一伸把人拽进了车厢。还好车厢比较大,不然一定会撞到车壁。 时萦又一次想揍眼前人一顿的冲动,气呼呼的爬到另一侧车壁坐着。 闻人雪看着只给他留个后脑勺的妻子,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看手里的书。 经过闹市区,闻人雪让车夫买两只烤鸡和糖炒栗子。 接过食盒,剥了一颗栗子递给时萦:“吃吧,看在你昨晚辛苦的份上,都给你把壳剥好了!” 闻人雪等得手酸了,不爽的正要开始训斥,你别那么得寸进尺。结果就是,人家没有对他的殷勤得寸进尺,而是对他的坐椅得寸进尺。 看着倒在他座位上睡得正香的女子,看着她脸上的疲态。一时想起昨晚自己杰作,心软的把她的脚抱在怀里。 半个时辰就到了郊外,时萦被叫醒,揉了揉酸痛的脖子。不满的嘀咕着:“怎么就睡着了呢?” 闻人雪瞥一眼她,不轻不重的道:“可能是累着了。” 时萦瞪了他一眼,不说话。暗想:“她累着了?怪谁?”轻哼了一声转过头伸头往窗外看。 闻人雪把人拉回来:“别看了,马上就到。” 时萦恶狠狠的瞪他:“没到你就把我叫醒了?” 闻人雪捏了捏她气鼓鼓的脸颊:“我这不是为了让你醒醒神吗?” 啪!闻人雪的手被时萦打下:“说话就好好说,动手动脚的。”说着还揉了揉脸颊。 第4章 踏青 公孙青菲太懂得女人的嫉妒心了,从小到大,她们这个圈子的男女老少都在夸欧阳知语,如何懂事,如何漂亮,如何有才华等等,人世间所有能赞美人的词都是她一个人的标本。 他们四大家的公子哥都倾慕于她,维护她,让她们这些女子都不敢跟她说重一句话。不然她的倾慕者们就得撕了她们。 她还记得十岁的她,像今天这样跟着家里人来踏青。 南荣家的外戚,一个小姑娘气呼呼跑过去找欧阳知语。看到漂亮的不像话的人,垂头丧气的道:“你真漂亮!”然后就走了。 没过多久,那个小姑娘就死了,听说可惨了,身上没有一块好肉。 她听到这个消息本来想去问问小姐妹们知不知道?谁知在转角的草丛中,听到了几人的谈论。 男1:“你们把事情都处理好了?” 男2:“这个你们放心,我这个未婚妻,小小年纪就喜欢勾搭男人,我就满足她的愿望好了。” 男3:“就是就是,还弄哭了我们的知语。” 男4:“这次再不学乖,下次咱们就把她骗出来,卖去大山里给挖矿工当媳妇。” 男5:“你说话注意点,那是咱们兄弟的未婚妻。” 男2:“啥子未婚妻,我姨娘定的,我爹都不想同意,我就更不用说了。” 公孙青菲听到这些吓坏了,回家病了一场。她娘知道了原因,就告诉她,别跟欧阳知语对着干。不然哪天她娘得像那小姑娘家的家人一样,咬着牙给她收尸,还不能找人家罪魁祸首报仇! 嘈杂的声音拉回了思绪,公孙青菲向亭子里的一众小姐施礼后,翠娥乖巧的扶着她在一边坐下。 一众女子坐在一块,不是讲讲胭脂水粉,就是衣衫头饰环佩。 不知是谁讲着讲着,就讨论到了女子容貌上了。 就在大伙都在夸欧阳知语还是一如往昔的漂亮。 一道不服气的女声打断了女子们的讨论。 公孙青菲捏着手帕拍了一下翠娥的手:“掌嘴!” 翠娥举起手正要自打嘴巴子,一珠光宝气的女子道:“你这丫鬟要打嘴巴子也要等会再打,现在就来说说,什么叫没你家少夫人好看?谁没你家少夫人好看了?你家少夫人又是谁?” 一连串的问话把翠娥砸得懵懵的,底气不足的道:“奴婢说的是实话呀,不信你自个瞧,” 众女随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湖蓝色衣衫的女子,头上无一佩饰,只一根同一色的发带绑着头发。纤细的腰枝犹如柳叶般堪堪盈盈一握,一双明亮的眼睛像一汪清泉,清亮又透彻。 公孙青菲飞快的扫了在场的一众女子,那一双双嫉妒的眼睛像毒蛇一样冒着光。再瞧瞧欧阳知语那嫉妒扭曲的脸,哪还有平时的端庄典雅,明明是条毒蛇。一众倾慕她的男子怎么就看不到她这副嘴脸呢?不过她更倾向于,哪个眼瞎的娶了她回去,再发现她的真面目才好玩。 可能是她的愿望太强烈,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一众天之骄子,看到了面容扭曲两眼冒毒的欧阳知语。顺着她的目光,他们也见到了众人传的闻人家小儿媳,大众口中的小门小户。此刻他们在想,要是家里的老大人,也为他们择一门像闻人家媳这么好颜色的小门小户,他们也愿意。 众公子哥的目光太火辣了,闻人雪和时萦有所感,一同望去。男的女的,都盯着他们夫妻在看。 众公子哥:那应该不是闻人家的小儿媳,要是真的,为啥要藏着掖着?瞧那那双眼…娘的,全长在劳资心坎上了! 闻人雪:这些人啥毛病,不去堵欧阳知语,盯着他干嘛?他们这是什么眼神,像自己是块骨头,他们等着啃似的?直到衣角传来重量,才记起自己媳妇在身边。也就是说,眼前这群人不是盯着他,而是他媳妇。不满的道:“这是我媳妇儿,有事没事别来打扰她。她胆小,吓着了,我可不依。” 众人闻言瞬间鸟散,开玩笑,被闻人雪惦记上的人,别想有个安稳觉睡了! 欧阳靖他的爱情还没开始就枯萎了,内心哭唧唧… 南荣归:梨树下的小仙女是他人妻! 百里长青:难怪都不往外撤欢了! 众男:美人已经是他人碗中餐,没希望。 众女子:狐媚子! 闻人雪看着虎视眈眈的一众眼神,他觉得自个的媳妇,长得如枝头上的花,俏生生的,太惹眼了。要是能用荷包装起来自己看就好了! 时萦没理会周遭的人和事,认真的带着四个孩子采花,编花篮和花环。 本来就美的她,被自家儿子编了一个花环戴在头上。衬得人更加娇艳动人! 闻人雪看着周围的眼神,十分后悔选在这个地方踏青了,应该去人少的地方。为了一家人不被人打扰,把家丁婆子丫鬟派去守住周围,任何人不许打扰。 但人总是有不注意的时候,这不,婆子把闻人雪在闹市买的烤鸡重新烤热时,香味传了出去,就引来了小朋友。 吵吵闹闹的,等闻人雪去放水回来,就看到媳妇在跟人对峙。小孩子已经哭花了脸,宝贝的不行的花环破败不堪的躺在地上。 赶紧上前抱着哭得伤心的女儿:“燕来,别哭爹爹来了。” 燕来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了,他只好问时萦。 时萦刚要说话,欧阳知语突然出声:“闻人哥哥,” 闻人雪闻声望去,就见她用手帕擦拭眼泪。又重新看着时萦,示意她说。 这时欧阳语比刚才大声一些的开口:“闻人哥哥,你别怪嫂子,她也是太在意你了,才不允许恪儿和芳儿吃烤鸡的。但小孩子实在太饿了,花落和燕来又不愿意分享点出来,所以起了争执。” 时萦看着这颠倒黑白的女人,人长得好看,心却长得如此黑。正要反驳, 那厢,欧阳知语又道:“不过恪儿和芳儿下手没什么分寸,伤着了花落和燕来。堂姐已经教育过他俩了。你瞧,他们的手心都被打红了。” 欧阳知悦朝两娃道:“把手给你小叔瞧瞧!” 第5章 冲突 闻人恪和闻人静芳听到自家娘的话,背在后背的小手更不敢拿出来了。要知道他们手里伤倒是没有,只有鸡腿。都是从花落和燕来手中抢来的。万一被小叔看到了,那他们还有好日子过吗?兄妹俩互看一眼,嗖的一下,窜出去好远。 欧阳知悦赶紧说:“他小叔,我去看看。”说完人就溜了,她带来的人也一起走了。 欧阳知语轻声细语道:“闻人哥哥,你瞧恪儿和芳儿才这么大点,就这么懂事了,怕你看到他们的伤而罚花落和燕来,就匆匆跑了。” 说完又看了看零乱的现场,嘴角上扬,又想到不能得意忘了形,赶紧用手帕抵住嘴掩饰自己的失态。幸灾乐祸的眼神显示她的好心情。嘴里还不忘踩一脚:“闻人哥哥,你和嫂子忙,知语先回去了。” 闻人雪现在没有精力去理会这些小事,但还是摆了摆手。 欧阳知语离间了时萦妯娌,心情正飞扬着,一点也没介意闻人雪冷淡的态度。 时萦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丈夫,放掉伤害自己孩子的凶手。虽然抱着孩子在安抚,但瞧那架势是不打算探查真相?失望的收拾好东西,跟着上了马车。 一家人这次没有分开坐车,一家六口一路无言的回到府中。 刚踏进门槛就被自家婆婆的贴身婆子请去,本来还想带几个孩子一起去请安的,被来人拒绝了,夫妻俩把孩子交给奶嬷嬷就去见自家娘(婆婆)。 时萦他们到时,屋子里已经推杯换盏了,热闹极了。 闻人雪自然而然的走到专属位置坐下用餐。 时萦走至她位置,那里已经有人坐了,本想找个空位坐下来。老夫人闻人倩兮道:“老三媳妇,知语好不容易来一趟,你就帮她布菜。” 时萦闻言,看了看在座的公爹,大哥大嫂二哥二嫂及丈夫,他们像是没听刚刚的话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暴怒。平静的道:“其实婆婆离欧阳小姐也不远,顺手可以帮忙的事,就不需要我来了。我这人粗枝大叶惯了,学不会伺候人。”说着抬脚走人。 欧阳知语低头掩饰掉眼中的兴奋。 公孙倩兮大怒:“还有没有规矩了,老身让你走了吗?” 时萦压下心中暴躁的情绪,转身,柔柔的道:“婆婆还有什么事吗?”和风细雨的声音,像绒毛般贴慰人心。 公孙倩兮:这小贝戋蹄子怎么还不发脾气,让她这戏还怎么唱下去? 公孙青菲快言快语的道:“表嫂,姑姑让你帮知语姐姐布菜,再怎么说你作为主人应该照顾客人的。” 时萦歪头状若思考,半晌对着公孙青菲才道:“表姑娘不愧是大家出生,规矩学得就是好。不像我这小户家出生,规矩学得不好,不懂得为何丫鬟婆子众多,为啥需要主人来布菜的规矩?哪天碰到公孙夫人,我要请教一下她,教习是从哪里请的?我也好请一个回来学习学习。” 公孙倩兮和公孙青菲闻言气得捏紧了筷子,她这是在讽刺他们公孙家的礼教? 公孙倩兮咬牙道:“今儿个花落和燕来把恪儿和芳儿给欺负了,你是他们的娘,你就替他们去伺堂给老祖宗们抄抄往生经!” 时萦闻言,想到白日里花落和燕来被欺负了没人撑腰的场面,捏紧拳头,双目盯着公孙倩兮:“婆婆你是有千里眼还是顺风耳?人在家中坐,我也才到,你事情都了解清楚了?惩罚我,就是支持大嫂继续把恪儿和芳儿养废啰?” 这下子全桌子的人都吃不下去了,齐刷刷盯着时萦,那不善的目光好似在说,不讲清楚就要把她撕碎一样。就连自己的丈夫也盯着她。 时萦扫了一屋子的人,都是自己人,唉!就她一人是外人。 既然如此,还为彼此留什么脸面?于是道:“难道不是吗?十岁的孩子能带着妹…”话还没说完,欧阳知悦就急声打断了。 她眼中闪过狠辣:“弟妹,不是大嫂说你,花落燕来还小,得好好教,不能像今天这样对兄长和姐姐动粗,不然我们闻人家传出兄友弟不恭就不好了。” 众人闻言又朝着时萦看去,时萦弹了一下自己的袖子。才不紧不慢的道:“兄友?我怎么没发现?族学里的先生想必也是同大嫂一样传授学业的?只要求弟恭没要求兄友的?不然都上学几年了,还不知道保护幼小?我想夫子应该不会这么教?那么跟谁学的呢?是大哥吗? 应该不是,大哥还等着长子继成家业呢? 那是公爹还是婆婆?我想你们应该不会这么吭自己的长孙。 那么就只能是大嫂了? 那大嫂为什么这么做呢? 我想想啊!”时萦说着还真思考起来。 欧阳知语温柔道:“嫂子,你…”还不等她说完就听到时萦的声音传来。 “啊!我知道了,公婆现在都不年轻了,再过几年故去后分家。再过几年等大哥也故去,那么你们猜结果会如何?” 两老:劳资还年轻,离故去还远着! 闻人松:劳资正值壮年,谁要故去? 欧阳知悦不悦的道:“三弟妹,你简直大逆…”不道,两字还没嘣出来,又被时萦打断了。 “哦,我想到了,等大哥也故去,那么就是眼前这个小强盗继承闻人府。到那时,一个像我一样的废物继承家业,你们猜会如何?”时萦问。 欧阳知悦咬牙道:“我儿…” 好吧,又没给人家说完的机会, 只听时萦道:“当然是把祖宗八代基业拱手相让呗!到那时四大家就只有三大家,大嫂就是娘家的大功臣。只用了一兵就瓦解了一个大家族,而且还是别人的兵,这步棋下得高明!”说完还不忘给欧阳知悦比个大拇指。 众人:怎么相处几年没发现时萦嘴皮子这么利索的? 欧阳知悦:“公爹婆婆,三弟妹她冤枉我?嘤嘤嘤…” “闻人哥哥,嫂子她怎么能这么坏,也太太,狠毒了些,居然挑拨你们家人和堂姐的关系!”欧阳知语说完难过的用手帕拭眼周不存在的泪。 第6章 死皮赖脸 时萦看着一大家子团团圆圆的用餐,独独撇下了她和她的孩子。再度压下翻滚的情绪。 望着一屋子的人:“公爹,婆婆你们慢慢吃,慢慢聊,我呢还得赶紧去请大夫给俩孩子看看,你们是没瞧见那两张小脸,都被两个小强盗给打肿了。唉,不就是烤鸡吗?说一声,又不是不给。冲上来就上手抢,抢到了还不罢休,非得把两孩子脸打肿了才甘心?啧啧啧,这得是多大的仇和怨啊?”说完就不管屋里的人,直接走人。 闻人松:“三弟,你听到没有,你这媳妇太不像话了,恪儿和芳儿才多大点孩子,被她左一句强盗右一句强盗的喊,让两孩子以后怎么活?” 闻人雪不受影响,大口大口的把自己面前的饭菜扫光。拿出手帕擦拭完嘴角:“爹娘慢慢吃,我先去看俩孩子了。” 闻人松还没听到他要怎么惩罚时萦,怎么可能轻易让他走。 “三弟,你给个话,你媳妇乱给我家恪儿和芳儿安罪名,这事你说怎么办吧?” 闻人雪轻轻移动身子,避开了闻人松伸来的手,不轻不重的道:“很简单啊,两孩子继续他们的梦想,从小强盗训练成大强盗就成了。这事大嫂是军师,她在行,不懂多问问她。实在不行问你小姨子也行!”说完就走了。 欧阳知悦:杀千刀的老三,给老娘挖坑! 殴阳知语:这是对那小门小户上心了! 闻人松不满闻人雪的态度:“爹娘,你们瞧瞧老三,这么不把我这个大哥放在眼里。” 闻人海和公孙倩兮:得这饭是吃不成了,两人相互搀扶走了。 唯一不受风波影响用餐的是闻人宽一家三口,安静的在暴风雨中填饱了肚子。又安静的顺利从暴风中走掉! 欧阳知语看着走光了的人,饭桌也是一片狼藉。只好起身跟着欧阳知悦:“堂姐,你这弟媳妇不好对付!” 欧阳知悦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我们是妯娌,怎么说上对付不对付的了?” 欧阳知语暗想:“要不是知道你的手段,没准真信了。说这话的时候,你能不能把眼底的狠辣去掉更有说服力?” 不过嘴上去恭维道:“也是,再怎么也只是个小门小户出身。” 不知何时站在她们身后的公孙青菲道:“小门小户又怎样?不都入了我表哥的心了吗?” 吓了一跳的姐妹俩赶紧给自己顺顺气,安抚安抚狂跳不止的小心肝! 欧阳知悦摆起长者的谱:“姑娘家家的,走路也不带声的,瞧你把咱们家客人都给吓着了!” 公孙青菲:豁!这俩不愧是一家人,瞧,给人套帽子的手段一样一样的。自己商量着怎么害人不注意,吓着了又给人扣帽,真不要,脸。 不过脸上笑盈盈的道:“大表嫂,知语姐姐怎么能算客人呢?她是你妹妹,你是这个府的女主子,知语姐姐也一样算主子啊!” 欧阳知悦闻言,心中恼怒:“整天不是勾搭这个,就是那个的,也配跟我比!” 欧阳知语则羞涩的用手帕抵着唇:“瞧青菲说的那里话,以后可别再说了,被人听到误会就不好了!” 公孙青菲:“没事,这里连个丫鬟都不在,就我们三人在,不打紧。” 欧阳知悦不想听这两说话,变着法的把人赶走,才回大房的院子。 闻人雪来到三房的院子梅雪苑时,大夫已经给孩子开好了药,婆子熬药去了。时萦正在细心的给俩孩子抹药,粉嘟嘟的小脸,都是红痕。 两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白日里自家爹没给他们作主,现下看见他,没有像往常那样飞扑过去要抱抱,只是跳下凳子行礼喊了一声“爹爹好!”就跑掉了。 时萦由于去长寿苑转了一圈,还没来得用饭。把压惊药喂给孩子们喝了,才得空吃饭。 闻人雪看着忙碌的妻子,玩耍的儿女。他已经来了好一会了,好像他被妻儿给孤立了。虽然没找到证据,但感觉错不了! 连晚上死皮赖脸的留宿,孩子们都在询问:“爹爹今晚没有账要盘吗?有的话,就去忙吧,我们会照顾好自己和娘亲的。” 闻人雪有种怨气无处发的感觉,只道:“盘账当然要等到休息好了才做得好呀,今天太累了,勉强做事会出大麻烦的。”说完就强行加在四娃边上躺着。 他以为孩子们会像昨晚那样缠着他讲故事,然而没有,哪怕睡不着玩手指头也没有开口。 闻人雪:现在的娃新鲜劲这么短的吗? 时萦在昨晚就没睡好,今天又费了些精力,此时已经熟睡了! 闻人雪:怎么又是他没睡着! 老夫人的生辰办的很浓重,四大家和一些小家族都有来庆寿。 时萦不喜欢待在女人堆里,事多。她一直等到开席了才把孩子们带来,给他们的祖母贺寿。 公孙倩兮看着长得如仙童般的四个孙儿,一点也喜欢不起来。谁让他们不是大儿子生的,光往那里一站,把她的长孙衬的一无是处。连忙像赶苍蝇一样把母子五人赶走,连寿礼都不要。 五人坐下,两小只恒儿和景儿只惦记着吃,大的花落太老成,像个小大人,板板正正的端坐在席位上。 只有女儿燕来叽叽喳喳的,她小声在时萦耳边道:“娘亲,祖母是不是不喜欢我们,都不收我们的寿礼?” 时萦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小脸:“没有的事?只是每个人的喜欢有多或少的问题。就比如,你喜欢祖母多一点呢还是娘亲多一点?” 燕来想也没想就道:“娘亲!” “对,所以咱们不能要求别人一定要很喜欢咱们对不对?” “娘亲,我知道了!” 时萦揉了一下她的小脑袋:“至于寿礼,不收不是更好吗?你仔细算一下,每一次置办寿礼需要一千两,每一年你祖母都不收,咱们只需要存够十年就有一万两。一万两耶,买烤鸡都能买好多好多,哇!娘亲我都算不过来了!”夸张的语气,把燕来逗得咯咯笑! 第7章 寿宴 男席女席同在一个空间,只是男席在左边,女席在右边。 只从衣物上就能分辨出,闻人家女子衣物饰品比较随意,喜欢什么自己搭配。只因他们的主产铁矿。 为什么闻人家能私自开采铁矿?那是因为这里的世家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管制。而朝霆有心也无力,在这片土地上的矿物好像有灵智般,只认四大家的人开采。换了不是自己人,矿脉就消失不见了。不然此处的四大矿脉早被周边的国家一锅端了! 南荣家掌管南山,主产玉石,从头到脚的装饰,都离不开玉石雕琢的饰品。如头,男子皆以玉冠束发。玉饰腰扣,玉佩挂件,玉饰指环。 女子装饰就更多了,就头饰就有很多种类,所有玉能琢的花饰,都能成为南荣家女眷的心头好。 然后耳坠子,要不是耳朵承重力有限,她们应该能想到更大的耳坠样式。 再看脖子,绕了一圈又一圈的玉珠子挂在上面。就连衣襟都配上玉流梳! 她们伸出手拿茶碗的瞬间,那皓月般的手腕上,不是戴的玉珠串就是玉手镯。 那捏着茶碗盖的葱白手指,配戴上好的玉指环。 欧阳家掌管北山,主产金矿。在饰品方面也跟南荣家有得一拼。他们家的矿石除了炼化成金砖、金碗、金盆、金珠,还有一些打赏人的小物件。除此之外,还有一半的金矿炼化好了,直接送到金楼加工成各式各样的饰品。 瞧,欧阳家的男子,以金冠束发,金线绣花服,金线镶边腰带。握着金色镶边折扇的手上,也配有金丝缠绕成各式猛兽指环。 女子的饰品就多了,反正南荣家有的饰品,他们家女眷也要有。没有的想办法也得做出来。 就如她们手上的指环,栩栩如生的鸟雀,头上的凤尾冠及连理枝。 所有欧阳家女眷所过之处,都是金光一片! 西门家掌管西山,主产盐矿,周边几国所用的盐都出自西门家。 所以四大家占地十万里,掌管四大丛山,自成一国。 宴席进行到一半时,舞姬们被要求休场,由四大家夫人带来的各个小家族小姐展示才艺。如有互相看中的,可方便联姻。以此好让孩子们认识自己要成婚的另一半。 时萦从进宴席就减少存在感,包括几个孩子都被安排妥妥的。就怕哪个不长眼的盯上他们。这不,两小只才两岁,早待不住,被奶嬷嬷抱回去了。身边就剩下面瘫儿子和叽叽喳喳的女儿! 本来可以安静的看着别人表演的,谁知,不知哪家小姐吃饱了撑着没事干逮着她不放。 本来全场没有多少人在意的闻人家三少夫人,此刻却成了全场的焦点。 时萦想骂娘,她这是招谁惹谁了?见不得她一刻清闲? 欧阳知语暗骂自己的表妹宋玲英一句:“蠢货,没看到人家的容貌吗?就坐在那里不动,都能让男人走不动路。要是人家还会什么才艺,以后她们这群女子的夫君永远惦记着这么一个人?晦气!” 公孙青菲看着还没有行动的时萦,小声的道:“宋小姐,我表嫂她出身小…,我是说,我表嫂胆子小,让别人表演吧?” 好家伙,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把她那个小心思看的明明白白的。但都没人会拆穿她,被为难的又不是她们的媳妇(嫂子,弟媳)。淡定的喝着茶,等待结果就好! 时萦被男女老少盯的不自在,犹如要剥,光了看她出丑。但更多的是邪恶的眼神,太恶心了。要让她在这群恶心的家伙面前表演,门都没有。 再看看那些个已婚还是未婚的女子,看自己的眼神,都冒着毒!不上去顶多丢一下闻人家的脸,一上去,娘的,是去丢命。丢脸和丢命,她还是丢脸吧! 于是她连站都不站起来回话,为了使自己在一众男人心中留下坏印象。她一手抓着烤鸡腿,一边往嘴里塞,一边道:“那个夫人,还是小姐的,” 宋玲英叉着腰大喊:“呸,什么眼神,没看我这未婚的发髻吗?” “哇!你好厉害,咱们第一次见到就知道我眼神不好?要不你走近一些,我再仔细瞧瞧你的发髻?” 宋玲英:这个要怎么接?不过她还没忘记她的初衷,就是要让时萦出丑。谁让她家世不好还能嫁到闻人家的。不踩她踩谁? “你到底还要不要表演才艺?” 时萦又咬了一口肉,含糊不清的道:“不要!” “为什么?” “不是都有人表演了吗?又不差我一个?” “可你是闻人家少奶奶呀?” “谁规定是闻人家少奶奶就得表演?要表演也该是大嫂二嫂来呀?我这个垫底的去表演算什么回事?最主要的是,今儿个表演的不都是舞姬和未婚的姑娘吗?本人已婚六年,育有四个孩儿。不是未婚,下次姑娘眼神放亮些,别跟我一样眼神不好?” 宋玲英气极:“你就是没有才艺才不敢表演的?” 时萦放下鸡腿,啪啪啪的拍起了掌:“姑娘好眼力,一眼就看穿了我没有才艺。了不得。”说完还不忘给她比个大拇指。 众公子哥:刚看到人时,都羡慕嫉妒闻人雪娶了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哪知是个中看不中用的草包,心里平衡了! 南荣归:小仙女不是草包! 欧阳靖:唉!美人会用碗奏乐,你们是没机会听的。 宋玲英傲娇的道:“那你还比吗?” “不比呀,我都没有才艺,还比什么?” 宋玲英理解不了,一个人什么都不会,为啥还能如此理直气壮的问答。 “你什么都不会,岂不是丢夫家的脸?” 时萦盯着宋玲英:“丢脸?我本来就是小门户出生,从夫家提亲开始应该已经做好了准备,不然从定亲到成亲整整十七个年头。要丢脸不早已经丢了吗?怎么可能等到今儿个才丢?” 宋玲英:没为难到别人,为难了自己! 闻人海夫妇:本想趁机敲打一下这个儿媳,好像人家说的也没错,提亲时人家就已经是小门小户了! 闻人雪:没想到自己媳妇嘴皮子这么利索,回去得好好检查检查! 众女眷:长得好又如何,可惜就是个没脑子的草包! 第8章 闯祸 燕来双手捧脸,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家娘亲! 花落则低声道:“娘亲要不要我来?” 时萦揉了揉他脑袋:“小孩子家家的,该吃吃,该喝喝,大人的事,大人解决。最主要的是,在场没有一个小孩子表演,你去会成为全宴席的公敌。你娘亲一个人护不住你!” 燕来不解的问:“为什么?” 时萦一手拉一个:“因为四大家人太多,娘亲有你们四个。他们只需要派出四个大人,娘亲就败北了!” 燕来:“不是有很多人吗?为什么只派四个?” “一个抢哥哥,一个抢你,另外两个抢弟弟。你们说这时,娘亲该去救谁?” “可是还有爹爹呀?” “人家要欺负你们当然要选在你爹爹不在的情下呀?” “我懂了,就像那天踏青一样?” “对,咱们燕来真聪明!” 时萦揉了她小脑袋才对花落道:“现在可有明白?” 花落一板一眼的道:“娘亲,我知道了!” 时萦面对自己的面瘫儿子,有时候真想揍他一顿,看他变脸是何模样?那天被欺负也没见他哭。明明小时候会哭会笑的,这才几岁?就成了个小大人? 晚上,本来已经睡着了的时萦,又被闻人雪逮着检查她的嘴巴子,用那家伙的话来说,没见识过这么利的嘴皮子,他要认真检查检查! 翌日,阳光明媚,该干嘛的都去干了,院子里只留下母子五人,贴身丫鬟秋实冬香和两小只的奶嬷嬷! 练完字,没事干了,时萦就领着两个大的去梨园摘桃花酿酒。 女孩都喜欢花,时萦也不例外,看着满树的梨花,地上还铺满了花瓣。她和闻人雪成亲时种的桃树,现下桃花被风吹到梨树下和梨花交织在一起,好看极了。 看着梨树下抓着花瓣转圈圈的女儿,时萦心绪来潮的走上前,温声道:“燕来,想不想看娘亲跳舞呀?” 燕来停下转圈,歪着小脑袋奶声奶气的问:“娘亲也会跳舞吗?” 花落闻言也看着时萦, “你俩这不相信的眼神伤到我了,我决定一定要跳好,亮瞎你俩的小眼!” 燕来不满的瞪大眼睛反驳:“娘亲,我们的眼睛明明很大的!” 时萦边除去碍事的披风,边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闪瞎你俩的眼睛就够了!” “娘亲,你为什么老惦记我和哥哥的眼睛?” 花落赶紧把妹妹拉到石桌旁坐下:“燕来,别打扰娘亲酝酿好的情绪,打断了,咱俩就看不到娘亲跳舞了。” 时萦纯属是心痒痒了,正好有现成鲜花舞台。 燕来不自信的问:“哥哥,你说娘亲会跳吗?” 花落不带眨眼的看着时萦,对燕来道:“认真看,一会就知道了!” 时萦闭了一会眼睛,睁开眼时,给人的感觉她就是地树上的花朵,随时随地的迎风来往,终于抵不住风的催残,零零落落的随风而逝。又因风的原因,掉落的花朵成堆的被风刮了起来,像一道道的花桥在风中飞舞! 花落终于理解自家娘亲为什么不愿意表演了! 燕来张大小嘴巴:“哇!娘亲好像花仙子!” 闻人雪本来在酒楼盘账,忘了印章,只好抄近路回家拿。经过梨园时,就听到自家媳妇大言不惭的要跳舞。不知出于什么心理,就找了个可以看到仨人的,仨人又看不到他的地方躲起来。 他想,这样,即便跳得不成章法,时萦也不会尴尬! 结果听到自家女儿声音,才回过神了!暗骂自己没出息! 花落一双眼睛亮闪闪的道:“娘亲除了跳舞,会奏乐吗?” “会!” 燕来:“那娘亲现在要奏吗?” “不行哟,乐器发出的声音会传很远,不利于我们修身养性!” 兄妹俩齐齐露出失望的表情! 燕来:“那什么时候我们可以听到娘亲奏乐?” “等年节的时候去外婆家就可以了!不过咱们虽然不能用乐器,但还可以用其他东西代替乐器,而且也传不远!” 两娃眼睛都亮了:“是什么?” 时萦卖了个关子:“等会你们就知道了!” 闻人雪看了看自己书房的距离,又看了看时萦的背影。纠结着是原地等着时萦准备乐器?还是先去取印章?最后理智的选择先取印章。 花落和燕来盯着石桌上的碗,眉头都快打结了。 时萦往两小额头上分别敲了一下:“别纠结,看结果!” 叮叮当当的一串音符响起,慢慢的形成曲子。两娃和躲在暗处的闻人雪才相信,普通的碗也能奏出动听的曲子来。 闻人雪则是有点搞不懂,时萦为啥要给别人营造出一种,她是草包的样子?看着他们摘桃花,也没上前打扰,他还有事情没做完。 闻人雪看着时萦又鼓起来的肚子,有点恼恨自己只顾着一个劲的耕田撒种。现在庄稼在田里都茁壮成长,有点舍不得拔掉他们!唉!看来要找百里配点绝子药才行!他就不信,没有种子,再好的田还能长成庄稼了? 公孙青菲看着肚子越来越大的时萦,笑得格外灿烂。 时萦看着她的笑,瘆得慌!再看看欧阳知语,笑得那么不怀好意。暗戳戳的想,真是的,在逛自家园子也能碰到毒美人,看来以后都不能来逛园子了!可惜这里的梅子了,酿不成酒了! 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又出事了。 一个打扫丫鬟急匆匆的来禀报,说小少爷和小小姐闹祸了。 仔细询问下,才知道又和大房的少爷和小小姐闹茅盾了。 时萦带着贴身丫鬟秋实和冬香赶到时,两娃已经被惩罚完了。贴身小厮和丫鬟扶着兄妹俩,都哭得稀里哗啦的! 老远就看到两孩子的血肉模糊的手,随着越走近,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时萦只觉得两眼发黑,定了定心神,才看清眼前的路。 两孩子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惹了祸,站在原地不敢向前。 时萦要顾及肚子里的孩子,没敢走得太快。慢步上前,轻轻的把两个孩子揽在怀里,柔声道:“娘亲来接你们回家!” 第9章 打架 燕来边哭边道:“娘亲,我的手手好痛痛!”边说边打嗝。 花落虽没有像燕来那样大哭,不过眼睛也红红的。 时萦深吸一口气,才把心中毁灭天地的怒气压下去。轻声细语道:“燕来乖,娘亲会给你和哥哥报仇的。” 花落双眼含泪道:“可是下令打我们的是祖母啊?” 时萦揉了揉他脑袋:“她让娘亲的心头肉受伤,娘亲就动他的心头肉。不过现下不着急,咱们先回去处理好伤,可别留下后遗症!”说着就让秋实和冬香抱着两个孩子回梅雪苑。 府医看过后,时萦喂了两孩子吃过饭,喝了药,陪他们散了步消食。顺便给他们讲故事。 期间长寿苑没有一人来吱一声,说为什么打孩子,就像他们打的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感觉到肚子不舒服,才想起来肚子里还有孩子。只好平复好情绪,肚子不再闹腾才去书房处理事情。 看到传来的消息,又是大房两个孩子生事。加上欧阳知语和公孙青菲的排拨,在园子里玩耍的两娃就倒霉了。 时萦轻敲桌面,对着空屋道:“闻人雪在哪里?” 空荡荡的屋里响起一道冰冷的男声:“小少爷和小小姐被罚的时候,姑爷都走到了府门口。碰到了大爷,不知道说了什么,直接调头就走了。我们的人查到时,人已经离开的四遥城。” “那就先别管他,现在查查闻人松在哪里在干什么?我公公也查一下,她们日子过得太清闲,帮她们找点乐子吧!”说着又从袖口里掏出一个纸包。 “这里面是一些恶梦药,给两小下晚上睡觉的时候下在烛火里。以做伤了花落和燕来的惩罚!” “会不会太轻了,小少爷和小小姐都出血了的?” “他们还是小孩子,就由他们的爹娘来替孩子还。再把两个挑拨事非的丢去青楼吓唬吓唬一下。等世家都知道了再把人扔回到大街上,动人的奴仆废了他们的手。” 屋子静下来后,时萦感觉到自己的情绪太暴躁。只好抽出纸张默写清心咒!这一写就到晚上用饭的时候才放下笔。 喂孩子们吃饭喝药换药,洗漱完,再给他们讲故事。等孩子们都睡着了,又回到书房,查看情报。 查看完,就道:“如果三天内闻人雪还没回来,就把欧阳知语送给闻人松,公孙青菲送给闻人海。就选在父子俩爱去的茶楼入洞房,到时候庆贺他们的都是四大家族的人,热闹!” 暗处的冷雨嘴角抽了抽,但也悄无声息的去执行。 翌日,又是一个好天气,燕来边吃饭边问:“娘亲,你什么时候帮我们报仇?” 时萦放下碗,用手帕给他们擦完嘴:“这个仇娘亲不一定要亲自报,” 燕来闻言失望的低着头,花乐脸上不显,眼里的失落藏都藏不住。 时萦用她那葱白般的玉指,在两孩额间戳了戳:“报仇咱们不一定要亲自报,现在咱们势微,硬碰硬不划算。我们要学会借力打力才行!” 燕来迷惘的看看自家娘,又看看哥哥,还是没懂。 时萦边吃饭边道:“不懂没关系,安心的养伤,其它问题交给娘亲就行。” 闻人松两口子果然没让时萦失望,把闻人雪派去外地收账,一来一回要七天。七天后,再严重的伤也好得七七八八了。 时萦看着一大家子都不愿她和孩子安生活着,那就一起不安生! 于是在闻人雪离开的第五天,府中到处传开了闻人家两位爷的风流事。现下大堂里欧阳家和公孙家的人已经到齐,都在指责对方老牛吃嫩草。 闻人海自知理亏,安静的坐着让人家数落,毕竟人家娇嫩的姑娘被自己采了。骂几句,对他这个老头子来说又不会少块肉。等打骂完,还得乖乖的送上娇嫩可口的肉,太划算了! 而欧阳家,起了内讧,互相对骂起来。 闻人松:这是不是就叫…,他好像忘了那词,但他知道他就是后面的雀儿!要知道,全四遥的男子没有谁不想娶欧阳知语的?现在他们想娶的人主动爬了自己的被窝,想想心情都美哒哒的! 欧阳知悦十分讨厌自己这个堂妹,现在又算计到她头上来,于是也不再忍。冲上去就跟欧阳知语打起来。 闻人松,这女人平时都弱不禁风的,为什么动起手来这么好狠? 欧阳知悦抽了欧阳知语一耳光,欧阳知语反手就给对方两耳光。 闻人松每见到对方挨打,他都要习惯性的用折扇挡一下,感觉人家打的是他。 人家扯头发他护头,踹脚,他护脚,整个人滑稽得不行。 众人都看着他一人在表演,忘了打架的两女的。 闻人海见儿子这样,以为中邪了,大声问:“老大,你这是怎么了?” “阿爹,我在替她俩疼!”闻人松指着欧阳知悦和欧阳知语。 众人顺手看去,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两人,已经看不清是何模样?认真看的话,还能在脸上看见指甲印,透出淡淡的血迹。 时萦本来想带两孩子去看看他们仇人的惨状的,后来想想算了,万一那俩毒妇发疯,伤着两孩子和肚子里的就不值得了。有的时候,偷着乐心情也很美妙的。 最不能接受事情的就属公孙倩兮,他和闻人海算自由恋爱。本以为两人会白头偕老,谁知半白已过的他俩,他们中间多了个人。还是她哥哥的女儿,一直看好的儿媳妇! 她都想好了,要是闻人海是被逼的,她就是得罪娘家哥哥,也坚决把人送走。结果呢,人家压根就没有被逼迫这一说法,被自家大哥打一通后,都没考虑过她的感受,直接允诺娶公孙青菲为平妻。 而自己哥哥公孙扬为了自己的女儿,直接忽略她这个妹妹,闻人海的原配妻子!一口气没上来晕了过去。 秋实把前院发生的事,打清清楚了,正在绘声绘色的讲给时萦母子听。 秋实看着没太大反应的时萦:“小姐,你都不好奇大房是如何处理这件事的吗?” 第10章 平妻 时萦抿了一口水:“平妻” 秋实惊讶的问:“小姐,你是有顺风耳吗?” 花落:“秋实姐姐,如果祖父是纳妾,那么大伯也会是纳妾。而现在祖父是娶平妻,欧阳家当然也会不同意大伯纳他们家女儿为妾。” 秋实又是一番恭维和夸奖,才各忙各的去! 时萦打发了丫鬟婆子以,四个孩子让他们自己玩去。 她就坐着边喝水边思考,以后要如何做?想不到就抱着肚子在院子里转了起来。 七天一晃而过,闻人雪已经回来,不知道什么原因,到了戌时人还没有回梅雪苑。 时萦就没等他先睡了! 翌日,时萦起来,闻人雪已经出门。吃过饭,和往常一样带着孩子们消食,读书,讲故事。 一连几天都没能蹲守到闻人雪。 时萦知道,他们把打了她俩孩子的事瞒了下来。怕自己把事情给捅破,变着法的让闻人雪早出晚归。 时萦想,事情要在那两个搅家精没进门前解决,不然以后的日子鸡飞狗跳都是小事。他们时时刻刻都在算计孩子才是大事! 山不来救她,她只好去就山了。 亲手做了一盘点心和参汤,让秋实提着食盒去前院。平时闻人雪帮家里处理事情都是在前院书房。 这几天大房准备喜宴,去找闻人雪,一找一个准。 刚走出梅雪苑,花落和燕来玩耍回来,听说了也嚷嚷着要去见爹爹。 时萦没办法,只能带上兄妹俩。 前院的小厮丫鬟都忙着挂红绸,哪有心思搭理时萦这个不受待见的少夫人。 这不,花落和燕来也不受闻人家喜欢,以至于小厮丫鬟见到兄妹俩,像没看到一样。 时萦也不在意,又不是自己的人,给不了太多情绪价值。 走在前面的时萦正要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闻人松的声音:“爹,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把时家收入囊中?老三不会是跟人家生几个娃就下了手了吧?” 时萦停下了敲门的动作,转身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提过食盒,让秋实赶紧把俩孩子带走。自己又回去听! 这回是闻人海的声音:“你着急个什么?等她生孩子的时候下手也不迟?” 书房里静默了几息后,又听闻人松道:“老三就是不够狠,多让她生几个孩子,这事不就解决了吗?生完第一胎那两个贝戋种,就该让继续生,不出三年,人就折腾没了。结果他到好都折腾了快七年,人还好好的!” 闻人海把茶碗重重的磕在桌上:“好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老三打小就心善。” 闻人松一点也不怕闻人海,反而兴致勃勃的道:“爹,要是你当初把她定给我,现在时家都是我们的了!” 时萦觉得以下的没有必要再听下去,刚退到院子中央。就看到转角的衣裳,转身故作正往书房走的样子。 闻人宽和闻人雪兄弟两人走进院子,就看到提着食盒的时萦。 闻人雪不太喜欢他做事的地方有人打扰,谁都不例外。见到提着食盒献殷勤的时萦,之前对她的欢喜又降到从前。语气不是很好的道:“没事就别到这里来,回去吧!”说完就径直跟在自家二哥后面进了书房。 远远的,时萦还能听到闻人松自问自答的声音:“爹你说,她有没有听到我们说的话?我想估计没有,不然哪还这么心平气和的。没准已经气的早产来个一尸两命!” 之后的话,时萦没再听到。走出院子,时萦扶着墙,一步步的往梅雪苑走。 她的状态不适合再从热闹的前院通过,只好选择僻静的小路。走到一半,碰到一路寻来的冬香。 时萦努力的扯出一抹笑来:“我们家香香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冬香小声道:“是冷风说的,他说叫奴婢别声张,奴婢只好悄悄的来了!”说着接过食盒。 两人回到一梅雪苑时,花落和燕来冲过来,问有没有见到爹爹。 时萦拉过两个孩子坐下,才把事情说了一下。不能因为孩子太小不说,因为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命就在一天天减少,没有太多的时间让他们适应。 两小孩听了只问了一句:“爹爹知道我们受伤了吗?” 时萦不忍心他们失望,但又不能真的不告诉他们。便道:“娘亲不知道你们爹爹知不知道,但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你们爹爹赶回来了。” 两孩子闻言:“爹爹都不为我们报仇的吗?” 时萦握着兄妹俩的手:“你们的仇,娘亲来报也一样的!或者等你们长大了自己来报也行。” 哄完两娃,时萦走进书房,快速书写几张纸条,用密法处理好交给暗线后才坐下来。取出棋盘,擦干净上面的灰尘,才左手和右手下起来。 外面的天气说变就变,雨水哗啦啦的从屋檐上流下来。 闻人雪看着雨幕,息了要回梅雪苑的心思。虽然有点想几个娃娃,但想到时萦变着法的堵他,就厌烦。自言自语的道:“看吧,连老天爷都认为我是对的。” 时萦终于在重重包围中,找出生路来。把棋盘放回原位,洗漱一番后放松的睡去。 天刚亮,天空还是黑沉沉的,闻人家的喜宴还剩不到半月。 这期间的想法万全之策,方能全身而退! 时想得头发都快被抓光了,直到晚上睡觉。她又梦到了小时候经常梦到的地方,那时她太小太害怕,不敢动里面的东西。这一次,她想,自己都不知道能活多久。就大胆的逛起来。 在这里的书房中,找到一本书,学会了可以解她眼下的境况。于是就开始边学边动手起来。等冬香来叫她起床时,才恋恋不舍的睁开眼睛。 用过饭后,时萦又回到了房中,以休息为由,打发了所有人。 等到午时,冬香来敲门时,时萦终于学会了傀儡之术。 听到响声,她在想该把这些稻草人放在哪里?刚想完,炼傀儡术的稻草人不见了。时萦吓了一跳,心想去哪了?结果脑中,它们在她学习傀儡术的空间里待着。 第11章 摘桃 时萦捶捶自己的腰,这才满三月,就腰酸得不行,再过几个月,可能都不想动一下。难怪闻人家想要自己死在生孩子的路上?这连续孕育子嗣确实伤害母体! 冬香看着精神还好的小姐,放下忐忑的心。上前搀扶着时萦的手臂:“小姐,肚子里的孩子可有闹腾你?” 时萦因解决了一个大麻烦,现在心情很愉悦。语气轻快道:“不用担心,孩子很乖的。” 冬香看了看时萦的肚子,侧头看着她道:“这才三个月,这肚子就这么大,不知道是不是又有两个宝宝?” 时萦用余下的一只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不在意的说:“不管几个都是我的孩子。” “对,都是小姐的孩子。”冬香这样说,心里却担心,孕育一个孩子就很辛苦了,要是又是双胎这得多伤身?明明她已经安照夫人的意思给小姐避孕了的。一直都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又怀上了呢?难道是药失效了? 公孙青菲:嘎嘎嘎,不是药失效了,是我帮你把药换了,让你家小姐多子多福,看我人好吧? 闻人海闻人松:那你咋不早点换,害劳资等了这么久人还活着? 公孙青菲:我之前又不知道连续生孩子会伤母体,你们要是早点告诉我,说不定人家坟头的草已经可以盖房子了! 时萦自从发现自己的想象中能储存东西,她就恋上了试验它的用途,小到针线,大到家具。后来她在饭后陪孩子们散步时,走到梨园,看着自己亲手种的桃树,已经挂满成熟的果子。 四个小孩都兴奋的不行,想要爬上树去摘。 因为桃桃栽种时还只是幼苗,是为了春天赏景时才种下的。到现在也才七个年头,树苗也才成年男子手腕粗。 小孩再小,桃树也承担不起他们的重量。 秋实只好让院里的小厮搬来梯子,几人扶着,孩子们站在梯子上摘。 花落和燕来的贴身小厮春林和丫鬟夏荷,两眼向往的看着摘果子的小少爷和小小姐。 时萦本来是坐着休息的,但为了试验一下新鲜的果子放进去能存多久?只好站在树下摘桃子。 不经意间,瞧见望眼欲穿的两双眼,心下叹气,都还是孩子。叫来冬香去安排,让他们也享受一下摘果子的乐趣。 母子几人和丫鬟小厮把梨园的桃子大部分摘完,只余下一些长得僵硬的,不完美的桃稀稀拉拉的挂在树上。 燕来边啃甜脆脆的桃子,看着篮子里他们摘的桃,“娘亲,我们要把果子送点给爹爹吗?” 时萦本来飞扬的心情瞬间冻成了寒霜:吞掉嘴里的桃肉,漫不经心的道:“你们爹爹不爱吃桃!” 燕来不理解,这么甜滋滋的果子还有人不爱吃?张口就问:“为什么?” 时萦正准备往外扔桃核,手都举起来了,不知道想到什么,又把它细心的用手帕包起来。做好这一切,才道:“因为你们爹爹不喜欢吃甜的。” 刚踏进门槛的闻人雪闻言:“我不喜欢吃什么?” 时萦:刚刚怎么就没有把核直接扔出去呢?那样铁定砸出一个包来! 时萦尴尬的道了声“少爷,”又自顾自己的啃起桃来。开玩笑这个季节不吃,想再吃还不知何时何地才能吃到。 花落和燕来哒哒的跑去迎接闻人雪,看这场景,两娃早就忘了之前受伤的事情。 恒儿和景儿也跟着哥哥姐姐跑去迎接爹爹,一屋子奶声奶气的声音,安抚了这阵子烦躁的心。闻人雪想,大概这就是家人的原因。 恒儿和景儿被闻人雪抱在怀里,两娃把手是切成块的桃肉塞进他嘴里:“爹爹吃!” 闻人雪往两娃脸上亲了一下,胡碴子扎得两娃挣扎得要下地,不要他抱。 燕来也很会来事,哒哒的跑到篮子里挑出一个,她认为最大最甜的桃,塞在闻人雪手里:“爹爹尝尝,这是我和哥哥弟弟今天摘的果子,可好吃了!” 花落赶紧从闻人雪手中拿回桃子,闻人雪还没搞清状况,就听自家儿子,用着幼儿的声音,大人的语气说出:“燕来,你不要皮,爹爹是不喜欢吃甜果果的。” 闻人雪:他不喜甜食?他怎么不知道?于是像大爷似的摆着八字样坐下,霸道十足。 本想开口质问,又怕吓到孩子们,才把声音放小:“谁跟你们说爹爹不喜欢吃甜食的。” 燕来刚想出卖自家娘亲,花落抢先一步:“那爹爹吃甜食吗?” 闻人雪看着才五岁就比大哥家恒儿懂事的儿子,语气软和的道:“吃呀,我还没听说过谁不爱甜食的?” 燕来:“那娘亲…” 话没说完就被花落打断了:“爹爹既然喜欢就多吃些,瞧,这个是燕来亲自给爹爹挑的。”说着就把之前从闻人雪手里拿走的桃子,又塞了回去。 燕来听说爹爹要吃自己挑的果子,高兴的忘了自家娘忽悠他们,爹爹不喜甜食一说。 闻人雪已经很久没有跟孩子们一起玩耍,用餐。看着懂事可爱的儿女们,有点后悔跟时萦赌气,让自己这么久没有陪伴孩子。 时萦看着玩疯了的父子几人,靠在躺椅上也不上前打扰孩子们的美好时光。这样的日子不多了! 闻人雪看着睡着的妻子,细碎的阳光打从树枝中散落,躺在光晕里的时萦,美的不似真人。 微微隆起的肚子,那是里育孕着他的孩子。轻轻弯起嘴角,让孩子们自己玩。他则放轻脚步走向时萦。 握着细嫩的手,闻人雪想,粘人就粘人吧,他接受了,谁让她是他的妻,他孩儿的娘,自己不该因为她在乎自己而冷落她。应该好好的待她,这样他们就能举案齐眉,儿孙满堂的! 闻人松刚和欧阳知悦吵了架,出来透透气,不知不觉走到了梅雪苑附近。想着来都来了,看看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听说小门户出来的女子,不讲究男女之别一说。那现在大热的天,会不会只着红兜衣在树下乘凉? 想着想着就搓着双手往梅雪苑的后门来。刚把头冒出围墙,就看到闻人雪两口子双手交握。 第12章 闻人松的心思 闻人松眼都嫉妒红了,这么美的人,应该属于他的。都怪老头子,什么好事都想不到他。像时萦这样的小门户女子,不该享受这么好的待遇,应该把她囚禁起来,随自己把玩才对。 他不敢明目张胆的盯着时萦,现在老三还在。等会回去,给他多安排些任务,就没有人打扰他了!闻人松恨恨的想着。 再抬头,只看到自家三弟的背影,躺椅上已经没有了美人的影子。闻人松想,铁定是被老三抱走了。谁让人家是夫妻呢?语气里全是酸味!“哼!青天白日的,共处一室,狐媚子!” 时萦醒来时,已是申时,在屋里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闻人雪。心情美的不要不要的。 外面的闻人雪听到响声,移步到窗口,入眼的就是闭着眼睛伸懒腰的时萦。 皓月般的素手,粉嫩的俏脸,像极了今日吃的桃,一样好颜色! 时萦感觉到有道目光看着自己,睁开了,寻着感觉看去。脱口而出:“你怎么还在这里?” 看着脸黑沉的闻人雪,时萦立马改口:“少爷,可有饿,需要用膳吗?” 闻人雪:气都被他气饱了,没好气的道:“不吃!” 真难伺候!时萦想归想,但还是轻风细雨的道:“那我饿了,自己吃!” 时萦收拾好自己,就去厨房和面,秋实和冬香阻止都没用,只能乖乖的在一旁打下手。 时萦把碗放在灶台上,往里面调配高汤。 闻人雪不知何时进来的,“你不是饿了吗?怎么准备五个碗?你不吃?” 时萦:是你不吃,不就过了几息时间自个就忘了吧? 闻人雪看着呆呆傻傻的时萦:“灶上的碗都太小了,不够我吃。”说着就自顾自己的从碗柜里找出最大的那个汤碗。 “这是我的,”闻人雪说完就站到灶头边去。 时萦看着眼前这碗,会不会太大了些,都堪比脸盆子了?不放心的问:“你确定吃这么大一碗?不剩?” 闻人雪不耐烦的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给我吃,就这一点还嫌弃我吃的多?” 时萦:她不是没见过他吃这么多吗?问一下都不行? 于是道:“你能吃完就行,浪费了我下次再煮就没你的份。” 闻人雪:“瞧你,怎么做人妻的?自家夫君能吃多少都不知道?” 时萦:不知道吗?明明是他自己今日超纲了好么?不想跟这货打口水仗。默默的下面条,小菜苗,捞面。 时萦看着一大碗,五小碗,抬头看着闻人雪:“少爷,好了!”说完就吩咐秋实把面端到膳厅,自己也跟着出去。 闻人雪看着还在灶台上的面碗:“怎么没有端我的?” 时萦瞅瞅他:“要不要我把手借给你用用?” 闻人雪:“我借你手干嘛?” “给你用啊!” 闻人雪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咆哮道:“好你个时萦,你居然说我没长手?” 时萦:“我可没说过这话!” 秋实已经把面条摆在桌子上,重新回到厨房,看着打口水仗的小姐和姑爷。小声道:“姑爷,要不我来吧?”侧面意思就是,你不端,就别挡道,我来就行。 闻人雪怕这主仆暗里的说自己没长手,便语气僵硬道:“不用,我自己来。” 主仆俩看着傲娇的闻人雪,偷偷的在后面做鬼脸? 闻人松确实如他所想那般,联合自家老爹给闻人雪安排了很多事,累的都没时间洗漱,更不用说来看望时萦和孩子。 公孙青菲和欧阳知语两人自从破了身后,就恋上了那种事情,白天的时候相约在外,以各种方式和闻人海闻人松来个偶遇。 两个男人,一个老妻已经皮肤松弛美貌不再。一个全四遥城男人的梦中情人,现在正是激情正浓时。已经入了缸的鱼,哪能再放掉的事。于是,白天茶馆就成了四人的运动场所。晚上,把灯熄了,再逮着个走运的巡逻家兵,再运动一场。 在她俩心里,这辈子就这样了,也不可能再嫁与人为妻,只一个平妻而已。既然是男断了她们的路,她们就该享男子带来的福利! 两人白天黑夜的操劳,把肚子里的孩子给伤到了。 公孙青菲还好点,孩子虽然没有保住,但没有当场流掉。 欧阳知语就惨多了,因劳累过度,孩子当场就流掉了! 玩家还在想今晚这疯子为啥这么文静,任由他俩掌管全局。等人困马乏之时,才发现事情玩大发了。怕丢了小命,赶紧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又在房里顺了些可以让两人用一辈子的财物,赶紧走人。 等每日丫鬟列行给每房主子送洗漱水时,闻到浓浓的血腥味上前查看,才发现浑身是血的主子。经府医诊断由于失血过多,再难受孕。 府医没说的是,房事过激导致血崩,他要是说了,别说见明日的太阳,就是中午的太阳都见不到了。 欧阳知语这一睡就是三天,醒来后得知事情后,不哭不闹的喝完补汤继续睡。 这下子可把她老娘吓坏了,以为她想不开,时时刻刻守在床边。 欧阳知语看着自己娘,劝道:“阿娘,你回去休息,女儿没事,不能生孩子就不能生吧!多大的事?没有这事,女儿也不打算生孩子。” 欧阳夫人摸了摸她额头:“语儿你没事吧,别吓娘?” 欧阳知语拉过她娘的手,无奈道:“娘,我说真的,你想啊,以堂姐的性子,她会允许我生一个儿子来分享她儿子的家产吗?你是不知道,她连不分她儿子家产的三房子女都容不下,又怎么可能容得下女儿的孩子?” “不是有你爹爹和哥哥们吗?” “娘,你要知道,怀胎十月,咱们能猜到人家什么时候动手吗?要是在女儿五六个月的时候动手,那时就是一尸两命。” 欧阳夫人结结巴巴的道:“那不,不能吧?” “她是不敢明面上动手,但她敢指使她的两个小崽子动手!那两小的不光手黑,心也黑得很!” 欧阳夫人:? 第13章 闻人松被设计 欧阳知语打发了自家娘,躺在床上在想下一步怎么做?女人没有孩子在婆家不好立足? 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找自的床友想办法,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这一院子的府兵都是她的床友,想法多了去。欧阳知语从中挑了个最利自己的。 闻人松之前天天遇到欧阳知语,男人心得到了满足,觉得味道就哪样?哪知一连几天没碰到人,怪想念的。 当欧阳知语刚出门,就被他的人发现了。闻人松就很自恋的坐在茶馆里等着美食送上门。结果他都喝了两壶茶,上了几趟茅房,他等的美食还没到。便询问贴身小厮,小厮一打听,才知道人家已经准备打道回府! 闻人松闻言,这还了得,几天不见,他就不信享受过福利的女人还能不惦记? 于是带着身边的小厮和侍卫,呼啦啦的一群大老爷们把欧阳知语给抢了。 来到专属包间,直奔主题! 经两番博斗,欧阳知语的计谋得逞了。 满屋的血腥味,满头华发的老大夫诊过脉后,小声道:“劳累过度,胎儿已经流掉,此生再难受孕。” 欧阳知语眼泪像不要钱似的掉… 老大夫:有这么难过吗?难过还乱来?那个姜不辣眼睛吗? 闻人松:自己在媳妇床上被嫌弃,这不是很强的吗? 欧阳知语:不是你的功劳! 老大夫:这两人,女的装模作样的哭,男的更有病,孩子掉了还能笑得出来?有钱人的世界他不懂! 公孙青菲这里保了几天胎,保胎药没少喝,结果一番折腾下来孩子还是没保住。气得她把屋子里的东西砸了一遍。 闻人海听闻大儿子快进门的平妻怀了孕,又被他折腾没了。他不由得有些庆幸自己,这两天没有和公孙青菲相约。万一小姑娘怀上了,又折腾没了,就不值得了。现在得空去她家瞧瞧,有没有可能跟欧阳知语一样怀孕了不自知?她们都是一样大的年纪。 公孙青菲的屋子刚被丫鬟收拾干净,闻人海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莽莽撞撞的闯进闺房。他身后还跟着公孙青菲的双亲及哥哥嫂子。都着急的不行,怕一个外男闹女子闺房的事,传出去对公孙家子女不好。 闻人海全部心神都停留在公孙青菲也有身孕上,完全没听到他的大舅哥,(哦,现在应该称老丈人了,)说孩子没保住! 所以见到脸色苍白的公孙青菲坐在床头,犹如拂风扬柳般柔弱。大步上前把人揽在怀里。 就在公孙青菲一脸懵逼下,听到他说:“菲菲,你这么柔弱的身体也能为我孕育子嗣,看来劳资还是宝刀未老。瞧你这么瘦弱的良田,都能让种子发芽!”说着还不忘伸出大手覆于公孙青菲的腹部! 跟来的女子,无一例外的转身离开。 时萦听到线报,两人的孩子都没了,只有公孙青菲隐瞒不报,她想这人一定还有大招在后面。谁是她的踏脚石呢? 想不到就先让人观察着,她得准备更多的东西。布庄得转让出去,不管仓库里的陈年旧布还是今年的新布,全被她收在空间里。 看着里要地里绿油油的草,桃核长出的树,时萦就让布庄的管事买了各式各样的种子。发现那天收进去快断命的野狗,活得好好的后,她就准备好了把四遥城市场上的活物全给收了,这是她以后安家立命的后手。 一晃闻人海父子俩娶平妻的日子,闻人雪勒令时萦带着四个孩子待在梅雪苑。宴席人多手杂,被别人弄伤就不好了。 时萦心里太高兴闻人雪的决定了,暗线来报,公孙青菲今天要拿自己肚子里的孩赔给她,时萦听了,只觉得这人有大病,她玩的过火把孩子玩没了,跑来找自己这个八竿子打不着人赔,这是哪里来的疯子。 不过也好,趁着公孙青菲还没发疯,她尽可能的多存点东西吧! 时萦把孩子和丫鬟都打发了,从床底的夹层里拿出一个满是灰尘的木盒。 擦拭干净后才打开,长短不一的银针闪闪发光。 时萦按序取出银针,先护住肚子,才扎其它穴位。一刻钟后,取下银针放回盒子里,直接收起来,不准备放回床底吃灰! 打开窗户,没瞧见人,就轻轻跃出窗外,掩好窗户后就朝后厨而去。 她要给时时刻刻都给自己使绊子的公孙青菲和欧阳知语一些贺礼,让今天这场婚宴更加热闹。 来到厨房后门,看到敞开的小仓库大门。时萦还特意从窗口往里瞧了瞧,“没人。”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免得一会吵到别人,会没礼貌的。 迅速的钻进去把里面的存货全部存起来,退出小仓库时,时萦还贴心的把库门关好。然后朝着厨房后窗跃去。 从窗口往里瞧,哇!太香了,案板上全是马上要开席的菜式。太想吃了! 公孙,欧阳,你俩别怪我咯,咱们本应井水不犯河水的。可你俩非要跟我过不去,今天就还那天害我儿被打的账。时萦自言自语的说完。 从袖袋里掏出小布偶,是一只老鼠,时萦手指运转点在布偶眉心。一只活蹦乱跳的老鼠蹲在她手心。 时萦把老鼠放进厨房,不一会厨房里的人就开始鸡飞狗跳起来。 时萦看准时机,一阵风似的卷走了案板上的,锅里的,蒸笼里的,连存在厨柜里的食物点心全部笑纳了! 等没追到老鼠的众厨子,看着光溜溜的案板。厨师长咽了咽口水道:“你们谁这么快把菜都端走了?” 传菜小厮:我们没听到可以传菜了呀,现在可以传菜了吗? 总厨:那案板上做好的菜去哪里了? 点心师傅:我做的点心一点也没有了,不,准确来说,做点心的材料和工具一起没了。 烤鸡师傅:我烤的鸡也没了,连没烤的也没留下一只鸡爪。 红烧肉师傅:我的红烧肉啊,你怎么连生的一起带走了! 海鲜的师傅:这么多海鲜,我处理干净,容易吗?多少给我留一根鱼刺也成呀! 蒸饭师傅:唉!饭你端走就端走吧,干嘛一粒米也不留给我? 洗菜工:唉,这下子不用自己洗菜了,这老腰都快直不起来了!哇!这里还有一棵葱遗落下了,可以再洗洗… 第14章 喜宴 时萦光顾了厨房,本想就此收手的。结果老天爷都赞成她可以继续惩罚敌人! 避开一众叽里呱啦议论她和几个孩子的婢子小厮,轻轻松松的光顾了一下长寿苑,谁让她是用语言侮辱几个孩子的祖母,一把年纪了不懂得修身养性,还在那里骂这个咒那个。花落兄妹几个又没有在她眼前晃,非得咒个没完! 时萦为了给自己家孩子报仇,直接把长寿苑洗礼了,一根头发丝也没落下! 光顾完长寿苑,还有时时刻刻想着算计自己的长春苑,那里住着同样姓公孙的。一样的良心,得罚。 接下来是大房,都一一光顾一番。俗话说,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过了这一村,再难找到这个机会报仇了! 回到梅雪苑,时萦看了一下在院子里玩耍的孩子,没什么变化就放心躺在床上睡觉了!她得补眠,不然接下来没有精力陪他们玩岂不可惜。 闻人海将近五十了,再一次当新郎官,老脸笑得像朵菊花。 闻人松则趁着大伙都在忙,管不到他,加上又是今日的新郎官之一,把所需要的流程走完,借故肚子不舒服就溜了。 闻人海看着时辰到了还不见传菜,找来管家询问此事。管家领命找人去厨房看看,听到结果,差点没把自己送走… 颤颤巍巍的走到一脸喜色的闻人松面前,还没开口。 闻人松看着一脸僵硬的管家,不爽极了:“我说老胡,你怎么回事?没看到你老爷我今日大喜吗?挂着过脸做什么?” 老胡抬起手臂用袖子擦了一下额头的薄汗:“老,老爷” “行了,想说什么就直接说,结结巴巴的干嘛?” 老胡想,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早死晚死,不都是死吗?于是也不再顾忌,一股脑的把厨房里发生的怪事说了。 刚说完的老胡,一大把年纪了。脑袋还享受了一回大逼兜,一顿连环腿! 闻人海揍了人,暴躁的心情得到了舒解:“还不带老爷我去看看!”背着手,迈着六不认步离开了前院。 等从厨房回来的路上,闻人松问管家:“老夫人和老大媳妇在哪里?” 管家:一个是你媳妇,一个是你儿媳妇,你这当家人都不知道,我要知道,我还能只是个管家吗?不过这些话他连一个字也不敢说。 只道:“许是老夫人和大夫人操持喜宴累了,回去休息了!” 老胡这话一出口,像是捅了马蜂窝,闻人海就炸了:“她们辛苦,一个喜宴弄得乌烟瘴气,还没饭菜招待宾客,她们这是哪门子的辛苦?”说完气呼呼的朝着长寿苑而去。 话说闻人松避开了丫鬟婆子,钻进了新房。赶走了欧阳知语的贴身丫鬟,把门上锁后直接把新娘扑倒了。 可怜欧阳知悦天还没亮就起来梳妆,就是为了让新郎官掀开盖头时,看到美美的自己。 结果这新郎好像不太在意,把新娘的盖头一扯。 火急火燎的把新娘的裙角一掀,提前开始了晚上才能进行的流程。 欧阳知悦本来想来给这个,给自己添堵的堂妹一点下马威。 才到房门,就听到新房里面激烈的打架声。 欧阳知悦那叫一个开心,侧耳倾听,确定了自己的猜想。叫来丫鬟婆子用力把门撞开。 床上被打断的两人,齐齐看向门口,看到丫鬟婆子层层叠叠的摔在一起。 闻人松是个脸皮厚的,在一众丫鬟婆子的围观下,淡定的继续拉着新媳妇打架。 欧阳知语见只有丫鬟婆子,门口还站着她的堂姐。朝着对方弯唇浅笑后,又媚眼如丝的陪着新郎官玩摔摔打打的游戏! 闻人海不分青红皂白的就朝公孙倩兮一顿数落,公孙倩兮还没搞清状况,骂她的人已经出了长寿苑! 闻人松在自己原配面前淡定的鸣锣收兵兵。 欧阳知悦:这两人是得有多着急呀,天都还没黑,衣衫也未除。要不是亲眼所见,她都要怀疑自的眼睛出了问题? 闻人松欧阳知语:就是因为没天黑,所以才要留下遮挡物,不然有碍雅观! 所谓的欠了总是要还,这不,时萦把宴席弄乱了。闻人雪现在在给她收拾烂摊子! 闻人海找不到闻人松,直接吩咐闻人雪把宴席给搞定了! 闻人雪招呼来往的客人已经累的满头大汗,现在又得操心席面的事,他想反驳,这又不是他的喜宴,怎么样样都得他来办?就算他是一头牛,也不带这么用的吧? 闻人海才不管闻人雪在想什么,直接把事情吩咐了就去找老友吹吁! 闻人雪只好带人去自家酒楼般宴席要用的材料。 等小厮把酒店的仓库打开,里面什么都没有… 闻人雪一连跑了三家酒楼,结果都一样。只好从怀里摸出一叠银票,交给贴身侍卫,让他在别人家的酒楼订席面。又让另一个小厮回府,带客人到所订的酒楼用膳。安排好一切后,又骑着马去别的酒楼查看库存。 一番查探下来,天都黑了,快马加鞭的赶在自家老子和大哥回新房之前到家。把今日所检查的酒楼库存告知了一下,累瘫了的他,直接在前院书房的软塌上睡着了! 时萦招来暗卫:“孩子们都顺利出城了?” 黑暗中传来:“小少爷和小小姐都出城了,在快马加鞭的往万丈镇赶。时家庄的所有产业已经处理好了,就是桑山不好处理,没有人会养蚕织丝。如果他们买了的话,还得出人工把桑树挖了,不划算!” “那就传信给我爹,桑山不忙处理,让他放心去和孩子们会合,把地契留下,我来处理。” 屋子再次安静了,时萦才走出屋子,逛起了住了几年的屋子。 走到梨园,看到败落的院落,感叹自己走了,这里就真真是废院了! 把自己栽的桃树都给挖了,当然动手的是她练的傀儡。把桃树收起来后,时萦看着结满梨子的树,“唉!我要走了,以后只有你一树待在这个院子了。” 时萦手掌摸着树竿:“可惜你太大了,不然我一定把你也带走!” 第15章 栽赃 就在时萦转身之际,梨树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她还以为是蛇,就一个蛇形移位。回头看,才发现梨树不见了。地上留下一个大坑! 时萦眨巴眨巴了一会眼睛,这是我弄的?这样想着就用意念查看了一下空间里的情况。 梨树好端端的长在黑土里,整齐排一的桃树跟在梨园一样长在梨树两端。 这下子时萦没什么遗憾的了,唯一遗憾的是以后自家俏夫君是人家的了!唉! 这个晚上,闻人家除了时萦和闻人雪睡了个好觉。其他人就没有他俩心大,也不能说这两口子心大。主要是时萦怀着孕又没有人打扰她,自然吃好喝好睡好! 闻人雪,忙前忙后的招呼一天客人,还有跑上跑下的去各镇查看酒楼情况!是块铁也不硬了! 公孙倩兮则是被闻人海气得一晚上没睡好! 欧阳知悦则在想,如何把闻人松和欧阳知语一起收拾了。 两位新娘等了半宿,等来的不是浪漫的新婚夜,而是呼噜震天的两头猪… 没有得到满足的新娘,早上起来那脾气犹如夏日的旱雷。 闻人海和闻人松,不愧是父子,对待媳妇的态度都一样。所以又怎能发现,发小脾气的平妻? 欧阳倩兮面无表情的喝了自己丈夫平妻的茶,又喝了儿子平妻的茶,就拉着一张脸回房。 闻人海也不在意老妻的态度,一大把年纪了还跟小姑娘争风吃醋! 公孙青菲肚子难受得很,想早点回房,但在路上远远的瞧见时萦,抱着微隆的肚子散步。计上心头来,在长廊的转角处,用力的撞了上去,肚子立马有了感觉,让丫鬟赶紧扶她过去。 本来想去找大夫的丫鬟只好听从主子的安排。 时萦看着路都走不稳的主仆两人,蹙了蹙眉,并不打算过问转身就走。 公孙青菲邪恶的笑,离时萦只有一丈远的时候,一下子扑了过去。 时萦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抱着肚子往前迈了几大步。 公孙青菲痛得喘不上气,但还是笑的很放肆。 时萦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裙下满是血,无语极了。这是有多渴望去阎王殿喝茶?还笑得如此邪恶?决定不理会这个疯子。 公孙青菲听到远去的脚步声,心道:“这人是谁?是不是看到她压死了时萦这个贝戋人?要去告状。不行,自己怎么能为了时萦赔上自己!” 抬头想看看是谁?结果她认为已经一尸两命的时萦,已经走到三丈开外了。像没看到她摔倒一般若无其事的走了。 这哪成?便让丫鬟喊救命,自己也喊? 时萦清楚的知道自己肚子里有孩子,不能因为不是自己干的选择留下来自证清白。如果留下来,不管是不是自己动的手,愤怒中的闻人松,可能不等人辩解选择直接动手。轻则孩子不保,重则一尸两命。他们要的就是自己一尸两命!她怎么可能让闻人家的人得逞。 公孙青菲主仆等来了外援,公孙青菲对赶来的小丫鬟小厮道:“你们几个,快,快去,把时萦,那个,贝戋人,给,本夫人,抓来。”因为疼痛,她一句话都说的断断续续的。 丫鬟小厮,眼前这人是新老夫人。时萦是少夫人。一个平妻,一个正妻,一个流产,一个还怀着少爷的孩子呢?他们再怎么木头也知道宁可得罪眼前人,也不要得罪少爷。 于是委婉道:“新老夫人,你现在流血了,奴才先去请大夫。”说完转身就跑。 另一人:“我去找老爷” “我去找老夫人” “我去找大夫人” 还剩一个:“我,我去找少爷!” 呼啦啦…院子里又只剩下公孙青菲主仆。 丫鬟以为公孙青菲是恨得牙都牙出血了!其实她是疼得咬出血了。大夫曾告诉她,把孩子强留下来,等要排除时,会很痛。多一天就是双倍的疼,当时她不以为意,现在后悔已晚。 闻人海来的很快,一脚把扶着公孙青菲的丫鬟踢开。弯腰把人抱起来就朝丫鬟小厮吼:“快传府医!” 闻人雪正在忙宴席留下来的烂摊子,就有小厮来报。来人只说新老夫人要抓少夫人,其它一问三不知。 闻人雪把事情一丢,谁爱干谁干去,这二十几天都没好好睡一觉。结果自己在帮他们干,他们的媳妇就得空逮着自己媳妇不放! 闻人雪来到梅雪苑见到完好无损的时萦,一路的提心吊胆终于落了下来。直接往时萦身旁的躺椅上一躺,悠哉的闭目摇起大脚掌来。 时萦正要说什么, 闻人雪睁开眼“嘘”了一声,“先让我睡会!” “少爷还是回房睡吧!” 闻人雪本来就没休息好,听到时萦一个少爷一个少爷的叫,他压下暴躁的情绪道:“怎么?叫夫君烫嘴啊?” 时萦眨巴着眼道:“不是你让我别叫你夫君的吗?” 闻人雪一噎:“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听我的话?” 时萦狂点头:“要的要的,” 闻人雪气极,索性闭眼补眠不理她。 时萦也乐得自在。 只不过她也就是在一刻钟左右,以公孙倩兮为首的一众闻家人闯进了梅雪苑。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躺椅上的闻人雪。 时萦看着闯进来的一众人,一一看过去,哦豁,除了公孙青菲老的小的都来了。 公孙倩兮看着一脸平静的时萦,恨意藏都藏不住。暗道:“就是眼前这个女人,要不是她,老三早就跟公孙青菲那个小贝戋人成婚了,哪能等到今日跟自己平起平坐?” 闻人松:这女人终于要落到我手里了!到时候就把她养在庄子上。再给自己:生个乖巧的儿子。 闻人海再思考怎么处理不伤到和老三的情份? 欧阳知语:“公爹,你想怎么惩罚弟妹?她现在还怀着孩子,要不等生了再惩罚?” 时萦瞧着时刻不忘挑拨离间的欧阳知语,暗想:看来昨儿个的惩罚没戳到痛处,自己是不是该来点大的?要怎么做呢?先想想?要不就等一会看她落井下石的程度去惩罚? 闻人海正要发话,就看到时萦身后坐起来的闻人雪。生生把扁担之型改为闭门思过! 第16章 挑衅 欧阳知语:唉!看不到时萦的孩子被扁担打掉了!真可惜! 闻人松:唉!平白错失了良机! 公孙倩兮:“老爷,这惩罚会不会太轻了?” 闻人海没好气的道:“你还能怎么着?没看人家怀着你孙子吗?”心里却想着:要不是时萦下手,劳资还不知道是给自己养孩子还是别人呢?至少她肚子里的是老三的种! 时萦闻言撇撇嘴,要不是听到他们密谋,这话没准就信了! 闻人雪迷糊着双眼,看着众人消失在梅雪苑。 咚的一声,人又倒在躺椅上睡着了! 时萦:这是还没在状态? 一连几天闻人雪天黑之前都回来梅雪苑,看着安静的院子,以为孩子们都睡了。只在门口随意瞟了一眼就回屋睡觉。 时萦要把他赶回他的屋,闻人雪都拒绝了。只因最近心里不踏实,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可又不知道是什么?只好一有空就回梅雪苑。 时萦现在怀着孕,一般倒头就睡! 闻人雪就着微弱的灯光,看着熟睡的时萦出了神。等回过神来,他的大手已经握住了时萦的小手。 夏日的清晨无论是人或鸟虫,还是天边的霞光,都起得很早。只有时萦睡到日光从窗口偷偷的冒出头! 伸着懒腰打着哈欠,看那模样像是做了贼? 时萦:怎么能算是贼呢?明明就是为自己讨公道,只是手段过激而已! 时萦吃过早食,散好步,才坐下捶着自己的小腿。就见公孙青菲款款而来。 时萦此时只想高歌一曲:“我终于等到你!”但她忍住了,嘴角的弧度显示出她的好心情。 这时晚一步来的欧阳知语嫌事不够热闹,张口就来:“哇!弟妹,你把咱们小婆婆的孩子弄掉了,怎么还笑得出来?” 公孙青菲:我会找个适当的机会,把她肚子里的孩子拿来陪我孩子的! 时萦看着两个疯子,自顾自吃起了杨梅。边吃边自我评价! 公孙青菲看着一脸无所谓的时萦,面露不愉,啪的一下拍在桌子上。 时萦瞅了一眼,哎呦喂!这是用力过猛,瞧那水嫩嫩的小手手都在颤抖!心里那叫一个美耶! 公孙青菲见自己发火也不受影响的时萦,咆哮道:“时萦,你就用这个态度对待长辈的吗?” 时萦闻言又丢了一颗在嘴里,吃完才道:“长辈?小婆婆,你在同我说话吗?” 公孙青菲:“除了你,还有谁?” 时萦抬起下巴向着欧阳知语:“那不就有一个吗?” 公孙青菲:“在这里你最小,” 时萦:“不能因为我小就使劲逮着我不放?” 欧阳知语:“弟妹,你怎么能这么对小婆婆说话呢?她再怎么样也是我们的长辈。” 时萦:“哦,我知道了!” 公孙青菲,欧阳知语:这就完事了?咋不见道歉呢? 两人左等右等,都不见时萦有所行动。 欧阳知语:“弟妹,你不给小婆婆一个说法吗?” 时萦看着公孙青菲:“你真要一个说法?” 公孙青菲:“我才不要你什么说法,我就要你肚子里的孩子去陪我的孩子。” 时萦闻言眯起了眼睛,遮住自己真实的情绪。笑眯眯的道:“那我随时恭候小婆婆的大驾了!” 公孙青菲恶劣的对着时萦小声道:“我又不傻,干嘛要自己动手!但我一定给他选个适合的人。”说着手指指着时萦隆起的肚子。 时萦闻言,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哦,我知道你挑了小大嫂做替罪羊啊!” 欧阳知语:“时萦,你不用挑拨离间,我不会参与你跟小婆婆之间的事。” 时萦无辜的看着欧阳知语:“小大嫂,你怎么这么想呢?小婆婆除了找你做替罪羊,还会找谁?她想找也没有人愿意配合呀?” 欧阳知语:“时萦,你说这话好像我愿意配合一样?” 时萦:“你现在已经配合了呀?以我小婆婆动不动就犯柔弱病,在场就你我她三人,我出事,你不就嫌疑最大吗?” 欧阳知语看了一眼公孙青菲:“我说过,我不参与你俩的事情。”说完起身往梅雪苑外走。 时萦看着还坐着不动的人:“小婆婆,你还不回去吗?” 公孙青菲:小婆婆小婆婆,不加一个小会烫嘴呀? 时萦:我就叫,小婆婆小婆婆! 公孙青菲面容扭曲,看着时萦咬牙切齿道:“我一定会给你的孩子,选一个最佳人选,不要着急哟,会很快来处理你的肚子。” 时萦挑衅的道:“随时恭候大驾!” 公孙青菲:要不是自己不能动手,真想撕了眼前这张脸。 她为了防止自己控制不住亲动动手,只好离开梅雪苑。 得到线报,公孙青菲选择的目标是闻人雪,晚上动手。 冷漠:“小姐可要取消行动?” 时萦敲了敲桌面:“一切按计划行动!” 吩咐完,时萦才自言自语的道:“闻人雪,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可不别怪我太残忍。为了我们能活着,你就承受一下吧!” 闻人雪今日把事情都推脱了,他已经很久没有陪妻儿用膳了。 公孙青菲把丫鬟婆子小厮都给收买了,要问她哪来的银钱?答案是,我没有,但我已经学会画饼了。对方喜欢吃多大,她就画多大? 闻人雪走出前院,从僻静处响起议论声,“你说少夫人这胎能保住吗?” “应该吧,大夫不是说只要喝了保胎药就好了吗?” “唉!听说少夫人不喜喝药!” “为什么呀?” “可能是因为愧疚吧!毕竟她把小老夫人的孩子弄掉了!” “也对!” “好了,好了别说了,咱们赶紧去吃饭,一会要没有了。” 闻人雪去往梅雪苑的脚缩了回来,转身去往府医处。 等人走了,刚议论的两丫鬟才道:“少爷这就相信了?” “肯定的啊,你没瞧见少爷去找府医了吗?” “那咱们赶紧去告诉邱总管,好领赏钱!” 邱总管接到线报,直接吩咐来传话的人:“处理干净了!” 坐山观虎斗的欧阳知语也收到了线报,笑得十分得体:“真没想到,你这么狠?” 第17章 大火 时萦在厨房里捣鼓半晌,眼泪汪汪的把火葱头去掉根和皮,用荷包装起来。 闻人雪盯着药童熬保胎药,期间两人都不眨眼的盯着。 药童把熬好的保胎药倒出来,滚烫的药汁在人为运动下冒出浓浓的蒸气,遮挡了两人的视线。 药童常用的防烫布随着倒药汁的动作,沾染在防烫布上的药沫,顺其自然的落到了保胎药里。 闻人雪和药童被蒸气干扰,没有看见防烫布上的猫腻。 时萦吃完饭后,手中拿着团扇摇着。 闻人雪端着托盘走进梅雪苑,就见到小妇人一手托着腹,一手打着扇。雪白的扇面上绣着曼珠沙华,红艳艳的花瓣像一滴滴血液,刺得手中的托盘差点掉落,心中的烦躁越加浓烈。 时萦看着闻人雪大步向自己走来,见到他手里的托盘,心里轻嗤一声:“这就是公孙青菲准备的工具?还真别说,她这后手准备的怪好的。 有什么比被自家夫君亲手除去更恨的,唉!真是的,想要我死,也要我死不瞑目啊?可是怎么办呢?小婆婆,我好像不愿意照着你的安排的路走耶?我更喜欢看我“死”后,你们大家一起狗咬狗的?”想着以后欺负过自己和几个孩子的人,生活得鸡飞狗跳,心情就美得不行! 闻人雪见到笑颜如花的时萦,以为是她见到自己回来开心的笑,嘴角也不自觉的弯了弯! 闻人雪把托盘放在桌子上:“吃饭了吗?” 时萦:这人怎么突然关心自己了?为了不影响计划。乖巧的点头:“吃了” 闻人雪有点失落,把托盘往时萦面前推了推:“听说你动了胎气,我让府医开了副保胎药,趁热喝了。” 时萦眨着大眼睛看着闻人雪:“我没有动胎气呀?” 闻人雪揉了揉时萦的头:“不能因为药难喝就扯谎?” 时萦:说实话也没人信! 闻人雪见时萦不说话,以为妥协了,就从袖口里掏怎巴掌大的瓷瓶放在桌子上:“喝了药,吃颗糖莲子。” 时萦:这家伙是吃错药了?不过还是点点头。 闻人雪见乖巧的妻子,没有看到闹腾的孩子。往屋里侧头望了望:“孩子们呢?” 时萦扯了一个谎:“在洗漱呢,都玩得满头大汗洗洗才睡得安生。” 闻人雪吃了饭回来,见托盘里的药还在,蹙了蹙眉:“药怎么还没喝?” 时萦双眼盯着他:“你可知碗里面的是什么药?” 闻人雪:“不想喝也别我借口,我不都说了,是保胎药吗?” 时萦拨弄了一下发间的流梳玉珠,歪着头看着闻人雪,柔声问:“哪怕药里面被人下了大寒之物,你也要我喝吗?” 闻人雪闻言,嗤笑一声:“在你眼里,我就不是个人呗?” 时萦:“我从来没这样说过!” 闻人雪也懒得同她掰扯,听说怀孕的女人,容易想七想八! 于是端起托盘里的药碗,喝了一口才递给时萦:“把它喝了!”他这么做是为了向时萦证明,药没问题!看,我都喝了! 时萦内心感叹,事情终于要结束了,哪会注意闻人雪做的细节。 时萦接过碗放在桌子上,站起来。 闻人雪正想问问怎么不喝?结果手中就被塞了一把匕首。他不明所以的问:“给我匕首做什么?” “你们用药慢了些,我怕痛,所以我准备了匕首,这个见效快!”时萦说着手已经握住了闻人雪拿匕首的手。 吓得闻人雪想把匕首藏到背后去,时萦又怎么会让他如意呢?她双手用力,匕首已经插进了她的肚子。 闻人雪吓得动弹不得,时萦趁他愣神之际,双臂攀上他的脖子,把他定在原地,顺便点了他的哑穴。 这让闻人雪要询问的事全显露在双眼里。 时萦捂住流血不止的肚子,软绵绵的道:“你爹你大哥想要我一尸两命,你表妹,借你的手要打掉我的孩子,来个一尸两命。你大嫂,怂恿她儿子和女儿,可尽的欺负我的儿女。而你的娘,更可恶,明明什么都清楚,就是帮着你大哥家两个孩子欺负他们。 你可能不知道吧,你大哥家的两个孩子,欺负了花落和燕来,反而被你娘罚了,罚成什么样?你知道吗?两只手都打肿了,整整养了半个月。 再看看你的小娘和小大嫂,你们闻人家哪个不想我们娘几个死?所以我就如你们所愿!” 说着托着流血的腹部往屋里走,不一会又出来,不过手里却拿着火把。 时萦看着立在石桌旁的闻人雪:“我是小门小户之女,如若留下尸身,难免会为葬不葬在闻人家祖坟里引争议。所以我觉得尸身还是带走了。挫骨扬灰,怎么样?风一吹,都不需要人给我摔盆。”说完把火把往堆在墙角的酒呈上砸,嗖的一声,冲天火光照亮了夜空! 闻人雪,使出浑身解数也没能动弹半分,他多希望有人来救火,救人。梅雪苑的丫鬟小厮哪里去了?无论他内心如何咆哮,只有人围观,无一人救火。 噼里啪啦的一阵脚步声,闻人雪以为终于等到人来救火了。 闻人海夫妻三人,闻人松一家子,闻人宽一家三口,再到全府的丫鬟小厮及府兵都汇聚到了梅雪苑。 闻人雪心里激动不已,这下子人来了这么多,救下一个人应该没问题了! 但他等啊,等啊等,就不见有人上前救人,也没见有人救火。急的气血翻涌,从嘴角溢了出来。 眼看着蹿到房梁的火,倒蹿进屋里,从一群人后面蹿出四个孩子,呼喊着:“娘亲,娘亲!” 看热闹的人,无一人向前拉住往火堆里窜的孩子。 闻人雪内心大喊:“爹娘,快把孩子抱回来,大哥,二哥…”家里的人无论是亲人还是属下,无一人救人救火! 闻人雪看着房屋一点点倒塌,给大火添了柴,使火焰更旺,火苗蹿得更高。在大火里的人早已没了哭喊声! 闻人雪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妻儿,在自己面前与房子化为灰烬!这一刻他也意识到,爹娘对自己的妻儿有多不在意。 第18章 废墟 欧阳知语看着一动不动的闻人雪,内心乐开了花。时萦你死了,但你没瞧见你的孩子也来陪你了。而你的夫君,居然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你的孩子,在他面前烧死而无动于衷! 公孙青菲看着无一人救那四个崽子,兴奋的笑容都压不住。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以及医药世家的百里长青赶来时,就看到快燃尽的房子,嬉闹的孩子,围观的人群。 几人都被这场景弄得莫名其妙的, 南荣归吊儿郎当的走到一动不动的闻人雪身边,手拐靠在他肩头,调侃道:“哥们,你们家是何习惯?围在一起观赏火烧房子?” 闻人雪闻言,气血翻涌的更加厉害,嘴角的血一滴滴的往下流。 南荣归伸出手掌接住流下的血,一会手心就装满了。他好奇道:“哇!哥们,你嘴里含了血浆吗?你这嘴够大的,居然一次性含这么多?” 看着还是不言不语的闻人雪,小声道:“要不你张开嘴给我看看?” 闻人雪还是没有动, 这下子南荣归兴奋了,不动代表着同意自己看。可他不张嘴,自己又怎么看?难道要亲自掰开他的嘴来看?这也不是不行?这样想着,就开始行动。 一点也不顾忌周围的一圈人,双手捧着闻人雪的脸开始掰嘴。很兴奋,这哥们够意思,那就放心查看了! 无论南荣归如何使劲,闻人雪的嘴还是犹如开始那般一动不动。 南荣归气鼓鼓道:“我说哥们,都到这个地步了,你就不能配合一下吗?” 狂风呼啸,雨水噼哩啪啦的掉下来。人群瞬间消散。 闻人雪内心咆哮着:“老天爷,你为什么不早点下,现在才下,我该怎么把妻儿救回来?”绝望的看着废墟。 南荣归感觉到雨水落了下来,也赶紧追随人群,可是跑了几步,感觉不对。回头望去,闻人雪还是如同他们来时一样,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赶紧跑过去拉人:“我说闻人雪,你没看到下雨了吗?也不知道你看着一堆灰干什么?走了…” “嗯,你怎么还不走啊?下雨了!” 就这么一耽搁,两人都打湿了。 南荣归:“哥们,这么大的雨,你想看。咱能不能等明天再看吗?” 欧阳靖等人发现他们中少了一人,询问之下,才知道南荣归又返回去找闻人雪了。 欧阳靖:“我们还是找找吧,一同出来的,把他落下不太厚道。” 其余两人付合道:“那就去看看这家伙在干什么?” 几人在火把的照耀下,沿路返回。在途中就见南荣归湿答答的跑来。 气息都未喘匀便道:“快,快去瞧瞧阿雪他不对劲,” 几人闻言:“怎么不对劲法?” 南荣归:“我说不清,你们去看看就知道了!” 几人加上他们的侍卫到了梅雪苑,大雨下闻人雪还是一动不动的。 等举着火把打着伞走近,被闻人雪的样子吓了一跳。双眼照不进去任何东西,嘴唇发白,唇角只有淡淡的血迹昭示着那里曾经流过血。让人更加不可思议的是,一头青丝的男子,此时已是华发! 几人对视一眼,都在用眼神询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他们不知道的事? 但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得先把人弄回屋? 南荣归:“百里,你是大夫,能不能看看阿雪为什么不能动?” 百里长青就算没喊他,也是要看看的, 几人等着百里长青的答案,连呼吸都不敢用力。明明只是等了几息时间,此时在他们心里却感觉好久。 百里长青在他们开口之前道:“他被人点穴了,所以动不了。” 南荣归:“那他还不能说话呢?” 百里长青丢给他两字“哑穴” 南荣归:“那怎么还不给他解穴?” 百里长青:“我解不了!” 南荣归:“怎么可能?” 百里长青无奈的摊开手:“事实就是如此!” 欧阳靖:“那现在该怎么办?” 百里长青:“一是咱们把他扛回屋里,让穴道过了时辰自动解开。二是找一个武功高强之人打开。” 众人:黑灯瞎火的,在哪里去找高手? 西门景天:“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百里长青:“有,就是咱们几人合力也能帮他打开。” 南荣归立马挽着袖子:“那还等什么,动手吧!” 百里长青看向另外两人,等着他们的决定。 欧阳靖西门景天也点头答应了! 穴位冲开的一瞬间,闻人雪噗嗤吐出一口血。 几人互看一眼:这是下手重了? 闻人雪跌跌撞撞的往废墟里走去, 几人:什么情况?都互相摇头。 闻人雪一块木头一块木头的搬开,自言自语道:“怎么没有呢?时萦你应个声行不行?花落,燕来,恒儿,景儿。你们别藏了好不好,爹爹找不到你们了。快出来,不然爹爹走了?” 南荣归看着百里长青几人,“他在找什么?” 西门景天:“好像在找时萦?” 欧阳靖:“花落和燕来,我知道是阿雪的孩子。” 百里长青:“那么恒儿景儿就是他的双胞胎小儿子?” 南荣归睁大眼睛:“那阿雪岂不是在找他的妻儿?” 西门景天:“而他的妻儿有可能就在废墟之中。” 百里长青:“我想阿雪应该不至于这么倒霉,咱们应该往好的方向去想!”嘴上这么说,但心也跟着提起来。只有知道人就在那废墟之中才这样找? 南荣归:“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要帮忙吗?” 西门景天:“帮?你想怎么帮?” 南荣归:说得也对,一堆废墟确实帮不上忙? 等几人反应过来后, 南荣归咋咋呼呼道:“如果这废墟里面有阿雪的妻儿?” 西门景天:“那阿雪又不能动的情况下,” 百里长青:“无一人救人?” 欧阳靖:“所以咱们到时,他们家的奴仆及府兵都在围观?” 南荣归:“这是多大的仇怨,能见死不救?” 欧阳靖:“门不当户不对,这就是怨!” 西门景天:“这结亲之前不就已经知道了吗?难不成时家还能骗得了闻人家?” 第19章 离开 时萦刚光顾了一下欧阳知语爹娘院子,又转向公孙青菲的娘家,这一次直接把人家库存一起端了。谁让他们家把女儿教得这么坏? 不都说子不教父之过吗?这下子给他们一个教训! 本来想去他们家庄子也游玩一圈的,可惜天公不作美,刚翻过城墙就下雨。连个招呼都不打,雨就哗啦啦的下。 时萦赶紧撑开伞,用空余的手抖掉衣服上的水。闭着眼睛感受一下四周无人,才把订做的大马车放出来。 由于下着雨,时萦不好把马放出来遭罪,只好用傀儡马匹代替。 翌日,天边微泛白,南荣归、欧阳靖、西门景天就已经从家里出发相遇在街头。互相对视一眼,就知道对方要干什么?也不多废话,直接打马奔腾在寂静的街道上。 几人到时,只见满身黑渍的闻人雪,颓废的抱着一个匣子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百里长青把手中的长鞭丢给侍卫,径直从废墟上踩过。白色的鞋子沾满了黑色的灰! 才放开闻人雪的手腕,其他几人就七嘴八舌的开始询问:“怎么样?有没有事?” 百里长青:“我怎么不知道你们几个什么时候这么默契了?连说话都一同出口?” 南荣归捶了一下百里长青的肩:“哎呦喂,到底有没有事啊?其它事情咱们先靠边。” 百里长青这时也反应过来,此时还不是开玩笑的时候。便开始说出了闻人雪的问题。 几人听了,赶紧让人把闻人雪搬到听雪居。 给闻人雪换衣服的小厮急匆匆的跑出来,“百里大夫,闻人少爷手里抱着的匣子拿不开,咱们不好换衣服?” 百里长青:问我?我能拿开了吗?能拿开早就拿了。 他看了一下南荣归几人,“你们来想办法!” 南荣归:这种需要动脑子的事别找我! 欧阳靖:我也想不到。 西门景天看着手足无措的小厮,没好气的吼道。“换不了衣服不知道用剪刀把它剪了?大夏天的,大男人一个,不穿衣服又不碍事!” 众人:我怎么没想到呢?学到了! 闻人雪这一睡就是三天,等醒来已经三更。值守的小厮已经扒在桌子上睡着了。 紧了紧怀里的西东,硬邦邦的,时萦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硬了?等在黑暗中摸索一圈,才发现是个匣子。这时他才清醒过来,手抚摸着匣子,一滴滴清泪从脸颊上滑落,无声无息的滴在手臂上。 过了好半晌,闻人雪才摸黑下地,赤着脚往梅雪苑走。 平时只需半刻钟的路程,此时对于闻人雪来说路好远?有点后悔当初成婚前把屋子建得这么远了。 要是挨着正房,起火的时候是不是就没人袖手旁观了? 走到梅雪苑,在月光下,到处都是碎瓦片。建房用的所有木头,全都因为大火化为灰烬了。 闻人雪坐在抬阶上,“时萦啊!你太狠了,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要这么对我?你一场大伙把自己的身后事都解决了,孩子们都跟着你了,一点念想都不给我留下。你说我该怎么办?” 就这么一坐就坐到天光大亮。 南荣归、欧阳靖、西门景天、百里长青约伴来找闻人雪时,就见到他人已不见了当初的朝气蓬勃,颓废的如同秋日里田野里的草。 几人也识趣,不言不语的坐在一旁陪着他。 等太阳的热情把几人烫得受不了,他们还是选择默默的帮闻人雪挡住太阳。 他们以为今儿个可能要与太阳作斗争了! 微风在烈日下拂过,也带上了些许温度。 被雨淋过的废墟,经过两天的暴晒,现在被这微弱的风一层层的刮过。 闻人雪体力不支,加上饥饿,就生生的晒晕了。 南荣归几人是一阵手忙脚乱的结束了与阳光的战斗… 等他醒来,金乌已经开始西坠。才反应过来要去装骨灰。 闻人雪带着瓦罐来到梅雪苑,几个哥们还是跟在他后面。 闻人雪蹲在地上,正一点点把灰归拢。 南荣归看他这样,就找了一把木瓢,递给他,示意用这个。 结果闻人雪充耳不闻,双手捧着归拢好的灰就要往瓦罐里放。 然而事与愿违,一阵阵风像比赛似的,你从南面吹一阵,我从北面吹一阵。就这样在东南西北风的互吹下,不管是归拢好的,还是没有归拢的,一一吹散了…不管闻人雪怎么努力都是徒劳! 闻人雪看着空空如也的瓦罐,没有一点灰的废墟。彻底爆发了,噼里啪啦,把瓦罐全砸了。朝着废墟大喊:“时萦,你怎么可以这么狠?你真的做到了自己说的挫骨扬灰!可是花落他们有什么错,你也要一起扬了?”像咆哮的狮子,哭着喊着,喷出一口血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下子可把跟过来的几人吓坏了,一阵忙活后,终于把人给清理干净放在床上了。 赶车的冷漠边赶车边问:“小姐,可是得了风寒?” 时萦啃着大鸡腿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没有吧?” “可小姐今天早上已经打了好几次喷嚏了?” “应该是哪个王八糕子骂我呢?要不然谁生病了还吃得下大鸡腿的?” 冷漠:说得有理,自从小姐走出闻人府后,就放飞自我了。要不是那声音,那妆扮是个女子,都以为是个男的? 时萦对着赶车的冷漠道:“你说你一个十七八岁的小伙子,怎的像七老八十的老头那样整天挨声叹气的?” 冷漠:你以为我想呀,还不是被你刺激到的?不过作为侍卫,这些话只能对自己的五脏六腑说。 “小姐,属下这是想小少爷小小姐了!” “哦,我觉得你现在适合成亲了?” “为何?” “不然老惦记别人家的娃不好!” 冷漠:?我整个人连同头发丝都是你们家的,怎么就成了别人家的了?好吧,听同伴说,孕期的女人容易想七想八,自己得让着一些! 闻人雪又来梅雪苑了,这一待就是一整天。 从出事到如今,闻人家的人没有一人来关心过大火之事。就像时萦母子不曾在他们生活中出现过一样? 第20章 闻人松又遇喜事 闻人雪漫步在梅雪苑的每一个角落,最后停在院门口。伸出手把厚重的两扇木门嘎吱关上了! 踏步欲走,一根稻草像人一样贴着他的鞋子。 闻人雪弯腰把它捡起来,“你又不是个人,跟了我一路了,还想要我把你带走吗?” 回到听雪居,闻人雪就把手里这根稻草和他找到的匣子放在一处。 门口传来小厮的声音:“少爷,老夫人身边的吴嬷嬷来传,说老夫人找您。” 闻人雪把抚着匣子的手拿开,满脸冷漠的走出房门往长寿苑走去。 热闹的长寿苑像过年节一样吵闹。 闻人雪站在院门口,感受着这些不属于他的热闹。 守门的婆子大声喊道:“老夫人,少爷来了!” 吴嬷嬷才从屋里出来迎接,“少爷里边请!” 闻人雪跨过门槛,就见屋里好些人,认识的,不认识的都有。 公孙倩兮笑眯眯的朝着闻人雪招手,“我儿来了,快过来,你瞧你表叔母把你小表妹都带来了。你们表兄妹见一下。” 闻人雪面无表情的朝着珠钗华服的妇人行了一礼:“表叔母,小表妹”之后又朝公孙倩兮道:“娘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公孙倩兮娇嗔道:“你表妹好不容易来一趟,你领着她在府里转转。” 闻人雪闭了闭眼,一时接受不了家里少了几个人,这些人一点也不受影响。是不是真如时萦所说,这些人都想他们死? 看着肆无忌惮的欢笑,闻人雪不再理会直接走出屋子,他实在接受不了他的家人,不想他的妻儿活这个想法?。 身后传来那个所谓小表妹的喊声:“表哥,等等柔儿…” 闻人雪像没长耳朵似的,继续大步向前走。都没回听雪居,不知把哪个地窖里藏的酒搬到了梅雪苑。 一边喝一边自言自语,“时萦,你瞧见没有,他们又要给我娶妻了!”说完人已经醉倒在石桌上。 两天后的午时,时萦赶到了时家庄。她让冷漠把马在赶到镇上的宅子里,要处理桑山得秘密一些。 四大家族应该有人在时家庄当内应。 抄小路,进入山庄,里面只剩下一对老夫老妻。 打开门看到是时萦时,都欢喜的不行。 时萦对着他俩道:“时伯,时婶,我去一下桑山,你们煮饭的时候帮我带一点。” 时婶看着大肚便便的时萦,便要同行,不过被时萦拒绝了。时婶只好留下来煮饭。 时萦看着满山绿油油的桑树,“小伙伴们,我来带你们一起去远游啊!” 众桑树:小,它们哪里小了,有的树龄都比她年纪大! 为了不让自己太过操劳,时萦放出了她的傀儡兵。然后悠哉悠哉的下山吃饭了! 吃过饭,她又溜达到山上,把挖好的桑树收起来。不要以为她有了捷径就轻松了,上百来个傀儡兵同一时间干的活,她一人收尾,也是累得够呛! 每当这个时候,她总是要问候一下四大家族的当家人一遍! 闻人海和闻人松,这几天过得并不如意!闻人雪不处理事后,父子俩不能再随心所欲的逛花楼,事事还得亲力亲为。更过分的是,几代人的库存不见了。还不能吱声,要是被其他家族的人知道了,岂不是给了人家可以吞并自家的刀! 而其他几家的想法也一样,都默默的吞下这个亏! 闻人雪经过几天的催残,终于可以面对妻儿之事。 从柜子里拿出他从废墟中扒拉出来的匣子,用手帕细心的擦拭匣子上的每一道纹路。如果手帕能打开看看的话,就会发现上面绣着的是,那天时萦团扇上的那种花! 打开匣子,只见是一副棋盘。 闻人雪蹙了蹙眉,不明白什么都不懂的时萦,怎么会在房里放一副棋盘?难道是为自己准备的? 打开棋盒,看棋子的质地,不好不坏,刚好是时家可以消费得起的。但事实是这看似普通的棋盘,是雪松制作而成。 把棋子拿在手里,才发现这些棋子光滑无比,像是有人经常使用。把棋盘翻过来,背面刻着时萦,丁卯年亥月。 丁卯年时萦五岁,那这副棋是她用的?只有这样,才能解释这棋子为什么这么光滑!不是都说时萦什么都不会吗?怎么还下棋? 时萦用了五天的时间,才把整个桑山的桑树收完。累得一直安抚肚子里的孩子,“崽啊,你们乖点啊,娘亲这是在给你们攒娶媳妇的银钱和嫁妆。” 闻人雪自从打开棋盘后,天刚亮就跑到梅雪苑去待着。一日三餐都是小厮配送。 客居在闻人府的小表妹,想了很多招都没能遇上闻人雪。多番打听,知道人在梅雪苑,兴高采烈的跑去找人。结果听闻那里被大火焚烧殆尽,连母子五人的尸骨都没能留下。吓得她连走路都绕道,又怎么会跑去找闻人雪。 远远的看着梅雪苑的方向,恨恨的道:“等我嫁给了表哥,一定让人把那里平了。” 闻人松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俏身影在院门处晃来晃去,一时好奇走了过来。就听到等我嫁给表哥等字眼。 表哥,不就是自己吗?老二是个惧内的,老三才丧妻,除了自己就没有别人了。 这么想着就拍了人家姑娘肩膀一下,小表妹被吓了一跳差点摔倒。 闻人松怎能放过英雄救美的机会,直接抓着人家小手手往怀里一带,还不忘制造一个小意外,让人家姑娘摔在他身上。 来个叠叠乐,这还不算,还让人家小姑娘粉嘟嘟的小嘴,直接撞进他张开的大嘴里面。 打扫院子的婆子,修剪花枝的花农,忙碌中的丫鬟小厮,都纷纷张着能塞个鸡蛋的嘴,脑海中只有两句话:“小表姑娘真猛!大爷真弱!” 公孙倩兮本来是出来溜食的,就见到眼前这一幕。她想问问老天爷,是不是她没有做媒的天赋?怎的每次她给小儿子看好的媳妇,都成了别人家的?哎呦,说错了,大儿子也是自己家的。 唉!办喜事嘛,给谁办不是办呢?大儿子小儿子,都是自己儿子。 欧阳知悦欧阳知语:怎么砸的这么轻,要是砸得起不来床,那才是喜事一桩! 第21章 灵品 时萦把时家庄所有田地,半卖半送的卖给了在时家长期干活的工人。桑山现在也算普通的土地,买的人也一样半价。 有人好奇问时萦:“管事,好好的地为什么要卖?” 时萦摸着假胡须,“唉!我们也不想啊!但主家要求,咱们这些讨生活的只能遵从。” 也有小人儿好奇,“管事叔叔,为什么你脸上长有爹爹才有的胡子,肚子又长了娘亲才有的肚子呢?” 时萦垂首抚摸了一下隆起的肚子,“唉,叔叔在年初的时候,在山上不小心误食了一种果子,然后他们就长在我肚子里了!” “那叔叔肚子会肚吗?” “会,”他们踢自己的时候会有一点点痛的。 “那叔叔会死吗?” “会,”谁不会死?生老病死才是人生常态! 时家的房子,有好几个院落,像普通工人和农民根本拿不下。只好低价卖给牙行。 时伯和时婶还想留下来,在村里找一处房子安享晚年的。 时萦好说歹说,终于把人说动了一起走。 时伯和时婶在时萦说的时候很心动,但又怕因他们俩的存在拖累了主家,才一开始拒绝。 时萦又怎能不知他们的情况,在时家干了一辈子,又无儿无女的,此时抛下人家两老就不厚道了! 万丈镇:热闹非凡,这里建了一个大码头,四面八方的商人都在这里聚集。也是通往各国的交通主道。 时家虽然不比世家,但也是个不小的家族。无论是财力还是人力,都能有一拼之力。 但时家老祖宗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无论穷与富,不可展示人前,肉还是要偷偷吃才能吃到独食。遇强敌时,示弱都不能保全自身,那就在敌人打上门之前逃离。不是逃跑就是狗熊,能活到最后的都是狗熊。英雄往往只活在狗熊的记忆里… 所以时家平时在世家眼中就是没有宗族,小门户,无兄弟姐妹帮衬的人家。 在平民百姓中又是比他们好点的人家,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其实吧,老时家无论老的少的,好像都继承了他们家老祖宗的头脑,都跟猴子似的… 瞧,在码头边上五十丈之处,穿着粗布短衫的时得厚,粗声粗声的问:“老板,我家船长让我来问问,他在你这里定的船好了没有?” 同样穿着粗布短衫的健壮男子,从一堆木头中站起来。看年纪,已过不惑之年。 只见他不紧不慢的走到柜台前坐下,开锁,从台柜里拿出一本账册。抬头看着时得厚,“你们老板姓甚名谁?什么时候定的货?又什么时候取?” 时得厚也没被他一连串问题问晕,在他心里,你问得再多,没有一个是我愿意回答的。 于是道:“我们船上姓时,他要我告诉你,他定的船该试水了。试完水结算余下工费。” 老板也爽快的答应,但近期的好日子,要等两天后才行。 时得厚闻言回族中报备去了! 花落和燕来,从醒来后就一直在找娘。 可苦惨了时母桑柔,整天哄完小的哄大的。哄完大的又开始哄小的!后来新鲜劲过了,把自己的小儿和小女直接打包送到四个娃身边。她则当起了甩手掌柜! 时爷爷和时奶奶看着不管几个孩子了只好亲自下场。 几个孩子,除了最小的恒儿和景儿,其他四个都已经懂事,不随便给两老添麻烦。 时炣和时灼,两人认为自己是长辈,本应要让着小辈。而这几个小辈还是自家姐姐的孩子,当然更要多加照顾。明明他俩也才是个八岁的娃娃! 桑梓躲在暗处观察着院子里和谐的一幕,满意的点点头,还不忘夸自己聪明!同时也在心里盘算着,等自家大女儿生了,也让这两小只带! 时炣和时灼不知道,他俩只是以长辈的态度去照顾一下几个小辈,就莫名其妙的背上了债?带娃的债! 时萦赶到万丈镇时,刚好赶上最后一波进入镇的时候。 为了安抚几小崽子,赶在各商铺打烊前最后一刻,把小崽子们喜欢的东西买好了,才让冷漠赶车回宅院。 几个娃看到她的第一反应是看她背后,见没有,又跑到院门口去看。 时萦看着失魂落魄的四个娃,也没点破,这个年纪的娃,哪有不想爹的?但自己又不能帮他们变出一个爹来。 把给他们买的东西一一摆出来,但小家伙们兴趣都不高。 时萦坐车都快散架了,吃了一鸡汤面就躺在床上不动了。 想来想去,燕来还是想要问问爹爹怎么没有来?等找到娘亲时,她已经熟睡了。没办法只好爬到床上守着,等娘亲醒来就可以问问爹爹在哪里了? 决定好了,燕来只好盯着自己的娘亲,盯着盯着,小脑袋一歪,也去的周公了! 今日,南荣归、欧阳靖、西门景天、百里长青,跑满整个四遥城,把所有精美的灵品都买了回来,一下子装了几大车就往闻人府走。 本来昏昏欲睡的门童,被眼前的灵品吓得眼珠子都不会动了。自言自语的道:“我,我这是啥时候死的?眼前这些东西是送给我的吗?谁这么好,连我死了都还惦记着我!” 啪!门童捂着被打的头,“哎呦喂,谁呀?怎么做个鬼也要被欺负?” 南荣归:他们一大串的人,这人怎么就是看不到?怕不是个瞎子吧? 老管家本来在连廊上溜达,天气太热了,屋里没法待。 见门童打开大门却不见人来,也不见关门,一时好奇就跺步上前查看。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就站不稳。这是谁干的?要死了,自己的脚咋这么贝戋呢?这下子被罚的人少不了自己了! 南荣归看着目瞪口呆的管家,上前往人家肩膀上一拍,“怎么样,这是我们给你们家少奶奶和几个孩子送的,他们一晃就到头七了。趁我们现在还记得他们,就多准备了些。等我们忘了他们,我想他们应该已经在那边安顿好了!” 管家用手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不知道是热的,还是吓的? 第22章 碎嘴的公子哥 老管家:做人实在太难了! 不过他也不敢再耽搁下去,要是主子们出来看到门口这一幕,被罚都是小事。搞不好小命得交待出去了! 赶紧吩咐小厮把马牵往后门, 南荣归不满意了,“我说你怎么让他们走后门?” 老管家干了几十年的管家可不是白干的,张口就来,“哎呦喂,南荣公子,不是小的硬要走后门。你瞧这大门,门槛这么高,马车肯定是过不去的。要人抬着这几车礼进去,这么精贵的东西,碰坏一点,不就显得几位公子不成心了吗? 而走后门就不一样,马车可以直接走到梅雪苑。” 南荣归又指着侧门,“大门门槛高,侧门总没有门槛了吧?” “公子,你这就不了解了吧,这侧门光马和车是能进去,但车上的东西可能要挤坏了!” 西门景天:“好了,走后门就后门吧,把东西安全送到要紧。” 几人也没有走大门,跟着马车走后门。 闻人雪正在一坑水面前发呆,他记得不错的话,这个坑之前种的是一棵老梨树。 想到梨树,他突然记起,他和时萦成婚那一年,在这里种过桃树。 想着就在梨园转起来,一个水坑,二个水坑… 怎么都是水坑?这些树都到哪里去了? 记得开春时,时萦在树下奏乐和跳舞,这些树都还在。现在却没有了?难道那晚大火都烧没了?这树离房子这么远,也能烧到? 还没等他想明白,就听到车轱辘的声音。 紧跟着又是南荣归咋咋呼呼的声音,“阿雪,阿雪,在哪里了?我们来了!” 闻人雪:人都来了,才报备,不觉得晚了吗? 几人让人把马在就停在梅雪苑门口,等找到人再说。 闻人雪怕这些人不小心掉坑里了,桃树坑还好,小,而梨树坑,可能不小心会淹死人的。 快步走出梨园,就见到排成串的灵品正在马车上装着。灵品铺的伙计此时正在马车旁候着。 闻人雪脚步一顿,七天这么快到了?为什么还觉得他们都还在自己身边? 南荣归感受不到闻人雪的那份孤寂,兴致勃勃的拉着他介绍车上的每一件东西,都是干什么用的? 欧阳靖和西门景天想上前把南荣归拉开。百里长青阻止道:“就让他做吧!至少阿雪没有阻止。” 两人闻言,默默的收回脚。 闻人雪全程面无表情的被南荣归拉着,不言不语的顺从! 看着南荣归几人,让灵品铺的伙计,把车上的灵品搬进院子里。 一行人就只听到南荣归咋咋呼呼的声音,“喂,你一个人拿一座灵房弄坏了怎么办?喂,那个瘦高个,你就不能一个小人一个小人的抱吗?还有那个,说你呢抬轿子的,你仔细点,别把抬杆碰到了…” 本来严肃的气氛,被他弄得莫名的带了点喜感! 等灵品铺的人走完,留下一行人不知如何下手? 闻人雪又坐在那台阶上一动不动的, 南荣归有心说一下的,但被另外三人拉住了。 南荣归看着不知如何下手的几人,心里叹了口气,这事没我真办不成? 叫来贴身侍卫拿来他早上让厨房准备的祭品一一摆在废墟面前,再取出香烛点上。 侍卫连忙阻止,“公子,这秃秃的烛不该由你来点。要不还是让小的来吧?” “嫂子,我们兄弟几个给你和孩子们带了点吃的,好不好吃将就一下。吃完了你记得在那也照顾好孩子,我们在这边会照顾好阿雪的。” 说着说着,在他看来都是一些掏心窝子的话。 听了一耳朵的旁听者,真想找样东西塞进耳朵里,来个掩耳盗铃! 说累了,脚也蹲麻了,肚子也叫了。看着摆整齐的祭品。 伸出手扯下一只鸡腿咬了一口, 欧阳靖:“我说龟子,这不是你该吃的?” 南荣归:“去去去,别打扰我和嫂子叙旧!” 时萦:我都没和你说过话续哪门子的旧? 西门景天:这货又犯贪吃病了? 百里长青捏了捏眉心,这一个个的… 南荣归含糊不清的道:“嫂子这个蜜汁鸡太好吃了,你带孩子们也尝尝?” 时萦:就一只鸡,你还把鸡腿扯走了一个,孩子有四个,加上我一个怎么分? “嫂子,这个鲁猪脚也好好吃,哇,你看到没有,这里面这白色的筋,软糯糯的太好吃了?” “看到了,不都进你嘴里了吗?你咋不介绍碗里的豆子呢?我瞧着除了猪脚没有了,豆子还满多的?” “嫂子,这烤乳猪,肉质和口感简直没得说!” “还好,烤乳猪只缺了一条腿!够分!” “哇!嫂子这排骨山药汤真好喝!” “好喝咋没见你喝汤吃山药?” “嫂子,这桑葚酒真好喝,听说还是你们家酿的!这是我们专门为你准备的,小孩子就喝点蜂蜜水吧!” “为我准备的,你干嘛把它都喝完了?还有蜂蜜水呢?怎么没看到!” 欧阳靖等人实在受不他的碎碎念,直接把他扯到一旁,让他看看成堆的灵品还没处理呢? 南荣归这才想起来,还有事没做,便又在香案前致歉一番后,才开始点火一件件的把灵品烧掉。 南荣归又开始碎碎念了! 几人觉得再听下去,自己得疯,于是一人一个火堆,不停的往火里面放灵品。 南荣归觉得他们干事太马虎了,都没叫人! 百里长青见欧阳和西门都不待理的,他只好道:“我们想着他们身无一物,所以动作得快点,让他们少受点苦。” 闻人雪什么都没有做,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燃烧的火堆,好像要看出花来! 时萦陪着孩子玩会就累了,直接躺在摇摇椅上补眠! 只是这一觉睡得不是很好,乱七八糟的梦一大堆,还梦到了满头白发的闻人雪,坐在石阶上,侧头看着别处… 梦醒后,什么都忘记了,只记得坐在石阶上满头白发的闻人雪。 拍了拍剧烈跳动的心口, 秋实见小姐醒来,赶紧递上一茶碗温水,“小姐漱漱口,喝口水!” 时萦接过水,口也没漱,直接往肚是灌了一碗水。“孩子们呢?” 秋实把茶碗放回托盘里,“小少爷,小小姐现在在老夫人屋里。” 第23章 逛街 时萦休息够了,终于把体力恢复过了,就拉着秋实和冬香陪着她逛街。 这下子三个女人是逛爽了,可苦了后边跟着干苦力的人。 她们吃,他们看着! 她们买,他们提着抱着! 她们听戏,他们得帮忙跑腿买零嘴! 她们逛累了喝茶休息,他们得为其站岗! 她们逛饿了,他们还得为其点餐! 虽然跟着女人逛街福利堪比半月月银,但他们可是男人,男人就该抡大锤扛大包。冷漠想着这些。但要真的让他去抗大包,肯定不干,他只是想随便发发牢骚! 冷漠不知道的是,他干这个活,可羡慕坏了他的同行冷雨冷风等人。 他们在自家小姐的安排下,不是面粮就是买油盐,样样安担算,样样都得流着汗珠子扛。连喝口水都得等活干完了才有空喝! 闻人雪又宿醉了!南荣归几人又当起了老嬷嬷… 闻人雪醒来已是第二天午时,睁开眼就看到一张大饼脸,粗黑的毛孔。要不是她那句“雪哥哥”显示是个女的,都以为是个男人在喊他!眼睛晕着圈圈,一闭眼也又找周公去了! 守在门外等着好消息的公孙倩兮听到呼喊,噌噌噌的提着裙摆跑进去。在她后面还跟着两看戏的。 公孙倩兮见自己儿子像睡着了一样叫不醒!便问:“晴晴,老三这是怎么了?” 胖姑娘明明长得五大三粗,嘴边还长了一圈胡子。偏偏人家一副小女儿姿态,嗲声嗲气的道:“大姨,我只是叫了一声雪哥哥,他就又睡着了!” 公孙青菲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个辣眼的人,赶紧用手帕抵住嘴!内心非常的幸灾乐祸,“表哥,你瞧瞧,不娶我,如今你也只配与这等女子为伍了!” 欧阳知语:哎呦喂!这是亲娘吗?咋净找些不靠谱的人儿?不是惦记着爹就是惦记着哥的。现在这个,一副男人面,女娥声。要是同桌吃饭… 想到这里直接吐了出来,喷得到处就是!惊着了在场的三个女齐刷刷看着她! 欧阳知语尴尬的咳嗽了一下,“我可能是…” 公孙倩兮高兴的拉着欧阳知语的手,“知语这是有孩子了?” 欧阳知语:“我没有,可能是早上贪凉,吃坏了肚子!” “哎呦喂,娘是过来人,没什么好害羞的!一会娘让嬷嬷给你一批补品,让丫鬟给你炖着喝!” 欧阳知语:“不用送,我没怀孕,真的!” 公孙倩兮压根不信她的话,就自己儿子那性子,不分场合都要跟她贴贴。有孩子不是早晚的事吗? 公孙青菲是知道欧阳知语的情况的,但她又为什么要帮她解释?她们关系还没这么好? 欧阳知语:不熟?哪里不熟?都一起去害人了,你现在才记起不熟? 闻人雪再次醒来没敢睁开眼睛,而是一点点小缝观察有没有之前那大饼脸。没见到后,睁开眼睛在屋里环视了一圈,才放心下来。 朝外面喊了一声,“小林,你进来一下。” 小林听到喊声,从屋外跑进来,“少爷有什么事吗?” 闻人雪一边穿鞋子,一边问:“家中可是来了什么客人?” “有啊,之前是柔儿表小姐,现在是晴晴表小姐。” “那都是来干什么的?” 小林挠挠头,“都是老夫人给你看的未来夫人。之前的柔儿表小姐,听说跟大爷看对眼了,日子都挑好了,就在一个后。” 闻人雪把头发束好,“晴晴表小姐长什么样?” “就,就是比我多这么一点点肉,”小林说着还用手指比划了一下! “还有呢?” “就是老夫人说,屁,股大,好生养,奴看过了,确实如老夫人说的一样,一个人可以坐得下两个人的凳子。” “为什么要私自放人进我的房?” 小林一下子就跪到了地上,“少爷,那是老夫人的人,小的就是有几条命也不敢拦啊?” 闻人雪被他哭的脑袋哇哇疼,直接走了。 等唱了半天苦情戏后,才发现屋已经没有自家少爷了。 小孩子忘性大,有的吃有的玩,谁还记得爹爹这事? 关在梅雪苑久了,这一放出来,就像飞出去的鸟儿不眷巢! 时萦的样貌太过扎眼,为了在离开前不节外生枝。她只好扮着胖男子跟着一丫鬟和侍卫们这里买买,那里买买。 大热的天,四个孩子被冷风他们几个顶着逛街。 万丈镇听起来像一个小镇,其实不然,普通小镇三个也没有这一个大。 别的镇得看日子赶集才热闹,这里不一样,往来商人多,为了货物能卖上好价,商人们都在争朝夕。 四个娃头上都顶了草帽,怕太阳晒伤他们。 时萦的龙凤胎弟妹就没有这么好的事,有人顶在肩头。 兄妹俩想要出来玩,就得自己走,八岁了,不能再让人抱着。 两人也一样被自家老娘要求带上草帽, 最后,一个女人加六个孩子,买了几车东西,回去的时候,丫鬟侍卫只能步行。连时萦这个孕妇都没地方坐。 为了给睡着的两小儿腾地,只好把车厢里的东西挑挑拣拣的收了大半。让两娃躺着睡舒服一些! 再怎么说她都是大人,马车走的也不快,时萦就把自己的位置让给弟妹坐。都一起逛了两个时辰,这么小的孩子,哪还走得动路? 时家定的船,下水后,在水上行了一天后检查没问题,确定交货。 为了不被人发现运上船的是金银珠宝,几个长老让自家把重要的东西外层包上稻草,即便撞到了也不会发出响动。 一时半会找不到这么多稻草,又怕运多了稻草引人怀疑。最后大家一致决定,把金银珠宝金都和粮食装在一起。这样都以为船上运的是粮,在风调雨顺年是没有多少人打它主意! 时萦坐在角落里听着族老们的话,松了一口气。 她都做好了随时暴露风险的准备!结果大家长一出口,把事情全解决了。自己只要把他们遗弃的东西收入囊中就好。 等找到合适居住的地方,需要时再偷偷拿出来,大伙只会去想,可能是谁放到船上的… 第24章 收粮仓 白日里,时萦在呼呼大睡,时家人在打包想带走能带走的东西。 夜里大家都睡了,时家人在呼呼大睡,时萦在打包那些被遗弃的东西。 陶瓷库里堆积的碗碟勺子,都是花大价钱买的,不能因为人家重就放弃了,她不嫌弃的,统统收起来。 “哎呀,这架子要是不放碗碟了,作用就不大了,只能在这里积尘。我还是做个好事,一并收纳了吧!” 白日里有偷窥粮仓入口处,时萦按照路线和开锁的方法进入了粮仓。 成袋的粮食,码得整整齐齐的。真要动用船只,只怕他们家这五艘大船运不完。 白日里已经装满三艘船的粮,接下来两艘所料不错的话,一艘装沿途要用的吃喝用。一艘则载人! 那这些粮放在这里发霉就有点遭天谴了,还是收起来用到实处吧! 但是为了以后,老爹想到这些粮心疼只好原路返回,把她爹从梦中揪起来。 时得生本来想大骂哪个兔崽子敢打扰他睡觉的,结果才张开嘴,就被点了哑穴。来到粮仓穴道才被解开。 得了自由就要开骂! 只听时萦道:“不想吓着你的小孙孙,你就骂吧,到时候生下来他们不喜欢你,就怪不得我了!” 时得生一个激灵,清醒了大半。看着时萦道:“闺女,黑更半夜的,你不带我小孙孙睡觉跑这粮仓来干什么?” 时萦看着又要瞬息入睡的老爹,无奈又好笑,站着也能睡着,简直是个神人! “爹,咱们走了,这些粮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时萦看着跟他讲话的爹已经开始打呼噜了!简直没眼看! 为了捉弄他,时萦在他耳边喊:“来人呀,抓贼了!” 时得生吓得赶紧问:“哪呢?贼人在哪里呢?” 时萦叹气道:“已经跑了,你看粮仓里都没粮了!” 时得生这才清醒过来,结结巴巴的骂道:“哪个龟儿这么厉害,一个晚上都不要,把劳资的十万粮搬完?” 时萦:是我是我只有我?但是您老骂的时候能不能别带上你? 让自家老爹发泄一会,才道:“爹,你就只有这个粮仓吗?有没有宝库什么的?” 时得生:“闺女的意思是那些小贼,可能也打起了其它库房的主意?” 时萦忙点头,“对的对的!” 时得生得到肯定答案后,急匆匆的出了粮仓。 此处粮仓设在阁楼上,当木板打开,夹层里面都是粮食。 时萦看不到里面是什么粮,都是用麻袋装好的。 时得生看着还在的粮食,松了一口气,“哼,我就说我藏得这么严实,哪个龟儿找得到?” 时萦啃着空间出品的梨,边咔嚓咔嚓的啃,边道:“爹,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您老口中的龟儿子就是你闺女我?” 时得生叹气,怀孕的人喜欢胡言乱语!不理会就好! 时萦知道她爹肯定不信的,就掏出一个梨塞在他手里,“吃吧,别呛着了!” 时萦把手中的梨吃完,把核放进土里作肥。掏出手帕把手指擦干净,才起身爬上楼梯,手掌贴着楼板,确定粮食都收完了,才收手。 时得生看着闺女的动作,不问!在他心里,怀孕时期的女人,做什么动作都能理解! 时萦看着时得生把梨吃完,伸出手, 时得生看着闺女的手,不明所以的问:“干嘛?” 时萦:?“果核呀,不给我,你打算珍藏啊!” 听到语气不轻的闺女,吓得赶紧把果核丢到她手心里,才反应过来。这都吃完了,不应该丢了,还给闺女做什么? 时萦看着发呆的老爹,“爹,你要不再去看看你存的粮?” 时得生不解:“我存的粮怎么了?” “被你龟儿子收了!” 时得生:? 时萦推了他一下,“快点,不然天亮了,就什么事都干不成了!” 时得生:‘ - ’ “真要看看?” “看看吧,不然走多远您老都会惦记!” 时得生没法,只好依言再打开夹板,最后整个人还爬上夹层。结果一粒粮都没给他留下! 众鼠鼠:刚堪查好的大粮仓没了! 时得生手脚发软的爬下梯子,时萦在一旁候着。万一打击过了头,从楼梯上摔下来,自己还能搭把手! 然而时得生抗打击能力杠杠的,下了楼梯还能心平气和的问:“闺女,粮食真的被人拿走了?” “没被人拿走,被我拿走了!” 时得生手掌贴在时萦额头上,又往自己的额头也贴了贴,“没发热呀?净说些傻话!” 时萦:说实话没人信! “爹,我们家还有什么带不走的?都交给我,我悄悄的帮你带走。不然到了新地方,没钱没粮重新开始会很辛苦的!你也不想让娘和弟弟妹妹跟着你饥一顿饱一顿的吧?” 时得生气得胡子乱跳,“你胡说,我还能饿着自己的媳妇孩子?” “这可不好说,一大家子呢,你准备偷偷摸摸的投喂我娘和弟妹?还是正大光明的吃?” 时得生:?这孩子能不能别问这些乱七八糟的问题? “你个姑娘家家的,操心那么多干嘛?那些都是男人的事?” “我这不是担心哪天饿肚子吗?趁现在能囤多少算多少?这样就不怕饿肚子了!” “没听说过,船到桥头自然直吗?” “万一船过了桥是个陡坡怎么办?” 时得生:要不是现在不益动手,他一定把眼前这妮子揍得爹娘都不认识! 躲在暗处的桑梓躲不住了,“我说你个老头子,不管闺女说的真假,咱们试一下不就好了吗?你这些粮放在这里,要么被被人找到,要么喂耗子。给自家姑娘祸祸也好便宜别人不是?” 时得生本来还想着,自家媳妇大晚上的不睡觉,一定是担心自己来着。结果她一出口,就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 时得生和时萦不愧是父女,都同步操作上前挽着桑梓的胳膊。 不过时萦比时得生更会讨人欢心,把桑梓的双手放了一个梨一个桃!哄得自家老娘开心得很! 时得生看着媳妇手里的桃子,不开心了,“闺女呀,爹怎么没有桃子啊?” 时萦眨巴着眼睛,“没有吗?会不会你吃完忘记了?” 时得生:?这妮子什么时候学得这么坏,在他媳妇面前上眼药? 第25章 闻人雪的未婚媳妇 时得生在媳妇的眼神威胁下,乖乖的配合把所有粮仓的粮食,金银玉器全都交出来。 时萦也不客气,直接收了,把它们和自己的东西划分开来。 时得生看着空空如也的库房,带着哭腔道:“闺女,你可一定要保护好它们,我可就靠着这些家当给你弟娶媳妇,给你妹妹做嫁妆了。” 桑梓啪的一下拍在他背上,“都给闺女了,还要回来,也不知羞?” 时得生可怜兮兮的道:“没办法嘛,我老了,再难攒这么厚的家底了!” 时萦看着斗嘴的父母,不由的想到了闻人雪,他们俩就不像夫妻这么随意,没有那么坦然相对! 走出库房之前,时萦道:“阿爹,无论是你的宝库还是粮仓,我都帮你单独放的。等找到住处,你又找到安全的库房,东西就还给你了。” 时得生惊呼道:“那些东西还能拿回来?” “当然,只是偶然得了个袖手乾坤袋而已,又不是貔貅?如果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他们,也需要我帮忙带东西,记得把东西整理好,掉了的我不赔哟!记得付我工钱!” 这闺女,不愧是他生的,大气!哦不对,是他媳妇生的,得奖励她!时得生想着这会天还没亮,还有时间。 于是弯腰把桑梓像扛麻袋一样,一溜烟的把人往房间扛。无视掉扛着的人双拳击打! 翌日,每个人都在忙碌,但除了时萦,还有时得生两口子没起床。 燕来知道娘亲肚子里有弟弟妹妹,需要休息,所以直接忽略掉。 带着两个弟弟哒哒哒的找外祖父外祖母,“外祖母羞羞脸,还在睡觉觉!” 时得生尴尬的摸了摸胡须,“你们外祖母晚上陪你们娘亲散步,睡晚了,所以现在才会在睡觉。” 三个小家伙,行吧,为了娘亲,他们道歉,“外祖父,对不起,我们睡着了,不知道。” “没事,都去玩吧,外祖父得收拾东西。” 燕来歪着小脑袋问:“外祖父,为什么家里的人都在收拾东西?” “哦,那天你们不是见过大船吗?咱们过两天得去坐大船,在船上不能买东西,所以咱们得提前把吃穿喝这些东西准备好,不然在船上饿了怎么办?” 三个小家伙听了,这还了得,他们也要准备好多吃吃的。 燕来:“外祖父,我和弟弟们先回去了。我也要准备好多东西的。” 时得生摆摆手,“去吧,喜欢什么,咱们都带上。” 三个小家伙闻言高兴的往他们住的院子跑。 花落看着满头大汗的妹妹和弟弟,“你们跑这么急干什么?” 燕来:“收东西,外祖父说要坐大船,” 恒儿:“糕糕,肚肚饿。” 花落不解的问:“咱们不是刚吃过吗?” 燕来:“哥哥,恒儿不是说他现在饿了,是说带上糕点,不会饿肚子。” 恒儿景儿听到姐姐说,两人都狂点头。 闻人雪以为已经跟他娘说清楚了,直到看到他的听雪居挂满红绸,询问管家才知道他快成亲了。 闻人雪懵逼,他娘这是来个先斩后奏?生气的去长寿苑。 闻人松带着新媳妇逛园子,顺便做些成人游戏来缓解酷暑带来的躁热。不料会碰到闻人雪。 为了显摆他的能耐,使劲的夸自己的媳妇们如何如何。同时又恭喜闻人雪要娶新媳了。 闻人雪听到这话,怎么不像是恭喜,倒像是嘲笑? 看着闻人松不顾场合,不顾跟前是否有人,就对自己媳妇上下其手。 看对方好像还很享受, 闻人雪:得,这是你情我愿的事,自己离开就行。管它是不是青天白日的,人家就是喜欢以天为被地为席。他还能怎么的? 来到长寿苑,公孙倩兮高兴的要拉着他,介绍一下他的新媳妇。 闻人雪把手往后一背,“认识就不必了,我不会娶她,也不会娶别人。如果你实在想做媒,就多给爹和大哥二哥多娶一些,我想他们一都很欢喜的。” 公孙倩兮闻言,气的巴掌想都想就朝闻人雪脸上,瞬间脸就肿了。 他面无表情的说:“宾客都请了,就让大哥娶了吧,他成亲已经有经验了,那就让他继续娶,反正以后的家产都是大哥的。我们生再多孩子又有何用?” 准新娘晴晴在窗外听了一耳朵,正准备撤退时,与闻人雪来了个对视。 在错身之际,闻人雪低声道:“是不是听到?那就是事实,不管我,还是我生的,最后都只有每月的五十两月银过活,不享有分家产的资格。而大哥就不一样,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孩子,都有花不完的银钱。 唉!我这个大哥是最会疼女人的,刚过来的时候还在院子里碰到过,这会应该在哪个阴凉处给他的女人按摩吧!”闻人雪说完就走了。 晴晴想了半天,最后得出结论,闻人府的富贵跟刚才这人没关系。嫁了他,等同于与这闻人府的富贵无缘。那自己当初想嫁进来不就是享福的吗?既然都不能享福了,那还嫁个什么? 于是晴晴避开丫鬟去院子里偷,窥,站在连廊下,听到假山处一男一女的交谈声。又传出她不太懂的拍打声,她实在太好奇了。蹑手蹑脚的走过去。 就看到两人在玩负推游戏,看得她目瞪口呆。 最后那女的是暑气太重昏了,还是打架过度昏了,她不得知。 闻人松有些意犹未尽的鸣锣收兵,就听到一道女子的声音,“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闻人松看着胖胖的女子,声音和长相怎么就这么不符呢,这就是老三要娶的媳妇?连他手里这宝贝都不知道,要不自己好心教教她,勉得她这么大了,还这么没见识。 晴晴等了半晌还没听到对方回答,准备放弃走人时,闻人松动了。 “它?是个好东西,” 晴晴:“没见过!” “你一个没出嫁的小姑娘,要是见过才奇怪。” “这跟出没出嫁有什么关系?” “有,关系大着呢!” “为什么?” “这要怎么说呢,就是没出嫁的人见了她就很难嫁人了!” 晴晴闻言,哇的一声哭出来,“那我肯定嫁不出去了!” 闻人松听到哭声,头疼的道:“要是嫁不出去就嫁给我吧!” 第26章 成功甩锅 闻人雪看着这个所谓的未婚妻不但上钩了,还付出了实际行动。 闻人宽就是被闻人雪抓来当见证人的,他还以为是自家老娘找他有什么急事呢?结果在假山没见到自家老娘,倒是见到了震碎三观的一幕。 他有点怀疑眼前这人不是自己亲哥?不然这荤素不忌的事是怎么干出来的? 要是他没记错的话,地上躺着的那个,也是他从老三那里抢来的吧? 今儿个又惦记上人家未婚妻了,他也想阻止来的。但人家姑娘的胖手都已经行动了! 自己要是出声打断,自家大哥的分身,会不会就交待在人家胖姑娘手里了? 不行,这事他管不了,还是由家长来管吧! 吴嬷嬷急匆匆的进屋禀报公孙倩兮:“老夫人,听下面的人来报,大少爷在假山那里有事要帮忙。” 公孙倩兮:“要帮忙你们还不快去,都是死人啊?” 吴嬷嬷为难道:“老夫人,来人说,大少爷的问题要您去才能解决。” “什么事别人解决不了,非得要我去才成?”公孙倩兮嘴上抱怨着,脚下却踩得飞快。 吴嬷嬷:老夫人这腿脚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子?她这个经常干活的老婆子差点追不上! 闻人松平常经历过的女人,什么样的都有,就差眼前这样的。 虽然那张脸入不了眼,但妖精打架不都是闭着眼睛享受的吗?谁睁开眼睛盯着人家看。难道享受生活的同时,还得数数人家脸上有几根毛? 再往那领口下一瞧,确定比其她女人强上两倍吧? 那我这大手能不能握得完? 公孙倩兮气喘吁吁顶着满头大汗的走到现场,脑袋有一瞬不够用。 后面追来的奴仆也气喘吁吁的冲到假山来。 公孙倩兮:自己不就愣神会的事,这些奴才就巴巴的赶来。平时怎不见这么积极? 众女仆:天哪,那是大爷?他怎么能在自家准弟媳面前撩起袍子? 众男仆:哇!眼前这准三少夫人好虎,居然把玩着…(各位书友自由发挥想象) 公孙倩兮:自己的宝贝儿子,怎么这么不珍惜自己的身体,那分身能随意给女儿把玩的吗? 闻人松在下人面前是不会有羞耻心这种东西的。 但面对自己的老娘,却做不到衣衫不整的模样出现。 见到老娘的那一刻,他就迅速把衣摆放下。 公孙倩兮本来想把事情就这么揭过,但闻人雪能答应吗? 看他身边的几个公子哥就知道他的答案了! 南荣归:“哟,这里怎么这么热闹?” 公孙倩兮:老三这儿子怎么回事?老把这些个祖宗往府里带。 众仆人:哇!这下子他们的小命保住了! 闻人雪:“看来大哥对她很满意,看来不用担心明天喜宴上没新郎官了!” 公孙倩兮:原来这小子打算逃婚? 闻人松:想拒绝,好像有点舍不得,这段时间都没银钱逛花楼了。拿点额外补偿也可行! 欧阳知悦:唉!看来得想办法不让这男人进屋才行。 欧阳知语:还好,自己的贴贴们没这个嗜好,不然一起丢了。 闻人宽:看来自己要练成大哥那样厚的脸皮,可能要一辈子了! 时得生收拾一番去见了大长老, 大长老七十多岁高龄的老头,由于习武的原因,身体一直很硬郎。 见到时得生眉头蹙了一下,“这收拾家当的关键时候,你还有心思到处跑?” 时得生因他很会生孩子,家里的老人都对他宽容几分。 但在这当头,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时得生哪里会不知道自家大伯的心思,上前搀扶着他道:“大伯,我就是为这事而来。咱们找个没人的地方说。” 大长老也想看看这小子能说什么? 两人来到书房,时得生知道时间紧迫,就把来意说了一遍。 大长老听完不敢相信,但想到几辈人留下来的家当都捏在他手里。 现在族人要搬离,东西在这里,不知何时就被人发现了。 虽说得生这小子说的事有些夸张,但为了安心,自己还是去求证一下吧!想完背着手就往院外走。 这人老了是不是和怀孕的女人一样反复无常?时得生这样想着,也屁颠颠跟在大长老后面。 时萦看到来人,放下碗筷,站起身向来人行了一礼,“大爷爷吃饭了吗?” 大长老摆摆手,“我吃过了,你先吃。” 时萦知道大长老来是为了什么?手掌在茶几上一摸,一篮子新鲜桃子就出现在茶几上。 “这是我和几个孩子摘的,我怕吃不完放坏了,找了个机会存起来。现在天气热,吃它挺适合的!” 大长老面无表情的从篮子里拿出一个桃,在肚子上的衣服上蹭了蹭就开吃。 时萦听到咔嚓咔嚓的声音:自己不是在篮子里放了几个软桃吗?这老头是不是为了显示他牙口好,才专挑硬桃吃? 时得生看到茶几上的桃,想也没想就伸手拿。 啪, 时得生捂着被打的手,委屈巴巴的说:“大伯你干嘛打我?” 大长老等把手里的桃吃完了,才道:“这是萦萦送给我这个老头子的。怎么?你还想分我老头子的东西?” 时得生看着护食的大长老,今天自己要是敢说我也想吃?日子绝对不会好过! 他义正言辞的道:“大伯,看你说得,我就是想看看到底是桃硬还是牙硬?” 大长老又岂会上他的当,把篮子往自己怀里带。 时得生:要不要这么防着他? 于是可怜巴巴的望着时萦,“闺女,你爹也想吃?” 时萦:都一把年纪了,还撒娇?为了自己的耳朵不被荼毒,赶紧放下一篮子桃才继续吃饭。 两人像较劲一样,咔嚓咔嚓的啃着桃子。 时萦:要不我也不吃饭了,跟着一起吃桃? 大长老看到时萦放下碗筷,就道:“萦萦能带多少东西走?” 时萦想了想,万丈镇这么多吧,我没计算过。但我能一下子把整个族中的东西一起带走。 “会不会对你有伤害?” “不会,要是会的话,我哪敢这么干?再怎么好的东西,也没自己重要!” 第27章 百丈崖 大长老闻言便道:“什么时候动手?” 时萦:“什么时候都行,只要是没外人在随时可以。” “那就现在吧,” 时萦闻言惊了一下,“现在府里人来人往的,太招摇了。” “不是你说的随时吗?” 时萦一噎… “行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能想到的,咱们这些老头子难道不知道吗?不动府里的。” 时萦:哇这老头可以呀,还在外面藏有宝贝? 时得生:大伯都在外攒有家底,那晚些时候问问爹有没有也偷偷摸摸的攒了些家底? 大长老看着父女俩咕噜转的眼睛,就知道在想什么?没好气的道:“还不去拿把柴刀,一会进山要用?” 时得生:“啊!还要进山了?” 大长老:“不止进山,还得骑马,不然走到何时才到?” 因要外出,由冷漠和冷风两人陪时萦。 几人出了镇,马就小跑起来。 时萦觉得这样太慢了,马应该跑起来。 大长老胡子一翘,准备发怒的征兆。他手里捏着一把弓,要是马真跑起来。时萦绝对相信这老头一定会一箭射穿马腿! 时萦唉声叹气的抱怨,此路为何不能通车?为何都没人走?为何这么多荆棘? 走在前面的大长老依旧淡定的带着路, 一行人终于在日落时分赶到百丈崖,百丈崖下面就是万丈河。 百崖山上全是石头,背阴处都长了青苔。 随行的护卫都去打猎去了,就剩时萦的两护卫留下来拾柴生火。 大长老准备的真充足,连铁锅都带来了。 时萦看着每人都有贡献了,自己也该小小的贡献一下。 于是悄摸摸的拿出五斗米,让冷漠他们按照一行人的食量煮。 时萦则和自家爹及大长老,爬上崖顶看夕阳坠落!至少在同行人和外人眼中是这样! 时萦坐在大石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往崖下扔石子。 “大爷爷,东西就在这下面吗?”时萦说着用脚跺了跺地面。 大长老点头吐出一个“嗯”字! “那咱们怎么下去?” 大长老拿着手中的弓晃了晃,“嗯” 时萦满头乌鸦飞过,暗道:“这难道就是您老古稀之龄还老当益壮的原因?” 营地里传来饭香肉香,三人才从崖顶下来。也没多远五十来丈,下坡更快一些。 虽然天已麻麻黑,但架不住都是有功夫的人。 一行人吃了饭,自行安排。 夏日的夜里蚊虫很多,为了能睡个安稳觉。大长老往快灭火堆是丢了一颗药丸,又往火堆里放了一把干草,瞬间烟雾在晚风中四处乱蹿。 把荷包里剩下的药丸连同荷包一起递给一旁的侍卫,“老陈这些你们拿着,晚上守夜的时候蚊虫凶了可以用一用。” 老陈接过荷包道完谢,就拿着药丸去给每个侍卫分一枚。 夏季的夜晚在野外夜宿是件不理智的行为,天一黑不是蝉鸣就只是蛙叫…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月亮很亮,群星点点! 大长老时得生时萦在一片蛙声中入睡了,午夜,守夜的侍卫也昏昏欲睡。大长老往他们身边的火堆里弹了一枚药丸,等人都靠在石头上睡着了,才站起来叫醒时得生父女俩。 时得生揉着自己的屁,嘟哝道:“叫就叫吧,干嘛要用脚踢?” 大长老瞪了他一眼,“劳资没叫吗?你自己睡得太死不给你松松皮醒得了吗?” 时萦掏出个桃边啃边看两老头斗嘴,本来好好斗嘴的两人,闻到果香纷纷朝声源处望去。 只见月光下,时萦正津津有味的吃着桃子。 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约而同的把手伸向时萦,“我的呢?” 时萦:两老头真是目标一致!得,先把两老安抚好,正事要紧! 两老如愿以偿的拿到桃子,同作一致的把桃往衣服上一蹭就开吃。 三人边吃边往山上走,夜晚的山顶凉嗖嗖的。时萦给自己加了一件薄斗蓬。本来想询问两老要不要也添一件,结果月光下两人把袖子挽得高高的,这还用再问吗? 大长老拿起弓对着崖石上一块巨石射去,石破留下一只石龟。那就是开启这个宝库的机关。 大张老又放一箭射在石龟的尾巴上,随着咔咔咔的声音想起,一道暗门出现在眼前。 大长老把公塞进石槽里,本来平平无奇的石槽,现在像把锁一样啪哒,打开了。 三人顺着石阶一步步的往下走, 每过一层都要下一步棋,饶是时萦棋艺不错都没看明白这棋子该怎么下? 等到底层,大长老下完最后一步,所有房间的门就打开了。 大长老按着长辈口速的方法,一间间的开始收宝贝。 父女俩跟在大长老身后收宝物,来来回回的收。 时萦不解的问:“大爷爷,为什么不挨收?这样不更快?” 大长老边走边说:“我也不想这样跑来跑去的,但不按照规矩来,整个宝库就会化为乌有了!” 时萦也不埋怨了,跟着大长老去收宝贝去! 等天亮,时萦叫醒冷漠和冷风,“别睡了,跟着我一起去崖顶看日出!” 冷漠和冷风在崖顶的平地上铺上干草,再铺一张布,让时萦坐在上面看日出。 时萦躺下后给自己盖上之前穿的斗蓬,赶人,“你俩忙你们的去,我自个在这里看。” 冷漠:“小姐一个人能行吗?” 时萦:“你们不是就在这附近吗?只要保证没有坏人来我这里就成。”说完不再理会两人。 冷雨:“我们真的要离开吗?” 冷漠:“咱们就是捡些柴火,煮点粥,又不走远,没事。” 时萦在睡觉之前,放了几个小傀儡站岗。她可是劳累了一个晚上的,不让人看着在野外始终不安全。 时萦是被烫醒的,火辣辣的太阳照在人身上,不烫才怪。 时得生热醒的第一次见事,先确认闺女如何? 眼睛瞄了一圈没见着人,见到烤肉的冷漠,“你们小姐呢?” 冷漠指了指崖顶。 时得生一边收拾自己,一边嘀咕:这妮子,没见到太阳这么大吗?都是几个娃的娘了,还这么不靠谱! 吃了早餐,大长老又带着一行人前往下一个宝点… 第28章 上船 时萦他们回到府里已经是两天后了,她揉着自己的腰倒头就睡! 醒来四个小不点在床前排排队爬着看她。奶声奶气的“娘亲娘亲的喊!” 时萦心甜的不行,在每个孩子头上揉了揉,“你们可有吃饭?” 恒儿景儿:“有的,恒儿(景儿)都有乖乖吃饭哒!” 时萦又看向花落和燕来,“哥哥姐姐呢?” 恒儿操作他那不流利的奶音道:“锅锅有认真吃,姐姐不爱吃。” 时萦被他这小告状精逗乐了,“嗯,姐姐不乖,” 燕来嘟着嘴,“娘亲,我也有吃的,就是吃的少点。” 时萦捏了捏她软乎乎的小脸,“是不是糕点吃多了?吃饭的时候才吃不下的?” 燕来不好意思的低着头, 时萦又戳了戳花落的小脸,“哥哥真棒,娘亲不在的时候,都帮娘亲照顾好妹妹弟弟!娘亲很开心。”说着在几个孩子脸上亲了一下。 燕来和两个小的开心的也要亲她,花落则用手心擦着小脸,嘟着嘴无奈,“娘亲,” 时萦就爱逗他,每次亲他小脸,都喜欢把口脂印在他脸上! 时萦洗漱好,膳堂已经摆好了饭菜。问一步一趋跟着的几个娃,“你们可要一起吃饭?” 几个娃摸着自己的肚子,纷纷摇头。 时萦只好让秋实和冬香把他们带去玩,自己一个人用饭。 刚用完饭,自家老爹就匆匆而来。 “闺女,吃好了是吧?咱们走吧?” 时萦慢吞吞的拿出一个梨啃,把皮吐到手心里。才道:“去哪里?” “啊?”时得生本来盯着自家闺女吐的梨,在抱怨暴殄天物的,一时忘了自己来做什么的了? 时萦看自家老爹盯着她手里的梨,就知道他想吃,又不愿开口说。好笑的递给他一个,“我说你让我跟你去哪里?” 迫不及待的吃了一口梨的时得生闻言才道:“就你二爷爷三爷爷家,他们也有好多东西需要你帮忙带。” “那他们有没有东西清点在册?我不希望因为一些小事让大家闹矛盾。” “你说的那些,你大爷爷已经跟他们讲清楚了。凡事有你大爷爷盯着,出不了事!” “爹对大爷爷倒是信心十足?” “那肯定的,你大爷爷不光是大长老,还是咱们时家的族长。做族长就得公平公正,不然族人不得造反?” 说话间,父女俩已经把手中的梨吃完了!俩人才一同出门。 时萦看着空荡荡的院子,疑惑的问:“怎么没有人?” “其他人都出去了!”这时大长老的声音从大堂里面传出! 父女俩看着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从屋里走出来,每人手里都拿着账册和笔。 俩人对三人打完招呼就开始今天的行动。 大奶奶三奶奶年龄大了,不像小年轻喜欢逛街买买买。她俩老太太,就和不愿意上街的媳妇孙媳妇一起来找时奶奶。 桑梓看着三个老太太从天南谈到地北,有点承受不住。就和其他房的妯娌,去给小家伙们准备在船上要吃的零嘴。 时萦收工的时候,家里的人都睡了,连带着来作客的大房三房的人… 时得生为自家闺女煮了一碗鸡蛋面, 时萦一边吃,一边说:“爹,你这手艺可以啊?什么时候学的?我怎么不知道你会煮吃的?” 时得生把面条吃了,喝完面汤才道:“打听这么多干嘛?你以为我是专为你煮的?要不是为了你肚子里的乖孙,我犯得着深更半夜的下厨?” “哎呀老爹,你听到什么声音没有?” 时得生仔细听,啥也没听到,除了面前这个喝个面像下雨,其它的啥声也没有!便道:“你吃面的声音!” 时萦:呃?“错,是你闺女心碎的声音!” 时得生看着吃个面条都笑容飞扬的人,想爆个粗口来着,又怕人家娃生下来,张口就是粗口,那自己岂不是教坏孩子的罪人?于是他选择无视掉自己闺女的一切… 收了碗筷,就让秋实看着点,人就去找自家媳妇去了! 事情处理好了,女眷们正在前往码头。跟着的都是死契或者自愿的人,其他活契或者不愿意离开的,不管活契或者死契都被放了出府。 几家的宅院都低价卖给牙行,随他们怎么处理。 小孩子们之前只在河岸上见到大船的样子,现在亲身体验一把船瘾都兴奋的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大人们则在后面一个劲的劝,“慢点慢点,小心摔倒,现在是在河上。” 总有杠精小孩,“不对,现在是在船上!” 众大人:看,别看人家才几岁娃,说得很对,现在就是在船上。 时萦现在是宝贝级别的存在,不管是老人还是小孩,都主动离她远点。 时萦内心特别感谢众位家人们了,太理解自己现在这副模样了! 为了感谢众家人的关照,时萦也觉得慢慢水上路,自己应该也尽点心。 回到房间,拿出十来筐桃,让秋实冬香叫人搬去给船上的人分了。 为了靠劳众多仆从侍卫,也拿出十来筐让时伯每人分一个。 梨子存货最多,但现在还不是秋梨上市的季节,只能自己开小灶。 花落、燕来、恒儿、景儿四兄妹在众多小舅舅小姨及表哥表姐的陪玩下,早就忘了自家娘亲在哪里了? 闻人雪苦逼的发现,无论他拒绝多少女人,破坏多少次相亲,都逃不开被自家亲娘算计的命运。 用他老娘的思想就是,你能力强,赶紧成亲稳住三房,认真干好大哥安排的事。 你大哥干不了赚钱的活,你作为弟弟就该多赚点。 你大哥要养很多人,没钱怎么行? 闻人雪靠在树上边啃馒头边愤的想着!摸了摸腰间的荷包,只有五两银子了,还不够住客栈的钱。 自言自语的道:“唉!当时出来的时候,怎么就忘了多拿点钱呢?那可都是自己赚的?亏了! 要不偷偷回去,多拿点钱财才出来?嗯,肯定不成,一但自己回去,十有八九被捆着和别人入洞房?” 闻人雪想到那个场景就一个哆嗦!“还是不要了,再生孩子,有他的花落燕来恒景儿乖吗?” 第29章 动身 大长老上船后,让自家人清点人数,到齐后就可以开船了! 清点人数后,大长老家的孙子敏之、义之,三长老家的静之、学之、习之全都不在船上。 大长老三长老:他们是不是要夸一下自己,不然船开去老远才发现娃不在那才让人着急! 船上大伙在安排找娃,镇上市井中,几个半大的孩子每人肩头扛一根鱼竿,兴奋的交谈,打闹。 几个长老已经收到了几个孙子平安的消息,此时正往这也来。 在此期间,大长老和三长老正在暗戳戳的想,要用什么方法惩罚他们?倒立、站桩、抄写经文… 等看到几个娃时,两老想的惩罚方式就淘汰了。 就在几个娃一脸懵逼的情况下,大长老和三长老上前,把自家孙儿手中的鱼竿拿走了! 二长老和四长老则乐呵呵的看着几个娃,他俩的乐呵呵的纯属是幸灾乐祸! 他们中年龄最习之问最大的敏之,“三哥,爷爷拿走我们的鱼竿干什么?” 变声期的少年声音不是很好听,粗糙的声音响起:“我也不知道啊!但看他们的脸色,应该不是好事!咱们静观其变就好。” 再次清点人数没有落下谁后才开始出发! 时萦站在窗口看向镇口,她想此次离开,孩子们就真的没有爹爹了!但又想到,有爹爹时,小命随时不保,又释然了。 只道了声:“闻人雪,孩子们我会照顾好他们的,后会无期!” 风尘仆仆的闻人雪打了个喷嚏后,揉揉鼻子又继续赶路。 要问他去哪里?他也不知道啊,马载着他走到哪算哪吧!反正他现在孤家寡人一个。 不知道这匹马是怎么带路的,明明走的是北,现在转到南边这里来了。 闻人雪看着不到十里路就是时家庄,考虑着要不要去拜见一下老丈人和丈母娘?两老就时萦一个孩子,现在理应由他代替时萦照顾两老!这么想着就继续任由马儿带着往前走。 门房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就看到一个白发童颜的俊俏男子。 门房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哥,你挠挠头,歪着脑袋看着一望无云的天空,好像在问,“老天爷,面前这人该如何称呼?叫老伯吧,人家脸明明没有一丝皱纹?叫大哥吧,那头上又是满头白发?这可难到守门的了!” 闻人雪蹙了一下眉,这是在哪儿找来的?面对来客还能走神? 于是又一次提出拜访家主, 这一次门童也不再纠结称呼不称呼了,直接道:“我家主人不在。” 闻人雪:“那请问你家主人何时回来?” 门童看了看外面的庄稼,指着它们道:“一般等它们收割的时候就来了。” “为什么要这么久?” “不久了,我家主人已经很负责任了,有的人家,一年到头也不会到庄子上看一下。” “你家主人还有别的家?” “那当然了,这里只是来庄子上时的落脚点。” 老丈人可以啊,这赚钱能力还行。闻人雪想完又问:“可以告诉我你家主人家住哪里吗?” “这有什么,随便问一个路人都知道,告诉你也无妨,就是镇上最大的那处宅院。” 闻人雪回想一下镇上最大的宅院,好像不姓时啊?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记错,又道:“你家主人姓什么?” 门童上下打量他一下:“你确定认识我家主人?” “认识啊,我想确认一下?” 门童指着门外的大石头,“去那边确认吧!” 闻人雪依言走至大石头面前,一个字一个字的从嘴里嘣出来,“白云山庄”。 念完又看像门童,“上面没有写姓氏呀?” “怎么没有,白就是我们老板的姓,名云。” “这里不是姓时吗?” “那是以前,现在不是了!” 闻人雪闻言一把拎着门童的衣襟,恶狠狠的问:“说,你家主人做了什么?怎么时家庄变成了你白家的了?” 门童不高兴的拍打着闻人雪的手,“你这人是谁呀?什么叫变成白家的?咱们主人又不是强占了时家庄,这宅子可是真金白银从牙行买来的,有凭证的。” “那时家庄为什么要把宅子卖掉?” “何止宅子,整个时家庄的地,都零零落落卖给了他们家工人。听说全部半买半送。我主人知道的时候已经晚了,不然这么好的地就是原价也不亏。” “那这里地都卖出去了,你们主人买个宅子有什么用?” “谁说没用,咱们主人又高出市场价把时家庄的地全买回来了。事实证明,我家主人是决定正确的。你瞧见地里的庄稼没有?光看它们结的子就知道亩产不低。听说别处闹灾,等庄稼一收,又能翻倍赚回来。” “可有知道时家搬去何处了?” “不知道,不过有人看到往万丈镇去了。” “去那里干嘛?” 门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闻人雪,“还能干嘛,万丈镇最是繁华,去那里除了赚钱还能干嘛?” 门童看着跑远的闻人雪,理一了理衣襟,“真是个怪人!” 几个老头还在想,怎么在船上度过漫长的日子。几个孙子就帮他们解决了问题。那就罚轻一点吧? 几个老头所谓的罚少点是有多少? 等几个娃接受挨罚时,才发现少罚不少,还多了顶缸、双臂展开提着水桶站桩、倒立,抄经文… 几人看着忄悠哉悠哉的钓鱼,而他们在站桩。想想就想泪奔! 时萦无聊极了,又开始两只手下棋。 问她为什么不跟家族里的嫂子们聊天,唉!还不是因为肚子里的这娃,他们不喜欢吵吵闹闹的环境。 快到饭点的时候,几个钓鱼的老头,吩咐奴把鱼拿去加餐。 时萦看着木盆里的鱼,也心痒痒的。于是钓鱼的队伍中又急多了一个时萦! 桑梓看着大着肚子的闺女,不在房中休息,反宁负责要顶着个大太阳钓鱼。要不是顾忌着肚子里的孩子,真想上去拎着她的耳朵问:“不怕中暑吗?” “唉!真让人操心!” 时得生向前拥着她,“媳妇,闺女她有分寸,累了会自个休息!咱们还是回去看好孩子们要紧!” 第30章 途中 孩子们在船上待了两天就待不住了,嚷嚷着船什么时候到岸? 大人们尽量安抚,好像并不起作用,最后几个长老只好辛苦一些,每日日出之前就把爱闹腾的娃逮起来,一起到甲板上去钓鱼。 小孩子有了新鲜事物转移注意力,就忘了坐船不好玩的事。 太阳偏西,厨子把钓好的鱼清理干净,又把炭炉准备好,端到甲板上,教孩子们怎么烤鱼? 几岁的孩子,对每样没有接触过的事物感兴趣。 而如敏之、静之、义之、学之这些少年郎,就比较叛逆。喜欢跟大人对着干,因在船上,再怎么样也还在船上。大人们就别再管,随他们折腾,反正学习各项知识与技能不能落下就成。 闻人雪已经晃悠到万丈镇了,看了看街景,繁华程度还是赶不上四遥城的。唯一能赶超四遥城的是,白天夜晚都是热闹非凡的景象。 他已经没有银钱吃饭了,从腰间掏出仅剩的一文钱,买了两馒头暂时垫垫肚子。接下来就是要怎么才能找到人? 打听了两天,得到的结果是没有他要找的人。只是前几天他们镇上时船长带着家人远游了!也没有另外姓时的人家刚搬过来的。 时得生:劳资的家在万丈镇已经待了几十年了,你小子只打听最近的,能打听到拜你为师? 闻人雪顶着个大太阳,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碰到了替闻人海办事的老管家等人。 还不等闻人雪问话,一行人已经向他行礼道:“三少爷!” 闻人雪扫了他们一眼,刀箭准备得很足啊!收敛了一下面情,方道:“管家这是要带着众兄弟去哪里?瞧你们这架势,怎么有些像是要去打家劫舍啊?” 管家暗道:“不就是打家劫舍吗?可惜出发晚了,人家早已人去楼空,连一文钱的跑腿费都没落下!” 不过面对毫不知情的少年,他还是选择不说实话。谁知他会不会替时家讨公道?要是舍不得动主谋,他们这些跑腿的绝对第一个遭殃! 干咳两声道:“少爷说笑了,再怎么说,咱们闻人府还没到打家劫舍过日子的地步?” 嘴上这么说,心里却门清,自从少爷不管事后,就老爷和大爷那花钱的速度,简直犹如盆拨水… 不然怎么这么着急处理掉时家,可惜人家不知道是不是收到风声,卷着铺盖跑了!