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泪》 绝泪·第一章 第二十七个。我心里默念。 从腰间取出丝巾,抹去剑上残留的血液。一角上的“秋”字残留上了一丝暗淡的血。苍白的月光连绵一样撒在那奄奄一息的人身上。 “为……为何杀我?”男子捂着胸口问我。血流着,月光下的颜色是暗淡的。 我取下用于遮盖容颜的黑纱,向他缥缈一笑“我只是奉命。” “将死能见姑娘芳颜,也好”语未道完,男子便绝了气。 院内出现一人。冷冷的身影,戴着黑笠。起唇:“完成的不错。立刻去水府,永言在那里。记住,速战速决!” 拾起方才丢落的黑纱。是,主人。 次日的早晨,永言来冷秋阁找我,来看看我的伤势。 昨夜水府一战,不巧被水家二小姐水凝心碰见。得以交手。好在任务完成,水家七公子水萧命已归天。本不想杀水凝心,只是她节节逼近,武功又与我不差,只能用封喉金香散逼以命绝,自己左臂也一剑。 “伤的还好,只怕日后会留疤。” “留疤又如何?反正杀人无数,又岂会在意一个疤呢?”的确,双手已沾满二十八人的血。 门响,进来一女子,作了揖。冷秋姑娘,奴婢织绣,奉庄主之命前来传宣。请姑娘进芸心殿。 冷秋接宣,随后即到。织绣退了出去。永言便将我扶到床沿,替我上药,随后又帮我更衣。替我梳理青丝的柔发之时,她劝我,“冷秋,别去。” 我固然知道永言的意思。镜中,她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机。永言,你我同是杀手,再怎么坚固的友情也始终有一扇铁门防御着。 我和永言同时出了冷秋阁。她回春言楼,我去芸心殿。在宁圆分的手。我竟望着她的背影,心中有些微微的感触。 我没有以前的记忆。像一个傀儡一样。第一个见到的,是我的主人。他坐在床沿上,戴着黑笠,我看不清他的脸,可我却感觉到他的担心。他像个谜一样,对我好。教我练武,陪我去天山取“寒冰剑”,看我练“寒冰决”。然后……让我去杀一个人。开始有了记忆,从杀死第一个人的时候开始了。那时,永言呼我:“冷秋,刺他后肩。”我赢了,范荣的尸体在我的脚边流血。一个活人的死并没有让我感到愧疚流泪。我从那一刻起,成了一名职业杀手。 “冷秋见过主人。”隔着轻纱和珠帘,隐隐约约的,一张书桌,一个人在提笔飞书。 “起。” “水萧死了没?”他不带丝毫感情的问我。 “人已死。只不过水府我和永言各杀了一人。”“谁?” “水家二小姐水凝心。我和永言去水萧厢房之时,水凝心半路出现,为了不留风声,冷秋用封喉金香散让其丧命。胆请主人赦罪。” “无罪。”他手中的笔停了停。像是取了什么东西。“水凝心的武功不在你之下吧?” “是。” “恩,接着。”隔着轻纱和珠帘,一瓶紫色的小东西飞了出来,我下意识的接住,“这九香玉露液可以让伤口好的更快的。” “主人如何得知冷秋受伤?”略带惊奇,我从未受过伤。主人也没赐予我过任何医药品。 “要向你汇报?”他轻描淡写的对我说。 心,暖暖的。 “主人,冷秋最近新配毒药----紫云毒。” “功效如何?” “无色无味,如口三个时辰,毒发身亡。” “解药可曾配出?” “冷秋并未让永言得知新出毒物。解药尚未配出。” “好,我给你七日,七日内调理好身体,配制出紫云毒的解药!” “冷秋领命。”语毕,做了揖,退了出去。耳边却突然冒出个叫“余华”的名字,连自己都吓了一跳。 出了殿,并未回冷秋阁,径步穿过了宁圆,去了永言楼。 敲了门,半晌,无人来开。本打算回去,可身后忽地一阵杀气。从腰系取出三根银针,并未发出,来人便一掌拍了下来了。用了七成力了,永言楼的大理石柱被劈断。 “绝灵掌?!你是谁?”银针给掌力震断了一半,左臂根本使不上力,才包扎好的伤口又给震裂了。血印出了青衫。 “说!你是谁?胆敢独闯绝灵?”右手抱住左臂的伤口,穴血还在流…… “就算受伤了,动作也应该反映的快一点。”这个声音?又会绝灵掌!?天下会绝灵掌的不过二人,绝灵山庄庄主,早已过世的魔教教主。 “主人?”我早该想到了,靠着柱子,左臂的疼痛感加重了许多。是心痛吗? 收掌,他背对着我,又仿若温柔的对我说:“冷秋,速度还可以再快一点。好好养伤吧。” 一阵风吹过,冷秋到了,冬,也就不远了…… 绝泪·第二章 去了宁园。坐在宁心亭的圆凳上。左臂的血已经止住了。是主人的九香玉露液疼痛感减轻了许多。为什么主人要偷袭我?如果单单只是为了测试一下我受伤时的能力?可他手下有二十一名杀手精英。逐个试探,也不妥。 也罢,不如赶紧在七日内配制出解药。 再次来到春言楼,刚刚被主人的"绝灵掌"劈断的大理石门柱已经修好。想去敲门,总怕,总怕轻轻一扣门,楼就倒了。 "永言?永言你在吗?"呼了几声,确定没人后,转身回阁。 又经过宁园,在湘雨亭的时候,遇到了永言。她对我说,我刚刚从庄主那里回来。伤口又裂开了吗? 我笑诉,只不过刚才练"寒冰决"的时候又裂开了。伤势以好,永言不必担心的。今日来访,只是想和永言一起配制出我新出的毒物-----紫云毒的解药。主人以给时七日。七日后,另有任务。 永言问我,你"寒冰决"练到底几层了? 我说道,第七层。她眉目皱了皱。怎么了?永言便笑说:"这几天别练了。反正受着伤,还要配解药。时间挺紧的,"寒冰决"就先放放吧。" 好。 她又问我,毒药可否带在身边? 我淡笑,摇头。她便说,也罢,今儿我去冷秋阁小住。后边还绕趣加了句"不知冷秋可否欢迎啊?" 我笑笑,挽起了永言的手,闲聊在去往冷秋阁的幽径。 七日后,紫云毒解药配出。婢女织绣再次来冷秋阁传旨。 "冷秋姑娘,奴婢织绣,奉庄主之命前来传宣,请姑娘进西院的秋宛阁,庄主在那里等候。" 织绣刚要行礼离开,我便唤住了她:"织绣,西院的秋宛阁是绝灵山庄的禁地,主人为何宣我去此?" 织锈只用惊讶的眼神扫了我一下,就起唇:"织绣也不知,只是今天早上庄主吩咐织绣来冷秋阁传宣,让冷秋姑娘去绝灵山庄禁地------西院秋宛阁。" 我知道了。草草的应了一句,织绣便行礼离开。 回屋换了身淡蓝色的轻衣便装。别了数枚银针在腰间。 关柜之时,嘴角流露出一丝笑意。锁上锁,猛从腰间取出三根银针飞至窗台。门外黑影一闪,我便紧随追出。 绝灵山庄难道最近守卫如此松弛吗?不对。各关口都有高手把持,此人轻功远在我之上,要做到销声匿迹并不算难。难道是他?不对,我和他尚未交手,他的武功我还没有看出来。况且,他的轻功远在此人之上。到底是谁? 我追他到枫林。深秋的叶子被风吹散。可恶!我连寒冰剑都没带。腰间的银针也为数不多了。 "说!你是谁!独闯绝灵山庄,还偷袭我?!不想活了吧!看招!"顺手抽出几枚银针射了去。自己从另一边出招。 他果然往右边躲避银针。我便一掌拍了下去。他的脚刚一着地,见我从后面偷袭。就向上一翻,转折我身后点了我的穴。银针则被我的掌中的内力打到左面的树上。我将要张口,他后点了我哑穴,将我环腰抱起。丝丝眼中的笑意让我更为羞恼。再后来,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因为我闻到了他身上的香味------消魂散。 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冷秋阁的秋叶床上了。 起身,颈部传来一阵阵的刺痛。侍女修雅在一旁倒药。见我醒了,便走来,将我扶至桌边。 "我睡了多久?"我问她,她便答我,七个时辰。 我又问,现是何时?她便答我,亥时。她将药送到我手边,就退了出去。 我本还想问她,何人将我就回?可她以然退下。我早习惯了她的冷淡,因为只觉得,我与她不差。 我自来不吃药,修雅也应知我习特,为何还要为我熬药?也就没理。着衣出了冷秋阁。 "冷秋姑娘真有雅兴,夜赏宁园!" 绝泪·第三章 "噗"一把折扇在我面前展开。又是他! 萧尘,主人手下的第二名杀手。 "萧公子不也深夜未寝,来宁园观赏夜景吗?"转身,看见的是一张笑的无比灿烂的脸。不错,确实很妖媚,甚至妖媚到使人感到虚伪。 好似夜景迷漫一般,美却略感虚伪的存在。怀疑却拿不出证据表白。 打破僵局的是匆匆跑来找我修雅。我和萧尘很自动的同时转过身去,向前走了一米。"小姐。"修雅狐疑的眼神看了看我,"庄主和永言小姐在惊涛楼等您。" 又出事了?最近接二连三的出事,主人手下的二十一人,都一一消失。不是毒杀就是刺杀。仅剩的我,永言,萧尘,慕容冥,晟,南宫阎,沙剑。或许现在要去的惊涛楼就是看沙剑的尸体吧。 "我知道了,就去。"修雅离了去。萧尘走进了身边,好似小孩一般。"每次都只有你,永言和庄主去,把我们剩下的人都忽视掉。"他斜着头,笑了。像是考验一般的眼神,没有刚才的妖媚感,却也同样让人感到背后有丝丝的寒意。"你说我们是不是也该担心一下自己了?" 我一愣。"我不担心,你还是照顾好你自己吧。" 我推开萧尘。不再回头。或许是该做点什么了。 惊涛楼。主人一如往常坐于上席。面纱下看不出神丝依旧不明。手中的折扇开了折,折了开。重复着的寂静,连续不断。屋内的消魂散淡淡的充实着空气。 "主人。"我刚刚跪下,身边接着也跪了一人。 "禀庄主,沙公子死于……碎骨掌……"声音消失的时候,我的身子也颤了颤。莫名其妙的恐惧嘛! "好,就这样。永言,接下来你知道怎么做。冷秋,你去叫萧尘来我书房。"主人走了出去,院内的风吹起了面纱的一角。主人好象笑了?而且笑的很邪恶,像是阴谋得逞了一般。 "永言,沙剑他,真的死了?"我别过身去,永言眼中充实着怨恨,又不可爆发。强忍着有点血红的眼神含恨般的看了我一眼。然后便叫人处理了沙剑的尸体。 "永言你是不是也该防备一下了?或许下个死的会是剩下的人中的任何一个。"永言不理我言。悄悄吩咐下属抬走了沙剑的尸体。临走前才和我对上了话:"剩下的人应该不会有事,反正难逃一死,只是迟早的事。" 转过身,朝我淡淡的笑了笑,"反正他要杀要剐,我们21人都无话可说,无招可抵。可是他的目标不是我们。每个人都有可能是受害者,但最终的受害者只有一个。冷秋,还是小心你自己吧。功夫过高未必是好事。" "好了,过去了就算了。沙剑既然死了,那就。算了,算了,我刚才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陪你回去吧。"永言敷衍似的走来扶起我。 我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你知道凶手是谁,对不对?以前你都不曾说过这些话。"我低下头,思索起来;她喜欢沙剑,这个不难想到,只是如果是他杀的话,我们确实无话可说,但不一定无招可抵。"你告诉我,好吗?永言,你不要满着我,我已经猜到七八分了。" 永言的心,现在也很乱。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违背诺言杀了沙剑。也知道这种事是不能说走风声的,尤其是对眼前这个对他而言十分重要的人。那是会没命的。 "听我说,冷秋。这件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起码没有恐惧。还有。"话都还没说完,门外的柱子上便传来一种利器打入柱内的声音。让永言想说的话也吞了下去。 他这是在警告她。 我本能的跑了出去。一根银针,深入柱内两寸。 能看出的是用的力还算轻,四周的木屑飞溅的极少。顶头总有一点蓝。我的银针?! 远处,那双犹如夜鹰般尖锐的眼睛,一刻也不离的注视着那个屋子。那是个不能相信的秘密在努力的掩藏。只为了实现那个背信弃义的目的! 绝泪·第四章 子时星宿,规律的散布在天空。或许更多的是消失在黑暗里的悲剧。那才是不规律的,如同那身世迷茫般的穿透不了。 晟域的王国同以往一样,阴郁的空气总是侵占着不可侵略的国家。王城的街道稀稀疏疏的摊贩贩卖着物品。 城堡中,圣主艰难的渡着步伐。忘不了妹妹那段凄惨的感情,使他没有相信过任何人的虚伪的外表。晟域没有主宰者就如沙一般可让天朝拾去。 "去秋牢!"圣主的命令如同雷一般的劈开寂静。承认她,让她回来继承晟域的王位。毕竟自己还是她的亲舅舅! "言秋,告诉我,那孩子现在在哪里?告诉我!现在是整个晟域需要这个孩子!"圣主的吼声回荡在秋牢的空旷里。 这里是禁地,除了圣主和圣主身边四位武臣,其他的人进入者:格杀勿论! 牢里的女子没有开口说任何一个字。凄美的脸上谢满了轻蔑。 "言秋,就当做哥错了。告诉哥,那孩子现在在哪里?叫什么名字?"圣主换了种语气。实在无法,也还是改日再来问问。迟早,她都会想通的。 "哥,就算你把她接回来了。晟域的子民会认同她的地位吗?你们会唾弃她,侮辱她,只因为她身上同时拥有了天朝和晟域的血。"圣主心里一丝喜悦!十六年来,言秋第一次开口说话了。可却字字针扎般的刺入了他的心脾。 十六年前,曾经想过杀了言秋手中那襁褓里的孩子。也只因为她拥有了天朝和晟域的血。 十六年后,晟域的圣主需要这个当年被人救走的孩子来主宰晟域这个强大的国家。 天意吗?当年不让那个孩子的命运了解,就是为了如今那么不现实的存在? "我还是会派人去找的。那个孩子现在可以牵动到晟域的存亡!言秋,希望你有一天能告诉我,我的日子真的不多了。" 圣主又一次一无所获的离去。唯一的安慰是言秋开口和他说了十六年来的第一句话。虽然那句话语足够成为能让他放弃目标的理由。 天朝。 "找到她的下落没有?"天主一脸忧急的问着。一别十六载,不知她现在过的可好? "天主……言秋姑娘,言秋姑娘……她是……她其实是。"侍卫刚刚获得的情报足够让他吓的不知所然。 "快说!言秋她现在在哪?"天主揪住侍卫的衣领,将他半提于了空中。 "天主饶命啊!小的知道言秋姑娘在哪里。天主饶命啊!"侍卫吓的冷汗直冒。天主松了手,侍卫便"啪"的一声又跪于地,"言秋姑娘其实是晟域的公主,而且她在十六年曾为天主诞下一女!" 一番话让天朝的天主一下子愣坐在宝座上。十六年的艰辛等待换来的确是一个自己不能接受的现实。比任何一种现况都难以接受。 那名侍卫发着抖跪在地上。他知道了,天朝里不可一世的天主曾经爱上过晟域的公主。而且这个故事竟是个没有结局的悲剧。 半晌,天主说出了自己思考了很久的话:"老规矩,说出去的话你知道该有怎样的结果。"侍卫抹了把汗:"是是是,小的绝对不会说出去的!" "很好,现在继续找,把那个孩子找到就可以了。"侍卫领命。退了出去。 丑时,天空的一角泛开一点金黄。往后的余光会从那里绽开。 绝灵山庄。 寅时的太阳从东山升起。晨光撒入的冷秋阁,寒意不减。 床梁上。寒冰剑挂在那里。阳光透过剑柄的蓝宝石,穿越了瞳仁暗底。 有些刺眼啊。或许那才是光的原貌,穿过了云层的光。徒有希望却不能表达的真实感想。那存在或许不比消失好。 "娘?……在哪里?"我捂着双肩。昨晚梦,是真的吗?那个人……真的是我娘吗? 绝泪·第五章 "啪,啪。"几声轻弱的敲击声。什么东西?我起身披了件轻衣,四处寻了寻。 "啪,啪。"又传来几声,并伴随着几声轻微的咳嗽。我绕过了衣柜,萧尘?!嘴角显然有呕过血的痕迹。我上前把了把脉。若有似无。要不是有武功的身子挺着。可能现在去见如来了。我笑了笑,这叫一命偿一命吗? "嘟嘟嘟,冷秋小姐起身了没?"门外,修雅的声音滑过了薄窗。没有声调的问着。 "请着。"我稍稍用力,内力驱使着床边的柳木柜无声的移了过来。真让人找到萧尘在我这里,我如何说清?倒不如先挡着。我俯在萧尘说:"你的命真大。" "进来吧。"我坐会梳妆台。故装出刚起身梳洗的样子。 修雅端着一壶水进来。后面的几名女子把早点,茶水等物品放在了桌上了。做了揖,便退了出去。修雅貌似帮我倒换水似的观察我的楼阁。好象看出了什么不寻常。她总是盯着衣柜看。 "修雅有事?"镜中人,半晌不语。"无事便退了吧。我这无妨。" 修雅退了,关门前还不忘再看看那衣柜。会说出去?我朝镜中的人问了问。 我曾经欠你的那一命也还了。 如果这次的行为是错。那我愿一错到底。只为不负义。 暗室的仓库没有那种潮湿的气息,那种如同牢房般的感觉不曾会出现在这里。为了保证药物的长久干燥,这里设置的自然通风口何止少? 药物的用途很有意思。有的人是拿它来医人,有的人在则拿他毒人。用法就相差不大了。一样的方法,不一样的成效而已。如果活与死只相差一瞬间。那我用药的分量重了,人则亡。反之,轻了便功效不大。 分寸把握必须得当!松了,庄主定能料到。重了,多些争论和猜疑。 输了些功力,萧尘的意志舒松了许多。他缓然睁开眼睛。 "醒了?"我问了问。萧尘还不忘笑一笑。便又昏睡过去。 主人下手真重啊!连用了我寒冰决的三成功力都只能帮萧尘恢复并调理功力一层。"是我的功力退了?"我自语。然后义无返顾的否决掉了这个观点。 门外,有人听的清,看的实。芸心殿不远,出了冷秋阁走一会便到。除非她放弃了,这个机会能改变她的一生。而她却不悔做着错误的决定。 "小姐,庄主以遣人来传了。是不是现在便去?"声音透过门扇,传入暗室。某人警觉的蠕动了一下身子,但又沉重的"砰"的一声躺了回去。 "以公子现在的功力,庄内任何一人都有可能杀了你。请您清楚这一点。"我顺手采了几棵株草便开了石门出去。 暗室内,某人惨笑了几声又咳出了血。疼痛感马上浊食了他最后还勉强清醒的神经。 出了阁,修雅便来取走了我手中的株草。对我语道:"小姐救下了萧公子,为何?" 我不满她,如若假心,她不需如此。"为义。萧尘曾经救过我。或许他不记得。而我不能忘。冷秋不愿做不义之人。但话虽如此,主人下手实数不轻,没个把月不可痊愈。" 修雅帮我倒茶,将茶杯放于我手边之后便"放肆"的坐了下来,"小姐的心事修雅明了,如果小姐足够放心,修雅愿治疗萧公子到伤势痊愈。但请小姐务必把这件事遗忘。出了事,修雅愿一人承担!" "这又为何?"我反问道。人是我救的,伤是我治的。责任却以然是婢女修雅的。 "不为什么。主子您的肩上有更重的责任,不能因为这件事而毁了您!"修雅明挑暗示着为知命运。"只要不出意外,足以完成更重的责任。"可是,我承受的了吗?养精蓄锐只为以后更好的完成"责任"?或许吧。 我推开手边的茶水。说道;"我尽力。"我也只能尽力。这事如果被主人知道。不死便伤! 出了阁,庄内寻卫兵比平常多了两倍。然后心里开始纳闷:这么多的人,他还身受那么重的伤,怎么逃到我的冷秋阁的?然后挺安慰的对自己说:"如果他连那种状况下都没有求生意志的话,那我还救什么? 宁园的落叶亭内,南宫阎,慕容冥,永言坐于亭内,玩弄似的手中茶杯。"出了什么事吗?"我边说边走了过去。慕容冥和南宫阎很自觉的又像平时一样一起站了起来。等到我坐下了,他们俩也挨着我坐下。 "我们被软禁了。"对面的永言开口。"为什么呢?"我反问。 "今天的寻卫兵也比平时多了几倍。"一旁的慕容冥也插上一句。 "看来我们的庄主有些事要处理。"一旁的南宫阎也插上一句。 "昨夜我奉命去宣萧尘,并侧守于殿外。"永言继续吐出原委,"亥时进的殿门,不到子时他便破门而出。我追出三里地便失了目标。"话没说完,南宫阎就一拍桌子大笑起来。"哈哈,你永言就是这么追的人啊!我南宫阎可开了眼界了!" 永言白了他一眼,南宫阎立刻止了笑声。他也怕被永言的药物整治一下。 "庄主或许料到萧尘没有出庄,所以在庄内布下渔网,打算不出余力的捕获猎物!"慕容冥帮助永言解说着。"我也那么想,昨晚的殿内确实出现过击斗声,而且我追的时候发现萧尘毫发无伤,所以也想过追的是不是个替身。"永言最后补充完刚才的话。我听的平静,心湖丝毫不荡开涟漪。 "晟公子那边好象还没消息啊!"我无意间扯上一句。南宫阎看了看我,回答说:"他出庄了。" 出庄?这样的好戏他似乎无缘观赏了。我心里笑笑。 慕容冥眼里的暗界从来不灭。可以确定了,但不可声张。至今依旧消声灭迹方可。古语云:一步错皆满盘无意! 绝泪·第六章 "你们聊着,主人来传,我该去了。"不一会我便退了席。话不多,但不免漏破绽。倒不如早早离了好。 "好。我陪你去。"慕容冥也不忘起身相伴。我尚要开口,永言便直言不讳了,"庄主宣的是冷秋,你去了岂不让她难堪?" "就是嘛。"南宫阎也是时候的插上一句,"庄主宣的是冷秋小姐,你去有什么用?"起了身,南宫阎走到慕容冥的身旁,俯身轻轻说了句:"不用着急成这样吧。" "好吧。多加小心。"慕容冥貌似很失落的朝我丢了句。永言差点没笑着和我说"节哀顺便"了。我笑了笑,斜过头去问了问慕容冥:"这算关心我吗?" 一语竟让在场的人陷入了尴尬。 我又笑了笑,然后一如以往的声调说道:"可是我人如其名,秋,冷秋,注定孤独一世。" 风吹了吹萧瑟的枯叶,四人石化般的杵在落叶亭内。直到一名侍卫匆匆来报。 "冷秋小姐,庄主请小姐立即去芸心殿,片刻不得耽误!"侍卫微微的喘着气,匆匆道来。 "我这就去。"我转身离了亭。觉得有什么东西拉住了我的臂膀,我又回了头,看到了慕容冥眼中的某种东西。冷冷却又含笑的说出"事实":"不要碰我。我身上有毒。"我推开了慕容冥的手。他的手稍稍有些发青。"这毒挺快啊。"低头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了一紫色小瓶,从里面倒出了一药丸。 "吃了。吃了它,一柱香的工夫,毒才能解。"走出没三步,我又再次回头嘱咐道:"在这一柱香内,不要运功,否则适得其反。" 很像啊,很像我输在用毒高手的手下了。慕容冥心里苦苦哀道。 "我也该回去了,事情还有很多要做呢!"永言也在我走后不久就离开了。慕容冥则拉着南宫阎往自己的阁楼走去。 "吱----"慕容冥看了看四周,方才安心的关了门。随便扯了张椅子便坐了下来和南宫阎深谈。 "你找到她了?"南宫阎一脸不信淡淡吐出一句,完全和落叶亭的南宫阎判若两人! "我找到了。上次还……还……还……"慕容冥"还"了小半日还是掂量着是不是把他那不得齿的事说出来。有倒激起了南宫阎的好奇心了,"你说啊,''还''了半日也没见你吐出一句话。放心吧。隔墙没耳。"轻轻的,南宫阎小心的说着这分量的话。 慕容冥继续"还"了一会,然后一揪心,把话一口起说完:"我上次劫走了她,还让侍女检查过她的左肩,确有''言''字而居。"一口起说完,慕容冥嘘了口气,顺口便将桌上的水一饮而尽。 南宫阎吃惊的"啊"了一声。不敢相信一向清高的冥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来证明公主的真实性! "你又怎么知道公主的左肩有一''言''字?"南宫阎恭恭敬敬的把"她"尊称为"公主"起来。冥则叹了口气略带讽刺的说:"冥手下的人不是吃干饭的。难道阎的手下没去查过吗?"吸了口气,冥抬起了自己的左手看了看。果然一柱香的工夫,眨眼毒就消了。"别看了。今非夕比,公主现在是个狠角儿。只不定她弄点香,我们全被放倒。" 换来冥的叹气声。阎也有些伤感的语道:"何必呢?" 得到的是伤?得到的是痛?得到的是无边的怜惜?得到的是没有记忆的回首?何必呢?既然已没思念,又何必回首? "我还是回去了罢!你也是时候罢手了。"开了门,风从南宫阎的袖下横扫而过,轻迎在冥的脸上。扫过那凡尘的悲寥。 芸心殿。 "冷秋见过主人。"一样。隔着珠帘和轻纱,屏后之人,飞笔即书。 "明日夕阳落下之时,取了他的命来。"屏后一人,手腕稍稍用力,飞镖绑着一封信射到柱子上。我起身上前取下来。纸上印着墨迹未干的字迹:余华。 之前的预感不是现实?!是现实!?或许是应该的? "冷秋领命。不只主人能否让冷秋顺利出庄?"反问,外面的寻卫兵不比平时,难道主人没考虑到吗?"去吧。资料还是去存案阁取。"一点也没有提到我的猜疑。顿了一下,我退出了芸心殿。有时,生命就在成为我的目标的时候,走到了尽头吗?或许可有意外发生?可是我是秋,冷秋,不相信一切的乞求,包括漂浮于红尘情感。犹如风一般的可随意飘散。 存案阁。 余华:江湖人称魄砂剑客。招数以阴损闻名,现居于晟域冥城东郊"余府"。余府以分为东西南北四房。其主人余华则居于南厢。东厢处于会客,待客时之需。一妻二妾居于北厢,西厢简陋,居住的是府内的丫鬟婢女等人。南厢又分…… 看了半个时辰,总算摸透了余华的底细。转身便将资料丢于一旁的火炉中。 直到出了存案阁,才发现太阳以上了正头,辰时了。 绝泪·第七章 回了冷秋阁。吩咐了修雅收拾了一下。随意吃了午餐,就去了马圈。 它果然不在。又跑出去了。我靠着柱子,口哨扬长一声。庄外不远处也传回了几声马鸣。约莫半柱香的工夫,通往庄外的南门便跑来一匹白马。 翔风,极通人性,温柔也不丧失野性,就如同刚才一样。只要我在庄内,它就喜欢去外面逛。不过也好。随了它的名儿。 "又要出去喽。"我纵身骑上,"驾"了一声,它便若同风一般飞翔起来。实着飘逸。 一路走走看看,停停跑跑。在夕阳下的地方,我便在晟域的冥城的东郊找了间客栈安置下。翔风也在我踏进客栈的时候,信心袅袅的"飞"了。 我在等。厢房内,我在等待天彻底磨灭在黑暗里的时候。身上的衣服反正和夜行衣所差不多,轻捷的很。 戌时,繁星彻底谢满了天空,不见圆月。倒也好。免的月光拉长了我的夜影。系了块纱巾,我便毫无声息的飞窗而出。 余府也不是一般奢侈,倒也有绝灵山庄的一角之大。哼!我倒要看看余华是何等人物,能不能在十招之内占我上风! 南厢的寝房,很淡淡的幽光穿透了窗。里面有人熟睡,没有一点警惕一般放松自己。 我站在南厢的顶梁上,将刚刚从腰间取出的数颗小丸飞射到余府的任何一个方向。不一会,在走廊上繁忙的侍女下人们都随意倒下。把消魂散揉成细小的丸子,并快速飞击在地上便能在一瞬间将药效快速扩散到四周。 这样的成功率能提高很多。也不能说不相信自己的实力,只是最近很累,总感觉受伤或者刺杀失误会很平凡。不得不保守起见。 轻跃下了屋顶。很大方的推开了余华的寝门,门里,烛光被推门是的风闪了闪。左边是书房,右边是卧室。"他有这种雅兴?"我轻轻的说出了口。 "当然有!"卧室的屏风被一阵内力催倒。我立刻从将寒冰剑拔除,径直刺了过去。他也很灵敏的闪到一边,便迅速拔出了床沿上挂着的剑,和我对战起来。 "余公子好身手啊,没想到连小女子放的消魂散都没能够迷倒。"一边打,我一边轻松的回话着。原来江湖上所说的魄砂剑客也不过如此而已。 余华笑了几声,也很轻松似的回应着我:"姑娘的身手也很不错。只是在下和姑娘并无仇恨,姑娘为何刺杀在下?" "取人性命还要理由?那我告诉你,如果你能打赢我,我就放了你命,并把解药给你,就你全府上下人的命!" "你还在消魂散里下毒?!"余华略带吃惊问了起来。因为他自小在药堆里长大,若不是极端恶劣的毒药,他也不怕毒会侵身。然而,他的夫人有了三个月的身孕,怎么能让毒侵身,危害子嗣呢?想着,余华的剑法也不由乱了一下,眼看将要彻底败于我的剑下。不知从哪里跳出一个黑衣联手对我。 "把解药给我!"余华见有人前来助他,刚刚松凌的剑法又一下入了轨。 一个攻上,一个刺下。两人配合的天衣无缝。反倒我有些吃不消了。寒冰剑又变的和近来练功时的感觉一样了。剑越来越沉,开始疯狂的吞噬我的内力。虚汗渐渐上来了,额头慢慢布满了细密的汗。 似乎看出了我的武功招数,他们二人越来越占上风。倒是余华边打边记得要我认输,并把解药交出后放我一条生路之类的话。我也没认真的听,只在想如何同时把他们二人送上黄泉路! 终于抵挡不住了。余华在我转身的时候抓到了空,挥剑刺过了我的左肩。血流了出来,不一会就让我觉得有些虚脱。赶忙点了几个穴道。刚刚余华那剑竟没想到刺的如此之准! 蓝色的也行服也在黑暗星空的反衬显得有些暗淡。那黑衣人也在看我遇刺后,反的帮我攻起了余华。 "沙兄!你这是何意?!"我猛的一惊,似乎看出了什么,但是这处于攻击状态,我不接受他的"好意",连着他和余华不屈不饶的抵抗着。 那个"沙兄"突然从我的身前绕到身后,我刚刚想要转身将剑横扫过去,便觉得颈上一痛,我彻底失去了意志,疼痛感也在一刹那消失不见。然后我听见了对话声,有人扯下了我的面纱。 第二次,我失手了。并让自己负了伤。 绝泪·第八章 好暗…… 你是谁? 又是你……你不是我娘。我没有娘……不要过来!…… 痛……好痛……可是又感觉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啊……你为什么还要来呢? 不要!我不要想起!我没有!……为什么要我痛?为什么?…… 不要让我痛!我不要想起!我要离开!我要回庄!……为什么怎么跑都跑不到边际?!…… 痛…… 越来越痛了…… "啊!"我吃痛的睁眼。房内的香炉点的很香。床前的柜子上还放着冒着热气的药。 "吱-----"门没有预兆的开了。沙剑从门外走了进来。"你醒了?"沙剑一脸笑意问候着。并步步走进。我难为的支起了身子。那天余华的剑几乎刺穿我的肩骨。 "别动。伤口我刚刚命女侍帮你包扎好,别又裂开了。"沙剑看到我倔强的要起身,便将一旁的软枕拿了过来,叠放在我的背下。似乎为了不贴近伤口,后把软枕放右了些。我的眼睛里观察了沙剑的一切动作,他脸上笑的一点也不疑云! 他将一边的药舀了一勺送到我嘴边。我不屑的瞥过头去,正好扯到了伤口,一阵揪心的疼痛让我的嘴角不禁颤抖了一下。"把药喝了就会好过点的。"沙剑捕捉到我脸上微妙的变化,扬唇说道。 我再次沉默。 过了一会。沙剑又很不服输的把新舀的一勺药送上来。这次,他加重了分量,强行要将药喂我下去。我愤愤的将头用力一甩,药勺被甩了出去,发出了清脆的敲击声,药撒了一地。 "你竟然还活着!永言当初和我说的话,全庄上下都相信了。都相信你沙剑沙公子已亡故。没想到你还活着!还活的那么''硬朗''!"我十分懊恼的丢下一句话就要下床离开。无奈,这次的伤与往常不同,我的脚刚一落地,身体就无力的瘫软下去。一阵的头晕目眩。 沙剑赶忙扶住了我。将我抱到卧榻上,替我盖好丝被。我再次倔强要求强行离开。他按住了我的双肩。"啊!痛!"我轻轻的呼出了声。他便笑的更加灿烂了,仿若宣誓着胜利的地位! "卑鄙!两人合着攻我,还不杀我,留我受辱!"我毫不留情的将想法告诉了他,既然人没杀成,反倒被擒,还不如死了以示尽力! "喝了药,我就将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你,行吗?"沙剑放下笑脸一张严肃的说道。我不甘心的回应说:"庄内之人全知我自来不喝汤药,你又何必强求我?!"我强烈的打着转转,把答案原原本本实事求是的推了回去。 "我把我为什么要离庄的原因也告诉你,可以了吗?"沙剑再次把问题仍回来。 "我如果说''不'',你会怎么样?" 沙剑不再陪我打哈哈,直接恢复了那张笑的无比灿烂的面目,径直开门出去了。我心里轻轻哼了一声,找起了我的衣裳。 我的衣裳呢?!我貌似才发现我的身上是一身白色的素衣。那件蓝色的轻衣早已不见踪影了。我的药也随着衣服一起消失了!天!我的寒冰剑呢!?我这才发现我什么东西都没了,除了这个人还带着伤存在外! 我再次艰难的起了身,下了床。什么都能丢,惟独寒冰剑,我绝不能丢! 我扶着墙,坚持着走到了门口。"唰----"一个身影疾风般出现在我的面前。"沙剑!还我的寒冰剑来!"我见那身影是沙剑,就出于愤怒的用力推了墙,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有什么东西流了下来,背后渐渐湿了一片。 凉凉的地面,我趴在沙剑的面前,还是不求饶的说着利器一般的话语。 他蹲下了身,点了我背后的几个穴道。然后像刚才一样,将我轻轻抱起,放到了卧榻上,替我叠高了软枕。又伸手要替我解衣上药。 "滚开!"我又毫不客气的说道,可是渐渐有些东西模糊了双眼。 "来人!替小姐上药!"沙剑朝门外冷喝一声,一名女子便进了来。换成沙剑撤了。 一会儿,那女子帮我衣裳小心穿上。便叩首退出去了。期间没有任何一句话,只管做自己应该做的事。 沙剑再次进来,走到了我的床前,将一把蓝色的剑在我面面晃晃。我明显看见他的手,有些青紫。 "还我寒冰剑!"我伸出右手,欲欲去夺。"剑,可以还你,只要你把药喝了。"挺好,真的挺好!竟然抓我弱点,逼我喝药! "我如果再说''不''呢?" "寒冰剑,的确是一把绝世好剑,如果草草的卖了的话。"沙剑拖长了尾音,我的头皮一阵发麻,他到底要干什么?!"确实可惜了,不如召开武林英雄会,选取剑的另主人,冷秋意下如何?"果然,这次的要求真的很绝! 他要我喝药!他竟然要我喝药!我的心里愤愤的抓狂! "我觉得这个交易很不错啊。"沙剑再次厚脸无耻的说着,"怎么说你都不吃亏,反而是有帮助的,为何不应呢?"我死命的摇了摇头,又是一阵头晕目眩。闷气的一下躺倒,无奈又碰到了伤口,又一阵钻心疼…… 绝泪·第九章 "好吧。剑,我放这了,药,我也搁这了。你好生修养。我不会让人来打扰你的。刚才的那个丫头,叫''荟剑''会武功的。你有事可以唤她。"接着,我听到背后轻轻的传来东西放下的声音,然后是关门的声音,再后来,一切恢复了安静。香炉里的熏香依旧不疲烦的烧着。然后将我沉沉送去了黑暗…… 余府凉亭。 "沙兄为何不杀了那女子?"余华一头雾水的问到,因为那天晚上明明沙剑帮他扭转了局面,可是最后又帮起了冷秋攻自己,然后又绕到她身后,将她打晕。胜之有愧啊。 沙剑沉默了半晌,依旧面不改色的笑。"真搞不懂,一个女孩子家的会点武功也就算了,身上还藏了那么多瓶瓶罐罐的毒,这种势力可是不能小看的!加上她的武功路子,从来没见过,那柄剑,寒气逼人!那夜若不是沙兄帮忙,或许我早已丧命在剑下了。"余华这可说的都是心里话。打心眼里感激着沙剑救了他那府上众人。 "我留她有用。"沙剑斟酌了一口茶,不紧不慢地缓缓道来。余华"哦"了一声,很有风度的打开折扇,摇曳起来。 绝灵山庄的申时,太阳已经西下。芸心殿内的庄主不耐烦的丢下了手中的笔,墨水泛溅的结果是宣纸上盛开了墨花。已经一天了,冷秋竟然还没有回来! "来人!备马!"他不在掩藏,扯掉了头上了黑笠。一张清秀的脸就沐浴在夕阳落下的最后。 掩藏有时是好事,有时亦是祸!东方泉此刻深深体会到了这点。他忽略掉了冷秋的寒冰决处于第七层,极容易丧失所有的功力。好不容易才让她放开以前的一切救回她的命,怎么能轻易又让她没了?一个旷世的目的,怎么能因为一点坎坷而消失呢? 也就在东方泉扬鞭带着十余人奔离绝灵山庄发时候,一个身影穿越围墙,躲过了远远比平时多出几倍的寻卫兵。潜入永言楼。 "卑职见过言妃娘娘。"那名男子恭恭敬敬的向永言叩首。"免礼。"永言比平时多了一分沉稳,缓缓开口到,"十年大限将到,天主不忘娘娘,特命卑职前来禀明。请娘娘"话没说完,永言就回绝掉了那份很早就该属于自己的身份。而不是一个委人屋下的刺客。 "我现在还不想回去,我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事情。你不如去问问太子的想法。如果他想回天朝,我也回去。"永言心里打准了算盘,她知道太子夜压根没有想回去的意思。他在庄内学武上瘾了。喜欢上了那种在黑暗里嗜血的欢娱! "那……这……太子要是直意不回,让属下如何回去面圣呢?只怕天主会怪罪下来的。"那侍卫为难的说着,的确,来了两次,回绝了两次,这次若不是天主说"请不回言妃娘娘就提头来见"这样的狠话,他或许还会比较心安的回去复命。 永言也不说话,款款走到书桌前,修写一封书信,嘱咐了几句。便让侍卫赶快离开了。 竹林边。 晟刚刚从黑暗的杀戮中回来。昨天夜里,他以一人的孤力产平了穆天山庄,血洗了庄内每一个角落。因为主人拟旨:势力留有一存,他日必东山再起!斩草必须除根! 虚脱一般,晟吃力的靠在一棵竹竿上,一旁的坐骑幽幽的低头吃草,主人身上的血腥是它经常嗅到的,无所谓了。 取了马跨一边的水袋饮了起来。 不远出,一点尘埃慢慢飞扬,扩大。杀气从远而来。晟马上匍匐趴在草地上。眼见那点尘埃扩大,接近。庄主?!东方泉?!眼前的东方泉已经取下了那平时都蒙面的黑笠。霸气十足的样子卷土而来。"他要做什么?"晟轻轻的话淹没在一阵马蹄声中。才在刚刚的离去的不久,一只暗器就毫无情面的射来。 晟聚神一跃,躲过了暗器。那银针直直插入了竹竿内。"何人在此?"远处传来一声勒马而喝的吼声。晟也不再掩藏,从密密的竹林后面策马飞来。 "晟见过庄主。"他从马背上一翻而下,半跪在东方泉的马下。 "事办的如何?" "全部除去。不留余孽。"八个字让风也抖了一下,磨灭了没有跳动的规律。只有在无声的时候默默消失。很轻的那种,很疾的那种方式在消失的时候留下。 "我要出庄一趟,庄内之事,想必你也知了一二。助我猎了萧尘,先别动他,将他打入地牢即可。"晟刚要语若,东方泉便扬鞭离去。 他要去找谁?可从没见过他那么着急过啊?难道?…… 晟不愿再想,也不顾身体劳累,跨马扬鞭奔回山庄。 难道是她吗?…… 绝泪·第十章 夜。 萧尘料及绝灵山庄的动静,早早的辞了余府。并嘱咐余华将我安置到余府的密室,不管是什么情况都不要把我藏身的地方说出来。然后又封了我穴道,十二个时辰之内运不能功,完全只能-----睡觉!余华先是一头雾水,然后很恍然大悟的领会到"红颜祸水"这一说。然后很乐呵呵的把我请进了密室。 多好的兄弟啊!我心里万分钦佩! 安静。 极度安静。 还是安静。 继续安静。 悄悄的声音。 我沉沉的翻了翻了眼皮,再次被一种熏香催眠了过去。 "在下东方泉,字璟澈。昨日听闻在下的幼妹前来侵扰,今日一来是为了赔不是,二来也好把舍妹领回去言加管束。还望余公子愿放人。"东方泉文绉绉的说着,随行的数十人大气不敢出的站在一边。 "东方兄严重了,里面请!"余华也懂得待客之礼,江湖义气焕发的请东方泉进了去,随行的几人捍卫着守在门前。余华心里默默念着:这几人还真是强悍啊。难道是什么门派? 东方泉有些急促,原本想接了冷秋就走,但是现在也不好托词吧。好好的一桩事就那么砸了,说到底,他还是有那么点不甘心,怎么看余华都火大。"东方兄上座!"余华的声音打断东方泉的脚步,他差点想到撞上柱子才会醒来一样。 "请!"东方泉又往回走了几步,坐下打量起宅子。"昨晚确有一名姑娘夜袭我府,念我夫人腹中孩儿尚未出世,我以将她''请''了去了。不晓是那姑娘是您东方兄的妹妹,对不住啊!"某人说的一脸诚恳,说谎眼不眨,脸不红,心不跳的。 余华话中有话!什么叫冷秋计不如人啊!东方泉愤怒的稍稍用了点力,木椅的把手处裂开了几条隙缝。 要出手?余华心里盘算是不是又要开打啊?! "怎么说舍妹已离府了?" "是啊,难道那姑娘没去找您吗?只不定又去浪迹天涯了?"我再忍。东方泉再度忍耐。 "那就不叨扰了!"东方泉一刻也不想留下的作揖离开。这种话让他听的不爽!很不爽!余华是府邸的主人,自然要客套几句。 东方泉走出余府大门,一边的一个黑衣人度身上前。"封了。"东方泉缓缓下令。十几个随行侍卫对望几眼后,迅速往四方散开。只留下他一人独自冷笑,笑到让人有些颤抖。"沙剑,我都不知道该叫你''沙剑''还是称呼您一声''蓝水国的王子''?" 东方泉默默道来。一个白影瞬间从远方飞到他的身后。"东方庄主言重了。"沙剑笑了笑,月光在他身上反映出很凄惨的白色。为什么? "你到底知道她身上多少事情?"沙剑再次开口,他很想知道,在绝灵山庄帮东方泉做事只想更了解而已,但是呆的了一时,呆不了一世。蓝水国的皇帝已经快不行了,他必须回去接手国内的事情。不得不请永言帮忙想出"诈尸"这个笨办法。可是,不是都糊弄过去了吗?现在只有在余府的冷秋知道,东方泉又怎么看出来的? "你想知道我怎么看出来的?"东方泉转身,眯着眼问他。冷不丁让沙剑手心出了点汗。"江湖道行,你还不够深。既然已经决定离开了山庄,就别回来了。记住,这里毕竟是晟域的边疆。你一个蓝水国的王子,未来的皇帝想挑起战争吗?她的事情也不劳您一个尊贵的身份知道。还请王子淡忘!"东方泉只想知道事情的人越少越好。私自调配已经是大不敬了。 "东方庄主确实豪爽,在庄内也不曾见过庄主身手,可否。""想过招?"东方泉打断沙剑的话,很讽刺的挑衅他。有人不怕死,想和自己过招,不是很好笑吗?"不敢,在下才术尚浅,只是想知道更多的关于她的事情,你们把她的秘密封的太死了,迟早会出事。" "那是庄内之事,还请王子不要过问!"东方泉无心再耗。翻身上马,恻鞭扬去。 即使封的再死,我也一定会找出一丝黎光! 他现在还不能现在进府探望,她不能忘记绝灵山庄办事的严紧。这个余府都被围了起来了。罢了,沙剑是不会出卖他的,眼前重要的是赶回蓝水国,接受王玺,称帝! 绝泪·第十一章 "言妃呢?!不是让你去迎了吗?!怎么又没回来?!"金銮上,天朝的天主疯一般的质问那侍卫。 "卑职确实去了。可是" "可是言妃说她''余毒未尽,不能回宫''是吧。"天主接过那侍卫的话茬,脱口就来。那叫一个朗朗顺口。 "啊!天主饶命!娘娘还有一封书信让卑职带给主子的!天主饶命啊!"那手颤抖的呈上信函,底下谁知道掩藏着多大的胆怯?但是到了天主接过信函,看完了后那一句"拖下去,二十大板"的时候,他几乎快嗑首嗑到血流。 难道她也不想回来了吗?外面虽好,但是远不及金瓦银砖的宫殿富贵。又一个她消失了呢!又是一个呢! 离柳罢了阴影凉, 今念君情思芳香。 此生如若不为叶, 甘愿共享天下粮。 永言敬笔 余府。 睁眼,不能动。内心暂且安适。伤口……不能动啊,没感觉。已经完全没有想睡的欲望了! 有动静。 "她醒了没?"是余华的声音,他又想干嘛!示威?貌似早示过威了。探病?我才不要他那么假好心!"不知道,奴婢这就去瞧瞧。爷您等会。" "嘎叽-----"门开。我眯了眯眼,长时间的暗阁环境让我觉得光是一种可怕的东西了。逼的我瞳仁在一刻间扩散的厉害。"嘎叽-----"这次是关门。搞什么啊!一开一关,眼睛一眯一睁很受伤的! "姑娘她醒了,主子可要请姑娘出来?" "不用了。记得不管出什么事都不要带她出来。如若让我在暗室外的任何一处看到她,你知道后果是什么。"那声音能主宰一个人的生死?我心里不免有些好笑,我的一剑便能结果了别人的性命,他的一语便能判决一个人的生死。貌似有些相象啊。 再度安静。 时间的大概我也没了概念,只有继续浑浑度过。 "谁?"外面的女子警觉的呼出了声,恰巧也把我唤离了虚迷幻境。 没有任何轻微的打斗声。 再传来了的是开锁的声音。暗暗的,门外也没光,长时间的暗室环境让我看到有人影进来了。轻功不错,我没听到一丁点的步子挪捺声;好象是穿夜行服的,没有发出绫段的飞扬声。 "冷秋!冷秋!"有个声音轻轻传来,我判断不出是谁的,只能不吭声。"冷秋!冷秋!醒醒!"我压根就没怎么睡着,现在只不过是在装睡。况且我想动我动的了吗?! 他见我没动,一把出手将双指搭在我的左脉上。察觉到了什么嘛?他猛的在我的背后点了三下。这套梨砂点穴手他怎么会?是余华?不可能! 我松了松近乎一天没动过的肢体。顺手抚过枕边的床沿。 剑呢?我的寒冰剑呢?!我记得余华将我的寒冰剑也带进来的啊!剑呢?怎么不见了?我明明没怎么睡实过啊! 黑衣人察觉了我的焦躁,张口欲问,但又胡吞了下去。"我还没怎么恢复,你走吧。如今我穴道已解,你不必再帮我。"我稍稍安顿了下。身上的伤口和丢失的配剑足以充实留下来的理由。 "你……"他开口想说点什么,但良久也没吐全。我转身上床,背对着他。这里不是绝灵山庄,也不是我的冷秋阁,我没理由下"逐客令"。 我的失败必须由我来解决!我绝不需要别人的插手! 剑,我要自己的找回。伤,我要他们俩双倍奉还! 绝泪·第十二章 "再探!" "报------天朝方向意欲发兵,意图不明!" "再探!" "报------南宫阎星夜求见!" "报------殷素娘星夜求见!" "传!" 晟域大殿。 "臣南宫阎,臣殷素娘参见圣主。叩请圣主金安!"南宫阎借着东方泉让他出庄灭门的空挡星夜快马加鞭的赶见圣主,为了报告晟域遗失在外的公主可能就在绝灵山庄! "免礼。二位星夜求见是为何事?"病衰人亡。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懂,也罢是不想懂。"秋牢"里关着他最爱的亲人和晟域的罪人!这里的一切都是天朝"赏赐"的!他们毁了晟域的一切!是万物的罪人,现在大可坐收渔瓮之力,轻而易举的拿下这个王朝!这让他如何面对列祖列宗?! "素娘的密探探得天朝方向袭来一股小部队,素娘怀疑是天朝方向渗入晟域企图做轨的先锋!警为大局着想,我方反倒被动,不易出兵消灭。臣特请圣主下旨:征用各地壮士,整军以备!"殷素娘,说到底也是个晟域王室嫡传血统,只是在某一辈的王权竞争未得晟主之位,反倒封了个诸侯。世世代代一心不二的效命于眼前这个王室王位嫡传血统的王者!"是嘛。和朕的密探探得的一样。素娘,殷城的方向需要你多费心了。" "臣定当誓死效力!"晟主一个手势,殷素娘便退了下去。偌大的一个殿堂只剩的南宫阎和他一人。"南宫将军是否有关于那孩子的消息?""臣猜测公主可能在绝灵山庄!臣这些日子一直在绝灵山庄办事,偶尔听得公主的消息,但是准确性不知是多少。臣认为。"话还没说完,晟主便吃力的断了他的话语,"公主找到了就带她回来。晟域是她的家,舅舅请她回来。代我向她致歉。舅舅需要她,舅舅代表晟域的万千子民,请她回来。"语毕,晟主咳出了几口鲜血。吓的南宫阎急忙传呼御医。怕他当时悔的为什么不像冷秋永言一样,文武都练了! "臣,定不辱使命!" "小姐!小姐!"修雅的声音?我头一阵昏沉。"何事?" "寒冰剑在此,小姐快随奴婢走吧。庄主''封了''余府了,今日已是第三日!"竟然''封了''整个余府?以绝灵山庄的势力,确实很有可能。庄内估计只派了十几人吧。 我被修雅扶着出了密室。外头已是一盘散沙,丫头奴才到处逃窜。连看守密室的那丫头都被杀了。走在庭廊处,无人拦我。直到走了一半的长廊,半路杀出了余华:"为什么?三日前来了一男子,三日后,我全府上下被灭!竟连有孕在身的妻妾都不放过?!"我都尚未开口,修雅便愤愤拔剑迎战。我全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内力一点也使不出。"何必多言?!你本就该死!主子好心留你多活三日,还嫌主子好了心了?我这就送你去见你的妻妾!"修雅招招不留破绽,剑剑致命。怕是比我的寒冰决都厉害了吧。 不出十八招,余华便倒在修雅的剑下。 昏昏沉沉,我竟不知是怎么到的客栈?!"修雅。"房内空空如也,难道是做梦?梦到修雅将我带到客栈?梦到余华死在修雅的剑下?梦到余府上上下下被庄主"封了"了?我无力的靠在床沿上。 "小姐好睡。"修雅乐呵呵的进来,手中还端着一盆清水。"小姐还是先别动气的好。这地方的药材不齐,一时半会还制作不出''百花软经散''的解药。所以还是等几日后药效淡了再慢慢调理才好。"我随意"哦"了声。原来不是梦啊。我真的是被修雅救了。连自己中了百花软经散都不知道呢…… "我们何时回庄?"只要提早回庄,解药自然是不在话下了。况且还有一个人物在我的药室里。"只怕一时半会回不去。庄主让奴婢来的时候就吩咐了,说主子可以到处先转转。庄内之事处理好了,自然飞鸽传书宣了小姐。"这话怎么那么酸呢?难道是惩罚吗?作为任务失败的惩罚?"那,萧尘可好?"我倒比较关系这个。如果庄主知道我私藏还救了萧尘,还任务失手。真担心惩罚会不只这些。 "小姐!"修雅似乎很不乐意提起这个名字,像怕我沾了不洁净的污秽一般。"萧公子,已经但好。奴婢已经悄悄送了萧公子出庄了。小姐还是忘了此事吧。"她淡雅的说。我都觉得这样的两张脸活着会不会很累啊?"好。"我也可以,忘记一些事的。 "铛铛铛。"第二日的太阳依旧晒在天穹,"看看啊!江湖又一豪门被灭,魄砂剑客全府上下十余口均以被灭!"楼下传来的议论声彼此不断。"每灭一个江湖上有所名气的门派,第二天无论哪里都会知道的。而且会成为人们茶前饭后的话题。小姐既然醒了,奴婢这就去准备早点。"修雅帮折叠好被褥,迅速离去。留我一人站在窗前看着街巷里来往的繁荣。 此次,我当真一个人也没杀。 寒冰决到底怎么了?为何变的如此无力?修雅都比我厉害的多。难道是功力退了? 如今就这样一日复一日的让功力渐渐消退? 决不! 翌日。 依旧无力。 二日。 依旧无力。 三日。 依旧无力。 四日…… 绝泪·第十三章 天朝。 金銮大殿。 "两位觉得朕此装如何?"天岩一袭素装,一半的乌丝高高的挽成一个髻。淡然真看不出这是一个年过三十五载的人。 "陛下龙颜甚好!臣下怎敢直视圣威。"司徒浩,司徒瀚。司徒两兄弟。身手不错,忠心不二的子臣。但是兄长司徒瀚有勇有志;惟独司徒浩,一介莽夫,有勇无谋的存在…… "两位可知此次微服之行所谓何事?" "臣愚昧。"天岩仅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请"她回来。当初是东方泉救的她的命,难道真的就不想回来了吗?"和二位直言无妨。十年前朕得一爱妃,赐名''永言''封为言妃。不想竟被人下毒谋害。当时有一少年,自称能医好言妃的病。当时救妃心切,朕亲下一旨:医得言妃者,赐赏黄金千两,白银万两,锦绫丝绸千匹。可那少年不要丝毫,只说他能医的天下人医不的!如此诳语,朕却真信了他,但他说要朕和言妃分别十年。十年!朕等了十年,为一妃子。朕等了十年!"天岩的神情有些沉痛,为了一女子,也算痴情,"谁知天意弄人?朕如今有意亲自前往迎回爱妃。两位爱卿也一同去吧。" "陛……陛下,难道十年前,陛下赐死的湘秋妃就是。""没错,是湘秋妃。湘秋妃贵为皇贵妃,竟然意图谋害朕的爱妃!朕没下旨抄了她的家,已是黄恩浩荡!两位爱卿还有何疑义?""臣无疑!誓死效忠陛下娘娘。"司徒浩,司徒瀚一口同声忠呼。 出了大殿,司徒瀚终于忍不住问了司徒浩:"哥哥,你说这天主怪不怪!登基十六载,后宫佳丽无数不说,竟然将妃子爱嫔全改名改了个遍。不是''言''便是''秋''的。真是奇怪的很。都说''宫前皇恩,宫内后颜''的,这天主在位十六载竟一直未封后。弄的后宫日日不宁,争着后位不放的。""贤弟切末多言吧。"司徒浩理了理宫衣,惬意的笑着:"既以跟随贤君,天下必定太平!" "哥哥……哎,哥哥所言定对!"司徒瀚急忙跟上司徒浩的步伐,出宫收拾衣物------伴君微服! "小姐,庄内飞鸽传书。"修雅推了门进来。月以过大半,我身上的百花软经散已好了差不多。估摸再调养几日就可了。也是修雅调理的好,我以前还真小看了她呢。"过几日吧。我伤才大好呢。"修雅诺诺的欲要退下,我突然有些闲不住了,"修雅,替我取了套男装来。" "啊?"修雅惊呆。但还是允了出去。 约莫一刻钟。紫薇香炉依旧烧的旺旺的,修雅依了我刚才的话取了套徽墨的衣裳来。上面还静卧着一把折扇。"小姐,现在就换吗?""恩。"我领了衣裳走到画屏后。衣服宽宽松松的,正和了我的心思。我寻死着是把青发全部盘扎起来呢,还是只梳理起一半。"梳一半即可。"修雅在画屏外提示着我。我也索性将那碧玉簪笃定在头上。 "啪------"一把折扇闪开,我从穿戴好衣物从画屏后走了出来。不经意瞧见了修雅两颊红了一片。"如何?"我故意耍耍她的走到她面前。她脸更红了,犹如那晚霞的血,"俊!"只一字。我知道我的男装是很成功的!我毫不内惧预备开门。"小姐可要出去?""恩?还叫''小姐''吗?" 修雅打了个小机灵,做了揖"公子好走。" 和预想中的差的太多了。我本以为只是修雅不习惯我的男装,可一到街巷,几乎所有的少女姑娘都悄悄红了双颊。