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落红尘》 第一章 莫名的穿越 季舒影一个人安静地站在窗前,望着幽深的夜空上繁星密集,微风吹拂着额前的细发,身子微微缩紧,这副身子骨过于娇柔,竟有点受不住这初夏的晚风,思绪飘着,一切好像是一场梦,想着自己来到这个异世的时空之中也有一段时间,莫名奇妙地成为天宇王朝权倾朝野季王爷的二女儿,而且这个天宇王朝在自己所知的历史中是不存在的王朝,当年在学校念书时,最喜欢学的就是历史,在此时却无用武这力,但转念又想想自己现已身为当朝季王爷的千金,生存又岂会有问题呢,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日子过得是比在现代悠闲多却也无趣的很。曾经在小说或是电视上所看到的奇迹,居然可以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竞一时感慨不知是幸运还是命中注定有此一劫。 “小姐,夜深露寒还是回房间吧?”星河拿着披风边往季舒影身上披一边说道,自从那日自家的小姐醒来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具体不一样在哪里自己竞然也说不出来,只是觉得这个小姐平易近人,完全没有架子,对待他们下人也很和气,自己一生能够遇到这么一位主子也是自己前世修来的福气。 季舒影拉了拉身上的披风,感激地看了星河一眼,这段时间一直是这个小姑娘陪伴在身边,都把她当成是小妹妹一样看待,虽然她的年龄看起来不过十二三岁左右,在这个时代中确已是家中一部分收入的来源,想想自己这个年纪在现代还是无忧无虑地在上学中,在心中不勉替他们感到悲哀。 星河看着自家的小姐,这个从小一直伴着长大的人儿,以前的小姐对待自己也是不错的可是还是摆脱不了千金小姐该有的习气,有时候也会摆着小姐的架子,生气的时候自己还是会成为她的出气桶,而身边这位确是真正的没有把她当成奴仆而是当成姐妹一般,心中暗暗发誓,只要以后小姐有需要求,自己万死不辞。然而她却不知早在那天,她的小姐已不再是她所以为的那个小姐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家小姐不再是原先的那位,而是另外一个人。这种事情别说她一个古人想不到,就算是受过高等教育,来自二十一世纪那个科技发达的季舒影也想不通的。在这个视人命如草莽的时代里面只能步步为营的生活,一不小心一句话就可以轻易的失掉性命。 “星河,我们一起睡说说话,我想多了解以前的自己!”季舒影微笑说道,星河看了自家小姐一眼,只是点点头没说什么,自从那日小姐醒来之后就忘了旧事。星河把床铺弄好后自己先钻了进去,“星河,你现在随意多了,完全没有刚开始那份拘谨了!”说完向她眨眨眼,星河无可奈何地说道:“小姐你自是宠爱我,在王府中哪有丫头跟主子睡在一起的,也只有小姐你是这样。”星河说完还摇摇头,这个小姐总是善于隐藏自己的心思,让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季舒影安静在躺在床上想着那个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世界,想想现代的家人朋友心中不免黯然伤神,不知他们可好有没有挂念自己,不由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小姐,你好象有一些心事,自从那日从湖中救起醒来之后,就变得不一样了,你的所思所想让我觉得你是另外一个人,一个我从来不认识的人,要不是你的这张脸还是原来的小姐,我还真的怀疑你是不是小姐”。 季舒影听了淡淡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小丫头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敏感了,我不是你家小姐难不成我是别人么。星河我从前一直活在别人的目光中从来没有为自己活过,我现在想为自己活一次,上次让我死里逃生,我就会好好地替她活下去。” 星河用手托着下巴望着季舒影说:“小姐,我不明白什么是你会替她好好活下去,你替谁何人活下去。”,季舒影淡淡一笑,“没什么了,星河,我给你唱首歌听。”季舒影想起念书时语文老师为了让学生对所学之词记忆深刻,教的一首词,便轻声唱出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萋萋,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唱完此曲,星河笑着说:“小姐,从何处学来,这曲调真真是动听,婉若天籁之音,”季舒影噗卟一笑说:“正是仙子姐姐在梦中所教的呢,仙子说带我离开这里回到属于我自己的世界。”星河一听便惊恐地说道:“小姐,你难道相信梦中仙子所说,回到属于你自己的世界,可是这里是你生活的地方你还要回去何处,况且我舍不得小姐离开,我也不愿意小姐离开,我想一辈子陪着小姐!”季舒影心中一动,在那个时代中也有被朋友这样的关心着,可是来到这个时代,真正关心自己的人又能有多少呢?有的只不过是虚情假意,溜须拍马之辈,这也是这副皮囊的悲哀之处。 “星河,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不用如此在意。况你哪能一辈子陪在我身边呢?你总是要嫁人的,等你长大了,我让爹把你许户好人家,不必再受累。”星河一听,面上一红,娇嗔道:“小姐,我不依你了,总是拿我开玩笑”。说完竟翻过身去睡,毕竟是个古代女孩家,面对这种事情总是不好意思的。季舒影没有多说话,便沉沉得睡去。 清晨,季舒影醒来时,星河已经不在身旁了,可能是给自己准备早点之类去了吧!随便把衣服穿戴好,头发散在肩上,来了这里一段时间,这古人的发髻仍未学会弄,穿衣还是在星河的指导下才会穿,当时如果有个地洞在面前,铁定会毫不犹豫地钻进去。站在窗前,清晨的阳光温和地照在院子里,几盆不知明的花散发着些许香味,总是淡淡的,季舒影喜欢这种味道,不是很张扬却更容易让人记住。 走出房门空气新鲜,使整个人又清醒,又舒爽。一草一木,饱尝了一夜的露珠,显得异常的青绿可爱。它们似已忘记昨天使它们窒息的骄阳,仍做着甜蜜的美梦。蝴蝶飞在花丛间,大献殷勤;地上的片片落花,它们都不去理会。星河回来时,手里拿着一些糕点。古代的食品还真不是盖的,不但样式美观,口感疏软,而且品种繁多,来这一段时间每天所尝的糕点都不一样但却同样的可口。这个在季舒影意识中不存在的王朝,却是个繁荣昌盛的王朝,衣饰精美,食品可口。季舒影吃完早点又让星河带着来到那日被救的地方,总想着会有办法再回去的。 第二章 拜师学艺 季舒影在路上思忖着,曾听星河说起那日,小舒影带着星河一起溜出王府到京城郊外的十里坡玩捉迷藏。两人正玩得兴起,突然小舒影发现有一个不是很起眼的只容得一人过的山间缝隙,位于山坡最边上的角落,小孩子的天性就是好奇心重,便拉着星河一直往前走,穿越过那个缝隙后。 一副山清水秀场景映入眼帘,一个小巧玲珑的竹屋位于湖的中央,竹屋向外延伸一条竹桥,碧绿的湖水清澈见底,青翠的浮萍飘浮于湖面,湖的四周围都是葱葱郁郁的翠竹,甘露垂于竹叶间,草木皆被灵液所滋润着。 小舒影被眼前的景色给迷住,在竹桥上蹦跳着,由于过于兴奋没有留意脚下那根凸出来的竹节,身子由于惯性向前斜倾便落入水中,大呼救命而星河只能站在岸边急得直哭,这时恰巧竹苑的主人连曦雾回来,隐隐听见湖中有人的救命声,当她赶到之际,小舒影的人头在水中起起浮浮,脚尖轻轻的踮在湖面上,不一会儿功夫便到达小舒影的身旁。当连曦雾从湖中救起了小舒影,小舒影已处于昏迷之中,便把她们安置于自己的竹苑之中。 季舒影自此昏迷了半天,小舒影早已不在这个世界,而另外一个来自未来世界同名同姓的陌生灵魂,却莫名奇妙的附身于小舒影的身上。那日季舒醒来时环视着周围的一切,耳边是一个陌生女孩子不住的哭泣声:“小姐,你快醒醒,不要在同星河玩了,你快醒来啊……。”季舒影纳闷的看着那个陌生小女孩道:“你是谁啊!” 那个小女孩听着这话大吃一惊,脸色顿时惨白,道:“小姐,你……你怎会连我也认不出来,我是星河啊!呜呜……”,季舒影更是一脸的茫然看着她,礼貌性的问道:“请问我应该认识你吗?” 星河听着她问这话,哭得更凶,“小姐,你是不是掉进湖中惊吓过度,才会变成这样,说着不认识我的话?呜呜……”季舒影仍是一脸的迷茫看着她们二人。“你先别哭,好不好。” 星河看着她家小姐那样,倒也不哭了只是求助似的看向连曦雾。连曦雾也不知躺在床上的小女孩是怎么,缓缓道:“小姑娘,刚刚你落水,是我把你从湖中救起,她是你的贴身丫头,你应该是认识她的。” 季舒影一个头顶两个大,什么时候我又掉进湖中还被她所救,什么是我应该认识她,我怎会有贴身丫头;什么跟什么东西,简直是糟糕透了。不过她看了一眼她们身上的打扮,倒是吃了一惊,现在哪里还有人会穿成她们那样,又瞧瞧自己,那哪是t恤加牛仔裤,她开始有点怀疑自己的处境,不由起身。在起身的一瞬间,感觉身子有点奇怪,低下头一看,不由吓一跳,自己的身高怎会变得如此矮, 她愣愣地瘫坐在床上,透窗户向外看去,挺漂亮的景色,可是现在的她却没有任何的心情去欣赏。在她沉思半个小时之后,她开始慢慢的接受她如今的遭遇,试图去了解这副身子的真实身份。幽幽开口道:“你叫星河是吧。”星河听着她家小姐叫她的名字大喜过一望道:“小姐,你记得我是谁了。” “星河,我可能因失足落水,有些记忆不太清楚,你能回答我的一些问题吗?”星河虽心中有所疑问,但她家小姐能够跟她这样说话便觉得是上天的恩赐,她拼命的点点头。 听了星河的话才知道原来这副身子的主人是季王府的二小姐,星河是自小伴着长大的丫环。现在是天宇王朝八年,但这个王朝却是个在自己历史知识中并不存在的天宇王朝。 “小姐,你在想什么?”星河见小姐想得出神,不由问道。 “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当初我被连前辈所救之事。” 星河听及此不由扑哧一笑道:“小姐,你那时的样子有多奇怪,好像得了失忆病似的,什么都不知道,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清楚。还说些奇怪的话语,问我的问题也是奇怪的很,那时我可真真的被你那样给吓坏了。” 季舒影心中却在呐喊道,谁知道她走得是什么好运,居然让她来到这里,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去丽江的火车上,那时的兴奋让她在出发前一晚彻夜失眠,硬是拉着好友在那扯电话,说自己终于是攒足了钱,可以去梦想中的古城——丽江了。还记得第二天出发时,在车站跟好友话别,说要带点特产回来犒劳她,多拍些人情风士的照片。谁知道在途中火车出了事故,自己跟着便失了知觉,按照常理醒来时,自己也会只是待在[医院之中,但偏偏却是这样的一副场景,这让她如何接受。 当她们到达竹苑时,一缕若有若无的箫声传来——林中忽然万籁俱寂,连蝉噪鸟啼都蓦然消失,在微微流动的、带着竹叶香的空气里,只有那断断续续的箫声在低回盘旋,所有流逝的时光,忽然间,仿佛就在吹箫者的手指间起起落落,那是美的让人窒息的乐曲……舒影心中疑惑何人吹奏出悦耳的箫声,走进前一看原是连曦雾一人静静的站在湖边吹箫,季舒影望着那抹孤寂的倩影心中深深叹惜着,如此出尘、与世无争的女子,为何会有一抹挥散不去的淡淡哀愁,让人心生怜惜。” 季舒影迎上去说道:“上次舒影蒙连前辈相救自是感激,未曾好好的感谢前辈真是失了礼数,还请前辈见谅。” 连曦雾看跟前的小姑娘,明眉皓齿,甚是机灵,说话温和有礼,便温和抚摸着季舒影说道:“小舒影,倒不必如此客气,不过下次可不要这么大意了,知道吗?” 季舒影点点头,说:“多谢连前辈挂心了。不过连前辈,为何你的箫声透着淡淡悲凉之意,让人听着感伤,同时也为演奏之人叹息。”连曦雾微微一愣,看着眼前这个才十岁左右的小女孩,竟会有如此的想法倒真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不由的莞尔一笑道:“小舒影,你倒是知音之人,竟可听出我箫声之中的悲凉之意,你小小年纪竟会有此感慨倒还真是难得。” 季舒影温和笑着说:“前辈的箫声婉转动听,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又仿若幽泉潺潺流入心间,又似飘浮于云端般变幻莫测,所有流逝的时光,仿佛就在您手指间起起落落,那是美的让人窒息的乐曲,但却夹杂着莫名的淡淡思绪,似是在思念什么人。箫声可透露您的心声,你的心中定是有牵挂之人才会如此。如果我的言语有所冒犯还望您无须在意。” 连曦雾看着这小女孩径自说道:“无妨,我只是忆起旧事有点伤感。你如此通透甚得我心,况我与你甚是有缘,不如我收你为徒,传授你武艺,如何。” 听她这样说,季舒影自是欣喜不已,连忙点头应允。 第三章 长大成人 一晃八年的时间如白驹过隙般从指尖溜走,当年的小舒影也长大成人,看着经过八年的成长还未长成自已在现代时的年龄,季舒影除了哭笑之外竟别无他法。这种奇迹的发生让人如此的措手不及,又如此的不可思议。何人可曾想这副身子里面的灵魂已经不再是那个十岁的季舒影,而是现代二十一岁的季舒影,在古代又重新生活了八年,世事总是出乎人的意料。 如往常一样,季舒影从竹苑回府,却发现府内异常繁忙,张灯结彩,似有喜庆事情发生。穿过大院进入正厅,见父亲正坐在堂上,大哥季向阳站在一旁,便直径向前请安,虽不喜这些个繁文褥节,可是在这个时代他是她的父亲,位高权重的季王爷,轻轻地福了福身体道:“爹,我回来了。” 季王爷抬头看了一下女儿,“哦,是影儿回来,又是刚从竹苑回来的吧!”季王爷倒是显得很了解这个女儿似得,连她的行踪了如指掌,季舒影点点头。“影儿,你跟随你师父也有八年时间了,你母亲过世得早,你也算是你师父一手带大的,想必你对你师父的事情了如指掌”,季舒影心中一愣,爹从来不会过问师父的事情,爹对于师父只是欠她一份恩情,毕竟八年前若不是她,可能她早就命丧黄泉了,而且这八年来爹一直把这事放于心上,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去回报,所以才会放任自己在王府与竹苑之中来回,但自己对于师父却情同母女,在这里,她没有真正的亲人,所谓的亲人都是这副身子骨的,对于师父的感情想来更深。可是这些年生活下来,她也一直把他们当成是她最亲的人。虽心中有疑问,但还是轻轻说道:“爹说笑了,我呆在师父身边八年,只是在她孤寂的时候陪在身边,并不曾过问师父的事情,况且有些事情也不是我作为徒弟应该问的,如今师父正在闭关影儿此去也未曾见到她老人家一面,不知爹为何问起?” 季王爷微微一笑:“影儿,八年前若不是你师父救你,你恐怕早已不在人世,说来还得好好感谢她呢?但是为父却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故有所问。既是这样,也罢,到时寻着机会再回报。对了,影儿,三天后,你姐姐静芸回来探亲,你这几天是好不要出去,好好呆在王府准备你姐姐回来的事宜。” 舒影心中一惊,向季王爷说道:“姐姐要回来了,半年来她一直都呆在宫中,不知过得可好”,心中却暗自思忖着,半年前姐姐被选进宫中,成为当今皇上的静妃娘娘,那种无奈的眼神一直深深地刻在自己的记忆中,那是一种怎样的认命,一种无可逃脱的宿命,放弃那个深爱的男子,走进那高墙深院了此残生,是为了保全季王府全府上下的几百口人命,也同样是为了巩固季王府在朝中的地位,而那个男子却在姐姐进宫后郁郁而终。他亦有他的坚持,不过还是逃脱不掉宿命,只是徒增伤心。如今姐姐回来,要如何提及。 季舒影心中暗自叹息:唉!也不知姐姐如今可好,那后宫佳丽三千,岂是寻常人家可以生存的,自古君王无情,姐姐一生不知还有幸福可言,皇宫之中的明争暗斗,以她的性子要如何在那无销烟的战场生存。季王爷不知舒影心中作何感想,淡淡地说:“你先回房吧,等你见了你姐姐自然是知的。晓含那孩子不知道又跑到哪里去,影儿你先去看看她回来了没有?” 舒影心中一凉,不再多说什么便退了出来往苎影阁走去,在路上碰到晓含的贴身丫头梧桐,便出声询问:“梧桐,三小姐回来了没有。”梧桐一见是二小姐便放心了,刚才被人叫了一声还真是吓了一跳,自己跟的这个主子老是让自己背黑锅,自己偷偷溜出王府去玩。“二小姐,三小姐她自从早上出去后还未回来,奴婢正准备出府去寻她,不然又得挨骂了。”舒影一听,微皱眉头,这个小妹像个被宠坏的小孩,“罢了,梧桐,我并无事与你一起去找找吧!”说完径自向大院走去,梧桐跟在其后。 走在大街上,小贩的叫卖声就此彼伏,而季舒影却只是静静地想着心事,并未曾在意周遭的环境,不想却被前面的一阵骚动所惊,抬眼朝前看一下,原来是小妹遇上几个无赖的纨绔公子,而旁边似有一个年轻公子替她打抱不平,美女吃香真真是不分时代的,看来是不需要自己出手自会上演一出英雄救美,但仍是走向前去。 季舒影刚想上前把小妹拉出来,却一眼瞥见一个七八岁小孩子站在桥墩上却未有父母跟在身边,也许是哪这家小孩子贪玩,想想以前在21世纪的时候自己也是如此的贪玩,原来孩子的调皮是不分年代。 忽然,小孩子脚下一滑,身子就往下掉。季舒影顾不得什么救人要紧,施展轻功,眨眼功夫就来到了小孩子的身边,却未能捉住他,原来已经被人救起站在桥上,季舒影正讶异之时,耳边却传来温和的声音:“姑娘,好功夫,如若不是我离这个孩子近些,想必定是姑娘所救。” 季舒影悠闲的站在桥中央并未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不过二十岁左右应该说跟季舒影在现代的年龄不相上下,说实话,他长的的确是英俊潇酒,朗眉星目,长身玉立,气质不凡,季舒影承认他是她见过最英俊的男生了,如果放在现代的话铁定能迷惑众生。万俟皓然也同样在打量眼前的女孩子,一身白色素衣并不张扬却称托出此女子的清秀,几根丝带随风而动更增添几分妩媚,眉似细柳,眸如寒星,此女子算不上倾国倾城的美女,但观其形态却是世间少有的清丽脱俗的女子,就像被遗忘在人间的仙子,让人一看不禁愤然心动。 这时,季晓含已经看到二姐站在桥中央,旁边还站着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却对那位公子瞧着面生,心中正疑惑于二姐什么时候认识的,来到了二姐的身边,轻唤一声:“二姐,你怎么也来了,是不是爹叫你出来寻我的?”季舒影淡然一笑:“是啊,小妹你的魅力还真是颠倒众生,只要有你出现的地方我看都会引起不少的惊艳哟,真真是没白当京城第一美女的称号。” “二姐,你又取笑我了,刚才多亏那位公子为我解围。”季晓含娇笑着指着万俟智宸离去的背影道。 万俟皓然看着后来的女子,月眉星眼小巧玲珑,修项秀颈、雪肤花貌。,一袭长裙衬托她修长的身段,的确是难得一见的美人胚子,可于先前那位,虽不如此女子的艳丽却有着此女子没有的灵巧、从容。 “小央,原来你在这里,快跟我回家去。”原来那个小孩叫小央,是她妈妈寻来了,季舒影轻轻地抚摸着小央头,关切的说道:“小央,下次不要再玩这么危险的游戏了知道吗?今天要不是这位叔叔救了你,后果不堪设想知道吗,下次不要让你爸妈担心了知道吗?”小央一脸疑惑地看着我说:“姐姐,你前面说的话我听得明白,但是爸妈是什么东西啊!”舒影心中一乐,还真是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了,居然把现代的东西再次给搬到古代来了,只得耐心地解释到:“爸妈不是什么东西,只是对爹娘的另外一种称呼,明白吗?”但这样一说又觉得不妥,不过又不知该如何解释还是作罢。 万俟皓然站在一旁听着舒影的解释,心中一动好奇怪的女子,那明净的笑容倒是难得一见,自己算是阅尽天下美色,皇兄后宫佳丽三千是集全天下美女的地方,却不曾见过如此干净、超脱世俗的笑容。小央他妈听了自己儿子的话,对万俟皓然自是感激不尽,万俟皓然淡然一笑:“何必客气,不过举手之劳。如若我不出手相救想必那位姑娘也会出手的。” 第四章 街头偶遇 季舒影看着小央随他妈妈离去的背影,对着季晓含说道:“晓含,不要贪玩了,跟我回府去,爹不知多担心你呢?”季晓含的眼光恋恋不舍地看着万俟智宸离开的方向,娇嗔道:“二姐只会拿爹来压人家,爹他老人家只会在想我是不是又闯祸了,才让你来寻我的!” 她这样一说舒影不可置否,自己跟着梧桐出来本也就是存着私心的,呆在沉闷的王府看着那些喜庆的颜色觉得刺眼所以借口出来透透气。“我们出来也有段时间了,回去还得准备大姐回来探亲的事宜。” “二姐,大姐她要回来,什么时候。”季晓含问道。 “三天后。”说完便拉着季晓含朝王府的方向走去,梧桐紧跟其后,但前面的一阵闹哄声扰乱了秩序,季舒影蹙起眉头拉着季晓含走过去。 “你凭什么说这钱是你的啊,你哪只眼睛看到是我拿了你的钱。”季舒影看着那个尖嘴猴缌的人,用现代的话来讲这种人就是存心找荐而且还很欠揍。“这钱明明是我的,你怎可说成是你的,世风日下怎会有如此脸皮厚之人,能把白的说成黑的。”那个老人家愤愤不平的说道。 “那有谁可以证明这钱是你的,有谁看到了呢?”那个人依旧一幅不可一世的样子。众人只知看热闹却无人主持公道,“我有见是你拿了我爷爷的钱了。”原来是刚才的小央,那个尖嘴猴缌不依不饶的起哄道:“各位父老乡亲看看,他们是一伙的想来讹诈我的钱,烦请各位主持公道。”并顺手推了小央一把,季舒影向前扶住他并稳住她的身子以免摔倒,不过听他如此一说,还真是有些人动摇了信念议论纷纷。 季舒影站在人群中轻轻说道:“我有办法可证明这铜钱是谁的,我可以让铜钱它自己来认主人。”众人听她一说,全都望向这个清秀女子能有什么办法来证明,在这条街头上那人是有名的无赖,大家见他都退避三舍,大家都奉行‘我惹不起但是我躲得起’的原则。 那个尖嘴猴腮见到季舒影容貌清丽,不由开口调戏道:“哟,这是哪家的姑娘长得挺标致的,我倒要看看你如何证明,难不成你还会让铜钱说话。”说完,便想往季舒影脸捻去,季舒影本想一闪,却已有一双手先于一步钳住,把他摔了个跟头倒在地下,原来是他,那个救小央的年轻人,季舒影朝他感激的看了一眼,对着那个尖嘴猴腮的人不屑的说:“你还别说我还真能让它说话,让它认出自己的主人。”而旁边的季晓含则拉了拉季舒影的衣服,不知她的葫芦里卖什么药,季舒影说了句:“你等着看。” “梧桐去端盆清水过来。”季舒影吩咐道,梧桐把水端上来之后,季舒影从那人手中把钱夺过来,轻轻放入水中待过了一些时辰。“这串钱是老人家的。”季舒影向众人宣布着,而结果肯定会令某人不满,那人不由气结大声叫道:“臭丫头,凭什么这样说。” “大家请看,这盆清水上浮着一层油,说明铜钱曾经沾有油渍,但这位公子手上并未沾有油渍,而老人家是炸臭豆腐的手上肯定会沾有油渍,所以说这钱是老人家的,并非你的。哼,你说我说的对不对。”那人听完脸色一暗,但仍是逞强的仍下一句话:“哼,臭丫头,多管闲事,老子不让你吃点苦头你便不知天高地厚。”说完,便轮起拳头向季舒影攻来,季舒影只是轻轻的一躲,却发现那人早已趴在地上。舒影正奇怪着,刚才自己并未出手教训那人,却一眼望着那个穿白衣的公子微笑着站在一边,顿时明白原来刚才是他出手相助的,只见那个尖嘴猴腮口中不停的求饶,“姑娘饶命啊,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姑娘,饶命啊,饶命……” 季舒影并不想与那人纠缠,只是冷若冰霜道:“你最好下次不要被我给撞上了你正在做坏事,如若不然我定不饶你。”那人连连点点头,“姑娘教训的是,小人在也不敢了。”说完在众人的唾弃下灰溜溜的跑了。 “真是谢谢你了姑娘,如此见义勇为的姑娘还真是少见”老人家满是感激的说道, “老人家倒不必如此客气,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像这种无赖之徒本是百姓的祸害,给点惩罚只是想教他有所收敛。”季舒影朝那个老人家笑着说。“姐姐你好聪明哦!我要向姐姐学习。”小央朝着季舒影甜甜一笑。 季舒影拍拍小央的头说道:“小央很勇敢啊!长大了肯定会是一个见义勇为的人哦。”小央认真的点点头。 “小央,姐姐该回去,你要可不能再调皮爬到桥梁上。”季舒影蹲下身子脸上带着笑容,拍拍他的小肩膀道。 “姐姐,我以后还可再见到你吗?”小央认真的说道,“当然可以啊,小央你住在哪姐姐有空就去找你玩哦!”小央指指前面的巷子,“姐姐我家就住在前面不远的巷子里,姐姐你有空记得找我玩。”小央热情的说着,季舒影微笑着点点头。 季舒影看着站在一旁的万俟皓然轻声说道:“刚才多谢你出手相助。” “姑娘客气了,那人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这等事,着实是让人气愤,姑娘替那老人家打报不平可见姑娘心存仁慈之心,倒是难得,我又岂会袖手旁观”。 “公子谬赞了,不过我们姐妹还有事情就此别过。”说完向一旁的季晓含说道:“小妹,我们该回去了,走吧。”万俟皓然站在原地看着她们离去背影,这时他的贴身待卫沐云气喘吁吁来到他的面前,“二少爷,大少爷已在仪凤楼等候多时了,我们还是早点过去。” 万俟皓然则懒洋洋地说:“沐云,不急不急,我们先喝完茶歇会儿再去。我才不信大哥,他会只是老老实实的呆在仪凤楼等我,我看肯定是他借着体察民情的晃子到处闲逛,玩够了才记得找我这个弟弟。”沐云却偷笑着,这位主子还真是了解皇主子。不错,这位万俟皓然便是当今皇上的胞弟皓王爷。 仪凤楼里,两个长相同样英俊的年轻公子相谈甚欢,倒是引人注目。“皓然,你还真行,让我等你这么久。” “大哥,我猜想你也是刚到不久吧,不必五十步笑百步了。”万俟皓然却一脸的不以为然说道。 二人就这样互相调侃着,“皓然,你这次有何收获,” 万俟皓然摇摇懊恼道:“没有,还是毫无线索。”万俟智宸却拍拍他的肩膀道:“皓然,我知道你已竭尽全力,但此事关系重大我不得不让你亲自出马。” “大哥,我明白的,你放心,我心中自是有数。不过,这时候不早了,你还是先回宫才好。”万俟智宸点点头:“好,我先回去,你万事小心。” 第五章 静妃探亲 三天后,季静芸在大家的期盼下回来了,其实季王府本就在京城之中,星河告诉我从皇宫到王府大约要半个时辰,季舒影对于古代计时的方法还是没有掌握,那个十二时辰就像绕口令一样永远无法记住,只是知道半个时辰在用现代的计时方法来讲大概一个小时左右。其实古代的女子是悲哀的,一旦进入宫庭之中,没有获得皇上的准许回家一趟也是奢望,也真是一入候门深似海,人前的荣华富贵,但人后的冷暖有谁知。 远远地望着那个女子,体态轻盈,霞裙月帔,面容艳丽无比,一双凤眼媚意天成,一头青丝梳成华髻,繁丽雍容,那小指大小的明珠,莹亮如雪,星星点点在发间闪烁,众人见她都朝她行跪拜礼。 季舒影迎了上去并未像他们那样行礼只是淡淡一笑福了福身体说道:“姐姐可好?”季静芸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女子,这个曾经劝过自己勇敢追求自己幸福的女子,鹅蛋脸上杏眼明仁,眸如寒星,一头青丝垂于腰间,简单的梳着一个发髻,发髻仅插一支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典雅,几根丝带绑成一个蝴蝶结后轻轻垂下,着一件淡黄色衣裙,手臂上挽着白色轻纱,看似不经意却显得更加清丽脱俗。 “二妹,长得越发标志,半年不见还好吗?”季舒影温柔一笑:“倒让姐姐取笑了,日子还似以前那?的过。不知姐姐在宫中如何?”在这古代生活了八年,这位姐姐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直到半年前被选入宫中做了皇上的静妃,姐妹二人的见面就此隔断。“姐姐过得还好,倒是劳烦影儿你挂念了,在宫中衣食无忧,皇上亦对我宠爱有加。”季舒影心中一酸,在那样尔虞我诈的环境姐姐怎会过得好,心中倒是为姐姐心疼。 季静芸看向坐在大厅正中央的季王爷,福了福身体:“爹,女儿回来看您老了,这些时日过得还好?”季王爷看着半年不见的爱女,心中却想着上次选秀时,芸儿承蒙圣恩被选入宫中,纵使自己心中千万般不愿,但是圣意难违,又有何办法?虽说现在的自己已身为天宇王朝的国丈,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但心中却仍是苦涩不止,“芸儿,爹还好,为了这个王府倒是为难你了。” “爹爹,千万别这样子说,我们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对不住的,是我甘愿进宫的。况且我现在也很好啊。”季静芸勉强的笑容看得舒影心中一阵阵的疼痛。 季晓含迈着轻盈的脚步从内院走向正厅,看见季王爷坐在正厅,轻轻地向前说道:“爹爹”,季王爷看了一眼季晓含,“含儿过来见见你姐姐吧,你们姐妹差不多半年不见,定是有许多的话要说!”季晓含兴奋地拉着季静芸的手说道:“大姐,半年不见含儿好想念你。” 季静芸微笑着说道:“半年不见含儿真真是越来越出落得漂亮了,姐姐也很挂念你们呐,无奈姐姐身在宫中并不能自由出入。况且这次要不是皇上恩准,我哪能回来看望你们呢?现在能够同你们在一起姐姐真的很开心。对了爹,今日怎么不见大哥他人呢”。 “你大哥他最近有事忙常常不在府内。影儿,含儿你姐姐她舟车劳顿,先陪她下去歇息吧,有什么话等她休息好了再叙!” “爹,那女儿先行告退”,季静芸福了福身子,便由舒影陪着走了出来。 “影儿,他还好吗?”季静芸安静地问着,季舒影心中一惊,该面对的始终是要面对的却不知如何提及,“姐姐,这是阳公子临终交给您的。”季舒影从衣袖里拿出一张纸,自知今日姐姐回来就带在身边。 季静芸听到舒影所说临终二字时心中一紧,眼泪不知何时早已满面,手颤动着慢慢地打开纸张,哽咽地念着:“相思似海深,旧事如天远。泪滴千千万万行,更使人愁肠断。要见无因见,拼了终难拼。若是今生未有缘,待重结来生愿。待重结来生愿,来生愿……” “他,此生我终究是要负的,若有来生,那生一定拼了命也要陪伴其左右,来偿还此生情。”季静芸黯然伤然的模样让季舒影心中一紧。阳公子跟姐姐情投意合,无赖命运弄人,最终阴阳两隔。她试图安慰道:“姐姐还请放宽心逝者已逝,如今姐姐已身为皇上的静妃,纵然不爱也要守其一生,还不如试着去爱,那样可能会活得开心点,生命中有了爱才有勇气活下去。” 季静芸苦笑着:“影儿,你知道的我们都逃不掉自己的命运只得认命。如今他已去,我独活又有何意义,但是为着季王府,我不得不遵从父亲的意愿,陪在那人的身边。表面的风光只是装给世人看,而内心的孤苦又有何人知。失了最爱之人,生命如同一口枯井,毫无生命的活力。” 季舒影听着姐姐悲哀的语气,只得叹息,自古帝王无情,如今的一时新鲜又岂能天长地久,或许守着一个平凡的人尚可幸福地活着。那自己的命运又是怎样,突然觉得来到这个时代很多事情都不是自己所能掌控,以前仗着自己来自现代融合了几千年的智慧便想着掌控自己的命运,原来一切不过徒劳。 “姐姐,你的苦我又何尝不知。为着王府,你牺牲了你一生的幸福,这个代价太沉重了,是季王府上上下下欠你的。” 季静芸眼中含泪,轻轻唤道:“影儿,一切是我甘愿的,何须此言。”“姐姐……你这个样子只会让影儿心中更难过。” “影儿,我知你是为姐难过,但当初圣旨一下,我若不进宫,王府的命运你应该明白会是怎样的结局,不得已而为之,这便是身为女子的悲哀之处。” “姐姐,我们女子的命运是不是注定要连着那些男子的命运,依附于他们才可以过活的吗?” 季静芸心中一愣,“影儿,我们身在这种环境里面很多东西是没有自主权的,我们的命运是连着王府的命运,为了王府的将来我们不得不作出牺牲,这就是我们身为王府女子的悲哀。也许我们身为平常百姓,尚可同自己所爱的人共接连理而不参杂任何的利益成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虽不似如今的锦衣玉食,却可与所爱之人到白头。” 季舒影安静的说道:“姐姐,难道这就是你我的命运吗?我们注定一生要成为利益下的牺牲品。” 季静芸无奈的说道:“影儿,无须这样。你看你姐姐我如今不同样活过来吗?对了,影儿我听太后提起,有意把季王府的二小姐指给皓王爷,爹心中应该有数并无异议。” 季舒影一心的悲凉望着季静芸,心如刀割。两个人儿就这样对坐着,直到星河进来,“静妃娘娘,小姐,王爷在偏厅吩咐奴婢来请两位小姐过去用晚饭。”季舒影一惊,原来已是傍晚。“姐姐,我们走吧!” 用完饭后,季舒影一人静静地站在窗外,看着漆黑的夜空,繁星不经意地散布着,在现代时由于大气污染许多的星星都不知藏于何处,只是稀疏的几颗星星拼命地发出微弱的光亮,来到这个异样的时空已经八年了,不知道在现代是不是也过了八年,好想家人和朋友不知他们可好,不知道他们是否也如自己这般的挂念着自己,突然想起明日师父就要出关已经有好几个月未见师父了,明日就去瞧瞧吧,顺便让师父试试自己的碧落红尘剑法的进展如何。 第六章 林中遇险救人 第二天大清早,季舒影便一人来到马厩旁牵出一匹骏马,利落上马,好一个漂亮的动作。清晨,街道行人甚少,偶尔还是可以听到几声叫卖声,季舒影用力地呼吸着含着淡淡青草味的空气,不知如果能够回到原来的世界是否还可以闻到如此清新的空气呢?想来定是不太可能,随即甩甩头,便策马前行。在离十里坡不远处的林子中,隐隐约约的传来一阵的打斗声。季舒影心中一惊,自己从这条路上行走多年都未曾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难道最近江湖又不得安字,这样一想眉头轻轻一皱,便策马向前一探究竟。 果不其然,十几个黑衣人追杀着四个人,那四人之中其中一个不是那日救小央的那位年轻公子吗?心中一愣他怎会出现于此地,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出现的,以他的武功独可技压群雄,可是季舒影还是忍不住出手相助,纵身飞跃其中。万俟皓然也没想到那日所见的女子今日会出现在此地,而且还出手相助。季舒影把手中的剑用力轻轻一挥,林中的落叶纷纷飞舞,她旋转于上空,凌驾于那些黑衣人之上,突兀的向下回转,剑尖直直下坠,身形轻盈似天仙下凡般飘逸,本是杀气腾腾的剑招却让人觉得如此轻盈。几个回合之下,那群人自知不是对手,个个落荒而逃。 万俟皓然身旁的那位年轻公子抱拳对季舒影说:“多谢姑娘出手相救,没想到姑娘如此年轻竟有如此武艺,真是叫人叹服。在下万俟智宸,这位是在下的弟弟万俟皓然,这两位是在下的随身跟班,我们今日本想去探访老友,却没想到在此遭遇袭击。敢问姑娘芳名”,万俟智宸看着眼前的女子觉得眉眼有点眼熟,不过记不起来是哪些地方让他觉得眼熟。 季舒影盈盈一笑,眼中却也打量着他,眉目间跟万俟皓然相似,同样的风度翩翩,不过万俟皓然更多几分随意,洒脱、飘逸,“万俟公子客气了,遇此情况换是别人也会出手相助的,倒不必记挂。你我不过只是路人,又何必知晓对方,知又如何不知又如何,他日若是有缘自会知。” 万俟皓然望着眼前的女子,打扮与那日无异只是着一身淡粉色衣裙,但是她刚才所使的剑法却让他心中一惊那是八年前在师父处所见连前辈使用的碧落红尘剑法,自此以后碧落红尘剑法便随着连前辈的隐居而消失于江湖,在江湖中知此剑法的人并不多,心中仍旧一叹如此剑法能够被此女子所掌握也算是寻对主人,当年师父也曾提及过此剑法的精妙之处,今日却有幸再次得见也真是不枉此行啊。 “剑落红尘碧云天,上穷下落锁黄泉。青绸欲破流云势,回风旋移带落花。漫天落花随风舞,一片冰心宿玉壶。姑娘刚才所使剑法就是碧落红尘剑法,敢问姑娘与连曦雾前辈是何关系” 当季舒影听着连曦雾的名字时,心中一惊,此人怎会知晓连曦雾的碧落红尘剑法,自己因不想泄露师父的武功路数才使用这套剑法。曾听师父说过这套剑法在江湖上知晓之人少之又少,故自己才使用的,如使其它的剑法一定会马上泄露师父的武功路数,毕竟当年师父在江湖也是数一数二的高手,名震江湖的不但有师父剑法还有师父的绝世容貌,皱着眉头冷冷道:“你是从何处见过这套剑法的。” “多年前我曾见过此剑法,这套剑法在江湖中随着连前辈的退隐而消失。姑娘你会使此剑法,定是与其传人有所关联。姑娘,还请告我实情。” “万俟公子的猜测能力令小女子佩服,不过要让你失望了,我所使的这套剑法并不是你所谓的碧落红尘剑法,而且我也从未听说过此剑法。况且你我不过是路人,我与连前辈有何关联不关你之事。” 万俟皓然心下一沉,这个女子对自己的敌意远远比他想象的仍要深,不过想想也是,他们之间不过只有数面之缘,但他意识之中认为这个女子定是与连前辈有关系,仍是不死心的解释道:“姑娘倒不必多心,在下并无恶意。只不过因为家师一直在寻碧落红尘剑法的传人连曦雾,连前辈于八年前退隐江湖之后就不见其踪迹,故此多问,还请姑娘告知。” “既然连前辈有心退隐江湖就是不想过问江湖中人之事,万俟公子又何必把连前辈再次牵涉江湖,况且事事非非,恩恩怨怨这些在江湖中是永不消停的,连前辈既心生厌倦不想再纠缠于这些个红尘俗事之中,万俟公子又何必心生打搅之意。连前辈她自己想见什么人她自会见又何须外人干涉呢,这些还望万俟公子不要勉强的好。本人还有故人需见,就此别过。”季舒影踏过树枝轻轻地跃上马背继续寻她的路,好似刚才所发生之事与她无关。 “姑娘,请稍等。” 万俟皓然施展轻功追了上去,季舒影看着那道白色的身影不由自主地停下来,“请问万俟公子还有何事?”万俟皓然望着她:“既然姑娘这样说,想必一定是见过连前辈甚至还和她有密切往来,我说的对否,如是这样还请姑娘引见。”季舒影无奈一笑为自己的停留表示后悔,“万俟公子,万事皆有定数,凡事还是顺其自然一切随缘,况你我不过匆匆在此相遇又何必深究,连前辈既心生退隐之心就是不想被外界所干扰,你又何必与我为难。如若有缘他日必定得见。” “姑娘既是如此,我也勉强你不得,还望真有一日家师能得见连前辈,也算是还了他的一桩心愿。”万俟皓然心想好一个伶牙利齿的女子,也许早在那日就已把她放在心上,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愁怅万千。 “皇弟,人已走远了,不用再看了。”万俟智宸看着万俟皓然若有所失的样子忍不住打趣道。 “皇兄,我总觉得这个女子跟连曦雾前辈肯定有所关联,只是她不说我勉强不得。”万俟皓然无柰一笑,径自说道:“皇兄我们还得赶紧离开此地,到季王府才算安全。” 第七章 再次相遇 当季舒影赶到竹苑时,连曦雾已然出关,把马拴好之后就径自来到正厅,“师父,终于出关了可把徒儿想得紧啊!”连曦雾轻轻一笑:“影儿啊,才几个月不见你的嘴巴似抹了蜜一般那么甜。”季舒影望着这个亦师亦母的女子,陪伴了自己八年,还传授自己一身武艺,“师父,我今日赶来之迹前方正有打斗之声,影儿不忍便出手相助同,而且用得还是师父所授的碧落红尘剑法,师父不会怪罪于我吧!” 连曦雾轻轻地指了一下季舒影的额头,轻声嗔怪道:“影儿你呀,如若你不出手还会是你吗?当年为师传授这套剑法给你时希望你不要轻易使用,是因为师父不想这套剑法重现江湖,为你招惹不必要的麻烦。当年我退隐江湖之后这套剑法随之消失于江湖,江湖中人见过这套剑法也只有寥寥几人,不过既然收了你这个宝贝徒弟,又传授与你了,那为师也没理由去干涉你拿这套剑法去救人了,习武之人除了强身健体之外,还要除强扶弱为百姓多做点事。影儿,你从小生活在王府之中,锦衣玉食,不曾深入了解百姓的疾苦,为师传授你武艺一则是见你天资聪颖、一颗慈悲之心,不想埋没人才,二则是想让你学有所为能为天下之人谋福祉,也是师父存有私心不想自己所学后继无人。” 季舒影点点头:“师父的一片苦心,影儿怎会不明白呢,影儿必定不会辜负。不过,师父我今日所使用的碧落红尘剑法居然被人给认出来了,我本想这剑法应该不会泄露你我的关系,但还是被一个跟影儿差不多大的年轻公子认出,而且他还向影儿打听师父。” 连曦雾心中一紧,见过这手套剑法的后起之秀除了自己的徒儿并无他人,不过既听影儿这样说难道会是他,便急忙问道:“影儿,可否形容一下那位公子的音容相貌。”季舒影大致向连曦雾描述一下万俟皓然的相貌,连曦雾喃喃自语道:“难不成是他,是他……”季舒影见师父的神情怪异,口中所提的他不知是何人,问道:“不知师父口中的他所指何人。” 连曦雾叹息道:“他是你师伯的徒儿,万俟皓然,当今的皓王爷。”影儿一愣说道:“师父,你怎么知道他叫万俟皓然的,但是我只知其名却不知他的身分竟是当今皇上最信任的胞弟皓王爷。” 连曦雾陷入深沉的回忆之中缓缓说道:“当年我与相公肖振德也是你师伯,当年我们是师从同门,两情相悦共结连理,后却因江湖中旧事被迫分开,自那一别已有八年光景,自己在这八年期间也有苦苦寻过他,可是却一直没有他的音讯。八年前相公受他的好友太上皇所托收万俟皓然为徒,他跟随相公时,我们已是夫妻,故我也曾照顾过他一段时日。当年他还只不过是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子,却天资聪颖过目不忘,我当年曾经在他们面前练过此的剑法,从那以后并未有其他的后辈人见过,而且听你这样说来,今日你所见之人定是万俟皓然。” 季舒影静静听完师父的叙述说道:“难怪他可以一眼看出我使的是碧落红尘剑法,可以猜测到我与师父您有密切往来,也难怪他说他师父一直在寻找师父,还要求我带他来见一见师父,不过竟被我给拒绝了。师父,对不起,要不然你也可以早日与师伯团聚。” “影儿,为师怎会怪你呢,你也是为了为师好,不想泄露为师的行径,不让师父再次卷入江湖中的恩恩怨怨。你如此为师父着想为师又怎么不知。为师此生收了像你这样一个弟子,也算是上天对我的厚待。这八年来若不是你一直陪在师父身旁,陪着师父聊天解闷,这八年师父还不知是怎么过。影儿,你不是一直相信缘份吗,如若有缘,为师必定还会与他相遇,影儿无须自责”,连曦雾叹息着说道。 听完师父的往事便开始动身回府,回到王府内已经天黑,星河在王府门踱来踱去,看到季舒影便向看到救星似的。“小姐,你可回来了,你知道我在这等了你好几个时辰了,今天府内有重要的客人,老爷已在大厅接见,说你一回来就让你过去。”季舒影心中诧异,姐姐不是回来了吗还有重要的客人!会是什么人能让爹如此的紧张,可是脚步却不敢放松。 进入大厅后季舒影却愣了一下,不是今天在林中所遇到的两人吗?那两人见了她也微微一愣,没想到季王府居然会有如此武艺出色的人。 “爹,我回来了。”季王府看到女儿回来了,连忙拉着她紧张的对她说道:“影儿,那两位客人非同凡响,一个是是当今天子,一个是皓王爷,你可不能不知礼数,失了君臣之礼”。 季舒影心中一惊万俟智宸,宸字本就是君主的代称,自己当时怎会没想到呢?“民女季舒影参见吾皇万岁,见过皓王爷。”季舒影微微自嘲一下,原来还是不习惯这种礼仪,行礼也是这样的心不甘情不愿,无论自己在这里生活了多久仍是摆脱不了以前的生活影子。抬头时便看到姐姐坐在皇上的身边,而小妹则站在姐姐的一旁。 万俟智宸没想到今天相助的女子竞是季王府的二小姐,连忙说道:“快快请起,朕是微服出巡,季姑娘倒不必多礼,说起来今天还多亏了季姑娘出手相助,朕定会好好感谢季姑娘的救驾之恩”。 “皇上,民女也只是略尽微薄之力,算不得什么。今日如果皇上跟皓王爷遇上的不是我,而是其他人,民女相信也会跟我一样出手相助。”季静芸起身拉着季舒影说道:“今天听皇上说起在离十里坡外的林中遇到刺,说有个陌生女子相助,想不到竟会是小妹你。”季晓含连忙说道:“是啊,二姐,皇上还说要好好的感谢那位女子。不过,二姐你今日出现在那附近,是不是又去竹苑寻你师父。不知道你有没有见到连——” 季晓含正说得兴起,不料季舒影却用眼神阻止她继续说下去,她虽不知二姐有何用意但还是没有再说再去。 万俟智宸看着面前的女子难怪在林中所见觉得眉眼间熟悉,原来是自己静妃的二妹。 一旁的万俟皓然脸上露出欣喜之色,原来她是季王府的二小姐季舒影,难怪总觉得她不似平常百姓家的女子。今日若不是陪同皇兄出来,恐怕不知何时才可以见到她。季舒影若有所思原来他真是皓王爷,皇上的亲弟弟。那师父所言不虚,若是如此要该如何?万俟皓然看着季舒影脸上扬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季舒影,好名字,我们早已见过两次面了,这次是第三次,我记得你当时说过若是有缘自会知道你的名字,如今我得知你的名字,是不是也代表着我们有缘呢?” 季舒影懊恼的想吐血,当时只是不愿再作纠缠,故找此借口来打发他,却不想会有再次碰面的机会,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心中暗自叫苦,也只得尴尬地笑了笑说道:“我当时只是无心之说,皓王爷只当我一时的戏言即可。” 万俟皓然却把季舒影脸上丰富的表情尽收眼里,心中却暗自好笑,逗逗她也好,却一脸正经道:“季小姐你说你只是一时戏言,本王却当了真,你说该如何是好呢?”季舒影心中恼火,这古代的封建等级制度真是害死人了,面上却仍旧带着微笑道:“皓王爷,这样说来,倒是舒影的不是了,舒影可担当不起,那我在此向您赔不是。” 万俟皓然却不想放过这难得的机会,虽说他们见面不过两次,但凭他的感觉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场,想来她定不会把自己的这个王爷身份当成一回事,恐怕只会冷脸相向哪会如此和颜悦色的跟自己说话,“季小姐,既然你都已说了是无心之说,又何必向我赔不是,本王还没有这么小气。” 季舒影面上仍是恭敬说道,心中却不停的翻白眼,这人明显是来找喳的,“呵,那倒多谢皓王爷你不跟我计较,舒影自是感激不尽。” “二妹,时候也不早了,你还是先回房间换身衣服再出来用餐。”季静芸的话倒让舒影如遇大赦,连忙道:“好。那舒影先行告退。” 第八章 家宴(一) “小姐,老爷派人来叫你去后花园赴家宴。”星河明知小姐生性不喜热闹,但老爷的话又不得不听,只昨硬着头皮跟舒影说道。季舒影微皱着眉头,平时家人的聚聚倒也无伤大雅可如今,唉,却又无法推托,只得摆手道:“星河,你去跟那人回话说我随后便到,请他先行一步。”星河应承着便出去跟那人交待几句,那人知趣的退了出去。 “星河,你去衣橱中取那件白色衣裳出来。”季舒影面无表情的说道。星河随即便拿出那身衣服,服侍她家小姐穿上。 她们主仆二人来到后花园时,众人已以座席上了,不由自嘲的上扬嘴角,原来还是来迟了,不知是习惯于还是特意而为的,也不知确是自己来晚了还是别人太早了。走向万俟智宸桌旁福了福身子,说道:“民女季舒影见过圣上,皓王爷。” “季姑娘不必如此多礼,请起。”万俟智宸微笑着说道,眼光却一直望着前方,季舒影往前一看,心中一惊那不是小妹的位置,自古君王多情真是未曾出错还真是百试百灵。万俟皓然静静的看着一身淡雅装束的季舒影,她的装扮与那日街头所遇无异,黑发如瀑静静的垂于腰间,发髻上并没有过多的珠钗之类,只有一根梅花簪插于其间,几根丝带邦着蝴蝶结伴随着头发安静的垂于腰间,一袭白色长裙,着一件短外套,手臂上挽着一条白纱,寂静的晚风吹起裙摆在月光的照耀下极其飘逸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不由怦然心动,果真是与众不同,随口念道:“‘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 万俟智宸收回注视前方的目光,对着自己的臣子季王爷道:“爱聊果然好福气,生了三个如此出色的女儿,静妃温柔贤淑,二女儿清新脱俗,三女儿娇俏可爱,听闻还是京城第一美女,今日所见倒真是令人惊艳。”季王爷连忙跪下谢恩:“微臣多谢皇上美言,倒让臣受宠若惊。” 万俟智宸一脸温和道:“爱卿不必如此多礼,这只是家宴,倒不必如此拘泥于君臣之礼,那些个君臣之礼也真是烦人。爱卿切莫如此,还请起身。” “多谢皇上垂爱。”说完便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此情此景怎可无乐。”万俟智宸看着众人说道。 “民女愿献上一曲,望皇上垂听。”季晓含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中间,轻声说道。 “那有劳三小姐。”万俟智宸不愧为年轻的君王,王者风范流露无遗,果真是祸害不少少女。 “能为皇上奏乐,倒是小女子的福气。”说完即行了一礼之后,季晓含则轻轻走至一旁,而旁边早已架好一把古筝,纤纤素手放于琴弦之上,轻轻拔弄着,音符缓缓流动着,让人陶醉在优美的音旋律中“沉醉不知归落”,又如“春风又绿江南岸”的春风般悄无声息,又如“春雨润无声”春雨般细腻,又如“明月松间照”的明月般清静优雅,让人沉浮于人世,却有着飘然于尘世般浩然清。一曲完毕,众人皆沉醉在琴音之中,久久不能忘怀。 季舒影听着乐曲心中不由赞叹道,小妹的琴技似乎更甚之前,只是今日小妹表现的如此积极倒让她心中不安,皇上看她的眼光过于温柔,而她却是一脸的娇羞,那日听她提起为她解围的是一位姓万俟公子,不过那日看着那人的背影,如今细细看来倒真有点像皇上,想及此时季舒影心中突兀的不安,真怕小妹当日所遇之人会是当今的天子,不过小妹表现的如此积极是倒真是不好的预兆。 “果真是好曲。弹奏之曲信手拈来,如行云流水般流畅,曲调婉转动听,似从弹奏者的指尖滑过在空中跳跃着,直至跃进听众的心房。三小姐的琴艺造诣果然高超,倒真真是把朕宫中那些个乐师给比下去了。”万俟智宸拍着手掌赞叹道,宫中的乐师所弹之乐曲俗不可耐,与此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万俟皓然同样微笑着,此曲果真弹得妙。 季晓含听到万俟智宸这样赞美,心中窃喜,脸若桃花,福福身道:“多谢皇上赞赏,小女子愧不敢当。” “三小姐,倒不必谦虚,你高超的琴艺在座各位皆有耳闻。倒是怕这些个所谓的实际性言语仍不能表现小姐琴技的高超。” “皇上,您才华横溢,又岂有您不能言语的,倒是皇上谦虚了。” 万俟智宸笑道:“季爱卿,你这个三女儿不但有闭月羞花之貌,沉鱼落雁之容,而且口齿伶俐,倒是好福气。” 季王爷陪笑道:“多谢皇上赞赏”。 “蒙皇上不弃,晓含再为众人演奏一曲。” “好,那有劳三小姐。” 季舒影忽觉空气沉闷,不想继续再呆下去,走向万俟智宸的位置福了福身子委婉的说道:“回禀皇上,民女甚觉身体不太舒适,请容民女先行告退,还望皇上见谅。” 季王爷却一脸的尴尬只得呵斥道:“影儿,不得无礼。难得皇上今日有闲暇来王府,宴请众人,而你却要先行告退,成何体统,快坐下。” 万俟智宸听到此话时,却不以为意道:“爱卿倒不必如此,既然令嫒不舒适,朕便准了她的请求有何不妥。” 得到万俟智宸的允许后便带着星河竟自离开,季王爷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只是无奈的叹息着,自小这个女儿与那两个女儿不同,对于这些个场面从不放于心上,无论是达官贵人还是王孙公卿在她眼中与平常之人无异,而这次的对象是皇帝她竟有如此请求,倒真让他吓出一身冷汗,还好皇上是个开明之人并未有所在意,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第九章 家宴(二) 季舒影告别众人之后便来到自己所居的苎影楼,头轻轻地靠在床上,闭上眼睛想着今日师父所说的一切,突然闻到空中自己觉得陌生的青草味,赶紧睁开眼睛却被眼前的人所惊慌,大惊道:“万俟皓然,你怎么在这。”说完便理了理刚才的情绪,“你进来之前可不可以先敲下门?给这间房子主人最起码的尊重好吗?你知不知道你突然不声不响出现在人眼前会吓死人的,你难没有听说过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好在我的心脏够好,不然被你这样一吓不知还有命没。” 万俟皓然见她这样跟自己说话跟之前倒是判若两人,看来自己倒是没有看错人,她之前的确是碍于众人的面子,才会如此的毕恭毕敬的对待自己,万俟皓然无所谓一笑,“我是没有敲门从窗户进来的,但我想以你的武艺肯定会知道有人过来。季姑娘,说来也奇,以你的武艺怎么可以连我进来都不知道呢,这说明你的江湖经验还是不够仍须历验。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你身为王府的千金却拥有一身武艺,也足够让江湖中人吃惊,谁会料想得到堂堂王府千金竟拥有一身傲人武艺。对了刚才你在想什么那么入神连我进来都没察觉!” 季舒影白了他一眼:“强词夺理,你没敲门进来就是你的不是,何来如此多的歪理,真真没想到如此谦谦君子,竟也会似无赖般,还是真大跌人家的眼镜呢?而且王府的千金又如何,还不是芸芸众生的一名,又有什么可值得炫耀的,我又不似某人会拿自己的身分来压人” 万俟皓然没有听懂大跌人家眼镜,眼镜为何物,听她后面的话语定是指桑骂槐的说自己拿身份来压人,看来她是为先前之事耿耿于怀,不由笑道:“季姑娘,看来我没有看走眼,你本不是那种贪慕虚荣,畏惧权贵的女子,先前你是碍于众人在场,故才会和颜悦色的同我说那些话。想来听到静妃说了那句话之后,你是逃命似的离开大厅。” 季舒影听他这样一说,倒是心中一愣,不得不佩服这人的观察力,但仍是一本正经道:“皓王爷,你的话我无从辩解,因为你说的本是事实。但我只得说你确是心细如尘,观察力强,即是这样,那你应该知道你是时候离开我房间了。” 万俟皓然却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而是四处打量着季舒影的闺房,房间的摆设布置简单,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舒适,季舒影对于他肆无忌惮打量自己房间的眼光,倒是弄得心中有股无名的火,正欲发作,却听到万俟皓然道:“舒影,我总觉得你与众不同,具体不同在哪我竟也看不出来,那日在街头相遇和林中你出手相助,总让人觉得你不同于其他的女子。”季舒影再次不得不佩服他的观察力,但还是面不改色说道:“皓王爷,你我还未必那么熟悉吧,还请您称呼我季姑娘。况且你我见面不过两三次,就如此说不觉得唐突吗?还是您另有所指。” 万俟皓然心中一暗,却仍旧嘻笑着说,“这个称呼很适合你,你可不可以不称我为皓王爷,直呼我名万俟皓然或是皓然我都没有异议。对于刚才之事,可能是你堂堂王爷千金的身份却拥有一身惊人武艺,让人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倒无其他,还请你放宽心。” 季舒影无赖一笑,叹息说道:“那就随你了,名字只不过是方便别人称呼又何须在意,至于你要我称呼你为万俟皓然或是皓然那便是我的自由,别人又何尝可以勉强。”万俟皓然痴痴地看着那无赖的笑容,心中竟不忍破坏。 “万俟皓然,你与肖振德前辈是何关系。”季舒影试探问道,即使自己已由师父那得知他就是肖振德前辈的爱徒但还是忍不住多此一问,万俟皓然一愣不过立即反映过来,她既然会这样问,那已然表示她己知自己与肖振德是师徒关系,反正自己并不打算隐瞒她此事,何况她还是碧落红尘剑法的传人,想来定是与连曦雾前辈有着密切的关系。 “肖振德正是家师,八年前师父受我父皇所托收我为徒并抚养我,传授我一身武艺。八年来我一直与师父生活一起情同父子,直到两年前我被大哥召回京来协助他。其实八年间师父过得并不开心,他一直在苦苦寻找师母的踪迹,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连曦雾前辈,当年师父与师母是一对人人羡慕的伴侣,可是因着一些江湖旧事而被迫分开,长大后我也知晓一些事情,师父待我如子,我定会替他老人家分忧找到师母。” 季舒影听完万俟皓然的话,淡淡的说道:“你只知你师父受相思折磨,何曾想过我师父这八年来是如何度过,同是为情所困,这情字最是伤人。那你可知你师父现人在何处?” “两年前我回到皇宫之后就与师父他分开,分开时师父说他要去云游四海,去寻找他的妻子顺便看看天宇王朝的锦秀河山。他如今身在何处我也不自知道。不过师父曾经留有一只信鸽给我,说我有事即可通过它找到他。” “即是如此便多谢你了,还望师父能早日与肖前辈团聚。万俟公子,如若没有其他的事情还请您离开我的房间。”季舒影轻轻闭上眼睛养神,不再理会他,以他这种身份的人又岂是她所能招惹的。 万俟皓然心中一凌,恋恋不舍地离开,自始自终季舒影并未曾睁开眼睛似乎毫不在意他的离去,他不免感到挫败,不过既知她是师母的徒儿这已是好消息了。 季舒影在心中叹息,你我始终不过是路人,即使有焦点也会很快消失,纵然你有令人艳羡的容貌和家世,可这些都不是我所追求的。 第十章 比试(一) 季舒影独自坐在院落中随意地翻着一本书,闻着好闻的花香,在这个时代中没有什么可以当作娱乐的,只能看看书消遣一下或是选择外出散散心,看看山青水绿除此之外并无其他的,日子过得也确是无聊的紧。 “舒影,如此雅兴在看书”,季舒影抬头便看见万俟皓然,一身白衣,气宇轩昂的站在院子中,微风轻轻吹起衣角飘扬着,看着不羁,在不羁之中却又流露着高贵的气质,虽在江湖之中行走,自拥有江湖之人的气概不凡,却又不如那些江湖之人的粗俗,如此出色之人倒也果真世上难求。 “舒影,可有心情出去走走。”季舒影看着眼前的男子毫不作作,眼神之中竟有期盼之意,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点点头说道:“好,你先等等我,我去换身衣服就随你出去。” 季舒影换了一身男装走了出来,一身青衣,衣袂飘飘,用青丝带绑住发髻,一根玉簪插在发髻中,腰间佩戴一块玉器显得典雅端庄,整个着装清新淡雅,看似有女儿娇柔,但举止毫无女儿的姿态。 万俟皓然看着眼前身着男装的季舒影眼前一亮,不由打趣道:“舒影,你如此玉树临风,我自叹不如,你啊走出大街铁定 能迷倒众少女,如若得知你是女儿身还不知会有多少女子伤心,你竟忍心啊!”季舒影白了他一眼说道:“万俟皓然烦你说话正经点行不,你可是堂堂天宇王朝的皓王爷。” 万俟皓然欣然一笑,“得此佳人陪伴岂不是人生乐事,又何须在乎这些细节,况且我说的是事实。” “万俟皓然你看我这身男装的打扮还请你称呼我为季公子?”万俟皓然听她这样一讲哈哈大笑,连忙作辑说道:“是,是,季公子,请问季公子现在可以出发了吗?” 季舒影并不答理她径自向大院门口走去,“舒影,等等我。”万俟皓然边说边追上前去紧跟其后。 季舒影跟万俟皓然走在街道上果不其然,众多的眼光向他们瞟来,身边多个帅哥的陪伴还真不是件好事情,就单单是这些眼光还真是让人吃不消。季舒影看着前方甚是热闹,正巧一个年轻公子从旁经过,便拉住他询问道:“这位公子请留步,请问前方的热闹是何原由呢?” 那位公子悠然答道:“公子有所不知了,今日是由百暮山庄举行的比试,听闻凡参赛者均可获取奖金,最具吸引力的便是凡是获得第一名不但有丰厚的奖金还且均可到百暮山庄一日游,并由百暮山庄的二小姐乐千仪亲自陪同,京城方圆八百之内的才子都聚于此地想羸得比赛,都想见识下百暮山庄的也想一睹百暮山庄二小姐的芳容,公子若有兴趣皆可一试。” 说完便向前赶去生怕错过好戏,季舒影朝万俟皓然调皮一笑,说道:“我俩甚是无事不如前往凑个热闹如何,或许我们还可以赢得百暮山庄一日游,顺便见识见识传闻中的百暮山庄是如何的名扬于天下,如此让天下之人趋之若赴。况且还可得佳人相伴这下可不寂寞了。” 万俟皓然扬起一抹笑容点点头,“既然你感兴趣,我便舍命陪君子,不过我有你陪伴就好了,众多佳人围绕我可无福消受。况且这样一来,我倒也可以见识我天宇王朝所谓的才子文采如何,看看是否江山代有人才出。” 季舒影浅笑盈盈直摇头:“万俟皓然,我有点儿发觉你果真是有点不同于其他的王孙贵族”。万俟皓然刚想询问如何不同,却不见季舒影身影在跟前,连忙追上前去。 当两人接近场地时,已被众人围得水泄不通。两人勉强挤进前方时,便看到台上一位主持人模样的年轻人站在中央,见他清清嗓子大声说道:“各位,在下姓莫名颜是这次活动的主持,首先我代表主办方百暮山庄对各位到来参与本次活动表示欢迎。现由本人向众位宣读比赛规则:本次比赛有两种类型题,一类是比众人的文采,一类是比众人的智力。两者各产生一名获胜者。第一种类型题由侍者向众位展示几首诗词,由各位来说说此诗的出处并发表自己的评论,文采出众见识独到者便是胜者;第二种是脑筋直转弯,这道题是由百暮山庄乐千仪小姐出的题,答案由评审宣读。本次比赛完全公开公平,但凡参赛者均可获得纪念品。下面我们将请出本次比赛的评审;有请公孙大人的儿子公孙绎箫。” 此人一出,众人一片哗然。“有请牧大人的二儿子牧君昱,”众人更是一阵哗然,好一个翩翩佳公子,手持折扇,目若桃花,气度不凡,观看的众多女眷娇羞的用手巾掩面,但又留出一些缝隙偷偷观看。 季舒影轻轻上扬嘴角,毕竟是在古代哪像在现代女孩那般大胆,“这个牧君昱是上届的文武状元,不但文采了得而且武艺相当出众。”万俟皓然轻轻解释到,季舒影轻笑道:“如若文采武艺毫不出色,又岂能担当文武状元这个称号,只怕是浪得虚名,若是这样那朝廷的择才之举又何必如此费神,若果真如此那才真真是天下百姓之祸,天下又该横生支节不得安生了。” 万俟皓然一笑:“你倒通透,不贵为季王府的千金,心系众苍生果真是与众不同。” 季舒影不理会他,看着另外一个人走出,心中一惊,原来这位竟是本届的文状元,公孙大人之子公孙绎萧。公孙大人与季王爷本是世交,而公孙绎箫本是自小玩伴,如今又是高中的状元。季舒影轻皱眉头说道:“这百暮山庄果真是如此盛名,朝中如此人物都可以请来还真不能小嘘。” 万俟皓然淡淡的说:“百暮山庄庄内以种植各类珍奇花草而名扬于天下,在京城的许多产业都是归属于它,它在朝中亦与许多的大臣都有来往,能请到他们两位都不算是稀奇。”季舒影点点头。 第十一章 比试(二) 现在由我宣布比赛正试开始。”莫颜说完便退到一旁,一个身着红衣年轻待女模样打扮的女子向众人轻施一礼接着向众人展示一首诗词并轻轻念出:“翩翩堂前燕,冬藏夏来风。兄弟两三人,流宕在他县。故衣谁当补?新衣谁当绽?赖得闲主人,览取为吾夫婿从门来。斜柯西北眄。语卿且勿眄,水清石自见。石见何累累,远行不如此。”季舒影安静地听着,自己在现代念书时选择的专业汉语言文学,当时还被朋友开玩笑说怎么选择这样冷门的专业其实当时只是喜欢就选了并无其他,对于这首词依希记得应该属于乐府诗集的。 “这首词出自乐府民歌,名为《燕歌行》,漂流在外的游子悲伤的心绪,让人深切感受到一种浓郁的悲谅境味,劳燕纷飞、亲人离散,甚至是多年不能相见,但为了生存,不得不远走他乡,而在他乡的一景一事都牵动着凄楚的愁肠和思乡的情绪。漂流在外的凄楚只有自己能够品味得出,该回家探望,可又怎么能够回家呢?家成为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在家千日好,出门步步艰,珍重且珍重。游子思家心切却无可奈何的心绪。” 当那个侍女念完此诗时,季舒影还在脑中寻找记忆的残存时,万俟皓然已经悠悠开口解释到。 “好一个在家千日好,出门步步艰,公子如此通晰本词见识果然不同凡响,才思敏捷,文思泉涌实在是令在下折服。敢问公子尊姓大名。”评审席上的牧君昱好似遇到知音一般,开口询问着万俟皓然。“在下复姓万俟,你可称呼我为万俟公子即可,名字只不过是方便别人称呼而已。”牧君昱点点头说道:“万俟公子,果然才华横溢,对这首诗剖析的恰到好处。你的剖析让人深切感悟着在外的游子思家心切但不得不离家的矛盾心绪。” “万俟皓然,你为何会有如此通透的认识,而且这首诗的意境是游子在外漂泊的思家心切的却无奈,你是否深有体会才会有如此之说。”季舒影轻轻的询问着,似乎是在不经意间沟起自已的忆家思绪。 “舒影,在外漂泊的游子总会被亲情字所牵绊,无论有多洒脱之人始终是总会被它所绊,正如这八年来师父一直在思念连前辈。”万俟皓然似是不经意的说着,但其中的愁绪又有何人可以言明。 季舒影明白那种无奈的心情,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万俟皓然,在外漂泊的游子总会有归期,落叶归根总会是其中的一种结局,世事有太多的无奈和出乎意料。”但是我却不知我的归期是何时,季舒影在心中悲哀的添加一句。突然很想念那个时代的自己,是不是这个朝代的季舒影跑到自己的身体里在现代生活下去。 诗词比赛在一个时辰之内结束,万俟皓然的文采过人,毫无疑问他拿到第一名。 莫颜重新站在台中央宣布说:“诗词比赛已经结束,接着是智力比赛,这几道题是百暮山庄的二小姐出的题,下面由宣读题目由在坐的评审宣布答案。第一道:‘前面有一片草地,前面又有一片草地,那片草地来了一群羊,突然又来了一群狼’猜四种植物。” 众人一听这道题都傻眼了,这是什么题啊,莫颜再次看看手中的题没错啊,评审看着手中的答案心中暗自叫奇,这百暮山庄的二小姐还真是精灵古怪。季舒影突然轻轻一笑,这道题不是曾经自己在百度网上所看到的一道趣味题,莫颜看着轻笑的季舒影,说道:“这位公子是否已经猜想出答案,不知可否告众人呢?” “这又何难,前面有一片草地,就是没有花朵,那就是不畏风雪,独占枝头的梅花(没花);前面又有一片草地,也就说也没有花,那就是野梅花(也没花);那片草地来了一群羊-,羊肯定是吃草的,草都被羊给吃那草就没了,不就是平时大家所吃的草莓(草没);突然又来了一群狼,狼看到一群羊不会大发慈悲,肯定会吃羊,羊被吃了就是羊没了,不就是我们所吃的杨梅;这四种植物正是梅花,野梅花,草莓,杨梅。我说的对不对呢?” 众人听的目瞪口呆,牧君昱看着手中的答案,这位公子说得一丝不差,好似这题目就是他出的那么信手拈毫不思索。牧君昱看着众人说道:“这位季公子所答正确。”而公孙绎箫总觉得这位年轻公子眼熟但又记不起是在何处见过。 莫颜正奇怪于这位公子能够回答这么奇怪的问题,但还是看着手中的题目念下去:“第二道:‘你知道上课睡觉有什么不好吗’,”众人一听不知何解上课一词,而季舒影却一愣“上课”如此熟悉的名词,难道这个乐千仪是同类,这个念头突然出现在季舒影的脑海中,其实自己都可以莫名的穿越那其他的人也可以,这样一想有种想见见这位可能来自同一个时代的乐千仪,但口中还是答道:“不如床上舒服。” 答案一出,牧君昱看看手中的答案再看看季舒影,这百暮山庄二小姐奇怪而这人也同奇怪。 “第三道:为什么大雁是飞回南方的。” “如果用走的,那太慢了”,季舒影浅浅一笑答道,心中更加明确在这古代有自己的同类,像这类题在现代是小学生都可以回答的。“这位公子又回答正确”,这次众人皆一阵骚动,众人的思维是固定的,他们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答案会是这样,台下议论纷纷,而比赛已然结束。 毫无疑问,季舒影是这次的第一名。万俟皓然有趣的看着她,“舒影,如此稀奇的答案你也想得出来还真是有趣。不知你是如何想到的。” 季舒影微笑着说:“众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众人于习惯性中的想问题,而有些问题是需要避开习惯性,用新思维去思考,而这些问题正需要这样用新的思维。”季舒影以最简明的说法来解释在21世纪被称之为“脑筋急转弯”的,如若解释说是智力问题可能还需要解释一大堆的问题。季舒影是个害怕麻烦的人,在现代是,莫名其妙穿越之后还是。有些话题应该懂得收放自如,就需要自己去结束话题。季舒影看着沉思的万俟皓然想着怎样结束这个话题。 这时莫颜走下台看着季舒影和万俟皓然说道:“请万俟公子和这位公子明日随我一起去百暮山庄不知意下如何?还未请问这位公子的姓名。” “在下季生,何乐而不为呢”。万俟皓然和季舒影相视一笑。 第十二章 仪凤楼遇故人(一) “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比较有趣的酒楼名为仪凤楼,我想舒影你一定会感兴趣,这时已近中午,请问舒影可否赏光一同前去。” 舒影轻笑一声:“堂堂天宇王朝的皓王爷居然也会请女生一起吃饭还真是难得,以你的身位地位,随你一呼便不知多少女子投怀送抱。” “呵呵,舒影,虽说我们认识的时日不长,但你的性子我倒是有几分了解。你表面看似不动声色,实则却自是有自己的主意,你如此独立的活着,倒真是让我羡慕。上次在王府之中的宴席上,我想你定是不喜那氛围,借故离开。但当着我皇兄的面提出这种请求的女子,恐怕你是第一人。” “万俟皓然,并不是因为他是皇上,就应当如何,在我眼中,他仍是一个人,与他人无异,我只是以该有的礼节去对待他,不偏不倚。” “舒影,你确是与其他女子有所不同,为何你的想法会如此奇特。” 季舒影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想着自己的心事。 “仪凤楼到了,”万俟皓然轻轻的提醒着他,舒影静静的打量着眼前的仪凤楼,是一个两层建筑与其它相比并没有特别之处,这种结构是由四个倾斜屋面一条正脊,四条垂脊,四条戗脊和两个倾斜屋面上部转折成垂直的三角形墙面组成,形成两坡和四坡屋顶的混合形式。 门口站着两位迎宾倒是有点像自己在现代看到的,在他们刚踏进门槛处,听闻那两位年轻女子的声音传来,“欢迎两位光临仪凤楼”。当他们两位走进大厅时,几串红灯笼从屋顶向下垂直,大厅设置典雅美观,十几个着统一服装的人儿在其间穿梭,忙的不亦乐乎,看来这里的人流还是挺不错的,季舒影笑道:“难得遇到这么有意思的酒楼,设计风格独特,连服饰都是统一的,万俟皓然,你还真会挑地方,这地方我看比其它地方独特的多。” 两人正说着时,这时一位女子向前招呼,“请问两位是选择一楼厅堂还是二楼雅座呢?” “二楼雅间”,万俟皓然轻声道。 “两位请跟随我去二楼”,季舒影和万俟皓然在女子的引导下来到二楼。“欢迎两位光临仪凤楼,我是这间房的专职服务人员,我姓何,这是我们酒楼的菜谱还请两位过目。”季舒影接过菜谱翻开却立即愣了一下,“舒影,有什么问题吗?”万俟皓然关切的问道,“没事,只是觉得菜名好生熟悉罢了,何姑娘,这些菜名可是百暮山庄二小姐想出来的。” “莫非这位公子认识二小姐,问得如此直接想必您对于二小姐并不陌生。自从半年前二小姐给这些主意,各位都觉得新颖猜测是何人,但还未曾有人如此询问,这位公子倒是有心之人。” “何姑娘,在下与你二小姐并未曾相识过,只不过听闻这家酒楼是百暮山庄的产业,今日比试时对她所出之题甚感兴趣,心中思忖着可能只有如此女子才会有如此奇特的想法,我自然而然的便联想到这些是出自你家二小姐。”季舒影并不想解释过多,总不可能对她说我跟你家二小姐来自同一个时代。 “这位公子倒还真是有趣的很,请问二位需要点此什么?”何瑛问道; “舒影,这些可好”,季舒影看了一下,在现代时虽听说未曾真正吃过,但对于这些菜式却早有耳闻,便点点头。