接下来又要苦了他们这些跑腿的了。嘤嘤嘤,我的月银… 闻人雪见管家言语闪烁,料定他一定没有说实话。不过也不着急,瞧他们风尘仆仆的样,一定是刚到万丈镇。接下来耐心等着就好! 闻人管家把房钱付了,又叫了饭菜,等大家都回房洗漱好了又回到大堂吃饭。 就闻人雪一个主人,他也懒的上下楼折腾,就让小二哥把饭菜送到房间。 吃过饭,闻人雪整个人倒在床上舒展筋骨。要知道,这一路,他都睡在树上的。 船队终于穿过了峡谷区,入眼不再是陡峭的石壁,那种压迫感也随之消失。 孩子们的笑容明显多了起来。 大长老跟兄弟几个商量,碰到浅滩就停下来,让孩子们下地玩耍半天。 孩子们听了很开心,都戴着草帽到甲板上排排坐好,等着停船第一个下船。! 他们运很好,在孩子们一声声“什么时候到?”的催促下,一个时辰终于碰到了一处茅草丛。 高过甲板一丈多,有轻功的孩子可以自己上去。像花落燕来兄妹四个就不行,得让侍卫们送上岸。 时萦在一众伯娘婶娘严防死守下,还是蹿上了岸。 身后传来自家老娘河东狮吼! 时萦朝着桑梓露出一口大白牙,高声旷喊:“娘,一会你闺女给你带好吃的?” 三伯娘:“唉!这四弟妹又管不住萦萦,但又每次都爱管!” 大伯娘:“行了行了,光说别人,也不想想你们自己,不也是成天拿着根木条子追着这个,吼着那个吗?” 二伯娘:“谁让家里的小子太皮了呢?” 大伯娘:“有没有一种可能,不管是小子还是姑娘,都会有把你们惹毛的时候?” 二伯娘三伯娘:“会吗?” 桑梓叉着腰气哼哼的道:“会,” 几人对视一眼,都知道四弟妹气什么?不过想想要是自己闺女大着肚子,整天蹦蹦跳跳的,她们可能比四弟妹还要气。 时萦可不知道自己图一时痛快,把留守的几个伯娘和自家老娘气的够呛。 她顺着踩倒了的茅草走,不顺着不行啊,这片茅草太过茂盛了,还好只是白茅草。 如若遇到的是巴茅草,比人还高,关键是它的叶子如刀一样锋利。被叶子割一下,腻疼。 时萦很快就看到了几个长老和各位叔伯,他们都安排侍卫搭灶。看样子是想在这里做顿饭吃了? 一群大小不一的娃,钻进树丛里找东西。询问之下才知道,在草丛中发现了鸡窝,准备找到它的主人。实在找不到找到野鸡蛋也成。 时萦想问:“每日早晨一枚鸡蛋你们还没吃够?又惦记上了小小的野鸡蛋?可关键是野鸡蛋的影子还没有。但想想还是算了,他们爱怎么就怎么地。” 花落和燕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娘亲没有阻止他们,和表哥们一起找野鸡蛋。 时萦看着整日板着一张脸的儿子,终于像孩童般鲜活了。笑着说:“草多,容易摔伤,走慢些。手里拿根木棍,走到哪里,敲到哪里?” 燕来好奇的问:“不敲不行吗?” “不行的,现在是夏季,草丛里不只有你们期待的野鸡蛋,也有蛇。蛇专吃蛋和野鸡。” 燕来:“蛇长什么样?” “蛇有很多种,唯一的共同点就是长的,在地上游走的。喜欢躲在阴凉的地方或者水边,草丛和树上。” 时萦检查了一下,他们身上配戴好的驱虫荷包,没有漏掉。每人递了一根木棍,“去吧!不懂的问冷漠叔叔和冷风叔叔。” 为了安抚恒儿和景儿两小只,时得生脑子都快废了。最后让侍卫给他俩在树底下弄个秋千,让他俩互相推着玩才解放了脑子! 第31章 作画 小伙子们运气不太好,没收获空手而归。 倒是同行的侍卫,人手一只鸡。 花落和燕来满脸脏兮兮的回来,就看到恒儿和景儿正在玩秋千。丢下手中的木棍,就哒哒哒的跑上去。 两个小不点,不知道是不是玩腻了,还是想逮着人跟着他俩玩。看着跑来的哥哥姐姐,那兴奋劲像收到大红包一样。 恒儿拉着离他最近的燕来,“姐姐,你坐,恒儿推。” 景儿左看右瞧瞧,秋千没了,怎么办呢?挠挠头,哦,想到了。哒哒哒的跑去找外公,让他再让人搭一个秋千。 冷漠一把把小不点捞到怀里,“恒少爷,这秋千属下也能搭。” 不断挣扎的恒儿停止了动作,惊喜的问:“真的?” “真的,不信我马上就开始搭,要我搭吗?” 恒儿狂点头,小嘴还不停的嚷嚷,“要的要的。” 恒儿看着新鲜出炉的秋千,爬上去试了试。 花落在恒儿坐上去后,自然而然的在后面推起来。 恒儿回头看推他的是哥哥,跳下来,牵着燕来让他坐在秋千上。“哥哥,你坐,恒儿已经坐好久了。”说着就转到后面,把秋千推起来。 几个坐在树下品茶的老头,看着四兄妹。都酸溜溜的道:“四弟,你这几个外孙不光长得好,教得也好!” 时得生面上不显,内心乐开了,瞧,这几个老头,又酸他的子嗣们了!唉!没办法,遗传太好! 吃饭的时候,都把船上的人接了上来,在地面上走走。不然船再次起动,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地方停。 为了老人和孩子安全,在山尖最后一抹霞光消散前,埋火收拾锅碗瓢盆上船。在四处无人烟还是不要在野外逗留的好,见是风平浪静,下一息可能已经做了野兽的口中餐了。 小家伙们虽然贪玩,但抬眼望去,除了树和杂草,就对回到船上一点意见也没有。 闻人雪把管家堵在了房间,“说说吧,干什么来的?” 管家咽了咽口水,“就是老爷派我们来这里看看市场,准备在这里开间铺了。听说这里交通便利,赚钱容易些。” “管家,你跟着我爹多久了?” “四,四十年了,” “哦…都四十年了,” “对,四十年了,” “那四十年了,我爹他有那个脑子想到来万丈镇做生意?你骗谁呢?” 管家颤颤巍巍的道:“是是真的!” 啪,桌子被闻人雪拍得震了震,“到现在还不说实话,说,你们找时家做什么?” 管家瞳孔放大,结巴着说不出话来。 闻人雪闭上眼睛深呼吸,他就这么随便炸一下,果真如他想的那般。再次睁开眼睛,面无表情的吐出一字“说” 那压迫感十足,管家还想抵赖一番。 闻人雪轻飘飘的一句,“听说上个月,你儿媳妇刚给你家添了个男丁…” 明明一个询问的话,听在管家耳朵里,就是,不说清楚,你孙子就当没生过了! 管家:娘的,我儿子娶妻纳妾,一堆女人就给我生了这么一个孙子,这还被人威胁上了。你们父子俩有事不能一起商量好了?呜呜呜,我太难了… 上首又传来闻人雪的声音,简简单单的两个字“管家!” 管家知道这是他最后的通牒,闭了闭眼,老爷,对不住了,您要干的事少爷知道了,说不说也没啥区别! 于是膝盖一软,一股脑的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说了。 闻人雪面无表情的听完, 管家偷瞄不说话的闻人雪,在他未发话之前,不敢乱动。 半晌上首的男人才冰冷的响起,“所以有没有那场大火,时萦也就只能活到生产之日?” 管家小声的应“是,” “那生下的孩子怎么处理?” “那个,老夫人已经吩咐身边的吴嬷嬷找好了稳婆,最好,最好来个一尸两命。”管家结结巴巴的说完,内心哀嚎,我命休也! 没等来发怒的声音,提起的心稍微放下了一点。 又听上首的男人问:“那他们是怎么安排花落、燕来、恒儿、景儿四兄妹的?” 要死嘞,就不能一口气问完吗?好死不死一刀解决了不就完事了?非得问个问题拐几个弯,跟凌迟处死有什么区别?当然这些抱怨管家只敢在心里。 小心翼翼的道:“老爷老夫人大爷,他们是这么说的,几个小的就暂时不处理,留着给恪少爷和芳小姐逗个趣!小孩子能听得懂人话,不会像小猫小狗那样容易伤人。要是大一点不听话就打杀了,或者卖远一些也成。” 闻人雪不由的想起时萦说的话,“你们闻人家都想我们母子几人死…”想着想着内心不断翻涌,丝丝腥红从嘴角溢出,滴在雪白的衣襟上。 双手撑着桌子起身,慢慢的往门外走。刚回到自己的房里关好门,一口血就喷了出来。人也顺着房门滑到地上死生不知! 时萦是被梦惊醒的,按着咚咚乱跳的心口,自言自语的道:“哎呀,怎么会梦到闻人雪呢?自己又没想他!不过还别说,白头发的他更俊俏了,唉!我这还没走多久呢?头发都换颜色了?” 为了以后想看美男又碰不到,时萦决定把闻人雪的盛世美颜画下了。有空没空拿出来洗洗眼睛,不然万一哪天忘了,岂不可惜! 屋里只有一盏油灯,时萦只好又找出几根蜡烛点上,屋子不再昏暗。执笔作画不再受光线影响了! 以为画不完的,结果动起笔来就停不下来。画完第一笔就想着画下一笔,直到成品完成。 时萦边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边打哈欠,内心还叫嚣着,这美男的魅惑力也太大了些,害得我跟宝宝现在还没睡。该罚,罚什么呢?就罚你在床头睁着眼睛看着我跟孩子睡觉! 闻人雪醒来,发现自己是躺在地上的。慢条斯理的换好衣服,就坐在书案上,开始执笔绘出他睡着时梦到的画面! 大着肚子的美妇人,在油灯烛火下,在执笔认真的描绘着什么? 闻人雪把画绘好,添上色,绝色佳人像是在画中活了一样? 闻人雪看着画中的女子,“你们好吗?我一点也不好,想你和孩子们了!” 第32章 小相 亮光从窗口射进来,床上的小人儿睁开眼睛,小手揉了揉。看了看床上的哥哥,想叫,可又放弃了。 小人儿利落的下床,哒哒哒的跑去侧房,不一会就听到里面传出涮涮的声音。 人从侧房出来后,在屋里瞧了打地铺的小厮大壮,见人没醒,才走到门处,把门打开。走廊的黑暗也没有阻止他前进的小脚脚。 手摸着木墙走到隔壁房,双手推开门,小脑袋往里瞧了瞧。 微弱的光线从窗口照到床上,能清晰的照出床上睡着的是个女子。 他也不关门,就径直跑去床前,往睡着的女子脸上亲了一下!看着这样也没能惊醒女子。 他有点纠结,要不要叫醒熟睡中的人?外婆说娘亲肚子里有弟弟妹妹,要多睡觉觉! 他选择还是去找哥哥,让娘亲多睡会。就在他一步三回头时,发现了挂在床头的画。 哒哒哒的跑过去,“爹爹,你什么时候来的?景儿好想你的?锅锅也很想你的,景儿去叫锅锅。” 跑到隔壁,爬上床,凑在恒儿的耳边,奶声奶气的喊:“锅锅,锅锅,快起来,景儿看到爹爹了。” 喊不醒,就两手抓着人家手腕拖。 恒儿边揉着脑袋的同时睁开眼,就看到景儿抓着自己的手腕。 不等他询问,景儿就惊喜的叫起来,“锅锅,你醒了?” “景儿怎么起这么早?” “锅锅,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景儿看到爹爹了。” 恒儿小大人似的,用他的小手手贴在景儿额头上,又试了自己的,没太明白。 景儿看着哥哥不明白他这是在干什么?不是只有在生病的时候才这样做吗?他又没有生病。 于是就问了出来,“锅锅,我没有生病,” “那你为什么要说出见到爹爹那样的话?” “嗯,见到爹爹了,走景儿带锅锅去看爹爹。”说着把还在床上的恒儿拉了起来。 两人像做贼似的先把脑袋伸进门,再蹑手蹑脚的走到画前。 景儿嘟着小嘴跟恒几告状,“我跟爹爹说了好多话,爹爹都不理景儿。”说着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转。 恒儿指着画道:“爹爹没有不理你,你看,爹爹可是睡着了的,睡着了说话是听不到的。” 景儿听了,可高兴了,不是爹爹不理景儿就好。 “锅锅,我们坐在这里等着爹爹醒来吧?” 恒儿:“好” 两个小家伙就着盘腿坐下来,两双眼睛就没离开过画像。 四个老头今早起来领着族中的老辈打拳时,发现少了两个小不点,没太在意,才两岁的娃,能睡才能长身体。 时萦醒来就看到两个小不点在她房间,本就美美的心情,更美了。 赤脚下床在两个儿子脸上亲了一下,揉揉他们的小脑袋,“吃饭没有?” 景儿抢先回答:“景儿和锅锅等爹爹睡醒了一起吃!” 时萦:?这是什么答案?就在她疑惑之际。 景儿又疑惑的问:“娘亲,爹爹为什么跟你一样能睡?” “啊?” 景儿指着画:“爹爹怎么都还不醒?景儿饿,” 恒儿也想要知道,所以眼巴巴的盯着时萦。 时萦这才记起来自己挂起来晾干的画,她想现在收,来不来得及? 尴尬的舔了舔舌头,“那个,这不是你们的爹爹,这只是一幅画,娘亲画的。” 两个小家伙眼睛一挤,眼泪像不要钱似的往下坠。 时萦:谁来拯救一下她? 眼珠子一转,娇嗔道:“哎呀,你瞧瞧你们这是在干嘛?你们是男子汉耶,怎么能这么随便掉金豆子呢? 你们爹爹他现在很忙的,你们奶奶平时是不是很凶?他得为你奶奶赚钱,不然奶奶会生气。生气会怎么样?” 两娃带着哭腔道:“会打骂我们!” 时萦闻言抚额,不都说小孩忘性大的吗?这才两岁的娃耶,啥好事不记得,记得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干嘛? 唉!为了阻止两娃掉金豆豆,只好附和道:“所以现在爹爹不在船上,娘亲又知道恒儿景儿想爹爹了,所以才把爹爹画下来,你们想爹爹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了。” 两个小家伙对看一眼:“那我们去吃饭了,爹爹还在吗?” “在” “真的” “真的,只要这张纸不坏,你们爹爹都在。” 恒儿:“那娘亲多画几张爹爹,就不怕弄坏了?” 时萦表情龟裂:这小子是有读心术吗?自己刚才还想,要不直接毁了画。结果画还没毁,又直接安排上了任务… 从那以后的好几年间,每个孩子就都要一幅爹爹的画。春季,“娘亲,爹爹该换下冬衣了!” 夏季,“娘亲,爹爹该换薄衫了!” 秋季,“娘亲,天气转凉,爹爹该加衣衫了!” 冬季,“娘亲,天气寒冷,爹爹该穿裘衣了!” 每当那个时候,时萦都非常郁闷,为什么要那么手欠呢?直到把几个时时念叨着爹爹的娃,训练出来会描人相时,她才解放! 而此时的她挺着一个大肚子,正在给几个娃画他们的爹爹小相,还要每人一张。她脸上笑嘻嘻,心里苦唧唧! 闻人雪一直撑着身子,等管家他们查找时家的情况。 在万丈镇得到的情报跟他打听到的一样,那么万丈镇其它村情况如何?还得等等! 直到两日后,都得出一个结论,凡有姓时的人家,都是本村的原着村民。不知何原因,都卖了田地及房子。 有好事的村民向前询问,得知是要远游… 闻人雪,不知道这个情报对他来说是好还是坏?他只知道他好像失去了活着的目标! 于是在得到情报后,吐了压在胸腔的血,一声不吭的骑着马走了… 直到闻人海夫妻俩作古,也没有人在四遥城见过闻人雪,从此闻人家三公子,像活在画本子里那般! 骑着马出城的闻人雪,本来早就撑不住了,可他又梦到了时萦母子五人。 身着轻薄衣衫的时萦,坐在书案前挥墨作画,手法流畅,一看就知道是个老手。 四个孩子,两个大的趴在书案的一左一右,两小的趴在书案正前方。不约而同的看向还没有作完的画… 第33章 涨水 直到撑不住从马上摔在地上,溅起了一阵灰尘。 把扫阶梯的小僧童吓了一跳,转过身,才看到摔在地上的人。 一梯梯的跑下来,先伸手试试,有没有气? 先来鼻息,嗯…怎么没有? 再来脖子,时有时无,那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最后直接贴胸,嗯,还好,有气,只是快没了! 小和尚先念叨了一句,“阿弥陀佛!”才伸手去扶人。 人家胳膊是抬起来了,脑袋上半身也移动了一小步。但想象和现实的差距就是,他一个武僧,还搬不动一个人吗? 现实是,一个八岁的娃,再大的力气也没办法扛得动一个成年男子,还是一个昏迷不醒的男子! 经过他这一挪动,闻人雪的脑袋贴着阶梯。 吓得小和尚把人家胳膊丢还给人家,上前仔细查看人有没有被他撞到头?本来离死不远了,要是真撞到了,那就是直接被小僧提前送到阎王殿了!小和尚想着。 看着刚刚好是头发贴着阶梯,小和尚松了一口气,顺便送了一句“阿弥陀佛”给闻人雪!才挠挠光溜溜的头! “师傅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可我想救,但搬不动啊!施主,你不会怪我的吧!” 说完哒哒哒的朝着自己的扫把走去,又继续扫地僧的工作。直到把阶梯扫到最后一梯。 小和尚又纠结了,是继续扫呢,还是跳开这一段不扫? 继续扫,那阶梯上的灰尘和扫到那地上人的头上,雪白的头上沾满灰,太脏了,不行! 不扫吧,主持师兄看到了,又要被罚扫七曜!唉!做和尚也太难了! 去山下挑水回来的师兄们,先是看着转着圈的静缘,后才看到躺在地上的闻人雪。 静缘听到脚步声,就知道是师兄们挑水回来了。 纠结的脸立马露出缺了门牙的嘴,“师兄你们回来了?” 静安看着地上的人,“这个老伯怎么回事?” 静缘抹了两把光溜溜的头才道:“还能怎么回事?摔的呗!” “怎么摔的?” 静缘指着在山门路边吃草的马,“啰,从上面摔下来的!” “那你怎么让他就这么躺在地上?” “那我还能怎么办?瞧我这个小身板,能搬得动这么重的男人吗?”静缘说着还捏了捏自己胳膊上的肉。 静安:自己说的是这个意思吗?能不知道他是个孩子?唉!算了,救人要紧! 静安把他挑的水放在地上,背差闻人雪就们山门走去。 闻人雪的坐骑已跟着迈上台阶, 静安看着静缘:“静缘,把马牵着走车路!” 时萦吃完饭,才休息一会,四个孩子都围着她要爹爹。 她只好回到书案前,给兄妹四人画闻人雪的小相! 静缘看着主持师兄认真的把脉,之后又是开药方,煎药。期间,他硬是没能找到问话的机会。 等熬好了药,让他喂药时,主持才道:“好好养着!”人就没影了。 静缘知道,这好好养着说的是谁? 夜晚,船上的人都进入了睡眠,不知从哪来的另一股水流冲入万丈河。本来直行的船只,被这股冲击力冲离了原本的轨道,朝不知名的地方驶去。 而船上的人,毫不察觉! 清晨霞光散满大地时,船上的人继续起来,看着一眼就能看到河两岸的青山。开始掌船的人还不觉得。 四个老头本来训练完小辈,又开始他们的钓鱼活动的。等找坐姿才发现水的颜色不对。仔细瞧了瞧,才发现行道也不对。 大伙拿出地图,查看行线,还真不是原本该走的道。 都行驶了一晚上的船,想原路返回又不现实,只好顺着河道继续走。 家里的成年男子,都坐在甲板上观察水流情况。 孩子们都感觉到了,气氛没有之前那样随意了。都安静的回屋做自己的任务去。 开始行驶一天的路程还好,到了半夜,下起了大雨,河道的水位明显在增加。再这样下去肯定不成,但这些地方又没在可以停放几艘大船的地方。 只好让轻功好的侍卫先上岸,找到落脚点,可以先安置女人和孩子。船的事,再想想办法。 时萦有被雨水声惊醒,感觉船摇晃的程度就知道在涨水。之后就一直观察行驶情况? 在天刚擦亮时,找到了河道拐弯处。挡住河水改道的是块巨石山。 想要让船停下来,暂时只能是这里。但面对巨石,又犯了难。 探查路况的侍卫来报,前面百丈之处,河道被毁,良田被淹。 几个长老商量,就把船搁浅在哪里。就不用四处找地方借宿了。 在湍急的河道里想要把船强行改道,得费不少工夫,要不是家里的男人都会武功,这事还真办不成。 等把船停下来,已经过晌午了,厨子也没有多余的时间准备饭菜,直接煮成面条。 几个老人,都上了年纪,为了停船,被折腾的不轻。吃了碗面条直接倒头就睡。 男人们无论是主子还是仆人侍卫,都参与了停船事业。吃过饭也被勒令休息,以防晚间有什么事帮不上忙。 下着雨的天,哪怕是夏季,也是黑得很早。 夜间还真的出事了,密密麻麻人,踩着竹筏包围了几艘大船。 看此情景,要么主动让船,要么船被人抢。 不是打不过他们上千人,而是该不动手,时家人一般不会动手。一旦动手,就是血腥一片,此法要不得。 大长老看着这群人,不像大奸大恶之人。 和几个兄弟商量一番,腾出两艘船来解决麻烦。 就是船上的粮食不好搬,放弃又不可能。最后也没有商量出结果来。 在其他三人还在想子时,二长老直接拎着时萦,把两艘船里面的东西给端了。顺道把船上的侍卫撤到另外两艘船上。 大长老:老二这性子,一辈子都这样简单粗暴。不过,此事办得不错! 三长老:哟,没瞧出来,二哥居然是个闷声干大事的主。 四长大:二哥话不多,做事够直接。 船上留下贴身侍卫,其余的男子,都去帮忙老乡们转移阵地。 第34章 灾民 家里的孩子哪里见过这阵仗,在他们的印象里,最缺吃喝的就是街角的乞丐。那人数也是有限的!不像现在这里,不断有人朝他们的大船靠近。 大长老让家里的儿媳妇孙媳妇们安抚好小崽子们,早点睡,没事干别出去瞎晃悠。把身上的珠钗玉钏全收起来。 明儿个,全给换上普通棉布衣。 几房儿媳闻言,纷纷把看热闹的心收起来。让丫鬟点着油灯把衣服鞋袜全找出来。 时萦收完船仓回来,经大长老提醒,把各房的普通衣服全放在船仓。由各房长老去告知家里人,让他们自己去搬。 顺便把收起来的金银玉钏搬走,不让这些东西放在明面上惹祸。 时萦让自家老爹点着油灯,一起去查看一下粮食存放点,还剩多少?好趁机填补好。 看此情此景,接下来想买到粮,不太现实。 等把三艘船都补填完,时萦才回房睡觉。但在她睡觉之前,先放了几艘小船出来,防止要用时不好找借口拿出来。 由于人口聚集在了一块,时萦独自一屋的待遇取消了。 四个已经睡得迷迷糊糊的娃,“嘟哝着,娘亲!” 看那个状态就知道还在梦中… 翌日,大伙都顶着黑眼圈起床,倒不是不愿意多睡会,实在是太吵了。 什么声音都有,哭喊声、打骂声、争吵声。 每艘船只有十来丈远,就是捂着耳朵也能听到呀! 家里的孩子还不习惯穿普通棉布衣,但找不到平时爱穿的衣物,只好接受家里的安排。 外面怎么处理,时萦帮不上忙,被挡在屋里。 用家里老人的话来说,不管你有多大能耐,你现在都只是个孕妇。 三艘船上的厨子,被安排尽可能多做些干粮,怕到时候灾民多,做饭不方便。 船外还下着雨,水位还在继续涨,更重要的事,灾民太多了,二船安置起来已经很挤。 吃喝拉撒都是个大问题,总不能让人家饿死,但要白给粮食又不成,这样岂不是让才百人的时家人,面对几千灾民? 一家子坐在一起想办法,侍卫奴仆想到办法的都有十两赏银。 有赏银拿,这事他们就熟了,每次主子有赏银的事,一般比没赏银的事干得好,干得快。 他们不缺吃喝都这么积极,那缺吃喝的灾民听到有赏,不更积极? 时家众人听到下面的提议声,也知道怎么做了。就让时伯把赏银发下去,并讲明还想到什么好方法记得告知主家,依然有赏。 由时萦的堂哥时长(zhang)、时华、时野、时新、时方、时常、时同,还有时萦的双胞胎哥哥时轩和时弈,带着当地的民众乘小船及竹伐找出路。 留在船上的大多是老弱病残,这就给一些游手好闲之辈可乘之机。 从船上飘出饭香后,一群躲在暗处的宵小之辈坐不住了。 带上自己的一群小弟,踩着竹筏快速的朝着大船靠近。 竹筏上,一瘦成竹竿似的矮小男子,躬身朝站在竹筏前头高壮的男子林大虎道:“大哥,经小的一早上的观察,有两艘船里面住的全是灾民。 最前头的那艘,里面只有老人孩子和女人。都是富贵人家的贵女!”说着还舔了舔嘴角,暗示之意不要太明显。 “至于挨着前头的第二和第三艘船,里面应该都是这一行人中的粮食和金银珠宝。里面守着的都是一些仆人和侍卫。” 林大虎拍了拍他的肩膀,“猴子,干的不错,等老子们拿下这一票,奖励你一个媳妇。” 猴子赶紧点头哈腰的道谢! 时伯看着被竹袋包围起来的船,快步进入船舱禀明情况! 大长老让家丁留在船上,十二岁以上的男丁披戴斗笠,披蓑衣,操家伙,去甲板上迎接敌人。 让侍卫们仔细点,不要让宵小之人摸上了船。 林大虎看着,出来的确实只有老人和半大的孩子,心里又放松了不少。 他想,只要拿下这里的船,就可以前彳往万仗镇。听说那里十分繁华? 猴子为了在自己老大面前显示自己的能力。 双手叉着腰,朝着大长老道:“我说老头,你一只脚都踏进土里了,你这么着急出来,是想让我们帮你把另一只脚也送进土里吗?” 冲动的敏之见不得自家爷爷受辱,立马骂道:“你才踏进土里了,你全家都踏进土里了。” 猴子指着敏之道:“你小子再敢乱骂,信不信一会劳资逮着你,把你的舌头拔出来当下菜吃?” 敏之面鄙夷之色,“等你能上的船再说。” 林大虎一把推开猴子,大声喊话:“老伯,你看现在下这么大的雨,我和我的这些个兄弟,就只是想上船避避雨。” 大长大看着这群人,手里都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他想,“这群龟孙当他老了眼花?” 面上不显,劝道:“小伙子,生存不宜,能珍惜就珍惜一下小命吧。实不相瞒,你呀,和你这些个兄弟,是没有资格上我们的船。趁早,赶紧走吧!” 林大虎又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人,平日里只在乡里邻里窝里横。哪晓得怎么分辨哪些人不能惹,哪些人能惹了? 当听到大长老赶人,立马吩咐兄弟们开打。 大长老对着几个孙子和侄孙道:“这些强盗就交给你们了,能不杀就别杀了,废了就成。船上有你们的娘和弟弟妹妹,别被吓着了!” 林大虎闻言,更是怒不可遏,大喊:“兄弟们,为了有个娘们暖床,为了金银珠宝,为了吃饱穿暖,都卖力一些。干完这一票,一辈子吃穿都不愁了。还可以拿着银钱,去别的地方买地当地主老爷。” 众强盗:对哟,船上有娇娘,卖力点,就能钱粮媳妇一步到位,真是人生大赢家。 可想象很美好,实力太拉夸。一群人的竹筏,离大船还有五丈远的时候。 大长老的长孙,也就是整个时家的长孙时元之,身子一跃而起,一顿无影脚输出。站在竹筏上的强盗们全都倒在水里,嘴里还喷出血沫子。 等着表现的其他人:大哥这是不给咱们表现的机会啊? 第35章 山洞 二长老拍了拍站在自己身边的静之,“还愣着干嘛,还不把人全都丢到竹筏上。要等着水泡烂吗?” 静之和其他兄弟下意识的去执行,余下十岁的习之挠着脑袋,“大爷爷,为什么还要救他们?” “那不是救他们,是不允许他们死在水里,到时候这些泡过尸体的水被灾民喝了,会得瘟疫。”三长老拍了拍自己孙子的头,替自家大哥回答。 在捡人和捡尸的几人,也明白了,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要把水里的人和尸捞起来了。 隔壁船,不管是提心吊胆的,还是等着两败俱伤捡漏的。看到时家就这么一个少年郎,把几十号强盗给灭了!同时也把他们内心的小九九灭了! 后面又来几个腾空捡尸的,他们要是敢冒出一个小小的苗头,铁定不止被掐掉小苗头,可能连根一起拔了…呜呜呜,这世道太难了! 半夜,出去的找出路的人回来了,也带回了好消息。 距离此地百里之地,有一座连绵起伏的山脉,够安置这群灾民。 只是上面有不少灾民,大家去,可能会出现抢夺事件。 时家人商量后,还是决定前往,不然这群灾民该怎么处理是个难题。 最主要的是,这一次洪灾,不知道淹死多少人和动物?搞不好会被瘟疫困在船里。现在正好有落脚点,先安顿下来再说。 吃了饭,大家赶紧休息。 翌日,雨停了,不过看那架势,还有更猛烈的雨没下。 有竹筏和小船的人家,赶紧转移,因为他们都知道困在山上,最起码在草根树叶吃。困在船上,除了四面的水,其它什么都没有。 也有少数人抱着得过且过的心理,认为只要在船上,船家就不可能不管他们。 结果不管你是老人妇辱还是幼儿,敢闹事,都被二长老给丢到水里清醒清醒脑子。 没有竹筏和小船的人家,没关系,这不昨天有人送上门来了吗?只是用竹筏得拿个人运尸体。 不强求,都是自己选择。 但为了自己和家人活命,运个尸而已,而且事后还有一斗粗面,在这灾年,哪来这么大的好事? 这不,在水面上,每当遇到运尸的竹筏,都能听到划棹竿的人哼唱着当地的民谣! 不同一期的灾民看到,都暗骂一声,有大病。谁家人不在了,唱得这么欢的? 划棹竿的人:哦,这是捡尸运尸人的快乐,你不懂!等你饿着肚子看着我吃的时候,你就懂了。 等那几家把人运到树林里挖坑埋了,时长大哥应允的粮食已到位。 他们拿到粮后,掂了掂,互看一眼后,一个长得粗糙点的汉子道:“时伯,您给多了,说好的一斗粗面,这布袋里有两斗了。” 时伯很满意他们的态度,耐心解释:“大爷说,一斗是你们运尸的,一斗是搬尸埋尸的。” 几个汉子感激的流泪,俗话话说,庄稼人是手里要有粮,才不慌! 汉子开心道:“小人姓吴,叫吴大。以后贵人有事,记得叫上我们兄弟几人,保准把事干的妥妥当当的。” 其他几个也道:“小人叫林二,陈三,李山,吴老幺。多谢贵人!” 时伯摆摆手,“赶紧回去吧,有山洞住山洞,没山洞趁雨还没下来,把木棚子搭起来。其它事等安顿好再说!” 时家虽然侍卫奴仆多,但他们也要有自己的住处。不然下起雨来躲哪里? 有大点的山洞都被附近的村民占据,家里的男丁全部动手,搭建木棚子。虽然潮湿,但总比露营淋雨好? 时萦偷偷的让自己的傀儡兵,帮忙建她们母子五人的木棚内部。不然湿气太重不利于孩子们的身体,也不利于胎儿。 木棚建好后,没有住成,用老人家的话来说,木头生的湿气重,地上湿的潮气重。 时元之看到自家堂姐大着肚子,就跑过来把花落给背起来,顺便叫来其他堂弟,一人背一个。 冷漠他们还得背米面粮油,空不出手来节需带几个小主子! 时萦一直在想,什么样的山洞没有人占领。到了才知道,远不说,就是路也难走,要不是有功夫在身,她怀着孩子还不敢走。 大堂哥看着时萦笨拙的样子,只好出手一提,把人安稳的放在山洞口。 时萦上上下下的打量着时长, 时长被她看得不自在,不满的问:“你在看什么?” 时萦老老实实的道:“我在看,大哥你是怎么娶到大嫂的?” 时长:?“时萦,你找打?” 时萦立马手作休战状,嘴上还不停,“你看你看,又来了,像你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又暴躁的男人,我严重怀疑大嫂肯定得了眼疾!” 时长咬牙切齿的道:“你的意思是,你大嫂看上我是她眼瞎?” 时萦立马反驳,“你胡说,我哪有?” 这时大堂嫂吴氏走过来,时长立马走过去,委屈的告状,“媳妇,萦萦说你眼瞎,” 时萦立马看向吴氏,解释道:“大嫂,你瞧,我还在,大哥就开始告黑状!”说着挽着吴氏的手走了! 时长:?这到底是谁媳妇啊? 时萦边走,边道:“大嫂,我跟你讲,我不是怀孕要仔细点走路吗?你知道我大哥干什么吗?” 吴氏:“他干了什么?” 时萦气愤道:“他嫌弃我走得慢,像老鹰捉小鸡那样,把我从山路上拎到山洞口来了。 然后我就很好奇,问他,他这么粗鲁,大嫂你怎么肯嫁给他的。结果他就说是我觉得你眼瞎,他才跟你告状来着!” 吴氏十分善解人意道:“这是你们兄妹间的事,我就不当调解员了!走,去瞧瞧,你的住处满不满意?” 时萦:“临时住所,随便弄弄就好。” 吴氏:“女孩子嘛,娇养点好!” 时萦:“唉!可惜我现在已经是女孩子她娘了!”说笑间,两人已经进了山洞, 洞口很高,目测有四五丈了,里面大小不一的山洞,能住人的都被打扫过。 几个侄儿们在所有山洞里钻来钻去,他们的理由就是看看山洞里有没有危险? 大人们看着现场也没有他们能帮得上忙的,就由着他们… 第36章 菌子 吴氏指着眼前不大不小的山洞,“萦萦,这里就是你的住处了,几个孩子你不用管,有我们看着,你先休息一下,一会饭菜好了叫你。” 时萦:“谢谢大嫂,有你们真好!” “行了,赶紧休息,自家人谢来谢去的像什么话?”吴氏说着就走了! 时萦一躺下就没再起来,连吃饭也没起来。 秋实和冬香轮番上阵,也没能把人喊起来吃饭。 花落、燕来、恒儿和景儿今日没得午睡,吃饭的时候都睁不开眼了。在秋实和冬香的努力下,才勉强喝了一碗汤。头歪在两人肩上就瞎说着了! 半夜的时候又下雨了,雷声震天响!这一下就到第二天午后。 时萦换上防雨靴,准备去采菌子,听厨房的厨子说,夏季雨后有菌,炖鸡汤很好喝。雨停了,她就准备好了篮子。 很不幸,她刚到洞口,计划就破灭了。一大家的老爷子老太太,再到伯伯、伯娘,老爹老娘,排排队站着。 尤其是她老娘,手拿着一根木棍在手心里敲打着。那模样,哪配得上她的脸? 把篮子往身后一背,“大爷爷、大奶奶、二爷爷、三爷爷、三奶奶、爷爷、奶奶、娘,你们这是要干嘛?要不要我帮忙?” 桑梓:“说说看,你拿着篮子准备去干嘛?” 时萦觉得采菌子没什么不能说的,于是很是铿锵有力的说:“听说雨后林子里有菌子,我准备去采一些!” 话音刚落,迎接她的是腿上挨了一顿揍。要不是她手脚灵活,避开了好些,不然现在腿还能看吗? 时萦:自己是干了什么夭怒人怨的事了?一个个吃人的眼神,是怎么个意思? 心里想得那个理直气壮的,嘴上还是不敢,只好委屈巴巴的问:“阿娘,你怎么打我呢?你就不怕伤着你的小孙孙?” 桑梓叉着腰数落道:“你现在到是想到肚子里的孩子了?外面路这么滑,林子这么湿,你怎么没想到孩子呢?” 时萦闻言尴尬不已,悻悻道:“那个,” 大长老:“别这个那个的了,要做事也别急这一时,保护好自己和孩子最重要。想吃菌子,家里这么多小子,让他们去采些回来,你还能不够吃?” 时萦边搓手边小声道:“我这不是怕给家里添麻烦吗?” 大长老:“怕添麻烦就好好待着,无聊就找我们这些老头子切磋棋艺。不想陪我们这几个老头子下棋,你就去教教孩子下棋,绘图。”说完就领着几个长老走了! 桑梓直拾起时萦掉在地上的篮子,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放狠话,“给我好好的待在山洞里,老娘回来看不到你,仔细你的皮?” 时萦:受伤的世界只有她一人,嘤嘤嘤! 恒儿景儿远远的就开始喊娘亲,时萦朝着他俩挥挥手。以为两娃是想她了,结果人还有一丈远时,出口就是:“娘亲,爹爹的小相去哪了?我们没找到。” 时萦:得,她就是工具人一个。 从袖口里掏了掏,把小小的卷轴递给兄弟俩,“拿着你们的爹爹去吧!” 两人眼睛放光的接过卷轴,“谢谢娘亲!” 时萦挥挥手,“去吧去吧!” 看着毫不犹豫跑掉的儿子,时萦叹了口气! 桑梓的速度很快,出去两刻钟,就提着一篮子菌子回来了。 看到坐在山洞口的时萦,把篮子往她面前一放,“咯,你不是想吃吗?拿去吧!” 时萦瞅了一眼篮子,这是让我生吃?唉!算了算了,还是自己来吧,不然他们做的,可能真的只有菌子! 朝着洞内喊:“秋实,秋实,” “来了,” 洞内跑出一个俏生生的小丫鬟,边小跑边擦手。 “小姐,叫奴婢有什么事吗?” “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慢些,撞到哪里可就不好了。” “哦,没事,奴婢看着路的。” “你注意一些就行,那个你忙吗?” “奴婢手里头的事都做完了,小姐有什么事吗?吩咐奴婢去做,保管帮你办得妥妥贴贴的!” “行,那就你去办!” “说吧,啥事?” “你帮我去找一下我爹,看他在不在这附近?不在叫我大爷爷和二爷爷回来也成,我有事找他们。” “好的,奴婢这就去。” 看着风风火火的小丫鬟, 时萦还不忘提醒一下,“你慢些,路滑,我的事不急的。” “好,奴婢晓得了。” 时得生是跑得最快的一个,远远的就咋呼呼的喊:“闺女,闺女,你怎么了?” 紧跟其后的是四个长老, 时萦看着这架势,回想一下,自己是不是交待错了?不然怎么就一下子全来了? 时得生看着完好无损的时萦,松了一口气。紧张兮兮的问:“闺女,你找爹什么事?” 后面的几个长老是没问,但眼神就是:“说,你找劳资们什么事?” 时萦本想一个人就行了,但一下子来了五个,不用吧,又对不起他们跑这一趟。 时萦指着地上的篮子,“我娘在林子里给我采了一篮子菌子。本来想把它给厨子做成汤的,但我想到做成汤也只是菌子汤,肯定没有菌子鸡汤好喝。这不就让秋实叫你们来了。” 时得生白了自家闺女一眼,“叫我们来你去打野鸡?” “怎么可能需要你们亲自去打,”时萦说着,小声道:“鸡我有,但你们不在不好拿出来。” “所以你叫我们来替你背锅?” “爹,你这话说得好像咱们不是一家人一样?” “所以让我们背锅?” “这不是背锅,是兜底,你们四个是我爷,一个是我爹,还不能帮我兜个底了?如果你们实在不愿意,我自己吃也很香的。 要知道,一只鸡才两个鸡腿。你们五个帮个小忙就得分一个鸡腿。哎呀!这么一算,不划算不划算! 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只用一只鸡就够我们母子五人吃鸡肉菌子汤了!” 几位长老:和着叫他们来炫耀一番,把他们馋虫勾出来就不要了,哪有这么大的好事?必须的抢个鸡腿喝碗汤才行。 于是几人也不废话,“鸡呢?” 时得生:这么快就扯到鸡身上去了? 第37章 鸡汤 时萦笑眯眯的看着四个爷辈人物,“你们愿意兜底了?” 二长老:“行了,要喝鸡汤把鸡拿出来吧!” 时萦感受一下周围没有人,就把鸡笼子放在几个老头面前。 母鸡面对新的环境不适应,吓往咯咯的叫! 二长老知道他们没有准备鸡鸭让时萦收,那就是她自己准备的。 率先把鸡笼子抓在手里,才道:“这里才几只,应该不够一家子吃。要不再拿一个鸡笼子的鸡出来?最起码得让每个娃有个鸡腿吧?” 时萦状试思考,几人都以为她要同意的时候。 只见她双手拍在腿上,十分懊恼道:“哎呦!是我考虑不周,二爷爷,要不你把鸡笼还我?咱们还是只喝菌子汤也很好的,这样不用担心分配不均了?” 这妮子,油盐不进,哼,到了我手里的东西岂有还回去的道理?二长老这么想,手也很实诚的顺手把篮子里的菌子提起来。 还很不要脸的说:“这些够我吃了,你们随意!”人影不见了,话在空气中飘散。 时萦看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还能这样?” 余下的长老互看一眼,他们得赶紧跟上,不然一会汤都没他们份… 时萦又看着他老爹,心想,这个不会也不吭一声就消失吧? 时得生搓着手道:“闺女啊,你二爷爷就好这一口。不过你放心,一会他不给你留鸡腿也会给你留一碗汤的。” 涮锅汤?洗碗汤?时萦才想到这里,哗啦啦,雨毫无征兆的给她浇了个透心凉。她想,好了,现在又有落鸡汤了! 时得生本来想叫闺女赶紧回山洞换衣服,得了风寒就不好了? 谁知人家留下两笼子鸡,话也不说一句的走了。 时得生想,这是闺女特意留给他的吧?唉!这闺女还是心疼他这个爹的? 二长老边拔鸡毛,边哼小曲, 大长老在一旁烧火,大铁锅冒着气… 三长老和四长老在挑菌子, 三长老:“咱们把篮子里的菌子挑好,再去采点回来,这点太少了,还不够一人一口。” 四长老:“要不我现在就去,你挑?” 三长老:“行了,咱们挑快点,一起去,采得也快。” 时得生提着笼子走进灶间,“哟,都在嘞!” 听到说话的几人,忙着手里的活,都不待搭理他的。 时得生把鸡笼提到灶口,“大伯,我衣服湿了,让我烤烤呗。” 这时大长老才抽空瞥一眼他,不看不要紧,要紧的是这小子提来的鸡。这下子够全家喝顿饱汤了! 兴奋的喊:“老二,处理好了,这里还有,得生这小子刚提来的。我就说萦萦那丫头不是个小气的,今儿个这么反常,合着是逗我们几个老头子!” 二长老一边拔鸡毛,一边思考怎么剁鸡肉,每人都能分到一块。 都计算好了,被自家大哥一句话打断了,心里说不出的恼火。 计划着重新划分鸡肉时,耳边又响起了大长老的声音,“老二,你手脚麻利些,这里还有两笼子鸡没杀!” 二长老:说什么大话呢,鸡没杀?鸡不都被他杀完了吗? 为了证明他已经杀完了鸡,特意去看一下他放鸡笼的地方。 看到空鸡笼旁边还有两笼羽毛湿了的鸡,活鸡。这下子高兴坏了二长老,不用再计算一只鸡该剁几块肉了… 三长老:“大哥,我和老四去林子里转转,再采些菌子回来,大家都能喝一口汤!” 时得生:“三伯,外面在下雨呢,你和我爹帮二伯杀鸡,我带几个小子一起去。既然都会吃,那就都要出力才行…” 就这样,林子里多了,一群看不清样貌,披着蓑衣的人,冒着大雨乱蹿。 小剧场:藏在树底下躲雨的野鸡,“啊,蓑衣怪,你不要过来啊。爹,娘救命啊!”一只大手从夹缝里逮住了它的脚。 “我飞,我飞飞飞,哇哇哇…爹娘,我的翅膀不管用了!” 鸡爸爸:“乖儿子,别喊了,我和你娘也被逮了!” 鸡妈妈:“说好的下雨天安全,放心在家宅着,现在好了吧,被蓑衣怪一锅端了!” 鸡爸爸:“哎呀媳妇,你瞧咱们一家整整齐齐的上路,挺好。” 二长老把装菌子的篮子递给三长老四长老,“咯,老三老四,这是你们的活。” 他正准备杀几人带回来的野鸡, 大长老道:“老二,把这些野鸡给时伯他们,再拿出一半菌子一起送过去。” 二长老:“大哥,这可是孩子们逮到的。” 大长老:“那能怎么办,不拿野鸡拿你做好的鸡?你舍得?” 二长老看着瘦弱的野鸡,又看了看锅里肉嘟嘟的老母鸡,他好像都舍不得。但必须二选一的话,那就给野鸡吧。老母鸡他都闻到香味了,再等半个时辰就可以先尝尝味了。野鸡还没开始收拾,等不起! 吃饭的时候,时萦的汤碗里分配到了一只鸡腿。 她偷偷的看了一眼,哇,这些老头子也太有爱了,居然只给她一人加了鸡腿。当然那群小娃娃不算! 嗯,时家祖训,好东西,要独享,自己碗里的鸡腿必须吃独食… 幸福满满的吃饱喝足后,又遛达到洞口,看着雨幕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着时长和时华戴着斗笠,披着蓑衣正要出门。 “大哥二哥,下这么大的雨,你们要去哪里?” 时长:“我们去查看一下灾民的情况,” “侍卫去不行吗?” “他们去不同的方向查看水位和灾民了。” “非去不可吗?” “当然,灾难时期,要时时掌握情况,不然发生突然状况会往棘手。” “那你们注意安全!早些回来,我给你们准备好吃的。” 时华插嘴道:“这算是萦萦犒劳哥哥们的?” 时萦笑眯眯的回:“算是吧!但平安回来的人才有哦!” 时华:“知道了,” 时长:“要在洞口坐着,记得添件薄衫,风吹雨落有些凉。” “好的,我这就去穿,大哥二哥,早去早回。” 时轩和时奕也同样装扮出来, “咦,大哥哥,二哥哥,你们也要出去查探情况吗?” 时轩:“还有谁去了?” “大哥和二哥呀!” 时奕:“哥,我们还去吗?” 第38章 卖粮 时轩:“既然大哥二哥去了,咱们就不去了。回去拿上筐和篮子,采菌子去。” 时萦:“不是吧,你们俩为了口吃的,冒雨进林子,得了风寒怎么办?” 时轩闻言,丢下一句,“一会在洞口等,我去找蒋大夫拿把药锄。” 时萦看着两个哥哥的背影,摸了摸凸起的肚子,感叹一句,“很好,有你们,娘亲都不用偷懒…” 雨水没有要停的意思,家里的女眷和丫鬟婆子,得了闲,洗手帮着厨子做干粮。 听从各处打探消息的人回来,整座半山腰都挤满了人,到处搭的都是避雨的棚子。每天都有抢吃喝住的事情发生。水里飘着的都是尸体,人的,牛马猪鸡鸭鹅,应有尽有。 雨一停,太阳一晒,加上雨淋得风寒的人,瘟疫迟早会发生。下山已无退路,留在此地,家里孩子多,明显不行。只能翻过这座山,去往没有灾民的山头,避过这场灾难再说。 时萦也没闲着,把做好的干粮收起来。这些是几个长老和时得生先经手,再由时萦收藏。 防止突发事故,不用眼巴巴的指望一人。 大家在这里待了五天,眼看着灾民搭木棚离山洞只有百来丈了,经过一家人商量决定再住一晚,明早哪怕下再大的雨也要出发。 大长老叫来大儿子,让他带着人现在就就探路,找个易守难攻之地先让家人安顿下来。顺便让大儿媳带上各房的媳妇收拾家当,出发的时候好带走。 夜晚,出去探路的人没有回来。家里的人该收拾家当收拾家当,该睡的睡。 翌日,天公作美,雨没下了,看天空明朗的情景,可能结束了下雨。 那为了吃的,山下的人随时会摸上来。大长老在天刚蒙蒙亮的时候,把全家人喊起来出发。 小孩子们听说去山里能采菌子煮鸡汤,都很积极的穿衣。 时萦是最后一批出发的人,因为要收拾多余的东西。 走着走着,身后跟来一群人,二三十人的样子。 大长老道:“为何跟着我们?” 吴大背着不省人事的吴二,气喘吁吁的道:“贵人,我们得罪了一帮灾民头子,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只能我们几家相约一起闯上了,不知道会遇到贵人。” “因何事得罪的人?” 吴大:有关妹妹,他不想说! 吴小妹看哥哥不吭声,便抢先道:“贵人,那贼子看中咱们几家的姑娘,反抗时,伤了我二哥。他们说今天要是不把我送过去,他们就要杀了我全家。” 林春花这时也站出来,“贵人,我也是他们今天要的人之一。” 陈二妮:“我也是” 这时十二岁李春芽也站出来,“还有我,” 时萦看着这么瘦小的姑娘,那些人是畜牲吗?哎呀,肚子被踢了。怪自己刚刚情绪不稳,不然孩子也不会不满。 几个老人挥手,“那你们走吧!” 吴大:“贵人,你们先行,小的们走后面就行了。” 二长老:“叫你们走就走,这么啰嗦,不想走了?要留下来?” 吴大闻言立马说:“走,我们现在就走,贵人随意!”说完背着人一溜烟领着人跑了,那架势像晚一点会被留下来一样。 时萦:“大爷爷那些人怎么处理?” “让你爹去查探一番,所言非虚,把人处理了。” 时萦转身朝自家爹看去,哪里还有人? 时得生来回只用了一刻钟, 时萦睁大眼睛,“爹,你不会走到半路返回来了吧?” 时得生:“你爹我办事就这么不靠谱吗?” 时萦点点头, 时得生:这闺女要不得… 二长老不愿意待在这林子里,风一吹,树上的雨滴在脖子里怪凉的。还有时不时偷袭的蚊子。 不满道:“说正事,” 时得生这才道:“我去的时候,那帮畜牲大清早的就不干人事。我就把人全解决了。 又观察了一下,性子强硬又公正的人,叫他找人把那些人埋了,把留下来的粮也分了,我是看着开始分粮才回来的。” 大长老:“那些粮够他们吃多久?” “没多少,可能每家不够一海碗。” “那咱们回山洞,把粮食分一下,每家准备两斗粗粮。” 二长老:“咱们有这么多口袋吗?” 其他人闻言,都齐刷刷的看向时萦。 时萦眨巴着眼睛:“你们别这么看我,怪惨人的。咱们有事说事行不?” 大长老:“你手中有多少口袋?” “不多也不少,但我不赞成送,” 三长老:“那他们没粮会死人的!” 时萦:“我知道啊,但也不能送啊!” 四长老:“说说该怎么做,咱们得快点,前头人还得着呢!” 时萦:“很简单,有钱用钱买,有物用物换,实在没有,刚下过雨,林子里数不清的菌子,干木头,这些哪样都能换粮。 咱们就给他们两天换粮的时间,过时不候。” 几个长老商量一番,觉得可行,又叫时得生去传话。 顿时人群中就有人要用银钱换, 时得生举起手,“要用银钱和首饰物品换粮的,在一边排队。不可随意打架,影响换粮的事,不换粮了,可别后悔就行。” 本来不当回事的人,决定先按照人家要求来做。 时得生看着排好队的人道:“你们都准备好装粮食的东西,没准备好的去准备,别到时候没东西装粮。” 人群里,有人大声说:“咱们出来的急,都没带上家当,哪里有装粮的东西?” 时得生:“没有吗?” 人群里七嘴八舌的道:“没有,” 时得生想,她闺女一定能解决,便道:“那你们排好队跟我一起去换粮。” 众灾民抓着树枝艰难的走在山路上,看着走在前面犹如脚踩平地的老头,他们没脸抱怨了! 时得生把事情都给几个长老和时萦讲清楚了,就眼巴巴的看着时萦,等着他做决定。 时萦:“这事好解决,粮袋可以用菌子或者枯木材换。不管是粮或者粮袋按正常价来。” 三长老:“就不能少要点钱吗?” 大长老:“就按平时的价钱来,不管是粗粮细粮,菌子还是枯木柴。不涨价,也不能低价。” 第39章 遇虎 时得生把要求给排队的灾民说完,大多数都能接受,只有爱占便宜的少数人,叽叽歪歪道理一大堆,被二长老像拎小鸡仔一样丢出队伍。 顺带来了一句:“你来错了地方,这里的粮食太贵了,你不配吃。” 其他人还想趁机捞好处的,看主家不好惹,也就息了这心思。等换了粮,谁还去采他娘的菌子干啥,有那等时间,还不如多躺会省粮。 时得生为了不让几个长老和自家闺女累着,就趁他们换粮的时候,去逮了几个小厮和手脚麻利的婆子回来帮忙。 时萦见到人的时候已经午时了,累得腰酸背痛的。 见到接手的人来了,双眼比阳光还晃眼。 大长老让婆子先煮面条充饥,能流着吃。 时萦最后一个吃,因为她吃了就该休息了,劳累过度会伤到肚子里的孩子。 饭后,她躺在石头上,手撑着头看换粮的人。 这时候才来换粮的人,一般都是用枯木柴或者菌子来换的。 人群中有个七八岁的小娃娃,脏兮兮的,已经分不清楚男孩还是女孩了。脆生生的道:“娘亲,那个躺在大石头上的大叔好懒哦,还不孝顺,这么大了,还让几个老爷爷干活,他们头发都全白了!” 妇人赶紧把枯木放在地上,捂着小孩的嘴,“柱子,别乱说话,那是别人家的事,你个小孩子管不着。” 可那小孩被捂着嘴,眼睛还是盯着时萦看,那眼神好似在说,叔叔明明就是在偷懒,娘亲为什么不让说? 时萦收回目光,不再看这些受灾的人,不是她不愿伸手帮,而是帮不了。 就像一个人摔倒,你可以伸手拉一把,但你背起那人走一样。 两天对灾民来说很快,还能找到更多的东西来换粮。 时萦翻出盐和菜种子,想要的也可以换。 大长把这场雨后可能会得瘟疫,叫他们自己注意一些,有吃的,能别下山就别去。等确认没有疫情后再去也不迟,有死尸最好挖深坑埋了。 时萦在出发前,在山洞周边都散了些菜种子。谁有机会吃就算谁的! 时萦一行人,因带了几个不会功夫的小厮和婆子,只能步行。 为了将就那几人,几个长老和时萦,顺手采了好多菌子和山果。 时萦一边吃着杨梅,一边道:“爹,你就这么把这种没吃过的果子让你闺女我吃?不怕毒死了我,你没闺女了?” 时得生一边摘一边回:“你毒死了,劳资照常有闺女!” 几个长老:唉!年轻就是好,这么酸的东西牙都受得了! 时萦不喜欢闻树林里的成年腐叶味,加上刚下过雨放晴,味道更不好闻了。催促自家老爹,赶紧把树梢上红的摘了。 时得生以为自家闺女又吃完了,加快速度,兴冲冲的把满篮子红彤彤的果子递给时萦,“给,这下子够你吃好久了。” 时萦接过后,“爹,你跟赵嬷嬷他们在后面慢慢来,我先把你摘的果子给娘送去!” 时得生看着除了自己,没人了,赶紧追上去。 追了五里地的样,只有婆子和小厮,四个长老和时萦已经不见了。 时得生只好陪着几人走,不然怎么办,这些人又没人会功夫,碰到野猪野狼野狗,任其一种都是要人命的存在。 此时的时得生哪里知道,她媳妇那群人,没遇到野猪野狼野狗,但会跟猛虎来个擦肩! 几个长老和时萦找到最新的行走路线,运起气劲就朝着路线追去。 跃过两个山头,四长老看了一眼时萦:“坚持得住吗?要不要休息一会?” 时萦为了减轻两手负担,扶出一条兜背,这是布庄做出来卖给农人的,现在正好用上。 把肚子兜起来,走路轻松多了。刚打最后一道结是,听到了虎啸声。 时萦心下一紧,赶紧把最后一道系好。 着急的问:“大爷爷,能听出它在哪里吗?” “按照它的速度,可能会和你娘他们碰面。”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能把它的路断了吗?” “我们不知道它下一步在哪里,只能尽可能的赶去和大家会合。” 说完朝二长老道:“老二,你和老四带上萦萦咱们走。” 说着人已经跃上了树梢,踏空而去。 三长老紧跟着其后, 二长老是四兄弟里武功最高的,有他和四长老带着时萦,也不见速度减缓。 时家众人看到后面的人赶上来了,心里都松了口气。 不过这口气松得有些早,因为他们听到了猛兽的叫声。为什么这么确实,还能为什么?一声吼,就能把几个山头上的树震得叶子翻飞。试问,这是一个普通兽能办到的吗? 大长老:“所有没功夫的男人,把孩子背起来,会功夫的刀具拿好,守在家人身边,都不可大喊大叫。” 听着越来越近的树叶碰撞和粗重的喘息声,都知道,大家伙要跟大家见面了。 小孩子们,不知道是怕自己害怕惊叫,还是紧张,都把小拳头放到嘴里咬着。 时萦害怕她的四个孩子咬伤自己,给他们干净的手帕,让他们咬,手里也都放跟小木棍,让他们不觉得太过害怕… 本来在奔跑中的老虎,闻到生的气息,本能的放缓速度。但带来的冲劲,把它脚下的石头、石子、泥土全都顺着陡坡滑向山岰的沟渠中。 瞬间咚咚咚的水溅声,本就浑浊的山河水更浑了。 这时大伙都一个想法,那就是,幸好面前有条河,不然那些石头说不定就滚到自己身上了? 两军对峙,要么两败俱伤,要么一方败北。 时家人知道他们不能动手,不然会伤着孩子。 大老虎不知道是不饿?还是顾忌着对方人多?呲牙扫了一群人一眼,调转虎头,顺着山背继续往别的山头跑。 小家伙们等没看到了猛兽,才叽叽喳喳的讲… 众大人才松了一口气, 时野跃上枝头听到虎啸声已经去了很远,跃下树禀报情况。 大长老:“看样子,它只是路过!” 八岁好时灼揪着头上的小辫子,歪着脑袋天真的看着桑梓,“娘亲,我觉得它更像逃命咦!” 桑梓戳戳她额头,“乱说,这可是森林之王,它就是老大,谁还能有那等本事让它逃命?” 第40章 到了 虽然是童言童语,但架不住大人也当真了,组织起人赶紧搭木头过河。 最后一个人过完河,再把木头撤掉,怕真还有猛兽在后边… 之前几个长老和时萦在一起走的时候,时得生没感觉到路途遥远。 现在就剩下他跟着这些人一起走,才知道路有多长? 四个孩子有了时萦的陪伴,开心了不少,虽然大多数都是被侍卫背着,叽叽喳喳的讨论声显示出他们的好心情。 天气越来越热,必须的加紧赶路,不然林中的湿气燥热加重,非得中毒不可。 大长老看此情此景,只好派人去查看还有多久能到目的地? 半天后,出去的人回来了,还有之前去找住所的人一起回来。 来人向各房主子都打完招呼,并道明,住处已找到,地方虽小,但胜在安全。 大长老叫大伙加快速度,争取早点到。 大伙都不敢问还有多远?还要爬几座山?下几个山岰岰? 在太阳偏西的时候,只听带路的人指着一处光秃秃的山崖,“看到了!” 众人闻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中暗道:我的个天,这么陡,这么高,怎么上去? 走在前面的人兴冲冲的去报信去了! 众人就想看看他要怎么徒手爬上去? 就这么一眨眼,人消失在石崖旁, 众人:不见了?揉揉眼,确实不见了? 一众大人还傻眼的时候,小孩子们可没什么顾忌,知道到了地方,还有侍卫在大石旁就不见了。 好奇胜过害怕,都哒哒哒的跑过去,跑了一个,第二个还有不跑的吗? 大人们看到孩子们都跑完了,才想起来追。 来到石崖边边,才发现这里另有乾坤。宽大的石壁像一扇屏风,石壁后面是一个通道,长长的通道可以看到尽头的光。通道的顶部吊着好多石笋,大人走的时候要专心一些,不要头就要和它来个亲密接触,怪疼的! 走出通道,时得海已经领着儿子时长来迎接了。 临时住所还是山洞,只是这次的山洞明显比之前的要干爽很多,洞里也没有霉味。 时长老:“老大,你找个离咱们稍微远点又安全的地方,把外面的那群人安顿了。” 时得海还没说话, 时长便抢先道:“爷爷,我去,我知道哪里有。” 大长老:“谁去都行,顺带提两斗米去吧,他们中有人还伤着呢!” 时长:“好的爷爷!” 一行人都累了,只想去四脚山上躺一躺,哪还有心情聚在一起吃饭?都在自己的住处等着丫鬟婆子端来。 时得生一行人到是已经过了两天,彼时,时萦正坐在大石上看着一群孩子,在跟着时婶种菜。 昏昏欲睡的她听到欢呼声,惊的她差点从石头上掉下来。 要不是离地面近,惊一下脚着了地,非得惊着肚子里的孩子不可。 时萦一脸怨念的看着时得生:“爹呀!你都一把年纪了,能不能别一惊一乍的了?你瞧,你刚一呼,把你宝贝小孙孙惊着了!” 时得生主动忽略其它字样,只记得一把年纪这词,立马反驳:“什么一把年纪,劳资才不惑之年而已!” “那也不小了,都好几个娃的爷了!” 时得生手痒痒的指着她,咬牙道:“要不是你肚子里的孩子,劳资铁定打得你爹都不认识?” 时萦立马捂着肚子大声喊:“娘,娘,爹要打你闺女了!快来救命啊!” 桑梓挥刀砍杂草兴趣正浓,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 气冲冲的提着弯刀向时萦走来, 父女俩看着这样的桑梓,都在心里自我反思,是不是玩笑开过火了? 桑梓叉着腰,“说,你们父女又干了啥?需要救命的?” 时萦不等时得生答,立马告状,“娘,我爹说,他要打得我爹都不认识!” 时得生抚额,这妮子怎么可以告状呢? 桑梓:这父女俩,一个都当好几年爷爷了,一个几个孩子娘了,还一天天胡闹!正准备转身继续去干活。 时萦扁扁嘴,要哭不哭的,故作天真的问:“可是娘,爹说打得我爹都不认识,他的意思是我爹吊有其人吗?” 时得生大吼:“时萦!” 桑梓上前拎着时得生的耳朵,“时得生,你今儿个不把这片地上的杂草锄完,你就给老娘睡露天坝去!” 转身想收拾口无遮拦的时萦,才发现人早溜了! 桑梓:哼,以为跑了就完事了?老娘这次非得惩治一下你不可! 时萦此时正半倚在床上啃着桃,几个孩子有人陪着,自家爹又被娘收拾了。心情那叫一个美哟。 桃子才啃到一半,她的四个娃找来了,其他孩子也一并来了。 四个好问候一声后,就开始要爹爹的小相。 时萦把画给了他们,结果四个娃来了一句:“娘亲,爹爹的小相怎么还在穿厚重衣服?现在大家不都在穿薄衫吗?娘亲,帮我们把爹爹的衣服换成薄衫吧!” 时萦:换,你们几个小嘴巴拉一下,苦的是我自己。 于是立马拒绝,“唉!你们娘亲我爬了几天的山,劲还没缓过来,等过几天娘亲好些了再帮你们成不?” 燕来蹙眉不解的问:“可是外婆不口说了…”着了,说漏嘴了! 时萦:怪不得她房中来了这么多娃。不过她是这么随便就能妥协的吗?当然不能!哪怕是一群可爱的小娃娃也不行。 被拒绝的四个娃,只好垂头丧气的跟其他小孩子道歉。 时萦假模假样做个困得睁不开眼了,成功的把一群崽子打发了! 时萦看着空荡荡的门口,得还得将就一晚,明天找人把洞口装上门。不然谁都能随意进出她的山洞,心情相当不好! 翌日,时萦为了不被小孩子们缠上,早早的就出门了。走之前还特意吩咐秋实和冬香,找人把山洞口给装上门窗。 花落、燕来醒来就来找时萦,就是为了画小相的事。 结果来到时萦的山洞,里面哪还有什么人? 询问之下,才从秋实那里知道,自家娘亲很早就出门了。 兄妹俩只好垂头丧气的走了。 燕来:“哥哥,你说娘亲去哪里了呢?” 花落:“不知道,” 燕来:“那我们要去找吗?” 花落:“你不怕再碰到老虎吗?” 好吧,花落这话成功劝住了燕来。 第41章 打扫藏书阁 闻人雪醒来后就一直没说过话,这让静缘小和尚十分苦恼! 赶也赶不走,主持拿也拿他没办法,只好请教老方丈。 老方丈看着天空,“让他打扫藏书阁吧!” 主持:“那怎么成,藏书阁里的藏书,可是不能让外人轻易读取的。” 老方丈:“可他不是外人,” 主持:“什么?” 老方丈:“你去安排吧,以后你会知道。” 主持只好安老方丈说的办, 就这样,闻人雪只要睡醒了就待在藏书阁。 守书阁的长老,经常看到他一手拿着书,一手拿着鸡毛掸子。 起初,书阁长老还以为他只是拿着鸡毛掸子做做样子。想直接把人赶走,又想到方丈的嘱咐,才决定眼不见为净。 等人走后,去检查一下书阁被打扫的情况。如果有好好打扫,没有偷懒,哪怕一天就只打扫一层也没关系。 要是一层也没打扫,就别怪他向方丈打小报告了。 满是青筋的老手往书架上一摸,凑近眼前一瞧,没有? 嘟着用力往架子上一吹,嗯,也没有?他疑惑道:难道那小子真有打扫过书阁? 看过一层,又跑到第二层去,结果都一样。不死心,把整栋书阁七层全检查完。累得他捶着老腰,扶着楼梯扶手。 暗道:那小子手脚怎么这么快?一个时辰就打扫完整个藏书阁?唉!老了老了… 老方丈看着从山下挑水上山的闻人雪,抚了抚雪白的胡须,什么话也没说迎着朝阳打坐。 挑满水缸的闻人雪,又跟在一群武僧后面耍棍棒。 以前在家虽然跟着武师学了一些可以自保。要像现在的武僧这样拳拳带劲,棍棍带风刀! 主持陪着方丈下棋,不解的问:“师傅,那人一看衣着就是富家子,为何要留下来吃这份苦?” 老方丈:“也许对他来说,身着华服才是苦呢?” 主持:“怎么可能呢?人们不都追求吃饱穿暖富贵长吗?” 老方丈:“你不是他,又怎知他如何想?” 主持:! 老方丈把棋子一放:“你输了,好好打理寺院吧,参悟经书之事,就交给慧根好的弟子吧!” 主持一本正经道:“师傅,要不弟子不干这主持了,也能认真参悟经书,长出慧根。” 老方丈:这个孽徒,居然想到威胁师傅了!哼…看我不急死你。 于是老方故作沉吟,半晌才道:“嗯,就按你说的办吧,的时候瞧瞧你们师兄弟中,谁合适就交接吧。正好为师这里有一经书参不透,你都自告奋勇了,为师怎能让你失望。”说完就自顾自的品着茶。 主持:自己只是说说而已,可不是真的要干参悟经书的活? 立马跪在老方丈面前:“师傅,弟子觉得打理寺院就很好,师兄弟们参悟经书已经够辛苦的了,哪还有精力打理寺院?”主持说完就跑! 把一旁伺候茶水的小和尚给逗乐了。好奇的问:“方丈真的会让其他师伯师叔当主持吗?” 老方丈:“当然不会,他们现在干得好好的,没事找事干什么?再说,你这主持师伯从小长在寺里。按理说就是一块木头也都学会了认字,研读经文。 翩翩他就是个另类,你念他能跟着念,甚至背下来。但把字指给也或者写给他,又认不得了,教不会!” 小和尚:“那就是说师伯不识字?” “嗯” “那方丈为何还要师伯参悟经文?” “不这样,你师伯老是拿不当主持来威胁我。” 小和尚:老方丈和主持相处得像对父子。不过这样也说得过去,毕竟主持就是老方丈化缘的时候捡到的。 燕来,边散菜种子,边问:“外婆,你为什么会挖土?” 桑梓:“学的!” “跟谁学的?” 桑梓指着不远处挖地的老农、小厮、丫鬟、婆子,“他们呀?” 燕来看着忙活的人,“外婆,他们不像师傅呀?” 桑梓:“那燕来觉得师傅是什么样的?” 燕来:“师傅就是师傅样的呀?” 桑梓:“那花落认为师傅是什么样的?” 花落摇摇头“不知道!” 桑梓:“你们要记住,不同行业的师傅着装,习惯,生活环境都不一样。我们不会的,别人会,他们就有资格成为我们的师傅。不能因为他们穿得不如书院的夫子干净,就不能成为师傅。比如一个木工师傅,他要是穿上夫子的衣服做工,他一天的工钱还不够买那身衣服的。” 看着迷糊的燕来,桑梓停止了说教。等他们长大一点就知道了! 时萦爬到崖顶,享受着微风拂面,就是不够完美,没有大树遮阳,太晒人了。 晒了一刻钟,太热了,只好找顶草帽戴着。 不知道是不是时萦运动过度,肚子里的娃,左踢一下,右踢一下的。还好她有经验,不然非得吓着不可。 时萦坐着无聊就想到,传言,一般高山断崖都会有珍贵药草存在,不知道这个崖上有没有? 站着看,脚下的石子沙沙的往下滚,有点像要塌方的形式。唉,她想这个方法不行! 蹲下看吧,好像也不行,肚子受不了。趴着看更不行,这不是妥妥的压着肚子吗?没有药还能用钱买,没有孩子能用钱买吗? 时萦想说不能,但外面几两银子就能买到,她不能违心说。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的就是,多少银钱也买不到她的孩子! 不能找药材,但总能吃吧?呼啦呼啦的把自己想吃的全摆上了。 看着盘子里的烤鸡,她有点犯难,是拿起一整只的吃?还是先吃鸡腿? 好像不管怎么吃都要动手,光用筷子夹不了。 拿出水洗手,把水放进食盒里,正准备拿扯鸡腿时。 一只大手把整只鸡端走了, 时萦想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抢她的东西。 顺着主人的脚往上看,惊呼道:“三哥哥?” 时清顺势坐了下来,“你也不嫌热?在家不能吃?” 时萦悻悻道:“那氛围不一样,” 时萦说话的时候,时清已经抓着烤鸡往嘴里送了。 时萦:这是光明正大的吃独食啊! 第42章 被劈晕了 赶紧伸手扯下一个鸡腿,“三哥哥,你真不厚道,我的东西,都没想着给我留一口。” 时清下巴一抬,“你手里的是什么?” 时萦:“这可不是你特意留的,是我手脚快护住的。” 时清看着这个跟他一般大的妹妹,都几个娃的娘了,还是这么活跃! 也不跟她废话,要知道这段时间一直跟着大伯,可把他累惨了,再不补补,累坏了怎么办? 时清吃着吃着,感觉味道不对,便含糊不清的问:“萦萦,我怎么觉得这味道有点像…” 话没说完就被时萦打断了,“馋傻了?吃着啥都像?哪家银子金很不是一个样?” 时清:“好像也对!” 吃过饭,时萦才有空问:“你怎么找到我的?” 时清白了她一眼,又不是眼瞎,站在这里能看到山腰的山洞口。难道山洞口就看不到这里了? 时萦:她这是问了个多余的问题!气呼呼的道:“碗你洗!” 时清:“洗什么碗?” “你刚吃过饭的碗?” “我刚刚有吃过饭吗?我明明只吃过鸡,喝过汤和馒头!” 时萦:“我不管,你吃过了就得把碗洗了!” 时清:唉!撒泼起来的女人太难缠了! 看着这日头,时清不理解的问:“怎么不找棵树,在树下吃不好吗?非在这太阳底下,是想晒成人干?” 时萦瞪了他一眼:“会不会说话呢?” 时清摊摊手,“说实话而已!” 时萦眼珠子一转,笑眯眯的问:“三哥哥,你怎么还不回去做事?” 时清不知道这丫头又要干什么?听这语气像是在赶人?那自己岂能让她如意? 便道:“今儿个没什么事,大伯让我们自由决定。” 时萦闻言,内心那叫一个激动。不动声色的掏出一把杨梅,悄悄的吃一口。 时萦偷偷摸摸的动作,被时清看得那叫一个清楚。 等时萦再次把手掌张开,露出四颗红彤彤的果子。 准备再拿一颗时,伺机而动的时清,大手像老鹰捉小鸡那样迅速,嗖的一下就撤退。顺带还把自己的战利品给带走了。 时萦看着离自己十丈开外的人,此时正在津津有味吃着从她这里抢的果子。 叉着腰道:“说,吃了我的果子,要怎么赔?” 时清把几颗杨梅吃完,舔了舔嘴唇,没回答时萦的问题。反而问:“萦萦,你那里可还有刚刚那种果子?” 时萦:“我身上的都被你吃了!” “那哪里还有?” “树上呗” 时清闻言惊喜道:“真有?” “对啊,你没看到它是新鲜的吗?” “我没注意啊!好了,你不是要我赔你吗?告诉我树长在哪里?我去摘。” 时萦:“树当然在林子里呀!” 时清:能不能揍?要不先揍了再说? 时萦也知道,要是玩过火了,人跑了,谁来给她干活。 于是用她那十分真诚的眼睛,盯着时清:“我说的都是真的,果子树就是长在林子里。你不信的话,站在树梢上看向四周的林子,看到有红色的,它就是你刚吃过的果子树了。” 时清看她说得信誓旦旦的,选择相信一回。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找果树!”时清说完,人已经朝着不远处的树梢上跃去。 时萦急了,大声喊:“喂,你怎么可以自己跑呢?要不也带上我呀?” 时清很快就发现了好几处显示红色的地方,他朝最近的一处跃去。 看着青粉红相互交错的果树,尝了一颗,味道酸甜不一。时清想,他得赶紧摘点给那丫头送去。 等他兜着杨梅正准备返回时,远远的就看到时萦正准备下山崖。时清此时魂都吓飞了!赶紧运气朝山崖顶而去。 时萦已经确定了下崖的路线,按照她设想的方法,加上轻功,摔不倒。 于是两眼一直看着路线,身子往前倾,人像离弦的箭冲了出去。 时清没法,只能改变路线,在半路挡截。 时萦被时清抓着后脖领时,以为是被荆棘勾到了,她还用力的往前奔,企图让两者分离。 直到耳边传来时清那忍无可忍的声音,“够了,再用力衣服就破了!” 这时,时萦才没好气的道:“你不是自己走了吗?回来就是为了抓我脖领的?” 时清:这不识好歹的丫头,早知道就不拦截,让她自己跑到山沟沟里得了!省得自个现在还要考虑,要不要把她扔到山沟沟里! 时萦整理了一下后脖颈的衣服,气鼓鼓的瞪了一眼时清。 时清:得,这妥妥的一白眼狼,朝时萦轻哼一声。 掏出袖口里的菏包,开始吃起了杨梅。 时萦瞧见了,屁颠颠的凑上前:“三哥哥,摘得果子分我一半呗?” 见时清不说话,她又道:“实在不行,你告诉我树在哪里?我自己去也成。” 时清把手中的杨梅塞给她,“你还想自己去?” 时萦立马道:“你带我去也成?” 时清:这丫头是吃定自己了?唉!看来以后想要活得久点,一定得离她远点,不然自己肯定等不到老死,就被气死了! 时萦看着拽着自己手的人,“三哥哥,你这是要干嘛?” 时清简单明了的答:“回去!” 时萦顿时蹲在地上,“我不回去,我还没有去摘果子呢!” 时清:“站起来,我先送你回去,你要的果子我帮你摘。” 时萦:“你带我去,我自己摘。” 时清看着她圆滚滚的肚子,肚子都这么大了,还能爬树?这是把自己当成了娃在哄? 往她脖子上一手刀,人就晕了过去。 时清把人抱在怀里掂了掂,“都几个娃的娘了,还这么爱折腾!” 桑梓看到三儿子把闺女抱回来,吓了一跳,以为是出事了,赶紧上前询问:“清儿,你妹妹这是怎么了?” 时清边走边道:“被我劈晕了!” 桑梓正要询问,时清像是知道她要问什么一样,解释到:“她自己一个人跑到山崖顶去了,又从上面跑下来。被我逮住了,不然跑过头就掉进山沟沟里了。她还不想回来,要去摘果子,怕她爬树伤到孩子,所以劈晕带回来!” 第43章 摘杨梅 四个娃看到自家娘亲被清舅舅抱回来,纷纷上前围着喊:“娘亲,娘亲,”见时萦不应。 只好求救的看向时清:“清舅舅,娘亲这是怎么了?” 时亲看着四个拦路的小娃娃,无奈道:“你们娘亲睡着了,你们先让开一下,舅舅好把她放在床上。” 四个娃才站在两边,但也亦步亦趋的跟着。 时清看他们就这么趴在床边守着,走出的脚又收回来。 看着四个娃,“舅舅要去帮你们娘亲摘红果子,你们要不要去呀?” 四个娃一听,都回头看了一下床上的娘亲,见她还是睡得香香的,便点点头,“去,” 时清就左手抱恒儿右手抱景儿,嘴里还不忘吩咐花落和燕来,“去看看你静之哥哥们去不去?要去的让他们带上筐和篮子。” 花落和燕来听了,哒哒哒的去完成任务了! 来在山洞口,从不同洞里跑出的人,都带上了筐和篮子。 时清看着呼啦啦十几号人,他有点后悔自己的决定了。 还不等他反悔,时静之带头走了… 时清:到底谁带队啊? 冷漠冷风也跟着花落兄妹四人,明面上是照顾,实则怕孩子们在林子里遇到野兽,虽然其他孩子都有些功夫在身,如若遇到危险,能保护自己就不错了,哪还有精力保护四个孩子? 花落四兄妹年龄太小,上不了树,四个小脑袋仰着头,看向树上的舅舅和表哥们,羡慕的声音响起,“我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花落小大人似的开口,“恒儿要认真吃饭才能长大!” 景儿嘀咕着,“姐姐也没好好吃饭,怎么比我都大?” 花落:别以为说这么小声我没听到,看在你小的份上,我这个做哥哥的,可以装着没听到的。 冷漠:小少爷确定不是你回答不出来,才装着没听到的? 冷风瞧着自家小少爷小小姐,就这么可怜巴巴的看着。他也朝杨梅树上看去,还有一处没人往那处枝丫上摘。 借助一旁的树,跃上去把那处枝条给掰了下来。 递到四个孩子面前时,不光有红得发黑的,红得鲜艳欲滴的,粉得像小蜜桃的,还有藏在树叶下青色和青红色。 看到兄妹四人眼睛笑成了小月芽,不再愁眉苦脸了。高兴的把掰断的地方用匕首前尖,再插入泥里。 四个孩子刚好围成一圈,快乐的摘他们自己喜欢的颜色。 冷漠想提醒,青色的太酸可以不摘。冷风拉着他:“小少爷小小姐们高兴,摘哪种又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不管青的红的,不摘了,都活不成了!” 恒儿小娃娃没有哥哥姐姐高,摘不到上面红艳艳的,只摘刮能摘到青色和青红色的。 高兴的放进嘴里咬一口,赶紧吐出来。 燕来刚咬了一口,幸福都要冒泡了!就听到耳边传来呸呸呸的声音。 三个娃齐刷刷的看向声源处,齐声问:“恒儿,(恒哥哥)” 恒儿看着三人,摊开小手手,手心里露出咬了一口的青色果子,委屈巴巴的说:“不好!” 花落看着手里的红果,他还没吃不知道好不好吃? 景儿是站在高处的,摘得红得发黑的那种,手指上都染上了红色。听到恒哥哥说不好吃,可是他闻到甜甜的味道,想吃! 只有燕来,听了恒儿的话,又瞅了一眼他摘的果子。看自己吃的,再把剩下的也吃了,确实一下是不是只有恒儿摘的那种,不好吃? 恒儿见哥哥没理他,姐姐还吃上了,更加委屈了! 燕来确实了红果果才好吃后,摘了一颗递给恒儿,“恒儿,要摘这种红果果才好吃,你摘的那种,我知道,就像外祖父说的,庄稼不成熟不能收,它可能也没成熟,所以不好吃!” 恒儿接过燕来递过来的红果子,小口的咬了一点,眼睛猛的一亮,“谢谢姐姐,”那张小嘴比他吃的红果果还甜。 景儿看到了姐姐给恒哥哥的红果果,恒哥哥也吃了,没有听到恒哥哥说不好吃。那他手里的红果果是不是也好吃? 小舌头沾了手指上的红色果汁,兴奋的心里尖叫,甜的。 就不再犹豫,直接咬了一口,真的好吃! 花落虽然没有吃,但妹妹和弟弟们的互动他看到了。所以他摘的都是红色的,红黑色的。 冷漠见其他三个小主子都吃了,就花落没吃,“小少爷怎么不吃?” 花落:“摘给娘亲吃!” 冷风:“少爷想吃就吃,一会我们可以重新摘了拿回去。” 花落:“可是树上红的都快摘完了?” 冷风:“不怕,这么多山,不可能只长了一棵果树。肯定还有,我这就去找!” 时清在树上闻言,大喊:“冷风,不用去找了,我知道在哪里。” 花落抬头看着树上的时清,“清舅舅,真的还有这些果果吗?” 时清斩钉截铁的道:“是,不止一处,好几处都有。你不信的话,让冷漠冷风站在树梢上,就可以看到那些有红色的地方就是这种树。” 燕来闻言,惊喜道:“冷漠叔叔,带我上树可不可以,我也想看看红果果长在哪里?” 冷漠看了看哪棵树适合,结果就这一观察,被冷风抢先了。 看着站在树梢上惊呼的燕下,地上张望的三个小主子,他这是要先带哪个去? 恒儿是个不懂何为兼让,直接抱着冷漠的脚,“冷漠叔叔恒儿想去看看!” 冷漠看了看另外两个小主子,看着不争不抢的样子。只好先带恒少爷去看看! 时清下树,就看到花落和景儿抬头望向不远处的大树,树梢上还站着四人。 时清:“你们是想上树?” 景儿点头如捣蒜, 时清把筐放在地上,把两娃一左一右提溜起来。 在景儿的惊呼中,几息时间就已经立在树梢上。 本来害怕的想大声叫的,在听到姐姐指着前方,“啊!我看到了,冷风叔叔,我看到了长红果果的地方了!” 花落:这么快就找到了? 恒儿:姐姐就上厉害! 景儿:在哪里?我怎么没瞧见? 第44章 粮食 药材 时萦醒来的时候,脖子的疼痛,让她迷糊的大脑瞬间清醒。 暗道:“下手真狠,等我把娃生下来,看我不把你揍的哭爹喊娘!” 时得生风风火火的跑来,离得老远就听到喊声:“闺女,闺女,人在不。” 时萦下床穿上鞋子,大声应道:“在呢,”心里嘀咕,什么事这么着急? 时得生看着坐在桌旁的女儿,走过去先给自己倒杯水,猛灌了两下,才问:“你那里可有草药?外面的水位退了,疫情有些严重,有些村子被屠了村。就咱的遇到的那些灾民,没有在水退后立即回村,除了淹死和被小冲走的,人都还在。 只是粮食不多了,我和你大伯们走防了周边的几个镇,情况都一样,没钱没粮没药。 如果你那里有,匀点出来,先把疫情解决了再说。再拖下去,可能会像别的县那样被屠村。” 时萦:“这里是受朝廷管制吗?” “是,” “那上头就没想着来赈灾?” “可能上头都不知晓此事,” “怎么会?那人员缺失,秋收交不上税,难到有人愿意贴补这一大块空缺?” “这有何难,这不是有现成的借口吗?” “爹的意思是,他们会向上禀报成洪水把人全冲走了?” “差不多吧,反正这些县令也就待个三年,人就调走,谁还在乎人多人少?又不是他的亲戚。” “那你们是准备自己行医施药?” “那没办法,有大夫,他们也没药,光给他们药,他们也保不住。” “那你们就能治好疫病?” “有你白叔叔在,啥病都不在话下。” “我也跟着去?” “你去干嘛?你把药材和粮食准备好,我们送去。” “那要搬到什么时候?” “那也没办法啊,不能为了救别人,累着我的小孙孙!” 时萦瞥一眼自家爹,轻笑道:“爹是怕娘不理你吧!” 时得生赶紧喝口水,轻斥:“赶紧去准备,拖拖拉拉的。” 时萦摊摊手,“早准备好了,你自己不走的。” “你放哪里的?我去叫人搬。” “我准备把粮食和药材,送到之前我们住过的山洞去,你们从那里搬要近一些。从这里出去太远了。最主要是运送粮食药材会踩出路来,万一有不轨之徒,盯上了这里就损失大了。要知道,这里什么最多?” 时得生迷糊了,“什么最多?” “女人和孩子呀!” 时得生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瞧我把这个都忘了。 “没事,你那不是忙忘了吗?又不是故意忘的。” 时萦:“爹呀,到底走不走啊!” 时得生:“走,走,这我就走,” 走出山洞才想起来什么,站定,“我说闺女,你不带个人就这么去?” “我不比带着别人有用?” “是是是,你最有用,但也得叫两个人护着你回来呀?不然我们怎么放心你自己回来?” “那就不回来呗,” “时萦,你到底有没有身为一个娘的自觉呀?” 时萦这才想起来,自己肚子里还有娃呢,尴尬的笑笑,“爹,您老别气,我这就去叫人行不?”说完赶紧返回去叫人。 冷雨和冷霜,俩人昨晚巡逻,白日就留在山洞休息。 被冷夜叫醒时,两人睡得昏天暗地的! 时萦看着睡眼惺忪的两人,问一旁的冷夜,“他俩这样会不会走到沟里都不知道?” 面对冷夜的死亡凝视,两人瞬间清醒,齐声道:“报告小姐,我俩已清醒,有事请小吩咐。” 这下子那道来自老大的死亡眼刀才消失。 时萦看着冷雨冷霜,“准备好了就跟我出去一趟,大概来回三天左右。” 冷雨冷霜:“准备好了,随时出发。” 时萦听了两人的回话,淡淡的吐出两字:“走吧!” 时得生为了将就女儿,走路不是很快,一路上都捡些轻松愉快的话题说,逗得一行四人轻松了不少。 每逢遇到下山路时,时得生都得用轻功带着时萦,不让她动用功夫。 等到平缓的山岰时,才放开时萦自己走。 由于都是下山路,用轻功赶路多,到了日落时分,几人就到了山洞前。 时萦不解的问:“那些灾民都没有来这里抢住处吗?” 时得生:“有,但打不过之前换粮的那群灾民。” “他们也没来住?” “他们说,这是恩人住的,他们有地方住。” 时萦:“倒是省了我们不少时间,爹挑些人来看粮和药材吧,不然着了耗子,短时间内就没处买了。” 时得生:“好,一会我就去找人。” 走进\/洞里,黑漆漆的一片,冷雨赶紧从怀里摸出火折子。冷霜从山洞口捞了一把干草,点燃后,山洞才没那么点。 时萦也趁着洞内黑,掏出几个扎好的火把,无声无息的放在地上。 干草燃起来的火光,正好看到地上的火把。 把火把点亮插在石缝中,冷雨和冷霜才去洞口搬柴火。 时萦就在此时拿着火把,把所有能放粮和药材的山洞全填满了。顺便在每个粮洞里,放一个傀儡守着,防止山耗子光临。 冷雨和冷霜还商量着,要不要去林子里打只野鸡充充饥。 就看自家老爷端着一口铁锅,锅里放着米面粮油和碗筷。 冷雨:今晚不用饿肚子了。 冷霜:锅碗米面粮油都有,那谁来煮?我不会呀! 时得生:“晚饭交给你俩了。” 冷雨:我不会啊! 冷霜:唉,难道今晚注定吃猪食? 父女你俩坐在洞口吹着风,等着两个护卫投喂。 一个时辰后,两人大眼瞪小眼的看着托盘上的不明物体。 时得生:“闺女,你可知托盘里装的是什么?” 时萦:“初步看到是碗和筷子,碗中不明物体,理应是今晚的饭。” 时得生:“我记得我给的米是白色的,” 时萦:“你又没规定煮出来的饭必须是白色。” 时得生:“那我们晚上吃什么?” 时萦默默的拿出一个食盒:“您老是想吃独食呢?还是给那两人也分享些?” 时得生先是检查了一下食盒里的饭菜多不?不多他决定吃独食,多的话大家分享一下还是可以的! 第45章 时萦归 花落四兄妹,兴高采烈的捧着自己摘的果子,去找时萦,才从秋实姨那里知道自家娘亲又出门了。失望的耷拉着脑袋回自己的小房间。 冬香看四个小主子不开心,就问:“小少爷,你们是因为小姐不在不开心?还是因为小姐没有吃到你们亲手摘的果子,不开心?” 花落小手托着腮帮子,有气无力的说:“都有,” 冬香笑盈盈的说:“要是想马上见到小姐,奴婢没有办法。如果只是想让小姐能尝到你们摘的果子,就不难。” 燕来哒哒哒的跑来,“真的吗?” 冬香接住跑过来的燕来,“真的,咱们把果子熬成酱,或都泡酒。多的话,我们还能做成果干。” 燕来闻言,惊喜减了半分,“冬香姨,我们摘的果子好多的。一大篮子这么多!” 冬香:“小少爷小小姐,你们好厉害!你们想把果子做什么样的给小姐吃?” 燕来纠结了一会,惊喜的问:“冬香姨,我们可不可以每样都做一点?” 冬香为难道:“这样子,做出的的东西会很少的?” 花落:“那要怎么做?” 冬香:“先做一种,等明儿个,再摘到新鲜的果子,就可以做别的口味了。” 燕来:“我可以亲手做吗?” 冬香:“可以清洗果子,” “那我要洗,” 秋实:冬香想的什么破办法,四个小主子衣衫都湿了!埋怨的看了一眼冬香。 冬香当然看懂了秋实的眼神:唉!我能怎么办,不找点事做,小主子们都郁郁寡欢的。 时萦看着忙前忙后的时得生:“爹,你怎么这么忙,找人做呗。” 时得生:“闺女,小事我动手做做,像搬上搬上的粮食这些就找人做。” “那,大爷爷他们呢?” “他们在镇上把关,怕灾民见一时半会治不好疫病,着急做出抢劫之事来发泄心中的不愤。 你明天就回去,这里不需要你了。” 时萦:“爹你这是卸磨杀驴?” 时得生:“你这孩子,咱们家可没有驴可以杀。即便有驴也不能杀,那可是拉磨的好家伙!” 就这样时萦被时得生赶回山里了! 时萦回到山里时,山洞里左一筐杨梅,右一筐杨梅。 女人们都在用杨梅学做酱,梅干,泡酒… 时萦不解的看向桑梓:“娘,你们怎么知道这种果子能有这么多吃法?” 桑梓边放杨梅在酒埕边道:“这种果子,只要生活在乡下,五月都能吃到。消化不好的人都喜欢吃它,不喜欢喝药,而且药还花钱。 每到这个季节,家里人都会备上一些。它又不好储存,就想各种方法保存。” “那,我们庄子上怎么没有?” “谁跟你说没有?” “那我怎么没有吃过?” “它都不结果,你怎么吃?” “啊!还有不结果的果树?” “大惊小怪,人都有不能生的,树为什么不能?” “娘的意思是它不孕?” “怎么扯上不孕上了?就不能是那棵树是公的?” “树也分公母?” 桑梓白了时萦一眼,没好气的道:“男人女人,公鸡母鸡,树为什么就不能有公的母的?” 时萦手抚摸着肚子,“我和它又不是一个种族,我到哪里去知道?” 桑梓:这妮子,多大了?还这么较真?懒得废话,直接把人赶走。 时炣小大人似的背着小手手,领着妹妹时灼和花落四兄妹。 本来还规规矩矩的四人,一见时萦,都像小炮仗一样向她冲。 时萦稍微的把脚迈开,准备迎接冲过来的孩子,以防孩子不力道伤着肚子的孩子。 四个孩子可能被特意叮嘱过,跑到离时萦还有一丈远的时候,都停了下来。 笑盈盈的喊:“娘亲,你回来了,我们有礼物送你哟。”说完四个孩子就往自己的住处跑! 时炣小小年纪就彬彬有礼的道:“姐姐!” 时灼蹦蹦跳跳的围着时萦:“姐姐,姐姐的叫着!” 时萦看着可爱的弟妹,从包袱里拿出适合他俩的礼物。 桑梓:“不用给他们东西,家里又没有缺他们的。” 时萦:“家里的又不是我准备的!” 兄妹俩都拿着礼物回屋去看看是什么? 桑梓:“还不进去休息,你还嫌自己不够累?” 时萦:“也不累,就腰酸而已!” 桑梓:“你不累,我小孙孙累。” 看自家闺女还不动,直接朝洞内喊:“秋实,冬香,” 里面传来应和声,人已匆匆赶来。 俩人气还没喘匀呢,就听桑梓道:“把你们小姐带回去歇着,” 时萦:“娘,我又不是不能动了,需要人扶?” 桑梓懒得搭理她,直接朝两丫鬟道:“还不快点,” 时萦就这么被俩丫鬟送进屋,顺带在她的鞋子都脱去了。 出门时,还不忘把她的鞋子带走了,临走时,秋实还说了一句:“小姐,外头日头大,我把您的鞋子拿去洗了,日头落山,铁定干了。” 时萦:这是要把自己困在床上? 这几晚的确没睡好,这会沾床就有点睡意,顺从的放下帐帘,倒头就睡。 中途,床上爬上来俩小家伙,她也不知道! 直到外面传来敲门声,是冬香喊吃饭了! 时萦动动手臂,才发现两手上都有东西。不对,热乎乎的,是个人,是两个人才对。 把帐帘拉开,窗口的光照在床上,时萦才看清床上的两人。 和她想的那般,恒儿景儿不知何时到她床上的?兄弟俩睡得那么香甜。 要不是怕他俩晚上睡不着,她都不想叫醒他俩了。 恒儿和景儿被强行唤醒,不高兴的小嘴就要哭。 看清楚眼前的人时,也就忘记了起床的不愉快! 娘亲娘亲的叫得萦心都化了!在他俩脸上亲了一下,才拿鞋子帮他们穿上。 秋实冬香把饭菜摆放好,又给花落和燕来洗好了手。 花落瞅了一圈也没见两个弟弟,“秋实姨,恒儿和景儿怎么不在?” 秋实边给他擦手上的水渍,边道:“恒少爷,景少爷去找小姐了,” 燕来:“那我也要去找娘亲,” 时萦:“找我干嘛?” 看到娘亲牵着两个弟弟走来,燕来乖乖的坐在原地等。 第46章 板栗 时得生他们一行人回来已半月了,都瘦了一圈。 尤其是四个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补回来。 回来洗漱一番后,准备好的饭也不见吃,全去找周公下棋去了。 这一觉睡得昏天暗地的,可担心坏了家里的女眷们。整日就守着门,听着里面什么时候会发出起床的声音? 三天后,一大家子聚在一起吃了一顿午饭。 饭后,大长老道:“家中不管是主人还是奴仆,有空都把拳脚练起来。外面世道不好,不能因为此时平安,就荒废了武学。 是人都奔着活命的,外头的人走投无路之下,有可能来到这里,到时候碰到硬茬子,也有能力应付。” 此后,除了几个长老的妻子,时萦和三岁以下的孩童。其他人只要不是起不来,都得参与练拳脚功夫。 花落和燕来,每天都羡慕两个弟弟可以不用练拳。 可两个弟弟总跟小尾巴似的跟着哥哥姐姐,除了跑,两人跟不上,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哥哥姐姐练拳时,两人就跟在后面比划。 回到家,哥哥姐姐要秋实姨冬香姨泡脚按摩。 他俩也要泡小脚脚按摩!反正哥哥姐姐有的,他俩必须有,不然眼泪能淹死个人! 冷漠他们这些暗卫,留下一些保护主人,其他人全部散向四周,打探消息的同时,还得帮主家寻找出路。 这段时间都是只出不进,接下来还有更长的时间只出不进。 这让时萦没有安全感,即便库存还有很多很多。 于是瞧着林子里的叶子变色了,风一吹,枝丫都留不住刷刷往下坠叶了。 时萦按照书本上的图册,抱着自己的大肚子穿梭在林间。 看到类似的,扒拉一些在篮子里回家,让两丫鬟试着做,给家里唯一的小山猪尝尝。 只要小山猪第二日还活蹦乱跳的,证明寻找食物成功了。 秋季不光是庄稼收获的季节,也是山上水果成熟的季节。 为了不错过秋收这一波,时萦把时清叫来当帮手,条件就是每摘完一棵树的板栗球,并运回家,就是一只鸡,不限生熟。 秋实和冬香盯着有她俩合抱这么大的树,吞了吞口水,这么大的树,小姐就只用了一只鸡,就能让清主子亲自动手。那清主子到底知不知道树很大? 时清看着眼前满树的刺球,再三确认,“你要我摘的就是面前这种刺球?” 时萦点头:“对呀,” “有没有什么要求?” “没有要求,只要上面的刺球就行!” “带点树枝可以吗?” “可以呀,反正我要的只有刺球里要的果肉。” 时清这下子放心了,“我要开始了,为了你们三个不受伤,我建议你们离远一些。” 时萦: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三人嘴上没说,动作出其的一致,离眼前这棵板栗树远远的。 时清看三人走到安全的地方,拿出筐里的柴刀。运着轻功,几息功夫,一棵满是刺球的树,现在一片叶子也没有,光秃秃的立在原地。 时萦:失策了,这下子,还得在一堆树叶里找刺球。 时清很满意自己的杰作,在三个目瞪口呆的女人面前,从容不迫的把刺球连同树叶一起装进筐里。 时萦想,她再不阻止,这小子真要带一堆树叶回去了? “三哥哥,不要叶子,不要叶子,叶子带回去没有用。” 时清:“谁说没有用的?引火不就能用?” 时萦:“你说的有道理,那你慢慢装,回去就把鸡拿给你。” 时清装满筐,又往麻袋里装。一棵树装了二十多袋。那她仨可是就在这附近找到了三十多棵。 时萦暗戳戳的想,要是一只鸡,能让自家三哥哥,把三十多棵刺球带回去就完美了。 时清像知道她想什么似的,“十只鸡,帮你把它们全部砍下来?” 时萦:“只是砍下来?而不是砍完后,全部带回去?” 时清敲了一下她额头,“美事想一大堆?即便我是你亲哥,也不带这样用的吧?” 时萦尴尬的笑笑,“三哥哥,你这就误会了,我只是在你开工前询问清楚,不然我哪知道你是不是主动降低要求的?” 时清:“行,现在问完了,我也回答完了。小老板还请不?” 时萦:“三十只鸡,你把我标记好的刺球树,全摘回去。” 时清:“不行,我一个人干不得累死?请帮工不付工钱呀?” 时萦听了这话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又加了十只进去。 时清满意的去干活,行动前还不忘吹起了口哨。 时元之看着身边的人:“你们说,是谁找?” 时敏之:“管他找谁,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于是一群少年郎,呼啦啦的朝着声源处跑去。 时清看着众人,“来的不够快,” 时元之:“清叔,是你传唤?” 时清指着板栗树,“这上面的刺球摘下来,送回去,你们姑姑要用。”说完指着时萦。 时敏之:“清叔可知这刺球有何用?” 时清:“听说是吃的,” 时元之:“清叔也没吃过吗?” 时清:“还没来得及吃,” 时敏之:“那咱们现在尝一尝如何?” 时清:“赶紧干了回去让你姑做给你们吃。” 时元之盯着树上的刺球,“清叔,请教一下该怎么做才能不伤到人?” 时清瞅了一眼众娃,飞跃而起,眨眼工夫,树下堆满了刺球,树上只剩下树叉子。 众娃:还能这样干活?受教了! 时萦看着忙得不亦乐乎的众娃,乖乖的回去准备鸡去了。 众娃看着堆成山的刺球,成就感满满。 这时,冷漠和冷风左右手,各提着一笼鸡,公鸡母鸡都在。 直到凑齐四十只鸡,两人才对时清道:“清少爷,小姐许的鸡已送到,请查验一下。” 时清:“你们小姐怎么准备的都是生鸡?” 冷漠:“我们小姐说,众口难调,” 时清想了想,还是把鸡收了,这么多鸡,幸好都是活的,要是都被做成熟的,一顿是吃得完,非得心痛死他不可。 时萦让人把开口的刺球先找出来,取其果肉。没开口的就继续晒! 第47章 几个老头捡板栗子 大长老在晨曦刚冒出一缕光时,走出山洞,像往常一样,找个地方打坐迎接早晨的第一抹朝阳。 由于昂头欣赏四周的山峦,没注意踩到一硬物,咔嚓的声音从脚底传来。 低头想看清,好吧,天光不够亮,眼睛又不够明,只能把脚抬起来看看,是何物垫着他的脚了? 大手拎着一只半旧不新的草鞋,草鞋底扎着一个张牙舞爪的壳。 手指一碰,从嘴里传来轻“嘶”一声,拿到眼前一看,还出血了?放在嘴里吸掉血珠子。才把草鞋底的不知名之物剔掉。 重新穿上草鞋,才认蹲下来看看地上密密麻麻的东西。 有些连个小口都没有,有些只裂开了一点点小缝隙。有些像微张的小嘴巴,只见一点小贝齿。有些你张开的大嘴巴,露出嘴里全部贝齿。有些像则像无牙的嘴,只留下个空壳子。 大长老把掉在地上红褐色的东西捡起来,放到眼前观看,看不出什么明堂来。 放在鼻间闻,没什么难闻的气味。想用两手掰开看看里面是什么?值得被人放在这里?应该也不是很重要,不然怎么晚上不收回去? 用力,使劲用力,好像力用了也不管用? 抽出匕首,地上都是石子,一个不小心卷口了,得心疼死。只好默默的把匕首收起来。 但又不死心,怎么办?用牙咬?这是大长老想到的唯一办法。 结果门牙差点不保,要知道像他这个岁数的人,牙都掉光了。他能保持到现在还有一口牙,容易吗? 门牙不行,那就换大牙咬,板栗都放到嘴边了,又放下。他还是决定,不要拿自己的牙去冒这个险了! 又重新拿出匕首,在板栗上比划着,就是不知道怎么下手。 二长摇头晃脑,伸着懒腰出洞口,就看到自家大哥纠结的一幕。 悄悄的走到身后,看他究竟在思考什么?这么纠结? 手里,地上有好些都一样,到底在纠结什么? 他也要拿来瞧瞧,二长老想干就干。像小鸡啄食般去捡掉出壳的板栗。 “嘶”的声音,唤醒了摇摆不定的大长老。 蹙眉看着跟他同款受伤的二长老,“老二,你这是有多想不开,被扎一次没够?还要两次三次?” 二长老吸掉手指上的血珠子,埋怨道:“这还不都怪你,要不是你拿着它纠结个没完没了的,我能这么好奇吗?不好奇我能受伤吗?” 大长老:“一把年纪了,做事情还是一样不动脑子,出事了不找自个原因,就爱拉扯到别人身上。” 三长老、四长老:“大哥,二哥,” 大长老:“嗯,没书读都去练功吧!” 四长老:“大哥、二哥,你们这是?” 大长老不想说话,不然显得他很老,不敢用自己的牙,碰硬的东西。 二长老就没有这些顾忌,直接把事情说了一通。 三长老、四长老:二哥,你即便是告了大哥的状,我俩也没能力替你教训大哥呀?你就发发牢骚得了啊!咱们没事就翻篇。 时伯作为仆人,主子们都醒了,他得同步。 看到老主子们捡板栗,又怎么少得了他这个老奴呢? 于是提着几个篮子,小跑过去,在两个老主子身边每人放一个。 大长老、二长老:“时安你这是干嘛?” 时伯:“您二老不是在捡板栗吗?老奴这不是怕你们没处装吗,帮忙拿了篮子来。” 大长老、二长老:就你勤快? 二长老还是秉承着不懂就问的原则,捡起散落在地上的红褐色果实,摊在掌心,“时安知道这个是什么?” 时伯一边捡一边回:“知道啊!板栗嘛,昨儿个萦小姐带着清少爷孙少爷他们弄回来的。” 二长老:他有问这是谁弄回来的吗?他是想问这是干什么用的好不好? 大长老:“时安可知他们弄这么多刺…板栗做什么用?” 时安眼睛只看得见地上散落的板栗,随意道:“吃啊!不然弄回来干什么?” 二长老:“这个要么全是刺,要么硬邦邦的玩意能吃?” 时伯:“当然能吃,现在吃是生吃,昨晚我们有吃到熟的,有烤熟的,煮熟的。小姐说,书上用锅炒来吃,闷肉吃。反正小姐说有很多种吃法,老奴都给忘了。” 大长老、二长老:“这个生吃,要怎么吃?” 时伯找出一个只开了小口的板栗球,脚用力一碾,露出三瓣白色果实。 大长老:“你手里的怎么和刚刚捡的不一样?” 时伯挠挠头:“可能跟人一样,穿衣服的地方白,穿不到衣服的脸和手黑。” 两老头仔细一想,这个说法好像有点道理? 时伯用牙咬开一个口,就剥开了皮吃。 二长老:“时安,你怎么不直接拿捡的吃?” 时伯:“刚剥开刺球壳的板栗,里面的果肉比较嫩,老奴比较喜欢吃。” 二长老:难道是颜色不一样的关系?唉!不管了,先尝尝再说。 三长老:“哎呦喂,这一觉睡得真足啊!” 四长老:“嗯,已经好久没睡这么舒服了!” 三长老:“不知道大哥二哥醒了没有?” 四长老:“唉,不管他们了,我骨头都睡硬了,要先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两人走出挡风石,就看到三个老头蹲在地上。 四长老:“咦,大哥二哥早起了?” 三长老:“还真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来的,也没吱个声?” “大哥二哥,时安,你们这是在干嘛?” 大长老:“是老四啊!睡好了?” “睡好了!” “咦,老三也来了?” 三长老:“大哥,二哥,” 时伯把捡好的都归拢在一个篮子里,“三长老,四长老安!” 四长老离时伯近,一边学着捡,一边拉家常:“时安呐,你们捡的是什么?” 时伯利索的把张开口,又没脱落的板栗球,用石头碾开,顺手捡到篮子里。 还抽空回:“四长老,这是板栗,能吃的。” 四长老还想是谁找到的? 时伯像是知道他和三长老要问什么? 时伯:“这些是清少爷和萦小姐,孙少爷他们带回来的!” 第48章 幼儿想学 时清他们早练完,去查看昨天他们带回来的刺球果。 准备拿些扔到火堆里,解决一下肚子饥饿问题。 呼啦啦一群娃在你追我赶下冲出来时,就看到五个老头,扎堆的在他们的刺球果上为所欲为。 时敏之人没到,声先到:“喂,你们在做什么?” 几个老头是有功夫的人,还能不知道有人来了吗?只是他们不与之理会,现在外面饥荒严重,这里有了吃的,还能置之不理不成? 时清看到堆在一边的麻袋,就知道几个老爷子天微亮就开干了。也加入了捡板栗子的行业中。 跟随来的娃,也忘了要拿去火堆烧的事情。 时平之的声音从老远传来:“喂,清叔,火都烧得老旺了,怎么还没把刺球拿过来。”急匆匆的脚步声,显示着来人很着急。 大长老:“阿清你们准备拿这些刺球去弄熟?” 时清:“大爷爷,孩子们说有点饿,想拿几个去烧一下来填填肚子。” 二长老一听,娘的,之前吃的都是生的,现在终于有机会吃熟的了。 于是朝时清吼道:“那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时清:不是要训自己哦? 在几个长老虎视眈眈下,时清手忙脚乱的往篮子里装板栗球。 二长老看着他那抠抠搜搜的样,“就这一点够吃吗?” 时清:不够吃,但你们那眼睛盯着自己,不敢拿好么? 众娃:肯定不够吃啊!他们怕说不够吃,会不会最后连吃的机会都不会有? 时伯看出了几个长老的意图,就帮着装了两篮子。 “少爷,这些也带上,几个长老还没尝过它们的味。” 几个长老:嗯,时安这老小子上道… 时清看看这个,看看那个,是拿还是不拿? 四长老:这孙子什么时候长得这么呆头呆脑的了? 不满道:“还不快去,要我这老头子亲自去不成?” 时清:“哦,这就去,爷爷和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在这里等你会,很快就好。” 时清时平之,赶紧提着篮子里的板栗球就跑。 几个长老看着眼前篮子里烧得乌漆麻黑的板栗球,严重怀疑能吃吗?这都成黑炭了? 时伯看出几个长老的疑问,主动出声:“几位长老,老奴也馋了,可否赏几个尝尝?” 二长老:“想吃自己拿呗,不是都在篮子里吗?” 说完又看向站在一边的小孩群:“你们想吃也自己拿,”也就话声刚落的瞬间,几个老头眼前人影晃动,篮子里他们嫌弃的黑球没了! 大长老:失策! 二老老:唉!早知道,话不要说这么多就好了!现在是知道怎么吃了,篮子也空了! 三长老:唉!要想吃到口,还得自己动手。 四长老淡定的接过孙儿手中的黑球,正准备用石头碾开黑壳,黑球不见了。 看向罪魁祸首时,只能乖乖的闭嘴,谁让他没用手拿着碾,让二哥这个吃货钻了空子!四长老这么想着,就拍了自己的手一下! 大长大,三长老乐呵呵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时伯把碾出来的板栗子用两手摊着:“几个主子,要不要也尝尝这火烧的味道,萦小姐说,要把所有山上的板栗球全弄回来,才放心拿它们做吃食。” 言下之意就是,没空给你们烧干净的吃,想吃就只有这种烧得乌漆麻黑的。 大长老拿了两颗,三长老四长老,他们也不能越过大哥去,同样拿了两颗。 本以为二长老已经有吃的了,不会再跟着分了。 哪知就在时伯要合上手掌时,二长老快速的把时伯手里的板栗子拿走了。 时伯看着手心里独一无二的一颗,哭笑不得! 时萦收拾妥当,又吃了孕妇餐,才慢悠悠的领着四个娃出门,查看一下昨天带回来的板栗球。 结果板栗球没有,只有外面四分五裂球壳,里面的果肉不见了。 时萦:山里的耗子都这么严重了吗?本事也大?带着刺吃的也能偷走?早知道就晚上把它们搬回去了呢?唉!白忙活了一天! 燕来看着唉声叹气的时萦:“娘亲,有什么烦心事吗?” 其他三个孩子也看向时萦, 时萦在每个孩子头上来个爱的抚摸:“都瞎想什么呢?早上起来,咱们要把肚子里的浊气重重的吐掉,才能装进新鲜的气。” 花落:“像祖祖教我们的吐纳气吗?” “对对对,儿子,你回答的太正确了!早晨起来经常练,身体棒棒的。” 时炣小大人似的又来逮人了,“我说花落燕来,该上课了,小心夫子罚你俩写大字。” 燕来闻言,连打招呼一声都忘了,边跑边喊:“小舅舅,你能不能快点走,要罚写大字了!” 花落:“娘亲,我先上课去了!” 时萦:“去吧,看着路些,石子多容易踩滑。” 看着还没走的时炣,“小舅舅,你怎么还不去上课呀?” 时炣听到姐姐的称呼,羞涩的道:“姐姐,我把恒儿景儿带走,你带着他俩不方便。” 时萦看着小大人似的弟弟,“炣儿准备把他们带去哪里呢?” 时炣:“娘亲说,一定要带回去,让姐姐好好照顾肚子里的孩子就成。” 时萦:“走,我们一起回去,他们俩太皮了,你还得上课,带着他们你铁定迟到!” 桑梓急匆匆的来,接过时炣手里的景儿,“炣儿,景儿娘亲牵,你先去上课。” 时炣:“好!娘亲姐姐我先走了!恒儿景儿再见!” 恒儿景儿羡慕的看向时炣的背影,“娘亲,我也想上课!” 桑梓:“哎呦喂,咱们家恒儿景儿都想上学了?可是你们太小了,夫子不收的。咱们先跟着你娘亲学,学会一到百,会写了,就可以跟舅舅,哥哥姐姐上学了!” 时萦:这是有多怕自己出去晃,给自己找事做呢? 小孩子要做什么事,就很执着,拉着时萦就要学习。 时萦没法,求助的看向桑梓。 桑梓知道话是她说的,得解决。 孩子想学,就让他们学,但又不能拿笔墨纸给他们糟,蹋,就让厨房看火的婆子烧了很多木棍。 第49章 吃板栗鸡 时萦看着两个儿子满脸满手都是炭色,她好想捂着眼装着看不见。 桑梓戳戳她脑袋,轻笑:“看不过去就别看,你还指望两岁的娃像大人一样,避开脏污?实在无聊就跟着我帮你肚子里的娃多做几套衣服。” 时萦:“有做,你看秋实冬香两人,一有空就给几个孩子和肚子里的孩子做,哪穿得过来?” “多准备一些,总好过要用的时候没有吧!” “娘,你就爱瞎操心,有那心,赶紧想想我三哥哥媳妇在哪里?” 桑梓闻言,叹气道:“之前有托媒人相看,都没有合适的。最主要是你三哥他人像猴子一样,逮不住,怎么给他看。” “会不会三哥哥已经有意中人,所以才会反感相爱人家姑娘?” 桑梓斩钉截铁道:“不会,就他那没心没肺的样,有意中人,就阻止我找媒婆了。” “万一三哥他害羞呢?” “害羞?你三哥在什么地方在都很精明的,唯独在娶妻一事上,没有开窍。” “没事,等我们安顿下来,再跟他找。” “娘亲,你快看这是恒儿画的爹爹!” 时萦:这都过去几个月了,还在惦记? 时萦看着一团糟的石板,没看出哪里像他爹了?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说:“恒儿真棒!” 景儿那边也不示弱:“娘亲,还有我画的,这个是爹爹,这个是娘亲,还有哥哥姐姐,恒哥哥。” 时萦:合着长的黑条子是你爹,短的是娘,你们就是那超极短的呗! 这次她连敷衍一下都开不了口,这画的太不走心了。 违心道:“嗯,继续努力,争取早日把爹爹娘亲的眼睛嘴巴画出来。” 景儿奶声奶气的回:“好!” 桑梓:“他们太小,玩玩就好。” 时婶走里间走出来:“夫人,小姐,恒少爷,景少爷吃饭了。” 桑梓把针钱丢到针钱筐里,拉着时萦:“走去吃饭去。” 四个长老自从吃到火烧板栗后,逮着时清他们一众摘过板栗的人上山。 看着堆成山的板栗球,时清有点欲哭无泪。再好的工夫,一会上山,一会下山,也会累。 没看到跟着一起上山的那几家外村人吗?都累瘫了。 大长老悠哉悠哉的背着大手下山了, 时得海刚吃过饭在散步,看到大长老:“爹,你上山去了?” 大长老:“你现在没事干了?” 时得海:“最近都没什么事。” “那你带着闲着的人,都上山去背板栗吧?阿清和元之他们摘得有些多,多叫些人。按照折断过的树枝一直走,就能找到他们了。 哎呦喂!我老头子被太阳都快晒晕了,休息会。” 时得海赶紧上前扶着,“爹还是先吃点饭再休息!” 大长老挥开他伸过来的手,“行了,去忙吧!老头子又不是老得走不动路了?” 时得海只好依老爹的话,去找二弟三弟四弟,还在各房的堂弟,儿子和侄子。 一群男人调二郎当的走到山上,不以为意的神情只好收敛了。 一大堆向山似的刺球,时义之、时习之、时学之正在努力的装麻袋。 时清和时元之、时平之、时敏之、时静之在运输。 孩子们看到大人们都来了,高兴极了,终于可以解放双手双脚了。 哪知他们高兴的太早… 时得海作为下一任族长,遇到每一样新东西出现,都的弄个明白。 这不逮着正往家送货的时清:“阿清,你们弄这么多刺球干嘛?” 时清:“大伯,要不你也弄点带着,咱们边走边说。” 时得海看了看堆成山的麻袋,还有没装的刺球。又想起老爹的话,得,这活还得干! 看着立在一旁像灯塔的众兄弟及儿子侄子,大声说:“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动起来。” 众兄弟:干活,这么多,不干成吗?显然不成的。 途中,时得海问走在前头的时清:“说说吧,为什么弄这么多这种扎人的刺球?” 时清:“大伯,它叫板栗,是可以吃的。” 怕不是谁的嘴巴是铁皮,不然全身是刺的球还能吃?时得海这么想着,问出口:“它们都刺怎么吃?” 时清:“不吃刺就行了!” 时得海:“那是吃哪里。” “它里面的板栗子,带刺的壳丢掉。” “怎么不在山上我完成?这样就不用把多余的刺壳带回去了?” “我们也想啊,但不能,开口的板栗球,板栗子就会掉在地上。林子里都是落叶,板栗子掉了一颗颗的找,不麻烦吗?没开口的又打不干,只的全带回家去,它们一旦开口,就把果子捡起来,刺壳扔掉。” “用得着摘这么多吗?” “萦萦说,留在山上也是掉在地上烂掉,拿回家用处就多了。可以做零嘴,可以做成菜,也可以加工成粉当粮食。所以大爷爷他们才拉着我们来干这么多的。 今天又叫上你们,我估计,明天你们也要加入我们采摘行业了。看大爷爷那架势,不把方圆十里内的板栗球摘完,肯定不摆休。” 时得海:“只要真能当粮食,辛苦点算什么,反正现在又不方便出去做生意。” 等跑了第n趟后,时得海再也不想明天继续干这活了。再干也由小年轻来跑腿,他老人家装麻袋了。 时长看着累瘫的老爹,暗自决定,如果明天再这么干,老爹还是留在原地装麻袋吧。 跟他一样想法的何止他一个,每房的儿孙都是这么在心里安排的。 时萦自从知道,她晒的板栗球被大长老他们收拾干净后,开心的按照书上写的步骤,让时婶做起来。 为了奖励老老少少又带回了成堆的板栗球,她又把鸡拿出来,烧板栗鸡。 时婶没见过这种山货,害怕因为它糟蹋了一锅鸡。 要不是在时萦监督下,她都要把板栗子去掉,只烤鸡肉块。 几个长老惦记了一天的板栗子烧鸡块,终于吃上了。 要知道,早上时安讲的时候,口水差点没收住! 时家众人:忙了一天,吃上这么一顿值了! 吃饱喝足后,当然得询问一下,明天还要不要继续采摘板栗球。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在家没事干,只好继续摘。不然过季了,想再找,也没有了! 第50章 出生 翌日,时家全儿郎都去山上找板栗树,采摘板栗球。当然隔壁邻居也带上,防止冬日里没有吃的饿死了,影响心情。 几个长老的老妻,也同时家女眷一样,坐着捡裂开壳的板栗子。 由于几个老太太眼睛不太好,她们的儿媳妇孙媳妇都很照顾,尽量把带壳的挪到一旁,让她们光捡掉落在地上的板栗子。 时萦大着肚子没办法坐太久,就在一旁晃悠。 这一忙碌就是五六天,直到下秋雨才结束这场活动。 时家人全部聚在家里,不是下棋就是品茶。 小娃娃们事情就多了,打坐练拳上学写字下棋骑射…小日子安排的满满当当的! 时萦则养胎,溜步,逗娃!日子太无聊了,又开始翻书,看看秋季山上还有哪些山货可以采摘? 可是看了有什么用?家里人盯得紧紧的,又出不了门。 直到看到时清,双眼亮晶晶的盯着人家。 时清:这丫头又想干什么?看她盯着自己眼睛咕噜转,一定又在搞什算计?自己还是赶紧溜的好。 刚挪动脚,就被人拉住了。 时清:他就知道,糟算计了! 时萦笑盈盈的看着他:“三哥哥,妹妹找你有点事。” 时清:“什么事说吧?” 时萦赶紧拿出书,指着上面的图片:“看到没有,这种,这个季节,下雨,在林子里枯木上长得有,可以当菜吃。晒干还可以保存很久。 还有这种像夏季里的菌子,也长在这个季节,也是下雨后长。也能晒干,这书上说可以炖鸡汤。 等你找回来,黑色的给你烧肉,如果采到像树皮的给你炖鸡汤。还有这书上还写有,把长这两种菌子的枯树扛回家也成,只要我们经常浇水,就不用等下雨才能采菌子了。” 时清:他有说要去找吗? 结果刚想完怀里就被塞了一本书,翻开里面,全是怎么做吃的,什么样的食材长在哪里?什么季节生长,都有标注。唯一遗憾的是上面的字,必须的和图样一起才能猜出大概来。 时萦怕被自家哥哥拒绝,塞了书就溜。 闻人雪在白云寺生活得很自在,每人除了主持安排的事外,跟着武僧学武!功夫进展迅速。 马上要到添寒的季节了,闻人雪有空就在藏书阁抄经书。 静缘不明白还有人没有被罚也要抄经书的。 眨巴着大眼睛:“白发人,你为什么要抄经书?你没犯错啊?” 闻人雪:“这是我帮家人抄的。” “你还有家人?” “嗯” “那你怎么不回家?” 闻人雪不答,继续抄经书。 静缘:真是个怪人,有家不回,又不是像小僧无家可归。 不知道小和尚又想到了什么,趴在书案上托着腮帮子:“白发人,我帮你抄吧?” 闻人雪:“给家人祈福的怎能假手于人?” 静缘:这人好无趣哦! 时清还是按照书上写的找到了两种菌子,还运气好的在灌木丛里找到八月瓜的水果,他没管熟没熟,全摘了。这玩意,即便有藤也不一定结果,十窝就只有一窝结果的。 到是一直毛茸茸的果子,结的果子一串串的,书上说叫猕猴桃。只是没书上写的大,大的小的,硬的软的全摘了。 还有一串串的紫色果子和绿色的果子,书上写水晶葡萄。 反正不管什么颜色,只要碰到,一群娃全给搬回家。 但在搬回家之前,先把馋虫解了再说。 时萦的肚子越发大了,天气也越冷了。 去外面打探消息的人回来,说外面的情况越发严峻了,秋收交不上税大多数都在卖儿卖女。还得参加徭役,百姓的日子过得苦不堪言。 关于这些外面的事情,时萦这个孕妇是不知道的。 她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散散步,给时清带回来的那些枯木浇水。有的时候,菌子长出来了,动手摘回去晒干。 冬月初,再大的太阳也晒不暖人,时萦的肚子发作了。 四个孩子被桑梓拘在书房,再三叮嘱时炣时灼看住了。 又放了六个孩子爱吃的零嘴,才放心的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三胎的原因,孩子很快就生下来了。 时萦看着排排睡的四个娃,太小了,还好孩子们都健康。 看的入神时,肚子又开始疼,这个她知道,每次生完孩子后,肚子都会痛。 一胎时疼痛少一点,二胎又要多一点,这三胎,时间就长多了。时萦只好用手不停的按摩,肚子里拱来拱去的那块肉。 桑梓等接生婆给孩子们穿好衣服,才把他们抱去给时萦看。 “咯,这个穿红色衣服的是老大,蓝色的是老二,青色的是老三,都是男孩。粉色的是老四,是个好孩。” 时萦:“娘亲我是不是很能生?” 桑梓:“是是是,家里的大功臣,你现在想吃饭吗?” 时萦肚子疼的吃不下饭,又不想拂了她的心,便道:“娘,我困了,再睡会起来再吃。” 桑梓:“你睡吧,孩子有我看着。” 时萦:她没打算睡啊,肚子疼,怎么可能睡得着?但还是乖乖躺下闭目养神。 闻人雪从早上就开始心慌慌,干什么都不顺心。 直到申时,那种心慌慌的感觉才消失。又有一种喜悦的情绪涌上心头。 时萦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花落四兄妹被桑梓悄悄的领进屋,“咱们小心点,不要吵醒了你们娘亲和弟弟妹妹。” 四人围着躺成一排的小娃娃, 燕来小声道:“哥哥,他们好小哦!” 花落:“也许我们小的时候,也是这么小的?” 燕来歪着头,看向桑梓:“外祖母,我们小的时候也这么小吗?” 桑梓:“你们要大一些,因为那时候只有你和花落两人,小弟弟小妹妹是四胞胎,所以要比你们小。” 恒儿趁人不备时,小手手已经捉到小婴儿的手。小婴儿条件反射的抓住偷袭她的手。 恒儿高兴的喊:“外祖母,小妹妹牵我的手了!” 景儿:“我也要牵!” 哇哇哇,屋里小婴儿哭声一片。 桑梓赶紧查看一下是不是尿湿了? 秋实和冬香也来帮忙。 第51章 取名 时家添人进口了,几个先头高兴让时得生去拿酒庆祝一下。 时得生:馋酒就馋酒了,拿我那几个小孙孙做什筏子? 再多的想法他也没胆子说呀,几个老头也有一个是他爹,不想被四人围攻,只好乖乖的去找自家媳妇。 桑梓听说是来拿酒的,询问情况后,就让他先去找时婶做几个下酒菜,她去找闺女拿酒。 时萦正靠在床头盯着四小只看,好小好小,小的让人心疼! 桑梓轻轻推开门进来,“醒了?饿吗?有什么想吃的没有?” 时萦小声道:“没有,等会再吃,” 桑梓摸了摸四个小婴儿的手,温度正常。才放心的问:“闺女,你那里可有酒?你几个爷爷说,想喝点酒庆祝庆祝小小孙孙们出生。” “有,拿多少?” “一坛就行了,都上了年纪可不敢给他们喝太多。” “行,”时萦说着就拿出一坛酒递给桑梓。 桑梓接过嘱咐道:“娘就在隔壁,有事就喊一声。花落几个我会看好他们的。” 时萦应声“好,” 时得生站在灶门口看到桑梓抱着酒坛走来,眉头一皱,怎么才一坛,难道后面有人帮忙拿? 歪头朝桑梓后面看去,什么鬼影也没有,不解的问:“其它酒呢?” 桑梓疑惑:“什么其它酒?” “没有其它酒?难道就你怀里这一坛?” 桑梓点头:“对呀,你不是说是几个长老喝吗?我寻思着他们年纪不小了,少喝一些意思意思就好,喝多了伤身。” 时得生:“那这坛给了大伯他们几人喝,我和堂兄堂弟,也要喝点来庆祝庆祝呀!我都叫时婶她们做下酒菜了。” 桑梓把酒坛塞在时得生怀里,“你自己事先不说清楚,怪我咯?” 时得生求生欲极强,立马化身狗腿:“怪我怪我,是我自己没说清楚!” 桑梓没理他,转身就走,心道:“没脸没皮的家伙。” 时萦看着折返的桑梓:“娘,是还有什么事吗?” 桑梓:“能没事吗?你爹他事多,想喝酒不明说,也没暗示,结果看到我才抱一坛酒,他才说他们堂兄弟也要庆祝。 你不知道,我当时真想说,洗三礼还没到呢?不过我忍住了,现在他们没事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时萦把酒放了十坛在床边,“娘,你看够不够,不够我再给你拿?” 桑梓:“今儿个又没到洗三,喝口解馋就行了!” 时萦:“反正又没事可做,放纵一回还是可以的。” “唉!我那不是看着他们都老了吗?少喝点对身体好。” “娘这话要是被爹听到不得找你算账!” 桑梓想到上次说了他一句一把年纪了,就被收拾得腰酸腿软的。 轻咳一声:“我先把酒搬出去。” “让秋实和冬香帮忙搬,” “好。” 桑梓出去不多会,秋实和冬香就进来,跟时萦打了招呼就把床边的酒坛搬出去。 时得海看着满桌子的酒菜,哈哈大笑的拍着时得生的肩:“好小子,知道哥哥馋酒了!” 时得生:我是怕你们闻到酒味怪我吃独食,不然哪能想到你们哟! 几个兄弟坐好,就开始倒酒。 酒的香味,把围着火堆吃烤栗子的一众大老爷们给勾来了。 时得海看到以长子时长为首的一众时家儿郎,暗道:“狗鼻子!” 时长现在只想喝口酒,哪晓得被自家老爹骂。 时家人有一个优点,就是有吃的不问出处。只要有他们一口,从不开口问为什么山里会有酒?这酒味道明明是家里酿的,又没有看到谁在搬运。但他们就是不说,主管一个吃饱喝足万事不用自己去愁! 在另一边山洞的四个老头,外加一个时伯,鼻子都嗅了嗅,“哦豁,有人比我们还先一步尝到啊?” 时伯给每个长老都倒满酒,“大爷他们也是像您们一样庆祝小小主子们出生!” 说起这个大长老和二长儿就心塞的不行,连带看四长老的眼神都不善起来。 三长老直言:“老四,说说你们那房是不是有什么生子秘籍?” “啊?”四长老吃菜喝酒正上头,被这突如其来的话问得有些摸不着头脑。 二长老:唉!还是劳资好啊,不用跟谁比儿子孙子谁生得多?瞧瞧,那羡慕嫉妒的脸? 小婴儿是见风长,才几天,人已经大变样,不在瘦瘦小小。当然还是小小的几只,只之身上有了小肉肉。 几个老头,又为了给孩子取名争夺起来。 最后四个孩子四个老头就分了,取岁暮天晗。 桑梓把这些讲给时萦听, 时萦很开心家里的老人惦记着她家小婴孩,接受了他们取的名。 天气越发冷了,四个小婴孩满月时,外面的树上挂满了冰霜,枯草也披上霜花。踩在上面咔哧咔哧的响。 家里都忙活开了,就连一向不怎么出门的白兰和范芳芳也出了门。 就时萦没得到出去,桑梓要求她必须坐满两个月的月子才可以出门。 桑梓把人按回床上,“你就乖乖的给我待在屋里,外面的热闹跟你没关系。” 时萦不服:“怎么就跟我没关系了?” “嗐,说了你还不信,满月满月,是孩子满月,你都二十好几了,你满哪门子的月?” “什么二十好几了,人家才二十出头好不好。” “行了行了,不跟你掰扯这些,你就乖乖的坐你的月子。要知道生一个孩一个月,你是生了四个,应该四个月的,我只是要求你坐两个月而已,你该知足。” 时萦:她这是碰到了夫子给孩子布的课业了?煮一个鸡蛋要一刻钟,煮两个鸡蛋得依她娘的想法,得叠加? 桑梓可不知道,她的一番苦心被自家女儿曲解了! 四个老家伙大清早的,就在外面大山洞等着四个小婴孩醒来。 得手了还能撒手,都在比自己怀里的娃比较可爱! 四个小婴孩,还不到认生的时候,听到声音都努力的扭动着脑袋。可日子太短,脑袋还得被抱的人托着。 时家好几年没出生小婴孩了,最小的孩子已经五岁了,还是时萦二哥时奕的双胞胎儿子时允之、时简之。 第52章 年前 现在四个小婴孩最小,就成了几个老头的香饽饽。 隔壁邻居两个吴家、林家、陈家、李家都有来送货礼。 时得海吩咐时伯把他们的家人一起请来,大家一起乐呵乐呵! 本来还扭扭捏捏的一群人,被桌上的食物吸引忘了扭捏。 时伯也知道跟主家一起他们不习惯,也吃不好,专门为他们设了三桌。 桌上的肉是时长带着所有兄弟去猎的,顺带把几家十二岁以上的儿子全带上。 追了一天一夜才把野猪群拿下,现在炭火上哧嚓哧嚓掉油珠子的小乳猪,就是时元之几个堂兄弟一起围剿的战利品。 时萦只能可怜兮兮的听着外面的热闹,时清在吃烤乳猪前,还是很有良心的给她端了一碗猪排肉。 在时萦一脸哀怨下,淡定的继续去参加宴席! 时家吃完满月宴的第二日,开始建窑烧炭,家里孩子老人多,直接用木柴会被烟呛着。 以往过冬都是用银钱买的炭,今年倒是被为难到了,即便有银钱也买不到。几个老头都快愁坏了,几个当家人也到处打听能在什么地方可以买到炭? 结果方圆百里的人家,因靠山,都用秋季在山上收集的木柴,谁还有那闲功夫去烧炭?再说烧炭也要有手艺才行啊?他们又没人会。 要不是桑梓在时萦面前唠叨,她都不知道家里还没有炭。 等找到木柴可以烧炭的书籍,随意扫了一眼就一股脑的塞给时清,让他拿去照着试验。 时清拿着书,翻开扫了一眼,合上书:“你干嘛把这书给我?不给大哥二哥?” 时萦白了他一眼,“我是谁?” 时清敲了她脑门一下:“生孩子生傻了?是谁都不知道?” 时萦拍开他的手,也不等他回答:“我是个拖儿带女的出嫁女,虽然是回到自己家,但也得有分寸,大哥二哥虽然是我的哥哥,但他们也是大嫂二嫂的夫君。我去让他们俩做事,不是成心让家里不合吗?” “叫我干就行?” “谁让你没媳妇,不找你找谁?” “哼…等我找了媳妇看你找谁?” “嘿嘿…咱们时家这么多小辈,还能一下子都成亲了不成?” “你有理,”时清说完就走。 这一试验,就是七八天,刚烧成又碰上全家儿郎去打猎。这一拖就拖到满月宴后了! 大长老很是满意的看着手里的炭,硬度不错,也不出烟。大手一挥,照着这样烧! 时萦的四个小婴孩又回到了她身边,只因四个老头都去看时清烧炭去了。 时家的长辈小辈除了女的就剩上学的娃在家,其他人都去山上挑树,砍掉扛回炭窑。 几家邻居他们不讲究,直接挖树根回去抱火,一棵大树根一夜都烧不完。而木炭就不一样,再硬的炭,一炉也就个把时辰的事。 晚上还得让人起来添炭,不然早上起来,炭炉都冰凉了。 在年节之前,时得海他们又去了一下镇里,一点过年的气氛也没有。询问店家才知道,这个年不好过,不下雪还能将就一下过,下雪得饿死不少人? 时元之:“掌柜,瞧你说的,不管下不下雪不都是冬日吗?还能有什么不同?” 掌柜:“公子可能不知,不下雪,人们饿了还 能摘些野菜充饥。下雪,野菜都被雪盖住了,想吃的扒开雪。” “怎么没买些粮过冬?” “唉!谁不想买啊!一没粮,二没钱!” “粮店怎么会没粮?” “今年受灾的范围太广了,上头都不够吃,哪里管得了下头!” “都知道自己没钱了,秋季怎么不上山多囤一些山货过冬?” “山上不是有豺狼虎豹吗?我想,要是我,也会选择饿死也不愿意被咬死。” 时元之:好吧!人家乐意,他也不能左右。 大长老:本来还想着接济一下的,这么么懒,要不算了? 二长老:只要我不挨饿,谁饿都成? 三长老:太怂了,挨饿正常! 四长老:唉!还是劳资闺女勤快,大着肚子也要把山上的货给薅完! 山鼠:就是太勤快了,咱们往年的口粮都没了! 小松鼠:还好,我家还有松子囤。 野猪:害得我们全族大搬迁,为了口吃的还得去跟人家抢地盘。 灰兔家族:还是吃草好啊,到哪里都不用跟人争。沾沾自喜没多久,全家老少爷们都成了别人肚中餐! 为了良心不遭到自我谴责,几个长老还是决定再换一次粮。就这样,时萦被他们大被子一卷,扛着就往各村去。 时萦看着破草棚,收拾得还算干净。四面漏风的墙也用干草堵了起来,屋子里就一张床,个树根烧成的火堆。 时萦看着几个长老:“各位爷爷,粮食什么时候放出来?放在什么地方?” 大长老指着棚,“就这里吧,挨着墙能多放一些。” 时萦:就这屁,股都转不过来,能放多少? 几个长老知道她在想什么?但他们也没办法啊,全村就这里空着,再说即便有他们也不敢租呀?他们可是要作弊放粮的,在人家眼皮子底下还怎么拿粮出来? 来换粮的东西什么都有,有铜板,有柴火,还有晒干的菌子。 时家人来本来就不是为了赚钱,但又不能让人觉得偷懒可以有免费粮吃。 换粮很快,因大家都在家囤够过冬的柴火,直接拿来先换粮,之后再补齐缺失的柴火。 也有人家是得过且过的,用多少捡多少,宁愿人缩在家里,也不愿意多囤点柴火过冬。换粮的时候就没这么痛快! 时家人可不管这些,想不饿肚子,就勤快点拿柴火换,就连满山的免费柴火也抠抠搜搜的,那证明人家根本不缺吃的! 换完这村,换下村,如遇到无人照看的孤寡老人和幼儿,他们都会留下足够过到开春的口粮。还叮嘱多藏几个地方,以防被人抢了。 给的衣物也只能拿旧的,还让他们穿之前补上丁,被子也是。 时家人把整个镇的村庄都换完,打道回山时,时萦的待遇还是如来时那般! 时萦想:要是不被扛着,被抬着她能接受! 第53章 年节 时萦头昏眼花的又被丢到了床上,立马坐起来对着时清的背影恶狠狠的说:“时清,你这个不懂怜香惜玉的糙汉,活该到现在还是光棍!” 时清往外走的脚步一顿,回头露出一张恶劣的笑脸:“我觉得光棍挺好的,又不用费心思去教育儿女,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别提多自在。” “你就不怕老无所依?” 时清闻言,眼睛眯成缝,笑盈盈的道:“怎么会呢?我这不是有八个外甥吗?即便两个姑娘到了年龄出嫁了,都还有六个呢?我老了,一天住一家,一个月这不就过了吗?难不成他们还要赶走去他们家做客的舅舅?” 时萦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你你太无耻了,居然打几几岁奶娃娃的主意?” “唉!没办法啊,谁让我是他们的舅舅呢?” 时清看着时萦气鼓鼓的脸,暗道:“都八个娃的娘了,怎么还这么爱生气!算了,今天就逗到这里吧!” 时萦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时清离开,没办法,她说不过人家。 这个年节是时家过得最清冷的一次,没有来来往往送年礼的人,也不用准备回礼!这是时伯过得最轻松的一年。 年尾这天,时萦还是老早起来把她收割的存货拿出来。让厨子做成菜品,犒劳大家的胃。 时伯把要做菜的半成品全从库房拿出来,让厨子做!他得安排熬碗浆糊,一会大长老他们写的春联要用。 还得去准备隔壁邻居的年礼,好让他们过个安心年。 时长则准备祭祀要用的香烛纸,这些都是在小镇上买的。 家里人多,贴春联窗花一眨眼功夫就搞定了。 厨房的菜香味传来,时伯就开始让小厮摆桌传菜。 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看着桌上的精致菜肴,都不自觉的咽口水。以往这些菜摆在面前,看都不带看的。可现在闻着味就走不动路,真是世事无常! 隔壁邻居,每家看着桌上的成品饭菜,还有没有做的米面粮油肉,都抱头痛哭,他们是遇到了好心人家!像他们这样没有父母长辈的家族,一般都是别人踩打的对象。很幸运,在痛失亲人后,遇到了时家,也见到了曙光! 饭桌上,时萦吃的很欢,到不是她不照顾几个孩子,实在是插不上手。 四个大的,被四个长老分了,只因他们可以陪着下半盘棋才输。 一个人抢人,其他三个还能坐得住? 至于最小的四个,那更不需要操心了,乖乖的很,吃了就睡,醒了就吃。 万丈镇的热闹远远的传向清冷白云寺,平日里热闹的寺院也冷清下来。里面的香客也赶在年前下山。 闻人雪站在阁楼上,伸手接住天上落下的雪,接触的间,雪花以最快的速度软化,只余下水渍在手心里。 在寒风中飘动的白发,像极了空中飞舞的雪。 放眼望去,好像他又看到了那人在大雪中堆雪人。 明明那双小手已经冻的发红,还要一遍又一遍的院中滚着雪球。 头上戴的斗蓬不知何时忙掉了,背在后面,帽兜里面都积上了一层雪。 满头青丝也染上了白,红色的发带俏皮的在风中乱蹿,想要挣脱主人的束缚。虽然最后主人主动松开了它的束缚,但也将它系在了大胖球人的脖子上,给死板的雪人增添了几分生气。 然后那人就会远远的喊:“夫君,看我堆得雪人好不好看?” 靠在立柱上的男人冷冷的丢下两字“幼稚。” 那人不依,扑到男人怀里要求给他暖暖手。 男人看着塞进自己手的小手,红彤彤冰冰凉,心软的双手揉搓。 可现在,雪还是下那么大,玩雪球的那人没有再出现。 远远的就听到静缘喊:“白发人,白发人,小僧给你送素饺了!”闻人雪被这喊声惊得回了神。 朝着楼梯口看去,入眼的是个光头小和尚,笑容灿烂的咚咚咚的踩着楼梯而来。 时家人吃了饭,就开始给小辈排排队发压岁钱。 时萦看着自家八个崽的红封,再看看其他人,这一刻,她体会到了娃多的好处。 瞧瞧她给出去一两个红封,人家一回礼就是八个,赚翻了赚翻了! 有这样想法的,还有大长老和三长老,唉!儿子孙子生得少,能怎么办,这明亏不吃也得吃啊,谁让老四家那外孙孙是小辈呢! 时得生:这几个儿子真没用,老三没成亲没孩子情有可原。这老大老二咱回事?他们妹妹都生八个了,他俩一人才生俩,真没用! 时家媳妇看着时萦几个孩子小篮子里的压岁钱,胃里冒酸水… 桑梓看着白兰和范芳芳两个儿媳,“别酸了,眼馋,就像你们小妹一样多几个。” 白兰:婆婆这话说得生孩子像母鸡下蛋这么简单? 范芳芳:眼馋眼馋得了,再生,还是算了,两个儿子已经很好了。 山里齐乐容容,山外就惨了,不但吃不上一顿像样的年夜饭,还得顶着风雪防土匪强盗。 东村头老村妇:“这日子啥时候才到头哦?” 村汉:“娘,等开春日子就好过了。” “哪有这么容易,你看今年水灾过后都还没缓过劲来,又是徭役。这年尾了,也不让人安生。” “官府应该会来围剿这些土匪的,” “儿啊,娘这把年纪了,活够了,你得为自己留条后路。这么大的雪,别指望官府的人了。” “娘,俺晓得了!” 村尾茅草屋内:一老汉正在催促儿子哼哧哼哧的挖地道。 中年男人:“爹呀,咱们挖这个有用吗?会不会挖好了土匪不来?” “不来不好吗?那样就不用拖家带口的逃命。” 老妇:“老头子喝口水息歇一会,我来挖一会。” 中年妇人:“娘你看着几个娃,我和当家的挖。” 老妇人:“成,挖累了咱们换,听说土匪都到隔壁县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到这里,咱们得抓紧些。” 就在他们家十丈开外的茅草屋内,一瘦小男子躺在床上翘起二郎腿,暗想,那些土匪什么时候到,他一定要跟着他们混。再把村里欺负过他的人,全卖去黑窑矿。 第54章 烂桃花 因为下雪的原因,时家就没有派人在外打探消息。 距离元宵节只有两三天,家里人都围在炉子旁做花灯。 家里的男人,作画好的绘图,不好的削竹丝,熬浆糊,一幅岁月静好的画面! 然而美好的画面被一群不速之客打乱了! 时敏之正在往挡风石上挂花灯的,被突如其来的叫喊声给惊得从梯子上掉了下去。 这下子可把一群衣衫烂缕的男女老少吓坏了。 起先出声的汉子,暗道:“完球,这娃子被自己吓到了。”伸着双手努力的跑着去接! 时敏之开始惊了后,快落地时,才想起来自己是会功夫的。 汉子看着安全着地的娃,才松口气瘫在地上。嘴里还不忘说教:“娃,你好生生爬这么高做什?看刚才差点出事。” 时敏之:要不是你突然出声,会有这事发生吗?看在我摔下的时候,你有想补救的份上才不跟你计较的。你到好数落起我来了? 山洞里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时长的询问:“敏之,是出了什么事吗?” 时敏之正要回答,时长和其他人已经出出挡风石。看着面前脏兮兮的人,眉头一皱,这些人,这么远都找来了?难道他们换的粮都吃完了? 这时,之前瘫坐在地上的汉子站起来,朝时长施了一礼:“这位兄弟,在下耿大海,我后面都是逃难的村民和家人。不慎闯到了这里,望兄弟别见怪。” 时长:“你们逃难都不带家当的吗?” 耿大海:“我等倒是想带,可是那些土匪强盗来的太快了,我们逃命都来不及,哪还敢收拾家当。” “那你们这是一个村的?” 耿大海难过的低头,“不是,我们都是逃到山里来才遇到的。” “这么说你们这些人是几个村的?” “十三个村,” “什么?十三个村才这百来号人?”时敏之惊呼。 耿大海:“去年夏季发洪水本就带走了不少人,后又是瘟疫带走的人。余下每村的人本就不多,这一次土匪袭击跑不动的,都遇难了。” 时敏之:“你们就没想过反抗?” “怎么反抗?他们有上万人,就是一人一个手指头也能把我们摁死。” 时长听到这么多人,蹙了一下眉:“有知道为什么他们人这么多吗?” 耿大海:“不知道,见到他们跑都来不及,哪还敢向前凑?” 时长看着冻的瑟瑟发抖的孩子:“元之,去找时伯,让他找几个空余的山洞,先把这些人安置好了。” 晚上,时家的男人都商量着接下来的要怎么做? 大长老把这个问题抛给时得海,时得海直接扔给时长,用他的话来讲,我已经上了岁数,不该操心这么多? 时长安排了人下山打探情况,侍卫巡山。防止土匪在村里找不到多少粮,追踪而来。 时萦每天的任务还是看娃,家里的重活男人干,轻活都有丫鬟婆子干。就连加班加点的制作干粮,也没有她参与的份。 白云寺在元宵佳节又恢复了热闹,各地来往的香客多了起来。 闻人雪还是像往常一样,下山挑水,回到寺里就是练拳,打扫藏书阁,抄经书。 一双眼睛总是有意无意的盯着他,刚开始还含蓄些,后来则明目张胆的来个投怀送抱,假装丢失东西。 闻人雪看着总是挡他路的姑娘,烦不胜烦,每次都闪身离开。 姑娘想可能是她太含蓄了,他不懂。 一日她直接拦住了闻人雪的路,“请问公子,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子是这万丈镇镇长之女,崔萍儿。见到公子甚是倾暮,不知小女可否与公子共结连理?” 崔萍儿自信的垂首等着对面的人说“我愿意,”小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等待着美梦成真那一刻。 小和尚双手合拾:“阿弥陀佛,女施主这是要做什?嘟着嘴是要接晨露吗?可晨霞在这无一草木之地是没有的。” 崔萍儿眼睛扫了一圈,那人已经不在了。愤愤不平的跺跺脚走人。 小和尚抚摸着光溜溜的脑袋,是不是女施主都是这样的?如果是的话,下次小僧就不接得女施主了? 去而复返的崔萍儿叉着腰:“喂,小和尚,我问你个事?” 小和尚一手背于后,一手做单掌礼:“女施主请说,” “你们寺里是不是有个很俊俏的公子?” “施主,在小僧眼里,万物皆平等。” “你,”崔萍儿气的说不出话了,但又想要知道那人是谁?就不能耍脾气。 于是又换个问法:“小师傅啊,你们寺里是不是有个很俊俏的白发公子?” “阿弥陀佛,女施主,本寺没有俊俏的白发公子。倒是有一位白头发的白发人。” 崔萍儿自动忽略掉她不爱听的话,忙问:“那他叫什么名字?” “白发人,” “我问的是他叫什么名字?” “白发人,” 啊…这小和尚有病,崔萍儿气鼓鼓的走了! “阿弥陀佛,小和尚无病,女施主都是这样反复无常吗?” 一手折礼,一手转动着小佛珠。边走边念经… 路过的师兄们都感慨道:“小师弟真用功,走路都在念经。” 一连几天闻人雪都被崔萍儿扑,结果被他轻松躲开。崔萍儿摔得呲牙咧嘴的! 一日,小和尚来到藏书阁,“白发人,白发人,小僧刚听到崔姓女施主说今天一定要拿下你,等你吃了药,就来个生米煮成熟饭。 “小僧不明白这些话的意思,” 闻人雪摸了摸他光滑的头,“去忙你的吧!谢谢你来告诉我!” 小和尚摸着自己的头:“不谢不谢!” 崔萍儿的计划实施起来了,但就是找不到闻人雪。 闻人雪在主持的屋里,一脸平静的说:“主持,你什么时候弹我剃度?” 主持:“我剃不了?”开玩笑,他今天要是帮他把头发剃了,明儿个镇长千金就能让人把自己头剃了! “什么原因?” “天机不可泄露!” “那寺中,谁能帮我剃度?” “阿弥陀佛,方丈应该可以帮到施主?” 闻人雪就满寺的找方丈, 方丈看着闻人雪:“施主,你红尘事未了,帮不了你。” 第55章 剃度 闻人雪好说歹说,方丈就是不愿意帮他剃度。黯然神伤的回到住处,他想自己不能留下来当和尚,是不是就得离开了?不然那个讨人厌的女人又来堵他怎么办?他可不想再娶媳妇了! 小和尚蹑手蹑脚的趴在门口偷偷往屋内看,诧异道:不是说去找主持剃度去了吗?怎么头发还在?是不是这样就代表着自己当不成师兄了,还是最小的弟子! 闻人雪渡步到门口:“静缘,坐地上不冰吗?” 静缘:地上冰也没有心冰呐!“唉!”入。 “嗐!小屁孩一个就开始叹气,等七老八十怎么办?” “唉!你不懂!” 闻人雪也学他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坚持没一会还是问道:“白发人,听说你想剃度?” “是” “那你什么时候剃度?” “唉!我也想啊,可是没有人愿意帮我剃!” “主持也不愿意吗?” “嗯” “那你就去找方丈啊?” “去了,他也不剃!” “什么,方丈都不剃,那你岂不是当不了我师弟了?” “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要是他知道自己想当他的师兄,会不会就不想剃度了?那可不成! 小和尚偷偷摸摸的去后厨,东张西望的看四周有人没有?确认无人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蒸笼旁,打开一个缝,随手抓了一把塞进怀里,又抓一把放到左手上,准备再抓一次就行了。 还不等他把小手伸进去,就听到外面的交谈声快到门口了。赶紧盖好笼盖,从窗口逃走。 胖和尚用抹布把窗台上的脚印擦掉:“这静缘每次来拿吃的都要从窗口逃走,就不能好好的走门?” 瘦和尚洗着菜:“他这是以为,我们不知道他来过才这样做的?” 闻人雪看着眼前的馒头,看这小手,就知道拿馒头的主人是小和尚,全寺就他一个娃。 “你给我吃了,你吃什么?” “嘿嘿…这里还有!”静缘说着把怀里的两个馒头也拿出来,在闻人雪面前晃了晃。 闻人雪看着他还有这么多,才接过馒头吃起来。 “寺里不到饭点也有吃的吗?” “当然不是,这是拿的。” “怎么拿?”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子吧? 果然,只听小和尚道:“厨房的师兄不在,我就拿了!” 闻人雪看着手里咬了一口的馒头,心想:这小和尚不会是想找个同伙才给自己馒头的吧? “白哥哥,白哥哥,” 闻人雪问小和尚:“那个女的找的白哥哥是谁?你认识吗?唉!那人被那个女人看上真倒霉!” 小和尚复杂的看了闻人雪一眼:“你就没想过女施主要找的人就是你?” “怎么不可能?” “我又不姓白?” “可你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白?” 闻人雪无话可说! 听着越来越近的呼喊声,闻人雪一想到那女人像狼一般眼神,不确定的问:“静缘,她真的是在喊我?” 小和尚吃得腮帮子鼓鼓,含糊不清点头:“是你,女喊的不是姓白的白,是你白头发的白。” 闻人雪闻言,不管到底是不是,先跑了再说! 崔萍儿扭着腰肢找来,就只看到小和尚一人在吃馒头。毫不客气的问: “喂,小和尚,有看到我的白哥哥吗?” “阿弥陀佛,女施主,小僧不曾认识过姓白的施主。” “你…”好,不认识是吧? “那你知道住这里的白发人去哪了吗?” “女施主,那个白头发的施主已经出去了。” 崔萍儿急切道:“那他去哪里了?” “阿弥陀佛,小僧不知!” 崔萍儿闻言,气急败坏:“你真没用,一问三不知!哼…”甩袖领着丫鬟走人。 闻人雪躲在窗外听着远去的声音,才翻进屋,倒杯水压压惊! “我就说嘛,女施主要找的人就是你。” 闻人雪把杯子放回原处:“你就别奚落我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闻人雪看着小和尚:“静缘,我跟你当和尚吧?” “为什么?”小和尚脱口而出。 “我当了和尚,那女人就把我没办法了呀?” “可你不是说主持和方丈都不给你剃度吗?” “他们不帮我剃,你可以呀?” “我,我不行的!” “怎么不行?他们是和尚,你也是。” “可他们是在收徒啊?” “那你也收,就把我收了,以后你也是有徒弟的人了。” “对,我也收,”话说出口才感觉不对劲。 闻人雪高兴的嘴角才拉开,就听小和尚说:“不对咦,哪有徒弟比师傅年龄大的?” 闻人雪铿锵有力道:“师无长幼,达者为师,” “做师傅真的跟年纪大小无关?” “无关大小…” 小和尚爬上台阶站着,跟闻人雪齐高时,小手拍在他肩上:“那你以后就是小僧的弟子了!”说着就往随身小布袋里翻呀翻,翻出一串莹润光滑的佛珠,因他年纪小,佛串明显是成人带的,就收起来了。 不舍的在双手里摸了摸,才义无反顾的递给闻人雪:“咯!给你的师徒礼!” 闻人雪没接:“这么宝贝,我不要。” “给你你就拿着,废话真多!”小和尚说着就拉过他的手,强行戴了上去! “我去给你拿僧袍,自己去打水,一会帮为师帮你剃度。”小和尚说完背着小小手就走了。 闻人雪晃了一下手腕上的佛串,明明就舍不得,还咬牙也要送。那我该送你什么拜师礼? 闻人雪看着小和尚拿着剃刀的手都在抖,“小和尚,你确定你干得了这个?” “呸,什么小和尚,叫师傅。” “好吧,小师傅,你会剃度吗?” “不会,你是小僧第一个徒弟,先从你这里找经验,以后再收弟子手就不抖了。” 闻人雪:现在反悔来得及不? 外面有人叫静缘,本就下不了手的小和尚放下手里的刀,“有人找,我去去就来。” 闻人雪:唉!想当个和尚都没人帮忙剃度。 想着就拿起一旁的剪刀,咔嚓咔嚓的把头发从根剪断。一头白发剪完后,淡定的用放在一旁的发带绑起来,放在托盘里。 摸着长短不一的头发,把头打湿,拿起刮刀,照着水把短发刮干净。 第56章 土匪找来 “唉!师兄也是喊我过去也不说是什么事?总不会真的是为了给我吃的?算了不管了,我还有事忙呢。” 就这样小和尚忘了给徒弟剃度的事,回屋打坐念经。 直到又听到崔萍儿的声音,他才想起徒弟来。结束打坐念经之事,快跑去找闻人雪。 “白发人,白发人” 闻人雪从蒲团上起身:“小师傅叫我?” 小和尚看着一身僧衣的光头白发人,哦,现在没有头发了,不能再叫白发人了。那就叫小白。 “小白,你剃度了?” 闻人雪:小白,是叫他吗?算了算了,小白就小白吧!只要不叫小黄小花就成? 清清冷冷的吐出两字“剃了。” 小和尚以为是主持来剃的,也就没在意。 “小白,那个女施主这在找你,不过现在你都是和尚了,就不用躲她了。” 山里的人并没有比外面安逸多久,那些土匪长不到粮,顺着踪迹找到了时家藏身之所。 还好只有十几人的小队,刚摸上了就被巡逻的解决了。 暗卫们带回来的消息是,这帮由难民组成的土匪已经跟官兵对上了。 一旦土匪不敌,一定会往山里跑,如果现在不走,要么被土匪围攻,要么被划分成土匪一类的。不管哪样,都不能留下来。 隔壁邻居也跟着一起逃,后来的难民更要一起走,不走没吃的呀,有吃的都走了,留下来干嘛?喂土匪的刀吗? 时长也不会让跟着的人空着手,不然吃饭的时候怎么分? 为了一口吃的,每人都愿意付出一点劳力。 整个队伍的难民,只有一家人是老少都全须全尾的。只因没日没夜的挖了一条逃生地道,还有他们村的另一家母子俩,其余的人家,包括村家家都没跑出来。 山风虽冽,但把头用布巾围起来赶路也还成。 一天只爬了两个山头,只因队伍里普通人多,脚力跟不上。 站在山顶,看着远处山上的浓烟,就知道土匪已经摸上了之前住的山崖处。 大伙心里都在发紧,把小孩往背上一扔,加紧赶路。 时家人还好,除了几个老太太和幼儿没有功夫,其他人多多少少都练过拳脚,一天走个百来里路不在话下。 时萦只需要偶尔看一下孩子们的状况,其他的一概不用她插手,族中男丁多,每人背一会孩子,一天就过去了。 就这样在山里走了五天,跟另一伙人来了个狭路相逢,大家都刚从林子里钻出来就来了个面对面。 如果不是两山中间有个山岰的话,两队人马刚钻出树林就得贴在一块。 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让谁,时家人打量着眼前的一群人,里面没有老弱妇孺,个个吃的膘肥体壮,一看就不缺吃的。 可他们身边都没带粮,是怎么吃成这样的? 时家人敏锐的感觉到那群人在打量队伍中的女人和娃。 带娃的几人,不动声色的帮娃把披风帽拢好。顺便让外村的人看好自己的孩子。 “大哥,要动手吗?” “暂时不要,” “可我看到了他们队伍里的娃都长得白白嫩嫩的…” 啪,“你就不能忍一会吧?” “大哥,我这不是在为我们的储备粮做准备吗?” 就这样双方错开走向对方刚走过的山。时长带着时家兄弟垫后,让时家人打头阵,中间是别村的人。 时同:“大哥,我们就一直在后面垫底吗?” 时长:“走过这一段再说,那些人惦记着女人和孩子,没有我们,这些村民不到一个时辰,就没了。” 时家人这一伙人是不带停留的走了,另一伙人则停在原地没动。 “大哥,咱们什么时候动手啊?” 为首之人还没说,另一大汉就恨铁不成钢的道:“侯三,你就不能除了吃外,多想想?” “想什么?咱们干的是舞刀弄枪的活,想多了累!” 侯二:行吧,这人除了吃,好像就是不会思考。 侯大:“原地扎营,吃饱喝足后再去追赶他们。” 侯三:“为什么现在不追?” 啪,“你问题太多了,还不照着大哥说的话做。” 侯三捂着被打的地方,控诉道:“二哥,你明知道我笨还这么打我?” 侯大揉了揉太阳穴,实在有点无语,这两人无时无刻不在争论中。要不是他兄弟,真想把他俩狠狠揍一顿,然后踢出队伍。 啊!队伍里传出妇人孩子的尖叫声,时得海迅速的赶到询问何事? 妇人指着大树下的灰,堆,哆哆嗦嗦的道:“死,死人” 大伙:哪有什么死人,不就是一堆灰吗? 时得海领着时元之走到灰堆旁,才看清烧黑的骨头,好多人头骨。试试灰堆的温度,中间还有少许的余温。 时元之:“爷爷,是不是那伙人留下来的?” 时得海淡淡的“嗯”了一声,走到耿大海跟前,“你是这伙人的领头的?” “回贵人,暂时是。” “那你告诉他们,不管什么时候都把孩子看紧了,女人也别单独出去。刚刚那伙人,可能跟在我们后面,就等着谁落单。” 等时得海爷孙俩走了,耿乐才走向灰堆。 跟着去的也有不少好奇的,看到后回来都约束好自家人。 再怎么赶路,也会碰到天黑,只好找山洞过夜。 很不巧,又遇到那伙人住过的山洞。看到里面的场景,时家人选择背山的地方先挖个洞过夜。 到不是时家人逃难了都还在娇情,而是山洞里到处是血污,人骨。一看就是杀人现场。 家里有女人和孩子,谁敢拿孩子去赌? 外村人看着时家人有现成的山洞不住,傻! 结果进去没几息全惊恐的跑出来!“杀,杀人了!” 耿大海:看来又是那群人干的了? 时轩时奕带着人去找水,时伯则带着人在树下烧火。小厮就在附近捡柴火,想要晚上睡得好,就多捡些,不然半夜没柴冷了,谁来捡? 大长老指挥着儿孙砍些树搭个简易的草棚子,夜晚防风。 其他村的人看到时家人干什么,他们也跟着干?就只是不知道,时家人搭的草棚子后面那道草墙,挡住的是时家挖的临时山洞,防止夜晚猛兽袭击。 第57章 打匪 夜晚不只是人困马乏,还很适合夜猫子活动。 “大哥,咱们什么时候行动,劳资都等饿了?” “侯三,你就不能安静点吗?咱们谁不饿?你没看到大哥都饿得说不出话来了?” 侯大:劳资是不想跟你俩说话… “贵人,你有事吗?” 时长拢了拢披风:“你姓耿?” “是的,” “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偷偷告知你们那伙人,刀不要离手,一家最少留一人看。孩子看好了,最多半夜那伙人就会动手。警醒一些,我怕到时候顾不到你们?” “真的会动手吗?” “我也不确定,但他们就是跟着咱们了。” “谢谢贵人告知。” “行了,别贵人贵人的叫,怪难听的,我叫时长,以后别再叫贵人了。” 营地里的人,很多人都因赶路累了睡着了,小孩子也不例外。 耿大海碰了碰身边的人,睡着的惊醒过来差是惊呼,嘴就被捂住了,“别出声,我是耿大海,叫醒你,是因为白日里碰到的那群人折回来了。一直躲在暗处,随时都可能偷袭我们。 把刀拿好,我们分开通知别人,记住,别让他们知道我们醒了。这样才能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一群人睁着眼睛看着来时路,有的人还靠着同伴又睡着了。 就在大家以为那些人不会来了时,山路响起踩树叶的哧嚓声。 众人都身体紧绷了起,有柴刀的人,手紧紧的握着柴刀,没刀的人,手握着木棍。木棍是赶山路时砍的新鲜木头,用来爬山下山当拐棍用的。 那伙人,实在太自信了,以为时家这伙人有老人小孩,一定会在山洞里休息,不然夜晚山间的风得冻死个人。 直奔山洞的人,走后面的被手脚麻利的兄弟敲了闷棍。 有人就跑上前把人拖走,都没练习过就配合默契。 营地里,有小孩的人家,老娘或者媳妇,都用手放在孩子嘴边,稍有动静就先捂着嘴,不让贼人知道孩子在哪里,不然打贼子的男人就被动了。 入山洞的人,感觉山洞里静悄悄的。 侯二小声道:“大哥,洞里怎么没有火光?他们睡觉也不烧火吗?” 侯三:“大哥,山洞太黑了,咱们点个火把吧?” 侯大在山洞里没有闻到新鲜炭火的气息,心中没来由的不安。伸手挡住侯二侯三,脚不自觉的往后退。 他一退,后面的人也跟着一起退,大家的心神都在前面自家老大上,神情紧张。就没注意到最后面的人一个个的在消失。 