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养》 第1章 第一章 铜雀嫣火 雪霁纷扬,这是大昭第一的行宫铜雀台,只见白玉瓦盖,风声吹过,耳畔的清铃翠响,各色嫣然夺目的花盆簇簇放着,庭院里各色假山异石,甚是吸人眼目,只见此时一行穿着紫色罗衣的宫娥,正肃穆有礼的竖贯行之。 一道沉重的殿门被打开,只见一个娥眉杏眼的女子正正襟危坐于上处,她秀发绾凤钗夺目,她玉臂环玉轻撑着下颌,一双如水的却带着几分凌厉的凤眸轻轻抬起。“月黛,信可送出去了?” 只见一旁的宫女忙上前一步,回禀道。“回禀殿下,信已送到!只是……” 女子语气微沉,显然有一丝的不悦。语气也稍微的轻扬。“只是…什么……?” 宫女又继续面带着一丝谨慎道。“只是,驸马还未回信!” 女子脸上隐有怒意,只是依旧有些许隐忍着。朱红色的嘴唇不由得轻咬。她叫李长宁,是这深宫豢养的一只金丝雀,从她一生下来,便是浮华珍馐陪伴着她,而她也在一众娇养下,颇有一些骂名,而在这深宫高墙中,她心中唯独怀着一人,此人高风霁月,玉身细腰,乃她心中的良配赵旬。就连这铜雀台,也是他花重金命能工巧匠建造的,有皇宫第一殿之称。 只是自父王孝敬帝李箪薨逝,而她因为是这长公主,而稚弟年幼,因着祭日未过,她便奉旨监国,这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迎赵旬为驸,只是这洞房之夜,因着匈奴边境来犯,赵旬便脱下喜服,换上了戎装,自此一去便是几月,李长宁难捱相思,接连送去了几封书信,却没有任何的回信。 她不知晓他为何会这般做,回首往昔,两人都是举案齐眉,郎情妾意,月下花前他总是拥着她,说着最动人的情话,而如今,不知他为何突然那般漠然! “不好了,走水了!” 这时李长宁却似乎闻到一股糊味,再抬头时,却见帐帘已经燃烧了起来。月黛忙拉起她就往外走。 此时进来的正是她日思夜想的身影赵旬。李长宁凝视着他,极为深情的问道。“旬郎,你回来了?” 赵旬此时身穿铠甲,正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眸中意味不明,他伸出手一把便将李长宁抱住,李长宁一愣,这个时候不是冲出去吗?为何要抱她!! 虽然心有不明,但却被那一个温暖的胸膛给暖住了。她不由的心生欢喜。略带娇声的呢喃道。“旬郎,你为何现在才回来?为何不给我回信??” 她此时心里有多少的期盼,只是此时胸口却一阵猛烈的痛意袭来,她不可置信的看去,此时她的胸口已然插了一把匕首。她不由得抬头,触碰上一对冰凉的双目。“李长宁,如今你也可以安息了!” 李长宁不可置信地凝视着他。“为何?为何要这样?” 赵旬冷冷一笑。“为何?就因为你是女人,而这天下之主更应该是一名男子,我比你更为适合!” 李长宁双眼一怔。一心想要携手白头的人竟然这般,她不由得冷笑道。“原来,这才是你想要的!” “还有一件事你不知道,谢珩通敌叛国的罪证是我伪造的,你却亲手杀了最爱你的男人,这铜雀台本是我为你修建的,如今正好同你一同覆灭!哈哈哈……” 赵旬狂妄的大笑着,然后身影便消散在李长宁的视线中。李长宁不由得倒下身,她不由得思想起前些时日,当赵旬将谢珩通敌判国的罪证交于她手上时,她竟然不可置疑的相信,就连那杯鸠酒都是她亲手满上的。 而此时此刻的她不禁有多傻,原来她亲手送走的那一个才是她值得托付之人,而自己心心念念的赵旬却是一只虎豹才狼! 李长宁心里悔恨不已,可是此时一切万一没有回旋的余地,一切都太迟了,抬眼她看见本身华丽的屋梁裹着火苗落下来,原来一切的虚浮华贵都会变为一处废墟,就像她跟赵旬之间的情意,她不由得勾唇冷冷一笑,缓缓的闭上了眼。 