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 第1章 替罪之羊 “这天杀的,点个奶茶,地址也不写清楚,电话还打不通。”王书喃喃自语。 他抬头四顾,山顶重山环抱,碧翠悠悠,哪里像有人烟的样子! 订单上的定位显示无疑,详细地址:猫猫箐山顶小路边大石头旁左走三十步放地上。 本着负责任的态度,王书还是耐着性子,拿着手机打电话询问一下,最好能交到顾客手上。 电话里传来了无法接通的提示音,上报了顾客电话无法接通后,定位地址小路边大石头旁,左走三十步,拍照,放地上。 可是东南西北,我要往哪个方向走? 不管了,王书想了想,围着大石头转了两圈,就给你放大石头这里,定位在这。 这一单可真是远,从市中心到这猫猫箐山顶,二十七公里路,五十一块钱。 王书骑上电动车,沿路返回,上山的路真不是一般难走,路陡,弯大,时不时还要下来推一推。 下山的路就轻松许多,微风习习,很是凉爽。王书哼着小曲,慢慢悠悠的往回骑。 微风劲起。卷起路边的树叶,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风越来越大,像谁打开了鼓风的口袋似的,卷的黄土路上沙尘飞扬。一瞬间的功夫,天地陡然变色,乌云盖顶,大雨即将倾盆而下。 王书见此情景,赶忙停了小电动车,急匆匆的拿了雨衣,逃也似的奔到一棵大树下。 轰隆隆、轰隆隆…… 几道炸雷般的声响便惊的林中鸟儿寂静了下来。 王书不禁打了个哆嗦,抬头向天上看去,透过繁茂的树叶间隙,一股股的雷芒在乌云里游走,似乎在凝聚强大的雷电。 骤然间一股强大的闪电划破天空,携带着万钧之力轰然落下,王书只觉身体一僵,直挺挺的向前倒了下去。 此时他脑子还算清醒,起雷时,千万不能在树下避雨,这道理他是知道的,刚才心太急,抱着侥幸心理就跑过来躲雨,真是千不该万不该,犯了大错。 王书一咬牙,猛地撑起双手,使劲抬起颤抖的双腿,疯了似的跑起来,他刚逃开被雷劈黑的焦土。 瞬间,又一道闪光轰落,不偏不倚直接从他头顶落到脚面,王书全身被闪电包裹,每一寸肌肤、肌肉、骨骼撕裂般的疼痛起来,地面瞬间被炸出了一个大坑,比第一道落雷还要凶猛百倍,王书又一次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大雨像倒扣的水盆一样,倾泄而下。天空乌云滚滚,雷芒闪烁。 王书艰难的从大坑爬起,浑身湿漉漉,他无力再跑,踉跄的走了几步,一手指天,狂傲的笑了几声,刚一张口,想说什么。 一道天雷再次落下,这一次的雷芒似乎凝聚穷尽了所有力量,似从他指尖放出的巨龙,连接了苍穹。 王书感到脑袋疼痛欲裂,五脏六腑都被撕裂,全身各处都被击穿,强大的电流像汹涌的洪水猛兽贯穿全身,让他再没有一丝丝力气,脚下的土地犹如被炸弹迸裂般,四散崩飞出去,王书也如一个麻袋般,被掀飞到了空中,摇曳几下,坠落了下来。 此时的他感觉身体再一次僵硬如石,两眼一黑,彻底晕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王书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咬着牙用左手支撑着翻过身来。 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雨小了许多,他挪动了几下手臂,想要支撑着坐起来。 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他放弃了,瘫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任凭雨水打在脸上,他也不去擦拭。 平时的雨是极讨厌的,此时换个角度看这雨,王书心中倒生出几分惬意。 猛然间,王书看到一个全身黑衣的身影从头上划过,落在一棵树上,细细观望一番,又跳到另一棵树杈上,再观望一番,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王书轻轻动了动身体,不敢发出半点声响,他那里见过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一个人没有任何工具辅助,徒手就能在树杈间翻飞腾挪,一眨眼就钻入树林不见了踪影。 这是在拍电影吗?现在的电影情节都这么夸张了吗?他心中暗想。 王书使了使劲,坐起身来,用还有知觉的左手给了自己一记耳光,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奈何双脚根本无法动弹,坐着的地方没有任何知觉。 “该不会是瘫了吧!”王书小声嘀咕了一句,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他用手使劲拍打了一下失去知觉的右手,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他又握紧了拳头使劲捶打了几下双腿。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谁来救救我,救命啊!”王书害怕地大喊了起来。 几声过后,一切归于寂静,王书开始有点心慌了起来,这荒郊野外,虽说不至于碰上豺狼虎豹,一旦夜幕落下,也要吓死个人。 王书急忙四顾,平时戴在脖子上的手机也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找到手机或许还能打电话求救。 不远处的草丛沙沙作响,有个什么动物在其中穿梭,显得那么突兀。 草叶也随之晃动,斑驳的光影忽然就被这扰动打乱了去。 王书心头一紧,大气都不敢出,动也不敢动一下,就这样轻轻的呼吸,生怕惊扰了它。 一只硕大的白狐狸从草里窜出来,恶狠狠的盯着他,绕着王书走了起来,王书也看着它,随着它的步伐缓缓转动眼珠,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敢用眼角的余光扫量,生怕这畜生,一个不注意就咬断自己喉咙。 大白狐狸嘴里滋滋作响,发出阵阵低吼,眼神如刀,看的王书后背一阵恶寒。 这狐狸一步步逼近王书之时,王书看到它身后交错舞动的尾巴。 “一、二、三、四……”,他在心中默数这狐狸尾巴。 豆大的汗珠从王书额头冒了出来。 “等一等。”王书大喊了一声。 狐狸被这一嗓子喊声惊住,突然抬起头,竖起耳朵朝身后看去,像是惊动了什么! 回过头恶狠狠瞪了一眼王书,极快的钻入草丛不见了踪影。 王书朝着狐狸看去的方向看去,约莫一两分钟间,一个身着灰蓝色粗布衣服的光头小和尚,闪身就到了王书近前。 一拱手行了一个佛家礼。 “施主,可曾见那妖孽。”小和尚平静地看着王书。 王书一见有人,心中大喜,扭头朝狐狸逃遁的方向看去,刚想张嘴求助。 小和尚道了一声谢,急匆匆就追了出去。 王书这一句“救救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小和尚就不见了踪影,他心中那叫一个绝望,对着草地就发狠的捶了几下。 眼下,王书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吐出,几个来回,心情渐渐平复。 不能坐以待毙,要先自救,身体是动不了了,只有一只手还可以勉强活动。 王书分析了一下,试着用手支撑着站起来,刚一用力全身就疼的厉害,他又抓住眼前的杂草试图用力,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没有着力点。 估计是最后一下,被劈到空中摔下来时受了伤,又或者闪电击中了运动神经,让他动弹不得。 他使劲的揉着不能动的右手,试图恢复一点知觉。 片刻的功夫,王书累的腰背酸痛,他将手臂向后撑着,不让自己躺倒在地。 很远处有一个小黑点向王书缓缓走来,王书心想,终于来人了,自己有救了。 那人走近王书,手中提着一把开刃长刀,寒光闪闪。稀疏的雨水顺着刀身滑到刀尖,一滴滴落入草中。 “大大……哥,有话好说。”王书吓得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大……侠!别别动刀。” 那黑衣人冷冷地看着王书,王书这才看到此人全身黑衣紧束,头上也包了黑布,一双眼睛冷漠无情,特别是一只眼睛通体血红,看得王书心生恐惧,他似乎没了半点耐心,又好像想要戏耍这个瘫坐在地不能动弹的废人。 第2章 七色草 黑衣人一言不发,似乎正在思考,他要如何处置这个不能动弹之人。 “你你……要干什么?”王书紧张的问道。一只手杵着地,想要远离这个恐怖的人。 黑衣人把长刀斜插入地面,从腰间抽出短刀,比起长刀一击毙命,他似乎更痴迷于短刀的折磨和泄愤。 “你到底是谁?”王书有些歇斯底里,他是真的害怕了。 黑衣人依旧不做声,徐徐走来,这缓慢的动作,每一步都像在思考,从他手中那把锋利的短刀就可以看出,此人绝非善类。 王书此时也明白了,估计要小命不保。 “救命啊!救救我啊!”他大声喊叫起来。 那人更加兴奋起来,两眼都闪出一抹亮色,那只红眼似要滴出血一般。 王书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向后挪动。 咬着牙,撑着地,一点一点向后用劲。退那么一步似乎就有了生还的机会,王书开始最后的挣扎。 黑衣人包着脸的黑布上感觉都透露出了狰狞,两人相距不足十五米、十米、七米。 王书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抓着周围可以抓住的草木甚至泥土,向后挪去。 在他移开身体之时,两条不听使唤的双腿之间竟然出现了一株被压扁的草,草叶光华流转,色彩夺目,一股淡淡的幽兰之气四溢开来。 两人目光同时都放到了这株奇草之上,转而四目相对之间,王书看到那黑衣人不知是激动还是兴奋的浑身都开始发起抖来。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王书和黑衣人同时出手,王书一把就抓住这奇草,拔出就连带着泥土送进了嘴里,大口咀嚼着就咽下了肚。 黑衣人一手拿着短刀,一手伸出想要去取那奇草,此刻,他颤抖的身体停止了抖动,眼神由刚才的兴奋正逐渐变为愤恨。 他太愤怒,以至于还保持想要取走那奇草的姿势,没有回过神来。 这一次,他不会再手下留情,举起短刀便从下而上朝着王书挥舞了过来,活剐了眼前这人,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王书也不再挣扎,他闭着眼,想到这次自己肯定是活不了了。 这天杀的,谁点的外卖!路远,没人接收,下大雨,挨雷劈,白狐狸,小和尚,奇异草,黑衣人……我这一天都经历了什么?王书正回想这一天所经历的时候。 一道血迹洒在他脸上,王书惊诧的睁开眼。 只见刚才问路的小和尚挡在他身前,右手迅速掐了一连串繁琐的法诀,一掌直击黑衣人胸口。黑衣人倒飞出去了七八米,单腿跪地,一只手捂住胸口,不停的咳嗽,隔着黑布都可以看到他嘴里有液体渗出。 凶狠的眼神凝视了王书和小和尚半分钟之久。他不再犹豫快速收起短刀,掉头就逃,路上还不忘捡起长刀,收刀入鞘,动作一气呵成,眨眼就逃得无影无踪。 四周安静的可怕,树叶沙沙声和着雨滴淅淅落下声混在了一起。 “小师傅,你怎么样了?”王书焦急的问道。 小和尚用右手朝着左臂伤口几个大穴位就点了上去,回过头来看着王书笑了笑,眼睛微微闭起,人就直挺挺向后倒了下去。 王书也顾不得多想了,用尽全身力气,连爬带挪靠近小和尚,使劲摇着他。 “小师傅,小师傅,你快醒醒,你可别吓我啊!”王书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边哭边摇晃着小和尚。 小和尚躺着一动不动,左臂有一条很大的口子,虽然流血已经止住,但伤口乌黑发紫,王书心急如焚。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快下山,把小和尚送到医院。王书紧张的用力敲打着自己没有知觉的下半身。 他忽然发现自己左手正抓着小和尚的衣服,右手敲打大腿,原本不能动弹的右手能动了,这是一个极好的信号,能动说明双脚也可以的,只是麻痹了,要一段时间恢复。 可是小和尚不能等,他必须现在就要站起来,找到电动车,下山去医院救小和尚的命。 刚才小和尚替他挨了那一刀,不然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 王书没有多想,他双手支撑着,跪坐起来,用力敲打双腿,狠命的揉着那些僵硬麻木的肌肉。 然后一次次用手抓着树干,挣扎着站立起来。一次、两次、三次……不知道试了多少次,王书终于颤颤巍巍走到小和尚近前,他没有耽搁,脱下外套捆在小和尚身上。 小心翼翼沿着公路方向走去,一小段路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王书知道自己一定要咬牙挺过去,再迟一会,这个救了自己命的小和尚可能就会死,不远处就停着自己的电动车。 他朝着车子越走越近,终于他到了近前,迫不及待的骑了上去,再次将小和尚和自己捆结实,王书晃晃悠悠骑着车子下山了。 他心里知道,这个时候越是着急越不能快,等到了目的地那才是最快的速度,否则一个意外一切前功尽弃。 下山的路,越走越宽。 看到不远处停在路边的执法车,王书看到了希望。 他冲了过去,挡在执法车前面,执法者见王书一脸血迹,鼻涕眼泪都混在一起,身后还背着一个昏死过去的小和尚,也没有多问,用最快的速度把他俩送到了附近的医院。 简单和医生说明情况后,医生就开始了紧急抢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书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 医生着急的从手术室出来,把手术情况做了大体说明,病人失血过多,需要紧急输血。 病人手臂的伤口有毒,因为毒素一时无法辨别,现在情况紧急需要截肢处理,经过评估后必须立即进行手术才能挽救病人生命,需要见证人签字。 并且拿出手术室里面拍摄的视频,小和尚整个手臂已经发黑肿胀,伤口之下手指都已经变形,伤口之上已经蔓延到了肩部。 王书听到这里,脑子炸裂一般,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一个执法者看了看医生,“这个年轻人也检查一下吧,别出什么意外。” 医生说:“病人是a型血,血库血浆不足。你们谁是a型血或者o型血。” 恰好两个执法者一个a型血一个o型血,都献了血。 王书手上也挂上了点滴,但仍旧昏迷不醒。 门外医生对执法者说:“这个年轻人虽然表面看着没事,但伤得也不轻,经过检查五脏六腑都像被火烧过一样,我还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奇迹,真是奇迹。” 医生拿着手中的片子,递到执法者面前。“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拍出来的片子显示都受伤了。能活着,还带着一个人到医院,这简直就是奇迹。”两个执法者相互看了一眼,也都觉得不可思议。 “先联系他们的家人吧,然后我们再做后续处理。” “现在两人都昏迷,身份证件没找到,手机也没找到,估计联系不上。”另一个执法者转头说。 医生看了看病床上的王书,“他们醒过来,我联系你们过来处理吧。这个情况估计两三天之内是醒不过来的。” “那好,现在也只能这样。”两个执法者说完,戴上帽子就离开了医院。 两天后,王书缓缓睁开了眼睛,两个执法者对他笑了笑,王书也对着他们笑。 其中一个开口说道:“你小子还挺能耐,受伤了还能救人?先吃点东西,然后给你做个笔录。” 一听这话,王书紧张了起来。“小和尚在哪?有没有事?” “人没事了,手臂保不住了。” 王书沉默了许久,他心里真的很难过。 “我姓王,叫王华。这位执法者姓李,李春强。”姓王的执法者打断了这沉默。 “先讲讲你们那天的情况。” 王书一点点回忆着。详细的描述了一遍当时的情况,当时他给客户送奶茶到山顶大石头旁,雷劈到他身上,小和尚追狐狸,黑衣红眼人……两人听的是面面相觑,都觉得这小子估计被雷给劈坏了。 小和尚确实被刀砍伤,手臂也送去化验分析了。两个执法者回去还要查监控,分析案件,看看这个黑衣人到底是谁?说等有了消息再通知王书。 问王书要不要联系家人过来,王书沉默了一下。“父母在老家照顾老人,自己一个人在城里打工,不想让他们担心,医院的事一会回去拿了存款就把住院费结清。” 两人检查了王书的身份证,核查了他本人的基本信息就离开了。 医生来看了看王书,告诉他。“小和尚还在重症监护室,晚上 ,如果伤口没有感染什么的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他现在可以隔着玻璃去看看他。” 他隔着玻璃远远看着小和尚,小和尚脸色惨白,双目紧闭,手臂处空空荡荡,这让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毕竟那刀可是冲着自己来的。 王书回到家把自己的积蓄全拿了出来,数了数也就四万块,又找以前关系好的同学借了点,东拼西凑总算是把住院费交了。 为了一个陌生人,这样的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之举换做是自己,会有这个勇气吗?年纪轻轻就失去了手臂,他醒来会不会怨恨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将来?这结果也太沉重了……王书想了很多很多…… 第3章 消失的女孩 王书离开医院,先去了山下那条路,找回了自己的电动车,又找了附近的换电站换了新电池。 骑车回到山上,寻着原来的路径,仔仔细细的找了起来,在一处草丛发现了丢失的手机。 王书欣喜,还没摔坏,失而复得的心情溢于言表。 三个雷坑,好几条尾巴的狐狸,彩色的奇草,黑衣红眼人…… 回想起那天,真是发生了太多事情,这样一个十来岁模样,说话稚气未脱的小和尚,居然可以追着凶狠的狐狸到处跑,一掌就打的那黑衣人连连败退。 打开手机,充上电,王书习惯性的打开接单软件,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他不敢休息,也不能休息,一个小小的意外就能让他拉上饥荒。 傍晚,一天的工作结束,王书骑着车,去医院照看小和尚。 他特意买了一份红枣粥,这家老店熬制的粥特别的醇厚,很适合休养中的病人,担心路上凉了,他还从家里带了不锈钢保温饭盒装粥。 经过几天的治疗和观察,小和尚已经转到专科病房,只是还在昏睡。 王书放下保温饭盒,打了一盆热水,轻轻的给他擦脸,擦手,擦脖颈,然后给他擦脚。 小和尚眼皮微微抖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现在十分虚弱。 王书激动的差点喊出声,不停的说:“小师傅,你可算是醒了。小师傅,你可算是醒了。”然后一边说着心里的担心,一边抹着眼角。他可不是爱哭,只是喜极而泣罢了。 王书喊来了护士给小和尚检查,护士也挺高兴的样子,絮絮叨叨说着,她们也很担心,这么小的孩子,真的太心疼了,所以平时王书不在,她们也多加照顾的。 王书连连感谢。问她,是否能给小和尚吃东西。 她不停做着记录,“可以吃点,但不能多,水也可以少喝点。” 小和尚抬起手,行了一礼。“多谢,女菩萨。” 小护士高兴的满脸笑容,摸了摸小和尚的光头,一脸开心的走了。 小和尚告诉王书,他法号祖净,一直在深山苦修,那日在附近打坐参禅,见天降异象,便赶了过来,才有缘与王施主相遇。 王书十分歉意的看着小和尚,“那天,除了左手能动,全身都动弹不得,小师傅替他挡了那一刀,现在他心里真的十分愧疚,自责。” 小和尚一脸平静,“若不是施主,舍生拼死背我下山,我也断不能活到现在,那奇门毒刀,见血封喉,难有解药。而如今只是少了一条胳膊,已是大不幸中的万幸了,法无定法,而一切又都是定数。” 这等高深玄妙之语,王书是闻所未闻,不禁产生几分敬重。 他赶紧打开保温饭盒,要给小和尚喂粥喝。 王书拿起了勺子。“小师傅,你知道那个红眼人是什么来历吗?” “小僧不知。”小和尚摇了摇头。 “那人拿出刀,感觉就是要杀我。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我甚至从没见过他!”王书追问。 “小僧不知。”小和尚又摇了摇头。 “小师傅,让你失去一只手臂,我心里真的……难受。”王书抓着空空的衣袖,脸上很难过。 小和尚将手置于胸前,行了一个佛家礼。“小僧知道,小僧并没有怪罪施主,施主不必难过。” 小和尚又喝了几口粥,便不再喝了,他躺下,看着王书。“此地嘈杂,希望能去施主家暂住几日,恢复伤势。” 王书哪敢拒绝,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扶着小和尚躺下,虽然王书心中还有好多问题,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 小和尚见此情景,微微一笑便闭上了眼睛。 王书见小和尚没有过多关注自己的伤势,也没有责备自己。 心里才宽慰不少,自责也减轻了几分。 他沉沉睡去,王书也悄悄离开病房,回了家。 次日,王书去看小和尚时,床铺已经换了人,他去护士站找到昨天那个女护士问,小和尚哪里去了。 女护士一脸不高兴的看着他,一脸愤愤然,“这是小和尚留下的字条。伤都没养好就着急出院,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王书打开字条,上面工整地写着:“王施主,小僧还有重要的事情,两天后,双龙石桥见。——祖净。” 办完出院相关手续,王书就离开了医院。 一路上,王书想了很多问题,他心中有太多不解。 想到两天以后便可以见到小和尚,他就没再多想了,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王书习惯夜里跑单,白天同行太多,不管大单还是小单,出现就被别人抢走了。一天到晚一两百块钱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有时太阳太晒,隔三差五就得中暑。 一不小心抢到几公里外的单子,那可真是郁闷的不行。 晚上单子虽然少点,但还能维持稳定收入,熬的时间越长,两百块钱以上的机率也就越大。 正如人所说,同样是竞争激烈的环境,你比别人能熬,你比别人能挺,你就能活着,多么残酷而又精准的概述。 “小子,这一单提前多长时间送到,就奖励多少钱,跑快点!”手机对话框中弹出一行文字。 王书点了一下停止接单,他倒想试试看此人是否会兑现承诺。 王书整理了一下头盔,骑车去到拿货地址,商家倒也和气,抬着一大筐水果就放王书电动车前踏板上。 “就这个,快去吧。”商家挥了挥手。 王书也没犹豫,一溜烟就朝着送货地赶去。 这几年王书可没闲着,天天东奔西走,这座城市的犄角旮旯他闭着眼都能找到。 一到目的地,王书便接通了收货人电话,“老板,提前了三十分钟,东西送到了,你在哪里?我给你搬过去。” “好,我就在二楼,你帮我抬上来。”对面一个男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王书抬着水果蹭蹭就上了楼,这是一家休闲餐吧兼酒吧。楼下客人挺多,楼上中间设有一个圆形吧台。 古香古色的木质结构设计夹杂着西方元素,四周的餐桌都放有长着翅膀的小天使,墙上挂着西方油画,都是一些不穿衣服的人,王书也看不懂,放下东西就要走。 一个男人叫住了他,“说好的提前来有奖,你小子挺快嘛!给你发个二十块大红包。” 王书心中高兴,一拱手,笑着说:“谢谢老板,祝老板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哈哈哈,这是一百,你转我八十。”那男人笑着把钱递了过来。 王书也没多想,拿起手机对着二维码就支付了八十,高兴的转身就走。 正在王书得意之时,他走出餐馆,看到餐馆石台阶边坐着一个女孩。 女孩双手抱膝,头埋在膝盖上,呜呜地呜咽着,抽泣声断断续续很有规律。 王书感到奇怪,刚才怎么没注意到,这有个女孩,他正要离去。又有几分不忍,走上前去,手杵着膝盖问,“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怎么不回家?” 女孩吃惊的抬起头看着王书,满脸泪痕惊异道。“你你……能看到我?” 王书耐心解释着,“刚刚上楼的时候没太注意,现在看到了。” “哥哥,你能帮帮我吗?我想回家。”女孩乞求着。 “好啊”,王书痛快的答应了,“你家在哪?” “我是从乡下来城里打工,我家在吉乡。这家店老板欠了我半年的工资,我要拿到工资才能走。家里弟弟上学,父母都需要这钱。”女孩娓娓道来。 “还有这种事!你叫什么名字?我和你一起去,刚刚我还看到那男的,应该就是你老板。”王书有点恼怒。 “我叫依莎。”女孩还没有说完。 王书气呼呼拉着女孩就走上了二楼。 “老板,老板。”王书一拍桌子,怒气冲冲。 “什么事啊?”男人回过半边脸,轻蔑的看了一眼王书。 王书这才注意到,这男人身材魁梧,眉宇间一双鼠眼滴溜溜乱转,和气时看不出,现在眼中倒是射出几分寒意,像针刺一般,看的王书极度不舒服。 他咧开嘴笑了笑,参差不齐的牙齿咀嚼着口香糖,一副想把王书嚼碎了的样子。 “你欠人家依莎姑娘半年的工资,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人家?”王书开口。 空气顿时凝固了一般,半分钟之内,所有人停住了动作。 王书清了清嗓子,“你聋啦!没听到我和你说话啊!” 所有人都恢复了过来,男人又看了王书一眼,惊恐但故作镇定,王书能感觉到他眼神的害怕和不安。他抬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酒。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然后就走开了。 王书气愤不已,“你怎么会不知道?依莎就在这啊!你自己和她说。”所有人转头看向王书,王书则转过头想要让女孩说话。 他刚才还拉着依莎的手,怎么一转眼女孩就不见了,依莎整个人消失了? 王书正扭头四处寻找女孩,男人突然阴仄仄来了一句:“小子,你再胡闹,我就要把你请出去了。” 王书挠了挠头,只得悻悻地离开了这里,他一边摸着脑袋,一边自言自语。 第4章 接二连三 “我这两天是发烧还是中暑了?刚才是幻觉吗?”王书边走边看着自己刚才拉着依莎的手。 刚才牵着那姑娘也是幻觉吗?王书感觉不可思议,心里直嘀咕。 “小哥哥,谢谢你。”王书抬起头又看到了那女孩。 “你怎么下来了,走,跟我上去和他说个明白!我帮你把钱要回来。”王书着急。 “小哥哥,我害怕,你只要和他说缅桂花,他就知道了。”说着女孩一转身跑进了拐角。 王书呆愣原地,他想了想。 一转身又蹭蹭跑了上去,众人见王书又回来了,不禁都压低声音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男人见王书又跑了回来,顿时怒火就冒了起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有完没完?我给你差评啊。”他大声对着王书喊。 王书也不惧,拍了一下桌面,“缅桂花你知道吧。” 众人先是一愣,哄堂大笑。 男人彻底慌了神,叫嚷着众人,推搡着就把王书丢到了门外。 “老板,这是你们店新推出的话剧表演吗?哈哈,太好笑了。”王书爬起来揉了揉腰,听到食客嘲笑声。 他没再看到女孩,起身准备离开。 一阵风拂过他的脸颊,耳边却听到了“小哥哥,谢谢你。” 王书环顾四周,打了个哆嗦,骑上车离开了。 这一晚比平时单子更少了,王书找了个路边,开始抢单。 突然出现了一个二十块的单子,王书手一抖,没抢到,过了十分钟,又出现了一个十块的单子,王书用力一划,还是没抢到…… 就这样一直挨到凌晨两点,王书才抢到一单。 他提了提精神,准备去取货。 挠了挠头,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他,猛地一回头又什么都没有。 王书耸了耸肩,继续去取货。 烧烤摊前座无虚席,路边放着的凳子上都坐满了人,烟熏火燎的一派繁忙景象。 老板和小工拿着单子忙的不亦乐乎。 “老板,再拿一件啤酒过来。”一群赤膊大汉喊着。 一个优雅的女子招了招手,“老板,我们这桌再烤一条鱼。” “都二十分钟了,秘制烤虾还没好吗?”一群染着头发二流子模样的小年轻转过了头,看着烧烤店老板。 …… 粗狂的说话声,嘈杂的上菜声,叫喊的划拳声……混成一片,一浪高过一浪。 老板挺了挺啤酒肚,手舞足蹈的拿着烤串上下飞舞,赤膊夹着的菜单都被浸染出了汗渍。 通红的煤块在风机的作用下愈发的鲜艳,透露出了猩红色。火星子一阵一阵的随风飞扬,瞬间又湮灭无影,铁架上的烧烤串滋滋地冒油,不断滴落的热油,掀起一股股高耸的火苗,似妖娆的舞女,疯狂而又炙热。食客们无不食指大动,享受着这喧嚣的盛宴。 唯独王书,站在这画面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既没有心情,看那些大快朵颐,暴饮暴食之人。也没有兴趣关心这单又赚了多少。 只是麻木的抬着手机,仿佛自己已经融入了手机里的一行地址,一个订单编号,仿佛他只是个空虚而又无聊的文字。 “老板,177号订单好了没有?我都等了十五分钟了。”王书看了看油腻男人。 “再等会,没看见那么多人嘛!”油腻大汉吐了一口口水,有些得意,还有些小傲娇和炫耀。 王书觉得自己真变成了石雕里的思考者。可这油烟呛得他站也不是,蹲也不是。 他只想拿到订单立刻离开这个嘈杂之地,这里让他神经紧绷,无所适从。 “老板,又过了十五分钟了,还没好吗?”王书有些不耐烦起来。 油腻大汉瞪了王书一眼,嘴里叨叨着,“就知道催催催,烦死了。” “177号,菜配好了没有啊!骑手催了。”他对着身后笨手笨脚的小工喊了起来。 小工估计是新来的,颤颤巍巍拿着菜单,一边核对订单菜品一边寻找着冷藏橱柜里的食物。一看他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的样子。 王书一拍脑门,他情绪的大坝马上就要坍塌。 “好了好了,配好了。”小工带着一副眼镜举着菜碟托回应,瘦瘦小小的身躯如带鱼一般穿梭在桌子与桌子的缝隙和熙攘的店铺里,他把配好的菜传给了大汉。 王书转身走了出去,他准备无责取消订单,再等一会他估计要发飙。 大汉见王书要走,气呼呼的追了出来,晃动着一身肥肉,边跑边说,“小子,都等那么久了,你再等一会不行啊!无责取消,平台又要罚款。” 王书坐在电动车上,操作手机,他立刻就想离开这里。 大汉挡在电动车前,双手叉腰气势汹汹。“你今天要是敢无责取消,我肯定要揍你,你要取消就自行取消,不要无责取消。” “自行取消订单平台是要扣我的钱啊!”王书有些无奈,抬了抬头又低头看手机。 “那我不管,你今天要么等我弄好,要么我看着你自行取消。”大汉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 正在两人争执不休的时候,王书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王书点了接听打开免提。 “177号那么久还没送来啊!都一个小时了,再等怕是要明天早上才能吃上,搞什么名堂!”电话那头的顾客极不耐烦地抱怨起来。 “您好,商家已经在弄了,很快就好了,好了第一时间就给您送过去。”王书耐心解释着。 “那么慢,吃什么吃,留着你自己吃吧!”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大汉看看王书的手机,又看看摊前正烤着的食材。 “您的订单因长时间未取餐,顾客取消订单。”系统传来一连串播报。 “深海生蚝、秘制龙虾、蟹黄粥、清真大闸蟹……啧啧啧,都是贵菜哦。”王书声调提高了八度。对着大汉摇摇手机,示意订单没了。 大汉气的大脸通红,王书悠哉骑车从大汉前面经过,一个猝不及防,大汉一手拎起王书后脖颈的衣服,一手抓住他的裤腰,就将他举过头顶。 “哎哎,我没取消啊!我还帮你说话来着。你要……”王书话还没说完。大汉就将他扔出去老远,似乎将他积蓄许久的愤怒和不满全都要发泄出来。 “小子,你今天激怒我了,以后我要是再见到你,一定还要揍你。”他踩着王书的头盔,恶狠狠地说。 甩手扔了两百块钱在王书面前,扬长而去。 “儿子敢打老子,真是反了天了!”王书收起地上的钱,看了一眼离去的大汉。“你小子,总有一天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王书嘴里骂骂咧咧,揉了揉摔疼的肩膀,扶起倒地的电动车,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王书又感觉不远处有什么盯着自己,那种狠厉之感,犹如一桶凉水,从头到脚地淋了下来,于这热闹喧嚣之中格外明显。 他猛地回头一看,仍旧灯火通明,人声嘈杂,不见半分异常。 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吧,王书心想。他也无心工作了,骑着电动车缓缓朝住的地方驶去。 “咔嗒”一声脆响,电动车的油门把手整个被扭断了。 王书一阵无语,他呆在原地好一会。 走回去吧,车放这,改天还是要过来推回去,搞不好这一放就丢了,车在人在,这个办法肯定不行。推回去吧,这离家十公里,不得把人累趴下。叫个面包车来弄回去,可这大半夜……纠结,迷茫,惆怅…… “这丢也丢不开,拿也拿不起的人生,啊啊啊……”王书用尽全力大喊了几声。 “大半夜的,那个醉鬼又在楼下撒酒疯。”靠近马路一侧小区的窗户,纷纷亮起了灯,夹杂着说话声,咒骂声…… 王书见势不妙,赶紧推着车跑到黑暗里,顺着拐角悄悄溜了。 这一路他也不敢停留,一直走啊,推啊推。咬着牙,顶着一股气,累的满头大汗。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他也终于到了家附近。 找了个修车的地方,王书把车横在店门前,支棱起车脚架子,脚放在把手上,头向后一靠,立即秒睡打起了鼾。 “喂喂喂,起床啦,要修车吗?不修停一边睡去。”老板平时和王书很是熟络,也不拘谨。 “要修,要修,老黄这电动车油门把手坏掉了。你帮我看看。”王书说着,翻身就下了地。 “功夫了得嘛!你这身手,在古代那也是楚留香,展雄,时迁所不能比的。”店老板很是恭维地说。 王书一听心中很是高兴,问道:“这楚留香号称盗帅,这时迁号称鼓上骚。那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可这展雄是何许人也?” “唉,孤陋寡闻了不是,盗帅和鼓上骚那是小说里的人物,这展雄可是能和孔子对骂的。”老板站直了精瘦的身躯,摇头晃脑。 王书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前倾着身子,趴在车把手上。“快说说,那是个怎样的人物?” 第5章 石桥等故人 “哈哈哈,这听故事和修车加起来可是收费要翻倍的哦,先给钱。”老黄伸出手来,挑着眉毛。 王书掏出一百块,放在他手上。催促道:“快点,你个死老黄别卖关子。快说他怎么和孔子吵架的。” 老黄摇着手指,绘声绘色就开始描述了起来,“《庄子·盗跖》里面记载,当时展雄率领部下九千人,横行天下,号称盗亦有道,侵扰诸侯各国,大国见了避守城池不敢迎战,小国遇到退入城中瑟瑟发抖,他们所到之处,金银财宝劫掠一空,牛马牲口一概牵走,贪财妄亲,不顾父母兄弟,也不祭祀祖先。孔子规劝他,展雄反而指责孔子,‘不耕而食,不织而衣,摇唇鼓舌,擅生是非。’” “完了?”王书疑惑的看着他。 “对啊,完了,史书就是这么记载的。”老黄信誓旦旦的说。 “我怎么感觉,你说的这人不像什么好人,更像一群江洋大盗啊!华夏几千年的历史那么多的英雄豪杰,圣人也就出了两个,一个就是孔老夫子。那是有大德行,大智慧的人。庄子写的书是代表道家学派的,孔老夫子那是儒家学派的人,两者怎么能混为一谈?”王书问道。 “对啊,展雄就是江洋大盗啊,又名盗跖。”老黄终于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好啊,你个死老黄,你故意骂我的吧。”王书终于醒悟,气的两手叉腰,追着老黄要揍他。 “打不着,打不着,你能怎么样?”看他贱嗖嗖的样子,王书气的直翻白眼。 这一夜可把他累惨了,他扶着墙喘着粗气。 “不行了,我太累了,你请我吃个早餐吧。”王书看着老黄。 “这可以,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咱们就隔壁吃油条喝豆浆。”老黄手搭在王书肩上笑着念叨。 “老刘头,四根油条,两碗豆浆!都要加白糖。”老黄大声喊了起来。 “得嘞。”刘老头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这老刘头,早上四点就起来磨豆浆,纯手工,纯料,不加一点其他东西,那喝起来真叫一个香醇。多少年了,我啊,就好这口。”老黄啧啧称赞。 “你这广告打的,我不也是喝这个长大的么。”王书白了他一眼。 刘老头把豆浆油条端到老黄店里,就自顾忙去了。 “老黄,你怎么那么厉害,知道那么多故事,连展雄这种历史里犄角旮旯里的人都知道。”王书喝了一口豆浆。 “你看你这话说的,那可是贼王,贼祖,贼爷爷,谁人不知道谁人不晓,就你也就知道个鼓上骚时迁。”老黄得意的说着。 “我告诉你个秘密。”他凑过来压低声音对着王书。手挡在王书耳朵两侧,王书也很认真倾听。 “我爷爷的爷爷当年……”话到一半,王书一把推开他。 “你还是别说了,咱们这个片区,只要路过你这店铺的耗子都知道,你爷爷的爷爷当年那可是文曲星下凡,皇帝钦点过的状元郎,这不是个秘密。”王书有点激动,豆浆沫子喷了老黄一脸。 “啊,对!啊,对对!就是你说的这样。”他擦了擦脸,揉着迷了的眼睛。 “你给我说说,有个年轻人帮老人穿鞋的故事,如果你能说出花来,这一百也归你了。”王书拿着钱,在他眼前晃了晃。 老黄顿时像换了个人似的,“你说的是张良拾履的典故吧”。 片刻之后,老黄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了起来,“这个故事呢,讲的是张良遇到刘邦之前的事了。话说有一天,张良闲来无事在街上闲逛,他东看看西瞧瞧。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圯桥上,张良就在这桥上看风景,恰巧有个老头就在桥上穿鞋,不知怎地这老头的鞋子就掉桥下去了,张良看到以后,认为老头行动不便,自己又是个热心肠,急忙就下桥帮老头捡鞋子,老头见状,也不跟他客气,让张良给自己穿上,张良心里一想,捡都捡来了,就顺手给他穿上吧。老头很高兴,拍了拍张良。称赞他,孺子可教也。” 老黄喝了两口豆浆,咕嘟咕嘟咽下。 接着说:“那老头很是满意,便告诉张良,五天后黎明时分在这桥上等他。五天后张良起了个大早,去到桥上,发现老头已经等的很不耐烦了。见到张良告诉他,还是在这让他再过五天再来,第二次张良去的更早,发现老头早就已经在桥上等他了。老头很生气,告诉张良再过五天再来。” “然后呢?”王书追问。 老黄伸出手,示意把钱放他手上。 “哦,我知道了,然后张良第四天就去了,在桥上等了一晚上。第五天破晓的时候,张良看到老头姗姗而来,他终于比老头来的早了,老头很高兴的夸他,为人隐忍谦逊,尊重老人,有恒心有毅力。给了他一本《太公兵法》,张良学成以后辅佐刘邦成就了大业。”王书一口气说完。 “啊,对!”老黄听王书说完,赞同的点了点头,手依旧伸着。 王书使劲的拍了一下他伸出的手,“你讲的一点都不精彩,车留你这,修好来取。”然后高兴的回家了。这么一闹,他心情好了许多。 明天和小和尚约定在双龙石桥见面,王书打开手机地图,一看才发现,这桥就在家附近,以前晨跑的时候经常路过。 小和尚也没说大概几点到,王书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小和尚会不会和那老头一样考验自己一番,或是传给自己一本什么秘籍,兵法之类。 想到此处,王书更是兴奋,眼睛困得不行,脑子里却是一幅一幅画面过电影一般。 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梦里他是那身佩利剑的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统领着万千将士,挥舞凯旋的旌旗。 王书被这美梦给惊醒了。梦里他是那么帅气逼人,神威凛凛。 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 王书起来弄了点吃的,自从父母回老家照顾老人,他就一切都得靠自己,做饭,洗衣服,然后就是送外卖,过年回去看看家人。 他把碗放入水池,泡了泡,把洗洁精挤入洗碗布搓揉了几下,开始洗碗,连带着几天前的也一并清洗了。他还打了干净水把拖布沾湿,认真拖洗着地面。然后打开窗户,夜里的风他是再熟悉不过,空旷而又寂寥。 收拾干净了房子,王书准备去等小和尚,他讨厌迟到,特别是自己。 夜色依旧,浓稠的像化不开的墨水。 路上已经有了晨跑的人,王书走在路上,他又感觉到了有什么在看着自己,眼神熟悉又阴冷。 一回头,他还是什么也没看到,他也不觉害怕。 王书是个唯物主义者,他不信鬼神,也没有信仰。他最大的心愿一家人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就很知足。 步行来到桥上,王书回想着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他只是惊异,世上怎会有如此奇人。当时自己也受了伤,现在反而觉得身体轻盈了许多,精力、思维也都好了很多。 试着打了几拳,甩了几下右手,也没有了不适感,双脚也能活动自如。 做了几下放松的运动,他杵着石栏杆,闭着眼放空思绪。 时间回到王书在企业上班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小的技术人员,做着微不足道的检查机械零件工作。每天重复着同一套动作,到点打卡上班,打卡吃饭,打卡下班。 组长毕小银,一想起他,王书真是恨得直嘬牙花子。 逼迫他们一群新人每天加班,下班后要比其他组多工作一个小时,美其名曰熟悉工作,实则真的是可恶至极,如果不加班,不听他的话,那就孤立你、排挤你、苛责你,直到逼走你。 大集体生活,遇到这样的人,真的很糟心。 每天给你洗脑,来到这里,你就是最幸福的,不要小看你自己,你要用自己的劳动给自己拼一个美好的未来。不要羡慕人家有车有房,只要你努力,你肯定也会有的。 面对这样的言论,大多数人是不信的,该干嘛干嘛。 可偏偏有那么一两个极端,别人一天工作十个小时。他俩就干十八九个小时,还一定要比个高下。 搞得小银组长给大多数人讲完话,还要和他俩单独沟通。让他俩没事下班早点回去休息,工作重要,也要适当注意生活和休息。俩人估计以为组长说的是反话,更加拼命工作。 一月下来,一看他俩工资,加班费都比我们正常工资的多。 也许换个角度,公司也不喜欢这样的人。 王书印象很深的一次,小银组长搂住他的肩膀。“小书子,你有信仰吗?” 王书一愣,心想,我是得罪你姐姐了,还是欺负你妹妹了,你这样叫我。便随口答了一句,“没有。” 小银组长接着说道:“那就对了,大多数的华夏人是没有信仰的。” “那小银组长你有信仰吗?”王书看着他。 “当然有,好好工作就是我的信仰。”他自豪的说着。 王书撇撇嘴,不想再理会他,也不想多和他说半句,这种喜欢贬低别人抬高自己的人,很肤浅,也很讨厌。 大道理一堆,其实什么也不懂,你只用敷衍他就行了。 “所以啊,你一定要好好工作,让自己有个好前途。”他骄傲的挺起了胸脯。 我一个月工资就那三瓜两枣,吃饭生活就要花掉一半,还要省着点花,我还能有个好前途?王书心里越想越苦。 “小银组长,你说的太对了。我一定好好干。”这是王书印象里最后一句话。 再后来,王书去中药铺子,买了一大包磨细的巴豆,混合了小半的咖啡,装进了一个精美的咖啡罐里。 放在在不知谁的抽屉里面,他就辞职回了滇南花城。 听以前的同事说起过,三人有一个星期集体闹肚子,那叫一个壮观,又舍不得请假,那画面真是要多辣眼睛就有多辣,那几天的厂子全是味。全体员工集体罢工,不开除他们三个都不上班。 三人后来就真被老板开了,厂子又恢复了平静。 王书从回忆里醒过来,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 他环顾四周,见小和尚没来。 他又陷入了回忆的幻想之中,那个明珠城的姑娘,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哇……哇……哇……,几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天际,打断了王书的回忆。 第6章 黑乌鸦 王书抬头向天上看去,一只乌鸦盘旋在头顶。 它叫声凄厉粗哑,哇……哇……,又是几声鸣叫,响亮且刺耳。 “嘿……啊……”王书也憋足了劲大喊了几声。 哇……哇……,乌鸦像是在回应似的,又大叫了起来。 就这样一人一鸟对喊了起来。 好一会儿,乌鸦似乎喊累了,停在树枝上休息。王书也懒得搭理它了,抬着手机放着音乐刷着新闻。 他一只手斜倚着石栏,一只脚平放在横栏上,整个人用很舒适的姿势斜坐在石桥栏杆上。 乌鸦扑腾着翅膀,落到了王书近前。它向左边蹦跶两下,戳戳石缝里的杂草,又向右蹦跶几下,抬头斜眼看一下王书。 王书不动,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看,乌鸦跳腾着飞到了王书脚前,叼住鞋带用力扯了几下,鞋带就被它扯开了去。 王书也没去理会,继续看着手机,乌鸦自顾自的玩了起来,一会儿扯几下松开的鞋带,一会儿呱呱……大叫两声,它像是玩嗨了,叼住王书的裤腿使劲拉扯。王书伸了伸腿想要赶走他,乌鸦逃开,转头又跳了过来,继续拉扯。 “滚滚滚。”王书挥舞了几下手臂,想要驱赶走它。 黑乌鸦也不怕,蹦蹦跳跳的靠近王书,装作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猛地就在他小腿上狠啄了一口。 王书哪里能想到,这黑乌鸦还会咬人,一点防备都没有,疼的他龇牙咧嘴,使劲搓揉着脚肚子缓解疼痛。等他撸开裤腿一看,一块淤青就出现了。 只听说过猫啊,狗啊,兔子什么的会咬人,哪知道这鸟也会,还挺疼。 王书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着黑乌鸦扔了过去。 这鸟敏捷的很,挥了三两下翅膀就飞到了高高的树杈子上,蹦跳着,歪头看着王书,发出了嘎嘎的叫声。 王书拿着石子,打也打不着,只能指着它喊,“黑乌鸦,你下来啊!” 黑乌鸦也不作理会,嘎嘎的叫着。 王书系好了鞋带,又回到刚才的地方,继续刷起了手机。 他还时不时抬眼看一下树杈上的乌鸦,怕它冷不丁又来那么一口。乌鸦也定定地站在树枝上,缩着脖子看着他。 王书正刷手机入迷,看着手机傻乐,一道黑影从他眼前划过。 居然是黑乌鸦叼着手机挂坠里的铁环,把手机给抢走了。王书仰头定睛一看,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鸟居然还会偷袭,王书心里暗想。 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刚才仰头的瞬间,身体重心偏移,整个人都开始向后倾斜。 等他反应过来,用手去抓,却抓了个空。整个人缓缓坠落了下去,扑通一声,王书掉水里了。 “快救人啊!有人掉水里了。”只听得周围有人喊了起来。 桥上很快站满了人,两侧也陆续围满了人。少部分人急切的讨论着营救方案,大部分人则是指指点点。 这河不宽,水流很缓,河岸两面都修了防洪堤,没有着力点,沿石墙很难爬上岸。 “这附近没有长竹子,要不然砍一棵竹子就能救他上来了。”有人叹息道。 “大家都把衣服脱了,系成一根长绳子,就可以把他拉上来。”又有人提议,有些女孩子双手赶紧捂住自己胸口,她们有的只穿了一件运动背心就出来晨跑。 “我看这样,大家在附近找找,有没有什么木板,木头之类的漂浮物,先扔下去给这小伙子,让他先撑住,我回去把抽水机搬过来,把河水抽干,他就可以上来了。”更有甚者说出了这样的话。 …… 大家纷纷集思广益,热烈的讨论了起来,似乎忘记了水里的王书。 有的人建议用鱼竿把他钓起来;有的人建议用塑料袋做一个救生筏让他先浮起来;有的人建议往河里扔石头,只要足够多的石头他就可以踩着石头爬上来;有的人建议每个人都拉住对方的脚腕,做一个人梯就可以让他爬上来…… 甚至还有人因为意见不和,大吵了起来,大有要干一架的势头。 人们争相发言,一个老大爷看不下去了,说自己会游泳,脱了汗衫就要往下跳,众人纷纷拉住他。劝他说,往往会游泳的更不能下去救。 王书踩着水也慌了,两个会游泳的人一番拉扯,体力耗尽。别一个没救上来,反倒再搭进去一个。 最后救援队来了,扔了一个带绳子的救生圈,几下就把王书拉了上来。 一番闹腾,众人才散去,王书当真是羞愤难当。 黑乌鸦飞了下来,拖着手机在草地上蹦蹦跳跳,王书扑向它,它嘎嘎叫着飞走了。 捡起草地上的手机,王书也没心情再看了,他脱下湿衣服,拧干水,打了好几个喷嚏。 才想起自己一大早是来等小和尚,他也不敢走,怕和小和尚错过。 王书也不敢坐,裤子湿哒哒的,他只好在桥上来回走。 一直走到裤子都干透了,太阳升的老高了,还不见小和尚。 王书肚子咕咕直叫,他有气无力地趴在石栏上。 “王施主,久等了。”小和尚在王书身后说了一句。王书回头一看,正是小和尚,他身后背着一个褐色的包袱,一身灰蓝粗布僧服。脸上没有血色,显得很是苍白,左手到肩部的袖子里空空荡荡,袖子别在腰间。 王书一见到小和尚,心里很高兴,他也不知为何,一见小和尚心情就恢复了平静,有种莫名的祥和亲近之感。 他半蹲着,仔细打量小和尚。 对小和尚说:“小师傅,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王施主,小僧有些饥饿,可否……咳咳。”小和尚咳嗽了两声。 “好好,咱们先去吃饭。”王书转过身想要背起小和尚。 小和尚也没有拒绝,一只手放在了王书肩膀上,王书背着小和尚向着家里走去。 “以后你不要喊我王施主,太生分。叫老王吧。”王书对着小和尚说道。 “王施主,这样有些不礼貌。”小和尚回了一句。 “没事,这样喊亲近,你试试。” “老王八。”小和尚咯咯地笑了起来。 王书有点哭笑不得。“以后咱们还是兄弟相称,你就是我小兄弟,你叫我王哥,王兄,都可以。” 小和尚点点头,喊了一声“王兄。” 王书心里欢喜,“你叫祖净,我叫你小净兄弟,可以吗?” “可以。”小和尚点头。 小和尚捏了捏王书的衣服,“王兄,你衣服怎么像洗了没晒干的样子。” 王书把早上发生的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小和尚听得啧啧感叹。 他一指前面树梢,王书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正是那只气鼓鼓的乌鸦。它也盯着王书和小和尚,只是没有发出声音,显得格外安静。 “就是这黑乌鸦。”王书有些愠怒。 小和尚拍了拍王书的肩膀,示意将他放下,王书轻轻将他放下。 小和尚上前,对着乌鸦行了一礼。这黑乌鸦倒也十分的通人性,扑腾着就飞了下来,小和尚单腿弯下,抬手摸了摸乌鸦。乌鸦也蹭了蹭他,对着王书呱呱大叫两声,飞走了。 小和尚对着乌鸦又行了一礼,王书有些不可思议,不知这鸟怎的突然改了性子。 “如果有缘,还会再相见的。”小和尚对着王书笑了笑。 “小净兄弟,你听过张良拾履吗?”王书坏笑。 “这个自然是听过的。”小和尚点头。 “你看我等你一早上,你是不是给我带了什么厉害的兵法或者武功秘籍?快拿出来我看看。”王书一脸期待。 小和尚微微一笑道:“王兄,小僧不是太公,不曾有兵法。” 俩人对视,然后哈哈大笑。王书背起小和尚继续走,心情格外的放松和舒畅。 回到家,王书先换了身干净衣服,然后弄了几个小菜,蒸南瓜、素炒茄子、豆腐皮炒黄秧韭菜、豆芽汤,其间不停地给小和尚夹菜。 小和尚吃的很开心,虽然只用一只手吃饭,他也很斯文,坐着挺直了腰板,抬起筷子把食物送入口中,显得彬彬有礼。 吃完饭,洗了碗。小和尚向王书要了一个坐垫,就去了客厅打坐。 王书翻箱倒柜找出了铺盖和棉絮,家里的床铺是两层的,他一直睡上面,下层就一直空着。 把下层床铺整理好,对小和尚说:“小净兄弟,以后你就睡下面这铺,我睡上面,方便照顾你。以后这就是你家,钥匙放在茶几上了,你要是出门记得带上,我睡觉沉,你不一定能叫醒我。” 小和尚道了声谢,继续打坐。 王书便也没有再打扰他,洗了个澡,爬上上铺睡觉去了,白天他可以补一会儿觉,晚上他还准备出门继续工作。 一觉醒来,他看到整个卧室四周墙壁上,天花板上,甚至地面都写满了经文。王书整个人都呆住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下床,急匆匆的跑到客厅,见小和尚还在垫子上静坐。 “小净兄弟,小净兄弟。”王书轻拍了两下小和尚。 小和尚睁开眼看着他。 “你来看,卧室里面全都是字,你快来看,我一个都不认识的字。”王书有些语无伦次。 “王兄,别害怕,是我写的。”小和尚平静的说。 “你在房间写那么多字做什么?”王书疑惑不解。 第7章 事出有因 “王兄,这两天你应该经历了许多怪事吧。” 王书思索了片刻答道:“好像是有那么几件事情,挺奇怪的。”说着,王书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他有好多话想问小和尚。 “那你就从那天在猫猫箐山顶开始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小和尚依旧平静。 王书想了想。“在山上,我看到那白狐狸有好几条尾巴,竖起来都会各自摆动,我是不是眼花了?” “王兄,你没有眼花,那七尾白狐已经在那山中居住多年。” “我是不是打扰到了它,所以那天它才要吃了我的样子。”王书更加好奇了,他可从来没听说过狐狸有七条尾巴的。 小和尚皱了皱眉。“王兄,如果有人闯入你家里,拿走了你最珍贵的东西。你会不会生气?” “那肯定会啊,我肯定会和那人拼命的。”王书把拳头放在胸前比划了一下。 “那白狐狸也如你这般,你不仅闯进了它家,还拿走了它守护多年的东西。”小和尚点了点头。 “我拿走了什么?”王书吃惊。 “小僧不知。” 一阵沉默,王书想了想,挠了挠头,继续问道。 “那黑衣人提着短刀,也要杀我的样子。难不成我也闯进他家里,拿走了他最珍贵的东西了吗?” “小僧觉得,那人嗜血成性,杀你不过是为了取乐罢了。” “杀人偿命,现在这个法治社会,他是要负法律责任的。现在还有人敢这样无法无天,为所欲为吗?”王书有些恼怒,想起那天他命悬一线,不觉有些心悸。 “阿弥陀佛。”小和尚念了一声佛号。 不再言语。王书看了看了看他空空的袖子,心中五味杂陈。 片刻之后,小和尚开口道:“王兄,你可还记得当时有几道天雷落下?” “三道啊!全都落在了我身上。”王书比划了起来,“一道落在这,一道从这下去,还有一道在这。”王书比划了三个姿势,分别示意从右肩膀到脚,从头顶到脚,从右手指到脚。 “王兄,你可曾想过,你是替那妖狐挨了天雷。我想它应该是警觉到了什么,提前离开了那里,而你又刚好出现。”小和尚缓缓道来。 你是说:“我是替那狐狸挡了天雷,受了天劫。” “人乃万物之灵,是不会受雷劫的,只有妖孽精怪会遭受雷击天劫。但也有例外,意外或者此人罪行累累,恶行滔天。可这天雷像是有人故意引下来的。”小和尚蹙紧眉头。 “黑衣人,肯定是那个红眼黑衣人,这么一来所有事情就能够解释的通了!”王书兴奋的跳了起来,大喊一声。 他跑进房间,拿出了纸笔。 王书想了想,提笔开始写写画画。 不一会,他把画好的关系图图纸递给了小和尚。 “王兄,这画的是一株草吗?这样看来一切就解释得通了。”小和尚又将画递了过来。 “对啊,当时我使劲移动身体,发现这发着光的草就被压在我的身下。”王书有些激动起来。 “这株草现在何处?”小和尚追问。 “当时,那黑衣人也看到了这株草,伸手就要来抢,我先他一步,抓起来吃了,然后你就来了。” “吃了?”小和尚诧异。 紧接着,他把手放在王书脉搏上,闭起了眼睛。 王书紧张的看着小和尚。也学着他的样子,盘腿坐了下来。小和尚也不做声,一直过了很久。王书闭着眼都打起了瞌睡,他才缓缓地说:“那草看来确实被你吃了。” “对,吃吃……了。”王书有些迷糊地嘟囔。 “这是七色草是极其难得的灵草,它可以救人性命,也可以帮妖物重塑法身,想必那黑衣人引下天雷,就是为了赶跑这灵狐,取走这仙草。”小和尚分析。 “仙草,灵狐……”王书捂着嘴偷偷的笑。“我怎么那么不信,小净兄弟,你这是要给我讲神话故事吗?哈哈哈。” 小和尚也不争辩,站起了身,“凭王兄肉体凡胎,能抗住三道聚顶轰落的天雷,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顿了顿,眼神有点复杂,想继续说,又看了看王书,忍了回去。 “你说嘛,没什么好担心的,就算当时你说,你不打算救我,我也不会怪你。我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王书搂着小和尚的肩膀。 “王兄,你说的没错,当时小僧只想降服那妖狐,免得更多人受它所害。本以为你是回光返照,等降服了这妖孽,再前来给你超度。”小和尚又闭起了眼睛,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王书苦笑了一下,摸了摸他的小光头。“小净兄弟大仁大义,心系天下苍生。就算你不管我,我真的不会怪你,更何况你赶来还为我挨了刀,丢了一条手臂。” “为一个不认识的人,能做到这样,又是何等的菩萨之心,又有何等的大慈悲之心。你以后就是我的好兄弟,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的。” “王兄侠义。”小和尚单手置于胸前,行了一礼。 “那狐狸降服了吗?”王书看着小和尚。 “它太过狡猾,小僧并没有捉住它。” “我怎么能在天雷下挺过来的?遭雷击之前我并没有吃那仙草,我都没发现这株仙草。”王书仍旧疑惑。 “对于精怪妖兽,第一道雷,毁灭其肌肤血肉;第二道雷,使其骨消器亡;这三道雷斩灭其神魂妄念。俗语常说,挫骨扬灰,烟消云散便是如此。”小和尚解释道。 王书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后背发凉。 小和尚继续说:“小僧觉得,应该是和你多年相处的那个精怪帮你挡去了部分力量。” “还有这样的精怪?那我可得好好感谢一下他。”王书笑了起来。 “或许它也是逼不得已。”小和尚叹息一声。 他起身朝着窗外看了看,眼眸透着复杂,似乎不想再说更多。 “小僧不知,到底该不该这样做,还请佛祖明示。”小和尚站在窗前,自顾言语了起来。 王书也起身,他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了。 本想安顿好小和尚,再出去接单的,现在他也不去了。 起身做饭,让这小和尚安静一会吧。 一会他要把所有想知道的问题都问完,要是没个水落石出的答案,估计这辈子都睡不了一个好觉了。 做好了饭,就几个家常小菜,自从王书一个人在城市打拼。 他也习得了一身的生活技能。 王书叫来了小和尚,两人简单的边闲聊,边吃饭。 “小净兄弟,你一个人在大山里面修行吗?” “嗯。” “你的家人呢?他们也在大山里吗?” “从小我只记得和师父一直生活在弥陀寺。”小和尚拿起了筷子。 王书扒拉了一口饭。“你师父在哪?怎么就让你一个人去大山里修行?” “师傅在寺中,他告诉我,要想得到佛祖的智慧,拥有佛祖的觉悟,需要到这大千世间红尘历练。唯有历经苦难,方能寻得超越苦难,摆脱烦恼之法。”小和尚语气很平静。 王书听到此话,吃到嘴里的饭菜咽的他半天没缓过气。 “可是,看模样你只有十来岁的样子啊。你师父就让你一个人下山吗?”王书捶打着胸口追问。 “佛家不讲外在的相,这些都是虚幻。师父说一个人需要通过修行达到心内的平静和觉悟。”每次说话,小和尚都自觉的放下筷子,咽下口中的食物,看着王书才作答。 王书不觉生出了几分敬重和钦佩。他也学起小和尚规规矩矩的样子。 吃完晚饭,王书照旧去清洗碟碗。 他突然想起,这两天总感觉有什么老是盯着自己,便和小和尚说了此事。 小和尚沉思良久,似有难言之隐。 最终带他进入房间,单手掐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对着王书心口猛地按压了一下。 王书并没有感觉疼痛,只是浑身一个激灵。 不觉向后看去,一道虚影显现。王书头皮发麻,赶紧躲到小和尚身后。 “他他……是谁?”王书声音有些颤抖。 “他是魖,是你的影子。王兄无需害怕。”小和尚很淡定,面无表情。 “我的影子!”王书更加吃惊。 “影子不是只有在光的照射下,才能形成,光照不到的地方,就才会有影子吗?”王书两手放在小和尚的后背。 “非也非也,此影子非彼影子。而是你恶念所化,由你心境所生,消耗你的体力,精力。”小和尚回过头看了看王书。“当你起心动念之时,善念化为智慧和觉悟,恶念便是这魖影。为碍,不得清净,为障,阻碍修行。” “我该怎么办?”王书有些慌乱。 “诛魔扰汝,当以定力对之。”小和尚上前一步。“想必王兄有很多问题,去问一问便知,不必多虑。” 第8章 锦鲤乾坤双瑞玉 “喂,影子。”王书大喊了一声,走到影子面前。“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那魖影晃动了几下,并未作答。 突然,影子猛地起身朝着王书扑过来,王书心中惊骇,心想,丫的完了。 身后的小和尚抬手一掌,便将其击飞,只见墙上文字闪烁。化作一道道金光铁索,朝着这魖影缠绕而去,魖影在这束缚之下,动弹不得。 小和尚口诵佛经,影子痛苦不堪,渐渐显出枯瘦形态,形如枯槁,是一个十分虚弱的小怪物。 “你胆子不小啊,高僧在此,还敢胡作非为。”王书蹲在地上看着眼前这瘦小的怪物,心中没有了半分的害怕。 “现在,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再不老实,把你打的满地找牙。”王书恨恨的说道。 只见他连连点头,不敢再有半分造次。 “你是我的影子,恶念所化,心境所生,消耗我的体力和精力。我问你,我老感觉背后有双眼睛看着我,是不是你在搞鬼。”王书首先想到,便问了出来。 “是我所为。”它声调短促,阴森。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王书厉声斥问。 “当你恐惧、害怕之时,我便会以这念头为引,吸食你的精力、气力,扰乱你的思维。” “哟,你还挺能耐,前不久我被揍,掉水里是不是和你有关?”王书目不转睛的盯着它。 “没有,不是我干的。”它眼神闪躲。 王书看了看小和尚,只见小和尚走上前来。在它眼前掐了几个法诀,对着它前额一指,然后看向王书示意可以继续。 “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干的?”王书又问了一遍。 “是,又不全是,有那么一点关系。”这小怪物惊恐,明显口中所说不是心中所想。 一想起当时的情景,王书气血上涌,愤怒的情绪像钟杵接二连三地撞击在青铜大钟上,余音回荡在脑内,一阵阵的翻滚激荡。 “什么叫是?又不全是?”王书愤恨地一边问一边用脚踢它。 “就是我只负责挑起你和别人心里的愤怒矛盾,等你们两败俱伤,我再出来吃掉你们的精力和气力。你掉水里我纯粹就是觉得好玩,你越倒霉,我越开心。”小怪物瞪大了眼睛露出惊恐又言不由衷的表情。 王书气的脸色都变了,不断重复着,“好玩?!好玩?!”拳头握的死死的。 他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于是便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缠上我的?” “大概、似乎、或许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了吧。”它有点想不起来的样子。 “我长那么大,遇到那么多倒霉烦心事,不会都是你干的吧。”王书有点不敢相信。 “差不多吧,大部分都和我有点关系。”它更加不自然。不想说却不受控制地说着,这让它面部显得扭曲,又增几分滑稽。 “寒窗苦读十多年,还补习了一年,最后连个大学都没考上也和你有关吗?”王书思维一下回到了那个让他不能释怀的年纪。 “这个,有一点点,但主要还是魅做的更多。”它唯唯诺诺地开始讲述起来。 “当年你气血旺盛,年少方刚,我还弱小的很,不敢有过多的想法。魅就诱惑你,让你开小差,想入非非,犯了邪淫之念。我和魅就趁你不备,一点点猥琐发育。一个人精气神不足的时候,他想做成一件事,那是很难的,要想成功,那更是难如登天。”小怪物一口气说完。 “很难成功、难如登天……”王书不断重复着这几个字,像魔怔了一般。“所以我就落榜了?” 小怪物看着他没有回答,尴尬地笑了一下。 王书只感觉两眼一黑,一股眩晕之感犹如黑云盖顶般袭来。身体如醉酒之人,摇摇晃晃,他扶着衣柜勉强支撑着没有摔倒。 “魅又是谁?”王书虚弱的后退了一步。 “和我一样的小怪物呀!”看到王书虚弱的样子,它有点兴奋,只是被束缚着不能动弹。 “它在哪?我想见见它。”王书每说一个字都咬着牙。 “嘿嘿,前两天你不是被雷劈,我把它骗去给你挡了天雷,被雷劈死了。”小怪物得意地说,表情没有一丝同情。 “你还真是个人才。”王书讽刺道,平复了一下心情。 突然王书想起了什么,便又问:“那个女孩彭小丽的离开是不是和你们有关系?” “是啊,当时你喝醉了。就借你的手,用强硬的语气给她回了条信息,她就离开了你,可见她根本不是真心。”它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你发了什么信息?” “小玉,我想你,你最好赶紧出现。”小怪物老实答道。 “那姑娘不是叫彭小丽吗?小玉是谁?”王书皱起了眉头。 “小玉不是那个你从小到现在心里都惦记的人吗?”它朝王书眨了眨眼睛。 王书顿觉胸中悲凉,心中一股气血翻涌而出,他使劲咬牙克制,那股愤懑却顺着鼻腔喷涌而出。胸口处那一团悲恸的热,再也抑制不住,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一张嘴,王书吐了一口血,点点飞红溅在了墙面。 小和尚见此,扶着王书坐到床沿,拍了拍他的后背,“王兄,诸事无常,过去亦如云烟,不宜太过执着,凡事都应乐观积极的向前看。” 王书轻微地点点头,又看了看被捆住的小怪物,它一副你又干不掉我,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小和尚走到它近前,对它说道:“你可听过阿鼻地狱,小僧刚好习得此法,可以送你一程。” 闻听此言,那小怪兽顿时哀嚎起来。表情异常凄惨,磕头如捣蒜。 小和尚也不多言,手中掐着不同的法诀。 “高僧饶命啊,我愿意献出多年凝练的内丹,求高僧放我一次,从此以后改邪归正,鞍前马后,听命于您。不论您需要我做什么,赴汤蹈火,我都愿意。求求您不要把我送去那地方,我宁愿现在就魂飞魄散也不愿去那里,求高僧网开一面,给小怪一次机会吧。”小怪物惊恐的说着。 虽然被捆着还不忘连连求饶,磕头不止。 小和尚掐着法诀的手没有松开,而是放在它头顶念念有词。 小怪物吓得浑身颤抖,眼泪横流。 片刻之后,小和尚收回了手,连带着小怪物身上的枷锁一并松开了,恢复成了墙壁上的文字。小怪物跪在原地不停地磕头。 “从今往后,王兄便为你主人,你需听他吩咐,洗清罪孽,洗心革面,方可取得圆满。如若不然,小僧不会饶你。”小和尚脸色庄重。 听小和尚说完,这小怪物急忙磕头感谢。 然后跑到王书前面,跪在地上从肚子里取出内丹,双手捧着递给王书。 王书拿起丹丸看了看,是一颗紫色泛着悠悠蓝光的珠子,有鸽子蛋大小,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小怪物,怒气飙升,想到往年的种种不堪,他连打带踹,手脚并用一顿王八拳就招呼了上去。 小怪物也不躲闪,抱着王书的小腿说道:“主人,打得好,您用点力打。好爽,主人,这边也打两下。以后我就是您身边的一条狗,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 小和尚从脖颈处取下一块青白玉佩,对王书说:“王兄,这锦鲤乾坤双瑞玉我从小带在身边,如今你我有缘,我便赠与于你,你可将这魖怪收于此物件之内。” “这么珍贵的玉佩我怎么能收,不行不行。”王书连忙摆手拒绝。 “主人,您就收下吧,我以后可以住在里面,您有事找我,也方便。”小怪物一脸谄媚地说。 “滚滚,这么好的东西让你住糟蹋了,一边待着去,看见你我就来气。”王书对着这小怪物怒骂。 “好嘞。”小怪物腿很短,拖着长长的手臂跑去了角落。它似乎还很庆幸。 “王兄,这玉佩你就收下,这是小僧的一份心意。阿弥陀佛。”说着小和尚便给王书戴了上去。 “这太贵重……”王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呱……黑乌鸦不知何时出现在窗外,一直注视房间发生的事情。它叫了一声歪头用嘴啄了啄玻璃窗,玻璃发出叮叮的声响。 小和尚走过去滑开窗户,它就蹦了进来,站在书桌上好奇的看着周围。 王书想学着小和尚的样子,摸摸它,它一口啄在王书指尖,疼的王书咬了咬牙。 王书看了看小怪物。“小净兄弟,那么小的玉佩,这小怪物要怎么住进来。” 小和尚笑着点了点头。“它自有办法。” 再去看那魖怪时,已经不见了踪影,王书顿觉神奇无比。 “它以前寄居你体内,虚耗你精气,体力,如今它在此玉中,便不会再扰你心智。” “这内丹还会发光,有什么作用?”王书好奇打开手掌看着这珠子。 “此物可以提升修为,但需要炼化。”小和尚说着也拿起了珠子看了看又放到了王书手中。 “小净兄弟,你会炼化这内丹吗?” “阿弥陀佛。小僧不会,佛家修行佛法,并不精通于炼丹之术。” “那咱们怎么炼化这内丹?”王书挠了挠头。 “魖怪,你出来。”王书对着玉佩喊了一声。 “主人,您找我什么事?”小怪物趴在地上殷切的看着王书,看的王书一阵发毛。 就是这个感觉,王书恼怒,对着小怪物一阵暴揍。 “主人,打得好,您解气了吗?”小怪物轻声细语,早就没了一开始的阴狠狰狞。“您叫我什么事?” 第9章 江湖规矩 刚才揍的太投入,王书突然忘了到底叫它什么事? 他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说道:你个倒霉玩意,我一看到你就来气,给你想了几个名字:“瑞瑞、祥祥、福福、吉吉、禄禄、乐乐、欢欢、禧禧……你选一个。” “主人,哇,我有名字了,我太高兴了,我想叫怪怪。”它激动地说道。 王书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谁让你自己起名字的,我给你取的不好吗?”接着又是一顿揍。 “唉唉,哎呦,别打了别打脸,主人,我选禧禧,我选禧禧。”王书这才停了手。 “你先回去,先保管好这内丹。我想到什么事,再叫你出来。”王书这才一挥手,打发了它。 夜幕降临,已经入夜。 王书看了看窗外,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王兄,你心中遗憾是否已了结。” “小净兄弟,想我如此优秀之人,如今怎得如此落魄,心中甚是不甘,甚是不甘啊!”王书哀叹了一声,一拍床沿,拽起了文。 嘎嘎……一连串鸟叫打断了王书的思绪,似在嘲讽。 王书看了一眼,没有理会这黑乌鸦。 “王兄,你虽没有金榜题名之才,可你有不屈凌云之志;虽没有洞房花烛之福,可你有红颜俊彦之乐。断不必为了过去而忧恼。”小和尚还是拍了拍他的后背。 王书两眼放光,迅速半蹲到小和尚近前,看着他,生怕错过他的一丝表情。 “你是说,我会有很多红颜知己?你会看相算命吗?我会成为什么样的人?”王书很是激动。 小和尚点点头说了句:“小僧不会。” 思考了片刻接着道:“你做了什么样的选择,你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全在你自己。” “小僧犹豫了很久,不知道是否能说。”小和尚欲言又止。 “你说,你说。”王书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小和尚抬手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今天之事,王兄也是亲身经历。小僧便如实相告,希望你能深思熟虑,择善而从。” 接着道:“江湖凶险,有善恶之分。善者从正途,行天道,恶者修邪法,逆天理。自古正邪不两立,邪魔歪道嗜血成性,残暴不堪,屠戮无辜,为正道所不容。” 王书若有所思,“那天黑衣红眼人,应该是一个邪修吧,不然光天化日之下,他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正是,恶者其心智被恐惧、贪念、欲望、嫉妒、愤恨等蒙蔽,内心无法平静,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违背良心。” 小和尚见王书有点心不在焉,顿了片刻,转移了话题。 “王兄,你可还记得当时雷击之感。”小和尚说道。 “记得,记得。那感觉真是一言难尽,泰山压顶,万钧之力。”王书心有余悸。 你现在按照我说的去做。 “闭上眼睛,你将双手放平交叉相握,禅定静心,神识从你的灵台游移至周身。感受游走之气,想象牵引出当时那股力,游走于你的双脚,你的膝盖,你的肚脐,你的胸口,你的头顶,渐渐向下落,到你的整个右手臂之上。” 王书不敢怠慢,全身心投入其中闭眼紧跟着照做。 “这万钧雷霆之力,源源不断,汹涌澎湃,朝着指尖溢出。” 王书感觉到了手指正承受着不可承受之力,他要释放这股力量,不然他真的快承受不住了。他猛地睁眼,抬手就释放了全力。 房间里的空气被这力道轰击的发出一声爆响,整个房间雷芒闪烁,书籍被击的粉碎,黑乌鸦一看,想要逃走,还不等它转身,几道游走的雷芒击的它黑羽根根直立,身子一歪,没了动静。小和尚也被几道雷芒击中,甩飞出去,撞到了墙上。 墙壁上的字符,闪着金芒,似在压制这股强大的力道。 王书心中一急,收不住力道,也被甩到了衣柜里。一切才归于平静,他赶快从衣柜爬出来,用手拍打着小和尚的脸颊,喊着:“小净兄弟,小净兄弟……”半分钟之后小和尚才悠悠转醒。 干咳了两声,喊了一声:“王兄。”王书见他醒了,放心不少。 被劈成两半的书桌上,乌鸦还四仰八叉的躺着,一动不动。王书赶紧给它搓揉身体,想让它恢复过来。 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王书打开门,两个执法者站在门口。 “十分钟之前,有人举报,这里发生了爆炸。我们排查到你家,请配合一下。”一个执法者说道。 “执法者同志,刚才我正在和我兄弟聊天,外面一道雷就劈进来了。你们进来看,我兄弟还躺着,没醒过来。” 俩人一进门,看到卧室里面一片狼藉,书都四散碎了一地,床上躺着一个僵直的小和尚和一只不会动的鸟。 “人怎么样了?要不要叫救护车。”一个执法者说。 “给我一口水喝。”小和尚轻声说了一句,王书把小和尚抱到客厅沙发上喂了点水。 把鸟也拎出来放到茶几上,它还是直挺挺的样子。 “你们不会是在搞什么科学试验,搞爆炸了吧。”一个执法者问。 “你们可以进去检查,我们也是受害者。”王书说道。 两个执法人员又问了一遍情况,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就离开了。 情况确实如他所说。只是这天气,晴空万里,一丝云都没有,天上全是星星。 王书边给黑乌鸦捏身子,边问小和尚:“他们看到墙上的字,会不会怀疑我们。” 小和尚回答说:“除非修行之人,普通人是看不到的。” 王书刚才说了假话,他有点自责,沉默了好一会,他从来不说谎的。 小和尚也看出王书的心思,安慰道:“王兄,如果你说你放了几道雷,别人不会相信的。” 不一会儿,黑乌鸦也苏醒了过来,挣扎着逃出王书手掌,僵直地跳到窗户边,幽怨地看了王书一眼,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乌鸦兄,这么晚了,就不要出去了,留下来过夜吧。”王书在后面喊了几声。 哇哇哇……远处传来了几声黑乌鸦的叫声。 王书回想刚才的一幕有些激动,他问:“小净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我当时按照你说的,让那股力量,游走全身。后来,就感觉力量已经不受控制。完全身不由己,爆发出来。它们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会这么厉害?”王书追问。 小和尚被问的一愣一愣,有点茫然。“这是从你身体汇集的力量,没想到这么强,我本以为你能放出一点就很不错了,结果差点……。” “刚才讲到恶人违背良心,我看你一点不专心,才给你讲修行之法。你接下来认真一点,时间不早了。”小和尚严肃了起来。 继续说道:“第一,祸不及家人,是正邪两道不成文的规矩;第二,江湖事江湖了,公平决斗,生死不论;第三、普通老百姓受到保护。此三条为江湖铁律,俗称江湖规矩。” “好,我记住了。王书打了一个哈欠。” 小和尚见此,说也困了。两人草草收拾了房间,就睡下了,一夜无话。 天蒙蒙亮,小和尚早早起来打坐,王书则衣不蔽体,鼾声阵阵,还在沉沉入睡,屋外传来哇……哇……的声音,空旷而又悲伤。 小和尚摇醒王书,说想出去走走。 王书睡眼朦胧,他转头看向窗外,也听到了黑乌鸦的叫声。 “这乌鸦每天早晨都这样,已经听它叫了一年多了。” 他见小和尚坚定,执拗不过。便也起了床,洗漱一番和小和尚出了门。 两人沿着小河边一路前行,路上锻炼的人很多。 有跑步的年轻人,有散步的老头,有步伐匆匆赶去上班的中年人,也有脚步轻快三五成群打打闹闹的学生…… 小和尚和王书走在路上,王书双手抱着后脑,自在地呼吸着早晨清爽的空气,心中很是畅快。 哇……哇……远处又传来嘶哑的声音,似有无尽的哀伤和说不出的悲悯。 小和尚加快了脚步,寻声而去,王书也紧跟其后,一路小跑了起来。 不一会,王书在后面大声地喊:“小净兄弟,你这哪像是受过伤的样子?我一双大长腿都追不上你。” 他在后面双手杵着膝盖,弓着腰抬头看着小和尚。 约莫两三里路的样子,小和尚站在一棵树下,王书在后匆匆赶来。 他喘着粗气,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王兄,你需要多运动了,有点虚。”小和尚看着他微微一笑。 “小净兄弟,一大早咱们来这干什么?” 小和尚指了指树梢,王书看到那黑乌鸦正在上面看着他俩,看到王书,它不禁打了个哆嗦。 王书朝他挥了挥手,双手做了个喇叭状,大喊了一声:“小黑子,你好啊!” 乌鸦站在树上没有理会,依旧悲鸣了两声,声音依旧嘶哑而高亢。 王书挠了挠头,不知如何是好,他看向小和尚。 小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朝着乌鸦招了招手。 乌鸦绕树盘旋了两圈,落在了地上,歪头看着王书,小声地叫了两声。 “嘿,有意思,这鸟儿还能像狗一样叫唤。”王书没忍住说了一句。 “王兄,不可无礼。”小和尚说完,没有理会王书,向前走近乌鸦。 他单手行了一佛礼,唱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微微颔首。那黑乌鸦也将头恭了一下,似在回礼,王书惊得目瞪口呆。 “小僧今日听得声声幽啼,声声悲切且绵长,不知有何缘由,可否告知一二?” 第10章 被抓 只见那黑乌鸦,蹦跶着就钻入草丛,穿过低矮的灌木,小和尚和王书紧随其后。 来到大树后一小块空地上,此处有一小小的隆起,不仔细看与周围并无差别,上面覆盖了一层树叶,而周围并无杂物。 黑乌鸦在树叶前停住,又沉鸣了一声,让人心头一紧。 “小僧可否打开树叶查看?”小和尚似在询问,黑乌鸦居然又点了一下脑袋。 小和尚半跪着小心翼翼将树叶一片一片取走,王书站在后面,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这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 将树叶全部放在一边,只见地上有一具鸟的骸骨,黑乌鸦抖动着翅膀就坐在骸骨旁。 声声啼鸣,短促而又轻柔。 就连王书都听出了声声真切之感。 他蹲下身,低声对小和尚耳语。“我想起家里有一个装茶叶的盒子,我去拿来,将这骸骨安葬,了结了这鸟儿的心愿。” 小和尚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王书一路小跑着回到家,翻箱倒柜好一顿找,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四方盒子,上面绘有祥云,周围百花缠绕,很是精美。他将里面的茶叶取出,闻了闻,一股淡雅清香。 很快王书折返了回来。 小和尚和乌鸦都在原地等他,王书把盒子放在乌鸦近前,乌鸦围着盒子转了两圈,看样子很是满意,不时用嘴在盒子上敲打几下。 王书蹲着小心地将骸骨放入盒中,合上盖子。 他想站起来的时候,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屁股坐在了地上,还好手中盒子平稳地端着。 乌鸦愤怒地叫了一声,跳过来用力地扯了几下他的裤腿。 王书赶紧道歉。“早上没吃东西,有点低血糖,抱歉,抱歉。” 之后王书看了看小和尚。“小净兄弟,不如就埋于这树下,可以吗?”小和尚没有作答。 黑乌鸦又用力扯了扯王书的裤腿,小和尚见状开口道:“想必这鸟儿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跟着它去吧。” 王书抱着盒子跟着这黑乌鸦钻了出来,黑乌鸦很是高兴的样子。一会飞到天上,一会又落地蹦跳着前行。 王书也学着小和尚的样子,对着它招了招手。黑乌鸦就朝他飞了过来,王书抬起手臂,这鸟儿收了翅膀就站在他手臂上。 王书笑着对它说:“一会你带路,我们跟着你走,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要去吃点东西,肚子有点饿。” 黑乌鸦似听懂了一般,朝着王书弯了一下脑袋。 他一挥手,这鸟儿就飞上了蓝天,嘎……一声长号,虽然嘶哑粗犷却没有了以往的悲伤。 王书带着小和尚来到早餐铺子,把盒子放桌上,给小和尚要了一碗豆浆两个馒头,又给自己点了一碗豆浆两根油条就去隔壁找老黄看自己电动车了。 “你再不来,我就准备把车卖了。”和他调侃一番,在铺子里借了些扁平的工具,铲子之类,他想一会有工具总比用手挖的好。 然后取车转回了早餐铺。 他看到黑乌鸦正站在桌子上,把嘴放到碗里,然后一仰头,像模像样的喝着豆浆。 店里的人都看呆了,它喝完还吧嗒了几下鸟嘴。 看到王书回来,黑乌鸦也不喝了,扑哧几下飞到电动车的反光镜上。 王书走到豆浆前,看着大碗的豆浆,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咽了一下口水,他抬起碗咕嘟咕嘟就喝了下去,然后一擦嘴,装作没事人一样。 老板竖起大拇指笑,“你养的这鸟真是聪明。”王书尴尬地笑了一下。 吃完早餐付了钱,王书骑着车,把盒子放电动车后的箱子里,铲子之类的工具放前面,载着小和尚就出发了。 