等侯大兄弟仨退到洞口时,正转身,恰巧避开了挥向三人的木棍。瞬间挥棍的人就被一拳打倒。 第二个人接着上,不得不说,兄弟仨能当统领还是有几分本事的。 大长老在外圈看着,摇头叹气:“可惜这么好的苗子了,吃什么不好,非得吃人?想留都没有理由啊?” 一群难民都被兄弟仨打倒在地,正准备用刀收割人家命时,时元之动手了,拳拳到位,掌掌如刀。 时敏之也是,把刀塞到离他最近的时轩手里,“轩叔,帮我拿一下。”侯二就被挑走了。 剩下的兄弟见状,就剩一个沙包了,先上了再说。 快一步的时静之抢到了最后一个沙包,剩下的时平之跺脚,我咋就这么慢呢? 侯大三兄弟,这人是故意的吧?明明可以用力一拳打死自己,非得每拳只用半分力,揍得自己想死又死不了?太难了,做个没有武器的土匪更难?嗯,要是再有机会,劳资一定要先囤好武器再当土匪。 外村人:这几个娃娃好生残暴,呸呸呸,说错了,是好生厉害,打的土匪毫无还手之力。 敲晕的一群土匪,众人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杀吧,好像下不了手,不杀吧,这些人又是吃人的怪物。想做个干干净净的人太难了! 因为夜间杀了人,早上起来,除了孩子,大人一口饭也吃不下。为了摆脱杀人的阴影,大伙都加快了步子。一路上也都没有再吵吵闹闹! 一连又走了两日,进入村庄,寂静的让人害怕,敞开的大门,黑漆漆的屋子看不到里面。 同行的村民都不自觉的离房屋远一些, 时家暗卫查探来的消息是空村,不知人是何时搬离的? 大伙只好在村子里随便找了房子住下,为了大伙的安全,暗卫们还是出动仔仔细细再查一遍。还好一夜无事发生… 因已经进入人类生活的范围,不再适合大摇大摆的赶路。都把自己弄得乱糟糟的,一看就是没钱没粮的可怜蛋。 暗卫们还是走到前面打探消息,也是为了防止有人埋伏他们。要知道这年月,不只是缺粮缺钱,还缺人,男人抓去挖矿,女人用处更多了,干活暖被窝生孩子,一条龙服务到位。 一直走了两个时辰,大伙才造火煮饭。观察了下,四处无人烟,也就认真的烧水做饭。 粗心的村民看着杂草丛生,不像有人的样子,就忽略了井边的细节。如果细心一点,大中午了,井边的石板怎么还是湿的?还有弯弯曲曲被杂草覆盖的小路,细看的话,杂草上偶尔一片湿得比较严重。 冷漠把小主子们放好,就站在一边守着。 冷霜他们也没注意那不同颜色的杂草,直到花落无聊的双眼,这里转转,那里转转。 小手手突然指着不同颜色的草问:“冷漠叔叔,为什么那里的草颜色跟别的不一样?” 冷漠朝他指的方向看去:“没有啊,在我看来都一样,不都枯草吗?品种都一样啊?” 花落很生气,这是什么眼睛,居然把两种颜色看成一种? 冷漠怎么能让小主子生气呢?于是拉来了同伴。 冷风他们也是一样的回答。 花落不开心了,他想证明不是自己的眼睛有问题,可问的人都一样,想找娘亲问问看,娘亲在帮弟弟妹妹换尿布。 捡了根木棍,啪啪啪的往杂草上打。 耿大海抱着柴从他身边路过,看着气鼓鼓的发泄的娃, “小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第58章 大丰收 “说了,你也会跟他们说的一样!” 耿大海看花落长的太好看了,他是粗人,不会说话,怕把这么好看的娃吓到了,于是柔声的问:“小公子为什么会认为我会和别人说的一样呢?” “我问过了,他们的答案都一样!” “那你问了什么?” “我问那边的草为什么有两种颜色?他们都说是一种,可我明明看到的是两种。” 耿大海顺着花落手指的方向看去,弯弯曲曲的,那明显是一条刚走过的路?有人从那里走过了吗? “怎么样,我就说嘛,你的答案和他们的都一样。” 耿大海好想用手揉一揉,但他的双手不得空,抱着柴火嘞!心里遗憾的不行。 声音温柔的道:“小公子,你是对的,那草有两种颜色,虽然分得不是很清,但它就是两种颜色。我还有事先走了,改天再聊!” 花落:总算有人跟我眼神一样好了! 冷风问冷漠:“你有没有觉得小主子看我们的眼神怪怪的?” “没有,” “切,跟你说不通,” 耿大海把柴火给自家媳妇带去,招呼没打人就急匆匆的走了,任他媳妇怎么喊都没来得及回应一声。 耿大海找到时长,“那个贵…” 时长一个“嗯…”字成功的让耿大海换了称呼。 “那个时长啊,是这样啊,刚刚你们家小公子发现那边的草颜色不一样,”耿大海指着那条道。 时长看过去,是有两种,只是相差不大而已。 “那一样和不一样怎么个说法?” “是这样啊,在咱们乡下呢,五六月里,地里的草疯长,人只要经过,那它就会被人带翻,可以从草的颜色判断出,走过的人是刚经过还是已经经过几天了。” “那你是说那是人走过的?” “是,不然不会是一条道,而且是今天走的。可草不是踩下去带翻的,到像是故意铺上去的?” “多谢耿兄弟提供的消息,” “不客气,咱们是一路的,你们好了,我们才好” 等耿大海走了,时长亲自跃过去查看,不看不知道,一看是条道,被掩藏在草被下。路上还有水渍,一看就是挑水洒出来的。 为了安心,还是派几人去查看。回来的人禀报了不好的消息。 时家人又聚在一起讨论,当然讨论的时候,耿大海一伙人也在,毕竟这不仅仅是时家的事。 不过他们都听时家人安排,临时想办法,他们是没辙。 商量好了,就火速的转移阵地。听说山谷里的情况有些严重,里面是个私人矿产,时家几个长老商量,决定把女人和孩子安顿好,还是淌一趟这道浑水! 把人全带到矿山的背面,就挖洞让人都藏进去,饿了先吃干粮,尽量别生火。 冷了,就先靠在一起挤挤,或者割些干草当被也不是不行,反正枯草也被太阳晒干了。 时家人也准备了很多干草,方便铺被子让老人和孩子休息。 当然割草也很讲究的,洞口周边的枯草是不能动的,洞口用枯草编成了门。装起来就是一块地皮,不知道的人,是不会去想到这里有个山洞的。 夜晚悄悄来临,时家男儿都聚在一起,商量着谁去?都争疯了! 时萦看着这场景,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尴尬的向众人摇摇手:“要不,我不去,在这里看家也一样?” 大长老:“想偷懒,门都的有!” 时萦:看吧,想去的不让,不想去的偏偏让去! 时得海这辈的兄弟都留下来照顾媳妇和孙子,顺便当当护卫。 一行人悄悄从后山翻过,成堆的石块堆成山。 二长老被安排带着孙辈去把矿上人解决了,他则带着时萦疯狂的收割地上的矿石。 时萦收着收着便道:“大爷爷,我怀疑你解救矿工是假,来拿这些煤块是真?” 大长老:“女孩子家家的,话太多不讨喜!” “说句实话都不行?” “你快点吧,不然你想让救出来的人,看你秀袖手乾坤?” 时萦:唉,看多吃几十年的饭和盐就是不一样,一出手就话中命脉! 空气中慢慢散发出血腥味,叫得最欢的几条狗,一看架势就是会咬人的,怎么办?爱狗儿郎表示他可以帮他们改掉,改不掉再解决也成。 人都走光了,几个长老和时萦还在忙活。当然干的活种类不同。 她是收煤炭,几个长老点着火把把所有财物都归拢到一处,方便时萦收割。 快到天亮的时候才把煤块收完,看着堆成山的荒石,可惜的摇摇头。走了几步才想起来,要不先翻书看看有没有记载这荒石的用处? 找啊找,终于在矿石类上看到了关于荒石的处理。 上面记着,荒石和煤沙居然可以混在一起,做成另一种煤炭。 这样子被嫌弃的荒石和煤沙就不用舍去了。 开心的先收煤沙,因为煤沙误火,不会用的人,火炉里的好容易熄灭,人们都喜欢多花点银钱,买拳头大的煤块。夜晚的时候,在煤块缝上散上一些煤渣,能管一晚上。 如果用煤沙的话,早上起来火已经灭了。 全用煤块,火会很旺,自然的烧得就快,等来早上,已经燃烬。 时萦高兴的一边收一边哼着小曲,能不高兴吗?此处私矿应该已经采了几年了,都把荒石和煤沙堆在一边。常年风吹雨晒的,荒石已经化成泥。 时萦想,这下子又省人工了,不需要把荒块捶碎了。 当然也有坚硬无比的,那就只能淘汰了,拿去也没用,它是真正的石头,放进火里是会炸的。 几个长老找来就看到她,哗啦啦的收荒石,都以为她劳累过度,产生幻觉醒才收错了东西? 都赶紧上前:“萦萦啊,累了咱们就休息会,不着急啊!” 时萦看着四个老人,一一打完招呼,又继续收。 四长老:“萦萦这些又点不燃收来没用!” “有用的,有大用,”怕几人打扰她干活,直接把书往他们怀里一塞:“里面有你们要的答案!” 几人闻言,堆在一起围着一本书看。 才巴掌大的书,四个大脑袋一起看,能看清吗?答案肯定不能! 为了公平,拿书的人负责念出来,让另外三人听… 第59章 收煤 “哇,真的是荒石?大哥,你没念错!”二长老不相信的问? “我也不太清楚啊,这上面的字缺胳膊少腿的,我也是照着图片连蒙带猜的。不信你们瞧。” 其他三人轮流看图, “这书上的图真像,这字好小,是怎么写出来的。” 时萦把能用的都收了,连带着地皮也铲了一层。都和煤灰一样的泥,混在一起说不定能用。她想着就把这层泥放在一边,回去有空再试验一番。 时长他们已经把矿上遇难的人全部掩埋,要知道这上面的矿工不管是被打杀的,生病死的,还是矿难的,都被丢在废弃的矿井里。 井里都是水,没办法,只能把井口挖出缺口,把水放出来,才能就地掩埋。 到不是不想帮忙重新找个埋藏点,实在是太难了,新尸老尸叠在一起,碰一具,其它的就会散架。 大家聚集在一起的时候,时萦不光收了人家家当,还把粮仓也收了。 用她的话来说,这里已经没有人了,米面粮油留下来会发霉。 外面的百姓都没饭吃,她在帮他们积攒福! 时长看着身后的一群小子,你们也去找,手脚麻利点,自己找的东西归自己所有。 话声刚落,一群少年郎纷纷冲向各个房间。 虽然银库被时萦收完了,但房间里还有几个老头放水的。 几乎人人都有收获,喜滋的装着好运得来的银票银子。 时长拦住要走的人,“都别空着手,把粮食和被子都拿上。” 时敏之:“大伯,家里不是都有被子了吗?” “带回去给跟着的那群人用,衣服能用的也带上。” “好嘞” 躲着的人还是没敢生火,就怕烟雾被别人看到,要知道这里离矿洞不远。 巳时,呼啦啦的一群人出现在山洞口,除了时家人知道是自己人回来了。耿大海那群人不知道,都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孩子大人抱在怀里捂着嘴。 直到时敏之在外面喊,“出来,都出来,现在安全了!” 洞里的人闻言,松了口气。 耿大海赶紧把草盖子打开,让人出去放水的放水。 时长:“咱们现在还在矿区,能别大声嚷嚷就别嚷嚷,万一有藏在暗处的人找来就不好了。” 耿大海:“放心,我会叮嘱他们。” 时长又走到那群矿工前面,“一会每人发一斗粮,你们回家去吧!” 矿工:回家?他们哪还有家,媳妇孩子都被那些人抢了来。媳妇都被欺负死了,孩子都被卖了,现在已经家不成家了! 时敏之:“你们现在都可以回家了,怎么还不高兴?” 一位老伯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小公子,咱们这群人呐没有家啊!”说完已经泣不成声。 其他人闻言也是一样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时敏之尴尬的看着一众矿工,他不知道他们没有家?求救的看向时长,意思是大伯,这事你来解决。人就这么溜了! 不知道时长是怎么安慰那群哭哭啼啼的矿工的? 时敏之只看到他吩咐人给他们分了粮,又把从矿上拿来的铁锅给了一个。 看着眼巴巴看着的耿大海一群人,也给了一个,反正他们要就给吧,又不要他背,连粮食每人同样分了一斗。 不管有没有休息好,都必须离开这片区域。路线也不能再走之前规划好的路,又得绕道走山路。 时家人还是一样,留几个断后,其他人全走在前面开路。 为了掩藏踪迹,不准人折掉树枝。时得海监督儿孙们,把走过的路上都洒上了厚厚的树叶。 中途累了,就休息会,吃时家送的干粮。直到天黑,才停下来扎营做口热汤喝。 为了不被山风吹到感染风寒,都挖山洞把自家人藏进去。 夜晚,洞外响起了狼嚎,时家人就分了几人到隔壁两山洞里守着。 为了方便,几个山洞都是相通的。这下子就不用人出去守着,也能互相照应。 有了时家人的守护,都很快进入梦乡。 卯时初,外面的狼行动了,开始刨山洞堵门的石头。 时萦怕惊着几个孩子,点了他们的睡穴。秋实冬香两个丫头也拿着刀,守在小洞口。 时萦把两人往洞里一推,弄了一地大石把洞口堵了。 两个小丫鬟对视一眼,她们这是遇到的什么主子啊,把安全留给丫鬟,危险留给自己。 桑梓现在很想自己有三头六臂,好能欣赏着小儿子小女儿的时候,也能顾着一些大女儿。 时萦知道两个嫂嫂的性子,才分开住,不然整宿的面对着拉长脸的嫂子,血液都会留凝固。 看吧,现在她老娘只是提出大家住一起,要是狼真的闯进来了好有个照应。 结果大嫂巴拉巴拉说了一通,又轮到二嫂来。 时萦偷偷的看了一眼自家老娘的脸色,哦豁,稳如泰山。难怪都儿孙满堂了,还这么俏丽。 再看看两个嫂子,跟老娘站在一块,哪能看得出她仨是婆媳? 桑梓看着洞口的大闺女正跟她挤眉弄眼,好笑又好气。合着她在这里担心的半死,人家压根就没把危险当回事。 时炣和时灼睡得很香,压根不的知道自家娘和两个嫂嫂的关司。 桑梓:“你不守着孩子,跑来做什么?” “看看你们再回去守,” “我们有什么好看的,都好着呢!” 时萦拿出瓜子,“给,无聊的时候嗑。” 桑梓接过,“看在你这么孝顺的份上,为娘就勉为其难的吃点吧!” “其实我可以不孝顺的?真的!”时萦说着就伸手想把瓜子抢回来。 桑梓避开:“哪有送出去的东西还要拿回去的道理?” 时萦:“娘说的是讲理的人,我又不讲理。” “那成,我也不是很讲理,就这么着吧!”桑梓说完拎着瓜子袋就跑。活脱脱的像身后有狼追似的! 外面的狼还真契而不舍的刨洞,可是很不幸,刚成功,狼头刚钻出来,身子就分家了。 村民还是很有眼力见的,打不过狼,搬狼尸还是很在行的。 时家人杀狼,村民就把狼尸拉到一边堆着。就这样,解决了偷袭的狼,所有人都没有受伤。 第60章 难民堆 解决完偷袭的狼,可还有外面的狼王没解决呢! 想到白日还得在山里行走,留下后患可不成。就把洞口的石头移开了一个口,时长几个堂兄弟全都出去杀狼王。 时得海这一辈的人则守着洞口,外面也不好杀,二十多头狼要先解决才能碰到狼王。 可狼王像狙击手,总让人捉摸不透。为了杀它,时长他们费了好大劲才找出它的行动规律。 为了防止山林里的大型野兽闻着味来。男人们都在挖土掩盖血迹。 天大亮的时候,狼布已经剥了下来,防止它发臭,把夜晚烧柴剩下的灰,全部抹在狼皮上揉搓,等灰不再潮湿后,才卷起来背着赶路。 这次是下山路,几乎都是抓着树枝一步三滑的下了山。 运气不好,走进了难民堆里,瘦得皮包骨的人,睁着森冷的眼睛看着闯进他们地盘的人。 看状态就比他们好,老人孩子女人都活得好好的,太让人嫉妒恨了。 几个长老看着虎视眈眈的人,娘的,虽然瘦弱,但架不住对方人多。真打起来,怕会伤到孩子。 花落和燕来被冷漠冷风背着,为了减轻手的负担,都用背带背着。 看到这么多难民,他俩怕孩子背在背上被偷了,都把孩子绑到面前。 恒儿和景儿好奇的盯着难民群看,结果难民就用呲牙这恶劣的表情,吓着两孩了。 时萦朝着人群看去,那人还继续呲牙,满身的脏污把人显得更加恶劣。 她想,既然这么喜欢显摆自己的牙齿,她就帮他一把。弯腰捡起一枚石子,往难民方向轻轻一弹。刚刚还在呲牙的男人倒退数步后,一屁股坐在后面躺着的难民身上。顺便吐出了口中的血。一口门牙全废了! 时萦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落牙的难民,难得的沉默,能一下子打掉他一口牙,又不知道是谁的情况下?他只能忍下这个气! 有的难民已经忍受不了了,直接动手抢。 不知道是难民饿狠了没力气,还是因为时家这伙人早就准备好了,所以才会没被抢? 反正动手抢时家人的,都不落好,被踹飞了老远。顺带把黄雀在后的人一起拌倒在一起。 穿过难民区,直接上路,难民们就等着时家是伙人歇下,好偷点东西,不在乎是钱财还是人粮。 半夜三更时,二十多号人,偷偷的在时家营地里找东西。不过很遗憾,才摸到地方,就被狂风暴雨般的拳头给揍了。 这波人还好没人带刀,不然可不是揍一顿这么简单了事。 五更天,又一伙人袭击了队伍,他们这群人,个个带着武器。面容的狰狞,一看就知道干过不少坏事。那么下可就不用客气了! 其他观望的难民,本想着捡个漏什么的。哪知漏没捡到,那群老弱妇孺的队伍这么凶残? 时长看着尸,体被人拖走,以为是认领尸,体的亲人,也没在意。只有那些难民知道,他们哪是亲人?捡尸不过就是为了吃! 直到营地里传来肉香,时长才想到,那群人压根不是捡尸去埋。 得知这件事的时家人,天刚破晓就出发,跟吃,人的人在一片区域,随时都有孩子被偷的危险! 耿大海他们紧跟着,不然落单了,少不了进热锅的命运。 话说人倒霉起来,挺让人无奈的。他们明明已经弃了官道走小路的,结果跟小路上的官兵给逮了个正着。 为首的官兵举手让兄弟们暂停,朝着时家人道:“你们什么人?要到哪里去?” 时得海:“官爷,咱们家乡遭了灾,生活不下去,这才想着去投奔亲戚。” “活不下去了,刚刚好,上头下了文书,成年男子都要去参军,每人可发五两银。 我看老伯家男丁不少,所得的银钱也够家里的媳妇孩子买粮吃了!” “那个官爷,必须参军吗?” “那倒不是,有银钱的就用钱买。” “那多少钱一个?” “十两一人,你们家要买的话,要出不少银钱呐!” “官爷,容小老儿跟家里人商量商量!” “去吧,尽量快一些,我们还要去下一个村子。” “好的,” 时家听了,肯定是要拿钱出来呗! 时得海把银钱递给为首的官兵时,顺便往他手里塞了几张银票:“官爷辛苦了!拿去喝杯茶。” “行了行了,你们赶紧走吧!” 等时家人走远,才打开手里的银票惊呼:“百两?一二三…五张。” 同行的兄弟看着他,他扬了扬手里的银票。“刚刚那群人给的,刚好我们兄弟五人,一人一张。” 拿到银票的兄弟,都美滋滋的! 一个兄弟不解的问:“老大,为什么不直接把人截了,这样他们的钱不就是咱们的吗。” “唉!你想得太简单了,他们这群人,这么多老人和孩子,一路走来都平安无事。你们以为没有两把刷子能办到?咱们只要记得万事留一线,就不会无缘无故的丢命!” 花落和燕来,从来没见过这么见过这么凶狠的人。早知道应该听冷漠冷风叔叔的话闭上眼睛了。 兄妹俩神情低落的趴在冷漠和冷风背上。 冷风:“小小姐,你是不是被刚才一幕吓坏了?” “你乱说,我才没有!” “没有就好,那些人不是好人,不要对他们产生怜悯。” “那冷风叔叔怎么确定他们不是好人?”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觉得他们动手抢劫就是错!就像我们不动手抢别人的东西一样。” “冷风叔叔是好人吗?” 呃?他是好人吗?应该不算吧?冷风想完还是诚实的答:“不算好人,也不算坏人!” “哦!那他们为什么要抢劫?” “因为饿,” “那我们不能给他们一点粮?他们就不会做坏人去抢劫了?” 冷风被燕来的小人语给逗乐了!他觉得教养孩子还是由父母来,万一他表达不到,小孩子学错了,他罪过就大了! 于是把小人儿往时清怀里一送:“少爷,小小姐有问题要问你!” 时清本能的把人接在手里掂了掂,“燕来有什么事想问啊?” 第61章 问题 燕来:她没有问题要问舅舅啊?她问的是冷风叔叔好吗? 时清看着不说话的燕来,“你不是有话要问吗?现在怎么不说话了?” 燕来歪着小脑袋看着时清,“我没有要问舅舅啊,我明问的是冷风叔叔。” 时清:是什么问题让那小子逃了? “那你问的什么?” “没问什么呀,我就是说了一下,把粮食分给那些人,他们就不用抢劫人了?” 时清:冷风也太没用了,就这简单的问题还要他来。 清清嗓子才道:“燕来为什么会觉得把粮给了他们,他们就不会再抢劫别人了?” 燕来揪了揪头上的小辫子,“应该不会了吧?”语气里底气明显不足。 时清看她那样,轻笑道:“有没有一种可能,他们得了粮,吃饱了,力气更大了,更能抢更多的人了?” “啊!这这,我没想过。我以为有了粮,就不用做坏人了?” “那也是要分人的,你瞧,跟在我们后面的那群人,他们没有吃的时候,也没有想过,杀人抢劫。所以我们家才会给点粮给他们应急。但刚刚那群人不一样,他们眼里都是凶光。见到我们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着怎么抢吃的,抢女人,抢孩子?” “舅舅的意思是,无论他们有没有吃的,都会抢劫?” “不是会,是肯定会,一但他们吃饱了,遭殃的人会更多。” “那要怎么分辨谁是好人还是坏人?” “你太小,说了你也分辩不了,” “舅舅说了,我就知道了。” “坏人和好人不好分辩,” “坏人是不是就像坏果子呀?” “坏果子能一眼看到,坏人就不一样了,他的脸上又没写坏人。就像有的果子,外面看着好的,咬开后,里面是难的。人也是有很多面的。这个靠眼睛看不到!” 几岁的娃,能听懂什么?舅甥俩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休息的时候,只烧了开水就着干粮吃,就这样,来来往往的难民都盯得人头皮发麻。 要是真拿粮下锅,说不定人家就是拼了命也要在死前喝一口热粥。 看这些人,什么都没带,就知道不是天灾而是人祸。 看到路边哇哇大哭的娃,生无可恋的男人女人,时家人都只能当作没看到。 时萦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娃饿死,又不能让人知道他们有粮,只好找老爹帮忙。 时得生,这闺女说啥傻话呢,他一个人能挡住那么多人的眼睛吗?答案肯定不能,他得去找老爹帮忙。 四长了听了,哎呦是好事,叫上大哥二哥三哥。于是五个人把时萦住,便于她抛粮食。 时得生:“闺女,你这手法练的很准咯,” 时萦傲娇的抬了抬下巴,“那是,” 大长老,三长老,心里酸得不行,他们年轻时想要个闺女,没有。年老了,想要个孙女,没有。现在就指望孙子能不能生个重孙女了? 二长老:“行了行了,别炫了,赶紧把活干完了走人。也不想想你那八个儿女在前面呢!” 时萦:呃,忙忘了自己是个娘了? 原本就地等死的人,怀中突然一重,伸手捏了捏,咱这么像粮。打开布袋口一瞧,还真是粮。 激动的四处张望,确保别人没发现,抱起孩子,扶着爹娘,赶紧离开。找个安全的地方煮口粥喝喝。 每家得到天上掉下来的粮,悄无声息磕头感谢后,藏好粮走了!他们也想大张旗鼓的感谢,但被抢怕了,心想,神明既然知道了他们的苦楚,一定不会介意的。 时萦的手累得抬不起来,时得生抓着她的胳膊把人提溜着走路。 时萦的手连把人推开都做不到,嘴里不满嚷嚷着:“老爹,你搞虐待啊?” “谁家虐待是你这种待遇的?找出来我瞧瞧?” “我说错了,是您老这样,你闺女我不舒服?” “你不是说我老吗?正好记你体检一下老人家的优待!” 时萦:都怪自己这张开瓢的破嘴!嘤嘤嘤… 恒儿和景儿,已经很久没见到娘亲了,此时见到时萦就飞扑过去。“娘亲我好想你,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 时萦:这两娃到底知不知道好久是多久啊?不会是一个时辰没见就是好久吧? 时得海赶紧把两娃抱走,这丫头双手都抬不起来了,万一把自己的两个小孙孙抱摔了咋办? 恒儿景儿两人坐在外祖父的肩头上,像飞一样,高兴得长不着北,哪还想得起好久不见的自家娘! 看了一眼花落和燕来,他俩有四个长老陪,放心了,然后才去找最小的四个崽。 四个娃被秋实冬香冷霜冷雨照顾得很好,不再是喝了就睡,他们睡够一个时辰就要玩半个时辰才睡。很乖巧,只要有的喝,身上干干爽爽的,小家伙们都不会哭。 想抱也不敢动,万一手不听使唤得要人命!不过不影响在他们额头印上香香的一吻! 时家又开始看地图,时萦远远的看见了,并不参与,反正不管如何,家里人又不会把她卖了,顶多就是多转几个圈,多走几个地方。要知道这种机会十分难得,何不趁此机会,多逛几个地方。 时得海看着地图,“爹,你们的意思是咱们不定居在任何一个国家?” 大长老:“如果是有好的国君,定居也无防,但明显咱们这一路走来,已经从两个国家边穿插过了。你可有看到任何一个村庄安居乐业? 我和你二叔三叔四叔商量了一下,与其去别国受制于人,不如去几个国家都不愿意出兵占有的地方。” “爹,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你们决定的地方不怎么好?” “不换,就那里了,” “那里有什么好,听说那里大树都长不好,到处毒物众生。咱们去了哪里,吃什么喝什么?想种地,庄稼也长不好啊!” “你这小子说的好像你去过那里似的?” “外面谁人不知万毒林?还需要我亲自去吗?” “去去去,听说听说,没真正去过没有发言权!” 时得海:说好的放权呢? 第62章 白兰做妖 其实大长老他们四人早就想过,与其去动荡不断的国家,还不如找个别人都不敢去的地方。 如果是以往不会轻易做出这个决定,但现在有了时萦这个后盾,就不怕那里环境恶劣。假如种不了庄稼,大不了在外面买好了粮食回去吃。反正他们是不会让自家后辈子孙去帮人家打江山的。 时得海此时无此忧伤,他觉得自己明明是为了大家着想,为什么自家老爹就是看不到呢?还联合起二叔三叔四叔一起来抵制他!唉! 想要去万毒林必须得通过三叉镇,此镇住的几乎都是各国通缉犯。进了里面的人,朝廷也管不了。 为了减少麻烦,时家女眷都得乔装一下,就这么大喇喇的从那里经过,不就告诉人家,还是光棍的,快来呀,这里来了一批质量上乘的好人? 除了三个老太太,毕竟再好看也只是好看的老太太! 轮到白兰乔装时,这里不干,那里不行的。最后无法,就让她自己看着办吧! 白兰看着任何一女人都脏兮兮的,很是自傲的换上一件水红色绵布衣。虽然没有插金制头饰,但也在发间插了支银钗。在一群粗布衫的时家人面前,显得更加娇俏可人。 在时家以外的难民眼中,妥妥的行走中的银子啊! 时轩想不看到都难,这就像万丛草中一点红,不想看到都难。 压下心中的怒意,沉着脸走过去,“你怎么没有换衣服?” 白兰面对此时不苟言笑的时轩,心里还是怕怕的,但她觉得自己又没有错,干嘛怕他。于是立马把腰竿拉直了,“怎么?穿件普通的衣服都不行?” 时轩看着她身上鲜艳的衣衫,普通吗?在以前或许吧!但现在在哪里?在难民堆里好吗?不要说是她穿这一身了,就是一身没有补丁的粗皮衣也是人家盯梢的对象。这个女人是嫌自己活得久了,想找人帮忙送她一程? 白兰看时轩盯着自己,心里得意的不行,嘴角不自觉的向上翘。下一息就听到时轩说:“回去换了!”此话听在白兰耳里,犹如夏日旱雷! 不可置信的问:“你说什么?” 时轩蹙了蹙眉:“把你这身衣服换了,头饰也拔掉。” “我不换,这都是我最差的衣服了。” “你不换,是要成为那些难民的靶子吗?” “这不是有你吗?难不成你一个大男人还保护不了我?” 时轩:行啊!从一个胆小如鼠的人变成了会激将法了? 深呼吸一下,“白兰,我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丈夫,也是两个孩子的爹,更是爹娘的儿子。我再厉害也不能保证你们任何一个人不受一点点伤害。我们要做的是提前预防,而不是遇到危险时才预防。明白吗?” “你是我丈夫,你保护我不应该吗?” “应该,但人都是有父母亲人的,我不可能时时刻刻守着你明白吗?” 白兰呜呜呜的哭起来,“时轩你不是人,居然不保护自己的媳妇?” 时轩:“我们马上就要出发了,如果你不把衣服换掉,我会把孩子带走,我不希望我的孩子跟着你当灾民的耙子。” 白兰看着毫不留情走掉的时轩,跺跺脚转身换衣服。 只是时家这群人实在是太扎眼了,白兰又来这一出,更加验证了灾民们心中的猜测。 队伍出发后,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一群人,仔细看的话,后面的队伍,人越走越多。 派到前头打打探消息的人回来禀报,前头有一大群难民堵在路上,手里都拿着各式各样的利器,目泪上千来人。 时得海组织兄弟们商议,大家都在飞快的想办法。最后视线瞥到舆图上一处,几人才松了一口气。 时得海让人加快脚步,能不能轻松解决掉前后夹击的人,就靠最后点运气了。 大人小孩都小跑起来,一路上毫无交流。 然而当时轩顺手提溜了一个摔倒的孩子时,白兰不干了。自己的夫君宁愿去背个难民的孩子,也不来搀扶她。 为了让时轩把装一下上的孩子丢下,白兰借故跑快了几步超过,又假装摔倒起不来。 时轩单手把白兰拉起来,她顺势摔倒在时轩怀里,“夫君,我好像扭了脚?” 时轩只好把孩子交到时敏之手上,“这孩子摔伤了,没看到他父母,你先带一下。” 时敏之接过孩子,小孩瘦的不行,一动就哼哧声。但人家还是很有礼貌的说:“哥哥,我可以自己走的!” 时敏之往小娃娃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受伤了还不乖点,” 小娃娃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的掉,可惊着时敏之了。 “喂,小娃娃,你别哭了,再哭我就不管你了?” 威胁的话脱口而出,小娃娃眼泪掉得更凶了。 时敏之:完球,用错策略!哄不好,会影响赶路的心情。最后摸出自己珍藏的烤栗子,剥了壳往娃嘴里一塞,“好了,吃了我的东西就不能哭了?” 小娃娃本想硬气一下不吃的,谁让这人打他了呢?结果东西像糖一样甜,他就舍不得吐掉了。他想,看在哥哥给他吃的份上,原谅他了。 于是趴在时敏之肩头,小声道:“谢谢哥哥!” “不谢不谢,你抓稳了,哥哥要加快速度了。” 白兰如愿的爬上了时轩的背,轻蔑的看了一眼范芳芳。 可把范芳芳气坏了,她也想时奕背她,可时奕背着两个儿子,她可没脸跟孩子抢。 时轩一路上时不时的我会帮忙差点跑摔的人,白兰在背上难受的紧,“夫君可不可以不扶他们?你弯要扶人时,我会很难受!” 时轩依旧我行我素,可把白兰气坏了。想下来,又不愿意走路,只好恶狠狠的瞪向时轩扶过的人。 时萦觉得自己明明很厉害的,为啥家里人都不让她多干点活。连带八个娃也不用她操心! 她只好当个甩手掌柜! 跑了半个时辰后,终于到了可以让避开两头夹击的风险。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上山坡,难民来了。 白兰挣扎着要下地,时轩被她烦得不行才把她放在地上。 第63章 坠崖 谁知人家下地后,跑的比别人都快,哪有一点受伤的样子? 时轩看了一眼连儿子也不顾的白兰背影,收敛心神,赶紧把跟不上的人拉一把。 两头的堵截的难民,看情况不对,都卯足劲的跑。他们的计划里只要有老人女儿孩子在,哪怕对方男人都有功夫在身,有了可以牵扯出的人,也施展不开手脚。 可现在计划有了变化,他们不加紧补救,所有计划就泡汤了。 白兰回头看到黑压压的人头,一个劲的朝他们这边跑来,更急了。人在紧张焦急下,往往都会手忙脚乱的。 这不,她踩一脚滑三步,山坡上的石头子也被带着往下滚落。 可苦了后面上山的人,没有被坏人揍得皮青脸肿,反而被石头砸得一瘸一拐。 赶在白兰前面的人,有不注意的都被她不小心拽得倒滑一丈多远。要不是人家是经常干活的,哪那么快稳住身形。 本来想上前把拽他的人揍一顿的,看到是时家媳妇,只好认下这个亏。谁让他们欠时家的!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时轩看到这一切,感觉跟他生活几年的人是假的! 跑后面的难民,被拦截两头的难民给杀了泄愤。 时家人手再多也保护不了这么多人,难免有伤亡出现。 等解决了拦截的一众灾民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回到时家队伍,以为没事,哪晓得里面也有受伤的。 只因后面跟上来的难民,以为时家儿郎,都在对付两头夹击的难民。他们中有人的心思就活动起来,临时组织了一队二三十人的队伍。 他们想的是,就剩一些老幼妇孺,收拾起来轻轻松松的事。到时候有粮有媳妇,还能把小崽子们训练成奴隶。简单不要太划算。 本来时家人和耿大海他们一行人是一道的,白兰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被新来的队伍三两下哄的找不着北。 还不忘拿出身上的干粮请人吃,大方的不行。 桑梓看着白兰这手操作,差点气死,强硬的把两个孙子带在身边。 在山坪上休息等人时,那群难民就等着时家人开火,结果左等右等,不要说开火了,连去捡根柴火都不成。 他们的打算是,时家去林子里捡柴,可以先拿下,后面肯定有人找来,再继续拿下。哪晓得人家压根就没有开火的打算,眼看着下面的难民越来越少,有些看着自己人不敌早跑路了! 索性不管了,抡起手中的木棍、菜刀、柴刀见人就打(砍)。 时家的仆人就是这样被打(砍)伤的,他们以为跟着自家大奶奶聊得来的人,肯定是好人。谁知,人家自己凑上来的。等到受伤了,捡了半条命回来才醒悟。 白兰干了件蠢事,人是她招惹的,结果人家要抓她的时候,为了更顺利的逃脱,抓了离她最近的儿子推到人家怀里。 这一操作惊呆了时家众人,也惊呆了才八岁的时砚之,他不哭不闹,就这么看着不远处那个他称娘的女人。 她没有做错事的羞愧,有的是庆幸。庆幸什么?是庆幸被抓的人不是她吗?时砚之暗想。 时诚之则被她娘这一操作吓哭了,一个劲的退到离白兰远点的地方。 时得生闭了闭眼,看得出来他很生气,但还是忍下来,先解决外敌再说。 时灼松开圈着时得生脖子的手,“爹爹,先把灼儿放下来,先救砚之。” “好,” 时萦也惊了一下,回过神来,“秋实冬香冷漠冷风冷雨冷霜,看好花落兄妹几个,不要等把砚之救回来,这几个又出事了。” 几人:“是,” 时萦知道老爹老娘现在被那群人盯着,想换更多的利益。那么只有自己这个女子,不在那群人的考虑范围内,他们只要把男人解决了,女人还不好办吗? 几个长老看出了时萦的计划,用自身的身高把空缺挡住,方便时萦行动。 时萦现在要从山崖中绕回山坪上,这样从后面偷袭,才能救出砚之。 时萦看着空空的山崖壁,心想,怎么不长一两棵树在崖壁上呢?这样自己的脚也有借力的地方呀? 思考了半刻钟,拿出之前换的木头,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双手抛出形成一条线。她运功脚踏在先一步出发的木头上,直逼崖边。 人们常说,人算不如天算,就差一丈之距就能攀上崖壁了。哪知这崖顶直直的掉了下来。 时萦五感敏锐,一个旋转抓住了崖壁上的崖豆藤。才看往下坠的哪个倒霉蛋? 娘的,不看不要紧,一看那不得了啦,这娃子不是在人家手里做人质吗?咋跑到这地来了? 算了算了,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得赶紧把人抓住,不然再往下垂下去,不成肉泥也会脑袋开瓢! 时萦先射出两根稻草,万一自己赶不到,还有两傀儡帮忙垫个底,不至于让摔下成肉泥? 她边让自己的身体加重千斤,边想,还有没有什么办法?最后在武器房里看到了一副红绸,看到兵器名,红绫绞,娘呀,光看这个绞字就知道是杀人利器,能救人吗? 可看到其它的更用不了,不是刀就是剑,还有一根收缩鞭,可它满身都是刺,看来只有红绫绞了。先试一下不伤人就用它? 时砚之在想自己到底怎么掉下来了?哦,想起来了,是娘亲来救他,不小心把他撞下来了! 山坪上,时家众人都在想着怎么救人?被忽略在一旁的白兰突然冲出去,他们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时砚之被撞下山崖! 战斗直接开始!不管是有意还是无意,白兰都被时家人一脚踢到一旁去,以防碍眼。 时砚之闭着眼睛等待着死亡,等啊等啊等!他想这么久了,自己应该已经死了。睁开眼睛看看地府长什么样? 一睁开眼睛,就看到自家姑姑手里拽着一根红绸,红绸此时正在摇晃,在太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他一个不喜欢一切红色东西的小孩,心里眼里都想要! 时萦看着一脸傻兮兮的娃,心想,难怪谁都没掉下来!就他一人掉! 第64章 救人 轻笑道:“怎么?就这么喜欢荡秋千啊?” “姑,姑姑,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现在就成肉泥了,”时萦说完用下巴示意他往下看! 时砚之侧头一看,离自己一丈远冒出的都是石笋,不管他怎么摔法,垫底的都是下面成片的石笋! “你准备就这么被我钓上去?” 时砚之想到那个场景,还是不要了。脚下用力,上身朝上,单手拽着红绫绞。 “姑姑,这样成不?” 时萦挑了挑眉,这么小的娃就这么好面子? “抓稳了,人就抓着崖豆藤脚踩山崖壁往崖顶冲。” 时砚之是学过轻功的,此时也学着时萦的脚步,紧跟其后。 时家人杀红了眼,他们一直都保持着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做法。必要的时候还会伸出援手。 可这些人怎么做的?拿一个小孩子开刀。不可原谅! 时萦看着乱七八糟的战局,“砚之是参与战局,还是去弟弟妹妹那里?” “姑姑,我也能参与?” “那当然,但你得保证自己不受伤才行?” “我能?” “行吧!” 时砚之得了允许,就开始找武器。 时萦看他拿着一块石头,忍不住提醒:“你就拿着它去打人?” “那怎么办?我又没有武器?” 时萦递给他一根木头,“拿这个,” 时砚之接过看了看,“姑姑,这是木头?” “你管它是什么?只要比你手里的石头管用就成。” 时砚之闻言,觉得有道理,这才把手里的石头扔掉。 时萦就跟在他身后,怕哪个不长眼的偷袭他。 就在一切快结束的时候,白兰又跑出来了,这一分心,手臂就挨了一刀。这还是被时萦手快拉了他一把的结果。不然,他那小脑瓜子不得留下一刀? 时轩他们把后面的人收拾了,汇合时惊奇于为什么孩子会受伤的原因。 时长看着气氛不对,偷偷的问了他媳妇出了啥事?。 吴氏看着他欲言又止,背着人说别人坏话不好,她就低着头不说话。 时长看媳妇这副模样,一定是出事了,还是自家人的事。更加好奇了,软磨硬泡的,吴氏就是一个字也不说。 “你去问婆婆吧!问公公也行,大家都知道。” “既然都知道,你怎么不告诉我?” “那不一样,我们虽然是夫妻,但这些事也不能从我嘴里说出来。” 时长:这是啥道理? 时长去问他娘,她娘说:“去问你爹!” 好吧,一个问题像踢球一样踢来踢去! 时轩回来看满地狼籍,提着一颗心,看到家人都平安时,才松了一口气。 就是家里的男女老少看他的眼神怪怪的,他也不去纠结是什么?现在赶路要紧,杀了这么多人,万一山里的猛兽闻着味来,他们就走不了啦! 本来还提心吊胆的白兰,以为时家人会跟时轩告状时,时家人一个字都没提,包括时砚之这个受害人, 时伯带着人,给帮忙的耿大海一众人,和新加入的难民们发放完干粮,就准备着起程。 白兰拦在时轩面前:“夫君,人家刚刚被那些难民吓到了,脚软走不动路了!” 时轩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心想,这好端端的模样也不像吓着的? 白兰看着盯着她不说话的时轩,心里更加得意了,她就说自己长得这么好看,怎么可能没有人不喜欢,成亲这么多年,原来是自己用错了方法! 时敏之又把那个受伤的娃娃背起来,走到时轩和白兰旁边。 “兰婶婶,这是要轩叔背吗?” 白兰翘起兰花指,轻轻划过自己的下颌,“怎么?不行吗?我们是夫妻,照顾妻子不应当吗?” “应当,太应当了,”时敏之回答完白兰,转头又跟时轩说: “对了,轩叔,你是不知道咱们兰婶婶今天有多了不起!” 白兰以为时敏之是要说她坏话的,后招都想好了。结果听到的是时敏之在夸她!心里美的不行!哪里听得出来时敏之是在内涵她! 时轩越听眉头皱得越深,指关节捏得咔咔直响。 时轩听完后,一言不发的找到时砚之,看到他胳膊上的伤,蹲下来身平视着他:“疼吗?” 时砚之看到自家爹爹,呆愣愣的:“有上药的。” 时轩把他抱来站在石头上,“萦萦,给哥哥取条背带来。” 时萦听到时轩说的话,递给他一条背带。 时砚之看着自家爹爹要背他,忙道:“爹爹,我能走路的!” 时轩想揉揉他脑袋来着,但想到这双手刚清理过垃圾,就放弃了这个想法。 把时城之一起叫来,兄弟俩排排站好,方便时轩背。 时城之看着时砚之:“哥哥,我想站在左边。” 时砚之指了指包扎好的地方:“不行的,我这里有伤,等好了你再站这边好不好?” “那到时候爹爹还会背我们吗?” 时砚之看了看面无表情的爹,很怂的说了一句:“不知道!” 时城之:? 时轩:他还以为这小子会说,肯定会,结果三个字就给打发了。 时城之听到哥哥回答,不死心的问时轩:“爹爹,你以后还会背我和哥哥吗?” “会,谁让你们是我儿子呢?” 两个娃高兴了,白兰不高兴了,伸手就要把俩娃从石头上拽下来。 时轩大手一推,“我没要求你怎么带好他们,我自己带,你也不该有问题?” “怎么会没有,你背他们,我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谁来背我啊?” 时轩快被她理所当然的语气逗笑了:“你是缺胳膊还是少腿?要不你也来过摔落山崖?” 白兰看着时轩跟她说话明明是在笑,可无端的在她心里升起一股寒意来。开玩笑,哪怕真的摔下去不会死,她也不要去赌。 加上在时砚之这件事上她理亏,只好尴尬的转移话题! 时轩现在是一点也不想跟这个虚伪的女人说话,他怕自己忍不住动手。 时萦交待好她的小团队,预防别人的时候,也不能忘记预防一下白兰。那女人手段下作,连亲儿子都不顾,又怎么会在意花落他们兄妹! 第65章 抢食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看天色,大约还有个把时辰天黑。 几个长老商议今天先不赶路了,想必大伙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就地埋锅造饭! 今儿个因为有大家的帮助,时家才能更快的结束战果。为了犒劳这伙人,时得海让时伯做饭的时候多放些米,熬成浓稠的粥。 再腾出一口锅贴杂面饼子,人手不够,就把粮和杂面交给他们自己做也成。 因家里的锅不够用,时伯就把主家意思传给了耿大海。 耿大海心想,有的吃的就不错了,哪还厚着脸坐等吃? 其他新添的队伍也是这个意思,他们虽然帮了忙,但也是为了自己不被抢。要是最强的队伍都玩完了,他们也差不多了! 现在人家提供口粮,自己再不动手,就有些过意不去了! 黑白即将交替时,营地里四处飘散着食物的香气。 不管是难民还是时家老少,吃的很满足。要知道这段时间都在啃干粮! 时家挑嘴小儿,他们从来不知道白粥还能这么好吃的? 白兰呼啦啦的把白粥喝完,看着时砚之的粥碗放在石头上,正用没受伤的一只手,扶着碗小口小口的喝。双眼亮的如黑夜的星宿。 白兰心里不舒服,就因这小子,时轩才没背她赶路的。 走上前,把手里干巴巴的杂粮饼子,强行塞在时观之小手里。也不管人家手臂上有没有伤? 时砚之被白兰突如其来的动作,疼痛轻呼出声。 时轩以为自己就在一也看着,白兰再怎么着也不会对孩子们不利?哪晓得,这女人压根就不管不顾。 生气的上前把人拽到一边,尊下来看着时砚之,“可还痛?” 眼泪汪汪的时砚之摇头道:“不痛了!” “那你就先吃饭了,好好休息,痛了跟爹爹说,爹爹给你叫白大夫。” “好,爹爹也去吃。” 时轩揉了揉他头,转身时,就看白兰正端着时砚之的那碗粥,喝的那叫一个幸福。 “白兰,” 时轩的吼声也没把白兰吓到,反而不满道:“吼什么吼?不就喝碗粥吗?多大的事?” “你也知道是粥?你还喝?你没看有吗?” “我有啊,但是不够我吃呀?” “不够吃?哄谁呢?大伙的份量都一样,大家都能吃的饱,就你不能?” “谁要吃那咬都咬不动的饼呀?” “所以你就能偷吃砚之的粥?” “什么叫偷?他是我儿子,我吧他的,这叫天经地义!” “那你就没想过,你喝了他的粥,他喝什么?” “我不是把饼子给了他吗?怎么会不够?” “你自己都咬不动饼子,你让一个没有门牙的娃咬?” “这有什么,门牙没有不是还有大牙吗?” 时轩:? 时砚之不愿意看爹爹娘亲吵架,拉了时轩衣角:“爹爹,没关系,我可以吃的。” 时轩:这是吃不吃的问题吗?这小子怎么就不懂呢? 不过他还是没有说出来,只是去把粥递给时砚之。 时砚之用没受伤的手挡住,“爹爹,我可以吃够饼子的。” “给你吃你就吃,你受伤了,就该喝粥!” 强势的劲头让时砚之不敢拒绝,只好伸出没有受伤的那只手去接。 时轩看到只有一只小手手,才反应过来孩子还伤着手。他把碗缩回来:“我去找个勺子。” 时砚之想说不用,有人比他嘴快… 白兰拦住时轩的去路:“你自己都没吃,管那小子干嘛?又死不了!” 时轩闻言,停下步子,冷冷的看着喋喋不休的女人。他实在想不通,是什么样的娘?可以对自己的孩子冷心冷肺成这样子?明明之前还好好的? 白兰被时轩看得头皮发麻,僵硬的扯出一句话:“我就是说说而已,说说而已。” 他们的争执时家的每一个人都看在眼里,可他们插不上手。除非有一方强制要求,他们才能出手。不然一个弄不好,还得到一个多管闲事的下场可不好! 时诚之早就被他娘给吓着了,只要是白兰在的地方,跑得远远的。瞧,这会人家就窝在自家小叔和小姑中间。享受着两个小长辈的投喂! 时萦就着火光看着自己老爹老娘,忍不住询问:“爹娘当时是怎么和大嫂家结亲的?” 桑梓:“这哪是我们去结的亲,我们连人家爹娘住哪里都不清楚。” “那大嫂是怎么来的?” “还能怎么来?听你大哥说是被爹娘卖的。” “大哥哥就把她买回来了?” “差不多吧?” “那她是怎么成为大嫂的?” “不知道,”桑梓想,她总不能当着这么多孩子面前说,是下药爬床吧? 朱氏:“敏之这是从哪里背回来一个娃?” 时义之和时莲之也眼巴巴的看着哥哥,等着他回答。 只听他道:“娘亲,能不能先帮忙抱一下,他膝盖受伤了。” 朱氏闻言抱着小孩方便时敏之解开背带。 小娃娃羞涩的小声道谢! 时义之和时莲之都围着家里来的小客人。 时敏之则在一旁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朱氏,朱氏听了直接小声开骂! 时敏之赶紧安抚:“咱不气,不气啊,你看四奶奶这个做婆婆的就一点也没气。该吃吃该喝喝!” 朱氏听了还真踮着脚尖看向四长老这一房。 时野回来就看到自家媳妇踮脚张望,以为是找自己的。直接站在人家面前去:“媳妇不用看了,我在这里!” 朱氏:老娘看的又不是你,呸呸呸,老娘一点也不老,口误口误!在心里嘀咕道:不知道你这大块头挡住我的视线了吗? 时方和张氏回来了,瞧见时义之我莲之已经在二房吃饭了,打了招呼:“三嫂,我们先回去吃饭,一会来接义之和莲之。” 朱氏摆摆手,不碍事,让他们兄弟几个一起睡也成。 时义之时莲之:“娘亲,就让我们在敏之哥哥家睡一晚好不好?” 张氏:“做什么美梦呢?咱们现在在野外,你们俩个小屁孩以为是在家里那么安全?你们就不怕睡着了被狼偷走?” 朱氏:“弟妹这么说,也不怕把孩子吓出个好歹来?” 第66章 客栈 张氏:“我也没吓唬他们俩,咱们现在就是在野外,万一夜晚又有难民袭击,我和孩子他爹离得近也好有个照应。” 朱氏:“那成,你俩先回去吃饭,等孩子们吃完了,我让敏之送过去。” “不用这么麻烦,我让孩子他爹来接。” “也行,” 时萦噙着笑看着盯着自己看的四个孩子,母子五人都眨巴着眼睛,谁也不说话。 时萦暗想,他们要看到什么时候?要干什么? 结果看着看着都打起小呼噜了! 时萦满头黑线…以为有什么他们认为的重大事件要分亨呢?结果人都见周公了,还分享啥? 闻人雪以为自己当了和尚,就不会再被女子纠缠了。哪知,他的那头白发曾经给他挡了多少桃花?这一剪,别人就不会从头发上判定是个老人家!从而桃花不断… 小和尚用他的小手手转动着佛珠,踏进藏书阁,一副长辈训斥小辈的语气:“小白啊,你都在这藏书阁待了好几天了,该出去转转,不然身子骨就老化了!” 闻人雪:出去干嘛?当大马猴?去挑个水也会被人围观? 小和尚继续说:“唉!你是不知道呐,咱们寺现在可热闹了,有好多香客慕名而来。就是让为师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女香客比男香客多?而且都要借住的。听主持说,这半月来的香油钱可以抵往年两三月的了。” 闻人雪:一个女的都够烦的了,一下子来了几个月才有的香客,更加让他不敢出藏书阁了。 要知道某天,做完早课回屋,一个女人躺在他床上是啥心情?那时还只是个女人,更何况现在多出了这么多? 万一哪天真被堵在屋里了,这和尚不仅当不成了,又要去过那种没日没夜赚银钱的日子,他才不要! 小和尚看自己徒弟不说话,又要劝。 闻人雪站起来朝小和尚施一礼:“小师傅,我观书阁中有些许竹简坏了,正好我打扫这书阁,接下来顺便修修。小师傅的建议,等我把竹简修好再说。” “小白,你没骗为师?” “弟子所言非虚。” 小和尚背起小手手:“嗯…为师相信你,那你忙吧,为师先回去了。” “小师傅慢走!” 小和尚走出藏书阁,又悄悄踮着脚尖轻跑回来。从门口那里朝里看,确定他的徒弟在忙。才踮起脚尖往书阁里走,那小模样滑稽的像只高脚鸡。 可把偷看的闻人雪给逗乐了,为了想看看自己的小师傅准备干什么?他使劲的把刚刚看到的画面忘掉。 小和尚看着高高的书架,满满的竹简,咽了咽口水,这么多啊?伸手摸了摸,自言自语:“没有灰,看来小白没有偷懒?” 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卷竹简,刚准备打开,谁知竹简不配合,散架了,这下子不用打开了。 把它们胡乱的归拢在一起,从衣摆处撕了一条布带子,把它们绑起来,“阿尼陀佛,你们乖乖的呆在这里,小僧的弟子会来把你们修好的!善哉善哉!” 小和尚把散了的经书放回去,又想拿另一卷,手触到时停住了。他想,要是再坏了怎么办?他可不想自己的衣服再缺一块了! 扫了一眼架子上的竹简,大不了,以后天天来,就能确定小白究竟是不是真的在修书?可是万一真的在修书,自己是要帮忙呢?还是坐在一旁监督? 闻人雪见他这样,就知道他这小师傅以为他要修书是推脱之词?轻轻摇了摇头,径自离去! 小和尚出去的时候,也如来时那般,看到忙碌的小徒弟,安心的回去了。他哪晓得,他做的一切已经被他徒弟知道了! 接下来的路程,不管是赶路还是吃饭,时轩都把两个孩子和白兰分开。 白兰想拿孩子撒气也找不到机会,她就盯上了时萦的几个孩子。 都说他们很乖很听话,如果在他们白嫩嫩的小胳膊小腿上掐一把,不知道他们还会不会很乖?白兰偷偷的想着。 可时萦这几日看到她的手段,又怎会让她靠近孩子们! 一连走了两日,终于来到三叉镇,镇口都没人把守。一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了镇。 小小的一个镇,里面应有尽有,为了减少麻烦,现在还是不要随便买东西的好。 耿大海那群人也是,再好的东西,都不敢我瞧,他们兜里可没银钱。 吴大他们兜里有一两左右的钱,这是去年砍柴火卖赚来的。他们可舍不得花钱买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回去。 一群人停到了一间客栈的,可能是因为恶人的原因,来往的客商都绕道从其他镇子走。 时长去开房间,大通铺便宜一些,五十文就能住一晚,一间能容纳二三十人,人太多,把客栈的下房全包了。 时家人加在一起,下房就不够住,只能住上房,一间上房一晚要一两银子。能睡个好觉,一两就一两吧! 客栈的掌柜乐坏了,他们已经半月没有客人了,这下子厨房的厨子,煮饭洗菜一气呵成。跑堂的伙计,烧水送水倒水…一时间客栈热闹非凡! 花落燕来兄妹八人,也被洗得干干净净。但防止他们往外跑,都只让穿粗布衫,粗布鞋,上面连根草也没有。 为了防止白兰又起幺蛾子,时轩单独给她开了一间房。 时轩则带着两个儿子一间,帮兄弟俩洗漱好,才能到他自己。 白兰则兴奋的在屋里头转着圈,只因一群人,就她一人有单独的房间,开心的找不着北。 跑堂小二哥把水准备好,白兰就迫不及待的宽衣解带,门也不待闩的。她这一操作,被对面一排的同一并排房间客人看了个正着。 细小的窗户缝恰恰对着沐浴的桶,不知道是粗心还是觉得没必要。沐浴房明明有一道帘子,可以隔绝房间里的一切。白兰愣是没有伸手拉上! 对面的客人,幸福满满的饱览了一顿美人沐浴图。眼睛发直的忘了转动,鼻血流到嘴上都没发现。 同屋的一青衫男子看到这样的他,出声提醒道:“刘兄,你上火了,一会让掌柜的熬碗下火药!” 第67章 购粮 刘文耀抹了一把鼻子,毫不在意的说:“没事,不就上火吗?一会去青楼下下火就成?” 青衫男子张鹏闻言,有点犹豫。 刘文耀看他那样子以为是没去过青,楼,便打趣道:“张兄不会到现在还保持着童子身吧?” 张鹏摆摆手:“那例没有,” “那你还纠结啥?是没逛过青,楼?” “是不敢去,” “为什么?” “就是跟那里的女子欢好会短命?” 刘文耀闻言,坐直身子:“你听谁说的?” “哎呦喂刘兄,这还用听人家说吗?咱们都是有点闲钱的人家,父兄叔伯,他们还有没去的吗?据我从小观察,经常不着家,又爱逛青,楼的家人,都没活过五十的,大多都是四十来岁就去了。” 刘文耀听了张鹏的话,细数了一下家里经常不着家的长辈,确实有很多过于短命。之前他娘还说是他们刘家祖坟没埋好,没有庇佑子孙后代。 现在看来压根就不关祖坟什么事?妥妥的自己找死! 刘文耀深吸一口气送:“多谢张兄提醒,不然还不知哪天死在这上面都不知道!” “死前会知道,因为染了那种病,治不好,所以会慢慢的病死,不是突然死。” “那这不是被折磨致死?” “差不多吧!” 刘文耀趴在桌子上蔫了,“那我以后都得吃素了?” “你家没有通房丫鬟吗?” “有,但天天对着她们兴致也不高啊!” “你太老实了,咱们又不是没有钱,多买些穷人家的丫鬟,一个通房丫头的名份,一月才花多少钱养啊?去外面玩一次都能买十个八个通房丫头了,还能个个干干净净。” “张兄,我发现跟你一块,我要学的还有很多!” “刘兄也有很多地方值得我学的。”两人互相恭维一番后,又开始品茶。 白兰洗漱好了,也不嫌冷,就这么出了浴桶。 本来已经忘了这一茬的刘文耀,被突如其来的风景给迷住了。鼻血和口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张鹏看着这样的刘文耀,以为是有什么病发作了。正要叫他,就听他说:“张兄,对面那个可以不?” 张鹏:? 直到顺着他发直的眼睛看过去时,“娘的,这是哪家儿郎这么会玩?” “好像就她一人,” “就一人?那是不是说明不是怜人和青,楼女子?” “不是的话,那也太胆大了?” 时家暗卫头领冷逍,感觉到一股视线停留上房白兰夫人的房间。就通知了时轩,让他注意一下。 时轩虽然对这几天白兰的行为有些失望,但也不希望她出事,于是就去看一下。 敲一下门,门就自动开了,这门明显没闩。推开门后,就看到白兰不着寸缕的在床上发颠。要不是有座屏风挡住,一时春光外泄了! 白兰娇爹爹的声音传来:“轩哥哥,你来了,我等了你好久?” 时轩没理会,径直走到开着一条缝的窗边。一眼就看到对面屋里的两个男子。收回视线时顺手把窗户关上。 白兰:“又不冷你把它关着干什么?” “一会把门闩一下,窗户也不要开,你已经被对面两个男的盯上了。”时轩说完就朝门外走。 白兰急了:“你要去哪里?” “房里只有砚之和诚之我不放心,” “你把我一个人留在房里就放心了?” 时轩捏了捏眉心:“白兰,你只要把门窗关好就没问题。而且我就在这隔壁,有事吱一声,我马上就到。” 看着已经合上的门,白兰再已顾不上柔弱人设,直接开骂。 白兰骂累了,门也不闩直接倒头就睡! 对门的两人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趴在床上讨论着怎么讨得美人心? 翌日,时家儿郎分开行动,买米面粮油,衣服饰品。再看哪里可以避开人群放船? 时得海带上儿子孙子包了一艘乌蓬船,逛了整个镇子,找到了后,就打道返回。 时萦把自己收拾成虎背熊腰的男子,把四个大的也弄的脏兮兮的,才心满意足的让冷风和冷漠带着恒儿和景儿。 燕来嘟着小嘴道:“娘亲,我们干嘛要弄成这样子?” “因为我们燕来和哥哥长得像小仙童啊,小仙童,就像天上的星宿一样。是不是人人都喜欢?可星宿人们摸不着,你们跟所有人一样需要吃喝,就能摸得到,甚至抢得到。要是全镇的人都来跟娘亲抢你们怎么办?” 花落:“那还是扮丑点吧,我不想换爹娘。” 燕来听哥哥这么说,也就不闹腾了。 时萦把能用到的所有生活用品全买了,让店家送到客栈,东西齐全付余款。 再到粮店订购三艘船的粮食,店家说:“夫人,您确定一下子要这么多粮吗?我的店里交了定金是不退的?” 时萦手指敲着柜面:“不要说只有三十担粮,再多我也吃得下,这是定金。” “夫人说笑了,今年到处闹灾,没有粮食可以运过来。卖给您这些粮,还是在乡下收来的。一个镇子,乡下能有多少粮?” “行吧,今年做不成,来年也成!” “夫人说的是,只希望来年风调雨顺!” 交好定金,时萦把收条收起来,定在三天后把粮食送到码头。再交余下的钱! 白兰看着大伙几乎都出去了,她就把自己最好的衣服翻出来穿上。经过一个时辰的打扮,一个贵妇人就出炉了。 想起昨夜时轩说窗户对面有两人偷窥她,暗骂:什么阿猫阿狗也配惦记姑奶奶,让我瞧瞧这两只癞蛤蟆长什么样子? 刘文耀推开窗,想看看还能不能见到昨夜的美娇娘。谁知与美娇娘心有灵犀,就这么印入了对方眼帘。 白兰看到了刘文耀的长相,一副书生公子哥模样,加上人家彬彬有礼的施了一礼。哪有时轩说的那么不堪? 她想应该是时轩见不得外男太过关注自己。 就在她愣神的时候,张鹏也走到刘文耀身边。瞧见了美人出神的一幕,心也同刘文耀一样,骚动起来! 为了不让人反感,把又快要流鼻血的刘文耀强行拉走了! 第68章 买猪 白兰回过神来,再看窗口,那里空空如也,仿若刚才看到的俊俏书生是个错觉! 刘文耀不满的质问张鹏:“张兄,为什么要把我拉走?我还没来得及和小娘子说话呢?” “刘兄,我这是怕你惹恼她,你就没机会了。” “我怎么会惹恼她呢?我还一个字都没说?” “没说就对,这女人哪,你对她越热情,她就越钓着你。你表现对她毫不在意,她又会死缠着你。不信,我们偷偷瞧,刚刚那小娘子现在应该在偷偷张望,看你会出现在哪里?” “真的?” “真的,听我的,保证你得偿所愿!” 恒儿和景儿乖乖的趴在冷风和冷漠肩头,不是他们不想在街上跑玩,实在是他们怕呀! 瞧那卖猪肉的,满脸横肉,铜铃大的眼睛被瞧了一眼就睡不着。 那卖烧饼的大娘,胳膊都赶上他一个人粗了。 再看那衣服红的绿的姨姨,像要吃小孩。他俩怀疑,要是被他们捉去,他们会不会成为白嫩嫩的猪肉,还是香喷喷的肉馅烧饼? 时萦正忙着跟猪肉铺老板还价,哪晓得两小只内心的活动! 时萦指着猪肉脏,“这些也要,跟我算便宜些!” “除了大肠,其它的都可以便宜一文。” “大肠小肠都不好清洗,便宜一点?” “这位夫人,这大肠虽然难清洗,但它跟板油和肥肉一样能熬油。而且我媳妇有清理过,您拿回去随便洗洗就能熬油。相对于板油已经便宜一半了。您瞧其它内脏,不带油的,就很便宜。” “好吧!那你这里有多少卖多少给我,但要新鲜的!” “夫人放心,都是半夜才杀的,绝对新鲜!” “你们没杀的猪卖吗?” “没有卖过,主要是卖生猪太便宜了。养一头猪,要到处找草给它吃,一喂又要一年。别人又买不起整头猪,那就出不起价!” “猪是你们自己养的?” “没办法啊,猪太难养了,没人养。” “那能不能卖点生猪给我?价格好商量?” 猪铺老板:“夫人能出多少?” “按你杀好后净肉的重量算如何?” “夫人,我的猪有大有小,你就不怕我拉个最小的给你?” “你最大的有多重?最小的有多重?最” “最大的有四尺,最小的是猪崽,三尺的最多?” “听老板的意思是养的不少?” “不多,也不少,恰好够供应周边几个镇的用度。” “那我多买一些成不?” “成啊!你要多少?” “你养的一半?” “五十?会不会太多了?” “你没有?” “那倒不是,” “不是就好,你的种猪能不能卖我一对?” 猪铺老板闻言,停下砍猪肉的手。望着时萦,“夫人想自己养?” “对啊!” “夫人是要跟我抢生意?” 时萦闻言,“不抢,三后,你们把猪都运到码头。” “夫人要走?” “我买这么多猪,不走留下来跟你抢生意?” “要抢也要等年生好啊,今年你想抢也赚不了几个钱?不然我能一口钱卖你这么多?怕是早被人订走了?” “那你剩下的不是不好卖?” “那也没办法呀,慢慢卖吧!等农忙的时候可以买上一些?” “还要等这么久呀?要不都卖给我算了?” 猪铺老板活都不干了,把刀往案板上一剁,刀稳稳的插入木头里。激动道:“夫人说的可是真?” “嗯,只要你有,牛羊鸡鸭鹅我都要。” “有,夫人要的都有,就是牛不能卖,我家也只有一头,羊那玩意吃了就拉,一天吃个不停,养得也不多,五六只,要么?” “多少都要,”时萦说完掏出一千五百两银票拍在案几上,“这银票你拿着,看能买多少?你的熟人有的也可以卖给我,多少都行。但我得先知会一声,生病的我不要。” 猪肉铺老板:“夫人您放心,保证不会让您失望的。” 白兰要逛街,又不愿意让人跟着,之前的丫鬟已经被她打发掉。这一路行来,她有多后悔卖掉丫鬟,不然赶路也会有人搀扶着。 她今天要去买个贴身丫鬟,时家的丫鬟她一点也不想要。于是扭着小腰出了门! 桑梓看她就一个人,还打扮得妖妖饶饶的,眉头一皱:“兰兰这是要出去?” “嗯,出去逛一下,婆婆能给我一百两不?” 桑梓:打扮得这么张扬,再出手大方,这是嫌弃自己太安生了?算了算了,说了人家又不在意。 于是掏出两个银角子:“只有十两,你拿去吧!” 白兰尖叫道:“怎么才给十两?” 桑梓白了她一眼:“十两还少?你说多少合适。” 白兰以为桑梓松动了:“最起码也要来个五十两吧?” “哇!五十两,田田那是多少?”时敏之领着,那天那个受伤的小孩来到两人面前。 田田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在乡下可以买八头成年生猪,二百担粗粮,二十五担细粮。” 时敏之看着桑梓:“四奶奶,兰婶婶要拿钱去买粮吗?” 白兰听了立马道:“臭小子,你倒是敢想,也不怕撑死你。”说完把桌上的银角子往荷包里一塞,走人。 时敏之在身后喊:“兰婶婶,你一个人带得了十两银子的粮食吗?” 白兰装着不知道,只是脚步迈得更快了! 张鹏早就买通了跑堂的小二哥,这不,白兰刚出门,他和刘文耀就知道了。 两人立马把自己收拾成书生模样,不讲话时,有几分端端君子的风范。 白兰身上只有刚刚那十两,不敢去大的店铺逛,怕到时候自己的钱不够。只能逛镇道上的小摊子。 这不刚看中一支五彩斑斓的金簪,以两人的眼力,一看就知道是只假的。但为了搭上话,还是在白兰伸出手要拿的同时,两人也同的出手。 三人就这么拿着发簪的三处,眼睛同时看向拿中间段的白兰。 白兰在想是哪个不长眼的敢跟她抢?这一看,这不是早上看到的那个公子吗?远看好看,近看也好看。瞧那手比她的手还水嫩,再瞧另一个公子,一样好看,手也是一样白净光滑! 第69章 恶劣 两人被白兰这么一看,都赶紧缩回手,张鹏朝白兰施一礼:“夫人,你请,我们兄弟俩再看看别的。” 刘文耀也朝白兰微微一笑,白兰又情不自禁的翘起兰花指,轻划下颌。看,这才是男人! 张鹏和刘文耀想,眼前这女人是他们要勾搭的,可不能真买只假货带在头上。于是两人对视一眼。 张鹏略带挽惜道:“这摊位上的东西美是美,但跟夫人一点都不匹配。夫人应该带最好的,小弟知道一家店,里面的货,物有所值。夫人姐姐是我见过最美的女子,今儿我作东,送夫人姐姐一套头饰如何?” 白兰看着张鹏,“公子真是嘴甜,你我才第一次见面,怎能让你破费?” “姐姐这就见外了吧?我们虽然第一次见,但不是有句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吗?咱们这是有缘。” 刘文耀也轻笑道:“姐姐想去咱们就去,不想去咱们在集市上逛也一样。只是这些地摊货不够精美而已。” 冷逍在人群里听着两人诱拐良家妇女,可那妇女是不是太好骗了些?就这么三言两语给哄走了?唉!认命的当条尾巴。 白兰再次回来的时候,周身都换了一个遍,在时家人堆里,简直是朵娇艳的花儿,四周都是杂草。 她还特意去时轩面前晃一圈,没有收到想要的成果,气呼呼的回房了。 张鹏和刘文耀是懂得怎么拿捏女人心的,这不,回了房就三两下把白兰画下来。上面还提了句酸文… 两人就这么背靠着窗户念出来,可他俩哪晓得人家白兰压根不识字,哪听得懂他们的咬文嚼字? 这一幕被冷逍听到了,乐的不行,他好想找人分享一下乐子。可是不行啊,那是兰夫人的乐子,只能自己乐! 不过那两个狗东西真想揍一下他们,等哪天轩少爷发话了,一定要揍得他们爹娘都不认识。 夜晚,整个客栈的人都睡着了,刘文耀和张鹏屋子里点着灯,思考着明日该用哪个点子哄娇娘。 只听对面的窗户嘎吱一声,开了。两人对视一下,轻手轻脚走到窗户口,小心翼翼的往外看。虽然是夜晚,但月亮很明朗,照得大地起了淡淡的一层雾气。 清楚的看到窗口的人影,是他俩的目标人物。两人再次相视,可以看得出来是惊喜。 刘文耀伸手打算开窗,刘鹏抓着他的手臂,“你这是要干嘛?” “打开窗户啊!” “不能开窗,” “为什么?” “你打开窗户,你能过去还是她能过来?还是你俩准备学牛郎织女那样,隔着银河两两相望?” “那我现在该怎么做?” “我们下去,去楼下散步,刚好经过她的窗口。她人在呢,看得见。如果有意她会下来,如果无意一会我们就回来。” “等我拿件披风,” 两人很有默契的一前一后的来到小道上,低着头找着什么? 白兰看到这一幕,很是好奇,想喊住两人,又怕惊醒睡着的人。只好换双布鞋悄的下楼。 冷逍看到她去找那两人了,就去敲时轩的门。 时轩出来理了理衣襟:“什么事?”声音清冷不带一丝情绪。 冷逍把事情讲了一下,就退下了,要怎么样是主家的事? 时轩在门口站了一会,手指不自觉的磨搓着。最后才下慢步下了楼。 以他的听力很快就找到了他们,眼前的一幕让他再度怀疑人生。 女子虽不用像书上写的那样古板,那也不能这么没下限的窝在别的男人怀里? 时轩在想他要不要去打扰一下?毕竟是两娃的娘。 这一考虑就是一个时辰,三人已经踱步上楼了。 时轩想,要不再看看自己这个妻,还能做出不可思议的事来? 结果还真是没让他失望! 冷逍看着自家少爷自己回来,一脸懵逼,难道兰少奶奶已经回来了?他怎么没有看到? 时轩才不搭理这个看他热闹的人! 看着熟睡的两个娃,叹气! 翌日,大伙又出去了,白兰从外面回来,留在客栈的人也不在意她。 白兰哼着小曲把她的东西打包好就出门。 时城之看到她,屁颠颠的跑过去拉着她的衣摆:“娘亲,你这是要去哪里?城之也要去。” 白兰一把推开时城之:“滚开,谁是你娘亲,” 桑梓听到小孩哭声跑了出来,就听到这句话。埋怨道:“小孩子犯错好好教,哪有这么跟他说话?” 白兰掸了掸被时城之抓过的地方,“我没说错啊,我又不是他们的娘!” 桑梓:“胡闹要有个限度,” “我可没胡说哦,时砚之和时城之他娘生他们的时候死了。” “你真是越说越过分了?她要是死了,你敢站在这里?” “老太婆,生他们的人死了,我又不是生他们的人,怎么不能站在这里?” 时城之伤心了:“娘亲,你真的不要城之了吗?” “闭嘴,我都说了,我不是你娘亲,你娘亲死了死了死了!听清楚了吗?” 时城之坐在地上惊恐的看着白兰,娘亲现在好恐怖! 时砚之从房里走出来,看着白兰:“不是我娘亲,所以才会拿我挡刀?撞我下山崖?抢我吃的?” “对呀,都不是我生的了,谁还在乎你受不受伤死不死?” “那你又是如何长得与我娘相似的?” “还能为什么?当然是我们是双胞胎呀!不然我又怎么能顶替她享福呢?” “那我娘呢?” “死了,都说了几遍。” “死了总有尸身吧?” “呵呵呵!你也是来搞笑的吗?我要顶替她还留着她干嘛?” “你这个骗子,你要不是我娘,我爹不可能不知道?” “你爹?你说他是要一个死人?还是要我这个黄花大闺女?”白兰那笑容有多恶劣就有多恶劣。 桑梓看出了她的不怀好意,赶紧安抚两个孩子。 “你们不要听她的,她这么说是让你们和你们爹生嫌隙。让你们在没有她的生活里,依旧不安生。” 时砚之双眼含泪的看着桑梓:“可爹还没发现我娘死了啊?” 第70章 遇险 桑梓:呃?忘了这茬? 这时,时轩从外面走来,发丝还沾着露水。 “要走便走吧!你不是孩子们的娘,也不是我妻,休书都不用。” 白兰看着时轩这个大老粗居然没有舍不得她,她一点也不信?不死心的问:“你就没有一点舍不得我?” 时轩:“没有!” 白兰:“怎么可能,我明明跟我那死鬼姐姐一个样,你都能跟她生孩子了?为什么就不能喜欢我?”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还能为什么?” 刘文耀和张鹏太了解人性了,得不到的,永远在惦记。他们可不想到嘴的肉飞了,两人非常默契的上前搀扶着白兰。 “姐姐,你这么美,他不喜欢你是他的损失。像姐姐这么美的人,就该三夫四郎的。”这话是张鹏说的,不这么说,他还怎么上手? 刘文耀在一旁不断点头, 这下子白兰更傲了,像只战胜的公鸡,抬着头走了。 至此,时家人都不知道,白兰这个顶替她的妹妹叫什么名? 生活还要继续,没有谁离不了谁! 从白兰的妹妹离开后,时家人很默契的不再提这个人,就好像此人从未出现过一样。 时砚之和时城之不再像以往那么调皮,仿佛一夜间长大了不少?只是不再看到时轩时,会飞奔过去甜甜的叫声“爹爹!” 再次出发前,时轩好像和两个孩子和好了。只要有父子三人在的地方,都形影不离。 有艘船上运的都是猪,还好不是时家的新船,是在三叉镇购买的旧船,弄脏臭了也不可惜。 一路上不是猪在哼哼声,就是鸡鸭鹅的叫唤声。小孩子们也有了喂养它们的乐趣,没显得那么无聊。 行至五天,能看到目的地了,大约一天多能到达。此时却出现了事故,船长老欧发现船在快速的朝一个方向前进。 遇到这种情况,要么是河床断面过大?要么遇到消洞。如果是到了前者,有一半逃生的可能。如果遇到后者,怕是连人带船一起消亡了。 老欧这下子不淡定了,嘱咐徒弟杨山继续盯着,情况严重赶紧禀报! 不一会,时家家子全都上了甲板。几个长老眉头都不约而同的皱了皱。 大长老:“老欧,吩咐所有船调整方向,不可再继续前进。” 阿海,把舆图拿出来看看?” 时得海这才想起来看舆图的事,赶紧从怀里掏出舆图。大家分析起来,一时之间好像没有别的法子。只期望船头调整方向后,能让大家躲过一劫。 时长看了看两岸,有些遗憾的摇头,自己一个过去还行,带上人,可能不行! 为了不让船上的女眷和孩子恐慌,都没告诉她们。 花落兄妹四人,和时家其他小孩从对船喂鸡鸭鹅回来。就要求秋实和冬香准备水,要好好洗洗。 时萦见状,笑盈盈的道:“这么爱干净,怎么还要去喂它们?不嫌臭吗?” 燕来不满的看向时萦:“娘亲,它们很可爱,不喂会饿肚子的。” 恒儿和景儿也很配合的点头。 花落是没意见,弟弟妹妹能干的事,他也能。 因为现在还在一月里,几个孩子只能以最快的速度冲洗完毕。 看着几个娃很快消失的背影,摇摇头。转身盯着摇篮,快三个月的娃,想方设法的翻身,可怜力气不够,总是打动挨着的兄弟妹妹!要么抓着人家的手往嘴里送。 时萦让秋实拿来纸笔,把他们画下来。 闻人雪平时修书都不会感觉困顿,今儿个做着就十分疲乏。他觉得可能是自己用眼过度,就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这一闭眼,又看到了他的妻,还有小孩奔跑的背影。他知道,那是他的儿女。 摇篮里的小婴孩?是他那没出生的孩子吗?算算时间,也差不多这么大了吧?只是为什么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四个呢?另外两个哪里来的? 很快,他才注意到,他的妻儿正在船上。可是那船的行驶速度会不会太快了些?就在他百思不解时,船的右前方有个黑洞,四面的水都朝那里汇聚。 他看得那叫一个急,一个劲的大喊:“时萦,时萦,注意危险,前方有危险,快让开!快让开!”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四处打量一下,才发现自己还在藏书阁。可心中那股恐惧围绕在心中不散!把修到一半的经书收起来。开始抄写平安经,这一抄就是一天一夜。 时萦刚把孩子的画像收起来,就听到一道熟悉又遥远的声音。她敲了敲脑袋,感觉自己是魔怔了!才会听到闻人雪喊她,有些好笑的站起身伸伸懒腰。 推开窗户一个小口,大了怕几个孩子吹着风。 水面上的风把她吹精神了几分,正准备关窗时,才发现不对劲,船身很重,吃水很深还走得这么快?明明一路上也没这么快?一条河还能两级分划不成? 叫来秋实:“秋实,过来看一下外面的河水,” 秋实:“小姐啊,咱们可以不看吗?奴婢一盯着河水看就想吐。” “好好好,你不看。冬香在吗?” 冬香听到呼唤,立马放下手里的衣物,边走边擦手,“小姐找奴婢什么事?” 时萦指着外面的河水:“你帮我看看,是不是船走得比早上快很多?” 冬香经自家小姐一提醒:“哇!小姐,你不说奴婢还没在意,你一说,奴婢才想起来,早上没有这么快的。早上奴婢打水的时候,水桶扔下去是慢慢移动的。刚刚奴婢打水,水桶扔下去水都装满了它还能冲走。我以为正常,就没太在意。小姐,这是有什么不对劲吗?” “没事,你们安心做你们的事,万事有你家小姐我呢?”时萦嘴上这么说,可心里总是不踏实。 她决定去甲板上看看,是不是自己多心了。 冬香忧心忡忡的,秋实看她心不在焉的,安慰道:“瞧你,多大的事?”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那能怎么办?即便我哭死也改不了现状啊,反正死活都有这么多主子陪着,还有那么多猪羊鸡鸭鹅。一点也不亏。”秋实想着还呵呵的笑起来! 第71章 脱险 时萦来到甲板上,看到的都时家长辈和哥哥的背影。 她来到时得生旁边,也往河里看去,这情况还不是一般的不妙。右前方百丈远,四周的河水都往那里涌。一个处理不好,大家的玩完了! 看着不发一言的各位,她决定还是不要问了,问了也只会增加对方心理负担。 看着越来越靠近危险,时萦也着急起来,实在不行,把大伙都收了。只是不敢保证人再放出来时,是不是傻的?反正她能保证人肯定是活的。 甲板上的小伙子们明显没有长辈稳得住,心态崩了! 时萦闭着眼睛在空间里找救命线索,找了一圈什么都不管用。她心里也有些暴躁,暗道:“如果你真的有灵,请帮帮我,拜托!请你帮帮我!” 空间里响起哗啦啦的铁器声,时萦集中精力朝朝源处看去,白茫茫的雾气下,一圈黑漆漆的东西发出的响动。 她开心的暗道:“是它吗?铁索?铁索?”时萦睁开眼睛,想问问她爹,铁索的作用是什么?谁知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眼前一座独立的山石就出现在她眼中。立马就知道了铁索的用处! 立马把铁索拿出来,让人扣在船头,五艘船互相连接起来。 来不及跟大家解释,想要到对面山石处去,还要拖着沉重的铁索,她一个人肯定完不成。 叫来家里轻功最好的时清,他负责拽着时萦过河,时萦负责丢辅助木助他们过河,顺便放铁索。 等他俩过了河,把铁索绕到山石上,船上的时家儿郎,借助铁索的助力也过去帮忙扭转船头。 还留在甲板上的四个老头,看着船身这这么和消洞擦身而过,都不由得庆幸这运气也没谁了? 都瘫坐在甲板上,与死神擦肩而过的惊险,他们这心情谁人能懂? 船只也不能继续往前走,只能靠岸,由于刚刚的惊吓,参与这次惊险抢救的男子,现在还提不起兴致干别的。都东倒西歪的躺在河滩上晒太阳。 只有不知情的妇孺,在河滩上埋锅造饭。 吃过饭才到申时,时萦可不想晚上留在这里过夜。这里百丈远就是大消洞,不用看,光想想腿都发软。哪怕河滩干净无腐叶味,她也不敢在此留宿。 有她这想法的,都是参与此次抢险的。 耿大河这一船的,也跟着时家同进同退。他们只有一个信念,跟着时家,不饿肚子,不丢命!他们哪晓得,他们也曾与死神并肩而行! 大伙收拾好行李就开始进山,他们要在山里徒步到万毒林,时家几个长老和时清陪着时萦留在最后。 时得海作为现任族长得带队出发万毒林。 时清站在山石顶端看着所有人都离开了百远后,他一跃而下对河滩上的时萦道:“萦萦,他们到百丈开外了。” 四长老道:“萦萦赶紧把东西都收起来,这里看着那消洞老头子心里有些吃不消!” 时萦也不再废话,手拿住铁索,所有船只全部消失。看得时清目瞪口呆! 啪,“瞧你这点出息,还不赶紧把嘴巴合上!” 时清看着打他的四长老,敢怒不敢言,谁让对方是自个祖父,还是嫡亲的那种呢! 时萦把所有的东西都收进空间了,就是扣在船上的铁索自动脱落留在了外面。 时萦没太在意,以为是这一头太短了,挂在石头上的铁索重量超标才没扔进去的。她就试着拉挂在石头上的铁索,怎么拉都拉不动。 四长老看着时萦这么慢,便催促时清:“阿清,去帮看看是什么情况?” 还不待时清走近,时萦已经抓着铁索飞奔向山石。 时萦用手挪动铁索趁机收进空间,只是随着挪动的铁索不要说收起来了,反而吃进山石里面去,和山石融为一体,山石山不再见铁索,而是半圈铁索样式的花纹。 时萦皱眉:你就不愿意跟我一起走吗? 另一头没陷入山石的铁索哗啦啦的响起,好像是在回应时萦一般。 时清在下面喊:“喂,什么情况?怎么还不下来。” 时萦闻言,摸了摸陷入山石的铁索,恋恋不舍的道:“你不走我可走了?”说完一跃而下。 几个长老和时清看着还挂在山石上的铁索,十分不解,这么好的东西,为什么不收起来? 时清指着铁索:“萦萦是不是忘记把它收起来了?” 时萦不用回头看都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是她不想收起来吗?是人家不愿意跟我走怎么办? 等走近,四个长老才问:“怎么不把它一起带走?” 时萦两手一摊,“它不愿意!” 五人齐声:“它不愿意?” “是啊!它怕我强行带走它,都陷入山石里面了!” 五人:“真的假的?” “真得不能再真!” 五人满脸不信,纷纷上前查看,看着陷入山石的铁索,沉默了! 五人走到时萦身边,“走吧!” 时萦和时清走在四个长老身后,在时萦快要走出河滩时,留在河滩上的铁索,缠住了她的脚腕,直接把人给丢回到河滩上来。 时清想要抓住都来不及,等反应过来时,时萦已经被甩到河滩上了。 疼得她呲牙咧嘴的!就地盘腿坐着开撕:“喂,我事先问过你的,你自己不愿意跟我走的。现在我要走了,你又不让我走,你想搞哪样?不过我可告诉你哟,我是不可能陪你在这里风吹雨淋的!” 时清返回来,着急的问:“萦萦怎么了?” “哪晓得它在发什么疯?” 铁索:没发疯,是让你别自己度过了危险,就拍拍屁,股走人。 时清扶起来:“那咱们走吧!” 这次都不用走多远就被缠住, 时萦: 时清: 这不同种族就是语言不通!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一个眼神,运功朝着林中飞去,只是两人才飞身起来,就被甩在河滩上。 时萦也不管疼不疼了,直接站起来,往铁索上踩:“我让你器张,看我不踩扁你?” 时清在一旁看得一脸黑线,她这也不嫌硌脚? 时萦也发现了自己脚踩痛了,才知道自己干了一件蠢事。 第72章 铁索 铁索:这给它挠痒痒的人类怎么不动了? 时清:“它为什么不让你走?” 时萦白了他一眼:“说得它让你走似的?” “可能它真的只要你陪,我只是它顺带的?” “要不你走走试试!” 结果真如时清所说,他果真只是顺带的!既然能走当然要去搬救兵了。俗话不是说一人技短,两人技长吗?他们中还有几个和了几十年的老人,积攒了几十年的智慧,怎么都会比他俩强吧? 时萦踢了踢面前的铁索:“你是要我帮你做事呢还是单纯的想我留下来陪你?如果是前者,你就摇晃一下,如果是后者,你就摇晃两下。” 话音刚落,铁索还真摇晃了一下。 时萦:呃?她见到了世间奇事了?不过想想也不奇怪,毕竟她连稻草都能炼制成傀儡人,还有容纳事物的空间。 “你想要我帮你干什么?哦,我忘了你不会说人话!” 铁索:你礼貌吗? “这下子,我帮不了你了!谁让你不会说话的呢?”时萦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却在疯狂的想,它让自己干什么?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抓着河滩上的东西往河里扔。 她有点好奇,扔掉的树枝会不会被消洞吞噬掉!答案显而易见的!当树枝靠近消洞时,瞬间被吞噬掉。 远远的,时萦都看得心惊胆寒的!不敢在看。挂在山石上的铁索哗啦啦的响起,她才看向铁索。一时间福临心至,看了看消洞,又看了看铁索。 “你让我把消洞填了?” 铁索摇晃了两下, 时萦凝眉:“不是?” 铁索还是摇晃了两下, 时萦:什么意思? 她的视线,再次来回在消洞和铁索之间来回穿梭。最终停留在对岸一模一样的山石上。 手指着它:“你不会是要我把你丢到对面山石上吧?” 话音刚落,铁索疯狂的摇晃,好似在说:对的对的! 时萦好像懂了它的意思,直接坐在河滩上:“这么远,我办不到!” 铁索才懒得听她废话,把人一卷直接往河里一扔。 时萦看着自己快沾着水了,再不行动就成落汤鸡了? 一边会浮木当肋力,一边说:“你太不讲武德了?” 铁索:那是什么现在意?自己又不是\/,要那玩意干嘛? 时清带着四个长老回时,就看到时萦被丢进河里一幕。 都纷纷往河里奔,结果人家淡定的丢浮木,人像跨步玩耍般从容。 四个长老见此才停在河滩上,时清则没收住力道,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在追时萦的路上。 再返回去,有点不好看,只能继续跟着时萦跑。 时清离她一丈远时:“你这是要干嘛?” “这家伙要找媳妇,看到没有,河的对面那座山石,它要我把它送过去。”时萦说着晃了晃手里的铁索。 时清朝河对岸看了一眼,上前提溜着时萦:“走吧!” 时萦真想把提着她的人推开,但看到脚下滔滔不绝河水,识趣的干起丢浮木的活。 两人依旧如之前那般把铁索挂到山石上。两人在想,在没有工具的情况下,怎么把铁索两端扣在一起? 看着天色,剩下的铁索又长,两人决定直接把铁索当成普通绳子系起来。 时萦拍了拍铁索结,“好了,你要求的事我干完了,这下子我可以走了吧?” 时清看着铁索:“萦萦,放在这里它不生锈吗?” 时萦瞅了瞅铁索:“管它呢,反正是它要求的。” 两人回到对岸,山石上多出了一线天三个字。 时萦指着山石上的字:“祖父,你干的?” 四长老一脸懵逼:“我干了什么?” “那上面的字不是没刻的?” 四长老:“我看看在哪里?” 其他三个长老看到这字后,都在想,这山石什么时候有字了? 二长老还发现有一面大大的硐锣挂在铁索上。指着它问时萦:“你干的?” 时萦:这又要她来背锅,这玩意她一个妇人,从哪里找得到这么大的一面锣?她能找到顶多是巴掌大。 大长老:“这么大一面,你们有见过哪家卖锣的有出售过?事情了啦就走吧!” 时清一跃而起,以脚为锣锤,以为会有震耳欲聋的响声,结果那面铜锣愣是一点声响也没有。 众人:还有不会响的锣?不会是假的吧? 二长老在河滩上捡了一块石头,敲上去,也没响声。 大长老上前仔细看了看,“是真的,只是不响而已。” 时清惊喜道:“真的!那咱们把它拿回去装东西,铁定比簸箕好用。”(注:此处的簸箕是竹制品,跟筛子一个类型,只是它比筛子结实,云贵川农家必备品) 几个长老:年纪轻轻眼睛还不如他们这些老人家好使。 时萦:终于知道时至今日,为什么她这个哥哥还没成亲是有道理的! 时清看着走远的几人:“喂,这个锣真不要了?” 回答他的是几人的背影! 时清嘀咕道:“哼,你们不拿,我拿!”等想着怎么拿下来时,才发现,此时的锣耳已经和铁索融为一体! 时清拍了拍锣身,哼,不跟我走,就跟着这两根铁疙瘩一起在这里接受风雨洗礼吧! “大爷爷,你说咱们把那个消洞填了怎么样?” 其他三人也看向大长老,等他发话。 大长老脚步不停,嘴里却道:“可知那块山石上为何写着一线天?” 几人:谁要回答问题了?他们在等着解答好不好? 几人摇头。 大长老叹气:“这是上天给人们留的一线生机。不填消洞,应该是从这里消失的水,会从另一个地方出来,惠泽一方水土及生灵!而那两条铁索,就是留给误入此处的人一线生机。至于那面锣,可能要等到快发生事故时才会响,以作提醒船上的人。” “所以,只要有人行船从这里经过时。那锣才会响咯?”时清不知道何时蹿到他们身边来? 大长老:“八九不离十吧!” 时清一个错身落了后,在几人已经离河岸越来越远时,听到了震耳欲聋锣声。 几人心头都震的一颤,耳朵轰鸣!几人对视一眼,都想回去看看怎么回事! 这返回不再是用走,而是用上了轻功… 第73章 到达 几人来到河岸时,就看到时清采着一根浮木在河里飘飘荡荡的朝铁索而来。铜声的余音还在四处飘散,摇晃的锣身还没有完全静止下来。 几人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时清穿着湿了一截的袍子,踩着湿答答的鞋子跟在几人身后。 四长老看了一眼狼狈的孙子,心里叹气。 大长老看不下去,“萦萦,给你哥拿一套衣物,快天黑了,露气重,得风寒不利于赶路!” 时清:刚刚白感动了! 时萦只想着赶路了,没太注意,才会没发现时清没河水打湿了。 还好,时萦收东西的时候,都是贴了名的,一拿一个准。 为了报答时萦的送衣之恩,再赶路时,时清直接把时萦提溜起来跑。 时萦气得咬牙切齿,挣脱不开想要动用武力时,被时清点了穴。 时萦心里暗骂,早知道这斯恩将仇报,就不该给他拿干衣物! 吃过饭已是月朗星稀!营地里除了守夜的时长和时轩,都在睡觉! 翌日,大伙起床,换夜的时野和时奕已经把杂粮粥熬好了。慢在火熬煮了一个时辰,粥里的杂粮已经熬软和,无论是老人和孩子都能吃。 时家人往常熬粥都是用白米,哪知这杂粮也这么好吃? 别村人:他们也用杂粮煮粥,为何没有这么软烂,汤汁还很清。哪像现在吃的这个,汤汁拉丝! 大家都围着后半夜守夜的时野和时奕讨经验。他俩无奈极了,他们只是怕白日里,要用杂粮煮粥浪费赶路的时间,才心血来潮时才煮的。 谁知道随便把锅往火上一放,就没拾理过它会煮得那么好吃?他俩可不会觉得是他们天赋好。多半是碰上了好运气! 最后讨经验的人没讨到,反而时婶领了任务。时奕把他们熬杂粮粥的过程讲了一遍,让她有空试试。反正他俩可以肯定,再动手做一次也做不出来。 一连走了五日,才到目的地。 看着杂带丛生的万毒林,众人都在想:这不就是成片的灌木杂草吗?为什么还称为万毒林。 白大夫带着徒弟转一圈,也没发现什么有毒的植物。不知是谁说了一声,会不会这里的蛇都有毒,才叫万毒林? 众人闻言:都在想,有可能。 这个季节虽然没有蛇出没,但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人撤了驱蛇粉。 为了在此处建设自己的家园,都发表自己的意见,这些都先排到后面。现成的枯草刚刚可以用来搭草棚。墙体得到远点的山上去,才有笔直的木头。 这些都是男人们在干,女人们则在家翻地,先种一茬子菜出来。等春种期,地也没那么死板,庄稼就长得好。 当然这些时家无论男女老少都不知的,但他们也很幸运,同行的人都是常年跟土地打交道的人。 这一群人里,时家人就和耿大海熟悉一些,就由他讲解怎么选择荒地开荒。 等大家都把草棚子搭好,都感叹终于有个温暖的窝了。但现在还不是庆贺的时候,要赶在春种前把荒原给翻开,不然种不了庄稼。 一千来人要吃喝,虽然时家有,但要有出处才能圆得回去。 为了节省时间,荒原上的草,男人们商量着先用火烧掉。这样即省了割草的时间,也给即将开垦的土地增加肥力。 但为了断开火源,男人们把荒原和山林断开。过势烧到断层处,就会自动熄灭。 大长老虽然有库存,但谁会嫌粮多?最主要是他不想只出不进啊。看着一天才翻这么一点地的儿孙们,他急啊! 于是找到时萦,可有什么办法把这些地翻出来晒晒? 时萦:有啊,我炼的傀儡兵就可以呀,但我敢拿出来,你们敢看吗?可关键是我也不敢啊! 最后时萦让他先回去,她想想办法! 打发走了大长老,时萦就集中精力在空间里找法宝。 找了一圈就得到一堆农具,她想,农具就农具吧,这样有更多的人能动手。 她有点后悔,当时应该把猪老板家的牛也一起买来,这样就有耕地的牛了。 猪,话说猪跑起来也很力害的,要么就让它们顶替牛了?这是最快的一个方法了。 翌日,黑漆漆的荒原上摆满了农具。 猪,羊已经被套上犁,这一幕滑稽的不行。但为了翻地,方法总要试试行不行? 无论男女老少,都惊得愣在原地。 时萦看着不动的家人们,“你们都不来试试吗?” 时家众人:上去干,会不会像耍猴一样被人围观? 大长老也被这一幕惊着了,但他是大家长,不可以这么没见识的。 叫来孙子时长:“你去赶猪去,” 时长:“爷爷,我想赶羊?” “你还不行动,猪都没你份!” 时长:唉!自己是哥哥,要带头! 时得海:“爹呀,你现在心里都没儿子了?” 大长老要不是看他都几十岁了,真想一脚踢翻他。 于是语气不是很好:“你自个多大岁数了不知道啊?还逞什么能?” 时得生:“那我就这么干看着?” “看什么看?这不是还有羊吗?赶它!” 时得生依言赶羊,可是这羊怎么回事?打一鞭子走一步,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翻完。 时家人看到两边的耕地情况,也不再嫌弃猪猪了,实在是它的战绩太可观了! 时萦没得参与,只哄娃。 时长累瘫了,猪猪挨打一下,就不管不顾的到处乱跑。他要是没有轻功的话,就不知累不累的事情! 小孩子们也想帮忙来着,但那猪猪太凶猛了,他们干不了。 都想去牵羊,被时得海给哄走了! 菜园子里的小菜已经可以吃了,大伙已经很久没尝到新鲜蔬菜。时婶带着人拔了一筐,洗干净后准备下面条吃。 由于现在是建设家园初期,人手都用在地里那块上,时家女眷得自己动手做饭菜。 就连几个老头子都在用锄头把泥块打散。 为了他们的身体不被劳累拖垮,大长老下令宰了五头猪,分到每家每户。 有了肉,大伙就开始点餐了! 第74章 自己翻地 时萦不会种庄稼,不知道怎么下手?她跟着大伙学习了两天,感觉没什么成就感。就是翻地撒种子覆盖土,完事。看着这样的种地方式,眉头蹙了一下。她感觉种地不应该这样?可大伙种出的葱和菜苗就很好啊?想不通的事情,她一般不再纠结。 坐在小孩子们的秋千上,晃悠着长腿,脑袋放空,不知不觉,心神又进了空间,一本农经呈现在眼前。 回过神来,书本已经出现在手上,随意翻了翻。自言自语的道:“这地还能这么种?为什么和现在他们种的方法区别这么大?是真的?还是唬人的?” 就这样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个时辰,才决定试试书上写的方法,反正她已无事。连照看孩儿也没她的份,唉!这无聊的日子总要有打发的事做才行。 找到镰刀,把她看好的荒原给清理出来。看着一堆堆的杂草,本想点把火烧了。可见到书上所写,可用其制作有机肥!有机肥是什么?她不知道,但按照上面写的来做,到时候她就知道了何为有机肥? 看着差不多半亩地,时萦想,多了累,少了不够玩。半亩,不多不少,刚好够用。 拿起锄头,开始翻地。才翻开几步距离,手就开始泛红略带疼痛。时萦蹙眉叹气:“农活还真不好干,得找个机会弄头牛回来。” 几个孩子午睡结束,都要跑来帮忙。看着一左一右的娃,妥妥的影响好进度。 时清生无可恋的从外头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在意地上的土会沾多少在他衣服上。 孩子们纷纷跑过去,清舅舅长,清舅舅短的叫。 时萦瞅了一眼:“怎么这么早回来?”嘴上这么问,手里的动作一点也没落下。 时清闭着眼睛回:“跟着猪跑了那么久,干不动了,又有人替代,就回来了。你这是要干什么?” 时萦头都不抬继续翻地:“这么年轻,你那眼睛就这么不好使了?” 时清随手抓了一把泥块,对着时萦脑袋一丢。 “姑姑家家,怎么说话的?” 时萦摸了一下被砸的头,全是泥沙。气死了,她可是今儿早上才洗的头,这个季节洗头又不容易干! 本来也想给时清来这一招,可他带着她的四个娃。这么好的挡箭牌,难怪这么嚣张? 时萦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又继续干活。她得在孩子不粘她时赶快干,不然什么时候才能搞试验? 时清陪着孩子玩累了,让他们四个自己玩。他又坐在地上,手里捻着一根草。十分不解的问:“我们不是翻了很多地吗?干嘛还要自己翻?” 时萦用袖子擦了一下汗,顺便活动一下腰:“你都说了你们翻的,又不是我翻的。” “照你这么说,还用不得了?” “不是用不得,是没有底气!” “这你就把我们和你划分开了吧?” “老话不是说,亲兄弟明算账吗?我自个需要一块地学种庄稼。家里不光有兄弟还有嫂子,这能甘心我用地来祸祸?年轻人,别把所有事杰哥得理所当然?” 时萦说话的语气,让时清不爽极了。轻哼一声不再搭理她。 时清饿了,问时萦:“可有吃的?” 时萦:“有啊!” “拿点出来吃?” “饿了就去找时婶煮碗面条吃,” “我不想吃面,” “她也可以给你煮饭的!” 时清跳过去拿过时萦手里的锄头,“萦萦,你能不能在你那里找点好吃的来吃?” 时萦闻言,呆滞了一下,心想他是怎么知道的?嘴上不承认:“我这里没有吃的啊?” 时清曲指敲了一下她额头:“看你那心虚的模样,就知道你有。” 时萦不欲与他多说,想要抢回锄头。时清又怎么会让他得逞? “你拿点吃的来,一会我帮你翻。” “万一你吃完跑人了,我不得亏死?” 时清闻言,确定了自家妹妹手里有吃的。赶紧说:“保证不跑,要是跑了,下次你我别再给我吃的。” 时萦瞪眼,她这次都不想给,这个厚脸皮还想有下一次。真把她这里当成酒楼了? 为了口吃的,时清不要钱的好话说不完。要是不重复还能磨磨耳朵,关键是人家一直重复一句:“萦萦你最好了!”谁能忍受得了这等魔音? 不情不愿的拿出一个食盒塞给时清,“拿去,吃完了快点来干活!” 时清先看了一下食盒里面是什么,才开心的道:“保证来!” 走了几步,回头问:“你不吃吗?” 时萦赌气的说:“不吃!” 时清轻笑:“那我就笑纳了!” 半个时辰后,时清是来了,还把四个娃也带来了。 时萦见此,无语极了,这是来干活的吗?来捣乱还差不多。 不待时清开口,时萦直接赶人:“三哥哥,你把他们带去看爹他们翻地去,我这里不用你。” 时清直接抢过她手里的锄头:“不行,我说过的话,怎么能反悔呢?” 时萦看着他卖力的翻地:“既然三哥哥要干,那我把他们带去找他们外祖父去。”说完就把四个娃带走了! 时清望着几人的背影,心想,主人跑了,他来干,这活还待这么干的? 花落看着时萦:“娘亲,外祖母说外祖父们翻地那里很危险,让我和弟弟妹妹不要去。” 时萦揉揉他们的头:“没事,这不是有娘亲吗?” 时萦领着娃沿着踏平的土路走去,远远的就听到嘈杂的声音。由此可以知道大伙干劲十足。 桑梓看到自家闺女和外孙外孙女来,便放下手里的活:“萦萦怎么把他们带来了?这里面乱糟糟的,摔倒了怎么办?” 时萦笑道:“摔了,他们下次就记住了。”她话是这么说,眼睛却盯着四个娃,怕真的摔倒受伤。 几个娃是安分的吗?显然不是,都在人群中搜寻他们的小姨时灼和小舅舅时炣。此时,他们和小伙伴正费力拉着偏头啃草的羊… 四个娃兴奋了,努力的朝时灼和时炣奔去。哪怕跑摔了也要往那里跑。 时萦在他们身后呼喊,造就了小脚脚更加奋力跑,就怕会被逮回去。 第75章 生病 时萦按照书上的方法,把土一垄垄的准备好。撤上菜种浇水覆上一层薄土,最后盖上草席。 这草席只因第一次动手扎,有些参差不齐!但用来盖土垄就没这么讲究了。 接下来种葱种蒜这些全都一样操作! 桑梓看着自家闺女折腾地,无奈的打帮手。就这样被时奕媳妇范芳芳埋怨时萦太折腾人。 整天对着时萦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时萦心累极了,决定步入正轨后自己一定要把房子建的离自家二哥哥家远一点。不然整天面对一张怨妇脸, 铁定会减寿! 从那以后,能不让桑梓和时得生帮忙,就不让,反正她有人手,打理半亩地 费不了多少功夫。 春种开始了,女人们都在家做饭,男人们全都下地去了。 耿大海那帮人不理解,时家那么多奴仆,为何还要亲自下地干活? 时家人:你们不懂! 春雨春雨,刚春种完大伙还商量着怎么去取水浇地?一场春雨就在夜里悄悄降临。也是这场雨,让大伙知道了为什么此处叫万毒林? 清晨的风吹动着空气中的气味四处游荡。 时家人也窝在家里,男人女人都有自己的事干。像男人不是下棋就是品茶,兴趣来时再描绘一下雨景! 女人一般要么几人一起聊东家长西家短,要么穿针引线给家里的男人和女人做衣服。 可他们不知道危险已经围绕在身边,最先出事的是耿大海他们那几个村。 白大夫的小茅屋挤满了人,这才发现事情不对,同样的病症好几家都一样。 药童阿木冒雨急匆匆的来到时家,把事情跟几个长老说明,又急匆匆的走了! 大长老戴着斗笠,披着蓑衣准备去看看情况。 二长老也不甘示弱的紧随其后, 三长先四长老:得,要去兄弟四人也去,哪能单独行动的? 转悠了一圈,得病的都是耿大海他们那一波。 几个老头留下来也帮不上忙,就没留下来添乱。回家后吩咐时伯送五斗白米去白大夫那里,如果病人回不了家的,让药童熬粥给他们喝。 一连几天,那伙人病的人越发多了,这让白大夫心焦不也。 后来不知是谁提了一嘴,为什么大家都喝一样的水?住同一片地?他们病了,时家人为什么没人病? 白大夫这才放下医书,踩着泥泞的泥巴路,一步三滑的走遍了每家每户。把他们住的地方和周围环境检察了一遍,眉头蹙了蹙。 来到时家,他的眉头不自觉的松开,连带着呼吸都通畅许多。 看了看时家的居住环境,四周的荒原都开成了土地,空气中散发出泥土的腥味。闭着眼睛细细的辩别,确实没有得病那几家周围散发出的腐叶味。 为了验证心中猜想,白大夫回去就让生病的人,先住在他这里观察几天,没有问题再回去。 时家围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讲起了这事,大家都在想这个问题。 时萦吃了饭就开始神游,连想到林边住的几家人在是病,到底是什么原因?她的空间像是知道了她的想法,出现一本医书在眼前。 时萦翻开它,写得还很祥细。什么病在什么季节常发生,症状,治疗方案都写得很清楚,连草药图都有。 在翻到一页写着瘴毒,症状有头痛、呕吐、腹泻、发热… 时萦拿出一枚铜钱夹在书页里,把书拿去给时长。 “咯,长哥,把这书给白大夫拿去。夹铜板那页症状跟现在那些人相似。” “你怎么不亲自拿给他?” 时萦白了他一眼:“你是不知道外面的路滑吗?想看我变成泥猴?门都没有。” 时长拿书敲了一下时萦脑袋:“你自己不想变成泥猴,交让你长哥来是吧?” 时萦双手一摊:“没办法呀,我不可能自己去,找侍卫去,又显得不够尊重这本书的你价值。所以你去最合适!” 时长:这是什么理论? 白大夫以为就是本普通的医书,要知道再好的书,谁愿意拿出来与人分享?直到病人里,有人出现了腹泻,发烧。 他才病急乱投医翻开那本,字不是很好认的书。由于里面放了一枚铜板,书一翻开就看到了瘴毒这个病症。 外面的太阳晒干了土地表层,住在林子也没有上的那些人家,病人不同的出现。 发现了这个病毒,就知道了原因,听劝告搬离的人,只遭了一下罪。没听劝告认为是无稽之谈的人家,就比较惨,反复就医! 这下子大家都清楚了,这万毒林的毒是瘴毒! 其实他们还不知道,还有毒虫,毒蛇,毒蘑菇没有到出现的时间。 等林子里的水气干的差不多了,不管是从哪个地方来的人,听说要把林子里的腐叶杂草清理了。这样下雨和雨后,都不会有浓厚的瘴气影响到身体。都欣然的拿出自家的刀具及锄头,清理着离自家最近的林子。 庄稼出土了,出苗情况不是很好,都在找原因。刨开土层,里面腐烂的种子很少。见到地里有小洞的,就知道被野耗子吃了。只能乖乖的补种。 反观时萦那半亩地,按照书上做的,长势喜人。 认为她是胡乱搞的,这会看到嫩黄的苗,只到悻悻摸摸鼻子。 书上说,苗全株应是翠绿色,达不到,证明需要浇肥。 时萦怕她的侍卫和丫鬟们,帮她干活的时候嫌弃太脏?所以按照书上的教法,制作了好些有机液体肥。 冷风和冷雨被冷逍安排给庄稼浇肥,时萦看他俩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为了不影响进度,时萦只好道出液化肥是怎么做的。 冷风冷雨俩人才争先恐后的,挑着夜化肥去施肥。 为了节省时间,时萦让他俩挑,她来施肥。 几人配合默契,只用了半个时辰,半亩地就干完了。 时萦用锄头掏些土把施过的禾苗掩盖住液化肥。 冷风和冷雨放在木桶,拿起锄头,有模有样的干起来。虽然刚开始差点把禾苗给铲了,后面越干越顺,就没再发生开头那种失误! 第76章 验毒 近日,白云寺的来的香客越发多了。听小和尚说,采买的师兄抱怨山下的物品全涨价了。从米面粮油到香烛纸,无一例外。 闻人雪只听一耳朵就行了,没那种好奇心去八卦的打算。 小和尚看着他这万年不变的闷葫芦,无趣极了。 时萦自从种的庄稼长的比他们好,种的菜也是。家里人就盯上她了,要知道,要养活一大家子,没有稳定的收入,当族长的最能体会那种煎熬。 大长老虽然老了,他看人的眼光顶顶好。觉得跟着时萦,一定能把庄稼种得比 现在好。 时萦看着整天跟在自己身边的大长老,又说不出赶人的话来。 大长老看着就这么点地种的东西,比他们认真伺候种的庄稼还要好。瞧,这个豇豆,原来是要搭架子的呀,难怪以前长的不好是有原因的。 还有这南瓜,水嫩嫩的,只需要种在土边就能开花结果。往常他们是怎么种的呢?哦,是直接用一块地来种,收成也一样,真是浪费土地啊!不行,回去得往南瓜地里种点别的种子。 夏季往往是一会晴一会雨的,往往给下地的人来个措手不及。 这天雨后,阳光刚从云层里冒出来,让整个万毒林显得如一幅画卷! 下地回来的人们,用草编成的篮子里面采的都是菌子。看到的人都无不夸一声运气不错!寻问下的众人在第二日,踏着露珠也参与了寻找菌子中。 时家也碰到了大朵大朵的菌子,不知道是采摘还是不采摘。 时清拨开人群上前,左看看右看,挠挠头想,难道枯木上不止会长香菇和木耳啊!那这种是什么菌子?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唉,好好的书怎么就不认真看呢?真是应了那句临时抱佛脚! 急匆匆的就要往家赶,刚走两步,停下来:“大哥,你们先别动这些菌子,我屋里有本书上记得有什么菌子可以吃?什么不可以吃?” 时长:“行行行,我看着,快去快回。” 桑梓看着风风火火来的三儿子,还不待说话,人又风风火火的走了!摇头叹气,这得是有多着急的事,连带他老娘也看不见? 时长拿着书:“这是书?” 时清:“对呀,你没看到上面的字吗?” “你在哪里买的,这书比竹简轻便多了!” “这你就别管,你只要知道这是书就成!” 时长又指着被撕破的封面:“这里又怎么回事?” 时清尴尬的轻咳两声:“哪个这个,是我以为他不会坏,手轻轻动了一下它就坏了。” 看时长阴沉的脸,立马澄清:“大哥,我保证,我真的就轻轻动了一下,它就坏了!” “那你怎么不找点浆糊粘起来?” “那段时间正忙着摘板栗,找香菇木耳,就把这事给忘了。” 时清话越说越小声! 时长看他这样,也相信了他可能是真的忘了。顺便还把这本书一带忘了,闻着书上的霉味就知道。 时长看了看图片,又照着书上写的,闻了闻味道之后发话:“碰到这种平菇可以采。” 大伙听了这话,都随手拔掉地里的草就开始编篮子。 桑梓再次见到时清时,手里提着两草篮子,连带着大儿子二儿子也一样。本想问一句提的是什么?后面一长串的人或多或少都提着篮子。 都上前纷纷给桑梓打招呼,之后就去厨房。 桑梓:今儿个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些哥儿一个个的都往厨房里跑? 时长按照书上写的念,让时婶做菌菇汤,炒菌子,每种采回的菌子都做一份。剩下的等从白大夫那里回来再说。 白大夫师徒看着桌上摆着的菌菇,香味入鼻,好想直接上嘴。但为了老人家的形象,还是不要的好,不然一世英名就要败在几碗汤,几盘子菜上了! 时长:“白大夫,这些菜里面,都加了今天我们采的各种菌子。不知道有没有毒,拿过来给你瞧瞧。” 说着还把每种菜用的菌子拿了两朵,一下子拥挤的桌面更加拥挤了。 白大夫故作高深莫测的道:“这些菜和菌子留下吧,有事你们就先忙去吧!明儿个给你们答案。” 时长提着空空如也的食盒,望着紧闭的门扉。他怎么就被赶出来了?不是验一下就好了吗?还要等到明天,那家里那么多菌子放坏怎么办? 想再敲门,让白大夫可不可以快点,家里的菌子太多了,不吃坏了可惜了。举起手来,最终放下。提着食盒转身离去。 白大夫没听到外面的动静,悄悄的来把门开个缝。门口没人,才打开门探头往院子里瞧。确定人真走了,他才道:“阿木,打碗米饭拿个汤勺和筷子,给为师拿来。” 阿木把这些准备好时,自家师傅已经端起时长拿来的汤碗咕噜咕噜的喝了! 阿木大惊失色:“师傅,这不能喝,不是长少爷拿来验毒的吗?你还没验呢?” 白大夫把碗放下,里面已经没有汤了,只剩碗底的菌子块… 阿木:自家师傅毒都不验一下就敢这么吃,牛! 在他走神的时候,白大夫已经从他手中拿到筷子,快速的把荡碗里菌子吃掉。 阿木顿时差点把手里的饭碗差点打翻,白大夫眼疾手快的把饭碗拿走。 “没事了,你下去吧!” 阿木哭唧唧的,“师傅,让你验毒,不是让你试毒啊?你把它们全吃了,万一有毒怎么办?” “怎么你要来试试?” “不不不,我可没师傅这等勇气!” “就是呀,所以为师才让你下去。不然万一为师突然想要人陪着吃…”未尽之话听在阿木耳里成了,为师不想一个人上黄泉路… 阿木想到此打了一个寒颤,赶紧溜出房门,“师傅慢慢吃!”说完迅速的关上房门。 白大夫摇摇头,嘴里吐出两字“傻子!” 时长回到家,兄弟们都围上来,七嘴八舌的问:“怎么样?能吃吗?有毒吗?吃了会怎么样?” 一时间,时长只觉得耳朵,像被蜜蜂袭击了般嗡嗡嗡的! 第77章 茅针 四个长老巡查庄稼回来就看到孙子重孙们围在一起。跺跺脚上的泥土,才问时长:“阿长你们围在这里做什?” 时长上前搀扶着大长老:“爷爷,我们在地里捡了些菌子,做好了拿去请白大夫瞧瞧有没有毒?我们大家刚刚就讨论这个事呢!” 大长老:“那白大夫怎么说?” 时长:“让我先回来,他明天给我答案。” 二长老闻言,两手往腿上一拍:“小子,你被他骗了,那老小子只有见到可以吃的才会说让你先走。这会,没准人家把你送的菌,全装进肚子里了。” 时长看着二长老结巴着道:“不不会吧?” 大长老:“你二爷爷说的没错,你们今天捡的菌子八成都能吃?” 时长:“书上写是能吃,为防万一,才想着请白大夫先验一下才放心。” 二长老毫不客气的道:“还有没菌子,有的话也弄一份来官尝尝!” “有,不过我们要不要再等等?”时长在二长老快吃人的目光下,把后面一句等,白大夫确定无毒再吃给吞了回去。 时婶和厨子们动作很快,把之前做的菌菇再次做一遍。 二长老老早就闻到香味了,菜一上桌,伸手拿个馒头就开始吃。 时长还是忍不住把菌菇菜用双臂掩住:“二爷爷,要不还是别吃了吧?” 回应他的是啪啪啪筷子敲打声:“没事一边去,打扰我吃饭…” 大长老乐呵呵的看着这一幕,淡定的拿出一个碗舀了一碗汤,小口小口的尝起来。 三长老四长老:自己也选了一个方位,一个方桌刚好坐四个大爷。 时长看着四个长老都在吃,万一吃出事了,他们这群准备食材的人都脱不了干系。干脆要死一起死得了! 时清早就对这桌子上的菌子垂涎欲滴,几乎在时长动手的瞬间,他就动了。开玩笑,不手脚快点,一会汤都没得喝。虽然可以再煮一锅,但谁喜欢等? 四个长老看着手里才咬了一半的馒头,菜碗里已经空了!气得拍桌子大喊兔崽子… 可跟他们抢食的人,在夹到满意的菜时早跑了! 大奶奶杵着拐杖闻声而来:“我说老头子,出了什么事喊得这么大声?” 大长老:“没什么事,你怎么来了?” “这不是听到你们的声音才来的,”大奶奶走近才看到摆在桌上的空碗空盘:“你们饿了?怎么不让时安媳妇炒个菜?” “炒了,被时长那几个臭小子给吃光了!”大长老说着满脸委屈。 “多大点事?我让时安媳妇再帮你们炒几个菜下饭菜。” 时婶听到呼唤,小跑上前听到大奶奶的吩咐,就转身准备菜品。 二长老:“等一下,还是做刚刚的几道菌子。” 时婶应声而去。 再出来时,时婶和厨子手里的托盘,里面装的都是菌菇做的各种菜品。顺便也给大奶奶准备了一副碗筷。 大爷爷帮时奶奶打了一勺平菇豆腐,“媳妇这个你牙口咬得动,像这种小小的牙口不好咬不断。” 大奶奶:老头子是在跟他炫耀他牙口好吗? 二长老:一把年纪还这么粘粘糊糊的!再这么磨叽下去,等着再吃第三? 三长老:嗯,以后要对媳妇好一些,得向大哥看齐。 四长老:还好自己忘了媳妇那一份,想必儿媳妇会记得的? 农忙季也过,现在就坐等秋收。 时家便组织着人手,去捡河滩上的石头铺路,这样碰到雨天行走就不会一步三滑。年轻人摔一跤还行,碰到老年人摔到就是大事。时家刚好老人不少。 给的工钱看工人自愿,可以工领粮,也可以是银钱。为了让工人们干活积极,都是在下工时发放。 天气越来越热,走在路上总会遇上蛇,虽然不大,但也会给心里增加一些惧意。 房子是草搭好,容易招来蛇做窝。时家每天,雷打不动的在房子四周撒驱蛇粉。还在房子四周种上驱蛇草,防止蛇到家来咬到孩子。 四胞胎已经七个月了,把草席铺在地上,让他们在上面玩,爬得很凶,还会互相推搡。 几个老太太,每天都要坐在一旁看他们兄妹四个玩耍,滑稽的小模样逗的围观的人乐呵呵的! 时萦也乐的轻松,就每天练习功夫和傀儡术。顺便再去山里转转,听说好药材都长在深山。但小命跟人参比,还是先保住小命吧! 没经人清理过的深山,瘴气不知道比他们住的地方严重多少?她可不想拿命去试! 一天,时萦碰到一群孩子,她不认识,那就不是时家的孩子。他们在拔茅针吃,她也跟着拔了一根尝了一下,甜的。 在高坎的地方他们够不着,时萦想着就动手拔了起来。她也要拿回去跟家里的孩子分享。 为了感谢他们带自己找到这种吃的,把拔的一人分了一些,又顺便给了他们一人一块糕点。 在一群不知所措娃娃的眼中回家了。 孩子王大毛第一遇到这样的事,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自信的问:“刚刚我们看到了什么?” 黑瘦的大丫道:“大毛,我们看到仙女姐姐了!” 其他人也附和着大丫的话。 这时一个瘦小的男孩站出来:“漂亮姐姐不是仙女,她是时家的闺女。” 大丫不干了:“李小山,我有让你多嘴吗?”推搡间,李小山被推倒在地,手掌根也浸出了血,痛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大毛不满道:“大丫,咱们是一起出来的,就不能有话好好说吗?你看小山都摔伤了。”说着把人扶起来。 拍去李小山身上的泥土才问:“小山,你是怎么知道那个姐姐是时家的?” “之前我们家跟着时家在山里躲土匪,他们家人很好,让我们家赚了很多银钱,还告诉我们林子里有板栗香菇木耳,让我家不饿着肚子过年。” 好吧,这下子李小山成了香饽饽了,都围着他问东问西… 时萦回到家,把茅针分给孩子们,教他们怎么吃? 甜滋滋的东西一般是孩子们的最爱,就连时萦也不例外… 第78章 一个人 时萦又甩掉冷漠等人自己出门了,不敢上山还不能下河吗? 于是在屋里屋外都还在静悄悄的时候,她蹑手蹑脚的拉开门走人。那身手在朦胧的清晨,像只灵活的猴子在山间跳跃… 赶到河边时,嫩白的手掸了掸衣衫,放出乌蓬船,躲进船身把沾了露水的衣衫鞋子换了。再次出现在甲板上时,活脱脱的像只山间绿色精灵! 在船头和船尾挂了两个鱼笼,才摇晃着船桨慢悠悠的出发。 早晨的太阳跑得很快,前一刻才在山尖冒出个头,下一刻就来到了身边。 时萦被暖洋洋的太阳晒得昏昏欲睡,也不考虑这是什么地方,直接倒在船上就睡,直到快到午时才被太阳光烫醒。 揉着发胀的头,拿出一块冰出来醒醒神。站在船头,人影已经缩成一团,已是午时。 时萦蹲在下身查看一下鱼篓,重得她一只手拎不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鱼篓拖上船,活蹦乱跳的鱼离了水跳得更欢了。 她看着湿答答的船,才想起来自己干了件蠢事。 把鱼收在空间的大木桶里养着,又放了点鱼饵进鱼篓里,继续挂回去,才摇着桨换个位置。 停好船,无聊的只能嗑嗑瓜子! 嗑着嗑着,时萦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嘴巴,以肉眼的速度在长疮?赶紧摸出小镜子,查看一下,一粒小白点长在牙龈处。把镜子放回去,有点生无可恋躺在船上。 扑鼻而来鱼腥味让她想起来之前干的蠢事,叹气的拿出瓜瓢打水清洗鱼腥味!还好五月中旬的太阳火,一会功夫清洗好的船已经晒干了。 解决了饥饿的肚子,时萦无聊的叹气,只好找本书来看看。结果往常书架上的书都能拿下来,今天就是不行。无论怎么拿它都牢牢的立在书架上。 只有一本书飘在她眼前,时萦伸手拿过,念出上面的字:“《我在古代种田发家致富》,这是个话本吗?” 时萦朝身前身后看了看,“是让我看这本书?有什么用吗?可我不想看咦,我想看兵书。”可手里的书怎么就是放不回书架,她也来脾气了,把书一扔,收回了精神。 哪知在时萦睁开眼睛时,空间里的那本书此时已经躺在她手里了。 时萦:这是强买强卖了? 抄起书本就往水里丢,关键时候还是停住了。她想,反正也没事,别的书也不准看。是不是看了这本书,就能看别的书了?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打开了书页。 越看越投入,直到太阳偷偷的藏了起来,时萦才从书中抬起头。捏着酸疼的后颈,等缓解后才站起来舒展筋骨。 看着天色,还有最后一抹晚霞相陪,得赶紧收拾回家,不然得摸黑赶路了。 时萦回到家,以为四个大的会哭鼻子,哪知都安静的坐在饭桌前等着开饭。 独自一人跑掉,连娃都不顾,自知理亏。感受到鱼篓里鱼儿的不满,才悠然自得提着鱼篓去厨房。 一路上家里的人不发现都不行,鱼腥味提醒着众人,这里还有一个才回来,别忙着开饭。 时轩看到妹妹手里拎着这么重的鱼篓,赶紧上手帮忙拎去厨房。 由于鱼太多,一顿也吃不完,一到厨房,鱼就被倒进水缸里。见了水的鱼,都欢快的在缸里打着旋,撤着欢。 不一会,水缸周围围满了看鱼的孩子。 时轩一边洗手,一边问:“到哪里去逮这么多鱼?” 时萦:“你猜猜?” 时轩把手上的水往她脸上一弹,“你哥我猜不到。” 时萦也不甘示弱把自己手上的水弹回去,效果嘛当然不能同日而语了,毕竟男女身高就注定输了! 可人家明显没有这种觉悟,弹完还非常挑衅的道:“真笨,鱼当然得去水里抓,难不成地里有?”时萦说完就跑。 时轩:都这么多孩子娘了,还这么孩子气。 众厨子:兄妹感情真好,要是别人家,出嫁的姑娘这样长期住在娘家,早被辗走了! 二长老看着香喷喷的豆腐炖鱼和红烧鱼,“哟,今儿个谁去逮鱼了,也不带老头子一个?” 时萦像鹌鹑一样缩在一旁,这时燕来开心的道:“二祖祖,是我娘亲哟,她捉了好多好多鱼,够燕来喝好久的鱼汤了!” 顿时无论男女老少奴仆侍卫都朝她看去,时萦被盯得全身难受。瞪着杏眼道:“是今晚的饭菜不合口味吗?别看着我哟,不是我做的,如果是我动手,一定没这个好吃!” 众人:他们有说饭菜不好吃吗? 都说食不言寝不语了,美食当前,先解决掉光盘行动再说其它。 时萦啃着玉米棒子,清甜的味道甜到心坎了。心想家里的玉米都能吃了,她地里的应该也能吃了,得抽空把它们收藏起来,冬季吃。 吃过饭,眼看时萦就快跑时,二长老道:“萦萦在哪里逮的鱼?” 时萦脑子没转弯,嘴又没把门,直接来了一句:“还能在哪?当然是水里呀?反正我没本事在地里逮到鱼!” 话出口才觉察问她话的不再是她哥?心想完了?能不能原地消失?时萦疯狂的后悔无人知。 三个长老:这丫头越长越像孩子!不过她讲的也有道理,在哪里逮的鱼,不就是在水里吗?内心哈哈大笑几人脸皮子一抽一抽的。 二长老也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不能怪人家这么回答自己! 时萦看着不说话的二长老,尴尬的道:“那个二爷爷呀,侄孙女的鱼还真是在水里逮的。” 二长老:这是又忽悠上了,他能不知道鱼在水里逮的? “不过呢,不是在咱们家附近的水里逮的,离家里应该有五里地远的河里。” 二长老放下手里筷子,“鱼多吗?”一 “多的!”时萦想着空间里那么多鱼,这个回答没有问题? “才五里地,不远,明天带我去看看。” 时萦:这么快又谈回来了?唉! 又听自家爷爷道:“二哥去的时候带上我。” 他俩是嫌船没坐够吗?还是大长老三长老安分?时萦这么想着。哪知另外俩也说同去,这打脸的速度也太快了点? 第79章 吓唬 时萦起了个大早,别人也一样,谁让夏季的天亮得早,鸟儿也在屋外吵闹着该起床了! 时萦跟着大伙练了一个时辰的功,才回房洗漱。 踩着轻快的步子准备出门,两小家伙冲出来抱着她的腿,“娘亲,你要去哪里?我也要去。” 时萦揉揉他俩脑袋,“恒儿景儿吃饭没有啊?” 两个娃奶声奶气的道:“吃了,” 时萦牵着两人的小手手,“吃了,就跟娘亲去看看地里的庄稼怎么样?” 恒儿:“我要吃小青瓜!” 时萦低头看着景儿:“恒哥哥吃小青瓜,景儿呢?” 景儿:“要吃要吃!” 时萦:“那我们先拿个篮子一会装小青瓜!” 两个孩子闻言,松开时萦的手,都去找篮子装小青瓜。 找到篮子的两娃,兴奋的朝时萦跑,“娘亲我找到了,娘亲我也找到了!” 娘仨来到时萦种的半亩地,给时萦一种她走错地的错觉。只是一天不在家,她的玉米怎么少了好几行?心想谁干的,没经主人允许视为偷吗? 想什么来什么,只听自家二嫂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哟,是萦萦呀,怎么今儿个没有出去呀?我还在想着今天又能吃到鱼了呢?” 时萦皱眉:“昨天那缸鱼还不够吃?” 范芳芳:“瞧你说的,谁会嫌吃的多?” 时萦顿时无言了,只好转移话题:“芳嫂嫂这准备去哪里?” 范芳芳闻言轻笑道:“还能去哪?这不是瞧着萦萦种的玉米可以吃了吗?昨儿个没吃过瘾,这会准备再多弄点回去,让大伙吃个够。” 时萦闻言,阴阳怪气的道:“哦,昨天也是你来掰的玉米呀?挺辛苦的?” 范芳芳哪听出这话的言外之意,兴奋的道:“没办法,做人媳妇的,辛苦点没关系,谁让我是人家儿媳呢?” 时萦:这是内涵她没婆家?果然俗话说的一点没有错,小姑子和嫂子是敌对关系! 看着自来熟的嫂子,昨天她不在,情有可原。今天她就站在这里,把她的东西视为自己的,是不是有点过分了? 本想就这么算了,但考虑到以后日子还长着呢?要是每次都这样,那她还试验个屁呀,坐吃等死不好吗?自己又不靠地里这三瓜两枣过活? 于是上前把范芳芳的手从玉米棒子上拿下来,“芳嫂嫂,我很好奇,你是怎么练成这么厚的脸皮的?当着主人的面招呼都不打就开始动人家东西?” 范芳芳现在可是四房唯一的媳妇,一点也不带怕的:“怎么做为嫂子,我吃点你的东西怎么了?再说这玉米棒子值不了几个钱,至于拉着一张驴脸吗?” 时萦听到这强盗言论,也不生气,很是配合的点头:“至于呀,看到你吃我的东西,我就是不愿意,哪怕半文线也一样!芳嫂嫂对我这个回答满意吗?不满意的话,我还可以再说其它的,比如,未经人家允许,拿了人家的东西视为偷!”最后一个字,时萦还特意加长了尾音。 本来底气很足的她,听到这个偷字,心跟着颤颤,结结巴巴的道:“又又不是是我一个人吃,你们大家昨晚不是吃得很开心吗?” “那哪一样?经过我的允许,吃什么我都没意见,但像你这样…” 时萦的未尽之语,吓得范芳芳询问:“我这样怎么着你了?” “你这样当然着不着我?就是不知道允之和简之会不会着了?” “你你吓唬谁呢?我儿子顶顶好的。” “现在是好的,以后就难说了,不都说言传身教吗?芳嫂嫂昨天和刚刚才示范过,怎么这么快就忘了呢?” 范芳芳一把推开时萦:“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婆家不要你了?就你这样的,谁家敢要?” 时萦用手掸了掸被范芳芳碰到的地方,心平气和的在她身后扎针,“没办法呀,小妹我娘家好。就是,这么好的嫂嫂离了婆家娘家还收不收?” 范芳芳走得更快了,她能不知道离了婆家,就没人要吗?要是娘家人可靠,能跋山涉水的来到这杳无人烟的破地方吗? 两个孩子看着笑容满面的娘亲,小脑袋不明白,刚刚还吵架的娘亲,这会怎么这么开心?不是应该哭吗? 时萦朝两个小家伙伸出手,“恒儿景儿,是要自己摘青瓜?还是娘亲帮忙摘?” 两个小家伙自告奋勇的道:“自己摘,” 时萦闻言,还适当夸了句:“有志气!” 很快找到了水灵灵的青瓜,他俩高兴的伸手就摘。可刚进三岁,三周岁都没有的娃,能有多大的力气把瓜从藤上拧下来?这不,瓜下来了,藤也跟着一起了。 时萦看着他俩还要再去祸祸下一窝,这还了得,继续这样干,今天,不用今天,是此时,这季青瓜就罢市了! 恒儿和景儿正哼哧哼哧的准备拔第二窝,时萦道:“恒儿景儿,不能把藤蔓弄断哦,不然它就死掉了,不长青瓜了!我们只摘青瓜就好。” 恒儿:“可是娘亲,我摘不动?” 景儿:“我也摘不动?” 时萦:“没事,这不是有娘亲在吗?娘亲摘,恒儿和景儿提篮子好不好?” 两个小家伙高兴的说“好!” 时萦在两人的篮子里,各放了五六个青瓜。自己倒时弄了一行玉米棒子在篮子里,顺带把能吃的豇豆给摘了。豇豆米在壳里松动的,则让它继续留着等老透了再弄回家。 回到家中,桑梓就悄悄的凑到时萦身边,“你怎么惹到阿奕媳妇了?她一回来就开始摔摔打打的?还说你是白眼狼?” 时萦边剥玉米壳,边把事情说了一遍,顺道把自己的想法说给桑梓听。 桑梓听完,很赞同的点头,“你做的对,不然把她养成贪便宜的小性子,允之和简之无论遗传多好,多多少少也会受到影!我可不想我的两乖孙被带偏了?” “我也没做什么,就是吓唬吓唬她,如果你怕孩子受到影响,多把俩个娃带出来跟着其他孩子玩,再说他们的年纪也能跟夫子学习了,直接放到学堂。学会了道理,人就不容易带歪!” 第80章 捡到野鸭蛋 吃饭的时候,每个人都吃得很开心,包括时萦自己。在怎么说豇豆南瓜里面的玉米粒可是她种的,这么多人都在吃,那幸福感让她都不自觉的多喝了半碗汤! 老话说,乐极容易生悲,这不,刚放下碗,桌上的残羹剩菜还没收呢。屋子里就响起雷霆般的声音,娘呀,这声时萦喊得茅草屋抖了抖! 时萦想,她七十岁的时候,声音还能不能如大长老这般,声如洪钟? 桑梓赶紧扯了扯时萦衣角,这妮子真是的,没听到大长老喊话吗?还走神? 时萦茫然的看着众人,怎么都静悄悄的?搞不清状况前,兵法有云,敌不动我不动,她只要静等事情发展就好。 众人看着还在板板正正坐着不言不语的时萦,一时之间有了看戏的冲动。 大长老想:难道是刚刚他声音太大,把魂吓没了?于是改成平常说话的语气,“萦萦,这餐吃过可别再去祸祸余下的了?那些留着种。” 时萦想,刚才吃的时候,怎么不见任何人阻止,或者不吃的?脸上还得乐呵呵的应是! 范芳芳松了口气,要知道,还是她带头的,要是被发现是她起的头,不说被训,就就每人一个眼刀子,她都没法忍受! 时萦看她这样,只无声的说,没出息! 范芳芳看懂了气得捏紧拳头生闷气。 桑梓:她从来没有亏待过老二家的,怎么就爱跟萦萦过不去?唉!做婆婆的真难! 时萦看着堵着自己去路的四个老头,有点后悔出来早了,应该睡个午觉什么的? 二长老:“你这丫头能不能快点?再耽误下去天都黑了。” 时萦很配合的朝太阳看去,“是啊是啊,今天已经很晚了,明日吧,明日一早就去,可以钓一天的鱼。” “费话真多,”说着二长老已经把她拎着走了! 时萦哇哇的吵个不停,“二爷爷,我自己走,您老悠着点,别闪到了腰!”叽里呱啦一大堆,二长老把她往路上一丢。还好时萦功夫不错,在落地之前稳稳的站在地上。 四长老:“萦萦,要准备什么东西不?” 时萦看向没说话的另外两个长老,两人也是一脸询问的表情。得,这趟下河还非去不可了!便道:“感觉自己能用的就拿呗!没有就随意点。我就比较随意,用鱼篓,不费心。” 二长老觉得他没有自家大哥三弟四弟耐心好,不能坐等鱼儿上钩,他还是用鱼篓吧!想着就行动,一溜烟的蹿到杂物房把鱼篓拿了来。 几人看到他拿的“鱼篓,”有点无语,这么大,是猪篓还行,装鱼,这得是有多大的鱼才不会从孔中跑掉? 时萦揉了揉酸硬双颊,心想,下次还是不要憋笑了,脸都变成木头了。 大长老:“老二,你要不要换个小点的,这么大,你准备把河里的鱼都捞完吗?” 二长老:“可能不行,我不可能要小鱼崽的,刺多!” 大长老:希望待会逮不住鱼的时候,别抱怨就成? 四人上了船,看到时萦没上船,“你怎么还不上船?” 时萦:“一条船坐五人太挤了,我就不跟你们挤了!” 三长老:“你要回去?” 时萦:“怎么会,你们把船划走,我不就有空地放另一条船吗!” 四个老头:他们忘了,这丫头有好几条小船的。要不一个一条得了? 船被摇走了,时萦才放出另一条船,依旧是在前后挂上鱼篓。 二长老实在是闲不住,忍受不了干坐着等鱼儿上沟,就跑到河岸上去闲逛。河道不是每片区域都一样的,有些地方急,有些地方缓。像时萦他们停船这一段河,就是河水缓慢段,也就是这片区域河道蓄水处。汛期在这片空间储存了大量水,也让这里生存了大量的鱼。 河岸边还有一大片水域荒野,长满了各种水草,这个季节正是各种草类疯狂生长时节。 一般人是不会轻易涉足的,但二长老他不是一般人啊!一生痴迷武术连妻都不愿娶的人,当然不会怕躲在草丛里的各种蛇。 打了两条刺客,他在发现草丛中青壳蛋,用手中的木棍扒来扒去,不确定是啥蛋?就不捡,他可没啥闲心管这些? 直到跟一只野野相撞,一掌把逃蹿的鸭子给了结了,才在鸭子蹲的地方看到跟之前一样的蛋,颜色还有白壳和青壳。 二长老想,难道是这野鸭下的蛋?可他不认识呀?捡还是不捡?要不还是捡了吧,万一能吃,不捡不就浪费掉了?决定了就开干,随手抓了一把草随便挽了一个窝,把鸭子挂在腰间就开始捡鸭蛋。 二长老有点烦躁,这才百来步就已经装不下了。看着还有很大地方没有探索,再看看手里的蛋和腰间的鸭子,无不告诉他可以回去了? 几人看到二长老回来,有点一言难尽了。左手上端着一个草窝,腰间挂着一只搭拉着脖子的鸭子。右手挽着两圈鞭子,时萦年轻,眼神好,老远就看到了二长老手上挽的是两条不同品种的蛇。看那颜色,没有毒。 到了船上,三船老抱怨道:“二哥,你这一跳,把我好不容易盼来的鱼给吓跑了!” 二长老把蛇往它怀里一丢,“赔你了!” 三长老以为真的赔他东西呢,结果入手软滑,低头一看,这还了得,他这辈子谁都没怕过就怕这蛇。他二哥知道还这么干,真是的,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他,真想跳起来揍他一顿。 二长老把草窝递给大长老他们看:“大哥看看,这是不是鸭蛋?” 三人闻言,都围上来,拣一颗放在手里查看,都互相摇头,他们一辈子没做过饭,哪晓得是不是鸭蛋?问他们,还不如问苍天来得快? 二长老心里高兴,他以为就他见识少,现在四兄弟都一样,心里特平衡。 时萦此时话本子已经看到经商篇,是如何把田里的硬夹子虫做来吃的。她看到上面的图片,眉头一蹙,心想,是不是它的味道和蚕蛹一样好吃?碰到的时候试一下? 第81章 龙虾 四长老端着草窝找来时,时萦刚放下书准备活动一下脖子。 “爷爷这是拿了什么好东西?” “就是你二爷爷捡的一些蛋,你看看能不能吃?” 时萦觉得她老爹问了个蠢问题,他们都不知道的事,她是他们的后辈,能知道吗?不过还是瞧了瞧,“爷爷,它像鸭蛋,又不像鸭蛋。” “什么嘛?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哪有你这么不肯定的?” “那没办法呀,你孙好又没有养过鸭子,也就几岁的时候,跟着时婶去买过鸭蛋做面条。不然这会,我肯定给你一个肯定的答案是不知道!” 四长老把那窝蛋收回,“不知道就算了!” 时萦眼珠子一转,“别呀,我知道一个更快确认它的方法。” “是什么?” “一是拿一个敲烂,二是像烤鸟蛋一样烤熟它,反正蛋熟了都一样。” 四长老闻言,直接拿着那窝蛋走了。 时萦:这是一个也不给自己留呀?哪知这才感叹不到一刻钟。四长老又回来了,同时拿回的不止那窝蛋,还有清理干净的野鸭子。 “爷爷,你这是?” “你大爷爷们说,这事就交给你,相信你一定能完成任务的!”四长老说完放下东西就闪人。 时萦:她会做吗?会做的吧?就是好吃和难吃而已。如果做难吃了,会不会没人吃?不过这也就一只野鸭,难吃才能分配得均。 从空间里拿出锅炉和木炭,惹火时,火温才想起来,这么热的天,谁想干烧火这个火?难怪一个个仗着是长辈跑得那么快? 木炭很好燃,才吹两口风,火苗就蹭蹭的燃了起来。 火然起来了,时萦捡了一个蛋放在炭火上,哪知第二个才拿到手里,炭火里的那枚嘭的一声,四散纷飞开了。 时萦:她是不是还得庆幸一下自己没被波及到? 这烤蛋的法子行不通,那就用煮呗,老祖宗说,只要是吃的,烹煮蒸煎炸,只要有盐有油,没有难吃的。那剩下好蛋就一锅煮了它? 在河里打水把蛋洗干净,在放进瓦罐里加水煮。 守着瓦罐,时萦想,要不加点油和盐?还没想清楚时,油和盐已经放进瓦罐里了。 望着快要烧干的水,时萦想,这下子应该熟了吧!先舀一个出来看看。 剥开壳,蛋白,咸咸的,好吃。感叹一句:“我手艺真好!”时萦把蛋白吃完,剩下一个青色的圆球,她懵了,眨巴着眼睛看着,心想蛋黄怎么不一样?是因为和鸡蛋品种不一样吗?掰开那个青球,里面颜色还好不是青的,不然她都不想尝试一下。 确定了能吃,时萦就把野鸭也丢进瓦罐里,加水油盐葱姜。放完后还自言自语的道:“这个应该可以吃的吧?时婶煮肉有放葱姜的,这野鸭也是肉?” 就这么一直煮一直煮,时萦看炉子都差点睡着了。 四长老一把抓住她的脖领,同时还不忘训斥到:“看个火炉差点把自己加一起烤了,你也真够孝顺的?可我们几个老头子牙口不好,吃不下人肉!” 时萦撇撇嘴嘀咕,不就打个瞌睡吗?至于这么挖苦自己? 四长老:“你在哪里嘀咕个啥呢?是嫌弃我这个老头子,不该拦着你撞火炉?” 时萦赶紧顺毛,“爷爷,你拿来的蛋可以吃,我尝了一个,味道还不错!” 四长老闻言,朝着瓦罐围了一圈的蛋,伸手拿了一个,顿时烫的手里的蛋丢到另一只手里。左右手来回切换,等蛋壳不再烫手后,他才把烫到的手指放到河里冰冰。 四长吃了煮熟又烤焦的一个蛋,回味的舔了舔舌头,好想把剩下的都干掉。但这是二哥捡回来的,敢贪了去,就得当沙包陪练,不划算!只能恋恋不舍的把目光移到瓦罐上。 这一次,他聪明的拿起小几上的布巾,包裹好盖顶才揭开。一股浓香肉味四处散开。 时萦正好把船摇到大长老他们船旁边,她都还没打招呼呢,三人已经蹿进四长老身边。 要不是瓦罐还滚烫着,时萦有理由怀疑他们会抱着瓦罐挣抢?都几十岁的人了,怎么口服欲还这么重? 最后,得到鸭腿的人是时萦这个加工的,二长老这个提供食材的。不要有意见,也不能有意见,他们仨只是坐等吃,没这个脸。 虽然不算吃饱喝足,也不是肚儿空空,一行五人都相当满意。约定明日还来! 时萦把鱼都放进空间里,钓的鱼则用另外的木盆放着,它可不经养。 回到家中,可把时得海这辈老头羡慕坏了,要是有人替他监督修路铺石子,他也想去体验体验这钓鱼的乐趣! 第二日,约定好的几人在院坝里聚集,都不约而同的朝着河道奔去。 今天可没人钓鱼了,只在船头尾挂了鱼篓,有多少就要多少?今天过的,河里的鱼他们也不准备再捞了。总要给河里的鱼一些生长时间,不然捞光了,来年怕啥也没有了? 还真不说,这四个人就这么并排着横扫过去,水域荒野的草明显东倒西歪的。 各自看着手提篮子里的蛋,就知道野鸭数量不少。 五人围在一起,商量着怎么把它们一锅端了?光抄个家可不行? 没办法就暂时捡蛋呗,“哎哟,” 其他四人都朝着轻呼出声的四长老看去,“这是被咬了?”大长老问。 “不是咬的,是被夹的,”四长老说着,还不忘把他夹伤的东西揪着长须摇晃起来。 二长老:“有毒没有?” 四长老真想回他一个白眼,但他不敢,只道:“我脉看哪知道,我又不会医!” 大长老:“行了,别拎着了,赶紧上药去吧!” 大哥都发话了,弟弟能别照做吗? 时萦瞅着自家爷爷扔掉的那个虫,怎么外形这么像昨天看到的那图片?等我再瞅一遍。 掏出书,仔细的观察,除了颜色不一样,其它的地方都一样。那这是吃的了? 看着不少,时萦决定先煮一点,等煮好了能吃的话,就都抓了。 第82章 试毒 时萦看着没了脑袋的硬壳虫,真的由青色变成红色,她想这可能真的是书上写的龙虾了?用长筷在瓦罐里翻搅,再放了点盐和生姜。简易版的水煮龙虾出炉了! 为了验证有无毒,她剥了一只用水草拴上,拿到河里,像钓鱼那样让鱼来吃。以为要很久,哪知刚放进河里不到十息,成群的大小鱼都来。 当然小鱼只能闻闻味,就这么一只,被一条两拃长的鱼给含走了。徒留断掉的一截水草在时萦手里。 时萦看着手里的半截水草,一时无言。她怕死怕疼的不敢尝,这下子不用纠结了,看那条得到吃的鱼还在此处转悠,岂图再来一次! 四长老把手上好药回来,就看到自家孙女在盯着河水发呆。 “萦萦怎么不继续找野鸭蛋了?” 时萦站起身:“我这不是帮爷爷报仇吗?顺便偷点懒!” “报什么仇?夹我的那只虫子都被弄死了,哪需要你报仇?” “你弄死的那个怎么算,最起码要抄家灭族才解气!” 四长老哈哈大笑,“那我坐等你去抄它们的家灭它们的族!” “我一个可干不了这个,要大家来才行!” “是你自己说的,怎么这会又返回了?” “没反悔,你先瞧瞧瓦罐里的东西,其它一会再说?” “搞得那么神秘,是煮了什么好吃的了?” “应该吧!书上是这么写的,我还没来得及尝呢?” 四长老用长筷夹了一个放手里,红红的硬壳虫已经没了脑袋,“这是硬壳虫?煮熟了是拿来吃?” 时萦边把龙虾全部倒进海碗中,边道:“我在书上看能吃,刚刚又去河边试了试,鱼吃了没事。” 四长大闻言准备直接放进嘴里,时萦忙阻止。 “爷爷,先别急,吃之前要把外面的硬壳剥掉。” “哦,” 四长老和时萦都是生手,剥得不是很顺利,不过人类的适应能力很强。这不,第二只一上手就被他俩毫不费力的剥开了。都想先吃,如果有毒,后面的那人就不用吃了。 结果两人一前一后的吃,这一吃就等吃完了才停下来。 吃完了,四长老才意犹未尽的道:“煮太少了,还没吃够!” 时萦也舔着自己的唇,“爷爷,知足吧!要是二爷爷知道了你偷吃,还一口汤没给他留…”剩下的未尽之言,四长老想到了,身子不自觉的抖了抖! 时萦把吃剩的虾壳丢进水里,立刻引来了不同的鱼群。清洗好瓦罐和碗筷,又去捞龙虾。 之前不知道能吃,现在知道了,哪能让它们在野外自生自灭?下油锅才是它们的出路! 干了一刻钟,两人都发现了不对劲,这样徒手捞下去,先不说龙虾有多少?就他们面前这一片,也能捞到腰酸背痛的! 最后时萦找出两个笊篱,手柄短了点,但总好过没有吧! 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的篮子装满了,找来时,就看到他俩正捞得起劲。 三人:是什么东西比捡鸭蛋更有动力? 二长老:“老四,你爷孙俩这是在干嘛?” 两人才直起腰来,本来要回话的,可木桶里的龙虾活跃得很,一个劲得往桶口爬! 三人没等到他俩回答,先看到了两桶蠕动的虫子。都头皮发麻的问:“捞这个硬壳虫干嘛?” 时萦把桶里的龙虾收起来,才道:“这是龙虾,跟鱼一样可以吃,而且煮熟了,剥了壳,里面的虾肉一点刺也没有。” 二长老准确无误的捕捉到了,一点刺也没有,那就是已经吃过了,什么时候的事?他不在的时候? 眼珠子一转,对着四长老问:“老四,是真的吗?没有刺?” “是!”四长老回头完才发现自己说漏嘴了!赶忙补救,但又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填补!只等自家二家的狂风暴雨降临自身! 可没等到,就看到自己二哥一个老头子,屁颠颠的跟在自己孙女身后。低声下气的问:“萦萦啊,这个要怎么捞呀?把笊篱给二爷爷,二爷爷帮忙捞?” 时萦看他这样,就知道馋嘴了,便问:“大爷爷二爷爷三爷爷,要回去吃早饭吗?” 四长老:不孝孙,怎么不问我? 三人:“不回了吧!来来回回的,碍事!” 时萦又拿出两个笊篱,“捞的时候注意点,它们们夹人的。我去清理龙虾,一会吃饭的时候添个菜!” 时萦临走时,收走了四长老桶里的龙虾。顺便把大长老三人捡的野鸭蛋也收了,放在这里晒太阳容易变坏。 时萦这次也是一样,直接把龙虾头拔了,把它的脚全剪了,她可没有书上写的刷子来刷它。 清理好了一盆子,看来瓦罐一锅做不成。只好拿出一个铁锅,还是以最普通的方式,加水放龙虾,加姜葱盐。水开翻了几个滚,夹出来一个尝了尝,盐少加盐,盐多加水。出锅,完事。 在叫人吃饭之前,先拿出一个食盒,才站在船头,双手做喇叭状大喊:“吃饭了!”远处山林中栖息的鸟儿也被这喊声惊飞了! 四个长老虽然离得远,但人家耳力不错,愣是从回声中听出吃饭来。 这下子谁也不喊谁,拎着自己手里的东西就往船上跃,谁都不甘示弱! 四人落在船上的那一瞬,明显感觉到摇摇晃晃的船身,不再摇荡! 二长老迫不及待捡了个扔进嘴里后,才去清洗手。 几人拿起挂着的布巾擦干手,就把四个方位占满了! 时萦想,还好眼前四个老头都是她的爷爷,不然就他们四人这用完就扔的坏习惯,谁还搭望他们!幸好知道他们的习惯,在开饭之前,给自己备了一份,不然汤都没机会喝一口! 四个长老眼看着木盆里的龙虾快见底了,才有人问:“咱们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其他三人都在抢着吃,哪里晓得少了什么? 等最后一个被二长老抢到,边剥壳边道:“我知道少了什么了?” 其他三人都看着他,意思是你快说? 二长老把虾吃完,才慢悠悠的道:“煮饭的人!”说完四个长老同时看向桌上的壳,集体沉默了! 第83章 吃龙虾 时萦这会吃得不要太好,她自己坐了一条船,离四个长老有一段距离。为了毁尸灭迹,顶着太阳坐在船头,吃一只,虾壳就丢一只在水里。引得鱼儿疯狂的抢! 今天没捞鱼,看到河里的鱼,眼馋得不行!但有了另外的收获,就不能贪心的再捞鱼了? 时萦看着午后的太阳,这么火辣,可不能让四个老头再干,不然中暑可不好! 显然她担心是多余的,人家练武之人,就是要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哪能被区区一个夏日逼退的! 几人捞了两个时辰,捞了十桶,捡鸭蛋也有五筐。累得不想动了,哪怕才申时末。 四长老看着水草比自己高了两三个头,“大哥,这片荒野有多大?” 大长老捶着自己的腿,“我哪知道,不过应该不小,我们捡这么多蛋,没遇到野鸭,证明它们听到声音,去别的地方觅食了。” 二长老:“是继续捞还是回去?” 大长老:“老二还有力气干活?” 二长老:“我听你们的!”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你们要干就干吧,我可不干了! 大长老:“听什么听,还不赶紧收拾好回家了。” 话音刚落,三个长老明显松了一口气,他们实在太累了,动不起来。 时萦把所有人的收获都收起来,才跟在他们身后慢悠悠的往家走。今天几人都没有用轻功,徒步上山。 大长老边拉着树枝向上爬,边道:“抽空让孩子们把这条路也修了,这上下山太不方便了!” 二长老:“修了好,那样子可以锻炼小子们来回跑!” 时萦听了,默默的为时家的儿郎默哀一息! 快到家里了,时萦才把木桶放出来。几人一人提一桶,多余的由时萦养着。 大奶奶看着老伴回来,以为眼花,看了看偏西的太阳。嘀咕道: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不过还是很热情的去迎接。 大长老把桶往地上一放,搀扶着自己媳妇回家了。 走在后面的二长老,自然而然的把桶提起来跟在后面。 几人把木桶放在厨房的后门,在那里清洗厨房的地就不用打湿太多。 时萦教时婶清理了几个龙虾,就回屋洗漱。厨房这么多人,用不着她在这里添乱! 铺路的人,干的都是体力活,看到今天又有肉吃,完全顾不上用餐礼仪。都在叽叽喳喳的询问是什么肉?在哪里有? 吃过饭,四个老头在院子里嘀咕了一阵,就各自回自己那房。 翌日,由时长为首的这一辈兄弟,及时元之这一辈的兄弟,在几个长老的带领下出发了。 时萦看这架势,只好提前到达,把船准备好!不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放出船,有点疯狂,她干不了! 五条船,大家都要摇,没办法本已来个抓阄模式。 时长他们这一辈的,就不跟一群孩子争了!有那功夫还不如休息一下,这几天挑石头,累惨了! 交待了注意事项,各自忙活,不管是篮子还是桶满了就提到船上。 爱玩又爱表现是孩子们的天性,争先恐后干的特卖力。 时萦就留在船上,烧水放着一会大家渴了喝。 午后,荒野里传来嘎嘎的叫唤声,就知道他们找到野鸭群了。 时萦飞奔而去,成功阻止了他们大开杀戒。虽然还是有一小半死伤,但大多数都被逮进了笼子。 时萦不会养鸭子,更不要说是野鸭子了,就按照时婶养鸡的方法,每个鸭笼食槽里放了半碗水半碗谷粒。 野鸭明显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没有吃时萦给的食物和水。她也不急,养养就熟了! 回到家,家人看到今天的收获都很高兴。不论是龙虾还是鸭子,都很可观的数量。 鸭子活着的就养,龙虾这玩意没有养过,怕死了浪费,就以一文五斤的价格卖了。 在卖之前,时长他们当着看热闹人的面,把它们随手煮了一下,当着人的面剥壳就吃。顺便还不忘抓了两个,塞在离他最近的一个村民手里,“尝尝!” 村民看着不停吃的时长,也学着吃了起来。这一吃就想继续吃,可他也晓得没可能,这是人家要卖银子的!想了想,这段时间赚的钱,只拿出一文,就能解决馋嘴问题,划算! 有了第一个人买,第二个人就出现了,村民们只是抱着拿出一文钱,逗逗这些公子哥,一点也不对大硬壳子抱希望!哪知拿回去吃了才后悔没多买一文钱的,那样全家都能吃过瘾。 可好事哪能天天有,本满怀期待的村民,只好失望而回。 鸭子捉了,龙虾捞了,时家人又回归到修路上。 时萦的话本讲到开荒种地,每一样都是大工程,比如这梯里,娘呀,这一亩梯田开下来,不知道要投多少人工?这砍树挖树根,捡石头石子…现阶段这个开不了,延后! 这上面写着手工皂可以先试试! 轰隆隆的雷声知会着大家,雨要来了! 伴随着雷来的还有狂风,把地里的庄稼吹得乱颤! 时萦把窗户和门都关了,外头一阵喧闹声。走出房门,就看到时家儿郎掸着身上的雨水。 时萦赶紧去厨房看看有没有热水?好让他们洗漱一番。 这雨一下就是一宿,起来时,就看到东倒西歪的庄稼,心疼的开始找木棍,准备给趴在地上的庄稼找了条腿。 时萦也没闲着,她的半亩地被狂风光顾过。听村民们说,要用最快的速度把庄稼扶正,不然庄稼收成会缩减一半。 时萦只好把冷漠他们叫上,先把吹倒的庄稼扶正再说。 半亩地的玉米,吃掉一些了,就等于扶玉米杆又少了一些! 干完自己的,就去帮忙家里的,那可不是半亩地可比。 这一干就是三天,时萦想:原来种庄稼也是有风险的! 等人缓过来,又开始修家里到河边的道路。这段路有树,修的时候,时间会延长! 时萦被赶出修路队伍,她也不恼,利用空间之便,把修路要用的石头都准备好,无人时放在堆积石子的地方。 第84章 秋收 秋收在即,太阳火辣辣的太阳一点也没影响人们的兴致。 时家一大家子堵在时萦的半亩地里,时萦都没机会上手,玉米棒子就被掰回家了。 望着颗粒饱满的玉米粒,不止时萦一个人高兴,几个长老和叔伯也很高兴,证明来年可以按照这种方法耕种。 把玉米棒子放在晒场上晒着,家里除了上课的娃,就剩大奶奶三奶奶四奶奶看家。连时萦家的四胞也跟着出了门,八九个月的孩子不喜欢待在家里,秋实冬香冷漠冷风只好抱着他们看秋收。 时萦没有加入大家,她让冷逍安排人把玉米杆砍了,把草清理一下。 砍完玉米杆,冷霜和冷雨问冷逍:“老大,这哪些是草?哪些不是?” 冷逍:“几岁了,还不认识草?” 冷霜冷雨:“老大,你再不教我们,我们可能到七老八十也不认识。” 冷逍被缠得没办法,只好跟着去看。当看到杂草和荞麦开花都差不多的时,他想,大意了!只怕这些个手下知道自己也不认识杂草,指不定在心里怎么开涮他? 冷逍轻咳两声掩尴尬,“你们不会拔那种狗尾巴草?真是没事找事!” 如果仔细看的话,那背影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秋收后,每家每户都赶紧晒粮,不然一碰到秋雨,就错失了晒粮的机会。 时萦种的小菜可以拔来吃面条了,小孩子们不喜蔬草的,做成汤他们也很喜欢吃。由此时萦断定他们不是不喜欢吃菜,是只吃咬得动好菜。 看着又荒了起来的地,每家都上山去捡过冬的柴火。当然时家也不例外,只是时家妇人在捡柴火,男人都砍柴烧炭。虽然时萦有煤,但没有出处,不好拿出来。 每次出去,回来的时候,总是满载而归的。秋季山上的野果,如野李子,超酸,连鸟儿都不愿意光顾,它生长周期比自家养李子晚了几个月。 还有猕猴桃,无论生熟全给收了,生的拿回家放着枯叶里让它慢慢熟。 