“何姑娘,这个淮扬菜清炖蟹粉狮子头,霸王别姬,叫化鸡;浙菜西湖醋鱼,东坡肉,宁式鳝丝;名字听起来甚是有趣,这些各要一道。”万俟皓然对着何瑛说道,“好的,两位请先稍待等。”说完转身出去。 这时下面一阵哄闹声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原来是牧君昱跟公孙绎箫,想必刚才的声响便是他俩人的杰作。“原来是他们二人,如若众人知晓你的身份还不知会是怎样的反映?”季舒影舒心一笑。 “这身份自是累人,如若可以我倒宁可不要这种身份,像师父那样自由自在,随心所欲,自是不会这么累人”,季舒影微微一愣,继而道:“世人只知权利的好处,又有何人曾想过高处不胜寒。自古君王自称寡,那是一种权利的象征,可也是孤寂的象征。倒还不如像个平凡人一样生活着,那样或许活得自在。万俟皓然,如若有一天你需要放弃你所有的一切,你会甘愿。” “舒影,其实放弃一切只会是一种解脱而不是一种不舍或是说不甘愿,如今的我只是为了兄弟手足、天下苍生而受这权利的束缚,若有一天这天下不再需要我的时候,我会放弃所有的一切做个平凡逍遥人。”万俟皓然轻松的说着。 “万俟公子,季公子,真是凑巧能够在此遇到两位。”牧君昱跟公孙绎箫上到二楼时,便见着万俟皓然跟季舒影坐在他们常来的雅间,“原来是牧公子跟公孙公子,”万俟皓然起身向他们打招呼,而季舒影只是轻微向二人点头而已。 “刚才在下面时就听说我跟公孙兄常来的房间此时已被别人所订,正在猜想是何人,想不到是两位公子,如若两位公子不嫌弃,今日由我作东,好讨教万俟公子的才学,今日万俟公子真是让我俩心服口服,真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既然牧公子的如此盛情,我们二位也不好推迟,就依了牧公子吧,两位请入座”,万俟皓然说道。 “众多雅间万俟公子却独独偏爱这间,想必正是竹之偏爱者。”牧君昱问道,万俟皓然淡然一笑:“此间用竹作为点缀更具品味与特色。竹之品格,叶如箭指,质如坚石,干可断而不可改其直,身可焚而不可毁其亮节,坚贞不屈。竹既有梅凌寒傲雪的铁骨,又有兰翠色长存的高洁,此等坚贞确实让人为他折服。居而有竹,清幽之所,心境淡泊。” 牧君昱微笑着说:“万俟公子果然好才学,竹之意境本是具有清幽、风骨亮节,竹影婆娑、姿态入画,碧叶经冬不凋,不为外界恶劣的环境所屈服,清秀而又潇洒。此等风骨亮节却真真是值得众人效仿、忠于它的气节。” 万俟皓然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说法,指着墙上的一幅墨竹说:“此画墨白相间而且鲜明对比,画中的竹苍劲有力,皎皎明月,微风如水,翠竹依阶而立,挺拔秀气,清翠欲滴、婆娑可爱,而旁边的题诗‘末出土时已有节,待到凌云更虚心’更是蕴涵着此竹的高尚情操,难怪能让如此多的文人墨客为它趋之若鹜。” 季舒影吃着桌上的菜轻声说:“这间雅间用竹作为点缀倒是可看出主人的别出新意,凭此倒也吸引不少客源,在房间的装饰上能够有如此想法还真可谓难能可贵。这些特色的菜也还真真不错,你们倒可尝尝,不必费神讨论竹的意境如何,光是讨论它也不会填饱你们的肚子!你们倒不可如此,眼前如此美味佳肴再不吃便全都进了我的肚子里。” 万俟皓然跟牧君昱相视一笑,“舒影说得倒是有趣。”而公孙绎箫一直对这个季生兴趣盎然,总有种似是旧人的感觉,却一眼瞥见季生腰间所佩戴的玉,看着便觉眼熟倒是被他所记起,那本是季王府身份地位的象征,曾经他见过季王府的人戴过,却是不同形状,而这块玉原是在季舒影身上,难道…… 第十三章 仪凤楼遇故人(二) “季舒影,原来是你。”公孙绎箫惊奇出声打断了他们之间的谈话,“难怪我总觉得你好生熟悉,还真是有趣你女扮男装害我差点没有认出你来。”公孙绎箫激动的说道。 “公孙绎箫,你别如此大惊小怪,我如此穿着只是为了出门方便,难不成你要你在摇大摆穿着女装跟随万俟皓然出来,还不知有多少唾味星子把我给淹死了,我不过是为了防范于未然有何不可。况你我从小就相识,如若连你都未认出我来,看来我的扮演技能还是不差的。不过最终还是被你认出来了,不过被你认出来也好不枉你我从小相识一场。伯父最近可好?” 季舒影低头轻呡一口茶说道,“我爹还好,还多谢舒影你记挂。但你怎么只知提我爹不见你提我啊,还真是不公平呢?”公孙绎箫抱怨道,“公孙绎箫,你自己也公平点好吗?你不是好好的坐在这里喝茶吃饭,给人家做做评审我看你的日子过得真真是逍遥自在,我又何必如此多此一问不是自找没趣?”季舒影头也没抬的说着仍旧只是静静着喝着茶的。 “原来这位就是季王府的二小姐季舒影,今日还真是有幸可以遇到。”牧君昱看着好友被一个小女子调侃着于心不忍便出言相助,“牧公子客气了,出门在外只是为了方便才会如此打扮,倒给牧公子你见笑了。”季舒影淡淡说道,牧君昱点点头说:“季姑娘说来倒是实话,哪有见笑之意”。 用过饭,公孙绎箫跟牧君昱因有事要办便起身告辞,先行一步。 公孙绎箫跟牧君昱走到仪凤楼门口时,莫颜早一旁等候多时,见二人出来便迎了上去,三人骑上马,便朝百暮山庄的方向驶去。当他们一行到达门口时便有守卫迎了上来,“牧公子,公孙公子,请跟随我来,少庄主已在书房等候两位。”牧君昱,公孙绎箫来到书房时便见乐少甫坐在书桌房手上拿着一张小纸条。 “绎箫,君昱,这次比赛的结果已出,你们二位可知那人身份。”果不其然他们两位同时摇摇头,公孙绎箫却不以为意的说道:“自古英雄不问出处,这位万俟公子气度非凡,举手投足间自然流露的高贵气质让人心生敬畏,而且此人文采出众,见多识广,确让我们叹服。如果为朝廷效力肯定是江山社稷,黎明百姓之福。”牧君昱点点头表示赞同他的说法。 “百暮山庄历年举行比试,聚集流落人间的有识之才共同为朝廷效力,今年这两位还真是特别。你们可知那位万俟公子竟是当今的皓王爷,季生的身份竟是季王府的二小姐,静妃的二妹。” 当乐少甫向牧君昱,公孙绎箫提及时并将手上的小纸条递给两位看,“皓王爷,自小跟随他师父云游四海,我们甚少见过,认不出来倒也情有所原。不过,季生就是季舒影,今日在仪凤楼时我已认出。可是我早应该想到,当今圣上微服出巡就在季王府落脚,而皓王爷自从两年前回来就协助皇上,时常跟皇上微服出巡,这次也不会例外跟随一起,而今天所遇万俟公子,此人才华出众,气度不凡,又与舒影一起出入。我理应早该想到是他。”公孙绎箫对着两位好友说道。 “绎箫不必如此,以皓王爷如此的聪明才智若是他想隐藏自己的身份,实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如若是皓王爷,应该知晓百暮山庄的真实身份,百暮山庄在世人的眼中只不过是个做生意的山庄,没人会想到它的真实身份是太上皇在江湖之中设的秘密据点,收集各类情报。他赢得比赛应该想以陌生人的身份来到百暮山庄,给我们新的情报或是交待我们暗中调查机密的事情,而此事是绝不能引起朝中某些人的注意进而暴露百暮山庄的真实身份,可能会有新的情况出现,如若不然,皓王爷不会出此下策。”牧君昱轻啜一口茶说道。 “君昱说得有理。可能那边已经有所行动了,我们还是早些准备。”乐少甫眉头深锁,似乎有一件棘手的事情有待他们去解决。“少甫,千仪那几道题被人家给回答出来了还真是让人觉得意外哦。不知千仪知道后作何感想,她如此精灵古怪竟也会栽倒季姑娘手中。这季姑娘也算是奇人了,对于千仪那几道题信手拈来毫无犹豫之色或者怀疑出题者意图,仿若千仪心中所想她都能够猜测到。”牧君昱漫不经心的说着。 “不过说也奇怪,我认识舒影那么些年还未曾想过原来她还如此有趣,女扮男装出来混江湖。不过说来也奇舒影扮起男儿来毫不逊色这些真正男儿,她的举止大方毫不作作,虽然体态娇小却还是神采奕奕,也丝毫没有流露出小女孩的娇态,如若我们不是从小就相识可能我也无法认出她来。不过刚开始我的确是没有认出她来,还是在仪凤楼吃饭的时候看到她所戴的玉佩才知晓的。”公孙绎箫一想到季舒影那身男装就觉得有趣。 “听两位如此之说,我还得好好认识这位季姑娘。”乐少甫一脸期待的说道。 “哥,听莫管家说今日有人答出我给的题目了,这人是谁?”外面的乐千仪毫不顾形象的大声喧叫,声音中的兴奋是可想而知,但里面众人皆低头揉着太阳穴。 “千仪,是你啊!”乐少甫只得迎了出去,对这个小妹他自是宠爱,有些事情只得由着她了。 “公孙绎箫,牧君昱,你们也在啊,你们在商量事情,我是不是打搅你们了。”众人用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看着她,多此一问,乐千仪看着众人的表情不好意思的吐吐舌。 “千仪明日那个回答出来你那些古灵精怪问题的假小子就会来到府上,你的条件不是说只要有人回答正确你的问题,你便陪同游览百暮山庄的。”公孙绎箫不乐意的答到,对于此女子他一样是敬而远之,“什么叫假小子”乐千仪望向众人一脸的期待,众人只得摇摇头表示难过。“难不成她跟我一样也是女儿身。”乐千仪后知后觉得说道,众人一阵白眼翻过来,真是被她打败了。乐千仪不由得叫屈看来他们是跟着她太长时间了,自己时常灌输的现代词他们也拿出来现,居然自己会迟钝。 “千仪,为什么你出题目的方式是如此的奇异,而且听你说的口气你似是在寻找能够回答这些问题的人。你到底是在寻找什么人呢?”牧君昱温和的说道,这个小女子想法总是出乎人的意料。 “牧君昱,我只能说谢谢你了,我没有在寻找什么人,只是觉得好玩而已。”乐千仪这次正色说道,因为这种事情说了也没有人会相信,连自己也很难相信这是事实。难不成要自己告诉他们我不是你们以为的那个乐千仪,我是来自千年以后的人类,我想寻找我的同类,既然我可以来到这里,说不定别人也可以来到这里,如果这样子说肯定会被人认为是神经病。牧君昱见她这么一说也不再说什么了,总觉得现在的乐千仪虽跟以前一样的活泼开朗但总觉得在她的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气质,具体说说不同在于何处又无从说来,其实她还是她。 第十四章 百暮山庄 季舒影,万俟皓然依约前往昨日的比试地点,莫颜早已守候多时迎了上来,“万俟公子,季公子果然准时,请两位随我来。”莫颜独自驾着马车,让季舒影跟万俟皓然坐在马车内,一路的颠簸让季舒影怀念以前的交通工具,那是如此的方便。到了山庄门口,竟碰到公孙绎箫跟牧君昱,几人寒喧一阵过后便一齐走进山庄内。 百暮山庄果真是以花而名满天下毫无虚言,整个庄内用花朵簇拥着,有些甚是绝种的花草药,“闻名不如不见,百暮山庄果真不枉白当此名。”万俟皓然望着一片花海的庭院,情不自禁地赞叹道,季舒影同样也惊讶于如此多的鲜花。当他们一行人行至荷塘边时被亭子中的歌声所吸引。 乐千仪一人坐在亭子边欣赏这一池的荷花,静静的湖面上布满了碧翠欲滴的荷叶,像是插满了密密麻麻的伞似的,把湖面盖的严重严严实实,婆娑起舞的莲蓬,像一盘盘不胫而走绿的珍珠,荷花的花瓣,洁白如玉,花里托着深绿色的莲蓬,莲蓬向上的一面有许多小孔,里面睡着荷花的种子。时至夏日,荷花开得差不多了,一朵朵的,开的妖饶无比。坐在亭子中任由微风拂面用力呼吸,突然想起在现代版的歌曲画心,便唱了出来,完全没有理会站在池塘边的众人。 季舒影静静的站在阳光下,突然觉得阳光其实也不是那么刺眼,“乐小姐,不比张靓颖唱得差。”季舒影跟乐千仪相视一笑,仿若找到此生的依赖,万俟皓然看着她们的微笑,心知她们之间必定会成知已,她们的笑容是那般的纯净、无邪,毫无杂质。牧君昱呆呆的望着乐千仪,那个大呼小叫、少根筋的千金,竟会有如此干净、出尘的笑容,而且她们二人身上似乎有着不同于这个朝代其他女子的气质却说不上来在何处。乐少甫心中叹息如此女子真是世间少有,只可惜这样的女子今生注定不是自己能拥有的,但如果能够远远的观望着也是好的。 “你就是季姑娘。”乐千仪直截了当的问道,并不想过多的掩饰。季舒影望着眼前的女子,一身淡绿衣裙衬托着她的清新可人,黑发如瀑般垂直于腰间,丹唇贝齿、雅淡温宛,舒影在心中一叹好一个温婉的可人儿。舒影并不想过多的掩饰,在拥有二十一世纪智慧的新女性面前,自己的掩饰会显得多余,只是微笑点点头。 乐千仪拉着季舒影的手臂道:“你我一见如故,我可以称你为舒影吗?”季舒影望着眼前俏皮的女孩子,微笑着,“千仪,你我即是一见如故,舒影这个称呼当然可以。”而牧君昱这时说道:“千仪你这首歌是从何学来的如此动听,不同于其它歌曲的风格,曲调优美、歌词新颖。我从未听过如此有趣的歌,如有机会还得好好结识作这曲的主人。” 乐千仪心中暗笑,你们当然未曾听过,这可只能在那个遥远的现代才可听得到的,你想结识此人但她还没出生况对她而言你们已是作古一千多年的古人,但脸上也只是笑笑说道:“只是无意中听此曲,我觉得好听就记下来了并无其他。” 季舒影却在一旁轻笑,显然是很满意千仪的说法,“那个女子是否是张靓颖!听此名应该是个女子。不过这个女子倒也可怜,终其一生被人所负而郁郁寡欢,她所作之词透露着她的心声,曾经相爱之人却因旁人的挑拨而心生疑隙,拥着别人入怀,而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伤心苦楚只一人独吞。” 舒影在旁却想自打嘴巴,以万俟皓然的聪明才智怎会听不出此曲的内函。 “这位公子就是昨日赢得比赛的万俟公子吧!公子如此一说倒是知音之人。我倒觉得这个女子太傻,如此爱着不如不爱,倒可活得萧酒不必如此受折腾。”乐千仪细细的打量着万俟皓然,朗眉星目,气宇轩昂,举手投足之中那股高贵典雅气质让人不可忽视。 “舒影刚才提及此人,看你们二人的神情好象都曾认识此女子。”万俟皓然解释道,“原来如此万俟公子果然是明察秋毫,不过我与此人并无交情,更谈上不认识,我只是作为一个闯入者偶尔听闻此曲,甚觉好听便记下了。舒影是否认识此女子你问舒影她自己就好。” 季舒影望着身边的这个女子浅笑盈盈,她把这个问题丢给自己,揉揉太阳穴,有些事情说来也无人信,只是多废唇舌去解释何必如此麻烦,只得转移这个话题,“千仪,我们离开这说些话,我想跟你谈谈。”乐千仪点点头说:“舒影正合我意。”说完便拉着季舒影离开。 万俟皓然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心知该是时候表明身份,便拿出随身所携带的令牌,众人一见急忙行礼,“见过皓王爷。” 万俟皓然摆摆手,“罢了,你们无须如此多礼,我来此只是以昨日赢得比赛的身份来参观百暮山庄而已,乐少甫你作为主人应该好好的尽地主之宜,带我到处走走即可。”乐少甫一听便会意,带着一行人来到书房。 “皓王爷,请问是否有新的情况发生。”待众人坐下,乐少甫便询问着。 “本王跟皇上微服出巡时,在途中遇到一群黑衣人袭击,这批人看似训练有序不像江湖中人,本王想请你们去调查此事会是何人所为?本王心中思忖有一人,不知是否是那人所为,如若真是那人所为,那他太沉不住气了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派出杀手行刺,果真如此我想我们也应该有所行动。”万俟皓然皱着眉头说道。 “皓王爷可察觉到他们所留下什么线索,”万俟皓然摇摇头说:“没有,这次他们的行动迅速让人防不设防,根本没留下什么线索,本王也不无着手。” “如此说来,这些人肯定是由某个秘密组织在背后操作,而且非常熟悉你们的动向。”公孙绎箫猜测道。 “皓王爷,我想您跟皇上应该尽快回到宫中,季王府再怎样防卫都没有宫中那么森严,毕竟在皇宫中的守卫是千挑百选出来的顶尖武林高手,若想在宫中动手想必他们也要大废周才行。”牧君昱担心的说道,万俟皓然点点头说:“本王正有此意,那本王会尽快护送皇兄,静妃尽快回宫。” 第十五章 遇上同类 乐千仪拉着季舒影来到自己的蝶舞轩,刚坐下便开心的说:“舒影,我能够碰到你还真是有缘,我本只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去寻找我的同类,我想既然我可以来到这应该别人也可以,平时在电影里不都会看到这些情景嘛,没想到还真的碰到了你,或许我们一起可以找到回去的办法。” 季舒影看着她不免垂头丧气道:“千仪,我们还真的可以回去吗,来这里八年了,可是我一直还是生活在这里。也许我们是命中注定要活在这个时代。”乐千仪听她这么一说也马上像泄气的皮球,“可是我在这里觉得好无聊,我好想念我的笔记本,我喜爱的电视剧,自从来到这里我每天都是数着手指过日子的,若是再这样下去我非疯了不可?” 季舒影安静的坐着并未曾说话,她的不适应自己何尝不明白,“舒影你这个样子看起来也不过十七八左右,你是怎么来的。” “我记得那年国庆,我坐火车去旅行,又何曾料想到,路上火车脱轨出了事故,我醒来时便在这儿了,而且我的身体居然缩小了一半,年龄也只有十岁左右,我当时都觉得不可思议。那你又是怎么来的呢?” “舒影,你乘坐那列火车是不是开往丽江的,一年前,我在报纸上听闻过这则消息,听说当时死亡人数蛮高的。” 季舒影却吃了一惊反问道:“千仪,那列火车确实是开往丽江的,你怎么知道的。但是你说的是一年前,一年前是公元二千零几年?” “公元二千零八,舒影,不是吧,你在这过了八年,那个时空才过了一年。不至于这样吧,老天也太偏爱你了,这些个返老还童的事情还真会出现,唉!这些事情还真是难以用科学来进行解释的。对了,你是出火车事故才来的,我来的更是莫名奇妙,我记得我在学校边走路边玩手机,后来居然撞到树然后晕了,之后便来到这里。” “千仪,如果真有机会让我们回去,我们是不是真的可以舍下一切回到原来的世界。虽说来到这个陌生的王朝纯粹是一场意外,这个意外我们都不想发生可是它却真实的发生在我们的身上,可能我们真的是注定要生活在这个时代。” 听着舒影的话,乐千仪感叹着:“其实在这生活了这么一段时间真让我回去,我还是舍不下的,虽说我是冒牌的二小姐,但他们却是真心关心我,处处呵护,纵然我再怎么任性他们都会包容这让我感动。人非草木,熟能无情。”乐千仪说着便爬到桌子上去沉思起来。 季舒影跟乐千仪这两个人就这样一句没一句的聊着,聊着各自在现代的生活,来到这个时代之后的无奈。季舒影也向她问了一些自己离开后那个时代所发生的事,这让她沟起思家的淡淡哀伤,不知道她们是不是也同样记挂着她,心中一时感慨万千,想念又如何,终究是见不到面。 乐千仪毕竟是个敏感的女子,轻轻的问道:“舒影,你是不是想家了,其实我也很挂念我奶奶。” 两人皆是一阵沉默,季舒影轻轻的握了下她的手,希望自己可以给她安慰的力量,“舒影,其实我父母在我五岁那年因车祸双双离世,我是由我奶奶抚养长大。” 季舒影看着眼前的女孩子,原来她的身世这样凄凉,居然还可以活得如此自信、乐观,丝毫没在她的身上看到消极、厌世的态度,真真是她奶奶调教有方。 看着她沮丧的表情,季舒影心中不忍安慰道:“千仪,对不起,我不知道你的父母他们——” “舒影,没关系的,其实这些我都已经习惯了。况且你我之间的缘份可是可遇不可求的,我们倒要好好的珍惜才是。如果真的是回不去了,至少我在这个时代里还有你这个好姐妹陪着,也算是上天待我不薄。” “千仪,其实在这个时代之中,你有个疼爱你的父母、哥哥,倒算是上天给你的补偿。况且你如若在这个时代活得开心,我想你奶奶肯定会祝福你的,她也希望你过得好。” “舒影,本是我安慰你的倒让你来安慰我了,真过意不去。其实我奶奶她是一名大学教师,从小奶奶便教育我要成为一个乐观,自信的女孩子,让我勇敢的面对困难与挫折。我记得她说过一句话,生活中有两种不同的人,一种是乐观主义者,一种是悲观主义者,乐观主义者看到的是光明,悲观主义者则看到的是黑暗。” “你奶奶她真的挺伟大的,她不但要独自承受着丧失至亲之痛,而且还要把她的苦深埋心中,并把你培养成积极面对人生,自信、乐观的女孩子,果真让人钦佩。千仪,你也没有辜负你奶奶是不是!” “呵,虽说我从小失了双亲,没得到父母的疼爱,但我却得到奶奶的全身心的呵护,我倒也满足。所以说奶奶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其实来到这里之后,我真的很想念我奶奶,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千仪,我们两个从遥远的千年之后来到这个时空,在这里我们虽说有名义上的亲人,但这个时代终究与我们格格不入,我不知我们的未来会如何?” “舒影,你说我们真的不可能在回去了吗?”乐千仪只是安静的问着这个问题,而对千仪再次的询问,舒影真的不好再回答,回答是可能会是一个残忍的答案,回答不是的话又是欺骗,倒真让她觉得为难,索性保持沉默。 沉默过后,季舒影却仿佛像下定决心般道:“千仪,既然我们来到这里是不可更改的事情,又不知怎样才能回得去,索性我们便任由着自己的性子在这里潇洒的活着,活出自己的那份精彩。” 当她们从蝶舞轩出来之时,万俟皓然一行人已经在荷花池塘上面的亭子喝茶闲聊。 季舒影走进亭子里边,向乐少甫说道:“乐少庄主,来山庄叨唠了一段时间,是时候该告辞了。”乐千仪拉着季舒影的手说道:“舒影,这么快就要走了我还想让你呆多些时间,多陪陪我。”季舒影微笑着说:“千仪,时候也不早了,我也应该回去了,你以为这里还似以前那样啊!从季王府到你这也不算太远,一有时间我们便约出来聊天未尝不可。”乐千仪听她这样说倒也是,要见面以后多的是机会,乐千仪恋恋不舍的送她出山庄。 第十六章 回宫 季舒影从百暮山庄回到王府时,星河看着一身男装打扮的季舒影便迎上一说:“小姐你可回来了,大小姐已来找过你,但你不在府内,说让你回来便去见见她。” 季舒影倦倦的说:“嗯,星河你这就随我过去吧。”星河看着舒影一脸倦容体贴说道:“小姐你先沐浴换身衣裳,稍稍休息一下再过去。”季舒影却实觉得有点累,于点点头,道:“也好,星河,你给我准备一些热水。”星河点点头便出去准备了。“小姐,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我来帮你宽衣。” “不用了,我自己来吧。你给我拿一身换洗的衣物过来即可。”星河应允着离去,舒影独自一人在房间沐浴,轻轻的闭上眼,一路的颠簸还真是有点倦了。 星河进来时看着舒影闭着眼睛,心想可能是累了便把衣服轻轻放在旁边,舒影睁开眼睛微笑着说:“星河,你总是给人一种舒心的感觉,尽心尽力的为别人着眼,如果谁娶到你还真是他的福气。”星河脸上微红着说:“小姐,你老是拿我开玩笑,我可不依你了。”稍稍休息后,季舒影便让星河跟着去见静妃。 季静芸面带忧郁的坐在桌边,用手托着腮,似乎有点出神,舒影上前轻声呼唤:“姐姐,何事如此出神。”季静芸望着眼前的女子柔和地说道:“二妹,我明日即将离府回宫,心中一时感触而已并无其它。”舒影轻轻坐在一旁握住她的手说:“姐姐不必如此,倒是姐姐身处宫中却要行事谨慎,虽有皇上的恩宠,但树大招风,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姐姐果真要小心周旋其中才是。”季静芸苦笑一声,“二妹,我倒羡慕你可做个闲散人,不必为这些事情所累。” 季舒影轻声说着:“姐姐,倒不必羡慕我,我自是有自己的难处,人人都有本难念的经。” “二妹,当初嫁给这样一位身系天下苍生,后宫佳丽无数的君王,姐姐自有心理准备,也自会为了王府小心保全自己,劳烦二妹你挂念,姐姐此生却再无幸福可言,倒希望你可以幸福。”季舒影听着她的话不免感伤,但仍旧劝慰道:“姐姐,切莫如此,哪有自己诅咒自己的,姐姐一生与世无争、淡泊名利,如此女子上天不会那么残忍的。影儿,仍是希望姐姐幸福,哪怕是让影儿折寿我仍愿意。” 季静芸脸上滑过泪珠滴落在季舒影的手上,滚烫的泪珠让她心中一颤,拿起手绢轻轻拭去。季静芸静静的捉住她的手,柔声说道:“二妹的心意,姐姐心领了,只是我们都奈何不了命运,命运之中早已安排好我的路该何去何从,我便要如何去走,任何的抗拒都是徒劳,努力去争取我倒倦了,乏了,当初不顾一切的相爱,倒头来却换得阴阳两隔永不再见。我倒不如认命平静的呆在宫中度过余生。” 季舒影听她这样说来,泪水悄悄溢满眼眶,静静的滑过脸颊,为这样曾经与命运相对抗而终究认命的女子感到伤神,“姐姐,逝者已逝,还请你放宽心,看透些,让自己活得自在些。”季静芸看着流泪的二妹,心知她是心疼自己才会如此,这个二妹与她甚是投缘,自小对她自是倾注多些,亲近些。 “二妹,他是姐姐此生最爱之人,与自己心爱之人从此天人永隔,这倒要让自己如何接受。他走了,姐姐却不得不苟活于世,可是人的心若如死灰,剩下的这副臭皮囊又能行于世几时。” 季舒影心如刀姣般难受,她知姐姐的苦处,但自己却无能无力,连安慰她的话语都显得如此的苍白。她紧紧的握着静芸的手,生怕她如羽翼般飞向天空,飞到那个男子的身边。“姐姐,阳公子千叮咛万嘱咐,他希望你好好的活着,此生你们不能结缘,待来生。” “如果时间真的能够倒流,当初我们不再相遇,至少他现在是好好的,努力考取功名,有朝一日功成名就,光中耀祖。在适当的时候遇上心仪的女子,与其陪伴终生。” “姐姐,过去的已经一去不再复返,你的痛苦,你的悔恨,你的忧虑,你惶惶不可终日的心情都是无济于事的,你又何必与自己为难,终日活在痛苦与悔恨之中,你这个样子又岂非是阳公子所愿意见到,他只希望姐姐可以快乐的活着。姐姐的快乐便是阳公子最大欣慰。姐姐如今这个样子,如若让阳公子泉下有知,他如何安心。如若姐姐是真爱阳公子,就应该好好的听阳公子的话,快乐的活着,把你们之间的回忆埋藏在内心深处。” “二妹,这些个理我又何尝不明白,可是真正的做到能够放下过去的又有几人,其实到头来还不是自欺欺人罢了。人在向前走的时候,总会不停的往回看,看看自己曾经走过的岁月,即便满是伤痕,却仍是一脸的无所谓。我曾对他许诺,‘此生,非君不嫁,’可是为着家族的利益,终究是我食言,而且还害得他失了性命,二妹,你让姐姐如何才好。”说完,却不知何时旧流满面。 看着她这个样子,季舒影倒不知如何安慰她,只是轻轻的唤着:“姐姐,你别伤心。你这个样子倒让我心疼。” 季静芸沉默了片刻,缓缓道:“二妹,夜深了,你也乏了吧,还是回去休息,姐姐我自会照顾好自己,不让你们担心。”季舒影见她脸上有些许疲乏之意,而自己也的确是乏了,便起身走出告辞。 季舒影从静妃处回来之后已是深夜,望着广袤的夜空竟一时无语。“舒影,何时如此出神。”季舒影收回思绪,抬眼看了下来人,道:“万俟皓然,这么晚了还没睡。明日你们一大早便出发,还是早些时辰休息。” 万俟皓然却一脸的微笑道:“舒影,你说这话,我倒会误解成你在关心我。” 季舒影瞪了他一眼,道:“我这是做为主人的一点基本礼貌,皓王爷倒不必误会。你要不要早点休息,随你的便。我先回房了。” 说完,便带着星河往苎影楼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想,这个主我惹不起,我还躲得起。而万俟皓然却好笑的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这女子真是有趣的很。 第十七章 玉垄的传闻 清晨,晨雾笼罩着天地,露水微重,溅湿着伊人的衣裳,季舒影独自一人在院落中静静的坐着,闻着好闻的泥土芬芳,忆起昨日刚送走姐姐的情景,其实都是无奈之人做着无奈之事,活着的人总要想方设法活下去,整个王府又归于以往的静嘧。想起有段时间没去竹苑了,今日无事便去跟师父聊聊。 季舒影到达竹苑时,见到一个陌生的中年男子神采奕奕的跟师父聊天,而万俟皓然也在一旁,心中猜测莫非这位就是师父的相公肖振德。“影儿,你来了。”连曦雾温和的唤着,舒影温柔一笑,“师父,敢情这位就是你朝思暮想的人,肖振德前辈。”连曦雾轻声嗔怪道:“影儿,几日不见,真真是失了规矩,开起师父的玩笑来了,看师父如何整治你。” 季舒影一脸的娇笑道:“师父才舍不得呢,况师父算是苦尽甘来,如愿以偿与肖前辈团聚,也不枉师父这八年所受的相思折磨。”连曦雾用食指轻轻点着季舒影的额头嗔怪道:“你呀你,何时变成为师肚子里的蛔虫了。” 肖振德望着眼前浅笑盈盈的女子,鹅蛋脸上未施任何脂粉显得格外秀丽,杏眼明仁,眸如寒星,一头青丝垂于腰间,简单的梳着一个发髻,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虽然简洁,却显得清新优雅,几根丝带绑成一个蝴蝶结后轻轻垂下,着一件白色素衣,如此出尘女子难怪他那个不可一世的徒儿会动心。肖振德笑呵呵的说道:“这位就是曦雾的宝贝徒弟——季舒影,果真是秀外慧中,相貌出众。” 季舒影同样的打量着眼前的中年男子,果然英姿风发不输当年,微笑着说:“肖前辈过奖了。”肖振德却不在乎的说道:“影儿你是曦雾的爱徒,自是一家人,倒不必如此见外。说来这次我跟曦雾能够相遇如若不是你,不知何时才可相见,况这八年来,幸有你一直陪在曦雾身边才勉去她那些孤寂的日子。” 舒影看了万俟皓然一眼温和的说道:“其实您真正说感谢的人应该是万俟皓然,如若不是他认出我的剑法,只怕你跟师父仍天各一方。万事皆缘,有缘的人注定相遇。”万俟皓然开心的说道:“师父若上次在林中不是舒影她出手相助,我岂能知她跟师母有着联系,再及时告知您师母的下落。”连曦雾笑着打趣道:“你们呐还真是夫唱妇随,配合的天衣无缝啊!都是功臣不必再谦让。”季舒影听师父如此一说,面上霏红更增添几分娇媚,嗔怪着道:“师父真是的,拿徒儿寻开心。” 连曦雾却轻笑说:“只许影儿你周公点火还不许百姓点灯啊,真真是有失公平呢!” 季舒影无奈的笑着:“师父,什么时候也学得跟徒儿耍赖皮。”连曦雾却一笑可置否。 “皓然,你这次造访是否是有事找你师父,是否需要我跟影儿回避一下。”连曦雾询问道,“师母无妨,师父可曾听说最近江湖中的传言。” 肖振德望着万俟皓然担忧的说:“皓然,最近江湖传言,传闻中的七彩环出现在幽城,你是否是为此事而来。” “师父,徒儿正是为此事而来,昨日皇兄已然跟我提及此事,并让我尽快赶回幽城一探虚实。” 肖振德却略加思索道:“皓然,当年你父皇本有意立你为太子,但他却心知你生性喜自由,不受这些个俗规所束缚,并不想让皇位成为你的牵绊,故立你大哥为太子。同时你父皇便把你托付给我,并赋予你另项任务,虽说名义上是让你随着我云游四海,实际是让你暗中寻找七彩环,但这些年过去了,一直是毫无音讯。” “师父,皇位对于天下人来说的确是个很大的诱惑,但其实却是囚禁终生的牢笼,享受锦衣玉食,荣华富贵,背后的暗涌浮动只有自己才清楚,这样的位置做了又有何趣味,倒真是自找麻烦。不如自由些纵情于山水之中来得实在,这些年虽游历在外,我倒觉得过得自由。” “皓然,你的这些心思为师又何尝不知,但无奈你生于帝王之家,很多事情都是无可奈何的,这天宇王朝,是你父皇辛苦打下来的江山,你自是要多费些心思去巩固它。自从两年前你答应回宫帮你皇兄,我就知,对于这王朝,你自是放于心上的。” “师父,正如你所言,这天下的江山是我父皇用血汗换来的,我总不会眼睁睁的看着父皇的成果付之东流,等一些事情了结之后,我自是做我的逍遥王爷,但是现在我必须肩负起这天宇王朝的部分责任,这是我生于帝王之家的宿命,这点早已注定无法改变,我也早已看开。如若可以,我倒宁愿生于寻常人家,这些个人人羡慕的身份自是累人。” 季舒影看着他的神情,在心中叹息,生于帝王之家不知是悲哀还是幸运,但仍是笑着说:“这七彩环有何作用,竟让你们如此执着的要得到它。” 万俟皓然叹了口气,道:“舒影,你可知天宇朝虽得天下,但并未得到玉垄,这秘密只有几人知晓,你父亲也是其中知晓的人之一。这七彩环便是找寻玉垄的关键。”季舒影倒真是一愣,玉垄的传承自古就有,以前看相关的古籍时,玉垄象征着权势,何人得到玉垄相当于得到天下。 万俟皓然见季舒影的反应倒是在意料之中,接着说下去:“当年父皇带着军队攻入皇宫前,前朝皇帝早已自尽,玉垄也不翼而飞。父皇带着自己的心腹把整个宫殿都翻遍了仍是没有找到,不料在寻找的过程中父皇抓住了跟随前朝皇帝的太监,那人倒是个奸佞小人,为求自保出卖主子都在所不悉,这才从那人口中探知玉垄已被前朝皇帝放入陵宫,但父皇终其一生并未找到打开陵宫的钥匙,这个责任自然是落在皇兄跟我的肩上。如若天下百姓得知玉垄不在万俟家手中不知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第十八章 七彩环的下落 肖振德用手摸了摸胡须道:“当年先皇也是兵行险招,让天下之人去寻七彩环的下落,便向江湖之中散布谣言,何人得到七彩环便可打开陵宫,得到地下陵宫的宝藏,当时确是在江湖之中掀起巨浪,但并未见七彩环的下落。江湖之中的血雨腥风倒让看客麻木,后来因时过境迁,人们开始怀疑这谣传的真实性,但近来江湖之中似乎又不安宁,倒让人心惊。当时先皇只是急于要找寻到七彩环的下落,未曾想过会出现于这种局面,这些倒不会是先皇所乐意见着的。” “师父,无论传闻的真假,我都要亲自去探探才行,因为此事关系到我朝的前途。如若落入他人的手中,玉垄也将落入他人手中,现在据探子回报,前朝余孽活动日益猖狂,如果玉垄落入他们的手中,后果定是不堪设想,到时受苦的终会是百姓,这些都不是你我愿意见到的,说到私心,这终是万俟家的江山,让它毁于我们俩兄弟的手中,那我跟皇兄又有何颜面去见父皇。师父,我这次需要你的帮忙,一起去趟幽城寻找七彩环的下落。” 其实万俟皓然说出这些时,内心仍有矛盾,师父这次好不容易跟师母再聚,这次再把他卷入江湖之中,而且对于天宇王朝,师父该尽的义务都已经做到了。况且之前的为七彩环的下落与师母分离八年,倒让他不忍心再让师父卷入这事非中,但是以师父的实力和江湖之中的威望有他帮忙定会事半功辈。 “皓然,为师已厌倦了这红尘中的俗事,心生退隐之心,和你师母在这座清幽的竹苑之中不为外界所拢,只为丝竹动容,并在此度过余生,此事为师恐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了,仍需你独挡一面。” 连曦雾望向一脸平静的相公,听他如此说来心中甚是欣慰,不过七彩环在江湖中人人欲争夺之,让他不去帮自己的徒儿倒真是为难他了,“相公,七彩环在江湖中举足轻重,甚是关系天宇王朝的未来,让你撒手不管此事倒真是为难你了。”连曦雾温和的说,心中突有一个想法,不如让影儿去协助,影儿虽很少涉及江湖,但其武艺、聪明才智皆是江湖的后起之秀,定能帮得上忙的,“相公,倒不如让影儿去协助,影儿是我一手调教出来的,她天资聪颖又尽得我传,在江湖中鲜有敌手。” 连曦雾说完望向舒影缓缓的说:“影儿,你可愿。”舒影思忖着,师父与肖师伯皆有退隐之意,而此事又是他们的一桩未完心愿,师父待自己视如亲生,况且此事关系天下苍生,无论是从私情还是为了黎明百姓,自己都该是义不容辞的,“师父,徒儿愿意协助皓王爷,帮他寻找七彩环。” 连曦雾朝肖振德莞儿一笑,却让季舒影背脊一凉,似乎有种被算计的感觉,万俟皓然倒是很乐成连曦雾的提议,况且舒影也答应帮忙,舒影的武艺自己早已见识过了绝不在自己之下,有她帮忙必定事半功倍。况有此女子的陪伴这趟这行定不会寂寞,朝连曦雾笑了笑,“皓然,多谢师母肯割舍爱徒让她协助我。” “皓然,影儿,虽有一身傲人的武艺,有足够的才智,但毕竟是江湖后起之秀,凡事还烦请你多担待点。”连曦雾正色说道。自己的徒儿性子自已最是清楚,总是善于隐藏自己的心思,让人猜不透她心中所想。 “师母,请放心,我定会毫发无伤的带回舒影。”万俟皓然承诺着师母,即便是她不提及此,他也会用尽生命去守护这个让他曾一见倾心的女子。 舒影微笑着说:“师父,到时还不知谁担待谁!” “皓然,不知你何时打算动身。”肖振德询问道,既然羲雾已经安排影儿去协助皓然了,自己也可放下心中大石。 “师父,应该是这两天之内,即刻动身,此事不宜过于张扬,舒影到时我便在城门口等你。”季舒影点点头。 季舒影从竹苑回来之后,便站在的苎影楼的窗前,静静的看着满院的花儿争先恐后的开着,几只彩蝶安静的飞舞其间,点点霞光并不张扬照耀着,给整个大地笼罩着一层神秘感。此趟出行,应把星河带在身边吗?如若不带还真是不习惯毕竟是从小一块长大的人儿,那爹那边又该如何提及。思及此时,星河轻轻的推开房门,看着自家小姐独自一人站窗前,便迎上去说:“小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季舒影转过身看向星河微笑着说:“星河,我需要出趟远门你帮我收拾一些日常换洗的衣物。”星河担心说道:“小姐可要带上我,不能丢下我一个人待在王府。”季舒影会心一笑,“星河,倒不必担心不会带上你,从小你就在我身边,如果没有你在身边我还真不太习惯。” 星河听到舒影这样说倒像吃了一颗定心丸,笑呵呵的说:“我就知小姐不舍得让我一个人待在王府。”说完便去收拾。 “星河,你明天帮我送封信去百暮山庄,给乐小姐。” “好的。” 未到掌灯时分,季舒影便朝书房走去,这个时辰通常爹都是在书房的。轻轻的叩着房门,“进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房内响起,季舒影轻轻的推开房门,见爹坐在书桌旁的红漆木椅上,便轻声说:“爹,影儿有事想与爹说。” 季王爷看着这个自小最疼爱的女儿,让人捉摸不透却是他最疼爱的女儿,“是影儿啊,不知影儿有何事与为父说。” 舒影并不想隐瞒此事,以爹在朝廷中的地位想必此事皇上早已与他商量过,“爹,女儿需要出趟远门,幽城传闻想必爹已然听说,我已应承师父去一趟幽城。”舒影始终是隐瞒了一些。 季王爷盯着季舒影沉默了一会,叹息着道:“影儿,其实在你跟你师父学艺之前,涉及江湖之事恐怕是不可避免的,为父也早就知晓会有这一天。既然你受你师父所托,而且此事可能关系到天宇王朝的前途,为父也不便阻拦,只是出门在外凡事小心,毕竟江湖之人与事不比王府。” “爹,请放宽心,这次出门我不会单独一人,我会带上星河,星河从小陪同我长大,有了她的照顾爹倒可放心,况且师父将她毕生所学传授与我,我说句狂妄的话这江湖中想动我的人恐怕还没有几个。”季王爷皱了皱眉头,“影儿,你的武艺我倒可放心,只不过你涉世不深。况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人与真君了真不会显现在脸上。” 季舒影明白父亲的担忧,平静的说:“爹,女儿在外定会小心行事,让爹如此操心倒是女儿的不是。”季王爷无柰的摇摇头道:“影儿,那凡事小心行事。” 第十九章 晓含的心事 季舒影从书房走出来后,便看到站在门外的季晓含,心中一惊,刚才的谈话不知她听到多少,“二姐”,季晓含轻声唤着,季舒影望着欲言又止的小妹说道:“小妹,你是否有事找爹,爹此刻正在书房之中,你倒可以去瞧瞧。” “二姐,我想同你说说话。”季晓含轻声说道,季舒影愣了一下,但季晓含却径自说着:“我刚才去苎影楼找你,但见星河在收拾行李,便询问了一下才知你来到爹的书房,我便过来看看。” 季舒影嫣然一笑便说:“小妹,那边有亭子我们不妨过去坐坐,跟小妹说说话,我们姐妹之间倒是好久不曾这样说话。”其实季舒影心中何尝不明白,晓含那点点心思再明显不过。 季晓含傲然的站在亭子中,季舒影却安静的坐在石凳上,望着那抹孤寂的身影着实让人心疼。季晓含转过身眼神忧郁的说:“二姐,刚才你同爹的谈话我站在门外听到部分,听你同爹说你要离府一段时间。”季舒影心中一惊,但很快恢复平静,有些事情还是不需要让小妹知晓,“二姐只是受师父所托前往幽城,无甚其它。” 季晓含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二姐,你知道吗,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不属于这里,你的思想如此的与众不同,你从不屑于自己的身份,也从来都不依仗自己的身份去欺压别人,对待所有的人都一个样,从未有过偏见。” “晓含,其实人并无优越尊卑之分,我们不过只是比别人幸运,生于富裕之家,从小衣食无忧,不用为着生计而发愁。但这样并不代表别人就会比我们低一等。他们都是人,有自已的存在价值,依靠自己的劳动去创造生活,不比整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过得更加有意义。我有时候倒觉得依靠自己的双手去劳动更能实现自我的价值,这样的生活才真实,或许我跟你说这些你并不能理解,没有经历过的,只在别人口中听到的永远不能够真正的体会的。” “二姐,虽说你给我说的这些我不太明白,但从小我一直都很羡慕你,你是那么真实安静的活着,好似要让所有的人都忽视你的存在,但又并未有人能够真正的忽视你。我很想随你一般,依着自己的性子去生活。” “晓含,依着自己的性子去生活固然是好,至少可以让自己开怀些,但你可知有些事最是无可奈何的,并不是自己想要如何则如何。许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已,命运的齿轮一旦开始,便不会停止,只有不断的向前进推动。人其实是最无可奈何的,明知不可为,却不得不为。我们身边不就是有这样活鲜鲜的例子吗?大姐为了季王府的利益,牺牲自己一生的幸福,守着这样一人,况且这人坐拥后宫佳丽三千,又岂会心系于她一人,这样何其悲哀。我倒希望小妹不必像大姐那样,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快乐的过完此生。” “二姐,我不知该要如何。明知那人不心系于任何一个女子身上,但自从那日街头相遇他替我周旋,我便将他放在心中,他的身影一直环绕于我的脑海中,而这次短暂的相处让我心中窃喜。我心中只放了他一人,可是在他心中却不止我一个人,这何尝不是我的悲哀,让我爱上了却是如此的苦涩。我倒宁愿从来未曾遇上他,至少我不会让自己陷入这两难的境地。” “小妹,凡事随缘,二姐不想看到你陷得很深,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注定受伤的是你,过于耀眼的光环只会衬托小丑的角色,况且那深宫之中岂是你那样的性子可以生存的。如今姐姐已经嫁入皇宫之中,你又何苦再陷入其中。倒不如寻个平常人家平静度过也是幸福。”季舒影叹息着说。 “二姐,一直以来我都过着众星捧月的生活,如今却活得如此的疲惫不堪。二姐,你说我该如何?我试过放下他,可是我真的做不到。”季晓含一脸的伤感,倒让季舒影不知如何开口。 “小妹,得不到的总是好的,你倒不要过于执着于这份感情。二姐,只是希望你过得幸福,如果你觉得进宫是你的幸福所在的源泉,作姐姐的只能送上祝福。路是你要走,选择了便没有后悔的余地,是对是错也只能是自己去承担。”季舒影轻声说道。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直到霞光满天。 百暮山庄内 “小姐,有你的信,是季王府的下人送过来的。” 乐千仪正百无聊赖的抚摸着琴弦,听见贴身丫环的声音便连忙起身,兴奋道:“秋雨,那信呢?快给我看看。” “在这儿呢?”说完,便递给她。乐千仪迫不及待的打开信,看完之后垂头丧气道:“秋雨,你看你家小姐多可怜,整天被庄主盯梢,害得我行动都不自由。上次不就是不小心犯了一个小小的错,现在便不让我出门了。唉,郁闷!!” “对了,秋雨,那送信的人还在庄内吗?” 秋雨见小姐唉声叹气的模样,不由好笑道:“小姐,还在庄内。” “秋雨,你帮我准备一下笔墨纸砚。”乐千仪坐在书桌前,握着这支毛笔,竟不知从何处下手,干脆索性把那支毛笔折成两截。秋雨见着小姐的动作,不明所以,“小姐,为何要把这毛笔给折成两截,你要如何写字。” “呵呵,我有办法的,就这样写。”乐千仪边说边示范给她看,“小姐,我从未见过有人似你这般写字的。” “呵,那是你小姐聪明,所以来想出来这个法子,这样写字多方便。”乐千仪毫不谦虚的说道。 “可是小姐,你的字为何东倒西歪的。” “我看看,”说完特意朝她头顶望了望,“小姐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你头上有没有问号,可是没有啊,那为何你的问题这么多呢?”秋雨嘟着嘴道:“小姐你又取笑我。” 过了一会儿,乐千仪大叫道:“秋雨,你帮我把这信拿给那人。” 秋雨把那信送去给那人之后,回来便见到她家小姐坐在桌旁唉声叹气,她知道定是小姐又无聊了,“小姐,那信我已让那人给季小姐带回去。” “嗯,”乐千仪无精打彩的答道。突然乐千仪站起身来道:“对了,有办法!” “小姐,你别这样一惊一诈的,我被你吓死了。” 乐千仪神神秘秘的把秋雨叫到跟前,附耳叽叽咕咕的说了一些话,秋雨听完则是一脸的惊恐道:“不行的,小姐,若是被庄主发现,我会吃不完兜着走的。” “秋雨,你放心。况且你想想看,我们是偷偷的溜出去,等我们玩够本了,再回到山庄,跟老爹说说好话,不就没事了。” “可是……小姐。” “没有可是,你再多说我就不带你去,你就一人留下来守着这院子。” “小姐,你不要留下我一人,我照你说的去做。”乐千仪满意的看着这个小丫头,道:“那你便先去准备准备,我们过几天便出发。” 第二十章 幽城之行(一) 清晨,晨光微曦,雾霭蒙蒙,天地间被披上神秘的白色却丝毫不损起早的人们忙碌一天的热情,不时传来几声哟喝声,打破这沉寂的清晨。季舒影带着星河从季王府出来之后,便直奔城门口,。 万俟皓然站在城门口,清风微微吹起他的衣袂,隐约见前方赶路的人儿便迎了上去,“舒影,你到了。”季舒影点点头,“嗯我们现在可以出发了吗?”万俟皓然看着季舒影轻声道:“我们出发吧,此次出行不宜过于张扬,我只带了一名随从,马车就停在前面,你们随我来。”说完,一行便朝马车的方向走去。 万俟皓然跟季舒影两人坐在马车内,星河出于礼数硬是要跟随赶车的侍从坐于外面,季舒影见她如此执着只得随她。马车内,万俟皓然盯着季舒影脸上看好似怎看都不厌倦,搞得季舒影浑身不自然,“万俟皓然,我脸上有东西吗,能让你这样盯着。” 万俟皓然不好意思的收回目光这个女子总能让他失了方寸,“舒影,你这身打扮与我第一次见你无异,婉若被遗忘人间的仙子般淡雅脱俗。” “万俟皓然,此话说得倒是中听,是否经常这样赞美故此时才可信手拈来。况以你的身份地位,我还真真担当不起,还烦请你将这些用于其他女子的身上,或可获得佳人一笑。”季舒影淡淡的说着。 “影儿,我承认曾经的自己有流连于花丛中,似是有情却无情,曾让众多女子黯然伤神,但如今心中有情却是为你所付,因你是第一个让我心动的女子,上次街头的偶遇,自那之后,那个白衣飘逸的素颜女子成我为心中的牵绊。” 季舒影听着他唤影儿二字心中一动,他的情自己何尝能接受,面对如此出众的男子,心中实在未有把握让他只属于自己一人,自己付出的感情到头来只怕不过笑话一场,又何必自找没趣,季舒影无视于他深情的眼疑视着自己,“万俟皓然,你如此出众,又何须费些心思于我身上,况承诺这些最不可轻信,自苦多情女子薄情郎,曾经的承诺在彼时只会是一种负担,人因承诺而履行,却失了爱,何尝不是悲哀。”忆起自己在现代的那段短暂无疾而终的感情,心中苦涩万分,世间的男子怎敢轻信。 万俟皓然神色黯然,这个女子对自己终是不肯尽信,淡淡的道:“既然你我相遇,我自不会让它溜走,我不会让我们之间成为过客。”季舒影心中叹息并不想与其再纠缠此问题,转移话题道:“我有一事不明,那你父皇是怎知打开陵宫的秘密的,自古君王对于自己的陵宫甚是重视,为防止后世人盗墓,想法设法阻止后人进入,为了以免秘密外泄不惜杀掉所有修建陵墓的工匠。”说到这里时,季舒影想起自己曾经看过的一部电视剧《东陵大盗》,那些执权者为了防止自己的陵墓被盗不惜杀掉所有修建军的工匠倒是让人心寒。 “说来此事倒巧了,当年,前朝始皇帝下令诛杀令时,偏偏有条漏网之鱼,那名工匠隐姓埋名的生活下来,但后来他行将就木时,心有不甘便将个秘密告知给后人,毕竟因他一人而连他九族死于非命,而那名工匠却是我母后的先人。”万俟皓然微笑着说。 “原是这样子啊!倒也算是巧”。 一行人奔波了整天,月牙已悄然爬上树梢。 “我们先找家客栈歇会,明日再前往幽城,今日已行大半路程,相信明日就可到达,倒没必要连夜赴幽城。”万俟皓然说着。季舒影一脸的倦容懒懒的答道:“如此也好,况这一路行来有够累的,” “沐云,先去打听下这是什么地方,然后家客栈投宿一日,明早再启程,”万俟皓然向驾车的沐云吩咐道。 沐云低头应道:“属下这就去办”,说完便一纵身消失于黑暗之中,季舒影心中赞叹此人轻功果真不错。 不消一会,沐云便回来了,“王爷,这个小镇名叫枫叶镇较为偏僻。我已找到这个镇堪称是最好的客栈,不过看着倒还干净,但朴素了些也简陋了些,怕委屈了您跟季小姐。” 季舒影不已为然的说:“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多的要求,倒求有个地方可遮风挡雨即可。” 万俟皓然点点头,表示赞同她的说法:“无妨,出门在外不如家中方便,你且带我们前去。” 当他们到达客栈时,店小二见到有客人来,便赶快迎了过来,生怕怠慢了:“几位想必是来投宿的,这边请。”沐云点点头,从怀中拿出一锭银子吩咐道:“给我们三间上房,并备些可口的饭菜。”小二指着掌柜台说:“三间上房,烦您去前边登记一下。”沐云点点头,便朝柜台走去。 而舒影等人已被店小二招呼着坐于是旁的桌子边,店小二拿着肩上的白色襟布胡乱的擦下桌子,并拿来一壶新茶。季舒影用手碰了一下茶壶是热的,这壶茶显然是刚刚沏好的,觉得这家店的服务还算周到,没有提冷茶水来招呼客人已是难得,便从衣兜之中拿出一些小的碎银子递给那个小二。 店小二从未见过有人像她这样出手大方,连声道谢:“谢谢姑娘,谢谢……”,边说边给他们几位倒茶,“几位有什么吩咐尽管让小人去办,小人定会办得妥妥当当的。” 季舒影会心一笑,银子的确是好使,古往今来是不变的真理,“你倒不必如此说,这只是你应得的,付出劳动必将得到收获。”季舒影轻啜一口茶,静静的打量着这家店,的确布置的有点简单朴素,但却收拾得干净,倒可感受得出店主人的用心。 不一会儿,店小二便端来一些饭菜,季舒影一看,全是些家常小菜,但看着却让人觉得舒心。季舒影一些菜送入口中,觉得不错,那道红烧豆腐入口滑腻、油而不腻,甚觉不错,便夹一些放到星河的碗中,道:“星河,这个豆腐味道不错,你尝尝先。” 万俟皓然看着她的举动,不由吃味的说:“舒影还真是偏心,只会给你贴身丫环夹菜,却视我为空气,真真是不公平。”舒影却微笑着说:“堂堂王爷居然会跟一个小丫头计较还真是有失身份。” 万俟皓然苦笑一声:“身份这东西自是累人,你又何时常挂在嘴上。” 季舒影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吃着碗中的饭。一顿饭在悄无声惜中结束。 第二十一章 幽城之行(二) 用完饭,由着店小二引着去各自的房间。星河一边整理着房间的被铺,一面看着独自站在窗台发呆的小姐,不知何时小姐总是喜欢看着窗外发呆。“小姐,床已经铺好,小姐就寝吧。” “星河,谢谢你!”季舒影幽幽开口说道,在这个时空这些年一直都是这个女子在陪伴着自己,对她自是感激不尽。 “小姐,你这样说倒生分了,以后莫不要再这样说。”星河安静的想着要不要跟小姐说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季舒影看着欲言即止的星河,温和的说:“星河有什么话想说你说便是。” “此次,幽城之行并不如小姐先前你所说所谓的游玩。星河自觉得以我的身份并不适合问此问题,但这八年来,我已将小姐视为我唯一的亲人,虽你我名义上是主仆关系,可小姐待我却是亲如姐妹,我不想看到小姐总是把自己的心事静静的放在自己的心里,不想看到小姐有危险。”星河担忧的说着。 季舒影微微一愣,这个小丫头的忠心自己何尝不明白,只是此事涉及甚广不是有意隐瞒,也不想牵涉到她,有些事不让她知道也是为她好,不知道这次的出行带上她是对不是错。只是叹息道:“有些事不是我有心想要隐瞒于你,只是我不知如何提及,我知你视我如亲人,而我也视你为亲人,这些年因有你的陪伴让我少了些许寂聊。罢了,我们不必在如此问题上纠缠,时候到了有些事我自会说给你听。” 星河眼圈红了红,今生得小姐如此相待夫复何求,“小姐,你今生的恩情,星河我来世再与你续主仆之缘,让我陪伴你左右足以。” 季舒影不忍看她眼睛含泪,打趣到:“来生,不定我们身份调换,你是小姐我却是侍从,你可不许摆大小姐的架子来欺压我。”星河一听慌忙说:“小姐,你真会说玩笑,我给你定下我的来世,岂可轻易更改,如果真真是那样的话,我定会如小姐般待我般来待你。” 季舒影轻轻说道:“星河,明日之事尚未知,又何况是来世,不必如此伤神的去思考不可预知的未来。” 星河一脸茫然的看着她,并不明所以,但也没再说起,只是径自发呆。 窗外的明月皓洁,庭院之中的树影婆娑,所坐之人却毫无睡意,季舒影轻轻的打开房门,走到庭院之中,却见到万俟皓然一人坐在庭院的石桌上,乳白的月光照耀着他白色的衣服上,衣袂被薄风轻轻的吹起,散开于周身,让其显得极奇的飘逸。他独自一人安静的坐着,孤寂的背影却让她不由心中一疼,她自己也觉得奇怪,迎上前道:“万俟皓然,果然好雅致,难得遇上如此好的美景,却独自一人欣赏不叫其它人倒真真是说不过去的。” 万俟皓然见是舒影微笑着说道:“舒影,还未睡呀。”季舒影点点头坐在石桌的另一边,见桌上放着一壶酒,“万俟皓然,独饮有何乐趣,不如我陪你喝几杯如何。”说完,径自拿起另外一个杯子,装满酒一口饮尽,道:“呵,这月色真美,难怪人们偏爱月亮,做出流芳千古的诗歌,倒也果真是不埋没此景。” “是啊,其实月的美不但在于它的柔和出尘的美,更在于它的变幻莫测,它的变幻万千让人们甚觉得新奇有趣,对其穷追不舍,‘月笼庭筠浮云飘,孤山城外树欲摇’,倒可映此情此景。” “其实,月亮虽说变幻莫测,但她终究是有自己的规律,久了也就卷了,人本就是喜新厌旧的,千古以来月亮都是这般又何来的稀奇之说。可能等到很多年之后,人说不定还会去到她那里去揭开她的神秘面纱,这也不是说不可能的事。“ “舒影,你的这些想法倒有趣至极,你怎会推测在很多年之后会人去到月亮上。难不成果真似传说中的嫦娥般飞升上去。”季舒影只得在心中翻翻白眼,无柰的说道:“很多年以后,可能所有的一切都会发生我们现在意想不到的变化。人登上月亮之上,可以有很多方法,例如说制造个可以飞的机器,送人上去,也可能正如你所说如嫦娥般飞升上去。” “呵呵,传说固然只会是传说。也许真会如你所说,终有一天,人可以圆自己的飞天梦想。” “万俟皓然,你看看那个星座,便是传说中的白羊座。我说个传说给你听。在一个古老的遥远国度中,国王和皇后因性格不和而离婚,并再娶了另一名女子,可惜这位新皇后天生善于嫉妒,无法忍受国王对前妻所留下的一双子女的百般疼爱,于是邪恶的阴谋逐渐在她脑中成形。春天来临,又到了播种耕种的季节,新皇后将炒熟了的麦子,发送给全国不知情的农夫。已经熟透了的麦子,无论怎样浇水、施肥,当然都无法发出芽来。被蒙在鼓里的农夫,百思不得其解。新皇后就在此时,散播有关麦子的谣言,指称麦子之所以无法发芽,是因为这个国家受到了诅咒,而受到诅咒全都是因为王子和公主的邪恶念头,引起了天怒,导致天神对国家的处罚。个性淳朴的农民们一听,天啊!这还得了!因为邪恶的王子和公主,全国的人民都将陷于贫穷饥饿的深渊中,这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啊!很快地,全国各地不论男女、老少,都一致要求国王一定要将王子与公主处死,国家才能解开这个诅咒,平息天怒,人民的辛苦耕种才会有收获,国家也才能回复过去的安定富足。 国王虽心有不舍,但为了平息众怒,只好无奈地答应了人们的要求,准备将公主与王子处死,以换得人民的信任。这个消息传到了王子公主的生母耳中,当然是又惊又怕,赶紧向伟大的天神--宙斯求助。宙斯当然知道是皇后搞的鬼,于是就答应帮忙。在行刑的当天,天空突然出现一支有着金色长毛的公羊,将王子兄妹救走,就在飞行以过大海的途中,这只公羊一个不小心,让妹妹摔下海中死掉了。后来宙斯为了奖励这只勇敢但又有些粗心的公羊,就将他高挂在天上,也就是今天大家所熟知的白羊座。” 万俟皓然静静的听完,脸上满是笑容道:“白羊座,这些个词儿倒是新鲜,不过,听这故事讲来倒也不属于中原的。你是从何处听来的。”季舒影在心中不免的翻了几个白眼,随即找个理由蒙混过关,不由说道:“是小时候有次随师父去茶楼听说书的讲的,是挺有意思的。好像那个说书的是从西方过来的,并不是中原之人,我想这才是他知道与中原不同风格故事的原因。” “原来是这样,难怪这些名词听来都挺新鲜的。舒影,想不到你小时遇上过如此多的好玩的事儿,我倒羡慕得紧。”万俟皓然笑了笑道。 “呵,你倒不必羡慕于我,你与师伯从小踏遍大江南北,游历纵多山水,我才要多向你请教些。” “舒影,其实人人都有令别人羡慕之处,倒要看你看待,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自是这个道理。 第二十二章 遇刺 两人闲聊之后,季舒影突兀的问道:“万俟皓然,先前是否在想幽城之事。” 万俟皓然先是愣了一下,果真是冰雪聪明,道:“嗯,只不过毫无头绪。” 舒影紧皱着眉头陷入沉思,事情唯恐不会如自己所想的那么简明,“万俟皓然,此事恐怕不会如我们所见到的那么简单,我觉得师伯担心的对,我总觉得犹如一个设计好的圈套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万俟皓然见她皱着眉头的模样反而多了几分俏皮,微微一笑,“舒影,你倒不必如此多虑,无论前方是龙潭虎穴,我定要闯闯。”说完但抽出随身所带的玉龙剑,一扫院中落叶,落叶被内力所吸附于半空之中,一把玉龙剑在其间舞动着,季舒影静静的看着万俟皓然的身影,身形飘移不定,剑招变幻无穷,等他停下来之际,一句诗浮于半空之中“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 “舒影,可喜欢这句诗,其中可包含着你的名字。”万俟皓然接指着漂浮于半空之中由树叶拼凑而成的一行诗,季舒影正欲说话之时,“舒影,小心。”随即带着她跃到另外一边,当他们站在另外一边时,庭院之中突然多了几个黑衣人。 “来者何人。”万俟皓然出声询问道。 只见为首的黑衣道:“奉命行事,你受死吧!”说完便用剑直指万俟皓然。 “你倒是口气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有何能耐,”万俟皓然冷冷的道,挥舞着玉龙剑,轻轻跃起起,剑尖直指为首的黑衣人,那黑衣人明显感觉到剑气的凛寒,凌空一跃,轻轻闪过,而万俟皓然并不想给他喘气的时机,紧紧的追随其后,两人的剑气横扫院落中的树叶,两柄剑在空中不停的交叉撞击,几个回合下,那为为首的黑衣人明显落于下风,而万俟皓然剑峰一转直指那人咽喉,那人却惊于剑招之快而无力招架,剑也随之掉落。万俟皓然正欲问话之际,那些人已服毒自尽,自不理会,回去看向季舒影这边。 而季舒影这边同样对付之后的几人,一时之间,刀光剑影,只听见刀剑相击的声音,星河闻声开门,只见小姐跟皓王爷与一群黑衣人博斗,高声喊道:“小姐,”却不知危险将至,一名黑衣人见其连忙飞身来其身旁,而季舒影一见情况不妙,连忙拿起之先投过来的暗器身那人射去,那人惨叫一声便应声倒地,一掌含风把门给关上。沐云听到打斗声,马上从窗户之中跃起加入其中。 当万俟皓然来到他们身旁之时,那些人也被收拾的差不多。 “舒影,你没事吧。”季舒影摇摇头道:“这几人的武功似乎曾见过,但是却无法想起是在何处。”“这些人跟上次在林中遇刺时,他们的武功路数都差不多,想来应该是同一批人,但这几人的武功却远在那些人之上,该是训练有序的组织杀手。” “不过这些人要怎么处理,”季舒影轻声询问道。 “倒不必理会,交给沐云处理即可。沐云,你负责处理剩下的事情。”万俟皓然吩咐着。 沐云接到吩咐后,转身轻跃至屋顶,不一会儿便消失于夜空之中。 季舒影茫然的看着院中的一切,倒不知要如何感慨了,江湖之中,人命竟如草莽般毫无价值倒叫心寒。 “舒影,你先回房间,剩下的事情交给沐剩下的事情交给沐云就行。”万俟皓然看着她眼中流露出来的茫然倒让他心疼,只得让她赶紧离开才是正经。 季舒影幽幽开口道:“人命竟如草莽般倒让人心寒。” 万俟皓然并不知要如何回答她,江湖之中的腥风血雨又是何人可说得清,只是专注的看着她,眼神之中毫不掩饰担忧折神色的。 季舒影突然想起星河,不知那个傻丫头有没有受到惊吓,“我先回房间看看星河,那丫头从小生活于王府之中,何曾见过如此场面,想必受了不少惊吓,不知这趟出门带上她是对是错。” “舒影,倒不必如此担心,星河倒是个聪明伶俐的丫头,又跟你从小生活在一起,肯定都曾耳濡目染倒不会果真如你担忧般胆小,定小是见过世面的。” 季舒影点点,转身向房间走去,轻轻的推开门门,星河见是小姐紧绷的神经不免松懈下来,担忧的说:“小姐,你没事吧,我看那些人个个都是亡命之徒,生怕他们会伤了小姐的。”季舒影累轻笑一声:“星河我自是无事,先前那些个惊险的场面倒是让你受惊了。你可不能后悔这趟随我出门了。” 星河一听便着急道:“小姐是说哪门子话,怎会有如此想法,跟随小姐是我自己要求的,怎会存这些个想法,况这些个惊险相对于小姐的安危又算得什么。”季舒影心中不免为她所说的动容,星河这些年陪伴着自己,她的那些个想法自己又如何不知晓。 第二十三章 幽城遇千仪 幽城果真不愧为全国首富的城市,官道四通八达,城楼错落有致,街道干净宽敞,稀稀攘攘的人群诉说着此城的无限生机,季舒影不由赞叹道:“幽城,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倒真是繁荣昌盛不在京城之下。” 万俟皓然微笑道:“幽城,本身具有优越的地理位置,丰富的物质,再加上当百姓的辛勤劳作,成为全国最富裕的一座城池倒是在意料之中的。” 他这样一说倒让季舒影想起那个时代,她所生活的城市亦是全国首富,拥有天时地利人和的条件,所以迅速发展经济跃起居全国首榜,不知现在如何,应该是不断的创造新的劳动价值吧。 万俟皓然见她深沉的模样,询问道:“舒影,在想什么如此出神。“ 季舒影微微一笑,说道:“没什么,正在欣赏着这座城市的繁华,看得正入神。不过现在我们最好是先找个落角的地方才是正经,赶了些时辰的路倒真觉得有点累。”万俟皓然点点头,对着驾车的沐云道:“沐云,你对这幽城想来比较熟悉,先找家客栈落脚了,这一路赶来都未好好歇息,倒真是难为她们两个了。” 马车在街道上缓慢前行,在一家客栈名为“谷风客栈”门口停下,那牌匾上几个大字苍劲有力倒让人心中叹服果真是好字。店小二见有客人上门,连忙迎了出来,顺道让人把他们的马车牵至后院,季舒影左顾其间,静静的打量着这家店,布置的豪华但不失典雅,不落入俗套,让人心中甚觉得舒适,给游历在外的游子一种家的感觉,几人被店小二迎至客房,倒是个四合庭院,不大,但栽种些许平常所见的花草,显得温馨,花草散发着淡淡的芳草味,让人闻着甚觉得得心旷神怡。院落旁种植平常不大见的梧桐树,参天大树直立两旁,似是代表好客的主人对客人表示欢迎。 安顿好之后,季舒影稍稍休息之后,觉得有点肚饿,这才想起自从清晨赶路至现在仍未进食,怪不得会觉得肚饿,唤来星河,“星河,我们去前边吃点东西,想必你也饿了。”说完便拉着星河一同去到前面。 “小姐,要不要等到皓王爷一起去用饭。” “我才见着他刚刚行色匆匆的出去,此时应不在房间内,该是有要事处理,我们倒不必再烦请他,我们先去吧!” 季舒影挑了一处临窗的空位,唤来小二点了些店内的招牌菜,“小姐,”星河刚想说些什么,熟悉的女声却先于她进入季舒影的耳畔。 “掌柜的,给我一间上房,另外给我提两桶热水到房间。”乐千仪一踏进店门,但向掌柜的别有喊到,并随拿出一锭银子,那掌柜见此女子如此出手大方,想必不是官家小姐便是富商之女,真真是不敢怠慢,连忙应声并唤来小二准备带走这位客人去最好的房间。 “千仪,你怎会在此,如此甚巧。”季舒影站在桌旁微笑着出声,声音中仍藏有喜悦之情,乐千仪向声源望去,见是季舒影温婉的立身于阳光之中,阳光温和的照耀着她的全身在,仿若阳光下的精灵,遇故的情绪让她快步走至季舒影面前,激动的挽着她的手,“舒影,原来是你,好巧,竟然在此地遇到你,俗话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看来你我还真真不是普通的缘份”。 季舒影先前听到她的声音以为是自己出现幻听了,但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真实的女子,原来真的是乐千仪,看着她孤身一人,惊喜的问道:“千仪,是你啊!我还以为是我眼睛看花了眼呢?” “好你个季舒影,自己出门也不叫上我,只送封信给我告知我,你要来幽城,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哼,当初是何人写信跟我说,‘舒影,我好凄凉,被那个名义上的老爹整天盯梢,害我哪儿也没得去,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实足的大家闺秀。唉,可怜的孩子,我咋那么可怜’等等之类。” “你也知道我被盯梢,也不来解救我。还好意思一个人来幽城,算了,本小姐大人有大谅,不跟你计较了。” 季舒影听着这话哭笑不得道:“千仪,你倒算得上是你有理了。对了,你独自一人来的”。想她一个女子孤身一人倒是如何一路行至过来的,路上有无遇到危险,这里毕竟不比在那个时代。 “我才没有一人,我有带跟班秋菊的好不。我在京城待的快发霉了,那京城基本上被我玩遍了,找不到新的玩意儿来,听闻幽城风景幽美,我寻思着就来这儿了。况且还听说它还是全国首富,如果不来过岂不可惜。” “千仪,你这一路行来没遇上什么危险吧,这儿毕竟不比那个时代。”季舒影担忧的说着。 “我一路行来倒还算平安,并未有什么事情发现。那舒影你又怎么会出现在此地呢?” 季舒影正想着怎么跟千仪说来幽城之事,一旁的星河看出小姐的为难,连忙道:“小姐也是爱玩的主呀,跟乐小姐一样,是慕名而来的,想见识下闻名于天下的幽城是如何的繁荣昌盛。不过,乐小姐,想必一路行来也累了不如先回房间歇息再叙旧你看可好。”季舒影感激的看了眼星河,对于来幽城之事并不想告知太多给千仪,因不想把她给卷入这些是非当中。 乐千仪微笑了看了一眼星河道:“舒影,你随身的人倒真是体贴,一路上的颠簸倒真是够累人,我先回去休息,回头再找你聊天。” 季舒影点点头道:“这个时代比不得现代,凡事都慢上那些个节奏,交通纯粹是只能依靠马匹跟双脚,想你也从未坐过马车出远门,这一路必定是累得够呛的,你先去歇息吧!”乐千仪微微扁扁嘴,埋怨道:“是啊,在出趟远门都如此麻烦,倒不如现代来的方便,快捷,人倒也不会这样累,好怀念那样的日子。”季舒影温和的笑了笑,调侃道:“这能埋怨谁啊,好好的京城不待,偏生这种主意跑来此地,你说你是不是找罪受,唉,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你倒真是应了此话了。” 乐千仪见她如此调侃自己,不满的嗔怪道:“舒影,人家如此累,你不安慰几句,倒说起风凉话来,算了,我不理你了。”说完,便佯装往里面走。季舒影心知她开玩笑,但仍是装模作样的开口求饶道:“千仪,是我不对,你大人有大量,不要与我计较得了。”乐千仪乐开怀,开口道:“算啦,不与你计较了,那我先回去休息了,真是够累的,回头再聊。”说完,向她摆摆手向内走去。 星河于一旁听她们的谈话听得一头雾水,面色疑惑道:“小姐,为何你跟乐小姐所讲的都是些我听不明的词,什么现代呀。”季舒影面上一乐,真是只顾同乐千仪讲话忽略这儿还有一真实的古人,只得掩饰道:“没什么,只是一种称呼而已,不必理会于此,桌上的饭菜快凉了,还是先吃饭吧。”说完便夹了些菜到星河的碗中,季舒影吃着口中的饭菜,说:“星河,吃完饭陪我到处走走,我倒想看看此地的风俗如何,倒不枉我来这来这地方一次。”星河点点,两人都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吃着饭。 第二十四章 河边救人 星河陪着季舒影走在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络绎不绝,季舒影看到来往的人群之中不乏众多的女眷便觉得民风尚且开放,并不如传闻中的那样子女子都是些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街道两旁的叫卖声连绵起伏甚是热闹,两人穿梭在其间便是两道美丽的风景亮点,星河本是王爷府女子自然面容清秀也有着大家闺秀,小家碧玉的风范。 “小姐,这幽城的繁华果真不在京城之下,京城本是天子脚步下占些优势。这幽城倒真如传闻这般的昌盛。倒也真是当今圣上治国有方,这才会有天下歌舞升平的景象。”星河一脸的赞叹道。 “星河,你倒真是能够为当今的圣上说好话哦。我看此地算是较开放的,你看来往的人群之中不乏众多的女子,倒也不像说女子就应该是待字在闺房之中,等待适嫁的年龄。”季舒影微笑着说道。 “小姐你真会取笑我,我只是说点实话罢了。小姐若论起来,你倒算是世上的奇女子了,身为王府的千金本具有显赫的身份,再加上拥有一身傲人的武艺,却从未见你把自个儿的身份时常挂在嘴边,用来耍大小姐的脾性,拥有武艺却只想着为百姓服务,从不惹事生非争强斗胜的。你一直安静的做着你想做的事情。”星河一脸娇俏笑着说。 “星河,本姑娘好似并没有买糖给你吃吧,你的嘴何时变得如此甜了,休拿这些个甜言蜜语来塘塞我。”季舒影知她说是心理话,但面上仍旧打趣道。“小姐,星河哪有这个胆儿呀,还怕你把我给扫地出门呢?”星河回驳道,在这个小姐面前早就没大没小了。 “星河,你在如此我可真要罚你了。”季舒影佯装生气道。两人边走边谈笑风生。 “星河,你看那儿甚有戏看,我们前去看盾,也不枉那么多的人捧场可好。”季舒影指着不远处说着。星河往前一看原来是杂耍团在表演,而自家小姐却已奔进人群之中,不顾其他,便跟了上去。季舒影微笑着看着那些卖力玩杂戏的人,因为生活所迫而不得以以这个为生,四处漂泊,浪迹天涯,以前在电视上见过的而如今却活生生的演绎在自己眼前,竟不知作何感想。而一旁的星河很少见过如此有趣的杂技,一个劲的拍手叫好,玩杂技的人也因围观者如潮水般涌来而表演得更加卖力。季舒影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孩子在凳子上做着人字马的动作,双手不停的转动着盘子,更是不停的变化着花样,这让季舒影很吃惊,如此高难度的动作是经过怎样的训练才可达成的。 几声锣鼓的在众人的掌声中响起,显然是卖艺者获取报酬的时候。季舒影给了一锭银子,那人惊讶这位姑娘出手的大方,发了会愣,应是卖了这么些年的艺很少见人如此大方的,但仍是江湖经验老套,对着她感激的说声谢谢,便向下一个客户进攻。 季舒影却拉着星河悄然离开人群,即使表演还在继续,星河一脸的未尽兴道:“小姐,那些人的表演甚是好看,在京城所见的也并未如此出色,为何不多呆会儿多可惜呀,况且他们的表演也够稀奇,吸引不少人前来观看,错过了还不知何时才可遇上。” 