莫不是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老伯,在下脸上可有不洁之物?"想那老伯竟也愣了愣,缓缓道来:"公子英俊年少,想那姑娘小姐们也动了桃花春心吧。" 我一心穷,立马躲进了街头小巷。红颜祸水……红颜祸水……难道我真的长的那么像男子不成?"公子,可否帮奴家一个忙?"我闭着眼靠着墙,不想这里竟还有人?! "何事?" 那女子明显羞涩了一下。不会吧…… "啪嗒。"那女子在我面前直挺挺的跪下了。"姑娘这是何意?"我有些加意的扶起她。"小女子翠儿,本是大家豪门婢女,只因家道中落方才流落至此。可怜我家小姐被贼人掳走送进了那''飘香院''受苦。翠儿见公子面善。出此下策恳请公子救我家小姐出来。翠儿此生定愿为公子为奴为婢。""''飘香院''?是什么地方?"我一头雾水。翠儿倒是又红了脸,结结巴巴的吐出让我也很尴尬的几个字,"就是……就是富家公子寻欢问柳的地方……" 我一阵词穷。好。 飘香院。 真真是一朵朵鲜花浓艳非凡的站在门口。我轻摇着折扇,按着方才翠儿给我的消息。"公子俊朗!小的叫春桃,小菏,腊梅来可好?""寥梦。帮我将寥姑娘找来,这银子便是你的了。"我随手将一锭银子扔在了桌上,老鹞乐呵呵的取了去,又厚脸无耻的继续说:"寥梦那丫头是咱们飘香院前些天才得的一美人坯子,脾气倔着呢!小的给公子换换可好?" "同样的话,我从不说第二遍。你自个儿掂量一下你的命有多重再和我说话吧。"我不动声调。和这些人说话,一个自:累。那老鹞恍似破了胆子一般逃出了屋子。 "寥梦不陪客!公子自重,小女子寥梦不陪客!"我倒顾着品茶了。怎么忽视了房内还有一女子呢?警觉性何时变的如此差了?!"姑娘随意。"我瞧了瞧那姑娘,总觉得她的眉目和一个人很似相象。但又诧异记不得那人是谁。 "小女子说过,不陪客!"寥梦警觉的向后退了一步,弱背以靠在了门房上。 男子就让女子如此恐惧吗?"寥姑娘可记得生前有一婢女,芳名翠儿吗?""翠儿如今何在?"寥梦说着泪水瞬间撇下两行。我也没空和她打哈哈了,"翠儿姑娘嘱托在下将寥小姐带出这飘香院。请姑娘别在贪延在下的时间了。早些离开的好。""公子以为这飘香院进出来的容易?"我不容和她废话。先前答应了老鹞给了银子出门。寥梦可能没见过有哪家公子会像我这样二话不说自顾自做事,紧紧跟着我的身后,不再言语。 只可惜,我非男子。寥梦纵然再美,也动不了我的心。 绝泪·第十四章 “翠儿姑娘,你家小姐在下已经带来了。至于那些虚假的说辞就免了吧。在下还有事,告辞”我将寥梦带到之前的小巷,翠儿依旧忠心的等着她。先前就是看在她忠心的份上才出了手。 难得不杀人反倒救人! 我转身欲走。"公子。。。。。。何姓?"寥梦唤我。 “下秦观,字少游。”编手造来。 “秦公子,我们主仆二人,无所依靠。还望公子收留了我和翠儿,为奴为婢,在所不辞。”寥梦说的心切,但我也不好做主。冷秋阁,绝灵山庄,什么都不缺。丫头奴婢,侍兵守卫,个个自保足以。怎么能容的下两个只文不武的姑娘?“不是在下不肯,只是真是有心帮不上其责。难以从命。”“秦公子若如此说,寥梦还不如永留那是非之地。起码还保得温暖。”寥梦愣是和我咬文嚼字的。我眉目不觉紧了紧,“算了,随我来便是。” 主仆俩给我带回了客栈,修雅一脸诧异的瞅着寥梦和翠儿好奇个不停。“公子,这是?”“我。。。。。。我刚收得的奴婢。”修雅皱眉,庄内很缺人手吗?还是自己服侍的不周?“是。公子,翔风已回。我看还是今日便回庄即好。”“翔风回来了?”我可没唤过它!难不成是自各儿回来的?我做了个手势,修雅知熟的退下。屋内只剩我和那二人。 还是先说说的好。“在下即刻便要回庄,二位到了庄内务必小心。我会让修雅替二位安排住处,但是二位的生活只能靠二位自己努力了。” 翔风一如既往,英姿飒爽的。我真瞧不懂我“受累”的小半月里它到底去哪里疯了。碍这寥梦和翠儿都不会骑马,我和修雅便分带一人。可那翔风还是认生的,死活不让寥梦和我一起骑跃它,抛了小半日的橛子。无法,我只得让修雅驾了马车来。没想连修雅也一脸不爽的瞅着我甚久。 好在晟域的冥城和绝灵山庄不远,拖拖拉拉的废了两日的脚程才抵达。我平时费了半日的时辰,如今换的两个日夜。我心里也不免有些恼气。只是真恼不起来。。。。。。 “何人竟敢擅闯绝灵山庄?”幽幽的走着,绝灵山庄的秋景确是很美,只是半路截出了几个守卫来。真是煞风景! 我皱眉,恐怕此刻我又有戏看了。 三。 二。 一。 “狗眼的奴才!连主子都不认得?!如何当的差?!”身后飞快闪过几粒石子,颗颗打入守卫的左肩。修雅也迅速从我身后闪至马前。我暗叫不妙,估计这会儿的功力比平时都重的多。她该不会将气全撒他们身上了吧?“修雅,都是自己人,何必下手那么狠?!”修雅应声而退,那几个守卫也看了修雅腰间上的“绝”牌后,带着伤退下了丛林。 “秦公子!秦公子!小姐吓晕过去了!”车内,翠儿的声音惊呼。我真悔的,竟给自己捡了一个大麻烦!“修雅,帮她们在庄内找个差事。顺便瞧瞧那寥姑娘。”修雅不做声,只是暗允。我也索性策马扬鞭提前进庄去了。 南门。 我取了马缰和马鞍,翔风果然闲不住。刚取了束装,便兴奋的跑了出去。我洗了洗双手。水中的倒影,竟连我也不识。眉清目秀的一男子,清爽洒脱不说,眉宇间总有股子傲然的气息。冷秋?还是适才的秦观?我伸手触摸,水面荡漾起一片涟漪。水中的人也如药一般散开。留不得任何痕迹。 芸心殿。 “主人。冷秋又负使命,甘愿受罚。”帘内之人明显抖了一下。流动的风将所有的信息传了出来。莫不是我的一袭男装怪异了?"罢了。安心练寒冰决。"主人缓气道,我惊异的抬头。主人竟然不怪我?!“主……主人……冷秋从庄外带会了二人,想留为庄内侍婢,可好?” 帘内半晌无语。墨槽内的墨撒了好许在外,“准。”我幸喜,今天运气大好! “报------”“说!”主人依旧淡语,可是为何藏着莫大的怒气?“庄主,天老爷拜帖求见!"帘内手笔顿了顿,朗声吩咐"带了去芸心殿后,不时自当亲自接鉴。” 那侍卫得旨退了出去,我仍留在原地。“冷秋还不退下?”我一愣,竟才发觉自己呆着不动,慌忙做揖告退。 “小姐!这庄瞧着好大啊!”翠儿跟在修雅和寥梦身后。一路上修雅半句废话没有,只是默默领着唧唧喳喳的翠儿和偶尔欲问又止的寥梦去空落的阁楼。 “天老爷这边请!”一边,天岩跟随着侍卫左绕右转的。心里嘀咕:这园子怎么和皇宫似的,长不说,稍不留神便会迷路。身后的司徒浩,司徒瀚二人却也诧异不露于面的紧跟着天主。 相思亭。 修雅一见是庄主亲卫带领着三人入亭,立刻行了迎理,半跪屈身。寥梦和翠儿半点规矩未学,只是呆呆的看着天岩,司徒浩,司徒瀚入亭。 “大胆!见了贵客,如何不跪?!” 绝泪·第十五章 “大胆!见了贵客,如何不跪?!”那领着“天老爷”的侍卫大声训斥着寥梦和翠儿。庄内静的很,被他那么一吼,林内惊飞一群飞鸟。修雅只是不语。淡淡跪着。 “这……这位公子笑语,小女子于这奴婢是新进庄的侍婢,不懂规矩,还请公子见谅!”寥梦一吓,连忙拉着翠儿如修雅般半跪在地。那侍卫刚要开口,天岩便打断了他的话,“你叫什么名字?”他高傲着一如既往问她,丝毫没放下他应有的天主的资本。这怕是习惯成自然了…… 恩?寥梦惊错的抬头,看向他。 像!很像!像及了她!眉宇间的气息像足了她! “天老爷问你话呢!还不快回答!”一边的侍卫又开口了。他如果不尽快将天老爷带到庄主那里,估计他的命不保了。你倒是快答话呀!奴才两边可都得罪不起啊! “小女子寥梦。寂寥独梦。”寥梦丝毫不估计男女有别,直视着天岩。“你可愿意做朕……我的妻子?” 修雅不语。暗自庆幸走了两无用之人。 “寥梦做不了。寥梦的命是秦公子救的,今生只愿为秦公子为奴为婢。”“小姐你疯了?!”翠儿原本以为小姐会答应,那么就不用在这个“迷宫”里转圈了!“小姐再想想吧。秦公子是好人。会答应的呀!” “知恩需报。我虽读书不多,但是这点道理还是懂的。怎么能背弃对秦公子许下的诺呢?” “不然。”修雅起身,缓缓开口,“寥姑娘虽是我家公子所救,但我家公子定不会留姑娘一世。姑娘何不允了这天老爷的爱妻之想?我家公子那里,呆会儿自有天老爷自己去说。姑娘还是安心吧。”修雅起身离开。估计寥梦这会儿要跟着的是未来夫君吧。 寥梦无法。她不得不觉得天岩也是难得一见的龙武之人。但怎么瞧都和秦公子差个档儿呢? 冷秋阁。 我一进阁楼就早早换下这“秦观”的躯囊。毕竟这两日,不是我。他叫秦观,字少游! 不时。修雅已端了茶水进来。我心里琢磨着寥梦那主仆两人是不是被修雅给辞了?安置在绝灵山庄竟然用了不到半个时辰的工夫?冷笑一会儿……好人难做啊! “小姐可是在想奴婢是不是将廖姑娘给随便甩了?”我笑笑,不语。“巧着呢。在宁园被贵客瞧上了,定要了做妻子。奴婢刚刚还说让那贵客自个儿来讨。小姐瞧着可好?”我笑僵,不语。 门被扣上。我睁眼。书桌上新磨的墨汁,一排毛笔仅次排列。白纸无色的躺在眼前,只是少量什么东西而已。我提笔 “天涯旧恨, 独自凄凉人不同。 欲见回肠, 断尽金炉小籇香。 娥长敛, 任是春风吹不展。 困倚危楼, 过尽飞鸿字字愁。 秦观留字。” 反来,我竟不知道我为何留字。留的给谁? 没人告诉我,廖梦长的很像一个人。眉宇间的气息像极了一个人。可总想不起来,一个很熟悉又很陌生的人。 “吱-----”门再次没有预兆的打开。“秦公子可在?”我刚刚闭眼,一中音传来。我估摸着来着一边起身。“姑娘……”那男子愣住,硬是生生没再突出以个字。我从书桌前起身,还没绕过桌边,他便一下扑过来“言秋!言秋!是你吗?是不是你?言秋!言秋!我找你找的好苦!十六年前我不该走的!我混帐!我不该走的!……” 我愣住。此人竟敢如此无礼!我欲抽身取那墙上的寒冰剑,有人便先我一步闪入阁内“何人如此大胆!还不快快放开冷秋?!”“小姐!” 来的真是时候。这种状况竟然同时被修雅和晟看到了。 那男子恍然回过神,闪到一边躲开了晟的剑。“皇儿?!”“父皇?!”两人同时愣住。 我稍稍退后几步,皱眉观战。修雅则迅速将茶水点心往桌上一放前来扶我,被我拒绝。我还没那么弱! 晟首先开口:“不知父亲刚刚搂着冷秋姑娘,是何寓意?”我皱眉,什么叫搂着?只不过是被抓着双臂而已。即使抓着也不行! 寂静…… “父亲!”“只是……只是认错人了。”我似感他有意无意看来我一眼,“姑娘长的很似我的一位故人。适才无礼了。抱歉。”我无语。实在不知道说什么了。这冷秋阁瞧着就是挺危险!“姑娘可知秦公子现在何处?”他换了形态,丝毫没有刚刚发生的冲动实情。晟则在一旁垂着眼帘站着。 他们是父子? 恩,是父子! 我散去刚才的狼狈,向前作揖。 修雅也不动。静静的看着。“秦公子适才出去了。吩咐留书一封给廖姑娘,不知这位是否是向公子讨那廖姑娘的贵客?” 绝泪·第十六章 “秦公子适才出去了。吩咐留书一封给廖姑娘,不知这位是否是向公子讨那廖姑娘的贵客?” 他默认。 “修雅,将公子书好的信物取了来。”信物?他脸上一阵不爽。 修雅也看出来我的不爽,将信封了亲手交给了他。“秦观?”他轻声念叨“既然是公子的亲笔书信,在下定转交给廖姑娘。告辞。”风从我鼻尖扫过。我闭眼,还是忘不了此人适才的无礼。 “我……”晟词穷,呆呆的站在我面前不知所措。“那个……适才父亲无礼了,还请冷秋姑娘莫怪。” “恩。” “这个……这个……”“晟公子还有何事?”无语,我倒先开了口。“等我回来,一定要等我回来。好不好?” “恩。” 只一字,晟笑的很从容。眼角一瞥,修雅低头微微红着脸。醉了?真似醉了呢。 “他走了。”我绕到修雅身边。她抬头,脸立刻大红。“奴婢这就去备晚膳。”她红着脸答的从容。我闭眼,淡笑。 “吱------”如前一番没有先兆的关上。我睁眼,屋内空无一人。我绕到画屏后,换下那件被他抓的微皱的衣裳。配了寒冰剑出阁而去。 “老爷,天已经黑了。我们是不是在庄内借宿一宿明日再行离去?”司徒浩一脸紧迫,司徒瀚也随声应道:“哥哥说的有理。老爷,我们是不是”话没说完,天岩就扬鞭策马离去。司徒两兄弟一愣,慌忙跟上。夜一瞧形式不对,立马施展轻功追去。 永言立在马上,笑的从容。 受刺激了?见了那张极其相像的脸?我与她最相像的是眉宇, 车内那位不也是么? 我说过的:此生如若不为叶,叶衬花,虚花。十六年了,早该忘了。十六年了,还不觉悟吗? “出来吧。冷秋,是特地来送行的吗?”不愧是永言。五丈开外,我施展轻功飞至她身边。 “特地来送行吗?”月下,永言淡淡的美的醉人。“两年前的今夜,永言说过会给冷秋最珍贵的东西,不知永言是否还记得啊?”“我原本以为冷秋别无他求呢。不错,我是说过。可是冷秋觉得永言有最珍贵的东西吗?” 月下,永言渐渐笑的妖娆。“冷秋想要的,永言给的。但是舍不得。” “哦?” 寒冰剑破寒,预示待发。“沙剑的命。永言,冷秋别无他求。不错!但是冷秋要得的,的确是永言舍不得的。不是么?”月下的妩媚妖娆淡淡隐去。“永言知道沙剑没死,不是么。而且此次出行,冷秋的命差点葬送在沙剑的手中呢。你说,这债,冷秋势必能讨回吧。” 笑容彻底隐去。永言煞白的脸衬着月光,醉人! 我从腰间取出一粒毒丹,“紫云毒。永言若是服下。那我和沙剑之间的仇恨就如这风吹------散了,可好?”“紫云毒的解药”“我们都有。我知道。”我打断她的话语,“只是我忘了这毒丹的名儿。紫云毒,也挺合适。不是么?”手指尖把玩的毒丹瞬然不见。 永言和我对立着。 缓缓的,永言的嘴边嫣红的血流出来。然后,永言不胜体力的倒在我怀中。口型诉说的,只是“情”字:“冷秋……你答应……我的……誓言……” 值得吗?寒冰剑插入土中,永言瘫软在我的怀中,气息渐弱。 “我食言了。”我和沙剑之间的仇怨本就不是以你一死便能消抵的。何必呢?取出解药,我帮永言服下。并封住了她心脉。 “廖姑娘,出来吧。”车帘被撩起。翠儿扶着廖梦缓缓出来。原来仔细看,永言竟和廖梦有一丝相像。而那眉宇便是链接的线环。“秦公子……当真无需廖梦侍奉么?”话语间,廖梦两颊坠落两行雨露,恰又醉人。“公子又怎能误了姑娘的前程?” 我将永言安置在车内,"劳烦廖姑娘照顾了。" “果真不需?”身后的声音甚悲。走了好久,身后又传来廖梦的声音:“转告公子,廖梦懂了公子的词儿!定不让公子,再为廖梦费心……”声音还是被哭泣掩盖了去。 真的值得吗? 情,很苦吧。 就如永言爱上了沙剑;廖梦爱上了秦观;修雅爱上了晟一般。 她们什么都错了,可是又什么都对了。 "你去了哪儿?!"庄主依旧蒙着的脸,看不出一丝色彩。语气却暴露了他的愤怒! “永言走了。” “恩。” “冷秋废了她的武功。” 半晌,终究是应了下来。主人转身离去,我猜不出的悲喜,只能作揖“冷秋恭送主人。” 良久,我竟不知道他已走远…… 绝泪·第十七章 为什么呢? 原来不止这些吗? 自那次任务失手以后,两月内,冷秋阁静水淡年,主人没再催人来唤过我。南宫阎,慕容冥。庄内剩余的只有三人,且两月于内竟也没有来往。 寒冰诀的第八层竟也终究没有悟透。只四字:霜月舞寒。 毫无半招半式。 细思起来,前于七层内竟也无一招一式可以相仿。 已然,我竟也昏昏沉沉的度过一日又一日。丝毫不管寒冰诀的内功剧烈减弱。 一日。 "小姐,庄外有一人自称内家主子托他转交一封书信给您。"修雅边说边从衣袖中取出来一封书信来。信封上什么名讳也没有,奇的很。 转开,一张在不过清晰的字迹映入眼帘。永言的! "冷秋, 离庄二月,度日如年。如今真是金衣银膳,左右侍候。或许你万想不到的,上次前来拜庄的是天朝的王。而晟也非晟,是为王的皇嗣,天朝的太子夜。也许你也该想到了。绝灵山庄!什么线报无有?两月前我的武功以被你废。十年的功力顷刻销毁。后宫的繁华是灭人的,我现在唯一的自保竟然是炼毒!但王宫警卫森严,药材虽全,但炼毒必有人疑。那是怕是再得宠也难推其责。冷秋,既已废了我的武功,留了我的命。我便想到你和沙剑之间必定有一个人会死。我不敢笃定是沙剑。知道吗?王的人,不能爱上其他的人。我越权了。王不知道。若知晓,永言定死!既入门,冷秋,帮我炼两味毒好吗?只两味。如若真无永言存活的余地,那么冷秋的毒会帮我,而且没有解药了。 永言 留笔" 我心寒,猜测过无数种的想法,没想到事实比任何一种想象都糟糕!即刻回信,也只四字:月初来取。 又如深秋那两月一样,我整天足不出户的呆在冷秋阁炼毒。 两味毒。我只稍稍改变了主丹的药材。既然无解,我便用力我的血做药引。 焚心。 心如火焚。是慢毒,亦是速毒。 我不知永言是否能区分的开,两者杀人都无疑是死。关键是死的时候了。 第一次开启冷秋阁的门,阁院内已下了雪。染的树枝雪白雪白的。喝一口气便看到白蒙蒙的雾气。身上的单衣竟也没觉得冷,松松的在雪风中飘扬。 "小姐?!"修雅看似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的披风抖落了一袭雪花。"几时了?" 寂静的几月,我连时间的得失都没了概念。 "初一了,山下正月热闹,奴婢出庄去瞧瞧月初来领药的人来了没。" "恩。"我抖落衣袖,两个小瓶滑落在手里。手指不觉得紧了紧,"那人来了没?" "来了,奴婢把他领在了宁园。" "知道了。" 单衣行走在风中响处的哗哗声凄廖的很,曾几时?风中有人对风洒泪?我也恍似不记得了。 宁园。 知遇亭。 "晟公子来的早,倒是冷秋疏忽了时间呢。"淡笑,我早已料到来人是熟者。熟到闭眼可以想到其父的不敬! "下雪了,出来看看,永言她让我。""让你来取这个?"我伸手将两个瓶子放在亭内的石桌上"我这几个月就呆在冷秋阁没出来过,知道吗?我寒冰诀的内功以退的连我都不知道该如何练第八层了。" "你……"晟词穷。 "很无知。我怕我再耗下去,真的练不了寒冰诀了。那寒冰剑怕是要废了。"我转身对上晟的瞳仁。天朝的太子夜,长得竟是绝尘非凡,"永言要得,只两瓶。你且同她说''紫瓶的速快,白瓶的永长''。她自然明白。" 我出亭。 天又开始下雪,不辞疲烦飘落。 "走吧。又下雪了呢。"身后的人影颤了颤。"以后,少来庄内吧。大事为重。" 冷秋阁。 一如既往,屋内的桌上放着餐食。修雅依旧不见人影。 霜月舞寒? 霜月舞寒? 剑谱尚没,如何舞寒? 绝泪·第十八章 寒冰诀谱,第八层只四字:霜月舞寒。 消磨了半日我也没看出个头绪来。 剑谱都没有,我真不知道以我现在的功力到底能不能练这第八层。 许是几月没碰那寒冰剑了,竟没想到寒冰剑原来有那么沉那么寒。 寒冰诀第一层:入寒临冰。 第一招:幻星流水。 第二招:破竹如风。 第三招:寒莹弄花。 第四招:无月赏风。 …… 闭眼,手中的寒冰剑舞起了层层招招,一一不落。 似水流年…… 寒冰剑开始了不同的趋势。在第六层入第七层的招式间,我猛的止剑! 寒冰剑插入雪中,泛起一阵雪花。虚汗从我额头渐渐显出,细细密密的交织在额头。我开始小口小口呼气吸气,呼气吸气了。又开始了?几月前练到寒冰诀的第六层和第七层的间接招式时,寒冰剑就出现不同于招式的趋势。 走火入魔? 不可能! 我收剑。 不能再练了!即使不练,我的功力起码不会完全落去;日日若练,内力会更快的被寒冰剑消耗了去。 入阁。我轻拭去额上的汗珠。只一抬眼,寒冰剑略微嚣张的悬挂在墙头。 不觉冷笑,我何耐之? 存案阁。 我依次寻找一切有关寒冰诀的信息。 我不轻易间瞥见一个小暗阁,书店一角隐约显现。 俯身,探手。 我小心点吹去盒子的微灰。飞扬起细密的微尘。 "<<武林至宝>>"我轻唤出声。淡淡的翻开第一面 "天下灵丹:麒麟丹,凤凰心。 麒麟丹,丹青,世间本为一对;配丹名曰凤凰心,丹色朱红……"我无心恋此,一览十行翻阅着。 "寒冰剑!"我心里一阵惊喜,总算找到了"寒冰剑。三剑之一;世间相传至寒宝剑,连同其余二剑一并相传存于天地间极寒之地。无人可得。练剑者需心记寒冰诀招招式式,心宁则心存寒冰宝剑;心乱,则宝剑嗜心,吸其内力。心领神会,则遇寒冰宝剑心界也。"没了?我翻页,第二面就是其余至宝。 根本没有说要如何练寒冰诀?!我将<<武林至宝>>重新放回盒内,扣上玉带,放入暗阁。 寒冰剑,天下奇物?武林至宝? 我竟不知道如何掌控?!那有与没有又有何区别?! 寒冰剑?世间宝剑!? 我一阵头晕,记不得是如何回的冷秋阁,如何坐上床榻,如何抚摸过寒冰剑的剑柄上的蓝宝石。 如何如何?我都不曾知道。 睡着的时候,我朦胧间听到修雅的一声"公主病了!"昏昏沉沉的,许是我听错了? 定是寒冰剑吸嗜了我过多的内力…… 又是黑暗…… 为什么黑暗总没边际?…… 许久了?…… 好暗呢…… "醒来?"睁眼,床沿边坐在也熟悉不过的身影:一袭黑衣,一顶黑笠,一面黑纱,一块子墨色的宝玉系于腰间。 我起身,竟把主人也惹来了? "听修雅说你病了?"主人开口。近距离,黑纱下吐露出白白的雾气。终了消散在了空气中。 我低头,不确认也不否认。 主人替我号脉,眉目渐渐显皱。 觉察了吗?我的内力几乎消失了!身体竟连一点力都没有了…… 绝泪·第十九章 "寒冰诀,第八层了?"主人微怒。怒不予言。 我点头。 "明日来芸心殿。"主人起身出了冷秋阁。风夹着雪在开门的一瞬间扑进。又再不时间消逝在了另一个世界。 我抬头望去主人出去的风迹。 芸心殿。 错了吗?<<武林至宝>>她已经看阅过来。撕去的那一页终究没有发现。千辛万苦的留下她,只是为了尚未完成的大业。消息若是漏了风声,硝烟弥漫,血洗武林,少不了! 手指碰触到的<<诗经>>的夹页,有一张纸: "寒冰剑! 寒冰剑,三剑之一;世间相传至寒宝剑,连同其余二剑一并相传存于天地间极寒之地。无人可得。练剑者需具备纯正高贵王室血统。练剑之时需心记寒冰诀招招式式,心宁则心存寒冰宝剑;心乱,则宝剑嗜心,吸其内力。心领神会,则遇寒冰宝剑心界也。" 字字清秀,尤那纯正高贵王室血统!倍显墨深…… 纯正高贵王室血统…… 天朝和晟域的骨血…… 翌日。 我微靠着床栏。 寒冰剑寒挂在墙上,动不得。 "修雅?"我轻唤。门开,修雅拿着早点进来。半句话没有。 我自顾自穿了件淡薄的蓝衣,出了阁门。 阁院内地雪依旧下的银白,厚厚的似有一二尺厚。"小姐还是吃些东西吧。都几日没进食了,莫不要真饿出差池来。"身后修雅吐语。我知她心,只是我真没食欲,又要如何咽下这秀餐颐口? 我依旧不转身,渐渐闭眼倒了下去。修雅惊呼一声欲上前拉。 到底还是下坠的快啊。修雅没拉到,我直直的倒在了雪地中。 雪软软的衬着我,凉凉的,松松的,绵绵的,醉人的…… 一点点的化着,我知道身边的雪在消融。是修雅的泪,一滴又一滴。侵入染白的雪中…… 那又是为何落泪呢?…… "为何落泪?"躺在雪中,我问。 "不知。只是泪无情,雪亦无情,彼此无情却还相恋着罢。"修雅答。 "我便无泪。" 无语的沉默,我淡淡的笑着躺在雪中。 真的很舒服呢,躺在雪中,慢慢的等待下一场雪花的到来。渐渐的, 慢慢的, 悄悄的, 默默的, 就算真被雪掩没了都不知道雪有多重,多轻啊…… "冷秋姑娘,庄主唤你去芸心殿。"有声音传来,我依旧不动,实着是不想动啊。记忆飞快寻找着这个熟悉的声音,慕容冥?! "你……你怎么了?"果然是慕容冥。他飞快的蹲在我身边,小心翼翼的欲要扶我起身。"可别糟蹋了雪景啊!"我道,慕容冥被我吓了一跳,"啊"了一声。"慕容公子难得来这冷秋阁。小心啊,公子的脚下可有轻逸的雪啊。" 慕容冥笑了几声,也坐倒在雪地里:"冷秋如此诗情,吾岂敢不敬?" 我无语。 淡然了许久,我睁眼,"主人唤我去芸心殿,是时候了。" 绝泪·第二十章 淡然了许久,我睁眼,"主人唤我去芸心殿,是时候了。" "哦?我随你去!"慕容冥见我起身,立刻尾随而来。 一路,我都不知修雅是否放弃了,还是没放弃? 芸心殿。 "主人。"我作揖,半蹲余地。冬日的实地,到底比平时冷的多。慕容冥碍于召见的并非自己而守在芸心殿的殿外。 "寒冰诀第八层是什么?" "无招无式,只四字''霜月舞寒''。"主人明显陷入沉思,半晌无语。 我不多言,静默立着。 "你的内力在渐弱。"我默认。"我欲送你再去天山修炼。"我惊愕的抬头,又去天山? 寒冰剑是从天山取来,无疑修炼寒冰诀,天山是最明智的地方。况且我的体型独特,不惧严寒。无疑在天山的千年寒冰窟中修炼是最好的捷径。 "冷秋,心知主人思意。即可起程。" "七七四十九日后归。" "是。" 犹如被绝灵山庄下来逐客令一般,七七四十九日。恐然四十九日回庄之后要变天了啊…… 回了冷秋阁,我顺手取下墙上的寒冰剑。 天山,又回天山。 "要出庄?"慕容冥不时冒出一句。 "去哪?""天山。"我淡言,慕容冥倒是少许吃惊。"去天山做什么?" "修炼。七七四十九日得归。"我出阁门,慕容冥错杂的神情我多少猜到了些。只怕又猜得不对啊。 天山,天朝的极寒之地。 路行艰险。坐骑最多只能行一点路程,多行必死。 来回过两次,没想到这条绝路我竟能再来第三次。翔风,还会和我去吗? 绝灵山庄南门,想来没人把手,只有偶尔几个粗鄙的下人来打扫打扫马圈。 翔风果然还是不在啊。 雪那么大,还要跑出去啊?…… 回来见不到了这么办呢?…… 又是一声划破天穹的长啸,远处隐隐约约传来些回应……淡淡的…… 又似乎飘散在了雪风中…… 半炷香的时间,南门外跑来一匹雪白的白马,身上的雪还未被风吹散干净。 我悄悄拍去翔风身上的雪,附在它的耳边轻语:"去天山吗?"翔风立刻兴奋的长鸣一声。 暗笑,果然是好姑娘! 取了马鞍束缚在翔风身上,准是许久没那么真真正正来一回了。翔风兴奋的摇动着白颈。颈上的雪花轻落。 "驾!"翔风身上的缰绳一紧,飞快的消逝在雪风中。 南门后站着一人。 黑色的黑笠,黑色的披风,水墨色的宝玉, 唯独少了一面久遮颜面的黑纱…… 而雪不知道…… -----------------------分------------------- 这是博喻第一次写古风武侠类型的。08年开笔,已经完结。 所以不用担心是否会断更。 有关于《绝泪》。只是一部稚嫩的初笔,好与坏也只是过去的事情。 博喻现在不打算回头修改,只是将它们从另一个地方贴上来,起码还是由一个平台可以提供给《绝泪》这本属于博喻的初笔古风武侠小说的。 封面是刚刚弄好的,呵呵,虽然不大雅。不过能说明上面俩字《绝泪》,就够了。是吧~ -------博喻 留笔------- 绝泪·第二十一章 天朝。 幽州。 这个地方还好来过了几次。穆天山庄已经被晟,应该是夜了吧。 一夜,血洗了整个山庄! "公子,一位吗?您里边请!"聚贤客栈的小二殷勤的凑上来。我一边走,一边有东西滑落了我的手心。"回庄去,别再乱跑了。"低语了几句,耳边传来的马鸣声来自了不同的方向。 我笑笑,不经愣住了店小二。 "客官来点什么?" "小菜两碟,清淡点。一壶上等碧螺春好茶。"我随意看了看。刚刚进来的时候还挺热闹,现在怎么清净了些了? "好嘞!你请好!"小二打了个千下去了。 周围静的诡异! 寒冰剑吗? 握着寒冰剑的手紧了紧,发出一阵不悦的声音。 有人迅速打起了圆场:"五爷!您的五香牛肉来嘞!"大厅顿时吵嚷了起来。我将寒冰剑放在一边,倒了一杯碧螺春品起了来。 "听说了吗?" "什么啊?" "你还不知道吗?!御剑门的堂主林默娶了当朝的二公主天雪啊!就在昨日!如今这御剑门可是当官的护着呢!" "是啊!听说那三公主长得沉鱼落雁,醉人心神啊!好好的一美人儿,就嫁了一武夫。可惜了!" "切!你杨二可惜个什么啊!天下谁人不知三公主天语嫣和八公主天婉正欲婚配啊!这等美事啊……" 我轻抿了口茶,这茶味道不错!正欲提箸,门外便传来一阵锣鼓:"九华山壬虚观昨夜被灭!九华山壬虚观昨夜被灭啊!" "九华山也被灭了啊!" "是啊!人称''八大帮派''的壬虚观的!" "什么人干的啊!竟能一点活口都不留!?" "不可能!肯定是江湖上的传闻,不可能是真的!" "传闻是不是真的,谁也说不准。指不定壬虚观并没有江湖上悠悠众口说的那么厉害呢?"我把玩着茶杯说道。几个壬虚观的信奉者就耐不住了,"这位公子此言差异。''壬虚观''乃江湖上颂称的''八大帮派''之一,公子何出此言,给自己找个''罪名''呢?" "江湖上的''八大帮派''也不过如此而已。今日''壬虚观''已灭,其余七派定会相继灭门。这位兄台何不给自己找条明路谋生呢?" "噌。"那人拔剑,被身边的人按住。 "火气那么大干什么?喝杯茶消消火啊!"我一杯子扔了过去,正着那人桌上,"兄台好功夫!在下服了,特敬此酒!"身边的那人举杯,仰头而尽。 "以茶代酒,就此谢过!"正饮间,有剑朝我颈喉刺来。 我边饮边拔,"公子何不等人品了此茶再论剑法?"我游刃有余的应付着,以尽快的招式结束了比武。 那人在邻桌的椅上坐下,左臂已经流血不止,而我的寒冰剑却滴血不占:"这次且手下留情。若要再比,决无软心!"我收剑回梢。周围已经宾客廖少,桌椅破烂不堪。 "小二,给我开间房。"我淡语,将一定金子放在桌上:"剩余的当是赔偿了。" 许是那小二被刚才的比武吓破了胆,唯唯诺诺的取了金子道了谢,引我上楼。 "兄台何姓?"楼至一半,身后一翠声想起。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太原秦观,字少游!" 绝泪·第二十二章 "公子这边请。" 我瞥了一眼店小二,他立刻开始预备开溜。"我知道了,下去吧。"一句话解放了小二,他兴冲冲的立刻消失在走廊的拐弯口。 关门。 这里的环境还不算太差,外头的风雪让人寒冷;里头却也温暖如春。 径直走向内屋脱了那淡青色的外袍睡倒。 明日就该步行了啊…… 化夜。 风雪尽头一抹淡影留恋了片刻,一瞬间便消失。留下风雪继续在飘。 翌日。 "客官!一位是吧!"一夜,客厅的桌椅全部换新,地上连一点残渣都没有。更别说打斗的痕迹了。 我抬头,一文儒雅士拍了拍肩上的风雪,点了点头,走了进来。"小二这才想起什么似的,一拍脑门说道:"客官,实在不巧,底楼坐客满脸。您还是二楼雅座吧。"那人摇了摇头,径直走了过来。 "公子可是一人?"那人走到桌边问。我点头,自顾自饮茶。 "可否借占一席之地?" "请。"我头也不抬。 "小二,来碗素面!"那人坐下,自报姓名,"在下天水上官尹,道号''离青''。不知公子何姓?" 我抬头,"在下太原秦观,字少游。" "原来是少游兄。不知兄今日何往?" "天山。"只两字,听得上官尹一阵哆嗦,"天山乃世间寒境,少游兄何故在这等天气去?何不等得春暖花开再行?" "天山虽寒,但四季冰雪同温。不足惧也。" "奈少游兄只披一素袍,恐有失。特此告顾,还请三思!"一文书生,何知得如此多?"先生良言,特此谢过。" 我起身,一锭碎银子放在了桌上:"小二,结账!" 刚刚走进风雪里,上官尹便追了出来,"少游兄!少游兄!少游兄且慢行!"皱眉,这个书生有完没完?"先生还有何事?"我看着他身上一片雪白,这书生不要命了? "少游兄,今日且先别去。昨日我算了一卦,今日乃凶日。天山此行不可取啊!"上官尹在我身后边追边道,我只当作没听的,自顾自行。"啊呀!"身后一声惨叫。 我无奈的停住了脚步转身开走。"离青先生可有难言之隐?" "崴……崴了脚……"上官尹清秀的五官痛苦的展现在我面前。 我一阵头晕,这是什么意思?要我扶他回客栈? 我一句话也不想多说,架上上官尹就回聚贤客栈。不经意间上官尹握住了我的手腕,脸红了红。 聚贤客栈。 "小二,再给我开间房。"店小二一看我和上官尹,立刻前方领路。 "客官,要不要请个郎中看看?"店小二看着我把上官尹安置在榻上问道。"不必了。我学医的。" 门关,我欲查看上官尹的伤势。可是上官尹却往里床缩了缩,"少……秦姑娘,男女授受不亲。" 我皱眉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女的?""适才……适才无意间把了姑娘的脉象。" 我仔细回想,原来是扶他的那会儿子的事!误事啊!"既然如此,就不打扰了。"我转身欲走,上官尹一下子从里床摔着出来,"姑娘且留步,天山之行,万万不可!" "我没时间考虑。" "那姑娘能不能先屈尊将我送回府邸?上官离青感激不尽!" "府邸何处?"处于良心发现,我首次破戒。 "幽州司徒府。"上官尹想了想,补充道,"恩……在下幽州官士,官拜司徒。"原来是个谋士。我心里大觉得不安!上官司徒,司徒上官。呼,什么时候任的职? "那就现在吧。"我又向上官尹走去,他脸绯红一片。 "有劳姑娘了。" 客栈门口,我习惯的吹了声口哨。巷子的拐弯口立刻回应着鸣叫了几声,走出来一匹白马。 "就知道你没走。"我拍了拍翔风的脖子,翻身上马。"帮个忙。我要送个书生,给点面子哦。" "上来吧。"我朝上官尹伸手。 他一介书生,一个七尺男儿,竟连骑马都不会!翔风在风雪中得意的喷了口气。我握着缰绳的手紧了紧,将寒冰剑系在跨鞍上,一把拉起了上官尹便走。 真没见过如此男子,死死抓着我的不说。身子还不停的颤抖…… 绝泪·第二十三章 司徒王府。 "大人!"一家丁飞也似的跑到我跟前扶下上官尹。"恩……"上官尹犯了愁,是叫我"秦姑娘"好呢?好事叫我"少游兄"啊? "在下少游。" "啊!少游兄还是先进屋里歇歇吧,外头风雪大。" 上官尹的眼神示意着家丁,不由我开口就将我拥进了门栏。 大厅。 热碳烧得很温暖。我被上官尹"请坐"在了厅内的上座品茶,翔风也在那些家丁要牵它进马棚的时候愤愤的逃跑了。任由怎么追都追不上的消失在风雪里。然后上官尹很抱歉的对我说:"真……真不好意思,那马没牵住,跑了……在下定会明日赔赠少游兄一匹。" 大厅上,有人突然笑了起来。 笑得从容。 因为上官尹说要赔赠她一匹千里良驹?…… "让少游兄好些久等了。"上官尹理了理衣服,整了整衣冠从内室出来,"天色渐晚,不知少游兄是否需要休息?" "噗。"一个家丁忍不住笑岔气了。"大人,快亥时了。"他道,上官尹脸不自觉的红了红。 "燕儿,带姑……少游兄去客房。且备了热水待得少游兄梳洗。"我起身拱手作揖而别。他和身边的婢女低估了几声。耳边刚刚清晰,就被家丁撩起的帘子从门外飞进的雪风给吹散了。 司徒王府长廊曲曲折折,隔着三丈便有两盏明灯。 "公子可是我家大人的书友?"燕儿一路上问了十九遍,待到二十遍时,她意犹未尽的想要在我梳洗是继续。但见得我不做声响随意退下外袍后飞一般的关门走了出去。 一套女装? 难道上官尹刚刚同身边的婢女说的就是这个?! 太好心了! 我将寒冰剑束缚在床阁的红木上,蓝色的剑身极不协调的映照在红木的背影上。 真的不冷啊…… 窗,毫不留情的展开;风雪依旧灿烂的呼啸在异度空间。然后…… "姑娘,我家大人请姑娘品尝宵夜。姑娘尚觉可好?""且说我累了,还是明早向先生见礼吧。"单单知道上官尹是天朝幽州的司徒,却不知城府如何。光依着适才的判断只看出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 但是细细一想,脑中又跳出刚才在翔风背上的上官尹紧抓不放的样子。上哪去找那么弱的书生?! 夜。 三分睡意,七分警觉。四周静的分辨出了一切。 "啪嗒"松叶上的雪坠落的声响……和轻微的脚步声……包括细微的尖器刺破窗纸的蚊鸣…… 一阵香气弥漫于屋。 消魂散。哼!绝非于平常的消魂散,里面还加了悲酥清风。我暗笑,一品堂的独门解药我早已配出!就用这小小把戏也想行刺?! 暗自取出一颗药丸服下,闭眼静候。 "嘎吱。"轻门而开。一个黑影迅速闪到床边,寒气倾下。睁眼,右手迅速打退他手中的匕首,翻身下床取剑出鞘。 那人没了匕首,立刻拔了配剑来刺。屋内顿时响起利器交锋的声响,惊醒来府上的家丁。"有刺客!有刺客!"司徒王府立刻灯亮如白昼。暗黑的屋子也被外光映的有些亮堂。"倘若现在再不走,就便没了机会呢。"额上的微汗让我有些力不从心。那人冷笑一声,挥剑来刺。 "寒冰决的招数!没想到百年之后,竟还有人能顺利取得寒冰剑和心诀!练到第八层了。"那人笑道,"姑娘,我虽与你无缘无仇,倘若是此处不了结了你,恐怕稍加时日,武林便会大乱!" 他竟然猜着我是女儿身?!原来是冲着寒冰剑和心诀来的! "小姑娘,倘若你交出手中的寒冰剑和寒冰决,我可以放过你。但是你必须得将此二物原封不动放回天山的千年寒冰洞里。"他与我持剑对立,说道。 门外骚响不断,就是进不来这客房。 "哦?不知阁下用的是何派武功?刚才那招先攻其下,后刺其上天突穴的招式,乃崆峒派的''沙鸥起翔''。后跟的一招先刺其上印堂穴,后下绕一尺,刺其膻中穴的招式,乃武当派的''天清纯阳剑法''。阁下适才与小女子过了十七招剑式,招招属于各派武学。为何不以本家武功示人?"汗流而坠,当真有些吃不消。招招不见弱点,他将各门各派的武学都接应起来了! "阁下不过是让小女子瞧不出弱点罢了。"那人冷哼一声,扬天而笑:"一个年芳豆蔻的丫头,竟懂得如此甚多的武林绝学!"他的眼神渐渐而淡,幽邃的眼中暗显赤红,"留之必为后患!" 他的手心逐渐闪出血红的妖艳,一掌而至。寒冰剑抵挡不住,我被打出数杖之外。口中的鲜血不断向外涌出:"炙魔血掌!你是……你是……" 绝泪·第二十四章 他的手心逐渐闪出血红的妖艳,一掌而至。寒冰剑抵挡不住,我被打出数杖之外。口中的鲜血不断向外涌出:"炙魔血掌!你是……你是……" "知道的还真不少!"那人收掌。笑道,"不错!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陆全便是在下!" 陆全,西域魔教教主。 八年前曾经风云武林的人物,凭着一招"炙魔血掌"横扫天下!听说是败在东方霸天的手下。从此灭绝江湖。传闻有死了,也有身重重伤的。样样都有,确实不曾提到过陆全的真实行踪…… "姑娘,现在应允还来得及。我不会杀了你,只要你将寒冰剑和心诀都从天山取来放回天山便可。"他一步步走来,,门外的灯火的亮堂照得黑纱诡异非凡。 "你认为我会照你说的去做吗?"我笑,呕了一口鲜血,"我以如此,你何不将剑带了去?!"我暗笑。我有十成的把握! 陆全俯身取剑,刚刚取到便将剑横刺入墙壁,左手早已一片乌紫。"真不知道为何啊!许多人碰了我这剑,手就受了寒毒。"撑起身子,我捂着胸口去拔剑,"自然为这剑而死的人也有许些。我若真失了此剑,就怕当今没人能受了!" 他挑眉。"口气不小!" 拄着剑,门外的家丁已经在撞门了。 闷重的声音反复打破寂静。 "你当真不允?"他强压内力将寒毒从掌中逼出,问道。我不答,看着陆全右手的手心渐渐由淡转红。"那便我就毁了它!" 一声惊天动地的声响,整间屋子轰然而逝。 倒下的人却不是我。 陆全被弹出几丈外,有人背站在了我的面前。黑色的黑笠,黑色的披风,水墨色的宝玉…… "主人!" "东方霸天?!" 两声齐出,各有所向。 "哼!"陆全吐了一口血沫,捂着胸口撑起身子,"得到了她就想得到盟主之位?!""为何不见''逍遥''二人?嗯?孤身一人来了幽州,很危险的呢!"主人的声音笑的很冷,冷的让人心寒。 上官尹被一群家丁远远的护在身后,惊愕的看着这里的一切。他转身,给我吃了一枚药丸。 迷失寂静了一切。剑从我手中滑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 四周进入了不同,很熟悉,也很陌生的存在异感。 翌日。 "你醒了?"刚睁眼,身边就传声入耳。"怎么是你?!"萧尘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昨晚幽州司徒府大捷,绝灵山庄庄主和西域魔教教主大打出手。本来东方泉将你托付给了上官尹那弱书生,可是我发现他弱得除了会些''圣人云''''在下受人之托''实在就不会别的了。所以轻而易举就将你夺了来。" "东方泉是谁?"这个名字很熟悉,但是我就是想不起来到底是谁。"不对,你怎么在幽州?" "哎呀!"他倒了杯茶水递给我,道,"先回答哪个呢?"我瞪着他,他咳嗽了一声正色道,"绝灵山庄的庄主,我曾效力的庄主便是东方泉。而我此次来幽州也有我的事,反正他的目的也就快了,我们几乎都不需要了呢!" 萧尘自嘲的笑笑。完全没看到我自顾自的走门而出。"嘎吱"门开,萧尘抬头问道,"你去哪?""找主人。"想了想,我又道,"上官尹。""不用找了。"萧尘上前关山木门,"昨晚我观察了一夜,东方泉单对三人。" "三人?"我皱眉,"不是只有陆全一人吗?" "你晕倒了以后,''逍遥''两人也从两边齐攻。""''逍遥''是谁?"我突然发现我问题超多。连萧尘也诧异的瞧了我一眼说道:"是陆全的一双儿女。他的妻子为他一对孪生兄妹后便去了,陆全也是忠情之人,未曾续娶。"我深深白了一眼他,我想知道的又不是陆全的妻子!"他给长兄取名''陆芷逍'',其妹取名''陆芷遥''。兄妹二人从小习剑,小小年纪便练就了''逍遥剑法''。独步武林!" 萧尘说得一脸诚恳。我若有所思的向他瞅了瞅,"当然了,我的''碎骨掌''的独霸天下!"萧尘咳嗽一声。 "''独霸天下''?好严重的词。"萧尘的脸唰的红了下来。"我要走了,剑呢?" "剑?"萧尘迟疑了会,"什么剑?" "寒冰剑,我一直佩戴的剑!""我不知道。" 绝泪·第二十五章 "我不知道。"萧尘说道。 "什么?"我"噌"的站起。"昨晚我并没有看到你的剑。"他说的一脸无辜。倒问:"这么了?寒冰剑不见了?"我狠狠的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我觉得好玩在问的?! 我立刻开门而出。"你要去哪?"我不语,"我陪你。"没等他来追,我便快速消失在拐弯口,任由身后的萧尘无从而觉。 聚贤客栈门口的雪被清扫的干干净净,喝一口气,满是遮掩的白雾。 一声口哨响过,隐蔽的小巷响起几声嘶鸣。我快速走去,翔风从小巷深处欢跑而出。我拍了拍它的鬃毛,轻语:"寒冰剑。" 它嘶鸣着抖了抖鬃茸,我轻笑上马。"好姑娘!" 翔风清逸飘扬在冬日的幽州。出了城门,城外一片银装素裹,连披裘穿袄的人看上去都分外萧瑟。我勒住马缰,翔风向上跃跃的喷吐了一口雾气。 我立于马上,看着来往稀疏的行人;倾听清风吹散雪树上的颤抖;搜罗轻微的影音。 左边? 还是右边? 我未开口,翔风摇了摇鬃绒小跑向左边的雪林。我暗笑,天下之我心者,翔风算一。 小半柱香的时间,翔风慢慢停下了步伐。我看了看四周,有一股很雄厚的内力从前头那棵粗大的雪松背后传来。 下马轻探。我绕过雪松,主人正在运功。对于我的旁观,我真不知道他差没察觉。"上官尹没随你来?"淡淡的。他道。 "是。"我若将萧尘劫我一事告于主人,真不知道他会不会杀了萧尘。"为什么不直接说萧尘劫走了你?!"他皱眉,怒道,"萧尘在哪?!""聚贤客栈。" 我不隐瞒,我对于他,仁至义尽;他于我,无需再助。这样只会让我永远明白不了怎样才算"还清"。 "主人不必留心,萧尘,不足为虑。"我不是不知道主人的用意,他要的是一路无阻。而相对于我们二十一人,只是驱除障碍的工具;而对于我,留有的是琢磨不透的关虑。 "寒冰剑可在?"他不回答,反问我的忧虑。"果然不在了。"见我不回答,主人冷笑道,"我的暗探早已暗索到武林之上的小人蠢蠢欲动。"他运功完毕,起身又道:"如今我只能予你一月为限,一月内势必将寒冰诀练至九层!" 愣了愣,我欲似开口,他便说:"剑乃配物,心诀为胜!有剑却不练心诀者,无意!" 连日赶路,我与主人在天山下的小镇分开。我看着主人的暗黑消失在视线中。 天山的冰雪终年不化,寂寞的大山没有一人迟疑而进。 而我,一袭男子轻薄单衣。 千年寒冰窟里有一副冰棺,清透无暇,甚至如同我那寒冰剑上的蓝冰石一般透彻。 我听主人说起过,这副冰棺内,曾经睡过一位倾世绝尘的女子。可惜的是那位女子太过雅丽,惹得朝廷为她而痴醉,武林为她而迷狂…… 而这幅冰棺,是一位故友不甘她消逝而从雪下千层处挖掘打造而成的。 手抚上冰棺。可是主人却没告诉我冰棺中的女子如今何在? 月。 日。 朝。 夕。 辰。 辉。 夜月无夜, 雪落亦无痕…… 绝泪·第二十六章 月。 夜寂。 非夜,不明。 我甚至都忘了如何进的冰窟,忘了怎样将剩余几乎都近无有的内力从新运至丹田;忘了怎样将千年的寒气搜罗到自己的周围运功调息;忘了怎样在迷失的世界见到了她,包括很熟悉的他…… 月至。 我出了冰窟。抬头便可看见的明月,亮的如同寒冰一般。铺潵在了无人的天山,冰山的绝望。 一月,我吸取了千年寒冰至上寒力。稍稍用功,手心就出现蓝色的寒力。笑笑,真的变强了,变得好强…… 山下,青衣的男子单袍随意的漂泊在我的身上。 "小姐。"修雅穿着烦厚的皮袄从前头的木屋走出上迎,"已备了热水,请小姐沐浴。"我点了点头。她,是主人特地派来的,而我所知道的,只是她不是我梦中的那个人。 轻擦着我的左肩,修雅说道:"小姐的伤……修雅替小姐上药,可好?""不必,已没了大碍。无妨的。"我摸了摸后肩的"言"字,永远如同生命般伴随着我的字。洗不掉!"还是擦擦的好,小姐的身上,怎可留疤?"修雅转身从床柜的小盒子中取出一瓶小瓶。 "九花玉露?"我问道,修雅点了点头。"全带了些来?"修雅再次点头,轻轻将九花玉露擦在我的左肩上。"陆全死了。"她对我说,"是庄主。"心脏缩了缩。上次被余华刺伤,最后杀了余华的人不是我;这次被陆全所伤,最后杀了陆全的人也不是我。是不是根本没有必要我去做?! "陆芷逍继承了教主之位。"修雅又道,"小姐可以……""够了!修雅,你不会不了解我,你知道我只喜欢''一人做事,一人当'',为何还要说!"我怒道,起身临衣。 理了理衣袖,我在镜前坐下,修雅从榻上取了长巾搓捏我的丝发。"修雅知错。只是小姐……""我无妨。且就忘了吧。"我真想知道我的耐力到底能承载多少不顺心,竟然能一次又一次放过本该属于我的生命! "主人怎么说?""请小姐立即回庄。"修雅想了想,又道:"似乎四年而立的武林盟主就要新选,庄主,会去吧。" 四年而立的武林盟主? "上一任武林盟主是谁?""似乎是一位……是一位……"修雅僵了半日,而就不知,"修雅忘了,好像三年前就死了,而且满门被灭。" 满门被灭…… 满门被灭…… 我细细想着,这不就是绝灵山庄一贯所做的吗? 绝灵,绝灵。没有可以活命的理由,任何人,都要死!必须死! 主人就是这么说的,任何人,都是目标!目标的结局就是死!任何人都没有活命的理由,没有活命的资本!除非够强,能够强大到将命运的死结扭转!并且杀死系结的人! "强大到将命运的死结扭转……"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喃喃的自语。 "小姐!"我突然抬头:"何事?""小姐该休息了,明早便要回庄。"修雅边说边铺褥子。我摸了摸长发,确实干了。 夜, 无痕…… 翌日,我小小的欠了欠身子揭被下床。"你起了多久了?" 我问了问背身对我,在准备早点的修雅。"丑时便起了。"修雅转过身,笑了笑说:"小姐好睡,修雅睡不着,只好起来琢磨早点喽。这地方偏了点,菜色亦不好,小姐将就了吧。" 菜色?我想了想,我好似一月没吃过饭菜了吧?夜夜月月喝的是天山上千年寒冰的寒水,但是丝毫觉查不出像他人所说的寒死人啊? 五酥香饼,小米粥,油炸小粉粒…… "这便是你说的''菜色不佳''?"我梳洗完毕,见者木桌上的''菜色不佳''问道。 修雅笑了笑。"菜色还真''不佳''啊!"我道,"雪山深林中也能尝到修雅的绝活,真是''菜色大大的不佳''啊!" 修雅笑笑盛了一碗小米粥给我。轻呡一小口,香甜丝滑。 一个不是她的人,却也是深知我心的人,又还有谁呢? 绝泪·第二十七章 "吁---"我一勒马缰,翔风惊鸣数声,停了下来。"公子,怎么了?"修雅从背后追了上来,也真难为她了。黑云的脚力实在不如翔风,很容易被甩在后面。 "去准备一下,今日再次住宿。""啊?"修雅狐疑着,"是。" 抬了抬眉毛,知道吗?我听到了很有趣的一条消息! 名为推选武林盟主,其原由是争夺武林至尊宝剑。我倒是很想知道是把什么样的剑,竟惹得少林,武当,崆峒,峨嵋,丐帮,西域魔教,以及很少步及武林的绝灵山庄和被灭后又重卷尘土而来的穆天山庄和壬虚观。武林的九大帮派都到齐了! 天空悬鸣着一只黑色的厉鹰。修雅一声长哨响,厉鹰便飞冲下来,向着修雅的方向。随即还有几丈距离时,厉鹰扑腾了几下,安静温和的停息在修雅的肩头。 "小姐,庄主的传书。"修雅从厉鹰脚腕处取了一桶小竹节交给了我。 "黎明半城望月阁。" "半城?半城在何处?"我随手将竹节交给修雅,厉鹰是修雅饲养在庄内的。通常传书都由着它来付送"离这儿说近不近,说远也不远。从这儿去的话,估计明早黎明前能赶到吧。"花费近六个时辰,明早黎明能赶到?庄主算得真准啊! "修雅,即刻起程。明早至半城望月阁!"我"驾"了一声。修雅抖了抖肩膀,厉鹰高鸣一声扑腾而去。 一路,不疲的奔途。 我一直在想武林的至尊宝剑,既然名为推选武林盟主,那当以武功高者当任。为何还要在意一柄剑?即使是武林的至尊宝剑,为何书上不曾透漏?既然少林,武当,崆峒,峨嵋,丐帮,西域魔教,绝灵山庄,穆天山庄和壬虚观都来来了,那主持盟会的又是何帮何派? …… 翌日, 丑时过半。 望月阁, 寂静,声廖。 "公子,到了。"修雅下马,将翔风和黑云牵进了后院的马圈。"小二,是否有位东方公子还挂单?"我理了理穿着进了帐台。"有有有。不知这位公子……""给我开两间最近的房。"说完一定银子放在了帐台上。小二殷勤的取了两块木牌下来,"二楼的拐口两间就是了,东方公子就住在第三间。"点了点头,我丢给刚进门的修雅两块木牌。 她看了看,立刻会意,紧跟了上来。 第三间房,我看了看灯火未息的风窗。想要叩门,但又不知扣了之后,又该说什么?"小姐,熬了六个多时辰了。歇会儿吧。"修雅轻语道,我木喃着点了点头。可是身子却不动了。"明早还需早起,小姐,歇一会儿吧。"我叹了口气,回了房。殊不知有人在我扣上房门的一刻,另一扇房门开了…… 卯时过半。 我小小的的欠了欠身子,"修雅,几时了?""卯时过半。"有人隔着纱屏答道。我愣了愣,急忙理了理衣着过屏:"主子。" 东方泉坐在圆椅上,看着手中一本书籍看着。 很像一个人…… 东方泉一身黑装,黑笠不戴,黑纱不遮,身配墨玉。很像一个人……只是……只是陌生了许多?…… 我摇了摇头,示意让自己清醒点。"身体不适?"他将书放在桌上。我摇了摇头,"想起了一些东西,但是很陌生。""不许再想!"主人的语气很急,慌乱了一切,"我的意思是,以前的东西没必要再想起。" 我继续发呆。 以前的东西,没必要再想起?是什么意思?过去的一切他很清楚?清楚到不需要我再想起?我可以忘记或者毫无意义的失去一些东西? 怎么会想这些?我叹了口气,"是,冷秋明白。" "庄主,小姐。修雅已吩咐妥当,即可便能启程。"修雅适时的端着梳洗的清水走了进来,"庄主还是先回避下吧。慕容冥,南宫阎两位公子已经在楼下候着了。"慕容冥,南宫阎也来了?修雅朝我弄了个眼神,向主人作了个揖,请了主人出了屋子。瞧着修雅润湿了帕子,我突然问道:"修雅,我以前的事,你知道多少?" 绝泪·第二十八章 "修雅,我以前的事,你知道多少?" "啪---"刚拧干的帕子落在了地上,修雅一脸惊讶的望着我。随即跪了下来:"修雅什么都不知道,两年前庄主命修雅服侍小姐的。对于小姐的身前凡事,修雅一概不知!"她说得很急,我从没有见过修雅如此着急的说过话;也没有见过主人这么急于遮掩事实的恐慌! 遮掩事实的恐慌? 我反复思酌着。修雅没有我的首肯,一直跪在地上不起。 "起来吧。"我道,"如果真的不需要,我会选择遗忘。会试着按你们给的路,走下去。"我取了地上的帕子重新浸湿。像水一样,过去平静的将清水都要吞噬! "主人。"