乌鸦飞的很高,王书一路跟着,一直从城市到了城郊,电动车电池耗尽,王书不得不找了附近换电柜,给电动车换了新电池,乌鸦也落在电池柜上休息。 “乌鸦哥,还有多远?你看我这电池都没电了。”王书仰着头问。 “嘎嘎。”乌鸦似在回答。 “王兄应该不远了,这里环境清幽,我们再跟它走一段应该就到了。” 王书又跟着乌鸦走了很远,一直到一处更为幽静的山脚下才停下,停了电动车,乌鸦引着二人,一路而上。在一处山腰平坦处王书见它站在树杈上。 “乌鸦哥,是这里吗?”王书指了指树下。 “嘎。”乌鸦又回应了一句。 王书拿着铲子就开始挖了起来,他边挖边想,我的老天爷,还好刚才多了个心眼,带齐了装备,要是这么徒手挖,那真是不敢想啊。 撅了半米之后,王书抬头问行不行,乌鸦有点气急败坏,两个翅膀都打开表示不满,在地上跳来跳去。 无奈王书又挖了半米,乌鸦这才安静下来。 把盒子放进坑里,王书开始填土,弄完一看,手上居然磨出了水泡。最后,他把小和尚捡来的石头堆砌在了周围。 坐在草地上,这才发现,四周环境清幽,这大树枝枝蔓蔓长出很长,就算是中午,也没有感觉炎热,阳光斑驳,吹来的风丝丝滑滑。眼前滇云海碧波荡漾,天空更是蓝的一片空明,越过这湖泊更远处,城市林立,像玩具搭建起来的一般。 不觉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一旁的小和尚一直在念诵经文,过了一会,他拉了拉王书,示意可以走了。 王书收起了工具,看了眼乌鸦,它还卧在那里,微微抖动着翅膀,轻声啼鸣着。 王书把工具交给了小和尚,他则背起小和尚离开了。 打开手机地图,王书定位查看了一下距离,这单边路程就六十多公里。他一次还没出来过那么远,一路上担心,又到回到来时的换电柜,王书换了新电池才堪堪到家,去了老黄铺子里还了工具。 老黄一脸好奇的追问,说是去盗墓也不叫上他。 王书和他解释了半天才离去。 回到家,王书躺倒在沙发上,小和尚则坐在地上的垫子上开始打坐。王书想着今天也是够累的,休息一会就准备出门送外卖。 此时,咚咚咚……门被敲响,王书打开房门,昨天的两个执法者站在门外。 “你是叫王书吗?”一个执法者问道。 “是的,请进。”王书以为还是昨晚的事,正想着要如何回答。 “你今天涉嫌使用假币,请跟我们走一趟。”另一个执法者说道。 “使用假币?”王书满脸疑问。 执法者拿出一张一百元递给了王书,王书看了看,好像确实是今早自己给早餐的钱。 其中一个执法者说:“我们接到有人报案,店里财物丢失,数额巨大,怀疑和你有关。请你配合我们,到执法部把问题交代清楚。” “财物丢失?”王书更加不解。 “是的,现在只是怀疑,请你配合我们到部里把问题交代清楚。”执法者的语气不容置疑。 “王兄,我和你一起去。”小和尚起身。 “也可以请你朋友一起,把情况说清楚。”一个执法者补充。 “好,我们和你们去。”王书看了看家里,锁了门。 俩人坐着执法车来到社区执法部。 执法者把他俩一人带到一个房间开始问话。 王书身上一共三百块钱,当他把钱的来历讲完以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烧烤摊主揍他以后的钱,他是装在左边口袋,并且当天早上就用了一张,老黄几天都没有找他,说明钱是真的。 而那餐吧的老板,鬼鬼祟祟。眼神躲闪,那奇怪的女孩,什么缅桂花。 王书一时理不清思路。他就把餐吧老板给他小费的经过详细讲了一遍,他怕说不清,就没提那个女孩,只是从开始哪家店铺取到货,花了多长时间送过去,然后怎么得到这钱的经过说了,还把当时付过去的八十块的交易记录翻找了出来。 执法者都详细做了记录。 “举报你偷东西的也是这家店铺,具体是什么你不会说不知道吧?”一个执法者头也没抬。 “是什么?我确实不知道啊。”王书满脸疑惑。 另一个执法者一拍桌子怒声问道:“装什么糊涂,你自己说和我们说了性质是不一样的,你要清楚这一点,你和你同伙是怎么作案的?” 王书吓得一激灵。 想了想,便说:“我从小到大,还真没干过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更没有什么同伙。你要是能拿出证据,我全都说,你要是拿不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敢说,小和尚不是你的同伙吗?”一个执法者质问。 “这小和尚是弥陀寺的僧人,怎么会是我的同伙?他师父住在寺中,你不信可以去调查,而且那天小和尚受了伤,我见义勇为救了他,西华局执法部的王华和李春强两个执法者都可以为我做证,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他们问问情况。”王书拨打了王华的电话,把电话交给了其中一个执法者。 执法者核实完情况又把电话还给了王书,俩执法者相互看了一眼,确认情况属实。 “这样吧,你们把那老板找来,我们三头对质,如果他真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拿出证据。我无话可说。如果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就判定我这样最底层的劳动者有罪,也是不合法理,毕竟疑罪从无。”王书义正言辞。 俩人商量了一番,就走了出去。 再进来房间的时候,多带着一个人。王书定睛一看,正是那餐吧老板。 第11章 水落石出 王书愤怒地说:“你说,你丢了什么东西?” 那老板支支吾吾,不肯说了,似乎有难言之隐。 执法者严肃地问道:“你不是说他顺走你价值五十万的手表吗?现在人我们抓来了。” 王书脑子一懵大声说道:“什么五十万的手表?我给你送货,你不仅给我假钱,让我白跑一趟不说,我还倒贴八十给你,现在怎么又出来一个五十万的手表?我什么时候拿过你的手表。” “执法者同志就是他拿的,就是他拿的。”那老板慌了。“你们要保护证人,不能让我们直接见面的。” “证据在哪?”王书问。 “我亲眼看到的,我看到你三番五次来到店里,目的就是我放在桌上的手表。”那老板反咬一口。 “你店里有监控吗?”王书又问道。 “有,但是那天都没有打开,搞摄像头的技术人员过来调试升级。” “呵呵,就凭你这红口白牙,既没有物证,也没有其他人证,怎的就能证明是我做的。”王书厉声责问。 只见那老板突然就跪倒在王书身前,抱住他的双腿大声说:“我不是故意害你,我是真的迫不得已。小兄弟,你要帮帮我。”在场众人无不一惊,不知所以。 那老板眼珠子一转,动作极其敏捷地从袖子里滑落一个东西,趁着视觉错位,顺势就要塞入王书裤兜。 一个执法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向上一抬。 众人见他手中拿着的,正是一块手表。 “你胆子不小啊,使用假币,还敢在执法部耍这种小动作,栽赃嫁祸。”那执法者说。 “这手表是从他口袋里拿出来的,现在人赃俱获,你们可以抓人了。”老板转动着他的眼珠,继续狡辩。 “你当我们是摆设吗?我一直盯着你,你所有动作我都看的一清二楚。”执法者抓着他的手腕。 说话间,三两下就将他放倒在地,拿出手铐,反绑了双手,就给他铐了起来。 “我是冤枉的,是他偷了我的手表,你们看到了,手表就是从他口袋里掏出来的,应该抓他才对。”那老板开始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 “老实点,我们已经调查过,人家前两天还见义勇为,怎么可能偷你的东西。”一个执法者按着挣扎在地的店老板。 王书坐在审讯椅上,神情自若。“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那老板大叫着,“你该死,我是冤枉的。” 他的一只豆豆鞋被甩到了一边,手上挎着的皮包也掉落一旁,眼神彻底慌乱了,油滑的头发也因挣扎散乱不堪,显得十分狼狈。 王书没有再说话,店老板被带走了。 “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这边有了结果我们会第一时间联系你。”加了联系方式,留了电话,王书便被放了出来。 小和尚站在院子里等他,见到王书,他开心一笑。 从怀中掏出一个馒头递给王书,王书摸了摸他的小光头,两人相约回了家。 王书路上就把事情原委和他说了一遍,小和尚也觉蹊跷,晚上想让王书带他也去那里看一看,王书没有拒绝。 回家路上,他俩去菜市场买了菜。 王书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他想买一些肉,给小和尚补一补,毕竟受了那么重的伤,光吃素斋,怕他这身体扛不住。 小和尚说自己早已经吃惯素食,荤腥之物反而不能接受。 何况佛家戒律森严,不许荤腥,若犯了戒律,扰乱了内心,不利于修行。 王书赞同地点点头。 俩人吃过晚饭,就骑车去了那个餐吧。此时天也黑了下来,王书手扶着车后的外卖箱,指着前面不远处的花坛,“我就是在那里遇到那个女孩的。” 小和尚点点头,仍盘腿坐在电动车后座椅上,王书百无聊赖,一会坐着,一会靠着,一会又站着。小和尚告诉王书,要有定力方可成事。修行之法在于一言,一行,一件不起眼的事,并不是一定要不吃不喝苦修悟道才算修行。 一听修行,王书马上来了兴致。 “一言,一行也是修行之法吗?要怎么做才可以说一句话就变成修行?” “非也,非也,一言乃谨言,一行乃慎行。”小和尚答。“君子谨言,贤士慎行。” 他接着说:“正道修行之人,严于律己,控制自己的欲望,坚守道德底线,不违背自己的良知,知道自己的不足,总是谦谦有礼,好学上进。并不是说一句话便能修行的。而是身外时时刻刻保持着自身品德,监督着自己的行为,心内处处心怀宽广,注重修养方可称为修行。” “哇!”王书感叹道。他竟无言以对,不住的连连点头。“小净兄弟,你如此年纪,怎会有如此深厚的见解,我真是感觉这么多年像白活了一样。” 小和尚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接着说道:“师父严于教诲,不允许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小僧才能有所领悟,才能探得修行之法的一些心得。” “了不得,了不得啊!这一席话真如醍醐灌顶。”王书更是由心底的佩服。 “小净兄弟,我想拜你为师。”王书双手抱拳就要跪下行拜师大礼。 小和尚握住王书的手臂,任凭他怎么用力都无法下跪。 小和尚缓缓放开手。“王兄,你我既以兄弟相称,便不用拘泥繁文礼节,你也有很多值得小僧学习之处,咱们互为师友,未尝不可。” “你看,那女子可是今日你口中所说之人。”小和尚问。 王书还在内心细细揣摩这些言语,转头一看,正是那日遇到的女孩。 他连点头称是,领着小和尚走了过去,那女孩正手拿一根狗尾草,坐在花坛边独自摆弄。 “小妹妹,我来看你了,你看我带了一个朋友一起过来的。”王书走到近前说道。 女孩很高兴喊了句:“大哥哥。” “你可曾记得欺负你之人?”小和尚蹙眉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店里的那个大块头,他们都叫墨哥,还有那个擦桌子留着小胡子的叫阿厉,后厨还有个管事的叫强满,加上这店的老板。”就他们四个欺负我。 “他们是如何做的?”小和尚继续问道。 “我记得那天下班,他们三个还有老板在后堂喝酒。 我正要回宿舍,他们就把我叫过去,说陪他们喝一会,就把欠我的工资给我。我想快些拿到钱,给家里寄回去,正好也借此机会说明我想回家了,就去了,他们欺负了我,之后我就不记得了。” “我现在将你超度了去,你可愿意?”小和尚问道。 王书震惊不已,他一句没听懂。 “小师傅,我心中放不下故乡的弟弟和父母。” “今世缘分已尽,何不放下执念。阿弥陀佛。”小和尚行了一礼。 女孩跪了下来,双手合十虔诚地也行了一礼。 小和尚一手行佛礼,口中唱诵佛经,另一只空空的衣袖无风自鼓。只见那女孩缓缓消失,不见了踪影。 “小净兄弟,我是不是眼花了?我刚才看到了什么?”王书揉了揉眼。 “你心中所想,便是你眼中所见,皆是虚妄。”小和尚闭着眼。 “这……我有点听不懂啊!”王书有点尴尬。 小和尚睁开眼看了看王书。“王兄,你可打电话给今日的两个执法者,说这餐馆前花坛有线索,可协助他们破案。” 王书照着他说的打电话给了早上的两个执法者,就和小和尚去了街对面等待。 不一会儿,两个执法者开着执法车就来了。一番寻找,似乎也没发现什么。 “你说这小子会不会是耍我们?我听他说这餐吧花坛有什么破案线索,然后就挂了电话。”一个执法者打着手电筒查看店里情况。 “不能吧!这小子能有这胆子,敢骗执法者?”另一个早上发现店老板小动作的执法者摇晃着花坛前的植物。 他使劲晃了晃一棵松动的植物,使劲向上一提,植物根部缠绕着一只人手骸骨,两人大惊。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十几辆执法车就将此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四周拉起了警戒线,有持枪的执法者守着,有执法医忙忙碌碌,救援队也在一旁待命,甚至连医院救护车都来了…… 餐吧店老板估计还没出来,员工见老板不在,早早就打烊了。 王书也只是个普通人,哪里经历过这些。他载着小和尚,骑车离开了。 小和尚把手放在他后背。“王兄,你害怕吗?” “有点。”王书如实回答。 “你怕那个女孩?还是那个店老板?”小和尚继续问。 “都怕。”王书犹豫了一会儿,皱起了眉头。 王书渐渐感觉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瑟发起抖来,他眼神有些恍惚。 “王兄,你乱了心智,咱们回去吧。”小和尚说道。 回到家,小和尚烧了热水,放到茶几上,王书也没喝,他也没有洗漱,围着被子静静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了,又醒了过来,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小和尚坐在垫子上安静的打坐,他只是嘴唇在动,并没有发出声音。 客厅的灯一直开着,一直到天蒙蒙亮。 门口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第12章 关于信仰 王书也醒了过来,他听着敲门声,没有打算去开。 门敲响了三下,过了一会又敲响了三下,小和尚起身打开了门。 “你好,小师傅。有几个问题想和王书核实一下。他在家吗?”最先有所发现的执法者开口。 “在的,他身体有些不适。”小和尚让执法者进了屋。 两个执法者看着躺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王书,有些奇怪。 “王书同志,我叫苏正义,他叫林杰勋。你昨天提供的线索非常重要,你是如何得知这条线索的?”依旧是刚刚这个执法者问话。 王书没有动弹。 林杰勋说:“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王书缓缓开口。“是一个叫依莎的女孩子告诉我的。她说,她非常想家,那个老板欠了她半年的工资,他弟弟上学需要钱,家里父母也很需要钱。她家住在吉县。” 林杰勋详细的记录着。 “你和这个女孩认识吗?”苏正义问。 “不认识。”王书直愣愣看着一个地方。 “他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苏正义继续问。 “不知道。”王书答道。 “她是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和你说的这些?你觉得她在向你求助吗?”苏正义又问。 “在你们发现线索的花坛前告诉我的,前几天我给那个店老板送跑腿订单的时候说的,我当时以为她只是店里的员工,就想帮她说几句话,要回她的工资。就和那个店老板理论了几句,接下来的事,你们都知道,我在执法部的时候讲过。”王书仍是面无表情,机械地作答。 两个执法者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 “昨晚,我们连夜抓捕了该店的所有员工,他们有人交代,确实有一个服务员叫依莎,可是她已经死了。请你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林杰勋说。 王书腾地坐了起来。“我自己都想不明白,我怎么给你们解释。” 那个姑娘还告诉我。“店里的那个大块头,叫墨哥,还有那个擦桌子留着小胡子的叫阿厉,后厨还有个管事的叫强满,还有店老板都欺负了她。你们回去好好审审就知道了。” “还有,那天你们到我家看到一片狼藉,是我放出了闪电弄的,就像这样。”王书闭上眼睛。想着那天的心法,然后用力一掌就向空中打了出去。 两个执法者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过了半晌,王书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 小和尚依旧坐在垫子上念经。两个执法者看着他这怪异的举动,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苏正义开口说:“今天我们就是来找你核实情况的。差不多都问完了,我们现在就走。” 说着两人站起身,走了出去。 王书站在原地,使劲地跺了跺脚,又朝空中拍出几掌,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一路上俩人都在讨论。 “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点奇怪?”林杰勋问道。 “你没听说吗?有些和别人不一样的人总会做出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举动,一半天才,一半疯子,大概就是形容这样的人,咱们回去先把他说的这些情况汇报上去,毕竟花坛里有好几具尸骨,这是一桩大案。” 王书放下手,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王兄,修行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需历经苦难,方可有所感悟。”小和尚仍旧背对着他。 “小净兄弟,你的信仰是什么?”王书问道。 “以慈悲之心,普渡众生,便是小僧心中所想并想去达成的夙愿。” “我好像没了信仰。”王书看着背对着他的小和尚。 小和尚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有人说华夏人没有信仰?”王书有点心不在焉。 “信仰一词源于古代,当时人们对于宗教文化的追求和向往,期望达到心灵的净化和思想的觉悟以及对于一些超自然现象坚定不移的相信。”小和尚抬起头。 “到了现代社会,随着科技的进步和文化的传承,信仰一词也就衍生出了对于人生理想、价值和目标的坚定追求。” 王书认真地听着。“你这样一解释好像我有点明白了。” 小和尚转过身,看了看王书。 “一个人说自己有信仰,他总是要说明信仰神明,信仰科学,信仰道德……还是信仰荒谬?他总不可能一遇到事情就说他全都信,用无知和笼统概括他的愚昧也是没有信仰的表现。” 王书大吃一惊地问:“荒谬也能成为信仰吗?” “可以,正因为荒谬,所以相信。”小和尚眼神平淡。 “华夏国地大物博,宗教文化交融传承,每一种都有自己独特的属性,都在历史的长河里闪烁光芒,这都是人类宝贵的财富,所以华夏国尊重宗教,尊重人们信仰自由,也尊重人们不信仰的自由。这是你自己的人生选择,所以不必为了这个问题有所困扰,因为它不能成为问题。”小和尚淡淡地说完。 王书听完,立即起身,给小和尚行了一个大礼。 小和尚这次没有扶他,只是微笑着看他。 “多谢,小净老弟,解了我心头疑惑。”他又盘腿坐了下来问:“可是,别人这样一说,总感觉心里不是滋味,好像缺了什么似的?” 小和尚笑了笑。“自古以来君子仁爱,侠士道义,雅人礼仪,俊贤智慧,信君重诺……但你可说这些人没有信仰以后就不会仁爱,失去道义,忘掉礼仪,丢弃智慧、违背重诺吗?……” 王书睁大眼睛。“应该不会吧。他们还是这样的人,本质是不会变的。” “所以,你还觉得别人这样说很重要吗?”小和尚反问道。 知道了来龙去脉,王书恍然大悟,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当当当……王书看到黑乌鸦也站在窗户上歪头仔细地听着,等小和尚讲完,它用嘴敲了敲玻璃。 “嘿,小黑子,你来了。”王书起身跟它打着招呼,滑开了玻璃窗。 黑乌鸦朝他嘎地叫了一声,抓起窗台上的一个植物就飞了进去。 他把植物放在小和尚身旁,小和尚看了看,摸了摸黑乌鸦。 王书问道:“小净兄弟,这是什么?” 小和尚答:“这是一株黄精,品质极好,在深山中想必生长了百年有余,是极好的进补之物,也是炼丹药极好的材料。” 嘎……乌鸦叫了一声。 “这东西有什么用处?” 小和尚说:“想必这鸟儿,那天在屋外也看到了那内丹,想让你用这草药将其炼化。” “啊呀呀!乌鸦兄你真是有心。”王书摸了摸乌鸦的脑袋。 嘎……乌鸦又叫了一声。 王书笑呵呵地捡起地上的黄精,只见这巴掌大小的药材生长的极为匀称,外表道道虎纹条理分明,拿在手中沉甸甸的。 他将上面的泥土去除,用水清洗干净,用刀将枝叶都切了去,其间还切了一片放入嘴里细细品尝了一下。虽然有一股土腥味,但清香四溢,有一股淡淡的甜味。 王书家住二楼,是个老小区,王书老爸在他住的卧室开了个门。 从这门出去是小区堆放杂物的一个小仓库屋顶,在小仓库屋顶搭了几块砖,弄成了一个小院。 王书将黄精放在簸箕里,抬到屋顶小院阴凉处阴干。 快到中午,王书三两下就弄好了饭菜,炒藕片,炒土豆丝,番茄炒青椒外加一个苦菜汤,素菜弄起来倒也简单,只是他每天不沾荤腥,感觉有些寡淡。 王书给乌鸦也准备了一点吃食,一个小碟子,放了花生,核桃块,苹果泥,芝麻。 乌鸦扑腾了几下翅膀就飞到盘子边上叼起了花生,一仰头就吃进了嘴里。 它也不乱啄食桌上的饭菜,就蹲在碟子边吃给它准备的东西,样子很是乖巧。 王书和小和尚都啧啧称奇。 王书低头吃饭。“小净兄弟,你说那个女人是鬼吗?” “是也,非也。”小和尚放下筷子。 “我从小学习的科学,自然。我坚信自己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世界是物质的,物质决定意识。可我看到了鬼,这种不以物质为基础的东西,而辩证唯物主义是以物质为基础,这说明这个理论是错的吗?”王书继续问道。 小和尚想了想,过了一会才作答道:“非也,非也。王兄你着相了?” “什么是着相?”王书不解。 “着相,就是执着于表象,而忽略了事物的本质。” “哦,可是以物质为基础的辩证唯物主义证明鬼是不存在的,而我又确实看到了鬼,这不就矛盾了吗?”王书更加疑惑。“总有一个是错的吧,要么就是我成了神经病,可以看到事物的真相。” “呵呵呵……。”小和尚捂着嘴笑了起来。“小僧,第一次听到如此有趣的问题。” 王书也放下了筷子,满脸不解,小和尚瞪大了眼睛,他仔细盯着王书的眼睛看了又看,好一会,他在屋子里踱起了步。 只见他有模有样地说道:“王兄,你现在提出了两个有意思的问题,咱们先解决第一个。” 第13章 闻啼山庄 “你可想过,辩证唯物主义所说的物质,指客观存在的一切事物,也包括你所说的鬼。”小和尚又想了想,换了一种方式回答。 “这……”王书一时语噎。 “这样就能解释的通了!哈哈。我师兄曾经告诉过我,辩证唯物主义强调世界的本质是物质的,物质是客观存在的,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它不是僵化不变的,而是能够容纳新的科学发现和认识。科学未能证明,不能解释的现象不能说永远无法证明,也不能说明两者矛盾。相反,它可能成为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契机也未可知啊!” 王书又一次语噎。他挠了挠头。“你这师兄挺厉害啊!” “嗯,他叫祖天,是南城大学的哲学硕士,有时候遇到不懂的问题我会请教于他。” 王书惊的嘴巴都合不拢。 “你这么一说,我就什么都明白了。”王书笑了起来。 小和尚也笑了。 “王兄,那我考考你如何?”小和尚故作高深。 “好啊,你只管说,我倒要看看你能问出个什么难题?”王书开始有点兴奋了起来。 “万有引力定律你可知否?” “知道知道,这高中的时候就学过,是坐在苹果树下的牛顿提出来,他的这一定律推动了科学发展,如果没有他提出的这个定律,恐怕人类现在都还会认为星球的运行是神在推动吧。”王书兴奋地说。 小和尚点点头表示认可。 “他的定律推动人类文明前进了一大步,几乎解释了生活中的各种现象,王兄,你是否能用这定律解释一下量子力学?” 王书一下没憋住,一下将咬了半口的藕片喷了出去,挂在了正在吃东西的乌鸦嘴上。 他赶紧将乌鸦嘴上的藕片取下,又擦了擦粘在乌鸦头上的番茄。 乌鸦极度不满地叫了两声。 “这,还真不能解释清楚。” 他似有所感悟地问:“这量子学也是你大师兄告诉你的吗?” 小和尚重新坐回椅子上。“这是二师兄祖明告诉我的,他是燕阁大学,物理系的博士。” “这这……贵寺还真是藏龙卧虎,佩服,佩服。”王书一拱手。 王书心中渐渐明了,有很多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的问题。到了小和尚这,貌似很难的或许根本就不是问题,他不禁暗暗佩服这小和尚高深的佛法和大智慧。 “这第二个问题是什么?”王书来了兴致。 “一般人都只有两只眼,俗称肉眼。” 王书笑着又问:“难不成还有人长三只眼,四只眼吗?哈哈” “想必王兄也能说出几个?” “你是说天神二郎真君杨戬?还有马王爷吗?” 小和尚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佛家有五眼六通的说法,五眼分别是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 他将单手置于胸前,很是虔诚。继续说道:“肉眼能看到光谱里很少的一部分,主要以红黄蓝三原色为主;天眼可以看到全色;慧眼可以辨别人心;法眼不仅能看到一切有形的东西,还能看到规律;佛眼则能看到规律的规律,万物法则。” 王书笑着说:“怎么感觉你在吹牛?我开了天眼!” 小和尚行了一礼,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语。” “修行之人,经过自身努力,很多都可以达到天眼通,也就是传说中的第三只眼,也有的天生自带双瞳,便能识别万物。项羽、重耳、李煜便有此眼。而想要达到慧眼则需修行达到更高境界,一些寺院里的高僧大德之人,或者一些思想家哲学家。老子、庄子便有此眼。而法眼之人,要么极具慧根,要么天生异相,如那四眼双瞳造字的仓颉,大圣之人孔子,阳明先生便是。” 席间,王书听得入迷惊叹不已一直给小和尚夹菜。 “王兄,你刚才是不是吃了那黄精?” 王书一脸诧异说:“这你也知道!?你难道有慧眼不成?” 小和尚放下筷子。“此物乃是补物,这百年黄精更是炼化丹药极好的药材,是不可以生吃的,你流鼻血了。” 王书忙跑到镜子面前,一看果真流鼻血了,他赶紧用凉水拍打前额,接着又拍打后脖颈,最后拿纸堵住了鼻孔。 王书竖着大拇指笑着看小和尚。“小净兄弟,现在我们有了内丹,有了黄精,理论上是不是可以炼化这内丹了?” 小和尚点了点头。 “有了原料,好像就缺少技术和设备。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这技术和设备?”王书瓮声瓮气地说着。 “师父曾经和我说过,江湖上的事,玉龙江以南可以去找闻啼山庄。” “以北呢?去找谁?”王书追问。 “长河以北去找大漠府。” 他第一次听到这么稀奇古怪的名字,更加好奇。 “这闻啼山庄和大漠府都是做什么的?” “这两个地方小僧听说都是江湖人士打听消息喜欢去的地方。” “你知道闻啼山庄在什么地方吗?咱们也去打听打听丹药的事情。”王书有点兴奋,两眼都放出了光。 “小僧,不知。” 王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点失落。用手塞了塞阻在鼻子上的纸团。 嘎……黑乌鸦叫了一声,两人同时看向了黑乌鸦。 “小黑子,你知道吗?” 嘎……黑乌鸦又叫了一声,还点一下头。 “神鸟啊,神鸟啊!”王书抱起卧着的黑乌鸦就要亲它。 黑乌鸦躲闪不及被王书抱着就亲了好几口,塞在鼻子上的纸团都弄掉了,溅了黑乌鸦一脸血,最后它使劲蹬腿挣扎,飞到了冰箱上不愿下来。 王书有点高兴,他拉着小和尚招呼着黑乌鸦就要出门。 黑乌鸦一直在蹭脸上的血渍,看样子嫌弃的不行。 “王兄,给它弄一盆清水清洗一下。”小和尚提醒。 “好好好。”王书这才反应过来,用脸盆接了大半盆水。 乌鸦见状,飞了下来,跳到水盆里面就洗了起来。弄的水花四散,王书又给它弄进卫生间,放了温水。让它自己闹腾。 呱……黑乌鸦大叫一声。王书跑过去一看,盆里的水都洗没了,王书又给它加了一盆温水。 一连加了几次,乌鸦才跳了出来。湿漉漉的,张着翅膀一副落汤鸡的模样。 “需要吹干吗?” 嘎……乌鸦回了一声。 王书只好将它放洗脸池上,拿出吹风机帮它吹干。乌鸦也不惧,张着翅膀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这鸟还真是成精了,一会出去买个狗窝给它住院子里也行,说不定还能看家护院什么的,王书心里想着。 乌鸦抖了抖蓬松的羽毛,精神焕发地啄了啄几个瓶子。 “这是沐浴露,洗的时候涂的,你现在洗完了,不用涂。下次洗的时候我给你用点。”王书拿起沐浴露。 呱……乌鸦挑了挑背后的羽毛,又啄了啄瓶子。 “这……要做什么?要做个发型吗?” 嘎……乌鸦又叫了一声。 “这发胶不能吃,抹在你羽毛上,不能用嘴去挠,会毒死的。”王书有点担心,然后抹在了乌鸦脑壳,后背,后脖上,乌鸦其间一直比比划划,吵的不行,最后弄了个莫西干式样,它才满意,蹦跳着出去了。 王书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今天他居然给一只鸟做了造型,他有点不敢信。 想到要去闻啼山庄,王书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嘎嘎嘎……乌鸦一直叫唤,像在催促似的。他换了一件白体恤,一条运动裤就和小和尚出了门。 一路上,他噘嘴用余光向下一看,纸巾尾部都被侵染成红色后,他就要停下电动车换一次纸巾,残留的鼻血就像打开的水龙头一样流下来。 一直到了市中心很繁华的一条街道,乌鸦停在牌匾上,引得路人纷纷围观拍照,它这造型太扎眼。 王书找了个地方停了电动车,在路边垃圾桶整理了半天。 低头一看白体恤都被染上了一块一块的红渍,他仰着脖子问小和尚:“小净兄弟,你说我会不会流血流死啊!我感觉有点头晕。” 小和尚站在他面前,伸手就在他身上点了几下。 王书感觉身上的几处位置麻麻的,他低头看了看小和尚,又把头仰了起来。 “应该止住了。” 王书拽了拽塞鼻子的纸巾,没有了不适感,拿掉纸巾,果然没有再流鼻血。 “你怎么不早给我弄这两下子?”王书埋怨道。 “一般情况早应好了,可能你有点虚。”小和尚笑了笑。 两人一路聊着就朝着乌鸦停着的牌匾而去。 “小净兄弟,你如果吃了炼制的丹药,伤势会恢复的快一些吗?” “会的。” “你的手臂还能再长出来吗?” “不会了。” “唉……”王书长叹一声。 远远的,王书就看到牌匾上站着的乌鸦,一副气势凌人的样子,时不时鼓动两下脖子上的羽毛,很是威猛。王书抬头一看牌匾,上面赫然写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江湖茶馆。 黑乌鸦扑腾着落到王书肩上,众人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咱们不是要去闻啼山庄吗?这里就是吗?”王书看了看小和尚。 第14章 流儿爷 俩人站在牌匾下。 小和尚说:“许多大的宗门、派系、组织、帮会等都会在不同的城市设立一些堂口,这些堂口有着明堂和暗堂的区别,此处应该就是一处明堂,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闻啼山庄的堂口?” 俩人走进茶馆,这茶馆古香古色,从前到后一共十几张雕花四方桌和长条凳都刷了暗红漆色,每桌旁都放着一个高挑镂空花几,上面一个个复古花瓶,或高或矮,里面种着的植物或向下垂落在地、或稀疏蓬散开来、或怪枝嶙峋……更增添了几分复古之感,内庭有一个石头垒起来的大戏台子。 三两个小伙子正忙着给各桌上茶,都穿着戏中的服饰,喝茶的有穿汗衫的闲散老头,桌上放着他的画眉鸟,一群老头正和他热络地聊着,各自展示着自己的笼中鸟;有穿着大裤衩围着一张桌子用力喊叫的大汉,王书透过缝隙看到桌子中间放着一个精美的小陶罐,还听到了蛐蛐的叫声;有穿着各色旗袍擦脂抹粉的几个大妈,正品着茶,嗑着瓜子交头接耳地说话…… 王书走到一个中年人的桌子旁,他背对着大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桌上放着电脑,正迅速地打着字,看样子很是焦虑。 刚要落座。 店小二就急忙走了过来,一弯腰算是行了礼。“客官您是喝茶聊天还是看戏听曲?我给您安排合适的位置。” 王书不得不又站了起来,凑到他耳边说了句:“都不是,我们是来打听事儿的。” 小二听得分明,一转头就跑去了后堂。 王书有点不明所以,他让小和尚也坐下,看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小二不一会又跑了回来,表情很高兴比了个请的手势。很兴奋地样子,“流儿爷,请随我到二楼上座。”态度比刚才更好了,腰也弯的更低了。 王书心想,好嘛,歪打正着,先去把事问清楚再说。 就跟在他后面一路去了后院,小二把俩人带到小路尽头,然后又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转身就离开了。 王书仔细打量了周围,亭台楼阁错落,四周奇花异草比前厅更为精致。他抬头看了看二楼,又看了看小和尚,小和尚也不知为何。 又过了一会,小二从来路又跑了回来,连声道歉:“流儿爷,小的不知,还请您勿怪。” 说话间,一路领着俩人到了楼梯口。 一路跟随着俩人上了楼去,领着二人来到一张桌前。 这二楼装饰更为古朴,墙上壁画栩栩如生,桌椅全是上好的木材,就连王书这个外行也能看出这些桌椅价值不菲。二楼桌椅少了许多,客人明显比一楼也少了,只坐了六七桌客人,稀稀落落。 环境更为安静舒适,从各个角度都能看到一楼的戏台。 见王书满身血渍,肩上站着一只硕大的黑乌鸦派头十足,右边跟着一个小和尚,有的微微点头示意,有的抱拳行礼。 王书也一脸严肃点头抱拳回礼,他哪里见过这场面,有模有样的走个过场。 这些人跟楼下的客人完全不一样,有的锦衣华服,有的黑袍裹身斗笠遮面,有的虽然穿着普通,但亮眸明齿,气质非常…… 小二领着他们到了一处空桌前,掸了掸桌椅,一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二人落座。 不一会儿,小二就抬着托盘茶具前来,行动极为轻盈,像受过训练似的,没有一点声响,耳朵带上了一副耳罩,眼睛只盯着王书这一桌,不敢有半分的游移,倒完茶水,做完上茶礼节,迅速离开了。 这茶具精美,摸着细腻,看着晶莹剔透,枯茶遇水即可散发幽香,闻着这四溢的清雅之味,看着香雾袅袅升起,王书竟然有种浑身放松之感。 王书给小和尚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他想起这鸟,怕这乌鸦一会叫起来,扰了这清静。第一杯先吹了吹,就抬到乌鸦近前,乌鸦也不客气,轻啄了一口仰头喝了下去。 王书看了看端着的茶水,有点纠结,心想迟早你是我的鸟,也就仰头喝了下去。 小和尚也端起他近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不一会儿,来了一个斯文的中年男人,带着金丝眼镜,看着俩人一拱手。王书见他眼神有一丝轻蔑,虽然不易察觉,可还是让王书有些不舒服。 “请问二位流儿爷,是做什么的?”那男人问。 “我是送外卖的,他是和尚,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吗?”王书有点愠怒,想把这不舒服发泄出来。 那男人更加自得起来,“这里的茶水可是很贵的哦。”不屑全写在了脸上,也不装了。 王书掏出了口袋的一百五十块,放在桌子上。“这些够了吗?” “哈哈哈……”那男人抹了一下头发。“小兄弟,恐怕不够,这二楼一壶茶两千,打听普通的事二十万起步,江湖上的事五十万起步。” “什么就五十万?我都还没问啊。”王书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声道。众人都看向这边,有的哈哈笑了起来,有的将脚放在长条凳子上转过了身,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你这鸟人,懂不懂规矩。拿这一百五楼下喝去,自有人会接待你。”那人也怒了。 王书那个气啊!一脚就踩在板凳上,指着那男人就要开骂。 “放肆,成何体统!”一位老者大喝了一声。 王书转头,看到一位满头花白的老者,快步而来。 他走到那男子前面,怒气冲冲,呵斥了起来。“来者是客,如此无理,岂是待客之道,连贵客姓名都没有问清楚,就狮子大开口,这是谁教给你的规矩?你又有何德何能当此重任?滚。” 男子委屈至极喊了一声:“爸,您不是去省外了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这鸟……” 不等他把话说完,老者拐杖一挑,照着男子双腿就打了一下,男子吃痛顺势倒了下来,老者一脚就将他踢飞了出去。 男子慌张从地上爬起,连滚带爬跑了出去,都没敢回头。 那老者对着在场之人一抱拳。“各位江湖豪侠见笑了,犬子不懂礼数,怠慢了诸位,老夫给诸位赔礼了。” “叶老前辈不必客气,无妨无妨。”众人拱手又各自聊了起来。 此时老者缓缓转身,分别对着王书和小和尚各自行了一礼。 小和尚起身回了一个佛礼,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王书气还没消,一只脚站在凳子上,双手象征性的抬了一下,仰着头也没看他,乌鸦也和王书一样歪着脑袋站在他肩上。 老者陪着笑。“快请坐,快请坐。犬子无理,怠慢了三位。还望海涵,敢问二位姓名。” “王书。”王书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小僧法号祖净。”小和尚也答道。 老者肃然起敬地。“小师傅可是那弥陀寺路玄大师的弟子?” “正是。” “失敬失敬。”说着老者一挥手,小二撤掉了原先的茶具,换了一副更加精美的上来。 老者上手给俩人斟了茶。 “哎,这茶不会又是两千块吧,我只带了一百五。怕是喝不起,我们还是下去喝。”王书面无表情。 “哈哈,王小友说笑了,今天的老夫请了。不知二位今日前来,所为何事?”那老者依旧笑容满面。 “等等,你们这一个问题五十万,我怕我们负担不起。”王书没好气的说了句,起身便要走。 老者还是满面春风,拉着王书,又把他请到座位上。 笑着说:“王小友,今日确实是我们茶馆怠慢了二位。我叶泽清在江湖上还是有些名气的,今日犬子如此这般,坏了老夫的名声,老夫改日愿献上一份小礼,给二位赔罪如何。还请二位留步,说说所为何事?给老夫一个面子。” 王书这才作罢,喝了口茶。“你们可知道闻啼山庄?” 老者笑道:“哈哈哈,知道,我们这茶馆就是那闻啼山庄在此地的堂口,老夫是这西南堂堂主,江湖人称香茗居士。专门为各路江湖侠士提供便利,解那燃眉之急。” “哦,我还想知道哪里可以炼制丹药?这个问题要收钱吗?”王书终于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 “哈哈,炼制丹药那水云南阁可以说是第一,没有第二。他们祖祖辈辈都精于此道,堪比那修道仙山的道长,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过之而无不及也。这个也不收钱,江湖人士都知道的事情,老夫定当知无不言。”老者捋了捋胡须,仍旧满面和善。 突然,王书想到了一个问题,他刚要开口,老者一伸手,制止了他。 他抬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大声说着:“好茶,好茶,王小友,你随我来。我将那水云南阁地图画予你便是,方便你们这些江湖后辈前去采买一些丹药灵草,以便修行之用。” 老者起身离开,和那些江湖人士一一作别,王书和小和尚跟在他身后,走下楼梯,他照例吩咐了手下人几句便带着二人走进了院内。 第15章 老江湖 老者带着王书和小和尚走入一处阁楼,只见他按动了几块石砖,眼前石门自动打开。顺着暗道又走了百步有余,老者又按动了几块石砖,一扇石门又缓缓打开,里面灯火通明,也是古香古色的装饰,几把椅子和一张桌子呈现在眼前。 王书心想,不就画个图吗?至于搞那么大阵仗吗? 老者此时表情肃穆。“王小友,你是不是想问,伤了小师傅手臂之人?” 王书大惊,“你怎么知道的?”心中不禁暗骂,你这老狐狸,老滑头,老江湖……。 老者蹙眉。“你们提出第一个问题,我便知晓。只是外面鱼龙混杂。不便谈论此事,万一泄露半点风声,恐不利于你们,那人得到消息,如若加害于你们,那老夫也要承担罪责。” “你怎么会承担罪责?” 此时,老者眉头舒展了一些,“这是闻啼山庄自古以来的规矩。两家纷争,山庄虽然收钱办事,但也只收有理一方的,无理的一方或是邪修的生意山庄是不做的,如果最后查明有一方欺瞒山庄,山庄会将钱给有理的一方,如果有理的一方死了,山庄会将这些钱财给其亲友,如果亲友也死了,那山庄便会捐出去。” “会不会有叛徒?” 老者理了理胡须哈哈笑了起来。“几百年来,一直遵循此规矩,山庄才得以延续至今,如若不然,山庄早就被正道之士消灭了。叛徒倒是有几个,被山庄和正道人士追杀,都死的挺惨。” 王书这才放下心来,详细描述了那个黑衣人的动作,形貌,特别是那只红眼。老者写写画画,正如王书所说,那人一模一样地再次呈现在王书面前,王书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你是不是见过他?叶老头。” 老者又捋了捋胡须。“王小友说笑了,老夫只是按你的描述画的,如何见得此人。” “此断臂之仇,不共戴天。”王书愤怒地一拳砸在桌上,恶狠狠地说:“我做梦都想手刃此人,为小净兄弟讨回一个公道。” 小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你们可以找到此人吗?”王书眼睛有点通红。 “不确定,但可以试一试。这个问题,就是需要收费的。底价定金五十万起,如果折损了山庄的兄弟,可能会更多一些……”叶泽清解释道。 “我……需要考虑考虑?”王书犹豫了。 “可以。”老者取出一个档案袋,将画像收入袋中。走到一幅山水画前,移开画像,再按动了几块砖头,又出现了一个密室,老者进入其中,过了一会才走了出来。 “这画像晚上就会转移出此地。你可放心,如果你决定不做这笔生意,此画会被立即销毁。如果你决定继续并且付了定金,计划就会秘密启动,直到帮你找到此人。” 王书看着面无表情,此时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老者引着他俩走出暗道,没有走来时的路,而是绕了几个弯,从另外一处楼阁墙内出来。 王书心事重重就要离开,叶泽清从袖口掏出一张地图,说是去水云南阁的路。 王书揣进口袋里,道了声谢,就和小和尚离开了茶馆。 老者背着手,站在他们身后笑了笑,也转身进了里屋。 一路上,王书都没有说话,他有些闷闷不乐。 既然知道了能找到真凶的方法,但他又无能为力,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意气用事。背上巨额债务,如果江湖真如人所说如此凶险。他要是命殒他乡,这债岂不是要落到家人朋友身上?这似乎是一个巨大的陷阱,他需要思考。 回到家,黑乌鸦早就到了,正站在桌上咬一个苹果。小和尚依旧如往常一样参禅打坐,王书找了个垫子也坐到小和尚对面。 “王兄,何事如此?但说无妨。”小和尚虽闭目,但却开口问道。 “小净兄弟,我……”王书欲言又止。 小和尚睁开眼说:“王兄,你可知这叶泽清何许人也?” 王书摇了摇头。 “江湖人称千面狐,你已经入了套。”小和尚继续说着,“想要出套唯一的方法,退出江湖,不问世事。他这是阳谋,知道你还会去找他的,所以他才无所顾忌,闻啼山庄之所以能盘踞一方百年也是有他的道理的。” “不是,我觉得这老头挺好,能辩是非,还当面教训他儿子,说明他还是讲道理的。” 小和尚摇了摇头,闭起了眼睛。“如果此父子二人,假戏真做,给你演了一出好戏呢?”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或许只为给你留个好印象也未可知。”小和尚摇了摇头。 “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演的太过了啊?我一个穷小子,不至于如此吧!”王书摸了摸下巴,做思考状。 “这只是第一步罢了,要想钓到大鱼,不仅仅要一个精致的鱼饵,先了解鱼儿的习性,然后才是准备鱼竿、鱼钩、鱼线、浮漂……,再然后才是一个好的鱼饵,接着是鱼儿所在的水域,环境,心理博弈,最后才是好的方法,要是鱼儿还不上钩,再打打窝。试问那条大鱼能抗住这诱惑?” 王书点了点头。“姜太公钓鱼,用了一个直钩,最后周文王上钩了,是不是也是这个道理?” “然也,正是如此。”小和尚也点了点头。 “你不会怪我吧。”王书表情有些不自然。 小和尚再次睁开眼,眼神真诚地说:“王兄,此话见外了,小僧理解你的想法,一定要在能力之内去做,不然必受其害。” 王书忍不住抱了抱小和尚。 “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小僧猜测必投你所好罢了。虽无坏心,必是迎你入局。” “这就是江湖谚语,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对吗?” “然也。”小和尚点头。“布局越大,他收获也就越多。切记要跳出圈套,成为那个下棋人,而不是棋子。” 王书有点不忿地说:“他难道不怕我分析出他的用意去找他算账吗?” “哈哈,他就是怕你想不到此,他用的阳谋,就是告诉你他要明着来,你能想到最好,想不到他还要想着方法提醒你。”小和尚笑了笑,又严肃起来。 王书掏出叶泽清给的地图,他想让小和尚也分析分析。 打开一看,两人皆为震惊。 “这老头是不是在糊弄咱们?”王书不知该如何是好。 地图是一张彩印版的,像是用剪刀剪下了一块,上面用记号笔打点表示路线,在路线末端打了个叉。 “这……”小和尚也不知如何回答。 “小净兄弟,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换药,也好多天了。等你身体恢复好点,咱们就去这水云南阁问问,要是能炼出丹药,对你恢复应该会有帮助。”王书想起小和尚的伤势。 小和尚笑了,他感激地看了王书,低头道谢。“多谢王兄,医院我就不去了,那天我从医院出来就自己换了草药。” “那,那……要不然,我帮你换也可以。”王书有点结巴。 “多谢,用烈酒清洗伤口,等半干之时撒上这药粉即可。七日一次,不用过于勤换。”小和尚说。 王书突然看向黑乌鸦,他笑着走过去,摸了摸黑乌鸦。“乌鸦兄,你看咱们的小净兄弟伤的那么重,你能不能搞点什么仙草之类的,来帮他恢复一下伤势?” 黑乌鸦放下了脚下踩着的苹果,滴溜溜转了转眼睛,嘎嘎……叫了两声飞出窗外。 “谢谢乌鸦哥,快去快回啊!”王书朝它摆了摆手。 小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这两天你就安心休息,看看这老江湖耍什么心眼。 第二天一早,王书接到了老同学打来的电话,他还迷迷糊糊不知所以。 “喂,你小子是不是发财了?借给你两万,怎么打过来三万?我就是打个电话核实一下。”电话那边老同学庄阿波问。 王书立即从床上坐起身,“啊呀呀,看错了,看错了,我这早上这不是着急嘛,没看清。你把多的转还给我哈!谢谢,老姐妹慷慨相助,你真是帮了我大忙。改天,改天一定请你吃大餐。”王书点头哈腰地回应。 对面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真是的,害我空欢喜一场,等下我捂热乎了再转给你。” “好好好,你随便捂,爱你哟,么么哒。”王书厚着脸皮满脸堆笑。 “呃呃……”对面传来干呕的声音就挂了电话。 不一会,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还没等对方开口,王书便说了起来。“老哥,我刚才看错数字了,你把多余的转过来。大恩不言谢,改天请你喝大酒,必须是大酒。” “你小子三也能看成是四?平时抠抠搜搜,你这是开了天眼错成这样,很不符合你的风格啊!”对面的刘俊调侃道。 “哪能啊,您就是我亲大哥,亲亲的大大哥,您知道您帮了我多大的忙吗?我现在就给您磕一个。”说着王书就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砸墙。 咚咚咚……咚咚咚…… “得得,我还想多活几年,我现在把多的给你转过去,还是转你原来借钱那一张卡啊。大酒,记好了啊!”对面说完就传来了笑声。 王书满脸赔笑。“对对,您瞧好吧,我处理完手上的事情,第一时间联系您。” “滚滚滚,多少年的好兄弟了,别您您您的。”对面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王书那叫一个浑身舒畅,他感叹了一声,“无债一身轻,无债一身轻啊。哈哈哈……” 电话又响了起来,王书抬起手机看了看,是个陌生号码,接还是不接?王书犹豫了一下。 第16章 买狗窝 “喂?”王书接起了电话。 “您好,您的跑腿订单已经到目的地,您是否在家?我给您放小区门口还是给您送上来。”对面传来一个年轻小伙的声音。 “我在家,给我送上来!”王书心情大好,还有人给自己送东西,今天也要享受一次,他心里正想着。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王书打开门,一个外卖小哥就递进来一个小纸箱。 “麻烦您给我一个收件码!”小哥催促道。 王书装模做样的看了看手机说:“这个在哪里看啊?” 小哥看了看他放在门口鞋柜上的头盔和沙发靠背上的工作装,又看了看王书,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最后还是耐着性子帮他找出了短信,然后一扭头就跑了。 王书关了门,一脸的满足。 他拆开盒子,拿出了上面的一张纸。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笔迹像托儿园的小朋友刚学写字的样子,‘王小友,这罐子里的灵枢复肌膏外敷,红纸包的药丸内服,一周一次。不知你对老夫的小礼可还满意’。 王书心中那叫一个开心。不禁点了点头,这老头真是不错,满意满意,他心中暗想。 “小净兄弟,困了有人给咱送枕头了。哈哈”王书对着正在参禅的小和尚喊道。 小和尚睁开眼问:“王兄,何事如此高兴?” “你看,这老头给送的药。能用吗?”王书抱着罐子拿着字条就坐到了小和尚面前。 “这药很名贵,要买也是要花高价,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小和尚看着字条蹙起了眉头。 王书大大咧咧地说:“管他呢,先用起来再说。这老头演戏演过了,给咱道歉呢。” 小和尚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王书轻轻帮小和尚拆着纱布,边和他说着,早上那老头帮他把欠的债给还清了。 小和尚低下了头。“王兄,是我连累了你。” “咱们兄弟讲这个!以后这老头要是敢坑咱们,咱还收拾他。”王书一拍胸脯。 小和尚笑了起来。 拆下纱布,王书眼眶有点湿润,他赶紧一扭头打开罐子,里面有一个薄片,类似兽骨的材质,摸上去手感光滑润若脂,王书挑了一大坨,小心翼翼地轻轻涂在小和尚的伤口上,仔细观察了一下伤口周围有没有恶化。 他轻声问小和尚疼不疼,小和尚咬着牙,摇了摇头。 涂抹了厚厚一层,王书才放下兽骨薄片,重新给小和尚缠上绷带,包扎起来。他烧了热水,给小和尚服下一颗药丸。 小和尚没再多言,重新端坐,似在参禅打坐,又似在运功疗伤。 王书也没有多打扰他,带着口缸出门买早餐去了。 他今天还要给黑乌鸦弄个窝先住着,这等神鸟,既会听话,还能采药,世上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几只,他甚是喜欢。 那老刘头见王书前来,正要和他理论,王书掏出一百块给了他,说明了情况,说那是个误会,他也不知道那是假币,真正的坏人已经被执法者抓了,判了,过两天就毙了。 大家街坊邻居说清楚就没事了,刘老头凑上前来问:“这现在都这么严的吗?用一百的假币就要毙了?要是那天执法者没收走,就要买东西的时候花出去了。” 王书说:“那人十恶不赦,数罪并罚离死不远了,让他老实点,遵纪守法才是正路。 ”老刘头连连点头,给王书打了一大缸稀饭,拿了四个大馒头,四个菜包子。 王书还去市场买了半公斤牛肉,这天天素菜,吃的他走路直打晃。 和尚不能吃肉,他又不是和尚,这牛肉放到冰箱自己慢慢吃。山药、莲藕、红枣、花生、枸杞、红糖……也买了一大堆。 王书回到家,看到乌鸦也回来了,像人一样瘫在沙发上,一只翅膀还伸展着搭在扶手上,王书赶紧上前检查,见它没事才放下心来。 他把牛肉拿到乌鸦面前晃了晃,乌鸦嘎嘎叫了两声,也没动弹,估计是累得不轻。 地上放着两颗植物,一颗王书认识,是三七,一颗王书不认识,小和尚告诉他是白及,都是疗伤极好的药材,看着年头就很久的样子,王书赶紧一脸谄媚的上前要给乌鸦捏身子,说了一大堆漂亮话,乌鸦也嘎嘎叫着点头。 王书到厨房把牛肉切成丝,把花生,红枣掰碎了,放了红糖枸杞装碟子里抬给了乌鸦。三人在客厅里吃着早餐,柔和的阳光从窗口飘进来,透过摆动的窗帘起起伏伏,暖洋洋的温度散落在房间里。 乌鸦吃完,被这暖阳一照,脑袋一点一点就打起了瞌睡,最后它换了个姿势,两腿朝天一蹬,脖子一歪,张着嘴巴闭着眼睛就睡着了。 王书朝着小和尚耳语了几句,小和尚笑着点了点头。 把乌鸦轻轻放到一个布袋子里,骑着电动车就出门了,来到一个很大的宠物用品市场,乌鸦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它好奇地探出脑袋,东张西望地四处看。 王书逛了好几家店铺都没有他要找的狗窝,逛着逛着就到了一家专门卖狗窝的超市。 王书对着乌鸦说:“一会儿,你看到喜欢的就轻叫一声,我就知道了。”乌鸦两眼放光,弯了一下脖子,王书迈步走了进去。 店里的服务员很热情,还不停给王书讲解,做着推荐。 “您是要给多大的狗子买一个狗窝?”她询问着。 王书一想,让她看看,正好量身推荐一个,省得麻烦。于是打开布袋给她看,那服务员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恢复了笑容,引领着王书来到一处货架。 货架一直搭到天花板,各种款式,圆的方的,高的矮的,大的小的……最后王书在一款黄色半圆造型的窝前停了下来,这窝门开在一边,私密感很好,还有一个窗户,暖黄色很是舒适。 乌鸦大叫一声,哇……就钻出布袋飞了进去。引得店里的人纷纷侧目,它一会探出脑袋,一会跳上去翻几个跟斗,一会钻进钻出,很是喜欢的样子。 “这个多少钱?” “这可是最新款的,您的鸟真有眼光!”服务员竖起大拇指。 “你就说多少钱?”王书认真的看着她。 “呵呵,这个688,我们这是高级店铺不讲价。”她更加卖力地推荐起来。“这可是进口绒布做的,材料成本巨贵。” “您说个实价,我诚心买。” “688真的这是最低价了,成本都收不回来。”服务员极力解释。 王书叹了口气,“丫丫,我们走。”那乌鸦立刻飞到王书肩头停了下来,回头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王书没回头,一路走着。 那服务员急了,大喊一声:“你开个价!我给您一个骨折价499,给您打完折我们都要亏本的。” “八十。”王书张口就来。 “您给的太少了,我们这个是奢侈品,399我们各退一步。”服务员喊道。 “七十。”王书说道。 “299,我已经到极限了。真的不能再少了。”她快步走了过来。 “五十。”王书伸出了五个手指,然后走出了宠物超市。 乌鸦看他要走,在他肩膀急的直跺脚,用嘴不停咬着他的耳朵。 “淡定,一定要淡定。” 服务员冲到他前面拦住了他小声说:“六十,这是最低价卖给你!” “好的。”王书爽快地答应了。心想,你们真是看谁都像绵羊,都想狠宰一刀啊。 “先给钱,然后你装出299买的,配合我,我就卖给你。”服务员快速嘀咕着。 王书没说话,他拿着手机快速付了钱。 “好好,299就299,这窝质量是真的好,我看到就真心喜欢。”王书大声喊了起来,转头走了回去。 “呵呵呵,我就说嘛,客人您真有眼光,这价格您是真赚了。”服务员拉着王书走回去。 乌鸦哪还管他俩,又飞了窝里,自顾自玩了起来。不一会,店里人就越聚越多,都是来看这鸟的,王书硬是待了两个小时才带着窝出来。 回到家,王书把书堆起来,把窝放上去,裁剪了一块长绒垫放了进去,乌鸦钻进去就没有再出来。 手机铃声响起,王书接起电话。 对面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王小友,早上老夫送的礼物可还满意?” “无功不受禄,您老这礼物是不是有点太贵重了!” 老者轻松地笑出了声。“哈哈哈,王小友不必客气,就当是那犬子无礼,给王小友赔礼了。” “老先生言重了,药我收下了,那钱我还是要退回去的。心意我收下,赔礼就不必了,我也有错。”王书心中忐忑。 “王小友大度,侠义本色,老夫想交你这个朋友。那两张卡都注销了,你退不回来的,哈哈……”老者说着,又大笑了起来。 王书心中一喜。“老先生真是豪气干云,性情中人啊!晚辈佩服,日后还望老先生多多关照才是。”王书寒暄道。 “哪里哪里,王小友说笑了。以后要是有用得到我江湖茶馆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老者继续说着。 一番寒暄,便各自挂了电话。 王书在电话上标记了老狐狸三字。 又休息了一天,王书见那药效果真见效,小和尚气色都恢复了许多。 和小和尚研究了那简易地图,确定是在本省瑞云市。便整理行囊,准备出发。 第17章 纸条 黑乌鸦也想去,王书告诉他,他是鸟,不能上动车,让它在家看家。 乌鸦不干,一直叫唤,最后王书告诉它,如果他能在动车发动前飞到布袋里,并且在车上保持安静不让人发现就带上它,乌鸦这才安静下来,回窝睡觉去了。 王书前一晚就用手机买了早上的车票,第二天俩人起了个大早,带上行囊便出发了。 打了个出租车,两人加上乌鸦很快就到了动车车站。王书告诉黑乌鸦,一会在动车上车的地方就可以找到他们,一切按计划……王书还没说完,乌鸦就飞走了。 来到动车候车室,王书对小和尚说,“小净兄弟,你说,闻啼山庄够可以的啊,连我拉了饥荒都查了出来。他们关系网应该很复杂吧!” “确实如此,他们就是做这个生意的,人脉资源广,想要查一个普通人或者普通修行者,是很容易的。” 王书顿觉信心大增。“你觉得他们有可能查到那个红眼黑衣人吗?” 小和尚点了点头,“闻啼山庄势力错综复杂,很有可能查到此人。此人有很明显的特征,如果在江湖圈里稍加打听,查出来应该不难。” 王书一直耿耿于怀,这人都快成了他的心病。 “他们打听个消息就能开价五十万,这钱也太好挣了吧。”王书有点诧异。 “如果是普通修行者还好说,如果是有实力的修行者或者邪修,那就要花很大的气力,甚至有很大风险,要搭上人命的,他们也不是什么活都敢接。”小和尚又摇了摇头。 “哦,那这样一说,这五十万也不冤。”王书摸了摸鼻子。 他继续问:“这老头是不是遇到修行者,都会给钱示好?” 小和尚摇了摇头,“非也,想必他认出了我是路玄大师的弟子,想卖他老人家一个面子如是。” 王书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这是沾了小和尚师傅他老人家的光,人家才愿意搭理自己。那天自己一拍桌子狐假虎威的架势只是人家给了个台阶罢了。 搞了半天这老头是想借自己这条线,和小和尚搭上关系。 王书尴尬苦笑了一下,俩人一路聊着。 检票时间到了,二人来到车站,王书正四处张望,寻找黑乌鸦的踪影,他想要趁着没人赶快把黑乌鸦藏起来,带上动车。 不一会,动车准时到站。 王书站在人群后,有点焦急。四处观望之时,他发现黑乌鸦站在屋顶横梁也歪着脑袋看他,他赶快招手,示意乌鸦赶快来布袋子里。 乌鸦飞了下来,也不着急。装作漫不经心的四处找食,东啄啄,西蹦蹦,毫不理会的样子。 王书那叫一个心急,半蹲着手臂挥的更卖力了,嘴里还不停小声的念叨着,“快,快,快到袋子里来。” “那边那个,车都来了,你还在磨蹭什么,赶快排队按顺序上车。”列车员朝着他大声说。王书心想,完了,被发现了,这鸟估计是上不去了。也就起身,向动车走了过去。 踏上车门的时候,他又朝刚才的位置看了看,发现乌鸦不见了踪影。 “快上车,要到时间了,车要关门了。”列车员朝他示意。 王书只得走了上去。 找到车票显示位置坐下,王书对小和尚抱怨。“这鸟也真是的,明明想去,现在好了,来了又不听话。” 小和尚笑了笑没有作答,只是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王兄,小僧第一次坐动车,不知有何需要注意?”小和尚问。 王书朝他笑了笑。“车上不许吸烟,不许大声喧哗,要上厕所去车厢前面就可以。和平时坐公交车一样,车票上显示三个小时左右就到了。困了就睡一觉,到了会有广播播报位置的。” 小和尚低头说:“小僧不吸烟,吸烟有害健康。” “我也不吸,吸烟很难戒掉。人家都说吸烟的人只有第一支和最后一支。”王书又朝他笑了笑。 王书趴在窗户上,朝着外面看,他还在四处找那鸟儿。 动车缓缓启动,王书心想,这鸟也真是够笨的,和它说了一晚上愣是一句没听进去,现在好了,上不来了吧。 正寻思着,小和尚拉了拉他的衣服,他都没有理会,依旧趴在车窗上。 “妈妈,你看这有只鸟。”对面座位上有个女孩突然说。 王书猛地回头,果然有一只鸟站在地上,它正歪头看着小女孩手上的面包,小女孩立刻掰了一块给它,它也叼着吃了起来,样子蠢萌蠢萌的。 小女孩伸手,它就主动去蹭小女孩的手心,惹得小女孩咯咯地笑。 小女孩最后把它抱着放到座位旁,一边和它说话一边喂他面包,它也不乱叫,给什么吃什么来者不拒,时不时看一眼王书。 王书那叫一个气,都懒得搭理它,自顾扭头看着窗外。 列车员开始检票,一排座位一排座位地开始检查,检查到王书这里的时候,她微微弯腰,王书看到她胸前的一个小牌子上写着,‘乘务员 王媛媛’,抬头一看。 四目相对之间,王书被这一眼看的心里小鹿乱窜。只见这姑娘二十六七的年龄,一双美眸清澈如水,五官精致,面容清秀,涂了淡淡的妆容。 一头黑发盘于脑后,被帽子遮盖了起来,一身制服得体端庄。 列车员见王书呆呆看着她,微微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说道:“您好,请出示一下车票。” 这一笑,王书心里涟漪荡漾,如微风中波光粼粼的湖面掀起的阳光般,宁静而又温暖。他还是呆呆地,小和尚轻轻拍了拍他,他才回过了神。 掏出了车票,递给了乘务员,乘务员检查完就还给了王书,又对他一笑。 王书心不在焉,把玩起了手中的车票。 乌鸦被小女孩盖在了衣服下面,乘务员没有发现。 “王兄,你动了凡心。”小和尚轻声说。 “去去,你一个和尚懂什么!我那是欣赏。”王书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优美的背影。 小和尚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今日之凡心,乃前世之因,若不克制,必结后世之果。” “我和她还会有后世之果吗?”王书两眼放光。 “阿弥陀佛,小僧,不知。”小和尚手置胸前,行了一礼。 王书自觉无趣,他想着那微笑,楚楚动人,不觉心猿意马,拿了张纸开始写写画画,折了几下假装不经意掉在桌下。 王书看着乌鸦,示意了地下纸条,又用眼神指了指走过去的乘务员。 乌鸦似心领神会,跳下座位,叼起纸条就消失在了座位下。 王书心中莫名有些激动和期待,脸颊不由有些微微发烫。 乌鸦叼着纸条一路隐匿身形,在车道尽头的座椅下面等待时机,乘务员走到这里停住了脚步拿着对讲机汇报情况,乌鸦用叼着的纸条碰了碰她的脚腕,放下纸条便藏了起来。 乘务员注意到了地上的纸条,捡起来打开看了看。上面写着‘你好!姑娘如此端庄秀丽,可否留个联系,只怕错过,遗憾终生。’ 那乘务员噗嗤一笑,也在纸条上写了什么,便将纸条折好放回原位,站立原地,她很好奇这字条如何会出现在她脚下。 突然座椅下一张鸟嘴叼起纸条就缩了回去。她俯身下去查看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乌鸦沿路折返重新跳回座椅上,钻入小女孩衣服中藏匿了起来,小女孩的妈妈抱着沉睡的小女孩看着窗外没有察觉。 王书见它回来,心中欢喜,低头一看,纸条果然在桌下。 他迅速捡起打开看了起来。上面字体娟秀,写了三个字‘想得美’。 王书满脸惆怅。 乘务员来来回回又走了好几遍,似乎在找什么? 王书托着脸,无精打采斜靠在桌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小和尚闭着眼,念念有词。 很快,广播传来了播报,已到达瑞云站,乘客陆续下车,乌鸦见二人起身离开,也钻了出来飞到王书肩头,众人无不大惊。 走出动车门,姑娘一脸吃惊看着王书问:“你怎么把它弄进来的?” “我不认识它。”王书老脸一红,想起刚才的事,说着挥手就要赶走乌鸦,这乌鸦飞起来又落到王书另一边肩头,使劲腻歪的蹭他,咬他耳朵,一副亲昵无间的样子。 王书无奈,转身离开。 这姑娘呆愣片刻跑到王书一侧,朝他手中塞了一张纸条。 王书也没停留,和小和尚走出了车站。 王书朝小和尚挥了挥手中的纸条,心情由阴转晴,有点小得意。“怎么样?有时候勇敢一点点,这美好的缘分不就不期而遇了嘛!” 哇……乌鸦在他耳边大叫一声,震的他头皮发麻,差点摔下楼梯。 “知道都是你的功劳,大黑子。以后你站我肩上小声一点,魂差点没被你这一嗓子叫没了。”他没好气地说着。“你先去外面等我们,免得一会人家查你没买票就坐车。” 乌鸦呱呱叫着飞走了。 走出站外,王书和小和尚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有点不知所措,这么大个城市,要从哪里找起?这水云南阁又在什么地方?王书暗暗在心里嘀咕。 第18章 奇奇怪怪的人 小和尚和王书站在广场上,一时不知去何处落脚。 王书指了指不远处的树杈上,乌鸦正盯着树下两个下棋的老者。 “大爷,请问……”王书还没说完。 其中一个老者就打断了他,“观棋不语真君子,一旁多言是小人。” 话音刚落,“啪嗒”一声,一坨鸟粪掉到了棋盘上,两人慌忙抬头看去,舞着手臂,挥着扇子想要赶走乌鸦。 乌鸦呆坐着动也不动,王书见也问不出什么,牵着小和尚的手离开了。 他朝一辆出租车走去。 “师傅,请问您知道水云南阁怎么走吗?”王书掏出地图,递给司机看。 司机看了看地图,又看了看王书,“你是不是闲的没事,逗我玩呢吧。这就画个叉,我到哪里去给你找?”然后一踩油门就开走了。 “王兄,这水云南阁是炼丹之地,想必不会在这闹市之中。炼丹之地多奇花异草,天材地宝等灵物,可否从有药草之类的地方找找。”小和尚拉了拉王书的手。 王书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又找了一辆出租车问:“师傅,这瑞云附近有没有卖药材的地方?” 师傅人挺好,很热情地就和王书聊上了。 “这瑞云市有六个地方有卖药材的地方,位于城市东南西北四处和西南、东南两处,东边是药农从省内各地收集的毛料运到那里进行倒卖的地方叫东药集市,南边是全国各大药商谈生意的地方有人叫这里南议、南地、南阁,西边是几十家大药厂的生产基地,北面自然就是药材转运中心,还有两处,西南位置就是城市中心有很多药材铺,东南位置就在这里,省内的大部分药材的集散中心,规模就比北面小很多。不知道你们要去哪里啊?” 等司机一口气说完,王书问小和尚。“要不,咱们先到南面看看,不行咱们再找找,晚上到城里还有个落脚吃饭的地方。” 小和尚点了点头。王书一挥手,乌鸦就从远处飞了过来,落在他手臂上。 王书让小和尚和乌鸦坐后面,自己坐前面,自从那个小怪物进入玉佩以后,他每天都感觉精神饱满,判断力、思路也敏捷了很多。 这地方万一真让他猜对了,那可是省下不少力气。 司机一看那么大一只黑鸟,有些害怕,不敢去。 王书好说歹说,说给他一百块,他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司机是个话痨,一开始还有点紧张,后来聊开了就放松下来。 小和尚抱了乌鸦一会,乌鸦示意它想出去,小和尚就打开车玻璃放它出去了。 司机说:“这六个地方看着没什么联系,但又都有关联,六个地方还都有卖药材的地方,并不是单一的产业链。具体他也说不清,但还是和王书一顿胡侃。硬塞了名片给他,说是就喜欢拉他们这样的土豪,给钱多。” 王书一听来了兴致。“还有像我这样大方的人?一次给一百块的?” 司机哈哈大笑起来。“本来我也不想拉你们的,就是想拉一些穿着奇奇怪怪的人。他们给钱多,一次三五百的。” “那你怎么又同意拉我们的?”王书更加好奇。 司机豪爽地说:“本来路程也不远,就三十公里左右,这不是看你带了一只大鸟嘛,一看就和他们是一路人。” “那你一开始勉勉强强,想去不想去的。又是为什么?”王书又问。 “哈哈,这不是要探探底,看看你们是不是坏人,要是你们说不清到哪里,还给高价,我还真不敢去。” “好好,我再给你加一百,拉我们到那个我们想去的地方。”王书扫码就付了两百。 真是踏破铁鞋无匿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遇到个懂行的司机,都不用说,他肯定知道他们想去哪。 王书放下心来。“这些奇怪的人都是些怎样的人?” 司机边开车,边就比划了起来,“有的说话文绉绉,一开口就是之乎者也,和你也差不多,搞得我有时候还听不懂,以为是外国人;有的穿着打扮就像电视里拍电影的大侠,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你说话他也不搭理你。还有一次,有个其貌不扬的女人,本来身上没有东西,一眨眼就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大刀,吓我一跳,说自己背不动了,要放后备箱,放进去就把两个车胎压爆了,我下来换轮胎她徒手就把车抬了起来,后来我油门踩到底,费了好大劲才把她送到……” 司机说着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看样子还心有余悸。 “后来呢?”王书像个好奇宝宝不停追问。 “后来,她给了三千块,说是辛苦我了,到现在我车里都备着两个轮胎。” 一路说笑,司机告诉王书,他叫罗长福,五十岁了,就是本地的,平时就是拉个车打发时间,还邀请王书去他家做客。 司机并没有向南边开去,而是沿着一条河流开了很久,穿过几座桥,到了一个湖边小镇路口才停下。 “怎么不开进去?” “里面路窄的很,还是单行道。要是遇到个放牛放羊的,还要退出来。”罗长福说。“以前那些人都是到这就下车走进去的。” 王书点点头。“这离一开始说的南边好像远了很多,问需不需要再加点钱?” 那大叔哈哈笑了两声说:“路上已经加过了,以后还想拉他们,做生意要适可而止,不能贪得无厌。” 王书给小和尚打开车门,帮他下车,黑乌鸦也到了,王书看见它在湖里玩水,就没管它。 和司机道了别,俩人走进小镇。 沿着湖边走了一会,到了小镇边缘,路上村民都热情和他们打着招呼,路上确实有放牛放羊的村民来来往往。 这小镇沿湖而建,房屋都是古朴的小别墅,算不上奢华,但非常有韵味,山水田园,没有高墙所隔,绿树篱笆,鸟语花香。道路中间平坦较宽,两侧铺着石子,间隔之间又显两条平坦路,再铺两路石子,道路外侧的路则最窄,就这样交错间隔,石头缝中长出了杂草,稀稀落落。 有人在自家院里乘凉,有人在路边闲聊,王书感觉仿佛恍如隔世。 小镇中间有一块空地,一棵粗大茁壮的大树拔地而起 ,粗大的枝干犹如坚实的石柱,树冠似一把巨大的巨伞撑开,似在这里伫立百年,一直庇护着这小镇的宁静。 王书走到树下,忍不住抱了抱大树。“真大啊!”他感叹了一句。 小和尚指了指路边一户人家,与周围房屋相比,虽然高墙青瓦,但并不突兀,而是落落大方,成就着另一方美感。 俩人走到大门前,大牌匾上两个大字‘水云’映入眼中。王书对小和尚说:“咱们先去吃点东西,这一路颠簸,待会谈事情,肚子咕咕叫让人笑话。” 小和尚点头。 来到一处饭馆,已经过了饭点,餐馆里没人吃饭,老板也躺在凉席椅上睡觉。 “老板,弄两个热菜,肚子饿了。”二人走了进去。 “好嘞,稍等啊!”他就起身走到了厨房,开始烧油热锅。 “一个素海菜花汤,一个水果椒炒山药,一个鲜香土豆丝再要一份小银鱼煎鸡蛋少放盐。”王书点了菜。 正聊着,哇……哇……乌鸦的叫声由远及近。 小和尚想出去迎它进来,王书拉住了他。 “看看这笨鸟能不能找到我们。”王书挤了挤眉毛。 小和尚只得坐下,只见那鸟一路跳着叫着就过去了,不一会又跳着叫着往回走了过去。 两人不觉好笑,门口突然就探出了一个脑袋。 王书赶快招手让它过来,黑乌鸦跳上桌,生气地抖了抖羽毛。 老板见还有一只鸟,问要不要多煎两条小鱼,算是送他们的,王书起身感谢。 饭后,付了钱,便径直来到水云牌匾下,王书敲了几下门。 门开了,一个瘦高女人开口问道:“你们有什么事?”王书刚要开口,门就关上了。 二人相互对望一眼,不知所以。 小和尚示意王书,这次他来,王书退到一边。 咚咚咚……小和尚敲了三下。 门又开了,还是那个女人,小和尚行了一礼。 ‘啪’的一声,门又被关了起来。 “可能主人家今天不便见客,不如我们明日再来。”小和尚道。 王书觉得有理,就同意了。 二人回到镇上,找了一家客栈便住了进去。这客栈名为‘望湖客栈’。正如其名,推开窗户,微风袭来只感觉心旷神怡。 王书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乌鸦也将脑袋埋进了翅膀里打起了盹。 半夜,王书醒了过来,他见小和尚和乌鸦睡得正香,打算自己出去走走,一直熬夜,现在正常作息反倒睡不着。 走到这大院附近,细细听来,院里脚步嘈杂,偶尔夹杂着哭声,吵闹声,老者的叹息声,男人愤怒的咆哮声……但声音都不大。 王书想听个仔细,于是便爬上一棵,一只脚踩着院墙,另一只手脚挂在树上,侧耳倾听。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便连人带树枝掉进了院内。 第19章 可疑的盗贼 王书落地,摔了个四仰八叉。 他并没有感觉到疼,只是受到惊吓,用手向后摸了摸,软乎乎的。 “你你你……压着我了。”只听着一个声音传来。 “你是谁?” “我是被你压着的人,快起开,我我……喘不过气了。” 王书赶快蹲起身,扶着地上那人起来。见他一身黑衣,像是在躲避什么,藏在这草丛里。 “呼……你是干什么的?怎么半夜跑到这院里?”那人坐着,深呼吸了几口问。 “我兄弟受伤了,我们来求医问药的。” “求医问药白天来啊!走正门。哪有这大半夜的翻墙进来求医问药的啊!”那人喘着粗气揉着后背小声说。 “白天来过了,吃了闭门羹。我心里着急我兄弟的伤,就想看看里面什么情况,树枝断了,我就掉下来了。” 那人更加慌张,“完了,完了,在这里私闯民宅处罚是很重的,普通人断其一指,修行者全镇都会针对你,至少也会废了你丹田气海,这是这里的规矩。” 王书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那现在怎么办?” “咱们先逃出这院子,然后趁天没亮出去,不然谁都救不了咱们。”那人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他眼珠子一转指了指后院。“我去把他们引到前院,你去后院杂物间找一把梯子,在那里等我,然后咱们一起走。记得千万不能走其他路,一定要顺着这墙边走。”说着,他把王书手放在墙上。 王书点了点头。 那人便悄然离去,还回头小声补了一句,“你要是不等我,我就喊,到时候全镇都惊动了,你也跑不了。” 王书又惊恐地点点头。 顺着墙根,王书走了好一会才悄悄摸到了后院,这院子看着不大,里面却另有乾坤,感觉比外面大了十倍不止。 一开始的亭台楼阁,然后是假山水榭,麦田果园,再然后竹林梅园,荷花池塘,小桥流水,王书甚至还看到了高耸的石峰,流淌的瀑布……一路上很多岔路,他也不敢松开放在墙上的手。 这一个小院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空间,简直不可思议。王书顺着墙,走过了几个圆形拱门,每个拱门景色都不一样,花草树木也都各不相同。 最后,王书来到了院墙拐角处,此处空地有一个石头搭建起来的小门,与地面连通,王书估计这下面就是那黑衣人所说的杂物间,王书走近一看,门上挂了一把大锁。 这大锁一时也打不开啊,他心里暗想,又顺着墙根走到竹园,捡了一根粗大的长竹子,扛着回到小门附近。 “你扛那么大一根竹子做什么?”那黑衣人小声问。 见他回来,王书快步走过去,他正用一根铁棍插入空隙,想把锁撬开。 “我来。”王书也小声的回道。 他本想再去找一个小一点的棍子,现在一看正好合适,于是王书把竹子套在铁棍上,招呼他过来一起用力。 二人在末端轻压了几下,那锁‘咔嚓’一声被撬开了。 “你是怎么想到用竹子的,我从来都不知道还可以这样。” “杠杆原理你不懂吗?别废话,先出去再说。我这又没做坏事,怎么感觉心那么慌。这大半夜在人家家里,明知道是个误会,被抓到那真的是有理也说不清了。”王书打量着四周。 “好。”俩人摸黑进了地下室,一番寻找,扛着一把大竹梯子就又溜了出来。 二人把梯子斜架到墙上,轻手轻脚地爬着竹梯,时不时竹梯发出‘咯吱’声响,俩人就停下四处张望。 黑衣小伙先上到墙头,一脸轻松与满足,伸手拉了王书一把,王书借力也上到墙头,王书比划了一下,没发出声音。二人又把竹梯提了起来,放到墙另外一侧,顺着扶手滑了下去。 “兄弟,不如与我一同出去,闯荡江湖,如今你得罪了水云世家,怕是不得好死。”那黑衣人抱拳。 “我怎么就不得好死了?我是挖他家坟了还是盗他家墓了!”王书吃惊地看着他。 黑衣人继续小声说道:“他家发生了大事,今晚不走,估计你怕是再也走不出去了,会被灭口的。” 王书心中惊骇,心想我这是倒了哪门子的邪霉,遇到这么个坑货。 “我兄弟伤的严重,明天我还要来给他求丹问药,要走你走吧。我又没做什么坏事!”王书坦然道。 “唉,你是不知道水云家老爷子的厉害,他要是知道你来过,绝对不会放过你。”说着他急的手舞足蹈,然后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王书冷汗都冒了出来,也有点不知所措。 “你……我……,要走我也要回望湖客栈带上我兄弟,你先走吧。”王书眼神变的坚定。 那人更加着急了,要来拉王书。“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我不骗你。”他急的直跺脚。 王书躲开了他的手,“你是贼,我又不是,我不怕。”然后转身走开。 等王书走出一段距离,他越想越不对劲,万一这小子说的是真的,一口一个灭口,一口一个不得好死?难不成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自己和小净和尚是外来人,会不会?……他越想越觉得玄乎。 再回头看时,那人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人在江湖,确实要处处小心,要是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吃大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要是这水云家不讲武德,一下把他和小和尚弄死了,神不知鬼不觉,找谁说理去啊! 王书想到此,小跑了起来。 他快步跑到客栈房间,叫醒了小和尚和黑乌鸦。 “小净兄弟,出大事了,咱们快走。”王书焦急,额头冒着虚汗。 “丫丫,你先出去看看水云家情况,也要时刻关注整个小镇的动向,有情况赶快来找我们,有危险千万保护好自己。”王书摇醒了歪头耷脑的乌鸦,语气极快。 “王兄,出了什么大事。”小和尚翻身而起。 “来不及解释了,快走,路上边走边说。”王书还不忘在床上放了两百块钱。 他又使劲晃了晃乌鸦,一转身就将迷迷瞪瞪的乌鸦扔出了窗外,乌鸦也没叫唤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一路上,王书给小和尚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咱们没做坏事!不至于如此。” 王书也不禁有了几分疑虑,这个黑衣人还真有些可疑,不觉放慢了脚步。 “喂,这里。”路边草里有个声音小声喊道。 王书和小和尚转头,都看到了躲在路边草丛里的那人,王书背着小和尚来到他近前。 “这里不安全,咱们先出去再说。”。 小心使得万年船,王书和小和尚便也决定先离开再做打算。 俩人跟着黑衣人一路走走停停,时不时还要躲在草里观察一番。 走出小镇很远一段距离,三人坐在一块凹地里休息。 “这就是你兄弟?值得让你冒死都要带他出来?”那人看着小和尚。 二人同时打量起了眼前这人。 天色渐明,此人容貌也显露了出来,宽额头高鼻梁,浓眉大眼,明眸皓齿,高马尾束搭龙须刘海,一身紧身黑衣裹身,身材匀称,潇洒不羁,侠气十足的样子。 王书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他。“你这样子,看着也不像贼啊!怎么搞得跟做贼一样。” 顿时,那人露出几分痞气,“我觉得你俩还行,有情有义,咱们三拜个把子,以后你俩叫我大哥,我就当你俩是兄弟了。” 王书和小和尚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王书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你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江湖名号报一个来听听?” “我我……还没有江湖名号。”那人支支吾吾。 小和尚也收了笑容,行了一个佛礼,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你你……们笑什么?”他有点紧张。 王书拍着大腿,继续笑着说:“你看着二十岁都不到,江湖名号都没有,还想要当大哥,胡子都没长出来,哈哈哈……笑死我了。”然后他转头向小和尚:“小净兄弟,咱们估计上了这小子的当了,一时大意,一时大意啊。” 小和尚微笑着点头。 那人更加着急了,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思绪万千,竟无语凝噎。 王书背上小和尚,转头就要折返回去。 “等一下,你们不能回去,镇上现在很危险。”