山梨,山葡萄,板栗碰到哪样摘哪样。 香菇木耳只有在山岰水份充足之地的枯木上才会有,其它地方没有发现可能是没有下雨的原因。等秋雨下来,可能林子里的香菇木耳就长出来了。 但那时,人们也不敢进山了。中个瘴毒,再花点钱不划算。他们的银钱还是在时家赚的。 像现在努力的砍木头卖给时家烧木炭,家里的女人和孩子,就捡枯木回家码起来过冬。 时萦看着眼前烧得黑漆漆的地,叹气,心想就没有冬天可以种的粮食吗?这样老百姓还会饿肚子吗? 回到家,时萦跑去问大长老:“大爷爷,为什么冬天不可以种粮?” 大长老:“可以种啊,” “那我们家什么时候种?” “我倒是想种,可家里没有种子怎么种?” “那需要什么种子?” “麦子,还有土豆。” “麦子土豆,”时萦在嘴里念了一遍,才反应过来,“咦,大爷爷,你又不会种地,是怎么知道冬季要种这两样的?” 大长老:“老夫活了几十年,走过路过不会看吗?” 时萦尴尬的“哦”了一声! 回到房间,把自己囤的粮食查看了一遍,她都没有把种子找出来。或者说找出来了她也不认识,就在她放弃时,粮袋自动滚落在她脚下。 时萦小心肝差点吓出来,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她会武功,怕啥!刚想完,脚边又滚出一袋,看麻袋的平整度可以判断它俩不是一伙的,说错了,应该是,不是一个品种! 时萦不管了,这主动滚到她脚边的,证明空间要求种的,拿出去种种看。 有了种子,就要先把地耕出了,她可不想再一锄头一锄头的翻地。可要怎么才能把牛拿出来?想来想去也没想到,时萦只好去找自家老爹。 时得生已经很久没有单独和自家闺女相处了,一直很忙,下雨闲着的时候吧,又得陪着小儿子小闺女,毕竟他俩才几岁的孩子嘛!现在两小儿去学习去了,又秋收过了,他闲得很。当然这话只是说说而已,时家儿郎这个季节也不闲。砍柴烧炭运炭,捡柴运柴码柴,样样不能落下,不然一大家子该拿什么过冬? 时得生把时莺带到离家五十里远的一个山谷,那里有一个湖泊,湖水碧蓝碧蓝的,有点吓人,反正对时萦来说不喜欢。 时得生指着长满枯草的山谷,“这里夏季水草丰富,适合养牲口,你把牛马羊放在这里养着,让你们哥哥来牵回去。” 时萦闻言,眼睛一亮,随后又担心的问:“会不会等我们走了有野兽来吃它们?” 时得生:“谁让你现在放了,明早你先来,把它们放在这里,我领着你哥他们在后面。” 时萦听了点头,随后又问:“放几头牛?几匹马?” 时得生随口道:“都放吧!” 时萦睁大眼睛惊呼道:“全部?” “怎么?有问题吗?” 时萦想,全部就全部吧,这样就省得自己喂了! 翌日,时萦是踏着晨露出发的,把牛马羊放到山谷,就四处查探,以防暗处有野兽袭击她的宝贝们。 时得生带着人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卯时出发的,带着村民不好用轻功。沿途把挡道的树枝给砍了,就成了可以通行的路。 耿大海他们十余人,也不问时家人要把他们带到哪里去?反正要他们又没有任何地方,值得别人惦记的。 时得生让时轩时长带着人去捞鱼,时长兄弟把鱼饵放进鱼篓,放在水边固定好。 耿大海他们有样学样,大家都准备好后,去下游,水流的地方找螃蟹。可能是长期无人光顾的原因,螃蟹小虾子很多。还在泥潭里捞到一桶龙虾! 时得生看到一群牛马羊时,有点后悔当时约定的时候没说清楚了。赶找人,哪知转一圈也没找到人。只好认命的看着它们吃喝,只有吃饱喝足后才方便赶回家。 看着这群家伙,时得生去思考冬日里拿什么喂它们? 第85章 新来的家庭成员 时清放水时,发现地上很多脚印,还有牛马羊粪,他蹙了一下眉,心想,难不成此处山谷有人住? 沿着牲口脚印走,时清找到牛马羊群时,只见自家老爹在帮马匹刷毛。见那手里的刷子只是随手抓的杂草! 兴奋的跑过去,吓跑了羊群,牛和马则当他这个人不存在,自顾自己的吃自己的草。’'' 时轩已经习惯了时清时不时的跑没影,完全没有要去找的意思。 时敏之不想再捞了,找了个借口,人已经不见了。 时萦等自家爹带人到时就从另一边回家,一路上收获颇多,最后留在外面带回家的,只有一背篓不同品种的山果。 一路上碰的野鸡野兔她口水泛滥,可就是下不去手。只能眼睁睁。看着它们,在自己眼前一次次的经过。时萦想,它们要是敢在自己面前再蹦哒一次,就让它们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再一次,野兔从她身边跑过时,时萦眼疾手快的像老鹰捉野兔般逮住了它。只因背篓都装满了山果,只好放进空间。 之后不管是遇到会飞的野鸡还是跑得飞快的兔子,只要从她眼前晃过的,都被她捉了。时萦也由此发现自己的轻功在迅速进步,她想现在才初秋,到寒冬还有些时日,可以随时进山练。等轻功练到极致,是不是遇到狼群也能轻松逃脱? 回到家,时萦把背篓塞给桑梓,就不管她如何分配?不过在此之前,她把每样果子给八个孩子每人给了一份,不然都要以为自己的娘亲忘了他们了! 趁家人都不知道她带回多少东西前,把野兔野鸡用箩筐盖到后院。 搭鸡窝野兔窝这些,当然得找管家了。 时伯弯腰看了看野鸡野兔的数量,心想,一背篓山果已经够重的了,加上五六只野兔,七只野鸡,她是怎么拿回来的?不过他还是谨记下人的本分,多做事少说话。 时萦解决了耕地问题,心情大好的逛起这万毒山外围来。 除去圈好的地,还有很大的荒原没人力开垦,现在家里有了牲口,倒是有地方吃草了!走的腿脚酸软了,时萦才转身回家。 夏日里碰到的茅草地,已经枯黄一片! 回到家,秋实给时萦备了热水,她把整个人泡进里面,酸疼的腿脚得到缓解。 秋实一边给时萦捏肩,一边道:“小姐,下次出门带上奴婢吧,奴婢可以给小姐分担背东西的任务。” 时萦:“可以呀,你得先跟着花落燕来他们学功夫。什么时候能杀得了狼,什么时候才能跟我出门。” 秋实闻言,“啊?”的一声,原本兴奋的表情像塌方似的垮了下来! 坐在一旁穿针引线的冬香,“扑哧”笑出声。 秋实娇嗔道:“冬香,你也笑话我?” 冬香噙着一抹笑,轻声细语的说:“现在外面的山林还处在于原始状态,里面危险重重,你我皆不会武,怎能去添乱?小姐知道危险,才拒绝你。我也没嘲笑你,只是觉得你太可爱了!” 她一句话解释了所有,让秋实不要因为被拒钻了牛角尖! 时萦一手拿着土豆,一手翻着书,看到书上描写着土豆的种植方法,眉头皱得都快打成一个结了! 秋实把所有家具都擦了一遍,见时萦还是那个姿势,心想也不嫌累吗?“小姐,你不累了吗?” 时萦这才从书中抬起头,看着秋实,“你刚刚说什么?” 秋实:“奴婢说,小姐一直盯着书不动,不累吗?” “我在思考问题,不说盯书,就是你站在我面前也盯!” 秋实:她发现来到这里后,连说话都不说不过人了,特别是自家小姐。每每和她说话,自己都是输方! 天麻麻黑的时候,时得生一行人终于把牛羊马赶赶回了家。 时伯看着一长串的牲口,一时间没,话都不会说了。 而时家儿郎纷纷出了门,只因听到了马嘶叫声。 等出来,看到眼前的场景,都哈哈大笑,一个劲的埋怨,为什么出。门的时候不叫上他等等? 时得生才不管时得海的埋怨,把手中的鞭子丢给时伯。牛马身上的鱼虾螃蟹,还是木柴干草,时伯自会找人料理。 几个长老和桑梓看到这些马和牛,有好些眼熟的,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不明就里的时长孙辈,时敏之还是领着赶路时背的那个小孩。大半年后,长高了不少。 他盯着一匹身披棕毛色,肚抱纯白色的小马驹,四只蹄子也白色毛。被各商贩嫌弃它毛色不纯,不好卖。是时敏之买回来的,不过月余,就搬家,把它给忘在了马厩里。今天见到才想起它来。 用手帮马驹梳着毛,“杂毛,是你吗?” 跟在他身后的小孩听了,嫌弃的撇撇嘴,“这是你给它取的名?” 时敏之眼睛蹭的一下亮如星辰,高兴道:“对啊对啊,好听吧?” 小孩如实回答:“不好听?” “田田,你敢说不好听?” “可这名字就是不好听啊?要不你的名字跟它换?看你还敢好听?” 时敏之顿时哑然,好半晌才干吧吧的道:“我的名字是人名,它怎么能用?” “为什么不能,有人叫二狗小马大牛,为什么它们就不能叫名?” 时家其它人才没人理会两个娃的关司,他们都不用手梳理着走到自己跟前的马。很高兴,无论是人还是马都认出了彼此,现在互相联络感情? 时萦看了看天色,用胳膊肑碰了碰时得生,“爹,你让大伯他们差不多就得了,天都黑了,牛马羊要不要搭棚子了?咱们还要不要吃饭了?” 时得生闻言还真抬头看了看天,刚刚光顾着高兴,还真忘了大伙都没吃饭的事。 不等时得生行动,大长老发话了:“你们一个个的,也不瞧瞧现在是什么时辰了?你们不准备吃饭了?还是不准备这些牲口晚上住草棚了?” 大伙:还真忘了没有马厩牛棚羊圈了?得加快速度了,不然黑灯瞎火的,啥时候才能搭好这些家伙的窝? 第86章 冬种 无论是时家还是村民,有了牛,都先把地里的庄稼杆和枯草割回家晒干,再码成简易草棚。这里的简易草棚是真的简易,没有屋梁之类的木头。只是把所有干草,围着一根插在地里的木头转着圈的码。 一人扶着木头踩,一人在地上扔捆绑好的干草。一直码到木头顶端,再扎一捆草像裙摆一样撒开。最后把顶端的草梢,像扎丸子头一样扎在木头上。冬日下雨雪时,从底端拔出干草喂牛马羊就行。 时家的牛马羊多,要用的草就是别人家的数倍之多,搭棚子专门堆草根本没可能,于是在时家周围全是两丈高的草垛子。 时萦看着这个堆法,十分无语的问自家老爹:“爹,这些草垛子是谁的集作?” 时得生:“还能有谁?元之他们这些孩子干的。我和你大伯他们可没空,我们在翻地,让冬日的寒气冻冻土,来年种地好收成。你也别挑剔了,几个孩子挺能干的,白日里不光放牛马羊,还顺带在它们过冬的草也准备好了!省了我们不少时间。只是码草垛子的地方不对而已,这边没什么人,不碍事。回头让你大伯教教!” 时得生走后,时萦按照书中所写的,可以借助山林里的枯枝杂草地皮,烧成灰,可成种土豆的底肥。于是清除树枝杂草由她来,只要她挥挥手中的剑几个招势就完事了。 刚开始不熟悉,砍伤了几棵长得周正的树,伤口浅的,让它们继续长,伤口深的,直接把树杆带回家,树枝陪着树叶和杂草化成灰。 前期准备做好了,后期交给几个大男人做。比如满地的树枝杂草,他们的需要一个人叉在一起,后面的人就负责锄地皮。刚开始一两天,无论是叉树枝杂草的,都一步一个脚印的干。 等看到自家小姐,把周围几座山的树枝杂草全剔在地上时,几人默默叹气,要是像他们这样干,啥时候才干的完?即使铲完这几座山,是不是还有几座山等着他们铲?这日子啥时候才到头?他们会不会有一天变成农夫?不再是护卫?想到此内心哭唧唧! 时元之他们得到时得海提点,成堆的草垛子挨在一起,一旦其中一个发生火生火灾,所有的草垛子都会化为乌有。还有就是离家太近,如果遇到不怀好的人,只要点燃草垛,离草垛不远的草房又岂能幸勉?住草房里的人有多少可以在大火中逃出生天? 现在他们都离家三十丈远的地方堆草垛,他们能在五六天的时间里把草垛堆成山,可不是如普通人那般,一刀一刀的割。 都是练过功夫的人,又怎会安安分分的做个放牛马羊的娃? 只见割草的镰刀像飞镖似的扔出去,再收回来时,草已经割掉一大片。再空手一扇,割掉的草已经堆在一起了! 冷漠几个以为,就眼前这孩子聪明?结果,时家的这几个重孙辈,个个了不得,割个草喂牛马羊。有的则得先耍一套拳,有练一套剑法,有的扔回旋镖。 功夫练好了,牛马养的草料也准备好了!此时冷漠他们才知道自己白长了几岁,白吃了几年的饭? 冷风好奇的问离他最近的时义之:“义主子,谁教你们这样割草的?” 时义子不可思议的看着冷风:“冷侍卫,这功风除了武教师傅,还有谁?” “我说的是你们是怎么想到用功夫去割草的?” “不用想啊,我用手一刀刀的割,一天跟本割不了多少,干嘛还要死板的一刀一刀的来?用点功力就事半功倍的事,又练习的功课,还把牛马羊要吃的草准备好了。两全其美的事,干嘛不干?” 冷风:是他见识浅薄了?不是他们几个只知死板的干,不知变通! 此那以后几人再去铲地皮时,也不再死板的一锄头一锄头的来了。刚开始的时候,功力掌握好深浅,土层铲的不是深了就是浅了,坑坑洼洼的惨不忍睹!铲了两座山的地皮才把把技巧练出来。 时萦本打算趁着天气好,请村民帮忙铲地皮,哪知回去看到冷漠他们几个骚操作了,瞧瞧,那暴力的模样,把藏在厚厚土层里的蜈蚣都震碎成几段。 时萦捂眼,太血腥了,她还是不要参与他们的劳作好! 冷漠几人,覆盖着树枝杂草的土堆点燃,兴奋的继续下一个点,一点也没发觉他们被自家主子嫌弃了。 冷雨看着挂在书上的几只野鸡野兔,默默的吞着口水。艰难的转动着头,“冷漠,你说小姐这功夫是不是在你我之上,瞧,这些野鸡野兔,身上一点伤也没有?” 冷霜抱着双臂,“行了,拿上它们走吧,再瞧下去,鸡毛都快瞧没了。” 几人规规矩矩的提着野鸡野兔出发,等再一次点燃火堆,几人看着倒挂在树上的野鸡和野兔,默默的啃着手中的馒头。那模样有多辛酸就有多辛酸! 而此时的时萦,坐在大树枝上,啃着鸡腿,喝着蜜水,吃完还来个饭后水果。丢掉果核的时候,想,冷漠他们应该吃完了?给他们送个梨去! 时萦到时,入眼的先是倒挂着的野鸡野兔。她纳闷的想,没吃?冷漠他们什时候不吃肉了? 冷漠啃完馒头,本来打算去放水,休息一会再干活。结果站起来就看时萦,结结巴巴的道:“小,小姐,我们没偷懒,刚刚吃完饭。” 时萦瞥一眼他,“看到了,你嘴角残留的碎沫都没擦。” 冷雨冷风冷霜冷夜听到声音站起来,“小姐,” “嗯,都吃过了?” 几人齐声回:“吃过了!” “你们不喜欢吃肉?” “喜欢,” “不喜欢吃鸡肉和兔肉?” “喜欢,” “那就是不喜欢吃野鸡肉和野兔肉咯?” “喜欢” “喜欢?那怎么不把我留下的野鸡野兔吃了?” 冷雨惊呼:“小姐的意思是,这野鸡野兔是留给我们几人吃的?” “我做得不够明显吗?可好像你们不喜欢…”吃字还没说,几人生怕说晚了,立马道:“吃!” 第87章 学走路 秋雨的到来不似夏雨那般猝不及防,先是因沉沉的天气,山林里干燥的落叶也潮湿起来。 冷漠他们把最后的一堆土层点燃,收拾好头一天烧的灰,用马驼着就往家赶。 第二日,看着淅淅沥沥的雨,冷漠几人不由得佩服自家主子,要不是她要求每日回来,必须把头一天的灰土带回来,现在就全湿了。 底肥准备好了,就开始挑拣种子了,麦种要筛出不合格的碎麦粒。 土豆的话,得把无芽的拣出来,当然这些都不用时萦干的。她只需要提供种子就行了,其它的不用她管。 得到确定答案后,时萦照着样子,拿出十麻袋麦子,自家留五袋,五袋换到村中。土豆不经放,把长了芽的全拿出来,这个村里想换多少都行。不论钱物还是人工抵,都可以。 天气放晴,大家都赶着牛把翻好的地重新翻耕一遍,才开始种麦子和土豆。村民甲感叹,要是来年有番薯就好了,这样冬季猫冬时,懒得做饭也方便解决! 村民乙便道:“不种也没关系,现在咱们种的地不用交税,也能够过冬。” 村民丙:“咱们现在每家都有人,等播种完,在下雪之前,咱们再开垦两亩地出来不成问题。如果来年有番薯就和玉米一起种,没有就种玉米。无论种什么?打理好了,没有官府和地主的剥削,咱们饿不了肚子。” 众村民纷纷点头,确实是如此。 大伙都在忙,又怎么少得了时萦,看完大伙种的方法后,兴冲冲的回到自己的地。 从半亩已经增加到一亩了,其实她有人干,可以多开垦点地的,但时萦就是不愿意把冷漠他们当成农夫。如若有哪天,自己又买了仆人,这些活就交给新买的仆人干。 冷漠等人,小姐,你不用为我们考虑,我们愿意干的,我们愿意尝试一下用自己所学来开荒! 可时萦就是不松口。 冷风咔嚓一刀,把土豆另外一面的一个芽切断了。时萦双手叉腰,“你说,这是你切坏的第几个了?说说该怎么罚你吧?” 冷风眼珠一转,“要不,小姐罚我去开荒吧?” 时萦:“好高骛远!这点小事都干不好,还想着开荒?你咋不想着飞天呢?” 冷风:“小姐,常言道,行行出状元,这切土豆是心细的人干的事,飞天是仙人干的事,开荒种地这才是我合适干的事!” “哦,那你一天能开出十亩不?” 冷风的嘴都扭曲了,“小,小姐,这这有有点点多多,一一亩最最多多了。” 时萦把他扒到一边去,“别打扰我干活,”说着拿着刀完美的把土豆上芽切下来,又细心的放进筐里。 冷风生无可恋的朝地里走,冷漠见此,打趣道:“哟,这是碰什么人生大事了?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真难看!” 冷风有气无力的道:“我跟小姐说,我不要切土豆块,我要开荒,小姐就让我一天开十亩。我就算是头牛也干不了十亩啊?” 冷漠等人也是神经大条,鼓励道:“兄弟,别气馁,不是有我们在吗?你忘了,我们在山间是怎么干活的了?不就是一天十亩吗?有兄弟们帮忙,随随便便就干完了。” 冷霜白了这个说大话的,心想这人脸皮真厚,一个人就要代表他们所有人?有问过他们的意见吗? 时萦一边看书一边指挥,这个土垄弄成什么样?这个距离长了,这个距离短了…一一块不大不小翻新过的土里,处着这样一群人。 轮到拌底肥时,又是一顿输出,山灰多了牛粪少了… 冷漠等人想,自家小姐就是会折腾,别人家种地也不见这么麻烦的。 心疼余下的土豆种子,时萦想,切都切了,留下来也没人愿意拿它去种,还不如把这些种子种完。可是麦子就种不了啦! 冷漠几人没有听到吩咐,继续弄种土豆的地垄,丢底肥。等时萦回过神来,他们已经把土豆种去好远了。 等到土豆种结束,时萦道:“冷漠啊,收拾一下咱们再开一亩地出来种麦子吧!” 冷漠等人听到冷风吹嘘他开荒如何如何厉害?早想见识一番了,这下子主子发话,哪有不答应的道理? 时萦蹙眉看着分几个方向的人,以为都是去放水的?只因她是女子,他们不好意思? 她就不过问他们了,秋实和冬香把地铲平,放上干草,再放一张草席。四个孩子被放在上面,随他们任意爬。 已经十一个月的娃,正努力的伸起自己的身体站起来,摇摇晃晃的吓人很是吓坏了四个看守的人。 时萦在四个娃脸上亲了亲,就准备去干活。 冷逍赶紧叫住她:“小姐,要不还是我去干吧?你陪着小主子他们。” 时萦:“唉!你说我来看孩子是给他们仨减轻负担还是加重负担?” 冷逍沉默… 时萦拍拍他的肩,好好看着他们,我又不是去背山? 冷逍:他担心这个吗?他担心的是怕小主子摇晃着摔了。不想干这份活好吗?他想和冷漠他们干一样的活?看娃太心惊胆战了! 时萦没管他啥心情,她现在,在考虑从哪里下手? 找到她认为够平缓的荒野,就开始清理起杂草灌木荆棘来。 刚开始,还能一刀一刀的来,才割了一刻钟,就开始腰酸背痛。她就放弃了这样干。 拿起刀,在荒野里武了一套刀法,刀光指向何处,那处无论是枯草还是灌木都倾倒一片。一套刀法下来,连棵杂草也没有立着的。 清理出防火带,直接点火把削掉的杂草全烧了。 时萦想,这里应该有一亩地了吧?刚烧过的地方还烫着,没法干活。她就陪着几个娃玩。 太闹腾了,这么大的孩子,不愿意人经常抱着。也不愿意好好的坐着玩,老想着站起来走来走去。可他们一点也没有是小幼儿的自觉,都走不稳,一站起来就往前冲…一点也不担心前面无人接住的后果。此时时萦方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冷逍要交换活干了? 第88章 种麦 时萦满足他的要求了,指着烧得乌漆麻黑的荒野,“咯,你要跟我换,把这地翻了吧!” 冷逍双眼立马像注了灵气般,灵活的看着时萦:“真的吗?” 时萦没回,抱起女儿就回家。她的动作告诉了冷逍答案。 桑梓正在帮四个娃娃准备吃饭的小碗勺,看到来人,“回来了,我正准备出去找人呢!几个小孙孙的饭菜做好了。” 时萦赶忙拍一溜串的彩虹屁!逗得桑梓眼尾都多出了两条线。 花落和燕来下学回来,见到自家娘亲在家,叽叽喳喳的讨论在夫子那里学的什么? 相比于活泼的燕来,花落腼腆,时炣和时灼两个是几个孩子的小长辈,又年长一些,行事较成稳一些。不过下学回来都喜欢逗四胞胎,常常趁人不注意喜欢把他们抱起来。那个场面把秋实冬香等人吓的面无血色! 陪了孩子两天,时萦决定明日就去验收开荒结果。 吃过早饭,时萦才慢悠悠的去地里。眼前的一切让她有些不敢相信? 冷风看到时萦,特神气的从远处飞奔而来。“小姐,怎么样?你说的一天十亩,两天二十亩,今天是第三天,还没过完,不够十亩?” 时萦围着他转了一圈,“可以呀,两天跟我整出过二十亩来,看来你非常合适开荒。刚好,此处荒野盛多,全交给你了。”仔细听的话,就知道她说这话时,有多咬牙切齿! 冷风看着茫茫一片枯草和灌木,心里悲凄凄!这么大片地,自己要开到猴年马月去? 时萦刚应付完冷风这里,冷逍也来凑热闹。没好气的道:“你又来干嘛?” 冷逍:他不就刚来吗?怎么在小姐这里用上又了?不过他也就心里想想,嘴上却说:“小姐让我开的荒野做完了。” 时萦背着手,“去看看?” 时萦指着面前坑坑洼洼的的地,“这些坑你准备留下来盛雨水吗?” “这个,那个,不是刚开始干没掌握好技巧吗?小姐不信你看,除了这几个坑外,其它的地方都很平整的。” 时萦:“我好像规划的荒野没这么多吧?” 冷逍尴尬的咳了咳,“那个,不是练习一下开荒技巧吗?练习着就给整多了一点点。真的不多,就这五亩的样子。” “什么?五亩?你这是给我整出多少活来?你们是嫌我干的少,多给我找点活?” 冷逍:“小姐,别气,大不了,活我们干了?” “种地锄草施肥,你来?” “我来?” “你会吗?” “嗐,谁天生就会的?不会就学,我相信我不笨的。” 时萦看到这么多地就眼疼,“行,你来你来,全都是你的!现在你去牵牛,把刚开垦的地再翻耕一遍,五天后种麦子。” “啊?还要翻耕,这不是翻好了吗?” “不一样,书上说,要深耕,地要多翻耕,才能种出好庄稼!”时萦不知道书上有没有写,反正她现在不爽极了,两天给她整是二十几亩地来,不找个地方出出气,那哪成? 冷逍现在虽然不能用武功了,但挥着牛鞭,慢悠悠的跟在牛身后,也是一种快乐的体验。 冷漠冷霜冷夜没有接到命令要干什么?几人这两天在冷逍和冷风边上开垦荒野,中间就隔了一片松树林。虽然地质差,不适合种地,但松树和青岗树生长得很好。 他们看到了冷逍耕地,询问下才知道他们开垦的地还得翻耕一下。几人的乐趣立马又转移到耕地上。不到一刻钟,都牵了一头牛来耕地。 还好他们耕地都是选择自己开垦出来的荒野,不然得打起来。 由于有一片松树林挡着,冷风并不知道松树林另一边的情况,还在屁颠颠的开垦荒野。要是松树林里的杂草树枝清理过,一眼就能看到对方。显然,止处不足五十丈长宽的松林里,还没有人腾出手来清理。 五天一晃而过,早晨凉风习习,时萦赶紧打一套拳驱逐凉意。 冷漠他们把农具准备好,冷逍把麦种扛出来,几人就往地里走。 时萦看着原本的荒野翻耕的平平整整的,难得的夸了他们一句。她不知道现在有多满意他们,一会看到几十亩地时就有多嫌弃! 时萦依旧是拿着书本指挥,冷逍满脸黑线,“小姐,你这个做法是不是人们常说的,临时抱佛脚?” 时萦白了她一眼,“你懂什么?现在又不是在做学问,需要积累知识。我现在是在积攒种地经验,没学会前,必须的照本宣科。” 冷逍:呃,有道理,即便没道理,他也没有可以发表的言论,那就暂且当她说的对。 几人在麦袋那里推搡着彼此,时萦不解,“大清早的,你们这是?” 几人闻言瞬间站直,冷风道:“我们几人在想谁撒种子合适,现在有小姐在,还是你来合适。” “哟,你小子多大点,就知道给你家主子安排活了?” 冷风:这话要他怎么接?脑袋转了一圈,马屁不要钱的拍。 时萦打断道:“都别废话了,拿走锄头干活!” 几人按照时萦的要求,在地上掏出浅浅的线沟出来。再让他们把底肥撤上,之后麦种撒在上面,最后覆上薄薄的一层土。 教完就回家陪孩,才不管几人怎么干?谁让他们不声不响的开垦这么多地来?成心想累死她,那她就让他们做,让他们体会一下自食其果的味道。 时萦走后,冷漠几人彻底放飞自我了。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开始时几人推三阻四,不愿意第一个干。 “你们不来,我来咯!”冷风说着就捡起一根木棍,找准位置,向前一挥,一条沟渠出现了。 冷雨用手测了一下深度,“阿风,深了一点哟,得重来。” 冷风挠挠头,“应该没关系的吧?” 冷逍:“深浅都能长出芽,可明明是一起种的麦子,一边出土了,一边还没动静,你说主子会不会想这一处我们忘了撒麦种?” 冷风闻言,只好把沟渠复回原样,重来。 第89章 周岁 几人有了开荒的经验,现在播种就知道用功夫打底。又在开始时试验了一下播种技巧,后面的播种就进行的很顺利。 由于第一天经验欠缺,第二天第三天就熟练的如同吃饭一样简单。 冷霜意犹未尽的看着已经种完的地,“老大,要不咱们再动动力,凑够一百怎么样?” 冷逍瞥一眼他,“你就不怕小姐发火,你知道咱们已经找小姐要了多少麦种吗?” “我这不是想着凑个整吗?要是人家问我们忙活了四五天,种了几亩地?你怎么说?是说差点一百吗?瞧瞧多难听?” 冷漠几人也跟着劝,再开几亩凑够一百。 冷逍看了几人一眼,“刚开的地,听小姐说要晒晒,再翻耕才可以种。所以不论要不要再开,你们决定!” 冷漠:“开吧,就当练功,这里没有练武场,咱们就拿这些荒野练习。跟拿不拿来种粮食无所谓,不然咱们就得去山里练功。” 冷雨和冷霜都表示赞同。 达成一致的几人,就开始在半人高的荒草上对打起来。这段时间不同程度的煅练,几人无论是轻功还是功力都增长了不少。开始还能对打,后来冷逍占据上风,其余人全败在他手下。 冷漠等人对视一眼,一起朝着冷逍扑去。 冷逍:“你们这是不讲武德?” 然而回应他的是拳脚相加,冷逍侧身避开打过来的拳,跳离扫过来的腿。但四个围攻他,应付的还是有点吃力。 为了防止几个小子以后老盯着他,冷逍也不留情面的几人踹飞。 落在杂草丛里的几人,传出骂骂咧咧的声音。 冷雨用手指抹了一下火辣辣的脸颊,“哇,老大,你过分了,瞧我脸上都流血了!” 冷逍:你就脸上流血,抹过药,几天就好。爷的血可是从嘴里流的,还不知道伤得怎么样了?多久能好? 这还是为了把几人打飞,功力超出负荷造成了双方都受伤。 冷漠:“行了,别嚎了,我的脸和脖子也被草割伤了!” 冷风冷霜:看来都一起受伤?还都是脸,很好! 他们几人都在想,今天冷夜真幸运,他的脸逃过一劫! 几人早忘了,一起围攻冷逍才造成脸被草割伤的! 冷逍避开了冷漠等人,让白大夫给诊脉开药。 冷:“白大夫,我的伤严重吗?” 白大夫边写药方,边回:“不严重,是内伤得好好养,不然好不结束,以后一动手容易复发,还容易让功力无法寸进。” 白大夫看着赖在他这里不走的冷逍,“怎么?要留下来吃个饭。”打趣的口吻,让冷逍不好意思,吞吞吐吐的把几人练手的事说了。 白大夫才明白他内伤的由来,于是道:“那你现在?” 冷逍:“我想在你这里熬药?” 白大夫:“可以,把药包交给阿木,或者你自己熬?”他能不明白吗?小伙子好面子,不想手下人知道他受伤! 冷逍:这么容易的吗?“还是阿木吧,他知道火侯?” 吃饭的时候,大长老问:“今天我到处走了走,看到荒野那边开垦出新的地来,就是离萦萦的地那里。你们知道是谁家的吗?” 时萦:“我的地?旁边新开的地?有吗?没有吧?我们种土豆麦子的时候还是满地荒草,没见到人呐?” 时萦说完,看向坐在另一桌的侍卫,“冷逍,你们有看到我的地旁边有人家在开荒吗?” 冷逍:“这段时间我们几个都在那一块,没见到其他人。” 大长老:“那咱们这里可有新搬来的人家?” 大伙摇头,纷纷表示没看到。 大长老叹气,“难道几十亩的地是凭空出现的?” 二长老:“几十亩?这么多?那人家也太厉害了,不声不响的就干出这么多活来。看来有点本事,改天一定得会会。” 时萦:“我明天去看看,真有人在我地旁边开荒,那我就得把我的地围起来。” 时清:“围起来干嘛?你再怎么厉害,有人家几十年的老农厉害?” “小瞧人容易翻跟斗!” “翻跟斗也是要有实力的!” 时萦:无话可说! 第二日,时萦心心念念的去看地没有去成,只因下雨了。说大吧,又是毛毛雨,说小吧,刚站在院子十几息,头发湿了,衣服润了。 时萦叹气回到屋檐下,四胞胎中的老三时天之,不知道是怎么从一众家人和奴仆中脱离视线的。 连时萦这个会功夫的人都没发现他来,直到她的腿被抱住,还听到软软糯糯的小声音,“娘亲,抓住了!” 时萦庆幸刚才没提,不然孩子得受多重的伤?看来以后得改改这个毛病,不然哪天提到孩子可不好。 刚牵着他的小手手,好家伙,脚力不错,这是顺着竿子爬呀。小人儿的小脚已经踩到她小腹了,再往上,他的头就朝下,脚朝上了。时萦不再牵着他的手,而是抱住了他,阻止继续往上爬。 低头瞧了一下衣裙,轻轻的拍了他小屁屁两下,“你不知道下雨天,衣服很难干的吗?” 时天之还是一个不满周岁的娃,哪懂这些?他此时正兴致勃勃的伸手,想要够时萦头上的簪子。 下着雨,桑梓这些做外祖母的都在给四个孩子准备周岁礼,反正时家长辈都在为他们准备。过了周岁后就不兴再为家中小辈过生辰了,这是时家的规定。具体原因,没几个记得,反正又没几个人记得自己的生辰在何时? 周岁宴虽然没有以前热闹,但该准备的一样没少。还因为此时就他们四个最小,全家从老到小四辈人,每人都送了他们认为贵重的礼物。 几个小家伙坐在床上都快被礼物埋了,这下子导致了抓周时,他们认为地上摆满的东西都是他们的。连铺在地上的花布巾,他们都算在礼物内,直接给归拢到自己怀里。掉了又捡回去塞在一起,最后生气了,把手里的东西一丢,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走了。 留下一众家人及村民呆愣在原地。 第90章 抓周 就在众人都以为人家要去玩别的时候,他直接把之前装抓周物品的空篮子旁,拖着他又摇摇晃晃的走回来。 一屁股坐在抓周物品前,把之前归拢好的物品,连同花布巾一起塞进篮子里。 众人在想接下来他要干什么? 结果人家看直接拖着篮子往自个屋走,剩下的三个,看到哥哥又有新的礼物了,他们也要,东瞅瞅西瞧瞧。终于在一众人的腿缝里,发现了跟哥哥一样的礼物。 可都是人围着,很是苦恼。 最小的女孩时晗之坐在地上,直接从人缝里爬去,她的目标是和哥哥一样的礼物。 老二老三见妹妹找到了出口,也不走了,直接坐下来,迅速的跟在妹妹身后爬。 围着的人怕踩到孩子,都自动的让条路出来。 空隙宽了,后面两个爬的更快了,因为他们看到妹妹快拿到礼物了,再慢点妹妹都拿走了怎么办? 两人很自觉的朝着妹妹的两边爬,这样才最大可能拿到跟哥哥一样的东西。 时晗之在思考三个一样的东西是要哪个时,另外两个已经被两个哥哥拖到怀里了。她哪还需要考虑,直接扑上去抱着,嘴里还念叨着:“窝的,” 顿时引得众人哄抬大笑, 时萦有点尴尬, 大长老:“得生媳妇,让人把孩子抱回来重抓。” 桑梓这会也笑过了,就让秋实把老大时暮之抱来。 等人要拿他篮子里的东西时,哭的好不伤心。 老大哭了,老二老三老四也跟风啊,顿时把拿东西的人尴尬的不行。那人把东西放回去,人家就不哭了,就挂着一双泪眼看着对方。他那水汪汪的眼睛好像在控诉着,你要是敢拿走,我就哭给你看的架势! 大长老见老大搞不定,那就让老二先来,结果也是一样,碰他行,就是不能碰他的篮子。 能到老三,人家是人小,又不是傻,看到他们都抢两个哥哥的东西了,现在又要来抢他的,哇的一声,把那快碰到他篮子的手吓了回去。 好吧,这个老三也放弃了,能到老四,人家直接甩着小手臂赶人,“走开,走开,窝的,窝的。”整个圆滚滚的身子趴在篮子上,谁来都赶。 时萦看这几个娃的架势,就知道今天这抓周抓不成了。便道:“大爷爷,开席吧,几个娃也算是抓过周了,只是他们比较贪心,全都喜欢!” 众人听她这么一说,想想也是,又没有规定只能抓一样。大家抅肩搭背的去吃席了,为了防寒风,时伯专门找在院子搭了草棚。里面有个大泥炉,火烧得旺旺的。 耿大海专门来帮忙在各房添加木炭,防止火熄灭。 宴席的肉菜很足,整只野鸭,炒野鸡丁,还有炖猪腿,连菜汤里都放了猪血猪肝猪心。 饭食当然只有玉米沙饭,不是时家吃不起白米,而是不能用白米做饭。大家都是逃命到这里的,还没有种稻子,哪里来的米? 饭后,时婶把剩下的菜分给帮忙的村中婶子们,连窝窝头也分了些。 爱喝酒的人,在散席后还在和时得海这一辈的兄弟拼酒。 时轩他们也有人拼酒,但他们精得很,几乎开始酒杯里的酒是多少,结束时还是多少。 这场宴席后,家里的长辈都在床上窝了三天,原因当然是酒后,后劲大。每次他们的妻子伺候梳洗时,就得抱怨几句。“一大把年纪了,还和年轻人一样贪杯!” 而时候轩等人:他们没有贪杯! 天气放晴了,但人也不能出去玩,地面太湿了。但不影响放牛马羊的人,他们往牛背马背上一骑,脚都不带沾地的就能把牛马羊喂饱回来。 时萦就窝在火妒旁,帮几个孩子做防风帽。 地上铺了草席,四个小幼儿都坐在上面玩耍。几个老太太就围着圈的坐着,看他们玩耍。 外圈还有秋实冬香冷风冷漠守着,防止几个娃,错眼时溜掉。 四个长老又在切搓他们的棋艺,没待在一个屋,时萦都能听到他们的争论声。 几乎在那个时候,玩得起劲的四个娃都要站起来四处张望。看没有人,又坐回去,那动作,坐在一旁的人都担心他们会哭,哪知人家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该怎么玩还是要怎么玩? 经过几天的太阳,可能只有林子里的地面潮湿了。 外面的风吹得脸不舒服,时萦就不想出门了?每日窝在家里。 时得生跑过来把她喊出来,“萦萦,咱们在年前出去一趟吧?” 时萦兴致缺缺:“不去,” “你不去哪能成呢?我跟你说,在外面,在年节之前都很热闹。各式各样的东西都有。” 时萦对自家老爹不停的诱哄不感兴趣,坚持不去。 哪知翌日醒来已经在半路上了, 时萦:这是亲爹吗?还带绑架的? “爹,咱们不坐船吗?” “你这不是才睡醒吗?你爹到哪里去弄船去?” 时萦:怪她咯?是她让人弄晕她的?是她让他背后下黑手的? “那老欧他们来了吗?没来船怎么开?” “来了,跟你哥他们在前头开路呢!” 时萦:“那我的船放在哪里?” 时得生:“要不还是去一线天吧,那里存在船只很正常。” “可他们在前面?” 咚,额头被弹了一下,“你傻呀,他们在前面,干嘛还要跟在后面。咱们绕开这条路,才能提前把船放出来。” 时清一边走,一边往后看,希望后面的老爹和妹妹赶紧追上来。 而此时的时得生和时萦已经赶到了一线天,一人把风,一人放船。反正有人开船,直接把所有船只都放出来。 准备好后,时得生从怀里掏出一枚信号弹,放了出去。 时清看到方位,才领着人往一线天赶。 时萦靠在窗边嗑着瓜子,看着走来走去的时得生,无奈道:“爹,过来坐会,嗑两颗瓜子等!” 时得生闻言,觉得非常在理。走到时萦对面,“瓜子呢?” 时萦从身后端出一篮子,“都在这里,” 时得生接过篮子,“弄这么多干什么?” 第91章 返程 时萦看着离了自家娘就放飞自我的老爹,“爹,这次咱们要去哪里?还是三叉镇吗?” “不,咱们去离这里最近的城,丰洲,” “好进吗?” “这个不好说,看年生好不好吧?” “那还去干嘛?” “总要去打探打探情况,” 时清一伙人来的时候,父女俩聊得热火朝天的。 时婶是负责这群人饭食的厨娘,老欧他们师徒几人,看到船,就像看到了自己的孩子。眼睛红彤彤的摸着船头,等开心过后,老欧才问时得生,是否开船? 得到肯定答案后,老欧就让徒弟们上船准备出发。 七天后,才来到最近的城池,可能是要过冬了,天气冷,没事干的人都窝在家里不出门。就连城门口行走的人都稀稀拉拉的。 守门的侍卫都才一人,因为寒冷,在城门口走来走去。 一行人走到正面,才看到城门上丰洲两个大大的字。 付了进城费,先找了一间四海客栈,吃饭休息,隔天再去办事。 当然,说休息也就只有时萦和时婶,以及同行的五个厨娘。其他男人全都跑去闲逛去了,这其中当然也有时得生和时清。 在船上虽然一直在睡,可摇摇晃晃的一点也睡不好。 时萦这一觉就睡到隔天卯时,从窗口看去,雾蒙蒙的早晨,只看到些许灯火,鸡鸣狗吠声。她想远处的灯火,可能是小食店的老板起来准备卖吃食所用。 一连几天,出行都很顺利,又买了几船的粮食,之前运猪羊鸡鸭的船,这次也一样。 时萦和几个婶子买东西不一样,就单独行动。她买的大多是孩子们用的,无论是吃穿玩。其次是给家里的女眷买衣物头饰品,最后才是各个哥哥弟弟的。 几个长老的简单多了,万年不变的爱好,书画棋盘。 呆在客栈的最后一天傍晚,时清抱回来个血淋淋的人。 同行的人,都在寻找他们中谁受了伤?扫了一圈也不知道谁受伤? 不过大家都没有立马询问,而是赶紧让道,让他把人先送进屋。 时清轻声道:“都回去,今晚当没看到。” 有人小声问:“不请大夫吗?” 时清:“一会我去请。” 时萦跟着进了屋,不一会就出来,就去找小二送点热水。给了二两赏钱,这下子小二跑得飞快的去准备。 时清伸手帮人擦拭满脸的血渍,啧啧两声,“没看出来,长得挺俊俏的。” 一边帮那人擦手脏兮兮的手,一边道:“是仇杀?还是情杀?我想,就你这小白脸样,情杀的可能最大。” 擦完手,还感叹一句,“瞧你这手,同是男人,手长成你这样,比女人的手都好看,你说别的男人见了,不杀你杀谁?”时清说完,还不忘拿对方的手掌,跟自己的手掌贴在一起,比自己的手短了一个指节。 时萦看着时清这么细心,踮着脚往床上看,啧啧两声,“三哥哥,没看出来,你的怜香惜玉只对男人呐?” 时清:“怜香惜玉是这么用的?” 时萦:“用在哪里不重要,” “你先出去,我要给他换衣服了。” 时萦只好走了,只是走了几步,回头问:“不用请大夫吗?” “等我先检查一下再决定,” “就不怕耽误病情?” “那也没办法呀,谁让他有仇家呢?” 时萦只好退出房间关上门。 时清把布巾丢回盆里,就开始帮人家宽衣解带。手速太快,也没在意人家身上有什么不同? 看到胸口被白绫包裹着,“这是有多重的伤才包这么厚?兄弟呀,你忍着些,我这就帮你看看,顺便上点药。” 等解开后,他后悔了,赶紧闭上眼睛,默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准备去找时萦来帮忙换衣物的。走到门口,就顿住了,“不行,萦萦来换,就证明我已经知晓对方是女子,这样岂不是毁了人家姑娘名节?最好的办法是当着不知道道,对,当着不知道。” 时清哆哆嗦嗦的走回床边,闭了闭眼,然后睁开眼睛,迅速的帮床上的姑娘恢复着装。做完这一切后,仔细检查一遍有无遗漏?确认没有后,才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 大在姑娘身上穿上一件干净的衣物,让人不会看到身上的血渍,才抱起人去医馆。 药童提着灯把人迎进去,老大夫示意时清把人放到榻上,才开始诊脉。 时清全程不眨眼的看着,看到大夫收回脉枕,才道:“大夫,她怎么样?” 老大夫一面写药方一边道:“有轻微的内伤,加上中了迷药,所以一直在昏睡。” “那她什么时候醒?” “这个不好说,先抓药拿回去熬了灌进去,应该就醒得快了。” 时清无法,只好随药童去抓药。 翌日,刚开城门那一刻,时家人已经等待半个时辰了。 时清看着还在昏睡的人,“这已经是最后的时间了,你还不醒,就你这样跟我走了,不然留你在这里,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内心难安。” 看着天色越来越亮,再不走,船都要开了!时清只好拿自己的披风把人包裹好,不让寒风吹到,才急匆匆的往城门口赶。一点也不例外,家人早走了。 来到码头,来来往往的人都是帮忙扛粮袋的人。 时清没有这么大摇大摆的上船,而是一直藏在暗处,等这些送粮的人结算好银钱走人后,他才上船。 时清把人安顿好后,才关上房门出来和大家打个照面。 结果被时得生拍了一巴掌在背上,“臭小子,磨磨叽叽的,我们在城门口等了你半个时辰,都没有见你人。” 时清:“爹,你确定你们等这半个时辰是在等我?不是在等开城门?” 时得生完全没有被揭穿的尴尬,反而道:“等你和等着开城门两不误。” 时清:无话可说! “还不快去检查有没有东西忘记了?” 时清闻言,只好乖乖照做。 时萦在每艘船舱,都放了足够木炭和煤炭,这样晚间睡觉就不用半夜起床添木炭了。 第92章 返程途中 时萦做完这些就回到房中,窝在床上不动了。 无聊时只能看话本子,还是上次那本种田发家致富。这次看到了种稻子,还是水稻?这个时萦比较感兴趣,要知道她见到的都是山稻。现在有了稻子在水里的种植方法,她就想到了在哪里试种了! 时清一直守着他带回来的人,在屋子的一角,泥炉上放着一个瓦罐冒着气。 郭蔓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时,迷茫的睁开眼,入眼就是简陋的屋子。心想,她这是被人救了?屋里也没人,侧头往窗外看了看。不可思议看着移动的山脉,“这这这发生了什么事?山怎么会移动呢?难道我没有被救?而是死了?” 赶紧起床查看,用力过猛,一下子牵动了内伤,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自言自语道:“咦?人死了也能感觉到疼吗?” 想了半晌,眼睛睁得溜圆,“我怎么忘了,人死后也会疼的,不然说的十八层地狱,也就没用了?” 时清像往常一样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虚弱的人软趴趴的倒在床上。被子滑落到地上,一副生无可恋看着窗外。连他进来也没发觉。 时清把手上的拖盘赶紧放到桌子上,上前把人把躺好,“你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叫一声?看你把被子弄掉了,本就受伤,如果再来个风寒,你这小命就不用要了?” 郭蔓想,这小哥哥好温柔,比她未婚夫还温柔,呸,现在是别人未婚夫了。话本子里不是说地府的人长相都很吓人吗?这哪里吓人了?这人不是地府的人吧?是仙人还差不多! 耳边传来温润的男声,“可有饿了?要不要先洗漱一番才喝粥?” 郭蔓下意识的点头, 时清把人抱去耳房,让她在里面解决五谷轮回问题。 郭蔓看着关上的门,看着入侧的地方,这地府跟人间没什么两样嘛,想着就解开腰带。 再次打开门时,之前抱她的那个小哥哥还守在门口,她尴尬的不知要如何开口。 时清以为她的伤又疼了,上前把人抱回屋。 郭蔓:这小哥哥也太自来熟了,也没经过我的允许就抱人家,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的吗? 郭蔓此时完全忘了她一身儿郎打扮的事情,一个劲的在心里讨伐时清。 时清把人放在床上坐着,帮她在后背垫了个枕头。 “你坐会,我去打点水擦把脸再吃。” 郭蔓就这么看着时清出门又回来,再给她擦脸擦手喂粥。全程都没问人家主人一下是自己擦还是他帮忙? 直到郭蔓吃饱摇头不再吃,时清才道:“我去拿套衣服,你方便就换一下。” 郭蔓低头看了下自己的衣服,一股腥臭味,她刚刚是怎么吃得下饭的? 不好意思的垂着头,“谢谢,我自己来。” 一刻钟后,时清端来了一碗药,郭蔓没好意思再让时清喂,慢慢的一勺勺喝,她怕控制不住吐。药碗拿到手里,直接一口闷了它。最后一口愣是堵在嗓子眼吐不下去。 时清把早准备好的糖块塞进郭蔓嘴里,她嘴不得空,只好满脸感激的看着时清。 时清只当没看见,拿着碗走出去前,交待道:“我就住隔壁,有事就喊一声。” 郭蔓正要说话,嘴里的糖差点掉出来, 赶紧闭上嘴狂点头。 时清被她的样子逗笑了, 郭蔓被晃了一下眼睛,回过神来,赶紧躺下假装休息。 时清把门带上就回了屋, 就这样,每天郭蔓吃了时清送的饭菜和药后,就窝在屋子里躺着,期间除了如厕,她就没下过床。 咚~远处的锣声像春雷般回荡在河面上,时清跑到甲板上查看,离消洞还有一段距离。赶紧吩咐老欧,船头往在哪左侧,不可再直行,前面两行半个时辰就到了消洞。 大家都听到了声音,纷纷往甲板上去。这些人中当然也包括养伤的郭蔓。 时萦是记得她的,上次在客栈里,时清帮她擦脸时见过。仅一面而已,只是不知为在他们船上?晚些时候问问三哥哥。出于礼貌,向对方颔首后也观察起出船身的方向,有没有改道? 郭蔓兴致勃勃的观赏起她认为的地府来,听说去幽都得过黄泉,现在是在渡黄泉吗?可这河里的水跟她见过的水一样啊?难道是她这个新鬼没有法力,才看到这黄泉和普通水一样? 船身成功转到左边,见识过上次的大消洞,大伙都不再回去休息。 郭蔓还在疑惑好好的船不走河中间,怎么还开到河边上去了?难道是技术不行?直到看到那个大消洞,才明白船为什么要偏移正道而行了。 等船成功停靠在岸边,时清才注意到站在一边的郭蔓。 时清看着她,“马上要下船了,你有没有东西要收拾的?” 郭蔓摇头随后又点头,她确实没有东西要收拾,但又有一套自己的衣服要收拾。 站在河岸上,郭蔓念出石头上“一线天”三个字,挑了挑眉,不知道谁刻上去了,那字体真好看!随后踮脚眺望不远处的大消洞。腹诽:难道那里就是十八层地狱入口?想知道,可她不敢问,听说这里的人脾气都不好?要是惹到了人,不,这里应该是另一种称呼? 大家都把牲口赶下船,只有猪的待遇特别好,下船都是人搬的。回家就更别说了,直接抬到猪圈里才松绑。 本就气呼呼的猪猪们,终于得了自由,站起来就想攻击抬它们的人。结果被猪槽里香喷喷的食物诱惑,暂时忘了报仇。可能是天大地大,吃饱肚子第一大。 时清看人都走完了,才领着郭蔓也走了。 时得生把给老娘和媳妇闺女买的东西,整齐的装进箩筐里。“闺女,爹的东西装好了,把船收起来吧?” “还是等着人来把粮食搬走再收吧,不然不好拿出来。” 时得生闻言,便冲着走远的时清喊,“臭小子,记得叫人来搬粮,我跟你妹妹在这里等你们了。” 时清高高的扬起手臂,示意知道了! 第93章 蔓到时家 桑梓看着儿子出门一趟回来带了个人,带人就算,还是带个男人。她一颗老母亲的心是欣慰呢?还是难过? 时清把郭蔓带到桑梓面前,“娘,这人是半路上救的,你先找个屋让她先住下来。我还得叫人去搬粮。” 郭蔓向桑梓行礼问好, 桑梓像看着漂得不像话的郭蔓,很是欢喜,心想,不知道成亲没有?没有的话给萦萦招来做婿。笑盈盈的像诱拐小娃娃的狼外婆。 柔声问:“小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郭蔓:“大娘,我叫郭蔓,不是小哥。” “不是小哥好,不是小哥…”反应慢半拍的桑梓惊呼:“你刚刚说什么?不是小哥?我没耳背?” 郭蔓点头, 桑梓尬了一下,回过神来,心想不是男的好,这样子她就再也不用操心老三的终身大事了。越想笑容越发大了起来,上前直接拉着郭蔓的手,“蔓蔓,走大娘带你去洗漱一下,一会人到齐就能用饭了。” 郭蔓洗漱好,换了身女装,这还是桑梓给时萦做的。还没来得及给,现在先给准儿媳穿,也是一样的。郭蔓在桑梓心里,已经是板上钉钉的儿媳妇了! 外面闹轰轰的,郭蔓跟在桑梓后面出去,就看到无论是牛还是马都驮着麻袋。 郭蔓觉得她脑子有些不够用,这牛啊马的,这地府也有这些?还有饭菜香味,不是说人一死,不需要吃饭,只吸香吗?难道她没死? 时家人回来,看到人群里一个陌生的姑娘,都在想,这姑娘是哪来的? 时清走在队伍后面,没有第一时间发现人群中的郭蔓。直到他走近才看到人群中的她,在一群妇人和孩子中,郭蔓一个俏生生的姑娘显得特别出众。犹如一片绿野长出一朵红花一样显眼。 郭蔓被看得往人群里缩了缩,她的直觉告诉她,时清看的是她。 时清看她这怂样,脸上荡漾着笑容,明睸如春光! 桑梓:这儿子遇到啥好事?都会笑了? 众侄子:哇!哇!清叔也会笑了? 郭蔓低头小声问离他最近的时莲之,“他们说的清哥是谁?” 时莲之小声道:“刚刚过去的那个冷面王。” 郭蔓嚼嚼着冷面王三个字,“为什么要叫他冷面王?” “因为他不会笑啊,” “他刚刚不是笑了吗?” “所以大家才奇怪呀,” “那他叫什么?” 时莲之闻言才抬头看向声源处,这一看,他眼睛都不会眨了。 郭蔓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时莲之这才小大人似的背着小手手,“姑娘家是哪里的?” 郭蔓:“丰洲,” “丰洲在哪里?” 丰洲在哪里?这让她怎么回答?于是道:“丰洲就在丰洲那里,”她想这样回答没有错? 时莲之:好吧,即便人家说了,他也没去过。“那你怎么到我这里的?” “坐船呐,” “哦,” “你们这里叫什么名字?” “万毒林” “万万毒林,” “对呀,就是万毒林。”时莲之说得十分肯定。 郭蔓想,听说万毒林,常年毒雾环绕,毒虫鼠蚁众多。到此处的人,有来无回。她现在还好好的,到底自己是死了还是活的? 于是小小声的问:“我们是死的还是活的?” 时莲之眨巴着灵动的双眼,启动着水润润的小嘴,毫不留情的道:“姐姐是没睡醒吗?人死了还能站着说话吗?不都躺在棺材里埋土里了吗?” 郭蔓:她被一个缺牙的小屁孩鄙夷了! 运粮的队伍走完,时得生把他买的礼品绑在马背上。 时萦也一样,她的孩子多,买的东西自然不会少。况且还把家里孩子们过节的礼品一并买了,一匹马根本驮不完,还好她有作弊利器。 时得生:“萦萦准备好了,就出发吧,这个点,家里该开饭了。” 父女俩到家时,时伯让人解货。他俩则要求快点洗手吃饭。 饭桌上,时萦才注意到坐在她身边的郭蔓,噙笑颔首。 几个孩子都跑来温存一下,时萦把他们赶去吃饭,晚些时候有礼物。 几个孩子走后,郭蔓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他们是你的孩子?” 时萦:“是,我生的,八个。” 郭蔓感觉自己都不会呼吸了,“八八,八个?亲的?” 时萦:“嗯,老大老二龙凤胎,老三老四双胞胎,老五到老八四胞胎。” “你你,怎么生的?” 时萦轻笑出声,“一个孩子怎么生,两个三个四个就怎么生?难不成女人生孩子还有什么捷径不成?” “这个,说实话,我还没有成亲,不太了解生孩子的事情。” “哦,那定亲没有?” 郭蔓闻言,神情沮丧,“定了两次,结果新娘都成了别人。” “没事,老话不是说,事不过三吗?第三次就顺了!” 郭蔓闻言,嘴巴扁了起来,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 时萦顿感无措,很是不走心的安慰,“这怎么还伤心上了?瞧见没有,满堂的人,上到六七十,下到周岁儿,都在这里。你确定让他们看着你哭鼻子?” 郭蔓闻言,扁着的嘴立马恢复原样。 时萦猜想,这可能是个作精怪,瞧这变脸的速度…不过这人实在养眼,看着她不用吃饭都饱了。 范芳芳的毛病又犯了,阴阳怪气的道:“婆婆,这姑娘谁家的?这么没礼貌,见了人连个招呼都不打?” 桑梓给郭蔓舀上一勺汤,“来,姑娘喝口汤暖暖身子,再吃饭。这天气呀,越来越冷,得注意一些。” 郭蔓连忙站起来双手接过,“谢谢大娘!” “哎呦喂,这小嘴真甜!”桑梓的一顿夸奖把郭蔓弄得不好意思。把范芳芳气的拿碗筷力道都加重了。 时萦双手托着碗递到桑梓面前,“娘这是瞧见新鲜花儿,瞧不见女儿这朵旧花儿了?” 桑梓接过她的碗,“瞧不见瞧不见!” 时萦面带笑容的接过碗,“那也没关系,我可以专门往你眼前凑,让你看不见都不行!” 范芳芳更来气了,恨恨的戳着碗里的饭。 第94章 下雪 时清把安排结郭蔓的屋子检查了一遍,看屋子里的通风口有没有打开,火炉有没有封好,怕闭死了,煤炭没有出气孔息火。又怕缝隙过大,煤炭烧光了天还没亮冻着人。 直到时萦把人送回房,时清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时萦:“我就住在隔壁,有事叫一声,到了这里,就当是自己家,不用太客气!” 郭蔓道谢,两人才分开。在一旁的时清看的牙酸! 翌日,村里人都来时家买或者换东西,盐这个必需品消耗最多。粗布也兑换出不少,家里不光抗换,还收山货,这样村民又有一项收入。 吴大林二陈三李山吴老幺这几家,因去年过冬和时家在一起。今年秋收后就上山采香菇木耳板栗,除了自家吃,多余的都储存起来。没想到今日还能用来换银钱! 耿大海以前上了几年学堂,只因经常不是天灾就是人祸,没能继续念书。回家后又当了几年村长,责任心特强。秋收后就考虑着村民该干些什么? 看到早出晚归的,而且还满麻袋满麻袋的往家里搬。就随口问了一句,吴大他们是想藏着掖着来的,但又想到山货也是有季节的。要是他们来不及采,像板栗这样的不管是掉在地上,还是在树上,都会张口。 现在还不如说了,多个人情!考虑清楚的几家,就拿出自己采的。 “耿兄弟,这是我们在山里采的,这种刺球是板栗,它里面的果肉能吃。这种菌子是香菇,这种黑色的菌子是木耳。能晒干储存,具体吃法,咱们的趁没变天前弄回了再谈。不然一下雨,再等林子的水份干了,像板栗这东西就没了。” 这不,多日的努力还是有用的,现在不光能换粮,还能换盐,换银钱。 夏日里铺路赚的,采山货和砍树烧炭赚的,全家都能换套新棉衣。 为了给村民们行个方便,时家专门建了一间茅屋卖生活用品。平时就让时元之他们这些孙辈打理。半个月杀一次猪,为了让村民负担的起,都会提前询问,需要就杀,不需要就不杀。 冬日里冷,哪怕太阳高高的挂在头顶,也感觉不到一丝暖意。时萦的出门的时候不再是一个人,后面跟了郭蔓这个漂亮的尾巴。 地里的土豆冒头了,在寒风中抖动着几片绿叶,麦地里的麦苗洋溢着生命的气。给一片枯黄的大地增添些许生机! 郭蔓:“萦萦姐,这里面种的是庄稼吗?” “对呀,”时萦说完指着左边道:“这边是土豆,”又指着右边,“这边是麦子。” 郭蔓顺着看去,不管是土豆还是麦子,都摇曳着身姿好像在跟她打招呼。 郭蔓指着劳作的冷漠等人,“他们在做什么?” “施肥和撒草不灰。” “有什么作用吗?” “听说施肥能让庄稼长得好,撤灰能除驱逐一些虫子。反正你问了,我也不知道,实话跟你说,我们家以前有不少地,但没有人种过。现在要种,得跟村民学。” “那这些全是你们家的吗?” “算也不算,这个要怎么说呢?哦,就是这边是我开荒出来的,当然了,我只动手了一丢丢。大部分他们几个开的!”时萦说着指向冷漠他们几个。 “家里人开的地势稍微高一些,不在这片区域。” “哇!就他们几个都开出荒野这么多地来,那你哥他们人多,开的地是不是更多?” 时萦:“这个我不知道啊,他们说干活还轮不到我这丫头片子干,不让我参与,不然我哪能自己跑这么偏僻来开荒?” 时萦最喜欢自己的菜地,肥壮的葱蒜,青翠的菜苗,快卷成形的白菜。每天她都要去菜地里转一圈。 有的时候自己,有的时候拉着桑梓,让她看看自己种的菜,是不是非常好。 时婶自从来时萦的菜地摘过菜后,就讨教该怎么种?要知道,每天一大家子,吃菜都是不小的事。要是菜长得好,就不需要耗时择小菜洗小菜。 天气越来越冷,时萦问坐在一边锈荷的郭蔓,“是要在这里过年?还是要回家?要快点决定哟,看这天气,一旦下雪,就出不了门了。” 郭蔓想了想,“我一个外人可以在这里过年吗?” “为什么不能?听说三十那晚,财神爷会到每家每户考查,人口多的人家,来年收入就多,你在我家,不就帮着多占了个名额吗?”时萦笑着说完。 郭蔓听得一愣一愣的,当看到时萦的笑时,就明白了,她是不让自己留下来心里产生负担! 进入腊月,时萦几乎不出门,和郭蔓一起陪四个娃玩。空闲的时候看画本,这日,好看到了稻田里养鱼。 水稻,家里没有水田,村子里也没有,等天放晴了出去转转,看看哪里适合种水稻。实在不行,就先开一亩荒野出来试试看? 时家已经停止了烧炭,村里人也不用入山砍树卖了。换了过冬要用的东西,都窝在家里。连家里的牛马羊,每天只放出去喝水一次。 下雪了,扬扬洒洒的雪花中夹杂着淅淅沥沥雨。 时萦看到托着腮看着外面下雪的郭蔓,走过去坐在她一旁,也托着下颌看着雪。 郭蔓:“萦萦姐,我们去玩雪吧?” 时萦看着一双眼亮晶晶的郭蔓,很是无情的道:“很抱歉,我老了,玩不动小年轻的游戏了!” 郭蔓闻言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你你才多大呀?” “唉!这跟年纪无关,是心态老了!玩雪堆雪人这些游戏,应该找小年轻。” 在郭蔓还没有找到反驳的话时,又听到时萦说:“你等着,我这就给你去叫小年轻陪你玩雪。” 郭蔓看着时萦的背影:她有说一定要玩雪吗?这么风风火火的! 时敏之田田时义之时莲之,一群小孩被叫了出门。 时清细数有多少快成年的侄子在里面?这一数不得了了,所有八岁以上的侄子都出动了。他只好不情不愿的穿戴整齐出门!只是看到时萦时,满脸怨念! 第95章 城主府 时萦在了,花落和燕来能落下吗? 桑梓怕孩子们冻着,给时炣和1时灼穿戴的时候,也没忘了花落和燕来。恒儿景儿还有四胞胎,被秋实和冬香哄到屋里躲猫猫。 时清总是有意无意的把往郭蔓身边凑的人隔开,隔着隔着,堆雪的人分成了几块。 时敏之和田田,时元之和众兄弟,时清和郭蔓,时萦这一块除了她一个大人,时炣时灼花落燕来这些孩子! 时萦呼着双手,看着玩得起劲的众人。难道只有自己有感觉?再看看她的两个娃,此时正跟着他们小舅舅小姨滚雪球,一点也看不出有被冻着的样?唉!小孩子都没她娇气?时萦如是的想着。 哄了好一阵,才把几个孩子哄着一起进屋。结果等她换好衣服鞋子,他们又跑回去了,时萦恶劣的笑着对站在一旁着急的时婶说:“多熬点姜汤,浓一些!” 时婶机械的点头完想问些什么时,时萦已经回屋了。 心血来潮,时萦拿出纸笔,画了幅雪景游戏图。 万毒林一片其乐融融,丰洲城城主府,四旬的郭城主郭啸峰一脸暴躁的拍着书案,“还没找到吗?” 下首相同年纪的管家郭大林垂首,“回城主,随近几个镇都找过了,没有一点大小姐的踪迹。” “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找个人都找不到,养他们有何用?”书案上的书册笔墨纸砚全被糟,蹋了一地。 管家看得那个心疼!可他只敢在心里来回鞭策自己,不是自己的,不要心疼! 郭啸峰发了一通脾气后,可能也知道了发脾气解决不了问题,平复一下情绪后,才道:“给他们每人奖励十两银子,让他们继续找,这一次无论是花街柳巷,市井乡村都清扫一遍。让他们务必把大小姐找回来,到时候重赏!” 管家领命而去, 郭佑安一个八岁的孩子,在院子里玩雪。 郭啸峰从书房出来,就看到独自玩雪的儿子,身边丫鬟婆子小厮一个都没有,他的火气更大了。 郭佑安看着雪中的影子,回头一看,一屁股坐在雪地里。结结巴巴喊:“爹、爹你你怎么在在这里?” 郭啸峰看着害怕自己的儿子,他知道自己这副熊样吓到他了。其实他不知道,不是他的模样吓到郭佑安,是他生气的模样吓到他儿子。 郭啸峰上前把人抱在怀里,握着他冰凉的小手,“不冷吗?” “不不冷,” “好好说话,结结巴巴的!” 郭佑安不敢再说话,一双小小手捂着小嘴,无辜的大眼睛看着郭啸峰。 郭啸峰:都没干什么呢,怕成这样?于是声音又放小了些,“你二娘呢?” “她她和表姐在一起,” 郭啸峰闻言,心里的火气又在叫嚣。大声喊:“管家,”声音一出,他明显感觉到怀里的孩子一抖。忙出声安慰,“佑安爹爹不是凶你,”说完还不忘拍拍郭佑安的背,安抚他的情绪。 管家急匆匆的赶来,“城主有什么吩咐?” “二夫人最近都在做什么?” “回城主,二夫人她在帮表小姐准备嫁妆。” “他们林家是没人了吗?需要一个已出嫁的姑娘准备嫁妆?告诉她,喜欢管娘家的事,我可以成全她。把属于我城主府的东西,一件不落的给我扣下来。哼,抢了我的准女婿不够,还想抢我女儿的嫁妆,想什么美事!”说完就把郭佑安抱回屋,亲自给他换衣服鞋子。 “以后,别再玩冷的东西,你太小,容易染风感。爹爹还要找你姐姐,怕顾不到你。你也不希望等姐姐回来,看到病秧子的你吧?” 丫鬟端来热水,郭啸峰双手握着郭佑安的脚,一点点的往他小脚脚上浇,直到水温合适,才把手放开。 “一会再喝碗生姜水,去去寒。” “爹爹,可以不喝吗?” “你觉得呢?” 郭佑安闻言缩了缩脖子, 丫鬟也是人精,趁自家城主还在,赶紧把姜汤碗端来。 郭啸峰也怕臭小子不喝完,接过碗,就一勺勺的喂给郭佑安喝。 每喝一口,都要怨念的看一眼小丫鬟,小丫鬟垂着头,偷偷的描了喝姜汤的小主子,刚好与之怨念的眼睛对着。吓得立马收回视线,不敢再动弹。 时萦以为自己是不用喝姜汤的,谁知被自家老娘盯着。甜辣的味道在口腔中乱蹿,尝一口就不想再尝第二口。此时她十分后悔,吩咐时婶把姜汤熬浓了!唉!失策失策! 城主府二夫人气成河豚的模样,盯着管家叫人把她给侄女的嫁妆抬走。 林娇娇气极败坏的在一旁跺脚,“姑姑,你怎么让这些狗奴才把我的嫁妆抬走了?” 管家走到最后面听到这话顿住了脚,面带微笑的道:“林小姐的嫁妆何时抬到城主府了?老奴刚才清点的东西,可都打有城主府的印记。全都有记录在册,在哪年哪月哪日购买,又去向何处,全有记录。如果林小姐有证据证明这些箱子里有您的东西,老奴还是可以做主还与您的?” 林娇娇:她当然没有证据,这些东西又不是她买的,哪里来的证据?她只是在郭蔓那里见着精美想占为己有而已。 管家脸上仍旧带着笑,只是垂下眼睑时,露出轻蔑的神情。“林小姐无事的话,老奴要去忙了!” 二夫人颓废的坐回椅子上,伸手去端茶盏,颤抖的手显示着她现在心情不好。 林娇娇显然没有注意到,还在那里喋喋不休的要求重新置办嫁妆给她。 二夫人把茶盏重重的放回桌上,把林娇娇吓了一跳,不满的嚷嚷道:“姑姑,你发什么疯啊?把人家吓了跳!” 二夫人这才发现这个侄女多薄情,刚才管家的话,不信她没听到。可她惦记的依然只有嫁妆,嫁妆。完全没有顾忌她这个姑姑在城主府过得如何? 闭上眼睛再睁开时,眼里只剩下淡漠,“娇娇今日就回去吧,让你爹娘给你准嫁妆。” “姑姑,你不打算给我准备嫁妆了吗?” 第96章 杀猪 “我出嫁的时候就没有嫁妆,你让现在拿什么给你准备?” “姑姑嫁的不是城主吗?随便拿点也比我爹娘准备的要好!” 二夫人已经没法和这个侄女沟通,直接吩咐小厮把人冒着风雪送回林家。 林家会如何对待林娇娇?城主府可没闲心管,想来秉承着他们家重男轻女的德行,日子过得不会太好! 燕来和花落看到他们玩雪的画册,软磨硬泡的要求也要画爹爹的。时萦被他俩晃得头晕,脚边还有两个抱着她腿的。 时萦想,这些个孩子,十月怀胎生,怎么就老惦记着他们那个爹? 直到时萦要准备画了,他们才放开她。 时萦瞅着他们还在盯着她,没好气的道:“还不走?留在这里干什么?要不你们来画?” 花落和燕来大一些,能听懂时萦说什么?恒儿和景儿才三岁,做什么都向哥哥姐姐看齐。这不连撤退都是一起! 郭蔓看时萦绘图册,也要了纸张,时萦看她画的专注,偷偷的看了一下,纸上画着一个威武霸气男子,手里牵一个玉雪可爱的男童。 “你画的是谁?” 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郭蔓一跳,幸好她把笔放下了,不然这画就毁了。 时萦:“对不起,吓到你了?” 郭蔓:“这也不能完全怪你,我想事情入神了才会这样?来,给你看看,这个长得很凶的是我爹,这个可爱的是我弟弟。” “嗯,你爹长得也不是很凶,是霸气。你弟弟长得太好了,再过几年,上个街可能都要被人抢亲了!” 郭蔓听到时萦夸她爹了,心里美滋滋的,脸上的笑容更加真诚了。想到弟弟那长相吧又担心不已! 时萦看着她盯着画不放,便道:“要不给你爹送封平安信吧?” “啊?这里也能把信送什么出去?” “能,你就安心写平安信吧!” 郭蔓把写好的信件密封起来,时萦就已经回来,手里还提着鸟笼子。 郭蔓看着关着的鸽子,惊喜道:“这哪来的?” “自家养的,” “你们家还养这玩意?” “养,都是拿来炖汤喝!” “啊!我家有养十来只,都是送送信什么的,没有拿来吃过。” “会不会你吃下去了也没发现你吃的是鸽子?” 郭蔓还真仔细想,煞有其事的说:“有可能!” 两人相视一笑, 郭蔓:“那我写的这个不行,得重来。” 时萦:“你不多写两张吗?” “写那么多干嘛?” “万鸽子找不到路,一只不行,还有一只呀?又或者被人给半路截胡了,也不至于一封也送不到呀?” 郭蔓:“好有道理!” 两人把写好的纸条绑在鸽子腿上, 时萦按住郭蔓的人,“蔓蔓,咱们用纸写的会不会被雪水弄湿看不到?” “应该不会吧,这不是有信筒吗?” “要不你撕点你从家里穿出来的衣服,把信写在上面?” “不用这么麻烦吧?” “要的要的,保险起见嘛!” 两人把鸽子喂饱了,放飞了它们, 郭蔓望着越飞越远的鸽子,“萦萦姐,你说,它们会不会冻死?” 时萦:“应该不会吧?我三哥哥可是说了,这是雪鸽,可以专门生活在雪地里的鸽子。” “那它们好养吗?” “啊?这你可是问…” “哇!我就知道没有你不知道的!快说说怎么养它?” “蔓蔓呀,其实我要说的是,你问错人了!” 郭蔓尬笑,“没事,我也不会养鸽子!” “对极了,咱们哪能干这些活,家里有丫鬟婆子,除此之外还有这么多儿郎,再怎么说也轮不到我抢他们的活计。你说是不是?” 郭蔓“嗯嗯嗯”的点头! 天气太冷,给猪找吃的草都费劲,每日几乎都是,时得海时得山时得河时得生割河麻喂的。可河边的河麻越来越少,猪快没吃了。于是决定杀猪,可二十多头猪一下子又吃不完,该怎么储存是个问题? 时得生:“闺女,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办法储存猪肉的方法?” 时萦听了犹如听到了大笑话, 郭蔓看父女俩有事要谈,主动的去找花落和燕来他们玩去了。 时萦朝着时得生扯出一个笑,瞬间收回笑容,冷冷的吐出两字,“没有,” 本来十拿九稳的时得生掏了掏耳朵,“刚刚,你说了什么?” “没有,” “什么?说清楚一点?” “我说,没,有,办,法!” “嘿,你这女娃子咋回事?我问你这个是,关乎着咱们以后两三个月内有没有肉吃的问题?你在这里插科打诨,以后还要不要吃肉了?” “老爹,你这是多不讲理呀?你问我有没有办法?我说了没有,这怎么就成了插科打诨?太不讲理了?” 他怎么成了不讲理了?明明很讲理的好不好?但又说不过闺女,只好拍板道:“给你一天的时间,找出方法,不然扣掉你的肉食!” 时得生说完人就走了,身后传来时萦的咆哮声:“臭老头,你吃了的盐,比我吃的饭都多,你都没办法,我哪来的办法?” 时得生转过头,“没听过后浪推前浪,前浪被拍死在沙滩上吗?你要是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还怎么推着我们这些老头子走?” “你不会去找你儿子呀,我是要呵护的小花朵你懂不懂啊?” “不懂,你这个闺女负责想办法,儿子负责体力活,我这个分工没问题。” 时萦还想理论一番来着,被门口吹来的寒风给吹散了! 猪是杀了,时得生一边吩咐儿子侄子往猪肉上抹盐,一边道:“萦萦,这样能成吗?” 时萦:“老爹,这是书上写的,不是我写的,我到哪里去知道?我是你生的,有几斤几两你不知道?你教给我多少你不知道?” 时得生:“我这不是看到浪费这么多盐,心痛吗?要知道这盐比猪肉还贵呢?” “那就吃新鲜的呗,别弄什么咸肉烟熏肉了!多省盐!” “那不成,没草给它们吃了!” “没草就喂菜呗,” “那点菜还不够它们吃一天的!” 第97章 信到 “得,不杀猪没吃的,杀了又心疼盐!” 时得生看着气呼呼走掉的闺女,又继续忙活手里的事情! 不到半盏茶,只见时萦又回来了,手里抬着一个筐。 时得生见状,“你不是生气走了吗?又回来干什么?” “生气?我干嘛要生气?” “你刚刚没生气?” “我那是忙着去找盐,不然你以们要是心疼盐,把肉弄坏了,我就里外不是人了!” “你手里抬的是盐?” “老爹,你没瞧见我的手指都发白了吗?你再不让路,这手指承受不住,筐掉地上,盐撒了,到时候可没有第二份盐了!” 时轩早看到这边的情况了,不止他,是在场的所有人。在听到是盐的时候,好几人都行动了,只是他们没有时轩快而已。他们想的是,盐,这么金贵的东西,瞧那样子还很重?要是不小心掉地上就毁了! 时萦终于解放双手了,瞅着已经勒出痕迹的手指,一脸控诉的看着时得生。 时得生瞅了一眼,“行了,接下来你的活,爹干了,去休息吧!” “不是吧!还有活?爹你是把我当儿子使唤了?” “对啊!有什么问题吗?” “可我是女的?” “女的怎么了?你还要我重男轻女呀?不行,你爹我是有原则,男女都是利自己的孩子,男女平等!” 时家众人听差不多父女俩的话,都在努力的不让自己笑出声! 郭啸峰最近的脾气越来越暴躁,整个城主府的人都不敢大声说话。二夫人更是不敢使小性子,就怕力度掌握不好受到惩罚。 管家接过小厮手里的托盘,推进书房,紧随其后的鸽子也进去了。 管家把托盘放在案几上,“城主吃点饭,这样下去身体会熬不住。” “行了,你先下去吧!” 管家只好叹气离开, 书房静默下来,早就闻到香味的鸽子,飞到案几上,东望望西瞧瞧,没看到活人,就迅速的填起肚子来。 闭目思考的郭啸峰,听到翅膀飞扑声就已经睁开了眼睛。瞧着是只鸽子偷吃他的饭,那作贼心虚的模样像极了他女儿。 鸽子被一道热烈的目光看着,歪着脑袋看过去,娘的,这个大活物哪来的?吓死个鸟了?左右脚重量不等,来了个踉跄,可把好久没笑过的郭啸峰逗乐了。趁它还没反应过来逃跑时,大手已经罩住了鸽身。 鸽子:完球,叫你贪嘴,这下子要下锅子被喝汤了? 郭啸峰左右看了看,“雪鸽,谁家养的,都不给吃的,以后就跟着我了,管你吃饱喝足了!” 鸽子:谁要跟你了,没瞧见我是跑腿的吗?眼睛比我大,可惜不好使! 郭啸峰把信筒取下来,把它关进笼子里,“在这里待着,等我看完你是帮谁送的信再说。” 漫不经心的打开布条,入眼就是,“老头,跟佑安好好过节啊!我回来不了,大雪封路了。”他把布条翻来覆去还是这几个字,郭啸峰在书房里转来转去,不知道是气的还是高兴的! 笼子里的鸽子快要被转晕的时候,终于停下来了。对着笼子里的鸽子就是一顿输出,鸽子一脸懵逼的看着眼前的大块头,吧啦吧啦,它听不懂,小脑袋往翅膀里一藏,睡觉。 无论郭啸峰怎么摇笼子,它也不受影响。也不是不受影响,只是它害怕也没用啊,都被关起来了,最差的结果不就是被扭脖子下锅吗?这个程序它熟,它的麻花鸡朋友,就是被扭脖子了,然后拔毛,再下油锅… 郭佑安背着人偷偷的把窗户开了一个缝,好看着外面的雪,寒风也能把他吹醒一些。他实在是不想自己待在屋里老想睡觉。 鸽子就是这样进屋的,小孩子就没有不喜欢这些飞禽的,惊喜的看着不断换脚站的鸽子。 鸽子为了让他看清楚,它脚上的信筒,鸽脚都抬起来了。奈何人家娃的注意力,压根没在它脚上。 鸽子又饿又累又渴,没办法,就直接飞到郭佑安手边,让他赶紧解开信筒,它好解放。 郭佑安很欣喜的用小手手轻抚鸽子的头,“你好可爱!” 鸽子:“你好笨!” “你饿了没有,我这里有好多吃的。”说着就已经屁颠颠的去拿东西了。 鸽子感叹一句,终于吃上饭了。 郭佑安这时才注意到,鸽子腿上绑着的信筒。“你腿上是什么?我能看看吗?” 鸽子以为是这个人终于发现信筒了,结果人家只是好奇它腿上绑的是啥玩意?不过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郭佑安打开信筒,错愕的看着自己的名字出现在布条上。自言自语的道:“难道是姐姐写的?” 他还小,比对不了笔迹,只好抱着鸽子去找郭啸峰! 郭啸峰看着门外的儿子,赶紧上前帮他拢了拢披风。“外面风雪这么大,佑安怎么来了?” 郭佑安把手里的布条拿出来,“爹爹,你看看这个是不是姐姐写的?” 郭啸峰看着布条,“这个从哪来的?” 郭佑安吱吱悟悟的不想说实话,可他藏在披风下的鸽子,咕咕的叫着出卖了他。 郭啸峰顺手把鸽子从他手里拿来,“它带给你的信条?” “嗯,”郭佑安应了一声,双眼紧紧跟着郭啸峰手里的鸽子。想要又不敢吭声! 郭啸峰瞧他那熊样,想要东西又不敢吱声,没出息。 把鸽子递还给郭佑安,“回去照着你姐姐写信的样子,也给她写一封,字不可太多,不然鸽子就飞不动了!” “这么大的雪还要让它送信吗?” “它生来就是干这个的,” “那它送完信还会回来吗?” “你姐姐回信,它就会回来。” “那我让姐姐给我回信,我想养它?” “这鸽子不是从小在我们家养的,喂不熟。等改天雪停了,买小幼崽回来给你养。” “真的吗?它有这只漂亮吗?” “漂不漂亮爹说了不算,你自己挑,美丑你说了算!” “那我要挑最漂亮的,” “行,” 父子俩把信条写好,装进信筒里,决定等鸽子休息一晚再说。 第98章 回信 时萦费了好大劲才抢到一根烤肠,十分忧怨的看着眼前的哥哥侄子们,怎么说她也是他们的妹妹(姑姑),都不知道照顾一下子的? 郭蔓手里拿着一根烤肠,边小口小口的吃着,边看时家儿女打闹。此时的她就特别想念自家爹和弟弟,虽然一张大桌子上没什么,冷冷清清的,但还是很想家! 有时敏之抱怨道:“爷爷,能不能多做些肉肠?瞧这还没吃几口就没了?” 时得山:“想多吃,就得多割草喂猪,没有猪,哪来的猪肉做肉肠?” “家里不是还有没杀的吗?” “合着你就惦记家里这几头现成的?从没有想过来年多养几头,肉肠能吃过够?” “来年太久了,咱们得先解决现在馋虫的问题?” “解决啥?听从安排,有什么吃什么?想要更多,自己就加倍努力干。” 时义之时莲之听到堂哥被训,哪还敢张口要吃的。偷偷的瞄了一眼自家爷爷时得河,他正用眼神瞄着他俩,赶紧收起小心思! 雪停了,看不见太阳,雪光晃得人眼睛睁不开。 送信的鸽子回来了,看到完好无损的三只鸽子,时萦和郭蔓都松了口气。 时萦把装满黄米的木碗递给郭蔓,“咯,先喂一下它们,再取信筒。” 郭蔓笑着接过,“谢谢!” “咱们都这么熟了怎么还谢谢?” 郭蔓忙解释:“习惯习惯!千万别见怪?” 时萦瞅了一眼她,娇嗔道:“还不取信筒,不想知道是谁写的?” 郭蔓这才手忙脚乱的去解信筒, 时萦瞧她手都不利索的样,忙提醒,“小心些,别弄伤鸽子了,不然下次就不让你靠近了!” 郭蔓手都碰到信筒了,被这一惊,手又缩回来了。 “要不萦萦姐帮我解?” “不行,你要多跟鸽子接触,让它们认识你,下次它们送信会直接找你。” 时家儿郎不知道天还会不会下雪,趁这会没下雪都上屋顶铲雪。 郭蔓再一次收到信条时已是腊月三十,家里忙活开了,随便煮点早饭填肚子后,写春联剪窗花除屋尘,准备蒸碗,打年糕,祭祖,吃年饭。一通忙活下来已经到戌时了! 守岁时,一大家子围着火堆嗑瓜子,小孩子们经不住收了压岁钱早早睡下了。年老的一辈也先睡了,就剩时得海带着人守岁。 时萦是见不得暖的,人一碰到暖洋洋的火炉,哪怕屋里一大圈人谈天说地,都拦不住她去见周公。 子夜,时得海带着兄弟们和子侄们去买水。在他们当地的风俗,新年的第一天要用香烛纸钱去跟井神买头道水。拿回家秤重,如果水重则表明新的一年雨水少。水轻则雨水丰盈。 买完水回来,水缸里的水用来喂牛或都刷锅洗碗。新挑回来的水,天亮要用来煮饭的。 卯时,时家媳妇全部起床包汤圆,这片区域的人年初一早上流行食汤圆。 除了昨晚守岁的人,连几岁小孩子都被喊起床。地方习俗,初一不能赖床,不然种庄稼的时候种子也会赖在地里不愿意冒头。 烧开了水,搅拌糯米粉,不烫了再揉成面团。 几个长老的媳妇不再插手家里的事务,有儿媳孙媳,压根用不到她们了。她们翻出珍藏的铜报洗干净备用。 心灵手巧的人就领头把十二个铜板包了,十二个生肖。剩下的人可以照着包,也可以自由发挥。不管大小,扁圆,放锅里一煮,长得都一样,哪个还分得清楚是谁包的! 小孩子们特皮,他们的爱好不是想多吃个汤圆,是想找出里面的铜板,证明自己运气好! 从初一到初八都是吃的现饭,直到初九家中才开始煮饭。 雪化了,到处滴滴答答,连去菜地摘菜都麻烦。 天气放晴后,的麦子绿油油的十分喜人,从个人感观来看,时萦还是觉得她地里的麦子才像庄稼。家里和地里种的,麦子像草一样,长的到处都是,无一处可下脚的地方。 就这样的种法,被路过的人都要训斥一通,说她浪费地! 时萦想问,我浪费你的地没有?眼的红我地多就直说,拐弯抹角的来说这地她种着浪费了!她想说,荒野这么宽,这么大,谁拦着你开荒还是咋地?眼红我个小娘子的地也不怕丢人? 郭蔓看着时萦这片地,心潮澎湃道:“萦萦姐,我能不能也开荒?” 时萦眼前一亮,“可以,我跟你说,我这几个侍卫,开荒是把好手,你出工钱请他们帮你,一天不要,就够你忙个昏天暗地了!” 郭蔓只听听,没当回事,直到冷逍通知她可以去看看地了,看到一块块成型的地时,问:“这里哪块是我的?” 冷逍:“十亩,够吗?” 郭蔓:“要要不了这么多吧?” “不多,我们主子种着庄稼的有八十多亩,没种的也不少,看,有栅栏围着的地全是我们主子的。” 郭蔓张大嘴巴,“这也太多了吧?怎么干得完?” 时萦:“都是他们几个在干,我很少插手!” “那我的地太多,我干不了,” “没事,给他们工钱,他们会干!” “什么事都交给他们了,我干什么?” “事可多了,选种子,堆肥,浇水,可这工程量太大,你干不了。花了钱他们都会干。你实在想干,就像我一样,划出半亩地来种种葱姜蒜和蔬菜,感受一下种地的乐趣就好。” “这样也行,那我什么时候结算工钱?” “你随意,反正你人在这里又跑下了。” 时萦走到她没种的地里观察,要种什么好?空间里的桑树枝被送到她手里,观察了半天才认出来这是桑树枝。自言自语道:“是要我在这里的地里种上桑树?”话音刚落,手上又多了一捆。 时萦:这是要把我埋在这里咯? 不想还好,一想,桑树枝出现的更多了! 时萦内心呐喊,喂,你是准备让别人看到我的与众不同吗?还是你嫌弃我活得太长,准备让人把我当怪物烧死? 第99章 扦插 时萦从地上站起来,让我种桑树,可我又不会?刚想完,手里又多了一本书。 时萦看着书,得,还要强买强卖? 叫来冷漠,指着桑树枝,“咯,找几个桶挑水把它们泡上两刻钟,你们就可以向掷飞镖那样往地上掷了。记住别把掷反了?也别掷得乱七八糟,最的像麦子一样一行行的,整齐好看。” 冷漠挠挠头:“小姐这地不等着种玉米吗?” 时萦指着茅草根,“瞧见没有,这里的地都长这种草,证明这地太瘦了,长不好庄稼。咱们在这里种上桑树,一能防止这坡地下雨水土流失,二还能有桑叶养蚕,一举两得!” “小姐,我怀疑你上辈子是个老农?” “你的怀疑没有多大用处,有空多看看书,瞧见没有,你家小姐我连种地都在看书,还不懂谁才懂?” 冷漠赶紧溜,自己这张嘴是说不过自家小姐的。 冷风听说自家小姐又吩咐活干了,眼睛都亮了,跟在冷漠后面挑水泡桑枝。 时辰一到,两人一手抱着桑枝,一手投掷,刚开始生疏,慢慢的上手后,干活都跑出残影来。 为了犒劳他们辛苦了,午饭就在地里解决,饭食里奖励了一只烤鸡。 他俩为了不让其他几人抢活,愣是一个字也不愿意透露他俩开了小灶!可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他俩那高兴劲,走路的步子都带着愉悦的心情。他们几个朝夕相处十几载,这点心思都看不透,那还干什么侍卫的活?早被淘汰了! 冷雨冷霜冷夜都加入了,拿出来的桑枝,当然坚持不了多久? 时萦面对着向她讨要桑枝的几人,叹气道:“要不别种了?” 几人:“不行,地都开垦了,不种浪费掉,可惜了!” “不可惜,让它继续长草呗,还能喂牛!” 冷漠:“种桑枝是为了保住水土不流失!” 时萦:早知道就别跟他讲这么多了!没好气的道:“去杂物房取。” 几人闻言,一窝蜂的消失在时萦面前。 时家儿郎无事可做就去开荒野,为春耕做准备。 村里的人现在这个季节几乎无事可做,看见时家开荒,他们也跟风。 郭蔓看着时清一手拿犁把事,一手拿着树枝赶牛,让它不要偷懒。 “你不用牛能开荒不?” 时清:“能啊,” 郭蔓:“那你试试?” 时清放开犁把,拿起锄头就开干, 郭蔓:“恩人,这会不会太慢了?” 时清:“蔓蔓有什么好的办法吗?” “我不知道啊,我又不会。不过萦萦的侍卫他们会,半天功夫给我开了十亩地。唉!还不知道种什么呢?真愁人!” 时清想,这妮子是在炫耀吗?他来到这里这么久还没有自己的地呢?她才来多久?就有十亩地了? 去见识到了冷漠他们干活,时清也学着干,开始磕磕绊绊的,后来越干越顺。 郭蔓,原来干活还能这样?那她没这等本事!难怪萦萦说给钱就可以了! 时清干活的同时,还不忘偷瞄郭蔓,想从她眼中看到崇拜的眼神。哪知人家在走神,压根就没注意到他。 有了时清的大力表演,时家儿郎也发现了开荒的乐趣! 几个长老和时得海几个堂兄弟,站在一边欣慰的揪着胡了。 郭蔓看够了表演,去找时萦时,她正坐在石块上嗑瓜子,看冷漠他们表演插桑枝。 哒哒哒的跑过去,“萦萦姐,我也要玩?” 时萦停下嗑瓜子的动作,往她身上瞅了一眼,“咱俩还是嗑瓜子吧!这些粗活让男人干就行了!” “我试一下呗?” “行,你去吧!就拿桶里泡着的那种,没泡的不行。” “好嘞!” 郭蔓看着拿在手里湿答答的桑枝,一个不小心就弄湿自己。不解的问时萦,“萦萦姐,就不能不用泡过的吗?” “可以呀!” 郭蔓高兴的差点跳起来,然而时萦接着道:“插完去挑水再把它们浇透就行!” “啊!光插不行吗?” “光插?咱们现在虽然是插,但也是要它们活的。现在它们只是光秃秃的桑枝,地里水份不够它们养出根,不泡又不浇水,种活的机会就要减少。” “这是桑枝?你要养蚕?” “对啊!” “那为什么不种桑树?” “桑树要钱,还没人卖,桑枝又不要钱,种好不一样活吗?” “好有道理!” 接下来,时萦就看到辣眼睛的一幕,插就插吧,关键是能不能插紧一点?一个手指头就能摁倒,这能插活?为了阻止自己继续看到糟心的一幕,她转过身不看郭蔓表演! 时清看着郭蔓又转移阵地了,也没有再继续表演开荒的激情。悠哉悠哉的跟在她身后,远远的瞧见她跟着几个男子在干活。虽然距离都很远,可他就是不爽极了。 看着坐着嗑瓜子的时萦,没好气道:“你这个主人倒是清闲,干活全给客人干了?” “你心疼啊?自个帮忙去,她又不是我媳妇,我管她干啥?再说,我又没把她当外人,我可是把她当成自己人的!” 时清:他这个妹妹,嘴越来越利了?他才说一句话,人家就噼里啪啦一通! 时萦看到时清要进桑园,是的桑园,她自个刚刚想到的,这一片茅草地全种成桑树,春季可以吃桑椹,酿桑椹酒,做桑椹酱。桑叶就用来养蚕,冬季无事可做就可以织锦,光想想都是一幅安居乐业的场景! 小声道:“三哥哥,把烂摊子收拾了,插歪的、没插稳的、插太浅的,都重新来哟,不然开春后满山遍野的树草都发芽,连同一块地的桑枝也都发芽了,可这里的桑枝没发芽,佳人会伤心的!” 时清:“那你来重插啊?” “可我又不会心疼佳人?又怎么会操心这些?” “你不是说她是自己人吗?” “自己人又不是自己?自己人辛苦和自己辛苦,我还是喜欢自己人辛苦!” 时清:得,他就说,在这妮子口下讨不到好? 转身进入桑园把郭蔓插的桑枝重新插好! 郭蔓瞧见了,跑过来,“恩人,你怎么把它们拔出来重插?” 第100章 水域荒野 一晃到了二月,阳光下的风不再刺骨,时萦和郭蔓无聊的坐在摇椅上晒太阳。 四胞胎就在院子里玩耍,时萦摇着摇着侧过头朝郭蔓看过去,“蔓蔓,你有没有觉得咱们现在像年迈的老头子老太太?” “不觉得呀!” “你再瞧瞧屋檐下再说!” 郭蔓看去,三个长老的妻子跟她俩一样,坐着摇椅晒太阳!年轻点的妇人不是在纳鞋底搓麻绳。她立即明白了时萦的意思,也把头往时萦那边靠,“咱俩现在要不要出去游荡一番?不然就咱俩现在这样,人没老,心老了!” 时萦看着忙碌的伯娘婶婶们,点头,两人轻手轻脚的开溜。 郭蔓对这里不熟,但也知道这里居住的人少,没有街区可逛,除了山还是山。但她还是想问:“去哪里?” 时萦走在前面带路,“咱俩去划船,怎么样?” 没等到郭蔓回答,到是从路的拐角处传来时敏之的声音,“好啊!带上我们?” 两人看着从拐角走出来的几人,互看一眼,都明白对方不介意人多! 一行人来到河边,那里早就有船停在那里,时敏之虽然快满十五周岁了,但他还是小孩子心性,都想跟着时元之时平之他们抢着摇船桨。 田田就在他一步之遥,随时准备替补。 时清则冷着他的冰山脸,坐在离时萦和郭蔓不远处。靠着柱子,眼睑微垂,不仔细看的话以为是睡着了,实则是从眼缝中看着郭蔓的一举一动。 也幸好有他盯着,才在新手不熟悉撞船时拉了一把。不然二月的河水可不像六月的河水温柔! 很快摇船的人就腻了,直呼不好好,可不可以网鱼? 时萦:“不能,” 时莲之:“姑姑,为什么不网鱼?去年不是都吃过鱼吗?” 时萦看了眼时清,“问你们清叔,他讲得好!” 时清:这妮子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时萦:鬼主意没有,单纯的想让你在美人面前表现,不然老光棍更老了! 两人的眼神在隔空撕杀,最后时清妥协,没办法他不想再当光棍。于是不善言辞的他,愣是绘声绘色的讲起春天不捕猎的传统。 在郭蔓看着他时,更是把自己的优势都展现出来。 在郭蔓和各个子侄眼中,时清是会发光的。而在时萦眼中,像只傲娇的猫。 船摇到去年网龙虾,捉野鸭的荒域。时萦刚开始还没想到种稻子上,不知是谁问了句可不可以回家?饿了时,她才想到现成的水域荒野。开垦出来就是现成的田,都不需要用养田就能播种。多划算!越想眼睛越亮,就盯上了这群玩闹的娃。 “我有个事情请你们帮忙,你们愿不愿意?”时萦黑溜溜的眼珠子灵动的扫视着在场的哥哥侄子。 时元之等人看着时萦:“姑姑你说?” 只有时清,心里暗笑,小子们,答应得这么快,就不怕事情不好办惹人笑话。 时萦:“我呢看中了一处荒域,可我一个人干不了,请你们帮忙?” 时元之:“姑姑,冷逍他们不是已经帮你开垦出很多地了吗?再开荒你忙活得过来吗?” “嗐,你操心那事干什么,就说干不干吧?” 时元之几个堂兄弟互看一眼,反正现在无事可做,干就干吧,又可以积累经验,何乐而不为呢?于是点头答应了。 时清:小子,答应得挺爽快! 时萦高兴道:“那好,咱们就今天开始行动吧!” 时莲之:“可是姑姑,我好饿?” 时萦:“那我们先回家吃饭再来,” 吃饭的时候,时得海问:“萦萦,听元之说你想开垦河边那块荒域?” 时萦放下碗筷才道:“嗯,我想离春种还有一个多月,那地水域荒地放置在那里可惜了。虽然离家有点远,但架不住它离水源近呀,都不需要挑水或者挖排水沟的。” 时得山:“想种稻子才随近挖几亩出来养养不就得了,尽折腾人。” 时得生:“我到觉得那处荒域可以开垦。路远点而已,也不是多难的事情。像运输粮食或者牛粪这些,不是有牛和马吗?现挖的田还不知道要养到什么时候?那片荒域咱们知道,开垦出来今年就能用上。” 时得河:“开垦倒是没什么问题,但它离河太近了,夏季涨洪水怎么办?” 四个长老只管听着,看儿子们怎么决定的? 时得海:“怕涨洪水?这事好解决。现在又是农闲期,河水也浅,找村里人帮忙把河道清理一下,河坎运些大石垒上,就能防止河坎被洪水冲毁了。” 时得山:“说来说去就是还要在那里开垦水田呗?” 时得生:“多尝试一下不同品种的农作物也能积累些经验,还能一下子解决米饭问题。” 时得河:“光吃玉米饭也没事!” 时得生:“其实不想开垦也行的,这只是萦萦自己想开垦,那就让她干好了,这样大家都不用争论了!” 大长老:“你们怎么看?” 这话明显是对时得山时得河说的。 时得河:“还看什么?家里怎么安排就怎么做。” 时得海:“我还没有亲自种过稻子,可以跟着尝试一下。” 时长也想尝试一下种水稻,这里不再像以前住的地方可以做生意,没粮可以买。现在是有钱也没处买。在这里还没有发展起来之前,先把粮食解决了再说其它。 就这样,午时出发,山路上除了牛还有一串人。 时敏之时义之时莲之点着火把,把水域荒野里的枯黄水草点燃,立马浓烟滚滚遮避半边天。 时敏之点好火就跑来找时萦:“姑姑,这里以后都种水稻了,那还能网到龙虾吗?” 时萦一时哑然,回过神来轻笑道:“不知道啊,我想它可能带着子孙偷偷搬家了。 时义之:“它们为什么搬家?” 时清:“不搬不行啊,咱们要吃它们,还要占领它们的家,不跑等着灭族吗?” 时义子的小脸气鼓鼓的,“清叔,你讨厌了,我在问姑姑好吗?” 时清:“你姑姑不知道,我替她回答!” 第101章 育苗 时萦怕战火烧到她身上,在几人争议时,拉上郭蔓偷溜了。 冷漠他们还想用开之前的方法开垦水域荒野,结果事情没办成反而弄了一身泥。 不光他们这样,时清他们也一样。荒域里到处都是嘲笑声。 时得河嘚瑟道:“还一步一个脚印的干实在,尽想一口吃个胖子,这下子好了吧,弄你全身都是泥!”说着扬着牛鞭开始翻耕。 头顶虽然有太阳照着,但还是顶不住水里的寒冷。 时萦和郭蔓时连之时义子负责去水坎上烧火,谁顶不住了就到水坎上烤火。 申时末,集体收工,把腿上的泥洗掉,穿上鞋袜后,都喝碗时萦和郭蔓熬的姜汤才回家。 翌日,太阳还没出来,集体打了一套拳,就开始掏牛棚里牛踩的粪草,用箩筐装上让马驮着去水域荒野。这下子,冷漠他们又能用上功夫干活了。 都不用下水的,直接站在水坎上,把箩筐里的粪草往昨日刚翻的田里一撒,技术熟练的像干了千儿百遍的均匀分布在田里。 吃过早饭,水没早晨那么凉了,大伙又开始出发开耕水域荒野。 水域荒野地方挺大的,时家划分出一百亩出来,其它的就让村里人来分。大部分人家嫌弃远,只有少部分人家,想开一两亩种稻子养老爹老娘和孩子。 耿大海家就是其中一户,他家有老娘和幼子。 吴大林二陈三李山吴老幺均无父无母之人,家里有幼弟幼妹要养。光靠他们自己去思考什么季节干什么?种什么划算?那他们只能保证自己不饿死。 像攒嫁妆和娶媳妇的银钱,就有些吃力。 时家没有把挨着河边的水域划给他们,怕夏季真涨洪水给淹了。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山间田野,无论是树还是草都发芽了。 菜园子里的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苔开花,与山野间的山花争相绽放。无论人走到哪里,都是花香味。花粉总是让人鼻子发痒痒的打喷嚏!只有小孩和蜜蜂不嫌弃。 时家妇人们开始选种子,儿郎则把去年翻过的地重新翻耕一遍,方便春种。 时萦的地太多了,要是都等到四月下旬麦子时才种玉米,就有些晚了。所以把决定安照书上写的育苗,这样就可以从它长出两片叶子开始种,等到长到膝盖这么高时,差不多都移栽进麦地里了。 春耕很忙,时清都好久没见到郭蔓了,大家都在地里吃饭。 时萦指挥着冷漠他们做苗床,育玉米苗。 几个大男子,干活不是虚的,告诉他们怎么干了,就能当甩手掌柜。 郭蔓:“萦萦姐,我的地也像你的这么种?” “行,他们干完,就帮你育苗,这么种就不用以后补苗了。” 育好苗,去帮郭蔓的时候,时清也来凑热闹了,只因家里干完了。他们现在可以四处帮忙了! 时清看到他们的操作,才记得去年时萦也这么干,长势喜人收成还不错。今年他们开荒多了就忘了这一茬,可现在种子都到地里了,反悔也无用。 地里的苗在育,剩下的就该育稻谷苗了。为了育这稻苗,全家争论不休,最后谁也没赢过谁。 于是开垦好的田地就分成了两份,时得生力挺自家闺女一份,其他人一份。 时得生坐在水坎,现在不能再称水坎了,是田坎上,看着时萦拿着一本书,在指挥冷漠他们几个做苗床,把多余的水排掉。在苗床上撒泡好的稻种,再撤草木灰,最后铺上草垫子。 有模有样的,就是不知道结果如何。 时得河看着这么不靠谱的做法阴阳道:“得生啊,你这是干好了?瞧你们这么认真的样,肯定秋收的时候一定丰收?” 时得生故作没听懂他的话,反而真诚道谢,“他四伯,借你吉言,秋收一定丰收!”他嘴上这么说,但心里却道:这眼睛长哪去了,他什么时候干活了?没瞧见他一直坐在田坎上嗑瓜子吗? 耿大海是个眼活的,看到冷漠他们这样干,当然要问一下。得到的答案是按书上写的种,结果会如何,也没人知道,这是第一次这样种。 耿大海回去想了一刻钟,决定要像冷漠他们学习。询问可以用他们的方法跟着种不? 这下子时得生道:“成败自己成担!” 耿大海是个大气的,怎么说也就今年一季而已,损失得起。他们以前是不敢种水稻的,交不起税。今年这里的田地不交税,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种,亏多亏少,就亏在力气上而已。 时得生闻言,叫冷漠帮忙去指导一下,能不能成,没人知道! 时萦把撕好的布条绑在树枝上,让冷风把它们插在苗床的几个角,防止鸟雀来捡稻粒吃。 时清:“我说萦萦,你这又撒草木灰,又盖草垫子的,这鸟的眼睛是有多厉害能把稻粒找出来?” 时萦:“你不懂,咱们这叫未雨绸缪!” 做完这一些,时萦来到时得生身边坐下,悄声道:“爹,我觉得,咱们得把大伯二伯三伯四伯他们的苗一起育上,据我观察,他们把稻种直接撒在田里,水还这么深,那些稻种随着人走动,都不知道冲到哪里去了?要是再放水,稻种都跟水跑了。不放水,那一直泡在水里的稻种不知道能发芽多少?” 时得生:“你还怪操心的?” “唉!谁让我们是一家人呢!” 时得生:说她胖还喘上了? 时得生听了闺女的话站起身,都不用走近,远远的就看到他的堂哥们准备的苗田,银光闪闪的水面。他们的腿上都不带留下泥巴的,只好叹气坐下嗑嗑瓜子! 时萦看到自家爹又坐了下来,“怎么不走近看?” 时得生白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道:“你就这么爱看我们这些老头子斗嘴?” “哪能啊!我这不是怕你离得太远看不清吗?” “那倒不必,虽然上了点年纪,眼神还是可以的!” 冷风他们又接到继续准备苗床育苗任务! 时得厚收工时,好心提醒:“得生,你们这个稻种会不会撒太密了?” 第102章 出门 时萦和郭蔓悠哉悠哉的坐在秋千上晃悠。 时萦:“明儿个你就要回家了,就不准备带点东西回去?” 郭蔓:“唉!我也想啊!可关键是我现在身无长物,连种的地还在育苗中,你不会是想我明天搬几块泥巴回去吧?让我老爹和弟弟看看我没在家时都有干正事的?” “我觉得甚好!” 两人嘻嘻哈哈一阵, 时清走过来,“你俩要在外面闹腾能不能多穿件衣服?也不怕得了风寒明日起不了身?” 时萦:“三哥哥不张嘴还好,一张嘴就这么难听!” 时清推着俩人的秋千,“我这是为你俩着想,不领情就算,还诋毁你哥哥我,小没良心的!” 时萦:“蔓蔓,你回去还回来吗?” “来,怎么不来?我地里的庄稼还没种呢?我可不是半途而废的人!” 翌日卯时,时萦和郭蔓被时清喊起来,两人不情不愿的梳洗出门。 临出门时,四胞胎已经等在门口了,两人紧紧的抓着时清的衣角,两人坐在他脚上抱着他的腿。 时萦:“什么情况?” 时清:“他们四个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我们要出门,从昨晚惦记到现在。赶紧的,把人抱走。” 四个孩子带着奶萌萌的哭腔:“不走,不走!” 晗之挤出两滴眼泪,仰着头看着时清,“清舅舅晗晗要去!” 郭蔓用手肘戳了戳时萦:“要不带上他们吧?一路上有这么多人跟着,难不成还看不住四个孩子。” 小孩子惯会顺着杆儿爬,听到郭蔓这么说,扔下时清粘着郭蔓。他们可是知道这一趟出门,就是陪着蔓姑姑的,只要跟着她,就不怕被落下了! 时萦看着鬼精鬼精的四小只,朝身后扬了扬手。冷逍冷漠他们全出来了,经常照顾四小只的秋实冬香当然也在其中。 时萦看着个个喜笑颜开的脸,“收拾一下都走吧!” 秋实:“小姐,要带上四个大的主子不?” “算了,他们要上学堂,下次再带。” 桑梓把一路要吃的食物让时婶几个厨娘装在箩筐里,冷漠他们背着。在山路上一上一下的挑着很费劲,哪怕他们人高马大的。 还把家里的熏肉和肉肠分享一下出来,让郭蔓不至于空手而回。当然这些是吩咐时清时萦记着,没有提前告知郭蔓。 四个娃第一次出门,兴奋的在冷逍他们肩头摇晃着小身体。有好几次差点往后倒去,吓得带他们的四人不敢让他们继续待在肩头。 为了让四个孩子舒服一点,放在背娃专用背篓里,可坐可站。可他们太调皮了,直接站在背篓台阶上,掉了出来。要不是背他们的人,手脚够快,一把捞住了他们,不流几滴血是不可能的。 到后,背娃专用小背篓淘汰! 时萦在每人屁股上赏了两巴掌,严肃道:“你们四个,再不注意安全,立马回家去,不要跟我们走?” 四小只立马道:“知道了!” 晗之一个劲的在冷霜背上道:“娘亲生气了?她生气了?” 冷霜:“只要晗小姐不要再做危险的事情,你娘亲就不会生气了?” 老规矩,时萦掉了个队,从队伍中脱离开,把船放好后,又倒回队伍中。 晗之指着路边像握着的小拳头,“冷霜叔叔,那是什么呀?好像晗晗的拳头哟!” 冷霜:“不知道哟,等小小姐长大了就知道了!” “那我还要多久才能长大?” “一天加一天,一直加上去,就长大了?” 小家伙还不知道一天加一天是什么意思?囫囵吞枣的听了一下就不再过问这件事。 四个娃没见过这么宽的河,但认识水,一见到就要往水里奔。别小看周岁会跑的小娃娃了,一个错眼能跑老远。要不是同行的人,除了船长等人和郭蔓,都是会功夫的。反应及时的众人把娃给拎了回来,现在在掉到水里了,几个娃的屁股又被赏了巴掌。 时萦没理会哭嚎的几个娃,自顾自的上船。 时晗之边哭边道:“清舅舅,娘亲生气了!” 时清捏捏她的小脸蛋,“知道娘亲会生气还敢这样干?” “晗晗洗手手,” “这是河水,会把晗晗和哥哥们冲走,就没娘亲了!” “晗晗要娘亲,” “那就不在这河里洗手,晗晗要洗手就叫舅舅或者娘亲,还有秋实姨冬香姨帮忙打水。” “晗晗知道了。” 刚还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娃,上了船又玩疯了!有了刚才那一幕,船上的人眼睛都不敢离开四个娃身上,就怕他们好奇跑到甲板上去。 第一天还能有新鲜劲,后来的几天则蔫巴的,不跑不跳了。 时萦和郭蔓变着法的带他们玩,秋实和冬香也变着法的做美食哄着他们。 丰洲城到了,郭啸峰早收到自家闺女要到家的信,这会码头管家和婆子丫鬟车夫候着呢。 郭蔓一下车,一群人就围着她嘘寒问暖。 郭蔓邀请他们一行人去城主府,时萦看了眼自己的队伍,拒绝了。无论郭蔓怎么说就是没有同意!她只好一步三回头的上马车离去。 时清尾随而去,直到看到人安全进了城主府,才放心回来找队伍。 冷逍付了一天的房钱,就按照时萦的要求,去找房子,价格合适就买下来,不合适租个三五天就行。要是只有大人的话,直接住客栈就行。现在同行的有孩子,客栈里南来北往的人,万一孩子丢了不好找。 冬香和秋实跟着时萦住,方便照顾四个娃。 冷逍他们几个行动力很强,到了晚上房子已经谈妥了,两进院,一千两拿下。有点小贵,胜在周围干净,离书院只有一条街的距离。街上没有小摊小贩,也没有热闹的街市,适合周岁的孩子居住。 大伙都搬走了,时清说太累了,不想搬,先休息两天再说。 时萦知道累只是借口,他是怕郭蔓上门找不到人。又不想眼巴巴的上门送信,就只能守株待兔! 翌日,时萦他们带着四个孩子逛丰洲城,时清都没有出现,她就知道郭蔓没能出府。 第103章 被嫌弃的熏肉 郭蔓回到家,就被闻讯而来的七大姑八大姨围得水泄不通。 二夫人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里也恨得不行,都出去了,还能平安回来。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郭啸峰好久没有见到女儿了,看到平安归来的她,一直放不下的心这会才安了。看着被亲戚围着的闺女,决定还是把她解救出来。 “蔓蔓,听管家说你还带了当地的特产回来,去厨房看看怎么吃?让厨子做点来招待各位婶娘嫂子们。” 郭蔓闻言,心下暗道,她什么时候带特产回来了?她空手而回的好吗?不过为了逃脱这些婶娘嫂嫂们的讨伐,她还是象征性的去厨房打一圈的好好。 刚到厨房,厨房总管就抬着一个箩筐给她看,“小姐,你带回来的这些,像肉又不像肉黑漆漆的是什么?怎么吃?” 郭蔓看到箩筐里的东西才知道,桑梓让人准备给她带回来的,事先还不让她知道。难怪要这么神神秘秘的?这时想起来当日的场景,心是暖暖的。 “杨叔,这是肉,为了防止猪肉吃不完用特殊手法熏制而成。等到冬下,我再教你们做?” 杨总管看着脏兮兮又称为肉的东西,有些抵触,“还还是不要了吧?” 郭蔓:“那也成,虽然我好这一口,但也不能让每个人迎合我的口味不是?” “小姐喜欢,我等自然愿意做的。” “嗯,现在我们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先把这个肉拿两块出来,还有这个肉肠。” 杨总管依言而行, 郭蔓指着肉肠,“它用热水泡一下洗干净,水开蒸一刻钟切片装盘就行。” 都不待杨总管吩咐的,就有小跟班伸手接过去忙活了。 杨总管指肉块,“小姐这个呢?” “这个麻烦一些,用火苗把这肉皮烧一下,烧均匀一些,不要漏掉猪毛没烧掉。也不要烧过火了,那样肉皮会脱落,影响吃的口感。” “好的小姐,你先坐会,我去忙了!” “不行,我还是看着些吧?今天它可是要招待客人的!” “啊!”杨管家暗道:这黑漆漆的肉拿来招待客人,小姐这是与人家有仇啊? “啊什么啊?还不行动?要我亲自动手?” 杨管家立马道:“老奴马上就做,” 郭蔓看着,夸奖道:“可以啊杨叔,没想到我一说你就会?” “是小姐教的好,教的好!” “好好好,我们都不要说废话了,现在用菜刀,把刚烧黑的肉皮和这些带油的黑色刮掉。” “好嘞! 哇!小姐,原来这是真人,不,应该是真肉不露相啊!” “行了,这才哪跟哪呢?这只是初步把最脏的一层刮掉。接下来用温水泡一刻钟,肉皮软化,清洗得更干净!” “好,老奴知道了!” “知道了,那洗好了,就放水煮,直到筷子能戳穿肉皮,就夹出来切片配菜炒。” “那小姐可想吃什么配菜?” “我带回来的筐里还有什么?” “老奴再去看看?” “我跟你去,” 郭蔓指着香茹道:“这个叫香菇,泡发好了切成片或者块炖鸡汤,没鸡可炖时可以炒肉酱,反正用来做菜嘛你肯定比我更懂的?” “可小姐,老奴确实不懂啊?” “行行行,我懂成了吧?现在我说你记住就行?” “好,老奴记着。” “这个黑色的菌子叫木耳,也是用水泡开,洗干净后可炒肉,炒鸡蛋,焯水后没凉拌。” “那今天这种肉也可以炒吗?” “可以,” “今天这种熏肉,可以去拔几颗萝卜切丝闷炒,入了肉味萝人也好吃。对了,我忘了说,不管是肉肠还是熏肉都已经有盐味了,不可再放盐,不然菜要不好吃了!浪费了我的肉,我可不依的。我说的你都记下了吗?” “老奴记下了。” “记下了,我就走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到我院中找我。” “好的,小姐慢走。” 贴身丫鬟杏子一脸星星眼的看着郭蔓,“小姐,你这次回来懂得好多哦?” “那是,你小姐我还懂得种地了,过几天我还得回去种玉米去,我的玉米苗现在肯定出芽了?” “那小姐带上奴婢好不好?” “你去干嘛?你这细皮嫩肉的去了能帮我干活吗?” “奴婢可以照顾小姐呀?” “照顾我啥?我是去种庄稼又不是去享福?” 杏子似乎做了个重大的决定,“那奴婢也去种庄稼?” “你不悔?” “那小姐悔吗?” “我是我,你是你,我还能代表你不成?” “怎么不能?奴婢是小姐的奴婢,小姐就能代表奴婢发表意见?” “那你能代表我发表意见不?” “小姐怎么出去一趟回来这么爱说笑了?奴婢只是小姐的奴婢,怎能乱了礼数?” 郭蔓走进院落,“好了,不说这些,你让人提些热水来,我要洗漱一番。瞧我身上一股油烟味,一会爹爹闻到又要训斥我了!”说着还抬着手臂闻了闻衣服上的味道。 霸道的肉香味从厨房中散开,扫院落剪花枝,巡逻队,无一人不被这香味吸引。 更甚至有人偷偷的去厨房打听,是不是今天要吃的菜? 厨房的人纷纷表示不知,只因小姐来了并无交待说可以分点出来? 现在杨总管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那黑漆漆的肉煮出来这么香!他那么嘴贱干嘛?好了,现在他就是舔着一张老脸还不一定能尝一口?要知道,自家城主那鼻子可是比狗鼻子还灵的。哪次有啥好吃的不是闻着味就来?说不定现在人都在来的路上了? 刚想完,耳边就响起郭啸峄的声音,“老杨,你又发现什么好吃的东西?”一个人高马大的虬髯大汉,此时却像娇小姐那般悄声说话。怎么看怎么诡异? 突然的出声,把杨总管吓得魂不附体,又瞧见这扭扭捏捏的一幕,魂儿都不见了一半! 郭啸峰见半晌没得到回应,便小声嘀咕道:“切,不说,劳资还不晓得进厨房看吗?” 杨总管见自家城主迈步进入厨房,这还了得,放下手中的萝卜,就追了上去。 第104章 城主偷吃 杨总管看到肉还在锅里煮,肉肠也还在蒸笼里蒸着,放心了不少! 郭啸峰盯着滚开的锅,舔了舔舌头,“老杨,这是什么肉,这么香?” “回城主,这是小姐带回来的熏肉,说是用特殊手法制作的。小姐说拿来招待客人。” “就这点吃的,都不够自己人塞牙缝的招待什么客人?” “不少了,这都够咱们全府上下用一天的肉量了!” “今日吃了,明日后日还要不要吃?” “没有煮的还有像这样的四份,” “那勉强可以拿点出来招待客人吧!” “好嘞,老奴知道了。”杨总管说完就拿出筷子去戳肉皮。 郭啸峰伸手拦住,“你这样不怕戳坏?” “不会,小姐交待了,必须用筷子戳穿肉皮才行,不然肉皮咬不动。” 郭啸峰悻悻的收回手,“早说嘛?” “对不起城主,老好闻着这肉香给忘了,”杨总管嘴上说着,心里喑道:是我不说吗?也不看看你给机会给我没有? 郭总管把筷子戳穿了肉皮,找来木盆,把肉来进去。锅里的肉汤也不浪费,把洗干净切好的白菜倒进去,满满一大锅,像煮猪食一样一锅炖了。 期间,杨总管把蒸笼里的肉肠端出来切片。这是早就蒸好的,现在只剩些余温,切片刚好不烫手。 随着菜刀的动作切开一片片肉肠,香味又把还等在厨房的郭啸峰馋到了。也不想闻,反正这么香,能出现在厨房又出现在菜板上,除了是吃的也不作它想。 本想把手伸向盘子里没切的肉肠,不知为何又改变主意拿切好片的。肉肠片入口,比闻到的还要香。吃了第一口,就想吃第二口,当然郭啸峰这么想也就这么干。 杨总管立马不不干了,把切好的没切的,都一股脑的装回蒸笼里。胖嘟嘟的身体挡着郭啸峰,“城主,尝点试下味道行了,再吃下去,不够摆盘了。” “那就不摆呗,你见过哪家用好东西招待客人的?” “瞧城主说的,咱们城主府什么时候不是用好东西招待客人了?” “那我这城主府不是一直当冤大头了?不行不行,以后不能捡好的东西去招待。像今日这些,以后都不要拿出来了,留下来自己吃!” “今日这些是小姐吩咐做的,要是不做的话他们问小姐带来的特产是哪个?城主要小姐怎么说?” 郭啸峰想着自己之前解围说的话,后悔的决定,一会要多吃一碗饭来补补错误的决定。 吃不着就在那里干看着,杨总管把肉切成片,油汪汪香喷喷。光看着都能多吃两碗饭,啊不对,现在想什么呢?这老杨太不会过日子,这满满一大盆切好净肉,就吃一顿?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趁杨总管转身拿配菜的功夫,顺手抓一把肉后转身走出厨房。心想,这么一大盆,自己拿两片不过分吧?再怎么说他也是这个府里的主人,吃自己的东西应该。 杨总管:你那是拿一两片吗?也不看看你那蒲扇般的手,如果把你手抓的肉放在饭碗里都能装满了! 杨总管把肉倒了一半进锅里,随着锅内的温度升高,锅内的肉又是另一种香味。这把躲在外面偷吃的城主大人又引了回去。 郭啸峰看着冒着油花子的大铁锅,早知道晚点偷吃了,唉!肚子里的肉没有发挥它最终的香味可惜了! 杨总管知道自家城主的尿性,锅里出过油的肉都不敢打出来,直接把萝卜丝倒进在翻炒。 郭啸峰:“我说老杨,你把这萝卜跟肉倒在一起不是祸祸肉吗?” 杨总管:“城主,这是萝卜的一种吃法,不浪费的。”话是这么说,其实他心里是一点底也没有! 随着锅里冒出的蒸气味道不同,越来越香时,杨总管才揭开锅盖,尝了一下盐味。没有需要添加的,撒了一把蒜苗段,翻炒均匀,锅内的味道又香了一个度!出锅! 郭啸峰见杨总管都尝了,哪能少得了他的! 炒另一半肉的时候,郭啸峰见到还倒了一盆子黑漆漆的东西。“老杨,你确定这玩意能吃?” “城主放心,这是小姐带回来的,还告诉了吃法肯定能吃。” 木耳在锅里噼里啪啦的响动着,放入蒜苗炒匀出锅。 郭啸峰犹豫着要不要尝一下? 杨总管已经转移下一个阵地,打开瓦罐浓郁的鸡汤味飘了出来。 郭啸峰围过来,“哟,老杨,手艺渐涨啊!这鸡汤炖得不错,先来一碗尝尝。” 杨总管:得,自家城主今儿个别指望他陪客人吃饭了! 郭啸峰自来熟的拿起勺子给自己舀了一碗汤,除了鸡肉没舀,碗里除了汤几乎都是香菇块。都不管刚出锅的香菇和鸡汤有多烫,先尝一口再说。 杨总管把每样菜都舀了一份端给郭啸峰,“城主,老奴觉得你先垫垫肚子,一会好陪客人吃饭。” 郭啸峰看着面前的菜,眼睛都转不动了,“老杨,够义气,要不你也打碗饭来一起吃?” “不了,老奴一会再吃。” 郭啸峰才不管他吃不吃,他现在就能能吃到惦记好久的肉,哪里还管得了这么多? 杨总管还贴心的帮他打了一碗白菜汤,“城主,这白菜味道也不错的。” 他想说,白菜谁爱吃谁吃,随即又想到之前他也说过萝卜不好吃的,哪晓得闷个肉还能这么好吃!没尝之前还是不要说话的好,万一又打脸了怎么办? 于是道:“放在桌上吧,” 杨总管又给他打了一只鸡腿, 郭啸峰看了一眼:“老杨,可以啊,这下子让我以后想吃肉了,就想厨房的想法!” 杨总管:“城主这样想,让老奴有点怀疑每日给城主送的肉菜,被送菜的人贪了去?” 郭啸峰:“那到没有,只是谁会嫌肉多?” 管家看时辰到了还没传菜,也不见自家城主,出来找找城主的同时,顺便看看饭菜好了没有? 哪知刚踏进厨房还不待询问,就见自家城主在那里胡吃海喝! 第105章 走失 郭啸峰看了眼管家,一点也没有停下吃饭的动作。 “管家来了,” “城主,用餐时辰到了,没看到您所以出来找找看。” “那就开席,我一会就到。” 只因现在时季,孩子们都上学堂去了,来城主府的都是年长的亲戚。 个个鼻子都好的很,菜一上桌,都知道是新菜品。平时喜爱的美酒今儿个被嫌弃到一边!都争抢着吃菜。 吃过饭,众人才有空询问肉的事,郭城主刚刚看到了他们吃饭的架势,要是让他们知道府中还有一点点存货,保不准箩筐都不会给他留下。 管家以为自家城主又要做好人,把剩下的熏肉送人,哪知郭啸峰道:“不瞒你们,蔓蔓拿回来的,听说是带回来给我和佑安尝尝的。看到你们来,我就想着大家一起尝尝味,好吃冬下的时候自己做。这不,味道还不错。” 想要讨点回去给孩子的众人,只好悻悻的闭上嘴巴。 酉时,学院的大门缓缓打开,学子们都争先恐后的走出学院,郭佑安也不例外。离学院百丈的地方,修了一块停马场。学院的夫子和学子,都要在此处坐马车回家。 时萦秋实冬香等人,带着四个孩子出门看学院的学子们下学。可能是有院服的原因,把本就出众的学子更加出众!连四小只都眼睛发亮的看着。 好吧,这一看就把娃给看丢了。等学子们都散得差不多时,时萦他们才发现时晗之不见了。 郭佑安像个小大人似的,步子稳健的朝着自家马车走去。 时晗之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人小鬼大追过去,还知道避开密集的人。 郭佑安停下来一脚踩在马凳上,想再抬另一只脚时,腿上传来热乎乎的重量。 马夫呵斥道:“嘿,小孩你是哪来的?还不赶快放下我家少爷。” 时晗之看着凶神恶煞的马夫,把郭佑安的腿抱得更紧了。带着哭腔控诉道:“蔓蔓姑姑坏,这么快就不认识晗晗了?” 郭佑安:他什么时候成了蔓蔓姑姑了?等等,蔓蔓,会不会说的是他姐?于是蹲下来,小心的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姑姑,” “那你跟谁来的?” “娘亲,姨姨,还有…”时晗之挠挠头,她记不得了,怎么办?睁着萌萌的双眼看着郭佑安,“姑姑抱抱,晗晗想你了!” 郭佑安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要叫哥哥,不是姑姑。” 小家伙脑瓜子明显不够用,只认定眼前的人就是姑姑。 郭佑安把人抱到怀里,“晗晗,你家住在哪里?” 时晗之:“想姑姑!” 郭佑安本来想叫小书童帮忙找小姑娘爹娘的,看他跟自己一般大,万一也走丢了,就麻烦了。 本来是准备在原地等待的,哪知小家见到马车就要坐。郭佑安无法,只好把她放在马车上。 时晗之刚钻进车厢,寻找她的人刚好过来。心焦的人,没注意到细节,才错过了最先找回人。 车夫以为自家小主子要把人带回家,就驱马前行。 一路上,小家人都安静的在车厢里翻翻玩玩吃吃。压根忘了郭佑安这个人的存在。 直到马车到了城主府停上,车夫立在一旁道:“少爷,城主府到了。” 郭佑安:“都没找到小姑娘爹娘,怎么回来了?” “对不起少爷,奴才见您上了车,以为可以走了才赶车的。要不您坐好,奴才重新把马车赶回去?” “算了,让我爹帮她找爹娘比我们找快多了?”郭佑安说完,伸手抱着时晗之进了城主府。 管家见自家少爷回家来还抱着个奶娃娃,“少爷,这女娃娃哪来的?” “路上捡的,” “您这运气相当好,在路上随手一捡就捡回一个漂亮的奶娃娃。” “这也不算我捡的,这个娃是自己抱着我不撒手的。” “没看出来咱们少爷这么招小奶娃喜欢!”打趣完郭佑安之后才道:“大小姐回来了!” 郭佑安闻言,惊喜道:“姐姐回了?什么时候的事?” 管家:“昨日,因大小姐睡得早,没有告诉您。” “那你帮我抱着孩子去找我爹,让他帮这小女娃找爹娘!” 时晗之见郭佑安把她递给一个不认识的人,伤心极了,“蔓蔓姑姑不要晗晗了吗?” 郭佑安赶紧把人接过轻声哄着,直到小家伙不再哭了才道:“管家,帮小姑娘找爹娘的事不能拖,你去办。” 管家看了看他怀里的小姑娘,“那她还要抱去吗?” “算了,还是我抱着去找姐姐吧,不然她又要哭了!” 时萦看着汇报的情况,无一例外都是没有找列。 时萦想,就这么一会,不可能自己离开,要么被人拐走,要么就在学子们的车上。 时萦吩咐冷漠他们,再次找人时加大范围,好酒管青楼都要仔细搜索一遍。 远远的,郭蔓就听到自家弟弟的声音。这么久没见到人,怪想他的。从软榻上站起来去门口迎接。 映入眼帘的郭佑安怀里的小奶娃,惊呼出声,“晗晗,” 时晗之本来被城主府的各种景物迷了眼,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转过头看到郭蔓的,情不自禁的喊:“姑姑!” 郭蔓伸手抱过时晗之,“想姑姑没有?” 时晗之没有回答,看了一眼郭蔓,又看了一眼郭佑安,“两个姑姑,” 郭蔓捏捏她的小脸,“错了,只有我是姑姑,他是叔叔。” “两个姑姑,” 郭蔓纠正了好几遍,人家依旧我行我素,她就不再继续这个问题。 于是问郭佑安,“你在哪里遇到她的?她娘还有其他人呢?” 郭佑安:好家伙,自己回来她汉堡关心一句,左一句右一句都是关于小姑娘的,他有些吃醋怎么办? 看着郭蔓认真的神情,才道:“我已经让管家找爹派人帮她找爹娘了。” “那她是怎么和你在一起的?” “她自己找上我的,一来抱着我就喊蔓蔓姑姑。” 郭蔓:合着最后还是她惹的祸。 “佑安,你先去吃饭,姐姐把晗晗送回去。” 第106章 找到 时萦一伙人找时晗之找得都快疯了,小丫头在城主府吃吃这个尝尝那个,早忘了还有娘和哥哥这回事。 郭蔓蹲在她面前:“晗晗是要跟着姑姑去找娘亲?还是要在这里陪着这个叔叔?”她说着用手指着郭佑安。 时晗之看看郭佑安,又看看郭蔓,她人虽小,还是知道要先认识的人。虽然两人很像,但她记得她认识的姑姑好高的,那个称为叔叔的姑姑,不是她认识的姑姑。果断的伸手要郭蔓抱抱。 郭蔓抱起她,“那我们现在去找娘亲了?” 刚抱起来,小家伙又要往下扑,郭蔓赶紧顺着力道放她下来。 时晗之小脚着地了,双手就要去够茶几上的糕点。 郭佑安见识过小家伙吃糕点的场景,伸手把糕点端在她面前。“你要不要拿回去吃,你已经吃过好多糕点了,再吃下去肚子要疼了?” 时晗之听到可以带走,准备抱着糕盘走。可她那小不点样,自己走路都几步一摔,还能安全把糕点带回去吗? 郭蔓也看清了小家伙的意图,喊来杏子去厨房拿几样新鲜的点心带着。时晗之才高兴的跟着时蔓出府。 郭啸峰听了管家的话,还是决定亲自来找自家儿子,问清楚情况再派兵。结果两方人马在大院口碰了个正着。 郭蔓看着风风火火的老爹,“爹爹这是要去哪里?” 郭啸峰答非所问:“这就是佑安那小子捡来了?” “嗯,不过我认识。” “你认识?哪家的?这娃长的喜人,有空得去她家转转。” “去不了,” “为什么?难道她家不欢迎?” “那倒不会,只是她家太远了,坐好几天的船。难不成你还能放下城主府的事去远游?” 郭啸峰:不孝女,说什么大实话呢? 轻咳一下,掩饰自己的尴尬,“走,带我去见见你的恩人吧!” “爹,你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再说人家今日估计找这小家伙都急坏了,哪还有心情招待?” 郭啸峰挥挥手,“去吧去吧!你老子不去了,记得早点回来。” 一行人刚走出城主府不远,就碰到时清和时萦匆匆赶来,见面还没说上话。“姑姑,”车厢里传来奶声奶气的声音。 时萦指着马车, 郭蔓噙着笑点头,“就你想的那样?” 时萦这会脚软得很,但不妨碍她询问事情的经过。“她是怎么找上你的?” “这哪是她找上我,是找上了我弟,他在书院下学回来,小家伙就抱着我弟喊姑姑。还要坐马车,不然人又怎么会到我家?” “这丫头该打!” “她才多大?打了她,她还不知道你为什么打她呢?” “对了,可要去家里坐坐?” “你们买房了?” “嗯,你家不是在这里吗?有了房,每次回来有个地方住。” “让你们住我家又不愿意,” “我们人太多,不方便。” “房子买在哪里,明天我去看看,今天晚了就不去了。” “行,明天我让人来接你,房子买在书院附近。” “难怪晗晗会碰到我弟?” “是啊,还好遇到他,不然这小家伙不知道会流落到哪里呢?” 时萦他们找人时用的都是轻功,这会人找到了也脱了力。只能蹭城主府的马车回家。 时清等郭蔓进了城主府才上马车。车内,小家伙已经睡着了,手上还不忘抱着食盒。 一路无言, 时萦拿出银钱递给时清,示意他拿给车夫。送走车夫,时清拿自己的外衫把时晗之抱好,时萦提着食盒。 听到敲门声,等候多时的冬香等人赶紧出来开门。见到人回来了,还带回了走失小主子。落寞的脸上立马有了喜色。 时清把孩子放到三个哥哥旁边,盖好被子才出房间。 冷逍已经通知还在外面找人的冷漠等人,秋实和冬香在厨房煮面应付一顿。 翌日,郭蔓坐着马车来到时家,时清已经在门前等候多时。打发了车夫,时清领着他她进门。 时萦才起床,就看到郭蔓,“你来得好早,我才起来。” “嗯是有点早,要不你再睡会?” 时萦严重怀疑她说的是反话,她再怎么没时间观念,这会屋里的光线这么强,能说早吗? 四个小家伙看到郭蔓,都跑过来要抱抱! 郭蔓欣喜的接过跑得最快的时晗之,赶紧找个凳子坐上,这下子就能左手抱两个,右手抱两个了。 时清从外面进来就见到这一幕,伸手就捞了一个塞给时萦,自己也捞两个抱着。无视孩子们的争扎,把孩子往院子里一放,宽敞干净的青石板让孩子们稀奇的不行。 时萦想,早知道他们喜欢在院子里玩,昨日就不带出去了,还提心吊胆半天!现在想想都后怕得不行。 随便应付了一下早食,秋实和冬香包拾几个侍卫都被留在家里看娃。时清要把带出来的山货给出售了,顺便买些盐回去,村里的盐应该快用完了。 时萦郭蔓则在街上买买买,累了饿了就进酒楼用餐歇一会。 吃了饭俩人又到茶楼听书品茶,郭蔓呷一口茶,抬眼看着对面的时萦,“萦萦姐,你们什么时回去?” “越快越好,玉米苗应该可出垄?” “那我需要准备什么?” “你还要回去?” “当然了,不然我的庄稼怎么办?” “你还能需要那点东西?” “积少成多嘛!” “你光想着没有用,你家里人得答应才行!” 郭蔓:这是朋友吗?说话怎么全往她肺管子里插? 郭蔓回到府上,把她专门买的红烧肘子和酒,屁颠颠送到自家老爹面前。 郭啸峰责任自家闺女这副模样,就知道准没好事?不然也不会巴巴的献殷勤了。可他就是不说不问不提,把郭蔓带来的东西当作自己的吃了! 郭蔓:这老头也太不讲究了,虽然买回来的确给他的,这招呼也不打就开吃,这也太随意了些? 眼看肘子快吃完了,酒也快见底了,郭蔓才道:“爹,这两天我要走了,我在万毒林开了十亩地,育苗快到移栽的时候,再晚就移栽不成了!” 第107章 询问 “庄子上那么多地不够你种?你要跑这么远去种?” “那不一样,庄子里没有种庄稼的那种氛围,即便是种了也没成就感。更重要的是,在那里可以学到不一样的东西。” “说得好听,不就是不想待在府里吧?” “嘿嘿,爹,你真厉害,这你都看得出来?” “你也不看看是谁生的?” “当然是我娘生的呗,还能是你生的?” 郭啸峰:真想一巴掌拍死这丫的? “走走走,走了就别回来了!” 郭蔓开心的打羡着旋道:“好嘞,保证完成任务!” 郭啸峰:要不是惦记着那些肉,他能放任这丫头在外面野吗? 二夫人卡着点找来,就听了一耳朵,赶紧上前当好人。 “城主,小姐还小,怎么放心让她自己出去生活?再说也该给她选门合适的夫家,像她这么大的姑娘,好些都当娘了。我们虽然可以养着她,可要是将来我们老了,她该怎么办?” 郭啸峰总感觉耳边在只蜜蜂在嗡嗡嗡的的叫,不耐烦的挥手,“你下去吧,这事我记下了!” 二夫人美滋滋的扭着细腰走了,心道:“出身好又如何,嫁不好也白搭!” 郭啸峰连续接了几个媒婆说亲的事,不是小白脸就是软饭男,不是歪瓜裂枣就是庶子庶女成堆。 郭啸峰把媒婆都赶走了,他又不是养不起闺女?非得要倒贴出去不可?气呼呼的他也无心处理公务,索性就出府逛一逛。 时清把带来的山货处整好后,带着老欧师徒一行人去酒楼吃饭。 郭啸峰自来熟的坐在他们桌,老欧师徒看了眼时清,以为是他认识的人。 时清也以为是老欧师徒认识的人,都在等着对方介绍呢,结果等到菜都上齐了,也没等到。 酒楼掌柜是认识城主的,一脸的虬髯标记着他的身份。把酒楼里的招牌菜上了两道,外加一坛酒。多余的不敢上,怕治一个贿赂之罪不划算,这样不多不少让人挑不出来毛病来。 郭啸峰给在场的人都倒了一杯酒后,才问时清:“小兄弟哪里人?瞧你这气度不凡的模样,想必家中已是儿女绕膝了吧?” 时清:这人会不会太自来熟了些? 不过他也认真道:“小子家中兄弟众多,无须小子再传宗接代。” “那小兄弟成亲了没有?” “暂无,” “定亲了?” “暂无,” “有心上人了?” “暂无,” 啪,桌子上的碗碟都响了两番,只听他道:“没有好啊!没有好!” 一桌子的人都像看傻子似的看着他,被一桌十来人就这么大喇喇的盯着,哪怕他这个城主也会不自在。明白了刚刚自己说话的不妥之处,赶紧圆场。 “我的意思是,好的东西都是留到最后,好的女子也一样!” 时清:“借您吉言!” 郭啸峰:“小兄弟哪里人?” “万毒林,” “万毒林好啊,万毒林…你刚刚说的万毒林?是我想的那个?” 时清噙着一抹笑,“是的!” 郭啸峰猛灌了两口酒,“来来来,喝酒吃菜!” 郭啸峰把人灌醉后,结了账走人了。至于后续,他没管,同行的这么多人,还能把一个醉鬼扔了不成? 回到府中,郭啸峰去郭蔓的院子里逛了一圈。 郭蔓看着是一个劲的摇头叹气,就是不说话。 郭蔓扯了扯嘴角,不解道:“爹爹这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一直在这里摇头叹气的?难不成是我惹了您老人家不快?” “不是你还有谁?” 郭蔓:更年期的老头子,不可理喻得很,她都没跟他说几句话,现在心情不好就跑来让自己背锅,显得出息了? 郭啸峰以为自家闺女会顺嘴问一句,这样就能把自己的想法一股脑的说了,结果这妮子倒好,不管不问,真无趣。 郭啸峰想来想去还是要把话说出来,不然心里的不痛快发不出去,难受。 于是道:“蔓蔓,你知道咱们丰洲城来了一个特俊俏的小哥吗?” 郭蔓:再俊俏也没有时家儿郎俊!不过还是顺着自家老爹的话:“有多俊俏?” “说来你可能不相信,那人是我生平见过最好看的人!” “爹爹是说娘和我佑安都不好看?” “咱们是一家人,不算在内。那人是外面的,不能混在一起谈论。我见到他第一眼就想让他做我女婿来着。可几番试探下,无妻无子无心上人,也无定亲,这不是天定的女婿人选吗?哪知问他家住在哪里?他说万毒林,万毒林咦,这完美无缺的女婿人选注定要不得。” 郭啸峰在那是涛涛不绝的讲,错过了郭蔓听到万毒林三字时,身体短暂的僵硬了一下。 心想,万毒林,俊俏小哥,会不会就是时清他们?说实在的,一行人,不管是老头还是幼儿,侍卫还是奴仆,就没有人长的丑的!连丰洲城里也没有哪家公子比他们更俊朗的! 郭蔓小声的问:“爹,我有没有说过救我的人家住在哪里?” 郭啸峰:“住在哪里?” “万毒林,” “什么?你个死妮子说话能不能靠谱一些?那万毒林是什么地方?光听名字就知道那里有多毒?还住人,住鬼还差不多?” 郭蔓:“说点人话行不行?” “怪你爹说话难听,也不看看你说的是人话吗?” “我哪句话说的不对吗?救我的人家就是住在万毒林呀,刚搬去一年的,以前那里没人住的!” “闺女啊,会不会咱们爷俩说的不是同一个地方,只是名字相似而已。” 郭蔓想了想,人都有重名,更何况是地名呢? 郭啸峰把心中的不快说完了,起身准备走人,不然看着眼前这个糟心的玩意,会想到刚看中的女婿又催了,心硬! 郭蔓还是想知道,自家老爹说的那人是不是时清?赶紧把人叫住,在郭啸峰要问什么时? 郭蔓道:“爹,要不你把你见到的人画一下?让我也见识一下?” “不要,我不喜欢作画!” “要不你说,我来画?” “行,你画吧!” 第108章 同一人 郭蔓盯着纸上的人,结结巴巴道:“爹爹怕是认错了人?” 郭啸峰:“只有你画错的可能,没有我认错的可能?” “那爹你来看看是这个人不?” 郭啸峰倾身一看,“啧啧啧,你这技艺见长啊,光听我描述就把人画得这样像?” 郭蔓挠挠头,还真是同一个人了?这丰洲城啥时候这么小了?见不得自家爹如痴如醉的模样,很是贴心的指着画相说:“他,你闺女的救命恩人?” 郭啸峰眨巴眨巴牛眼,明明长成熊样的大汉,再这样的形象,郭蔓想,这哪里像个英明神武的城主大人? 回过味来的郭啸峰,指着画,“他,我看中的女婿,是你的救命恩人?” 这炸雷般的声音震得郭蔓耳朵嗡嗡嗡的,揉了揉耳朵,“爹呀,你说话能不能小点声,我耳朵快聋了?” “我这是高兴造成的,你要理解一下你爹我!” 郭蔓:“理解理解,那能小声点说话不?” 郭啸峰:“要我小声点也行,这小子交给你了,我要他做我女婿?” “爹,你要我自己给自己保媒?” “随你自己保媒还是别人保,你的夫君只能是他。” “老爹,你太霸道了,你喜欢干嘛要我去?” “你缺个夫君,不去夫君从哪里来?” “那我也不能逮着救命恩人祸祸呀?” “什么祸祸?这叫报恩,报恩懂不懂?” “报恩?报仇还差不多吧?” “怎么就不是了,书上不都是写着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吗?人家救了你,你许给人家哪有错?” “嗯,不要,这不是无赖吗?我不做?” 好说歹说,这妮子就是一根筋,死活不同意。 郭啸峰气极,大声喊:“杏子,给小姐收拾行李,她要出门一段时间!” 躲在角落里的杏子“哎”了一声,迅速的帮自家小姐打包衣服首饰银角银票。 “爹呀,你这是准备把我打包送人吗?” “这有何不可?” “你太没人性了,我还是个宝宝!” “十八了还宝宝,宝宝他娘都使得!” 二夫人听说大小姐要被城主赶出去了,兴冲冲的赶来,见到郭蔓的房间乱七八糟,心里那叫一个嘚瑟! 妖妖饶饶的走到郭啸峰身旁,细腻的手搭着他的手臂,“城主,孩子还小,您就别跟她置气了,父女间有什么说开就好?没必要弄得把人赶出去,这不是伤害父女情份吗?” 这算不算自作聪明呢?想看别人笑话也得先弄清前因后果呀?唉!难怪嫁进城主府四五年了还是二夫人!离大夫人的位置就一步之遥,愣是没机会迈过去!瞧这会这种做派,应该遥遥无期咯! 郭蔓那幸灾乐祸的表情太过明显,被郭啸峰逮了个正着。被牛眼一瞪,郭蔓立马收回表情立在那里当灯竿。 直到杏子说:“城主收拾好了,” 郭啸峰接过重重的包袱,拽着郭蔓走人,见杏子没跟上,停下脚对杏子冷冷的吐出两字,“跟上!” 众丫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在想城主让谁跟上?咋不说明呢? 不过还是有机灵的小丫鬟推了推杏子,“你是小姐的贴身丫鬟,你不跟难不成我们这些二等丫鬟跟?” 杏子:“是哦,奴婢怎么没想到呢?可我还没有收拾行李呢?” 于是冲郭啸峰后背喊:“城主您稍等一会啊,奴婢收拾几件换洗衣服就赶来!” 郭啸峰嫌弃看着郭蔓,“主人不聪明,丫鬟也差不多!” 郭蔓:“那能怪我吗?随根的!我这棵幼苗能有什么办法?” 郭啸峰前句没听明白,后一句补上了,他听懂了,这妮子说遗传了他的不好?如果遗传了他的不好?能把她生得这么好吗? 二夫人在一旁看的眼睛冒火,这父女俩眼瞎吗?她这么一个大美人站在这里,都不理不睬的,这哪有将她当作一家人? 可她忘了,五年前嫁进城主府时,郭蔓才十二三岁,刚来初潮的年纪。郭佑安才是小幼儿,听爹说有了新娘亲,会多个人爱他们姐弟俩。哪知才三朝回门后,这个新娘亲不说帮着他们,还帮着娘家人抢他们的吃的用的穿的玩的。从未间断过,再期待有娘亲长此以往也不再期待了! 杏子气喘吁吁的赶来,郭蔓看着比她包袱还大的两个包袱,“你装的是什么?两大包?” “秘密,不能说不能说!” 二夫人:“不会私拿府里的东西出去吧?” 杏子正色道:“二夫人,奴婢从头到脚都是小姐的,府里的东西给奴婢也没处用?” “你不会拿去换银钱呀?” “回二夫人,城主府给的月钱已经很高,小姐时不时的打赏,加上过节打赏,奴婢的银钱已经够用,不需要做些旁门左道来增加收入。而且再多银钱也无处花!” “万一你拿回家贴补家用呢?” “回二夫人,奴婢已无父无母,无处可贴家用!” 郭啸峰见这一主一仆说话没完没了,不高兴的打断道:“行了,时辰不早了,出发吧!” 二夫人只好悻悻的闭上嘴,跟在二夫人身边的婆子磨拳擦掌半天,就等着二夫人一声令下,她们好收身来着。顺便顺手牵点羊什么的,也够一家子十天半月嚼用的了!她们可是听说,杏子跟着大小姐存了几大百银子的。就等着小赚一笔的,结果等了半晌,等来了一个寂寞! 望着杏子背上两个大包袱,眼睛都望穿了,恨不能有双透视眼看清包袱里的东西,不能拥有,饱饱眼福也是可以的! 时清从和老欧他们吃过饭后,眼皮子跳得厉害,他把这个归功于昨晚没休息好的原固。一行人停停走走买买,大包小包的往板车上搬。 郭蔓不情不愿的被拽着手臂穿梭在人群中,后面跟着兴奋的杏子。 不知道郭啸峰看到了什么,停下来,把手上提着包袱往郭蔓脖子上一挂,“闺女,把包袱背好。” 郭蔓“哦”了一声就乖乖的照做,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人已经被郭啸峰扔了出去。 第109章 骚操作 时清正在往板车上码东西,突然听到郭蔓的叫喊声,以为发生了大事?猛然回头朝声源处看过去,只见郭蔓从他头顶飞过。再不接住,人得摔个狗啃泥?不对,这是青石板,没有泥? 郭啸峰拍打自己的手,“你怎么可以这么用力呢?这下子,非得毁容不可,更难嫁出去了!” 杏子嘴巴张得老大,结结巴巴道:“城城主,怎么把小姐扔出去了?受伤怎么办?”赶紧扒开人群,找自家小姐。 郭蔓以为自己要被自家老爹坑残了,都做好了捂脸的准备。哪知,接触的不是硬梆梆的青石板,而是有点暖和的地面。有点小疼,不过还能接受。 时清看着怀里的女子捂着脸半天不说话,有些无语了,为了接住她都被撞伤了,她还在这里发呆!唉!要不是知道是她,也不会让自己遭罪咯! 郭啸峰想,要不就这么上去赖上他,闺女的夫君就稳妥了?刚迈出一步,又缩了回来,不行不行,这样子哪怕自己闺女再优秀,人家也会不高兴,由此厌恶上闺女就不好了!他是要找女婿,不是找仇人!那这事就不能他出面,不然这女婿铁定得跑!趁那小子发现之前,自己先跑了再说。 人群中的时清感觉一道强烈的视线看着自己,他往人群中一看眼,没锁定到人,只好收回视线。 杏子是亲眼目睹了自家小姐飞扑出去的一幕,此时正安全的捂脸站在那里。赶紧上前,拉过郭蔓的手,上上下下像扫描仪那样打量,了一遍,“小姐可有哪里受伤?” 郭蔓伸出水嫩嫩的双手惊喜道:“我没有死?” “嗯嗯嗯,小姐好着呢!”杏子那双弯成月牙的眼睛昭示着主人现在很开心。 “那我真是命大!嘿嘿嘿!” 一道冷冷清清的男声在俩人耳边响起,“不是你命大,是我不顾自身安全救了你,不然现在的你,不是摔成了肉饼就是摔成了肉泥!” 郭蔓听这声音有些耳熟,转过头,睁大双眼,嘴角扯了扯,语气僵硬道:“恩公好,” 时清:“不好,一点也不好!” 郭蔓:“啊?” “我被你突然出现砸伤了,能好吗?” “我?” “不然呢,没人给你当肉垫你能毫发无损?” “我真的砸到你了?” “不信你问问在场的各位?” 郭蔓闻言看向人群,还没问呢,围观群众就纷纷点头。有人还七嘴八舌的把事情还原了!更甚至有两个逗比男,活灵活现在她面前把她怎么摔倒,时清怎么接的她给演了出来。演完后还不忘向郭蔓和时清抛个媚眼,“姑娘小哥,我俩学得像不像?” 围观人群:“像!” 郭蔓被这震耳欲聋的响声喊得羞红了脸,赶紧拽着时清的袖子,“恩公不是受伤了吗?咱们快点去医馆,不然一会人家打烊了!” 两人一仆终于从人群堆里挤了出来,郭蔓一直走在前面拽着时清的袖子,时清也不提醒,就让她这么拉着。 走在后面的杏子,小声嘀咕:“哇,要是恩公是姑爷就好了!” “你也觉得这人做姑爷好是吧?”郭啸峰不知何时站在杏子身边小声说。 杏子正要说话,郭啸峰小声嘘了一下,两人走到拐角处,侧头看着俩人远去的背影。 “这是我给你家小姐挑中的夫君,你可别给破坏了,不然你家小姐只能在家当老姑子了?” “嗯嗯嗯,不破坏不破坏!城主要奴婢怎么做?” “什么都别做,这件事也不可让人知道,听到了吗?” “奴婢听到了,” “听到了就去忙吧!” “奴婢告退!” 郭啸峰叹气回酒楼!为了把老闺女嫁出去,他也是费了好大功夫,希望这次能成吧!不然他这个老爹以后要少喝点酒少吃点肉,给她攒养老钱! 郭蔓非常歉意的搀扶着时清从医馆走出来,同时右手还提着几副药!刚刚大夫可是说了,人受了内伤,得仔细养着。她已经在心里无数次问候那个城主老爹了! 杏子非常有眼色,只远远的跟着,不上前打饶。 时清:“对了,我忘了问,你人是怎么跑到半空去的?” 郭蔓叹了口气,“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你不说,怎么知道我不信?” “好吧,我是被我爹扔上去的!”郭蔓说这话的时候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时清:“你爹他为什么要扔你?” “我上哪里知道去,前一息还叫我把包袱背好,下一息我人已经在半空中了!” “包袱?你要出门?” “不是出门,是被赶出来了,说是不把他心仪的女婿带回去,就别回家!” “女婿?你定亲了?” “之前定的催了,现在没有。” “那他还怎么让你找心仪的女婿?” “唉!这事得从午后说起,我爹不知道抽哪门子的疯,出来一趟回去就说帮我相中了一人,可惜人家小伙不住丰洲,住在万毒林。不停的在家叹气,那看我的眼神像刀子,随时要刀了我一样?我这人不就怂了吗?问他要那小伙的画相,哪知他不干还要我来。画好了,他高兴了,我觉得荒唐了!” “你认识画上的人?” “能不认识吗?那不就是恩公你吗?”郭蔓说完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多了,尬得一批!赶紧解释,“恩公,你别介意啊,我爹生平就两大爱好,一是吃和喝,二是美人,无论男女老少花花草草漂亮的都喜欢。你别误会,我爹的喜欢是纯欣赏那种。他可不是变态,看到美好的东西占为己有的那种人?” “哦!”时清此时已经知道吃饭时碰到的人就是郭蔓她爹?原来问自己有没有成家定亲?有没有心上人?是为了给他女儿找夫君?自己当时是怎么回答的?好像是答了暂无? 郭蔓看着突然不走的人,拽了拽人家胳膊,“恩公怎么不走了?是忘了什么没买吗?” 时清:“没有,刚刚想事情入了神!” “哦,那咱们快点回去吧!太阳都快落山了!” 第110章 移栽玉米苗 俩人走进大门,正要关门,杏子边跑边喊:“小姐姑爷,别忙关,还有奴婢没到!” 这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清脆无比! 郭蔓尬笑着道:“瞧这孩子想我嫁出去都想出意症了!” 时清瞅了一眼她那粉嘟嘟的面颊,爽朗的道:“没关系!”说话的语气和神情,显示着主人心情很美! 冷逍听到开门声,出来查看一下,看到是时清和郭蔓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姑娘。看那一点也胆怯的模样,他想应该是蔓小姐的丫鬟?走上前施了一礼,“清少爷,郭小姐!” 时清:“嗯,给她们主仆安排一间屋子!” “是!” 秋实急匆匆的跑回屋,“小姐,清少爷回来了,还把郭姑娘带回来了!” “什么?蔓蔓来了?到哪里了?” “马上就到了!” “行,秋实打盆水过来让他们净手,冬香去厨房再添副碗筷!” 俩个丫鬟领命去了,四个小家伙听到清舅舅和郭姑娘,就从凳子上滑下来,哒哒哒的往屋外跑。 时萦哪怕手脚再快也不能一下子捞四个娃,这不,只有坐在她右手边的时晗被捞在手里。 “娘亲,晗晗要姑姑!” “行了,姑姑马上就到,你现在跑去也晚了,她抱不了你们四个!” “呜呜呜,娘亲坏坏!” “娘亲坏的话,今晚晗晗就不要同娘亲睡。” “晗晗姑姑睡!” 时萦捏了捏她小脸颊,“小没良心,以后你都自己睡。” “不,姑姑睡!” “晗晗,姑姑回来了!” “姑姑,” 郭蔓把岁之放下,接过向她跑来的时晗之。捏了捏她小脸蛋,“晗晗,你想不想姑姑啊?” “想!” “行了,快去净手吃饭,早上不是才见过吗?粘粘糊糊的,吃了饭再叙旧不行吗?” 郭蔓闻言,好吧,她的肚子被他爹扔饿了,现在还配合的叫唤一下。她正要把时晗之放下,时晗之搂着她的脖子,“晗晗洗手!”后面三个也要洗,这下子一个盆又怎么够三个大人四个小孩用!秋实很有眼力的又端来一盆水,让他们分开洗。 翌日,冷逍买来看房子的人卯时就等到门口,是一对夫妻带着一八岁大的孩子。安置好一家三口后,冷逍说了注意事项和要求,就把买好的东西从库房中推出。 几个孩子不让抱,就让他们坐在板车上冷漠拉着。 几天不见,山上的树叶子嫩绿嫩绿的在枝头招手。路上的枯草中,所见的全是绿油油一片。冬日的萧条不再,换上生机勃勃的精气! 当然这些也换不了匆忙赶路的一行人, 回到家,不待一家人叙旧,除去看孩子的人,都下地了。 时萦看着育苗床,又看了看冷逍他们,“接下来要辛苦你们了,种了这一季,觉的吃力,就买些人回来种?” 冷逍几人对视一眼,冷逍道:“行,如果我们干不了跟您说?” “可以,在这麦子地里种,你们的手两拃远就成,然后再两行麦子种一行玉米。牛是不能拉进麦地里的,实在不行,你们就一人扶犁一人拉吧!” 冷逍他们现在要顾忌麦子,不敢随意施展,只能小心了再小心。可还是损伤一些麦穗,几人为了不挨骂,都捡起来拿回家喂牛,就能毁尸灭迹了。可他们干活内容多,任务又繁重,装在兜里的麦穗掉了出来。 郭蔓拿看着从冷漠兜里掉出来的,还没等她把人叫住,都没人影了。弯腰把它们全捡走来准备一会还给他,就这么把它们放进篮子里。 杏子好奇自家小姐捡什么?一看,“小姐,这么多麦穗?” “对啊,冷漠掉的,不知道他拿来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吃了!” “这不是没成熟吗?” “就是要没成熟才好吃呀?” 时萦帮玉米掩土也到了她俩这里,好奇的站起来问:“什么好吃的?有我的一份吗?” 郭蔓指着土边的篮子,“咯,里面的麦穗,杏子说这样才好吃。” “杏子知道怎么吃?” “知道呀,每年收麦子的时候,都有少许的青麦穗没熟,又不能让成熟的等它们。只好把它们拣出来,在火上一扫,搓掉外壳,里面的麦粒可好吃了!” 时萦笑道:“那这活交给你了,一会我和你家小姐负责吃!” 杏子眼睛亮晶晶的问:“那能赏给奴婢一条麦穗吗?奴婢已经好几年没有吃到了!” “能!” 冷漠又捡了一把麦穗往兜里装,越装越不对劲,他的麦穗去哪了?四处张望也没瞧见。他想,要不要回头找找? 大家都踩着最后的余晖回家,家里的牛马羊也山荒野里赶了回来。最乖的数养的野鸭子了,放出去只赶了几次回家,它们就找到回家的路。一到黄昏时分,就成群结队的回家。脚鸭板踩在地上啪啪啪作响,老远听到这声音就知道鸭子回家了,都会主动让路,不然它们会往草笼子里钻。 吃过饭,时萦道:“大伯,村里的人都在忙什么?” 时得海:“还能干什么?不是在地里补种就是采山货。” “那能不能请他们帮忙移栽一下玉米苗?就冷漠几人来不及。包吃,工钱可用盐抵也可以用布匹,要钱也行。不给他们按天算,按亩算,种得多工钱就多!” 时长:“这样能行吗?” “能啊,一家一亩包出去,这样,一家有个两三人的,一天轻轻松松就干完了。人多的人家,能种个两亩三亩。我那不到一百的麦地,七八天就能种完了!” “会不会时间算少了?” “不会呀,村里人都来,加上自己人,上千来号上,七八天还干不了百亩不到的活,那不是磨洋工吗?扣工钱!” 时敏之:“可是姑姑说好的按亩算,你管人家是一天种完一亩还是两天种完一亩呢?不都按亩算吗?人家又没跟你要按天算的钱?你要怎么扣?” 时萦:“怎么不能扣呢?咱们可是提供吃食的,不认真干就是混日子等饭吃?不扣工钱还巴巴的把银钱奉上,我们家又不是开善堂的?” 第111章 耍赖 翌日卯时初,时家人除了四个幼儿,全起床了,大人下地,孩子上学堂。 村里的人大部分人,都拖家带口的在时家门口等着分配活计。 冷逍把人带到地里,告诉他们怎么移植?让他们自己分配,反正不管是大家一起配合还是自家行动,最终都是按亩算。还吩咐不能把泥丕弄碎了,不然很难种活。如果不小心弄碎了,只要根没断,种下浇上水,做个标记,好能随时观察情况! 时萦的麦地要移栽玉米苗,作为家里的长辈又岂能坐视不理。于是女人都在家做饭送水,儿郎都去帮忙了。 几个长老怕村里人为了速度,把玉米苗的根铲断了,他们亲自动手铲。时萦郭蔓杏子就负责装进箩筐里。冷漠他们有功夫的负责在前头松土!一连忙活了七八天,才把麦地种完。剩下的苗还得留着补没栽活的! 终于轮到种郭蔓的地了,苗已经有一拃高了,还好地不多,才十亩,又没有阻挡物,冷逍他们翻地快得不是一星半点!十来人一天就完成了。由于苗过高,种完后,几人都挑水把玉米苗淋一遍。经一个晚上的扎根,也不怕第二日晴太阳会枯死。 干完地里,又得忙活田里,全家人都忙得团团转。 按照时萦要求撒的稻种长的密集,要拔出来移栽。 时得海见状,嘲笑时得生多废功夫。时得生才不管自家闺女怎么做,他只是个镇场子的! 耿大海一直在等时家人的后续,终于等到时家行动了。见到冷漠他们怎么做,他就请教。反正冷漠他们前一步做,他就后一步做。只是在抛秧苗的时候,他准头没有冷漠他们会功夫的好。 冷风道:“抛秧苗只是不费腰,如果想要距离均匀分布在田里,得弯腰亲自插进田里。”说着还亲自示范了一遍。 耿大海是个爱学的性子,不管好坏,反正学到手里又不要钱。在腰不酸前,领着妻子弯腰插了半亩田的秧。腰酸了,就开始抛秧,他谨记冷风的话,抛秧田里不能有水,不然秧根是浮在水上的。 开始几天,秧苗不死但也不精神,四五天后,明显见到秧苗中心精神抖擞的,外圈软趴趴的稻叶也立起来! 时得生从秧苗种下后,就每天往田里跑,就怕种不活,闹笑话。这下子看到不管是冷漠他们种的,还是村里人种的,都活了,看着整齐的行列舒爽极了! 其实天天来田里的不止时得生,还有耿大海,他不光要看自家的,还得帮村里的吴大他们看。要知道那几家可是从他这里学去的法子,他也希望能种活。现在真活了,三十多岁的男人,像个孩子一样围着稻田绕圈圈! 大长老自从见到时萦种了很多麦子和玉米后,就让大儿子着手准备建粮仓。 郭蔓一边拔草一边道:“杏子,下次回去记得多买两个人来干活。你瞧,你家小姐白嫩嫩的手,现在变成绿油油的手了!呜呜呜…” “小姐,奴婢早让您别干,有奴婢,您不听能怎么办?一会回去,多洗几件衣服,手又变得白白嫩嫩了!”杏子说话的语气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哄小孩? 时清悠哉悠哉的走过来,从兜里掏出两个土豆来,“吃吧!” 郭蔓伸手想接来着,哪知忘了自己脏兮兮的手了。伸到半路看到才想起来,赶紧收回手。“那个,我还是不吃了。” 时清拿出一扔给杏子,又重新拿一个剥皮就这么放在郭蔓唇边,“吃吧!” “这,不…” “你废话真多,赶紧吃,清哥喂你!” 郭蔓纠结着要不要吃? 时清直接把土豆贴着郭蔓的嘴,她不吃就得浪费了,这些日子,她可是体会了种粮食的不易的。可又有点羞涩怎么办? 杏子背对着他俩,听得差点控制不住自己,去把自家小姐的嘴掰开!可她一个小姑娘,也好羞涩,还是躲开的好。 于是拿着土豆,边跑边道:“小姐奴婢肚子不舒服,先回去了啊?” 郭蔓正张口问,土豆就塞进了她嘴里,这一次她不吃都不行。也不再客气,直接咬下去。用火子捂的土豆就是香,越吃越香。感觉有点意犹未尽时,时清又剥了一个喂她。可她才咬一口,剩下的全进时清肚子里了。 “清哥,那个是我吃过的?” “我知道啊!” “那你还吃?” “给你全吃了,一会吃不下饭了!” “可你也不能吃我吃过的呀?” “你不是说我是你爹选的女婿吗?我吃我媳妇剩下的,有什么问题吗?” 郭蔓被他这惊得话都不会说了,“你你你,我我我又没有答应我爹!这不算!” “你定亲了?” “被人捷足先登了!” “你有心上人?” “唉!还没来得及上心,人又被人截胡了!” “那我为什么不行?我没有定亲,没有心上人。除非你嫌我穷?” “这成亲不是讲究你情我愿吗?” 时清轻笑出声,“婚事都还没定,你就想着成亲了?嗯,想法很好!” 郭蔓本来对他刚才的话晃了一下神,听到这话,她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时清一边拍着她的背,一边道:“瞧你,激动成这样,那我得尽快完成你的愿望才行!” “什什么愿意?” “成亲呀,你刚才不是说了吗?