我一袭男装,瞧愣了许久不见慕容冥和南宫阎。"这位是?"两人几乎同时出了声。 "在下秦观,字少游。"我拱了拱手,说得很是回事。 南宫阎立刻接上话茬:"在下复姓南宫,单名一个阎,字子闲。这位复姓慕容,单名一个冥,字子卿。"我僵了僵,慕容冥和南宫阎的字我竟然才知道!真是只瞒着我了!"别闹了,上路。"主人拍了拍我的肩,疾步出了望月楼。我与慕容冥,南宫阎两位紧随其后。 一路上,主人竟然没和他们解释我的身份,只是说了句"刚收的的暗侍"搪塞了他俩的话。"少游兄,不知少游兄的本家在?"南宫阎有事没事一定会来探探口风,他的作风在庄内就摸得差不多了。"晟域冥城。"身后的慕容冥身子僵了僵,随即恢复了正常。"那是一人游走江湖?""恩。""佩服啊!少游兄这等相貌堂堂的公子,游走江湖不知有多少红颜知己该倾慕了!" 主人在最前头重重咳嗽了一声,南宫阎立刻噤声。我转头看了看身后慢悠悠的慕容冥,他的手中拿着什么东西。细细想着什么…… 一条蓝色的细长的丝绸。 我瞧着眼熟,总觉得在哪见过似的…… 申时。 当我们四人赶到离聚英镇最近的边城时,修雅已经在城门口等着了。 连南宫阎都诧异万分着修雅这小小的婢女是如何在不骑马不休息的情况下提前赶到的。"修雅已经安排好了住处,请各位同修雅一齐前往。""修雅,你家小姐呢?"南宫阎迫不及待的催问,修雅刚想看我一眼我就别过脸去同主人会话。"自然是去为庄主做事了。"修雅道。南宫阎大咧咧的拍了拍冥的肩膀说:"哎!这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多日不见,似同年熬啊!" 我惊异的撇过头去看了看慕容冥,他的脸上满脸阴郁。见我在看他,南宫阎笑道:"少游兄莫要见怪,冷秋是我们庄内的一位小姐,长的绝色倾城不说,淡然高贵。咱们这子卿兄可是真心迷上了啊!"主人又重重咳嗽了一声,冷道:"什么时候这么放肆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进了客栈,留下一脸惊异的我看着慕容冥的苦笑。 南宫阎的意思是慕容冥喜欢冷秋?喜欢那个我? 怎么可能! "公子,走吧。"修雅走到我跟前轻轻说道,"慕容公子倾慕小姐的事,修雅知道。只是道不破。" 不是不道破,是道不破!我叹了口气,原来知道的永远是少的,无知永远是在知道的彼岸笑话着仅有的一切! 二楼,修雅提前借用了客栈的厨房做了几道清爽的菜放在桌上。"庄内还有什么事,修雅知道的?而我不知道的?看来我不知道的事情还真多啊。"我坐到桌旁,淡道。"早就应该看出来了。上次子卿为了挽留我,中的我罗衫上的毒时,就应该发现了。不是吗?"我看了看修雅,笑笑。"从有子卿开始,生活在庄内的生活。一点一点,一滴一滴,清清楚楚的……" "小姐!修雅真的不知道。请小姐原谅!至于慕容公子的心事,本就该是公子心中的难言之隐。只惜今日两位公子都不识得小姐身份,这才误道了出来!"修雅又跪下,被我提前扶起。"出了这些呢?"我逼问,我不相信修雅的知情面狭小。因为我曾经在梦中,或许昏迷的时候听到过修雅的一句非同的话! 门被叩响,修雅如释重负的起身去开门。"慕容公子?"修雅惊道,"公子可有事?""少游兄可在?" 我探出身子看了看慕容冥,那一条蓝色的丝带绕了几圈别在腰间,衬着淡绿的袍子煞是俊朗。"子卿兄有事?""一同去走走吧。"我点了点头,朝修雅示意了个眼神后我同慕容冥并肩而走。 绝泪·第二十九章 屋顶的星辰。 "今日……"我看了看慕容冥,他也看了看我,说道:"少游兄先说吧。""子卿兄先说吧。"我又看了看慕容冥,"我先吧。""我先吧。" 我又愣了愣,"还是你先吧。""还是你先吧。" 慕容冥笑了笑。月下的笑,轻松爽朗。"笑得真开心啊!"我插道,"不说说子卿兄的冷秋姑娘吗?"笑声渐渐淹没了下去,慕容冥望着春月,"她是个好姑娘。只是不应该知道太多事情,记住太多的事情。""说得太脱俗了。"我心想:为什么连慕容冥都那么说?我刚才的试探确信了心中的疑虑。 慕容冥看了我一眼:"你没见过她,不能随便的下结论!而我,或许我也不了解她。"他看了看手掌。那里曾经中过我罗衫上得毒,我给的解药。"手怎么了?""没事。"他甩了甩袖子,风灌进了脖子,他轻抖了抖。"刚入春,别穿的太薄了。"他瞅了瞅我全身上下,点了点头后将自己的外袍退下披在了我的身上:"少游兄穿的怎么比我还少?庄主的新暗侍,绝对不简单!"他抽身下了楼去。 今夜, 为谁? 慕容冥房中的箫声轻起,南宫阎推开窗纱朝我笑笑。"星辰好看么?"他问我,我点了点头。"借月思人!" 以轻功飞至我身旁的南宫阎拱了拱手,"少游兄!"我随即回应。"子卿和你说了?"我依旧点了点头。"也难为他了。这些日子忙的忙,闲的闲,连最少的事情也变得艰巨起来。能不想么?"我看看南宫阎的侧面,犹豫着是不是可以从南宫阎这里开口。"秦公子,庄主有请。"修雅半路飞到屋顶,挡住了一片星辰。 "去吧,我也该休息了。"南宫阎打了个呵欠,一跃而下。"修雅,是故意的吧。"看着另一个人的远去,瞬间也走失了什么。"修雅不敢。庄主有请,修雅只是奉命。"又回到了一开始的陌生? 擦肩而过,我到与修雅平肩时,嫣然:"放心,不会再有了。" 可以感受到身后修雅那种诧异的神情,她心里很清楚不会再有什么了。对她来说是一种宽恕,而对于那种陌生的紧促,修雅面对的是真正的释放…… "主人。"我进门后半蹲于地。"寒冰诀的心法练成了?" "恩。"我释然。按着给予的清楚的路,走下去。这才是我冷秋应该有,必须有的宿命!"男子的装束。很好。"他冷道,"既然如此,就忘了冷秋的存在!完成一个秦观,秦少游应该有的任务!" "是,少游一定如令!" 翌日。 修雅守在门阁处一夜,我想了想,也难怪修雅会后怕了。如若是我,我也会。 "准备好了?"主人向着我笑了笑,"那便启程。"我笑笑。主人的笑,我能看到,真好…… 正准备上马的时候,慕容冥低语:"翔风,果然是匹好马。"我楞了一会,随即毫不犹豫的上了马背。他在试我,他看清了皮袄的虚伪?"为什么还要隐瞒?"慕容冥的马悄悄超过了我,无神的双眼让我叹了口气,加快了马速。 我没有要隐瞒,我现在不需要而已…… 未时, 聚英镇。 "庄主!"城门口的三人健步走来。"这位是?""秦观,秦少游。"主人淡淡道,"都查清楚了?"为首的一名男子悄悄在主人耳旁说了什么,只见得主人的眉头越皱越紧。我正琢磨着是不是关于穆天山庄和壬虚观的事,慕容冥碰了碰我的肩。让我随他离开一下。 "子卿兄可有事?"我望着几米开外的慕容冥问道。"冷秋,为什么?""在下秦观。""别说''秦观''这个名字!我要知道为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认出?!为什么要这样见面?!为什么要明知顾问的问我''冷秋''的事?!为什么?!" 咧了咧嘴,我笑道:"不知慕容公子要冷秋先回答哪个?" 他语塞,愣愣的看着我。"是不是东方泉?"语气柔和了,他上前了几步,试图取下我头上舒服发髻的丝带。"主人需要的一切,冷秋必须遵从。" "离开他。"我挡住他的手,"不行。"我转身离开。悬于空中的手没放下。"他会害了你……"最后一句话飘散在了空中,被春日的新风打乱了步伐…… "小姐,庄主正在后院会事。南宫公子正同永言小姐聊着呢。" "永言也来了?"我诧异,永言不是应该在天朝吗?为何也会到这蓝水国,天朝,晟域三国交界的聚英镇来?来参加推选武林盟主的盛会? 绝泪·第三十章 "南宫公子,秦公子见求。"修雅扣了扣南宫阎的客房,里头立即传来一阵爽朗的笑:"修雅啊!你不去寻你家小姐,怎么总跟在少游兄身后?难不成……""公子别胡说啊!"说完修雅立刻跑开了。我愣愣的看着修雅红着脸与我擦肩而过。 "少游兄,不进来坐坐?"南宫阎大咧咧的敞开房门,里头一位青衣女子依稀可见。"可别再取弄修雅了。"关了门,我边走边说。永言正坐在差桌边品茶。见有人来立刻起身:"这位是?""秦观,秦少游。"南宫阎大步而上,拍了拍我的肩膀,"庄主的新暗侍!" "这位是永言小姐,也是庄主的暗侍。""如今也不是了。"永言笑了笑,向我颔首。 "咦,子卿没同你来?"南宫阎转身又去门口望了望。 "他还有事。"我喝了口茶,看了看永言的气色,真的不怎么好。"永言,你的气色不怎么。"恩?她诧异的看看我,南宫阎也随即咳嗽了一声。"我的意思是,小姐您的气色看起来不怎么好。可容在下为小姐号脉?"对了,第一次见面,直接称呼对方名讳。确实不大具有"君子"作风啊…… 她想了半晌,迟疑中还是将右手伸了出来。 我冷抽一口气:"小姐,身子不好就不要乱走动。出了差池我们任何一人都不好负责。""确定吗?"永言眼神让我说不出的无奈。她的身子不利爽,天岩怎么会不知?!"她怎么了?"南宫阎插话进来。永言向我摇了摇头,示意我不要说。"没事,只是疲劳过度。今后饭菜记得不可油腻,免得出了差池,谁也不好担当。" 她点头,左手抚了抚下腹。 "再过七日便是武林中四年一届的推选盟主大会了。这会子九大帮派全都到齐了啊!包括各门各派新任的门派掌门人。峨嵋的邵燕婷,邵掌门;崆峒的陆寔,路掌门;武当的张鰌,张真人;少林的玄文方丈;丐帮的帮主吴滨;还有壬虚观新任的道长秦休和魔教新任的教主陆芷逍。" "穆天山庄没动静吗?""是啊,各门各派都有新任或者继任的长者。难道穆天没动静?"永言也问。"我记得穆天山庄是满门被灭的,不可能留下活的。""那壬虚观的事又怎么解释?"我嘲讽的问道。既然一个活口都没留下,为什么还能兴复? 南宫阎欠欠的喝了口水:"总有大意的时候嘛。谁让那天壬虚观走了道长的儿子!"永言挑了挑柳眉,一脸的不可思议。 …… 月夜, 非寂。 "嘟嘟。""修雅,开门。"我看着书吩咐道。 "永言小姐?!""秦公子还没休息吧?""恩。"修雅应允了一声,立刻替永言倒了杯茶水。我放下手中的书,坐到了永言的身边。 修雅看了看情形,自觉的退了出去。"小姐可有事?"我喝了口茶。从见到她开始,永言的一日三餐都是我特地吩咐修雅亲自做的。弄得南宫阎朝我示神了好几回! "适才的诊脉,无误。对吗?""小姐也是懂医之人,何必问我?"她不会不知道已经有了一个月的妊娠,要不然刚才不会对我说那句"确定吗?" "原来是真的……"永言碎碎念。"''该放的,总该放下。''这是修雅对我说的。"我笑笑,"''放不下的,就去忘。''这也是修雅说的。""冷秋?!"她微微惊道。我笑着抚平了袖口的褶皱。"难道这就是你忘记的成果?"她淡笑,笑得嫣然。我不可否认。 "修雅心。只对一个人忠。" 她抚了抚心的位置:"这里,是忠;也是爱。" "啪。"手中的杯子滑落在桌上,水撒了一片。永言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只有忠!"无语,永言抚了抚下腹:"我会忘了他。这个孩子,会好好的。"她笑着伸出一只手敲了敲我的头。"你也别太死板了!这里,真的还有爱。不止是''忠贞''!" 门关,发出了一声闷重的回音。 手抚上那跳动的地方。 还有爱吗?…… 而我,只剩下的是忠…… 夜如月, 安然…… 绝泪·第三十一章 七日。 各大门派各领门内高人前来聚英镇参举武林盛会! "查到了吗?"我经过主人的客房,依稀听到了房内的谈话。驻足停下。 "是。属下已然查到。据说这次盟主推选大会是一个小小镖局联办。压轴是一把绝世好剑!" "我知道了。记得切勿同他人说起!""嘎吱。"我稍稍移动了一下,木板发出一声细微的声响。"谁?!"屋内有人立刻反应。我赶忙闪入楼道的拐弯处,看着一名男子出门观望。 申时, 聚英镇。 "各路英雄豪杰!宋某不才,担任此次选盟大会的公证人。相比大家也听说了,此次盟主大会,实为推选盟主,主为选举武林至尊宝剑的主人!赢得宝剑者,当任武林盟主之位!"语声刚落,丐帮的人便在下场起哄"为何不讲宝剑早早亮出来与大伙看看,免得大家拼得你死我活之后,胜者得了把废剑!" "宋某敢广发英雄帖,就不怕各路英雄豪杰威怒!前几日宋某的一把绝世好剑,但是本堂人员竟无一人能是弄得。故才想在这选盟大会上小漏锋芒,也好替这绝世好剑寻求真正的剑主!"说着身后的四人抬出了一盒宽达一尺,长达一丈的红木长棺出来。在场的武林人士纷纷离座,想上前看个究竟。 我也有些按耐不住了,分明已经感觉到了红木棺中藏放的是寒冰剑! 有人按住了我的右手,"先看着。"主人冷眼道。再看了看身边的南宫阎,慕容冥,永言三人。竟然也沉静的很! "阿弥陀佛,果然是绝世好剑!剑身透寒,剑光逼人。诸位可知这为何剑?"少林的选文方丈适时的站了出来。"怎能不知?!此为''寒冰剑''!方丈,不知晚生答得可对?"回答的是魔教新任的教主陆芷逍。"陆教主说得甚是,老衲方闻前些日子陆教主家父亡故,甚感悲伤。可是死者已逝,大局为重。还望陆教主勿练''炙魔血掌'',免得误入歧途。阿弥陀佛!"陆芷逍的眼神分明布满了血丝,他看了看我的方向,神情锁定在了主人的淡漠的眼神上。 "大仇未报,岂能轻放!"陆芷逍猛地甩了下袖子,刚才站过的地方显出一条条宛如裂缝。"阿弥陀佛。"玄文方丈拄着金杖转身回走。"只怕将来祸乱天下的不是此剑,而是……" "各位既已见得宝剑,那么,请吧!"语落人退,擂台上亮出一片空地来。 主人自顾自喝着身边的茶水,丝毫不关心擂台上的事。 "各位!献丑了!"崆峒派的人最先上得擂台,"不知有何人想要讨教讨教?!"丐帮的人也不示弱,一位长老飞身而上。 "招数如何?"主人身子向我这边倾了倾,问道。"崆峒派的那人纰漏很多,若是先刺其巨阙穴,便可反转刺其后胆俞;若先运掌力击那人那剑之手的列缺穴,便可功上俞府穴,打断崆峒那人的两根肋骨。"我轻道,主人点了点头,便是赞同。 总觉得有谁在看我,不甘转头,怕得不是他的眼神,而是他的忧…… "不知哪位想讨教我这叫花子的招数?"分明在说和一叫花子对打的人也不怎么样!"我来试试!"壬虚观的新任道长秦休应声而上。三轮下来,丐帮的弟子纷纷下场。"得罪了。"每一次战胜,秦休都淡淡的拱了拱手笑道。"少游兄,这可是你的本家,不上去试试吗?"南宫阎适时的插上一句。 眯了眯眼,我笑笑:"还没到时候呢!" 看着一轮又一轮的战绩,虽说"擂台之上,生死由天"。可是秦休至始至终是点到为止,伤了点小皮肉便让那人下场了。"老衲来试试!"应声而出的是少林的志喻大师,是玄文方丈的"志"字辈师弟。"施主,请了。"先是一揖,随即便出招。招招心不慈悲!秦休连连自守,丝毫没有回招的趋势。 "志喻,休得莽来!"话音刚落,玄文一个隔空打穴,定住了志喻下一个动作。"阿弥陀佛。"身后一片佛念,秦休擦了擦额头的汗:"多谢方丈。大师,秦休认输。"几位小师父上了擂台扶下了志喻。经过玄文身旁时,玄文轻道:"师弟,万事随缘。" "我少林技不如人,甘愿自弃!"秦休愣住,立刻向玄文颔首:"方丈所思所想,非常人能及。""我壬虚观技不如人,甘愿自弃!"秦休转身对着众人朗声道。 "既然壬虚观与少林一同放弃。见天色已晚,至今无胜者。不如明日再战!" "不行!"反驳的是穆天山庄的人。冷眼观去,他们的主位还空虚着,无人坐镇。"江湖上人人都知我穆天山庄被贼人所灭!可惜天不亡我!今日我穆天山庄势必要取得宝剑,登上盟主之位!"说话的还真是穆天山庄的"漏鱼"------穆凯。 "好狂傲的口气!"主人转眼看了看慕容冥,他低头只看着腰间的丝带,其余的似乎什么也没发现。包括主人的眼神,那种要毁灭一切的眼神…… "我穆凯自认不才!想领教领教各路英雄的高招!"穆凯一个翻身上了擂台,拱手道。 绝泪·第三十二章 "我穆凯自认不才!想领教领教各路英雄的高招!" "庄主。"一旁的南宫阎总算按耐不住了,想向主人取得首肯。"先看着罢!" "我来!"陆芷遥刚要上,坐在主椅上的陆芷逍便一把拉住她:"哥!""遥儿别闹!坐着!"陆芷逍冷哼道,"还没到时候!"我冷笑,难道陆芷逍也同主人一样够沉着? 看着世间少有的绝色,我终究撇过头来看看擂台。陆芷遥也终在陆芷逍的强压下坐了回去,大家寒嘘了一阵,武当弟子张典出身挑战。不到几回合便败了回去。 一阵清香扫过,台上多了一位绝色女子。鹅黄的素袍,透粉的玉钗别在了丝发上,显出一股脱俗的魅力。右手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翠绿的指环。"邵掌门!"穆凯倾了倾身,"请!" "穆公子请!"水缠绵般的声响迷醉了一片。 如果说这次比武结束后,武林上下不传言邵燕婷是个绝色美女,那武林的人一定全部已经迷死在了她的鹅黄色的石榴裙下了! 穆天山庄与峨嵋的对决绝对是少有的精彩!一连一个半时辰,息息不落。看着邵燕婷一招招演示着"静夜思"的武绝,观着穆凯的"浪子剑"。 忽然,邵燕婷丢却了手中的宝剑,一名身着淡绿色的素袍的女子立刻甩出一根玉笛。此时穆凯的剑正好从上而刺。邵燕婷恰好接了玉笛从下,贴近地面向另一头滑去。 一时的迷失,邵燕婷在他的身下滑去时向他嫣然一笑。耳坠碰触了地面,发出了清脆的一声。"迷心飘香曲!"穆凯刚刚转身,邵燕婷向他又是一笑,说道。"什么?!"穆凯大惊,来不及防御,便被一声悠扬的曲目迷失了世界,昏昏沉沉的摇晃在擂台之上。只要邵燕婷稍稍改动一个音符,穆凯的性命随时会丢! 淡淡的,笛声转弱,曲调渐渐进入了"月蚀曲",又由"月蚀曲"转入"随意曲"。 一曲终落。"你输了。"邵燕婷淡笑着站在已经因为笛声倒在地上的穆凯。几次运功,功力都不能聚集在一起。"现在最好不要运功。否则你会后悔的哦。"我冷眼看着那笑得一脸春意的邵燕婷。在局外的人听来,一曲迷心飘香动听而悠长,但是听久便会侵噬人的内力。若没有金钟罩,恐怕接下来真正能接应峨嵋派邵燕婷武功的人寥寥无几了! "在下……心服口服!"穆凯拱了拱手,提着剑下了擂台。 "峨嵋派掌门邵燕婷,恭请武当,绝灵等诸路英雄豪杰讨教武学!"台上的邵燕婷美的妖娆,"实为请教其余八大门派,本誉为挑战我绝灵,武当,魔教三派!"主人淡淡出口,冷笑了笑站在台上的女子:"可惜她藐视了魔教!武当此时自然不会出手,而我绝灵亦是那种能轻易出手的帮派?哼!笑话!"我想了想,有道理!刚才邵燕婷少说了一派,在江湖上这种藐视是直接用鲜血来偿还的! "狂妄!"话声刚落,擂台上已经站着另一绝艳女子------陆芷遥! "魔教的小姐,也要听听迷心飘香曲?""哼!单凭你一曲玉笛,以为战的了我吗?!看剑!"逍遥剑法的子剑法。 逍遥剑法分为两门,一门为"子",一门为"玉"。没练过的人总以为"玉"剑法才是女子该练得的心诀剑法;可是恰恰相反的就是"玉"为防,"子"为攻!防为男子;功,以女子的柔韧为交换,练成双剑决! 戌时, 四周点了一圈火把,暗堂的夜空照映的如同白昼。各门各派无一走动,静坐在位上观察着擂台上得一举一动。现在唯一还没上过擂台的是武当和绝灵两门派。武当是自然不会上了。峨嵋与武当世代交好,怎能相反? 那么如果陆芷遥败了的话,只有两个结果:陆芷逍上阵,亦或者主人派了庄内任何一人去杀了剩余站在擂台之上的人!我细想着,总归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就是瞧不出…… 两个时辰后。 "哎---"南宫阎按耐不住的打了一个呵欠,"看女子战擂台真够有劲的!我说若是冷秋小姐来了,亦不知又是如何的战况了?!""勿要放肆!"主人冷道一声,静静打量着擂台上不觉不休的一黄一绿。"少游,又觉得如何?""息息相扣,不觉不休。双方都得不了一二。""恩。"若是现在上手,会如何?"主人似笑非笑的看着我道。 我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主人会在这个时候插上一手。按理也不行啊!擂台上双方交锋时任何外人都不能插手台上之事。只因生死由天! 远远的,依稀看到了一个人影。后面还跟着一个人,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那个姓宋的!他好像要制止,但是那人人影遮住了他的一切。看起来的一切有了预谋似的存在了…… 绝泪·第三十三章 指尖沾了沾杯中的茶水,在桌上花了一个圈。"主人,你看。"我又在主人的面前将水圈划破。主人立刻会意,吩咐身后的三人几句话。三人应声而去。 对面的张鰌眯着眼透过擂台上的两人看着这里。 有不少人吗? 我细细想着,不知擂台之上已是无法停息的烽火…… 翌日, 子时过半,月入云,消漠…… "阿弥陀佛,剑锋几时休?"玄文方丈熬了近一宿,叹道。 "掌门人。"峨嵋派的弟子配着单剑靠近了擂台,"几时了?"邵燕婷用玉笛挡住陆芷遥的剑,问道。"子时已过半。"音落,邵燕婷跳开几张开外,陆芷遥也适时的后退了几步。逼得太紧了!两人根本没有空隙的时间!"陆姑娘,今夜已晚。连战数个时辰见姑娘仍是没有意思疲惫之意,也怕误了在场各位的休息。今日到此为止吧。"邵燕婷被门派内人搀扶着下了擂台,一边的张鰌也是立即赶了过来。 "走吧。"主人一声冷道。南宫阎推了推一边的慕容冥"走了!" "走了?"慕容冥狐疑的问了一遍,惹得刚刚下台的陆芷遥闷笑一声,擦肩而过。"这位是?"慕容冥指了指陆芷遥的背影问道。"魔教新任教主的嫡亲妹妹,陆芷遥。怎么了?难不成你刚才一直没看她与峨嵋派掌门邵燕婷的擂台之战?"慕容冥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 我暗笑,迷倒了。 南宫阎向他叹了口气:"为了你子卿兄弟。我会将我看到的一切都告诉你的!" 月下, 非静…… "主子。"一名黑一男子飞至一个黑影旁。 "查到了?"黑影"噗"的打开手中的折扇摇曳起来。 "是。" "那明日的计划,无碍?" "奴才愿以脑袋担保!"那人向着黑影跪下。"非常好!明日,我要人!" 卯时, 艳阳日。 开了窗,一屋子的阳光撒了进来。窗户的另一头也开着,依稀露出了美人的身影。 邵燕婷?!想不到邵燕婷就住在我的对面?嫣然一笑,邵燕婷轻轻向我颔首。丝毫看不出这是位武功绝世的女子,而且昨晚还经历的一场大战!我拱了拱手作为回应。随即转身出了房门。依稀听见的是酥骨的讪笑…… 辰时。 "诸位都知昨夜深战,未得胜负。宋某建议,既然双方昨夜都未占得一丝上风,不如分擂吧。左边的武林人士上来可挑战峨嵋派邵燕婷,邵掌门;右边的武林人士上来可挑战西域魔教的陆小姐。不知两位意下如何?"转头看向身边的两位绝色,毫无异议。 擂台一分为二。除了昨日便退出不战的少林,壬虚观。其余的帮派一如刚时,急于奋战。可惜的就是都在两位绝色的十招以下便下了擂台。留得武当与绝灵坦然相对。 "子卿。"主人轻唤慕容冥,一时无应。"子卿!"转头却看见慕容冥的位置空虚着,南宫阎笑着解释道:"子卿兄的身体不大利落,今日便不来了。有何事阎可顶!"顿了顿,主人的眼光再次扫向擂台:"胜战邵燕婷!待到张鰌败入陆芷逍手时,卖他个人情。我自有安排。" 如同安排一切的王者,主人完全预料了接下去的一切:南宫阎胜战邵燕婷,陆芷遥战败张鰌,陆芷逍胜战张鰌。 永言扯了扯我的衣角"冷秋,你觉得不对劲了吗?"我忧心的点了点头,昨日便发现有些不对劲了,只是觉查不出是哪儿。"切勿大意!现场的气氛有些不对,我先去看看。"我点头"小心身子。"同样经历过曾经的事,我心笑永言的心细。真是搭档惯了! "在下绝灵山庄南宫阎。" "陆-芷-逍!" 绝泪·第三十四章 "在下绝灵山庄南宫阎。" "陆-芷-逍!"一如见到陆全一般,陆芷逍的右手渐渐泛红,暗红的如同死血一般。南宫阎眯了眯眼睛。 炙魔血掌吗? 炙魔血掌乃是武林至阴至邪的武功招数。如果不是靠了这套掌法,魔教的原名"猎鹰教"就不会被江湖人士都称为"魔教"了。几年前陆全卷起的血案也并非只一时风平浪静! 南宫阎招招躲过,陆芷逍招招致命!"少游,三招后,你去!"主人的身子向我这里靠了靠。我点头应允。 心里按数着陆芷逍的招路。 一, 二, 三。 我心头猛地一惊,南宫阎已经被陆芷逍的一招"见风除魔"给打中心脉! 原来如此! 我在南宫阎刚下的时候便上了擂台。"在下秦观,秦少游!"说完我出手一招直攻陆芷逍的左肩。他的弱点不是正面,也不是后面,从上而下。致命处自然是上!可是要功上也并非那么容易,陆芷逍表面看起来只在运功炙魔血掌,其外还有金钟罩护体!既攻亦防。 我淡然一笑:既然如此,就从基本做起。 幻影流水, 破竹如风, 寒莹弄花, 无风赏月, 入寒临冰…… 我招招不致命,离着各处大穴都有一指距离。陆芷逍的招数也慢慢稍卸下来。 要的就是兵不厌诈!我出其不意,一招破竹如风再次击来,陆芷逍习惯性的攻下。 接连着的是入寒临冰,直攻其上百会穴。 陆芷逍立刻半蹲于地。"刚才的那一招……"陆芷逍不敢相信的默道。"兵不厌诈,此乃兵之常情也。"我站在陆芷逍的身边,看着陆芷逍名不改色的运功丹田。"绝灵山庄。""正是!"要报仇么?我答得心平气和。 "在下陆芷逍,败于秦观手下。心服口服!"这样就够了,说多了会没面子。而且从他的血丝布满的眼神中可以看出是不是真正的心服口服了。玄文方丈站在远处,哀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阿弥陀佛……"看了他一眼,陆芷逍自顾自下台。陆芷遥连忙冲到他的旁边,被陆芷逍摆了摆手,拒绝了。 如果你的炙魔血掌再练深一层,我想我真的不知道该用何层的寒冰诀对付了。我心里默叹,他的炙魔血掌也不过练到第六层,竟有如此雄厚的内力,也难怪玄文要忧心了…… "不知还无人士敢来挑战秦观?"我冷眼观道。台下半晌无语。"我来!"声音从墙外传来,接着一柄剑飞插入擂台的中心。"在下萧尘!" 台上一阵风过,萧尘站在了剑旁说道。 第二次么?上次是在月前,是月夜的寂冥中从上官尹的手中劫走了我。余角一看,主人的左手渐渐握紧。椅子发出一阵不愉快闷响。"你想要如何?"我轻问。"若是说我为了寒冰剑呢?""我即可杀了你。"我立刻接上话。 萧尘爽朗的笑了几声。我看了看主人的眼神,他的口型无声吐露一个字"杀。" 垂下眼帘,萧尘救过我两次,虽说都不能偿还,我也不能杀他性命啊!那是不义;对主人,那是不忠! "下手吧。或者将我打伤,亦或者踩着我的尸体过去。"他轻道,"让我看看我曾经救过两次的人,会不会不义;亦或者不忠?""两难。而我的心里,只有忠!抱歉。"我右手运功一收,远处红木棺中的寒冰剑立刻出鞘飞来。台下的人纷纷站了起来看这场寒冰剑的对决。 "这么快就取剑了?""难不成和你空手对剑?" "哈哈!"萧尘又是朗声一笑:"''寒冰出鞘,御剑莫敌'',百年前是这风云江湖的八个字,如今又要证实了。" 绝泪·第三十五章 "''寒冰出鞘,御剑莫敌'',百年前是这风云江湖的八个字,如今又要证实了。" 三招,我的寒冰剑剑捎抵住了萧尘的剑身。 二招,我的剑锋削断了萧尘的佩剑。 一招,我的剑捎抵住了萧尘的心脏。 "你输了。""是啊,没想到能输得如此快。"萧尘不以为然的笑笑,"要杀了我吗?""擂台之上生死由天。" "那好吧。"萧尘敞开双臂,欲势待死。我狠下心,后退了几步,挥剑刺去…… 一阵清香,茉莉花的味道飘散了空中。 台下的人纷纷倒下。主人刚想站起却也力不从心的再次坐下,眼神让我觉得有些熟悉,但又太过的陌生…… 身体一阵无力。我撑着寒冰剑勉强还站着,萧尘已经躺在地上无能在动。他向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硬撑。 是什么?悲酥清风?还是销魂散?都不对……从来没有闻到过的味道……再看一下,还好永言已经走开,至少一直不出现目标的话,没有解药,没有任何材料的情况下,永言也可以稍稍解和一下的。 还好…… 眼前的天一下子黑了下去,萧尘不自量力的想站起来,在眼睛合拢的最后一刻还是闷重的倒了下去。 似夜, 蒙寂…… 非夜, 无明…… 一张洁白的丝床,曾经有人躺着,很美……仿若夜晚的皎洁,在尘世的沧桑中展现不一般的绝色…… 是谁在另一头的孤寂中沉沦?…… 言,莫名其妙的疼痛起来…… "你醒了?"莫大的白色丝床,一点水蓝映在中心。 "沙剑?!" 最近运气太好了?接二连三的遇见出庄的人! "还记得我,真好啊。但是在这里你有必要改变一下称呼。"他坐在床位,长发的一半竖起扎成了一个髻。金色的玉龙镶嵌在前头的髻前。"没法想到。""恩?"他应了一声,淡淡的笑开。"或许这里是你的地方。""差不多。"他耸了耸肩,"花了半个月的时间从蓝水,晟域,天朝交界的聚英镇,赶来这蓝水国的帝都,甚至再深一点,这蓝水国的王宫。" 这么说我一直在睡?睡了半个月? "蓝水国的王,曾经在晟域冥城的绝灵山庄杀人?这听起来很是个神话。"我淡笑。 沙剑笑着拍了拍手,立刻从门外进来了几名婢女。"不需要朕解释一下吗?"他弄了个手势,立刻有人帮他更衣,脱落一身的繁琐的龙袍。冷眼看去,我可以想到他的下一步动作。 "你可以选择。""在这里,朕的选择是无意义的。"一件单衣,丝绸的质感一览便知。"其他的人?""如果朕告诉了你,你会做朕的皇后吗?""不会。"我一口拒绝,"王的人,没那么容易,不是吗?"右手已经握到了寒冰剑,冰凉的剑气缓缓从手心传来,带着莫名的安心。 "放弃吧,你中了毒。而且没那么容易就恢复的。"我运了运功。果然,内力完全没有办法聚集到一起…… "解药。"我伸手,他将一杯刚刚倒好的茶水放在我手心。"朕,可以将整个御医房的药材都给你。"靠近我,他抬起我的下颚,若有所思。我顺手将寒冰剑出鞘了一般,剑锋横架在沙剑的脖颈上。 "哈哈!"沙剑抽身离开了我,脱离了寒冰剑的暗刺范围。"不可小视的角色。" "来人,替公主更衣!"他转身,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既然他们没告诉你。那,朕,来告诉你。" 任由他的人将我身上的蓝衣长裙退去,换上的是完全陌生的金色。"三天前,朕已将信函托使节送去了。你说,朕送的是晟域呢?还是天朝?"我不语,缓缓闭了眼。"朕,非常想看看东方泉的下场是如何。" 我豁然睁眼。"目的是主人?" 绝泪·第三十六章 "目的是主人?" "或许,"他故作轻松的说。"如果你想,可以满足。" 想了想,我轻轻起唇:"桂。""什么?"沙剑略微有些吃惊。"这种毒,是''桂''吧。"从镜中倒映出沙剑的吃惊。"怎么?说对了?"眼神暗了暗,沙剑披了件袍子,"确实瞒不了你,想不到在庄内的看的书还真不少。" 桂,一种带有茉莉芳香的迷药。中毒者在半年之内内力尽失,丝毫不用去想该如何出招制敌。 "既然都知道了毒的类型,那么朕,就不能将御医房的药材给你了?恩?"抬起了我的下颚,他眯着眼说。 "或许你太了解我了?有时,你真的比萧尘更难以理解。"我努力甩开他的手,"你比萧尘更像罂粟。" 我记得我曾对有些想挑衅我的萧尘说过,你知道吗?萧公子,你很像罂粟。会毒人,会害人,会伤害一切接近你的人…… 然而萧尘也不以为然的笑笑,小姐。如果我是罂粟,那么也是中了你的毒,生命垂危的罂粟…… "很完美的比喻。不早了,好好休息。"他走出了宽敞的宫殿,紧接着他的人也跟着退了出去。 这算怎么回事?!无缘无故扯进了沙剑,还是蓝水国的王?!桂的香气竟然让我沉沦了那么久的黑暗,静待着明早的判决吗?!咬紧了下唇。寒冰剑无事一般躺在丝床上,无人理会…… 翌日。 根本没有一点力气,被人如同玩偶一般的扶上銮轿,沙剑也在一旁,一如昨晚的面容。似笑非笑的看着我被旁人扶上另一个命运。 这算什么?一路无阻的从蓝水国的帝都抵达晟域的都城。 记得见晟域王者的前一晚,沙剑到了我的房中问我:"如果向晟域的陛下奢求,你说朕会不会拥有你?"我不语,静静看着眼前这个笑得妖娆的男子,一点也不像曾经在庄内见到的沙剑。 慵懒,日夜只会问我一个相同的问题。利用了那么长的的时间,得到的秘密真不知道是应该让人惊讶?还是让人无法理解? 自傲,日日都会对我说,起码朕,现在得到了你。既不是在绝灵山庄,也不是在聚英镇的擂台。而是这里,每一天都有行走的痕迹,不是吗? 冷艳,是不是会摆出王者的架势,炫耀着他的成果。 月过半, 阳春三月。 作为蓝水国对晟域的见面礼,同样我被一同请进了高深的宫墙。 曾经也在梦中见过一个人,周围是潮湿的环境,像湖一般的凌波中有石墩……出了那片潮湿,外面是很高的围墙…… "请!""请!"门外传来脚步声,一轻一沉。 门开,阳光透过数个人影分撒了进来。瞳仁猛地收紧了一切。 "这是?"一个沉稳的声音默然的响起。不是沙剑的声音。是属于另一种微弱的沧桑…… "我想,您需要和她单独一会儿了。"适应了一会儿,我看到沙剑的身边站着一位男子,金色的龙袍足以让我知道他是一个王,如同沙剑一样的身份!"嘎吱---"门被关上了叶瓣,发出了清晰的声响。 "你很像她,应该说一模一样。但是她被世俗抛弃了,我保护不了她。"我眯着眼看着他一步一步的逼近,寒冰剑挂在左面书房的墙头上,只能看着,却没有力气去取! "你叫什么名字?" "冷秋。"我微微起唇。 绝泪·第三十七章 "冷秋。"我微微起唇。 他笑出了声:"连名字也很像。谁取得?""主人。""不告诉我''主人''是谁吗?"他坐在我身边,把弄着我的丝发"或许可以带你见见她,指不准她会把你当作十六年前,应该是十七年前那个被人抢走的孩子了。" "她是谁?""朕的皇妹,晟言秋。"我的身子浑然一抖,"蓝水国的王说你是朕遗失在外的皇嗣,可是朕至今未娶,何来皇嗣一说?"我暗笑不语。沙剑说我是他遗失在外的皇嗣? "你可愿意将右手伸出来让我号脉?""恩?"他愣了愣,"这又为何?"依着永言一般,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将右手伸了出来。"嘶"我轻轻的抽气,是不是只要我把脉的人一定会有点事?还是天底下没有健康的人了? "太医怎么说?"我问,脉象上看是疲劳过度,心脾过劳的成效。但是在看就是中毒的现象! "是肺痨。""是中毒。"我看了他一眼,"或许你该问问那太医了,是不是想篡位?脉象分明是中毒,光从表面来看,形同寸关尺三部脉皆无力,重按空虚。是多为气血两虚,气血不足,难以鼓动脉搏,故按之空虚。但若有心更心静一层,绝对不可能不会发现的。除非太医是想谋权篡位。""懂得挺多。" 他笑得舒心,"朕的太医,绝对忠心。"我白了他一眼,真放心啊!江湖上可是心机很重的,他确实不行…… "朕带你去见一人,可好?"我黯淡不语。他拍了拍手,发出了几声脆响。门外走进了几个人:"陛下。" "摆驾秋牢!" 我被人搀扶着。我看了看墙上的寒冰剑,出了门。 一路,高大的城墙,不绝于眼。像大漠般看不到弯处。拐弯的的另一头又有一堵红墙挡去了视线。 秋牢。 墨色的两个字映在岩石上,像一座假山一般。里面是昏暗,无光。身边的人早已被挡在了红墙之外,门前只有两名守卫,我,他,和另一名陌生的女子。 "陛下,这位是?"那名女子跪在他面前,一个手势后才站起来问道。"她身体还好吧?"他在洞口犹豫着,忽然转头问道。"恩,每日都一样。" 他宽心的叹了口气:"素娘,去搀一下那位姑娘随朕来。"那位名叫"素娘"的女子立刻点头应允,当她撩起轿子的纱帘时一下子楞住了。"言……言……言秋公主?!" "素娘!还愣着干什么?"前方的人不悦的声响。"微臣这就来!"素娘应了一声,立刻扶我出了銮轿。 如同梦境般的地方,潮湿的环境像湖一般,闪动着的凌波中有石墩……出了那片潮湿,外面是很高的围墙…… 外面是高大的围墙…… 进洞前我看了一眼洞外的天地,高大的围墙,没错! 洞内很昏暗。潮湿着的洞内,可以清晰的听到悬于空中的水滴悄落在地的声音。再过一会儿眼前就出现了很大的一个湖,明亮的湖水散发着隐约从外面射进来的光亮。 闪动着的凌波中有石墩…… 有石墩。我抬头看去,湖中心真的有个石墩,像浮在水面的中心一般。 然后石墩上有什么?我努力摇了摇头,希望自己想起更多的梦境。可是一点也没有,完全陷入了没有头绪的思维当中。 "言秋。我给你带来了一个人。"他望着石墩,缓缓开口。 光线一点点的写了过来。半晌,一片幽冥的光亮照出了一位倾城的绝色------言秋。 "哥,是天岩来看我了?"素娘扶着我找了个平坦的石墩坐下后,转身去取什么东西。"或者也有比那个人更重要的人存在。"他沉声道,他不相信言秋的心中真的只存在天岩一个人。"不会了,不会了!我的孩子十七年前就死了!哥,是你!是你啊!" 素娘从外头点了几个火把进来,暗黑的环境一下子明亮了许多。我可以更加清晰的看到他们兄妹对持的样子。 言秋也看了看四周,宛同素娘的眼神一般定格在我的身上。"哥,她是?""我也不知道,蓝水国的小皇帝说她是我遗失在外的皇嗣。" 言秋先是愣了愣,随即向我开口问道: "姑娘何姓?" "不知。" "姑娘年芳几何?" "不知。" "姑娘的父母是?" "亦不知。" 我渐渐皱眉,为什么总是挖掘我所爱遗忘的东西?!难道是喜欢苦难别人的无依无靠吗?! "那……那姑娘的左肩,可有''言''字而居?"我呆住,不语。"那''言''字,可是水蓝?"不错,我的左肩确实有一个"言"字刻在后肩,而且是用水蓝刻着的。言秋有些激动的问道:"姑娘可否将''言''字给我看看?" 我眯了眯眼,转头看向他。 绝泪·第三十八章 我眯了眯眼,转头看向他。 石墩上的人立刻说道:"哥,转过身去!""恩?"他愣住,还是呆呆的转过了身去。"姑娘,现在可以吗?" 我眯着眼。看着她焦急的面容,心,竟然有了一丝不忍。缓缓,我转过了身去,将左肩的后背落出了一点。渐渐的在明亮的光热中显现出一个"言"字。言秋吃惊从石墩上站了起来:"赟儿,我的……赟儿!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她不住的喃喃起来,她的哥哥立刻转过身来用轻功飞到了石墩上:"言秋,怎么了?怎么了?!"言秋只是紧紧抓着他的衣襟,不住的的颤抖"赟儿,我的孩子!我的赟儿啊!" 我迅速将衣服拉上,淡淡看着他们两人。素娘也站在一边,一句话也不说。 "素娘,将她带走。替她梳洗一下。"好久,他就那么抱着言秋,静静的吩咐道。我真的如同傀儡一般,被素娘扶走。那个和我长的极为相像的女子,无助的在他怀中颤抖。 …… "很诧异,对吧。"銮轿旁,素娘朝我笑了笑,"言秋公主很少会像今天一般说那么多话了。起码我看到的是这样。"她朝我笑笑,笑得好淡,眼眸中倒映着我的影子。但是一半像我,一半又像是刚才的言秋。 "难道你不想问问刚才的事吗?"素娘眼神再次看向前方。天空中飘下了几滴雨,滴溅在两边的草丛中里。"没有必要。"素娘奇怪的看着天空,叹了一口气,继续前进。 翌日, 寅时一刻,晟域早朝。 很早的时候,素娘便跑来为我梳洗,全身的佩戴一律的换新。我只是闭眼不语,静静由她将我套上繁琐的累赘。 一路,去往的未知的一路,素娘不止一次的问过我,为什么不新奇。而我只是淡笑,没必要。 龙延殿, 偌大的三个金色大字雕刻在背景镶玉银梁上。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弱冠之年,曾微服民间,遇得红粉佳颜。未知留嗣于民间。皇儿昨日方归,朕龙颜大喜,故大赦天下。封为''洛思长公主'',钦此!" "吾皇万岁!公主殿下千岁!"殿内文武大臣跪倒一片,我就这样由着素娘扶进了龙延殿,坐在他身边的凤椅上。 "众卿平身。"他转头向我笑笑,身上散发着王者不可轻视的傲气。 下了早朝,我问他为什么情绪转变的那么快时,他依旧笑笑:"赟儿,我是你的舅舅。而言秋,是你的娘!" "我不叫赟儿。""我知道,你叫''冷秋''。但是这个名字不属于这里。你年芳十七,是言秋的女儿,是我晟行的侄女,是晟域的''洛思长公主''!不再是冷秋!" 我暗笑,仿佛就在昨天,主人对我说:"你不在是''冷秋''……秦观,秦少游才是属于这里的名字!" 我到底该叫什么了呢? 冷秋?秦观?秦少游?赟儿?还是洛思? 我怎么才发现我的名字有那么多啊! "在笑什么?"晟行凑了过来,问道。"宿命。我在想你为什么不说我是言秋的孩子?""我说过,她没被认可。就如同身份,地位一般。如果你不被他人所认可话,存在的意义也会失去。"他望向有些昏暗的天空。潮湿的空气宣告着即将到来的雷雨。 "把右手给我。"晟行乖乖的将手伸了出来。"如果舅舅相信我,我们就来做一笔交易。如何?" "和舅舅是没有交易可以做的。赟儿,十七年舅舅确实想过要杀了你。因为你毁了言秋的一切;但是你被劫走的时候,舅舅找了你十七年,为了言秋,也为了自己,为了这晟域王朝!"晟行至今未娶,我不是不知道。素娘说他们的陛下,对所谓的爱情失去了信心。不再相信任何与自己无关的人。是一个很钟情的帝王,也是一个愚蠢的帝王。 "我治好你的毒,并且帮你选妃。但是三个月后,我要出宫。""前两件都是美差事,而且受益的都是舅舅。但是最后一件,恐怕不行。"他看了看我,说道:"言秋舍不得你。" 我微微愣住。 是啊!我的娘,一位在宫廷的深渊中困就了十七年的人。好不容易才遇到的,怎能轻易的分开? 真的不容易啊…… "好。" 晟行拍了拍我的肩膀,走吧。要下雨了。 刚进屋,外面就响起一声闷响。雷声惊起了栖息在花园里的飞鸟。迫使他们飞离原来的位置。 "如果将晟域的王朝交给赟儿,赟儿可觉得安好?" 绝泪·第三十九章 "如果将晟域的王朝交给赟儿,赟儿可觉得安好?" "我说过,我会替舅舅选妃,生下舅舅的皇嗣。"我明显听到晟行在身后叹气。但是,我真的不需要这些权利…… 再次为晟行号脉的时候,我不经意间问了问沙剑的事,才知道沙剑之所以将我很有信心的送回晟域,因为他知道的一点也不亚于晟行! 垂落眼神,到底哪条路才是我真正该走的路? 非夜, 天明,非寂。 一直在这高墙深围的宫殿,整天有晟行下了早朝就来侃谈。亦或者素娘整天守在殿门处,知道夜士交班是才吩咐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卫士继续守着。 四月初七,由一个阴雨连绵的日子。那是我离半年的期限还有四个多月的时候。我渐渐可以感觉内力在一点点的恢复。起码碰触寒冰剑的时候还可以,丝丝的寒气不再是倾入骨髓的不悦,而是渐渐被吸收的净余。 那天,如同平时一般。早朝过后,晟行就在我的洛思宫呆着。一步也不离开。知道我万万没有想到的一个人会来。 一个侍卫一路小跑来到洛思宫叩安,并在晟行身边说了些什么。他先前只是一僵,半晌无语。"有事但说无妨。"我轻轻道,国事与家事相比,孰轻孰重? "传慕容将军到洛思宫回宣。"他宁愿让朝中的大臣来我的洛思宫回宣,也不会在酉时之前离开这洛思宫一步。他说过,言秋舍不得我。而且他亦舍不得…… 一炷香,我见到了隔别了几个月的慕容冥。他也微微的一愣,立刻下跪。"臣慕容子卿叩见陛下,洛思长公主。"冷眼看去,慕容冥的惊异,喜悦,诧异,不解一览无遗。"既然慕容大人有国事需奏请,那我先告退了。"我欲势要走,却又被晟行一把拉住:"子卿但说无妨,赟儿也该学着处理国事了。" 三宫妃子,我早已帮晟行选入内宫。一如素娘所说,他们的陛下没有招侍。也映着那句话来管束我"将来,还要将晟域王朝交付与赟儿呢。" "国中大事,怎能轻易让外人参与?""子卿有事奏来无妨。"晟行抿了口茶,拉下我在身边。 "近日天朝屡次进兵来犯,意欲摸查地形。微臣已经下旨将探子一一抓获,请陛下裁决。""赟儿意下如何?"晟行等着慕容冥的话问完,立刻转向问我。"尽然天朝已是屡犯,又何必留情呢?"我喝了一口茶,看向晟行,"全杀了吧。"这是你让我管的,不是我自己要管的。我暗笑,杀人,无疑是处决别人最方便明了的办法了。 "依赟儿所说,全杀了。""慢着!"我呆住,晟域的明君不是那么容易草芥人命的,他在击我!"既然如此,本宫到很想去天朝一趟。慕容大人,请你将抓获的所有探子服下这个。"我从后垫的垫底取出一瓶白色的瓶子,里面装的是紫云毒,我在宫里替晟行配置解药的时候顺便做的,总以为能在离宫的时候派上用场。没想到现在就派上了。 "赟儿行事无须如此,天朝此行却为不宜。""本宫决定事,很少变动。是吧,慕容大人。" 慕容冥的身子明显抖了一下:"长公主若真决意要去,臣慕容子卿愿护驾!"等的就是你这句话!"父皇,既然慕容大人心愿保驾,何不许了呢?" 晟行陷入沉思:"臣愿意性命担保。"慕容冥再道。晟行犹豫着问我:"多久?" "四个月。" "不行!" 四个月,足够让我彻底恢复了。但是,晟行这边,言秋这边,又该怎么办? 十六年?还是几年前初次醒来。再过几年,有人突然告诉了你,你有亲人;而且你的亲人离不开你,又该如何? 忠, 孝, 忠, 孝…… 何为忠?何亦为孝? 不过骗人罢了…… 绝泪·第四十章 "三个月。" "两个月。""好。"两个月,来回近乎一个月,我也不过只在天朝呆了一个月。 "慕容将军,那朕就将赟儿交付与你了。"晟行转头朝着慕容名说道。我呆住,慕容冥是晟域的将军?我为何亦不知?永言是天朝的后妃,慕容冥是晟域的将军,沙剑是蓝水国的王,晟是天朝的太子夜,那么还有多少神话在掩瞒?! 慕容冥正要抽身退下,我冷冷的开口:"慕容将军不想告诉本宫,南宫阎的称职吗?" "回长公主,子闲,是晟域的将军。" 我笑笑,原来真的是神话。庄内的每一个人都如同神话般的存在,身份显贵的让人吃惊。"非常好,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角色。慕容将军,本宫明日便要启程。今后,还要将军多多照顾了。" 心里暗衬着:慕容冥身上中的"桂"已经解了,想必主人身上的毒也解了。这样一来,或许可以从永言那里得到解药吧。 夜, 心不宁…… 翌日,寅时。 我很深刻的体会到了王者的气派,金銮银轿,文武百官,侍卫百姓。。。。。。 一路的臣民都是朝拜天子的,包括一切都不属于的我。百姓的朝拜让我莫名的害怕了起来,口口声声都在呼唤着的是:"陛下万岁!长公主千岁!"听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实,虚幻着的的镜花水月一般…… 慕容冥一路的尾随,让我莫名的安心了许多。亦或许是手中紧握的寒冰剑,寒气清透着皮肤。 十日后,卯时, 天朝, 帝都,天龙殿 "宣,晟域洛思长公主,慕容将军进殿!"传话的那人尖细的声音让我听了一阵反胃,素娘为我遮了块蓝色的丝纱,扶着我进了大殿,慕容冥尾随其后。在一次见到天岩,金色的龙袍慵懒的套在他的身上,王者的气魄一同晟行,沙剑相同。只是他的霸气,过于敷衍! "晟赟儿,""臣慕容子卿""见过天朝陛下,陛下金安!"只跪本朝天子,这是素娘临朝时对我说的,只是我从来没想过要跪下叩首而已,也就没认真听了。 "长公主,慕容将军免礼。两位亲临天朝帝都,不知有何见教?""见教不敢,我父王深明陛下治国有方,特派我前来学习罢了。一点小见面礼,不足挂齿,还望笑纳。"我随手一挥,门外的守卫便抬来了几箱金银珠宝,翡翠玛瑙。 人是一种受利益控制的动物。 我的眼中倒映的是天岩那一副傲气的慵懒,让人莫名的怒气! "贵国使者远道而来,今夜朕设宴款待各位!" "吾皇盛名!"满朝文武尽皆跪下,唯独我与慕容冥只作了一个揖。天岩的眼神眯着打量着这里,面纱下,我似笑非笑的回视着他,这个娘在我出宫前,念念不忘的人…… 申时, 天朝瑶池边的庆宫。艳妃骄嫔,文武百官,皇子公主,王爷君主无一不全。根本不像晟行一般,膝下无嗣!…… 十一皇子:天轶文。 九公主:天雨思。 八公主:天婉。 七皇子:天杰瑞。 六皇子:天齐。 三公主:天燕。 还有前些日子传言嫁给御剑门堂主林默的当朝的二公主天雪,以及和永言一起在绝灵山庄度过数年的天朝太子天夜。他诧异的眼光总是留在这里,看着一直握剑守在我身边的慕容冥;和蓝纱遮颜的我。 "慕容将军,何不入席共饮?"天岩举了举酒杯,邪笑。 绝泪·第四十一章 "慕容将军,何不入席共饮?" "卑职的人物就是以性命来保证长公主的安全!"席间一下子冷淡了下来。歌舞休停,只是高谈欢颜少了许些。 我笑笑:"子卿,既然贵国的王如此慷慨,何不受了这份美意?"慕容冥不语,只是身子往后移了移。天夜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连坐在天岩身边的永言也睁大了眼睛。 "天夜,略尽地主之谊。敬晟域洛思长公主一杯。"天夜举着银色的酒杯云步向我走来,将酒杯凑到我的面前。清酒晃动在杯中,散发出甘醇的飘香。"多谢太子夜的美意了。只是本宫不会饮酒。"我笑笑,接过了酒杯,"子卿,带本宫饮了吧。且也不辜负太子的美意。" 慕容冥接过我手中的酒杯,一干而尽。周围的人纷纷称赞了起来,尽是些奉承的话语。我取了慕容冥喝干的酒杯在天夜面前晃了晃。"冷秋,瞒不了我的。"他低声说着,拿了酒杯离开了去。 真的,认识的人很多;熟悉的人也很多,很麻烦了…… "不知洛思长公主为何不取下面纱,好让诸位大臣看看眼界呢?"一眼看去,一位年轻的大臣举杯而出。绯红的脸颊充分揭示了他的醉意。 身边的慕容冥有些恼火,按着剑柄的手发出一阵阵不愉快的闷响。 现场再次冷场。 "想必洛思长公主新到我天朝疆土,身感不适吧。诸位大臣何故念此不忘呢?"声音从左边传来,永言和煦的向我保持着高贵的笑容。"爱妃说得即是!洛思长公主新来我天朝疆域,定有些身体不适。王太医!"一声令下,一位年迈的老人颤巍巍的走了出来。"臣在。""宴后,替长公主请脉。"大臣应允而退。我的手更加凉了半截。 他称呼其他的女人"爱妃"? 呵呵,那我的娘,晟域的言秋公主,有算什么? 他的后宫三千佳丽的其中一个? 很冷的笑话!。。。。。。 我环视了周围的一切,将所有妃嫔的一举一动,挑眉一笑,抿嘴一弯全部搜罗了过来,平凑成了一副笑倾江山的画面! 柳眉, 星目, 云颊, 樱唇, 倾国倾城的一笑,但又被风一吹,散开了…… "长公主,宴散了。"慕容冥撞了撞昏昏欲睡的我,门外的风立刻使我清醒了甚多。周围的人已经散去了不少。身边有的是刚刚进来的素娘,王太医,扶着我,甚至可以说是环圈着我腰的慕容冥。还有站在庆宫门口,看似等着我的天夜。 "跟我来。"天夜一下子把我从慕容冥的怀中拉了出来。"你中毒了?!"刚走没几步,天夜就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后面的慕容冥,殷素娘已经云步转到他的面前。"知道我中了毒,就放开我。否则,你胜之不武。"天夜立刻笑出了声,看着慕容冥将我"抢"回。"还是江湖上的道。" "素娘,你先带长公主会寝宫。好生服侍。"素娘点了点头,搀扶着我离开了天夜的视线。他刚想跟来,便被慕容冥的佩剑截去了来路。 "这里是天朝的皇宫。"天夜厉声道,他非常不满慕容冥的样子。"卑职知道,但是卑职奉的是晟域皇上的命。滴水不漏的保护长公主的安全!"说完便跟了上来。留下一个人站在瑶池岸边的天夜。 "你不满意晟?"坐在锦缎丝床边,我问着坐在床的边沿的慕容冥。"他是天朝的太子夜。""我知道。"我微微叹了口气,"和永言,沙剑,慕容冥,南宫阎一样。拥有不一样的地位,身份。对吧?"慕容冥低头不语。"我在想,主人是如何驾驭的了这些非凡的人的?亦或许他都救过你们一命?" "为什么不想想我们大家是不是拥有相同的目的呢?""什么意思?""没什么。"慕容冥站起了身,生了个懒腰,纷纷的跳跃了几下。"