那人一跺脚,用手指着王书。 俩人并没有理会,继续往回走去。 只见那人大声说。“我叫木晨,今年二十一岁了。” 王书回头看了他一眼,现在他只想炼出丹药,早一些让小和尚恢复伤势。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王书头也没回。 “我很欣赏你,不想你去送死。” 王书抬头看了看天空,有一个小黑点盘旋在高处,王书招了招手。 那黑点缓缓下降,像一片悠扬的树叶,最后渐渐变大,王书抬起手臂,一只硕大的乌鸦就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丫丫,小镇里面什么情况?很危险吗?” 第20章 简单的炼丹 乌鸦摇了摇脑袋。 “丫丫,水云庄园里面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黑乌鸦还是摇了摇头。 “你喜欢我给你起的新名字吗?丫丫。” 乌鸦呆了片刻,似乎很犹豫的弯了一下脑袋。 “这小子说想和咱们拜把子。说以后你就是他三哥,你愿不愿意。”王书笑了一下。 这乌鸦连连点头,飞到了木晨脚下,对着他哇哇哇……就叫了起来。 王书抱着手看着他。 “它在说什么?”木晨有点茫然地站着。 “它在说,你给我们都磕了,给它也磕一个,它就认你这个四弟。”王书胡乱解释。 说完没再理他,背起小和尚继续往回走,乌鸦看了看二人,一蹦一跳就跟了过来。 “等一等,你们进去水云庄园到底要做什么?”木晨大声问。 王书头也没回。:“跟你说了好几遍了,求取灵药,求取炼丹之法,帮我兄弟恢复伤势。” “他们黑的很,是你们付不起的价格。”木晨握起了拳头。 王书顿了一下脚步,这个他倒是没有考虑,仔细算算身上好像只有两万块钱,还是江湖茶馆的叶老头给的,不对啊。这叶老狐狸应该也知道这炼丹不便宜,故意用这点钱试探自己?他心里犯起了嘀咕。 “只要能给我这兄弟恢复伤势,就算是给这水云家家主跪下又如何!” “好好好,我服了。”说着他就双膝跪地,当当当就磕了三个响头。一抱拳说道:“大哥二哥三丫哥,四弟求你们别去,我说的都是真的。” 二人当场呆住,连黑乌鸦都张大了嘴巴。 王书又走回到了他的身边,放下背上的小和尚,看着他。“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如有一句假……”他话还没说完。 王书一脚将他踹倒,一顿乱拳就招呼了上去。“谁是你大哥?三教九流中的七窃,八盗,九娼,你是这下三流里最下等的一个,还敢叫我大哥,你不嫌丢人,我还臊得慌。” “别打了大哥,我不是窃贼,我是好人。”木晨捂着一只眼睛说道。 “好人半夜去人家里干什么?”王书停下手还不忘补两脚。 “大哥,你不也在人家家里吗?我和你是一样的。”他有些委屈。 “这……”王书一时语塞。愣了半晌,指着他问,“现在人家肯定以为我和小和尚去偷了东西,好小子,你这口黑锅还真扣在我们头上了,现在又要拜兄弟,你到底几个意思?” “我没有……” 思索了片刻,王书接着道:“你小子行啊,这花花肠子真是多,我都差点被你绕进去,最后指不定要怎么害我们。” “我不是……” 小和尚在一旁插了句嘴。“施主,我二人未曾加害于你,王兄还救你一命,你为何如此对待我们,何以故如此?” “要么就是良心发现,知道我们去了肯定没好结果。才出此下策?” “你说他会不会杀了水云庄园里的人,畏罪潜逃?”王书又提出疑问。 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警惕了起来。 …… 木晨放下捂着眼睛的手,坐在地上一摊手。“大哥二哥你们说完没有?先离开这里,容我给你们解释清楚。首先,我不是个窃贼,我只是去拿回我的东西。其次,我也会炼丹制药,我师父是鹿影山的普济仙人。” “大哥二哥一看就是修行之人,如果我杀过好人,你们打开天眼,有没有黑光一看便知。”他眯着一只熊猫眼说道。 此时,乌鸦飞了起来,王书抬起手臂让它停了上去。只见它摇了摇头,嘎……短促地叫了一声。 “丫丫,你能看见他身上的黑光吗?” 乌鸦点了一下脑袋。 “你能确定他没杀过好人吗?”王书还是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 乌鸦又点了一下头。 “你看,你看,三丫哥都说我是好人。我没骗你们吧,大哥二哥咱们快离开这,容我慢慢给你们解释。” 王书拿起电话,拨打了名片上罗长福的电话,“喂,罗老叔,我是昨天坐你车的小王,我们事情办完了,你来接我们一下呗,老地方,给您再加五十辛苦费。” “好嘞,我十五分钟就到,我家就在隔壁不远的小村里。”电话那边传来了开心的声音。 木晨脱下夜行衣,从衣服下面撕下一块黑布条,包住两只眼睛。此时,王书看到他身着石青色锦衣,绣着麒麟,一条藏青素色马面裙,反倒更显他超凡脱俗,气质非凡。 “大白天的,你蒙上眼睛干什么?看得见吗?”王书不解。 他愤愤地说着,“大哥,我眼睛被你毁了,就算死,我也要是帅气而死,不能受得别人半点讥讽,憋屈而死。” 王书有些无语,他抬头看了一下天,霞光满天,很是漂亮。 “你说你也会炼丹?” “会会,简单的很,就像你会用杠杆原理一样。” 过了一会,很远处一辆出租车疾驰而来。 “丫丫,你去告诉一下老罗,我们在这,别跑过了。” 嘎……乌鸦朝着出租车的位置飞去了。 一会儿,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三人鱼贯上了车。王书想和小和尚坐后排,木晨说他有事要和二哥说。王书只好去了前排,系上安全带,他一直很不放心地盯着木晨。 “二哥,我可以给你把把脉吗?”木晨伸出了手。 “可以的。”小和尚也伸出了右手。 见他俩都一动不动,王书也就没再盯着看了。 司机老罗张口要开始侃大山,王书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安静。 不一会木晨睁开眼,眉头紧锁,对着前面的司机说了句,“师傅先去东药集市。” 他又把手放到了小和尚脉搏上,一路无话。 很快到了集市,“大哥,你和我一起去吧,让二哥在车上休息。” 王书便和他一道去了集市,每个摊位都有不同类型的中药材,木晨挑挑选选,有时挑选长的齐整,漂亮的,有时挑选形状怪异,歪歪扭扭的,很快就装了一大麻袋,王书跟在后面装货付钱。 直到木晨满意,微微点头,王书肩扛手提着药材悠悠往回走。 司机帮着王书把药材都放后备箱,问接下来去哪? “去南阁,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一行人又辗转去了南阁,王书给了司机五百,司机很高兴的离开了,说下次再来一定打电话给他。 到了南阁木晨要再出去一趟,王书想要跟着。木晨说只是一些琐碎之事,让他们在这等他,还把随身携带的玉笛留给王书,要了王书家花城的地址。让王书放心,一会儿就回。 三人找了一家客栈,约定了不见不散便各自散去,小和尚说想去市里逛逛,王书打算陪着他。 城中房屋都是青砖石瓦,白墙褐顶,有的墙上画了图腾;有的画了祥云;有的写着福字;有的印着精美图案……都是统一的墨青色,遗风余韵中尽显古香古色,沿着石阶小路,两边的古朴建筑和各式手工艺品琳琅满目,二人边走边看,兴致盎然。 “王兄,王姑娘可曾对你芳心暗许?” 王书一拍脑门。“对啊!她还留了纸条。我这两天都忙忘记了。” 拿出纸条,乌鸦站在他肩上伸长了脖子。是一串数字,王书又拿出手机,输了进去,显示果然是这姑娘。 “你好呀!我是王书,那天的纸条是我写的。”王书编辑了信息,发送出去。 “哼。”对方加回好友并且回过来一个字。 “这两天太忙,这不一有空闲就赶快联系你了。在干嘛呢?” “哼。”对方回复很快,简短而明了。 王书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聊下去,打算把编辑好的,“吃了吗?”发送过去。 小和尚开口。“王兄,小僧听说女孩都喜欢别人夸的,你不妨试试。” “要怎么夸?”王书手心有点出汗。 “我师兄说过,你就把她当成你老朋友,不要当她是个女孩,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夸她身材,夸她眼睛大,夸她有气质……诸如此类,总有一个能对上。” “哦。”王书若有所思。 他把那三个字删掉,又编写了一条,“那天,见到你,觉得你有一种神秘的气质,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噢,什么神秘气质?”对方回了一句消息。 “你不经意间的微笑,明亮的眼眸中透露出来的神秘魅力,让人有种想去解开的冲动。”王书写好,发送了出去。 对面回应了一个捂嘴偷笑的表情,“油嘴滑舌。你都是这么骗其他女孩子的吗?” “哈哈,我可没有对其他女孩这样说过,只是被你的独特气质吸引,情不自禁说出了心里话。”王书激动。 …… 俩人热络地聊着,忘乎所以。乌鸦咬了咬王书的耳朵,示意它想吃路边的烤小黄鱼。 王书掏出五十块,告诉它,想吃什么让它自己去买。 乌鸦十分不满地呱呱叫着,最后还是小和尚抱着乌鸦去的,俩人一个手里拿着糖葫芦,一个爪子里拿着小黄鱼,很是开心的样子。 一路游玩,二人都很尽兴,吃了些小吃,相约回去。 第21章 快上路 王书躺在床上,和王姑娘说着梦想,聊着未来。 “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想当一个服装设计师,希望有一天能穿上自己设计的衣服,美美哒。你呢?” “我想当一个法医,这样就可以和死人对话,多刺激。”王书编好发了出去。 “哎呀……呃呃,你怎么心里怎么那么阴暗,变态!” 王书腾地坐起,他只是想想,或许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当上法医,他只是对这份职业有一种崇敬和向往。 王书拿着手机跑到小和尚面前。“小净兄弟,这该怎么回?” 小和尚看了看,叹息了一声。说道:“王兄,你为何啥都说,你也该站在人家姑娘的角度想想。如果你说你梦想当个外交家、翻译官、作家……或许会成就一份姻缘,续写一段佳话,现在缘分已尽,无力回天。” 王书有点不甘心,他写了一段话,“王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发送了出去,对面显示已拉黑,无法再接收信息。 王书重新躺在床上,心里拔凉拔凉,如坠冰窟。 小和尚拍了拍他的后背,“王兄,这世间种种都犹如手中沙,握得越紧,流失的越快。学会放下,心无挂碍,方得自在。” “唉……”王书重重叹了口气,没再言语。 木晨后半夜才回到客栈,一脸疲惫,躺下就睡着了。早上木晨第一个醒来,天还没亮,便开始催促所有人。 “快点,事不宜迟。”他表情焦急而凝重。 小和尚闻声而起,唯独王书躺着,乌鸦头插在翅膀里,都没有反应。 “你说你这一天天,快点快点的,就不能消停点?让人好好睡一下。老是催个什么劲啊?”王书没好气闭着眼说。 “大哥,快点走了,再迟就来不及了!”木晨还是不停催促。 “床着火了,烧着屁股燎着心的。走去哪里啊?”王书仍旧闭着眼。 “去你花城的家,现在必须马上走,十万火急,你快买车票。”他仍旧焦急。 “最早一班车是六点半,现在才五点,买中午的回去不行吗?”王书懒洋洋地伸了伸手打了个哈欠。 “不行,必须是最早一班车,现在就走。”说着他就抢过王书的手机,学着王书的样子一通乱点。 “我不会用,你快点买啊!”木晨吼了起来。 “你这又是要干啥?不说清楚,我肯定不买。”王书坐起了身看着他,乌鸦也探出脑袋,歪了歪脖子。 “哎……”他刚要张口,说些什么。 咳咳……小和尚扶着墙捂着胸口吐了一大口血。 “你对他做了什么?”王书大惊失色,拎起木晨的衣领子就要揍他。 “不是我,二哥之前肯定中了毒,我昨天摸他脉搏就感觉出来了,不然我也不会买那么多药材。”木晨着急地指着地上的药材。 王书定了定心神,扶小和尚坐下,捡起手机,开始买车票,手不停地颤抖写错了好几次。 “去到我家你就可以救他吗?”王书担忧地问。 “我只能尽力一试。二哥之所以会吐血,少量毒素还在体内,聚集到了胃部所致。” 说话间,木晨从一个胸口掏出一个小木盒子,打开盖子,拿了一颗指甲盖大小的药丸给小和尚服下。 三人快步走出客栈,王书对乌鸦说:“丫丫,你一会儿自己想办法上车。” 乌鸦叫了一声就飞走了。 王书背着小和尚,一路猛跑,木晨则提着草药袋子跟在后面。 到了车站他转过头,却不见了木晨的踪影,正当他向后四处寻找时,木晨在他前面对他喊着,“大哥,你快点,我们早点进去等车。” “现在五点半,还有一个小时,就可以坐车回家了,小净兄弟你坚持住啊!快点快点快点……车快点来啊。”王书现在开始着急起来。 “王兄,我好多了,不必着急。”小和尚安慰道。 在候车室里,木晨反而淡定了很多。“大哥,二哥是怎么受的伤?江湖上正派人士很少有人会在武器上淬毒。况且这奇毒阴狠至极,残忍无比,只有那些心术不正之人才会痴迷此术。” “我也不知道啊!不是在医院处理过吗?手臂都没了,怎么还会有毒啊。”王书有些语无伦次。 “这毒会顺着血液进入身体,残留体内,用对方法便可去除。虽然你们用了灵枢复肌膏也服用了红丹,却只能恢复身体,并不能去除这残留的毒素。” “你怎么知道我们用了这药膏?” “我是医者,当然是闻气味闻出来的。”木晨摸了摸他的鼻子。 “大哥你把那天的情况和我说一说。”王书就如实把那天经过跟他讲述了一遍。 木晨一拍椅子就站了起来,破口大骂。“敢伤我二哥,我一定将他剥皮抽筋,挫骨扬灰。”众人纷纷侧目。 “得得,你先治好他再说。”王书有些无奈。 “这毒由七种毒素构成,植物、爬物、虫物、动物、死物、奇物、邪物。用了十分古老的手法,炼化而成,这手法早已经失传了一千多年,怎么还可能出现。”木晨做思考状。 “可能是一直有传承,只是很少出现在江湖,不为人所知吧。” 木晨点了点头。 “你能顺着这毒药的线索,顺藤摸瓜找出那红眼人是谁吗?” 木晨拧着眉头,摇了摇头。“不太容易,要查很多史料,犹如大海捞针。” 两人边说边从候车室走到站台。 动车进站,木晨走在前面,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乘务员眼疾手快将他一把搀扶住。 “罗袖动香香不已,红蕖袅袅秋烟里。多谢姑娘出手。”木晨一拱手道谢,全然没了刚才焦急的模样。 那姑娘脸一红,“公子为什么眼睛蒙一块黑布?是看不见吗?在这稍等一会儿,人都上去了,我送你过去。” “那就有劳姑娘了。”木晨彬彬有礼站到了一旁。 “你,这次没有带不该带的东西进来吧。”乘务员扭头对王书说。王书一看,正是王媛媛。 “你检查吧,就一个包。”王书拉开胸前的书包,里面就几件换洗的衣物。 乘务员又仔细的查看了一遍,才让他和小和尚上了动车。 “他刚才说的啥意思?”王书扭头问小和尚。 “大概是说姑娘一挥手,香气就不断散发出来,在秋天袅袅烟雾里,宛若一朵红莲花般曼妙。”小和尚在王书背上和他解释。 王书没有做声,心里有点嫉妒,撇了撇嘴。 王媛媛在二人身后扶着木晨,耳朵听了个真切,这次三人并排而坐,王媛媛白了王书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对木晨说,“公子,如果需要帮助,随时叫我就好。” “多谢姑娘。”木晨又行了一礼。 王媛媛开心地走了。 一路上王媛媛对木晨殷勤备至,木晨也是很有礼貌地回应。 “公子,还需要水吗?” “多谢姑娘,不需要了。” 王书开口说:“唉,你都问他三遍了,给我整一瓶,我也口渴。” “动车上有热水,你自己去接。”王媛媛又白了王书一眼。 “哎我说。”他拿过木晨的矿泉水,倒了一大杯在纸杯里,放到了座位下面。 王媛媛又折返了回来,关切的问木晨,需要瓜子花生,一些小零食吗? 木晨道谢,说不需要。 王媛媛还是放了一些零食在木晨手上,然后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王书又拿过零食,嫉恨的看了一眼木晨,自语道:“吃什么吃,他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看得见你的好心吗?”然后打开花生,又倒进另外一个纸杯里,放到椅子下面。 他把花生分了一些给小和尚,自己翘着二郎腿,嘎嘣脆地嚼的正香。 王媛媛闪身到了他面前,没好气地说:“我就感觉老有一个黑影一晃就不见了,你肯定藏了什么猫腻。”说着她趴在地上一看,黑乌鸦正叼起一颗花生米往嘴里送,四目相对。 王媛媛一下就认出了,这是上次站在王书肩上的黑鸟。 她没有声张,毕竟是受过训练,抬头看了看王书。“你最好配合我,将它交出来,不然我就让列车执法者过来处理。” “交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王书搪塞道,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她拿起对讲机,按动了对讲键。还想确认一下,便又再次弯腰查看,只有两个纸杯,大黑鸟却不见了踪影,她又缓缓松开了手中的按键。 “姑娘,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三……”还不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完,王书掐着他大腿上的肉扭了一圈。 疼的木晨站了起来,“姑娘,我想上个厕所,可否请告知在哪?” 王媛媛脸色才缓和不少,牵着木晨沿着过道而去。还回头瞪了王书一眼,眼神暗示让他老实点。 “王兄,喜欢一个人,不仅是满眼的欢喜,而是用心去看,才能感受出真我。” 王书揉了揉脸颊。“是啊,如果光凭一时冲动,反而害了别人,苦了自己,不管对方如何漂亮,我可不会找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成天给自己脸色看。” “善哉,善哉,王兄你能放下执念,如此甚好。” “如果一个姑娘长相一般,可她却满眼是你,那说不定也是一种幸福。”王书不禁感叹。 “然也,然也。” 不一会儿,王媛媛引领着木晨回来。她又去查看座椅下面,发现两个纸杯也没了,站起身要对王书说什么。 第22章 人群中的舞蹈 王书一伸手,制止了她。 “不好意思,我也想去卫生间,劳烦……”话还没说完。 王媛媛白了他一眼,走开了。 盯着列车时速,王书现在只想回家,他要快点让小和尚恢复过来,这是他唯一的心愿了,如果小和尚出了事情,他这辈子都良心难安。 三个小时很快就到了,见三人起身,乌鸦又落到王书肩头,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刚出列车门,王媛媛揉了揉眼睛,看见了她一直在找的这黑鸟,有些气急败坏。 “哼。”王书和乌鸦同时白了她一眼,将头扭到一边,快步离去。 “公子。……”王媛媛喊了一声下车的木晨,欲言又止。 木晨在她手中放入一张纸条,便紧跟王书一路飞奔而去。 王媛媛不禁面露惊色,心想,这公子不是看不见吗? 出了车站,王书打了一辆车,朝家驶去。 一进家门,王书就催促木晨赶快给小和尚解毒。木晨先给小和尚把了脉搏,然后将家里的锅碗瓢盆全都翻找了出来。 他不知道木晨要做什么,只得照做,王书总觉得少了什么?来的时候大包小包,怎么到家就想不起来呢?他努力回忆思索着。 突然,王书想起,从客栈出来时带着的两大包药材不见了。自己只顾着背小和尚,是木晨扛着两个袋子的,现在好了,啥都没带回来,还花了大半的钱财,这人要怎么救? 他瘫坐在地,木晨在厨房喊他他都没有理会。 “大哥,怎么了?快点把瓷罐陶器都找出来啊!我先清洗干净才能制作解药。”木晨在里面自顾忙活。 “药草当时不是你扛着的吗?” “对啊!我扛着的。”木晨转头看他。 “现在空着手,我们要如何制作解药,如何救小净兄弟。”王书有点绝望。 “对啊!我装着的。”木晨从腰间的口袋一掏,两袋药材就落在了地上。 “快点,快点,别愣着,你先把药材分类,我先弄一部分解药。”木晨催促。 王书由悲转喜,不由得咧嘴大笑了起来。 “你真行,你是怎么把他们弄出来的啊?” 木晨一拍腰间的袋子,“这可是我家祖传的乾坤袋,能装很多东西。装的东西多它就鼓胀起来,装的少它就瘪下去。” 王书两眼直放光,嘴里不停地称赞:“好东西,好宝贝啊!能不能帮哥哥也弄一个。你这个能装多少东西啊?” 木晨捂住了袋子说:“大哥,这可是我爷爷悄悄给我的,我家几个兄弟都没有。”他又想了想。“爷爷说过,装到一半多就不能再装进去了。”然后他比划了一个圈告诉王书,可以装那么多。 王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两人一番忙活,终于是弄好了,在屋顶的院墙上小火炉滋滋冒着火星子,火苗舔着瓦罐底部,罐内的水咕嘟咕嘟沸腾着,冒着热气。 木晨围着院子转了一圈,他发现了三七、白及和黄精。 “你们怎么弄到这些东西的?虽然市场有很多,但这百年的野生黄精,三七却少之又少,还有这白及,只生长在天露风凌的悬崖峭壁之上才能成形,都是极好的炼丹之物。” 王书开心的说:“都是你三哥弄回来的。” “三哥,了不得了不得。”木晨赞叹。“大哥,不用扇了,让它煨一会就好了。” “那我去市场买几个簸箕晾晒药材,你照看你二哥。”王书出门朝市场走去。不知从何时起,他这称呼都变了。 木晨点头。 王书家对面就有一个菜市场,他走过去就看到了那个经常挑着担子卖竹制品的小贩。 竹筐、竹篓、竹簸箕、竹筒、竹篮子……王书都买了一些,用绳子提着就往家走。 远远看到,木晨斜坐在院墙上,手里拿着玉笛,蒙眼的黑带也轻盈飘荡,一身华服更显气质娴雅。 他将长笛横放嘴边,轻声吹了起来。 悠扬的笛声响起,路上行人无不侧目,纷纷驻足。 笛声如一阵清风,拂过耳畔,穿透人心。音符仿佛从遥远的山谷传来,带着空灵的美,随着旋律的推进,如山峦高低起伏,层层叠叠,高亢激昂时似耸入云间的峰峦,低沉浑厚时如宁静幽密的山谷,时而缓慢悠扬像潺潺的溪水舒缓,时而又急促雄劲若奔流的瀑布飞泻…… 每个人都陶醉在这婉转动人的曲目之中,纯粹的没有一丝杂念,轻灵如叶,轻盈似花,在每一个音符间感受山川的秀美、河流的奔腾、森林的静谧、仿佛这音符都是从心底里跳出的那一份热爱。 这曲子似在诉说着每个人心中深埋的志趣,一个姑娘不禁动情,轻轻走入其中,舞了起来,随着笛声时而旋转,时而摇曳,她像一只柔美的黑蝴蝶,随着曲声蹁跹而动,时而追逐飘落的树叶,戏耍零落的飞花,时而又轻触荡漾的水面,飞向碧蓝的天空…… 一曲终尽,笛声渐淡,舞韵渐散,她如一只停在花蕊间休息的蝴蝶,缓缓合上了翅膀。 一个人轻声鼓起掌来,生怕惊扰了这曲终之时,更多的人也纷纷鼓起了掌,一波高过一波,院墙下面都围满了人。 “青年才俊,真可谓玉树临风。”一个中年人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一个小女孩望着木晨,一脸花痴相,“这男的真帅啊,要是我男朋友该多好啊。” …… 众人正在啧啧感叹。 王书挤进去一看,这跳舞的姑娘不正是王媛媛。她怎么找过来的? 王媛媛也看到了王书,她提着一个小皮行李箱就朝王书走来,王书哪敢逗留,正准备离开,王媛媛抓住了他的衣服。 “我是真的好奇,一只黑鸟总是在下车的时候出现,一个健步如飞的瞎子,一个断臂的和尚,还有你这个鬼鬼祟祟的人,今天我不查明真相我肯定是不会走的。”她义正言辞地说。 王书只好带着她回了家。 “我哪里鬼鬼祟祟了,以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就是一个送外卖的,要养活一大家子人,不仅要养活这断臂的小和尚和瞎眼的兄弟,老家还有父母和老人需要照顾,穷困潦倒家徒四壁形容一点都不为过。”王书说着情不自禁抹了一下眼角。 王书信誓旦旦又说:“你看,这次去买了那么多中药,都是准备给这断臂的小兄弟和瞎眼的兄弟治伤,还有那乌鸦,从小丧母,我一直照看它,你现在信了吧。” 乌鸦从房间跳了出来,凄惨地哀嚎了一声,走路还一瘸一拐,似乎受了重伤。 王媛媛看到此景,不禁也伤然,她打开钱包,把所有的纸票都放在了桌上,然后走到木晨近前说道:“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他一个瞎子,给了你联系方式,难不成还能给你发信息吗?你这不是侮辱人吗?”王书大声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王媛媛声音哽咽。 她走到门口,拿着行李轻轻关上了门,离开了。 “这姑娘是你招来的吧?”王书转头看向木晨。 “我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好玩,就把你留有地址的纸条给了她。”木晨有些拘谨地说。 “你喜欢她?”王书又问,带着疑惑。 “算不上喜欢,也不能说不喜欢,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王书拿起桌上的钱,走到了他面前。“这事你办的不地道啊!你要是喜欢人家姑娘,这钱你就收下,你要是不喜欢你就还给人家。现在这钱落在我手里,我这大哥又给你背这一口大黑锅,这样不好吧?” 小和尚也起身,行了一礼说道:“然也,四弟,你我皆为修行之人,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如果上辈子对你有所亏欠,这辈子也该还清了,不可如此对待人家姑娘。” 木晨低下了头,然后拿着钱跑了出去。 “王兄,如果那姑娘没问最后那个问题,你会不会让她留下并告诉她真相?”小和尚问道。 “会吧。”王书答道,“喜欢一个人会有一个理由,不喜欢也会有一个。该走该留都是内心做出的,我们左右不了。” “善哉,善哉。因果轮回,皆有定数。”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我给你熬红糖花生大枣山药八宝粥喝。” “王兄,你这方子是给孕妇喝的吧。我是受伤了,不是在坐月子。”小和尚蹙眉。 “这不是补血嘛,你一天清汤寡水的,对你身体恢复不利。还有我的丫丫小宝贝,今天你也多吃点,这两天辛苦了。”说着王书就抱着乌鸦亲了几口。 不一会儿,木晨回来,敲开门,他径直走到小院里,把熬好的药汁倒入碗中,催促着小和尚喝下,然后就拿着竹篮,竹簸箕开始整理药材。 王书围着围裙拿着勺子,正对着乌鸦训话,乌鸦一脸嫌弃,呱呱……叫了几声就飞回窝里去了。 高压锅上的小铁帽正旋转着冒出滋滋的热气。 王书看了看时间,粥熬好了,要等锅内压力减小才能开锅,他取下围裙,走过去问木晨。 “你是怎么跟人家说的?” 木晨边收拾药材边说:“我跟姑娘道了歉,说我不该这么对她,让她原谅我,希望以后还是好朋友,然后把钱还给了她。姑娘点点头,然后就走了。” “这才是好兄弟嘛!敢作敢当。虽然你长得和我差不多帅气,但哥哥是过来人,无论何时对别人对自己都要保持一颗真诚的心。” “好的,大哥我知道了。”木晨点头。 王书走到厨房去盛粥了。 第23章 来了 “大哥,你们每天就吃这个吗?这粥是给孕妇喝的吧!”木晨看了看王书。 “也不是每天都喝,这不是你来了嘛!大哥我亲自下厨做的,今天高兴,每人都必须喝三大碗。”王书笑着说。 两人抬着粥没说话,乌鸦倒是吃的挺开心。 “你们都喝啊!没吃饱就再吃一碗,锅里有的是。”王书看着二人。“晚上,我去买点酒和菜,晚上咱们哥仨好好喝点。” “王兄,小僧不饮酒,此乃佛家五戒之一。阿弥陀佛。”小和尚笑了笑。 “好好,那我和四弟喝点。哈哈。”王书也笑了。 饭后,王书刷碗,小和尚去打坐,木晨则又坐到院墙上。 “唉,我说,你坐那么高干什么?” “来了。”木晨没有回答,两腿一蹬就翻了过去。 “什么就来了,真是莫名其妙的,你就不能说清楚啊。”王书边擦手边走进屋里。 咚咚咚…… “大哥,开门啊,东西来了。” 咚咚咚…… “什么东西来了?”王书走过去打开门。一群西装革履的人搬着大大小小十几个纸箱子就放到了客厅。 “这都是什么?” “大哥,你不是要炼丹吗?都是炼丹的材料。”木晨打开了一个箱子,里面各种瓶瓶罐罐一应俱全。 “你不是说炼丹挺简单的吗?需要那么多东西吗?”王书皱眉。 “大哥,你总不能让我拿你煮稀饭的锅炼丹吧。”木晨开心地一个接一个箱子打开。 “公子,您还有其他吩咐吗?”一个黑西装鞠了个躬,抱着手就站到一旁。 “你们回去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是,公子。”黑西装又鞠了个躬,转身带着手下走了。 “唉,我说,你小子装的还像模像样。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叫你公子?” 木晨还是没停手,还在整理着箱子,“那王姑娘不也叫我公子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从一堆箱子中翻出了一个特别结实的纸箱。一打开,里面全是钱。 “这钱是哪来的?”王书和小和尚都吃了一惊。 “那天我不是和你们分开了吗?就是去准备这些的,不然怎么炼丹?要是没这些东西,你俩不又要去那水云山庄冒险?我猜,那茶馆叶老头给你们的地图都是画了几个点打了个叉的吧!”木晨抬头说。 “啊哟呵,不简单啊!这些你都知道,说说这钱哪里来的?刚才那些人是怎么回事?”王书固执地看着木晨,一眨不眨盯着他。 “师父给的啊!你们下山师父不给钱吗?” “阿弥陀佛,小僧的师父给了小僧一根棍、一件袈裟,未曾给过小僧钱财。” “我没有师父,我……”王书有点结巴。 “大哥,没事。你先把这钱给江湖茶馆送去,先查到那红眼人下落,只是听说必须要带够钱去,他们才肯办事,这是他们的规矩。”木晨拿出一沓钱摆弄了一下,发出了唰唰唰的声音,又扔了回去,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 “我记得我和你说的时候在候车室,那时你已经回来了,怎么会知道这江湖茶馆要钱的事?”王书更加不解。 “这江湖茶馆之事,江湖人人都知道。” “许多江湖豪侠来求药都有讲过,有些没给钱的就拿个带点叉的地图找上十天半月,给过钱的大主户不仅知道师父所有的位置,什么时候在家,连他老人家的喜好,丹药多少钱,要如何做,都有明确的方案和计划。”木晨心不在焉地说着,还在不停地翻找。 “哦,是这样啊!”王书也拿起了钱,扒拉了一下,声音清脆。 “不过师父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就算他们计划再好,也不一定能找到,还是要看缘分。这些钱就先拿去用,放着又不能生钱,还占地方。”木晨仍旧没有抬头,继续翻找。 “可以存银行啊!” “我连那个买票的东西都不会弄,更别说存起来,不感兴趣,钱不就是拿来用的吗?”木晨围着一个小木箱看了起来。 他撬开了上面的一块板子,“哈哈,就是这个。”他有点兴奋。 王书也凑上去帮他打开箱子,一个青铜色鎏银圆腹祥云雕花丹炉出现在眼前,盖子刻有兽纹,王书打开一看,炉膛内是像是陶土结构。这器物不大不小,一人也可以搬动,王书和木晨一人提着一个炉耳便将它放到了院内。 “大哥,你赶快去把这钱给那江湖茶馆送去,路上买几瓶好酒回来,这里我收拾,晚上我做饭。”木晨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王书有点犹豫地看了一下小和尚,见他没有言语。 “你们还拿不拿我当兄弟?和咱们兄弟情义相比,这点钱算什么?”木晨有点生气,使劲拍了一下炉耳,发出了一声脆响。 “那,好吧。”王书来到箱子面前。数了数,一共六十万,他把十万拿出来放到桌上,剩下的装箱子里一并拿了出去,骑着电动车就去了江湖茶馆。 王书这次把电动车停在江湖茶馆门口。 “流儿爷,您来了啊!请上座。”这小二是见过王书的,一见面就热情的跑了过来。 “你们叶老板呢?我找他有事。”王书这次底气十足。 小二赶快上前一拱手,“叶掌柜在院内里屋喝茶,正等着您呐!” 王书脚从箱子上挪开,“你帮我抬这箱子,这是你们叶掌柜要的东西。” “得嘞,我就在您身后,听您调遣。”小二高兴地看着王书。 王书走入院内里屋,叶泽清正在喝茶,见到王书,热情地招手,“哈哈,王小友,你怎知老夫这刚来了上好的新茶,快来共饮一杯。” “好啊!叶老爷子,什么茶叶让您老都如此赞不绝口,我真是有点迫不及待了。” “好好好,快请坐,这茶名为迷帝,确实很对老夫胃口,你也品品。”老者取出木质茶镊将茶叶放入杯中,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随着水流缓缓落入杯中,香气徐徐上升,整个房间茶香四溢,清爽淡雅。 老者将沏好的茶水放在王书近前,王书看了看杯中茶汤,颜色醇厚,干净清爽,于是便端起闻了闻,扑鼻幽香,浓而不腻,最后他细细嘬了一口,满口留香。 “好茶。”王书放下茶杯,看了看老者。 老者示意小二退下。 “不知王小友这次前来所为何事?那水云南阁可有找到?”老者也喝了一口茶。 “多谢叶老前辈的地图指引,我们才寻得那地方。托您的福,一路也还算顺利”王书抱了抱拳。 “这是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王书用脚踢了踢箱子。 老者看了看箱子,抬起茶杯,“王小友果然是真人不露像,露相非真人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不过我有个要求,如果我先找到那人,我不会付后面的十万,所以现在只能给你四十万。你看如何?”王书抿了一口茶。 “这……恐怕有些不合规矩。”老者有些不悦。 “那是你们的规矩,我的规矩便是如此。按照你们的规矩,我是带着诚意来的,如果你能尊重一下我的规矩,那我们会合作的很愉快。” 老者犹豫着,面露难色。“可这……老夫恐怕……” 王书站起身,“叶老前辈,何须如此为难,成便成,不成便罢了,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说完便踩着椅子盯着这老头,没有一丝胆怯。 老者突然改口,笑道:“哈哈,王小友说笑了,老夫早与你说过交你这个朋友。区区小钱,按你的规矩办便是。” 王书也没客气,打开箱子数了十打,他有个毛病,数数的时候会忘记前面的数字,所以他点了两遍。 “亲兄弟明算账,叶老先生勿怪。”王书笑了笑。 “哪里哪里,本该如此。”老者也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看来,江湖里面规矩是规矩,如若能坚持原则,未必不是一件坏事,来的路上他就想好了,这老头要是不肯,他大不了就去找大漠府,又不是只有他们一家可以打听消息。 王书坐下,“叶老前辈,您要不也点点?” “哈哈,那倒不必。王小友,既然咱们成了事儿,有个人会每周给您通报消息,直到找到此人。开始会在你说的那个地方寻找线索,然后四周拓展,这是我们这里的流程。” 王书点点头,“你们安排便好,我只想尽快知道结果。” 说着,站起身拿了桌上的钱便要离去。 “王小友,何不多坐一会儿,这茶三泡才能喝出味道。”老者笑道。 王书一抱拳,“不了,我还要赶去买酒,家里来了客人,不能让客人久等。” “哈哈哈,王小友直爽,实乃性情中人。老夫真是想和你多聊一会,是不是老夫有不周之处,还请王小友多多担待。”老者起身拱手。 “家里真来了人,是一个叫木晨的小伙子,我出来太久不是待客之道。”王书有点着急,他不冷静的时候就容易上了这老头的套,一环套一环,让他有点应接不暇。 老者拍了两下巴掌,“来人。” 两个小二走了进来,“叶掌柜,您有何吩咐?” “给王小友提两坛好酒回去,今日虽不能与之痛饮,改天老夫邀请王小友,你可不能拒绝啊。”老者对着王书大声道。 “好说,好说。”王书回过头一抱拳。 我还有一事不明,还请老先生赐教。 第24章 饶不了你 “哦,何事?”老者疑惑看着王书。 王书问道,“流儿爷,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这流儿爷,是闻啼山庄对各路江湖豪杰的称呼,上中下三流的修行之人,山庄都一视同仁,统称此名,只是山庄不与窃贼、山匪、娼妓做生意,这些职业太不入流。” “原来如此,告辞。”王书对着老者一抱拳,他感觉自己现在越来越有江湖派头了。 两个小二去库房取了两坛酒,一坛盖着红布,一坛黄布盖着。 王书也没客气,让他们一坛放后面外卖箱子里,一坛放前踏板上,正好可以拉走。 二人对着王书作揖,王书也朝二人拱手致谢。 一路上,王书想了想,这老江湖,果然又是给自己处处设套,开始说新茶,不就是点化自己初入江湖,这客人来了,都是喝陈年老茶,以显示尊重敬仰。 这新茶确实好喝,家人朋友在一起可以品一品。再不济放个一年半载也行,合着这老头从一开始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让自己喝三泡,茶道确有此法。 自己一个愣头青,还真是没按套路出牌,反而倒将了老头一军,拿回了十万块。 要不是这老头三番五次戏耍自己,自己今天也不会如此对他。就那地图,王书想想就来气。 回到家,王书一看,十几个大箱子已经收拾完毕,连房间都打扫过。 小和尚还在打坐,乌鸦也在睡觉,王书走进院里一看,这小院被加高了一小圈,从外面就看不到里面了,而在小院里面只要一伸头就可以看清楚外面的情况,院内草药,器皿已经整齐摆放,有几个小炉烧的正旺,上面的陶罐咕咕冒着热气,时不时顶起陶罐上的盖子。 王书将酒坛放入院内,这木晨又不见了踪影。 王书捡起地上的书,随意的翻看了几页,有些无聊。 便放下书,从老爸卧室床下掏出了几块木板,重新给自己搭了个床。 他把高低床上自己的被褥拿了下来,又从柜子里拿出新的铺上,打算让木晨先住下。 自己先睡这临时搭建的床榻,正铺床时,房门响了。 咚咚咚…… “二哥,帮我开一下门。”木晨在门外喊道。 小和尚跑去开门,只见他提着大包小包的蔬菜、水果、肉蛋奶就挤进了门。 “你不是有乾坤袋吗?怎么不用呢?”王书走出卧室。 “这不是避嫌嘛,我买一个东西就装进去,那人家还不得误会,到时候又生事端。”木晨挨个把东西放地上,然后塞进冰箱,空空如也的冰箱也变得满满当当。 “这十万是叶老头那里拿回来的,还给你,你放回乾坤袋里,要用的时候找你拿。”王书伸手把钱递了过去。 他有些吃惊,“叶泽清号称千面狐。你怎么做的?还能从他手里拿回钱。” 王书和二人讲了经过,还告诉二人老头送了两坛酒。 木晨笑道:“大哥,你是不是说了我在此地。” “要走的时候,叶老头非要留我喝茶,我情急之下说漏了嘴。”王书有些无奈。 “哈哈,江湖人不喜欢透露行踪,不然就像是背后长了双眼睛时刻盯着自己。”木晨看了看王书,又继续挑菜,他准备食材要弄晚饭了。 “大哥,钱你留着,或者你存到你说的什么卡里,帮我弄个能买车票的什么机回来。我也想要,成天跟着师父在山里修行还没用过。”木晨没有回头。 “咱们现在就去。”王书拉着二人出了门。 王书先找了个地方把钱存了,木晨好奇,这么多钱,怎么就到了一张卡上?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也解释不清,王书只得带着二人去了商场,告诉他用了以后就知道了,去到卖手机的专卖店,王书让木晨挑一个喜欢的就行,到时候就用这卡付钱。 木晨挑挑看看,也不知所以,感觉样子都差不多。 一个年轻女导购走了过来,“公子,您是要看手机吗?我给您介绍一下,您喜欢哪一款?” 王书心想,这小子感觉就是行走的潘安,哪个女的看到他都要硬说上两句。何况他还蒙着眼,这要是摘下黑布,那还不得拔不动腿。 “哎哎,你没看到他看不见吗?你给我介绍介绍!”王书也凑过去。 那女的一脸不高兴,哼了一声,拉着木晨又去了其他柜台。 王书那叫一个无语,感觉这导购就不想卖手机,手挽着木晨,整个人都靠了上去,更像一对情侣。 “我要一个和我大哥一样的就行。”木晨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女孩更是一脸花痴的样子,笑容满面。 她走到王书面前,板起了脸,伸出手,“手机拿给我看看。” 王书只得掏出手机递给了她。 她蹦跳着回到木晨身边,又挽起了他的胳膊。“这款手机太老了,用起来会卡,电池也不行了,用一会就没电了,现在很多新出的软件都装不上去,已经不兼容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嗲。 王书听着不禁起了一脖颈的鸡皮疙瘩。 “劳烦姑娘拿三个最新款最好用的可以吗?我大哥和二哥也一人一个。”木晨对着姑娘微微一笑。 “四弟,小僧出家之人不用破费,我也不习用此物件,你们用便可。”小和尚行了一礼。 那姑娘有些欣喜,“公子,不必过多破费的,这一款就非常优秀,价格还比新出的价格低很多,其实功能都差不多,握在手里手感也很不错,您试一试。”她拿起手机放到了木晨手上,没有松开。 王书张大了嘴巴,还有这样做买卖的吗?合着不是自己的生意,这心放的是真宽。 “我还是想看看最新的,有劳姑娘带我看看吧。”木晨拿着的手机又放了回去,彬彬有礼的样子。 “好哒,公子这边。”她又牵着木晨走到一处柜台前,一副撒娇的样子。 王书都看傻了眼,这是在卖手机吗?这不就是热恋中的两个情侣! “感谢姑娘,我们就要两个这样的就好。”木晨一拱手道谢。 “好哒,公子,请问您是刷卡还是付现金呢?”女孩头都已经斜靠在了木晨肩头,满脸幸福。 “我大哥有卡,可以让他付钱。”木晨对女孩说道,手还在把玩着手机。 女孩一脸不舍,“公子,我叫周容静,你可以叫我容容或者静静。”然后飞快走到柜台前取了刷卡机,递到王书面前。 “哎,不是,我都还没选?你就不能让我也挑一下吗?”王书一边挑选一边说。 “大哥,就这样决定了,你选个颜色,把钱付了。”他的口吻不容置疑。 女孩一脸沉醉,扭头看着木晨,机器都怼到了王书脸上。王书输了密码,付了钱,女孩就再没搭理王书。 “公子,你现在住哪里?”女孩一脸期待。 “容容姑娘,我就住在不远……”木晨还没说完。 “嗯……咳咳咳咳。”王书老远就咳嗽了起来,打断了木晨。 “四弟,咱们该走了。”王书说着就牵着小和尚拎着新手机走了出去。 “阿弥陀佛。女施主留步。”小和尚也道了一声。 那姑娘一直拉着木晨走到了商场大门口,才放开了木晨的手,还依依不舍的喊着,“公子,我们还能再见吗?” 三人只得快速离开。 “你小子,再招惹人家,我肯定跟你没完。”王书没好气地说。 “大哥,不会了,我以后注意就是了。” 回到家,木晨就去弄药了,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汤端到了小和尚眼前,小和尚咬了咬牙,闭着眼睛喝了下去。 “二哥,一天六次药,三天以后你就可以将毒素排出体外了。要是早遇到我,说不定能保住手臂。”木晨有些遗憾叹了口气。 “四弟不必如此,一切皆有定数。”小和尚行了一佛礼。 “这手臂还能长出来吗?”王书在一旁问。 “不能。”木晨白了王书一眼。 木晨去做饭,王书帮他打下手。然后俩人聊了很多,从手机怎么用一直聊到一些江湖琐事。 日暮余晖,三人在小院放了桌椅,准备吃饭,黑乌鸦也从窝里探出了脑袋,它跳到窝顶,舒展着翅膀,伸长了鸟腿。 木晨打开了黄布盖着的酒坛,用打酒器分出两盅酒。 只见这酒色碧绿通透,如清澈澄明的绿玉,丝滑如缎,酒香四溢。 “这酒怎么是绿色的?是不是坏了?”王书凑近闻了闻。 木晨刚走近饭桌,一手抬着卤肉一手就端起了这绿酒,一仰头就喝了下去,“哈哈!好酒,这可是滇南特有的酒,唤作肥酒。” 王书刚想抬起酒杯也尝一口,乌鸦就把鸟嘴伸了进去,吧砸吧砸喝了几口,仰起脖子张着嘴巴嘎嘎叫了两声。 “给你,给你。”王书把酒端到了乌鸦的餐盘前,准备再去拿一个酒杯。 “唉,大哥,如此喝酒怎能痛快。”说着就从木架上取下两个陶碗,各自斟满。 “好好,既然如此,依了你便是。”王书笑道。 “小僧不能饮酒,借这茶水代酒。” 二人举碗,小和尚举起茶杯,三人痛饮起来。 王书一碗酒下肚,这酒醇厚甘甜,柔而细润,绵而有力,王书不禁赞叹,“好酒,好酒。” “如此好花如此月,莫将花月作寻常。”木晨又将酒碗斟满,抬手说道:“今日得遇二位哥哥,真乃人生一大乐事,哈哈哈。” 第25章 可恶的乌鸦 “这哪里有花?月亮都还没出来你就喝醉啦。”王书又细细饮了一小口,刚才鲸吞他没尝出味道。 “大哥说笑,你看月亮不正在天上吗?只是你我角度不同,所见自然也就不同。”木晨一指天边,果然一轮明月已经升起。 “那花呢?”王书有点不甘心地问。 “大哥,喝完三碗,花儿自开。”木晨端起了酒碗。 俩人一碰就一饮而尽,“痛快。”王书大喝一声。 “二位哥哥着急去那水云求取仙草和丹药之法,不知可有准备?这炼丹需要有精怪、妖兽等灵物内丹才可炼制,如今丹炉,药材已经备齐,不知可有那内丹。” 王书掏出胸前挂着的玉佩。“禧禧,出来。” 一缕劲风化作一个小怪物,匍匐在地。“主人,您是不是要赏赐一杯酒给禧禧啊!”做出一脸的谄媚。 “赏赐你个头,我真是看你就来气。”王书上前一顿暴揍。 木晨捂着嘴偷笑,“大哥,这魖怪害你不浅吧,看它样子跟你时间不短了。” “你也能看见这魖怪?你不害怕吗?”王书转过头看了看他。 “那是自然,修行之人皆可见之。人乃万物之灵,天地之灵气而生,这些精怪因为嫉恨,自然不与人友善,时而迷人心窍,时而虚耗精气,时而又制造幻觉……如果人做过错事,有愧于心,整日浑浑噩噩,自然就会怪事不断。”木晨吃了一口菜。 “古时,人在山里打猎采果,遇到一些奇奇怪怪,背离常识和常理,不可捉摸,不可思议之事,便口口相传至今,以至于以讹传讹将这些怪事玄虚化,我一身正气,神鬼难近。何谈害怕一说。”木晨瞪大了眼睛。 魖怪也不敢造次,依旧瑟瑟发抖。 王书点了点头,“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遇到你们以后突然感觉世界如此玄妙。” “王兄。”小和尚捂嘴笑了笑,起身踱步。“你可知光有多少种颜色?” “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王书也吃了一口菜。 “非也非也。”小和尚摇头。 王书问道:“难道还有其他颜色?” “那只是普通人所能见到的光之范围,而不可见光包括红外线、紫外线、伦琴射线、微波等许多被发现和没有发现的领域。到今天为止不过短短两百年左右,你又如何肯定你所见就不是虚妄。”小和尚重新坐了回来。 “也是啊,假设你和古人解释这不可见光,估计会被当成痴人说梦。就好比你们是未来人,我是古人一样,如果有一天科学进步了,能解开这谜题,再回过头来看也就再明了自然不过,甚至觉得好笑,但这谜题未解开之时,生在此时的人是不能理解,不能明白缘由的。这就是规律,这就是道,对吗?” “然也。”小和尚点头。“而人如果执迷于荒谬,无法自拔,也是不可取的。” “二哥看着年纪那么小,怎么懂得那么多啊?”木晨都呆住了。 “你这二哥的二师兄可是个有大学问的人!可又是他告诉你的?小净兄弟。”王书说道。 小和尚点头,“善哉,善哉。” “内丹呢?拿出来。”王书踢了踢小怪物。小怪物取出那颗紫色泛着蓝光的珠子,捧着递给王书。 王书则把它转交给了木晨。 “滚滚滚,真是一秒钟都不想看到你。”王书很不耐烦的又踢了踢魖怪。 “主人,让禧禧给您斟酒端茶吧。禧禧已经好久没出来了。”说着它就充满期待地看着王书。 “也行,机灵着点,别让我揍你啊。”王书挥了挥手。 “好嘞。”话音刚落它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木晨用很大一块黑布遮住了丹炉,拿着内丹放到丹炉里就开始鼓捣起来,酒也不喝了,话也不说了…… 摆弄了好一会儿,他又重新坐了回来。 “这就好了吗?”王书好奇。 “还要几个时辰,只是不知为何这内丹损耗有些大。”木晨摸了摸下巴。 “可能是当时被雷劈了几下,就成了现在这样。” 木晨点了点头。 “大哥,你可感觉四周有何变化?”他神秘兮兮地说。 “天黑了?” 木晨摇了摇头,指了指院墙。 王书这才看到,满院墙都郁郁葱葱,橙色花朵含苞待放,这是他很久前种下的一棵月季,长势一直不好,自从他被雷劈过以后,就感觉长得飞快,不仅枝繁叶茂,枝条一天就能蹿起老高。 “哟,还真如你所说,这第三杯酒下肚,难不成真可以观花赏月?”王书举起碗看了看。 以前他喝两杯就醉的不省人事,现在已经第二碗还如此兴致高昂。 “干了。”两人相视一笑。 放下酒碗,王书迫不及待朝院墙看去,如木晨所言,墙上橙色月季相继开放起来,橘中透着赤红,每一朵都娇艳欲滴,他忍不住心中欢喜,走上前去闻了闻,想说什么却又无法表达心中所想。 “橘色月季映夜阑,娇姿摇曳韵如兰。清辉明月照花影,共绘人间别样天。”木晨一首诗念罢。 直击王书内心深处,他端起小怪物禧禧托着的酒碗,猛喝了一大口。“好花,好月,好诗。哈哈哈。兄弟真是才华出众,青年才俊,佩服。” “大哥如此豪爽,小弟这有一把宝刀,吹毛断发,今日相赠,还望大哥收下。”木晨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把大刀。刀身寒光闪闪,锋刃逼人。 王书拿起大刀,喜欢的紧,他摸了摸刀身,又递还了回去。“多谢兄弟,我一个送外卖的,给人家送餐的时候,带那么大一个家伙,实在是不妥,先收你袋子里,以后用得着你再给我。” 木晨便又将刀收起,两人举杯痛饮,很是酣畅。 一直喝到很晚,从院内喝到屋里,一坛子酒见底,俩人才有了几分醉意。 “兄弟,你为何要认我做大哥?”王书问道。 “当然是你有情有义,生死关头不放弃兄弟,我喜欢。哈哈”俩人勾肩搭背,窃窃私语起来。 屋外只听得咚一声闷响,木晨快步走了出去。 进来时他手上多了一颗光滑圆润的湛蓝色珠子。王书与小和尚都好奇地上前围观,“这就是炼化出来的丹药吗?”王书问。 “正是。”木晨点着头。 “吃了它真的会变的很厉害吗?可以举鼎吗?”王书又问。 “可以,但还需要刻苦修行才能做到。”木晨还是点头。 王书挠了挠头,“可是咱们有三个人,该如何才能分得这丹药?” “阿弥陀佛,不用分给小僧,你二人一人一半即可。” 王书放下手,“我看倒不如这样,这一颗先给木晨兄弟,他来帮了咱们大忙,解决了寻找黑衣人的难题,还帮小净兄弟治伤,我们二人感激不禁。等下次再找到这丹药咱们再分。” “善哉、善哉。” “这如何使得,此物本就是你二人的,我受之不恭,不能独吞。”木晨连连摆手。 就在三人谦让推辞,怎么都不能说服对方,黑乌鸦打了个酒嗝,用嘴叼起桌上的丹药,一仰头就吃进了嘴里。 三人都看到了,有些不可思议,只见乌鸦此时眼闪银光,羽毛更加漆黑透亮,亮黑中滑过一缕缕幽蓝,整个身体像变大了一圈,神采奕奕,有种不可睥睨之感。 突然,它脖子一伸,两脚一蹬,直挺挺的倒在了桌子上。 “丫丫,你没事吧!”王书抱起乌鸦摇了摇。 “这丹药没有什么副作用吧?四弟,这丫丫不会挂了吧?”他有些不安的问。 木晨把两个手指放入乌鸦翅膀里,“虽说我是第一次自己炼丹,应该不至于会出现这种情况啊!我都是按步骤一步一步完成的。”他蹙起了眉。 小和尚也伸手摸了摸乌鸦的身体,“小僧觉得,心跳有力,应该是喝醉了,再吃了这丹药,有些上头,便晕了过去,只要睡一觉便能恢复。”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王书把乌鸦塞回窝里,便没再管它。 三人收拾了一番各自睡去。 王书早上醒来,感觉浑身轻松。他伸了个懒腰,准备去看乌鸦。 “丫丫,丫丫。”王书喊了两声,走到窝前,见这乌鸦张着鸟嘴,一看就是一副醉鬼模样,王书没再理会,看到二人也都不在,便走出了房间。 客厅里小和尚正在打坐,王书烧了一壶热水,加了点茶叶。 木晨端着一碗药汤,从卧室走了出来。“大哥,你起来了啊,二哥这都喝第二碗药了。” 王书点点头,他没有说话,有些宿醉,感觉像做梦一样。 “大哥,你家这院子还真是独一无二,别人家的院子都是进客厅,你家这个是走卧室。” 王书像是过电了一般,他想起昨晚喝了一大坛子酒,看到了满墙花开,吟诗作对,炼丹熬药。 站起身又走到院中。 如他所见,这满院子赤色橙红的月季开的正旺,芬芳浓郁的香气让他浑身自在不已,他才觉得这不是梦。 乌鸦飞到他肩上,他摸了摸乌鸦的脑袋,乌鸦看了看天空嗖的一下就飞了出去,似离弦的箭一般,迅如疾风。 王书惊愕,他朝天上挥了挥手,乌鸦很快又飞了回来,停在他抬起的手臂上,整理羽毛。 “你这吃了丹药,果然不一样啊,感觉连模样都变了许多。”王书又摸了摸乌鸦。 乌鸦叼起王书的手,咬了咬中指和拇指,弯了一下头,便飞了出去。 第26章 修行之力 王书不明所以,看着飞远出去的乌鸦,又看了看两根手指。 他打了个响指,听得啪一声响。 感觉肩上站了什么,转头一看,乌鸦便站在上面,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 “厉害啊,你都有这本事了啊!”王书吃惊的表情逐渐变成了满脸笑意。“了不得,了不得。” 王书赶紧跑回屋里,将二人都叫了出来。 “你们快看。”王书使劲扬了扬手,示意乌鸦飞远一点。 乌鸦站在墙上,不愿动弹。“配合一下,飞高一点。”王书两只手都扬了起来,示意它快点离开。 小和尚说:“王兄,这丫丫会飞,我们都知道。” “不是,你们看,它不一样了。”王书有点着急。 “确实是长大了一圈的样子,眼睛还亮了许多。”木晨也看了看乌鸦。 乌鸦飞出去老远,在天上盘旋,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你俩看好了,别眨眼。”王书有点激动。 说话间他就用力打起了响指,啪短促而又清脆的响了一声,俩人都看着王书。 王书抬头看了看天上,已经找不到乌鸦的踪影。 他又用力打了两个响指,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二人觉得无趣便要离开,王书不停打起了响指,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大哥,你要我们看什么?”木晨好奇。 “不是,刚才它一眨眼就飞了回来,现在怎么不管用了?”王书抬着头自顾打着响指。最后他无奈使劲挥了挥手,乌鸦不急不缓的又飞了回来落在他手臂上开始整理起羽毛。 “王兄,丫丫听你的话,这我们都知道。”小和尚走进了房间。 木晨也走了进去,“大哥,一点都不好玩。” “唉,你俩别走啊!”他一抬手,乌鸦飞了出去,“刚刚就是这样。”说着,他又打了个响指,乌鸦瞬间又停在了他的肩头。 王书埋怨的看了乌鸦,只见它张嘴嘎嘎叫了两声。 俩人都没有再回头看他,王书无奈只得跟在二人身后进了房间。 “你们说,这修行者和普通人差别是不是很大?是不是吃过内丹就能掌握修行之法?”王书拿起了烧水的茶壶,将沸水倒入杯中。 “修行者并不是吃过内丹就能参悟修行之法,修行二字便可看出,修乃修身,以正自身,从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由内到外磨炼自己身体,使之强健;行乃修心,由心而发,领悟智慧,便可行之有效。两者相合便可称为修行。”小和尚静坐禅定。 王书手上拿着一杯茶,又端起一杯递给小和尚。“我听说这道家修行,讲究的是顺其自然,无为而治。而佛家讲的是慈悲和智慧,这两者看着好像没多大联系?他们不矛盾吗?” “非也,两者非但不矛盾,还是互补的。”小和尚点点头。“道以无心度有情,一切方便是修真;佛以慈悲为怀,普渡众生。” 王书盘腿坐下,木晨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佛家提倡通过禅定,持戒,诵经等方式来达到心灵的解脱,摆脱贪嗔痴等烦恼,这种智慧引导人们超越物质世界的束缚,追求精神上的富足和自由;道家则是回归自然的本真状态,摒弃人性中的虚伪和做作,通过无为而治,让人放下心中的欲望和执着,从而达到内心的宁静和平和。” 小和尚抬起手掌,唱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哦,我明白了,二哥的意思就好比是有两条路,虽然路径不一样,但都可以通向真理的彼岸。”木晨抢着答道。 小和尚微笑。“然也,然也。正是此意。” 王书和木晨都不由的肃然起敬,合掌对着小和尚颔首。 “我听过一个事情,一个女人,卖掉房产,捐出所有,去了远方拜佛求经,家中老母亲每月还要拿出很多钱财供养她,而老人自己则每天都要去市场捡菜叶充饥,你说她恶,她又一心向佛,你说她善,她又罔顾人伦,你们如何看待此人?”王书看向二人。 小和尚开口道:“一切皆由因果,她选择了这条路,自有她的道理。小僧不敢妄加揣测。但佛陀曾言,侍奉母亲永远是第一位的,一切善法之中,最大的善莫过于怀着感恩之心,孝亲报恩。” “家有老人便是佛,何须灵山朝世尊。家中老母年事已高,无人侍奉,对母亲不孝,实则有违人伦之道,人性本心有孝悌之情,如不尽孝,必一生悔恨。”木晨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善哉,善哉。四弟能有如此觉悟,亦是难得。”小和尚起身便朝木晨行了一礼。 木晨赶忙扶着他的手臂。“二哥不必拘礼,咱们兄弟不必如此。” 王书笑了起来,“哈哈,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真是所言不虚,一个通达智慧,一个明晓事理。” 三人都有了一种意气相投之感,不禁都面露喜色,相互欣赏。 乌鸦受到冷落,一直用嘴拨弄王书胸前的玉佩,王书没有搭理它,它便跳开又去啄弄其他。 王书放下茶杯,乌鸦跳过来,低头喝了两口,仰起脖子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小净兄弟,丫丫吃了这丹药,你看它精力旺盛多了,感觉还长了个头。”王书有点羡慕地看着乌鸦。 小和尚伸手,乌鸦就跳了过去,小和尚轻轻摸了摸它,它也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以前只见得有人去请师父炼丹,还不曾见过这鸟儿也能如此的。”木晨凑近看了看这鸟,王书也凑近了过去。 “确实如此,这灵丹不仅对它身体有好处,还赋予了它修行之力,你二人试试便知。”小和尚又拍了拍乌鸦的脑袋。 乌鸦两眼一瞪,二人睁着眼直挺挺的便倒了下去。 “丫丫,下手轻点,不可伤了二人心智。”小和尚又摸了摸黑乌鸦,便闭眼开始打坐起来。 嘎嘎……黑乌鸦叫了两声,飞出了窗外。 王书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不由自主的往下坠去。 他感觉身体一直往下,掉入深不见底的地方,“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在做梦,我不能再往下落了,再这样下去就要摔死了。”王书只敢闭着眼默念。 “这肯定是我的梦,我刚才不是还在和俩人聊的挺开心吗?怎么会突然睡着了,这也太不真实了。我现在瞌睡那么好了吗?对对,这一切都是虚妄,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醒。”王书心中惶恐大喊一声。 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下落。 他彻底慌乱了起来,他想起最后只是看了乌鸦的眼睛,莫非这鸟儿吃了那灵丹,现在要教我飞行之法? 王书胡思乱想起来,既然控制不了,那干脆就不控制了。“飞。”王书又大喊一声。 他学着青蛙的姿势,滑动了两下手臂和脚。 噗通一声,王书落入水中。他只觉得浑身麻木,动弹不得。 “哎呦呦,这梦也太真了,怎么那么疼。”王书小声嘀咕,感觉没有一丝力气,全身都要散架了一般。 他漂浮起来,平静的湖面荡起一圈圈的涟漪。他仰着头,看着天空,天空湛蓝,更像是被这湖水映衬出的一般。 王书出了神,他没有见过如此神奇的地方。随着湖水,悠悠地飘向岸边,湖水清澈干净,他也并不感觉冰冷,反而有几分暖意。 这是来到了什么地方?手掌不由的划动了几下水面,平静的湖水又激起了微微的细浪。 嘿,这地方真好玩,王书不再紧张,舒展了四肢,放松下来朝着岸边游去。 踩着细软的沙滩,王书游到了岸边,他站起身,走了上去。这湖水从他身上哗啦啦地滴落下来,感觉那么真实,王书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渍,用双手擦了擦脸。 身上的衣服已经干透,像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这肯定是梦无疑了,但怎么那么真实?两只脚站在水里就像是真的站在水里,触感完全一模一样。他将手探入清澈的湖水中,掬起一捧湖水,送到嘴边。 闭着眼,湖水缓缓流入口中,有股清凉直入肺腑,其中夹杂有一丝的咸涩之感。 他走上岸边,湖水归于平静。岸上细软的沙滩很是舒适,王书有点流连忘返,如此美妙的梦境,不如留下点什么?他在沙滩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心。 王书顺着湖边,一路前行,他走上不远处的高地,想看看他的杰作,顺便找找人没有人家,想办法走出这片荒漠。 爬上高地,王书看到了自己的画作和湖边一串的脚印,他满意地点点头。 茫然四顾,这荒漠之中除了这一碧万顷的湖水空外无一物。王书有些不知所措,他换了个方向又仔细寻找了起来,突然他看到了远处一间不起眼的草屋,有着点点绿意。 王书难掩喜悦之色,一路笑呵呵地小跑着到了小屋近前。这雅舍玲珑的小草屋细处十分的精巧,有别致的篱笆小院,小院篱笆上挂着一块木牌子,上面写着草舍两字。 院内有一张四方矮桌和两把竹制小椅子,周围有石板铺的小路,四周种满了花草。房屋上的茅草修剪的十分齐整,小屋木质墙很古朴,与外面的荒凉格格不入。 “哈喽,有人吗?”王书喊了一声,见没人回应便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第27章 是你 王书见屋内也放了一张桌子,上面堆放了一些书籍,想必这屋主人喜爱读书,所以便在此建了一处雅致小屋,粗茶淡饭,枯茶古书相伴。 屋内淡米白色的丝绸屏风后隐约有一张木床,王书绕过屏风走近一看,一个身材曼妙女子躺在床上休息,她背对着王书,头枕着一叠书本,如瀑布般的长发垂落,身上盖着轻纱般的淡黄色绫罗,只露出两只玲珑玉足和凝如羊脂的后背。 王书心中惊骇,不敢停留,小心退步而出。 扑扑扑……王书低头一看,碰倒了堆放在地的书籍。 他神色慌张,想要赶快离开此地,以免主人误会,再要往后退出,抬头发现床上已经空无一人。 王书心中懊恼,自己不该如此莽撞,现在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正小心往后退去,感觉后背寒毛倒立,眼前一把银剑已经从后伸出架到了肩上。 “姑娘且慢动手,临死我想把话说完。”王书吓得双脚已经不听使唤,颤颤巍巍。 身后传来一个姑娘清脆悦耳的声音,“你是谁?” “姑娘声音如此好听,想必心地善良,不会……不会轻易杀人。”王书脑子一片混乱。 “淫贼,你怎会找到此处?” 王书只觉脖颈的银剑已经割破皮肤,“姑娘博览群书,想必……想必也是一个饱学之士,饱学之士都通达明理,姑娘如此对待一个文人,我死的不甘心。” “噢,你是一个文人。为何不做言语便闯入别人闺房?是何居心?”身后语气仍旧严厉,仍然没有放下剑的意思,而是抬高了三分,抵到了王书下巴处。 王书看的真切,这银剑寒气闪闪,剑刃锋利。“姑娘误会,姑娘误会,刚刚在屋外叫门,无人应答,便擅自做主进来了,不曾想姑娘在此休息,怕惊扰了姑娘,想退出去,不小心碰倒了书本,才如此这般。” “如此糊弄人的鬼话,谁会相信?”那姑娘大喝一声。 “哎……”王书长叹一声。想着今天必死无疑,便也释然。 他站直双腿,也不再惧怕。挺直腰板,抬头仰起了脖子。 “姑娘,我想说的已经说完,要杀要剐随你。只是我王书一生,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如今却落得个淫贼的下场,可笑。”王书也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一心求死。 “是你!”身后传来了姑娘的声音。 王书感觉脖颈处的剑并没有落下,而是渐渐远离。他意识逐渐模糊,身体又有了知觉。 “三丫哥,你是不是弄过头了?你看大哥脖子都渗出血了,快把他弄醒吧。”木晨擦了一把王书脖颈上的血。 呱呱……乌鸦的叫声也略显焦急。 “姑娘,是我!你是谁?”王书突然坐起身子,额头和木晨的脑袋重重的碰在了一起,只听“砰”的一声闷响。 俩人都向后跌去,王书重新躺倒在了床上,木晨则倒在了地上,二人都没了动静。 “阿弥陀佛,这可如何是好?”小和尚和乌鸦对视了一眼。 嘎嘎……乌鸦也不知所措地又叫了两声。 小和尚摸了摸俩人脉搏,平稳有力,只是头上都肿起了一个大包,晕了过去。 他吃力地将木晨拖到床上,盖好了被褥,自己拿了打坐的垫子,守在二人身边。 乌鸦也飞回了窝里,探出头闭着眼。 王书只感觉头疼的厉害,四周一片漆黑,他深一脚浅一脚摸索着前进,找了很久很久,再没有找到那处草舍,也再没见到那个姑娘。 “王兄你醒了?”小和尚关切的问。 王书揉着脑袋,“我不是和你们在客厅谈论修行吗?怎么就睡着了?” “大哥,那个姑娘是谁?”木晨也揉着脑袋坐了起来。 “哈哈哈,你头上怎么那么大一个包。你这帅气的形象怕是保不住咯。哈哈。”王书指着木晨大笑起来。 木晨一个没憋住,也大笑了起来。“大哥,你自己不也是这样吗?怎么好意思笑我?哈哈哈。” 黑乌鸦飞到了王书身前,嘎嘎叫了两声,一副关切的表情。 “丫丫,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就睡着了?那个姑娘是你变的吗?”王书突然想起什么,握着乌鸦的身体,使劲摇晃了起来。 呱呱呱…… 小和尚按住了王书的手,“王兄,你们都进入了幻境,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四弟用了三个小时走了出来,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不可再去。” “我都睡了那么久了吗?”王书见二人点点头,乌鸦也弯了一下脑袋。 “可我怎么感觉,那么真实啊,那姑娘用剑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差一点就死了。”王书摸了摸脖子,有点不敢相信。 “哪个姑娘?什么模样?她和你说了什么?你们发生了什么?”木晨一脸坏笑地就凑了过来。 王书一见到他的样子就想笑,头上肿了老高的一个大包还挤眉弄眼。 “肚子好饿,我去弄早点,咱们边吃边聊。”王书下了床。 木晨走进院里,将准备好的药材倒进了瓦罐,煨煮了起来。 王书煮好了面条,三人都坐下吃面,乌鸦也用鸟嘴拨弄了几下盘子里的面条,吃了起来。 “大哥快说说,你经历了什么?”木晨抬着碗就好奇地问。 今天他没戴黑布,眼睛有一大圈淡淡的黑影,样子很是滑稽,王书有些内疚,当时不该下手那么重。 “你眼睛好些了吗?还疼不疼?”王书问道。 “好了,好了,不疼了,快说说。”木晨扒拉着面条往嘴里送,目不转睛地盯着王书。 王书一五一十的讲了当时的情景,二人都听的很认真,连乌鸦都侧耳倾听,没发出动静。 “这怎么听着不像幻境,倒像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木晨转头问小和尚。 小和尚放下了筷子,“一般须弥幻境分为三迷六虚九度,三迷之境时运用基本修行之力便可识破迷境,很快冲破幻觉出来;六虚之境时除了要有深厚的内力,还要能战胜心魔,方能苏醒,很多厉害的修行者都不能走出此境,轻者走火入魔,重者长眠梦境;九度之境时亦真亦假,除了修为极高之大能者,皆不得出。” 小和尚停顿了片刻,“丫丫,只用了最浅层之力,它应该还没有能力施展更高层级。”乌鸦弯了一下头。 “大哥脖子上的伤,不会真的是被剑所伤吧。当时我亲眼看到血渗出来。难道他真的进入了那个亦真亦假的境地?”木晨又抬起了碗。 “小僧,不知。”小和尚低下头。 王书来到镜子前,仰着头朝镜子看去,确有一道伤痕似被剑所伤。但皮肤完好,没有损伤,也不觉得疼。 王书走回去,仰着脖子给乌鸦看,“丫丫,你也太狠了,你看看,你差点没弄死我。” 嘎……乌鸦叫了一声,有点惊慌。 “王兄,不要责备它了,它也是无心之举。”小和尚开口为乌鸦求情。 “哈哈,我没怪他,逗它玩的。”王书用手拨弄了几下鸟嘴,乌鸦轻轻咬了他一口。 三人吃完,王书照旧洗碗。 边洗边想,那是个怎样的姑娘啊!我当时怎么都没敢看一眼就出来了,既然死都不怕,还怕这一眼吗?她说话真的好听啊!感觉如沐春风。她说的那两个字,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姑娘认识我?听口气判断时间还不短的样子…… 王书懊恼,可惜这世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当时我要是不说那些废话,会不会…… 王书傻乐起来。突然他想到什么,快步走到客厅。 “禧禧,你出来。”王书拿起胸前的玉佩。 “主人,您找我有什么事?白天我都不太出来的。”小怪物打了个哈欠,睡眼迷离。 王书踢了它一下。 “哎呦,主人您吩咐。”它揉了揉屁股,抬眼看着王书。 王书伸出手,“内丹呢?再拿一颗出来,上一颗被丫丫吃了。” “没有啦,主人,禧禧只有一颗内丹,亲自交给你的。”它瞪大了眼睛。 “再拿一个出来,不然我肯定揍你。”王书口气严厉起来。 恰好木晨从院内端着药走了进来。 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放下手中的汤药,走上前来瞪着小怪物。 “别装了,拿出来吧。”木晨也伸出了手。 “你们在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懂啊!”小怪物瑟瑟发抖起来。 俩人对视一眼,就用拳脚在它身上招呼。 木晨出拳是动用内力的,他从小跟随师父修行,出拳都带着劲风。 “唉唉,禧禧只有一个内丹啊!别打了,别打了。”小怪物哀嚎。 木晨停了手,从乾坤袋中抽出一柄长剑,通体褐色,约四尺五寸,剑尖到剑柄的长度,从他胸口一直延伸到地面。 王书还没见过如此长剑。正愣神间,他剑已出鞘,挥手一剑斜砍而下,这剑所过之处带着火星,似一股怒意。 剑身擦着小怪物头皮划过,当一声响,砍在了卧室门边的墙角上,露出了一个二十厘米的大豁口。 “等等等……,木晨兄弟且慢动手,先问清楚也不迟。”王书赶忙上前阻止。 木晨挑了一个剑花,收剑入鞘,又将剑重新装入乾坤袋。 “拿出来吧!饶你不死。”木晨声如洪钟,神色不可置疑。 第28章 炼丹之法 “主人救我,看在我跟随您那么多年的份上,救救我啊!”小怪物抱着王书的裤腿不断求饶。 一听这话,王书怒气不知道从哪里又冒了出来。“四弟,灭了他吧,我真是看见它就堵得厉害,心中恨意难平。” “别别……主人,我是您最忠实的手下啊。”小怪物还在哀求。 “看来它是死也不愿交出来了,还是让小僧来送它走吧。”小和尚起身。 小怪物见状,匍匐在地,磕头不止。 “我错了,高僧饶了我,饶了我……”小怪物更加惊慌,整个身体都抖得厉害。 “你可愿交出内丹?”小和尚语气平静。 它甚至都不敢抬头,张嘴吞吞吐吐,“我……我……”。 木晨上前一步,怒喝一声,“要不是大哥提醒,我等今日还被你蒙在鼓里。” “看来你是不愿,那就怪不得我了。”小和尚走上前来又说了一遍,便开始口诵佛经。 “我交出来,我交出来。”说话间,它从胸口掏出一颗赤红色内丹,如鸡蛋大小,璀璨夺目。 王书眼睛都看直了,拿起了它手上的内丹,“还真有?我是猜的。” 乌鸦跳了过来,只看了它一眼,小怪物痛苦挣扎了几下,成了一片虚影,消失在众人面前。 “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王书将手中内丹递给了木晨。“我都没多想,本想找它再要一颗。” “一般一个小怪物只有一颗,自己的内丹都会和自己所需相配,这家伙是个魖怪,却能拿出致人幻觉的内丹,明显这个内丹就不是它的,它还将这内丹吸收了大部分能量,那天我就奇怪那紫内丹怎会如此小,看来它是移花接木存在这一颗里面了。”木晨接过王书手中的赤红色内丹。 王书点了点头,明白了其中缘由。 “小怪物去哪里了?”王书四处找了起来。 “王兄,它回了玉佩,这玉佩不仅可以囚禁它,也可消弭它的恶念,日后可以为你所用。” “这家伙敢骗我,我还想揍他一顿。”王书挥了挥拳头。 小和尚点点头,“王兄,大可不必,这没了内丹的魖怪,已经十分虚弱了,丫丫方才又让它坠入了三迷之境,估计它会在痛苦中度过很长时间,以后也不会对你再心存不敬了。” “这个好,这个好,这家伙害苦了我,丫丫也算替我出气了。”王书摸了摸乌鸦的脑袋。 嘎嘎…… “木晨老弟,还要请你把这内丹炼成四颗,咱们兄弟一人一颗。” 木晨没有回应,也没有搭理王书,端着内丹就去了院子里,整个人又魔怔了一般。 王书跟着木晨到了院内,想看看他是如何炼制丹药的。 木晨把那晒干的黄精、三七、白及都放到了篮子里,然后又拿了灵芝、人参…… “老弟,这石头也可以用来炼丹吗?”王书拿着一片石头翻来覆去地看了起来。 “嗯,这是云母。” “那这个石头又是什么?”王书又拿起了另外一颗石头问道。 “这是磁石。” “这掺进去,炼成的丹药不是和石头一样吗?人吃下去能行吗?”王书有点担忧。 “这些石头也是药材,不会掺和进去的,只是放在丹炉内部,炼丹时内丹自会吸收它们的能量。”木晨背对着王书,不停地捡着药材。 “你捡那么多药材做什么?”王书放下了手中的石头又拿起了一个奇怪的植物。 “当然是炼丹啊!这些药材可是寻遍名山大川才收集到的珍贵植物和矿物,可不是随便哪里挖一点就可以炼丹的,你手上的何首乌也是有百年了。”木晨转过头说。 王书赶紧将其放下。 “为什么要加那么多药材和矿物进去?”王书又拿起了一个竹筒子端详起来。 木晨直起身,并没有搭理王书,而是自顾翻找着。“炼化出来的丹药,可以极好的发挥这内丹的能量,帮修行者提升修为和实力。” “你在找什么呢?”王书跟在他身后,也上下寻找。 “唉,我记得我放在这里一个竹筒子怎么不见了?”木晨有点焦虑起来。 王书看了看手中的竹筒子,上面写了火精二字。“是不是这个?” 木晨回头看到这竹筒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客气地走过来拿走了竹筒子,“大哥,别捣乱行不行。” “这火精又是什么?”王书眨着眼。 “这当然是炼丹的好东西啊,比这里所有的东西加起来都贵。”木晨一挥手哈哈大笑起来。 王书不屑地撇撇嘴,“啧啧啧,还有东西能贵过你拿的人参和林芝吗?” 木晨走过来,打开盖子,抖落了一些在手心。 只见碎块像黄金一样闪着金芒,璀璨夺目。 “这是金子吗?”王书张大了嘴巴。 “这是炎阳火精圣莲炼化出来的结晶。是炼化丹药极好的材料,它本身也是蕴含能量,不过最好还是配合丹药一起才最好。”木晨嘴角上扬,有点小得意。 “这名字听着就很厉害的样子,可以给我尝尝吗?”王书搓着手,有点迫不及待。 “你确定?我听说你吃了黄精,可是流了一天的鼻血。大哥,你真勇敢!”说着就把放着火精圣莲结晶的手伸了过来。 王书想起前几天的事,有点惊恐。“这吃了没事?” “没事,炎阳火精圣莲也算得上是天材地宝了,反正死不了,吃吧吃吧。” 一听这话,王书连连摆手。“这么名贵的药草你怎么放在这里?不怕被人家偷了吗?” “要是真偷了,那还真没办法,我也不能好东西全带身上等着被人抢吧。”他笑着说。“这江湖的世界,强者唯尊,打不过人家,好东西就不能放太多,一个篮子里少放两个鸡蛋准没错。” “有道理,这丹药就非要炼化以后才能吃吗?生吃不行吗?”王书摸了摸丹炉。 木晨无奈摇了摇头,“大哥,生吃也可以,只是能量太大,怕你扛不住,如果你能抗住没死,这内丹十分之一二的能量或许会转换到你身上,其余的八九都会损失掉。” “哦,这样啊!”王书摸了摸下巴,“你炼丹一定很赚钱吧!” “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我们医者行走江湖讲的是仁心,悬壶济世,拯救苍生。”木晨摆了摆手。 “啊呀呀,真厉害,大哥佩服。”王书不禁生出了几分仰慕之心,对着木晨抱拳鞠了一躬。 木晨有些茫然,“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哈哈,我心生敬仰,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哈哈。” 俩人都笑了起来。 “兄弟,你刚才的剑,看着也不是凡品,一剑下去都冒火星子,能跟哥讲讲不?”王书满脸期待地看着木晨。 木晨挎着个篮子,放在了地上。“呵呵,这是家里传下来的大木氏剑。由木家先祖打造出来的,可斩邪魔,能熔精铁,以柔克刚之法,普通的兵器和它对上几招便没有了招架之力。” “厉害,厉害啊!”王书竖起了大拇指。“我来帮你炼丹,你看需要我做什么吗?” 木晨看了看篮子笑笑。“大哥,这炼丹之法需要常年累月的积累,这些草药配比也是需要经验的,稍有差池,可能就会前功尽弃。甚至将内丹炼废,你如果好奇,看看便可,不可多言,师父教我之时告诉我,一定要平心静气才可练出好的丹药。” 王书见此,站到一旁,连忙点头。“好好,我不说话了。” 见木晨从架子上取下一些工具器皿,专注地切剪药材,研磨云母,时不时将原料放在秤上,嘴上默念术语,王书也不敢打扰,小心走开,进了房间。 那么贵重的东西,就这么随意放着,丢了还真是怪可惜。 王书想了想,不如买几个摄像头回来,这样万一丢了什么,保不齐还能找回来。 王书拿了钥匙就出门去了,他想起在卖手机的地方看到过有摄像头,于是便又去到商场,打算买几个回来。 卖手机的导购女孩看到王书,兴奋地跑了过去。 “你来啦,那位公子呢?”导购女孩一脸开心,四处寻找。 王书瞥了她一眼,“去医院看眼睛了。我来……” 王书话还没讲完,女孩转身就走回店里,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哎,我说,我是来买东西的,你不介绍一下吗?”王书跟在她身后。 “哦,随便看看吧,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吧,”女孩语气平淡随意地说着。 “那公子说想买几个摄像头,最近家里老丢东西,说让我来找一个叫周荣静的女孩。”王书换了种语气,他不想和这女孩争吵。 女孩顿时转头看向王书神采飞扬,“真的吗?公子真这么说的吗?” 王书点头。 “这一排都是摄像头,您看您喜欢哪一款?公子现在好吗?我很担心他。”女孩带着王书来到一排设备前。 “好得很,公子让你不必挂念。他好了会来看你的。”王书开始挑选起来。 “哇,好幸福。”导购女孩转了个圈。 “哎,我说,你能不能别花痴,先介绍一下哪个好用点?”王书有点不耐烦。 女孩指了指黑色的一个。“嗯,公子眼睛怎么会受伤呢?” “我打的。”王书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又拿起另外一个看了看,示意导购女孩这个怎么样? 他一回头,一个小拳头正好打到了他脸上。 王书捂着脸,呆立原地。“你打我做什么?” “你怎么可以打我家公子?”她大声质问王书。 “是个误会,我当时以为他是个贼……哎,不对啊,他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王书有点懵。 导购女孩一跺脚,当场呜呜大哭起来。 第29章 百家 商场的人纷纷侧目,对着王书指指点点。 “哎哎……你别哭啊!你这样让人家误会我欺负你。”王书着急着说。 那女孩哭的更大声了,坐到了地上。“公子怎么会是贼?你才是贼!” 眼见商场的保安都聚拢了过来,门口都围了一圈人。王书也慌了,一会儿要是折腾半天,不仅这女孩要受牵连,自己又要花许多时间解释,他不想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耽误时间。 王书脑中闪过一丝念头,必须这么干了。 他瞬间蹲下,对着女孩说:“公子说他挺喜欢你的,让我来买摄像头的时候问你好,还说他好了就来看你,所以现在别让我难堪好吗?” 女孩眼神突然闪过一抹亮色,双手挽住了王书的脖子,脸对脸的这么看着王书,闪着泪花的眼睛看的王书一阵心跳加速。“真的!?” 王书都不敢点头,怕一下挨到这女孩的脸上。 “你你,先松开。”王书小声说。 女孩破涕为笑,她的同事纷纷来扶她,指责王书的不是。 “误会,误会,她一下没站稳。”王书手上还拿着摄像头。 “对,对,误会,我不小心摔了,这位先生扶我。”女孩也忙着和周围人解释。 不一会儿,人群散去,王书松了口气。 女孩对他态度好了很多,抹着眼泪,和他介绍产品。 王书也不敢多做停留,买了五个摄像头就赶快离开商场,女孩一直跟着他到门口,还不停的问公子情况如何。 王书一一耐心解答,生怕露了馅。 “我这该死的圣母心啊,要是换做别人,我肯定……看在我家公子还在炼丹的份上,看在你关心的人是我家公子的份上,我原谅你了。”王书骑上电动车深吐出一口气。 回到家,王书就动手安装了起来,两个装在院内,一个装在家里,另外两个隐藏起来装到墙外。 “你半边脸怎么红扑扑的?”木晨看着王书。 王书见他闲下来,便说起了商场的事。 木晨哈哈大笑。 “唉……玲珑骨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他收住了笑容,长叹一声,转身进了房间。 “你你……喜欢一个人是要对人家负责的,你可别做一个负心汉。”王书也随着他走了进去。 小和尚低声说了句。“王兄,这话的意思是女孩的思念已经深入骨髓,不知道男子是否知晓。并不是四弟要当负心汉。” “哦,这小子挺会表达的嘛,这唐诗不是三百首诗吗?他念的我怎么一句没听过?” “小僧翻阅古籍的时候有读过,这是温庭筠写的《杨柳枝》。华夏传承至今诗词六万八千首有余,并不是只有三百首。王兄,多读诗,可以在你心间种下一些种子,让你荒芜的内心变得富足。” 荒芜的内心,王书突然想起了那个姑娘。 “大哥,快去弄几个好菜,晚上咱俩喝点。”木晨打开了电视,他最近迷上了这大千世界。 “我想晚上出去送几单外卖,我好几天都没出去了。” “哎呀,送什么外卖,这内丹可遇不可求。多少江湖人士行走江湖几年都不一定能找到一颗,这好事还偏偏都能让你碰上,你这捡了大运还不偷着乐,别去了,晚上喝点。”木晨拿着遥控说。 王书凑到他面前,“你说江湖人行走江湖是为了找这个内丹吗?” 木晨不停的换频道,“也不一定,有的为了红尘历练,有的大隐隐于世,有的则是为了找内丹……各家推行的理念不同,自然追求的东西也就不同。” “都有什么家?他们追求的又是什么?”王书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满脸的期待。 “儒家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道家谈顺其自然无为而治;墨家讲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法家讲制度与律法规章;还有兵家、名家、纵横家、农家……百家性质不同,自然追求有所不同。不过各家修行者见到这些精怪,妖兽肯定是不会放过他们的。”木晨一直换着频道。 王书拿了个矮凳子坐到了他前面。“都有些什么精怪。?” “魑魅魍魉,魁魅魃魈,魊?魐魀……一般这些精怪都躲在山林、湖泊之中,没几个敢大摇大摆的出来,世上这些修行者可不是吃素的,你玉佩里的那个能活到现在算他命大。” “哦,怪不得有些修行者喜欢在深山修行,是这个道理吗?”王书摸了摸下巴。 木晨点点头,“差不多吧,有些喜欢到灵气聚集之地,有些喜欢独来独往深居山林,这些精怪看到人都躲得远远的,不敢造次。” 他把电视调到一个霸道总裁失忆后爱上饭店女服务员的频道就专心地看了起来。 “咱们的内丹会不会被人家抢走啊!”王书担心地问。 木晨挥了挥手没看王书,“一般不会,江湖上,你先得到的东西,别人是不会来抢的。” “为什么?” 木晨一脸鄙夷,“大人会去抢小孩的棒棒糖吗?如果真被抢了,不仅会受到整个江湖的耻笑,人人见了都会痛打落水狗。江湖讲的是个理,更是道义。” “不过也专门有人干这事,你打不过人家,就只能把东西给人家。所以我让你别去,先把丹炼好了,免得出什么事端,节外生枝。”