这么快就忘了?小迷糊蛋!” “成亲?谁?” “还能是谁?你和我呀。” “什么?我为什么要跟你成亲?” “为什么?一,你爹,我未来的岳父大人心仪我做你夫君。二,我救了你两次,俗话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无论是第一条还是第二条,我都是你的准夫君!” “那是我爹和你的事,他相中的你,你嫁他好了,反正我爹又没有正头娘子。至于救我?那就更不用说了,你瞧我这面带褔相,一看就是长命百岁之相。你救与不救,我都不会短命的!”郭蔓说完还嘚瑟的扬了扬圆润的下巴。 时清被她这小人得志的模样逗笑了! 第112章 收麦子 “我不好男风,嫁不成你爹。还有,如果我没救你你就惨了。第一次不救你,要么被人救回去卖给山里人当共妻,要么卖到青楼当花娘。你看看,这就是没我救的下场。这第二次不救你,虽说死不了,摔个断手断脚是少不了的!运气不好的话,这么高砸在地上,砰,哦豁,脸变形了!你看我这个救命之恩人,不光救了你的人生,还救了你的美貌!” 郭蔓仔细想想时清的话,还真没说错!唉!这救命之恩怎么还哟?愁人! 四月的天,风都是暖的,人心也是,只因地里金黄的麦子昭示着它们可以收割了!自家的粮仓可以填满了。 时萦有自己的地,没办法参与家庭劳作。村里的人也要收割自家的麦子,大家都只的先顾着自家的。 时萦的麦地里种着玉米,为了不伤到它们,割起来要浪费时间一些。不过这只是针对普通人,像冷漠他们,种庄稼虽然是新手,但人家脑子灵活,只花了一刻钟就想出了最便捷的途径。 他们的操作把杏子迷的不要不要的,看着躺倒的麦子,星星眼的道:“大哥,不,大侠,你们能轻松把麦子割完,那能有办法把它们捆在一起?” 冷夜闻言,想了想,还是弯腰把躺在地上的麦子归拢好,一捆捆的绑起来。 “喂,大侠,你这速度没有割的快,能加速不?”无论她如何问,冷夜主打一个无语! 直到要绑完一亩要往路边运时,郭蔓和杏子又见识到了他们的速度。 杏子恍忽大悟道:“哦,之前问他们绑麦子的时候可不可以快些?原来干那道工序没有捷径可图啊!” 时萦的麦子比较多,收割后并没有立即打下麦粒。成捆的麦子,被马车拉回去立在晒场上晒着。 为了夏收,家里的孩子都放假了,多多少少可以帮家里干些活。 时萦的麦地有玉米,没让孩子们来帮忙。 麦子运回家后还得卸车,这就得男人来干,冷逍他们几个轮流着运送。 时萦郭蔓杏子在地里把麦子归拢到一处就行,倒不是她们不捆绑,是系草绳的力气不够。这捆好的麦子可是只扣着草绳扛的,还得成捆的立着晒,绑不好,麦子就散架了,还得费时去捡。 午饭在地里解决的,时萦为了大家体力跟得上,给大伙加了烤鸡,每人半只! 谁能想得到,不到十人的一队人,一天下来割了二十多亩的麦子! 五天后,不管是村里人还是自家人,都想着家里的麦子收完了,到时萦的地里帮忙。 时萦看着积极的人群,好吧,她的麦子割完了,但玉米苗需要施肥除草呀,这可不是冷逍他们用功夫就能干得了的。 几个长老听着时萦的安排,后知后觉的问:“你麦子割完了?” “割完了,” “你们才几个人,这么多麦子割完了?你们晚上不用睡觉的?” “晚上干活倒是没有,主要是我们只管割,还没把麦粒打下来。不然哪有这么怏?” “那为什么还不打?” “大伙都拼命的把它们割完,累得不轻,先休息半天再干呗!” 大长老恨铁不成钢道:“不趁太阳好赶紧打下来晒干入库,还要休息?” “那也要有晒场可以晒,东西啊?打下来必须要晒,不然捂发芽怎么办?” 大长老:哎哟,把这事忘了!不过他才不承认他疏忽了的! 轻咳几下道:“那你们这么放着没事?” “应该没事吧,杏子说,每年麦子熟了,会突然下雨,长此以往,就得出一个结论,把麦子割了扛回家,趁天气好了慢慢的打,不怕它出芽!” “带我们去看看,你们怎么处理的?” “好吧!” 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去看,娘的,到处都有立着的麦子,一捆捆的排排队站着。远远的看去还以为是麦地呢! 时长:“这么晒不怕麦粒掉地上吗?” “掉了好,掉了直接收起来就好!” 时长:掉在地上的麦粒还能收起来?谁有这么好的手艺?他也要学? 一伙人都想好了,一会见到麦粒掉在地上,一定要狠狠的罚她,谁让她老喜欢善做主章? 本来准备好的话,看到眼前的一幕,到底该不该训斥?训斥吧?人家怕麦粒掉地上,垫了一层布。不训斥吧?那布匹不要钱吗? 时得厚:“萦萦,不是有几十亩的麦子吗?这里晒的也太少了点?” “四伯,我倒是想都拿来晒,可这地方不够啊,都放在粮仓里呢!” 时长打开门,大伙一瞧,只有大门口这一点点空余的地方留着关门,其它地方塞得满满当当的,横梁上也吊着一捆捆的麦子!有点晕麦子了怎么回事? 时元之:“姑姑,就这个粮仓吗?” 时萦摇摇头,“不是!” 时敏之:“两个?” 时萦:“不是,” 时城之:“我知道我知道,是五个!” 时萦怕他们再猜来猜去的,赶紧出声,“满了!” 众人:“啊?” 时萦:“所有粮食和仓库杂物房空房间,全都装满了,外面晒的是没地方放了!” 众人:是不是多了点?不对,这里面有九成是麦杆呢? 大长老:“老大,准备好工具,开工!” 时得海:“好嘞!” 大长老:“老二,去准备麻袋,老三去订栈板。” 其余没等到吩咐人,都自行帮忙,想帮哪一个队都成,反正最终结果是在天黑前,把外面晒的麦子从麦杆上打下来! 这一忙活,就忙到子时,这下子全家终于松了一口气。净麦粒装在麻袋里,全码在堂屋和屋檐下。 时得海:“可惜了,不知道这些麦子是几亩地的?” 时敏之咬了一口土豆,含糊不清:“这有什么好可惜的,把所有的麦子全打完不就知道了吗?” 时元之:“那太久了!” 时敏之:“这样才有神秘感!” 时萦:“我当时没想过一亩地收成是多少?我只想着要快点,不然等下雨,麦子在地里发芽就不划算了!要发芽也是要等回家再发芽!” 第113章 落水 时敏之:“姑姑,你好怪哟,都收回来了,再发芽不可惜吗?” 时萦吞下嘴里的土豆,“不可惜呀?发芽的麦子可以做麦芽糖!” 听到糖字,有哪个孩子不爱的?都纷纷询问怎么做?什么时候做? 时萦:“只听说过麦芽可熬糖,我又没做过,什么时候都不做!” “啊!”众娃蔫了! 翌日,时敏之一边捆麦杆一边问:“爷爷,这些麦杆是拿来垫牛圈的吗?” 时得山:“捆整齐一点,等农忙后要用它们翻新房顶的。” “这房子不是去年才建的吗?” “那已经日晒雨淋一年多了,不该翻新吗?难不成一定要等到外面下大雨屋里下小雨才想起来修?” 时敏之嘀道:“不就问一句吗?怎么还训起人来了?”不过这话他只敢含在嘴里嚼巴嚼巴,要敢吱声,不光被训,可能还要被他老爹请吃柳条炒肉! 时元之:“爹,这老翻新屋顶,太费事了,下次出去回来买些瓦片吧,这样只需要每年拣修就好了!” 时长:“好,把活干完了,我跟你们叔叔合计一人!” 时萦最焦心的麦子收回去了,还有人帮她收拾残局。没事干的她就带着郭蔓杏子,秋实冬香以及四个娃去地里挖土豆。虽然她也可以跟着施肥的,一是冷逍他不让她干,二嘛,当然是她想做干只玩泥巴不玩肥的农民! 杏子一边挖一边惊呼,“哇!时小姐,你们你家好会种土豆,一窝下来十几个了,我爹娘种了一辈子的地,我还没见过收成这么好的?” 时萦一边盯着四个小家伙捡土豆,一边道:“冬下的时候,你家小姐如果想种,到时候告诉你方法,让你帮她种,收成一样好。” 冬香秋实:小姐这土豆不也才种第一茬吗?这话说的她都是种庄稼的老手了一样?彼此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对方心里所想! 才挖完一行,时萦赶紧叫停, 杏子不解的问:“时小姐,为什么不继续挖了?” 秋实指着背篓:“咯,你挖的快,没注意到,咱们背篓都装满了!” 冬香心疼的把郭蔓挖坏的放在篮子里,好的放在筐里,十几窝下来,冬香想,她是不是做错了决定?应该把挖坏的放在筐里,好的就放进篮子里?这样挖坏的土豆就有多余的地方放了?不过现在换回来也来得及,反正好的又没几个,捡出来,把挖坏的倒进去筐里就成。 唉!冬香看孤零零的几个土豆在篮子底,飞快的把头移开。她怕自己忍不住上前抢过锄头自己挖! 时萦扫了一眼郭蔓挖的土豆,真心感谢自家人多,一筐挖坏的土豆,可供一家人食用一天了! 杏子也见识到了自家小姐的能力,赶紧上前拿掉她手里的锄头。“小姐,别挖了,咱们背不完了!” 郭蔓:“啊?这么快就要回去了?我还没挖过瘾呢?” 时萦:“等拉到做苦力的人,再来挖也不迟!” 郭蔓闻言,眼前一亮,“真的?” “难道还能有假?没看到这些土豆苗正在衰败吗?” “是哦!再不收,叶子就枯萎没用了!”在这里生活几个月,郭蔓还是知道这土豆苗是可以喂猪的。 在五月初,大伙终于可以松口气了,挖土豆不用急匆匆的干,腰酸了可以歇一会,下雨了,可以等天晴再挖。 土豆一筐筐往家搬,家里的人又一次发愁了!上一次是十来天前,时萦的麦子占了家里预备的所有粮仓。这一次,是土豆,他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庄稼收成能这么好了?加班加点的又建了两个库房专门放土豆。 这一阵子吃土豆都吃腻了,哪怕里面放了肉,也提不起食欲。还好有猪猪们帮忙吃,不然挖坏这么多,放不久可惜了!大人们随时都在感叹,猪猪吃得太好了,在有些穷人家里还没它们有口福! 土豆挖完,时萦终于可以去看看水稻了。她想一个人来着,结果出门的时候一长串人! 尤其只是四个娃,鬼精得很,平时喊都喊不起的人,今儿个自己就爬起来了,还自己穿好鞋子。当然是鞋子怎么摆放的就怎么穿,完全不在乎是左鞋穿右脚,还是右鞋穿左脚! 时萦实在想不通,早晨这么多的露水,这些娃怎么喜欢出门的? 众娃:早晨有露水,草才精神,牛马羊也喜欢吃! 四个娃被他们的表哥们抱在怀里,骑在牛背上。 到了河边,可以不用船了,家里人在他们去丰洲那段时间,搭了一座木桥,很朴实的木挢。木桥由一根根海碗粗的木头拼接而成,牛马在上面行走完全没问题,可能是怕人恐高,还特意加宽可行两辆马车并行这么宽!时萦看着有了桥,路就通了,可以抽空挖出马路,方便从家里通车到田里,拉牛粪养田轻松多了! 时萦还看到建了个简易的码头,她的乌蓬船就停上茅草亭里。 时敏之他们把牛绳随便一放,一群小孩就把船推下水了! 四个小娃娃看到哥哥们都上船了,哪管后面的老娘还有姑姑,直接跑上前要抱抱。 时晗之是看到敏之哥哥们跳的,她才不要抱抱,自己也会跳的。于是专门找一个离哥哥们远一点的距离,扑咚一跳,小人儿弹跳力不够,与船身擦身而过掉水里了。 众人只听到声音,都在想是谁把石头扔水里了?家里人可是叮嘱过,不可以乱扔东西进河里的。要是河道堵了,水不通,会乱冲毁两岸的土方。 直到时晗之手忙脚乱的伸出水面,他们才看到落水的她。 吓坏了船上码头上的人,时敏之飞身就去捞小家伙。 时晗之像是感觉到了似的,往水里一缩,四脚像小青蛙一样一蹦一蹦的逃离原处。 时敏之空手而归,站在甲板上看小人儿去哪里了?结果人家离船已经十丈远了,小脚脚还时不时的蹦蹦,好不可爱!可她那脸上是啥表情?怎么像是在嘲笑他?没有她速度快似的? 第114章 稗草 时敏之不过是十几岁的少年郎,又怎么容忍得了一个小屁股挑衅他!又一次以手为爪,如老鹰捉小鸡般仰身而下。 人们都说,生气的时候不要做任何决定,做了都是白费工夫。时敏之就是这样的,小人儿没有抓到,倒是抓回来一条巴。掌大的鱼。 鱼在时敏之手心里死命挣扎,鱼尾上的水甩得他满脸都是。气得把鱼扔在田田怀里,“今天就吃它!” 然后看着远处朝他吐着舌头的时晗之喊:“小爷治不了你,有的是人治得了你!”嘀咕完便大喊:“姑姑,晗晗掉进水里了!” 时萦和郭蔓杏子才慢悠悠的走到茅草亭,就听到这么一句话。可想而知,她那心焦成什什么样? 郭蔓和杏子只感觉眼前一花,刚在她俩身边的人已经出现在船上了。 “从哪里掉下去的?” 时敏之指了指离船不远的地方,还没等他说下一句话,时萦已经一头插进水里了! 时敏之:“~” 众娃:“~” 这是有多着急就下水?没看到清澈见底的水里啥都没有吗?好好的一个大美人,怎么就眼神不好呢? 刚腹诽完,时萦就露出水面,“晗晗真的掉到这里了吗?”一 众娃统一点头, 时萦快哭了,“可水里没人啊?不会被水冲走了吧?”她也不想想这水流这么慢,怎么把娃冲走? 众娃都替自家姑姑智商堪忧,无话可说的情况下,手臂一伸,指向二十丈开外跳蹦的娃。那整齐划一的速度和手指的方向,像训练出来的一样统一! 时萦着急的同时,不代表她不会生气呀,一会指这里一会又指那里的,又不是不懂事的孩子了,怎么能拿人命开玩笑呢? 当看到时晗之还在水里面扑腾时,心下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还不忘加快水里的速度。 时晗之看到有人跟她一样在水里时,兴奋的想往回游,可回来太难了,哪怕水流不急,可她那小身板哪有那个力气逆游而行。 尝试几次都还在原地打着旋,看到对方向她这里游来,小脸扬起大大的笑脸,。嘿,老鹰捉小鸡,这个她会,转身一蹦一蹦的顺流而行。 时萦嘀咕道:“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现在又被水冲远了?” 郭蔓和杏子上了船,在时萦身后慢行。 时晗之被自家娘亲逮到时,小胳膊小腿还不停的蹦哒,小嘴还嘣出“抓不到鹅,抓不到鹅!” 时萦把人抱在怀里从水中跃出,落在甲板上,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往时晗之屁,股上拍了几巴掌。 时晗之哇哇大哭,可在场的人没人敢求情,要知道时萦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 打完人的时萦心想,活动一下疼痛的手指,还能在上面看见青色的痕迹。她想,下次还是不要用手打。得提前准备一些木条放空间里,谁不听话就用木条抽,不伤骨还疼。 被打的时晗之,哭得那个伤心,往郭蔓怀里一钻,“娘亲打晗晗,她生气了!” 秋实赶紧拿来披风把她抱去换衣服,还好,每次出门都有给小主子们带换洗衣物,就怕他们在野外尿湿来不及换感染风寒!看这有备无患这不就用上了吗? 时萦吩咐秋实,把换好衣服的时晗之带回家,熬碗姜汤灌进去。今日不必带她出来了。 无论她如何哭喊时萦都不为所动, 时晗之哭了一会就不哭了,只因她见自家娘亲自顾自己的走在前面,话都不跟她说一句,更何况是哄她了。怕兮兮的揪着秋实的衣襟不放。 几个长老才结束早课,看到她们也没在意,继续散步去。 桑梓看到湿答答的闺女,赶紧拿来布巾,“怎么搞的,大清早的,掉水里了?” “不就是掉到水里了吗?咯罪魁祸首!”时萦指着时晗之,一点也不没有一个大人告一岁多奶娃娃状的觉悟!告完状还撒娇道:“娘亲,女儿都被河里的水冻着了!” 桑梓把她赶到一旁站着,还不忘来一句,“一会娘熬碗姜汤喝了就暖和了啊!” 时萦就这么看着,自己的娘细心的摸着自己的闺女嘘寒问暖,顿感万剑穿心,作个哭唧唧模样跑回房。那狡黠的笑容哪有委屈的模样? 赶紧换好衣服,把头发绞干,梳好发髻,正要开门,才想起,这门一开准被自己老娘逮住喝姜汤。退回来,推开窗户,从里面跳了出去。为了晚上不被蚊虫咬,又关上了窗。人又往稻田方向移。 时萦看着长势喜人稻苗,很是开心,鸭子在稻田里啪啪啪觅食。 她叫来杏子,“你知道这些长的不像稻苗的是什么吗?” “知道啊,稗草嘛,它长得很像稻苗的,现在不好认,等出穗子时它会比稻苗高出许多,一眼就能看出来。那时再拔掉喂牛。不过时小姐家的稻田好干净咦,都没多少杂草?要知道,奴婢家稻田里总长剪刀菜,每年都要拔好多丢掉。” “都是菜了,为什么还要丢掉?” “长太多了呀,吃不了当然得扔。不过也有拿去卖的,听说养猪的人家用来喂猪。” “那你看看我这田里有没有?” “没有,它好认的很,叶子有三个角,开白花,而且根筋上只有一片叶子。一长就是一大片。” 杏子指着那片长得像赖头似的稻田问:“时小姐,那片地是谁家的?怎么有些没有长?有些又长密密麻麻的?” 时萦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也是我们家的。” “那怎么长得不一样?” “那边是按照传统方法种植的,这里是新试验的。结果如何?得等秋收才知道。” “应该不差,看它们长的这么喜人!” “但愿吧!” 隔壁村民也在自家田里锄草,那喜色都爬满了脸上,证明着他们对现在长势的稻苗很满意。 时得生背着手来到稻田,就看到杏子在拔稗草,“杏子,你怎么把它拔出来了?” “回五爷,奴婢拔的是稗草,不是稻苗不用急。” “这不都长的一样吗?” “不一样的,这稗草除了根,其它都是绿色的。可稻苗不一样,有几个色,您拿一株稗草去比一比就知道了!” 第115章 雨后 时萦以为逃脱了,哪知回去还是被桑梓压着灌了碗姜汤。 时晗之在一旁看着,小嘴嘀咕道“不。苦的,有糖糖!” 时萦:当然不苦了,放这么多姜,辣得闻着味就喝不下! 本是月明星稀的夜晚,打起了旱雷。睡梦中的人们本能的起床,检查有无漏掉没有收回屋的衣服?拦着的水渠有没有放掉? 哗哗哗的声音昭示着雨水不小,时萦害怕孩子们被雷声吓到,让秋实冬香看着一些,她就守着四个小的。 杏子也被雷声吵醒了,小声问:“时小姐,有没有可以帮忙的?” “你睡吧,这几个小家伙一点也没有被雷声影响,睡得可沉了!” “那有事叫醒奴婢。” “行,你睡吧!” 翌日,天已放晴,不管是庄稼还是野草,经过雨水的洗礼正精神抖擞的沐浴在晨光中。 杏子跟着时家人晨跑,跑着跑着,人就丢了! 时萦和郭蔓走在最后面,八个孩子跟着他们的小舅舅和小姨跑。 刚开始,时萦还喊别踩湿的地方,别踩水,结果此时的孩子们集体耳朵闭塞,哪里有水往哪里踩!有了一个开头,第二个第三个…是个孩子都有这个乐趣。哪怕踩完后,水不光溅到别人,也溅到自己身上,也阻止不了这行游戏! 郭蔓:“萦萦姐,你都不阻止吗?” “唉!你看,八个孩儿,才几岁就不听他们老娘的话了!你说要是我老了,是不是更不听了!”说完还假模假样的用袖子擦眼泪! 郭蔓:“既然他们这么不听话,要不都送给我得了?我不怕他们不听话的?” 时萦放下袖子,上上下下打量了郭蔓一圈,娇嗔道:“长得是很美的!”说完人就继续追孩子们去了。 郭蔓在后面放声问:“你什么意思啊?” 时清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她的意思是你想得挺美的!” 郭蔓反应了半晌,才河东狮吼的喊到:“啊!时萦你给我站住!”人跑了! 时清:唉!想娶个媳妇怎么就这么难?才找到话题,怎么一开口,人就跑了? 杏子从他身后探出头,“喜欢我家小姐?想娶我家小姐?会一辈子疼惜她爱护她吗?” 时清冷冷的瞥一眼她,走人。 杏子:“唉!瞧您这态度就是不喜欢我家小姐了?那一会回去得通知我家老爷一声,让他重新帮小姐找一个可靠的!” 时清气冲冲的走回来,“你刚刚说什么?” 杏子忽略掉他吃人的眼神,很是气定神闲的道:“帮小姐重新找个对象啊!怎么了吗?” “你家老爷让我做你家姑爷!” “老爷是有这个想法,但您不是不同意吗?所以再找一个咯!” “我同意了!” “啊!” “我同意做你们家姑爷了!”说完耳朵的彤彤的! “不用这么勉强的,以我家小姐的条件,好找的。” “不勉强,我是真心的,所以别给你家老爷乱送信。” 杏子看着远去的背影,感叹一句,唉!小姐,给您找个对象真不容易! 冷漠从她身后冒出来,“怎么?想嫁给清少爷?” 杏子被这突如其来的话吓得魂不附体,伸手就往冷漠身上招呼,“啊!你太过分了,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冷漠一边躲她招呼过来的手,一边道:“你还没回答我呢?” “问答什么?” “你是不是想嫁给清少爷?” 杏子闻言,立马停止攻击,“你没毛病吧?你哪只眼睛看到我要嫁人了?还嫁给我家准姑爷?啥毛病?”说完人又钻庄稼地里去了! 冷漠:这人怎么回事?话都说不清楚人就跑了! 几个小家伙得意忘形了,出了石子路,跑到泥巴路上踩泥坑。泥坑是踩到了,不过不是走到的,是稀泥送了他们一程,两个小长辈,八个小辈,无一例外的摔得五花八门。 时萦“~”没听到哭声,那的就是没摔疼! 郭蔓“~”要不要去把孩子抱出来?这全身都是泥,有点考验心里的承受能力怎么办? 时萦朝她喊:“蔓蔓,走了!” 郭蔓:“不扶他们吗?” “怎么扶?全身都是泥,自己有胆干,就该有承受结果的责任!” “可他们现在还是个孩子呢?” “慈母多败儿,我要做严母!” 郭蔓:“那四个一岁多点的娃你也不管了吗?” “不管了,你没瞧见他们,哪怕满身泥也不吱声吗?就是怕我把他们带回家了!” 郭蔓:好吧,她也喜欢香香软软的娃,眼前这些满身泥的娃,好像也不香了!等他们回家洗干净再说。 桑梓看着干干净净的时萦,又看着小儿子小女儿以及八个外孙(女),脏兮兮的,“你们和小舅小姨都摔在泥坑里了?” 几个娃统一战线,猛点头。 “那你们娘亲呢?” 燕来:“娘亲和姑姑没跟我们走。” 桑梓磨牙, 时萦听到这咬牙切齿的的声音,直接走人了,什么换洗什么的,有孩子们外祖母在,难不成还不能一起帮忙换洗了? 吃饭的时候,菜里加了新鲜菌子。有了晒香菇木耳的经验,今天采的菌子,除了食用,余下的全晒干。 吃过饭,年轻人都拿上趁手的工具出门采菌子了。 时萦:“蔓蔓,你采的菌子自己留着,下回咱们去丰洲,你就可以拿回家给你家里尝尝!” 杏子:“对哟,奴婢怎么没有想到呢?” 采完菌子,摘杨梅。 杏子:“这杨梅个头好大,都想拿回府去显摆了!” 时萦:“别想了,喜欢就赶紧吃吧,这里到丰洲好几天路程,带回去都长蛆了!” 郭蔓:“唉!这下子老头子没口福咯!” 时萦:“也不一定,把它们熬成酱,或者泡成酒,这不就能吃到了吗?” “你会做?” “你认为呢?” “我认为呀?纸上谈兵吧!” 两人相视一笑, 时萦:“啥时候你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了!” 郭蔓故作沉吟,然后一本正经道:“嗯,就在刚刚!” “哇!原来蛔虫还长得挺好看的!” “嗯,就你家的长得好看!” 第116章 无心算有心 时萦看着杏子打包各类菌子,“蔓蔓,要不再装一袋蕨台干?” 郭蔓:“行,反正卖给我和卖给别人也一样。” “这才几个钱?还得跟我算?” “算成本啊,这不是你们从村民手中收集的吗?难不成也不要钱?” “行行行,按你说的办吧!” 四小只还是眼巴巴的盯着时萦和郭蔓,嘴里念叨着:“要去要去!” 可上次出去差点把娃弄丢了,这一次无论他们是哭还是闹?时萦就是不松口! 桑梓想劝来着,可听到他们着点丢了,她就把怀里的小家伙抱得更紧了! 时炣想抱着安慰他们,可哭闹中的娃,岂能是他这个几岁娃娃可以抱得住的! 时灼看着远去的背影,羡慕道:“娘亲,我什么时候也能跟大姐一样出门?” “长大了!” “那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呃?“明天的明天,一直到四千个明天吧!” “那是多少?” “那是你长大了!” 小姑娘伸出手指扒拉扒拉半天,头发都被她抓乱了,才抬起头迷糊的双眼看着自家娘亲。“算不出来?” “哦?那你学识还不够,要加油!不然即使长大了出去,被人骗了你都不知道!” 郭啸峰看着闺女兴致勃勃的讲述着麻袋里的东西,老脸欣慰的笑出了菊花纹!要知道以前都是从他手里掏东西,现在知道从外面给他带东西回来了! 管家让人把麻袋扛走,就立在一旁看着父女俩交谈。明明才四十来岁的年纪,脸上也笑出褶子来了。 杏子在一旁扯了扯他衣角,小声问:“管家,什么事这么开心?” 管家:“看城主和大小姐开心!” “哦!” 郭啸峰倾身朝郭蔓那边靠拢,小声道:“蔓蔓,我女婿呢?” “啊?”很明显对上郭蔓疑惑的眼神,郭啸峰语气又重了几分,“我,女,婿呢?” “你女婿?我又不认识,问我干嘛?” 郭啸峰终于知道,为什么给她定的两门婚事都告吹了?就这榆木脑袋,长得再好看有什么用?都不开窍!叹口气,看来想要把这女儿嫁出去,还得他出马才行! 在出售山货的时清打了个大大喷嚏! 躲在屋檐下吃着杨梅的时萦,还不知道四个小家伙手拉着手的出门找娘亲。等发现他们不见时,找遍了屋里屋外。就连河边也去了,水性好的还下河里去摸了一遍。 最后还是在去一线天的路上逮到了他们,当时的时轩在想,幸好当初选择安家时,地址选得离一线天远,不然现在这四个小屁孩是不是已经到一线天了? 回到家,一家子包括一起寻找他们的村民都松了口气!有了他们的示范,村里又兴起了筑围墙的打算。反正现在农忙已过,嫌着发霉还不如动手建围墙! 商议一番后,村民表示不要工钱,这围墙建起来是为了全村的,又不是只围绕时家建。 时家看村民都拿出诚意来,他们也不能小气,于是包揽了劳作期间的所有吃喝! 这下子有怨气的人家也不埋怨了! 时萦收到飞鸽传书时,感到后怕和后悔的同时,也咬牙切齿道:“小兔崽子们,等老娘回去不扒了你们的皮!” 郭蔓踏进房门时就听到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赶紧上前安抚,“别生气,别人气,气坏身子无人替!” 时萦把信条递给她,“你瞧瞧,能不生气吗?” 郭蔓接过来信条打开一看,好家伙,她没记错的话,四小只是要等到冬月才满两周岁吧?这么小就知道离家出走的了?出息!当然这些话她是不敢说出口的,不然被扒皮的就是她了! 俩人把信条拿给时清,让他去找泥瓦匠,越多越好,工人也要,不限人数。 时清:“你俩要求怪多的!” 时萦:“没办法呀,谁让你们是儿郎呢!就得多干点。” 因为要用的人在不同的地方,时清出门时当然也要带上冷漠他们,分开行动。无论是泥瓦匠还是工人,买也行,按月钱算也行。 这年头,劳力是不值钱的,第二日午时,已经来了几十号人,也有拖家带口的。 冷风:“你们都是要去主家工作的吗?是的话来这边登记一下,如家中有老人妻子儿女不放心远行的,也可以一拼带上,只是主家离这里要行船好几天,来回一趟不容易。你们要决定好,这一走要到年底才送你们回来。不过工钱大家放心,每月最后一天结算银钱。吃食,主家也一并包了,老人妻儿干不了重活的,也可以帮主家种庄稼,放牛马羊,甚至割草喂猪也行。按每日干多少活算工钱。多劳多得,少劳少得,不劳不得。清楚了,想干的就登记。还有不明白的,到我这里了解。给你们三天收拾行李的时间,带换洗衣服和被子就成。吃的就不用带了。” 今日来的,应该是考虑好的,都痛痛快快的登记。 其实大家都怕被人骗了,但看到城主家小姐在这里进进出出的,也就来试试看。 郭啸峰见闺女还不着家,高兴坏了,总算有借口见未来女婿了! 手拎着一坛子酒,边走边思考要以什什么目的去敲人家的门?想了半晌才想起来自家闺女,唉!真是越老越不记事呀? 时清刚从闹市区转到清静的学院区,就从怀里掏出一张清单,看看还有什么遗漏掉了?吃了饭再补其。 俩人从不同街区来到同一条街道,都没看路,来了个两肉相撞,哐当,撕拉。 一个酒坛坏了,一个清单坏了。 话说俩人也算是武功高手,不能说是第一第二,但排个七八九十应该没问题?能抢救不了手中的酒个纸吗?俩人心中都清楚,能!可看到对方时,立马改变拯救计划。就这样,一个有借口赖上人家,一个有借口以赔偿的方式邀请人家作客。 时萦和郭蔓逛街回来时,就看到推杯换盏俩人! 郭蔓疑惑他爹想女婿想疯了,都追到人家家里来了。 郭啸峰和时清,都想灌醉对方,好糊里糊涂应下婚约。可好像越喝脑子越清醒,要是忽略了摇摇晃晃的身体,没人能看得出这是两个醉鬼! 第117章 婚书 酒喝得差不多了,俩人都主动忽略掉一边的郭蔓和时萦。 郭啸峰又老话重提,时清的回答依旧是“暂无。” 郭啸峰开心的拍着他的肩膀,“小伙子,既然你无妻无定亲也无心上人,那我把闺女许给你怎么样?不要看我长的不咋地,我闺女在这丰洲城的样貌是一等一的好。不信你瞧?”说着就把一旁的郭蔓扯来。 时清单手在桌子上撑着下颌,下垂上眼睑,让人见着人清醒着,又瞧不清楚眼中的神色。 语气不复平日里的冷冷清清,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缘故,慵懒的打量了一番郭蔓:“嗯,容貌尚可!” 郭蔓:谁能指望狗嘴里吐出象牙? 时萦:还尚可?也没瞧见你见过比咱们蔓蔓还俊俏的姑姑啊?哼…大言不惭! 郭啸峰:有戏,离嫁闺女又更进一步了! “可中意?” “唉!大叔,不是小子中意就行的呀,你看我一穷二白的,适合娶妻生子吗?” “那你赌吗?” “不赌,” “你逛窑子吗?” “小子洁身自好!” “那就成,只要你一直保持着不赌不沾花惹草,闺女嫁你,就不悔!” “时家家风,不纳妾不养外室不逛青楼,如有违反,一律逐出家门!”时清说这话的时候,铿锵有力,一点也不像喝醉的样子?哪知,人家说这话,像漏了气的球,又蔫巴巴的用手撑着下颌。 时萦使劲的搜索着家里的祖训,也没有找到自家哥哥说的家风?她想,是不是这只有儿郎才知道? 郭啸峰对时清的话太满意了,当堂就大笑出声,“好,这样的家族才养得出你这样的儿郎来!” 打了一个酒嗝,朝时清道:“我闺女你还娶吗?” “我没钱没房没车,您还嫁女吗?” “嫁!” “口说无凭!” 郭啸峰大喊一声:“拿笔墨纸砚来!” 冷漠赶紧到书房取来笔墨纸砚放在桌子上,不是他要这么狗腿子,是他见到眼前这个虬髯大汉功力不俗,就他这点功力在人家手下走不过三招。为了大家和平相处,还是顺着点好。 郭啸峰:“研墨!” 冷漠:失策,赶紧倒水研墨。 郭蔓:“萦萦姐,你说他们两个醉鬼又要出什么妖蛾子。” 时萦小声道:“喝茶,咱们慢慢看戏就成。你不想看看我这个哥哥掉下神坛的模样?” “怎么说?” “他平时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瞧,现在接地气多了!” 两人在一旁嘀嘀咕咕, 郭啸峰已经把婚书写好了,看着不满意,把他揉成一团往后一丢。 时清睁大眼睛,马上就要成事了,这是反悔了? “您您…”反悔两字还没说出口,就见郭啸峰从怀里捣出一叠纸,一看那质地就不是普通的纸。 又从腰间荷包里拿出专用墨条,示意冷漠用它研墨。 冷漠赶紧换掉, 时清:“大叔,您这墨条有何区别?” 郭啸峰取出专用纸,铺在桌上用镇纸压着。才道:“用上这个墨,在这张纸上写上婚书,你就跑不掉了!” “之前写的也很好啊?” “不一样,现在这个,水火不浸!反悔不了!”说着就已经提笔写了起来。 写好后,郭啸峰让时清签字画押,自己再加上城主印和私印。 时清怕郭啸峰反悔不认账,郭啸峰同样如此,都要抢着保管婚书。 冷漠在一旁适当的开口:“这不是有两份吗?一人保管一份刚刚好。” 俩人对视一眼,默默的拿起自己的那张。都在想,是不是酒喝多了?脑子不够用? 时萦:“你爹到底写了什么?为什么还盖印?不会是卖身契吧?” 郭蔓:“你哥也签字画押了?不会是真的吧?” 时萦:“走,去看看!” “婚书?”两人惊呼出声,惊扰了沉浸在喜悦中的俩人。 一人围着一人, 时萦:“三哥哥,谁的婚书?” 郭蔓:“老头,谁的婚书?” 这时郭啸峰和时清非常默契道:“保密!” 时萦郭蔓:“婚书有什么见不得人的?” 郭啸峰时清,他们又不是真醉,只是装醉好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已。要是最后毁在这小妮子手里多不划算!他们可是记得这丫头对成亲抵触得很,怎么着也要先去官府登记好了再公布。 于是两人把婚书往怀里一装,手搀扶着彼此进屋睡觉了。留下时萦和郭蔓俩人面面相觑。 郭蔓让人回城主府报个信,才和时萦整理买回来的东西。 翌日,郭啸峰和时清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扑向桌上的婚书。 开口第一句话就是:“你(您)反悔了?” 俩人又同时道:“没反悔,” 最后,俩人相视一笑,“那去官府!” 到衙门口,时清道:“您真的考虑好了要将女儿嫁给我吗?虽然不会让她饿着冻着,但想要更好,现在肯定不行!” 郭啸峰:“你会纳妾赌博逛青楼吗?” 时清斩钉截铁说:“不会!” 郭啸峰:“嫁!但要是她在你家过得不舒心,我还是要将她接回来的。” “那我努力让她过得开心,不给您这个机会的!” “那就成,” 等一切都做完,时清高兴的嘴角都快扯到耳根处了。 只有两天就要回去了,询问一下郭啸峰:“大叔,我今天就请人去您家提亲吧?” “不用,你们小两口好好过日子就行了!” “那不成,虽然我们家离这里远,时间又有点赶。但三书六礼不该少!” “那成,你去办吧!” 时清告别了郭啸峰,急匆匆的回家跟时萦商量聘礼之事,还得请上官媒。 时萦听到自家哥哥需要聘礼,都惊掉下巴了! 郭蔓:男人就是靠不住,上次还说要和她成亲,今天又要去别家下聘! 时萦:“去哪家下聘?” 时清从怀里摸出滚烫的婚书递给时萦,“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 时萦伸手接过打开,里面啥内容被她忽略了,满眼就只剩下时清郭蔓俩人的名字。 郭蔓此时没有什么心情,只在一旁有一下没一下的掀着杯盖。 时萦:“这上面的名字没有写错?” 时清:“这玩意还有写错的?” 第118章 下聘 时萦朝坐在一旁的郭蔓招手,“蔓蔓,快过来,你看看这上面写的人是你不?” 郭蔓兴致缺缺的道:“同名同姓多了去了,怎么可能是我?” 时清老神在在的坐在一旁不搭话, 时萦屁颠颠的拿着婚书走到郭蔓身边坐下,“你瞧,你是不是你名字?” 郭蔓漫不经心的瞥一眼茶几上的婚书,放下撑着下颌的手,把茶几上的婚书挪到自己身边。认真看着上面的名字,字体,城主大印,官印,自家老爹的私印,无不显示着这婚书是她老爹写的,还是有效婚书。 她抬头看向挨着茶几坐的时萦:“这是真的!不知道这上面写的时清是不是你哥?” 时萦:“是,他刚说了,要我帮忙准备娉礼,一会就去提亲下聘了!” “啊!这也太赶了吧?” “你同意嫁我哥了?” “谁谁同意了!” “那就是不同意了?” 郭蔓双手绞着手帕,便扭道:“这不是父母之命吗?” “哦!那就是同意咯!” “我没有,你别胡说!” 时清竖着耳朵听她俩说悄悄话, 时萦已经确认郭蔓没有一点勉强,就是嘴硬不想承认,那就推她一把好了。 把婚书还给时清,“三哥哥,我去帮你准备聘礼了,你还要准备什么?列个清单让冷漠他们买。” 郭蔓看着时萦的背影,“怎么不带上我呢?” 时清:“怎么?想自己准备聘礼?” 郭蔓羞恼道:“胡说,我又没说要嫁给你。” “那怎么办?现在我们已经是夫妻了!” “没没办婚礼,不作数,对,不作数。” “听说在离咱们这里千里之遥的西南,流行走婚,你要是愿意?我也会同意的!” “什么?走婚?想的美,我一个娇爹爹的大美人,不想出聘礼就想嫁回家,想什么美事呢?” 时清用手划拉一下头发,“唉!没办法,你爹同意了!” “那让他嫁给你好了!” 时清咬牙切齿的道:“你说什么?” 郭蔓压根没发现自己在作死边缘徘徊,还不怕死的道:“我说让他嫁…” “唔,”后面的话尽数吞在肚子里, 时清无视怀里挣扎的人儿,之前他就想各种办法封住她那张喋喋不休嘴,现在这个办法刚好,既能品尝到人间至宝,又能堵住自己不爱听的话。 听到外面传来说话声,时清才把人放开,低暗着声音说:“乖乖的等我去准备聘礼!” 郭蔓怒瞪着他,正要开骂, 就听时清道:“我觉得你那小舌头很可爱,粉嘟嘟的,说起话来麻溜得很,要不要现在再继续?” 郭蔓赶紧用双手捂着嘴,她可不要再让自己的舌头遭罪了,天杀的,不讲武德的家伙,不就是靠着自己武力不如他,可尽的欺,负她吗? 时清只听到有人在院子里说话,没有脚步声朝堂屋这里来。又瞧见双手捂着嘴的女子,眼珠一转,露出恶劣的笑。 郭蔓最见不得他这妖精般的笑容,就这么呆呆的看着。 时清看她的反应越发开心了, 郭蔓口腔再次被异物填满时,心中懊恼极了,怎么又着了道呢?虽然不反感彼此的接触,但好歹找个僻静的地方呀!啊呸,僻静的地方也不行!可这这是比自己还美的俏郎君,舍不得推开怎么办?要不就依了吧? 时清收够了利息,才恋恋不舍把人放开,贴心的帮人家整理好头发和衣服!从自己脖子上取下玉葫芦吊坠,把大吊坠怀里的小吊坠取下来挂在郭蔓脖子上。大的又带回去。 郭蔓手拿着小玉葫芦,就要取下来,嘟嚷道:“给我这个干嘛?” 时清就这么看着她取,就知道这妮子不老实,索性带的时候压根没有给她取下来的机会。 不过还是不高兴她的行为,语气凉凉的道:“定亲礼物,不能摘下来。” 郭蔓歪着头,“取下来会如何?” 时清:“不能如何,就是你的舌头可能一天说不了话而已!一天不够的话,两天三天也行!” 郭蔓动了动还在发麻的舌头,结巴道:“它要是自己掉了怎么办?” “没这可能,这吊绳是特殊材质做的,剪刀都剪不断那种,你还能编排它会自己断不成?” 时清说着就扯掉郭蔓腰间的玉佩,“这个给我了!” 郭蔓:“那只是压裙摆用的,又不是宝贝?” “那你就给一个你的宝贝,不然就它也蛮好的!” 郭蔓看着眼前这个谪仙般的郎君,怎么行事像个市井无赖?看他像要搜身的架势,只好慢吞吞的取下脖子上的同心坠。 时清接过这小巧玲珑的翡翠同心坠,顺手就戴在了脖子上。可这带了两条坠子,有些别扭。 取下来弄成一条,这一弄,才发现同心玉也能拆开,这下好了,一人一半,那幽怨的眼神应该消失了吧? 把两条吊坠合并后,时清又要动手帮郭蔓带上。 郭蔓伸出手,“我可以自己来!” 时清:“我不放心交给你?” “你太小瞧人了,这玉坠我带这么多年也不见掉过?” “那是以前,现在这坠子有我的一份!” 郭蔓干脆破罐子破摔,“那不带了!” “抗议无效!”时清说完往郭蔓身上一点,成功定住了不配合的她。还不忘在人家伤口上撒盐,“乖乖配合不好吗?非要人家来硬的!” 丰洲城的人都好奇城主府办什么喜事?这么热闹?猜想是不是城主大人终于娶妻了?要不就是城主府添丁了?猜来猜去,就是无一人猜到,是嫁不出去了大小姐夫家来下聘了! 由于下聘队伍过长,丰洲城的人都只顾着看热闹,没注意到这提亲队伍中没有长辈。 由于郭啸峰和时清把事情提前干完了,现在就是走个过场,把婚事的事情宣传出去而已。 郭啸峰只以为真的只是走个过场,当看到院子里满满当当的聘礼时也吓了一跳。赶紧把时清扯到一边,小声道:“女婿呀,咱们可以没有钱,但不能去借高利贷?那玩意儿可害人了!” 第119章 截胡 时清也小声道:“岳父放宽心,这些聘礼全是自家的,没有在外借一文钱来置办!小婿给你讲,聘礼里面有好东西,一会撒宴后记得查看,保管岳父喜欢!” 郭啸峰:“管它是什么?只要不是借的,就是带来的草我也高兴!” “岳父只管放心,都是自家的东西,就算再混账也会干出借高利贷的事来?” 郭啸峰拍了拍时清的肩膀,“那我就放心了!” 郭家的族亲,高兴的招待着客人,哪怕这些客人中没有男方长辈在,也不妨碍他们高兴。 不管是二大爷还是三大爷,七大姑八大姨,见了时清,都得在郭啸峰面前夸赞一番,一天下来,他的笑容就没断过! 郭蔓带着时萦逛起了城主府, 时萦逛着逛着就想到了闻人府,那也跟这城主府有得一拼,一样的宽大!啪!哎呀!怎么想到那里去了! 郭蔓:“萦萦姐被蚊子咬了吗?” 时萦:对对,就是蚊子咬的,这借口都帮她想好了!简直是个贴心的姑娘!于是开心的道:“嗯,刚停留就被拍飞了!” “那我一会得跟管家提个醒,把蚊虫除了!” “不至于吧!就这么小小一只,应该咬不到客人的?” “你刚刚不是才被咬吗?” 呃?忘了这茬!不好意思道:“没咬着!” 月华初上,参加宴席的人才慢慢散去。郭啸峰还惦记着时清说的聘礼。 管家把箱子一一打开,哆哆嗦嗦道:“城主,您不是说姑爷是普通人吗?” 郭啸峰:“娘的,还以为是劳资算计了他,瞧这架势是早盯上劳资的闺女了!快,把所有箱子都打开!” “城城主,这姑爷家是开金矿的吗?这么多金砖,足足十万两之多!还是城主有先见之明没有允许当众把箱子打开,不然得后悔死!” “哪是劳资有先见之明?是那臭小子说没钱娶媳妇,慢他抬几箱石头来充数!”郭啸峰说这话的语气,有些咬牙切齿,又有些骄傲的味道在里面! “城主,除了金银珠宝以外,还有几箱石头。不过,按照姑爷家的底蕴来说,不可能只装普通石头,这石头一定有它的玄机!” 郭啸峰围着几箱石头转了一圈,“不可能是金矿,金矿已经炼成了金子。银矿玉矿都已经有成品?那边石头只剩下一种可能,那便是…” “铁矿,城主,是铁矿!”管家双眼放光的看着箱子里的石头。 郭啸峰看着管家不说话, 管家感觉有眼刀朝自己划来,凭感觉看去,哦豁,是自家城主,他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了吗?不管了,不管干没干错,先认错,就不会错! “老奴多嘴,老奴多嘴。”管家说着还不忘拍自己的嘴两下。 郭啸峰懒得管这老货做戏,直接道:“把所有东西登记造册,金子入库存,银子全拿去准备嫁妆,珠宝给蔓蔓加入嫁妆里,这些玉石和铁矿石,应该是那小子孝敬我这个老丈人的!” “城主,不是已经留下金砖了吗?怎么还…” “怎么,扣留一点怎么了?难不成劳资嫁女,还不收昧下一点聘礼了?难不成要劳资倒贴不成?” 管家默默的腹诽,这是一点吗?十万两黄金还少?还不准倒贴,之前是谁说的,没有钱没关系,我闺女有嫁妆。这话才说出去多久?说法又变了,是不是城主更年期到了?算了算了,惹不得惹不得! 翌日,阳光普照大地,时萦已经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招的工人,也在老欧师徒的安排下陆陆续续的上了船。 就只有时清从卯时开始到辰时,眼看马上就要到巳时了。 时萦催促道:“三哥哥,你收拾半天就这么一个小包袱?” 时清:“你懂个什么?这叫慢工出细活!” “那细活好了是不是该出发了?” “你不等蔓蔓了?” “啊?你说她呀?她这一次不去了,被亲家叔留下来锈嫁衣了。” 时清闻言,嘀咕道:“早知道就不这么快定亲了!” 由于声音太轻,时萦没听清,“啊?你刚说什么?” 时清:“叫你快点走,要开船了!” 时萦暗道:“也不知道是谁磨磨叽叽的?”率先走在前面。 城主府,郭蔓好不容易避开所有巡逻队转到后门。 杏子背着一个大包袱跟在后面,经过拐角处,一只手伸了出来把她拽了过去。正要惊呼出声,嘴就被捂住了。 惊恐的看着管家和城主大人,心想,完了,被抓包了,是不是要被灭口了? 管家经过城主示意,把身上的包袱往杏子脖子上一套,“照顾好小姐,玩归玩,但别忘了把嫁衣锈了。不然城主找你算账!” 杏子:我现在反悔不去了行不行? 管家看着呆呆的杏子,“还不怏去追小姐,呆愣在这里干什么?等着吃午饭呢?” 杏子回过神了,撤鸭子就跑,生怕晚一步就没命似的? 时清在城门口等了一会,刚转身走时,听到杏子的声音,“小姐,跑慢点!奴婢跟不上了!” 跑在前面的郭蔓,头也没回,脚也不停,边跑边道:“跟不上就跟,跟不上就回去!” “那奴婢努力跟上小姐!” 时清看着奔向城门的人儿,像是奔向自己一样,捂着心口,他好像听到心开花的声音了!周遭的一切完全入不了他的眼,就只有那道飞奔而来的青色的身影! 时清已经做好了接住人的准备,近了近了!哪知他这仙人般的人物在人家眼中也是浮云。直到人影从她身边蹿过,带起一阵风才惊觉没把人接住。 时萦听到呼唤声回头一看,哦豁,好家伙,这么热的天气狂奔,真厉害!她在心里给郭蔓竖起了大拇指。 远远的就能看出人家满头大汗,再看看自己,清清爽爽,不想站在原地接人怎么办?可让开会不会朝她奔来的人就掉到河里了? 时清看到是自家妹妹截自己的胡,虽然都是女子,但那也不成,于是用上了轻功,在郭蔓扑向时萦时,他把人截了去。 第120章 双双落水 时清这一操作的后遗症就是,他和郭蔓都掉到水里。 船上的,船下的,包括时萦等人都眼睁睁看着两人就这么掉进水里。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救人。 时清在截到的那一瞬间,就想到了该怎么惩罚这个目中无他的妮子了!顺水推舟借着力道入了水,不然凭他的功夫哪会轻易的被一个小女子推倒?不过是顺势而为吧! 郭蔓入水就本能的抓着手边够着的一切东西。就在她憋不住了,刚张口喘气时,一团带着热气的新鲜空气进入口中。本能的想要多些空气。 时清被她这迷迷糊糊的动作撩得火气大涨,连清凉的河水也灭不了! 耳尖的听到有人也入了水,猜想应该是自家妹妹让人救他们。可怀里的郭蔓是女子,夏日里的衣衫本就单薄,入了水,身体的玲珑曲线就显现出来。他怎么能让自己的女人陷入别人口里的谈资!虽然还没成亲,但从定亲开始,在时清心里,郭蔓就是他的女人了! 抱着人绕到船的另一边,避开了人群才跃出水面。 时萦本就一直注意着水面上的动静,时清和郭蔓跃出水面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能从水里跃出的,除了会功夫的,普通人办不到。 知道郭蔓平安后,让冷漠把人拉上岸,下水的人一人奖励十文钱! 直到进了屋子,听到关门声,郭蔓才缓缓睁开眼睛。入目的是湿答答的衣服,手上传来热呼呼的触感。小心翼翼的抬起头,本就大的双眼睁得更大了! “你,你离我这么近干嘛?” “唉!我也不想的,谁让你双手把我抱得这么紧,我能有什么办法?” 郭蔓这才看向自己的手,这硬邦邦的触感原来是个人的腰啊!这是不是书上写的虎背熊腰的? 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带着暖呼呼的气息,“怎么,舍不得放开?回头,让家人把婚期提前,成了婚早晚让我家蔓蔓抱过够好不好?” 闻言,郭蔓才想起来尴尬的放开手,往后急退三步,结果撞到床脚往后倒去。 本来因为郭蔓避如蛇蝎的动作时清有些生气,现在见状又担心的伸手捞人。然而步子迈得有些大,踢到了床脚,人没捞着反而跟着一起倒向船板。 时清:这要是人砸到了船板会被骂吧?虽然地面是木头的,也架不住他这么大个人跟着砸下去呀?于是拽着人调了个位,只听咚,嗯,撕的声音。 郭蔓伸手摸着被时清牙齿磕到的额头,“你…”吧啦吧啦一通输出。 时清本就被她软绵绵的身子砸得冒火,又在她抬起头时,衣襟大敞,风光无限引得让人遐想。现在那肉嘟嘟的小嘴,还不停的一张一合。 “唔,”好吧,这下子时清的耳朵清静了,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两人的心跳声。 时萦边走边喊,“三哥哥,蔓蔓,你们在哪里呀?” 时清差点被提提枪上镗,幸好来人了,不然今天玩大了! 把人往床上一放,郭蔓还没反应过来全身已经遮得严严实实的了。 时清从窗户口去了隔壁,嘎吱的开门声,隔壁传来时清的声音:“萦萦有事?” 时萦:“没有,就是想看看蔓蔓怎么样?” “哦,她呀?在隔壁!”时清指了指右手边的房间。 时萦闻言急匆匆的去了隔壁郭蔓所在的房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家哥哥,已经出水半盏茶的时间了,为啥还穿着湿衣服? 郭蔓听到敲门的是时萦,赶紧下床开门。 时萦进屋后上上下下的把郭蔓检查一遍, 郭蔓:她不会看出什么来了吧?千万不要啊!怪羞人的!捂脸! “嗯,没事就好,赶紧换身干爽的衣服!” “啊?” “啊什么啊?换衣服呀?不会是掉到水里淹傻了吧?” “去去去,本姑娘聪明着呢!”内心活动,还好还好,没瞧出来!早知道自己就别逃出来了?怎么忘了那个赖皮呢? 时萦:“别发呆了,我知道自己长得好看,想看也要把衣服换了再看!瞧你这湿答答的模样影响我的视觉!” 郭蔓:她能说她刚刚是在想别的事情吗? 时萦走后,郭蔓才把窗帘拉上换衣服! 换好衣服拉开窗帘才坐下来给自己倒一杯水,可刚含在嘴里,舌头微微的疼感提醒着她不久前的事情。白嫩嫩的手指摸着发麻的唇,低骂一句:“流氓!” 隔壁窗户口探出半个身子,“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太听清?” 郭蔓听到时清说话,被惊的嘴里的水呛了出来喷得到处都是。瞪了一眼罪魁祸首,才拿起盆架上的布巾擦桌上的水渍。 时清看着他那准媳妇忙完就不见人影了,叹口气,这是把人吓着了不敢见他了?自我反省了半天也没想出什么名堂来! 杏子气喘吁吁的找到郭蔓,一屁,股坐瘫坐在船板上不想动了!嘴却还不停,“小姐,您怎么比奴婢还能跑?看您气息均匀,衣衫清爽,就是洗漱过了!看来奴婢以后得多煅炼才行!” 郭蔓单手托腮看着杏子不说话,内心却在编排时清的不是!怪他长得太好看,自己干什么想的都是他! 船摇摇晃晃在河面上行走,本来杏子还想提醒自家小姐绣嫁衣的,可看到窗外的河水,摁下了这个念头。万一自家小姐耍脾气,把要绣的嫁衣扔进河里里怎么办? 途中郭蔓提出好几次要陪跟时萦一间房,时萦纠结,一边是好姐妹,一边她要木偶练习傀儡术!好难选哟! 时清在一旁把瓜子壳往河里一扔,拍拍手,语气不冷不热的说了句:“大热的天,各住一个屋嫌太宽了?我瞧着后面的船人多了点,可以在你们屋里安排几人住进去的!” 时萦:“不用,我觉得一个人一个屋蛮好的!” 郭蔓:没意气的家伙!腹诽完才硬着头皮道:“我也一个人住得很好!”只有时清一人听出来她说很好两个字有多咬牙切齿! 夜幕降临,郭蔓就是不想回屋,坐在甲板上头发衣衫都沾了露水。 被杏子一请二请的才劝回屋! 第121章 窑洞 郭蔓推开门,昏暗的油灯下,时清靠在床头。 郭蔓像做贼心虚的飞快往身后一瞄,还好没人,赶紧进屋关上门。 时清:“怎么做贼了?” 郭蔓:“你能不能小声点,钻人家姑娘屋子很光荣吗?” “未婚妻!” “你也知道只是未,婚,未,婚妻呀,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嘞!” “就是知道才来的,不然我也不会来呀!怎么说我也是讲原则的,不属于我的从不沾染。” “说的我好像属于你似的?” “这句话问得好,你就属于我的,我也属于你。咱俩可是未婚夫妻,不分彼此!” 郭蔓好像怎么都说不过对方,直接赶人,赶不走就伸手去拉。就她一个小女,怎敌得过成年七尺男儿的力气。随着身影的倒下,屋内的油灯也随之而灭! 时萦看着排排队的八个儿女,右手拿木条拍打着左手手心:“说说娘亲不在家的时候,你们都犯了什么错?你们谁先来说?” 八个娃,大的四个听懂了,小的四个眼珠子瞄瞄这个,瞄瞄那个。时晗之最是活跃,一点也不知道自家娘亲说的就是她! 花落是大哥,他一一细数了时萦不在期间做了什么? 冷逍用小册子记下来让他签字画押, 接下来是燕来,恒儿景儿, 轮到四个小家伙就只有一句:“不是鹅!” 而时晗之理所当然的道:“鹅是妹妹!鹅是妹妹!不打不打!” 教育失败!犯错时间太长,小家伙早忘了,哪知道自家娘亲生什么气? 时家老老少少都知道了时清定亲的消息,而准新娘就是郭蔓时,大伙都高兴的拿出定亲礼给郭蔓。 郭蔓看着堆成山的礼物,头痛的揉揉太阳穴。吩咐杏子登记造册,顺便叫时清来把堆了半屋子的礼物清理了。 时清很麻利的把礼物收到一间空屋,把钥匙拿给郭蔓,郭蔓顺手又递还给他。“我记性不好,你帮我拿着。” 时清:“不怕我把你的东西吞了?” “吞吧!只要你肚儿装得下,我大方的给你吃。” 杏子表示听不懂小姐和姑爷的话,默契的站远点,不碍眼! 窑匠带着徒弟们寻找了一天才找到粘土,第二日,时长就带着人建窑洞,做砖坯,瓦坯。 本来这些人是来建围墙的,但为了时清娶媳妇时能住上宽敞的屋子,就决定先建房再建围墙。 半个月后,第一窑砖开窑,搬砖的活计有工人。窑匠和徒弟则负责检验砖的硬度够不够! 时萦把地里的活计都交给冷漠他们打理,反正人手不够就请人。这一次随行的还有好多妇人和老人,他们没事做会整天胡思乱想,在了赚钱的活计,他们在家人面前底气也足一些。 时清的婚期定在秋收后,刚好不冷不热! 时清数着日子,心想就没有日子靠前一点的日子吗?要知道每晚抱着香喷喷的肉吃不得,那是什么样的感受? 天气炎热,时萦没有再往外面跑。 郭蔓被杏子压着绣嫁衣,时萦就窝在一旁做人偶。 郭蔓看她正事不干,自己也想偷懒。架不住身边还有一个监督官。只能缝几浅偷瞄一眼以解绣花带来的苦楚! 岁暮天晗四个小豆丁,跑得越来越稳了。他们这个年岁是不需要上学堂的,整天跟着不上学堂的表哥们上山下河,本来粉嘟嘟的小脸小手正往煤矿工的方向发展。 到不是时萦对他们不上心,而是大的四个上学堂,学功夫,练字帖,练棋艺,练乐曲,哪有时间陪她这个老娘。 四个小的更不用她操心,起床后就没人影了,还不喜她这个当娘的跟着,避好像避猛兽一样! 四小只:你一个大了我们快两轮的人,轮陪着我们一起跑跑跳跳?不能吧?不避着一些,能玩得尽兴吗? 每日都等不及吃晚饭,人就在打瞌睡了!唯一的安慰是玩累的四小只不挑嘴,给什么吃什么! 今年的玉米种得多,不管是煮着烤着吃,还是吃掰下玉米煮着吃,做玉米烙…不管怎么吃,都有充足的玉米棒子供给。 郭蔓也领着杏子巡逻自的庄稼,看着比自己高玉米杆!手里还捏着像筷子一样长短粗细木棍。 要问她不拿根打狗棍拿着这两根小木棍干嘛?还能干嘛?这年月平民之家有哪家养狗的?养活人都不容易了,哪有多余的粮养狗? 小木棍太好解释了,这不,又遇到一株长虫的了。郭蔓正小心翼翼的用木棍,把虫子夹到杏子端着的蛐蛐笼里。 杏子看着这样的郭蔓,暗想,小姐这个样子,有向农村妇人发展的驱势呀!要是城主知道了,会不会扒了她的皮? 不知野外凶险的主仆俩,悠哉悠哉的在地里穿梭。太阳西斜,人们出门活动,蛇也要出门觅食呀! 这么狭路相逢,谁会胜,当然是躲在草笼子里的蛇呀!手腕粗的大蛇吐着信子,思考着要先咬前面的两脚兽?还是后面的?好像肉质都白嫩嫩的,应该口感也一样吧?要不把她俩都放倒了,慢慢吃? 蛇尾一摇一摆的迅速朝郭蔓和杏子袭去,不知危险靠近的俩人,正数着蛐笼里的虫子,够分几吃鸡吃? 大蛇已经把嘴摆好了姿势,只等大嘴用力合并就搞定了!哪知就是它这一张口,一支箭从嘴里贯穿了它的喉咙。等反应过来后,粗壮的蛇尾像鞭子一样耍了起来。 时清在射出一箭后,就飞身揽着郭蔓的腰身迅速撤离十丈远。离开的同时,还不忘把傻愣愣的杏子拎着一起。 一阵啊啊啊的叫喊中,时清把杏子毫不怜香惜玉往空地上一丢,才慢慢的放下郭蔓。 蛇尾把它周围玉米杆全扫倒地,远远看着这一切的郭曼,心痛的大喊,“哪个缺德的玩意,居然损坏庄稼?也不怕遭天谴吗?”说着就要往回奔。 时清眼疾手快的逮住了她, 郭蔓:“你干什么?没看到有人在用鞭子损坏我的庄稼吗?” 时清把自己一个没看住,人又从自己手中溜了,就一直抓着她的手臂。 第122章 野地瓜 杏子看到是自家姑爷丢的她,麻溜的爬起来拎着蛐蛐笼就跑,她才不要留下来找虐! 时清好心的解释:“别闹,那不是人,是蛇!” “我不信”郭蔓明显不信他的话,还要把手臂从时清怀里挣脱开来! 时清把人直接抱在怀里,“没骗你,这蛇本来是要张嘴咬你来的,被我的箭定在了地上逃跑不了。它在生死之前,会拼命拉着周围的一切给它陪葬。你现在看到的不是人造成的,是那条蛇最后的反击!” 郭蔓闻言抬起头胡时清看去,“那它那多久才死?” 时清低头看着郭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等一会再七寸补一箭应该就成了!” “为什么还要等一会?现在不行吗?” “也行!” 时清把人放开之前,腰一弯,头一低,直接收取吩咐他干活的利息。等人快喘不过气来时才放开! 郭蔓恼怒的瞪着他:“也不看看这场地在哪里?” “在哪里?” 郭蔓跺脚不想跟他讨论这个话题, 时清心里门清,知道她担心什么?出言安慰:“放心,这四周除了你我,就是那条还在动的蛇。其它全是死物!” “杏子不是活的?” “她人都快到家了,你才想起来!” “那能怪我吗?又不是我故意忘了她?” 时清轻笑出声, 郭蔓恼火的在他腰上一拎,羞恼道:“不准笑!” 时清又在她气鼓鼓的脸颊上一啄,“乖,等会再气,不然我会分心的,一分心这手就不稳,手不稳,那箭肯定也射不稳了!” 郭蔓:威胁,这明晃晃的威胁,好气哟! 箭矢嗖的一下飞奔而去,在郭蔓还没看清时,蛇尾已经定在了地上。 郭蔓看着这么远,准备好笑话来的,结果人家一箭就搞定了! 时清看着他的未婚妻张大嘴巴,都能塞个鸽子蛋了! 恶趣味的他,把自己的舌头伸了进去,他以为百分百掌控一切,哪知人家又没有跟他排练过!通常人在遭到袭击时会本能的做出应急反应。 这一次,时清的舌头被一口咬出了血!还是郭蔓听到叫声反应过来放轻了力道,不然更惨! 时清以为他受伤了,郭蔓会内疚,然而他想多了!迎接他的是:“哥们,年纪轻轻想什么不好?想作死?想死就死吧!死远一些也成,你这想死,还要别人成为杀死你的帮手就是你不对了!你自己没有牙齿吗?还要借我的牙齿来咬舌自尽?晦气!” 时清:“我…撕” “别你呀我的,我还有正事要做!”郭蔓说完就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走了。 时清:这就走了,不管他了? 郭蔓走出时清视线后,哪有刚刚的气势,回头看了一眼。脚踩风火轮的速度往家跑! 先进屋,哦,不安全,那小子会爬窗户,哪怕不开窗他也会把窗架卸下来! 去找萦萦,好像也不行,血脉压制,能让那妮子反水! 那找谁呢?在屋子里转了两圈,她想到了,找她的准婆婆准没问题! 时清回到家,就看到自家娘身边乖巧坐着郭蔓。心想,这妮子什么时候改性子了?活跃的性子突然改得文文静静,莫非做了什么坏事? 郭蔓用余光瞄了一眼时清,他正用手擵搓着下颌?时不时的还阴侧侧的看她,吓得心快跳出桑子眼了。 桑梓把择好的豆角拿去厨房,郭蔓想跟着去的,可那双脚不听使唤,软趴趴的走不动! 垂着头听着越走越近的脚步声,郭蔓内心呐喊,别过来呀! 时清看着快把自己缩成一个球的郭蔓,想问问她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可还没等他走近,四个小家伙就向他奔来。 “清舅舅,你回来了?” 时清把几个娃都抱了一遍,“想没想舅舅呀?” 岁暮天晗奶声奶气的说:“想,” 时清在怀里掏啊掏,唉!这个季节没有野果摘回家逗娃!于是他道:“清舅舅今天没有摘到野果哟!” 时晗之:“没关系,晗晗有摘到哟!” 岁暮天:三小只也不落后,“清舅舅,岁之,(暮之,天之)也摘到果果了!” 时清:“啊?这么厉害的吗?山上都没野果了,你们还能摘到?不怕吃坏肚子吗?” 岁暮天晗:“不疼的,香香甜甜的!” “哦?那果子长什么样?” 四兄妹都举起手来,同不约而同看向对方,最后大的三个放下手,让妹妹说。 时晗之:“清舅舅,晗晗知道,锅锅也知道!” “那可以给清舅舅看看吗?” “可以呀?那边,那边,那边,好多好多的!” 时清:他怎么没看到有哪里长野果的树? 时晗之:“清舅舅,你有看到吗?” 时清老实道:“没有,” “清舅舅的眼睛不好吗?” “可能是果树太小了,清舅舅看不到。” 时晗之看着三个哥哥问:“果树很小吗?” 时岁之挠挠头:“晗晗,锅锅不鸡道。” 时暮之想着多多的树:“晗晗,是大的。” 时天之:“晗晗,是小的,多的。” 时晗之又望向时清:“清舅舅,锅锅们说,不鸡道,大的小的多的!” 时清想打自己两耳刮子,这孩子才多大点?哪知道什么是大和小? 郭蔓听着这舅甥几人谈话,扑哧笑出来! 好吧!明明可以当透明的她,现在过明路了!五人齐刷刷的看向她! 时晗之:“姑姑好!” 郭蔓尴尬的举起手,“晗晗好,岁岁暮暮天天好啊!” 都问寒暄了一句后,郭蔓以为她又可以回到透明状态。 哪知,时清道:“想来蔓蔓应该知晓那些果树长在哪里咯?” 郭蔓:“我不知道啊?” 时清笑咪咪的说:“正好,我也不知道,这几个小家伙知道,那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郭蔓:“我不…” 时清:“就这么说定了,晗晗,去拉着姑姑咱们摘果果咯!” 郭蔓:这家伙,太霸道了,自己又没说要去? 直到她的手被一只软呼呼的小手手拉着,郭蔓才回过神来。不想扫了孩子们的兴,顺势站起身,让孩子一直拉着。 第123章 砍树 四个孩子把两人带离家几十丈远的地方,土坎上长满了野地瓜藤。 就在他俩四处寻找果树的影子时,四个娃已经飞奔而去。 看着四个孩子爬在地上扒拉起来,时清蹲在他们身边:“你们要找的果子在这些草里?” 几个孩子哪有空理他,敷衍道:“对啊!”多余的话都不带说的。 郭蔓学着孩子扒拉着叶子,不一会,在藤蔓上发现了许多手指大小的棕色果子。正准备摘,又发现了一颗红色的。 这下子,不用教,这红色的应该是成熟的,不然为什么几个孩子还要爬着找,直接摘就完事了! 时清看到几个娃摘到就吃,吃了又开始扒拉。“你们怎么知道这个能吃的?” 时晗之:“村里的锅锅带着摘的!” 时清:得阻止不了就加入呗! 他人大,手也大三下两下找完一片野地瓜藤。自己也尝了几颗,确实好吃。正准备拿去向美人未婚妻献殷勤来的,结果他还没行动,人家已经吃上了! 时清看着扒拉半天,摘的果子还不够家人一人分一个,叹气,算了,想吃的人自己来找吧! 郭蔓兴致勃勃的想着多摘几个给时萦带去,哪知扒拉了一大片地瓜藤,成熟的数都数得过来! 最后时清和郭蔓摘的地瓜去了哪里?哦,都入了四小只的嘴里!谁让全家就他们最小呢,不给他们给谁合适? 砖窑在不停的烧砖瓦,建房这边也不停歇。 这要建多大,全家人商量了许久。 后来几个长老道:“分成四房,分好后,各房该怎么建自家回去商量。” 大长老家,喜欢一家大子住在一起,那计算人头下来,要建个大型的三进院,房间多。 二长老家,太简单了,一人独居,一个二进院解决。但人家人老了,心没老,可以无屋住,但不能没有练武场。规划完,四家孩子都要去二长老家习武,那休息的房间,练武的场地,最后算出规划的地面比其他三家都大。 三长老家,也要一家子住,也建三进大院。 轮到四长老家,还用分吗,就一个儿子,是把老两口赶出去,还是把儿子赶出去? 关于小家还要不要分,那得等大家建好再说,现在急不来。现在最要紧的是把时清的婚房建起来,不然人家成婚时得住茅草屋。新娘家亲戚不得笑话亲家! 眼看地里的大豆收完了,接下来就轮到玉米了,时萦想请人帮忙建粮仓都没人。 看着整日绣嫁妆的郭蔓,“蔓蔓,你还要多久才绣好?” “快了,顶着绣一天就完事,可你晓得的,我这性子静不下来,可能要三天才能完成!” 时萦瞅了一眼,“我觉得你尽快赶工,咱们玉米快成熟了,还没地方,要尽快建个仓库来装粮食!不然没处放了。” “啊?那现在怎么办?都没人手!” “唉!只能先搭个草棚应急,等人手空了再建个好的仓库。” “可没人手啊?” “没事,叫我哥他们晚上帮咱们订桩搭梁,其它的事咱们自己我觉得能搞定!” 计划很完美,天公不作美! 郭蔓绣好了嫁衣,高兴的都没来得及试穿,就拿着弯刀和时萦出门伐木了。 两人来也不敢远走,夏日里常有蛇虫鼠蚁出没。就在自家地周围的树林里找合适的枯树,腐木的不要,树干已经常年累月被虫蚁吃空了。要找刚死的或者两三年之内死掉的! 两人转悠了半个时辰才找到一棵,只是树太大了!比她们的腰都粗。 郭蔓看着已经有一半烧掉的树梢问:“萦萦姐,这树是谁烧的,这么无聊跑到树梢上去烧?” 时萦仰头观看了半晌才道:“不是人为,” 郭蔓眼睛猛的发亮,求知欲满满,“这你也能看出来?” “不是看出来的,是观察出来的!” “哪里哪里?我没发现呀?” “你看地上可有烧毁的断枝和木炭?或者积灰?” 郭蔓看了一遍摇头,“没有?” “那这棵树从树枝的稀密度来看,有叶子的时候可以烧成这样子吗?” 郭蔓故作沉吟一会儿才道:“我没烧过,不知道!”说完赶紧跳离时萦两步远。 时萦瞥一眼她,“跑那么远?我会吃了你?” “嗯,你牙不够尖!” 时萦:算了,干活吧! 郭蔓看着抡起刀开干的时萦,走近道:“萦萦姐,你还没说这树是谁烧的呢?” “再过几个月,你就是我三嫂嫂了,你唤我姐合适吗?” “合适!不合适你喊我姐也成?” “想得美,你还是继续喊到成亲吧!” 郭蔓:这嘴皮子太利了,自己在她和时清嘴下就没讨到好处过!算了算了先不扯这些,还是问问这树是谁烧的吧? “你说这树谁烧的?” “不是人为就是外物呗!” “你这说了等于没说嘛?” 时萦边砍树边道:“传说蜈蚣最是喜欢藏在大树里,雷公为了劈它才会烧掉大树。” “你的意思是,这树是雷公烧的?” 时萦:没必要这么较真吧?“那是传说,我又没亲眼见到,到哪里去知道?” 两人合力砍了一个时辰才把树砍断,坐在坐杆上,摊开手,手心里已经出了水泡。 郭蔓:“我觉得这活咱俩干不了?” 时萦:“唉!咱们应该多买点人回来干活的!” “下次回去多买几个?” “下次回去是你成亲了,哪有那个时间?” “提前回去嘛?” “那也不成,回来的时候还有送亲队伍。” “那我回门的时候再买?” 两人身后传来时清的声音,“谁回门?” 两人差点从树杆上掉下来, 郭蔓低着头不说话, 时萦看到时清倒是眼睛一亮,干活的劳动力来了! 非常殷勤的道:“三哥哥,你怎么来了?来,在树杆上休息一会!” 时清配合的坐下来,一直焦躁的心,此时见到人平安才平静下来!要知道听到大树咔嚓断裂声,紧接着又是倒塌压倒众树的声音。知道她俩进山了,吓得心都快不会动了! 第123章 秋收啦! 长辈们都知道了时萦和郭蔓去砍树建粮仓的事情,然后把人分成两队,一队在建房这边,一队建粮仓这边。 时萦和郭蔓杏子被赶去厨房帮忙做饭送水。 眼看秋收越来越近,寂静的夜晚下起了雨。第二日起床的人都在祈祷这场雨赶紧停了,不然下久了玉米棒子就要发芽了。这场秋雨下了三天才停,等地里的玉米吹晒了两三天,玉米壳玉米杆都没有积水了就开始着手收割。 由于人手太少,玉米种得又多,又要防止突如其来的雨水,那就不能按正常途径收割。 时家的玉米要分两批收割,第一批也就现在开始收,因前期没有麦子耽误种植时间。 第二批,收了麦子才种下的,现在玉米才可以下口,等到能收割还得等二十天左右。 大家都先拿来练手,等到收割时萦的玉米地时,就不要再想办法了! 可家里儿郎够,三十来亩玉米种的不够他们练手的。半天功夫就解决了! 郭蔓种的才十亩,一群儿郎都不要帮手的,把它们挥刀砍倒拖到土边堆着,方便撕壳和马车运送。 直到收割时萦的玉米时,众儿郎才知道累。光挥刀砍,那是不费功夫,可以说眨眼就完成一亩地。 可总要把它周们归拢到一处,撕掉玉米壳,装麻袋、装车、运送、卸车,哪样都费人费时费力!就这样干了十天,才把玉米收完。 要不是大伙都想知道一亩地收成是多少?时萦早就悄摸收起来了,哪能一车车运回家还没地放! 庄稼收了,牛马羊连鸡都有地方溜达了! 时清的新房在众人加班加点下建成了,整个万毒林就这么一座漂亮的房子。其他人家都是茅草屋,当然这其中也包括时家。 稻子成熟了,全村的人都来观看,看着沉甸甸的稻穗看红了好些人家。他们知道眼红也没用,人家时家已经提前通知了,他们怕水冷不想种还借口说太远了?那接下来也想在这里开荒田是不是太打脸了? 耿大海指着划分出来的水域荒野,“那些差不多百来亩,只要你们种得完开多少都没问题!” 有村民指着草比较矮的区域问:“这些不可以开吗?” 耿大海真想把问话人的脑壳打开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他作为村民们的新村长,不能随意发火!但他还是耐心的说:“这些草矮又稀少的区域,已经被时家开垦出来了。就等明年好种水稻用!” “村长们家今年种了几亩?” “今年种的不多,才两亩!” “那明年准备种多少?” “也不多,我们家只准备了十亩田而已!” 村民:十亩?他们一亩田都没有! 时得生从开始收割稻子时笑容就没断过,这丰收的稻子可是证明着自己的聪明!再瞧瞧时得河他们种的,哎呦喂!没法比没法比。 时长也不想割自家的,一点成就感也没有,拿在手里没感觉是在割稻子,倒是感觉在割稻草! 时轩和时弈两兄弟之前种秧苗的时候,就没看好自家爹由着时萦和冷漠他们胡闹,一点也没有要参与的意思。现在丰收了,这脸打的不是一般的疼。 这其中最开心的除了几家村民外,还有冷逍冷漠冷风冷霜冷夜他们了,可以说从开荒播种插苗施肥灌水到收获,每一步他们都有参与。 经过这一次,时家人都知道了,种庄稼也可以不用默守成归,适当的时候还是改良一下不影响收成! 瞧,眼前这片稻田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亩产七担!高产啊!试问这是哪家能做到的?哦,村里人呐?那几家不算!说的是外面的地方,外面呐,别搞混了? 为了显示时家对这门亲事的看重,不管是从衣食住行都安排妥妥的!其间范芳芳不知闹了多少回,得到的答案就是,给你钱,自己找人建去。 范芳芳:这也太为难她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她到哪里去找人? 找时奕闹,“你们家就是见我娘家不在这里,你们家才不拿我当回事?” 时奕:“这么想娘家,辽宁次去接亲送你回去和他们团聚好了?” 范芳芳:“夫君这是何意?” “我瞧着你怪想岳父岳母及哥哥嫂嫂的,送你回去跟他们团聚不正好合你心意吗?是不是感动坏了?” 范芳芳:屁的感动,老娘是要住新房子大房间,不是要回娘家?他不会是忘了她娘家人都是一群吃人不吐骨头,心狠手辣的主吧?想想那副场景,打了一个寒颤! 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夫君,大家都去接亲了,我再离开,显得不厚道?” “没事,三弟不介意的!” 范芳芳:老娘介意啊! “夫君,三弟成亲,你作为哥哥是要去接亲的,如果我再离开,那简之和允之就没人带了?” “没事,家里不是还有大奶奶三奶奶,还有丫鬟婆子!” 范芳芳:臭男人,老娘都做到这个份上了,你就不能心有灵犀一下吗?非得要人家把话说得明明白白不可吗?算了算了,只要不回娘家被自家老娘和大嫂搓磨,说点软话而已,又少不了一块肉! 于是范芳芳改变策略,扭着细腰,爹声爹气的道:“哎哟!夫君,人家不想回娘家那不是不想和你分开吗?哪怕是离开夫君一息,我都想的苦,要是回娘家,不得想死我了?你讨厌了,非要人家把话说的这么明明白白?让人家以后怎么见人嘛?” 范芳芳说着,细嫩的手指还不忘戳戳时奕的胸膛。 时奕正要去捉她那作乱的手,范芳芳扭着腰肢跑出门了!留给他一个仓惶而逃的背影! 时奕:说好的一息下见就想得苦呢?这都几息了? 范芳芳离开了时奕的视线,拍了拍胸脯,娘的,臭男人,真难搞!老娘痛生痛死给他生娃,一句话不对付就要送回娘家?有谁家媳妇像我这么窝囊的吗?还好老娘聪明,不然等到老娘的下场就是回娘家! 婚期定在十月初八,时家船队已经提前把郭萝送回家,当然时清时萦有跟着去。 第124章 成亲 万毒林需要人手,时清兄妹买了一批人让老欧他们送回去。顺便把家人带过来接亲! 林娇娇和她未婚夫看着热闹的婚礼眼睛发红。一人是见到站在万人中依旧出众的时清,心想这郭蔓到底是什么破运气,死在外面也能捡一个如此出众的夫君?出身好,又嫁得这么好?怎么好运都让她一个人的占了? 一人则是看到成堆的嫁妆眼热,早知道应该先把人搞到手,现在这些嫁妆就都是我的了,定亲两年连个小手都没摸到,亏大了! 时清敏锐的发现了人群中两人不友好的目光,询问了管家才得知两人的身份。 林娇娇和未婚夫晚上就出意外,在床上躺了一月有余才好。 郭啸峰看着拜别的闺女泪崩,连嘱咐的话都说不出来。 时清急忙保证:“岳父放心,小婿一定会待蔓蔓好。每个季度带蔓蔓回来住几天,有事没事都可以飞鸽传书!让杏子监督小婿,一但对蔓蔓不好,您就削了我怎么样?” 郭家族亲:这女婿要得! 时家人:这小子为了顺利娶到媳妇,好话不要银子似的往外冒! 喜船一路敲敲打打,迎亲的送亲的,十二条船一半装人一半装嫁妆,惹人眼得很! 今天一早,全村老少都聚在时家,里里外外忙得热火朝天。在凉风下,一两个十二三岁的小少年,拿着箩筐里的煤炭往炉子添炭,让屋子更暖和。 院子里搭上了草棚防风,也设置了几个炉火让帮忙的村民有地方烤火。 新娘入门拜堂后开始吃席,由于两地相距甚远,吃过席的送亲队伍没有当天回家。 其实想回家也不是不可以回,反正一路上都是船在行走。 可郭家族亲及时清小舅子郭佑安,都表示可以留下来跟着一起回门! 送亲的队伍都有接亲这边的人接待,一人最起码负责一个,负责的人多了难免有照顾不周的情况。 郭佑安这里陪着的人多,时炣时莲之时书之时砚之时诚之都是负责接得他的!小孩子嘛,除了爬树打鸟,下水找蟹这些,总不会像大人一样围着火炉聊天,围着桌子划拳喝酒! 时萦把一碗饭菜送到新房给郭蔓吃。 郭蔓:“萦萦姐,不应该是小姑子了,”说着两人笑嘻嘻的互相吹捧! 时萦:“别夸我了,我只顾着看热闹去了,早把你忘到嘎角窝了!是我三哥哥吩咐的,他人被人拉着喝酒,一点机会都不让他开溜。这活还是他借着尿遁的功夫安排的!” 郭蔓:“真的假的?” “你都是我家人了,还需要再骗你吗?” “那倒是!不过你三哥哥不像这么细心的人呐?” “错,我三哥哥除了不爱笑还真没什么缺点,人长得好,功夫好,胆子大,心细…很多,你慢慢就会发现的,我说了不算!” 郭蔓:“要不你再给我添点红烧肉?” 时萦:“这个不能给你吃,还不是怕你吃了万一闹肚子,你新婚夜还过不过了?” “吃好更重要!” “一个大鸡腿还不好?你想吃龙肉不成?” “嗯,龙肉太难找了,还是红烧肉吧?现成的,都不用起锅烧油了!” 时萦:“说来说去你就是惦记着红烧肉呗?” “那没办法呀!人活在世上不就是为了一口吃的吗?” “你死了这条心吧!今儿个这红烧肉你吃不成!” 郭蔓故意扁扁嘴,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 “行了!一会我三哥哥进来,你再做给他看,保管有用!” 时清东倒西歪的进入新房,看着端坐在床上的女子,心里满满的。 按照流程做完,掀开红盖头,俏生生的姑娘映入眼帘。 虽然已经看习惯了她的美貌,今儿个穿着红衣喜服的姑娘更俏丽了! 郭蔓本被今日时清迷了眼,可那火辣辣的目光,还是让这朵娇艳的花朵羞得低下了头! 闹洞房的人被赶走了,哧嚓哧嚓的喜烛在今晚为这对新人奏起了乐章。 时清以为今晚要废一番功夫才能吃到肉!不过这还要功归于他爹娘,把他生了一身好皮囊。 等郭蔓清醒过来时,人家作案工具已经在撬锁了。 时清被不痛不痒的推拒,反而兴致更高,他不晓得是不是喝酒的缘故,嘴皮子利索得很,好话不带重样的连哄带骗的,让郭蔓陪着他走向人生下一个阶段。 郭蔓刚准备美美的睡一觉,凉夜再次袭来,闭着眼睛伸手拉被子。被子没拉倒,拉倒一个人。 时清本想放过初尝云雨的郭蔓,尝过了肉,还不带舔碗和肉汤一起吃了,那就不是真男人! 郭蔓感觉到身上的重量,睁开眼睛,“你你不睡觉吗?我困了!” 时清:“我想再劳作一会?年轻人要经常运动身体健康!” “那明儿个你早点起来吧,正好带着佑安一起!” “不行,他才几岁,这活他干不了,要干也要等他娶了媳妇才行!” “哦!” 时清:子弓单都上镗了,这媳妇还能睡得着?看来是他不够努力。 已经成功撬过一次锁的工匠,轻车熟路的找到钥匙孔,精准无比的插上钥匙。 等主人家发现门锁被撬后,贼人已经闯进房间把屋子捣鼓一通了! 时清很聪明,第一轮经验不足,息火后火速退出别人的领地。 第二轮,他就不这么干了,木仓杆子没子弓单了,好说,歇一会,上好镗继续…途中就没再离开过他占领的领土! 直到天边泛白,才认真的把领土打扫干净! 郭蔓闭着眼睛穿衣服,连洗脸都没睁开眼睛。 杏子边帮她洗脸擦手,边道:“亲家婆婆和姑爷让小姐继续睡,可奴婢瞧着不行呐,今儿个要敬茶,最主要是族人还在,怕他们在亲家这边没有面子!” 郭蔓听进去了多少,杏子无处得知,为了让她更清醒些,拿布巾沾了冷水往她眼睛上一敷,人立马跳起来了! 其实这里也没什么可参观了,除了茅草屋就是时萦那百来亩地了,是的一百亩了,冷漠他们种玉米时剩下苗时增加的。 桑园那几十亩就没什么看头了,现在这个季节只剩桑枝了! 第125章 磨磨 两家距离太远本可以不用回门的,但成亲那天可是答应了要经常回去的,要是连回门这么重要的日子都不回去,那谁还信以后他们会回去呀? 郭蔓很开心的要把自己种的玉米全带回去,郭家族人本想劝来的,可看到玉米棒子的个头,不光不劝还帮着扛麻袋。 不是他们没有庄子种庄稼,作为城主府的族亲,庄稼地还能少吗?他们要的不是粮食,而是这粮食的本身。有了标本,来年实行这种种植计划要少费多少口舌。 整个丰洲都按照这种种法,交了税外,也不至于吃不饱饭! 时清看着急急忙忙收拾行李的妻子,他这么大个人在她眼前也看不见! 郭蔓不是看不到时清,毕竟这么一个俊朗公子就站在她视线范围内,想装眼瞎也不成呐!只有自己忙碌起来才不至于看一眼就失神。 时清哪里会知道这些,他又不是郭蔓肚子里的蛔虫!此时正在想用什么方法惩罚她呢? 郭蔓当然也不是时清肚子里的蛔虫,这缺乏沟通的夫妻俩,夜生活出奇的和谐! 主要是单方面的碾压,郭蔓只是配合大灰狼活动的小白兔! 回门日,大伙吃了早饭,按时辰算的话,算早餐,才卯时两刻而已,但饭菜都是按照正餐准备的。 在同行人中,每人都在用餐,就郭蔓还在与周公唠嗑! 踩着辰露前行,时清用被子把郭蔓一圈,抱着就出门了! 郭家族亲:嗯,这女婿好,知道心痛媳妇! 时家长辈:这臭小子,做事腻没分寸,也不看看今天是什么日子?净胡闹! 时家小辈:清叔对婶婶好好哦,以后我也要这么对我媳妇儿! 啪,啊!周围想起孩童的呼痛声,“祖母(娘亲)你打我干什么?” 时家媳妇:打你干什么?打你嘴巴不把门! 莫名其妙被打的娃,死活没有想到,他们只是羡慕一番,又不小心把心里话说出来而已,哪晓得会挨打。 时萦这一次不用陪同郭蔓了,有时得生和桑梓带着最小的时炣时灼同去,她得在家看娃!其实娃哪需要她看,有秋实冬香在,哪有她插手的份! 每日太阳出来,总会在地里看到时萦和两个丫鬟领着岁暮天晗在地里玩!主要是他们完,时萦练功,学着冷漠他们的操作练。 至于冷逍冷漠冷风冷霜冷夜,他们在水寒冷之前把水田翻耕了,让冬日的寒冷冻一下泥巴,来年少田里少生些草和虫子! 老人常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师傅,瞧,时萦在挥刀翻土时,几个娃有样学样,喜欢滑稽,但喜感实足! 窑匠们的家人在这个季节没事干,时萦请他们帮忙铲山地皮烧灰,以做冬种土豆的底肥之用。 由于在山里,又是一群不会功夫的老人妇孺,时萦都跟随的,以防碰到野兽什么的,受伤一方血亏,自己心里也会愧疚! 为了减轻他们的负担,时萦挥刀把杂草丛和枯枝全削了,他们只负责把杂草枯枝归拢,再铲地皮覆在枯枝杂草上点火就完事。 至于烧完的灰,时萦把牛借给他们拉到地里的窝棚里堆着。 马上进入冬月,回门的人还没回来,翻田的人到是都摆工了!委婉一点就是干完了,在水里他们的功夫没有施展的余地,只能老老实实的跟在牛屁,股后面走! 时萦向来不会亏待自己人,每人赏了五两金一只烤鸡,给他们说了一句,谁把烤鸭研究出来下次奖励烤鸭! 五人:还是烤鸡好吃! 直到某一天,他们眼巴巴的盯着烤炉半天,也才分到一块两指宽的烤鸭时,那叫一个悔啊!不过他们眼下坐在火炉旁啃着烤鸡那叫一个香! 时得海打开仓库查看了一下土豆发芽的情况,确定可以下种了!就让儿子们搬出去,让媳妇儿媳妇切成块。 儿子侄子孙子都去拌底肥去! 时清他们简直是踩着点回来,正赶上冬种呢! 时萦今年要种五十亩的土豆,书上说土豆可以做成淀粉和面条,她想试试!可她还想用麦子试做干面条,唉!土地不够,好忧伤! 时轩:“五十亩?还少?你种得了,那磨粉呢?一天你能磨出一亩地的麦粉来?” “不能!” “那就种五十亩够了,再多也消化不了!” “大哥哥你帮我想个办法呗?磨磨真的好累人的,你也不忍心你可爱美丽的妹妹,变成膀大腰圆的妇人吧?” 时轩:“很忍心!” 呃,这是一个男人该对一个女子说的话吗?这么不解风情,下半辈子的人生性福堪忧啊! 时轩明面上是拒绝了时萦,私下里却跑到书院去查看书籍。 这里的书院简陋得很,就是几间茅草屋,再摆几张桌子。书房的书也不多,每个类型有几卷竹简。纸皮的书还没有! 时萦回到自己的屋,倒在床上手枕着头思考着用什什么东西代替她磨磨? 傀儡人偶不成,这个要用到术法,离了自己别人驱动不了!啊!好麻烦啊!头发都抓乱了,手里才出现一本机关术关书籍! 时萦:这又是抽哪门子疯?她又没有要学机关术! 可书本就是离不开她的手,没法,只好依着。 书籍内容熟记后,才脱离书籍自己动手制作机关人偶! 时轩则同家人开始种土豆种麦子, 机关人偶被时萦拆了又组,组了又拆,人偶都不成型了才瘫坐下来。直到整个屋子堆满了人偶残肢以及刨木花木屑,才成功制作出机关人偶。 只是人偶行动不通畅,还得继承改进! 时萦不满意的作品被八个娃争着抢,她没办法,只好帮每个娃都做一个。人偶从头到脚,衣服配饰,形态颜色各有不同。这样防止了孩子们把人偶弄混争抢! 常言道熟能生巧,这会在时萦手下见了真章! 历时两月之久,时萦才做成自动磨磨的机关。 时婶每次用每次夸,时家人也夸!只有时轩眉头皱了起来,想要大批量磨粉,这个小磨不成!只好把之前查到的资料画下来。 时轩把一张图纸交给时清,让他请人按照尺寸做。 时清打开一看,哦豁,好家伙,这么大的磨盘普通人可推不动! 第126章 干面条 万毒林陆陆续续的进了很多人,少数投奔亲戚的,卖身的,大多都是拖家带口来这里做工的!为何有这么多卖身为奴的?只能说上头不干人事,丰年增税,灾年也不见减税,加上各种徭役增兵,留守在家里的除了老幼妇孺,再无青壮劳力。层层压迫下,这些人为了父母妻儿只能另谋出路。 有了人手,时轩造的大碾房人手就够了! 时萦指挥着人把麦面筛细,粗面的还得回碾重磨。细面揉成面团压成面条晾干! 这个小加工坊还在试验阶段,虽然按照书上写的加工,做出来的成品还要煮的时候不断裂才合适。开始几天做出来的面条被太阳晒过的,一见水就断了。 工坊里的工人只要把它们都吃了,没办法呀,这都是白面,就当吃的是白面汤了! 时萦也不是呵刻的东家,油盐酱醋一样不少,还在面汤里加上肉沫,让面酱完完整整成了面粥! 后来不知是谁拿了屋后背阴的挂面,煮而不断后,整个工坊的工人都沸腾起来了,他们终于把干面条做出来了。让他们躁动不安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要知道,能找到一份工作不容易,即便是在码头扛大包也要有机会才行! 工人1:“那我们要告诉东家吗?” 工人2:“我觉得应该再用同样的方法做两次,都一样就去报喜!” 余下工人七嘴八舌的讨论半天,最后统一决定再做两批! 时萦盯着锅里的水烧开,亲手把切成两拃长的干面条放进锅里。紧盯着锅里的面条不放,直到水开面条在锅内翻滚。才清晰的看见一团面条,根根分明的随着水开抖动着,像头发被风吹到一样浮动。 她用筷子搅了一下,面条还是完完整整的,放进锅里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 围观的工人道:“东家,再不把面捞出来,面条就煮烂了!” 刚刚她盯着面条看望记了捞面,回过神来给自己捞了一碗,对着围观的工人说:“咱们现在吃面条庆祝一下,锅里的谁吃谁捞。不够自己煮,别舍不得,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众工人虽然之前吃过了,但那属于小小品尝,这才是大口开干,而且还是东家发话的,那热闹场景不亚于过节! 时萦坐在工坊门口的屋檐下,慢慢的品尝着碗里的面条。评价着现做现煮和这种干了的面条哪种更好吃?直到把碗里的面条吃完,她才反应过来,她评判个屁哟,又不是她自己吃,是要卖出去的,别人的意见才重要好吗? 把碗往木盆里一放,跟工人们说一声,抬着一筐切好的面条准备回家。 工人老吴把碗放下:“东家,让小的来搬吧?” 时萦掂了掂箩筐,“大叔,你吃吧,这顶多才半担,我能行!” 老吴还想说什么,时萦已经走了,看东家走路稳健的样子,他也就放心坐回去嗦面了! 时婶在菜园子里拔菜准备做饭,远远就看到时萦抬着一个箩筐。便朝着她喊:“小姐,您这是从哪里来呀?” 时萦大声回:“工坊!” “哦,小姐想吃什么菜,我摘点回去?” “摘点吃面条要用的配菜吧!” “小姐想吃面条了?” “不是哦,是工坊试验出来了,我请大家一起尝一尝!” “知道了!” 时婶放弃了砍大白菜,掐了半篮子碗豆苗,拔半篮子小菜苗,一把葱,一把芫荽。 时得生看到闺女抬着一个箩筐,凑上前一瞧:“哟!这是成了?” “成了!” “那你这是?” “拿回来给你们吃的!” 时得生拿几根放在手里瞧:“切得很均匀嘛!没想到你工坊里还有刀工这么好的人?” “老爹,你就不能把筐接着再夸吗?” “哦,那你放吧!”时得生说着还让开了路! 时萦:这爹不能要了!没看到她手指都压扁了吗?呜呜呜! 时轩正准备去碾房,看到时萦抬着箩筐,看着还很重的样子,赶紧上前接过,“这就是你那工坊做出来的?” “嗯,成功了,带回来一起尝尝!” “行,我拿去厨房让时婶把它做了!” “时婶已经知道了,” “这么快?” “我在回来的路上碰到时婶在菜园子里,顺便提了一嘴!” 时轩走了几步,回头看着时得生,“爹,你要不要找个人去喊阿清两口子过来吃?” 时得生:“爱吃不吃还要一劳资去请?” 时轩:“这不是怕落下了你儿子吗?” “吃饭这种事还要人请?证明不饿!” 时轩、时萦:总结得好有道理哦! 刚唠叨完,时清和郭蔓就踏进院子。 还不待两口子打招呼,时得生就道:“回来了就赶紧收拾一下用饭了,今天的吃萦萦工坊产出的面条。” 时清看着时萦:“行啊!这才多久?结果就出来了?” 郭蔓还像小女孩一样跑到时萦身边,“萦萦真厉害!” 时萦看着这个小嫂子,都成婚两三月了,还一副小女儿姿态,这就是有人宠的底气 轻笑道:“嫂子这声夸可不值当,这面条成功可不是我的功劳。你应该夸我慧眼识珠!” 郭蔓:“都该夸!” 饭桌上,无一人说话,屋内只听到呼呼的嗦面声。 时蔓默默的把碗从桌上端到手里,移到不被他们嗦面汤溅到的位置。 桑梓看到时萦放下碗筷,“怎么吃这么一点?” 时萦:“我在工坊吃过一次了!现在只是陪着你们吃而已!” 时灼:“原来姐姐先吃了独食?” 桑梓顺手用筷子敲了一下她脑袋,“你姐姐要是吃独食,你现在吃的是什么?” 时灼:“面条啊!” 众人:我们不知道它是面条,要你介绍? 桑梓:“看来娘亲该好好的跟你们夫子聊一聊,念了这么久的书,连个吃独食的词都不会用?” 时灼:“娘亲,” “别叫,叫了也没用!” 时灼求救的看向时得生,时得生装个没看见,埋头苦吃! 她又看向众位哥哥,他们统一装瞎, 时炣:“灼儿,吃独食是指把东西藏起来自己吃!” 第127章 四小只捉鱼 时灼委屈巴巴的道:“我忘记了嘛!” 时炣:“那你要跟姐姐道歉呗?” 时萦:“道什么歉?她不就是用错了词吗?以后好好念书就行了!” 时灼立马喜笑颜开,“姐姐真好!” 时萦:“再不吃,就没了!” 时灼闻言赶紧抱着自己的碗,生怕它跑了一样! 饭后,时萦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一大家子都吃了一惊, 大长老:“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时萦:“知道啊!难不成你们以为我在梦游?” 时长:“萦萦这可不是能开玩笑哦?” “没开玩笑,工坊那边你们找人顶替我,我只是一层营利,其它的你们自己分。还有就是用我的麦子得另外算钱,其它的没有了!” 范芳芳:“我说萦萦,你这拖家带口的又吃又住,家里都没收你钱,这用上你一点麦子就要算钱,你也太会算计了?” 众儿郎:还的自家媳妇不是这性子,不然日子铁定会鸡飞狗跳! 时奕:这媳妇又发颠了! 时得生:“劳资的闺女,吃劳资的住劳资的,管这么宽干嘛?吃多了闲的?” 桑梓:这媳妇怎么老不长记性,乱开口,又讨不到好,何必呢! 时奕看无一人训斥自己媳妇,就知道他们让自己来!唉!遇到这么不省心的媳妇怎么办?教呗! 今年到现在还没有下雪,但这风冷的彻骨。 还有十来天就到年节了,桑梓在给时清准备年礼,趁没有下雪赶紧回丰洲城一趟,把年礼给他老丈人送去。 一头薰好的猪肉,一只活羊,一车桑葚酒,这还是之前的库存,一直是时萦收起来的。然后就是刚试验出的面条,面条用红纸一捆捆的扎起来,放在箩筐里就是喜庆! 还是老规矩,出去的人,碰引合适的人买回来或都像之前一样雇回来也成! 日子过得很快,万物复苏春暖花开,春种时节又到了,学堂的孩子们也要下地帮忙干活。 时萦又用不到她动手干,连指挥都有冷漠他们干。 闲下来的她就在时清家和郭蔓在院子里荡秋千,杏子在一旁给她们煮茶! 时萦看着满是鲜花的院子,连个秋千都搭的如些仙境,心道:这娶了媳妇就是不一样,懂得享受生活了!自己以后建房子,也要打造一个独一无二的院子!只是这个愿望可能要等好久了,现在匠人们才开始帮大长老家建。 接下来是二长老、三长老、然后是她爷,最后才轮到自己!唉!看样子要等到明年了! 桑叶可以养蚕了,时萦在桑梓的帮助下开始养蚕。 郭蔓每天在时清出门后,爱做的事就是跑去找时萦,跟着她一起喂蚕。 时萦常常受到自家哥哥想刀她的眼神,然后当着他的面抱着郭蔓在人家脸上就是一口。 时清这下子不是用眼神在刀人,而是用手提着刀在刀人。 桑梓常常看到鸡飞狗跳的兄妹俩,无语的摇头,牵着这个三儿媳妇走了! 时萦见状,忙至止时清,“三哥哥,你还是别再追你妹妹我了,你瞧你在追我的功夫,你被偷家了!” 时清也不是真的想把这个妹妹怎么样!只想吓唬吓唬她而已,哪知转过背,自家老娘就把他媳妇给截胡了!这一天天,怎么一个两个的老惦记他媳妇?这日子还让不让过了! 夜晚郭蔓接受到了来自夫君的惩罚,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时清对她投来忧怨的眼神视而不见,反而大胆的迎上去,那眼神仿佛在说,下次再当着他的面跟别人走掉,再让你在床上歇几天! 时清这会只记得媳妇是自己的,什么老娘妹妹都算外人! 桑梓:这儿子白生了! 时萦:这哥可以丢了! 时清:他又没说错,老娘是老爹的,妹子是妹夫的,虽然现在没有,自己一定得加紧找,争取来年把她变成别人的! 时萦:屁话,姑奶奶只属于自己,谁敢反驳刀了谁! 春去秋来,在时家边建设家园,边种地,岁暮天晗已经三岁多了。 趁着大人们都各忙各的,哥哥姐姐们在念书。 人小鬼大的时晗之撺掇着三个哥哥去河里钓鱼,每人在柴跺里拣了一根木根出发了! 秋实冬香两人是等他们午睡了才干活的,哪晓得把衣服晾好后,床上已经没人了,满村子的跑着找人。 桑梓听到后吓得差点晕过去,只有时萦慢悠悠的道:“他们还能去哪?村里没有,准是下河了呗!” 桑梓:“你这死妮子,知道了还不快去找找看,万一他们不在那里呢?早发现早点找到人不省心吗?” “娘,出口的路早堵死了,除非他们打的开锁,不然人跑不了!” “那下河就安全了,那可是水!”桑梓的潜台词是,水会淹死人的! 郭蔓也要凑热闹去找,桑梓柔声道:“蔓蔓啊,找人有咱们就行了,你看着家啊,你不能为了几个兔崽子伤到肚子里的小宝贝,得不偿失啊!” 桑梓说完又看向杏子:“杏子,拜托看着你家小姐,她肚子里有孩子,乱跑会伤着她和孩子。等生了,随她怎么都成!” 杏子:“好的老夫人,你去忙吧!” 四个孩子把木棍放到水中,等着鱼儿上门,鱼儿是上门了,可它们尾巴一甩又走了。一会又来又走! 时岁之:“晗晗,这鱼老跑,” 时暮之:鱼儿回来! 时天之:小鱼跟我回家! 时晗之把木棍往身后一丢,“五哥六哥七哥,你们也别钓了,今天我给你们抓鱼去!” 扑通,小人儿已经下水了, 时暮之:“五哥,你说晗晗能抓到鱼吗?” 时岁之:“看看吧!” 时晗之在一岁多的时候就敢下水,现在都三岁多了,逮条鱼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时晗之浮出水面,笑容满面双手抓着一尾鱼,哪怕鱼尾的水扫在她脸上,笑容也没减。 “五哥,这条是你的,六哥你等一下啊!” 三个哥哥都有鱼了, 时岁之:“晗晗,把手伸过来,五哥拉你上来。” 时暮之,时天之:“对,把手伸来,哥哥们拉你上来!” 第128章 蔓遇野猪 时晗之:“不行的,四条不够吃,我得帮太祖父太祖母祖父祖母娘亲舅舅舅娘哥哥姐姐,好多好多鱼才够吃!” “那五哥陪你抓,”时岁之说完人就往水里跳!后面两个也一样! 没有下过水的他们,本能的想冒出头,这么想,手脚动得就快,感觉呼吸顺畅了才睁开眼睛。 看着妹妹怎么动的,他们就怎么动,就是不敢再把头往水里扎。 时萦一行人到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河里几个小人头在移动!河岸上还躺着四条鱼鱼嘴还在拼命的一张一合。 桑梓被河里几个娃的操作弄得目瞪口呆,不止是她了,其他人也一样。谁能想到三岁多的娃会凫水? 桑梓看着靠在树上的时萦:“谁教他们凫水的?我不记得你会凫水呀?” 时萦:“没人教,” “骗谁呢?” “真没骗你,晗晗一岁多的时候就会了!” “你这不负责任的态度想让老娘揍人?” “那就揍呗,您老四个儿子,四个孙子外加八个外孙女,他们都是人,随便揍,我没意见的!” 桑梓:这是她闺女吗?这是滚刀肉吧? 时敏之:“田田,你瞧我这几个弟弟妹妹,凫水真厉害!你说我要是跟他们比,谁厉害?” “你要跟几个三岁多的娃比?”田田上上下下的把他打量了一番,一言难尽的道:“你是怎么想的?”那语气多多少少带了点鄙夷! 时敏之粗枝大叶听不出来,反而兴致勃勃的道:“我毕竞是哥哥,凫水肯定不会太差!” “那你会吗?” “不会下水就会了呀!你看他们不都下水就会了吗?” “万一人家是遗传的呢?” “嗐,遗传好啊!遗传咱们时家,那我肯定也有遗传到!”时敏之说着就开始脱鞋子。 田田想扶额!在她还没来得及阻止时,时敏之就把衣服脱了扔在她身上。“帮小爷我拿好衣服,”人就扑通一声入水了。 入水后,出不了气,又没经验,扑腾着喝了好几口水。脚踩不了地面心里害怕呀!好想喊救命!可他使劲扑腾着没再往下掉时,救命的念头就消了一半。 当看到田田和其他族人都看着他时,时敏之内心哭唧唧,娘啊,早知道不吹牛了,这还怎么有脸上岸?呜呜呜! 桑梓看着时得生笑眯眯的观看着四个娃凫水,还时不时的伸手接过时晗之扔的鱼,就一阵无力!这父女俩就一点也不担心孩子了? 气呼呼的拍拍手走人,她还是去找老三媳妇去,那个更乖不折腾人! 她哪里知道,在她眼里心里最乖巧的儿媳妇,现在从屋里翻窗避开杏子爬树摘杨梅去了,边摘边往嘴里送! 时清回到家,把篮子递给杏子,“去把它洗干净给你们小姐吃!” 杏子“哎”一声高兴的接过篮子洗杨梅去了! 时清推开房门,屋里静悄悄的,亮堂堂的屋子里什么也没有! “蔓蔓,蔓蔓,”时清此时的声音温柔得可以滴出水来。 直到里里外外所有房间,前院后院也没见郭蔓人影他才慌了!再喊蔓蔓时,声音都带颤抖! 杏子端着洗好的杨梅从厨房走出来,时清就急忙问:“你们小姐呢?” “不是在房里休息吗?” “屋里没人,” “不可能呀,奴婢没看到小姐出去。是不是小姐听到姑爷回来了,藏起来了?” 时清想想也是,他家小媳妇经常这样干! 于是把屋里翻了一遍,包括衣柜,床铺里层,都没有人。 时清在踱步,在想这人藏哪去了?走到大开的窗户前,心里一惊,这妮子不会是翻窗出去的吧?她记不记得自己怀孕了? 看到窗里窗外的凳子,时清有种逮到人打屁,股的冲动。 沿着屋檐走到后门,门虽然关着,但它没有闩呀,一看就是从里往外打开的。拉了一下门把,没动,嘿这妮子还知道把门扣上,是怕杏子发现她人不见追上她? 时清轻轻一跃出了围墙,没着青草被翻的痕迹找了去。越走越心惊,她这是进山了?赶紧撤鸭子的用上轻功。 郭蔓此时处境有些不妙,本来杨梅吃饱了就准备撤退的,哪晓得会和野猪来个狭路相逢的! 瞧这是一人一畜多默契,都看上这棵果树了!只是到场的时间不同而已。 郭蔓就这么被野猪堵在了树上,唯一庆幸的是她只有一个人,又没哼没唱的,这才让野猪没发现她在树上。不然就它那冲劲,这树不得撞翻?树都翻了,树上的人还会好吗? 为了防止意外发生,郭蔓还是用腰带把自己绑在树上。 树下的野猪也是贼精贼精的,明明闻到了陌生的气息,在没发现目标之前愣是按兵不动! 明明在这棵树这里味道更浓,怎么就没见到目标猎物呢?直到听到树上窸窸窣窣的声音,才偏头朝树上看去!好了,终于发现了猎物。 嘿嘿,欺负它老猪不会爬树是吧?哼,没用,它老猪碰到的猎物从来没有逃脱过! 用什么方法好呢?万马奔腾步?不行不行,太凶猛了,万一吓跑了小猎物怎么办?要不还是用温吞一点的办法吧! 众生物:要不是他后腿有只脚一直不敢用力,它们也信它改了性子! 郭蔓感觉到野猪在拱树,她像坐秋千一样在树上摇摇晃晃的! 心里祈祷时清赶快找来,不然要变成鳏夫咯! 时清一直在打喷嚏,他人没找着,反而还遇上了这家伙!这是什么运气? 野猪闻着味就知道有新的猎物上门了,一个一猪对视着对方,一人暗骂晦气,一猪,哦豁,这个猎物好啊!肉多! 战斗一触即发,人不想过多纠缠,他还要找媳妇。 野猪:不好,得加快速度猎物想跑! 全然忘了,它现在是只瘸腿的猪,加快速度只有栽跟斗的份。 时清就看准这个时期,把刀插进了野猪脖子里。野猪倒地不甘心的又动了几下脚,愣是没有再站起来,就这样结束了猪生。 郭蔓侧耳倾听,半晌没听到野猪的哼哼声了,是走了吗? 时清看着树上绑着的郭蔓,有气没处发,跃上树瞅着她,“野猪好看吗?值得你顶着个大肚子不辞辛苦的跑进山?” 第129章 两和尚下山 郭蔓尴尬的咳了咳,“那个,我也不想的,当时睡不着,咱们的娃又嘴馋想吃新鲜果子了,我能怎么办?” “你确定是咱们娃想吃?不是你?” “确定肯定!” 时清把大手贴在郭蔓的肚子上,“我有点好奇,这还没出生的娃是怎么告诉你他想吃果子的?” 郭蔓拍向贴着她肚子的手,“母子(母女)连心,你是男人是体会不到的!” 时清:这妮子真是惯得不知深浅了?这是在树上,还这么任性?算了算了,谁让她是自己媳妇呢! 晨钟响起,云雾缭绕的白云寺门口立着一大一小两个和尚。 小和尚静缘已是个迈入少年的小和尚了,生无可恋的看向闻人雪,“小白,咱们该去哪里呀?为师可跟你说,为师长这么大可没有下过一次山,你可要记得回来的路,不然咱俩就得一直在外面流浪了!听说流浪很苦的,衣不蔽体,无瓦盖顶,风里来雨里去的,连吃个馒头都没铜板付!” 闻人雪很想问,你是师傅还是我是师傅?但他一个成年男人,不应该说成年和尚能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再怎么说自己年长人家十几岁! 两人一路借宿在别的寺里,通常给寺院的香客讲经换取吃喝! 两个涉世未深的和尚,而且还是俊俏的年轻和尚,哪晓得人心险恶啊!以为在寺中,就是比夜宿在山野破庙安全! 夏日里的午夜,夜寂静的只剩下蛙鸣虫叫,远处的猫头鹰还在巡逻,咕咕,咕咕的叫声给夜增添了阴森恐怖的气氛。 一个胖和尚和瘦和尚,僧服穿在身上一点也不像和尚。 胖和尚:“师兄,要不咱们今天这单别干了,不知为何今晚我这心里怪不踏实的?” 瘦和尚手指戳了一下他光溜溜的脑袋,一脸恨铁不成钢道:“药都下了,现在才想起打退堂鼓,那药钱你出?” “哎呀师兄,我说着玩的,咱们现在就去!什么钱不钱的,咱俩谁跟谁?” 两人推开房门,小心翼翼的把脑袋伸进去,确认屋里没什么动静后,才站直身体大摇大摆的走进去。 “啧啧啧,两个和尚不知道是怎么长得,咋这么好看呢?瞧,这光滑的脸皮,这浓黑的眉毛,陡峭的鼻梁,红润润的嘴!师兄,你说他怎么不长成女的呢?那样咱俩还能有机会跟他共渡良宵?或者我长成女的也成啊!哎!罪过罪过,便宜那些个富婆了!” 瘦和尚:“行了行了,赶忙点干完活拿了银钱不就能去找身娇体软的姑娘了?何必对着个和尚流口水?” 说着已经率先扛起了静缘! 胖和尚见状只好认命的扛着闻人雪。 山下灯火通明的一处院落,一拱背婆子听到敲门声从屋里出来去开门。那走路稳如泰山的姿势一点也不像一老妇! 婆子嘶哑着嗓子道:“把人扛到东厢房吧!”说着随手关上院门! 厢房里一带着黑纱帷帽的女子已经坐在里面等候着,芊芊玉手显示着此人养尊处优年纪不大。“把人放在床上吧!”声如黄莺也证实了两人的猜想! 把人放下后,退到一边,听从吩咐,然而左等右等也没有等到上首说话的声音。小心翼翼的抬头一看,娘的,这娘们一看就是大家族教养出来的,咋比他哥俩还猴急? 这么不讲究的吗?他们是人,男人?还有床的另一端那还是个孩子,这么禽兽的吗?这口味也太重了吧? 女子此时已经香汗淋漓,不满意现下结果,大力扯掉头上的帷帽,一张芙蓉面暴露在两人眼中。 胖和尚咽了一下口水,“师兄,这娘们长相和行为不符啊?” “在山下,别许叫师兄,叫哥,咱俩现在不是和尚,记住了吗?” 胖和尚摸了摸光溜溜的头,“可咱俩这光头已经暴露身份了呀?” “你傻呀,和尚是要有戒巴的,你看咱俩有没有?” “你这么说,那床上那俩也是假和尚咯?” “你见过假和尚会讲经文的吗?” 胖和尚迷糊了,“那他俩是真和尚为什么没有戒疤?” “这个要问他们出家的寺院,我不知道!” 叽叽喳喳的声音影响了女子发挥,“你们两个光头过来!” 娇横无理及了,但听到胖瘦俩人耳里却悦耳动听! 不知道是寒怕还是兴奋,手脚都在打颤! 才走近,还不等他俩询问何事,女子开口了,“他俩怎么还不醒,我又是打又是掐,一个也不见醒。这穿的什么衣服裤子嘛,怎么还带连体的?连个缝隙都找不到?” 闻人雪:怕贼偷,怕贼惦记,早防着这一手了,不然谁帮他守住清白? 瘦和尚:“要不贵人用剪刀试试?” “对睋,我怎么没想到呢?谢谢你啊哥哥,”女子说着捧着人家光溜溜的脑袋就是一啄! 瘦和尚眨巴眨巴眼睛,嗷呜,这额外奖励太带感了! 胖和尚:咱我没有?呜呜呜! 女子找到剪刀准备下手,上下比划半天,拿不定主意从何处下手? 胖和尚见机会来了,提议,“贵人,何不从裤子下手,快捷?” 女子一听,眼睛一亮,“胖子,还是你懂我?”说着也不注意手里拿着剪刀,抱着胖子的光头也是一啄! 吓得魂不附体的胖子感觉额头一片温热,这下子除了魂不附体外还身体飘飘然,两腿快站不住了! 女子一手拿着裤脚,一手拿着剪刀,咔嚓咔嚓,想象中破烂的裤腿完好无损。铁制的剪刀卷口了! 本来还腹诽这女子脑袋不好使的,他俩说的是直接剪裤裆,不是裤腿?人怎么可以笨成这样呢? 结果看到卷口的剪刀,两人发觉他们无话可说! 女子扔下剪刀,“你们把人扛来怎么不把衣服帮忙换了?” “我们现在就换?”两人七手八脚帮闻人雪换衣服,哪知找不到方法。默契的退到一边狡辩道:“贵人,这人肯定是妖,不然谁的衣服是这样的?” 女子:“你们也脱不了吗?嗷呜,太好了,总算不是我一个人笨了!” 胖瘦两和尚:他们好像遇到了一个不正常的女子?还是一个有钱有貌不正常的女子? 第130章 娃又丢了! 女子无趣把闻人雪和静缘从床上推到地上,自个躺上去。 不知道是不是天气太热了,屋子里也闷。女子烦躁得很,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翻身坐起来准备再褪少许衣物,可坐起来才记起来站着的两人。 “你们怎么还没走?没得到赏钱?”女子说着把床头的一荷包打开,一人扔了十两银子。 “咯,这下可以走了吧?” 胖和尚:“我们哥俩等贵人入睡了再走。” 瘦和尚:“对对对,” 女子娇笑道:“你俩过来,过来呀!” 两人像失了魂一样呆呆的走上前,“贵贵人,有有什么是我们哥俩能能代劳的吗?” 女子的眼光在两人腰间打转,一手拽着一人的裤腰带,“这能解开吗?会不会和地上那人一样刀枪不入?” 两人结结巴巴道:“能能!” “看把你俩紧张得,我还能吃了你们不成?” 两人:“可以给你吃!” “不后悔?” “不后悔。” “那咱们就活动活动一下筋骨?” “贵人想怎么活动,我们哥俩听从吩咐。” 闻人雪被尿憋醒,还没睁开眼睛就听到一些不雅之声,心里暗道:“这谁呀?在佛门圣地干这没脸没皮的事,也不怕遭佛祖怪罪?” 用耳朵辨别一下方向才睁开眼睛,入眼尽显奢华的屋子,一瞧就不是在寺庙。他这是梦游了? 手触碰到一个热呼呼的脚丫子,这是小和尚的脚,他难道也梦游了?游到别人府里了?他从没听说过他会梦游呀?这小和尚跟这么久了也没听见过会梦游啊?那他们俩是怎么到这里的?难道是人为?他们遇到黑寺了? 不敢有大动作,只敢轻轻的歪着头,床下除了一双绣花鞋外还有两双僧鞋。这下子确认了,他和小和尚遇到黑寺了。 仔细听屋里没有其他人后,用最快的速度点了几人睡穴。怕把人捂死了造下杀戒,就把他随手盖在三人身上的桌布揭了一个口,让他们的头露出来。 扛起静缘从窗口跳了出去,轻轻松松的避开巡逻队回到寺庙附近,把人放在路边大树上绑好,让人不至于掉下树。 闻人雪悄悄的回到晚上住的厢房,收拾好两人的行李朝静缘跃去。 闻人雪到时,昏睡中的静缘在荡秋千。 闻人雪:小和尚是不是还得感谢他有未雨绸缪的习惯?不然现在脸都砸扁了! 时婶又一次接过桑梓递过来的鱼,开玩笑道:“四个小主子是打算把河里的鱼捞完吗?” 桑梓这几天看到鱼就犯晕,小的捉就够糟心的了,现在好了,大的也去,再这么下去河里的鱼都要绝种了! “唉!我说话没人听呐,有老头子顶着,他们有恃无恐!” 时婶:“孩子有活力好!” “好是好,就是太闹腾了!” 时清自从郭蔓偷溜出去遇到野猪后,他就没再让郭蔓离开过他的视线! 于是这次出远门,由时轩领队,时奕他们则帮忙运面条,成筐扎好的面条由马驮着去一线天。 时晗之不知何时偷溜进了库房,把自己准备的箩筐和装有面条的箩筐摆在一起,自己躺进去,拿块隔板隔着面条。由于力气不够,只摆了一层让人看不到隔板就行。 反正自己的筐摆在前面,他们要抬筐也是先抬第一个,哈哈,自己就成功被运走了,她简直太聪明了! 这么粗糙的计谋按说是没有人会中着的,可问题是碰到了时敏之这个神经大条的。 一听可以出货了,他人比兔子跑得都快,压根没怀疑第一筐为什么没有装满,顺手把案板上余下的面条把筐装满。这样子谁会知道筐里还有人?关键此人还睡着了! 家里人是什么时候发现人不见的呢?好像是喊人吃饭的时候,四个小不点,余下三个。 时萦看着三个儿子:“岁之暮之天之,知道晗晗去哪里了吗?” 岁之:“找娘亲” 暮之:“找秋姨” 天之:“找姑姑” 时萦:“再想想,” 三个娃回答还是一样, 时萦:嘿,这几个小子知道串供了? 时得生:“你也别问了,问也问不出什名堂来,今早出船,如果不在村里就跟着去了。” “可没人看到她去呀?她怎么去的?” “你闺女像你一样笨吗?” 时萦:不带这么攻击人的? 冷漠他们找遍了整个村子,包括时清家也没人。 秋实冬香也把屋里屋外找了个遍,时敏之和田田还特意去一趟河边,啥也没找到回来。 桑梓瘫在椅子上,“完了,她这么小,咱们这么多人怎么就没看住她呢?” 大长老:“都想想今早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一个个的说!” 一直到时敏之时,他道:“今早的库房没锁算不算?” 时长:“继续” “我最先打开库房,但没有锁,还有一个没有装满的箩筐!” 四奶奶:“那筐呢?” “我把它又装满运走了,” 众人:这都不带怀疑的吗?有谁会把没装满的筐放在第一? 时得厚:“昨晚工人们装满好后我特意检查了一下,没有只装半筐的。” 时长:“我去库房看看!” 一会回来,时长道:“库房里有一筐满的,” 时得厚:“不对,库房里不该剩下,昨晚我有数个,双数,没有成单的,因为我知道一匹马能驮两筐。” 时得海:“冷风,你们去看看工具房的箩筐少了没有?” 半盏茶,冷风回来,“回老太爷各位主子,工具房少了一个筐,” “库房多了一个,看来小丫头躲在筐里跟着出船了!” 在得到确定的答案后,大长老发话,“好了,现在给阿轩传信吧,让他别把孩子再丢了!” 时晗之饿醒时在黑暗的船舱里,她的运气不错,第一批筐到一线天,后面的自然而然的叠在上面。装船的时候装她的筐又跑能到上面了,不然在大家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不得把她饿晕在筐里。 费了好大劲在把隔板上的面条弄掉,钻出筐后,呼了一口气。怎么办呢,黑漆漆的有些怕怕的。 为了这次出行,她可是准备充足的,从随身小包包里掏出火折子和蜡烛。这蜡烛可是和村里的哥哥姐姐们在山上找松脂自己做的,不多,她可都藏起来了。还好这次岀门有带点出来,看吧,这不就派上用场了吗? 第131章 父女 时轩收到传书找到船舱时,迎接他的满是散落的面条! 赶紧组织人手找人,最终在厨房找到人。 时晗之看到人都聚集在门口,把手中的窝窝头往前一递,“轩舅舅吃,” 时轩:小孩就是小孩,犯了错还这么没心没肺,知不知道家里人找她都快找疯了! “你们也快去吃饭吧!”时轩说完接过时晗之递的窝窝头,随意坐了下来。 “这么高的凳子你是怎么爬上去的?” “啊?” “算了算了,吃饭吧!” 万毒林时家接到回信,确实了孩子找到了也就松了一口气。各忙各的了! 静缘一直睡到身上滚烫才醒,入眼碧蓝的天,明晃晃的阳光照得人睁不开眼。 谁把屋顶掀了?正准备坐起来,手撑着地面才刚挨到就烫得缩回了手。勉强撑着酸疼的身子,双脚朝天腰身用力蹦了起来。 入眼就是荒郊野岭,一手捶着腰,一于捶着脖子,“啊,小白小白,你去哪了?我我怎么到荒郊野岭了?” 闻人雪在离静缘五丈远的大树上,“小师傅醒了?”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让静缘听清楚。 静缘弯着腰小步小步的走着,手还附耳朵边上认真聆听,“小白,小白,你怎么跑到地里去了?在哪里呢?我怎么没看到?” 闻人雪看着小和尚滑稽的模样跳下树,小和尚被重物落地声吓的坐在地上,立马又被地表层的热度烫得跳了起来。 “你你你怎么在树上?” “我一直在树上啊!” “啊?那我为什么在地上?” “因为你在睡觉呀!” “那你怎么不把我放在树底下,你知不知道没树遮挡太阳很晒人的?焦为师脸都晒红了!” “嗯,还是和昨天一样黑。” “臭小白,你那什么眼神,小僧明明长得白白净净的,哪里黑了?”说着还想从随身挂包里拿小铜镜看看。 把身上前后都找了一圈也没有找到自己的包。 “小白,为师的包呢?” 闻人闻下巴抬了一下,静缘顺着方向看去,在树下的大石头上,两个蓝灰包袱上方静静的躺着一个米黄的方布包。 跶哒哒的跑过去,从包里翻出小铜镜左看看右瞧瞧,“嗯,还是这么俊的小和尚!小白肯定是嫉妒我长得比他俊,才一直说我黑。 哼,我才不上当呢,我,静缘可是白云寺最俊俏的小和尚!” 闻人雪上前拿起自己的包袱就往前走, 静缘见状乜野赶紧收起铜镜背上包袱追上去。 “小白,我们怎么到这荒郊野岭的?” “梦游!” “可我不梦游啊?你传染我的?” 闻人雪脚步顿了一下,又继续走,不轻不淡的来了一句,“功夫都是师傅传徒弟,可没有徒弟传师傅的。 这梦游当然也一样啊!” “啊?”静缘摸着他光溜溜的脑袋, “是这样吗?” “嗯” “可我没传你功夫你也很厉呀?” “我不算,我是半路出家的!” “小白,你不带帽子时,是个俊俏的大和尚, 这带上帽子后,像个仙人!” “俊俏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 “是哦,为师都饿的没力气了!”静缘说着捂着肚子。 “再走半个时辰就到下一个镇了,到时候你长得这么可爱,很快就能化到缘的。” “怎么是为师?你呢?” “我讲经,” 两人一路来到丰洲,师徒两准备在这里讲五天的经,化缘就到此结束。 时轩一行人入城的时候,就看到化缘的两人。 他们队伍中,时轩长得太过耀眼,哪怕只着麻衣,在人群中也是一眼就能看见的存在。 闻人雪就是这样看到了打眼的时轩,记性拉到成亲当天,就是这人背着时萦出门的。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老样子。难道时家搬离时家庄就是到这里生活? 时轩也看到了人群中的闻人雪,咦,这人怎么长得这么像闻人家那小子? 不过天下这么大,有一两个长得像的一点也不稀奇。 再说闻人家住在四遥城,离这里远着呢! 看到人家身着粗布僧服,脚穿草鞋,手里的化缘钵,这下更确定了他不是闻人家那小子了! 擦肩而过的时候,时清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放在钵里。 闻人雪呆呆时轩的背影, 他抱着的小姑娘就这么跟闻人雪来了个对视, 闻人雪看着她就像看到了花落, 时晗之看着这个没头发的叔叔好生眼熟,但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还是向对方甜甜一笑,小手手还挥了挥! 闻人雪僵硬的举起手挥了挥! 看着越走越远的背影,她好像花落?可她是女孩儿,我的花落是男孩儿!眼泪毫无征兆的从眼眶滑落。 静缘眼疾手快的把钵里的银雪看着拿了,“你看你,要哭不会先把银票收起来再哭吗? 要不是我手脚麻利,这银票就要被的眼泪糟蹋了!唉!多大的人了,还让为师这么操心?” 闻人雪好似没听到他的抱怨一样,呆呆的朝着时清走的方向追去! “喂,小白,你去哪里呀?” 回应他的是仑皇的背影, 把银票收好后,静缘也朝着闻人雪的后面追。 由于用上了轻功,闻人雪很快就追上了时轩等人。 他不敢冒失的上去,上去干什么?问人家是不是时萦的堂哥? 可要是人家问自己时萦在哪里?他该怎么回答? 说是在他们家起火,人没了? 可起火为什么没烧着别人?他该怎么答? 就这样跟着来了时宅, 看着人和车队都进了宅子,然后人离开,时轩和他抱着的小女孩也没有出来。 等街道再次清静,大门嘎吱关上,闻人雪才慢慢走上前,看清牌匾上刻着时宅两字时,才确定时家安居在这里! 就是不知道时萦的父母在不在这里?即便不在这里住,应该也在这丰洲城吧?毕竟他们的族人在这里。 静缘找来的时候,就看到垂头丧气的闻人雪,“小白,你跑这么快干什么?害得为师追得好辛苦! 你不会想在这里化缘吧?这里人影都没有一个?” 第132章 小和尚想收徒了! 闻人雪和静缘这段时间都借住在破庙,到不是他们找不到人家借宿,而是他们俩一路上,不是被假和尚骗就是被老实巴交的村民骗。 更过分的救个人也能被讹上,还每次都把他们卖给女人,试问哪个和尚下山化缘,像他俩这么倒霉的? 上了几次当后,两人不再想着去哪个庙哪个村借宿了。有破庙就住,没有,就露宿街头也成。 时轩是知道时晗之的调皮程度,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小家伙又跑丢了!每时每刻都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 这不,去交货谈生意都把人带着,就这样顺利的过了两三天。 直到第四天,时轩再次带着时晗之出去采买回家要带的物品,看到围着的人群好奇走近瞧了一眼。 哦豁,这和尚还是个得道僧人啊? 时晗之在被时轩抱着穿过人群,黑葡萄似的眼睛一直注视着讲经的闻人雪,直到看不到人影才收回视线。 闻人雪人虽然在讲经,但眼睛看到时晗之时,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直到看不见才罢休。 静缘边收拾施主们留下来的物品,边道:“小白,自从来到丰洲城后,你整个人都不对劲,是遇到什什么事情了吗?说出来为师帮你参谋参谋?” 闻人雪边收拾现场边答:“没有的事,出家人该六根清净!” 这话不知道是对静缘说的还是对自己说的? 时晗之双手托着腮,想着光头叔叔。她觉得见过他,可是又不认识!唉! 慢慢的小脑袋就一点一点的往桌子上坠,要不是桌子上她之前玩耍的布偶挡了一下,就这个小脑袋撞下去虽然不至于开瓢,但起个宝肯定是不成问题的。 小家伙就这样睡着了,还从小嘴巴里笑出声来。 时轩在一旁听到笑声,才放下手中的账册看去。这是干什么?趴在桌上还笑出声了? 轻手轻脚走近一看,轻笑道:“这是睡着了?梦到了什么?睡梦中都含着笑?” 把人轻轻的抱进屋睡觉,怕她热着,时轩还给她打了一会扇。直到时晗之在床上彻底安睡,才继续处理事务。 时晗之再次醒来也是申时,看到屋里就她一人,有些失落。明明刚刚睡着了还见着哥哥姐姐们的,还有爹爹,为什么醒来他们都不见了? 不行,她要去问问轩舅舅,哥哥姐姐们爹爹去哪里了? 时轩听完时晗之的讲述,有些哭笑不得,“晗晗,哥哥姐姐还在家里呢。 你刚刚见着他们了,是因为你睡着梦到他们,醒来他们当然不在呀!” “可鹅还见到了爹爹?” “嗯?小孩子是不可以说谎的哟,你从小就没见过爹爹,他就是站在你面前你也不认识呀?” “认识认识!” “好好好,咱们不讨论他们好不好?我们出去吃饭好不好呀?” “鹅要吃鸡腿?” “天天吃鸡腿不腻吗?” “好吃!” “再吃就要成小胖猪了?” “要吃要吃” “行行行,都依你!” 时轩在点餐时,时晗之小小的人儿,趴在桌子上朝着窗外看。 平时都是她抬头看着别人的,今天她不需要抬头看人了?真的! 晃动小脚脚,显示着她心情很好! 时轩看着乖巧的小儿儿,噙着笑看着品茶! 烤鸡还在楼梯间的途中,时晗之嚷嚷开了,“鹅的鸡腿!” 时轩沉声道:“乖乖坐好!” “鹅的鸡腿!” “再闹腾鸡腿就没有了?” “鹅的!” 时轩接过盘子, 小二哥:“客官,刚出炉的,小心烫!” “谢过小二哥,” “不客气,” 啪!时晗之眼泪汪汪的捂着被打的手。“鸡腿鹅的” “又不是不给你吃,没听刚才那个哥哥说吗?烫!” 闻人雪远远的就看到了在酒楼的两人,现在又看到时轩打了时晗之,心里怪不舒服的。自言自语道:“她还这么小,怎么可以打她呢?” 静缘这几天已经习惯了闻人雪神神叨叨的了!此时见怪不怪的了! 时晗之不看她人小,敏锐度满高的。鸡腿没啃两口就看到远处讲经的闻人雪。 口齿不清的喊了一声,“爹爹” 时轩没听清楚,问了一句:“怎么了晗晗?” 时晗之跳下凳子就想跑, 时轩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她,“吃饭的时候不能随便跑,” 时晗之迫于力量的悬殊,只好认命的坐回原处。 小嘴不停的孺动,眼睛也没停歇的看着闻人雪。 小脑瓜子也在不停的转动,要怎么才能摆脱轩舅舅去找自家爹爹? 可鸡腿啃完了,又被轩舅舅喂了一碗蛋羹,小肚肚都饱了也没想到办法。 闻人雪看到酒楼上没有了时晗之的小身影,才慢吞吞的收拾起今日的所得。 静缘把账册往随身包里一塞,伸了个懒腰,“唉!果然为师还是不适合下山化缘。这太累人,干不得干不得!” 看着沉默不语的闻人雪,“小白,你说为师再收俩徒弟怎么样?” “你想收徒了?” “唉!不是为师想收徒,是不得不收徒啊!” “嗯?遇到了什么难事让你不得不收徒?” “是挺难的!” “什么事方仗和主持解决不了的?” “化缘啊?小白,为师跟你讲哦,这化缘太辛苦了,爬山涉水就不说了,还得风餐露宿的。这还不算,还要防着被人偷被人抢被人卖的风险,太难了!” 呃?原来是为了这事呀? “所以,为师决定再收俩徒,下次化缘让他们去,我俩就在寺里打扫打扫藏书楼,念念经一辈子就过去了!” 闻人雪:这追求也太… “小师傅,你不怕新收的徒弟,出来化缘也被人偷抢卖吗?” “啊?这个这个,为师忘了!要不,你说怎么办吧?” “要我说,你把功夫练好了,出来化缘什么事也没有了!” “可人家会用药啊?总不能为师还得去学医吧?” “功夫和医也学,这样小师傅就是走遍天下也不怕了!” “啊?那得有多苦啊?早起练功已经够苦了,还要不管寒暑都得进山采药,这不得苦死?” “小师傅,常言道,吃得苦中苦,方为僧上僧!” 第133章 人又丢了! “这句话不应该由为师来说吗?” 闻人雪:“谁说都一样!” 好吧,谁让他是师傅呢,让着一点! 闻人雪瞧他那个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翌日,卯时天已经大亮了,时轩早起晨练。时晗之也被外面的鸟鸣吵醒,揉揉心松的睡眼走出房门。 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睛亮得耀眼。小腿哒哒哒的就跑起来,不一会就出了院门。 小家伙站在叉路口,四个方向,后面这条街道是回家的路。还有三个,自己该走哪条呢? 还是老规矩,从小包里掏出一只小乌龟放在地上,“小龟,赶紧选条可以找到爹爹的路。” 小乌龟等了半晌,感觉没有危险了才冒头慢悠悠的往前走。 时晗之一把抓起地上的小乌龟,“小龟,谢谢你哟,等找到爹爹,让爹爹给你买肉吃。”说着又把小乌龟放回小包里。 虽然脚都走痛了也没见到爹爹,可她有信心,只要向人多的地方找,一定能找上爹爹的。 看着排着队的人群,小人儿不知道这个早上出城的。走在人群中,就像小蚂蚁在人脚下一样,一点存在感也没有。 大家都在忙着干排队,哪里注意到人群里的穿梭的可爱小人儿! 本来都要放弃了,可不甘心,踮起脚尖往前看,这一看可把她乐坏了! 小脚脚像装了风火轮似的,就往队伍前面最醒目的闻人雪追去。 就在她跑出去的一瞬间,后面一只大手向她抓去。 对方的手指尖刚好只触摸到人时晗之的后颈衣。 正准备乘胜追击时,时晗之已经蹿过队伍跑到别一队的行距中。 追他的人也不甘示弱的从人隙里挤过去,排队的人一阵骂骂咧咧。 那人回头道歉时,众人才看清这人长相,太大众化了,小眼睛嘀溜溜的转,一点也不像好人。 只是说起话来客客气气的,边追人还边道歉:“不好意思,我家孩子不懂事,到处乱跑撞到了各位,抱歉报歉!” 毫无意的一通道歉,眼睛一直注视着前面乱蹿的时晗之。那焦急的模样,让被挤开的人群不由自主的夸了起来。 “哎呦,哪家没一两个调皮捣蛋的,不碍事不碍事!” 队伍已经轮到闻人雪了他们了,由于讲经所得的财物比较多,他们雇了一辆马车拉货。 人都走在马车两边, 时晗之认识守城门的侍卫,为勉被认出来被送回去,小身板像球一样翻滚上了马车。顺便把自己藏在货物中,这一操作快的不像一个孩子。 其实这也是要归功于每天跟着太爷爷、外祖父、舅舅、哥哥们练功,上个凳子高的马车又怎么难得了她? 想要抓她的那人,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人影,不甘心的站在城门口等,一副等不到人就不出城的架势。 有人认出来了,“兄弟,你怎么一个人?你家孩子呢?” 他好想说人不见了,又怕人家叫他报官,这不是等着羊入虎口吗? 于是眼珠一转,“孩子闹腾得很,孩子她娘带她买糖葫芦去了!” “哎呦喂,兄弟真宠闺女,” “没办法呀,俺和媳妇就这么一个闺女!” “难怪无忧无虑的!” 可等啊等,等一批批进城又出城的人,也没见到时晗之,骂骂咧咧一通后才不甘心的走人。 时轩今儿早上练功时眼皮子就跳个不停,有好几次差点没被自己拿的刀箭划伤。 出了一身汗,洗漱一番才清爽的去处理事务。 这一干,就把时辰给忘了,直到厨子端着鸡蛋汤和馒头到饭厅,敲开书房门时,时轩才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 “小姐醒了吗?” 冷漠摇头道:“今儿个我还没见到小姐,” “行,我知道了,我这就去叫她起床,时辰不早了,可不能让她继续赖床了!” 推开房门,“晗晗,起…” “哦,原来已经起床了呀?轩舅舅还以为咱们晗晗要做老赖呢? 晗晗,你在哪里呀?藏得这么严,轩舅舅都找不到了? 晗晗,吱个声行不行? 哇,轩舅舅找到你咯,”时轩趴在地上往床底下看去,什么也没有。 “哇,咱们晗晗太会藏了,床底下不在,那是不是在衣柜里呀? 躲好哟,轩舅舅来咯!” 等时轩把衣柜翻开,还是没有人。 心想:这个小家伙,太淘气了,这是躲在哪里去了呢? 时轩几乎快把整个屋子掀翻了,也没见着人。 急匆匆的走出房门,“冷漠,” “主子,什么事?” “叫上人,把所有屋子找一遍,小家伙又不见了。记得屋里屋外,井边池塘假山,都要找。” “好,” 时轩来到门房,问他可有到小小姐? 门房:“回主子,没有见过小小姐。” “那你守好门,见到小小姐记得通知我?” 门房看着时轩匆忙的背影,也不敢离开大门一步。就怕一个错眼把人放出去了 一刻钟后,屋里屋外都找了一遍也没人。 时轩:“你们回想一下,今天早上有什么不同的地方吗?” 大伙:不同的地方,不就是现在小小姐不见了吗?可他们不敢这么说,不然跟直接往刀尖上撞有何区别? 就在气氛越来越浓重的时候,冷夜抬起手来,“轩主子,要说不同的地方就是今早的大门是打开的,这个算不算?” 时轩闻言也没当回事, “大门没事,有门房看着,” “可那时门房还没上值呀?” 时轩闻言内心火大的很,但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尽量把语气放轻一些。 “那是谁把大门打开的?” 这是冷漠开口了,“那个主子,今早的大门是您开的?” 时轩经冷漠这一提醒,才想起来确实有这回事。早上不开门后忘了随手关门。 “你的意思是,晗晗有可能趁那段没人看门,自己跑出去了?” “目前只能这么推测” “好,那现在咱们分头找,丰洲城的每一个角落也别放过。 我去城主府借些人手。这么长时辰了,不知道有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拐走她? 希望还来得极,不然就是万死也难辞其咎!” 第134章 追踪 时得生手里捏着东西,仔细看的话,手指边缘露出来的是纸。 踌躇的不敢进门, 时萦见了便扭极了,“爹,你这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进门?外面不热吗?” “你想多了,你爹我怎么可能会犯错?”说完的同时人已经进屋坐下了。 桑梓:“没做错事为什么不敢进门?” 时得生:“我那是不敢进门吗?我是觉得你们娘俩在,我进来显得多余吗?” 时萦放下手里的针,站起来,“爹,我觉得您老在拐弯抹角的说我是多余的。 娘,我走了!” 桑梓:“行了,多大了,还跟你爹斗嘴?” 时得生:“你先等一,把这个拿去?” 时萦看着递到面前的纸,“爹,您老是不是搞错了对象?这鸿雁传书应该交给我娘?” 时得生闻言气得脱下草鞋往时萦身上扔!“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这是你哥给你的,还不滚下去?看着你就闹心!” 时萦捏着纸条利落的避开身后的袭击,回到自己房中也没着急看,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水了才把纸条打开。 “嗯?我这是不认识字了?还是这字写错了?”揉了几次眼睛,反复再三确定,字还是那字,没认错也没写错,那就是自己理解错了? 把纸条捏在手里去找了时得生,人还在门口就大声问:“爹,大哥哥说的是真的?” “行了行了,赶紧去安排吧,这种事还能开玩笑不成?” “那我先去忙了,”时萦话音落下,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时轩再次接到信件时,看到没有铺天盖地的指责,他内心有一瞬间被安抚到了。也就一下下,又开始为时晗之提心吊胆了! 时萦看着鸽子越飞越远才坐下,打开抽屉,拿出里面的小人偶,全部一股脑的包起来背在背上。 来到时得生和桑梓所在的屋外,“爹娘,几个孩子交给你们了,我去一趟丰洲城。” 时得生知道她这是要去做什么?所以什么也没问。 桑梓不知道啊,担忧的问:“这么远,你一个人去干嘛?要买什么让你哥哥他们买回来不好吗?” 时萦头也没回的道:“娘,帮我照看一下几个孩子,我快去快回。” 桑梓还想说什么,时得生拉住她,“好了,阿轩来信应该有事找她,你就别耽误她时间了。” 时萦来到一线天,直接跃上铁索踩着它到了对岸。 把包袱打开露出里面的人偶,时萦无声的念了一段心诀,往人偶心脉处一点,它们像活了似的站了起来。 时萦又把时晗之的头发在每个人偶身上放一根。最后下达一个“去”的指令,人偶们像小人儿似的蹭蹭蹭闪身跑了。 时萦看着它们都是朝一个方向去的,她也提气追去。 时晗之被发现的时候,已经到下一个镇了,距离丰洲城有百里之遥。 闻人雪看着眼前的满脸泥灰的小孩子,不用仔细看也能看出她是谁?正要问她怎么在他们车上。 就听小家伙喊了一句“爹爹,”震得闻人雪灵魂差点出窍。 “你你你,” 静缘还没从车上冒出个娃中回过神来,现在这个娃又叫小白爹。善哉善哉!小白有后了!完全忘了,他们现在是和尚。 一旁的车夫打趣道:“哎呦喂,大师傅了不得了,在俗世中还有妻女?”说完哈哈哈大笑起来! 当然这话他也是开玩笑说的,因为车是他装的,有没有人他能不知道吗?就是不知道这小孩子是怎么跑到车上去的? “娃子,这个大师傅真是你爹呀?” 时晗之歪着小脑袋不解的问:“爹爹还有煮的吗?” 此话一出,惹得一人两和尚嘴角都上扬。 “爹爹,抱抱,晗晗要嘘嘘!” 闻人雪满脸黑线,在这娃眼中自己是有多像她爹呀?明明眼睛这么明亮,怎么眼神这么差呢?不是长相,就他这一个光头,也不该把人认错才是。 伸手把人从车上的物品中掏出来,还不忘教育她,“小友,不可以随便乱叫别人哦!” “晗晗不叫小友,晗晗也没有随便叫人,” “那你还叫我爹爹?”闻人雪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说不出的酸楚。 时晗之叉着小腰,仰着头看着闻人雪,“爹爹真笨,你是我爹爹,不叫你爹爹叫你什么?” 闻人雪:呃? 静缘插话,“叫小白” “啊?小白大白都不行,爹爹就只能是爹爹!” 闻人雪帮时晗之找到个隐蔽的地方,“晗晗可以自己嘘嘘吗?” “可以” 闻人雪帮人整理好衣衫,“晗晗,你怎么在车上的?” 小家伙明显听不懂闻人雪在说什么?反而仰头要吃的,“爹爹,晗晗饿了!” 闻人雪还没表态,静缘已经屁颠颠拿出在镇上买的馒头。 “晗晗吃,” 时晗之眉眼弯弯的喊一声,“谢谢哥哥,” 静缘被这声哥哥萌得差点把家底都掏干净了! 闻人雪对静缘说:“接下来咱们是一起把这孩子送回去呢?还是先回白云寺?” 静缘:“我都可以!” 车夫:无所谓,反正都是要给车费的,又不免费,这意见何来? 不过他还是要表态一下的,于是道:“两位师傅决定就好。” 闻人雪:“那就先把孩子送回丰洲城吧!” 时晗之小嘴一扁,眼睛一眨,带着哭腔的奶音问:“爹爹是不要晗晗了吗?” 闻人雪:完了这是赖上自己了? 车夫和静缘看到这么可爱的娃掉水珠子了,那叫一个心庝。 “哎呦喂,谁惹我家晗晗哭了?” 时晗之抽抽噎噎的道:“爹爹不想要我了,” 一车夫一小和尚立马扬声,“你爹爹是谁?告诉大伯(静缘)我们见到人,就揍他。” 时晗之纠结了一阵,才道:“可以轻点揍吗?晗晗怕爹爹疼。” 静缘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嗯,等见到他,我们就揍轻点。”收回手后,心里感叹,难怪山下的人都喜欢摸小孩子的头,手感这么好,要是有机会让自己多摸些时日也好! 时晗之左等右等也没等到静缘和车夫揍闻人雪,于是嘟囔道:“大伯,哥哥,你们怎么还不揍爹爹呀?” 第135章 黄雀在后? 车夫静缘:“你爹爹在哪里?” 时晗之小手手一指,“他不就是晗晗的爹爹吗?” 闻人雪反手指着自己,“我?晗晗你认错了人?” 车夫打量了一番闻人雪:这个大师傅要是还俗了,俩人站在一起还是满有父女相的! 静缘:呃?这是被讹上了?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年纪轻轻就当师公了!比主持和方仗都厉害! 车夫静缘:“晗晗,这人不能揍,” 时晗之歪着脑袋,“不是你们说要帮忙揍爹爹的吗?” 车夫:“哎呦喂,刚刚大伯忘了,爹爹是不能揍的。” 静缘:“对对对,小辈是不能对长辈出手的。” 时晗之看着自己的小手手:“晗晗没有对长辈动手啊?” 静缘:“指使别人也不行,” 时晗之:“晗晗没有指使别人呀?是你们说的要帮忙来着,晗晗一直没有说过哦!” 车夫回想一下,还真不是人家要求的。 静缘:好吧,冲动下的承诺要不得! 闻人雪上前把小家伙抱起来,“走吧,都别扯皮了,把她送回去!” 时晗之闻言挣扎着要从闻人雪怀里下来,嘴里还嚷嚷着“不回去不回去,晗晗不要回去。” 闻人雪知道人家住在哪里,又捡到人家小孩,能不送回去吗?他又不是缺心眼! 不顾时晗之挣扎,继续往回走。 时晗之看着闻人雪对她的抗拒不为所动,立马哭了,哭得那叫一个伤心。 闻人雪:是不是可爱的孩子哭起来都是没完没了? 车夫:他不会哄孩子,他们家孩子都是老娘和媳妇哄,轮不到他。 静缘:看来自己以后的功课得加上一条,哄孩子! 就这样走了一刻钟,时晗之还没停止哭! 静缘:“小白,要不咱们把她带走吧,请人帮忙送封信回去就成?” 闻人雪看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时晗之,叹气道:“好了,别哭了,不回去了!” 时昤之闻言,眼泪立马一收,不确定的问:“真的?” 闻人雪点头,“真的!” 时晗之小脸立马扬起了笑脸,一点也不像刚才还在哭的样子。高兴的双手圈住闻人雪的脖子,往他脸上亲了一下。 闻人雪惊的立在原地,脸上没什什么表情,心里却填的满满的。 “女孩子不可以随便亲别人的?” “爹爹不是别人呐?” “那晗晗知道爹爹叫什么名字吗?” “知道呀,” “那他叫什么?” “温人血” 闻人雪:?这人名字怎么怪怪的?不过也不纠结。 继续问:“晗晗娘亲叫什么?” “知道知道,时萦,” “时、时什么?”闻人雪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的问。 天真又带着无奈的声音在闻人雪耳边响起,“时萦,清舅舅是这么叫的,祖祖叫娘亲萦萦,外祖父外祖母叫娘亲闺女。娘亲的名字好多好多的!” 闻人雪想,可能是孩子太小,表述能力有限,同音同字的名很多,这只是凑巧而已? 但他还是不死心的继续试探,“晗晗可有哥哥?” “有啊有啊,晗晗有好多好多哥哥,” “哦?好多好多是几个?” 时晗之闻言开始拔拉起手来,最后还想脱鞋子来的。 闻人雪不理解她数几个哥哥,脱鞋子干嘛? “晗晗想脱鞋子?是太热了吗?” 时晗之理所当然的道:“数哥哥呀?” “数哥哥干什么要脱鞋子?” “爹爹真笨,晗晗的小手手不够呀?” 闻人雪:受教了? “等等,先别脱,我不问你有几个哥哥了。我问你,那些哥哥叫晗晗娘亲什么?” “嗯,有好多哥哥叫娘亲姑姑,有一二三…七个哥哥叫娘亲娘亲。” 闻人雪听到前半句时还有些期待,期待什么,他也说不清。后半句,七个哥哥,七个?加上怀里这个是八个?年纪对不上?心里说不出的失望!原来他心底还是希望时萦还活着! 时萦奔波了两个时辰,由于大多数在林间穿梭。不知道是运气好还是不好,两个时辰内碰到了野猪拦路。 不讲理的把人家老老少少给一锅端了!还不忘把人家的口粮搜刮一空。 用时萦的话来讲,野猪吃了都没毛病,拿回去喂家猪应该也没毛病? 野猪家族:不讲武德,擅自闯进它们的地盘就算,咋还把它们给灭族了呢?太没天理了! 森林里还有谁的鼻子最灵了?当然是狼。这么好捡漏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 嗷呜嗷呜,招唤着年轻力壮的勇士们出窝。于是一群猎食者靠着气味,争先恐后的在林间狂奔。 那架势一点也不像是要去捡漏,倒像是逃命! 时萦刚把山岰里的番薯挖好,正在装袋。感觉数道火辣辣的眼神盯着她,那种彻骨的寒意让她感觉到不适。 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朝四周看去。 哦豁!被包饺子了,这些家伙把她当成饺子馅了?唉!不就借个道吗?这么小气? 山中精物:你那是借个道吗?凡是被你眼睛瞄到的,哪个不被你收入囊中?瞧,现在这些家伙要倒霉了! 时萦看清楚来者是何物后,迅速的加快了装袋的动作。她可不想好不容易挖出土的东西,被血沾到了! 狼群们,只只呲着牙,口水滴成线,一步一步的缩小包围圈。 看着时萦还是没有攻击它们,也没有任何防备后,准备用力扑过去逮住猎物。 时萦用余光看着飞扑向她的狼群,嘴角翘起,把自己的东西和番薯全部扔进空间。 在狼口快接触到时萦的瞬间,她人已经冲向云霄。 狼群互相扑倒了对方,很快反应过来后,都站起来寻找猎物。 时萦迅速往下坠的时候,脚已经定了位置, 咔嚓咔嚓,围攻她的狼,腰部全部断裂,原本嚣张的狼,此刻已经软趴趴的躺在地上。 粗重的喘息声从林中传来,脚踏树叶的沙沙声。 时萦从脚踩树叶的力道,判断出此次来的猎食者是虎! 这玩意力道重,速度也不比狼差,被虎尾甩到身上,不死也会残! 唉!看吧!她才判断出来,这个大家伙就到了? 第136章 狡猾 大老虎只闻到血腥味,没听到打斗声,以为终于轮到它上场了?结果气势汹汹的出了林子,看到的就是满地的狼尸。 虽然狼尸上没有血渍,它就是能肯定躺在地上的狼死了,因为它没有闻到狼的活气。 急刹脚爪,引起地面土灰飞扬。一声虎啸震得山呦四周都抖了几下,更别说时萦的耳朵了! 时萦揉了揉发蒙的耳朵,也用内力吼回去,“叫什么叫,叫魂呀?” 虎躯一震,哦豁,这两脚兽有两下子,不愧是拿下一队狼群的人! 虽然不是自己的对手,但做兽还是要有点原则,不然自己这个森林之王就太掉价了! 眼看时萦快把狼尸捡完了,它就幻想着,下一个捡的是不是它了? 两脚兽,本大王先走了,后会无期了!大老虎吼吼完,撒鸭子就跑。 时萦的耳朵又遭了一次罪,回头想找大老虎算帐时,人家已经不见了,气得她在原地跺脚大骂! 大老虎本来都坐下休息了,又被这声嚎叫吓得差点落跑。地上的泥土,被它这一具烈动作起了一层土雾! 大老虎,两脚兽还在对山,不怕不怕,唉!不就想捡个漏嘛,结果漏没捡到,到是它差点被那个凶凶的两脚兽捡了!还好它聪明先溜了,不然今晚铁定被铁锅炖虎骨! 时萦检查了一圈,没有遗漏下东西,才又开始出发。 大老虎盯着时萦走远,又多在地上趴了一会,才又回到山岰来。 轻车熟路的在荆棘丛里,拖出一只血淋淋的好狼尸。得意的就地用食,心想,那个两脚兽眼神真不好,自己的猎物也能丢? 时萦:有没有一种可能,它血太多了,皮毛废了,故意丢弃的? 时轩再次知道时晗之的消息,也是三天后第四天早晨才知道的,本来当天闻人雪已经在小镇上请人送信的。 送信的人也确实去了一趟丰洲城,为啥信件没有送到呢?还得归功于信差当日打牙祭吃坏了肚子,信件放在案几上和其它的放在一起。 人家的家书或急信都是厚厚的一封,就闻人雪的轻飘飘一张纸,里面还只有孩子已前往白云寺,就完事了。 又运气不好的放在众多信件上头,送信回来的鸽子归巢时肯定得找主人报备。扑棱着翅膀在案几上来回踱步,闻人雪的信件就这么华丽的掉在了地上,还很会躲藏的跑到了案几底下。 三天后,所有前往各地的信件配送完成,打扫书房的时候,信差才把案几下的信件如同垃圾一样清扫出来。 看到上面的字迹和日期,大唤一声,娘啊,千万别是什么要紧的事,不然就要出大事了! 赶紧捉来一只鸽子,把信件放进信筒里,鸽子飞走了,才松了一口气。 信鸽送到站点,接收的人也没当回事,把它当成普通信件。等把所有事情处理完,看天色也晚了,才拿起信件悠哉悠哉的下值。 本来时轩可以午时收到信件的,可信差对同僚说,这个方向就这一封信,你去送别的吧,这封我送。他这一送就是几个时辰后。 时轩火同城主府的侍卫,已经把整个丰洲城翻了个遍,现在正生无可恋的坐在大门口,满脸的胡茬子,头发乱糟糟,衣衫脏兮兮。远看像个活脱脱的乞丐! 信差吹着口哨走来,看了坐在台阶上的时轩,没理会自顾自己的上了台阶。 敲响敞开的大门,“有人吗?有人吗?有这家主人的信件。” 时轩现在哪有心情理会乱七八糟的事,他一心只想找到时晗之,其它的,一概不关心! 门房端着一碗水出来递给时轩,才道:“小哥,可是有我家主人的信件?” “是的,”信差把信件递给门房,“信送到了,我就先走了!” “小哥等一下,”门房说着已经快步去库房,拿了两捆手腕粗的面条出来。塞进信差怀里,“小哥,辛苦你跑这一趟了,这个拿回去像自家手擀面条一样煮来吃。” 信差:“这这使不得,送信是我们的工作,怎么能…” 门房打断他的话,“这是我们主家自己的工坊生产的,小哥拿回去尝尝?” 信差闻言,才收下面条走了。 好心的信差临走时,还想分一把的给时轩。 门房赶紧上前拦着,“别别别,小哥你先走,这里有我有我。” 信差被门房推着走了老远,门房才回去。 “主子爷,您要是再不回屋,走过路过的人要给你丢铜板了,瞧刚刚那位不就是吗?”门房说着还不忘朝信差的背影看去。 信差有点不相信门房说的话,正慢悠悠的三步一回头呢,这一回头恰好与门房和时轩对上眼。 双方都尴的避开彼此的视线。 这下子不用劝,时轩都知道回屋了。连门房要扶都不要。 等两人进入院子关上门,已经走了的信差又倒回来,没看到时轩,清冷的街上没有行人。看了看时宅,暗道:这家人还满好的嘛! 门房追着时轩的背影,“主子爷,您的信件。” 时轩头也不回的道:“送去书房,” 门房只好乖乖的把信件送去书房的案几上。 时轩到不是偷懒不处理事务,而是他坐在浴桶里睡着了。等醒了已经是午夜,就回了房。 第二日拖着疲乏的身体起床处理事物,还得找人。 书房一般时轩不让人进去打扫,处理事务的之前,他会提前打扫一下屋子,擦试一下桌子椅子。 等到擦桌子时,看到那封信上的字迹,“闻人雪?他写信干嘛?我们又没有交集?有交集不也是因为萦萦断了吗?再说了,之前他可不知道自己就是萦萦亲大哥!那会是什么事呢?看?还是不看?” 纠结了好一会才道:“看,看那小子说什么屁话呢?”话又说回来了,他是怎么知道这是时家站点的?还知道他现在就在丰洲城? 打开信封,时轩看了一下信上的话,不太理解的一字一顿的念完。说的什么?没头没脑的也不说清楚! 朝着门外喊:“冷逍,进来,爷找你有事!” 第137章 时萦上山 冷逍这两三天也没休息好,一脸胡子拉碴的推门进来。 时轩已经把信件递过去,“你看看上面写了什么?” 冷逍接过看了一遍又一遍才道:“主子爷,这是找到小小姐了?” “我哪知道?信上没名没信,只有这句话。真能省字,多写两个字能死啊?” “那个,收信人是主子吗?” 时轩把信封递给冷逍,“看吧!” 冷逍接过一看,“主子,收信人名没错,地址也没错,那就没有写错的可能。” 时轩想起来了,之前碰到的和尚可能真的是闻人雪那小子,而且还知道这里的住处。也知道晗晗是自家孩子,不然不会遇到晗晗就把信送来这里?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去当和尚了?难不成萦萦制造的假死,对他打击太大才出的家?要是这样的话,萦萦这是干了件好事还是坏事呢? 时轩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这放松下来才发现自己浑身不适。 “你去通知冷霜他们别再找了,顺便通知一下城主府,也让人家安心一下。参与找人的,不管是谁,都送两捆面条。选海碗口大的那种,手腕粗的别拿去。 每人再给五两银子,再告诉他们,等把孩子接回来再请他们吃饭。” 冷逍走后,时轩直接瘫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直到巳时喊吃饭时,仆人才发现发热的时轩,急急忙忙的去喊人。 冷逍做完时轩吩咐的事,正好碰到往外冲的仆人。 仆人见到他,像见到救星一样,“逍侍卫,你回来正好。主子他在书房发热了,我一个人搬不动。” “没事,你先去请大夫,剩下的事我来做。” 两人分头行动! 闻人雪他们一行人到白云山脚下,山顶就是白云寺了。马车上不去,只能步行。 这么一车东西,考虑着该怎么拿上去时,幸运的碰到了今日采买日常的师兄。 静缘哒哒哒的跑上前,师兄长师兄短的。 闻人雪也喊了几人师伯,让小家伙喊上师公。不管这娃是谁生的,暂时安在自己身上,这样辈份不会变,小家伙还能继续喊他爹爹,完美。 几个和尚一边把车上的东西装筐,一边问:“静缘,这小男娃从哪里来的?” “小男娃?没…”静缘扫了一圈,看到闻人雪怀里抱着的女娃娃,不知何时已经换上了男娃装束。 那小俊俏的模样,简直跟小白有得一拼。仔细看的话,两人还十分相似。只是年纪的差距让人看不出来而已。 “哦,师兄们说小白怀里的小娃娃呀?他是路上捡的。” “这么可爱的娃在哪里可以捡到?我也去捡?” 静缘叹气,“要是好捡我能不先捡吗?” 下巴抬了抬,“瞧,小白怀里这个,还是大家一起捡的,现在都只认小白。唉!小僧心里苦啊!” 闻人雪:要不是怜你人小,走这么远的路辛苦,谁跟你争抢孩子呀? 时萦瞧眷人偶走的方向,怎么越走越眼熟。 拿出舆图,看了看,不解,怎么走到万丈镇来了?瞧,前面那个山涧不就是收宝藏的地方吗? 走进官道,时萦放出一匹马,骑上马疾驰而行。官道上留下一串串马蹄印和漫天飞舞的尘土! 爬了半个时辰的山,大伙都在山腰背阴处休息,方便在山沟里喝水。这么热的天,赶路不喝水,肯定顶不住太阳的热情拥抱! 时晗之看到土坡上的野地瓜藤蔓,“哇,这里也长地瓜了耶?”说着人已经扑上去趴在地上开始扒拉起来。 找到的第一颗成熟果子,献宝似的拿给闻人雪,“爹爹吃吧!甜甜的!” 静缘像看笑话一样说她,“晗晗知道它是什么果子吗?” “哥哥真笨,不知道晗晗会给爹爹吃吗?” 闻人雪摊开掌心,时唅之开心的把果子放进他手心里。 香甜的味道扑鼻而来,闻人雪还没来得及下一步动作,一旁的静缘已经抢先一步塞进嘴里了! 闻人雪:这师傅能不能揍? 众师兄:静缘这家伙怎么下山一趟回来,净学会了抢人东西了? 