阳春三月,未央公主殿外已开满粉桃,满树满树的霎为好看。 殿内檀香已被点燃,烟气缭绕着徐徐上升。床榻上躺着的女子容貌秀丽,皮肤白皙如玉,她微红的嘴唇动了动,然后便缓缓睁开了眼来,她凝视着眼前的一切,一脸莫名的说道。“这是未央行宫?” 一旁的宫女便看着十三四岁的年龄,便连忙应道。“是的,公主殿下,这是未央行宫。” 女子怔愣了片刻,然后方才言道。“此为何年?” “元阳十五年。” 女子闻言一怔,元阳十五年,这不就是谢珩一家入狱的日子,她记得前世在与谢珩相识之前,谢家一家曾落狱,后来直到五年后孝敬帝大赦天下,谢珩一家才被放出来,而后来谢珩刻苦努力,又考入了国子监,再其后官拜宰相,他们谢氏一门方才恢复了昔日荣光,李长宁还来不及多想,便命月黛披了一件外衣,遂往外处而去。“备马” 马车疾疾而行,一直到了天牢门口方才停下。李长宁从马车上下来,便往那处走去。 来到了关押谢珩的牢门,狱卒将牢门打开,李长宁便走了进去,阴暗潮湿的牢房里,空气中弥漫着腐臭与霉烂的气息。墙壁上爬满了青苔,水珠顺着石缝缓缓滴落,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仿佛在无情地计算着时间的流逝。角落里堆着几捆发霉的稻草,早已被老鼠啃得七零八落,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 只见谢珩蜷缩在墙角,手脚被沉重的铁链锁住,冰冷的铁铐深深嵌入皮肉,磨得血肉模糊。他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布条上沾满了干涸的血迹和污秽,裸露的皮肤上布满了鞭痕和淤青,每一道伤口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他曾遭受的酷刑。他的头发凌乱地披散着,脸上满是污垢,双眼深陷,目光呆滞,仿佛已经失去了对生的希望。 牢房里只剩下老鼠的窸窣声和远处狱卒的脚步声。犯人偶尔会听到隔壁牢房传来的呻吟声,那是其他犯人在痛苦中挣扎的声音。他知道,自己或许也会在某个夜晚,悄无声息地死去,像一只蝼蚁般被遗忘在这阴暗的角落里。 他的嘴唇干裂,喉咙像被火烧一样疼痛,想要喝一口水,却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铁链随着他的动作发出“哗啦”的声响,仿佛在嘲笑他的无力。他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一片黑暗,耳边似乎响起了家人的呼唤,但那声音越来越远,最终消失在了无尽的黑暗中。 只是此生他们还并不相识。只见谢珩起身一脸莫名的看向她。“你是谁?” 第2章 第二章 朝堂对峙 重生一世再见到故人,谢珩的稚嫩显然与前世的他有些分别,可是那惊为天人的眉眼还是那般惹人怜爱,只是可惜前世的她并不懂,而是一门心思在赵旬的身上,现在思想起来真是又可怜又可笑! 李长宁不由得勾唇淡淡一笑。“我是长公主李未央。” 谢珩有些许的错愕。只是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便忙着要见礼。“原来是公主,罪臣之子谢珩见过公主。” 李长宁连忙将谢珩扶起。 谢珩便一脸带着一丝不解道。“不知公主殿下来到天牢见谢珩是为何?” 李长宁淡淡一笑。“因为谢家满门忠臣贤良,我不甘心你们如此,放心吧,我会救你们出去的!” “我听说是国公孙湛像皇上检举的你们?” “是的,我们被国公孙湛诬陷,我爹根本就没有受贿!还请长公主明查!”谢珩如此说道。 