木晨专心看着剧,一脸严肃。 “哦。”王书点点头。 王书一想也是,上次喝了酒,还去到了那个荒芜之地,说不定今晚还能再去,这次他倒要问问那女子到底是谁?她说的是你,这个‘是你’又是什么意思,于是便喊道。 “丫丫,今晚喝酒,去买点猪头肉回来。” 乌鸦飞到了王书肩膀上,梳理羽毛。王书递给他五十块,乌鸦叼着钱就从窗户飞了下去。 “这丹药还需要炼制多久?需不需要随时看着?老弟。”王书起身。 木晨盯着电视入了迷。“有些几个小时,有些则要几天,不一定,要看这丹药的性质,这丹炉改良过,炼好了它会砰的响一声,能自己调节,只要我配比好了,一般不会出错,不需要守着。” 王书从冰箱翻出蔬菜,都清洗干净,放到了篮子里,他也不知道该吃什么了,干脆洗洗一锅炖了。 看见乌鸦提着卤菜飞回来,王书赶紧迎它进来,乌鸦将卤菜放到桌上就准备去找木晨看电视。 王书随后又拿出了五十块。“丫丫,你再去买口鸳鸯锅回来,晚上咱们吃火锅。” 乌鸦顿时就哇哇大叫起来,十分的不满,无奈王书只得自己跑去市场将锅买了回来。 一切准备就绪,王书把一个小矮桌子搬到了院子里。 从屋里引出一根电线,接上电磁炉,准备开始煮菜,他将锅里一半放了底料,一半清水放了点油盐。 加入菜品以后,王书进去叫他们吃饭。 小和尚在卧室打坐,王书摸了摸他的光头,“小净兄弟,开饭啦。” “好的。王兄。” 走进客厅,王书看到木晨正抱着乌鸦抹眼泪,“哎哎,我说你们俩,有完没完!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大哥,这太感人了,世上真有这么美好的感情吗?”木晨抱着乌鸦擦了擦眼睛。 乌鸦脑袋也在他衣服上蹭来蹭去。 “你以后遇到就知道了,一地鸡毛。”说着他关了电视。 “我从小跟着师父在山里修行,师父管教的很严,教的都是仁义礼,讲的都是温良恭。我从来不知道男女会有这么真挚的感情。”木晨一脸天真。 “你师父没给你讲,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吗?”王书抱着酒坛。 “为什么?” “别问,问就是你错了。吃饭。”王书走了出去。 三人围着桌子坐好,木晨打开了红布,酒香飘了出来。 木晨照例用大碗陈酒,这次给乌鸦也倒了一杯。酒入杯中,晶莹透明,淡黄色的液体让人垂涎。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啧啧,这是兰陵酒。”木晨说。 “你是怎么知道这酒名的?”王书拿起筷子正准备夹菜。 木晨放下酒坛,“师父喜欢喝酒,各路江湖侠客都会给师傅带一些。天南地北,见多了我自然就知道。” “大哥,我先敬你一碗。”木晨端起大碗。 王书也端起碗,“我本事不如你,功夫不如小净兄弟,甚至都扛不住丫丫一招,当不得大哥,以后不用这样叫我,叫我王兄就好了。” “那怎么可以?你有情有义,处处为兄弟着想,就凭这个足够了。”说着他就和王书的酒碗碰了一下。 正准备要喝,嘎嘎……乌鸦叫了两声,众人都停下看着它。 乌鸦用嘴敲了敲桌子,又碰了一下杯子。 “你也要和我们碰一下吗?”王书问道。 嘎……乌鸦叫了一声,点了一下脑袋。 “哈哈哈,好,你也碰一下。”王书抬起它的酒杯和每个人都碰了一下,乌鸦这才满意的喝了起来。 三人大笑了起来。 王书一饮而尽,醇厚辛辣,如烈火一般顺着口腔流入腹中,似龙游般酣畅,他吐出一口酒气。“好酒,这酒真烈啊!” “哈哈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大哥,得此内丹,实乃高兴之事,你我二人应该痛饮才是。” “好好好,先饮三碗再说。”王书大笑。 第30章 荒芜之地 “一声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和大哥喝酒就是痛快。”木晨拿起了筷子。 谈笑间,半坛酒已经下肚。 乌鸦也已经吃饱喝足,飞到了围墙上单腿站立。 “大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木晨突然说道。 王书呆愣了半晌,“我……我……不知道。”说完,他抬起酒碗喝了一口,酒入愁肠,然后慢慢放下了酒碗,王书不知所措。 一直以来他都在努力的生活,平平凡凡,普普通通,就想多挣点钱,让家人生活的好一点,或许再过几年自己再存点钱能找到一个姑娘,如他这般,也许他也会有儿女,然后默默过完这一生。 木晨看穿了他的心思,站起来说道:“大哥,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没有人愿意甘于平凡,你既然已入得江湖,就不能置身事外,或许将来还有更多危险在等待着你。” 他转过身,“你也看到,这些年那魖怪如何欺辱于你,如果你没有这次劫难,一生怕都会在它阴影之中,你又何不尽自己之力,去消灭这些邪魔,去守护你热爱的这片土地,去保护那些值得真心对待的人。” 一番话慷慨激昂,王书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愿像你说的这样,抛头颅洒热血。可可……我什么都不会,我怕成为你们的拖累。”王书有点自卑地低了下头。 “王兄,你那一掌差点把小僧和丫丫送走,你可还记得?”小和尚微笑着喝了一口茶。 “这……”王书缓缓坐下。 木晨双手抱胸,无所谓地说:“大哥何须多虑,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谁的命都不是天生注定,勇敢追求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就是了。任何事只要尽了全力,九死不悔。” 一席话听得王书热血沸腾,腾地又站了起来,这一次他眼中满是希望。 “好,绝不反悔。” 木晨手指朝上伸出了手,王书紧跟着握了上去,小和尚也将手放了上去,乌鸦叫了一声,飞过来停在了上面。 咚……丹炉发出一声闷响。 三人转头看去,丹炉升起一丝青烟。 “好了。”木晨走到丹炉前,拿掉盖子。 三人站在丹炉前围观,小和尚被王书扛在肩上。炉内火光熊熊,一颗通红的珠子在炉内熠熠生辉。 木晨从乾坤袋里拿出一瓶幽蓝色液体,小心翼翼地滴了两滴在珠子上,盖上了炉盖。 “等炉火温度降下去点,这丹药就炼好了。”木晨把液体收进乾坤袋,挺满意的样子。 “这就成了?” “成了。这内丹还是非常不错的,那么大一颗,估计也有三百年上下,还存了一部分魅怪之力。”木晨有点兴奋。“一般修行者拿来炼化的都是四十年到一百多年的内丹,二百年的都很少很少。” 王书指了指他的乾坤袋,“刚才那个蓝色的液体是什么?” “哦,那是让丹药分成四颗的药剂。一滴分成两颗,二滴就可以分成四颗。”木晨拍了拍腰间的袋子。 “我还说要拿出来切一下。”王书放下小和尚。 木晨咧嘴笑了,“哈哈,不必,一些常规东西,师父都有给。走咱们喝完这坛子酒,就可以取丹了。” “你师父对你真不错,啥都给你。”王书有些许羡慕。 三人回去坐定,又开始喝了起来,乌鸦也蹲在桌上剥着花生。 “从小我就离开母亲,跟随师父在山上修行,每日除了识别草药,熟读医书,还要练功,悟道……生活很是清苦。”木晨讲述着他的经历。 他抬起酒碗喝了一大口,眼角含泪,有着难以言说的哀愁,却又倔强的停留在那里。两缕龙须刘海更加显得他侠骨柔肠,王书此时也触景生情,他感觉此刻的木晨侧脸帅的有点没边,怪不得世间女子对他魂牵梦绕,倾心不已。 “大哥,大哥,不说难过的事情,来咱们喝酒。”王书愣神间,木晨举着酒碗轻碰了一下他桌上的酒碗。 王书抬起了碗,俩人一饮而尽。 王书将碗放在桌上。“你父亲呢?” “别提那个老家伙,从小他就打我,说错一句话都会被他厉声呵斥。我印象中全是挨揍的场面,做梦都会害怕。”木晨忍不住说道。 王书一拍桌子,“我也一样。” 俩人顿时有种相见恨晚之感。 小和尚表情平淡,“阿弥陀佛,小僧不曾有过父亲。” 哇……乌鸦也轻叫了一声。 “二哥,我们有口无心,还请不要怪罪。” “小净兄弟,丫丫,我们不是故意的,希望你们原谅。” 俩人端起酒碗,小和尚端着茶杯和他们轻碰了一下。“小僧的师父待小僧很好,也如父亲一般。” 王书又给乌鸦斟满了一杯,二人都没有做声,仰头喝光了碗中酒。 小和尚讲起了他在寺院苦修的日子,木晨也讲述了一些往事,三人聊得很是愉快。 一坛酒很快见底,二人也有了几分醉意。 咚……丹炉又发出一声闷响。冒出一阵青烟,木晨走过去,将丹炉内的丹药取了出来,放在了王书手里。 王书打开手掌一看,四颗赤红色的丹药鲜艳璀璨。他先拿了一颗给木晨,“你炼丹辛苦,你先来,然后是小净兄弟,然后是丫丫。” 三人一起吞了下去,乌鸦接着也吞了下去。 王书只感觉无尽的热量从胃部翻涌,他有些心慌,小和尚也紧蹙眉头。 “大哥,不可乱了心神,屏气凝神,催动肚脐下方两指间丹田之力,让丹田之气散于周身,周期旋转至天灵,由上而下,引入胃中,牵引这丹药之力汇入你丹田气海之内。” 王书也不敢多想,闭眼禅定,按照木晨说的去做,只感觉这力量如泉水般源源不断流入丹田之处。 待感觉力量流尽,再睁眼时,天已微微泛白。 见二人还在静坐,也不敢打扰,轻手轻脚收拾了东西,回了房间。 他感觉浑身精力充沛,也不知这丹药吃了有什么用,捡起茶几旁的一个核桃,轻轻一捏,核桃壳四散迸飞了出去。 “吼,我都有这本事了?”王书心中暗自高兴,小声嘀咕了一句。 又捡起两个核桃,一手一个放在手心,轻轻一用力,两个核桃都被捏的粉碎,他不禁暗暗称奇。 侧目一看,俩人还在打坐,乌鸦也在窝里一动不动。 王书轻轻关上房门,走下楼去。 “小丽姐,你家超市门口的大伞借我用两天。”王书走到幸福超市门口。 “哦哟哟,老王,要不要把我也借给你啊!”老板娘白了他一眼。 “什么老王老王的,别瞎叫,我才二十三,你都大我一轮了。一天天尽想好事,老牛吃嫩草,不害臊。”王书摸着雨伞杆子说。 “哦哟哟,脾气还不小,你这小手别乱摸,摸一摸三百多。”说着,她扭着腰肢走了过来。 “什么啊就三百了。”王书从屁股兜里掏出两百块钱递给了她。“给给给,用两天就还你。” 她两指夹起钱,脸上很是开心,一脸爱慕地看着王书。 “拿去吧,记得快点还回来。”说完又扭着腰肢走了进去。 王书抱起下面的石墩就跑了。 把大伞搬回家,支在了二人中间。 想着,一会儿要是太阳照射过来,还不得把俩人烤糊了。王书也在伞下原地坐下,回想起那天到过的一片荒芜,他实在是好奇,那女人究竟是何人?想再去寻寻看,于是便闭眼静坐了起来。 凝神聚气间,王书感觉到意识也开始入定,他渐渐可以看清周围的事物,包括正在打坐的自己。 “哎,是我,他对着自己轻声说了两声。”见没有任何反应。 这自己和自己面对面感觉还真是奇怪,我是不是灵魂出窍了?王书抬手看了看,什么都没有,但他却可以真切的感觉到周围,一阵风吹过,一片树叶飘落,围墙外的行人和来来往往的车辆,他都能感觉的真切。 那天我好像是从天上掉下去的,在一片湖泊之中然后看到了荒芜之地,接着找到草舍……他开始寻找起来,意识进入了一片黑暗的混沌,白天的光似层层迷雾散布在这黑暗之中。 “哈喽,姑娘,你在吗?我是王书。”王书试着喊了几声。 没有任何回音,黑暗仿佛吞噬了一切。 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黑灯瞎火的,和我那天到过的地方好像不太一样。我是不是又睡着了?王书试着跳了跳,一切又归于寂静。 王书听到耳边传来了沙沙作响的声音,外面下雨了吗?声音由远及近,从淅淅沥沥逐渐变成噼里啪啦。 要怎么回去?王书试着走出去,可怎么努力都还是身处黑暗。 他有点慌了。“姑娘,在吗?”王书又试着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 王书想了想,现在自己都可以徒手捏核桃了,还真没什么好怕的,于是盘腿而坐,温习起小和尚教他的心法,如果他要是在这里放出几道闪电,那应该是不会造成什么损害吧。 正将游走之气汇聚之时,王书看到黑暗中果真有气由下而上源源不断盘旋在这黑暗之中,环绕于他头顶之上,延绵到了无边之处。 “主人你在哪?,我是禧禧,外面有危险。”空旷的黑暗中传来了禧禧的说话声,王书不由的心中一喜。 第31章 雨夜 “禧禧,我在这里。”王书收回了心神,大声喊道。 一个小怪物拖着长长的手臂气喘吁吁地跑到王书近前。 王书此时看到它,感觉顺眼多了,没有了一开始的厌恶。 “主人,您来这做什么?”他抬头看着头顶无边的雾气,有些畏惧。 “这里黑黢黢的,我怎么能看到你的?”王书真是好奇的不行。 “来不及了,主人,您别玩了,快出去吧,外面有危险。”它惊慌无比。 王书也是一惊,一伸手就抓住它。“你先告诉我怎么出去。” “您闭上眼睛,想象着外面慢慢睁开眼睛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王书又看了看它,禧禧点了点头。 王书立刻闭上了眼睛,按照它的话想象着外面慢慢睁开眼睛,他定睛一看果真回到了现实,可却看到了令他惊愕的一幕。 一个巨大的不规则影子在三人身下,木晨和小和尚已经被影子团团包裹,从缝隙处可以看出二人一些衣物和肌肤,二人腹部周身都有赤红色的真气缓缓流入影子之中。 王书不敢声张,他又闭起了眼,他感觉到了那牵引出的游走之气全都汇聚在了天灵之处。 来不及多想,将这天灵之内的全部力量全部融入了右手之上。 就在他快承受不住之时,王书将五指用力放入黑影之内,泻去了这万钧之力,随着雷芒不断游走闪烁,释放的雷法撕裂了空气,发出一声巨响,闪烁的电芒将黑影包裹的严严实实。 那些如触手一般的影子迅速收了回去,它在雷电的作用下万分痛苦,扭曲挣扎着,轰隆又是一声巨响,影子被雷芒崩飞了出去,重重砸到墙上,跌落了下来。 “你是个什么怪……”王书走上前,还想问些什么。 禧禧抓着王书的裤腿,抢着说:“主人,别废话,赶快拿玉佩按它脑袋上。” 王书扭头看了禧禧一眼,一脚踢在它屁股上,“去你丫的,你在教我做事吗!” 转头见这怪物浑身还冒着青烟,残存电流在它周身游走,让它动弹不得。王书也没再多说什么,他拿下玉佩,按在了这影子身上。 影子恨恨地看了王书一眼,化做一团黑墨一般的水渍,越缩越小,一点点汇聚到了玉佩之中,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王书捡起玉佩,又重新戴在了胸前。 一看天色已经夜深,还下了大雨,坐在地上的裤子都湿透了,现在雨已经小了很多,他却感觉才打坐了一小会儿。 走到木晨和小和尚近前,伸手探了探二人鼻息,一切正常。 王书进去换了衣裤,他也不敢再随便打坐了,万一又去到哪里出不来,真是麻烦,于是搬了个靠背椅子放到伞下,斜靠在上面,看着二人打坐。 禧禧屁颠屁颠跑了过来,捏着王书大腿。“主人,这个力道可还行?” 王书点了点头。 “主人,您刚才真是天威滚滚,神勇无敌,那一身手段,那潇洒的动作,简直帅的无敌了。”说话间,禧禧跪下就给王书行了一个大礼,五体投地以示心悦诚服。 王书心里还挺受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你这小怪怪,嘴巴倒挺会说,怕不会是阳奉阴违,口是心非吧!”王书将手臂放在膝盖上,前倾着身子,眼神狠厉地盯着它。 “主人,不敢啊!我对您是一片真心,要不然这魉怪出现,要加害于您,我怎么还冒死去给您通风报信,让它吃了你们便是。”它有点慌不择言。 “什么?!”王书瞪大了眼睛。 “啊!不,不,我的意思是让它吃了你们,我再给您报信就来不及了,连带着我也要遭殃啊!”他努力辩解。 王书歪着头,问道:“你那么忠心,为什么不帮我们挡一下?” “冤枉啊!主人,我内丹被您拿走了,我打不过他啊,现在我和它打架,就像鸡蛋碰石头。” “哦,等取了那怪物内丹,分你一成便是。”王书挥了挥手,懒得听它啰嗦。 禧禧匍匐在地,“多谢主人,主人您天恩浩荡,不愧是人中龙凤,禧禧上辈子肯定是积了大德才会遇到您这样的主人。” “他俩什么时候会醒过来?”王书看了一眼二人。 禧禧又凑了过来,“他俩虽然修行时间不短,但丹田气海和身体不够容纳那内丹之力,要经过三五次丹田气海的扩展才能完全消化融合那内丹之力,早上也许能醒过来。” “我怎么感觉只用了一晚上就搞定了?”王书蹙起了眉头。 “您是谁啊!天雷都劈不死您!一个小小的内丹,那还不是手拿把掐,随心所欲。”禧禧抱着手恭维。 王书有点飘飘然。 “刚才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王书挠了挠头。 禧禧给他捏着大腿,满脸笑容,“跟您那么多年,您身体我哪里没去过,轻车熟路,嘿嘿。” “哟,看把你能的。”王书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它的脑袋。 “嘿嘿嘿,主人,我再给您捏捏这边。”禧禧又跑到了另外一边,轻柔的捏了起来。 王书彻底放松了下来,两腿伸直,两手往后一抱,靠在了椅子上。 “哎,我这次去的地方黑黢黢的,上次我记得我去了一个荒漠一样的地方,有个挺大的湖泊在那!你知道是哪里吗?”王书抬着头,没去看它。 禧禧捏着王书的大腿,像是在思考。“知道知道,那是你心境之地。我去过两次,一片荒芜,太无聊,我就没再去了。” “那女的是谁?你知道吗?”王书又前倾了身体,瞪起了眼睛。 “不知道啊!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禧禧也把身体前倾展示着。“你看,我这里,这,这,还有这。全都是被那个女人伤的。那女人凶的不行,要不是我跑得快,早就被她砍死了。从那以后,我都只敢远远的看您,不敢再靠近您。” 王书看见它后背上有一道大口子,身上大大小小也全是剑伤。 “我记得你是被小净兄弟打出来的啊!怎么说不敢靠近我?” “只要我躲过那女人,就像刚才,然后小心一点还是可以的,毕竟那么多年,对您有感情。”说着它就又捏了两下。 “我去你丫的。”王书一脚就将它踢飞出了院子。 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脑壳都要气炸了。 王书也懒得搭理这禧禧了,想问什么等小和尚醒来再说吧,别啥都没问出来,倒给自己气死了。 晚上凉风习习,雨又开始淅淅沥沥下了起来,越下越大,一直到早上才渐渐停息。 王书也不敢动他俩,就这样守着。 清晨天光大亮,王书仍旧感觉精气很足,但肚子已经呱呱叫了,他打了米,切了点菜,放入电饭锅中熬了一锅粥,想着他俩醒后,一起吃。 小和尚睁开眼,吐纳之间,收了气息。 “小净兄弟,你醒啦!感觉如何?”王书忙完正好看见,于是便凑上前问。 小和尚又呼出了一口气,“这内丹深厚,我一时不能参悟。” “昨晚禧禧和我说了,你们丹田气海还不能够完全容纳这内丹之力,要经过三五次扩展才能完全消化融合。”王书摸了摸他的小光头。 小和尚点点头,“阿弥陀佛,佛家不讲内炼,而是禅定、持戒、诵经便可参悟,正得本心,方得涅盘。” “王兄,你也刚醒吗?” “我早醒了,守了一个白天一个晚上。昨晚还遇到一个怪物在抽食你们的内丹之力,被我揍了一顿,装玉佩里面了。”王书说着拿出玉佩晃了晃。 小和尚吃惊道:“你如何做的?” “等木晨醒过来,我再详细和你们说吧。我记得木晨配的药,你已经喝了两天。今天第三次,喝完你身体毒素就应该可以清除了。我现在熬给你喝。”王书一口气说完。 小和尚点头。“好的。” “你来看看是不是这一副药?”王书转头看着他。 “是的。”小和尚点头。 王书按照之前木晨说的方法,将炉火烧旺,将药倒入药罐,加了水,煨煮起来。 他有点迫不及待地想了解那心境之地,于是便转头看向小和尚。 “小净兄弟,你知道心境之地在哪里吗?” “小僧,不知。”小和尚摇头。 听小和尚如此说,他便没有再追问。 “吃了这个内丹,如果没有按照木晨教我的方法,是不是也不能发挥作用?等于没吃。”王书自顾给炉火扇着风。 小和尚走了过去。“世上修行法门万千,都万变不离其宗。这丹药吃过之后,慢慢就能发挥效用,结合一些心法,能更快吸收,并不会等于没吃,他只是告诉你一些技巧,避免受这丹药反噬,乱了心神。” 小和尚拍了拍王书的肩头,示意他停下,王书回过头,只见小和尚那只断臂无风自鼓,吹得火炉火苗窜起老高,连同药罐子都悬浮了起来,然后又缓缓落回原位。 “厉害啊,小净老弟。” 小和尚没有说话,而是担心地看了看木晨。 第32章 三个条件 一直到中午,还不见木晨醒来。 “王兄,要是一会情况不妙你帮我。”小和尚走入院内。 王书紧跟在他身后,“帮你什么?我要怎么做?” “见机行事。” 小和尚将上衣脱去,他一手置于胸前,站在木晨近前,口诵佛经。 王书站在一侧,小和尚念念有词,木晨眉头紧锁。 过了许久。 小和尚看似没有动弹,但王书明显感觉到了那断臂正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烈日炎炎,王书站在一旁,焦急的等待,小和尚鼻中涌出鲜血。 噗一声,木晨吐出一口鲜血,单腿跪了下去。 王书赶快将木晨扶起,又转身给小和尚止住鼻血。 “多谢二哥引我出来,在那六虚之境确实非同一般,我神识被困,不得脱身。丹田气满便妄想去闯一闯,刚一入定走入那幻境,神魂都被牵扯了出来,已经迷乱了心智,耗费了大半这内丹之力才撑住。” “四弟,你急于求成,反而欲速则不达。那幻境很多内力深厚的高手都吃过大亏,甚至殒命!你怎可如此胡来。”小和尚面露怒色。 “二哥,我错了。”木晨低着头。 “我也走入一片黑暗,不得脱身,后来禧禧跑进来叫我,我才出来,收拾了一个好像叫魉的怪物。”王书对着二人说道,二人皆为吃惊。 “吃这内丹之前,我们应该回房间里,小僧在房中设有佛家真言,可以防范这邪祟,也可避免出现木兄这情况,一时大意。”小和尚也低下了头。 “好了,好了,都回来就好。”王书笑了起来。 小和尚和木晨也都笑了起来。“走,进去吃点东西,我给你们讲讲昨晚发生的事情。” 二人点头。 三人围坐圆桌喝粥,王书详细给他们讲了当晚发生的事情。 “王兄,这魉怪专食修行者真气,藏于影子之内,很难察觉,有些道行高深者,也深受其苦,有些甚至由正转邪,也是被这精怪迷了心窍。”小和尚专心讲着。 王书抬着碗。“这家伙这么厉害吗?敢专门对修行者下手,那普通人岂不是更惨?” 木晨也喝了一口粥。“大哥,这精怪很少对普通人下手,最多就是捉弄一下,没听说它们怎么害人,所以修行界对此类精怪也不太重视,遇到了打得过算你厉害,打不过算你没本事。被它们盯上只能自认倒霉。” “哦,你知不知道,昨天禧禧和我说的心境之地在哪?”王书看着木晨问道。 木晨点了点头,“道家所言人有三魂,天魂居于天灵之所,地魂藏于丹田之内,命魂则归于这心境之地,这心境位便在你心中。你昨日进入的黑暗虚空应该在你天灵之所。” “哦,原来如此。” “我看你俩都受伤了,要不要紧?”王书眼中满是关切。 “现在没事了,当时还是挺危险的,身体也没有受多少伤,只是消耗了内丹之力,有些可惜。”木晨叹了一口气。 “唉,没事没事,这不又抓住一个,让它交出内丹,饶它不死便罢了。” 三人喝完粥,便都进入房间。 小和尚从包袱中取出一根毛笔,在地上写写画画一番,王书见这笔没有沾墨,却能写得字,暗暗吃惊。 写好后示意王书将玉佩取下,放在地上。 “禧禧,你出来,一会用了法力,别把你送走了。” 一阵风吹过脚面,禧禧蹲在了王书脚边。 小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开始念诵佛经。 木晨也拿出了长剑。 “出来吧,别逼我们动手。”王书随口说了一声。 玉佩没有反应。 “主人,让我来。”禧禧搓着手。 它从书桌柜子里翻出一面圆形镜子,放到窗外,将阳光反射照到玉佩之上。 玉佩四周出现一团黑色水渍,游移到了阳光照不到的一侧。 “禧禧,你还真有办法。”王书朝它夸赞了一句。 “哪里,哪里,都是主人您英明神武,禧禧不过是占了您的光,得了您千分之一的才智。”禧禧用眼角瞟着王书,一脸谄媚。 “禧禧?哈哈哈,你这名字!我大牙都要笑掉了。那个不长眼的给你起的名字,俗气。”笑声从那一滩黑水中传来。 那黑水变作人形,神色又变得满是愤恨。“呸,真是丢脸,你也算精怪中修炼百年有余的厉害角色了,如今却给人当了狗,我是真看不起你。” 王书这才看清,这小怪物虽眉清目秀,一脸青色,但尖嘴猴腮,牙尖齿长。个头和禧禧差不多,四肢匀称,就是很袖珍。 “说,你为什么要害我兄弟?”禧禧也叉着腰跟着王书重复了一遍。 王书踢了它一脚。 “哼,我愿意,你管得着吗?”小怪物有点不屑。 作势就一副要打架的样式。 地面之上瞬间数道金色铁链凭空出现,挂在了它的身上,并没有将它束缚。 “主人,我来劝劝他,先别动手。”禧禧对着王书比划。 “哦,你有办法?”王书低头看了它一眼。 它捂着屁股点点头。 禧禧跑到它面前,将手作喇叭状,对着它耳边一阵低语,那怪物侧耳倾听起来。 “哼,你这贱骨头,我都看不起你,要杀便杀,我是绝不会交出内丹的。”它怒瞪着禧禧。 禧禧也不恼怒,继续在它耳边低语。 “哼,就凭这三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我还真不放在眼里,昨晚要不是我一时大意,露出破绽,定将他们剥皮抽筋。”它表情扭曲异常恼怒。 禧禧也不着急,等它说完,继续耳语。 这一次,禧禧说完就跑回了王书脚边,挺胸抬头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小怪物没有再言语,它呆立了一会儿,看了看木晨,又看了看小和尚,最后看着王书。 思考片刻,双手颤颤巍巍伸到胸中,掏出了一颗闪着金芒的金色珠子,双腿不停打颤,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跪了下来。 禧禧也没有犹豫,跑过去拿着珠子就跑到王书面前,双手奉上。 王书见这珠子和禧禧体内相似,也如鸡蛋般大小,拿给木晨看了看,木晨又还给了王书。 王书蹲了下来,“禧禧,当初答应给你一成,你先取了去,这内丹你保管好,要是我发现你动手脚,我肯定不饶你。” 只见禧禧将珠子小心放入胸中,开心地点着头。“好好,我不会动手脚的,要是你们死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 王书一脚又给它踢的挂到了墙上。 三人走上前去,压迫感满满。 小怪物身上的锁链哗啦啦掉落在地。 “禧禧对你说了什么?让你肯交出内丹?”王书声如洪钟。 “它说你们可以许我一场超度,轮回转世生而为人,不用再做这精怪恶鬼,整日不见阳光。”小怪物抬起头,看着王书。 二人同时看向了小和尚。 “阿弥陀佛。”小和尚念了一声佛号,看着小怪物。“佛法无边,确有此法可以超度于你,圆你心中所梦。可是小僧学浅,还未习得此法。” “你们骗我!”那小怪物怒喝一声,跳起来要和三人拼命。 禧禧踩住了它的后背,拽住了它的双手,将它整个身子按在了地上。 “主人,这小东西软硬不吃,我只能威逼利诱。我现在得了它内丹,它不是我对手。要不要弄死它?”禧禧一脸得意。 “这……” 三人相互看了看。 “不可。”小和尚往前一步。 “小僧看你未曾害人性命,现在给你三条路。”小和尚表情肃穆。 那小怪物怒冲冲气呼呼仰起头斜瞟了一眼小和尚,并未做声。 小和尚上前一步。“第一条,你且留在玉佩之中,小僧红尘历练,习得此法之后便将你超度,如你所愿,许你轮回,再世为人;第二条,世间天大地大,你且去之,不过小僧要留下印记,如若你为害一方,下次见你,定是不死不休;第三条,内丹还你,小僧现在送你一程。第四条……” “不是说三条路吗?”俩人都看向小和尚。 “哦,小僧口误。” “第三条,去哪……”那小怪物说了一句。 “你现在不必知道,你选了便会知晓。”小和尚故作高深。 犹豫片刻,小怪物开口。“我也有三个条件,你们也考虑一下,如果你们答应我便选第一条。如若不答应,你们随便处置,我死也不服。” “你还真是啰嗦,我当初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禧禧露出了吃了大亏的表情,紧拽着它的双手。 “但说无妨。如若合理,答应你便是。”小和尚点头。 小怪物受宠若惊。“第一,内丹还我;第二,我不帮你们做事;第三,五年之内你找不到方法超度我,便还我自由。” 小和尚笑了笑,“内丹乃是你偷吸别人真气所得,于情于理都不可还你。小僧见你未曾害人性命,想必你心存善念,多做善事,为你重新做人积增福报,小僧与兄弟二人皆为天下苍生而行善之举,你若愿意便帮,不愿意便不帮,不会为难于你。” “这第三条呢?”小怪物平静下来,眼中戾气尽消。 “小僧可在佛祖面前立下誓言,习得此法,立即将你超度。五年之内也不会限制你自由,你想走便走,想留便留,若五年之后也不会限制于你。” “高僧,我愿听您调遣。”小怪物虽然双手被缚,还是连连磕头。 王书蹲下身,“你为何想转世为人?” 第33章 人之气 “你是人,你当然不懂得做人的好!”小怪物反驳。 “当人很难的,下辈子当一条狗不好吗?”王书据理力争。 “哼。”它瞥了一眼禧禧。 “既然你已经决定留下,我这有几个名字,你选一个,以后方便。禄禄、福福、祥祥、乐乐、欢欢、瑞瑞、吉吉、……”王书说道。 “欢欢。”它没有犹豫。 “行了,你回去吧。”王书摆手。 禧禧松开了它。 “且慢。”小和尚口诵佛经,用手按住了它的头,过了好一阵才松开。 “在此期间,你不可心存恶念,加害于我兄弟三人,如若不然,我定不饶你。”小和尚说完收手退了回来。 “欢欢记住了。”说完它便化作黑水,进了玉佩之中。 王书捡起玉佩重新戴在了脖子上。 “主人,禧禧也回去了。”它满脸笑容化作一阵风,也消失不见了。 “四弟,这内丹能不能再炼制一下。”王书转头看着木晨。 木晨一手杵着长剑,一手摸着下巴。“这金丹炼化倒是可以炼化,但需要一份特殊的天材地宝。” “上次那个火精圣莲不行吗?”王书挠了挠头。 “行倒是也行,但这金丹属水,最好能找到水属性的天材地宝炼化最佳。不如……”木晨停顿了下来,手还是摸着下巴。 “不如什么?”王书问道。 “不如再去一次水云南阁,问他们借点?或者去找找我师父。”木晨放下了手。 “买点不行吗?为什么要借?” “天材地宝,都极具天地灵气,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中交易都价格不菲,我担心钱不够。”木晨犹豫了一下。 王书又挠了挠头,“你师父在哪?他会有这个天材地宝吗?” “师父不一定会有,但水云南阁肯定有,师父深居山林,少则半月多则一年我就可以找到他老人家。” “哦,那行吧,等丫丫醒了,我们还是一起去水云南阁看看。”王书走到窝前,看了看乌鸦。 木晨点头表示同意。 “丫丫,你醒醒。”王书拿起窝里的乌鸦,摇晃了几下。 它就像死掉一样,歪着头,一动不动。王书见它羽毛更加的乌黑,由下而上会闪烁红色的金属光泽,煞是好看。 王书将乌鸦递给二人,俩人都检查了一番,并无大碍。 王书便将它又放回了窝里。 “二哥,我炼几颗丹药,咱们恢复一下伤势。等剩余的内丹之力消化完全消化之后,丫丫也该醒了。” 小和尚点头。 话止于此,三人各自散去,各忙各的去了。 王书照例去市场买菜,小和尚在客厅打坐,木晨则去炼制恢复的丹药。 “瘦子,称三斤排骨。”王书站在猪肉摊位前。 瘦摊主不停眨着一只眼,“好嘞,您选选要哪几根,选好我帮您砍成小块。” “就这几个根吧。”王书指了指摊位前的几根。 瘦子老板大叫一声,“哎哟!我这眼睛进了沙子,看也看不见了,您稍等一会。” 他跑到一旁,拿起了毛巾,使劲擦拭。 两个染着小黄毛的青年也挤到了王书身旁,“老板,称一下这块猪肉。” 一个高个子朝老板喊道。 矮个子黄毛趁着人群拥挤,顺势在王书的衣兜掏了一下。 王书警觉,低头就看到矮个子黄毛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镊子。 发现王书注意到了他,矮个子黄毛顺势将夹着钞票的镊子塞入衣袖,挤出了人群。 “好家伙,光天化日,你就敢出来偷……”王书大声说。 话还没说完,高个子趁着混乱撞了王书一下,王书踉跄了几步,险些跌倒。 一个身着西装,带着眼镜的男人顺势扶住了王书。 “谢谢。”王书很自然的道了一声。 他再转头,高矮个子的两个黄毛青年已经混入了嘈杂的人群之中,不见了踪影。 “我这是被偷了吗?”王书言语了一声。 他将手伸进口袋一摸,果然钱没了。再将手伸到屁股兜,手掌从兜内整个伸出,屁股兜被割开了一道大口子。 “瘦子,我的排骨给我留着,我回去拿钱。”王书又挤了进去,对着老板说。 他发现瘦子老板眼睛已经不眨了,“哎,小王,人多手杂,处处小心。”说完,他将王书选好的排骨装入袋中,放到了一边。 王书走出人群,自认倒霉,准备回家拿钱。 他一拍脑门,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回到家,王书又从柜子里拿出几百块,两张握在手里,几张塞到屁股兜,露出半截,几张又放在衣兜,露出一角。 “大哥,你装那么些钱,要去干嘛?”木晨走进客厅。 “我刚才被两个黄毛小伙偷了,害我买肉的钱还没付。” 木晨哈哈大笑起来。“你一个修行者,被人偷了?还是大白天。” 小和尚也站起了身。“王兄,怕不止两个人吧,你胸前的玉佩也不见了。” 王书一摸胸口玉佩真的不见了,脖子上挂着的绳子也没了。 “这可怎么办。”他有点着急。 小和尚开口,“无妨,那玉佩中的两个精怪百年道行,可不是普通人能够驾驭的。你且等着就好。” “大哥,大可不必如此,你吃过炼制的内丹,稍微将气息散发出来,便可感知不同。”木晨示意王书,让他学着自己的样子。 “呵!”木晨双手合十轻喊一声,劲气外放,头发向上一飘,只感觉从他站立之处,一股清风拂过。 木晨看了看小和尚,“大哥,怎会七色瑞气绕身,丝丝清明透彻,我是不是看花眼了?” “四弟,你大哥吃过七色草。自然异于常人。”小和尚点了一下头。 “噢哟,大哥,你在哪里弄的?给我也整一棵,这七色草,乃天材地宝之中的极品之物,只听闻有记载,千百年都不曾见过一株。”木晨羡慕地围着王书转了两圈。 王书拉住他,“你快教我,怎么看到的?呵一声就可以了吗?” “慢。”小和尚上前阻止,将二人引入院中。 “王兄,一丝丝便足矣。”说完他便回到了门口转身看着二人。 王书拉着木晨,让他赶快教他。 “大哥,将你丹田内一缕真气,扩散至全身,到你头顶,胸腹,下身,四肢,呼吸吐纳之间流转于你的眼耳口鼻,然后用身体去感受便可。” 听完他的解释,王书也双手合十大喊了一声,“呵!” 只感觉周身果然有一道劲风扩散开去,再睁开眼,见木晨猝不及防地倒退了四五步。 他这次感觉不同,他看到木晨周身熠熠生辉,散发明亮光彩朝气蓬勃,转头看见小和尚周身暖意祥和,金芒淡淡。 他又看了看自己,像木晨所说,七色环绕,温润透彻。 “这内丹还有这作用,哈哈,这和天眼有什么区别吗?”王书高兴的问。 “天眼是用眼睛看,而这是在你呼吸吐纳之间感受的,有细微差别。”木晨说道。 “从内,修行者习武练功之时,劲气外放,草叶飞花皆近不得身,一定境界之后行走之时便可气势逼人,从外,你可以感受不同之人不同气色,辨别推测此人之内外。”木晨耐心讲解着。 王书上前一步,“有时候我能感觉一些人特别讨厌,特别不愿待见他们,有时候感觉一些人特别亲和,气质非凡,是不是和这有关。” 木晨点头,“普通人也能感觉到,就像你说的,当你特别不愿接近一个人时,你心里,身体都能感觉到,厌恶此人由内而外散发的光泽和气息,而修行者不仅可以感受到还可以看到。” “王兄,修行者一般不会过多展露自己,那样对自己很不利。你要多加练习,勤于感悟,便能收放自如,遇到比自己强悍的人要小心收纳气息,避免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小和尚站在门口。 王书对小和尚点了点头。 “我现在要趁着那伙盗贼没走远,赶快把玉佩找回来,那玉佩是小净兄弟送的,我喜欢的紧,丢不得。”说着王书急匆匆朝着外面走去。 “唉,大哥,且慢。”木晨拉住他。 “干啥?”王书回过头。 他走过来收起王书身上的钱,整理好。 “玉佩之中两个精怪,一个倒霉透顶,一个摄人精气,加一起修行者都不一定扛得住,够这伙小毛贼喝一壶了,不用担心。它们玩够了自然就带着玉佩回来了。”木晨往前递了递钱。 王书听完有点不敢相信,“不会把他们弄死吧?” “王兄,这伙人自作自受,因果循环,降服精怪之时,小僧有过交代,它们不会随便要了普通人性命。” 听小和尚这么一说,王书放下心来。 “大哥,该做什么做什么就是了,你可以去市场看看,感受一下这气息,不用一直惦记一伙小毛贼。”木晨把钱塞到他手心。 “对啊,那里人多,我正好好感受一番。” 王书把大伞也搬了下去,还给超市老板娘。 拿着钱又回到了市场,付了瘦老板的猪肉钱。 他开始转悠起来,真如木晨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气息,有的容光焕发,透露出来的是粉黄之气,有的神采奕奕,显出的是橙红色,有的萎靡不振,散发着灰蓝之色,有的唉声叹气,则淡淡的棕绿之感…… 第34章 水云南阁 “神奇,太神奇了。”王书感叹。 自己被偷钱的那些不悦被抛之脑后,王书一边转悠,一边观察,有的色彩明丽的摊位前,人很多,生意很好,去的人也大多也精神抖擞。有的颜色阴沉之处,人很稀少,生意惨淡,去的人也低眉垂眼,神色萎靡…… 王书买了许多菜,提着回了家。 他计划着弄丰盛一点,自从开始修行之后,这肚子老是感觉吃不饱,不过这精气神确实好了很多,像重新活了一样。 素炒三丝、莲藕炒木耳、素炒南瓜尖、凉拌水蕨菜、红三剁、番茄豆腐汤、油炸排骨、腌菜大肥肉…… 正想着,手机响起短信的声音。 王书拿出手机一看,显示一个陌生号码。‘流儿爷,您吩咐的事情我们已经去做了,请您耐心等待。’ 王书回拨了过去,提示不存在该号码。 王书翻出手机号码簿,找到老狐狸拨了过去。 “王小友,最近可好啊?”响了一声,对面便传来一个老者熟悉的声音。 “好着呢,好着呢,老狐……”王书脱口而出,话到嘴边,他又赶紧打住。“老前辈,您老最近身体可好?” “哈哈哈,我也好,不知王小友来电何事?”老者听出端倪仍旧笑道。 王书也不想拖泥带水,直接了当的问道。“怎么这个发信息的号码打不通,提示不存在该号码?” 对面停顿了片刻,说了句。“稍等。” 过了好一会儿,对面开始很耐心地解释。“哎,王小友有所不知,事情没有眉目之前,都是打不通的,只有了确切消息,你才可以打通。江湖凶险,不得不做万全准备。” “他不会透露我的信息出去吧?”王书担忧着问。 “不会,不会,做足了准备,完成任务之前,就连老夫都不知道境况如何,他们也不会知道你是谁。这是规矩。”对面声音虽然不大,但王书可以感觉到,对面的老者进入了一个封闭空间。 “那就好,老前辈,上次那酒挺不错,还有吗?”王书想了想,不知该如何继续,便问道。 老者回应。“有有,不知王小友,想要那种品质的,上次的是二十年左右的老酒。” 王书提着菜往回走,停顿了一下。“还有其他品质的吗?” “有五年的,十年的,二十年的,五十年和一百年以上的,你也知道这酒喝一坛少一坛,可能不一定能找到上次的肥酒和兰陵酒,只能按照年份来卖。”老者笑着说道。 “老前辈,二十年这酒多少钱一坛。” “这个对外我们一般价格在一万五左右一坛。王小友喜欢,给你一万一坛吧,谁叫老夫交了你这个朋友呢。”王书一听脑子一懵,好家伙,合着他俩没两天就喝了三万块。 虽然有点肉疼,王书吸了一口气,笑着说:“老前辈您出手可真是大方啊!那么贵的酒一下就送了两坛给我,让我有点受之不恭啊。” “哈哈,王小友客气。” “老前辈,能不能帮我送到家里,我想再要个三五坛。你知道我车小,可能拉不下。”王书一咬牙,反正兜里还有钱,又遇到那么好的兄弟,不喝白不喝。 “可以,二十年的老酒,老夫吩咐他们去看看还有没有那么多。王小友稍等啊!弄好了专门派人给你送过去。哈哈哈。”对面传来老者爽朗的笑声。 王书客气的回道:“那就有劳老前辈了。” 说完王书便挂断了电话。 回到家,王书就开始做饭。 木晨又给小和尚喝了药,感觉他已经完全恢复,木晨告诉王书,晚上再喝最后一副药就没事了。 王书心中高兴。 不一会儿,门就被敲响,打开门,是王书见过的一个小二。 他双手抱着一个大酒坛子。“流儿爷,您订的酒给您送过来了。一共四坛,掌柜的吩咐过,二十年的三坛,五十年的老酒一坛是送您的,收您三万块就可以了。” 小二说着放下酒坛跑下楼去,又抱了一坛上来。 王书见状,随他一同下去,二人各自抱了一坛走了上来。 “流儿爷,您看酒已经给您送到,您是刷卡还是现金?”他掏出了刷卡机。 王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可以哈,准备的倒是挺充分,刷卡吧。”他掏出了卡,叮一声支付完成,小二连连点头。 “等等。”见小二要走,王书从身上拿出五百块钱。 “辛苦你了哈,一点小意思。”王书上前递给了他。 小二一番推辞,最后开心的不行,欣然接受,笑着拱手离开了。 “大哥,这卡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就可以付钱的?”木晨一脸期待。 王书搂着他肩膀笑,“哈哈,你以后就知道了,我现在跟你也说不清,我先教你怎么用这个手机买车票。” 吃完饭,二人抱着手机研究起来。 木晨一点就通,玩的不亦乐乎。 王书凑到他近前。“木兄,水云不是一个小院吗?为何会叫水云南阁?这不是两个地方吗?” “哦,这江湖中有四个地方有出售天材地宝,分别是幽兰西堂、松鹤北园、水云南阁和日辉东庭,四家虽说都有宝物,却各不相同,相互竞争又相互依存。前两个字是各家取的雅称,后面的就是议事接待江湖人士的地方。后来逐渐简化,就演变成这样的名字了。”木晨抱着手机,眼睛没有离开屏幕。 王书这才明白,原来还有这种说法。 “那小院,别看着小,里面另有乾坤,我要不是按你说的摸着墙,肯定绕不出来。”王书回想起当时看到的景象,不免有点底气不足。 “哎,没事,那地方我熟,我跟着师父去过几次,后来我自己也去过,师父为了一味药材,拿这乾坤袋去换了,我看不下去,就又拿了回来,后来就遇到大哥你们。”木晨拍了拍腰间。 王书不禁又哦了一声。 “你知道为什么那小院看着小,里面却大不相同吗?”木晨抬了一下头。 王书摇头表示不知。 “小院下埋着几块瀚渺石,能量巨大,这小院看着小,但这石头在,里面就可以扩展出数倍不止,这石头还可以让灵气汇聚,将此地变得非常适合修行。”木晨又说道,眼睛却没有看王书。 “哇……咱们能不能……” “不能,那石头深埋地下几十米甚至百米,还有各种法阵,你就算找个老鼠精,它下去也不一定挖的出来。”木晨白了他一眼。 “好吧,算我没说,可是我记得你当时不是着急忙慌的,说要出什么大事?”王书用手动了动他。 木晨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骗你的。” “你你你……”王书竟然不知说什么好。 他放下了手机,“哎,大哥,这乾坤袋可是重宝,他们发现丢了,能不到处找吗?你看我都很少显露出来,都是放在衣服里面藏着。” “哦,这倒也是。那我们这次再去,会不会被发现?”王书担忧起来。 “不会,不会,我们光明正大的去,又不是去当贼。谁知道是我们做的,又没人发现。”木晨抬着手机又继续玩了起来。 “哦。” “四弟,你不是内丹能量还没吸收完吗?还有时间玩?”王书站起身。 “不急不急,等修复丹药炼好了再弄也不迟。”他悠哉躺到了沙发上,继续玩起了手机。 “哦。”王书走到了小和尚近前坐下。 “小净兄弟,你说那玉佩会自己回来?我想出去找找。”王书开口。 小和尚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王兄,缘法无常,求而不得,舍时自现。” 听小和尚如此,王书也只得作罢。 他感觉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觉,不觉困意袭来,进了卧室,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这水云南阁,如此藏宝之处,想必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水属天材地宝,可这木晨说去借,又该如何借得?想着想着,王书不禁飘飘然,闭着眼睛睡着了去。 日落时分,王书醒了过来,他走出去一看,小和尚在打坐,木晨仍旧抱着手机乐个不停。 他做好了饭菜,便招呼二人。 吃饭时,木晨还是沉迷手机,夹菜都时刻盯着屏幕,无法自拔。 “四弟,不可执念于此,心为所缚,不利修行。”小和尚开口。 “好的,好的,二哥,我记住了。”说完他还是不忘看着手机,头也没抬一下。 小和尚看了看王书,王书走过去将他手机放在了自己兜里。 木晨抬头,一脸茫然。 “好好吃饭,不然不会还给你。”王书对他说道。 木晨这才老实了下来。 “老四,差不多得了,你看你现在,搞得像走火入魔一样。疗伤的丹药炼了吗?你二哥的药熬了吗?内丹之力消化了吗?”王书有点生气。 木晨眨眨眼,低下了头。 小和尚说:“王兄,不要责怪他了,他应该知道了。咱们饭后,一起出去走走吧,看看谁能先环滇南后海。” “这湖离这二十多公里。要走过去吗?”王书瞪大了眼睛。 小和尚点点头。“王兄,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第35章 打赌 王书扒拉了几口饭,等着小和尚开口。 “小僧的意思,绕后海环湖一圈再回到起点。可以试一试你是否能将内丹之力发挥出来一些。”小和尚道。 “这……这后海,自古记载就有四五百里,放到今天虽说没那么多,但也有一两百多里。这一圈下来,我丹田气海会不会耗尽?”王书有点犹豫。 木晨笑了起来,“大哥,这丹田气海犹如天地循环,生生不息,周而复始,只要你达到了这个境界,便不会耗尽,就算耗尽之后打坐,修行之间便可恢复,无需忧虑。” “哦,那咱们去试试?”王书也来了兴致。 王书来到乌鸦窝前,使劲摇了摇乌鸦,“丫丫,出去玩,你去不去?”乌鸦没有反应,还在昏睡,王书只得将它放了回去。 饭后便骑车带着二人来到了滇南后海。一路上,木晨都要王书教他骑车,王书说等从水云南阁回来之后再学。别地方还没去,人先摔坏了。 三人来到路灯下,各自做了做热身运动。 “大哥,输了有没有什么惩罚?”木晨一脸坏笑。 “这个,我还真没想到,你定个规矩。”王书说道。 “咱们打个赌吧,你输了把手机还我,一个月不准管我。我输了这十万块你拿去,随便花。”木晨站直身子,从乾坤袋中掏出了钱,叉起了腰。 “这个可以,小净老弟,你要不要参加?”王书转头看向小和尚。 “王兄,小僧要是输了,可以教你一套法门,你若是输了,用灰蓝粗布帮我做一套僧服,如何?”小和尚也笑了。 木晨吃惊道。“二哥,若非本门弟子,技法是不能外传的,这是江湖大忌。” “呵呵,无妨,王兄本就是自己人,我这有一套四师弟参悟出来的心法,教给王兄不算犯忌。” “好好好,就这么定了,我肯定不会输给你们。”王书说着就跑了出去。 等他跑出一段路,回头看时,二人已不再身后。 “二哥,大哥这种不喊开始就提前出发的行为,算不算犯规?” “算吧,如果他动用内力,还真不一定会输。”王书往前一看,二人已到了他前面,说的话传到耳朵里,听了个真切。 平时如果跑百米,爬七层楼就感觉眼冒金星。吃了内丹之后,王书不适之感便没再出现。他追上二人,“今非昔比,你们别小瞧了我。” 说着便超过二人,这内力该如何催动?他边跑边想,不如试一试之前的方法,于是将丹田之力牵引而出,气场全开。 此时的王书,只感觉脚底生风,身体如马踏飞燕一般轻盈似风。 丹田之内,气旋流转,源源不断,他像脱缰的野马般飞驰出去,越跑越快,心中畅快无比。 原来修行者有如此能力,眼前的景物极速向后退去,甚至出现了幻影。 一路奔跑王书丝毫没有感觉疲倦,他看到一个夜骑之人,上前和他打了招呼,那人也挥手回应。“你跑的真是比兔子还快。” 王书朝他笑了笑,疾驰而去。 路上的草丛,树叶都被一阵风吹的摇摆不定,卷起了沙尘,王书透过湖面看着对面城市的点点灯火,心中感慨。 一鼓作气,他将丹田之内劲气全力释放,如离弦的箭矢一般飞了出去。“哈哈,你们两个,想追上我,是需要一点实力的。”王书自语。 快接近终点时,王书渐渐放慢了速度,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两个小时左右。 他一抬头远远看到,小和尚早已经站在石栏杆上,背对着他。“还好,还好,我不是最后一个。”他心中窃喜。 “哈哈,步似流星赶月行,快似闪电破云惊。大哥,你跑的挺快嘛。”木晨大笑着轻踩树叶,转瞬便飞身而下,一身衣服随风而动,一挥衣袖不慌不忙,玉树临风地站在了小和尚一侧。 王书跑到二人近前,“大哥,手机!”木晨挑着眉毛伸着手。 王书只得将手机交给了他。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回到了家。 洗漱完毕,小和尚便将心法告诉了王书,说这心法普通人用起来也会进步很快,健步如飞。他吃过内丹,再结合内力,将心法融会贯通,踏草而行,如木晨一般踩叶踏花也是可以做到的。 王书激动不已,连连道谢。 木晨一夜无眠,抱着手机玩了一晚。 王书第二天起的很早,见小和尚在客厅打坐,他没有打搅,穿上鞋子,悄悄走了出去。 来到河边,他将默念了一晚上的心法暗诵了几遍,催动内力,果然有了进步,真气流转之间,随心所欲地奔走起来。 河边晨练人群渐多,王书也停下了步伐,收敛了劲气。 他满心欢喜往回走,路过菜市场,王书看见三个人鬼鬼祟祟徘徊在市场门口。 他走进市场,本想着去看看李记裁缝铺有没有开门,去给小和尚做几身合适的僧服。 三人一见王书,就在背后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天刚擦亮,王书也没看清几人面容,走进市场,见裁缝铺还没开门,就又去了刘老头的早餐铺。 “刘大爷,八个肉包,四个菜包,四个馒头,肉菜的分开装,四提豆浆。”王书在外喊道。 “得嘞。”刘老头给王书打包好,递给了他。 王书付了钱就往回走。 走到市场大门时,三个男子先后将王书围住。 王书心中一惊,斜眼看着几人。“你们要干什么?” 现在的他自然不会将这几人放在眼里。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穿着西装的男人举起双手将一块玉佩递还到了王书面前。 王书一看,正是那块锦鲤乾坤双瑞玉。 “主人,让我们再玩一会吧,还没玩够。”耳边传来了禧禧的声音。 王书听到声音,缩回了要去拿玉佩的手。“这不是我的,那么邪乎的东西,我可不敢要。” 说完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三人相互看看不知所措。 “这玉佩,你到底是从哪里顺来的?”高个子黄毛终于憋不住了,大声质问。 矮个子黄毛也发怒了,拽着眼镜男子的头发,给了他一拳。 “就是这小子脖子上弄下来的啊!千真万确。当时到手就拿去古玩市场出手了啊!我不可能记错的。”眼镜男子捂着脸,趴在地上。 王书回到家,便叫小和尚一起,站在窗口看着三人。 “王兄,你为何讨厌盗贼?”小和尚说道。 王书想了想,“可能跟小时候家里失窃有关吧,前不久送外卖还被偷过几次,真是想起来就生气。” “阿弥陀佛,王兄,你仔细观察此三人气息,可能看出有何不同?” “那个眼镜男子黑气弥漫,让我感觉极度不好,犯恶心。”王书表情凝重。 小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此人可能背负人命,你一会再过去,要小心一些。” 王书吃惊地点点头。“一会你先穿我的衣服,我把你僧服拿去李记裁缝铺,给你照样子做几套。” “好的,一套便可。” 二人吃了早餐,王书给小和尚找了一套校服,穿上像个小学生一般。 王书进门看了看木晨,手上还拿着手机,人却睡的很香。 王书没有叫醒他,去了客厅和小和尚一起打坐。 临近中午,王书拿着僧服准备出门,看见乌鸦摇摇晃晃张着翅膀走了出来,像喝醉酒一般,不禁好笑。 “丫丫,你终于醒了啊!”王书摸了摸乌鸦。 嘎嘎……乌鸦飞到了肩头,用脑袋蹭了蹭王书。 走到市场门口,三人又围了过来。 这一次三人态度诚恳,屈膝双腿,几乎都要跪下。 “兄弟,这玉佩卖了三十万,我们花了十万,还有二十万,我们不敢再花了,现在全部还给你,我们真的知道错了。”高个子黄毛青年首先开口。 “哦,这才两天,你们就顶不住了?你们也不行啊。”王书轻蔑一笑。 三人皆为震惊,不约同时跪下,喊着饶命。 “你们这两天你们都经历了什么?”王书好奇。 矮个子黄毛抢着开口,“自从得了这玉佩,我们三人第一时间就去换了钱。拿着钱准备去潇洒一番,刚去夜总会,叫了二十来个女人陪我们喝酒,这玉佩又出现在了他口袋里。” 矮个子黄毛指了指眼镜男子。 “我们正琢磨着,等潇洒完。再把它卖出去赚一笔,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他咽了一口唾沫。 王书蹲下身,“什么可怕的事情?” “那里面的女人全都变了模样,青面獠牙,面目可怖,头发全都掉光了,伸着长舌头就扑了过来。她们用竹子插入我们肚子里,开始不停地吸血,个个满嘴猩红。然后我们就吓得晕死了过去。”矮个子黄毛瑟瑟发抖。 眼镜男子接着开口道:“早上醒来,我们三人衣不蔽体,睡在了夜总会前的大马路上。”说着他掀开肚子上的衣服,王书看到了一个深色血块。 “我们三人都害怕极了,就打算把这玉佩扔到粪坑里,到了茅厕,怎么都找不到这玉佩。等我们离开,又发现这玉佩装在了口袋中,我们折返回去,玉佩又消失不见了。”高个黄毛抹了抹头上的冷汗。 王书一脸嫌弃,“为什么要扔粪坑里?” “据说这玉器什么的沾染腌臜之物便会失去灵力,所以我们打算试一试。不成想发生了更恐怖的事情!”眼镜男子扶了扶眼镜。 “什么恐怖的事?” 第36章 众怒 “我们三人看着像喝醉酒的模样,但我们肯定是清醒的,然后就在十字路口手舞足蹈,一辆辆车擦着我们身体而过,有些脾气大的司机把我们拖到路边打了一顿,真是命悬一线,我宁愿被他们打,都不愿眼睁睁看着被车撞。”矮个子黄毛边说边哭。 “还有,还有……一路上怪事不断,简直倒霉透顶,好不容易回到家,躺下又梦到全身插满管子,那些管子里的液体留到一滩黑水之中。” “这两天,我们连喝水都会感觉被淹死,现在根本不敢睡觉,也不敢出门。”三人抢着说完。 王书摇着头拿起玉佩擦了擦,挂到了脖子上。“啧啧啧,自作孽不可活了。” “小兄弟,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三人开始磕头。 王书长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放过你们,这玉佩本就邪性,不过有两个方法,你们倒可以试一试,能不能活还要看你们自己了。” “什么方法?”三人同时开口问。 王书捏了捏下巴,“你们将所有的钱财分成相等的三份,发到这市场每个人手中,每人两百,不可多也不可少,一个小时内完成,我便告诉你们第二个方法。” “大师,是卖这玉佩的钱,还是……”眼镜男子抬起头问道。 “所有……”王书摆摆手,径自走了。 “主人,这次玩的太爽了,这三人被我俩弄的可惨了,要不是我拦着,这三人估计要被欢欢弄死。”耳边传来禧禧的声音,转头发现禧禧趴在他的肩头。 “好好,你俩开心就好,收着点,弄死了我肯定要倒霉。这玉佩可是我的,一查就查到了。”王书也拿起玉佩说道。 “没事,主人,你不会承担责任的,大不了关几天就放出来了。” 王书皱了皱眉,他可不想进去那地方,一转头,发现禧禧又不见了。 走到李记裁缝铺,一个大妈蹬着缝纫机,在做衣服。 “李大妈,能不能帮我做几件衣服。”王书走进了店里。 李大妈喜笑颜开,“是小王啊!来来,坐下说,你要做什么衣服?” 王书拿出僧服,铺展在桌上,他发现这衣服上的刀口被缝合了起来。 李大妈摸了摸僧服。“可以的,这是小和尚穿的衣物吧,你要做什么颜色?这样一套一百二十块。” 王书掏出钱数了一千,放在桌上。“好,这灰蓝色要两套,白色的要两套,黑色的要两套,深黄色的再做两套,就用这种粗布就可以。” “噢哟,做那么多,我一下做不出来,要等几天。”李大妈笑着说。 “没事,先弄一套新的,等着穿,其他慢慢做就好。”王书在椅子上坐下。 “那你先等三个小时,我这就给你弄一套。”李大妈起身就开始挑选布料。 市场很快热闹起来,三个人争先恐后对着铺面扔钱,给行人,摊位上的人递钱,不收还不行,三人见王书坐在裁缝铺,更加的卖力起来。 “禧禧,他们怎么那么听话,走了霉运也不至于像这样吧?”王书看着三人,拿起玉佩低声问。 “主人,我们有的是手段,这三人不仅水喝不进去,两天了,尿都没撒出来……” “停停停……打住,我不想听。”王书赶快打断。 王书朝着矮个子黄毛招了招手,他小跑着到了王书近前。 “把剩下的钱放这吧,我给你一个电话,你把所有知道的都和这个人说完,今晚可以逃过一劫,不然你今晚必死。赶快去打电话吧,晚了就来不及了。”王书拿起笔写下了苏正义的电话。 黄毛把钱放到桌上就跑了出去。 “小王,这些人在市场横行霸道,没有人敢招惹他们,今天这是怎么了?”李大妈看着矮个子黄毛背影,不悦的说。 “他们是怎么横行霸道的?”王书扭头看向李大妈。 “这伙人,每个星期都要来市场里收保护费,多的两百少的五十,不给的就暗中搞破坏。我们小老百姓可不敢惹,你怎么还敢让他们把钱放这。” “以后,他们不会再出现了,这钱是他们赔你的精神损失费。”王书笑了笑。 李大妈高兴的拿起了钱,放在怀里。“真的吗?” “真的,真的,一会执法者就来收拾他们了。” 不一会儿,矮个子黄毛带着两个执法者走进了拥挤的市场。 “这个高的,偷了钱就去赌,去红灯区找女人,那个戴眼镜的,有钱就去买小白面。”他指着俩人对执法者说道。 苏正义和林杰勋也没犹豫,上去就将不知所以的二人放倒在地,戴上了手铐。 市场里的众人见状,纷纷都站出来指责二人的罪行。 “执法者同志,你们一定要好好查一查,卖杂货的蔡老板就是因为没交保护费,被他们三人不知弄哪里去了?两个星期没出现了,现在就他老婆带着一儿一女在店里。”卖猪肉的瘦子老板站出来说道。 众人同时看向了正在后退的矮个子黄毛,两个执法者不由分说,也将其按倒在地。 “好啊!矮脚狗,你居然出卖我们,我出来一定弄死你。”眼镜男子露出了狰狞之色。 “你先能出来再说。人就是这四眼弄没的,我都交代。”矮个子黄毛瞪着他喊道。 市场里众人忍气吞声受这三人欺压许久,卖土豆的光头大汉早已按捺不住,上去就拳脚相加,众人也都开始痛打落水狗,眼看局面已经不受控制,现场一片混乱。 这大瓜吃的,王书翘着腿正悠闲自得。 哇……乌鸦一声大叫,震得王书跌到了椅子下。众人也都恢复理智,停下了手。 执法者带着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三人上了执法车,市场里一片欢呼。 王书掏了掏耳朵,又重新坐起来。“李大妈,“剩下的料子,给我这鸟也做一身,要个带披风的披挂。” “好好,这个算送你的,不收钱。”她笑的合不拢嘴,拿尺子给乌鸦量了量。 “我晚上先来取做好的一件。对了,如果方便给蔡老板家也分点吧。”王书说完就离开了裁缝铺。 “嘿,小王,这鸟是你的啊!前两天它拿了五十块钱买肉,我还多送了一小块猪肝给它。今天要不要再来点?”卖卤肉的大叔在店里对着王书挥手。 乌鸦咬了咬他的耳朵。 王书走了过去,“好的,赵叔,再称半块猪肝,一只猪耳朵,半个猪心,佐料分开装。” “好嘞。”大叔称好卤肉,开始切成条状。 王书拿了一条猪肝喂给乌鸦。 今天拿回了玉佩,心情还是很不错,计划等乌鸦醒来,三人就去水云南阁。 王书还要回去和二人商量商量。 开了门,小和尚仍旧在念经,木晨躺在床上,还在玩手机,早餐也没动。 没办法,昨天比赛他输了,也不敢多说什么,王书看了看乌鸦,示意它提醒一下木晨。 乌鸦飞到床边,木晨也没有察觉,正抱着手机傻乐,哇一声大叫,惊的他滚落了下来,趴在了地上。 “三三……哥,小声一点,行不行,耳朵都迷糊了。”木晨抬了抬手。 “和你俩说个事,玉佩回来了,丫丫也醒了,咱们明天去水云南阁。”王书拿出胸前的玉佩展示了一下。 小和尚站了起来,“好的,王兄,需不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不用,不用,你专心做你的事就好,这里四弟会帮我的。”王书说着拖着木晨的脚就将他拽了出来。 木晨边挣扎边喊,“大哥,和你商量一下。我把钱都给你,你不要让三丫哥这样一惊一乍的行不?如果我在修行静坐,它这样弄两下子,我迟早是要疯掉的。” “没事,习惯就好。”三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木晨去厨房帮王书做饭,“大哥,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有意思的事情?一个小小的手机,简直无所不能,无所不包。” “要不怎么说人是最聪明的呢!你可要小心别掉入陷阱了。”王书切着黄瓜。 木晨把脸凑了过来。“陷阱?什么陷阱?” “你不觉得大部分人都是像你这么想的吗?而那小部分人则是造手机的。”王书用胳膊推开了他。 “所以呢?”木晨继续问道。 “所以你要学会使用手机,而不是掉入陷阱里成为猎物。”王书一口气说完,木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成为猎物会怎样?”木晨手杵着台面。 “你师父没跟你说过吗?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王书放下切菜的刀,转身去拿盘子。 木晨似有所醒悟,突然说道:“你等我用手机查查。” 王书瞬间石化当场。 饭后,王书找了本书看了起来,小和尚继续打坐,木晨则又抬着手机玩了起来,连乌鸦都专心地看着他玩,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天色渐晚,王书买了三张一早去瑞云市的动车票,给出租车司机发了信息,让他准备一下,来接他们。又到市场拿了新做的僧服。 小和尚试了试,很合身,他很客气地说了一声,“多谢王兄。” 一切准备就绪,三人早早睡去,乌鸦也钻回窝里,王书隐隐听到木晨蒙着被子小声轻笑。 第37章 突如其来的壁咚 一大早,王书定的闹钟响了起来。 “起床,起床,准备出发。”王书翻身而起。 小和尚也起床开始洗漱。 等他们弄好了,木晨还没起来,王书掀开木晨的被褥,只见他还抱着手机,玩得不亦乐乎。 “大哥,你干嘛!” “我们要出发了,你去不去?不去就在家看家。”王书说道。 “肯定要去啊!”他放下手机开始忙碌起来,洗漱了好一会。一照镜子,两个大熊猫眼,黑的发紫,眼睛充血。 二人只好干坐着等他,最后乌鸦实在等不及了,将黑布叼了过去。 王书一看耽误了半个钟头,最后只好又打车去了动车站。 进入站台,三人正要上车,听见有人喊了一声,“你们三个站住。例行检查。”王书回头一看,王媛媛走了过来。 他放下背上的小和尚,张开双手就要去抱王媛媛,“王姐姐,好久不见啊!” 王媛媛鄙弃地推开了他,严格地检查了一番,“你现在是重点观察对象,要是再看到你带什么黑鸟坐动车,动车系统肯定拉黑你。” 王书这次什么都没带,空着手来的,自然也就没检查出什么。 “公子,你也来了?你眼睛看不见,还是我引导你上车吧。”王媛媛换了个语气。 木晨客气道,“有劳姑娘,我今日有些头晕。” “哼,活该。”王书背着小和尚扭头上了动车。 动车启动,一路上风景如画,王书看着窗外的景色,感叹了一句:“哇,秋天,真美啊!就是有点……那个什么?”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木晨念了一句。 王书回头看了一眼木晨,只见他手肘枕着扶手,两指杵着额头,拇指撑起脸颊。黑纱蒙眼,龙须刘海微微倾斜轻轻摇晃,衬托着他帅气的面庞,一身黑锦丝绸服,红黄相间的色彩绣出的龙栩栩如生,夹杂的朵朵祥云和蓝色海浪,将他的气质显露无疑。 王书低头一看自己,一件黄色卫衣,一条黑色运动裤,一双运动鞋。 “你这衣服哪里买的?我怎么早上没看见,先借我穿两天,我喜欢的紧。”说着笑嘻嘻的就开始对木晨动手。 小和尚睁开眼看了看,“王兄,这是飞鱼服。木兄穿上真是帅气。” “动车上严禁嬉戏打闹,不要影响其他乘客,哼。”乘务员王媛媛瞪了一眼王书,又深情看了一眼木晨,向前走去。 “哎,我这一天天的。”王书抱怨了一句,起身朝卫生间走去。 刚出卫生间门,王书低着头系裤带绳,动车轻微晃动了一下,他身体前倾。 一只娇嫩的女人的手将他按在过道上,王书闻到了口中呼出如兰花一般的气息,眼前精致的面容让他有点恍惚,咚咚咚……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第六感告诉我那黑鸟又被你带上来了,你最好交出来。” “我我我……” 对讲机里突然响起了讲话声:“3号车厢6排有情况,王媛媛速来处理。” “收到。”王媛媛回复了一声,匆匆离去。 “什么情况?”王媛媛走到同事旁边询问事情原委。 “是这位先生,在动车上脱鞋并且把脚放到了车窗玻璃上,导致这位女士身体不适,呕吐了一下,可能溅到了他身上。”一个乘务员解释。 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伸出手掌,展示一团白色物体。“这是呕吐物吗?这分明是鸟屎。”他脸上也明显粘有白色。 “先生,不好意思,动车上不允许脱鞋,请您把鞋穿好并遵守动车的规定。”王媛媛声音严厉。 众人纷纷看向他袜子里露出的大脚拇指,有的人还发出几声干呕。 男人怒气上头,占着自己壮硕的体格伸手就挥掌打向说话的王媛媛,王媛媛眼神坚毅,丝毫不惧,突然一只手从身后紧紧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小子,我最看不得男人打女人。”王书没有松开他的手腕,而是按在他胸前擦了两下,他整个人被王书按到了座位上。 男人看王书清瘦,声音底气足了几分。“你想英雄救美?是不是找错对手了?” “呵呵呵,你刚才的话我没听清楚。”王书稍稍用了点力。 男人疼的额头直冒冷汗,一身肌肉无处发力。 “3号车厢6排,列车执法者请过来一下。”王媛媛对着对讲机说道。 “收到。” 二人对峙之间,两个列车执法者来到了车厢。 “先生,请你放开他,动车上不允许打架。” 王书松开了男人的手腕。 男人破口大骂,跳起来指着王书就要动手。 两个列车执法者见此情景,三两下就制服了男人。“你老实点,有什么情况,动车停了,你到局里说清楚,现在你的行为已经属于违法行为。” “你给我等着,在瑞云市,我要你好看。”他回过头看着王书啐了一口。 “哈哈,我就在瑞云下车,我在车站大门口等你半个小时,你能出来我们就好好聊聊。”王书拇指食指交叉,比了个心。 男子气的直翻白眼。 “先生,也请你和我们走一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一个列车执法者对着王书说。 “好的。”王书没有犹豫。 一个中年人拿着手机对着列车执法者说:“你们不要带他走了,我这有录像,可以证明这小伙子不是坏人,他是见义勇为。” “对啊,对啊!这小伙子真不错。我们车厢里的人都可以证明。” “我们都用手机录了下来,就是怕好人吃亏,他没有先动手的,就是见义勇为。” “我和你们去说明情况,他确实如大家所说。”王媛媛站出来说道。 车厢里响起了掌声。 “哎,小伙子,你多大,有对象了吗?我侄女人可好了。你去瑞云,正好去我家坐坐,认识一下。”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一只手就可以制服这个歹人,我闺女今年22,我看着和你年龄差不多嘞。” …… “各位叔叔阿姨,谢谢大家给我作证,帮我说话。我这人就是看不得歹人作恶,好人受欺负。”王书一抱拳,向着周围一拱手。 “好。”大家又热情地鼓起掌来。 王书回到座位,不一会儿,王媛媛走了回来,她突然弯腰拉开座位下的遮挡,低头寻找。 “那黑鸟哪里去了?交出来。”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在王书面前伸着手掌。 王书用食指在她手心划了一下。“什么黑鸟?我不知道啊!” 王媛媛气的小脸通红。 她朝着车厢大声说了起来,“麻烦大家低头看看脚下,是不是有一只黑色小鸟飞到了座位下,它可能是不小心飞进咱们车厢了,大家如果发现了,请不要伤害它,也不要害怕,请通知我们乘务人员来处理。” 众人纷纷低头寻找。 “好哒。”王书并没有低头,而是双手比了个爱心。 木晨打了个哆嗦,“呃……肉麻。” 王媛媛没有理他,又去了其他车厢。 一路王书都要木晨背诗给他听,说刚才那一首突然就将秋天说到了他心窝里。 木晨无奈,边打瞌睡边背诗,王书都没有刚才的感觉,一直快要到站,王书才放过木晨。 见三人起身准备下车,乌鸦又从上面放行李处飞下来,落到王书肩头,使劲蹭着王书的脸。王书扛着乌鸦走出车门,看得王媛媛一脸吃惊。 “哼。”王书和乌鸦同时扭头看向了别处。 临近出口,王书朝着王媛媛挥手大声说着:“姑娘,再见了。” 乌鸦也飞了过去,停在她肩头,用头轻轻靠了靠她,然后就朝另外一个方向飞走了。 王书背着小和尚,他回过头问道:“小净兄弟,刚才说要等一个男的出来,你说我要不要等他?” 小和尚点点头:“王兄,以后行走江湖要处处低调,小心行事。” “什么人?我刚才打瞌睡,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木晨搓着手。 “刚刚有个男的在车上叫嚣,说在瑞云市要我好看。我说在大门口等他半个小时,他出来就好好聊一聊,不出来我们就走了。”王书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还有这事?那肯定要等啊!君子贵在千金一诺。”木晨做起了热身运动。 “这和君子有什么关系?我看你是想打架了吧?” 乌鸦扑扇着翅膀落到了王书肩上。 “丫丫,刚刚是不是你拉屎在人家脸上?”王书笑着说。 乌鸦弯了一下脑袋。 “哈哈哈,那就等等。” “嗨,小王兄弟,我在这里。”罗司机喊着。 王书走了过去,“罗师傅,我们要等一个人,半个小时,一会弄好就来找你。今天还是拉我们到老地方,三百块先扫给你。” “好嘞。”司机收到钱,开心的坐回了车里。 王书又折返了回来。 “丫丫,你下次上车老实点,人家都说了,要把我拉黑名单了,你要是再现身几次,咱们就没车坐了。”王书摸着它的头,絮絮叨叨。 嘎嘎…… “王兄,你会开车吗?”小和尚问。 王书扯了一根草,摆弄起来。“会倒是会,上学的时候考过,一直没用。可是开车太慢了,哪有坐动车快?” “大哥,咱必须得买辆车,想去哪就去哪!多自由。到时候你教我,我也去考一个。”木晨满脸期待。 “那就买一个?”王书看着俩人。 “买。” 三人一阵瞎侃。 王书看了看时间,过去了四十多分钟。“估计不会来了,咱们走吧。”王书起身。 “小子,我还正愁怎么找你,你倒是有种,还等在这。”男人捏着拳头走了过来。 第38章 变魔术的 “我的鸟儿说了,你臭脚丫子熏到它了,它要你道歉,否则这事没完。” 呱呱……乌鸦发出两声粗哑的叫声。 “哈哈哈。”男人笑的前仰后合,拍着大腿直哆嗦。 王书双手抱胸,一脸严肃,“有什么好笑的?报个名号出来听听,看看你是怎么要我好看的?” “在这瑞云市,还没有人敢惹我震地熊的。”男人说道。 “震地熊?!真滴凶、真的熊。” 三个相互看了看,哈哈大笑起来,这次轮到王书一伙人捂着肚子直不起腰了,就连乌鸦都睡在地上蹬着两只脚,一副笑不活的样子。 “你也不行啊大狗熊,人家都是震天熊,你怎么还震地去了?哈哈哈。”王书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小和尚收起了笑容说道:“王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可能有几下拳脚功夫,咱们走吧,别伤了人家。” 三人转身正准备离开。 男人气的脸色通红,“你们敢羞辱我,我今天要你们好看。”作势就挥着拳头冲了过来。 “等一等,打架之前你也不估量一下自己的实力,想一想能不能打得过再动手,况且我们还是三个人,你就一个。”木晨捡起路边的一块大石头,握在手心,举到男人面前。 稍一用力,石头就碎成了几块,掉落下来。 男子呆愣当场。 三人没再理会,坐上车直奔水云南阁而去。 “大哥,你是怎么惹到这人的?”木晨又拿出了手机。 王书看着窗外,“在车上,他想欺负王姑娘,我就出手教训了一下,仅此而已。” 车子平稳前进着,司机老罗还在喋喋不休。几辆跑车疾驰而过,将罗司机的车一路夹行,逼到了一块开阔地。 木晨有点生气,开门下了车。王书和小和尚也下了车。 “哎,我说,饶你一次,你还纠缠个没完了?”王书对着驾驶室里的震地熊说道。 震地熊也来了脾气,指着王书。“我不要你饶我,我要我饶你。” “好好好,今天咱们就划出个道道来。”王书上前一步。 罗司机有点害怕:“小王小兄弟,这些人看着来历不凡,你看他们开的车。” 王书环顾一圈,四辆方方正正的轿车,两辆越野车,四个大大的轮胎很是霸气,看着气势逼人。“你先过去边上等我们一会儿。” 车上陆陆续续下来了八个人,走上前来,站成一排。都穿的花花绿绿,戴着拇指粗的大金链子。“今天你惹到我大狗兄弟,跪下磕头道歉,再赔偿十万块,就放你们走。”一个戴着鼻环的小子指着王书。 “十万是不是少了点?”王书走到一辆明黄色轿车前,摸了摸车身,一拳砸下,玻璃震裂,引擎盖瞬间弯折了起来。 八个人都吃惊不已。 王书又走到一辆橙红色轿车前,走了上去。用力往下一跳,两个前轮爆裂,车头陷入泥里。 “大狗,你不是说三个变魔术的吗?这怎么回事。”戴鼻环的小子扭头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那个长头发的当着我面捏碎了一块石头,我以为他们都是变魔术的。”震地熊用手指着不远处的木晨。 “兄弟们上,我们那么多人,还能怕了他们不成。”正在王书掀飞一辆草绿色轿车引擎盖的时候,戴鼻环的小子大声说。 “哎哎,你们过来几个,我这还闲着呢。”木晨对着他们招手。 引擎盖从天而降,斜插到了车顶。 八个人都没有动,只是呆呆地站着。 王书走到最后一辆赤红色的小跑车门前,拉了拉门,锁住了,他一用力就将门掰弯了去,斜着身子将记录仪扯了出来,又走回前面三辆车前,依次拽出了三个记录仪。 他拎着记录仪的线,转着线圈悠哉地走向两辆越野车。 “别动手,我自己来。”有两个人迅速跑到车里,取出了记录仪。 王书斜坐在小跑车前。 他翻找了一下,对着一个光头说,“这记录仪的卡呢?你要我自己去找吗?” 那光头颤颤巍巍从口袋掏出了一张小卡,递到了王书面前。 “可以哦,你小子心眼还挺多。”王书拍了拍他的脸。 光头掀起衣服掏出了一把手枪,哐当一声,剑影之间扣动扳机的食指连同枪身一分为二。 “大哥,子弹不长眼,小心一点。”木晨将长剑斜扛在肩膀上,坐在了车顶。 “你还知道子弹?”王书没去看那个捂着手指倒在地上的光头。 木晨笑着说:“当然知道,修行之人也有带火器的,不过那东西现在很少有人用了,谁用了第二天肯定死,自古至今不都是一样的吗?” 王书将记录仪内存卡挨个取出,然后将记录仪放在车上踩碎。 “啊……我的手指,好疼啊!”那光头在地上翻滚着。 王书踢了踢他。“别吵了,再吵把你舌头割下来。” 光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 “大哥,你把这机器踩碎了干嘛?”木晨看着王书的动作。 “这个会记录下我们的一举一动,销毁了省得麻烦。”王书掰断了储存卡以后转身面对眼前的七个人。 “大狗熊,你出来,别躲在你兄弟后面,问你几句话,我们就走了。”王书朝着几人喊道。 六个人你一拳我一脚的就将躲在后面的震地熊抓到了王书近前,按在了地上,仿佛他们和王书才是一起的。 戴着鼻环的小子走上前陪着笑,“两位小爷,我们知道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吧。” 王书伸手拨弄了几下他的鼻环。“你们这倒戈的速度还挺快,你不是要十万块吗?” 他立马跪了下来,“不要了,不要了,我知道错了。” “可是,我们的司机受到了惊吓,这……”王书看了看远处的出租车。 那小子立刻跑到明黄色轿车前,拉开了副驾驶的门,从里面抱出十几沓捆好的钱,放到了王书旁点头哈腰。“这是赔偿。” “这不好吧,算不算打劫?”王书看了看木晨。 戴鼻环的小子连忙摆手,“不算,不算,这是我们真心愿意给您的。” “你看,你们身上的大金链子,我看着害怕,是不是也送给我算了。”王书挖了挖鼻孔。 “这……”他转头看向几人,几人已经开始伸手取链子了,他只好也忙着取下来,跑过去收整齐,恭敬地递给王书。 王书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那多不好意思,我就收下了。” “你是叫大狗?大狗熊?还是震地狗?”王书看着趴在地上的人问道。 他战战兢兢地说:“小小……爷,我我……叫震地熊。” “我们的道道划清楚没有?”王书厉声问。 “清了,清了,我以后一定老实做人,再也不敢招惹二位小爷了。”他拱着手,连连作揖。 “丫丫。”王书打了个响指。 嘎嘎……乌鸦站到了王书肩膀上。 “你原谅他了吗?”王书还没说完,乌鸦飞过去抓起震地熊飞上了天。 几人又惊的张大了嘴巴。 这鸟儿将震地熊带着飞出老高,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才将爪子松开做自由落体,等他快落地时又将他抓起飞高,几个来回以后,直到听不见震地熊的叫喊了,乌鸦这才又将他抓着放回了原地。 这次,他瘫在地上颤抖地伸手拍着哆嗦的大腿,没敢笑。 “你现在都有这本事了?”王书也觉得吃惊。 乌鸦蹭着王书的脸,一副撒娇的模样。 王书一抱拳,“各位好汉,我们就先走了,来日再见。” 六人也抱拳恭敬的看着二人离开,王书甩着几条大金链子,坐进了车里。 “走吧,老罗师傅。”王书招呼了一声司机。 司机腿抖得厉害,王书拿了一沓钱放在他踩油门的大腿上。“罗师傅,踩油门的脚要稳一点。”见他还在发抖,王书又放了一沓上去。 “小王兄弟,你们怎么那么厉害。”他声音有些发颤。 “罗师傅,专心开车,手也要稳住。今天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哦。”说着王书又放了两沓钱在他手臂上。 司机深呼吸一口,用力吐气,这才稳住了心神。 到了小镇,王书三人从容走了进去,还是去那家馆子吃了一顿。 三人坐在馆子里休息片刻,之后便一起来到写着水云的牌匾之下。 木晨敲响了门,咚咚咚……三声过后,一个中年男子打开了门。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木晨,这才开口问道:“木公子,你眼睛怎么蒙了黑布?我一下没认出来。” 木晨没有回答,摆了摆手。 中年人将他迎了进去,便关上了房门。 “哎哎,我们还没进去啊!”王书大喊着敲门。 片刻之后,中年男子又打开了门,满脸堆笑说自己眼神不好,没看到二位。 王书和小和尚也走了进去,有些埋怨。 走进大门,是一道巨大的石墙屏风,绕过这屏风,来到正院,院子很宽敞,王书细细感受了一下,正如木晨所说,这里面能量充盈,气场循环,想必应该就是那瀚渺石散发出来的。 王书见木晨正坐在前厅椅子上和一个女人说话,俩人相对而坐,似乎在争吵。抬眼看去,后院正是那不同景色。 中年男子走上前来,引着二人去了偏房,给二人倒了茶水,让稍等片刻。 王书一想,自己也不会谈事,干脆就让木晨去吧,正好落得个清闲,一会要是缺钱,卡里还有五六万,给他便是,实在买不到再想其他办法。 第39章 一场交易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木晨返回。 王书端着茶杯打量起了屋子,这里环境雅致,随便一个物件便透露着古香古色的气息。 他好奇地东摸摸西瞧瞧,小和尚则坐在蒲团上休息,闭目养神。乌鸦站在王书肩上缩着脖子,房内大门,窗户敞开,阳光照进来格外通透,轻纱垂帘,后墙并没有封住,而是搭了一个亭台,走入便是一汪幽碧的湖水,满池子的荷花。 一条长长的木质栈道连通到了湖心,王书走出屋外,站在木台子上,感受着清风徐徐,低头一看,全是各色的锦鲤,正张着嘴巴乞食,犹如一幅彩色水墨画。 王书不禁感叹,木晨要是在这,岂不是又要吟诗一首。 他看了一会儿,百无聊赖。乌鸦都已经站在他肩头插着脑袋睡着了。 往回走入室内,坐在蒲团上摆弄起了茶具,小火炉烧的水壶咕嘟咕嘟直冒热气。 王书也感觉到了困意,学着小和尚的样子闭目打坐起来。 天色渐晚。 “大哥,二哥。咱们走吧,已经取到了。”木晨摇醒二人。 “这就取到了?就这么简单?我们要不要拜谢一下这水云家主?”王书有点迷糊。 “不用,咱们走吧。” 虽然蒙着黑纱,王书仍旧可以感受到他心事重重。“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木晨说的很果决。 王书仔细看着他,“那你哭丧着脸干什么?你有事!你不说我肯定不会走的。” 小和尚也睁开了眼睛。“阿弥陀佛,四弟,你有何难言之隐,不妨告知我二人。” “没有。” “你这兄弟,好不墨迹!你不说我便找那个女人问个清楚。”王书站起了身。 “呵呵呵……”由远及近传来一个女人的笑声。 “王书贤侄,何须焦虑。我只是和你木兄弟做了一个交易。”女人笑面如花。 王书看着这女人,一双大眼睛水灵灵,柳月弯眉,笑起来着实好看,青丝被盘成了精致的发髻,身材高挑,一身淡蓝色襦裙有碎花点缀,端庄大气,一支别致的发簪,一条精美的绿玉坠项链,一个金色手镯称显得她如画中仙子一般。 “敢问姑娘是何人?”王书一抱拳,彬彬有礼。 女人一挥宽大的衣袖,如云朵般轻盈,捂嘴轻笑。“呵呵呵,我便是这水云庄园的女主人。” 王书眼神坚定地看着她。“敢问仙子和我兄弟做了什么交易,他性格刚毅,从不轻易低头,如果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我肯定不会同意,这天材地宝不要也罢,我们另寻他处便是。” “呵呵呵,你这后生说话着实好听,你们既是兄弟告诉你也无妨。”女人放下手,一脸笑意。 只见她开口道:“你木兄弟和我约定,他愿意用那家传的大木氏剑来换取宝物,但不是这一次,而是一年之内但凡取到内丹便可来取或是在此炼制都行,你们兄弟如若受伤也可到此处疗伤。” “这怎么行?老四,那可是你传家宝,弄没了你怎么面对你家人?”王书着急。 女人轻走了几步,“贤侄,你且听我说完,一年之后这水云庄园会有一场比武,到时天下三十岁以下的英豪都可以参加,谁夺得头魁,这剑便是谁的。” “这……”王书犹豫了。 “你们兄弟几个也可以参加啊!莫非你们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到时宝物肯定不止这一件。哈哈哈。”女人又捂嘴笑了起来。 “还会有其他宝物吗?仙子。”王书由一开始的犹豫到满脸期待。 “那是自然,这西堂、北园、南阁、东庭每十年才举行这么一次比武大会,各家都是极好的宝贝,这大木氏剑只是备品,到时还不一定排得上去,你们要是输了这比赛,这剑也是不会还给他的。如若赢了,我水云庄园可以用这百年信誉担保,这剑即便没有选中,也会还给你木兄弟的。” “水云夫人,我们兄弟商量一下可以吗?”王书行了一礼。 女主人一脸的温和。“当然可以,后院已经备好了酒菜,买卖不成仁义在,就当交个朋友,我在后院恭候几位,几位可要赏光!呵呵。” “管家,一会儿带几位贤侄前去用餐。”她又挥了挥衣袖,转身走入后院。 王书来到木晨身前,“兄弟,你怎可如此糊涂,怎么能用家传的宝物去做交换。” “我……”木晨面露难色。 “不如这样,咱们现在就去和她说个明白,什么天材地宝,我们不要了,让她把剑还给你。咱们再去其他地方问问。”王书拉着他说道。 “可是……”木晨抬起头,眉毛都拧成了一团。 “有什么好可是的,再怎么做,也不能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王书坚定地说。 木晨缓缓拿出了一个幽蓝色的珠子,王书眼睛都看直了。“这逸水仙珠可是炼化那内丹的奇宝。” “小僧也觉得,不管如何,木兄你这样做有些不妥。”小和尚也站了起来。 “要不这样,咱们先去吃饭,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再和这家女主商量商量,实在不行,还了这珠子拿回剑咱们就走。”王书摸了摸肚子。 木晨点了点头。 三人跟随管家一路到了后院一处阁楼之上。 