睡吧,明早你应该还有事。" 慕容冥轻轻的吹灭了蜡烛,关上了门栏。 漆黑的大殿,光线微弱的透过纸窗,穿射进来。 门的外面,隔着一丈左右,便有一名侍卫把守着,整个院子还有侍卫不断的巡逻着。 夜, 入寂…… 绝泪·第四十二章 翌日。 "其实,只要在等几个月就可以了。"永言在我的宫殿里已经呆了一个多时辰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将解药给我。 "''桂''的解药配出了,就给我。我不会怕内力反噬的。""太固执!我倒觉得这并非坏事,凑着这几个月,你也可以闲闲。""闲不住。"我摇了摇头,"我不是那种日子能过的太过清闲的人。" 半晌的寂静,我和永言面面相视。然后不自觉的笑了笑。 "这样的日子,好吗?"永言笑了会儿,饶有兴趣的问道。"或许。""没有杀戮,没有血腥;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很好的环境,但是也是最少有自由的天地。""知道还说啊!"我无意的白了她一眼。 "那么,除了来天朝,向我讨要解药之外,不想告诉我你的另一个目的吗?"不愧是永言,我做的任何一件事情都需要达到"一箭双雕"的效率,这次来天朝,自然也是如此!"战争。"永言的神情中闪过一丝惊讶, 诧异,"或许战争更能说明事情的正确性。我想要的,是一个毁灭了的天朝!"将声音压低了许多,永言还是微笑着。"不阻止我吗?这里是天朝的地盘。" "我知道。"她喝了口茶,"正因为这里是天朝的地方,我才让你说得。当今天朝的陛下亏欠了晟域很多债,没必要我一个没有武功的女子去做什么伟大的事。" 永言,不过也是一个可悲的玩偶,亦或者没有人能比她更悲惨的拥有一条人生的路。 "这里是后宫,每天都要绞尽脑汁的想出一条条的计策。每天都要对这不同的女人,依仿着前一日的面孔,给每一个受宠的妃嫔下马威。这样的日子还真累。"她从纱罗的袖内取出了两个小瓶。"冷秋给永言的。但实不知这度是个什么名?" "莫悔。用了毒,既然用了,就不要后悔。" 天外又下起了小雨,一同晟域的王宫。雨滴无声的敲落在了园子里。 永言走了许久,园子里的花也苍落了下去,黯淡着的光华尽皆散开。寒冰剑挂在豪华的丝床里头,隔着一层纱幔,不容易敲了出来。 漫漫一日,还是熬着过来了。 没有武功招数,没有仇人敌手,没有枪林剑雨。平淡的太过于虚拟…… 翌日, 寅时。 "桑儿,去宫内找个亭子吧。整天闷着也难怪撑不下去了。"我理了理书桌上的书籍。对于有武功的武林人士来说,身上中着缓刑长远的毒,是一种可耻的行为;然而因为这个而不能正常的每日练功,亦是一种足以无面相见的地步了…… "言亭。"一路走来,见过了好些亭子,都是谐音的。慕容冥也在一边诧异的瞧着。 "冥,你下去吧。"他惊异的看了看我。一袭蓝色轻衣,没有面纱,没有繁琐的华贵装饰,和那日在宴会上的洛思长公主完全判若两人。"长公主,卑职……" "你在这里,很引人瞩目。" 我淡道。慕容冥也是一代英才,若总站在了我的身边,是不是屈才呢? 或许吧…… "是,卑职告退。" 四月的风,扫来的清凉中带有一丝一点的热意。一个上午,言亭的四周悄然无声。我淡淡的看着<<诗经>>打发着时间。 "呵呵,德秋姐姐,我们去前头的言亭歇会儿吧。"以阵繁杂的声音从后面不远处传了上来。桑儿上前了几步,试图征求着我的意韵。我摇了摇手,且由着她们去吧。无非是些可怜的人罢了。 "咦,德秋姐姐,你看,前头有人。"话说间,一位身怀六甲的夫人和几位装扮极为华丽的人走上了言亭。 "哎!"一位身穿鹅黄色长衣的女子一上来便拍了我的石桌。"何事?""没见到德秋姐姐有了身孕,不宜长时间站立着吗?""哦,那请自便吧。"我淡然应了一声,随即继续看其刚才被震落的<<诗经>> "你!"旁边的女子拉了拉她的衣衫,被她一下子拍落了。"你知道她是谁吗?!" "都是后宫的女人罢了。" "哼!你还没有她的能耐呢!她可是三宫妃子的一位,德秋妃!""那又如何?"我又问。 "你又是什么身份呢?""我说过了,不过都是后宫的女人罢了。"桑儿遇上前说明,又被我谴退了回去。 看了看那怀孕的女子,香汗淋漓。实着累着了。"桑儿,给德秋妃搬个坐。"桑儿应声下去做事,只见得那身着鹅黄色衣衫的女子愣在原地。她口中的"德秋姐姐"也不说话,静静看着。 后宫的悲哀,莫过于此了吧…… "呦!谁给得罪了我们的小美人?"以个声音穿过繁密的林丛,向着言亭走了来。 绝泪·第四十三章 "呦!谁给得罪了我们的小美人?" 我微微皱眉,安静了一个上午,要热闹起来吗? 闻言,一位身着火红大袍的女子领着一群人向言亭走了来。我一阵头疼,身边的一群人早已跪安:"见过秋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我放下手中的<<诗经>>,眯起眼来看着眼前的女子。 "见了德秋姐姐,你不跪也罢了。如今见了三宫皇妃的秋妃娘娘,你一小小不知名的妃嫔,也想不跪吗?!"那鹅黄色衣衫的女子更为嚣张。我淡笑:"我凭什么下跪?"那红衣女子没想过会有那么一出,尴尬了半日。倒是一边的奴才们说开了。 "凭着有几分姿色,就想胧媚陛下吗?"那红衣女子嘴角弯了弯,"那也要先过了本宫这关。" "你。""桑儿退下。"我喝道,桑儿就是沉不住气,有点冲动啊! "<<诗经>>,背过吧?""没错。""那好,不知其中的''小雅·鸿雁之什·鸿雁''是如何背来着?" "鸿雁于飞,肃肃其羽。之子于征,劬劳于野。爰及矜人,哀此鳏寡! 鸿雁于飞,集于中泽。之子于垣,百……百……"她也真是听话,断断续续的依着我背。默然,有些好笑了。 "百堵皆作。 虽则劬劳, 其究安宅? 鸿雁于飞, 哀鸣嗷嗷。 维此哲人, 谓我劬劳。 维彼愚人, 谓我宣骄。"跟着她的"百"我接着道。 "你此时正看着,我以忘却多时,怎能与你相比?" "那就由你来出吧。随便挑?""诗经·小雅·鹿鸣之什·鹿鸣。"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将。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鼓瑟鼓琴,和乐且湛。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诗经·颂·商颂·玄鸟。"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宅殷土芒芒。 古帝命武汤,正域彼四方。 方命厥后,奄有九有。 商之先后,受命不殆,在武丁孙子。 武丁孙子,武王靡不胜。 龙旂十乘,大糦是承。 邦畿千里,维民所止,肇域彼四海。 四海来假,来假祁祁。 景员维河。殷受命咸宜,百禄是何。" 一连几首,那红衣女子显得极为不甘, 朗声道:"难道现在的狐媚子就像凭着几首文采诗词来博取陛下的欢心吗?""你大胆!"桑儿在身后怒道。"本宫大胆?天大的笑话!本宫管理这后宫,若是连你也治不了,本宫还怎么打理?!来人!将她给我带下去,杖责五十!"说完一脸傲气的看着我, 悠悠的品了口茶,缓缓道:"桑儿,这茶味儿不错,只是凉了点,且去热热。""可是……""下去吧,别让在座的妃嫔们看了笑话,失了规矩。"桑儿愤愤的拿着紫砂壶退下。一边的奴才们欲要争功,蠢蠢欲动。 "你可是正宫皇后?"我喝了口茶,问道。 她的脸色立刻撤了下来。"既然不是正宫皇后,也不掌管凤印。如何能治罪与我?"德秋妃一脸惊异的看着我,想必在宫中没人敢那么和这位傲气的秋妃说话了吧。"好大的胆子!宫内何人不知秋妃是最能当上皇后的人?!""那是将来。"我看了一眼那鹅黄色衣衫的女子,"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冷寂,言亭清晰的可以听到风吹过的声音。 热切, 温和, 凌乱, 非宁…… "贱人!好大的狗胆!来人,替本宫拉出去砍了!本宫今日便要立立这后宫的规矩!"红衣女子一拍石桌,怒道。 "慢着!"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暗笑着,真的有好戏了! 绝泪·第四十四章 "慢着!"永言从身后走来,桑儿紧随其后。 "天朝后妃永言,见过晟域洛思长公主,长公主金安!"永言半蹲在我面前。四周一片冷冷的抽气声。"言妃娘娘这个大礼,赟儿可受不起啊!"我搀扶着永言刚起,身边就跪倒了一大片。 "不知长公主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长公主殿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计较刚才的事吧!"带头的是那名刚才还很傲气的红衣女子。 我拉住永言的手,假意责怪的说道:"刚才还说要处死本宫呢。永言,你来的真不是时候啊!怎么能打断秋妃娘娘管理后宫的手续呢?""秋雁不敢!还请长公主大人不计小人过!"我一皱眉,秋雁?怎么能取这个名字?"你刚才说你叫''秋雁''?" "是。" "将名字改了。" "啊?"她一脸忧虑的看着我。"有什么问题吗?""是……秋雁,秋雁这个名字,是陛下赐的,改不得……" 我"哦"了一声,环着她转了一圈。原来是侧面长的相像啊!"那本宫做主好了。天朝陛下不能不卖本宫一个人情吧?" "哈哈!人情,自然要卖!"声音从亭梁后传来,金衣银玉,玉屏随从,浩浩荡荡一群人。 我背对着他,低声道:"慕容将军。""卑职在!"草丛中立刻闪出了一个人影。天岩身后的司徒浩瀚凉兄弟立刻拔剑喝道:"有刺客!保护陛下!" "本宫乏了,走吧。"我特意的靠拢的慕容冥,想起了临行前言秋说过的话:"赟儿若是到了天朝,定不要以真面目见得天岩。娘怕他认不出你,还会伤着你。" 身后的天岩又是抚掌几声大笑:"长公主何必走的如此之急?咱们还没卖人情呢!""冥,走吧。"我低语,慕容冥点了点头,立刻扶着我消失在别人的视线里。 "其实,你一直在旁边对吧。"慕容冥的轻功非常好,在他怀中飞起来的感觉也很好。不可否认的,慕容冥点了点头。"谢谢你。再给我几个月吧。几个月以后,我就不需要你的保护了。"将头埋在了他的怀中,明显感到他的身子在颤抖。 可是,只要再给我几个月,深宫高墙,真的挡不住我了…… "慕容将军,这样抱着长公主殿下,未免影响公主清誉!"天夜很不是时候的拿剑站在正要经过的言秋宫的殿门处。慕容冥立刻扶我站稳,作揖道:"卑职慕容冥,见过天朝太子。太子金安!" 天夜那种眼神看透了一切一般。"冷秋,你忘了丝纱。"忽的从他的袖中露出了一块蓝色的丝巾。 "那要谢谢太子了,可是本宫不需要。抱歉。" 微微向他靠去,慕容冥揽过我的腰,一脸沉溺的看着我,问道:"走吧?"我点头淡笑。"可是……父皇来了。我还是替你围上吧。要不然真走了,会失了晟域的礼节。"淡然的看着他走进慕容冥从他手中揽过丝巾。 天夜微微一愣,随即淡然一笑。"儿臣见过父皇。""他来了。"慕容冥替我围好面纱,轻轻在我耳边说道。"很麻烦,是不是?"我轻笑,点头。 "晟赟儿,见过天朝陛下。陛下金安!""卑职慕容冥,见过天朝陛下,陛下金安!"作了揖,看到的是一群浩浩荡荡的人,五颜六色,很杂乱我的眼睛!"真巧啊!刚才还和公主说着卖人情来呢,就是不知卖的的人情是?""将您后妃秋妃的名字改了。"我冷道,这个名字让我非常不满! "哦?不知长公主以什么理由呢?"天岩傲慢的眼神不变的打量着我和慕容冥。"三个字,晟言秋!""冷秋!"慕容冥低低的唤了我一声。我看了他一眼,这是天岩自己欠下的债,不是我硬加的! 天岩愣住,旁边的公公催了催,也没有回过神来。 "赟儿告退。"我作揖转身离开。如果你还有心。就不需要我在多说一言一语了。 圣人云:多说无益…… "长公主,您太冲动了。"慕容冥压低着声音对我。回想了一下刚才离开时,天夜的面相。淡笑着,眼中却充实着忧伤…… 一个人,果然不能亏欠别人太多的东西…… 绝泪·第四十五章 "那,你认为呢?""长公主应少与天朝的人往来!"慕容冥正色道。我淡笑,他们又能将我如何?而且正事没办,我怎能不与交往?"好,去将天岩请来。完了事,就回朝。可好?" 慕容冥应允,立刻让偌大的宫殿静得无水。 "永言,提早来了。一定有事?"屏幔后走出一位女子,轻衣薄纱,宛如仙人。"认为呢?我会劝他?""你不会。你的心中,还有沙剑的影子。" 她靠着红柱,笑了笑:"但是现在什么也没了。这里。"我抚了抚心脏的位置,"是死的。" "那样的话,我比你更冷心。冷秋,也确切是我的名儿。"我喝了口茶,请他入座。外面的脚步声已经悄然而近了。 "见过陛下。"永言率先作揖,我也随即放下杯子,欠了欠身。"子卿。"我唤了一声,慕容冥立刻示意跟随着的下人退下,大殿之上,只留下了四个人的呼吸声。 "陛下近来安好,可曾想过故人?"慕容冥一听便急了,立刻闪到我的身边,拉了拉我的后纱。"子卿何急?本宫不过是问了问记忆中的东西。" 的确,没人能想过十七年前的旧时;谁也不知记得了,又如何? 天岩愣住,呆看着我的面纱。永言在一旁轻轻的咳嗽了几声,欲唤其神。"朕想听听故人是谁?""疆土。"我看了一脸松了口气的慕容冥,缓缓而道:"江山社稷乃国之根本,不允外者而犯。今我晟域王朝,坐拥天下三分之一;蓝水,天朝个据一方。本也相安无事,近闻天朝暗兵屡次进犯。且让让百姓心疑,内具忧心。本宫想这也不是陛下本意吧?" 天岩眯着眼看着我,眼神中反应着我的话语。"朕可不知此事啊!""若是朝中大臣所为,想必他们也没有胆量去尝试。毕竟,这是以两国交战作为压轴的计策!"他惊讶的看着我,眼神透漏的不再是慵懒的霸气。"依长公主之见,会是何人?" "朝中之人。"我抿了口茶,"皇室之后。" 天岩彻底愣住。 我随即宽余的笑了笑:"几位暗侍也甚有胆量,本宫已让慕容将军将壮士请回。陛下可要好好款待啊!" 看了看慕容冥,他立刻会意。拿走了桌上我放在桌上的紫色小瓶。 天岩有些烦恼的看了看我,永言只在一旁暗笑着,却无插话。"爱妃!"天岩一声闷怒。"赟儿让陛下见笑了。"我立刻笑道,永言的存在确实有些棘手。如果天岩在意这件事情会传出去的话,一定会杀了我归还的所有暗侍,以及一直在一旁的静听的永言…… "此话怎讲?" "赟儿只不过是说了一些的心里话,却惹得陛下如此感怀。难道不是赟儿让陛下见笑了吗?""这……"天岩立刻无语。我暗笑着拉过永言:"言妃娘娘可是赟儿的''救命恩人''了。""此话又怎讲?""适才在那园内,赟儿一不小心得罪了秋妃娘娘,惹得秋妃娘娘要将赟儿斩了。赟儿当然和陛下做不来人情,自然请了慕容将军先回宫调理调理了。" 永言向我眨巴了几下眼睛,示意我不要太虚伪。 我也正好笑着自己的异态。什么时候变得那么黏人了? 申时, 庆宫。 为了向我赔罪,只说明了天朝的照顾不周,并未说明不周在哪。 嘴角弯了弯,我笑着自己的无奈。喝了好几杯玉酒。 "长公主,别喝了。"慕容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如同风扫过一样,痒痒的……我按了按太阳穴:"冥,这酒很香啊。香的醉人……"慕容冥一把夺过了我手中的酒杯,杯中的液体尽数流入了他的体内。"这样,可以了吧?" 我摇了摇头,弯腰拿起了一壶玉酒:"真想酿造,比这更好的琼浆玉露。也好……彻底的,彻底的……"我摇了摇昏痛的脑子,余角瞥见了天夜那似笑非笑的样子。"醉人……"眼光扫过,我昏睡在了慕容冥的怀中,最后一眼,是天夜那种不安的眼神。预示着不安的事情…… 夜, 入寂…… 有暗香入唇。缓缓的流入了我的口中,是茶…… 我心安的笑了笑,我,真的没有醉,只是有一点点晕罢了…… 暖了许多,我不舒服的动了动身子。有什么东西滑过了我的鼻梁,宠溺的点了点,随即凭空消逝…… 夜, 安宁…… 绝泪·第四十六章 "啊!"我一声尖叫,慕容冥立刻破门而入。 满屋的狼藉,我已经跑离了丝床。踉踉跄跄的撞入了刚刚破门而入的慕容冥怀中。同一时,床上的男子也揉了揉繁乱的丝发。 "天夜!你对冷秋做了什么?!"慕容冥几乎是吼出来了。我只记得我发现身边多了一个人的时候,立刻吓得跑离了床。没过一会儿,慕容冥的身后便多了一大串人。天岩,永言,德秋…… 原来是一场预谋…… 我的心头一阵纠紧的疼痛。 "呀!陛下,这可如何是好?"秋妃一脸胜气的瞟了我一眼。床上的天夜也醒了些,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一切。 嘴唇颤抖的厉害!我万万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出好戏!"陛下,卑职决不容忍任何人触犯长公主!即便是太子也不行!"慕容冥环抱着我,心里清楚绝不能让我的容颜见到天岩! "这可如何是好啊?如今太子与长公主已有了……""你闭嘴!"慕容冥厉声道,吓得秋妃花容失色。"言妃娘娘,长公主先拜托您了。"永言会意的走了过来,揽住了我只穿着一件单衣的身子。慕容冥拔剑指向了床上的天夜。"真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昨晚你又干什么去了?"天夜一脸平静的问道。 我躲在屏风后,嘴唇依旧颤抖。"告诉我,昨晚发生了什么?"永言拉着我的手问道。"我不知道,昨晚我喝多了。夜里,好像有迷香……"恨意渐渐充实了心房。我颤抖着双手披上衣服。我决不罢休!不夷平天朝,我决不罢休! "陛下,此时有关长公主清誉。不可贸然行事啊!" "依我看,不如向晟域提亲,将长公主迎娶了做太子妃,如何?" 秋妃喋喋不休的向着一言不发的天岩建议道。天夜也整理好了衣衫,立在一边。 "不用了!"我打断了秋妃的建议,"秋妃娘娘何来如此好心?!赟儿实在受不起啊!"她白了我一眼,暗笑着不语。"慕容将军,回晟域!"慕容冥立刻整顿了军马,站在一边。 经过天岩身边的时候,我低语:"宫外传言,天朝后宫佳丽三千,贤良淑德,琴棋书画,无一不知,无一不晓。今日一见,敢问,贤在何处?良在何处?淑在何处?德亦在何处?!" 一路,我滴水未进。 慕容冥也只是看着,并未强迫我什么。半月有余,也就在一恍惚间过去了。 当我刚刚回到晟域皇宫之时,天朝的和亲书也到了晟行的手中。晟行在大怒之下一病不起。朝中大事也就搁下了。 "舅舅,赟儿要兵讨天朝!您不能病下,您要帮赟儿!"我跪在了晟行的龙塌边。如果再过几个月,我一定会举着寒冰剑,亲自杀了天夜! 可是现在的我不行! 晟行也愤愤的怒道:"不夷平天朝,朕誓不罢休!" 三月后,我的功力又恢复了不少,只要再过两个月,我便可以正常习剑练武了。后宫之内,三宫之中,已有两宫妃子得孕。我日日去给她们号脉,为的只是晟行能安心朝事。 "陛下,讨伐天朝一事。臣以为弊以利甚多,不可莽撞行事!"大殿之后我坐在晟行的身后,珠帘纱幔层层而隔。将世界分为了两头,就像里头坐着主人;而外头,是我…… "朕心定之事,众卿不必再议!论者,杀无赦!退朝!" 随后太监细细的喊了一声"散朝。"大臣就淅淅沥沥的退了出去。"舅舅,赟儿错了吗?"我随着晟行赏园,随口问道。"没有。其实没有这件事,我也很想讨伐天朝。为了言秋,也为了祖宗的心愿!而赟儿的事,让舅舅更加深了恨意罢了!" 我终究垂下眼帘。 若是世人知道我的生父是天朝的陛下;而我的生母,是晟域的公主。会如何? 说我弑父? 还是让我背上千古骂名? 皆无意…… 得了晟行的首肯,我日日夜夜在民间寻求贤者。 但也终是不能涉足冥城的边境…… 夜夜探访,慕容冥也不多说,只是暗暗的跟着。 偶尔看看夜月中,我将自己抱拢着,抚摸着身边多月未出剑鞘的寒冰剑。只要再过两个月,我就可以了…… 绝泪·第四十七章 "说了吗?三姑家那媳妇啊,真生了个儿子!" "是么!朗云先生算的可真准啊!" "可不是么!朗云先生这会儿可好了,两不拖欠!" "是啊,你说三姑也真是的,一点小事就让朗云先生……" …… 客栈中充满了沸沸扬扬的声响。我一袭青衣男装缓缓下了楼,慕容冥紧跟在后。 轩辕朗云…… 我心里暗暗所思着这个名字。"可要见见?""只怕也是外德内腐的人物。"慕容冥暗笑着拉我出了客栈,去见见,一定不一样了。 护君山,环阳道。 入夏的护君山,山上的翠竹葱葱绿绿。风一吹,发出了轻砂的声响…… "林泉隐居谁到此, 有客清风至, 会作山中相, 不管人间事。 ……" 慕容冥拉住了那扬歌的老叟,作揖道:"不知老人家,此歌是何人所做?" "朗云先生赞言也。" 慕容冥拜别,向我笑了笑。"其实,和前头的人总有不一样的。"见了轩辕朗云,看见的是一身翠绿色衣衫的男子,一把折扇摇曳着。身边还有一个小书童。 "在下太原秦观,字少游。" "在下雁门慕容冥,字子卿。" 轩辕朗云随即也拱了拱手,作揖道:"在下上黨轩辕明,字晋,道号朗云。" "久闻朗云先生名讳,今日一见,又是相言。还请见教。"轩辕朗云点头会意,立刻让童子取了笔墨与我。我在纸上写了一"攻"字,让童子呈给了他。 良久,他诧异的看了看我,挥了挥手,遣童子关了竹门出去。 "朗云先生觉得如何?" "弊以利甚多。""我知道。""轻易出兵,不止民心不安,也惹得国库得亏。"我点头,他说得这些我都知道,但是我一定要夷平天朝!我发过誓! 轩辕朗云倒是慧心的笑开:"若执意出兵,只要一个理由便可。"我淡笑,难道轩辕朗云也是如此浪得虚名吗?"慕容将军,三月前,您随长公主出使天朝。是向天朝陛下暗献敌探的,想必也休来真心!天朝的敌探,将军定是留得一二了?" 慕容冥愣住,有回想起了三月前那次…… "敌探,自然要还。但是不能全还。留下一二即可。" 这是我对慕容冥说的。慕容冥定是照办!但是轩辕朗云是如何知道的?! "先生以为若何?"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 辞别了轩辕朗云,我一路骑着翔风,一直在想他的那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或许,是有人陷害的? 定是如此,我也不能轻易放过天夜! 怪就怪他不该做小人! 但是,逼其余的敌探就范,我不也是小人么? 那我又算得了什么? 不也是一介小人么?! "冥,按着朗云先生的意思办了。"慕容冥确实不相信这次我会如此坚定。不易动摇,"我要的,是一个毁灭的天朝。既然他们愿意毁了自己,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绝泪·第四十八章 "留下他。" "那两个字,你心动了。"慕容冥很肯定的看着我。满脸忧愁。"我说过,我想要的东西,只有我自己才能办到。" …… "轩辕朗云,心怀宏图大志,非池中之物。何不据为己有?" "我知道。"我点了点头,看向窗外,"轩辕朗云虽是有志之人,但也好比上等良马。驾驭得得当,轻不得,重亦不得。分寸定要左右!" 脑中突然出现一个青衣男子,"少游兄,可否……"漠然的,我轻笑出了声,慕容冥宠溺的将我的青发别至脑后:"笑什么?说错了?" "不是的。"我摇了摇头,"想起了一个人。" "谁?" "天水上官尹,道号离青。"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说出关于他发生的一切事。"冥,去找找他。天朝的幽州,他官拜司徒。"慕容冥皱着眉目向我看了看,良久,才缓道:"好,我就派人去。" 我点点头,起身开了窗子。 翌日, 我写了封手信托慕容冥转交给轩辕朗云。 若是有心,信上二字够矣…… "那,你一个人?""嗯。"我点头,看着身配宝剑的慕容冥站在门前。"还有五十天。应该可以慢慢运功了。" 想了半晌,慕容冥愣愣道:"那好,我快去快回。你等我。"说完便施展轻功飞出楼道。看着慕容冥,我想不通。为什么永言不愿意将解药给我?还是在拖延什么? 我慢慢将身上的功力云集起来。缓缓用功,一不小心就容易走错。身边的寒冰剑,寒气缓缓进入我的身体,慢慢打通了我的几个穴道。 可是脑子很乱,满是晕醉的那一夜,那一夜,夜半有暗香……有暗香入唇……缓缓的流入了我的口中,是茶,是茶。。。。。。为什么一点也不知道?!…… "啊!"我被刚刚云集的内力反噬了回来,额头密密的布满着虚汗。"太吵了。"我擦了擦虚汗,系了寒冰剑出门而去。 护君山,竹林。 我再次将内力云集了起来,努力让脑中不再出现那一夜的任何现象!慢慢静下来,将流水的缠绵;风扫竹叶的清脆;物击松石的悄然;露捶新叶的梦逝慢慢细数…… 一层…… 我淡淡而笑,可以聚集,还不错! 二层…… 三层…… 四层…… 豁然,我猛地睁眼,急烈的呼吸着竹林的空气。还是不行,额上密密的虚汗揭露了不足。 拾剑。竹林风动的频率一下子多了许多。沙沙的声响密密的向这里倒来。握着剑的手紧了紧,上次在武林大会上,秦观一人早已名声显赫,绝灵山庄的立场一下子在武林中威望起来。只是武林的盟主不曾推选,只因为寒冰剑失,无人能当。 "手拿寒冰剑者,可是秦观,秦少游?"三个黑影一扫而过,迅速落在我的面前。 "正是少游。不知几位是?"我拱了拱手。现在的我,拥有四层不到的功力,根本不能与之抗衡! "壬虚观空达。" "空痴。" "空醉。" "前来讨教讨教!"三人拱了拱手,连声道。 "哦?秦公子不是在武林大会上便不出手了吗?" "那是掌门人的意思。我等自然不好多说,公子,讨教了!"其中一人话刚说完,便一掌从背后击来。其余两位也纷纷掩护攻击。 绝泪·第四十九章 "那是掌门人的意思。我等自然不好多说,公子,讨教了!" 那三人招招致命。分明是冲着寒冰剑来的,还是直接杀了剑主,取了宝剑?"公子,再不拔剑。我等可不会手下留情了!""无需。尽来仅可。"我向后一弯,躲过了那人的一刀。过他之后,另外两人立即从下,一前一后举刀滑来。 我随即落掌,一掌击在落满竹叶的地上。身子反弹向上,避过了两刀。 "几位是想,先杀我在夺剑?还是先夺剑再杀我?" "两者兼得!"其中的一人丢下话,立刻飞到了竹竿顶上。其余两位纷纷仿效。 好狂的口气!我微微皱眉,以我现在的功力,最多还可以接受十招,十招之后,我必力竭!战不宜久!我尽力安置体内翻腾的功力。一不小心,内力就会不受控制…… "师兄,情况好像不妙!"一个蒙面的男子向着带头的男子说道,眼神怀感忧心的看了看我。"压制他!"三人并肩运功,将内力布成了一张法罩,牢牢的锁在了我的四周…… 不能受压制…… 不能受压制!…… 体内的寒气一点点受制,一点点反抗…… "啊!"我双手握着未出鞘的寒冰剑,一股强大的内力冲破阻碍,将一切都释放了出去! 入寂, 一切归根。尸体坠地的声响闷重的敲击着我的听觉,周围的树木都覆上了一层寒气,倾向着外面倒去。 "结束了……"我微微扯了扯嘴角,身体闷重的向后倒去…… "你醒了!?"我翻了翻身,一阵锥心的疼痛从背后传来。"别动!我去给你拿药!" "不需要!"我厉声拒绝,"好歹也在绝灵山庄呆过。慕容冥,你还不了解我吗?!"屋内归根寂静,慕容冥守在床位,低头想着什么。 我看了看身边的寒冰剑。刚才的一切,那股强大的内力,寒气,魄力,威慑…… 会是真的吗?我还没有练到寒冰诀的第九层,魄寒的招式,我一招也没练过…… "我……"慕容冥看向我,我抬头,四目相对,"竹林里的那三人,死了。"我撇过头,看向剑柄的蓝宝石:"敌不犯我,我不犯敌。""我知道,只是……方圆十里的竹林,全毁了。你的功力恢复了?" 我皱眉,那股内力可以破坏十里之内的事物?! "只恢复了三层。"我淡道,走火入魔么?还真是有点为难了…… 想了想,我又问:"我睡了多久?""十天。"慕容冥倒了杯水给我。看到我并不惊讶的神情后,切入正题:"这里是慕容将军的府邸。我已经将轩辕朗云请了来,他起先还不愿意。去了四次,第五次才请了出来。""他怎么说?" "''长公主饱含鸿鹄之志,不宜智者介入。入则乱序,休得轻待!''" 从第一次见面就可以知道了。慕容冥早已自报家姓,留得一"秦观"。只要得知"秦观"是否跟随长公主出使天朝,便可知其身份。 轩辕明,轩辕晋,轩辕朗云…… 我眯起眼,还真是一个不能小看的角色!…… 翌日, 我刚想下床,全身就难受至极!慕容冥也不好意思将现在的我送入皇宫,只好先住在将军的府邸。 "你的内力……"慕容冥次次欲说又止。我也没追问。只知道内力不再像从前武戏寒冰剑的功力一般。这股内力来的更为透彻,冰寒,威慑力更为强大,可怕。以至于让习武的人顾及很多…… 五日后。 南宫阎造访。我一直都不知道我居住的宅子是慕容将军府的主室。 以至南宫阎一进了门栏就彻底楞住了。我也随即追问:"主人呢?" 愣了半晌,南宫阎头也不回的向外飞去,我也没想拦他。见面盘问的机会还很多,眼下最重要的,是尽快将寒冰诀的招式悉熟过来! "子闲,来过了?"拿着一碗药汤的慕容冥走进屋子,便皱眉问道。 "是。而且我的问题没有回答便走了。" 绝泪·第五十章 "是。而且我的问题没有回答便走了。"我淡道,"最后一次说了,我不喝药。" "我亦是如此。"他一同以往,将汤药放在桌上,静等它冷却。"无意。"我撇过头,看向身边的寒冰剑。 剑出鞘。我猛地接住从寒冰剑鞘中"遛逃"的寒冰剑,向着慕容冥的眉心刺去。 慕容冥一拍桌子,立刻跳开了几步。我暗笑,挥剑刺去。"你内力恢复了?"慕容冥躲过一剑,取出别与腰间的纸扇与我对持。"不知。"我笑笑,又是一剑。我只想证实一下,那股内力的威慑性…… "你……"慕容冥呆愣住,看着我的面容说不出话。而我的体内,那股内力已经开始蠢蠢欲动。虚汗渐渐弥漫在额头。"啊!"我手中的寒冰剑被慕容冥在不知觉打落,内力一下子挥散而去。慕容冥一把抱住了我瘫倒的身体,替我擦去额头的虚汗。 "你……""就是这股力,没错了!"我弯了弯唇角,"很难控制的内力……" 慕容冥抱起我,我无意间瞥见了因刚才打斗而破碎的镜子。 我的额头……额头…… "放我下来!"我立刻走到镜子面前,镜中的人,额头有一朵很淡很淡的银蓝色的雪莲,很小,很细微……然后渐渐的淡去,直到消失…… "从你刚才和我练剑的时候,它就慢慢显现出来了。很奇怪……"我眯了眯眼,内力出现的时候浮现,消失的时候亦消逝。真会走火入魔么? 一声脆响,镜子彻底粉碎。细小的沙粒般躺在石地上:"以后,我的房内,不要再出现任何反光的东西。"是觉着自己说错了,又补道:"三日后,我会离开。""现在就回庄,不觉得还早点么?"我看了慕容冥一眼,"起码,轩辕朗云是您请来的,您不该向陛下请示吗?" "有道理!"南宫阎不知觉的插话走进了屋子。看了看满屋的狼藉之后,略感心颤的作了个揖:"微臣南宫阎,见过洛思长公主,长公主金安!" "虚伪。"我转过头,看向插入深墙的寒冰剑,甩给他一句。南宫阎的身子明显抖了抖,随即大笑起来,"冷秋小姐,几个月不见,性子还是不变啊!""主人如何了?" 慕容冥看向南宫阎,无声的点了点头。 "从武林大会结束开始,日日夜夜留宿秋宛阁。" 秋宛阁…… 又是秋宛阁…… "是侍妾?""庄主至今未娶未纳。"南宫阎看了看我,"我听庄内有些时日的下人说起过,只是不全。庄内曾今有位小姐住过秋宛阁,只是在好几年前,出了点意外。此时就搁下了。也就没多少人敢提起。" 我点了点头,"我今日回宫,轩辕朗云先要在这将军府邸住些日子了。"慕容冥随即点了点头,吩咐了下人准备车辆。 我又想了想,问道:"主人身上的毒,可解了?"南宫阎点了点头,没有立刻应允。也只将依序致以半信半疑。 晟域王朝, 辰时,龙延殿。 "舅舅,轩辕朗云是可将之才。可封为相国。" "毫无功绩,便与加封高官。且大臣便会不服。"晟行喝了一口茶水,淡然拒绝。 "那好。封为参军,够小的官了。" 晟行皱眉:"他是何人?""百姓。"我起身回宫。 走到殿门处时,我转身对着晟行笑道:"但是,他将登上丞相之位。" "他将登上丞相之位?"殿内龙椅上的晟行玩味着我刚才的话语。"赟儿的眼光,不会有错……" 绝泪·第五十一章 两月之后。 伴随着药效的一点点散失,功力的一点点恢复。额头的那多银蓝色的雪莲也慢慢的浮现出来,总是淡淡的映在眉目的中心,静静沐浴在额上的心池。只要稍稍运功,内力便会大增,而额上的雪莲也会更深一层。 入夜, 深寂…… "十日后归。"我放下笔墨。再次穿上男子的青衫,将寒冰剑别与腰间。出门而去。 轻轻一跃,我便在月色笼罩的包围下。放眼望去,偌大的皇宫,坐落着的宫殿,灯火通明的龙延殿……至极的繁华,萧条…… 骁骑营。 慕容冥的帐篷内灯火通明,一旁的地图边站立着一位绿衫男子。是不是的向着慕容冥细说着什么。 "将军,帐外有客人么。"帐篷内的轩辕朗云缓缓启齿。慕容冥的背影映在篷子的粗布上,渐渐渺小起来。 "冷秋?!"帘子被撩起,慕容冥的身躯一下子挡在了我的面前。我向他笑了笑,"子卿别来无恙?""原来是秦公子。"轩辕朗云拱了拱手,我连忙作揖:"见外了,见外了。" "朗云先生布阵?"慕容冥看着我,点了点头。"你的额头……"低了低头,又听到慕容冥轻声说道:"还是穿女装罢了。男装也过于清秀了。" 我抬头看看,轩辕朗云早已一头扎进那地图中思量了起来。慕容冥身披铠甲站在我身边。 "有多少人马?" "五万。" 我皱眉,五万?依着晟域的兵力,召集三十万大军是绰绰有余。 慕容冥刚刚看透了我的心思,轩辕朗云也插进话来:"五万,名为五万。实为二十万。吾布的五门阵法,每门各有九九八十一种变幻。以一挡十,挡百,挡千,不在话下。" 顿了顿,轩辕朗云放下手中的图纸,看向我:"少游,你可认识离青?" 我点头,轩辕朗云叹了口气道:"我的五门阵法,若是天朝上官尹出战。我四门必破。只谢上天眷顾,上官尹早已辞职甚久。""上官尹辞退了幽州司徒一职?" "是。" "那你可找到他了?"我转头问向慕容冥,他只是摇了摇头。 "不瞒先生。我却有招纳上官尹之意。"轩辕朗云既然知道上官尹辞了职,定会知道?"那,先生可知离青先生隐居的去处?" "亦不知。他辞职一事,还是从喻文那里得知。"我垂下眼帘,也好,两国都找不着,也好…… 月下, 慕容冥陪着我出了帐篷,轩辕朗云继续在里头看着图纸。 "你要……回庄?" "嗯,半年了。我想回去了。" 我看向月下的慕容冥,皎洁的月光倾撒在了他披着铠甲的身躯,显得分外潇洒。"其实,你穿着铠甲,挺好的。是一个将军该有的风范!"他笑出了声,学着南宫阎那大咧咧的样子说道:"男人,都这样!" "如果我说,你回庄后,看到的是不一样的东方泉,会如何?" "不能直呼主人的名讳。你还不配!"我立刻阴下脸,额上银蓝色的雪莲也深了一层颜色,那股内力也在身体内蠢蠢欲动。"好!我不说,不要想着这些了!"慕容冥急忙逃避了话题,"那样的话,陛下可知道?" "我留了书。明早应该可以看到。"宽下心,额上立刻有一层淡淡的汗水。 淡到,只觉得月下浮着一层朦胧…… "擦擦吧。"慕容冥拿出一方丝帕,我一看便笑了。 那是我的,帕子的一角还绣着一个蓝色的"秋"字。是修雅绣的…… "我该走了,如果明早上朝,请向舅舅禀报。" 慕容冥点了点头,看着我轻轻的一跃,离开了帐篷外的灯火,消失在月夜的寂静中。帐篷的帘子被撩起,轩辕朗云静静的走了出来,拾起了不经意留落在地的丝帕,一角上,还绣着一个"秋"字…… 绝泪·第五十二章 三日后, 绝灵山,绝灵山庄。 刚刚踏足,四周的守卫并没有减少,相反更加的紧密。但是庄内完全抵挡不住一股深沉的酒味。 冷秋阁, 一如从前,楼内的任何东西都是半年前的景象。毫无灰尘…… "小姐?!"修雅拿着刚洗过的小瓶子站在门口,不敢质疑的看着我。"我回来了。" 修雅没有达话,径直走来,将瓶子放到桌上,抚摸着我的袖子。 "我回来了。"我在一次说道,修雅一下子抱住了我:"小姐!您总算回来了!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良久,修雅放开了我,心怀忧事:"小姐,晟域的陛下……晟域有了一位长公主。小姐可知道?"我点头,修雅紧紧咬着下唇,欲说又止。 "主人呢?"修雅不语,低着的头紧紧咬着下唇。 "主人呢?!"我有些怒气的低语,修雅断断续续的说道:"庄主……从那次武林大会之后,就日日夜夜在秋宛阁酗酒。没人敢劝止……" 我立刻撇下冷秋阁内的修雅,施展轻功飞向秋宛阁。 刚走开冷秋阁几丈,我听了下来,看了看装扮。立刻改变了方向,先回阁楼梳洗一下…… 秋宛阁, 一进院阁,浓浓的酒气扑鼻而来。园子里堆放着的空酒坛子清晰可数,一个搬运陈酒的侍卫见了我,欠了欠身继续埋头干着。 "主人。。。。。。在里面?""是。也许醉了,小姐还是明日再来吧。"以个侍卫匆匆的回了几句话便跑开了去。 "嘎吱------"门开,阁楼内的酒气更为浓重,简直可以将人熏醉一般。放着茶水的桌子早已被酒坛替代。大大小小的酒坛,满满的占据着空间。 "主人,冷秋来迟了。"我在他面前的仅有的一块空地前作揖蹲下。寂静的没有声响,我抬起了头。漆黑的屋子内有一点点光线。额上银蓝色的雪莲很好的隐藏在了昏暗微亮的屋内。主人沉沉的靠着桌子,有些凌乱的丝发映照着俊柔的面颊安静的睡着。 我上前拨了拨他的丝发,将发丝别在耳后。 眉目稍稍皱了皱,主人缓缓的清醒过来。醉意的双眼看着我,雾蒙一片。 我愣了愣,突然忘了规矩,连忙作揖。可是在离地面还有半寸的时候,腰上衔接着膝盖处一紧,主人牢牢的将我圈在怀中。"主人……主人……这……请放手……" 抱着我,主人身上那股浓重的酒味深深的进入了我的呼吸,喃喃的听到主人的醉语:"对不起……我保护不了你……没保护好你……爹!我没保护好璟儿啊!爹……璟儿……对不起……我没有办法……不怕了,再也不用怕了……我练成''绝灵掌''了!我练成''绝灵掌''了!……" 口中喊得是别人的名字,我并不知道璟儿是谁,又是一个很熟悉,但是却没有任何记忆的名字! 有些恼怒!握着寒冰剑的手,指关发出一阵阵不悦的声响,额上的雪莲,也慢慢变得深沉起来;体内的那股力渐渐扩大……不受控制…… "冷秋?!"一声闷响,我刚刚回过神,额上的雪莲也淡了去,内力平息了泛着涟漪的心湖。 看了看,主人沉沉的压在了我的身上。静得一点声音都消失无存…… 我扶着主人躺在秋宛阁内室的床榻上,擦洗着他身上的酒气。 "璟儿,是谁?"我喃喃的看着主人的面庞,问道,"冷秋有些熟悉,但还是很陌生。''璟儿''这个名字,一定是主人的夫人罢?"想了想,我觉得自己有些多嘴了。愤愤的摇了摇头,拿了寒冰剑和湿帕走出了秋宛阁。 院内的酒坛早已撤去,侍女早早的在无声中清理了庭院。 秋宛阁,院内最多的是榕树,和冷秋阁一样。 因为我很喜欢榕树,没有理由的,喜欢着它…… 绝泪·第五十三章 翌日, 丑时过半。 阳光刚巧洒进了冷秋阁的阁楼角,织绣很早便敲响了冷秋阁的门栏,传宣主人的话语。 寅时, 芸心殿。 "冷秋见过主人。"腰间别着寒冰剑,额上的雪莲淡淡的浮在眉心。我半蹲于地,隔着珠帘,淡淡的酒气似有若无的飘荡在空中。 "昨晚回来的?" "是。" 我抬了抬头,恰好与主人的目光对上。"你……"我立刻低下了头,明显感到主人的惊异。 "寒冰诀的第八层,练成了?" "是。"顿了顿,我补道:"第九层''魄寒''冷秋练一点。" 寂静,毫无声响。只听得主人手中的笔锋在宣纸上发出沙沙的微声。"冷秋告退。"我准备起身,有意无意的听到一声了"璟儿"。愣了愣,主人的声音随即响起。"如果,没有时间的话,先把要办的时间办了再回庄。" 我心里一阵欢喜。作揖离开。 冷秋阁。 修雅站在阁门处一上午,静静的等着我。倒是我的心里有些不安,难不成额上的雪莲,她不好奇? "收拾一下。"想了想,刚刚回庄,何必如此着急?"罢了,且留得几日罢。" 此时的绝灵山庄,只有我一位小姐。惊涛楼,永言楼都空了下来。侍卫夜夜不断的巡视着山庄。 "小姐,那个……"修雅捧着茶水渡到我的身边。我不语,她的问题只有两个,一个是晟域长公主一事;另一个无非是我额上银蓝色的那朵雪莲罢了。 "几日了?" "嗯?"修雅放下茶水,疑问道。"在庄内,住了几日了?" "四日了。""明日要出庄,准备一下吧。"我走开,叹了一口气。真快,四天了…… 好……修雅看着我出了阁楼,淡淡的叹了一口气。 宁园的月夜安静的动人,水波凌凌的流淌着入夏的细叶…… "谁?!"一声细微的声响,我立刻转身。寒冰剑在剑鞘中蠢蠢欲动,额上的雪莲也在月下的夜色中朦胧一层。 "卑职见过长公主!军中急情,慕容将军请长公主速回!"一名黑衣男子迅速蹲在我面前。刚刚出了剑鞘的寒冰剑也在一刻中退了回去。我吁了口气,运了运功力,平息的体内的那股功力。 心湖息静。 我转过了身,看向未满的月亮:"知道了。退下。"那人应声而退。我垂下眼帘,原本打算明日启程,没想到天朝那么快就沉不住气了。 两日前山下的游民背井离乡便可知道战况如何了。 "修雅,收拾一下。即可启程。"修雅站在一边的阴影中很久了,该知道的也知道了。这会儿,笑容覆上脸颊,淡然无疑。"是!"修雅应允,兴冲冲的施展轻功飞走。 眯着眼,看着水中残缺的月亮。湖静若无水,心宁涟漪起…… 握着寒冰剑的手,指关发出分外不悦的声响。 一掌,我使出了七层的力。宁愿的湖泛起微微的水凌。收掌,我刚刚转过身,目光留在了的亭梁上,身后一声巨响将湖底的沙尼歇了起来!水柱数丈,直入黑云繁星的心宿! "怎么回事?!" 一群侍卫迅速的出现在我面前,见了我以后,全体跪倒。"退了吧,我正练功。" 带头的侍卫首唯唯诺诺的遣退其余的人,一个个都没敢抬头与我视平。我分明可以感受到额上的雪莲散发着阴冷的寒意,色泽变深…… 绝泪·第五十四章 子时一刻, 西苑马圈。 "小姐!"修雅兴冲冲的将一小盒子递给了我。我笑笑,还用得到吗?"出发。"我淡语。修雅看的出我眼中的萧然,一路也无多语,静静尔随。 二日后,卯时三刻, 晟域帝都,王宫。 "赟儿见过父皇。"正赶上早朝,我急忙施展了轻功,换了身宫服披上面纱走入朝堂。 "臣等见过洛思长公主,长公主金安!"我刚起,身边一批文武大臣便跪下。"免礼。"我淡语,静静走向晟行身边的凤椅。 "臣有本奏。" "臣有本奏。" "臣也有本奏。"陆续几位大臣走出了队列。晟行的眉目紧皱,"依次奏来。" "近日,天朝幽,荆,徐州三州边防兵力增强。在我晟域未察觉之时,以对边城百姓进行迫害!兹事体大!慕容将军兼同南宫将军已在边城步及兵力三万有余。殷城之兵,也正训练有佳。臣以为,若与天朝因百姓受辱开战,实为不妥。其一,会导致国库空虚;其二,劳民伤财;其三,蓝水国今日蠢蠢欲动,我晟域不知他国是否会在战时乘虚而入,坐收渔翁之利?……"户部尚书王天豪数言而至,句句表示着不战之心!我的眉目渐渐锁紧,额上的雪莲一层层的加深色泽。 待他说完,我便在晟行之前缓缓开口:"王大人好心联想甚多,牵连甚广!本宫以为,是天朝先犯我晟域王朝,并非晟域天朝挑战!今天下数分小国,数晟域,天朝,蓝水三国为霸。如今开战,我晟域奇山异谷,攻则,易也;守则,亦非难。王大人何故退缩不战?" "长公主所言甚是!"礼部尚书林宇在我刚刚说完也站了出来,"陛下,臣以为天朝欺我太甚!辱皇室之威,欺百姓之安!我晟域帝国,何故不战?!" "陛下,臣以为林大人所言甚是……" "陛下,臣以为不可……" "陛下……" "陛下……" 朝堂上一下子令人烦恼。晟行闭了眼,按了按太阳穴,任凭朝中大臣分批而论。 而我只能冷眼看着。淡淡承受着体内的那股内力渐渐失控…… 苍然一响…… 寒冰剑从我的长袖中滑落。我迅速让剑出鞘,直直的飞出。 寒冰剑越过大殿,在众目睽睽之下插入龙延殿进殿处的青龙柱上。发出一阵相当不悦的闷响。 大殿一下子静下来,纷纷向龙坐凤椅这里看来。此刻我以离开凤椅,傲然站在晟行的身前。"长公主息怒!臣等无意犯恼陛下,长公主。请陛下,长公主恕罪!" "本宫无暇估计朝中大事。"我皱着眉目,明显感到额上雪莲不凡的寒力,"父皇,赟儿先行告退!"我作揖,晟行了解我,亦了解自己的心。此战,不可避免! 晟行点了点头,看着我将青龙柱上的寒冰剑拔出,收回剑鞘。 剑与鞘发出的一丝轻微细响,惹得殿内的众人灵魂一颤! 入夏了…… 后花园,一个人独自走着。我依稀可以听到即将到来的战火的巨响,硝烟的弥漫…… "呵呵……"几声轻柔的女声从浓密的枞树后传来,像是凉亭内的嬉戏声。柔嫩,细腻…… "何人在此?"我低声喃呢着,悄悄走进了些。袖中的寒冰剑紧紧的贴着肌肤,清凉舒适。丝毫感觉不到夏日那种炙人的炎热。 绕过枞树,有人眼见。唤了声:"长公主殿下?!" 绝泪·第五十五章 绕过枞树,有人眼见。唤了声:"长公主殿下?!" 定了定神,才看清是晟行后宫内的三宫妃子。如今两宫已有身孕…… "长公主殿下。"三宫妃子一一行礼,这是晟行立我为洛思长公主时下的旨:无论官职大小,见长公主如见圣上,司仪勿减! 我并不是那种会怜香惜玉的人,亦者,也非冷血。免了两位的礼仪,随自而坐。其余几位也随自坐下。侃聊起来。"长公主莫不是有心事?"莲妃,三宫妃子之一,也是得孕的二妃中的一妃。个人认为没有心机,但是过于单纯的女子。"没有。算算日子,还有多久?" "三个月。" 莲妃红了红脸,低下了头。 "把手给我。"莲妃怯怯的伸出了手。我将两指按在手腕处,闭了眼。 是滑脉,按之流利,圆滑如按滚珠。"气血旺盛养胎之现象。非常好,记得最近要少走动,也要忌嘴。""是,谢过长公主告祷之意。"莲妃欠了欠身子。我笑笑:"孟妃,可需出手让本宫诊诊?" 孟妃,一位过于冷漠高傲的女子,但是细想一下。我与她,又有何不同呢?抉择,我又有什么资格去评论每一个人? "有劳了。"孟妃将右手伸了出来。我按了按,不经冷气一抽。冷言道:"孟妃娘娘,本宫以为,你腹中连同莲妃娘娘腹中的骨血,都是晟域陛下的皇嗣!作为一名妻子,国妃,甚至母亲,都应该为腹中的孩儿着想。"我淡了淡眼神,任由清风吹过面纱外的面肤,"还请两位以皇嗣为重,好生安且身子!" 孟妃愣住,呆呆的看着我飘动的面纱,莲妃也低下了头。 瑶妃冷眼看着我身边的莲,孟二妃,讥讽的笑笑。 亭内一片寂静…… "卑职见过长公主殿下。军中急情!陛下将要事呈与长公主!"一名侍卫匆匆忙忙的走入亭内。我还未曾发话,瑶妃便耍下脸子:"好大胆子的奴才!眼中只见得洛思长公主,不见得我瑶,莲,孟妃三妃么?!" 冷眼看去,瑶妃的面容却像极了天朝的秋妃!令人憎恶! "呈上来!"我冷道,那侍卫不与理睬,立刻将一封插有羽毛的信函交给了我。信中只有寥寥数字:"天朝举兵来犯!"署名亦没有,但是从信上的羽翼来看,十万火急!"修雅!""奴婢在!"轻语一声,修雅立刻用轻功出现在了那名侍卫身旁。三宫妃子出了孟妃不显受惊之外,莲妃瑶妃纷纷离座。 "准备一下,即可启程!"修雅与那侍卫应声而退。亭内只剩的几名站在亭外的侍女和亭内的四人。 "听着!本宫当初既然可以立后宫三宫妃子,亦可废也!瑶妃,你可无须像那天朝后宫的秋妃看齐,不然,你这皇妃的称谓,本宫必废!"说完,我飞出凉亭,留下瑶妃在亭内大使性子。 五日后, 丑时二刻,天未明。 一袭轻巧的蓝衣女装,面浮轻纱。我与修雅在军帐外便放了翔风,黑云。连夜的赶路,即使上等的千里良驹也不曾受得。 "什么人?!"几个士兵愤愤的向这里冲来,修雅立即亮了亮牌子。我随即飞出几层经慢,修雅随后,落在将军主帐外。帘子在我轻然落地的那一刻被揭起,慕容冥一身绒甲映入我的眼帘。"长……""少游么?"轩辕朗云在帐内轻声而问。慕容冥撇过头,冲着里面点了点。随即将帘子揭高,让我走入。 一见到轩辕朗云,他便冲着我笑笑:"少游还是女装动人。殊不知那面纱下又是如此迷人了?"我轻笑,轩辕朗云呵?莫不是不学着君子了? "还是喜欢字么?""是啊,还是字好的来。名儿也不过是如此了。"说罢,轩辕朗云爽声大笑,慕容冥习惯性的走了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头:"莫不是又在思那深林之意。" 轩辕朗云笑声渐浅,转身交了份名单与我。文武分列,各有百人。 "此为何意?"我淡问,轩辕朗云靠近我,指了指武列:"我军现在需要的是武将,少游先看看罢。" "华检清,字陈留。 颜弘,字卫灵。 岑尚,字武威。 徐宗岱,字永嘉。 ……" "既然朗云先生已有定律,便按着来吧。"轩辕朗云摇了摇头,"少了一人。" "谁?""龙威震,字震霆。" 绝泪·第五十六章 "龙威震,字震霆。"轩辕朗云一脸严肃的看着我,没有刚才的一丝笑意。慕容冥只是站在一边看着我与轩辕朗云对立。我失笑,"与我说做什?我又不能将龙威震唤来。" "少游的身份可以。" 我呆住,难道所有的人看重的是身份么?真是可笑! 眯了眯眼,我打量着轩辕朗云是否还是那竹屋内的一介书生,一位谋士。亦或许,也只是衡量利益商人! "以诚感人,不适宜像龙威震一般的武将。"想了想,他补道:"亦或者也有失策的时候。"轩辕朗云看向我额上的雪莲,淡淡的笑开。"少游么?" "不像了。" "那是以前。" "现在呢?" "正如你所想,是个衡量利益的商人。"轩辕朗云笑开,"政客,也只能是个商人。不是么?" 我低下头,是啊!为了将深居深林的轩辕朗云拉倒官场上,弄的与我一样的悲哀。我不也只是个衡量利益的商人么?既然是自己走的不好,也很想拉住一个人来与自己同伴。以个衡量弊端的商人…… "启禀将军,参军大人。天朝荆州一小将前来骂阵!" "随他吧。"轩辕朗云走到沙板前,板上竟是晟域与天朝的拟图。 我心里清楚,无非是让天朝的兵马觉得我晟域是虚张声势,其内无本事的国家罢了。 "参军大人!"我认真的唤了一声,慕容冥看了看情况,随即坐下擦拭着自己的枪剑。轩辕朗云转头看向我:"少游有事?""是。"我颔首,"参军大人打算何时出战?" "看天象吧。天时,地利,人和。便可出战。"轩辕朗云夸下海口!我有些心悸的叹了口气。"修雅,我们出去看看。" 慕容冥云步而来,挡住了去路:"还是留在帐内吧。我是说,外面很热。很容易中暑。" 看向他,我猛地凑近,起唇:"我,不惧炙热,不畏严寒。可信?"慕容冥脸"刷"的红了下来,我一瞥轩辕朗云,他强忍着笑意,努力让自己的目光留在沙板上,不转过来。笑吧,别憋出内伤。我心里默道,转身出了帐篷。 可以轻易的操纵体内的那股内力,会如何呢? 我将寒冰剑放在眼前看了看,出了可以发现那魄寒的气质外,便是一袭透蓝的剑鞘外身了。 "这儿,可有湖?"我向着身后的修雅问问。修雅无声的离开了,半柱香后,身后的修雅香汗淋漓的站住:"有,出了这片子松林,往北走一盏茶的功夫有一湖。名曰''共湖''。" "就是那北连天朝荆州,南连晟域冥城,西靠西护山的共湖?" "正是。" 我皱了皱眉宇,怎么给忘了?!这里是边城,是与天朝最近的地方! "走吧。"我刚刚迈步,周围便有了不一样的动静。修雅静静观察着四周,我只是看着地上飘落的松叶缓缓散漫出细微的声响。 "寒冰剑剑主乃堂堂绝灵山庄公子秦观,秦少游!此刻怎在你手中?!莫不是偷得?!"不见人影,声先至。 "阁下是哪位江湖人士?我得寒冰剑,与阁下何干?!"我厉声道。又是一个冲着寒冰剑而来的人,千里传音,内力雄厚啊! "若想知我面目,共湖一会!"随即几声爽朗的大笑。我与修雅对望了一眼,立刻施展轻功奔向共湖。 半柱香后,阳光透过哦松叶空隙洒落在共湖之上,星星点点。 修雅有些气喘的与我落在湖中的一点浮石上。相比而言,也苦了修雅了。炙热之时,还劳她与我一般奔途。