季舒影淡淡的说道:“走马跑江湖的,各人有各人的一套,倒不必计较谁与谁的好,看这些表演只是适而可止,你呆得时间够长即便你有足够的钱支付,但卖艺者必定是挖空心思想着如何表演下去,何必与他们为难,倒不如给他们些许喘气的时间,保留实力,明日也许会有新花样给各位带来众多的惊喜,让他们又赚钱也得到了休养何乐不为,况像他们这样四处漂泊、浪迹天涯,穿梭于各大繁华的城市街道都是迫于生计,何不让他们多停留几日,而他们的表演如若没有完全展现于这座城市的观众面前,他们便会继续的表演下去。” 星河点点头道,“小姐,你的想法总是这样与众不同,自小跟在你的身边,你的稀奇怪论总是让我觉得你是这样的与众不同。我从未曾听过这些言论从别人那里得来的。”星河边说边往前走,直至桥边的身影进入她的眼帘。 “小姐,你看那前边有个姑娘站在桥边,似乎是想跳河。”季舒影顺着星河所指的方向往前一看,的确是有个女子站在桥边,因为距离有点远并未看清她的容颜。不知是观赏风景还是要轻生,但仍旧往好的方面去想,况且这一带的风景也的确是迷人。“星河你的想像力是否过于丰富了吧,人家也许只是觉得这周围的风景怡人,一人静静的欣赏,怎会如此的大煞风景般轻生呢。你还真杞人忧天呢?”季舒影笑着说道。 “小姐希望我的担心会是多余的,”星河边走边摇头道,不过就在星河说完之时,那名女子突然身子向前轻轻一倾,如羽毛般轻轻飘落,季舒影不理会星河的惊恐眼神,施展轻功如风般赶至那名女子的身旁,但却仍是迟了一步,那名女子已然掉入河中,季舒影飞身掠过河面用力从河中抓着那人的手,带入岸边。 季舒影把那名女子带到岸边后,星河闻讯赶来,季舒影用手轻轻压着她的小腹迫使她把吸进的水给吐出来。 “咳…咳…”,那名女子把吸进去的水给吐出来,微微睁开眼见自己仍旧存活在这个世上,一脸的绝望道:“你为何救我,干吗不让我去死?何必救我?” “姑娘,何事如此想不开想以死之。什么事都会有解决方法的啊!”季舒影劝说着。 那女子轻轻的抽泣道:“没有解决的办法了”,她的衣服因浸了些河水已经湿透了,被风吹着可能有点受不住使得她说话的声音都是颤抖,季舒影扶住她的双肩,给她些微真力让好身子暖和些。“姑娘,你先不要想那么多,你的衣裳都湿透了应该要马上换上干净的,要不很容易得风寒的。” 季舒影让星河尽快去找来一辆马车,她全身湿透了,如若不早点换上些干净的衣服恐怕会患上风寒,在这个医疗条件欠佳的情况下,小小的风寒也够折腾人的。不一会儿,一辆马车驶到河边,星河拉开车帘跳下来走到季舒影的跟前,“小姐,马车已经找来,如何安置这位姑娘。” 第二十五章 落水之人的身世(一) “星河,你先扶这位姑娘上马车,我们一起回客栈再说,她的情况需要尽快处理品,如若不然换上风寒便不好办了。你让马车夫尽快赶往我们所住的客栈。”季舒影向星河嘱咐道。 星河知小姐心善不再说些什么,便把那位女子扶上马车,跟车夫交待几句便坐在马车内。 回到客栈后,星河便忙着给她换上干净的衣裳,煮一碗姜汤。季舒影安静的走至床边,细声询问道:“感觉如何,柳姑娘。”那名女子见她唤她的姓不由杏眼圆睁道:“你怎会知我姓柳?” “你随身所带的玉写着柳字,刚才我救你的时候无意中看到的,我便猜测你姓柳,果然是让我猜中。”季舒影微笑着说。 “姑娘果然是冰雪聪明,我叫柳笑怡,是柳家庄柳员外的小女儿,请问姑娘你的尊姓大名。”柳笑怡轻声询问道;“我姓季,何事让柳姑娘你如此想不开想以死了之,不知我可否帮得让忙。” “季姑娘,你的救命之恩我甚是感激,我此生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但我这事却无人可帮得了。”柳笑怡一脸的苦闷道。 季舒影连忙扶起她,“柳姑娘,无须如此多礼,不过举手之劳的。对于你所说之事不妨说来听听,说出来,如若我果真帮不到你,但你的倾诉会让你慢慢放开你心中的结,不至于憋闷在心中倒至心中不快。” “季姑娘,有所不知,如若不是被逼无奈,我又何必出此下策,如若我尚且活着想那幽城县令定是不肯放过我的,何必因我而连累到柳家庄。”柳笑怡抽泣着说。 “柳姑娘,你何出此方,那幽城县令又怎样与你们为难,不妨说来听听,如若可尽绵薄之力也算是帮得了姑娘。”季舒影皱着眉头说道,其实对幽城县令的恶行来这已听说过,只不过没想到是如此的明目张胆,看来自己定要出手教训教训他才算为百姓主持公道。 “那幽城县令的小儿子因看中我的容貌和家世,竟要迎娶我做他的妻子,那个县令的小儿子的恶习早就名扬整个幽城,许多好人家的女儿躲他都不及又怎会进那火炕。柳家庄不是官宦之家,但仍是地方上的名门旺族。我本是我爹的小女儿,自小是捧在手心里又怎会让我受这委屈,我父亲自是拒绝这门亲事,却招惹县令的记恨,说一个小小的柳家庄居然敢与朝廷命官做对。我父亲本是生意之人对官场的尔虞我诈甚是深恶痛绝,又因生性直,不肯结交权贵一直深居简出,在官场之上并无可依赖的力量,而那县令听说在京城之中甚有靠山才会如此的猖狂。那县令利用职权把我爹从海外运回的丝绸以查缴违禁物为借口给扣下,如果柳家庄未能及时把丝绸织成布匹再运送至江南,如若不及时把布匹送回江南的店铺,那些店家会要求赔偿,因江南的这些店家极需这批货。纵然柳家庄有一定的财力却也经不起如此的折腾而我爹他,大哥正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到处求门无道。无奈都被那县官给买通,而那县官却派来他的师爷上门说是给我爹出解决之道,实则是来提亲,我爹自是不同意一夜愁白了发,便那县官自是不理会仍是强加下聘迎娶。明日迎亲队伍便来,我实在是没办法可想,只好出此下策,如若我不在人世了或许可以解决目前的难题。 季舒影听完她的诉说,心中赞叹这个女子的勇气可嘉,但是拿生命去做代价是否有点得不偿失,“柳姑娘,你的勇气果真是让我心生敬佩,但如若用你自己的生命去作代价恐怕不值,生命本是可贵,又怎可轻易谈轻生二字,倒真是糟蹋了上天赋予你珍贵的生命。人生之事得过且过,又岂会事事如意,倒不如看开,不必再纠缠于这些个事非之上,那才活得洒脱些。况且圣者有言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你如此遭踏又怎么来报答你的父母呢?我想你的亲人也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你这样倒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又何必如此费神。” “季姑娘,话虽如此,但终究是我连累了家人,如若不是我的这桩事,我们柳家又何尝会到此田地。”柳笑怡一脸的悲哀。 “柳姑娘,何必有如此想法,错并不在你的身上,你没必要揽在自己的身上,况且家人之间本是至亲关系,又岂会说连累二字。你的家人定是希望你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如若今日你轻生成功,你倒是闭了双眼,了却红尘的繁杂,可享受永远的清静,却熟不知这样确会让你的亲人沉浸于你不在人世的悲伤之中,作为孝顺的女儿的你又岂能忍心。天上的明月定期有阴晴圆缺,何况是人生之意又岂能真如人们所祝愿的这样事事如意,一帆风顺。你倒真要放宽心去面对一些问题。” “季姑娘说得有理,让我心生愧疚之意,如若今日不是遇上你,我倒真真是丢了性命,但明日便是迎亲之日,又该如何是好呢?”柳笑怡先是一脸的温柔后随即变得皱着眉头。“柳姑娘,你倒先安心,既然我听了你的难处,我又岂会坐视不理,你我倒要看看那个县令究竟是何方神圣。” 季舒影的话刚落音,门被人推开,“舒影,你果真在房内,我还四处找你呢?”乐千仪一脸的说着,却丝毫未曾发现床上正躺着一位陌生的女子,季舒影见是乐千仪对她微笑着说:“千仪是你啊,我还正纳闷是何人,你休息好了吗?” “哼,舒影,你真是不够意思,自个儿带上星河出门溜哒,都不等我休息一阵之后再去。”乐千仪一脸的不满。 “千仪,我若是等你休息够了,又怎会遇上这位柳姑娘,”季舒影指着床上的人儿道,乐千仪这才发现原来床上还有另外一位陌生人。“舒影,那人是谁?” “那位是柳姑娘,大概的详情我等下再告诉你。柳姑娘,这位是我的好朋友乐千仪。”季舒影分别向两引荐着。 乐千仪微笑着说:“柳姑娘,你好!”说完便看了眼这位柳姑娘,果真是位水灵灵的姑娘,芙蓉面,眉似弯月,五官端正秀丽,搭配那张脸蛋倒真是配合的天衣无缝,不知要羡慕死多少女子。而柳笑怡向乐千仪行了下见面礼,心中倒是有点奇怪这女子向她问好的行为不似大家闺秀,但看她那举止气质却又不似平常百姓家的女儿。看她身着一身淡绿衣裙衬托着她的清新可人,黑发如瀑般垂直于腰间,丹唇贝齿、雅淡温宛,在心中暗叹好一个温婉的可人儿。 第二十六章 大闹柳家庄(一) 季舒影心知乐千仪是好奇宝宝,准备出去跟她说明情况,省得让她在此盯着人家看。转身对柳笑怡道:“柳姑娘,你好生休息,我这边就不叨唠你休息了,有什么需求你唤星河帮你即可,在这倒不必跟我见外。而且以你如今的状况,自不适合回去,,你先呆在这里,我代你去问候下你的家人。千仪,我们先出去吧!” “多谢季姑娘的关心。”柳笑怡轻声说道,一脸的感激,如若这季姑娘肯捎带消息给她的家人,也会减少家人的担忧。 乐千仪跟季舒影一同从房间内出来,找一处地方坐下,简单的跟她讲了下今日所遇之事。 “千仪,如今以柳姑娘的情况送她回去柳家甚是不妥,那县官定是不会轻饶于他们。先让她呆在客栈之中,等过了风头再好回去,不过听她提及明日便是迎亲之时,如若今日新娘传闻自杀未遂而失踪,我想柳家如今定是热闹非凡了。” 乐千仪听完这些话,一脸的坏笑道:“舒影的意思是今晚我们有好戏看了,而且定要前去凑凑热闹才行。” “千仪,你还真是鬼灵精怪,谁让你去凑热闹了,我是说我们该去看,想想解决之道看看能否帮到柳姑娘。” 乐千仪不以为然的道:“舒影,你这说话只说明了换汤不换药,跟我说的又有何区别。况且,你可以把皓王爷给扯进去得了,你不要告诉我他不在幽城哦!以他的身分压一压那县令,看他还敢不敢嚣张,那又何必你去烦恼,那这样,我们就可以去凑热闹而不用担心误事啊!” “千仪,我倒还真要考虑你所说的,万俟皓然的确是来了,这个我也不想隐瞒于你。真不知你是从哪知道的小道消息,不过权力这东西也的确是一种强大的力量,难怪有心之人会围绕着转而且乐此不疲,政治自古以来都是权力的象征,倒真是不容忽视。” “呵,这点我倒是见怪不怪了。人一旦有权,便可呼风唤雨,倒真不是常人可以想象的。” “但他们却不知高处不甚寒的道理。” 两个小女子在院子里闲聊着,而万俟皓然刚巧从外面进来,看到乐千仪倒也愣了一下,不过随即走向前来:“舒影,乐姑娘,两位好兴致,喝着顶级的茶水,享受着清爽的凉风,跟知已好友闲谈,倒真不失为人间之乐事。不知乐姑娘为何会出现在此地。”乐千仪见他这样说,倒也不顾及什么君臣之礼,她本不是古人也不必在乎这些个礼仪,随即道:“难不成只许你在此出现,我就不能出现在此了,这地方又不是你家,即你可来我来又何妨。难不成我来之前还要向你申请不成?”季舒影听她一席话,微笑着看着万俟皓然,堂堂天宇王朝的王爷恐怕还未曾被人如此调侃过,万俟皓然却不已为意,优雅一笑:“乐姑娘,说得的确有理,这地方也的确不是我家,既然我可出现于此地,你当然也可以的又何来申请之说,倒是我多问了,这天下之大本就无奇不有,人与人之间的缘份说来本就奇妙,能够在同一地方遇上倒也可能,算不得奇怪。” 季舒影听他这样一说心中暗自信服,而看乐千仪见她那样似乎并不想再反驳,而自己也正是有事与他谈谈,看着万俟皓然道:“万俟皓然,有一事仍需你的帮忙才行。”万俟皓然看着一脸难为的季舒影道:“何事,说来听听,如若可以帮得上的我定会义不容辞。”季舒影便把柳笑怡的情况讲给他听,希望他能够出手相助,万俟皓然越听眉头便皱得越深。季舒影见他的为难的模样,询问道:“此事是否让你很为难。” 万俟皓然叹了口气道:“舒影,此事我们可以帮她是没有问题,但是却不能泄漏我们的身份,你别忘记了我们来此的目的。”季舒影心中倒是一愣倒真是没有想及此,一脸懊恼,确实是只顾着帮人却忘记了自己的身份确实是不适合插手此事,但是她的侠义心肠却让她不能坐视不管。忽心生一计,调皮一笑:“既然我们不能用官道去解决此事,不如用江湖之道来解决可好。” 万俟皓然看着那调皮的笑容,知道有人定是要倒大霉的了,不由得点点头回应道:“可以一行,不过可不能违背江湖道义。”季舒影白了他一眼道:“万俟皓然,你可不要小看我,我虽不是君子,但仍不是小人,我是小女子,所以小女子耍花招、使性子倒也算得上正常的,你可不能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万俟皓然见她如此说不由哈哈大笑道:“好,就依你所言,我定配合到底。”乐仪一旁附和道:“舒影,你想如何处理呢。” 季舒影笑着却不给个明确的答复道:“山人自有妙计,今晚自会见分晓。”万俟皓然跟乐千仪两人一脸的疑问,都不知她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但她不说也无从知道,只得耐心等到晚上才知。 万俟皓然等人随着季舒影来到柳家庄,早些时辰便从柳笑怡那打听到柳家庄的下落,万俟皓然心中直嘀咕,按照常理,她要去也应是县衙为何会来到柳家庄,见她的样子似乎是胸有成竹。但万俟皓然却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季舒影之所以会去柳家庄,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去府衙那些个人可能并未在衙内,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柳笑怡在婚前一日失踪,无论是柳家庄还是那县官家定是闹得人马仰翻,而那县官定是不会放过柳家的,失儿媳是小失面子却是大,新娘子未娶进门却在前一日失踪,这传出去,叫他明早如何响各位来宾交待,此时他定是在柳家逼迫柳家交人,认定是柳家因不满这桩亲事而私自藏起新娘。 第二十七章 大闹柳家庄(二) 柳家庄果真是热闹非凡,那幽城县令带着其儿子,其属下冲进院子中,那些个为虎作怅的属下们排站在院中两侧,准备迎接他们的大人到来,那县令一时院中便直向厅堂冲去,趾高气扬的大声叫喧道:“柳老爷,你不要以为我不知,你还是把你的女儿给交出来,如若撕破脸皮大家都不好做,你都不想柳家的一世英名毁于你手中。” 柳老爷一脸的愤怒,针锋相对的提高声音道:“陈大人,我已动用全家的力量去寻找小女的下落,你如今仍是在这说这些风凉话,你我心知肚名,小女并不倾心于令公子何必与她为难。我倒希望是我藏的,至少现在我不必如此着急的寻找她的下落,况且我已动全家力量去寻如今却毫无音讯,这幽城如此之大,她一个女子又会在哪,有没有遇到危险,只是我这个做爹的没能力保护她。” 那县令的儿子听罢却不屑道:“柳老爷,你是真不知还是装蒜呢。你女儿嫁给我自是有无尽的荣华富贵,你的生意有我的扶植必定是日日蒸上,对你,对柳家自是百利而无一害,你又何乐而不为。” 柳家爷见他这样一说,脸色一沉,目光冷冷的望着他,“陈少年,你如此含血喷人到底是意欲如何,我如果真是知我女儿的下落,又怎会如引急迫的寻找她的下落,说到底你才那罪魁祸首。如若不是你执意要强娶,我女儿她又怎么会失踪。如果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我定不会放过你。” 陈少爷听此话不怒反而大笑,“柳老爷,你不放过我,我倒想听听你是如何不放过我,如何对付我。以你一人之力又岂可与我们做对。我劝你还是说出你女儿的下落,让她安心的做我的新嫁娘。”柳老爷冷哼一声道:“陈少爷,我是没有能力与你们对抗 季舒影等人在外墙上听到这些人的对话,季舒影目光炯炯的盯着前方,转身对同伴道:“我倒有个主意,等下,我们挟持那个所谓的少爷,威逼他爹爹就范,像他这种恶贯满盈的小人根本不必与他讲君子之道,讲了也是对牛弹琴,何不来点实际的,既然他们是小人,我们不必以君子之道来待他们,来个强权主义压制他。”万俟皓然在见到幽城县令他本人,儿子及一班下属出现在柳家支离破碎时就对她的料事如神心生叹服,如今听她这样说,倒也心生赞同,道:“自古君子与小人本是不同类型的人,前者以人格高尚而闻名于世,而后者却以奸诈也名。对待两种人的确是不能同等对待,对付这小人自是以其人之道还至以其人之身。舒影,我倒赞同。” 乐千仪却是看热闹的主,听闻此事如此刺激,心中一个激动,从小只在戏剧和电视上才能看得到的现在却能真实的体验,你说能不激动吗?连忙出声道好。季舒影拿出自己的丝巾往脸上一遮,两人对她这一动作都是不解,她看着他们俩那询问的目光,不由憋了憋嘴对着他俩道:“我就无奈了,我们是挟持人质,又不是光明之事,你俩还想就这个样子出去,你们做绑匪也得有个样子好吗?”说完,摇摇头,不理会他们。乐千仪同样拿出随身所带的丝巾遮住半边脸,却难为了万俟皓然,他从未做过这等子事,看来自己的一世英名想来定是毁在这两个小女子的手中,正在他发愁之际,只听见咔嚓一声,原来是季舒影把自己的衣服撕下一块当作面巾,然后用一种你真笨的眼神看他一眼,把布递给他,万俟皓然哭丧着脸摇头道:“为何是你撕我衣服,怎不见撕你自己的衣服。”季舒影正义凛然道:“是你要用又不是我要用,况你家那么有钱,还在乎这件衣裳吗?得了,等这事结束,我赔件衣裳给你得了,真是越有钱越小气,千仪我们走。”说完,带着乐千仪轻轻跃至院中。 那些人见两名陌生女子跟一位男子落入院中,那两名女子虽然朦着面不清楚其容貌,但其身段阿那多姿,虽称不上倾城倾国,但也是清秀佳人一个,只见那名穿着粉红色衣裳的女子对着柳老爷道:“柳老爷,你自是放宽心,令媛自是无事,只是今儿个因这些个婚事一时想不开,想一死了之,不过现在正在我那休息,还望柳老爷不必去打扰好才好。还是先解决眼前的问题才是正经,出去寻找令媛之人也不必再出去寻找,叫他们都撤回来吧!”那柳老爷见她这样子说,倒稍稍放下一颗悬在半空的心,虽这位女子自己从未谋面,但看其神态并不像坏人,倒像个大家闺秀,有着清新典雅的气质,温和的韵味,听她说话温文尔雅却不失威信。 柳老爷一脸的感激道:“多谢姑娘出手相救,如若不然,我们父女俩定是阴阳相隔。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我姓季,这两位是我的同伴。” “季姑娘此生恩情,我父女俩无以报答,请接受老朽一拜,来世必当结草衔环相报。”说完柳老爷双手作辑,接着就要行跪拜礼,季舒影见他行这样子的大礼倒是头疼,虽说来这有这些年,但仍是接受不了这跪拜之礼,不知这些人为什么动不动就喜欢跪来跪去的,倒是烦人。连忙上前阻止扶起,微笑着说:“柳老爷倒是言重了,我本是举手之劳,又何足您记挂。况且我本是小辈,您这样子倒是真真的折煞我了。” 那县官的儿子听她如此说,即时明白柳笑怡定是在她那,便狂傲的说:“原来柳家的丫头找来帮手来帮忙了。我倒要看看你们有何能耐可以对抗朝廷命官,你们识相的话,乖乖的交出柳笑怡,如若不然,休怪我心狠手辣。不过,我看你俩虽朦着面,但看其神态却不失佳人风范,我倒可以考虑,收了你们俩。” 第二十八章 擒获幽城县令儿子(一) 季舒影甚感此人的恶心,目光一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哼,看你有些书生意气,话说得如此混账,都不知你的那些所谓的礼义廉耻学到何处,被圣人所知都不知要如何自处。” “你这小丫头居然敢教训本公子,看来本公子不给点苦头给你吃,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季舒影却冷哼了一声道:“我倒要看看你要如何给我苦头吃。”说完,身形轻移,一把箭便悄然架在他的脖子上。在场的人谁都没有看清她是如何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只是看见她的身子轻微向前移动,而她距离那位陈少爷还有好几十米,但似乎只是眨眼间的功夫,唯独万俟皓然看清了她是如何出手,果然是名不虚传的碧落红尘剑法,论起武艺他在季舒影之上,但论轻功自己是自叹不如。 “你要做什么,爹啊,快来救我。”陈少爷惊恐万分,颤动着声音道,完全没有刚才嚣张拔豁的气焰。 “这只是给你点小教训,你不是一直是仗势欺人吗?这次让你尝尝被人欺负的滋味是如何。”季舒影面无表情的说着。幽城县令见自己的儿子落入到别人的手中,连忙让他下属去救人,万俟皓然扫了众人一眼,轻跃至前,用剑轻轻一挥,那些人便纷纷后退,谁人不再向前。那些剑气过于凛冽,如若不是用剑之人手下留情,没用几分真力,只是用剑逼退他们,如若不然,怕是他们早就成为剑下亡魂了。 那幽城县令见识他们的厉害,不得好言相道:“姑娘,请你手下留情,不要伤害我的儿子。”季舒影见那县令有所妥协,说道:“要我不伤害你的儿子倒也可以,只不过你得应承我几个条件下即可。”那县令见她肯放过自己的儿子,脸上立即堆满笑容连忙说道:“姑娘,请讲,无论什么条件只要我可以办到我都应承你,只要你不伤害我的儿子。” “好,这可是你说的呀,第一取消令公子与柳家小姐的婚事,立字据为证,并当作全幽城的百姓面前公布你的罪行,身为朝廷命官不应该纵容自己的儿子强娶民女,即日起解决与柳家小姐的婚事并还柳家小姐的清白名誉。第二把扣押柳家的丝绸完壁归赵,不得有误,并恢复柳家的信誉,向柳老爷致歉,以后永远不得骚扰柳家或是为难于柳家。第三为幽百姓谋更多的福祉救济贫困人家,让他们解决温饱问题。” 季舒影一口气说完这些条件又接着说:“如若,你不遵守约定的话我会随时给你上演这一幕,只要你们父子俩愿意玩,本姑娘乐意奉陪。”说完,便把剑峰一收,把人用力推向万俟皓然那边,万俟皓然立即会意,而那陈少爷因受不住那掌力而打了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却仍未摆脱被人用剑架在脖子上的命运,而季舒影却走向柳老爷那边对他道:“柳老爷,烦你派人准备文房四宝,给那位县官大人签字。”那柳老爷见季舒影所提的条件心中甚感欣喜,走至管家面前吩咐道:“你马上按照季姑娘的吩咐准备文房四宝过来。”管家接到自家老爷的吩咐后立即差人去准备,不消一会儿,便出现于众人的面前,而手上却多了一套文房四宝。 季舒影暗自思忖着,柳家庄不馈为书香世家,连奴仆办事的效率都跟挺高的,应该平时都是些训练有素的。边想边走到他的身边,提起笔在纸上缓缓写出自己所提的条件,完毕之后,便让人拿来给柳老爷过目。柳老爷见季舒影所提的条件基本都是对自己有利的并无多大意见,缓缓开口道:“多谢季姑娘出手相助,老夫感激不尽,至于这事全凭季姑娘主持公道,老夫并无异议。”柳老爷说完便示意管家把字据拿给县官大人过目。 那县官因心系于他儿子身上,快速的看了一下条件,显然是不太乐意接受,面露难色道:“姑娘,你这条件可不可以稍加修改。我好歹也是朝廷命官,你这样倒是让我真真失了面子,你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季舒影却冷哼一声道:“事到如今,你倒是顾及到你的面子问题,之前你所做所为难道就没有想过会落得如今的下场,这条件你自己看着办,是你面子重要还是儿子的命重要。”陈县令如今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进退维谷,如今落了把柄在人家手上,而这个把柄还是自己唯一的儿子,不乐意也只得受了,只得陪着笑道:“季姑娘,你所提的条件我都答应,只要你让你那位朋友不要伤害我儿子就好,我现在马上就签字。”说罢,便往那张字据上签字画押,交给季舒影。 季舒影接过看了一眼,脸上闪过一丝不信任,道:“陈县令,像你这种贪官我如何信你,说不定我刚身,你便开始为难于柳家,那你倒真是太小看我了,如今,我可以帮柳家与你为难,日后,你为难柳之时,我定以同样的方式为柳家讨回公道。这些个能耐我还是有的,信与不信在于你。” 那陈县令见季舒影并无打算放开他的儿子,不免心中着急,不过,她说的倒是没有错,像今日之事他日定会报复于柳家,让柳家为今日之事付出惨痛的代价,不过,似乎是自己太低估了这位姑娘。听她的语气似乎是有些来头,不过不知她究竟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与他这个朝廷命官为难,看她的神情,虽有一身武艺,但处处流露出不似江湖中人的气质,倒有点像贵族家的千金小姐,而她身边的那位男子始终没有说话,他的带着点玩味的神情看着这一切,不知他心中作何想法,倒是让人不由心生敬畏。 陈县令的额头上渗出细细的汗珠,这个女子倒是个难缠的主,急忙圆场道:“姑娘,您言重了,我哪敢这样,况且我儿子还在你们的手中,我怎会生出这种馊主意,这不是害人害已吗?倒让你见笑了。况且这事对我无益我何必去做,倒惹来一身的麻烦,我跟您保证,只要你放了我儿子,我定不再让小儿强娶柳姑娘,并且把那批丝绸全数还给柳家,并且以后再也不为难于柳家。那张字据您给的,我都已经签好字了。” 季舒影面无表情的冷哼了一声道:“要我信你即可,我们先将你儿子带回照顾一些时日,等你办妥了我所提的条件之后,你儿子自会跟你团圆,如若不然,你想想后果。我们走。”说罢,便带着乐千仪轻轻飞过外墙上,消失在夜空之中,而万俟皓然接到季舒影的暗示后也带着陈县令的儿子快速跃过屋顶同样消失于夜空之中,留下一地茫然的人们。 第二十九章 擒获幽城县令儿子(二) 陈县令等人站在院落茫然的看着万俟皓然一行人的离去。站在一旁的一名为首衙役首先反映过来,惊恐万分的对着陈县令道:“陈大人,那一行人已经走远了,少爷还在他们的手上。我们该怎么办?” 陈县令气急败坏的踹了那人一脚,怒吼道:“你们这群废物,少爷被抓起来了你们还等着在这里做什么啊,还不赶快给我去找人。哼哼,少爷如若有什么闪失,我让你们去陪葬。” “大人饶命,属下立即去追寻。”那群衙役哆嗦着拾起地上的武器向外面冲去。陈县令目光如猎鹰般尖锐的看了柳老爷一眼,咬牙切齿道:“柳老爷,你最好是烧香拜佛祈祷我儿子没事,如若不然,哼哼,我定会让你们柳家庄付出代价。你好自为之。那个臭丫头居然不知天高地厚的威胁本大人,如果落入到我的手中我定会好好的收拾他们。”陈县令丢完这几句话便大步流星的朝前走。 当万俟皓然等一行人赶至客栈时,万俟皓然把昏睡的陈少爷放在地上,先前为了便于行事随手点了他的睡穴,这家伙却睡得跟猪差不多,丝毫不理会周围的一切,万俟皓然看着季舒影道:“舒影,你准备如何安置于他,总不能让他一直处于这种状况。”季舒影解下丝巾,轻笑道:“为何不可,让他醒着,也难为我们了,倒不如让他睡上几日的安稳觉。以他老爹对她的紧张程度想来这几日定会把事情弄好。” 万俟皓然一脸的沮丧,听她的口气,似乎这监视的任务就落于自己的肩上,而自己给他点的睡穴在十二个时辰之后便会自动解开,那岂不是。。。。。。“舒影,我给他点的睡穴在十二个时辰之后便会自动解开,你有没有其它的法子让昏睡几日。”季舒影低头想了一下,倒也是,点睡穴毕竟解决不了根本的问题,也够难为他们的,灵机一动,说道:“万俟皓然,不如这样给他下点迷药得了,我让星河去药铺买回,等下你让沐云给他服下即可。”随即便唤来星河,“星河,你去药铺买点迷药,交给沐云让他给我们所带回来的那人服下,不过,万俟皓然,我只能让他昏睡,虽不用麻烦你们点他的睡穴,但是你仍是派沐云先守着,我看还是有这个必要的。至于沐云那边,你是主子还是你去说说吧。” 万俟皓然揉揉太阳穴,这个女子总会丢些难题让他去做,而且理由说得冠冕堂皇,答应是为难自己的,不应承又没现由,想想还是作罢,季舒影见他不作声,但见乐千仪连连打着哈欠,今日是够精彩的,但也挺累的,对着季舒影道:“舒影,我累了先回房间休息,你们慢聊啊!”季舒影微笑着说:“千仪,闹了一个晚上,你也够累的呀,你回房先好好的休息好了。” 季舒影忽然想起她房间让给了柳笑怡,自己今晚是不能回房了不如先去看看她,再跟千仪挤挤,连忙道:“千仪,你先等等,如今我的房间已经让给了柳笑怡,因今日她浸了些河水,怕她感染风寒,我便让星河在那里照顾她,我今晚跟你挤挤,你先回去,我去看看她再来找你。”千仪点点头,便回了房间了。 季舒影看着乐千仪消失的背影,回头对着万俟皓然道:“万俟皓然,那个人倒烦你跟沐云多费点神,我先回房看看柳姑娘。夜深了,你也早点儿歇息会儿。你明日应是有事需处理,可不能因为这些个事情担耽你的正事,那我可是担待不起。”万俟皓然欣然一笑:“舒影,你倒是公私分明的很,看来这次师母让你过来真真是对的选择。” 季舒影却笑着说:“万俟皓然,你这是赞我还是在损我啊,在你们男子心中,自古是女儿家成不了气候,比不得你们男儿,但你却不知其实女子生活的韧性并不比你们男子差,也许,社会演变到某个时代之后,那时女子同男子一样地位平等地,可以自己做喜欢的事情,不必受这些个规矩的束缚。” 万俟皓然正色道:“当然是赞你,其实在你的身上我倒已见只过女子的聪明机智,况且自古女子活得并不比有些男子差,她们潇洒自在的活着,不过这毕竟是少数,我倒真希望有你所说的那些个事情,那样至少不会埋没太多女子的才华。” 季舒影叹息道:“社会的风气让太多的女子成为道德的牺牲,这对于女子来讲又何曾公平过,从没人考虑过女子感受,只会让她们遵循着这些个三从四德,其实她们何曾被人重视过,她们在家中的地位不如男儿,得不到自己想要追寻的感情,不得受父母之命走进婚姻的坟墓,何人曾为这些个女子不平过。” 万俟皓然默不作声,其实舒影说得并无道理,只是社会的道德伦理这道屏障横在女子们面前,使得她们无法跨越,只得在那个束缚圈中徘徊着,“舒影,你倒不必想如此之多,在这些民俗民风之中,被道德伦理束缚着的女子命运倒是可悲可叹,但凭你的言论并不会改变这些女子的命运。” 季舒影眼神黯然的望着眼方,淡淡道:“其实这古代女子命运都是可悲的,我先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罢了。”说完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季舒影轻轻推开房门,见柳笑怡躺在床上星河在旁边陪着,轻轻的走过去道:“星河,柳姑娘怎么样了。”星河见是自己的小姐,柔声道:“无事,只是受了点风寒,才看大夫,只需休养几天就可康复,小姐,倒无需担忧。”季舒影点点微笑着说:头,“星河,你今晚留下来照顾柳姑娘,我去跟千仪睡,跟她聊聊,如有什么事便来通知我,你好生照顾她。” “嗯,小姐放心,我定会好好的照顾柳姑娘的。”星河应承道。 季舒影去到乐千仪的房间时,发现她早已经睡了,但仍不忘记留个空位给自己,微笑看着她,自己也静静的躺下。 第三十章 学艺之说 清晨,几缕阳光挣脱窗子的束缚,懒洋洋射进屋子里,满屋里都是阳光的味道。 季舒影睁开眼睛看着床上空空是也,乐千仪已不在身旁,想来是见自己熟睡不忍心打扰便独自出去,掀开盖在自己身上的那轻柔般的上等蚕丝被,穿上鞋子,整理一下稍稍有些凌乱的衣裳,静静的坐在梳妆镜台前,铜镜之中显现出一张清新脱俗的面容,季舒影拿起台面上的桃木梳子,正欲梳理有些乱的发,门轻轻被人推开,发出“吱呀”一声,季舒影朝门口方向看去,原来是乐千仪,“舒影,你醒了,刚才见你熟睡倒不好意思吵醒你,我便出去晨练了半个小时,这古代的空气真是清新的很,闻着空气中散发的淡淡泥土香倒让人精神抖擞,看来这地方并未是一无是处,至少还有这么原始的空气。舒影怕是仍未洗漱,我让秋雨带给你端些洗衣脸水。你弄完之后,我们一起去吃早点。” “好,千仪等下我们也去看看柳姑娘的情形,昨日之事她是当事人,理应有权知道。”季舒影温和一笑。乐千仪却轻皱着眉头道:“舒影,不知是不是我多心,那柳笑怡总给我一种不舒服的感觉,特别是她的眼神,那种眼神如波涛汹涌般澎湃,让我心中不由自主的一凌。”乐 千仪缓缓说了自己的感觉,抑或是自己多心了。季舒影见她这样子说,知她是为自己着想,心中不免感动,轻握住乐千仪的手道:“千仪,抑或是你太敏感了,想她一个柔弱女子,又遇上此事我总不能袖手旁观,能够帮得了一时便是一时,我倒不是怕惹麻烦之人,这世道总是讲究过正义道德。如若不然,这天下还不知乱成什么样子了。我知你是为我着想,你不必担心,有些事我自会有分寸,况且皓王爷也会在一旁帮着点的。” 乐千仪听她这样一说,不可置否,心中的大石稍稍放下,神色坦然道:“或许是我过于多心了,舒影,以你的武功我看旁人若是想伤你倒也不太现实,不过你这身武艺是从何处学来的,倒让我羡慕。我从小便有意成为武林高手,但在我们那个时代哪有武林高手的踪迹,况且从小生活在节奏快的城市里,连个稍会武艺的都找不到,何况是武艺超群的高手。后听同学们说有胎拳道存在,便磨破嘴皮才让我奶奶应允我去学的。 季舒影听她如此一说,倒是自己幸运,在这个时代学得一身武艺,“千仪,武学的博大精深,岂是我们能够轻易掌握的,况且在我们的那个生存空间,教育的重点是放于文化课程上,我记得念书时一天的课程繁重的压得我们透不过气来,满脑子所想的便是考出优异的成绩,哪有闲情逸致去习武。在相对于这里来说,毕竟跟我们那的情况有所差别,习武之人都是从小便开始,有一身好的武艺倒不是稀奇。” 乐千仪忽而眼睛一亮,闪着楚楚动人的光道:“舒影,你可不可以教我学武功啊。”季舒影听她提到这个问题倒是在自己的意料之中但仍是不免头疼,“千仪,有时间我会教你些基本的功夫让你可防身。” 乐千仪一脸的兴奋,拉着季舒影的手道:“我就知道舒影最好了。”季舒影见她如此兴奋,不由摇头道:“千仪,先不要高兴太早,到时吃苦头时别说我如今没有提醒过你呀。”这时,秋雨正端着一盆洗脸水放置于桌上,朝季舒影走来,轻施了一礼道:“季小姐,水已经准备妥当。请问小姐还有没有什么别吩咐。”说完,便立于一旁,季舒影轻轻的摇摇头道:“没什么事了,倒是麻烦你了。” 季舒影梳洗完毕之后,便对着站于一旁的乐千仪道:“千仪,我们一块去瞧瞧柳姑娘罢了。”乐千仪点点头,便同她一道出去,独留下秋雨一人在整理床铺。 推开房门,清晨的空气透着股清幽迎面袭来,闻着让人甚觉舒适。朝阳毫不吝啬的挥洒着光辉。柳树低垂着头,柔顺的接受晨光的淋浴,草丛之中湿润着透出几分幽幽的绿意。星河听闻有人敲门,打开房门,见到是自家小姐与乐小姐,自是一脸的欣喜,轻声唤出声:“小姐,早啊”,季舒影轻声询问着问道:“星河,柳姑娘的情形如何。”星河缓缓道;“小姐,柳姑娘的情形并无大碍,你倒可放心。”柳笑怡让星河照看着,自己心中倒是放心,星河是自小跟于自己身前的,做事极稳重有条理,人又聪明灵巧,季舒影温柔的笑着对星河道:“星河,柳姑娘有你的照顾我自是放心,你本就是聪明灵活的人儿。”星河听到自家小姐对自己的称赞反而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整个脸显得犹为娇俏。“小姐,你倒真会拿星河开玩笑,柳姑娘已醒了。”季舒影听完这话点了点头,缓缓迈开步伐走向床边。 柳笑怡见是她,微微朝她一笑,挣扎着要坐起来,但奈何自己的身子浑身无力,季舒影见她这样赶忙扶住她,道:“柳姑娘,昨天你因落水感染了风寒,大夫说你需要静养,你还是躺着不要动,好好的休息,调养好身子才是。” 季舒影轻坐在床边沿上,见她的脸色仍是苍白得像白纸一样,但是精神看起来似比昨日好多了。 “季姑娘,我昨日隐隐听到星河说,季姑娘前往柳家已为柳家解决一大难题,心中甚是感激,姑娘你的大恩大德我柳笑怡莫齿难忘,请受我一拜。” 季舒影见她欲行大礼,连忙扶住她,道:“柳姑娘,你我年纪不相上下,我岂能接受你这大礼,下次切莫这样。”柳笑怡见她态度坚决,无奈的收起自己的行为,轻声说:“季姑娘,真的多谢你出手相救,你的恩情,我们柳家定要结草衔环相报。” 季舒影却淡淡一笑,那笑容仿佛春日的阳光般让人心中觉得暖和,淡淡道:“施恩不图报,这本是举手之劳,又何劳姑娘你记挂。况且这幽城县令的劣迹我进城来倒也早有耳闻,本找不到罪状来惩治他,倒让你的事情有个证据来好好的惩戒于他,你说你是不是反而帮了大忙,于我又何来的恩情之说。柳姑娘,你倒真可不必放于心上。你我相遇本是有缘,即是缘份把我们聚于一起,又何必计较这些个恩情,倒是辱没了这份来之不易的缘份。” 那柳笑怡静静的听着这些话,眼眶早已朦上一层雾气,看不真切眼前,如此精灵剔透的女子倒让自己自叹不如,“季姑娘,倒是通透。我怎会看不透这些个事情,本是缘份,倒让我给扯上红尘的外衣,让季姑娘你看笑话了,不过季姑娘的情谊我倒记下了,日后如若可以用到我的地方请姑娘尽管开口,笑怡自当义不容辞。” 第三十一章 吃饭风波(一) 季舒影凝望着床上那个柔弱女子,她说出的话是如此的义不容辞倒让她不好拒绝,轻握住柳笑怡那柔软无骨的手道;“柳姑娘的这番心思,舒影自是感激不尽,这世间之间的事情变化过快,有时都不是你我能够掌握的,或许那一日你我变成陌生人倒也算不得意外,刻意的记住些事情反而有时忘记的快,不经意的记忆却能长存,柳姑娘,有些事仍是顺其自然的好,你这份心意舒影记下了便是。”柳笑怡一脸茫然的盯着这个女子,并不知她话中何意,如此看不透一个女子倒让她心中一惊,但仍是想从她的脸上找寻结果,却见她一脸的波澜不惊,只是机械的点点头,转移话题道:“季姑娘,昨日去柳家看看时,我爹可好。” 季舒影见她有心转移话题,也不再说些什么,只是接着她的话说下去:“令尊并无事,只是担忧你,昨日又被那陈县令大呼小叫一翻来着,想来心中定是气结郁闷。”听到这些言语,柳笑怡眼中不由自主的泛起泪珠,声音哽咽着说:“都是我不好,连累了我爹,甚至害了柳家庄。如若不是因为我又怎会生出这端子事,自古红颜祸水,还真是不假,我便是柳家的祸害给柳家上下带来这么大的劫难,我又有何颜面存活于世上,但年事已高的爹爹始终是我心中的牵绊,我不忍心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在跳河之前我曾踌躇过,徘徊过,但终究还是选择了一条不归路。” 季舒影见她脸上的泪珠缓缓流过脸颊,滴落在衣襟里迅速消失,心中不免动了恻隐之心,一边劝慰道:“柳姑娘,倒不必生这些个想法,况以你家中之事,即我已插手便不会再听之任之,一定会给你个交待,况那县令本就欺人太甚,何必给他颜面,让他受点教训才好,借此让他以后不敢如此胆大妄为,从而有所收敛。如若不然,受苦的终是百姓,这又何尝是我乐意所见的呢。这天下本是黎民的天下,如若黎民都不能安居乐业,社稷又岂能安稳。” 柳笑怡望着眼前这个为自己拭眼泪的女子,轻轻道:“季姑娘,心怀若谷,倒是难得,为幽城百姓着想倒是我们的福气,况柳家之事若不是姑娘你出手相助,我都不知会以何种局面来收场,但我知这幽城定不会再有柳笑怡这个人的存在。” 乐千仪立于一旁,静静的听着她们的对话,并不出声。 “柳姑娘,此事并未彻底解决,你还是留于客栈之中可好,等到那县令按照我的条件去做了,我再知会你爹,让他派人来接你。”季舒影笑着询问着。 “季姑娘,此番胜情,我岂可推托,况且季姑娘仍是为我着想,不想让我再次陷入困境。只要季姑娘不娴我叨唠我何乐而不为,如若我再三推辞,倒显得我小器了。” “那好,这间房便让给你了,我暂时跟千仪睡同个房间,千仪,你说可好。”季舒影见乐千仪立于一旁并不出声,不知她心中作何打算,不过,她今日同自己所说的话又重浮于心上,许是这小妮子又发挥了她那超人的想象务,只得轻声唤她,而乐千仪确实是在想这柳笑怡之事,听季舒影这样一唤,倒让她心头一片空白,只得吱唔道:“嗯,没问题,不过,舒影,我们还是先出去吃点东西上。我的五脏六腑开始跟我唱反调了,我再不去给它们送去东西,恐怕它们会罢工。” 季舒影被她这样一逗,倒乐得眉开眼笑,“千仪,你也太夸张点了吧,哪有那么严重,好好,我们先去前面吃点东西,星河,你等下去弄点清淡的食物给柳姑娘。乐大小姐,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等下你的五脏六腑罢工我可不负责哦。”季舒影向一旁的星河嘱咐道,末了还不忘调侃乐千仪一下。 乐千仪不满的嘟着嘴:“舒影,你又调侃我,不理你了。”说完便朝房门外走去,而舒影只得无奈摇摇头,向星河吩咐些事便追了出去。 当她们二人踏进大厅时,发现早已人满无席了,乐千仪一脸的不满,用眼神死死盯着进进出出的人们,却仍是毫无结果。季舒影仍是没想到这家店原来是如此之旺,向乐千仪耸耸肩道;“千仪,看来外面是没有你我的座席了,只得让小二准备些吃的端进房间内。”乐千仪却不死心的接着看,希望可以找到一席之地,突然,临窗的桌旁有三个熟悉的身影,让她嘴角不由浮现出一丝调皮的笑容,拉着季舒影穿过几个桌子,季舒影正一头雾水被千仪拉着,接着各处传来炙热的目光。 “舒影,乐姑娘,早啊。”万俟皓然见到她们微笑着打招呼,季舒影也笑向他们三人打招呼,乐千仪见他们三人正悠闲的吃着早点,一点淑女的样子都无更别提大家闺秀的样子,坐到空位上,顺便把季舒影拉着坐在自己的身边,伸手去拿糕点往嘴里塞,季舒影见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不由的提醒道:“千仪,你慢点啊,别咽着了。”说完,拿起水壶一杯茶给她,一旁的牧君昱见她如此模样,不由打趣道:“千仪你堂堂百暮山庄的二小姐,怎么吃相如此不雅,倒不怕被人笑话。” 乐千仪拿着季舒影递过来的茶水一饮而尽,见牧君昱这样说不由翻了翻白眼道:“人们只道是闺房女子理应大门不迈二门不出的待字于闺中,吃有吃相,坐有坐相,我偏要反其道而行,如若惹得别人看不顺眼,那又如何,我何必要生活于别人的影子当中。我便是我,何必模仿别人的样子,倒真是要失去自我,这样生活着又有何趣味。不如做真实的自我,潇潇洒洒的走完这一糟,倒不枉我来此一趟,如若不然的话,还真是糟蹋上天赐予我的生命和生存能力。” 其实,牧君昱听完乐千仪的一席话,倒十分欣赏这个女子的真性情,刚才自己才说了一句话,倒引来她这些理论,这样子的千仪跟以前的真若是判若两人,不由疑惑的看着她道:“千仪,你还是之前的乐千仪吗?” 乐千仪听他这样子一问倒是有点傻眼了,许是刚才自己脱口而出的言论而引得他有此一问,其实,自己的那些对于现代人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可是对于古人来说却是犯了大忌,吞了吞口水道:“牧君昱,你这样子问倒让人甚觉得奇怪,我若不是百暮山庄的二小姐,那我会是何人,你总不会怀疑我的身份是假的吧。”说完便拿起茶杯喝茶用来掩藏自己的心虚。 第三十二章 吃饭风波(二) 季舒影用眼神扫视了一下其余人的反应,倒看不出有何不一样,众人皆是一阵的沉默不语。牧君昱缓缓开口解释道:“千仪,我倒从未如此想过,况且我与百暮山庄的少庄主自小交好,你我自是相识,不过,以前的你虽说活泼可爱,也似你这般能言善辨,但如今你的有些想法如此的古灵精怪,倒让显得不同与其它女子,可能是我从未认真的了解过你,才导致我会有如此错觉,还望你不要见怪才好。” 乐千仪心头不免吁出了口气,不由瞪了牧君昱一眼,这小子的观察力还蛮不错的,差点就露出马脚,但仍是不依不饶道:“牧君昱,下次再开这种玩笑,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哦,就算你是我哥的好朋友,也不例外,我是小女子是会记仇的。” 牧君昱听她如此说,不由哈哈大笑:“千仪,你这警告意味我记下了,下次不会再提,你是百暮山庄最疼爱的小姐,我怎敢轻易得罪你啊。你庄内那些花花草草有些可是致命的,开罪你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可就不好玩了,你说是不是啊我还是省省吧!”乐千仪丢给他一记谅你也不敢的白眼,不再现会他,自顾自的吃自己的东西。 季舒影好笑的看着她们二人,竟无言以对,这次幽城之行有这对活宝自是有热闹可看。万俟皓然见她只是看着那二人你争我辨,并未吃东西,“舒影,昨夜闹腾了半夜,想必你也饿了,不必理会他们二人,你先吃点东西。”季舒影见万俟皓然这样子说,倒真是只顾看热闹,朝他淡然一笑,便朝桌子上的食物进攻。 “舒影,听说你昨天救了个女子回来,怎不见她人呢?”坐在一旁的公孙绎箫开口问道。 “呵呵,公孙,你的消息得到的倒挺快的,小女子倒真是佩服至极。”季舒影笑着调侃道,公孙绎箫轻摇折扇道:“哪里哪里啊,是季大小姐你谬赞了,在下可耽担不起。况那柳姑娘在这幽城还算是小有名气,不知她是否真如百姓所传那样,是否是枉当虚名,还真是有点好奇。舒影,你……”公孙绎箫的话未完,季舒影就瞪了他一眼,他连忙识相的闭嘴。 “这天下竟还有你公孙公子耽担不起的事。不过我可满足不了公孙公子的好奇心,想那柳姑娘因昨日落水感染了风寒,如今还躺在床上静养呢?”季舒影丢给他一记白眼。 公孙绎箫一脸的婉惜样,“渍渍,真可惜,听闻这柳家的大小姐花容月貌本以为可以一睹芳容,看来我是没有这个福气了。哈哈,不过,既然佳人卧病在床,我又岂会不去探视呢?那倒真真是失了规矩,况且再怎么说那也是舒影所救之人,你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啊。” 季舒影刚一副我不认识这人的表情,道:“公孙绎箫,你走出去可不要说你认识我。” “哈哈,”公孙绎箫听到季舒影这样子,不由的仰头大笑。 季舒影偏头看到乐仪这边,只见她埋头在食物之中奋战,偶尔抬起头来同自己扯几句,跟牧君昱耍耍嘴皮子。终于结束了人与食物的大战,乐千仪微笑道:“舒影,等下我们去哪里逛逛,再待下去我恐怕会无聊到死了。” “我听这里的天伦湖风景不错,我们大伙一同前去,大家看怎么样?”牧君昱提意道 “来幽城不来看年这里,算是白来了,万俟公子觉得怎么样?”公孙绎箫附和道。 “既然你们都觉得甚好,去看看倒也无妨。” “万俟皓然,那个陈大少爷,怎么样了。”季舒影倒想起昨天把这个烂摊子留给他倒是难为人家,“那家伙服了迷药现在一直是处于晕迷状态。现由沐云看着倒无大碍。” “哦,这样子啊,那等下我们过去看看,我等下让星河给沐云准备些吃的给他,让他守着那个浑球倒是难为他了。”季舒影一脸歉意的说道。 当万俟皓然他们走到门口时,轻轻扣响房门,沐云开门见是自家主子正欲行礼,而万俟皓然则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如此多礼。“沐云,倒是辛苦你了,守着这个浑球。”季舒影刚见到沐云之时,便看到他那两人深深的黑眼圈,不好意思说着。 “季姑娘,侠义心肠,我本是自叹不如,况且这些个事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又何来辛苦之说。”季舒影见沐云如此尽忠尽职,毫无怨言,倒不知如何提及了,只是庆幸万俟皓然有身边有个好随从,倒也可以为他分担不少。“万俟皓然,你有这样一位好的随从,为你尽忠职守,倒是难得。”万俟皓然微笑着说:“是啊,沐云的确是难得的人才,虽相处的时日不多,但他确实忠心耿耿,这段日子以来的确帮我了不少忙。” “王爷,你谬赞了,沐云只是做好自己份内的工作。” “沐云,你倒不必过谦,你的忠于职守本王心中自是有数,况且功过赏罚本是正常,你有功接受奖赏,难不成我还会惩罚你不成。”沐云却被弄得云里雾里,只是负责看守一个算不得是件大功劳,又何来奖赏之说。万俟皓然见他一头雾水的样子,不由打趣道:“沐云,看你的样子要接受奖赏比受罚还难。” “属下不敢。”沐云连忙作辑道。 “沐云,你跟随我两年,你从来都是尽职尽责,并未出过差池,这倒让我心中甚感欣慰,今天舒影这样提及你,倒让我觉得对于你的功劳我倒是从未放于心上。沐云,你想要什么直接与本王提便是,本王自可满足于你。” “多谢王爷好意,我自是放在心上,沐云从未想过要什么奖赏,况且先皇对我本有知遇之恩,又派我来跟随王爷您好,这本是沐云的福气,沐云已然知足,又怎会想着要奖赏。况且王爷从来都是善待下属,这份情谊又怎可用东西来衡量呢?王爷,切莫再提及此事,倒让沐云觉得为难了。” “好一个忠义之士,不为钱财功名利禄所动容,此等气节倒让人钦佩。”季舒影由衷的赞道。 “沐云,即使如此,我便不再勉强于你,你好生看管着他。舒影,我们先出去吧!” 第三十三章 表明心迹 万俟皓然同沐云交待几句便同季舒影一同走出房门,两人走至院中时,季舒影思及自己所插手之事会不会影响此行的目的,不免担忧道:“万俟皓然,此事会不会耽误此行的目的。”万俟皓然一脸的平静,“舒影,七彩环暂时毫无头绪又有新的情况出现,以你的聪明应该会猜测到牧君昱他们来此不会真如他们表面那样来游山玩水的吧,他们此趟另有重任在身。” 季舒影轻轻的点点头道:“我的确是猜他们来此是有要事在身,以他们两人在朝中的地位定是受皇上派他们来此调查些什么的,如若不然,他们不会出现在此地。” “舒影,即是如此,我也不便再隐瞒于你。据探子回报前朝在幽城秘密组织训练一批军队,皇兄特派他们二人前来调查此事,并秘密进行捣毁。” “原来是这样,天宇王朝刚建立不久,遇上这些问题倒也是在意料之中,一个政权的更替总会让有些人的利益受到损害,,那些利益受损的人并不甘心失败,从而拥立先前的政权采取飞蛾扑火自灭亡的行动。有时权力这种东西的确是害人不浅,其实说到底政权的更替受苦的终是百姓,现在这个朝代经久战而终得一切尘埃落定,倒可让百姓过上安稳的日子,如若让前朝再掀这些个风浪又不知会有多少百姓遭殃。战争对于统治者来说,可能只是损兵折将,或是被人替代,但对于百姓来说却是无妄之灾,本不关他们之事却偏偏受到连累。” 万俟皓然听着季舒影的话,字字句句都敲击着自己的心房,果然是世上难得的女子,想法如奇特,但却句句在理,字字为天下苍生着想,如此女子倒让自己给遇上倒真是上天的厚待。 “舒影,难为你有这片心,对于前朝的反叛,无论是在私在公都好,我都需要阻止他们,在公正如你所说,战争的过程是可怕,终是黎民百姓在受苦,也终不是你我所愿意见到了,在私,说到底,这终究是我万俟家的江山,总不能让父皇的心血付之东流。况且,我曾答应过父皇定要辅佐皇兄,治理国家。如若不然,我定当做我的逍遥王爷去了,这些个是非恩怨岂是一朝一夕所能解决的。” “其实,对于百姓而言,哪个朝代当政,哪个人做皇帝本不在他们关心的范围之内,关键是这个皇帝有无心系天下苍生的安危,如若天下太平,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这个王朝的地位自是不容动摇。当今的皇帝你的皇兄,还算是个明君,能为天下百姓着想,也替百姓谋了不少的福祉带来安康。万俟皓然,这终是你们万俟家的天下,守护它本是你的责任,既然天下百姓都已开始进轨道生活,便容不得别人去破坏。”季舒影静静的说道,其实对于这个朝代自己从骨子里仍是希望它能够好好的存活着。 万俟皓然听着不由苦笑着:“生于帝王之家不得不肩负起这些个责任,等到一些事情了结,帮皇兄找回玉垄,前朝的余孽不再生事,那时我便可功成身退,从此寄情于江湖之中,到时,如若有舒影你的陪伴,我此生无憾。舒影,你可愿。” 季舒影听到最后一句话之时,倒让心头一愣,自己是否愿意陪他笑傲江湖,其实在这段从相识到现的时日中,说自己不曾为他心动倒是隐瞒得了别人却瞒为了自己,但面上仍是微笑着:“万俟皓然,愿陪你笑傲江湖的女子你即可挥之则来,你何须费些心思在我身上,不如实际些,况且仍是眼前的事急需处理。如若不然,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寄情江湖。”万俟皓然的眼神顿时黯淡下去,这个女子对自己终是不肯尽信,不免让自己感到挫败,但对于她,自己终是不愿放手。 “舒影,对于你我并不想要勉强与你,我希望你是心甘情愿的陪在我身边,而不是被这些所谓的规矩绑在我身边。在这些事情了结之后,我会等你答复。不过,你说的不错,眼前最重要的是解决这两大难题,如若不然我怎可做得了纵情于江湖。”万俟皓然眼神真炽的看着她,似乎是要看穿她的心底。 季舒影连忙躲开他的目光,急忙道:“万俟皓然,我先去房间看看柳姑娘,你应当有事处理,那我不便打扰了。”说完,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万俟皓然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由深深的叹息,而那些叹息却让季舒影听得心惊,自己对他终是不肯尽信,毕竟身分不同,虽说身为王爷的千金,自有平常百姓不可比拟的殊荣,但终是君臣有别,如若交付真心,得到的确是薄情寡义,那情何以堪,所有的苦果只得自己吞,到头来不过笑话一场。况且在这个三妻四妾的时代中,所要的唯一那是奢求,但自己却仍是抱有一丝侥幸的心态去追寻着,以他的身份又可否给得起,到时只怕是只闻新人笑哪见旧人哭。无情总比有情好,无情至少可以让自己不受伤害,但对于他的情自己又是否当真可视若无睹。 第三十四章 康复 柳笑怡由星河陪着坐在院中晒着太阳,“柳姑娘,经过这几天的休养看来你的精神好了很多,我也放心多了。”季舒影看着柳笑怡的面色渐渐恢复红润,心中甚是安慰。“是啊,这些天还多亏了你们的细心照料,我的身子才能这么快的好起来。”柳笑怡微笑着说道,“柳姑娘,你这么说倒是见外,大家难得有缘遇到,互相照顾本是应当的。” “季姑娘,恕我直言,听你的口音不似这本地人倒有点京城的腔调,季姑娘是从京城来的?” 季舒影倒是一愣,这小丫头的心思还是挺细腻的,见识也算得上见过大场面,不愧出自书香名门世家,并无意隐藏着什么,点点头:“是啊,我是从京城来的。听说这地方山清水秀,民风纯朴,想着便来看看,便带上星河一起来了。” “哦,原是这样,季姑娘气质脱俗,举止优雅想来定是出身名门之后。” “呵,你倒是挺能猜的,我出身官宦之家也好,出身平民百姓之家也罢。我仍是我,独自存活着。笑怡,你可知家族的荣耀并不是个人的荣耀,个人倒不必借此来抬高自己的身价,那才是真正的无聊至极。” 柳笑怡见她并不愿提及甚多,心中虽是好奇,但她的学识修养并不允许她刨根问底,话峰一转:“听季姑娘的口气只带着随身丫环一人,那乐姑娘不是与你一起来的,而是在这里碰上的。” “嗯,我也没想会在这里遇上她,说来还真是巧了。”季舒影听她转移话题,心中倒是暗赞这女子的知趣,不过听她提到这里时,倒满眼都是笑意,跟乐千仪这小女子就似上辈子积攒下来的缘份。 柳笑怡疑着舒影那满眼的笑意,倒是有点羡慕她们之间的友谊。“季姑娘跟乐姑娘之间真是让我羡慕,人生得一知已足已。” “笑怡,倒不必羡慕于我,在茫茫人海中每个人都会遇到这个知已,不过是时间早晚问题。只不过,遇上了就好好的珍惜才是,那样才不会辜负你们的相遇、相知。” “季姑娘说的是,不过,既然你们是来此想一饱这幽城的景致,笑怡定当略尽地主之宜。” “好,到时一定让你陪着我们到处游山玩水,搜集这幽城的美景美食。到时你可不能嫌跟着我们受累哦。”季舒影笑逐颜开道,有个免费导游还真是省了不少事。“季姑娘说哪儿的话呢?我高兴还来及怎么会嫌累呢。” 两个人在院落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万俟皓然等人从外面走进来,听到院中的声音都抬脚往这边行来。“舒影,兴致不错啊,聊什么这么开怀。”公孙绎箫站在阳光下眯着眼睛问道。这时两人同时朝前一看,原来是万俟皓然然一行。柳笑怡望着那三人,三人都是翩翩公子,英俊潇酒,特别是那个身穿白衣的公子,在三人之中犹为出众。 牧君昱见只是季舒影跟一个陌生女子,并不见乐千仪,不免疑惑道;“舒影,我还以为你是跟千仪一起聊天呢?为何千仪不跟你在一起呢?”季舒影却摇头道:“唉,你还别提这个千仪,那个千仪懒家伙现在还在床上睡觉。” 牧郡昱听到这话时,不由嘟囔一声:“她还真能睡啊,果真是名副其实的小懒猪!”季舒影瞪了牧君昱一眼道:“牧君昱,你这话说给我听听就算了,让那个知道我的耳边又不得安静了。”牧君昱一脸无奈的看着众人,耸耸肓。 “不知,这位姑娘是何人?”万俟皓然见到一旁的陌生女子虽心中有数,但仍是问道。 公孙绎箫却抢先答道:“莫不是日前舒影所救回来的柳姑娘。” “哼,公孙绎箫,你这等本事何时能用得上正事上啊。”季舒影不屑的看了一眼公孙绎箫。 “冤枉啊,在座的各位可要给我作证啊,我文韬武略,运用聪明才智扭转乾坤的事可是数不胜数,如今得季舒影这样一句评介,季舒影你真是过份,当着佳人的面你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公孙绎箫的一脸委屈倒是逗得在场的人哈哈大笑,连季舒影都忍不住笑起来,但仍是想起来什么一样,道;“笑怡,这几位都是我的朋友,他们分别是万俟皓然,公孙绎箫,牧君昱。”转而又对他们那几人道:“这位便是柳笑怡柳姑娘。想来你们并不陌生,千仪那个大喇叭早就昭告于天下了。” 柳笑怡的目光透过季舒影的肩膀,落在万俟皓然身上,轻迈着碎步向前行几步,轻施一个见面礼道:“柳笑怡见过各位公子。” 万俟皓然与牧君昱只是微笑着回礼道:“柳姑娘,不必如此多礼。”而公孙绎箫则朝舒影眨了眨眼眼道:“柳姑娘果真是花容月貔,娴静端庄。看来这幽城百姓关于柳家大小姐的传闻并未夸大其词,今日一见,果真是名不虚传,舒影,你说是不是。”季舒影白了他一眼并未说话。柳笑怡听到这样直白的赞美,不由差红了脸,小女儿的娇羞流露无疑,声音细若蚊子般道:“公孙公子说笑了,这本是民间百姓对我的抬爱,才会有这些个名气,登不了大雅之堂,倒让各位见笑了。” “哈哈,是柳姑娘过谦了。如果没些真本事,别人想传也无东西可说,倒是真有实物存在,大家说起来才会得心应手。”公孙绎箫笑着道。季舒影倒是受不了他们这些客套,不免插嘴道:“得了,你们不要在这里客套来客套去了,还不如说些实际些。”季舒影这一言倒是得到另外二人的认可,他们非常认真的点点头表示赞成。大家又聚在一起聊些别的,季舒影见他们同时出现想来定是有事,不由出声道:“星河,你送柳姑娘房去,这儿风大,怕她身子经受不住。”星河听到季舒影这样一说,转身对柳笑怡道;“柳姑娘,我们先回房去吧!你这身子才刚好,如若再受风寒就不太妥当。” 柳笑怡本想多待会儿,但见季舒影跟星河这样说了只昨作罢,让星河陪着回房去了。 第三十五章 幽城据点 万俟皓然看着那走远的二人,朝他们几人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进屋里商谈要事。万俟皓然坐在书桌旁,等待他们二人开口,而季舒影也坐于一旁。万俟皓然见那两人神色疑重,叹口气道:“公孙绎箫,前朝的据点之事你查得如何?“ 公孙绎箫沉吟道:“回皓王爷,朝中密探本已深入前朝设在幽城的据点,但因其身份的泄露,不得已逃出,但仍未逃脱被诛杀的命运。我等赶去之时,他们已咽气,这次计划仍是功亏一篑。是属下办事不力,甘愿受罚。” 万公皓然听完公孙绎箫的禀报,不由眉心紧拢,“这事怪不得了你。不过这计划甚是周详为何中间还是出现问题,看来我们得重估量下他们的实力。倒是之前过于小看他们了,君昱你有何看法?” “回皓王爷,依臣之见,如今在敌暗我明的情况下,我们暂行按兵不动,以不变应万变。对于他们的据点如今仍是一无所获,想来他们定是收到消息。看来,不只我们有密探在他们其中打探,想来他们仍是有眼线在朝中才是,如果此事冒然行动,只怕会打草惊蛇。那样的话使他们加强防备,我们要对付他们更是难上加难。” “皓王爷,我倒是赞成君昱所说的,此事仍需从长计议,这次行动的失败,倒是出乎于我的意料之外。这前朝余孽一日不除,对于我朝而言仿如芒刺在背,教人难已心安。我等为君之臣,食君之禄,应为君分忧为百姓谋福祉。”公孙绎箫神色严肃道。 “公孙说得有理,我等这次奉命围剿前朝余孽的巢穴,如若失败恐怕是愧对皇上的信任。况且他们甚是猖狂,竟敢光天化日之下行刺,上次皓王爷交待查林中所遇刺客已有眉目,确是那人所派,他们的行为早已不把我朝天子的威严放于眼中,着实让人觉得气愤,这次定要将他们一举歼灭,以免卷起再大的风流,危害朝野,祸害百姓。” 万俟皓然听着他们的言论,心中甚是欣慰,皇兄果真是慧眼识英雄,这两人果真是心系苍生,对君主忠心耿耿之辈,这次有他们在定会事半功倍。“有你们二位忠诚之士效力,倒是社稷之福。” “我等为皇上效劳仍是份内之事,皓王爷如此说来倒让我们觉得惭愧,自古以来,食君禄,为君忧,本是为人臣子所该做之事,况且我等本是顺从天意,辅助我主。”公孙绎箫随声附和道:“君昱说得在此。天下归顺需能者居之,能追随皇上是我等的荣幸,为百姓谋福祉是我等使命。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隐江湖之远则思其君。君与民之间,官本是联系的纽带,如果这个纽带不发挥作用,有它有何用。”季舒影静静的坐在一旁听着他们的谈话,心中倒有一个念头闪过。万俟皓然见季舒影只是静静的坐说,不由关心的问道:“舒影,你在想何事如此失神。”季舒影轻轻的吐出一句话,让在场的人一惊,“我想这个七彩环不会就在前朝余党手中。听闻前朝的太子与公主并未被先皇赶尽杀绝,先皇倒是放过他们一条生路。想来他们这次号召民间起义,这两个人定当起了关键的作用。如果他们有七彩环,他们肯定就早已行动,但等到现在仍未有大规模的行动,想来他们只会是在等待一个可以起义的借口,可能这跟玉垄脱不了关系。” 屋子一片寂静,大家都在想着季舒影的话,万俟皓然缓缓开口道:“舒影,如果你的猜测没错的话,我看这七彩环还是得另想办法得到,本想一举歼灭之后看看是否可以找到七彩环的线索。看来这个想法恐怕会落空。” “其实不然,我想既然他们也想得到玉垄,肯定也会对七彩环虎视眈眈,不如我们来个将计就计,引蛇出洞,将他们一网打尽。”牧君昱开口道。 万俟皓然沉吟一下,道;“君昱,你有何想法,尽可说来听听。” “我们可以利用他们欲求七彩环之心,放出消息说七彩环在我们手上,定会引来他们的注意力,到时再一网打尽他们。”公孙绎箫却道:“君昱,你这方法有些冒险,如果没有引来他们,倒是引来一大帮的江湖中人,倒是我们自己的麻烦。” 几人在房间中不知不觉待到阳西下,这才各自离去。 季舒影一人回到房间见到柳笑怡独依窗外,不由问道:“笑怡,在想些什么?”柳笑怡转身看向来人,眉眼间有淡淡的哀愁,轻声道:“无事,只是有点想家了。”季舒影若有所悟的点点头道:“也对,我想你从小并未出过远门离开过家,这几天下来,想家倒是人之常情。不如这样,明天我便送你回柳家,可好。” “嗯,那倒要麻烦季姑娘你陪我一趟了。”柳笑怡笑着握着她的手道。 季舒影陪着柳笑怡坐上马车,向柳家驶去。马车缓缓的在道路上行驶,季舒影掀起车帘望着人往,这个城市倒真比想象中还要繁荣。马车在柳家门口停下,季舒影掀开车帘望了一眼,虽不及官宦家之家大气,却不失江南水乡的秀气,青砖白墙,浑然天成,自从一体。那门口小厮见到柳笑怡,先是一愣,随即便欣喜的跑过来行了行礼,“小姐,你平安回来就好。我这就去禀报老爷,说您回来了。”说完,便朝里奔去,柳老爷接到下人的回禀说是怡儿回来了,大喜过望,连忙起身出去。 柳笑怡看着年迈的父亲急忙赶出来时,鼻子一酸,眼泪险些掉出来被她硬生生的给逼回去,连忙走上前,盈盈下拜,“爹,是怡儿不好,让您担心了。如果不是我柳家都不会有此劫难。”柳老爷眼中闪着泪光,扶起跪倒在地的柳笑怡,道:“怡儿,是爹无能,不能保护你,你能平安回来就好。爹只希望你能够平平安安的,就算是倾尽柳家的所有也在所不惜。怡儿,下次切莫有如此想法。这些事本不应当由你承担,却偏偏让你一个弱质女流去承担,爹爹,心中有愧啊。” 第三十六章 回柳家庄(一) “爹,是怡儿不好,不能为柳家做些什么,反而让爹您为我担忧同,怡儿真是愧对于你。” “怡儿,爹只你是个孝顺的女儿,自小你便是爹最疼爱的女儿,爹怎么忍心让你进那火炕,那陈少爷在幽城本是臭名昭著。好人家的女儿谁愿意随他。那些个富贵不要也罢,怎可陪葬怡儿你一生的幸福。” “爹你心疼怡儿,想让怡儿幸福这些怡儿都知道的,但爹又想保护柳家,又苦无良策,怡儿不想爹左右为难,怡儿无法再想两全之策,才生出了这种想法。我不想柳家因为我一个女子而毁于一旦。那样,我便会成为柳家的罪人,那我又有何颜面存活。”柳笑怡一脸悲哀的诉说着。 “怡儿,倒真是难为你了,不过,你失踪的那天夜晚陈县令来柳家闹事,幸而有位神秘的蒙面女子出面,说你已平安无事。当时她拿了陈少爷的性命威胁那陈县令归还扣压我们的丝绸,并让其向幽城百姓宣布你跟陈少爷解决婚事,后来还把陈少爷带走了,那陈县令倒真是无计可施,乖乖的应承了那女子所提的所有条件。听闻那陈县令按那女子条件做好之后,那陈少爷倒也被人送回在衙门口。前几天有人送来一封信,说你因落水而受了风寒暂时在安全的地方休养,让我不用过于担心,等你病好了自会送你回来。那字迹我倒认识,是出自那女子之手。怡儿,你的身子如今可好?” “爹,怡儿身子不无碍了,倒让您担忧。” “怡儿,不过,你可知这位女子是何人,她对我们柳家可是恩重如山啊,可我连她的面都未见过,不知又怎么去寻这位恩人。”柳笑怡听完这话,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季舒影,心中倒是懊恼不已,刚才只顾跟着爹说话竟忘了介绍来人,连忙过去拉着季舒影走到柳老爷面前。刚才季舒影见他们父女团聚不忍打扰,随即带着星河站在离他们有一段距离的地方。“季姑娘,倒是疏忽你了,真过意不去。” “笑怡,你跟你爹相聚自是兴奋,倒不必说这些个。” 柳老爷先前见到跟着自家怡儿的还有一位陌生姑娘,因沉浸在相逢的喜悦之中,倒是忽略了这位姑娘,不由疑惑问道:“怡儿,这位姑娘是?”柳笑怡却拉着季舒影走到柳老爷面前,笑着说:“爹,你看女儿只顾着同你说话,倒是忽略了季姑娘。这位便是爹爹口中的恩人——季舒影季姑娘,是她救了女儿。”柳老爷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季舒影,眉眼间的熟悉感让他忆起那夜的那个神秘女子,虽然她蒙着面,看不清面容,但她那眼神跟眼前的女子一模一样,鹅蛋脸上杏眼明仁,眸如寒星再看此女子身着一身白色素衣,黑衣如瀑般垂于腰际,发髻上仅插一根玉梅簪,几根丝带邦成蝴蝶结伴随着微风轻轻飞扬着。 “原来季姑娘便是那日的神秘女子,那次之事多亏了季姑娘你出手相助,不然小老儿还不知如何收场,那县令欺人太甚都不知要闹到何等地步才可放过我们。况且,你又救了怡儿的性命,如果不然,恐怕我们父女定是阴阳相隔,哪来今日的团聚。此等恩情,我柳某无以为报,请季姑娘受老夫一拜。” 那柳老爷说完便要向季舒影下跪,柳笑怡见父亲欲向季姑娘行礼,自己也随着父亲向她行礼,季舒影连忙制止他们二人的行为,心想,这古人怎么那么爱行这跪拜礼,动不动就要下跪,不知他们累不累,自己倒是被弄得头疼,但仍是客气道:“柳老爷,你言重了,你的年纪如我父亲般大,我又岂能受你这一拜。您老莫要为难于我。况且,施恩不图服,遇到柳姑娘,倒是我们之间的缘份,是上天安排我跟她相遇,又在因缘巧合下救了她,又何来恩情之说。既然我听说了柳姑娘的遭遇又岂会坐视不理,况那县令的劣迹我也略有耳闻,给他们点教训算是为百姓造福柳老爷,这恩情二字切莫再提,我担当不起这个头衔。” 柳家父女见季舒影的执着,倒不好勉强于她,只得作罢。 “季姑娘,你看我们只顾着说话,倒忘了请季姑娘你进屋内小坐,倒是我这个主人招呼不周,季姑娘莫见怪才是。”说完柳老爷连忙作了个请的动作。 “柳老爷,我本是随意之人,我怎会见怪,我来府上冒昧造访,还望柳老爷不要觉得我唐突才好。”季舒影谦和的说道,自小在王府中长大,对于上门造访所需的客套倒是耳濡目染,这会倒真是派上用场。 柳老爷听到季舒影这样说,倒是暗赞这姑娘的懂事,“季姑娘,倒是见识过人。” 季舒影由着柳笑怡陪着进入正厅,细细的打量着四周。“爹,哥怎么不见他人呢?” “怡儿,自那天陈县令把那批丝绸送回来之后,这些天你哥忙于丝绸运送至江南各店铺,整日都呆在绸庄不得闲,他已好几日未曾回来了。” 柳笑怡沮丧着脸道:“爹,都是我的事让大家操劳,是我对不起你们。”柳老爷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女儿,安慰道;“怡儿,你不必如此自责,那陈县令本是仗势欺人,我们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你进那火炕。” 柳笑怡正欲说话之际,却听见大哥的声音从外院传来,“爹,我回来了。”那柳笑成轻快的脚步声透露着无限的欢喜,由远及的向周围传达着。而当柳笑成踏进门时看到坐在一旁的柳笑怡,心中甚是惊喜,激动的说道:“小妹,你可回来了,你知不知道我跟爹有多担心你。不过,想来这些天你一定吃了不少的苦。” 柳笑怡眼中噙着泪水,微笑着摇摇头着说:“怡儿没吃苦,是怡儿连累到柳家的,害得大家为我担心。”柳笑成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脸,“傻丫头,只要你好好的,我们就已经很满足了。而且做哥哥的保护妹妹本是天经地义的,你又何必说些个话来倒是生份了。”柳笑怡中眼眶中的眼泪静静的流过脸颊,哽咽唤道:“哥——”,柳笑民伸手擦掉她的眼泪,“怡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哭了。你再哭可要把这房子给淹了,到时候水淹柳家庄,我们可真要露宿街头了,到时怡儿你才真是罪魁祸首呢?不过,你哥我啊还是喜欢看着我们怡儿的笑脸。”柳笑怡听到他这样说,倒是噗卟一笑,“怡儿,这样才对啊,你的笑容本是好看,不笑多暴殄天物啊,爹,你说是不是啊。” “是啊。”柳老爷抚摸着自己的长胡须微笑着说道。 第三十七章 回柳家庄(二) 柳笑成的目光移到柳老爷身上之时顺势扫视一下四周,当他一踏进这正厅之时总觉氛围有所不同,原来这正厅之中仍坐着一位清秀佳人,面孔甚是陌生,但其眉宇间那沉静温婉,看着让人觉得舒适,鹅蛋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看着这一切,那干净无尘的笑容倒让自己心中一动,疑视了她一会儿,才幽幽开口道:“怡儿,这位姑娘可是你带回来的。”柳笑怡听他提及,恍然大悟,“哥,你看我只顾跟你说话,倒是忘记跟你介绍季姑娘,这些天多亏了她的照顾。而且爹那日所提及的神秘蒙面女子也是季姑娘。这次柳家的问题能够及时的解决真是多亏了季姑娘。” 柳笑成听完这话倒是心中一惊,那季姑娘一介弱质女流,却有如此能耐倒让他自叹不如,双手拱起作辑道:“季姑娘,你救了怡儿并照顾怡儿一段时日,又帮了柳家的不少忙。你对柳家的恩情,我们莫此难忘,如若可以我们定当结草衔环相报。”季舒影抬手扶了一下额头,这一天让自己听了好些个同样的话,这柳家之人把此事时常挂于嘴上,倒让自己不自在。 季舒影个人不喜欢欠别人的情,亦不喜让别人因为自己的帮助而有所负担,故她嫣然一笑,淡淡说道:“柳公子,不必如此执着于此,这些不平之事既然让我遇着了,我便不可撒手不管,况且解决此事我仍是用了些手段对付那陈县令,还望柳公子不要见笑才是。” “季姑娘,果然是帼国不让须眉,我又何来见笑之说。况那县令本不是可以讲道义之人,又何须给他施君子之道,还不如以其人之身还治以其人之道。”