李长宁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们出去的。” 李长宁回到公主殿内,到了夜色沉下去,她便才开始走出去,她此行要去的地方便是天香楼。 据她的了解,孙湛在上京开了一家天香楼,为的便是隐藏她行贿的证据,那些来路不明的钱就有了一个来路有明的来处。 李长宁来到了天香楼,便有一脸笑意的老妈妈迎上前来。“哎呦,贵客你里边请!” 李长宁点了点头,便往里面走去。到了一个包间,她便一个人吃茶,吃了一会儿,她便起身出去在各楼道间摸索着,她如果想要找到账本,定然得知晓在哪个房间,巡视了一段时间后,她大概确定了,于是便趁着四下无人之时,走了进去快速的关上了门。 在里面翻找了一会儿,李长宁总算是找到了一个暗室,她便不由得打开门走了进去,又是一通翻找,最后终于在一个盒子里找到了账本。 “谁?” 一声惊动,李长宁顿时不由得僵直了身子,有人来了,如今该如何是好。 李长宁顿时不由得打开窗,从窗户上跳了下去。 “追!” 李长宁艰难的从地上起身,杀手已经到了她的身后,她不由得随即往外冲。 跑了一段距离,杀手也随既跟了上来,一刀便朝李长宁而来,她不由得一闪躲,接着又是一刀,她便再闪,只见这时,另外一个人再次朝她而来,一刀刚好划伤了她的手臂。 她随即往另外一处跑去,这时紧随的一个杀手再来一刀,眼见就要将她刺上,这时一双手挡住了刀,李长宁一抬头,却见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姑娘,你没事吧?” 李长宁摇了摇头,只见只是几个回合,那几个杀手便悉数被打的落荒而逃。 男的又朝李长宁走来,这时李长宁才认出来,原来是定国侯府的嫡长公子侯长芪。前世倒也算是有过交集,不过倒也是不多。 “谢过公子救命之恩!”李长宁不由得言说道。 “随手而已,不足挂齿!”只见候长芪如此言说道。 “我还有事,公子告辞!” 李长宁说完,便往回走,到了未央殿,又命人将谢珩案里的账本拿来,两相对比了一下,里面的帐目果然与天香楼里的这本相似,果然谢珩一家是当了国公孙湛一家的替罪羔羊,明日她便要拿着账本去与孙湛对质!” --- 金銮殿上,龙椅高悬,皇帝面色阴沉,目光如炬地扫视着殿下的群臣。殿内鸦雀无声,唯有殿外风声隐隐,仿佛预示着这场风暴的来临。 “陛下,儿臣有本奏!”李长宁说着,大步走进去,声音洪亮而坚定。 “讲。”皇帝微微抬手,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李长宁躬身一礼,随即展开奏折,朗声道:“儿臣来此是为了太尉谢萣受贿舞弊一案来此,实属冤情!是国公孙湛自己行贿诬陷于太尉!” 说罢,他从袖中取出一叠账册,双手呈上。太监快步上前,接过账册,恭敬地递给皇帝。 皇帝翻开账册,眉头越皱越紧,最终猛地合上,冷冷道:“孙湛,你有何话说?” 孙湛脸色苍白,额角渗出冷汗,急忙出列跪地:“陛下明鉴!臣冤枉!此账册定是有人伪造,意图陷害臣!” 李长宁冷笑一声,从袖中又取出一封信函,高举过头:“陛下,此乃孙湛与盐商往来的密信,信中明确提及贿赂之事,铁证如山!” 孙湛见状,浑身一颤,急忙辩解:“陛下,此信定是伪造!臣从未与盐商有过私交!” 皇帝目光如刀,冷冷扫过孙湛,随即看向殿外:“传证人!” 片刻后,一名衣衫褴褛的中年男子被侍卫带上殿来。他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叩首道:“草民参见陛下!” 皇帝沉声道:“你是何人?” 男子颤声答道:“草民是江南盐商李富贵的管家,曾替家主送银两至张大人府上,每次皆是深夜,由后门而入,共计白银十万两!” 