毕竟我的体型独特,不惧炙热,不畏严寒…… "修雅,累么?" "修雅不累,小姐无需多心。" 看了看她,额上已有星星点点的汗水。映着阳光的明烈,反应几许亮点。撇过头,我看向前方的密林"待会如果有战,你不必插手。" 愣了愣,修雅半晌吐出了一字:"好。" "小姑娘挺在意么?"刚刚站稳,以个声音寻寻传来,定神一看。一棵参天松柏下的磐石上坐着一位闭眼垂钓的老人。 风轻拂而过,鱼线的入水处翻开几朵涟漪…… 绝泪·五十七章 "不知前辈有何见教?"我拱了拱手。换来的是老者的仰天大笑。"见教不敢!讨教,倒是想讨教小姑娘手中的寒冰剑几招!" 风动,几枚暗器飞过。我立刻跳开落在湖岸边。"前辈是想比暗器?还是比剑法?" "好狂的口气!看来小姑娘有点本事喽?"我眯了眯眼,看着老者丢弃垂钓的鱼竿,从袖中抖落出一柄剑直刺过来。我不出剑,只是节节后退。 他的剑永远离我有着一寸,便也威胁不了我。 猛地,我突然向左一偏,立刻拔剑回刺。他随即一掌打向左侧。我刚刚的一点落地便立即跳开。 "小姐!"修雅一声惊呼,拔剑欲刺。被我厉声喝退!面纱内的面容,已经一点点胆怯,体内的那股内力又开始不受控制。额上开始细腻的布满汗水。 "怎么了?热了?还是服了?" "我从来不会服输。从不!"我不曾思考,立即转下身去,一掌与他的那一掌对击。许是用了十层的功力,亦或者靠着那股莫名的内力,老者被弹开数丈。而我……纹丝未动。寒冰剑在出掌时便收回了剑鞘。 数丈外的老者看着我的面容,一脸的不可置信!"你……你……" 努力克制了自己体内涌动翻波的内力,转过了身:"承让了。" 一步步……我越来越觉得我需要一个地方释放体内的那股气力……修雅紧跟在了身后,不离一刻。 "修雅……离我远点……"额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下来,在湖中泛起点点涟漪。缓缓的走到湖中心,修雅就站在岸边看着,老者也在一旁运功疗伤。 "啊!------"我突然将寒冰剑举在胸前,闭眼散功!周围是一阵毁灭生灵的声响……然后是恢复一切的,原本就属于深林的寂静。。。。。。 "嘭!"我失去功力,深深的坠入共湖之中。刚刚收了金钟罩的修雅惊呼一声,立刻潜入水中。 "醒了?"那名和我绝剑的老者坐在我身旁替我诊脉,问道。 好悉熟的一句话,貌似……经常听到了…… 看了看环境,很像一个空虚的山洞。洞口处还有一个人的人影。老者添了根火把,我勉强撑起身子看了看清。是修雅,打着坐,紧闭着眼。"前辈,她还好么?"老者看了看我,摆弄其了手里的剑,笑道:"你们主仆俩还真同心。仆人关心小姐,小姐关心仆人?我已经给她吃过丹药了。只是……"老者看了看我的额上:"小姑娘,刚才那股内力太强了!若不是那姑娘在我身前护着金钟罩,恐怕我根本活不了!我欠了她的人情,所以救了你……" 我一时没有话说,倒下的时候,群殴确实看到修雅站在他的面前,运功收起金钟罩。真的只是为了……就我么…… 看着修雅在洞口边运功疗伤的样子,我突然有些心痛…… 不一样的感觉…… "前辈……"我依旧可以行动。体内丝毫没有感到不适。他看了看我,叹了口气:"别老前辈前辈的叫了。我姓莫,叫莫一帆。恐怕世上没几个人知道莫一帆这个名儿了!" 莫一帆……莫一帆……我仔细斟酌着这个名儿。 "莫不是,武林鼎鼎大名的三圣长老之一的莫一帆,莫长老?!"我猛地回想了起来,武林的三圣长老。莫一帆挑了挑白眉,看向了我。"小姑娘知道的不少?"我点头。"三圣长老……三圣长老……这个名号还有人记得?" "发生了什么事?"我傻傻的问,早该想到三圣长老被追杀这件事了! "七年前,我与莫二醇,莫三道一同去了天朝宋王府。说来还真巧!那夜宋王府的王玺就在当晚丢了,宋王爷也是小人一个,第二天就绑了我们兄弟三人。抄全家,灭九族!若不是我三圣长老在江湖小有威望,几路英雄豪士侃囊相助,我莫一帆早已命丧黄泉矣!""那莫二醇与莫三道两位长老,如今何在?"我反问,莫一帆弃了佩剑,双手遮住了面颊:"早已亡故。" 我垂下了眼帘,丝巾早已风干,躺在了一边。寒冰剑一直牢牢的被我握在手心。 "小姑娘,听我这老头子一句话。"莫一帆抚了抚面容,恢复了第一次见面是的沧桑笑颜。"莫前辈但说无妨。" 想了想,莫一帆突然问道:"小姑娘的武功是谁教的?" "自习武诀而会。" "如此说来,秦观,秦少游,只是你的男装了?"我默认,莫一帆朗声几笑:"不妨,不防啊!小姑娘倾城红颜,穿着男装,实属自爱。怜兮,怜兮呐!"顿了顿,莫一帆有些严肃的说道:"小姑娘体内的那股莫名的内力,不可轻易驾驭得。需要有足够雄厚的内力去与它抗衡,并收拢它,运使它。不可与它造次!" 什么叫与它造次? 这词儿用的真差! "噗。"修雅呕了口污血,慢慢的平息了功力。我迅速的走了过去,为她把脉。 "小姐,修雅无妨的。"我硬是按住了她的手腕替她号脉。刚刚呕出的,眼来是我"失常"时,无意间修雅受到的寒气!此时寒毒以逼出,身体以无大碍。 "前辈,是叫莫一帆么?"修雅刚才也细听着,此时突然反问道。莫一帆看了看她,随即点了点头。"那……前辈可曾记得莫二醇前辈有个女儿,名叫''莫晚春''?" 莫一帆诧异的看着修雅一脸的喜庆,点了点头。 "呵!大伯在上!请受侄儿晚春一拜!"修雅立刻走到了莫一帆面前,全膝而跪。 绝泪·第五十八章 "呵!大伯在上!请受侄儿晚春一拜!" "你是……你是……你是晚春!"莫一帆颤抖着嘴唇,欢声问道。"是!是侄儿晚春!……"笑容一点点的淡去,我静静的看着莫一帆和修雅把泪言欢的夕颜…… 洞外, 夜以化月,静然的悄挂在云端的另一头。我淡淡的叹了口气,没想到修雅的身世,是如此…… 半盏茶后,我坐在洞口处的岩石上,轻灵的晚风吹过面颊,留下丝丝清凉。 一阵窸窣的声音由远至近。我悄悄皱眉,起身走进了洞内。 "晟域的官兵找了你一下午了,几乎隔了一刻,这座山便会被翻索一次。"莫一帆见我,看着修雅笑道,"小姑娘快回去了吧。免得这些官兵将整个晟域翻个遍!"我淡笑,看了看修雅。或者,现在……罢了。亦随天吧…… 拾了一边的面纱,我轻轻覆上了面颊,毫无声息的出了山洞。 军帐。 当我撩起帘子的时候,慕容冥一下子从桌旁云步到了我的面前。手伸在了半空,释然垂下。 "看来少游是去好好游历了一番?"轩辕朗云一把折扇突然展开在我与慕容冥的中间,隔断了空气。 "是啊!"我笑笑,"好有感触!"轩辕朗云弯了弯唇角,看了看我的身后,问道:"修雅没和你来?"我点头,走到慕容冥的位上坐了下来,看起了桌上的图例。"明日要打仗?" 轩辕朗云点点头,随即指着沙板上的两座山头说: "此处为进军天朝的粮草要道。世人称为""逢君道""没错。"我刚刚将目光,听觉锁定在了慕容冥接话的"逢君道"上,便立刻回首了轩辕朗云那句"没错"了。 "朗云先生的意思是?" "出其不意。"轩辕朗云在沙板上画了个圈,比划了几下。 "攻其不备?"我冷笑了几声,"也罢,战场并不讲究什么暗箭伤人。" "不不。"轩辕朗云闭了眼。收起了折扇,"那是将军之间的战争。不过,也是战略的一种。"我看了看一脸自信满满的轩辕朗云,起身出帐:"那便也好。轩辕参军大人,那我非常期待明日的''逢君一战''。可不要让我失望!"我直直的看向轩辕朗云的衣衫,轩辕朗云弯身作了一揖,说道:"微臣,定不负长公主之望!" 我转身出帐,慕容冥替我揭了帘子,随即跟了出来。留得帐内的轩辕朗云闷笑几声。 "将军有事?"我看向巡逻的侍卫,抬头看了看夜空失了残月的星宿。 慕容冥叹了口气:"还真陌生。""子卿?"我淡道,慕容冥的身子僵了僵,随即笑道,"少游,这名儿朗云可惦记着呢。"我弯了弯唇角,果真惦着呐! "子卿,少游,你俩进来瞧瞧。我明日的单目!"轩辕朗云在帐内哼了哼,慕容冥朝我耸了耸肩,伸手覆上了我的面纱。"一定的。如果你忘得了,我可以。。。。。。" "忘不了!"我断言,"我身上的伤,痛,屈辱。我会让属于他的一切来偿还!乃至十倍,百倍,千倍!" "太好强了。"慕容冥摇了摇头,轻轻的揽过我的身子。我明显感到他平稳的呼吸,胸口淡淡的此起彼伏着。"子卿莫不是觉得我,随便了?""不会。还是原来的冷秋。""那如何态度不同了?"我冷问,但是依旧由着他抱着。 "因为,子闲说出了。所以我想……争取。" 我轻笑着,推开了他的怀抱:"可是,我不需要''情''这个字来束缚。" 擦肩而过,慕容冥淡淡的笑在夜空下。 身后的帘子垂下,帐外深深的长叹。惶然,我皱了皱眉目,有点揪心…… "少游么,来看看,这是明日的单目。"轩辕朗云伸过一份折子,青绿色的外壳充实了视目。折子内只有两个字,深深的感触着心中的底线。 "随缘。" 我看向轩辕朗云,他笑笑的问道:"这计策,如何?" "很苦。"我轻道,将轩辕朗云的右手翻开,折子放回,"参军大人,亦懂?" 他"嗯"了一声,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得开,就放;放不开的,就忘。" 绝泪·五十九章 "放得开,就放;放不开的,就忘。" 夜, 我辗转反侧。 轩辕朗云,其实不想打仗的吧…… 翌日, 我刚刚梦醒,就闻到了一阵熟悉的味道,只不过这儿的又有些不同。 "小姐好睡!"修雅端了熟悉用的水进了帐篷,笑笑道。"昨晚三更回来的吧?"我淡笑,反问。修雅,亦或者是莫晚春只是笑笑。径直将餐点,梳洗水放在了桌上。 "晚春,莫前辈呢?不随你来么?" 修雅的脸低了低,刘海压过了眼神。"小姐还是唤''修雅''吧。"我第一反应便是出了事!"莫前辈怎么了?""大伯他……去了……"压着头,我只感到修雅的伤感:"大伯他……将毕生的功力传给了我。也毁了他……" 我愣住,如此说来,修雅的功力大增?! "小姐快些梳洗吧。参军大人已在分兵了。"修雅抬头将浸湿过的帕子递给了我,眼中却雾蒙过一片。"我揽过她的肩膀,轻轻拍着:"修雅……" 她紧紧的抱住了我,下颚微微的颤栗着。我明明感到了那种苦涩的液体流落在了我的轻纱上…… 帐外。 我看到轩辕朗云一脸笑意的沐浴在阳光下。额上有些细密的汗水泛着金光。慕容冥则一身绒甲的坐在将军位上。见我来了,齐齐的行礼,声势浩大!"末将见过洛思长公主!长公主金安!"慕容冥与轩辕明只是单膝而跪。"今后,见本宫不必行礼。自作本职。违者,罚!" "是!" 一支整齐的军队士气,我不怎么相信是慕容冥几个月操练出来的。 直到------ "报!------"一名兵将迅速跑来跟前,一脸汗水的喜道:"回禀长公主,慕容将军,参军大人!''逢君一战'',天朝不击而退!" 慕容冥拍退大叫以声"好!"正打算下旨乘胜追击。但是轩辕朗云却起唇:"非常好!传令下去,留守十分之一的兵力在逢君道,其余的撤!"慕容冥微微的皱眉,轩辕朗云却待到那士兵走后笑道:"我军新胜,军心必大振!但是天朝亦不会作此罢手。逢君道乃运输粮草的重要山路,天朝兵队不出二日,必来偷袭夺回!我以下令对外而言,留守十分之一的兵力于逢君道。并在其左山,右石,后城各留守三千兵力,以便随时增援逢君道!" 我淡笑看着轩辕朗云的自信。慕容冥揪着佩剑的手也稍稍的松了松。"难道参军大人不觉得晟域军士若不乘胜追击,天朝必然识破么?" "噗。"折扇轻摇曳着,轩辕朗云摇了摇头,解释道:"不妨,不妨呐!我早已有算!早出战前便吩咐了王将军在我军大军撤退后追击天朝兵力了。" 慕容冥叹了口气,彻底无语。 修雅倒在一旁暗暗笑开了,渐渐笑出了声:"轩辕参军大人好个周到了!直让慕容将军说不出话了。" 我轻笑着,摇了摇头:"不是说不出,想不着。是百漏都无罢了。" "少游呢?"我"嗯"了一声,看向轩辕朗云。他向我眨了眨眼,"还有一个漏处。"我想了想,也讨饶道"请教先生了!"轩辕朗云爽声而笑,"噗"的一声将折扇收了起来。起身道: "另一种,天朝兵士得知了逢君道已失。必然会像夺回。只是,他们定会想此刻晟域东护山的西侧,一百二十里处的桑城毫无士兵把守。定会先取得桑城作为底守,如此一来,东护山便成为天朝的后给。退得,占得!" 慕容冥恍然大悟!正要下令,轩辕朗云便快步拦在他的面前,作揖道:"将军莫要心急,朗云已然下令。留守了一万兵力分布于东护山一片。明日,捷报应该可到。" 慕容冥眯起了眼打量着轩辕朗云,突然朗声笑道:"得朗云,何愁天下不归?!" 修雅闻声失色,轻轻拉扯了几下我的衣角。我冷眼看向慕容冥,恰似就要看透了他的身,了解透他的心! "少游看我做什?"慕容冥换上他一贯的笑容,问道。 我斜过头,笑道:"譬如,在看天下!" 绝泪·第六十章 我斜过头,笑道:"譬如,在看天下!" 轩辕朗云淡笑着,将折扇展开挡在了额上出了阳棚。"小姐,我们也出去走走吧。这儿待得够闷。"我点头,非常满意修雅适时的插上一句。 慕容冥又是一脸的淡笑,看着我走出了他的视线内。 共湖,修雅走在了前头。穿过了一片小林子,有一座坟头。墓碑是用内力震裂的,不规则的裂痕上用血写着"莫一帆之墓"下角还有"不孝侄莫晚春叩首。" "莫前辈……"我轻轻的低喃,却说不出什么话。"大伯走的时候,很安详……"修雅淡笑,明明想哭,却实着不能哭出声来。"那莫前辈口有遗愿?" "有。"修雅点了点头,看向共湖的另一面,"杀了天朝的王室。" 我弯了弯唇角,共同的目的! "小姐,洛思长公主!民女修雅,愿上战场,击杀敌兵!"我看得出,绝灵山庄的人都有刚毅的一面,庄内无论侍卫侍女都有武功! "兵不血刃,而得全胜!"我从腰间取出了一瓶白色的小瓶子。 除了散,出了庄内的二十一人有解药外,无人可借!我非常有信心,二十一人如今只有几人。慕容冥,南宫阎,沙剑,萧尘,永言,再是天夜。修雅自然懂得如何下手了。 "幽州的天山通下的一条主流,名为雪江。其分流支流无数不说,三分之一流入天朝疆域。你知道如何办。"修雅应了一声,取了我手中的瓶子消失在共湖的水面上。 申时, 我刚刚踏入军营的时候,轩辕朗云早已在营门处等着我,见我回来了,就快步上前。 "参军大人有事?" "线报,天朝的兵士一半中了毒。" "按着先生的话来说,这只是战略的一种。" 我斜过头,看向轩辕朗云,"先生莫不是要说''我们胜之不武''?"面纱倾斜,青丝寥落。轩辕朗云将手中的折扇折拢,敲了敲左手的手背:"我说过,或许我们需要的只是胜利?" 我不语,径直走了几步,然后越来越慢。终究停了下来:"参军大人,这几日,我不想看看到战争。" 轩辕朗云在身后轻笑。 夜, 入寂…… 我在帐内辗转反侧。他会来么?为了他的子民…… 一连三日,修雅日夜未归。我倒也不急,整天有四个时辰去共湖修习寒冰诀的第九层"魄寒"。 直到第四日,修雅的黑风独自会来军帐时,背上驮着的不是修雅,而是一封信时。我心寒连连!是天夜的信! 慕容冥一开始很是制止我去共湖赴会,但是碍于是我的私事,他也终究没有跟来。轩辕朗云只是看了看我的额上,再也没多说一句话。 戌时, 共湖。 我刚刚穿过了一小片丛林,共湖的水面在月色下散发着幽幽的湖光,倒映着岸边沉睡着的修雅和一袭青衣的天夜。见我来了,他冲着我笑的很真,很纯…… "抱歉。" "没必要。我既然来了,修雅我便要带走。" 他上前走了几步,我便后退了几步。天夜愣愣的看着我,试图靠近我一点。"那日……抱歉……我中了迷药,所以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即使如此,你认为我会原谅你?绝灵山庄曾今的冷秋,亦是现在的我。你认为她会轻易原谅这种致命的耻辱吗?" 擦肩而过,天夜只是呆呆的站在远处。我走到修雅的身边,将一枚白色的药丸放入的她的口中。一连扶起了修雅回营。 "记住,一切的伤痛,我会让属于天朝的一切生灵来偿还!" "你不会。" "我会!"我背对着他,"需要我杀几个天朝的百姓来证明吗?" 绝泪·第六十一章 "我会!"我背对着他,"需要我杀几个天朝的百姓来证明吗?" 夜,无声…… 一夜,我靠着帐栏而眠。终究出现了…… 我看了看睡得安详的修雅,只是诱饵?…… 翌日, 我刚刚睁眼的时候,修雅依旧在卧榻上安详的睡着。我上前搭了搭脉,毒已经解了,为何还迟迟不醒呢?军营中只有我与修雅两名女子,亦不能随意找个兵士照顾她。想着,我突然想起了那个人。亦或者,他能帮我? "少游有事?"轩辕朗云头也不抬的写着手中的单目。我"嗯"了一声,取了他手中的墨笔:"帮我照顾一个人。""修雅?""是。"我点头。他耸了耸肩,"不怕我做小人么?" "除非你想。" 轩辕朗云放了笔墨,朗声大笑:"好,好!既然少游有事,朗云定不推辞!" 语落,不远处传来了一阵阵的战鼓,轩辕朗云皱了皱眉目。笑得有些强勉,"修雅姑娘朗云会照顾,现在先去瞧瞧战况吧。"第一次轩辕朗云对打仗那么有兴致。前几次都是吩咐了下去,直接准备的记功录在军营等着的。 "果然是他!"登上战台,清晰的看剑慕容冥身后身前密密层层的兵甲,后是晟域的,前是天朝。 远处的天夜,一身绒甲。头上的红罂粟表示了王室的地位。而身边的那一袭青衣丝发在风中随风摇曳着,分外眼熟。"是天水上官尹。"轩辕朗云淡道,"他被天朝的人请来了。" 战地的慕容冥跟前,天朝的上官尹一直指挥着,阵法以破两门! "鸣金收兵!"轩辕朗云一声令下,击鼓兵立刻小跑而去。鸣金收兵,多么不自信呢? 慕容冥一脸怒气的回了将军帐,只不答话。 "离青!?""没错"轩辕朗云压了口差:"天水上官尹,道号离青。原先在幽州做了一段时间的司徒。也就突然辞职隐居了。没想到居然还有人能找到他。"我看了看慕容冥,笑道:"莫不是他自己打算为国效力?" "不会。"轩辕朗云摇了摇头,"喻文说过,他不是那种愿意施展自己抱负的人。" "我听先生两次说起过''喻文''这个人,不知他是?"有点影像,却恰似翻不开了。 "宗政习允,字喻文。也是一位隐者。"我点头了解。听说过一点点。 "少游兄可听过宗政习允这人儿?"上官尹笑得看着我。我摇了摇头,他立刻来劲:"彭城宗政习允,字喻文。是在下的一个书友,拥有惊涛为略之才……" 我适时的打断了他的简介,问道:"比若先生,如何?" 他面上一红,说道:"有过之,无不及。" …… "少游,少游,发呆么?"轩辕朗云坐在一旁,提了提声量。慕容冥一脸诧异的看着我,我连忙别开脸去,面纱也稍稍抖动了几下。"那朗云先生可想得奇招?" "看着吧。先看着再说。"慕容冥一脸挫败,有些忧心的看了看轩辕朗云,然后朝着我愣愣的叹了口气。 "就这样吧,明日出兵,参军大人打算布何许阵来?" "我曾布的五门阵法。分为撒星阵,锋矢阵,鹤翼阵,偃月阵,鱼鳞阵。如今撒星阵,鹤翼阵既已被破,明日当用锋矢阵与其交锋。将军且记得锋矢阵的防御性较鱼鳞阵为好,前锋张开的"箭头"可以抵御来自敌军两翼的压力,但进攻性稍差,阵形的弱点仍在尾侧。切勿让锋矢阵阵尾受袭!" 慕容冥点头应允。但是听着是听着了,总觉得上官尹没哟那么简单,并非上次那个"在下"如此如此的儒雅君子了。 人心,是会变得…… 轩辕朗云准备得当之后,转头笑着问道:"修雅姑娘是请到我的帐内么?还是我去少游的营帐?" 我立刻笑出了声,还记得呢!我都有些忘却了。 绝泪·第六十二章 翌日, 寅时一刻。 我刚刚走进将军帐的时候,慕容冥正好在穿铠甲,单薄的裘衣松垮垮的挂在身上。我立刻云步出了军帐,将整个人沐浴在了炙热的阳光下。里头悉悉索索的声响好一会儿才消停了下去。我再次揭起帘子的时候,里头的慕容冥还是一身裘衣坐在将军位上喝着茶水。 我叹了口气,做给谁看? "寅时过了一刻半了。将军想要战场缺席?" 慕容冥笑笑,放下了手中的水杯。迅速穿上了一旁的盔甲。厉声道:"卑职严守长公主教诲!"说完就大咧咧的出了军帐。面纱因为他的走动而轻易的飘零着。 这……这算什么意思? 我叹了口气,也出了帐篷。 一声哨响,有些空荡的军营内跑来了一匹白马,惹得不少士兵有些错愕。 "翔风。"我轻唤,它低喃的嘶鸣了几声,抖了抖松落的鬃毛。"去战场!"我轻轻的附在它的耳边说道,翔风又一刻没有声响,随即高扬着嘶鸣了几声。我立刻翻身上马,一声喝下,风一般的浮在了空中。 逢君道。 我坐在翔风的背上,静静的居高临下,看着山下声势浩大的战场。面纱在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着,淡蓝色的一点应藏在了深绿色的丛林当中。 天朝的两匹战马上,右边的天夜,左边的一袭青衣,是上官尹。那个痴呆的过分的书生…… 锋矢阵。我亲眼看着轩辕朗云的布阵:大将位于阵形中后,主要兵力在中央集结,前锋张开呈箭头形状,也是属于进攻阵形。将天朝的兵士陷在了阵中,迷失自我…… 心中的不安还是来了。 半个时辰之后,上官尹低声与右边身披铠甲的天夜说了什么。一个指令,天朝的兵士立刻改变了攻击的路线,立刻转向了尾侧! 我终于明白那日轩辕朗云为何要说:"我的五门阵法,若是天朝上官尹出战。我四门必破。"了。 如果阵法被破,接下来,应该是将军的战争了吧? 我淡淡的看着慕容冥与天夜的交战,理智告诉我不能注入太多的个人想法!而我要的,只是胜利! 剑出鞘,锋必寒! 寒冰剑在耐不住的情况下,我轻轻一跃便如风吹的砂一般飘下了山。一个剑花,寒冰剑的剑锋指着天夜的咽喉处,他身后的士兵蠢蠢欲动,马上的青衣男子认得我的剑,静静的唤了声"少游……"淹没在铺天的浪习声中。 "太子殿下!" 天夜身后的一员大将策马而出,慕容冥立刻飞身上迎!两朝的小兵小将都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 天夜的剑锋,此刻也如我的寒冰剑一般对着我的喉咙处。只要稍稍一动,我和天夜,亦或许我和他,就会死一个。 心湖……一颗石子悄然落水,泛起层层涟漪。天夜看着我的额上,脸色越来越差,眉宇也越锁越紧。 "出手吧。"我俩纷纷后退了几步,刚刚站立住,立刻挥舞了几个剑花,举剑而刺!天夜的武功不如我,耐得只是我体中那股不易控制的内力,渐渐扩散。额上的雪莲也慢慢加深了色泽! "呛!"我举着寒冰剑的间断指向他的咽喉处。"你的额上……" "闭嘴!手下败将!"我厉声道,天夜笑了笑,闭上了眼,等待我最后的一剑。 "休伤我朝太子!"一袭青衣映入我的眼帘,可是青衣的细纱上泛滥着一朵朵的血花。"少游……"我一剑划过天夜的左肩,撇过了眼:"走吧。" 上官尹不会打仗,身上丝毫武功没有。一路奔来没有受伤已是奇迹!他扶住天夜摇晃的身子,这一剑划得可不轻,鲜血决堤一般流露出来,染湿了将军的盔甲。 "冷秋……" "滚!" "你会后悔的……" 我看向他,将寒冰剑受回了剑鞘, "不会!我要让你亲眼看到:你的国家,你的亲人,你的子民,毁在你的手上!"上官尹一脸不相信的看着我,淡淡的唤了声:"少游……"便被天朝的人席卷而去。 归营,轩辕朗云便下令操练整兵御敌的新策。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告诉了修雅已经醒了,身子好像不大利落。我一急,立刻甩下了慕容冥与轩辕朗云,轻功飞至参军帐篷。 绝泪·第六十三章 撩起帘子,修雅面色有些苍白。但还是躺在榻上对我有气无力的弯了弯唇角。 我云步走到塌边,将她的右手放平,指尖搭脉。还好,只是身子虚了些,补补便好。 "发生了什么事?"我揭下面纱,在棚内沾湿了水,擦了擦修雅的脸。起初她还有些不适应,总爱半路接手,自己来。终究还是由着我替她梳洗。 "修雅沿着雪江的分支在月夜进入了天朝兵士的营帐,并将小姐给的毒投入了兵士饮用的水源中。就在回来的路上遇着了晟公子。" "他是天朝的太子夜!"我厉声打断,修雅看了看我,立刻改口道:"遇着了天夜。奇怪的便是,他没有阻止修雅下毒,而是等着兵士全中毒后,一一去借。" "收买人心。"我愣了愣,问道:"你没打过他?" 低了头,修雅垂着点了点头,不可否认啊…… "都该好好努力了。我要试着控制住体内那股莫名的内力;修雅要将莫一帆前辈的功力收为己用。切莫由着两股真气乱流!"修雅点头应允。我微微起唇,"好好休息了。轩辕朗云这家伙,应该是个君子。" 然后,我肯定的向修雅点了点头,修雅立刻红了脸。 翌日。 我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要稳住逢君道,并向前推进三百里! 轩辕朗云笑着问我:"就这点要求?"我不可否认的反问:"参军大人能满足少游的''就这点要求''么?"我又习惯的真开折扇摇曳起来。 "有点挑战性。" "那不就得了。" "但是。"轩辕朗云留了个空子,让我狐疑的看了他几眼,"但是,今日我军将向前推进八百里!" "八百里?!"修雅在一旁提了提声调。为空他有变,慕容冥立刻拿了军令状与他。轩辕朗云立刻收起了折扇,说了一声"好"便飞笔而书。一份军令状就在修雅,慕容冥与我看做玩笑的立下了。等我受了状子,慕容冥还上前拍了拍轩辕朗云的肩膀,笑道:"参军大人好些修养着,等会儿子军令状生了效,您得好好喝一壶庆庆了!" 轩辕朗云没有答话,只是笑着,令人看了很是不解。 "先生可有几层把握?" "八层。"想了想,轩辕朗云改口道:"再过一个时辰左右,便有九层的把握。" 修雅躺在卧榻上,想了想,满不自信的朝我努了努嘴:"小姐,这……军令状不是儿戏。""我知道。"我眯了眯眼,看向一脸自在的轩辕朗云:"参军大人的信心很足。赏罚这事儿,多半要看了才能说。" 轩辕朗云同样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们三人一眼,然后叹了口气。自个儿走出了将军帐。 三个时辰,慕容冥在将军帐外守了三个时辰。我与修雅一直在帐内练功,兼等着轩辕朗云的喜捷。 四个时辰后,一名小将匆匆的跑到慕容冥身边说了什么。明显感到他的身子微微一愣,随即遣退了那名士兵,揭帘入内。修雅息了功,擦了擦额上的汗水。下了榻来问道:"参军大人可有喜捷?" "拔营。"两个字,却散发了慕容冥极大的不愿意。修雅将沾湿了丝巾替我擦了擦额上的细汗,淡淡的气息告诉我她内心的喜悦。"修雅,打通我的六华灸穴。" 修雅应了声,立刻点了我身后一个地方。我慢慢息功,疲惫的按了按太阳穴问道:"看来,军令状要生效了?" 慕容冥闷哼一声,笑道:"得!受罚我一个,五万人马前进八百里。还行!"我淡笑,如此顺利? 三日后,天朝荆州全占,幽,徐两州各占一半。 真可以说兵不血刃,而得全胜! 第四日。 一早,我云步来到参军军帐,轩辕朗云依旧似忙不忙的在桌上写着单目。 "少游来了么?"他头也不抬的问道。我"嗯"了一声,随即上前了几步。"参军大人不解释一下么?" "没必要。" "什么叫没必要?" 轩辕朗云轻轻吹了吹未干的墨迹,抬头道:"''兵不血刃,而得全胜。''少游不该心宽么?" 我微微皱了皱眉目,轩辕朗云将单目放在一旁,笑道:"如果少游想要兵刃战,即可待得三四日。时日过后,晟域兵士必然与天朝的兵马兵血交战。" 我眯了眯眼,面纱下的呼吸微弱,很淡。"好,在两天内,我希望参军大人将幽,荆,徐三州一并夺下。" "难道少游不想一并夺下小小的安州么?"轩辕朗云嘴角弯了弯,随即起身渡到沙板旁,"我军若得幽,荆,徐三州,小小的安州必然自危。定会虚城空池,兵力全向天山旁的鄂州近拢。如此此来,我军可一举夺得四周,竟可占天朝十二州之四!" "噗。"折扇展开,我有些发愣的看了看轩辕朗云刚才那个吞并的手势。 不可忽视的力量…… "好了,少游来看看这次的单目吧。"轩辕朗云将一份竹板交给了我,嘱咐道:"仔细些,有你的故人。" 绝泪·第六十四章 "好了,少游来看看这次的单目吧。"轩辕朗云将一份竹板交给了我,嘱咐道:"仔细些,有你的故人。" 有我的故人? 我看了看,还是文武的名额,只是比前一次更多了。 我乘机瞄了瞄轩辕朗云几眼,助国之才?攘夷之计? 还是再看看吧。也许只是一点点…… 我摇了摇头,轩辕朗云立刻问道:"不行吗?" 我还是摇头。 "这些人我都是筛选过了的,应该足以信任,委以重托。" "先生既然如此说了,就办了吧。"我刚说完,轩辕朗云一脸不可思议的"咦"了一声,"你没发现?"我摇摇头,根本无心去顾及这些,径直出了参军帐。 隐约,轩辕朗云在帐内轻轻的叹了口气。 每日,从辰时开始便与修雅去深林中练武。直至申时一刻而归。慕容冥见了也没多说些什么,恰似他的心情被轩辕朗云的"周全"给挫败。 半月, 我不曾想过会有如此胜利的打仗,只记得轩辕朗云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难看。此时的天朝,幽,荆,徐,安,林,郑州都是晟域的领土。 辰时三刻。 我刚刚走进了轩辕朗云的参军帐,看到轩辕朗云趴在了桌上安详的睡着。有些累的样子。 我转身想要离开,身后的轩辕朗云便醒了,细微的声响轻轻的从身后蔓延开来。"少游么?"苏醒的声音由着一丝丝的疲惫。"先生醒了?"我笑笑,转过身看向他,"这几日先生的气色不好啊。" "有么?"他习惯的拿起桌边的折扇,慢慢展开。 "酷暑难熬。先生还是喝些降暑的汤药为是。" 轩辕朗云的脸上有些潮红,慢慢的向我走来,问道:"少游,如果有什么意外的话。记得将兵力撤出林州与郑州。其余四州,我早已安排南宫将军在此镇守。切记''骄兵必败''……" 离我还有几尺,轩辕朗云一下子晕倒在了地上。我一惊,连忙上前扶他到卧榻上,"朗云先生,朗云先生,轩辕朗云……"轩辕朗云潮红色的脸上密密的布满了细汗,嘴唇有些发紫。 中暑了…… 如此炎热的夏季,天朝不比晟域,奇山异林可以遮挡去一般的酷热!我皱了皱眉目,轩辕朗云刚才的话,好似又是要发生了!连续几个月的胜战应该让士兵们傲气毅然! "切记''骄兵必败''……"我细细思量着这句话,如此说来…… 我将轩辕朗云扶到卧榻上躺好,立刻走到了沙板旁。 果然如此! 此时我军的地形极为不利!正因为占有天朝幽,荆,徐,安,林,郑六州,将战型组成了一个四路夹攻的情势。天朝士兵在本国领土必然不会出任何意外!而且兵力大可从鄂州,帝都,韶州,曲州四路发兵! 我疾步走向帘帐,正好撞上刚巧进来慕容冥。被往后撞退了几步,慕容冥一个眼疾,立刻将我扶正。"出了什么事?这么急?" 来不及细说,我草草的丢下一句:"子卿,帮我照顾一下朗云!"便云步飞出参军帐。 施令台。我刚刚走上,探子便急忙从营外慌忙而来。"启禀长公主!天朝兵马进犯!以过长天河,正往我军大营东北方向三十里处偏近!" 我微微皱眉,额上的雪莲细细的隐现出来:"再探!" "是!"一脸出去了十名哨探。我一声令下,所有的兵士全部集中了起来。密密层层的占据了我所有的视觉。 我亮出牌子和将军玺,轻喝道:"众将听令!" "在!"一声嘹亮的回答,震山动海!"本宫今日统领三军!全军除弓箭手,连弩手,前锋营与健锐营五百人马之外,其余大军尽数撤回幽,荆,安,徐四州!听明白了吗?" "明白!我等紧尊长公主号令!" 一个手势,人数在一瞬间分散开来。慕容冥站在我的身旁,看着我问道:"你打算留下?" 我不答,面纱在烈日的阳光下难以浮动,呆呆的静止在我的肌肤上。 "或许,留下的应该是我。我是将军,是这次出兵的统帅……""我留下,有留下的理由。子卿无需再言。"擦肩而过,修雅匆匆迎了上来,悄悄在我耳旁说了几句话。眉目皱的更加紧凑。 "子卿,朗云麻烦你了。" 绝泪·第六十五章 "子卿,朗云麻烦你了。" 我匆匆的走出了施令台,慕容冥的手搭在佩剑的剑柄上,良久才说出了"好。" 三十里, 志峰坡。 胯下的翔风幽幽的行进着,身后只有修雅一人。黑云偶尔前,一会儿后的走着。漠然的从眼前的深林旁看到一直庞大的军队。领队的是天朝六皇子天齐与那熟悉的青衫男子。 "少游……"隔着好远,上官尹微微的动了动嘴唇。被风吹散了的几个字…… 天齐眯了眯眼,欠了欠身子:"可是晟域洛思长公主殿下?" 身后修雅拍马向前了几步:"阁下可是天朝六皇子天齐?"话语刚落,天齐身后一员大将立刻反话:"大胆!六皇子殿下的名讳也是你叫得的?!"修雅一枚银针飞扫过去,正中那人的心口。修雅笑道:"既然只是无名小卒,哪来的胆子在此叫阵?!" 那人"嘭"的一声摔落马去。 前头的天齐回头看了看,皱着眉目做了一个手势。立刻有小兵将那人的尸体抬了下去。随即拱了拱手:"本皇的下属无意冒犯长公主,还请见谅了!"他的身后,一群弓箭手,弓弩手欲势待发。"近日耳闻晟域统兵侵我天朝疆土,我皇兄乃天朝长皇子,不想竟被晟域洛思长公主所伤!不想长公主是何说法?!" 修雅回头看了看我,在淡漠的眼神中找到了答案,随即回话:"我朝长公主乃金枝玉叶,皇室之嗣!岂容他国皇子亵渎?!" 天齐皱眉,身边的上官尹低头说了些什么,随即将袖中的一封书信派了小将送递过来。 修雅过于防备,在那士兵离她还有几米的时候,拔剑刺向那人。"此乃我给晟域长公主的书信!"上官尹在另一头喊着。修雅一个转身,将剑收入剑鞘,取过了书信。 "小姐。"修雅将信封递给我,我拆开一看。是份战书。 "明日午时一刻,与晟域洛思长公主在志峰坡一战。 勿思!无望! 天朝中郎将上官离青拜帖!" "你且同离青先生说''明日少游定当赴会!''""小姐!"修雅低低的唤了声。我冷眼看了看天朝的军队,规则的布军。对着那有些颤抖的来使厉声道:"两国交战,不杀来使!滚!"那人颤抖了几下,立刻向回跑去。不免摔了几跤。 上官尹低头听了那人的话,呆呆的看了我几眼。 只一瞥,我便勒紧了翔风的缰绳,往回跑去。 军营。 营中少了人,不免空荡了些。我下令不减而增灶台, 为的只是诱敌! 翌日, 寅时过半。 修雅将弓箭手,连弩手,前锋营与健锐营的领统召集在将军帐内。我冷眼看着四个身高体壮的领统,说道:"今日出兵,只要搓其锐气。不可伤的自家一分一毫。四位可听得明白?" "是!" "如此一来。弓弩手,连弩手提前去志峰坡两侧埋伏。前锋营将兵力小部分守营阵,其余连同健锐营出阵!记住。本宫要的是见机行事,如果有哪个不伶俐的士兵坏了好事,军令如山!定斩不饶!" "是!末将领命!" 待到四人尽数离帐后,我左思右想着上官尹。修雅递过来一杯茶水,我淡道:"上官尹不简单。他好比我军营中的轩辕朗云,智谋极深!我若安兵在志峰坡两侧,他定会想到!""那为何小姐还要如此?"修雅连口接上。"我若不安兵在此,天朝的人必定疑心。料定我军大军以撤,岂不坏事!" 顿了顿,我看向修雅。将指尖搭在她的手腕处:"功力如何了?" "已经大好。昨日那银针我只轻轻一射,丝毫不影响内力的交融。何况……大伯的内力雄厚,如今以为我用,自然功力有增无减。" 我点头,闭了眼,脑中静静想着一个人…… 绝泪·第六十六章 午时一刻, 志峰坡。 依旧是我和修雅两人。对方是庞大的军队,天齐的一脸笑意和上官尹那抹深沉。 "天朝六皇子天齐,见过晟域洛思长公主了。"天齐一身绒甲骑在如火的赤兔宝马上,一脸傲气。我随即江湖道义的拱了拱手。 "''兵不血刃'',这四个字相比长公主也有所耳闻。如果长公主愿意交出幽荆四州,我们又何必刀剑相容?" 修雅撇过头看了看我眯着的眼神,反语道:"我朝长公主替天行事!战场不露兵剑,算何战场?"这是开启战争最有效的方法,激战!轩辕朗云说过,运用的好是益;另一头是弊。 天齐皱了皱眉目,一抹淡笑在嘴角展开。手比划了一个手势,一群弓箭手和弓弩手立刻跑到最前头,欲势待发。在刚刚张开弓弦的一瞬间,箭雨如林,而射中的目标不是我们。 志峰坡的箭向着山下而射。但是山下就在拉开弓弦的一刹那,箭头全部射向两侧山林。 远处的上官尹皱着眉目看着中间的一块场地变成箭林。 我不想假设山上有多少具尸体,从身边红色的沙土便知道该有的结局。天朝的弓箭手与弓弩手已经全体阵亡。转眼而上的是天朝的步兵,如浪一般的袭来! 修雅飞剑而出,一个轮回,人还在马上坐着,但是马蹄前已经倒下了一大片兵士。剑如虹一般回转过来,收入剑鞘。天齐愣着看着一切,身边的上官尹只是淡然的笑着,仿若眼前的尸体好不存在一般。 那些士兵显示一愣,随即立刻如潮浪般扑了上来。我冷眼看去,天齐一脸的自在,认定我还是去天朝时的那个毫无招架之力的弱女子! 三丈。 两丈。 一丈。 我迅速如纱一般落马,翔风也在我落地的那一刹那反跑离去。我迅速将袖中的寒冰剑抖出,右手迅捷的拔出了寒冰剑,剑鞘立刻横飞入旁边的松树杆内。 我一直看着飞动的面纱,一点也没在意寒冰剑的剑气穿过了敌人的胸膛;封杀了敌人的咽喉。偶尔瞥了一眼修雅,那丫头正如舞者一般如风的将剑横扫过人群。 正如主人所说,他们没有活下去的资格,只有死! 一炷香后,修雅的额上有了密密的一层汗。而我依旧风轻如干,面纱松垮垮的浮在我的面颊上,随着我的动作轻轻的抖动。 半个时辰之后,没人再敢向前一步。眼下的是一片修罗地狱!我冷眼看去,远处的天齐鹰一般锐利的眼神看穿了一切。上官尹在一旁暗叫"不好"。 一瞬,他抽出腰间的佩剑猛地刺来! 我眯着眼,向后退了几步,迅速闪向他的左边,挥剑刺去! 他一闪,立刻剑气一挥。地上的沙石立刻飞扬起来。 剑气! 修雅舞了一个剑花,立刻将沙石反扫回去,天齐立刻乘机从右边刺向修雅。修雅的右臂立刻被划出了一个血口。 "修雅。"我低低的换了一声,弯过身子用寒冰剑打飞了天齐手中的剑:"刚才的那招漏洞太多了。你没有护好鸠尾,至阳,神道。身柱,尺泽等几个穴位。如此以来很容易受伤。明白么?" 修雅点了身上的几个穴位,拾起身上的剑点头应允。 "长公主不怕他人笑话么?" 我"哦"了一声,剑锋抵着他的咽喉,只要稍稍一动,眯起眼看他。此刻我只要稍稍用力,他便会亲上黄泉。:"此话怎讲?" "长公主赢过本皇,实着侥幸!"傲气!他一脸傲气的看向天空。我收起寒冰剑,伸出了左手一运内力,剑鞘就从松树杆上横飞过来。我顺次将寒冰剑插入剑鞘,收入袖中。 "不错!一介小女子赢过六皇子,实着侥幸!这么吧,请六皇子再次持剑来刺。我不用剑罢了!" 天齐气的脸涨得通红,如此明显的挑衅如果他不动怒的话,他的心境又是如此的高明呢? "承让!"天齐拾起了地上的剑,转身欲走。我立刻做起小人,将袖中的寒冰剑一下子抖落架在他的肩上。冰冷的剑气立刻让天齐的左肩青紫一片。"长公主还有事?" "少游……"幽幽的,我看向上官尹。他焦虑的眼神正示意着救主的心切!我狠下心,两个主子都保护不了周全,这个理由足以抄了上官尹的家! "小姐!"修雅云步上前点住了天齐的穴道。"不可疑虑!" 我一愣,迅速将寒冰剑收回,如风一般带着天齐消失众人的视线里。 "六皇子殿下!……" 绝泪·第六十七章 夜,共湖, 非寂…… "不怕我的军队找来么?" 我帮着修雅上药,笑道:"除非他们想送死。"我看了天齐一眼,被点了穴道的他一动不动的靠着枞树坐着。我绑着修雅上完药,用丝帕包扎了一下,款步向他走去。 "你想干嘛?!"天齐有些后怕的看着我,我伸出手在他的几个穴位上点了几下。"这套梨砂点穴手,我也尝过它的滋味。除了我意外,没几个人会使。" "你不怕我逃走吗?" 我不语,淡淡的走到湖边,看着波光凌凌的湖面。 "你真的不怕?"天齐又问了一遍。"我可以将你再次抓回来。你怕吗?"我反问,天齐捂着胸口坐了下去。"这套梨砂点穴手唯一的不足,便是受了点穴的人一时之间还不怎么能利索的行动。对吧,六皇子殿下。" 天齐皱眉。 "看着他。"修雅向我点了点头,随即转入了枞树林中。"你要去哪?"身后传来天齐的声音,修雅立刻点了他的睡穴。"小姐的行踪,你不配知道!" 夜半, 共湖的水面丝毫看不出水下有暗流在涌动。我静静站在水面上看向夜空,天上的星星三三两两的纠集在一起。直到------ 一枚悠长划过天际,满月渐渐隐藏在云层中。 踏着涟漪,我走到岸边。解下了面纱,轻轻的舀了一片水波碰触了肌肤,凉凉的。淡笑,将袖中的寒冰剑抖出,放在了岸边。三层衣衫一层层的褪去,我落入湖中。 湖水淹没了我的肩膀,清凉的透心。我拂过水中泛起的涟漪。 有什么东西打翻了丛林的宁静! "谁?!"我迅速穿上岸边的衣衫,施展轻功追了上去。 "是你!"寒冰剑的剑捎指着天齐的咽喉。"没想到天岩的后嗣竟然没一个好东西!" "放肆!不得直呼父皇的名讳!""哦?"我淡笑,"如此说来这是天朝皇室的优良传统?"寒冰剑深了一点,天齐的咽喉处在静谧的月下淡出一丝血液…… 寒冰剑迟迟未断绝他的呼吸。终究有些不忍,我一个转身,剑柄用力的在天齐的穴道上点了几下。看着他在自己的身边无力的倒了下去。 只要杀了他,就可以的…… 剑,指着已经昏厥的天齐的胸口。如果杀了他有用话,我还何必留下天夜?! 何必?! 我转身去湖岸边拾了刚才尚未蒙面的纱巾,将它重新覆上面颊。 修雅在篝火旁沉沉的睡着。我将销魂散的解药给她服下,好一会儿才醒来。"小姐?"我冷着脸,"他跑了?"我看了看她,气道:"难不成中了毒还不知道?!" 修雅低头不语。我不悦的看了她一眼,撇过头去:"休息。" 翌日, 寅时二刻。 寒冰诀的第九层"魄寒",功力极好!我运了一晚上的功,将内力全部聚集了起来。虽然不可自由操控,也比一开始的那股莫名乱窜的内力熙宁了许多。 "小姐。"修雅将浸湿了的帕子递给了我,"天齐……" 我猛地真开眼,用手指了一个方向。修雅立刻施展轻功飞去。一炷香后扶回了身体不能动弹的天齐,我款步上前,抬起了他的下颚:"带着你一个王室贵族还真麻烦。如果将你弃之不理,还真狠不下心啊!"天齐眯着眼看了看我,随即被修雅的臂膀一松,自由坠落。 一声哨响,翔风并着另一匹灰色的两马款步而来,黑云也从修雅的身后小跑向前。 "你倒想得周全!"我拍了拍翔风的鬃绒,温怒道,"连上等的良马都被你骗来了?"翔风有些气意的嘶鸣了几声。我淡笑着上马,修雅也替那匹灰马按上马鞍,将天齐横放在了马背上。 瞧着好笑,天朝堂堂六皇子竟是如此不堪…… 绝泪·第六十八章 四日后, 徐州太守府。 "少游……"轩辕朗云看起来气色好了不少,从太守府的门栏拿着<<易经>>走了出来。"这位是?"轻跃下马,我拍了拍翔风的鬃绒,语气中带足了讽刺:"天朝的六皇子天齐。" 轩辕朗云脸色变了变,随即让人将天齐扶进了府邸。 刚刚踏进门栏,里面大小官员跪了一地。厅堂的正中,慕容冥正在芽茶,面前还跪着几个血迹斑斑的武将。 "卑职无能!不能为长公主分忧效力!请长公主,慕容统帅责罚!"我淡了淡眼神,原来是弓箭手,连弩手,前锋营与健锐营的领统。个个血迹斑斑,不堪入目。慕容冥看向我,微微的皱着眉目,刚要下令我便拦下:"几位领统做的非常好!先将各营死伤回述一番。" "弓箭手死亡六十七人,重伤十四人,轻伤三人。" "连弩手死亡二十一人,重伤三十二人,轻伤二十二人。" "前锋营死亡七十二人,重伤四十人,轻伤十四人。" "健锐营死亡五十人,重伤十七人,轻伤六十一人。" 我闭了闭眼,上官尹果然不好对付!我在左,右,后各按军的人数竟可以全部清除!"活着的,每人各自去户部领三十两纹银。好生养伤去吧。"几人千恩万谢的叩首离去。慕容冥起身问道:"这样的赏罚,是不是""不公?"我反问,"难道慕容将军想真正与天水上官离青打一场吗?" 我靠着客椅坐下,轩辕朗云也从门外走了进来,坐在了我的左边:"如果我丝毫兵力都不安在郑州,上官尹自然能猜到;我若安兵,上官尹也能猜着。子卿莫不是认为上官尹是如何简单了?"我看向慕容冥,淡笑:"我曾与他有一面之缘,甚至不曾觉得上官离青是助国之才。可,今非昔比;人,可身藏不漏。我便是我与他的评价。" "有理。"轩辕朗云顺声点了点头,"少游说得并非全无道理。我曾说过''我的五门阵法,若是天朝上官尹出战。我四门必破''。如今我三门阵法已失,近日定当多加紧练才是。" "先生如此说来,就要多多费心了。"慕容冥微微弯了弯唇角,"少游,那天朝的六皇子,你打算如何处置?" 我看了看轩辕朗云,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连忙拿起了手边的<<易经>>研磨以来。 "如此一来,那六皇子虽是人质,但也身份高贵。参军大人,多多费心了!"轩辕朗云一脸苦笑,暗自叫苦,嘴上却艰难的笑道:"哪里,哪里。六皇子我定当好生照顾。也可让统帅与长公主多些时间休息了!" 我眯了眯眼,还真会…… 哎…… 我暗自叹了口气,起身走出了厅堂。"各位也都起来吧。酷暑难熬,别病着了。" 我向修雅使了个颜色,她立刻会意,领着我穿过长廊。 "慕容公子将立皇子安置在了西厢的厢房,厢房外头各有三层禁军守卫。" 我微微细想了一下:"你将他的穴道解开了?" "是。" "还让他服了七步散功散?" 修雅回头朝我笑道:"什么都瞒不过小姐。" "这还用瞒?七步散功散,想必天齐这几天有的难受了。还要禁军若何?扯了去罢。"修雅应允一声,立刻先我一步,将禁军"赶"出了西厢。 "嘎吱------"厢房的门被悄悄的推开,一股檀香迎面而来。"环境不错啊!不知六皇子适应么?" 我坐到太守椅上,轻轻的浅酌了一口茶水。 "哼!你想利用本皇当诱饵?"天齐有些吃力的扶着墙壁坐到桌旁。我隔着面纱,轻笑出声:"有何不可?" "你!"天齐无语。随即缓下气来问道,"你不怕我会逃么?" 我伸出手指,淡笑着解释:"第一,你中了我的七步散功散,没有我的解药,你如何行动?第二,就算你没有中毒,逃出了这太守府。以我的武功,将你擒回。应该没问题吧?第三,就算你逃出了。可如今幽荆四州竟属我晟域疆土,你逃往何处安生?" 天齐彻底无语。 我欠了欠身,"六皇子有何需求,尽管说来。虽说这太守府没宫内来的舒适豪华,想来满足一个皇子的需求应该还是可以的。" 沉思着的天齐点头想了会儿,语道:"还望给几张纸墨,好来打发闲时。" 门外的修雅撇过头,向我轻轻的颔首。随即消失在了长廊的尽头。 "叨扰了。"我轻轻的将西厢房的门合上。听到的莫过于熟悉的回应了,像着轩辕朗云,慕容冥等人一般。淡淡的叹了口气。 绝泪·第六十九章 十日后。 "修雅,伤口如何了?"我看着<<诗经>>,有意无意的问道。修雅在一旁翻弄着毒草药,点头应允。 "小姐,您好久没炼毒了。" 我搁下<<诗经>>将面颊上的纱巾取了下来,"这儿又不是庄内。炼什么毒。"想了想,我突然问道:"那六皇子如何了?""有必要那么尊敬他么?"修雅将草药归类包好,温怒道:"十日来安安静静的在西厢厢房内弄弄,谁知道他在干嘛!" "去瞧瞧。免不得''人去楼空''。" 我重新覆上面纱,款步出门。 西厢厢房。 我与修雅站在不远处的房梁上,静静看着那扇开着的木兰窗。 "望红尘,今宵何奈? 夜景繁华素娥衰。 箫鼓喧,嬉笑相逢, 人影繁,泪染罗帕。 纤云散,清漏移,唯不见, 歌舞消停。" "好文气的词儿。"我眯了眯眼,看向窗内那正在行墨走笔的人,"一介俊朗公子,竟做得如此羞涩的词句。谁道天朝皇嗣也不过如此么?"修雅淡笑,随着我云步落地。 "六皇子好文采啊!"我笑着推开了木门,一眼便看剑了天齐笔下的那张画。画上的女子莫过于太熟悉了! 天齐微微一愣,迅速将身边的纱幔铺遮在画卷上。欠了欠身子,恢复起一往的淡漠:"有事?" "偶尔听到了六皇子的吟诗,一时好奇,就来看看了。" "哦?"天齐略感吃惊:"那便要向长公主殿下讨教讨教了。" 我想了想,也罢,让他知道也不足为虑。何况他现在在我手上! "举兵千万攻城池, 不等来使军令至。 江山倾城兵戎见, 坐拥天下君低首!" 我眯着眼看向天空的鸿雁,语道。 天齐修雅都愣的说不出话来。尤其是天齐,直直的看着我,好似要将我看彻! "你……"急火攻心,天齐一下子吐出了一口鲜血。修雅显示一愣,看我没有任何反应,立刻将他扶到了卧榻,点了他的几处穴道。 我既然说了,也不怕别人知道!要的,就是让天朝的皇室恐惧!用恐惧,迷惘,鲜血来清洗他们亏欠我和娘的一切! 心中翻滚的那股内力瞬间变得难以控制,额上那朵银蓝色的雪莲也渐渐显现出来。我一个健步,飞出了厢房。身后的修雅追不及,只能留在天齐身边。 一路,慕容冥刚刚踏进了太守府的门栏,看到我正向外飞去。也想追来,终究是追不上。 好久,连我自己都不知道在林子中走了多久。停歇下来,远处有潺潺的流水声,风吹叶动的声响。我快步走了过去。还好,一个人也没有。 我一抖袖口,寒冰剑瞬间落入手心。冰凉的感觉缓缓流入体内。剑出鞘,我踏着水面的涟漪倾斜着身子浮到湖心。将寒冰剑横向一扫,周围就近的几棵树木眨眼便倒!我顺次向下刺入湖中,湖水往我身边两处飞溅开去,中间露出了一个巨大的石墩!我一愣,顺次将寒冰剑刺向石墩的中心,石墩瞬间出现了裂痕,分裂开去! 半个时辰,我平息了心中的那股内力,将寒冰剑收入袖中。 "何人再次扰我峨嵋清修?!"一个清妙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过身,一个穿着青绿色纱衣的女子站在湖岸边持剑问道。身后几名穿着鹅黄色的素衣默不做声的持剑站着。 这里是峨嵋的境域?那我走了多久? 额上的雪莲还未退去,那几人惊异的瞧着我看。我拱了拱手:"无意打扰,冒昧了。"我转身踏着涟漪离去,那青绿色的峨嵋弟子不依不饶的飞身上前追道:"大胆!扰我峨嵋弟子的清修,岂是一句''无意打扰,冒昧了''便可了结的?" 我走的不快,只是没想到她竟然如此难缠! "姑娘,我以道歉。你何需如此不依不饶?" "我不依不饶?"她将佩剑横在我的面前,"我峨嵋也是九大帮派之一,今日竟有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前来叨扰,让我峨嵋蒙羞。我当擒你去见掌门人!请她定夺!" 我向后退了几步,轻轻的又将眉目锁紧了:"若要真动起手来,峨嵋未必能胜,定当蒙羞!姑娘还想如何?" "你!"她不再言语,拔剑来刺!我向后退去, "何必如此?!" 绝泪·第七十章 "师姐,掌门人说不可与外人交手啊!" 我余角一扫,一个稚嫩的鹅黄色衣衫的女子缓声吐道。 "小师妹!你太天真了!"青衣女子瞥了她一眼,厉声问道:"为何不拔剑?!""我淡笑不语,心里暗暗数到: 三, 二, 一。 我一掌将她打到岸边,一旁的几位鹅黄色女子立刻上前扶起了她。 我浮在水面上,静静的看着她躺在众人的身后,几个鹅黄色的女子作揖谦道:"姑娘,我师姐无意冒犯。姑娘何故用毒伤了我师姐?还请姑娘将解药赐予我师姐,我峨嵋众弟子定当感激不尽!" "先说好了,峨嵋也是名门大派。是你师姐先用银针伤我,我只不过将三根之一的银针反射了回去。"我向左退了几步,水面轻轻的荡开一层层的涟漪。远处的树干已经发黑,细细的两枚银针直直的镶嵌在树干内。 "这……"那鹅黄色衣衫的女子说不出话。想了想,随即向旁边的几人点了点头,其余的人立刻扶起了她向深山走去。我也反身而回。 "姑娘且留步!" 脚下的湖水静静流淌着,身后响起了一片尊声:"掌门人!" 我立脚,朦胧的看着水面倒映着的女子。一袭粉装轻纱,煞是飘逸! 邵燕婷?! "姑娘,请留下解药。" "那是她的银针,她自然有解药。何故问我?"面纱在清风下悠悠的浮动着,邵燕婷笑道:"姑娘,在刚才与我峨嵋弟子比武时,只用了三招。而且将银针反打回去时,在银针的尖端抹了另一种毒。固然我师姐的毒,自己可以解;但是你的毒,又要如何来解?" 我轻笑出声:"邵掌门果然慧眼啊!可惜我今日任何解药都没带,恐怕要让她等上几日了。"我拱了拱手,正欲施展轻功,"几日后,我定当亲手将解药奉上!告辞了!" "姑娘!留下解药再走!"邵燕婷一用功,一柄剑从身旁刺来。 十五招过后,我抖落袖中的寒冰剑,邵燕婷吃了一惊,惊喃道:"秦少游?!"我眯了眯眼,秦观的名字果然在那次武林大会过后,威名大振啊!"你是何人?如何得到秦公子的宝剑?!" 我淡笑,一个转身挥剑刺去。