柳笑成这才明白那时为何陈县令会一直强调指出不要伤害他的儿子,心中暗自信服此女子的胆识果真不同常人,连朝廷命官都敢得罪,不由赞道。 “柳公子,我担当不起这个名。”季舒影微微颔首道,其实她只是凭着道义去做这些不超乎自己原则的事情,并不喜这些个虚名挂于头顶,那让她活着会比较累。如果她真是在乎这些个身外之名,她恐怕早就名扬于天下,光是季王爷的二小姐这个头衔就足够让她名满于天下。 “季姑娘,倒不必如此谦让。”柳笑成接着道。 “其实,这些个虚名本是世人所追求的一种毫无实际意义的,那自己何苦自找这些个虚名来欺骗世人,倒是无聊的很。还不如无欲无求倒得一身轻。” 柳笑成听到她这样说心中暗赞果真是不一般的女子,“季姑娘,倒是看得开这些。” “柳公子,不是看得开与否,世事本无常,何必执着于一事,倒是枉然。”季舒影淡然的说道。 柳笑成倒是欣然一笑,她的想法果真独特,自己倒显得小人,“季姑娘,你如此说来,倒显得我小气。哈哈——如果季姑娘不嫌弃的话不如留在舍下,用一顿便饭再走不迟。”季舒影心中暗自思忖着,既然柳家之事暂时告一段落了,自己也可功从身退。不过对于陈县令给个惩戒便可,毕竟他仍朝廷命官,不看僧面得看佛面,他总归是皇上钦点的县令,有何不妥总归是由皇上去定夺,随即优雅的起身道:“柳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既然柳家之事暂时已尘埃落定,我仍有事在身,不便久留,在此向众人告辞。” 柳笑怡见季舒影这么快便要离开,不由说道:“季姑娘,你这么快便要离开,不知下次相见于何时,笑怡倒是不舍得你离开。”季舒影拍拍她的肩膀柔声说道:“笑怡,如果你无聊的话,自可去客栈找我聊天,我跟千仪还要找你一起去游玩幽城呢?如果以后你有时间来京城玩,我定当尽地主之宜。” “季姑娘,你说的可是真的。”季舒影微笑着点点头。柳老爷说了些挽留的话,都被季舒影婉拒了,独自带着星河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柳笑成失神的望着季舒影离去的背影,一脸的落寂,柳笑怡见她哥的失神模样,心中不由暗笑,像舒影那么出色的女子不让人心动倒是奇事了,但嘴上却调侃着:“哥哥,人家都已经走远了,人影儿都看不清楚,你还怔怔的盯着前方。”柳笑成见妹妹调侃自己的,刚才确是自己失了心神,倒不好意思起来,但仍是硬着头皮问道:“小妹,既然这位季姑娘是你的救命恩人,想来你定是非常的了解她的自身情况,你可知她是何方人氏。” 柳笑怡听完这个问题却摇摇头道:“哥,你还真问倒我了,虽说她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我却并不怎么知晓她的出身。上次,我提及到她的身世有关问题,却见她有所忌讳倒也不好再问。我只知她是京城人氏。” “这样子啊,我还以为你知道她的来历!”柳笑成听到小妹这样的回答倒的点失望。 “呵呵,哥,你不用这个样子,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打听到。”柳笑怡见哥哥的失落样不由安慰道。柳笑成得到小妹这句话倒是笑逐颜开,“小妹,这可是你说的哦,到时交不了差有你好看的!”,柳笑怡却轻握粉拳击道;“你敢。哼哼——”柳笑成轻笑道;“哪敢!哪敢!”说完便轻轻跑开,但柳笑怡却早已料到他有此招急忙追上去,两兄妹就这样打打闹闹倒让人不免羡慕于他们之间的感情。 第三十八章 受邀 季舒影独自一人坐于院落之中,落寂的身影被夕阳余辉拉得长长的,任着风儿轻拂脸颊,扬起一缕缕微乱的发丝,似是不经意间信手拈来一片树叶,人未动似形在动,而树叶却已在手中。这倒让站在回廊之上的星河惊叹,小姐的轻功似乎又有些长进,连她这个外行人都可以感觉得到,何况是个中的高手。 而门口的身影却让星河一惊,季舒影见着那抹身影只是微微笑着含首,那抹身影开启朱唇,轻声道;“季姑娘,近来可好,自从上次你送我回去之后,就不曾见过。对你我倒甚是挂念。”季舒影望着眼前秀丽的容颜,微笑道;“笑怡,托你的福一切安好,你的这份心思倒让舒影甚是安慰。能让人牵挂仍是幸福。星河,你去沏两杯茶来。”星河转身便往房内走去。 “笑怡,那县官自那以后有无再与你为难呢?” “季姑娘,自那以后,两家倒是相安无事,不相往来,自是井水不犯河水,难得季姑娘你如此挂念。”柳笑怡一脸的感激的看着她道。“这倒还好,算那个陈县令识相,要不我让他好看。”季舒影虽只是轻轻说道,但语气却透露出让人不容忽视的坚定。两人又叙了些家常,“季姑娘,我倒有个不请之情想跟你说。” “笑怡,你旦说无妨,只消我可帮的我定会尽力去帮你。”季舒影心中的问号倒是溢满于心中,不知她所谓的不情之请是何事,但人家开口便是不情之请,如若拒绝倒是说不上,只得这样说道。“我可不可以认你做我姐姐。”柳笑怡一脸的期盼道,生怕季舒影会拒绝她这个请求,季舒影心头一乐,原来是这档子事啊,她还以为是何事让她用不情之请作开场白,不由微笑出声道;“笑怡,当然可以啊,而且有了你这样出色的人做妹妹,倒是我的福气,我又怎会不欣然接受呢?” 柳笑怡见季舒影如此说,倒是眼睛一顿时发亮,不由兴奋道:“舒影姐,以后我便多个姐姐了,我哥平常都忙于奔波,甚少有机会碰面,有时候连个说心理话的人也没有。我爹只有我跟我哥两个孩子,我平时都是独自呆于闺房之中,陪伴我的只有贴身的丫环,但有些话因身份的不平,也不便于同她们讲,现在可好,有个姐姐的陪伴,倒可免去不少孤单的日子。不过,舒影姐不是幽城人,迟早是要离开的。”季舒影只是静静的听着她滔滔不绝的言论,不过听到后面却觉得声音越小,见一的却是一脸黯然的柳笑怡,其实她也不知如何她,毕竟,七彩环如果寻到之后,便是离开之时。到时她终究还是需回到原来的那片天地,但仍是柔声劝导:“笑怡,就算我回去了,我在幽城有个妹妹在,定会抽时间过来探望于你,你看如何。” 那柳笑怡自是欣喜,脸上由原先的阴云换成睛天。“舒影姐,说话可要当真,以后常来幽城看望我。可不能回去便把我给忘记了。那时我可会伤心的。”说完,便作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季舒影自是哭笑不得,但仍是正色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不如我们来勾勾手指。”便伸出小拇指,柳笑怡也伸出小拇指,两人勾勾手指,算是达成两人之间的协议。 “舒影姐,过几天天伦湖上有场盛事,我这次来的另外一个任务便是邀请你们一同前往。” 季舒影不解的问道:“有何盛事,为何我没有听过。” “舒影姐,你不是本地人故有所不知,过几日便是中元佳节,每逢这个节日,全城百姓大都会盛装而出聚聚集于天伦湖。天伦湖到了这个日子便热闹无比。白天,当地有名望的一族进行祭拜天地,祈福上苍保佑全城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祭奠仪式过后,便是千帆过尽湖面,帆船上用各种彩纸剪成栩栩如生的动物或是神仙,让岸上的人们一饱眼福。夜晚时,当华灯初上,在岸上便有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的表演,天女散花如坠仙境般的表演。这日,人们无论男女老少均可尽情玩耍。”柳笑怡一脸兴奋的说着,仿佛已是期盼已久,望了一下季舒影接着说道;“夜空之中礼花尽情纵放,而立于地面上的人们纵情欢呼,仿若天地间只有欢呼声,笑声。所以我想邀请舒影姐你们一同去凑这个热闹。” 季舒影听她如此说来,倒来了兴趣,而一旁的星河更是一脸的期待。季舒影自己在现代所看到的表演这些都是通过电视才可以看到,何曾身处其境。这次不去看看倒是枉来这一趟。“笑怡,听你如此说来,倒果真是热闹非凡,我若不去,岂不是要错过这场表演。那天,我便去天伦湖上看看,对了,这种场合定是少不了千仪那个小女子,她甚是喜欢这热闹,那日我们便一起去天伦湖游玩,顺便看看湖旁的风景是否真如这些人口中所传的。” “舒影姐,不知万俟公子等人是否在客栈内,我想请他们一道,况且万俟公子算得上是柳家的恩人,如今我身为东道主,自是需尽地主之宜。虽与他们只有一面之缘,但他们是舒影姐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我岂有招呼不周之礼。” 季舒影只当她是一片盛情,并无他想,念及她一番好意,自己便来做这个传话人。“笑怡,他们都不在客栈内,我自会与他们提及你的盛情邀请,如若他们得闲,我们便一同前往,如果不得闲,我与千仪也定会前往凑这个热闹的。”柳笑怡见舒影如此说来心中甚是喜悦,如若有她提及甚好。“好,如些甚好,小妹,那日已在望江楼订好座席,便恭候你们的到来,到时一定略尽地主之宜。” 季舒影点点头,来这时日虽不多,但这望江楼却早有耳闻,是建于天伦湖旁边的一座酒楼,是观望天伦湖的最佳位置,平时都是座无须席,想来那笑怡定是费了番功夫,不由问道;“那望江楼平时都是宾客满座的,想来你定是费了多方唇舌才订得到的。况且日还是如此特殊的日子更是不容易。” 柳笑怡面上一乐,道:“舒影姐,你有所不知,哪是我有如此大的本事。这望江楼东家,与我家本是世交,我还声称他一声伯父,这点个事如若办不到,那倒真是抹杀了这份情谊。” 季舒影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不过即是这样,那日倒不用相着如何跟众人争站脚的位置,听闻她先前所说的,那日来此观看的人群定是不少,自己还想着如何寻找最佳位置,原来这位柳家大小姐早已安排妥当,“笑怡,想来你仍是做足了万事的准备,只欠我们这群东风,如若我们不去倒是辜负了你的一片盛情,着实会过意不去。” 柳笑怡轻笑出声:“呵呵,舒影姐,果真聪慧,我这点伎俩怎么会逃得过你的法眼呢。那日本是万事俱备,只欠你们这群人当主角。”季舒影却笑着打趣道:“笑怡,你的这翻心意我定当遵从,如若辜负倒会落下骂名,那可不是我的风格。”柳笑怡听完,一脸的挫败感,口中喃喃道:“舒影姐,怎会有如此想法。难道,在舒影姐的眼中,我竟是这种人。” 季舒影见她挫败的模样,倒添了几分娇艳,不由笑道;“笑怡,我跟你开玩笑,你又何须当真。”那柳笑怡听到这样的言语,“是真的吗?”季舒影不由的捏了下她的脸颊道:“当然是真的啊!不然还是煮的啊!” 柳笑怡见到此行的目的已然实现,该是功成身退的时候了,“舒影姐,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说完便欲起身告辞。 “笑怡,你在这用完晚饭再走也不迟,从这到柳家不消半个时辰,倒不必如此着急,我想万俟皓然他们也快回来了,你不如亲自与他们说起。” “舒影姐,你的心意,我倒是心领了,不过今夜我哥回来吃饭,我答应我爹会早点回家,我们一家已好久未曾聚一堂吃顿饭。”说完,脸色顿时暗淡下去,倒叫舒影不再好开口挽留,只得说些告别的话语,便陪同她走至门前,目送她坐于马车上渐行渐远。 第三十九章 上元节—游天伦湖 季舒影送完柳笑怡回到客栈时,见到乐千仪打着呵欠从房间走出,心知这个乐千仪还真是能睡,睡个午觉也能睡到日落西山,“千仪,你还舍得出来会会这阳,我还以为你与周公下棋正在难舍难分的地步。” “舒影,你可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如此好的光景,我怎会舍得放下去陪那糟老头下棋呢。”说完还一副婉惜的表情,季舒影看得不由卟噗一笑,之后便正色与她提及刚才之事。乐千仪听完马上就一改先前要死不活的模样,兴趣盎然,季舒影见她如此,便心想果真是爱玩的主,果真是不出自己所料。 当她们俩人在聊着那日之事,万俟皓然等人已然从外面走进来。牧君昱见到乐千仪,便开心道:“千仪,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过几日便是上元节,听闻天伦湖之上将会热闹非凡,你来幽城不是一直想去天伦湖看看。那日倒是个好机会,不但可观赏美景,还可体会到幽城的风俗盛况,倒是一举两得。”乐千仪听完之后,不由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牧君昱,你的小道消息灵敏度还不及我,我早就知道这件事,如若等你告诉我啊我看黄花菜都凉了。” 牧君昱被她这样一说倒不知要如何提及,季舒影在一旁却轻笑出声:“牧君昱,你倒不必沮丧,千仪她那个小道消息还是刚刚才从我这里得知的。”乐千仪听到季舒影揭自己的短不由跺了下脚道,“舒影,你干嘛告诉他,不理你。” 季舒影见她一脸的孩子气,又望了望牧君昱,心中叹息,这对斗气冤家,千仪何时才会面对自己的心思,这些个事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自己算是白操心,看了一眼旁边的万俟皓然开口道:“万俟皓然,刚才柳笑怡来过,过几日的上元节,她在望江楼订好座位,方便我们观看那日天伦湖盛况,我已答应她我跟千仪会前往。不知你意下如何,还有君昱跟公孙,你们作何想法。”那两人听过错季舒影的话,都望着万俟皓然,似乎只要他如何决择便是他们的选择,万俟皓然略微思索下,“嗯,我没意见,难得柳姑娘的一片好意,岂可辜负她的一片盛情。况上元节之事我略有耳闻,不却看也着实可惜。 天伦湖聚集上千万船只,五彩缤纷的彩带无声中透露出节日喜庆,湖天一天,翠柳如茵簇拥着湖岸,风轻云淡水清,细柳垂于静如镜的湖面。 “天伦湖,听着这个湖名倒是挺美的,不知为何会取名叫天伦湖。”乐千仪不的问道,牧君昱轻摇折扇说道:“千仪,这湖取名于天伦湖自有它的一翻渊源。”乐千仪却扁扁嘴道;“那你可知这渊源是何渊源。”牧君昱收起散开的折扇指着远方道:“传闻中,这湖中在很远古时代并不如现今的平静,这湖中曾生活着一只水怪,经常危害于四周的百姓,后来有位天神天伦知道了此事,不忍民间凡人受苦,便下凡为民除害,传说这位天神天伦跟水怪大战七天七夜,终于把它消灭掉后,但这位天神唯恐这水怪再次复活危害人间,便化身为一座巨石将水怪镇压于湖底。后来人们为了纪念这位天神,便起名此湖为天伦湖。” “君昱果真不愧是文武双全的状元爷,果真是见多识广,让我叹服。”公孙绎箫微笑着赞道,季舒影望了眼湖心,原来这平凡的湖还有这段传说,这个牧君昱倒真不愧为文武双全状元,果真是见多识广,对这些个轶闻熟知倒是难得。她本以为,在他们的头脑中只有孔孟之道,不过,事实表明他们确实是才华横溢,这些个谦谦君子比起现代那些君子倒是高尚的多。 他们一行人到达望江楼时,柳笑怡与柳笑成早已恭候在此,众人一阵客套之后,柳笑怡便分别是向哥哥介绍万俟皓然一行人。柳笑成仔细的打量他们几人,那几位公子个个气度不凡,英俊潇洒,特别是那位万俟公子犹为出众,举手投足间透着股高贵的气质。那位乐姑娘容颜清秀,气质优雅,倒不似这平常百姓家的女儿。 柳笑成抱拳向他们几位问好,“在下柳笑成,很高兴今日能结识各位,也很感谢各位能赏光来此一聚。” 万俟皓然客气的回应道:“柳公子客气”。各人又各自客套了一翻。 柳笑成看旁边万俟皓然身边有一面之缘的季舒影,心中魂牵梦萦的佳人就在眼前,心中甚是欣喜。虽小妹已向他提及过季姑娘会前来赴约,但仍是激动不已,连忙向前打招呼:“季姑娘,别来无恙,最近可好。” 季舒影微微一笑,说:“多谢柳公子念及,我一切安好。” 待众人落座之后,季舒影这才明了望江楼为何是观赏天伦湖景色最佳地方,透过回廊便过欣赏到美景,可以边享受美食边享受美景。这望东楼修建的恰到好处,多一份嫌累赘少一分无此韵味,如此倒是甚好,而且这楼的设计并不似一般酒楼,并无过多的门窗作装饰,而是用栏杆替代,倒开阔游客的视野,欣赏远景时并不会受到限制。这里的布置倒是雅致,别出心裁,突兀出这江南水乡的特色风格,又光看这墙头上所附之诗词,可看得出主人定是风雅之人,这望江楼处于这个亮点之上,倒可真为老板带来不少的利润。 “笑怡,听闻你说这望江楼老板与你家本是世交,你还得声称他一声伯父。不过,这望江楼的名气如此之好,吸引不少客人,看来做生意之人倒也讲究这天时地利人和。” “舒影姐,说得倒在理。这地利吗便是在于这处选址,听闻这选址是伯父的祖上费了些心思才定于此地。当年他们本有开家酒楼的念头,无奈这开于何处倒让他大费心神。后来有一天,跟一帮志同道和的朋友一起来此游湖,见此处的景色甚是秀丽清幽,又听闻这天伦湖倒有不少的才子佳人前来,但那时此处却并未有休憩之所,便有了主意将他的酒楼开于此处,后来有心之人见有利可趁倒也效仿,不过这望江楼的名气却一直维持得不错。” 季舒影若有所思似的点点头,随手拿起刚才店小二端来的点心,看着倒是精致美观,于是放入口中细细品尝,倒觉这味道甚好,于是便伸手推了下身旁的乐千仪道:“千仪,你倒是先尝尝这点心,味道还真不错。” “哦”乐千仪心不在焉的应了声,但眼睛却一直停留在远方,“舒影,你看江面上 第四十章 赴宴(一) 季舒影的视线跟着乐千仪的声音转移到了湖面上,只见成千只船只先是排列一字龙,接着转换成人形,场面甚是壮观,船上各种栩栩如生的剪纸动,人物用竹节支撑着,迎江风飞舞着,季舒影心中思忖着,劳动人民的智慧果真是无穷尽的,连这些个都做得如此逼真,但剪纸艺术在现代却并未得到传承,如若被他们知晓千百年后,他们引为傲的东西在那只是摆设,并未有多少人看好它,甚至这种剪纸会悄然的消失于现代化的气息中,都不知要作何感想。 “千仪,你说如果他们知道在以后的千百年之后,人们都渐渐的忘记了有种剪纸的存在,你说他们会作何感想。”季舒影见是乐千仪站在自己的身边,不由压低声音问道。“舒影,我不知他们有何想法,我想应该是时代的洪流将这种艺术给淘汰掉。” “嗯,你说的也对,有时想想在那种科技发达的现代社会里,人们动手的机会越来越少,做什么都用机器来代替。这种先进的文化逐渐的淘掉这些旧时的文化,本是一种时代发展的趋势,人还真不是它们的对手。” “不过,像这么有魅力的民间艺术说消失就消失倒还真是艺术界的损失,不过如果我家世袭是剪纸的,我会好好的利用这种难得可贵资源。”乐千仪一脸的婉惜样,“千仪,你行了吧你,我看你哪会有这个耐心去学好这个。” 乐千仪刚要顶回去,见万俟皓然跟牧君昱转过身来看向她们这边,倒让她不好再顶回去,万俟皓然见她们不知在聊什么如此开心,不由问道:“舒影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没什么,只是在跟千仪说,这些个剪纸倒真是一门艺术,如若她学了去,回去了指不定还可以以此谋生,还大有前途。”乐千仪接到季舒影给她传来的暗示,也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舒影姐,你这样子说倒真是提醒了我,像这种剪纸艺术定会成为市场的抢手货。俗话说,物以希为贵,倒还真不假,这种在这如此平凡,在我们那却是珍品,你说对吗?”乐千仪朝她眨眨眼,并尽避免提及关于另外那个时代。 牧君昱听得一头雾水,疑惑道:“千仪,你所说的什么‘我们那’我倒真有些不太明白,虽说在京城不多剪纸的类型,但也并未如你所说的珍品,这点倒不至于吧,在一些寻常百姓家,每逢过年过节都会剪些各种剪纸用来衬托节日的气氛。”乐千仪倒是没有理会什么,只是按着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道:“谁说是京城了,我是说我和舒影的家乡,这样总行了。” 她这话一出,语出惊人,连季舒影也拿脚踢她,万俟皓然同样以疑问的眼神看着她们二人,这时,乐千仪才发现情况不妙,连忙解释道:“我说的就是京城耶,我跟舒影的家乡就在京城,刚才我一时口快,说错话了。”说完,便拿起茶杯想要来喝茶,想掩饰掉自己的心虚,季舒影本想提醒她这茶是刚沏的比较烫,可是话未出口,只见千仪刀子已经拿起来,还未喝到茶水,自己倒是尖叫一声:“好烫。”牧君昱见她那个模样,定是被茶水烫到了,连忙递了杯冷却的茶水给她。 乐千仪连忙接过牧君昱递过来的茶水,一口饮尽,喝完还不忘用手当风扇,往脸上扇风,口中念念有词,“好烫,好烫,汤死人了。” “千仪,你没事吧!”牧君昱见她脸色涨的通红,不免关心的头问道,见她扇风的动作的,把自己的随身所带的折扇递给她。乐千仪一把抢过折扇,口中不依不饶道:“这次都是牧君昱害的,都是你的错。”牧君昱却一脸的不知所措,“这事怎么摊到我身上来的。”乐千仪白了他一眼道:“不是你,我能被茶水烫到吗?”牧君昱倒是哭笑不得,满脑中都是问号,这又怎么碍着她了。“乐大小姐,这又关我何事?”季舒影见他一脸的委屈样,不由轻笑对身旁万俟皓然道:“这两人还真是有趣,活脱脱的一对国宝。” 万俟皓然刚听到季舒影前面话时不由笑着望了他们二人一眼,但“国宝”一词听来新鲜,不免问道:“这‘国宝’为何意呢?为何我从未听说过。”季舒影面上一乐,倒是自己用词不当,但仍是解释着:“这国宝本是一种罕见的动物。后来用来形容比较搞笑的人或事。”万俟皓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边乐千仪却不满道:“如果你没有对我所说的提出疑问,我能说错话吗?重要是我没说错话我能那么心急的去喝那杯烫的茶水吗?又何至于被烫到啊!”牧君昱听完这翻强词夺理的论调,倒是明白是哪儿出了错,见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倒真成了有错的是自己,遇上千仪这个小女子,倒让自己无可奈何,不由笑道:“呵呵,千仪,原是这样,你倒是提醒我,如若不然,我还真是不知道我错于何处。” 乐千仪听他这样的回答倒让她觉得哪儿不对,却又说不出所以然,倒是让她一肚子的硬生生的咽下去,低头拿点心胡乱的吃着,安静的看着湖面上。万俟皓然见他们俩人都不在说话,周围倒是安静不了。不过,那柳笑成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季舒影的身上,倒是让他心中一愣,那眼神之中的爱慕之情毫不掩饰,不过心中即想对于舒影这般出色的人儿叫人不动心倒难。如果不是舒影本身不喜出风头,想来在京城之中出名的又何止是季家大小姐跟三小姐。 其实对于柳笑成的眼神停留,季舒影自是看在眼中,只是刻意的忽略,对于感情这种飘忽不定的情绪,自己还是少惹为妙,却不知在她的心中早已放下一个人影子。柳笑成见季舒影跟万俟皓然有说有笑,不免黯然伤神,却不知在座之中伤神的又何岂止他一人,还有她的妹妹柳笑。柳笑怡见万俟皓然看着舒影的眼神中柔情,作为女子的敏锐感,她明了这个女子定是占据他的心,他的眼中看不到其他任何的女子,同样的也忽略了她,只有季舒影,这不免让她感到挫败。其实,她见他第一次,早已将他放在心上,但他却不曾正眼瞧过她。 柳笑成疑视着笑靥如花的季舒影,心知那笑容于净纯洁并不是为他所纵放,而是她身旁的男子,但他心中暗暗对自己说总有一天,这个女子的笑容只为他一人所拥有。占有欲越强的人熟不知到最后仍是空欢喜一场倒不如学着成全,倒可换来感激而不是厌恶。这倒可成为柳笑成的忠告。 第四十一章 赴宴(二) “季姑娘,这些食物可符合你的口味,这些都是请本城最好的厨师所做。”柳笑成笑着问道, “这些食物看着美观精致,赏心悦目,吃起来酥脆爽口,虽是甜食,但却并不腻人。可见这厨师在这方面的造诣倒是不错。这望江楼不但位置佳,食物可口,难怪会引来如此多的游客。”季舒影真心赞道,这些食品放于现代都不可能会有师傅可以做出一模一样的味道,在古代也是自有这里的乐趣。 “季姑娘,这样说,那以后可要经常来光顾才好。”柳笑成说道。 季舒影笑着说:“好,有美食的地方,甚觉得是天堂。” 柳笑怡拿着酒杯,缓缓起身,对着众人一脸的笑意丝毫没有先前的点滴失落:“各位,柳笑怡敬各位一杯,一来是谢谢舒影姐与万俟公子对我柳家的帮助,二来是感谢各位能来望江楼赴约,小女子不胜感激先干为敬。”说完,便一饮尽。万俟皓然接过柳笑怡所倒之酒,仰头一饮而尽,“柳姑娘,客气了,若说柳家之事,我可不敢居功,本是舒影出面,我只是配角,倒也没帮得上什么。柳姑娘如此说来,倒让我惭愧。” 柳笑怡却不已为然的一笑,“万俟公子不必谦虚,这些个理我还是分辨的出,舒影姐的救命之恩定是不能忘记,但对曾在柳家水深火热之中出手相助仍会铭记于心。这些万俟公子倒不必推托。” “柳姑娘,言重了,这些个自不必理会于它。出手相助仍是对所遇之事为不平之事,天下若有不平之事,定会有抱不平的人出现,况这事如若我们不插手定会有别人相助。” “万俟公子,果真是侠义心肠,如若天下多些如万俟公子的人,倒真是百姓之福,能结识公子倒是小女子的福气,笑怡在此敬你一杯。” “柳姑娘,倒不必如此说,人与人能够相识,本是难得的缘份,又何来谁是何人的福气。”柳笑怡听闻他的话,倒不似那些平常世俗之见之人,而又是如此而已出色,自己何其幸运可以遇上,虽如今他眼中看不到她,但她却有自信假以时日,她定要从为他心中的唯一,却不知这竟是她此生的奢望,这样的男子不曾轻易动情,一旦动还必须便是矢志不渝,心中认定只有这人再也容不下其它的女子。 “万俟公子,倒是有趣之人,所持的观点不为俗规所束缚,倒让我自叹不如。”万俟皓然只是笑了笑,并不作声,这些又何止她一人提及倒让他失了兴致,而这些在舒影心中自知,但她却从不当面提及,倒让他欣慰,他微微侧头看向一旁的季舒影,见她正和乐千仪说话,他望着那抹熟悉的笑容,甚是觉得心安,虽然舒影心思不言于衷,但他心知她心中自是有他的位置,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不信舒影会感觉不到他的心意。 季舒影在一旁虽跟着乐千仪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皮,但眼光却无意的向万俟皓然那边飘去,她敏感的觉悟到柳笑怡那充满柔情的眼神是对身旁的人,心中倒是一惊,不过随即也自嘲一笑。柳笑怡像她这种年纪正是情窦初开,而她的容颜本是清水出芙蓉,甚是吸引人的眼光,而万俟皓然本身就气宇轩昂,又出身于帝王之家的他浑身所散发出异于常人的光芒,更是群星中最闪耀的,想及此心中倒是有丝酸味。她知万俟皓然侧目过来看她,她故意视若无睹与乐千仪相谈甚欢。不经意间抬头望了下天空,早已晚霞一片,不由忆起曾喜欢的一首诗;轻念出声:“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乐千仪听完倒是一脸的讶然,“舒影,这诗可是王勃的名句,啧啧,你的记忆还真不赖啊。” “这诗曾经在念书念及数遍,哪能轻易忘记,对于过去的生活只得在回忆中细细品尝。孤独忧伤时便常常翻阅下,倒可打发些时间。”牧君昱听到这句诗,甚觉得好,“舒影,这诗倒是甚好,把秋季的景色发挥的淋漓尽致。不过,刚听千仪道,是王勃的名句却不知为何我不曾读到,我不敢说阅尽古今书,但如果真是这么有名的诗不可能没有读到,而且还不知这王勃是何许人也?”乐千仪心中暗笑,你能读到才怪,但面上仍是调侃他道:“想不到堂堂文武状元也会有不知道的事情哦,你不是说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人你不知道就只能怪你孤陋寡闻,你想知他是何人,我知道也不告诉你。” 牧君昱一脸的苦瓜象看着季舒影向她发出求救信息,这名头又不是他自己标榜的,是别人硬塞给自己的头衔,如今倒成了千仪的笑话,你说他能不郁闷吗? 季舒影看了一脸苦瓜相的牧君昱,好心说道:“君昱,这千仪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又何必跟她较真,这王勃是位颇有才华但天妒英才,英年早逝的一位诗人,这诗便是他所作,后来还成为千古传颂的佳作。” 万俟皓然忽然凑过来问一句:“为何,此人的名字如此陌生,他的诗作得甚好,成为千古传颂的佳作倒也是情理之中,但从未听闻此人以及你所念的诗。”季舒影心中暗念这下麻烦来了,不由把目光转向千仪,千仪心领神会道:“这人生平不喜张扬,淡泊名利,你们不自知他仍属正常。”当然不能告诉你们这是哪朝的人物,这些个朝代在你们的脑中都没有概念,乐千仪在心中暗暗想着。 这时有人匆匆忙忙的走进来,一脸的忧虑,季舒影认得来人,似是柳家的管家,附耳在柳笑成说了几句,顿时柳笑成脸色大变,对着众人道:“各位,不好意思,我爹又犯旧病我跟舍妹先前一步,若来日有时间定会跟各位一醉方休。”说完,便向各位告辞急忙向外走去,而柳笑怡目光恋恋不舍的从万俟皓然的身上移开,紧紧跟随其后。 第四十二章 天伦湖遇险(一) 万俟皓然见天色渐渐入夜,而湖面上的千帆也渐渐收航返港,这天伦湖入夜繁荣倒不在话下,便提议说出去看看。季舒影似乎想起之前柳笑怡提过夜晚仍有些节日在这附近表演,“我之前听柳姑娘提过,这掌灯时分仍有些节目,不如我们凑这个热闹如何?”听闻有热闹可看,乐千仪自是第一个赞成,而公孙他们二人似是觉得难得遇上如此朴实的民风,错过岂不可惜,故也一同前往。 万俟皓然一行出了望江楼,湖畔行人络绎不绝,几人并肩穿梭于众人之中,迎着凉凉的夜风,让人顿觉神清气爽,这时夜空中一阵巨响,震得各处忙碌者纷纷停下手中活儿,步行者则停下脚步,那声响之后接着是绚丽的礼花尽相纵放于夜空,把漆黑的夜空照成白昼般明亮。 季舒影耳畔是乐千仪的欢呼声和赞叹声,“好漂亮,舒影,这礼花纵开时而如孔雀开开屏,又时而如金鸡展翅,看着有趣至极,你说这是如何设计出来的。”季舒影只是淡然的笑了笑,这千仪对任何事都充满新奇,剪纸如此,现在又多个礼花。当一轮礼花纵放完毕,夜空又恢复了平静,季舒影不由叹息一声:“烟花纵开如此美丽,遗憾的是生命过于短暂,过于寂寞。” “舒影,生命虽然短暂,但却灿若如夏,又何乐不为,即使生命消失怠尽,留下的是永恒。它虽寂寞,却把快乐带给别人享受,这种寂寞又何曾有人理解过,是它甘于寂寞,想把欢乐送给别人。这才是烟花生命的本质。”万俟皓然说完,望了望夜空,夜凉如水,星辰璀璨,能与心中所喜欢之人站于同片夜空中,竟也幸福。 这时,一个声音由远及近的飘来,“八仙来了,大家快去看啊!”乐千仪伸长脖子往前看,并不理会身后的众人已将她挤进人群的旋涡之中。只见扮作八仙的人被人们抬着,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过来,行所之处还不忘记洒下些许花瓣,以示喜庆。万俟皓然见众人一齐涌进这个方向,不由紧紧的拉住季舒影的手,以免被人流冲散,而乐千仪因立于前面,被人挤得喘不过气来,而牧君昱则紧紧拉着她,却早已不知同伴们身在何处,乐千仪被这突兀的人群弄得恍不过神,她不明白,怎么一下子从何处串来这些人的,等她反应过来,身边只有牧君昱一人。 “牧君昱,舒影他们人呢?”乐千仪不免着急问道。 “刚才人群齐涌上来,我只顾得拉住你,以免走失,却不曾留意他们。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到人较少的地方再找找看。”乐千仪停止四处张望的动作,这边的人颇多,找人也是一时半会无法找到,还是先听牧君昱的自己先脱身为妙,于是点点头。牧君昱轻揽她的腰,纵身向上跃起,脚踩几人的肩膀,飞快闪过,等被踏之人反应过来,人早已在几丈之远。 当他们二人停下来之时,早已是离人群几十丈之外。当他们二人站定之时,牧君昱却明显的感觉到周围所散发的气息让人不免背脊一凉。牧君昱站于原地,环视四周,紧紧拉往乐千仪的手,生怕他自己一个不留神,这个不安份的女子便会消失于他的视线中。 这时,原先是表演八仙的人齐齐出现在他们俩人的身旁,个个面具遮脸,手持刀剑,看来一场恶头斗不可避免。 牧君昱见来人不由大声呵斥道:“来者何人?” 那为首的人朦面人冷笑几声,那笑声简直阴冷的让人的心跌入寒冰之中。“哼——我们是何人倒不必重要,只要我们知道你们是谁。牧君昱,天宇王朝的文武状元,皇帝身旁的红人。不过可惜的是,从今天开始这世上便再没有你牧君昱这人。而且你身边的那位百暮山庄的二小姐乐千仪也要跟着你陪葬。”他这话一出,倒让牧君昱二人始料不及,这人对他们的情况倒是了如指掌。 牧君昱不愧是跟在皇帝身边的,亦同样的冷笑出声道:“那看看你们是否有如此能耐取我们性命,倒是大言不惭。”那人一声令下,几人同时围攻牧君昱他们二人,这几人的武艺虽不及他,但却仍不是吃素的,牧君昱一身拉着乐千仪躲开他们的进功,手上的那柄剑丝毫没有放松之意,剑尖轻轻刺破几人的胸膛,应声倒地,其余的那些人见同伴命丧黄泉,手上的狠劲不由加深几分,眼神犹为冰冷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那牧君昱以他自身的武艺对付那十几个刺客倒是不在话下,但他身边多了位不会武艺的乐千仪,他一心要对付刺客,一边还要分心留意千仪的安危,那些人剑招狠毒,招招欲制人于死地。他一手牵着乐千仪,一手挥舞着剑迎击着刺客。乐千仪倒也是吓得不轻,她何曾见过如此血腥场面。这些个场景她的确是经常见的,但那时却是以观众的身份看电视所演的武打戏分,其真实性几乎为零,但如今却是真实的演绎而且一个不小心便会丢了小命。乐千仪祈祷上天快点让打斗终止。她的祷告不但没得到任何反映,反而还给他带来危险。 那些刺客似乎感觉牧君昱身旁的女子并不会武艺,便把矛头指向她,想用其安危来迫使牧君昱妥协,拿起剑剑峰虽直是直指牧君昱但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他身旁的人。而牧君昱只是持剑相迎,却不知那人突的收回剑式,但却来不及阻止来人,只得转身揽过乐千仪,旋转一圈停落于一旁。乐千仪自是无事,而他的手臂却硬生生的挨了刺客这一剑。乐千仪刚刚被吓得半死,刚才还差那么一点点,那剑便刺在自己的身上。不过自己没有受伤,愣是回过神来,却见牧君昱衣袖被割破,并有鲜血渗出,不由大惊,担忧的问道:“啊——君昱你的手受伤了。” 牧君昱这剑挨得不轻,但仍是强忍住痛楚,见乐千仪担忧的神情倒让他心中欣慰,面上微微笑道:“我没事,只是我们得赶紧离开这。”乐千仪见他面上极力掩饰的痛苦还笑着说没事,倒让她鼻子一酸,眼泪扑漱漱的掉下来,“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任性的跑到前面,害得跟大家分散,让刺客有机可趁。这次还连累了你受伤,你看你流了这么多血。”牧君昱轻轻的替她擦干眼泪,面上努力的维持着微笑道:“你还知道你任性啊,这个脾气可要改哦。” 乐千仪这时听他这样说,只是拼命的点点头。 牧君昱刚想说话,几把闪着银光的剑向他们这边袭来,他拉着乐千仪本能的躲开。正准备迎战时,万俟皓然跟季舒影从天而降,乐千仪不免大叫:“舒影,君昱他受伤了。”季舒影来到他们二人的身边。 第四十三章 天伦湖遇险(二) 由于当时太多百姓一齐涌上前来看八仙,人群太多,万俟皓然跟季舒影二人退到一旁,等人群散了之后再去寻找其他几人。他们二人却明显感觉到一股萧杀之气向他们袭来。那原来是百姓打扮的人,纷纷拿出兵器,明晃晃的刀剑在夜空中显得格外的鬼魅。万俟皓然看了眼身旁季舒影,两人互交换了眼神,万俟皓然眼神冷凛了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是受何人指派?” 那人却并未正面回答他的话,只是阴阳怪气的道:“皓王爷,别来无恙了,上次在林中让你逃脱,这次,我想你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万俟皓然却面无表情,但语气却透着股让人不容置疑,“原来上次是你们行刺皇上跟本王,看来你们的胆子倒不小,看来这次不给你们点教训,下次还不知你们会嚣张至何种程度。不过,这次,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耐我何。” 说罢,便抽出随身的玉龙剑。季舒影见这群人来势汹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让她心中一凛,不想兵刃相见,但却身不由已,飞身向前,一时之间只听得见刃相击的声音,而周围的百姓见这架式都逃之夭夭。季舒影嘴角微微上扬,这倒好,不会念及伤及无辜。季舒影剑招如缕轻风,让人甚觉犹如微风拂面,但剑招却不失为凌厉,这用剑之人似乎有好生之德,并不置人于死地。剑招虽凌厉却招招手下留情,点到即止。 那此欲行刺之后并未领情,仍是出招快而狠,欲置人于死地才甘心,万俟皓然见季舒影心存善念,但这些何曾是泛泛之辈,她并无置对方于死地之心并不代表对方无,而且看那些刺客的剑招,招招狠毒,直指要害之处。这样下去,舒影定是要吃些亏,念及此时,手上的剑不由加多几多真气,旋转身体向上腾飞,剑尖直指地面围攻的那些人,剑招如雨点般落在那些人身上。那几人应声倒地。万俟皓然轻跃至季舒影身旁,对付剩下的早已是筋疲力尽的人,看来他的忧虑是多余的,即使舒影只是制服他们并未痛下杀手,但那些人仍是伤不了她的毫发。 “舒影,刚才我见你只是制服并未痛下杀手,还以为你会吃些亏,看来以你的武艺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先前我的担忧有点多余。看来师母调教果真有方,所谓名师出高徒便是这个理啊。” 其实,刚才季舒影对付那些人时,隐隐感觉到万俟皓然剑招突兀增加几分真力,对付围攻之人又是速战速决,便轻跃至自己的身旁,心知他是看自己只是招招点到即止,担心自己被来人占上风,心中倒不免感动,言语之中不自觉流露出关切之情,“皓然,看来这些人是来行刺于你,下次你还是带着沐云好些,虽说你武艺出众,但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况且你仍是当朝的王爷,自身的安然犹为重要。”万俟皓然听完之后心中一阵窃喜,知她是担心自己不想让他有事,脸上露出微笑道:“舒影,你这可是在担心我。” 季舒影急忙撇清道:“才不是,我是担心我无法向师伯交待,你是他的爱徒,如果你有事,师伯不问我的罪才怪。”万俟皓然好笑的看着她急于瞥清的样子,“舒影,你是真的怕师伯问罪于你吗还是你是真的担心我。话说回来不过师伯那么欣赏你,恐怕不会轻易的怪你才是。以他的性子到时他恐怕还会说我学艺不精,受伤是活该。” 季舒影白了他一眼并不作声,她自己也知道这个借口有多烂,而万俟皓然却一仍真诚的望着她,“舒影,我不但会保护自己,而且还会用生命去守护我想要珍惜的人,而你便是我心之所在。”季舒影静静的站着,看到他那些不容忽视的真诚眼神,倒不知要如何言语,只是盯着远处发呆。突然远处的刀剑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牧君昱这边有了万俟皓然他们二人的加入,情形明显的好转,渐渐处于上风。公孙绎箫与沐云接到信号之后连忙赶来,然而这群人却被修理的差不多,沐云单漆下跪:“沐云来迟,还望王爷恕罪。” 万俟皓然见到沐云,向他吩咐道:“沐云,你来得正好,把这几人暂且封住他们的穴道,带回客栈严加审问。”沐云接到命令正欲动手之际,几把飞刀同时向他这边射来,他本能的闪躲,而那飞刀却已插入那几名刺客的胸口。 “杀人灭口,想来他们并不想留下活口,本想着从这些人口中得知些消息看来只得打消此念头。”公孙绎箫婉惜道,而沐云却早已朝那射飞刀之人的方向追去。 万俟皓然沉默的走至那刺客身旁,想把那柄飞刀取下,仔细端祥,季舒影见那飞刀的模样有些眼熟,想起那日在幽城路上所遇的刺客扔的也是飞刀,“看来,这次行刺之人与上次在客栈是同一批人。”季舒影幽幽开口道,万俟皓然把飞刀交给公孙绎箫,“嗯,从他们的武功路数来看确是同一批人。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客栈去,君昱受伤了,还是先疗伤才好。” 客栈中,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夫扶了下自己的胡须,向众人道:“各位请放心,这位公子的伤口我已作好的清理包扎,他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些皮外伤,并未伤及筋骨,只是因伤口较深,故这几日最好不要乱用手臂,以免日后留下后患。老夫这便就为公子开药方,每日一剂,分两次服用。你们派个人跟我去取药。” 乐千仪听完大夫的话,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但牧君昱仍是昏睡中多少让她担忧,不由问道:“大夫,那他怎么还是昏迷。”大夫解释道:“姑娘且放宽心,这位公子因失血过多,再加上体力不支,才会处于昏迷状态,过了今夜明日自会醒来。”乐千仪听到大夫这样说,便让秋雨跟着大夫去抓药,而自己则沿着床边坐下,轻轻为床上的人掖好被子。 万俟皓然等人见牧君昱并无大碍,又有千仪在此照顾,放下心来,悄悄的退了出去。他们行至回廊时,便见沐云从外面走进来,沐云见是万俟皓然等人,一脸严肃的回禀着刚才之事。“皓王爷,属下办事不利,并未追上那人,还请皓王爷责罚。”万俟皓然轻皱眉头,“罢了,你先起来。看来这人似是不简单,以你的轻功在江湖数一数二,这人能在你手中逃脱倒不是易,看来这人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第四十四章 阴谋 “绎箫,你对今夜之事有何看法。”万俟皓然坐在书桌前淡淡说道。 “回皓王爷,依臣之见,他们之所以选择今晚动手,想来一是以百姓众多为掩护,乔装混迹于人群众,让我们无法设防。二是今日是幽城热闹的上元节,人们处于喜悦兴奋的状态,对于外界的危险有一定的松懈。他们利用众多人群分散我们,然后欲各个击破,看来,这些人定是对我们有所熟悉。我们来幽城之事的行踪定是已然暴露。我们之后的行动更要加倍小心。”公孙绎箫严谨的分析着,此次牧君昱受伤,皓王爷的安危便落到他一人身上,能不谨慎点吗? 季舒影轻声道:“他们三番四次日插刺于你,是否为了夺取你手上的玉龙剑。”万俟皓然不由会一笑,“舒影,他们行刺于我便是为了这玉龙剑,而且我最近收到最新消息,这七彩环的传闻一直都是由前朝余党所散播的,而真正的目的便是要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公孙绎箫听完倒是一惊,“七彩环便是与玉龙剑共同打开前朝陵宫的钥匙。据江湖传闻,这陵宫所埋藏的财富富可敌国。原来是有个如此大的诱惑在面前,难怪那些人会趋之若鹜,看来,欲夺七彩环与玉龙剑的大有人在,我们得加快行动才是。” “绎箫说得有理,那前朝余党欲夺玉龙剑,便是想打开陵宫利用那巨额的财富东山再起,恢复前朝的国号。看来的确是得加快行动阻止他们的这一行为。”万俟皓然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啜一口茶,便轻轻放下。 “对了,绎箫,那前朝在幽城所设的据点查得怎么样?”万俟皓然似是漫不经心的问着,但目光却一直盯着公孙绎箫,王者之气让不由心生敬畏,季舒影心中暗思,不愧为皇家子孙,光这气势并不是寻常人所能拥有的。公孙绎箫被万俟皓然的目光盯的浑身不自在,只得硬着头皮回道:“回皓王爷,这总据点仍在查询当中,不过,虽说这个总据点没有查出,但是已陆续剿灭了几个分堂,倒也让他们受挫,不过——”万俟皓然见公孙绎箫欲言即止的模样,不悦道:“绎箫,有话直说,倒不必如此吞吞吐吐。” “是这样的,前几天我遇上一位女子,我虽不知她的武艺如何,但她的轻功卓越,这几个分堂所在之地都是由她提供的,但是不知她有何企图想要帮我们。”公孙绎箫皱着眉头,继续道:“那日,我刚回到房间,便有一把短箭身来,我接过一看,上面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道‘欲知前朝据点,今夜子时在城西桥头恭迎大驾’,我本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去赴约,当我赶到城西时,那人早已等候在那。看那人一身的夜行者的装束,根本辨不清容貌,听闻着声音是个女孩子的,那女子留下一张地图,便施展轻功消失于夜色中,我本欲追上去,但说来惭愧我的轻功根本不值得一提。只得折回,之后我是凭着这张地图找到那些据点的,进行捣毁。这个女子倒是帮了不少忙。” “看来,对方似乎只是想透露消息给我们,并不想暴露身份,可能是江湖的奇侠,又或者说是跟前朝的那些人有过节想进行报复。不过此事先放于一边,我们如今的当务之急乃是找出前朝的总部才行,击毁他们的几个分部倒不足矣击毁他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个道你不会不明白,那这事交由你全权处理。” 季舒影听完公孙的话倒是陷入了沉思,那日,自己因晚上睡不觉出来走走,便见到公孙一人行色匆匆的走出去,以为是遇到紧急之事,心想尾随其后,必要时助他一臂之力。等到到达之后,才知所为何事,但却疑心有诈,待那姑娘施展轻功离开,公孙欲追上去但因自己的轻功不及那女子,停下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而自己却追了出去。当自己追上之时,那姑娘明显也是吃惊的望了她一眼,追随她的人轻功于她之上,而且隐藏的如此之好,并未让自己发觉。直至两人交手之际,季舒影发现那人身形甚是敏捷,但武功招数却普通的很,并未有意与她为难,只是想请问她是何人,为何要说出前朝据点的事,这是否又是一个圈套,而那姑娘并未作正面的回答,只是丢一句,信不信由你们,你管我是何人。 那女孩子见季舒影并未与她为难,她看得出来季舒影的剑招并不凌厉,只是想使她屈服而已,只是平常的过招。她朝怀中拿出一颗烟雾弹往地上一扔,顿时升起一阵浓雾,她自己立即轻跃树枝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季舒影嘴角含笑,果然是有趣的人。不知为何,她对那名陌生女子有陌名的好感,在两人交手时,她也可感觉到那女子并未有敌意,仿若似曾相识。等舒影正欲返身之时,见到一块玉佩遗留在地上,拾起看是时,心中却是一惊。 万俟皓然见舒影一脸沉思,并不说话,不免关切问道:“舒影,你在想何事这么入神。”季舒影缓缓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递给万俟皓然,“你可识得此玉。”万俟皓然接过一看,先是一愣,后吃惊问道:“舒影,这玉佩你是从何得来的,为何会在你手上。”季舒影见他那样,心知自己所想并没有错,这也是自己没有阻止公孙的行动,便说起那日之事。这边的公孙绎箫脸色难看至极,自己被这个女子跟踪竟然浑然不知,真无颜面见江东父老。万俟皓然听完,嘴角微微上扬,前几天已接到皇兄的信说,小妹跟他较劲,来幽城协助公孙二人调查前朝之事,未想到,她还真有些手段。 “绎箫,你可知那日给你地图之人是何人?” 公孙绎箫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摇摇头,万俟皓然拿着玉佩道:“你可知这玉佩的主人是何人。”公孙绎箫见那玉佩,色泽通透,行家一看便知是上等玉,而且那玉上乃刻着凌字,周身环绕着龙凤,不免大惊道:“这玉佩是来自皇宫,只有皇族中人才有资格佩戴龙凤,这玉佩之上有个凌字,莫非是凌公主。” 万俟皓然点点并没有,随后又无奈摇头:“这丫头从小做事风风火火,这次愣是把母后送给她的玉佩弄丢,我倒要看看她该如何处理?” “我有过跟她交过手,我猜她应该是在城中。” “我会让她主动找上门来的。”万俟皓然气定神闲道,有她的宝贝在手,倒不怕她不主动找上门。“舒影,夜深了,还是先回去休息罢了。” 如若万俟皓然知晓自己的亲哥算计,会不会气得发狂这倒是后话。 第四十五章 受伤 窗纸微微透白,万籁俱寂,朝阳射向万物,晨风流转着,牧君昱躺在床上,微睁开眼千仪趴在床沿上睡得正香,看她那样定是守了一夜,他欲拿起重新披上,因见那披已然掉入床边,但手臂上的隐隐传来的疼痛迫使他打消这个念头,而趴在床沿的乐千仪被这轻微的响动给惊醒了,她抬头揉揉睡眼,睁开两微眯的眼睛,见床上的牧君昱正看着她,不免欣喜道:“你醒了,太好了。”昨夜守了他一夜都不知何时竟趴着睡着了。 “嗯,刚才见你睡得正熟,不想打扰你,但见你的披风滑落在地上,想给你拾起来,但是有心无力,凑巧还把你给吵醒了。”牧君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同时指了指自己的缠着白色绷带的手臂。 乐千仪见他那受了伤的手臂,愧疚的低下头轻声道:“昨天都是因为才会害你受伤,如果不是因为了救我而替我挡了这一箭,恐怕如今躺在床上的便是我了,对不起。”牧君昱听到她这样子说,不由调侃着说:“千仪,你这个样子说话倒让我不习惯了。我还是比较能够接受你原来的样子。呵呵——” 听到他这样子说,乐千仪的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大声道:“牧君昱,你怎么能这个样子,你怎么能够这个样子,你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箭,你有没有大脑啊!那些人可不是闹着玩的,是真的会要了你的性命的。”牧君昱倒是没想到自己这随便的一扯,引得乐千仪掉眼泪,慌忙道:“千仪,你先别哭了好不好,当时的情形危急我才出此下策,你先不要哭了”。 过了一会儿,等着乐千仪的情绪稳定下来,牧君昱干笑两声道:“其实那时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看着你有危险,我只是想着不让你受到伤害,替你挡了那一箭。而且我又有武功底子,受伤本是常事,过一阵子自会恢复,你倒不必如此愧疚。” 乐千仪征征的看着他,倒不知要如何是好。 牧君昱见她没有说话,又看她一脸的疲惫样,不免关心道:“千仪,你昨夜守了一夜,你不如先回去休息。” “我没事,我先回去梳洗,让秋雨给你弄点吃的。你的手臂这几日最好不要随便乱动,要好生的休养才是。”说完,便要起身要往外走,可是由于趴得太久了,倒致两腿麻痹。 “千仪,你怎么啦!要不要请大夫看看”牧君昱见她刚站起来便又跌落在床沿,不免担忧的问道。 “没事,可能只是血液不循环,我先坐一会,过了一会儿就好。”乐千仪一脸轻松道,另一方面使自己扶着床边站起,迫使两腿直立,放轻松等到恢复便推门向外走去。 不一会儿,秋雨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碗药和一碗粥。乐千仪跟在后面,秋雨把托盘放到桌面上,“秋雨,这边我来,你先忙别的去吧!”秋雨轻轻的应了声便出去了。乐千仪从托盘中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至床沿,在牧君昱的身旁坐下,轻柔道:“你先喝药罢,医生说你受伤颇深,在最近这几日都不要使力,以免留下病根。” 牧君昱听到“医生”一词丈二摸不着头脑,满脸都是疑问,“千仪,这医生是何许人也。”乐千仪卟噗一笑,不知觉中又搬来现代的新词,不由解释道:“这医生啊,便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大夫,是我新创的说法。”乐千仪调皮的笑容倒让牧君昱心中一动,“千仪,你的想法还真是与众不同,连这些个称呼在你口中仍有不同的说法,倒是古怪的很。不过却是新奇的很,不知你的脑袋瓜子里还装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牧君昱轻轻刮了下乐千仪的鼻子宠溺的说道。 “呵呵,这些啊,舒影也是知道的,不信你可以考考她。” “是吗?呵呵,你们竟有如此多的相似之处。”乐千仪听到他这么不由心中一愣,但面上仍是笑道:“哦,这样!你为何有这样的想法,不如说来听听。”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你跟舒影不同于一般的女子。你们的胆识,才华,见地都与其他女子格格不入,你们的性子都是那种不受拘束,感觉上虽然你跟舒影相识短暂,但你们之间的情谊却让旁人觉得相识了好久。还记得你们第一次见面,你们的笑容表达了你们之间的所有言语,你们之间的默契并不是平常人能够体会得到的,而且有时你们能够想别人所不敢想的,做别人不敢做的。” 乐千仪心想:你说的倒不错,我们来于另一个时空,你说能与她们一样吗?但仍是口是心非的道:“是你想得太多了吧!可能我跟舒影前生就是好朋友,并今生也约好继续相遇做好朋友啊。况且我跟舒影与其他女子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啊,舒影可能会点武艺,而我从小被我亲人宠坏了,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所以才让你有这样子的错觉。” 乐千仪说罢,便轻轻吹着碗中的汤药,有些事要是解释起来,太麻烦也会让人不可思议,甚至当作怪物来看待,她可不想趟这种浑水。然后舀一勺药给牧君昱喝,牧君昱喝着那苦不堪言的药汁,轻皱下眉头。“君昱,这药是不是特苦啊!”乐千仪见她皱着眉头的模样,不免问道,牧君昱点点头。 乐千仪好笑道:“这良药苦口利用于病,药哪有不苦的,而且你受伤都未曾皱下眉头,难不成还被这小小的药汁给打败不成。”其实,乐千仪她自己也只是会说说而已,在现代,让她喝下那种黑呼呼的中药,还不如让她直接去撞墙得了,那药汁的模样看着便让人觉得恶心。 见牧君昱喝完药,嘴唇边还残留着药汁,乐千仪掏出自己的手绢细细的为他擦拭。牧君昱专注的看着这个为自己擦拭药汁的女子,思绪万千,从第一次见面到他们之间的种种全都浮现于眼前。乐千仪收起自己的手绢发现牧君昱一直盯着她看,她连忙摸了摸脸,疑惑问道:“我脸上有什么吗?”牧君昱边忙收回目光,随便找个借口塘塞,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与往日有些不同,倒让我有些不习惯罢了” “哦,这样?”乐千仪应了一声又笑着连忙追问道,“那我平时是怎样的?”这可让牧君昱伤脑筋了,真不该说这个话题,正想硬着头皮回答时,门外的敲声及时响起。乐千仪起身去开门,原来是季舒影,不由招呼道:“舒影,你来啦。”季舒影却轻笑道:“我本来是去房间找你一起来看望下君昱,不过见你不在房内问起了秋雨,听她说你在这里。看来你倒是满紧张牧君昱的吧!” 牧君昱听完只是轻笑着,而乐仪却在一旁直跺脚嗔怪道:“舒影,你来就拿我开玩笑,太过分了。” “不过,他是为是救我才受的伤,来看望救命恩人,紧张下不为过吧”,乐千仪不满的又丢了一句给季舒影。 “呵,千仪,你还知道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那你又该如何听报答人家啊。”季舒影脸上都是恶作剧似的笑容,倒看得乐千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季舒影,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啊,你不要这样子笑啊,好恐怖的哦。你看我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呢?”乐千仪边说还边用手搓搓自己的手臂。季舒影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不如你以身相许好了。”听完她这话,乐千仪的脸上却浮上不自然的霏红,正想反唇相击再加手脚功夫,却发现季舒影早已跑开,立即追上去,边跑边说:“季舒影,你给我站住,被我逮你就完了。” 牧君昱看她们的打闹的身影,嘴角不由浮现一丝丝浅笑。 第四十六章 凌公主 月华如水,华灯初起,烛影摇曳,窗纸上被烛光映出几个身影,公孙绎箫面露难色,缓缓道:“皓王爷,这样子做不太妥当吧,毕竟她乃是天宇王朝的凌公主,您的亲妹妹。”公孙绎箫心中暗暗叫苦,这两人可不好得罪,这倒是丢给他一道难题。 不由把眼光投向季舒影,希望她能够开口说句力挽狂澜的话,而季舒影于一旁仍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不理会公孙飘来的几眼求救目光,这倒让公孙绎箫气急败坏,这个季舒影不但不理会自己的求救信号反而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万俟皓然却一脸的不以为意,“无妨,那丫头平时被皇兄给宠爱得不得了,倒让她受点教训才好。前面的事情我已让沐云去散发消息,以凌诗的性子定会找来。你负责好剩余的事情即可,如果搞砸了,我唯你是问。”公孙绎箫苦着张脸应好,看来这黑锅自己是背定了。那窗外闪过一个黑影,万俟皓然的嘴角上扬了几丝笑容,看来鱼儿是上勾了。 万俟凌诗身轻如燕般的穿梭于房檐上,之前,她才向店小二进行威胁利诱打听到最近所传季公子的房间。她只是好奇这位季公子是何方神圣,为何会得到与自己如此相仿的玉佩,更巧的是前几天自己刚刚把随身所带的玉佩给弄丢了,听闻那块玉的外形与色泽与自己的玉佩太过相似,如果那真是凌玉那可真是太好了,念及此嘴角不由泛起几丝微笑,加快了前进的脚步,不过,堂堂天宇王朝的凌公主竟干起小偷的行当,定会引来天下人的笑话,倒让那几丝微笑给渐行消退。但如果那块真是凌玉自己不去看看那便是太对不住自己,于是更加的加快了脚步。 “哎哟”一声惨叫声打破万籁俱寂的夜空,万俟凌诗才刚推开房门,踏进那间房,从天而降的一张大网把自己给网住,并迅速向上腾飞,万俟凌诗于是乎被吊于半空中,拼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大声呼喊道:“何人陷害于我,识相的快点给我滚出来。不然别怪本不小姐不客气。”万俟凌诗的叫声并未引起别人的观注,这点不免让她指气愤,堂堂当朝公主,居然被人当成小偷。 其实,这玉佩之事以她的身份一声令下大可让幽城县令去忙活,哪轮得到自己,但如今是偷溜出来的,怎么也不能让皇上知道自己的下落,这些时日自己隐藏得很好,要不然被发现了定会送进皇宫的,但如今被吊于此处又比进宫好的了多少呢?想及此便不顾形象的大声叫喊道:“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快点放我出去,有没有人啊——”站在不远处的几人倒是安然自若的看着这场好戏,并不理会她的叫喊。 万俟凌诗喊了好一阵仍是无人进来,让她不免泄气,被这个网给网住还真是不舒服,难不成自己要呆一个晚上不成,想及此倒是有点欲哭无泪,谁叫自己不探清情况便盲目的跑进来,现在便是自食其果。 正当她像个泄气的皮球似的,门被轻轻推开,让她看到黎明的曙光。万俟皓然望着那抹倩影,装模作样道:“沐云,点上蜡烛,看看是何人中招。”被吊在半空中的凌诗听到声音甚是耳熟,心中正在疑惑,等她被沐云放下时,把身上的网给扯开,看清来人,不由大惊呼道:“二哥,怎么会是你!” “不是我,怎么会把你给引出来,你倒是好,背着皇兄偷偷跑出来,把宫中弄得鸡飞狗跳的,你来这倒是逍遥自在哦。”万俟凌诗听完他的话,一脸的叫屈,“我只是不小心听到皇兄跟牧君昱他们提及前朝余党在幽城所设的据点,我想帮你们来着,可是皇兄说什么都不让我出宫,顺便还把我教训了一顿,什么女子应当守于闺房之内,身为天宇王朝的公主应该以天下臣民为表率,还说我整天花样百出有损皇家颜面,一点金枝玉叶的样子都没有。但这些我都没有跟他计较,我还好说歹说,他硬是不让我出宫,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宫,我总会有其他的办法出宫。” 万俟皓然无奈的摇摇头道:“皇兄不许你出宫,你便想出这个办法偷偷出宫来。小妹你的胆子倒是不小,万一你在外面遇上危险,你让我们怎么跟母后交待。你行事也太莽撞了吧!” “二哥,你们放心好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千山老怪的徒儿,江湖的一般人还是伤不到我的。不过,你还真别说,我不是帮你们把前朝在幽城的据点给找出来了吗?是不是帮了你们很大的忙啊,说说应该怎么感谢我?”万俟凌诗一脸的自豪道。 “还怎么感谢你,只要你不给添麻烦就万事大吉了。”万俟皓然不以为意的道。 “二哥,你别太过分啊!我可是你的亲妹妹耶,有你这样的哥哥老是贬低小妹的吗?千山老怪的徒弟你可不能小觑!哼——”万俟凌诗用手指措着万俟皓然的胸膛不满的说道。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道,“二哥,你居然用网来捉我,有没有搞错啊,好歹我也是堂堂的公主,而且我刚才叫了好一会,你还是不理我,感情你是故意的。”万俟凌诗气急败坏的说着。 “哼哼,你若是不出此下策,你会出现在此吗?千山老怪的徒弟也会着了道,传出去你不怕有辱师名啊!” 万俟凌诗心虚的咽了咽口水,道:“那是你是如何猜出我会来,而且还能用这种手段抓住我,你可不能说我的轻功不过尔尔啊!” “凌诗啊,你丢了你的玉佩,肯定是着急万分,又恰巧听说此处有块与你的那块玉佩极为相似的出现,以你对这块玉佩重视的程度,你不来一探究竟定不会罢休的,于是便设了这么一个圈套。至于你会中招,那更加容易。虽说你的轻功是好,不过轻功再好,也难免会碰到不易察觉的东西。”万俟皓然说完,晃了晃手中的铃铛,又指了指门边的几根绳子,万俟凌诗这才晃然大悟,原来自己推开门之际便已碰到绳子,然后铃铛当即便发出响声,他们从而便可轻而易举的知晓自己已经来此,放下大网及时让自己中招。她懊恼的看了眼害自己中招的罪魁祸首,而且还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万俟皓然则好笑的看了眼自己的妹妹那丰富的表情。 万俟凌诗正懊恼着,不经意间便看见了立于一旁的季舒影,心中一愣,脱口道:“是你,那日于林中交手的便是你。”季舒影一笑不可置否。万俟凌诗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之前没有仔细看清她的容貌,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倒真是个清新脱俗的佳人,“那日你跟踪于我并与我在林中交手,想来我的玉佩定是在你那儿。” “嗯,不错,那夜的确是我捡到你的玉佩。不过现在却不在我身上,而是在你二哥那里,你倒可以向他要”。季舒影据实所告,但却是一脸的看好戏的表情。 第四十七章 较量(一) 万俟凌诗并没有直接问她二哥玉佩之事,反而看向季舒影道:“难道,你便是季舒影,季王爷的二小姐。”这下子倒让季舒给愣住了,在京城之中,对于季府的传闻大多数是围绕着大姐季静芸跟三妹季晓含,自己甚少成为人们茶余饭后闲谈的对象,对于他们而言,这个季二小姐,深入简出,对于她的话题是少之甚少,于是人们似乎便有点遗忘她的存在。 万俟凌诗见她不自然的神色,嫣然一笑道:“你定是疑惑我为何笃定你便是季舒影,人们只知季王爷的大小姐入宫成为皇上的妃子,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三小姐容颜堪称一绝,但偏偏这个季二小姐一直甚少出现于大庭广众之下,但却不知这个季舒影不但是个出色的人,而且还拥有一身人人羡慕的武艺。” 说到这里时,特意看了下季舒影的表情,但季舒影反而是一脸的平静,似是对于她所知的并不奇怪,而是理所当然,万俟凌诗接着说下去,“那日,你与我于林中交手,我便看出你所使的剑法。当日你并未有心与我为难,如若不然,我岂能如此轻易的脱身。我曾听师父提过,这套剑法在江湖之中甚少见,更别提会使用的人,那更是廖廖无几。我记得二哥曾提及过你使用的便是碧落红尘剑法,初时我并不太相信,王府的千金小姐一心只得闺房之中,抚琴刺绣,哪得涉及江湖之中,看来这次倒是让我眼见为实。” 季舒影听及此,望了万俟皓然一眼,万俟皓然不自然的干笑几声道:“确是我告诉凌诗的。那日于十里坡遇刺,是舒影你及时出手相助,正因为你所使用的便是碧落红尘剑法被我认出,从而猜测你师从何处。回宫之后,我便将此事告知皇兄他们,故你会碧落红尘剑法也理所当然透露给他们。” 季舒影轻呡着唇,淡淡道:“凌公主,果然是好眼力,作为江湖后起之秀能看出来这剑法,倒真是难得,千山老怪的徒儿果真是名不虚传啊!”万俟凌诗听完此番话,毫不谦虚道:“好说,好说,不过,上次你能追上我,看来你的轻功定是不差。虽我武艺不及你,但轻功未必会输于你,今日我倒想与你切磋切磋。”万俟凌诗未等季舒影答应,已然欺身向前,而万俟皓然正欲阻止凌诗的招式,只见季舒影伸展双臂,脚尖轻踮地,向后飞出几丈远,而万俟凌诗连她的衣襟都没有碰到,倒让她心中不服。万俟凌诗见前两次失败,便又使出移形换影这招向季舒影袭来,而季舒影并未移动身子,立于原地轻松的躲过,这让凌诗心中不免惊讶,刚才她是如何躲过。 万俟皓然等人立于一旁看着她们二人的比试,心中叹服,这两人的轻功果然了得,只见二人身形皆飘乎不定,身轻如燕,如履云端漫步,待看清情形,似是季舒影更是技高一筹,占于上风,而这位凌公主似乎略显得急攻近利了些,这对于练武之人来说倒是犯了大忌。 季舒影与万俟凌诗两人于院落中周旋着,而季舒影忽而狡黠一笑,停住正欲向前的动作,身子向后一仰,轻轻跃至万俟凌诗的身边,而等万俟凌诗发觉之际,季舒影已然双脚着地,站于一旁,而她手上正拿着刚才从自己的发髻上摘下的钗子,看来这场比试胜负已分。 万俟凌诗静静的落于地面之上,朝季舒影笑着说:“季小姐的轻功着实让我佩服,这次虽然我输了,但是能输在你这样的女子手中,倒也无妨。看来我二哥的运气还真不赖,能遇上你这位能文能武的女子,如今的男子都怕是很难找得着如你这般的人儿,更何况是女子。如若是男儿身,功名利禄,荣华富贵都不在话下。” “凌公主,切莫如此说,这些个虚名我怕是枉担了,而且人活于世人,若被浮云遮目,虚名所累,那倒真是枉走这尘世一糟,倒不如看开些,抛开这些繁杂的事物,倒可换得一身轻松,又何必纠缠于这功名之中,那倒真是累人累已,还不如活得简单些,何必如此麻烦去追些虚假的头衔。” 万俟凌诗欣赏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不为尘世之中的纷杂所扰,超脱世俗中人的偏见,不由会心一笑,“季小姐的心境倒如此开阔,倒让我心生佩服,不为浮云遮目,不为虚名所累,如若世人都能看透这些,又何来这些个事非,不过是庸人自扰。对了,季小姐,看起来,你我年龄相仿倒不必拘这些个礼节,你倒不必唤我凌公主,你唤我凌诗即可,我便称你为舒影,你看可好。”季舒影朝她点点头道:“那我便唤你凌诗,况且这在外面,不比宫中唤你凌公主,这也着实过于显眼,我改了你的称呼倒也方便我们行事,如今我们的处境并不太乐观,前几日上元节便已遇到袭击,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 “你们在幽城遇袭,难道你们的身分已暴露?”万俟凌诗惊呼道,他们二人皆是沉默不语。 “我看定是那人所派的刺客,如今天下已然安定,那人又何苦再掀这些个风浪。如果心再有不甘不可与我们万俟家挑战,又何必扰乱这太平盛事。” 万俟凌诗愤然的说着,万俟皓然见小妹愤恨的神情,不由叹息道:“凌诗,这些个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说得上来,是万俟家取代他家族原来的位置,他心有不甘寻机报复,夺回属于他家的江山这倒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如今清平盛事,百姓安居乐业,他若再掀这些个风波受苦的终是百姓。对于他而言得了天下失了民心又有何用,只是他过于执着在仇恨之中,失了理智,一心只得夺得天下才甘心。如果他肯看开些又怎会生出这些个是非。当年,父皇已然放他们兄妹一条生路,不在追杀他们。如今是我们不愿意再起争执,但他们却咄咄逼人,我们不得不对他们设防。” 第四十八章 较量(二) 季舒影眼眸深邃的望着远方,好似要看透这夜色般,摇头叹息道:“朝代的更替本是历史发展的潮流,但如若新的王朝刚成立之初并未有反动势力,那倒也不可能。这些个曲折如果处理得当也未尝不是好事,能更加的稳固这个朝代的政权。一个新生的政权的建立必然会损害一些人的利益,而那些人自己不敢举旗反抗,却又不甘于居于人下,于是便推出他们的挡箭牌进行声讨,还美其名曰‘匡扶前朝’其实不过是各人为满足自己的私欲而所找的借口,又有何忠心耿耿之说,到头来不过笑话一场,倒是可悲。” 万俟皓然深深的看了眼季舒影,淡淡一笑,“舒影,你倒是能够看得透这些个事情,而那些所谓的前朝忠臣恐怕是枉担当了这个虚名,被这些俗事利益所牵绊,又或说是各取所需,又何来大器之说,不过是一盘散沙。为了他们自己的私欲而破坏这份来之不易的安稳,我天宇王朝又岂会坐视不理,任由这些祸国殃民之徒掀风作浪。这天下是万俟家父辈们用血汗所换回来的,万俟家后世子孙必定世代继承守护着它,并让它逐渐昌盛,让天宇王朝成为史无前例最为繁荣的一个朝代。这是我们身为万俟家后代的责任,也是对父皇的承诺。”万俟凌诗听完她二哥的话之后,随即附和道:“二哥说得没错,天宇王朝必定会成为有史以来最繁华昌盛的一个王朝,它必将成为后世人所瞻仰。” “其实一个朝代若想长久,定要以民为重,以君为轻,民是国之根本。况且对于黎民百姓而言,何人坐拥天下,对他们而言倒不是最重要的,而重要的则是这个皇帝是否能够关心黎民百姓的疾苦,稞绢杂税是否减免。如果一个朝代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这位治国之君则是万民所敬仰的,百姓也会拥戴他的统治。” 万俟皓然心中暗赞,她果真非一般女子,见解独特,但仍是笑道:“舒影,看来凌诗说得有理,如果你是男儿之身,开拓疆土封王拜相定是有你的份。”季舒影只是笑了笑了,并未说些什么,虽说在这个朝代之中,男尊女卑的思想并未深入人心,但是女子仍未像现代那样可以参与政权。想到那个遥远时空之中的点滴倒不免有点伤感,不过在记忆中的历史中未提及这个王朝,倒让她有点斐夷所思。在那个时代,历史中的每个朝代建立之后,便将也会有灭亡的一天,那么这个王朝是否终是逃不掉有朝一日被他人所取代。江山易主,国号变更本是历史潮流,但在这个王朝中生活的这些年,想及此心中仍有不舍,希望那天的来临自己是看不到。 凌诗见舒影不说话,只是盯着远方,不由问道:“舒影,你想什么啊。”季舒影转头偏向她,回她一个开心的笑容,“无事,只是觉得夜色好美,看着看着就不觉入了神。”万俟凌诗环视了下四周,不免点点头:“舒影,你看这夜空之中繁星密布,微风吹拂倒让人不免放轻松许多。”