时晗之小嘴扁扁的,一副准备哭的架势。 静缘见状立马安慰, 时晗之看着他就是不开心, 静缘无法只能胡说,“晗晗,我跟你说,我先吃是对你爹爹好。你爹爹是你的长辈,我是你爹爹的长辈。有好东西当然要先孝敬长辈才行!” 时晗之听不懂,小嘴还是扁扁的。 静缘没法子了,他道:“要不你教我怎么找?等我学会了,赔你十颗?” 时晗之闻言立马不委屈了,然后走到闻雪的上方,拍了拍他肩头。“爹爹在这里乖乖的等我回来!” 闻人雪:这是把他当成了小娃娃在哄? 哒哒哒的马蹄声响在山间, 山腰上的众人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小黑点在官道上快速移动。 时萦在骑马,当然没有注意到山上的一行人。 马儿跑到白云山脚下就不跑了,时萦下马,马儿也不走。 时萦拍了拍马头,“你这是跑累了?那就先喝点水休息一下再出发吧!” 把马牵到山岰里喂水,顺便让它吃点草。 再看看人偶的情况,怎么所有人偶都想上山?难道他们家晗晗到了此山?不准确来说是到了这山上的寺里了? 这座寺庙叫什么来的?一时想不起来!要不还是进去看看吧!在的话更好,不在也就空跑一趟而已! 拍了拍马屁股,马儿自己跑了,她才一个人上山。 话说拜佛要有诚心,虽然说她不准备拜佛,但也不能不当回事儿! 收敛功夫,像普通人一样,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往上爬。 大热的天,还是大中午的,阶梯上没有一个人。大多数求神拜佛的人都赶早,在晨钟响起第一时间到达。 像时萦这样午时才来的,她可能是第一个? 时萦不愧是有功夫的,上山哪怕是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爬,也没有满身大汗,只有额头浸出了薄薄的一层汗。 进入大殿,时萦朝大殿上的佛相拜下去,才起身往功得箱里塞银票。 一旁的算卦抽签处,老和尚高兴的递上签筒,“施主,抽根签吧?” 第138章 错过 时萦看着殷勤的老和尚,噙着一抹笑,随手抽了一根,看了看签号,挑眉。 老和尚伸手, 时萦看着伸过来的手,笑道:“老师傅,签我抽了,签文就不麻烦您老了,再会。”话声落下,人已经出了大殿。卦签也随手往后丢,稳稳的落进签筒里。 老和尚,看着远去的背影,纹丝不动的签筒,感叹一句,好功夫!老衲手也有些痒痒了!人随心动,闪身出了大殿。 空空如也广场,一丝人影也没有,他要往哪里去找人?不管了,随便找个出口看看? 拜访得道高僧,门槛高,一般人没有资格。 时萦的方法简单粗暴,一叠银票添做香油钱,不够资格再加,一直加到人家高僧不好意思不见为止。 青年和尚看着手中厚厚的一叠银票,人整个都要飘到天上去了,他不就是晚一步开口吗?咋还杠上了?看眼前这女施主的架势,自己再不出声还准备掏银票的架势,连忙道:“女施主请稍等,小僧这就去通报住持。”说完一溜烟的跑了,生怕晚一步时萦又往他手里塞银票。 住持和方丈因天气炎热午休都没法睡,这会正在下棋修修心养性一下。哪知不长眼的弟子居然随意闯进院子里来? 青年和尚虽然知道住持和方丈的规矩,但那不是放在平时吗?今天这事比较特别,不打扰他们不行,难不成要眼睁睁看着手里的银票又还回去? 不行不行,这得化多久的缘?才能有这叠银票的十分之一? 不管挨不挨罚,都得先把眼前的事解决了。 方丈和住持两老头气鼓鼓的看着眼前的青年和尚。训斥人这些事当然得住持来,问也没问下方的人有何急事?就来了一句,“静心,你这修行没有任何进展?瞧瞧,遇事慌慌张张,没一点出家人该有的模样?” 静心:不是?他有没有出家人的模样也是出家人呀?难不成出家人都必须一个模样? 他很想跟两个老和尚掰扯来着,可又想到这事不急,眼下得处理手里银票的事! 静心瞅了一眼乱七八糟的棋子,“方丈,住持,外面来了一个女施主想要见你们?” 住持不耐烦道:“每天想见我们的人没有十个也有八个了,个个都要去见,不得累死!去,告诉她,一百两见一刻钟!” 静心默算了一下手里的银票,“照这样算得话,住持你得陪她圆寂才行!” 住持闻言手里的棋子往静心身上砸来,嘴里还骂骂的,“你小子是和尚,净想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罚你…” “哎哎哎!主持,您老能不能等弟子把话说完呀?” 住持挽了挽袖口,“说,说完了该领罚的,也不会少!” “您老自己的问题罚弟子有点说不过去吧?” “你到底还说不说?” “说,现在就说,”于是出腰口拿出银票, “刚刚住持说了,一百两可以会面一刻钟?呐,这是一张一百两,一刻钟两刻钟三钟…” 数完一百两的,又往腰口掏出两叠银票往案几上一拍,“这两叠都是面值一千两的,弟子就不数了。住持你说吧,是不是够您陪到圆寂的了?您老罚弟子是不是一点理由也没有?” “滚,就凭你张口闭口说贫僧圆寂你就该罚!” “不是啊,住持,您老犯戒了!” 这时方丈出声打断两人,“出去见见吧,别让人家女施主久等了!” 住持抓起案几上的银票美滋滋的数了起来,看的一旁的静心心痒手更痒! 住持感觉火辣辣的视线注视着他,不用看都知道是谁了。头也没抬道:“还立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去把人带到客堂…” 静心:就不能让他见识一下数银票吗?不让摸还不让看了?唉! 住持把银票数完,记在功德册上。把银票和册子一起放进功德包里,才站起身。 “师兄可要一起?” 方丈正要饮茶的手一顿,放在茶碗,“你自己去吧!” “师兄就不想去看看捐这么银钱的人是何模样?” “还不是时候!” 住持叹气道:“那我自己去了!” “去吧!” 住持来到客堂,时萦已经饮上茶了! 时萦见到对方穿着,就知人家在寺里地位不低,站起身施了一礼。 住持:“女施主是有什么事需要本寺帮忙吗?” 时萦摆摆手,“没什么大事,就是前几日,家中幼女走失,我寻着踪迹追到了贵寺,就上来问问近来可孩堤到过贵寺?” 住持闻言招来静心,“你去寺内招唤七堂伽蓝,问问有谁近日接待或者见过孩堤?” 时萦站起来,“我也同去吧?” 住持也站起来,“那就一同去吧!” 全寺的,除了外出的,都没见过小孩子,别说孩子了,就是大人都被炎热的天气没有上山烧香拜佛了! 时萦想是不是自己的傀儡术不准找错了地方?告别了住持,她下山时没再像上山那样一步一台阶的走。而是一闪身,阶梯上留下道道残影! 老和尚找到人时,就只见到一晃而过的残影!叹气道:“老衲来晚了!” 快走到山顶的闻人雪一行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眼力也是极好的,自然也看到了时萦下山的场景。都惊得张大嘴巴,“原来功夫练到极致是这样的!” 闻人雪则是被时萦的样貌惊到了,等回过神来,阶梯上连片残叶都没有,更不要说是人了? 他想追下山看看来着,可怀里的小家伙嚷嚷着饿!没办法,还是先把孩子喂饱再说吧! 一行人回到寺里没引起什么风浪,只因他们带回再多东西,也没有今天时萦捐的二十万两银票香呀! 所以闻人雪他们带回一个孩子的事,除了同行的人,还真没有人知道! 时晗之就这么跟着闻人雪,高高兴兴的四处打量,吃了饭,还不待洗漱的人就昏昏欲睡的。 闻人雪叫醒她冲凉,小家伙自己在木桶里扑棱着,还嫌桶太小,水太少没完尽幸。 闻人雪看着没心没肺的时晗之,叹气道:“你这么玩水很危险的!” 第139章 发现是自家的崽 翌日时晗之醒来,看到静缘就在床边上坐着。小家伙开口第一句话就是,“爹爹呢?” 静缘食指点了一下她额头,“师公等你醒来也不见你找我?” “晗晗要爹爹?” “找爹也要等吃饱了肚子才有力气呀?”静缘边说边帮时晗之穿鞋子。夏日的天,不需要添加衣物。 穿好鞋子,拉着人到盆架旁洗漱完又喂早食。 时晗之伸手从静缘手里拿过勺子,“晗晗会自己吃的。”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孩子,静缘当然得试一下给孩子喂饭是什么感受?伸手又把勺子拿回来,“你还小,等你长大些就自己吃。” 时晗之:她不小了,等三舅母生了宝宝她也是当姐姐的人了,怎么可能还小呢?于是小嘴吧啦吧啦一通。 静缘有好多话没听清楚说了什么?但他总结了一下时晗之的话,那就是她说自己长大了! 时晗之感受着稀饭散落在自己衣襟上的冰凉,不满的把勺子抢回来。“晗晗自己可以吃的,娘亲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别人动人饿着肚子,晗晗不要饿肚子!” 静缘闻言突然来了一句,“你们家孩子是不是很多呀?” 时晗之疑惑的看着静缘,“孩子多是什么?” “孩子多就是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这些的?” “哦!那很多的!” 静缘:还真有啊? “那你肯定是别人的姐姐了?” 时晗之想了半晌,才想起来郭蔓肚子里的孩子,祖母和娘亲都说自己快当姐姐了!于是点点头,小嘴奶萌萌的道:“是呀!” 静缘:难怪这么小就会自己吃饭,可怜见的呢! “哥哥,我吃完了,可以去找爹爹了吗?” 静缘看着眼前这个只有他腰高的小娃娃,张口闭口都是爹,哪怕陪了她一路,刚刚又帮她穿鞋洗脸喂饭,怎么看怎么有点像养白眼狼呢? 闻人雪看着寺里终于没有女人了,干什么都心情美美哒!还有个小闺女承欢膝下,虽然这种日子不长,俗话说珍惜当下不是吗? 每日晨起,闻人雪挑水,小家伙就坐在台阶上看着他从山下走来。 闻人雪扫地,小家伙就一起捡树叶,腰间挂着静缘从农家换来的小鱼篓。她把树叶一张张的放进鱼篓,又屁颠颠的跑到大榕树下,把叶子一张张的倒在箩筐里。 午睡后,时晗之起来看到闻人雪在案几上忙,知道在做事务。舅舅他们忙的时候也是这样的,不喜被人打扰。 时晗之拿悄摸摸的在屋子里转悠起来,闻人雪早发现小家伙醒了,装着没看见低头处理起寺里分发的事物。 时晗之要是像闻人雪心想的那种乖巧安静的小孩子还好,可她不是,她是长有面有文静相,行有猴儿相。 等闻人雪发现屋子里没人的时,放下事务准备出门找人时,书架后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 还以为是什么品种的耗子,大白天的屋里有人也敢来? 拿着门后的扫帚悄悄的靠近书架,还没举起扫帚呢,就听见奶声奶气的声音道:“哇,这个是大锅锅…” 闻人雪吓得丢掉扫帚,小孩子没个轻重,里面的画像是他媳妇和儿子女儿的,撕坏了就没有了! 时晗之看着手忙脚乱的收起画像的爹爹,歪着小脑袋,看着她费了好大劲才从高高地方拿下来的东西,又被放了回去。 “爹爹,怎么不给晗晗看锅锅姐姐?” 闻人雪看着委屈巴巴的时晗之,“晗晗,那是哥哥姐姐们的小相,容易坏,咱们不看它!” “不看锅锅姐姐?那我看娘亲?” “你娘亲不在这里,等过几天送你回家后就能看到娘亲了!” “娘亲在呀,晗晗明明看到了的?” “那你怎么不叫住她?” “可爹爹已经把娘亲关起来了,” “我都没见过你娘亲怎么关?” 时晗之指着闻人雪刚刚放好的盒子,“咯,就关在里面的,晗晗可是亲眼看到的哟,撒谎不是好孩子!” 闻人雪像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晗晗真的在盒子里看到了娘亲?” “对的对的!爹爹真棒!” 闻人雪抬手又把盒子拿在手里,一手牵着小家伙,“走,跟爹爹去看看!” 时晗之一蹦一跳的跟着闻人雪案几旁坐下。 闻人雪拿出第一张画像,“知道这是谁吗?” 时晗之点点头,“知道知道,大锅” 闻人雪又拿出第二张,“三锅” 闻人雪闻言,眼睛里闪出神彩,拿画像的手都有些抖。为了印证心中那万一的猜想,把花落景儿的画像也拿出来。时晗之一一喊了出来。 最后,才拿时萦的。 时晗之指着画像,“晗晗就知道爹爹把娘亲藏起来了!” “这真是你娘亲?”闻人雪说这话的时,声音有些哽咽。 时晗之一个三岁小幼儿哪里听得出来,兴奋的道:“对的对的,答对了!” 闻人雪不死心的问:“那晗晗知道哥哥姐姐们都叫什名字吗?” “知道知道,大锅花落、二锅景儿、三锅恒儿、四锅岁之、五锅暮之、六锅天之、姐姐燕来。” 闻人雪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怎么这么多孩子?名字对上了,不应该八个应该是六个才对呀?多出来的两个哪来的?谁这么不要脸把孩子塞给他媳妇了? 先别别想这些,多问问,不然一会这小祖宗又跑了! “你娘亲好厉害,给你生这么多兄长?” “那是,祖祖们舅舅们都羡慕娘亲会生,三胎就生了八个,别人要用八年才能生得出来!” 闻人雪看着她傲娇的抬着小下巴,轻笑的揉揉她的小脑袋。 “三胎怎么可能生得了八个?晗晗你舅舅们哄你玩呢?” “哼,那是别人,娘亲可厉害了,生大锅姐姐的时候是龙凤胎,二锅三锅双胞胎,能到四锅五锅六锅和我时,娘亲生的是四胞胎。爹爹,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吗?” “像什么?” “像井底之蛙!” “为什么?爹爹长得不丑啊?”闻人雪此刻终于毫无负担的说出爹爹这两个字来。 时晗之用眼神扫视了一圈闻人雪,那眼神看在闻人雪眼里解读成,爹爹是个土包子! 第140章 井底之蛙 随后时晗之给闻人雪讲了井底之蛙的故事。 闻人雪:感情自己的小闺女把自己当成了井里的青蛙了,没见识! 故事讲完了,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没问呢?别被爹爹给忽佑过去了! 小手手指着画像道:“有娘亲,有锅锅姐姐,可没有晗晗?”她自动忽略掉自家四五六个哥哥也没有的事情。 闻人雪赶紧翻出之前梦到的场景,指着摇篮里的四个小婴孩,“看到没有,这四个,你是包着粉色包背的这个?” 时晗之看看这个,看看哪个,“爹爹,四个宝宝都长得一样呀,你怎么知道哪个是我?” “因为我们晗晗是女孩子,穿衣戴帽都要带花呀,你瞧,哥哥们是不是包被上都没有花花?只有青草?” 时晗之看了看,“嗯,爹爹我也有你的画像哟?” “啊?那在哪里呀?” “爹爹等一下,晗晗去拿!” 时晗之哒哒哒的跑去矮榻上拿起小包包,又哒哒哒的跑回来。趴在凳子上,准备爬上去坐着再说下面的事情。 闻人雪抱小家伙抱在凳子上坐着,“搞得这么神秘,小包包里有什么大宝贝不成?” 时晗之点头,“对的对的,大宝贝!” 打开小包包,闻人雪随眼瞧了一下,豁,这是谁想出来的主意?这么一个比他巴掌大一点的小包包,怎么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了? 只见小家伙在夹层里拿出一叠纸,一一摆在桌子上。傲娇的道:“爹爹,你看,这些全都是你哟,都是我从锅锅姐姐书房偷拿的。你不能说出去哟,偷东西是坏孩子,我只是太想爹爹了才偷拿的。”粉嘟嘟的小脸上诉满了委屈! 闻人雪把小家伙抱在怀里,揉声道:“不说,爹爹不说,只要晗晗答应爹爹以后不可以拿别人的东西就成?” “锅锅姐姐不是别人呐?” “是,他们是晗晗的哥哥姐姐,但东西是他们的,不能没有经过他们的允许随便拿。 如果哥哥姐姐也同晗晗一样,没经过晗晗的允许拿了晗晗的东西,晗晗会开心吗?” 时晗之摇头,“不开心!” “对呀,晗晗没有经过哥哥姐姐的允许,拿了哥哥姐姐的东西,他们也会不开心。” “那晗晗不拿了!” “好,我们家晗晗真是好孩子!” 小家伙经不住夸,一夸人就找不着北了! 闻人雪指着画像,“谁画好?怎么这么多?” “爹爹猜猜看?” “舅舅” “爹爹真笨,能画出爹爹来,又记得这么清楚的,当然是娘亲呐!” 闻人雪手轻轻摩搓着画像,“你娘还会画像?” “那当然呐,娘亲可厉害了,不光会画爹爹,也会画晗晗和锅锅姐姐的。在娘亲的书房,有一个箱子,里面全是晗晗和锅锅姐姐的画像哟,爹爹的画像也有,可是被锅锅姐姐藏起来了。” “那爹爹的这些画像怎么来的?” “锅锅姐姐收起来的全是大张的,晗晗的包包装不下。” “爹爹你手里拿的是下雪的时候画的,锅锅姐姐说,爹爹该添衣服了,看这外面的斗蓬,还带雪花的,晗晗让娘亲画的。这红色斗篷披在爹爹身上漂亮吧?” 闻人雪:“爹爹是男子,不可用漂亮来形容。” “爹爹,你怎的比女子还啰嗦,世间万物所有美好的东西就是用漂亮来形容的!在晗晗还没有学会更多的词汇之前,这是晗晗想到的最好听的词了!” 闻人雪:好吧,他认输! “这张是开花花的时候,好多好多花花,爹爹你看,绿色衣服上,都是红花,黄花,白花。娘亲说爹爹的绿衣服就是草,这样子花花就有家了。 这张里面有玉米,娘亲说,爹爹没吃过玉米,爹爹多啃点玉米。牛牛和马马羊羊老是喜欢偷吃娘亲的玉米,怕爹爹也和牛牛它们一样想吃。晗晗就给爹爹准备了一个大筐,让娘亲画了好多好多的玉米,这样就不会嘴馋了! 这张是晗晗抓的鱼,晗晗让娘亲画给爹爹吃! 这张是土豆,这张是果子…” 闻人雪本着缺席孩子们两三年,应该把他忘得差不多心酸。哪晓得被家人嫌弃的废物媳妇,把孩子们的生活点滴画下来,春夏秋冬都有带他参与。 他现在出家了,是不是有点对不起孩子们?他们要是知道自己当了和尚会不会很难过? 还有岳父岳母要是知道女婿出嫁了,给自己女儿重新找个女婿怎么办?唉!自己是怎么想不开出家的? 完全忘了,当时的他不出嫁就等着被女子抢夫。在寺里都有女子不顾场合的强抢,不当和尚能脱身吗? 显然不能的,不剃度寺里的和尚不敢收留他呀,没有理由呀! 时萦不知道闻人雪为着已经出家转圈圈,她现在盯着床上的时轩,蔫成六月太阳底下的青菜似的。 “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了?” 时轩蔫头耷脑的道:“唉!这不是有了晗晗的消息了,一放松就倒下了吗?” “那我怎么听说是有人洗澡忘了起来,泡冻着了?” 时轩尴尬的咳嗽几下,“能不能别提了,你哥我一把年纪了,说出来怪丢人的!” 时萦坐在凳子上,“可要吃饭喝水?” 时轩:“吃过了,你先去吃吧!吃了再说?” “吃饭不急,说吧,那丫头又干了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 “惊天动地到没有,就是把自己给弄丢了!等知道人不见的时候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找人没日没夜的在找,差点把丰洲城翻过个来了。才收到那丫头去白云寺了,然后我就病了!” “白云寺?我从哪里来没有人呐?” “不可能吧?” “那是什么时候收到信的?” “两天前,” “那我到的时候晗晗还没到,送信人靠谱吗?” 时轩从凉席下面掏出一张纸,“给,你自己看吧!” 时萦接过信件,潇洒不羁的字迹呈现在眼前。她都快把这人忘了,怎么会是他写的?这里可是丰洲不是四遥城! 把信件前后翻了几遍,没有别的暗示,才道:“有点像闻人雪的字迹!” 第141章 晗救人 “什么有点像?肯定是那小子,” “大哥哥这是见到他人了这么肯定?” “这这个也不算吧,毕竟我见到的是个跟闻人雪长得很像的和尚。” “和尚?”时萦这才记起有一段时间梦到了闻人雪出家了,不会是真的吧? “嗯,是和尚,我们刚进城就碰到了他们在化缘,还给了许多银票。他没说话,我以为只是长得像。哪知晗晗跟他走了!” 时萦想起花落他们几个,每个季节都要自己给他们画爹爹。晗晗肯定把闻人雪的相貌记下了,这看到长得像的当然得贴上去了! 时萦忽略了她曾经画过一幅闻人雪出家图。哪怕她藏得深,也被自家小闺女这个翻家精给找了出来。要不是画图太大,已经被时晗之收藏起小包包里了! 时萦收起信件站起身,“大哥哥可有什么想吃的?” 时轩才退过热,浑身酸痛,有气无力的道:“等我再睡会再吃!” 时萦扬扬手,“那我自己吃了?” “嗯,你吃吧!” 闻人雪本来对这个长得像花落的时晗之心生欢喜,现在确定是自己的女儿就更欢喜了。 别人都是孩子粘着爹,在闻人雪这里就不一样了。 闻人雪把手里的事情干完,就开始满寺的去找偷溜的时晗之。 第一天,在厨房找到人, 第二天,十八铜人阵找到人, 第三天,居然跑进放生池抓鱼,老乌龟都被她抱上了岸。要不是发现得及时,乌祖宗就要去见佛祖了。为了赔不是,时晗之把自己的小龟龟拿出来放进池子里。 用她的话来说,她做错了事,要惩罚,就罚自己的小龟龟陪着老乌龟养老吧! 她这一操作逗乐了一众僧人。 从这天开始,闻人雪把时晗之看得更紧了。就怕自己一个错眼的功夫,自家闺女又去寺里别的地方祸祸去了! 哪知千防万防,小家伙还是溜到山下河里去了。 寺里又是一阵闹腾,等找到她时,已经摸了几条鱼放进鱼篓里了。 村里的孩子以为捉鱼很简单,也跳进河里去。 这下子惹祸了,人下去没起来。听到孩子们的哭喊声,时晗之听到还有人不会凫水的? 等把她把一个小胖墩从河底捞起来放到河边,小脚脚在人家肚子上踩踩踩。引起了众人抗议。 时晗之也不带怕的,叉着小腰腰大吼,“闭嘴,没看到窝在救人吗?你们行你们来呀?不行就别打扰窝了!吵吵闹闹的,又不是麻雀,叽叽喳喳的!” 有人看不过去提醒道:“小姑娘,这孩子已经淹死了,就别糟蹋他的尸身了!” 小家伙奶凶奶凶的,“闭嘴,” 这时小胖墩家人到了,哭天抢地的。 时晗之拿出自家老娘河东狮吼的架势,“闭嘴,再嚎你家娃就真的见阎王了!” 小胖墩一家子都惊喜的看着时晗之,“小小姑娘,我们家孙子(儿子)真的没有死?” “嗯,赶紧往他嘴里吹气,然后再把肚子里的水压出来,缓过气来就活了,要快哟!” 四个大人手忙脚乱的开始分工配合,都奔着救孩子的事情配合的十分默契。 还好孩子在水里的时辰不长,没费什什么功夫,孩子就救回来了。 时晗之小大人似的蹲在小胖墩身边,“小哥哥,窝跟你讲,以后不可以再这样往河里跳,河里有很多可以让人受伤的东西。 像木棍、石头这些,跳下去运气不好的话,不管是头还是眼睛撞上去不要人命都会去掉半条命的。 你也不想满是头发的头上,少一块头发变成赖头的吧? 还有两个眼珠,听说少了一只会变成独眼龙。那是海盗才长成那样的!” 小胖墩越听越害怕,都想离河水远一些才好。可又莫名的想跟眼前这个可可爱爱的小妹妹待一会。 结结巴巴的道:“可,可你,你不是也下河了吗?” 时晗之拍着小胸脯道:“窝跟你不一样,窝会凫水。” “那,那我可以学!” “嗯,想法很好,毕竟技多不压身嘛!”时晗之说这话的时候,就像夫子教育学子一样! “但一定要让你爹爹他们陪着学才行,不然像你这么小会被水冲走的。到那时就没有祖父祖母爹爹娘亲了,人贩子还得感谢你自动送上门去。 到那时,你会吃不饱穿不暖,更甚至还挨打。 听说逃跑的孩子,还要被人贩子打断腿去街边讨饭。 为了让小孩子要到更多的钱,就会打断腿,弄瞎眼,可惨可惨了!” 小胖墩拍拍自己的胸膛,万分庆幸自己想偷偷摸摸的学习凫水,还没来得及实施。要真被水冲走了,那岂不是会变成又瘸又瞎的胖乞丐? 众小娃娃:哇,原来这看着不动的水能把人冲走呀?那他们以后是不是不能玩水了? 有小娃娃问:“这水没有在动呀?怎么可能把人冲走?” 时晗之闻言不开心了,她最不喜欢别人反驳她了。 想背着小手手来增添气势来着,可怎么背,两只小手手都不听话背不起来。只好又把背手的动作改为叉腰。 走到发问题的小娃娃面前,“小哥哥不相信水能冲走人?” 小娃娃点点头。 时晗之从地上拔了一株草递给小娃娃,“咯,小哥哥把这草扔进河里去,看它会不会被水冲走?” 小娃娃虽然不相信,但还是听话的接过草扔进河里。虽然很慢,但还是被水流带动着走远了。 小娃娃不敢置信的道:“这水明明没动呀?为什么草会被冲走?” “这又不是死水河?为什么不会动?” “水还有死的吗?” “哎呀,这个死不是死人的意思,就是池塘那种水是死水,明白了吗?” 不管是小娃娃还是大人,都似懂非懂的,但这些都不是他们该关心的。只是以后多看紧一点自家孩子,不要老往河边跑。 静缘和闻人雪看着拎着鱼篓的时晗之,想揍人,又舍不得。 最后小胖墩的祖母和娘看两个和尚带个孩子。知道对方不能杀生,就主动揽下活计,帮时晗之把鱼给做了! 时晗之满足的吃着半个月以来的第一餐肉食! 第142章 交谈 时萦这次来到白云寺,直接在人家山脚下放了一万担粮食。成功的见到了住持,都不用开口,住持就开口了。 “咱们寺里最近是来了一个孩子,只是不知道女施主要找的是男孩还是女孩?” 时萦也不废话,直接拿出时晗之的画像。“住持您看看?” 住持拿过画像看了一下,错愕的看着时萦,“女施主是不是找错了,我寺的那个孩子跟她长得是很像,但不是女孩是男孩!” 时萦呷了一口茶,才抬头朝住持看去。“会不会那孩子本来就是女孩,贵寺的师傅不善梳女孩发髻才梳成男童的?” 住持:?会吗?换作自己应该也会这么干的吧? 静缘匆匆的跑进闻人雪的住处,“小白小白…” 闻人雪赶紧制止,“小声点,晗晗刚睡下!” “还睡啥呀睡,人家家人都找来了!” “这么快的吗?”闻人雪说这话的时候内心复杂极了。盼着有人找来,他好想见见那人!又盼着没人找来,这样晗晗就可以自己养她了! 静缘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还快呀,晗晗都在这里待了半月了,我都一度的要以为晗晗的家人不米来找她了?唉!她这一走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 闻人雪也很不是滋味,“小师傅帮我看着晗晗,我去见见晗晗的家人。” 静缘看了看熟睡中的晗晗,点点头,“行,你去吧!” 闻人雪来到客堂,就这么和时萦对上了视线。彼此经过三年的沉寂,都成熟了许多。看着熟悉又有些陌生的人,两人一时无言。 好像再多的话也没有见到彼此安好来的安心。 闻人雪看着活生生的时萦,什么感觉也没有,就特别感谢她还活着,没有真的变成一堆灰被风吹散!眼泪不自觉的滑落。 时萦被闻人雪这波操作给整不会了,“哪个,你要不要擦擦?” 闻人雪看着递到眼前的手绢,雪白的绢布上绣着金色的太阳花。不见这三年连喜好都变了? 气鼓鼓的拿过手绢,也不擦眼泪,直接塞进袖口里。 时萦: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不过她去的是手绢! “那个,师傅,手绢你拿着不合适?” 住持吃了半天瓜,也突然来了一句,“嗯,出家人不该收礼,理因六根清净!” 时萦狂点头,“对对对,” 闻人雪邪恶一笑,“谁跟你们说我出家了的?” 时萦,住持:你那光溜溜的头还不能证明一切吗? 闻人雪见自己媳妇和住持都盯着他的头,大手也摸了摸,“别这么看着我,这光头是我自己剃的!” 时萦嘴巴微张,心想还有人不喜欢自己的头发?不是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吗?这家伙没念过这书? 住持怀疑的眼神打量着闻人雪,“这三年都是你自己剃的?静缘一次也没剃过?” “没有,小师傅他手抖,我怕他一个不小心把耳朵给我削了?” 住持:这个静缘办事也太不牢靠了,就这么华丽的错过了这么好的徒弟!要不还是争取一下吧? 于是把茶碗放在桌子上,笑眯眯道:“要不我现在帮你剃一下渡?” 闻人雪赶紧摆手,“不用不用,我自己会剃,最主要的是我想还俗了!” 住持:“你小子破戒了?” 闻人雪:“我都不是和尚了破什么戒?” 住持:“你在寺里三年,怎么不找我和方丈帮忙剃渡?” 闻人雪好想把住持的记忆清法洗一下? “我有叫你们帮我剃渡的,可你和方丈说什么也不肯。没办法为了不是被人抢去当新郎,只好找小师傅他了!哪知剃渡时他手抖,那我就只好自己动手了!” 时萦听着闻人雪的抱怨,心想,他过得挺惨的! 住持尴尬的笑笑,“可能是你记错了!对了,我还要安排人搬粮食!”说完人就开溜。 闻人雪见住持走了,上前拉着时萦,“我们出去聊会?”说着也不让时萦说话,抱着人已经跃了出去。 刚好被巡寺的老和尚察觉,来了个神龙摆尾。 闻人雪一把推开时萦,掌心迎上了对方的拳头。 两人都收着力道,都怕损坏四周的一花一草一木。打着打着打到寺外去了! 一招一式都在破坏周遭的一切! 时萦站在远处怕他们伤及无辜! 为了两人打累了口渴,时萦烧水切好茶,还顺便拿了些花生出来磨磨牙。 老和尚气喘吁吁的坐下猛灌一碗茶水,还想喝时,时萦阻止道:“刚运动完,老师傅这样喝容易伤着。” 闻人雪有点醋醋的猛灌茶水, 时萦摁住茶碗,“不管在什么时候,喝水都得慢慢喝,不然容易伤到人。” 闻人雪心里美滋滋的,垂眸隐去眼里的情绪。 老和尚走了, 时萦面对闻人雪有些不自在的,随时都有想要逃跑的冲动。 闻人雪见时萦不说话,只好自己来。 “孩子们好吗?” 轻柔的声音让时萦放松下来,也柔声道:“都好的,跟着夫子们学了很多东西。” “听晗晗说,你生他们是四胞胎?” “嗯,我也没想到会有四个!” “辛苦了!” 时萦看着说这话的人,“你是谁?” 几乎是话音刚落,额头就遭到袭击。 时萦捂着额头看向罪魁祸首,“你打我干嘛?” “你说呢?” 时萦白了他一眼,知道还用问吗? “我觉得你不是闻人雪,他常年冷冰冰的!” 闻人雪:“那你可就错了,贫僧就是女施主的夫君,如假包换!” 时萦不想讨论这个问题,起身正欲走,闻人雪拉住了她。 “坐会,让我好好看看!” 时萦便扭的道:“有什么好看的,不都和以前一样吗?” “一样也要看!” 时萦被闻人雪这没脸没皮的模样惊呆了!这人确定是闻人雪吗?那个傲娇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去哪了? “现在住哪里?岳父岳母可还好?” “万毒林,爹娘都好!”说完才知道暴露了住址,万一这小子找去怎么办? 闻人雪嚼嚼着万毒林三个字,猛的朝时萦看过去,“怎么跑到那里去了?” 第143章 任务 “不跑行吗?你爹和大哥等着吃绝户呢?” 闻人雪听出了自家媳妇的忧怨,尴尬的轻咳了两下,“他们的想法我可不知道,你可不能再因为他们做的事情迁怒我?” “你们是一家人,你不配合他们也没办法进行呀?” “那我也是不知情的一个?” 时萦打量了一下他,敷衍的道:“嗯,我知道了!” 闻人雪看她那表情,就知道不信他,叹口气坐在一旁盯着时萦。 时萦被盯得心里发毛,“你,你看着我干嘛?我脸上长花了?” 闻人雪噙着笑点头, 时萦白了他一眼,“你怎么跑这么远来出家了?” 提起这个,就让他想起,自家老娘安排的那些个成亲对象,唉!不提也罢! “我想着去时家庄看一下岳父岳母,也顺便给他们养养老。等我到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了。 后来,不知怎么就到了万丈镇。碰到了我爹和大哥派人追击岳父岳母的事。一时不留神来到了白云山脚下,被静缘小师傅捡到。” “所以你就出家了?” “没办法呀,我无处可去,不出家就得流浪街头了!” 时萦:仅三年不见,这人学会卖惨了? “怎么不回去?” 闻人雪瞬间眼神黯然,又不能拿父母说事只好道:“你们都不在了,那个家待着怪没意思的。” “瞧你那怨夫样,是埋怨我让你没家咯?” 呃?这话闻人雪可不敢接,要是媳妇再一声不吭的跑了他跟谁哭去? “那怎么怪得上你呢?是我没保护好你和孩子们,要是我早知道爹娘大哥他们有那种心意,我也能想出相应的对策来!” “那你现在知道了对策想出来了吗?” 闻人雪:“……”这个问题要不要这么犀利?显得他老笨了好不好? 不过还是老实回答,“没想到!” “三年也没想到?还是没想?” 好吧,他的办法也是一样,要么离家出走,要么死遁。他又没有他爹和大哥那样的魄力,干得出大义灭亲的事来!只好如实回答:“没有!” 时萦:合着想了半晌,就这?唉!算了算了,换作自己也没有好办法。要是他敢杀兄弑父,岂不是和他父兄一样?那孩子们真的就没爹了!这样落跑了,至少良心还在。 也不想那些往事,便道:“明日我要回去了,差不多还有一个月就秋收了,得赶回去帮忙!” “那我跟你走,” “你走得了吗?你现在是和尚?”时萦说这话的时候,那语气有些幸灾乐祸。 闻人雪也听出来了,但他没有办法惩罚人,谁让他现在是和尚呢,哪怕是假的,也要遵守一下寺规。再怎么说,此去三年里,这里为他遮风挡雨了三年。 “你别急着走,我去问问住持?” “你就不担心住持不答应你归家?” “应该不会吧,出家了还能还俗,何况我还没有出家呢!” 时萦:“……”是她小人之心了! “师兄,真要下这道指令?” 啪嗒,“师弟,你输了!” “师兄你耍赖” “这叫声东击西” 住持一边收拾棋子一边问:“师兄,你还没回答我呢?” “回答你什么?” “就是建设新庙宇的事呀?” “答案不都给你了吗?” “啊?那为什么是他?” “只能是他?” “师兄,他有什么过人之处吗?” “过人之处就是他不算我们寺里的弟子!” “那还让他干?” “为什么不让他干?在我寺借住了三年多,从一个半死不活的行尸走肉到现在活蹦乱跳,还等来了娇妻幼女。这是我佛的功劳,他不得还呀?哪能让人就这么拍拍屁,股走人的。 难不成一无身家的来,走了还是一身轻?得把我等的债分享一点给他,也不枉我佛渡他一回!” 住持嘴角狂抽,这也太扯了,师兄这张嘴不当住持可惜了! 闻人雪来时,住持和方丈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厮杀,最后还是以住持输了告终。 住持埋怨的道:“师兄,你就不能让着师弟一些?” “人家都是让老让老,怎的到了你这里成了老让小了?” 住持:好吧!他就不该话多,输了就输了呗,这下子好了吧,成了攻击目标! 两人看着等在太阳底下的闻人雪,内心都非常可惜,这么聪明,对佛文又一点就通的为啥是个六根不净的人呢?多好的孩子呀?与我佛怎么就无缘呢? 住持递给闻人雪两封信,“拿回去下了山再看,你开始要求我们帮你剃度时,我等知道你尘缘未了,拒了。现在是时候下山了,孩子去吧,好好过日子去!” 闻人雪接过信件,朝方丈和住持施礼,“多谢贵寺这段时间的庇护,闻人雪感激不尽,往后如有需要用到小子的地方,尽管开口,小子万事不辞!” 住持嘴角又绷不住了,今儿个是个好日子呀! “嗯,万死到不用,用心把信件里的事办了就两清了!” 闻人雪:合着不是给自己的信,是给自己的任务? “好,小子一定尽力完成。”闻人雪现在答应的多爽快,打开信件后就有多后悔。 时萦在客堂等着闻人雪, 闻人雪递给她一封信,“住持给你的,说是下了山再看!” 时萦接过信件就拆, 闻人雪赶紧拦住,“住持说下了山再看。” “这信是给我的不?” “给你的” “那不就结了,在哪里看不是看!” 闻人雪闻言,也就不再阻止,那我的要不要也拆开看看? “随你咯!” 啪,时萦把信件拍在桌子上, “媳妇,上面写了啥?气成这样?” 时萦把信件递给闻人雪,“咯,你自己看吧!” 闻人雪接过一看,豁,好家伙,居然是一样的。住持和方丈是不是怕他不干,让媳妇监督自己干? 他把自己的信件也一并给了时萦,“咯,这是写给我的!” 时萦一看,好家伙,一模一样的内容,这是吃定了他俩? 闻人雪把信件放回去,忐忑不安的道:“要不我去回绝了它?” 时萦认真的看着闻人雪,“要不,你还是留下来当和尚吧?” 第144章 商议 闻人雪不可置信的看着时萦,“媳,媳妇,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说着还揉揉自己的耳朵。 时萦听到了牙齿咯咯的声音,还有指关节啪嗒啪嗒的声音。她严重怀疑自己再次重复会不会被收拾?虽然自己不一定打会输,但这里是寺院,动手有些不理智。 噙着一抹假笑,“说了什么?我怎么忘了呢?唉!都怪我,生那么多孩子,记忆都退化了!” 闻人雪:他的锅,只能认! 时萦看着正准备去找住持的闻人雪,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 闻人雪垂眸望去,小声在时萦头顶道:“别着急,等出了这寺院,干什么都依你!” 时萦:她干了什么这家伙要这样说? 抬头不解的看着闻人雪,“你刚刚说什么?” “说什么?你不是着急吗?我说等下了山再…”闻人雪越说越说不下去,满脸通红。 时萦一头雾水,不明白这家伙是怎么了?但人家说不清楚也不打紧,反正不耽误她说事。 “你别去找住持了,他们让我们建新的庙宇,我们就建呗,就当你这三年在这里的庇护了。” “可我也有做事情的?” “那不一样,你做事是换取衣食住。人家救了你还给你一条活路,这是咱们欠人家的,该还。” “可我没银钱怎么建?难不成建个草棚子?” 时萦被他这话逗笑了,也跟着附和道:“也不是不行!” 话音刚落,明显听到外面有脚步声离去。 两人倾身往外一瞧,是个和尚的背影。这个人时萦记得,闻人雪也认识。 静心慌慌张张的跑去找住持,住持今儿个已经输了十几盘,这会正等着这盘赢回来。被静心嚎一嗓子,落子放错了地方,输了! 方丈笑呵呵的端起茶碗抿一口,“唉!让你两子也会输!” 住持很想问问佛祖,能不能以下犯上? 没好气的朝罪魁祸首道:“你瞧你,哪有静心的模样,整天急急躁躁的!一会去抄清心咒去,抄不完不准睡觉!” 静心:师伯自己输了棋,为什么受伤的是他? 不情不愿的应“是,”然后才道明来意。 住持和方丈同时惊呼出声:“什么?草棚?” “师兄,你说那小子不会真建一座茅草屋吧?” 方丈转着圈圈道:“大意了,咱们没有要求,人家建什么只能接受。” “那我现在重新写一张寺院要求?” “晚了” “不晚啊?” “落子无悔!” “啊?那我也没有写建多大?会不会建的时候也有缩水空间?” 方丈:唉!随他去吧! 两人也没心情下棋了,都在想对策。 人有的时候不得不承认好运来了谁都挡不住! 这不两人中间的棋盘上趴着个小孩子,左边瞧瞧,右边看看。 “爷爷,你们怎么不下棋,是不会吗?” 方丈看着突然出现的小娃娃,这就是那位女施主的孩子?自己这么高的功夫,居然没发现有个别的存在?看来最近耽误了练功! 住持:那小子到是好福气,这福气旺旺的小娃娃真想把她留下来呀! 方丈拿起一颗棋子放在时晗之手心里,“爷爷有点老眼昏花,你来帮忙好不好?” 时晗之惊喜的问:“真的吗?那我下了?”说着把棋子往棋盘上一放,一盘死棋瞬间活了! 住持和方丈:这,这是活了? 住持:“小娃娃,你会下棋?” “晗晗不是小娃娃,晗晗不会下棋!” “那晗晗怎么知道这棋下这里的?” “祖祖们下棋的时候记住的呀!” 两人相视一眼,白高兴一场。 静缘找过来的时候,小家伙边吃糕点边把棋子往棋盘上放。 方丈和住持拿着笔在纸上把路数记下来。 时晗之一连摆了十盘,耍赖道:“晗晗只记得这么多!” 方丈揉揉他她的小脑袋,“忘记了就忘记了吧!” 时晗之甜甜一笑,“爷爷真好!” 方丈:他能说他说的话有多违心就有多违心吗? 但为了哄孩子,再违心也得说! 静缘立在一旁默默的烧水沏茶,看着时晗之跟着方丈和住持谈天说地,他一点也插不上嘴! 太阳快落山,静缘才抱着时晗之走了。刚走几步。就听住持道:“静缘,你明日跟着他们去吧,监督建立寺院事就交给你了!” 静缘?啥跟啥?都不说清楚? “那个,住持,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方丈帮忙解答, 静缘听了也没什么表情,就来了一句,“费用呢?” 方丈:这小和尚就不能少半个脑袋吗?这么精明搞哪出? 住持接过话茬,“费用你徒弟会想办法。” “是继续化缘吗?” 住持:“这也不是不行!” “那这要何年马月才能攒够建寺庙的银钱?” 呃?没考虑过? “方丈说说看?” 方丈:要他说什么?他又没银钱!说再多也是多余的! 不过还是安抚道:“反正这是交给你们师徒俩了,建好,他那边准许他还俗。你这边,建不好,你就还俗吧!” “方丈,您老过分了,居然让我还俗?小白还俗有妻女,我还俗干啥?” 方丈:佛祖啊,现在的小辈不得了呢,都敢挑长辈的毛病了! 最终结果,静缘一个人的嘴巴,说不过方丈和住持的,灰溜溜的抱着时晗之走人。 静心还在一旁看热闹, 住持没的气的道:“还不快去抄书,站在这里干什么?准备当灯杆?” 静心:好吧,刚刚看戏很爽的,现在轮到他了,有点委屈怎么破? 待人走后,剩下他俩,想继续杀两局来着,可太阳都回家了,只好收拾好现场准备用餐。 时萦看着粘胡着自己的时晗之,心想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粘人了?难不成是最近学的? 小孩子嘛几息之间的热度,这不,没说几句话小家伙就挣扎着滑下地。哒哒哒的跑到闻人雪身边,爹爹长,爹爹短的。看得时萦酸溜溜的。 翌日晨曦中,夫妻俩一步步的下着台阶。 静缘背着个包袱,一路狂奔,直到看到那一家三口才放下心下。 老远就大声喊:“喂,晗晗你怎么不等师公来才走啊?” 第145章 纠正 时晗之惊喜的摇摆着小手,“静缘哥哥,晗晗在这里!”嘴里嚷嚷着就挣扎着要下地。 闻人雪没办法,只好把她放下来,“晗晗注意一下,这里有台阶,摔倒会流血的。” “晗晗知道了!”她这哪里是知道,瞧台一只脚,就差点扑在台阶上。看得闻人雪心惊胆战的! 时萦抱着手在一旁看着这你赶我护的游戏。 静缘在上头也看得心惊胆战的,脚下的步子更快了些。等把时晗之接住了,捏着她的小鼻子才道:“你就不能在下面等我?嗯?” 时晗之讨好的道:“晗晗这不是上来跟你道别嘛?” “不用道别,我跟你们一起走!” “真的?” “真的!” “噢!” 闻人雪伸手接过时晗之, 静缘不满的道:“我又不是抱不动?” “没说你抱不动,” “那为什么不让我抱?” “你也不看看这是哪里?踩滑一梯就能省事到山底了!你不怕疼,我还怕摔到我闺女呢?” 静缘:好吧,他没考虑到! 闻人雪:“你还没说为什么要跟着我们呢?” “还能为你什么?当监工啊!” “又不是马上就开始建,现在一文钱也没有想开始也难!” “没事,主持和方丈相信你!” 闻人雪白了他一眼,“相信的话还派你来干什么?” “那不是怕你自己一个人搞不定嘛!” 闻人雪打量他一番,“你这还是孩子的小和尚,是能挑还是能扛?” 呃?能不能别说得那么明白?让人家怎么摸鱼? 轻咳两声,“那个不是你该干的吗?为师是监工,不需要动手!” 时晗之看着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小脑袋子转来转去,就是没听明白。 时萦才搭理后面的三人,这白云山早晨的第一缕紫气当然得赶紧吸收。 闻人雪只当时萦悠哉的走在前面,哪知人家忘我的在练功,闭着眼睛也能稳如泰山的下台阶,一步差错也没有! 许多妇人赶着早晨去上香,看到这一幕稀奇得不行,忘记了还要赶路,停足观看这美丽漂亮的瞎子。 有担心的,有不解的,更多是幸灾乐祸的。只因时萦找得太美了,晨光打在她周身,像是沐浴在金光里一般。 有不怀好意的女子上前想伸脚把人绊倒,可她们失望了。时萦的周边有一丈远的防护圈,任何人靠近不得。 有些小丫鬟听了自家主子的命令,搬些石头扔在时萦要走的必经之路。都睁着大眼睛看着时萦出丑,最渴望的是踩到石头摔下台阶,不死,毁个容断个腿什么的才最好了! 可无论她们如何也想不到,时萦哪怕脚踩上去了,不仅人没事,石头没有动一下。让使坏的人一度以为,她们放的石头只是摆设。自己上去试了一下,下一息,山腰响起痛苦哀嚎的声音。 山顶悄悄的送行的一群和尚,不知谁来了一句,“师兄,你瞧这是不是人们常说的现世报?” 啪! “师兄干嘛打我?” “打你是让你小声一点,她们再坏也是咱们寺里的香客。你想让人家知道我们在这里看戏?” 住持和方丈在藏书阁楼上看着山腰发生的一切,主持道:“这女施主功夫练得不错,唉!寺里的那群小子功夫差太远了!” 方丈:“嗯,平时肯定偷懒了!有空多监督一下。” 看热闹的一群和尚,莫名的鼻头发痒后后发凉,纷纷不约而同的抬头看天,天色依旧一样没有要变天的节奏。那刚刚的一阵凉意,就只能是错觉。 时晗之好奇的问:“爹爹,为什么不去追娘亲?要走这些树林里?是要和娘亲躲猫猫吗?” 静缘闻言,捂嘴在一旁偷笑。 闻人雪:他能说那些女人都是疯子吗?见个男人就扑,见到和尚也不放过? 众和尚:人家为什么没扑我们?只扑你,不找自个原因? 闻人雪:唉!谁让人家长在她们的心坎上呢? 闻人雪只好对小闺女说:“是的,我们从这里抄近路赶在娘亲前面给她一个惊喜好不好?” “好” 时萦到了山脚下,摆摊的叫卖声喊醒了她。 哎呦,这里什么时候卖东西的人这么多了? 明明昨日来的时候还空荡荡的没有人呐? 众摊贩:因为我们只摆早上,也只有早上人最多呀! 可时萦不知道呀!十分希奇的到处闲逛!早把闻人雪那三人忘到九霄云外了! 等没有多余的手付钱了,才收回蠢蠢欲动的心!四处寻找闻人雪和自家闺女! 时晗之小手不断的扯着头顶的树叶,“爹爹,戴上这个娘亲会认出窝们吗?” 闻人雪:“放心吧,你娘亲眼神好着呢!” 哪知他这里的“好着”一等就是一个时辰,而时萦就在他们仨的正对面。只是时萦背对着他们,而她买的东西装在背篓里,满满的东西把时萦后有避得严严实实的。 欢快的盘腿坐在大石块上吃东西,一边吃还一边想,他们父女俩怎么回事,即便是爬也该到了吧?自个肚子都快填饱了,还不见到他们人影!这是属蜗牛的?想着还扯了扯头顶的棕榈帽。不让太阳晒黑了! 时晗之没看到时萦,就拉着静缘就地扒拉起野地瓜来。 期间闻人雪一边照看两个孩子,一边瞅着阶梯处。无数次在想,这山脚什么时候卖东西这么衡削了?这背篓都用绳子绑了,这生意可以呀! 时晗之把熟地瓜分好,装在桐子叶里。 “静缘哥哥,这叶子好大,你是怎么知道它可以用的?没有毒吗?” 静缘:“唉!晗晗呀,都跟你说了,叫师公,师,公” 时晗之眨巴了一下眼睛,歪着小脑袋想了一会。围着静缘转圈圈。 静缘:“晗晗你在做什么?” “在找你的白头发呀?”奶声奶气的声音天真又萌萌! 静缘“……” “我没有白头发呀?” “都没有白头发了,那为什么要窝叫你师公?” “你爹叫我师傅,你就得叫我师公!” “可你的白头发呢?” 静缘:怎么话题又扯回来了?他说不通! 朝着闻人雪招手,“小白,教教你闺女,告诉她应该叫我什么?” 第146章 动手 闻人雪闻言,蹲下来看着时晗之,“晗晗,他呢,是爹爹的小师傅,你可以叫他小师公。” “可他没有白头发呀?” 静缘:看吧,来了又来了!怎么就绕不开白头发这事了? 闻人雪揉揉她的小脑袋,“你纠结的是这个?称呼这跟年岁没关系,就像你的小师公比爹爹小,可爹爹又得叫他小师傅一样!” “可窝不习惯叫静缘哥哥小师公?” “慢慢的叫就习惯了!” “爹爹,要不你叫你的小师傅,窝叫我的静缘哥哥?” “谁跟你讲的可以这么叫?” 时晗之不解的问:“不可以吗?” “晗晗得可以这样叫?” “当然了,” 闻人雪捏了捏她小脸,“这是称呼,不是人名,所以得按辈分来!” 时晗之眨巴眨巴眼睛,就是不明白啥意思? 闻人雪也没指望这么小的孩子能一下子明白。 时萦把瓜子壳都嗑了一堆,还没见到人,心里烦躁,她内急呀?难不成要背着一背篓东西去解决? 人一着急就容易忘事,她把自己有作弊器的事给忘了,这会正着急的站起来踮起脚尖往山腰上看。转身之际,正与她十丈远的闻人雪来了个面对面。 远远瞧着像一幅美丽的邂逅图,近看才会发现他俩眼神在撕杀! 闻人雪隔得老远都能听到自家媳妇咬牙切齿的声音,他有点怂怎么办?可又不能不主动过去?内心狂喊:晗晗,快来救爹爹哟,你娘亲要刀了爹爹! “媳,媳妇,你待在这里哟?让我们好等!” 时萦粉拳捏得嘎吱响,没有回答闻人雪的话,反而问道:“你们在这里多久了?从哪里来的?” 闻人雪内心那叫一个苦啊!为了避开那群母老虎,让自己的媳妇等这么久?唉!早知道,早知道他也要改路,他娘的,谁要碰到那群自以为是的女人呐! “媳妇,千错万错是我的错,我不该改走小道,不该眼睛长得不好,没看到你,你要是来气就揍我?不过下手的时候能不能起轻些?我会心疼你的手的!” “闭嘴,”时萦气鼓鼓的看着嬉皮笑脸的闻人雪,有点怀疑他这三年是不是没有认真当和尚?不然怎么会油嘴滑舌的? 指着满满当当的背篓,“背上” “好嘞!”闻人雪屁颠颠跑过去。 时晗之看到时萦,“娘亲,”哒哒哒的跑过去, 时萦赶紧蹲下身把人接住, 时晗之献宝似的把野地瓜拿出来递给时萦,“娘亲,这是专门留给你的!” 时萦随便挑了一颗,放鼻间闻着香甜的味道,“谢谢晗晗,” 时晗之害羞的摸着被时萦亲的地方,然后抱着她的脖子也亲了一口。 时萦捏了一下她红扑扑的脸颊,“饿不饿?” 时晗之点头,“晗晗可以再吃一点的!” “那咱们就吃一点?” “嗯” 闻人雪看着妻女互动,心里那叫一个羡慕! 时轩看着门口走进来的光头和尚,一时语塞。 闻人雪才不管时轩的震惊,先坐实了事情再说。于是大步上前,喊了一声“大哥。” 时轩:要命咦,这家伙怎么在这里? 随后看到走近来的时萦,才明白过来,人是她带来的!难不成这人真的是闻人家那小子? 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闻人雪?” “是的大哥,” “你,你还敢找上门?你们家做的那些事还要我说吗?见到我们不知道搓愧的绕道走人,还眼巴巴的上前凑?来找打的吧?” 闻人雪闻言,也自知自家人做事不地道,但他也不能拿着刀子把人捅了吧?那样子不就跟父兄一样没良心了吗? 尴尬的咳嗽两下,为了缓解气氛,四处打量了一下,在门后面发现一根棍子,走上前拿在手里。 时轩巴拉巴拉还在数落闻人雪的不作为,眼前突然出现一根棍子。 时轩一脸懵逼的看看棍子,又看看闻人雪,这是要干嘛? 闻人雪看出了他的疑惑,解答道:“大哥,说累了吧?要不用这木棍抽,虽说费力点,但保护嗓子!” 时轩:“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接受了!” 木棍拿在手里掂了掂,趁闻人雪不注意,木棍已经挥了过去。 闻人雪听到破空声,赶紧俯身躲过,嘴里还不忘大喊,“大哥,你真打啊?” “那不是废话吗?你自己让我打的,我这不是满足你的愿意吗?” “娘亲,轩舅舅在打爹爹,窝要去救他,你放开窝。” 时萦把她圈在怀里,“别闹,轩舅舅和爹爹在切磋武艺。” “可他们打起来了呀?” “不打起来怎么知道谁更厉害?” “啊?那是不是就像我跟锅锅们跑步比赛一样?” “嗯,” “那爹爹会赢吗?” 时萦朝着屋内的两人喊:“你们俩要打不会找个宽敞点的地方吗?屋里的家当不要钱啊!” 两人才惊觉他们这一通打闹把屋里的东西祸祸了一个遍。 闻人雪见状那叫一个心疼,这些都是银子,唉!怎么就鬼迷心窍的躲开了呢?乖乖的站着挨打不就打不到那些摆件了?还在不断给自己做思想工作的他,下一息破空气再次传来,两个后空翻躲掉。 闻人雪:怎么还来?为了屋子里余下的东西不再被祸祸光了,纵身从大开的窗户跃出。 时轩又轮空了,看到目标人物已逃跑,紧跟其后。 好吧,院子里的花草树木这下子遭秧了! 时萦抚额,确定自己出了个馊主意! 时晗之小小的人儿,双手托着腮精精有味的看着两大人划拳擦掌。 时萦又一次心塞,不满的道:“你就感觉不到泥灰往鼻子里钻吗?” “没关系,爹爹和轩舅舅他们身边更多!” “那你知道他们的现状叫什么吗?” “不知道啊!” “你哥哥们每天念书,你白听了,” “锅锅们念书多了去,窝的脑袋好小的,记不下来!” 时萦:来个雷劈了她吧!不然迟早得被气死? 时晗之歪着小脑袋看了一下气呼呼的娘亲,打得火热的爹爹和轩舅舅。她好纠结,到底是哄娘亲?还是看爹爹和轩舅舅打架?小小的人儿,现在满脑子的问号? 第147章 修行问题 时萦问静缘:“小师傅可有想吃的东西?” 静缘执礼:“小僧不挑食,只要是素的都行。” “那帮我看着一下晗晗,她跳脱的很,一个不注意人就不见了。幸亏上次她碰到了你和她爹,不然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 “小僧定会看好她!” “行,我去厨房看看!” 为了迎合静缘的口味,临时搭了一个灶,专门为静缘做吃食。 时萦看着厨子正在烧水,她往锅里加了两瓢水。 厨子瞅了一眼:“小姐,水会不会放太多了?” 时萦一边择葱一边道:“煮两人的份,不多!” 吃饭的时候,时轩时萦时晗之,面条上面放了一勺香喷喷的肉丝。 闻人雪和静缘碗里除了面条,就是葱花和青菜。 闻人雪倾身看了一眼,委屈巴巴的看着时萦,“怎么我吃的和你们的不一样?” 时萦看了看她的碗,又看了看闻人雪的碗,抬眼看着他,“一样啊,不都是面条吗?而且还是同一把里面的。” “可我的碗里怎么没有肉丝?” 时晗之也趴着往闻人雪碗里看,惊讶的道:“娘亲,爹爹碗里真的没有肉肉咦!” 时萦看着众人都看着她,瞪了一眼罪魁祸首,不紧不慢的道:“你爹爹还没有还俗,得是斋!” “栽?是栽树吗?” “不是,这个斋,就是和牛马羊一样只能吃草。” “娘亲的意思是爹爹要吃草?” 时轩扑哧笑出声,差点把嘴里的面条给呛出来。 时萦见沟通无效,索性交给闻人雪,她则认真吃面条。这玩意儿就得趁早吃,过后就成坨了! 这几天,时轩领着冷漠他们采万毒林需要用的东西。 时萦和闻人雪带着两小家伙出去闲逛,起初静缘是不同意的,他的理念是和尚就得离万家灯火。 闻人雪怎么也是当了三年的假和尚,假和尚也是和尚呀,也吃斋念佛了。说服一个小屁孩般的犟驴还是可以的。 闻人雪那和鄙夷的眼神看着静缘,他说:“小师傅,你这样修行什么时候才能成为一代高僧?这个不能做?哪个不能动?这里不能行? 你知道吗?你的修行已经被你划个圈筐起来了,就像井底之蛙一样,不跳出井来,永远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远? 修行也是如此,固我思维,成就的到底有谁?” 静缘太小,虽然从婴孩时已经在寺里生活,熟读的经书有限。从小师傅师兄都耳提面命的讲:“不可下山和孩童们玩耍,出家人要六根清净!” 静缘站着思考长辈们说的话,也在想闻人雪说的话。他觉得他们每个人说的都对,怎么办?他该听谁的? 时萦走过来往他头上罩了一顶草帽,顺便把管家买回来的衣衫一起给他。“去把僧服换掉吧,一会一起出去。” 静缘怀抱着包袱,“女施主,这不合规矩。” 时萦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什么是规矩?像这个茶碗,水必须要倒在里面吗?我不能倒在地上?倒在盆里?倒进锅里?还是不能拿它就浇灌外面的花草?” 静缘一时语塞,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呀?为什么女施主会理解成这样子? 时萦看他还在迷糊,直接点破,“如若一个人想修行,处处都是修行。如若不想,就是远离城镇,居住深山也修行不了。心是怎样的,事做出来就是怎样的。 不能说你今日出去玩了,就是破坏了修行。真正的修行者是不考虑他所处的坏境在哪里? 若修行之人只能在清净之地修行,那他只修了属于他的道。离大道还远着呢!” “那我去玩就能成为得道高僧吗?” “不能,”这个回答是闻人雪说的。 静缘固执的看着时萦,希望得到不同的答案。 时萦呷了一口茶水,才道:“在深山是净修,在闹市是心修。想要成功就得努力,站在原地不动,无论是多有天赋的人,都成不了事!” 静缘嚼嚼着两个字“心修吗?”他好像明白了他俩的意思了! 时得生接到传书时气得两宿没睡好觉,桑梓被他吵的也没睡好,搞得白天看孩子时老打瞌睡。 再次被打扰时,桑梓直接上手,拎着时得生的耳朵就往外走。 边走边唠叨,“睡不着是吧?那就到屋外站桩去。” 时得生又不敢动手,怕伤着自个媳妇了,边护着耳朵边喊:“媳妇轻点,疼疼疼!” 桑梓把人送到屋外,转身就要回屋。 时得生像蛇一样缠双臂缠上桑梓的腰枝,“媳妇,你好狠的心,居然要把自己的夫君送给外面的月光和露水。 我跟你讲哟,我从里到外都只属于你一个人的,哪怕是外面的露水也休想沾我分毫。”时得生说这话的时候那叫一个大义凛然! 桑梓听的脑袋嗡嗡的,用手拍着圈着她腰的手臂,“放手,放手!” “不放不放就不放,” “你这人好没道理,你睡不着,我送你出来继续清醒,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要我跟你一起喂露水?” 时得生没脸没皮的继续缠着桑梓,他此刻非常高兴当初建房时的明确决定。 瞧,黑灯瞎火的在外面怎么闹,儿子媳妇孙子孙女隔着院子完全不担心他们听墙角。 最后桑梓没惩罚到人,倒是让时得生又体验了一把返老还童的活力。 折腾了半宿,他还想继续来着,可看到媳妇睁不开眼了。只好放弃! 闻人雪自从踏上大船,心里就开始庆幸自己没有听媳妇的话。 遥想两天前,时萦抱着手臂拦住练功的他,“你都下山了,要不要先回家去看看?你应该也是两三年没见到他们了吧?我想他们应该挺想你的!” 闻人家:是的,好想好想,他什么时候回来帮忙赚钱?再不回来老本快吃光咯! 闻人雪抚了一下光溜溜的头,“唉!他们肯定是想我的,但更多的是想我这两三年到底赚了多少钱?你知道的,这两三年我吃的住的都是寺院的。 下山时,你也看到了,我除了自己,什么也没有。媳妇,要不你借点钱给我,我拿回去?” 第148章 忆起 时萦只留了一句“我欠你的?”人就走了! 闻人雪以为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哪知过了半盏茶,人又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个木匣子。 时萦把木匣子往闻人雪怀里一塞,“拿去吧,给你交差用。” 闻人雪整个人都不好了,他媳妇现在是要打发他了吗?宁愿自己掏钱也要送走自己。 时萦看着明显不在状态的闻人雪,“要我帮你准备一些礼物吗?” 闻人雪想也没想就道:“不用,我又不回去,准备它干嘛?” “啊?你不回去?那你还跟我借钱?” “我哄你的,” “哄我干嘛?哄我我也不会跟你回去!” “我知道啊,就是你想回去我也不敢带你回去。我可不想好不容易留住的媳妇再没了!” “老爹老娘只有一个,媳妇只要想娶,多的是!” “那娶不了咯,媳妇已经就位!” 时萦白了他一眼,“你一个和尚想什么媳妇,破戒了知道不?” “如你所见,假和尚经方丈住持允许,特许小僧还俗归家。” 闻人雪拉过时萦的手,“以后遇到什么事咱们商量着来好吗?不要像三年前那样,悄摸的做决定,所幸结果是好的。不然为夫这一辈子都得在庙里思过!” 时萦歪着脑袋看着他,“你不怪我吗?” “不怪,要不是你,如今我可能继续孤寡和尚一个。” 闻人雪想到自家爹娘大哥他们,可是要把媳妇和孩子一起处理的。对比起生死离别,这点小欺骗算得了什么? 如今终于如愿站在通往媳妇娘家的船上,这下子就不怕她再把自己丢了,只要找到路,丢一次,他可以找回去一次。丢两次他就找回去两次,反正这辈子就赖定她了! 时萦不知道闻人雪的内心活动,知道也不会把他怎么样。 她还记得方丈找她谈的话, “施主可知小白他是个假和尚?” 时萦挑眉,“和尚还有假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 “那是他为了躲想嫁他娶他的人,没办法自己动手的。当然动手之前有来找过我等,都被拒了。” “为什么?是他出家的心不够诚?” “当然不是,他与佛无缘。” “方丈这话说得不够诚呀?” 方丈尴尬的咳嗽一下,“他对研究经文很有天赋,也努力,但他的心不在这里,他眷恋红尘,每逢山花烂漫时节,他能在山项不吃不喝的待上几天。 还有清明,七月半,十月一,都不忘去扫墓,放河灯,送寒衣。 施主可知静缘发现他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满头华发,心脉受损。寺里的师傅花了几天几夜才把人救醒。为了准备祭祀所需的各类东西,他把自己的坐骑给卖了! 施主你说,这一心都是红尘俗事的人,天赋再高,寺里也没法收他为弟子。” “那也是个和尚!” “施主,你怎么这么较真呢?现在不该是庆幸他还活着吗?怎么跟和尚较上劲了?” 时萦一噎,底气不足的道:“你这个老和尚就是想退货呗?” 方丈:“……”会不会说话呢?但他是得逆天高僧,不能跟施主较真,不然有毁道行! “施主,老纳这是物归原主!” 时萦:之前还我我的,现在又老纳了。 “行吧,我同意退货了!但建寺的事兔谈!” “这这,这种大功德的事别人求都求不来?怎么到你这里推三阻四的了?” “怎么?准备强买强卖?” “施主,这是你欠下的功德之力,得还?” 时萦食指反手指着自己“我?” 方丈点头,“对,你奢的!” “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还在夫家的时候,你忘了?” “这事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施主,施主忘了,从你开始使用它时,就默许了奢用它,而它的租金是功德。” 时萦挑挑眉,原来空间不是白用的呀?她还以为是自己撞了大运? “方丈,功德该怎么攒?” “多做善事,当然了,建寺庙也是一种功德。而且施主把寺院建好,所欠的功德自会还完,还有多余!” “也就是说这庙宇非得我建不可了呗?” 方丈淡笑不语。 时萦没好气的道:“地址?” “施主所居住的地方选在最高峰就成?” 时萦错愕的看着方丈:“你知道我住哪里吗?” “施主放心去做就成,” “确定就建在我居住的地方?” “确定” “好吧,那建好了,我不接受退货?” “好,” 时萦起身离开时又放了一叠银票,“这是付那家伙的药钱,多了不退,少了不补!”话声落下,人已经离去好远。 方丈默了一句,好功夫! 耳边响起闻人雪的声音,“媳妇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你会做饭?” 迎上时萦不相信的眼神,闻人雪尬笑一声,“会煮粥算不算?” 时萦伸出手,“算,但现在人多,让厨娘做,你动手的话,厨娘可就失业了!你还要跟她们抢饭碗吗?” 闻人雪抓着时萦伸过来的手,顺势坐在她身边道:“不抢了!” 笑话,他煮的饭能吃吗?他只是没话找话而已。 时晗之这时趴在甲板上观察河里有没有鱼? 静缘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的,小手还抓着时晗之的小脚脚。 时晗之恼怒的道:“静缘哥哥,窝不要你抓着窝?” 静缘摇头,“不行,我怕趁我不注意的时候你掉到河里了?” “窝会凫水!” “那也不行,这河能行这么大的船,证明它很深。掉进去就出不来了?” 时晗之气呼呼的坐起来,“窝不要理你了!” 静缘才不会上她的当,听说了这小家伙不少“光荣”事迹,这会又怎会听她的! 时得生看着简单的茅草屋,感叹道:“人多就是力量大,瞧这才两天房子就建成。” 恒儿屁颠颠的跑过来,“祖父,家里不是已经有了大房子住吗?为什么还要重新修?” 时得生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这边的房子是给客人住的。” “家里不是有客房吗?” “那位客人比较特殊,不能和我们住在一起!” 第149章 摘黄瓜 一行人到了家中, 时家人想要不注意到闻人雪都难,不说他那高大的子,俊郎的五官,就那光溜溜发亮的头,也是一大亮点。 本想摆个岳父岳母架子的时得生和桑梓,被闻人雪的装束惊得忘了反应。 郭蔓还是大着个肚子前来凑热闹,时清把杏子赶到一边自己搀扶着郭蔓,就怕她一个兴奋又忘了自己怀孕的事情。这种事也不是发生一次两次了,次次都忘。大夫说这是孕妇的后遗症!没办法只能自己照看些! 郭蔓凑到时萦身边,小声问:“你们出去一趟回来怎么还带俩和尚回来?” 时萦也学着她倾身小声道:“秘密!” 郭蔓:内心尖叫,这是什么人嘛?她都做好了听悄悄话的准备,结果就送自己两字,两字呐?怎么可以这么气人呢? 郭蔓扯了扯身边时清的衣角, 时清垂首,“媳妇,怎么了?” 郭蔓故作委屈状,“清清,萦萦她欺负我?” 时萦被郭蔓那句清清叫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再看看自家三哥哥那受用的表情。打了一个哆嗦,赶紧离这两玩意远一些,怕自己哪天也变成这样,那就麻烦了!她可是还要养八个孩子两个和尚的人呐,哦,差点忘了,还有一座庙宇。 唉!谁能跟她比呀,年纪轻轻就背这么大的债务,可怜呐! 闻人雪经过了三年的清修,心里也不再是往日高不可攀的公子哥。一见面,就结结实实给时得生和桑梓磕头认罪。 时得生:这小子为了认错下够血本了,瞧瞧,头发都剃光了,也不嫌太阳晒得慌? 桑梓:唉!怎么出去转一圈,回来带了这么一个玩意回来?打出去行不行? 时晗之看自家爹爹磕头,她也跟着磕,好吧,经她这一打茬,不喊闻人雪起来都不行! 闻人雪:有闺女就是好,这不本已作好迎接雷霆之怒的场景,现在好了迎接他的只有和风细雨! 时得生有点埋怨的看了一眼时晗之,时晗之哪懂他这一眼的含义,甜甜的喊了一声外祖父。 好吧,谁能抵抗得了这么甜腻腻的奶音。 招招手,时晗之跑上前,还不待时得生抱她,人家就往随身小包包里掏呀掏,掏出两颗李子干。 奶声奶气的的道:“这是外祖父的,” 时得生感动的接过,准备来个爱的拥抱。人家又转移阵地了! “外祖母,这是你的!” 桑梓往她小脸上亲了一口,才伸手接过李子干放进嘴里。 时得生在一旁看得一愣一愣的,原来生活也是一种学问!刚刚自己只是秩序弄反了,错失和小外孙女贴贴的机会,唉! 时得生朝闻人雪哼了一声,背着手走了! 闻人雪一点也不介意被人晾着,他现在有点想见其他七个孩子。四胞胎里面的其他三个他还一眼没瞧见过呢! 时萦看他在东张西望,知道他想干什么?抬手指着此地最大的院子,“瞧见没有,那是学堂,孩子们都在那里学习。花落燕来恒儿景儿却盯着在里面,至于岁之暮之天之,他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去玩耍了!不过他们在吃饭前都会赶回来的,错过了会饿肚子。” “错过了就不能吃饭了吗?” “无规矩不成方圆,小孩子他们很会察言观色的,大人妥协一次,小孩第二次会继续变本加厉!” 闻人雪一时无言,说起来惭愧,都是八个孩子的爹爹了,可他还没有真正的手把手养过他们一天。 由于时萦他们回来已经过了饭点,厨房随意煮了些吃食填肚子。 吃过饭,闻人雪不知道时萦戴着草帽要去干什么?也跟上去把背篓从她背上接过,“你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看看庄稼的情况!” “什么都要你亲力亲为吗?” “那倒不用,我只管发号施令,其它的有人做。” “那你现在是?” “去看看情况,虽然我不缺吃不缺喝,但手里有粮心不慌嘛!” “说得你好像饿过肚子似的?” “饿肚子倒没有过,但见过别人饿过。” 两人花了两刻钟走到玉米地,看蔫了的玉米须。再看看壳,离收割还有一段时日。 闻人雪以前在家时也有去过郊外的庄子上,认识一些庄稼,像玉米这些他认识,大豆他也认识。可它俩怎么还种到一块了?为了不让人觉得他是个乡巴佬,选择沉默不语。 时萦用手扒开大豆苗看了一下,青色的豆夹结成串。不用手摸都知道它们长得好。豆粒撑得豆夹鼓鼓的,一看就饱满!预示着今年的收成不错! 闻人雪看着整齐划一的庄稼,心想,怎么会有人把庄稼种成这样?瞧瞧,像府里的侍卫一样,一排排,一列列,连间距都差不多?虽然这些庄稼不是他的,但也太惹人喜爱了! 时萦蹿进地里,扒拉扒拉一通,再出来时手里拿了几个青瓜。 “吃吗?” 闻人雪看着递到他眼前的青瓜,接过。 时萦也不管他吃不吃,自己把黄瓜上的小刺抹掉就开始吃。 闻人雪见状,忙问:“都不需要煮熟吗?” 时萦闻言,停下正要咬黄瓜的动作,“这是黄瓜,想要口感好,就是生吃。但也可以弄熟了吃,到秋收,它会结得更多,那时就可以腌制好当咸菜下粥吃。” “它不是青瓜吗?” “青瓜是另外一种,这种老了是黄的,所以叫黄瓜。” 闻人雪咔嚓咔嚓的啃完一根,时萦给自己留了一根,剩余两根递给闻人雪。 时萦见他不动,疑惑的问:“你不喜欢吃?” “喜欢” “喜欢,那每块地里都有,自己去找,就摘这种水嫩嫩的,小指大的,皮带黄色的都不要动。” 闻人雪想着一会回去帮静缘小师傅摘两根。 哪知另一边,时晗之拽着静缘,“小师公,走陪晗晗去摘瓜瓜吃,晗晗渴了!” “那我帮你倒点水喝,” “晗晗不要,晗晗就要吃瓜瓜。” 静缘看了一眼桑梓, 桑梓挥挥手,“去吧,晗晗她找得到路。” 第150章 商讨 傍晚,在各处忙活的人和分出去的各房都聚集在四房。 大长老:这比老四家阿生还能生的人来了! 大奶奶:“再能生也不能再生了,八个,不多不少够养了!” “你知道什么?多子多福!” “瞧你,说得好像是你生一样简单?” “我要是能生娶你回来干嘛?” “哦!那你的意思是阿海阿山阿河不是你儿子呗?” 大长老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大奶奶见状心情好得不是一点点,心想,小样,老娘还治不了你了? 看着好几桌的时家人,闻人雪一时间有些愣神,迷茫的看看这个看哪个?岳父岳母不是只有萦萦一个孩子吗?什么时候还有三个哥哥了? 还有还有那么多堂哥堂弟,娘呐,这要是一起开揍,自己能逃过几拳? 敬长辈,敬舅兄,你一杯,他一杯,杯杯都入喉。成功在饭局落幕前扒下了! 静缘只是在闻人雪身边转了一圈,善哉善哉走人! 最后还是时轩把人扛进客房的,问为啥不是时萦闺房的?答案就是看他不爽,喝个酒还能把自己喝趴下! 闻人雪:祈祷舅兄哪一天,也讨一个有十几个兄长的媳妇,妹夫看好你! 静缘每天要做的事依旧和在寺里一样,敲敲木鱼念念经。但他的做息时间改了,只因按照寺里来,每次课程刚到一半时晗之就来了。 不管早课练功打坐站桩,样样重新排列。 闻人雪看着时家的稻谷,“这是怎么种的?稻穗挺沉的,稻粒也很饱满,秋收的时候产量如何?” 时萦懒得应付他,指了指在田间巡逻的耿大海,“找他,他比较了解!” 打发走了闻人雪,时萦开始钓龙虾!嘴馋了。 耿大海从来没有见过这么俊朗的人,而且还是个和尚! 看着他慢慢朝自己走来,耿大海想挪动一下身体,让路更宽一些,让人家好路过。可脚不听使唤挪不动! 面上带着笑,内心狂叫,他来了,他向我走来了! 闻人雪走到耿大海面前,“这位大哥,怎么称呼?我是时家的女婿姓闻人…” 啊啊啊,和尚也能做女婿的吗?好刺激!不不不,这应该不是和尚,没有戒疤。哦~明白了,是秃头,唉!可怜可叹呐,年纪轻轻怎么就成了秃头了呢? 闻人雪看着呆呆的耿大海,伸手在人家眼前晃了晃,“这位大哥…” “啊,啊,你刚刚说了什么?不好意思我没听清!” 经过一番讲解,耿大海知道了陪着这个光头来的是时家闺女,就知道为啥要他要讲了。于是从开荒野到养田种稻,新的种植方法,以及田里还在啪啪工作的鸭子,到收成!怎么细节,怎么讲! 站在田坎上,齐膝的稻苗,青色的稻粒。看不见田里的情况,只看得到郁郁葱葱稻苗。 鸭子在哪里?看不到它们,哪怕是弯腰蹲下身,也只闻其活动的声音。 耿大海手里拿着一株稗子,“别看了,不到天黑它们不会回家的。” “就这么放养不怕黄鼠狼吗?” “不怕,它能偷一只两只,还能每只都偷了?再说这附近的草笼子都被清理了,就是怕藏蛇和黄鼠狼这些东西。 你可别小看那它们了,干坏事之前会先找好退路才开始。” 闻人雪看着周围一棵树都没有,“把树都砍了,不嫌热吗?” “这里本就是水域荒野,哪来的树?要是有树,才三年的时间哪能开出这么一大片良田来!” “村子里人家很多吗?” “不多,都是在以前的地方活不下去逃难来的。这良田村里每家种个十亩都累得够呛,哪还有精力种多的?咯,插有布条的都是你老丈人家的。” “嗯,他们家人多,种这么多,合情合理的!” 时萦一手撑着下巴,一手把玩着一根狗尾巴草,正愣愣的盯着河面。 闻人雪跃到她身边都没有反应,“萦萦这是在想为夫?” 时萦听到声音才转过头看向身边的闻人雪,“你不是去了解情况了吗?怎么过来了?” 闻人雪一手掌当作帽檐,一手枕着头躺在甲板上,“了解完了?” “有何感想?” “他们很有种庄稼的天赋!” 时萦闻言,差点笑岔气了! 闻人雪不解的问:“有什么不对的吗?” “天赋这词不能用在这里,他们顶多算是勇于尝试!” “嗯?” “这么说吧,就是书上写着这样种,可十之八九没有人愿意去尝试,他们愿意,所以成就了现在的成果!” “那到是一种勇气,” “是吧,当初咱们全族反对,只有我爹支持那几个侍卫照书折腾。刚刚那村民也跟着一起干,秋收成效不错!” “之后就把老方法弃之?” “对啊!不然费时费力一通成效不好谁愿意?” “对了,明日我们去踩点吧?” “嗯?” “方丈和主持不是给你布置任务了吗?趁现在还没到秋收,先采好点,把需要用到的木头都准备好。 如果是用砖来建得提前烧砖,全用木头的话得准备很多木头。得请匠人,无论是用哪种柴料,匠人必不可少。” “萦萦准备建多大?” “这是我说了算的吗?如果是我说了算,现在静缘小师傅那座就很好!” “要不咱们就建成那样得了?” 时萦白了他一眼,“你是担心没银钱请人?” 闻人雪尴尬的咳嗽两声,“萦萦现在说话挺直白的,不过我很喜欢!” 时萦被他这一转折弄得想说的话说不出来,想噎又噎不下去! 翌日天刚蒙蒙亮,时萦和闻人雪就背着背篓和弯刀出发了! 一路走走停停,半日过去了,才走完一座山。 闻人雪看着满头大汗的时萦,心疼的拉过她的手,“萦萦,你坐在这块石头上休息,余下的我来做!” 时萦白了他一眼,“一个人干,那什么时候才能走到最高的山上去?” “又不着急一两日,如果萦萦想现在就到,也是有办法的!” “你想用轻功?” “这不是怕你想现在就到山顶吗?” “那倒不用这么急的,咱们还是先开路吧!” 第151章 采点 时萦想敲一下自己的脑袋,怎么把这招给忘了? 于是她拿起刀,运功开始练刀法,一套刀法下来,要清理的杂草树枝全砍掉了。 闻人雪被她这操作惊呆了,不光是她的做法,还有惊于自己媳妇怎么会功夫了? “萦萦什么时候会功夫了?” “我一直都会。” “那我怎么不知道?” “你有问我吗?” “没,没有,”闻人雪底气不足的回答。 时萦双手一摊,“你看,你都没问,我怎么说,难不成跑到你跟前没头没脑的来一句,我会功夫?” “好吧,是我的错,忽略了你的爱好!” “别扯这些了,你来开路还是我来?” 闻人雪:“我来吧!” 虽然有时萦先前的演练,他毕竟是第一次用功夫清理杂草树枝。多少有些磕磕绊绊的! 想回头找时萦讨取经验时,看到时萦的操作惊呆了,他媳妇也太厉害了,居然能把功夫融于生活。难怪她会对静缘小师傅说,处处皆可修行! 清理了五天的路程,两人才到万毒林最高的山峰。 两人以为山顶再宽能有多宽?还能比白云山宽吗?哪知两人到了才知道,山顶的另一面… 时萦惊得嘴巴都能塞半个鸡蛋了,“老和尚有未卜先知吧?不然万毒林这么多山独独挑中这一座?瞧瞧这哪是山顶?是草原还差不多?” 闻人雪也没想到这山顶有这么宽?方丈和住持是想把白云寺照搬过来吧?瞧整座山都围绕在云雾之间,在这里建庙宇合适吗?建仙府还贴切一些? “啧啧啧,老和尚还真会选,在这里建寺才像真正的白云寺了!只是他是不是从没有想过人们该怎么上山?” “应该是修阶梯吧?” “那得多少人工啊?唉!不用他掏银子就是无所谓!” 闻人雪立马接道:“萦萦放心,我会努力赚钱。” 时萦围着闻人雪转了一圈,“嗯~你过得了杀生这一坎?” 闻人雪:赚钱一定要杀生吗? 时萦:好吧!赚钱营生不止打猎这一条! “这里真是个好地方,这么烈的太阳,也不显热,瞧见没有,地上的草在烈日下居然还精神抖擞的。”时萦感叹道! 闻人雪也随之附和:“确实是个好地方!” “那你把寺院规划好后给我留个地?” “留地干什么?” “建房子呀!” “寺院不也有房子吗?” “那哪一样,我要的是属于我自己的房子,等每年暑季到这里的家来避暑。” “那你看中哪一处?” “瞧你说的,我还能跟佛祖抢地盘不成?找个嘎角窝就行,我不挑的,主要是它属于我,而不是我是客人。” 闻人雪看着这么大的草原,“等规划好寺院所在的位置,就把你的避暑山庄也一起规划了。” “山庄呐?不需要这么大的,” “你以为到时就你一人住,家里这么多老人,你好意思让他们借住在寺院?” 好吧,她没想到这一茬! “会不会避暑山庄建好后方丈和住持不让人住?” “应该不会,你都把最大的房子给他们当寺院了,再来纠结几间小屋子就不合理了!” 由于植被太过茂盛,两人没有乱走,就怕草丛里藏着蛇!可不能房子还没开始建就先见血吧! 花落和燕来比弟弟妹妹大,虽然不是时时刻刻想挂在闻人雪身上,但下学堂回家后总是有意无意的找寻闻人雪的身影。 时萦和闻人雪上山几天,他们下学后就在大门口的石阶上蹲守几天。 所幸闻人雪在山中捉了两窝兔子,雪白雪白的,刚好够几个孩子分。 为着这件事,几个孩提着兔笼到处去显摆。搞得闻人雪在面对小舅子时炣小姨子时灼忧怨的眼神时,有些不自在。 还有大舅哥二鼻哥家的孩子,看他像看个不合格的姑丈!可他能怎么办?满山都是灰兔,白兔少之又少,还被他给捉来了!这下子他体会到了大家长在面对一群孩子时,很难做到一碗水端平的忧伤况! 闻人雪再次出万毒林,花落和燕来已经八岁了,懂事了,但面对爹爹要出门也是心慌慌,怕又像之前一样好久不见爹爹的面。不言不语寸步不离的守在闻人雪身边。 闻人雪看着最近老粘人的大儿子和大闺女,一只手臂揽一个在胸前,“花落燕来,是不是有什么想要的?爹爹回来的时候带来?” 燕来歪着脑袋问:“爹爹还会回来吗?” “当然,娘亲你们和弟弟妹妹都在这里。” “那会不会要好久?” “大概十五天吧,” “啊,十五天,”燕来伸出两只小手来,还差一只,哥哥的小手手拿来凑个数。 感叹一句:“好久哦!” 闻人雪看他们粘得紧,朝时萦道:“要不带这兄妹俩去?你找人陪着一起?” 花落和燕来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时萦, 时萦也不好抹了三人的心愿,便道:“要去可以,不可以在弟弟妹妹面前显摆?不然到时候闹起来谁都去不成?” 两小孩闻言高兴的蹦起来。 闻人雪看着时萦:“你不一起去吗?” 时萦摆摆手,“还有几天收玉米了,得在家帮着一点。” “要不我等秋收了再去?” “玉米收了还有稻子,哪能那么快忙完?” “我那边也不着急呀?” “不能因为没人催就怠工,咱们要自觉!” 闻人雪:无话可说! 时萦递了一个匣子给闻人雪,“拿着,看到合适建庙宇的木头就买回来,没有只能在山中找。这也是要人手的,能买人就买,买不了就雇。不要省银钱,我的作坊每月都有银钱拿的!” 闻人雪能怎么办?他现在吃喝住都是媳妇的,只好伸手把银钱拿在手里了! 又掏了两个小荷包,“花落燕来你俩过来。” “娘亲!” 时萦在两人手里一人放了一个荷包,“这里面有些铜钱,喜欢什么小玩意就买,但要记住一条,不可私自跑掉。出门一定要拉好爹爹的手,不然你们长得那么可爱,被拍花子拐走就不再有爹爹娘亲了!” 第152章 草药 花落燕来应好。 时萦又拿了个成人荷包,颜色暗沉,不打眼,拿在手里才知道是新的,布料已是市面上少有的货,得在富贵人家才能拥有的。 “里面是什碎银和铜钱,方便零用。出门在外,你们仨打扮普通一些,别太招人眼了,带着孩子被盯上不容易脱身。” 闻人雪看着钱袋子,唉!拿着吧!多的都拿了,这点再推辞就有点矫情了! 时萦指着桌上的包袱,“里面是些胭脂水粉,用来扮丑的。” 秋实和冬香这时也拿着三个包袱走来,“小姐,姑爷小少爷小小姐的衣物。” “放桌上他们自个收着,明早就不用帮他们收拾了。” 冷逍冷漠冷夜被安排一起出行,这下子收玉米时人手更缺了!时萦亲自下场,所幸去年雇的人今年在这边安了家。 时萦和冷霜冷风嗖嗖嗖的砍完,拖到路边。秋实和冬香带着雇工们,专门把玉米从玉米壳里撕出来,一麻袋一麻袋的码在路边,方便牛车和马车拉。 闻人雪此次出行很顺利,刚到丰洲城,就碰到了被同行打压破产的林氏木业。一家子老少快没米下锅了,都在大街小巷的找活干。 这不,闻人雪捡了个便宜,人家不要工钱只要全家吃饱就行。 剩下的就是雇人或者买人,不过这些不需要他亲自出马,找时宅的管家就能办成。 花落和燕来一下船就一左一右的拉着闻人雪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开,就怕自己丢了! 闻人雪也看出了两人的紧张,安抚的捏了捏他们的小手手。在卖糖葫芦的小贩那里给兄妹俩一人买了一串。 又在卖头花的小摊处,给燕来买了头花,当然家中的小闺女也没落下。小闺女有了,还有一个比大闺女大不了多少的小姨子,也不能落下。 一路走下来买买买,冷逍他们的背篓填满了小娃娃喜欢的东西。 冷逍:他们是侍卫,怎么现在成了背夫? 时萦这几日一有空就站在窗前, 桑梓打趣道:“想女婿了?” 时萦满头黑线,她娘这是什么眼神,她看的是雨幕好吗?在想这场秋雨何时停?稻田的水还没放,不放晒怎么把收稻谷的事提上日程?到了她娘这里就区解成这样了?唉! 闻人雪他们赶上了收稻子,双手捏着稻把,一下一下的往搭斗上砸,那声音,那手感,都显示着稻谷的丰收。 以往还在闻人府时,庄子上的收成好不好,他们这些做主子的并不关心。有粮就吃,没粮就买。要什么有什么?从来不对吃穿用发愁。 在白云寺这三年,学会了很多东西,也了解了农民种一年的地,就指望田地里的庄稼养活一家子。也明白了粮食的重要性! 等打完一亩,装好麻袋后,闻人雪问时轩:“大哥,这种植方法收成很好,可以传播出去吗?” 时轩一时没反应过来,直言道:“不需要传,村里人都会,你瞧,这些田地庄稼长得是不是差不多?外人进来都分不清哪块是哪家的?” 闻人雪:“大哥,我说的是外面,万毒林之外的地方?” “啊?没想过,也没人提!” 时得生看了一眼闻人雪,“丰洲城的农家应该都会了!怎么?你有要操心的人家?” “嗯,白云山脚下的村民,每年寒冬都有不少人饿死,也有不少人到寺里借粮。还好寺里每年也有自己的产出,不然靠化缘养活全寺人,那不得饿死个把人?” 时得生:“你随意,想了解更多问冷漠他们!他们会的比你大哥二哥多!” 收稻子,稻穗上的细毛容易往人身上粘,弄得人浑身发痒。 时萦就是干不了这个活计,只能送送水! 为了让家人们秋收能保持体力,时萦监督着厨房的人怎么把鸭子烤得像烤鸡一样好吃。 众所周知,鸭子是养在田里的,鸭肉泥腥味比较重。不管是炖汤还是烤来吃都得下一番功夫! 为了时萦许诺的赏银,厨子们也是拼了。祸祸了十来只鸭子,终于研究出了老鸭汤和烤鸭。 鸭汤鲜香,鸭肉也没有泥腥味。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烤鸭,远远的闻着倒是很香,入口时一股浓浓的柴火味。 时萦只尝了一口便道:“时婶,这烤鸭不能用柴火烤,好重的烟味。” “小姐想用什么烤?” “你喊人从库房里搬筐木炭来烤,试试还有没有柴火味?” 折腾了一天,不带柴火味的烤鸭终于成功了! 为了犒劳一众劳动家人,时萦吩咐时婶,务必要保证家人们每人分到半只烤鸭。 时萦以为闻人雪会继续戒口,哪知他也参与抢烤鸭行动中。她想就这样破戒了? 秋收完,时萦和闻人雪又要投入建庙宇中。 时萦利用空间的作弊器,把大部分木头木板收起来,等大伙把余下的搬到山顶,再把它们神不知鬼不觉拿出来放在一起。 临的工人棚供工匠们住,还有一个大大的草棚,供工匠们加工木头。 五六个厨子在另一个草棚里热火朝天的做饭。 都是一群大老爷们,时萦就远远的看一眼就去做自己的事。 闻人雪一个错眼的功夫,媳妇就不见踪影了!找了一大圈才在草丛里把人找到。 “你这是在挖野菜?” 时萦头都没抬,“我挖的是草药。” “草药?我媳妇儿还认识草药?” “认识草药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这不是很惊讶吗?听说学医很辛苦的?” “哦,那我没有学医,辛苦不了我?” “不会医也能挖草药?” “为什么不能,照着书学就成了。” “不怕挖错吗?” “不确定对错的,可以选择不要或者放到一边,拿回去后问问大夫就行!” 闻人雪接过药锄,认真的辨别草药和杂草的区别。 闻人雪以为自己接手了,时萦就可以在一旁休息了。哪知人家在他转身之际,不知从哪里找来的药锄,又开始新一轮的挖掘。 时萦看着闻人雪篮子里的草药,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蹲下身挑挑拣拣! 第153章 逃跑 工匠们有条不紊的干着活,闻人雪也不懂,就只负责查账,买材料。 时萦是女子不懂也不能参与,在老一辈人的观念里,对女子的限制颇多。更何况是建庙宇这种神圣之地! 时萦:我就是一个花银子的纯工具人! 秋风吹奋力的鞭策着山中的树叶,让它们别贪玩,日子到了,该归根了! 别看家中百来亩土地和粮田,种出的庄稼虽然不交税,但要养几百号工匠,那也是很费粮的。 为了为持面条的加工,时轩时奕秋收后都去各地收粮。不管是什么粮买回来再说。 时婶的任务就是用各类粗粮研究新吃食,保证老人小孩都咽得下。 有了粮食的支持,各种方法的尝试,也研究出了各式吃法。 时轩他们买回来的粗粮再也不遭人嫌弃了! 时萦穿梭在深山老林中采集这个时节的药。碰到香菇木耳之类的没空采就把枯木收起来,拿回家让家里的老人帮着采。 途中碰到各类大型野兽都避开了,不是她打不过,而是留着它们陪自己练轻功。 刚开始的时候,还会受点小伤,渐渐的,不管是面对狼群的围剿,还是老虎的猛扑,黑熊的铁掌,花豹的追逐,都全身而退了。 这天,她把草药收起来,背着一个空背篓,在藤蔓上采摘成熟的羊桃。不是她勤快,而是此地的羊桃像专人打理过的一样,都有她拳头大了,这么喜人,让它们烂在泥里可惜了。 高兴不过一刻钟,以她的速度才采到两背篓。 咿咿呀呀,嗷嗷、吱吱的叫唤声把兴奋的时萦给唤回了理智。但也没有放慢手中的速度。 破空声袭来,本来是要避开的,可浓郁的香味越来越近,时萦定睛一看,哟豁,谁这么好心把野果送上门来?哦~原来是猴群来了! 接到手中,哎呦喂!居然比她自己摘的还要大点,没天理了! 羊桃像下雨一样的砸向时萦,为了证明这段时间的成效,她把轻功用到了极致。 看着装满的背篓,地上稀稀拉拉的羊桃,叹口气,唉!居然还有失误!看来还不够努力? 眼看着新一轮的挑战又要开始了,时萦赶紧把背篓腾空。 猴群看到时萦这一操作,眨眨猴眼,挠挠猴头。为了想看到两脚兽为啥把果子变没了,它们赶紧把怀里的羊桃全扔给时萦。 时萦再次腾空背篓,猴王吱吱的和猴群商量一通,直接抱着羊桃上前,递给她。 时萦看着眼前的一群猴子,举着毛茸茸的手,托着羊桃给她。 时萦:“给我的?” 吱吱… 哦,听不明白,挂钩太大! 为了验证心中的想法,时萦把空背篓往猴群面前一递。 嗖嗖嗖,不削片刻,背篓又满了。 现在已经入秋了,不能再要它们的果子了,不然人家拿什么过冬。 看着可爱的一群猴子,时萦每只送了一个篮子,还给它们示范了一下。 看天色已经不早了,随便找了个山洞夜宿。 猴子是个闲不住的,时萦捡个柴火,它们也要学,时萦烧个水,人家也要揭一下盖。 最后的最后,算了,吃现成的吧!怕它们不懂事,又爱学的性子,不敢烧着火堆入睡。只有灭了火才能安心,不然一个不留神变成烤人干就不好了! 有猴群打搅,她能安睡吗?当然是不能的。 瞧,刚闭上眼睛,人家的猴手又欠欠的掀她的背子。有种要一起入睡的打算! 时萦连被子都不能要了,不然今夜不是被猴群打搅,而是被跳蚤打觉了! 她一离开,猴群就开始抢起被子来。为了感谢它们赠送果子的谢礼。时萦又拿出了几床被子,示意它们躺下,几只一床。这样子就不用抢了! 反正它们又不会洗,就在山洞口嗖嗖嗖几下,割了一大堆枯草,让它们当床垫,上面盖被子就行了。 猴子的学习能力不是吹的!要不是它们不会内功心法,时萦出手的几招人家也学会了! 不通语言也没耽误人家猴群的热情,都回自己的山洞拿出自己的珍藏。 猴王拿出的是一桶果酒,木桶已经有些年头了,看不出是什么木头制作的?也不知道人家猴群用什么工具凿空的木头? 密封着都能闻到酒香,为了不被馋哭,时萦赶紧收起来。 闻人雪又怎么放心时萦一个人进深山,不是他不想跟着?而是每次时萦出门前都要点他的睡穴,虽然对他练过寺里的功法来说不起作用。次数多了,他也就明白了时萦不想他跟着去。那他就找借口避开,在后面远远的保护她就行了! 每次时萦遇到猛兽,他都差点出手,可还不等动手,时萦又解决了!他都觉得自己是多余的了,瞧自个媳妇遇到猛兽就像是遛个弯! 看着她像变戏法一样把所得的东西变没了,刚开始是恐慌的。渐渐的就习惯了,如果没有一点过人之处,方丈就不会一定要她媳妇一个妇道人家建什么寺庙了?要知道那可不是一点小钱就能办到的! 再联想到他买回来的木头,他腰口粗的全部没有看到人抬,可它们就是出现在山顶的草坪上。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媳妇有传说中的袖里乾坤! 时萦不可能讨一群猴子跟着,卯时自己就跑了!与守在山洞口的闻人雪撞了个面对面! 闻人雪尴尬的不行,正要解释,时萦无声的说了一个字“走。” 两人手拉着手的一路狂奔,直到晨曦的光照耀着大地才停下来。 时萦这段时间感觉总有一道是有是无的目光看着她,现在知道是闻人雪,也没多大的意见。 她一路的所作所为想必他也看在眼里,就不用开不了口了,拿出一个茶碗,倒了一碗热水递给闻人雪。“喝吗?” 闻人雪接过道谢, 时萦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喝下后,嗓子才没有这么干! “你还喝吗?” 闻人雪递过茶碗,“再喝一碗吧!” 等把水份补足后,闻人雪才问:“为什么要跑?” 呃?反应了半晌才道:“不跑白日里它们跟着还要不要干活了?” 第154章 盐 闻人雪:“它们会打搅你?” “唉!猴子这种动物模仿能力特别强,你干什么它们就要干什么?我是来赚钱的,又不是要遛猴子的?” 闻人雪:你连狼和老虎花豹都遛过,还怕一群猴子吗? 众猴:是呀,它们这些学生还没学到任何手艺师傅就跑了,枉它们还交了那么多学费!我特不地道! 时萦掏出时婶做的饼,“吃吗?” 闻人雪沉默的接过,狠狠的咬一口。天知道,时萦进山多少天,他就有多少天没沾过粮这个物种。肚里除了果子就是果子,打个嗝都是果香味! 时萦看他这样就知道饿狠了,默默的给他倒碗羊肉汤!羊汤还保持着出锅时的温度。 时萦也不保证闻人雪会不会吃,毕竟不是谁都喜欢这口味的! 递给他之前还是问了一句:“喝汤吗?羊肉汤!” 闻人云接碗的手一顿,“好喝吗?” “怎么说呢?看个人,就好比有人喜欢吃猪头,有人喜欢吃肥肉,有人则只喜欢吃瘦肉一样!” “我想听你说好不好喝?” “我只能说我喜欢,不然也不会备用了!” “你都喜欢,那我也喜欢!”闻人雪说着就接过碗小口抿了一下,还没尝到,再继续。 时萦见状,“你不喜可以换成鸡汤,菌茹母鸡汤,很鲜的!” 一个不注意,闻人雪的嘴给羊汤烫了一下。 时萦看到他吐了出来,“看吧!我就说你吃不惯的。还是喝鸡汤吧?” 闻人雪尬笑道:“萦萦,我不是不喜欢才吐的,我是被汤烫到了,不办法吞下去,所以吐了!” 呃?时萦也尴尬的笑笑,“那我自己吃了?” “好,” 两人填饱肚子后,就开始找药材。 一晃两个时辰过去了,两人在午休时,停在了一个大湖边。 时萦沉静下来收拾空间里的草药和之前放进去的野果。把它们分类码好,不要让人见到就觉得乱七八糟的。 可眼前飘来飘去书是咋回事?她现在不想看书啊!她要找珍贵药材赚银子呢! 闻人雪看到闭目养神的时萦,默默的往火堆里添木柴。 时萦睁开眼睛时,手里又被塞了一本书。之前就有过这样的情况,她只好认命的拿起书看了起来。 为了防止自己看过了头,提前跟闻人雪打过招呼,“夫君,我看会书,你自由活动!” “好,” 时萦翻开书页第一页,就被上面的内容所吸引。每个步骤都让人想按照它的方法做。 闻人雪不理解自己的媳妇,怎么看书看着就改地上的泥沙了?看她专注的样子,也就没有打扰,继续往火堆里添柴。顺带把摘来的板栗埋在火子里,方便一会饿了垫肚子! 时萦用手捻着地上的白色泥沙,放在鼻间闻了闻,味道不是很好闻。看地上的兽脚印,更没有勇气放在嘴里尝尝味了! 站起身四处张望,看看哪里没有被野兽波及的? 在湖边走了一刻钟,终于找到了连接湖水的一块大山石,独立的一个个体,上面除了些青苔什么植被都没有!与湖水相接之间,石头也呈白灰色。一看就知道野兽不可能跑到上面去! 时萦一跃而起,飞到山石上,手指在白灰上摩搓几下后才放进嘴里。呸呸呸的吐掉后,欣喜的看着这么大一片湖! 闻人雪来到她身边,“萦萦怎么笑得这么开心?” 时萦手指指湖面,“看到没有,这些都是银钱?” 闻人雪点了一下她鼻头,“眼睛花了?这是湖?” “知道知道,是湖也不耽误它会变出银子呀?” 闻人雪迷惑的很,“哦?我家媳妇这么厉害?” “不是我厉害,是书上这么写的,加上我们运气好不不行!” “书?” “对,就是书,你也看一下!” 闻人雪看着时萦塞到他手里的书,一时之间有些哭笑不得。为了不驳她的面子,随意翻了翻。 看到上面的图片和解说,他手指着湖水,结结巴巴道:“盐,盐湖?” “应该是这里有盐矿,恰巧又在水源之处,长年累月下来便形成了盐湖。看湖岸晒干的情况,矿的含盐量应该很高?” “那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练盐呀!书上不都写了吗?” “可信吗,” “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书上都记载了,我们动手试试不就知道了!” “对,我怎么没想到呢?” 时萦拉了一下闻人雪,“走,去准备工具去,如果做出来了咱们就不怕没银子了!” “你还真敢卖呀?不怕被盯上?” “要卖当然得想个对策来呀!现在咱们别想这么远,先解决现下再说。” 熬盐是个漫长的过程,期间,两人把木柴架在大火上,就去\\凿湖边的晶块。里面虽然有很多杂渍,但溶解过滤后又能出盐了。 盐湖很大,光靠两人是干不完的,装了五六麻袋就收手了。锅里的水差不多也熬干了,收拾好东西回家。这么重要的活当然得家里人来干! 这晚,时家族人又聚在了一起,互看熟读制盐之法。吃了饭男人们都开始对几麻袋盐晶加工,女人们该干嘛就干嘛,想凑热闹得离远点,不然没地给她们站。 三天后,时家儿郎集体出门了,都去干嘛,当然是在赚银子了! 在闻人雪的带领下,一群儿郎来到盐湖,先把晒盐池挖出来晒盐水,再把湖里的水引到别处,隔离开野兽不要再来盐湖。 所有的步骤看似简单,其实是个大工程,都是要花费时日才能成功,更何况时家还是第一次干! 留在家里的女人就守着灶熬盐水, 时萦干不了这个活,只要她挨着火人就想去找周公。只好又进山采药。 几个长老的媳妇,每天坐着小木凳围着一堆火摘时萦带回来的木耳和香菇。 每斤烘干了都有一文钱,老太太们干得热情似火的。 要说她们为了赚这点钱吗?当然是想找个人唠嗑,顺便动动手,不至于天天想着我老了,干不动了! 时清看起来就比较忙,一会跑到自家老娘这里抱抱柴火。一会又赶紧跑回家去陪陪媳妇! 第155章 纸成 冬月初九,郭蔓生了一对双胞胎儿子,可把四长老乐坏了,一个劲的在其他三位长老面前显摆他家孙子就是特别会生!三个孙子都是双胞胎!惹得三个长老集体孤立他,让他整个寒冬都没人陪他下棋品茗! 为了亲自去丰洲城报喜,时清亲自出发,把成品面条全部用红纸包扎好!还顺带把从山里捉来的山羊绑上一只。 时长时华时野时方时轩时奕时则去卖盐,虽同路但到了丰洲是要分开去往各处的。 静缘想在年节前回去一趟,闻人雪又怎么放心他一个孩子出门。所以这次出门,加上各房的侍卫,老长的队伍在山路上像条弯曲的蛇! 冬日里下着毛毛雨寒风刺骨,时萦窝在被子里看书,看什么书?看的还是空间要求的书。 有的时候她想撂挑子不看了,谁喜欢有事没事压着你干这干那的?可书的内容实在是太吸引她了。 于是乎,她穿着鞋子急匆匆的跑到库房,抱了一捆苎麻出来开始捣鼓。 每日凑在火堆旁的时家媳妇,一边聊家常一边捻麻绳。这日,秋实急匆匆的从外面跑进来,人没到声先至。“老夫人,不好了,咱们库房里的麻不见了?” 桑梓一边捻麻绳,一边道:“不见多少?” “一捆,” “其它的呢?” “其它还在,” “许是你记错了,” “啊?是奴婢记错了吗?可奴婢明明记得是十三捆的,怎么会记错呢?”秋实一边迷惑的说着,一边烦躁的挠挠头。 桑梓见她这样摇摇头,又继续手里的活。 时萦干这事的时候是在自个院子里操作的,一切工序只有她自己知道。 闻人雪他们回来了,静缘也兴致不高的跟着回来。 一进院子,满墙壁贴的都是纸。闻人雪以为是哪个孩子的恶作剧?完全没有想到是他媳妇趁他不在家造的纸。 时萦听到响动也没起身,她这会正困着呢,谁来都改变不了她的困意。 闻人雪进屋打了一圈,临走时还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冰凉的触感让熟睡的人蹙了一下眉头。 闻人雪把给每个孩子的礼物交给花落和燕来发。他则给了长辈们买他们喜欢的东西,零零碎碎一大堆! 晚饭是桑梓准备好的,让闻人雪端回家给时萦吃! 时萦是在闻人雪走后一刻钟醒的,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得赶在天黑之前把干的纸收起来,不然夜晚起露水了,纸张就在瑕疵卖不上价钱! 闻人雪端着碗回来的时候,就看到时萦在揭墙上的纸。“萦萦,这些纸都是你贴的?” “嗯” 闻人雪内心呐喊,啊~这都银子啊?怎么可以浪费呢? 时萦看着像棵树伫立在那里的闻人雪,“夫君不打算帮我吗?” 闻人雪:这是自己一个人玩不过瘾?还得拉上他?不过媳妇都发话了,再心疼银子也得硬着头皮上呐! 紧接着时萦轻风细雨的声音传来,“揭的时候慢点,不要撕坏了,卖不上价钱!” 这要求蛮多的?闻人雪心里想着,嘴上却道“好!” 看着层层叠叠的纸张,闻人雪有些想不通,为什么刚揭下来的纸那么像新纸? 天色已暗,碰到哪里都冰冷刺骨,时萦也就没有让闻人雪帮着抄纸。只叮嘱他把纸放进书房。 这么种的活计,即便是自个媳妇不吩咐,他也会动手的。 时萦走前面开门,闻人雪抱着纸走后面。 门开后,时萦自动的让开位置,好让闻人雪路过。 为了看清楚把纸放在哪里?他抱着纸原地九十度旋转,噢?怎么还有?他媳妇这是祸祸了多少银子啊?不行了不行了,谁谁谁来扶他一下,他脚软! 时萦看着不动的闻人雪,以为他是不知道放在哪里?便道:“夫君,把它放在书架空置的地方就行!” 闻人雪稳了稳心神,暗道:不就是浪费了一点点银子吗?呜呜呜,不心疼的,他努力挖草药就是! 听了时萦的话,闻人雪把纸放好,检查一下窗户已经关好了,才尾随时萦走出书房。 这一晚闻人雪睡得不够踏实,一直在考虑从哪个方向入手赚银子,迷迷糊糊的就天亮了! 时萦穿戴好了就坐在坐在床头喊闻人雪起床。 闻人雪感觉才入睡怎么就要起床了!眼睛好困啊,都睁不开! 时萦看他这样子,也就放弃了继续喊他起床的打算。 天这么冷,还是大清早的,她再怎么急着赚钱也不会现在去抄纸。 从书房中抱着一捆纸,就往大房走。到不是她们这一房干不了这个活,而是造纸这个东西影响力太大,现阶段的纸市面上一刀需要一两银子。如果他们家造纸的事情被外人知道不得被所有商人围攻?这严重影响了族人的安危! 如果一起赚银子一起担风险,日子才不会过成四面楚歌的处境。 大长老雷打不动的卯时起来练功,还把自家儿子孙子喊上。 时元之是长孙,也是孙辈的族长,他是没有资格报怨天气太冷起不来床。 而时平之时敏之时义之时莲之就没有这些顾忌,张口就跟自家老爹老娘报怨,天太冷了,可不可以晨时再练? 答案是又被在冷嗖嗖的寒风中站桩一个时辰。呜呜呜,早知道他们不喊苦了!这么冷的天还不如挥动几下拳头,现在好了,越站越冷,寒风像是长了眼睛似的,直往他们身上每处漏风的地方钻! 时萦到时他们才结束惩罚,时元之很是上道的上前,“姑姑,你来了,我帮你拿?” 时平之时敏之时义之时莲之也跟在他身后,喊了一声“姑姑” 时萦扫了一眼他们,“嗯,都是好孩子,穿这么单薄也没起鸡皮疙瘩!我这里不用你们,赶紧回去泡个热水澡吧!” 时元之嘴角抽了抽,孩子?他没记错的话,这姑姑只长他几岁吧? 时平之:又来了又来了,摆起长辈的谱来了! 时敏之好动,打了招呼拉着田田人就不见人影了! 时义之和时莲之还是几岁的孩子,招呼打完人就哒哒哒的跑去找娘亲。 时萦看着亦步亦趋跟着她的时元之和时平之,“你俩要不还是先去换身衣服?一会有重要的事要做哦!” 第156章 推三阻四 时长看儿子和侄子都走人了,才慢悠悠的背着手上前,“怎么带这么多纸前来?我要是记得不错的话,一刀要一两银子吧?还很难买到?你这里不止一刀吧?” “嗯?十刀。” “在哪里买的?” “还买什么?这里还不够你们用的?” “全都是吗?” 时萦挤出一沫假笑,收回假笑的同时吐出两字“不是!” 时长:好想刀人,为啥气他的不是男孩子? 大长老背着手在屋檐下沉声道:“行了,有什么事不知道进屋再说吗?这么冷的天,你是小子冻冻没关系,萦萦是姑娘家,也不照看着一点?” “大爷爷,您老就别唠叨大哥了,就说句话的功夫也冻不着!” 时长点头,心道:穿成球一样还担心冻着,怎么你孙子我才穿一件薄衫就没看见?偏心眼! 时萦把纸一股脑的塞进时长怀里,屁颠颠的跑上前扶着大长老,“大爷爷,我跟你讲,咱们时家要发财了!” 大长老:“嗯~不发财也没有让你们饿着肚子呀?再说咱们家的底蕴也够你们两辈子嚼用了?” 时萦摇着大长老的手臂,“嗯~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了!” “好好好,先说说你的意思?” “我们去书房说?” “好好好,去书房。” 时长已经把手里的纸放在空置的书架上。 时萦搀扶着大长老坐在案几旁,从书架上拿一张时长刚放的纸铺在案几上。 “大爷爷,试试这纸如何?” 大长老看着案几上的纸,依言示意时长开始磨墨。 “天下第一?”时萦念出声来,不解的问:“大爷爷,这么多字?为什么是这天下第一?” 不知何时跑进来的时莲之小嘴一张一合,“姑姑好笨,当然是因为它最好写呀!” 时萦:她好像问了个蠢问题? 时长刚开始没觉得时萦的问题有什么?可经时莲之一说,好像确实是这几个字最好写! 大长老放下笔:“说吧!” 时萦知道这话是对她说的,她也就整理了一下袖口,才道:“那个,大爷爷,你要不要坐下,我怕一会我说了你站不稳?” 大长老闻言瞪了一眼时萦:“事多!” 时萦笑得格外灿烂,比外头的阳光还要温暖几分! “好了,老头子我坐稳了,说吧?” 时萦指着写过字的纸张:“大爷爷,这纸您老感觉如何?” “这还用说吗?花银子的东西,谁敢说不好?” “嘿嘿,大爷爷,您老想不想知道这纸是怎么来的不?” 大长老看着时萦那神神秘秘的样,顺嘴来了一句:“怎么来的?” “真想知道?” 大长老看着凑上前的小脑袋,手指往她额头上一戳,“爱说不说!” 时平之:“姑姑,你不是说有事做吗?我们都来老半天了,咋还不说?” 时萦站稳身子,“知道了知道了!” 时莲之见识到了人可以变脸这么快的吗?上一息还满脸不耐的说话,下一息就嬉皮笑脸的对着另一个人!唉!成人的世界,他不懂! “你之前不是让老头子坐好吗?这才坐好呢?你又要拉我去哪里?” “哎呀!一会再坐,现在嘛当然是带您去见证奇迹呀?” 时长等人当然是自动跟上。 闻人雪醒来没见到时萦,就自己去厨房打水洗漱。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快步走出门,就看到一大群人,还都是自家人。快步上前准备打招呼,可人家自顾自的朝后偏院走,压根没人注意到他! 闻人雪:他什么时候存在感这么低了?一个两个都没看到他?尾随而去! 时平之:“哇!姑姑,你家茅房这么挖不嫌脏吗?” 时家众人:萦萦是不是叫他们来参考这茅房的建法? 时萦咬牙切齿的道:“呸,小屁孩,才多大点,眼神就变得不好?” 后面的闻人雪,完了,他那文文静静温柔善良的小妻子居然说脏话? 时得生:还好只有大闺女养糙了!还有小闺女文文静静的! 时萦不再理会他们,拿起池边的搅拌棍开始搅起来。 时平之:“姑姑,你好恶心啊?居然…”话还没说完就连滚带爬的往外跑,扶着围墙吐得昏天暗地的! 时萦那句“闭嘴”愣是卡在喉咙咽不下吐不出!看到人群后方的闻人雪,立马扬起笑容,“夫君,你起床了?” 话音一落,闻人雪瞬间吸收了一众目光。 闻人雪不自在的跟每位长辈和舅兄打招呼!这还没完,还要在一群想刀他的眼神下朝自己媳妇走去。他也不想顶这个压力,可媳妇叫他,他不敢不听呐!唉!谁让他享受了这一份独宠呢! “媳妇,我来了!” 时萦把手中的工具给他,“来,帮忙搅一下它,” “哦!” 时萦看着差不多了,就拿起编好的抄纸工具,“可以了!” 闻人雪让开,时萦就开始抄纸,一张张的叠在一起。一连抄了十来张,指间冰冰凉凉的,受不住了。 她站把最后一张放好,“你们谁来接手?”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没人上手。 闻人雪心里叹气,自己媳妇要干的事必须支持!上前拿过时萦手里的抄纸工具,学着时萦的动作抄起纸来。 时萦看着闻人雪的操作满意的道:“嗯~学得有模有样!” 回头看看众人,邪恶一笑,以为她只准备了一个抄纸工具吗?天真!家里这么多人,又是闲冬,不动起来赚银子难不成抱火堆吗?又不是娘们需要保暖? 在墙上拿下一二三五六个,“大哥二哥三哥四哥五哥五哥六哥七哥八哥,大哥哥二哥哥,该你们上场了!” 时长时华时新时野时方时常时英时同时轩时奕,纷纷用手指向自己,“我?” 时萦脸含着笑,“不然呢?难不成让大伯二伯三伯四伯还是我爹来?” 这下子他们连后退都不敢了, 看着时萦手里没有几个抄纸工具,他们又开始推三阻四的了。 时萦也不恼,反而笑眯眯的指着仓库外墙上,“别让,那里挂的还有,量身定做的,一人一个,只多不少!” 几个兄长:这妹妹有毒? 安排安这边,时萦把闻人雪抄好的纸移到别处榨水! 第157章 找树 时得生悄摸摸的走到时萦身边,小声问:“闺女,告诉爹,你这是在干什么?” 时萦也小声道:“秘密!” 时得生内心那个万马奔腾,这妮子简直气死个人! 时萦好笑的看着自家爹,又凑近小声问:“真想知道?” 时得生:这不是废话吗?但他也是有脾气的,怎么可能这么快就认输! 时萦也不揭穿他的小心思,自己的爹,她还能不知道吗? 纸压榨的不再出水了,时萦朝自家老爹喊,“爹,干活了!” 嫌着的还有老多人了,他们:萦萦(姑姑)怎么回事?没看到他们也没活吗?他们完全忘了,之前时萦找抄纸人选时他们一个个的装鹌鹑来着! 时得生还在拿乔呢,结果争抢着干的人咋这么多?他们这是要干嘛?抢饭碗啊? 时萦:“你们要认真看,我只教一遍。这榨过水的纸,要一张张的摊在墙面上晾干,咱们家没有大木板,不然可以抬到院子里去晒干它。” 时莲之看着贴在墙上的纸,又看了看门,底气不足的道:“可以用门板晒不?” 此话一出,众人集体定住了,看他们多吃了多少年的米,脑子咋没有一个娃娃灵活呢? 之后院子里就只有时萦一个人的声音,“注意别留下气泡,注意力气不要太大,注意…” 初学的时家人没有不耐烦,而是认真的去干! 时义之和时莲之被众大人排挤在外,开玩笑,他们都还得排队上手,小屁孩凑什么热闹? 活是干了,可他们大多数都不知道是什么呀?除了几个老家伙,多看几遍就明白了干的是什么?赶紧扶着墙挨个坐下。 四长老:“唉!这死妮子咋回事?没事可做不会去捡柴火吗?搞这么一出,是想送走我们几个老家伙吗?” 三长老:“老四,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先把翘起来的嘴角拉下去再说?” 四长老:我辈后继有人还不让我嘚瑟一下?内心狂欢一下都不行吗?哼,你们这是嫉妒我有这么出色的后辈。 大长老:“唉!老四啊!你这孙女事干的不错,可是咱们这几把老骨头护不住啊!” 二长老不在意的说:“这有什么?家里这么多儿郎还保护不了一个女子了?” “那其他孩子不管了?” 二长老一噎,但还是强词夺理道:“一起护呗!” 大长老摇头,“要是事情这么简单就好了!这纸一出世必定会引来各方强取豪夺,就咱们家这点人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三长老:“那这纸咱们就不能卖了?” 二长老:“死脑筋,盐都卖了还怕卖纸吗?” 大长老三长老四老,心想,这两样东西的买卖场景不同,怎么能一样? 四长老:“担心这么多干什么?这不是才做出来吗?够不够自家用都还不清楚,考虑这么多不显得多余吗?” 大长老:“凡事先考虑一下结果,早做准备,不然真碰上了麻烦再想解决方法就晚了!” 时萦看着浆池里的纸浆快用完了,就让他们把纸浆打到木盆里,用小抄纸工具,这样我不碍事了! 早饭时家人又聚在一起吃,饭桌上关于纸制纸的事时家儿郎们一字也没提。 饭后,又回到了时萦家院子里,大伙都聚在一起,干啥?看书上的图册,去哪里找构树?平时走过路过有没有印象它们生长在哪里? 有了纸张,一人一张图片揣进兜里分散进山了! 时萦还是和闻人雪一起,俩人像没事做一样慢悠悠的走在山林间。 最先找到构树的是时方时义之时莲之父子仨,他们感觉队伍中有两小孩,不能进山,就往荒原地段走。反正又没有指望能碰上。 时莲之是他们这队中找树最认真的,凡是看到树底下有大叶子的,他都要尝试一下。书上写了,书皮可以剥的,剥不了证明就不是。 哪知人家第一次找树,第一次剥树皮,成了!高兴了一半,再找找树叶,看看它是不是符合要求? 时方也不管俩孩子,反正他看着没危险就成? 时义之咋咋呼呼的喊:“爹爹,快来看呀,莲之他好像长到树了?” 时方:“找到就找…义之,你刚刚说什么?” 时义之忙着剥树皮呢,哪有功夫理自家爹! 时方:臭小子,多说句话牙会掉呀? 走近一瞧,好小子,眼力劲不错。 时义之:“爹爹,这么大棵树都要砍了吗?” 时方:“书上不是说了年老的树不成吗?咱们砍他的枝条就成了!” 时莲之看着高大的树,认命道:“爹爹,你上树砍吧,我跟哥哥在下面剥皮。” 时方:行啊?有前途,才多大点就知道指挥你老子干活了? 时义之:“我也能上树的?” 时方:“你俩就乖乖的给我待在树下,上树干活这事交给爹爹就成了!” 晚上回来,每人都有不少收获,只是比时方父子三人回来得晚些。 桑梓看到这些树皮,埋怨的朝时得生看去,“家家缺柴火了,净整些树皮回来?” 时得生:“你可看着点,别把它们给我当柴烧了,这些都是银子!” 桑梓:哪来的颠子? 村里人又有钱赚了,耿大海大晚上的点着火把每家每户的通知。 有人帮忙了,时萦就守着四个长老,看他们培育构树。 天气冷,时萦干活总是畏首畏尾。 大长老看到有些无言,他一个几十岁的老头子都没像她那样缩成一团!心想晚些时候要跟老四说说,早上让孩子们起来练功,瞧这点小冷就受不了!娇气! 翌日,闻人雪把时萦从被窝里拔出来!“媳妇,别睡了,一会迟到了会被大爷爷惩罚的。听莲之他们说,罚站在寒风中一个时辰。” 时萦嘟着嘴,“怎么突然也要我这么早起了?这么冷,净折腾人!” 大长老看着儿子辈孙子辈重孙辈,年龄到的都在,满意的点头。 “知道你们这么冷的天被叫起来心里不服,可你们看看我,走出去谁会相信是个七十多岁的老头?你们还这么年轻这么小,别长得比我这老头子还不如,丢人! 再瞧瞧你们二爷爷,出去说他才五十岁都有人相信。” 第158章 故事 时灼跑到自家爹爹身边,“爹爹,为什么娘亲不用跑?” 时得生:“明儿个咱俩把你娘一起捎上,不然你爹我七老八十还像个小伙子,你娘就老成婆了,不相衬!” 时灼:“爹爹,您老是不是从来不照镜子的?” “照什么镜子?你爹都儿孙满堂了,还在意什么形象?” 时灼:说好的小伙呢?人家是转眼,他连眨眼的功夫都没有,就从小伙到儿孙满堂了? 花落终于可以跟自家爹一起活动了,那跑步的节奏都不带变的。 燕来小姑娘跑不过爹爹和哥哥,当然要凑到自家娘这里了! 一圈下来,大长老没有再看到畏手畏脚的人了,满意的叫大伙开始打拳。 村里人看窗外还没有大亮,怎么路上就有人出门了?这么冷的天也不知道窝在家里。拢好衣服走出房门,揉揉眼睛,娘的,时家这是要干嘛?男的女的,连孩子都在跑?要不也去看看? 有一就有二,跑了一圈下来,大长老看到后面的村民,以为是跟时家一样,很是欣慰的点头,嗯,年轻人就该这样有朝气! 村民们见时家人跑完又开始练拳,站在后面有些不知所措。 大长老见状,大吼一声,“后面的,还不跟上,站着当灯杆呀?” 村民闻言也不再纠结,跟着前面的时家人比划起来。 刚学,跟不上前面的节奏正常,何况他们只是普通村民,天赋上多少有些欠缺。 时元之练习完后被安排下来慢节奏的教村民。 不要看他们跟不上,但对于武学大多都是儿郎们心中的梦,学习比赚银子更为上心。 冬月末,早晨的野外到处是霜花。时长带着十来个兄弟出门。这次不光要给丰洲城送货,还要出门卖盐卖纸。货不多,小千两银的样子。但这是危险活,大多只一个镇只卖一次纸和盐,以防被人盯上。 时得生边筛草木灰,边问:“闺女,这灰真放在里头?” “嗯,你不是看到过成品吗?” “我这不是想确认一下吗?” “放心吧,错不了!” 院子里咚咚咚的敲打声,各司其职,配合默契! 时平之:“姑姑,这里面都没杂渍了为什么还要一条一条的挑拣?” “为了确保之后的成品每张都没有瑕疵,前期就得做好准备!” “挑拣这么精细的活还是别人干吧!我去切片!” “再怎么精细有你娘绣花精细?” “它们都不是一种活,姑姑说这话就有此瞎扯了?” “不是你自己说这活精细的吗?” “那我错了行吗?” 纸坊这里已经上手了,构皮也有人找,时萦又处在闲置之中。 闻人雪则两头跑,他不光要跟着造纸,还要进山检查工期。 家中又添加了许多仆人,都被安排去开垦荒域。光家中两百亩不到的土地,种出的庄稼不光要自家人吃,还要供给面坊制面条,哪里够? 时萦瞧着家里的儿郎都在忙活,预备到来年春季的柴火一天天的在减少。她想,反正现在闲着,趁还没下雪多往家囤些。 虽然家中无柴火也指使不上她,可儿郎们都在忙,就剩下些妇孺,难不成让她们去干,自己这个会功夫的人闲着?她们到是不介意,可自个儿心里过意不去! 秋冬季节,在山里拾柴火最方便了。树叶掉光了,一眼就能找到哪里有枯枝断木?全是头一年下雪被压断的,经过一年的风吹雨淋,此下拾得刚刚好。 有作弊器就是好,剔掉一棵枯木就收起来,完全不用担心拾多了带不回去的事。 每晚大家各找各家后,时萦才往柴垛里添柴。往往得到烧柴火这个活都是孩子,他们只管有木柴烧,哪记得头一天烧了多少? 闻人雪见到了时萦的动作,每天都会进山一次,就是为了圆自己媳妇的缺口。只因时萦空手出门再空进门。而柴垛里烧了一天的柴不减反增,这不是明显告诉别人他们家有猫腻吗? 转眼,春种时节到了,时家新增的土地正好可以种早玉。土地贫脊之处,全种成大豆,听几个长老商量要把家中的手艺捡起来。 一是怕日子久了,方子埋默了! 二是为了筹备建寺院的银子,虽然事不是他们应的,可终归是自家孩子应下的,他们得为孩子遵守承诺。 村里人听说时家今年会收大豆,比市场价多出一文。然后村里就开启了种大豆狂潮中! 时萦和伯娘嫂子们围着火炉挑豆子,时不时的听到豆子噼里啪啦的响声。 桑梓闻声朝声源处看去,好家伙,这是得有多想吃才把火炉一圈都放上了豆粒。就不怕吃完后臭屁响个不停? 为了防止她犯下这个低级的错误而尴尬。桑梓朝着屋里的孩子们道:“祖母给你们讲个故事怎么样?” 时灼:“娘亲还会讲故事?” “故事而已,又不是多大的事!” “那娘亲讲吧!” 桑梓扫了一圈,都是孩子们渴求的眼神。清了清嗓子才道:“从前,村里有一对夫妻生了两儿子,大儿子娶妻后被夫妻俩分了出去。只得一成家产。 小儿子娶妻后,夫妻俩已老了驾鹤西去了,为这小儿子留下了所有家财。 大儿子家衣不避体食不果腹,小儿子家则是相反的情景。 一天,大儿子家实在无粮下锅,只好去小儿子家借。” 大儿子:“二弟,可否借些粮?等收成了再还你?” 小儿子:“大哥,不是我不肯借,实在是我们这日子也没好过到哪里去?” 眼看就要到饭点了,这人还守在他们家,这是要留下来蹭饭的节凑?那可不行,他们家今天才杀了一只鸡还没开吃,现在还闷在瓦罐里呢! 不行这人必须得赶走,不然他吃掉一口,他们就会少吃一口。于是朝着自己媳妇喊:“媳妇,大哥要借粮了,你看看把咱们的口粮匀点给大哥拿回去? ”可是咱们家口粮也不多了?” “哎呀,你这婆娘,叫你匀一点你照做就是,这么拖拖拉拉的要干什么?” 不一会小儿媳妇端了一个碗出来,递给大伯哥:“大哥,我们的口粮也不多了,你把这碗豆子拿回去吧!” 第159章 泡豆 大儿子也不想要眼前这碗豆子,主要是它不当食物煮来吃。可不拿回去,家里又没有口粮了,大冷的天,野外万物枯竭。心里叹口气只好接过豆子拿回家。 大儿媳看到他回来,赶紧迎上去,“夫君,怎么样?小叔他们借粮了吗?” “唉!借了,”说着把手里的豆子递给媳妇。 “借了就好借了就好!”说着接过粮袋打开一看,“夫,夫君,怎么是豆子?” “唉!就是这碗豆子还是我好说歹说才借的!” “那现在咋怎?” “把它们炒了吧!” 一家四口人吃了半碗炒豆,另外半碗留着明日吃。 吃了豆子的后遗症就是爱放臭屁,结果一家人第二日起来放的是香屁,经过商议,他们决定去集市上卖。 集市上人多,“卖香香屁咯!卖香香屁咯!”一家人叫卖声吸引了一堆人围观,都在想,平时大家能闻到的都是臭屁,今儿个怎么还有香香屁的? 好奇了,就有人花银钱买。 一家之一天终于攒够了银钱买过冬的粮。 小儿子家两口子见状,豆子他们家多的是,明天他们也去卖。 于是第二日,小儿子夫妻俩决定一人吃一碗炒豆。吃完后也来到集市卖起了香香屁。 经过大儿子一家的宣传,香香屁已经人尽皆知了!这小儿子夫妻俩一叫卖,就引来了围观,同时也有人花银钱买了! 小儿子夫妻俩就开始放香香屁了!放完,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了。 小儿子:“咦,人呢?都还没给钱呢?” 小儿媳:“呸,什么人呐,都闻了还不给钱?腻没脸皮!” 正准备去往下一个卖点,刚跑完的人又转回来了,拳打脚踢朝夫妻俩身上招呼。 边打边嚷嚷,“叫你卖臭屁,叫你忽佑我等,不给你们一点颜色瞧瞧,你还真当我们好骗不成?” “我们卖的真的是香香屁!” “呸,香什么香,你那眼睛下两个窟窿是摆设呀?” “真的是香香屁,不信我放给你们再闻闻?”话还没说完呢,臭屁一连串在集市中响起! 打人的群众瞬间消散! 夫妻俩对视一眼,“真的是嗅屁!丢人丢到集市上来了!”趁那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夫妻俩赶紧溜了,不然又得挨揍! “祖母,屁又拿不到手里,怎么卖?” 桑梓:她讲这个故事是这个意思吗?怎么孩子们理解成这样? 时平之:“莲之,谁跟你说屁拿不到手里的?” “真的可以?那哥哥做个示范?” “行!满足你这个要求之前,先说好了,一会不准哭鼻子?” “谁哭鼻子了,我都是大孩子了!” “好吧!那你心里准备好没有?” “准备好了!” “那我开始了?” “哥哥,你开始吧!” 时平之衣袍一掀,弯腰,手掌往身后的腚上一放,收缩。淡定的整理好衣袍走到时莲之面前。 “你要的屁已经被我攥在手里了,现在要吗?” “要?” 桑梓:哎呦喂!阿方家这小子也太跳脱了?看他干的这么娴熟,平时应该没少干? 四伯母看到自家孙子的操作,这是气呢还是笑?气嘛?她活这个岁数了,也没有想到和见到有人用手接过屁?笑嘛?她笑不出来,好好的小儿郎什么不研究,研究这玩意也不嫌丢人? “啊!哥哥,你怎么可以这么坏?” 时平之逗完时莲之就跳开老远了,戏弄了人家还不忘回嘴,“嗐,你这话说得好没理,是你自己要求的,我是按照你的要求来的,这会又怪起我来了?” 豆子还在挑着,时萦的手里又多了一本书,叹了口气才翻开看看,越看越来劲了。猛的站起身,簸箕里的豆子哗啦啦的响。惊得一屋子的人都看向她。 时萦尴尬的笑道:“你们忙!你们忙!” 桑梓:“都是几个孩子的娘了怎么还这么毛毛躁躁的?” “证明您老还年轻!” 时萦才不管自家娘怎么在族亲面前唠叨她,拿起挑拣过的豆子就往厨房走。 时婶看到走过来的时萦,“小姐,有事吗?” “没事,你忙你的!” 她拿出一个木盆,把豆子全倒进盆里,往里面舀水,先洗了两遍才开始用水泡。 “哎呀,小姐,你怎么泡这么多豆子?” “没多少的,我刚刚看到一个吃食方子,所以便试一下了。” “那您叫老婆子来就好,” “现在还没开始,书上说要泡两个时辰,还早着呢。” “怎么要这么久?” “不知道啊,书上这么写的应该错不了。” 时萦把豆子泡好就去找卤水,书上说熬盐剩下的黑色块,要找找看,有没有丢掉? 两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把做豆腐要用到的东西准备好,又挑选了一个时辰的豆子才到。 厨房里,可能经常煮饭的原因,比其它间没有火炉的屋子暖和多了。豆子泡发得也很快,要不是途中时婶换了一个盆,之前的木盆早装不下了! “哇!这是我泡的豆子?” “小姐怀疑它不是?” “当然,时婶你看,它们都不一样了?” “小姐,你放心吧,老婆子可是一直盯着的,错不了。” “唉!早知道会泡出这么多?我就少泡一点了!” “没事,泡多了也可以做其它食物的。” “时婶,你帮我抬一下?” “好的,” 两人一人抬一边,这样笨重的木盆就抬起来了。 可当时婶刚碰到木盆后,时萦道:“咱俩还是别动了,家里这么多男人,叫他们来干。” “小姐,老婆子还抬得动。” “好好好,是你家小姐我抬不动!” 时婶:“……” 时轩被时萦叫来帮忙,“什么事这么急?” “好事?” 当时轩看着满木盆的豆子时愣了一下,“这里不就是厨房吗?还要端去哪里?” “屋外,石磨边上。” “干嘛端去那里?不煮了?” “煮啊!但不是现在。” 时轩按照时萦的要求,把木盆端到石磨旁的木桌上放着。 时萦不好指挥时婶干活,拉住要走的时轩,“别走了,先磨两圈再说。” 时轩只好依着她。 勺子里的水和豆子进入石磨孔,水就从磨牙中溢出,迅速的往地上流去。 第160章 豆腐 时轩:干活前,工具都不准备好的吗? 时萦:哦!忘了拿接浆的盆了。 跑到厨房,操起盆子就走,差点撞到墙上挂着的水桶。想到木盆太宽,不好抬,用水桶来接好了。 时轩看着接着石槽的水桶,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有说。 时萦严格按照书上写的添磨,连多一粒豆子她也要从勺子中倒出来。 时轩看得嘴角抽筋, 时婶在一旁看出明堂来了,“小姐,老婆子我来。” 时萦被转了一圈又一圈的石磨转得眼花,正愁无人接替,时婶一开口,她就放手了。 站在一旁观看了一会,心里感叹,不愧是厨房的一把手,瞧这添磨随意一舀都是均匀的。 拿来另一只水桶换掉满浆的那只,倒进厨房的大铁锅里。把桶放在石磨旁,方便换浆。 在厨房找出蒸馒头的纱在,洗净晾起来,一会过浆用。做完这一切后,时萦去了一趟菜地。书上写着,豆腐可以炒着吃,也可以蘸水吃。 辣椒花生香葱芫荽这些都要准备,只是这辣椒要去哪里寻? 把葱和芫荽拔回家洗净切沫放进碗中,萦就开始想书中画上的植物。一遍又一遍的看着介绍,最后停留在那句,可用于药用。眼睛亮了起来,她知道去哪里找了。 来到药房,白大夫正在看医案,学徒阿木在一旁边看书籍边查看药材。 师徒俩看到时萦,白大夫问:“萦萦怎么来了?” 时萦:“我来这里是想问问白大夫这里可有一种辣椒的药材?” “没有,连这个名字都没听过。” “啊?怎么会?书上说,这东西一般适合北方人和西南方人用,有散寒和增进食欲的功效。” “哦~阿木可知道是什么药材?” “师傅都不知,徒儿哪里会知?” 时萦:难道是书上写错了?可要是他们记忘记了,或者药名不同呢?“那你们可有相同药性的药材?” “这种药材有很多,都在药柜里,你是自己找?还是让阿木帮你找?” “阿木忙吗?不忙他来也成?” 阿木放下书,“萦萦姐把药材的具体样子说一下,我来找。” 时萦想直接描述的,又怕他听不明白,直接把书翻开,“咯,就是这种。” 白大夫也凑过来瞧了一下,“哟,是这玩意呀?” 阿木也瞧见了,“这个有,它比其它药材好种,药房储存量就多一些。我这就给你去拿。” 时萦看着满满一麻袋的辣椒,“阿木,怎么拿这么多?” “我这不是怕你不够吗?不过你拿这火辣子做什么?” “啊,你们药房叫它火辣子呀?” “嗯,手碰几个就开始火辣辣的不舒服,这才这样叫的。” “我拿一些回去做吃,好吃了给你师傅和你送点过来。” “不全部拿走吗?” “我怕不好吃全拿去浪费了!” “白大夫,我先回去了,如果能入口就带点回来给你们师徒尝一尝。不好吃,我就不来了。” “这玩意能有多好吃?好吃还能等你来发现。” “嗐,说不定人家的存在就是在等我来发现它的好呢?” “去去去,美的你。” “嗯,我先回去找出它的优点来啊!” 时萦坐在灶前,拿出红彤彤的辣椒,考虑要从哪里下手。好吧,想什么来什么?书又出现了,关于辣椒的广泛用途和处理方法。 蘸水是最简单的一种,只需要把辣椒放在火边烤焦捣碎就成。按照书上写的先烤辣椒,炒熟的花生芝麻,再剥一把瓜子混合,加葱芫荽,加盐调味。做好这些,锅中的豆浆开了。 按照图片把纱布四只角绑结实,再放在筲箕里就开始过浆了。这些步危险的操作,厨房里的厨子哪个敢让时萦来?纷纷抢过水瓢。 因有滚烫的豆浆在,为了安全,时萦也没跟他们争。 到点卤了,她没干过,厨房里的人也没干过。大家都盯着大铁锅里热腾腾的豆浆,等待奇迹出现。 第一勺卤水一点点的均匀散在浆里,能明显的看到白团壮在凝结。第二勺时,就白团和青色汤汁分离开了。 拿来筲箕压在白团上,用力压出水,再用水瓢把筲箕里的水打掉,锅中就只剩下白团状的豆腐。 厨子们看得目瞪口呆,这人人嫌弃的放屁豆,居然可以做成这样的东西?能不能吃?他们不知道啊? 时萦拿菜刀切了一块,用锅铲铲在碗里,夹了一小口放嘴里。可把一众厨子吓坏了。 “小姐,这怎能让你试吃呢?要吃也是我等吃呀?” 时萦慢慢嚼嚼它的味道没有理会叫嚷的厨子们,又夹了一块豆腐蘸料放进嘴里。娘呀,这下子坏菜了,哈拉哈拉的吹着气。 厨子们看得自责不已,可他们无一人给时萦倒水。因为没经验啊! 时萦缓过劲来后自己倒了一碗水,以为天气冷,喝热水能缓解嘴唇的灼热感。哪知这是火上浇油! 等嘴上的灼热感退去后,时萦又忍不住给自己来一块豆腐蘸料,慢慢的吃出来经验了!感觉胸口在发热时才停下筷子。 时轩和时婶听到厨房的吵闹,放下手中的活进厨房看看什么情况?就看到一众厨子盯着时萦吃东西,看样子吃得挺欢的。 时萦见到来人,“大哥哥,恭喜我,做成功了,味道还不错!” 时轩:“试验了几次才成功?” “一次!照书上写的步骤来,不难的!” 时轩:“瞧把你嘚瑟的!” “那是当然!” “那我也尝尝!” “全部人都尝尝,尝完做下一锅上桌。” 时萦发话了,厨房里的每人都拿起碗筷开始行动。 蘸料是时萦准备好的,吃多少,舀多少。 由于第一次吃这火烧火燎的玩意,都只给自己准备小指头这一点。 时轩没有见到时萦开头的那一顿操作,时萦也不提醒他,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把一块白生生的豆腐沾满辣椒汁,再送进嘴里。 防止他直接吐出来,还贴心的帮忙倒了一碗水在一旁备着。 时轩把豆腐放进嘴里就知道上当了,他准备直接吐出来的,可看到一个两个的盯着他,还有一个看戏的,他要是吐了,明儿个不知道被笑话成什么样子。 第161章 蚕 含在嘴里适应一会后,再吃就停不下来了。 时萦:水都准备好,怎么就没有用上呢? 看到锅里还剩两块,承诺过要给白大夫师徒送去的,拿出一个大碗装上豆腐,又拿个小碗把蘸料装了半碗。 时轩见状,“你这碗端去谁那里?” “白大夫,我在他那里拿了些辣椒,承诺成功了给他们尝尝的。” “我去,你教他们把剩下的浆做完。” “也行。” “时婶开始煮饭了,菜就少做点。” 白大夫看到时轩端着一个托盘走进院门,他身子往左右倾了倾。 “别看了,萦萦没来,咯,这是她承诺的东西。”时轩说完把托盘放到桌子上。 白大夫放下手中的书,走上前,“这就是她说的好吃的?也不怎么样嘛,跟白米饭似的?” 阿木也放下手中的活凑上前。 时轩:“还是尝了再说吧!有些东西,看着平平无奇的,但内有乾坤。” 白大夫:“你说得也对,先尝尝。阿木拿碗筷来。” “师傅,饭菜都准备好了,要一起端来吗?” “一起吧!”心想,一会尝了不好吃就吃准备好的饭菜,也不会下了人家面子不是。 时轩才不管师徒俩内心是何想法,东西送到了,只交待一句:“这是辣椒蘸料,豆腐蘸着它吃,别有一番风味!”也不告诉白大夫师徒俩,少蘸点太灼烧嘴了!还很恶趣味的想着,他经过的苦,也要有人陪同才公平。 然而事实是,师徒俩每样只蘸了针孔大的来尝,豆腐如此,辣椒也如此。不是他们怕,而是长年尝试新药养成的习惯。 吃过饭,白大夫摸着肚子在院子里散步,朝收拾碗筷的阿木道:“一会你把那袋辣椒送过去,他们家人多,用量也多。顺便提一嘴种植方法。” 阿木:这么快就改嘴叫辣椒了? 时家又聚在一起用饭了,只因他们家又出新品了! 看着饭桌上白生生的豆腐在一桌菜中特显眼,不用介绍知道新品是它了。 时萦和时轩是尝过的人,吃饭的时候没那么强烈的渴望感。俩人也不能像之前那样不介绍辣椒的副作用,饭桌上不光有老人还有孩子呢! 吃过饭,大伙都在七嘴八舌的寻问今晚吃的是什么做的。 时轩本想让时萦自己来说,然而看到的是时萦开溜的背影。 来到厨房,时萦把阿木拿来的一麻袋辣椒交给时婶。 翌日,时家人都窝在厨房学习做豆腐,你要做一锅,我要做一锅,结果出来就是豆腐做多了,要知道一斤豆子可以做好几斤豆腐。自家人吃不完怎么办?往村里人家送一些,余下自家吃的,全一脑袋的送到山上去给做工的人吃。 这玩意好吃还饱肚子,但新鲜豆腐要送到外面去换银子不现实。就在路上交就要好几天,这豆腐能放几天?思来想去还是把做豆腐的方子送给郭啸峰城主,由他公布出去,让百姓闲暇时做点换银钱。最重要的是以后的黄豆就不再是无用之物,很多贫瘠之地种上它也能为家里增加一些收入。 同时白云寺主持也收到了方子,立马吩咐寺厨按照方子做来尝尝! 白云寺什么不多,山最多,不容易开垦,但种些豆种还是可以的。 时萦拉着时婶研究做腐竹,这玩意可以远程配送。 整个冬日,时萦都和时婶在厨房试验豆制品。豆腐干、豆腐孔、豆皮、豆酱。又把豆腐做成各式各样的菜品,这些都在时萦看的书上学的。 辣椒的数量也在蹭蹭蹭的往下减,还好把种子收存了等来年开春下种。 时家儿郎的任务又加重了,一半人造纸,一半人开垦荒野,要把种黄豆的土地开垦出来。不然制作腐竹腐乳豆酱的豆子从哪里来?家里还准备酿酱,没有足够多的豆子怎么酿酱? 本来要雇村里人帮忙的,但家人还是把种要酿酱需要大量的黄豆。 村民们见时家都有这么多地了还在不停的开垦,只为了种黄豆又不影响种庄稼! 今年的雪蛮大的,时得海带着兄弟儿孙们在地的尽头挖了一个大坑,把坑的周边涂上黄泥酱。收集路上厚厚的积雪去填坑,待到雪化时,雪水就攒在坑里,以免去山脚挑水上来浇地。 冰雪融化,喜鹊也在枝头报喜,预示着冬日过去,春季来临。 从去年开始,时家人已经知道了时萦有一片桑园。要不是吃到桑葚时追问几句,他们还不知道桑园已经种了两三年了! 没有提前找到蚕种,只好等到今年,于是元宵节一过,时轩带队的这队人马已经出发,送货的同时还得回来时带上蚕种。不然桑叶又浪费了一年。与其说浪费,不如说都摘去养猪了! 时轩回来的时候,又带回了一帮人,都是拖家带口的,倒不是外面遇到了天灾,而是兵灾。 皇子们为了瓜分权利,四处在自己的封地上征兵。 以往老皇帝年轻的时候还知道给每户人家留下种子,方便子孙延续。他的儿子们显然没有这个觉悟,认为能为他利用才是平民百姓的褔气。 就这样好些人家都只剩下老人和妇孺,这不时轩带回来的人老人已经需要用上拐杖了。女人和孩子颜色都不差,容易被人贩子盯上的人。 来了百来号人,也就只有十来户人家有成年男子顶门面的。 怎么安排时萦没有参与,反正家中地多,随便安排在哪里都能养家糊口的。 每家每户都在忙着春种,只有时萦没有参与春种中去,而是把从桑园摘回来的桑叶喂蚕。再回到屋中研究织丝,想要蚕茧值钱,就必须织成绫、罗、锦、缎。 这些要么去请来老师傅教,要么是自家传承的手艺。可这些都没有,只好按照书中的图样和讲解开始调试织机。 等把织机调试完后,家中养的蚕已经开始结茧了。这些不用她操心,家里的长辈都会做。 长辈们开玩笑说:“要是这织机早出现十来年,她成亲的时候肯定是十里红妆!” 时萦:没发现她成亲的时候嫁妆也不少呀?最起码也有五里来地远了! 第162章 新发现 时萦在树摘野樱桃,一个劲的往空间里塞,现在的空间她用起来得心应手了,不像以前畏手畏脚的,怕有什么影响到自身安全。自从有了方丈的话后,把它当成了自己的后花园。 等回到家中,时萦想拿出来跟家人分享时,才发现樱桃不见了。这里翻翻,那里找找。把空间里的箩筐篮子都找了一个遍还是没有找到樱桃,倒是找到一只巴掌大的小花猫。 抓在手里,如果它眼珠子不动的话,以为是个玩偶。 哪怕是在时萦手心里,它也不带怕的,一只小爪子抓着几棵樱桃蒂,一只还不忘往嘴里塞樱桃。那小模样在时萦眼里,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挑衅? 时萦怱白的手指戳了戳它脑袋,“说,是不是你把我的樱桃吃了?” 小花猫闻言立马把留下的几颗松掉,闭上还在蠕动的嘴。圆溜溜的双眼呆萌萌的看着她。 时萦威逼利诱小花猫就是喵喵的朝着她叫唤,可怜又可爱。叹气道:“那你有没看到谁拿走了我的樱桃?” 小花猫心虚的转过小猫脑不再看她。 时萦:“我真是病急乱投医,你又不会说话,又怎么回答我呢?” 小花猫:喂,主人,你别搞种族鄙视呀?不是说现在流行各国语言互通吗?你学着点,把我们族的语言一起学了去,不要学费的,免费教! 时萦:不是一个物种,学不会,要不你们猫族也学着两只脚走路? 时萦把小花猫放回原处,开始在空间里转悠起来。说实在的,空间的地方真大,都能赶上她的百亩良地了! 再看看自己移栽进来的梨树和桃树,长得真好,只是怎么没看到开花结果呢? 梨树:“俺开花的时候你又不在,不结果,完全不存在,没看到结的果子都在树叶底下罩着吗?主人还这么年纪轻,眼神怎么就这么不好呢?” 桃树1:“哦~我知道了,主人是得了人类常说的近视眼。呜呜呜,她看不到我们结的果子了!” 桃树2:“闭嘴,人类不是常说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吗?你们不就是想主人注意到咱们吗?多简单的事。” “老梨,上!” 梨树:上啥?它不会呀! 在桃树们的再三催促下,梨树道:“我不会,要不你们教我?” 桃桃2:“简单,就是在主人面前伸伸懒腰,尽量把果子露在主人眼中就行了!” “可主人现在又不在这里?” “唉!我说老梨呀,你是光长年龄不长脑呢?主人离咱们这里又不远,你用点力,把树上的果子给主人丢一个去,她看到不就来了吗?” “那你怎么不来?” “我?我也想来的,可我要是一个用力,别说给主子扔果子了,可能连我自己也一起扔过去了!” “怎么说?” “连根拔起呗,你怎么就这么笨呢?” 梨树:“说话就好好说话,怎么还带人生,错了,是树生攻击的?” 桃树2:“唉!跟你说话真累树啊!我才几岁?你几岁?我连在地底下的根都没有扎稳,哪来的树胆大力摇?” 时萦脑袋被砸了一下,后头看,没有看清袭击她的人或物,倒是看到了地上的碎梨。 桃树:“老梨你完了,居然砸到了主子的头?” 梨树:“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桃2不是说要用力摇吗?我按照它的教法做的,不怪我?” 桃树2:树也会甩锅吗?会的吧?刚刚不是还甩得很溜吗? 时萦来到梨树下,抬头向上望, 梨树:“主人看我了!主人看我了!” 桃树:“闭嘴,吵死了!” 时萦看着茂密的树叶,没瞧见哪里长了梨?为了验证刚刚砸自己的头是梨,飞跃上了梨树。 扒开树叶,香甜诱人的梨昭示着它们也成熟了! 顺手摘了一个往衣服上一擦咔咔咔的咬起来? 不知何时,小花猫已经坐在时萦腿上,撑着两只前脚眼巴巴的看着时萦。 时萦被怀里突如其来的东西,吓得差点从树上摔下地。 哪怕时萦差点摔倒,小花猫依旧牢牢的抓着时萦的衣服不放。 待又一次坐稳后,时萦捏着它的小耳朵道:“一声不吭的跑到我的怀里来,差点把人吓死你知不知道?” 小花猫:不知道,没见过! 时萦又摘了一个,还不等她喂到嘴里,小花猫已经抢来开垦了! 时萦瞅着它那样,不解的问:“猫咪不都爱吃鱼虾吗?怎么改吃素了?” 小花猫:因为这空间里的鱼虾没有了呀?不吃水果吃什么?吃米粮吗?太干太硬它不喜欢呀!喵喵叫了两声后继续啃。 时萦:“算了,问了也是白问!” 小花猫:不是告诉你了吗?唉!谁让你平时不学外语的,看吧!连我说话你都听不懂。 时萦重新摘了一个,拎着猫下了梨树。 本来她想直接出空间的,但梨树周边的桃树哗哗作响。心想,梨树都结果了,这桃树应该也是吧?脑子这么想,身子就这么动? 都不用扒开树叶,浓郁的桃子香味传入鼻间,引的口水泛滥。 扒开树叶,好家伙,这么小的树结这么多果子,树都不待弯的吗? 桃树:此地营养丰富,身体长得强壮结实,这点果子还压不弯它们! 心想,得去拿个箩筐来装桃子。箩筐就出现在自己面前。 时萦拎着小花猫的手差点把猫咔嚓了,稳了稳心神。自言自语道:“心里想什么来什么?是不是我想自己不动手,桃子也能到箩筐里来?”话音刚落,一个接一个的桃子坠进箩筐中。 “不会砸坏吧?”时萦拿起筐中的桃一个个的检查起来。她没看见,堆在地上的桃子被小花猫偷偷转移了一半! 确定完好无损后,时萦在梨树和桃树下放满了箩筐,一口令下,“摘桃摘梨,”树上的梨和桃自动的掉到箩筐里。 时萦满意的一手梨一手桃,这可不是一个季的水果耶,要知道梨可是要到秋季才有的水果,现在她就拥有了,开心! 正准备偷渡几筐水果的小花猫突然被拎起来,“这里面的水果就交给你看管了,别被偷家了,不然剥你的皮来补?” 小花猫:喵呀,这主人好凶残! 第163章 红薯 时萦以为百来筐梨和桃至少可以卖掉一半,要知道这个季节最早的水果樱桃才上市,最早的桃子要五月才上市。在樱桃上市的季节卖上桃和梨,简直是个稀罕物。走到哪里都能卖出个高价! 哪知家里的人像是八辈子没见过水果似的,咔嚓咔嚓,才半天的功夫,箩筐就空了一半,这这还拿什么去卖?嘤嘤嘤,她的小钱钱呐!就这么没了? 时得生被水果自由喂得高兴,摸着满肚子的水果踱步到时萦身边坐下,“闺女,大家都高兴,你怎么兴致不高呢?” 时萦嘀咕道:“那是因为他们吃的是我的小钱钱,不是他们的当然高兴呐!” “啊?你缺银子了?怎么不早说,你爹我有,大把的银子随你花!” “大把的银子?一大把?那才几个银锭子呀?” “嗐,爹说错了,是大把的银票。你等着啊,爹现在就给你拿去。” 时萦:怕不是开溜吧?银子不都是娘在管着吗?能攒几个私房钱? 时得生用木匣子撞了撞时萦的胳膊,“闺女,拿去花,没了再问爹要。” 时萦将信将疑的接过木匣,“爹,里面装的是什么?” “你要的银票呀?” “我没要,” “是是是,你没要,是爹给的。” “有多少?” “比你的小钱钱只多不少!” “真的?” “假不了,” “行吧,那我打开了?” “打开吧!” 时萦小心翼翼的打开一条缝,看了一眼后赶紧合上。又怕自己看错了,再次打开。这一次也没有着急合上,而是就着匣子数了数,数完后才合上匣子。 小声问:“爹,老实说,你攒这么多银钱我娘知不知道?” “放心,都是你娘给的,每次出门都要给,然后就攒起来了!” “真的给我了?” “你也可以就地返还的,你爹我啥本事没有,攒钱绝对是个能手!” 时萦抱紧匣子,“到了我这里就不是你的了,我帮爹拿去攒大功德去!” 时得生:“那看不到又摸不着的东西你爹我不追求。” “没事,就图个心安!” “随你,反正给你了就是你的。” 时萦出空间后,小花猫像人一样,迈着六亲不认步在空间里巡视起来。那模样哪有猫样,像个人还差不多! 它感觉都走累了怎么还在桃树这里?直接趴在地上休息,闭着眼睛翻了一个身,还不忘从肚子那里的皮囊里掏出几颗樱桃往小嘴里塞,吃完直接往外吐核。结果就是吐出去的核原路返回砸到了微张的嘴里,差点没把它的腻死。 六月里,庄稼地里的草都锄净了,养猪场就没处割草喂猪了。往往得离家六七里地远的地方去找草。不过只要往河边走,都会满载而归的。 时萦虽然没有加入割猪草的行动中,但她去河边网鱼的时候,碰上了割猪草的小孩子们。他们大多都是村里后面搬来的人家,帮时家干活找换取报酬。 看到他们跑这么远多嘴问了一句,才知道现下这个季节庄稼地里已经割不到草了。也是在此时她,才想起自己存在空间里的植物。那还是从野猪嘴里抢来的,不知道家猪吃不吃?等会回家试试看。 时家人除了老人都在忙,女人忙着养蚕织布织锦。男人忙着造纸晒盐收盐,现下又多了一项晒酱。 倒不是时萦不想帮忙,主要是她走到哪里都被赶走。时萦原本就不喜欢管理,这下子乐得清闲。 时萦回到家,从空间里拿了一背篓红薯藤和红薯就去养猪场。 养猪的负责人老杨是个五十岁的老头,刚来的时候又瘦又黑。现在有了活计,生活有盼头了精神头很足,身上也养了点肉。 看到时萦来养猪场,放下剁猪草的刀站起身,“小姐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时萦指着背篓,“杨伯,这是我在山里发现的,野猪都在吃。现在不好割猪菜,只好拿回来看看它们吃不吃?” “那有没有毒?” “啊?应该没有吧,野猪都吃了,更重要的是吃它们的野猪也被人吃了。吃肉的人也还好好的!” “他们都是谁呀?” “我们全家,你们,所有在时家干活的人。” “啊?我们也吃过?是去年秋收那会吗?” “嗯!” “那这个喂吗?” “要不我们少喂几片叶子,没问题再多喂些?” 老杨点头,“那先喂一头,如果有问题就只有一头?” “行,喂一头。” 来到猪圈,只往里面丢了一片叶子,一群猪一抢,哪晓得是哪只? 时萦只好丢一根藤蔓, 老杨见状,“小姐,放多了?” “不怕,大不了吃肉!” 老杨见状也就不再说话。 时萦见它们跟野猪一样吃得欢,就把背篓里的藤蔓和红薯全倒了。这下子猪群放弃吃藤蔓抢吃红薯了。 时萦:这猪也会挑嘴? 为了观察它们的反应,这一守就是两个时辰,太阳都快下西山了! 时萦回到家,吃完饭,就回房去空间整理红薯,看看要不要种种?这玩意猪喜欢吃。 来到空间,清爽的空气让她忍不住在里面逗留起来。 越逛越不对劲,之前的地全是荒无一片,现在怎么都种上了野猪吃的粮了?这么一想,那本书又出现了,介绍了它的名字以及用途。 时萦:合着自个守了两个时辰守了个寂寞呗?赌气的从地里刨了一个红薯出来就开吃,咬了一口泥才惊觉没有削皮也没有洗。呸呸呸的全吐了出来,口腔里就剩少许的甜味。心想难怪野猪和家猪都爱吃!这味道人都喜爱! 沿着种红薯的地走起来,边走边想,这是谁种的?难道这里面还有人能进来? 小花猫从红薯藤蔓中钻出来,小小的一只就这么跃到了时萦怀里。 时萦顺手揽在怀里,“你才多大点,就这么蹦跳,也不怕伤着自己?” 小花猫:它又不是肉体凡胎哪能轻易伤到自己。 “猫猫,告诉我,这地里的红薯是谁种的?” 小花猫:不是你自己吗?你自己一个念想就搞定了的事还需要谁来种? 可时萦听不懂它喵语呀! 时萦找来了镰刀,把藤蔓割了,准备明日拿去喂猪。 第164章 薯香 时萦自己动手吭哧吭哧的开始挖红薯。 小花猫:这主人脑子有些不好,明明想想就完成的事非要自己动手。唉!她这样子自己什么时候才能才得大? 忙活中的时萦可不知道脚边的四脚兽在蛐蛐她。 翌日,大长老还是一如既往的拿着一块戒尺,像赶鸭子似的监督着儿孙跑步练武。 吃完早食,时萦背着红薯藤蔓去养猪场。 返回家中,把她挖的红红薯交给时婶,“时婶,你让人把它们洗一半蒸熟,一半抱火,像抱土豆一样。” “好的小姐。” 无事可做了,去地里巡视一圈检查庄稼情况。这一查看才发现好些玉米苗生了虫,要不是它吃庄稼时堆起来的排泄物,也不会发现庄稼长虫了。要知道虫子身上的颜色和玉米叶一个样! 一块块的查看下来,才发现长虫的庄稼还不少。又去了一趟家里种的地里查看了一下,都差不多。 这么多庄稼,要人工捉虫得忙到什么时候去?关键是人忙了,虫捉不捉得完?一百多亩加上家里人种的怎么着也有两百来亩了,用人来一条条的捉那得忙活到什么时候去?会不会前脚捉过了虫,后脚又长出虫来?唉!这种庄稼怎么会遇到这么多问题呢? 回到家,小鼻子耸了耸,“什么味?这么香?” 时婶听到开院门的声音,急忙从厨房出来,看到时萦,笑着迎上去,“小姐回来了?” “嗯,时婶是什么这么香?” “小姐,是你给的食物?” “你说的红薯?” “老婆子也不知道它是不是红薯,按小姐的吩咐做的。” “那就是红薯,没想到它蒸熟了这么香?” “小姐,这个香味是火子捂出来的,蒸的香味要淡一些。” “都很香,还是那野猪群识货!” 时萦拿起灶口的掏灰勺往灶膛里掏红薯,那小心翼翼的模样比绣花还要仔细!在一旁的时婶看得嘴角直抽抽,要不是顾忌着对方是自家主子,她都要上前抢过来自己干! 红薯出了灶膛更香了,时萦这个不怎么好吃的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时婶看着满是灰的红薯,赶紧拿碗从蒸笼里夹出一个摆放在一起。好让自家主子选择吃干净蒸熟的,火子抱的全是灰最好别吃了! 时萦拿起筷子选夹了半个蒸熟的吃了,放下筷子。 时婶见状:“小姐,不好吃吗?” “没有,很好吃,你也尝一个吧!” 