邵燕婷立刻换了一种剑诀,我心里暗暗念道:"流水诀。。。。。。" 邵燕婷不比上次在武林大会上。武功,内力,剑诀都比往常好了数十倍!正值酷热夏季,邵燕婷绝色的面容上轻轻的覆上了一层汗水,而我的额上只有那朵还没消褪的银蓝色雪莲。面纱依旧松垮垮的浮在面颊上。 这是在浪费时间! 我微微皱了皱眉目,一剑横扫过去,将邵燕婷打退至岸边。她拄着剑看着我,身边的几人纷纷围住她护阵。我将寒冰剑反背至身后,一个健步来到青绿色衣衫的女子身旁,周围的人纷纷举剑护着。我看了看邵燕婷,她一个手势将其余的人遣退了。 那人的嘴唇已经微微泛紫。我点了她几处穴道,从腰间取出了一瓶紫色的小瓶,将瓶内的丹药替她服下。剩余的交给了一旁的人,淡道:"此毒,隔三个时辰服一次解药。一日过后,便没事了。" 刚走没几步,邵燕婷从其她门人手中欠了欠身子,问道:"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秦少游。" 秦少游,如此一来,总能说白吧! 酉时三刻, 轩辕朗云站在门栏处,又是一本<<易经>>青松不倒一般站着,身边的修雅把弄着手心的药丸,慕容冥正同几个身穿铠甲人谈论着什么。 我静静的站在月色之下,淡淡的看着。 修雅一个抬头,正对上我迷惘的眼神。"小姐!"修雅一踏地面,反身飞到了我的身边。我抬头看了看她,心里闹闹的,轻轻的撇过眼去。轩辕朗云一脸欣喜若狂的看着我,只是没有轻功,他飞不上来。干着急的样子煞是好看! 我闷闷的"扑哧"笑出了声,云步而下。 "你去哪儿了?"慕容冥先他一步挡在了轩辕朗云面前,问道:"我见到了峨嵋派的掌门,邵燕婷。" 三人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和她交过手?" "嗯。"我点头,轩辕朗云立刻拿起<<易经>>念叨起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参军大人……"我幽幽的起声:"莫不是六皇子出了什么不测?" "君子黄中通理,正位居体,美在其中,而畅於四支,发於事业,美之至也……""参军大人!"我走到轩辕朗云面前,又唤了一声。轩辕朗云"嘿嘿"一笑,转头看向修雅:"修雅姑娘,你以替六皇子诊治过了,还是你来说吧。" 莫不是刚才那首挑衅诗太过分了? 我立刻摇了摇头,一点也不过分! "修雅!你说!"我冷喝一声,慕容冥和轩辕朗云立刻换上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分~~~~分--------------------------- 明天继续。。。。。。 绝泪·第七十一章 "修雅!你说!" 修雅后怕的向后退了几步:"小姐,您去看看吧。" 许是走的太急,到了西厢厢房之时,面颊上的面纱早已不见。 "嘎吱---"门开,天齐毫无血色的躺在卧榻上。我健步而上,急忙将手轻按在他的脉上。是虚脉,寸关尺三部脉皆无力。重按空虚。 怎么会这样?!我只不过稍稍有意气了气他,怎么可能病成这样啊?! 扶正他,我将心中刚刚平息的那股内力再次聚集起来,缓缓运集到右掌的掌心,微微的送入他的体内。"你该庆幸啊!天齐,连天夜我都还未替他疗过伤。拜托你,不要走!"我的体内有一半的血液与他相同,无论如何我都已经无法回到以前那个,完全冷血的听命于主人的冷秋。完全回不去! "拜托你,快点啊!"我又加重了运送的程量。外头传来的悉索的声响,门外早已站着轩辕朗云,慕容民,修雅。没人进来阻止,淡淡的看着铺满墨液的天色。 天齐的手指微微的动了动,我淡笑着再次输入了三层功力。走下了卧榻,将天齐平稳的横躺在了卧榻上。 "为什么还要救他?"轩辕朗云和修雅已经不在。慕容冥背对着我问道。 我淡笑不语。 "为了救他,连面纱也不覆?" 我看着天穹,依旧不语。 "不止是因为,他是天夜的手足,天岩的儿子,天朝的六皇子,晟域的人质。是吧?" "因为放不开,所以从沙剑将你送回晟域的时候,你就回不到以前的冷秋。是吧?" "因为有连带,有依攀,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所以再也狠不下心了,是吧?!" 慕容冥一把将我的身子扭转过去,双目相对。我淡道:"是。" "没错,最糊涂,最不应该。就是沙剑莫名其妙的将我送给了晟域王室;莫名其妙的让我认了娘;莫名其妙的想去看看那个人有什么资格让我的''娘''如此牵绊;莫名其妙的接受了一切!一切都是莫名其妙!我莫名其妙的在做现在所发生的一切!这一切都是莫名其妙的存在!可以了吧?!"我一下子推开了他,后背凉凉的靠在了门柱上。 慕容冥微微有些发愣。我冷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了西厢厢房。翌日。 一早,轩辕朗云就来到了我的房间,将刚刚覆上面纱的我拉出了房间。 "出了什么事吗?"我看着一脸微汗的轩辕朗云,他从拉着我开始就没半句话。绕来绕去的穿梭在太守府中。也就是第一次,我觉得太守府是那么大! 走了半炷香,轩辕朗云突然停下,背对着我问道:"少游,说实话。其实天朝的皇室与你有牵绊的,对吧?" 我微微一愣,并未作答。 轩辕朗云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身边的花草,笑道:"应该不仅如此才是。钟情与你的人,倾情与你的人。""有差别吗?"我淡笑,不着痕迹的拉开一直拉着我的手:"应该没差别吧?" "有。"轩辕朗云点了点头,轻轻的将晨露从细叶上扫开,"钟情的人,很多;倾情的人,莫不要太多。可是结局都一样,没有温度,没有希望的给了所有人心火。""朗云先生讲得如此深奥,我实着听不明白啊!"我打断他的话,听起来好似说客一般,"先生难道打算将闲时耗在我身上么?战场的硝烟还未泯灭,天朝还未夷平!我不会有任何的牵绊,也没有任何的牵绊能抑制我!" 轩辕朗云显示轻笑出声,然后是仰天大笑:"何必如此?" "岂是非我不得?" "自然。" "参军大人!"我看向笑得一脸灿烂的轩辕朗云,"近连几日,六皇子一直在我们的手上,天朝不可能不派书信联络。先生莫不是将书信没收了?" "岂敢?岂敢?"轩辕朗云顺手将袖中的黄皮书信递给了我,"此是天朝三日前八百里加急的信函,看看吧。" "呈禀圣上! 晟域出征天朝,夺我幽荆四州。我朝太子殿下首位出战,未胜而归。六皇子殿下出战,下属不利,反被 晟域所擒。今我四州百姓并无反动之意,晟域兵将以诚相待,我军回收无望,特来卿请圣上明意!请圣上裁夺! 林州新任太守 洪城严 呈禀圣上!圣上万福金安!" 我看了看轩辕朗云,眯了眯眼:"不止一封吧?"他抬了抬眉宇,将袖中的另外三封青皮书信交给了我。我有些微怒的说道:"还真学会藏东西了。"草草了看了看几封书信,大致意思都一样。愿以黄金万两,白银千两,锦缎绫罗千匹,良马万匹……换回天朝六皇子殿下! 我将书信放回轩辕朗云怀中:"告诉他们,交易的话,成本太低了!我晟域千里良田,万里良牧,奇山异水更是天下独绝!" 绝泪·第七十二章 "告诉他们,交易的话,成本太低了!我晟域千里良田,万里良牧,奇山异水更是天下独绝!" "其实,再大的成本。少游也不打算奉还的,是吧?"轩辕朗云靠着廊椅坐下,再次展开那把折扇,幽幽懒散的扇起风来。 我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看向走廊的另一头,修雅匆匆的跑了过来。 "有事?"看着修雅额上的一层密汗,我再次感叹我的体格真是很好! 修雅应承了一声,看了看周围,悄悄的贴到了我的耳边:"小姐,天夜来了。"我听罢,再次皱眉,他来干什么?! "打发他走。"我不着痕迹的走开,轻轻的越到屋顶上。轩辕朗云一脸惬意的看着我,欠了欠身子,向我喊道:"差不多就行了。二选一,总有真心真意的!" 看着他远走,我心里确实空荡了下来。 真的……没必要啊…… 修雅站在原地,思酿了片刻,转身离去。 我站在东苑的门栏处,看着远处的池塘内,荷花一朵朵的盛开着。 我倾斜着头,面纱微微的偏斜垂落。"多久了?" "什么?"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我浅浅的笑了笑:"你来了多久?""只是在你身后而已。"我轻点了点头,"一直都是的。我想我应该知道。" "我说过:你,冷秋,会成为我蓝水国的皇后。" 有一时间,我愣住了。 冷秋,很久没人理会这个名字了吧! "我也说过。"我转过身,面纱轻轻抖动了几下,"我从来不喜欢有身份有责任的存在。况且,王的人,没那么容易。不是么?" 沙剑摇了摇头,一脸笑意:"那么长时间了,你还是没变。" 我不语,款步走进了东苑,那池子莲花旁。 "你不怕么?"我轻轻的抚了抚手中清澈的池水,"如今幽荆四州也是我晟域的疆土,蓝水国国君无事前来。寓意为何?" "除了寓意,朕还是可以游山玩水。不是么?" "那要小心了。"我拍了拍水面,水下的一条锦鲤急忙的游走了,"如果主人发现了,你会死。不,是必须死!" "那是弑君!"顿了顿,沙剑笑得更为妖娆:"你这算是关心?" "是提醒。"我起身走了几步,右脚刚好踏入了花园青色的地砖内。"因为你,我回不到过去的冷秋;因为你,我起兵讨伐天朝;因为你,我要亲手杀了我的亲人,杀了给我一半血液,一般身躯的亲人。"我迅疾的一个转身,抖落了袖中的寒冰剑,剑锋立刻出鞘!剑捎对准了沙剑的心脏:"与其去结果了罪恶的深渊,不如先杀了你这个起因?嗯?或许我解气了,就不会去杀天朝的人,不会将天朝夷为平地!" 沙剑还是那句我看来十分戏谑的话:"可以。只要你成为朕的皇后,朕的命,你可以拿去!" "少游?"我收起手中的寒冰剑,看向沙剑的身后。"朗云先生有事?" "这位是?"轩辕朗云款步走来,疑惑的问道。我撇过头,没打算理睬。沙剑倒是君子般拱了拱手:"在下沙剑。蓝水国国君。" "你不觉得你只需要自报家名就是了吗?"我白了他一眼,自傲的家伙! 轩辕朗云倒也没在意,耸了耸肩,将一份文件递给了我,再次展开了他的折扇:"离青写来的。我想,你有必要看看他的信函。"我有些犹豫,这个呆书生,也算救过我一次。如今受了官衔,两个皇子都在他的手中受伤,失擒。他也不会好过。一个参军,要的只是辅佐君王的胜利,而不是……失败…… 我刚刚揭开了折子的一边,便立刻合上了。 "圣上也想看看我朝的折子?"我看向沙剑,他一脸无所谓的撅了撅嘴,转身施展轻功离开。 我冷眼看着他飞开,边走边问:"刚到的折子么?" 轩辕朗云一路紧随,点头应允:"是,我回了书房没多久便送了来了。信函上是''秦观亲起''。我也没好看,直接来找了你。只是没想到你在了东苑。" "我随处走了走,是谁送来的?" "一个姑娘。我留了她在书房。要见见么?"我点头,为了节省时间,径直抄了小路前去。"嘎吱---"书房的门缓缓推开,一个玲珑小巧的姑娘端坐在客椅上,幽幽的喝着茶点看着我与轩辕朗云。 "翠儿?"我微微的皱了皱眉目。 绝泪·第七十三章 "翠儿?" "嗯?"她应了一声,不可否认。"这位是?"她看着我,向着轩辕朗云问了问。 轩辕朗云微微皱了皱眉目:"不得无礼!此乃晟域洛思长公主!"听罢,我心里哭笑不得,刚刚是谁叫着"少游"来着?现在就改了? "离青先生的信函是托你来送的?"我走到主椅旁坐了下来,轩辕朗云一脸严肃的坐在我对首的主椅上。翠儿看了看环境,小心翼翼的颔首:"是。是参军大人让奴婢送来的。" 我顺手打开折子,有些悉熟的墨迹映入我的眼帘。 "少游兄……"我猛地抬头,厅堂内空空荡荡的,只有轩辕朗云,翠儿和正在看着子的我。 "长公主殿下……"轩辕朗云不确定的唤了一声。我回过了神,笑的有些僵硬。"没事,有些疲惫罢了。"我将刚刚翻开的折子转手交给了轩辕朗云,对这翠儿问道:"你家小姐,如今可安好?" 翠儿愣了一时,尊声而答:"回长公主殿下,廖贵嫔很好。殿下多多惦记了。"我抽了口气,身子不由的抖了抖。心里却更加的心寒,这就是给了我一半血液,一般身躯的人。一个…… "有劳你转告离青先生,''少游并非有意刁难,只是情局所迫。先生的心思,少游定当尊允。''" "长公主殿下!"轩辕朗云一下子站了起来,单膝跪在了我的面前:"长公主殿下!这里,是战场!只有输赢,没有牵绊!请殿下三思!" "请殿下三思!"门外突然走进了一群人。慕容冥为首,全部单膝跪在了轩辕朗云身后。翠儿后怕的站起了身,远处的梁顶上,有人笑得妖娆,细细观看着屋内的一切。 "将,天朝六皇子。"地下一片寂静,我心里万分矛盾,为何我要承担这一切?!承担了……无论我做了什么,都是牵绊……都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 我挥了挥手,地下的人将眉目皱拢,再次喊出了彻响天穹的"请长公主殿下三思!" "将天朝六皇子殿下送回天朝军营!"我起身离开,屋内的一屋子人挡住了我的去路。慕容冥若有所思的看着我,轩辕朗云淡淡的叹了口气。身后的王公大臣更是吵吵嚷嚷!"本宫的话,如今是否少了威慑性?!"我冷声一喝,屋内立刻归咎于静。 慕容冥一下子站了起来,从袖中拿出了一个印章:"圣上口谕!若得天朝一兵一卒,一军一将,释放归令,由三军统帅而决!臣心为重!"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心……一致…… 我淡淡的看着,慕容冥异态坚决,不容摧毁!"修雅,带翠儿下去歇着。"我缓缓启齿,门外飞身进来一人。席卷走了那抹翠绿。 "还请长公主殿下三思陛下谕旨!释放归令,由三军统帅而决,臣心为重!" 慕容冥看向我,微微的摇了摇头。 面纱下,我嘴角弯了弯。这就是权势,没有理由的屈服! "既然父皇已有谕旨。那就请三军统帅慕容将军,轩辕参军大人等诸位大臣,多多辛苦了。"我冷笑着,飞身出屋。梁顶上,沙剑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淡笑:"圣上也看到了,这就是您给予我的权势。给予人无条件屈服的权势!" "不,不,不。"沙剑轻摇了摇头,"朕觉得有的权势可以有条件的让人屈服。" "你!" 沙剑挑了挑眉宇,一脸不在乎的看着跪满了一屋子的王公大臣。"朕觉得,长公主殿下可以与慕容冥对抗。" "你想一举吞并。"我眯了眯眼,"圣上的明智!果然是果断啊!" 沙剑讪笑,不可否认。 "如果圣上没事的话,请您离开。这里只属于一个国度。""一国不容二君。"沙剑握紧了佩剑,"长公主殿下,在下狄卢客居''会书楼''。敬候佳音!"一瞬间,沙剑飞身离去。 淡然的空气恢复了安宁…… 入夜, 非寂…… "醒着么?" "嗯。小姐说她还不困,哎……小姐说了,她不想见任何人。"修雅在门外拦住了慕容冥,交谈的声音风一般的传入我的耳膜。我继续翻了一页书页,毫无心情的看着密密的字迹。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 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行道迟迟,载渴载饥。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 ……" "我心伤悲,莫知我哀……"我淡然的合拢了<<诗经>>,仰躺在了太守椅上。 仰着神色,门缓缓的开了来。修雅静静的将香炉放在了桌上。我闭着眼,挥了挥手。 门再次合上,我细细的淡道:"如今……谁还知道我所谓的悲伤?……" 绝泪·第七十四章 翌日。 我舒展了几下筋骨,窗外的阳光斜撒了一地。我背对着正在布置早点的修雅说道:"得了,今儿的早餐先撤了吧。去西厢厢房看看。"我也忘了是几天了,天齐应该可以恢复了吧? 修雅看了看我,低头想了会儿。立刻将桌上的早点撤去。 我往窗外看了看,鸟语花香……似乎没什么大的变化了……那么如此一来…… 我顺手将一旁的丝巾覆上面颊,飞身跃上了梁顶。 "太子真是好兴致啊!确定伤势已好了?"我立了立身子,对持的天夜面色有些苍白。终究弯了弯唇角,天夜笑得很勉强,身上的剑伤让他的眉目稍稍的皱拢。"叨扰了。我来看看我的六弟。" 我冷眼看去,他的肩衣已经淡淡的映出了鲜嫩的粉色。 我撇过了头,施展起了轻功:"跟我来!" 西厢厢房。 天齐安详的睡在卧榻上,呼吸此起彼伏的。 "六弟……"天夜本打算上前探看,我却硬生生的打断了他。"六皇子殿下正在养病,还请太子殿下回避。""怎么会……"天夜一阵猛地咳嗽,有些吃力的靠椅在门柱上。 我径直走到天齐的身边,搭了搭他的脉。 还好。是实脉与滑脉。我淡然的笑开,原来我体内的那股寒力掌握得当,可以助人的……一时,天齐缓缓的睁眼。 我淡笑一下抹去,客套的扶正了他,指了指门栏处:"太子,您不进来看看您的皇弟么?"天齐天夜一齐直刷刷的看向我,今日怎会如此好心了? 我抬了抬眉目,不可否认。径直出了厢房。 以,天夜现在的状况,不可能会劫走有病在身的天齐吧? 我一拍手,再次扬了扬唇角:他还没这个资格! "小姐!"我暗笑着,殊不知修雅分身来到了我的身边,喊了几声竟没听到。真真是该死! "何事?" 修雅一封信函交到我手中,轻语道:"上官尹的。" 我微愣,一时不知是否该拆开。信函上那苍劲有力的"少游"二字,使得我下不了手。 "既然是上官参军的信函,直接交给朗云先生吧。""可是……信函上写得是给小姐的……朗云先生也说此信是小姐的……"我气节,轻轻的吐道:"轩辕朗云!……" "我在。"身后一人"噗"的一声打开了折扇,轻摇起来:"少游不看看么?"指了指我手中的信函,轩辕朗云笑得一脸自在非得。 "军中之事,不是由三军统帅而决,臣心为重么?我这长公主的名讳也不过是挂名的,何必在意?!" 我笑着将上官尹的信丢到他的手中。他看了看,随即拆开念叨起来。"少游所言甚是,只是我朝军心不稳。一连失伤两位皇子,彼军威严大振!……""不要念了!"我打断轩辕朗云的话。 他倒叹了口气,将手中的信函撕裂。 空气传播着纸张被撕裂的声响,撕心裂肺的感受…… "这样,可以么?"轩辕朗云一松手,撕碎的纸片随风洒落,飘零到了空中,地上…… "你认为?" "嗯!可以了,俗话说''眼不见为净''。如此一来,已是''不净''了。"轩辕朗云打着哈哈,将信封藏入了袖中。我眯着眼看着他,他反倒也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别开眼。"少游啊,如今的事,如何是好呢?" 我也顺带别开眼,看向满园的花草:"子卿是打仗的,朗云是出谋划策的。试问,有我何事?" "感情之事。" 轩辕朗云旧题重谈:"子卿,离青,天夜,天齐,亦或者""没有或者!"我看向轩辕朗云的眼神,"慕容冥那里我根本无需担心;离青,我只是欠他一个人情,一个说法,亦或者一条命;天夜天齐更不用担心!敌国的败者,无须上心。" "除了这些,还有很多我不知道的。难道少游喜欢一直亏欠着吗?" "先生!此时先生难道不该多想想如何''兵不血刃,而得全胜''么?"我抿紧了双唇,双目怒视着眼前的艳绿明红。 轩辕朗云淡笑不语。 "先生,请了!"我拱了拱手,心里暗暗的埋怨自己,为何如此多话! 走了几步,轩辕朗云背对着我,笑道:"少游,我还是那句话。希望你果决!" 脚步声渐远…… 果决…… 早已慧剑斩情丝!我何来感情一说?绝灵自来无情,人又岂非有意?! 我淡然的叹了一口气,看向慧兰的天空…… 绝泪·第七十五章 "冷秋。" 我伫立住脚,身后的脚步声沉沉的接近。 "抱歉,那日我并不知道……""太子觉得道歉有用?"我看向他的面庞,苍白,清丽。"如果道歉有用,那么这场战争是毫无意义的。" "可以停止。" "我不希望!"我厉声打断,白了他一眼:"我说过,我要让你亲眼看到:你的国家,你的亲人,你的子民,毁在你的手上!"他失笑,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有些嫌恶的甩开了凝固在半空的手。 "庄内的时候,雪天,银屋,蓝衫,佳人……"我淡漠的眼神看向墙角的那株蔷薇,"原本,我想将你让我转交给永言的两味毒送达之后,辞了长皇子的身份回庄的。可是没想到事情会有变故……" "有什么关系么?"我整了整袖口的褶皱。 "我想过很多种,庄内的任何一人都是不凡的身份。包括庄主东方泉。""无谓的废话。"我从袖中取出令牌扔给了天夜,"记住,这里是晟域的领地!你的皇弟已经在我的手上,你走吧!" 他一脸不自在的看着我,迟疑着。 我甩开了步子,修雅紧紧的跟着。丝毫不放松。 可是我没有想到慕容冥利用了帅印将天夜也软禁了起来,当他将令牌交给我时。修雅一脸的吃惊,万万没想到这次慕容冥真的和我对着干! "你的令牌。" 我抬头看了看慕容冥手中金镶玉的令牌,没有伸手去接。直直的垂落眼帘,继续看着<<诗经>>。 "你在生气?" 环境一直安静,修雅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没有声响。 "你在乎他?!"慕容冥提高了些声调, 四周依旧安静。 "为什么?!" "难道你愿意让他活着?!" 覆着书页上的手指,指关轻轻抖动了几下。我稍稍用了力,纸张发出一声揉皱的声音。 "起码我没想让他死。"书页合上,发出一声脆嫩的声响,"我要他活着,我希望他活着。我给他令牌,想让他安全没有障碍的出界。怎么?慕容将军难道想战场上少个对手么?"我轻蔑的看着他。窗外月色烂漫,昆虫发生着此起彼伏的音乐。 慕容冥皱了皱眉目,看着我与他擦身而过。 "既然将军不回答,那我这个有闲时的外人今夜,要将他带走了。" "你敢!" "别拿帅印来压我!这个世界能命令我冷秋的人,只有主人一人!其余的,没资格!"我白了他一眼!风一吹面纱,我飞身出了寝阁,身后传来的,是一声清脆的物体坠落的响亮。。。。。。 西厢别院。 我一掌将门上的铁锁震落。四周的人听到了声响,慢慢的往别院靠了进来。我迅速将销魂散抛向空中,周围沉沉的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声。 阁内的烛光因为门开风吹抖动了几下,光线显得更为黯淡。纱帘后的卧榻上,一个沉重的身影无声的躺着。我云步走了过去,天夜的肩臂还留着血,映透了身外的衣衫。 我抚了抚他的额上。冰冷的手一下子便缩了回来。 好烫啊! 来不及做些事情,我忙从腰间取出了一粒凝香丸替他服下。门外,慕容冥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我一把扶起天夜,施展轻功从后门飞了出去。 身后不远处的脚步声依旧不断,只有一人------慕容冥! 半柱香后,我有些气虚的将天夜安置在了密丛中,身后的慕容冥一下子闪出了身。 "别任性。随我回去。" 月下,慕容冥淡然的笑着。分外的苍茫…… 我轻轻抖落了袖内的寒冰剑,剑柄一下子退落在我的手心里。丝丝的凉气顺着手心传送而来。"打过我,连带天夜。你一并锁回去即可。"我淡笑,面纱随意的被微风抚动着。对持的慕容冥低低的抽了口气,手中的佩剑发出着冥隆的暗咛。 "看来你的剑已经按耐不住了。"我淡笑,猛地舞出一个剑花,直直的刺了过去!慕容冥一事没有提防,只能立即施展轻功闪开:"冷秋,别闹!"慕容冥的剑抵住了我的寒冰剑。一下子,他的身后几棵树木一下子破灭了。 "少来教训我!有本事,我的命你拿去!" 慕容冥冷冷的抽了口气,顺手将佩剑往旁边一扔,直直的钉入了一刻粗壮的树干之内。站立着只等我刺来!"你疯了!"我低低的咒骂一声,毫不留情的刺去! "小姐不可!"横空腾出一把碧绿的佩剑,修雅挡住了我的寒冰剑,急道:"小姐,不可啊!" "你终于出来了。"我向后退了几步,冷眼看着修雅走进,单膝跪下:"小姐。慕容公子是三军的统帅,若伤了丝毫,恐怕于军不利啊!请小姐三思!" "你倒挺会考虑。"我斜过头,看着几丈开外的慕容冥拧着眉目沉重的站着。 不远处,有些微醒的天夜发出一声吃力的闷痛声。我看了看远处的萤光,摔下了一句话:"修雅,你若是让慕容将军再上前追逐一步。那我不管什么于军不利也会杀了他!"我厉眼看了修雅一眼,修雅的身子猛地抖了几下。 应允道:"是!" 绝泪·第七十六章 没出几丈,身后的那一声幽幽的"对不起"让我深有感触! 原来这三字那么容易说出口啊! "你怎么样了?"我半蹲在天夜的身旁,他的额头依旧好烫。刚才的凝香丸只是能暂时的压制病情罢了! 想了会,我立刻一声长啸划过天际。一小会儿,翔风嘶鸣着奔跑而来。我顺手带着天夜骑上马背,省的翔风等会子闹脾气! "驾!---" 客栈, 一夜,我时不时的将天夜额上变热的巾帕浸湿,再次搭上他的额头。 靠着床栏,我三分睡意七分警觉的闭上了眼。 深林……竹屋…… 桃树…… 柳溪…… 才子佳人…… 玉琴……箫声…… …… 我猛地睁眼,天夜正靠着背床笑着看着我。 "你醒了。" 他淡笑,手中的湿巾一直拿着。肩臂上的肩上我早已替他上了药,衣上的血液黯淡的凝结在衣纱上。 我顺手覆上他的额头,烧早已退去。我拾了他手中的帕子,转身离去。 "别走。"他从身后拉住了我,"就当在庄内时一样,陪我一会儿。好不好?" 我不语,不着痕迹的退开了他的手。掌心的温度一下子离开了我的臂膀,凉凉的丝意立刻占据了温热。 "那日……"我伫立住脚,静静的听到,"那日……你或许知道的,晚上,你的寝宫内有迷香。而且……我的酒中也有销魂散和失心散。""那你没发现真是太失败了。"我打断道:"夜深的时候,我问道的那股香气已经不能再动。而且到天朝的时候,沙剑还在我的身上种下了''桂''。你要我如何轻易抗拒夜晚的迷香?" 天夜无语。 想了会儿,他直接问道:"你去参加武林盟主大会了?" "不错。为了我的寒冰剑而去。"我不可否认。天夜点了点头,继续道:"那日是秋妃计谋的一策。其实永言再你走后也出了事。好在司徒浩瀚两兄弟查的清爽。她与腹中的孩子都没有事。" "你想说什么?"我微微皱着眉目,没有一丝一毫关联的事情,说起来有何意义? "那晚,什么也没发生。"天夜顿了顿,严肃的说道。 "那又如何?" "停战。" "你没资格阻止!" 我白了他一眼,"我没有想过要在江湖闯出一些名气。只要一生都呆在主人的身边,我就很满足。是沙剑将我推向了''晟域洛思长公主''这个位置。所以我想看看后肩上的''言''到底能为我带来什么。没想到''身败名裂''这个词竟然会有那么大的打击!天夜?太子?晟?每个人都有好多的代号啊!那么你又想如何弥补?!"体内那股内力渐渐在心湖中荡开涟漪,我有些威怒,不再理会无语的天夜,飞身出了窗外! "冷秋!" 一声闷重的声音,身后的天夜从木床上摔落在地! 我无暇顾及!刚才的怒气太大,胸内早已波澜起伏,那股内力渐渐的让我额上的雪莲再次显露出来! 湖! 何处有湖!? 绝泪·第七十七章 几声啷宁的声响,寒冰剑对立着的橡树应声而倒。不远处,几声好似鼓舞的掌声接连而来。 我收剑回鞘。顿了顿,身后的脚步声渐渐的靠拢了来。 "好剑法!"沙剑笑道,"想不到多月不见,寒冰诀已练到了''魄寒''。实属令人吃惊啊!" "哦?"我弯了弯唇角,斜过头看着沙剑一脸的邪笑,"跟了许久才愿意现身。应该有事吧?"沙剑不语,淡淡的扫了眼我刚刚劈裂的树木,俯下了身去。我想了想,转身走回客栈。 "你到底在意的是谁?" 走了几丈,身后传来的不再是戏谑般的笑声。忧伤带着沧桑,简直听不惯是从如今沙剑口中的语气! 我不耐的皱了皱眉,为什么每个人都很在意这个问题? "难道是天夜?" 刚刚的迈出的步伐再次停下。我有些不耐烦的叹了口气:"很重要么?""是!"沙剑连声接道,"很重要!冷秋小姐,为什么你对每个人的态度都一样?!不温不火,不疏不远,冷淡,廖漠!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 "没有。"起唇,我笑得的有些岔气,"我从来没有考虑过任何人的感受。这行么?" 沙剑微愣,呆呆的看着我的额梁。 我轻哼一声,飞身离去。身后的那人狠狠的用剑摧残着其余的生灵…… 隔着稀稀疏疏的树林,一抹熟悉的青色闪入了我的眼帘,有些细微的刺痛…… 上官尹扶着站立未稳的天夜,单薄的身躯深深的震入了我的心脉! 几声嘶鸣,上官尹等人纷纷扭头看向客栈的内院。翔风小跑着解开了缰绳,冲着树林而来。天夜随即想追,无奈的跌落在了上官尹的眼前。而眼神露出的是那样的伤痛。 翔风亲昵的吻啄着我的手心,高大的身躯使得上官尹等人一眼便看透了我身上一身水蓝。 "少游……"上官尹幽幽的吐出了我的字。我浑身一颤,看着他吩咐着下手将有些昏迷的天夜扶上了马车,匆匆的向我奔来。 "少游么?" 我看着眼前气虚喘喘的上官尹。淡淡的道了声:离青先生…… 并没有我相像的那么仇敌,上官尹一脸不可思议的兴奋让我觉得更为痛心!总有种说不出的感伤! "呵呵。"他咧嘴一笑,"少游穿男装时潇洒,女装更为清妙动人了!"依旧是那熟悉的声音,堪比以前的那声"少游兄……"来的轻松了许些。 "先生可莫要太过清瘦啊,战场之上,智谋心略,看似要多多劳心费神的。" 我垂下眼帘,感受着他的笑容一点点的淡去。然后僵在唇角原先上翘的地方。 就这样对持着。眼前倒映着的是上官尹的失落;他的身后,是数十个身高体壮的兵士;而我的身后,是沙剑那双嗜血的眼神。 "我要走了。"我顿了顿,从腰间取出了一块玉佩递给了上官尹:"玉佩内有三枚药丸,应急可用。" 他的手指动了动,却没伸手来接。 我淡淡的叹了口气:"离青先生曾救过少游一命,少游无以能报。今日且就此罢了。至于六皇子,还请先生宽心,少游定会好生照顾。"我拉起上官尹的手,冰凉的手心虚汗淋漓。我一个心急,连忙将手指搭在了他的腕上。 "沙剑,解药!"我冷冷的喝道,几张开外的沙剑飞身而至,一脸邪笑的看着我道:"怎么。这么快就可以发现是我下的毒?" 我轻轻哼了一声,从腰间取出了一颗红色的药丸。沙剑脸色微微一变,一个反手将药丸弹飞:"你怎么会有''宏''的解药?"我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再次取出了一颗红色的药丸。这次沙剑没有阻拦,看着我将药丸送进了上官尹的口中:"何必如此心窄?我若是不赶紧将''宏''的解药替先生服下,你可打算要了他的命?" "你不也打算让他忘记刚刚的一切么?"沙剑的笑,邪恶的挂在嘴角。眯着眼打量着有些要入睡却还强力撑着的上官尹。我不可否认,"宏" 的解药中我藏有了"忘痕露"。为的想让上官尹忘记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也好真真倾心与轩辕朗云一绝高低! 我将上官尹扶靠在树干旁,身旁飞沙剑依旧一脸的邪笑。"你变得太让人陌生了,以至于至亲都将离你而去。" 笑, 覆盖了一切。 沙剑摸了摸笑出的泪水:"至亲都离我而去?那你倒说说!朕连你都尚未得到,何来至亲一说?!" 朕,不再是我;而是朕! 我低低的抚了抚上官尹沉睡的眉宇,径直一挥手。远处数十人的穴道一解,便匆忙跑来护着上官尹离开。我站起了身,翔风静静的在一旁低头吃着嫩草。 "那圣上可还记得庄内的永言?" 绝泪·第七十八章 "那圣上可还记得庄内的永言?" 沙剑的一时的恍然,随即立刻恢复了一往的邪笑:"记得,又如何?她是天岩的人,天朝的妃。朕要来何用?" 我摇了摇头,有些人,总是过于的自信,包括……自负…… "我并不在意她的身份。此刻,我和她只能是仇敌;但是我却从未将她列入了寒冰剑所嗜即的范仇。知道吗?喜欢一个人,是真心喜欢一个人。并不是在意那人的躯壳,身份;在意的是灵魂,内心的感触。""说得好深奥啊!"萧尘的剑一下子横插在我与沙剑的中间,剑身发出着剑气应有的剑魄! 一身紫装,萧尘优雅的落在我的身后。 "沙兄别来无恙!" 萧尘收剑回鞘,义气的拱了拱手。沙剑看了他一眼,随即转移了眼神。 我向左移了移,手指尖已经触摸到了翔风的缰绳。却也就在一瞬间,两只手腕同时被沙剑萧尘握住。 "两位还有事?"我抬了抬眉目,"若没有事的话,我要回去了。" "我同你。"他俩对看了看,低头想了想。 "也罢,此次我还有事。事成之后,定当叨扰了!"萧尘叹了口气,飞身而去。沙剑笑得很是得意一般,坐骑而上随我一路狂奔。 "少游!" "小姐!" 太守府的门栏处,轩辕朗云和修雅一脸担心。我轻笑了笑,慕容冥果然不在啊…… 轩辕朗云向沙剑草草的作了一揖,吩咐下手将人送回,紧跟着我便进了府邸。 "少游,太冲动了!子卿这里可是如何是好了呢?!"轩辕朗云一脸着急,修雅在一旁默默的跟着。焦虑的心情尽显脸上。 我抬头看了看耀眼的太阳:"莫不是,他要废了我,或者也将我软禁?" "少游,别看了!"轩辕朗云的一只手遮住了我的视线,"别看了,也没多大的事。只要还有一位六皇子在,子卿应该不会定你的罪!" 定我的罪…… 子卿不会定我的罪…… 慕容冥不会定我的罪…… 外袍撇过了脸,面纱在脸上轻轻浮动了下,我笑得有些想哭:"定我的罪么?世上只有主人能定我的罪!" "那么,请你忘记东方泉!" 慕容冥疯似的摇动着我的双肩,修雅和轩辕朗云强力制止着他。 "忘不了!也办不到!"我甩开他的手,"他是我的主人,我的恩人,我的唯一!我活着的一切都属于他!别人根本无权置于着我!南宫阎,沙剑,永言,萧尘,天夜,甚至你,慕容冥!" 他呆呆的看着停留在半空的双手,风从指尖流过。无声无息。 擦身而过。 最近真是越来越烦躁了!为什么每个人都那么在意主人?甚至在意我的记忆…… "修雅……" "小姐。"修雅唯唯诺诺的上前,"小姐,要请慕容公子来么?" "为什么请他?" "总要交代清楚啊。闹下矛盾总不好吧。" "我没这个习惯。"我眯了眯眼,盯着修雅看道,"为什么最近如此安静,却又风波不平?" "这……小姐,我去准备晚膳了。"修雅逃似的用轻功闪出了厢房。正好和门外一人撞个正着。"修雅姑娘,为何要走的如此之急?……哎……太奇怪了吧……" 轩辕朗云叩了叩半掩着门栏,走进坐到木椅上。 "子卿……"顿了顿,他看了看我的神情,继续道,"子卿已经传令下去了,天朝太子被敌国所劫。" "就这样?" "就这样。"想了想,轩辕朗云淡道:"如今蓝水国国君离城到此,恐怕别有用意。慕容将军可以保全了少游的身份了。"我漠然的应了一声,抄起一旁的<<诗经>>就向门口扔了去,正中那人的身躯:"你走吧。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你说主人的不是。不然,我决不应用晟域的兵力实行自己的目的。我要做的,你也清楚了。" 脚步声顿了顿,随即消逝。 "何苦来着?伤了别人的心也并非是战略的一种。"轩辕朗云说的轻描淡写,"能让离青忘记的东西,太痛苦了。不是么?" "既然已经选择了决裂,还什么都不给对方留下,真是好苦的解药……" "先生懂得太多了……" 我闭了眼,心中的波涛翻滚不已! "少游,总有一个人是心中的牵绊。希望不要牵绊你的是一颗过于忠……的心……" 绝泪·第七十九章 "我……不需要……" 轩辕朗云叹了口气,长者一般揉了揉我的羽发。笑道:"少游……也让子卿忘了吧……或许……比离青的那份会更痛苦的……" 夜, 漆黑的屋内,我看着梁上的轻纱辗转反侧。 "少游…… 也让子卿忘记吧…… 比离青的那份会更痛苦……" 手中的忘痕露被紧紧捏出了微汗。 真的那么容易忘记么?那么我从前的记忆又从何而知? 夜, 箫声连绵…… "将它融入慕容冥的早点中,看着他服下。明白么?" 修雅犹豫着,终究接过了我手中的忘痕露。"小姐……为什么……" 我打开窗门,阳光一下子瀑泄下来。耀眼而灼目!"他,中毒太深。" "他,吃了?" 我把弄着手中的寒冰剑,剑身散发出的寒气威林铭人!修雅在身后不着痕迹的应允了一声。随后是淡淡的叹了口气。轩辕朗云适时的走了进来,挥退了修雅。想着我再次"噗"的一声展开他的折扇:"少游果真让子卿,服了和那离青一般的药物?" 我含笑,抚摸着寒冰剑的剑身。心中却翻滚不已! "那么,请你再看一次。子卿是如何努力的。" "昨晚我接到线报。听说先生已让子闲攻下了青州,鄂州,曲州,联盟了广州与蒙州了?" 不可否认,轩辕朗云仰天大笑了几声:"如何?少游要的''兵不血刃'',朗云可尽力了啊!如今天朝幽荆十二州,有其一半在我晟域的手上。唯剩的林州,郑州,韶州与帝都。应该不足为虑。" "招降的有几人?" 轩辕朗云想了想,从袖中拿出一份折子递给了我。被我退了回去:"全杀了。" 轩辕朗云愣住,折子呆呆的停留在半空中,久久未落。 "都是些贪生怕死的,活着可惜了。全部处于极刑罢了。" 屋子一下子安静的不可思议。 半晌过后,轩辕朗云轻轻咳嗽了一声:"应该……会不会让百姓觉得我晟域帝国有些……从我军发兵攻克天朝之时,百姓却有呼应之意,如此将招降的人臣杀了,却有心狭之意。建国之时,唯恐不利啊!" 我按了按太阳穴,细想一下,确实不妥。可是终究非良臣啊! "如此一来,可有殉国者?" "有,焉只百人!" "厚葬了吧。其余的降臣,先生自己里弄一下吧。"我挥了挥手。果真,忠良尚有啊! 轩辕朗云刚刚离开,修雅匆匆的进来,说道:"小姐,慕容公子求见。" 一听,静然,我微微皱了皱眉目,刚服了忘痕露便来。如此甚为不利!"告知将军,本宫无暇理会。"弯了弯唇角,我淡淡的笑道,"军中之事,请他以三军臣心为准啊!" 赌气! 我狠狠的记住了上次他的话语! 直到------ "将军,长公主说此时无暇管理军中事物,还请将军自己作主便好。" "长公主此时……也罢。"随后响亮的一声:"长公主金安!微臣慕容冥告退!" 是称谓…… 真的忘了……忘痕露,果然是,忘痕…… 心头莫名的被针刺痛了一般。如今,上官尹与慕容冥,当真与我毫无牵绊了。亦或者我也该给沙剑与萧尘服下同样的毒物,侵蚀内心,忘痕情露…… "沙剑?!" 门外,传来一阵兵器交锋的声响。我连忙寒冰出鞘,飞身而出。喝道:"修雅,不得无礼!" "呛!"寒冰剑削断了修雅手中的佩剑,沙剑一脸戏谑的在一旁收剑回鞘。"小姐!庄主说过""此时不是庄内,你如此无理。此乃弑君!"我皱眉,额上银蓝色的雪莲再次隐现出来。修雅一急,也便作罢,怒视着沙剑。 "圣上可有事?"我转过身,咬牙切齿的问道。 沙剑一脸的无谓,耸了耸肩:"原来忘记的还有慕容冥?" "不止。"我淡笑,从腰间取出了忘痕露,"圣上,也得忘。" 绝泪·第八十章 "不止。"我淡笑,从腰间取出了忘痕露,"圣上,也得忘。" 看着沙剑的脸色剧变,我心生笑意。轩辕朗云的那句话再次浮现在我的耳边:"忘记,会很痛苦……"那么,我的记忆,又有谁来弥补?! "忘痕露。冷秋自以为得意的毒药,足以……忘记一切。" "忘记一切,你就不能知道你以前发生了什么事!"沙剑唇角抖了抖,随即弯成了邪笑的弧度,"朕,既然可以如此肯定你是晟域和天朝的公主,就知道发生在你身上的一切。如何?你难道不想知道你的名是秦观?秦少游?冷秋?晟赟儿?还是东方璟?!" 我身体猛地一震!手中的忘痕露滑落在地。 东方璟…… 好熟悉的名儿…… 脑中的疼痛再次袭来,我紧紧用双手捂住了云鬓。寒冰剑跌落在地,发出刺耳的声响。修雅连忙扶住了我,疼!钻心的另一种疼! "泉哥哥…… 不允!…… 爹!泉哥哥……不行啊!…… 不嫁!有本事让各帮各派围攻!我东方霸天不惧其阵!…… 璟儿……跟着泉,他会保护你…… 璟儿…… 璟儿……" "啊!"我惊恐!脑中那些零碎的画面再次出现,血……满地是血!…… 沙剑满眼恐慌,连忙将我圈入怀中,安抚道:"对不起,请忘了吧……会很痛苦……" 额上的雪莲色泽渐渐加深。心中翻滚的功力再次占据了心头!我猛地推开沙剑,飞身离开。 "小姐!" "冷秋!" 我加快了步伐,身后的两人渐渐消失了身影。 葱郁的树林,栖身的寂静。我狠命的敲打着额头,疼!很疼!疼到记起的却又再次忘却!寒冰剑被遗落在了刚才的庭院内,袖中空空如也。 该死! 我愤愤的咒道:那该死的沙剑到底还知道什么?! "阿弥陀佛。" 我急忙转头,额上密密的布满了虚汗。定了定神,玄文站在远处闭眼诵经。 疾步上前,我双手合什作了一揖:"晚辈冷秋见过玄文大师。"他看了我一眼,继续闭眼诵经。我顿了顿,席地而坐运功平息。 良久,身边的玄文微微起唇,"绝圣弃智,民利百倍;绝仁弃义,民复孝慈;绝巧弃利,盗贼无有。此三言也,以为文未足,故令有所属:见素抱朴,少私寡欲,绝学无忧。" 我闭眼而问:"请教大师了。" "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先,以其无以易之也。柔之胜刚也,弱之胜强也,天下莫弗知也。而莫之能行也。故圣人之言云:''受国之诟,是谓社稷之主;受国之不祥,是为天下之王。''正言若反。" "此复合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我缓缓睁开眼,擦了擦额上的虚汗:"不知晚辈运用的可对?" "然也。"玄文微微颔首:"以柔克刚,以阴可阳。兵法云''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此为虚设,非实也。" 我摇了摇,确实不懂。"请教大师了。" 玄文睁眼,立身而起。却不曾拍去身上的灰土。 "适才,感觉若何?"撇过头,玄文看着我的额梁问道。 "气虚,心寒。"想了想,我补道:"内力……不易掌控……" "寒冰诀。"我微愣,应允着。"第九层,魄寒?"我再次应允,玄文反倒叹了口气。莫名的不安起来:"西域魔教的教主,陆芷逍已将''炙魔血掌''炼至九层。扬言''席卷江湖,称霸武林''之威。" "大师乃少林方丈。又是九大帮派首席之一,定有对策。" "阿弥陀佛。无暇顾及。"玄文再次看了看我的额上,我恍然大悟,额上的雪莲还未褪去!:"施主,武林大会一别,具有时日。还请施主早些推开繁琐尘世,江湖非儿戏。寒冰诀即已出世,无可挽回。老衲当日也诺言,还请施主上心。" 我作揖应允,听了许久也不明白玄文说得,指得是什么。想了想,我欲问不解,岂料周围早已没了玄文的身影。 "施主,老衲当日所言,还请施主上心……" 林内悠久的婉转着玄文的声音。 "晚辈定当谨记于心!" 几声嘶鸣从空旷的深林中传来…… 消失了良久…… 绝泪·第八十一章 "为什么总要一次次独自承受?" 轩辕朗云站在太守府的门栏处,月夜宁静的照在他的衣衫上。他伸手,很柔软的将我额上的丝发向后别去。露出的雪莲不在褪去,银蓝色的印在额上的眉心中。 我释然的笑了笑,府内传来一阵阵的争论声。 "有生人?"我转头看向轩辕朗云,他摇了摇,不解道:"有一位长者,硬要收修雅姑娘为徒,八成是在商讨吧?" "收徒?"我狐疑的问了声。轩辕朗云点了点头,随着我走进门栏。 "前辈,晚辈不想成为前辈的关门弟子。晚辈心中所想也于前辈有所不同,前辈还是别强人所难了。" "丫头!话别那么说啊!天资聪慧,为何执意要做一个下人呢?我问仙可是真心寻得……" …… 我站在门口,清晰的听到里头的男子声响。自称……问仙…… "不知问仙前辈驾临寒舍,有失远迎,还请谅解啊!"我推开了阁门,含笑而入。轩辕朗云紧随其后,摇曳着折扇踏步而进。 "你……"问仙看了看我的额上,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我拱了拱手,作揖道:"晚辈秦观,秦少游见过问仙前辈!"定了定神,云髻羽钗,仙风道骨一般。有些银丝的青发映着翠色的铁羽钗,别有一番味道。 "寒冰诀!"他一拍手。桌旁的茶杯一下子碎裂在地。问仙惊愕说道:"原来武林选盟大会上胜战魔教教主的公子……竟然是……啊!秦姑娘有礼了!"然后若有所思的看了看修雅。修雅却将头斜过,有些赌气的撅嘴视而不见。 轩辕朗云笑着将地上的瓷片一一拾起,放在了茶几上。笑着打起了圆场:"既然是江湖趣事,朗云就侧耳旁听了。" "听闻前辈有意收修雅为徒?" "哪有啊!小姐别乱想啊!"修雅单刀打乱我的话。我看向她,丝毫没有责怪之意。难道跟了我许久,还不愿离开么?"修雅本名莫晚春,乃三圣长老莫二醇之女。与我玉缘而见,问仙前辈乃当今武林德高望重之人,又有''药仙'',''神医''等佳称。少游以为晚春得以入得前辈门下,实乃佳事。不知前辈如何而想?"问仙有些吃惊,但随即恢复了平静。笑得更加开怀:"这丫头忠心的紧!我这老头子可央求了许久来着,就是不愿意!……" 修雅有些皱眉,眼神看向角落的阴暗。 我的心暗暗被刺痛,"忠心"……又是"忠心"!…… "噗!"轩辕朗云的折扇合拢,起身作揖道:"想来问仙前辈也得给莫姑娘些时日,让她思量思量!" "此话有理!"我淡道,"如若前辈不嫌弃,请先在府内稍住时日。" "几日?"问仙靠近,有些得意的邪笑。我一扬袖子,他立刻取出一颗药丸服下,惊叹:"清风散!少游啊!你的毒下的无形无色啊!""前辈过奖!既然前辈已然问起,那么三日为期!三日之内,前辈休得向适才一般''无形无色''的下毒!不然前辈下什么,少游便回敬什么!" 清风散! 我刚才如若不扬袖子推进内力将问仙悄然而下的清风散挡回,恐怕此刻我要浪费两枚解药了! "你是如何想的?" 看着修雅关了门,我拉着她坐下,淡然的问道。 从刚才开始,修雅便一直沉默不语,无声的如同消失一般。 "修雅,不再是莫晚春。从三圣长老灭迹之后,从莫一帆辞世之后,世上只有修雅!小姐的修雅!"修雅别开眼神,有些不情愿的看着一边的陈设。 "那么,如果一辈子的命,你也跟?" "跟!" 修雅的忠心不亚于我!各择其主,非我道同…… "问仙,是江湖上德高望重之辈。而我,冷秋,此生坎坷无常,又何必跟我受苦?白玉宫乃江湖最为虚渺之殿,为何如此留恋不住佳人?" "小姐你在赶我。" 修雅打断了我的话,眼中雾朦胧一片,"难道修雅拖累了小姐?惹得小姐,硬要将修雅弃为他门弟子?!" "我……"我一时无语,真的……我确实不能奢望太多,而懂我的人却必须将一切抛下,就如服下忘痕露一般的忘痕……"怎会?修雅的武学已是无几人能及,冷秋何德何能却要将修雅禁锢一生?去吧,如若真心不愿,我冷秋依然会像对那慕容冥一般为你服下''忘痕露''。可是这将不是我想要的!" 沉寂…… 烛光跳动了几下,修雅眼中有什么东西划过脸颊。 桌上放着忘痕露,心,却不愿如此…… "小姐!"修雅一下子从椅上滑落跪地,"给修雅一晚,明日,给小姐答复……" ----------分-------------分------------分-----------分 在下终于除了学习之外有空了。《绝泪》的更新从明天开始我定时翻更上来。毕竟是完结文。在这个网站我是肯定会把它更完的。 换句话说。。。另一篇《紫魅》是有点玄幻风格的,以血族为背景的。。。虽然有点扯远,有兴趣的读者有空也可以看看吧。 断了好几天的《绝泪》再次更新。偶尔今晚看到了留言板有人留言。呵呵,对于还有人喜欢看博喻式的“武侠”,不才再次鞠躬感谢! 完结是一百章。所以,请看《绝泪》的读者要准备着接受结局了哦(虽然还有时就八章……)~ 呵呵o(n_n)o~ ----博喻 拜贴--- 绝泪·第八十二章 "小姐!"修雅一下子从椅上滑落跪地,"给修雅一晚,明日,给小姐答复……" 从院中拾起了寒冰剑,剑身上的剑气寒冷未减! 寒冰诀,魄寒,我练成了!除了那一招禁招,我练成了! 夜, 非寂…… 箫琴幽起…… 翌日。 镜前的人缓缓用梳子将丝发,修雅一早只将早点安放在桌上便无声的退了出去。隔着床前的纱幔,我看着迟疑着的修雅终究退去,便彻底的心寒了…… "少游,起了么?"轩辕朗云敲了敲我的阁门,迟疑了一会,我应允道:"去首堂吧。我随后就到。" 门外的脚步声远去,离开的还有一个轻盈的身影。 我整了整衣冠,换上一件水蓝色的轻衫,覆上面纱飞身而出。 "秦丫头也乐意早起啊?"大堂之上,问仙坐在客座,慕容冥,轩辕朗云顺次而坐。只是慕容冥的眼神变了,变得谦卑的尊恭。他向着我颔首,微微的笑了笑,并无过多的情分。 撇过眼,我款步走到主椅旁轻然而坐。修雅立刻现身立在一旁。 "晚春,昨夜思量的如何了?"我尽量将语气显得无谓,面纱下的双唇紧紧抿在一起。 修雅走到问仙面前,向我看了眼。我只装作无意,看着修雅缓缓跪在问仙面前:"师父在上,受徒弟莫晚春一拜。" "好!好!好!"问仙连说三个好,抚掌大笑:"好徒儿!丫头,我老头子一定将毕生武学尽数传授!" 握着椅栏的手紧了紧,轩辕朗云看向我,仿似轻叹了一口气:"朗云在此恭喜问仙前辈了。"慕容冥也随即含笑颔首。"如此甚好。"面纱下,我努力弯了弯唇角,"不知前辈是否赶急,立刻启程?"语落,修雅的身子明显震了一下。问仙一脸关心的问道:"丫头呢?丫头觉得何时回白玉宫?" "单凭师傅做主便好。" 声音有些微颤,问仙的笑容顿了顿,也没再说话。四周一下子就僵硬了下去。慕容冥轻轻咳嗽了几声:"尚有军务还未处置,就先别过。朗云先生想随子卿一同去么?""正有此意!"轩辕朗云合上折扇,作揖辞去。 随即起身,我深吸一口气,笑道:"如若无事,那便多住些时日罢。" "不了!"我看向修雅,她向我笑了笑,"我想,小姐很忙。我和师傅还是不叨扰了才好。" "也好。"问仙点了点头,收起了平时的笑容,从腰间取出了三枚信号弹递给了我。我疑问着看向他:"丫头,知道你为难着。我问仙也并非那种夺人所爱的老头!晚春这丫头如若接手了我的白玉宫,也大可助你一臂之力!这三枚信号弹你可得安置的好。若有事,我问仙一定竭尽所能助你!" 我接过。一阵风过,大堂内只剩得我一人。问仙修雅已经离开,三枚信号弹呆呆的放在桌上。 "夺人所爱……"是何意? 问仙乃江湖上传闻甚久的药仙神医,岂会真心夺我"所爱"? "咳咳!"轩辕朗云站在门栏处咳嗽了几声。我眯起眼问道:"先生不是同慕容将军一同去处理军政了么?怎又回来了?"轩辕朗云稍稍尴尬一番,随即展开折扇摇曳起来:"圣人云……""停!"我打断他的话说道:"既然来了,同我一同去看看六皇子天齐吧。" "好。" 西厢厢房。 天齐已经大好,正在书桌上写点什么。见我和轩辕朗云一同进了阁门,便用一旁的方纸遮盖住了桌面。 "病已大好?" "恩。"天齐若有若无的应了一声,轩辕朗云有些想笑,合了扇子踏门而出,摆弄起了院里的花草。 我看向他,缓缓启齿:"天夜,我已将他送回了天朝。"听罢,他有些惊愕的看向我,"如何?" "为何?"他反问。 "难道六皇子想天朝首次出兵便失去两位权贵皇子么?天夜是太子,自然能鼓舞士气;而您六皇子亦在我晟域手上,我晟域又有何惧?纵虎归山?不还留得一虎么?"我轻笑,天齐唇角向上扬了扬,冷笑道:"想不到晟域长公主心机竟然如此之深。难道您不怕天朝会放弃我这个砝码么?" "怎会?"我轻笑,"如若天朝陛下弃子,则会民心不稳。给我晟域乘虚而入的机会罢了。难道六皇子就觉得自己如此无关紧要么?那么天朝的存在,真是为了给晟域开国疆土而备啊!" "如若不是为了上次大哥冒犯了你,你才进兵天朝。如今怎会这般田地?晟赟儿!你果然够狠!"天齐咳嗽了几声。我渐渐阴下脸来,我够狠?!不知十七年前是谁真正狠心啊!"不错!我确实是个小人!天齐你给我听着,你的父亲,手足所欠我的一切,我都会让你们千倍百倍来还!