万俟皓然见装诗的一脸疲劳不免关心道;“凌诗,我看你折腾了半夜够累了,你还是回房去歇息吧。”这他不提还好,一提倒是把万俟凌诗的睡虫给引出来,万俟凌诗用手掩着嘴巴,连连打了好几个呵欠,并口齿不清的跟他们道别:“我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们两个慢慢聊。”她刚要走,便又转身道:“二哥,我要睡哪。” “你朝这个方向过去左转第一间便是你的房间。” “二哥你想得还是蛮周到的吗,谢了。”说完便走了过去。 万俟皓然望着凌诗消失的背影,不由无奈的摇摇头:“我父皇还真是把小妹给宠坏了,让她不知江湖深浅。”季舒影听完却微微一笑,“我看凌诗这样才是真性情,豪爽不拘小节。虽贵为金枝玉叶,却无半点娇贵之气。这次她离宫出走,一是可能在皇宫之中的确是过于烦闷,其实有时想想吧,在那个看似实富丽堂皇,但实则波涛暗涌的皇宫之中实则犹如金丝牢笼般,让人没点自由。二则可是真心想要替皇帝分忧。呵呵,如果她是男儿身,定会有番作为。” “舒影,你可知中宫中,那些奴才跟着她,可算得上幸运也可算得上不幸。幸运的是这个主子确是待他们不薄,对他们算是照顾有加,从不责罚他们。不幸的则是他们整天提心掉胆跟着这们主子,生怕她又生出个什么主意,非得去行动不可到时又惹得一身祸,倒霉的还是她的那些跟班。这次她偷偷出宫,让她的贴身丫环扮成她在宫中装病糊弄了几天,后来纸包不住火,被我皇兄知道了,大发雷霆,派人来知会我让我找到她顺便送她回宫。当初收到皇兄的信时,到是有点意外凌诗居然也跑来这里,不过,你说的倒是,那宫中的确是毫无自由,难怪她一心想跑到宫外,我原先只是看看以她的性子不闹个天翻地覆定不会收场,所以前段时间也就听之任之,不过后来听你提及那晚她送地图之事,此事关系重大,还是不让她插手为好。” 季舒影听到万公皓然这样说来,不免出声问:“你认为凌诗的性子过于冲动,你是怕她打草惊蛇,坏了你的全盘计划。”万俟皓然点点头:“你才刚认识她,都能感觉到她的性子过于冲动,说风便是雨,而且她的个性单纯,并不知江湖中的险恶,我怕她受到伤害。虽说她是千山老怪的徒弟,学得一身本领,但是她在武艺上的造谥并不高,只是轻功还算可以。你跟她交过手,应该知道如果不是你有心避让,她岂能从你这里逃脱。” “这千山老怪在江湖之中的脾气可是有名的怪,那么古怪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收凌诗她为徒,倒是让人好奇。”季舒影不解的问道。 “当年战乱,父皇无暇顾及我们的安危,同时又害怕我们受奸人所害,于是便把我跟凌诗二人交给你肖师伯和千山老怪,让他们收我们为徒,只留下皇兄一人在身边。” “原来如此,怪不得。”季舒影若有所思道。 第四十九章 入宫 季王府内 梧桐轻轻的为季晓含梳头,眼中含泪道:“小姐,你明日将要进宫,梧桐真的很舍不得你。人家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我怕以后我都见不着小姐了。” 季晓含笑了笑道:“傻丫头,我只是进宫,又不是天人永隔。以后有时间我还是会回王府来看看的。” “小姐,我真不明白你,为何要选择要进宫,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又岂非多你一人,你又何必要走大小姐的路。” 季晓含叹了口气道:“梧桐,你所说的我又何尝不明白。自从那日街头相遇,我早已将他放在心上,我只想静静的守着他过完这一生。 “小姐,皇上终究是天子,他不可能心系于一个女子身上,你又何必为难自己,与那么多的女子分享同一个男子。如果二小姐现在在家,她定会劝说你的,不会让你进宫 “梧桐,这些我又何尝没有想过,但是我只想随性而为。明知那人不会心系我一人,却偏偏如飞蛾扑火般扑上去,但情到深处无怨尤。其实我一直都很羡慕二姐的,她是那么真实的安静的独立的活着。我知对于我的选择她只会为我惋惜,她希望我不再走大姐的路。正如二姐所说的,路是自己所要走,选择了便没有后悔的余地,是对是错也只能是自己去承担。” “可是,小姐,这样对你又何尝公平。你以你一生的幸福作为代价去赌你的爱情,到头来换得却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命运早已注定让我们相遇,让我爱上这个身系天下的男子,我逃不开命运只得遵从。“ 两人正聊着天,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含儿,” 梧桐见是王爷敲门,连忙起身去开,福了福身子道:“王爷。”季王爷摆摆手道:“梧桐,你先下去,我有些话跟小姐说。” 梧桐应了声是,便关上门出去。 “爹,这么晚了还未睡。”季晓含轻声问道。 “含儿,明日你将进宫,成为皇上的妃子,爹想来看看你。” “爹,女儿即将进宫,俗话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女儿不能再侍候在您的身边,请恕女儿不孝。”季晓含泪眼婆娑道。 “含儿,进宫是条不归路,你一旦选择了便没回头的余地。”季王爷叹息道。 “爹,这一生我已心系于他的身上,留在他的身边是女儿的意愿。无论将来会发生何事,如今我只想任心而为。我深知他不会心系于我一人,但此生只要陪在他的身边我于愿足矣。” “帝王无情,伴君如伴虎自古皆然,况且宫中的尔虞我诈岂是你一个深闺女子可以想象到的,女儿啊,爹是担心你。” “爹,不必过于忧虑,至少我不是一人待在宫中,大姐不是也在宫中。” “话虽如此,你们姐妹三人,你最是让我放心不下的,宫中不比家中,凡事要步步为营,小心使得万年船,切莫强出头。” “女儿明白,对了,爹,二姐最近如何?” “我也是刚收到你姐的来信,说她现在已经到达幽城,一切安好。”季王爷摸着胡须道。 “爹,二姐是为何事去的幽城。”季晓含不明的问道。 “你二姐是受她师父所托帮一个故人的忙。唉,在这三个女儿之中,偏偏就你二姐的性情我最是捉摸不透的,她行事总不按常理,出人意料。她虽说有一身武艺,但毕竟仍是女流之辈,比不得男儿,况且她乃是堂堂王爷千金,整天混迹于江湖也不是个办法,但偏偏为父又耐何不得她。” 季晓含看着季王爷的无奈表情,轻笑道:“爹,这也怨不得二姐如此,从小你对二姐的事情总是有求必应,连她拜师学艺的事情您也听之任之。况且此次去到幽城,二姐想必也是经过您的默许的。” “含儿,听你言下之意,倒是为父的不是,在此跟你发牢骚。”季王爷笑道。 “女儿可无此意,” “时辰不早了,含儿你早点休息吧。” “含儿送爹出去。” 第五十章 望江楼听琴(一) 季舒影一个人坐在桌旁,盯着那燃烧的蜡烛,烛光把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射在墙壁上,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左右摇曳,显现出斑驳的影子,突然一道黑影从窗外“唰”的闪过,让季舒影心中一惊,不由出声问:“外面是何人?”话未问出口,人倒早已追了出去,那黑衣人见有人追出,有目的般引着她朝某个方向前行,季舒影在追那人的过程之中,也明显显的感觉到那人的功力并不在自己之下,如若要脱身倒也未必不可,但他似乎并未打算离开,只是想让她跟着他去某个地方而已。想及此时,不由放缓了追逐的脚步停了下来,当她停下来之时那人似乎并不太在意,早已消失在夜空之中。 季舒影向四周张望了下,抬头之际一块牌匾映入眼帘,原来是望江楼,难怪这附近的景致是如此的熟悉,正当她欲返身离去之际,望江楼里传来一阵清幽的琴声,如汩汩泉水般流畅,那音符萦绕于指尖之间潮起潮落,连串成这人间难得一闻的曲调,真是应了“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季舒影好奇于何人可以弹出如此绝妙的琴音,旋转着身子纵身向上一跃,轻轻的落在回廊之上,不过那人面朝于千层湖,此时她只能疑视着弹琴者的略显得模糊的背影,那人一身素衣,神色专注的用手拔弄着琴弦。季舒影本只是想着静静的听完此曲,然而那弹琴之人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琴声嘎然而止。 季舒影听着琴音停止,以为是自己的唐突冒犯了这弹琴者的雅兴,不好意思的说:“适才是我误闯你的地方,扰乱了你弹琴的雅致,实则是过意不去,还望你见谅,我这便离开。”那人听闻这女声听着有点耳熟,缓缓转过身子,待他看到来人是季舒影时,眼中的欣喜多过于惊讶,缓缓开口道:“季姑娘言重了,并不是姑娘打扰了在下的雅致,而是在下有心把这曲子是高潮的部分停留于最美的时刻。” 这一声季姑娘的称呼倒是让季舒影吃惊,侍那人走近之际,不由惊讶出声道;“原来是柳公子,柳公子倒是有雅兴竟独自一人在此抚琴。”柳笑成并无过多的惊讶,只是微笑着点点头道:“季姑娘,别来无恙了,近来可好。”季舒影优雅的一笑:“托柳公子的福,还算不错,不过想不到柳公子在琴艺上竟会有如此惊人的造诣,看来我倒真是有耳福。”那柳笑成见季舒影立足于月光之下,显得格外的清新秀丽,让他心中不免一动,但仍是问道:“不知为何季舒影如此夜深还出现在此地。这幽城这一带虽说一向太平,但你一个姑娘家仍是不太方便独自一人在这个时候出门,万一遇上危险倒要如何。”季舒影听到他这样说,心中暗想,看来他并未知晓自己的身怀武艺,又不得提及刚才是追黑衣人而出现在此的,只是应付道:“多谢柳公子的关心,我只是因空气过于沉闷,心中压仰的很睡不觉,便出来走走,不知不觉便走过这里,刚巧听闻这有人在抚琴,一时好奇便来瞧个究竟。柳公子的一片好心提醒,舒影谢过了。”柳笑成听她如此说来倒也不怀疑,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这幽城的盛夏倒也确实是沉闷逼人,季姑娘可能刚来只怕是一时仍不习惯,倒也正常。我记得小时候刚搬来这里之时,也是不太适应的后来时间久了,也便习惯了。” “听你这样说,柳公子并不是本地人,你是从外地过来的。”季舒影不解的问。 “说来倒是惭愧,我家祖籍本是宁安人,但因父辈时正是改朝换代的混乱之际,战争频繁,父亲的生意赔得很厉害,为了躲避债务,举家迁到此处。当年幽城并未有今日这般的繁荣,只是一个偏辟的小镇,后来天宇王朝把皇宫建在离这不远的地方,这里才逐渐的繁荣起来。不过这幽城本具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而且山清水秀,之前只是甚少人涉足才会忽略掉这块宝地,这个王朝的建立,倒还真是把它给带得繁荣昌盛起来。” “柳公子,听你说来,祖上是宁安人。曾听父亲提及在宁安有位姓柳的商贾,号称‘京城首富’,可否是你祖上。”柳笑成点点头表示默认,其实他心中对这个女子的来历倒是有几分疑惑,能够知晓这些事情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物。“看来,无论哪个朝代当政,你们生意人仍是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不会被时代的洪流所淘汰倒也真是倒外。” “季姑娘,倒是说笑了,这跑江湖的自是各自有各自的生存之法,在适当的位置自会散发着光芒。你可知这朝堂的是是非非又有几人曾说得清,但凡似我们这样子的小老百姓自是要生活,为了生存自会想法设法定自己在江湖之中立足。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柳公子说来倒是有理,不过我倒有个不情之请,刚才那首曲子未终倒是让我心生遗憾,不知可否再重新弹过。”柳笑成却微笑着应允道:“季姑娘,客气了,本是未曾弹完之曲,我重新弹过便是。”说完,便重新回到琴桌旁,耳旁飘来季舒影的话,“那有劳柳公子了。”柳笑成双手分开在琴弦之上,右手轻轻的拔弄着琴弦。 第五十一章 望江楼听琴(二) 一曲完结,季舒影不由感叹:“刚才柳公子所弹的曲调听来如行云流水般流畅,不甚悦耳,节奏轻快愉悦,不免让人心旷神怡,如漫步云端。” “季姑娘,你谬赞了。这曲子所作之人作得如此好曲,倒是让我们弹奏者也沾得上光,倒是三生有幸。其实,这人只道是弹琴之人所弹之曲让人沉醉,随即跟着赞叹,孰不知如若不是作曲之人作得如此好曲,又何来这恰似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曲子。其实这功劳最大的莫过于这作曲的人。” 季舒影却微微一笑:“柳公子这样说倒也不为过。只不过,这弹曲之人的技艺确实是不可忽略的因素之一,如若这等名曲落入技艺平平之人的手中,弹出来的效果乃是天襄之别,那又岂不是糟蹋了此曲,倒让听者汗颜,为作曲之人默哀。” “看来我今日倒是遇上知音了,季姑娘这番话倒是一语双关,一则是暗赞我琴艺高配得上弹奏此曲,二则暗示了这作曲之人所作之曲,这匹千里马定要遇上它的伯乐才可以发挥它的潜力。”季舒影只是微笑不语算是默认,眼睛却盯着这琴弦发呆,其实对于古筝她并不是很精通,平时跟着师父,师父甚少弹琴,自己所接触的基本是都是箫,记忆中的那个时代,她任何乐器都没有接触,不是没兴趣而是没有时间去学,柳笑成见她入神的盯着台面上的琴,试着问出声:“季姑娘,是否对于这古筝有兴趣。” “这古筝说来我倒是甚少弹起,对它我怕是生疏的很,虽曾学过些时日,但未曾时常练习,那些指法倒的确是生疏许多,有时只是觉得这筝倒是奇妙的很,简单的几根,被手指轻轻拔弄便化作美妙着悦耳的曲子。” “姑娘倒是谦虚得紧,世间万物本有它自身的规律,这乐器自是不例外。” “是啊,我只是觉得每件乐器都会有它的长处,不过我平时使用的都是箫,它携带方便,有时还可用作不伤人的武器。”说完,便调皮的拔弄着几根琴弦。 柳笑成看着眼前笑容可掬的女子,如此的坦荡荡,不似其它女子般娇柔做作,倒是难得,如若此生可得此女子的陪伴倒是不枉此生。 “季姑娘,倒是坦率之人,今日难得碰上像季姑娘这样的人,倒是难得,我便再送你一首曲子。” 一曲即终,季舒影缓缓起身道:“柳公子,夜深了,今日就此别过,改日有时间再听你抚琴。”说完,正欲离开,而柳笑成却急忙阻拦道:“季姑娘,让你一个姑娘独自回去,我倒是不放心,不如我送你一程可好。”季舒影想如果拒绝倒也不知找什么借口,不如这样也好,随即点点头道:“那有劳柳公子了。” “季姑娘,客气了,说来你还是小妹的恩人,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你在这稍等我取琴即来。”说完,便朝台面上把琴取下背在身上大步流星的走来。 第五十二章 望江楼归来 季舒影刚踏进院落之中,抬眼之际便迎上一道熟悉的身影独自坐在院中,“万俟皓然,夜深了还未睡啊!”万俟皓然听闻这声音不由轻笑道:“舒影,你这么晚了也仍是未睡。”季舒影见他虽是笑意满面,但却明显的感受那背后透着许多的心事,轻轻的落坐在他的对面,“酒喝伤身,还是少喝为妙。” “舒影,你这算是关心我吗?”万俟皓然轻笑说道。 季舒影像是被人看透内心般不自然的扯开话题道:“天色晚了,我回房休息。你也早点休息。” “舒影——”正当季舒影转身离开之际,万俟皓然却幽幽开口叫住她。 “嗯。”季舒影见他那欲言即止的样子,不由追问道:“是何事?” “舒影,我今日接到皇兄传来的信,说是皇兄纳了季家的三女儿为妃。” 季舒影听到他的话之后,心中倒是一愣,虽今日已收到父亲的家书提到小妹已进宫,当时知道季晓含进宫不免习疼,毕竟自小生活了这么多年,情分不容疏忽。这时又从他的口中得知,竟一时不知如何感慨,不由叹了口气道:“万俟皓然,皇上本就后宫佳丽三千,又何苦去招惹晓含呢?”万俟皓然心知她心疼小妹,只是轻轻开口道:“舒影,我知你心疼你小妹,但如今她已成为皇兄的妃子,这个身份是不可改变的。” “是啊,事已成定局我又有何能力去更改变。但晓含,她太傻了。明知那人身旁众多女子陪伴,绝不会心系于她一人,但她却仍是选择陪伴于他左右,而深宫之中的尔虞我诈,只会磨掉她那单纯的性子,也只会让她寂寞一生。那高墙深院之中的荣华富贵让人艳羡,可背后的凄凉又有几人知。君王一时的恩宠又岂会长久,只是图一时的新鲜罢,这宫中本是集天下美貌女子于一身的地方,晓含的容颜确是可以让人惊艳,但容貌又岂能经得住岁月的折腾,到时年迈色衰,稍有不慎便是冷宫长住,哀伤悲泣不绝于耳。” “舒影,她不过一介痴情女子,她亦有她的选择与坚持,却不存在傻与不傻的问题,她选择陪伴她心爱的人身边,即使只得远远望着他一眼竟也是幸福,这世间,情字最是让人可歌可泣,奈何它亦是最伤人。其实这动情之人如若得到心中所爱倒还是幸福,如果不然倒真是一场伤心。”万俟皓然伤感的说道,他的话让季舒影心纠结得紧紧的,他的情她又怎会不懂,可是她想要的他又能给得起吗? “但是如若最后忘却诺言,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这何尝又不是一场伤心。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追悔未及。三妻四妾本是社会的劣根性,又来唯一。” “溺水三千,吾只取一瓢饮,舒影,以你的聪明才智不会不理解的这句话的含义,”舒影却只是轻轻摇头:“感情是这世上最脆弱的东西,当时的诺言或在彼时只是镜中花水中月,怎可轻信。在这里男子三妻四妾自是正常,你也不过俗人一个,况且你又贵为当今的王爷怎可避免,这感情最是不可提,到头来只是徒增伤心。” 万俟皓然却苦笑一声:“舒影,真是如此,我在你心中的位置竟是如此。”季舒影看着万俟皓然的心中一紧,好像一个说错话的人。时间仿若在这两人身上固定,两人就静静的坐着。 “舒影,你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歇息吧!”万俟皓然轻声说,季舒影应了声便起身向前走,“舒影——”万俟皓然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由唤道,舒影倒是一愣,今晚他倒是有点异常,不由转身问:“还有什么事吗?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的。” “我刚才看见是柳公子送你回来,你们怎么会遇到一起。”季舒影看着他竟发了会呆,他不会一直想问这个问题吧,“刚才,我在房间时,见有一个黑影在我窗前闪过,随即便追了出去,后来追到望江楼附近并未见那人的身影。听闻望江楼上有琴声,一时好奇便去看看,熟料原来是柳公子在此弹琴,柳公子不放心我一个女子回来,便送了我一程。”其实季舒影也不知为何她要解释得这么详细,就算他要误会那是他的事情与她何干,不过她内心深处仍是不想让他误会。 万俟皓然听完季舒影的话,不由皱眉道:“竟会如此巧合,你追到望江楼附近便不见那人的踪迹,既而遇上柳公子。” “当时我也觉得甚是巧合,但我想柳公子仍是一个生意人,跟江湖中人的来往想来机会不太大。”季舒影根据自己的想法说下去。“舒影,我希望是我多心了。”万俟皓然虽这样道来,心中并未解除对柳笑成的猜疑。 “我先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季舒影说完便转身离开。 第五十三章 心事 自从那日牧君昱受伤,千仪一直在旁照顾,已然好几天没有好好的跟千仪聊过了,而自己这几天也帮着万俟皓然他们调查那日行刺之事倒也不得闲,还是去她房间找她,季舒影这样想着,跟星河说了声便出去找千仪。 季舒影静静的边走边想着心事,却不料被一只手搭在肩膀上给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下把那人的手用力往后一按,待看清之后,不料是千仪,不由嗔怪道:“千仪,你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怎么跟他一个德性啊,老是神出鬼没的。” “季小姐,你可真会冤枉人啊,刚才我在后面叫了你几声,你都没有反应的啊,我只是上前搭了只手在你的肩膀上,你用得着这种架势来对我啊,手都快被你弄得麻了,还不快放手。”季舒影听她这样一叫,连忙下意识的松开她的手,仍是一脸的无所谓道:“谁让你在我身后搞小动作,你这是活该,我可是属于自当的防卫。” 乐千仪倒并不怎么把她这话放于心上,故而神秘神秘的道:“舒影,你刚才说的他是谁啊,是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皓王爷啊,你刚刚在想什么地如此出神,你可要从实招来。” 季舒影却一脸的鄙视她,缓缓开口道:“千仪,我发现你很适合作八卦娱乐新闻的记者,如果是在现在,你应该充分发挥你的这个专长,去做个合格的娱乐记者,这样才不会埋没你这个人才。”听到季舒影响调侃,她反而笑嘻嘻的道:“承蒙季大小姐看得起我,我如果不去做的话那太对不起你了,说不定我还会因机缘巧合一举成名,到那时,大堆的人跑来请我去做宣传那时我可发达了。”说完,还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季舒影刚是一副受不住的模样,无奈道:“千仪,你还真是自恋,我算是服了你了。” 说完,两个人笑成一团,等两个人笑够了,乐千仪才一脸正经道:“舒影,刚才见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直觉告诉我你有心事。别忘记了你还有我这个异类的朋友哦,我希望我可以为你分担些。” 季舒影却叹了声,其实千仪不是傻瓜,况且大家都来自同一时空,那个时空女性的性子自己不是不了解,乐千仪见她这样更加加深了自己的怀疑,她狐疑道:“舒影,究竟是何事?” “季晓含进宫了。” “哦,这是好事,你现在可荣升为皇上的小姨子,这身份可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乐千仪没心没肺的丢下这句话,却遭受季舒影的一记白眼,无奈道:“千仪,你正经点行不。” “我是担心她,毕竟借用这副身体这些年,情分是不容疏忽的。晓含她喜欢上一国之君,一心一意的想要进宫陪伴在他身边,现在果真如她所愿,我应当祝福于她,可是那些后宫的明争暗斗想必你并不陌生。” “唉,舒影,你的担忧我又何尝不能理解,不过好在你那个所谓的大姐季静芸不是也在宫中吗,两姐妹总会有所照应的,你倒可放心。”季舒影却摇头道:“千仪,相信宫中的尔虞我诈你也是耳熟能详的,难道在现代看到听闻到的宫廷悲剧还不足让我们以此为戒。” “舒影,一切皆为命中注定,她喜欢上那人不顾一切的陪在他的身边,放弃一切犹不悔。你又能做些什么呢,只是无能为力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事以至此,倒不如真心的祝福她能够幸福。” “是啊,千仪,你说得不错,我又有何力量去改变,倒不如放宽心,担忧她又有何用,选择了这条路,以后的一切皆要自己的来承担,晓含是个聪明的女子,既然她选择了这条路,之后的艰辛想来她定是有心理准备。” “舒影情到深处无怨无悔,想来你那个名义上的妹妹定是这种心境, “千仪,每个人都会有些事情要经历,选择了一条路,之后的种种皆要自己的来承担。” “舒影,其实我倒觉得她很勇敢,不管结局如何,至少她努力过了。想及此,你呢,你要何时才能面对自己的心意。” “千仪,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季舒影故意装糊涂道。 “其实你是知道我的意思的,只是你不想去面对。我知道你从来没有放弃过回去,所以你努力不让自己在这里有了牵绊,但是你真能摆脱这里的一切,心安理得的回去吗?你舍得下万俟皓然吗?” “千仪,你所说的我又何尝不明白,可是我终究是不信任于他。虽说我如今贵为王府千金,可他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一个为君一个为臣。付出了真心又如何,到头来不过是一地的伤心,那又是何必。” “舒影,有些事情未必如你所想,你可以尝试着,去接受,我总是希望你在这里能够真正的得到幸福。” “千仪,谢谢你的关心,一切还是交由老天来决定吧。” 第五十四章 中计(一) “舒影——不好了,”季舒影独自一人呆在房间里,听见这声音,眉头不由皱了下,这个凌诗做事仍是这样风风火火,这没见到人声音倒是先听到了,季舒影放下手边的书,倒了杯水给旁边正在喘着粗气的凌诗。 万俟凌诗倒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接过水杯一口饮尽,口齿不清的说了声:“谢谢”,季舒影见她这样,不由笑了笑,真是个毫无架子的公主,这样的性子能在宫中呆得住才是奇迹,难怪一天到晚想着要出宫。 “凌诗,你遇上何事要跑得这么急。”季舒影见她因跑得过快而涨得通红的脸,不免好奇问道,万俟凌诗这才恍然大悟道:“舒影,你看我忙着喝水歇息,倒是把正经事给忘记了。”季舒影疑问更深了,“何事让你如此着急。” “舒影,刚才我去二哥的房间,偷听了他们的谈话,牧君昱他们抓到前朝的探子,从那探子的口中得知七彩环的下落,在余景山一家寺庙的佛像后面有张地图,是寻找七彩环的地图。那探子还供出前朝据点的下落。二哥说不想放过任何七彩环的线索。他要前去一探究竟,只是他只跟公孙二人前往,让君昱跟沐云去那探子所供的据点一探。他们知晓此行凶险,故想瞒着我们不想让我们跟着去,所以我便跑来找你。你的武艺我自是放心,所以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帮他们。我怕二哥他们会遇上危险。”万俟凌诗口若悬河般的说来,倒不顾听者的感受。 季舒影被她弄得是一头雾水,无奈说道:“凌诗,等等,你慢慢的说,我都未曾明白你的意思。” “是二哥跟公孙要去探余景山。我怕此趟是别有用心之徒的陷井,故来找你一起去找二哥他们。” “凌诗,那为何君昱跟沐云没有跟过去。”季舒影不明道。 “据那探子所供前朝据点的地址,二哥让牧君昱与沐云带人前去剿灭。舒影,你快跟我走,我怕晚了来不及跟上他们。”说完便硬拉着季舒影出门。 季舒影见万俟凌诗两手空空不由出声道:“凌诗,你先等等,”说完便转身回房间拿出一把剑递给她并说:“你没有带防身的武器,总不能两手空空的去帮忙吧,把这个拿着吧。”万俟凌诗一脸感激道:“舒影,谢谢,难为你想得如此周到。” 万俟皓然二人在前面赶路听闻后面马蹄声渐行渐近,并伴随着声音,似是呼唤他的,跟公孙绎箫交换下眼神,放慢速度,等来人靠近之际才发现是舒影凌诗二人。 万俟皓然见是她们二人,不由轻皱眉头道:“凌诗,舒影,是你们,你们怎么也跟来了。” 万俟凌诗见他如此质问,不免嘟囔道:“二哥,你这话说得真没理,为何你来得我们来不得。” “凌诗,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任性,二哥着实没跟你说笑,这次去余景山打探,是福是祸我根本不知,我不想你们涉险,才不想让你们知道,孰知你——”万俟皓然大声说道。 万俟凌诗一脸的委屈:“二哥,我也是担心你的安危才跟舒影一起来的,你不要这么大声跟我说话,你的话我听得见。况那探子的身份不明,他的话又岂可轻信,万一是别有用心人之人故意引你前往那要如何。” “凌诗,你既然知晓这些个理,应当明白我为何不让你们知晓此事的原因。此行凶险未定,我怎敢让你们以身犯险,如若你们有什么事情,我如何向母后与师母交待,你怎就不明白二哥的苦心,一意孤行。” “二哥,我知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又岂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有事,况且,多个人多份力量,你让我们跟随好吗?”万俟凌诗哀求道。 季舒影见凌诗委屈样,心中不忍心,对万俟皓然说道:“凌诗仍是一片好意,况且是我自己要求她带我来的,既然师父让我来协助你,我岂会坐视不理。你的一片心意我们自是理解,但你又何曾考虑过我们的想法,你不想我们涉险,那我们又怎能看着你有事。况且,你可不能小看碧落红尘剑法的传人,不是浪得虚名。” 公孙绎箫见她们二人意志坚定,不由微笑着插嘴道:“皓王爷,既然不如带上她们二人。舒影的武艺,你我甚是了解,如果有她的加入,必定如虎添翼,至于凌公主的安危我自会留意。”万俟皓然见舒影他们这样说,倒也不再多加阻拦,只是叮嘱道:“那你们万事要多加小心,绎箫,凌诗的安危那要烦你多加留意,我们走吧!” 公孙绎箫双手抱拳道:“皓王爷,客气了,我定当全权负责。” 万俟凌诗欣喜的朝舒影挤挤眼,对着马儿道:“马儿,走了……”,万俟皓然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第五十五章 中计(二) 一行人大约行了个把时辰,终于到达所谓的余景山,四人到处张望着,这山上并无其它的建筑,看来这座寺庙便是那探子口中所说的寺庙。 季舒影上下打量这寺庙,那映在绿树丛中的寺院,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全都沐浴在玫瑰红的朝霞之中,但这寺庙隐隐传来的诡异气息让她心中不安。 季舒影不由疑惑道:“这寺院所建之处甚是幽僻,不过我总觉得这里跟周围的景致甚不搭调,这四周清幽静谧,甚是隐居者之首选,便为何这里却处处透露出不可侵犯,迫使人退避三舍。原本这附近的景色柔似水,幽似明,让人觉得愉悦、轻松,是散心之好去处,但现在却让人感到压抑,不自在。” 万俟皓然听到舒影这样说,也有同样的感触,“舒影,听你这样说我也感觉得到。”说完,扬了扬眉道:“但是既然我们来到了,至少要一探究竟。” “这附近静溢的可怕,似乎有点不太寻常,你们仍需小心行事。”他们几人同时点点头,四人下马,推开大门,门“吱”的一声划破这寂静的天空,他们环视了周围,大殿内尘封土积,蛛网纵横,塑像已残缺不全,壁画因受风雪的侵袭,也色彩斑驳模糊不清了,里面的萧杀之气却直逼人。 他们几人用手挥挥了身边的尘土,拍打着身上的尘,万俟凌诗不满道:“这什么鬼地方,看外表是如此的幽静,可是里面却另是一番天地,真是的。” 众人却并不理会万俟凌诗的埋怨,各自自顾的打量着此处,心中疑惑不已,从此寺庙的外观可知并不是荒废已久的寺庙,但里面的尘土却让人不解,此处究竟发生何事。 正当众人陷入沉思之中,万俟皓然径直走到佛像的后面,看到佛像后面有个盒子,便伸手去拿,不料…… “小心,”一直没有出声的季舒影向他们几人说道,自己则拉着凌诗侧身躲过来的利箭,顿时从屋内射出如雨般的弓箭,万俟皓然抽出玉龙剑向上凌空一跃起,挥舞着玉龙剑抵挡四面八方来的利箭,身形忽上忽下,飘移不定,一把剑在手中随意的挥舞着,箭随着手中的剑打落在地。 “哈,哈……各位的大驾光临,未曾远迎,倒有失礼之处。你们倒要好好的帮我招待他们,哈哈……”这时屋顶上传来一阵笑声,原本空荡荡的院子,突然涌现出几十个黑衣人,万俟皓然等人警惕的看着这群来势汹汹的黑衣人。 “你是何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偏要这么遮遮掩掩的,倒是让人看着甚觉反感。”万俟皓然眼神犀利的看着来人,不悦的说道。“我是何人倒不重要,重要的是江湖中传闻的玉龙剑就在你的身上。只要你交出玉龙剑,我倒可放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今日便是你们的忌日,这里便是你们的葬生之地。”那带着带着银色面具的人口气甚是阴狠,似是有莫大的仇恨要致他们于死地。 万俟皓然见那人的狂妄,不由轻蹙眉头,冷冷的道:“原来你引我们前来,不过是为了我手上的那柄玉龙剑,那倒要看看你们有何能耐能从我手中夺走玉龙剑。” “哈哈……如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岂会轻举妄动,把你这位天宇王朝堂堂的皓王爷引来此处,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计谋便已让你这位自命不凡的皓王爷上当,看来你们万俟家的江山你看得比你性命还重要,只可惜连累了无辜之人。 “看来你倒是早有准备,连我的身份也调查的一清二楚,看来此次,我们之间倒果真有一场恶战,不过鹿死谁手尚未知,阁下未免得意忘形了点。” “皓王爷你未免也太自视过高,如果不交出玉龙剑,你认为你们还有逃脱的机会吗?这儿早已是天罗地网在恭候各位的大架。哼哼,就算你们插翅也难飞。”那个人说完同时作了一个手势,那些人全都涌了上来,包围着他们几人。 万俟皓然冷眼扫了这些人一眼,道:“凭你们还想致我们于死地,倒也太轻看我们。”说完,便向那三人递了个眼神,那三人顿时心领神会,一场恶战不可免,他们各自都要小心应付才好。 第五十六章 恶战(一) 顿时,整个院落,刀剑声,声声入耳,刀剑相击,场面甚是混乱不堪。万俟皓然依然淡定惬意的应付着来人,剑柄握于手中轻轻挥舞着,旋转着身子,那剑招看着让人甚觉舒心,如凋凌的花瓣般悄然飞舞,但招招却是致人命的招式。万俟皓然用剑尖横扫着围上来的黑衣人,旁人正讶然于天下间乃有如此唯美的剑招,并不知剑尖却早已刺破要害之处,应声倒地,死前的模样甚是滑稽。 季舒影见院落中倒地的黑衣人,心中不免为他们感到悲哀,这些个杀戮倒真是可怕,突然心生怜悯,但转念想,这样最是要不得,如果自己放过他们那躺下便是自己,还可能会连累到万俟皓然他们,这残酷的事实倒让她心头一惊,无奈之人做着无奈之事,这江湖之中的血雨腥风仍不知何时是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七横八竖的都是黑衣人,但万俟皓然等人并未清闲,这黑衣人似是打不完似的,倒下一批仍是有另外一批人加入战斗。 万俟皓然突然意识到这样的问题,他们采用人海战术就是想要拖垮他们的体力,饶是他们几人武功高强,在此方面仍是要吃些苦头,如果他们其中消耗过多的内力,而导致体力不支,到时要取得他们的性命易如反掌,这才是最可怕的。他一边对付着来人,一边在脑中思索着各种如何脱身。 季舒影见这群人似是没完没了的纠缠,倒是甚觉不妥,如若再跟这些人纠缠下去,吃亏的总是自已,擒贼先擒王,这心念一起,不由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立于屋顶之上正看热闹的银色面具男子。于是脚轻点地,飞身跃出人群,轻轻落于屋檐之际,把剑尖递上那人的要害,那戴银色面具的男子见季舒影的剑向他刺来,心中倒是一愣,但意识中仍是侧下身体躲过此招,剑从衣襟中扫过。 季舒影收回刚才招式,重新出招。那男子倒也只是守着自己的剑势,不让季舒影攻破,这倒有点让季舒影吃惊,是这人太过于自信,自己的武艺超群,旁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那银色面具的男子却明显的感觉到季舒影的招式,招招凌厉,刚才自己处于观望的角色,一直留意她的动向,知她的武艺不差。 季舒影单脚轻点地,身子向前倾,剑尖带着几分真力向那人刺去,但那人心知如果再过几个回合不转守为攻,恐怕将会是她的手下败将。季舒影所舞的招式飘渺且自逍遥,身形飘逸,恰似那九天仙女在瑶池仙境跳舞的身姿,看着让人赏心悦目,但此时那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却无遐顾及,因为她那些的剑招却是招招击中自已的要害,心中虽吃惊不已,却不得不只得挥剑相迎,心中暗自赞叹这女子的武艺果然了得。 万俟皓然眼见着季舒影与那人交手心中甚是担忧,但无奈自己这边根本无法抽身,如若自己离去,公孙绎箫与凌诗这二人想来应付不了这群人,不免心中烦乱,招式也有几分凌乱。 正在季舒影与那戴银色面具的男子不分上下的交手之际,万俟皓然却一眼瞥见不知何时,这屋顶之上多了一位黑衣人,虽说看不真切那人的身形,却真切的见着那人拿出一只短笛朝季舒影的方向吹去。一枚暗器从笛子中静静的飞出,定定的朝季舒影射去。 万俟皓然心中暗叫不好,连忙施展轻功,轻落至屋顶之上,千钧一发之际,推开季舒影,但自己却来不及躲避,那枚暗器正好射中他的手臂。 那戴银色面具男子剑峰一转,向前一递,刺中万俟皓然的胸膛,血自剑尖滴落于地下,让人看着心惊。 季舒影心中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本来她已感觉到身后有异物向她射来,但那人的剑包围着她并不留有余地让她有可趁之机,看来定是闪躲不及心中正暗自叫苦,却不料万俟皓然突然出现推开她,而那枚暗器正好射中他,安静的插在他的手臂上,而那银色面具的男子却落井下石刺中他一剑,倒让季舒影心中恼火,却奈何不得。 那万俟皓然的血让她心中一紧,仿若是被什么东西给压着般难受,不由得着急反手收回剑式,连忙扶住万俟皓然,向后轻退几步,用剑尖挑起屋顶上的瓦片,飞向那人身上,想分散下那银色面具男子的注意力,带着万俟皓然轻跃至地,看着万俟皓然的脸色苍白,不由着急问道:“皓然,你怎么样?” 万俟皓然见季舒影一脸的紧张,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安慰她道:“我没事的,你有没有受伤!”季舒影看他伤成那样,却仍是惦记着自己,心中酸涩一不已,摇摇头道:“我没事,你都伤成这样,还惦记着我。” 万俟皓然轻声说:“如若你出了什么意外,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我们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看来终究是我大意了。” 第五十七章 恶战(二) 季舒影听他如此说,眼中的泪意悄然涌上来,安静的流过面颊,万俟皓然艰难的伸出手擦拭季舒影面上的泪珠,“舒影,你不必难过,这点伤还要不了我的性命。”季舒影听他如此安慰自己的,心中更加难过,“如果不是你替我挡下那枚暗器,那人又岂能伤到你,说到底都是我连累了你。” “傻瓜,如果是你受伤,会比我自己受伤令我难过千百倍,你是我这一生需要保护的女子。况且我也答应了师母要好好的保护你,如果你受伤了,我怎么交个完整的舒影给她。” 季舒影见他脸色越发的苍白,心中甚是害怕,仿佛是要失了珍宝般令她忐忑不安,她向不远处的公孙绎箫与凌诗二大声喊道:“凌诗,绎箫,你们快过来,皓然受伤了。”凌诗听到这样的声音,连忙飞奔来而来,看了眼受伤的皓然,一枚黑色的暗器正安静的插在手臂上,她连忙伸手拔出暗器,等那暗器拔出之际,竟让她心中一慌,这暗器上沾有毒,季舒影似乎也觉察到,不由试着问道:“凌诗,你二哥是不是中毒了。” 万俟凌诗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便伸出手探上他的脉搏,但却令她懊恼的很,她竟然不知万俟皓然所中何毒,她沮丧的对季舒影道:“舒影,枉我还自称是千山老怪的徒儿,我二哥所中之毒我竟然辨识不出来。” 季舒影听到她这样说,心中凉了半截,但仍是不死心的抓住万俟凌诗的手臂道:“凌诗,你是千山老怪的徒儿,你怎么可能会识别不出来,你再看看好不好?” 万俟凌诗看着季舒影的样子,泪如泉涌:“舒影,二哥,对不起,我真没用,连这个也看不出来。”季舒影无力的放下抓住她的手,愣愣的看着万俟皓然。 万俟皓然不顾身体的不适,柔声安慰道:“凌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倒不必如此在意,这施毒之人定是个中高手,你不识得倒是正常。”万俟凌诗心中难过,哽咽的唤了声“二哥”,而这时公孙绎箫逼退了他周身的向人,也连忙赶到,看到万俟皓然的剑伤和被暗器所伤的手臂,心中倒是明了几分,季舒影见到公孙像抓到救命的稻草般着急的问:“公孙,你看下皓然所中何毒。” 公孙绎箫出手封住了几处大穴,阻止毒性的蔓延,见舒影这样一问,不由摇摇头,面露担忧之色道:“舒影,此毒甚是奇妙,我竟判断不出是何毒,我曾游玩于大江南北算得上是见多广,我却仍是无法识别。我暂时封住了皓王爷的几处大穴,暂时缓解毒性的蔓延,但如果时间一长,没有找到解药还是会有生命危险的,看来我们几个要分开行动才是。”“二哥,二哥,你醒醒啊!”凌诗惊恐万分的呼唤陷入昏迷的万俟皓然,却无人应答。 季舒影看了眼已陷入昏迷的万俟皓然,心中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让他有事,如果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来换他的生命又未尝不可。但她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公孙,你有何想法。尽管说来我们二人听听。” “舒影,凌诗你们二人带着皓王爷离开寻找解药,我负责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如今也只得此法。皓王爷的伤势较重,我怕延误了时辰会误了治疗的时间,威胁到皓王爷的生命。” 公孙绎箫此话一出,万俟凌诗却微皱眉头道:“不可,舒影,你带着我二哥速速离开,你来保护我二哥我自是放心。我跟公孙绎箫做你的掩护,然后再好好的收拾这般可恶的人,居然敢伤我二哥,我定是不会轻易饶了他们的。你拿着我的玉佩去找我师父千山老怪,这种毒虽然我解不了,但却难不倒我师父。” 第五十八 冰魄血毒(一) 凌诗说完便从怀中掏出那块凌玉交给季舒影手上,季舒影接过凌玉,心中暗赞今日凌诗与平日里的判若两人,不馈是皇族中人,天生散发着高贵的气质让人不容忽视,定不是常人所能及的,公孙绎箫正想说些什么,万俟凌诗却不容置疑的道:“公孙绎箫,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如果以你一人之力如何能够阻挡他们,到时我们几人都走不了,多个人多份力量,如今的情况是先救我二哥出去疗伤才是正经。我的武艺虽不及舒影,但好歹我师父也是名满江湖的千山老怪,这些个人想拿我如何倒也不太可能。此事就如此决定。” 季舒影听她如此分析倒也不再说话,只是点点头应允着。公孙绎箫见她态度坚决也点头表示同意。季舒影扶起万俟皓然借助他们二人的掩护向门口走去。那些黑衣人见季舒影二人想要逃脱,便齐齐涌过来。季舒影无法只得使用碧落红尘剑法的,“漫天落花舞,欲做玉蝶归,”逼退那人之后,连忙扶着万俟皓然轻跃上马,落至马背,扬鞭绝尘而去。 大概行了半个时辰,季舒影这才稍放慢马速,那些人并未追上来,而公孙绎箫与万俟凌诗也追上,心中担忧这二人的安危,但马背上的万俟皓然脸色苍白,情况堪是糟糕,心中欲加的焦急,却毫于办法,只得向千山老怪的隐居处前行。 当季舒影赶到千山老怪所居之处时,她四处打量着此处,果真如世外桃源般令人迷恋,这居所隐于山中,依山傍水,鸟语花香,绿树成荫,碧水蓝天,不为外界所扰,倒是一片难得的清幽之地。季舒影心中暗赞,果然是块好地方。 “何人擅自闯入此地,也太不把我老头儿放于眼中。”屋内传来一个不悦的声音,音未落而那人却似一阵风般出现于她面前,来人一身粗布衣裳,年纪大约在五十岁左右。季舒影心想这应该便是千山老怪了,果然名不虚传,不过曾听闻此人的脾气,有求于人言语上不好得罪,恭身施了一礼,恭敬的说道:“小女子季舒影见过千山前辈。本是无心来此扰乱前辈的清修,无奈我有位朋友身中剧毒,危在旦夕,不得不来此向前辈求救。” 千山老怪听见季舒影这样说,不由大笑:“你这姑娘说来好笑,既是打扰便是打扰,又何来无心之说。何况我与他素不相识,毫无瓜葛,与我何干,我为何要救?” 季舒影听完心中恼火,但且不理论他的言论,继而道:“前辈身为医者,所谓医者父母心,前辈又怎会见死不救,倒是枉称了您的盛名,而且晚辈曾听闻江湖之中传言,前辈医术高超非平凡医者能够比得上的,又有一颗慈悲的心肠,我想以前辈的为人定会救我这位朋友。” “哈哈,你这姑娘倒是口齿伶俐的很,如果我不救他岂不是有负我在江湖中的盛名,不过若是我执意不出手相救,你能奈我何。”千山老怪笑着说。 季舒影心中这个气啊,但又不好发作,只得佯装平静道:“前辈倒是说得有趣,如果你若是执意不肯救,我又能奈你何。不过,日后这江湖之中难保不会传出你千山老怪医术不精,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担当不得这些个盛名。”那千山老怪突的逼近季舒影,眼光直视着她,口气甚是不爽道:“你这丫头在威胁我,如果我不救,你让我名誉扫地,我千山老怪行走江湖多年,对于威胁我定是不吃这套。” 其实,季舒影心中也没底,有名之人固是在乎自己的名誉,又岂会让自己亲手毁于一旦,只会用心维护,她亦不过是在赌,赌那人的一念之间,如若成功倒好,不成功倒不知如何是好,这人看似阴晴不定,实不好说话,但仍是淡淡一笑,掩饰掉心中的焦急,“前辈,倒真会说笑了,您名满于江湖,谁人不知何人不晓,而我不过只是一介女流之辈,岂会有这些个能耐,又何来威胁之说,您太高看我了。不过亦是您自己过于看中这些个身外之名,与我又何干。” 千山老怪听闻此言不怒反笑,“我老怪如果真的在乎这些个身外名,我倒不必刹费苦心隐居于此地。不过,你这丫头道理倒是一大堆,口齿伶俐的很,与我那个徒儿有得一比,我倒觉得你蛮有意思的。丫头,我倒是好奇他是你何人,让你如此费尽心思说动我出手相救。” “前辈,你这话问得倒是有点奇怪,他是我何人,与你相救于他有何关系。姑且不论我们是何关系,就算是路人见他身受重伤又有明显的中毒迹象,仍会有悲天悯人之心出手相助,又岂会袖手旁观,那才真是罪过。何况他还是我的救命恩人,您说我该不该为他费些心思,这些个理前辈又岂会不知。”说完,心中却是臭骂这老怪一顿,但继而道:“但细论起来,说来此人倒是与您有些渊源”。 “有何渊源,你倒说来我听听。”千山老怪心中正犯嘀咕,这个人跟他有何瓜葛,不过他倒的确是喜欢面前的女子,清秀脱俗,遇事冷静,聪明伶俐,倒把他那个徒儿给比下去了。 “那请问,您是否认识此玉。”季舒影从怀中拿出凌玉往那老怪一递,老怪伸手接过看了一眼,自是认识,道:“你是如何得此玉,凌诗那丫头你认识。” “嗯,是凌诗让我凭此玉来找您的,如果没有她的指引,我怕我是很难找得到这个地方的。那个受伤的男子便是你那宝贝徒儿凌诗的二哥,您说下这层关系跟您是否扯得上关系呢?”季舒影好笑的望着他。 那千山老怪倒是一愣,但随即笑道;“凌诗,那丫头你们见过了。那丫头来到幽城都不来看看我老人家,下次见着了非得说上一顿不可。看来,这人我还是非救不可啊。要不你和凌诗那丫头在心中肯定暗骂死我了,你可别说你没动过这个念头。” 第五十九章 冰魄血毒(二) 季舒影微微一笑,松了口气,这老怪答应救人就好了,不过,这老怪倒也真是好玩的很,但仍是不忘道谢:“多谢前辈肯出手相救,舒影在此谢过了。” “前辈,你可识得他所中何毒。”季舒影见千山老怪探脉时,眉头深锁,心中不由紧张的问道。 “影丫头,你们跟何人结下仇怨竟会出手如此的歹毒,叫我这老头子看了倒是心惊,如果不是他的功力够深厚,加上之前你们曾给他服下九露丸,才暂时保住他的小命,如若不然,等你送他来我这时早就一命呜呼。” 季舒影见千山老怪忿忿不平,只是哭笑了一下,“前辈,现在追究这些又有何意义,倒不如想想办法如何解他身上的毒。” “丫头,你可知他所中之毒是天下奇毒之一的冰魄血毒。” 季舒影听到此名字时倒是心中一颤,虽未听说过此毒,但只听这名字仍是让人胆战心惊,但仍是平静的摇摇头道:“晚辈不知,还请前辈告知”, 千山老怪倒有点赞赏这小姑娘的胆识,听闻此名面不改色,却不由叹息道:“丫头,这毒乃提炼于五毒花之首的魔域之花,配制于天下至毒之物的毒血,溶于千年寒冰之中,炼毒者再把千年寒冰炼成细微如针般大小的冰块,故才有此名。你可知这魔域之花本是塞外天山一带,它本身含有剧毒,但凡碰过此花的人或物,立即化作一滩血水渗入地下,作为它的养料,凡它所生长之处并于其它存活的生物,连天上的大雁也不敢靠近。故说凡中此毒者必死无疑,影丫头,这小子的毒老头我无能为力,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季舒影听到千山老怪如此说来,心中自是万念俱灰,但仍是不死心的追问道:“前辈,只要是人提炼出来的毒药,必定有解毒的解药。如果连前辈都无法救得了他,试问天下间还会有谁可以解此毒,还请前辈救救他” 千山老怪只是摇头叹息道;“影丫头啊,对这毒我倒真是无能为力了,唉!看来我这块招牌定是砸在你的手中。” 季舒影盈盈下跪,眼中含泪,语气甚是凄凉,哀求道:“前辈,您是名满天下的神医,您必定会有解毒的方法,晚辈求求您,救救他,您的大恩大德,舒影定会铭记于心。”千山老怪对于女子的眼泪最是头疼,都不知这人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得影丫头如此相待。 “影丫头,你先起来,容我再想想办法。”季舒影听到此话自是一脸的欣喜站起来,看着千山老怪,感激的道:“谢谢前辈。” 季舒影疑视着房间内踱来踱去的千山老怪,不由疑惑道:“前辈,您这样了走来走去就能想到办法了吗?” “丫头,你不要在我深思的时候来打断我的思绪好不好,你还想不想救那小子。”千山老怪的话果真如圣旨般,季舒影马上乖乖的闭嘴,即使有千万个问题,都只能往肚子吞。 “有了。”当千山老怪边走边翻着医书,突然叫出这声时,季舒影的心弦跟着绷得紧紧的,“前辈,是不是想到解毒之法。”季舒影的话刚问完,千山老怪笑道:“丫头,我曾记得在医书上记载过魔域之花与苓惜草星星相克,找到苓惜草说不定可解此毒。如今也无他法,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甚可获得一线生机。我倒是得好好看看这苓惜草是何物竟有如此能耐。” 千山老怪说完转身在他的书架上细细的找起来,当看到一本发黄有点破旧书时竟大喜过望,道:“哈哈,丫头,终于找到了,就是这本书。”当他一页页的翻下去时,看到一处时却皱紧眉头,季舒影心中突兀有不好的预感,但仍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前辈,有何不妥之处。” “丫头啊,我翻查一翻,得知这苓惜草根据医书的记载十年只生长一次,况且这医书上并未记载它生长的具体的时间,只有记载苓惜草在何处可寻到,苓惜草的生长期只有七天,这当真是要有缘份才可见得到的。” 季舒影心中一颤,倒仍是一脸的坚定道:“前辈,既然苓惜草是救他的唯一的希望,我定会找到苓惜草。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还请前辈指点,我于何处寻得它。” 千山老怪细细的吐出这三个字。“紫陌林” “前辈,请你详细跟我说下这苓惜草的外形如何,我去紫陌林找便是。” 第六十章 寻找苓惜草(一) 季舒影按照千山老怪的指引来到紫陌林,初次踏入这片林地时,便看得呆了,好大一片浩瀚如绿海的森林,林林总总的,良莠不齐的分散布于整片大地上。 季舒影在林中摸索了些时辰,这紫陌林果真如千山老怪所言地域宽广的紧,倒要在何处才可找到苓惜草,前辈只给七天时间,在这段期限内自己是否可找得到,忽觉眼前陷入黑暗,抬眼之际,原是一只猩猩挡住了去路,那猩猩目光凶芒毕露的看着眼前突兀出现的女子,好不恼火,这片原属于自己的岭地,还从未有人涉足过,但今日却有个不怕死的人闯入,自己倒要好好的教训她才是。 那猩猩挥起一半白一半黑的熊掌向前一抓,想把这人给捏个粉碎才甘愿。季舒影见那大掌朝自己挥来,心中大喊不妙,连忙飞身向旁边的一棵树飞去,而那猩猩见那女子逃脱,心中更为恼火,不由大掌一挥,旁边那可怜的树顿时被截成两段,但此刻季舒影却停留在旁边的一棵树上,那猩猩见自己的行动又落空,怒发冲冠般把周身的几棵树都摧残,浓浓的尘土飞扬在空中,倾刻间空气变得污浊不堪。 季舒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几秒,之前只在电视上所见过此场景,如今却真实的演绎在自己的面前,看着倒是心惊,见那猩猩并未有放过自己之意,心是思忖着,如此耗下去也不是法子,而自己又有要事在身,如若在纠缠下去定是对自己不利的,可是又如何才能摆脱那只可恶的猩猩。 突然前方的一棵香蕉树倒是引起她的注意,用香蕉来引诱这猩猩的而自己趁机离开,倒也可以一试。想着,随即飞身至那棵树上,摘下一大把的香蕉往那猩猩的方向扔去。那猩猩见是自己喜爱的食品,自是欣喜若狂,一口气连吃了好几把香蕉,舒影又连接着扔下几大把香蕉之后,本以为可以逃离这个所谓的是非之地,然而这个猩猩一把把所有的香蕉,接住拿在手上,竟顾不上旁人,见此,季舒影连忙向后退逃离此是非之地。 连着几天过去了,季舒影独自寻着苓惜草却毫无所获,倒让她忧心如焚,离千山前辈所说的期限越来越近,别说苓惜草了,整片林海除了树还是树,连花的踪迹都没见到,虽说这时她早已是心生俱疲,但仍是坚持着找下去,只因心中有个念头支撑着她,不容她放弃,如果她一旦放弃,那皓然必死无疑,而自己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命丧黄泉。 因着这片林子的浩大如碧海般,前几天自己一直使用轻功,穿梭于其间,导致内力损耗过多,加上时间的紧迫容不得自己去调息,只得行走于其间,看着夕阳的余辉染红了周边的万物,天地又复归于万籁俱寂,看着夕阳一点点的沉下去,季舒影第一次觉得黄昏的可怕,她多想时间就此停留,至少她还仍会有时间去寻找,时间却毫不留情的从指缝中溜走,留下一地茫然无措的人们。 季舒影安静的坐在地上,任凭黑夜吞噬掉她,目光空洞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远处传来几声凄凉的叫声,在静谧夜空显得其奇诡异,她倒是司空见惯早已不当一回事,只是坐在黑夜之中,静静的发呆,她突然自嘲的一笑,以为自己会得天独厚让老天垂怜,定可以寻找到苓惜草救皓然,原来一切不过是自己太高估自己的,已经五天过去了,仍是一无所获,或许前辈早已有先见之明,自己定会空手而归,可是如果自己不来寻找,就会毫无希望,皓然要怎么办,他要如何才好。 忽觉有冰凉的液体滴落于手上,才意识到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原来他在自己的心中如此重要,是自己一直刻意去回避,在这生死关头却看清自己的心。 季舒影的眼皮在打架,当她进入梦境之前想着,如果再找不到皓然的性命不保,自己倒要如何才可以救得了他,如果可以她愿以自己的性命来换他的,只要他可以活着,自己要如何倒无所谓。 不知过了多久,那远处的嚎叫越来越近,原来是十几只狼,以它们敏锐的嗅觉闻到这处有活人存在,便相约一起来此处觅食,还果真不负他们所望,它们望着垂下眼睑的人儿,狼爪在脚下蠢蠢欲动,准备随时发动进攻。 季舒影毕竟是身怀武艺的女子,对周围的环境仍是有一定程度的灵敏度的,当她费力争开眼时,落入眼帘的便是十几只凶神恶煞的野狼,那十几只狼中,体形犹为壮硕高大的那只似是这群野狼的首领。 那见狼首领见这人睁开眼睛,竟毫不犹豫的伸出狼爪朝人的方向进攻。 季舒影本身刚从震惊中醒来,又因白天体力消耗过多,对于野狼的第一次进攻倒只是闪躲不及,只是本能的侧过身子,隐隐的疼痛从手臂上传来,回头一看,却发现手臂上的衣服被抓破,鲜血正汩汩流出,疼痛感让季舒影的意识集中于一起,她抽出随身所携带的剑凌空一跃,脚尖轻踏于树枝上,剑尖直直的向下面围攻她的几只野狼刺去,不过,那只野狼不愧是在野外求生存的野狼,竟然躲开她的剑式。 那为首的狼见这人似乎不好对付,发出嚎叫声,一瞬间那十几只野狼同时聚集在一起,在为首的野狼的指令下围成一个大圈,把季舒影包围在其中,同时向季舒影扑去。 季舒影双脚踮地,身子向上跃起,轻松的避开它们的攻击,手中握着剑柄毫不放松的向下刺去,而这次的招式比先前的更加迅速并且带着几分真力,这次那只狼并未有先前的好运可以躲开,剑尖如预期中刺中狼的咽喉,一剑致命,接着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另外几只狼的身上,等收完这几只狼之后,季舒影同样也是香汗岑岑,看来这几日所损耗的内力果真比想象中的还要多。对付这几只野狼区区几招倒也弄得自己筋疲力尽,扫了一眼地上的狼的尸体,轻踮着地,向前方飞去,停留在一棵树上,一夜无眠。 第六十一章 寻找苓惜草(二)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叶缝直射到季舒影的身上,阳光之中带着淡淡的花香,闻着让人精神一振,林中百鸟用清脆的歌声迎接新的一天,整个清晨透着股生机勃勃的景象,而在季舒影心中着急于寻找到苓惜草,竟连这美妙的清晨也无暇观赏,突然,她的感官细胞闻到这空气中多了另外的一种味道,那是淡雅的花香,若有若无,这几天都是闻着一成不变的草木气息,突兀的花香倒让她心中不甚欢喜,有花香的地方,苓惜草出现的可能性要大。 季舒影轻轻的从树上跃至地下,根据花香传播的途径向前搜寻着,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当季舒影找到花香的源地时,被这块花海给震得愣在当地,姹紫嫣红的花竟相绽放,向整个山谷漫延着,雍容华贵的牡丹,纯洁高雅的百合,清新优雅的水仙,还有些连她都无法辨识的花。季舒影心神沉浸在这片花的海洋之中,心中不免暗赞,果然,风景如诗如画,此等美景只应天上才有,人间却仍有这块乐土倒是难得。季舒影宛若花仙子般静静的站在花丛中任凭风吹乱她的发丝。 当她悄悄的深入走进这片似海的花丛中,渐行渐远时,寻找大片花丛,仍是无法看到苓惜草的踪迹,倒让她心中焦急万分,难道上天真的不肯让自己找到这苓惜草,千山前辈说过,苓惜草第年只开花一次,开花只有两个时辰,难不成自己早已失了这开花的时机,如是这样,那皓然的必死无疑,念及此时,泪水模糊了眼前,滚烫的热泪静静的淌过脸颊,滴落在脚下的地上,她并不伸手去擦拭,只是任泪这样安静的落下,原来自己的心中竟是这般的不舍,舍不得离开他,舍不得他丢了性命,贪心的想要这一生一世都能陪在他的身边。 突然,山谷悬崖边上一朵淡紫色的蝶形状花吸引了她的眼球,记得千山前辈提及过,苓惜草的开花颜色和形状都与那朵相似,心中一阵兴奋,随即施展轻功来到悬崖上,手中攀住一棵树,当她近距离的观察时,茎方形,叶对生,开淡紫色的蝶形花,果真就是她梦寐以求的苓惜草,季舒影小心翼翼的摘下那棵苓惜草,放进口袋之中。 正当她欲返身之际,却突然被一道声音给愣住了,“舒影,你原来在这。”当季舒影转身回望了一下,原来是乐千仪跟牧君昱二人,只是不知他们怎么会出现在此。她正想答话之际,却不料被抓住的小树早就摇摇欲坠,连忙飞身下来,停留在乐千仪他们身旁。 乐千仪张大嘴巴看着似天仙下凡的舒影,愣是没回个神来,她知道舒影会武艺,只是不知她的轻功如此了得,看来得找机会让她教自己才行,不过与她的一身武艺来比,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怎么拿得出手。季舒影见乐千仪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竟忘却一身的疲惫,不免好笑道:“千仪,你傻了啊,见到我是不是太激动了,都说不出话了。” 乐千仪愣是让自己回个神来,不满道:“好你个季舒影,你也太没良心了吧,我冒着这么大的危险跟君昱来这里找你,怕你有什么不测,担心的要命。谁知你见到我第一句话问得竟是这个,你也太伤我的心了吧。”说完,还故作伤心状,季舒影不由笑着道:“好好,是我不对,是我辜负了千仪的一翻苦心。”乐千仪则给了她一记白眼道:“少跟我来这套。” 季舒影好笑的看着她,眼中却带着疑问道:“君昱,你们怎么会出现在此。” “我办完事回到客栈之后,不知何人给我们送来一封信,告知我,皓王爷身受重伤,被你带去千山老怪处。我们随即赶到千山老怪的隐居之处,从千山前辈那儿得知你已只身一人前来紫陌林时,因大家担心你的安危,所以想来一探究竟,我本想一人前来协助你的,可是千仪说什么也要跟着来。我无法只得带着她一同前来。”牧君昱一脸的无奈却惹来千仪的一顿白眼。 “是何人送信给你们的,那人又怎知我们去千山老怪处?”季舒影皱着眉头问道,牧君昱见她这样问倒也不知如何回答,“这事来得过于诡异,我们大家还是小心为上,免得落入人家的圈套之中。”季舒影点点头继而道:“你们怎找到此处?” “其实我们在你出发的第二天也已经出发了,呆在这个地方快五天了,直到昨天听到这边有野狼的嚎叫,等我们闻声赶到时,只是发现几只狼的死尸,看那些伤口上的剑招我猜你定是出没在附近,我跟千仪只是碰碰运气,甚巧,在这儿碰上你了。” 牧君昱见季舒影怀中的淡紫色的花不由问道:“舒影,刚才见你攀在悬崖上摘什么东西,是不是就你怀中的这朵花,它可是苓惜草。”季舒影点点头道:“是啊,苓惜草我已找到。” 牧君昱惊喜道:“太好了,这下皓王爷有救了。” 季舒影一脸的疲惫道:“明天便是前辈给我的最后期限,我们定要在明日之前赶到。”说完,正要转身就走,却听见乐千仪一声惊呼,“舒影,你的手臂受伤了,要不要紧。”季舒影见她一脸的担忧,不免拉着她的手道:“我没事的,我们回去再说。” 乐千仪见她一脸的疲乏,知她这几天定是不曾好好的休息,不如早点回去好生休息,转头看了眼这山谷的景致,还真是迷人,竟把百暮山庄给比下去了,不过这次定是不能尽兴的去玩,还真是可惜,下次有机会一定要来瞧个本。 季舒影回望了下紫陌林,心中倒是有点舍不得这儿,虽说自己差点儿被狼当做食物给吃了,但这儿终究是难得的一块净土。 第六十二章 得救(一) 当他们三人赶到千山老怪的住所时,天色已全黑,苍穹被黑夜所淹没,群山如黛眉般似隐似现浮现于人的眼球之中,凉凉的徐风把林中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千山前辈,我回来了。”季舒影激动的朝屋内喊道。 千山老怪看了眼兴奋的季舒影,知她定是找到苓惜草了,心中倒是暗赞了下这个小姑娘,还真是有两三下子,如此难得的苓惜草也给她找到,面上笑眯眯道:“丫头是不是找到苓惜草了。”季舒影点点头,把怀中的苓惜草小心翼翼的交给千山老怪,千山老怪接过苓惜草仔细瞧了会儿,惊喜道:“丫头,不错啊不错,这正是苓惜草。你这小丫头还真有些能耐,我老怪倒是低估你这个小辈,看来那个小子看来有救了。” 季舒影笑了笑,道:“前辈,既然如此,那舒影就放心了。”话刚说完,突然脑袋一沉,眼前顿时陷入黑暗之中,耳边只听得见不同的呼唤声,随后什么意识也没有了,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乐千仪扶着昏过去的季舒影,脸担忧的呼唤着:“舒影,你醒醒啊,你不要吓我啊,你醒醒。” 千山老怪探了下季舒影的脉搏,松了口气,不免安慰千仪道:“乐丫头,你不用担心,影丫头只是因为内力虚耗过多又加心事重重,导致身子虚弱倒无大碍,只要稍加调息便好,我等下给你配药你煎了给她服下,不出几天定会还你个生龙活虎的影丫头的。”乐千仪听到他这样子说,不免放下心中的大石,而千山老怪却转身对着牧君昱道:“你等下进房来帮我,那小子的毒已被我用冰针暂时给封住了,我拿出那些冰针,需要你的协助。” “前辈,您请吩咐,需要我怎么样协助您的?” “在两个时辰之内,我的那些冰针暂时不会失效,我将利用这些时间去配制出解药。这也是我为何要让影丫头在七天之内将要找到苓惜草的原故,我的冰针只能封住七天。当我配制好解药之后,需要用内力逼出他体力的那些冰针,但当我用内力逼出那些冰针之际,我的内力并不能分开去护住他的心脉,当冰针一旦逼出毒性必定不受阻碍的漫延,可能会瞬间伤及心脉,我要让你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我想以你的内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些针逼出,让他服下解药。不过现在你先给他输些真气,我看他的真气微弱怕承受不住你的。” 牧君昱听完点点头道:“前辈放心,你的吩咐在下记下了。” 牧君昱按照千山老怪的吩咐,先来到万俟皓然的房间,他轻轻的扶起万俟皓然,自己也跟着盘着脚坐在床上,把手掌贴在万俟皓然的后背,却发现万俟皓然体内的真气若有若无,他心中暗想这个千山前辈还真有些本领,如果事先没有让自己输些真气给皓王爷的话,以他现在的体质根本就承受不住任何毒素的入侵,万一逼出冰针,体内的毒一旦得到解脱必定会四处乱窜,到时就算是有解药也是无能为力了。 千山老怪进来时见着床上的满头大汗的牧君昱,惊讶道:“年轻人呐,我只是让你输些真气给他,你怎么还在用你的真气啊,你是不是嫌你的内力太深厚了啊!你现在这样源源不断给他输真气,你内力定是损耗不少的。等下我逼出冰针时需要你用内力去护住他的心脉的啊,此时如果你的内力损耗过多,到时候恐怕你们二人都有危险,你这小子是不是没有把我老人家的话给听进去的啊。” 牧君昱微笑着说:“前辈,无事的,我只是见皓王爷的真气太弱,想给他多点真气。” 老怪不由摇摇头,从衣兜里拿出一果丹药叹息道:“唉,你把把这颗丹药吃下,它能助你一下子恢复原来的内力,你先稍作休息。解药我已经配好了,等到你休息好了我们再给他解毒。”牧君昱接过丹药感激道:“多谢前辈。” “那小子的福气还真不赖,先有影丫头不顾艰辛危险的给他去找苓惜草,现在你也是这样,不在乎自己的内力虚耗硬是给他输了这许多的真气。” “前辈,太言重了,皓然于我来说不但是主子,更是朋友,朋友有难我又怎会坐视不理。” 千山老怪看了眼已调息完毕的牧君昱道:“君昱,看你的内力似乎恢复的差不多。” “前辈的医术果真是名不虚传,倒让在下大开眼界。才一会儿,我的内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多谢前辈。” 千山老怪听到他的赞美,面上露出自豪的微笑道:“呵呵,你这小子倒还挺会说话的!既是这样,那我们开始吧!” “好的。”牧君昱把自己的手掌放到万俟皓然的后背,而千山老怪则用内力迅速的逼出他体内的冰针,然后把解药塞到他的嘴里,然后自己盘坐在床上,双手交握住万俟皓然的手,示意牧君昱去门口守着,不让任何人进来。牧君昱擦擦头上的汗珠,心想这毒果真了得,才这么一会儿功夫竟然让自己的内力损耗四五成,幸而刚才千山前辈给自己的一颗丹药并调息下,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当千山老怪从房间里走出来时,牧君昱便紧张的问道:“前辈,请问皓然如何?”千山老怪一脸的疲惫,道:“这苓惜草的功效果真如传闻中可以解冰魄血毒,我刚才为他把脉时,发现他体内的毒素已经全数清除。不过,刚刚为了帮他打通各个血脉,伤了些元气,一时半会儿的恢复不了。这小子暂时就交给你了。”说完,便朝自己的炼丹房走去,看来,昨日自己所炼的紫珠丹还真是有效,今日看牧君昱那小子服过之后稍加调息,内力恢复得差不多了。等下,也给影丫头服一颗。 第六十三章 得救(二) 季舒影艰难的睁开眼睛,发现乐千仪坐在旁边,自己则躺在床上,看着乐千仪一脸的倦容的爬在自己的床上,心中倒是一阵感动,把床上的一张薄被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只是这轻轻的动作竟也惊醒了他。乐千仪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着床上醒来的季舒影,不由欣喜道:“舒影,你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了两天两夜,害我担心死你了。你都不知道当时我看着你昏倒在我怀中,简直吓了我一跳,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现在你醒了可真是太好了。” “千仪,不好意思,我让你担心。” 乐千仪笑着道:“舒影,我们可是谁跟谁啊!还说这些,你没事就最好。” “千仪,皓然现在如何了。”说完正欲起身,却被乐千仪给阻止了,“舒影,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虚弱的要命,你要好好的躺着休息才是。他的毒呢千山那个老头已经给他解了,这个你倒不必担心。” 季舒影欣喜的抓住乐千仪的手道:“千仪你说的可是真的,他的毒真的解了。” “是啊,是啊,” “我想现在去看看他,千仪,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不行,舒影,你看你昏迷了两天两夜,滴水未进,你的身子怎么受得了,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况且,千山那个老头说了,虽然他的毒是解了,不过可能要等三天后才醒来,你现在去看他,也没用啊。而且那老头还说要你好好休养呢,你先乖乖的躺下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季舒影却挣扎着要起来,道:“千仪,你扶我过去看看他,我要亲眼着到他没事,你扶我过去好不好。” 乐千仪却眼疾手快的扶住她道:“千仪,你看你自己都快失了半条命了,脸色苍白的要命,我看了都心疼,你先将自己的身子调养好才是,反正万俟皓然那儿还有君昱守着呢,而且你看这天色已晚,你先吃点东西再休息,明天再去看他好不。”乐千仪见她一脸的倦容不免劝阻道。 季舒影拉着乐千仪的手道:“千仪,我没事的,你放心。我去看看他,只看一眼就回来。你说好不好,好不好……”乐千仪见扭不过她只得退让一步道:“舒影,你要去看看他也行,不过你要先答应我,要吃点东西再过去。”季舒影心知她已作退让,也不在多说什么,不过自己也的确是饿了,点点头道:“那好吧!” “舒影,那你先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过来。”说完,为她掖好被子,转身便出去了,季舒影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倒是感慨万千,上天的安排未免太巧了点,不过,有千仪的陪伴,倒也还真是不籁,至少在这里还会有个知心人。 当乐千仪来时,手上端着热气腾腾的白粥,她轻轻的扶起季舒影,把枕头垫在她的后背上,笑着说:“舒影,你可有口福了,可以尝尝我的手艺,这粥是我按老头给的方法来煲的,你尝尝看啊!”