时婶:“哎呦,主子们都还没吃到,哪有做奴婢的先动口的?” “没事,就当试毒了!” “可它没有毒哬?” “就是想让你先尝尝味道如何而已。” “好吧!” 时萦拿起火子捂熟的红薯, 时婶:“小姐,这上面全是灰,还是吃蒸的吧?” “没事,我知道分寸。” 时婶见劝不动也就不再劝。 把红薯上的灰拍掉才开始剥皮,由于受热不均匀,红薯身上有些地方已经烧成炭了,有的则薄薄的一层皮剥掉后露出里面香喷喷的果肉来。 时婶见状,“没想到这泥灰灰的把皮剥掉这么好看?” 时萦小口的咬了一下,看着时婶,“这红薯被火子捂得比蒸的要好吃!” 时婶:“好吃就好,这样就不用浪费了。” “时婶,你也拿一个火捂的尝尝?” “老婆子还是不吃了吧?” “不吃怎么区分哪种好吃?” 时婶:这不吃也得吃了! 时萦把火子闷熟的红薯往小篮子里装了两个,又往盘子里装两个蒸熟的。 时婶:“小姐怎么只拿这么少点?” “不少了,刚好够白大夫和阿木吃。” “哦,那小姐慢走。” 时萦走到门口跟二长老来了一个两车,不,是两人相撞。还好俩人都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倒退的快。 时萦安全后,赶紧查看篮子里的情况。 二长老闻着味又迅速逼近,“篮子里的是什么?拿给我看看?” 时萦把篮子往身后一藏,“二爷爷,我这里太少了不够你塞牙缝的,厨房里还有好多,去晚了被人瓜分了!” “那我就要你手里的?” “不行,这是我要用来贿赂白大夫的。” “贿赂他干什么?你有事求他?” “嗯,地里的庄稼长虫了,就想问问他有没有灭虫的药?” 二长老手都快伸到篮子上了,闻言缩回了手。原来还真是去找人办事的呀?强忍着想抢篮子的冲动,赶紧摆摆手,“去吧去吧!” 时萦瞧他眼睛都快望穿她手里的篮子了,忍着笑意指着厨房道:“二爷爷,里面还有哦!” 一阵风吹过,时萦面前空旷了不少。 闻人雪在晒纸看到时萦提着一个篮子,“萦萦要出去?” “嗯,刚刚去了一趟地里,庄稼都长虫了,我去找白大夫问问他那里有没有药可以治的?” “啊?治人的大夫还能治庄稼吗?” “不知道啊,万一可以呢?” “要我陪你去吗?” “你想偷懒?” “瞎说什么大实话呢?” “行了,我自己去,休息的话去厨房一下,我在里面留了好吃的,二爷爷也在里面呢!” “那你慢些,” 时萦突然往闻人雪面门凑去,没准备的他就这么本能的退让,可他全然忘了自己是蹲着的,这一让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时萦笑意满满的问:“你看我几岁?” 闻人雪:“媳妇你没事吧?” “有事,这不是在问你事吗?” 呃?这话题偏了? 时萦捉弄完闻人雪哼着小曲出门了。 闻人雪痴痴的看着自己媳妇的背影,唉!在前看,在后看,自己媳妇最好看。 时平之看见闻人雪对着院门口发呆,手掌在他眼前晃了晃,“姑父,在看什么呢?” 闻人雪回过神来,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道:“二爷爷在厨房开小灶,” 时平之:“开就开…啊?姑父刚刚说什么?” “没有,你听错了。” “有,我听到了,你说开小灶,好啊,我倒要去看看谁这么过分吃独食?” 闻人雪:和着你听话只听自己想听的那一句? 时萦来到药房,好家伙,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几个长老都聚集在这里了?手里的重量告诉自己不够分,要不回去再拿一点? 第165章 配药 还没等她退出去,阿木就从菜园子回来,“萦萦姐,你来了?” 时萦:她这是被拦截了? 笑着道:“嗯,最近得了一种新鲜食物,拿点来给你们尝尝,顺便问点东西。” 阿木差点来一句,篮子给我,你先回去吧!可话都在嘴边了,又听到人家还有事要问。只好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 时萦瞅着伸向她篮子的手,微笑着挂在对方手上。反正就是给人家的,在院外给和院内给没什么区别。 时萦上前,“大爷爷三爷爷、爷爷、白大夫,都在?” 大长老:“嗯,是来我们几个老头子的?还是来找小白的?” 小白?白大夫怎么瞧也才三四十了吧?跟小字一点也不沾边好吗?大白还能让人容易接受些!不过这些话时萦也只敢在心里曲曲一下,要是敢说出口,等待明日的自己惩罚翻倍!光想想就辛苦! 四长老看看天,看看时萦,“萦萦你冷吗?这天气很暖和的呀?” 时萦:这爷爷等在这里是为了专门给她拆台的? 尴尬的笑笑,“不冷呀,我来这里是想问白大夫一点事的?” “哦?找我的?啥事说吧?” “就是…” “阿木,给你萦萦姐搬条凳子过来。” 时萦现在就想问问,白大夫,你打断别人说话你礼貌吗? 三长老:“萦萦给小白带来了什么好东西?老远就闻到香味了?” 时萦:不是说人老了会眼花吗?这哪里花了?不仅没眼花,鼻子也没退化,还跟狗鼻~呸,怎么说话的?应该是还跟年轻人一样好使! “那个,在别人家讨论送的礼是不是有些不太…?” 白大夫像是跟她对着干一样,话又没等她说完,放在桌子上篮子已经打开了。浓郁的香味让几个老头咽起了口水。 白大夫:“萦萦,次次来我这里都带着惊喜呀?上次是豆腐辣椒,这次这个又是什么?” “红薯,”为了报复白大夫两次打断她说话的仇,后面又来了一句,“野猪们的口粮!” 三位长老:这妮子有点欠罚,明早训练翻陪! 白大夫像完全不受影响一下,慢悠悠的来了一句,“嗯,它们很有眼光!” 时萦表情龟裂。 阿木搬来了凳子,“萦萦姐坐,” “谢谢阿木,” 时萦坐下后,白大夫完全没有要寻问找他何事?把篮子往三位长老面前一推,“咯,要不要都尝一尝?” 时萦这时阻止道:“他们的家里有,” 三位长老刚要伸出的手缩了回来,“我们回去吃。” 白大夫看他们不是作假,也没再劝,把盖子合上。 “说吧!什么事?” 时萦这才把今天见到的事说了出来, “白大夫有办法解决吗?” 三位长老也看向白大夫,希望这事他能解决。 白大夫看着几双希奇的眼神瞅着他,深吸一口气没好气的道:“我是大夫医人的!你们要是寻问的是怎么治人?我还能解决一二,要是给庄稼治病,就爱莫能助了!” 站在一旁帮他们续茶水的阿木问:“师傅,其实我们也能把庄稼当人治的。” “去去去,净说些有的没的。” 大长老:“小白,让阿木把话说完嘛。” 白大夫才悻悻的坐好让阿木继续说。 阿木在大家的关注下多少有些胆怯的,缩了缩脖子才道:“把庄稼当成幼儿,咱们配药杀虫就行了。” 白大夫闻言差点跳起来揍他,可想到要是打伤了就没人帮忙煮饭洗碗了,不划算。 “药哪有这么的配的,一个不注意就要人命!” “哦,我想到了,就配毒药,药不死人,能药死虫子的药就可以帮庄稼杀虫了。” 三个长老看着白大夫,“这个方法可行?” 白大夫:他好想说不行! 时萦看白大夫那样就知道他妥协了,便道:“那我去捉些虫子回来试验。” 白大夫看着时萦的背影,好想把人叫回来,他不喜欢配制毒药,哪怕药虫子也不喜欢哒! 事情敲定了,三位长老也告辞了,他们要回家吃红薯。 二长老仗着是长辈,又是老人,不管后面没来的人能不能分享到。自顾自的吃了一个又一个,直到喉咙管都快塞不下了才罢休。 时长:“萦萦,这食物在哪里找的?” 时萦:“野猪嘴里抢的!” 呃?时长~“在哪里抢的?我也去抢点回来解解馋?” “没了,” “没了?” “嗯,都挖完了。” “唉!你怎么就这么嘴馋呢?把它拿来吃了?” “那你能把吃进去的吐出来吗?那样我才相信你不馋的?” 时长揉揉肚子,“它已经跟我融为一体了,办不到你的要求。” “大哥也跟我一样馋呗!承认吧!没人笑话你的!” 大夫配药只是用来杀虫,到是只用了一天的时间配制了一款温和的杀虫剂。所谓的温和就是万一被牲口和小孩碰到,都不会折损的意思。 怎么运用到庄稼地里,那是他们大老爷们该考虑的事。 时萦又回到了无所事事的时候,小闺女下学回来就围着她要薯薯吃。 时萦好笑的捏了捏她的小脸蛋,“这么想吃,不怕和二祖祖那样一直放屁屁?” 时晗之插着小腰腰,反驳:“晗晗才不会,白阿翁说,二祖祖是吃多了才放屁屁的。晗晗不要多,就要一小个就好?” 时萦装着为难的道:“可是娘亲也没有呀?” “啊?晗晗都没吃几个呢?”原本兴致勃勃的小姑娘闻言像打了霜的茄子。 时萦又道:“不过为了我们家小晗晗,娘亲愿意去找找看,争取明日把晗晗的小薯薯找回来好不好?” 打霜的茄子又好像回到了春风化雨时节,精神抖擞的寻问时萦:“娘亲要去哪里找?” “嗯~山里。” “啊?又要去跟猪猪抢吗?” 时萦抚额,用来应付大人们的话这小家伙也记了。无奈道:“不抢,它们已经安眠了!”都死了,也算安眠的吧! “哦,那晗晗也要去?” “嗯?” “晗晗只是,只是想跟着去看看,真的只看看?晗晗可以跟夫子告假的?” 时萦把她抱在怀里,轻声细语的道:“晗晗,你知道山里有什么吗?” 第166章 要求 “有树,草,花,还有野果!” “这些只是我们常见的,山里不止有花草树木,还有蛇虫猛兽,它们都很凶残,每一样都不是你这么小的孩子能应付的?” “那娘亲不怕吗?” “它们打不过娘亲,” “那晗晗跟着娘亲就行了,它们打不过你,就拿我没办法了。” 呃?这叫什么?这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看着满脸希奇仰头望着自己的时晗之,时萦有些头疼,沉声道:“晗晗知道山里的蛇是怎么吃东西的吗?小小的一条蛇,一口就能吞下比他们要大好几倍的动物。 可山里的蛇,都很大,有些比娘亲的腰还粗,可以吞下好几个娘亲了。还有那些狼,它们跑起来都能赶上你爹爹的轻功了。” 闻人雪:原来他的轻功在媳妇眼里这么差呀? “还有大老虎,听夫子说过猛虎下山没有,它像座山一样,碰到它的人十有八九活不了。” “不是还有一个活着的吗?” 时萦:重点是这个吗? “那活着的万一是瞎了瘸了呢?” “可晗晗没看到,不作数!” 时萦:算了,拯救不了! 朝着院中忙活的闻人雪喊:“老闻,来把你闺女带去,好好科普一下山里的猛兽进食的惨状。我说了,人家不当回事。” 闻人雪:他离而立之年还有一段距离,怎么在媳妇嘴里就成了老呢?看来他挥洒的汗水还不够! 时萦哪知自己一句老闻送她躺到来日午后。 闻人雪把八个孩子聚集在一起,“你们知道山里的野兽长什么样子吗?知道就画下来。不知道也可以想象一下,然后画下来。” 最小的四个今年才开始进学堂,所见所闻皆是听说的,他们哪里知道那些?在纸上一阵乱涂鸦。 闻人雪也在一边开始画山里的野兽,故意把它们牙齿画的寒光凛凛。大人看了都想退避三舍,更何况是小孩了。 闻人雪检查了一下孩子们的画,大的两个差强人意。老三老四只画了蛇不像蛇蚯蚓不像蚯蚓的。老五到老八,笔都还不会使用怎么画?不过人家的白纸上也没闲着,小手印印得满纸都是。 虽然不满意,闻人雪也没有批评他们,孩子们只是不会,又不是偷懒,但也没夸奖。 把自己画的挂在墙上,这下子画上的野兽凶残程度显现出。乍一看还挺唬人的! 花落和燕来,作为哥哥姐姐,很多不懂的在弟弟妹妹面前羞于开口。 岁暮天晗这四个小家伙就没有这种顾忌,他们巴不得自己能想到多多不懂的问题,好寻问爹爹,这样子就能多多的跟爹爹相处了。 时晗之听娘亲说过,蛇可以吞比它们大的动物。这时看到画上的蛇,还有蛇身上鼓起的大包,应该是吞进肚子的动物? 时天之:“爹爹,这是蛇吗?怎么长得这么丑?” 时暮之:“它生病了?” 时岁之:“这是一条残疾的蛇。” 闻人雪:还能想出什么稀奇古怪的问题不? 时晗之:“五哥六哥七哥,它不是生病也没有残疾,它是吃饱了。不信问问爹爹?” 八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闻人雪, 闻人雪:“嗯,不管是大蛇还是小蛇,吃东西都是不咬烂的。” 花落:“爹爹,有没有耗子吞蛇的?” 闻人雪呵呵呵的笑道:“耗子吃东西是一口一口的咬的,不是吞的。” 燕来指着蛇牙:“它不也长牙了吗?怎么不知道咬开吃,不怕噎死吗?” 闻人雪:这个问题问得好啊?他也想知道。 “唉!你爹我也不知道,” 几个娃看着自己爹爹不像知道的样子,放弃了寻问,继续看画。 时晗之:“大哥,这老牙齿好长好尖?” 花落:“可能是这样方便夹住猎物,防止到嘴的猎物跑了。” 时晗之:“姐姐,你说老虎嘴里为什么是红色的?” 燕来:“会不会是吃多了动物被血染上的?” 时晗之:“三哥,你说,狼的牙齿为什么跟老虎一样有四个尖牙?” 景儿:“晗晗,是四颗,不是四个。” “都一样是四呀,有区别吗?三哥你快点说老虎和狼长得又不一样,为什么它们的牙好像?” 景儿:“可能它们都是森林中的王?” “不是老虎才是王吗?” “也不一定呀,猴子不也能称王吗?何况跟老虎一样有战斗力的狼。不然书本上也不会写狼王了。” 时晗之挠挠小脑袋,迷惑的说:“是这样的吗?”说完还不忘来回扫视,确定答案是不是这样。 恒儿:妹妹问题太多了,他决定暂时失聪。 闻人雪早在自家小闺女一个个的点问时溜了,他觉得自己的学识有限,回答不了她那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时晗之内心烦闷,脑瓜子操心,哥哥们好像不大聪明,好些问题都不知道。唉!看来自己来多学习学习,好赚多多的银子给他们花。不然这么笨怎么养活他们自己和媳妇,还有小侄子小侄女! 时晗之想完还不忘捏捏腰间的小荷包,养哥哥姐姐和他们的媳妇要多少银钱?还有侄子侄女? 听清舅舅说养孩子老费银子了,她荷包的银子能养多久?想着扒拉着小手指算起来。 可算来算去就是没算明白,本来钻草丛找野地瓜就弄乱的发节,又经她那双手手乱抓,现在已经像鸡窝一样乱。摇摇欲坠的头绳随时可以摆工趋势! 时萦支走了小闺女后干啥?当然是去完成小闺女的愿望。但私心里她也馋薯味,甜滋滋的,一点也不像糕点那样甜腻,也没有糕点那样一道又一道的工序,麻烦还费时。 小花猫打着盹,它好想睡过去,可就是每当它刚入睡时,锄头挖地的声音又把它吵醒了。唉!喵生艰难! 睡不着,又不想看自家主人辣眼睛的劳动,拖着小身子拖着藤蔓往挖过红薯的地里开始埋。 时萦累摊了,连捡红薯都不愿意干了。指着箩筐,“你们懂事一点,装满了!”话音刚落,红薯个像成了精一样嗖嗖嗖的进了筐。 时萦揉揉眼睛,她的眼睛生病了?为啥看到红薯精了? 小花猫停下劳作的小爪子,喵喵两声:“主人,你想多了。” 第167章 种薯 翌日,早食的桌子上,有了大家期盼已久的红薯。 时敏之一直倾身往厨房的方向看, 啪! “爹,你打我干嘛?我今早又没做错事?” 时野:“吃饭时不要东张西望。” “我哪有东张西望,我明明只看了厨房一个方向。” 时野:完了,这娃白长这么大的个了,脑子不好使,这还咋娶媳妇? 大长老拿起一个红薯,看着东张西望的孩子们,“怎么?今儿个早食不合味口?” 时义之:“大祖祖,我们是在看火烤的红薯怎么还没上桌?” 打粥的时婶抬头道:“各位主子今儿个只有蒸红薯,火子闷的红薯没有做。小姐说,天气炎热吃火烤的上火。” 众娃:白期待了! 时晗之:唉!娘亲也真是的,说不带我去就不带。原本想着可以偷偷跟着的,现在好了,红薯都挖回来了! 时萦看着出神的时晗之,“不是想吃红薯吗?现在有了怎么不吃?”说着还不\/忘往她碟子里夹一个。 时晗之朝着时萦甜甜的笑笑,“谢谢娘亲。” 自从在书上知道了红薯藤可以扦插种植。时萦就把它们收集起来,到处找地方种,有的时候在茅房门口都没放过。 桑梓见状问她:“是不是一定要种?” 时萦:“娘,你别看它只是些藤蔓,它可了不得了,就这么一根可以结一串红薯出来,那可都是粮。” “说得好像家里没让你吃饱似的?” “那能一样吗?就好比肥肉瘦都是肉,干什么还要挑呢?” 桑梓:“道理那么多,还是别种在路上了。” “这里哪里是路了,明明是路边?” “你就没考虑过万一种成了,挖的时候会怎么样吗?” “什么万一,是一定会种成的好吗?都种成了还怕收不了吗?” “行啊!那到时候挖它毁了路你来修就成?” “啊?有这么严重吗?” “一点也不严重,就是路变城地,下雨满脚泥。不过这样也好,刚好可以天天洗鞋子。你瞧你那双手,哪像庄稼人,应该多洗洗刷刷。” 时萦“~” “娘,你不爱我了?” “不爱了!” “啊啊啊,娘,你严重伤害了你闺女幼小的心灵,得赔我?” “赔不起,我走了。” 时萦赶紧拉着桑梓,“娘啊,你就跟我支个招行不?不然这路真毁了?” 桑梓戳了戳她额头,“你那桑园行距那么宽,除去人走的还种不了你几根苗?” “对哦,我怎么没想到呢?” “行了,赶紧把路边这些收拾了,别真毁了路。到时候你付银钱请工人?” “好的,我的娘亲大人,保证办的妥妥的。” 杏子打着伞忧怨的推着小婴儿子走在郭蔓后面,“小姐呀,咱们就不能待在家里吗?天气这么热也不怕想着小主子?” “杏子啊,男孩子呢要糙养,养得太精细了变成娘娘腔我找谁帮我养老?” “小姐,小主子他们才几个月,你就开始想着养老的问题了?” “你不懂,小孩子就得从小就担起责任,长大了才会孝顺爹娘!” “啊?养孩子这么多学问吗?” “那当然,不然为什么有的人孝顺,有的人不孝顺?” “就没有遗传的可能吗?” “遗传相貌的可能多一些,孝顺老人应该是后天养成的吧?” “小姐也不清楚吗?” “唉!你家小姐也是头一遭当娘,还得等二十年后才知道结果。” “怎么要那么久?” “二十年后孩子已经有媳妇了呀,俗话说娶了媳妇忘了娘,得到那时才知道了!” “小姐,那就帮小主子找个孝顺公婆的儿媳妇?” “你小姐我又没有读心术,还我在请媒之前知道人家姑娘是否孝顺?” “那怎么办?” “二十年还早着呢,现在把他们养好就成了!不是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吗?到的时候再考虑。” 时萦老远就看到了主仆俩,还有小推车。 “三嫂嫂带孩子出来散步了?” “萦萦,这是要去哪里?”郭蔓一手打着伞,一手摇着团伞,红扑扑的小脸娇艳动人。时萦想,这美人是我嫂子,真不亏。 时萦指着背篓里的藤蔓道:“这个我拿去桑园试试能不能种活?” “啊?这么晒,种下去不得马上蔫了?” “没事,试试看嘛,万一成了又是一种口粮。” 郭蔓小声道:“不是吃了容易…” 时萦:“那是吃多了。” “这么说那天是二爷爷…” “哎呀,忘了忘了,赶紧把它忘了,这事以后别提。” “好。” 时萦看着她们,“要在桑园不?不去我自己走了?” “去,” “你那小木车推得进去?” “试试呗,不行就扛着它进去!” “你牛?” 时萦先到了桑园,再回去接主仆俩,“你俩抱孩子我来推车?” “时小姐,您和小姐抱小主子,我推车?” “也行,” “这是老大还是老二?” “你手里的是老二,” “唉!瞧我这个姑姑都认不出来?” “那也是你一直在忙,要是像我一样清闲肯定也能认出来?” “那不一定哦,不过你把他们俩养得真好,像小绵朵一样软呼呼的。” “家里就他俩最小,长辈们都围着他们转。有好吃的都往我那里送,没看到我都长胖了吗?” 时萦打量了她一番,“不胖,刚刚好。” “小姐,车推到哪里?” 郭蔓:“推到背阴的地方就行。” 等杏子把在放好,时萦把孩子给她,“咯,抱好他,我要干活了,不然藤蔓都要蔫死了。” “时小姐,要不你告诉奴婢怎么种?奴婢来做?” “不用,你来干,我的藤蔓可能真要死了!” 杏子:谁干不都是手把手的干吗?难不成还能有捷径?等她真正见识到了时萦干活时,才知道干活真有捷径。 两个小豆丁,已经六七个月的孩子了,现在小身板灵活的转来转去,好奇的看着时萦耍帅。 土垄整顿好的,在上面开了条浅浅槽,埋上藤蔓后还得等太阳偏西了挑水浇上,不然铁定活不了。 “时,时小姐,这就好了?” “没呢,一会太阳偏西还得挑水浇上。” “不是越早越好吗?太晚都晒蔫了!” 第168章 城主的烦恼 “现在不行,地面太热,浇上水就像铁锅烧红了灌它一瓢水一样。” “啊?那会怎样?”郭蔓木愣愣的问。 “不怎样,就是重新换个铁锅。” “啊?”郭蔓表示没听懂。 这个杏子知道,因为小时候她老娘让她做饭,结果忘了给铁锅加水。等发现时铁锅已经烧红了,一着急一瓢水下去,立马就是一个大洞。为此,她才被卖了换银钱买铁锅。 面对着主仆俩,时萦不好凭空拿出藤蔓来。只好有一搭没一搭的跟着她们回家。 静缘小和尚不像俗世人,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都能入口,他戒口太多,能入口的食物无非就那几样。 现如今小白媳妇能自己种,种成了就不用进山去找,听说这红薯还是从野猪嘴里抢夺来的。他喜欢这种食物,能蒸熟了当饭食,能削皮当水果。叶子还能当菜蔬,简直就是食物中的一宝。 屁颠颠的要跟着去, 时萦:又是一个来阻挡她发展业务的! 没办在地里展示袖里乾坤了,那就在家里吧!找来了很多背篓,全都装满藤蔓。敷衍的就在农具房装好,连借口都不带想的。 打开农具房的门,“咯,谁要跟着去的,背上它们出发。” 时敏之带头,呼啦啦一群少年郎七手八脚的把农具房里的背篓背完。 剩下一个在檐坎下,时萦指着它道:“小师傅,你还没有,这个属于你了?” “小白媳妇你也没有呀?” “什么小白大白的,改掉,你那徒弟叫闻人雪,不是小白也不是大白?” “可小僧已经叫习惯了?” “那也得改?” “不就是个人名吗,你计较这个干嘛?” “不是计较,而是咱们这里的白大夫就叫小白,再让你徒弟小白不合适?” “那叫他把名改了?” “人家就姓白,让人家改姓?佛祖知道吗?” 静缘摸了摸光溜溜的头,“善哉善哉小僧知错!那以后小白就叫小雪吧?就这么定了!小僧是师傅不允许反驳?” 时萦:“你咋不叫大雪呢?” “也可以的,小僧不挑!” 时萦:信徒认输! “哎,小师傅你咋走了呢?这背篓不背了?” “小僧这是给施主一个孝顺的机会,要知足哦!” 时萦只感觉眼前有乌鸦飞过… “姑姑,这还没开始种就要洗肥水是不是太早了点?” “敏之啊!你种地多还是姑种地多?” “姑姑种地多,” “对啊,所以现在乖乖的去担肥水去。” “那莲之他们担不动一挑肥水的怎么办?” “啧啧啧,这点小问题都解决不了,看来回去得找夫子聊一聊了!” “姑姑,你,你好样的。”时敏之说完就气鼓鼓的走了。 田田跟在他后面,小子心气不顺,朝身后的田田吼道:“你跟着干什么?就你这小身板还能挑得动一挑肥水?” “挑不动一挑还挑不动半挑吗?干嘛非得挑满一挑才行?” 时敏之:原来事情这么简单,瞧自己这脑子是有点不够用! 时得海又怎么舍得让这些小孩挑肥水,把儿子侄子们喊上,挑肥水的活他们接了。 要不是这个时节没有养蚕,不然按照时敏之他们控制不好功夫的深浅,祸祸的桑叶都能养七八天的蚕了! 时萦指着它们,对时敏之道:“这些桑叶你们弄掉的,那就负责把它们捡起来送去养猪场。” 众娃:玩过火了! 时平之:“都怪你,你削掉这么多桑枝。” 时敏之:“说得好像你没削似的?不止削了,还直接把树给削断了。” 时得海:“萦萦,就这么种根藤蔓,能活不?” “应该能吧,我们不是还浇了水吗?” “那能结红薯吗?” “谁知道呢!” 时德海:得,种个庄稼还种出秘密来了! 郭啸峰最近头发都快愁掉了,只因下属来回报各个区域的村镇都反应,庄稼长了虫子,老办法已经不管用了,寻问接下来该怎么应对? 时清回家就看到郭蔓来回转悠,连他说话都没有听见。 “喂,杏子,你家小姐这是怎么了?” 杏子帮着孩子打扇的手一顿,然后边打扇边道:“可能是因为城主的烦心事吧!” “岳父?他怎么了?” “奴婢只听到小姐嘀咕一句,庄稼虫子什么的,其它的没听到。” “如果只是这样倒是有办法。” “奴婢也不确定了,姑爷自己去问问小姐吧!” “好,” 郭蔓再次转悠时就直接撞到时清怀里,本能的后退两步,可退得太快差点摔个屁,股蹲。 为了防止摔倒,郭蔓随手抓个东西稳住身形。 时清也着急的长臂一捞,把人捞到了怀里。 时清瞅了一眼被郭蔓扯开的衣襟,轻声打趣道:“媳妇,看这天色还有一段时间才天黑,不必这么着急宽衣解带的,等到天黑再麻烦媳妇帮忙了。” 郭蔓粉拳往他胸口一捶,“啊!明明是你自己挡着了我的路,现在还怪起我来了?” “没有的事,你听差了。” “你是说我无理取闹了?” “哎呦,我这不是怕你有什么烦心事吗?特意上前来寻问一下你来的,哪晓得我站在你面前,你也看不到!能怪我吗?”时清说完还委屈巴巴的看着郭蔓。 郭蔓:她就知道跟时清讲道理自己赢不了,叹口气,“算了算了,回去用饭吧!” 时清指了指自己的衣襟,“咯!” 郭蔓:“怎么了?” “你不准备善后了?” “善什么后?” “你扯开的,不打算整理好它?” “你自己动手就能完成的事,为什么非要我动手?” “你惹的祸呀?” “我才不要。” “那我就这么穿着?” “你还要不要脸了?” “在你这里不需要脸!” “我才懒得管你!”郭蔓说完转身就要走。 时清:“唉!那一会爹娘他们问我,我就说你让我这么穿的?” 郭蔓停下脚步回过头恶狠狠的瞪着他,“你太过分了?” 时清自动忽略她说的话,指着自己的衣襟,“嗯~” 郭蔓凶狠的一把抓住他的衣襟,把它整理好后还用力的在整理过的地方拍了拍。 杏子瞧见这暧昧的氛围,捂眼转过头。 第170章 喵话 (各位书友,非常报歉,169和170发错了次序,没能改得过来,此次各位将就一下哈) 郭佑安就这么被自家老爹一个手指头摁在了椅子上。 他内心嘤嘤嘤,怎么可以有人长得比黑熊还要高?力气也比黑熊还要大。想着想着伸出自己的一根手指,看了之后赶紧往身后一背,他还是不要比了,简直是蚂蚁比大树! 郭啸峰拿着药方在出书房之前,回头看着呆愣愣的儿子,“把礼记给我抄写一遍,等我把事情办完了要检查。” 郭佑安:“我不…” 没等他说完,郭啸峰又来了一句:“如果还嫌不够的话,也可以把孝经拿来抄抄?” 这是哪来的魔头,他这是希望自己的手废了?可郭佑安只敢在心里蛐蛐自家爹。面上挤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表情。 “爹爹放心,孩儿一定乖乖的抄写礼记的。”绝口不提孝经的事。 郭啸峰看这子总算老实了,才满意的走出书房。 城主府的府医看着药方:“城主,您给属下一张有毒的药方干嘛?” 郭啸峰:唉!这些人是不是只有领月银的时候才长脑子?其它时候都在休眠?唉!算了算了办正事要紧! “你看看手中的药方可会毒死人?” “城主说笑了,毒药哪有毒不死人的?” “你确定这张药方会毒死人?” “啊?这个,那个,城主您别急,属下再看看啊?” “不急,但你最好急一点,不然晚了找不到试药的东西就只能让你试了!” 府医本想敷衍了事的,听到这话,平时走路慢吞吞的,此时像是后面有狼在追一样,一阵风似的跑回药房。 郭啸峰:这安逸的日子过得太久了,一个俩的就知道偷奸耍滑!看来是时候整顿整顿了! 府医为了不被试药,半盏茶都没要就把药配好了。急匆匆的拿着它来找郭啸峰,“城主,属下配好了。” “按照药方抓药还这么慢?” “城主,这不能怪属下,这些药大部分都是有毒的,它们又不能和药材放在一起,加上长期不用,生疏了位置也正常呀?” “行了,啰嗦,还不去准备木桶开始试药?” “啊?不是说好了配好药就不让属下试药的吗?” “你是大夫,你不去谁去?” 府医:他命怎么这么苦啊!媳妇儿子,我陪不了你们了! 郭啸峰:“还不快点,磨磨蹭蹭的干什么?” 府医:呜呜呜,城主大人好狠心,都不让他告别一下家人,连想象中的告别都不让。 郭啸峰看着桶里的药草,这个要怎么弄,熬药,会不会把庄稼烫死?不熬,就这么泡着,药效够吗? 再看看府医,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这是为何?本来还想指望他来想个办法来的,结果看他那怂样,还是别指望了。 郭佑安活动着酸痛的手腕,看到自家老爹信步走来,忙解释:“我这是手酸了活动一下,可不是偷懒哟?” 郭啸峰看了一眼写好放在一旁的纸张,难得夸奖一句:“不错,再接再厉!” 前奏说完了,郭啸峰才开始问:“你姐有说那药方怎么用吗?” 郭佑安放下毛笔,抬头看着像黑熊这么壮的爹,不想挨揍,要知道他那手像熊掌一样有力气。要是招呼在自己身上,就自己这细皮嫩肉的,被拍到哪里,哪里就是一印记。要是拍在脸上,那他刚长出来的牙牙会不会又要面临陨落的下场?想到没有牙的自己,说话像洒水浇花的壶就有点崩溃! 黑熊:看来俺们黑熊家族有遗落到外的崽,找个空去认认亲! 老老实实的从袖口里掏出另一张纸递给郭啸峰。 郭啸峰本着碰碰运气的想法,没想到真有。 大手接过郭佑安递来的纸,打开一看,还真是药方的使用方法。叠好的后才压迫十足的问:“说吧?为什么要把这张藏起来了?” 郭佑安冤死了,赶紧解释,不然他爹那大掌落到自己身上那还了得? “爹爹,你要是想找出气筒就找姐姐去,是她把信分开传的,这一张才收到,不信你看信鸽还在哪里?” 郭啸峰顺着他的手朝窗口看去,什么也没有。 郭佑安尴尬了,鸽子呢?这是吃饱了连作证都不帮一下,太没义气了! 鸽子:种族不同,你们又没有学外语,它表示留下来也爱莫能助。 郭啸峰瞅了一眼郭佑安,迈着二八步走了。 郭佑安使劲的掐了一下自己的脸,没眼花,他爹真走了?没有训斥他就这样走了? 郭啸峰:你当劳资跟你一样,眼睛当摆设吗?窗口那碟吃了一半麦粒看不到? 郭啸峰这边的药水运用到庄稼里时,时萦空间里的小花猫能口吐人言了。 时萦没在听到是喵喵声,问:“小猫,你学人言了?” 小花猫:“没学,是你们献杀虫药方的功德让我得了利。” “啊?药方跟你有什么关系?” “关系大着呢,是你要的药,你是我的主人,你有功德了我也跟着受益。” “那我怎么没有感觉到?” “你反应比较迟钝呗?” 时萦把它拎到眼前,咬牙切齿道:“你说我笨?” “没有没有,是喵不懂事用错了词。” 时萦瞅着它:“你是猫精?” 小花猫:“不是,我不属于天之间之物,我只是这方空间之物,主人的功德可让我幻化成实体。” “你是说,你变成这样是我的功劳?” “是的主人!” “那我知错了,以后都不干好事了!” “啊?不是吧,主人以前做好事是带着目的的?” “那到不是?” “我就说吧,我的实体一点也感受不到怨气,就知道主人是心甘情愿的做善事的。” “别夸,夸我也不干了!” 小花猫闻言,神情蔫蔫的道:“没关系的,没有功德我就和空间一起沉睡吧!反正主人在外面已经有很多地可以种了,不在乎这里面一点点土地的。还有主人家也建了很多粮仓,也不在意空间这一点点仓库的。虽然外面的粮仓装粮食会被耗子吃,会发霉。但主人这么多粮应该不介意耗子偷吃几口,雨季发霉几袋的!” 时萦摇晃着小花猫的身子,语气不满道:“还说不是猫精,这说话一套一套的,一般人都没有你这份聪明劲?” 第169章 父子俩的嘴仗 “唉!小姐和姑爷也真是的,再着急也应该回房呀!” 郭蔓拍了拍自己的双手,“这下可以走了吗?” 时清瞧见她这模样,很恶趣的笑了! 吃饭的时候,郭蔓明显胃口欠佳。 桑梓见状,寻问道:“蔓蔓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范芳芳:“婆婆,你也太大惊小怪了,弟媳被养的珠圆玉润的,哪里不舒服了?她这样肯定是零嘴吃多了呗!” 啪,桑梓把筷子往饭桌上一拍,“问你话了?” 悻悻的闭上嘴后,范芳芳心想:婆婆也真是的,在这么多人面前下她面子。还好今日其他房的人不在,不然自己的脸往哪里搁? 时奕:这媳妇总是记吃不记打! 郭蔓放下碗筷答道:“婆婆,我身体没事,就是今日我弟来信说,丰洲那边的庄稼长虫了,我爹头发都愁掉了。吃饭的时候,这才失了神。” 桑梓:“为这事?那我帮不上忙。” 时萦:“杀虫啊?如果长的虫子和我们这边长的一样的话,可以找白大夫。他们师徒负责配药,我哥他们负责杀虫。” 时清这的借口:“媳妇,想知道问我呀,何必舍近求远呢?” 郭蔓瞪了他一眼,才道:“婆婆,白大夫同意给我爹用吗?我爹可是要给整个丰洲的人用的?” “现在先把饭吃了,一会让阿清去问问不就行了,不过依白大夫的性子问题应该不大。” “白大夫这么大方的吗?一个药方子得赚多少银子呀?” 时得生:“只要不是拿他的东去赚钱,一切为百姓谋福利,白大夫还是很人性化的!” 桑梓:“他哪里是人性化,明明是心软见不得别人受苦。” 郭蔓闻言,眼睛都亮了。在思考着回去拿什么东西去白大夫那里换杀虫药。 白大夫一个人在院子里纳凉,阿木则收拾锅碗瓢盆。 看到时清夫妻俩大包小包的来找他, 白大夫:“说吧,贿赂我这么多东西,准备要我干嘛?” 时清说明来意, 白大夫摇着铺扇的手一顿,“就这?” “对呀?就是杀虫药?” 白大夫朝屋里的阿木喊道:“阿木,来活咯!” “哎,马上就来。”阿木一边应着一边擦手上的水渍。 “阿清哥,郭嫂子你们来了?” “嗯,我们找白大夫有点事。” “哦,” 阿木打完招呼才看向白大夫,“师傅是什么活?” 白大夫指着时清和郭蔓,“给他们夫妻俩抄一份杀虫剂的药方。” 郭蔓立马摆摆手,“白大夫,不用药方的,配点药就成了。” “嗯,是个不贪心的。” 还不得郭蔓开口,他又来了一句:“就是太贪心了!” 郭蔓:“……” 时清立马道:“白大夫,实在不行的话,我们用银钱买也行。” 白大夫白了他一眼,“还说不贪心?明明一张药方就能解决的事,你们却要我的劳动力?” 夫妻俩立马反驳:“我们没有?” “怎么没有?刚刚还叫我配药来的?” 郭蔓:“我们这不是怕你的药方泄露出去,才改成只要药剂的吗?” “还说不是,一张药方就写几十个字而已,配药却要花费好几天的时间。你们还说不是要我的劳动力?” 郭蔓:“可是药方比药剂珍贵呀?” “屁,就一张几十字的破纸能跟我亲手配的药剂比吗?” 时清:“那杀虫剂怎么办?” “拿着药方自己配去。” “可我不会呀?” “药方又不是给你的,你担心什么?” “那你真的不帮忙配药吗?” “嘿,今儿个我发现你咋那么笨呢?我配?配到何年马月?知道丰洲城多少村多少镇多少庄稼吗?就我这小小的药房供一座丰洲城的庄稼?做啥美梦呢?” 这时阿木也把药方抄好了,“师傅,抄好了。” 白大夫接过药方检查一遍有无遗漏,没有,才把药方拍在时清怀里,“拿着药方赶紧走,别打扰我老人家休息!” 时清和郭蔓就这么被扫地出门了! “夫君,白大夫怎么一点也不在意药方流通呀?” “他应该知道这是造福百姓的好事,所以才这么做的?” 白大夫:错错错,他纯粹是干件省时省力的活,大白话来讲就是懒。别人的事,干嘛要卖力的干,又没工钱,不划算! 郭啸峰不耐烦的看着郭佑安,“你小子没看到你爹正烦着吗?屁大点事就来找你爹我?” 郭佑安压根没理会虚张声势的郭啸峰,自个自的找了个椅子坐着,翘起来的二郎腿一晃一晃的。那模样怎么看怎么安逸。 可落在郭啸峰眼里,怎么看怎么嚣张!想抄起案几上的东西砸那嚣张的二郎腿,可怎么瞅,都舍不得。叹了一口气,算了算了,就让这小子嚣张一会。等自己忙完抽空去趟书院,问一问夫子是怎么教孩子礼教的? 郭佑安忽然感觉背后一凉,他倾身朝窗户看去,还是大晒天,刚刚那股凉意是错觉了! 看着像熊一样快爆怒的老爹,他不紧不慢的从袖口掏出一张纸,“唉!我这姐姐也真是的,给我传信就传信吧!干嘛还传一张给庄稼杀虫的药方?我又不会种庄稼,难道是姐姐怕我零用银不够,专门给我改银子用的?” 郭啸峰早在他说姐姐传信时,已经支起耳朵在听了,一下子听到关键词哪还坐的住。 快步走到郭佑安跟前,长臂一伸,轻飘飘的纸张已经落到了他手里。 还在念药方的郭佑安眼睛随着纸张的高度越看越高,直到看到药方已经在自己爹那个大高个手里。气呼呼的站在椅子上,伸手就要拿。 郭啸峰鄙视的瞅了一眼他,“都十来岁的人了,站在椅子上还没劳资高?还妄想从劳资手里抢东西?美的你?” 郭佑安不服气的叉着小腰,“我还小,可以越长越高,还可以长十年,到时候铁定比你高。你就不一样,只会越来越老,越老越矮。” 郭啸峰,“那也要等你长高了才有资本嘚瑟,现在的你充其量是个刚发芽的小豆丁!” “你你你,你胡说,谁家豆子有我这么大的?有本事你找出来?” 郭啸峰手指往他肩头一按,“这里不就是一个吗?” 第171章 分享 小花猫一点也没在意自己的处境,猫嘴麻溜道:“主人,你这是夸奖我吗?” 时萦把它往地上一丢,小家伙顺竿子的打了几个滚才停下来。嘴里还不忘嚷嚷着“好痛啊好痛!” 时萦瞧了一眼它咕噜咕噜转的猫眼,就知道它在装。背着手开始巡视空间里的作物。 小花猫也学着主人的样背着手走的,可条件不允许,它的两只前爪在身后够不到彼此,只好把背手改成叉腰。 时萦不经意一瞥,像是看到了不得了的事,站在原地等着目标自动送上门来。 小花猫一抖一抖的叉着腰往前走,走着走着就撞到了一棵大树。喵身来了一个屁,股蹲。抬起喵头,“呃?是主人呀?为嘛挡住喵的去路?” 时萦把它拎起来,“你到底是啥玩意?为什么会两只脚走路?” “啊?这很难吗?主人会走路,身为主人的狗,呸,猫腿子当然也要会走路呀?不然怎么配跟着主子呢?” 时萦:人都没这小东西圆滑!起了捉弄它的心思,便道:“我带你出去吧?外面的世界可精彩了,春夏秋冬不同的色彩,不同的人,不同的动物。最主要的是你的对家也在外面,你之前不是还让我把粮食给它们吃吗?出去了,我送你去跟它们一起作伴怎么样?” 小花猫装死,它才不要跟耗子一起生活,简直是污染喵生! 无论时萦怎么晃悠,它就是不睁眼。 时萦眼珠一转,语气着急的自言自语,“完了,这是晕过去了?得马上就医,医好了就送到耗子洞去做客。” 装晕的小花猫听了,那还得了,赶紧睁开眼,小身子来了一个三百六十度旋转就脱落了时萦的手掌。 灵活的跳来三丈开外,“主人,喵不用就医,喵也不喜欢吵闹,自己一个喵生活清静,有利于养生。” 时萦抱着手臂,“你多大了就想着养生?” “养生如学习,只要愿意,多大都可以养生。” 时萦懒得跟它啰嗦,拿起锄头又开始挖红薯。 小花猫叉着腰走上前,一副大人训斥孩子的模样道:“主人,你怎么就不长点记性呢?明明很多次都用念力收拾了,为什么次次开头都要亲自动手?是喜欢把力气消耗一空吗?” 时萦经它一提醒,才记起来,试了一下,地里的红薯真出土了! 她又兴奋的尝试了几次,次次如意,高兴的又往空地里种上大豆,家里除了酿酱要用到还有做豆腐腐竹腐乳这些也要用。 时萦看着堆成山的红薯个,高兴的差点一脚踩到小花猫。 小花猫:要不是它滚得快,喵命就没有了!看着主人还不自知,忧伤的躲远一些。俗话说看热闹别凑太近,今儿个就是一个教训! 时萦计算着一家送多少?送少了拿不出手,送多了心里痛得慌,愁人! 手把手的一个箩筐一个箩筐的装满红薯,唉!这个光滑无泥的红薯个头还大,她真的好舍不得送人哦! 每装一筐,就要心痛一次。 小花猫:“主人怎么又自己动手了?” “你懂什么,我这是在跟它们告别,它们这一去最终的结果都是进入五谷轮回场!” “主人舍不得就别送了,自己留着吃?” “那不行,一家人怎么可以吃独食?” 时得生兴致勃勃的来到时萦们院子,人才进院门就大喊:“红薯在哪里呢?” 闻人雪手里拿着一个红薯,边吃边走,回答时得生之前先把嘴里的嚼嚼完才道:“岳父,在仓库,” “熟的红薯还有没有?” 闻人雪刚咬一口,他纠结是吐出来还是直接吞了,好像都不合适,那他选第三种嚼嚼完再说。 时得生等得不耐烦了,“问你话呢?”说这话时语气没有之前那么轻快。 闻人雪总算把嘴里的咽下了,忙道:“有的,萦萦让人蒸了红薯饭,还火子捂了十来个。” “哎呦喂,这妮子也真是的不早点通知我,害得我这馋虫都犯了!” 闻人雪只是面上带笑,心里则道,来早了也没用,关键是它才熟啊!没看到他指尖都泛红了吗? 时萦看自家老爹这个架势,这是要连吃带拿呀?后面还有好几家没来呢?看样子是在来的路上了。寻问了一下时婶:“可有蒸得多?少了怕不够分?” 时婶:“哎呀!还真不够?要再洗点来蒸吗?” 时萦揉了揉眉心,吩咐道:“多蒸点吧,不然打起来就不好了?” “哎,老婆子这就去。” 时萦看她风风火火的,提醒道:“注意脚下!” “晓得晓得!” 每房得了一挑红薯,又吃饱了才心满意足的回家去。 时得生:“怎么不多留点给你爹我?” 时萦嘴角抽抽,不要以为她不知道,这个老爹趁大伙还在抢食时已经挑了一挑回去了,现在还想得过近尺,也不怕露馅了鸡飞蛋打? 时萦:“爹,要不叫大伯来帮您老送回去?” 时得生:“去去去,你爹我还没老呢?” 她就知道她爹怕几个伯伯分享他手里的食,这不闻人雪要帮忙都不让,挑着箩筐走得飞快。 “岳父这脚力可以呀?” “嗯,我爹这身子骨还行。” 桑树园的红薯已经长出好几片叶子了,为了它长得更好,时萦让自家哥哥们挑肥浇灌,再把长出来的野草拔了。 一晃秋收,先收最早成熟的黄豆,把它们晒干入库后,开始收玉米。 今日帮时家收玉米的人,都有幸尝到今年新产的黄豆做的豆腐。新鲜黄豆做的豆腐成品率比陈黄豆要高一些。 村里人也加入了其中,倒不是他们自家没有地,而是媳妇孩子在家忙,汉子们出门赚银钱。此处无地可赚额外的银钱,这不时家一放话,就没有一家落下的。 有的人家还拖家带口的,时家就来了一个按结果说话。无论人大小,都是做得多赚得多。 豆腐出锅,时家今儿个还特意多做了两锅,让帮忙的村民带一碗回去给家人尝一尝。家里有老人和孩子的人家千恩万谢的! 大长老表示等农忙完,大伙可以来家里学做豆腐,以便自家人解馋。 第172章 挖坏的薯 秋收的稻谷已入库,现下就剩下桑园的红薯了。之前有刨过一垄看过,个头不大,婴儿拳头大小的居多,还有拇指大的,大家都想着让它多长些时日,让拇指大的可以再长大一些。 眼看就要霜降了,时家又聚在一起商量着到底要不要先把红薯收了。以往的任何农作物都会在霜降前收割,过了都会因季节和打霜让庄稼加速死亡。 最后拍板决定,留一垄看看情况,剩下的全收了,以防万一。 翌日,早晨的风凉嗖嗖的,除了孩子和妇人加了件薄衫,其他壮丁兴奋的扛起锄把子,挑着空箩筐和空背篓,顺带往背篓里装几把镰刀。一会动起手来是要先割去藤蔓的,这是时萦摸索出来的经验。 时敏之时平之他们不喜欢割藤蔓这项活,谁先出手割藤蔓,他们就在后面开始挖。 时萦看他们毫无章法的挖,出声提醒,“敏之,平之,要跟挖这个跟土豆一样有耐心才行。不然一锄头下在,土里的薯薯都成两截了,吃的时候影响心情。” 可叛逆期的少年哪会把大人的话听进去,倒是一旁的田田,用心在听,用心在做。 时萦见状摇头叹气,明明都是一样的年纪,为什么心性差这么远呢? 转了一圈回来,确定了,火急火燎开干的,无论老少,第一锄头下去的结果都是一样。咔嚓声从土里传来,动手的人就知道坏事了。抬起锄头,有薯薯没断完夹在锄头上的,有直接挖断的。 负责捡红薯个的孩子和老人,见一个坏的,总是要念叨半晌。 时婶心痛的看着一筐挖坏了,唉!这些都是粮呀! 桑梓听到她叹气,又见她手里拿着挖坏的红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出声安慰:“这只是挖坏而已,它本身又没坏,一会把挖坏的洗干净蒸了大伙当午食吃。” “好嘞,”听到这脆生生的问应,就知道她操心的事解决了。 红薯藤蔓要比红薯个多太多,养猪场一时之间用不完,都把它们扎成小碗口大小,挂在养猪场的屋檐下晾干,等下雪覆盖大地,无处可割猪草时再取下来剁碎煮熟喂猪。 时炣时灼兄妹俩,领着时萦家八个娃专门挑拇指大的薯薯捡。每捡完一垄都会兴奋的互相攀比。 时炣时灼要大一些,手脚也就快很多,小篮子快装满了。 时晗之鬼精鬼精的,她知道自己干不过,就穿梭在小舅舅小婕哥哥姐姐的篮子间。这个人的篮子抓一把,那个人的篮子抓一把。然后往小包包里一揣,虽然一把只能抓两个,可光顾一趟下来,收获也不少? 若无其事的回到自己的篮子旁,把抓来的小薯薯倒进篮子里,又开始捡地上的。 郭蔓和杏子跟着时清一起来的,时清得跟着挖红薯,主仆俩就负责看孩子。时晗之一系列的操作被她俩看得一个正着。 她们以为,时晗之被抓包了应该会很尴尬,哪知人家还远远的向她们摇手,压根不带怕的! 第二次时晗之又开始她的计划了,郭蔓心痒难耐,她觉得这么好玩的事要分享,不然自己难受! 时萦看到她诧异了一下,“三嫂嫂怎么来了?” 郭蔓双手撑着膝盖看着时萦,“来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有,像花儿一样好看!” “别贪嘴了,再不让开我这锄头就要从你脸颊边上擦过了?” “擦吧,这个便宜让的占了!”郭蔓嘴上是这么说的,但身子很是配合的移到了时萦的右边。 郭蔓伸手要帮忙捡红薯个, 时萦忙阻止,“还是别了,你还得带孩子,手沾了泥无处洗?” 郭蔓:“放宽心,那俩小子刚刚被几个长老爷和祖母带走了,杏子跟着的别担心。” “哎?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就是你挖的红薯没有挖烂的!” 时萦无奈道:“你要说的问题就这个?” “对呀?” “唉!我还以为是啥大事呢?害得我紧张兮兮的!” “不过除了这个还有一个事?” “啥事说吧?” “不用我说,还是你自个看吧!” 时萦:搞得那么神秘兮兮的,我到要看看是什么事? 顺着郭蔓手指的方向看去,就看到时晗之骚操作的一幕。 “她这是在干嘛?” “你闺女?问我?我哪里知道?不过,看了一下他们几个,每人都有一个篮子。我想他们是不是打赌了,她又小干不过大的几个,就想了这么一出?” “这么小就知道偷奸耍滑?” “嘿~你用词不当啊?她这哪是偷?人家是智慧超群了。你就没瞧见吗?几个孩子,就她想到了让自己篮子最快的方法,其他几个只会拼命干,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家闺女脑瓜子灵活,会思考问题!” “你这嘴什么时候练得这么利了,死的都被你说成活的了?” “萦萦这是夸我还是贬我呢?” “夸,绝对是夸,绝对是真心夸!” 午时吃饭的时候,大伙看到期盼已久的红薯端上桌。本来亮闪闪的眼睛看到红薯的品相时,没什么食欲的问:“怎么都没有一个完整的薯薯?” 时婶:“回敏之少爷,今儿个的红薯只有这些挖坏的,完整的都得入库。” 时敏之:“我们辛苦一个早上,吃一个完整的红薯都不成?” “可这些不都是你们挖坏的吗?不早点吃了放坏就可惜了?''” 呃! 时敏之都败北了,其他人就老老实实的端起碗。 饭桌上,长辈们都在商量挖坏的怎么处理? 时萦认真的吃着饭,看着碗里不完整的红薯,说句心里话,很影响食欲的。 可能是挖坏的太多了,时萦不免也操心起来。念及所想,那本书又出现了,不过这一次没有像之前那样出现,而是直接呈现在脑海里。 在她消化这些知识的时候,家人们都看着她。这是想什么这么出神? 时晗之:“娘亲,吃饭的时候不要走神哟,容易噎着!” 花落燕来景儿恒儿以及岁之暮之天之都在想,妹妹超厉害,面对这么多人都敢开口说话?而且还是在吃饭的时候! 第173章 到来 时萦瞅了一眼她,小声道:“不好意思,娘亲让晗晗操心了,以后不会了。”说着还不忘把自己碗里的红薯夹一块给时晗之。 时晗之看着碗里的红薯块,嘟着嘴道:“娘亲,晗晗的肚肚已经饱了,吃不下?” “怎么会?平时你都要吃好多的?今天怎么就吃这一点?” 时晗之眼神飘浮,语气虚虚的道:“今天不饿。” 时萦把她碗里的红薯块夹在碟子里放着,“可要喝碗豆腐汤?用鱼鱼熬煮的哟?” “那我少喝一点吧?”说着把碗推向大海碗的方向。 时萦果真只打了一点, 时晗之气鼓鼓道:“娘亲,会不会太少了点?这点晗晗一口就喝完了!” 时萦疑惑的问:“这不是你要求的吗?” 呃!失策! 时萦看她磨磨蹭蹭的,一口烫愣是吃成一碗烫的架势,又给她添了一勺。 时晗之见状神采飞扬,甜腻腻的道谢,“谢谢娘亲!” 时萦瞅了一眼其他孩子,见他们都不怎么爱吃今日的红薯,便道:“不喜欢吃红薯,没有夹碎的都放进盆里,一会让厨房的人洗干净晒干当零嘴。” 大长老:“萦萦说的可是真的?” 时萦点头,“对,像拇指大小的蒸熟后直接晒干,没有太阳就用火烤干。挖坏的,要么洗干净蒸熟切条晒,要么生切成拇指大小的方块直接晒干煮粥吃。还有一个方法比较麻烦,把红薯捣碎,用水洗浆过渣沉淀,隔日倒小,余下的就是淀粉,晒干后,煮汤和粥清了可以用它调水混合,汤汁就不会清汤寡水了。” “行吧,那挖坏的就交给你处理了?” 时萦:她不是已经把方法告诉他们了吗?干嘛还要把事情推给她? “有什么重的活可以喊上你的哥哥和侄子们?” 时萦应了声“好!” 一晃而过三年了,山顶的寺庙建成了。 闻人雪和时萦还在商量着,什么时候通知白云寺的方丈和住持?哪知寺院建成那日,大清早的秋实就急匆匆的跑进来。 “小姐姑爷,门外来了好多和尚,他们说是找你们的?” 时萦和闻人雪对视一眼,他俩都不知道是谁找?而且他俩能认识的和尚在这里就只有静缘,其他的都在白云寺。那地方离这里要十来天路程,那外面的和尚是谁? 俩人这么想,但步子却没有停,走出院门就看到大和尚们盘腿坐在地上念经。 时萦:“这是把他家地盘当寺院了?” 闻人雪:“他们是在为这里的主人祈福。” “哦~那不枉我出银钱一回了!” 俩人渐渐走近才发现还真是认识的老熟人了。 时萦边走边道:“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高僧临门,阿弥陀佛!” 众和尚:“阿弥陀佛!” “秋实冬香给大师们看坐,” 住持站出来记话,“女施主不必麻烦,带我等去待寺院就好。” “不着急,这里到寺院差不多要一天的路程,吃点东西再去吧?” 住持和方丈对视一眼,“那麻烦施主了!” “不麻烦,又不费事。方丈、住持、各位小师傅,你们是在这里用素食?还去静缘小师傅那里用?” 住持:“去静缘那里吧!” “行,那阿雪带你们先去,我带点东西就来。” 住持:“女施主你先忙贫僧等人自会照顾自己。” 静缘刚念完经,出门透透气,结果就看到一大群和尚,还都是自家的,以为是自己眼花了,赶紧揉揉。再次看去,他的那些师兄们挑着行李远远的就喊“静缘!” 静缘掐了一把自己的胳膊,不是幻觉,真的是师兄、方丈、住持他们。散丫子的就向大和尚他们跑去。 “方丈、主持、师叔、师兄,你们怎么来了?是来看弟子的吗?弟子有好好监督建寺院的,马上就能完工了。” “师兄,你们出门怎么带那么多东西?不累吗?师叔不是说出门在外最好轻装上阵吗?怎么你们不像是出门清修?倒像是搬寺?” 他们虽然很想停下来唠叨两句,没看到四处都是村民们吗?停下来当猴,让人观赏? 几个长老倒是消息灵通,一众和尚才把肩上的担子放下来,水都还没有来得及喝就看到他们进了院子。很是自来熟的跟方丈和住持谈天说地了! 要不是考虑到他们远道而来,可能还饿着肚子?怕是已经拉着方丈和住持开始下棋了。没看到大长老随身携带了棋盘吗? 时婶和桑梓妯娌几个把家里的菜苗拔了一筐,葱芫荽摘了一篮子,还带摘了一背篓黄瓜,方便饭后大和尚们当水果吃。 静缘指着门口的地,“师兄,看,这些庄稼都是我种的,厉害吧?有一亩哦,全是我自己种的。这玉米长得好吧,我怕地多忙不过来只种了这么多。” 静悟:“嗯,师弟干得不错,只是这黄豆跟玉米种在一起收成能好吗?” “放心,我在时家学的,已经种过两年了不怕没收成。” 静悟蹲下身大手捻着红薯叶,“这个是什么?怎么也种在玉米地里?” “这是红薯,它在玉米地里也长得很好呀,没必要另找地方种,占地。” “嗯,长这么多吃得完吗?” “师兄说的是这藤蔓叶子吗?” “是啊?” “它是可以吃,但一般只有我一个人用食,正常的蔬菜瓜果我都吃不完,哪还记得吃它?” 静悟不可思议的问:“不吃它,种来干什么?” “吃啊!” “你不是说记不得吃它吗?” “师兄不好意思,我刚刚没说清楚,这个藤蔓可以吃,可我不喜欢它的口感。我喜欢吃它的果子。” “它还能结果子?” “是啊,长在土里,等秋过后挖出来一串串的可爱极了。” “你不是说种了两年吗?既然这么好吃为什么不带点回去给我们尝尝?” “啊?这个我没想过,即便是带了你也吃不上呀?” “你都没有那份心!” “那个,我才种一亩地,即便是全拿回去也不够分呀!” “所以你就自己享用了?” “这怎么能这么算?我在做监工的同时还不忘自力更生,一点也没有伸手向寺里要已经很难得了好吗?” 第174章 众僧进山 净悟:“师弟,你出来三年,这嘴皮子也利索了不少呀?” “师兄哪里话,师弟这还得向师兄们看齐才行!” 静缘说着,从玉米窝长出来的黄瓜藤上摘下一个黄瓜,递给静悟,“师兄尝一尝,这个可以生吃的!” “确定?” 静缘也不跟他废话,直接在黄瓜藤上扒拉扒拉,又找到一个可以摘的。摘下后咔嚓咔嚓的就开吃。 静悟倒也不着急吃,看这么久的地,就只见到这一处有,吃了就没有到方丈、住持、师兄、师叔们面前显摆的了! 时敏之急匆匆的跑来:“师公,吃饭了!” 静缘:“多谢施主,” “不谢不谢,你赶快叫上这位师傅快去吧,今早煮的面食,晚了就不好吃了!” 方丈:“施主可要一起用一些?” 大长老二长老三长老四长老:“方丈慢用,我们来时已经用过了!” 方丈:“那贫僧便不客气了!” “方丈请!” 静悟吃完饭拿出黄瓜本想向师兄师弟们炫耀一番的,哪知其他师兄弟见他手拿黄瓜,以为是从厨房的背篓里拿的。他们也去拿了一个,咔嚓咔嚓就开吃。 静悟见状优越感没了,泄气的问:“你们的黄瓜哪来的?” 静安:“厨房呀,女施主家人带来的,很多,够我们一众人吃两天。” “这个不稀有吗?” “女施主说,庄稼地里到处都是,只要摘的时候不把藤蔓弄断它们会结到秋收后。” 静悟恶狠狠的咬了一口,“那静缘为什么不多种一点?” 静缘:“种什么?” 静安:“黄瓜,” “黄瓜,有种啊,咯,那木栅栏边全是,想吃多少都行,那玩意结果挺多的,吃不完可以切开晒干,吃粥时凉拌下饭。也可以做成酱黄瓜,这个时家会,可以学。还能泡酸黄瓜,这个我会!” 静安惊喜,这下子想吃的时候就不用去别人家讨要了。 静悟:唉!小僧怎么还没有修行到耳聪目明呢?善哉善哉! 闻人雪和时萦把牛马都拉出来,让大和尚他们把行李码上,出发去往新寺庙。 时萦:“方丈,你们要不等寺里装修好再去?” 方丈:“阿弥陀佛,佛祖已经先贫僧等人一步了,再拖延不得。” 时萦:出家人就是说话句句带佛语,她是一介凡夫,听不懂! 去往新寺的路是这三年抽空修的,这只是开通了,还没有时间找石子和石板铺上。所幸大和尚他们运气好,下过雨的路才晒干。要是他们早两天来,这马车牛车还上不了路! 天麻麻黑,车队才到新寺山脚下。 时家人知道上山很难,为了有力气爬阶梯,在这山脚下修了一座歇脚的地方。山里不需要银钱买地,只要愿意建多大都行。 这不,时家大手一挥,建了七八个院子,牛马棚,还帮村民建了民宿。要不是现下无人居住的话,这里简直就是一个小型的街道。 方丈见状朝着时家人施了一礼,“施主大义!” 大长老:“方丈客气了,这只是为了我们自己方便!” 方丈率领着众弟子朝新寺跪拜下去, 时萦:她要不要也跪?不然就她一个站着有点鹤立鸡群! 时萦跪下后,大和尚他们念了一段经文才起身。 大伙起身后,跪拜后的山,山石在蛙叫虫鸣的傍晚窸窸窣窣的滑落。 时萦以及时家人以为是山体滑坡,抬头望天,这月朗星稀的也不像是要下雨的呀? 方丈看了一眼山石掉落损毁的位置,满意的点点头,领着一众和尚进屋修整了。 时家人倒是在原地驻足了半个时辰,没有任何情况才进屋。 夜晚的饭食由于明日来上山,都没有做荤腥的菜食。 方丈他们是有僧厨的,大长老看他们要自己做吃食,就吩咐时长点着火把在花坛里摘些菜。 这还得感谢房子建成后,花坛里无人种花。小孩子们看大人有地种庄稼,他们没有。这不,和静缘来几趟就把这前后院的花坛全占用了! 吃过饭,时长被安排守夜,这是为啥呢?当然是怕睡到半夜山体滑坡被一锅端了! 翌日卯时,大和尚们已经起来上早课了。咚咚咚的木鱼声伴随着和尚们的念经声,把还在浑浑噩噩的时萦从梦中敲醒。 穿好鞋子出了房门,把花坛上放着的一把树枝里,拣了一棵自己中意的就在院子里练起来。 今日的练习,不知道是不是隔壁院里和尚们的伴奏起了作用,动起来更加带感。以往达不到人剑合一的境界,今日只是听了几声木鱼和念经声就轻易达到了!时萦想,是不是她平日里没有敲木鱼念经的原因?如果是,那她是不是还得准备一个木鱼,再请教一下和尚如何念经? 练了一身汗,人精神了不少,回房到房间,秋实已经备好了热水,她得赶紧洗漱,用过早食还要爬山。 走出院门,刺眼的晨光把笼罩上山顶,四处的山都没有眼前这座山高,早晨的云海还未散去,显得它更加巍峨! 大和尚们已经把行李捆绑好,随时可以出发。 爬阶梯第一梯,入眼就是白云寺三个大字。 时萦瞅了一眼,看向方丈:“方丈,你们真把白云寺搬来呀?以前那座寺院怎么办?” 方丈:“女施主,这是佛祖自己决定的,贫僧等人只管侍候好佛祖便好。” 时萦:“阿弥陀佛,小妇人多嘴了!” 方丈:“阿弥陀佛!” 时萦指着白云寺三个大字问闻人雪:“这山石上的字是你找人凿的?” 闻人雪:“不是,可能是大爷爷他们吧!你瞧,那字的走韵是我这个年纪和阅历写不出来的!” “大爷爷他们的字我记得,都不是。” “那会是谁?” 闻人雪看了一眼走前头的方丈和住持,小声道:“听说功力高深者可在山石上凿字,会不会是他们当中之人干的?” “有可能,瞧那字,就不是普通人一硾一硾凿出来的!” 几个长老和方丈他们同行,大长老在书法一途颇有一些造诣,见到比他写的好的字当然得询问一番。 “方丈,那山石上的字?”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此字乃我佛所赐!” 第175章 脚踝 “啊?没想到方丈也会开玩笑!” 方丈笑笑:“出家人不打诳语,昨儿个施主不是也跪下答谢了吗?” 大长老?什么时候?他昨日就跪了一次…“难道是…” “对,施主还怀疑是不是要山体滑坡了?” “方丈这你也知道?” “阿弥陀佛!” 山路不好走,阶梯修了三年还没修完。倒不是工匠们偷懒了,也不是拖欠工钱工人摆工不干了!而是此山由一块完整的山石伫立而成。 想要在上面开路就得用凿子一硾一硾的凿,而这年头的匠人还不好找,找来的人大部分都拖家带口,要不只是时家有活供匠人家人干,这些匠人还请不来。 此时的阶梯才凿了一千阶梯,想要登顶,要么增加人手,要么再等几年。 方丈见凿阶梯的进度也不急,反正一时半会这新建的白云寺也不会招待香客。 午时,一行人登顶了,赶在匠人们吃饭之前到达。 一众和尚还是可以一起用饭的,只因这群匠人,从建寺院那天开始,他们都戒了荤腥。 刚开始时萦好心猎了头野猪招待他们,还被巴拉巴拉数落一通,说她没有敬畏之心!当时她可冤了。 方丈把手中的行李放下,径直往大雄宝殿而去。 住持也紧随其后,年老的僧人也不甘落后。 方丈看到大雄宝殿门口的大香炉,心想,这佛祖跑了也不忘带吃饭的家伙。 方丈抬头朝殿内看去,好家伙,就知道跑这儿来了!赶紧点上香火参拜。 跟来的人也一样点香参拜,拜完后才有机会参观起来。都在感叹方丈和住持找的人可靠嘛! 时家女施主破费了!方丈感叹的想着。 不一会就有和尚来叫他们用饭,用过饭后,方丈和住持带着几个长老参观,他们自己也要看,看看众菩萨有没有被佛祖带来?又有没有落后他们一步?最担心的还是有没有丢?如果丢了还得找匠人来凿像,太费事,更最要的是费银子呐! 每转一个殿,方丈和住持就心安一分。 工匠们最后一天的工期,活计比较零散。 时萦站在方丈和住持身边,“俩位可还满意?” 方丈:“阿弥陀佛,女施主有心了,我佛的佛光会罩着女施主以及身边的人畜的!” 时萦:又是神神叨叨的,算了,建都建好了,还计较什么! “方丈,可还有事吗?” “女施主,如果家中无事便让老人和孩子到寺里来听听经,去去魔气方可大安!” “你会算命?” “贫僧不会,” “那你刚刚那话是什么意思?” “女施主新建的隔壁院子还无人居住,贫僧觉得屋子持久无人住不大好。女施主家中刚好有老人孩子,可以让他们住住可心给房屋增加点人气。更何况现下这个时节正好可以避避暑气。” “方丈到是操心得多?” “阿弥陀佛!” “好吧!你赢了!” 时萦朝方丈和住持摆摆手,转身背着手走了! 闻人雪在匠人堆里唠嗑,一不小心就看到自家媳妇下阶梯,蹦一跳的像未出阁的少女那样娇俏可爱。这一蹦一跳全踏在他心坎上! 时萦被一股火辣辣的视线盯着,要想不注意都难。就这么一对视,脚上就踩空了一梯,人一歪就往下摔去。 闻人雪吓坏了,加大了马力飞奔而来。 时萦的功夫可是从狼群虎嘴里练出来的,会怕一个台阶引来的祸事吗?当然是不怕了。身子一个翻转,在闻人雪人没到前已经安全着地了。 闻人雪看着松了一口气! 而闻人雪高兴的过早,时萦踩空的那只脚崴了!疼痛让她差点又摔倒。这下子闻人雪终于可以英雄救美了! 时萦还在思考如何落地,脚踝不再二次受伤时已经被闻人雪接到怀里了。 时萦闻到熟悉的味道,放下心的同时也没忘记这里是佛门之地。 粉拳推了一下闻人雪胸膛,“快放我下来,帮我把脚腕拉伸一下就行了。” 闻人雪把她放在台阶上坐下,把鞋子脱掉,大掌握着时萦的小脚丫开始旋转拉伸。 “好了,你试一下,如果还疼可能上骨裂了,可能要敷药。” 时萦撑着闻人雪的手臂站起来慢慢试了一下,惊喜道:“不痛了,只有一点点发胀。” “那就别走路了,不然还会二次崴到,那时可能真会骨裂了!” 时萦:“你想我在这山上过夜?” “不用,你在这里坐一会,我去跟方丈、住持、几个长老打声招呼,我带你下山。” 还不等时萦拒绝,闻人雪已经不见人影了。 时萦心想,娃都好几岁了,还这么风风火火的! 还没等时萦多喘口气呢,闻人雪已经回来了。 “走吧!” 时萦一脸错愕,“怎么这么快?” “就说句话而已!”闻人雪问答的时候已经弯腰把时萦抱起来了。 时萦推搡了他一下,“快放我下来,你扶着我走就成?” 闻人雪充耳不闻,脚尖一点,人已经向山下奔去。 到了山下的院落,闻人雪问:“是现在回去还是再住一晚?” 时萦看了看天色,“现在走吧,家中事情太多了,关键是你那小闺女见不到人会自发出门找。” “那你的脚?” “坐在车上又不是让我走路,” “好吧,那我去套车。” 两人是踩着月光到家的,还好赶上最后闩门的时候。询问了孩子们的情况无事后,才放心回屋。 秋实端来水让时萦洗漱, 时萦见到她,便道:“你明日还得织布,这些活我可以自己来的?” “小姐,奴婢只是端盆水而已,再说现在时辰还早,伺候一下小姐,奴婢高兴。” 冬香也端着托盘进来,边摆菜饭,边道:“秋实说得没错,奴婢们只是干点力所能及的事而已。咱们是小姐买来的,小姐安心使用,再说伺候小姐可是有月银的。奴婢们再当甩手掌柜怕是不好意思拿月银了?” “行了行了,我认输,你俩快去休息,不然小姐我就要扣月银咯!” 秋实:“不着急,小姐洗好了奴婢倒完水就回屋。” “怎么?你家小姐变废物了?” “那倒没有,主要是,小姐今儿个脚踝受伤了,得照看着一些!” (这章带了点神话色彩,只因小时候邻居常常唠叨,这座山上来了一座菩萨,香节要去拜拜!) 第176章 老幼进山 “叫你们姑爷来倒就好。” 冬香:“姑爷去澡堂子了!小姐放心,倒完水,奴婢俩一定回屋去。” “好吧,真拿你俩没办法!” 时萦洗漱好后,俩人又合力把桌子移到时萦跟前。 时萦:“我只是扭伤而已,又不是走不了路?” 秋实:“没事,奴婢和冬香已经移过来了,小姐心疼奴婢们的话,就让姑爷回来再移回去吧!奴婢告退了!” 时萦看着急匆匆跑掉的俩婢女,唉!是不是该把她们嫁出去了?瞧,这主意大得很! 闻人雪进屋就看到时萦傻愣愣的坐在那里,上前往好她脑门上一弹,“怎么不先吃饭?” 嘶,“下手这么重?你是想敲死我,好娶新媳妇?” 回应她的又是一弹指,“没记错的话你今日是崴到脚,不是崴到头?净说些糊话!” “你这是拐着弯的说我脑子不好呗?” “嗯,在一点,” “嗯~” 闻人雪无视她瞪大的眼睛,帮忙打了一碗粥,往她面前一放,“快吃吧!已经很晚了!” 时萦把碗往自己面前拉,“我可不会谢你的?” “我惦记你的谢!” 翌日,时萦找到桑梓,“娘,方丈说,让家里的老人和孩子上山听经文,顺便避个暑。” “我们走了家里这摊子事怎么办?” “这不是还有我们吗?你儿子女儿女婿还在呢?考虑这么多做什么?” “我这不是放心不下家里吗?” “哎呦喂,我老爹都去了,你留下不孤单吗?” “不孤单!” “你就不想看看山顶咱家的院子?上面也种了庄稼,你去了闲不了,正好帮忙捉捉虫!喂喂鸡,捡捡蛋。” “说的那么好,是什么世外桃源吗?” 时萦假装听不懂,自家老娘阴阳怪气的语气。 “不是世外桃源,有点像人间仙境,太阳刚起来的时候,四周翻滚的云海美极了,尤其是晨曦的光照到那一刻,简直美如画!” 桑梓:“我算是明白了,我不答应你就要一直说?” 时萦点头,“娘你好聪明?” “别贫嘴了,要是去了不好看我还是会回来的?” “行行行,都依你,记得喊上几个伯母和嫂子她们。反正家里活有雇工干,她们在也就是监督一下,出去放松几天也出不了大问题。” “行了行了,娘知道了,忙你的去吧!” 几个孩子听说可以出游,眼中掩饰不住的欣喜。时晗之是把所有喜悦写在脸上的,整个人像小仓鼠一样开始往她小包包里存粮,不对,是存零嘴。 小包装满了,还觉得不够,又哒哒哒跑去找她专属小背篓,这是她用零嘴向村里伯伯家换的。全家小孩就只有她这只最可爱,小背篓上专门编了一个盖子。 小背篓的周边是她请秋实姨在织房挑了瑕疵绸子扎成了小花串,花花绿绿的,好看极了。当然现在又往里面装上她喜欢的零嘴,这下子就是又香又好看了! 燕来年长时晗之好几岁,原谅她喜欢不来自家妹妹喜欢,不是花花绿绿的,就是甜腻腻的,唉!也不怕坏牙? 由于时萦崴了,不利多行,她就没能征得同意送人进山。 秋实和冬香要忙活监督织坊的女工,虽然大部分都是干了两三年的老工人了,但也有才干一两个月的新女工。得看着一点,把线挑错了这匹布就废了! 范芳芳一边上马车一边抱怨,“山里那么多蚊虫去干嘛?真是想不通老人家是怎么想的?在家里干干净净不好吗?” 桑梓:“不想去就回去织布吧,也不要你织绵织缎,就织麻布吧,这个省事还不费心。就算你两天织一匹好了?我回来检查。” 范芳芳听到前半句很是开心,听到后面,那嘴角的笑挂不住了。赶紧爬上马车,“瞧娘说的,你都不在家,我这个作媳妇的哪能自己留下来逍遥呢?” 桑梓也不戳穿她的小心思,她这个二儿媳妇啥都好,就是懒了点,心眼小了点! 郭蔓问时清:“萦萦呢?” 时清:“她有她夫君管,你操个啥子心?” “我把她有夫君这事给忘了!” “没事,她你也可以别惦记,你只需惦记着我和两个儿子就成了!” 郭蔓求生欲很强的,赶紧补充道:“你和儿子不能挂在嘴边,一直放在心里的。”怕时清不信,还举起三根手指,“真的,我发誓!” 时清用一个手指,就把把举起来的手指以及胳膊都摁了下去。 郭蔓:“你手指是千斤顶吗?” 时清:“我手指如果是千斤顶,你的手现在已经废了!” 郭蔓心里叹气,武力上输了,怎么语言上也赢不了呢? 更可气的是,他还当着两娃一丫鬟的面揉她发顶,她不要面子的吗? 村中有老人的人家,也被时家邀请进山听和尚讲经。这几年风调雨顺,村子里的人家都攒了不少家底,存娘也不少。 这不,听到时家要进山听和尚讲经,那兴奋劲要到糖的孩子,赶紧收拾包袱跟着上了时家马车出门。 时萦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有点适应不过来,干脆慢慢出屋子坐在屋檐下看书。 闻人雪把人送去回了已经未时了,进院子就看到时萦躺在摇摇椅上睡着了,满地的瓜子壳和黄瓜蒂,茶碗里还没有开喝的茶水。他想,应该是他媳妇瓜子嗑多了,想喝口茶水漱漱口,可茶水又太烫了先放着。然后等茶水可以入口时,人已经睡着了! 闻人雪往时萦腰上搭了一条绵巾,防止肚子受凉。 从屋里拿出小香炉点燃里面的香,放在时萦身边,防止她被蚊虫叮咬。 时萦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申时,院子里一个人都没有,右侧院传来织机嘎吱嘎吱的声音。左侧院男子交谈声,这是家里的哥哥们在造纸。 伸手拿着壶给自己倒了一茶碗水,指尖的温度告诉她可以喝,但像牛饮水那样又会烫到自己。 饮了一口味道不对,垂眸一看,清澈的水在茶碗显示着它没有被茶叶泡过。 时萦想,肯定是自己那两个自作主张丫头干的?唉!这么操心会提前衰老的! 喝了几口水后,嗓子舒服多了!这才起身慢慢走向五谷轮回场。 第177章 接人 四遥城,四大家族都在手忙脚乱的收拾着行李,一辆辆的马车装满了红木箱子。不用看,从它需要用两人抬时就知道里面的东西很贵重。 家中的夫人向夫君抱怨为什么要搬走? 夫君总是斥责夫人无理取闹。 同样的事情,每家都在上演。不过平民之家的事情倒是没有这么多戏。但他们没有车,最好的人家有辆板车就不错了,最多的是独轮车。 其实大家虽然马上要离开故土了,可压根不知道因为啥?只有一句留言,说恶龙马上要翻身了,这片人居住的地区全部会变成废墟。 有人就问,为什么会有人知道?答案这样那样,什么五花八门的说法都有。 最后不知是哪个人才,说是生活在这里的人,一定是干了很多坏事,惹得恶龙都忍不了才要把这里变成废墟。 他们哪里知道,这四遥城的四大家族,开采了几代人的金、玉、铁、盐矿,已经把地底下挖空了。即便是还能住人又能住多久? 有些空矿洞注满的全是水,每逢雨季都有一大股洪水从矿洞中奔出,这要是全部瘫塌,生活在矿洞上面的四遥城居住民将无一生还。 白云寺人去楼空之前,有带话给四周的百姓,此地将不复存在,赶紧收拾起家当逃命去吧! 很多人是不信的,都跑往寺中瞧了瞧,除了空荡荡的屋子,啥都没有。这才慌了神回家报信去了! 也有人说大和尚们卷着香油钱跑了,只有白云山脚的村民,是跟在大和尚们后面的。只是他们脚力,不如大和尚们这些有功夫在身的人好,很快跟丢了。 所幸的是,大和尚他们沿路砍掉的挡路的树枝,沿途埋火造饭的土坑,这些都为他们指了路。 可他们来万丈河被眼前的一幕吓倒了,冰冷的铁索、翻涌的河水、不断吞噬的消洞,都明晃晃的告诉他们危险危险。 就在他们不知道该如何做的时候,对面的锣响了起来。他们本来退缩的脚步停了下来,心想,对面有人生活,那是不是知道怎么过河? 时轩听到锣响就放下手中的活往一线天奔。一路上都在回想那日方丈的话,说是听到锣响记得去接人,不去的话媳妇就没了。可他压根没想再娶妻呀?可人命关天又不能不管。 方丈此的看不到,就他那火急火燎的模样,他们家只有他一人会功夫吗?别人救不了?还不想娶妻?那双脚比他心都诚实! 时轩出现在一线天,对面的村民就开始大喊:“小哥,这河要怎么过呀?” 虽然对面的喊话被风吹的七零八落的,但对于有功夫在身的他还是听清了。借助铁索的助力跃到了对面,看到的就是一张张可以塞下一个鸡蛋的村民。 “老乡,你们准备去哪里?” 一个干瘦却精神很好的老头村长道:“小哥,我们要去对面,请问要怎么过去?” “为什么要去对面?那里有你们的亲人?” 村长:“没有,只是我们跟着一群和尚来的。他们脚力快,我们拖家带口的脚力慢,所以跟到了这里就过不了河了!” 时轩:“你们要找的和尚长什么样?” 村长,村民:“和尚不都是光头吗?还能像小哥(大哥、叔叔)这样玉树临风吗?” 时轩表示他被夸到了,虽然这个队伍中没有他中意的媳妇,呸呸呸说错了,是方丈说的媳妇,但也不妨碍他此时心里高兴啊! 问了一句:“你们确定要去对岸?” 众人:不去?难道原路返回吗?生怕回答晚了,面前这个小哥(大哥、叔叔)又飞到对岸去了。立马点头,“去!”这整齐点头的速度像特意安排了一样。 时轩:“行,都想过去,那我就帮这个忙了!不过你们谁先来?我一次能带两个壮汉和一个孩子过河,考虑好了就组好队准备出发吧!” 村长:“那个小哥,我们的行李怎么办?” “你们把挑的改成背,背在背上一并过去。东西绑紧一点,掉到河里就别想捡回来了,看到那个大消洞没有?无论是人和物都是没救了!” 本来已经快忽略了那个令人可怕的大消洞,现在经这么一提,害怕的情绪又在心里漫延。 时清看人准备的差不多了,才道:“谁把孩子绑在我背上?” 村长:“这孩子还要绑吗?” 时清一时有些无语了,“可以不绑,可你们的孩子在我背上,我的两手要提着两个大人。到了河中间孩子松手掉在河里了,我是把两大人扔了下河救孩子呢?还是直接把两大人安全送过河不管掉在河里的孩子了?” 孩子娘一听,赶紧从包袱里翻出绑带,有的从自家男人身上解下裤腰带,更多的是从小腿上解下裹脚布。 时轩见到这一幕,他反悔了,孩子不背了!还是自己辛苦一点多跑几趟吧! 等村民要绑孩子时,时轩已经拎起离他最近的两村民飞奔而去。他身后的村民大喊:“喂,小哥,孩子还没背嘞?” 时轩差借助的铁索差点踩滑,要不是功夫过硬,这会铁定是去跟河里的鱼做伴了! 村长也看到了村民们的一系列操作,跺了跺手里的拐杖,“别吵了,现在把自家孩子背在背上,一会小哥就把你们和孩子一起带过去了。” 村民:“对哟,我们怎么没想到呢?” 时轩回来看到村民们的操作,心里满意极了,这下子再也不怕,村民从各处掏来的绳子往自个身上套了! 轮到小孩队出发前,时轩出言提醒,“小娃娃,闭上眼睛,” 小孩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叔叔,听话的闭上眼睛。等被自家大人解绑时才睁开眼睛,发现已经过河了。 就这样来来回回把百来号人接过河后,时轩才反应过来询问这些村民,“村长,那些和尚欠你们银子了?” 村长摆摆手,“没有的事,我们跟着主要是方丈他们临走前跟我们说,佛祖都搬家了,我们生活的地方不能再住。” “所以你们就这么拖家带口的跟来了?” “对呀对呀,我们的脚力还是不错的,只比方丈他们差两天而已!” 第178章 鬼魅 时轩:呵呵,离了这么久?还挺骄傲的! 时轩把人接到后,领着他们就朝新建的白云寺方向走。 越走,树林子越多树越大,还没有人家。百来号村民心中忐忑不安,村长小心翼翼的问:“小哥,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呀?” “你们不是要找和尚吗?” “咯,他们就住在前面最高的山上。”时轩手指着远处,即便是白天山尖都云雾缭绕的地方。 有村民小声的问村长:“村长,他不会是想把咱们骗去山里哪个?”村民说着还不忘做一个手掐断鸡脖子的动作。 哪怕声音再小也逃不过时轩的耳朵呀,抱着双臂走到他跟前。 背后蛐蛐别人被抓包了,还是一个武力值超过他好几十倍的人,恐惧可想而知。 时轩瞧他那怂样,他觉得自己要敢再上前一步,面前这个八婆男铁定得尿裤子。为了自己的鼻子着想,还是不要上前的好。就这个距离说话,威慑力也是可以的! 说话之前他背着大手,围着八婆男和村长转了一圈,“啧啧啧,就你们这点子家当,都不配被我费心的,还想我杀了你们?你们有钱吗?有粮吗?有漂亮媳妇吗?嗯~瞧你们这样,要啥啥没有,是怎么好意思说我骗你们进山好方便抹脖子的?好了,就沿着这条马路一直走到路的尽头就是白云寺了。我们就此别过!” 村民们还一脸懵逼状态下,时轩已经走远了。 村长赶紧追了去,“小哥你先等等,小哥…” 时轩觉得方丈耍了他正不爽极了,这些村民屁事是不是多了点? 抱着手臂站在原地等着,看看这小老头还有啥子事? 村长气喘吁吁的站在时轩面前,“小哥,你这是要去哪里?”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回家咯!” 村长左看右转,也没见到人家呀,“嘿嘿,小哥说笑了,这里压根无人居住?” 时轩指着山脊的围墙,“咯,围墙里面,我们村的。” “啊?真有村子呀?” “不然呢?难不成是土匪窝呀?” “没有没有,只是觉得这深山老林的,不该有人住才对?”村长嘴上这么说,心里却腹诽,土匪这个词现在能说的吗?对于他们这些逃命的人来说,土匪是个禁词! “哦~所以你觉得住里面的人不是人?是仙?” 为什么不是鬼?没听过深山鬼魅吗?村长越想,心里越哭唧唧!僵着笑道:“像小哥这样玉树临风仙气飘飘俊朗非凡…”反正村长已经收罗了他这辈子听到的所有好话,全说了! 玉树临风?是他这样不修边幅?仙气飘飘?是他这样只身着一件坎肩,赤脚穿草鞋吗?嗯~只有这个俊朗非凡才符合他的气质。时轩腹诽完,还特意用手指挑了挑出逃的碎发! “那个,小哥,小老儿还得赶路!再见!”呜呜呜,再也不见,他娘的,太恐怖了! 时轩看着那逃窜的背影,之前还一瘸一拐的,这下子比兔子跑得还快! 村长:“快起来,都别休息了,” 村民:“村长,是出了啥事了吗?” 村长抬手指着山脊上的围墙,“看到没有,这深山老林,你们说住在里面的是什么?” 村民很配合的问:“是什么?” 村长:“还纠结住的是什么?还不赶紧收拾着逃命!” 村民腹诽,这不是村长你自己要问的吗?怎么现在又训斥他们了?太没有人权了! 时奕:“哥,你学会偷懒咯!” 时轩好想弹一下这个弟弟的脑瓜崩?唉!他干啥要长这么快呢?都当爹了还让自己怎么弹?唉! 时奕:“哥,你有心事?” 时轩:“今天的菜盐放多了?” “没有啊,跟平时一样的味道。” “那你怎么闲得发慌?” 时奕:他哥这是月信来了?啊,不对,男的哪来的月信?那是什么让他这么阴晴不定的? 忍无可忍的时轩还是弹了时奕一个脑瓜崩。“还不认真干活,就你事多?” 时奕捂着额头,蹭的站起来,“哥,你想打架是吧?” “打什么架,有那功夫还不如多抄点纸!” “不打也行,那我要敲回来?” “你知道你叫我什么不?” “知道啊,不就是哥吗?其实也可以不叫的,你只是比我大一刻钟而已。” “呵呵呵,不服呀?那你也得憋着,谁让我就是大你一刻钟呢!所以你哥我能敲得你头,你却不能敲我的!谁让我是哥,你是弟的。” 时奕深吸一口气道:“我觉得就你爱欺负我的习惯,你肯定是弟弟,只有弟弟才喜欢欺负哥哥?” 时轩手指摩搓着下颌,状似无意的回:“有可能是哟!” “是吧是吧!你也是这么觉得我是哥你是弟,小时被爹娘弄混淆了?” “呵呵呵,那又怎样?” “换回来呀?” 回应他的又是一个脑瓜崩, 时奕捂着额头,不满的控诉,“你又敲我?” “你把头伸过来不就是邀请我来敲的脑瓜子吗?怎么敲少了不满意?” “你你你?” “什么你呀我的?叫哥!” “你不是哥,我是?” “唉!都被我敲了两下了?怎么美梦还没睡醒?还要帮忙多敲几下吗?” 时奕:“算了算了,大人不计小人过,我让你了?” 时轩瞥了一眼他, 时奕只好悻悻的上闭嘴,谁让他说不过也打不过呢!呜呜呜!他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吃过饭,天麻麻黑的时候,时轩又听到了锣响,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赶去一线天呢?其他人听不到锣响吗?怎么说可能呢?虽然家离一线天远了点,锣声小了点,可他们功夫好啊,才十里远而已,这么大的锣响起来声音还是传得很远的。 那为什么无人去接应,还能为什么?当然方丈说了,只有时轩亲自出马才能娶到媳妇。 他们作为时轩的家人族人,当然是要为他考虑了,于是急于狂奔的时轩没有发现身后的一群尾巴。 时萦在心里腹诽道,功夫高就是好啊,瞧瞧下面那个二傻子在狂奔,他们在树梢上狂跳,就为了看看时轩未来媳妇长啥样? 时轩看着对岸正准备挖坑做灶的人,有点纠结自己要不要过去? 第179章 踩空 哪怕是在夜晚,时轩就着月光还是清楚的看清众人相貌。面上不显,心里有一丢丢遗憾是怎么回事? 哪怕天黑了,时轩还是没有把人往村里带。他的想法是,大热的天,夜晚又不冷,不需要遮风挡寒。所以把人带过河后就没管了,反正他们有粮,饿不死! 翌日,时家儿郎像往常一样了起来锻炼身体。可他们就感觉脚下不稳摔到了地上,大伙都同一个感觉,那就是丢人,趁无人看到赶紧起身,然后再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行了! 余光一扫,好家伙,今儿个是怎么了?怎么个个都和自己一样躺地上了?难道这是一种新的武功绝学? 众人:没有新的武功绝学,可能都练了醉拳,醉倒地上了! 时轩又接了几波人,也没有一个入眼能当他媳妇的?他已经麻了,庆幸自己没有把方丈的话放在心里,不然得多失望呀! 住在四遥城的家族慢悠悠的撤出城,其实关于传言几大家族的族老他们是不相信的,可家里的矿已经不出产了,为了子孙后代,得重新找块矿产,继续延续家族传承。 本来这事自家族老商量着悄悄进行的,可四大家的矿工,很不凑巧的挖通了彼此的矿洞。一群矿工大眼对小眼的以为是自己眼花,可事实就是没有眼花。 这下子把各家家底都捅穿了,就没有隐瞒的必要了。几个家族的族老就聚在一起相互讨论接下来的发展! 就在商讨一月之久还没有下文时,外头的传言也进了他们的耳朵里。这下子可以不用考虑了,不管真假,这就是他们离开的时机。都不用向族人和外人解释,直接下令搬家就成。 起初反对的族人很多,族长直接拿出族谱,谁不走,划出族谱就行。 可族人已经吃惯了族中的褔利,哪想真的离开族人,跟着族人,好歹有口汤喝。不跟着,在外面哪怕银子再多没有族人帮忙也守不住。知道好歹的族人,哪敢再闹事,乖乖回家收拾家当跟随。 刚出四遥城不过百里,就是一阵地动山摇,无论是房屋还是高山,一一成了一堆废墟。 四大家族的人,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家成箱成箱的金银珠宝,随着马车一起消失在裂缝里。 他们心痛的同时也很庆幸他们会功夫,加上有侍卫的帮忙,族中老小没有损失。相较于普通人家损财又损人,他们该值得庆幸的。 只是可惜了几代人的积累了!几家的族长暗叹,以后族人想要再过上富贵优质的生活得齐心协力才行了! 没有马车,没有了粮食,无论是富人还是穷人,都将面临一个问题,那就是饿肚子。 刚刚经历过生死的人们,身心俱疲,拖着沉重的步子深一脚浅一脚的往高处走,被掩埋的低洼处全都被从地里冒出来的水给淹了。不从高处寻找生路又该如何!自此开始了你偷我抢的历程!也让一众没见识过人间疾苦的少爷小姐们,知道了这世间的苦,恶! 跌跌撞撞的四大家族走到万丈镇已经是五天后了,此镇虽然没有受到婆波及,可镇门已经关闭了,他们进不去,比他们早来的村民东倒西歪的倒在镇口,就知道谁都进不去镇里。 家中的孩子和老人都坚持不住了,被儿孙背着。 闻人海和公孙倩兮没吃过这样的苦,也想要儿子像别人家一样背着他们赶路,可他们的大儿子是会心疼人的吗?答案老两口比谁都清楚,他不让他们背就不错了,还指望他? 二儿子是个媳妇奴,这会背着受伤的孙子闻人钺。他们再怎么也不能抢自家孙子的生存之路呀。 至于三儿子,唉!当初要不是被他们逼急了,也不会离家出走这么多年不回来。 在镇口逗留了一个晚上,第二日才到三更天就开始出发。为了一口吃的,他们沿着万丈河的河岸走。 他们以为走这条路一定很艰难,哪知已经被人踩出道来了。看路和被折断过树枝的颜色,就知道是最近七八天里折的。见此情景的四大家族,非常后悔磨磨唧唧他们,要是知道消息后不瞻前顾后的,是不是就不会损失惨重了? 他们身后不紧不慢跟着同命相连的村民,可这段时间吃过了各种苦难的他们,不管有无恶意,都被排斥在外。 时轩接了几十趟人了,心情有些浮躁,这么多人往这万毒林来,是准备在形成一个城吗? 人多事非就多,这是时家人不愿意看到的。可这地方又不是他们家的,没有理由阻止人家前来。时长有通知村民,最近难民多,最好别出村。万一人家不怀好意,吃点亏倒没什么?就怕人家起了害人之心,到那时后悔就晚了! 村民现下都在时家帮忙赚银子,哪有闲工夫乱逛?最闲的老爹老娘和孩子,都去白云寺听经去了。 这日,时轩向往常一样锣响来接人,可人到河滩时,对面的人已经背着行李颤颤巍巍的走在铁索上了。他索性就抱壁靠在一线天的大山石上看着。 本来人家走铁索的人走得很稳,也不怯场。哪知余光扫到抱臂的时轩,感觉像是土匪在等肥羊送上门。一个不留神脚下一空,整个人就往河里掉。 时轩:刚刚还夸赞一番来着,看来夸早了?腹诽完他人已经闪身抓到掉河里的人了。 跃出水面的一刹那,水花四涧。 时轩把人往地上一丢,“不管有没有东西掉进河里,我都救不了,能救的只有你。” “你你不是山匪吗?” “我很像山匪?” “不不不,我没见过山匪,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不过我见过强盗的,他们太凶残了,见人就杀,不管是老人孩子,男人女人都不放过的。” “那你怎么还活着没被杀?” “我,我们队伍里有人会功夫!” “有功夫怎么让你自己过来?” “因为我也有功夫,” “哦~就是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差点把自己淹死?” 没说过打人不打脸吗?这人怎么专往人家脸上打! 时轩也懒得跟这铁憨憨啰嗦,跃上铁索就到对面去了! 小伙崇拜的看着远去的背影,自己的功夫确定如大哥说的只是三脚猫! 时轩:我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弟弟了? 第180章 百里晚颜 四大家族的人看到飞跃而来的时轩,一看就知道功夫不低,都做好了应战准备。 可他到时站在了三丈开外,废话也不多说,只来了一句,“要过河的吱个声,我刚好现在无事带你们过去。” 百里长老站出来:“小哥,你帮我们过河可需要什么报酬?” “呵呵,我要?你有吗?” “现在没有,不过我这里有些草药,可以抵,不够的话我们可以再挖一些,直到抵够过河费用,你看成不?” “行,那就用它抵了,谁先来?” 百里长老瞅了一眼下面的人,个个都一副怕怕模样,心里叹气,儿孙怂包,他能怎么办?“就我吧!” 同行的侍卫长嘴巴张了闭,闭了张,好半晌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因他知道以他的轻功,自己过河还行,带人就不成。 时轩瞅了他一眼,很不客气的问:“会功夫?” 侍卫长点头“是,” “轻功怎样?” “不好,” “能自己过去不?” “能,但带不了人。” “那行,能自己过去就开始吧!” “啊!” “啊什么啊?不过河了?”侍卫长屁,股被踹了一下。揉着屁,股跃上铁索。 他走后,时轩才抓着百里长老的手臂,另一只手上也抓了一个,在人家还没反应过来时,时轩已经抓着他们脚踏铁索而去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想过去,又怕剩下的人没有自保的能力。虽然他们现在跟在其他家族在一起,可现在的他们谁还顾得了谁? 时轩去得快,回来得也快,二话不说随手逮住两人就返回。 被逮的两人,一脸懵逼,他们不是还没商量谁先来吗?怎么都不待询问的?兄弟你不讲武德啊! 时轩不知道他们内心的蛐蛐,闻到他们身上的药味,就知道这一大家子可能是从事医药行业的。也就把拎后脖颈衣服改抓手臂。 主人都走光了,剩下的侍卫和仆从,他们得看着仆从身上背的为数不多的家当,万一再被抢了,那真真的身无分文了! “你们都是一个村的?” 百里长老:“我们是一个族的,” “是出了什么事吗?你们举族搬迁?” “唉!我们生活的地方地龙翻身了,全都被地下水淹了,无处可去就跟着前人走过的道来了!” “所以你们无处可去了?” “差不多吧!” “那你知道再往前走是哪里吗?” “不知,” “呵呵,万,毒,林。” “啊?那怎么办?” “我怎么知道?” 百里长老沉吟半晌才道:“小哥,你可不可以先别声张,” “可以呀,又不是什么难事,可他们又不是眼瞎,界碑上万毒林三个字刻在哪里,谁人看不到?” “啊?那该怎么办?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怎么没有路,你瞧,那不就是路。”时轩指着他们经常走的路道。 “可那不是去往万毒林的路吗?” “那又如何,别人能走,你们也能走?” “可那是万毒林咦?” “你们医药世家还怕区区毒物?” “那我们也是人呐?” “毒?那玩意是能轻易碰到的?它不是跟珍惜草药一样普通地方难以生存吗?你不往那些喜长毒物的地方去,它还能长脚出来害你?” 百里长老惊喜道:“小哥会医?” 时轩要不是见他是个老人,真不想搭理他,“你看我这样像会医的吗?” “像!” 时轩:“您老不光老眼晕花,还鼻子失灵。” “嘿,小伙子,我虽然老了,但眼睛可好了,鼻子也灵。” “眼睛好没看到我是个农夫?鼻子灵,怎么没闻到我身上无药味?” “呸呸呸,什么药味,是药香!” “什么鼻子,明明苦涩的药味,哪里来的香?” “哼,你不懂就别乱评价?” “我哪里说错了?药不都是苦的?” “好吧,我说不过你,” “那是你没理,” 百里长老:呃! 百里长青上前一礼,“请问兄台,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只听过男人搭讪女人的,还没听过男人搭讪男人的?看着人模狗样的,嘿,还好这一口?时轩腹诽完,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非常确定的道:“没有。” 百里长青:“没有吗?那你可有去过四遥城?” 时轩蹙眉,“你有何事?” “没有事,就是看到你像我一个故人。” “哦,没事呀,那我去对岸接人咯?”说完不待百里长青发话,人已经像离弦的箭一样飞奔而去。 百里长老:“长青,你识刚刚那小哥?” 百里长青摇摇头,“不太确定,” “哦~那就是之前见过咯?” “不确定,好多年前闻人雪成亲当天送亲的人里有一个像他?” “都这么久了,你会不会记错了?” “我不都说了不确定吗?” 时轩看着黑压压的一众人头,心情又浮躁起来,揉揉瘪起来的肚子,沉声道:“谁要过河的,快点过来,不来我可走了?” 有了百里家首马当先,后面的人都想第一个来。 时轩懒得听他们争论,目光越过争抢的人群,直接一个闪身来到人群后面的女人身上边。 只见她浑身上下脏兮兮的,头发也乱糟糟的。最为显眼的是她背着一个十岁左右男孩,男孩脸上手上都是伤,耷拉着的手臂显示着他晕过去了! 这下子不用争抢了,就他俩了, “你们可还有其它行李?” 百里晚颜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时轩再说第二遍,她才确定是有人跟他说话。艰难的抬起酸硬的头,看到高大威猛的时轩,本能的后退。 要不是时轩拉了一把,她和她背上的娃都得被身后的石头绊倒。 百里晚颜本来要道谢的,还不等她开口,就听眼前的男人问,“你们行李呢?” 百里晚颜条件反射的回答,“都在身上。”回答完才惊觉自己是不是听话了些?还没等她想清楚,人已经被时轩提溜着往铁索上去。 百里嫣然见状,跺脚找自家娘宋佳柔,“娘,快看那个小贝戋人被人先送过河了,” 宋佳柔本能的朝铁索上看去,都只看到影子,什么情况也看不见。 “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咱们这里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那壮汉再怎么眼瞎也不会放着我们不管,而去管两个煞星?” 百里嫣然挠挠头,“是我看错了吗?” 第181章 吓晕 宋佳柔十分肯定的回答,“你肯定看错了,他们姐弟俩这一路都没看到,说不定已经死了!” “娘,咱们那天,应该趁地裂的时候把那姐弟俩解决了,这样也就不至于看到一个背影也让我心里不舒坦!” “你小声一点,没看到四周都是人吗?” “怕什么,他们不也怕那俩煞星吗?不然你和弟把他们赶到乡下也没人阻止?” “那也不能肆无忌惮的说出来,影响你名声。” “好吧,我以后小心一些。” 百里长老和百里长青看到时轩手里的人,赶紧上前,“晚颜,皓云这是伤着了?你怎么不来找我们?” 百里晚颜:“长老爷爷,长青叔,皓云没事,我已经给他上过药了,可能只是饿晕了?” 百里长老:“你们没带粮?” 百里晚颜:“我们没有粮。” “我记得你们庄子上不是产粮吗?你们在那里生活不给粮?” “每到收成,府里就会来人拉走,一月给我和皓云一斗口粮。” “那你们就不知道向族里递个信?” “递过一次,可父亲他们知道了不仅没有加口粮,还罚了两个月没口粮。” 百里长青把人接过把了一下脉,“唉!等安顿下来弄点好吃的养着吧?” “可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安顿好?” 不只她不知道,他们也不知道好吗? 有功夫的人已经陆陆续续的踩着铁索过河了。 时轩看着姐弟俩,问百里长青,“他们爹娘呢?” “唉!娘生这孩子的时候难产而亡,至此才出生的他就背负了克母的罪名。至于大的一个,她后娘给她找了个常年卧病在床的病秧子,结果成亲当日新郎官高兴喝了一口酒把自己呛死了!被婆家退回,到那以后就是大的养着小的。至于爹,又等于没有。” 扑通,又有人落水了,时轩放弃听八卦的心,飞奔去救人。 把人往河滩上一丢,“这条河水很急,前面还有一个大消洞,落了水不想着赶快自救,还想着救河里的东西,东西比命重要?” 闻人钺:“也也不是,只是这是我们家最后的口粮了,再丢会饿死的。” “那你就不怕口粮没捞到人已经淹死了?” 闻人钺挠挠头,“嘿嘿,多谢恩公救命之恩。” 时轩:得,救了一个傻小子。 扑通又是一声落水声,时轩飞奔过去的时候,又一声扑通。 时轩:今儿个这些人把这条河当锅了,把自己当饺子了?都在扑通扑通的往锅里,不,是河里下! 一手拎起一个的后脖领,就返回。 欧阳知语和公孙青菲两人打的算盘一样,一路上都勉强吃了个半饱。不是她们喂口大,实在是勾到手的人体力不行。这个看中一个,宽肩窄腰大长腿,一看腰部就很给力。把故事线都设定好了,结果这小子腻不是个男人,把她俩当成箩筐挑了? 唉!还真别说这拉直的臂膀像扁担一样,轻易的把两个人担起来,虽说是拎,但这不是表示人家小哥胳膊有力量吗?可惜不是抱在怀里。该死的,他胳膊怎么可以长那么长呢?我这手臂又怎么可以长这么短?都够不到力量小哥的腰,连最近的胸都够不到。欧阳知语和公孙青菲在心里不断的蛐蛐着。 直到疼痛两人才从幻想中抽离,看着河滩上看着他们的人,再找找她们的目标人物,咦?人呢?要是人不见了,她们掉河里这戏岂不是白演了。 狼狈的爬起来,才发现不舒服,身上可能除了脸,其它地方全沾满了沙子。两人赶紧跑到河边开始清洗,从没干过活的她们,哪怕这几天日子不好过,也是有丫鬟伺候的。 于是她俩把河当成了盆,脱掉一只鞋放在水里,再脱另一只,结果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鞋子,像小木船一样飘飘荡荡的朝自己的主人告别。 河滩上响起两尺寸尖叫,“啊~我的鞋子…”这声尖叫惊飞了林中的鸟儿。 河滩上滞留的人有不少小孩,他们见状,哈哈哈的大笑起来。才不管对方是不是女子,能不能笑,他们就只知道现下的乐趣就只这一件。 好些家族,还好,当初他们没有眼巴巴的上门求亲,要是娶到这样的(孙媳妇)儿媳妇,那后代子孙智力堪忧呐!这点头脑哪像是个才女能办到的? 已经过河的闻人海闻人松父子俩,女人只是他们的调味剂,这会又累又饿哪敢什么女人,就是老娘儿子都影响不了他们。 时轩看着被自己扔在河滩上的闻人家一大家子,面皮抽了抽,这是什么猿粪,都躲这么远了还找上门来?真是晦气! 闻人家人没有一个认出时轩来,不然时轩就没有机会好好的接人过河了。 为了避开闻人家,时轩把南荣家欧阳家西门家公孙家的人接过河后,直接绕路回家。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进耳里,时轩以为是兔子,随手折了一根树枝往声源处一掷。没声响了,扒开草笼子一看。他无奈的放开手,叹了一口气,深吸了好几个气才扒开草笼子,扛起地上的‘兔尸’回家。 刚走几步,哦,差点忘了,‘兔尸’还有个弟。站在原地看了一圈踩踏过的痕迹,顺着找了过去。 找到百里皓云时,时轩瞳孔一缩,脚尖踢起一颗石子往前一掷。见‘凶手’已经伏法,他才松了一口气。 一只肩膀扛起一个,顺便把解决的‘凶手’一并带上,好久没开荤了,今天就拿它配一个龙凤汤出来解解馋。 白大夫看到时轩扛着不知是死是活的两人,“哟,这是从哪里抢劫来了?他们被蛇咬了?”不怪他这么想呀,实在是时轩把蛇杀了,扛起人后又把蛇尸搭在百里云身上。就是谁见了都会说这两人是被蛇咬了? 时轩把蛇往阿木身上一丢,“蛇胆归你,肉归我?想吃龙凤汤咯!” 白大夫:“你这是把我这里当饭馆了?还点起了菜?没瞧见这有俩病人吗?” “你说他俩?这女的吓晕了,这孩子听这女的说饿晕了!” “你说他们没被蛇咬?” “我不知道啊,我到的时候这条蛇爬到这孩子嘴边了,不知道是不是看他长得可爱,想来个爱的贴贴!” “去去去,这蛇铁定是想往这孩嘴里钻。” 第182章 伤心 “它要咬这孩子干嘛不直接一点,还想钻肚子,这不麻烦吗?” “不麻烦,这娃这么大,蛇才手腕粗,整个吞下去不是怕肚子撑爆了吗?从嘴巴进入可以先吞五脏六腑,再吞身子是不是又小了一圈?” “说得好有道理,” 百里晚颜醒来就听到他们在谈话,时轩和白大夫听到响动齐齐看过去。她尴尬的笑笑,“不好意思,不是我想偷听的…” 时轩:“我们知道,刚好我俩谈的话你也听听?” “是什么?” 时轩抬手指着挂在晾衣竿上的蛇,“知道它是什么不?” “蛇呀?恩人不认识吗?” 时轩一时有种吞苍蝇的感受,但他是个充满正能量的壮年,可以忽略一些外在因素。 活动活动了一下拳头,才不怀好意的道:“嗯~蛇,回答正确,知道它为什么在这里不?” “不知道,” “想不想知道?” “想?” “那条蛇是我从你弟弟的身上扒拉来的,” “哦,” 时轩眉头蹙了一下,怎么是这个反应?不应该呀? “恩,恩人,我,我弟他,他,他如何?” 时轩:瞧这个态度才对嘛! 装模作样的叹口气,“你知道这条蛇想干什么吗?它想钻进你弟的肚子里吃他的心,他的肝,他的肾,连大小肠都不放过。最后从屁,眼出来,再吞掉他整个人。” 说得起劲的时轩,没注意到百里晚颜已经泪流满面。 时轩讲着讲着怎么静悄悄的,回头一看,娘的,出啥子事了,怎么还哭上了呢? 小心翼翼的问:“怎么哭了?出了什么事了吗?” 百里晚颜红着眼睛问:“我弟,他,尸体在哪里?” 呃?尸尸体?她问的是蛇尸吧?肯定是了,他带回来的只有一件尸体,那就没错了!于是手臂一抬,“咯,不是在那里挂着吗?” 百里晚颜哭得更伤心了,她怎么就这么不争气的晕了呢?没晕的话弟弟就不会中了蛇毒变成蛇尸!嘤嘤嘤! 白大夫把药端过来,“丫头,把这药喝了,压压惊。” 百里晚颜抬头看向白大夫,红红的眼睛可怜极了。 “哎!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上了呢?”白大夫越说,百里晚颜哭得更凶。 “别哭别哭,有啥子事说出来大家一起解决。” “呜呜呜,舅舅,皓云他没了?” “舅舅?姑,姑娘你是不是认错了人?” “你不叫白秋吗?” “我叫白秋,可叫白秋不一定得是你舅呀?这天下同名的人多了去了,你都得叫舅,你舅不要太多?” “我娘白音,我爹百里长平,我百里晚颜,我弟百里晧云,这还能重成一样的吗?” “不能?” “我家住四遥城的,还一样吗?” “好吧,这巧合中的巧合全被你说中了,可我依然不是你舅呀?” “除了这些外在因素,你还跟我舅长得一样。” “唉!姑娘呀,天下长得俊俏的男子都差不多一个模样,浓眉大眼高鼻梁薄嘴唇,你说是不?”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愿意认我?” “唉!我也想认个外甥女来解解闷的,可关键是你长得太,一般了,不符合我外孙女的气质!” 百里晚颜快被自家舅的眼瘸气坏了,端起桌子上的药碗一口闷了,才发现被烫了一嘴。 白大夫:“我说丫头,喝个药需要这么急吗?有什么大事需要你去完成让你不顾汤药的温度一口干了它?” 时轩在一旁接下话茬,“真乃女中豪杰!” 百里晚颜把碗一放,大步走到蛇尸面前,又开始那呜呜哇哇的哭喊! 白大夫和时轩被她整这一出有些摸不着头脑,“她为啥对着蛇哭得那么伤心?” 时轩:“可能女人的通病就是心软吧,这条蛇马上就要被扒皮熬烫了,先哭个丧吃起来没有负债感!” 白大夫:“这毛病要不得,万一哭出来的一把鼻涕一把泪都沾在上面了,吃起来不膈应吗?” “是哦,我还要喝龙凤汤嘞!不能让他离这里么近哭,卫生重要!”就这样,哭得伤心欲绝的百里晚颜,被点了穴拎在屋檐下。 时轩丢下两字“哭吧!” 百里晚颜被他这一操作,更加委屈了,她咋命这么苦啊?弟变蛇了,舅不认了,现在连哭都被人挑场地,嘤嘤嘤! 阿木给百里皓云喂了一碗米汤,才去给他熬药。不知道是喝了米汤的原故,还是熬药的药味太重?睡得迷迷糊糊的百里皓云睁开了眼。 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人,只有浓郁的药味在屋子里乱窜。 他有些担心自己的姐姐,不顾身体的虚弱,径直的下了床往外走。越走,呜呜呜的声音越发清晰,是姐姐在哭?静默几息,感觉他在蓄存能量。再次行走时,步子加快了些,要不是他一只手还扶着墙的话,从身后看,一点也不像病人的模样。 阿木端着药回来,就看到百皓云急匆匆的背影。他这是要干嘛去?不知道自己的身子经不住折腾吗?端着药赶紧追。 百里皓云扯了扯自家姐姐的衣角,嗯,没反应,扯两下,还是没反应。他急了,决定加大力度。 百里晚颜差点直挺挺的摔了个大马趴,要不是时轩及时拉了一把的话。 百里皓云语气不善的问:“你是谁?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时轩:这小屁孩才多大点,就一副老夫子样,有前途! 不过为了刺激他,故意说:“你姐为了救你,以身相许给我了。” “怎么可能?我看病才多少钱?你就讹上了我姐?我是不会同意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嘿,你小子硬气,可你的力量还成不了你的底气!” 时轩解开了百里晚颜的穴道,她一得自由就抱着百里皓云不放。 时轩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要哭,能不能先把孩子放开,别没被蛇咬死,反而被你自己给捂死了,你说冤不冤?” 本来还想抱着她弟哭一通的,这下子眼泪都吓回去了,还怎么哭? “皓云,可有哪里不舒服?” “姐姐,我没事,身上的都是小伤不碍事,养养就好。” 阿木上前,“先喝药吧,喝完再哭!” 百里皓云:怎么会有人劝哭不劝笑的? 伸手接过药碗,打算一口闷。 阿木:“哎!不能一口闷,烫。” 百里皓云只好小口小口的喝着又浓又黑又苦的药! 第183章 哭丧 阿木在病人这边的事情解决了,就开始剥蛇皮,那动作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不经意瞟了一眼的百里晚颜,脸色苍白,可一想到自己对着蛇哭,又有些羞恼。对着时轩指责,“你为什么要骗我说,我弟是那条蛇…” 时斩被她问的莫名其妙,“你脑子是不是有啥毛病?这里有大夫,可以帮你看看?” “你,你,我是不是问过你我弟在哪里?” “喂,纠正一下,你问的是,我弟,尸体,那我是不是告诉了你尸体的位置?你弟的位置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就稀里哗啦的在和白大夫认亲,认亲完又对着蛇哭,现在又来指责我。我就想问问,我那句话说错了?” 百里晚颜回想了一下自己说的话,好像没问题呀? 时轩抱着手臂倚着墙,“想起来了?你要尸体,而我只带回来一件唯一的尸体就是蛇,告诉你没错吧?” 百里皓云把碗放下,“所以我姐以为我死了还变成了蛇,所以对着蛇哭?” “应该是这样,要不要我回去抄小路回家,你现在已经是那条蛇的口中餐肚中肉了!” 百里皓云站起来朝时轩施了一礼,“多谢恩人救命之恩!” 时轩摆摆手,“不谢不谢,刚好遇到而已,就顺手解决而已。” 百里晚颜只要一想到自己对着蛇尸哭的画面,就有种想原地消失的冲动。这样想,她就抄起桌上的空药碗,“你们聊,我去洗碗!” 时轩看着眼前这娃脏兮兮的,侧头看向里屋,大喊:“白大夫,” “什么事?” “这娃能先洗洗不,这太碍眼了?” 百里皓云:脏点怎么了?又没让他看,自己都还没怪他盯着他看,现下还嫌弃起自己来了。 “擦擦可以,洗,还是等他外伤好了再洗。” 时轩瞅了一眼百里皓云,“还好,脸伤不严重,不然毁容了看你怎么娶媳妇?” 百里皓云:不是,刚才才说到伤,现在怎么跑到娶媳妇去了?是不是人脚长了,话也跑的快? “那你有媳妇了吗?”别看他人小腿短,人家张口就是绝杀。 时轩:怎么这么小就知道逮着人痛处戳呢?不过他最起码吃的盐比这小屁孩多,张口就道:“娶了,生了两个比你大的娃。” 看着百里皓云打量自己,心想,自己又没说错,娶了媳妇生了娃,媳妇嘎了,娃大了,字字没撒谎。 防止这个屁娃子问东问西,他道:“我去帮你打盆水擦洗一下吧!” “水在哪里,我可以动手的?” “行了,你那小胳膊小腿的,盆都比你重!” “哼,大叔,你太小瞧人了,我在家都会帮着姐姐干活的?” “哦,难怪这么瘦,被虐待了?” “你胡说,我姐姐才没有虐待我,我长这么瘦是天生的。” 看着抱壁倚墙的时轩,“你不相信?” “我该相信你吗?” “我是对的,你当然得相信我。” “那你叫我轩哥,我就信你了,不然无亲无故,我怎能轻易相信旁人?” 呃?“你的孩子不是都比我大了吗?我再叫你哥,他们得叫比年纪小的我叔,合适吗?” “你又不长期住在这里操这么多心干什么?” “对哦,我和姐姐还要去逃难,不适合洗得干干净净。” 这时白大夫端着一个托盘走来,“都到万毒林了还能去哪?” “不知道啊,我们就是跟着族长他们走。” “族长?没看到啊?阿轩,他们族人呢?” “在路上,” “不请来坐坐?” “你招待他们?” “我招待就我招待,” “那你知道他们有多少人吗?” “能有多少?几十人顶天了。” “呵呵,要不,你先问问这娃他们有多少人?决定好了告诉我,我再去接人。” 白大夫看向百里皓云,“你们来了多少人?” “很多,光我们家就好几十人,其他叔爷家还有伯伯叔叔哥哥姐姐弟弟妹妹,还有侍卫仆人。”百里皓云在那里扒拉着手指。 白大夫看得辣眼睛,打断道:“没上过学?” “学堂不收,爹不让上。” “你爹为什么不让你上?” “他们说我是煞星,不要再去学堂祸害别的孩子。” “谁确定你是煞星的?” “很多人说我克死了娘,是个小煞星。” “哦,你要是真有能耐的话怎么只克死娘,怎么不克死爹?是你爹命硬没被克死?” “啊?我不知道啊!他们没说。” 时轩接过话茬子,“小孩,我觉得白大夫说得对,你爹命太硬了,克妻,还克子。” 百里皓云挠挠头,“可他怎么没把继母克死,还有继母生的孩子也没事呀?” 呃?这娃有前途,知道扩大思维。 时轩拍了一下他瘦弱的肩膀,“唉!那是因为他想护着那些人,所以才没事。” “所以我爹不护着娘,娘才会死的?”说着说着,眼泪像雨珠子一样往下坠。 时轩:完球,把娃惹哭了! 白大夫递给他一张手绢,“擦擦,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也不嫌脏?快擦擦喝碗粥,要是眼泪能填饱肚子的话,你就继续哭,可以省粮。” 百里皓云:有这么欺负人的吗?他都伤心死了,也不来安慰它慰他? 白大夫:扎个针我会! 时轩:媳妇都没这个待遇,你谁呀?一边去! 时轩打来了水,百里皓云自己洗漱了一下。 时轩满意的点头,“嗯,这样看着顺眼多了!” 白大夫也瞧了过来,揪了一把自己的短须,“喝点粥,等养好了才可以吃米饭。” 百里皓云往自己的身上摸了摸,“我,我没银子付粥钱?” 时轩差点笑喷了! 白大夫:“吃完干活抵债。” “谢白大夫!” 百里晚檐离开这么久就是去打理自己了,有了舅舅,当然得在他们村安定下来了。跟着族人跑,自家爹和后娘,还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妹妹,没一个人希望自己姐弟俩活?哪怕舅舅不认,也不打紧,留下来只是想离那家人远些而已。 时轩看着走来的百里晚颜,心想,还好在外逃难的时候弄得肮兮兮的,不然就这俩人瘦得脱相了还这么惹眼?早被人贩子盯上了! 白大夫看到收拾干净的百里晚颜,“像,真像,要不是年纪对不上,我都以为是见到了我妹妹了!” 第184章 舅甥俩赌气 白大夫把短须都扯断了几根,才慢悠悠的开口:“我现在无比确定你是我的外甥女了! 用你说吗?我不是早说过了吗?百里晚颜淡定的坐到桌前拿起筷子开吃。 白大夫:是他声音太小了,这丫头没听到? 百里晚颜:不,她听到了,听得真真的!只是不想搭理你这个便宜舅舅了! 白大夫这次的声音放大了,“晚颜、皓云,我是你舅舅呐!” 百里皓云对舅舅这人陌生,这个称呼也陌生,对于陌生的人和事当然要请教家长了。于是乎三双眼睛看着百里晚颜。 百里晚颜淡定的喝完粥,装着才发现他们看她似的,身子往后倾了倾,“你们,这是在干嘛?” “姐姐,大叔他说是我们的舅舅?” “唉!皓云呐,天下同名同姓同相貌的人何其多,咱们还是要实际一点,不要幻想那些有的没的知道不?” 白大夫: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时轩:哈哈哈,回旋镖扎回来了!就想问问你疼不疼? 百里皓云听姐姐的话乖乖喝粥。 白大夫坐在一旁气鼓鼓的看着姐弟俩,等着他们服软。可他等啊等,没等到花儿谢,可等到人家把碗洗了,桌子擦了。姐弟俩还给他和时斩鞠了个躬,然后肩并肩,不对,小的个肩太矮拼不了!反正在白大夫眼里,就是肩并肩的离家出走了! “姐姐,我们要去哪里?” “往前走走。” “师傅,轩哥,烫熬的了!” 白大夫还在生闷气呢! 时轩也从刚才的事中回过神来,“终于可以吃上了,为了这口吃的,我可是挨饿好久了!” 阿木帮俩人一人舀了一碗,见没看到姐弟俩,“师傅,他们人呢?” 白大夫气鼓鼓的道:“不知道,” 时轩往碗里吹了几口气,先尝了一口才丢出两字:“走了!” 阿木:“走了呀?那他们是哪家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 “你师傅家的,以前住在山的那边!” “住山里呀,难怪会受伤还遇到蛇!咦?等等,轩哥刚刚说姐弟俩是哪家的?” “你师傅家外甥外甥女,” “那怎么走了?” “你师傅说,天下同名同姓同个地方的人多了去,让人家不要乱认亲!” 白大夫闻言炸毛了,“胡说,我明明都已经告诉他们我是他们舅舅了,还不肯认我,这怪我吗?” “那也是你先不认人家的,现在你想认了,人家就得应?霸道条款!” 白大夫抓起碗就要向时轩砸过去,阿木双手麻利抢过碗,“哎哎哎,不能砸,里面的蛇是你外甥外甥女给你的见面!浪费了可不好!” 白大夫又从阿木手里抢过碗,指着时轩,“不给他吃。” 时轩:“蛇是我杀的?” 白大夫:“鸡是我家的。” “我那蛇胆还买不来一只鸡?” “买不了!” “你赢了!” 阿木弱弱来了一句,“都炖成一家了,要么将就一下,下次各来各的。” 时轩:“下次我去别人家,” 白大夫:“没有蛇身光蛇胆不收。” “没事,今天我接到一群医药世家的人,不出意外的话以后就是我们邻居了,蛇胆不怕没处卖了!” 白大夫:“你没没事往这里带这么多人干嘛?吃饱撑着了?” 时轩又往自己的海碗里舀满一碗,满足的吸了口烫才道:“方丈说这些人中有一个是我媳妇,虽然我是不相信的,要是万一有呢?我儿快成年了,很快要说亲了。剩下我自己一人,不得把后半辈子考虑进去?” “看你那没出息的样,你就确定里面有你媳妇?” “之前不确定的,现在确实了。” 白大夫放下筷子,“还真有啊?” “瞧你说的,就我这硬件就能打倒一片人,想娶媳妇不就勾勾手指的事吗?” 时轩哪里会知道他嘴这么随意一说,就成为他以后追妻路上的绊脚石! “大话不要说得太早,万一踩坑里就不好咯!” “不怕,就我这功夫轻松就能避开。” “师傅要不要给师姐和师弟留一碗?” “吃得完就吃吧!他俩身体亏空的厉害,不适合吃。等养一养再补也不迟。” 白大夫抚着自己的肚子,“阿木,把锅碗瓢盆洗好了帮你师姐师弟煮点饭,把剩下的半只鸡炖菌菇汤,煮碗豇豆汤,凉拌黄瓜来一份,就这些吧!我去把他们找回来。” “师傅,要不我去吧,师姐他们肯定走远了,我去快一些?” “不用,他们走不远,” 百里晚颜、百里皓云姐弟俩沿着石板路一直走。碰到没有铺石板的,继续改道,反正无论如何就是不离开石板路。 百里皓云:“姐姐,我们这是要去找族人吗?” 百里晚颜没有回答反问道:“皓云喜欢这里吗?” 百里皓云想也不想的回答,“喜欢,” “那你想去找族人找爹爹吗?” “不想,他们都不喜欢我。” “那我们就不去,就在这里安家。” “姐姐,可以吗?会不会太麻烦?” “可以的,我们赖上舅舅就成了!” “啊?那人真的是舅舅吗?” “当然,” “那他会不会不高兴?” “他只是不习惯突然出现的我们,习惯了我们的存在,一天不见就会想得慌。” “嗯,那我就天天粘着舅舅,让他习惯我。” “不行哟,这样太粘人了会惹人烦的,我们只需要在舅舅闲着的时候存在就好,如果他忙的时候我们去打扰他的话是很不礼貌的,也会给人增加烦恼。” “那我知道了!” 百里晚颜揉了一下他脑袋, 百里皓云气鼓鼓的看着百里晚颜,“姐姐,我已经长大了,能不能别再揉我的头了?” “啊?长大了?你要是长大了,我还能摸得到你的头吗?像今天那个恩人那样,要摸到头得举起手来。” “那是我还小,我长大了你也够不到的。” “听,刚刚还说自己长大了,现在又说自己还小,你到底是长大了,还是还小?” “姐姐,你欺负人。” “我这是在纠正你说错了话!” 白大夫就这么不远不近的跟着姐弟俩,看着他们打闹。他自己也没闲着,一会钻进玉米地里摘来俩黄瓜,在衣服上一蹭,咔嚓咔嚓的吃起来。一边吃还一边感叹,两小兔崽子脚力可以呀,都瞎逛了一个时辰了! 第185章 阿大阿二 两姐弟再次路过一个岔路口时,白大夫拦住了去路,“别转了,回家吃饱了再转!” 百里晚颜:“还是别了吧,我们非亲非故的,多打扰不好。” “行了,是舅舅的错没认出你们来,不过也不能怪我的,谁让你之前丑兮兮的,我的外甥女怎么会是丑的呢?不认你情有可原的,不然随便来一个人,没凭没据的,说是你亲人,还能眼巴巴的认?那不是缺心眼吗?” 百里晚颜:好吧,确实是她无凭无据的,这个错她得认。 “好吧,这件事我们俩都有错,那就翻篇。” “翻篇。” 外甥女原谅他了,高兴的白大夫一手牵一个回家吃饭。虽然离夜晚还很长,但现在已经申时了,可以吃了。之前兄妹俩只喝了一小碗米粥,想必也饿了,早点吃,晚些时候饿了吃点零嘴也可以煮碗面条吃。不怕,在他这里肯定饿不着外甥女外甥的。 时轩难得的清闲了一个下午,不过第二日,又去接人了,这次的人一看就不好相与,那趾高气昂的模样惹得时轩想把人扔到河里洗洗。但为了减少麻烦,人家问什么?他都主打一个不说话,让那群过河的人以为他是哑巴。指使起人来更嚣张了!时轩才不管这些,把人往河滩上一丢,挥挥衣袖走人。 看这一人的架势,平时一定是霸道惯了的,要是知道这里有个村子,不得想方设法占了去?虽然自家武力值不怕他们,可有村民在呀,还有没到收割的庄稼,件件都是软肋。趁早计划一下,预防一些总是好的。 一中年短须男站在甲板上,看着下首跪着的人问:“怎么样?” 灰衣侍卫伏地请罪,“回主子,跟丢了!” “连你的轻功也没跟上吗?看来你们平时训练得不够努力呀?”中年男人边说着边卷着马鞭。 灰衣侍卫垂首不语,也许知道自己接下来的命运,多说也无用,就安静的等待死神降临吧!好半晌,才听到上首的人道:“下去吧!” “谢主子,”灰衣侍卫谢完才躬身退出。离了营地百丈之后,背后的凉意提醒着他还活着。 时轩把事情告诉了时长,看他怎么安排。 时家把情况告诉村民,让他们不可出村,已经去白云寺了的,已经通知了让他们暂时不要回来。等确实这些人没有坏心才能回来。 时家现在住的几合村,只要有眼睛的人都找得到。普通人见到出口有人,还配备有刀箭都会乖乖的绕道走。可今天碰到的显然不是一般人。 他们是坐船来的,个个都带有配刀,不知道是路过,还是特意来的? 才到午时,对方就找上门来了。 俗话说先礼后兵,很显然对方根本不把区区守门的几个人放在眼里。 一短须中年男人,看他那狗腿的模样不是管家就是跟班。一上来就不客气的开口,“你,你,你,赶紧把这门打开,我家主子要进去。” 被点到的冷逍冷夜冷霜,站着没动,之前是什么样?现在就是什么样?连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嘿,真是穷乡僻壤出刁民,想他老钟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捧着的?可今日倒好,几个乡下小子让他丢了这么大一个脸,不找回来他以后还怎么在主子跟前混? 冷逍他们余光扫到刚才叫嚣的那家伙,正准备偷一袭他们仨,虽然不惧,但也得防着对方下黑手不是。 老钟很自信他的谋略拿下目中无人的三个小子,双手叉腰指挥着两名大汉,“阿大、阿二,你俩去把这门给我卸了。” 阿大阿二:“是,” 冷夜:“我们什么时候动手?” 冷逍瞅了一眼外面的情况,“他们动人就反击。” 冷霜:“要杀人吗?” “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如果他们见好就收,我们揍揍人就好。毕竟我们还得在这里生活,见了血总归晦气的!” 阿大阿俩人身着一件粗布坎肩,胳膊上黑棕色的肌肉一看就很有力。沉重的步子显示着两人身无武功,可见在主家就是一个打杂的。 气势十足的两人捏紧自己的拳头,胳膊上的肌肉一团一团的,走起路来气势十足。 众人只见俩人以万马奔腾之势冲向厚重的铁桦门,他俩的身后灰尘飞扬,离得近的人还被呛了一嘴灰在那里咳嗽。 站在高处的冷逍冷夜冷霜一脸黑线,就这?连门都没有动一下,还想撞门? 阿二:“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阿大:“见机行事!” 老钟:“你们怎么这么蠢呢?我说的是卸门卸门,不是撞门!” 兄弟俩“哦”了一声,双腿一蹲,双臂一展,有模有样的开始卸门。 老钟揪着短须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可他等啊等,等来的是两兄弟一躺在地上扶着腰。 老钟凶狠狠的上前质问:“你俩怎么回事?怎么连卸个门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阿大:“钟管事,这门太重了,我们兄弟闪了腰,这活干不成了!” “废物,这点小事都干干不成,要你们何用?扣除这个月的月银!” “啊?钟管事,我们兄弟俩就等着月钱寄回家过日子呢?都扣了家里的妻儿还怎么活?” 阿二听到自家哥哥说的话,嘴张得可以塞进一个鸡蛋。 老钟闻言,更嘚瑟了,“再啰嗦扣两月?” 看着呆愣的兄弟俩,大吼一声:“还不快滚!” 阿大阿二这才如梦初醒似的抚着腰,呲牙咧嘴的走到人群后面去。 冷霜:“这俩兄弟也太惨了,都闪了腰没得到补偿还被扣了月银,这个主家不行呐!” 冷夜:“人家那样也是管理手下的一种方式。” 冷逍只瞅了一眼兄弟俩的背影不说话。 离了人群,阿二左右看看无人才上前与阿大并行,小声的问:“哥,我们什么时候有妻儿了?” “刚刚,” “在哪里?” 阿大指了指自己的左胸,“这里,刚刚放进去的!” 阿二还是一脸懵逼的模样, 阿大叹了一口气,这个家没了他,这个傻弟弟还怎么活?为了防止阿二一直纠结在这件事中,开口解释:“我不说我们需要银钱给妻儿,钟管事就不会这么轻易放过我们,知道府中办事不利的人是怎么惩罚的吗?” 第186章 天之遇二将 “都被打了五十大板,” “你就只看到这些?” “那还有什么?” 阿大:不生气不生气,谁让对方是他弟,为弟弟解惑是应该的!熊掌似的手指把额前的碎发往后一撩,“被打的人没有一个是康复的,不是瘸了就是瘫了。” “啊?才五十板就把人给废了?打板子的人是新手?” “怎么可能呢,是上面的人不拿我们下面的人当回事,动手的人也就毫无顾忌了,反正废了残了也没有人会为下面的人做主。” 阿二抹了抹胳膊,“他们怎么比我们土匪还凶残?” “你能不能小声一点,怕别人不知道我们曾经是土匪一样。” “怕什么?他们都在考虑如果占有村子呢,没人听到的?” “可我听到了哟!”一道童音在兄弟俩耳边响起。 时天之听了好几天的和尚念经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好不容易偷溜下山又碰到堆又一堆不认识的人。东躲西藏的到了家门口,还有一堆不认识的人在叫嚣。万般无奈之下才躲到这大树上,从而听到阿大兄弟俩的谈话。 “谁?出来。”兄弟俩紧张兮兮的东张西望。 时天之:“你们杀过人吗?” “出来,出来我们就告诉你。” 时天之从树上摘下两颗青岗籽,扔在树下的兄弟俩头上。 阿大阿二抬头往上看去,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时天之又往他们面门上扔了一颗,如梦初醒的兄弟俩,“小孩,你哪家的?”阿大的大嗓门改走温柔路线听起来便扭极了。 时天之:“不能告诉陌生人家住哪里?” 阿大:“嘿嘿,你不说我们都知道你家住哪里的?” 阿二心想,我哥今天怎么比自己聪明好多哦? “哦~那你说说看?” “高山上,” “为什么?” “因为高山上才会住着神仙呀,你一定是神仙家仙童吧?怎么没有仙侍跟顺?是跟人类一样被拐卖了吗?” 时天之觉得这人应该是个比他小的孩子,不然怎么会大白天的说高山上有神仙?明明高山上只有一群光头,哪来的仙? 阿二:哇,今天的大哥知识方面好广哦?为何以往他都傻呆呆的? 时天之看着树下两个傻不愣登的壮汉,体形上像书上描绘的土匪,智力上是怎么当上土匪的?这么想,他就问了出来,“土匪叔,你们山寨人多吗?” “多啊?” 时天之眼睛一亮,他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真正的土匪,现在有机会一定要去见见,趁现在没人管着有时间。 高兴的问:“在哪里?可以带我们去看看吗?” 呃?阿大“~” 阿二:他们有山寨吗?什么时候的事?他咋不知道? “不能见吗?也是,每个寨子都有自己的秘密,我一个外人当然不方便见的!” 阿大挠挠头叹了一口气道:“小仙童,不是我们不愿意带你去,主要是我们寨子现在暂时只有我和阿二两个人,” “啊?你明明刚刚还说很多人的?” “对啊!可是那是以后的事了,现阶段还在招聘中。” 招聘招聘,时天之嚼嚼着这两个字,猛的看向阿大阿二,“招聘是不是就是招人呐?” “是的,我们寨子里人太少了,只有我们兄弟俩。多招点,热闹。” “那你们山寨在哪里?” 这次阿二也一样看向阿大,他也想知道他们的山寨在哪里? 阿大一本正经的道:“还在寻找中,” 阿二发现今天的自己特别笨,自家哥哥说的话,他好些听不明白。 时天之疑惑的问:“还在寻找?是丢了吗?可是山寨不应该是住的地方吗?怎么会变成东西丢了呢?” 阿大看着求知欲满满的弟弟和小仙童,高兴的解释道:“就是现在还没有山寨,要找到合适的地方才开始建的意思,不是找东西。” 时天之失望道:“原来你俩正处在,一穷二白三无房四无人五无地六无粮的阶段呀?” “是的,” “那我知道了,两位土匪叔再见!”时天之说完就准备走人。 阿大忙喊住他:“哎小仙童,我见你没有随身仙侍,可不可以收下我们兄弟俩?” “仙侍是什么?” “就是侍候你的人呐,” “啊?那我不需要了。” “做侍卫也行,实在不行,扫地也可以的,我们兄弟俩干啥啥行,吃饭方面…也行!” 时晗之本来不感兴趣的,听到这话停下了下树的动作道:“杀人是什么感觉?” 呃?杀人?他们怎么知道,于是道:“没啥感觉!” “怎么会呢?不害怕不手抖不晕血?” 兄弟俩摇头“没有,” 时天之:“难道你们就是传说中的杀人狂魔?” 呃?啥意思?兄弟俩表示没懂? 阿二:“小仙童呐,为什么要在杀人后面加上狂魔呀?” “就是杀人不眨眼,冷心冷肺只知道杀人,不考虑被杀的人有没有错。” “啊?那成了那样会怎样?” “可能就是变态吧!” “那没有杀人会成变态吗?” “这个我还没有研究。” “那个小仙童,我们哥俩没杀过人,又怕成了变态,你就收了我们吧,这样方便你研究没有杀人能不能变成变态?怎么样?划算吧!免费的试验对象,不亏的!” 阿大:阿二今天的嘴皮子好利索!娘呀,以后他怎么笨笨的? 时天之有些意动,不过他还是得确认一下。“你们真没杀过人?” 兄弟俩齐声道:“没有,杀过鸡,” “猪会杀吗?” 兄弟俩对视一眼,阿大才底气不足道:“可以先学一下再杀成吗?” 时天之:要是土匪的话,一定是被赶出来自生自灭的,太笨了! 为了考验他们的心态,双脚脱离树杆,“土匪叔,我要摔下来了?” “啊?”应了之后才反应过来时天之说的什么?因之前仰头树上的树渣老往眼睛里掉,之后说话就没再仰着头。这会哪顾得上这些? 兄弟俩齐刷刷的朝时天之所在的地方看去,我的娘呢,好端端的怎么还荡起秋芊了?先不管了,救人要紧。两人不约而同的展开双手做应接状,一点也不在意树上的树渣往眼睛里掉。 时天之观察够了,小腿又荡回树杆上。 两人见状惊喜不已,纷纷劝道:“小仙童,树上太危险了,咱们别在上面玩好不好?” 第187章 销售 没有了阿大阿二打头阵,老钟就按照攻城门的方式撞门,工具人都准备好了。就在木头离铁桦门还有墙之隔时,冷逍跃下墙头站在了木头上。往双脚一个蓄力,木头直直的往下垂,同时扛木头的人统一被木头压下纷纷吐出了血。 冷逍看着喷得到处的血渍皱了皱眉,又听到地上的呻,吟声,抬起脚把木头踢飞,把躺尸的一众呻,吟者一个个的像沙包一样踢还回去。 老钟很是幸运的接住了两三位受伤的老伙计,也很荣幸的加入了吐血抚胸行业。 这下子他们的主子钟林伟坐不住了,招来身边的贴身侍卫钟壹,“阿壹,你去会会他,客气一些,别把人弄伤了。” “是,”钟壹应道,心想,主子这是在惜才? 钟壹上前抱拳一礼,“小哥,这些兄弟不懂事,请勿见怪。” 冷逍知道人家这是想息事宁人,他也没有要一追到底的心思,于是回以一礼,“好说。” 钟壹:“在下观小哥身手不错,不知在下可否领教一二?” 冷逍多余的话也没说,就说了一个“请”字。 周围的人看人家要动手了,自觉的划出道来。 两人酝酿的差不多了,你来我往的打起来,围观者光听那声音都感觉到疼,拳拳到肉,脚脚到身,飞沙走石的场面让看热闹的不少人迷了眼,吃了灰。 时天之和阿大阿二转移阵地后,刚好离赛场不远,亮闪闪的眼睛和嘴巴吃了不少灰。小嘴呸呸呸吐着,双眼被小手揉着。做完还不忘评价一番,“功夫是好功夫,就是太破坏环境了,本来绿油油的草都穿上了灰,唉!你们也是可怜哦,要是不下雨洗个澡的话,你们得顶着这些灰到什么时候去?”说着还不忘用手指在草叶上划着圈。 阿大:小仙童就是心善,路边的草都心疼! 时天之:不是,只是它脏了影响我的眼睛! 阿二:哇!小仙童怎么这么聪明呢?还知道在草上写字。这么爱学习,以后一定能考个状元回来? 时天之:这是哪来的憨憨?仙童都是仙了,考哪门子的状元? 比武的两人,被对方在胸前踢一脚,双双倒地吐血。 时天之看着倒地后还拖拉好远的两人,悄声问阿大阿二:“你们说,他俩是不是有病,扫地不知道要用扫帚吗?非得用自己扫,虽然蛮干净的,可这样费衣服呀!银子,都是银子呐!” 阿大阿二都替吐血的两人疼,而他们家小仙童竟然心疼衣服和银子,可想而知他在高山上过的是什么日子?唉! 两人都是要强的性子,立马弹跳起来抱拳回自己的营。 时天之表示学到了,平时跟着祖祖他们训终究没有这么激烈,让人少了点激情,今天看到这场比武,时天之觉得他爱上了武术,回去后要认认真真的学习武功,打遍天下无敌手!想着想着差点笑出声,要不是他小手手伸得快,就暴露了藏身地点。 钟林伟的管家不像老钟那样势利眼,很是谦逊的端着一拖盘金子上来赔罪。 冷逍觉得吧这事他解决不了,只要去请示家里的主子。 时长是留在村里的老大,只好找他。 钟林伟见到时长的第一眼,就知道之前的自己打错了算盘。这村子的主人居然这么年轻?还以为是个老家伙呢?跟在他身边的人,衣服的布料一样材质,那就不是下人和侍卫了?那就是兄弟子侄了?这么多年轻小伙,看走路的架势就知道都是练家子。看来抢地盘行不通了! 示意管家钟坤把金子呈上,他们就该起程去找入脚地了。 时长也不是个不讲情面的人,人打了,气出了,威立了,金子收了。让冷逍带他们去白云山脚下暂住,期限一月,过了得另付钱财。所有住宿条件和要求全讲清楚,自愿后才安排下个程序。 钟林伟表示接受,遇灾还能有这么优惠的客栈住哪里还敢挑,再挑就要扫地出门了! 时长:“钟家主,咱们村设有杂货铺,锅碗瓢盆米面粮油,还有腊鱼腊肉腊肠腊鸭,鲜鸭鲜肉鲜鱼活鸡得逢九才有。话不多说,说多了也是废话,咱们先看看货,需要再派人进村去买啊?” 时长说完往身后一扬手,时敏之这些小辈迅速的把扛来的桌子上,后面端托盘的人上前,把所有做好的吃食摆上。 冷漠和冷雨还架起了锅,时长招来管家钟坤,把煮熟切好片的五花腊肉夹了五六片放在小碗碟里,“咯,拿去尝尝,”说完又指挥厨子开炒腊肉,放些木耳青红椒,好看又好香。 本来腊肉的味道已经够霸道了,加上配菜炒香,吃饱的都会肚子饿,更何况现在他们还没吃饭呢? 现场用瓦罐烘的米饭香味已经出来,把明火去掉,用火子慢慢闷。围观的人群却在吞口水,都在心里骂时长不是人,用一个巴掌大的瓦罐来煮饭,够谁塞牙缝? 时长表示,东西不在多,够好就成,米饭不用多,够香就成。他又不是来请他们吃饭了,一群善闯者配他请客吗?要不是为了银子,谁理你呀? 菜饭好了,时长给自己舀了一碗,又帮冷逍冷夜冷霜各舀一碗,饭碗满了一压再压,直到碗冒尖了才不甘心的放下勺子。用老一辈人的话讲,都可以用根绳子袢起来了!把所有菜匀了一半,管别人够不够吃,他这边好些人没吃呢?(盼字多音字袢,此处用绳子绑起来的意思,家乡话袢) 分完示意冷夜把瓦罐和菜端给钟坤,他这边开干。 时长倒是不饿,主要是他馋肉,尤其是腊肉,这玩意不只香,还没鲜肉油腻,怎么做怎么好吃?连大家不爱吃的萝卜头切丝闷它味都不带减的,还带动了萝卜头的口感也增加了好几个层次。 钟林伟是不想动的,他这边的厨子已经开始做饭了。他可不想被人擒了他这个王?可该死的,这饭菜怎么可以这么香,都让端远点了,可它还是往自己鼻子里钻。可能是天气炎热的关系,菜冷的慢,香味久久未散。 钟坤也馋呐,大着胆子上前道:“主子,要不老奴来试菜可好?” “试什么试?你是我的左膀右臂,让别人来。” “别别,别呀,主子,说句实话吧,老奴是馋它,感觉不吃一口生无趣呀!” 第188章 惩罚 钟林伟看自家管家这样,很满意,至少不是他一个人馋!叫小厮拿来两套碗筷,给自己舀了一碗。 钟坤以为终于可以轮到他了,哪知钟林伟拿过钟坤的碗,往里面舀了一勺米饭后,勺子和瓦罐被他放在离钟坤最远的桌角。 钟坤接过比一口多了半口的饭,内心嘤嘤嘤,怕菜也这样,于是在自家主子帮他夹菜之前,火速的把每个菜夹了一遍,直到碗装不下了才罢休。边夹边说:“主子,为了您的安全着想,还是让老奴先来。” 钟林伟“~” 钟坤成功洗劫了菜,可他饭不够啊,怎么办?听到碗碟声,他才想起来,他们这边的饭也做好了,用它就行了! 时长的前奏已经做完,留下两捆面条当收金子的回礼,他就领着人回村了。 时天之倒是想把阿大阿二从村口带进去,可兄弟俩不干,只好绕道走另一道门。这门是为了秋冬季进山采山货方便回家特意留的。 时天之知道自己偷偷带人进村不好,怕被打屁,股,准备偷偷带进自己的院子。反正他院子现在还没有人住,他俩住进去,也好有个伴。 本来一切完成的悄无声息的,可架不住他们自己送上门呀! 这不,阿大阿二衣角撩起来里面装的都是黄瓜。吃就吃吧,吃完毁尸灭迹行不行?不知道自己现在见不得光吗? 显然吃得欢忘了这一茬,吃完黄瓜剩下带苦味的黄瓜蒂,丢在路上没道德,那就想个办法扔远点!这一扔就扔进院子里时萦的盆里。 时萦看着面盆里的黄瓜蒂,杀人的心都有了?这么热的天味口不佳,弄点凉面吃吃换换口味。这是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费点面研究的小吃食,这下子被哪个不要命的家伙破坏了? 闪身出现在院墙上,娘啊,这家伙不是跟你在白云寺吗?怎么出现在家里了?还啃着黄瓜,黄瓜蒂随手扔,每样都是证词,祸害她一盆面的罪魁祸首就他仨了,跑不了? 跃下院墙挡住三人的去路,“你这是从哪里来呀?” 时天之被自家娘亲抓包差点来个屁,股蹲,被他身后的兄弟俩挡住了,兄弟俩长得太结实了,又岂能是他一个小毛孩撞倒的! 时天之稳住身形后,立马跑上前抱着时萦的腰,“娘亲,天之好想你,想着想着就来看娘了!” 时萦知道他这是在避重就轻,拎着他的后脖领,“站好!” “哦~”时天之的语气有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时萦不是没有动容,然而这不是他偷跑的理由。 “说说吧?下山的时候有谁知道?” “没没人,”时天之的声音比蚊子的声音还小。 “大声点,” “我偷跑的。” “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时期吗?到处都是人,没有饭吃的人,像你这种白白嫩嫩最适合给人家当下酒菜了!” “我哪有娘亲说的那么好?要白白嫩嫩也是他俩呀?” 看仙人互动的阿大阿二突然被提到,紧张得不行。 “仙仙人,请留下我们兄弟俩做做仙童的仆人行不行?我们会很听话的,不偷不抢不要月银,只要吃饱就行?” 阿二跟着自家哥哥跪下,傻愣愣不知道说什么,结结巴巴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来。 时萦瞅了一眼他们,“以前做过什么?” “种过地、杀过鸡、杀过鱼、杀过虫子,扛过大包,当过纤夫,养过马、挑过粪、” “停,”时萦想,再让他这么说下去,是不是到日落西山都说不完。 就在阿大以为自己说错话在自我检讨时,又听到那个仙人问:“你叫什么名字?” 阿大本能的回答:“回仙人,小人叫阿大。” 时萦轻笑道:“我不是仙人,以后叫我雪夫人吧!” “是,雪夫人。” “好了,现在你们三个来回答我一个问题,看谁回答得又快又准?” 时天之小家伙跳出来,“娘亲,你说?” “你们摘完黄瓜后吃了几个黄瓜?” 时天之:“半个。” 阿大:“八、八个。” 阿二:“十、十个。” 兄弟俩有点后悔吃多了? “那黄瓜蒂呢?” 时天之摊开心把剩下的半个晾了出来,“在这里。” 阿大阿二:“雪夫人,我们都丢了。” “嗯,我知道了,现在都跟我来吧!” 时萦带三人来到面盆前,指着面盆里的黄瓜蒂,“咯,你们兄弟俩谁丢的我不管,浪费了我一盆子面粉,给我解决了。” “天之,这是你带回来的人,你要负最大的责任,监督他们兄弟俩,不准给我浪费了。” 时天之听到自家娘亲说话的语气,知道她生气了,机械的回答:“是” 时萦来到书房赶紧给山上传信,怕长辈们着急上火了。 阿大:“小仙童,雪夫人是什么意思?” 时天之蔫巴巴的道:“就是让你们俩把这盆面粉吃了,还不能浪费。唉!就你们俩,怕是吃到肚子破了也吃不完?” 兄弟俩闻言喜出望外,他们就担心吃不饱,这下子终于可以吃饱了! 阿大小心翼翼的再一次确定:“真的只是把它吃完就成?” “嗯,” “那就不用担心了,保证不浪费。阿二干活了。” 时天之叹气靠在墙上看着,他觉得自己该找个小木桩坐着,以防被自己娘亲罚蹲马步的时候后力不足! “哇,哥,你看夫人家的厨房好大,好多东西?” “嗯,别该碰的别碰。” “哥你放心,我顶多好奇看看,绝对不碰。” 厨子杨婆子上前:“大兄弟可要帮忙?” “阿婆不用费心,我们兄弟俩忙得过来。只是我们对厨房不熟悉,需要麻烦阿婆说一下?” 杨婆子闻言把厨房里的东西全讲了一遍。阿大阿二谢过后开始揉面。 “哥,我们做什么?” “烧饼没有炉子,就吃刀削面吧,这个快。” “那我现在烧水了,” “行,看看有没有菜芽子?” 阿二在筐里找到了半篮子青菜,把火烧好后他就开始洗菜洗芫荽葱。准备妥当后再从碗柜里拿出十个大海碗摆在灶上,往里面撒了点盐舀了开水就完事。 一旁的杨婆子见状从调料柜里抱出一个瓦罐,揭开木盖子,拿起瓦罐里的勺子就开始往每个碗里舀猪油。 夏季的猪油是液体的,但不影响它的香味。 第189章 刀削面 阿二见状,惊得赶紧阻止,“阿婆,别舀了,有白面吃不要油也能吃得下。” “那也得放点油才香,” “其实我们只要吃饱就行!” “没事,在这里你们能吃饱。” 第二锅水开了,阿大的面团已经可以用了。 阿大示意阿二把锅盖揭开,他就拿着菜刀刷刷刷的往面团上削,面团被削的一片片的飞往滚开的水里。 杨阿婆:她老婆子做了一辈子的饭了,为啥不知道面团还能这样削? 时天之:嗯,看来自己捡回来的两人还有一把刷子呀! “可以把柴退了,”阿大吩咐完阿二就开始用笊篱捞面,十大碗,每碗分配均匀连菜芽子都一样多。 杨阿婆见状,“大兄弟…” “阿婆我叫阿大,” “那个,阿大你也是个厨子吗?” “啊?不是,我不会做饭菜呀!” “那这是你第一次做吗?” “白面吗?白面第一次做。” “第一次做就做这么好,要是经常做都能开饭馆了?” “真的吗?这白面是我第一次接触,不知道味道怎么样?但我想应比稗子面好吃。” “稗子面?那是什么?” “就是长在河边或者水田里的一种草,贫穷人家帮庄头在田地里拔稗子草的时候,都带回家把稗子穗碾成粉做面吃。小时候阿娘为了我和阿二吃得下它,变着法的做。阿婆你不知道,我阿娘她可厉害了,不管是野菜、草根、草种、树叶,牛马羊能入口的,她都会做成好吃的饼子和面条给我们吃。你看,我和阿二长得结实不?比阿爹还高还结实,阿爹说这是阿娘的功劳。” 杨阿婆闻言点头认可,“是很厉害,至少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草种可以做成面条!” 阿大闻言只会嘿嘿的笑着。 阿二看自家哥把面都忘了,连忙出声打断,“哥,什么时候吃?我饿了?” “哦,哦,现在就吃。”阿大回答完阿二,看向杨阿婆,“阿婆要不要尝一碗?你放心,我把黄瓜蒂沾到的地方都去掉了,干净的。” “阿婆没有嫌弃,只是不饿而已,不过我用小碗夹一些尝尝你的手艺还是可以的。”杨阿婆说着已经去拿小碗了。 阿大也就任由她了,他看向时天之,“小仙童…” “行了,你叫着没感觉,我听着都替人累,以后叫我…”时天之现在学问有限,想了好半晌才道:“天哥,以后就叫我天哥。” “哦,那天哥要吃点吗?” 时天之傲娇的抬抬下巴,“看在你这么辛苦的份上,给我来一份吧!” 杨阿婆从调料柜里端着一个海碗,碗口盖有木盖,揭开木盖,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她用勺子搅了搅沉淀的辣椒,使其与油混合均匀。再给自己的碗里舀了指尖那么多,又问阿大:“你们兄弟俩可要来一点?” 阿大阿二:“这是什么?怪香的?” “这是油辣椒,”时天之说完把碗递到杨阿婆面前,“我也要来一点。” “天之少爷,你太小这个不能吃,会伤着肠胃的?” “一小点,就放一小点,不吃多会没事的。” 杨阿婆被磨得无法,只好依了他,放了一小点在碗里,让面汤不再白白一片。 阿大阿二见状,也加了一点。刚开始的时候还感觉不适,多吃几口,感觉就出来了。吃第二碗时,没有放油辣椒,尝了一口,兄弟俩果断的往面碗里加点辣。再尝试,果然味道不一样了,我怎么越吃越想吃了?要是吃它,就要费粮会不会不划算? 不过眼下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得先把肚子填饱再说。 兄弟俩像是在比赛似的,三下两下搞定一碗又一碗。 慢条斯理吃面的时天之和杨阿婆,当他俩吃完了碗中的刀削面,在思考要不要再来一点时,耳边传来叠碗的声音。 俩人寻声望去,惊得嘴巴不自觉的张大,又不约而同看向阿大阿二兄弟俩的肚子,两人都一个想法,他们兄弟俩这肚子是什么做的?这么能装?怕不是吃不完倒在潲水里了吧? 时天之年纪小,不像杨阿婆那么会隐藏表情,心里想什么得亲自验证一下才放心。 哒哒哒的跑到潲水桶前,“空的?”再看看锅里也是“空的。”然后来到阿大阿二兄弟俩面前,仰头看着他俩,“我能摸摸你们的肚子吗?” 阿大阿二把他们熊掌似的往自己的肚子上拍了拍,然后背到身后,很是豪迈的道:“天哥,随便摸。” 时天之也不客气的在兄弟俩的肚子上又摸又摁,好吧,除了硬他没啥感受! 把小手收回来,在想什么搓词好呢?要是直接问:“你们把面都吃完了?”他们会不会觉得自己是嫌弃他们吃得多?不问清楚自己又不甘心!要怎么问呢? 等他慢悠悠的走到桌前坐下时已经想好了怎么说了? 清脆的童声响起,“阿大阿二,你们可有吃饱?没有的话可以再煮点面条吃,自家生产的,不需要再和面就能下锅,方便得很。” 阿大阿二哪知时天之的用意,很感动的擦了擦眼角。“天哥放心,我们兄弟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饱过。” “那就好,那我带你俩去我的院子转转,顺便安排你俩的住处。” 杨阿婆着时被阿大阿二的食量惊了惊,这么能吃?他们家人要养活他俩也太不容易了!再看看自己小主人的作派,像个大人似的… 时得生收到自己闺女的传信没好气的回了一句,别啰嗦了,赶紧把剩下的仨也找到吧!咱们山上已经没影了。花落燕来景儿恒儿要不是功课安排的紧紧的,恐怕现在山上已经没有人了!唉!闺女呀,老爹我觉得你生的不是娃,怕是猴儿托胎的… 时萦看到后,气得把纸团巴团巴往门口一扔,刚好扔在进屋的闻人雪身上。 闻人雪眼疾手快的接住,垂眼一瞧,一团纸,“这是怎么了?” 时萦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你自己看吧!” 闻人雪闻言把手中的纸团打开一瞧,“孩子们下山了?还是偷偷下山的?” “嗯,天之先下山,这会在家里呢,还顺带捡了俩人回来。” “那两人有没有问题?” “问题不大,就是傻了一点,其它的暂的没发现。” “那这个问题以后再谈!” 第190章 挨揍 “好” “那你是要跟我一起去找孩子?还是在家等着就好?” “一起吧!顺便看看他们还能疯成啥样?” 闻人雪闻言伸出手把坐着的时萦拉了起来。 出门前还得让冷雨他们盯着一点时天之,就怕找着另外的仨,这个又丢了,他们可不想大热的天净干找孩子的事。 冷雨接到任务后终于知道自己为啥不成亲了,这一天天净在找孩子的路上了,就他这点家底可经不起祸祸!他绝对不会承认是他娶不上媳妇。 时岁之时暮之纯属是跟着时晗之跑,不跟着不行呐,人家人小心大,一点不带怕的走在森林里,哪怕时不时的有蛇从草笼子是窜过,也能面不改色的走过。 这种事情不知道遇到了几次,跟在她身后的时岁之时暮之心都快吓出来了。都在想夫子说女子该温婉贤淑吗,他们家妹妹怎么反着来的?是不是出生的时候太过着急披错了皮? “晗晗,我们为什么不从正门走要走树林子?” “五哥,你要明白,七哥他就是从哪里走的,要是我预料不错的话,祖父祖母早安排人在那里等着咱们自投罗网了!” “就你大道理多,要不我走前面?” “谁走前面不一样吗?这路又不要我干,走现成的都不让?” 时暮之道:“晗晗,五哥是担心你走前面踩到蛇。虽说这里有冬日里人家打柴走的路,可人们走得少总归是危险的?” “可我想走前面嘛?” 时岁之在树上折了一条树枝,把叶子去掉,递给时晗之,“晗晗,你要走前面就拿着它,边走边打,防止踩到藏在草丛里的蛇。” 时晗之见自家五哥坚持,只好接过,甜腻腻的说了声:“谢谢五哥!” 时岁之:“不用谢,我也是担心咱们偷跑出来,还让自己受伤,可能挨罚会更重!” 本来还不当回事的时晗之闻言,还是认的边走边敲敲打打。 走着走着走到人家的营地里了,不过兄妹仨是胆子大的,直接从人家营地里路过。 时晗之边走边问:“五哥,为什么这些人我一个也不认识?” “应该不是我们村的人,接下来尽量少问,多看多听,看看能不能听到有用的东西。” 百里长青看着自家营地周边的草药蛮多的,吃过饭就开始拿着小药锄挖。挖一种拿在手里就跟儿子百里皓晨讲解一种,直到他记熟它的用途,生长习性,才开挖第二种。 时晗之兄妹仨路过他身边的时候,恰好听到百里长青讲解,出于好奇兄妹三人朝说话的地方看过去,出众的相貌惊得兄妹仨愣在原地。 百里长青听到有人路过,出于人性的好奇,侧头一看,天呐,是你让我长了一双阴阳眼吗?我咋看到闻人雪的崽了?都走了多少年了怎么还没去投胎?难道是横死的原因?那他们也不该找上自己呀?他不记得自己有欠过他们什么呀? 时晗之歪着小脑袋,眼前的叔叔跟爹爹一样好看,就是有点傻里傻气的!可惜了! 眼睛瞥过他身边的百里皓晨,这个小哥哥也好看,怎么也呆呆傻傻的? 时晗之走上前,从自己的小包包里掏出许多零嘴递到百里皓晨面前,“小哥哥,晗晗请你吃零嘴?” 百里皓晨摇头,“我不能要。” “你是怕我给你的东西有毒吗?” “当然不是,我想说的是,不可以随便要陌生人的东西。” “我不是都叫你小哥哥了吗?怎么能算陌生人呢?” 百里皓晨一时无言求助的看向自家爹。 百里长青之前听到时晗之的自称了,就知道自己认错了人。噙着一抹笑道:“小姑娘你好呀,我叫百里长青,他是我儿子百里皓晨。”他说着长臂一捞,自家儿子就到自己身边来了。 时晗之眼睛笑成了月芽,脆生生的道:“百里叔叔好,皓晨哥哥好,我叫时晗之,他们是我五哥时岁之,六哥时暮之。” 百里长青:“岁之、暮之好!” 时岁之、时暮之:“百里叔叔,皓晨哥好。” 百里皓晨:“岁之好,暮之好。” 时晗之还是好奇这么多人是从哪里来的?于是问道:“百里叔叔,你们从哪里来?” “四遥城,” “四遥城在哪里?” “很远很远的地方。” “那有丰洲城远吗?” “应该吧!” “哦,”时晗之虽然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但她时刻记得凡事不要打破砂锅,问到底,这样会让人厌烦的。 