哼!也不知是谁先小人,谁又成了丈夫啊!"顿了顿,我平息了气火,冷笑道:"放心,几日之后便让你与你的父皇相见!" 门关,轩辕朗云边走边从袖中取出了一份折子递给了我。又是份胜战的折子!南宫阎已经清扫了官道,只是天朝最近再向蓝水求援,蓝水那便因为还没有看透暗地的赢家,一直尚未消息。 怎会有消息?我轻轻皱眉,沙剑应该还在附近吧? "先生,沙剑可来此行过?"我问向轩辕朗云,他点了点头,"你昨日出去的时候,有个厮匆匆在他耳边说了就急忙回去了。""回本国么?""好像是的。他托人转告少游说''有急事,谦先至''。" "谦先至……"我斟酌了会儿,随即吩咐道:"明日启程!南宫阎可有说策划的路线?" "有。"轩辕朗云点头应允。 "如此一来便好。慕容冥这里不必在多心。明日我要去个地方。十日之后,帝都相会!" 绝泪·第八十三章 "如此一来便好。慕容冥这里不必在多心。明日我要去个地方。十日之后,帝都相会!" 三日后, 绝灵山。 我看向山上繁密的树林,此刻若回去了……主人是否会像上次一般酗酒,口中喊着"璟儿"的名字?是否会仓皇的再次将我误认为是"璟儿"的替身呢?还不是…… 闭了眼,脑中渐渐浮现出一座凉亭,一个少年,一个碧女,一架玉琴,一尊香炉…… "何人?!"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相伴的是剑锋刺破风膜的声音。我即刻抖落了袖中的寒冰剑,一个转身将他手中佩剑挑飞,亮出了令牌。 "不知是小姐回庄,小的失手,请小姐恕罪!"那人跪在我的身旁。宛如那次大堂之内无数的朝臣跪在了我的眼下请求,应该说是威胁着让我的意愿改变! "主人可在庄内?"我看着山上密密的丛林,缓缓启齿。 那人连连应诺:"在!在!庄主在秋宛阁!" 我如同一怔。 又是秋宛阁!还是秋宛阁!…… 一个分身,我施展轻功轻盈的从那人的视线中消失…… 秋宛阁。 我站在阁院的外墙,隔着一堵高大的白墙,我依稀听到了那首有些熟悉又很陌生的曲子: "青青的, 是山; 蓝蓝的, 是湖; 嫩嫩的, 是草; 白白的, 是云; 细细的, 是砂; 软软的, 是纱; 淡淡的, 是雾; ……" 配合着玉琴的琴弦,歌谣淡淡蒙蒙的透出阁院。我按了按太阳穴,渐渐的想起了些。好似……<<问谣>>一般的曲子,亭内的玉琴的弦声掐然而止,一个稳稳的声音接连传出:"既然回来了,就不必在墙外候听。" 我取下了覆在面上的面纱,一个分身进入了墙院。单膝而跪:"主人。" "起来吧。以后就不必跪了。"顿了顿,我看到主人轻轻押了口茶,淡道:"你刚才也听到了?" 我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心微微的被刺痛:是因为身份么?可是只要攻下了天朝,只要杀了想要杀的人,我就可以不再拥有任何身份。包括秦少游,晟赟儿。可以完全附属于冷秋……但是有些模糊的忘却了最终要杀的人到底是谁?!父亲……兄弟……手足!…… "那首曲子叫<<问谣>>。" 我点了点头,有些知道着。从主人的不安中,我再次感到不能将所知道的东西诉说的太多。"除了<<问谣>>,还记起许多么?" "有一点点,但是想起来会很痛苦。冷秋愿意选择忘记。" 我正视着主人,看着他刚刚浮现的笑容在看见我额上银蓝色的雪莲之后萧瑟不见。 "你练成了''寒冰诀''?!"我应允着,主人一个箭步绕到我的面前,双指搭在我的脉上细诊着。良久,缓缓的舒了一口气。"你可练了''寒冰诀''最后一招?" 我摇了摇手,那招最……我不会将自己亲手扼杀,除非不得已! "那便好了。"主人放下我的手,周围的温度一下子撤了去。"永远不会再受伤了。拥有足够的力量,便可永生!" 顿了顿,我看出了主人眼中的傲气!那种犹是战场上的胜将! "主人……"我缓缓启齿。思量了会儿,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江湖传闻,魔教教主陆芷逍已将''炙魔血掌''练至九层。冷秋心想,如果不在第十层将陆芷逍除去,恐怕他会成为绝灵山庄的一大困扰!有弊无利!况且……陆芷逍已然扬言要血洗江湖……" 主人的眼光渐渐凌厉,杀气阵阵!袖中的寒冰剑稍稍的愤样,急恐着于此对持! "即便血洗整个江湖!我绝灵也该坐收渔翁之利!"主人的傲气,我暗自细衬着,静静诉听:"冷秋如今贵为晟域洛思长公主,如今且又发兵天朝。军务繁政,需待佩理!陆芷逍一事,不足为虑!"想了想,主人看向我眉心银蓝色的雪莲,"即便陆芷逍练成了''炙魔血掌'',也将冲着武林盟主之位而来。况且数月前武林以一致认同了''秦少游''的地位!且不知''秦少游''本为绝灵山庄''冷秋''。也无需再次上心!你且记着,战场上尽量少交敌手,少显身份!我倒要看看他陆芷逍练成之后如何报的''弑父之仇''!" "是!" 寂静,风拂过凉亭内的玉琴,琴弦发出微微的声响,孤零的徘徊在空中。 思衬了下,我看着主人淡道:"主人……修雅她……问仙将修雅收为关门弟子,下一任白玉宫宫主。只是修雅是冷秋的贴身侍婢,冷秋也准了。不曾禀明过主人,还请主人失谅!" "又是问仙?!"主人的声调一下子抬高了许多。冷哼一声,弯了弯唇角笑道:"无妨。既是你的贴身侍婢。你愿弃了她,也是你的事。只怕白玉宫的宫主是无福消受啊!" 我大惊!连忙单膝跪地请允道:"白玉宫自来不与江湖相交甚许,更不会有心倾于盟主之位!还请主人三思!" "冷秋,你如何变得如此心慈手软?!" …… 出了绝灵山庄,翔风从丛林中跑了出来。亲昵着我的手心,又似忧伤一般。我刹那回想起了那个名字"东方璟"!那个主人口中的"璟儿"……然而我终究不能问,那句"如何变得如此心慈手软"已将我彻底批判折服!我用手遮过眼帘,不免的看向天穹:"那里,我是否狠心过?……" -------------分-------------分--------------分----------------- 呼吸呼吸呼吸。。。 下午+晚上=还有更新。不急不急哈。。。 绝泪·第八十四章 "那里,我是否狠心过?……" 我亦是不知啊…… 我看了看苍穹的灿蓝,浮现着悠闲的青云。远处的战火已然熄灭,淡淡的拢去了一切的光华,我淡喝一声,翔风飞驰着穿越在丛林之中。白色的鬃绒划过雅绿丛叶,消逝在远密的阴霾之中…… "舅舅,我想见见娘。"龙椅上的人顿了顿,继续看着手上的折子。"如今天朝已是事态危急,仅有三个州的国力。我想……应该不足为虑……" "不能小看天朝的势力!"放下奏折,他走下了龙椅笑道:"赟儿……想娘了。" 我不可否认的笑了笑。是啊,我想确认一件事,一件属于我,或者一个叫"东方"的族氏。 秋牢。 同上次一样,高大的墙围遮住了假山后的地水牢。娘,就在里面…… "我一人进去罢。" 他不安的看了看我,点头侧身靠在了假山侧面。犹如沐浴阳光一般,面庞处被照耀的淡朦胧的金色一层。 素娘为我点亮了沿路的光火,我靠着仅有的光线一步步的向前。许久不在暗夜中行刺的双眼竟然有些适应不了潮湿的昏暗,却能看到尽头的一片光泽斑斑的两点。"娘……"我轻轻的唤了声。水中石潭上的女子柳眉微舒,然后愉悦的唤了那个名字:"赟儿。" "十七年前,或者更远些。娘便遇见了一个人,一个心仪的人。" "是岩。"我笑着插道,"好些遍了,讲讲爹同娘甜蜜的日子,然后有了赟儿。对吧?" 娘"扑哧"一声笑出了声,点了点头。神情有些黯淡:"你爹不知道娘是晟域的二公主,娘也不知道你爹是天朝的太子,将来会继承皇位,独揽大权生死的君主。只是深林竹屋间的丈夫娘子,整日日出而出,日落而归……" "娘可认得''东方''一脉的人?" 潭上的娘轻轻颔首,淡淡的吐出了清晰的四个字:"东方霸天。" 我浑身猛地一颤! "娘是与你这般年纪遇得的他。而在此之前,娘出宫贪玩,与好些人有过交道。东方霸天便是其中一人。"微微叹了口气,我终于仿似知晓了主人身世一般,静静的听着娘道来的原委:"那年我同素娘的母亲一同出的宫。也如是现在的素娘一般,武艺超群。刚出的宫,便在丛林剑遇着了受伤的东方霸天。照顾了他数月,直至他康复了却一直很念怀于心。我与他说过无需报答回恩,他却足足跟了我好久。直到见了他,他才离去……也不知是否离去了,娘好像觉得当时救下赟儿的,便是霸天,他好似离开了……却又不舍决裂一般在暗处守候着……" 我靠着石壁静静的听着,听着娘说起了那首曲子<<问谣>>。"娘知道或许是个错,但是情愿一错到底。知道是霸天夺去了你,而是担心甚许。害怕着大哥将你们找到,害怕着霸天将你。。。。。。害怕着赟儿会不适应江湖上的事……" 好久,我出了秋牢。外面的风刮得有些凶烈,一声龙袍的他却仍旧在秋牢外等着。 "出来了。"他向我笑笑,很有长者应有的风范。我甚至一时想象不出娘说的盛怒的样子,"快要到了晚膳了,一起去好了。也当作饯别,明早应该就要赶去帝都吧?" 我点了点头,顺势问道:"难道娘的行为,真的不可饶恕吗?" "不是不可饶恕。"他摇了摇头,顺势拉了我的手远离了那扇牢门。听着铁锁沉重的系上牢门,里头的人却是与我有着另一半血的母亲!"是无法饶恕。" "有区别吗?"我勾了勾唇角,扫了扫额上的发丝。完好的那朵银蓝色的雪莲毫无遮掩的掩露出来。 "有。"他说:"我可以原谅她。因为她是我的妹妹;朕不能原谅她,因为她是当朝的言秋二公主,犯下了晟域臣民都不能饶恕的罪责。" 一边是"我",一边是"朕"。而两个词却出自同一个帝王的口中。 "那么……我也是罪孽的一半。" "不一样。"他拉着我的手紧了紧,加大了步伐的速度:"如今,你是晟域的洛思长公主,可以是朕的皇儿。" 是"朕",而不是"我"。 我突然有种很像哭的冲动,莫名的大哭一场?也许"我"会疯了,疯的不知所向。而我,却不能那么做。 扯开了话题,我同他一同进入了大殿。偌大的桌上摆放着形形色色的餐点,我问道:"再过一个月,后宫应该会有新的皇嗣吧。"见他没答话,我顺势问道:"再选次后宫吧。好容易有了皇嗣的,天朝的王室可是膝下儿女甚欢了。" "没有用。快些吃吧,这些事不需要操心,三个还不够的话,索性一个也不要得了。" 他不喜欢妃子。我知道,我硬塞给选了三宫后妃,已是破戒了。想了想,我说道:"明日去,有没有要话托话给轩辕参军大人呢?我说过会将他推向丞相的位置,他做的也够好。""不用那么快。"他插道,"看看吧,朗云如果真能拿下江山。丞相之位才当真不愧!" 我不再言语,静静的度过了晚膳的时间。来到从我离开后一直打理着的"洛思宫"。 月色,泄了一地…… 绝泪·第八十五章 翌日,我收到了一封信。娟秀的字迹使我一下子便认出了是修雅的信函。内容让我轻笑了出声,魔教的陆芷逍,已将"炙魔血掌"炼至第十一层,并且血屠了九大帮派之一的穆天山庄…… 五日之后,当我站在帝都城门处时。慕容冥与轩辕朗云已经一身便装站在那里等着。轩辕朗云依旧一把折扇轻轻的摇曳着,慕容冥则与我君臣之道的致尊。再也没有任何不该有的色彩出现在眼眸之中。 客栈,轩辕朗云推开了窗栏,看向街道的熙攘淡道:"大军已经分批安插在了三州之外。三州内有子闲的兵力驻扎着,只惜分得太散,不知是否一下便能会的起来。如此冒然的在帝都相会,也有些危险。少游,你是如何想得?" "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瞒天过海。" "不太可能。"慕容冥插道:"先生说的也有理,如此冒然的在帝都相会,也有些危险。瞒天过海一说也切不行。如今三州之内只有子闲的兵力驻扎,而我的人马此刻息在三州之外。如果瞒天过海,目标过于太大。且,不如来次''敌志乱萃,不虞,坤上兑下之象,利其不自主而取之。''?" 我看向轩辕朗云,他渡过来坐下点头道:"子卿的话说得也对。如今上官离青与天朝太子天夜,此刻还在长天河处镇守,一时也未必行的开。而我三人实名在此,虚招在外。可以先探得一探!""那就由子卿去吧。"慕容冥顺势说道。我皱了皱眉宇摇了摇头,说道:"还是我去吧。子卿的武功应该更适合保护朗云先生。" 轩辕朗云看向我皱了皱眉,不再说话。慕容冥也只是欲言又止。 是夜, 非寂…… 我并没有同以前暗夜行刺一般换了轻便夜行衣。一袭淡蓝的纱衣,习惯的将面纱覆上面颊。寒冰剑在袖内玲珑的隐蔽着,随着我一个越伸,消逝在黑夜的弥漫中。有谁对着那个金碧辉煌的方向轻轻的叹了口气,像是……轩辕朗云的…… 我轻而易举的跃上了假山,皇宫之内以并非以前一般歌舞升平,敞广的声势依旧宣示着王位的尊严!一览而全,路路道道都是行走的侍女守卫。悉悉索索的听到了他的行踪。 梦秋宫! 又是一个带有我娘名字的宫殿,而那里的主子,是我救下的…… 梦秋宫的宫灯一直微微的亮着。我直直的站立在宫殿的梁顶上,倾听着里头的叹息。 "朕从来不曾想过秋妃会如此糊涂,如此糊涂啊!……" "陛下!您醉了,别喝了!" "酒,酒!朕的皇儿,酒!朕的秋儿……言秋……朕的皇儿啊!孩子!孩子呢?!……" 我暗暗的握紧了手中的寒冰剑,发出了一阵阵不悦的声响。那个名字,那种血液,我没权流淌,他亦没权呼唤! "谁?!"面前的女子惊了一下,便昏睡过去。而他亦没有察觉,依旧喝的醉生梦死。我款步而上,将寒冰剑横架在他的脖颈上,他的皮肤立刻出现了淡淡的紫色,晕照在微微的灯火下。 "你真是个昏君!"隔着面纱,我微微的动了动唇角。他却不以为然的失笑道:"难道你不乘着此时要了朕的性命吗?此刻,朕真的是个昏君呢……" 我收起剑,看着眼前这个似睡似醒的人------天岩。我身上流淌着的另一半的血液,我的……父亲,娘心心念叨的人! "那你可还记得言秋?" 他不语,也不慌,依旧将烈酒往着口中猛灌!让我一时觉得像主人在秋宛阁酗酒一般…… "你若真连她都不在乎了,那你才可以死!" "在乎?何为在乎?我寻了她十七年,找了我与她的孩子十七年。可是我依旧什么也没有得到,依旧一个人,整天在这个偌大的皇宫内,醉生梦死的沉沦……你知道吗?我和言秋有个孩子,是个女儿呢!……一定如同言秋一般美貌吧?一定的,一定的……呵呵,言秋,我不曾负你……不曾……" 锥心的疼痛在一次传来,如同将千万之箭飞射入我的身躯,撕裂了我的血肉一般! "那么,天夜,天齐,还有其他的皇子们,算什么?" "哼!他们只是皇室的延续,不关我事……不关我事……我只有一个孩子,言秋的孩子……"他囫囵不清的说道,时不时自嘲的笑笑,不自觉的又将烈酒吞入腹中。 我暗暗对着自己笑道,这便是我的父亲。自认为没有负娘的爹,依旧"爱"着娘的爹?! "那么,言妃,秋妃,他们又算什么呢?上次在绝灵山庄的时候,你问我要了廖梦,你说想让廖梦,成为你的妻。一个君主的妻子,还是妾?" "只是一种思念。其余的什么都不是!……都不是!不关我的事呵!……不关我的事……呵呵……" 就如同主人在秋宛阁酗酒一般么?是一种相思?夜夜留宿秋宛阁,时时心念的是……"璟儿"?还是像他一样将拥有娘素绘的女子统统带回后宫收藏? 他猛地站起了身。我一个不急,被他压倒在了地上,面纱已经被他一把扯下。 "是你!"他冷冷的抽了口气。"绝灵山庄。" 我反手点住了他的穴道,一把将他推开,拾了面纱冷笑道:"真是代代相传,息息不灭的本性!昏君!我可以现在就杀了你!可是我要你看着国破家亡的那一幕,让言秋知道你的本性!" "你知道言秋在哪?!"他的眼中精光一闪,仿似酒醒了大半。却不得妄动半点,"是!我知道!她因为你成了晟域罪无可恕的人,并且在秋牢被关了十七年!十七年啊!一个体弱的女子为你在地下水牢守候了十七年!"寒冰剑出鞘,剑捎指着他心脏的位置。只要稍稍一用力,天岩的生命便会结束! "那你又是谁?绝灵山庄见过你,误认为你是言秋;数月前,出使天朝的洛思长公主;甚至,是此正用剑刻行刺朕的刺客?!" "我是……"我停下了口,该如何说?是用这把寒冰剑指着自己亲生父亲的,口中嚷着要弑父的"不孝女"么?还是……"那么你该知道了!我的娘,是那个为了你这个所谓的痴心人,整整苦等了十七年的当今晟域的言秋二公主!" 绝泪·第八十六章 "那么你该知道了!我的娘,是那个为了你这个所谓的痴心人,整整苦等了十七年的当今晟域的言秋二公主!" 他的双唇微微颤抖着,一脸的不可置信。 "现在,我是晟域的洛思长公主,也就是这次兵伐天朝的主事。如何?爹,您没想过,会被女儿逼到这步田地,是吧?"我略带挑衅的问道,心却仿若在滴血一般!顺手从腰间取出了一枚忘痕露,我步步逼近了他,将药丸替他服下。说道:"忘痕露,明早醒来,爹就将今晚的事忘了吧。从今以后,您将不再是我的父亲,而我也不再是您的女儿。" "赟儿……" 我浑身猛地一颤!他竟然也知道这个名字! "果真是赟儿,我的孩子。" "我不是你的孩子!十七年前就不再是!"我厉声否决。 "对不起。" 有什么要将双眼朦胧。我的心再也狠不下来了,只有我知道。我再也回不到以前那个"冷秋"了,冷漠如秋,横扫漠情。多了份痛,多了份伤,多了份毒,多了份情…… 翌日。 一早,轩辕朗云便忧心忡忡的进了我的屋子。我看着桌上的茶壶正发着愣,他倒先笑了起来:"少游,昨晚近乎一夜未归啊!"我没有答话,继续发愣。 "难道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东西?" "难道是被宫里的侍卫发现了?" "难道是被天朝的陛下当场抓获?" 我微微发怒,白了一眼轩辕朗云。他到满不在乎的展开折扇摇曳起来:"好了,不说笑了。少游怎会被宫内的侍卫发现呢?!是吧!"他用衬子捅了捅我的臂膀。我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继续盯着桌上的茶杯发愣。 轩辕朗云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今天,天朝的宫内传来了消息。他们的陛下好像失忆了。"我浑身微微一颤,继续若无其事的听着,"如果是昨晚的事,少游是不是药量下的太过了?好歹他也是你的……" 我怕猛地抬头看向轩辕朗云,他紧闭着双唇不再说话。 "什么意思?"我微微眯了眯眼,上下打量起了他。 "没什么意思。少游不觉得''国,不可一日无君''这话正应对了此刻的天朝吗?"我有些不解的锁紧眉头,轩辕朗云这话怎么挺都觉得像是……像是……像是不满我的做法?"朗云先生的意思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啊!" 轩辕朗云摇着扇子走出了我的屋内,留下窗外的风任尔的吹着。 我能掌控的了药量,身为一个总是与药与毒交往的我怎会不清楚昨夜忘痕露的分量?唯一的解释只能说是他不愿意被救醒!而责任并不在我。 门适时的响了起来,走来的人令我微微吃惊,是天夜! "你怎会在这里?"我看着坐下的天夜,问道。 "那你呢?我刚才碰着轩辕朗云了,就如同离青先生一样啊,是个十足的谋士。" 见我不答话,他又问:"难道就那么不想知道我来的目的吗?" "不是为了六皇子,便是当今天主了。"我倒了杯茶,淡淡的抿了一口:"这种事又有何好猜的?兄弟手足,太子不会撇下自己的亲弟弟在敌人的军营里生活;至于天主,不错,我昨夜替他服下了与离青先生一样的毒物------忘痕露。没有解药,只是会令人忘却一些事罢了。" "离青先生说冷秋有贵象。却不知道贵在南方,贵为公主。或许……冷秋,你昨夜太大意了,不像以前的你。"他顿了顿,笑容在唇角淡淡的荡开:"你是父皇的孩子,是一个叫言秋的女子夺去了父皇的心,是一个叫赟儿的女子,牵住了父皇的心。妹妹。" "闭嘴!" "妹妹,父皇对你有愧;哥亦愧对于你。""我让你闭嘴你没听到吗?!"手中的杯子应声而裂,水顺着桌子蔓延了开去。 "为什么不愿意原谅?" "你恨得是父皇与我,为何要牵扯到别人?" "罢了吧。" "哥的命,你可以拿去。上次便可以拿去。" "可是哥的心好痛……" "哥相信你不会这么狠心,对吧?" "算了吧,用你的寒冰剑来杀了我。让我来偿还一切。" "如果当初没有入得这个身份,该多好?" "如果一直在绝灵山庄,你是冷秋,而我只是晟,该多好?" "离青先生说,少游并不是那种足够抛开一切的人。" "罢手了吧,让你痛恨的人彻底消失了,用寒冰剑来嗜即一切吧。" …… "你凭什么来说这些?!"我颤抖着双唇,不让莫名的东西朦胧住双眼,"你又凭什么唤我''妹妹''?就算你昨夜在廖梦的宫殿之外听明了我与天岩的谈话,你又如何能断定得了我就是你的妹妹?我就是天朝皇室的一脉?别忘了,我是晟域的子民,生在晟域,死在晟域,不会踏及天朝的领土。决不!" "寒冰诀。"他淡淡的吐出了三个字,尔后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原谅我。"他的手指在空气中一转,我便不能再动,静静的看着他,心中说不出的悲喜。"原谅我,妹妹,父皇想见你。以一个父亲的名义,想见你。" ---------------分-------------分-------------分----------- 自古无情帝王冢。 博喻发现自己所谓的“武侠式风格”联系到宫廷里面的一部分的话,不可能写的很那啥啥啥的……不过,也不可能过多的用……情吧? 哎,适当扩展吧。全当舒筋活血吧…… 绝泪·第八十七章 "原谅我。妹妹,父皇想见你。以一个父亲的名义,想见你。" 我并不知道天岩在我走后将忘痕露从腹中用内力逼了出来。当他再次坐在我的面前时,没有昨夜的狼狈,慈祥的简直令我难以置信。他唤我"赟儿"。 我没有开口,我很累。我昨夜将我所知道的一切都说了出来,原本以为,知道原委的那个人服了我的忘痕露之后会不再记得那件事;而我心里也起码有安慰:知道并承受这件事的人并不只是我一个…… 我闭上了眼,有什么东西落在了我的手背上。冰凉的手感受到了灼热,好像是……泪…… 我睁开眼,向着自己的手背看去。阳光映照着的,散发着灼目的光线。 "赟儿,对不起。是爹不好,原谅爹,好么?" 我没回答,紧紧闭着唇,眼神向窗外望去。要是这个时候,他来接我,告诉我另一个"真相",该多好啊?告诉我并不属于这里,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只是江湖上一颗小小的棋子。没有秦观的威名,没有晟赟儿的尊严,没有天朝的侮辱,没有少游的儒尓,没有晟域的留恋……只是九大帮派之一,绝灵山庄的冷秋,该多好?…… 闭了眼,没一会儿我就被圈入了另一个怀抱。我知道是他,他离开了绝灵山庄,他终究……不放心。 "泉哥哥。"我换了称呼,缓缓的睁了眼。他一脸惊讶的看向我,问道:"你想起来了?!"我不可否认的笑了笑:"不是全部,我想起了一些,知道了一些,了解了一些。" "璟儿!"他替我解穴。欣喜若狂的将我抱在怀中。 东方璟,这个名字我曾经拥有过。只是我死了,便不需要了。 而再次活过来,我便是冷秋,主人的冷秋,需要有足够力量保护自己的冷秋。 "赟儿……"他唤我,而天夜亦是在唤我。 我抽身离开了东方泉的怀中。我所知道的,只有屋内站着的三人,两个是与我有着血缘关系的哥哥和父亲;而另一个,确是我永远会在意的主子,或者……哥哥…… "我,复姓东方,单名一个璟。是绝灵山庄庄主东方泉的妹妹。而晟赟儿,只是一个别称,秦观,秦少游,冷秋,亦是如此。只要此仗结束,我东方璟一定不再涉及政坛。逍遥江湖!" "你知道寒冰剑的来历么?!就那么轻易的愿意逍遥江湖?!"天夜在我面前怒道,泉哥哥并不加以阻拦。而我袖中的寒冰剑已经横架在了他的脖颈上。"我不知道,我亦不需要知道。如果百年前寒冰剑的出世带来的是灾难,那么如今便不会了。寒冰剑,将不再涉及江湖!" "不仅是这些!三剑择主,主除魔亡!你知不知道被三剑认定的人,下场是死!" 我看向泉哥哥,他皱着眉冷道:"那我便会在那人成魔之前先杀了他!晟,哦,不!是天朝太子夜,太子殿下尽管放心,璟儿是我东方泉的妹妹,东方泉誓死也会保护她!" 我垂下眼帘,那种保护,我记得。只是哥哥保护妹妹的那种…… 一旁的天岩无力的叹了口气,淡道:"赟儿,如果……也罢,爹对不起你,爹会毁了这江山,亲手奉上!" 我一时呆住了眼神,祖宗基业,百年江山,他竟然不在乎?! 夜,我呆望着天空了一天。从灿蓝的白云望到了漆黑的夜幕。而泉哥哥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一步也没有离开过。轩辕朗云时不时的会来看看,告诉我慕容冥同南宫阎一并回了军营外帐,明日一早,他也会同去。问我是否也去时,我摇了摇头,泉哥哥立刻会意,与轩辕朗云儒雅的浅笑而出。 我算什么? 我看向天空的圆月,轻轻问道。是不是可以用轩辕朗云的话来说呢?"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呢?可死去的"伯仁",是谁?我给上官离青,慕容冥,天岩服下忘痕露。只想让他们忘记一些事,一些属于我的事。不要关心我,在意我,我是个祸根,我会伤害别人,我会令与我有关的一切都毁灭,会死的。。。。。。 "璟儿。"泉哥哥将一碗热粥放在我的面前,我摇了摇头,扯了扯嘴角:"吃不下。"顿了顿,我望向天空问道:"泉哥哥给璟儿将三剑的事,好么?" "好。" "百年之前,晟域蓝水天朝并未分裂。只有一个国,国号为''凌''。国主复姓南阳,更元年为凌兴元年。共有三子:长子南阳天,二子南阳晟,三子南阳蓝水。"我点了点头,泉哥哥宠溺的抚了抚我的青发,笑道:"凌兴十年,天降异象,三剑横空出世。少林得道高僧空因大师便在那天圆寂了。临走前惋惜道:''天降异象,三剑择主,剑尊出世,天下必乱。''" "剑尊出世?剑尊?"我微微皱眉,问向泉哥哥。他也摇了摇头,说道:"空因大师所说的剑尊,谁也没见过。''三剑择主,''便是真的。百年前那场三子夺嫡便是三剑择主的一份。长子南阳天偶获寒冰剑,二子南阳晟,也是机缘巧合得到了玄霜剑,至于三子南阳蓝水,则是去天山求取七彩雪莲之时,从千年寒冰中得到了第三剑凌雪剑。乱战五十年,百姓民不聊生,也无力再战。从此凌国分裂成蓝水,晟域,天朝三列。应允过从此不再往来。三剑也就没了下落。至今江湖上仍旧传言三剑收于天朝千年寒冰洞内,而璟儿手中的寒冰剑,便是三剑之一了。" 三剑,只要不同时出世,天下便不会乱么? "那天夜所说的''三剑择主,主除魔亡''是何意?"我问道,泉哥哥将我圈入怀中,安抚道:"放心好了,泉哥哥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了。泉哥哥练成了绝灵掌,纵使那陆芷逍将''炙魔血掌''炼至走火入魔,也不会伤及我的璟儿的。" 那夜,泉哥哥守了我一夜。总在床栏处,嘴里轻轻的哼着那首曲子,<<问谣>>。我听得清楚,没有玉琴的弦声,淡淡的飘散在了空气中: "青青的, 是山; 蓝蓝的, 是湖; 嫩嫩的, 是草; 白白的, 是云; 细细的, 是砂; 软软的, 是纱; 淡淡的, 是雾……" 我缓缓的闭上了眼睛,我记得,那日,我是听着这首曲子在泉哥哥的怀中睡着的…… ----------------分----------------分---------------分------------- 天朝皇帝罢手了???? 东方泉开始充当讲故事的好哥哥了????? 且听下回分解~ 绝泪·第八十八章 第二日,我便收到了轩辕朗云的信函。是泉哥哥递给我的,他真的在一旁守了我一夜,反复哼着那首<<问谣>>。 天岩已将弃国信函送至大营,大军不出三日便会涌进帝都。 "目的,毁了天朝,就要达到了?"泉哥哥一脸柔和,轻声问道。我木然的点了点头,我的父亲,真的将沃野江山拱手而让。竟然,是真的…… "可是,璟儿并不快乐。不是么?" 我看向泉哥哥,他的一问正中我心似的将我唤醒。我反问道:"璟儿是不是做错了?""轩辕朗云就要来了,慕容冥也会一道来吧。只是永言腹中的孩子,璟儿想过么?" 我猛地想了起来!永言的腹中,还有我父亲的孩子,我的手足么? 那与我何干?我并非王室中人,与我何干? "我今晚去看看,永言她,泉哥哥那是并不该让天岩带走。""可是她是天岩的妻,不要忘了。我绝灵山庄只是授命而已。"顿了顿,他拉起我的手,十指相扣笑道:"去用些早点。璟儿从未像昨夜睡得这般舒适,是哥不好,瞒的太久了。" 我不可否认的弯了弯唇角。他只是想要我拥有足够能保护自己的能力罢了,只是为了不再重复十年前的悲剧。 "听说了吗?陛下要弃城!" "是啊!仗又打的不错,既没输多少,也没赢多少。何苦一夜就变了计划?!可惜上官尹了,那可是个十足的谋士啊!" "就是啊!天朝物资丰盈,也不怕打他个十年二十年!干嘛弃城而降呢?!" …… 楼下的理论声,声声传来。字字锥入我的心中。泉哥哥有些忧心的看向我,我摇了摇头道:"没事,不管我的事。那是天岩的决定,我只需要坐享其成。"握着的手紧了紧,我有些虚心的低下了头。"璟儿变了。不要太心软啊!有时候,亏欠的太多,便不好还了。" "嗯?"泉哥哥向我点头笑笑,这个意思是?……是他亏欠我……是亏欠我娘的! 化夜 泉哥哥有些惊异的看着我这一身纱衣问道:"璟儿打算这样去。""嗯。已经不再需要夜行衣了,璟儿一定不会被人发现的。"我挑了挑眉,将寒冰剑收入袖内。泉哥哥"咝"的淡抽一口气道:"哦!璟儿真的变得很厉害了!?" 我轻笑,飞身跃出窗外。 王宫,永言宫。 轻然的越过了侍卫的眼线。我翻入了永言的宫殿,殿内淡淡漂浮着熏香的味道。 "芙儿你下去吧。"一个声音稳稳的响起,前殿的永言款步进入了内室。轻道:"是冷秋么?" "你的警觉还在。"我淡笑,撤了面纱从屏后走了出来。眼前的永言,风姿不变。只是腹部有些隆起,隔着纱衣仿似臃肿了些。"天岩要弃城了。" "我知道。这不是冷秋所希望的吗?"永言淡笑,笑得毫无纤尘,一丝不染。"冷秋的恨,不止这些。庄主应该同你说过,''亏欠的太多,便不好还了''吧?"我顺势笑开:"今早刚说的,就被你知道了?" "这话,庄主也对我说过。寓意是沙剑。"永言微笑的脸突然顿了一下,手不自觉的覆上了腹部。"怎么了?"我快步向前问道。而永言却抿了抿唇,不自然了:"好歹有恨意的,怎么这么轻易就关心我?""我现在可是最薄弱一方了。去床上躺躺吧,别动了胎气。" 永言抓着我的手一直有些紧,手心微微的有些汗水溢出。仿似…… "我去叫人。你等会!"刚要抽身,永言一把拉住了我笑道:"没事的,估计还要几日呢。别急。啊!"她轻轻的皱着眉目唤了一声。我抽开手,将双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上。惊醒一般的唤道:"来人!""别唤!""你想死吗?还撑着?!来人!"; 侍女一下子推门而入,僵在了原地,不知所向。 "想死吗?!来愣在这里干嘛?!还不快唤接生嬷嬷来?!" "是!" 永言一直拉着我的手,宫殿一下子热闹的很。我重新覆上面纱,永言不以为然的笑道:"绝世的容颜都让下人们瞧了去了。亏大了!""你还真有心思说笑!我该走了,保重身子!" "今晚的目的呢?"永言再次拉住了我问道,脸上已不再拥有淡然的笑容,微微发白的面容竟是汗水。身边的侍女吵吵嚷嚷的走动着。"我……只是来看看你。""杀了我吧。我亦不想亏欠你太多!""你到底亏欠了我什么?"我抬高了音量:"我与你,根本没有任何的亏欠可言。真要说亏欠二字,只怕是沙剑亏欠了你的情!再是的,便是他亏欠你的。永言,其实不该是这个名字,不是吗?" "赟儿,冷秋,东方璟。亦是一个人。而我亏欠的,是赟儿。我欠着她的爱,我夺了她的父亲,夺了她母亲应有的幸福。任何人……任何人都将不亏欠我……她会恨我,难道她不该恨我吗?" 永言的身体一阵阵的抽搐着,一旁的侍女慌乱的不停的走动。门外已经有人在等候着。 "他就在外头……冷秋,对不起,还你终究要还……嗯!……我不该奢求的太多,都是罪孽,都是罪孽!我来还,只求你将来坐拥天下之时,不要南下伐吴!……这……这只是我最后的请求……" 我的心莫名的不安起来,永言这话的意思,有些…… "原谅该原谅的,忘记该忘记的,舍弃该舍弃的……我……我只比你长了几岁,可作赟儿的姐姐,只是我不如赟儿这般清闲了……人,终究要累的……""永言,永言。"我试着动了动手,永言的手果然将我握的更紧了些。"别走……我只想知道,这一口气上不来了,是如何……如何心酸……" 永言的左手猛地取了什么塞进了口中。我大惊失色,连忙查探着她的反应。 "没用的……焚心,心如……心如火焚……无解的……"我猛地想起了我那日的心想"两味毒。我只稍稍改变了主丹的药材。既然无解,我便用力我的血做药引。焚心,心如火焚。是慢毒,亦是速毒。" "为什么?!"我连连摇头,从未想过我炼得两味毒会用在永言的身上,从未! "你知道的,凡是……凡是用医用毒之人,都知道,知道如果有解药……有解药,此刻立即服下的,也是只是毒……毒药……我只想知道,这一口气上不来了,是如何心酸……人,终究……终究要累的……"有什么东西顺着永言的眼角滑落下来。她握着我的手一点点的松开,身边的声音已经不复存在。 我炼的焚心,甚至也将我的心一同仿若火焚一般葬去…… "我……我去炼解药,永言你要等我,等我!"我解开永言的手,连忙去开了门。门外的他微微愣住,面上的欣喜若狂,悲凉…… --------------分-----------分----------分------------- 博喻发现《绝泪》越到后面,字数越多了……咦…… 可怜的小永言去了。。。哎,不才蛮喜欢她的,不为啥,就冲着她的性子。。。蛮喜欢她t t。。 绝泪·第八十九章 "我……我去炼解药,永言你要等我,等我!"我解开永言的手,连忙去开了门。门外的他微微愣住,面上的欣喜若狂,悲凉…… 门被我重重的关上。泉哥哥手中的茶杯一下子被震到了桌上,水沿着桌边留漏下来,泄了一地。 "回庄!"我快步走到泉哥哥的面前,拉起了他的手就向外走去。"回庄,回绝灵!" "怎么了?为什么这么急?" "解药!炼解药,永言中了毒,她中了我的''焚心'',我的焚心啊!"口哨声长啸,深巷的尽头传来几声马鸣,我正欲施展轻功,泉哥哥便拦下了我。"冷静些,到底怎么啦?事情还没有办完,怎么冒然离开?!" "解药,我害了永言,她服了我给的''焚心'',我没有炼解药的焚心!她会死的,她真的会死……" 泉哥哥不满的将我扶正,却又温柔的抚过我的面颊,逝去了什么。"来不及的,大军马上要攻进帝都。你这个时候回绝灵山庄挽回不了什么!大事为重!""不会的,我没有想要杀她,没有,一定来得及的,一定来得及的!我炼制的焚心,亦快亦慢,一定来得及的!"我语无伦次的说着,却只能认命的栽在泉哥哥的怀中诉泣! "不要再任性了。算了吧。" 我不答,肩头微微的颤栗起来。 好久,我仿若抓住了救命绳索一般,一枚斑斓的信号弹在天际绽开…… 午时过了三刻。泉哥哥一直傻傻地陪我在客栈的门栏处等待,没人敢上千打扰。绝灵山庄的守卫已将整座客栈包拢了下来。 远处几声马鸣喧闹了人流,问仙和修雅策马而驰。问仙依旧仙风道骨,只是修雅越发子清秀雅丽,羽鬓翠钗,靓丽不凡! "小姐!"离我尚有几杖,修雅一个飞身,清然的伫立在我的面前。表情惊愕的看着我身边的泉哥哥,泉哥哥也一脸警觉的看着修雅。身后的问仙也同时站在了秀雅的身后,眼光在我们三人身上来回打扫。 "问仙前辈,请您帮我救一个人!" 终究还是来晚了一步。 当我赶到永言的宫殿时,宫灯都皆以换成了白莲的色泽,苍茫而使人迷失。永言静静的闭目在宫殿内,而他的眼中,是昨夜的欣喜,悲凉…… "前辈,请帮我看看永言。"我站在宫殿的门栏处,身边的侍卫被他尽数喝退。问仙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摇了摇头:"已经去了。少游……""不会的,问仙前辈是药仙,医神。怎么可能会没有办法?一定不会的……" "少游,她确实去了,就算有救,希望也很小。"顿了顿,问仙叹道:"胎儿尚在腹中,甚至……甚至在腹中死去。没有任何的办法了。纵然我问仙无所不能,也不可能将两条人命同时挽回。除非……" "除非什么?!"我看向他,问道。 "少游也是行走江湖之人,定然知道江湖的事。麒麟丹,凤凰心。"我猛地想起了那日的<<武林至宝>>: 麒麟丹,丹青,世间本为一对;配丹名曰凤凰心,丹色朱红……只是我当时一览十行,无心恋此!"可是武林至宝,天下灵丹:麒麟丹,凤凰心?" "正是。"问仙颔首。"我曾听人说起,凤凰心早在十年前被有缘之人取走。而麒麟丹至今仍旧下落不明。若有麒麟丹在手,或许她还有救……少游,这实是勉强不来的,麒麟丹虽然足以让人起死回生,但若没有极寒之物将她冰封,恐怕也不能确保……少游!"我快步而上,绕过了他的身影,将内力缓缓的送进了永言的体中。不时她的身上淡淡的胧起了一层若有似无的寒气,清然的飘动着。 "小姐,没用的!"修雅拉住了我的臂膀。我不着痕迹的震开,继续输送着,并且加大了力度。 "少游,够了!"问仙在我身后点了几下,我如同一怔,不自觉的将右手撤回。"少游,过多的寒气与你与她都有损伤。何况你练得是寒冰诀,体内的寒气与众人不同!" "赟儿……"他轻轻的唤我。"罢了吧。"他轻轻挽过我我的左臂,试图拉近与我的距离。我却狠下心来挣脱了他的制约。他那句"罢了吧"无非是让我更清楚他的为人,他的绝情!永言终究是他的妻子,腹中尚有他未出世的孩儿,他却心愿放弃仅有的希望! "走吧。"我轻道,"永言她,会没事的。" 我飞身跃出了宫殿,问仙作揖离开。修雅也稍稍顿了顿,向他浅笑一下随即跟上。 "少游!"回了客栈,轩辕朗云轻轻的站起了身,泉哥哥也稍稍改变了态度,向我身后的问仙拱了拱手。"少游,大军已在帝都十五里处驻扎。再过两日便会进军帝都。陛下会亲往,朗云觉得晟域都城,必要有一大将镇守,南保蓝水不犯。" 见我没反应,轩辕朗云再次唤了几声。 "什么?" 绝泪·第九十章 "什么?" "走神了。"泉哥哥走进了我,抚了抚我的额头淡笑道:"算了,先生下午再说吧。璟儿睡会吧,累的太久了。" 我是被泉哥哥亲自抱上了床的,他依旧坐在床边,替我哼着那首<<问谣>>。一只手轻轻的握着我的右手。我不敢放开,他亦不敢。我与他的心里都拥有一个画面,只是他记得,我却有些淡忘,记不得了…… "问仙说,或许麒麟丹有用,可以救永言。"我感到握着我右手的泉哥哥不轻易的微动了一下,随即懈怠。"泉哥哥会帮璟儿找麒麟丹么?" "很多事情,是不可避免的。不要再想着以前的事,忘记吧。要面对以后的事情,看着远处。"我不再言语。我没有告诉泉哥哥我冰封了永言,我也没有告诉泉哥哥有关秀雅一路告诉我的事。我没有问起我醒来后,泉哥哥为何成为我的主人。他懂,我也懂:只有足够的力量,才有能力,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 我很累,但我需要休息。我根本只能将眼睛闭上,却不能真正的入睡。泉哥哥离开我的身边,我就会觉得很危险,是他,亦我。寒冰箭在袖内一直蠢蠢欲动,不久了,他该来…… 我一直闭着眼,却可以听到身边的一切。门外那不安的步伐,是修雅的。她一直忠于我,可我却狠心的将她推开。我想到,她不知道。她不会知道我的未来,可是,我可以感受到一点。我会将身边的人支开,忘却…… "醒了?"泉哥哥挑了挑眉目,问道。我弯了弯唇角,右手依旧被握着,冰凉的四周是温热,很舒服。"梳洗一下了,朗云他们可能在楼下就坐了。"泉哥哥不着痕迹的将我抱到了桌旁,弄了几缕青丝挡住了我眉心。 "少游。"轩辕朗云一点进步都没有,依旧一把折扇轻轻摇曳着。 一旁的慕容冥向着我颔了颔首。我看了看一脸复杂表情的泉哥哥,漠然入座。眼光不自然的向着慕容冥的身边看去,正巧对上了修雅的双眼。她半眯了眯眼神,苦涩的扯了扯唇角低头进餐。 "有话要说,对么?"我借着不适的名义先一步回了房,修雅也适时的告退,随我而来。 "小……"我不自然的皱了皱眉目,修雅轻叹了口气,淡道:"东方姑娘,近日来,想必姑娘也有所耳闻了。西域魔教教主陆芷逍,将炙魔血掌炼至走火入魔一层,血洗众多门派。扬言要''血洗武林''。而东方姑娘将会成为陆芷逍的……东方姑娘,如今江湖上已是不再安宁了,您……" "莫姑娘多心了。"我轻笑出声,撤下了面上的轻纱,"璟儿不才,真忘了璟儿同那陆芷逍到底有怎样的仇恨,惹得他要为璟儿将''炙魔血掌''练得走火入魔啊?!" "他在找秦观,秦少游。不是么?" "那便不是东方璟了。" 镜中,身后的修雅垂下了眼帘思量着。我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面纱折皱,心却疼了一片。"莫姑娘,时候不早了。该歇息了。"修雅立刻抬起了头,恍若了解了什么似的笑到:"修雅,莫晚春。愿随时听候东方小姐的安排!" 两种意思, 恐怕她已经明了我的心思了!会出乱么?…… "那首<<问谣>>是谁教的?" "爹爹教的。" "那么最后一句''帅帅的……''" "是哥哥!" "错了,是''爹爹''!不要乱窜改!"泉哥哥坐在床沿边,找了个空,越过我的"保护层"给我了一个"栗子"!朗声大笑道:"还是<<问谣>>好听。"我不满的鼓了鼓两腮,泉哥哥轻笑道:"丑了!"我破了功,口中的空气一下子破裂。 "好了,不闹了。睡觉了。"泉哥哥为我将被角抚平。"睡会吧。等明日起来,一定会不一样了。" 窗子开了一夜,月光倾泻了进来。泉哥哥挨着床沿而眠,月光洒在了他的青衫上,朦胧了一篇。 我轻轻的呼了一口气,闭了眼静静的想着过去。 而我所知道的一切,除了醒后很清晰之外,其余的都很模糊。我只依稀记得我最后实在泉哥哥的怀中睡着的,而远处的火海,映着爹爹的血影…… 火海?! 我一下子睁开了眼睛。那夜,好像有很大的火!烧毁了一切!刀光,剑影,残星,血影。那夜。我是同。。。。。。同泉哥哥一起逃离的府宅,身后是……追杀的人,报仇的人…… 然后,我……我…… 手不自觉的颤抖起来,里侧的寒冰箭也发出了吟吟的声响。泉哥哥的眉宇稍稍动了动,我一惊,连忙闭上了眼睛。睡梦中,泉哥哥为我将里侧的被角抚平了…… ---------------------分-----------分---------分------------------- 今天不会更了。下午开始就上学了。 呐,章节博喻就设定在那里了。明天开始是连续的上学。章节到一百章完结。 一天两更。估计……就五天吧??? o(n_n)o~应该不会再耽搁了。就是那篇《紫魅》可能真的得十一回来更些了吧。? 好吧,就到这里。读者们晚安,祝愿有个好梦! ---博喻 留字--- 绝泪·第九十一章 翌日, 舅舅在第二日的清晨便赶到了天朝的帝都。轩辕朗云开始倒没认出来,一脸的轻松样与他攀谈起来。时不时的流露出惊叹之色,轩辕朗云也就谦涩的礼让着。慕容冥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化,恐怕那"忘痕露"已经侵蚀烬了所有的记忆了,关于我的,仅是我的。他唤我:"殿下。"尊敬之色,无从别耐。 是夜,泉哥哥陪我站在窗栏边看着外头。不远处的城外烽火连天。 已经一日了,整整一日,大街上半个人影都没有。风卷席着整座城池,繁华消宁。 "轩辕明,轩辕朗云。赟儿,你何处得到的人才?"他走进了房门,想着泉哥哥微微点了点头,问道。 "我都说了,会将他扶上丞相之位。若是无用之人,找来何用?倒是还有二人,只是那人向着天朝。如今兵败城失,恐怕他也会祸及。""是上官离青?"我未说完,他便查道。我轻轻点了点头,说道:"上官尹,道号离青。可谓是天朝第一谋士,曾在幽州官拜司徒。只是无心政场,官未居久就辞官隐居了。国难当前,谋计沙场,足谓言得''肝胆谋臣''四字。只是过了今晚,明日不知是如何了?"我戛然而止,将亏欠的话语邂逅隐锁。 "招降如何?" "应该没用的。上官离青,这里很忠。"我抚了抚心跳的地方,问道:"娘好么?" "嗯。" "我想带娘走。" "什么?!"他不可置信的疑虑道:"走?走哪去?" "离开皇宫,离开枷锁。自由一点。"我看向天空,暗然的苍穹无限的悲凉,残星孤月零散的遥挂在上面。琐碎的声响忽远忽近的浮现着。"囚禁了十七年来,若我不出现,或者已经死去。真不知道娘还要在那地水天牢里呆多久?舅舅,上次您说过,我可以是您的皇嗣,成为晟域的洛思长公主,一个和犯下弥天之罪的母亲划清界线的女儿。可是我办不到了,我将不再是以前那个冷血的冷秋。我如今想要拥有的,只是一个应该拥有的家庭。" "璟儿……"泉哥哥有些不安的欢乐一声。我向着他弯了弯唇角,继续道:"舅舅,我办到了。我办到了我能办到的一切,毁了他的江山,毁了他的一生,毁了他的心。他将什么也没有,没有了娘,没有了江山,没有了荣华富贵……" "住口!"我淡淡的看向他,顺手将双指搭在他的腕脉处。 "你!" "毒已经完全解了。凶手查着了么?"我答非所问。 他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突然抚了抚我的额头,好像长者深思长言似的叹道:"舅舅没有那么狠心。早点休息吧,明天,要变天了……" 翌日,泉哥哥亲眼看着我被几名女子披上了繁华的宫衣,打趣道问道:"重不重?"我眯了眯眼,遣退了一干婢女,将发髻恢复了平时的样子,长发如瀑一般倾泻于后。 泉哥哥见状,径直走了过来,帮我挽起了一个清雅的小鬓,笑道:"你若像刚才那般出去,那些文武大臣不笑晕的话,他们的内力一定很强!" "去!璟儿有那么恐怖吗?" "长发垂髫,像鬼!" "那是形容老人的!" "也蛮适合你。"泉哥哥点了点我的头,笑道。"长发垂髫,你八成就一个垂鬓。凑合着了。"他说着,拾起了桌上的面纱,轻轻将我的容颜覆盖,说道:"走吧。" 天龙殿的殿宫广门处,到处都是晟域的兵将。慕容冥一身金盔银甲,腰间的佩剑映浴在金灿的阳光之下,夺目生辉。对立的天岩,身边的皇子公主个个依旧傲意无限。我清淡的扫了扫人海,终究感到了他的双眼透过了层层的人帆看向了我,那种眼神的苍茫无悔使我心胃一阵翻腾,血气翻滚不已! "天朝陛下献玺!" 对立在天岩身边的司徒浩捏紧了双拳说道。双手接过了玉玺,沉重的向这里走来。 舅舅从身后拉过了我,是欲让我出手去接。我呐呐的向后退着,头渐渐垂了下来,想着退缩…… "去,去接过玉玺……难道你忘了天朝皇室对你的伤害么?……天夜,你难道忘了吗?!你难道忘了他对你的不敬?……他对不起你,不许退后!……"舅舅轻轻的在我耳旁说道。我的心微微一颤,天夜。抬头望去,司徒浩已经渐渐走近,远处的天夜微微的眯着眼。身边却不见上官离青。 我缓缓的跨出了步伐,伸手从司徒浩手中接过了玉玺。凭着习武之人应有的警觉,我发现司徒浩严重的戾气一闪而过,随即毕恭毕敬的向我行礼道:"天朝陛下恭请晟域陛下,洛思长公主殿下金安!" 出乎我的意料,舅舅并未将天氏一族如何,反倒封了个"安逸王",官居二品! …… 是夜,我住进了以前天朝宫殿所谓的禁宫------言秋宫。这是一所一直空当着的宫殿,我上次来是也见过这里,里头的摆设比一切都要繁华的很。让我明白的是他真的爱,很爱很爱我娘!他同舅舅一样,无后。不同的是他拥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而舅舅亦没有。 屋顶上传来细索的声响,我向一旁的泉哥哥使了个眼色,轻笑道:"你来了。" -----------------分------------分------------分------------------- 9月26日第一更。 下午第二更。 绝泪·第九十二章 屋顶上传来细索的声响,我向一旁的泉哥哥使了个眼色,轻笑道:"你来了。" 司徒浩翻身进屋,眼光最先看向了泉哥哥。问道:"你便是绝灵山庄的庄主东方泉?""正是!不知阁下是?""复姓司徒,单名一个浩。字壬德。" "原来是司徒兄。请了!"泉哥哥拱了拱手,一个手势请了司徒浩入席。"不知司徒兄深夜造访,所为何事了?" 他直直的看向我,突然大笑道。我也有些打趣的冷笑道:"司徒将军如此爽朗,想将着四周的守卫全招来么?"司徒浩的笑声戛然而止,浑身渐渐显现的阴阴的戾气!"你到底是如何说服的陛下弃城而降的?本来天朝与晟域的兵力相差不多,况且各得一人:晟域轩辕朗云,天朝上官离青。。。。。。""上官离青,今日怎么没见到他?"我插道,他一顿,苦涩的扯了扯嘴角,笑道:"难道长公主殿下认为亡国之臣,还有脸面出现在''受降式''上么?" 我摇了摇下唇。文臣在意的,我知道。可我曾在他们父子三人出都应允下了,却不可食言。天齐此刻正在安逸王的王府内,恐怕此刻不免长吁短叹了吧? "难道就是为了这事才来到?"我反问道。司徒浩不可否认的邪笑道:"不可以么?""那么我便告诉你。我既然有本事让你们的陛下,哦!不,是安逸王爷。我既然有本事让安逸王爷放弃这天朝沃土幽荆十二州,自然也有本事让天朝所有臣子都臣服于我晟域的手下。想必离青先生也说过吧:治国,安于民,利于民,守于民,富于民。自我晟域起兵以来,百姓多为呼应着,不下剩数。如此一来,安逸王爷难道不该顺应天命么?况且若要真打,前朝六皇子尚在我晟域手上,皇嗣金贵,难道安逸王爷就没有一丝心软么?司徒将军善战,威名远扬,这不假;只是,种种利弊一来,将军以为这战场的胜负,还剩多少呢?"我饶有兴趣的看着司徒浩的脸色一点点的改变。泉哥哥也得的了个空,一脸笑意的瞧着。 "哦?想来今夜壬德来错了?据我所知,江湖上威名远扬的,可是少游手中的寒冰剑。如今壬德不讨教什么,只来请教请教秦少游了!"司徒浩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镇定,浑身顿时散发出了一阵阵的杀气!泉哥哥也渐渐将握着茶杯的手捏紧了些。"何必如此紧张?东方兄?"他既然提到了"秦少游"这个别名,自然是为了江湖之事而来,生死有天,"晟赟儿"便不是这间屋内的我了。"不如别处一叙,如何?此处是皇宫,必会惊动侍从,惹着新帝的!" "真要比试的话,壬德不觉得应该多带些人来么?"泉哥哥笑道。 我不可否认的弯了弯唇角。 "自然不止壬德一人。有劳少游随壬德走一遭了!"司徒浩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率先飞出了大殿。 我轻轻的动了动衣袖,袖中的寒冰剑滑落到我的手心中,丝丝的寒意渗透了我的肌肤。刚一迈步,泉哥哥便拉住了我的手。"没事的。要是有事,也不该在这个……"我住了口,泉哥哥不安的看了看我,说道:"我陪你去。""不用,我想,是那个人。他想见……见见我娘……" 我穿过一片繁林深丛。碧湖的另一头,两名男子的身前悚然伫立着一个人,欣喜的狂未我竟然可以一路感受到。强烈而浓郁的震透着我的心脉!他就那么静静的在对岸看着我,以至于他悄悄前进了一步,我便会在他的隔岸后退一步。那湖为我提供了最好的归宿,将我与亲人,仇人,恩人,罪人……所划清了界限。 "安逸王爷深夜遣壬德请来少游,不知所谓何事?" "你知道的,赟儿,我想……" "我不知道。"我打断道他的话,勉强笑的舒心,"还有,我叫东方璟,不是那个''赟儿''。" 他挥了挥手,屏退了身旁的两人。又向前移了一步,而我却眼微微的眯了眯,不假思索的向后退去。"