说完,便拿起调羹舀起一勺,轻轻的吹着递到季舒影的嘴里。 “千仪你的手艺果真不错啊!”乐千仪听完却得意一笑道:“现在知道好吃了吧!先前看你一副不可思义的样子还真伤我自尊心。”季舒影打趣道:“哪有,乐千仪大小姐亲自下厨,我自是感激不尽,怎敢嫌气呢?” 乐千仪听完这话,不由翻了翻白眼,“你少来。”两个人正说着话,这时门被轻轻叩响,乐千仪不满道:“肯定又是那老头,不知道他烦不烦,每天在我耳边念叨着。”季舒影则是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她满脸不情愿的去开门,但当她打开门时看到两个人呆愣了下,牧君昱见她的样子,不由笑道:“千仪,看到我们也不必如此惊讶啊。” “是你们啊,我还以为是老头呢?老头不是说你明天才会醒吗?怎么今天就醒来了,呵那个老头也会估算失误啊,看来还得好好的损损他。” 万俟皓然一脸的苍白,显然是一幅大病初愈的模样,但仍掩示不去脸上担忧的神色,他见到乐千仪急忙问道:“舒影,她现在怎么样了。” 当他醒来时,见着牧君昱和千山前辈在他身边,他记得他昏迷之时是跟舒影在一起的,但为何不见她,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当他问到君昱时,见君昱吞吞吐吐的,心中似有不好的预感,硬是追问下去,千山前辈才告知实情,还好她只是伤了元气,但她仍是处于昏迷之中还是让自己着急不已,随即要求君昱陪他来看看。 乐千仪心中倒也庆幸,看他一脸焦虑的样子,倒也不枉舒影她的一片心思,至少在他心中,舒影的安危甚比他的性命。只是努努嘴道:“她在里面,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说完,便侧身让他进去,而自己和牧君昱出去,轻轻的关上门,他们经过这次,想必定是有太多的话语要讲,留个空间给他们二人。 季舒影见乐千仪仍未进来,以为她被千山前辈给念叨出去了,随即想起身,而当她眼眸看到熟悉的身影,竟一时呆愣,刚才千仪不是跟自己说过他要明天才会醒来的,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他却是如此真实着。 万俟皓然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子,心中不免心疼,见她似乎要起来,连忙上前扶住她,“舒影,听千山前辈说你伤了元气,还是好好躺下休息。”季舒影感觉到他手掌上传来的温度,心中惊喜万分,“我听千仪说你的毒已解,但仍昏迷要明天才醒来,可是你……。” “舒影,君昱把这些事全告诉我了。”话未说完,便一眼见她手臂上,不由担忧道:“你的手臂受伤了。”季舒影只是淡淡的一笑:“无事,只是皮外伤,前辈已经给我包扎过了,过几日便会全愈。” 第六十四章 坦诚相告 万俟皓然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季舒影,她曾经一再的逃开自己的感情,让自己不确定在她心中是否有自己的位置,但他却仍是不想放开她,她是他想要守护一生的女子,自从那日街头相遇,那抹倩影已然落在他心里,如同河岸那边的桃花,始始终终挥之不去。但这次处于生死攸关却让他看清她的心,曾经是这个社会让她对感情抱有迟疑,不自信的态度,但经过这次,他更加舍不得放开她,这个女子为他的付出岂会比他的少,他心疼的握住季舒影的手道:“影儿,这次倒是为难你了。” 季舒影听他唤影儿二字,心中不由自主的一颤,见他握住自己的手,竟丝毫不想放开,其实,经过这次,她才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心,她何尝不是在初次相遇时对眼前的男子顿生好感,是自己不自信于这时代仍存唯一的感情而屡次的逃开他。 这次为了救自己,差点丢性命,当他处于生死关头时,她会害怕失去他,会心痛,那种痛深入骨子里,原来不知不觉中,他早已根植在她的心中,只是她刻意逃开。所以当她得知苓惜草可以救他时,她不顾一切去寻找苓惜草,甚至愿意以自己的性命去交换,为着这个人,做什么也会坦然,像呼吸一样自然。它变得和生命一样坚定稳固了,寄生在她的身体里,与她同生同死。她摇摇头道:“你会中毒,全然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替我挡下那枚暗器,可能我早已丧命。” “那日,我见那人向你射来暗器,我本欲阻止那人的,殊不知却是徒劳,早已来不及,当时我心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提醒自己一定不能让你有事,但却料想不到那人竟如此下手狠毒,竟使出冰魄血毒。” “既你已知这毒为冰魄血毒,那你必定如若没有解药的情况,种此毒后性命不保,你怎么这么傻,白白牲牺掉自己的性命。” 万俟皓然心疼她的难过,故作轻松道:“你不是已经找到苓惜草了,解我身上的毒,把我从鬼门关给拉回来,你看现在不是没事?” 季舒影被他故作轻松的样给深深的刺痛了,眼睛的水雾悄然泛起,一滴泪安静的滴落在万俟皓然的手上,口中却喃喃道:“那你可知能解此毒的苓惜草却是可遇不可求的,如果这次没有及时寻回苓惜草,你现在恐怕毒发身亡。如果真是万一,万一,我没找到苓惜草,你要我如何救你……眼睁睁的看着你丧命,我做不到的,我做不到。” 万俟皓然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女子,心中甚不是滋味,他伸手轻轻的拭去她的眼泪,道:“影儿,我宁可伤的是我,也不愿你受到半点伤害,如果你受伤会比我自己受伤更让我难过。影儿,你可知,自从那日街相遇,我放你于心中,你是我此生想要陪伴的唯一女子,我舍不得放开你,此生,我万俟皓然愿得影儿一人心,相守白头不相离。” 季舒影听着他的承诺,心如鹿撞,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轻声道:“影儿,此生愿陪皓然到老,不离不弃,以前是影儿被自己的心所蒙骗,不曾正式面对自己的心意,这次,我倒要好好的审视自己的,这一生,我愿陪着你直到生命的枯竭。”万俟皓然听着她的话语,心中欣喜若狂,紧紧的拥她入怀,影儿说愿陪着他直到生命的枯竭,这怎么不会让他有种拥抱天地,纵情呼喊的冲动。 季舒影静静的依在他的怀中,仿佛找到此生的依赖般让她如此的眷顾,她在他怀中轻轻的道:“皓然,你可知,我听到前辈说他没有解毒的办法,我心中有多害怕,恐惧,我怕你会丧命,如果前辈都解不了此毒,试问天下间还有谁可以解。当我听前辈说苓惜草可以解此毒时,但寻到的机会却很低,我宁愿成为这幸运儿,我不能放弃这救你的唯一的机会。” 万俟皓然轻轻的拥着她,自责道:“对不起,影儿,是我害你担心了,又害你受了伤。可是影儿,你知道吧,如果可以重来,我仍会选择用自己的性命与你的交换,即使我不能守护你,但我只想看着你平安的活着,我倒也无憾。” “得皓然如此相待,影儿何德何能。”季舒影动容的说道。 万俟皓然却把食指入在她的嘴上,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而自己的则轻轻的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道:“我得影儿一心,生死相随,夫复何求。” 他们俩这样静静的相拥着,诉说着古老的誓言,明月悄悄地退了出去,又悄然的探出好奇的脑袋四处张望着,似乎这尘世有太多的不舍让他留恋。 第六十八章 受邀(二) 季舒影听她如此说来,倒来了兴趣,而一旁的星河更是一脸的期待。季舒影自己在现代所看到的表演这些都是通过电视才可以看到,何曾身处其境。这次不去看看倒是枉来这一趟。“笑怡,听你如此说来,倒果真是热闹非凡,我若不去,岂不是要错过这场表演。那天,我便去天伦湖上看看,对了,这种场合定是少不了千仪那个小女子,她甚是喜欢这热闹,那日我们便一起去天伦湖游玩,顺便看看湖旁的风景是否真如这些人口中所传的。” “舒影姐,不知万俟公子等人是否在客栈内,我想请他们一道,况且万俟公子算得上是柳家的恩人,如今我身为东道主,自是需尽地主之宜。虽与他们只有一面之缘,但他们是舒影姐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我岂有招呼不周之礼。” 季舒影只当她是一片盛情,并无他想,念及她一番好意,自己便来做这个传话人。“笑怡,他们都不在客栈内,我自会与他们提及你的盛情邀请,如若他们得闲,我们便一同前往,如果不得闲,我与千仪也定会前往凑这个热闹的。”柳笑怡见舒影如此说来心中甚是喜悦,如若有她提及甚好。“好,如些甚好,小妹,那日已在望江楼订好座席,便恭候你们的到来,到时一定略尽地主之宜。” 季舒影点点头,来这时日虽不多,但这望江楼却早有耳闻,是建于天伦湖旁边的一座酒楼,是观望天伦湖的最佳位置,平时都是座无须席,想来那笑怡定是费了番功夫,不由问道;“那望江楼平时都是宾客满座的,想来你定是费了多方唇舌才订得到的。况且日还是如此特殊的日子更是不容易。” 柳笑怡面上一乐,道:“舒影姐,你有所不知,哪是我有如此大的本事。这望江楼东家,与我家本是世交,我还声称他一声伯父,这点个事如若办不到,那倒真是抹杀了这份情谊。” 季舒影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不过即是这样,那日倒不用相着如何跟众人争站脚的位置,听闻她先前所说的,那日来此观看的人群定是不少,自己还想着如何寻找最佳位置,原来这位柳家大小姐早已安排妥当,“笑怡,想来你仍是做足了万事的准备,只欠我们这群东风,如若我们不去倒是辜负了你的一片盛情,着实会过意不去。” 柳笑怡轻笑出声:“呵呵,舒影姐,果真聪慧,我这点伎俩怎么会逃得过你的法眼呢。那日本是万事俱备,只欠你们这群人当主角。”季舒影却笑着打趣道:“笑怡,你的这翻心意我定当遵从,如若辜负倒会落下骂名,那可不是我的风格。”柳笑怡听完,一脸的挫败感,口中喃喃道:“舒影姐,怎会有如此想法。难道,在舒影姐的眼中,我竟是这种人。” 季舒影见她挫败的模样,倒添了几分娇艳,不由笑道;“笑怡,我跟你开玩笑,你又何须当真。”那柳笑怡听到这样的言语,“是真的吗?”季舒影不由的捏了下她的脸颊道:“当然是真的啊!不然还是煮的啊!” 柳笑怡见到此行的目的已然实现,该是功成身退的时候了,“舒影姐,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说完便欲起身告辞。 “笑怡,你在这用完晚饭再走也不迟,从这到柳家不消半个时辰,倒不必如此着急,我想万俟皓然他们也快回来了,你不如亲自与他们说起。” “舒影姐,你的心意,我倒是心领了,不过今夜我哥回来吃饭,我答应我爹会早点回家,我们一家已好久未曾聚一堂吃顿饭。”说完,脸色顿时暗淡下去,倒叫舒影不再好开口挽留,只得说些告别的话语,便陪同她走至门前,目送她坐于马车上渐行渐远。 第六十九章 游天伦湖(一) 季舒影送完柳笑怡回到客栈时,见到乐千仪打着呵欠从房间走出,心知这个乐千仪还真是能睡,睡个午觉也能睡到日落西山,“千仪,你还舍得出来会会这阳,我还以为你与周公下棋正在难舍难分的地步。” “舒影,你可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如此好的光景,我怎会舍得放下去陪那糟老头下棋呢。”说完还一副婉惜的表情,季舒影看得不由卟噗一笑,之后便正色与她提及刚才之事。乐千仪听完马上就一改先前要死不活的模样,兴趣盎然,季舒影见她如此,便心想果真是爱玩的主,果真是不出自己所料。 当她们俩人在聊着那日之事,万俟皓然等人已然从外面走进来。牧君昱见到乐千仪,便开心道:“千仪,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过几日便是上元节,听闻天伦湖之上将会热闹非凡,你来幽城不是一直想去天伦湖看看。那日倒是个好机会,不但可观赏美景,还可体会到幽城的风俗盛况,倒是一举两得。” 乐千仪听完之后,不由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牧君昱,你的小道消息灵敏度还不及我,我早就知道这件事,如若等你告诉我啊我看黄花菜都凉了。” 牧君昱被她这样一说倒不知要如何提及,季舒影在一旁却轻笑出声:“牧君昱,你倒不必沮丧,千仪她那个小道消息还是刚刚才从我这里得知的。”乐千仪听到季舒影揭自己的短不由跺了下脚道,“舒影,你干嘛告诉他,不理你。” 季舒影见她一脸的孩子气,又望了望牧君昱,心中叹息,这对斗气冤家,千仪何时才会面对自己的心思,这些个事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自己算是白操心,看了一眼旁边的万俟皓然开口道:“万俟皓然,刚才柳笑怡来过,过几日的上元节,她在望江楼订好座位,方便我们观看那日天伦湖盛况,我已答应她我跟千仪会前往。不知你意下如何,还有君昱跟公孙,你们作何想法。” 那两人听过季舒影的话,都望着万俟皓然,似乎只要他如何决择便是他们的选择,万俟皓然略微思索下,“嗯,我没意见,难得柳姑娘的一片好意,岂可辜负她的一片盛情。况上元节之事我略有耳闻,不却看也着实可惜。 天伦湖聚集上千万船只,五彩缤纷的彩带无声中透露出节日喜庆,湖天一天,翠柳如茵簇拥着湖岸,风轻云淡水清,细柳垂于静如镜的湖面。 “天伦湖,听着这个湖名倒是挺美的,不知为何会取名叫天伦湖。”乐千仪不的问道,牧君昱轻摇折扇说道:“千仪,这湖取名于天伦湖自有它的一翻渊源。”乐千仪却扁扁嘴道;“那你可知这渊源是何渊源。”牧君昱收起散开的折扇指着远方道:“传闻中,这湖中在很远古时代并不如现今的平静,这湖中曾生活着一只水怪,经常危害于四周的百姓,后来有位天神天伦知道了此事,不忍民间凡人受苦,便下凡为民除害,传说这位天神天伦跟水怪大战七天七夜,终于把它消灭掉后,但这位天神唯恐这水怪再次复活危害人间,便化身为一座巨石将水怪镇压于湖底。后来人们为了纪念这位天神,便起名此湖为天伦湖。” “君昱果真不愧是文武双全的状元爷,果真是见多识广,让我叹服。”公孙绎箫微笑着赞道,季舒影望了眼湖心,原来这平凡的湖还有这段传说,这个牧君昱倒真不愧为文武双全状元,果真是见多识广,对这些个轶闻熟知倒是难得。她本以为,在他们的头脑中只有孔孟之道,不过,事实表明他们确实是才华横溢,这些个谦谦君子比起现代那些君子倒是高尚的多。 第七十章 游天伦湖(二) 他们一行人到达望江楼时,柳笑怡与柳笑成早已恭候在此,众人一阵客套之后,柳笑怡便分别是向哥哥介绍万俟皓然一行人。柳笑成仔细的打量他们几人,那几位公子个个气度不凡,英俊潇洒,特别是那位万俟公子犹为出众,举手投足间透着股高贵的气质。那位乐姑娘容颜清秀,气质优雅,倒不似这平常百姓家的女儿。 柳笑成抱拳向他们几位问好,“在下柳笑成,很高兴今日能结识各位,也很感谢各位能赏光来此一聚。” 万俟皓然客气的回应道:“柳公子客气”。各人又各自客套了一翻。 柳笑成看旁边万俟皓然身边有一面之缘的季舒影,心中魂牵梦萦的佳人就在眼前,心中甚是欣喜。虽小妹已向他提及过季姑娘会前来赴约,但仍是激动不已,连忙向前打招呼:“季姑娘,别来无恙,最近可好。” 季舒影微微一笑,说:“多谢柳公子念及,我一切安好。” 待众人落座之后,季舒影这才明了望江楼为何是观赏天伦湖景色最佳地方,透过回廊便过欣赏到美景,可以边享受美食边享受美景。这望江楼修建的恰到好处,多一份嫌累赘少一分无此韵味,如此倒是甚好,而且这楼的设计并不似一般酒楼,并无过多的门窗作装饰,而是用栏杆替代,倒开阔游客的视野,欣赏远景时并不会受到限制。这里的布置倒是雅致,别出心裁,突兀出这江南水乡的特色风格,又光看这墙头上所附之诗词,可看得出主人定是风雅之人,这望江楼处于这个亮点之上,倒可真为老板带来不少的利润。 “笑怡,听闻你说这望江楼老板与你家本是世交,你还得声称他一声伯父。不过,这望江楼的名气如此之好,吸引不少客人,看来做生意之人倒也讲究这天时地利人和。” “舒影姐,说得倒在理。这地方的优势嘛便是在于这处选址,听闻这选址是伯父的祖上费了些心思才定于此地。当年他们本有开家酒楼的念头,无奈这开于何处倒让他大费心神。后来有一天,跟一帮志同道和的朋友一起来此游湖,见此处的景色甚是秀丽清幽,又听闻这天伦湖倒有不少的才子佳人前来,但那时此处却并未有休憩之所,便有了主意将他的酒楼开于此处,后来有心之人见有利可趁倒也效仿,不过这望江楼的名气却一直维持得不错。” 季舒影若有所思似的点点头,随手拿起刚才店小二端来的点心,看着倒是精致美观,于是放入口中细细品尝,倒觉这味道甚好,于是便伸手推了下身旁的乐千仪道:“千仪,你倒是先尝尝这点心,味道还真不错。” “哦”乐千仪心不在焉的应了声,但眼睛却一直停留在远方,“舒影,你看江面上 第七十一章 赴宴(一) 季舒影的视线跟着乐千仪的声音转移到了湖面上,只见成千只船只先是排列一字龙,接着转换成人形,场面甚是壮观,船上各种栩栩如生的剪纸动,人物用竹节支撑着,迎江风飞舞着,季舒影心中思忖着,劳动人民的智慧果真是无穷尽的,连这些个都做得如此逼真,但剪纸艺术在现代却并未得到传承,如若被他们知晓千百年后,他们引为傲的东西在那只是摆设,并未有多少人看好它,甚至这种剪纸会悄然的消失于现代化的气息中,都不知要作何感想。 “千仪,你说如果他们知道在以后的千百年之后,人们都渐渐的忘记了有种剪纸的存在,你说他们会作何感想。”季舒影见是乐千仪站在自己的身边,不由压低声音问道。“舒影,我不知他们有何想法,我想应该是时代的洪流将这种艺术给淘汰掉。” “嗯,你说的也对,有时想想在那种科技发达的现代社会里,人们动手的机会越来越少,做什么都用机器来代替。这种先进的文化逐渐的淘掉这些旧时的文化,本是一种时代发展的趋势,人还真不是它们的对手。” “不过,像这么有魅力的民间艺术说消失就消失倒还真是艺术界的损失,不过如果我家世袭是剪纸的,我会好好的利用这种难得可贵资源。”乐千仪一脸的婉惜样,“千仪,你行了吧你,我看你哪会有这个耐心去学好这个。” 乐千仪刚要顶回去,见万俟皓然跟牧君昱转过身来看向她们这边,倒让她不好再顶回去,万俟皓然见她们不知在聊什么如此开心,不由问道:“舒影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 “没什么,只是在跟千仪说,这些个剪纸倒真是一门艺术,如若她学了去,回去了指不定还可以以此谋生,还大有前途。” 乐千仪接到季舒影给她传来的暗示,也顺着她的话说下去,“舒影姐,你这样子说倒真是提醒了我,像这种剪纸艺术定会成为市场的抢手货。俗话说,物以希为贵,倒还真不假,这种在这如此平凡,在我们那却是珍品,你说对吗?”乐千仪朝她眨眨眼,并尽避免提及关于另外那个时代。 牧君昱听得一头雾水,疑惑道:“千仪,你所说的什么‘我们那’我倒真有些不太明白,虽说在京城不多剪纸的类型,但也并未如你所说的珍品,这点倒不至于吧,在一些寻常百姓家,每逢过年过节都会剪些各种剪纸用来衬托节日的气氛。” 乐千仪倒是没有理会什么,只是按着自己的想法脱口而出道:“谁说是京城了,我是说我和舒影的家乡,这样总行了。” 她这话一出,语出惊人,连季舒影也拿脚踢她,万俟皓然同样以疑问的眼神看着她们二人,这时,乐千仪才发现情况不妙,连忙解释道:“我说的就是京城耶,我跟舒影的家乡就在京城,刚才我一时口快,说错话了。” 说完,便拿起茶杯想要来喝茶,想掩饰掉自己的心虚,季舒影本想提醒她这茶是刚沏的比较烫,可是话未出口,只见千仪刀子已经拿起来,还未喝到茶水,自己倒是尖叫一声:“好烫。”牧君昱见她那个模样,定是被茶水烫到了,连忙递了杯冷却的茶水给她。 乐千仪连忙接过牧君昱递过来的茶水,一口饮尽,喝完还不忘用手当风扇,往脸上扇风,口中念念有词,“好烫,好烫,汤死人了。” “千仪,你没事吧!”牧君昱见她脸色涨的通红,不免关心的头问道,见她扇风的动作的,把自己的随身所带的折扇递给她。乐千仪一把抢过折扇,口中不依不饶道:“这次都是牧君昱害的,都是你的错。”牧君昱却一脸的不知所措,“这事怎么摊到我身上来的。” 乐千仪白了他一眼道:“不是你,我能被茶水烫到吗?”牧君昱倒是哭笑不得,满脑中都是问号,这又怎么碍着她了。“乐大小姐,这又关我何事?”季舒影见他一脸的委屈样,不由轻笑对身旁万俟皓然道:“这两人还真是有趣,活脱脱的一对国宝。” 万俟皓然刚听到季舒影前面话时不由笑着望了他们二人一眼,但“国宝”一词听来新鲜,不免问道:“这‘国宝’为何意呢?为何我从未听说过。”季舒影面上一乐,倒是自己用词不当,但仍是解释着:“这国宝本是一种罕见的动物。后来用来形容比较搞笑的人或事。”万俟皓然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这边乐千仪却不满道:“如果你没有对我所说的提出疑问,我能说错话吗?重要是我没说错话我能那么心急的去喝那杯烫的茶水吗?又何至于被烫到啊!” 牧君昱听完这翻强词夺理的论调,倒是明白是哪儿出了错,见她一副理直气壮的模样,倒真成了有错的是自己,遇上千仪这个小女子,倒让自己无可奈何,不由笑道:“呵呵,千仪,原是这样,你倒是提醒我,如若不然,我还真是不知道我错于何处。” 第七十二章 赴宴(二) 乐千仪听他这样的回答倒让她觉得哪儿不对,却又说不出所以然,倒是让她一肚子的硬生生的咽下去,低头拿点心胡乱的吃着,安静的看着湖面上。万俟皓然见他们俩人都不在说话,周围倒是安静不了。 不过,那柳笑成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季舒影的身上,倒是让他心中一愣,那眼神之中的爱慕之情毫不掩饰,不过心中即想对于舒影这般出色的人儿叫人不动心倒难。如果不是舒影本身不喜出风头,想来在京城之中出名的又何止是季家大小姐跟三小姐。 其实对于柳笑成的眼神停留,季舒影自是看在眼中,只是刻意的忽略,对于感情这种飘忽不定的情绪,自己还是少惹为妙,却不知在她的心中早已放下一个人影子。 柳笑成见季舒影跟万俟皓然有说有笑,不免黯然伤神,却不知在座之中伤神的又何岂止他一人,还有她的妹妹柳笑怡。 柳笑怡见万俟皓然看着舒影的眼神中柔情,作为女子的敏锐感,她明了这个女子定是占据他的心,他的眼中看不到其他任何的女子,同样的也忽略了她,只有季舒影,这不免让她感到挫败。其实,她见他第一次,早已将他放在心上,但他却不曾正眼瞧过她。 柳笑成疑视着笑靥如花的季舒影,心知那笑容于净纯洁并不是为他所纵放,而是她身旁的男子,但他心中暗暗对自己说总有一天,这个女子的笑容只为他一人所拥有。占有欲越强的人熟不知到最后仍是空欢喜一场倒不如学着成全,倒可换来感激而不是厌恶。这倒可成为柳笑成的忠告。 “季姑娘,这些食物可符合你的口味,这些都是请本城最好的厨师所做。”柳笑成笑着问道,“这些食物看着美观精致,赏心悦目,吃起来酥脆爽口,虽是甜食,但却并不腻人。可见这厨师在这方面的造诣倒是不错。这望江楼不但位置佳,食物可口,难怪会引来如此多的游客。” 季舒影真心赞道,这些食品放于现代都不可能会有师傅可以做出一模一样的味道,在古代也是自有这里的乐趣。 “季姑娘,这样说,那以后可要经常来光顾才好。”柳笑成说道。 季舒影笑着说:“好,有美食的地方,甚觉得是天堂。” 柳笑怡拿着酒杯,缓缓起身,对着众人一脸的笑意丝毫没有先前的点滴失落:“各位,柳笑怡敬各位一杯,一来是谢谢舒影姐与万俟公子对我柳家的帮助,二来是感谢各位能来望江楼赴约,小女子不胜感激先干为敬。”说完,便一饮尽。 万俟皓然接过柳笑怡所倒之酒,仰头一饮而尽,“柳姑娘,客气了,若说柳家之事,我可不敢居功,本是舒影出面,我只是配角,倒也没帮得上什么。柳姑娘如此说来,倒让我惭愧。” 柳笑怡却不已为然的一笑,“万俟公子不必谦虚,这些个理我还是分辨的出,舒影姐的救命之恩定是不能忘记,但对曾在柳家水深火热之中出手相助仍会铭记于心。这些万俟公子倒不必推托。” “柳姑娘,言重了,这些个自不必理会于它。出手相助仍是对所遇之事为不平之事,天下若有不平之事,定会有抱不平的人出现,况这事如若我们不插手定会有别人相助。” “万俟公子,果真是侠义心肠,如若天下多些如万俟公子的人,倒真是百姓之福,能结识公子倒是小女子的福气,笑怡在此敬你一杯。” 第七十三章 赴宴(三) “柳姑娘,倒不必如此说,人与人能够相识,本是难得的缘份,又何来谁是何人的福气。”柳笑怡听闻他的话,倒不似那些平常世俗之见之人,而又是如此而已出色,自己何其幸运可以遇上,虽如今他眼中看不到她,但她却有自信假以时日,她定要从为他心中的唯一,却不知这竟是她此生的奢望,这样的男子不曾轻易动情,一旦动还必须便是矢志不渝,心中认定只有这人再也容不下其它的女子。 “万俟公子,倒是有趣之人,所持的观点不为俗规所束缚,倒让我自叹不如。”万俟皓然只是笑了笑,并不作声,这些又何止她一人提及倒让他失了兴致,而这些在舒影心中自知,但她却从不当面提及,倒让他欣慰,他微微侧头看向一旁的季舒影,见她正和乐千仪说话,他望着那抹熟悉的笑容,甚是觉得心安,虽然舒影心思不言于衷,但他心知她心中自是有他的位置,这些时日的相处,他不信舒影会感觉不到他的心意。 季舒影在一旁虽跟着乐千仪有一句没一句的扯皮,但眼光却无意的向万俟皓然那边飘去,她敏感的觉悟到柳笑怡那充满柔情的眼神是对身旁的人,心中倒是一惊,不过随即也自嘲一笑。 柳笑怡像她这种年纪正是情窦初开,而她的容颜本是清水出芙蓉,甚是吸引人的眼光,而万俟皓然本身就气宇轩昂,又出身于帝王之家的他浑身所散发出异于常人的光芒,更是群星中最闪耀的,想及此心中倒是有丝酸味。 她心知万俟皓然侧目过来看她,她故意视若无睹与乐千仪相谈甚欢。不经意间抬头望了下天空,早已晚霞一片,不由忆起曾喜欢的一首诗;轻念出声:“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 乐千仪听完倒是一脸的讶然,“舒影,这诗可是王勃的名句,啧啧,你的记忆还真不赖啊。” “这诗曾经在念书念及数遍,哪能轻易忘记,对于过去的生活只得在回忆中细细品尝。孤独忧伤时便常常翻阅下,倒可打发些时间。” 牧君昱听到这句诗,甚觉得好,“舒影,这诗倒是甚好,把秋季的景色发挥的淋漓尽致。不过,刚听千仪道,是王勃的名句却不知为何我不曾读到,我不敢说阅尽古今书,但如果真是这么有名的诗不可能没有读到,而且还不知这王勃是何许人也?” 乐千仪心中暗笑,你能读到才怪,但面上仍是调侃他道:“想不到堂堂文武状元也会有不知道的事情哦,你不是说自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这人你不知道就只能怪你孤陋寡闻,你想知他是何人,我知道也不告诉你。” 牧君昱一脸的苦瓜相看着季舒影向她发出求救信息,这名头又不是他自己标榜的,是别人硬塞给自己的头衔,如今倒成了千仪的笑话,你说他能不郁闷吗? 季舒影看了一脸苦瓜相的牧君昱,好心说道:“君昱,这千仪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又何必跟她较真,这王勃是位颇有才华的诗人,可惜天妒英才,他已早逝,这诗便是他所作,后来还成为千古传颂的佳作。” 万俟皓然忽然凑过来问一句:“为何,此人的名字如此陌生,他的诗作得甚好,成为千古传颂的佳作倒也是情理之中,但从未听闻此人以及你所念的诗。” 季舒影心中暗念这下麻烦来了,不由把目光转向千仪,千仪心领神会道:“这人生平不喜张扬,淡泊名利,你们不自知他仍属正常。”当然不能告诉你们这是哪朝的人物,这些个朝代在你们的脑中都没有概念,乐千仪在心中暗暗想着。 这时有人匆匆忙忙的走进来,一脸的忧虑,季舒影认得来人,似是柳家的管家,附耳在柳笑成说了几句,顿时柳笑成脸色大变,对着众人道:“各位,不好意思,我爹又犯旧病我跟舍妹先前一步,若来日有时间定会跟各位一醉方休。” 说完,便向各位告辞急忙向外走去,而柳笑怡目光恋恋不舍的从万俟皓然的身上移开,紧紧跟随其后。 第七十四章 天伦湖遇险(一) 万俟皓然见天色渐渐入夜,而湖面上的千帆也渐渐收航返港,这天伦湖入夜繁荣倒不在话下,便提议说出去看看。 季舒影似乎想起之前柳笑怡提过夜晚仍有些节日在这附近表演,“我之前听柳姑娘提过,这掌灯时分仍有些节目,不如我们凑这个热闹如何?”听闻有热闹可看,乐千仪自是第一个赞成,而公孙他们二人似是觉得难得遇上如此朴实的民风,错过岂不可惜,故也一同前往。 万俟皓然一行出了望江楼,湖畔行人络绎不绝,几人并肩穿梭于众人之中,迎着凉凉的夜风,让人顿觉神清气爽,这时夜空中一阵巨响,震得各处忙碌者纷纷停下手中活儿,步行者则停下脚步,那声响之后接着是绚丽的礼花尽相纵放于夜空,把漆黑的夜空照成白昼般明亮。 季舒影耳畔是乐千仪的欢呼声和赞叹声,“好漂亮,舒影,这礼花纵开时而如孔雀开开屏,又时而如金鸡展翅,看着有趣至极,你说这是如何设计出来的。” 季舒影只是淡然的笑了笑,这千仪对任何事都充满新奇,剪纸如此,现在又多个礼花。当一轮礼花纵放完毕,夜空又恢复了平静,季舒影不由叹息一声:“烟花纵开如此美丽,遗憾的是生命过于短暂,过于寂寞。” “舒影,生命虽然短暂,但却灿若如夏,又何乐不为,即使生命消失怠尽,留下的是永恒。它虽寂寞,却把快乐带给别人享受,这种寂寞又何曾有人理解过,是它甘于寂寞,想把欢乐送给别人。这才是烟花生命的本质。”万俟皓然说完,望了望夜空,夜凉如水,星辰璀璨,能与心中所喜欢之人站于同片夜空中,竟也幸福。 这时,一个声音由远及近的飘来,“八仙来了,大家快去看啊!”乐千仪伸长脖子往前看,并不理会身后的众人已将她挤进人群的旋涡之中。只见扮作八仙的人被人们抬着,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过来,行所之处还不忘记洒下些许花瓣,以示喜庆。 万俟皓然见众人一齐涌进这个方向,不由紧紧的拉住季舒影的手,以免被人流冲散,而乐千仪因立于前面,被人挤得喘不过气来,而牧君昱则紧紧拉着她,却早已不知同伴们身在何处,乐千仪被这突兀的人群弄得恍不过神,她不明白,怎么一下子从何处串来这些人的,等她反应过来,身边只有牧君昱一人。 “牧君昱,舒影他们人呢?”乐千仪不免着急问道。 “刚才人群齐涌上来,我只顾得拉住你,以免走失,却不曾留意他们。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到人较少的地方再找找看。”乐千仪停止四处张望的动作,这边的人颇多,找人也是一时半会无法找到,还是先听牧君昱的自己先脱身为妙,于是点点头。 牧君昱轻揽她的腰,纵身向上跃起,脚踩几人的肩膀,飞快闪过,等被踏之人反应过来,人早已在几丈之远。 当他们二人停下来之时,早已是离人群几十丈之外。当他们二人站定之时,牧君昱却明显的感觉到周围所散发的气息让人不免背脊一凉。牧君昱站于原地,环视四周,紧紧拉往乐千仪的手,生怕他自己一个不留神,这个不安份的女子便会消失于他的视线中。 这时,原先是表演八仙的人齐齐出现在他们俩人的身旁,个个面具遮脸,手持刀剑,看来一场恶头斗不可避免。 牧君昱见来人不由大声呵斥道:“来者何人?” 那为首的人朦面人冷笑几声,那笑声简直阴冷的让人的心跌入寒冰之中。“哼——我们是何人倒不必重要,只要我们知道你们是谁。牧君昱,天宇王朝的文武状元,皇帝身旁的红人。不过可惜的是,从今天开始这世上便再没有你牧君昱这人。而且你身边的那位百暮山庄的二小姐乐千仪也要跟着你陪葬。”他这话一出,倒让牧君昱二人始料不及,这人对他们的情况倒是了如指掌。 牧君昱不愧是跟在皇帝身边的,亦同样的冷笑出声道:“那看看你们是否有如此能耐取我们性命,倒是大言不惭。” 那人一声令下,几人同时围攻牧君昱他们二人,这几人的武艺虽不及他,但却仍不是吃素的,牧君昱一身拉着乐千仪躲开他们的进功,手上的那柄剑丝毫没有放松之意,剑尖轻轻刺破几人的胸膛,应声倒地,其余的那些人见同伴命丧黄泉,手上的狠劲不由加深几分,眼神犹为冰冷的望着眼前的一切。 第七十五章 天伦湖遇险(二) 那牧君昱以他自身的武艺对付那十几个刺客倒是不在话下,但他身边多了位不会武艺的乐千仪,他一心要对付刺客,一边还要分心留意千仪的安危,那些人剑招狠毒,招招欲制人于死地。他一手牵着乐千仪,一手挥舞着剑迎击着刺客。 乐千仪倒也是吓得不轻,她何曾见过如此血腥场面。这些个场景她的确是经常见的,但那时却是以观众的身份看电视所演的武打戏分,其真实性几乎为零,但如今却是真实的演绎而且一个不小心便会丢了小命。乐千仪祈祷上天快点让打斗终止。她的祷告不但没得到任何反映,反而还给他带来危险。 那些刺客似乎感觉牧君昱身旁的女子并不会武艺,便把矛头指向她,想用其安危来迫使牧君昱妥协,拿起剑剑峰虽直是直指牧君昱但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于他身旁的人。 而牧君昱只是持剑相迎,却不知那人突的收回剑式,但却来不及阻止来人,只得转身揽过乐千仪,旋转一圈停落于一旁。乐千仪自是无事,而他的手臂却硬生生的挨了刺客这一剑。 乐千仪刚刚被吓得半死,刚才还差那么一点点,那剑便刺在自己的身上。不过自己没有受伤,愣是回过神来,却见牧君昱衣袖被割破,并有鲜血渗出,不由大惊,担忧的问道:“啊——君昱你的手受伤了。” 牧君昱这剑挨得不轻,但仍是强忍住痛楚,见乐千仪担忧的神情倒让他心中欣慰,面上微微笑道:“我没事,只是我们得赶紧离开这。” 乐千仪见他面上极力掩饰的痛苦还笑着说没事,倒让她鼻子一酸,眼泪扑漱漱的掉下来,“都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任性的跑到前面,害得跟大家分散,让刺客有机可趁。这次还连累了你受伤,你看你流了这么多血。” 牧君昱轻轻的替她擦干眼泪,面上努力的维持着微笑道:“你还知道你任性啊,这个脾气可要改哦。” 乐千仪这时听他这样说,只是拼命的点点头。 牧君昱刚想说话,几把闪着银光的剑向他们这边袭来,他拉着乐千仪本能的躲开。正准备迎战时,万俟皓然跟季舒影从天而降,乐千仪不免大叫:“舒影,君昱他受伤了。”季舒影来到他们二人的身边。 由于当时太多百姓一齐涌上前来看八仙,人群太多,万俟皓然跟季舒影二人退到一旁,等人群散了之后再去寻找其他几人。他们二人却明显感觉到一股萧杀之气向他们袭来。 那原来是百姓打扮的人,纷纷拿出兵器,明晃晃的刀剑在夜空中显得格外的鬼魅。 万俟皓然看了眼身旁季舒影,两人互交换了眼神,万俟皓然眼神冷凛了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是受何人指派?” 那人却并未正面回答他的话,只是阴阳怪气的道:“皓王爷,别来无恙了,上次在林中让你逃脱,这次,我想你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万俟皓然却面无表情,但语气却透着股让人不容置疑,“原来上次是你们行刺皇上跟本王,看来你们的胆子倒不小,看来这次不给你们点教训,下次还不知你们会嚣张至何种程度。不过,这次,我倒要看看你们能耐我何。” 说罢,便抽出随身的玉龙剑。季舒影见这群人来势汹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模样,让她心中一凛,不想兵刃相见,但却身不由已,飞身向前,一时之间只听得见刃相击的声音,而周围的百姓见这架式都逃之夭夭。 季舒影嘴角微微上扬,这倒好,不会念及伤及无辜。季舒影剑招如缕轻风,让人甚觉犹如微风拂面,但剑招却不失为凌厉,这用剑之人似乎有好生之德,并不置人于死地。剑招虽凌厉却招招手下留情,点到即止。 那此欲行刺之后并未领情,仍是出招快而狠,欲置人于死地才甘心,万俟皓然见季舒影心存善念,但这些何曾是泛泛之辈,她并无置对方于死地之心并不代表对方无,而且看那些刺客的剑招,招招狠毒,直指要害之处。 这样下去,舒影定是要吃些亏,念及此时,手上的剑不由加多几多真气,旋转身体向上腾飞,剑尖直指地面围攻的那些人,剑招如雨点般落在那些人身上。 那几人应声倒地。万俟皓然轻跃至季舒影身旁,对付剩下的早已是筋疲力尽的人,看来他的忧虑是多余的,即使舒影只是制服他们并未痛下杀手,但那些人仍是伤不了她的毫发。 第七十六章 天伦湖遇险(三) “舒影,刚才我见你只是制服并未痛下杀手,还以为你会吃些亏,看来以你的武艺对付这些人绰绰有余,先前我的担忧有点多余。看来师母调教果真有方,所谓名师出高徒便是这个理啊。” 其实,刚才季舒影对付那些人时,隐隐感觉到万俟皓然剑招突兀增加几分真力,对付围攻之人又是速战速决,便轻跃至自己的身旁,心知他是看自己只是招招点到即止,担心自己被来人占上风,心中倒不免感动,言语之中不自觉流露出关切之情,“皓然,看来这些人是来行刺于你,下次你还是带着沐云好些,虽说你武艺出众,但人的精力毕竟有限。况且你仍是当朝的王爷,自身的安然犹为重要。” 万俟皓然听完之后心中一阵窃喜,知她是担心自己不想让他有事,脸上露出微笑道:“舒影,你这可是在担心我。” 季舒影急忙撇清道:“才不是,我是担心我无法向师伯交待,你是他的爱徒,如果你有事,师伯不问我的罪才怪。” 万俟皓然好笑的看着她急于瞥清的样子,“舒影,你是真的怕师伯问罪于你吗还是你是真的担心我。话说回来不过师伯那么欣赏你,恐怕不会轻易的怪你才是。以他的性子到时他恐怕还会说我学艺不精,受伤是活该。” 季舒影白了他一眼并不作声,她自己也知道这个借口有多烂,而万俟皓然却一仍真诚的望着她,“舒影,我不但会保护自己,而且还会用生命去守护我想要珍惜的人,而你便是我心之所在。” 季舒影静静的站着,看到他那些不容忽视的真诚眼神,倒不知要如何言语,只是盯着远处发呆。突然远处的刀剑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牧君昱这边有了万俟皓然他们二人的加入,情形明显的好转,渐渐处于上风。公孙绎箫与沐云接到信号之后连忙赶来,然而这群人却被修理的差不多,沐云单漆下跪:“沐云来迟,还望王爷恕罪。” 万俟皓然见到沐云,向他吩咐道:“沐云,你来得正好,把这几人暂且封住他们的穴道,带回客栈严加审问。”沐云接到命令正欲动手之际,几把飞刀同时向他这边射来,他本能的闪躲,而那飞刀却已插入那几名刺客的胸口。 “杀人灭口,想来他们并不想留下活口,本想着从这些人口中得知些消息看来只得打消此念头。”公孙绎箫婉惜道,而沐云却早已朝那射飞刀之人的方向追去。 万俟皓然沉默的走至那刺客身旁,想把那柄飞刀取下,仔细端祥,季舒影见那飞刀的模样有些眼熟,想起那日在幽城路上所遇的刺客扔的也是飞刀,“看来,这次行刺之人与上次在客栈是同一批人。” 季舒影幽幽开口道,万俟皓然把飞刀交给公孙绎箫,“嗯,从他们的武功路数来看确是同一批人。我看我们还是先回客栈去,君昱受伤了,还是先疗伤才好。” 客栈中,一位上了年纪的大夫扶了下自己的胡须,向众人道:“各位请放心,这位公子的伤口我已作好的清理包扎,他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些皮外伤,并未伤及筋骨,只是因伤口较深,故这几日最好不要乱用手臂,以免日后留下后患。老夫这便就为公子开药方,每日一剂,分两次服用。你们派个人跟我去取药。” 乐千仪听完大夫的话,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但牧君昱仍是昏睡中多少让她担忧,不由问道:“大夫,那他怎么还是昏迷。” 大夫解释道:“姑娘且放宽心,这位公子因失血过多,再加上体力不支,才会处于昏迷状态,过了今夜明日自会醒来。”乐千仪听到大夫这样说,便让秋雨跟着大夫去抓药,而自己则沿着床边坐下,轻轻为床上的人掖好被子。 万俟皓然等人见牧君昱并无大碍,又有千仪在此照顾,放下心来,悄悄的退了出去。他们行至回廊时,便见沐云从外面走进来,沐云见是万俟皓然等人,一脸严肃的回禀着刚才之事。 “皓王爷,属下办事不利,并未追上那人,还请皓王爷责罚。” 万俟皓然轻皱眉头,“罢了,你先起来。看来这人似是不简单,以你的轻功在江湖数一数二,这人能在你手中逃脱倒不是易,看来这人定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第七十七章 阴谋(一) “绎箫,你对今夜之事有何看法。”万俟皓然坐在书桌前淡淡说道。 “回皓王爷,依臣之见,他们之所以选择今晚动手,想来一是以百姓众多为掩护,乔装混迹于人群众,让我们无法设防。二是今日是幽城热闹的上元节,人们处于喜悦兴奋的状态,对于外界的危险有一定的松懈。他们利用众多人群分散我们,然后欲各个击破,看来,这些人定是对我们有所熟悉。我们来幽城之事的行踪定是已然暴露。我们之后的行动更要加倍小心。” 公孙绎箫严谨的分析着,此次牧君昱受伤,皓王爷的安危便落到他一人身上,能不谨慎点吗? 季舒影轻声道:“他们三番四次日插刺于你,是否为了夺取你手上的玉龙剑。” 万俟皓然不由会一笑,“舒影,他们行刺于我便是为了这玉龙剑,而且我最近收到最新消息,这七彩环的传闻一直都是由前朝余党所散播的,而真正的目的便是要转移大家的注意力。” 公孙绎箫听完倒是一惊,“七彩环便是与玉龙剑共同打开前朝陵宫的钥匙。据江湖传闻,这陵宫所埋藏的财富富可敌国。原来是有个如此大的诱惑在面前,难怪那些人会趋之若鹜,看来,欲夺七彩环与玉龙剑的大有人在,我们得加快行动才是。” “绎箫说得有理,那前朝余党欲夺玉龙剑,便是想打开陵宫利用那巨额的财富东山再起,恢复前朝的国号。看来的确是得加快行动阻止他们的这一行为。”万俟皓然端起桌子上的茶杯轻轻啜一口茶,便轻轻放下。 “对了,绎箫,那前朝在幽城所设的据点查得怎么样?”万俟皓然似是漫不经心的问着,但目光却一直盯着公孙绎箫,王者之气让不由心生敬畏,季舒影心中暗思,不愧为皇家子孙,光这气势并不是寻常人所能拥有的。 公孙绎箫被万俟皓然的目光盯的浑身不自在,只得硬着头皮回道:“回皓王爷,这总据点仍在查询当中,不过,虽说这个总据点没有查出,但是已陆续剿灭了几个分堂,倒也让他们受挫,不过——”万俟皓然见公孙绎箫欲言即止的模样,不悦道:“绎箫,有话直说,倒不必如此吞吞吐吐。” “是这样的,前几天我遇上一位女子,我虽不知她的武艺如何,但她的轻功卓越,这几个分堂所在之地都是由她提供的,但是不知她有何企图想要帮我们。” 公孙绎箫皱着眉头,继续道:“那日,我刚回到房间,便有一把短箭身来,我接过一看,上面夹着一张纸条,上面写道‘欲知前朝据点,今夜子时在城西桥头恭迎大驾’,我本是抱着试试的态度去赴约,当我赶到城西时,那人早已等候在那。看那人一身的夜行者的装束,根本辨不清容貌,听闻着声音是个女孩子的,那女子留下一张地图,便施展轻功消失于夜色中,我本欲追上去,但说来惭愧我的轻功根本不值得一提。只得折回,之后我是凭着这张地图找到那些据点的,进行捣毁。这个女子倒是帮了不少忙。” “看来,对方似乎只是想透露消息给我们,并不想暴露身份,可能是江湖的奇侠,又或者说是跟前朝的那些人有过节想进行报复。不过此事先放于一边,我们如今的当务之急乃是找出前朝的总部才行,击毁他们的几个分部倒不足矣击毁他们。‘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这个道你不会不明白,那这事交由你全权处理。” 第七十八章 阴谋(二) 季舒影听完公孙的话倒是陷入了沉思,那日,自己因晚上睡不觉出来走走,便见到公孙一人行色匆匆的走出去,以为是遇到紧急之事,心想尾随其后,必要时助他一臂之力。 等到到达之后,才知所为何事,但却疑心有诈,待那姑娘施展轻功离开,公孙欲追上去但因自己的轻功不及那女子,停下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而自己却追了出去。 当自己追上之时,那姑娘明显也是吃惊的望了她一眼,追随她的人轻功于她之上,而且隐藏的如此之好,并未让自己发觉。 直至两人交手之际,季舒影发现那人身形甚是敏捷,但武功招数却普通的很,并未有意与她为难,只是想请问她是何人,为何要说出前朝据点的事,这是否又是一个圈套,而那姑娘并未作正面的回答,只是丢一句,信不信由你们,你管我是何人。 那女孩子见季舒影并未与她为难,她看得出来季舒影的剑招并不凌厉,只是想使她屈服而已,只是平常的过招。她朝怀中拿出一颗烟雾弹往地上一扔,顿时升起一阵浓雾,她自己立即轻跃树枝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季舒影嘴角含笑,果然是有趣的人。不知为何,她对那名陌生女子有陌名的好感,在两人交手时,她也可感觉到那女子并未有敌意,仿若似曾相识。等舒影正欲返身之时,见到一块玉佩遗留在地上,拾起看是时,心中却是一惊。 万俟皓然见舒影一脸沉思,并不说话,不免关切问道:“舒影,你在想何事这么入神。”季舒影缓缓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递给万俟皓然,“你可识得此玉。” 万俟皓然接过一看,先是一愣,后吃惊问道:“舒影,这玉佩你是从何得来的,为何会在你手上。” 季舒影见他那样,心知自己所想并没有错,这也是自己没有阻止公孙的行动,便说起那日之事。 这边的公孙绎箫脸色难看至极,自己被这个女子跟踪竟然浑然不知,真无颜面见江东父老。万俟皓然听完,嘴角微微上扬,前几天已接到皇兄的信说,小妹跟他较劲,来幽城协助公孙二人调查前朝之事,未想到,她还真有些手段。 “绎箫,你可知那日给你地图之人是何人?” 公孙绎箫一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摇摇头,万俟皓然拿着玉佩道:“你可知这玉佩的主人是何人。” 公孙绎箫见那玉佩,色泽通透,行家一看便知是上等玉,而且那玉上乃刻着凌字,周身环绕着龙凤,不免大惊道:“这玉佩是来自皇宫,只有皇族中人才有资格佩戴龙凤,这玉佩之上有个凌字,莫非是凌公主。” 万俟皓然点点并没有,随后又无奈摇头:“这丫头从小做事风风火火,这次愣是把母后送给她的玉佩弄丢,我倒要看看她该如何处理?” “我有过跟她交过手,我猜她应该是在城中。” “我会让她主动找上门来的。”万俟皓然气定神闲道,有她的宝贝在手,倒不怕她不主动找上门。“舒影,夜深了,还是先回去休息罢了。” 如若万俟皓然知晓自己的亲哥算计,会不会气得发狂这倒是后话。 第七十九章 受伤(一) 窗纸微微透白,万籁俱寂,朝阳射向万物,晨风流转着,牧君昱躺在床上,微睁开眼千仪趴在床沿上睡得正香,看她那样定是守了一夜,他欲拿起重新披上,因见那披已然掉入床边,但手臂上的隐隐传来的疼痛迫使他打消这个念头,而趴在床沿的乐千仪被这轻微的响动给惊醒了,她抬头揉揉睡眼,睁开两微眯的眼睛,见床上的牧君昱正看着她,不免欣喜道:“你醒了,太好了。”昨夜守了他一夜都不知何时竟趴着睡着了。 “嗯,刚才见你睡得正熟,不想打扰你,但见你的披风滑落在地上,想给你拾起来,但是有心无力,凑巧还把你给吵醒了。”牧君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同时指了指自己的缠着白色绷带的手臂。 乐千仪见他那受了伤的手臂,愧疚的低下头轻声道:“昨天都是因为才会害你受伤,如果不是因为了救我而替我挡了这一箭,恐怕如今躺在床上的便是我了,对不起。”牧君昱听到她这样子说,不由调侃着说:“千仪,你这个样子说话倒让我不习惯了。我还是比较能够接受你原来的样子。呵呵——” 听到他这样子说,乐千仪的眼泪却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大声道:“牧君昱,你怎么能这个样子,你怎么能够这个样子,你为什么要替我挡那一箭,你有没有大脑啊!那些人可不是闹着玩的,是真的会要了你的性命的。” 牧君昱倒是没想到自己这随便的一扯,引得乐千仪掉眼泪,慌忙道:“千仪,你先别哭了好不好,当时的情形危急我才出此下策,你先不要哭了”。 过了一会儿,等着乐千仪的情绪稳定下来,牧君昱干笑两声道:“其实那时也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看着你有危险,我只是想着不让你受到伤害,替你挡了那一箭。而且我又有武功底子,受伤本是常事,过一阵子自会恢复,你倒不必如此愧疚。” 乐千仪征征的看着他,倒不知要如何是好。 牧君昱见她没有说话,又看她一脸的疲惫样,不免关心道:“千仪,你昨夜守了一夜,你不如先回去休息。” “我没事,我先回去梳洗,让秋雨给你弄点吃的。你的手臂这几日最好不要随便乱动,要好生的休养才是。”说完,便要起身要往外走,可是由于趴得太久了,倒致两腿麻痹。 “千仪,你怎么啦!要不要请大夫看看”牧君昱见她刚站起来便又跌落在床沿,不免担忧的问道。 “没事,可能只是血液不循环,我先坐一会,过了一会儿就好。”乐千仪一脸轻松道,另一方面使自己扶着床边站起,迫使两腿直立,放轻松等到恢复便推门向外走去。不一会儿,秋雨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一碗药和一碗粥。乐千仪跟在后面,秋雨把托盘放到桌面上,“秋雨,这边我来,你先忙别的去吧!” 秋雨轻轻的应了声便出去了。乐千仪从托盘中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走至床沿,在牧君昱的身旁坐下,轻柔道:“你先喝药罢,医生说你受伤颇深,在最近这几日都不要使力,以免留下病根。”牧君昱听到“医生”一词丈二摸不着头脑,满脸都是疑问,“千仪,这医生是何许人也。” 乐千仪卟噗一笑,不知觉中又搬来现代的新词,不由解释道:“这医生啊,便是我们通常所说的大夫,是我新创的说法。” 乐千仪调皮的笑容倒让牧君昱心中一动,“千仪,你的想法还真是与众不同,连这些个称呼在你口中仍有不同的说法,倒是古怪的很。不过却是新奇的很,不知你的脑袋瓜子里还装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东西。”牧君昱轻轻刮了下乐千仪的鼻子宠溺的说道。 “呵呵,这些啊,舒影也是知道的,不信你可以考考她。” “是吗?呵呵,你们竟有如此多的相似之处。”乐千仪听到他这么不由心中一愣,但面上仍是笑道:“哦,这样!你为何有这样的想法,不如说来听听。”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你跟舒影不同于一般的女子。你们的胆识,才华,见地都与其他女子格格不入,你们的性子都是那种不受拘束,感觉上虽然你跟舒影相识短暂,但你们之间的情谊却让旁人觉得相识了好久。还记得你们第一次见面,你们的笑容表达了你们之间的所有言语,你们之间的默契并不是平常人能够体会得到的,而且有时你们能够想别人所不敢想的,做别人不敢做的。” 第八十章 受伤(二) 乐千仪心想:你说的倒不错,我们来于另一个时空,你说能与她们一样吗?但仍是口是心非的道:“是你想得太多了吧!可能我跟舒影前生就是好朋友,并今生也约好继续相遇做好朋友啊。况且我跟舒影与其他女子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啊,舒影可能会点武艺,而我从小被我亲人宠坏了,有点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所以才让你有这样子的错觉。” 乐千仪说罢,便轻轻吹着碗中的汤药,有些事要是解释起来,太麻烦也会让人不可思议,甚至当作怪物来看待,她可不想趟这种浑水。然后舀一勺药给牧君昱喝,牧君昱喝着那苦不堪言的药汁,轻皱下眉头。 “君昱,这药是不是特苦啊!”乐千仪见她皱着眉头的模样,不免问道,牧君昱点点头。 乐千仪好笑道:“这良药苦口利用于病,药哪有不苦的,而且你受伤都未曾皱下眉头,难不成还被这小小的药汁给打败不成。” 其实,乐千仪她自己也只是会说说而已,在现代,让她喝下那种黑呼呼的中药,还不如让她直接去撞墙得了,那药汁的模样看着便让人觉得恶心。 见牧君昱喝完药,嘴唇边还残留着药汁,乐千仪掏出自己的手绢细细的为他擦拭。牧君昱专注的看着这个为自己擦拭药汁的女子,思绪万千,从第一次见面到他们之间的种种全都浮现于眼前。 乐千仪收起自己的手绢发现牧君昱一直盯着她看,她连忙摸了摸脸,疑惑问道:“我脸上有什么吗?”牧君昱边忙收回目光,随便找个借口塘塞,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与往日有些不同,倒让我有些不习惯罢了” “哦,这样?”乐千仪应了一声又笑着连忙追问道,“那我平时是怎样的?”这可让牧君昱伤脑筋了,真不该说这个话题,正想硬着头皮回答时,门外的敲声及时响起。 乐千仪起身去开门,原来是季舒影,不由招呼道:“舒影,你来啦。” 季舒影却轻笑道:“我本来是去房间找你一起来看望下君昱,不过见你不在房内问起了秋雨,听她说你在这里。看来你倒是满紧张牧君昱的吧!” 牧君昱听完只是轻笑着,而乐仪却在一旁直跺脚嗔怪道:“舒影,你来就拿我开玩笑,太过分了。” “不过,他是为是救我才受的伤,来看望救命恩人,紧张下不为过吧”,乐千仪不满的又丢了一句给季舒影。 “呵,千仪,你还知道人家是你的救命恩人,那你又该如何听报答人家啊。” 季舒影脸上都是恶作剧似的笑容,倒看得乐千仪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季舒影,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啊,你不要这样子笑啊,好恐怖的哦。你看我还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呢?” 乐千仪边说还边用手搓搓自己的手臂。季舒影凑到她的耳边低声道:“不如你以身相许好了。” 听完她这话,乐千仪的脸上却浮上不自然的霏红,正想反唇相击再加手脚功夫,却发现季舒影早已跑开,立即追上去,边跑边说:“季舒影,你给我站住,被我逮你就完了。” 牧君昱看她们的打闹的身影,嘴角不由浮现一丝丝浅笑。 第八十一章 凌公主(一) 月华如水,华灯初起,烛影摇曳,窗纸上被烛光映出几个身影,公孙绎箫面露难色,缓缓道:“皓王爷,这样子做不太妥当吧,毕竟她乃是天宇王朝的凌公主,您的亲妹妹。”公孙绎箫心中暗暗叫苦,这两人可不好得罪,这倒是丢给他一道难题。 不由把眼光投向季舒影,希望她能够开口说句力挽狂澜的话,而季舒影于一旁仍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不理会公孙飘来的几眼求救目光,这倒让公孙绎箫气急败坏,这个季舒影不但不理会自己的求救信号反而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万俟皓然却一脸的不以为意,“无妨,那丫头平时被皇兄给宠爱得不得了,倒让她受点教训才好。前面的事情我已让沐云去散发消息,以凌诗的性子定会找来。你负责好剩余的事情即可,如果搞砸了,我唯你是问。” 公孙绎箫苦着张脸应好,看来这黑锅自己是背定了。那窗外闪过一个黑影,万俟皓然的嘴角上扬了几丝笑容,看来鱼儿是上勾了。 万俟凌诗身轻如燕般的穿梭于房檐上,之前,她才向店小二进行威胁利诱打听到最近所传季公子的房间。 她只是好奇这位季公子是何方神圣,为何会得到与自己如此相仿的玉佩,更巧的是前几天自己刚刚把随身所带的玉佩给弄丢了,听闻那块玉的外形与色泽与自己的玉佩太过相似。 如果那真是凌玉那可真是太好了,念及此嘴角不由泛起几丝微笑,加快了前进的脚步,不过,堂堂天宇王朝的凌公主竟干起小偷的行当,定会引来天下人的笑话,倒让那几丝微笑给渐行消退。但如果那块真是凌玉自己不去看看那便是太对不住自己,于是更加的加快了脚步。 “哎哟”一声惨叫声打破万籁俱寂的夜空,万俟凌诗才刚推开房门,踏进那间房,从天而降的一张大网把自己给网住,并迅速向上腾飞,万俟凌诗于是乎被吊于半空中,拼命的挣扎却无济于事,大声呼喊道:“何人陷害于我,识相的快点给我滚出来。不然别怪本不小姐不客气。” 万俟凌诗的叫声并未引起别人的观注,这点不免让她指气愤,堂堂当朝公主,居然被人当成小偷。 其实,这玉佩之事以她的身份一声令下大可让幽城县令去忙活,哪轮得到自己,但如今是偷溜出来的,怎么也不能让皇上知道自己的下落,这些时日自己隐藏得很好,要不然被发现了定会送进皇宫的,但如今被吊于此处又比进宫好的了多少呢? 想及此便不顾形象的大声叫喊道:“有没有人,有没有人,快点放我出去,有没有人啊——”站在不远处的几人倒是安然自若的看着这场好戏,并不理会她的叫喊。 万俟凌诗喊了好一阵仍是无人进来,让她不免泄气,被这个网给网住还真是不舒服,难不成自己要呆一个晚上不成,想及此倒是有点欲哭无泪,谁叫自己不探清情况便盲目的跑进来,现在便是自食其果。 正当她像个泄气的皮球似的,门被轻轻推开,让她看到黎明的曙光。万俟皓然望着那抹倩影,装模作样道:“沐云,点上蜡烛,看看是何人中招。”被吊在半空中的凌诗听到声音甚是耳熟,心中正在疑惑,等她被沐云放下时,把身上的网给扯开,看清来人,不由大惊呼道:“二哥,怎么会是你!” 第八十二章 凌公主(二) “不是我,怎么会把你给引出来,你倒是好,背着皇兄偷偷跑出来,把宫中弄得鸡飞狗跳的,你来这倒是逍遥自在哦。” 万俟凌诗听完他的话,一脸的叫屈,“我只是不小心听到皇兄跟牧君昱他们提及前朝余党在幽城所设的据点,我想帮你们来着,可是皇兄说什么都不让我出宫,顺便还把我教训了一顿,什么女子应当守于闺房之内,身为天宇王朝的公主应该以天下臣民为表率,还说我整天花样百出有损皇家颜面,一点金枝玉叶的样子都没有。但这些我都没有跟他计较,我还好说歹说,他硬是不让我出宫,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宫,我总会有其他的办法出宫。” 万俟皓然无奈的摇摇头道:“皇兄不许你出宫,你便想出这个办法偷偷出宫来。小妹你的胆子倒是不小,万一你在外面遇上危险,你让我们怎么跟母后交待。你行事也太莽撞了吧!” “二哥,你们放心好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千山老怪的徒儿,江湖的一般人还是伤不到我的。不过,你还真别说,我不是帮你们把前朝在幽城的据点给找出来了吗?是不是帮了你们很大的忙啊,说说应该怎么感谢我?”万俟凌诗一脸的自豪道。 “还怎么感谢你,只要你不给添麻烦就万事大吉了。”万俟皓然不以为意的道。 “二哥,你别太过分啊!我可是你的亲妹妹耶,有你这样的哥哥老是贬低小妹的吗?千山老怪的徒弟你可不能小觑!哼——” 万俟凌诗用手指措着万俟皓然的胸膛不满的说道。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道,“二哥,你居然用网来捉我,有没有搞错啊,好歹我也是堂堂的公主,而且我刚才叫了好一会,你还是不理我,感情你是故意的。”万俟凌诗气急败坏的说着。 “哼哼,你若是不出此下策,你会出现在此吗?千山老怪的徒弟也会着了道,传出去你不怕有辱师名啊!” 万俟凌诗心虚的咽了咽口水,道:“那是你是如何猜出我会来,而且还能用这种手段抓住我,你可不能说我的轻功不过尔尔啊!” “凌诗啊,你丢了你的玉佩,肯定是着急万分,又恰巧听说此处有块与你的那块玉佩极为相似的出现,以你对这块玉佩重视的程度,你不来一探究竟定不会罢休的,于是便设了这么一个圈套。至于你会中招,那更加容易。虽说你的轻功是好,不过轻功再好,也难免会碰到不易察觉的东西。” 万俟皓然说完,晃了晃手中的铃铛,又指了指门边的几根绳子,万俟凌诗这才晃然大悟,原来自己推开门之际便已碰到绳子,然后铃铛当即便发出响声,他们从而便可轻而易举的知晓自己已经来此,放下大网及时让自己中招。 她懊恼的看了眼害自己中招的罪魁祸首,而且还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万俟皓然则好笑的看了眼自己的妹妹那丰富的表情。 万俟凌诗正懊恼着,不经意间便看见了立于一旁的季舒影,心中一愣,脱口道:“是你,那日于林中交手的便是你。” 季舒影一笑不可置否。万俟凌诗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之前没有仔细看清她的容貌,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倒真是个清新脱俗的佳人,“那日你跟踪于我并与我在林中交手,想来我的玉佩定是在你那儿。” “嗯,不错,那夜的确是我捡到你的玉佩。不过现在却不在我身上,而是在你二哥那里,你倒可以向他要”。季舒影据实所告,但却是一脸的看好戏的表情。 第八十三章 较量(一) 万俟凌诗并没有直接问她二哥玉佩之事,反而看向季舒影道:“难道,你便是季舒影,季王爷的二小姐。” 这下子倒让季舒给愣住了,在京城之中,对于季府的传闻大多数是围绕着大姐季静芸跟三妹季晓含,自己甚少成为人们茶余饭后闲谈的对象,对于他们而言,这个季二小姐,深入简出,对于她的话题是少之甚少,于是人们似乎便有点遗忘她的存在。 万俟凌诗见她不自然的神色,嫣然一笑道:“你定是疑惑我为何笃定你便是季舒影,人们只知季王爷的大小姐入宫成为皇上的妃子,从此荣华富贵享之不尽,三小姐容颜堪称一绝,但偏偏这个季二小姐一直甚少出现于大庭广众之下,但却不知这个季舒影不但是个出色的人,而且还拥有一身人人羡慕的武艺。” 说到这里时,特意看了下季舒影的表情,但季舒影反而是一脸的平静,似是对于她所知的并不奇怪,而是理所当然。 万俟凌诗接着说下去,“那日,你与我于林中交手,我便看出你所使的剑法。当日你并未有心与我为难,如若不然,我岂能如此轻易的脱身。我曾听师父提过,这套剑法在江湖之中甚少见,更别提会使用的人,那更是廖廖无几。我记得二哥曾提及过你使用的便是碧落红尘剑法,初时我并不太相信,王府的千金小姐一心只得闺房之中,抚琴刺绣,哪得涉及江湖之中,看来这次倒是让我眼见为实。” 季舒影听及此,望了万俟皓然一眼,万俟皓然不自然的干笑几声道:“确是我告诉凌诗的。那日于十里坡遇刺,是舒影你及时出手相助,正因为你所使用的便是碧落红尘剑法被我认出,从而猜测你师从何处。回宫之后,我便将此事告知皇兄他们,故你会碧落红尘剑法也理所当然透露给他们。” 季舒影轻呡着唇,淡淡道:“凌公主,果然是好眼力,作为江湖后起之秀能看出来这剑法,倒真是难得,千山老怪的徒儿果真是名不虚传啊!”万俟凌诗听完此番话,毫不谦虚道:“好说,好说,不过,上次你能追上我,看来你的轻功定是不差。虽我武艺不及你,但轻功未必会输于你,今日我倒想与你切磋切磋。” 万俟凌诗未等季舒影答应,已然欺身向前,而万俟皓然正欲阻止凌诗的招式,只见季舒影伸展双臂,脚尖轻踮地,向后飞出几丈远,而万俟凌诗连她的衣襟都没有碰到,倒让她心中不服。万俟凌诗见前两次失败,便又使出移形换影这招向季舒影袭来,而季舒影并未移动身子,立于原地轻松的躲过,这让凌诗心中不免惊讶,刚才她是如何躲过。 万俟皓然等人立于一旁看着她们二人的比试,心中叹服,这两人的轻功果然了得,只见二人身形皆飘乎不定,身轻如燕,如履云端漫步,待看清情形,似是季舒影更是技高一筹,占于上风,而这位凌公主似乎略显得急攻近利了些,这对于练武之人来说倒是犯了大忌。 季舒影与万俟凌诗两人于院落中周旋着,而季舒影忽而狡黠一笑,停住正欲向前的动作,身子向后一仰,轻轻跃至万俟凌诗的身边,而等万俟凌诗发觉之际,季舒影已然双脚着地,站于一旁,而她手上正拿着刚才从自己的发髻上摘下的钗子,看来这场比试胜负已分。 万俟凌诗静静的落于地面之上,朝季舒影笑着说:“季小姐的轻功着实让我佩服,这次虽然我输了,但是能输在你这样的女子手中,倒也无妨。看来我二哥的运气还真不赖,能遇上你这位能文能武的女子,如今的男子都怕是很难找得着如你这般的人儿,更何况是女子。如若是男儿身,功名利禄,荣华富贵都不在话下。” “凌公主,切莫如此说,这些个虚名我怕是枉担了,而且人活于世人,若被浮云遮目,虚名所累,那倒真是枉走这尘世一糟,倒不如看开些,抛开这些繁杂的事物,倒可换得一身轻松,又何必纠缠于这功名之中,那倒真是累人累已,还不如活得简单些,何必如此麻烦去追些虚假的头衔。” 第八十六章 入宫 季王府内 梧桐轻轻的为季晓含梳头,眼中含泪道:“小姐,你明日将要进宫,梧桐真的很舍不得你。人家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我怕以后我都见不着小姐了。” 季晓含笑了笑道:“傻丫头,我只是进宫,又不是天人永隔。以后有时间我还是会回王府来看看的。” “小姐,我真不明白你,为何要选择要进宫,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又岂非多你一人,你又何必要走大小姐的路。” 季晓含叹了口气道:“梧桐,你所说的我又何尝不明白。自从那日街头相遇,我早已将他放在心上,我只想静静的守着他过完这一生。 “小姐,皇上终究是天子,他不可能心系于一个女子身上,你又何必为难自己,与那么多的女子分享同一个男子。如果二小姐现在在家,她定会劝说你的,不会让你进宫 “梧桐,这些我又何尝没有想过,但是我只想随性而为。明知那人不会心系我一人,却偏偏如飞蛾扑火般扑上去,但情到深处无怨尤。其实我一直都很羡慕二姐的,她是那么真实的安静的独立的活着。我知对于我的选择她只会为我惋惜,她希望我不再走大姐的路。正如二姐所说的,路是自己所要走,选择了便没有后悔的余地,是对是错也只能是自己去承担。” “可是,小姐,这样对你又何尝公平。你以你一生的幸福作为代价去赌你的爱情,到头来换得却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命运早已注定让我们相遇,让我爱上这个身系天下的男子,我逃不开命运只得遵从。“ 两人正聊着天,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含儿,” 梧桐见是王爷敲门,连忙起身去开,福了福身子道:“王爷。”季王爷摆摆手道:“梧桐,你先下去,我有些话跟小姐说。” 梧桐应了声是,便关上门出去。 “爹,这么晚了还未睡。”季晓含轻声问道。 “含儿,明日你将进宫,成为皇上的妃子,爹想来看看你。” “爹,女儿即将进宫,俗话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女儿不能再侍候在您的身边,请恕女儿不孝。”季晓含泪眼婆娑道。 “含儿,进宫是条不归路,你一旦选择了便没回头的余地。”季王爷叹息道。 “爹,这一生我已心系于他的身上,留在他的身边是女儿的意愿。无论将来会发生何事,如今我只想任心而为。我深知他不会心系于我一人,但此生只要陪在他的身边我于愿足矣。” “帝王无情,伴君如伴虎自古皆然,况且宫中的尔虞我诈岂是你一个深闺女子可以想象到的,女儿啊,爹是担心你。” “爹,不必过于忧虑,至少我不是一人待在宫中,大姐不是也在宫中。” “话虽如此,你们姐妹三人,你最是让我放心不下的,宫中不比家中,凡事要步步为营,小心使得万年船,切莫强出头。” “女儿明白,对了,爹,二姐最近如何?” “我也是刚收到你姐的来信,说她现在已经到达幽城,一切安好。”季王爷摸着胡须道。 “爹,二姐是为何事去的幽城。”季晓含不明的问道。 “你二姐是受她师父所托帮一个故人的忙。唉,在这三个女儿之中,偏偏就你二姐的性情我最是捉摸不透的,她行事总不按常理,出人意料。她虽说有一身武艺,但毕竟仍是女流之辈,比不得男儿,况且她乃是堂堂王爷千金,整天混迹于江湖也不是个办法,但偏偏为父又耐何不得她。” 季晓含看着季王爷的无奈表情,轻笑道:“爹,这也怨不得二姐如此,从小你对二姐的事情总是有求必应,连她拜师学艺的事情您也听之任之。况且此次去到幽城,二姐想必也是经过您的默许的。” “含儿,听你言下之意,倒是为父的不是,在此跟你发牢骚。”季王爷笑道。 “女儿可无此意,” “时辰不早了,含儿你早点休息吧。” “含儿送爹出去。” 第五十章 望江楼听琴(一) 季舒影一个人坐在桌旁,盯着那燃烧的蜡烛,烛光把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射在墙壁上,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左右摇曳,显现出斑驳的影子,突然一道黑影从窗外“唰”的闪过,让季舒影心中一惊,不由出声问:“外面是何人?”话未问出口,人倒早已追了出去,那黑衣人见有人追出,有目的般引着她朝某个方向前行,季舒影在追那人的过程之中,也明显显的感觉到那人的功力并不在自己之下,如若要脱身倒也未必不可,但他似乎并未打算离开,只是想让她跟着他去某个地方而已。想及此时,不由放缓了追逐的脚步停了下来,当她停下来之时那人似乎并不太在意,早已消失在夜空之中。 季舒影向四周张望了下,抬头之际一块牌匾映入眼帘,原来是望江楼,难怪这附近的景致是如此的熟悉,正当她欲返身离去之际,望江楼里传来一阵清幽的琴声,如汩汩泉水般流畅,那音符萦绕于指尖之间潮起潮落,连串成这人间难得一闻的曲调,真是应了“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季舒影好奇于何人可以弹出如此绝妙的琴音,旋转着身子纵身向上一跃,轻轻的落在回廊之上,不过那人面朝于千层湖,此时她只能疑视着弹琴者的略显得模糊的背影,那人一身素衣,神色专注的用手拔弄着琴弦。季舒影本只是想着静静的听完此曲,然而那弹琴之人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琴声嘎然而止。 季舒影听着琴音停止,以为是自己的唐突冒犯了这弹琴者的雅兴,不好意思的说:“适才是我误闯你的地方,扰乱了你弹琴的雅致,实则是过意不去,还望你见谅,我这便离开。”那人听闻这女声听着有点耳熟,缓缓转过身子,待他看到来人是季舒影时,眼中的欣喜多过于惊讶,缓缓开口道:“季姑娘言重了,并不是姑娘打扰了在下的雅致,而是在下有心把这曲子是高潮的部分停留于最美的时刻。” 这一声季姑娘的称呼倒是让季舒影吃惊,侍那人走近之际,不由惊讶出声道;“原来是柳公子,柳公子倒是有雅兴竟独自一人在此抚琴。”柳笑成并无过多的惊讶,只是微笑着点点头道:“季姑娘,别来无恙了,近来可好。”