于是她又问:“百里叔叔,你们还回四遥城吗?” 百里长青挖草药的手一顿,轻声道:“回不去了,” 本想再问的,可她听到百里长青的语气有些伤感和落寞,就放弃了这个打算。 闻人静芳远远的就瞧见了百里皓晨和时晗之说话的一幕,可把她气坏了,要知道在他们这个圈子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百里皓晨是她看上的,谁敢跟她抢,她就先灭了谁! 各家族长和当家人还在思考着,要怎么才能让让家人不饿肚子时,他们的小辈却在争风吃醋啦! 时晗之兄妹仨,看着气势汹汹的一群人朝他们这边走来。他们看了一眼,不认识。那就是来找百里叔叔他们的。看那架势有些不对,兄妹仨在考虑要不要先撤了? 还不等他们做出决定,闻人静芳已经带着人上前了。二话不说,就是一个巴掌往时晗之脸上招呼。 百里长青以为是来找他儿子的,哪知是来找茬的。而且还是陌生人的茬,闻人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父子俩都知道对方难缠,但又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小的孩子在自己面前出事。 哪知他们还没有开始动作,只见时晗之身边的两个哥哥,同时一人一脚把人踢飞了出去。 时晗之虽然没有被打到,但她还是很生气,大步上前踩在闻人静芳胸上,小脸严肃的问:“你认识我?” 闻人静芳不想回答把头偏到一边去,时晗之脚下又用力两分,“问你话呢?怎么?是哑巴?” 闻人静芳受不了疼痛,只好配合道:“不认识,” “不认识,不认识还上来就打,你这手得有多贝戋呀?” “谁让你抢我的夫婿的,再来一次我还打。” “你夫婿谁呀?你,我都不认识,你夫婿是哪棵葱哪棵蒜?” 第191章 相遇 “怎么可能,你们不是聊得这么开心吗?怎么会不认识?” 时晗之转头看向时岁之、时暮之,“五哥六可,她说的是谁?” 时暮之瞅了一眼百里皓云,“应该是他吧?刚刚只与他们父子俩说过话。” “啊?她夫婿的年纪是不是大了点?” “可人家喜欢呀?” “那倒是,” 时晗之收回前脚之前,居高临下的看着闻人静芳,“下次别再干这些没头没脑的事情,你不看看我才多大点?牙都还没换就惦记夫婿,这得是有多恨嫁呀?” 闻人静芳被说得满脸通红,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 百里皓晨的耳朵此时被自家爹拎着,“说,你是什么时候搞成招惹了闻人家那朵喇叭花的?” “爹,轻点,很疼的?” “知道疼还到处招蜂引蝶?” “那能怪我吗?我都没跟人家说过一句话,这是我的错?你能不能讲点道理?” 百里长青悻悻的收回手,“那个爹也是气糊涂了才动手的,对不起了呀儿子,你看那小姑娘被冤枉了很可怜的是不是?” 百里皓晨除了点头还能怎么办?他又没有能力反抗自家爹。 有了闻人静芳他们的找茬,兄妹仨已无再逗遛的心思。刚转身要走,就听一声“站住。” 兄妹仨条件反射的停下夹,回望过去,看到说话的人正气凶凶的大步走来。 时岁之和时暮之拉着时晗之的小手,“晗晗,他们是不是来打我们的?” 时暮之:“这不是很明显吗?” 时晗之:“他们都不讲道理的吗?” 百里皓晨凑上来小声道:“这家人没有道理可言的。” 时晗之:“那他们会动手打人不?” “有可能?” “啊?我还是个孩子他们也要打呀?太不爱幼了!” 百里皓晨被她的话逗笑了。 闻人松大步上前,不由分说扬起大手就要扇时晗之的脸。为什么只盯着她?因为其他人是男娃,一般男娃都是捧着他闺女的,哪会欺负她。 自己闺女被欺负了,那就是嫉妒她的女娃子,铁定是没跑了。 百里皓晨挡在时晗之面前,“闻人大伯,事情…” 闻人松一把推开百里皓晨,今天谁来了也阻止不了他要教训的人。再次扬起巴掌,看那架势要是落在脸上不得肿起来。 时晗之也吓得赶紧伸出胳膊挡着,时岁之和时暮之哪能眼睁睁看着妹妹挨打?都做好了被揍的准备。可对方的手迟迟没有下来,三人眼睛开了个小缝,只见对方扬起的大手在空中颤抖。是怎么回事?难不成眼前的男人有病?那他们得离远一点,别被传染了? 欧阳知悦在自家男人半晌也没替自家女儿出气,气得胸口疼。一把推开闻人松,扬起手就是一巴掌。她本来想反手再来一次的,哪知眼前的小娃这么没用,一巴掌就倒地了。嘶,脸皮真厚,打得她手都疼了! 时岁之和时暮之哪料到会出现这种状况,心疼的扶起时晗之。凶狠狠的朝欧阳知悦吼道:“你这泼妇,为啥打我妹妹?” 欧阳知悦看清时岁之的脸,结结巴巴道:“鬼…”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时岁之和时暮之好想现在为妹妹报仇,可他们不能趁人之危,做那等小人行径的的事。 这件事还是交给妹妹处理吧,她是受害者,于是时岁之问:“晗晗,你现在要报仇吗?” 时晗之看着周围的人很多,她都不认识,要是报了,她和两个哥哥是不是走不出去了?沉思了半晌,拉着两个哥哥退到百里长青身边,“百里叔叔,可以送我们一下吗?” 百里长青把手里的草药放进背篓里,“皓晨背上,我们走。” “晗晗,要走哪里去?” 时晗之拉着他的手道:“回家呀?” “回家?你们家也住在这里哟?” “对呀,百里叔要到我家做客吗?” “嗯?最近可能不行,我们还没有安顿好,等安顿好了再去成不成?” “那好吧!” 闻人雪手中的石子往前一扔,只听晕过去的欧阳知悦,啊一声彻底晕得没知没觉。 闻人松还沉浸在见到花落和燕来的冲击中,哪里注意到自家媳妇的状况?即便知道也不在意。 公孙倩兮六十不到头发已经花白,揉揉眼睛叫住走回来的闻人松,“老大,娘好像看到了花落和燕来?” “娘,你看错了,他们不是花落和燕来,只是长得像而已。” “哦,原来娘真的眼花了!” “娘,别在太阳底下气,晒晕了受罪。” “娘知道了。”公孙倩兮嘴上是这么说,脚却朝时岁之他们离开的方向走去。 百里长青父子和时晗之兄妹仨来到岔路口,百里长青问:“晗晗,要走哪条路?” 时晗之指着上山的路,“走这边,” “晗晗,这是上山的路?还很难走,确定是走这里吗?” 时岁之:“百里叔,要不就送到这里吧,我们自己回去?” 时晗之:“五哥,不请百里叔和皓晨哥回家坐坐吗?” 百里长青赶紧圆场,“只要你们找得到家,百里叔叔就不去了?” 闻人雪和时萦从林中走来,“百里还是带着你儿子去我家坐坐吧?” 百里长青见到来人,娘啊?今天自己是啥运气?是不是自己快挂了,不然咋净看到不该看到的人? “百里,几年不见,不认识了?” “闻人雪,你小子哪去了?” “别这么咋咋呼呼的行不行?” “说说吧,怎么都跑到这万毒林来了?” “唉,你以为我们想呀,那不是无处可去吗?”百里长青巴拉巴拉就把事情的原委交待清楚了。 时萦:“你俩要么回家说,要么到树底下去,这么晒的太阳,也不嫌晒得慌?” 闻人雪这才感觉热,上前拉着百里长青的手臂,“走,百里,去我家坐坐?” “还是不去了吧,我还得回去帮忙建住处呢?” “哎呦,又不差这点时间,去家里摘点黄瓜当水果吃,顺便摘点豇豆。我们家玉米可以吃了,也砍几棵带回去。” 百里长青可以说是除了草药,庄稼这方面一窍不通。闻人雪说的这些,他好像一样不认识? 经不住闻人雪的热情拉扯,半推半就的跟着去了几合村。 闻人雪指着成片成片的玉米林,“看,这些都是玉米,想吃了就来砍。” 第192章 晗晗使唤哥哥 百里长青感动的立马拉着闻人雪的手感谢,“阿雪兄,你简直是再生菩萨呀,知道小弟我族百来号人无钱无粮,现在就缺这口吃的,你简直是我族的救命恩人呐!好人,大大的好人!” “嗐,想什么美事呢,我说的你,你,不是你的家族。我养你一个,我二话没得说,可要我帮你养全族,那给银子。” “啊!我们是兄弟,没必要吧?” “有必要,非常有必要。” 两人在打嘴仗,时萦那边已经带着几个孩子摘黄瓜吃了。 咔嚓咔嚓的太影响人的情绪了,尤其是好久没吃饱过的人。 闻人雪都能听到他咽口水的声音了。装着不经意的道:“看,开这种小黄花的藤蔓上结的果子叫黄瓜。”他说着就扒开叶子露出长出来的黄瓜,大手一掐,瓜藤分家。 “咯,到家还有一会,先吃一个解解渴。”闻人雪左手递给百里长青,右手准备拎下一个。 百里长青接过并没有马上吃,而是问:“吃了不影响收成吗?” “嗐,这种瓜长成这样就得收,不然这皮子变黄了不好吃,皮太厚,内质酸,种子得留种。现在才是它的收获季,摘了又继续结,一直到秋季天冷才一不结了。放心吃吧!但也只能吃一个,不然一会到家吃不下饭了!” “我可以回去吃的!” “到兄弟这里怎么能让你饿着肚子回去?” 走在前头的时萦也阻止不断啃黄瓜的几个娃,“别吃太多,留着肚子吃饭。” 百里皓晨对饭这个字太敏感了,他已经好久没吃过一粒米了!逃难太苦了! 回到家,时萦就吩咐杨婆子先一人煮碗面条,先让那父子俩垫垫肚子再煮饭。 百里长青父子俩才把手洗干净,桌子上就已经摆上了面碗。 闻人雪:“时间太短,先将就吃碗面条,等咱们把豇豆摘回来,饭菜应该就可以吃了?” 百里长青的眼睛都快粘在面碗里了,哪里会计较这些?摆摆手,“有得吃就行,我不挑的。” 百里长青看着闻人雪往碗里舀油辣椒,忙问:“它又是什么?” “这个是辣椒,你太久没吃饭今天就先别吃,怕伤到肠胃就不好了。回去的时候给你带上一小罐,口味淡的时候加一点提味,可以增加食欲。” 另一桌上的四个小娃加上时萦,有了三个儿女陪着百里皓晨吃,时萦就没有吃。坐在一旁看着他们吃。 时晗之用手肘捅了捅时岁之,“五哥,我想吃点辣椒?” “没有,” “我看到了,在爹爹那桌,” “那你去拿吧!” “五哥,你不疼我了?” “怎么?碗里的面不够吃?” 呃?“不是,我想吃辣椒?” “我知道了,” 时晗之一喜,以为很快就能吃到辣椒了,哪知这一等,等到时岁之把面汤都喝了也没去。 “五哥,你帮我拿的辣椒呢?” “我什么时候要帮你拿辣椒了?” “刚刚你明明…” “明明什么?” “你说知道了,” “对呀,你想吃辣椒,我知道了呀?有什么不对吗?” “你欺负人?” “晗晗,讲点道理行不行?这事我从头到尾没有答应你。” “就怪你,” “那你怪吧,我吃好了。皓晨哥可够吃?” 百里皓晨:“够了,谢谢。” “不客气,吃好了,带你转转我们村。” “好啊!” 时萦看着还在生闷气的时晗之,“差不多就行了,娘亲不是教过你吗?自己的事情自己做,连进自己嘴的东西都要人帮忙,你那手脚长来当摆设?” “娘亲,你也来欺负我?” “娘亲这是就事论事,别太矫情,你们都一样大,没有谁该帮着谁?再说了,辣椒是小孩子能吃的吗?你不是跟着你白阿翁学过几天医吗?伤肠胃,这么快就忘了?” 时晗之底气不足道:“没忘,就吃一小点,不碍事的?” “一小点?你还记得你还是个孩子不?” “娘亲,我已经长大了?” “牙都还没换,就长大了,你还真特别?” 时晗之还要反驳,时萦下巴一抬,“再不快点,你五哥六哥加上一个皓晨哥就走远了?” 时晗之一瞧,把筷子一放,奶凶奶凶道:“哼,不讲义气的家伙。” 时萦看着跑远的时晗之摇摇头。 百里长青:“你家这几看岁数是当年那胎?” “嗯,他们娘很了不起,怀着四个也坚持到足月生。” “这很难得哟,要受不少苦才能办到?” “应该吧,当时我又不在他们身边,听说那段时日闹雪灾,村里的村民以前被土匪祸祸了,逃到半路遇到才一起来这里安家的。” “唉!都是逃难的人呐!不过他们倒是熬过来了,我们才开始呢!” “不怕,只要人不懒,都饿不了肚子。” “那倒是。” “走,带你转转,摘豇豆和黄瓜的事让厨娘她们去。” 闻人雪说完对时萦道:“媳妇,你在家安排一下,顺便他们割百来个玉米让百里带回去?” “知道了,你们去吧!” 时萦带着篮子跟着杨婆子她们一起去,她专门找差不多大的玉米掰,顺带把空出来的玉米杆砍了,晚些时候扛给牛马羊吃。 杨婆子扯了一把草,绕成绳子绑在背篓上方便捆绑冒尖的豇豆。 闻人雪他们再次回到家,看到的都是满地绿壳玉米。他小声的问时萦:“媳妇,你怎么跟她们说的?怎么掰这么多?” “你不是还有几个朋友吗?一家送一百过去,再加两担干面条,两背篓豇豆,两背篓黄瓜。如果不够,他们就花银子买,没有银子就砍柴火抵,谁家都一样,你觉得呢?” “嗯,就这么办?” 闻人雪把东西都归整好,多出了一份,便问:“媳妇,怎么多出了一份?” “不会多,都是刚刚好的,你是不是少数了一家?” 闻人雪一一点名,点完也没差,便道:“没数错,就是多一家?” 百里长青:“你们闻人家没有算进去?” 闻人雪震惊的看着时萦,“你安排了?” “不然呢?看着他们啃菜吗?” “可他们不值得?” “无所谓,又不是为了他们的感谢,无非就是他们生你一场,这恩得还?” “我以前不是都帮着还完了吗?” “可现在是非常时期,咱们就当做件善事?” 第193章 送粮 闻人雪实在气恼自己的父母兄嫂,这么多年过去了,性子还是如此乖戾?像晗晗这么小的孩子说打就打,一点也不问缘由。 今日的晚饭吃得格外的草,是为了让百里长青父子早点回去,不能让他们父子俩吃饱喝足了忘了还有媳妇(老娘)没吃! 时萦把鸡腿夹给百里皓晨,她以为这娃会迫不及待的吃,可人家只道:“伯娘,我可以把鸡腿带回去给娘亲吃吗?” 时萦乐了,笑盈盈的问:“为什么是给娘亲带,不是祖父祖母带?” “因为我娘亲就只有我一个儿子呀,不惦记她就没人惦记了?” “说得好像你爹把你娘忘了似的?” “忘不忘我不知道,但我是她儿子就必须记着。” “那万一你爹也忘了你祖父祖母呢?” “这种情况我还没见到过?” 百里长青:他能说自己刚刚就忘了吗? 时萦真想揉一下他脑袋,这小子呆萌呆萌的,可人家现在已经是大孩子了,想想还是算了。 帮他打了一勺鸡汤,“放心吃,你娘的那份装在瓦罐里煨着。” 百里皓晨小声问:“只有我娘一人的吗?” 这下子不只时萦笑了,满屋子的人都笑了。都只有一个想法,娘亲的口粮解决了,又惦记上祖父祖母的还没解决! 闻人雪拍了拍百里长青的肩膀, 百里长青正喝着汤,差点被呛着。 “百里,不好意思,刚刚就是想夸一下你儿子来着,没想到害你呛着了。” 百里长青拿出手绢擦了擦嘴角,“没事,只是这些饭菜都被我的口水祸祸了!” “没事,我吃饱了,你自己吃自己的口水应该不嫌弃的吧?” 百里长青:怎么不按常理出牌?不是应该来一句,我让厨子换一桌吗?他哪里知道,闻人雪这几年吃过的苦,前三年,当和尚清修,后三年修建寺院,他就差一文钱掰成两半花了?就这样养成节俭的习惯。 闻人雪指着海碗里的鸡汤,“山里采的菌子炖的鸡汤,又香又鲜。专门为你们父子俩炖的。”说着还不忘帮忙舀了一碗。 百里长青很想说,兄弟别忙活,汤里面呛了口水?可肚里无油的他经不住鸡汤的诱惑,想到反正是自己的口水,自己吃,怎么了?这么一想,就毫无负担的吃喝起来。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跑了一天的林子打了一堆兔子和野鸡,此时刚到营地又累又渴还很饿。 以为到家就有吃的,哪知迎接他们的是鸡飞狗跳,连每人分得五只野兔七只野鸡也被族人抢了去!要不是抢东西的人多势众,他们也想动手打人来着。 百里长青找到他们时,个个垂头丧气的坐在林边石头上拔杂草丢着玩。 杂草:两脚兽,净欺负咱不会说话是吧?再不住你好爪子,咱都要被你撸秃了!嘤嘤嘤,没草权了! “你们仨这是在干嘛?拿着草撒气?”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看了他一眼后,依旧有一搭没一搭的拔草。 百里长青看他们不理他,抱臂靠在大石上,“唉!今儿个运气特别好,出个门就捡到三个娃,”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心想,这人怕是有大病,现在自个娃都快养不活了,还捡三个娃回来? 三人没表态,他又道:“三个娃长得特像闻人雪家的花落和燕来?”百里长青想,这下子他们仨应该会接话茬了吧?哪知他左等右等,三人愣是不吱个声! 好看,他认输了,于是一口气把从遇到时岁之兄妹仨的事情讲到闻人雪,再到他们家到后来的赠粮,中途不带缓气的。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这下子不拔草了,都想抢先一步到百里长青面前。 欧阳靖:“百里呀,你真见到闻人雪了?” 南荣归:“百里,闻人雪也来了?” 西门景天:“百里,真有粮?” “行了,你们仨别问东问西了,走,去拿粮去?” 三人本以为百里长青逗他们玩的?可他那表情太认真,一点破绽也没有,让人忍不住去相信! 百里长青都走到三丈开外了,还不见身后的动静。回头一看,嘿,他们这是不饿了? “唉!你们不要粮了?妻儿父母吃饱了?” 三才回过神来,快步上前小声问:“真有粮?” 百里长青拍了拍自己的肚子,“不信,你们摁摁我吃饱的肚子,再摁摁你们瘪瘪的肚子?” 南荣归他上手快,一手摁百里长青肚子,一手摁自己的肚子。 欧阳靖和西门景天着急的问:“怎样怎样?这小子有没有骗人?” 南荣归挤出难看的笑容,缓缓的吐出四个字:“他吃独食?” 西门景天:“那我们该如何?” 欧阳靖:“要不打出来?” 南荣归:“好!” 百里长青想反驳的机会都没有,就迎上了三双手的热情招待。 他委屈巴巴道:“你们仨就是个不讲理的泼皮无赖?” 三人举起自己的拳头吹了吹,“带我们去找粮食,不然咱们让你今天的肚子白吃了?” 百里长青:嘤嘤嘤,他怎么这么苦? 闻人雪看着四人,百是不是今天见了,其他三人现在见到,从身后阿大阿二手里拿过食盒,递给他们仨,“不知道你们吃没有?我把百里今天吃的都给你们带了一份,还有这些背篓箩筐里的食物也给你们带了一份。不要嫌少,这都是我媳妇种的,想要多的也没有!”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不是吧兄弟,这么多年不见,怎么不见一点热情? 闻人雪见他们不动:“嫌多了?那我让人…” 三人齐声道:“少了?” 闻人雪叹口气,“那也是没办法呀?我们就媳妇做主,我没房没地没银子,都靠媳妇养着。要是不够吃,得花银子买。没银子就用工抵债,我岳父家有纸坊、面坊、织坊、碾坊。要是纺线好的也可以来干,是要工钱还是粮食,做工的人自己说了算。” 南荣归:“可以奢不?” 闻人雪白了他一眼,“你一个人吃?” 南荣归悻悻道:“当然不是,” “不是一个人,那多少?一家三口?六口?还是一族?你一个人奢?你一个人还?一天三餐得用多少粮?” 闻人雪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一个家族的担子不该一个人承担!” 第194章 做工 不光南荣归这么想?欧阳靖和西门景天也这样想?此时听了闻人雪的话才惊觉,自己的想法有多离谱。 闻人雪见他们都听进去了,心里松了一口气,“走吧,把粮食带回去。” 四个人各自带着家人把玉米棒子、豇豆、黄瓜、面条带了回去,顺便把可以做工换粮的事说了。不管族人多闹腾,他们只顾好自家人就行! 闻人家的粮是闻人雪亲自带人送的,不管是老的少的,男的女的,都很开心看到闻人雪。确切来说,是看到他带来的东西开心。 欧阳知悦、欧阳知语、公孙青菲殷勤的上前打招呼。 欧阳知语娇嗲嗲的问:“阿雪,这些年你去哪了?害我,”出口感觉不对,立马改口,“害我们好找?” 公孙青菲也不甘示弱的问:“表哥,这些年你去哪里了?我好想你!” 你一言我一语的,旁边还有一个时不时插嘴的欧阳知悦。 吵得闻人雪脑瓜子疼,拱手:“青姨娘,欧阳姨娘。” 一旁的西门景惜乐了,心想这个小叔说话真有意思,要么不开口,要么一开口就是绝杀! 闻人海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冷冷的吐出三个字,“回来了?” 闻人雪看了一眼他,伸出手拿过阿大手里的食盒放到闻人松旁边。又从阿大那里拿来另一个食盒放在公孙倩兮身边。 “这是专门为你们两老带的!怎么吃随你俩乐意?我回去了?” 闻人海:“站住,你这是要回哪里去?有住的地方没有?有的话带上我们?” 闻人雪冷漠道:“没有,我也是寄人篱下!” 欧阳知悦接过话茬:“哦~我就说我今天怎么见到了花落和燕来?原来小叔又重新生了几个崽呀?真是扫把星,把我都吓晕了!” 闻人雪手臂一扫,欧阳知悦已被扫到地上吃土了,只听他冷酷无情的声音响起,“看来午时给你的教训还不够?是不是要加上舌头才学会安静?” 欧阳知悦惊恐的看着闻人雪:“为什么?我是你大嫂?” “那又怎样?谁让你有事无事管不住自己的手呢?明知道他们是我的孩子还敢动手,没有把它截掉已经是我的仁慈。”闻人雪说完就走。 阿大接过小厮手里的筐,指着带来的粮食,一一告诉他们的厨子做法。还很人性的一家赠了一小罐猪油,方便他们吃面条的时候用。 公孙青菲和欧阳知语,被闻人雪露出的一手吓得不敢动弹。 公孙倩兮迫赶在闻人雪身后,“阿雪,” 闻人雪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我能做到的就这些,多的办不到。您老回去吧!食盒里的鸡汤不油腻,喝了不会闹肚子,照顾好自己,我回去了。” “你还会来看娘吗?” “看情况吧,我一般很忙的,要上工赚银子养家。” “那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嗯,” 公孙倩兮就这么看着闻人雪大步走远,双眼含泪的回去。 可家里养了两个霸王,趁她不在已经打开食盒自顾自的吃喝起来。 在场的不管是闻人海,还是闻人松夫妻俩,都不曾阻止过孩子的行为。 公孙倩兮只在心里叹气,她曾经引以为傲的孙子孙女被养废了!把食拿提到自己的窝棚,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食盒。这是她儿子带来的,虽然没有口褔尝到,可他有这个心。 摸着摸着,摸出夹层来了。 公孙倩兮倾身朝外头看看,都在争抢着一口鸡汤,她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打开夹层,东西不多,巴掌大的小瓦罐,一只大鸡腿就已经塞满了瓦锟。都不用闻,香味已经往她鼻子里钻了。 小心翼翼的取出瓦罐喝了一口汤,又放回去。逃难这些天,她已经从高高在上的老夫人,演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乡野老妇。不再讲究,徒手拿起鸡腿就开吃,噎着了就喝口汤冲冲。也不管外面的孙子孙女,为了一口吃的吵翻了天。 为了不浪费,把沉在瓦罐底的香茹块,用两个指头夹出放进嘴里嚼嚼起来。 摸摸豉胀的肚子,她决定在外面走走,不然今晚肯定无法安睡。 火烤玉米,是玉米最快捷的烹饪方式,也是今晚几大家族选择的吃法。 三岁以下的孩子和老人都是吃好消化的面条。 第二日,陆续找上门要干活换粮的人不少,可来最多的仆人。 时家人见状,也不好把人赶回去,只得按照他们的手艺安排工作。 钟林伟他们一族,在白云山脚上安顿下来。 钟坤拿着一张采买单,带着一队人马开始朝着几合村走。 百里长青也不再采药,跟着欧阳靖、西门景天、南荣归带着家人到几合村帮忙。 他们都是聪明人,造纸坊是不打算让他们进。面坊和面人手万够,安排了一些人进。 其余的人就安排到薯地拔草,要知道红薯不像玉米,间距大可以使用锄头。 闻人雪很厚道的帮四人拿了小马扎,坐着拔,他的要求不高,只要别把红薯藤拔出来就成。 他们的媳妇,喜欢捻线纺线,还是织布都可以,反正这些都是按照数量算的,干的多,工钱就多,干的少,工钱自然少了! 贵妇人们虽然累,但很有成就感,看着线被自己亲手一点点的织成布,自豪感由然而生。 这些贵妇人中,偷溜进了一个公孙倩兮。 时晗之听说家里又来了好多做工的人,好奇的钻进偏房。后门处的织机上,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正织布。 她看看这个,瞧瞧那个,整个织坊只有后门处织布的人老了。哒哒哒的跑上前,从包里捣出一把红薯干,递到公孙倩兮面前,“婆婆,我请你吃薯干?” 公孙倩兮闻言抬起头,微笑着道:“花落,你来看祖母了?” 时晗之:“不是花落,是晗晗!” 公孙倩兮:“咱们花落这是改名字了?” 时晗之抬着小下巴,得意洋洋的道:“花落是哥哥,我是晗晗!” “那哥哥去哪里了?” “阿婆说的是哪个哥哥?晗晗有七个哥哥,好多好多堂哥?” “哦,那就从大哥开始好了?” “好的!大哥、姐姐、二哥、三哥在寺院里学习。五哥六哥七哥跟着皓晨哥哥在薯地里拔草。” “晗晗的爹爹和娘亲呢?” “他们在忙呐!” 第195章 祖孙 这日,是本月十五,工坊放休沐日。时晗之手拿着一根木棍,木棍上头插着一个烤熟的玉米棒子,扛在肩头大摇大摆的走在石板路上。 公孙倩兮也趁休息出来逛逛,看看能不能碰到她的小孙孙和小孙女。她在织坊都听说了,小孙女的大哥叫花落,姐姐叫燕来,他们一定是她家阿雪的孩子,是她这个祖母的错,但她还是想亲眼见见。 就这么遇到了时晗之,蹦蹦跳跳的,像小兔子一样可爱。心里感叹完就坐在台阶上,看着小姑娘走来。 时晗之歪着小脑袋问公孙倩兮,“阿婆,你怎么不回家?今日休沐哟!” “晗晗要叫我祖母,不是阿婆?” “哦,那祖母怎么不回家?” “唉!祖母家里太吵了,这里清静。” 时晗之取下扛着的玉米棒子,递给公孙倩兮,“祖母能帮我掰成两截吗?” “祖母试试吧,毕竟祖母没干过?” 时晗之看她真的不会,便伸手拿回来,当起了师傅。“祖母,你学着点,下次有东西跟人分享的时候可以用到。” 公孙倩兮本能的点头,两眼看着时晗之把玉米棒子放在膝盖处,两手握着玉米棒子两端,用力一掰,断成了两截。 时晗之满意的举起一截给公孙倩兮,“给,我们一人一半。” 公孙倩兮还保持着震惊的状态,木愣的接过半截玉米棒子,“谢谢晗晗。” “不谢的哟,娘亲说好东西要分享,不能吃独食。”时晗之说完看到公孙倩兮还没有动作,便问:“祖母不喜欢吃吗?” 公孙倩兮:“祖母这就吃。” 时晗之看了看自己啃得不像样的玉米棒子,又看了看公孙倩兮的玉米棒子。她决定要观察一下祖母是怎么吃的? 这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她觉得自己学不来! 公孙倩兮发现小丫头盯着她看,还走神,伸手在她小脸上捏了捏,和想象中的一样软。 时晗之歪头看她,“祖母吃玉米大家闺秀。” 公孙倩兮轻笑道:“晗晗知道大家闺秀?” “书上写得有,可我见到的人好像都不符合?” “你娘也不算吗?” “我娘?她不生气的时候像,生气的时候像暴怒的狮子。” “晗晗有见过狮子?” “没有,听说它们生活在草原地区,草原在哪里,我不知道啊?” “祖母知道吗?” 公孙倩兮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祖孙俩相视一笑后继续吃玉米棒子。 为了不使场面宁静,公孙倩兮努力的寻找话题。可她活了一辈子都是别人找话聊,捧着她的。一时半会她也找不到更好的话题,只好随口一问:“晗晗,吃了东西准备去哪里?” “我也不知道啊!” “啊?那你怎么不跟着哥哥姐姐?” “唉!跟着他们太辛苦了!我还是个豆芽菜呢,他们怎么忍心催残我?” 公孙倩兮:她从来不知道这么小的娃戏这么多?忍住笑意让她讲。 时晗之叉着小腰问公孙倩兮:“祖母,你知道我每天什么时候起床吗?” 公孙倩兮顺嘴一问:“什么时候?” “卯时,卯时啊?太阳公公都还没起床呢?我这颗小豆芽就要跟着祖祖、祖父、爹爹娘亲哥哥姐姐他们一起去踩露水!你不知道,大冷天都不让我睡懒觉的!唉!” 公孙倩兮心想,这孩子还这么小就这么大的怨念,阿雪他们是怎么搞的? “嗯,咱们晗晗辛苦了!不过辛苦也有收获呀,你看,跟你一般大的人是不是没你高?还没你身体好?动不动就鼻涕妞妞的?最重要的是他们打不过你?” “是哦!那以后我练武都不偷懒了!” “对了,祖母,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这里我刚来,还不知道哪里好玩?” “这个我知道,我带你去?” “真的?” “真的真的!走走走,我带你去。” 公孔倩兮的胳膊被拽着,她十分无奈的跟着:“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时晗之停住脚,“对了,差点忘了自己的小篓篓。”她仰着头看着公孙倩兮,“祖母,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下,我的小篓篓忘了,要回家去拿。记得等我哟!” 还不待公孙倩兮开口,小人儿已经跑远了。 时萦看着满头大汗的时晗之,“晗晗这是去哪里来了?跑得全身是汗?” “娘亲,天气这么热,晗晗不跑也会流汗的!我现在还有事要忙,晚会再陪你呐!” 时萦揉面的手一顿,自己好像没说要她陪呀?摇摇头,继续手里的活。 时晗之知道出门玩要带够吃的,不然会饿肚子。虽然可以在外面做吃的,可她烧火还不是很熟悉,记得上次在野外烧火把林子烧着了。事后被罚跪了两个时辰,差点把腿跪废,想想都还在怕怕的。 今日自己多带点吃的,饿了就不需要点火做吃的了。 瓜子,带上,薯干,带上,灶膛里闷的土豆掏出来带上,筲箕中煮熟的剩玉米棒子带上。只要她看到,喜欢吃,都一股脑的往篮子里装。最后装上几个黄瓜,再带上水。噢~怎么这么重?提不动了怎么办? 脑袋上的头发却顶着被她抓乱了,才想到去掉笨重的篮子,把吃的放在包袱里果然轻多了。 公孙倩兮看到时晗之蹦蹦跳跳的跑来,赶紧出声:“慢点,不着急?” 时晗之上前牵着她的手,“祖母,我们走吧!” 公孙倩兮也不问她要去哪里?跟着走就好。就是一直下阶梯有点废膝盖,路程也不近。要不是前段时间一直赶路练出来的体力,这会自己准得瘫坐在地! “晗晗,我们不能随便动人家的船?” “祖母,这是我们家的哟!村里共用的是那条旧的。” “可我不会划船?” “没事,我教你,我们只要把船到河中,它自己就会动,我们就可以玩了!” “会不会很危险?” “不怕,凫水可厉害了。” “好,你注意安全就好。”公孙倩兮心想,你一个几岁娃水性能有多好? 公孙倩兮还不知从哪里下手?时晗之已经操控着船在行走了。 公孙倩兮:现在的孩子都这么能干的吗?让她们这些老家伙颜面何存? 时晗之把船摇到河中,河水带动着船自行游动。她把包袱打开,所有吃食显露出来。 公孙倩兮:? 第196章 游玩 她这是出来游玩的?还是吃东西的?刚想完,时晗之已经抓了一把瓜子塞进她手里了,“祖母,嗑点瓜子。” “不怕上火吗?” “不怕,杨阿婆每天有熬降火茶,回去喝一碗就好。” “不是说小娃娃不能喝茶吗?” “祖母,此茶非彼茶。” 行吧,既然这么肯定她老婆子就陪孙女上火一回! “祖母,你吃这个水煮的玉米棒子,好吃甜的。” “祖母,这个薯干,你吃。” “祖母,这是杏干,你吃。” “祖母,我跟你讲,家里还有杨梅干,可它不好装就没带。” “这些已经够多了,你看我们都吃不完,拿多了浪费。” “不会的哟,吃不完可以喂鱼的,它们可喜欢吃我们的吃食了。” 这糟心的娃子,吃不完就喂鱼?这鱼喂肥了还是自家的不? 时晗之从甲板上站起来,指前左手边大片稻田,“祖母,你看那边的稻子,是我们家的哟!” 公孙倩兮:“你们家怎么种这么多?” “不多的,爹爹和娘亲说,我们家一人十亩稻田,十口人刚刚好一百亩。然后冷逍冷漠冷夜冷雨冷霜冷风,这些叔叔一人十亩,加上秋实姨,冬香姨一人十亩。多开了二十亩出来,算是公用。所以我是有家产的人呐!如果哪天你儿子不养你了,我养你。” “好,”公孙倩兮笑着道,用带着皱纹的手擦了擦眼角,这娃娃怎么可以这么贴心呢? 时岁之他们回来向时萦打了个招呼就去玩了。 时萦蹙了一下眉,怎么是三个,小的一个呢?侧身大声问:“岁之,晗晗怎么没跟你们回来?” 时岁之:“娘亲,妹妹没有跟我们出去。” “那她人呢?” “我不知道啊?” “暮之天之呢?知道晗晗在哪里吗?” 时暮之:“娘亲,我们出门的时候妹妹还在家的。” “也就是说你们都没看到她了?” “是,” “我知道了,你们忙吧!” 时萦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四肢,才一个院一个院的找去,最终没找着。她有些恼火,这娃怎么老是离家出走?上次教训还不够?今儿个又来,看来逮着她得好好惩罚一下了。 村里也找了一个遍,时萦此时带了点情绪。正准备回去告诉闻人雪他闺女又不见了时,碰到了冷风。 冷风见礼后才道:“晗小姐带着闻人家老夫人去河边了,属下有跟去了,她们相处的很好,属下才回来的。” 时萦挥退了冷风,才转身朝往河边走。 远远的就看到船上的两人,她也没上前打扰,直接跃上一棵树,整个人都放松的躺在树杆上。意识进了空间,她已经好久没有进去了。 小花猫已经长大了不少,时萦拿在手里掂了掂,“你怎么长这么快?偷吃了什么灵丹妙药?” 小花猫:“是主人又做善事攒的功德哟!” “我?没做善事。” “没可能,只有功德之力才能助我成长。” “可那些不算呀,我们有收取报酬的。” “怎么不算,你们人类不是常说雪中送炭吗?在人家困难的帮扶一把也算的。” “你会不会用词呀?雪中送炭是这样用的?” “管它怎么用,我又不是人类。总之你没赚黑心钱,在灾后再以平价售出粮就属大善。” “行了行了,你说了算!” “那是,” “别嘚瑟了,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帮我种庄稼?” “有,不过没主人厉害的。” “还有你掌管不了的事?” “有啊,主人就不归我管。” 时萦撸了一下猫头,“我要是归你管的话,你就是我主人了,不是我是你主人。” “是吧,所以主人的庄稼要自己来,我顶多算个帮手。” “可我没有时间进来打理这些田地?” “主人可以授权给我呀,有了权限,我就可以无限帮忙主人种地了。” “嗯~你不会跟我玩什么心眼吧?” “我有那个能力的话,我就是主人了!” 时萦想想也对,“那除了书房,空间其它地方你随意,如何?” “可以,” “那你试试土地的随意使用权?” “好吧,” 一人一猫就这样在庄稼地里活动起来。 时萦看着成堆的玉米,“这种老玉米不能拿出去。土豆倒是可以放出一批。” “玉米是没人吃吗?” “那倒不是,新鲜玉米人人爱吃,这老玉米,现在还不到收成的时候,去年能存到今日的,几乎被牛牛咬空。拿出去我怎么交待,告诉他们我有空间,然后从此我就开不分昼夜的睁着眼睛。” “好吧,你们人类太复杂了,是喵不懂的。” 有替她干活的助手,时萦很开心。睁开眼睛都在哼小曲。 时晗之的零嘴吃的所剩无几了,肚子也没空了。本来还想玩一会的,可瓜子嗑多了,带的水不够喝,黄瓜也解不了想喝水的欲望。 时晗之可怜巴巴问:“祖母,你渴吗?” “还好,晗晗想喝水了?” “嗯,” “那我们回去吧?” “好。” 这边祖孙齐乐融融,闻人家窝棚却吵翻了天,个个都想吃肉,可又不愿意来几合村干活换取银钱买所需之物。天天指望几个下人干活赚钱养他们,可他们还嫌弃人家赚得不够多。 这么多天了不见公孙倩兮,全家无记名主仆,愣是没有一个人发现公孙倩兮不见了。说实在的,在儿孙满堂的年纪,本该享福。可夫君无所依,儿孙无所靠!虽然她不在,但想象都知道结果,然而她不怨,也怨不着。 时萦远远的坠在祖孙俩后面,不上前打扰两人的温情。 回到家两人分开,时晗之问:“祖母,要不要到我家用饭?” “不去了,祖母的肚子已经被咱们晗晗喂饱咯!”两人相视一笑后分开。 时萦回到家,让杨阿婆准备一份降火茶让时晗之送去给她的祖母。 时晗之已经饮过水了,心里的烦躁已经消失,此时正开心的玩着洗手盆里的水。 听到杨阿婆的声音,抬头望去,惊喜道:“阿婆,食盒里又装了什么好吃的?” “晗小姐,这食盒里面装的是降火茶,雪夫人吩咐老奴带给您,让您捎给您的祖母。” “祖母回来了?” “晗小姐,是今日您叫的那位祖母。” 时晗之伸手,“给我吧?” “不行的,晗小姐,这食盒太重了?” 第197章 夜出 晚饭吃的是时萦想的新吃法,凉面,当然她想了,做了,成果败了!想要有合胃口的食物,还得厨子动手才行。这不,她浪费了不少白面,也没能吃到嘴里。 还是时天之的跟班,阿大看到时萦对着一盆不成型的面团,多嘴问了一句:“雪夫人,您这是要干嘛?” 时萦看着皮青脸肿的阿大,“这是到哪去打架了?” 阿大支支吾吾的不敢说,怕被赶出去,不说又怕冷逍等人告状穿帮。只的一口气把事情原委讲清楚了,忐忑不安的等得宣判结果。 时萦指着盆里的面团,“会做吗?凉面?” 阿大死寂的心瞬间活了,惊喜的道:“小的会,一会包夫人满意。” 公孙倩兮在想今日零嘴吃多了,可以不去饭堂吃饭了。哪知到了饭点,时晗之带着杨阿婆又来了。 蹦蹦跳跳的时晗之一进院门就喊,“祖母,祖母,晗晗来看你了?” 公孙倩兮放下手中的麻走了出去,“晗晗怎么来了?” “给祖母送吃的呀!” “祖母这里有吃的。” “哪不一样哟,今天这个吃食是才做出来的,可好吃了!” “哦,那我就要尝一尝了?” “嗯,” 杨阿婆把面放在桌子上,“老夫人,您慢用。老奴和晗小姐先回去,半个时辰再来收碗?” “好,你们慢着一些?” “好的,老夫人。” 时萦如愿的吃到想吃的食物了,这一吃就过了头。为了消食,她把凉面装进食盒里去往族人家,一家一家的亲自送。 岁暮天晗四个娃能放过这个串门的机会吗?当然不会,领着阿大阿二出门送凉面。 当然了,阿大阿二是纯搬运工,兄妹四个是纯想玩。 闻人雪:“媳妇儿,有他们兄妹去送就成了,咱们专心散步?” 时萦被磨得无法,只得由孩子们和阿大阿二去送吃食。 无人的时候,时萦问:“晗晗的祖母可能在织房织布,今日休沐晗晗带着她去玩了,两人相处得还不错。” “你说的是我娘?不是岳母?” “嗯,我就是想问问你该怎么安排?要不要让你哥他们去白云山脚下的房子里先住着?” 闻人雪蹙了一下眉,斩钉截铁的道:“不用,其他家人住得他们也住得,给了他们方便的话,下一步他们会提更过分的要求。就这样子吧,想要更好的生活就自己赚。我可没有义务养一大家子吃喝,我是有媳妇儿子要养的人。” “那你决定就好,实在不行,去教他们怎么开荒,等冬下种上土豆和麦子,来年夏季就有自己的粮食,也不至于每顿都要买粮吃。如果地势不平的就挖成梯子模式?” “这个先不谈,得规划了再说。” “也行,到的时候我也去看看。” “好,” 时萦踮起脚尖看了看周围,确认无人后才小声道:“库房里的粮食还够不够换?我还有一批土豆和红薯,要的话可以拿出来?玉米也有,可现在地里的玉米还不到收成的时候,不敢拿出来,我怕拿出来后白日夜里都不用睡觉了!” “那就不拿出来,有土豆和红薯已经够他们吃到秋收了。实在不行就提前把桑园的红薯挖了应急?” “应该用不到,我存得蛮多的。” “那谢谢媳妇了?” “不谢的,这是在给我攒功德,这些功德可是支撑着我空间小世界的存在,有了它才能种多多的粮。” 闻人雪捏了捏她的手指:“别把自己累坏了?” “嗯,这次卖粮攒了点功德,有了帮手,不需要我时时动手了。” “啊?这样收银钱的也行?” “那是在灾难口平价售卖才行,像在风调雨顺时期是不行的哟?” “哦,我还以为不用银钱?” “刚开始我也这样想,但事实不需要。” “这样好,免得把人养废了。” “嗯,”时萦应完便道:“蚊虫太多了,我们回去吧?” “好,下次出来带个驱蚊包。” 时萦愉悦的尽头还没过呢,回到家就收到信,白云寺没粮了,白云山下聚集了太多的难民,每天白云寺施粥需要很多粮?他们快支撑不住了。 闻人雪也见到了,“那些人是从哪里钻出来的?” “人在生死存亡之际,总是会找到出路的。” “好吧,我阅历不足体会不到他们的苦。” “那是你运气好,好了不和你说了,我打算一会就去一趟白云寺。” “哪一起去?” “我自己不怕的,” “我知道,可我想去?” “行,那咱们现在就走。” 两人走到门口时,时萦问:“徒步去还是骑马?” “骑马吧!我去牵马,”闻人雪说完人已经走了。 时萦:“这么着急忙慌的,你一人还能牵两匹马不成?”回应她的只有那高大的背影。 时萦叹气,行吧,这么积极那我就不去了!决定好了就到后门出口等。 看到闻人雪牵马走来,时萦倾身往他身后瞧去,一匹马?许是自己看错了,再看看? 闻人雪戳了戳她额头,“别看了,就一匹。” “啊?你不去了?”时萦说完语气中多少带了点失落。 闻人雪一抱她上了马,自己也骑上马的才道:“黑灯瞎火的这样才安全。” 时萦看着高高挂起的圆月,这哪黑了?明亮如白昼,这人跟谁学的,瞎话张口就来! 不过她还是不好意思,万一碰到村里遛弯的人多丢人?于是她用手肑捅了捅闻人雪肚子,“咱们这样骑马碰到个人多丢人呐?” “丢啥人?你是我媳妇,我是你夫君,咱们是夫妻,不丢人的。” 时萦心想,是不是人越长脸皮越厚? 闻人雪心想,要脸面的人几乎没媳妇,不要脸才有媳妇! 走到几个家族扎营地,时萦祈祷大家全睡了,哪知欧阳靖、西门景天、南荣归、百里长青带着他们的儿子去河里洗漱回来,头发湿嗒嗒的披散着。远远的瞧着渗人得很! 虽说月光很亮,但还是没法和白日比的,就比如,夜晚的月光照不清楚人的五官,近看还行,远看,那得需要勇气! 欧阳靖他们的儿子,就被骑着高头大马的夫妻俩给吓着了。灵活的小子们,被吓到的第一时间就跳到自家爹爹背上,怎么甩都甩不下来。 只有百里皓晨,他爹呢?其他兄弟都有爹背? 第198章 鸡窝头 还真是他的好兄弟呀?连爹也要抢他的?不知道自家爹知晓他背的是别人崽心情会如何? 欧阳靖:这儿子白生了,遇到危险第一个跑? 南荣归:娘的,这儿子要得,知道他老子的背最安全! 西门景天:娘呐,我也想要人背背,怎么是儿子比自己小呢?再大点也好啊?再大点他就可以让儿子背了! 百里长青:嘿,这儿子怎么感觉身高不对呢? 欧阳欢:百里叔叔,我才八岁,当然身高和晨哥不对咯! 闻人雪和时萦功夫好,除了开始吓了一跳外,看清人后时萦想下马而行的。可闻人雪就是要显摆的,又怎会同意她下马?就这样骑马走到几人面前。 南荣海、西门傲、欧阳喜、欧阳欢不曾见过闻人雪夫妻俩,第一次见到比他们爹娘还要好看的人,整个人都痴了! 欧阳靖、南荣归、西门景天、百里长青:得,吓得他们魂不附体的人是这夫妻俩?还好不是山精野怪,不然明儿个准起不来床! 百里皓晨在队友还在发愣状态下,已经上前几步:“阿雪伯伯,伯娘,晚上好!” 百里长青:好家伙,自己儿子在前面,那他背的是谁?嘤嘤嘤,他害怕怎么办? 时萦想下马,闻人雪道:“别闹,还要赶路。”她只好在马上道:“皓晨,晚上好,我们要去白云寺,有空去家里玩,岁之他们四个在家的。” 背上的几个娃不干了,纷纷跳下大人的背。 这下子百里长青总算见到自己背的是啥玩意了?他硾了一下欧阳靖,“你背怎么不长宽一点,连儿子都背不了?” 欧阳靖:很好,那小子连爹都认错,可以跪搓衣板了! 四个娃跑到百里皓晨身边站定,“仙女姐姐,我们也想去你家玩?” 时萦被他们叫乐了,问道:“后面几人是你们爹爹?” 几人狂点头,“嗯嗯嗯,我叫南荣海,我西门傲,欧阳喜,欧阳欢!”百里的皓晨见状,怎么少得了他呢,于是也上前喊道:“百里皓晨!” 看着这些跟花落燕来差不多大的娃,笑道:“都是好孩子!跟皓晨一样叫我伯娘就好,想去就让皓晨带你们去吧!” 四个大人上前,南荣归道:“大晚上的不睡觉跑到这荒郊野外来吓人?” 闻人雪:“胆这么小还出来晃,躲在被窝里让媳妇压压惊不好吗?” 南荣归:得,这嘴还是这么毒? 欧阳靖:“阿雪这是要去哪里?” 闻人雪指着哪怕有群山阻隔也能突显出来的高山,“去那里,烧香拜佛顺便看看日出!” 几人听到他显摆的模样气得牙痒痒,可他们又打不过人家。而且人家一天两天不干活饿不着妻儿,可他们不一样,他们现在还过着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呢?对视一眼后,集体把脸扭到一边不看闻人雪显摆的样子,辣眼睛! 承认你们嫉妒我有多难?闻人雪从背上取下背篓,大喊一声,“接着。” 四人手忙脚乱的合力捧到背篓后本想数落他一顿的,嘴都张开了,可他们要数落的人已经打马跑了,剩下一道黑漆漆的影子越来越小! 西门景天:“这小子怎么越活越随心所欲了?” 欧阳靖:“没有生活负担就是好啊!” 其他两人点头,赞同两人的话。 西门傲扯了扯自家爹的衣角,“爹爹,你们能不能先把背篓放下来交给我们?你们再慢慢感叹人生如何?” 西门景天:“一边去,这是我们兄弟给我们的东西,没你们的份!” 西门傲:“那您老快点,我都闻到烧鸡味了!” “你属狗的?” “你不是我爹吗?我属什么还要问我?到底谁是爹?” 呃?西门景天有种快要升天的感觉! 南荣归才不管父子俩怎么打口水仗,他赶紧打开食盒,点头品足道:“可以呀,阿雪真够意思?” 西门景天父子俩也不争论了,眼睛像今晚的夜空一样明亮看着几只烧鸡。 欧阳靖:“四只,阿雪这是给我们一人一只!” 百里长青:“准确来说,是一家一只!” 南荣归:“不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你想吃独食?不分媳妇一口?” “胡说,你不说我还不知道留吗?” 西门傲:“要不,先分我家一只,然后两位叔伯再继续讨论?” 欧阳靖乐呵呵点头,“对哟,南荣、百里,你们要不要按小傲儿说的做?” “不讨论了,一人拿一只回去!”南荣归说完就率先拿了一只。拿在手里才看包烧鸡的是芭蕉叶! 最后背篓落到了百里长青手里了,到不是他人好想带工具回家,主要是自己宝贝儿子,不是要去找闻人雪家娃玩吗?这还工具的档口顺便蹭两顿饭,这不就是帮自家省点口粮了吗?他这边心里盘算响当当的。 而拿到烧鸡的其他三人,带着儿子疯跑回去跟自己媳妇分享去了! 百里皓晨望了望天,又望了望他爹,无奈道:“爹爹,你是要回家?还是留下来继续长露水?” 百里长青瞅了一眼跑远的人,轻咳两声缓解尴尬,“走回去吧!” 夏季的夜晚在山里骑马还是有点凉意的,对闻人雪这种成年男子很凉爽!像时萦这样的女子,就有些凉嗖嗖的。她不由自主向身后的闻人雪靠拢,闻人雪把速度放慢下来,又不着急赶路,没必要为了赶路让媳妇受罪! 就这样慢悠悠的靠近白云山时,时萦已经在他怀里睡着了。闻人雪想,下次出门得带上披风,抱媳妇好有得用! 远远的有火光星星点点,闻人雪想,这是那些灾民的扎营地点了! 点了时萦睡穴抱下马背在背上,牵着马进林子准备从后门进院子。 时萦是被山上的晨钟惊醒的,看了看窗外,还不是很晚。 闻人雪闻声推门而入,看到坐起来的时萦:“醒了?要吃了上山,还是上山再吃?” “上山吃,没道理送了粮不给一碗粥喝吧?” 闻人雪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好,听你的!” 时萦拍他那作乱的手,闻人雪撤退的很快! 时萦气鼓鼓的站在床上,“你给我站过来?” 闻人雪听话的站到床前,只见时萦攀上他的双肩,趁人不备,把闻人雪梳装整齐的头发给揉成了鸡窝头! 闻人雪:“解气了?” 第199章 土匪进村 两人用了轻功,一刻钟到了山上,那鲜和尚在早课,咚咚咚的木鱼和吟唱声响满整个白云寺,正好方便了时萦作弊。 闻人雪带她去了白云寺的粮仓, 时萦瞅了一眼空空荡荡的粮仓,摇头叹息,没有她那些吃素的和尚怎么办咯? 大和尚:善哉善哉,本寺是穷了点,但也不至于饿着肚子,最起码一日三餐的素菜还是可以入腹的! 时萦在这里就没有顾忌了,把空间里的玉米全一股脑的滕空。怎么个说法?她相信大和尚他们说的话比较管用。 红薯和土豆是个易烂物,重新放在另外一个库房。 时萦很是恶趣的偷溜到方丈和住持的住处,用装满粮的麻袋把他们的屋子填了。做完这些才回白云寺隔壁的家。 时得生没好气的看着自家闺女抢走的红薯,“你没看到你爹也没吃饱吗?” 时萦把一个鸡蛋放到他面前,“爹,你年纪大了,大清早的不适合吃红薯,我帮你吃,你吃个鸡蛋,它有营养适合养生!” 时得生一把抢过鸡蛋,狠狠的敲了一下。 时萦撇撇嘴,“我还以为会蛋白蛋黄蛋壳混一手,没想到呀用这么大的力还能保持完整无缺!” “你以为我像你那么笨?” “笨也是遗传你的!” 父女俩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旁的桑梓和闻人雪若无其事的吃着自己碗里的食物,很是默契的把盘子里最后两片饼夹了,吃完还把空盘空碗收了。 时得生见桑梓站起来,问了一句:“你们不吃了?” “不吃了!” “多吃一点吧?” “嗯今日份量挺足的,不需要增加了。” 时萦在一旁小声提醒,“爹,你别劝了,再劝也没有食物给娘吃?” “怎么会,桌上…”时得生这才看清桌上除了他的碗,时萦的碗啥都没有了? “饼呢?” “没了!” “怎么不给我留一点?” “你太忙了没空吃。” 时得生一噎,他忘了吃饼这怪谁所赐? 时灼端着自己的那份过来,献宝似的递到他面前,“爹爹别气,我这里还有一份让给你吃。” 时得生得意的朝时萦抬了抬下巴,“哼,还是我这小闺女贴心!” 时萦:“我见到了她还藏了半个没吃完的红薯,您老要不要也来帮忙一下。” 时得生瞅了一眼她,“你没吃饱可以帮你妹妹吃的?” 试问回旋镖哪个扔得准?当属时得生时萦父女俩! 时萦扬了扬手里的半个红薯,“爹呐,我这手里的还没吃完呢!” “吃得真慢?” “我乐意!” “姐姐,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晗晗怎么没有看到?”时灼说着还不忘四处打量。 “他们没有来,” “啊?我都有点想他们了!” “等山下的灾民安顿好你就可以下山了。” “那这得多久?” “那得看他们勤不勤快?” “知道了!” 时萦心想,瞧这才是乖乖女,燕来和晗晗简直是小魔女,唉! 方丈和住持回到住处门是打开的,一屋子的麻袋无处下脚。颤抖着手上前摁了几下,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两人脚步匆匆的走出住处,在路上相撞了。 “方丈这么匆忙有何要事?” “找人,你呢?这么匆忙有何要事?” 住持笑眯眯道:“我佛慈悲,送来了救剂粮在我住处,特来找人搬。” “那你去吧,多叫点人,我这屋也下不了脚了!” “哦~那我俩同被佛祖关照了!” 方丈扒拉着佛串没有言语。 等人把粮袋扛去粮仓,打开门一看,粮仓里哪有地方放粮? 请示了住持,住持叫上方丈,两人看到粮仓里的粮就知道怎么回事。之前还在想是不是他们贪心了,所以才生气把粮食放在他俩屋里的?现在看来是没地方放才放到屋里的。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欧阳靖、西门景天、南荣归、百里长青被强制性开荒。闻人雪这个老师傅教,他们有功夫在身的都自己动手,兴奋又带劲。 只是惨了百里长青,他的医术不错,可功夫就只比不会武功的媳妇强一些。每天看着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开山挖土的场面让他嫉妒。而他只有徒手捡石头的能力,唉!整个灰头土脸来形容。要不是有侍卫可以帮忙,可能其他家族的土地开出来,他们族都没开出几亩来! 为了减少寺里的负担,时家雇佣白云山脚下的灾民开荒。为了白云寺香火顶旺,就在白云山脚下开荒。 把地整好了,石头可以捡干净又能通水的地挖成田。陡坡严重会导致水土流失的,要么挖成梯田,要么挖成梯土,取决于通水方不方便。 等到秋收时,一座座茅草屋已经成型,茅草屋周边全是成片的田地,只是现在只长了稀稀拉拉的杂草,倒是茅草屋前后长了点绿油油的菜苗。 今年时家的庄稼收得特别快,只因人手足,短短三天玉米就剥完壳挂梁了。趁现在人多,提前把红薯挖了,挖坏的全做成薯干。 日子来到收稻子的时候,金黄一片的稻田全是黑压压的人头在挪动。忙活了一天下来吃饭的时候村子遭到袭击,百来号土匪把村口的门给撞倒了,冷漠他们被打的节节败退。 受伤的冷雨捂着出血的手臂飞奔而来,时天之看着撞开的门,受伤的冷雨,朝屋内大喊:“爹爹娘亲,出人命咯!” 闻人雪、时萦,虽然知道自家儿子说话有夸大成份在,但也没影响他们的速度。 来到前厅,就看到受伤的冷雨。 闻人雪蹙了一下眉,“谁伤的?” “回姑爷,可能是土匪进村。” “知道了,你下去看伤吧!” 时萦把孩子们叫来,让杨阿婆阿大阿二护着进地道。 时萦安排的时候,闻人雪已经去把公孙倩兮带来了。 公孙倩兮想要问问是什么事这么急? 闻人雪已经没时间说太多,只交待道:“村里来土匪了,我要去帮忙,现在带你去和孩子们待在一起。地道里吃的用的都有,等我们钟解决了土匪,就来接你们。”说完公孙倩兮已经被塞进了地道里。 等屋子恢复原状后,闻人雪就急匆匆的走了。 公孙倩兮:这小子把她塞进来确定是来保命,而不是要命?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没被土匪杀了,命倒是被吓没了! 第200章 路口 阿大和阿二虽然不会功夫,可他们常年与危险作伴,对危险有一定的预感。这会静悄悄的地道听到细微的脚步声,兄弟俩就听到了。 让杨阿婆把四个娃藏起来他俩返回看看情况。 摸索前进的公孙倩兮,边走边小声喊:“晗晗,晗晗,你在哪里呀?听到吱个声。” 阿大阿二对视一眼,这声音有些耳熟,只是一时想不起来是谁,兄弟俩只好静观其变。 脚步声越来越近,时晗之也听到了呼声,小声对杨阿婆道:“阿婆,是祖母。” “是老夫人呐,那咱们就不用怕了。” 杨阿婆从怀里取出火折子点燃过道里的油灯,这下子,公孙倩兮精准的找到了时晗之他们的藏身之处。 有了过道的灯光,阿大阿二已经认出了公孙倩兮,高高挂起的心终于落地了。 时岁之、时暮之、时天之兄弟仨是不认识公孙倩兮的。见到妹妹亲昵的抱着人家喊祖母,兄弟仨有些懵圈! 公孙倩兮被杨阿婆引到桌子旁坐下,等坐好后,她才发现除了时晗之外,还有三个跟她一样大的娃。 她笑盈盈的问时晗之,“晗晗,他们三个是谁?” 时晗之歪着小脑袋道:“五哥六哥七哥,” “那他们多大了?” “跟我一样大呀!一天出生的。”那小模样神气得很! 公孔倩兮:“哎呦喂,还有这等缘分?” 杨阿婆在一旁插了一句嘴,“老夫人,晗小姐和这几位少爷是四胞胎,缘份自然是不浅的。” “啊?老杨你刚刚说什么?” “祖母,阿婆说我和五哥六哥七哥是四胞胎。” “哦~那晗晗告诉祖母你们是吗?” “那当然了,他们都飞。是我的哥哥。” 公孙倩兮此刻不要太开心,人老了就喜欢儿孙满堂。她向时岁之、时暮之、时天之招招手,“乖孙过来祖母看看?” 时岁之、时暮之、时天之心想,这个阿婆真会自来熟?可他们想归想,还是上前唤道:“祖母好!” “好好好,都是乖孩子!”公孙倩兮说完还不忘在身上摸了摸,摸了个空,才惊觉她现在已经不是以前有钱的闻人家老夫人了!尴尬道:“哥哥们叫什么字?” “回祖母,我叫时岁之是老五, 祖母,我是时暮之是老六, 祖母,我,时天之,是老七。” “咦,你们的爹不是闻人雪吗?” “是啊?” “那你们怎么姓时了?” 时岁之:“娘亲生了八个孩子,前头四个哥哥姐姐跟爹姓,我们四个跟娘姓。” “啊?那你们爹爹同意吗?” “我们又不是爹爹生的,他同不同意有什关系?” 公孙倩兮急了,忙问:“你们爹爹不是闻人雪吗?怎么不是乇生的?” 兄弟仨古怪的看了一眼公孙倩兮,不紧不慢道:“闻人雪是我们的爹爹没错,可他是男子,男子是不会孕育子嗣的。” 呃?现在的娃怎么就这么会找大人的漏洞呢? 郭蔓母子三人和杏子也被时清塞进地道,由于时间紧急,他们主仆四人比较狼狈。黑漆漆的地道吓得两娃哇哇大哭,惊得郭蔓和杏子赶紧捂住兄弟俩的嘴巴。 郭蔓在两娃脸上亲了亲,“久之,拾之,咱们不能哭,爹爹在打坏人,哭出声了会引来坏人,要是被坏人抓住了就没爹爹娘亲了?” 两个小家伙这才打着嗝小声道:“不哭,不要坏人抓。” 杏子按照时清交待的行事,先拿出火折子点燃油灯。接下来就可以找到住处,里面的吃喝一应俱全。郭蔓就当地道是晚上了,给孩子们讲故事,玩游戏,只要不跑不跳都在玩。 公孙倩兮这边孩子大了,精力旺盛,不是玩上一两个时辰就能睡的。四个孩子把两个老婆子折腾的不行,还好还有两个精力充沛的阿大阿二陪同,不然就凭两把老骨头,哪经得起他们折腾。 土匪进村后,看到只剩玉米杆在地里伫着很是满意。还有不少土匪钻进玉米地查看情况,不大一会,都纷纷跑来禀报情况,“大当家,这边已经收完。” 大当家哈哈大笑,“好,兄弟们,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满载而归!” 二当家不似大当家那样粗犷,长得细皮嫩肉的一副夫子模样,如果走在大街上,没人会把他联想成土匪。 此时只听他道:“大当家,此地土地肥沃,咱们把主事人和刺头杀了,起到一个杀鸡儆猴的作用就行了。剩下的人全给咱们兄弟种地。也别躲在山里了,就把此处作为我们的家。” 三大家嚷嚷道:“二哥,咱们是土匪,就是要住山洞的,哪个敢有家?” “哎~三弟,以前不敢,以后就有了!咱们拿下这个村子兄弟们不就有家了吗?” 大当家叉着腰问:“老二,说说你的想法?” “我的想法就是这地方咱们看中了,让兄弟们下手轻一点,别把房子弄坏了。这里有房有地有牲口,还有人帮忙种地。我们以后就在这里安家。白日扮成村民,至于夜晚嘛~还不是由我们说了算!” 四当家:“二哥说得有道理。” 大当家:“兄弟们怎么看?” 一群土匪立马扬声道:“听大当家的。” 二当家:“大哥,我们还没有折到村长和不听话的刺头,喊这么大声万一他们有所准备怎么办?” “刚刚那几个人不是被我们打跑了吗?要准备早准备了!” “那我们也该准备一下,他们打来的时候兄弟们不至于受伤?” “兄弟们,听到二当家的话没有,注意警戒,别被人偷袭去了?” “是,大当家。” 时长听到遇袭的哨声时,安排人手赶往各处人口多工坊,藏在就近的地窖中,以防人多心情浮躁引出乱子,负责看守的人彻往里面丢了一粒迷香。这下子不省事又省粮,最重要的是无人入侧,地窖就不会散发出粪水的味道了! 此时的时轩非常庆幸自家两个儿子被带到白云山去了,不然还得分心去照顾他们。 为了不让土匪霍霍家里的东西,时家兄弟把土匪群堵在了路口。 时长举着手中的箭指着大当家,“现在撤出我们村,今天各位闯我们村的事就此揭过,但如果各位依旧我行我素的话,那就要看看我手中的箭,答不答应了?” 第201章 打土匪 “大当家,我们人多,他们人少,用车轮战也能碾死他们。再说会射箭又如何?又不是专业的箭手。” 大当家听了手下的话,大手一扬,“兄弟们,咱们动作快一点拿下这个村就有家了。” 时长:你大爷的,真不怕死呀? 战事一触即发,能当领头羊的都贼精了。避开弓箭手,不从路上进村,从地里绕过。有了玉米杆的遮挡,躲过了好几波箭矢。 大当家领着兄弟靠在土坎,用手指擦了一下脸颊上的血渍,“那家伙还真有两把刷子,要不是劳资的脑壳移得快,这会就不是只有脸上出血而是脑壳流血了!” “大当家,咱们现在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沿着这条土坎朝右边走。” 大当家猛的抓住要回走的人,“大壮你这是要干嘛?” “大当家不是说要往右走吗?” “劳资…你分不清楚左右,你总该知道哪里危险吧?劳资是那种要兄弟们送死的人吗?” “哦,那就是右边不走这里了?” 大当家咬牙切齿的道:“是,分不清楚左右就跟着兄弟们走。” 大壮憨憨的挠挠头应“是。” 时长问身边的时野,“都是一些小喽啰,他们的头有看到往哪里去了不?” “还能去哪里?不就是想方设法的进村吗?放心守在这里吧,闻人雪那小子已经带人跟去了。” 时轩截住了去往白大夫家的三当家一波土匪。 三当家对手下的兄弟说:“陈三,你去会会那个不知死活的家伙。留口气,让他眼睁睁看着劳资动他的妻女而无能为力。” 时轩:他是不是得感谢媳妇死得早,而且还很争气的没生个女儿? 陈三跟他们的三当家一样暴脾气,一点就炸那种。他看到时轩悠哉悠哉的不把他们这群人当回事,气得举起斧子就向时轩劈过去。 时轩手臂一抬,手中的木棍轻飘飘的,把对方的斧子给挑到自己手上来掂了掂,嘴巴不客气的道:“这么轻,像假的一样。” 陈三本就因自己的老伙计被抢了生气,可抢他伙计的人还不尊重它,这哪还能忍?啊~的一声,人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冲向时轩。 时轩像吓傻了似的站在原地不动。 三当家见状松了一口气,他就说嘛,乡下小子能有几个会功夫的?刚刚能挑到斧子一定是运气好! 运气好的时轩棍子又是一挥,陈三已经抱着肚子飞出去,整个人向大石头似的撞向了自己的同伴,顿时被撞倒的人哀声一片。 这时三当家站不住了,大手一挥,“兄弟们,一起上,生死不论。” 时轩身影在他们中一晃,这一队的所有人包括三当家都被定住了。 三当家:“小子,看在不知者无罪的份上,把绳子解了,我就既往不咎?” 时轩没有理会他们的叫嚣,直接把人哑穴点了。离开之前,还不忘随地扯了一把草团巴塞到这一队土匪嘴里。 时萦遇到的土匪实力也不弱,打的灰尘满天飞。身后的村民呆愣在原地,我的娘呢,原来这才是真正的打架?那平时和媳妇打架一定是挠痒痒咯? 哎呀,这腿真疼,啧啧啧,这一脚踢到心窝子的有没有把人送上天? 叽叽喳喳讨论战况的村民们,全然忘了他们此时正被土匪围困! 时萦手中的红绫武的火火生威,一个个土医匪被卷到半空中,然后红绫往土匪身上一掷,全被封了穴道。 时萦看着围观的村民,“这些土匪手中都沾染过人命,你们拿绳子绑起来,别让他们有机会逃跑。” 村民这才意识到他们刚刚干了什么?他们刚刚看了土匪的热闹?还不怕死的跟着点评,越想越觉得刚刚与死神擦肩而过了!为了不再被死神惦记上,村民们七手八脚的把堆在一起的土匪绑结实了。 大当家比较倒霉,以为绕道避开弓箭手就大大的安全,哪知他们这队人马,吭哧吭哧的走到尽头就被闻人雪闪身定在原地,连个挥刀的机会都不留给人家就被绑了! 大当家很委屈,他这是出门忘看黄历了?唉!这是准备团灭的节奏呀?老二老三老四老五,你们得快点来呀,不然老大我会孤单的! 二当家: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惦记和我下黄泉?腻讨打! 三当家:大当家,别怕,咱这一队兄弟全军覆没了!你也一样,刚好热热闹闹作伴一起走。 二当家不愧是脑子最灵活的,别人都在前拼死拼活,他到好,趁着尿盾的功夫溜了。 时元之找到他的时候,人家在河边烤鱼吃。 时元之想,这人心真大,他的一众兄弟几乎都被绑了!他到是还好好在这里吃鱼! 二当家边啃鱼边问:“小哥,可要来一条?” 时元之:“看来是吃饱了?那我们走吧!” 二当家:“去哪里?” “当然带你去见见你的兄弟们了,不然大费周章找你干嘛?” “哪个小哥,要不你把我放了吧?我虽然跟着他们,可我没杀过人,真的?” 时元之果真停了下来瞅着他, 二当家此时正心里蛐蛐,这么笨,果然被自己骗过了!刚高兴完,就听到时元之道:“嗯,你没杀过人,但你会吩咐他们去杀人。” 二当家:这小子成精了,自己干了啥他都知道?太祖爷,这是下子您。的重孙孙真要来见您了! 这场仗打下来除了守门几人受伤外,其余的人没有伤着自己。 时长让仆从们把土匪全部关押起来,这事要怎么处理,得休息好了大家一起商量着来。 各家把老人和孩子从地道是接出来,孩子们兴奋坏了,终于不用待在黑漆漆的地道里了。 公孙倩兮被四个崽子折腾的不行,现下好只想躺在床上休息。 闻人雪瞧出她的疲惫,让她先休息。 时晗之抱着时萦不撒手,怕她跑了一样。 阿大杨阿婆得负责做饭大家吃,他们现在累得不想动弹。 时清把郭蔓母子接出来,也来到时萦家,这样聚在一起大家有个照应,怕村子里还有没清理干净的土匪。 第202章 掉泥沟 百里晚颜看看天,看看地,看看前面的时轩,看看交叉到各处的道路,她觉得今日出门没看黄历。不然为何次次换路了,还能碰上他们姐弟俩的大恩人? 这该死的猿粪,心中给自己默哀几息。僵硬着上前打招呼,“恩人好,” 时轩背着手走上前倒打一耙,“怎么哪里都有你?” 呃?她都换了多少条道了还能碰上这厮,都没愿,他还愿上了?她也想找个地说说理呢? 退后几步,百里晚颜道:“可能被昨儿个的土匪吓到了,这不东南西北中都分不清楚了!恩人这是打算去哪里呀?”十分狗腿的模样让时轩想动手抽手! 不过他可是好男人,怎么会动手打女娘呢? 但他又不能回答去哪里?要是给个准确方向,人家真去了别处,那还怎么来个偶遇? 于是他道:“随便走走。” 百里晚颜:“哦,那我还要去挖草药,就先走了?”也不待时轩发话,自己就朝着时轩来时的方向去。她想,她这个恩人可是从这个方向来的,自己再去这个方向,总不会再遇了吧?她哪是知道,人家不是跟他偶遇,而是跟她制造偶遇! 时轩看着百里晚颜的背影,擵搓了几下下颌,轻功到家拿起弯刀又返回去。用上他的轻功很快就追上了百里晚颜。 百里晚颜过了好几个路口都没再遇上时轩,高兴的哼起了小曲。 时轩站在她身后问:“遇到什么事这么开心?” 百里晚颜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这一吓就往沟里掉。虽然沟里的水淹不死人,的它底下都是淤泥,掉进去不得全身是泥? 时轩也知道自己犯了错,伸手去拉,本以为自己一个八尺大汉拉一个小娘子轻易而举的事情,哪知出师不利脚踩到沙粒又在陡坡处,就这么溜了下去,直挺挺的砸向百里晚颜。 百里晚颜虽然身后没有眼睛,可那种危险逼近的感觉非常强烈。为了自己的脸不陷进泥沟里,也为了看清砸自己的是什么东西?在入泥沟的前一瞬她翻了一个身,人刚入泥沟,身上就被砸了。 此刻的她想,没被土匪嘎了,倒是被砸嘎了?试问是做个无头鬼还是肉泥鬼?她想说我不喜欢当鬼! 本能的抬头,轻哧一声,疼痛感从嘴上传来。看向罪魁祸首,咬牙切齿的问:“恩人这是又要往哪里去?这么多条路不走,为何偏偏走我这条路?还不看路把我砸进泥沟里?” 时轩看着满身是泥的百里晚颜,还有被砸破嘴唇冒着的血珠子。他笑的张扬,“没办法呀,我要对山砍点构树,只有这条路。”他说着从泥沟里站起来把百里晚颜抱出泥沟。 百里晚颜咬着牙关,从牙齿缝里嘣出一句话来,“那这么宽的路你不走,为何单单砸向我?” “唉!你以为我想呀,这不是被你的尖叫声吓着了,踩到石子滑倒了吗?” “你会功夫,还会踩滑?” 迎上百里晚颜不信任的眼神,时轩破罐子破摔,反正他也不是真的来砍构树的。于是抱胸道:“怎么?是真的你要帮我?” 百里晚颜一噎,沉吟了一会才道:“是不是我帮你砍了构树就抵过河之恩了?” 这一次换时轩噎住了,抵过?想得倒是挺美的。 他轻咳一下,才慢悠悠的道:“百里小姐,咱们其它的先不谈,先谈谈赔偿问题吧?” “赔赔偿?不用赔了,就当抵了过河之恩了吧?” 嘣,百里晚颜捂着头,瞪着杏眼呲着牙看着时轩,语气沉沉的问:“恩人,你是不是过分了?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时轩指着自己出血的嘴唇,“男女授受不亲?这不是你亲的?” 百里晚颜顿感五雷轰顶, 赶紧捂着胸口,她怕自己晕过去再太公了!想想好一个小女子,咋这么倒霉?从天而降一口大锅扣在她头上,想想就好晕!拍拍自己的脸颊,自己肯定是在梦游?得赶紧回去,睡醒了就没事了! 时轩就这样看着百里晚颜逃之夭夭!他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跟在百里晚颜后面去了白大夫家。 白大夫看着像泥猴的百里晚颜,他没多理会,姑娘家的事,他一个老人家不该过多干涉。直到又是一身泥的时轩出现在他家院子,才知道这事大发了。 虽说他外甥女在婚事上坎坷了些,但也不是任人欺辱的! 时轩是谁,在外面跟那些老油条抢生意的人,看到白大夫气势汹汹准备干架的架势。他先发制人,气势比对方还凶,“白大夫,你外甥女把我欺负了,你说怎么办吧?咯,这就是证据。”时轩说着还不忘指着自己被砸伤的唇。 白大夫定眼一瞧,把脸瞥到一边去,没眼看,他家外甥女真勇猛呀,瞧,把人家嘴都咬破了!姑娘家家的,就不知道温柔一点!他腹诽完才转头看向时轩,“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多大了泥猴子似的像话不?” 时轩委屈巴巴的指着自己的唇,“不行,我走了谁对我的清白负责?” 白大夫:“你丫的两个十多岁娃的爹了,哪来的清白?” “怎么没有?我已经守身如玉十多年了,本来可以守一辈子的,就这样被你外甥女毁了!我可怎么办啊?”说着就要往白大夫最喜欢的摇摇椅上坐。 白大夫赶紧拦在面前,“别的先不说,你也不看看你现在这何模样?别人看一眼都辣眼睛,还怎么谈赔偿?” 时轩:“你不会是框我回去后不认账了吧?” “没有的事,实在不放心就找阿木去,在他那里洗漱一下,这样总行了吧?” 时轩想了想,还是决定去找阿木。 百里晚颜洗漱干净后,倒床就睡,在她认知里,睡醒了,事就没了! 时轩洗漱完出来后东张西望,白大夫瞅了一眼,没好气道:“看了几年还没看够!” “我又不是在观赏你家?” “那你找什么?” “还能找什么?罪魁祸首呗!” 第203章 夜半来信 “那你别看了,人不在。” “那她人呢?不会玩失踪吧?白大夫,我可跟你说,这事玩失踪没用,我不接受。” “那你要如何?你说,我们办?” “那行,我要你们家对我的清白负责。” “啊?就这?” “对,就这。” 白大夫猛的站起身双手拍在桌子上,“合着说了半天,你是惦记上我外甥女了呀?不过你别想了,这清白负责不了。” “为什么?” “为什么?你还有脸问为什么?她咬了你,你不也咬了她吗?这已经互相还了,还负什么责?想屁吃!走走走,别待在我这里,碍事,还碍眼!” 时轩愣是没找到反驳的话就这么被轰出来了,他在白大夫家门口,徘徊到余晖散尽也不见任何人开门,只好灰溜溜的回家。 白大夫从门缝见人真走了,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怕真把这个准外甥女婿给弄丢了!可他又不能把外甥女主动送上门,这样子显得腻不值钱。唉!真愁人。 百里皓云放下碗筷问:“舅舅,是有什么烦心事吗?” 阿木插了一嘴,“师傅他是为了外甥女婿愁的。” “啊!我姐夫?可我姐夫不是已经死了吗?” 白大夫往他碗里夹了一块红烧肉,“吃你的饭,小孩子家家的,管多了长不高。” 百里皓云:“舅舅,我长大了。” “嗯,比幼儿大一点。” 百里皓云:说不过,还是吃饭吧! 百里晚颜走进屋,三双眼睛都看着她,看得她头皮发麻。 百里皓云一天没见到姐姐了,高兴的放下碗筷,“姐姐吃饭了。” 百里晚颜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嗯,你也赶紧吃。” 百里晚颜的嘴沾到盐味就轻嘶一声,三双眼睛又望向她。 百里晚颜赶紧低着头扒饭粒,她的伤口在嘴上太明显了!以为自己藏得好,哪知不知情的百里皓云指着自己的唇问:“姐姐,你的嘴怎么上火了?” 白大夫明知故问,“上火了呀?”那声音转了十八个弯才到终点。 只有阿木笑盈盈的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然后继续干他做的红烧肉。 百里晚颜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以为这事终于糊弄过去了,腰也坐直了,淡定的夹起一块红烧肉就着饭刚放进嘴里。就听自家舅舅又道:“今儿个家里来了一个泥猴子,说是他的嘴被人咬破了,要负责。” 百里晚颜听了,赶紧捂着自己的嘴转到一边咳嗽去,嘴里的饭粒你雪粒子撒得到处都是。 百里皓云:“舅舅真见到猴子了?它长什么样?有多大?现在在哪里?” 百里晚颜夹了一块豆腐放在碗里,“小孩子吃饭的时候别说话。” 百里皓云:“……”只好忍住好奇心默扒饭。 以为这顿饭应该就安全通过的百里晚颜,又听到他舅舅开口了,“你姐姐见到了,还把人家嘴咬破了!” 百里晚颜:这事还没完是吧?再说今天自己只是做个梦而已,做梦的事哪能当真。 看着自家弟弟盯着自己想寻求一个答案,百里晚颜给他夹了一方肉,“梦里见到的,别听舅舅糊说,要是真见到了我还不带你去看看吗?” 百里皓云点点头,觉得姐姐说的对。 白大夫也不纠正,而是下达了一个命令,“阿木,吃完饭带你师姐去见见她换下来还没来得及洗的皮。” “好的师傅。” 百里晚颜心想,舅舅今晚有些反常,是到了更年期吗? 时轩回到家后,吃饭都没心情吃,杨阿婆去收拾碗筷的时候看到剩下大半的饭菜,摇摇头嘀咕一句,“糟蹋粮食,不知道这年头粮食精贵吗?” 时轩不知道,知道也会来一句,有一群猪猪捡漏,怎么会浪费? 时轩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惦记白日里的事,翻身下床,点着油灯就开始写信。黑灯瞎火的捉来一只鸽子,把信塞进信筒里然后放飞。看着月光下越来越远的黑点,自言自语道:“我能不能尽快去提亲就看你了,别给我飞丢了!” 时得生是被扑棱棱的声音吵醒的,本不理睬,可他不起床,那声音就不断。只好骂骂咧咧起来。 点亮油灯后,才看清吵醒自己的是只鸽子。 “谁呀?大晚上的不睡觉,静扰人清梦!”唠叨的同时,也没忘记取下信筒。 打开一看,豁,阿轩这小子终于开窍了?劳资还以为要当鳏夫一辈子呢?只是他看中谁家闺女了?也不说清楚一下,这是铁了心的不让我安心睡觉吧? 翌日,孩子们都去寺院上早课了。时得生看着忙碌的媳妇,翘起二郎腿,慢悠悠的来了一句,“你儿子想娶媳妇了?” 桑梓放下手里的针,“你说什么?” “我说你儿子想娶媳妇了?” “我儿子想娶媳妇?我儿子不是都娶媳妇了吗?不会是还没成年的阿炣吧?” “嗯~你确定只有一个?” 桑梓白了他一眼,“我就四个儿子,你来说说除了阿炣外,谁没娶媳…”不知想到了什么?紧盯着时得生,不确定的问:“生哥,你说的不会是阿轩吧?” 时得生都要佩服她了,语气无奈道:“除了他没媳妇外还有没媳妇?” 桑梓拍了自己的额头,“哎呀,这几年家里事多,把阿轩还没有媳妇的事给忘了。” “这也不能怪你,我也忘了这事。” “那你说说看是哪家闺女?” “这个他倒没说,只说了他嘴被人家闺女咬破了,得让人家女方负责。” “我近准儿媳这么猛的吗?我怎么有点不相信呢?” “难不成阿轩还会诋毁人家闺女不成?” “有道理,就阿轩那个性子,确实做不出来。” 当事人百里晚颜:你们确实说的是自己的儿子? 时得生看着桑梓收拾笸箩针包,不解的问:“怎么收起来了?” “不是你要说的阿轩想娶媳妇吗?不去能成吗?” “那你不等几个孩子了?” “等他们干什么?事情都还没定下来,结果如何还不知道呢!风风火火的一大家子回去,要是没成岂不是要闹笑话?” 第204章 互相蛐蛐 “我没想这么多?” “现在也可以想!” “不想,听媳妇的就对了!” 桑梓暗道:都多大年纪了,还这么不着调? 时轩从日出等到黄昏,才看到山道上慢慢驶来的驴车。 时轩“……”大长腿一迈迎了上去,不解的问:“爹娘,你们怎么乘坐的是驴车?” 桑梓:“牛和马都租赁给人家开荒去了,这头驴还是下手快才留住的,不然你老娘我得走这山路九十八弯的路回来!” 时轩嘴角抽动,九十八弯?说得好像自己数过一样? 时萦看到时得生夫妻俩时,惊讶了一下,赶紧迎上去,“爹娘,你们怎么回来了?” 桑梓拉着时萦的手道:“嗯,这事一会再说,你娘我饿了,先填饱肚子。” 时萦:“你们出发的时候都不带干粮吗?” 桑梓尴尬道:“带了,在路上送人了。” “那你们也应该多少给自己留一点呀?” “当时没想这么多?” 时晗之蹦蹦跳跳的跑来,“外祖父,外祖母,晗晗好想你们。” 时得生接住她原地转了两圈才放下来,“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吃饭?” “有,晗晗有长胖哟!” 时得生沉吟了一会道:“嗯,发现了!” 桑梓上前拉过时晗之的手,“走,快带外祖母去吃饭,外祖母这几天想家里的饭菜想得慌!” 时晗之回握住桑梓的手道:“嗯,那我们走吧?” 吃过饭,时得生和桑梓去了时轩的院落,几人坐下后,桑梓道:“说吧,是哪家的闺女?” 时轩把玩着手里的蒲扇,漫不经心的说:“白大夫家外甥女。” “啊?谁家的?”时得生和桑梓异口同声道。 时轩动了动身子,才小声道:“白大夫外甥女。” 时得生:“儿子,我觉得你这媳妇不好娶?” “为什么?” “你不知道小白这个人他脾气像驴,你又是个鳏夫,还有两儿子,你这条件,好人家闺女是不会让她跳入这个火坑的?” “爹,你是我亲爹吗?这么贬低你儿子的?” “实话是有些伤人,可你不能忽略它是事实呀?” 时轩闻低迷了半晌,脑子飞快转动,转动到昨日的场景,突然就笑开了,“那又怎么样?她弄破了我的嘴就得负责?” “你就这么肯定人家愿意负这个责?” “不愿意我就上他们家待着,反正这个责必须负。” 桑梓在一旁听了一拍桌子,“对,这个责,她该负。” 时得生抚额,“阿轩又不是姑娘,需要负什么责?” 桑梓:“对哦,我把阿轩是个毛的事忘了!”(此处毛,指当地方言男子的意思) 时轩不满的看向父母俩:“爹娘的意思是男子不需要清白?” 时得生求生欲极强,没看到他身边还站着自己媳妇吗?他敢回答不重要,晚上等着睡露天坝! 僵硬着脖子道:“男子的清白也重要。” 时轩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双手一拍,“那爹娘明儿个请媒人去提亲吧,不然没了清白的我,只好上白云寺当扫地僧了!”说完赶紧溜。不然谁家父母听到不孝子说,要当和尚还能心平气和的? 果然人才踏出门坎,老爹的臭草鞋,老娘的绣花鞋呼啸而来,落到了时轩身后一步外。 他回头看了一眼怒气冲冲俩人,又看了看面前的两只不同类型的鞋子,庆幸自己溜得快,不然得被夫妻俩围攻。 眼看两人又开始脱另一只鞋子,转身就跑。不理会身后的咆哮声! 洗漱完,时得生夫妻俩躺在床上,桑梓问:“明天咱们请谁去保媒?” 时得生叹气:“唉!明早我先去小白那里探探口风吧?不然咱们大张旗鼓的去,要是人家姑娘不同意,这不是败坏人家名声吗?” “可阿轩不是说他们已经有肌肤之亲了吗?” “那又如何?人家和离,不也一样有肌肤之亲?不照常嫁人吗?” 桑梓顿时无言。 翌日,天边才泛红,路边的杂草摇曳着身上。晶莹剔透的露珠儿在晨风的拂动上,在草叶子上荡起了秋千。 时得生手里拎着一块保肋腊肉,去年的存货,小杂货铺里都不卖的那种。他已经好几次想拿回去炒来下酒了,要不是惦记着媳妇的千叮咛万嘱咐,这会这肉绝对不在手上。 百里皓云哒哒哒的跑进屋,老远就开始喊:“舅舅,舅舅,有喜鹊在叫,是有客要来吗?” 白大夫昨儿个等了一天,没见到时家有什么动静,心都凉了半截。今儿个有喜鹊在叫,可能他期待的事八九不离十? 看着高兴的外甥,揉揉他头顶,赶紧去吃点东西垫垫肚子上学堂去。 百里皓云又蹦蹦跳跳的去厨房拿吃的。 白大夫站在檐坎下朝药房喊道:“阿木,泡一壶茶来。” “好嘞”屋内传来阿木的声音。 时得生到时,白大夫在悠哉悠哉的品茶,远远的感觉那茶好像肉一样入味?看得他咂舌,心道:“大夫不好好研究医术,整这些茶楼掌柜才喜欢的玩意?”想归想,他还是得大步上前招呼,谁让自家不成器的儿子盯上人家外甥女了呢? 等他快到跟前了,白大夫抬头假装才看到他。“哎哟,生哥这是哪阵风把你吹来了?” “唉!别提了,今儿个,我把自家珍藏的保肋肉拿过来咱们哥俩喝两盅。” 白大夫看了看时得生手里的腊肉条子,心想,喝两盅茶吗?这到是有现成的! 不过为不影响后面的事情,这话还是只在心里蛐蛐就行了,不然图一时嘴快,把要谈的事情搁置了,那多不划算! 他笑盈盈的朝屋里喊:“阿木,过来一下。”白大夫交待完,顺手给时得生倒了一杯茶。 时得生手握着茶碗,心想,这人医人医出病来了,大清早的就开始喝茶,是啥子毛病。 百里晚颜看到阿木泡的腊肉,来这里吃过两回,好吃,为了多沾点腊肉的光,她主动去菜园子里摘配菜。 这忙忙碌碌的身影可把时得生乐坏了,这么勤快的闺女,以后就是他大儿媳妇了! 百里晚颜绝对不知道,她只是想多蹭点腊肉的光,而让人家更满意这门亲事,绝对会气的把肉肉吃光光,还用什么配菜蹭它的荤腥干嘛? 第205章 提议 吃腊肉还是配米饭好吃,百里晚颜打米放进铁锅里焖着就开始择菜。 白大夫和时得生现在在比耐力,看看谁先开口? 茶水喝了两三壶谁都没有要开口的打。算。 只有阿木时不时的瞟向他俩的肚子,心想,是不是他们想多省点肉出来才一个劲的喝茶水填饱肚子? 白大夫,时得生:你想多了,劳资巴不得吃独食! 才到辰时末百里晚颜已经把饭菜做好,饭后,白大夫在挑挑拣拣晒架上的药材。 时得生没办法,闺女是人家的,儿子是自己的,人家不开口,他能怎么办?只好屁颠颠的跟在人家后面。 白大夫余光扫了一眼身后的人,心中轻哼一声,知道急了吧?你儿子不是说他勾勾手指就能娶到媳妇吗?劳资的外甥女就要让你儿子知道勾手指能不能娶到? 就这么忙活到午时,时得生也没机会开口,倒不是他不想开口,而是刚一开口,白大夫就找别的话题打断了。一来二去他再傻也知道人家没这个意思了?何况他还不傻。心里叹气,自家儿子这个媳妇不好娶哟! 想归想,但还是得给自家儿子使点劲才行呀,于是脸皮子不要了,两手拽着白大夫的手臂,“小白呀,咱们先谈个事成不?” 白大夫用另一只手去推拽着他手的那双手,“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像什么话?” “我这不是怕你跑了吗?” “今儿个我记得你只喝了茶,没喝酒呀?怎么净说醉话?这里是我家,我还能跑到哪里去?” 呃?“算我说错了行不行?可我真有话要跟你说?” 白大夫无奈的道:“行吧!那你能先把手放开不?” “好好好,我放。”时得生放开了白大夫的手臂。 白大夫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也不逗他了,背着手往亭下走去。走了两步身后无声停下来往后看,时得生还站在原地愣神呢?没好气道:“生哥这会没事讲了?” 时得生一个激灵,大声回应,“有事讲。” “那还不跟上,你想站在这里跟我讲?” 时得生亦步亦趋的跟着走到亭下坐着。 阿木很有眼力的泡了一壶茶放在石桌上,然后退到廊檐下。 白大夫倒上茶水,时得生接过茶碗放在跟前。心想,就是这茶水害他饭都少吃了两碗,他心爱的保肋肉也少吃了好几口。现在还喝?儿子,为了你的幸福,你老爹我只能委屈自己的肚子了,嘤嘤嘤! 喝完茶水,时得生才进入话题。 “小白,我看你家外甥女现在没有婆家,正好我家阿轩也无妻,给他们结个亲可好?” 白大夫闻言连忙摆手,“不成不成,你家阿轩是谁呀?勾勾手指就能娶到媳妇的,我家颜颜不是他的菜!” “小白呐,你这话怎么怪怪的?我家阿轩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他哪来的能耐勾个手指媳妇就到手了?要是他有这个能耐也不至于现在还是个鳏夫?” “可那也不能让我外甥女去填这个坑吧?虽然她成过亲,可新婚夜就被送回家了。说到底还是个不懂人事的丫头而已。你家阿轩就不一样,成过亲,还有两儿子,而且儿子已快成亲的年纪了。你说这亲事合适吗?” “合适,没有比我们家阿轩更合适的人了?”时得生生平第一次违心的说话,为了自己儿子能够娶到媳妇他也是拼了。 呃?“我说生哥,咱们这么熟了,不带这么坑人的。你家阿轩是个带俩孩子的鳏夫,不是纯鳏夫?” “这样才好,证明能生。” 白大夫两手拍桌,“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让我外甥女嫁到你家去生孩子?” 时得生赶紧安抚,“小白你冷静冷静,我说的能生不是生孩子的生,是表示我儿子身体没问题,不影响夫妻俩的夜生活。要是你找个没孩子的鳏夫或者新手蛋子,你能保证他们上山下水能成,还能保证他们在床上也能成不?万一是个刚喘个几息就完事的新手蛋子,这不是妥妥的耽误了你外甥女的幸福吗?唉!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你一个老童子鸡哪里会懂?”他说完还不忘摇头叹息。 白大夫气急,把人往院外推,“走,你走,我家不欢迎你。” “喂喂喂,小白,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还赶起人来了?”人被关在了院外,还不忘大喊:“小白,你还没留我吃午饭呢?” 阿木听到拍得咚咚响的门,小声问:“师傅,真不开门?” “不开,当我这里是馆子呀,吃了一顿免费的还想要下一顿,想什么美事呢?” “师傅,你好精明哟,这样那条腊肉又能多吃一顿!” 啪!“还不帮忙做饭去,想要被扣口粮?” “不想,”阿木迅速的问答完人也像兔子似的溜了。 院子没人了,他才开始给自己倒茶,不理会院外的时得生。 外面没动静了,白大夫又有点后悔,自己怎么把这准亲家赶出门了?亲事会不会变黄?唉!谁让他说我是老童子鸡的?不赶他赶谁?没听人说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吗? 百里晚颜手肘处搭着一件薄衫,脚步轻快的朝白大夫走去。“舅舅,我帮你做了一件衣服,试一下合不合身?” 白大夫一手接过,还不忘训斥,“你这孩子有那个闲工夫不知道给自己和皓云多做几件换洗,舅舅又不是没得换?” “我跟皓云有得换洗衣服,你别担心。” “多做些,你是姑娘要穿些好的,皓云是孩子也不能少。反正库房里布匹多的是。不喜欢就去时家换,他们家织坊有不同品种的布。”白大夫说着,还不忘从腰间扯下银袋子塞进百里晚颜手里。 “喜欢什么就去换,别给舅省银子。” “舅舅,我…” “别煽情了,把眼泪收回去,你应该要高兴,有人给你银子花,还是心甘情愿的。” 百里晚颜:都不让自己感动一下下的吗? 狗腿的推了白大夫一把,“那舅舅去试试合不合身,不合身好改?” “行,看在你这么殷勤的份上,满足你的愿望!” 第206章 凉面 时得生垂头丧气的进院门,就看到桑梓坐在凉亭下吃像面条不是面条的食物。 大步上前,凑近一瞧,“面条?怎么没有汤?” 桑梓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大眼瞪向时得生,“你怎么走路不带声的?” “媳妇,你变了,你眼里心里都只有盘子里的面条。我的脚步声你都没听出来,不光没听出来,还没听到,太过分了!” 桑梓听着时得生的抱怨,一时语塞。等反应过来后,她才发现,她的筷子盘子已经到了时得生手里,盘子里的凉面只剩一口。 桑梓羞涩的问:“你怎么吃我吃过的?厨房里又不是没有了?” 时得生一本正经的道:“我怎么知道下一份好不好吃?” 桑梓知道说不过他,起身想要重新去端一份。 时得生见状立马问:“去哪里?” 桑梓真想甩给他一个白眼,她道:“去厨房再拌一份。” “哦,那一起去吧?” “不用,我可以帮你带一份的。” “不要,一起去,你一个人走路太孤单。” “这样呀,那要不你去拿,我在这里等?” “不要,我一个人走也很孤单的!” 桑梓想,这都多少岁了?还黏黏糊糊的! 时得生才不管自家媳妇怎么想他,反正粘着媳妇总比傻傻的等来得安心。 饭后,桑梓才开始询问情况,“白大夫可同意他外甥女的亲事?” “唉!别提了,我被赶出来了!” “啊?为什么?亲事不成也不至于把你赶出来呀?是不是你干了什么坏事?或者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没有的事,我跟小白喝了一早上的茶,顺便挑拣了一下不合格的药材,就没了。” “真没了?” “没了。” “那都说了什么?” 时得生把他们的对话讲了一遍,看向桑梓,期待她能说点什么? 桑梓现在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时得生。 时得生见桑梓不说话,不解的问:“媳妇,你怎么不说话?” “我该说什么?” “说说你的看法?” “没看法。” “怎么会没看法呢?小白都不愿意把外甥女嫁给我们儿子了?” “嗯,他的做法是对的,如果是我,我也不愿意跟你做亲家。” “啊?跟我做亲家不好吗?” “好,天天拿老童子鸡说事?” “啊?媳妇,你是说小白因为我说他童子鸡生气,才不愿意嫁外甥女给儿子的?” 桑梓不想说话,这人明显怎么得罪人的都不知晓?唉! 时得生见状不仅不自我检讨,还嚷嚷着:“小白怎么能这样?不就说了他一句童子鸡吗?怎么还拿乔了?可他本来就是童子鸡呀?还说不得了?不行,我要去找他理论理论。” 桑梓一把拽住他,“生哥生哥,咱们不能去,想想阿轩,他还得娶人家闺女呢?” “可我没有要嘲笑他的意思,可他误会了?” “没事没事,明儿个带只烤鸭去找他喝个酒事情就过去了?” “不行,鸭子得留下来捉虫啄草,鸭子少了万一稻田里的草长茂盛了,稻谷收成不好怎么办?” 桑梓想说一只鸭子而已,怎么就能影响收成多少上了?不过她善于灭火。转过弯,“烤鸭不行烤鸡也行,” “老母鸡抱崽,小母鸡下蛋。” 桑梓暗道:这人怎么越长越抠门了? “母亲不行,公鸡可以捉一只。” “媳妇,我今早已经送了一条子保肋腊肉了,还是孩子们喜欢的腊肉。怎么还要送?” “这不是今天谈崩了吗?明天带上下酒菜继续上门说情,白大夫看在你诚心的份上,说不定阿轩的婚事就搞定了呢?” “鸡还是留着农忙用,明儿个我亲自下河逮条鱼给他送去,这样更有诚意了!” 桑梓: “行,听你的。” 时轩今天干活不在状态,抄纸厚薄不均,切片差点切到自己的手,蒸煮构皮的时候差点把自己的头发烧着了。走路也不带眼睛的,不是撞上这个就是撞上那个,人家避开了他也能撞上墙。把时家儿郎看得心惊胆战。 时长把他推出纸坊,“行了,今天你不在状态,先回去休息,等休息好了再来干。” 时轩等被推出纸坊才清醒过来,看着紧闭的院门,只好回家问问结果如何?不然干活都没什么劲头! 时轩坐到时得生和桑梓身边,不言不语的坐着等爹娘发话。左等右等,只等来桑梓的询问:“阿轩可要吃凉面?我去帮你拌一碗?” 时得生:“帮什么帮,多大的人了,自己不会动手吗?难不成你想要喂他?” 桑梓:得,确定了自家夫君今儿个有点抽风! 时轩看着刚刚说要帮他拌面的娘,此刻像乖巧的猫坐在那里不动如山。他默默的站起身去往厨房。 时得生纠结要怎么说早上的事? 时轩放在筷子问:“爹这是有什么话要说吗?” 时得生只好把早上的谈话再说一遍,时轩听了默不作声。 时得生看着不发一言又开始吃面的儿子,“阿轩有什么想说的吗?” “没有,” “那你对于两家结亲的事有什么看法?” “没有,娘不是说明天爹再去吗?爹这么努力,亲事一定能成的!” “阿轩,你会不会太自信了?” “我这是实事求是!” “别这么自信,小白可是说了你不符合他外甥女婿的标准。” “这可不是他们说了算,沾了我的清白就得红负责到底,要么我娶她,要么她娶我。不然我就去白大夫家赖着不走了!” 桑梓嘴角直抽抽,两眼望天,娘呀,这都是两娃的爹了,清白在哪里? 时得生:“你想好了?要当人家上门女婿?” 时轩放下筷子看向时得生,“爹,不是说好了你先去谈吗?谈不拢才谈后面的吗?” “阿轩,爹觉得明天不用去谈了,谈了也白谈。你赶紧吃完爹就送你去小白家,直接赖在他们家,等亲事定下来,再接你回来?” “这不好吧?去了他们家住下不就是上门女婿了?” “这不是你说的,要不你娶,要么她娶,我这不是直接按照你的要求做呀?” 第207章 采斛 白大夫看着自来熟的时得生,早上才来过,怎么才过去两个时辰又来了?这是把自家当成集市了可以随便乱逛?他身边还跟着个大高个,近身一瞧,哟,这不是他那个准外甥女婿吗?早上没谈拢,是想下午继续谈的节奏咯? 时得生把时轩往白大夫跟前一推,“小白呀,我这儿子被你外甥女占了清白,在家寻死觅活的,我们管不了了,我寻摸着帮你送过来。放在你家,是让我儿子娶你外甥女,还是你外甥女娶我儿子都没关系,只要负了责就好。我呢就不打扰你们商量了哈!”说完人像泥鳅一样溜了。 徒留白大夫跑到院外大喊,“回来,生哥你给我回来。” 时轩听自家老爹说了,按照成亲流程来,他想要顺顺当当的娶到百里晚颜有很大的阻力,只有出些损招试试看。 于是他在心里做了一个安排,先打进内部,之后再议。 这会他看到气急败坏的白大夫,取出茶碗,倒上茶递到白大夫面前,“白叔,你也别跟我爹置气,他就是嫌弃我没能守身如玉才把我赶出家门的。你喝口水润润喉咙,再接着骂也成?” 白大夫接过茶碗一口闷了,然后才道:“你回去吧?我们家颜颜跟你不合适!” “可她毁了我的清白!” “哎呦喂,你怎么是个死脑筋呢?你是男子,她是女子,这倒底是谁毁了谁的清白?” “她毁了我的清白!” 白大夫抚额,“阿轩,你要明我们家颜颜不嫁你也不娶你。” “她毁了我的清白!” 白大夫恨铁不成钢的指着他,“你小子不是说,你能随随便便勾勾手指头大把的女人可以娶吗?盯着我家颜颜算哪门子事?” 时轩:完球,当初随嘴一说,这老头记下了还当真了,这可咋整? 脑子转了百八十个圈,终于让他想到了,不管当初如何豪言壮语,他现在只要记得一点,那就是抢占先机,认准一点,所有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于是他挺拔如松的站着,面无表情道:“她毁了我清白!” 白大夫双手叉着腰问:“这件事你就不能当这件事没发生过吗?” “不能。” “这个事我们得想想,你先回去吧?” 拖延术,想得挺美的!但他干嘛要依?听说百里晚颜还有个老爹后娘,不赶紧把事情办妥了,被他那个没见过面的,老丈人和继丈母娘把人许出去了咋办?时轩想完干脆一屁股坐了下来。 不管白大夫怎么说他就是不回家。 白大夫甩袖离开,“这事我不管了!” 时轩紧跟其后, 白大夫无奈:“你到底要闹哪样?” 时轩依旧初心不改,吐出两字,“负责!” “谁负谁?” “都可以!” 得,本来他还想在这件事上拿乔来着,可见这个架势怎么拿乔都没用,这家伙就滚刀肉一个,哪有机会拿乔? 夜晚,时轩住在了药房。 吃晚饭的时候百里晚颜见到桌上的时轩,心里纳闷,这人家里离的这么近为什么要在舅舅家蹭饭?难道说他们家也穷得吃不上饭了?不过见舅舅和阿木都没有意见,她也就装瞎没看到。 时轩心想,这女人咬了自己都没感觉的吗?没心没肺! 百里晚颜:兄弟,少想些黄色废料,姑奶奶我那是撞撞撞,不是咬,不会用词就多念点书。 翌日寅时中,时轩咚咚咚的敲响了白大夫的房门。 白大夫闭着眼睛问:“谁呀?” 时轩:“白叔,是我阿轩,帮你打洗脸水来了。” 白大夫:“现在是几时了?” “差一点到卯时了。” “哦,今天怎么这么困?嗯,再睡一会。” 结果刚睡着门又响了,白大夫深吸一口气,他家颜颜怎么惹上了这小子,这懒觉都不让人睡,唉! 等他出了门,看看外面的天色,问时轩:“你确定马上快卯时了?” 他身后的时轩精神抖擞的点头,“嗯,快卯时了!” “可我怎么觉得今儿个的天亮得这么晚呢?” “白叔是经常起来看天亮吗?” “那倒没有。” “是啊!说不定今日的天亮得晚呢?” 白大夫感觉不对,又一时想不出是哪里不对。两人在院子里练起了养生拳法,他一边练一边唠叨,“阿木这小子怎么还没起床?他师傅我都起来了这么久了,怎么屋里还没有动静?” 时轩心想,那是因为时辰尚早啊?离卯时差不多还有两刻钟呢! 练得满头大汗也没见到天亮,他问:“阿轩,你是不是记错了时辰?平时我都是练一遍太阳出来了,今儿个我都练了两遍,不说太阳连天都没亮?” “啊?会吗?我都是睡到自然醒的,可能记错了时辰?” 白大夫:唉!他不会给外甥女找了个哈儿吧? 百里晚颜、百里皓云、阿木起床看到坐在院子里的两人,吓了一跳,这是起得有多早才会头发都长露水了? 阿木憨憨的问:“师傅、轩哥,你们晚上没睡觉吗?” “谁说的?” “咯,你们头上的露水,衣服上的潮意,证明着你们喂露水了。” 白大夫白了时轩一眼后没好气道:“看清楚,这是我练养生拳出的汗水。” “师傅,说谎的时候能不能用心一点?这汗水还能只出在头发上,不在头发根的!” 白大夫:不知道看破不说破吗? 他大手一挥,“阿木,带着阿轩去找点铁皮石斛回来,我最近想用它泡水喝。” “师傅,能不能用别的代替呀,那铁皮石斛生长要么长在深山老林,要么长在悬崖峭壁上,你徒儿我这两三脚的工夫连条蛇都对付不了,怎么采斛?” 白大夫看着时轩问:“嗯,你呢?你也采不了吗?” 时轩抱着双臂,漫不经心道:“能啊!可我不认识它呀?” “没事,阿木认识。” “可我为什么要去采?我俩又不是亲戚?” 白大夫:“哦,那我找错了人。阿木,你上去村里看看上次说想和我家结亲的人,有没有空的?叫上他们一起去。” 第208章 自夸 时轩一听,这老头子坏得很,居然当着他的面找下家?哪些歪瓜裂枣也看得上?有他这个顶顶好的男人不要,净瞎折腾?唉!没办法,谁让人家在他娶媳妇上有绝对的话语权呢? 长臂一伸,捞住了要往外走的阿木,尬笑道:“白叔有要求,我这个做小辈的帮帮没什么的。就别劳烦别人了,他们去别说采斛了,就是照顾自己就够呛的了。不要到时候斛没采到,到是弄得一身伤回来,就麻烦了!” 白大夫叹气道:“唉!没办法呀,你再好也不是我们家亲戚呀?用不了。” “哎~这个好算,只要你家颜颜负了责不就成了亲戚吗?还舍近求远干啥?” “好啊,你小子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呀?我跟你说别想了,去别家吧!我们家颜颜不嫁招婿。” “啊?不用麻烦别家了,我已经拎包入住了也算你们家招的婿了!再去别家也太朝三暮四了!我不干。” “你这是我们家招的吗?是你自己跑来的,要是人人都像你这样,我们家外甥女婿岂不是多得住不下了?” “哎呦,白叔,就我这个条件你该感到开心,而不是嫌弃。你瞧我这张脸,不说村里最俊的吧!也是数一数二的存在。再看看我这宽肩窄腰,就很有力量,背你外甥女上山下水都不带喘气的。再看看我这大长腿,哪样输给了别的男人?要是运气好,还能给你添个漂漂亮亮的小外甥孙,你这个舅公领着出去倍有面子。” 白大夫:“话说得再漂亮也没用。” “谁说没用的?很有用的,我现在就帮你采斛去。”时轩说完一溜烟跑了。 余下白大夫和阿木站在院子里。 阿木:“师傅,轩哥没带上我又不认识石斛要怎么采?” “你问我?我上哪里去知道?风风火火的哪里有个要成家的样?”白大夫是这么说的,但嘴角的弧度压都压不住。 时轩跑到百丈外才停下来,采斛采斛,他又不认识石斛怎么采?唉!还得回去带上阿木。边走边想,遇到蛇时,抱着阿木跑。想到那个场面顿时打了一个寒颤。 背着跑,有点怪怪的。扛着跑,娘呀,不小心碰到了人家阿木的屁,股,是不是有点毛病?可能阿木还会把自己想成大变态。这样子不行。那拉着跑如何?两个男人手拉手的跑,啊~不活了,这也太…不能想,不能想。再想下去今儿个的饭就要吃不下去了。 百里晚颜在菜园子里拔刚长出来的杂草,压根没注意到时轩的靠近。等发现的时候,她都吓得坐在地上了。 时轩也没想到在他想着该怎么去采斛时,会碰到百里晚颜。本意是想询问一下她认不认识石斛?哪晓得人家胆这么小?自己才出声她就被吓得坐在地上了。 百里晚颜忧怨的看着时轩,咬牙切齿的问:“恩人每次出现都很特别?特别到不是晚颜掉泥沟,就是摔个屁,股蹲?晚颜觉得跟恩人相克,以后恩人还是别搭理晚颜的好?” 时轩听到她排斥的态度,内心拔凉拔凉的,他想娶个媳妇容易吗?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还被人家嫌弃,嘤嘤嘤,太难了。 追媳妇秘籍第一条,死皮赖脸,于是时轩自动排除不爱听的话。大掌往百里晚颜面前一递,“先起来再说?” 百里晚颜顺从的递过手,两人的手握在一起才惊觉此事不妥。正要抽回手时,时轩稍稍用了点力她就被拉起来了。放开后心里想的是,得加把劲了,这样拉起手来就不用放开了! 为了缓解尴尬,时斩问:“你会采药?” 百里晚颜不清楚这人要干什么?本能的回答:“会。” “认识铁皮石斛吗?” “嗯,见过干的,新鲜的没见过。” “那知道它们一般都生长在什么地方吗?” “知道。” “那它的采摘方法知道不?” “知道,直接掐断就成了。” “行,那就你了。” 百里晚颜还没听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就被像扛麻袋似的扛在时轩肩头。 “啊啊啊~你要干什么?还不赶紧放我下来。” 时轩大手在她屁,股上一拍,“咋咋呼呼的,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在和我在一起?”果然这话效果很好,尖叫声停了。 “那你放我下来?” “到了地方我自会放你下来。” “什么地方?” “采药的地方。” “我自己走?” “你走?要爬山攀崖的,你自己走不是拖我后腿吗?” “那你找阿木也可以呀?他认识的药材比我多?” “他人不在这里,只能你代劳咯?” “他在家,这里离家又不远,我帮你喊他?”百里晚颜说着就开始大喊:“阿…”剩余话全被堵在了喉咙口出不来。 虽然看不到百里晚颜的表情,听她喘气的声音就知道气得不轻。 “点你哑穴是怕你说话的声音引来别人围观,你也不想被当成猴子被围观吧?” 百里晚颜暗道:你嘴巴长来干什么的?说一声会怎么样?动不动就点人穴道,有功夫了不起呀? 时轩不知道百里晚颜,心情美妙的用另一只手抄起地上的背篓就开始出发。 百里晚颜被吊得头晕脑胀的,心想,自己没被后娘搓磨死,没被土匪杀死,也没被饿死,最后反而被晃晕而死。这死法不既新奇这奇葩! 时轩美人在肩,心里那叫一个美呀,压根不知道肩上的美人被颠晕了。也不知道一个普通人,哪里受得了长时间的头朝地? 等时轩避过荆棘,踏过山石,跃上悬顶才把百里晚颜放下来。 看着紧闭双眼的百里晚颜,时轩悄摸摸的在她脸颊上捏了捏,自言自语道:“真软!” 把哑穴点开,抓过百里晚颜的头发在她鼻尖扫了扫,以为她马上就会醒来。哪知逗弄了半晌,人依然紧闭双眼。 时轩想,是不是这人没有痒穴?怎么都不知道痒的?他又转移阵地,人的脖子也很怕痒的,这一次他就不信,还不痒醒。 可当他视线移到脖颈时,他才记起来对方是女子,顿时息了逗弄的心思。 第209章 鼻血 大手摇了摇,人依然没醒。 时轩手指往人家鼻尖处试探的同时,还不忘嘀咕,“姑娘家家的,不知道人间险恶啊?在一个大男人面前睡得这么死?也幸好遇到的人是我,不然都被人吃干…” 时轩终于感觉到不对劲了,这人的呼吸这么弱的吗?赶紧探脉,怎么没有脉动?又探一下脖颈处。感觉到有脉动,他才松了一口气。 为了不让人睡死了,他就开始粗暴的叫人醒来。大掌不停的在百里晚颜小脸上拍打,“颜颜,醒醒,再不醒来你后娘就要把人嫁给老…”不信,老鳏夫老光棍自己两条都占。对了,老瘸子,这个好,跟自己不搭边了。 于是时轩再次呼唤的时候就是“颜颜,你爹和后娘准备把你嫁给老瘸子,还要把你弟百里皓云卖给人家当童养夫。你再不醒来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百里晚颜费力的睁开眼,看到害她如此的罪魁祸首巴拉巴拉的不停,扬手就想招呼过去。可她的手离家出走不理她的想法,事没办成。 时轩惊呼道:“你终于醒了,你说你,再怎么困也不该在男人面前睡得这么死?虽然我人品很好,可你要知道,再好的人品我也是个男人,你是女人,还是有一丢丢颜色的女人。今天你要不是遇到我,你这会都在与人洞房了!” 百里晚颜气急,口不择言道:“闭嘴,姑奶奶我这样是拜谁所赐?还不是你这个不讲武德的家伙,动不动就把姑奶奶扛在肩头,扛着就算,居然还点了我的哑穴?我怕晕的时候没提醒你吗?你丫的不听就算,还把我的穴道点了,让我动弹不得。现在还怪我睡得太死,我那是睡的太死吗?我那是晕死了。” 时轩闻言自知理亏,尴尬的扯了扯嘴角,手足无措的问:“那你现在感觉如何?还晕不?要不要现在回去?”, 百里晚颜瞪了他一眼,“死不了!” “那我现在送你回去可好?” “怎么?还想让我再晕死一次?” “哎呦喂!我那不是没经验吗?这会有经验了,不会再让你晕了。” “对不起,本人不愿意。”百里晚颜说完,心想,想让我来当你的试验品没门! 时轩没辙了,只好退到一旁的石头上坐着,像个乖宝宝一样盯着百里晚颜。 百里晚颜瞪着他吼道:“看什么看?还不去采药,等着我帮忙呀?” 时轩点头,一本正经道:“嗯,只有你认识,当然得请你帮忙。” “你那是请吗?那是绑。” “对不起,是我考虑不周。” 百里晚颜把头扭到一边,留给时轩一个后脑勺。心想,你那是考虑不周?你那是完全没考虑好吗? 时轩:这媳妇还没娶到手,就得罪她了,这可咋整? 他跨成弓字步,双手撑着膝盖头朝百里晚颜正面倾身探去,看看她生气成什么样? 是个人都会有感知,更何况离得这么近。 当时轩靠近她时,百里晚颜本能的回头。 哦豁!两车,呸呸呸,是两头相撞,都互相捂着自己的鼻子。 百里晚颜捂着酸痛的鼻子,两眼泪汪汪的控诉道:“恩人,咱俩能不能离远一些,每次遇到都是灾难现场,我严重怀疑咱俩相克。所以别再离这么近了成不?” 时轩心里凄凄惨惨戚戚!才开始追媳妇,媳妇就准备把路断了。这哪成? 一般女人不都是吃软不吃硬的吗,那他就示弱试试看!转过背,在鼻子上用力一戳,鼻血滴答滴答的往下坠。嗯,事成了。 再次面对百里晚颜时,他问:“颜颜你刚刚说什么?” 本来心情不美丽的百里晚颜见状,“你你你流鼻血了?” “啊?有吗?”时轩依言用手背擦拭了一下鼻子,放在眼前一看,大呼小叫的道:“哟,还真洗鼻血了?” 黑曜石般的眸子看着百里晚颜,轻声询问:“颜颜,我这鼻血你会治吗?” 百里晚颜四处打量了一番,“你坐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采点苦蒿。记得不要把血滴到石头上了。” “为什么?” “听说会成精的。” “胡扯。” “信不信由你,反正成了精的精怪找的是你又不是我。”百里晚颜说完转身采苦蒿去了。 时轩虽然不信,但还是注意不让血滴到别处。 百里晚颜把揉出汁水的苦蒿递给时轩,“咯,把它塞进鼻孔里就成了。” 时轩接过粗鲁的往鼻孔里塞,百里晚颜没眼看,转过身不再看。心想,长得这么俊俏的人,是怎么做出这么粗鲁的事来的? 时轩把鼻子的事处理好了才问:“我们该怎么找药材?” 百里晚颜:“找藤蔓编成绳子在崖石上找。” 时轩很爷们的道:“那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找茅藤。” “好,恩人小心一些。” 时轩突然而至,盯着百里晚颜的面门,“乖,要叫轩哥,知道不?” 因为两人只有一掌的距离,百里晚颜紧张的咽了一下口水,才结结巴巴道:“轩,轩哥。” “哎,真乖,记得以后别叫错了,否则要接受惩罚的哟。” 百里晚颜看着离自己这么近的时轩,心慌慌,这么俊的郎君不是自家的有些可惜。为了防止自己兽性,呸呸呸,是人性大发,转过头避开那张俊颜。 百里晚颜转头之际,时轩耍了一个心眼,脑袋往前凑了一下。 百里晚颜的脸恰恰擦着他的唇间而过, 时轩:这未来媳妇的脸好软。 百里晚颜:豁,这是啥运气? 人遇到这种情况都会本能的回头,百里晚颜回头时,时轩还处在傻愣愣的状态下没撤离。 百里晚颜的脑袋原路返回时,这下子两人零距离了。都浑身一颤,来自灵魂深处的召唤,驱使着双方想靠得更近一些。 可百里晚颜这个新手小白,对于未知的事,哪怕内心想渴望探知也本能的退缩。 时轩看着她惊惧双眼倒映着自己的身影,也不敢放肆把人吓跑了。在她后退的一瞬拉住了她。 轻笑道:“你这是第几次毁我清白了?不该找个说法吗?” 第210章 掉崖 百里晚颜闻言真想给他一个嘴巴子,可又想到男女力量悬殊,更何况对方功夫还不俗。 猛的退后几步,可地势特殊的原因,身后层层叠叠的石块岂会给她让步?就在她脚后跟踢到石头往后仰的时候,时轩拉住了她。嘴里还不客气的道:“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是怎么活这么大的?要不是我拉着你,现在脑壳都开花了?” 百里晚颜盯着拉着自己手的那只大手,“谢谢,那现在我没事了,你要不要先放开我再说?” 时轩悻悻的收回手,尴尬的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去就回。” 百里晚颜看着像风一样离开的时轩,嘀咕道:“不是说我毛毛躁躁吗?自己不一样风风火火的?” 时轩扯了好多藤蔓,一一检验一番,一扯就断的扔掉。承受力好的几根合成一股绳让它们更不容易断裂开来。 准备就绪后,就开始找系绳子的地方。找了好些地方都不合格,绳子会磨擦到崖顶的石棱从磨断绳子。 最后在崖顶找不到适合之处,时轩的视线就落在离崖顶十来丈之下的一棵海碗粗的大树上。 百里晚颜一阵尖下,时轩已经把她稳稳的放在树根和崖石之间。他道:“此处相较于其它地方安全,你看它的树根不像其它的树长于表层,经受不住重力容易滑坡。它的根已经长于崖缝,树龄也不小了,你就安心站在此处,看着绳子的情况就行?” 百里晚颜:“你认识石斛?” “不认识啊,你告诉我,我不就认识了?” 百里晚颜真想甩他一个白眼,可一会采斛还得用上人家,就将就一下吧!她指着高高的悬崖,“我倒是想告诉你来着,可这么高我也看不到石斛长在哪里呀?” 时轩想了想,把茅藤绳系在树上,另一端系在百里晚颜的腰上。也不打一声招呼就揽着人往崖下跃去。 耳边传来的尖叫声差点把耳朵震聋了,此时的时轩无比后悔自己的决定了。他应该先把人的哑穴点了再跳下来! 茅藤绳已经到了尽头,耳边的声音还在叫,时轩沉声打断道:“闭嘴,不然我把你丢下了?” 百里晚颜吓得赶紧抱住时轩的腰,“别丢下我,我会很听话的?” “好,那你先放手?” “不放,万一你把我扔下怎么办?” 时轩看着百里晚颜黑漆漆的头顶,“唉!你这样抱着我也不是个事,你又不是我媳妇,抱得这么紧干什么?快放开?” 百里晚颜羞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可又无法放手,只当时轩是在嗷嗷叫了。 时轩又怎能错过这个赖上的机会,于是他大嗓门在山崖上响起,“我跟你说,再抱下去就得做我媳妇?” “恩,不,是轩哥,咱们这么熟了抱一下下没什么的?再说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放心,上了崖顶我忘得一干二净的,绝不赖着你的?” “哦,你是想白,嫖?” “嗯~怎么这么说?借用一下你而已。” 时轩咬牙问:“借用?抱着我是借用?那你考虑到怎么还了吗?是不是也要我抱着你还回来?” 呃?她好像用错了词,这下子怎么圆过去?要不直接问他得了?这么想着,她便仰头问:“那你要我用什么还?” “不要你还,你松手别抱我了就行?” “那不成,现在还得借你用用。” “不行,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了,就是我虽然是个男人也该为我的未来媳妇守男德。跟你这样搂搂抱抱算什么事?快点放开!我的身子只能我媳妇抱。”说着就去扒拉百里晚颜的手。 百里晚颜圈着时轩腰上的手渐渐脱离,那种不安全感让她心悸。觉察到自己的身体在往下坠,赶紧再次回抱着时轩的腰,大喊:“别再推开我了,大不了我做你媳妇得了?” “啊?这么勉强?还是不要了?” “不勉强,认真的。” “那你发誓?” “什么?” “你发誓,要是反悔不做我媳妇了,就要嫁给又老又丑又矮的光棍怎么样?” 百里晚颜:“要不要这么毒?” “只要你信守承诺就不怕它毒?除非你在哄我?” 百里晚颜知道糊弄不过去了,只好认命的点头答应了。“我发誓,如果反悔做你的媳妇就会嫁给又老又丑又矮的光棍,这样行了吗?”说完后,面上假兮兮,内心哭唧唧! 时轩往她额头上狠狠的啄了一口,这下子很满意可以正大光明的揽着这未来媳妇的腰了。 他道:“这下子可以睁开眼睛看看哪些是石斛,只要找到一株,我就认识它们了。到那时我可以先送你上崖顶去?” “我也可以采的?” “不行,崖上太危险了,更何况还要采斛?” “好吧,那就听你的?” “对,你得保护好你自己,不然我还得重新找个媳妇太亏了!” 百里晚颜俏脸一红,赶紧找个话题,“抓稳了,我要开始查看了?” “放心看,有我在,别怕!” 很快百里晚颜就发了一株,时轩认识了后把百里晚颜送上崖顶,自己又下去采摘。 百里晚颜趴在崖顶上,看着时轩在崖石上跃来跃去的采斛,心痒难耐。看着看着眼睛就花了,人也跟着掉落的石子往崖下掉。 时轩听到不少石子滑落的声音,寻声望去,魂都快吓没了。自己那个准媳妇,正手忙脚乱的乱抓乱动往崖下坠。奋力飞跃而起,得赶在她掉落到自己这个高度前接住她,不然自己又要当鳏夫了!唉!自己这是个什么命哟,娶个媳妇就这么难? 哪怕时轩已经用最快的轻功了,也没能赶上接住百里晚颜。倒是抓住了她向上的脚踝,为了以防万一,大力一拉,往崖顶抛去。 空荡荡的山崖间响起百里晚颜啊啊啊的叫喊声。 时轩抛完百里晚颜后,迅速飞身而起,在百里晚颜向下落的瞬间接住了她。 知道吓坏了自己这个未过门的媳妇,时轩像哄孩子似的拍拍她的后背以作安抚。“别怕,安全了!” 第211章 躲藏 等情绪平复后,百里晚颜觉得有些丢人,赶紧退出时轩怀里,低着头道歉:“对不起,我趴在地上看你采斛来着,看着看着人就这么掉下去了。给你添麻烦了?” 时轩拍了拍空空如也的怀抱,遗憾道:“没事,你是我媳妇添点麻烦我能解决,证明我不废挺好。” 百里晚颜:“不生气?” “生气倒是没有,可被你吓得魂丢了,现在腿软动不了了,你得扶我到石头上坐会?” “哦哦,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百里晚颜尴尬说道,同时两手也抓着时轩的胳膊。 “你把手搭在我肩上,这样也省点力?” “好,谢谢颜颜了。” “不用谢,你也是救我才这样的,该说谢谢的人应该是我。” 百里晚颜扶着时轩坐下,“恩人…” “轩哥,叫轩哥,你怎么就记不住呢?” 百里晚颜:是我记不住吗?是叫不出口好吗?但救命恩人的要求得遵从。于是扬起山花般的笑容问:“轩哥渴吗?要不要我去打点水来?” “不用麻烦,石斛采得差不多了,我们下山。” “好,我都被太阳晒得晕乎乎的了!” 虽然时轩是装的,但也要适当的装装样子,不想怎么会惹得美人心软? 打坐了一刻钟,时轩才站起来,对着躲在他影子里躲太阳的百里晚颜道:“可以走了?” 百里晚颜正为太阳跑出来晒她时恼火,听到可以回家时抬头看去,逆着光的时轩实在养眼得很,不自觉的咽了口水,心道:“有这么好看的夫君自己也不亏!” 看着伸在眼前的手,百里晚颜垂下眼睑瞅了一眼自己的手,心说:“这男人是不是得上天厚待了,人长得好就算,怎么手也长得这么好看?” 恶趣味的把用手抓了几把青苔,让手上沾满泥土才放在时轩手心里。 时轩看着脏兮兮的小手,落在他手掌心中,小巧玲珑,他一只手掌就能把两只手握住。捏了捏,试了试手感,心下满足极了。 他问:“颜颜是要徒手攀爬下去?还是我带你下去?” 百里晚颜移动了一下脚,窸窸窣窣的石子就往山下落去,小心肝立马颤颤的。她回握紧时轩的手,讨好道:“我还是由轩哥带我下去吧?” “好,”时轩应了就把人揽腰抱了起来。 “啊?你你,快放我下来?” “不是你让我带你下去的吗?” “是呀,可我又没让你抱?” “听颜颜的意思是不是要像来时一样用扛咯?” 呃?没有,乱讲,她才不要再当一次麻袋! 百里晚颜弱弱道:“还是不要扛了,容易死人的。你也不想你的未来媳妇还没过门就挂了吧?” 时轩现在的脑子里只有未来媳妇四个字,其它完全忽略掉,心里眼里甚至是脑里都开满花,连面上的笑容都比头顶的太阳还要灿烂! 百里晚颜听说时家儿郎功夫很好,没想到居然这么好,这么高的悬崖下山也如履平地! 她道:“你既然功夫这么好怎么上山的时候是把我扛上去的?” “谁让你那时不是我媳妇的?” “可我现在也不是你媳妇呀?” 时轩单脚脚尖就这么立在一地翘起来的石块上,蹙着眉问:“你想反悔这门亲事?” 百里晚颜瞅了一眼此地的位置,她一点也不怀疑自己若是点头应是,这家伙一定会双手一放,让自己从此处往下掉。为了小命着想,还是很没骨气的道:“怎么可能,我一个寡妇能找到你做我夫君,那一定是我上辈子干了好事才攒来的,又怎么会反悔?” 时轩听她口不对心的话,也没多在意,反正他也不指望只见过几面我知道得有多真心?他要的是先占个名份,其它的再慢慢谋划。 去的时候很幸运没碰到任何人,回来的时候很不幸,遇到了百里晚颜同父异的妹妹百里嫣然和一众小姐妹在路边的大树下乘凉。 当初在修山路的时候,为了走累了休息的时候不被太阳晒到,专门留下没砍掉的大树。此时正方便了这群女娃子。 老远,百里嫣然就看到了时轩和百里晚颜,当然,此时的百里晚颜已经不再是当初那个瘦成皮包骨的丫头,她没有认出来。只是感叹她好运能陪在这么俊俏的儿郎身边,嫉妒的脸都扭曲了。 跟着她的一众小姐妹,无不眼冒星光的盯着走向她们的时轩。 百里晚颜赶紧挣脱时轩的手,“别再拉着了,你没看到前面那群女子吗?看着你像块香喷喷的肉,都流口水了。要是再见到咱俩手拉手,岂不是成了跟她们抢肉的小兽?会被无辜攻击的。” 时轩闻言才往前方瞥了一眼,还真没被她说错,前面的一群女子,看他的眼神真像见到肉。 等回过神来,只见百里晚颜已经钻进树林子边上了。 时轩逮着她的手臂,“好好的路不走钻树林子,也不怕踩到蛇?” “哎呦,你是不知道,踩到蛇不一定会死,要是被嫉妒冲昏头脑的女子盯上,一定会生不如死。快放手,不然来不及了。” 时轩放了手,就见她真不是开玩笑的弯腰往林子里钻。他无法,只好紧随其后。 刚入林掩住身形,由百里嫣然为首的一群女子呼啦啦冲过来,“咦?人呢?明明刚刚还在这里的?” 此处是山岰,属于山的背阴处,清清凉凉的,人少时心里总会有种毛毛的感觉。 有位姑娘搓着手臂道:“我们是不是见到了山妖,不然怎么会眨眼功夫人就不见了?” 又有姑娘说:“对啊,还是俩个,普通人哪有长得这么好看的?还都成双成对的?” “对对对,我们赶紧走吧,别打扰人家修行,万一惹火了人家山妖大人,吃了我们怎么办?” 百里嫣然不乐意了,“闭嘴,我才不管他是人是妖,我看上了就是我的。” 众小姐妹:“你不怕他吃了你吗?” “我长得这么倾国倾城,还怕他不拜倒在我石榴裙下吗?” 众小姐妹嘴角抽抽,这是有多自信敢自称倾国倾城? 第212章 盖章 时轩听到她们的议论恶心得不行,弯腰抓起一把泥土就往她们方向掷,吓得逗留的一群女子逃命似的离开。 时轩看着那群花痴离开后才发现自己身边静悄悄的,回头一望,人呢?心那准媳妇去哪里了? 眼看快到午时了,还没看到自家外甥女的白大夫问阿木,“可有看到你师姐?” “没有,我早上起来就没注意到她。” “那她去哪里了呢?我出去找找,你继续做饭。” “师傅,饭已经做好了。” “你饿了就先吃,不用等我。”白大夫说完人已经走了。 时得生边吃凉面边往里面加入辣椒酱,桑梓道:“别人吃辣是调个味,你呢?把它当成了食物,也不怕出不了茅房?” “嘿嘿,媳妇,吃饭的时候可不可以别提影响食欲的事?” 桑梓白了一眼他,“我提了你也没少吃呀?” “嗬嗬,主要是我内心强大。” “生哥,生哥,在家不?” “哟,这是小白的声音,媳妇,我去看看哈?” “嗯,去吧!我去帮他拿一碗凉面,这么热的天除了吃凉的,一点也不想吃带热的。” “也行。” 时得生出来就看到在院口转悠的白大夫,“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脚下风。” “来了不知道进屋里坐,外头这么热?” “我这不是怕你不在家吗?” “现在看到我在家了,可以进屋了吗?” “还是不了吧?我准备回去吃饭呢?” “你也没吃饭?” “这不是吃过早食了,午食就不用这么急吗?” “那就别急着回去了,在我就尝尝凉面的味道如何?” “凉面?” “是的,用黄瓜丝豆芽菜这些一起凉拌的,味道尚可。” “行,那我就留下来尝一尝吧!” 桑梓把托盘放在桌上,“小白,来尝尝凉面的味道如何?”说着把托盘里的碗碟一个个取出放在桌子上。 “这些黄瓜丝、豆芽、辣椒、麻酱、料水,你自己配,料水里有盐,吃咸吃淡自己放。” 时得生看他不是很明白,自己动手拌了一份递给他,“咯,辣椒我放得少,你尝一下不够味就自己添?” 白大夫也不客气,接过碗就开吃,边吃边感叹,“不错,就是往年怎么没有这种吃食?” 时得生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家往年吃什么就非得通知你?” “吃独食还理直气壮?” “我家的东西爱怎么吃就怎么吃,你能怎样?” 白大夫:好有道理!可他还想挣扎一下怎么办? 桑梓笑盈盈道:“小白,别听他胡扯,这凉面是今年才学会做的,他呀也就比你多吃了两顿而已。” “我就说嘛,你们时家啥时候有新吃食会少了我的?” 时轩追上百里晚颜时,她正在与一条蛇对峙。一瞧那五彩斑斓的蛇身,就知道它毒性猛烈。迅速的折了一支树枝,准确无误的掷进蛇的七寸。 刚还在雄纠纠的蛇,此时在地上躺尸。 百里晚颜见状松了一口气,腿软的向地上瘫去。 时轩大手一伸把人捞进怀里,心想,轻功练好了也是有好处的,瞧这不就是妥妥的送褔利吗? “别怕,蛇已经被我处理了。” 百里晚颜:“谢谢,把我放在一旁靠着树就行了,我歇会就会好的。” “没事,我抱着你走,这样再遇到蛇就不怕了。” “我没怕,只是腿软而已。” “那我也不放心你走路?” “可男可女授受不亲。” “还男女,你没经过我的允许已经亲了我几次了,还不亲?更何况我俩现在是未婚夫妻,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那个婚事你来真的?” “婚姻乃大事,还有真假之说?” “我是觉得此事欠妥,希望你多考虑考虑,而不是这么草率决定?” “说来说去,你就是不想负责,想反悔?” “我?” “你什么你,你就是个骗子。” 百里晚颜无奈极了,“负责很简单,关键是负责过后相处两厌该如何?” “你对自己没有信心?还是对婚后的生活没有信心?” 呃?这要她怎么说?说不清楚就不沉默吧! 她的沉默让时轩误认为她对他没有信八心,顿住前进的脚步,十分认真的道:“我这个人不打女人,不让家里事事都让女人干,不攒私房钱。我两个儿子已经可以议亲了,他们成亲就分家,咱俩单独过,这么好的事婚事怎么会没有信心呢?” 百里晚颜听着时轩认真的讲解,有些心动,可心动不一定得行动呀?面对婚姻,她还是习惯自己吃饱全家不饿的状态。于是她小心的问:“可不可以不成亲?” “啊?”合着自己说了半天,人家还是想抵赖? 沉着脸冷声道:“做人要讲信用,不说你动不动就亲了我的事,就说你之前在悬崖上亲口答应做我媳妇的事,你也不想承认?想抵赖?想做个女无赖?” 百里晚颜:不是,自己就说了一句话,怎么就被说成这样那样的?提个问题都不行吗?对上时轩嘲讽的眼神,好像在说,你就是个无赖。幻想着往后一遇到人就会被人喊:“百里老赖上哪里去呀?”就打了个哆嗦。 十分清脆的道:“我有说不算吗?你可别冤枉我?” “真的?” “真的,反悔是老赖。” “证明一下你说的话是真的?” “怎么证明?” 时轩侧着脸,“在我脸上盖个章我才相信。” “盖章?”百里晚颜想到,时轩俊郎的脸颊上印上红红的印泥,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可对上他没有笑意的脸时,又忍住了。 她道:“盖个章简单,可我身上没有印泥办不了。要不回去后,我再盖行不行?” 时轩闻言,只觉五雷轰顶,不断的告诉自己不气不气,人家虽然成过亲,可还未经人事,又怎会知道此章非彼章! 他道:“我教你没有印泥也能盖这个章?” 百里晚颜来了兴致,高兴的问:“怎么盖?” “你先把眼睛闭上,一会你就知道了?” 百里晚颜有些踌躇,可对上时轩黑眸时,还是乖乖的闭上眼睛。 第213章 昏血 这日逢节,百里长平、宋佳柔跟着一众乡民来到几合村置换所需物品。 白家的药堂很是忙碌,白大夫负责看病开方,阿木抓药,而百里晚颜则收村民们带来的药材。忙得脚不沾地的。 时轩每回偷偷来看看都挤不进去,想帮忙他又不会。 百里长平夫妻俩都不是赚钱的主,还有两小不省心的,把夫妻俩的一身毛病学得七七八八,都是眼高手低的。这会正在时家杂货铺里挑三拣四的, “咦,娘这黑不溜秋的东西是什么?这也能卖钱?” 好巧不巧这话被巡视的时敏之听到了,不乐意了,要知道,这些腊肉自家人都舍不得吃,拿在这里摆着不过是想让铺子多些商品而已。这还没尝过就开始嫌弃上了,撸着袖子就准备上去理论。 还好被田田发现了,一把拽住了他,“你这是准备上去干架?” “不打架,只是找她理论理论。” “然后呢?你一个男子无论输赢都是你的不是,不划算。” “可是她太过分了?” “不能怪人家,又没有人规定买东西的人一定得夸卖家的东西?还有你忘记了祖训?咱们要从他们手里的荷包里掏钱,现在去打扰了人家逛街的雅兴,人家还愿意掏钱吗?” “你就这么确定他们会买?” “会,要看他们的荷包鼓不鼓?不过我觉得他们这么挑剔又不大方,应该荷包不鼓!” “那你还拦我?” “不拦能成吗?这里是买东西的人,你想被当成猴围观?” “不想,” “那现在还纠结什么?” “敏之,跑哪去了?听到赶紧过来上货了。” 时野的声音传到时敏之耳朵里,他道:“我爹叫我了,不说了。” “嗯,你去忙你的,我整理一下这些被人弄乱的货物。” 百里皓云他们学堂今日的课题是经商,他和一众师兄们在集市摆起了各式各样的小摊。因都身着一身天蓝色的学生服,精神抖擞的,在集市上一众胡乱穿搭的人中更外惹眼。 这不,百里皓天在人群中一眼就看到了他,不可思议的扯了扯拉着他的宋佳柔,“娘、娘、娘,我好像看到了百里皓云那个贝戋种?” “天儿,你肯定看错了,他们姐弟俩说不定这会只剩下一堆白骨了。” “娘~你看看是不是他?” 宋佳柔被磨得没有办法,随意往人群中瞄了一眼,“没有啊?你一定是眼花了?” “娘,你往哪里看?他在那群学子中。” “天儿,别搞笑了好不好,他即便没有死也不可能有银子念书?” 百里皓天见自家娘只顾着看胭脂水粉,对自己的话不甚在意,他挣脱了宋佳柔的手,就朝着那群学子方向挤。 “天儿,天儿,你等等娘呐,” “百里皓云,” 百里皓云正忙着收铜钱呢,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里响起,条件反射的一个哆嗦。 同窗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不解的问:“皓云,你冷吗?怎么打哆嗦了?” “没有,这么热的天,怎么会冷呢?只是刚刚没站稳身子晃了一下而已。” “哦,” 百里皓天一上来就往百里皓云身上扑,“小贝戋种,小爷我叫你呢?怎么装作没听见?” 背对着街面整理东西的百里皓云,没有防备就这么被扑了个正着,身子往前扑,小脸正从箱笼擦脸而过。小脸火辣辣的感觉传来,小手往上面轻轻触碰一下放眼前一看,有血。脑袋一歪不省人事了。 众学子看到自己的同窗被打,这还了得,有人去报信,余下的人把百里皓天围得水泄不通,这下子把外面的宋佳柔吓得不轻。 百里皓云也被吓得哇哇大哭,众同窗七嘴八舌道:“哭?你把我们同窗打伤了还有什么脸面哭?” 宋佳柔把阻拦她的学子推搡倒地,这下子惹到了众学子,不一会,宋佳柔就寸步难行。无论她怎么骂,众学子就是不理会。 “白大夫,白大夫,出事了。” 阿木看自家师傅这么忙,赶紧出门看看。 当看到靠着立柱气喘吁吁的学子时,心里阁噔一下,开口询问:“这位同窗,是我们家皓云出了什么事了吗?” “嗯,他被人打了。” 百里晚颜急匆匆赶来时就听到这句话,赶紧上前询问:“那我们家皓云现在在哪里?严重吗?” “不清楚,只知道他晕了。” “师兄,你先去找皓云,我去拿药箱。” 阿木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别,你先去找皓云,药箱重,我去拿。” 百里晚颜点头,“好,那就麻烦师兄了。” 时轩看着本就跑不稳的百里晚颜,还不忘去搀扶跑得跌跌撞撞的学子。心想,是出了什么事了吗?为何这么着急?这么想着,人已经跃到百里晚颜面前。 “有什么急事吗?我带你去?” 百里晚颜上前抓住时轩的胳膊,颤抖着身子哽咽道:“皓云被人打了,现在已经昏迷了。” “啊?这么严重?那他人在哪里?” 百里晚颜看向报信的学子,“是这位同窗带的信,我还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 “那我带你们去,”时轩说完,人已经一手抓一个一跃而起了。 很好找,在集市上只有众学子的穿着不同,而且抢眼。 时轩在路边捡了一枚石子,往叫嚣的宋佳柔身上一掷,瞬间安静了。 撒泼打滚的百里皓天也不例外,也被光顾了。正在打滚的他四肢卷缩着,像极了打滚的皮猴子,就这么定在原地,滑稽可蠢萌! 百里晚颜无心顾着其它,她满心满眼都是躺在地上的百里皓云。 颤抖着手去抓百里皓云的手,原本还哆嗦的手,瞬间安静了下来。上上下下检查了一遍,还好,只有脸颊一处划伤,而且从脉象来看,自家弟弟这哪里像昏倒的?怎么把都像是在睡觉! 时轩我众学子,看着她那变化不断的脸色,都忧心忡忡的。直到她放下诊脉的手,他们才七嘴八舌的上前询问:“皓云怎么样?” 百里晚颜默了,她能说自家弟弟现在只是睡着了吗? 第214章 述说 宋佳柔看到了百里晚颜,瞳孔一缩,这死丫头怎么这么像白音那个贝戋人?像白音,突然想到自家儿子说见到了那个煞星的事。那眼前这个就是百里晚颜那个贝戋人? 看着光彩照人的百里晚颜,宋佳柔差点气得当场晕过去。要知道姐弟俩的名声她费了不少工夫才成功,让他们在众人的排挤中失去族人的帮助。一直都很成功的,一场地动,这姐弟俩还运气好的翻身了。这怎么行?她不允许。 于是往地上一坐,两手拍着大腿就开始嚎,“姐姐呀,你怎么去得这么早?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们拉扯大,现在大了就开始欺负弟弟妹妹了。哪怕他们克夫又克母,我都尽力的把他们拉扯到大。看看他们姐弟俩被照顾得多好?再看看我家天儿,为了他们姐弟俩,都瘦成什么样了?难怪老人常说后娘难为!嘤嘤嘤!” 百里晚颜:她这个继母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耻。她掸了掸身上的衣裙,她面无表情道:“拉扯到大,我没记错的话,我娘死的时候我已经十来岁了?我弟出生,就被你这所谓的一把屎一把尿的罪魁祸首扔到柴房自生自灭了?你们家皓天和嫣然比他大几个月,吃的是奶娘的母汁,而我弟只能吃米汤。而米汤还得去厨房讨要。他能活到现在不是你的功劳。” 人群中议论开了,这女人的孩子比人家弟弟大,那是小妾扶正的啊? “呸,你才小妾扶正,老娘正儿八经的八抬大轿入门的。” 这时人群中又传开了,“啊,原来是珠胎暗结呀?这是谁家媳妇?” “就是就是,” 宋佳柔受不了人们对她的指指点点,她想,拿那种刁民没办法,还没办法收拾百里晚颜这个贝戋人吗?盯着人群中缝隙就冲向百里晚颜。 百里晚颜见状,已经做好了躲避的准备。可人太多,不大好避让。 宋佳柔看着自己的手马上要接触到百里晚颜的脸了,眼里的恶意一点也没隐藏。 时轩看着她眼里的疯狂,蹙了一下眉头。本来他是不理会女人之间的事情的,可人家的爪子伸向的是他媳妇(未来媳妇)的脸。你鸡爪那么长的指甲,戳到人脸上不得留下她的战绩?这哪能成? 宋佳柔手腕被捏得生疼,看着阻拦她的罪魁祸首,很是不满的出口成脏。 时轩甩掉她的手,本是妇人,还是一直养尊处优的妇人,哪经得起这么一甩,人就后退了好几步差点摔倒。 站稳后的宋佳柔更气了,开口就污蔑百里晚颜,“你这人丧门星,几月不见,你连车干夫都有了。”说完又看向时轩。 “哟,这位小哥,我看你这长相不像是娶不到媳妇的人呐,为何偏偏瞧上我家这个克夫的丧门星?难道说你不想活了,又下不去手,所以找上她,好把自己克死?” 时轩抬了一下眼睑看着眼前口不择言的妇人,不理解的问:“你认识她多久了?” “这还用说吗?从她出身到现在二十来年了。” “哦,这么久了?那你怎么还没死?” “嗐,你这人怎么说话的?长得人模狗样的,连跟长辈说话都这么没礼貌。” “可你不是我长辈呀?” 宋佳柔一时噎着了,不管她是谁,有理无理都得争出三分来。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百里晚颜,“我,是她的后娘,不是你长辈是什么?” “哦~你这个说法也对,” “是吧是吧,你这样对我的态度是会天打雷劈的。” 时轩看向百里晚颜,“你认她吗?” 百里晚颜看了一眼宋佳柔,毫不客气的问:“你会认一个间接害死自己娘的人是长辈?”说完就要抱着百里皓云离开。 时轩霸道强硬的把人抢到手里,“我来抱。”压根不给百里晚颜拒绝的机会。 宋佳柔哪能让他们就这么轻松走掉,“死丫头,我让你们走了吗?” 百里晚颜回首望着她,“怎么?你要我留下来告诉大家伙我娘是怎么死的?然后你的那对私生子怎么比皓云大的?” “怎怎么死的,这不是被百里皓云这个小崽子克死的吗?” “哦,是吗?可我怎么记得我娘的产期还没到,只见了你一面就早产了,而且还难产呢?这么多的事情里面怎么都有你的影子?不会是你想上位,不忍心自己的儿女当私生子私生女,就对我娘下药,好让她一尸两命来着,可我娘硬是撑着一口气生下皓云,才血漰而亡。” “你胡说,全凭猜测你就这么诋毁我这个长辈,你不孝。”宋佳柔嘴上硬气得很,心里却慌得不行,这死丫头说得跟亲眼见到的一样似的。不过随即又想到,知道这件事的人全都陪白音去了,像我这么仁义的人哪里找?底气找回来后,又要开始嚎。 百里晚颜轻飘飘的来了一句,“听说那天见到我娘生孩子的一屋子人全死了,都死于咬舌自尽。丢在乱葬岗的死人回来两三个,隐姓埋名的活了这么多年,要不是这次地动把人摇出来了,我还没机会碰着。你想不想见见他们?” 宋佳柔差点跌坐在地上,要不是周围的人多扶了一把,这会都坐在地上了。站稳后,她稳了稳心神,还是强硬道:“见就见,你以为我怕你吗?”心里却想,没舌头的几个下人,能翻出什么花来? 百里晚颜见她不见棺材不落泪,“她们当初为了活命,拼着恶心,把胎盘每人扯了一块含在嘴里当成自己的舌头,又把我娘血漰的血充当自己的,涂的满身都是,这才逃过一劫。” 宋佳柔被她一连串的消息说的愣在原地,低语道:“不可能,不可能,”她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已经相信了,转身扒开人群就跑,连她平时最宝贝的百里皓天也不顾了。 百里皓天见自家娘今天没有给自己讨公道,反而跑了,他想自己上来着,可看到人高马大的时轩,秒怂,也挤开人群向宋佳柔追去。 第215章 装晕 百里晚颜见母子俩跑远了,谢了各位同窗,才跟着时轩带着百里皓云回药堂。 一路上她情绪都不高,时轩问:“皓云很严重吗?你表情这么凝重?” 百里晚颜停顿了一下,边走边道:“我继母拿捏我爹很有一手,只怕今后我和皓云的清静日子怕是到头了?” 时轩好奇的问:“为什么?难不成你爹他要拆了你们姐弟俩?” “有可能!” “呵呵!” “你不相信?” “没有的事,专心走你的路,要是不小心踩到石子摔了,顺带还把牙摔了,看你还怎么灵牙利齿?” “你嘴真毒!” “你在夸你未来夫君的口才好?” 百里晚颜? 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她扭过头不再看这没脸没皮的人。 阿木背着药箱正要上前,白大夫拉住了他,“你上去干嘛?没看到他们说得这么起劲吗?” “师傅,我是担心小师弟的伤?” “他要是有事,你师姐还会这么悠哉悠哉的?” 阿木闻言躲在暗处仔细瞧了一下百里晚颜的神色,的确不像慌张的,也就随师傅的意避开了他们仨。 宋佳柔撞上了拎着画眉笼子的百里长平,撞摔在地的她脾气大到爆,看也没看对方是谁就开骂,“谁呀?这么不长眼,赶着去投胎吗?” 百里长平伸出去的手缩了回来,他没法理解一向温声细语的妻子说出这样的话来?愣神的看着那张小嘴巴拉巴拉的说出各种污言秽语来。偷瞄了一眼周围人的眼神,感觉都在偷偷议论这地上的泼妇是谁家媳妇? 他觉得丢脸极了,想趁早溜了,哪知他脚刚一挪动,宋佳柔已经一抱住他刚抬起来的脚,“你别想走,撞了人就想溜,你太不是个人了?想走就先赔偿了再走?” 百里长平今日被自家媳妇这操作整懵了,他觉得自己现在肯定还未睡醒,不然自己温柔可人的媳妇去哪里了? 百里皓天气喘吁吁的扒拉开挤在一起看热闹的人群,双手撑膝喘了好半晌的气才问:“爹爹,娘亲为何坐在地上?” 百里长平闭上眼睛,心想完球,这下子周围的人都知道了自己的媳妇是个泼妇,他都可以预感到以后来到集市上众人的议论。“看,这人我知道,他媳妇是个泼妇。” 宋佳柔听到自家儿子的叫唤,本能的抬头四处张望,寻找自家夫君。 众人看她像闯祸了孩子惊慌张望,都哈哈大笑。 她不明所以的看向百里皓天,“你爹呢?” 百里皓天不可思议的看着宋佳柔,“娘亲,你没事吧?” “你这臭小子,我问你爹呢?” 百里皓天:我娘越来越不温柔了! 正在他愣神的功夫,耳边又响起自家娘河东狮吼的声音,“我问你爹呢?” 百里皓天被自家娘的问话弄懵了,语气不确定的问:“被你抱着的人不是我爹爹吗?” 宋佳柔顿感五雷轰顶,小心翼翼的抬起头向上望。对上百里长平纠结的表情,尴尬的扯出一个笑容,然后索性晕过去不想面对现在的情况。 百里长平感觉到脚下带来的重量,他的内心是想一脚踢开,可理智让他停下想踹人的冲动。 百里皓天哇的一嗓子,嚎醒了不知所措的百里长平,“爹爹,娘亲晕过去了?” 百里长平这才蹲下身检查宋佳柔,看她真晕了,无语又无奈。把手里的画眉笼子塞进百里皓天手里,“帮我提着,要是画眉飞了,仔细你的皮。”说完弯腰抱起宋佳柔就走。 百里皓天嘀咕道:“我又没有说过要帮忙提,怎么它飞了还要找我麻烦?这也太欺负人了?” 百里长平虽然把心爱的画眉笼,让给了百里皓天提,可他依旧时刻关注着宠子里鸟的情况。看到他没有动作,很是生气的道:“还不跟上,怎么,你是准备不回家了吗?” 百里皓天屁颠颠跟上,心想,他这是着谁惹谁了?自家娘亲和爹爹今天都朝着自己撒气?是不是自己脑门上写着小,好欺负? 百里长平一点也不理会满脸怨念的儿子,长腿大步往前迈,一点也不顾及身后的儿子小短腿跟不跟的上。 宋佳柔小心翼翼的睁开一条缝,看到被自家夫君,在这么多人的视线下温柔的抱着自己前行,太感动了! 百里长平心里想的是,是不是自己老了,不然以前轻轻的能抱起来的人,怎么现在这么吃力?男人怎么可以怀疑自己的能力下降了呢?应该是这些日子自家媳妇吃得太好了,长得太重才让自己抱起来吃力。唉!要是没有人在就好了,这样自己也可以停下来歇一会! 百里皓云醒来就不说话,百里晚颜递了一杯水给他,“怎么?吓着了?” 他接过水抿了一口,“没有的事,就是不喜欢见到他们。” “那也没办法,咱们都生活在这个地方,遇到总是不规定的。总不能为了避免大家遇到,关在屋子里不出门吧?” “也是,不能为了他们让自己纠结在过去不值得。” “你能这么想就对了,你再歇一会,今天医馆很忙,我要去帮忙一下,晚些时候给你送吃的?” “我又不是下不了床,吃饭的时候我叫我就行。” “好,都依你。” 时轩站在白大夫一旁看他就诊,也不打扰,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因他长得过于出众,惹得看诊的一众老少总是不自觉的多观照几分。 白大夫多次询问病人情况,都因有他在,病人回答问题都丢三落四的。他无奈只好瞪着时轩道:“你能不能走远一点,影响到我了?” “歪理,我一没说话,二没看你,我很想知道是从哪里影响到你了?” 白大夫一噎,但他是长辈,哪里轮得到小辈在他这里论长短的?冷着脸抬起下巴想向排队的病人,“你没瞧见他们只顾着看你了吗?我询问病况都说不清了,不找你找谁?” “那是他们自身不坚定的原因,又不是我让他们这么干的?”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万事顺心! 第216章 夜晚 第216章 夜晚 宋佳柔回到家中,翻来覆去的想办法收拾百里晚颜。直到熟睡了也没想到办法。 白大夫收工后看到还赖着没走的时轩,语气生硬道:“都在我们家待这么久了,不回去看看?” 时轩把碗放下,不紧不慢的道:“我爹说了,要么把媳妇娶回去,要么媳妇把我娶了。这两件事一样没办到,只好赖在这里了。” 百里晚颜羞得脸都要埋在碗里了。 初秋的夜一如夏季般炎热,月光亮堂堂的照亮夜空,每家每户的人都习惯了吃过饭坐在院子里唠嗑。孩童们要么躲猫猫,要么做江湖游侠捉贼的游戏。 闻人雪把几个孩子往岳父岳母面前一推,牵着自己媳妇去马路上溜达了。气得时得生跳脚,暗骂“兔崽子,劳资也要带媳妇出去溜达。”可他这话没有说出口,只因桑梓已经开开心心的拉过时晗之的小手手开始在小道上溜达起来。 时轩为了能早日抱得美人归,总是想方设法的去勾美人心,可美人只当他为无物。 时轩内心叹气,为啥叹口气都不敢明目张胆呢?当然是怕美人误以为自己的耐心不足,诚意不够啊!结实的手臂在有一搭没一搭为美人驱赶暑气。如若仔细看的话,月光下打着扇的男子正在神游天外。直到东一只西一只的萤火虫闯入眼帘,他才从神游之外醒过神来。 百里晚颜从凳子上站起来活动活动脖子和腰,就看到平时不苟言笑的时轩展露笑颜的一幕。一时入了神,也入了心。直到时轩拉着她的胳膊,才惊醒,暗骂自己一句:“没出息,这美男计也吃?就不怕中毒身亡?” 时轩笑容更大了,顺便调侃一句:“轩哥俊美吗?怎么看入了神?” 百里晚颜迅速的收回手,尴尬的犟嘴:“呸,什么人呐这么臭美?也不看看多大年纪了?” 时轩不乐意了,在他心里,没有媳妇,自己就还是个小伙子。虽说有了两儿子,可那又怎样,那两儿子咋来的他都还没摸到门坎,这哪算数。于是乎立马反驳:“年轻力壮,离不惑之年甚远,成亲后不用操心你夫君我体力不支之事。” 百里晚颜一时没反应过来,时轩看着月光下仰着小脸懵懂无知的小女子,也不逗她了,把人往怀里一捞腾空跃去。 “啊~”百里晚颜惊呼声在夜空中响起。 时轩别看没撩过人,现学现用是相当得心应手的。 百里晚颜的惊呼声刚喊出口就戛然而止了。 百里晚颜不可置信的瞪着大眼看着堵着她嘴的时轩,心想,这人无时无刻不想着占她便宜,气恼的用自己粘满药味的拳头朝着对方胸口硾去。结实的胸膛没受任何伤害,反而让袭击他的人手痛不已。 时轩本来已经忘乎所以想遥请对方与之舌共舞的,哪知一声痛呼唤回了他的神智,懊恼的想抽自己一个耳巴子,美人心还没得到,差点误了事。跃到一棵树上站稳,才火急火燎的抓着百里晚颜的手上下翻看,边看边问:“伤哪了?” 百里晚颜不自在的挣脱自己的手,硬邦邦道:“没受伤。” 时轩松了一口气,“没受伤就好。”说完就顺势靠在树枝上,大长腿还不忘搭在前面的树枝上,防止百里晚颜不注意摔下树。虽说他有能力挽救,可还是要注意一些,要是把魂下掉了,就麻烦了! 百里晚颜垂首望树下,月光透过叶隙斑斑点点让漆黑一片的树下不再阴沉。身侧的体温让她意识到两人的距离是不是太近了些,抓着树枝往树杆方向挪了挪。 时轩内心不满,可也只能默认,谁让他现在还不是人家夫君,得知分寸呢! 百里晚颜两手抓着手腕粗的树枝侧头问时轩:“轩哥,大晚上的带我出来有什么事吗?” “我这不是看你累了一天了带你出来走走。” 百里晚颜用一只脚跺了跺踩着的树枝,又空出一只手拍了拍抓着的树枝,十分不给面子的问:“所以走到树上来了?” 时轩吹了一下额间被树枝勾出的一缕乌发,理直气壮道:“路上人太多,村子里光棍更多,黑灯瞎火的,万一被哪个老光棍捉去当媳妇了,你舅你弟不得哭晕了?” 百里晚颜看了看亮堂堂的夜空,很想说,“这跟黑灯瞎火差别是不是大了点?”可考虑到人家是为自己的安危着想也就没再呛声。 时轩注意到她抬头的动作,也有点尴尬,等着被反驳。哪知人家姑娘压根就不准备再议论这个话题,而是问:“轩哥,你准备在这里喂多久的蚊子?” “啊?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有啊,” “哪里?” “家里。” 呃!时轩脑壳短暂的短路了一丢丢,回过神来,内心呵呵,才出来一刻钟不到就想着回去。做啥子美梦呢?他想归想,可也不能一直待在树上。想来想去把人带到河边去划船。 天公作美,人不作美呀!两人还没到河边,就听到一阵男人的嘻闹声、口哨声。 百里睌颜感受到身边人的气息变了,虽然没有抬头观望,却能清楚的知识这人不开心。莫名的自己的心情美极了,背着手转身踏入台阶往家返。 时轩叹口气,也大步跟上去,一把抓住百里晚颜的手,“还是我拉着你吧,万一路上有蛇我也能最先应对。”咚咚咚的心跳显示着此刻的紧张。 百里晚颜抽了抽自己的手,动一下,对方握得更紧。虽然不至于让人感受到疼痛,可它让人感到羞耻,同时也让人心跳加速。医经上说人心过于异常是病兆,这要再拉下去会不会立即病发? 就在她胡思乱想之即,耳畔响起时轩的声音,“颜颜,要习惯我的陪伴,以后我们是要过一生的,不可抵触我。”不容反驳的语气让百里晚颜下意识的问了一句:“你要娶我不是逗我玩的?” 咚, 嘶,脑门被时轩弹了一下,在月光的照耀下,她那俏美的小脸正气鼓鼓的瞪着罪魁祸首,娇嗔道:“很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