够了!"他喝止道:"我不再向前了。"我仿若松了口气般将寒冰剑收入了袖中,不以为然的笑道:"那便好,不然我再退就该靠上了身后的树了。王爷有何吩咐尽管说,如今晟域新开扩了疆土,地广物厚的,也不难得到那些珍奇异宝。" "我的珍宝其一在眼前,其二在川蜀。可我,一样也没有得到。" 我的心微微的一抽! 这恐怕是世上最好的戏文了!父女相立,不允相认;夫妇遥隔,不许相往!而我所牵绊的,所有的人,都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安逸王爷说笑么?" "我是认真的!" "认真的想看看我娘现在在接受怎样的惩罚?"我的淡然使得对立的他浑身一震!"我可以,让你见到她。但是你要付出相同的代价,以痛……相抵!"我几乎没有给他反应的时间,抖落了袖中的寒冰剑直直的向他刺去!可是剑梢却抵着他心脏的位置,只要我轻轻的将剑向前一送便可刺透了他的……"最好不要动,寒冰剑的锋利,快到你难以想象。" 他真的没有动,只是,愣了好久。 他说,如果赟儿希望只有以血偿血才能平息,他愿意。 他说,他愿意。 愿意被我,杀了。 我说,难道你真以为血缘的牵绊会让我下不了手吗?他却闭了眼,没有再说话。 事实上,我是不论如何都下不去手的。我还记得那日我在地下水牢与母亲一起的时候,她告诉了我很多事情,几乎将我所不明白的,需要明白的都条例罗列了。她在那间竹屋等了很久,而他走的时候骗我的母亲说会回来。却让我的母亲等到了舅舅的军队,东方霸天也是在那个时候救下了正要被舅舅杀害的我。那是的我,是个不祥,是个……野种,祸水!他那时,他亦没有回来。他没有出现在娘的誓言中,他……食言了…… "如果你……"他断言,向前走了一步…… -------------------分-----------分------------分------------- 司徒兄弟第二次登场吧???? 好吧,9月26日第二更。爬上两千字! 绝泪·第九十三章 "如果你……"他断言,向前走了一步!我慌忙将寒冰剑别开了去,将剑横的打入了不远处的苍树。剑,入木三寸! "想死?" "不是赟儿所希望的吗?" "我叫东方璟,这是最后一遍了。想死没什么容易,起码……起码去见一个人,随后的去与留,你自己决定!"我记得永言的死。我是个记仇的人,不会轻易的忘记每一件事情;不是一般的事,而是……仇事!永言有了他的骨肉,她是服了我的"焚心"而亡的,凶手也有我的一份,我会独活,亦会独死。只是债,还没到偿还的时候,等足够了时间,空闲。足够让我将剩下的事全部完成,我就会选择一种生与死的抉择。 而且,娘也很希望见到他吧? "我带你,去见她。" 他的脸上露出我从未见过的狂喜,以至于我很迷失:他到底将情感用在了何处? "修雅!"我侧着手,稍稍一用内力,插入苍树的寒冰剑便直直的横飞过来!我一把握住劲力的剑柄,收剑回鞘!修雅也在同时羽然一般出现在了离我二丈开外。依旧玉鬓羽髻,洁白的仿若消逝在夜间的圣昙!她依旧喜欢唤我"小姐"。也或许我刚刚用错了称谓"修雅"。 "无论用什么样的法子,你必须将泉哥哥,绝灵山庄的庄主东方泉留在,帝都。你不要跟我说''你没有能力办到''之类的话,如今你是白玉宫的少宫主,医理你本就通晓,而且内力醇厚,武功至高,如今又拜入问仙门下。还想如何反驳呢?"我整了整色容厉声道:"我不管你用药用毒,务必将……泉哥哥留在帝都。这是我最后一次与你的命令,请求。" 我不会知道未来的路是如何。猜想的有好多种,譬如现在就会多生一种:随着他与娘远走高飞。当然,我将这条路看作了满是荆棘的泥泞。仿佛无人问津一般的将它遗忘掉。 "我们歇一会儿。一夜了,及时人不累,马也会累的。"随行的还有司徒浩与司徒瀚两兄弟。是我才明白的是,司徒浩瀚,司徒浩瀚竟是如此的意思。 我刚下马,翔风便有些愤愤的亲昵着我的手心。酥酥痒痒的感觉一点点的蔓延开来,宣示着它的不满。千里良驹,汗血宝马,这便是对上等良马的别称。翔风应该在气他的那句"马也会累的"吧?即使不眠不息两日,依着翔风的体力也是可以来的。 "我们进去吧。"他向着我微笑,一犹如一个慈祥的父亲在对着自己的孩子一般。而我却不着痕迹的避开了…… "那马!……"司徒浩正要去牵翔风的缰绳,不料被它震开不说,马儿反倒跑了!"不用理它。翔风是通灵性的良驹,知道,"我淡淡的看了一眼司徒浩,"有些人,是碰不得的。" 周围一下子僵了下来。司徒瀚轻轻咳嗽了一声,压低着声音轻他进去。司徒浩则轻哼一声跨步而入。我是最后走入了客栈的门栏。袖中寒冰剑轻微的吟咙告诉着我,这个客栈,有些诡异…… "只要一点清淡的菜就好。不要过于的火热,腥味的菜就不要上了。"小二唯唯诺诺的听着司徒瀚的吩咐,良久才端着数碟小菜款步而上。不知怎么的,我一闻那个菜味就觉得有些像以前一种很熟悉的问道。是毒!而我一定中过这种毒!看着他微笑着不停的将菜加入了我的碗中,而我却毫无食欲。 是"桂"! 我仿佛遭遇了当头一棒,"桂"的味道已经变了,连配合的药材都变了!难怪改了这个味儿! "别吃了!"我压住了他的右手,他不解的看向我:"有毒!" 面纱轻轻的浮动了一下,随机一声爽朗的笑声从楼上缓缓下来。沙剑边走边笑,顺着阶梯走下了楼:"很意外?什么?想不到我将''桂''的成分改了改,你竟然还能分辨的出,不愧是三剑剑主之一啊!哈哈!可惜了,他们没有你的警觉,全中了毒呢!""其他的客人都是无辜的吧?""不错。"沙剑做了一个手势,小二与其余的几人分别从怀中取出了一包包的小纸袋分给了周围的食客。 一旁的司徒浩一见是解药,一个翻身夺了过来。"不要吃!"我顺手打落,白色的粉末一下子飘散在了空中,雾蒙的一片:"是毒。"一下子,四周服了"解药"的食客都趴在了桌上,七窍流血而死。"难道一直叫你沙剑,你就如此适应么?" "被自己喜欢的人叫着,有何不可呢?"沙剑不以为然的笑了笑。 "蓝剑,陛下,您不觉得你视人命如草芥,做的太绝了么?"我反问。 蓝剑没有回答。 蓝水国的开国国君,便是南阳蓝水了。三兄弟,各霸一方,如今却纠缠不清…… "我没有办法,在没有接触任何药物的情况下,调制出解药。尤其是,毒物中含有下毒者以血为药引的解药。"我淡然的笑开,挑拨开了浮在额上的青丝,将那朵银蓝色的雪莲毫无遮拦的显现在空气中。"如果……"我缓缓的垂下眼帘,却又猛地将眼神一定,微眯,抖落了袖中的寒冰剑就出鞘向他刺去!他竟不怎么躲的开,转身的同时左臂被剑气割出了一个小口子。天热衣薄,可以看见他的伤口周围泛着淡淡的青乌,血顺着手臂便流落了下来。 周围的人竟没有动! 以至于我可以十分方便的将大厅穿梭了一遍。直至他们回过神时不能稍动分毫。 "如何?"我笑着问向用右手捂住左臂伤口的蓝剑。 "完全,不一样了。" "解药。" "你认为下毒者会随身带着解药么?"他弯了弯唇角,笑的有些邪恶,"那你真的还未看透人心。" 他是如此评价我的。"还未看透人心。"这话不假,但也假了。对于我,除非下毒者运用了这世上,独一无二的毒物炼制,应该没有我解不了的毒才对。只是……只是"桂"的时间太长了。半年,没有解药它将耗费半年!我便是这么过来的,被当作傀儡一般戏虐着,或许是,玩弄于股掌之中! 我说:"此刻,我等不了半年之久的时间。" -------------分-------------分----------分---------- 9月27日第一更。 依旧爬上两千字,吼吼~ 有点开始回忆性质的讲故事了。大家踩吧。。。【捂脸】 绝泪·第九十四章 我说:"此刻,我等不了半年之久的时间。我不再是以前的冷秋,只需要,每天在绝灵山庄内静静的等待分配与我的每一件历练的任务。我接受了太多了,可是原本的我可以不接受这些的。不要忘了,是谁将我推上了今天这个位置!是你!我左肩的刻字可有可无,是你将它成为了一个现实!你欠我的!"我第一次说出了"欠"字,将它咬得好重!永言的"欠",我没有体会到,可我却明白它的含义,"荣华,富贵,虚荣,惊慕,你给了我全部平凡人士所向往的。而你考虑过我么?我要将自己改变,去试着适应一切,强行扭曲了我的本意。""赟儿。"我一愣,转头看向他。他真的老了,不再年轻了,那声"赟儿"竟被唤的如此沧桑无力。 "解药。"我抚上蓝剑的伤口,将金疮药涂抹在他的伤口上,"一物换一物,何况你本就欠我一物。"我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认真的看向他,看向那张邪魅的面庞。换来的依旧是那句戏虐:"你若做了我的后,蓝水所有的药物随你选。" "冥顽不灵。"我淡淡的说了一声,真身正欲离开,却突然一个转身点住了蓝剑的穴道。轻笑道:"我非君子,亦是小人。不要再跟着我,"我将呼吸凑到他的耳旁,轻语道,"蓝水既有一后,还需你多多疼惜呢!" 蓝剑已经娶妻。 这是修雅告诉我的,那日他之所以匆匆的不辞而别,正因为此事。 我渡到了客栈的门栏处,思索着是否需要一辆马车?亦或者,只带走他? 我转头看向无力倒在桌上的三人,无奈的叹了口气:刚才,是否太失态了?竟将不满差点一泄于口! "剑羽!"我轻轻一喝,一个姿态微妙的女子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这是昨夜修雅安排在我身边的人,剑羽剑翼,羽翼羽翼,白玉宫历代宫主身边最有威望的护法才接受的尊名。"姑娘。"她是如此唤我的,听着声音总觉得与我大些,但绝不会相差太多。"请帮我找一辆马车,谢谢。"半个时辰后,客栈的外头传来几声马鸣,一声是我非常熟悉的嘶鸣。"翔风。"我轻唤,它随即离开那匹枣红色的马车,小跑到了我的身边。 "有劳了。"剑羽向着我轻微颔首,便退开了去。 司徒浩一脸不爽的看着我将他扶上马车,脸却有些靡靡的绯红。司徒瀚向我轻轻的道了声"谢谢",尽力将他扶到了车内。无人驾驶的马车,是最危险的马车。及时有着剑羽在驾车,我也始终犹豫着翔风与马车之间的距离,不能太远,也不能太近。坐下的翔风仿若知晓一切似的将我尽量靠近着车身,他靠着车壁,总是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苍凉又绝望,欣喜却又悲狂。 "恐怕先要去个地方。"想了想,我问道:"白玉宫的金荣应该以药为主,剑羽可知何处有清风堂?" 我知道一点,白玉宫的清风堂分的很散,通常是一州一城内只有一至两家,以行医为主。 "恐怕还要几日,刚离了帝都,恐怕要先到郑州的峨嵋那里去瞧瞧。有一味药希望有用。"我端测着那味药时,一个清凉的身影从远到近,忽地出现在了我的面前。那匹枣红色的马儿受了惊,前蹄猛地蹿了蹿地,好一会儿才安定下来。腰间的佩剑轻盈的悬着,左边是一块翠玲珑,"萧尘?"我唤了一声,那人咧了咧嘴,笑道:"原来你还记得我。""我只是在奇怪,为什么每次你都能同沙剑一起出现?而且只是时差问题。" "那你是希望还是不希望呢?"他反问。 我说:"走吧,估计明天晌午可以赶到峨嵋。"顿了顿,我自问道:"邵燕婷,应该不会如何吧?"我上次将她打伤,还伤了她峨嵋的人,应该……不会怎么样的吧?"萧尘"嗯?"了一声,一声口哨长啸,跨风习月般狂追而上。 夜, 非寂。 我的对面,是深密的树丛。漆黑而幽深,漆黑的另一面是点的旺盛的篝火,照亮的四周的一切。我抬头看了看天空,也是黑压压的一片,星星点点的闪着。这个时候,泉哥哥在干什么呢?心里想着,然后打趣的想到泉哥哥在花园里和我一样看着天空的样子,"噗哧"一声笑出了声。 "夜里风凉。"萧尘说着,解下了自己的披风披在我的身上。我讪笑着没有拒绝。"在想什么?""你逾越了。""随便问问,就那么不想说么?"萧尘轻笑,"今天你把沙剑给伤了,又给他上药。真用心了?" "什么叫''用心''?" "那么细心的帮一个人,一个男人上药,不细心么?况且以前的冷秋,可不是这样的啊!" "不觉得。变,倒是变了些。比以前嘛,温婉的许多。"我大言不惭的说,分明感到身边的萧尘稍稍抖了抖身子。"莫非,你觉得我当初救你难道不温婉?""是。温婉着呢。不过,想过了那天在擂台之上的样子。只用了三招,你便将我的剑挑开了,还用寒冰剑指住了我的心脉。"说着,他不经意的将右手抚上了心脏的位置,说"如果真的被杀了,或许我还没怎么甘心。" "会疼。" "嗯?"萧尘不解。 "真把剑刺进了这里。"我也用手抚住胸口,淡道,"会疼的。" 萧尘没有回答,眼光却瞥了瞥篝火边的四人。 "剑羽。你应该知道她是谁了,不要老向着人家看。一脸的敌意。"我别过脸,听到萧尘舒心的送了口气,问道:"是问仙身边的人?""应该是,或许该是修雅身边的了。只要一决定继承的人,剑羽剑翼就会跟着准继承人的。"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将心中翻弄了好几遍的那句话有吞了下去。 实在……没有理由说出口呵!况且我现在也需要人手,这个时候遣他离开,着实不妥。 "那么,这次是什么事呢?"我反问。 他说,却有遮掩之意:"也没什么,四处看看。绝灵山庄我是早回不去了,好比''丧家之犬,无业游侠''……""自比''游侠'',想必日子过得还算舒心。" 他失笑,仰天躺在了草坪上。秋日的夜晚有着湿润的空气,轻嗅着有种淡淡的芳香,很舒适。"其实,江湖比一切都要险恶的多。你不能结下仇家,你只能结下善缘。一旦有了仇家,你就会不得安宁,而那把行走江湖的宝剑也成了饮血之物。日日刀光剑影的为伴着。惊心栗肺……其实想多了,也毫无意义……你该留在皇宫,那个金碧辉煌的高墙内。接受着世上一切生灵的膜拜尊仰……其实,你可以改变的,寒冰剑与剑诀也不能将所有的制定……" 那晚,萧尘陆陆续续说了许多。我也从来没有听过他说如此多的话,有关于我的,也有他的,有许多我熟悉的人与陌生的人。也就在那一晚,我忆起了我所知道的那一切,忘痕露,彻底在我体内与凤凰心般融入了骨血,而后消逝…… -----------------分---------------分--------------分------------- 9月27日第二更。 0。0这章居然爬上了两千五百字了……博喻囧掉……果然后面越来越长…… 绝泪·第九十五章 我终究是个私心的人。我想让他见见我的母亲,也是私心;我将泉哥哥留在了帝都,也是私心;我留下了萧尘为伴,亦是私心。我始终不能将那不时接到的纸书交予别人看。那是修雅送来的,几乎掌握了江湖上一切都最新情况。 "九大帮派危急,速回。" "江湖出令寻找秦少游为武林盟主。" "武当欲劫。" "速回。" …… 萧尘与他总是若有若无的问起那飞禽带来的书信,也不再逾越,敷衍了几句便过了去。只是当我收到那封"轩辕明与慕容冥离京之时",远处已经风尘弥漫。此时,我刚刚渡过长天河不到三个时辰。 翔风小跑了几步,渐渐停了下来。剑羽向我望了望,会意的几乎驾车前行着。 "少游!"轩辕朗云从远至近。他的马术已练得不错,只是还不能像习武之人一般驰骋着。我一个翻身压住了受了惊的马儿,轻轻的抚慰着它的鬃绒问道:"先生怎么来了?" "陛下遣我来到。" "不要说谎。"我扶着他下了马,慕容冥也落了地,向我点头示意。"其实是泉哥哥或者晚春让你来看看少游出了界没吧?"我只能想到这些。轩辕朗云咧嘴一笑,很清洌的流露出了一副"你怎么知道"的样子。"不要每次都那么容易猜着嘛!"轩辕朗云反手理了理衣着笑道:"明只是来瞧瞧少游这次又是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我看了一眼慕容冥,这个曾经爱过我的男子,亦或者只是单纯的爱慕着。可知轩辕朗云此次又是有着如何的指向呢?或许,我得到的与不该得到的,都成了错呵。 我低了头,从腰间翻出了两块玉佩。一块血玉,一块为羊脂玉;一块是洛思长公主的,一块本该为晟域皇后的。"这两块玉佩,希望先生代我交付父皇。""少游,其实我是知道的。"轩辕朗云轻轻的叹了口气,抚了抚我额上的青丝。眼,却望向了我身后的那辆远去的马车,"也好,但是你要记得。不管发生了什么,忘记就好了。" 我释然,一下褪去了那层阴影。仿佛真的将要融入东方璟,秦少游一般。"对了!"轩辕朗云一拍脑门,仿若想起了什么,"全给了我,你怎么出界?"说罢嘟嘟囔囔的摸索起来。一点也不像以前那个征战四野,谋计沙场的轩辕朗云。"先生,您又忘了。"慕容冥突然插到。轩辕朗云叹了口气,从发髻上取下了一块玉来,顺手将玉翻了个面儿,露出了墨色的麒麟。 是丞相的玉佩。 是我晟域丞相的玉佩! 舅舅终究是封了轩辕明,轩辕朗云为丞相啊! "我晟域丞相岂能无玉?" "我晟域长公主岂能无通关文牒?"他反问。 我轻笑出声,却不接手。 "不如,让子卿同少游一道去吧。"轩辕朗云忽然道。我一时竟找不着头绪,狐疑的"嗯?"了一声。 "没事的,况且子卿他已经……"轩辕朗云突然住了口,说道:"子卿,你同少游一道去吧。"慕容冥顺道点了点头笑道:"我正要说来着,还不是担心先生又忘了么。"他牵着马走到我的面前,说道:"先生近来忙得紧,几乎除了国事很容易忘记身边的事物啊!"轩辕朗云在他身后重重的咳嗽了几声,上了马小跑着离去。 "真的……没问题吧?"我狐疑着看向那个马上摇摇晃晃的身影,微微蹙了眉目。"没事的,我早已安排了暗卫了。不必担心。" 我轻轻的应承了一声,上了马儿。慕容冥也侧鞭长扬着。 我没有拒绝轩辕朗云的提议,以至于到了夜幕降临之时,慕容冥与萧尘便会一个在左一个在右的与我挨肩而坐。天岩,司徒瀚与剑羽都淡淡的瞧了一眼,别过了脸去。司徒浩却若有所思的一会儿看天,一会儿看这边的篝火,时不时的还添根柴火,加加火。 两日后。 当我站在慕容冥的身后,剑羽思量了良久,问道:"姑娘想着,是蟾酥?还是鹿茸?" "蟾酥可是会让人打喷嚏啊!"我揉了揉鼻子,有些痒痒的,"鹿茸。峨嵋应该有上好的鹿茸才是。不过……该去试试。"我下了马,拍了拍翔风的鬓绒,它便乐颠颠的跑开了去。"我去峨嵋看看,请帮我照看一下。" "我同你一道去。"慕容冥与萧尘面面相视着,我淡淡的瞥了一眼,飞身离去。 与我所想象的不同,峨嵋的宫殿一片狼藉。随即可见的触目惊心的血红! "救……救我……"一个微弱的声音从左边传来,我疾步走去,一个身受重伤的黄衣女子微弱的呻吟着。我立刻从腰间取出了一粒凝香丸替她服下,问道:"你们掌门人呢?""后山……"她猛的睁眼,咳嗽了几声便坐直了身子运功疗伤。我绕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向着后苑走去。利器相碰的声音一点点的清晰起来,慢慢的将空气也变得腥味了很多。 "啪!"一个暗器猛地锭来,我一个翻身,看着一根翡翠玉钗直直的锭入了墙壁。紧接着,又一阵悠扬的曲子飘荡而来。我立刻运功压下内力,用金钟罩护体。 我一步一步挪动着,渐渐靠近了。看清着一个黑衣男子与邵燕婷决斗着,邵燕婷占着下风,形势相当不利! 袖内的寒冰剑"吟吟"的兴奋起来。我眯了眯眼,看着那黑衣男子的手心一点点的变红,变成了嗜血的暗色,随即出掌向着邵燕婷击去!而邵燕婷却避的很勉强,曲调时断时连着。 是……陆芷逍么? 我警觉的握紧寒冰剑流落出来的剑柄,剑身依旧"吟吟"的发着声响。"谁?!"黑衣男子立刻运足功力,左手一掌向我击来。我向左一个侧身,抖落了袖中的寒冰剑便挥剑刺去!正值他的右手打向邵燕婷的左肩,我一个反手从下而上的将他的一掌硬生生的逼了回去!面上的轻纱微微浮动了几下,立刻静止了下来。 "寒冰剑!"他一字一字的说道,突然一阵仰天大笑!邵燕婷在我的身后轻轻的喘着气,调息着自己的功力。"好一柄''寒冰出鞘,御剑莫敌''的宝剑啊!"他突然转身踏着飞落的枯叶离去,我正欲追赶却被邵燕婷一把拉住。空中隐隐约约传来那人最后的邪吟声:"记着!峨嵋不过如此,下次若来,绝不会如此走运!哈哈……" 我淡淡的"哼"了一声,刚刚转身,邵燕婷便一下子瘫倒在了地上!…… -----------------分-----------分------------分------------ 9月28日第一更。 老样子,爬上两千三的章节了…………………… 绝泪·第九十六章 "邵掌门!"我顺手脱了寒冰剑剑柄扶着邵燕婷座落在地。她只是紧紧的抓着胸口,额上香汗淋漓。"你……是陆……陆芷逍!""我知道,不要再想了,查看一下伤情。我来之时,峨眉以损伤大半了!"邵燕婷立刻换了一种犀利的眼神看着我,有着仇恨与无奈,终究最后别过了脸去,轻语着说了声:"走吧。" 等我扶着邵燕婷走到前厅之时,慕容冥与萧尘竟都站在满是尸体的人堆中,说不清的诡异。我轻轻的"啧啧"了几声。对于这种浓重的血腥味,仿若唤醒了我体内沉睡了许久的血液一般,如血昙一般再我体内绽放! "静仟!""掌门人!"刚才那个受伤的女子踉踉跄跄的走了过来,从我身边扶走了邵燕婷。慕容冥也适时的走了过来,用手肘碰了碰我,开口道:"不满邵掌门,今日我等偶上峨眉,只为求药。不想今日竟遇着这等事,恐怕邵掌门不得分心与此。改日再行拜访了!"邵燕婷缓缓转过了身,说道:"也好。恐怕此时峨眉也没上好的鹿茸可赠了。" "就这样走了?"我随着萧尘慕容冥走了半山腰,问道。 "难道你还想真要?"慕容冥答。 "其实,邵掌门的心情也不好。恐怕此时给予的鹿茸也绝非上品。""我自然晓得。"我打断萧尘的话,反问道,"可是你们明知道峨眉的鹿茸是世间难寻的上品,我又急需,又怎能无功而返?……"我只觉得我的声音一点点的轻微了下去,最后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的时候,慕容冥安抚的拍了拍我的肩膀,将翔风的缰绳递到了我的手中。我抬头看见他隔着层层的帘缦,泯唇不语。 五日后,我收到了修雅的一封信,有关于舅舅的。如今晟域的大部分官臣被轩辕朗云层层筛选,少数已到了林州,估计半月后便会到达帝都。而信函的末尾,注上了"速回"二字。我认得的,是轩辕朗云的手笔。 "你是如何想得?"我转头看向一脸惬意的慕容冥,问道。对于我每日都可受到的信函,他总能猜个大概。 慕容冥挑了挑眉,没有说话。我心里一下子明朗了起来,曾经的都是曾经罢了,将来的,在扬鞭后的路程中。七日后。我用最快的时间回到了绝灵山庄,阔别了许久的高大的宅子巍峨耸立在绝灵山的顶端。我在这里用了半月的时间留恋着。推开了那扇秋宛阁的门栏时,一股芳华流泻到了我的周身。那里伴着淡淡的酒香,正如上次泉哥哥醉倒在了醇美中一样。那样的迷离,那样的回味。 即使用了数十日的光阴,我也没有能提炼出能彻底解去他身上"桂"的解药。并非药引的原由,蓝剑的血,我有。那日伤了他我便有着解药重要的一味药引,只是,我有着惦念。"桂"并非不是全恶的。起码半年之内可以让他无法自由来去!而我所希望的,亦连我自己都无法在琢磨透了。 是夜,我伏案在冷秋阁的东阁。夜凉如水,月光将我轻轻的笼罩了起来。"月光寒,岂有人怜赏?""没人赏,真是可惜了这寒月啊。"我顺声说道。起身渡到了窗口,慕容冥微笑着向我颔首。 "话说,子闲已经接到了朗云先生的信函了。我们何日回宫?"慕容冥与我同坐在了东阁的庭院内,问道。 "明日便去。南宫阎既然已经知道,让他久等便不好了。"想了想,我突然问道:"有公案要给我么?" "你猜的真准。"慕容冥淡笑,从身后取出了一份案牍递给了我,说:"朝廷最新文案。如今朝堂之上,陛下虽接纳天朝领域,但毕竟新受,臣心民心尚未安稳。我想此时长公主殿下应回国共商国事。"他换了一个称谓。我只是草草的翻看了几页,便将文案合上了,放在了左手边的石桌上。 "长公主殿下三思。"慕容冥又道。 "后宫从不参政。将军应该明白这一点。" "我晟域并无如此先例。况且新封洛思长公主之时,便与长公主一同持政。何况。""何况我以交出凤佩?"我叹了口气,慕容冥稍稍愣了一会儿,"我那日,当着你的面,便将皇后与公主的玉佩一同交予了丞相。轩辕朗云,是智者。王朝新立,身为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身份,他自然明白该如何应承着。而我,自然可有可无了。" "但是……" "但是,我有我的私事要办。明白么?是私事!" 慕容冥不再言语,坐了一会儿便离开了冷秋阁。而我却仍旧一人在风亭内看着夜空的圆月。今日……是十五了么?难怪月会如此圆亮呢! 坐了好久,连我也忘了是过了几个时辰时,夜空的圆月也被一大片的乌云遮了去。这才想着,夜深了…… 翌日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我们一行拖拖拉拉了好些时日才从冥城赶到了帝都------被冥,阎,殷,蔚四城所环住的帝都。南宫阎一身素装,在城门处接待了我们。依旧是那么大咧咧的样子,一点也没有变。只是见着萧尘的时候,面色稍稍变了变,随即恢复了一贯的样子。我戏谑着他,将来帝都的本来意愿遗留在脑后,甚至想念泉哥哥的思绪也被压了回去。也许我没有准备好吧。让他与司徒浩瀚两兄弟在驿馆一住便是好几天。即使他面上不表现出什么,但在夜夜在入睡前看着夜空,口中喃喃的说着什么,我也瞥过了头当作不曾发生过似的。偶日,经过司徒浩瀚兄弟客房时,我听见里头的司徒浩恶狠狠的暗骂道: "无心之人!……" 呆了好久,我才恍然过来,来到帝都,已经七日了。 七日,我还未去见得母亲一面,还真是……不孝呵!…… -----------分----------分------------分------------ 9月28日的第二更。 字数上两千。~ 绝泪·第九十七章 当日,我便找来了南宫阎与慕容冥进了宫。同行的,还有殷素娘。 穿过了高深的红墙,当我再次站在了秋牢的牢门处。再下去,是潮湿的地下水牢。依旧同上次一样,我将慕容冥与南宫阎遣在了牢门口,不得任何人进入。擅入者:斩立决! 素娘为我在前头燃起了一盏盏灯火。静谧的空气中还流淌着潺潺的流水声,幽幽的不厌其烦的反复着。 待到尽头时,她便不再前进了,而是守在三丈开外的灯火阑珊处。我扶着潮湿的墙壁,一步步的走到了宽阔的湖旁。湖的中心有一块石墩,石墩的四周还有着一排玄铁的细牌。 "娘!"我唤了一声,母亲缓缓的将闭着的眼眸睁了开来,欣喜的唤着我: "赟儿!娘的赟儿回来了!……让娘瞧瞧,许些日子不见着,瘦了么?……瘦了些呢!……手怎会如此冰冷?病了么?……"我飞身依偎在母亲的怀中,她轻轻的抚着我的青发,将我瞧了个遍!我应承着,时而摇头,时而点头。细细的品味着母亲的味道。原来母亲的安慰,细语,关爱,是一种催泪的药剂!将为人子女的泪水无声的便能悠涌出来! 那是……催泪的药剂呵! 我问:"娘,你想爹么?" "想。但现在赟儿是娘的全部!娘怎能没有赟儿呢?" "那么,娘想见爹么?" "……想呵,夜夜日日,日日夜夜都会想呵……" "赟儿带娘出去,带娘去见爹,好么?" 母亲的脸色变了变,抚着我的头笑道:"傻孩子,竟说梦话!" 梦话么?那么我该是生活在梦里的了?整日只是在梦境内重复着枯燥乏味的事,整日在与梦里那些虚幻的事物打着交道,整日只是在默默的履行自己在梦里的活儿?是了吧,是在梦里! "我说道做到!"我暗暗的在心里说着! "您要劫狱?!"素娘不可相信的惊异道。一旁的南宫阎也一脸不可置信的样子,慕容冥只是看了看将要落雨的天空,没有说话。 "对!我要带走我的母亲!"面颊上的轻纱轻轻的浮动了几下,我冷冷的开了口。这个秘密------我并非当今晟域王帝的皇嗣,而出于一个晟域罪人的王室中人------当朝言秋二公主,这一点,四城之主的:南宫阎,慕容冥,殷素娘,蓝蔚,自然是知晓情理的。"我不能在将我娘流落在这个地下水牢了。这里太潮湿,太阴寒,也太苦了!" 殷素娘立刻反驳道:"三思而后行。您若这样做了,将陷陛下于两难之境!" 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了一阵婴孩啼哭的声音。我微微诧异:"是谁的孩子?会在这深宫之中?" "三宫后妃,两位娘娘早已诞下皇嗣数月了。"慕容冥的话倒让我微微一愣了。舅舅的孩子……他竟不闻不问? 好一阵子,那婴孩的啼哭才消失了去。四周又恢复了平日的宁静。 "孩子只有找着了娘,才会止哭呢!"我淡淡的说着,轻轻叹了口气,从他们三人的身边走过。我知道身后的三人该会用何种眼神看着我,也知道今夜,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是夜,我静静的望了会儿灰蒙蒙的天空。时才刚刚落了雨,空气中漂泊着淡淡的潮湿。我擦拭着手中的寒冰剑,剑身散发着凛冽的寒气!触手心寒!我将剑举过头顶,天空稍稍露出了明晃晃的月色,在寒冰剑入鞘的那一刹那,又散失了去。我淡淡哼了一声,一个翻身出了客房的高墙。 秋牢的牢门处,慕容冥,南宫阎与殷素娘正杵着,手中各持着一柄宝剑! "殿下,三思而后行!"殷素娘上前一步,抱拳说道。 我弯了弯唇角,不屑的笑道:"虽未政客,想必三位也该听说过江湖上有个''秦观,秦少游''吧?" "殿下,那么……只有得罪了!"殷素娘刚刚低了头,迅速的抬头挥剑刺来!速度掐的正好!"你们应该知道,你们的武功,不如我!"我没有急于拔剑,相反,我一步步的用寒冰剑的剑身抵去了一切攻击。慕容冥与南宫阎也适时的挥剑刺来。只是我从慕容冥与南宫阎的眼中看到了不忍,他们的剑,并非拥有见血封喉的傲气! "如此仁慈的剑法呵!" 我正欲拔剑,可远处传来了一阵阵婴孩啼哭的声响。我们四人都不自觉的渐渐止了手。我看着气喘连绵的三人。收剑回鞘。 天空也零落的下起了温柔的雨水。就像那哭泣的婴孩的脸面。 我说:"孩子,又迷失了路途呢。找不着娘,哭泣着……" 良久,雨中的三人背过身去,从中间让出了一条道来:一条通往自由的生路! 我在母亲惊愕的神情中点了她的睡穴,抚着她出了囚禁了她十七年的秋牢。我用拿着寒冰剑剑身的衣袖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夹杂着淡淡的咸味,舒心的弯了弯唇角。 真的,可以自由了…… ----------------分-----------分----------分------------ 效仿沉香劈山救母????? 咳咳,9月29日第一更。 好吧我坦白我坦白,这章没上两千…… 不过快结尾了哦…… 绝泪·第九十八章 雨零零散散的下着雨。在帝都与冥城的交界处,隔着连绵起伏的护君山。他说,那里便是他与娘相识的地方。 "前头,穿过这片竹雾林,应该有一处木屋。"我瞥了瞥眼,看见车内他宠溺的用手拂过娘的额头。嘴角显露出一抹浅浅的淡笑。"我知道了。" 穿过密密的竹雾林,我竟不知这护君山竟还有这样的地方:木屋四周小溪环绕,溪旁长满了葱绿的青草,野花淡淡的开着,宛如那不理凡世的仙境一般。"这里边是了。"服了"桂"的解药,他身上一半的毒已解了。"原来一切都没变,只是人变了啊!"他扶着娘轻轻的下了车,看了看四周,说道:"需要打扫一下。赟儿你看着你娘,爹来打扫清理一下。" 我接过手,依着身边的石椅坐下。我记得昨夜将娘带离秋牢时,慕容冥说得那句话。他说:"我不会,永远不会逆着天下的旨意。只是……得不到的,恐怕一辈子都会失去……" 我懂,恐怕亦不懂。 他失去的是一生的至爱,我失去的只是一时的幸福。我与他,孰轻孰重? 接下来的日子,他每时每刻都守在娘的身边。娘的病:在地下水牢囚禁了十七年,湿气与寒气克入身骨。冒然将她带离了那,使得病来如山倒,一发不可收拾。而且那日我尽管力道运用的足够轻落,却没想过娘的身体竟是如此柔弱! "秋儿,睁睁眼吧。你的朱颜回来了,睁睁眼好么?你的朱颜啊,是朱颜……" 我躲在竹门后,看着他牵起了娘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着,唤着。"朱颜"是十七年前,他对母亲说过的化名。"朱色"乃帝王胸前,挂着的六十四粒天玉佛珠的颜色;"颜"字亦同于"岩",他的名讳。那是一个少年太子仅可想着的名讳了。 "又一天了。秋儿,你何时才醒?" 同日重复着的话语。我将手中刚熬好的汤药捧在了手心内,药碗温温热热,映着我冰凉的指骨。一同往,我将药碗搁在桌上,默默的走出了门去。 五日了。一连五日,娘始终没有睁开眼睛。我日日三检为她去号脉,熬药,采药,观颜。他只是看着我的母亲,对我而言的话语简略道不行。偶尔他会问问:"她要几时方能醒?"我便说:"明日吧。"这样的"明日"我一连说了五日!明日复明日,我熬药的药量既不能太轻:不然失了药性;亦不能太重。 而我,我擅长的是用毒啊…… 湿寒之症,最为不利的药医,便是用毒! "我该怎么做?我到底该怎么做?!"是夜,月光围绕着竹雾林的四周照射进来。我一边将手中的寒冰剑刺入土壤中,一边愤愤道。一旁的翔风倒是晃了晃鬓鬃,低头吃起了月下的青草。 月光下,竹雾林的青草沾着了夜露,低低的流露出少女般的娇羞。"这是?……"翔风将刚刚吃入口中的草放在了我身边的石桌上。月光下,草的本身仿若闪着暗暗的荧光,只是微弱的一点点的闪着。翔风在身旁发出一阵兴奋的嘶鸣,轻轻的吻了吻我的左手手心。我顺手抚了抚他的鬃绒,原来如此…… 翌日,我候在炉火旁,一会儿用文火将药草内的水分烘干,一会儿又将文火转至旺火。只一眨眼的功夫又将旺火调制成文火细细的熬着。反复了三次后再次变为文火慢慢的熬炖了两个时辰。 "赟儿,赟儿?!" "在这里!"我的眼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眼前的药罐。他走到我的面前,显得略微有些吃惊:"怎么。。。。。。怎么变得如此狼狈了?""狼狈?"我抬起头,搁下了手中的摇扇。刚想起身便立刻坐了下来,拿起了地上的摇扇继续微微的扇着,"又什么事待会儿说。等我将这味药熬好了就好。" "还是我来吧,你去看看你娘。"他伸手便来那我手中的摇扇,被我反手别过。 凑近了些,他顿了顿,又凑近了些,在药罐冒起的热烟上扇闻了几下,问道:"这要……变了么?" "所以我才要自己来。"我瞥了他一眼,"你一不懂药道,二不懂药理,三不懂药事,四不懂药韵。再好在上等的良药到了你手中也是毒药了。" 他的脸色一点点的变差。 最后他叹了口气,说道:"我去备些早点,别太劳累了。"他转身离去。末了,就在竹门将要关上之时,他又出来朝着我忍俊不禁的说道:"别忘了进屋前先去溪内洗洗,你的样子……" 我的样子?我狐疑着用左手抚了抚面庞。少了一袭面纱罢了,有什么……不对劲么?…… ----------------分------------分-----------分---------- 9月29日的更。 明天就更一章。后天大结局! 绝泪·第九十九章 雨零零散散的下着雨。在帝都与冥城的交界处,隔着连绵起伏的护君山。他说,那里便是他与娘相识的地方。 "前头,穿过这片竹雾林,应该有一处木屋。"我瞥了瞥眼,看见车内他宠溺的用手拂过娘的额头。嘴角显露出一抹浅浅的淡笑。"我知道了。" 穿过密密的竹雾林,我竟不知这护君山竟还有这样的地方:木屋四周小溪环绕,溪旁长满了葱绿的青草,野花淡淡的开着,宛如那不理凡世的仙境一般。"这里边是了。"服了"桂"的解药,他身上一半的毒已解了。"原来一切都没变,只是人变了啊!"他扶着娘轻轻的下了车,看了看四周,说道:"需要打扫一下。赟儿你看着你娘,爹来打扫清理一下。" 我接过手,依着身边的石椅坐下。我记得昨夜将娘带离秋牢时,慕容冥说得那句话。他说:"我不会,永远不会逆着天下的旨意。只是……得不到的,恐怕一辈子都会失去……" 我懂,恐怕亦不懂。 他失去的是一生的至爱,我失去的只是一时的幸福。我与他,孰轻孰重? 接下来的日子,他每时每刻都守在娘的身边。娘的病:在地下水牢囚禁了十七年,湿气与寒气克入身骨。冒然将她带离了那,使得病来如山倒,一发不可收拾。而且那日我尽管力道运用的足够轻落,却没想过娘的身体竟是如此柔弱! "秋儿,睁睁眼吧。你的朱颜回来了,睁睁眼好么?你的朱颜啊,是朱颜……" 我躲在竹门后,看着他牵起了娘的手,放在唇边轻轻的吻着,唤着。"朱颜"是十七年前,他对母亲说过的化名。"朱色"乃帝王胸前,挂着的六十四粒天玉佛珠的颜色;"颜"字亦同于"岩",他的名讳。那是一个少年太子仅可想着的名讳了。 "又一天了。秋儿,你何时才醒?" 同日重复着的话语。我将手中刚熬好的汤药捧在了手心内,药碗温温热热,映着我冰凉的指骨。一同往,我将药碗搁在桌上,默默的走出了门去。 五日了。一连五日,娘始终没有睁开眼睛。我日日三检为她去号脉,熬药,采药,观颜。他只是看着我的母亲,对我而言的话语简略道不行。偶尔他会问问:"她要几时方能醒?"我便说:"明日吧。"这样的"明日"我一连说了五日!明日复明日,我熬药的药量既不能太轻:不然失了药性;亦不能太重。 而我,我擅长的是用毒啊…… 湿寒之症,最为不利的药医,便是用毒! "我该怎么做?我到底该怎么做?!"是夜,月光围绕着竹雾林的四周照射进来。我一边将手中的寒冰剑刺入土壤中,一边愤愤道。一旁的翔风倒是晃了晃鬓鬃,低头吃起了月下的青草。 月光下,竹雾林的青草沾着了夜露,低低的流露出少女般的娇羞。"这是?……"翔风将刚刚吃入口中的草放在了我身边的石桌上。月光下,草的本身仿若闪着暗暗的荧光,只是微弱的一点点的闪着。翔风在身旁发出一阵兴奋的嘶鸣,轻轻的吻了吻我的左手手心。我顺手抚了抚他的鬃绒,原来如此…… 翌日,我候在炉火旁,一会儿用文火将药草内的水分烘干,一会儿又将文火转至旺火。只一眨眼的功夫又将旺火调制成文火细细的熬着。反复了三次后再次变为文火慢慢的熬炖了两个时辰。 "赟儿,赟儿?!" "在这里!"我的眼光始终没有离开过眼前的药罐。他走到我的面前,显得略微有些吃惊:"怎么……怎么变得如此狼狈了?""狼狈?"我抬起头,搁下了手中的摇扇。刚想起身便立刻坐了下来,拿起了地上的摇扇继续微微的扇着,"又什么事待会儿说。等我将这味药熬好了就好。" "还是我来吧,你去看看你娘。"他伸手便来那我手中的摇扇,被我反手别过。 凑近了些,他顿了顿,又凑近了些,在药罐冒起的热烟上扇闻了几下,问道:"这要……变了么?" "所以我才要自己来。"我瞥了他一眼,"你一不懂药道,二不懂药理,三不懂药事,四不懂药韵。再好在上等的良药到了你手中也是毒药了。" 他的脸色一点点的变差。 最后他叹了口气,说道:"我去备些早点,别太劳累了。"他转身离去。末了,就在竹门将要关上之时,他又出来朝着我忍俊不禁的说道:"别忘了进屋前先去溪内洗洗,你的样子……" 我的样子? 我狐疑着用左手抚了抚面庞。少了一袭面纱罢了,有什么……不对劲么?…… ------------分-------------分-------------分------------ 9月30日的更。 月底了。 今天木有更了哦…… 明天大结局!…………………… 咦……哪儿丢来的西瓜皮………………囧掉 绝泪·第一百章·大结局 绝泪·第一百章·大结局 "血洗江湖,你果然记得。那便让本教领教一下三剑之一的寒冰剑,寒冰诀吧!"陆芷逍一字一顿道。我突然从心内感到莫名的压力,回头看了看身后的木屋。冷声道:"有本事,你便来!" 我施展轻功飞了很久,总希望能离那竹雾林越远越好! "护君山已出。此处已是冥城境内。你莫不是想回到那绝灵山庄?"话音刚落,陆芷逍便从身后一掌劈来!我一个飞身险险躲过。今非昔比,陆芷逍之功力,绝非我能藐视的!只是,我要用寒冰诀九层的功力打败他,不能使用第九层最后一招,泉哥哥,亦不许我用! "无心恋战么?" 陆芷逍望着我迟迟未显露出真招的寒冰剑,嘲讽道。 夜, 我听见风吹落了枯叶的声音,寂寞的落到了尘埃满世的王土。一瞬间握起了手中的寒冰剑,一招苍劲有力的"霜月"飞袭而去!迫使陆芷逍后退了数步,正待他上前之时,我缓缓持剑开口:"难道你还没得到''东方璟''这个名讳么?" "那又如何?!她不是早已死了么?!"他飞身到我面前,右手的手心翻腾着嗜血的暗红,掌力硬生生的压在我的剑锋上。"可是她又活过来了。"话语一出,陆芷逍用力将我全力一压,立刻反跳出数丈之外。我随即向后退了几步,挥剑刺去! "不可能!我亲手杀了她,她怎会还活于人世?!" 陆芷逍左手向着半空中一缩,身旁那块巨石突然空灵在半空之中!他的手猛地捏紧,"砰!"巨石应声而裂,立刻向我飞来!"该死!"暗咒一声,我一剑向着地上划去,地上的枯叶立刻如飞剑一般击落了粒粒飞石!飞物刚落,陆芷逍便邪笑着劈掌而来。 "你果真不想知道东方璟的下落么?" "东方璟以死,旧事休提!"他游刃有余的与我过了数招,突然道:"若你想以此苟全性命,不妨先取悦了本教,指不定本教心情大好便放你一条生路!" "是么?同样的话,我也赠还与你!"我使了一招"破寒临冰",反手切向陆芷逍的右肩。额上的青丝被风吹散,眉心间银蓝色的雪莲色泽逐渐渐深。我只觉得体内那股莫名的内力仿若被重新唤醒,崛起,一点点的施展!"此战结束,无论你生还是我活,东方璟都不复存在!" 早已入魔的陆芷逍却硬生生的停下了手,我乘机一剑刺伤了他的左臂! "东方璟,早就不在了,不在了……" 他浑然不顾流血的左臂,埋下头思索着……想想,也是往事,过了就罢了。可我任然记得那个夜晚,火光将天际映的如同白昼一般。夜幕广下,刀光剑影,飞沙走石,金弓银箭,刺胸而出。硬生生的……将我的身体……射穿了…… 我的身体一瞬间仿若浑然一阵,脑中清晰的浮现着十年前一幅幅的画面。那年,东方霸天第一次亲自带我涉足武林。武林选盟大会,我身旁是密密的东方府的侍从,身边还坐着比我年长五岁的泉哥哥。我看着东方霸天一步步用"绝灵掌"走向了武林盟主的位置。他总会在一轮轮的比武结束后向我笑笑。 他笑得好看极了:七年不曾踏出过东方府一步的我,将泉哥哥与东方霸天:这位曾经被我的母亲救过,在舅舅即将杀害我在襁褓中时,劫走我的人,也是认我为己出的父亲。给予我儿时的快乐,不曾少过分毫之人。 我看着他将陆全打败,让人人俱微的猎鹰教教主,西域魔教教主的陆全拱手而败。那种眼神,陆全输后的眼神,凌厉的将全场扫析了一遍!那望着我的眼神,只是一瞬间嗜血的殷红。随即眯了眯眼,看着东方泉与东方霸天一前一后,一齐挡在了我的面前。侍从更是密密层层的将我置身核内。 陆全他轻笑着离开了。我斜了斜身子,透过层层叠叠的人影,看见陆全身后跟着一男一女两名少年。少年身着墨衣,衣袖口还绣着一朵朵泛滥的墨花;女子身着粉嫩的纱衣。脚裸处的铃铛一阵阵的摇荡着,发出着悦耳的声响。我轻轻"咦"了一声,少年回了首,四目相对,他向着我轻轻的颔首,随即跟上了他父亲与随从的行迹。我回了首,看见东方霸天眉目紧锁,望着那远去的飞尘久久没变。 数日后,东方府便迎来了一个月夜。我任记得那个夜晚,月色是如此的美好。泉哥哥坐在凉亭内轻轻地为我抚着一曲<<问谣>>,琴声清悦动听,宛若秋季的风吹过了夜间的树叶一般,发出着"沙沙"的声音,微微妙妙的。我望着南厢房的地方,夜空的另一方慢慢的变成了暗红。我站起了身,居高临下,我与泉哥哥都望见了侍从慌忙的情色。火势一点点的泛滥着,我望见火光中,东方霸天挡住了陆全向着凉亭袭来的"炙魔血掌"!火光中,他唤着:"泉儿!快带璟儿走!"随手飞来了一本小册子。泉哥哥一个飞身接过,片地思索了一会儿拉着我的手便离开。我一遍遍的回望,泉哥哥只是将我向前带的更快,不再犹豫着,抉择!是抉择!生与死的抉择!半路上截住了我与泉哥哥的少年向泉哥哥送出了一个抉择。年少的陆芷逍淡淡的从唇中说道:"留下东方璟,你可以离开。而且东方璟也不会有危险。" 泉哥哥将我往他的身后挪了挪:"办不到。东方泉办不到用自己的妹妹来换得苟且偷生。" 同样是淡淡的语气。却让陆芷逍笑出了声,他随之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令我十分吃惊:"爹爹虽然在武林选盟大会上未显真武,并不代表就将武林盟主一位拱手而让。何况数日我央爹爹委屈身份,亲上东方府提亲数次,东方霸天不但不理,特还厉言相拒。这口气,我陆芷逍怎能消受?" "提亲?提什么亲?"我不加所思的问。泉哥哥厉喝一声:"璟儿!" "自然是猎鹰教少教主与东方府小姐的亲事。" "陆芷逍!你莫要太过分!璟儿年幼无知,不由你同她说这些!"泉哥哥与陆芷逍在夜下寂静的,一招一式都未曾伤及到我。一个疏忽,陆芷逍有意无意的看着泉哥哥一把抱过我,消失在了黑夜的丛林中。身后,迎着火光的背景,将俺也映的仿如白昼一般。我回首,看见陆芷逍从身后去除了一把金弓银箭,箭立待发,我感觉着那股力量向着泉哥哥的后背瞄准着。破月之势,我在泉哥哥的耳旁轻语:"泉哥哥,璟儿累。璟儿想靠靠。" 我先了一步,斜着身子挡过了陆芷逍的箭。我看见泉哥哥的惊愕,陆芷逍的那种眼神,终究悲哀的被萧瑟在了远处的深夜中……好久,泉哥哥用着满是鲜血的手抚着我的面庞,一遍遍的唤着我的意识,一遍遍的环紧了我渐渐犯凉的身子。那一箭,我看见置身以火海为背景的陆芷逍,在夜幕下射出了破月一般的银箭,射向的是牵着我的手,在月色下带着我努力奔劳的东方泉!可我却偏偏在那一刹那,稍稍将身子斜了斜,挡住了,便这样……挡住了…… "果真……不解么?" "东方璟已死,你为何提她?为何提她?!"陆芷逍仿佛疯了一般,迎面而来,招招狠极!"疯了么?!"我用寒冰剑剑身抵住他的掌力,厉声道。他信口喃喃着:"炙魔血掌之极------魔舞阳!" 魔……魔舞阳?! 我惊愕的看着陆芷逍的左手,他的手心一点点的变得血肉模糊。魔舞阳,这"炙魔血掌"最厉害的一招,以练功者自身作为赔折的武功路数,只会……必死无疑!但是,若无法打败他,让他成魔血洗江湖,必不在话下了。只怕到了那时。绝灵山庄……亦无法避免!……我怎能眼看着泉哥哥的绝灵山庄,毁于一旦?!…… 我一点点将寒冰剑竖直在我的面前。同样……是抉择么?……那我作出的决定,亦如十年前的决定一般,不曾后悔,不曾……我仿如微醉了,眯了眯眼。一道寒光凌厉扫过,在我的右手手腕处留下了一道剑痕。伤口四周的肌肤先是显露出青色的淤血,随即鲜血顺着手势流落下来。手中寒冰剑的剑身上,殷红的血液一点点的注入了剑身,泛着一阵阵的暗光。寒冰诀的第九层,最后一招的剑式,以习剑者的血为本注,依照剑身的千年之寒……倾生!…… 我不能死,我不能再死一次了!我暗暗的咬了咬牙,陆芷逍已经成魔,而我既要将他镇住,也不能。。。。。。让自己再死一次!泉哥哥已经无法再接受了,努力变得冷血,变得漠然,变得无情,使我变得更强,只想让我强到可以保护自己,保护自己!所以我更不能再一次的……使泉哥哥心碎! "寒。" …… 我拄着剑,努力用衣绸扎紧了右手手腕处的伤口。晃了晃头,我闭了闭眼,努力使自己保持着清醒。三丈开外的陆芷逍静静的躺着,周身是殷红的血液不断的涌出。亦仿若我的四周一般:血,将土滋润的焕然一新,新日的阳光一点点的洒在了密林之上,透过着熙熙攘攘的浓叶疏散的折射进来。我抬起手遮了遮眼帘,刺眼的光线绕过了手指,使我感到秋日应有的舒亮。 他没有死。 陆芷逍没有死,他只是……睡着了。我使他安宁,让他得到十年前少年的纯真,天澜。炙魔血掌,弑父之仇,血洗江湖……都不重要了,活着,活着就够了…… 我昏昏沉沉的起身走了走,顿了顿,抚着一旁的大树猛地呕了几口鲜血。胸口泛起的疼楚让我锁紧了眉目。那一掌,陆芷逍最后击在我身上的一掌,即便知道我便是"东方璟",也无法收回的掌力,毫无避减的打落在我的身上。同时刺入他魔心之扣处的寒冰剑,同样是破胸而出,刺穿了陆芷逍的魔心之扣!黑色的魔血随着寒冰剑的出拔源源不断的流淌出来,我同时用剑捂住了胸口,左手飞快的将他周身的命脉封死! 我,不会死的,我只是看见由一个人影飞快的向我越走越近,我听见了他焦急的呼喊,我听见他唤我"璟儿",一声又一声的,源源不断的。我将寒冰剑安适在怀中,头埋进了他的怀中。依旧不变的,是他的焦虑,一如十年前中箭后,他将我抱在怀中的情景。我缓缓伸出左手,试着抚了抚他的面颊。他飞快的向着前头驶去,我说:"陆芷逍,不会再……成为泉哥哥的心腹之患了……"我说,"璟儿只想帮……帮泉哥哥一点忙……"我还说,"璟儿不会死……璟儿只是累了,想睡一会儿……" 他淡淡的笑着,我看见泉哥哥的眼神,宛如十年前夜下的陆芷逍的眼神。泉哥哥抚着我的面颊,用衣袖拭去我嘴角不止流的殷红,他笑着哄我:"不要骗泉哥哥,又睡得很熟。" "不会……" 我觉得泉哥哥的身影一点点变淡了,淡到,仿佛像是雾后的清晨,漂浮于尘。 我微笑着,轻轻在泉哥哥的怀中说了十四个字。我一点点的眯上了眼,只觉得眼角处,有什么东西在人累了的时候留下,在人伤心难过之时流露。我耳边远远的传来了玄文的叹息声,双手竟随着离开了泉哥哥肩头,空荡荡的落在了半空中。那一日,大雪竟飘然了…… "砰。" 轻微的一声细响,轩辕朗云停了停手中行走的朱笔,搁在了砚台上。诧异着,他渡开步子走到窗边,扣紧了闩窗的横木,道:"今年怎会提早落雪?"顿了顿,屋内一阵子的寂静,书桌上两块玉佩无缘的跌落在地。轩辕朗云稍稍一惊,快步走去弯腰拾起。羊脂玉光滑的细腻感触及在手,他蹙蹙眉,轻轻不安的唤了声"少游?"随之叹息着摇了摇头,挑了挑灯芯继续伏案行笔。 翌年四月初三,晟域君主统一天晟两国,定都前天朝帝都,更国号"祁",改元年为"洛思元年",大赦天下。 宣道:大战已息,洛思长公主出宫游历山水,朕心明矣。凡长公主所到之处,若有违法之事,秉公而决。。。。。。封轩辕明为祁国丞相,慕容冥,南宫阎,殷素娘,蓝蔚等有功之臣,另行嘉赏…… "朗云,你可有赟儿的消息?"皇帝背手立于大殿之上,朝下,轩辕朗云摇了摇首,从袖中取出两块上成之玉,拱手奉上。皇帝瞥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如今,连秋儿,也走了。朗云。""微臣明白。"轩辕朗云身子微微向前倾了倾,说,"陛下,若长公主有所不便,还请陛下包涵。" "朕明白,东方泉,以来找过朕了。赟儿她……"皇帝戛然而止,眼神不觉得望向了天穹,灿然的天空悠扬的飘洒着细雨,轻然的笼罩着大地。他抿了抿唇,嘴角淡淡的抖了抖,"传令下去,言秋二公主病逝于秋牢。过往之错,不予追究。命人,厚葬之……" 王府东阁。 天齐辘辘朱笔,在画旁行下一笔小字: "红尘陌陌君疏路, 绝泪岂堪箫湘逝。" ------<<绝泪>>------ ------end------ --------------------------分------------------分----------------分--------------- 这估计是博喻这辈子更的最长的一章了吧……………… 四千六百多字…… 我汗。 好吧,《绝泪》已经在这里完结了。“绝箫流曲倾君语,行笔染雨墨未寒”十四决中,第一本《绝泪》算是告终了。暂时没考虑什么番外什么的,说实话,觉得自己番不出来了…… 继《绝泪》之后第二本“博喻式”武侠小说《箫湘逝》将会在十一那天开始连载吧。有兴趣的读者可以到时候来捧捧场哦……没兴趣的读者就……咳,好吧,废话到此为止了…… 《绝泪》祝看过的读者们天天开心! ---博喻 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