季舒影优雅的一笑:“托柳公子的福,还算不错,不过想不到柳公子在琴艺上竟会有如此惊人的造诣,看来我倒真是有耳福。”那柳笑成见季舒影立足于月光之下,显得格外的清新秀丽,让他心中不免一动,但仍是问道:“不知为何季舒影如此夜深还出现在此地。这幽城这一带虽说一向太平,但你一个姑娘家仍是不太方便独自一人在这个时候出门,万一遇上危险倒要如何。”季舒影听到他这样说,心中暗想,看来他并未知晓自己的身怀武艺,又不得提及刚才是追黑衣人而出现在此的,只是应付道:“多谢柳公子的关心,我只是因空气过于沉闷,心中压仰的很睡不觉,便出来走走,不知不觉便走过这里,刚巧听闻这有人在抚琴,一时好奇便来瞧个究竟。柳公子的一片好心提醒,舒影谢过了。”柳笑成听她如此说来倒也不怀疑,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这幽城的盛夏倒也确实是沉闷逼人,季姑娘可能刚来只怕是一时仍不习惯,倒也正常。我记得小时候刚搬来这里之时,也是不太适应的后来时间久了,也便习惯了。” “听你这样说,柳公子并不是本地人,你是从外地过来的。”季舒影不解的问。 “说来倒是惭愧,我家祖籍本是宁安人,但因父辈时正是改朝换代的混乱之际,战争频繁,父亲的生意赔得很厉害,为了躲避债务,举家迁到此处。当年幽城并未有今日这般的繁荣,只是一个偏辟的小镇,后来天宇王朝把皇宫建在离这不远的地方,这里才逐渐的繁荣起来。不过这幽城本具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而且山清水秀,之前只是甚少人涉足才会忽略掉这块宝地,这个王朝的建立,倒还真是把它给带得繁荣昌盛起来。” “柳公子,听你说来,祖上是宁安人。曾听父亲提及在宁安有位姓柳的商贾,号称‘京城首富’,可否是你祖上。”柳笑成点点头表示默认,其实他心中对这个女子的来历倒是有几分疑惑,能够知晓这些事情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物。“看来,无论哪个朝代当政,你们生意人仍是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不会被时代的洪流所淘汰倒也真是倒外。” “季姑娘,倒是说笑了,这跑江湖的自是各自有各自的生存之法,在适当的位置自会散发着光芒。你可知这朝堂的是是非非又有几人曾说得清,但凡似我们这样子的小老百姓自是要生活,为了生存自会想法设法定自己在江湖之中立足。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柳公子说来倒是有理,不过我倒有个不情之请,刚才那首曲子未终倒是让我心生遗憾,不知可否再重新弹过。”柳笑成却微笑着应允道:“季姑娘,客气了,本是未曾弹完之曲,我重新弹过便是。”说完,便重新回到琴桌旁,耳旁飘来季舒影的话,“那有劳柳公子了。”柳笑成双手分开在琴弦之上,右手轻轻的拔弄着琴弦。 第八十四章 较量(二) 万俟凌诗欣赏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不为尘世之中的纷杂所扰,超脱世俗中人的偏见,不由会心一笑,“季小姐的心境倒如此开阔,倒让我心生佩服,不为浮云遮目,不为虚名所累,如若世人都能看透这些,又何来这些个事非,不过是庸人自扰。对了,季小姐,看起来,你我年龄相仿倒不必拘这些个礼节,你倒不必唤我凌公主,你唤我凌诗即可,我便称你为舒影,你看可好。” 季舒影朝她点点头道:“那我便唤你凌诗,况且这在外面,不比宫中唤你凌公主,这也着实过于显眼,我改了你的称呼倒也方便我们行事,如今我们的处境并不太乐观,前几日上元节便已遇到袭击,还是小心使得万年船。” “你们在幽城遇袭,难道你们的身分已暴露?”万俟凌诗惊呼道,他们二人皆是沉默不语。 “我看定是那人所派的刺客,如今天下已然安定,那人又何苦再掀这些个风浪。如果心再有不甘不可与我们万俟家挑战,又何必扰乱这太平盛事。” 万俟凌诗愤然的说着,万俟皓然见小妹愤恨的神情,不由叹息道:“凌诗,这些个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并不是一时半会儿说得上来,是万俟家取代他家族原来的位置,他心有不甘寻机报复,夺回属于他家的江山这倒也是人之常情,只是如今清平盛事,百姓安居乐业,他若再掀这些个风波受苦的终是百姓。对于他而言得了天下失了民心又有何用,只是他过于执着在仇恨之中,失了理智,一心只得夺得天下才甘心。如果他肯看开些又怎会生出这些个是非。当年,父皇已然放他们兄妹一条生路,不在追杀他们。如今是我们不愿意再起争执,但他们却咄咄逼人,我们不得不对他们设防。” “其实一个朝代若想长久,定要以民为重,以君为轻,民是国之根本。况且对于黎民百姓而言,何人坐拥天下,对他们而言倒不是最重要的,而重要的则是这个皇帝是否能够关心黎民百姓的疾苦,稞绢杂税是否减免。如果一个朝代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这位治国之君则是万民所敬仰的,百姓也会拥戴他的统治。” 万俟皓然心中暗赞,她果真非一般女子,见解独特,但仍是笑道:“舒影,看来凌诗说得有理,如果你是男儿之身,开拓疆土封王拜相定是有你的份。” 季舒影只是笑了笑了,并未说些什么,虽说在这个朝代之中,男尊女卑的思想并未深入人心,但是女子仍未像现代那样可以参与政权。想到那个遥远时空之中的点滴倒不免有点伤感,不过在记忆中的历史中未提及这个王朝,倒让她有点斐夷所思。 在那个时代,历史中的每个朝代建立之后,便将也会有灭亡的一天,那么这个王朝是否终是逃不掉有朝一日被他人所取代。江山易主,国号变更本是历史潮流,但在这个王朝中生活的这些年,想及此心中仍有不舍,希望那天的来临自己是看不到。 凌诗见舒影不说话,只是盯着远方,不由问道:“舒影,你想什么啊。”季舒影转头偏向她,回她一个开心的笑容,“无事,只是觉得夜色好美,看着看着就不觉入了神。” 第五十二章 望江楼归来 季舒影刚踏进院落之中,抬眼之际便迎上一道熟悉的身影独自坐在院中,“万俟皓然,夜深了还未睡啊!”万俟皓然听闻这声音不由轻笑道:“舒影,你这么晚了也仍是未睡。”季舒影见他虽是笑意满面,但却明显的感受那背后透着许多的心事,轻轻的落坐在他的对面,“酒喝伤身,还是少喝为妙。” “舒影,你这算是关心我吗?”万俟皓然轻笑说道。 季舒影像是被人看透内心般不自然的扯开话题道:“天色晚了,我回房休息。你也早点休息。” “舒影——”正当季舒影转身离开之际,万俟皓然却幽幽开口叫住她。 “嗯。”季舒影见他那欲言即止的样子,不由追问道:“是何事?” “舒影,我今日接到皇兄传来的信,说是皇兄纳了季家的三女儿为妃。” 季舒影听到他的话之后,心中倒是一愣,虽今日已收到父亲的家书提到小妹已进宫,当时知道季晓含进宫不免习疼,毕竟自小生活了这么多年,情分不容疏忽。这时又从他的口中得知,竟一时不知如何感慨,不由叹了口气道:“万俟皓然,皇上本就后宫佳丽三千,又何苦去招惹晓含呢?”万俟皓然心知她心疼小妹,只是轻轻开口道:“舒影,我知你心疼你小妹,但如今她已成为皇兄的妃子,这个身份是不可改变的。” “是啊,事已成定局我又有何能力去更改变。但晓含,她太傻了。明知那人身旁众多女子陪伴,绝不会心系于她一人,但她却仍是选择陪伴于他左右,而深宫之中的尔虞我诈,只会磨掉她那单纯的性子,也只会让她寂寞一生。那高墙深院之中的荣华富贵让人艳羡,可背后的凄凉又有几人知。君王一时的恩宠又岂会长久,只是图一时的新鲜罢,这宫中本是集天下美貌女子于一身的地方,晓含的容颜确是可以让人惊艳,但容貌又岂能经得住岁月的折腾,到时年迈色衰,稍有不慎便是冷宫长住,哀伤悲泣不绝于耳。” “舒影,她不过一介痴情女子,她亦有她的选择与坚持,却不存在傻与不傻的问题,她选择陪伴她心爱的人身边,即使只得远远望着他一眼竟也是幸福,这世间,情字最是让人可歌可泣,奈何它亦是最伤人。其实这动情之人如若得到心中所爱倒还是幸福,如果不然倒真是一场伤心。”万俟皓然伤感的说道,他的话让季舒影心纠结得紧紧的,他的情她又怎会不懂,可是她想要的他又能给得起吗? “但是如若最后忘却诺言,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这何尝又不是一场伤心。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追悔未及。三妻四妾本是社会的劣根性,又来唯一。” “溺水三千,吾只取一瓢饮,舒影,以你的聪明才智不会不理解的这句话的含义,”舒影却只是轻轻摇头:“感情是这世上最脆弱的东西,当时的诺言或在彼时只是镜中花水中月,怎可轻信。在这里男子三妻四妾自是正常,你也不过俗人一个,况且你又贵为当今的王爷怎可避免,这感情最是不可提,到头来只是徒增伤心。” 万俟皓然却苦笑一声:“舒影,真是如此,我在你心中的位置竟是如此。”季舒影看着万俟皓然的心中一紧,好像一个说错话的人。时间仿若在这两人身上固定,两人就静静的坐着。 “舒影,你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歇息吧!”万俟皓然轻声说,季舒影应了声便起身向前走,“舒影——”万俟皓然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由唤道,舒影倒是一愣,今晚他倒是有点异常,不由转身问:“还有什么事吗?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的。” “我刚才看见是柳公子送你回来,你们怎么会遇到一起。”季舒影看着他竟发了会呆,他不会一直想问这个问题吧,“刚才,我在房间时,见有一个黑影在我窗前闪过,随即便追了出去,后来追到望江楼附近并未见那人的身影。听闻望江楼上有琴声,一时好奇便去看看,熟料原来是柳公子在此弹琴,柳公子不放心我一个女子回来,便送了我一程。”其实季舒影也不知为何她要解释得这么详细,就算他要误会那是他的事情与她何干,不过她内心深处仍是不想让他误会。 万俟皓然听完季舒影的话,不由皱眉道:“竟会如此巧合,你追到望江楼附近便不见那人的踪迹,既而遇上柳公子。” “当时我也觉得甚是巧合,但我想柳公子仍是一个生意人,跟江湖中人的来往想来机会不太大。”季舒影根据自己的想法说下去。“舒影,我希望是我多心了。”万俟皓然虽这样道来,心中并未解除对柳笑成的猜疑。 “我先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季舒影说完便转身离开。 第五十三章 心事 自从那日牧君昱受伤,千仪一直在旁照顾,已然好几天没有好好的跟千仪聊过了,而自己这几天也帮着万俟皓然他们调查那日行刺之事倒也不得闲,还是去她房间找她,季舒影这样想着,跟星河说了声便出去找千仪。 季舒影静静的边走边想着心事,却不料被一只手搭在肩膀上给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下把那人的手用力往后一按,待看清之后,不料是千仪,不由嗔怪道:“千仪,你难道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怎么跟他一个德性啊,老是神出鬼没的。” “季小姐,你可真会冤枉人啊,刚才我在后面叫了你几声,你都没有反应的啊,我只是上前搭了只手在你的肩膀上,你用得着这种架势来对我啊,手都快被你弄得麻了,还不快放手。”季舒影听她这样一叫,连忙下意识的松开她的手,仍是一脸的无所谓道:“谁让你在我身后搞小动作,你这是活该,我可是属于自当的防卫。” 乐千仪倒并不怎么把她这话放于心上,故而神秘神秘的道:“舒影,你刚才说的他是谁啊,是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皓王爷啊,你刚刚在想什么地如此出神,你可要从实招来。” 季舒影却一脸的鄙视她,缓缓开口道:“千仪,我发现你很适合作八卦娱乐新闻的记者,如果是在现在,你应该充分发挥你的这个专长,去做个合格的娱乐记者,这样才不会埋没你这个人才。”听到季舒影响调侃,她反而笑嘻嘻的道:“承蒙季大小姐看得起我,我如果不去做的话那太对不起你了,说不定我还会因机缘巧合一举成名,到那时,大堆的人跑来请我去做宣传那时我可发达了。”说完,还一副垂涎三尺的模样,季舒影刚是一副受不住的模样,无奈道:“千仪,你还真是自恋,我算是服了你了。” 说完,两个人笑成一团,等两个人笑够了,乐千仪才一脸正经道:“舒影,刚才见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直觉告诉我你有心事。别忘记了你还有我这个异类的朋友哦,我希望我可以为你分担些。” 季舒影却叹了声,其实千仪不是傻瓜,况且大家都来自同一时空,那个时空女性的性子自己不是不了解,乐千仪见她这样更加加深了自己的怀疑,她狐疑道:“舒影,究竟是何事?” “季晓含进宫了。” “哦,这是好事,你现在可荣升为皇上的小姨子,这身份可是别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乐千仪没心没肺的丢下这句话,却遭受季舒影的一记白眼,无奈道:“千仪,你正经点行不。” “我是担心她,毕竟借用这副身体这些年,情分是不容疏忽的。晓含她喜欢上一国之君,一心一意的想要进宫陪伴在他身边,现在果真如她所愿,我应当祝福于她,可是那些后宫的明争暗斗想必你并不陌生。” “唉,舒影,你的担忧我又何尝不能理解,不过好在你那个所谓的大姐季静芸不是也在宫中吗,两姐妹总会有所照应的,你倒可放心。”季舒影却摇头道:“千仪,相信宫中的尔虞我诈你也是耳熟能详的,难道在现代看到听闻到的宫廷悲剧还不足让我们以此为戒。” “舒影,一切皆为命中注定,她喜欢上那人不顾一切的陪在他的身边,放弃一切犹不悔。你又能做些什么呢,只是无能为力的看着这一切的发生。事以至此,倒不如真心的祝福她能够幸福。” “是啊,千仪,你说得不错,我又有何力量去改变,倒不如放宽心,担忧她又有何用,选择了这条路,以后的一切皆要自己的来承担,晓含是个聪明的女子,既然她选择了这条路,之后的艰辛想来她定是有心理准备。” “舒影情到深处无怨无悔,想来你那个名义上的妹妹定是这种心境, “千仪,每个人都会有些事情要经历,选择了一条路,之后的种种皆要自己的来承担。” “舒影,其实我倒觉得她很勇敢,不管结局如何,至少她努力过了。想及此,你呢,你要何时才能面对自己的心意。” “千仪,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季舒影故意装糊涂道。 “其实你是知道我的意思的,只是你不想去面对。我知道你从来没有放弃过回去,所以你努力不让自己在这里有了牵绊,但是你真能摆脱这里的一切,心安理得的回去吗?你舍得下万俟皓然吗?” “千仪,你所说的我又何尝不明白,可是我终究是不信任于他。虽说我如今贵为王府千金,可他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王爷,一个为君一个为臣。付出了真心又如何,到头来不过是一地的伤心,那又是何必。” “舒影,有些事情未必如你所想,你可以尝试着,去接受,我总是希望你在这里能够真正的得到幸福。” “千仪,谢谢你的关心,一切还是交由老天来决定吧。” 第五十四章 中计(一) “舒影——不好了,”季舒影独自一人呆在房间里,听见这声音,眉头不由皱了下,这个凌诗做事仍是这样风风火火,这没见到人声音倒是先听到了,季舒影放下手边的书,倒了杯水给旁边正在喘着粗气的凌诗。 万俟凌诗倒不客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接过水杯一口饮尽,口齿不清的说了声:“谢谢”,季舒影见她这样,不由笑了笑,真是个毫无架子的公主,这样的性子能在宫中呆得住才是奇迹,难怪一天到晚想着要出宫。 “凌诗,你遇上何事要跑得这么急。”季舒影见她因跑得过快而涨得通红的脸,不免好奇问道,万俟凌诗这才恍然大悟道:“舒影,你看我忙着喝水歇息,倒是把正经事给忘记了。”季舒影疑问更深了,“何事让你如此着急。” “舒影,刚才我去二哥的房间,偷听了他们的谈话,牧君昱他们抓到前朝的探子,从那探子的口中得知七彩环的下落,在余景山一家寺庙的佛像后面有张地图,是寻找七彩环的地图。那探子还供出前朝据点的下落。二哥说不想放过任何七彩环的线索。他要前去一探究竟,只是他只跟公孙二人前往,让君昱跟沐云去那探子所供的据点一探。他们知晓此行凶险,故想瞒着我们不想让我们跟着去,所以我便跑来找你。你的武艺我自是放心,所以我想让你跟我一起去帮他们。我怕二哥他们会遇上危险。”万俟凌诗口若悬河般的说来,倒不顾听者的感受。 季舒影被她弄得是一头雾水,无奈说道:“凌诗,等等,你慢慢的说,我都未曾明白你的意思。” “是二哥跟公孙要去探余景山。我怕此趟是别有用心之徒的陷井,故来找你一起去找二哥他们。” “凌诗,那为何君昱跟沐云没有跟过去。”季舒影不明道。 “据那探子所供前朝据点的地址,二哥让牧君昱与沐云带人前去剿灭。舒影,你快跟我走,我怕晚了来不及跟上他们。”说完便硬拉着季舒影出门。 季舒影见万俟凌诗两手空空不由出声道:“凌诗,你先等等,”说完便转身回房间拿出一把剑递给她并说:“你没有带防身的武器,总不能两手空空的去帮忙吧,把这个拿着吧。”万俟凌诗一脸感激道:“舒影,谢谢,难为你想得如此周到。” 万俟皓然二人在前面赶路听闻后面马蹄声渐行渐近,并伴随着声音,似是呼唤他的,跟公孙绎箫交换下眼神,放慢速度,等来人靠近之际才发现是舒影凌诗二人。 万俟皓然见是她们二人,不由轻皱眉头道:“凌诗,舒影,是你们,你们怎么也跟来了。” 万俟凌诗见他如此质问,不免嘟囔道:“二哥,你这话说得真没理,为何你来得我们来不得。” “凌诗,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任性,二哥着实没跟你说笑,这次去余景山打探,是福是祸我根本不知,我不想你们涉险,才不想让你们知道,孰知你——”万俟皓然大声说道。 万俟凌诗一脸的委屈:“二哥,我也是担心你的安危才跟舒影一起来的,你不要这么大声跟我说话,你的话我听得见。况那探子的身份不明,他的话又岂可轻信,万一是别有用心人之人故意引你前往那要如何。” “凌诗,你既然知晓这些个理,应当明白我为何不让你们知晓此事的原因。此行凶险未定,我怎敢让你们以身犯险,如若你们有什么事情,我如何向母后与师母交待,你怎就不明白二哥的苦心,一意孤行。” “二哥,我知你是为我好,可是我又岂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有事,况且,多个人多份力量,你让我们跟随好吗?”万俟凌诗哀求道。 季舒影见凌诗委屈样,心中不忍心,对万俟皓然说道:“凌诗仍是一片好意,况且是我自己要求她带我来的,既然师父让我来协助你,我岂会坐视不理。你的一片心意我们自是理解,但你又何曾考虑过我们的想法,你不想我们涉险,那我们又怎能看着你有事。况且,你可不能小看碧落红尘剑法的传人,不是浪得虚名。” 公孙绎箫见她们二人意志坚定,不由微笑着插嘴道:“皓王爷,既然不如带上她们二人。舒影的武艺,你我甚是了解,如果有她的加入,必定如虎添翼,至于凌公主的安危我自会留意。”万俟皓然见舒影他们这样说,倒也不再多加阻拦,只是叮嘱道:“那你们万事要多加小心,绎箫,凌诗的安危那要烦你多加留意,我们走吧!” 公孙绎箫双手抱拳道:“皓王爷,客气了,我定当全权负责。” 万俟凌诗欣喜的朝舒影挤挤眼,对着马儿道:“马儿,走了……”,万俟皓然不由笑着摇了摇头。 第五十五章 中计(二) 一行人大约行了个把时辰,终于到达所谓的余景山,四人到处张望着,这山上并无其它的建筑,看来这座寺庙便是那探子口中所说的寺庙。 季舒影上下打量这寺庙,那映在绿树丛中的寺院,杏黄色的院墙,青灰色的殿脊,苍绿色的参天古木,全都沐浴在玫瑰红的朝霞之中,但这寺庙隐隐传来的诡异气息让她心中不安。 季舒影不由疑惑道:“这寺院所建之处甚是幽僻,不过我总觉得这里跟周围的景致甚不搭调,这四周清幽静谧,甚是隐居者之首选,便为何这里却处处透露出不可侵犯,迫使人退避三舍。原本这附近的景色柔似水,幽似明,让人觉得愉悦、轻松,是散心之好去处,但现在却让人感到压抑,不自在。” 万俟皓然听到舒影这样说,也有同样的感触,“舒影,听你这样说我也感觉得到。”说完,扬了扬眉道:“但是既然我们来到了,至少要一探究竟。” “这附近静溢的可怕,似乎有点不太寻常,你们仍需小心行事。”他们几人同时点点头,四人下马,推开大门,门“吱”的一声划破这寂静的天空,他们环视了周围,大殿内尘封土积,蛛网纵横,塑像已残缺不全,壁画因受风雪的侵袭,也色彩斑驳模糊不清了,里面的萧杀之气却直逼人。 他们几人用手挥挥了身边的尘土,拍打着身上的尘,万俟凌诗不满道:“这什么鬼地方,看外表是如此的幽静,可是里面却另是一番天地,真是的。” 众人却并不理会万俟凌诗的埋怨,各自自顾的打量着此处,心中疑惑不已,从此寺庙的外观可知并不是荒废已久的寺庙,但里面的尘土却让人不解,此处究竟发生何事。 正当众人陷入沉思之中,万俟皓然径直走到佛像的后面,看到佛像后面有个盒子,便伸手去拿,不料…… “小心,”一直没有出声的季舒影向他们几人说道,自己则拉着凌诗侧身躲过来的利箭,顿时从屋内射出如雨般的弓箭,万俟皓然抽出玉龙剑向上凌空一跃起,挥舞着玉龙剑抵挡四面八方来的利箭,身形忽上忽下,飘移不定,一把剑在手中随意的挥舞着,箭随着手中的剑打落在地。 “哈,哈……各位的大驾光临,未曾远迎,倒有失礼之处。你们倒要好好的帮我招待他们,哈哈……”这时屋顶上传来一阵笑声,原本空荡荡的院子,突然涌现出几十个黑衣人,万俟皓然等人警惕的看着这群来势汹汹的黑衣人。 “你是何人,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偏要这么遮遮掩掩的,倒是让人看着甚觉反感。”万俟皓然眼神犀利的看着来人,不悦的说道。“我是何人倒不重要,重要的是江湖中传闻的玉龙剑就在你的身上。只要你交出玉龙剑,我倒可放你们一条生路,如若不然今日便是你们的忌日,这里便是你们的葬生之地。”那带着带着银色面具的人口气甚是阴狠,似是有莫大的仇恨要致他们于死地。 万俟皓然见那人的狂妄,不由轻蹙眉头,冷冷的道:“原来你引我们前来,不过是为了我手上的那柄玉龙剑,那倒要看看你们有何能耐能从我手中夺走玉龙剑。” “哈哈……如若没有十足的把握,我岂会轻举妄动,把你这位天宇王朝堂堂的皓王爷引来此处,想不到一个小小的计谋便已让你这位自命不凡的皓王爷上当,看来你们万俟家的江山你看得比你性命还重要,只可惜连累了无辜之人。 “看来你倒是早有准备,连我的身份也调查的一清二楚,看来此次,我们之间倒果真有一场恶战,不过鹿死谁手尚未知,阁下未免得意忘形了点。” “皓王爷你未免也太自视过高,如果不交出玉龙剑,你认为你们还有逃脱的机会吗?这儿早已是天罗地网在恭候各位的大架。哼哼,就算你们插翅也难飞。”那个人说完同时作了一个手势,那些人全都涌了上来,包围着他们几人。 万俟皓然冷眼扫了这些人一眼,道:“凭你们还想致我们于死地,倒也太轻看我们。”说完,便向那三人递了个眼神,那三人顿时心领神会,一场恶战不可免,他们各自都要小心应付才好。 第五十六章 恶战(一) 顿时,整个院落,刀剑声,声声入耳,刀剑相击,场面甚是混乱不堪。万俟皓然依然淡定惬意的应付着来人,剑柄握于手中轻轻挥舞着,旋转着身子,那剑招看着让人甚觉舒心,如凋凌的花瓣般悄然飞舞,但招招却是致人命的招式。万俟皓然用剑尖横扫着围上来的黑衣人,旁人正讶然于天下间乃有如此唯美的剑招,并不知剑尖却早已刺破要害之处,应声倒地,死前的模样甚是滑稽。 季舒影见院落中倒地的黑衣人,心中不免为他们感到悲哀,这些个杀戮倒真是可怕,突然心生怜悯,但转念想,这样最是要不得,如果自己放过他们那躺下便是自己,还可能会连累到万俟皓然他们,这残酷的事实倒让她心头一惊,无奈之人做着无奈之事,这江湖之中的血雨腥风仍不知何时是尽头。 不知过了多久,七横八竖的都是黑衣人,但万俟皓然等人并未清闲,这黑衣人似是打不完似的,倒下一批仍是有另外一批人加入战斗。 万俟皓然突然意识到这样的问题,他们采用人海战术就是想要拖垮他们的体力,饶是他们几人武功高强,在此方面仍是要吃些苦头,如果他们其中消耗过多的内力,而导致体力不支,到时要取得他们的性命易如反掌,这才是最可怕的。他一边对付着来人,一边在脑中思索着各种如何脱身。 季舒影见这群人似是没完没了的纠缠,倒是甚觉不妥,如若再跟这些人纠缠下去,吃亏的总是自已,擒贼先擒王,这心念一起,不由用眼角的余光看了一眼立于屋顶之上正看热闹的银色面具男子。于是脚轻点地,飞身跃出人群,轻轻落于屋檐之际,把剑尖递上那人的要害,那戴银色面具的男子见季舒影的剑向他刺来,心中倒是一愣,但意识中仍是侧下身体躲过此招,剑从衣襟中扫过。 季舒影收回刚才招式,重新出招。那男子倒也只是守着自己的剑势,不让季舒影攻破,这倒有点让季舒影吃惊,是这人太过于自信,自己的武艺超群,旁人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但那银色面具的男子却明显的感觉到季舒影的招式,招招凌厉,刚才自己处于观望的角色,一直留意她的动向,知她的武艺不差。 季舒影单脚轻点地,身子向前倾,剑尖带着几分真力向那人刺去,但那人心知如果再过几个回合不转守为攻,恐怕将会是她的手下败将。季舒影所舞的招式飘渺且自逍遥,身形飘逸,恰似那九天仙女在瑶池仙境跳舞的身姿,看着让人赏心悦目,但此时那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却无遐顾及,因为她那些的剑招却是招招击中自已的要害,心中虽吃惊不已,却不得不只得挥剑相迎,心中暗自赞叹这女子的武艺果然了得。 万俟皓然眼见着季舒影与那人交手心中甚是担忧,但无奈自己这边根本无法抽身,如若自己离去,公孙绎箫与凌诗这二人想来应付不了这群人,不免心中烦乱,招式也有几分凌乱。 正在季舒影与那戴银色面具的男子不分上下的交手之际,万俟皓然却一眼瞥见不知何时,这屋顶之上多了一位黑衣人,虽说看不真切那人的身形,却真切的见着那人拿出一只短笛朝季舒影的方向吹去。一枚暗器从笛子中静静的飞出,定定的朝季舒影射去。 万俟皓然心中暗叫不好,连忙施展轻功,轻落至屋顶之上,千钧一发之际,推开季舒影,但自己却来不及躲避,那枚暗器正好射中他的手臂。 那戴银色面具男子剑峰一转,向前一递,刺中万俟皓然的胸膛,血自剑尖滴落于地下,让人看着心惊。 季舒影心中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本来她已感觉到身后有异物向她射来,但那人的剑包围着她并不留有余地让她有可趁之机,看来定是闪躲不及心中正暗自叫苦,却不料万俟皓然突然出现推开她,而那枚暗器正好射中他,安静的插在他的手臂上,而那银色面具的男子却落井下石刺中他一剑,倒让季舒影心中恼火,却奈何不得。 那万俟皓然的血让她心中一紧,仿若是被什么东西给压着般难受,不由得着急反手收回剑式,连忙扶住万俟皓然,向后轻退几步,用剑尖挑起屋顶上的瓦片,飞向那人身上,想分散下那银色面具男子的注意力,带着万俟皓然轻跃至地,看着万俟皓然的脸色苍白,不由着急问道:“皓然,你怎么样?” 万俟皓然见季舒影一脸的紧张,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安慰她道:“我没事的,你有没有受伤!”季舒影看他伤成那样,却仍是惦记着自己,心中酸涩一不已,摇摇头道:“我没事,你都伤成这样,还惦记着我。” 万俟皓然轻声说:“如若你出了什么意外,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我们赶紧想办法离开这里,看来终究是我大意了。” 第五十七章 恶战(二) 季舒影听他如此说,眼中的泪意悄然涌上来,安静的流过面颊,万俟皓然艰难的伸出手擦拭季舒影面上的泪珠,“舒影,你不必难过,这点伤还要不了我的性命。”季舒影听他如此安慰自己的,心中更加难过,“如果不是你替我挡下那枚暗器,那人又岂能伤到你,说到底都是我连累了你。” “傻瓜,如果是你受伤,会比我自己受伤令我难过千百倍,你是我这一生需要保护的女子。况且我也答应了师母要好好的保护你,如果你受伤了,我怎么交个完整的舒影给她。” 季舒影见他脸色越发的苍白,心中甚是害怕,仿佛是要失了珍宝般令她忐忑不安,她向不远处的公孙绎箫与凌诗二大声喊道:“凌诗,绎箫,你们快过来,皓然受伤了。”凌诗听到这样的声音,连忙飞奔来而来,看了眼受伤的皓然,一枚黑色的暗器正安静的插在手臂上,她连忙伸手拔出暗器,等那暗器拔出之际,竟让她心中一慌,这暗器上沾有毒,季舒影似乎也觉察到,不由试着问道:“凌诗,你二哥是不是中毒了。” 万俟凌诗并未直接回答她的问题,便伸出手探上他的脉搏,但却令她懊恼的很,她竟然不知万俟皓然所中何毒,她沮丧的对季舒影道:“舒影,枉我还自称是千山老怪的徒儿,我二哥所中之毒我竟然辨识不出来。” 季舒影听到她这样说,心中凉了半截,但仍是不死心的抓住万俟凌诗的手臂道:“凌诗,你是千山老怪的徒儿,你怎么可能会识别不出来,你再看看好不好?” 万俟凌诗看着季舒影的样子,泪如泉涌:“舒影,二哥,对不起,我真没用,连这个也看不出来。”季舒影无力的放下抓住她的手,愣愣的看着万俟皓然。 万俟皓然不顾身体的不适,柔声安慰道:“凌诗,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倒不必如此在意,这施毒之人定是个中高手,你不识得倒是正常。”万俟凌诗心中难过,哽咽的唤了声“二哥”,而这时公孙绎箫逼退了他周身的向人,也连忙赶到,看到万俟皓然的剑伤和被暗器所伤的手臂,心中倒是明了几分,季舒影见到公孙像抓到救命的稻草般着急的问:“公孙,你看下皓然所中何毒。” 公孙绎箫出手封住了几处大穴,阻止毒性的蔓延,见舒影这样一问,不由摇摇头,面露担忧之色道:“舒影,此毒甚是奇妙,我竟判断不出是何毒,我曾游玩于大江南北算得上是见多广,我却仍是无法识别。我暂时封住了皓王爷的几处大穴,暂时缓解毒性的蔓延,但如果时间一长,没有找到解药还是会有生命危险的,看来我们几个要分开行动才是。”“二哥,二哥,你醒醒啊!”凌诗惊恐万分的呼唤陷入昏迷的万俟皓然,却无人应答。 季舒影看了眼已陷入昏迷的万俟皓然,心中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一定不能让他有事,如果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来换他的生命又未尝不可。但她知道她现在需要的是冷静,“公孙,你有何想法。尽管说来我们二人听听。” “舒影,凌诗你们二人带着皓王爷离开寻找解药,我负责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如今也只得此法。皓王爷的伤势较重,我怕延误了时辰会误了治疗的时间,威胁到皓王爷的生命。” 公孙绎箫此话一出,万俟凌诗却微皱眉头道:“不可,舒影,你带着我二哥速速离开,你来保护我二哥我自是放心。我跟公孙绎箫做你的掩护,然后再好好的收拾这般可恶的人,居然敢伤我二哥,我定是不会轻易饶了他们的。你拿着我的玉佩去找我师父千山老怪,这种毒虽然我解不了,但却难不倒我师父。” 第八十七章 望江楼听琴(一) 季舒影一个人坐在桌旁,盯着那燃烧的蜡烛,烛光把她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投射在墙壁上,窗外的树叶被风吹得左右摇曳,显现出斑驳的影子,突然一道黑影从窗外“唰”的闪过,让季舒影心中一惊,不由出声问:“外面是何人?” 话未问出口,人倒早已追了出去,那黑衣人见有人追出,有目的般引着她朝某个方向前行,季舒影在追那人的过程之中,也明显显的感觉到那人的功力并不在自己之下,如若要脱身倒也未必不可,但他似乎并未打算离开,只是想让她跟着他去某个地方而已。想及此时,不由放缓了追逐的脚步停了下来,当她停下来之时那人似乎并不太在意,早已消失在夜空之中。 季舒影向四周张望了下,抬头之际一块牌匾映入眼帘,原来是望江楼,难怪这附近的景致是如此的熟悉,正当她欲返身离去之际,望江楼里传来一阵清幽的琴声,如汩汩泉水般流畅,那音符萦绕于指尖之间潮起潮落,连串成这人间难得一闻的曲调,真是应了“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季舒影好奇于何人可以弹出如此绝妙的琴音,旋转着身子纵身向上一跃,轻轻的落在回廊之上,不过那人面朝于千层湖,此时她只能疑视着弹琴者的略显得模糊的背影,那人一身素衣,神色专注的用手拔弄着琴弦。季舒影本只是想着静静的听完此曲,然而那弹琴之人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琴声嘎然而止。 季舒影听着琴音停止,以为是自己的唐突冒犯了这弹琴者的雅兴,不好意思的说:“适才是我误闯你的地方,扰乱了你弹琴的雅致,实则是过意不去,还望你见谅,我这便离开。” 那人听闻这女声听着有点耳熟,缓缓转过身子,待他看到来人是季舒影时,眼中的欣喜多过于惊讶,缓缓开口道:“季姑娘言重了,并不是姑娘打扰了在下的雅致,而是在下有心把这曲子是高潮的部分停留于最美的时刻。” 这一声季姑娘的称呼倒是让季舒影吃惊,侍那人走近之际,不由惊讶出声道;“原来是柳公子,柳公子倒是有雅兴竟独自一人在此抚琴。”柳笑成并无过多的惊讶,只是微笑着点点头道:“季姑娘,别来无恙了,近来可好。” 季舒影优雅的一笑:“托柳公子的福,还算不错,不过想不到柳公子在琴艺上竟会有如此惊人的造诣,看来我倒真是有耳福。” 那柳笑成见季舒影立足于月光之下,显得格外的清新秀丽,让他心中不免一动,但仍是问道:“不知为何季舒影如此夜深还出现在此地。这幽城这一带虽说一向太平,但你一个姑娘家仍是不太方便独自一人在这个时候出门,万一遇上危险倒要如何。” 季舒影听到他这样说,心中暗想,看来他并未知晓自己的身怀武艺,又不得提及刚才是追黑衣人而出现在此的,只是应付道:“多谢柳公子的关心,我只是因空气过于沉闷,心中压仰的很睡不觉,便出来走走,不知不觉便走过这里,刚巧听闻这有人在抚琴,一时好奇便来瞧个究竟。柳公子的一片好心提醒,舒影谢过了。” 柳笑成听她如此说来倒也不怀疑,只是缓缓的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不过,这幽城的盛夏倒也确实是沉闷逼人,季姑娘可能刚来只怕是一时仍不习惯,倒也正常。我记得小时候刚搬来这里之时,也是不太适应的后来时间久了,也便习惯了。” “听你这样说,柳公子并不是本地人,你是从外地过来的。”季舒影不解的问。 第五十九章 冰魄血毒(二) 季舒影微微一笑,松了口气,这老怪答应救人就好了,不过,这老怪倒也真是好玩的很,但仍是不忘道谢:“多谢前辈肯出手相救,舒影在此谢过了。” “前辈,你可识得他所中何毒。”季舒影见千山老怪探脉时,眉头深锁,心中不由紧张的问道。 “影丫头,你们跟何人结下仇怨竟会出手如此的歹毒,叫我这老头子看了倒是心惊,如果不是他的功力够深厚,加上之前你们曾给他服下九露丸,才暂时保住他的小命,如若不然,等你送他来我这时早就一命呜呼。” 季舒影见千山老怪忿忿不平,只是哭笑了一下,“前辈,现在追究这些又有何意义,倒不如想想办法如何解他身上的毒。” “丫头,你可知他所中之毒是天下奇毒之一的冰魄血毒。” 季舒影听到此名字时倒是心中一颤,虽未听说过此毒,但只听这名字仍是让人胆战心惊,但仍是平静的摇摇头道:“晚辈不知,还请前辈告知”, 千山老怪倒有点赞赏这小姑娘的胆识,听闻此名面不改色,却不由叹息道:“丫头,这毒乃提炼于五毒花之首的魔域之花,配制于天下至毒之物的毒血,溶于千年寒冰之中,炼毒者再把千年寒冰炼成细微如针般大小的冰块,故才有此名。你可知这魔域之花本是塞外天山一带,它本身含有剧毒,但凡碰过此花的人或物,立即化作一滩血水渗入地下,作为它的养料,凡它所生长之处并于其它存活的生物,连天上的大雁也不敢靠近。故说凡中此毒者必死无疑,影丫头,这小子的毒老头我无能为力,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季舒影听到千山老怪如此说来,心中自是万念俱灰,但仍是不死心的追问道:“前辈,只要是人提炼出来的毒药,必定有解毒的解药。如果连前辈都无法救得了他,试问天下间还会有谁可以解此毒,还请前辈救救他” 千山老怪只是摇头叹息道;“影丫头啊,对这毒我倒真是无能为力了,唉!看来我这块招牌定是砸在你的手中。” 季舒影盈盈下跪,眼中含泪,语气甚是凄凉,哀求道:“前辈,您是名满天下的神医,您必定会有解毒的方法,晚辈求求您,救救他,您的大恩大德,舒影定会铭记于心。”千山老怪对于女子的眼泪最是头疼,都不知这人是哪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得影丫头如此相待。 “影丫头,你先起来,容我再想想办法。”季舒影听到此话自是一脸的欣喜站起来,看着千山老怪,感激的道:“谢谢前辈。” 季舒影疑视着房间内踱来踱去的千山老怪,不由疑惑道:“前辈,您这样了走来走去就能想到办法了吗?” “丫头,你不要在我深思的时候来打断我的思绪好不好,你还想不想救那小子。”千山老怪的话果真如圣旨般,季舒影马上乖乖的闭嘴,即使有千万个问题,都只能往肚子吞。 “有了。”当千山老怪边走边翻着医书,突然叫出这声时,季舒影的心弦跟着绷得紧紧的,“前辈,是不是想到解毒之法。”季舒影的话刚问完,千山老怪笑道:“丫头,我曾记得在医书上记载过魔域之花与苓惜草星星相克,找到苓惜草说不定可解此毒。如今也无他法,倒不如死马当活马医甚可获得一线生机。我倒是得好好看看这苓惜草是何物竟有如此能耐。” 千山老怪说完转身在他的书架上细细的找起来,当看到一本发黄有点破旧书时竟大喜过望,道:“哈哈,丫头,终于找到了,就是这本书。”当他一页页的翻下去时,看到一处时却皱紧眉头,季舒影心中突兀有不好的预感,但仍是小心翼翼的问道:“前辈,有何不妥之处。” “丫头啊,我翻查一翻,得知这苓惜草根据医书的记载十年只生长一次,况且这医书上并未记载它生长的具体的时间,只有记载苓惜草在何处可寻到,苓惜草的生长期只有七天,这当真是要有缘份才可见得到的。” 季舒影心中一颤,倒仍是一脸的坚定道:“前辈,既然苓惜草是救他的唯一的希望,我定会找到苓惜草。俗话说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还请前辈指点,我于何处寻得它。” 千山老怪细细的吐出这三个字。“紫陌林” “前辈,请你详细跟我说下这苓惜草的外形如何,我去紫陌林找便是。” 第六十章 寻找苓惜草(一) 季舒影按照千山老怪的指引来到紫陌林,初次踏入这片林地时,便看得呆了,好大一片浩瀚如绿海的森林,林林总总的,良莠不齐的分散布于整片大地上。 季舒影在林中摸索了些时辰,这紫陌林果真如千山老怪所言地域宽广的紧,倒要在何处才可找到苓惜草,前辈只给七天时间,在这段期限内自己是否可找得到,忽觉眼前陷入黑暗,抬眼之际,原是一只猩猩挡住了去路,那猩猩目光凶芒毕露的看着眼前突兀出现的女子,好不恼火,这片原属于自己的岭地,还从未有人涉足过,但今日却有个不怕死的人闯入,自己倒要好好的教训她才是。 那猩猩挥起一半白一半黑的熊掌向前一抓,想把这人给捏个粉碎才甘愿。季舒影见那大掌朝自己挥来,心中大喊不妙,连忙飞身向旁边的一棵树飞去,而那猩猩见那女子逃脱,心中更为恼火,不由大掌一挥,旁边那可怜的树顿时被截成两段,但此刻季舒影却停留在旁边的一棵树上,那猩猩见自己的行动又落空,怒发冲冠般把周身的几棵树都摧残,浓浓的尘土飞扬在空中,倾刻间空气变得污浊不堪。 季舒影被眼前的景象给震住了几秒,之前只在电视上所见过此场景,如今却真实的演绎在自己的面前,看着倒是心惊,见那猩猩并未有放过自己之意,心是思忖着,如此耗下去也不是法子,而自己又有要事在身,如若在纠缠下去定是对自己不利的,可是又如何才能摆脱那只可恶的猩猩。 突然前方的一棵香蕉树倒是引起她的注意,用香蕉来引诱这猩猩的而自己趁机离开,倒也可以一试。想着,随即飞身至那棵树上,摘下一大把的香蕉往那猩猩的方向扔去。那猩猩见是自己喜爱的食品,自是欣喜若狂,一口气连吃了好几把香蕉,舒影又连接着扔下几大把香蕉之后,本以为可以逃离这个所谓的是非之地,然而这个猩猩一把把所有的香蕉,接住拿在手上,竟顾不上旁人,见此,季舒影连忙向后退逃离此是非之地。 连着几天过去了,季舒影独自寻着苓惜草却毫无所获,倒让她忧心如焚,离千山前辈所说的期限越来越近,别说苓惜草了,整片林海除了树还是树,连花的踪迹都没见到,虽说这时她早已是心生俱疲,但仍是坚持着找下去,只因心中有个念头支撑着她,不容她放弃,如果她一旦放弃,那皓然必死无疑,而自己又怎会眼睁睁的看着他命丧黄泉。 因着这片林子的浩大如碧海般,前几天自己一直使用轻功,穿梭于其间,导致内力损耗过多,加上时间的紧迫容不得自己去调息,只得行走于其间,看着夕阳的余辉染红了周边的万物,天地又复归于万籁俱寂,看着夕阳一点点的沉下去,季舒影第一次觉得黄昏的可怕,她多想时间就此停留,至少她还仍会有时间去寻找,时间却毫不留情的从指缝中溜走,留下一地茫然无措的人们。 季舒影安静的坐在地上,任凭黑夜吞噬掉她,目光空洞的看着这个陌生的地方,远处传来几声凄凉的叫声,在静谧夜空显得其奇诡异,她倒是司空见惯早已不当一回事,只是坐在黑夜之中,静静的发呆,她突然自嘲的一笑,以为自己会得天独厚让老天垂怜,定可以寻找到苓惜草救皓然,原来一切不过是自己太高估自己的,已经五天过去了,仍是一无所获,或许前辈早已有先见之明,自己定会空手而归,可是如果自己不来寻找,就会毫无希望,皓然要怎么办,他要如何才好。 忽觉有冰凉的液体滴落于手上,才意识到不知何时早已泪流满面。原来他在自己的心中如此重要,是自己一直刻意去回避,在这生死关头却看清自己的心。 季舒影的眼皮在打架,当她进入梦境之前想着,如果再找不到皓然的性命不保,自己倒要如何才可以救得了他,如果可以她愿以自己的性命来换他的,只要他可以活着,自己要如何倒无所谓。 不知过了多久,那远处的嚎叫越来越近,原来是十几只狼,以它们敏锐的嗅觉闻到这处有活人存在,便相约一起来此处觅食,还果真不负他们所望,它们望着垂下眼睑的人儿,狼爪在脚下蠢蠢欲动,准备随时发动进攻。 季舒影毕竟是身怀武艺的女子,对周围的环境仍是有一定程度的灵敏度的,当她费力争开眼时,落入眼帘的便是十几只凶神恶煞的野狼,那十几只狼中,体形犹为壮硕高大的那只似是这群野狼的首领。 那见狼首领见这人睁开眼睛,竟毫不犹豫的伸出狼爪朝人的方向进攻。 季舒影本身刚从震惊中醒来,又因白天体力消耗过多,对于野狼的第一次进攻倒只是闪躲不及,只是本能的侧过身子,隐隐的疼痛从手臂上传来,回头一看,却发现手臂上的衣服被抓破,鲜血正汩汩流出,疼痛感让季舒影的意识集中于一起,她抽出随身所携带的剑凌空一跃,脚尖轻踏于树枝上,剑尖直直的向下面围攻她的几只野狼刺去,不过,那只野狼不愧是在野外求生存的野狼,竟然躲开她的剑式。 那为首的狼见这人似乎不好对付,发出嚎叫声,一瞬间那十几只野狼同时聚集在一起,在为首的野狼的指令下围成一个大圈,把季舒影包围在其中,同时向季舒影扑去。 季舒影双脚踮地,身子向上跃起,轻松的避开它们的攻击,手中握着剑柄毫不放松的向下刺去,而这次的招式比先前的更加迅速并且带着几分真力,这次那只狼并未有先前的好运可以躲开,剑尖如预期中刺中狼的咽喉,一剑致命,接着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另外几只狼的身上,等收完这几只狼之后,季舒影同样也是香汗岑岑,看来这几日所损耗的内力果真比想象中的还要多。对付这几只野狼区区几招倒也弄得自己筋疲力尽,扫了一眼地上的狼的尸体,轻踮着地,向前方飞去,停留在一棵树上,一夜无眠。 第八十五章 较量(三) 万俟凌诗环视了下四周,不免点点头:“舒影,你看这夜空之中繁星密布,微风吹拂倒让人不免放轻松许多。”万俟皓然见装诗的一脸疲劳不免关心道;“凌诗,我看你折腾了半夜够累了,你还是回房去歇息吧。” 这他不提还好,一提倒是把万俟凌诗的睡虫给引出来,万俟凌诗用手掩着嘴巴,连连打了好几个呵欠,并口齿不清的跟他们道别:“我累了,我先回去休息了,你们两个慢慢聊。”她刚要走,便又转身道:“二哥,我要睡哪。” “你朝这个方向过去左转第一间便是你的房间。” “二哥你想得还是蛮周到的吗,谢了。”说完便走了过去。 万俟皓然望着凌诗消失的背影,不由无奈的摇摇头:“我父皇还真是把小妹给宠坏了,让她不知江湖深浅。” 季舒影听完却微微一笑,“我看凌诗这样才是真性情,豪爽不拘小节。虽贵为金枝玉叶,却无半点娇贵之气。这次她离宫出走,一是可能在皇宫之中的确是过于烦闷,其实有时想想吧,在那个看似实富丽堂皇,但实则波涛暗涌的皇宫之中实则犹如金丝牢笼般,让人没点自由。二则可是真心想要替皇帝分忧。呵呵,如果她是男儿身,定会有番作为。” “舒影,你可知中宫中,那些奴才跟着她,可算得上幸运也可算得上不幸。幸运的是这个主子确是待他们不薄,对他们算是照顾有加,从不责罚他们。不幸的则是他们整天提心掉胆跟着这们主子,生怕她又生出个什么主意,非得去行动不可到时又惹得一身祸,倒霉的还是她的那些跟班。这次她偷偷出宫,让她的贴身丫环扮成她在宫中装病糊弄了几天,后来纸包不住火,被我皇兄知道了,大发雷霆,派人来知会我让我找到她顺便送她回宫。” “呵,我想以凌诗的性子,让她乖乖的回宫倒不可能。”季舒影轻笑道。 “是啊,凌诗她本是在宫外长大,让她接受宫中生活倒也是难为她了。当初收到皇兄的信时,到是有点意外凌诗居然也跑来这里,不过,你说的倒是,那宫中的确是毫无自由,难怪她一心想跑到宫外,我原先只是看看以她的性子不闹个天翻地覆定不会收场,所以前段时间也就听之任之,不过后来听你提及那晚她送地图之事,此事关系重大,还是不让她插手为好。” 季舒影听到万公皓然这样说来,不免出声问:“你认为凌诗的性子过于冲动,你是怕她打草惊蛇,坏了你的全盘计划。”万俟皓然点点头:“你才刚认识她,都能感觉到她的性子过于冲动,说风便是雨,而且她的个性单纯,并不知江湖中的险恶,我怕她受到伤害。虽说她是千山老怪的徒弟,学得一身本领,但是她在武艺上的造谥并不高,只是轻功还算可以。你跟她交过手,应该知道如果不是你有心避让,她岂能从你这里逃脱。” “这千山老怪在江湖之中的脾气可是有名的怪,那么古怪的一个人怎么可能收凌诗她为徒,倒是让人好奇。”季舒影不解的问道。 “当年战乱,父皇无暇顾及我们的安危,同时又怕我们受奸人所害,于是便把我跟凌诗二人交给你肖师伯和千山老怪,让他们收我们为徒,只留下皇兄一人在身边。” “原来如此,怪不得。”季舒影若有所思道。 第八十六章 入宫 季王府内 梧桐轻轻的为季晓含梳头,眼中含泪道:“小姐,你明日将要进宫,梧桐真的很舍不得你。人家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我怕以后我都见不着小姐了。” 季晓含笑了笑道:“傻丫头,我只是进宫,又不是天人永隔。以后有时间我还是会回王府来看看的。” “小姐,我真不明白你,为何要选择要进宫,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又岂非多你一人,你又何必要走大小姐的路。” 季晓含叹了口气道:“梧桐,你所说的我又何尝不明白。自从那日街头相遇,我早已将他放在心上,我只想静静的守着他过完这一生。 “小姐,皇上终究是天子,他不可能心系于一个女子身上,你又何必为难自己,与那么多的女子分享同一个男子。如果二小姐现在在家,她定会劝说你的,不会让你进宫 “梧桐,这些我又何尝没有想过,但是我只想随性而为。明知那人不会心系我一人,却偏偏如飞蛾扑火般扑上去,但情到深处无怨尤。其实我一直都很羡慕二姐的,她是那么真实的安静的独立的活着。我知对于我的选择她只会为我惋惜,她希望我不再走大姐的路。正如二姐所说的,路是自己所要走,选择了便没有后悔的余地,是对是错也只能是自己去承担。” “可是,小姐,这样对你又何尝公平。你以你一生的幸福作为代价去赌你的爱情,到头来换得却是只闻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这何尝不是一种悲哀。” “命运早已注定让我们相遇,让我爱上这个身系天下的男子,我逃不开命运只得遵从。“ 两人正聊着天,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含儿,” 梧桐见是王爷敲门,连忙起身去开,福了福身子道:“王爷。”季王爷摆摆手道:“梧桐,你先下去,我有些话跟小姐说。” 梧桐应了声是,便关上门出去。 “爹,这么晚了还未睡。”季晓含轻声问道。 “含儿,明日你将进宫,成为皇上的妃子,爹想来看看你。” “爹,女儿即将进宫,俗话说一入宫门深似海,女儿不能再侍候在您的身边,请恕女儿不孝。”季晓含泪眼婆娑道。 “含儿,进宫是条不归路,你一旦选择了便没回头的余地。”季王爷叹息道。 “爹,这一生我已心系于他的身上,留在他的身边是女儿的意愿。无论将来会发生何事,如今我只想任心而为。我深知他不会心系于我一人,但此生只要陪在他的身边我于愿足矣。” “帝王无情,伴君如伴虎自古皆然,况且宫中的尔虞我诈岂是你一个深闺女子可以想象到的,女儿啊,爹是担心你。” “爹,不必过于忧虑,至少我不是一人待在宫中,大姐不是也在宫中。” “话虽如此,你们姐妹三人,你最是让我放心不下的,宫中不比家中,凡事要步步为营,小心使得万年船,切莫强出头。” “女儿明白,对了,爹,二姐最近如何?” “我也是刚收到你姐的来信,说她现在已经到达幽城,一切安好。”季王爷摸着胡须道。 “爹,二姐是为何事去的幽城。”季晓含不明的问道。 “你二姐是受她师父所托帮一个故人的忙。唉,在这三个女儿之中,偏偏就你二姐的性情我最是捉摸不透的,她行事总不按常理,出人意料。她虽说有一身武艺,但毕竟仍是女流之辈,比不得男儿,况且她乃是堂堂王爷千金,整天混迹于江湖也不是个办法,但偏偏为父又耐何不得她。” 季晓含看着季王爷的无奈表情,轻笑道:“爹,这也怨不得二姐如此,从小你对二姐的事情总是有求必应,连她拜师学艺的事情您也听之任之。况且此次去到幽城,二姐想必也是经过您的默许的。” “含儿,听你言下之意,倒是为父的不是,在此跟你发牢骚。”季王爷笑道。 “女儿可无此意,” “时辰不早了,含儿你早点休息吧。” “含儿送爹出去。” 第八十八章 望江楼听琴(二) “说来倒是惭愧,我家祖籍本是宁安人,但因父辈时正是改朝换代的混乱之际,战争频繁,父亲的生意赔得很厉害,为了躲避债务,举家迁到此处。当年幽城并未有今日这般的繁荣,只是一个偏辟的小镇,后来天宇王朝把皇宫建在离这不远的地方,这里才逐渐的繁荣起来。不过这幽城本具天时地利人和的优势,而且山清水秀,之前只是甚少人涉足才会忽略掉这块宝地,这个王朝的建立,倒还真是把它给带得繁荣昌盛起来。” “柳公子,听你说来,祖上是宁安人。曾听父亲提及在宁安有位姓柳的商贾,号称‘京城首富’,可否是你祖上。”柳笑成点点头表示默认,其实他心中对这个女子的来历倒是有几分疑惑,能够知晓这些事情的人可不是一般的人物。“看来,无论哪个朝代当政,你们生意人仍是有自己的生存之道,不会被时代的洪流所淘汰倒也真是倒外。” “季姑娘,倒是说笑了,这跑江湖的自是各自有各自的生存之法,在适当的位置自会散发着光芒。你可知这朝堂的是是非非又有几人曾说得清,但凡似我们这样子的小老百姓自是要生活,为了生存自会想法设法定自己在江湖之中立足。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柳公子说来倒是有理,不过我倒有个不情之请,刚才那首曲子未终倒是让我心生遗憾,不知可否再重新弹过。”柳笑成却微笑着应允道:“季姑娘,客气了,本是未曾弹完之曲,我重新弹过便是。”说完,便重新回到琴桌旁,耳旁飘来季舒影的话,“那有劳柳公子了。”柳笑成双手分开在琴弦之上,右手轻轻的拔弄着琴弦。 一曲完结,季舒影不由感叹:“刚才柳公子所弹的曲调听来如行云流水般流畅,不甚悦耳,节奏轻快愉悦,不免让人心旷神怡,如漫步云端。” “季姑娘,你谬赞了。这曲子所作之人作得如此好曲,倒是让我们弹奏者也沾得上光,倒是三生有幸。其实,这人只道是弹琴之人所弹之曲让人沉醉,随即跟着赞叹,孰不知如若不是作曲之人作得如此好曲,又何来这恰似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的曲子。其实这功劳最大的莫过于这作曲的人。” 季舒影却微微一笑:“柳公子这样说倒也不为过。只不过,这弹曲之人的技艺确实是不可忽略的因素之一,如若这等名曲落入技艺平平之人的手中,弹出来的效果乃是天襄之别,那又岂不是糟蹋了此曲,倒让听者汗颜,为作曲之人默哀。” “看来我今日倒是遇上知音了,季姑娘这番话倒是一语双关,一则是暗赞我琴艺高配得上弹奏此曲,二则暗示了这作曲之人所作之曲,这匹千里马定要遇上它的伯乐才可以发挥它的潜力。” 季舒影只是微笑不语算是默认,眼睛却盯着这琴弦发呆,其实对于古筝她并不是很精通,平时跟着师父,师父甚少弹琴,自己所接触的基本是都是箫,记忆中的那个时代,她任何乐器都没有接触,不是没兴趣而是没有时间去学,柳笑成见她入神的盯着台面上的琴,试着问出声:“季姑娘,是否对于这古筝有兴趣。” “这古筝说来我倒是甚少弹起,对它我怕是生疏的很,虽曾学过些时日,但未曾时常练习,那些指法倒的确是生疏许多,有时只是觉得这筝倒是奇妙的很,简单的几根,被手指轻轻拔弄便化作美妙着悦耳的曲子。我只是觉得每件乐器都会有它的长处,不过我平时使用的都是箫,它携带方便,有时还可用作不伤人的器。” 说完,便调皮的拔弄着几根琴弦,柳笑成看着眼前的女子,她如此坦荡荡的独立活着,不似其它女子般做作,倒是难得,如若此生可得此女子的陪伴倒是不枉此生。 “季姑娘,倒是坦率之人,今日难得碰上像季姑娘这样的人,我便再送你一首曲子。” 一曲即终,季舒影缓缓起身道:“柳公子,夜深了,今日就此别过,改日有时间再听你抚琴。”说完,正欲离开,而柳笑成却急忙阻拦道:“季姑娘,让你一个姑娘独自回去,我倒是不放心,不如我送你一程可好。”季舒影想拒绝倒也不知找什么借口,不如这样也好,随即点点头道:“那有劳柳公子了。” “季姑娘,客气了,说来你还是小妹的恩人,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你在这稍等我取琴即来。”说完,便朝台面上把琴取下背在身上大步流星的走来。 第八十九章 望江楼归来 季舒影刚踏进院落之中,抬眼之际便迎上一道熟悉的身影独自坐在院中,“万俟皓然,夜深了还未睡啊!”万俟皓然听闻这声音不由轻笑道:“舒影,你这么晚了也仍是未睡。”季舒影见他虽是笑意满面,但却明显的感受那背后透着许多的心事,轻轻的落坐在他的对面,“酒喝伤身,还是少喝为妙。” “舒影,你这算是关心我吗?”万俟皓然轻笑说道。 季舒影像是被人看透内心般不自然的扯开话题道:“天色晚了,我回房休息。你也早点休息。” “舒影——”正当季舒影转身离开之际,万俟皓然却幽幽开口叫住她。 “嗯。”季舒影见他那欲言即止的样子,不由追问道:“是何事?” “舒影,我今日接到皇兄传来的信,说是皇兄纳了季家的三女儿为妃。” 季舒影听到他的话之后,心中倒是一愣,虽今日已收到父亲的家书提到小妹已进宫,当时知道季晓含进宫不免习疼,毕竟自小生活了这么多年,情分不容疏忽。这时又从他的口中得知,竟一时不知如何感慨,不由叹了口气道:“万俟皓然,皇上本就后宫佳丽三千,又何苦去招惹晓含呢?”万俟皓然心知她心疼小妹,只是轻轻开口道:“舒影,我知你心疼你小妹,但如今她已成为皇兄的妃子,这个身份是不可改变的。” “是啊,事已成定局我又有何能力去更改变。但晓含,她太傻了。明知那人身旁众多女子陪伴,绝不会心系于她一人,但她却仍是选择陪伴于他左右,而深宫之中的尔虞我诈,只会磨掉她那单纯的性子,也只会让她寂寞一生。那高墙深院之中的荣华富贵让人艳羡,可背后的凄凉又有几人知。君王一时的恩宠又岂会长久,只是图一时的新鲜罢,这宫中本是集天下美貌女子于一身的地方,晓含的容颜确是可以让人惊艳,但容貌又岂能经得住岁月的折腾,到时年迈色衰,稍有不慎便是冷宫长住,哀伤悲泣不绝于耳。” “舒影,她不过一介痴情女子,她亦有她的选择与坚持,却不存在傻与不傻的问题,她选择陪伴她心爱的人身边,即使只得远远望着他一眼竟也是幸福,这世间,情字最是让人可歌可泣,奈何它亦是最伤人。其实这动情之人如若得到心中所爱倒还是幸福,如果不然倒真是一场伤心。”万俟皓然伤感的说道,他的话让季舒影心纠结得紧紧的,他的情她又怎会不懂,可是她想要的他又能给得起吗? “但是如若最后忘却诺言,只闻新人笑哪闻旧人哭,这何尝又不是一场伤心。早知如此何必当初,追悔未及。三妻四妾本是社会的劣根性,又来唯一。” “溺水三千,吾只取一瓢饮,舒影,以你的聪明才智不会不理解的这句话的含义,”舒影却只是轻轻摇头:“感情是这世上最脆弱的东西,当时的诺言或在彼时只是镜中花水中月,怎可轻信。在这里男子三妻四妾自是正常,你也不过俗人一个,况且你又贵为当今的王爷怎可避免,这感情最是不可提,到头来只是徒增伤心。” 万俟皓然却苦笑一声:“舒影,真是如此,我在你心中的位置竟是如此。”季舒影看着万俟皓然的心中一紧,好像一个说错话的人。时间仿若在这两人身上固定,两人就静静的坐着。 “舒影,你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歇息吧!”万俟皓然轻声说,季舒影应了声便起身向前走,“舒影——”万俟皓然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由唤道,舒影倒是一愣,今晚他倒是有点异常,不由转身问:“还有什么事吗?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说的。” “我刚才看见是柳公子送你回来,你们怎么会遇到一起。”季舒影看着他竟发了会呆,他不会一直想问这个问题吧,“刚才,我在房间时,见有一个黑影在我窗前闪过,随即便追了出去,后来追到望江楼附近并未见那人的身影。听闻望江楼上有琴声,一时好奇便去看看,熟料原来是柳公子在此弹琴,柳公子不放心我一个女子回来,便送了我一程。” 其实季舒影也不知为何她要解释得这么详细,就算他要误会那是他的事情与她何干,不过她内心深处仍是不想让他误会。 万俟皓然听完季舒影的话,不由皱眉道:“竟会如此巧合,你追到望江楼附近便不见那人的踪迹,既而遇上柳公子。” “当时我也觉得甚是巧合,但我想柳公子仍是一个生意人,跟江湖中人的来往想来机会不太大。”季舒影根据自己的想法说下去。“舒影,我希望是我多心了。”万俟皓然虽这样道来,心中并未解除对柳笑成的猜疑。 “我先回房了,你也早点休息吧!”季舒影说完便转身离开。 第八十二章 凌公主(二) “不是我,怎么会把你给引出来,你倒是好,背着皇兄偷偷跑出来,把宫中弄得鸡飞狗跳的,你来这倒是逍遥自在哦。” 万俟凌诗听完他的话,一脸的叫屈,“我只是不小心听到皇兄跟牧君昱他们提及前朝余党在幽城所设的据点,我想帮你们来着,可是皇兄说什么都不让我出宫,顺便还把我教训了一顿,什么女子应当守于闺房之内,身为天宇王朝的公主应该以天下臣民为表率,还说我整天花样百出有损皇家颜面,一点金枝玉叶的样子都没有。但这些我都没有跟他计较,我还好说歹说,他硬是不让我出宫,既然不能光明正大的出宫,我总会有其他的办法出宫。” 万俟皓然无奈的摇摇头道:“皇兄不许你出宫,你便想出这个办法偷偷出宫来。小妹你的胆子倒是不小,万一你在外面遇上危险,你让我们怎么跟母后交待。你行事也太莽撞了吧!” “二哥,你们放心好了,再怎么说我也是千山老怪的徒儿,江湖的一般人还是伤不到我的。不过,你还真别说,我不是帮你们把前朝在幽城的据点给找出来了吗?是不是帮了你们很大的忙啊,说说应该怎么感谢我?”万俟凌诗一脸的自豪道。 “还怎么感谢你,只要你不给添麻烦就万事大吉了。”万俟皓然不以为意的道。 “二哥,你别太过分啊!我可是你的亲妹妹耶,有你这样的哥哥老是贬低小妹的吗?千山老怪的徒弟你可不能小觑!哼——” 万俟凌诗用手指措着万俟皓然的胸膛不满的说道。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道,“二哥,你居然用网来捉我,有没有搞错啊,好歹我也是堂堂的公主,而且我刚才叫了好一会,你还是不理我,感情你是故意的。”万俟凌诗气急败坏的说着。 “哼哼,你若是不出此下策,你会出现在此吗?千山老怪的徒弟也会着了道,传出去你不怕有辱师名啊!” 万俟凌诗心虚的咽了咽口水,道:“那是你是如何猜出我会来,而且还能用这种手段抓住我,你可不能说我的轻功不过尔尔啊!” “凌诗啊,你丢了你的玉佩,肯定是着急万分,又恰巧听说此处有块与你的那块玉佩极为相似的出现,以你对这块玉佩重视的程度,你不来一探究竟定不会罢休的,于是便设了这么一个圈套。至于你会中招,那更加容易。虽说你的轻功是好,不过轻功再好,也难免会碰到不易察觉的东西。” 万俟皓然说完,晃了晃手中的铃铛,又指了指门边的几根绳子,万俟凌诗这才晃然大悟,原来自己推开门之际便已碰到绳子,然后铃铛当即便发出响声,他们从而便可轻而易举的知晓自己已经来此,放下大网及时让自己中招。 她懊恼的看了眼害自己中招的罪魁祸首,而且还毁了自己的一世英名。万俟皓然则好笑的看了眼自己的妹妹那丰富的表情。 万俟凌诗正懊恼着,不经意间便看见了立于一旁的季舒影,心中一愣,脱口道:“是你,那日于林中交手的便是你。” 季舒影一笑不可置否。万俟凌诗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之前没有仔细看清她的容貌,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倒真是个清新脱俗的佳人,“那日你跟踪于我并与我在林中交手,想来我的玉佩定是在你那儿。” “嗯,不错,那夜的确是我捡到你的玉佩。不过现在却不在我身上,而是在你二哥那里,你倒可以向他要”。季舒影据实所告,但却是一脸的看好戏的表情。 第一百零一章 找到苓惜草 正当她欲返身之际,却突然被一道声音给愣住了,“舒影,你原来在这。”当季舒影转身回望了一下,原来是乐千仪跟牧君昱二人,只是不知他们怎么会出现在此。她正想答话之际,却不料被抓住的小树早就摇摇欲坠,连忙飞身下来,停留在乐千仪他们身旁。 乐千仪张大嘴巴看着似天仙下凡的舒影,愣是没回个神来,她知道舒影会武艺,只是不知她的轻功如此了得,看来得找机会让她教自己才行,不过与她的一身武艺来比,自己那点三脚猫功夫怎么拿得出手。季舒影见乐千仪呆呆的看着自己的,竟忘却一身的疲惫,不免好笑道:“千仪,你傻了啊,见到我是不是太激动了,都说不出话了。” 乐千仪愣是让自己回个神来,不满道:“好你个季舒影,你也太没良心了吧,我冒着这么大的危险跟君昱来这里找你,怕你有什么不测,担心的要命。谁知你见到我第一句话问得竟是这个,你也太伤我的心了吧。”说完,还故作伤心状,季舒影不由笑着道:“好好,是我不对,是我辜负了千仪的一翻苦心。”乐千仪则给了她一记白眼道:“少跟我来这套。” 季舒影好笑的看着她,眼中却带着疑问道:“君昱,你们怎么会出现在此。” “我办完事回到客栈之后,不知何人给我们送来一封信,告知我,皓王爷身受重伤,被你带去千山老怪处。我们随即赶到千山老怪的隐居之处,从千山前辈那儿得知你已只身一人前来紫陌林时,因大家担心你的安危,所以想来我本想一人前来协助你的,可是千仪说什么也要跟着来。我无法只得带着她一同前来。”牧君昱一脸的无奈却惹来千仪的一顿白眼。 “是何人送信给你们的,那人又怎知我们去千山老怪处?”季舒影皱着眉头问道,牧君昱见她这样问倒也不知如何回答,“这事来得过于诡异,我们大家还是小心为上,免得落入人家的圈套之中。”季舒影点点头继而道:“你们怎找到此处?” “其实我们在你出发的第二天也已经出发了,呆在这个地方快五天了,直到昨天听到这边有野狼的嚎叫,等我们闻声赶到时,只是发现几只狼的死尸,看那些伤口上的剑招我猜你定是出没在附近,我跟千仪只是碰碰运气,甚巧,在这儿碰上你了。” 牧君昱见季舒影怀中的淡紫色的花不由问道:“舒影,刚才见你攀在悬崖上摘什么东西,是不是就你怀中的这朵花,它可是苓惜草。”季舒影点点头道:“是啊,苓惜草我已找到。” 牧君昱惊喜道:“太好了,这下皓王爷有救了。” 季舒影一脸的疲惫道:“明天便是前辈给我的最后期限,我们定要在明日之前赶到。”说完,正要转身就走,却听见乐千仪一声惊呼,“舒影,你的手臂受伤了,要不要紧。”季舒影见她一脸的担忧,不免拉着她的手道:“我没事的,我们回去再说。” 乐千仪见她一脸的疲乏,知她这几天定是不曾好好的休息,不如早点回去好生休息,转头看了眼这山谷的景致,还真是迷人,竟把百暮山庄给比下去了,不过这次定是不能尽兴的去玩,还真是可惜,下次有机会一定要来瞧个本。 季舒影回望了下紫陌林,心中倒是有点舍不得这儿,虽说自己差点儿被狼当做食物给吃了,但这儿终究是难得的一块净土。 第一百零二章 得救(一) 当他们三人赶到千山老怪的住所时,天色已全黑,苍穹被黑夜所淹没,群山如黛眉般似隐似现浮现于人的眼球之中,凉凉的徐风把林中的树叶吹得沙沙作响。 “千山前辈,我回来了。”季舒影激动的朝屋内喊道。 千山老怪看了眼兴奋的季舒影,知她定是找到苓惜草了,心中倒是暗赞了下这个小姑娘,还真是有两三下子,如此难得的苓惜草也给她找到,面上笑眯眯道:“丫头是不是找到苓惜草了。”季舒影点点头,把怀中的苓惜草小心翼翼的交给千山老怪,千山老怪接过苓惜草仔细瞧了会儿,惊喜道:“丫头,不错啊不错,这正是苓惜草。你这小丫头还真有些能耐,我老怪倒是低估你这个小辈,看来那个小子看来有救了。” 季舒影笑了笑,道:“前辈,既然如此,那舒影就放心了。”话刚说完,突然脑袋一沉,眼前顿时陷入黑暗之中,耳边只听得见不同的呼唤声,随后什么意识也没有了,只觉得浑身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 乐千仪扶着昏过去的季舒影,脸担忧的呼唤着:“舒影,你醒醒啊,你不要吓我啊,你醒醒。” 千山老怪探了下季舒影的脉搏,松了口气,不免安慰千仪道:“乐丫头,你不用担心,影丫头只是因为内力虚耗过多又加心事重重,导致身子虚弱倒无大碍,只要稍加调息便好,我等下给你配药你煎了给她服下,不出几天定会还你个生龙活虎的影丫头的。”乐千仪听到他这样子说,不免放下心中的大石,而千山老怪却转身对着牧君昱道:“你等下进房来帮我,那小子的毒已被我用冰针暂时给封住了,我拿出那些冰针,需要你的协助。” “前辈,您请吩咐,需要我怎么样协助您的?” “在两个时辰之内,我的那些冰针暂时不会失效,我将利用这些时间去配制出解药。这也是我为何要让影丫头在七天之内将要找到苓惜草的原故,我的冰针只能封住七天。当我配制好解药之后,需要用内力逼出他体力的那些冰针,但当我用内力逼出那些冰针之际,我的内力并不能分开去护住他的心脉,当冰针一旦逼出毒性必定不受阻碍的漫延,可能会瞬间伤及心脉,我要让你用内力护住他的心脉,我想以你的内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会以最快的速度把那些针逼出,让他服下解药。不过现在你先给他输些真气,我看他的真气微弱怕承受不住你的。” 牧君昱听完点点头道:“前辈放心,你的吩咐在下记下了。” 牧君昱按照千山老怪的吩咐,先来到万俟皓然的房间,他轻轻的扶起万俟皓然,自己也跟着盘着脚坐在床上,把手掌贴在万俟皓然的后背,却发现万俟皓然体内的真气若有若无,他心中暗想这个千山前辈还真有些本领,如果事先没有让自己输些真气给皓王爷的话,以他现在的体质根本就承受不住任何毒素的入侵,万一逼出冰针,体内的毒一旦得到解脱必定会四处乱窜,到时就算是有解药也是无能为力了。 千山老怪进来时见着床上的满头大汗的牧君昱,惊讶道:“年轻人呐,我只是让你输些真气给他,你怎么还在用你的真气啊,你是不是嫌你的内力太深厚了啊!你现在这样源源不断给他输真气,你内力定是损耗不少的。等下我逼出冰针时需要你用内力去护住他的心脉的啊,此时如果你的内力损耗过多,到时候恐怕你们二人都有危险,你这小子是不是没有把我老人家的话给听进去的啊。” 牧君昱微笑着说:“前辈,无事的,我只是见皓王爷的真气太弱,想给他多点真气。” 老怪不由摇摇头,从衣兜里拿出一果丹药叹息道:“唉,你把把这颗丹药吃下,它能助你一下子恢复原来的内力,你先稍作休息。解药我已经配好了,等到你休息好了我们再给他解毒。”牧君昱接过丹药感激道:“多谢前辈。” “那小子的福气还真不赖,先有影丫头不顾艰辛危险的给他去找苓惜草,现在你也是这样,不在乎自己的内力虚耗硬是给他输了这许多的真气。” “前辈,太言重了,皓然于我来说不但是主子,更是朋友,朋友有难我又怎会坐视不理。 第一百零三章 得救(二) 千山老怪看了眼已调息完毕的牧君昱道:“君昱,看你的内力似乎恢复的差不多。” “前辈的医术果真是名不虚传,倒让在下大开眼界。才一会儿,我的内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多谢前辈。” 千山老怪听到他的赞美,面上露出自豪的微笑道:“呵呵,你这小子倒还挺会说话的!既是这样,那我们开始吧!” “好的。”牧君昱把自己的手掌放到万俟皓然的后背,而千山老怪则用内力迅速的逼出他体内的冰针,然后把解药塞到他的嘴里,然后自己盘坐在床上,双手交握住万俟皓然的手,示意牧君昱去门口守着,不让任何人进来。牧君昱擦擦头上的汗珠,心想这毒果真了得,才这么一会儿功夫竟然让自己的内力损耗四五成,幸而刚才千山前辈给自己的一颗丹药并调息下,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当千山老怪从房间里走出来时,牧君昱便紧张的问道:“前辈,请问皓然如何?”千山老怪一脸的疲惫,道:“这苓惜草的功效果真如传闻中可以解冰魄血毒,我刚才为他把脉时,发现他体内的毒素已经全数清除。不过,刚刚为了帮他打通各个血脉,伤了些元气,一时半会儿的恢复不了。这小子暂时就交给你了。”