孙湛闻言,脸色骤变:“皇上,微臣冤枉!” 李长宁冷笑:“孙大人,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 孙湛咬牙,忽然抬头道:“陛下,臣愿与李御史当面对质!” 皇帝微微颔首:“准。” 孙湛转身看向李长宁,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长公主,你口口声声说本官受贿,可有何证据证明这些账册和信函的真实性?” 李长宁不慌不忙,从袖中取出一枚印章,高举道:“此乃孙大人私印,与信函上的印鉴完全一致!陛下可命人查验!” 皇帝挥手,太监上前接过印章,仔细比对后,恭敬道:“陛下,印鉴确为一致。” 孙湛脸色惨白,仍不死心:“陛下,此印定是被人盗用!臣从未写过此信!” 皇帝冷冷道:“孙湛,你还有何话说?” 孙湛跪伏在地,声音颤抖:“陛下,臣……臣冤枉!” 皇帝冷哼一声:“来人,将孙湛押入天牢,待三司会审后定罪!” 侍卫上前,将孙湛拖出殿外。殿内群臣噤若寒蝉,无人敢言。 皇帝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贪腐之罪,祸国殃民。朕绝不容忍!望诸位爱卿以此为戒,清廉为官,莫负朕望!” 群臣齐声应道:“臣等谨遵圣谕!” 第3章 第三章 春宴 今日便是春宴的日子,她记得前世,就在这一天,二皇子李衡命人暗害于他,就是这次,废了她的手,再次重生,她定然不会再让悲剧发生。 李长宁端坐在席间,指尖轻轻摩挲着袖中的银针。这是她特意准备的,自从收到那封密信,她就知道今日的宫宴不会太平。孝敬帝因着感染了风寒便并未参加。 只见此时殿内金碧辉煌,烛火摇曳间,琉璃盏中的美酒泛着琥珀色的光。丝竹声声入耳,舞姬们水袖翻飞,宛如彩蝶翩跹。李长宁的目光始终追随着的谢珩,只见他今日着一袭玄色锦袍,玉冠束发,眉目如画,举手投足间皆是天家风范。 突然,她的目光一凝。在那些舞姬中,有一人的步伐略显滞涩,水袖翻飞时,隐约可见一抹寒光。林清歌的心猛地揪紧,那分明是利刃的反光。 她不动声色地端起酒盏,借着饮酒的动作,目光在殿内扫视。果然,在殿角处,她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二皇子身边的幕僚,此刻正死死盯着她的方向。 丝竹声越发急促,舞姬们的动作也愈发狂放。李长注意到,那个持刃的舞姬正在向太子靠近,她的步伐看似凌乱,实则每一步都在调整着与太子的距离。 李长宁放下酒盏,指尖已经捏住了银针。就在这时,那个舞姬眼中寒光一闪,水袖猛地扬起,一道寒光直取李长宁心口!袖中银针激射而出。 叮的一声,银针与利刃相撞,那舞姬的匕首偏了方向,擦着李长宁的衣袖划过。殿内顿时大乱,侍卫们蜂拥而入。李长宁却顾不上这些,她的目光死死盯着那个舞姬,只见对方一击不中,竟又从袖中抖出另一把匕首,再次扑来。 李长宁一把扯下头上的珠钗,用力掷出。珠钗正中舞姬的手腕,匕首应声落地。这时,侍卫们已经将舞姬制住,可那舞姬却突然咬破了藏在口中的毒囊,转眼间便气绝身亡。 李长宁这才感觉到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她转头看向谢珩,却发现对方正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眼神中有惊讶,有探究,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情绪。 李长宁正要说话,却见谢珩的目光突然一凝。