落座之后,管家恭敬地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上身着米白色袄裙,下身穿藕粉色马面裙的一群女子就端着食材上了桌。 各色佳肴,色泽丰富,香气扑鼻,有些食材虽然很常见但做的非常精致。看的王书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一桌子菜肴上齐,一个女子托着两个剔透的酒杯放到了王书和木晨近前,给小和尚也斟了一杯热茶。然后就退到了一旁。 王书忍不住闻了闻近前菜的香味,拿起筷子正准备动手夹菜,小和尚按了一下他的手掌。 “王兄,主人还未到,不可鲁莽。” 王书有点尴尬,放下了筷子。 这群女子陆续走到一个亭台之上,随着悠扬的古筝之音舞动了起来,透过几扇大窗户,王书看的真切,她们一个个身姿曼妙,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荷花,不知不觉王书竟然看的入了迷。 “贤侄,久等了。”一道温柔声音传来。 王书转头看到那女主踏步而来,竟似脚生莲花,此时她换了一条黑色金凤马面裙,一件红色交领短袄衫。 王书起身拱手。“水云夫人真是气质非凡,相貌绝伦,真可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您不说您是这水云家女主,我还真当您是这里的大小姐了。” “哈哈哈,王书贤侄谬赞,你可真是会说话。”她转过头对一旁的女子说道。“怎么给贤侄用如此小杯斟酒,去换碗来,今日与之痛饮。” “夫人,家主出门吩咐过,不让您饮酒。”女子提醒道。 “哎,他不是不在嘛,你就不能灵活变通一下,况且今日情况特殊,快去取来。”她摆了摆手。 女子慌忙走了出去,不一会就端着三个碗过来,给几人依次斟满。 “王书贤侄,今日第一次见,你说话又如此顺耳,你我二人先喝一碗,再谈接下来的事情如何?”女主人看着王书。 “这……水云夫人,我……”王书有点不知所措。 “哈哈哈,王书贤侄,谁说女子不如男,我可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说着便抬碗喝了下去。 王书一看,事已至此,便仰头也喝了下去。 这酒清甜甘烈,王书忍不住呼出一口气。 “王书贤侄,你们不会是不敢做这交易吧?”她放下酒碗。 “不是不敢,只是……这样决定有些草率。毕竟这宝剑乃是木兄心爱之物。”王书犹豫着说道。 她站起身,示意女子斟酒。“这宝剑虽然贵重,你又可知水云府中哪一件天材地宝不是江湖豪侠舍命取之,每一件都来历不凡。” “我今日与你木兄交谈许久,才达成意向。并不是我以大欺小,贪图你们宝物,仗势想取之。”她一摆手中衣袖。 “这……”王书还真没想到她会语出如此,竟然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茬。 她走过桌前,弯腰低头看了木晨一眼,又走到王书近前,抬起酒碗喝了下去。 “况且我答应你们的条件也非常优厚了,没有哪一家肯为一把剑舍掉如此多的宝物,花费如此长的时间。你觉得道理可是如此?” “这……”王书又一次语噎。 “哎,你们不必为难,实在不行你们便随我来,我将剑还与你们便是。那比武大会,想必你们也不会参加,算我小瞧了诸位。”说着转身背过手就要离开。 “等一等。”王书也站了起来,大口喝完碗里的酒。 “谁说我们不参加,大会我们肯定都会参加,一个都不能少。那剑先留在你这,我们一年后便来取走。空口无凭,需要立下字据。”王书抹了一下嘴角的酒渍。 “好,去取纸笔过来。”她对着站在一旁的女子说了一句。 木晨和小和尚都惊呆了,不是说好先吃饭,然后取了剑就走的吗? 二人按照约定,写明了条件,王书怕有所疏漏逐字逐句读了好几遍,然后交给木晨和小和尚检查。 见二人仔细看后,三人便签了字,按了手印。 “哈哈,王书贤侄果真有胆魄。来,咱们再喝一碗。”女主人端起酒碗。 三人也起身依次碰杯。 “噢,木晨贤侄也会饮酒?” 第40章 初入江湖 “自小跟随师父在山中修习,会一点。”木晨有点腼腆,低下了头。 “哈哈哈,好,满饮此碗。”说着,她便一饮而尽。 王书也大口喝完了碗中酒,木晨只是抿了一小口。 放下碗,女主人一抱拳,“府中还有些许琐事,就不做陪了,三位请自便。” 王书也抱拳还礼,“水云夫人,不仅相貌倾城,就连做事也雷厉风行,真不愧为女中豪杰。” 女主人笑着转身而去,脚下依旧步步生莲,气势非凡丝毫看不出喝过酒的样子。 王书坐下,三人开始吃菜。 “木兄,这比武大会是什么?” “比武大会那时我还小,和师父去过,上一次在松鹤北园,几乎江湖上三十岁以下的习武者,修行者,各门各派的高手,名山上学有所成者,荒地草莽们都来了,还有很多修行遇到瓶颈,改头换面虚报年岁的高手,甚至有几个邪修混在其中比武打擂还拿了名次。” 王书噗地一声吐了一口,咳嗽了几声。 “这你怎么没告诉我?”王书听的头皮发麻,寒毛都竖了起来。 “大哥,你也没问我啊!你这酒碗一端起来,啥都敢答应。”木晨眯起了眼睛。 王书掏出了怀中的字据,“要不然,我再去找她说说吧,把剑要回来。” 小和尚按住了他手上的字据,“王兄,不可,背信弃义者在江湖上是抬不起头的,如果传出去,正邪两道都不会待见你。” 王书迷茫了。“这……” 他看了看木晨,眼中满是愧疚。 “大哥,这不是还有一年嘛,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就可以了。古语有云,千金散尽还复来,一把剑而已。” “可是那是你的传家之物也是你的心爱之物啊!” 木晨一扬手,打断了王书,他抬起酒碗和王书碰了一下便喝进了肚中。 三人吃完饭,也没有再喝酒,乌鸦站在窗台上看着舞者一动不动,气氛比较沉默。 舞者随着曲声渐息悠悠的停下了舞步,纷纷离开了亭台。 王书心中却久久不能宁静,思绪像海浪一样不停地冲击着他的脑海。 “大哥,二哥咱们走吧。”木晨站了起来。 “那好吧。”王书打了个响指,乌鸦飞回了他肩上。 走下楼梯,中年管家便迎了上来,“几位小侠是否要在此住宿几日?客房已经备好,请随我来。” 王书看了看木晨,木晨摇了摇头,将手放在腰间的革带之上,王书见乾坤袋已经不见,便明白了几分。“多谢管家,我们已经有了去处,就不劳烦您老人家了,我们这就走。” “那好吧,我送送诸位小侠。”中年管家客气道。 一路将三人送出院外,便关上了大门。 “大哥,如果你有车就好了,咱们直接就可以回去了。”木晨看了看前后的道路。 “老罗司机家就在附近,咱们让他来接咱们。”王书拿起电话打给了司机。 电话响了几声就接通了。“喂,老罗师傅,麻烦你来接一下我们,我们事情办完了。” “你们出来吧,我没走,还在这呢,我一直在数钱呢,不知数了多少遍,你们怎么那么快就完事了?”王书听到对面悄咪咪的吃吃笑个不停。 “嗯,今天来办点小事,所以要快一些,你等着,我们就来。” 顺着小路很快三人就看到了出租车,老罗闪了两下车灯。 三人陆续上了车。 “小王小兄弟,现在去哪里?”他很开心,眼睛闪着光。 “你不饿吗?在这里呆那么久?”王书没有回答他。 “不饿不饿,我现在感觉好得很。” 木晨摸了摸额头。“去古城吧,我们去转转散散心。” “好嘞。” 到了古城,老罗便开车离去。 三人便顺着石台阶一路漫步。 “帅哥,可以和你合影吗?我特别喜欢男子穿古装衣服,特别帅气。”一个拿着相机的年轻女孩拦住了三人。 “可以的。”木晨点头。 她将相机递给王书。“小哥,麻烦你了,帮我们拍几张。” 木晨站着没动,女孩摆出了各种姿势,王书只得拿起相机给他们拍照。 刚把相机还给女孩,又一个姑娘把手机递了过来。“麻烦你帮我也拍几张。谢谢。” 王书无奈只得又给他们拍了起来。 把手机还了回去,又有手机、相机递到了他面前。 他一看后面排起了很多人,都等着和木晨合影,王书笑着摆手拒绝了,人群立即就围成了一圈,将他们三人包围了起来。 “为什么,她们可以合影,我们就不行,我们也要合影。”人群混乱起来。 都拉着木晨拍了起来。王书费了好大劲拉着小和尚才挤出人群,乌鸦早已飞到屋顶上看着三人。 王书也顾不得木晨了,拉着小和尚逃离了此地。 “木兄还真是万人迷,走到哪里都受人喜爱。”小和尚微微点头。 “我怎么总感觉,这家伙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可我又想不出来是什么?”王书牵着小和尚一路前行。 木晨不在,他感觉清净了许多。 小和尚行了一个礼,“阿弥陀佛。知与不知,皆有时机,应时则显,非时则隐。” “哦,那我就不问了,等他想说的时候,咱们自然就会知道了。”王书背起了小和尚。 俩人走着走着,来到一家酒馆,王书一看名字‘酒语堂’,他觉得挺新鲜,就走了进去,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老四,我们在一家叫‘酒语堂’的酒馆,你忙完就来坐坐。”王书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坐定之后,服务员端着菜单就走了过来。 “二位喝点什么?”他很有礼貌地询问。 王书看了看菜单。“一杯果汁,两瓶啤酒,弄几样小吃,喝完我们再点。” “好的。” 很快几样小菜就上齐,王书把肉干撕碎了放到一个小碟子里,乌鸦从窗户蹦跳着进来了,蹲在桌上就吃了两口。 这酒馆人相对较少,也没有很嘈杂,王书想感受一下周围气息,他现在还不能完全掌握,只会一下全开,劲气外放。 “王兄,般若自在,方可平心静气,收放自如。”小和尚似看穿了他的心思。 王书凑上前,“小净兄弟,般若是什么意思啊?” 小和尚盘腿坐在了椅子上,“般若,即为智慧;也可为空性的体悟,又或是解脱的关键。” “哦。”王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试着一点点感觉周围的环境,又一点点收敛自身的气息。 他耳朵似乎更加敏感,鼻子也能闻到更多气味。 第一次在闹市中悄然释放这能力,还是让他很兴奋。他感觉到了周围不仅有普通人,还有几个气场强大的修行者,他们都没有收敛自己的气场,虽然他们也感觉到了王书,却没做理会。 突然,在另外一处地方王书感觉到了异样,几道不善的目光纷纷扭过头死死盯着自己,如芒在背,王书赶紧收敛了气息。 “小净兄弟,那边那些人,好像不太友善。”王书小声说。 小和尚点点头。 小坐了一会儿,木晨便风风火火赶了过来,王书抬手朝他挥了挥,木晨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大哥,你说的山下的女人是老虎,果真如此啊,本来还在拍照,你看。”木晨侧过脸。 只见他脸上几道口红印。 王书笑着递了纸巾给他。 “我一看这是要吃了我啊!赶快就跑了。”他用纸巾擦拭着脸颊。 “哈哈哈,谁让你不听我的。”王书打开一瓶酒递给了他。 三人正在闲聊,又进来几个人。 “丁哥,一年后的比武大会在水云家开,不知道您准备的如何了?”其中一个人说道。 “唉,十年前,和那四件宝物失之交臂,真是可惜,让我痛心不已。现如今我已经超过了规定的年龄,怕是不能再参加了。” “是谁打败了你?”一个人问道。 “那场比赛我真是历历在目,只要一睡着一场场的画面便出现在眼前,那个姓燕的小子当年才二十岁,打败一众高手,一举夺魁。明年他三十,还可以参加一次,估计这次也没有谁能打得过他。” “都有些什么宝物?”一个人问道。 “西堂的赤眼火麟兽、北园的玄铁青影剑、南阁的天辰妖丹、东庭的秘传心法。”男子说道。 周围人点点头,“东庭也不行啊!一套心法感觉也不怎么样嘛?”其中传来一个声音。 几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你懂什么?那套心法你要是参悟一点,足可以让你开宗立派,在江湖声名显赫了。” 丁哥长叹了一声,“唉……那姓燕的小子一举夺魁以后,东庭的大小姐便看上了他,虽说比他大三岁,唉……” 众人一听,无不扼腕叹息,都纷纷感叹起来。 王书和木晨都竖直了耳朵,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这些宝物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王书小声说着。 “那可不!随便一件便可在江湖年轻一辈中横着走了,有些实力修为稍弱的老家伙估计都奈何不得,更别说一个人拿了四件。”木晨点头。 “了不得,了不得。这一次咱们有把握打得过姓燕那小子吗?”王书随口一说。 第41章 龙行舟 木晨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没有。” 王书哈哈干笑了两声,正在二人碰杯喝酒之时。 门口又进来了几个人,找了一张桌子便坐了下来。 “黄爷,我当时只是想拿那东西吓唬一下那两小子,谁知道他们上来就一刀切掉了我的手指。还砸了兄弟几个的车,那人年纪不大,看着来头不小。”一个包着手指的光头低着头对坐着的人说。 “哦,还有这事?那你又是怎么回事?”叫黄总的人侧头对站着的人问道。 他满身满脸都缠了纱布,看样子伤的不轻。 “我……我……”他支支吾吾。 光头男子抢着说,“他也是被那小子打的,那小子还抢了我们的钱和项链。” 啪一声,男人使劲拍了一下桌子,酒馆里的人纷纷侧目。 王书也看了过去,四目相对,那个缠了纱布的人正好也看到了王书,不禁打了个哆嗦。 光头也看到了王书,低头又对着坐着的男人耳语起来。 之后黄爷对着王书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王书没有挪动,也朝着黄爷招了招手,缠着纱布的男子就跑了过来。 “我说震地熊,怎么哪哪都有你!你这是怎么了?我不记得我打过你啊!”王书看他的样子滑稽,有点想笑。 震地熊看到桌上的乌鸦,又打了个哆嗦。“小爷,我什么都没说,是光头气不过,非要拉着我出来找黄爷,说是要报断指之仇。” “大狗,你这个叛徒。”光头气急败坏。 王书不急不缓,开口道:“我是问你,你怎么缠一身纱布?” “你们走了以后,兄弟几个气不过,揍了我一顿,把我的车也砸了推到了沟里。”震地熊恭敬地说着。 “哦,这样啊!委屈你了哈,以后记得动车上不要随便脱鞋,你看惹出那么大乱子,影响多不好!”王书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是,小爷,我记住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对面的黄爷又招了招手,示意王书过去,王书装作没看见,继续喝酒。 震地熊跑了过去,黄爷没有理会他,见王书还是没有理会自己,便站起了身,拖着椅子一路来到了王书的桌前,发出一路的碰撞摩擦声。 酒馆里的一些人看到这阵势,都起身离开了酒馆,有几桌没走,那几个让王书感觉不善的人也没走,都转头看了过来。 “小子,我叫你,你没看到吗?”黄爷翻转过椅子坐了下来。 “不好意思,真没看到。”王书踢了一下椅子底,嗖地黄爷又站了起来。 他把椅子挪开,双手杵着桌面,有点不悦的说道:“你们欺负了我的人,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 “你耳朵不好使吗?你自己的人打了你自己的人,怎么会有问我们要说法的道理?”王书用手指在桌面画着圈,一副好赖不吃的表情。 “你砍断光头手指,是不是也太不给我面子了?”黄爷有点憋不住了。 王书哈哈大笑起来,“要不然你也试试?” 黄爷后退两步,他一招手,一个手下跑了过来,他从手下后腰拔出了一把手枪。 王书看出他没有要开枪的意思,就示意木晨不要轻举妄动,他也不藏着气息,都扩散出去之后,他发现除了一开始那些气场强大的人之外,有好几桌,王书丝毫感觉不出有异。 就连丁哥那一桌人,他才只能隐隐察觉一些微弱的变化,众人照旧吃喝,时不时关注一下这边动向。 黄爷把手枪扔在桌上,又拖过了椅子。 王书这次没收气力,用脚尖一下踢裂了椅面,黄爷坐了个空,整个人陷入了椅子里。 “哈哈哈哈。”周围几桌哄然大笑,就连他的手下都没忍住。 “你!”他有几分气急败坏,可站不起来,又有几分无可奈何。 王书拿起手枪,退出弹匣,将子弹一颗一颗退了出来,用手捏扁以后又塞了进去。 黄爷看的呆住,坐在椅子里使不上劲。 王书转了一圈手枪,对着墙扣了一下扳机,啪一声,墙上一盏灯被打了个稀碎。 众人蹭一下都站了起来,“小子,不会玩枪就不要乱整,你不知道枪膛里还有一颗子弹吗?”那个灯下不善目光之人大喊了一声。 王书自己也吓了一跳,赶快示意众人自己的无意之举。 其中一个气场强大的人走了过来,拿过王书手中的枪。“好了,好了。我们也看了个明白,平时很少管这些事情,今天遇到了就算他们倒霉吧。” 那人提起椅子上的黄爷,就准备离开。 “龙叔,”木晨喊了一声。 那人回头看了看木晨,似乎听出了他的声音,又在努力思索。 木晨掀开黑布条,露出两只大熊猫眼。 那人蓦地露出了笑容。“小木晨,你怎么在这?你师父还好吗?” “我来取点东西,正好和我大哥来这里玩。我师父在山上闭关,我就跑出来了。”木晨开心地说着。 “你眼睛怎么了?”那人好奇的看着他。 “玩手机玩的,两天没睡觉就这样了。”木晨挠了挠头发。 “哈哈哈,我们今天也刚办完事,准备明天回花城。”那人掏出手机,递给木晨,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 他一手拎着黄爷,又伸出一只手过来跟王书握了握。“我叫龙行舟,以后来花城了叫小木晨联系我,我今天先把这黄爷送进去。” 王书微笑着回答。“好的。” 一行人拎着黄爷和他的手下就走出了酒馆。 王书刚坐下,一些人就围了过来。 “哟,木家公子,您怎么也到这里玩,前几月我等还到山上准备拜访您师父他老人家,可惜没找到。”一个中年男子客气地寒暄。 木晨起身一一回礼。“师父他老人家进深山闭关,一时不会出山。” “不知可否留下您的联系方式,方便日后联系。”众人都拿出了手机。 “哦,我平日炼丹采药手机不一定会带在身边,你们留我大哥的吧,只要打通他的电话,必然是可以找到我的。”木晨比了一个手势,算是介绍了王书。 众人纷纷看向王书,一脸期待。 王书只得留了号码,和众人一一留了联系方式。 众人喜笑颜开,道谢后才散去。 “小木老弟,你小弟差一点就伤了我几人,你看是不是要给个说法啊!”那几个不太友善的人也凑了过来,搂住了王书。 王书赶快道歉。“不好意思,几位大叔,我刚才不知道里面还有子弹,失误了,对不住啊。” 木晨没有说话,只是木讷地看着几人。 几人见状,便也没有多说什么,松开王书转身离去。 “几位大叔,要不也留个联系方式?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我。”王书追上去试探着问了一句。 一个黑衣人没有说话,过来给王书手机上输了一串号码,便去追寻他走远的同伴。 “大哥,你留他们的号码干嘛?我又不认识他们。”木晨看着回来的王书语气有些责怪。 王书笑了笑,“哎,别那么小家子气,毕竟咱们理亏在先,我那一枪差点崩了他,不管怎样先给人家赔个不是。后面要打也好要和也罢,是后面的事情。” “那些人修为都在我们之上,我感觉他们非常的不友善,是邪修也说不定。”木晨猜测道。 “好吧,那咱们就不联系他们嘛!反正只是留了个号码,他也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王书坐了回来,在手机上标注了邪修两个字。 王书问道:“这龙行舟是做什么的?看着权力挺大。” “他是大玉律司的人,在玉律卫工作,滇南这一片的修行者都归他管。确实权力挺大,一般修行者都不太敢招惹他们。”木晨见了那几个人之后,便没了什么兴致。 王书认真的看着他。“还有人管修行者?” 木晨也看着王书。“当然有,不过修行者之间的事情,他们一般不管,只管那些欺负普通人的修行者和邪修。” “哦。”王书点点头。 赔了椅子和灯的钱,三人便离开了酒馆。 三人在闹市中找了处客栈便住了下来。 王书在房中开了气息,感受外面的环境,木晨制止了他,说这样太高调,遇到高手容易引起一些麻烦,王书只得又收敛了起来。 问他要不要再待两天,木晨拒绝了,他有个习惯,但凡收集好了炼丹的材料,他心思就全在炼丹之上,一门心思只想找地方炼丹。 早早他就买好了回去的车票,王书也只得同意。 木晨躺下就睡着了,今天他也没再玩手机,王书不觉惊讶。 天不亮,王书就被木晨叫醒,说想早点回去。 他打开手机看了看,才五点半,还有一条老罗司机发来的信息,说昨晚回家吃了点东西就又来了,一直在外面原地等他们,让王书想去哪里就发信息给他,他可以二十四小时待命。 王书回了一条信息,说要去车站,对面马上回了一个好。 王书一行人走出古城,老罗司机真的就在路边等他们,一路将他们送到了车站,王书又给了他一沓钱,让他不要再等了,他们真的要回去了,下次来再找他。 老罗司机高兴的朝他挥挥手,三人进了动车站,这次没有再遇到王媛媛,王书不免有点小失落,一路回到了花城。 第42章 黑气 刚出车站,木晨就坐上了出租,一副归心似箭的模样。 他一路上也不多言语,像木头人一般,王书问他什么,他就回答一句,时不时还打一下瞌睡。 反倒是小和尚话挺多,给王书讲解佛经,教他摆脱烦恼进入非我之境。 三人风风火火回到了家,木晨去捣鼓起了丹药,小和尚开始打坐,乌鸦也想回去睡觉,王书硬塞给它钱,让它去买包子和豆浆。 见乌鸦飞走了,王书也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 想着一会儿出去到车市转转,遇到合适的车也可以回来问问二人的意见。 一会功夫,乌鸦就提着打包好的包子、馒头、豆浆回来了,王书将包子撕碎了喂给乌鸦,和二人商议了一番,木晨说要空间大,实用点的,说不定还会去大山里采点药什么的。 王书出了门,来到车市,按照木晨的要求一直在越野车附近转悠,有的车确实霸气十足,有的空间也很大,有的非常适合跑山路,王书都看花了眼,不知道买哪一辆。 卖车的销售也是一个比一个热情,王书衣服都要被扯坏了,最后一摸口袋,王书想起来自己卡里只有五六万,再加上前两天路上人家给的还剩下五六万,他有点后悔多给了老罗司机。 销售立即给他推荐起了相关价位的车,还告诉王书,钱少不要紧,可以从银行贷出来慢慢还。 王书一听,连连摇头,这些钱花出去自己都要开始喝西北风了,哪还敢从银行借,这一借无穷无尽,还起来就是几年,没有那个实力千万不要去做这种事情,哪怕是小钱也不要。 正当王书迟疑不定之时,他看到一个展台前很多人在围观,于是便也走了过去。 销售正在热情介绍这款车,王书一看,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神车吗!空间大,能拉货,能爬山,动力十足,价格还不贵,简直完美。 想都没想王书当场付了钱,就把这六座面包车开了回去。 自己也不用贷款了,手上还有几个余钱,真是美滋滋。 到家以后,二人都来参观了一番,对这车也是赞不绝口,小和尚还爬上去坐了坐,很是满意。 王书还担心二人会嫌弃自己选的便宜,结果完全是多余,两个山里来的小子,估计也是没怎么见过世面,有车了,相当的高兴,约着王书晚上要喝顿大酒。 木晨开心的和王书说道:“这车好是好,就是车顶看着有点薄,要是能再厚一点就完美了。” 王书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肩膀。“这还不简单,去定制一个防滚架,安全系数肯定要上一个档次。” 木晨连连点头。 王书把禧禧叫了出来,让它把内丹交给了木晨, 木晨掂量了几下,看着禧禧厉声问道:“这内丹怎么感觉小了,是不是你又搞了什么猫腻?” 禧禧慌忙解释,“主人答应过,给我十分之一,这是我抽取的一点。”说着他就掏出了一小颗迷你版的内丹。 “你胆子倒是不小,信不信我现在就灭了你。”木晨瞪大了眼睛,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禧禧赶快躲到王书身后,探出脑袋,害怕的看着木晨。 “哎哎,四弟消消气,我答应给它了,你就别计较了,总不能又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草。马儿还不得饿死啊!”王书赶忙上前劝阻。 木晨这才停了手,“大哥,你就是太仁慈,要是我早就动手灭了它。” “得这内丹,禧禧也是有功的,给它点也没什么,消消气,晚上我陪你喝酒。”王书拍着他后背说。 木晨这才平复了一下情绪,斜眼看着禧禧。 王书蹲下,“禧禧,这次你也算立了功,这是你应得的,以后要是再得了什么内丹,妖丹,兽丹之类的都给你保管,你回去吧。” “真的吗?谢谢主人。”禧禧两眼放光,激动地把脸都凑了过来。 王书二话没说,一脚踢开了它。 木晨纵身一跃踩着车顶就翻过了院墙,回到了院里。 小和尚也下车准备回屋打坐。 王书感觉肚子也不饿,打算先去把车改装一下,于是开着车又出去了。 到了一家挺大的改装厂,王书说明来意,厂里的经理就开始给王书介绍相关配件,然后又给王书展示了效果图。 王书挺满意,于是挑选了个质量好的,付了一万多块钱,经理说这里是一条龙服务,等装好了,可以给他的车子办理好相关手续,上牌以后再给送到家里。 最后经理又让工人开车将王书送了回去。 王书在家附近下了车,打算去买点菜,晚上可以让木晨喝点,好让他尽快从失去宝刀的失落情绪中走出来。 正转悠时,王书看到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胖子从身边路过。 他边走边咳嗽,王书感到他浑身死气沉沉,释放周身气息感受了一下,灰黑色弥漫。 王书站着看着俩人走远,也不知该怎么办,想回去问问木晨和小和尚。 晚上,王书做了一大桌子菜,招呼二人上桌吃饭。 内丹已经在丹炉里了,木晨话也多了起来,不像早上一样沉默寡言。 他主动开口,“大哥,这龙行舟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哦,怎么个有名,你说来听听。”王书好奇。 “他的事迹可太多了,想当年,他二十六七岁时,便敢孤身一人,独闯嗜血岛,砍杀了一众教徒,活捉了嗜血岛岛主。”木晨有些兴奋。 王书眨了眨眼睛,“这嗜血岛是做什么的?” “小僧也听闻过,这嗜血岛的人专做坏事,臭名昭着,躲在一个小岛很多江湖高手都拿他们没办法。”小和尚放下筷子。 “你怎么知道的?小净兄弟,那会儿你还小吧。”王书转头看着他。 “弥陀寺内也有师兄弟上过岛,有一个失去了手臂,有一个失去了双腿。”小和尚低头默哀。 “嗜血岛的人那么厉害啊!”王书吃了一口菜。 “这龙行舟当时还没有那么出名,只是做一些小事,行侠仗义,后来听说了这嗜血岛,没和任何人说,单枪匹马就去了,出来的时候,浑身染血,一手提着宝剑,一手押着岛主。”木晨眼神仰慕。 王书点了点头,“确实厉害,那后来呢?” 木晨也吃了一口菜,“后来金科天衡司便看上了他,让他进入大玉律司,到这滇南玉律卫做了组长,专门负责西南这一片区的安全。” “岛主现在怎么样了?”王书追问道。 木晨摇了摇头,“不知道,这种罪大恶极的人一般都会被处决,如果他们身上还有秘密,便会被关在囚恶岛。” “他会不会跑出来?”王书有些担心。 木晨又摇了摇头,“放心,岛上高手众多,进去的邪修还真没听说过有逃出来的。” 王书听得入迷,他才想起,都还没开始喝酒,就先吃上了。 于是便走到酒坛前拿起了一个橙色丝绸布盖住的酒坛子,揭开了盖子,房间顿时充满了酒香。 “这是什么酒?四弟。”王书咽了一下口水。 “尝一尝才知道,光凭闻,还真不好说。”木晨放了两个酒碗和一个酒碟到桌上。 估计是闻到了酒味,乌鸦也从笼子里跳了出来,在门口歪着头看。 “丫丫,快点来喝酒了,就等你了。”王书忘记叫乌鸦,赶快打圆场。 乌鸦蹦蹦跶跶走了出来,飞到桌上,蹲在酒碟前不动了。 倒好了酒,木晨抿了一口,“嗯,这是流霞酒,二十多年的,真是好酒。” “愁人坐狭邪,喜得送流霞。庚信曾写过的名句,称喝下此酒便可忘记忧愁。”木晨抬起碗便喝了下去。 “哎哎,你等我啊。”王书放下酒坛也一口喝了下去。 酒劲醇厚绵柔,酒气直冲王书天灵。 他憋了半天才缓过气,放下酒碗道了一声。“好酒。”只感忧愁顿消。 他又抬起酒坛倒满了酒,“你小子,怎么在水云家都不喝酒,一回家就那么猛!” “出门在外凡事小心为妙,到家了自然无所顾忌,哈哈。”木晨眼神看着别处,有点不自然的说。 “木兄所言非虚,王兄你以后出门也要少饮酒,处处小心才好。”小和尚开口道。 王书点点头,“以后我开车,不喝酒了。” 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禧禧也跑了出来,拱着手,咽着口水。“主人,我给你们倒酒吧。” “你也去拿两个碗,把你兄弟欢欢叫出来,一起喝点。”王书拍了拍它的脑壳。 “好。”说着他就消失不见了。 一会桌上就凭空出现了两个碗,一个碗下出现了一团黑影,两个碗里酒水自然上升到一半就停住了。 “禧禧。”王书喊了一声。 “主人,您叫我什么事?”它出现在王书脚边,搓着手问。 “加满了,别说我欺负你们。给我们倒酒就现身出来倒,别搞得玄玄乎乎,我看着心里发毛。”王书对它说。 “好嘞,主人。”它一笑,露出满口的牙。 “去拿两双筷子,你们不吃菜吗?”王书喝了这酒,心情还不错。 “菜我们就不吃了,您做的这些,实在是有点不合胃口。”它揉着肚子。 王书又踢了它一脚,便没再管它。 “四弟,小净兄弟,今天我看到一个小孩身上黑气滚滚,这是怎么回事?”王书坐回桌前。 第43章 可恨之人 “哦,有这种事?大哥,你说来听听。”木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放下了筷子。 “今天下午我回来,买菜的时候遇到的,是一个小胖子,走过去以后,他一直咳嗽。我感觉到他很不对劲,于是感受了一下他的气息,就发现了。”王书回想着。 小和尚也认真听着,突然他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俩人看向了小和尚。“身体黑气弥漫,一般有三种可能,第一,罪恶深重之人;第二,将死之人;第三,邪物入体之人。” 三人同时看向禧禧和欢欢。 “哎,主人,小孩我们一般不感兴趣,好像没听说过精怪对小孩下手的,最多就是吓唬一下。”禧禧伸直了手臂摆着手说。 小和尚闭上了眼睛。“那第二种可能比较大一些。” “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王书有点着急。 “原因有很多种,有可能是他自身的问题,也有可能是外部的原因,具体咱们明天去看一看便知。”小和尚说完便又拿起了筷子。 木晨也拍了拍王书的手臂,“是啊,大哥。咱们明天一看便知,现在着急没有意义。” 王书一想也是如此,便点了点头。 俩人又继续喝了起来。 禧禧也放松下来,拿着酒碗和欢欢碰了一下,喝了起来。 欢欢也不说话,也不现身,只是听他们聊着,聊一会儿,它碗中的酒就下去一点。 两个小怪物喝完也就消失了。 王书还是对官方的事情感兴趣,于是便又将话题转移了回来。 “大玉律司的权力大还是金科天衡司的权力大?”他手里端着酒碗专心看着木晨。 木晨喝了一口,“金科天衡司是最大的,整个司在燕北。其次是大玉律司,各省都有。大玉律司下有两个部门,一个是玉律卫各市州都有分布,另外一个是司廷律卫有明卫和暗卫两个机构,两个部门都归大玉律司管,但金科天衡司可以直接调动司廷律卫的两个机构。” 王书有点懵。“我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哎,无妨,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江湖人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木晨无所谓地摇摇手。 “他们都是干什么的?我怎么以前从来没听说过?”王书吃惊的有些说不出话。 木晨呵呵地笑了起来。“你一个普通人,知道他们做什么?没必要嘛!搞得你一天疑神疑鬼。” 他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他们都是做一些苦差事,如果查明是人为的,便会交给当地的执法部门,如果是些稀奇古怪的事,便会着手调查,危险的很。” 王书点点头。“确实危险,如果遇到我这样的,估计不好对付。” “哈哈哈,大哥,只要你不欺负普通人,他们不会管你的。”木晨大笑。 王书也喝了一口,“他们会不会把我们也招进去?” 木晨捂着肚子又笑了起来。“大哥,你修为太低,去了也只会拖后腿,进去能干啥?如果说你是大宗门出来的弟子,还是有机会去的。现在当个江湖散修,逍遥自在不好吗?玉律卫里面规矩多,你喜欢被人成天管着吗?” 王书也笑了起来。“我好像确实还不够格哈。” “小僧的师弟,师兄有在玉律卫的,纪律很严,做的事情也很危险,但做的都是除暴安良的好事。”小和尚开口说道。 三人正聊着,丹炉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木晨快步走了出去,打开了丹炉盖,这次是一颗金色的珠子,他照例滴了两滴幽蓝色液体上去,盖上了炉盖。 “四弟,你说咱们多吃几个精怪的内丹,能不能打赢比赛?”王书站在一旁问。 “估计够呛,这两个内丹都是碰巧弄到的,再去哪里弄这东西?” 王书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啦,大哥,哪有那么多烦恼啊!是酒不好喝,还是酒不够?”木晨拉着王书就进了屋。 王书连连摆手,笑着说:“够了,够了,自从遇到你之后,感觉没几天就是一坛子酒,我觉得这辈子的酒都差不多喝光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木晨依旧洒脱旷达。 他犹如不羁的风,时时吹散王书心头的疑虑。 小和尚手置胸前。“王兄,木弟,莫贪杯,适可而止方得自在。” “小净兄弟,深知我心啊!” “好吧,听二哥的,不喝了,一会吃了丹药,明天早上咱们去瞅瞅那个小胖子。”木晨一抱拳。 三人开怀大笑。 与此二人为兄弟,真乃人生一大幸事,王书不觉红了眼眶,乌鸦也乖巧的站在门边,默不作声,想必有此同感。 又过了一会儿,丹炉又发出一声闷响。 木晨走过去,从里面拿出了四颗丹药,金光闪闪。 三人都吃了下去,乌鸦叼着一颗飞回了窝里。 三人回到房间,便开始打坐。 王书只感觉真气充盈,体内一阵阵的能量,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水,倾泄直入腹部丹田之内。 他也随着这股气浪奔入其中,原来意识真的可以无处不到,此境之内气势恢宏,自己渺小的就如一粒沙尘,四周红霞缭绕,金红色浪涛滚滚,王书跃入其中,畅游起来。 感觉自己犹如一条自在的鱼,不仅能自由呼吸,连行动也不受限制,王书一直潜入深处,游了很久,仍不见底,只是能看到一些分出去的支流,延伸至无边的尽头。 金红色的如同河水般的液体顺着这些支流流散了出去,他想再进入那一处心境之地,寻找了很久,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湖水也渐渐恢复平静,王书只得作罢。 闭眼入定,想着外面的环境,缓缓睁开了眼睛,天色刚蒙蒙亮,兄弟二人还在静坐,乌鸦也没醒,在窝里歪着脑袋。 王书走出屋外,站在院中,气势倾泄而下,浑身畅快。 看着满墙的碧翠和娇艳的花朵,他不由得对那间草舍更加向往,那个神秘的女人到底是谁? “不想了,不想了,想多了更加烦恼,顺其自然吧。”感叹之后,便纵身一跃便翻墙到了院外,他跑到河边,又修习了小和尚告诉他的心法口诀。 这次,不仅感觉步伐更加轻快,犹如脱兔,敏如飞燕。 来到两棵齐腰粗的大树旁,王书轻巧地一跃,脚尖轻踏树干。便在两树之间辗转腾挪,毫不费力。半空之中一个跟斗,翻身而下,犹如矫健的灵猴,落地缓冲之时震开了周遭的树叶。 王书感觉自己像一个真正的大侠,手杵地面半跪之姿帅的有点不像话。 “感觉好像还差点什么?”王书起身自言自语。 往回走的路上,王书想到了木晨的一身行头,要是自己也弄一套,岂不是也会受人爱慕,他不禁捂嘴暗暗偷笑起来。 王书走到昨天遇到小胖子的地方,他估摸着,现在也差不多了,街上陆陆续续行人多了起来。 这时他就算不释放自身的气场,也能感觉到周围人的气息。 他试着隐匿气息,让自身不散发出一点痕迹。现在每个人的喜怒忧思悲恐惊仍会流露出来,被他捕捉到。 当他缓缓融入其中,这感觉就更加明显,他甚至能感觉到人们的心情。 有一个小女孩,手拿包子,蹦蹦跳跳一晃而过,她沉醉在包子的美味之中;有个老人步履蹒跚,手提蔬菜,他忧虑身体的病痛,无法根除;有个小男孩脚步沉重,手拿一根小木棍,一路摆弄着走了过来。 王书老远就感觉出了这个小胖子,他也走了过去。 今天就小胖子一个人,他似乎很不开心。 王书上前搭话,“小胖子,你不开心吗?” 他抬眼看了王书一眼,没有理会,自顾朝前走去。 “哎,我说你怎么不理我?”王书走上前去追问。 “你是人贩子吧,我妈告诉我,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小胖子又看了他一眼。 这一下给王书整不会了。 “我喜欢你们老师,能不能请你帮我送个纸条给她?”王书张口就来。 小胖子听到这话,顿时露出鄙夷的神色。“我老师都五十多岁了,你喜欢她?” 王书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大哥哥给你表演个……” “你再不走,我就要喊了。”小胖子气势汹汹,举起了棍子。 王书只得走开,远远地在后面跟着他。 小胖子很警惕,一路回头张望,来到一所托儿园附近他才放松下来,走了进去。 王书感觉到这里很多小孩都面露恐惧,丝丝缕缕的忧郁缠绕,里面的女老师虽然见到家长面带微笑,可是浑身散发的恶意,让王书都打了个寒颤。 他走到门口,开始向里面张望。 “鬼鬼祟祟干什么的?”守门的保安用保安棍指了指王书。 王书没有搭理他,“嘿,说你呢,再不离开,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保安说着就走上前来,要对王书动手。 “我就看一下小朋友,回忆一下童年,我就站在这看一下都不行吗?”王书回过头。 保安手握着保安棍,轻轻在手中敲打着。“看够了赶紧离开,这里是私人托儿园,不允许陌生人随便靠近。” “那小胖子是我小弟,我送他来的,我想看看他在学校乖不乖。”王书直起身,随意指了指。 “哦,我还以为你是坏人。”说着他把保安棍往腰间一插,晃悠着走开了。 第44章 睡醒了再说 王书围着学校走了两圈,四周围墙都有铁栅栏。 他没有贸然行动,大白天的,要是被发现,还真是说不清,况且到处都是摄像头。 王书只得转身走了回去,他也捡了一根木棍玩了起来。 “我看你一直跟着我儿子,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王书回头便看到一个男子瞪着自己,眼神不善。 “大叔,我昨天发现你儿子不对劲,我就问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就是这样,没有其他意思!”王书两手一摊。 男子向前一步,抓住了王书的衣服。“我看你不像什么好人!你不会是想绑架我儿子吧?我已经打了执法电话,执法人员一会儿就到,我现在就要看住你,省的你跑了!” 王书看着中年男子,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大叔,你看我像穷的要绑架你儿子的人吗?”他从屁股兜掏出两沓钱,又从口袋掏出一把金链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中年男子逐渐松开了手,有点不解的看着王书。“你偷偷摸摸跟着我儿子干什么?” “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嘛,你到底要问多少遍?如果你想知道真相,那你今天跟着我,行不行?”王书扯了扯被拽歪的衣服。 男子点点头。 俩人交涉之时,一辆执法车停在了路边。 苏正义和林杰勋走了下来,看了看周围。 王书看见两个熟人,便走了过去,热情地打着招呼。“老苏、老林你们怎么来了?那三个人交代了吗?卖杂货的蔡老板找到了吗?” “是你打的执法电话?说有人要绑架你儿子吗?”苏正义问。 王书笑着说:“误会,都是误会,我早上晨跑,看一个小胖子可爱,和他说了几句话。他老爸就以为我是坏人。” 林杰勋也认出了王书。“又是你小子?这次不会又搞什么幺蛾子了吧。” “哎,我是好人,我又没干什么坏事。”王书笑着说。 男子走到执法人员面前。“是我打的执法电话,就是他跟着我儿子,我不放心。” “他确实是好人,见义勇为过,还给我们提供过破案线索。你们可能是有什么误会,需不需要去执法部说清楚。”苏正义说道。 王书赶快给男子使了个眼色。 “既然现在都说清楚了那就不去了,刚才他也和我解释过了,麻烦二位了。”男子听到执法人员的解释,便说道。 二人上了执法车便开车走了。 “你说我儿子怎么了?现在我们去查清楚不行吗?”男子有点着急。 王书摆了摆手。“你懂不懂打草惊蛇!你要是想知道真相,你就听我的。” 男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王书去买了早餐,男子生怕他跑了,一直紧跟着他,王书便带着他回了家。 见木晨和小和尚还在打坐,王书便轻轻关上了房门,男子也在背后偷窥房间里面的情况。 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大叔你贵姓?是做什么的?”王书和他闲聊了起来。 “我姓钱,是做古董生意的,在市中心春楠步行街有个三十多平的小铺子,在托儿园附近买了房子。”男子喝了一口茶。 王书将金链子全都递给了他,“你看看这些你收不收?” 男子将链子放在手心掂量了几下,然后一根一根整理出来。“这个倒是可以收,小兄弟,你是怎么得来的?” “抢……呵,别人送的。”王书顿了顿,男子好像并不关心王书的话,还在仔细一条一条检查着。 “这三条倒是可以,手感不错,这两条我摸起来感觉不出来,需要用火烧一烧,这一条是工艺品,小兄弟你要出手的话,我可以按照黄金价格来收。”他一本正经的和王书谈起了生意。 “小兄弟你是做什么的?怎么还有人送那么贵重的礼物。”男子扶了扶眼镜。 门上正好挂着王书送外卖的衣服,鞋柜上放着他的头盔。“嗨,钱老板,你不是都看到了嘛,我是送外卖的。” “这一条如果是真的价格八万左右,这一条七万左右,我只是预估,具体还要烧了才知道。你一个送外卖的,别人会送这个礼物给你?”钱老板终于忍不住问了。 王书也眯了一下眼睛,看着他。“钱老板,你看不起谁啊!” 王书掏出了胸前的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 钱老板立马来了精神,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仪器贴在了眼镜上,将脸凑了过来。“小兄弟,可以让我仔细瞧瞧吗?”他伸出手来。 王书取下玉佩,放到了桌上。 钱老板就趴在桌子上仔细地看了起来,他沉醉其中,似乎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钱老板声音颤抖了起来。“好东西,好东西啊,小兄弟,这玉佩你愿意出手吗?我愿意出一百万。” 王书取回了玉佩,重新戴好。“钱老板,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是来做什么的了?” “我们不是在谈生意吗?”他抬起头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王书指了指桌上的金链子。“我只是想给你看看我有没有实力拿到这些,并不是想卖玉佩。” 钱老板才反应过来,竖起大拇指笑着说:“有有,太有了。” “还有,我们晚一点要去查真相,找到你儿子哪里出了问题?”王书又给他杯中加了点热水。 他脸色又逐渐阴沉下来,似乎又想起了来的目的。 “咱们现在去不行吗?”他又问道。 “大叔,你没看到我两个兄弟还在睡觉吗?等他们醒了再说。现在你先把这些链子拿去变现可以吗?”王书虽然能理解他的心情,但他更关心他的兄弟。 钱老板将链子收到口袋里,只留下那一条工艺品项链在桌上。“我一会怎么找你?” 王书拿出手机递给他。“我就住在这里,弄好了你随时来找我就行,把你电话留给我。” 钱老板拨通了王书的电话就出门了。 一直到中午,王书去厨房热了剩菜,拿着包子吃的正香。 钱老板就打过来了电话,说确实如他所说,三条很纯,一条八万,另外两条七万五,还有两条不纯,加起来可以给个三万,问王书是打他卡上还是现金给他送来。 王书让他带现金过来,反正待会他也还要过来,钱老板也同意了。 两点左右钱老板就来到王书家,他打开一个布口袋,给王书看。 王书扒拉了一下,就将布口袋放到了桌边。 小和尚打开门走了出来,看了看钱老板,点了点头,便坐到了垫子上又开始打坐。 “钱老板,一会儿,你让你爱人去接小孩,带到我家,我另外一个兄弟醒了就可以给你孩子看一看,他是医生。”王书又给他沏了茶,放到了桌上。 “我儿子不会有什么事吧?”他语气急促。 “现在不知道,要等我兄弟看过以后才能下结论。”王书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钱老板只好拨通了他老婆的电话,说有大生意要谈,让她接到儿子就到王书住的小区找他。 他老婆在电话那头骂骂咧咧,说自己又要看店,又要接孩子,又要做家务,都没时间去做头发,闲扯了一大堆。 钱老板也懒得听,用命令的口吻说:“今天早点关了店,早点接到孩子就过来,有急事。”然后就挂了电话,没再听对面絮絮叨叨。 一直挨到下午,他老婆接了孩子,来到了王书家门口,一进门就扇着鼻子,一脸的嫌弃。 王书看了看,确实好久没打扫了。 给她也倒了一杯茶水,她拿起茶杯看了看,又放了下去。 “老钱,你在谈什么生意?怎么把我叫到这里,你看这哪里像谈生意的地方?”她斜瞟了王书一眼。 王书没搭理她,只顾着看那个小胖子,他时不时还会咳嗽两声。 小和尚走了过去,仔细地看了看小胖子,又在他额头摸了摸,对着王书摇了摇头。 她见小和尚如此又开始咋咋呼呼抱怨。“哼,这小破地方,满屋子都是酒味,这小和尚也喝酒吗?老钱你该不会是遇到骗子了吧?” 钱老板也犹豫了,怀疑的看了看王书,又看了看小和尚。 王书听她这样说,顿时就站了起来。“钱老板,给你的金链子是假的吗?我跟你还价了吗?” “不是,不是。货真价实,我确实赚了一点,但是不多。”钱老板赔笑。 “我们男人谈事情的时候,能不能让你的女人少说话?”王书抬起水杯喝了一口。 “你个没礼貌的家伙,怎么说话呢?我是女人又怎么啦!家里一切不都是我管,你们到底要谈什么生意,说完我们还要回家呢!”她开始有点不耐烦起来。 “等着,我兄弟还没醒,醒了自然会和你说。”王书收起了桌上的茶水,走进了厨房。 女人也站起了身。“吼哟,为什么还要等你兄弟睡醒才能谈?你谈不行吗?” “女施主,我木兄是郎中,他或许可以看的出来,请稍等片刻。”小和尚走进了房间,又折转出来,继续打坐。 女人用手指按着钱老板的脑袋,又开始唠叨。“你你,你个憨货,被人家骗了还在这给人家数钱,你看这里哪像谈生意的地方?你看这些人,哪像谈生意的样子?一个二流子,一个和尚,你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 第45章 幕后黑手 卧室的门打开了,木晨走了出来,眼睛蒙着黑纱,懒懒地伸了一下胳膊。“谁啊,吵吵的,我都还没消化完,感觉酒都还没醒呢!” “啊呀呀,老天,现在又多出一个瞎子酒鬼?你倒是说说你叫我来干什么?”钱老板一声不吭,任由女人指责。 王书走了过来。“老四,你不是说你早上要和我们一起去看小胖子的吗?” 木晨一拍额头。“对啊,我禅定太深,一时忘了。” 王书一指,拍着他肩膀说:“喏,小胖子给你带来了,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木晨走了过去,半蹲下拿起小胖子的手腕放到了桌上,两指按在他的脉搏之上。 女人手舞足蹈起来。“你干什么?你要对我儿子干什么?” “钱老板,让你老婆闭嘴行不行?她一说话声音炸的我脑袋疼。”王书用手捶着头。 “都这样了?为什么不送医院?”半分钟时间不到木晨抬起头问钱老板。 女人抱起小胖子又开始大喊大叫。“什么样了?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你们到底要做什么生意?什么就要送医院?……” “你闭嘴!”钱老板冲着女人大吼一声,女人终于停了下来。 王书感觉整个世界一下清净了七八分。 木晨站起来,对着钱老板说道:“小胖子先送去医院吧,医院治不了再送过来给我,我的收费也不低。” 女人憋足了劲又要开口,钱老板挥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打的她有点懵,躺倒在了沙发上。 “你闭嘴,先带儿子去医院检查。”钱老板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眼神透着杀机,可把女人吓坏了,抱着小胖子就逃了出去。 木晨抬起水壶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水,打了个饱嗝。“这酒后劲真大。” 乌鸦也从房间走了出来,两脚打着圈,用尾巴撑着地。 “四弟,怎么回事?” “这小胖子受了内伤,肠胃出血,心律不齐,四肢淤血,内出血引起了胸腔积液,最严重的是他肝脏肿大。你们给孩子洗澡的时候没有发现这些情况吗?”木晨看着钱老板。 钱老板已经六神无主,一下子瘫坐在地。“没有啊!他从来没说过。”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打电话给执法部门,把我们抓起来;或者现在和我们一起去查明真相。”王书蹲在他面前。 “我和你们一起去。”他吃力地站了起来。 “那好,你去了听我们指挥,不要擅自行动。”王书扶了他一下。 钱老板点点头。 四人摸黑来到了托儿园门口。 “这里那么高,我们怎么进去?”钱老板转头看向身后的三人时,三人已经在铁栏杆里面了。 “你们怎么进去的?拉我一把,我也要进去。”钱老板扶着栏杆对三人说道。 “你从正门走,保安会给你开门的。”王书随即拍了拍乌鸦。“丫丫,你不是会魅惑人吗?去把保安控制住。” 乌鸦飞了出去,歪歪扭扭像颗炮弹一样就飞进了保安室。 “我到门口了,你们帮我开一下门。”钱老板摇晃着铁门轻声说着。 保安室走出了一个保安,肩上站着一只乌鸦,还打着酒嗝。 保安先打开了门,然后立正站好,抬手就敬了个礼,吓了钱老板一跳。 “钱老板,这里。”王书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钱老板一路小跑着过去和他们会合,保安关上了大门。 三人都穿上了黑披风,遮住了面容。 “一会这鸟站你肩膀上,负责保护你,我们各自散开去寻找线索,然后在那棵树前集合。”王书小声说。 三人都点了点头,乌鸦也点了一下脑袋表示同意。 钱老板拉住了王书,“不是,小兄弟,这鸟怎么保护我?” “你别管,你就让它站在你肩上。”王书还是压低声音说。“都小心点,别被摄像头拍到。” 这次钱老板也跟着点了一下头。 这托儿园挺大,四层楼房,四人绕到后面王书安排木晨四楼,自己三楼,小和尚二楼,三人顺着排水管轻巧地一用力,很快上到了各自的楼层,钱老板都看呆了。 三人很快检查了一番,除了桌椅板凳,就是一些教学工具和玩具,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三人集合来到约好的地点。 钱老板还在一楼仔细的寻找,并未发现异常,只是有一道门锁着,像是杂物间。 “干什么的?”一个保安提着手电筒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钱老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站着动也不敢动。 用眼角余光扫着保安喊话的方向,只见保安跑着跑着,双腿便柔软的像面条一样,身子也跟着扭动了起来,最后倒在了地上,打起了呼噜。 他小跑着去到了树下,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小兄弟,你们在哪?”他轻声喊道。 三人从黑暗中显现出来,吓了钱老板一个激灵。 “你有没有什么发现?”王书低声问。 钱老板用手捋了一下头发。“那边有个上了锁的门,打不开,其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你们呢?” 王书也挠了挠头。“我们也什么都没发现,这房间里,走道上,到处都是摄像头。” “摄像头?!如果可以去到监控室,我就可以调出以前的监控记录。我店里的监控都是我自己调试,怕丢东西,我每天都要看的。”老板激动地说着。 “王兄,小僧刚才注意到,那个保安是从那边那个墙角绕出来的。”小和尚指了指拐角处。 王书轻摆了几下手,低声道。“走,咱们顺着墙根,隐藏在黑暗里,绕过去看看。” 四人一路摸索着过去,果然看到一个亮着灯的小门。 “丫丫,你先进去,记得把那个黑色的摄像头挡住。” 嘎……乌鸦叫了一声,四人来到监控室。 值守的人员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墙角的一个摄像头糊了一坨白色物体。 “好鸟儿,干得漂亮。”王书摸了摸它的脑袋,乌鸦又跳到了王书肩膀上。 钱老板坐到屏幕前就开始了调试,他一丝不苟的调取记录,突然他浑身都抖动了起来。 三人都凑了过去,看到一个女人抓着孩子的手,另一个女人用棍子打一床被子,这被子下一双小脚还在挣扎,三人都震惊了,怎么会有如此残忍的行为。 钱老板眼泪都流了下来,他继续点开记录,一个小男孩因为调皮拽了一下旁边小女孩的头发,一个女人就将饭菜全都泼到了他脸上,男孩害怕的哭起来,女人拎起他的衣服就将他扔到地上,身体划出去老远。 钱老板也看到了自己的孩子,正在被人扇耳光。 钱老板放声大哭了起来,此时他手机响了起来。 钱老板哆哆嗦嗦,泣不成声的接起了电话。 对面语气焦急。“喂,老公。咱们儿子肯定是被那三个人打了,现在检查出他浑身都是伤,你赶快打电话给执法队,不能让那三个人跑了。” “你你……你个没脑筋的婆娘,说什么一定要上贵的托儿园,说什么孩子现在乖多了,比以前听话规矩了,我信了你的邪,我回去就要揍死你。”钱老板用手捂着胸口磕磕巴巴带着哭腔喊道。 “喂,老公,你听我说,这可是国际托儿园,里面还有外国……” 钱老板有点喘不过气,他挂断了电话,跪在地上咳嗽了起来。 木晨从衣服里摸出黄豆大的一颗药丸,塞到他嘴巴里,拍了一下他的喉咙。 过了好一会,钱老板四肢才停止了抖动。 他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我现在就要找到这个两个女人,我要将这两个人碎尸万段。” 王书坐上了桌子,“钱老板,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了我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钱老板哆嗦着嘴唇,显然是忘记了。 王书眼神真诚地看着他。“你先冷静下来。” 片刻之后,看到钱老板逐渐恢复了理智,呼吸也顺畅了几分。 王书开口道:“第一,听我们指挥,第二,不擅自行动。” 可是这我实在是忍不了,钱老板用力地将拳头砸在了桌子上。 “你杀了她们,你也进去了,你老婆改嫁,你孩子叫别人爹!你不心寒?别人同样也揍你孩子!你怎么办?”王书拍了拍他安慰道。 钱老板抬起头。“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 “你不是手机里有群吗?你把这些拍下来,发群里看看别人什么反应?然后再打电话给执法部,说明情况让他们来处理。”王书自然地说着。 “你处理好这里,赶快回去照看你孩子,让他快点好起来比什么都重要。”他又补充了一句。 钱老板充满了感激,没有多说什么,坐下就开始用手机录了起来。 等了好一会,他才录完,接着挨个发到相关群里。 “钱老板我们要走了,这件事是你做的,我们不想惹麻烦,你也不要说认识我们三个,可以吗?”王书说完,三人都看向了钱老板。 钱老板点了点头,和三人一道走了出来,保安还在不停地敬礼。 “丫丫,给他解了吧。”王书对着乌鸦说了一声。 乌鸦飞到天上,哇哇……叫了两声,保安倒地睡了过去。 第46章 情书 三人一路走,一路聊,钱老板跟在三人身后。 “这些孩子,哪一个不是家里人的心头肉,这两个女人怎么敢做出如此违背良心的事情!”木晨此刻也愤怒了。 “好了,四弟,这些坏人虽然可以嚣张一时,有一个算一个迟早是要被清算的。” 小和尚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钱老板还在浑身发颤。“这败家媳妇,以为只要花了钱,孩子就丢在这不管了,还不如让孩子在普通的托儿园,开开心心,平平安安,有一个快乐的童年。非要搞什么三岁学四门外国语,四岁考七级钢琴,五岁读一百本名着……这大人都办不到的事情,一个孩子怎么能完成!” 三人回头看了看钱老板。 “钱老板,你快去医院吧。”王书朝他说了一声。 “谢谢三位,以后有用得着我钱某人的地方,几位尽管开口。”他真诚的说道,转身抹了抹眼泪,朝着一辆出租车跑了过去。 三人回到家里,王书让二人早点进屋休息,他想好好整理一下家里的物件。 有好些没用的东西该丢又舍不得丢,今天他要统统收集起来,和过去做个告别。 “大哥,我们帮你。”木晨搓着手。 “也行,也没多少事,你们就帮我整理一下这些书本,你们累了就去睡,不累就坐一会。”王书开始收拾桌上的一些物件。 “大哥,这化学是什么?”木晨拿起一本书问。 王书收拾着桌上一些零碎。“和你炼丹差不多。” “哦。”他开始翻看了起来。 王书去柜子里又找了几本,递到他手上。“这个学问你要从第一本开始看,才能看得懂。” “哦。”木晨少有的低调起来。 木晨随意地翻看着,看到了一张信纸,于是便打开读了起来。 “姑娘,你一低头的娇羞,如那娇艳的花儿一般。 姑娘,你眼眸间的目光,像阳光一样温暖。 姑娘,就连你转身离去的影子,也如那摇曳的百合。 清风拂过我的脸,吹散我心中的迷雾。 你是那么美。 像极了天边柔美的晚霞。 你是那么真实。 真实的让我感慨。 这造物主为何? 就将你捏造的如此精致。 啊!姑娘,你可知我心,在你近前已如一粒尘埃。 愿我也能化作那一缕清风,吹拂起你的青丝。 亲吻在你的脸颊。 便不负了这芳华。 你的一颦一笑,如若能再见,便是世间万千。 我心足矣。” “你在胡说八道什……”王书扭头看向木晨。 木晨使劲憋着笑。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和尚赶紧闭着眼睛,念起了佛经。 王书突然想到什么,老脸一红,跑过去抢木晨手上的信纸。 木晨手举得老高,阻止王书来抢。 俩人打闹嬉戏,气氛一片融洽,最后王书从他手中抢过了信纸,揣进了兜里。 “大哥,这信你给那姑娘了吗?”木晨笑嘻嘻地坐在沙发上。 王书翻找着书里查看还有没有夹杂其他信件。“给了,姑娘没搭理我。” “啧啧啧,真是可惜,那姑娘叫什么名字?”木晨手托着下巴,一脸好奇。 “我不告诉你。”王书又翻了翻其他书本,确认没有夹杂信件后,又去收拾起了物件。 木晨还是不肯放弃,晃着脑袋。“大哥,你就说说嘛。现在发信息多方便,为什么要用信纸写?你跟这姑娘后来怎么样了?” “我上学那会儿还没有手机,纸短情长懂不懂!土包子。”王书说完便没再搭理他,继续忙着手上的事情。 好一会,他翻找整理着,见突然安静了下来,又看向了木晨。 禧禧正在他耳边嘀咕,两个家伙有说有笑,好不开心。 王书只感觉要炸裂了一般,想也没想,伸手一指禧禧,一道电弧划过空气,直击禧禧后背。 “你胡说八道什么?”王书快步上前。 禧禧已经被电的头冒青烟,躺倒在地抽搐了两下消失了。 木晨笑嘻嘻的上来安慰。“大哥,别动怒,它没说什么。就是告诉我,那个姑娘叫小玉。” “小净兄弟,这玉佩,他们想出来就能出来吗?”王书心急火燎的问道。 小和尚点点头。“这玉佩有佛法加持,可以消弭他们的怨气,恶念。并不会限制他们的自由,他们也不会走出去太远。” 王书有点无奈。 “大哥,这有什么?我到现在还没喜欢过谁呢,你就给我讲讲呗。” 王书只得点头。“那会儿,还在上学,见到这个女孩,那真的是心跳的厉害,满眼都是她。”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木晨似懂非懂的样子。 “应该是吧。” 木晨又捂着嘴呵呵笑了起来。 “哼,有什么好笑的,等你遇到了,我肯定也不会放过你。”王书伸手就放到他胳肢窝挠他。 木晨笑的更加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大哥,你是怎么学会这雷法的?哈哈。”他笑着断断续续说道。 王书停下了手,伸出手掌看了看。“我自己都不知道哦!我一指,电弧就从手上冒了出来。” 木晨缓了口气。“这雷法很多大宗门的高手借助法器、符咒才能释放出来,你这凭空就能来一下,要是遇到资质拔尖的同辈人,说不定你还能跟人家过几招。” “真的吗?”王书把手掌伸到木晨眼前,木晨仔细端详了起来。 “确实如木兄所说,雷法是一门很高深的功法,佛家也有能驾驭雷电之力的高僧。”小和尚也走了过来。 木晨把他的手拿到小和尚面前。“当然是真的,最早的天师道,后来神霄、清微、天心、东华一众派系都出过会使雷法的大拿。那真是呼风唤雨,降妖伏魔,天地都为之变色。” “我怎么有点不信你说的!人真能有那本事?”王书抽动了一下嘴角。 “大哥,前两天电视上不是还放呢,一条小小的电鳗,一下就把鳄鱼、野牛什么的电死了,更何况是人呢。”木晨解释着。 “呵呵,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你们会不会什么雷法的口诀?传授点给我。”王书咧开嘴。 俩人都摇了摇头。 王书本来高昂的情绪,一下又跌入了谷底。 “算了,算了,睡觉吧,明天再收拾。”王书苦笑了一下。 三人洗漱完毕,各自躺下。 第二天天不亮王书就起来了,到河边修习心法。 自从他吃过内丹以后,感觉每天身体都在精进,精力充沛,思维敏捷。 以前他总是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有一种快到极限又无法摆脱的无力感,他一直在等待命运的最后一根稻草压下来。 现在这股感觉荡然无存,身体像春天的大地一般,不断恢复着活力,各项机能也如枯木发出新芽一般逐渐适应着这具身体。 挥出的拳头都带着劲风,行走跑动之间,四周的草叶都会避退。 他很享受这种心境的自在,有一种脱胎换骨,重获新生的感觉。 “哈哈,大哥好兴致,怎么出来也不叫上我兄弟二人?” 王书一抬头看到了木晨和小和尚站在石桥石栏杆上,乌鸦也站在一旁梳理羽毛。 “我一个人习惯了,你们不是在消化内丹嘛,我怕打扰到你们。”王书一脸笑意。 “那内丹之力不是一天两天能消化完的,既然今天大哥有此闲情逸致,那不妨兄弟来陪你耍几招。”说着他就飞身跳了过来,猛地挥出一拳。 这一拳直逼王书面门而来,王书堪堪躲过,他瞬间横起一脚,踹到王书腰间,王书猝不及防,吃痛后退了两步。 “老四,你来真的啊!”王书捂着痛处,吃惊的看着木晨。 木晨一脸严肃,“我只跟比我厉害的高手过招,大哥,今天你要是不使出全力,怕是要吃大亏。” 说话间,他脚尖发力,轻踏地面又极速靠了过来,出拳踢腿都极为迅捷。 王书哪里会什么招式,只得凭借本能勉强躲避。 木晨也是步步紧逼,不给王书丝毫喘息之机,一拳一脚都极为刁钻,似乎是要还了上次挨的一顿打。 王书虽然已经可以预判出他拳脚走向,但仍旧躲闪不及,挨了几下,正弯着腰喘着粗气缓息之际。 木晨又攻势全开,滑着脚步奔了过来。 王书只得催动内力,照着木晨的拳头对拼了上去,木晨也没想到王书这次不但不躲闪,还敢出拳和他对拼一记。 两拳相碰之间,一股电流顺着木晨的拳头流入地下,顿时电的他两缕龙须刘海和马尾都翘了起来。 “大哥,你耍赖,居然放电。”木晨哆嗦着后退,靠到了身后的大树才停下了脚步。 王书甩了甩手。“我又打不过你,再不拿出点实力还不被你打死啦。” 说着俩人又都催动了丹田之力,准备出手,话落间就开始奔向对方。 一道劲风凭空而起,将二人倒推了几步。“二位兄弟,点到为止即可,不可伤了和气。” 俩人都停了脚步,收了气力。“小净兄弟,你这内力,怎么会变得那么强悍了。” “二哥,你这凭空起风就能将我二人分开,你这内力也太猛了吧。”二人不禁同时看向小和尚。 他还站在石栏杆上,手持佛礼。“小僧只是领悟了内丹些许精髓,并没有完全参悟。” 二人都停了手,朝着小和尚走去。 第47章 快回家 此时天色渐明,晨练的人也多了起来,二人便也停手。 “二哥,你每日诵读佛经,便可以领悟这内丹之力吗?”木晨走到他身旁。 小和尚点头。“如你所说,小僧诵读之时便可专注自身,增长智慧,足可以参悟其中奥义,只是需要一些时日,不能一蹴而就。” “厉害,厉害。我现在只能慢慢将其能量逐步存于体内,让自身缓缓吸收释放这能量。”木晨比了一个恢复的手势。 三人顺着河边一路前行。 “凡事都有一个过程,循序渐进,切不可像上次一般。” 木晨点了点头。 三人正聊着,乌鸦飞到了王书肩上,王书感觉它长大了一圈。 一直走到了托儿园附近。 此地已经围拢了好些人,将托儿园围了个水泄不通。 没有往常送孩子的热闹场景,园内冷冷清清,四五个保安守在门口。 一些老人情绪激动,还有一些男女也都表情愤怒。 三人上前询问缘由,一个男子掏出了手机,将昨晚钱老板拍摄的视频拿给三人看。 “这托儿园太不像话了,发生如此恶劣的事情,一直隐瞒着我们,我昨天赶紧给孩子检查身体,才发现他小腿肚子上全是淤青,我在这等了一个晚上,今天这里负责人要是不给个说法,我肯定和他们没完。”男子越说越激动。 一个老太太听到了他的话,语气愤怒。“就是就是,我家小孩现在问他什么都不敢说,只会哭,今天我老婆子就算拼了老命,也要将那个女人揪出来。” 一个中年男子也走了过来。“我家孩子前几天和我说,那个女人打她屁股,我没有放在心上,昨晚看了视频,我气的浑身都冒冷汗。一早孩子就送到医院检查了,我就是专门过来等那个女人的。” 越来越多的人围拢了过来,都在说着各自家孩子的情况,还有人怒气冲冲不断赶来。 三人都走远了一些。 人群越聚越多,有些人已经按耐不住激动的情绪,开始摇晃着铁门。 “我们交了那么多钱给你们,你们负责人现在出来给个说法。” “就是,我家孩子现在还在医院检查,你们必须有个交代。”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词越来越激烈,保安在大门内相互看着,也不敢开门。 很快,几辆执法车开了过来,众人都围拢了上去,将手机资料递给执法者看,执法人员听了众人陈述,了解了相关情况,便命令保安打开大门,一行人进去后,保安又将大门关了起来。 “你说他们一群人现在情绪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如果真的失手杀了那个罪人,会承担责任吗?”王书用手碰了碰木晨。 “这是很恶劣的事件,那个人肯定会受到律法的制裁,如果群众当着执法者杀了那人,你以为会法不责众,但肯定也是要承担责任的。”木晨解释。 不一会儿,几个执法者将视频中的两个女人带了出来,全部人都愤怒了。 叫骂着,就冲上前去,有的扯着女人的头发,有的拽着女人的衣服,场面一片混乱。 “大家都冷静一下,这人犯了罪,违了法,我们带回去审问清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王书看到苏正义站了出来,朝着混乱的人群喊道。 人群安静了下来。 “我们那么信任她们,交了那么多钱,她们怎么能这样对我们的孩子。” “就是啊!我孩子现在还在医院。” “我现在恨不得杀了这个恶魔。”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各自说着。 苏正义继续说道:“请大家都冷静下来,大家放心,法律是公正的,对于这样的人,法律一定会给于她们最严厉的审判,大家都先回去吧,先去看看孩子的情况,后续我们会通知到每一位受害者,你们也随时可以到部里询问具体情况。” 众人这才平息了怒火,让出了一条路。 两个人肇事人都被押送上了执法车,托儿园的负责人也上了另外一辆执法车。 王书看到几个执法人抬着几台电脑机箱走了出来,放到执法车里,对着人群解释了一番,随即离去。 众人这才散去。 王书有点后悔。“真是便宜了这两个人,要是昨晚她俩在,我肯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俩人。” 木晨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上我们。” 之后三人离开此地去刘老头的早餐店喝了豆浆。 “老四,你知道如何进入上次你说的心境之地吗?”王书吃着油条。 木晨喝了一口豆浆。“知道啊!你只要静坐,专注于自己的身心,让自己意识融入其中,达到人心合一的境界,就可以进去了。” “我吃了内丹之后感觉到了那内丹强悍的力量,便随着这股力量进入了一处所在,那里能量充盈,像河流一样朝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木晨拍了拍王书的肚子。“哦,那是你丹田气海之内,” “我记得上次是丫丫,看了我一眼就让我进入那个地方了,这次也让它帮我进去吧。”王书摸了摸丫丫。 木晨撕了一小节油条递给黑乌鸦,它用嘴叼着吃了下去。 “其实不用三丫哥的,心境之地只要你禅定之后就可以进去了,你回去试试。”木晨抬起豆浆喝了干净。 乌鸦飞到了桌子上想喝王书的豆浆,王书赶快抬起碗来喝了个干净。 他留了一小口,倒在手心里递到了乌鸦面前,乌鸦虽然不满,还是喝了两口。 小和尚也吃完,王书站起身。“咱们也走吧,我还真一直想进去看看。” 付了钱,三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王书有点担心。“进入这地方需要注意些什么吗?” “没什么要注意的,就算是普通人,只要禅定之后也可以进入心境之地,看到自己内心的世界。”木晨笑了。 王书看着他。“哦,会不会出不来?” “不会啊,如果你入定太深,你就想象着外面的环境,睁开眼就出来了呀。” 见他说的和禧禧说的一样,王书加快了脚步,他想快点去心境之地问问那个姑娘是谁? “大哥,你慢点,走那么快干嘛?”木晨和小和尚不得已也加快了脚步。 “快点,你们不是还没有完全消化内丹吗?咱们现在就回去专心禅定。”王书挥着手招呼二人。 木晨无所谓的摆摆手。“哈哈哈,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秋。看来大哥是想去见见想见之人了,我和二哥就晚点回去吧。”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王兄何故如此慌张,原来是心有所思,小僧也不去打扰了。”小和尚也停下了脚步,和木晨站在一处。 河边的树上落叶微黄,初秋的感觉渐浓,渐凉的天气不免让人心生情愫,一种微小而又持久的感情温柔的就像树叶上的露珠,又如河中鱼儿跃起后,荡漾的波纹,在他心中激荡开来。 王书呆立片刻。“哎呀,别啊你们,小净兄弟该换药了,他手臂的伤还没好,你给他换换药,熬点药汤喝。” “王兄,早上我们换了药才出来的,小僧已经吃过四弟的药了。”小和尚朝木晨颔首。 “好好,咱们不打坐,回去继续收家行不行?昨晚还没收拾完。”王书拱着手说。 二人仍旧没有任何动作,王书只得走了回去,推着二人后背向前走。 “虽然说你那诗一下又说到了我心坎上,可是我连那姑娘的相貌都没见过,怎么能说是故人呢?陌生人罢了,一个陌生人,又怎么比得过二位兄弟的情义嘛,如手足、如臂膀、如羽翼……哈哈。”王书实在想不出什么新词了,只好憨笑了两声。 二人也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回到家,小和尚就开始打坐,王书让木晨去收拾卧室,趁着天晴把被褥拿到院中晒晒,将铺盖放洗衣机洗洗,木晨说他不会用,平时师父都是让他手洗,王书只好教了他一遍,按了两个按钮,洗衣机就自动运转了起来。 之后木晨就看着被褥在洗衣机中滚动,没有移开目光。 王书想起小和尚做好的衣服还没有取,又去了市场,李记裁缝铺没开门,他便在市场转悠着,买了一些蔬菜、水果和肉蛋奶,又在门口等了一小会,李大妈也来市场开了铺门,王书取走了做好的衣物,就折返回了家。 木晨还坐在那,呆呆的透过玻璃看着里面清洗的被套。 “哎哎,它就是个洗衣服的机器,你老盯着它做什么?”王书推了推他的肩膀。 “这机器有手洗的干净吗?”他有点忧虑的看着王书。 王书被他逗乐了。“你操这个心干啥,必须干干净净。哈哈。没事过来帮我弄菜,一会儿你做饭。” 木晨一下就站了起来,跑开了。“大哥,我还有事,你自己弄吧。” 王书打了个响指,乌鸦飞落到他肩上,他把乌鸦的披挂给它穿上,淡黄色套头围胸搭配淡蓝色边缘缀绸缎流苏丝线,李大妈还专门缝制了一条短短的大红色锦布遮背披风,乌鸦真是喜欢的不行,上蹿下跳。 站在二人跟前显摆了一会儿,它就飞出了窗外。 第48章 初识路径 木晨将洗好的被套拿去院中撑开晾晒起来,又翻出一大堆衣物塞入洗衣机。 “你怎么会有那么多衣服?”王书见木晨又换了一身浅蓝色飞鱼服,虽然不及黑色沉稳,仍旧显得风度翩翩。 “都是以前家里的,在山中是在河边清洗,现在有洗衣机,真是方便多了。”木晨笑嘻嘻地说。 王书见他有事情做,便没再管他。 继续整理杂物,将不需要的东西都整理好,放入一个箱子里准备扔掉。 家里一经整理看上去确实清爽干净许多,王书又拖了地,擦了玻璃,又把有灰尘的地方都清理了一下。 他开始静坐,禅定入境。 咚咚咚…… 房间的门被敲响。 王书打开房门,是钱老板带着他儿子过来了,王书让他们进了门,请他们坐到了沙发上。 王书开口。“钱老板,你不待在医院,来我家做什么?” “小兄弟,你们能看出我儿子的症状,肯定也是有大本事的人,你救救他吧。”钱老板牵着小胖子的手。 王书让钱老板进了屋。 朝厨房喊了两声。“四弟,四弟。” 木晨走了过来,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钱老板和小胖子,旁边还站着那个大嗓门的女人。 他没说话走到卧室内,拿出一卷布,摊开在茶几上。 王书看到布内大大小小布满了银针,数量足有几百根之多。 木晨又将两指放在了小胖子脉搏上按压片刻。 “你们在医院没做处理吗?”木晨抬头询问钱老板。 钱老板摇了摇头 。“医院的医生说要做手术,孩子太小了,我实在是不忍心,想着你们都有手段,先带过来给你们看看。” “孩子我可以治好,诊疗费两千块,你先把钱给我大哥。”木晨起身走进卧室。 “好好,我这就给。”钱老板掏出手机,对着王书的手机支付了钱。 木晨又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颗蓝色小药丸,给小胖子服下,他让躺倒在沙发上,便给他扎起了银针。 其间女人几次想要开口,一张嘴刚要发出声音,钱老板便瞪了过去,她也就立马闭了嘴。 木晨拿起银针,下手果断,扎下后轻捻几下,有几根银针下针时,他略加思索,捻动银针转动时也更为谨慎。 众人都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打扰到他。 木晨使用完银针之后,又给小胖子把了把脉,他才点点头。 “让他休息片刻,我去抓药。”木晨走进卧室。 过了一会,他将纸包住的草药放到了桌上。“这七副药吃七天,回去以后一天两次即可。放药罐里用大火煮半个时辰,然后加水大火再煮半个时辰,再用小火煨煮半个时辰就可以了,药渣不用扔,晚上也用一样的方法就行。” 钱老板不解的问道:“这大火和小火怎么区分啊?” “大火就是让水一直涨,小火就是调到最小煨煮,有燃气就用燃气,没有用电炉也是一样的,这里还有三副药也是一样的,一个星期以后用这三副药,两天一次。”木晨继续说着。 钱老板点点头。“我儿子什么时候会好?” “这些药用完,他基本就恢复了。” 钱老板连连道谢,之后便离开了王书家。 王书又坐回了原地,准备禅定。 他把禧禧叫了出来。“禧禧,你带我进入那心境之地。” “主人,我不敢去啊!我怕那个女人杀了我。”禧禧语气有些害怕。 王书瞪了他一眼。“你要是不去,我现在就揍你。” 禧禧哭丧着脸。“主人,不是我不带您去,是真的不敢去啊!自从您被雷劈了以后我就不太敢进入您的身体了。” “好吧好吧,一会儿要是有什么情况记得叫醒我。”王书摆了摆手。 禧禧点了点头。 王书很快进入状态,他感觉着木晨告诉他的人心合一,进入了一开始的黑暗虚无之中。 在他找不到方向之际,他便将意识也入定,汇聚起了真气,在真气源源不断汇聚之时,他感受着真气的方位,四面八方都源源不断涌来,他感受到了一股由下而上的气息,没有犹豫就闭眼跃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王书的意识睁开眼,他落入到了气海之内,顺着源源不断的气息流动翻滚,他选择了一条粗大的似河流一般的洪流游了出去,这气息曲折蜿蜒裹挟着强大的力量。 一路将王书带至一处湖底,湖水与气息的洪流相互交融,湖水如下雨一般往下落下,气息则往上升去与湖水融合成一片,最后归于平静。 王书使出全力,向上游去,这上面肯定就是心境之地了。 在赤红的河流气息中他可以自由呼吸,而接触到了湖水,他却有了真实的水的触觉,甚至让他有种窒息无力感。 王书不敢多做停留,憋足了劲使劲朝上游去。 这湖水倒也神奇,在湖底深处并未感觉有丝毫阻力,快到湖面反而感觉似有千钧之力近在咫尺而不能出,水压得他不得不吐出一口气。 咸涩的湖水灌入口中,王书心想,老四啊!你可害苦了我了,你不是告诉我很容易就进来了吗?只需要人心合一。 对啊!人心合一,王书冷静地思考,他让自己彻底放松下来,心随意动,这水既然由心而生,我便与这水合而为一,他不再抗拒,让自己吞入湖水,很快不适感消失,他也彻底浮出水面。 原来如此,他并没有窒息,只是心生恐惧才会有此之感。 王书抬头四顾,他看到了很远处自己留在沙滩上的画作和一长串的脚印,他奋力地游了过去。 在脚印尽头,他迫不及待的跑过去,果然,那间草舍还在。 王书顾不得多想跑过去敲着门。“姑娘,姑娘,在家吗?我是王书。” 里面没有回应,王书不敢再贸然闯入,又敲了几下门,还是无人回应。 王书只得坐在院中的椅子上等待,这姑娘哪里去了? 等了很久,王书都有些等不及了,他折断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一行字‘姑娘,你是谁?’。 然后又坐回了椅子上,继续等待。 呱呱……这好像是丫丫的叫声吧,王书迟疑着,他站起身四顾起来,想要尽快找到那个姑娘。 呱呱…… 王书听得真切,确实是乌鸦的叫声,难道他们遇到什么事了? 他只得闭眼开始想象外面的世界,可是进来一次真不容易啊!他又不甘心的睁了一下眼,见一切如常,不见那姑娘,才心有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时,木晨,钱老板都坐在旁边看着他。“钱老板,你不是走了吗?” 钱老板不好意思的笑了。“我把孩子送回去了,想着麻烦你们那么多次,我又开车过来了,想请你们一起吃个饭,还请几位赏光。” 王书一听,有点哭笑不得。“所以你们就让丫丫叫醒我了?” “大哥,不是我们让它叫醒你,是它自己叫醒你的,它好像有什么要对你说,我们也是听到它叫才走进来的。”木晨解释道。 王书哦了一声,随即起身,侧身一看窗外,天都已经擦黑。 王书摸了摸他的脑袋。“丫丫,你叫我什么事?” 嘎嘎……乌鸦点了两下头,轻轻扯了扯他的手指头。 “哦,可是我们现在肚子饿的没力气,咱们先吃完饭再去吧。”王书又捋了捋它肚子上的羽毛。 嘎……乌鸦叫了一声,又点了一下脑袋,飞到了他的肩上。 “啊呀,小王兄弟,你还懂得鸟兽的语言啊!真乃神人啊!你这只神鸟可不可以卖给我啊!”钱老板态度极尽恭维,十分的谦卑。 “你要这鸟儿做什么?”王书心里很舒服,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钱老板比划了起来。“我一直失眠睡不着,都十几年了,我那天看见保安被它看一眼还在走路就可以睡着,今天又看到它可以叫醒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割爱,把它让给我。” “这是我兄弟,肯定是不能卖给你的,如果我让你把你儿子给我,你肯吗?”王书差点没晕过去,态度坚决地说。 一听这话,乌鸦使劲地开始靠在王书脸上,腻歪的不行。 “唉。”钱老板叹了口气。 王书走过来拍了拍他。“你失眠不应该找这鸟儿,你要找这个大夫给你扎几针就好了。” 钱老板一拍大腿,高兴坏了,拉着木晨就让他扎针。 “钱老板,我现在也是饿得不行,一会儿给你扎歪了,就麻烦了。”木晨揉着肚子。 钱老板点着头,满脸真诚的笑意。“好好,咱们现在就去吃饭,位置我都订好了。” 叫上小和尚,一行人走出屋外,他的车就停在王书家小区路边。 钱老板很是客气,给三人开门。 他开车到了一个很有排面的餐馆,在一间单独的包间宴请三人。 询问了三人有没有什么忌口,除了小和尚不能吃荤腥以外二人都没有特别忌口的菜。 钱老板便招呼服务员上菜,菜肴很是丰富,各类山珍陆续上桌,还给乌鸦特别点了一份拼盘竹虫、知了、蜂儿…… “钱老板,你该不会是有什么事情找我们帮忙吧?”王书夹了一口菜。 他扶了扶眼镜。“没有,没有,只是几位小兄弟身手了得,又能妙手回春,帮了我好几次,我是真心想感谢三位,没有其他的意思。” 王书听他这样说,也就放下心来,三人有说有笑,放开肚皮大吃了一顿,小和尚也多吃了一点,饱餐后就不再动筷,专心听着三人谈笑。 “钱老板今天你开车就不喝酒了,改天到家里喝,不过一会还要麻烦你送我们一程,我们还有点事要去办一下。” 第49章 带路的乌鸦 钱老板一听王书说要他帮忙,连忙点头称好。 饭后便载着三人又回到了王书家附近,王书把乌鸦放了出去,让钱老板跟着。 他开车一路跟随乌鸦,到了一块空地,乌鸦便停在一辆车的车顶不走了。 “钱老板,今天让你破费了,下次一定让我来。”王书客气道。 “哪里哪里,你们都是有大本事的人,而且帮了我大忙,我正愁怎么感谢你们,还要多谢你们应邀赴宴才是。”钱老板说话也很是真诚。 钱老板跑到后备箱,找出了两个盒子塞给王书。 “这个是前几天买给员工戴在胸前记录日常工作的设备,小巧方便。你们出去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个就送给你们,记录下一些有价值的东西。”说着他就拆开,调试了起来。 设备调试好连接王书和木晨手机以后,他才开车离去。 三人走到乌鸦近前。 “丫丫,你带我们来这干什么?” 呱……乌鸦飞到了几个不锈钢大字前,众人抬眼看去,是一家尊老园。 小和尚开口。“小僧觉得,应该是丫丫发现了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咱们进去看看。小净兄弟,这个记录仪你戴着。”王书将仪器卡到小和尚胸前,又走过去给乌鸦也戴了上去。 见大门处有两个保安,三人绕到后门,这里只有一个保安在值班室玩手机。 “丫丫,你去将他弄睡着,再去把正对着咱们得摄像头遮住,我们摸进去看看。”王书低声对乌鸦说。 乌鸦嗖一下就飞到值班室窗户上,保安抬眼看了一下乌鸦,脑袋向后一仰,双手一松,手机掉到地上,就睡了过去。 随后乌鸦飞到摄像头前,一转身就给它糊上了白色物体。 嘎…… 三人从黑暗处走了出来,大摇大摆就从后门走了进去。 乌鸦又落回了王书肩膀上,三人穿过停车场,来到一个大院外,院子外一道铁艺花格门从里面被反锁上了。 “这门怎么从里面锁上了?”王书看着二人。 “可能是担心一些老人走出来找不回去吧。”木晨也拨弄了一下锁。 王书趴在门上朝里面看去。