说完,便朝自己的炼丹房走去,看来,昨日自己所炼的紫珠丹还真是有效,今日看牧君昱那小子服过之后稍加调息,内力恢复得差不多了。等下,也给影丫头服一颗。 季舒影艰难的睁开眼睛,发现乐千仪坐在旁边,自己则躺在床上,看着乐千仪一脸的倦容的爬在自己的床上,心中倒是一阵感动,把床上的一张薄被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只是这轻轻的动作竟也惊醒了他。乐千仪揉了揉惺忪的眼睛,看着床上醒来的季舒影,不由欣喜道:“舒影,你醒了,你知不知道你昏睡了两天两夜,害我担心死你了。你都不知道当时我看着你昏倒在我怀中,简直吓了我一跳,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现在你醒了可真是太好了。” “千仪,不好意思,我让你担心。” 乐千仪笑着道:“舒影,我们可是谁跟谁啊!还说这些,你没事就最好。” “千仪,皓然现在如何了。”说完正欲起身,却被乐千仪给阻止了,“舒影,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虚弱的要命,你要好好的躺着休息才是。他的毒呢千山那个老头已经给他解了,这个你倒不必担心。” 季舒影欣喜的抓住乐千仪的手道:“千仪你说的可是真的,他的毒真的解了。” “是啊,是啊,” “我想现在去看看他,千仪,你陪我一起去好不好。” “不行,舒影,你看你昏迷了两天两夜,滴水未进,你的身子怎么受得了,你还是先吃点东西。况且,千山那个老头说了,虽然他的毒是解了,不过可能要等三天后才醒来,你现在去看他,也没用啊。而且那老头还说要你好好休养呢,你先乖乖的躺下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吃的。” 季舒影却挣扎着要起来,道:“千仪,你扶我过去看看他,我要亲眼着到他没事,你扶我过去好不好。” 乐千仪却眼疾手快的扶住她道:“千仪,你看你自己都快失了半条命了,脸色苍白的要命,我看了都心疼,你先将自己的身子调养好才是,反正万俟皓然那儿还有君昱守着呢,而且你看这天色已晚,你先吃点东西再休息,明天再去看他好不。”乐千仪见她一脸的倦容不免劝阻道。 季舒影拉着乐千仪的手道:“千仪,我没事的,你放心。我去看看他,只看一眼就回来。你说好不好,好不好……”乐千仪见扭不过她只得退让一步道:“舒影,你要去看看他也行,不过你要先答应我,要吃点东西再过去。”季舒影心知她已作退让,也不在多说什么,不过自己也的确是饿了,点点头道:“那好吧!” “舒影,那你先休息,我去给你弄点吃的过来。”说完,为她掖好被子,转身便出去了,季舒影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心中倒是感慨万千,上天的安排未免太巧了点,不过,有千仪的陪伴,倒也还真是不籁,至少在这里还会有个知心人。 第一百零四章 坦诚相告(一) 当乐千仪来时,手上端着热气腾腾的白粥,她轻轻的扶起季舒影,把枕头垫在她的后背上,笑着说:“舒影,你可有口福了,可以尝尝我的手艺,这粥是我按老头给的方法来煲的,你尝尝看啊!”说完,便拿起调羹舀起一勺,轻轻的吹着递到季舒影的嘴里。 “千仪你的手艺果真不错啊!”乐千仪听完却得意一笑道:“现在知道好吃了吧!先前看你一副不可思义的样子还真伤我自尊心。”季舒影打趣道:“哪有,乐千仪大小姐亲自下厨,我自是感激不尽,怎敢嫌气呢?” 乐千仪听完这话,不由翻了翻白眼,“你少来。”两个人正说着话,这时门被轻轻叩响,乐千仪不满道:“肯定又是那老头,不知道他烦不烦,每天在我耳边念叨着。” 季舒影则是一脸幸灾乐祸的看着她满脸不情愿的去开门,但当她打开门时看到两个人呆愣了下,牧君昱见她的样子,不由笑道:“千仪,看到我们也不必如此惊讶啊。” “是你们啊,我还以为是老头呢?老头不是说你明天才会醒吗?怎么今天就醒来了,呵那个老头也会估算失误啊,看来还得好好的损损他。” 万俟皓然一脸的苍白,显然是一幅大病初愈的模样,但仍掩示不去脸上担忧的神色,他见到乐千仪急忙问道:“舒影,她现在怎么样了。” 当他醒来时,见着牧君昱和千山前辈在他身边,他记得他昏迷之时是跟舒影在一起的,但为何不见她,她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当他问到君昱时,见君昱吞吞吐吐的,心中似有不好的预感,硬是追问下去,千山前辈才告知实情,还好她只是伤了元气,但她仍是处于昏迷之中还是让自己着急不已,随即要求君昱陪他来看看。 乐千仪心中倒也庆幸,看他一脸焦虑的样子,倒也不枉舒影她的一片心思,至少在他心中,舒影的安危甚比他的性命。只是努努嘴道:“她在里面,你进去看看不就知道。”说完,便侧身让他进去,而自己和牧君昱出去,轻轻的关上门,他们经过这次,想必定是有太多的话语要讲,留个空间给他们二人。 季舒影见乐千仪仍未进来,以为她被千山前辈给念叨出去了,随即想起身,而当她眼眸看到熟悉的身影,竟一时呆愣,刚才千仪不是跟自己说过他要明天才会醒来的,现在站在自己面前的他却是如此真实着。 万俟皓然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女子,心中不免心疼,见她似乎要起来,连忙上前扶住她,“舒影,听千山前辈说你伤了元气,还是好好躺下休息。”季舒影感觉到他手掌上传来的温度,心中惊喜万分,“我听千仪说你的毒已解,但仍昏迷要明天才醒来,可是你……。” “舒影,君昱把这些事全告诉我了。”话未说完,便一眼见她手臂上,不由担忧道:“你的手臂受伤了。”季舒影只是淡淡的一笑:“无事,只是皮外伤,前辈已经给我包扎过了,过几日便会全愈。” 万俟皓然静静的看着床上的季舒影,她曾经一再的逃开自己的感情,让自己不确定在她心中是否有自己的位置,但他却仍是不想放开她,她是他想要守护一生的女子,自从那日街头相遇,那抹倩影已然落在他心里,如同河岸那边的桃花,始始终终挥之不去。但这次处于生死攸关却让他看清她的心,曾经是这个社会让她对感情抱有迟疑,不自信的态度,但经过这次,他更加舍不得放开她,这个女子为他的付出岂会比他的少,他心疼的握住季舒影的手道:“影儿,这次倒是为难你了。” 季舒影听他唤影儿二字,心中不由自主的一颤,见他握住自己的手,竟丝毫不想放开,其实,经过这次,她才诚实的面对自己的心,她何尝不是在初次相遇时对眼前的男子顿生好感,是自己不自信于这时代仍存唯一的感情而屡次的逃开他。 第一百零五章 坦诚相告(二) 这次为了救自己,差点丢性命,当他处于生死关头时,她会害怕失去他,会心痛,那种痛深入骨子里,原来不知不觉中,他早已根植在她的心中,只是她刻意逃开。所以当她得知苓惜草可以救他时,她不顾一切去寻找苓惜草,甚至愿意以自己的性命去交换,为着这个人,做什么也会坦然,像呼吸一样自然。它变得和生命一样坚定稳固了,寄生在她的身体里,与她同生同死。 她摇摇头道:“你会中毒,全然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替我挡下那枚暗器,可能我早已丧命。” “那日,我见那人向你射来暗器,我本欲阻止那人的,殊不知却是徒劳,早已来不及,当时我心中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提醒自己一定不能让你有事,但却料想不到那人竟如此下手狠毒,竟使出冰魄血毒。” “既你已知这毒为冰魄血毒,那你必定如若没有解药的情况,种此毒后性命不保,你怎么这么傻,白白牲牺掉自己的性命。” 万俟皓然心疼她的难过,故作轻松道:“你不是已经找到苓惜草了,解我身上的毒,把我从鬼门关给拉回来,你看现在不是没事?” 季舒影被他故作轻松的样给深深的刺痛了,眼睛的水雾悄然泛起,一滴泪安静的滴落在万俟皓然的手上,口中却喃喃道:“那你可知能解此毒的苓惜草却是可遇不可求的,如果这次没有及时寻回苓惜草,你现在恐怕毒发身亡。如果真是万一,万一,我没找到苓惜草,你要我如何救你……眼睁睁的看着你丧命,我做不到的,我做不到。” 万俟皓然看着眼前泪流满面的女子,心中甚不是滋味,他伸手轻轻的拭去她的眼泪,道:“影儿,我宁可伤的是我,也不愿你受到半点伤害,如果你受伤会比我自己受伤更让我难过。影儿,你可知,自从那日街相遇,我放你于心中,你是我此生想要陪伴的唯一女子,我舍不得放开你,此生,我万俟皓然愿得影儿一人心,相守白头不相离。” 季舒影听着他的承诺,心如鹿撞,泪水早已模糊了双眼,轻声道:“影儿,此生愿陪皓然到老,不离不弃,以前是影儿被自己的心所蒙骗,不曾正式面对自己的心意,这次,我倒要好好的审视自己的,这一生,我愿陪着你直到生命的枯竭。”万俟皓然听着她的话语,心中欣喜若狂,紧紧的拥她入怀,影儿说愿陪着他直到生命的枯竭,这怎么不会让他有种拥抱天地,纵情呼喊的冲动。 季舒影静静的依在他的怀中,仿佛找到此生的依赖般让她如此的眷顾,她在他怀中轻轻的道:“皓然,你可知,我听到前辈说他没有解毒的办法,我心中有多害怕,恐惧,我怕你会丧命,如果前辈都解不了此毒,试问天下间还有谁可以解。当我听前辈说苓惜草可以解此毒时,但寻到的机会却很低,我宁愿成为这幸运儿,我不能放弃这救你的唯一的机会。” 万俟皓然轻轻的拥着她,自责道:“对不起,影儿,是我害你担心了,又害你受了伤。可是影儿,你知道吧,如果可以重来,我仍会选择用自己的性命与你的交换,即使我不能守护你,但我只想看着你平安的活着,我倒也无憾。” “得皓然如此相待,影儿何德何能。”季舒影动容的说道。 万俟皓然却把食指入在她的嘴上,阻止她继续说下去,而自己的则轻轻的在她额上落下一吻,道:“我得影儿一心,生死相随,夫复何求。” 他们俩这样静静的相拥着,诉说着古老的誓言,明月悄悄地退了出去,又悄然的探出好奇的脑袋四处张望着,似乎这尘世有太多的不舍让他留恋。 第106章 辞别千山老怪 院落中,一把玉龙剑挥洒其中,剑中带风,风起,云涌,叶纷飞。而那舞剑之人更是神采飞扬。 “皓王爷,看来你的伤势已恢复得差不多了。”万俟皓然回头一看,原是君昱跟沭云二人,不由收回手中的剑势。 “君昱,早啊!多亏得千山前辈尽心尽力的照料,我的身子才得已恢复如此迅速。君昱,那日,你们前往那处发生何事?” “我跟沐云二人前往那人所说的地方,本想着一举捣毁前朝的据点,可是等到我们二人到达才发现那里早已空无一人,我们才大惊,定是调虎离山之计,我们连忙回到客栈,却不见你们的踪迹,听千仪提及你们已然前往余景山。但当我们到达时,那里一片狼籍,我们不得法,只得再回客栈想想办法。可当我们一回客栈,小二便说有人给我们留下了一封信,说你们在千山老怪处。我四处打听才找到千山老怪的住处。” “那小二可有见过那送信之人的音容相貌。” “我当时有问过那小二,小二说并未看清那人的相貌,那人便消失了。” “君昱,你跟沐云二人有无查到凌公主跟绎箫的下落。” 牧君昱摇头:“我已派人四处寻找他们二人的下落,可惜始终没有进展,他们似乎是凭空消失一般。” 万俟皓然不由挑了挑眉道:“既然对方有心不让我们找到,我们又何必白费力气。我们就在幽城等,等他们找上门来,那才倒是有趣。沐云,你先行一步,去幽城找处僻静之所,我们现在不能再住客栈。。” “属下领命。” “千山前辈,我等在此唠叨多时,是时候告辞了。您的救命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哈哈,你这小娃子还真是有意思,不过这救命之恩,倒也谈不上。这解药并不是我找回来的,我只是把他提练出来,真正说救你的人啊,还是影丫头,这我可不敢居功。” 季舒影不由会心一笑,这老怪还真是有趣,道:“前辈倒莫过谦,如若不是前辈的指引,舒影哪里知晓苓惜草能解此毒,况且在舒影寻找苓惜草的这几日是您阻止毒素蔓延,一直等到舒影回来,您说您是不是应该居大功呢。前辈您的医术高超,又有一颗菩萨心肠,舒影能认识您真是三生有幸。” “影丫头,你这些个理是从何处学来的啊,这么会讨人喜欢。” “前辈,过奖了,舒影不过是实话实说。” 第107章 神秘的书信(一) 牧君昱独自一人在院中练剑时,突兀的背后传来一阵冷飕飕的凉风,让人不由的毛骨悚然,他旋转身子,手一挥,那枚夹着一封信的暗器已然落入他的手中,他阴冷着脸向射标的方向喊道:“是何人”,并连忙追了上去,可是却并未见那人的踪影,看来这人的轻功果然了得,自己如若追去怕也是白费功夫,倒不如看看那枚暗器上夹着的一封信。 牧君昱看轻轻的打开那封信,里面是一根朱钗和块玉,那玉上却刻着一个“公孙”二字。当他看到那些字眼时,神色不由疑重下来,连忙收好那信,立即赶去万俟皓然的房间。 “皓王爷,不好,出大事,凌公主跟公孙绎箫落入在上次那个戴银色面具的男子手里。你先看看这个。”说完,递上刚才的那封信。 万俟皓然看完那封信,眉头一皱,不由握紧拳头,恨恨的说道:“这人太胆大妄为,居然敢威胁到本王爷的头上,如若凌诗受到什么伤害,我定不会放过那人。” “皓王爷,那戴银色面具的男子,定是有万全的准备,才敢提出这样的条件,况且那人能够寻到此处倒也不简单,如今我们倒要如何?不过凌公主跟绎箫在他们的手中,我想他们暂应该是没有危险的,毕竟他们二人是交换玉龙剑的筹码。况那人的武功你我都见识过,恐怕不在你我之下。”牧君昱同样也是皱着眉头。 “其实这点我倒也想过,对方的底细我们并不清楚,但对方于我们却清楚的很,这对我们倒很不利。我倒是担心那人是受何人指派,此事会不会跟前朝余党有关。如若是这样,玉龙剑万万不能落入他们之手。一旦玉龙剑落入他们之手,恐怕打开陵宫得到玉垄是易如反掌之事,毕竟那是他们家族的陵墓。到时,天下又将有一场浩劫。”万俟皓然神色疑重的说道。 “皓王爷,你的考量也不是无道理。毕竟,此事关系到天宇天朝的生存。我们又该如何救出凌公主跟绎箫二人,现在连他们的下落都不知晓,又何谈救人。恐怕那些人只等着我们自投罗网,想来,我们定要制定个完美的救人计划才行。” 万俟皓然沉默一会儿,道:“君昱,我倒有个想法,我跟舒影都跟那人交过手,对于那人有几分了解,那人的功夫不在你我之下,但此人性情却实分傲慢,由我引开那人的注意力,你们再伺机救出他们二人。” “皓王爷,这个办法太危险了我们却不能保证那人一定会上你的当。”牧君昱说出自己的考量。 万俟皓然沉呤道:“我想那人不但想要夺剑,他还想找一个真正的对手。哼,就算他们布下天罗地网在等着我们,我也要去瞧个本,我倒想见识见识那人是何方神圣。不过,君昱,此事倒是不要告知影儿她,我不想她涉险。” “好的,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会注意保密的。”牧君昱点点头。 “那好,君昱一切皆按计划行事,你先从密探之中挑选几个武艺高强的人,三天后同我们准时出发到无泪崖”。 “好的,那我先行一步了。”说完便转身向外走去,刚打开门却愣了一下,季舒影沉着脸站在一旁,目光却紧紧的盯着他,好似要把他看穿似的。 牧君昱被她那眼光看着浑身不自在,道:“舒影,你来找皓王爷,他正在房内。”说完便溜之大吉。 万俟皓然他也明显的一愣,不知刚才的谈话她有没听了去,万俟皓然亦是不自然的轻笑下,道:“影儿,你何时来的。” 季舒影将他们的不自然尽收眼中,心中自是明白定有事发生,道:“我来了有一会儿,你们二人有何事隐瞒着我。我刚才好像听到你们二人提到凌诗他们,他们现在如何,那一日他们并没有赶上,他们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第108章 神秘的书信(二) “影儿,是你多想了,凌诗他们吉人自有天相,你无须担心,他们定会平安无事的与我们会合的。” “皓然,我希望你告诉我实话,你们刚才是不是在商量凌诗和绎箫的事,还打算去救他们。” “影儿,既然已被你听到,我想我也无隐瞒于你的必要。凌诗和绎箫的确是落在那人手中,我与君昱正想着要如何去救他们二人。只是那人所提的条件居然是用玉龙剑去交换他们二人的性命,如若不然,等着为他们收尸。凌诗她是我亲妹妹,绎箫是我好朋友,我怎可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丧命。上次我们都与那人交过手,理应知晓那人的武艺并不在你我之下,而且对方又很会使毒,像上次定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万俟皓然无奈的解释道。 “你既不想我去涉险,那你又何曾想过,我又怎会让你独自涉险。即我知晓你的身不由已,如果我阻止你前往那凌诗他们要如何。既然我不能阻止你去,但至少我还可以陪在你身边。你生影儿陪你生,你死影儿陪你死。” 季舒影静静的说着。万俟皓然听着季舒影的话语,心中自是感动不已,紧紧握着季舒影的双手喃喃道:“影儿,你让我该如何是好。” “这次我定要陪着你一起去,如若你独自与牧君昱前去,我再也不理你。”季舒影语气坚定的说。 万俟皓然见她用这招来威胁他也只有这个女子做得到,而他自己偏偏找不到拒绝的理由,只是无奈的笑了笑道:“影儿,你当真是非去不可的。” 季舒影认真的点点头道:“小女子一言驷马难追,定不会食言。你知我是说一不二的,哼哼。” 万俟皓然轻轻的抚摸着她的秀发,拥着她入怀道:“影儿,你要答应我,你要好好保护自己不受到伤害。你的武艺我自是放心,但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小心为妙。”季舒影笑了笑道:“听你这样说来,你是答应我了。” 万俟皓然轻轻的刮了下她的小鼻子道:“我可不想得罪季大小姐。”季舒影哼了一声道:“听你说来这样子的不情不愿,别人还以为是我强迫你的。” “呵,影儿,你还有自知之明,难得难得。”万俟皓然刚说完,季舒影轻握紧拳头垂在他的胸前。 “此生我万俟皓然能得你一人相守至白头,于愿足矣!影儿,你能不能答应我,等这些事情了结之后,我们便退隐江湖,不再过问这些朝堂之事。” 季舒影点点头道:“好,到时候我们便可纵情于山水之中。” “依你所言,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 “影儿,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好吗?” “你先说来听听,我如果做得到的话定是应承。” “如果我真的发生意外,你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知道吗?我知道影儿一向有自己的主见,但我想这件事你要听我的。”季舒影听着这话,心中如翻江倒海般难受,“皓然,你知道你的要求有多无理吗?你丢下我一人在这世上不顾,却还要说出这些话来气我。” 万俟皓然心疼的摸了摸了她的脸颊,深情的唤道:“影儿,我又怎会丢下你一人不顾。只是世事难料。” 季舒影却连忙用手指轻轻的捂住他的嘴巴,缓缓的摇摇头道:“我不许你说这些话,你既然应承我要陪伴我一生,你便要遵守这承诺,如若不然,上穷碧落下黄泉也要找到你讨过说法。”万俟皓然只是紧紧的抱着她,道,并不说话。 第109章 救人(一) 三天后,万俟皓然一行依时赴约。当他们一行人赶到时,那戴银色面具的男子早已等候于此,而公孙绎箫与凌诗二人则老套的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动弹不得。 万俟皓然见到凌诗,神情着急的问道:“凌诗,那人有没伤着你。” 凌诗见到他们,心中既欢喜又担忧,欢喜的是二哥他们赶过来救他们,担忧的是他们众人的安危。那个戴银色面具的男子,简直是高深莫测,旁人猜测不出他想干什么,记得那日自己与公孙二人与他交手,败在他的手中,他只是吩咐那些人把他们二人带进一个园子中,这些天也只是把他们二人关在院子中,只是好生的侍候他们并未与他们二人为难,这样细细想来,定是拿我们二人的性命来威胁二哥他们。 “二哥,我们没事的,你放心。”万俟凌诗大声叫道。 万俟皓然见自己的小妹暂时并无性命之忧,心中稍稍放下一颗大石。 那戴银色面具的男子看到他们一行人,嘴角勾起一丝丝冷笑,“皓王爷,果真是福大命大,想不到冰魄血毒并未伤你丝毫,竟这么快恢复。” 万俟皓然亦是一笑而过,道:“那毒没要了本王的性命,看来倒是要你失望了。” 那人却只是大笑几声之后道:“皓王爷,的确有过人之处,不过,我倒也算不得失望,如若你死了,这游戏倒也进行得无趣,我又生生的少了一个对数,实属憾事。”说完,指着万俟凌诗他们二人道:“不过,看来这两人的性命我乃是留对了,对于你们而已,这是最有效的危胁,我料想到今日你定会出现于此。” “你就如此的把握我今日定会出现于此。假若今日我未出现,你的如意算盘岂不是要落空了。”万俟皓然环抱手于胸前,一脸的轻松应付道。 “皓王爷,果真是人中龙凤,面对这些个境况,还能如此的谈笑风声,在下倒是佩服的紧。” “本王还得多谢你的抬爱呢,不过,你所答并不是我所问,实在有点答非所问的嫌疑。”万俟皓然一脸的讽刺道。 那人却并不理会万俟皓然的言论,笑道:“哈哈,知已知彼才能百战百胜。江湖之中,何人不知谁人不晓,你皓王爷,对凌公主算得上是百依百顺,如此听闻她有危险,你能不来此地,倒要叫天下人看笑话。况且我手上还有另一个人质,公孙绎箫,他老爹是天宇王朝的元老,想来你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他丧命。”那个戴银色面具的男子自信满满的说道。 “既然,你如此有把握我定会出现于此,看来你的确不简单,能摸透这些,想必也花了不少你的心思。不过,我倒好奇的很,你是何方人氏,为何不敢以真面目视人。莫非这其中有不可为人知的秘密。”万俟皓然咄咄逼人的询问道。 那人却毫不在意,倒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道:“皓王爷的疑问现在不能为你解开,只要时机一到,你定会知晓的。其实我倒也很想看看到时你知晓我身份时的表情如何。” 牧君昱却冷冷地道:“哼,跟你这种人,倒不必在浪费唇舌,你要怎样才肯放人?” 那戴银色面具的男子却仰天大笑,道:“牧公子倒也真是个急性子的主,不过,我想要如何,怕是你们心中早已有数,不过,想来,你们定不会那么爽快的答应。” “呵,你倒是还有自知之明,自是如此,又何必与我们为难,你既不肯表明身份,又想从中获利,这世上有哪有如此好的事情。”万俟皓然轻轻的捏了下拳头,看来这人的确是不简单,想必定是做好万全的准备才会有有此的气焰。 “皓王爷,你是聪明之人,定会明白只要交出玉龙剑,我又何必与你们为难。只要交出这玉龙剑,这马上放了令妹又有何难。这倒也可衡量下在皓王爷的心目中,是令妹的性命重要还是玉龙剑重要。” 那戴银色面具的男子目光如炬的盯着万俟皓然,却被万俟皓然以冷冽的目光给逼退。看来眼神之间的较量,那戴银色面具的男子还差些火候。 第110章 救人(二) “阁下,也太小瞧本王爷,你以为你得到玉龙剑之后,本王爷会相信,你会乖乖的放人吗?如若到时你不放人,玉龙剑又在你手中,岂不是让你更加的有恃无恐。?”万俟皓然冷嘲热讽的说道。 “哈哈,皓王爷,看来令妹的性命竟比不上一把冷血无情的剑,倒是让我看着心寒。看来今日定是有好戏可看。”说完,便朝万俟凌诗叫道:“凌公主,看来你哥把这玉龙剑看得比你的性命更重要,今日之事你倒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凌诗却狠狠的瞪了一眼道:“哼,你要取我性命易如反掌,何必在此假惺惺的,看着倒让我觉得恶心。” 那戴银色面具的男子听完此话却只是冷笑几声,随即拍拍手掌,站出来一个蒙面人走至凌诗二人面前,把他们强押到悬崖边上,然后把他们二人吊在悬崖的半空之中。 万俟皓然等人看着这一幕,不由倒抽一口气,心中自是紧张,不由惊叫道:“凌诗,绎箫。” 而当那根吊绳掉下半截之时,那戴银色面具的男子作了个停的手式,并幽幽开口道:“我给你一盏茶的功夫让你考虑,不然,这深谷便是这二人的葬身之地,想必你也不想亲眼看着亲妹跟忠心的手下丧命于此。” 万俟皓然听着此话不由握紧拳头,道:“好,我跟你交换,只要你能放了他们二人,任何条件我都应承。” “皓王爷,果然是爽快之人,倒也不枉费我花些心思在你身上。” “那你何时放人。”万俟皓然轻眺双眉道,心中却在暗自思忖,定要跟那人多拖延点时间,按计划行事,“只要皓王爷把剑扔过来,我马上放人。”那人目光如炬的盯着那把剑,好似它自此便是囊中之中物般。 “阁下,不许别人见你的真面目,你让我又凭什么相信你。” “看来,皓王爷并无要交玉龙剑之心。”说完,用眼神示意那拉绳索的人,那人点头表示明白,正要松手之际,万俟皓然怒目相向的对着那戴银色面具的男子道:“你要是敢伤他们一根毫发,别说这玉龙剑不会交于你手中,我还定要让你付出代价,本王爷说到做到。” 那人却轻哼一声道:“皓王爷,一言九鼎在下定是相信。不过,本公子也并非是你可以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你们最好还是乖乖的交出玉龙剑,如若不然,这里便是他们的葬身之地。” “哼,你倒是口气不小,我倒想要看看你究竟有何本事。这玉龙剑便在我手中,如若你真有些本事,何必拿他们来威胁,倒不如自己过来拿。”万俟皓然不屑的道。 “好,皓王爷,我们便来个君子之争,如若我可以从你手中夺回这玉龙剑,这玉龙剑的主人便是我。至于他们二人如何处置倒也是我说了算。”说完,便朝那一帮的手下吩咐道:“你们在这里看着,没有我的吩咐定不能出手。” 那群人倒也挺配合默契的说声是,便朝两边站开。 万俟皓然同样也示意他们在一旁,脚尖轻踮地,身子向前倾,飞向那人的方向,两人在半空中挥洒自如,身形如娇燕般轻灵。 季舒影紧紧的盯着他们之间的打斗,生怕错过任何一个镜头,心中却担心的要命,上次自己跟那戴银色面具男子交手时,他的武艺果真是了得,牧君昱似乎是看出季舒影的焦急,不由安慰道:“舒影,你倒不必担心,皓王爷的武艺,我们自是清楚,虽说那人的武艺了得,但毕竟不会是皓王爷的对手。” 季舒影却轻呡嘴唇道:“君昱,我知你是安慰我。对方是个中高手,这点我又何尝不知,你可别忘了,我可是跟他交过手的,他的剑招霸道的很,如若皓然一不留神,定会败在他的手中。我真的很担心他。” 牧君昱听她这样一说,倒不知要如何宽慰她,如今一切倒要以大局为重,“舒影,现在那人跟皓王爷正斗得火热,如今倒可按照先前的计划进行,那人的下手肯定十分观注他们头儿的胜负,他们定会认我们也会全神贯注于这场斗争。但此时正是他们疏于仿范的时候,我们倒不如来个出其不意,救出凌诗跟绎箫二人,只要他们二人不在他们的手上,我们便不会处于如此被动的地位。” 季舒影点点头,道:“君昱,你倒不必担心我。我们按照原计划行事即可,这玉龙剑的重要性我并不是不知,定不能落入他人之手。”牧君昱听到她这样一说,心中稍稍的放下来,朝沐云的方向使个眼色。 第111章 再次陷入困境(一) 牧君昱他们悄悄的退到一旁,趁那拉着绳子的人不注意,扔过一颗烟幕弹,顿时四周扬起一阵白雾,那守在凌诗他们身边的几人,看不真切周围环境,双手在一片白蒙蒙之中摸索着,那样子倒像极了八爪章鱼般有趣。 说时快那时迟季舒影他们的剑适时的刺进那几人的身体,而牧君昱跟沐云二人赶紧拉住绳子的这端。周围的站着的另几人似刚睡醒的老虎般,凶神恶煞的向季舒影他们攻来,而季舒影一人挥剑阻止他们的靠近,另则让牧君昱,沐云二人尽快把他们拉上来。 万俟皓然正跟那戴银色面具的男子交手的不分上下,一眼瞥见这边的情况,倒也无心与那人的单打独斗,收回自己的剑势,向季舒影他们这边赶来。 牧君昱双手拖住绳子,尽其所有把他们拉到半空之中,而沐云则飞身上去用剑弄开那些绳索,公孙绎箫他们手脚得到释放,连忙朝地面飞身下来。 正当那戴银色面具的男子正要阻止沐云之际,季舒影连忙飞身上去用剑直刺那人,那人则侧身一躲,轻松的避开这一剑,季舒影的剑招上下翻腾着,而那人却并不尽全力去抵挡,只是以避让为主,这点倒让季舒影不明。 万俟皓然见凌诗他们脱险,不免自责的问道:“凌诗,这段日子倒是难为你了。都是二哥不好,没能好好的保护你,如若你有个什么,我倒要如何跟皇兄交待。” 万俟凌诗看她二哥自责的样子,心有不忍,微微一笑道:“二哥,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况且,在这些被软禁的日子,有绎箫的陪着,倒也好过。他们知我们的重要性,倒也从未为难过我们二人。这下,你不是把我们给救出来了,应该是高兴才是,倒不必提这些个扫兴的事,你还是先去帮帮舒影吧!有绎箫他们在,你倒不必担心我。” 那个戴银色面具的男子,见到万俟皓然的加入,手上的剑招变得分外的凌厉,丝毫不见刚才的避让,但在这二人的同时夹攻之下,仍是占于下风。 万俟皓然使出剑法,剑梢似带着一股清风,而所舞的剑势把那人围在中间,而季舒影迎合他的剑招使法,从上至下向下刺来,那人避让这剑招,正当他们之间的斗得难舍难分,突然一声女声从后面传来,“你们给我住手,如若不然,我定要她丧命于此。” 万俟皓然等人往后一看,不由一惊,而季舒影、牧君昱同时焦急万分的喊道:“千仪,千仪。”乐千仪此时的脸色苍白,却仍是勉强地笑着:“舒影,君昱,我没事的。你们不用担心我。” 那绑架乐千仪的女子却冷若冰霜的道:“哼,臭丫头,都快死到临头还有心思可以笑得出来。” 乐千仪却不以为意的道:“大姐,托你不要以这副表情看着我,是你要把我拉过来做人质的,现在随你所愿了。难道我不笑,我哭,你便会生出莫名其妙的同情心把我给放了。我自是以为是痴人说梦,既是这样我笑又碍你何事。”而那女子被千仪这话气得着实不轻,手上的狠劲加多几儿,乐千仪白晰的皮肤上刹时浸出些血渍,并狠狠道:“你这丫头倒是伶牙俐齿的,我倒不信你斗得过我手中的这把利刃。 牧君昱忧心如焚看着乐千仪,盯着那人手上的利刃,声音极力在颤抖却努力保持镇定,道:“你不要伤害她,你要什么条件我都应承于你。” 那女子却哈哈大笑道:“什么条件都应承我,怕是你没这个能耐做得这个主,你这样说来倒不必我笑话于你,想救你的心上人倒也不必如此的着急表态。这个游戏是我设定的,当然怎么玩当然也得由我说得算,不过游戏却才刚开始。” 季舒影却冷冷的道:“姑娘,你倒是说来听听你所开出的条件。我倒想看看除了我们手上的玉龙剑,你倒还想要什么?你即是单枪匹马的过来,我倒想看看你有何能耐。” 那女子冷笑一声道:“哼,你倒是看得透,虽说我的筹码只有这个,但对付你们这群自认为是正人君子的人来说足够。我要的条件着实被你猜到了,不过还有一样子我亦要取,以你们的聪明,想来我不说你们也自是明了于心的。” “你还要七彩环。”万俟皓然目光凛冽的疑视着那女子。那女子的眼光刹时有点晃忽,随即一闪而过,却被季舒影看在眼中。那女子冷哼一声:“哼,既然知道这样,若想这个臭丫头活命,你们最好别玩花样,乖乖的交人和玉龙剑。” 第112章 再次陷入困境(二) 说到此处时,她停顿下来,指着季舒影道:“我还要你跟我走。如若不然,别怪我手上的利刃不懂得怜香惜玉。我要是一不小心,割破了丫头的喉咙,怕是无天乏术。我倒并不觉得如何,只是可怜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 万俟皓然担忧的望了舒影一眼,而舒影只是一脸的平静无澜,感觉到万俟皓然的目光,她只是朝他笑了笑,示意他不要过于担心 其实乐千仪心中倒也果真有些害怕,以前见到是别人被绑架,自己在看,如今是自己被绑架,而且还是,如若果真一不小心,小命倒一命呜呼哀哉,那才真是冤得要死。 不过,不知在这里死了是不是便可以回去那个世纪,在电视跟小说里这些情节似那炒豆子那样炒了一遍又一遍,但似乎永远都只是新鲜的主题,只是觉得舍不得君昱,舒影他们,可是,如今自己被那人用刀架在脖子上用来威胁他们,如若果真是连累到他们,自己怕是难辞罪行,她自己也不知是从哪儿的勇气,冲他们嚷道。 “君昱,舒影,你们不要管我,我不想拖你们的后腿。而且这次是我不好,我不应该不经过你们的同意,便偷偷的跟随你们后面,才会让这个女人有机可趁,是我不好……。舒影,如果我死了,说不定我能回家了,你知道的这是我一直的愿望。现在我倒有机会可以实现,你应该为我高兴才是。” 季舒影听着她的话,心中如翻江倒海般难受,她艰难的开口说道:“千仪,我怎会眼睁睁的看着你有事,我知道,你很想回家,我也很想啊。可是,我们回不去了,回不去的。你一定要好好的,好好的……知道吗?不然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的。你知道我季舒影言出必行的。” 乐千仪听着季舒影的话,眼泪却悄无声息的流过面颊,滴落在指尖上道:“舒影,我舍不得你,舍不得君昱,但是我不想连累你们,我真的很没用的……我一点都帮不到你,反而还连累你。”牧君昱担心的紧,却反而微笑道:“千仪,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那么聪明,你向来都不认输,为何这次要承认自己的无用。这种风格还真不像你。” 乐千仪却被牧君昱那微笑给深深刺痛,她知道他担心她,而且担心的要命,却表现的如此轻松,轻轻咬紧下唇道:“君昱,遇上你,是我的福分,只是我怕这种福分我无福消受。” 牧君昱着她的话,他在颤抖,害怕着,这样的千仪好陌生,陌生到他根本不认识她一样。他不知道她接下想做什么,但他却知晓结果定是他不愿见着的。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她脖子上的血迹让他心痛不已,却在此时他只能无可奈何的看着她,他好恨如此无用的自己,连自己承诺过要守护一生的女子却让她受伤。“千仪,遇上你才是我的福分。是我不好,我没能好好的保护你,早知如此我理应对你说出实情,要不你也不会有此劫。” “君昱,我没要怪你之意,我知你是为我着想不想我卷进这是非恩怨之中,我又岂会有不明之理。舒影是我的好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为了我而受别人威胁,这些人看起来如此的阴睛不定,心怀鬼胎,我怕舒影一去定是有生命之忧,我不能那么自私,为了自己而让好友犯险。” “臭丫头,死到临头还敢出言不逊,我倒想看看是你的脖子硬而是我的刀硬。” “大姐,我托拜托你可否积点口德,不要左一句臭丫头,右一句臭丫头的叫我。你叫着不生厌,我听着都生厌,你能不弄点新意。”乐千仪不满的回嘴到,从小到大,还未受过这等冤气。 “臭丫头。”那女子恨恨的说完,便狠狠的甩了她一个巴掌。牧君昱心痛的看着乐千仪那半绯红的脸,不由朝那女子怒吼道:“哼,你敢伤她,今日你加在她身上的一切,来时我定要加倍的讨回来。” 那女子却不理会他的威胁,讥讽道:“你倒是猖狂的很,看来你倒是很在乎这臭丫头。不过,如今她在我的手中,我想看看你能耐我何。”牧君昱狠狠的瞪了一眼,手紧紧的握紧拳头,她倒说得不错,现千仪在她手上,定是不能够轻举妄动的,如若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第113章 再次陷入困境(三) 乐千仪却深深的望了君昱,舒影一眼,似是下在特大的决定,“君昱,对不起。”牧君昱听着这些话,心中不有强烈不好的预感,纠结着眉目道:“千仪,为什么说对不起。” 乐千仪朝着他们淡定的微笑着说:“君昱,我都很感激你能够包容我的任性,这些日子有你的陪伴我真的很幸福,我想我定会好好的珍藏这段时光。” 牧君昱心在颤抖,他不知道千仪想做什么,但他却有一股从未有过的害怕,“千仪,你答应过我要陪着我一生的,你可不能不守承诺,我不许你轻易的说这种话。” 乐千仪此刻好想好想抚摸着他的棱角分明,帅气的脸庞安慰他,说,君昱,你放心,千仪,会一生一世陪在君昱身边的,但是如今恐怕天不遂人愿。 “君昱,你一定要好好的。我很想自己给你幸福,但是恐怕是做不到的,不过只要你能幸福,我已知足。” 牧君昱此刻听着乐千仪的声音他想说些什么,可是他却无从说起,他只是痛恨自己没能好好的保护,才会让她陷入今日的危险处境。 乐千仪又朝季舒影温和的笑了笑,道:“舒影,来到这里能够认识到你真的很好。我想我怕是要食言了,不能跟你作伴。我说句最老套的话,如若有来生,我们仍是要相遇并做好姐妹的。” “千仪,你说什么傻话,我们是好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你不要忘了你可曾答应我,我们要一起笑傲江湖的。”随而又望了那蒙面女子一眼,坚定不移的道:“我是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乐千仪只是摇摇头,低语道:“舒影,我恐怕要实言了。” 季舒影心一惊,只见乐千仪狠狠的咬了那个女子一口便向前奔去,而那个蒙面女子见乐千仪的咬了自己一口,心中自是恼火,正一掌向乐千仪的背后袭击,而乐千仪的身子受不住这一掌,频频向后退。 牧君昱惊恐的唤了声:“不要——千仪——。”连忙朝乐千仪的方向飞奔而去。 季舒影见状不由挥一挥衣袖,几根银针从衣袖之中飞出向那女子射去,那女子连忙侧身,脚跟踮地向后退几步,而手中的剑不停的挥舞着,而刹时那几根银针正好打落在地,季舒影在千均一发之际抓住乐千仪的身子拉回到自己的身旁。 那戴银色面具的男子见那蒙面女子身受功击,把掌手向上,那十几个黑衣人似是得到主人的命令般,倾巢出动,而那戴银色面具的男子则向舒影这边袭来,万俟皓然见状连忙出手阻止。 顿时,场面刹是混乱,那蒙面女子似是看中乐千仪不会武艺,而频频把剑指向她,牧君昱有心想脱离那几人的纠缠,却不料那几人的武艺却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而乐千仪身旁只有一个季舒影,而舒影不但要分心对付那些黑衣人,而且还要护着乐千仪。 那蒙面女子的招式招招击中乐千仪的要害,而舒影却手下留情,只是化解她剑气的凌厉,她对这女子总有一股熟悉感,但又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她不忍心出手伤她。虽然季舒影是抱着放过对方一码,而对方却是拼了命似的。 第114章 坠崖(一) 突然,那蒙面女子的嘴角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冷笑,既而随手一挥,一枚暗器正向季舒影的方向射来,而季舒影提剑把那枚暗器打落在地,而那蒙面女子见自己失手,气急败坏的把剑尖一递,指向乐千仪的方向。 季舒影见那人剑招咄咄逼人,况且千仪本不懂武艺,而蒙面女子却出手毒辣,道:“想不到你对于不懂武艺之人都出手毒辣,看来今天我不给你点教训岂非太便宜你了。” 那女子不料反笑道:“谁人似你这般假好心,江湖之中本就险恶,如非这样,岂能生存,我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来教训于我。”说完便迎上季舒影的剑,却感觉她的剑气明显比之前要强硬,心下甚觉不妙,这女子的武艺果真不是自己所能比得上的,如若再继续纠缠下去,我定是要吃些苦头的。 那戴银色面具的男子见她频频被季舒影的剑招逼入死谷,连忙来到那黑衣女子身旁。 万俟皓然见季舒影被那两人围攻,心下着急,连忙向她这边飞奔过来。 那戴银色面具的男子见万俟皓然朝这边过来,手上的剑招更增几分凌厉,而蒙面女子明显的感觉到戴银色面具男子的剑气更胜一层,嘴角不由浮现出几丝微笑,而那个乐丫头却站在一旁,季舒影全力护着她,她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向乐千仪袭去,季舒影一看不妙,顾不上那男子的剑招,不由伸出手来接她那招,而正在此时,那戴银色面具的男子并不知那蒙面女子的所为,剑气更甚。 季舒影猛的向后退了几步,而她的身后便是悬崖边,她虽然接住这一掌的掌力,但是却被那人剑气所伤,频频向后退,而随之而来的却是万俟皓然的喊声:“影儿,小心!!” 但这句话却无力挽回接下的悲剧,季舒影听着这声音,却已来不及,心知她身后便是悬崖,知这次定是必死无疑,可是她还来不及好好的道别,她只是冲着万俟皓然淡然的一笑,说一声“珍重”,整个身子已坠落下去。 原来飞翔的感觉真的很好,身子轻飘飘的。可能真的能够回去了,但是刚才的微笑却早已化成满脸的泪痕,自己竟然如此的不舍,原以为自己早已看开生死,到头来都是自欺欺人。 万俟皓然见状连忙飞身向悬崖边奔来,却只是从季舒影身上撕掉一块衣料而已。 “影儿,” “影儿。”两声哀怨的喊声响彻云霄,万俟皓然茫然的看着舒影落入的悬崖,一时无语,心中空荡荡的,但又似被什么东西阻塞着,让他透不过气来。他并不理会旁人只是喃喃的自语自语,“影儿,影儿,你竟忍心丢下我独自一人,你真的忍心。”万俟凌诗见二哥如此失神的模样,心中甚是不安,她紧紧的拽着他的手臂。 万俟皓然沉浸于自己的悲痛之中,他懊恼自己竟然眼睁睁的看着她掉落下去,却无能无力,他自责于自己为何不坚定主意定是不让影儿她跟来,他痛恨自己连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他一眼瞥见身旁紧紧的拽着自己的小妹,心中竟苦涩不已,影儿坠落悬崖,自己却不能陪着她一起。 而乐千仪则瘫倒在地,泪流满面,她大声的喊道:“舒影,舒影”,之后,便昏倒在悬崖边上。牧君昱看着悬崖的方向,紧紧的抱着怀中昏迷的乐千仪。 这时,远处的浩浩荡荡的队伍倒是让在场的心惊,近看,原来是,星河则带着陈县令他们过来,浩浩荡荡的人群倒着实让那些人心惊。陈县令一声令下,呵道:“把这些个以下犯上的人给我抓起来。”那些衙役便一窝蜂似的把那戴银色面具的男子一群人给包围。 “沐云,你看我来的正是时候吧,我家小姐呢。呵,还是我家小姐有先见之明,她说让我在你们走后半个时辰之后便拿着这块令牌去找县令,怎么说他也是朝廷命官,定不敢坐视不理的。对了,沐云,我说了半天,我家小姐呢。”星河一个劲儿的往人群之中想搜寻到季舒影的身影。 沐云吱吱唔唔的道:“季姑娘,她,她……” 星河见他这样心中定有不好的预感,她一脸着急的问道:“沐云,你快说,我家小姐她人呢。” 沐云狠了狠心道:“季姑娘,她掉下悬崖去,生死未知。”星河腿一软,竟一时在地一脸茫然,口中却振振有辞的道:“不可能的,不可能的,你骗我,我家小姐武艺高强,怎么可能掉下去。” 第115章 坠崖(二) 她看着站在悬崖边上万俟皓然,跌跌跌撞撞的走过去,满脸的泪,道:“皓王爷,你说……沐云是不是骗人的,我家小姐怎么……可能掉下悬崖,怎么可能……。” 万俟皓然一脸痛心的看着她,并不说话,那种空洞的眼神让星河心中一沉。她伏在悬崖边,大声哭喊着叫道:“小姐,你在哪儿,你在哪儿……你快回来啊……。”沐云见她情绪过于激动,一掌把她打昏。 那戴银色面具的男子看着季舒影坠落悬崖的方向,竟一时反应不过来,如此义气的女子倒果真是少见。他看着牧君昱对付着自己的小妹,连忙把她带出来,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那戴银色面具的男子看着眼前的蒙面女子,缓缓的取下面具,略带责备的语气道:“笑儿,我不是让好好的呆在庄内,你怎么又出现于此。” 那蒙面女子摘下面纱,道:“哥,你可知今日若不是我,你能够全身而退吗?我只是担心你,不想让你失了性命,我们的复仇大计还得要你主持大局,你可不要忘了,今日高座在龙椅之人本来是你。只是他们万俟家夺了我们原有的东西,我们应承过父亲定要夺回独孤家的一切。” “笑儿,真是难为你了,这本不应该是你所承受的,但上天却偏偏让你来承受。为兄只想让你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却不料把你卷这些恩恩怨怨之中,还让你为我担惊受怕的。” “哥,我们是血脉相连的兄妹,做妹妹的为兄长分担本是应当。况且,只要能够帮哥哥成父亲的遗愿,我受点苦又算得什么”那人不由叹息一声道:“今日之事,多亏了你我才能够全身而退。可是季舒影她是无辜的,却硬生生的被我们害得失了性命。” 那女子脸色一沉,道:“听哥的意思是在责怪我害了她的性命,但是在当时的情况下不是她就是我落在崖底。我知道,哥把那季舒影放于心上,可是她的心中根本就没有哥你的位置,况且哥你一旦继承大统,要什么样的女子又没有,又何必单单在意一个季舒影。” 那男子只是茫然的看着远方,心中竟是无比的艰涩,他也不知为何对那个才见过几面的女子如此的牵肠挂肚。原来在这场游戏他们都是输家。 沐云带着一些人疲惫的回到行宫,自从舒影掉落悬崖之后,他们一直发疯似的在寻找她的下落,一直都是杳无音信,有时他都一直怀疑她是否还在人间。这次自己又是空手而归,倒不知要如何跟皓王爷交待,他独自一人来到书房,轻轻叩响着。 万俟皓然一脸疲惫的看着进来的沐云,艰涩的问道:“沐云,有没有影儿的消息。”“回禀王爷,恕手下办事不利,至今都没有季姑娘的消息。”沐云低着头,不敢看他的主子。自从季姑娘失踪之后,主子一直都借酒浇愁,郁郁寡欢,自己看着都心痛,心中不由祈祷着季姑娘,如果您还活着,您就早点回来,我看着主子日益消沉的模样我都心疼,你又怎能无动于忠。 万俟皓然不由的闭了闭眼,挥挥手让沐云下去,其实这结果他早就猜测,只是内心不愿去面对。 沐云见他这几天几夜都不吃不喝的模样,不由劝道:“皓王爷,您这几天不知不喝,身子怎的受得住。您好歹也吃点东西。如若不然,您哪有力气去找季姑娘的。” “沐云,你先下去,本王想一人静静。”沐云无可奈何只得轻轻的关上门,不料却碰到凌公主,似是遇到救星般道:“凌公主,你来的正是时候,皓王爷已经几天几夜不眠不休,不知不喝的站在悬崖边,好不容易把他弄昏迷带回来,可是他仍是这样不知不喝,你去劝劝他,如若再这样下去,要如何是好。” 万俟凌诗见沐云一脸的为难,不由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二哥连着几天都是这样,如今倒要如何是好,只盼着老天保佑舒影她平安无事,早点回来才是,“沐云,你先下去,这个交给我,我去劝劝二哥。”沐云则一脸的欣喜把饭菜交给凌公主道:“那就有劳凌公主。” 第116章 失去信念 万俟凌诗轻轻的推开门,见到万俟皓然一脸愁怅的拿着酒杯一杯杯的灌酒,凌诗连忙上前阻止,一脸的担忧道:“二哥,你这是何苦。我听沐云说你已好几天不吃不喝,这样子下来你的身子会受不住的。” 万俟皓然并未说话,只是推开她的手,继续喝他的酒,万俟凌诗见着这幅模样的二哥,不安之情油然而生,“二哥,你不要吓我,你说话啊。你不要再喝了。” 万俟皓然并未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酒杯,继而又给自己满上仰头一饮而尽。 万俟凌诗见这他这样子,不免心疼的摇着万俟皓然的胳膊道:“二哥,你心中苦,我又怎会不明白。我知舒影姐生死不明,你心早已万念俱灰,我知你很想随舒影姐而去,她定是想让你快乐的活下去,你这样的折磨自己舒影姐定是不愿意见的,如若舒影姐回来见你这样也会心疼的” 万俟皓然笑了笑,却笑得一脸的凄凉,声音哽咽道:“凌诗,如若她不愿见我如此,如若她会心疼,她为何要扔下我一人不顾。”说完,便自顾自的喝酒,一杯接着一杯,真当作那是水来喝。 万俟凌诗见他这样,不由一把夺过他的酒杯,道:“二哥,你不要再喝了,你喝醉了难道舒影姐就会回来你身边吗?”万俟皓然不理会她,口中念念有词道:“醉了,就不会想念,醉了,就不会心痛。” “二哥,你如今颓废的样子又岂是我所认识的自命不凡,风流倜傥的万俟皓然了,你太让我失望了。” “呵呵,我自命不凡又怎样,风流倜傥又如何,连自已心爱的女子都保护不了,我又有何用。凌诗,你知道吗?你的二哥早就死了,早在影儿坠入悬崖的时候便死了,如今只剩下一副行尸走肉的躯体,有何用,有何用?”万俟皓然大笑着,却不知早已笑出眼泪。 “二哥,生于皇家,自是有自己的责任,你难道忘记了你的责任,你曾经怎么答应父皇的。” “凌诗,责任,我担当不起,这担子太沉重了,太沉重了。”万俟皓然低下头喃喃道。 “我知道,我知道的,二哥,但要怪便怪你为何要生于帝王这家,而不是寻常百姓之家。” “是啊,如若生在寻常百姓之家,便可弃天下于不故。与自己心爱的女子倚楼听风雨,淡看江湖路,我记得这是影儿曾经跟我说的一句话。” “二哥,你倒不必如此的沮丧,现在沐云带回来的消息不是只说舒影她们二人失踪了,如今没有消息便是好消息。我相信舒影她仍在人世。” 万俟皓然一脸悲哀饮下杯中酒道:“凌诗,你可知,如若我坚持不让影儿跟着我去,影儿就不会有事。我明那有危险应该坚定不让她跟着去,可是我还是让她跟着我去,是我不好,是我太自信,自以为是的认为影儿的武艺可以保护她自己。” “二哥,你怎会生这些个念头,舒影是被那个女子给害了,不关你的事。况且舒影她出事,谁也不想的。” 万俟皓然却一脸凄凉道:“影儿曾说过,你生影儿陪你生,你死影儿陪你死。可是她走了,我却必须要苟且于世,等我了却这些事,我定会下去陪着她。” 万俟凌诗一脸恐慌的看着她二哥道:“二哥,舒影,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知,为何要说出这等丧气话。舒影她人那么好,定会吉人天相的,我相信老天会保佑她平安无事回来的。” 万俟皓然沉默着,不在说话,只是一味的喝酒,他相信影儿是重承诺的女子定会回到他的身边,但他心中却在颤动,那悬崖那么高,影儿真还会活着回来。 万俟凌诗害怕看着这样子的二哥,见他只是沉默,她不由摇摇万俟皓然的手臂,带着哭腔道:“二哥,你跟凌诗说说话,你不要这样,你这样子我看着好难过的,我知道舒影不知是死是活,你的心也跟着她去了,可是,我求求你跟我说话,不要这样子沉默。” 万俟皓然看着凌诗的模样,心疼的摸了摸她的秀发,泪悄无声,苦涩道:“凌诗,我好想亲自去找她回来,可是我害怕,我怕我自己找不回来她,我宁愿在这等着,等着她回来。她曾说过一生要守在我身边,影儿是重诺言的人,我相信她不会轻易的实言。” “二哥,你放心,舒影她定会活着回来的,我们都要相信她。她是那么好的女子,老天不会那么残忍夺去她的性命的。”凌诗哽咽的道。 第116章 心结(一) 星河看着从皓王爷房间出来的沐云,急忙上前问道:“沐云,有没有我家小姐的消息。”沐云见她这样,心中一阵的难过,季姑娘那么好的人怎会遭此劫难,上天果真是不公,连这么好的人都不放过,星河见沐云一阵的沉默,心中倒是明了几分,一脸的绝望,喃喃自语道:“小姐,你在哪?你在哪儿啊?你快回来。星河很想你。” 沐云见她如此模样,不由安抚她道:“季姑娘吉人自有天相,相信定会逢凶化吉的。现在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至少我们还有希望去找。” 星河不由紧紧的抓住他的衣裳,语气甚是哀求道:“沐云,我求求你,求求你,你一定要找回我家小姐,你一定要找到我家小姐。如若我家小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想苟且于世上。” “星河,你切莫存此想法。你放心,我会一直去寻找季姑娘的下落,直到找到她为止。”沐云一脸坚定的说道。星河频频点点头,哽咽道:“谢谢你,谢谢你,沐云。 万俟凌诗从万俟皓然出来,正遇上了迎面而来的牧君昱。 牧君昱见她一脸的惨淡,心知定是皓王爷的情绪让她担忧,“凌诗,皓王爷现在如何?” 万俟凌诗一脸的倦容,低声道:”还是那样,整天借酒烧愁,待在房间里,看着舒影留下来的箫。我倒不知要如何劝说他?他如若在继续这样萎靡不振,倒要如何是好,君昱,你倒要多点心思去劝劝他。” “凌诗,失去挚爱之人,这种苦我了解,因我曾有深刻的体会。当我看着千仪危在旦夕,而又无能为力之时,我怨恨自己为何连心爱之人都不能保护,想必皓王爷此时定是这种心情,他眼睁睁的看舒影掉下悬崖,而自己又无能为力时的那种挫败感,岂是我们能够理解的。还是多给他点时间吧,皓王爷的为人你我都了解,他不会忘记他自己的责任的。唉!这情字最是伤人。皓然他如今这样,倒是任何人的话语都不会放在心上。” “君昱,你的意思我又何尝不明白,我怕是只要舒影一天没有回来,二哥一天也振作不起来。况且二哥他如今的模样,任何人看着都心疼,我真恨不得把害了舒影那人给撕成两半。” “这些恩怨岂能说得清道得明的,舒影自是有她自己的福分,希望她这次能够化险为夷。她的平安无事,不但使皓王爷重新振作,也可解得千仪的那个铃。” “对了,千仪,她现在如何?” 牧君昱提及此时,只得摇摇头叹息道:“自从那日无泪崖回来之后,千仪她一直躲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睡,只是盯着床顶发呆,口中不住的说,是她害了舒影,是她对不起舒影。本来那日被那人打了一掌,想来定是伤了些元气,加上这几天不吃不喝不睡。唉,我真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住。” “也难怪千仪会如此,她跟舒影的感情最是好了,得知她出事本已难过的要命,如今还要加上舒影是为救她而掉落悬崖,这无疑是雪上加霜。如今一个她一个二哥,他们的心结想来都是要舒影才能解得开,可是舒影你人在哪?”万俟凌诗说完仰望着天空,希望上天能够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把她的舒影姐给送回来。 “凌诗,我先去看看千仪。” “嗯,”万俟凌诗应了一声,又抬眼看了下天空,天真的好蓝,蓝得透明。上天似乎特开跟有情人开玩笑,她低下头一脸的落寂独自离开。 第118章 心结(二) 牧君昱刚到乐千仪的门口,便听到秋雨哀求的声音,“小姐,你这样几天没吃东西了,你好歹也喝点粥,好不好……” 秋雨见她家小姐没有吭声,不由道:“来,小姐,秋雨来喂你喝。”秋雨说完刚把汤勺接近乐千仪的嘴边,乐千仪便面无表情的避开,秋雨见她那样,不由劝道:“小姐,伤心归伤心,可是你自己的身子仍是要顾好的。如果季姑娘在的话,也不愿意看到你如此对待自己的。小姐……” “小姐,你就听秋雨的好不好,吃一点东西,如若你不吃东西,怎么会有体力去寻找季姑娘呢?” 牧君昱轻轻的推门进来,秋雨无奈的看了眼进来的牧君昱,道:“牧公子,我家小姐还是不吃不喝的,你看如何是好,再这样下去,我怕她的身子会受不住的。”牧君昱端过她手中的托盘,道:“秋雨,你先出去,让我来。” 牧君昱把托盘放在桌子上面,然后径直走到乐千仪的床前,见她用被子捂住头,他轻轻的把被子拿开。乐千仪面色苍白的看着他,并不言语。牧君昱心痛的抚摸着她有些凌乱的发丝,语气甚是哀求道:“千仪,你不要这样再折磨你自己。我知道,你是自责,责怪自己连累到舒影,害得她掉落悬崖。可是你这样她是无济于事,你不但帮不到舒影,还会拖累自己的身子。你这样子下去,岂不是辜负舒影的一翻心意,她那么拼命的救你,你却如此的糟蹋自己的身子,你对得起她吗?” 乐千仪的泪缓缓流过脸颊,落在枕头上,开口道:“是我,是我害得她的。本来该死的人是我,是我,不是她。君昱,她是我在这儿唯一的知心朋友,现在她走了,是我害得她的……” 乐千仪越说情绪越激动,眼泪似决了大堤般,牧君昱紧紧的把她揽在怀中,他皱着眉头,心痛道:“千仪,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什么是该死的人是你,我不许你再说,知道吗?你若是 死了,你让我怎么办,难道你忍心丢下我一人独自己离开。乐千仪,你知道你不可以这么自私的。” “君昱,舒影是为了救我才会被那女子打落悬崖的,现在她生死未卜,我岂能心安。我知道我现在这样于事无补,只是让关心我的人担心,可是我能如何,我又应该如何?我情愿当时舒影不要救我,那至少我不会连累到她。 “千仪,你对舒影的情宜,我都看在眼中,当时舒影她舍了性命都要救你,你倒不可轻易的放弃自己,你的命不在是你一人的,而是季舒影的。所以你要好好的保重身体,等着舒影她回来。” “舒影,她还会回来吗?”乐千仪喃喃道。 “我们都要相信舒影,她是重情义的女子,她知道在这里有这么多的人在等着她,一定会回来的。说不定,她还有更好的奇遇。” “可是,那悬崖那么高那么深,她会平安回来吗?”乐千仪好想相信他的话,相信舒影定能回来,可是在她心中她仍是惶恐不安,她害怕有朝一日她听到的是舒影离开的消息,她害怕她所寄予的希望终被现实给破灭。如今守着一份期盼,一份伤心,倒也好,可是她最怕的是内心的绝望与毫无寄托。 牧君昱似是看穿她内心的不安,他不知要如何去抚慰她。千仪,皓王爷,舒影永远都是难以解开的结,还是多点时间给他们。 “千仪,你别胡思乱想,你的伤还没好,再加上这几天不吃不喝的,你的身子会受不住的。千仪,你乖乖的喝药吃东西。”说完,便从桌子上端来那碗粥,温和道:“千仪,你先把这些粥给喝了” 乐千仪只是偏过头,不悦道:“我不喝,不喝。” 牧君昱无可奈何,道:“千仪,你不要再任性,你再任性也不得跟自己的身子过不去,这碗粥可是千山前辈特意给你配章的,他说知道你这丫头不爱喝药,是受不住这药性的苦涩,他特意在使弄了碗粥,里面加些药材,你倒不可辜负前辈的心意。” 乐千仪仍是不理会他,不吃东西。她这个样子看得牧君昱甚是心疼,脸色苍白失了往日的红润,眼神也无往日的光彩,以前那个活泼开朗有乐千仪现如今不知身在何处。牧君昱只是深深的叹息着,舒影这一去倒不要紧,可是受苦却是关心她的人。 “千仪,你就算是为了我,为了舒影,你好好的喝药、吃东西,好不好。” 僵持一段时间,乐千仪见他一脸的关切,还有那深深的叹息声,心中仍是有所不忍,半信半疑的喝了一口,味道还真是不错,那老头还真有一手。牧君昱看着乐千仪把药喝完了,心中倒是放下一块大石。见她把药喝完之后,随即把一碗粥给她端来,细心的一口一口喂给她喝。 第119章 崖底遇亲人 无泪崖底,一位中年女子静静地站在深潭旁,抬头仰望着天空,似乎是在自语着什么,一身的素衣任是让她穿出与众不同,眉眼尽是浓的化不开的忧愁,挥之不去。突然,在离她不远处好似有个人躺在那潭边,她不由好奇的走过去,却发现是一位年轻的女子。她不由的蹲下身子,仔细看着那位女子,却被那女子腰上的玉给怔住了,她拿起来看了看,却不由的泪流满面。 季舒影艰难的睁开自己的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茫然的看着周围陌生的环境。她尽量使自己的意识疑聚到一起,记得当时被那人的剑气所伤,坠落悬崖,耳边传来皓然他们的喊声,之后再是呼呼的风声,再然后好似是落入水中,便不知发生何事。 “究竟发生何事,这是何处?头好重。”季舒影心中想着,拼命的摇摇头,想使自己清醒点,可脑子仍是昏沉沉的,感觉自己的喉咙如火般煎熬,当她艰难的用手撑着床,试图着自己起来去拿水喝,一个温和的声音响在耳边,“姑娘,你醒了。” 季舒影抬眼一看,是个美丽温宛的中年女子,虽已年过中旬,却依然不减当年的风韵。 “请问这是何处。”季舒影喉咙沙哑的问道。 那中年女子体贴的倒了一杯水递到季舒影跟前,温和道:“姑娘,你已经昏迷好几天,不知不喝的,现在想来定是口干舌燥的,先喝点水润润喉。” 季舒影感激的说了声,“谢谢”,便将那水一饮而尽,但却仍未尽意,不好意思开口道: “前辈,还有吗?” 那中年妇女笑了笑道:“姑娘,这几天的昏迷,不吃不喝的倒真难为你了,好在姑娘,你吉人自有天相,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落下来竟只是受了些风寒。唉,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了,我给姑娘你倒水去。”说完,便转身去倒水。 季舒影只是笑了笑,接过那中年妇女手中的水杯,再次问道:“前辈,请问这是何处,为何我会在这里。” “这是无泪崖崖底,姑娘当真不记得究竟发生了何事吗?”那中年女子开口道。 “无泪崖崖底,……”季舒影重复着这几个字,上天仍是挺眷顾她的,让她好好的活着,而且还是活在这个时代,至少还可以好好的陪在皓然的身边,想及此时,她心中充满感恩。 “前辈,我记得落崖之后好似是落水,是您救了我?”季舒影喝完水,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多了,出声问道。 “是啊,那日,我见你一名女子晕迷在潭边,想必定是从无泪崖落下,便将你救回。” “前辈,我叫季舒影,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季舒影正想着下跪,却被一双手给阻止,那人笑了笑,道:“季姑娘,倒不必如此客气,救你也只是举手之劳。姑娘,不知你为何会掉落这无泪崖底。” “前辈,我是被人打落悬崖的,何曾会想到这崖底竟是如此幽深的深潭,从落崖到落水,竟不会失了性命,这无泪崖倒也对得起这个称呼,无泪无泪,无伤心之事,又何来眼泪。”季舒影静静的说道。 “呵呵,季姑娘,听你说来,倒也别有一翻境界,不过,看你的相貌气质,倒不似江湖中人,似官宦家的小姐,怎会惹上这江湖中的恩怨。” “前辈倒是看得透彻,我本不是江湖中之人,却因着一些原由,卷进这江湖中的恩怨是非之中,倒是身不由已。” “是啊,人在世上许多的事情都是身不由已的。”说完,便深深的叹了口气,便接着道:“季姑娘,你刚醒来,身子仍是很虚弱的,还是好好的休息,我刚给你熬了些寒的药,我这就给你拿过来。我去给你弄些吃的”。说完,便转身要走,但却似想起什么似的询问:“季姑娘,请恕我冒昧,我想请问你身上的玉佩从何而来”。 “这玉佩是我们家族的信物,凡是季家的人无论男女都会有此玉佩。前辈,你识得此玉佩。” 季秋菇眼泪不由的流了下来,上天仍是眷顾着她,让她在有生之年仍可以见着自己的亲人,不由的哽咽道:“是啊,我不但识得此玉佩,我自己也拥有跟你一模一样的玉佩。你刚说你叫季舒影,你的父亲是否就是当今的季王爷。”说完,便取出腰间的玉佩。 季舒影见着跟她一模一样的玉佩,只是点点头,竟不知如何反映,此人为何会有此玉佩,这玉佩只有身为季家的一员才会拥有,她虽不认得眼前的人是何人,心中却猜测着此人定是跟季家有着血缘关系的,如若不然,她见着此玉佩和听着我这些话的情绪不会如此的失控,不由的说道:“前辈,您是?” “影儿,我是你的菇姑姑,你还记得吗?”季秋菇喃喃道。 第120章 遇亲人(二) 秋菇这个名字于她来说一点都不陌生,只是她突然出现在季舒影面前,倒让她茫然不知所措。在她的印象之中,从未有过这人的痕迹,只不过是在父亲或是大姐的口中得知,她有一个菇姑姑,是先皇的菇妃,却因一次陪先皇出巡,遇上的乱党,为了救先皇的性命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那人见季舒影的茫然样,一脸的失落道:“影儿,你定是不记得茹姑姑的,想当年我离开时你才八岁,如今十年过去了。你都长成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 看着眼前的人,又看了眼玉佩,这确实是只有季家的人才会拥有的,因为这玉佩上雕刻的季家图腾,虽然不一时不知作何反映,但是季舒影的内心中仍是欣喜的,毕竟在这样的境况下能见着自己的亲人实属不易,想必仍是这具身体最原始的记忆被唤醒。 “你是菇姑姑。”季舒影试探性的问道。 那人一脸的欣喜道:“影儿,你是不是记起菇姑姑。” “菇姑姑,我当然记得您,虽然过了好多年的,你的音容笑貌在记忆中渐渐模糊,但是您是影儿的菇姑姑,影儿这一辈子恐怕都无法忘记。影儿小时候,您经常陪着影儿玩。” “影儿”,季秋菇听完不由的唤了一声,便把季舒影拥入怀中。听 “菇姑姑,原来您一直都活着,真是太好了,我们都以为您不在人世了,每当父亲提及菇姑姑,都悔恨不已,父亲一直念叨是当年他保护您不周到,才会害了您的性命。这八年来,父亲都活在自责之中。”季舒影轻声的说道。 那人却早已泪流满面,喃喃自语道:“想不到,事隔十年,我还可见着我至亲的人。影儿,大哥他可好。” “菇姑姑,我爹爹他一切安好,多谢菇姑姑挂念。”说完,感觉喉咙有些不舒坦,便咳了几声。 “影儿,你从悬崖上掉到寒潭之中,受了些寒气。姑姑给你熬了些去寒的药,见你未醒,便搁下了,刚你醒了,又说了好会儿的话,肯定药凉了,姑姑这给你热一热。”说完便转身出去了。 不一会儿,便端着碗进来,温柔道:“来,影儿,你把这药给喝了,刚热了一会,药还有点烫。”。说完,便细心的用嘴吹了吹药,然后递到季舒影的嘴边。 “谢谢姑姑。”季舒影心中一阵感动,却不知如何表达心中的感触,却只能如此说道。季秋菇却笑了笑,道:“影儿,我们是至亲,还要如此见外吗?” “姑姑,看来我倒要感谢那人把我打落悬崖,要不然我怎会见着您呢。我本以为这次是难逃一死,没想到是另有收获。看来我还真是信了那话,各人自是有各自的福分。” 季秋菇温婉的理了理舒影有些凌乱的发丝,语气有些悲凉道:“影儿,还真是乐观派。我们姑侄二人团聚本是好事,可是你却要一辈子待在这崖底,我倒宁愿不要见着你,不至于让你陪着我一起困于这崖底之下。” 季舒影轻轻的握了握季秋菇的手,道:“姑姑,这十年,想来你定是十分苦的。”季秋菇摇了摇头,“姑姑不苦,只是心中牵挂着你们,牵挂着皇上。本不是阴阳相隔,却不得相见,那种苦才是叫人痛心疾首。对了,影儿,如今皇上可好。” 听及季秋菇问及此事,季舒影倒不知要如何回答。父亲曾说姑姑,对先皇是一片深情,当年就是为了不想让先皇有危险,姑姑才会义无反顾的跳下这无泪崖,不让先皇受乱臣贼子的威胁。可是先皇已经西去,倒要如何提及。季秋菇见她沉默不语,一脸的着急道:“影儿,你快说给姑姑听。” “姑姑,如今的皇上万俟智宸。先皇,在两年前已经西去。”季舒影沉吟道。 季秋茹一时反应不过来,愣在当地,茫然的盯着她,却不知早已泪流满面。 季舒影一脸担忧的看着她,紧紧的握住她的手道:“姑姑,您十年的等待,为得就是有朝一日能够重回先皇的身边,可是天人永隔,倒是天意弄人,姑姑的心境想来定是不好受。” “影儿,你可知,思念虽苦,但终究仍有期盼,可如今这期盼竟然也失了,倒不知姑姑的人生还有何寄托。” “姑姑,”季舒影不知如何去安慰,因为任何的话语在此时都不能去安慰等了十年,守了十年,一直心中有所寄托的人,而在此时得到的却只是如此残忍的消息,只能紧紧的握住她的手,似乎是在给她勇气。 第121章节 柳笑怡来访 柳家庄内 柳笑怡正无聊的对着窗外的天空发呆,而她的贴身侍女就站在她的身边道:“小姐,你在看什么,窗外什么都没有。” 柳笑怡笑了笑道:“呵呵,窗外当真什么都没有吗?你看,天空中那些鸟儿多快乐多自由自在,真是令人羡慕。我一直在想,为何它们拥有如此多的快乐,可能就是因为它们能够无拘无束的飞翔,天有多宽阔,它们便能飞多远。” 旁边的侍女托着腮,不解道:“小姐,虽说你说的我懂,但是我更懂的是自从你的婚事被取消之后,你整个人看起来都快乐多了,就像只快乐的小鸟儿。” “是啊,那还得感谢舒影姐呢,要不是她,哪里来得今日偷得浮生半日闲。对了,我好似有段时间没有去到舒影姐那里,不如今日我们去看看她好不好。”柳笑怡提到季舒影的名字,眼睛都笑弯了,不由提议道。 那侍女却犹豫道:“小姐,这样不太好吧,要是让老爷知道了,奴婢定是少不了要受罚的。” 柳笑怡却不已为然,道:“你带上几个家丁,我们正大光明的出去,何必要偷偷摸摸的出去,要是爹知道我去看我们的大恩人,定是不会责怪于我的。” 那待女却一脸的无奈道:“可是,小姐……” “别可是,你快些去准备出门所需的东西,我们便出发。” 那侍女刚想说什么,可是柳笑怡却不待她说完,去了内室换衣裳,她也无奈的摇摇头出去准备。 柳家庄的马车停在客栈门口,那店小二见是柳家的马车,不由马上去招呼着,现在的柳家庄可非他们可以得罪的,连县太爷都亲自写下道歉书,都不敢得罪的人,更何况是他这区区的一个店小二。柳笑怡下了马车便朝客栈的后完走去。 乐千仪正由秋雨陪着坐在院子里晒晒太阳,眼睛目不斜视的看着叶子一片片的飘落在地面上,面无表情道:“秋雨,你看这些叶子脱离了大树那个大怀抱,你说它们会不会孤独,会不会想念大树的怀抱。” 秋雨看着乐千仪的沮丧的样子,心知她定是又想起了季姑娘,不由安慰道:“小姐,你是不是又想起季姑娘了,你放心好了,沐云他们正在全力寻找季姑娘的下落,他们一定会带回季姑娘的。” 乐千仪知道秋雨担心自己,“不知道舒影现在一个人在哪里,她一个人会不会孤独,她有没有受伤,看我说的什么话,从那么高的悬崖掉下去,不失性命想必也失了半条命。” 秋雨看着乐千仪,不免心疼道:“小姐,现在季姑娘下落不明,你倒放宽心,相信季姑娘定会逢凶化吉的。” “小姐,你看有人过来了,想必定是沐云他们回来了”,秋雨的话成功的引起乐千仪的注意力,她抬头朝外面看了看,却见是有段时间不见的柳笑怡,不由勉强微笑道:“柳姑娘,原来是你,倒有些日子不见你了,近来可好。” “托大家的洪福,近来一切安好。”柳笑怡见到院落中的乐千仪,不由福了福身子,算是跟她行了礼,见她脸色苍白,想来她的身子定是受了风寒,不免关切道:“乐姑娘,看你的脸色有些不好,身子是不是有些不妥。” “多谢柳姑娘关心,我只是受了点凉,吃了些药已经好多了。” “乐姑娘,不知季姑娘可在。”柳笑怡见着乐千仪,知她们二人要好,倒也不好当着她的面称呼季舒影为舒影姐,只是称呼季姑娘。 乐千仪一听到季舒影的名字,脸色刹时变得更加的苍白,泪随即掉了下来,“舒影她,她,掉落悬崖,现在生死不明”。倒 柳笑怡听到这个晴天霹雳消息,愣在当地,“你说什么,什么叫掉悬崖,什么是生死不明。”乐千仪面对着柳笑怡的询问,竟哽咽的说不出话来,旁边的秋雨见状,不由的插嘴道:“季姑娘她是被人绑架,我们在救她的过程中,不幸被绑架之人打落悬崖的,现在我们都在找她,可是至今却仍无消息。” 柳笑怡听着,却早已泪流满面道:“不会的,不会的,季姑娘那么好的人,怎么会遭遇些横祸。” “是真的,季姑娘落入悬崖,我们当时都在场,想救她时却早已来不及。”秋雨再次肯定的说道,她其实也不愿意将这残酷的现实再次说出来,犹于是在重新揭开各人未好的伤痕,可是如果她不这样说,她怕她们都不肯接受这个现实。 “这么说来,是真的,舒影落入悬崖,生死不明。”柳笑怡踉跄的后退了几步,她的贴身侍女赶紧把她扶住。 柳笑怡却突兀像想起什么似的道:“乐姑娘,你说他们还在寻找舒影姐的下落,那便说明你们只是看到她落崖,并没有找到她的尸身。”乐千仪点点头。 “我相信舒影姐一定会回来的,这里有这么多她舍不下的人,她一定会被我们这些人的呼唤力量所感召,再回来的。” 乐千仪听着柳笑怡的话,道:“是的,我们一起等着舒影回来,她一定知道我们在等她,这里有她最割舍不了的人,有她舍了性命也要救的人,她一定不会舍得离开这里。”说完院落一阵的沉寂,各人都沉浸在各自的悲伤之中,等到太阳渲染整个天空,柳笑怡才告别了他们回到柳家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