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二皇子正站在殿角,脸色阴沉得可怕。李长宁心中一动,看来这场刺杀,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看来,长公主得罪了人!”谢珩在一旁看着,若有所思的如此言道。 “是啊,还好我早有打算。”李长宁不由得如此言道。 “要不要我帮你查一查?”谢珩又如此言道。 “不必了。”李长宁如此言说道,她既然知道是谁,便无需再查,毕竟就算查也不一定会查到李衡的头上,他随便找一个替罪羊便全身而退,她又何必白费那一番功夫! 这时李长宁在一抬头,一双潋滟的凤眸便撞在了她的眼眸,来的人正是姗姗来迟的赵旬,此时他的父亲已经官拜宰相。在朝野中也算是一手遮天,也是因此,他父皇早意有此结下姻亲,她们两人也算打小熟识,如此青梅竹马,才纵使她的眼里容不下谢珩,想来自己真的是大错特错。 赵旬看着她,俊白的容脸上涌动着一丝担忧。“我听说你刚刚遇刺了,不知道有没有事?” 李长宁摇了摇头。“没有事。你不必担心。” “既然这样那便好,查到来人的底细了吗?”赵旬又如此问道。 “这个我会查的!”李长宁又如此淡淡的言道。 赵旬这时才方才点了点头。“不如我陪公主殿下你去走走。” “这刚刚受了惊,我想去骑骑马赏赏花,谢珩你陪我去吧!”李长宁又如此言道。 谢珩顿时一脸莫名,随即又应了一声,便随即走上前去。 剩下的赵旬一脸莫名,她不明白,曾经那般要好的青梅竹马,为何会不理她。 李长宁骑在马背上,看向一旁的谢珩有些心事重重,比起昔日的谢珩,此生的谢珩似乎多了一层看不清的心事,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了。不由有些好气的笑道。“怎么,让你来陪本公主,你还不开心?” 第4章 第四章 赐婚 只见谢珩一脸莫名。“不知公主叫我来所为何事?! 李长宁眨眨眼。“没有什么大事,就是想请你喝两杯!” 谢珩闻听此言,方才点了点头。 “我来敬你一杯!” 李长宁拿起杯盏就给谢珩灌酒,只是一杯,谢珩便开始脸红身燥。她在酒里加了春药,前世自己择选错了,此身她定然给自己找个好归宿,这明日圣旨若是下了,她又得跟那个赵旬一世,定然是不愿的。 李长宁回过神来,此时眼前的壁人正可怜巴巴的凝视着她,既然前世她欠谢珩的,如今她倒也好还了。 “你已中了毒,只有我才是你的解药!” 李长宁如此说着,谢珩的脸变的更红,可是再药效的作用下,谢珩也有些控制不了自己,便一把将李长宁滚到床榻之上,并将她死死的按住。 凝视着那一张刀削斧凿般的容脸,李长宁自是十分的欣喜,柔软温热的唇覆着而下,就那样的亲昵着。感觉像是要将她的嘴唇揉碎一般。 抑制不住,李长宁呢喃了一声,谢珩此时又伸出如玉的手解着腰带,衣衫渐渐褪去,谢珩的动作也越来越大。她也没有料想到与他的床第之欢竟如此惬意。 果然,第二日,她与谢珩一夜风流的事便传遍了皇城,这自然是她的故意,她是要传进太后的耳朵里,这样赐婚之事也就搁置了。 床榻边的人儿缓缓醒来,谢珩很明显惊了一下。“昨晚?我们………” 李长宁笑道。“你是不是不想负责?” 谢珩一听。“没有,既然这样我理应负责,只是…” “只是什么…?”李长宁问道。 “我只是太尉之子,我怕委屈了公主殿下!”谢珩如此言道。 “不委屈,只要你愿意,便和我一同去吧!! 待两人穿戴完毕,两人便上了马车,去往太平宫。 太妃陈氏看见两人,脸上的神色明显不悦。见到她便斥责道。“你是堂堂一国的公主,怎么能够做出如此不耻之事?” “皇祖母,我心悦于谢珩,只想于谢珩成婚…”李长宁不由如此淡定自若道。 谢珩此时看了看两人,然后言语道。“微臣也愿迎娶长公主,还望太后成全!” 