“医疗室、食堂、洗衣房、公共大客厅、康复室、活动室……一应俱全。” “这里看上去挺正常的嘛,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王书侧着角度又往里看去,还在缝隙里看到一间安全监控室的房间。 乌鸦咬了咬他的耳朵,飞到了二楼楼顶。 三人后退几步便看到楼顶亮着灯的窗户,找了一圈,没有进去的路,三人从一楼一扇窗户翻了进去。 刚一落地,一股恶臭袭来。 “呃……”王书干呕了一声,他走过去想打开房门,门已经被反锁了。 王书对着二人摇了摇头。 小和尚走到一个老人面前,老人睡在床上,睁着眼睛。 “饿……肚子饿……”他嘴里呢喃着。 王书和木晨也走近了过去。 木晨将手放在他脉搏上。“他吃过东西了,患了呆病,已经神志不清,不能自理了。” “哦,这丫丫把我们带这里来做什么?” “大哥,我们先去亮着灯的房间看看,总归要先找到原因。” 三人又翻窗跳了出来,找到一根排水管,借力上了二楼,打开二楼的窗户便钻了进去。 进来的房间是一间宿舍,王书在里面翻找了几下,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轻拉了一下房门,房门没有上锁。 “咱们先去亮灯的房间看看什么情况。”王书对二人说。 顺着二楼走廊,三人小心翼翼靠近那个亮灯的房间,其间王书将一个走廊上的摄像头扭歪了去,避免暴露行踪。 正当三人半蹲着悄悄靠近亮灯的房间时,那房间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陆续走出来一些人,三人赶快找了个房间躲了进去。 各自找地方藏好。 王书和小和尚躲在一处博古架后,木晨则藏到了窗帘后面。 一个精瘦的男子走了进来,打开了灯,坐到了沙发上,随即把脚放到了茶几上。 “你们三个想想办法,这业绩老是上不去,园里现在腾出那么多空房间。”一个黑胖矮子凑到说话男子面前双手送上了一根烟,点燃火柴递到男子面前。 他弓着背。“老大,这不是刚处理完那几个老家伙嘛,明天就去把美化过的广告发出去,相信很快就来人了。” 坐在沙发上的男子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叫老大,叫白总。” “老大,我记住了。” 男子踹了他一脚,转头和另外两个人说:“你们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小和尚悄悄把记录仪放到了博古架上。 “白总,都按照您的吩咐办好了,昨天已经让殡仪馆来拉走了。”站着的一个短发男子回复。 白总摆了摆手。“我问的不是这个。” “白总,两个老家伙,一个弄断了腿,一个摔断了胳膊。腿断了这个已经通知家属打钱过来治疗了,摔断胳膊的那个她儿子电话一直打不通,上个月的费用都还没交。” 白总直起身一拍桌子。“没交钱你还给她安排什么房间!让她住院子里,等交了钱再给她饭吃。” “是,白总。” “办事的时候有没有被监控拍到?”白总用手点了几下桌面。 男子慌忙点头。“断腿的拍下来了,白天小李做的很隐蔽,看不出来。断手臂那个老家伙晚上被打的时候一不小心打断了,没拍下来。” “下次注意点,都拍下来,他们家里人要看就拿出来给他们看,什么时候什么原因,演戏嘛,一定要演得像,先要把钱弄到手,明白了吗?” “明白,白总。”三人异口同声。 “你们去吧,让新来的小谢过来。”白总走到酒柜前,拿出了一瓶红酒。 三人鱼贯而出。 王书和小和尚在手机上看着,这精瘦男子从保险柜拿出一小瓶液体,滴了两滴在一个空杯中,重新坐了回来。 “白总,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房间进来一个年轻女孩子。 看模样二十一二,像刚毕业的学生。 白总示意她先坐下,从桌上拿了一瓶饮料递到她手上。 “今天是你入职的第三天了吧,刚才开会的时候你也了解个大概,说说你现在的想法。”白总将手放在女孩手上,拍了拍。 “白总,这里的工作有点不适合我,我是学管理的,这里都是老人,应该是护理专业更适合一些。”女孩缩回了手表情有些局促。 “哎,我计划在市里再开五家这样的尊老园,过一段时间我还要按照这个模式扩展到全国,现在你先慢慢适应,总会找到合适自己位置的。”白总躺在沙发上,扯了扯领带。 “真的吗?”女孩声音都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 “当然是真的,我难道还骗你不成!”白总扶了一下眼镜。 王书听得有些反胃,这大饼画的,说得他自己都以为已经完成了一般。 随后女孩表情又低落了下来。“可是,我看你们对这些老人也不好啊!我就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啧啧,你才来了一个星期,有些情况还不了解现在那个尊老园不是这样做的?我这里算是好的了,他们的子女要是肯花钱,不也是过得很好嘛,再说了,我这不是要扩大经营范围,现在人手不足,自然有些老人就照顾不到了。” 白总搓了搓手,将酒倒入自己的杯中。 “你想想啊!有些子女实在是没有精力照顾老人,才把他们送到我这,我们现在做的可是积德行善的好事,就算我们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他们也不会过分责备我们的,毕竟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 他抬起酒杯就喝了一口,缓缓放下酒杯,深情的看着眼前的小美人。 听到这,王书都有些忍不住想跳出去在他脸上踩几脚。 白总又伸出手放在女孩手背上。“你想想,等我开设了其他几个养老院,甚至全国连锁,你的才华不就可以用上了吗?” 这次女孩没有缩回手,不知是害怕还是有点憧憬的开始了幻想。“哦,那我就再做一段时间的护理吧。” 白总拍了拍她。“这就对了嘛,哈哈,来为了我的计划和你的理想干一杯。” 白总打开了递给她的饮料,倒入了杯中。 女孩有点腼腆的双手接过杯子和白总轻轻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下去。 白总露出了邪魅的笑容,也仰头喝完了杯中酒。 “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白总朝自己杯中又倒了一口酒,抬着酒杯起身走到了办公桌前。 女孩很是激动的也站起身。“谢谢白总,我一定会努力的。” 她走到门口,正要拧开把手时,人就晃悠着倒了下去。 白总走到她身旁,用脚踢了踢她的脚,见女孩没有反应,便扛起女孩,重新走到了沙发旁,一下将她重重扔在了沙发上。 “小美人,为了你我可是开了三天的会,今天你终于是肯在我这喝东西了,不容易啊!以后你就是老七了,我会让那些大姐姐好好教教你。” 白总迫不及待的开始脱衣服,急迫的衬衫钮扣都撤掉了两颗。 第50章 血杀堂 正当男子欲行不轨之时,王书再也忍不了了,他站了起来,见木晨也从窗帘内悄悄走了出来。 三人悄悄靠近,白总正弯着腰撩开女孩遮住脸颊的头发。 “哎呀呀,远远看着就很美,这离近了看更有一番滋味,啧啧啧。” 站在他身后的三人都不再隐匿气息,男子裤子正脱到一半,突然感觉到了几人气息,回头一看,三人冷冷盯着自己。 “你们是谁?”还不等男人说完,王书一脚就将他踹倒在地,男人趔趄摔倒下,头重重的撞在一个小矮柜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木晨踩住了他的后背。 “处理的怎么样了?是什么意思?不说实话就把你脑袋拧下来。” “几位好汉爷,就是……几个老人身体不行了,已经驾鹤西去,送去了殡仪馆火化了。”白总结巴起来。 木晨整个人都站在了他的后背上。“敢打断人家手脚,这怎么听起来一点都不像你们的风格。” “我是好人,我一直在照顾这些老人。”男子呼吸不畅,吃力的说道。 楼下传来几个老人凄厉的惨叫,几人听得真真切切。 “几位好汉,楼下老人可能摔倒了,你们让我下去看看吧。”白总恳求着,两手挣扎起来。 王书踩住了他一只手背。“你当我们是这小姑娘吗?三言两语就被你忽悠的不行。” 他扭过头,不再害怕,眼神凶狠地看着王书。“那你们想怎样?” “我们就想知道我兄弟刚才问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王书又问了一遍。 “呵呵,告诉你们也可以。就是想办法害死他们,这样才可以腾出位置给新的人。”他狞笑起来。 小和尚走上前来。“阿弥陀佛,你没有父母亲人吗?为何要如此残暴。” 看到小和尚,他笑的更加放肆起来。“哈哈,想你们应该是也江湖中人,今天你们放我一马,我肯定记下……。” 话音未落,他将手放到肩胛骨处抽出一把血红色的长剑,朝着王书小腿砍了过去,王书赶紧跳开。 他手掌得以挣脱,又想从另外一侧肩胛骨施以相同的方式拿出武器。 木晨眼疾手快,见他背脊斜侧发红,一拳便击打了上去。 只听喀嚓一声脆响,他发出啊一声惨叫,此刻他并没有拿出武器,转而拿剑直刺向背后木晨面门。 小和尚赶紧将木晨扑倒,躲过致命一剑。 没有了重压束缚,白总一个翻滚,双脚一用力,一个鲤鱼打挺便站了起来,他急忙提起了裤子。 此刻他一手扶着肋骨,一手持剑撑着地面。 “咳咳……三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敢在我的地盘和我动手,真是活腻歪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咳嗽了几声,勉强说完一句话。 提起了剑便向着木晨走去。 “你是血杀堂的血影双剑白老九?”木晨眼神有了几分惊恐。 他停下了脚步脸上虽然痛苦扭曲,还是挂上了笑容。“哟,你小子还认识我?” “呵呵,白老九凶名赫赫,弑父杀母,杀过许多江湖好汉。我小时候便听过你的恶行,你也算的是一方恶首,如今怎会躲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尊老园苟且?”木晨坐着向后移动了几寸。 他开始痛苦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反正你们都要死了,告诉你们也无妨,堂主有个惊天的大计划,将我暂且安置在此,我一身恶念无处发泄,只好拿这些老头撒气了。”白老九说完又咳嗽了几声。 小和尚挡在了木晨身前。“阿弥陀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哈哈哈……”白老九大笑起来。 “哈哈哈……哎,你是叫啤酒还是洋酒?你最好听我兄弟的劝,不然你这个恶人今天算是做到头了。”王书也笑了起来。 白老九停止了笑声,转头看向王书。“你小子好大的口气,那我今天就先宰了你,亮出你的兵器吧,我好让你死个明白。” 王书伸出食指摇了摇,又将拳头伸开摆了摆。“对付你,还不需要兵器,你能吃我一拳,我便算你赢。” “你……好好好,我倒要看看如今的小辈到底是有多猛,敢如此狂妄。” 他摘掉眼镜,扔到了一边,气势全开,提着剑便朝王书冲来,王书只感觉一阵恶意袭来。 “大哥,不可,你不是他对手。”木晨坐着伸手阻止。 一剑落下,王书堪堪躲避,又是一剑横扫过来,王书勉强后退避让,仍让剑气划破了衣裳。 “你不会武功?”他面露惊异,一只手仍旧捂着疼痛的肋骨后侧。 王书赶快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并未受伤。这才说道:“刚刚让你两招,一会你别哭就行。” 白老九挽了一个剑花收回手中的血色长剑,斜插到了肩胛骨后,剑便消失了,他舔了一下手心,又露出了一脸狰狞。 王书这才释放气息,冲了过去,白老九也单手握拳朝着王书而来,就在这一拳即将打中王书之时,王书催动心法,滑步躲闪避开,一拳朝着他捂着的肋骨打去。 一击之后,王书大喊了一声。“动手。” 两个精怪,一个反绑住他双手,一个困住他双腿,使他动弹不得半分,王书使出全力,紧接着带着雷芒的一拳直击他的侧脸太阳穴,白老九躲闪不及,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雷芒在他身体游走。 “你你……”话还没说完,白老九就晕死了过去。 王书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就你!小样,兵法都不懂还学人家出来打架。哼。” 木晨和小和尚都张着嘴巴。 “怎么样?大哥我厉害吧!哈哈。”王书得意的笑着。 王书走过去扶起木晨。“现在怎么弄?打电话让执法队的人过来吗?” “大哥,你怎么那么厉害?这白老九在江湖上杀过很多人,很多正道人士都在缉拿他,就这样被你两拳就解决了?”木晨仍旧感到不可思议。 王书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江湖上都是怎么处置这样的歹人?” 木晨回过神来,从乾坤袋掏出绳子。“我打电话给龙行舟,让他来处理。” 电话响了一声便接通了。 “小木晨,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有事吗?”对面传来了低沉带有磁性的男音。 木晨拿着绳子走了过去。“龙叔,我们抓到一个血杀堂的人,人被我们打晕了。” 对面紧张起来。“你们在哪?” “挚爱尊老园。”木晨刚说完,对面就挂了电话。 木晨蹲下身就开始捆白老九的双手,王书在房间里面转悠了起来。 他走到保险柜前,使劲拉了一下,没打开。 “欢欢,禧禧你们出来看看,这柜子能打开吗?”王书仔细摸索着柜门。 “主人,您让我帮您干架还可以,开这柜子,我实在不在行,我对钱不感兴趣。”正在禧禧对着王书一番解释的时候,咔哒一声响,柜门打开了。 一道影子又缩回了玉佩之中,王书看的眼睛都直了,柜子里全是金砖,还有珠宝和一些钱,他拿出了一块金砖抚摸了起来,沉甸甸的。 正当他还沉醉在这金砖柔滑的手感之时,砰一声,门被踹开了,六七个人进入了房间。 王书赶紧将金砖塞进了裤兜里。 “龙叔,你们怎么那么快就来了?”木晨将他两只手都缠绕着捆了起来,打了个死结。 龙行舟走了过去,蹲下身看了一眼,露出吃惊的表情。“血杀堂白老九!我们找了他很久,你怎么找到他的?还把他打成这样?” “碰巧遇到的。”木晨说完后,把来龙去脉跟他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这白老九说血杀堂有大计划?”龙行舟不确定的看着木晨。 木晨点点头。 “这白老九还说这姑娘是老七?”龙行舟又问道。 木晨又点了点头。 龙行舟一挥手,对着带过来的人说了一句。“搜。” 王书这才注意到,这群人,有穿电工服的,有穿通讯技术工服的,有穿送水工服的,还有穿环卫工服的……但这群人气场十足,听到龙行舟的命令,便各自散开,十分的专业。 王书走了过去,龙行舟也注意到了他。 “小王同志,咱们又见面了。”龙行舟和他打着招呼。 王书注意到今天他身着一身干净修身的灰黑色衣服,有点像中山装。立领,三个口袋,背后开叉,前胸两个扣子没扣起来,搭配他的短寸头,显得十分精神,干练。 龙行舟站直身子主动伸出手,王书赶快握了上去。 “这是你干的?”他又开口道。 王书和陌生人对话有点拘谨,他点点头。 “年轻人,干得不错,想不想来我们玉律卫?” “真哒吗?”王书两眼放光,两只手都握了上去。 “当然,三个年轻后辈可以干掉江湖上臭名昭着的这样一个邪修,完全有资格。”龙行舟一脸的严肃。 木晨赶紧上前打圆场。“龙叔,这事以后再说吧,容我大哥考虑考虑,再历练几年也不迟。” 龙行舟点了点头。“好,考虑好了随时联系我。” 三人正说着话。 只听得玻璃碎裂的声音,三人转头一看,白老九用头撞碎玻璃正欲跳出窗外。 “龙行舟,你给我等着。”他狠狠地说出一句话,朝着窗外一扭头,瞬间又倒在地上睡死了过去。 第51章 有仇必报 “大家小心,是魅术。”龙行舟大喊一声,摆出一副防御姿态。 黑乌鸦飞了进来,落在了王书肩上,呱呱……叫了两声。 王书摸了摸它的脑袋,将它胸前的记录仪取了下来,拿出内存卡交给了龙行舟。 “龙叔,这是刚才发生的事情,这里面应该都拍下来了。”连带着小和尚胸前的记录,王书也一并交给了他。 龙行舟伸手也想摸一摸乌鸦,乌鸦咬了他一口。“你这鸟儿都有这本事?” 他缩回了手,有点不敢相信。 “队长,在花园一侧我们发现了一个上锁的地下入口。”一个穿环卫服的男子前来报告。 “好,你和c3把白老九用锁灵绳绑了,先送回卫部处,通知司廷律卫的人连夜审理。” “是。”男子简短的回答了一个字,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他就带着一个穿电工服的男子进来,将白老九捆了个结实,抬了出去。 龙行舟招呼了三人。“走吧,咱们去地下室看看。” 四人通过地上一个正方形小口钻了进去,按亮了电灯,王书看到地下室四周挂满了各类服装。 “龙队,往这边走。”有个队员从角落里探出头招呼龙行舟,在一个角落王书看到被撬坏的锁。 顺着直梯,三人又下去了一层,王书见小和尚不方便,只能背着他。 这一层堆满各种杂物,都是伪装用的道具。 五个队员都在这里搜查。“队长,这里好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一个队员跟龙行舟汇报道。 “再仔细找找,”龙行舟命令。 王书三人也寻找了起来,他看见房间中心有一条铁链,拴着一个灯泡,众人都没注意到这个灯泡,各自拿着手中的照明设备四处翻找。 王书走过去,跳起来拉了一下铁链,金砖坠的他裤子都掉了下来。 众人一看他的花内裤,哄然大笑,王书赶紧提起裤子。 哗啦啦,一连串机械的声音响起,电灯亮了起来,地下出现一个暗格通往更深一层。 几人都投来了佩服的目光,搞得王书有点不好意思。 “我先下去,如果有危险,我会发红色信号,你们立即原路返回,如果没危险,我会发绿色信号,你们就可以下来,听明白没有?” “明白。”五人一起回答整齐有力。 一跃身,龙行舟就跳了进去,落地后一个翻滚便稳住了身形。 片刻之后,暗格门自动关闭了起来,一个队员跳起来拉了一下铁链,它又自动打开了。 龙行舟出现在下方。“老高,你留在上面,其他人都下来吧。” 王书等人和四个队员都陆续跳了下去,这里面是临时挖出来的空间,有通风扇,但气味难闻。 一个洞里放着钢筋焊接的大铁笼子,里面关着六个衣衫褴褛的女人,看样子时间不短了,见到众人都非常害怕,缩在一起。 另一个洞里装了很多钞票,金条,金砖,珠宝首饰,玉器,瓷器……王书伸手拿起一件瓷瓶看了看。 “你干什么?这些都是赃物,不能动。”一个队员对他说道。 王书只得放了回去。 一群人又来到另外一个洞口,这里面杂乱的丢弃着很多尸体,味道很是刺鼻。 王书看了一眼有些反胃,不敢多看。 “这人真是斯文败类,这也太泯灭人性了,居然杀了那么多人。”王书握紧了拳头。 龙行舟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他捡起地上的一根铁棍,去到关押着女人的铁笼子前,一用力,撬开了上面的大锁。 “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你们现在可以跟我们一起出去。”龙行舟对着六个女人说道。 六个女人瑟瑟发抖,没有一个敢走出来。 龙行舟摇了摇头,走了出来,看到一扇上锁的铁门,他走上前又撬断了锁。 “走吧,看看里面还有什么?”龙行舟招了招手,一群人尾随着他进入了铁门。 走到底发现是钢筋焊死在墙上的扶手,爬上去时又发现了三个洞口,龙行舟都安排了他的队员进去探查,吩咐他们都打开了耳机,有情况随时汇报。 王书背着小和尚一行人和龙行舟一路爬到了顶部,龙行舟推开上面的盖子,发现已经到了尊老园对面的路边。 “这白老九真是能折腾,搞得像个老鼠一样。”他抱怨了一句,就开始打电话。 王书爬上来后伸手拉了一把木晨,木晨借力跳了出来。 “龙叔,没事我们就走了啊!回去换身衣服洗洗,臭烘烘的。”木晨在他后面拍着衣服。 龙行舟没回头,伸手示意他们等等。 等他打完电话,走了过来。“你们这么着急干什么?等一下,请你们吃个烧烤。” 王书想起了上次那个欺负自己的烧烤店老板,便向木晨点头。 “好吧。”木晨见王书如此,就答应了下来。 “各队员报告具体情况。”龙行舟对着胸前的对讲设备喊道。 “c1在园中花坛发现出口。” “c2、c3已经将人带到卫部处,相关人员已经在进行审讯。” “c4在园外大门处发现出口。” “c5在园外西区盲道处发现出口。” “c6在地下二层房间待命。” “c7在主楼一楼房间发现出口,完毕。” 等人员汇报完毕之后,龙行舟对着设备说。“收队。” 片刻之后,十多辆执法车停在了空地上。 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在指挥其他执法人。 龙行舟走到了这人旁边。“老何。” “龙队,好久不见。”俩人热情的握了握手。 “这片区怎么会出这种事情?”老何嗓门粗大,拧着眉头问道。 “坏人无孔不入,防不胜防。”龙行舟和他说明了具体情况,并把地下暗道的情况也都说了清楚。 老何随即指挥安排人员从暗道进入。 “老何,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俩人相互敬礼之后,龙行舟便带着王书一行人坐上车离开了。 “龙叔,我们去哪?”木晨趴在靠背上看着开车的龙行舟。 “你们定!今天抓住那么大一个祸害,心里真是畅快。哈哈。”龙行舟爽朗的笑起来。 王书也凑上前。“龙叔,咱们去同心烧烤怎么样?那里人多。” 龙行舟问了一句:“你说的是北城那个烧烤不夜城里面的同心烧烤吗?” “嗯。我请客。”王书点头。 “哈哈,不用,这钱我还是付得起。以后你们几个不要老是喊我龙叔,都把我叫老了。”他又笑了起来。 “那叫龙哥吧。”木晨捏了捏他的肩膀。 三人说笑着很快就来到了烧烤摊,还是如同往日一般热闹非常。 来到地方,四人找地方坐了下来,等了一会,队员也都陆续来了,几人将两张桌子拼在了一起。 王书点了菜,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龙哥,能不能给我们讲讲你是如何勇闯嗜血岛的?” 众人都停止了闲聊,看向了龙行舟。 “龙队,我们也想听,一直听说你的事迹,还从来没听你讲过。”一个年轻人说。 龙行舟笑了笑。“那会年少冲动,听说了这嗜血岛杀人嗜血,江湖儿女嘛,都有一股子血性,哪里容得下这些恶人胡作非为,悄悄潜到岛上蹲守了两天,摸清了他们的行踪后,我才动手的。” 他举起茶杯喝了一口。“并不是江湖上传的那样。” “龙队,你是怎么活捉岛主的?”又一个队员问。 龙行舟放下茶杯。“岛上了许多逃生通道,我笃定他会走那条小路,在附近造出一些声势迷惑了岛上的人,那岛主如我所想确实走了那条路,我早早就等在那里了。” 木晨非常感兴趣的听着。“龙哥,那岛主厉害吗?” 龙行舟点点头。“和他一交手,我便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当时已经杀了岛上一半的恶人,又凭着一股血勇之气,那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和那老贼纠缠,他应该是炼的邪功反噬,越打越弱,才给了我机会。” “队长。你是怎么杀出重围的。” “我当时杀红了眼,那些恶人也不敢近身,都远远的围着我,虽捉住了岛主但局面僵持住了。大玉律司的项青带着一众高手出现救了我。”他说的风轻云淡。 众人无不佩服的连连点头。 “你们的菜,这是一箱啤酒,上齐了。”老板看到几人的穿着,丢下烤好食物的盘子便转头去忙了。 龙行舟拿起一串烤虾,吃了一口。“小王兄弟,说说吧,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们。” 王书挠了挠头,把曾经店老板欺负他的事情一说,众人哈哈大笑。 “老六,交给你了。”龙行舟浅笑了一下。 “好嘞。”老六起身,在店周围转了一圈,又回到原位。 铺面内顿时充满了一股酸臭味,食客纷纷呕吐,起身离开了烧烤店。 片刻功夫,硕大的铺面只剩下王书一行人还坐在桌上喝啤酒。 店老板都傻眼了,看看周围几家店面,全都爆满,自己店铺就只剩下了一桌客人。 进来的客人也都捂着鼻子,立刻转头就走。 他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迈着步子朝着王书他们走了过来。 第52章 再加一个 “你个臭送外卖的穷小子,我老远就认出你了!上次揍你还没够是吧?这次带这么一群底层人过来找茬吗?”他晃动着一身肥肉,穿着一件大号的汗衫,恶狠狠的样子。 “我们是来吃东西的,又不是不给钱,这和底层人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还长了一双狗眼?”王书放下筷子。 众人哈哈大笑。 他气的大脸盘子通红,伸手又抓住了王书后衣领子,把王书举了起来。 众人都站了起来。 一个东西从王书口袋滑落下来,砸到他脚面。 他吃痛不过,又将王书放了下来。 哎哟哎哟的叫了几声,坐倒在地。 店老板定睛一看那东西,金灿灿的一大块,他也顾不得疼痛,捡起来仔细打量,双手捧着金砖看了起来。 “别看了,不是假的。”王书拿过他手上的金砖,掂量了几下。 店老板还没回过神,坐在地上愣神,王书也没搭理他,坐回原位继续喝啤酒。 众人又都坐了下来。 老板只得踮着脚回到了烧烤架前,人都走了,生意没了,只有零星几单外卖单。 他有点无所事事,看王书他们喝的正高兴,他也不再敢去招惹。 王书纳闷。“六哥,你是怎么做的。怎么人都走了,不敢进来?” “哈哈,小手段,隐匿气息用的,我记得你小子第一次见你,还试探我们。”叫老六的男子抬起一杯啤酒喝了下去。“东西拿来,给你表演一个。” 王书笑笑只得又拿出金砖,递给了他。 他双手拿着金砖两端,催动内力,金砖在他双手之中,居然弯曲了,最后对折了起来。 王书瞪大了眼睛,感觉不可思议。 “哎,老六,就显得你,快把东西还给人家。”一个穿电工服的平头中年男子从他手中拿过被折弯的金砖。 他把金砖又递回到王书手中,王书看到上面出现了五个指头印。“小兄弟,这东西收好了,不要随便拿出来显摆。” 王书点点头,揣进了裤兜。 几人正喝的尽兴,一群执法人员走了进来,老板跟在他们身后来到王书吃饭的桌前。 “有人举报说,你们在这里闹事,请跟我们走一趟。” 龙行舟站了起来,从胸前的口袋掏出一个证件,递到一个执法人员面前。 执法人员翻开看看,还给了龙行舟。 “龙队,我们不知道你在这里执行任务。”执法人员朝着龙行舟敬了一个礼。 龙行舟把证件收回口袋。“你们检查一下这家烧烤店,怎么别人家那么多人,他家都没什么人?” “是。” 一行人便在店里检查了起来,老板跟在一个执法人员身后。“是我给你们打的电话,这些人在我店里搞幺蛾子,把我店里的人都弄没了。” 一行人都没理会店老板,最后在厨房翻出几桶食品添加剂和一桶亚硝酸盐。 “你先跟我们回去说清楚这些问题!”一个执法人员对他说道。 店老板当场就大闹起来,开始撒泼。“这有什么问题?家家都搞!我怎么就不可以弄?” 几个执法人员制服了他。“你非法使用添加剂,我们现在有权对你进行正常流程的问询,你先和我们到执法部把问题说清楚。” “我打电话给你们,不是让你们抓我的,是他们几个在我店里搞事情。”烧烤店老板扭着身子,想要挣脱控制。 “他们几个在你这吃东西,我们没有看到他们闹事!却发现你搞的这些小动作,还想诬陷他人。” “等一下。”正当几人押送店老板的时候,王书追了过去。 他掏出两百块钱,拍到老板胸前。“你家烧烤味道还真是不错!下次我们还来。拜拜。” 店老板气的眼冒绿光。 几人又坐着喝了一会,龙行舟和两个人没喝酒,也没再吃菜了,听着众人聊天。 “走吧,小王兄弟,今天你帮了我们大忙,改天一定请你到部里坐坐。”龙行舟起身。 王书等人也站了起来,他一拱手。“谢谢龙哥和诸位大哥,改天一定请你们好好喝一顿。” 众人也很有兴致,纷纷和王书告别。 三人坐上龙行舟的车。 “龙哥,上次那个在酒吧拿枪的人怎么样了?”王书问道。 “进去了,没几年是出不来的。是一个恶势力的小头目,仗着自己手底下有几个人横行霸道惯了。”龙行舟专心的开着车。 “哦,这些恶人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关几年就老实了。” 龙行舟顿了顿语气。 “小王兄弟,我怎么感觉你们三个和我第一次见的时候相比,又精进了很多,不是一星半点的进步而是上了一个台阶般的提升,这种速度,在修行者之中是很罕见的。” “哎,这有什么……”王书突然感觉到了木晨通过缝隙扯了扯他的衣角。“我们三个好兄弟在一起经常探讨修行之法,比起闭门造车,自然进步是快了很多。” 龙行舟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 “我有个小兄弟,我想让你们带带他,不知道小王兄弟同不同意?”龙行舟还是开了口。 王书有些为难。“这……” 木晨又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龙哥,我回去和兄弟们商量一下。”王书有些委婉拒绝的意思。 “嗯。”龙行舟又点了点头。 很快到了王书家附近,三人决定下车走回去,龙行舟停了车,告别之后,就离开了。 路灯斑驳,照着三人的影子。 “你刚才拽我干啥?”王书戳了一下木晨。 木晨咯咯笑了起来。“第一次拽你让你不要暴露实力,你回答的还算让我们满意。” “那第二次呢?” “我这样的高手都觉得今天要送了命,大哥你衣服都让白老九割破了,这么危险的事情,要不是你使坏,让对手轻敌了,我们三个都要死,以后你再带上一个小兄弟,人家要是出个什么意外,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木晨叉着腰,对王书一阵数落。 小和尚低着头说:“善哉。小僧觉得木兄说的有理。” “是这么个说法,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龙队长那边我怎么跟人家说嘛。”王书还在为难。 木晨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哎,咱们今天帮了他们大忙,你直接拒绝他不会怪你的,别抹不开面子。再说了,你也没他电话,他打电话过来我会和他说的。” “我就是不会拒绝别人。”王书也笑了起来。 “江湖儿女,大都是果敢决断之人,讲不和就打一架,打服了再谈,没有那么多弯弯绕。”木晨说完就搂着二人朝前走去。 “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木晨边走边问王书。 “什么怎么做到的?” “当然是在白老九面前临危不惧,我当时认出他拿的一把血剑,就猜到他肯定是血杀堂的人,你看我当时害怕的都站不起来。” 王书拍了拍胸脯,又看了看小和尚。“我可不怕什么血杀堂,以前害怕过,现在不会了,再强大的对手在你面前,你不去试一试,怎么会知道自己打不过他!这都是小净兄弟教我的。” “有道理。”木晨抿着嘴巴,佩服的连连点点头。 “阿弥陀佛,王兄过誉了。” 王书傻笑了一下。“这血杀堂是干什么的?” “江湖传闻,这血杀堂是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专杀正派人士,给钱,给宝物,给好东西就行,就算普通人他们也不会放过。手段极其残忍,隐蔽的很深,据说堂主之下一共十二个兄字辈,二十三个弟字辈,还有一些排不上名号的小兄弟。这老九就是咱们干掉的兄字辈白老九。”木晨捏了一下手指关节,发出了咔咔清脆的响声。 王书听得直嘬牙花子。“他们那么厉害啊!咱们是不是闯大祸了?” 嘎……乌鸦也叫了一声。 “哎,没事,以后咱们小心点就行了,他们又不知道是咱们干的。”木晨还是大大咧咧的样子。 “就像你说的,没见过自己的对手之前,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这只是传闻,不一定是真的。”木晨又补充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当然是听炼丹求药的江湖人士说的,据说见过血杀堂的人都死了,所以传着传着就又神秘又邪乎了。”木晨看王书停了下来,又走过来搂着他的肩膀。 王书也捏紧了拳头。“那个红眼人会不会是血杀堂的人?” 木晨思考了一会。“血杀堂的人一般都用的是血剑,和你说的那个红眼人特征有点不太一样。” “这血剑又是什么?” 小和尚从俩人前面走了过来。“阿弥陀佛,血剑又名人血剑,通体血红色,每次杀人之后需要阴邪之法淬炼,之后又可放回身体中滋养。因为过于邪性,正道人士很少有用血剑的。” 王书哦了一声。 王书和木晨一路打闹,往家走去。 回家第一件事,木晨就去洗澡了,他说自己最不能忍受的便是浑身脏兮兮。 王书也打了一盆热水帮小和尚擦洗身体。 等木晨洗好,王书赶紧去问他,自己去到了心境之地,却为何没有再见到那个姑娘? 木晨思考了片刻。 第53章 消息灵通的老狐狸 “大哥,你去到之后没有看见那个姑娘吗?”木晨满脸疑惑。 “没有,我在那间草屋等了很久,都不见她来。” 小和尚站了起来,穿好僧服。“阿弥陀佛,万法皆空,来去如风,相逢相别皆是缘,王兄,不必太过在意,该你见到时她自会出现,不想你见到时寻遍万水千山也无踪迹。” 听小和尚这么一说,他也就释然了,便没再多想也去洗澡了。 第二天,王书很早便醒了过来,他不敢打搅二人,枕着手臂继续躺在床上。 “王兄,既然已经醒了,为何不起身。”小和尚突然开口问。 木晨也翻了一下身子,捂着嘴。“未见芳容心已乱,意难平静念成风。” “你们两个都醒了啊!那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王书坐直了身体,故意打着哈哈。 “大哥,你昨晚说了一晚上的梦话。” 嘎……乌鸦也探出头来,叫了一声。 “这……”王书有点不好意思。“既然都醒了,咱们出去比试比试。” “哈哈,好。”三人起身出了门,乌鸦也钻出窝,飞到了王书肩头。 三人来到河边,这次木晨处处小心,就算王书使出全力,却也近不了木晨的身,还挨了木晨好几下拳脚,疼的他坐在地上缓不过气。 “不打了,不打了,打不过你。”王书抱怨。 木晨上前伸手要拉他起身,王书拽住他手臂,反身将其背在肩上,腰部用力,一下将他甩飞了出去。 木晨整个人在空中转了两圈,跌落在地,躺在地上咳嗽两声半天没回过神。 “哈哈,兵不厌诈,上当了吧。”王书得意。 木晨爬起身,还要继续。 小和尚走了过来。“王兄不是你的对手,不如我和他一起,这样公平一些。” “好。”木晨大喝一声。 二人对一人,拉开了架势,这次木晨没有占到便宜,两方势均力敌,小和尚虽然缺失一只手臂,时不时空空的袖子便会冒出一道道劲风,击中木晨腿部,搞的木晨防不胜防。 王书也出手凌厉,不时便会有雷芒游走,惊的木晨连连后退。 虽然身处下风,但木晨身法及其敏捷,时而脚踏树干借力腾空,时而落地辗转,还能出手反制二人。 双方你来我往,不分伯仲,三人争斗之时,也引来了二三路人驻足围观。 天空渐明,三人便都收了手。 自从消化了丹药之后,王书感觉自己就算漆黑一片的环境之中也能渐渐看清周围的事物,便问兄弟二人,二人也都有相同的体验。 乌鸦又飞到王书肩头,用脑袋蹭他,一副腻歪样。 王书把它托在手上。“你也活动活动,别老是呆在我这。” 说话间就将乌鸦扔了出去,乌鸦就像石子一般,擦着水面荡出几道涟漪,嗖一下又飞回了王书肩头。 王书只好任由它站在肩上。 三人来到早餐店,依旧点了油条、包子、豆浆。 正喝豆浆时,王书电话响了,他一看是老狐狸来电,于是便接了起来。 “王小友,最近可好啊?有空来老夫这茶馆坐坐啊!”对面传来了叶泽清的声音。 王书咬了一口油条。“叶老前辈,那么早打电话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哎,没有,没有,就是打电话问问你近日可好?” “哦。”王书有点摸不着头脑。 对面呵呵笑了起来。“王小友,你们最近可是真厉害啊!拳打托儿园脚踢尊老园。没受什么伤吧?” 王书蹭一下站了起来,嘴里的油条都掉了下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老夫猜的,那两个地方就在你住的附近。这不一想便是你的手笔嘛。” “哦。叶老前辈果然厉害。”王书缓缓坐下奉承道。 对面又笑了两声。“哈哈,哪里哪里!还是王小友手段了得,连血杀堂的白老九都败在你的手下,真不简单啊!” 一听这话,王书又站了起来。“这你也知道!” “哎,王小友放心,老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问问你们有没有伤到,需不需要老夫帮什么忙?”对面解释道。 王书这才放下心来。“哦,我们没事,不是我们干的。” “王小友不必多虑,老夫不会和任何人说的,江湖规矩我是懂的。” “那个人有消息了吗?”王书问道。 “暂时还没有,不过已经在查了,只要有一点线索,就会立刻告知你的。”叶泽清缓缓说道。 “好吧,我就先谢过叶老前辈。” “王小友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叶泽清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 他接着说道:“江湖凶险,王小友你们一定要万分小心才是。” 俩人又寒暄一阵,便挂断了电话。 “这叶老狐狸,还真是消息灵通。我们昨天的事情,他知道了。”王书抬起豆浆喝了一口。“他会不会出卖咱们?” “大哥,放心,这老头不会这么做的。”木晨边吃边说。 三人吃饱喝足,便走了出来,王书一看时间还早,正打算去市场买些蔬菜瓜果,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我们是改装车场的员工,请问您今天是否在家?如果在家,我们现在将车给您送过来。” “在家的,你们送来吧,到了打我电话,我在路边等你们。” 挂了电话,三人就去了菜市场。 王书买了一块豆腐让小和尚拎着,又买了一个冬瓜让木晨扛着。 “大哥,你这是打不过我,赤裸裸的报复我啊!”木晨不满。 “我哪有?我今天要做三鲜粉丝汤,你给我扛好咯,别摔了。”王书背着手,朝前走去,木晨只得扛起冬瓜跟在他身后。 王书心想,反正有帮手,干脆就多买些,于是便又买了很多。 给了钱就走,木晨在后提了很多东西,眼角微微有些抽动。 等从市场出来,三人都提了许多瓜果蔬菜,站在路边等电话。 车很快就到了,王书指挥着靠边,将车停到院墙外,三人都检查了一番,交接完手续之后,员工就离开了。 木晨扛着冬瓜,提着菜,纵身一跃便跳上了车顶,翻身便进了院子。 “你悠着点,我这可是新车,你别给我踩坏喽!”话音刚落,小和尚也踩着车顶翻了进去。 王书打开车门又看了看,这改装以后确实牢固很多,丝毫不受影响,看四下没人,也纵身一跃,踩着车顶进了院子。 “大哥,你还说我,你不也是这样进来的吗?”木晨抱着手看着他。 “嘿嘿,我要试试他们弄的牢不牢固嘛!一会咱们开车出去兜风,今天哥哥教你开车。”王书过去搂住了他的肩膀。 “真的吗?那太好了。”木晨心情由阴转晴。 “当然是真的,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木晨露出了笑容,三两句话就被王书哄的开开心心。 “大哥,我帮你收拾。”木晨一脸高兴,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俩人很快整理好家务。 小和尚说自己今天要打坐参禅,不想出门。 俩人连说带拽终于把小和尚也哄上了车,在路上给车加满了油。 三人一路开车出了城,路上木晨一直询问一些开车的细节,王书都耐心的一一回答,小和尚坐在最后面,闭眼打坐。 “大哥,你讲的这些我都听明白了,你让我试试。”木晨有些迫不及待。 王书语重心长的说:“你先领悟一下我讲的这些要领,好好看我怎么做的。一会儿到了开阔的地方,我让你操作一下。” 木晨连连点头。 王书绕着滇南后海跑了很远的一段路,最后在一处湿地公园附近找到了一大块平坦的开阔地,王书把车开了进去,小和尚说他有些晕车,王书只好让他下了车。 小和尚站在空地边缘,面朝滇南后海,嘴里念着佛经。 乌鸦也有点不适应,飞到地上干呕了两下,又飞到了小和尚肩上。 王书和木晨还在探讨着,俩人把车开到空地中央。 木晨便要求王书赶快让他试试,王书下车换到了副驾驶座上,系上了安全带。 按照步骤,木晨一步步发动汽车,左脚缓缓抬起离合器,放下手刹,汽车平稳行驶了起来。轻踩油门,汽车也动力十足,向前开去。 木晨又松开了油门,他有些紧张,双手有些左右摇摆,致使汽车也有些晃动。 王书左手扶着方向盘,告诉他放轻松,不要左右摇晃,木晨深呼吸了一口,放松下来,两只手也不再晃动,汽车又恢复了平稳。 很快木晨就掌握了要领,开了两圈,他油门运用自如,单手扶着方向盘,拍了拍王书的肩膀。 “大哥,你看我帅不帅?” “帅帅,你眼睛要看着前面,集中注意力,不要分心。”王书一只手抓着车顶扶手,另一只手紧握着手刹。 木晨猛踩了一下油门,一股推背感袭来,汽车发出了轰鸣声。 “慢点,当你感觉车子动力十足的时候,你可以试着换挡,只要你熟练了挡位,基本就学会了开车。”王书有点紧张的说道。 “什么是换挡?”木晨又转头看向王书。 “就是这个。”王书左手拍了拍换挡杆。 木晨低头去看,突然一辆自行车从入口处窜了出来,飞到了车前。 第54章 不速之客 “踩刹车!”王书大喊道。 只听得发动机又发出一声咆哮,径直向前冲了过去。“刹车是哪个?”木晨抬头也看到了站在车前的人,他也激动的大喊了起来。 “中间的!”王书抓住方向盘使劲往一侧打去,同时另一只手拉起了手刹。 “啊……”只听一声尖叫戛然而止。 在惯性的作用下,汽车一侧翘起压过自行车,两个轮子着地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砰一声侧翻倒地。 “老四,你头压在我脸上了,你挪一挪。”王书整个人靠在了侧门上。 “大大……哥,我角度不对,翻不过身来,你等一等。”木晨艰难的翻着身。 他调整好姿势,拉开车门把手,爬了出去。 王书也深呼吸了一口,朝上爬去,爬出车门,看到小和尚奔跑着过来,乌鸦落在了车身上,朝着木晨跑过去的方向看去。 王书也顾不得多想,冲到倒地的这人跟前,木晨正在给这人把脉。 “怎么样了?”王书紧张地盯着木晨。 “脉搏很不稳,怎么感觉不像是车撞的!”木晨眉毛都拧成了一团。 噗,一口血从那人嘴中吐出,喷了二人一脸,然后便晕死了过去。 “先抬车上,送医院,你先想办法照看好,不能再有二次伤害。”王书抬头对木晨说道。 二人跑到车前,合力将侧翻的汽车扶了起来。 拉开车门,将受伤之人抬上车,放在后排座位上。 “大哥、二哥,你们二人在后面照看他,我来开车。”木晨对着二人说道。 “别别别,我来开,你是大夫,你来照看这人,你也找不到回去的路。”王书跑到车前坐进了驾驶室,发动汽车。 王书一路紧张不已,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一家医院门口。 “大哥,先回家,我能治好他。”木晨语气坚定。 一听这话,王书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你有几成把握?” “五六成,如果我治不了,医院也一样没办法。”木晨摸了摸下巴。 王书听得心里直打鼓。 还是按照木晨的吩咐把车开回了家,背着受伤的人进了卧室,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小和尚也摸了摸他的脉搏,闭紧了双眼。 “小净兄弟,情况怎么样了?”王书轻声问道。 小和尚摇了摇头。“小僧不知,此人脉象时而沉缓,时而细软。我甚至连此人性别都无法分辨。” 王书此时才注意到,他面相清秀,二十岁左右,如木晨一般束有一个高马尾,两缕龙须刘海从前额垂到后颈。“这发型和四弟一模一样,他应该是个男子才对吧,况且他都没有女性特征。” “小僧不知。” 王书凑近观看,一口血又吐了出来,顺着嘴角滑落到了床单上。 “四弟,你快来看看啊,他又吐血了。”王书着急。 木晨正在院内熬药,听到王书喊他,便走了进来。他从口袋中翻出一颗墨绿色药丸,塞到了这人嘴里,扶起男子,喂了一口水。 木晨又开始给他把脉,见木晨眉头紧皱。 王书又开始担心了起来。“现在怎么样了?” “他脉象紊乱,我一时也分辨不出,先等一段时间看看。”木晨说道。 二人坐到了地上开始打坐,王书心中焦急,在房间来回踱步。 乌鸦飞到了他肩头,咬了咬他的耳朵,又飞到了床边。 “干啥?”王书没好气的看着它。 它弯了一下脑袋,王书走到乌鸦近前,乌鸦随后跳到这人耳朵前,示意王书。 “别别,丫丫,你一叫别把人给吓死过去。”王书摆手示意。 乌鸦并未发出声音,还在示意王书。 “你是要我扶着他的头吗?”王书指着床上的人,乌鸦弯了一下脑袋。 “然后呢?”王书用一只手扶住了此人后脑,另一只手指向此人的鼻子,乌鸦摇晃脑袋,王书又指向嘴巴,乌鸦还是摇晃脑袋,最后王书指向此人眼睛,乌鸦又弯了一下脑袋。 王书只得轻轻撑开此人的眼睛,乌鸦跳到他胸前,看了一眼,此人抖动了一下,便没了动静。 王书只得又将他轻轻放回原位,见乌鸦用嘴不停挠着胸口的羽毛。 “你的意思是叫我们放心?”王书充满不信任的问道。 嘎……乌鸦叫了一声,飞回了窝里。 三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所以。 “算了,四弟你给他吃了药丸,说他没事。丫丫也让我们放心,我相信你们,车是我的,真要是出了事,你们就离开,我一人承担就是了。”王书拿了一个垫子也坐到了地上。 “大哥,车是我开的,人也是我说拉回来的,出了事我和你一起。”木晨伸出了手,王书把手叠放了上去。 小和尚也将手放了上去。“阿弥陀佛,小僧也不会走的。” 三人坐下后,肚子都咕咕直叫。 王书也没心情做饭了,一直守在此人身边。 最后实在是饿的不行,王书把冰箱里的包子,馒头热了热,分给了二人。 木晨手一直把手放在这人的手腕之上,随时探析他身体的异常,过一会儿,就给他灌下一碗药汤。 一连喝了七八碗,这人都不见醒来,熬到凌晨四五点,王书困意来袭。 木晨站起身说了一句。“脉搏消失了!” 王书迷迷糊糊听到后,瞬间清醒,冷汗直冒。 木晨踱着步像在思考。“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出现过啊!难道他是真吃了那个吗?不可能啊!” “这人不会死……死了吧!”王书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木晨当机立断,拿出了银针,铺开在了床上。 乌鸦听到动静,钻出了鸟窝,飞到了床上,展开翅膀挡住了众人。 “丫丫,你干什么?再不救人,这人就没命了!”王书伸手想要把乌鸦抓过来。 乌鸦张嘴咬了一下王书的手指。 “王兄,也许丫丫想告诉我们什么?”小和尚拿过了王书的手。 乌鸦这才收了翅膀,走到此人手腕处。 木晨见此,又将两指放了上去,闭着眼感受此人脉搏。 王书仍旧心慌的不行。 木晨还是老样子,将手放在那人手上,甚至打起了瞌睡。 一直到早晨八点左右,木晨起身。“我就说我的药肯定没问题,这人脉搏恢复了。” 王书狂喜不断地重复。“恢复了好,恢复了好啊!他什么时候会醒?” “再等一会儿吧!”木晨说完又把一碗黄色汤药给这人灌了下去。 又等了一个时辰左右,乌鸦飞到此人耳边,呱……大叫一声。 三人凑上前去,此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行了。”王书是真的高兴,抱着这人使劲摇晃。 木晨斜眼看着他,冷冷地说:“大哥,该给这人喝药了。” “好好,我喂给他喝。”王书从木晨手中接过药碗。 男子虚弱的抬起双手阻止王书,嘴里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 王书抬着药碗问道:“你是个哑巴?” 男子点头。 “你知道你昏迷了一晚上吗?这药是四弟亲手给你熬制的,每隔一个小时就给你喂一次,要不然你根本醒不了那么快。”王书又将碗端到了男子面前。 呕……男子一听,扭头就吐了出来,这次没有血,全是木晨熬制的药汤子。 木晨早就在地上准备了一个大水桶,男子吐完后,王书帮他擦了擦嘴。 “四弟,他应该是喝不下了。”王书看向了木晨。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必须要喝下去才能恢复的快一些。”木晨仍旧眼神冰冷。 “来,兄弟,都喝了吧,都是为你好。”王书哄着他喝药。 男子只得咬牙一口一口地喝药,每喝一口感觉他都要死一次的样子,五官感觉都挤在了一起。 王书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人,眉清目秀,眼神闪着亮光,有点男生女相的样貌,很是俊美,虽然一身运动装,仍旧感觉相貌有一种别样的精致。 “四弟,他是不是你兄弟?”王书转头问木晨。 “哼,我可没有那么娘们的兄弟。”木晨表情不屑的走出了房间,乌鸦站在木晨肩上,挑衅似的抬了一下头。 男子提起一口气,嘟起了嘴,眉毛都拧巴成了一团,一双杏眼瞪得很大。 “别别……别生气,大兄弟。我四弟不会说话,撞到你是我们不对,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看看哪里撞坏了没有。”王书看他样子着实可爱,不禁有点想笑。 男子转向王书点了点头。 王书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忍不住抱着他,拍他的后背。“兄弟,你算是活过来了,你真是吓死我了。” 男子推开王书,比划着什么。 王书跑出去拿了纸笔,递给男子。 男子在纸上写:“我的车子怎么办?” 王书慌不迭的跑出去,拿了一袋钱进来,笑着说:“我赔,我赔,都是我的责任。” “十万。”他在纸上写下。 王书吃惊。“这自行车那么贵吗?我的小面包车都要不了那么多!” 男子又在纸上写下一连串字符,像是自行车的品牌。 “行吧,十万就十万。”王书打开布袋子,数了十万,放到他手上。 男子低头又写了几个字。“我身体不舒服,要在你家住几天。” 第55章 初展拳脚 “这个没问题,你就睡我的床,前两天刚洗过,正好四弟是大夫,他负责照顾你。”王书看着纸上的字说。 “我不吃药。”男子又写下几个字。 “那不行,在你没好之前,都必须按照四弟的要求喝药。”王书摇了摇头。 男子很是不满,但又无可奈何。 “你叫什么名字?”王书问道。 男子写下三个字“李鱼儿。” “哦。”王书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他最想问的问题。“鱼儿兄弟,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李鱼儿十分不耐烦的写下很大的一个男字。 王书便不敢再问,他扶着李鱼儿下床。 “老四,小净兄弟,你们两个在家看家,一会儿把饭做了,我先带这小兄弟去医院检查一下。”王书喊道。 “好的,王兄。”小和尚答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木晨没有回应,王书见他在厨房和乌鸦嘀嘀咕咕,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王书扶着李鱼儿出了门,到大街上打了车,到医院一番检查,王书跑前跑后,折腾了一上午,各项检查都做了一遍,数据报告也都正常,王书这才放下心来。 又带着李鱼儿回了家,小和尚一个人在家打坐,木晨和乌鸦都不在家,但给二人单独留了饭菜。 王书拿到锅里热了一下,一尝味道还挺不错。 二人吃了饭,小和尚走过来将一个纸包递给了王书。“王兄,四弟交代过,让你吃完饭把药熬给这位施主喝。” “他去做什么了?”王书问。 “木兄说他想出去逛逛,晚一点带着丫丫回来。”小和尚说完又开始打坐。 吃完饭,王书扶着李鱼儿躺到床上,自己走到院中开始熬药。 等他熬好药,发现李鱼儿正坐在沙发看电视,笑的前仰后合,一点事儿没有了。 王书抬着药碗,端到他面前,让他喝下,李鱼儿将碗放到桌上,继续看着电视。 王书只得苦口婆心的劝他,李鱼儿把药碗端到王书面前,比划着手势,让他先喝,然后自己再喝。 见劝不动他,王书只得又拿了一把勺子,舀了一勺药汤一口喝下。 药汤入口,苦涩之感如潮水般在他口腔漫延,翻滚着顺着他的舌尖一直到了胃部,王书面部也都扭成了一团,后脖颈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王书咂吧了一下嘴,舒缓了一下眉头。“好药,苦口良药。”心里不禁感慨,这木晨到底是配了一副什么药!真是苦的难以形容。 他走到柜子里,拿出一颗冰糖,放到了碗里。 “这下总可以了吧!”王书对着他说。 见李鱼儿还是不肯喝,王书有点生气。“你要是不喝,身体恢复不了,我可不管你了。” 王书端着药碗,舀了一勺,递到他面前。 李鱼儿只得喝下,每喝一口,身体都会不自觉的抖动一下,面部极度痛苦,嘴里发出啊哈的声音。 看着王书的眼神都柔和了几分。 王书见他将药全都喝完,这才放心离开。 他心情不错,人没事了,前几天还弄了一块金砖,等有空了拿给钱老板,让他换成现金,心里越想越是美滋滋。 王书哼起了小曲,准备晚上和木晨喝顿小酒,庆祝一下,再把借钱给他的两个好友请过来,聚一聚。 正做着红烧肉,木晨电话就打了过来。“大哥,我和三丫哥在回来的路上被人堵了,你过来看看吧。” “位置发过来,我马上过来。”王书挂了电话看到了位置信息,就在三人经常晨跑的小路尽头。 “小净兄弟,木老弟出事了,他让咱们过去。”王书招呼了一声小和尚。 俩人急匆匆下了楼,王书骑上小电动车,载着小和尚就赶了过去。 到了地方,王书把电动车停在路边,果然看到五六个人正站在一棵大树下,看着木晨。 “哎,你们几个干什么的?”王书大喊一声。 几人回头看向王书。 木晨从树上纵身而下,落到了王书身旁。 “怎么回事?”王书看向他。 “几个小毛贼,我懒得动手,交给你了,大哥。”木晨拍了拍王书的肩膀。 王书听他这么说,露出了蔑视的神情。“你至于吗?这么几个小玩意,你也要把我们叫出来?你自己不能打吗?” “大哥,你不是打不过我吗?我就想让你练练拳脚。” “哦,有道理!” “大白天的,你怎么又把这黑布戴上了?看得见吗?” “我觉得这样更帅气一点。”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正聊着,三个手臂上有纹身的小太妹带着五个气势汹汹的大汉堵住了三人退路。 “我说,你们两个吃米虫聊完没有?跪下来道歉,我表姐可以饶你们一命。”一个染着绿头发的瘦小青年指着二人说道。 王书大笑。“哈哈哈,绿毛虫,你怎么把我要说的话说了,你让我说什么?” 对面的一伙小年轻听后不约而同的也笑了起来,绿头发的小青年握起拳头,脸都气白了,怒气冲冲的对着身后的人说:“你们笑什么?” 几人停止了笑声。 “江哥,就是那个眼睛蒙黑布的人,我们在你车前拍照,他肩膀上的黑乌鸦拉屎在你车玻璃上。”一个红发小太妹伸出手指着黑乌鸦。 王书这才明白事情原委。 “哦,是这样啊!我们给你擦干净不就行了吗?何必这样打打杀杀,影响多不好!”王书上前对着壮汉一抱拳。 几个大汉放声大笑起来,“你这土狗,你觉得擦干净就能解决吗?”对面的小年轻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你还想怎样?”王书又掏出两百块钱递到了他面前。 男子一挥手打掉了王书手中的钱。恶狠狠的说:“我今天要卸掉这小子一只手,还要宰了它的这只鸟。” “哦,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王书装出一副天真的表情。 一个大汉走到王书近前,指着他的鼻子。“你小子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们唐爷……” 王书抓住他的手指轻轻往上一掰,大汉疼的跪倒在地,王书一个侧踹踢到他的脸上,大汉扑通一声倒地不起,两股鼻血冒了出来。 王书学着偶像的模样,原地踮脚蹦跶了几下,用大拇指擦了一下鼻尖。“我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的脸,你小子算你倒霉。” “大哥,你这是哪门子功法?还挺帅气。”木晨坐在木栅栏上,拍着手说。 绿毛小子看到大汉倒地,大吃一惊。“江哥,他敢打唐爷的人,兄弟们一起上,给我揍这小子。” 众人迅速围拢了过来,一前一后将王书夹在了中间。 王书摆出制止的手势。“我从来不打架,你们打不过我的,不要逼我动手。” 木晨拍着大腿笑了起来。“哈哈,大哥,你又吹牛。” 嘎嘎……乌鸦也抬着嘴发出两声鸟叫。 “兄弟们上!”绿毛小子率先冲到了王书近前,挥拳就朝着王书脑袋招呼。 王书歪了一下脖子,用脚轻轻绊了一下他的脚踝,他就摔倒在地,咳嗽着爬不起来。 三个小年轻也并排冲了过来,王书一脚横扫,三人都朝着一侧倒了过去。 “还打吗?”王书拍了拍手,看向两个染着黄发的小年轻。 俩人闭着眼就举着拳头就冲了过来,王书都没动手,身子向后一跳,俩人都没反应过来就冲进了河里。 三个小太妹不禁都捂住了嘴。 “行啊,你小子有两下子。”江哥脱掉衬衣,从身后掏出一把西瓜刀和一把甩刀。 他将手上的西瓜刀指向王书,手里的甩刀不断翻着刀花。两只胳膊上的龙形图案栩栩如生,缠绕着挂到了两肩之上,两个龙头怒目对视,气势逼人。 以前遇到这样的人,王书或许会害怕的求饶,现在他已无半分畏惧。 王书踩着倒地的绿毛小子,用脚使劲蹭了一下鞋底,径直走了过去。 “哎呀,我的威霸男装,你知道我多少钱买的吗?”他幽怨地扯着衣领子。 王书没搭理他。 “我对动刀动枪的人,下手是不会留情面的。”王书说话间,两指便捏住西瓜刀,抽了出来,用手一掰,刀身弯出了一个圆弧。 王书将西瓜刀丢入草丛,就在此时,江哥舞出甩刀刀刃,朝着王书手臂就刺了过来,王书眼疾手快,一个躲闪,抬脚啊哒一声啸叫之间便踢断了江哥持刀的手臂。 江哥哎哟一声惨叫,刀已经丢出去老远,一只手扶着折断的胳膊,跪在一棵大树前。 王书上前一步。“你们三个还打吗?”三人一齐后退两步,不可思议地看着王书,也不敢发出声音。 “要打就一起上,不打就赶快滚。”王书说完,背对着三个大汉,走向地上的绿毛小子。 他并未说话,走过去用脚踩着他后背,又蹭了一下鞋底。 “大哥,你这啸叫声谁教你的,听得我热血沸腾。”木晨跳下栅栏,也比划了几下。 王书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电视上看的。” 木晨拍手称快。 三个没受伤的大汉,赶紧捞起水中的两个人,扶着地上横七竖八的人,快步朝外面走去。 王书正和木晨谈笑间,突然看见两辆敞篷小轿车又折返了回来。 第56章 失踪的丫丫 几人二话不说,推倒了王书的电动车,抽出棒球棍一顿狠砸。 王书跑过去时,绿毛小子对他比了一个国际手势。“豪天夜总会,敢来就收拾你。” 两车发出巨大的轰鸣,疾驰而去,车声中夹杂着一群人嚣张的怪叫。 “好好好,这邀请我收下了。”王书看着远去的车辆,愤愤地说。 王书把砸坏的电动车拍了一张照片。 “大哥,你下手太轻了。要是我,他们走不出来的。”木晨摸了摸损坏的电动车。 王书搂住他的肩膀。“来日方长,咱们先去会会这个唐爷,让他给个说法。” “哈哈哈,好。”木晨大笑道。 小和尚低着头说道:“小僧觉得还是忍一忍就过去了,不要打架为好。” “好,都听你们的,咱们现在回去喝大酒,今天我心情大好。”王书扶起外壳被砸坏的电动车。 “大哥,你电动车都被人砸坏了,还这么高兴?”木晨问道。 王书摆摆手。“一点小事,不足挂齿。那天咱们开车撞到的人没事,在家里住两天就走了。” 木晨警惕起来,表情略显不悦。“那哑巴还要在家住两天?” 王书点了点头。 “大哥,那人妖里妖气的,我摸他的脉象都没分辨出他是男是女,你赶紧让他走吧。” “咱们撞到人家,就这样赶他走不合适,让他住两天,休息好了他自然就走了,我家又不是什么皇宫大院,他不会赖着不走的。”王书想了想说道。 木晨一脸凝重。“我跟师父修行多年,什么人一把脉我就知道怎么回事!唯独他我没有摸出门道。他一脸女人相,穿着男装,又没有女人的特征,除非是实力在我之上的高手,一直隐藏实力,不让我发现什么。” 王书抬起手臂,乌鸦飞了上去。“丫丫,你发现什么了吗?” 乌鸦摇了摇头。 “李鱼儿是坏人还是好人?” 乌鸦又摇了摇头。 王书也紧张了起来。“除了这个白老九,咱们好像也没得罪过谁?不如这样,让他先住着,咱们小心点,处处留心,看他到底要做什么?二位兄弟看如何?” 木晨和小和尚都点了点头。 木晨又说道:“他没了脉搏跳动,肯定不是咱们撞的,我怀疑是一种叫假死回魂丹的灵药起了作用,我给他喝的也不是恢复身体的草药,而是黄连加了一些其他,可以检查是否真的如我所判断。” 王书想起早上的药汤,打了个哆嗦。“检查出来了吗?” 木晨摇头。“没有,超过三个时辰就查不出了。” “你们觉得他像坏人吗?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她像一个修行者?”王书不放心的看着二人。 他扶起电动车,二人坐了上去。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木晨扶着王书的肩膀。 三人回到家,眼前的一幕让三人都有些不太适应,地板被拖过,三人的衣服都洗了,桌上放着丰盛的饭菜…… 李鱼儿朝着三人走来,他身穿一件白色长衫,腰间系一条黑色腰带,搭配红缨配饰尽显他的英姿飒爽。 “他真不是你的妹妹?”王书扭头看向木晨。 “大哥,我没有妹妹,他连胸都没有怎么可能是女人嘛!”木晨十分不确定地说。 李鱼儿将三人安排在餐桌坐下,反倒让王书感觉他才是这里的主人,自己却成了客人。 “那个,小鱼儿兄弟,这些都是你做的?”王书没有动筷子。 李鱼儿点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王书不解的问。 李鱼儿在纸上写道:“我车子被你撞坏了,你把我车子赔给我,我就走。” 三人这才恍然大悟,这李鱼儿就是个普通人,在这待着就是为了自己的自行车,是三人想多了。 “我不是赔钱给你了吗?你可以拿着钱再去买一辆啊!”王书还是不解的问。 李鱼儿又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不行,我必须见到车子才走。” 王书这才放下心来,原来这李鱼儿是担心自己不赔他自行车才住在这里。“那好,明天我就和你去买一辆新的,这总可以了吧?” 李鱼儿露出笑容点头回应。 王书拿起筷子准备夹菜,木晨拦住了他。“大哥,别吃,小心有毒。” 李鱼儿见状,冷哼一声,每样菜都夹了一点,放在碗里吃了起来。 “四弟,你多虑了。冤有头债有主,这鱼儿兄弟和咱们无冤无仇,不至于害咱们。”王书说完也大口吃了起来,味道还不错,比自己做的强多了。 他不禁朝李鱼儿竖起大拇指。 王书去院中取了一坛酒,打开红色酒盖布,顿时一股花果香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是女儿红!”木晨取出了两个酒碗,给李鱼儿也斟了一杯酒。 王书端着酒碗说:“小鱼兄弟,之前非常不好意思,我们二人在空地练车,真不是故意的,还请你原谅。” 木晨也站了起来,将酒碗端了起来。“车是我开的,要道歉也是我来,和我大哥没关系。” 小鱼儿也写下几个字。“多谢你们的照顾。” 三人相互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下去,可谓一笑泯恩仇。 “三丫哥,跑哪里去了?刚刚还看见它的啊!”木晨走到卧室,看了看乌鸦窝。 “估计是跑出去玩了吧!晚点它自己就会回来。”王书随后也走了过来。 二人都没有在意,继续坐了回去,王书把菜拨弄出来一小碟留给乌鸦,端去柜子上放好。 三人还在还在喝酒聊天,小和尚吃饱就去了客厅打坐。一坛酒喝空,有了几分微醺之感。 “小鱼儿兄弟,你长得也太秀气了,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个姑娘,又做的这么一手好菜,你要真是个姑娘,我肯定娶你。”王书笑着把手搭在他肩上。 小鱼儿拍了拍胸脯,尴尬地用手比划着。 木晨也挤了过来。“知道,知道。你这菜做的也太好吃了,比我和大哥弄的好多了。” 李鱼儿不说话,只能又笑着比比划划,在纸上写字回应二人。 二人也不介意,和他有说有笑,气氛很是融洽。 “大哥,今晚你不是要带我去会会唐爷吗?”木晨打了个酒嗝。 王书摆了摆手。“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改天再去收拾他,他又跑不了。” 三人吃饱喝足,来到客厅。 王书烧水泡了一壶茶。“鱼儿兄弟,你家是哪里的?也是花城的吗?” 李鱼儿点点头,端起了王书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你从小就不会说话吗?让四弟给你看看吧,说不定能治好!”王书把茶水端给了木晨。 李鱼儿又点了点头。 …… 王书看天色已晚,去到窗边看了看,不觉担心起乌鸦,也不知道它跑哪里玩去了。 几人洗漱以后就去睡觉了,王书让李鱼儿睡自己的床,他想着在沙发上将就几天。 躺在沙发上一直挨到很晚,都不见乌鸦回来,王书不免忧心忡忡,这家伙很少不见踪影,平时应该早早就回窝了。 王书想了一阵,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很早小和尚就起床打坐,王书也睡不着了,起身进入房间摸了摸鸟窝,空空荡荡。 王书不免着急对小和尚说:“这丫丫跑哪里去了?” “阿弥陀佛,诸法因缘生,自然而了知,王兄莫要心急。”小和尚依旧淡定。 王书只好作罢,去厨房收拾昨天的碗筷,一番整理,木晨也起来了,三人相约去河边切磋。 王书将洗好的荠菜,切细放入电饭锅中,加了少许大米和水,调好时间,想着一会几人回来就可以喝粥。 天色尚早,几人也没有叫醒李鱼儿,轻手轻脚就出了门。 “大哥,这李鱼儿好像没什么坏心思,我昨天提前吃了解毒的丹药,就怕他搞什么小动作。”木晨搂着王书的肩膀。 王书瞪大眼睛说:“不是,你怎么不给我俩也吃一个?你就不怕我俩出事吗?” “大哥,我是大夫,可以妙手回春,有我在你死不了,你们吃了就看不出来到底下毒了没有。”木晨伸手比了个数钱的动作。 啧啧,王书不屑的歪了一下嘴。 “小僧觉得木兄说的有理。”小和尚一如既往的恭敬。 王书拍了拍木晨的腰带。“好吧,你们有理,不过你可要藏好你的乾坤袋,别弄丢了。” 三人来到河边,列开阵势又打了一架,木晨的招式虽然强悍,王书基本都能躲开了,身体像是破茧般轻松自如。 突然王书感觉有人盯着自己,他回头向那个方向看去,木晨一脚踹的他倒飞了出去。 等他再看向那个方向时,感觉就消失了。 王书也顾不得疼痛,捂着肚子,喊了一声。“禧禧,你出来。” 禧禧揉着眼睛,一脸呆萌地出现在了王书近前。“主人,您叫我什么事?” “刚才是不是你看我?在那个方向?”王书朝着远处一指。 “没有啊!主人,我在睡觉。”禧禧也朝那边看了过去。 “王兄,吾亦有所感,此人实非寻常之辈,藏匿之深,实为幽隐,我等速速前去视之?”小和尚语气极快。 王书翻身而起,三人直奔那个方向而去。 第57章 事上练 王书在一棵树前停住了脚步。“刚才那人肯定就是在这。” 小和尚也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不可能,怎么会突然消失了!”木晨说道。 三人在附近查找了一番,没有任何线索。 木晨走了回来。“很有可能是血杀堂的人,咱们要小心点。” 小和尚和木晨点了点头,三人警惕地往回走去。 “虽然感觉被盯着,但没有感觉到杀意,只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像装在瓶子里的蜜蜂。”王书呼出一口气。 木晨搓了搓手。“大哥,你看别人的时候,如果别人修为和你差不多或者略高,也会是这种感觉。” 王书哦了一声,对着玉佩讲道:“欢欢、禧禧你们两个在家附近看着点,有没有什么修行者靠近咱们的院子。” 玉佩传来了回应:“主人,您都吸收了我们俩个的内丹之力,一般的修行者绝对是打不过您的。除非……” “除非什么?说话别说半句。” “除非您是自己笨死的。”禧禧补充道。 “禧禧,你出来看我揍不揍你!”王书没忍住撸起了袖子。 木晨捂着嘴。“还别说,大哥,确实有这个可能。” 王书跳到他后背,手指弯成一个小勾子戳他笑穴。“让你胡说。” 木晨咯咯笑着。“哈哈大哥,如果按现在的实力,哈哈那些在大宗门修行三五年的弟子和你打一架,确实打不过你。” “噢,我可以打几个这样的人?”王书从他背上跳了下来。 “两个以上吧,如果你时不时放一下电,估计可以打三四个吧,再配上我给你的大刀,六七个也是没问题的。”木晨边走边揉着后背。 “我都那么厉害了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王书伸出手又握成了拳头。 “那是自然,这两个丹药都差不多每个都有三百年,加上我炼化的手段,那是一点没浪费,不信你试试。”木晨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块,扔给了王书。 王书接住了石块。“怎么试?” “当然是捏碎它啊!” 王书将石块握在手心,催动真气,握拳用力之间,他感觉石头四散裂开,打开手掌时,已经碎裂成了十几块。 “二哥,接招。”木晨纵身凌空翻滚了一下,又捡起一块小石块扔向小和尚。 小和尚并没有用手去接,而是用那断臂迎了上去,石子靠近之后,悬停在了半空,顷刻间便碎裂开去,落入草叶间,引起一片晃动。 “厉害啊!小净兄弟,你这是成佛了吗?”王书激动地问。 小和尚收了力道,行了一佛礼。“阿弥陀佛,小僧不知,小僧并未成佛。” “我看出来了,小净兄弟是借用了流动的风之力,老四,你会什么啊!”王书朝木晨问道。 木晨背对着他俩,一副高深莫测帅气洒脱的样子。“师父说过,若非迫不得已,不能在世人面前卖弄,不然打断我腿。” “哦,那好吧。”王书走到他身后,双手突然挠向他腋下。“我先替你师父教训教训你这个徒弟。” 木晨大笑着跳了起来。“哈哈,大哥,师父教我做事要沉稳,要儒雅。哈哈” 二人一路打闹着回了家。 天刚蒙蒙亮,王书开门进去,李鱼儿还没起床。 王书给二人盛了粥,三人边吃边聊。 王书放下手中的粥,一脸严肃。“木晨贤弟,我想了很久,你说我现在要是拜入仙山福地,进入大宗门,成为他们的弟子,一年之后我有没有可能打败姓燕的那小子?帮你拿回大木氏剑!” 木晨没忍住,呛的稀粥都从鼻子里冒了出来。 他赶紧收拾了一下,也严肃的回应道:“可能性不是很大。” “有多大?我想去试一试。” 木晨笑了起来,用大拇指抠住了小指甲盖。 他站了起来。“大哥,你可能对宗门不太了解,虽说进入宗门能学本事,可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少则五年十载,多则十几年乃至几十年,奇门遁甲、阴阳五行、易经八卦……山医命相仆……内炼外修、打坐参禅、感悟天地……” 王书愣住了。“这……” “每一门想要悟透都要付出很大的努力和时间。你虽然有那么一点天赋,可是宗门中几千弟子,等你悟透理论,想要学点功夫,还要看你师父愿不愿教你,如果他不待见你,你岂不是蹉跎了岁月?” 木晨单腿跪了下来,对着王书抱拳。 “你这是干什么?”王书赶紧拉住他,也半蹲了下去。 “大哥,你能想着兄弟的事,我已经很感动了。”木晨有些哽咽。 王书扶着他。“你这是哪里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和小净兄弟肯定帮你到底,怎么把剑送出去的,就怎么给你完好的拿回来。” 小和尚也从座位上下来,行了一个佛礼。“阿弥陀佛,天不负苦心人。小僧虽知一切皆有定数,可如果都不去尝试,又何谈这定数。” 王书扶起木晨,拍了拍他肩膀。“那就不去什么大宗门了,咱们直接事上练。” 小和尚和木晨都点了点头。 王书把二人引到座位处坐下,喝了一口粥。“这大宗门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等级很严?想学功夫不是那么容易。” 木晨又点了一下头。“一般大宗门里,有天师、掌教、长老、管事、弟子之分,各等级又有很多划分。” “你怎么没去大宗门修行?”王书好奇心爆棚,边吃边问。 “在我很小的时候,家人本想让我进入龙虎山,做清鹤天师的徒弟,后来阴差阳错又去了鹿影山,拜了普济仙人为师。” 王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三人吃完便去了客厅打坐,王书听到卧室门响动,就睁开了眼。 李鱼儿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 今天他穿着一套黑色飞鱼服,和木晨完全是两个风格,有一种阴柔之美。 “你也有这衣服?”王书挑了一下眉毛,看着有点眼熟。 李鱼儿指了指院子外晒着的几十件飞鱼服和长衫。 王书也不好说什么,反正他住两天就走。 王书起身,拿了碗筷,盛了粥递给李鱼儿。“我早上煮了粥,你将就吃点。” 李鱼儿点头,接过了王书手中的碗,坐到椅子上吃了起来。 咚咚咚……门被敲响了。 王书跑过去开门,王媛媛提着一个小行李箱,一身整齐的制服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我来看看我家公子!”她一脸高傲地推开王书,走了进来。 看到木晨坐在垫子上,她便迎了上去。“公子,好久不见。” 木晨缓缓睁开眼。“怎么是你?” 四目相对,空气中充满了恋爱的味道,王媛媛瞬间红了脸。 “公子,原来你的眼睛没事啊!我决定了,以后我下班了就过来照顾你。” 木晨看了看王书,有点为难。“这不太好吧。” 李鱼儿从餐厅走了出来,指了指王媛媛。 “哦,这是木晨老弟的女朋友。”王书对李鱼儿说。 王媛媛一听这话,小脸更加红润。 木晨赶紧站起来解释。“不是的,大哥,王姑娘和我只是朋友。” 李鱼儿走到木晨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 俩人相同的服饰,相同的发型,看上去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神仙眷侣。 “这是怎么回事?”王媛媛走到王书近前质问道。 王书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怎么知道啊!” 王媛媛挥手就朝王书打来,王书斜跨一步,轻巧躲开。“你打我做什么?” 见没打到王书,她气呼呼提着行李箱推开门就走了。 小和尚站起了身。“阿弥陀佛,王兄,当初她拒绝你的好意,如今木兄又拒绝了她的好意,此乃因果。如果你现在追回这姑娘,可能会发生一段姻缘。” 王书走过去关上了门。“哎,我可不会去追一个不喜欢我的女人,就算她有万般好。只可惜好马不吃回头草。” 木晨哈哈一笑。“大哥果然人间清醒。” 李鱼儿放开木晨的胳膊,拿出纸笔写了几个字:“我们什么时候去?” 王书巴不得她赶紧离开,“现在就去,现在就去,可以了吧?”一连说了两遍。 “小净兄弟,你在家等等丫丫,我们去去就回。”王书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小光头。 小和尚微微点了点头。“好的,王兄。” 王书进屋取出了被掰弯的金砖,放到双肩包里,又将现金也放了进去。 叫上木晨就一起出门了。 来到一处挺大的自行车销售商城,老板热情的招呼他们,请三人落座。 “几位想看什么样的自行车?”老板一脸笑意。 李鱼儿在纸上写下了想买的自行车类型。 老板一看,笑的更加开心。“这一款车现价十七万。店里暂时没货,您付了钱,一个星期以后到货给您送家里去。” “什么车怎么那么贵?”王书一听站了起来,自己的面包车才值这自行车的零头。 “这自行车是碳纤维,每一个螺丝钉都是纯进口,都是运用现在最新技术……”老板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起来。 王书看向李鱼儿,只见他在纸上写道:“这车是我哥送我的生日礼物,你们把它撞坏了。” 然后把纸递到了王书近前,王书倒吸一口凉气。 第58章 梦里的信息 王书一咬牙对老板说道:“便宜点,我们诚心买。” “小老弟,这个真便宜不下来,这个都是定制限量款,我给的价格已经很低了……”老板又开始一阵忽悠。 王书也懒得多费口舌,打开包把钱一沓一沓拿了出来。 “你数数,点清楚给个发票,什么时候可以送来。” “好的,好的。最快五天,最慢一个星期。保证给您送过去。”老板那叫一个高兴,抱了一台点钞机就开始操作。 一切弄好之后,三人走出自行车城。 “现在可以了吗?车子也赔了,你身体也好了,咱们就此分道扬镳。”王书翻着书包说道。 李鱼儿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递到王书近前。“不行,我自行车没到,我要住在你家!” 王书见此,两脚一软差点摔倒。 他又从包里掏出两万块。“这个赔你,总可以了吧!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李鱼儿摇头仍旧不同意。 王书真是气不过,一下就花掉他那么多钱,还怎么都摆脱不了这个煞星。“那行吧,你爱住多久住多久,但是一日三餐,你要弄好,卫生要打扫干净。新自行车到了,你必须马上走。” 李鱼儿点头同意。 王书带着二人又来到市中心,闲逛起来,木晨感觉啥也没见过一样,什么都好奇。 “大哥,你看那些鸟多可怜,全都被关在笼子里,咱们把他们买来放了吧。”木晨拉住了王书。 说起鸟,王书突然想到黑乌鸦,心里一阵感到一阵痛苦,也不知道它飞到哪里去了。“别做傻事,四弟,你以为你的善心是做好事,可是它们出来以后全都会饿死,这些鸟儿已经不能适应环境了,你的善心反而会害了它们。” “哦。”木晨还是有点挪不开脚步,他见惯了大自然中自在的鸟,有些理解不了。 王书拽着他。“走吧,咱们还有正事要办。” 三人一路走一路逛。 突然一个小孩跑出来抱住了木晨的大腿。 他声音稚嫩。“大哥哥,来我家玩。” 王书一看,正是钱老板的儿子。 抬头只见牌匾上写着‘流年古意’,三人走了进去。 老板娘正叉着腰在训斥几个店员。“你看看你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像什么话!我请你们来是让你们给我脸色看的吗?你们看看这物件,灰都落了那么厚的一层,你们就不能擦一擦吗?……” 王书咳嗽了一声,老板娘回过头看到王书,脸色由阴转晴。 “啊呀呀!几位小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快里面请。”她小跑着过来,脖子上戴着两条珍珠项链随着她的跑动左右摇晃着。 态度跟第一次见王书完全是两个模样。 “小花,快去倒茶。”她招呼了一声。 王书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你儿子怎么样了现在?” “现在已经好多了,他说身上已经不疼了,我们计划下星期再给他吃剩下的中药,然后再带过去给这位老弟检查检查。”老板娘满脸笑意。 木晨将小胖子举高高,小胖子咯咯地笑。“不用带给我检查,吃完药,休息一天,你们送到医院检查就可以。” “好的,好的,几位快请坐。”老板娘把几人迎了进来。 “钱老板在吗?我们找他谈点事。” “稍等啊几位,我让人去叫他,他在后院熬中药呢。”老板娘笑呵呵地说。“小刘,快去把老钱叫过来。” 一个年轻小伙急匆匆跑了进去。 “不知几位有什么事情吗?”她把茶水一一端到三人近前。 王书翻了一下双肩包,掏出黄金。“这个你们收不收?” 老板娘眼睛都亮了,笑的更加合不拢嘴,从王书手中接过来仔细的看着,翘着兰花指抚摸金块。“收,当然收。” 此时钱老板也走了过来。 见到王书和木晨热情的打着招呼,他忽然看到女人手上的金块,赶紧找了块黑布盖了起来。 “你这婆娘,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这里是谈事情的地方吗?贵客来了不知道请进来吗?”女人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 钱老板没再搭理女人,十分客气的将三人请进里屋。 “钱老板,怎么感觉你变了个人一样?”王书边走边打量着他。 钱老板抱着手上盖黄金的黑布,点着头说:“自从上次打了她一巴掌,这婆娘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说我特别男人,那一刻感觉我特别高大威猛,有主见。现在对我言听计从,不敢再给我脸色看了。” “哈哈哈。”王书笑了起来。 钱老板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后脑勺。“小王兄弟,这东西我掂量了一下,估摸着有个三公斤左右。按规矩我可以给你市场上黄金的最高价,一般抽零点八成,你们救了我儿子,我只要你们半成,你看可以吗?” “可以,按你的意思来就行。” “好好,小王兄弟真是性情中人,你们稍等我一下。”钱老板乐颠颠的把东西放在桌上,打开抽屉拿出许多专业工具。 他先对金块进行称重,王书看了看,和他说的一样,不多不少三公斤。 钱老板又切开黄金,随意选取了一个角,切了下来,称重后用喷枪烧化,放到水中冷却以后又进行了称重,称上显示的数值没有变化。 他拿出了一个计算器,当着王书的面按动了几下,显示一百七十三万。 他又按动了几下,“扣掉半成大概会有个一百六十五万,你看这样可以吗?” “可以。”王书面无表情点了点头,心脏剧烈跳动了起来。 钱老板放下计算器。“小王兄弟,东西先留在我这,不知道你是要现金还是给你打卡上?” “现金。”王书没有犹豫。 钱老板点点头,伸出手。“给我几天时间,我凑齐给你送过去可以吗?” “可以,先打电话。”王书也伸手和他握了握。 二人走出房间,木晨正给小男孩把脉,老板娘端着熬好的药汤站在一旁,李鱼儿在远处看着他们。 王书走到他近前,木晨收回了手。“他恢复的很快,按时吃药就可以了。” 女人连连点头。 “小王兄弟,一会儿,咱们一起出去吃个便饭再走吧。”钱老板客气道。 王书不喜欢应酬,他觉得麻烦,便回道:“不用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一行人走出了钱老板的铺子。 “走走走,我请你俩吃好吃的去,哈哈。”王书搂着二人开心的笑了。 李鱼儿嫌弃的把他手拍了下去。 “大哥,卖掉了吗?看给你高兴的!” “老钱给的价格还不错,哥现在也是有钱人了。”王书乐的合不拢嘴。 “真的吗?那太好了。”木晨也由衷的高兴。 俩人在大街上勾肩搭背蹦跳着走,李鱼儿快步跟在二人身后。 “走,下馆子去,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王书拍着胸脯说。 “我想吃烤鸭。”木晨咽了一口唾沫。 “没问题,先上三只,咱们一人一吃吃个痛快。哈哈。” “你呢?”二人回头看向李鱼儿。 李鱼儿对着空气比划了一个鸭子张嘴的图案。 “没问题。”王书一招手,示意李鱼儿跟上。 三人找了家看着不错的烤鸭店,大吃了一顿,饭后王书点了几个素菜,打包好,准备给小和尚带过去。 回到家,小和尚还在院中打坐,看样子禅定许久。 王书关上门也不敢打扰。 木晨学着王书的啸叫和姿势,让王书教他,王书只得打开电视调出了对应频道让他自己看。 一直到了傍晚,小和尚才走了出来。 “阿弥陀佛,王兄,小僧今天未曾见到丫丫。”小和尚低着头。 王书心中升起一丝不安,还是故作镇定地说:“小净兄弟,咱们先吃饭,今晚再不见它,咱们就出去找找。” 小和尚点了点头。 一直到很晚,王书仍旧坐在窗户前。 手机响了起来,王书看了看,是老妈打过来的。 “儿子,最近怎么样?”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王书将身子探出阳台,拨弄着花盆里的泥土。