陈氏依旧一脸不愿的言道。“从小到大,长宁你是最听话的,怎么如今也犯起糊涂来了!” 李长宁听闻此言,继续言语道。“孩儿心意已决,此生唯谢珩不嫁!” 陈氏见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含糊的答应道。“那好,只是赐婚之事得等到谢珩有所功成,再说吧!” 李长宁点了点头,这还是要让她们打退堂鼓啊! 回未央宫后不久,赵旬便前来,李长宁凝视着他,只见他青袍加身,玉带束发,在这皇城怎么也算是一个妥妥的美男子,引的多少闺阁女子侧目,前世她也是这样以为的,不过此生她觉得只有谢珩才配得上潘安貌! “公主,听说你要同谢珩定亲?” 李长宁愣了愣神,思想起铜雀宫的那场大火,简直是历历在目,如今这毒心肠的狼就在身边,她恨不得扒他一层皮,但是理智告诉她要冷静,于是她镇定下来,方才言语道。“是的。” “公主,这是为何?我们不是……”赵旬的脸顿时阴鸷,一脸不解的言道。 李长宁不想听那些话,只是喜欢的更多是权利,何谈喜欢她呢! “那夜醉了酒,我与谢珩早已有了夫妻之实,我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 赵旬闻听此言,脸上甚为不悦,良久,他方才缓了缓容色道。“我是不会放弃的,我愿同他公平竞争!” 说完,又指着一方托盘上的东西言道。“这是血珊瑚,千年才有一颗!你且好好收着!” 李长宁看了一眼,这东西不要白不要,既然是送的她便就收下了。 “明日,鸳鸯楼!” 赵旬说完便走了,既然不好推辞,她便去玩上一玩,毕竟明日可是鸳鸯楼里一年一度的花魁大赛,她可要去瞧一瞧热闹! 翌日,李长宁便去到了鸳鸯楼,鸳鸯楼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楼内,红绸高挂,烛光摇曳,映得整个大厅金碧辉煌。数十张雕花木桌旁坐满了宾客,有锦衣华服的富商,也有手持折扇的文人雅士。他们或低声交谈,或举杯畅饮,目光却都不约而同地望向大厅中央那座铺着红毯的舞台。李长宁与赵旬落坐在二楼,那是处极好的视野,可以俯瞰一口看台。 “铛——” 一声清脆的铜锣响起,大厅顿时安静下来。只见一位身着锦绣长袍的老鸨缓步上台,脸上堆满笑容,朝众人福了一礼,扬声道:“各位贵客,今夜乃是我醉仙楼一年一度的‘选花魁’盛事,感谢诸位赏光!接下来,便请各位姑娘登台献艺,还望大家多多捧场!” 话音未落,乐声已起。丝竹声声,悠扬婉转,伴随着一阵淡淡的香风,第一位女子款款登台。她身着淡粉色纱裙,手持一把团扇,眉目如画,步履轻盈。乐声中,她轻启朱唇,唱起一曲《蝶恋花》,嗓音清亮,宛若黄莺出谷,引得台下掌声雷动。 紧接着,第二位女子登台。她一身素白长裙,怀抱古琴,指尖轻拨,琴声如流水潺潺,又似山间清风,令人心旷神怡。琴声渐歇,她起身行礼,台下顿时响起一片喝彩声。 第5章 第五章 花魁 每一位女子登台,都带来不同的才艺展示。有的舞姿翩跹,如仙子临凡;有的吟诗作对,才情横溢;有的挥毫泼墨,字画双绝。台下宾客目不暇接,时而低声赞叹,时而高声叫好,气氛愈发热烈。 终于,压轴登场的是鸳鸯楼的头牌——苏婉儿。 她一袭红衣,如烈焰般夺目,眉间一点朱砂,更衬得她肤如凝脂,眸若秋水。她并未急于表演,而是缓缓扫视台下,唇角微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这一眼,便让无数人为之倾倒。 乐声再起,苏婉儿轻挥长袖,翩然起舞。她的舞姿柔美中带着几分英气,仿佛一只展翅高飞的红凤凰,令人移不开眼。舞至高潮处,她忽然从袖中抽出一把长剑,剑光如雪,舞动间寒光闪烁,却又与她曼妙的身姿融为一体。台下宾客看得目瞪口呆,连呼吸都仿佛停滞。 舞毕,苏婉儿收剑而立,微微喘息,脸上泛起一抹红晕。 片刻的寂静后,大厅内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喝彩声。老鸨适时上台,笑吟吟地宣布:“诸位贵客,今夜的花魁已无悬念,正是苏婉儿姑娘!恭喜婉儿姑娘,也感谢各位的捧场!” 台下宾客纷纷起身,争相向苏婉儿敬酒献礼。她含笑应对,举止得体,却又带着几分疏离,仿佛一朵高不可攀的牡丹,令人既想亲近,又不敢亵渎。 此时,只见老鸨看了看台下,酝酿了一番言语道。“今日,是我们鸳鸯楼大喜的日子,我们的花魁娘子要挑选一位公子,与之共度一夜。” 呦!还有好戏看,李长宁顿时就精神住了,头像是被死死定住一般凝视着那一处。 苏婉儿身姿婀娜的再次走上看台,似秋水般的双眸仔细的打量着台下,李长宁不由得感叹,真真是一个难得的碧人儿啊,如果她要是一个男子,定会想着拥有佳人一夜,也不知台下哪位公子能有这样的福气! 随着苏婉儿眸光的定住,众人也随即屏气凝神。只见她朱唇微启,柔声言语道。“这位公子可愿赏脸?” 李长宁不由得定睛看去,只见那男子玉冠束发,皙白的容脸上精细的没有任何瑕疵,就连睫毛卷翘的弧度都刚刚好。真真又是一个碧人啊,她不由得再次感叹起来,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鸳鸯楼倒也是卧虎藏龙之处啊! 等等,有点不对,怎么那个公子这般眼熟呢!! 她再次定睛一看,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是谢珩,没错,就是他!他怎么会来到了这鸳鸯楼了! 这不是明摆着打乱了她的计划,若是被太后知晓谢珩来这鸳鸯楼,那这赐婚不就泡汤了!! 不行,她可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再一回神,只见谢珩折扇轻摇,淡淡道。“能得花魁娘子的邀请,是我的荣幸!” 只见,两人的身影便朝楼上走去。李长宁咬了咬牙。身后便传来赵旬那幸灾乐祸的声音。“真没有想到,他谢珩还有这般爱好!” 李长宁未答话,而是随之跟了上去。她二话不说便猛的推开门,此时,正见谢珩揽着苏婉儿的纤纤细腰。这么快就发展到这一步了,这要是再迟点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了! “谢珩,你这是干什么?”李长宁一脸好气的问。 “干什么?公主殿下不也有佳人相伴吗?”谢珩脸上看不清神色。 “我,我那是……”李长宁看了眼身后的赵旬,顿时有点哑巴吃黄连!” “那是什么?就许你佳人在侧,就不许我寻欢作乐!”谢珩这时才松开手。 此时的赵旬便迫不及待的言语道。“虽说还未正式赐婚,但公主也已经默许了你,你又如何能够如此不忠!” “不忠,这婚约本来就是公主殿下想方设法哄骗来的,更何况这皇上还未正式赐婚,又何来不忠一说!”谢珩淡淡挑眉,如此言道。 赵旬此时不由得一笑。“既然如此,还请谢珩不要再同我争抢公主。” 谢珩淡淡一笑。“你若喜欢,拿去便是!” 李长宁顿时如同晴天霹雳,这态度感情这谢珩是想跑啊,前世的他可是巴不得往身上凑,难道此生他忽然转了性子,好像上天怜惜谢珩前世所受之苦,让她又如此喜欢他,又苦苦追求吗?应该是这样子的,可她李长宁可不是轻易放弃之人! “既然谢珩被花魁娘子点了,我也陪陪你们吧!” 谢珩闻听此言,脸都黑了。“公主,你……” 看他一脸的无可奈何,李长宁一脸的奸计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