“一切都挺好的,你们身体还好吗?” “好着呢,你外婆和奶奶身体都挺硬朗的,家里一切都好。” “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就想打个电话问问你。” “我在家看电视呢!妈,最近有点累,想休息两天。” “嗯嗯,累了就休息休息,别只顾着挣钱,累坏了身体,到最后又要把钱送给医院。” …… 王书和家里人聊了好一会,他不敢说自己发了笔横财,一下赚了一百六十多万,怕吓到父母。 就聊一些家长里短,老妈很开心,估计是很久没听到儿子的声音了。 “最近天凉了,多穿点衣服,打雷下雨的就不要出门了,太危险。” “好好,我不跟你说了,妈。太晚了,你们也早点睡。” 王书等着对面先挂了电话。也坐到了沙发上,靠着沙发后背,迷迷糊糊睡着了。 小和尚又进入了禅定状态,木晨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李鱼儿已经躺下。 王书梦到自己飞到一个湖面之上,身边一群白鸽,他就夹杂其中,跟随着它们落到了一户独栋农家小院之中,小院坐落在湖边,湖水烟雾缭绕,仙气飘飘,波浪涌起拍打着岸边的沙滩,浪花退去之时显露出一颗颗圆圆的鹅卵石。 一只大手抓住了自己,放入到一个红色的铁笼子里,王书看到一个老者的背影,越来越模糊,之后他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第59章 仙海湖 王书猛然起身,小和尚和木晨都在站在沙发边看着他。 王书摸了摸跳的飞快的心脏,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 “你俩不去睡觉在这做什么?” “大哥,你也梦到自己变成一只鸟了吗?”木晨问道。 王书点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木晨说:“二哥和我都梦到了一样的场景,我俩就决定出来看看你,没想到你也梦到了一样的场景。” “丫丫,还没回来吗?”王书走过去打开了客厅的灯。 二人摇了摇头。 “丫丫和咱们三个相处了那么久,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什么?”王书表情严肃,又走了回来。 “三丫哥现在有危险!”木晨站了起来。 小和尚也点头。“应该是情况紧急。” “大哥,怎么办?” “别慌,梦中的景象先是一群鸽子、然后是一个小院、湖边、沙滩、鹅卵石。”王书挨个梳理着。“我在滇南后海没见过有沙滩和鹅卵石的地方啊!” “丫丫还是有些本事,别人轻易奈何不得!可能是遇到修为厉害的高手了。”小和尚眉头紧蹙。 木晨和王书二人听闻此言都是一惊。 王书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去到父母住的卧室翻找起来。 不一会,他从床下爬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老式地图。 王书将地图铺展在了桌上。“你们看,这周边只有五个湖泊。” 二人都将脑袋凑了过来。 “滇南后海咱们去过,没有那种地方。碧湖在市中心,不可能有那样的小院。最有可能就是剩下的飞鸟湖、仙海湖和青龙海这三处地方。”王书用手指着地图的位置。 “大哥,你觉得可能在什么地方?” 王书摇了摇头,思索着。“青龙海就在城市上游西北方向,是一个大水库,虽然面积很大,现在周边规划的都是一些别墅小区之类,也不太可能会有这样的独栋农家小院,我看到的小院离着湖很近。” “有没有可能是飞鸟湖?”木晨追问。 王书把手指向地图上的一处位置。“飞鸟湖在东北方向的山林中,有些村落大多建在半山腰,我学车的时候,教练经常带我们去这里,感觉这和我梦到的地方不太一样。” 王书抬起头,三人对视一眼。 “很有可能就是这仙海湖,你们看,它距离咱们这差不多八十多公里,地势平坦,仙海市就在湖一侧。湖周围很多没有规划的地方建有很多农家小院。” 王书打开背包看了看,还有四万多块钱。“走吧,咱们现在就开车过去找找。” 小和尚和木晨都点了点头,一番洗漱三人就开车出了门。 “大哥,这李鱼儿就让他呆在家里吗?”木晨不放心的问。 王书扶着方向盘。“钱我都带出来了,家里什么都没有,他有手有脚的饿不死。” “大哥,你对这个仙海湖有没有什么了解?” “小僧略知一二,曾听师傅说过。”小和尚开口道。 “二哥,你快说说。” 小和尚认真的讲解了起来。“传说玉帝派遣了使者到人间巡查,使者来到滇中时,被这一汪碧水的湖光山色迷住,因留恋这里的美景,耽误了返回天庭的时辰,此后就一直住在了这仙海湖。” 三人一路聊着,过了一个多小时便到了看到了仙海湖。 远远的望去湖面薄雾弥漫,若隐若现,仿佛进入了一个神秘的仙境。王书把车开下了高速公路,找了个地方,准备吃点东西。 他点了些吃食,便和老板闲聊起来。“老板,仙海湖这附近有没有农家小院,我们出来旅游,想到处看看。” “有的,你们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到了前面的环岛选择从第二个路口走,就可以开进环湖路了,再到第三个红绿灯右转,从环湖路岔路口进入老路,绕着湖边开,一路上都是农家小院。”店老板用手指着说过的位置。 “谢谢老板。这碗花生汤卷粉不要加肉沫,给小师傅吃的。”王书跟老板说着,把钱递了过去。 老板点着头,“好嘞。” 他把弄好的早餐给二人端了过去,然后才来端自己的。 三人吃饱,便又开车出发了。 顺着早餐店老板的告知的方位,王书来到了老路上,湖边距离公路很近,有的小院就在湖边,湖水一层涌起拍打着石头地基,之后又褪去,新的一层又涌了上来。 “这里跟我梦到的湖太像了。”王书抬眼望去。 太阳也升了起来,橙红色的阳光洒向湖面,映衬的湖面犹如宝石一般。 王书放慢了车速,靠边缓缓的靠着路边开,三人都开始目不转睛的寻找起来。 前行了一段距离,草丛随风摇曳,一人高的粉色向前延伸出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水粉画般的景象,如一片粉色云雾飘落于大地之上,微风吹过,层层舞动的粉色如同波浪蔓延开来。 “这草怎么是粉色的?真美啊。”王书有点挪不开眼睛。 “大哥,专心点,咱们是出来找三丫哥的。”木晨提醒道。 又往前开了一段距离,粉色退去,道路两旁的树木也开始变得稀少,道路笔直通向前方,湖水从道路两侧拍打着公路。 在一处空旷地,王书停下了车,他打开车门走向湖边。 “丫丫,你在哪里啊?”王书双手拢在嘴边大喊了起来,声音似乎飘荡出了很远才消失。 小和尚走了过来,弯腰捡起了岸边的一块黑色鹅卵石。 “王兄,这个石头和小僧梦中所见很是相似。”小和尚将鹅卵石递到王书近前。 王书拿起来,点了点头。 “大哥,你看那边!”木晨伸手指向了很远的一处地方。 王书眯着眼睛,伸长了脖子才依稀看清,那里坐落着一所小屋,和梦中所见几乎一模一样。 三人不由得激动起来。 “上车,咱们过去看看。”王书招呼二人。 一路又开了十来公里,一户农家小院出现在了几人眼前,王书将车停在路边空地,顺着石头小路三人走到房屋大门前。 王书正准备敲门,一群黑色的鸽子从院内飞了出来。木晨拉住了他,小声说道:“大哥,这屋子阴气森森,小心点。” 王书也感觉出来了,此地处处透露着古怪,门上写着奇形怪状的文字,他一个也不认识,便又放下手,趴在破旧的门缝隙处朝里张望。 一个穿着古怪的佝偻身躯的老头正在院内劈柴,他一手杵着枯木拐棍,其上部突兀地有一个大大的节头,一手握着柴刀,狠劲劈下,刀坎在了树桩上。 他用力拔出柴刀,颤颤巍巍捡起倒下的木头,似乎察觉到了王书在看他,老头回头看了一眼大门,未作理会,又继续重复砍柴的动作。 木晨也挤了上来,扒着门缝向里面看去。 王书推了推他,敲响了门。 咚咚咚……咚咚咚…… 隔了很久,木门发出吱呀一声,是一个中年男子打开了门。 “你们……找谁?”他寻思着,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三人。 “我们是旅游的,你家这环境不错,想在你家休息一下,讨口水喝。”王书编着瞎话。 “哦,快请进。”男子突然变得热情起来,招呼着三人往里走。 三人鱼贯而入,王书在墙角的石台上看到了一个固定在地上的红色铁笼,正是他梦中景象里看到的那个,小和尚和木晨也看到了,三人不免有些暗自吃惊。 男子抬了一张桌子放到院中,端了三个茶杯,都放了茶叶。 从房间里抬出几个矮凳子,邀请几人落座。 “这里经常会有许多人过来采风,有老师带着学生过来画画的,有写文的作家,还有一些摄影师……不知几位是什么职业的?”他说着将炭火上的茶壶拎了起来,给三人倒水。 王书看着杯子里的茶叶上下翻滚,心里想的全是丫丫。“老哥,你看我们是做什么的?” 男子打量了一下几人。“这位是一位出家人。” 小和尚起身还了一礼。“阿弥陀佛,正是。” 他又看向木晨。“这位气质非凡,长相英俊像是个诗人。” 木晨没有理会,左右四顾,扫量着周围。 他最后看向了王书。“你么?我有点看不出来?” 王书有点失望。 “天庭饱满、浓眉大眼、鼻直口方、齿如齐贝这等面容如若放到古代,不是万人之上的帝王,便是一人之下的将军。”那人还在仔细端详着王书,认真地说着。 王书都听的呆住了。 “这位大哥过誉了,我……我身份卑微。敢问大哥你是做什么的?”王书听到别人赞美心里还是美滋滋。 “呵呵,我和父亲都是这里的渔民,诸位请用茶。”王书抬起茶杯点了点头。 木晨用脚尖碰了一下他。 王书随即又放下了茶杯。“这茶水有点热,先凉一凉。这里真是像仙境一样,真是羡慕你们这样的生活。” “哈哈,你如果在这里呆久了就不会这样说了,刚来都会有一种新鲜感。” 王书一拍大腿说道:“对对,正所谓是久居此处心厌烦,却念远方诗如画。”木晨有点嫌弃的撇了撇嘴。 老者手中拎着柴刀,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 第60章 古怪的老头 他将刀头杵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杵着拐棍,不停地咳嗽。“咳咳咳……” 分别看了几人一眼,嘴里神神叨叨地念叨着听不懂的话。 “几位小兄弟先坐,我先把老父亲送进去休息。”男子客气的对三人说。 三人点了点头。 男子刚走,木晨就起身四处检查了起来,他翻着马槽里的干草,一头驴正打着响鼻看着他,露出了两个大门牙,一头水牛卧在角落。 他又走到猪圈,朝里面张望了一下,几头大肥猪正哼哼着摇头摆动着大耳朵。 “你在找什么?”王书走到他一侧。 “废话,当然是在找三丫哥。” 木晨走到了墙角边一口水井旁,固定在井边的一根大铁链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把铁链使劲往上提起,发出了哗啦啦的一阵声响。 一个红色的小铁笼被他从水中拽了出来,笼子里装着一只黑乌鸦,笼子底部挂着好几块大石头。 笼子被拉了上来,乌鸦正张着翅膀,嘴里吐出几口清水。 “你们在做什么?这鸟要溺死肉才鲜美,快放回去,一会中午我炖汤给你们喝。”男子快步走了过来。 小和尚起身拦住了他。“阿弥陀佛,施主,这样做太过残忍。” 王书听到他说话顿时火冒三丈,两手抓住笼子,只感觉一阵刺痛传来,他也顾不得许多,两手一用力,这铁笼子竟被他拽开一个豁口,乌鸦从里面挣扎着出来。 他推开小和尚走了过来,“你们几个小子,是来找事的吧。”伸手就要去抓地上的乌鸦。 乌鸦挣扎着想要爬开,看样子它一晚上都泡在水里,被大石头缀着,显然累得不轻,委屈的叫着。 王书把它托了起来。“老小子,说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子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 老头也走了出来,杵着拐棍,发出咚咚的声响,手里端着一本书,念念叨叨不紧不慢地走到小院的一个角落,又顺着墙根走到了另一个角落,几人都看着他朝后院走去。 王书转过头盯着男子。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那人两手攥了起来,使劲一捏,发出“咯嘣”一连串的脆响。 王书冷哼一声。“你一个渔民,懂得那么多成语,我还真是小看了你!我自己都不认识几个。” “就凭这个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他扭动一下脖子。 “我自己什么模样,我还是知道的,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哈哈哈,原来是我马屁拍的太过了。”男子大笑。 老者拐棍发出咚咚的声音,由远及近缓步走到男子身旁站定,他身着一身暗色破旧长衫,稀疏的白发垂落到了肩头,岁月刻画的满脸皱纹更显阴狠,浑身散发着难以捉摸的古怪气息。 “咳咳……既然来了,咳咳……就别躲躲藏藏。”老头说话断断续续。 给王书的感觉似乎说完这一句话他就要死掉似的。 “老头,别神神叨叨,谁来了?”王书话音刚落,两支箭矢从暗处带着呼啸声就飞了出来。 老者一挥手中的拐棍,弹开了一道箭矢,另一道箭矢不偏不倚射入了旁边男子的肩头。 “师父,救我。”男子斜坐在地,朝老者伸手。 老者拨开他的手,拔出了箭矢,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箭头,并没有理会男子。 王书三人朝箭矢射出的方向看去,李鱼儿从树枝上一跃而下,站在墙头。今天他一身华丽的锦衣,十分的养眼,如果不是他自己承认了自己的性别,王书真会把他当成女子。 李鱼儿手持一把银月弯弓,背系一个箭袋,身配一条墨绿长鞭。向王书三人走来,手里比划着,嘴中发出啊啊呜呜的声音。 “你怎么找过来的?”王书吃惊的问着。 “大哥,他隐藏的很深,是高手。”木晨用手臂挡在王书胸前,小和尚也站了过来。 三波人顿时形成了对峙。 李鱼儿停下脚步,更加着急地比划了起来。 “咳咳……咳咳……”老头连续咳嗽着,声音满是兴奋。 他把书放到怀里,走到屋前,从石缝中扯出一株植物,放进嘴里咀嚼了起来,走到男子身边,拉开他的衣服,便将咀嚼好的植物吐出来,敷到了他的伤处,用黑漆漆的手从怀里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塞到了男子口中。 王书简直怀疑这药丸是他从身上现搓出来的,禁不住有些反胃。 “咳咳……”老头用拐棍敲击了一下地面,一道劲风凭空而起,四散开去,只感觉院子四周升起了一道屏障,折射进来的阳光都减少了,周围黑沉沉的有些压抑。 小和尚首先说道:“不好,是法阵。” “老四,你对付这师徒二人。我和你二哥收拾这个哑巴。”王书扶着他俩肩膀说。 木晨有点不敢相信,眼睛没有看王书。“大哥,我估计打不过这俩人。” “那你对付哑巴和这老头,我们收拾他徒弟。” 木晨咽了一口唾沫。“为什么我的是两个人?你们的是一个?” “平时咱们不就是这样训练的吗?”王书振振有词。 木晨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箭矢是朝着老头射过去的,估计哑巴也会先揍老头,你小心点,先摸摸底。” “好。”木晨答应了一声。 “呵呵呵,咳咳……今天真是热闹,几个小娃娃就敢跑到老夫这里。平日老夫都是出门收拾别人,咳咳……你们自己送上门的,就怪不得老夫了。”老头声音虚弱连咳嗽带喘气地说,几人都听得分明。 “老头,你到底是什么人?”王书问道。 老者将拐棍放在地上,拐棍居然直挺挺的竖着,没有倒下。“哈哈,现在的年轻后辈,怎么如此不懂礼数,都是将死之人,咳咳……告诉你们也无妨。老夫就是煞魂天翁。咳咳……” 木晨挡着王书后退了两步,李鱼儿也朝后退了两步,像是遇到很恐怖的东西似的。 “煞魂天翁是个什么?”王书扭头看着木晨。 木晨没说话,盯着老头,浑身不由微微地颤抖起来。 老者点点头,狞笑起来。“看来你们是认识老夫的,咳咳……” “老头,我们不认识什么煞魂天翁,我们也不想与你为敌,我们现在要走了。”王书说了一句。 “咳咳……来都来了,何必着急走。”他踱步进入了房间。 煞魂天翁的徒弟站了起来,拿起了靠在墙上的鱼叉,二话不说就朝三人叉了过来。 小和尚抽出后背的短棍接住了他的鱼叉,短棍犹如会生长一般,变得很适合小和尚持握。 李鱼儿将鞭子祭了出来,拖在地上犹如一条长蛇,刹那之间鞭子犹如迅猛的游蛇一般,向着男子极快地猛抽过去,直击他的要害。 只听得空气中发出一声炸响,男子紧接着发出一声惨叫,他踉跄着后退两步,一只手捂住了右眼,一股血线从他手掌内流了下来。 “啊啊巴吾尼里海……”李鱼儿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他在说什么?”王书问。 “不知道。”不过看样子他并没有要和我们动手的意思。 “咱们也上。”说完,王书放下乌鸦便和木晨跳了过去,一左一右,开始对煞魂天翁的徒弟发起了进攻。 男子只得放下捂着眼睛的手,堪堪化解二人的进攻,俗话说双手难敌四拳,王书见他一只眼睛处已经血肉模糊,便朝着男子其余要害猛击,拳拳到肉。 木晨踢飞了男子手中的鱼叉,并用脚破解着他挥出的拳头。二人合力给予男子用力一击,一拳直击他肋骨,一脚直踢他腹部,男子被这力道击飞,重重的摔倒了身后的墙壁之上。 突然,一支箭矢带着破空声响,从俩人耳后飞出,直刺入男子胸口,贯穿而入,将男子死死钉在了墙上。 这个古怪的老者又走了出来,口中念着几人听不懂的语言,几人后退了几步。 他手中握着一个漆黑发亮的骷髅头,一手拿着拐棍,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咚的声响。 王书只觉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蔓延了过来,和平时普通人的气息完全不同,那种气息混杂着死亡的味道,直顺着汗毛钻入体内,他也不由得感到无端的恐怖。 “老头,怎么看你那么邪门,你是个邪修吧!”王书打了个激灵。 煞魂天翁停止了念叨,斜眼看了一眼墙上的徒弟,冷哼一声未做理会。“咳咳……小子,猜的不错。” “你放我们走,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师父,救我。”煞魂天翁的徒弟大声求救。 “哈哈……咳咳……老夫这徒弟被你们打成这样,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晚了?”老头用拐棍猛敲了三下地砖,地砖从他敲击之处开始碎裂,一直蔓延到了四人脚下。 四人被逼又开始后退,一直退到院子中央,开裂之处才渐渐停息。 “老头,你炼你的邪门功法,我们告辞。”王书一抱拳,拉着几人转身想走。 咚咚咚…… 三声敲击地面之声响起,地面裂缝之中瞬间涌出了无数毒虫。 第61章 邪恶之法 蜈蚣、蝎子、蚰蜒、蟑螂、蜘蛛……相继爬出,王书看的头皮发麻,四人又往后退去几步。 乌鸦纵身贴着地面从院中滑过,最后落到了王书肩头。 毒虫爬行到乌鸦滑过之处,突然都停住了,那些越线的虫子全都无火自燃,化成了灰烬。 “厉害啊!丫丫,你这是什么手段?”王书夸赞道。 嘎嘎……乌鸦叫了几声,使劲用脑袋蹭着王书的脸,有种久别重逢之感。 毒虫在一侧越积越多,全都不敢越线半步。 最后纷纷掉头折返了回去,它们绕开煞魂天翁,密密麻麻的全都扑向了墙上的男子。 “师父,不要啊!”男子惊慌大叫。 不一会儿功夫,墙上的男子只剩下一副白骨,腹中有一物存留,煞魂天翁走了过去,将骷髅头放在男子肩头,伸手从白骨中取出物件,放在嘴里吮吸了起来。 他边吃边笑。“哈哈……咳咳……这纯阳之体的鼎炉气海果然非同一般,咳咳……陪同老夫几十余年之久,老夫还真是不忍心下手。咳咳……”最后连干瘪的肉块都放入嘴中咀嚼了起来。 四人看的是一阵反胃。 “老头,你也太残忍了,你自己徒弟都不放过吗?”王书指着他。 煞魂天翁脸上没有半分难过,反而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这鼎炉只是老夫的工具罢了,虽然一直陪伴老夫,可终有一天要献出自己,咳咳……没想到这一天来的有些早。咳咳……” 煞魂天翁佝偻的身躯逐渐直立了起来,他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掉落下十多只大号的毒虫,形态各异,看样子养了很久。 “平日里,老夫还要亲自出门找一些修行者,今日倒好,你们自己送上门来,老夫就不客气了!”老者说话顺畅了许多,不再咳嗽。 王书向前一步,指着他问:“你是怎么抓到我的丫丫的?” 煞魂天翁看向王书肩头的黑乌鸦,贪婪的说道。“原来这只黑乌鸦是你的!” 王书怒道:“废话,你长眼睛难道是用来吃饭的吗?” “小杂毛,敢这样对老夫说话的人,坟头草都已经换了两茬了。”煞魂天翁也被王书激怒了。 “哈哈哈,你个老不死的,尽弄些小虫子吓唬人!你放了我三个兄弟,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王书有些胆怯,还是说着最狠的话。 “送上门的鼎炉,放了你们,传出去老夫日后如何在江湖立足?” “我要和你单挑。”王书大声说道,示意身后三人赶紧离开。 “哈哈哈,不可能,你们都要死。”话音刚落,煞魂天翁便向天上抛洒出大量各式毒虫。 小和尚滑步向前劲气外放,尽数毒虫纷纷被他放出的强大气流吹飞了出去,七步之内皆不得近身。 乌鸦腾空而起,穿梭在吹飞的毒虫之间,顷刻间毒虫便化为灰烬,稍大一些的毒虫也都纷纷落地,不能动弹,之后也都燃烧起来,变的焦黑一片。 老头见这招不能奏效,从怀中掏出书本,翻开就念叨了起来。 李鱼儿再次甩出了长鞭,这次王书看的清楚,他这长鞭之上都带着利刃,啪一声炸雷般的声响响起,煞魂天翁手中的书本被击了个粉碎,他也踉跄坐到了地上。 “老头,都生死关头了,你还充当什么三好学生?翻出那么一大本书给谁看?”王书朝他捏了捏拳头。 煞魂天翁坐在地上没有起身,揉了揉腰。“老夫年迈,很多事情都记不住了!” “那你还敢如此嚣张,先吃小爷一拳。”王书卯足了力气朝着坐在地上的煞魂天翁就打了过去。 “大哥,小心。” 煞魂天翁本能地单手撑地,一个后仰就翻身而起,完全没有了刚才病态的模样。 “小子,老夫收拾你就像捏死一只臭虫一般。”说话间,煞魂天翁一脚踹向王书腹部,王书侧翻倒飞了出去,木晨接住他后背,帮他卸去了大部分力道,王书才得以稳住身形。 “没想到这老头那么厉害。”王书深呼吸了一口气。 木晨赶紧对他说道:“江湖上传闻,煞魂天翁神出鬼没,难寻踪迹,特别喜食修行者真气,一些厉害的修行者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便彻底消失,连骨头都不见踪影,只会在消失的地方留下一道痕迹,这老头因此而得名。” “哈哈哈,你这后生对老夫还算了解。”煞魂天翁大笑起来。 “他不过会使一些虫子的手段,咱们要小心这些毒虫。”王书揉了揉被踢疼的腹部。 木晨对着王书小声耳语起来,王书点了点头。 王书听完他说的话,又站了出来。“老头,我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把你值钱的东西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煞魂天翁听完,突然就放声大笑起来,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老夫行走江湖多年,第一次听得别人跟老夫如此说话,哈哈,要老夫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你这是在打劫老夫吗?哈哈。” 笑了一会儿,煞魂天翁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李鱼儿。“老夫乃一介邪修,追求的是强大的力量,老夫的煞魂天书都被你毁了,今天定要你们尸骨无存。” 说着提起拐棍便朝几人杀奔而来,小和尚手握木棍也朝他奔去,俩人对拼之际,地上都掀起了一股股气浪。 小和尚开始和他形似枯木的拐棍碰撞了几下,力有不及,脚下的石砖都被踩碎了去,之后小和尚便不再和他硬碰,凭借身法的灵活,左躲右闪,还能出其不意反击到这老头。 煞魂天翁被小和尚的棍子冷不丁捅了几下,身体吃痛紧缩了起来,他变得更加愤怒,口中又开始念起古怪的咒语。 所有毒虫一波一波全都向小和尚围拢了去,小和尚使出劲气将之荡开,又一波毒虫又蜂拥而上,乌鸦飞了过去,木晨也跑过去帮忙,从怀中抛洒出大量白色粉末,饶是如此,还是有大量毒虫如潮水般向二人爬去。 正当老头得意之时,空气中一声炸响,长鞭不偏不倚击中了老头后背,他后背衣服被抽打出一条巨大的口子,暗红色的鲜血飞洒在了空中,老头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王书趁他闭眼哀嚎之际,飞奔过去跳起身,双手掏出木晨塞在他裤兜里的东西就往他脸上撒去。 两道黄色粉末在空中弥漫开来,朝着老头笼罩而去,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冒了起来。 煞魂天翁感觉到王书靠近,睁眼之时为时已晚,他抬起一脚就将空中的王书又踢飞出去,匆忙挥舞衣袖,要将粉末扫开,还是有不少硫磺粉落入他的周身。 王书飞出老远,狼狈落地,胸口一阵憋闷,趴在地上半天没有缓过气。 煞魂天翁急忙脱掉了长衫,此刻他脸色涨红,浑身肌肉肿胀了起来。 他痛苦地大吼大叫。 见他皮肤中冒出许多小疙瘩,老者赶忙撕掉了脸上皮肉面具,露出了另外一副面孔。 那些小疙瘩自顾喷出许多粉色如虫卵一般的东西,王书实在忍不住,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老头,你也太恶心了,你是不是青春期没发育好!非要修炼那么埋汰的功法。”王书扯掉了鼻子上挂着的一根面条,站了起来。 老头气的脸红脖子粗,浑身难受又不敢触碰。“我今天要你们全都死!” 李鱼儿又将长鞭横甩了出去,这次王书都看了出来,他想要给煞魂天翁致命一击,长鞭上的利刃直刺向老头心脏而去。 煞魂天翁弯腰躲过致命一鞭,在地上翻滚两圈,直逼李鱼儿近前,不等李鱼儿后退,他脱手将拐棍节头刺向李鱼儿胸口,李鱼儿躲闪不及,用双手拖住节头,仍被撞出去七八米远。 老头又翻滚两圈捡起地上的拐棍,双手举起就朝李鱼儿的脑袋砸去,王书顾不得多想,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木棍就挡在了李鱼儿身前,咔嚓一声枯木断裂的声音,节头重重砸落在了王书肩头。 煞魂天翁抬起又是一脚,狠狠踢在了将半跪在地的王书身上,李鱼儿抱着王书滑出去老远。 王书感觉左臂已经不受控制地垂落下去,李鱼儿在他身后哇哇大叫。 “你闭嘴,吵的我脑袋疼。”王书大喝一声,李鱼儿立刻就停了下来。 小和尚和木晨赶了过来,护在了王书身前,木晨一摸王书肩头,抬起王书垂下的手臂,使劲用力往上一抬,胳膊发出咔哒一声。 “哎哟哟哟!痛痛痛……”王书叫唤着。 “好了,只是脱臼,已经接上了。”木晨拉着王书的左手甩了两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整个手臂酸麻无力,王书感觉还是使不上劲。 “大哥你休息片刻,我和二哥来收拾这个老家伙。”木晨从衣服内侧抽出了那把寒光闪闪的大刀。 煞魂天翁眼中又闪过一抹贪婪。“木家的人果然就是宝贝多,这木龙破岳刀居然能交到你这么一个后辈手中。” 木晨大义凛然的用刀指了一下他,舞了个刀花,用刀背擦着手臂而过,摆了一个极帅的姿势。“废话少说,我今天必须代表江湖正道,消灭你这个养虫子的邪修。” “哈哈哈哈……”煞魂天翁仰头放肆地大笑起来,膝盖都不由得弯了下来。 木晨和小和尚冲上前去和他拼杀了起来,刀光棍影,叮当作响,木晨劈砍上去,便有火花冒了出来。 三人激战正酣,打的有来有回,突然大门被人一脚踢开,一扇木门飞了进来。 第62章 白骨蝇 “阿弥陀佛,贫僧远道而来,还望施主能施舍一些饭食,不仅能解贫僧饥馁,亦是施主积累福德之机缘。”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和尚手持木棍站在门外闭眼行礼。 众人都朝和尚看去,他仍旧低头闭目,口中念念有词。 三人又拼杀了起来,煞魂天翁拐棍一扫,将小和尚连人带棍打飞出去,又紧握拐棍连击木晨的大刀,木晨躲闪不及,被拐棍节头击中胃部,踉跄后退着靠在了墙上。 木晨捂着胃部,艰难对王书吐出几个字:“大哥,你上。”说完,就将大刀丢向王书。 大刀旋转着就朝王书和小鱼儿飞来,吓的王书用脚一蹬李鱼儿胸部,俩人这才避开飞来的大刀。 王书抽出斜插入墙的大刀,回头想要责怪木晨,只见木晨手捂着胃部,倒了下去。 煞魂天翁已经提着拐棍杀奔而来,王书不敢犹豫挥刀猛地砍向老头,老头挥杖抵挡,发出一阵火花。 王书这才察觉到,老者手里拿的哪里是什么枯木,这拐棍分明比那生铁还要硬上三分。 只是这大刀坚硬更甚,将拐棍砍出道道缺痕,刀身却没有半分损伤。 王书被他刁钻的棍法逼迫的连连后退,眼见不敌这老翁,马上就要败下阵来,小和尚犹如游隼般迅猛靠近,一挑长棍,便化去了砸向王书头部的铁拐棍,反而抽棍反手一击命中老翁胸口,将他送出三米之外。 三人正要以命相搏之时,老和尚突然挡在三人之中,劲气外放,逼得三人全都倒退了两步。“阿弥陀佛,各位施主。打架增苦,慈悲待人,莫起嗔怒!” “师弟,此人作恶,乃是煞魂天翁,快助我降服他!”小和尚摆好了阵势。 老和尚听到小和尚声音,不由得转头看向了他,面露喜色,快步走了过来。“师兄,我终于找到你了,师父让我前来寻你,你的紫金钵忘记带了,你的手臂怎么了?……” 还不等老和尚说完,煞魂天翁身后已经出现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白色飞蝇。 “不好,是白骨蝇!大哥,千万不能触碰此物。”王书转头看向木晨,他正在给自己和李鱼儿脸上涂抹银白色的粉末。 王书心里苦啊!你倒是什么好东西都有,我这还不知道要怎么打,他大喊道:“你留点给我和你二哥,这老头太凶了。” 煞魂天翁提着铁拐棍又扑向王书而来,这次他是杀红了眼,眼中满是可怖的血丝。 王书也顾不得什么白骨蝇了,提刀冲向煞魂天翁,兵器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三人正僵持间。 王书看到飞蝇正大片大片掉落,黑乌鸦也加入了战斗,它已经清理完了毒虫,只见它所过之处,飞蝇照旧化为黑灰。 老头见此情景,彻底慌了,他用手比划着极其复杂的动作,口中又开始念念有词,白骨蝇纷纷落在他身上,钻入他体内。 趁此时机,王书释放真气,催动心法,以极快的身形移动到了煞魂天翁身旁,用尽全力劈砍了下去,老头依旧抬起铁拐棍抵挡,让王书占不到半分便宜。 王书催动内力,将雷电之力全部加注到了这把大刀之上,木龙破岳刀瞬间雷芒闪烁,电流四射,穿过煞魂天翁身体,电的他稀疏的银发,白眉毛都竖了起来,王书也好不到哪里,强大的电流之力同样也反噬到了王书身上,让的他头发也都倒立了起来。 一股酸臭的鸡蛋味飘散开来。“小子,我认可你了,你放我一马,我以后……” 王书知道现在只要自己一松气,那死的必定是自己。他只能咬牙硬撑着这痛苦的感觉,不等煞魂天翁说完,他便释放出了全力。 “小……子,你不要命了吗?啊……”煞魂天翁眼中露出了恐惧。 “我要不要命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王书强压刀刃,兵器碰撞之处已经被电流烧的通红,最后熔断了去。 王书承受着万分的痛楚,砍了下去,铁拐棍已然断为两节,煞魂天翁吃力不住,被王书一刀斩断了手臂。 小和尚趁机一棍挥出,正中煞魂天翁面颊,打得他临空翻转了过去,老和尚背后突袭,一掌命中其后背,将其轰飞。 “咳咳……咳咳……不是说好的单挑吗?咳咳……”煞魂天翁口吐鲜血。 “师弟,你双脚为何发颤?”小和尚问道。 老和尚有气无力的说:“师兄,我急于寻你已经三天不曾进食,有些力不从心。” 众人并未理会煞魂天翁,自顾聊了起来。 王书朝老和尚一拱手。“多谢高僧出手相助。” “哪里,哪里……小施主这身法看着有些眼熟。”老和尚也对王书行了一礼。 煞魂天翁大叫着站了起来。“啊……老夫要杀……杀……”他断臂处竟未流出一滴鲜血,而是又有白骨蝇飞了出来。 三支箭矢带着破空声响飞了出来,一支刺入他的咽喉,一支穿胸而过,一支射入了腹部。 老翁再次倒地,这次他已无力再战。 突然两声巨大的声响,击破了头顶之上的法阵结界,同时伴随着房屋四角碎裂的地砖和冒起的青烟,碧蓝的天色显现在了众人眼前,正当几人手握武器紧张万分,不知该如何面对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之时。 阳光照射到几人脸上,感觉无比压抑。 王书也开始身体发颤,这气势太强,他也分不清来人是敌是友。 煞魂天翁用手遮挡着阳光,眯眼四顾,院墙上忽然出现了十几个人的身影。 “小子,你等着,说好的单挑,你居然叫那么多人来埋伏老夫!老夫一定不会放过你。”煞魂天翁恶狠狠说完拔出腹部箭矢,疾步奔到地窖入口,打开盖子就想往里面钻。 嗖嗖嗖几声响动,几道铁网将煞魂天翁裹了个严严实实。 龙行舟带着一众人走到了煞魂天翁近前,王书这才放下心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c7交给你了。” “是,队长。”一个魁梧大汉敬了个礼。 之后便拿出密封袋,将煞魂天翁装了进去,一手提起密封袋就走,一左一右两个唐装青年护卫跟在他身后离去。 “所有人二人一组,以此为坐标,彻查五公里范围之内危险物。” “是。”众人瞬间散去,只留有一人站在龙行舟身后。 龙行舟走到王书近前蹲下身,突然两指一伸,用手夹住了一只乱窜的白骨蝇,拇指一搓,便捏破了它的肚皮。“小王兄弟,你说你是初入江湖的新人,我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王书用手压了压爆开的头发一抱拳。“龙哥,你看这里有那么多兄弟,还有一个老前辈,我们想打不赢都难。” 俩人朝几人看去,木晨正拿着一个竹筒和乌鸦在地上翻找什么;小和尚嘴角留下一丝细细的血线;老和尚双腿打颤,有些站立不稳拍着小和尚的后背;李鱼儿跑了过来拉着龙行舟手臂哇哇叫着。 “小妹,你怎么了?” 众人一听,都走了过来。 “龙哥,他是你小妹吗?为什么她要一副男儿装扮?在家里比我们几个爷们还要粗糙!”木晨首先发问。 龙行舟一脸笑意,回应道:“呵呵,江湖上自古就少有女子闯荡,我这小妹一身反骨,偏要出来见见世面,你是不是给她吃了什么?快把解药拿出来吧。” 木晨这才从怀中掏出一颗白色药丸,放到龙行舟手里。“嘿嘿,龙哥,我们不知道他是你小妹。” 龙行舟把药丸递到李鱼儿近前。“还愣着干什么?快吃了吧!再不吃小命就没了。” 李鱼儿气的一跺脚,拿起药丸吞了下去。 小和尚也走了过来,在李鱼儿手掌画了几下,又伸手对她额头一指,行了一礼,这才缓缓说道:“龙施主勿怪,小僧也是迫不得已。” 龙行舟也还了一礼。 “小秃驴,你对我做了什么?”李鱼儿大怒,这才发现可以说出话来。 “女施主,小僧怕你加害我二位兄弟,多有得罪,还请勿怪。”小和尚也对李鱼儿行了一礼。 龙行舟笑着看向王书。“你呢?” 王书看向李鱼儿胸前的两个大脚印,老脸一红。“我什么都没做!” “梦芸,你先跟着他们三小子历练一段时间,你说的事情我会考虑。”龙行舟拍了拍小妹的肩膀。 “怎么样?小王兄弟,我那天和你说的事!你到底答不答应?给个痛快话!”龙行舟伸出了手,想要拉他起身。 王书犹豫了一下。“这……”然后看向一旁的木晨和小和尚。 木晨研究起了手中的竹筒,小和尚闭眼念起了佛经。 “对不起,龙哥。我……们三个男的,实在有些……不方便。”王书结巴道。 “哼,三个笨蛋,要是没有我,早就被这老怪物生吞活剥了。”她不屑地一扭头走到长鞭前,弯腰捡了起来。 龙行舟拉起了坐在地上的王书,搂着他的肩膀小声和他说着什么。 王书不断地点头。 第63章 什么都没捞到 俩人嘀嘀咕咕说了半天,龙行舟这才收回搂住王书的手。 之后龙行舟便带着身后留下的那人进入了屋中,他俩搜查了一番,见没有什么发现便走了出来,打开了煞魂天翁准备逃离的地窖,爬了下去。 李鱼儿也跟着一起下去,其间意味深长的看了王书一眼。 王书把身边的大刀拿给了木晨。“老弟,这刀太猛了,不光那老头被电,我自己都感觉受不了。” 木晨大笑起来。“哈哈,大哥这木龙破岳刀不是这样用的,你看!” 说着他拿起刀,放到了井边的水桶里,沾了一下水后提起来,屏气凝神一刀挥出,四周顿时弥漫起了雾气,刀锋所指之处,滑过一股水汽,直击残破的院墙,打出点点窟窿后,院墙轰然倒塌。 “刚才你怎么不用?”王书瞪大眼睛。 木晨咧着嘴,挠着头。“大哥,刚才我被那老头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水都没找到,再加上最近看电视玩手机,内丹都还没消化完,一下没发挥出来。” 王书一阵无语。“你……” 木晨把手搭在他肩上,笑嘻嘻地说。“这不是有大哥你嘛,嘿嘿,一下就把老头打废了,真是神勇无敌。” 王书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拿过了他手中的大刀瞧了起来。“我怎么也会被电?这刀难不成还认主人不成?” “这倒没有,这刀喜水,不太适合用雷法操控。”木晨用手掸了掸他竖起的头发。 王书赶紧又将刀塞回了他手里。“呵,不早说,你就是想看我被电。”王书用手开始使劲挠他。 木晨赶紧板起脸。“大哥,咱们先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别一会老龙又回来了,咱啥都捞不到!” 王书瞄了一眼小和尚,正和老和尚聊的开心。 二人快步走进了房间,上了二楼,木晨递了一双手套给他,俩人一阵翻找,从二楼一直找到一楼,角角落落,瓶瓶罐罐都打开来看了看。 除了两张床上翻出一叠老旧的钞票外,什么都没有发现。 王书数了数,一共一百三十块零五角两分,全都是一圆一圆的,其中最大面值是一张五圆的。 王书把五角两分的硬币递给了木晨,其余的装在了兜里。“这次虽然辛苦,得了好处也有你一份。” 木晨嫌弃地把硬币放到了桌上,悄咪咪的掏出了竹筒子。“大哥,你看,那老头的拐棍里发现的。” “什么东西?”王书把脑袋凑了过去。 一条肥大的粉色虫子正在竹筒里蠕动,王书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跳开他一米远。 “真恶心,赶紧弄死它。”王书一脸厌恶。 木晨盖上了盖子,笑着对王书说:“大哥,这可是宝贝,我收下了,以后有用!” “你不会要修炼这老头的邪门功法吧!太埋汰了!你以后不准和我们睡在一个屋里。”王书干呕了一下。 木晨盖上了盖子。“这是血骨蛆,能解奇毒,我师父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找到,我要带回去给他的。如果你当时有这宝贝,二哥手臂都不会丢。” 王书吃惊不已。“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只看到它不好的一面,其实世间万物哪有什么好坏之分,只是被心术不正之人利用罢了。” “哦,有道理,你涂在脸上的银粉粉是什么?给我弄点!”王书走过来在他身上寻找。 木晨这才想起什么。掏出银粉倒了一些在他手中,让他服下,又跑到小和尚和老和尚身边,将银粉分给了二人。 乌鸦飞落到了王书肩头,王书这才朝老和尚走去。 “大师,咱们先去找地方吃点东西吧。”王书双手合十十分恭敬地说。 老和尚点点头。 四人原路折返了回去,王书开车一路找寻,在一家名为‘小丽饭馆’的地方停了车。 老板娘很热情的招呼众人,几人落座之后茶水便端了上来,王书点了菜,又从葡萄架上摘了两串大葡萄,众人一尝,每一颗都入口都散发着浓郁的甜,乌鸦正蹲在王书腿上,王书把葡萄剥皮喂给它吃。 “小施主,我见你刚才身法和本寺影踪步颇有几分相像!不知小施主师出何门?师父是何许人?”老和尚看向王书。 “这……我没有师父,也没有加入宗门。”王书有点尴尬。 老和尚眼神闪过一抹亮色,一脸严肃。“不知小施主可愿意拜我为师,来弥陀寺随我修行。” 王书听他说完,手中的葡萄掉到了地上,乌鸦十分不满地叫了一声,跳下去捡起来吃了。 “大师,我家里就我一个独苗,这要是拜你为师了还能娶媳妇吗?” 老和尚怒瞪了他一眼。“佛家四大皆空,六根清净,每日粗茶淡饭为食,青灯古佛为伴,修悟四谛、八正道、十二因缘,戒除心中杂念欲望、放下执念,不可再贪恋红尘。” “呃……” 小和尚伸手制止了老和尚。“祖心师弟,不可强人所难,王兄是我大哥,拜了你做师父,我岂不是要称你为师公?” 老和尚也尴尬了片刻,赶紧双手合十,唱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师兄教训的是。老衲见小施主功法了得,不由得心生欢喜,起了爱才之意,只盼小施主能继承衣钵,将本门发扬光大。” “此事不可草率,你再观王兄面相,便可看出端倪。虽有天赋,但心性未定。为众生之明灯,功德无量。” “师兄,我知道了。” “阿弥陀佛,师弟,小修在深山,大修在世间,全凭一颗心。” ……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王书听得云里雾里。 最后小和尚说服了老和尚,这才作罢。 “小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老和尚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一丝期待。 王书将乌鸦抱到一旁的矮凳上,起身随老和尚走了出去,老和尚神神秘秘对王书说了许多话。 二人回来之时,老和尚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菜很快就上齐了,味道很不错,几人都吃的很是开心。 王书邀请老和尚一起回去,老和尚谢绝了,说师父还在寺中,需要尽快返回。 王书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塞给老和尚,老和尚又谢绝了。 他朝王书行了一佛礼。“阿弥陀佛,多谢小施主一番好意,只是出家人四大皆空,不蓄财物。” 王书只得去找老板打包了许多馒头、干粮、水果,装在包里让老和尚路上吃,这次老和尚没有拒绝。 谢过王书,和小和尚道别之后,老和尚便匆匆上路了。 王书不禁感叹。“这才是真正的出家人啊,身体力行地践行着佛法的慈悲和智慧,以清净之心面对尘世,以坚韧的意志坚守着修行之路。” 他双手合十,虔诚地对着老和尚的背影鞠了一躬。 找回了乌鸦,三人都十分高兴,木晨一路上都喋喋不休,还说起了古文。“岁月悠悠,思念常萦。今乃重逢,乍见之欢。昔之岁月,同游共乐。……” 乌鸦也十分开心,一路嘎嘎……叫个不停。 木晨说还想开车,王书找了一个开阔地,让他开了几圈,过足了瘾,这才悠悠回了家。 三人抱着乌鸦有说有笑,打开了家门。 眼前的一幕,震惊的三人下巴都掉了下来。 李鱼儿坐在客厅中央,见三人回来,便站起了身。 屋里一片狼藉,玻璃全被卸了下来,砸的粉碎;沙发被割开一道道口子;电视机屏幕被砸出一大个洞;客厅的吊灯掉在地上,摔的变了形,电线都被扯了出来,斜挂在半空;冰箱也侧躺在地,几个大窟窿触目惊心; 木晨赶紧跑到院里看他的药材,所有药材都被扔到丹炉里烧成了灰,漂亮的丹炉也被砸断了一脚一耳,倾倒在地,炉灰撒了一地。 乌鸦拖着被撕成碎片的鸟窝飞了出来,全身羽毛鼓成了一个球。 木晨铁青着脸走了进来,手上拿着几件撕坏的飞鱼服,一脸怒意看着李鱼儿。 王书斜眼看到墙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死’字,脸色也黑了下来。 “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王书握着拳头也看向李鱼儿。 她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三人。 王书深呼吸一口气。“你哥跟我说,你年纪小不懂事!让我们多照顾你,你就是这样对我们的吗?”语气冷冰冰没有丝毫感情。 “哼,我说不是我干的你们信吗?再说你们三个又打不过我!”李鱼儿也冷冷的闭起眼睛回应道。 王书气的怒不可遏大声说:“我们不打女人,你走吧!” “我的自行车还没到,我要收到才能走!” 一听这话,王书气的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到了我会给你哥送去,让他转交给你。” “不行!” 木晨实在是忍无可忍。“大哥,我们一起,先她揍一顿,出了这口恶气。” 俩人握着拳头冲向李鱼儿,小和尚飞身而起,一脚踢在王书胸口,一脚踢在木晨胸口,临空翻滚飘然落地。“阿弥陀佛,真相未查明之前,不可冲动行事!冤枉好人。” 第64章 老窝被端 王书听到小和尚这样说,这才冷静下来,拉住了怒气冲冲的木晨。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哥,我让他过来把你带走。让他看看你在我家做了什么!”王书朝木晨伸出手。 木晨死死盯着眼前这人,还没明白王书的意思,不解的问了一句。“干嘛?” “手机拿出来,你有他哥的电话,让龙行舟过来带走他妹妹。”王书又解释了一遍。 “哦。”木晨这才反应过来,拿出了手机。 正在王书打开手机翻找之时,李鱼儿走上前来一把抢过王书的手机。“我都说了,不是我做的,我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王书和木晨面面相觑。 “我帮你们收拾了煞魂天翁,救了你们的狗命,你们非但不感谢我,还不分是非黑白,冤枉我。”说着她一撅嘴,眼泪流了下来。 一席话说的三人心里直打鼓。 “哎,妹妹,你别哭啊!我们这不是气昏了头,我们不是故意的。”王书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转头对肩膀上的乌鸦说:“丫丫,你最招人爱,你去哄一下小鱼儿。” “别让那只破鸟过来!上次被它带入幻境,害得我呼吸脉搏都停止,差点死了!”李鱼儿大声呵斥。 乌鸦把头埋在王书头发里,不敢看她。 王书心里一惊。“还有这事?丫丫,你下次对人动手不能那么草率。” 乌鸦把头探出来弯了一下,又钻了进去。 王书扭头看向木晨。 “大哥,还是你去吧。我去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线索。”转头他就跑没影了。 王书只好硬着头皮,走到李鱼儿近前。“鱼儿兄弟!不是,鱼儿妹子,我们真的不是故意,你就原谅我们吧。” 李鱼儿仍旧不理王书,站在原地闭着眼睛,咬着牙没有回应。 “你看这样行不行?以后我们三人每人答应你一个条件,不管什么条件都可以,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事,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可是你说的!”李鱼儿这才开口道。 “阿弥陀佛,小僧同意王兄的话。”小和尚行了一礼。 乌鸦飞到地上,叼了一张纸巾,又飞回王书肩头,伸着脖子,李鱼儿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 王书跑到院中,把木晨拽了回来,和他讲明了经过。 木晨低头一言不发,最后他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算是道歉。 “鱼儿小妹,为什么龙哥叫你梦芸?” “因为我就叫龙梦芸啊!你们就叫我小鱼儿就可以了。你们混江湖都没有江湖名号的吗?” 众人这才点点头算是明白了缘由。 木晨把手中损坏的摄像头递给了王书。 王书一拍脑门,想起了还有这个东西,拿起了手机便开始翻看起来。 他把时间调到几人离开之后,便看到李鱼儿翻身出了院墙。“鱼妹,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出去的?”王书问道。 “你们几个说话那么大声,我想不听到都难,之后自然就出去打个车跟着你们咯。” 听完她的解释,众人又围拢了过来继续观看视频记录。 一直将视频快进到中午十几个人翻墙而入的场景,才停了下来。 王书一眼就认出了那天染着绿头发的青年,他十分嚣张在院内一阵打砸,然后又带着一众人进了屋子,家里的摄像头被他砸毁了。 绿毛青年四处寻觅了一番,又在院中找到两个摄像头,他掀开胳膊上的衣袖,露出一个复杂的纹身,王书赶快截了图,随后他又朝摄像头比了个手势,一棍挥下,画面就变得一片漆黑。 王书调取了墙外的两段录像,一群人坐上了几辆黑色大商务车,扬长而去。 “你们三个小子,看不出来你们仇家还挺多!我可是听说你们拳打托儿园脚踢尊老园,本以为你们只是几个出入江湖的愣头青,这幕后牵扯出的血杀堂白老九,吃人的煞魂天翁可都是狠角,这一波又是什么仇家?”李鱼儿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 “这不是前天,你做饭的时候,四弟让人堵路上,让我去试试拳脚,就得罪了这一帮子人。”王书无奈摊开双手。 “真是三个笨蛋,一点计谋都不会用,老窝都被人家给端了。”李鱼儿大大咧咧坐到了沙发上,两只脚搭在了破碎的茶几上。 王书也跟了过去,坐到了她旁边。“哎我说,你什么意思?” “实话跟你们说吧!我龙哥,非要让我跟你们混两年,才允许我加入玉律卫。我想尽办法混了进来,又是幻境,又是毒药,又是缚咒差点没被你们弄死,还要时刻想着怎么救你们,本姑娘第一次受那么大委屈,被人冤枉成这样。”她生气的站了起来。 王书赶紧站起来邀她坐下。“这样啊!你早说啊!早知道是这种情况我们早就求着你来了。” “哼,你们刚才可是答应过本姑娘的,这第一个条件就是让我和你们混两年,时间一到我就去玉律卫,绝不纠缠你们。” “可是……危险。”王书看向小和尚和木晨,二人眼观鼻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没什么可是,你一个大男人,这点事情都不能决定吗?刚才你说的每人答应我一个条件,不管什么条件都可以!难道是骗我的?”她又气愤地站了起来。 王书只得又站起来邀她坐下。“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嘛!” 他一脸求助地看向小和尚和木晨,见他俩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王书狠下心说道:“好,以后你就是我们一员了。” 话音刚落,李鱼儿激动地跳了一下,用力坐下,沙发发出一声断裂声,从中间折断了去。 俩人脸对脸贴在了一起。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和尚赶紧闭起了眼睛,转过身去,木晨则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王书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像被雷电击中一般。脸颊热得发烫,一股奇异的热流从鼻中涌出。 李鱼儿推开王书,脸像苹果一样红,起身跑进了院里。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信吗?” 嘎嘎嘎嘎……乌鸦发出一连串的叫声,听得出它显然是不信的。 王书面红耳赤,尴尬无比。“呃……呃,我……我们先去吃饭吧。” 说完他便走进了厨房,地上全是散落一地的锅碗瓢盆,碗被摔的稀碎,锅也被砸通了,橱柜门摇摇欲坠……现场一片混乱。 “咳……咳,这饭也没法做了,这帮人到底是有多恨我们啊!弄成这样,一点规矩都没有,小鱼儿你还没吃饭吧?我们出去吃,商量一下晚上怎么收拾绿毛虫。”王书顾左右而言它。 李鱼儿走了进来,满脸红扑扑的,乌鸦蹲在她肩头。 “大哥,我记得那个绿毛虫说什么豪天夜总会,咱们晚上去会会他们。”木晨有点按耐不住。 “不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咱们先去了解一下,这唐爷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几人鱼贯而出,王书朝房间内看了一眼,这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就这样被毁了,心里还是十分的难过。 王书打了个车,四人来到钱老板的店铺,见到王书,钱老板跑了过来, “小王兄弟,钱还没凑齐,再给我两天时间,我弄好了给你送过去。” “我有点急事,先拿二十万,你这里有没有?”王书问道。 “这个有,我现在就给你取过来。”钱老板说完,小跑着进了里屋,不一会提着一个布袋子就走了出来。 王书接过袋子,打开看了一眼,就准备走。 “小王兄弟,吃完饭再走吧!我请客。”钱老板客气的说。 王书将袋子往肩上一扔,对他说道:“今天我们有重要的事情,改天。” 钱老板不敢多言,恭敬地送众人出门。 “大哥,人家请你吃饭,你为什么不去?” 王书将手搭在他肩上。“人家一而再再而三请你,肯定有求于你。我不喜欢应酬,说一堆没用的,浪费时间。咱们还有正事,别耽搁了。” 木晨点头。 四人找了一家小吃店,随意吃了点东西,这里离江湖茶馆不远,几人便走了过去。 江湖茶馆的店小二正在收拾桌椅,看见王书几人进来,便迎了过来。 “几位流儿爷,里面请。” “你们叶掌柜在不在?我找他有事。” “您稍等,我这就给您通报。”小二说完就快步走了进去。 很快叶泽清就迎了出来。 “几位少侠,快里面请。”说完叶泽清就将几人带进了里屋。 “不知王小友这次有何贵干?”他非常客气的询问,环顾了一眼几人。 王书把袋子放在桌上打开。“叶老前辈,这次想请您帮忙查一下,这唐爷是什么人?” 叶泽清看了一眼袋子里的钱。“不知王小友可否提供什么其他的线索?你只说一个人名,老夫实在是有点无从下手。” 王书拿出视频记录给他看了一遍,叶泽清写写画画记下了一些细节,纹身、车牌号、人物特征什么的都没有放过。 “这绿毛小子告诉过我一个信息,好像说什么豪天夜总会的唐爷。这人也是江湖上的人吗?”王书补充道。 叶泽清思索着,请几人落座说了句,“诸位请稍等片刻。”便匆匆离开了。 第65章 计中计 “老王,你真是有钱多的没地方花吗?你早说你要找人,也不至于费那么大周章。”李鱼儿两手抱在胸前。 王书问:“你有什么办法吗?” “天下还没有玉律卫查不到的人,你什么都不说!谁知道你要干什么。”她没好气地说道。 王书突然有些后悔,没想到李鱼儿他哥不就是玉律卫的人,还是队长。 强装镇定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人在江湖,凡事都要靠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麻烦别人。再说了,钱都给了,人家也去帮你办事了,你现在不弄了,岂不是要把自己信誉丢了?” 李鱼儿嘀咕了一句:“笨蛋,死要面子。” 王书直愣愣的看着她,李鱼儿脸又红了,把头扭朝一边。 王书坐到叶泽清的位子上,学着他的样子,烧了水泡起了茶,他将几杯茶递到众人面前,自己也拿起一杯,轻啜了一口。 木晨怀疑地看着他。“大哥,你就不着急吗?不生气吗?老窝都被人端了!” 金砖卖了一百多万,虽然花出去二十万,手有余粮心不慌,王书倒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安慰木晨道:“哎,四弟,人生在世心要放宽一点嘛,只要人还活着,就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就没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大哥,那些炼丹的药材,真的不便宜,有些花钱都买不到!我算了一下初步的损失,大概一千多万。”木晨有点心疼地揉了揉胸口。 王书差点没被喝下去的水呛死,使劲咳嗽了几声,站了起来大喊。“什么?!” “我是说药材有点贵,大概……”木晨话都还没说完。 王书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好你个绿毛虫,你你你……居然敢做出这种事!你你你……”他说话开始有些口齿不清,怒视前方。 现在王书也真正感觉胸口那种隐隐作痛,那可是一千万啊!他从来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原本真真实实摆在家里却被烧成了灰,一种极其复杂痛苦的感觉蔓延开来。 王书闭上眼,深呼吸几口气,才渐渐平复了下来。 倒在椅子上,看着众人。“你们觉得要怎么办?” “王兄,小僧觉得,如果能把这人约出来,最好是把他约出来,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让他赔偿损失并且给我们道歉。”小和尚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理由太天真,下一个。”王书看向李鱼儿。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咱们直接杀过去,凡是唐爷的人统统砍了,一个不留。”李鱼儿抬起茶杯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这就是你说的计谋?”王书话落,三人同时都看向李鱼儿。 “对啊!简单明了,有什么不可以吗?” “呃……四弟,还是你说。”三人都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我觉得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机!现在我们还没有摸清,到底是不是这个叫唐爷的人干的?如果是,那对方必定布置好了天罗地网等着我们,如果不是那这个唐爷也不能逃脱干系,手底下这些人真是坏透了,胆大包天。”木晨郑重的说道。 王书摸了摸下巴。“按你的意思,咱们先收拾这个唐爷?” “可是我们该怎么做呢?”王书揉了揉额头。 叶泽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几人身后,双手抱拳。“老夫不才,愿意为几位小友献上一计。” 几人都吓了一跳。 “叶老前辈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木晨也抱拳回礼。 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王书旁边。“首先,示之以动,利其静而有主,益动而巽;其次小敌困之。剥,不利有攸往;再次,类以诱之,击蒙也;最后,敌已明,友未定,引友杀敌,不自出力。” 叶泽清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鱼儿。“龙姑娘,如果你最后能让玉律卫出手帮衬一下,将这些歹人一并端掉,那可真是为民除害了。” 王书眉头都拧成了麻花,他只听懂了最后一句,让玉律卫出手。 “叶老前辈,果然高见,晚辈佩服。”木晨朝他行了一礼。 叶泽清站了起来,“诸位小友,老夫言尽于此,出了这个门老夫什么都没有说过。诸位在此稍等片刻,一个时辰左右,你们要的东西便会送来。”他从腰间取下了一把钥匙放在了桌上,又将王书放在桌上的钱拎了起来,打开一道石门走了进去。 李鱼儿说道:“要我说,何必那么麻烦,直接打进去,问个明白,如果姓唐的是修行者就要了他狗命,如果不是,直接绑了交给执法部。” 三人又都看向了她,连乌鸦都有些无奈,呱地叫了一声。 “杀人乃是下策,不如我们按照叶老前辈的方法试一试?”木晨看向了王书。“这江湖茶馆只管收集消息,还没听说他们帮人出过主意。” “等一等,他刚才到底说了什么?你们谁能解释一下。”王书真是一头雾水。 小和尚说道:“王兄,叶老前辈刚才说的意思分别是暗度陈仓、关门捉贼、抛砖引玉、借刀杀人。” 王书尬笑两声:“哈哈,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嘛,他的意思和木晨的不是一样的嘛。” 木晨说了一句。“怎么个一样法?”三人又凑上前来,等着王书开口。 “这还不简单!先悄悄的把事情搞明白,再把这唐爷抓起来,接下来看咱们手段,拿回咱们的损失,引出那一群小喽啰,教训完留下证据,让玉律卫来洗地。”王书一口气说完。 木晨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咱们再好好计划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四人将头又凑在了一起,讨论了起来。 听完王书的话,“就这样办吧,咱们先看看叶老前辈会给我们什么资料。”四人都点了点头。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众人听到了三声敲门声。 木晨走过去打开了房门,屋外并没有人,只有一个带锁的小盒子留在原地。 木晨捡起盒子拿到了众人面前。 王书用钥匙打开了上面的锁,里面放了几张浅绿色的纸。 “这是瞬火笺,大家抓紧时间依次快些看完。”木晨拿出信纸第一个看了起来,小和尚和李鱼儿也凑了过去。 从里面掉出一张照片,王书捡起来。 木晨很快就看完了,将信纸递给了王书。 王书接过来,打开—— 姓名:唐怀艺(别名:唐三狗)、年龄55岁、身高171cm、体重65公斤、身材匀称、面部特征:油头黑发、嘴唇外翻,嘴裂开到脸颊。 身份背景:普通人、职业:豪天夜总会老板、家庭背景:一儿一女、社会地位:中层、银行存款:1600万。 生活习惯:晚上12点至凌晨4点在豪天夜总会办公室、饮食习惯:常在家吃饭、运动爱好:字画、娱乐活动:无。 人际关系:与一些恶势力有瓜葛,经常接触一些小帮派,时常与一些名气不大的修行者来往,在圈内有虎头鳄之称。情人:西区小白龙小区毕琪、南区后海小区颜柳柳、东区…… …… 剩下几张分别是夜总会的图纸、办公室位置家具布置、车牌号等其他一些资料…… 王书草草看完,转身将信纸递给李鱼儿。 “我已经看过了。” 他又递给了小和尚。“王兄,我也看完了,快把信放回盒子里。” 王书拿出照片和信中的文字比较起来。“你们看,这人长的真丑,和上面写的一样,嘴巴怎么那么大!” “王兄,快把信放回去。”小和尚又催促了一遍。 “为什么?”刚问完,他又仔细研究起了照片,信纸和照片突然无火自燃,轰一下化成了灰烬,烧的他眉毛头发飘出一股糊味。 对面三人都笑了起来,乌鸦嘎嘎叫了两声。 “大哥,都告诉你这是瞬火笺了,你不听劝。”木晨乐了。 “哦。”王书眨了眨眼睛,半天没回过神。 “咱们走吧,这狗头鳄半夜才会出来活动,咱们去他办公室等他。”木晨站起身,打开了屋门。 四人出了屋,小二在茶堂擦着桌子,看到几人出来,便迎了过来,将几人送出了茶馆。 “现在时间还早,你们穿的太扎眼,我带你们去买几件衣服换了,免得被人看出端倪。”王书打量着三人。 四人来到商场,重新换了一身行头,王书还给小和尚挑选了一顶黑色的帽子。 一切准备就绪几人打车来到了豪天夜总会附近。 “这江湖茶馆有点能耐,连他银行卡有多少钱都知道。” “呵呵,要查普通人还不容易!就是大部分的修行者他们都可以摸得一清二楚,只是一些行踪特别诡秘的修行者不好查。”木晨看向灯火通明的豪天夜总会。 几人在街对面看了一会,人来人往,男男女女都身着时尚华丽的服饰,个个光彩照人,有的三两成群,有的独自伫立,欢声笑语,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入口处,人群比肩接踵,年轻女人们都打扮着精致的妆容,男士们则风度翩翩。高跟鞋声的踩踏和人群的欢笑声不绝于耳,一辆辆各式豪车不断驶来,门童忙着拉开车门,车上下来形形色色的人物,仿佛自带光环,都会成为人群的焦点。 “你们看,那车牌是不是唐三狗的?”李鱼儿碰了一下王书的胳膊。 第66章 背后势力 “还真是,他怎么那么早就来了?”王书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 四人绕到了夜总会后门,“丫丫,去,让守在门口那俩人老实点。”王书对肩头的乌鸦招呼了一声。 乌鸦飞了过去,俩人只是和乌鸦对视了一下,就立刻陷入了呆立状态。 乌鸦朝四人嘎叫了一声。 四人走了过去,两个彪形大汉打开了门,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四人鱼贯而入,顺着安全通道一路找到了唐爷的办公室,溜了进去,各自找地方躲藏了起来。 “唐爷,那天打断我手的人,我们找到了,我带了十几个兄弟,把他家砸了个稀巴烂!”办公室里的灯被打开了,王书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那天被打断手的江哥。 王书透过书柜的缝隙,看到进来了三个人,其中就有绿头发的青年。 “你们怎么找到他家的?”一个中年男子问。 “爸,我们查到了他电动车的车牌号,顺藤摸瓜就找到了。”绿毛青年开口道。 “你们还做了什么?去的时候没看到他们人吗?”唐爷有点不耐烦起来。 “唐爷,我们报了您的名号,那小子根本不怕,还把我手也踢断了。”江哥委屈地说着。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江哥脸上。“一群没用的废物!为了泄私愤,把老子卖了出去,去把事情办利索了,我不想再听到那小子的任何消息。” 王书听的清清楚楚,身上的寒毛都一阵发紧,顿时杀心四起。 “好的,唐爷。我这就去办!”说完他捂着脸就跑了出去。 唐爷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两手摊开,靠着沙发后背一副很舒服的样子。 “爸,我手上的钱都花完了,你再给我六百万吧,我定了一辆跑车,再过一个月就从国外运回来了,到时候我拉着您去周游世界。” 唐爷一口气还没喘匀,一听这话,气的按住绿毛青年就打了一顿。 他边打边骂。“唐恩畅你个小兔崽子,真是个败家玩意!老子挣钱容易吗?从今天开始你别想拿走一分钱。老子本想着让你接手这夜总会,现在倒好!你天天给我捅些窟窿,老子成天给你擦屁股,现在还敢找我要钱!我打死你。” 听到这里,王书悄悄打开了手机录音,管它有用没用,先录下来。 唐恩畅用手抱着头。“老东西,我叫你一声爸是给你面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养了多少女人!你这次不给我钱,我就发在网上,让你身败名裂。” 唐爷揪着唐恩畅的头发,他把提了起来,按到了墙上。“你随便发,我把钱都给我的女人们留着就是了。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你够狠!我可是你亲儿子啊!”唐恩畅大叫了起来。 “你真是给老子丢脸,老子以前叱咤风云的时候,杀了人都是自己摆平。哪像你这个怂包,出了事就知道回来找我。现在老子洗白了,准备退休养老了,还要受你这份窝囊气。” 唐爷把他儿子抓到一幅字画面前。“大声读出来,你要是能念的通顺,老子就把钱给你。” “爸,这是什么玩意?写的歪八扯扭,我看不懂!” 唐爷松开了他儿子。“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成天一副鸟样,就知道赌钱,玩女人!让你念几个字都念不出来!” “哼,你倒是有文化,你念给我听听啊!”唐恩畅底气十足的说。 “唉!这是柳大师亲自写的!你知道他的一幅字画可以值多少钱吗?我想你成龙,不想你打打成天杀杀,走了我的老路。”唐爷叹了口气。 王书透过缝隙看清了那一副字,“夜暗霜寒月影斜,鼠虫潜匿败垣遮。奸人伪善常装样,才浅偏充雅士嗟……” 明眼人一看,这写字的老先生哪里写的是诗,这明摆的在骂人啊!这唐爷也不知道哪根筋撘错了,裱了一个精美的相框挂在门口的墙上,与他富丽堂皇装饰华丽的办公室格格不入。 “爸,我只认识鼠虫,奸人什么的!其他的我就不认识了。” “这是柳大师在讽刺这个世道!所以你要好好学着点。”唐爷一脸严肃。 噗嗤一声大笑,父子俩惊的回过头去。 木晨从窗帘后面走了出来。“我还以为这唐爷是多大个人物,原来是个文盲啊!哈哈,这诗哪里是讽刺世道,上面每一个字都是在骂你是这鼠虫充当雅士。哈哈哈。” “你是谁?” “爸,他就是和打我那小子一伙的人。”绿毛小子站了起来。 “你好大的胆子,一个人就敢来我豪天会所!”唐爷看上去有些生气。 木晨踩在沙发上,坐在沙发靠背上,把脚抬起来踩着靠背。“你儿子绿毛虫把我住的地方都毁了,我是不是该过来找你这个当爹的兴师问罪?” 王书也走了出来!到了木晨身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去,顺势把脚搭在了茶几上。 唐爷一脸阴狠,将墙上挂着的弯刀抽了出来。“小子,我杀人的时候你还没出世呢。” 啪一声鞭子抽打空气的响声,唐爷的刀断成了两节。 父子俩都吓的闭上了眼睛。 哒哒哒……的步伐声停在了王书二人一侧。“什么唐三狗,王二猫的统统杀了便是,还敢跑到家里去闹事,真是嫌自己命太长。” 王书瞪了她一眼,为了保持形象,他继续沉默。 二人睁开眼,相互看了一下。 “哎呀!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道上的朋友,全都是误会。”唐爷脸色转变的很快,很恭敬的走到三人近前。 “三狗,规矩我们还是懂的,不对普通人下杀手,可是我们的损失怎么办?”王书开口道。 唐爷点头哈腰地说道:“我赔,我负责!你们说个数。” 我家里那些瓶瓶罐罐、锅碗瓢盆的也不值几个钱,你拿个五十万吧。 木晨从口袋掏出一张纸,拍在了桌子上,唐爷拿起来看了看,脸色越来越难看,眼角都抽搐了起来。 他放下纸,站直了身子,眯着眼睛说:“你们几个想讹诈我?这五十万我可以给你们,但这一千两百万又是怎么回事?” “你问问你儿子绿毛虫自然就知道了!他砸了我的丹炉,烧了我的药材!这钱是不是该找你要?”木晨朝绿毛青年仰了仰头。 “我唐恩畅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随你们,不要连累我爸。”他大义凛然的站了出来,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王书拍起了手。“绿毛虫你还真是个男人!跟你那天趴在地上的样子简直是两个人。” 绿毛青年又朝三人比了一个手势。 “有句话叫事不过三,不知道你听过没有!”王书起身踱步走到他面前。 绿毛青年没有放下手,而是拿到了王书眼前晃悠。 王书也没客气,抓起他的中指掰了下去。只听得啊一声惨叫,唐恩畅的手指已经弯折到了手背。 唐爷大声说道:“你住手!你也太狠了!他还只是个孩子!” 唐恩畅捂着他那只折断的手指,疼的乱跳起来。 王书走了回来。“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小子!你知道白鸟血盟帮吗?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是什么吗?” “我还真不知道你说的这个什么狗屁帮!给你两条路,要么还钱!要么今天就要你狗命。”王书冷哼一声,有点不耐烦地说。 “好……好,既然你们没听说过,那宙光圣殿会你总该听过吧!我女儿可是在里面担任……”唐爷话还没说完,王书一个巴掌抽了过去,唐爷摔倒在了茶几前。 “你丫的有完没完?我管你什么帮什么会!净整些没用的。”王书踩在了他脸上,越来越用力。 唐爷双手杵地,挣扎着想要起身。 “她可是留学去了不列尼亚国,现在已经加入了宙光圣殿会。就算你们不怕白鸟血盟帮,她如果知道我出事了,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唐爷继续喋喋不休。 王书突然来了兴致,松开了脚,坐回了沙发上。“你倒是说说这个宙光圣殿会怎么个不会放过我们?” 唐爷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脚踩在茶几上。“呵呵,怕了?我身后还有两大势力黑虎堂和日辉东庭为我撑腰,就算是江湖上的人也都要敬我几分!你们初生牛犊我倒是很喜欢,如果……”他停顿了一下。 王书更加好奇。“如果什么?” 他朝唐恩畅大喊了一声,唐恩畅安静了下来。“如果你们愿意加入我的麾下,帮我除掉于家,做我的左膀右臂怎么样?”眼神十分的真诚。 王书眨着眼问:“喔,有什么好处吗?” “我给你们一人五百万,只要你们帮我杀了他,他的钱我可以分你们一半。” 木晨歪了一下脖子。“你这生意做到我们头上来了!你儿子烧了我的药,这笔账我们都还没算清。” 唐爷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卡里有一千万,算是对你们的赔偿!” “爸,我的钱你还没给我!”唐恩畅急了。 第67章 没想到的事 王书起身伸手去拿他的卡,唐爷一缩手王书抓了个空。 唐爷摆弄了两下银行卡。“只要你们答应我的条件,这钱自然就是你们的。” 王书起脚就踹在他小腹之上,唐爷倒退着撞到了那幅字上,字框掉落下来,重重砸在了他的后背,玻璃散落了一地。“少给我们画大饼,我们是来问你要赔偿的,不是来跟你做生意的!什么狗屁帮会,我们还真不怕。” 唐爷捂着肚子。“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一定要找死。” 木晨一掀茶几,茶几在空中翻了几个圈,重重的砸到了唐爷的身上。 “等等,你们放过我们,密码是……”唐爷说完了密码,突然一把甩刀架到了他脖子上。 绿毛青年露出一脸痛苦的狞笑。“爸,钱我收下了,我肯定会给您报仇的,您一路走好。”话声刚落,刀划过唐爷的脖子。 唐爷用手捂着伤口处,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你……王八……蛋。”一只手还死死抓着银行卡。 唐恩畅抢过他手上的卡,见他不愿松手,一刀便扎了上去。“爸,这钱你早给我,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我早就受够你了。” 唐爷脑袋无力地倒了下去,睁眼看着自己的儿子。 三人见状都有些惊诧,上前想要控制住唐恩畅,他从兜里掏出两张符,用手捏破,一张朝三人扔了过来,一张紧握在手心。 “小心爆炎符。”小和尚大喊着,站到了三人近前,一道风墙屏障临空而起。 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四人被一股强大的对抗气浪轰飞出了窗外,随即一条巨大的火舌窜了出来。 四人劲气全开,抵御这灼热的赤红色烈火。 “丫丫还在里面!”王书大声喊道,心里焦急万分,突然一双鸟爪抓住了他的手指,将他临空托起,王书顺势抱住了小和尚,木晨则抓住了王书的脚腕,一道鞭子缠绕住了王书的另一条腿,木晨见状伸手抓住了长鞭。 乌鸦拖着众人,消失在了黑色的夜空之中。 在一处没人的小公园,乌鸦平稳的落了地,四人都安然无恙。 “这绿毛虫真是够狠的!为了钱悖逆弑亲,最后还想和咱们同归于尽。”王书心有余悸放下小和尚。 “他没想和咱们一起死,他手上还有一道符,我看清楚了,是遁空符,这小子跑了。”木晨拍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李鱼儿去到一旁打电话,王书听清楚了,她正和龙行舟讲明情况。 “这唐三狗为了保住俩人的命,都已经拿出钱了,为什么他儿子还要这样做啊?”王书边走边感慨! “阿弥陀佛,如果这唐爷没有那么多钱,他或许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李鱼儿挂断了电话走了过来。“唐三狗如果每月有几千块,他儿子或许会对他很好!,如果他手里有几百万,他儿子估计每天都盼着他死呢!现在一下拿出他的家底给外人,他儿子脑子发热,做出些让人不能理解的事情,也没什么奇怪的。” “为什么啊!”王书还是理解不了这种行为。 “大哥,这是人性,放谁身上都一样!更何况绿毛虫这小子,你没看当时他看到那卡,眼睛都急冒烟了。” “哦。”王书点了点头。“咱们回去吧。” “王兄,还有人在咱们家附近,现在回去不安全。”小和尚说道。 王书摸了摸他的小光头。“咱们这一天天的,从早打到晚!都没个消停的时候。走吧,回去收拾了那个江哥,免得以后他再来找麻烦。” 四人打了个车,回到了住处。 进门打开灯,沙发挪了个位置,下面垫了一把矮凳,正对着门口。 江哥斜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挂在胸前,嘴里叼着一根烟,他吸了一口,缓缓吐出几个烟圈。 “小子,我们等你们很久了。”十几个戴着墨镜,黑布遮面的彪形大汉从房间走了出来站到了江哥身后。 四人进入了房间,王书锁上了房门。“噢,你们这是打算灭口了吗?” “兄弟们……”江哥话还没说完,四人拳脚并用,一分钟不到将十几人全都打翻在地。 “上……”江哥说完最后一个字,王书把江哥从沙发上踹到地上。 一脚又踢断了他的胳膊。“上你个大头鬼,真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还敢找上门!” 江哥一群人趴在地上不断哀嚎。 “都闭嘴,不然割掉你们的舌头。”王书踹开地上的一个黑衣大汉。 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 王书捡起地上的水果刀,走到了一个掏出枪的黑西装男近前。“你们砸了我家,是不是要给个说法?” 没有一个人再敢说话,都趴在地上捂着痛处,蹙着眉看王书。 王书手起刀落,在那人手上割开了一道口子,疼的他惨叫起来。“小爷饶命,我赔钱,我卡里还有十万块,我都给你。” 王书拿出了银行卡,扔到他的面前,黑西装男捡起了卡,正在打开手机操作。 李鱼儿走过去从他手中拿过了卡,换了一张白色的卡扔给他,又将王书的卡还了过来。“用这张,你的会被监控。” 王书点了点头。“都听到没有,要是我看到你们卡里还有一分钱,就是这个下场。”他手起刀落,切掉了江哥的小拇指之后又在他脸上比划着。 江哥额头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咬着牙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小小……爷,是……不是我们给了钱,就……能放我们走了?”一个跪在地上的西装男问。 王书一刀划在了江哥脸上。“把舌头捋直了再跟我说话。” 江哥惨叫一声。“都按照几位小爷说的做!谁要是敢在卡上留一分钱,我回去饶不了他。” 很快一行人都照做了,打完钱,蹲在角落窃窃私语。 王书一时也想不到该怎么处置这一群人,便转头问李鱼儿。“都宰了吗?” 一个西装男站了起来,指着王书。“你们不能说话不算数啊!我们钱都给了,放我们走吧。” 黑乌鸦站在电视机上看了他一眼,男人脸朝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王书狠狠踢了一脚江哥的肋骨,发出了咔嚓的声响,他嘴里吐出了一口血沫子,没有人敢再多言。 “等一会儿,应该快到了。”李鱼儿捡起被砸坏的闹钟看了一眼。 王书正准备给一群人训话,咚咚咚门被敲响了,王书打开了门,十几个执法者站在门口。 “我们接到举报,有人在你家闹事。” “快请进。” 此刻本就狭小的客厅更加拥挤了,一地的刀枪棍棒和蹲在角落的十几个黑西装男。 “把这些人都带走!”王书看到说话的正是那天龙行舟叫过来指挥的领导,他神情威严,不怒自威。 正在王书看他的时候,身边一个人说话了。“怎么又是你小子?” 王书转过头看到了苏正义,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个领导模样的人迈着威仪的步伐走了过来。 “小苏,你去协助其他人。” “是。”苏正义敬了个礼,开始对房间四处拍照检查。 “小王同志,咱们又见面了,我姓何,何万安。我听龙队长说了情况,这些人都是你们制服的吗?”他伸出手。 王书赶紧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有些局促。“何领导,你好!” 何万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个威严的笑容。“小伙子,好样的!”说完他眼神中流露出赞许的光彩。 一行人来的很快,走的也很快。 狼藉的房间只剩下四人,王书伸了个懒腰。“老四,你百宝袋里面有没有床,弄四个出来,咱们今晚凑合一下。” 木晨捂住了腰间的袋子。“大哥,我的乾坤袋只能装天材地宝,没有床。” “好吧好吧!”王书又看向了李鱼儿。“得了那么多钱,鱼儿妹子,你请我们去外面住一晚可以吗?” 李鱼儿眨着大眼睛,也捂住了口袋。“老王,这些都是抢这些坏人的钱,一分钱都不能花,都要上缴。” 王书咬着牙,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合着我们忙了一天,什么都没捞到啊!抢的都是坏人的钱,拿出来犒劳一下兄弟们总可以吧!” “律法有明文规定,抢坏人的钱也算打劫!一分钱都不能花!要不然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哥。”李鱼儿露出了狡黠的眼神。 王书真是不敢得罪她,只好狠拍了一下胸口。“好好好,我出钱,请你们泡温泉总可以了吧!” 李鱼儿开心的蹦了过来,一把抱住了王书的胳膊,做了一个夸张的鬼脸。王书这才感觉她胸前软乎乎的,老脸一红,赶紧抽回了手说:“男女授受不亲。” “老封建。”李鱼儿说了一句,一扭头蹦跶着出了门。 “大哥,这就是爱情吗?”木晨天真的问了一句。 王书脸更加的红了。“你你……还知道爱情?”伸出手就开始挠他。 “哈哈……哈哈我不知道,我在电视上看过。哈哈。”木晨笑着跑了出去。 小和尚也走了出去,回头道:“阿弥陀佛,王兄,女色不过表象,如梦幻泡影,转瞬即逝。” 王书感觉脸上都可以煎鸡蛋了,一阵发烫。 乌鸦飞到他肩头呱呱的叫着。 第68章 易颜假面 王书开着面包车,一路来到了一家露天温泉酒店,这是花城最大的一家温泉。二十四小时营业,各种美食应有尽有,还有厨师随时待命,最关键这里错落分布着几十个大小池塘,温度都还不一样,对于劳累过度的人来说,这里是缓解疲乏最好的去处。 四人来到前台,王书开了一个三人间,一个单间,想着一会解了乏,就可以直接睡觉了。 前台看到王书肩头的乌鸦,死活不让它进去,还提了一个狗笼给王书,让他把鸟关起来。 王书对乌鸦低语了几句,乌鸦就飞走了。 前台才同意四人进去,王书买了三条游泳裤,换上泳裤,穿上里面准备的淡蓝色家居服,直奔露天餐吧而去。 王书背着他,小和尚没见过那么多美食,一时不知道该吃什么,王书端着盘子在素菜区就停下,木晨就往盘子里夹菜,每样只夹了一小点,还是堆了一大盘,小和尚直说够了。 王书和木晨就没有那么多顾忌,放开肚皮使劲吃了一通,之后满足地躺在椅子上。 乌鸦也飞了下来,嘎嘎地叫着,王书给它剥了五只龙虾,喂了两条小黄鱼它才安静下来。 一个穿淡粉色家居服女子抬着甜品走了过来,坐到了三人对面,她宽宽的额头上两条弯弯的眉毛,一双大大的杏眼炯炯有神,乌黑的秀发扎成两个大辫子,红红的嘴唇就像是精心在她稍胖的瓜子脸上设计出来的一般。 她也不说话看着三人浅浅的笑着,头上戴了一副圆圆的大耳朵,顶着一个红色圆点蝴蝶结,可爱的有点过分。 “大哥,这姑娘真好看,比那个小鱼儿好看多了。”木晨推了推王书。 王书点了点头,“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勇敢一点,去要一个电话号码吧。”眼睛没有移开位置。 “哼!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是你?!”俩人听到女子说话,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李鱼儿大大方方的吃了一口甜食,笑着说:“对啊!就是我啊!” 俩人尴尬地笑了笑。 王书背起小和尚急匆匆就绕过一条幽静的石子小路,一路来到了小坡上一处僻静的温泉池塘,木晨紧跟在他的身后。 王书看了一眼四周,几棵零星的树,几株高高的茂盛的草,遮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可以俯瞰坡下大大小小的池塘,夜里的虫鸣撒发着空灵的气息,飞扑着撞在暖黄色的迷你路灯上。 王书放下小和尚,三人脱了衣服走了下去,王书一个猛子潜到了池底,温热的水温包裹着全身,让他感觉无比畅快,他一蹬地面,冒出了水面,用手擦去脸上的水迹,顿感疲惫全消。 木晨正给小和尚擦洗身体,他手臂结实,一道道优美的线条正是他刻苦修行最好的证明,八块腹肌凹凸有致,随着水波的冲击,显得男子气概十足。 小和尚坐在一个小平台上泡在水里,嘴里呼出一口气,他也稍有的放松了片刻。 王书游了过去。“老四,怎么我们刚开始看到的李鱼儿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啊!” “她可能带了易颜假面,所以咱们都没看出来!”木晨认真帮小和尚清洗。 “世上还真的有易容术吗?” “王兄,有的,煞魂天翁当时也戴了易颜假面,他修炼的功法遇到硫磺粉,让他不得不摘掉面具。”小和尚解释道。 “他那么邪门,怎么还戴一个假面。”王书捧起水洒在胸口。 “他得罪的修行者太多,正道修行者见到他必定不会放过他,邪修也觊觎他的血骨蛆,他不得不改头换面。” “呵呵,你们知道的还挺多。”一个女声突然从木栅栏后传了出来。 三人回头看去,李鱼儿穿着一件浅黄色条纹荷叶裙样式的泳衣,袅袅婷婷地走入池中,只露出一个脑袋,乌鸦站在她肩头,打开了翅膀。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和尚赶紧闭起了眼睛。 王书只得抱起小和尚换到了隔壁的池子。“你就没有摸出她的脉搏,是个女孩子吗?”王书看着木晨有点好笑。 “大哥,这不能怪我。她是有备而来,吃了幻息丹,隐藏了功力,扰乱了脉搏。”木晨说着钻入了水里。 “连我吃了什么药你都能看出来,你也不简单了。”旁边传来了李鱼儿夸赞的声音,她正和乌鸦玩的开心,在水中相互泼水,乌鸦一挥翅膀就能将水溅起水花,一人一鸟好不热闹。 闹腾了一会,王书手撑着池边问:“鱼儿妹子,那天我们三个切磋,我感觉到有人在监视我们,可一过去便没了踪影,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干的?” 李鱼儿捂着嘴笑了起来。“对啊!三个笨蛋,我就在你们面前,可是你们就是找不到。” “你是怎么做到的?”王书隔着池子回头望向她。 “呵呵,我不告诉你。”说着,她一眨眼消失在了池子里,只留下池中一圈一圈荡起的涟漪。 王书也顾不得害羞了,好奇心驱使着他跑到池子边观察起来。 李鱼儿就这样在池子里凭空不见了,感受不到任何她来过的气息。 王书捞出了泡在水里的乌鸦,伸手搅动了几下池里的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大哥别找了,这是龙虎山的隐迹符,让你寻不得半点踪迹。”木晨说道。 “呵呵呵。”李鱼儿穿了一件浴袍出现在了不远处的木椅上,笑声连连。 王书小跑着过去,“哎呀呀,真是神奇啊!鱼儿妹子,你能不能给兄弟们也弄几张?” “不行,这符贵得很!我可买不起。”她嘟着嘴,歪起了脑袋。 “哎呀!没事,以后咱们打劫了的钱都归你管!啊!不是,以后咱们挣钱了都归你管。”王书意识到说错话,赶紧改口。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和尚走出水池披上了一块毛巾。 李鱼儿调皮的眨起了眼睛。“你这么说的话,我现在算不算你们的一员了呢?” “哈哈,当然算了!你帮我们揍那老头的时候,我们就当你是自己人了。”王书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这是你二哥!这个是你四哥!” “三哥是谁?”李鱼儿问道。 王书一抬手臂,乌鸦跳了上来,蹦跶了几下,甩干了身上的水。 李鱼儿噗嗤笑出了声。“二哥,三哥,四哥,小妹在此有礼了。”说着她一抱拳,行了一礼。 小和尚彬彬有礼地回礼。“女施主多礼了。”木晨则是抬眼看了一眼,又沉入了水底。 之后乌鸦一直咬着王书的裤腿,像是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王书摸了摸它的脑袋。“丫丫,今天大家都累了,明天再去行不行?”乌鸦弯了一下脑袋。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几人都困意来袭,各自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木晨便问:“大哥,你怎么就答应李鱼儿加入咱们了?” “哎,她那么多鬼主意,别咱们还没开始闯江湖,就先被她弄死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可是她如遇危险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活着,以后的事再想办法……”王书碰到床,感觉眼睛似有千斤重,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他。 这一觉王书睡得很踏实,一直到上午十点才醒过来。 乌鸦直不楞登的站在床边看着他,见王书睁开眼,又过来咬住了王书的手指,往外扯。 王书摸了摸乌鸦,感觉一切那么的不真实。 “走吧,叫上你二哥,四弟和五妹一起。”王书边说边穿衣服。 小和尚和木晨又去泡温泉了,李鱼儿坐在边上和他们聊天,三人已经没有了昨天的拘谨。 “一会儿吃了午饭咱们就出发吧,丫丫好像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看样子挺着急的。”乌鸦在他肩头弯了一下脑袋。 李鱼儿放下手中的果汁,抱着王书的胳膊,一脸笑意。“老王,你来啦!” 王书抽回了手,也笑了笑,有些不自然。 “小净兄弟,你的伤好些了吗?成天跟着咱们奔波。” “王兄,四弟给我吃了很多灵药,我感觉好多了。”小和尚安静地坐在水中。 木晨游了过来。“大哥,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二哥恢复要快很多。” “好吧,那你们再泡一会,一会儿吃饭我叫你们。”王书坐到椅子上,开始翻找手机上的联系人。 他记得他老爸以前经常让一个中年男子过来收一些纸箱,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想着一会开车过去直接去接老赵。 见他一言不发,木晨便问怎么回事,王书告诉他没找到收破烂老赵的电话。 木晨从水中走了出来,披上了毛巾,也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便告诉王书已经解决了。 几人坐在长椅上闲聊了一会儿,回房间洗了个淋浴,周围响起了舒缓的音乐,王书带着众人又去饱餐了一顿,便离开了温泉酒店开车回家去了。 隔着很远几人便看到一群黑西装站在小区楼下,恭恭敬敬等着王书一群人。 第69章 古井里的秘密 “公子。”黑西装男与木晨打着招呼。 “你们把家里这些破烂收拾了,把我的丹炉修好再送过来,顺便再把房子装修一下。”木晨话中带着命令的语气。 西装男从一个手下人手中拿过一台平板,打开了十几种样式给木晨选择,木晨把平板递给了王书。 “大哥,你选一个。” 王书用手划拉了几下,随便挑选了一个看上去相对简单的。“就这个吧。”王书说完又把平板递还给木晨。 木晨和他们说了几句,王书过去把钥匙交给了西装男。 乌鸦咬了咬王书的耳朵。 “走吧,丫丫昨晚就要带咱们去什么地方,还挺着急的。”王书说完,一行人又上了面包车。 乌鸦飞出车窗外,盘旋在半空。 王书开车顺着它指引的位置,一直在后跟随。 “大哥,三丫哥这是要带我们去哪?”木晨凑近挡风玻璃问。 王书也一头雾水。“不知道哦!它昨晚就催我出来了。这个方向就是咱们从仙海湖回来的地方。” 它飞在空中身形忽高忽低,时而高空盘旋,时而在车前滑翔,飞了半个小时,乌鸦似乎飞累了,慢慢又飞进了车里,停在了王书手臂上,梳理着羽毛。 “三丫哥,你是要带我们回仙海湖吗?”木晨用手轻轻戳了戳它的羽毛。 乌鸦叫了一声,弯了一下脑袋。 王书将车原路开了回去,来到干掉煞魂天翁的地方,这里人去楼空,十几只鸽子停在院墙上咕咕叫着,来来回回走动。 四人站在不远处,乌鸦飞起来,绕着院外飞了两圈,鸽子纷纷从墙上掉下来,乌鸦又停到了王书手臂上。 “丫丫,你不会是叫我们来,就看你干掉这几只鸽子的吧!”王书有点无奈。 乌鸦飞到地上,停在了一只纯白色鸽子近前。 众人围拢上去,这鸽子眼睛青绿,王书还没见过这样的鸽子。 “这是绿眼尸鸽。”李鱼儿捡起了一只鸽子仔细观察着。 王书也捡起了一只。“什么是绿眼尸鸽?” “邪修都喜欢用这种鸽子传递信息,如果这鸽子三天没有人喂,它们会飞回到原来主人那里!很快就会有邪修找过来,如果喂饱它们就不会离开,别人也不会知道这里。” “哦,原来如此!”王书算是长了见识,认真听着李鱼儿讲解。 他想起这里搜刮出来的一百多块钱。“他们来就来呗,反正这里什么都没有。” 嘎,一声鸟叫从院里传到众人耳中。 众人放下手中的鸽子,顺着被老和尚踢飞的半边大门鱼贯进入院中,乌鸦正站在院中的一口古井边,看着众人。 四人走过去围在井口朝里面张望,井内一片漆黑,王书打开了手机电筒,伸手在里面照了一圈。 井水泛着幽幽绿色,见不到底。 “小僧觉得丫丫应该是关在在水里的时候发现了什么?”小和尚直起身子。 乌鸦叫了一声,弯了一下脑袋。 王书拽了一下拴在井边石墩上的绳子,一用力绳子老化断裂。“这样吧,我们先去附近的镇上买几根绳子,虽说这里有根铁链,但没有绳子方便。再买点鸽子粮,这些鸽子估计只是被丫丫弄晕了,它们留在这里或许还能掩护咱们。” 众人点头同意。 王书开了很久才来到附近一个小镇,买了一些绳索和防水照明工具,又采购了几大袋玉米、绿豆、花生。 等他开车回去之后,木晨已经修好木门,王书注意到牛棚猪圈里的牲口都不见了,龙行舟一行人应该是收拾过。 王书将谷物都倒入院墙内一处石槽之中,木晨也在井边栓好绳子。 “大哥,我先下吧。”木晨拉拽几下系在石墩上的绳子。 “不用,你们在上面等着,有什么情况你拉我上来。”王书脱掉鞋袜,顺着绳子滑了下去。 他把电筒套在防水袋里,打开电筒。 井水寒冷刺骨,虽是白天,依旧冰凉入体,王书只得催动真气,抵御这股严寒。 顺着绳子往下潜入大概二十五米时,他看到绳子上的距离标记。脚底踩到一块石台阶,王书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四周,一扇青石门出现在眼前。 他使劲推门,没有任何反应。再将电筒往下一照,出现令他毛骨悚然的一幕,井底堆的全是白骨,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看的王书后背发麻。 王书使劲晃动绳子,向上传递信号,自己也一蹬石台向上游去。 很快木晨和李鱼儿就将他拉起来,王书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和众人说着井底的情况。 “我下去看看。”李小鱼翻身跳进井里,发出咚的一声。 “我也去。”木晨接着跳下去。 “小僧去保护他二人,王兄你在上面休息片刻。”说着便拉着绳子滑了下去。 王书无奈深吸一口气只得又进入水中。 在水里他看到乌鸦游的飞快,丝毫不比天上飞的慢,不免有些吃惊。 四人都到了池底,木晨和小和尚在墙上摸索,李鱼儿倒立着观察下方的白骨,她伸手拉了一下白骨缝隙中隐藏的拉环,石门向上升起,众人见状都朝里游去。 由于不能呼吸,王书追上三人比划着危险的手势,示意不能再往前行。 身后的石门掉落下来,紧紧合上。 王书心中绝望,没有修行之前他在水中可以憋气三分钟,虽然现在开始修行,身体不能说很难受,如果不尽早出去,一行人肯定要被憋死。 危急关头王书示意小和尚抓住自己后背,将脚伸给木晨,打了个响指,乌鸦游过来抓住王书手指就朝前游去,王书用另一只手拽住李鱼儿的衣领子。 一行人在乌鸦的拖拽下向下游去,约摸着过去十分钟光景,四人通过这条注满水的甬道。 乌鸦带四人浮出水面,王书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松下去。 “刚才太危险,你们怎么都不听我的!不知道里面情况贸然进去,搞不好咱们都要交代在这!”王书有些生气,大口呼吸着空气。 “大哥,你看!”木晨伸手一指,王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条条手臂粗的玄铁链延伸到了黑暗之中。 王书打开电筒照着漆黑的四周。“这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咱们往前看看,这铁链子拴着什么?”李鱼儿朝黑暗中走去。 王书拉住她。“你走后面。” 几人一字排开,走出水潭,顺着青石板铺出的路面摸索前行,在路的尽头,玄铁链穿入墙中。 “欢欢,禧禧你俩出来帮我们探探路。”王书对着胸前的玉佩说道。 “好的,主人。”禧禧朝前跑去,它一点也不惧怕黑暗。王书感觉一道黑影也从玉佩钻出来,隐没于黑暗之中。 “你是个邪修吗?为什么养那么可怖的精怪?”王书听到身后的李鱼儿小声说。 王书懒得跟她解释。“呃……不算是。说来话长!” 李鱼儿拽着他的衣服。“老王,你就说说嘛!我要听,我从来没见过正派人士养精怪的。” “禧禧被我们打服了,归顺了!欢欢一心想要做人,等你二哥找到方法就超度它。”王书长话短说。 顺着手电筒的光亮,可以看到,宽大的石洞中石台阶一直向下延伸。 王书停了下来,“一会儿遇到危险,千万要冷静,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慌张。” “放心吧,大哥!”木晨走在最后。 “你们衣服怎么都干了?” “王兄,你试着催动真气,就算在水里衣服也不会湿的。” 王书边走,边释放真气,如小和尚所说,衣服一会就干透了。 “老王,这是刚才在井底骨骸上发现的。”李鱼儿把手中的一块小牌递到王书近前。 王书接过来翻看,擦掉了上面附着的杂质,一块小金牌显现出来。 他有些兴奋,放到嘴里咬了一下。“金子!” 木晨凑上来,拿过王书嘴上的小牌。“大哥,别把牙崩掉了。” 他看一眼,便说道:“这是卫水人的信物。” “老四,什么是卫水人?” “按照现在的说法,应该叫守水人。” “你怎么知道它是卫水人的信物?” 木晨把小金牌递到王书眼前,王书拿手电筒照着。“你仔细看!这牌正面写着卫水二字。” “小僧也听说过有一个古老的家族,守水,卫姓,古籍中有所记载。相传他们世代守护着一个秘密,本以为是谣传,没想到真的有这个家族。” “什么秘密?”王书紧张地问,身体半蹲下去看着小和尚。 “阿弥陀佛,小僧不知!书中并未记载。”小和尚摇了摇头。 王书激动地搓着手,“啊呀呀!发财了,说不定下面全是宝物。快走快走!”他催促道。 顺着石台阶走了大概十五分钟,还是没有走到头。 王书对着玉佩说:“禧禧,你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玉佩里很快传来回应。“主人,你们快来,这里灵气充足,是一处福地!” 四人都加快脚步,顺着石台阶一路小跑下去。 几分钟后,几人走出了蜿蜒的洞口,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众人。 第70章 修行之地 “哇……”四人都张大了嘴巴惊叹,连一向沉稳的小和尚都惊呼出声。 看着眼前这片神秘之地,四人仿佛闯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大大小小树木非常的繁茂,有些树木粗大异常,十几人才能将其环抱。 随着声音渐远,一丝丝的声浪仿佛变成了可以看见的莹莹微光,传出去很远,虽然微弱,对于修行者来说也可以看的十分清楚了。 极目远眺,眼前一片开阔的景象,地貌之广大丝毫不小于地上连绵的群山,只是这地下没有高耸的山峰,全是一座座坚韧的断层挤压堆叠。 在断层之间一泽巨大的湖泊,比地上的仙海湖还要大上几圈。 “这就是卫家守护的秘密吗?”说话间,微光随之又传出去很远,消失在远处。 李鱼儿大声喊起来,双手比作喇叭状。“嘿……” 整个地下空间随之如同夜空里的星星一般开始闪耀起来,缀缀点点的煞是好看,仿佛一幅星空的画卷。 王书看向木晨。“这发光的是什么?有没有毒?” 木晨蹲下身,凝神观察。“大哥,没有毒。这是一种发光藻类,只生长在海里,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也会有?” “这地下洞穴应该是地壳运动形成的,这里的植物和藻类经过长期进化,已经可以和谐共生了。走吧,咱们去前面看看。”王书招呼众人。 “如此巨大和浩宇的空间,小僧觉得不应该用洞穴称呼!王兄,不如咱们叫它地底广境如何?”小和尚跟上前来。 王书赞同地点了点头。“好。” 木晨拿出了他的长笛,在手里旋转把玩起来。“别有洞天非人间,奇光异彩映仙途。这里灵气十足,不比那些修道的仙山差!”随后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王书看到还呆站在洞口的李鱼儿,对她招了招手,李鱼儿快步跟了上来。 微光随着木晨的笛声飘散开,很是壮观。 顺着石台阶走出一段路,来到大湖边,石台阶并未消失,而是一直朝湖里延伸下去。 “都说这仙海湖底有一座沉入水下的城池,你们说卫家有没有可能一直守护着这座城池?” “大哥,很有这个可能!咱们下去看看就知道了。”木晨说着便往下走去。 “小净兄弟,你的伤势还没有痊愈,要不然你就留在上面吧。”王书拦住了小和尚。 “大哥,灵枢复肌膏是可以防水的,涂过以后下水也不会有影响。” “王兄,确实如此。”小和尚点头。 “那好吧。你不舒服就赶紧出来。”王书又摸了摸他的小光头。 李鱼儿一路上一言不发,看上去心事重重,王书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我们肯定会保护好你的。” 李鱼儿捂着嘴笑出了声。 几人陆续潜入水中,走到深处石台阶消失了,一个宽阔的平台展现在了众人眼前,王书用手抹去沉积在一块石碑上的泥沙。 水玄二字显现而出。 王书拍了拍缩在肩头的乌鸦,示意自己需要上去换气,乌鸦抓住他的手指,很快将他带到水面。 其余三人也都相继浮了出来,大口呼吸。 王书踩着水,将身子悬停在水中。“二位兄弟,你们知道这水玄是什么意思吗?” “大哥,不曾听说过有这样的宗门。”木晨摇摇头。 小和尚扶着木晨的肩膀。“小僧觉得,水玄二字可见一二,水可容万物,玄乃玄妙之意。此处应该是一处修行之地。” “这水里要怎么修行?” “其一,观水之无常,悟诸法性空。心若如止水,不起波澜,不执着于相,便可渐入修行之境;其二,应了知水乃因缘和合之物,心住于寂静处,以般若智慧破水中相;其三,借水之清涤荡内心尘垢,以正念观照水之流动,悟生死流转如水流不息。” 小和尚说完,李鱼儿从水中冒了出来,手里拿了两块小牌。 王书游了过去,“这下面是一处修行台,卫家的人世代在此地修行,你们看这个。”王书接过她手中的小牌,和之前的那块一样写着卫水二字,只是背面的标记不同。 王书分析道:“这煞魂天翁估计是发现了卫家这一家修行者,杀人灭口,鸠占鹊巢,但是那么些年一直没发现古井就是这洞天福地的入口。” 木晨也游了过来。“很有这种可能!这老头用尽各种办法都没有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之后便将卫家人丢入这古井里之中。” “能在这么厉害的地方修行,想必也不是一般人!煞魂天翁连我们几个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打得过卫家的人?”王书眨了眨眼睛。 李鱼儿吐出一口水。“老王,煞魂天翁虽说不是卫家人的对手,江湖上之所以叫他煞魂,就是他喜欢用白骨蝇夜里悄无声息取人性命,还有他操控的绿眼尸鸽可是专门用来寻找修行者的!” “哦,难怪白天他打不过咱们。” 木晨也呵呵地笑了。“大哥,就算白天他也比咱们厉害多了!我想他肯定是修炼邪法遭到了反噬,一直咳嗽不停,要是他巅峰时期,我们几个还真不是他对手。” “哎,你怎么涨他人威风!那老头和我交手的时候,简直不堪一击!”王书有点小得意。 木晨尬笑几声。“哈哈哈……” 小和尚将刚才说的话又对李鱼儿重复了一遍。 “走,咱们下去研究一下,这水玄之地要如何修行!”王书招呼众人。 众人深吸一口气,又都钻入水中。 再次来到水玄之地,王书示意众人分散寻找线索,他则来到平台中央,一个外形花蕾的石球状物体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王书绕着石球转了一圈,他用力提了提,没有反应,他扣动石球上的缝隙尝试转动,这次石球上的一块类似花瓣状石块缓缓展开,众人都游了过来,帮他旋转这个石球。 三圈之后,便不能再转动,石球打开,显出一朵莲花状。突然四周水波震动,掀起水里泥沙,翻搅的一片浑浊。 四人都围拢在了中间,紧张无比,四周巨柱缓缓升起,犹如定海石一般环绕一圈,每一根相距四五十米。 尘埃落定之后木晨指了指一根柱子游过去,王书这才注意到,这石柱上都雕刻着巨大的动物,栩栩如生。 一数正好十二根,小和尚和李鱼儿也朝着自己属相的动物游去,小和尚属马,李鱼儿属鸡,王书找到一根五爪金龙的石柱,他回头看到木晨已经坐在柱顶闭目打坐。 于是回到湖面换了一口气,折返回来也坐到柱顶,乌鸦蹲在雕刻猪的石柱上,缩成了一个球,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这黑乌鸦还知道自己属什么,真是神奇,王书感叹一声,盘腿坐定。 刚一入定,一股强大的灵气便朝四面汇聚过来,直逼的他浑身如针刺一般,王书不得不催动真气抵御。 “王兄,记住我和你说的话,不可乱了心神。”一句话似从他心中冒出,在他意识中闪过。 王书放空身心,刚才那股难受的感觉才渐渐消散,灵气和体内的真气纠缠在一起,身体仿佛融入了水中。 灵气如祥云一般,托着王书的意识,周遭辗转将他的真气丝丝剥离,一些看得见的赤色气体往下沉去,一些看不见却能感受到的真气向上充盈而出,他感觉就算屏气之间,也不再难受,可以坚持好长一段时间。 凭借着灵气之力,王书真有种腾云驾雾之感,这一次,他脚踩真气和灵气混合之物转瞬之间便来到了心境之内,完全没有了上两次的狼狈样。 王书隔空大喊。“姑娘,你在吗?” “是我!我又来了!”他腾空跃下,落到了草舍近前,忽然一丝隐隐的危机划过王书心头,扰动起一分不易察觉的异动。 王书使劲敲响草舍的门,见没人应答,这次王书大胆推门进去。 住在我身体里,还对我凶巴巴,今天非要问出个是非黑白,让你把房租交清不可,王书正想着。 屋里还是原来的摆设,一些书籍堆放其中。 “主人,禧禧感觉到有同类的气息,你快出来!”王书听到禧禧在屋外大喊。 王书跑出草舍,脚下已经淹没于水中,眼前一股滔天大浪正朝他席卷而来,长度绵延到了无穷的尽头,数百丈高的巨浪让他避无可避。 禧禧连滚带爬跑过来抱住他的大腿,王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禧禧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又进……?” 不等王书说完,巨浪便吞没了一切,将他和禧禧卷入其中。 王书看到禧禧死死抱着他的腿,眼中满是恐惧。 巨浪将他重重摔到一处山腰,王书站起身感觉气力耗尽,不等他开口。 禧禧便说道:“主人,快出去!来不及了!” “听它的!”一个女子说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王书一转头,只见女子一掌拍到了他的胸口,他看清了这姑娘的模样,是一张绝美的面容,一身青绿丝质长衫,外套碧影绫袍。 “姑娘,你是谁?”王书倒飞了出去,眼前逐渐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第71章 水魈 王书想象着外境猛然睁眼,一只蓝黑色大手已经掐住了他的咽喉,将他从石柱上拎了起来。 定睛一看,一只体型巨大的怪物两手分别抓着欢欢和抱在他腿上的禧禧,腋下四只手则抓着他的手脚,还有一只手攀附在了石柱上维持平衡。 你这精怪,敢坏我好事!王书心想,便要张嘴说话,一股湖水倒灌入口,升起一串气泡。 王书只得闭嘴咬牙,面露狰狞。 他将两手抵抗着抬起,用力捏住了掐住脖子的这只带蹼的手,怪兽吃惊于王书的气力,瞪大了赤黄色的眼睛,张开血盆大口就想将王书的脑袋塞入口中。 王书催动真气,一股电芒从他手臂直穿入怪兽体内,怪物突然吃痛松开了欢欢和禧禧,两个精怪迅速逃开。 王书右手的电芒似一张网,一点点向外扩散开来。不断冒出的电流如同一个巨型的气泡,随着变幻的雷芒向外扩散。 怪物吃惊地看着这一幕,它眼神中透露出了无比的恐惧,七只手开始挣扎划水,浑身仍旧被电的颤抖不止。 大怪物缩回抓着王书手脚的手,想要逃离,王书哪里肯放他逃走!死死抓住它,周围十米之内,游过的鱼都被电的翻了肚皮。 嗖嗖嗖,三道箭矢如银色的闪电,破开层层阻隔,留下三道狭长的水痕,直插入怪物身体后穿体而出,箭头距离王书仅仅一指之隔。 惊的王书收了气息,挣脱而出,怪物恼怒,挥起手臂抓住了他的脚踝,一抡胳膊便将王书甩出了水面。 咚的一声,王书跌落在地,这怪物力气真不是一般的大,竟然将他从百米开外扔到了岸上。 王书心中焦急,小和尚和木晨还在水中,他急忙跑回水中,正要往水里钻时,黑乌鸦从水中一跃而起,身后紧跟着那个巨大的怪物,也从水中跃出。 王书这才看清,不算手脚,这怪物身体便有一艘四五米小船的长度。腋下各长了四双蹼状手臂,没有抓到黑乌鸦,它庞大的身躯坠落了下去,掀起一大片的水花,波浪翻滚袭来。 乌鸦停到了王书肩头,他正要往水里走去,乌鸦飞扑了两下翅膀,将他拽了回来。 “他们都还在水中,我要去救他们!” 呱呱乌鸦叫了两声。 哗啦两声响动,小和尚和木晨一前一后也被甩出了水面,小和尚在空中将棍子使劲往岸边一扔,棍子斜插入地面,他在空中几个翻滚,稳稳站在了棍子一端。 木晨也在空中卸去了大部分力道,翻转几个跟斗落在王书不远处。 “老四,这是个什么怪物?怎么那么多手?” “这就是水魈无疑了!它们都藏在水下深处很少会和修行者交手。” 三人聚拢在了一处。 “刚才三支箭已经穿透他的身体,这都没有把它弄死?”王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哥,你仔细看!”木晨指向大怪物的方向。 王书眯眼一瞧,它浮游在水上,硕大的脑袋如一个漂浮的岩石,两个圆圆的眼睛发着幽幽黄光,木晨的木龙破岳刀正砍在它后背上,随着它的游动,在水中沉浮。 “武器你都搞丢了啊!你可真是败家啊!” “大哥,要不是感应到你的雷电,我们怕都要死在它手中。它趁我们禅定之时下手,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实在是有些措手不及!再加上它力气太大,失手了。”木晨呵呵笑着。 木晨忽然眼神充满了怀疑。“禅定之时是绝不可能如此之快的释放真气,你怎么做到的?还是你压根就没进入状态?你不会又找那个姑娘去了吧!” 王书赶快转移话题,他焦急地在水面搜寻起来。“李鱼儿还在水里!要是被这大怪物抓住就完了。” 小和尚也扫寻了一眼。“王兄,她既然能叫鱼儿,想必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 远处的水魈一个猛子潜入水中,一条开叉的尾巴掀起一串水花。 王书拿起玉佩,想了想对着玉佩说道:“禧禧,它不是你同类吗?有没有什么办法收拾它?欢欢,你快去掩护李鱼儿!” 过不多时,禧禧从水中钻了出来,一身湿漉漉。“主人,要是能把它引到岸上就好对付的多。” “噢,你有办法吗?” 禧禧跳到王书后背对他低语。 “好,就这么办!” 禧禧捡起地上的枯树枝就开始有节奏地敲打起来,嘭嘭嘭、嘭嘭嘭……它边敲边唱:“咚锵锵,咚锵锵,水下,有条触手鱼,它身形像马又似驴;一身,龟壳鸡蛋眼,它面貌丑陋胆小如鼠;稀奇稀奇真稀奇,麻雀踩死老母鸡,蚂蚁身长三尺六;古怪古怪真古怪,兔子追的老虎败,蚊子敢举千斤砣;离奇离奇真离奇……我说你水里少显摆,能耐你就上岸来,看我不将你来打扁,来打扁。”梆梆梆……嘭嘭嘭……咚咚咚…… 一连串的打击声,节奏感十足,王书都听得入了迷,忍不住想给它鼓掌叫好。 湖里的水魈冒出了头,朝着禧禧游了过来。 粗粝似破锣般的声音突然响起,拖着长长的鼻音。“你要打扁谁!”水魈从水中缓步走上岸边,他身躯带出的水花散落一地。 禧禧尖声朝他喊。“说你呢,敢不敢和我单挑啊!” 水魈每走一步,没在水中的身躯就显现一节,等它彻底走出来,如同一个枯瘦的巨人。 “哈……哈,哈……哈,你就和这些人类一起上吧,我已经很久没吃修行者了。”他把身后的刀扯了下来,感觉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用四只手紧握起来。 “这怎么打?感觉这怪物刀枪不入,我以前只和山魈交过手。”木晨小声问王书。 “禧禧说,只要不让它靠近水,就可以随便收拾。” 乌鸦飞到了一旁的树枝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摆开架势的几人。 水魈只迈了一步就走到了禧禧身前,二话不说,两手抱拳砸了下去,禧禧化作一片虚影,消失了。 “呵呵,没用的废物,不堪一击。”水魈见状便想退入水中。 王书一个飞踹踢在它后背上,水魈踉跄一步,往前倒去,趴在了地上。 “你也不经打嘛!”王书轻松地拍了拍手,轻蔑一笑。 水魈猛然回头,剜了一眼王书。“不是说好的单挑吗?你偷袭我?” “老怪物,你那么多手,我们一人才一双手,你觉得单挑公平吗?”王书叉着腰,一副准备骂街的姿势。 水魈怒目圆睁。“呀呀呀!小杂皮,你不讲武德!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话间就冲了过来,它一个箭步就迈到王书近前,一刀劈下,刀光闪过,王书侧身躲避,刀影所至之处碎石崩飞。 趁此时机,王书看准时机一拳挥出,对面则是六拳齐出,完全无法躲避,角度刁钻的没有一丝破绽。 王书的招式在半空之中就被截断,水魈的拳头可不比平时和木晨训练时一般,狠辣凶猛对准他要害毫不留情的挥出,虽躲过几拳,奈何数量太多,胸、腹部、侧肋各吃了他一击。 他横飞出去七八米之远,躺倒在地痛的力竭。 饶是如此,王书扶着地面半蹲着起身。“快想想办法,老四!” “禧禧怎么跟你说的?”木晨大声追问头却不敢偏移半分,矮身躲避它挥出的刀刃,水魈一脚也将他踢飞了出来。 小和尚猛地在它后背凌空挥棍,却被水魈一刀横扫,刀棍碰撞之间发出当的一声脆响,随之将小和尚荡飞出三四米开外。 “禧禧没说怎么对付它!只说将它引出来会好打一点。” 三人团团将水魈围在中间,僵持不下。 “我还当是什么厉害的修行者!原来是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哈哈,今天就拿你们打打牙祭。”水魈用四只手依次拍拍肚皮。 王书啐了一口。“少说大话,敢不敢放下刀和我们打?” “有什么不敢的?可我就是不想放!你又能怎么样?”水魈用八只手将刀传来传去,挑衅地在三人面前晃悠。 “你……癞皮狗。”王书被它气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木晨正口中正念念有词,手掐法诀。 王书静了静心神,想给木晨争取时间。“我不信你杀过修行者?”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 水魈蔑视着王书,张嘴接二连三的吐出了三把刀三把剑,它将拿在手中的兵器都指向王书。“小子,现在你信了吧!” “刀来!”木晨大喊一声,木龙破岳刀发出一声颤鸣。水魈面露惊惧,它使劲强压刀身,想要控制住这刀,大刀瞬间脱手而出,反倒回旋着斩断了它一只手。 刀身迅速旋转倒飞向木晨,木晨一伸手,轻易就接住了飞来的大刀。 嗖嗖两声破空声响,两支箭矢从水中冒出,擦着王书耳后飞过,直射入水魈手腕。 一刀一剑应声掉落,小和尚一棍横扫水魈双脚,水魈被撂翻在地。 王书冲上前去,一个侧翻,捡起掉落在地的刀和剑,催动真气,雷芒闪烁之间,手起刀落直插入水魈心脏部位。 第72章 不死之身 水魈挣扎了几下,手中的四把刀依次掉落,之后便没了动静。 一双大眼直愣愣看着王书,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就这两下三脚猫的功夫!我真不信你能对付的了修行者。”王书貌似还没打过瘾。 “主人,主人,快砍掉它的尾巴!快砍掉它的尾巴!”禧禧从石头缝里蹦出来,朝着三人方向边跑边喊。 王书感到一丝不妙,急忙回头看去。 两把刀剑斜插在地面,已经不见了水魈的踪影。 一团水移动着向湖边靠近,临近湖岸竟然能凌空跃起三米之多,哇一声粗哑的长鸣,整个地底广境凭空闪亮了一下,湖水与岸边升起了两丈高的一堵火墙,绵延而去。 木晨早已奔至火墙近前,脚蹬地面也跳了起来,抬手挥刀向一团水砍下,他的木龙破岳刀带着一股寒意,竟然将水团一分为二。 整个的水团在空中化成两个水魈,一只瘦小的青绿色,一只臃肿的青黑色。 王书看的目瞪口呆,青黑色的水魈踩着青绿色水魈脑袋借力一蹬,便又窜起四五米之高。 正当它要越过火墙逃入湖中之际,一道火舌从墙后窜出!啪一声巨响,连带着空气都被点燃!青黑色水魈被这力道抽打的掉落下去,木晨凌空一个飞脚,踢在它的后背,又将它踢回了原位附近。 李鱼儿拖着一条长长的鞭子,从火墙后走出来。 “阿弥陀佛,这才是你的本相吧。” 王书再看它时已经不再是刚才那般模样而是臃肿了许多缩小了一倍,被砍断的手又重新长了出来,原本四双的手臂也变成了三双趴在地上,呲牙怪叫。开叉的尾巴也变成了一整条,在身后摆动。 小和尚用棍子在它脑袋上一敲。“孽畜,还不乖乖受服!” 青黑色水魈被他这一举动彻底激怒,迅速移动到了刚才武器掉落的地方,捡起了两把刀两把剑。 王书肩扛大刀,手提长剑指向了它。“我们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如此冥顽不灵!就休怪我手中的刀剑无情。” “几个只会耍阴招的小子,有本事咱们真刀真枪打上一场。”它眼神阴仄。 王书朝它奔过去,挥刀便劈砍而下,用剑直刺它心口。 水魈丝毫不惧,挥刀抵挡,和王书打的有来有回,刀剑碰撞之间火星四射。 王书也打出了火气,真气外泄,电芒流转,电的它堪堪招架,左右躲闪,身上透明的黏液散落一地。 十几个来回之后,双方各自跳开,都喘着粗气,稍作休整。 四人已将它团团围住。 片刻之间,王书催动心法又朝它奔去,就在临近水魈之时,一脚踩到这怪物散落在地的黏液,一个趔趄。 怪物甩出尾巴,直刺王书而来。 眼看就要扎入王书心口千钧一发之间,一股刀风带着水气斜斩而过,水魈尾巴掉落在地,翻滚扭曲起来。 水魈痛苦大叫,它转身想去拾起地上的断尾,一根长棍横扫而出,将断尾挑开了去。 王书看到禧禧拖着断尾,一溜烟就跑的没了踪影。 啪啪两声鞭响,水魈被抽的凌空飞起,身上冒起了烈焰,王书也腾空而起,脱手甩出带着雷芒的一剑,将它钉死在地上。 乌鸦飞了过来,绕着水魈飞了一圈。 李鱼儿抽打在它身上的火焰渐渐熄灭,它痛苦挣扎几下,彻底没了动静,身体化成水汽,飘散开来。 “这家伙居然能复活!还有分身!”王书抹了一下额头的汗。 众人转头朝那只青绿色的水魈刚才落地的位置看去,火墙已经消失,地上空空如也。 “禧禧,你出来!” 禧禧拖着那条大尾巴又跑到了王书近前。“主人,您叫我什么事?” 王书没好气的说:“你拖着它尾巴干什么?打架你也不来帮忙!” “主人,您看!”禧禧用手剥开黑色的尾巴,露出一大一小两颗黑色的珠子,“水魈的内丹都藏在尾巴里,没了内丹,它接不住您几招。” 禧禧捧着珠子递到王书面前,这珠子闪了一道亮光。 王书拿起珠子。“你的意思它这次跑不了了?它现在在哪?” “主人,它已经被您宰了,湮灭在无形之中。” 王书看向刚才被长剑钉死的水魈,已经什么都不存在了。“它尸体哪里去了?” “主人,水魈死掉以后就化成水雾了。”禧禧还在捧着两颗内丹。 “哦。”王书看向湖面低头又问道:“同样是精怪人家怎么那么强?我们四个人都打不过。你怎么笨的不行?” 禧禧一脸谄媚。“嘿嘿,主人,您忘记了吗?我是魖怪,不擅长打架。” “那你要这个内丹有什么用?” “主人,我们魖怪只有靠这内丹才能存活下来,内丹越强我们越虚弱,但也可以活得也越长!” 王书有些不解。“你就为活的更长?” 木晨走过来。“它当然不是只为了活的长,如果它集齐了所有内丹之力,就能不再虚弱,变幻形态,获得不死之身游乐人间。” “你野心还挺大啊!”王书转喜为怒,呵斥道。 禧禧赶忙下跪,连连求饶。“禧禧不敢,我们精怪是没有感情的,禧禧也想体验做人的快乐。” “阿弥陀佛,王兄,一切皆有定数。” “这好像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准了,以后你好好跟我们混,多行善事助你达成心愿。”王书眉开眼笑。 禧禧连连磕头。“多谢主人,多谢主人。”说完它跑到湖边跳了进去。 王书把黑色内丹递给了木晨。“老四,交给你了。” 木晨接过来用手掂量了几下,点了点头。“真是好东西。” 不多时,几人正在探讨如何炼丹,禧禧和欢欢搂着一个小怪物上了岸,王书乍眼一看,正是刚才那一只青绿色的水魈。 三个小怪物像好兄弟一般,正聊得热络,朝王书一行人走了过来。 “主人,逃犯已经给您押回来了,您看如何处置。”禧禧跑到王书近前。 几人都有些吃惊。 青绿色水魈上前三双手一抱拳。“诸位好汉,我是生活在这片水域的水魈。谢谢你们帮我除掉了心腹大患。” 众人都有些懵圈。王书有些眼花对它说道:“你和那个黑色水魈不是一伙的吗?” 它行了一礼,十分客气的回答:“大侠,我本是和卫家一起守护这水域禁地,那黑水魈是从外界偷摸潜入进来的,趁着卫家人修行之时将他们全都杀害,它抢了我的内丹,我也被迫沦为它的副身。” “还有这种事?”王书蹲下看着它满口的尖牙,没有放下戒备。 “我们心性温和,从不与人为敌。只是这黑魈残暴异常,是个特例。” 王书瞄着它。“你不会是它的帮凶,为了逃避惩罚,编一套理由骗我们的吧。” “大侠,我也时常受这黑魈虐待,你看我身上便知。”它将后背对向王书,确实伤痕累累,有点惨不忍睹。 “你们还会虐待同类?” 它转过身继续说:“这黑魈时常逼迫我,让我将一些游泳潜水之人抓来供它享用,我大多时候都是将人吓跑,保全他们性命,因达不到它的要求,就会遭受惩罚。” “你怎么会和我说这些?我可不是什么好人!”王书站起身拿剑指着它。“这小东西看上去就好吃,我们把它烤了怎么样?” 啪一声鞭响,一股火焰顺着地面燃烧起来。“好啊,老王!尾巴留给我。” 乌鸦飞到王书肩头嘎嘎叫了两声。 小怪物发起抖来,脚下出现了一团水渍。“你们两个骗我!”它大哭起来。 “阿弥陀佛,王兄,不要吓唬它,水魈大部分都胆小善良。”小和尚走过去摸了摸它的脑袋。“如果有两只生活在一起就会改变心性,想必两颗内丹小的那一颗便是它的,不如还给它吧。” “这……”王书回头看向木晨。 木晨用手一弹,小的内丹便朝它飞了过来。“既然二哥开口,那就还给你。” 水魈纵身一跃,在空中打了个滚,双手接住了内丹,一下吞入口中,脸上洋溢起笑意,虽然还挂着泪痕。 禧禧抓住了王书的裤腿,哀求着。“主人,你们不要,可以给我啊!不用还给它,我要啊!” “去去,一边玩去,你找到出去的路我就把大的拿给你保管。”王书将它踢到一边。 禧禧急的抓耳挠腮。 水魈窥看一眼王书,对着小和尚耳语起来。 小和尚微笑着点点头,说完它便一纵身跃入水中不见了踪影。 “小净兄弟,它和你说了什么?” “它说它知道出去的路,可以带我们出去。” “咱们走啊!还等什么?”王书也要随它跳入水中。 小和尚拉住了王书。“王兄,它让咱们等一会儿。” 王书只好作罢,他把刀剑递到木晨眼前,木晨仔细看着手中如橙子大小的内丹,两眼直冒光。 “哎,老四,剑你帮我收起来,我用着还挺顺手。” “大哥,这剑只是凡品,比一般的好一点点,况且这剑是卫家的,你就别带走了吧。”木晨一手接过了剑,比划了一下。 李鱼儿也拿过了王书手中的刀,指着刀颈处的一个卫字给他看。“老王,如果让江湖上的人知道了卫家,这地方的秘密会保不住。” 听二人如此一说,王书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第73章 卫府 “小鱼儿妹子,你看你那卡里那么多钱,不如就把上面的房子买下来吧!以后咱们肯定要经常过来修行,这里就作为咱们的修行之地怎么样?”王书眼巴巴看着她。 李鱼儿犹豫了。“我要回去问问我哥!” “哼,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女人真是麻烦,一点小事都要磨磨唧唧!”木晨冷哼一声。 王书声调提高了几分。“哎,老四,不能这样说咱们的同志,何况她还是女孩子!遇到那么大的事她不能做决定咱们不能怪她。” 李鱼儿秀眉一挑。“吼!老王,你们一个白脸一个红脸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不就是把房子买下来嘛,银行卡你拿去,我不管了!” 王书赶紧将她拉到一边,回头对木晨眨了眨眼,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他回过头,耐心解释道:“贤妹,我们信任你把经济大权交给你,你可要帮我们把好关啊!现在正是要用到钱的时候,只有你能去办这件大事,而且还不能让别人知道!” 李鱼儿一脸懵懂。“为什么?” “你想啊!要是人人都知道了这里是修行之地,估计明天就要被改成景区了!咱们兄弟几个去哪里修行,有些事你要悄悄做,最后惊艳所有人!知道了吗?” “哦,我知道了,老王。”李鱼儿开心的挽住他的胳膊。 “这就对了嘛!你知道你现在在咱们队伍中有多重要了吧,没有你我们根本就活不下去。为了显现你的大度,不影响队伍团结,快去给你四哥道个歉!”王书催促道。 “好哒。”李鱼儿蹦跳着走了过去。“四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以后我都听你们的。” 木晨还想说些什么,王书咳嗽了一声,瞪了他一眼,他又咽了回去,最后他支支吾吾蹦出了几个字。“没关系,我也不该冷冰冰的对你。” 王书算是领悟了小和尚以前告诉他的道理,和女人交流,她说话的时候你就闭嘴听,她说完了你就使劲夸她,认同她,赞美她,改天他必须和木晨好好说说。 小和尚安静站在湖边,水魈冒出水面,它手脚趴在地上匍匐前进,来到小和尚近前,将手中的一个东西交给他。 小和尚走到王书几人面前。“王兄,水魈让我把这个给你。” 王书瞧见水魈躲在小和尚身后,露出半边脸,见王书在看它,又把脸缩了回去。 “这是什么?”王书伸手接了过来,一颗菱形尖锐的鹅黄色石头,接触到手指的一瞬间,王书感觉到其中蕴含着一股巨大的能量。 “瀚渺石!”木晨接了过来,用手擦了擦,还不等王书细看,他就塞进了乾坤袋里。 “你给我看看啊!我都还没见过。”王书伸出手。 木晨把他手拒了回去。“大哥,回去看!宝贝我先收着。” 王书蹲下身。“你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为什么?” “你们把内丹还给我,算我谢你们的!我是懂得知恩图报的。”小怪物躲在小和尚身后不敢露面。 王书笑了笑,“你知道出去的路吗?带我们出去吧!” 小怪物露出脑袋,点了点头。 “我在这里呆了四百多年,你们带我一起出去!”它有些害怕,怯生生地说。 “你胆子那么小,还是住在这里吧。” 小怪物这才站了出来,指着一边的禧禧说:“我胆子一点都不小,它们都可以和你一起打修行者,我也可以。” 王书哈哈笑了两声。 木晨把手中的黑色内丹递给禧禧。“魖怪你先收着这内丹,咱们要尽快回去把这内丹炼化。”禧禧开心地接了过来,张嘴吞了下去。 “这里也有一个炼丹室,你们跟我来。”小怪物听到木晨如此说,主动开口,挥手示意众人跟它走。 乌鸦咬了咬王书的耳朵,飞走了。 来到湖边小怪物一纵身跃入水中,众人也都纷纷跟着它,游了大概八九百米之远,小怪物钻进了一个水洞里,王书示意众人停下,他独自游进去。 很快他就游了出来,招呼着众人可以进去。 几人鱼贯而入,洞口处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伪装的十分隐秘,进去之后渐渐开阔,尽头处铺设青石板台阶,众人顺着台阶游到顶部,出现了一个向下的通道,众人又游了下去,通过两个曲型弯路,通道便可以容纳四人并排前行,水位止于一处台阶之下。 王书和木晨先走了上去,水魈站在上面用尾巴支撑着身体站立。踏上青石板铺设的平台,一个石窟厅出现在众人眼前,四周有几盏油灯亮着,有几盏已经熄灭。 小和尚和李鱼儿也走了上来。 大厅里石桌石椅一应俱全,有点像古代土匪窝子的议事厅。木晨掏出火舌子将灭掉的油灯点燃。“你说的炼丹室在哪?” 水魈伸出三只手指向一个洞口处,木晨急匆匆走过去。 “你手那么多就叫你多多,以后你就跟我混!”王书拍了拍它的脑袋。 小怪物受宠若惊,三双手同时拱手施礼,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一条大尾巴摇摆起来。 “好,主人,我去抓一些鱼,采一些野果来。”它准备钻进水中,小和尚摸着它的脑袋念叨了一阵佛经,这才放它离开。 王书吩咐道:“你叫上禧禧和欢欢,让它们帮你。” 几人在洞里探查起来,王书走过去找到木晨,他用手拿起一些药丸放到鼻子下仔细闻着。王书拉开标记好的抽屉,药材都做了密封措施,分门别类写着日期和名字。 王书也弄不懂,放下密封袋便走入另外一个房间。 一个狭长的隧道尽头,放着几十个一人多高的坛子,王书走过去掀开盖子,一股酒香四散而出,王书赶紧又把盖子盖了起来,他咽了咽口水,继续往前走去。 在一个拐角处,他遇到了小和尚和李鱼儿。 三人相约往里走去,隧道呈漏斗形,越往后越开阔,石洞也越大,像一个蚂蚁巢穴,走出洞口,一个硕大的宅院,亭台楼阁全部都是用石头堆砌而成,一层一层扶摇而上与四周的环境融为一体。 石窟半腰处细雾笼罩,如云朵一般,溢出的水顺着石墙悄然流入下方的一个深坑之中,王书探头一看,水冒着热气,深不见底。 三人绕过深坑,沿着石阶梯而上,木晨从后面追上三人,他手里还抓着药材。“这些药材已经不能用来炼丹了!是已经用过的。” 王书打掉了他手中的药丸,木晨这才看到眼前的石头府邸,一脸的惊愕,开始四处打量。 木晨一路挑出路边油灯的灯芯,用火舌子点燃。四人来到最高处,石台阶旁边一块大石头上写着一个繁体‘卫’字,旁边竖着写了两行字。 王书问一旁的木晨,“这写的什么?” “大哥,这是一个卫字,写了家族格言,大意就是誓死守护一个秘密。”木晨解释。 小和尚也开口。“阿弥陀佛,这里才是卫家真正的居所,地面之上的设置都是为了掩人耳目。” 王书环顾四周。“他们不会是古墓派吧!” “老王,传闻卫家可是一个大家族!世代守卫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没有人见过他们,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守护着什么秘密!和你说的古墓派一点边边都不沾。”李鱼儿一只手揽在王书肩上,样子很是调皮。“你说的古墓派倒是和我有点关系。” 王书和木晨都靠近了她,目不转睛竖起耳朵同时问道:“什么关系?” “古墓里的小龙女姓龙,我也姓龙,以后你们叫我姑姑算了!”李鱼儿乐悠悠地看着二人。 “切……”木晨和王书同时失望地感叹。 王书绕着庭院转悠起来,小和尚跟在他身后。 “二哥,你知道神秘的卫家有什么秘密吗?”木晨背着手也东张西望四处瞧。 “小僧不知,古籍里并未记载此事,只是有提到过一句,卫家世代信君,守诺者也。” 王书在一处石龙雕像前停了下来,小和尚撞到他后腰他都没反应,他蹲下身搂着小和尚。“小净兄弟,你看这龙,雕刻的真漂亮。” 三人抬头看去,李鱼儿从石雕龙头上探出脑袋,她用手拨弄了几下龙嘴里滚动的石珠子,水流从龙嘴里断断续续喷射出来。 三个精怪拖着两条大鱼从台阶上跑了上来,多多用一片大树叶包着一堆水果。 小和尚走到鱼旁边念起了经文。 王书拿起它手上捧着的一个果子啃了一口。“多多,你知道卫家为什么把庭院建在这里吗?” 多多摇了摇头。“我来这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住在这里了。” 木晨追问。“卫家人没有为难你吗?” “他们都挺好的,从来没有为难多多,多多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他们时常会带多多出去玩。” 李鱼儿从龙头上跳了下来,“卫家人一个都没有了吗?” “他们都被杀了,都是黑魈干的!”多多眼中充满了愤怒,鼻子里喷出一股怒气,像是想到了往事,突然神情黯淡下来。 王书又咬了一口手里的果子,味道甜如初恋。“卫家人有没有和你说起过他们的秘密?” 第74章 打不过 多多还是摇了摇头。 王书见状也没多问,走到正厅,四处打量起来。 除了一些古旧的字画,桌椅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王书依次掀开敲了敲石墙,都是实心。 王书走了出来,又进到左边的厢房看了看,仍旧没有什么发现。 他看向多多。“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主人,您跟我来。”多多走过来拉住王书的手。 带王书沿右侧游廊一路前行,众人这才看到全貌,木晨走过去点亮灭掉的油灯,石窟里不仅有炼丹室,还有各类写有名字的石室:冥想房、灵药阁、符咒室、武斗台、听湖轩、静心斋、兰花坞…… 一些石室里各自都堆放有不同的东西,王书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木晨看见炼丹房里有一个大丹炉,就走进去捣鼓起来,李鱼儿也挨个房间巡视着。 禧禧从后院举着一口大锅,和王书打了一声招呼,就跑没影了。 王书跳上武斗台,台上都是剑影刀痕,他用手摸了摸,石块坚硬无比,可以想象出当时比试时异常激烈的比斗。 “这地方还真是不错啊!”王书轻叹一声,坐在地上手杵着腮帮子。 不一会儿众人都聚拢过来。 木晨脸上都笑开了花。“大哥,这灵药阁里面都是好药材,用来炼丹绰绰有余。” 小鱼儿也跳到王书眼前,摆弄起一沓符纸。 “这是什么?”王书问。 李鱼儿神秘一笑,突然消失在众人面前。“我就是用这个在你们面前消失的,哈哈。” 王书瞪大眼睛仍不能寻得她的踪迹。 “王兄,这里是一处清修宝地。” 王书伸出手,“嗯,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秘密基地,谁都不能透露半个字出去。”众人都将手依次放了上去。 李鱼儿又显现出来,笑嘻嘻的把手也放了上去。 “用这隐迹符就可以消失吗?” 李鱼儿点点头,把符箓都交给了木晨,木晨赶紧全都塞到了乾坤袋中,笑的更开心了。 “这里那么多符箓,你之前怎么那么小气,都不肯给我们!” “老王,符箓也是我哥给我的,我也只有两张呢。” “你给我们也弄几张啊,有了隐迹符,咱们行动起来也不会那么被动。” 李鱼儿白了他一眼。“吼哟,你说的容易,天下符箓都在聚福阁交易,连玉律卫都要从他们手里买,我又不是天师,随便就能给你画出来。” 王书也是听了个稀奇,“打听事情的闻啼山庄,买天材地宝的南阁,这江湖里还有些什么机构啊?” 木晨呵呵笑着。“大哥,多如牛毛。从衣食住行、吃喝玩乐、琴棋书画……你能想到的一概都有!以后遇到了慢慢讲给你听!” 王书真是开了眼界,自从他入江湖开始,太多事情颠覆他原本的认知。 “多多,这地底之中还有像黑魈一样的怪物吗?别等我们再修行时出来捣乱。”王书蹲下身问道。 多多摇了摇头。“没有了,我平时都住在水里,饿了就抓鱼,采野果,除了黑魈没有见过其他怪物,以后你们修行我守着,不会再有怪物来捣乱了。” 王书看它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起来,取下玉佩放到了多多头上。“你平时住在水里吗?” “多多很多时候住在水里,平时也会住在下面的石洞里。”多多说完,身体笼罩起一层淡淡的金光。 王书将玉佩重新戴好,又闲聊几句,就闻到了一股煮鱼的香味,不觉肚子都有些饥饿。 众人往回走去,禧禧正在前院用大铁锅炖鱼,柴火烧的正旺,咕嘟咕嘟的热气往上方飘去。 “洞府建在湖底,怎么感觉一点都不潮湿?” 多多用手指了指四面八方。“地下有许多裂缝,到处都可以有风进来。” 王书担心地问:“水会不会溢进来?” “不会的,这里是一处非常特殊的山腹,都是石头,水不会从这里经过。” 王书这才放下心来,他看向禧禧。“欢欢哪里去了?” 一道黑影从火堆底下冒了出来。 王书吩咐。“禧禧,你俩去找几个碗筷,大家先填饱肚子,再去取一坛酒上来。” “我去。”多多说着就跑走了。 不一会便抱着两坛酒,拿着碗筷跑了回来。 “我刚才看到下面有一些酒坛子,你这酒是从哪里取来的?” 多多放下酒坛。“主人,兰花坞才是存好酒的地方,我从后院取过来的。” 李鱼儿把碗拿去龙头下方清洗干净,木晨坐在地上火堆边开始分酒,小和尚在一旁吃着多多带回来的野果,认真听众人聊天。 禧禧在锅里夹了几条小鱼,分到欢欢和多多碗里,多多也抱了一个小酒坛,三个精怪便坐到一旁喝酒去了。 王书见有一些不知名的蘑菇,真怕吃了之后躺板板,回头问:“多多这些野蘑菇能吃吗?” 多多跑过来,点点头,用手抓起一个放到嘴里。 木晨撒了一些青灰色的粉末进去,“吃吧,大哥,就算有毒我也能解开。” 王书吃了一口鱼,当真是鲜美无比。 他打了个响指,乌鸦瞬间出现在他的肩头。王书给乌鸦弄了一些鱼肉,鱼皮,又给它弄了一杯酒,乌鸦开心地吃了起来。 “丫丫,外面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乌鸦边吃边摇头。 李鱼儿抬起酒碗和二人碰杯,酒劲醇烈,王书嘴里像着火一般,他咬牙咽下,一股酒劲直冲入胃里,他深吐出一口气,浑身暖意袭来。 “好烈的酒。”他转头看向木晨,木晨也如他一样,王书不觉好笑。 三人大快朵颐,很快一锅鱼便吃了干净,一坛酒也见了底。 几人不觉有了几分醉意,小和尚将三人分别送到厢房休息。 等王书醒来时,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十一点了,没有太阳光让他有点不适应。 他走出厢房,来到后院,小和尚在静心斋盘腿打坐,乌鸦也醒了蹲在小和尚肩上,木晨手摇着蒲扇,正坐在丹炉边发呆。 王书走了进去。“以前炼丹不是不需要看管的吗?” 木晨抬起头,“大哥,这个丹炉虽然比我的大,可惜是个老式的,必须有人看守,调整火候,计算好时间才行。”他扇了两下蒲扇,眉毛挤在一起,露出无奈的表情。 “你怎么那么早就起床,平时你可不是这样的?” “嘿,又得了一个内丹,我昨天就想炼来着,一晚上睡不着,手机又没信号,所以就早起咯!”木晨打了个哈欠。 王书拍了拍胸脯,开始给他画大饼。“辛苦你啦,跟着大哥我,以后保证你有炼不完的内丹。” 木晨眼睛里都闪着光,兴奋的都有点不知所措。“好好好好好。” 啪啪,屋外传来了两声鞭子抽打空气的声响,王书和木晨跑出去,李鱼儿正在武斗台上练功,一条长鞭挥舞的呼呼炸响,曼妙的身姿犹如灵动的飞燕,时而凌空翻腾,时而脚尖横扫……与其说是练功,一招一式都堪称完美。 木晨捡起拳头大的一块石头,挥手就朝她后背扔了过去,王书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还不等他喊出声提醒,李鱼儿单脚半蹲在地上画了一个圈,一仰身用力甩出长鞭,石头在空中已经碎成了小块,纷纷掉落在场外。 李鱼儿一抖手中长鞭,绕成几个圈,长鞭回到她手中,李鱼儿随即将长鞭往后腰一别。 王书拍手称好。 李鱼儿用手掌朝二人摆了摆。“二位哥哥,可敢与妹妹切磋一二。” 木晨一踩石栏,飞身而下,站在武斗台旁一棵石柱上。“我先来领教一番。” 王书顺着楼梯快步跑了下去,站在武斗台旁观战。 木晨出拳极为刚猛,王书看出他已经使出了三四分力道,李鱼儿先是躲过他的进攻,身法十分灵活,十来招过后,木晨仍旧不能碰得她,不免心中浮躁,李鱼儿见时机已到,蹬地朝木晨袭来,木晨飞身侧踹,不成想李鱼儿在空中改变姿势,木晨扑了个空,反被李鱼儿看出破绽,抓住脚腕以四两拨千斤之力,扔出了场地。 王书扶起倒地的木晨,装作一脸严肃,心中不免暗暗好笑。 “四哥,你内力虽然比我深厚,可惜学艺不精。老王,我让你一只手,你也上来试试。” 王书本想推脱,一听她这样说,便也跳上武斗台。 二人对峙之间,李鱼儿果然收起一只手,王书知道她身法灵活,暗中催动了老和尚教给他的心法口诀,使出了影踪步,以快制快,虚招频出。 李鱼儿不曾想王书比她身法还快,疏忽之时,被王书握住了她背在身后的手臂,举过头顶。 就在王书将她扔出之时,李鱼儿在半空翻身双手反抓起王书,反倒借力将王书甩了出去,落在木晨身上。 “不是说好让我一只手的吗?” “老王,谁知道你还会弥陀寺的影踪步!我差点就上了你的当。”李鱼儿双手抱起,在台上看着二人。“你们两个一起上。” 木晨踩着石柱,腾空便飞到了丹室。“我要看丹炉,不打了。” 王书也顺着楼梯走了上去。“我也不打了,我去给你们做饭。” 王书透过石栏偷瞄了一眼,李鱼儿独自又开始练习,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第75章 水法之力 看王书进来,木晨摇着蒲扇。“大哥,真该听你的,早知道把内丹消化完,这小丫头指定不是我对手,真丢人!” “老四,虽然咱们是自己人,万一要是强大的对手,咱们可真要吃大亏。” 木晨咬了咬牙,认同的点头。 王书待了一会,走出丹室,顺着回廊走到前厅,三个精怪已经做好了饭,坐在地上烤火聊天。 禧禧跑过来。“主人,您醒啦!饭我们已经做好,您吃点吗?” “你们哪里弄的米?” 多多开口道:“这不是米,不过也和米差不多,是这地下生长的一种植物,卫家的人以前也常吃。” 王书捏了一小团放到嘴里,香糯可口,幽香清甜,他满意点点头。 抬着大锅,王书绕到了后院,三个小精怪跟在他身后,欢欢不愿现身,仍是一团黑影,只是一口大锅在它上方移动,看着有些诡异,禧禧也端着一口锅,说里面是湖里的海草和一些素菜。 把锅抬到木晨的丹室,王书去叫小和尚和李鱼儿,回头看见三个精怪抬着碗,正等着王书给它们打饭。 “你们也会吃饭吗?” 禧禧将碗端到他面前。“主人,您这话说的,万事万物都需要吃饭,只是我们吃的少,一点食物就可以维持很长时间,如果在玉佩中,我们就不需要吃饭了。” “哦,你来分配,想吃什么自己弄。”王书把锅铲递给了禧禧。 三个精怪弄好了便躲到了一边。 小和尚和李鱼儿走了进来。“四哥,这丹药需要炼到什么时候?” 木晨伸手感受了一下外围温度。“这内丹四百多年,时间要久一点,大概晚上便可以炼好。” 几人吃过饭,小和尚就去静心斋打坐,李鱼儿和王书按照木晨的要求轮流给丹炉扇风,一直到木晨说的时间点,才允许二人停下。 木晨照旧打开丹炉,将蓝色液体滴到炼好的丹药上,这次他滴了三滴。 “这水魈的内丹有什么用?”王书问二人。 木晨在乾坤袋中掏出了一个小竹筒。“江湖中人极少有人抓到过黑水魈,我和师傅都没炼化过这内丹,只是有书记载过水魈的一些日常和习性。” “咱们一会需不需要去冥想房消化这内丹?”王书又问。 李鱼儿歪着头。“老王,冥想房是让你进入三境之地的,外面水里那个练功台才是消化内丹极好的地方。” “你怎么不早说!”王书着急要去冥想房。 木晨抓住了他,“大哥,你又要见那个姑娘吗?先把内丹吃了再去!” “哪个姑娘?”李鱼儿盘腿坐在蒲团上,两手托着下巴,直勾勾瞧着王书。 王书这才又坐回到蒲团上。“咱们一开始不是在水里打坐吗?禧禧跑进来找我,我正好见到那个姑娘,刚要问她是谁!她把我推了出来,这才看到情况已经万分危急,再之后我催动真气,之后你们都知道的。” “原来如此,我就说你肯定没有专心入定。”木晨伸手就对着王书挠。 李鱼儿瞪大眼睛有几分不敢相信。“一体双魂吗?” “不知道啊!我以前从来不知道还有个姑娘住在我心境之地,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王书看向李鱼儿。 她摇了摇头,眼中带有几分失落。 “阿弥陀佛,王兄,缘至则见,顺其自然。”小和尚走了进来。 王书这才冷静下来。 炉火也熄灭了,木晨打开丹炉,取出六颗黑色润泽的内丹。 他将一颗装到小竹筒里。“咱们一人一颗,多出的一颗留着备用。” 李鱼儿满脸疑惑。“我们只有四个人,还多一颗呀!” 王书打了个响指,乌鸦嗖一下出现在了他肩上,“这不正好。”众人看着李鱼儿吃惊的表情都笑了起来。 吞服了丹药,几人游回到修行台上,之前王书交代过三个精怪,在他们修行之时守护众人,不得疏忽,三个精怪也都钻到了水中。 这次入定之后,王书按照小和尚说的心法,便觉体内的内丹和湖水浑然天成,内丹之力由他周身撒发开来,屏气之时他甚至都不用呼吸,肌肤在水中便可以自由地吐纳气息。 待内丹之力完全消化之后,王书催动周身真气,周遭水汽蒸腾,他睁开眼睛,他看到禧禧正蹲在他前面,警惕打量着四周,王书踢了踢它,禧禧转头看到王书醒了,围坐过来,一张嘴惨兮兮的笑着。 王书见几人都还在禅定,也没有打扰,潜入水中游了起来,禧禧就跟在他身边。 一开始他稍稍有些不适,游了一阵很快就能在水中自由活动了,在水底遇到一群鱼,王书跟了上去,鱼儿极速避开他,王书紧追不放,最后鱼群被他追的没了力气,都悬在水中不动了。 王书摸摸这条的肚皮,又拍拍那条后背,鱼儿朝他一甩尾巴,慢慢游开。 正当他悠然在水中摆动游走之时,不知不觉已经到达湖水深处,王书还想继续往下游去,禧禧在后面拽了拽他的裤腿。 王书便和它折返了回去,一人一怪回到秘洞之中。 禧禧浑身发抖爬出水面。“主人,我有点晕水,肚子饿,我们魖怪不能在水里待太长时间,太深的地方我们都没有去过,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你真是够笨的,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别人怎么不像你一样?”王书瞅着它。 禧禧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主人,我本不善水,待一天便要出来缓口气,您已经在下面待了三天,欢欢和多多本就是两个水怪,我肯定比不过它们。” “什么?我已经待了三天?我怎么一点感觉没有?”王书也不觉吃了一惊。 禧禧端起石桌上的一碗酒递给王书,竖着大拇指夸赞。“主人,要不说您乃天下奇才,这水法之力竟然能在如此快的时间内掌握,了不得。” 王书没有伸手接。“你喝吧!在这里休息顺便把饭做了,我下去看看兄弟们。” 禧禧叮嘱道:“主人,别游下去太深!” 见王书又跳入水中,它抬碗把酒喝了下去,开始忙活起来。 王书游回到修行台之上,想着禧禧说的水法之力,他估摸着应该就是指自己已经掌握了在水中吐纳气息之法,即便不回岸上呼吸也能在水中潜游。 一坐到石台之上,水中便有一股灵力环绕,王书双手合拢,盘腿打坐,与这气息纠缠,融合。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众人都开始在四周游动,也睁开了眼睛,乌鸦已经蹲在他肩上,插着脑袋睡觉。 木晨首先游了过来,黑暗中他眼睛亮闪闪的,王书想自己或许也是这模样。 他站起身,木晨站到他身边掐了个手诀,他双脚微曲,周身的水立刻卷起一层层的漩涡,一股水流朝着湖面冲去,木晨头发倒立飘逸,龙须刘海也朝侧面摆动起来,样子不怒自威。 小和尚也靠近过来,手扶着一条比他还高的大青鱼,四周都围拢着青鱼。青鱼也不惧人,将小和尚送到石台上,绕着三人游了几圈才往深处游去。 木晨比着手势让王书也在水中施放真气,王书学着他的样子,一使劲,身后冒起一串气泡,木晨捂着鼻子赶快游开了。 回到洞内,禧禧迎过来。“主人,您怎么去了那么久?这都又过去了一天!” “修行无日月,你快去准备酒菜。”木晨对禧禧吩咐道,禧禧应了一声。 欢欢和多多都从水中冒出脑袋,王书对多多说:“多多,你说你知道怎么出去,差不多我们也要出去了!你带我们出去。” 多多走上岸,将手里的一大片叶子放在地上,果蔬滚落出来。“好的,主人,这里面有三条路可以出去。一条是你们进来的石井,一条在这卫家后院一处石窟之中,还有一条在这地下大湖和地上大湖连接处。” “哪条最近?”李鱼儿从洞内走了出来,两手手指交叉,举过头顶。 多多看向众人。“原本石井进来的路最近,你们应该没有把铁链固定,石门封闭了,就出不去了,咱们可以从后面的石窟出去。” “那咱们填饱肚子就出去吧!一晃眼在这地下都待了一星期,不见阳光不分日夜,真有点不习惯。” 众人点了点头,纷纷忙碌起来,都帮着禧禧开始生火做饭。 众人弄好后都围拢在了火堆旁,王书首先开口。“我消化完内丹之后,感觉自己在水中已经可以透过皮肤呼吸,真是神奇。你们呢?” 小和尚点点头,“嗯,不错。王兄,你已经达到修行者一层之境,宗门之中大部分弟子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 “大部分指大概多少?小净兄弟!”王兄追问。 “十之七八,能习得水中呼吸吐纳心法之人更是寥寥无几,万分之一不到。” 李鱼儿摆了摆手中的筷子。“老王,我十八岁许下愿望,能在五十岁掌握水法,我就满意了!现在提前了三十年,说吧!要我怎么感谢你?” 第76章 后事 “那倒不用,你保守秘密就行!其他不奢望。”王书真怕她跳脱的性格,一下把几人老底全都抖落出去。“要是比武大会能在水里,那咱们获胜的机会应该会大很多。” “什么?你们还要参加比武大会?!”李鱼儿本来摇头晃脑的动作戛然而止,脸阴沉下来绷的很紧。“我哥十年前参加过,被一个邪修打伤,吐了三个月的血,爷爷把他送到鹿影山交给了普济仙人,才救了他一命。” “还有这事?”王书看向木晨。 “呵呵,所以我和龙哥才那么熟,从小我就认识他。只是不知道他还有个妹妹。” “哦!我好像突然明白了!龙哥这是想红丝暗系,另有所图!”王书恍然大悟。 木晨脸一下子羞的通红!用碗挡着脸,不停用筷子扒拉着空碗。 李鱼儿突然趴到王书肩头。“可是我喜欢的人是你呀!” 王书吓了一大跳,赶紧推开她。“别胡说八道!你是我贤妹!我们已经义结金兰,不可能的!” “哼,有什么不可能?你给我喂药的时候,我就看上你了!不像某些人,非要弄死我!” 气氛突然尴尬到了极点,没有一个人说话,空气突然凝固了一般。 王书咳嗽两声赶忙说:“以后这样影响团结的话不要再说!” 没有人回应,木晨拨弄着地上的沙子,小和尚闭眼念经,只有李鱼儿盯着他看。 “你看什么?” “不看不知道!越看越喜欢!” “你……”王书脚趾头都要把鞋子抠通了,他也闹了个大红脸。“比武大会之前,谁都不能动摇军心!不然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李鱼儿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说:“我就开个玩笑!还以为你们都很幽默,一点也不好玩。” 王书这才松了一口气,众人吃过饭,跟着多多来到后院一处石窟,它按动了一处机关,头顶上一个巨大的圆盘开始转动,一层一层打开了去。 王书正盯着这神奇的一幕,从开口处一股巨大的水流倾泄而出,把几人一下砸趴到地,多多顶着阻力顺着洞口游了出去。 几人也跟着它一路朝着出口游去,像一群洄游的鱼。 还好习得了水法,要不然真没有本事游出去,王书心里想着。拍了拍肩上的乌鸦,乌鸦一挥翅膀游的飞快。 王书抱起一旁的小和尚,在隧道尽头处追上了多多,多多双手抱着一棵石柱子,示意王书也学着它的样子,王书照做,等木晨和李鱼儿也抱稳了之后,多多转动了石柱,一股巨大水流的反震之力从后方传来,直吹的站在王书肩头的乌鸦翻转了过来,脚掌抓着的衣服都扭了半圈。 多多带着众人,七绕八拐穿过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石缝暗窟,一开始王书还用石块做着标记,之后完全记不清了,他索性也就扔掉了石块。 木晨拉了拉他的衣服,指了指带路的多多。王书也不免紧张起来,要是这多多此时对他们不利,几人还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一路游了很久,王书已经完全分不清哪条路能回去了,各式各样的洞窟在这里犹如迷宫一般。 众人只能跟着多多继续前行,在不知道潜入了多少个洞口以后,多多带着几人上了一处平台,这里有一个隐秘的拉环,多多拉开了铁链,洞内的一些石块石柱都纷纷缩了回去。 “主人,这里的拉环只能拉一次跳入一个人,按顺序进入。”洞内的石柱石块又恢复了原貌,多多又拉了一下,纵身跳了进去。 王书让小和尚、木晨、李鱼儿依次跳了进去,自己和乌鸦最后也跳了下去,身后的石柱纷纷合拢,众人穿过几处隐秘洞穴,从石缝钻出身,这才到达一处开阔之地。 沿着水窟石缝钻出来,多多对王书指了指上方,一晃眼就消失不见了。 几人朝上方游去,似乎是从湖底往上方游去,很快感受到阳光照射在湖面的粼粼波光,四人都迫不及待地冒出水面,大口呼吸着水面上夹杂水草清香的空气,乌鸦一纵身飞上了蓝天。 “看来这多多还真没有骗我们!”王书张大嘴呼吸了一口。 小和尚在他后背说。“王兄,它本性善良,不会做出违背本心的事。” “毕竟世界很残酷,从古至今都是弱肉强食,正道将其诛杀,邪道将其炼化,我们改变不了它们的命运。”木晨仰着身子插话。 “管它正邪怎么做!我们心存正义就行。你觉得这精怪该死吗?”王书看向李鱼儿。 李鱼儿甩了甩头发,将耳朵里的水控出来。“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说的有点道理。” 四人一齐朝岸边游去,经过长时间的太阳照射,水里暖意融融。众人走到岸边沙石上,王书催动真气,一股劲气便将身上和衣服上的水珠迸散开,三四米之内一片细雾蒸腾。 “大哥,我还是头一次在这水里打坐修行。一待就是三四天,真是太神奇了!”木晨走出云雾,王书见他身上的水渍快速收拢,凝聚在胸前,形成了一颗水珠,最后掉落在地。 再看李鱼儿时,她衣服已经干透了,像从未下过水一般。 王书招呼众人。“走吧,咱们回去吧。” 走到破旧小院里,一群鸽子已经醒了,各自在食槽边散步溜达,有些饿了就啄食槽里的粮食。 “丫丫,你帮我把它们先弄到笼子里来。”王书在院中找了个铁笼子,朝墙头的乌鸦喊了一声。 一群鸽子站成了一列,径直走到了笼子里,王书朝它竖了个大拇指。 小和尚单手持礼。“王兄,死者为大,可否将井中的尸骨打捞出来,入土安葬。” “是哦,你不提醒我,这事我倒给忘了。”王书又在院中找了一个长条大木箱,安排木晨在上面和小和尚一起拼接骨头,他和李鱼儿下去将井底的骸骨运送上来,李鱼儿有些不情愿。 “王兄,还是小僧和你一起下去吧,小僧也可以帮你。”小和尚走上前说。 王书只好带着小和尚进入井中,他小心翼翼尽量将骸骨放入木箱之中,装好之后,便拽一下绳子,木晨将箱子向上提去,之后又把装着大石头的木箱放下来。 一连打捞了十几具,王书回头看小和尚时,他正闭目静坐,浑身散发淡淡的佛光。 王书只得又埋头整理起来,等他整理完最后一具骨骸之后,仔细检查了几遍,小和尚也起身,搜寻两遍,确认没有遗留,二人这才随箱子一起回到院中。 李鱼儿将木箱连同二人从井中拉起。王书见到木晨已经将所有骸骨拼接完整。 “老王,现在怎么办?”李鱼儿问。 “呃……我觉得咱们挖个坑把他们好生安葬了吧。”看着二十多具骸骨,王书有点为难。 李鱼儿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得弄到什么时候!” 她一抱拳,朝尸骨一拱手。“诸位前辈,尘归尘,土归土,你们的大仇我们已经替你们报了,小辈手中的三块小金牌,抛出三次,如若卫水二字在上方一次,我等就将诸位前辈安葬,如果卫水二字三次都不朝上方,就将诸位火葬。” 说完她便随手朝上抛出三块小金牌,落地之后,众人都围拢了过来,确实没有一块写着卫水的小金牌朝上。 李鱼儿捡起小金牌,交给王书。“你来,省得你说我动手脚。” 王书也抛了一次,还是没有一块写有卫水的再上。“这不符合概率啊!你提出的这个简直不合逻辑!”王书捡起地上的小金牌,双手合拢,将其握在手中,使劲摇晃之后,随意抛了出去。 四人上前一看,仍旧没有一块是卫水字样的小金牌朝上,王书不禁暗暗称奇。 李鱼儿将每具骸骨都放了一张火红色的符纸,一掐法诀,骸骨都燃烧了起来,两三分钟的光景都化成了灰白色的粉末。 不知什么时候天色已经变得阴沉,伴随着狂风卷起地上的骨粉,盘旋着如同一条长丝带,直飘入仙海湖之中。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和尚行了一礼。 突然,众人看到院中一枯木被风吹折,树心处出现了一行文字——合道守真,赉予宝地。 王书惊呼。“这树心里面怎么会有字?” 李鱼儿一手搭在他肩头,无所谓的说:“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卫家的守水人前辈感谢咱们,说这里送给咱们了呗!” 王书有点不相信的看着木晨。“是这个意思吗?” 木晨摸了摸下巴,稍作思考。“字面上看,合道意为顺应自然之道,守真应该是守住真我,保持本心,赉予宝地便是赠送此地的意思。” “阿弥陀佛,确实如此,善哉,善哉。” 王书上前几步,大声对着空中大喊道:“多谢诸位前辈,晚辈在此谢过。”一抱拳,行了一个大礼。 木晨、李鱼儿、小和尚也都跟上前来,各自行了一礼。 “老王,一会儿回去,我就帮你办了这事!本来我还在犹豫,现在是不得不信了!”李鱼儿朝他做了个鬼脸。 王书斜视了李鱼儿一眼,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都不知道要怎么接她的话。 第77章 真正的玄术 王书把鸽笼子装上车,开车回了花城,将车停在院墙前,众人纷纷踩着车顶跳回到院里,乌鸦一直停在王书肩头一动不动。 几人进屋打开灯,房间里里外外被重新装修了一遍,正是王书所选的风格,古香古色处处透露着典雅。 众人都是眼前一亮,家具家电都换了新的,简单但大气,乌鸦一眼就看到一个横木搭建的新式鸟巢,扑棱着飞了进去。 木晨斜靠着一个大靠枕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他在外面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回家就放飞自我,王书到处摸摸家里的家具,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在这个老旧的小区,家里竟然被装修成仙山别院,李鱼儿坐到一个蒲团上烧水泡茶,小和尚坐到她旁边,李鱼儿将一个陶土茶杯递到了他近前。 王书转到了院子里,院子被重新修葺了一番,墙上的枝枝蔓蔓都整理过。 靠墙一侧还修了一个假山,涔涔流水顺着山石流淌进一个小池塘,池中三条漂亮的大锦鲤正张着嘴巴看着他,木晨的丹炉已经修好了,放回了原位。 王书绕到厨房,都换了样式,炊具也都配置齐全,窗户外种上精致的花草。连浴室的地上都铺上了按摩石,王书越看越欢喜。 他走到客厅,扫地机器人开始打扫木晨扔在地上的瓜子壳。“老四,装修花了多少钱?明天我就让钱老板把钱打过来,顺带着你的四十万一起还了。” 木晨听王书这么说,摆了摆手。“大哥,一点小钱,不用在意!你再提这件事,就是不拿我当兄弟!”他拿起李鱼儿刚倒的茶杯就猛喝了一口。 “亲兄弟,明算账。只听说过为拿不到钱的事闹矛盾的,这还是头一次见钱给不出去发火的。”李鱼儿重新拿了一个茶杯,挑起眉毛看着木晨。 木晨放下茶杯。“我的就是我大哥的,我大哥的也是我的,就这么简单。” “老四,我觉得小鱼儿说的有点道理!咱们不能为了钱伤了和气,自古至今为了钱反目成仇的人太多,这样做是不理智的。”王书也坐到一个蒲团上。 木晨围拢了过来,趴在矮桌上,把瀚渺石拿了出来。“大哥,我要钱会找你拿的,现在咱们刚入江湖,需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王书端详起桌上的石头。“这石头要放在家里吗?” “不放家里,明天你把车子装一个铁盒,咱们把瀚渺石放进去,一些重要的东西也放到车上,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木晨从旁边抓过来一张纸,用笔描着瀚渺石,画出一个大致轮廓,然后又将石头迅速装回去。 “好,我明天一早去弄。” “身怀重宝,不得不提防。你打电话给钱老板,让他把钱送过来,他不是失眠吗?正好我和二哥可以给他看看,再收个几千块钱!凭本事挣钱,就不会坐吃山空了。”木晨说完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无聊地拨弄着遥控。 “老王,你是做什么的?我明天和你一起去,我们也不能坐吃山空,咱们也凭本事挣钱。”李鱼儿一仰头也喝了一口茶。 “我我……是送外卖的!你明天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办!等你办完了再说挣钱的事。”王书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那好,咱们分工合作。”说完李鱼儿就去了浴室。 王书给小和尚斟茶,几日下来,几人都忙于消化内丹,都没怎么休息,他伸个懒腰,准备也洗澡,好好睡上一觉。 闲聊了一会儿,各自睡去。 第二天王书早早去改了车,按木晨的要求用厚重的钢板在车底装了一个大小合适的铁盒。 钱老板也早早打电话过来。“小王兄弟,钱已经准备好,打你电话一直无法接通。”对面传来钱老板略带兴奋的声音。 “我前两天出去办事,手机一直关机。你不是要治疗失眠吗?一会儿你就过来吧,我在家。”王书回复着。 又聊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改车厂很快就按照王书的要求做好,在底盘焊接上了一个十分厚重的铁盒。 他回家时,只有小和尚在蒲团上打坐,乌鸦还睡在窝里没有动静。 临近中午,钱老板才开车过来,用旅行箱装了一百四十五万,交给王书,扣掉上次的二十万和他的提点,总的就是这些。 他打量着王书新装修的房子,很是惊讶,不停地说着一些赞美之词,王书泡茶边喝边和他闲聊。 木晨不多时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雕花木盒,王书正数钱,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 他走进卧室把盒子收好,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摊开在桌上。 木晨摸了一下钱老板的脉搏,开口道:“钱老板,我施诊一次三千,一个月后再来一次,你的不寐之症便可痊愈。” 钱老板高兴的连连点头,从钱包拿出钱交给木晨。 木晨用银针扎在他身上几处穴位,又进屋抓了两副中药,对他说:“回去之后喝一副,三天之后再喝一副,你就可以睡得着了。” 钱老板连连道谢。 木晨拿着小木盒子,问王书,“大哥,你车搞好了吗?”王书正数钱数的开心,没有听到。 木晨又说一遍,他这才转头看向木晨,点头咧嘴笑着。 俩人来到车里,王书打开小铁盒,木晨把小木盒子放进去,大小正好合适。“大哥,你还要跑一趟,把这铁盒子正面也封上,这样别人才不容易发现。” 王书又跑一趟,站在旁边亲自看着工人焊死铁盒子,最后打磨干净,车窗都贴了一层黑膜,这才满意开车回来。 钱老板已经走了,木晨趴在桌子上把字写在青绿色的符纸上,一笔一划很认真的样子。 王书走过去拍拍他,告诉他事情已经办完。 木晨合上一本小篆体古书,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大哥,走,我给你表演一个真正的玄术!” 他拉着王书来到车前,二人钻进车里,木晨把写好字的符纸贴到车厢内,一张一张很认真的样子,王书坐在座位上,一手搭着靠背休闲地看他忙。 “你倒是表演啊,我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大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事要慢慢来!”木晨边贴边检查。 王书打了个哈欠,伸手按开cd机,放出一段音乐。 他把头枕在座椅靠背上,用脚打着拍子。“你这是要造飞机吗?” 木晨没有理他,还在一张一张的贴着,半个小时之后,他才全部贴好,连外面车身都贴了好多张。 “好了,大哥!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他手掐法诀,闭眼默念着一长串的口诀。“乾坤有灵,空间无垠,意念如矢,扩张启行。阴阳交泰,元气凝聚,混沌初开,天地为凭。八方之力,汇聚于形,其间展延,空间俱明……” 王书饶有兴趣的观看着他。 他口诀声由大变小,突然大喝一声:“开。”顺势一掌拍到装瀚渺石的铁盒上,贴在上面的符纸轰一下依次自燃,顺着他贴过的地方蔓延起几条火舌。 王书不明所以,吓了一跳。 符纸一瞬便化成灰飞,王书只觉车身已经膨胀开,他吃惊地看着四周,揉揉眼睛。“好神奇,我变小了吗?” “没有,是空间变大了,这瀚渺石能在无形之中扩开空间。”木晨双手抱在胸前。 王书竖起了大拇指。“四弟,你真是神通广大。可是咱们要怎么出去?” “大哥,门在那边!”木晨伸手指了一下。 王书跑过去拉开车门,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车外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车里扩大了几十倍,装下几十头大象都绰绰有余。 “什么东西都可以放进来吗?”王书关上车门,跑了回去。 木晨点了点头。“只要能从门里塞进来的都可以。” “东西装太多车子会不会压坏?”王书担心地问。 “不会,瀚渺石自然会抵消重物本身,车子像是什么都没装一样。” “外面怎么一点都看不出车子变大了?” 木晨绕着扩开的空间打量。“外面也贴了符纸的啊!大哥,你没看到我忙活了半天吗?” “真是太神奇,太不可思议,太玄了!”王书发出一连串感叹。 “终。”木晨回到原地,对着车底铁盒处释放真气,空间逐渐缩小,一切又恢复如初。“如果车里装了东西,记得一定不能再恢复,不然车身会被挤爆。” “嗯,咱们把丹炉,和一些重要的东西弄上来,万一要是出远门,这里完全可以充当一个移动基地。” 木晨凑过来,把如何用真气控制这瀚渺石的法诀告诉了王书,王书认真听着,还将一些关键之处在心里默念几遍。 “以后是不是每次用都要写那么多符纸贴上去?” “大哥,不需要的,这瀚渺石的能量一经开启,只需催动真气就可以改变它的状态。虽然我隐匿了这瀚渺石的能量,我还是担心一些修行者会有所发现,我再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改进。”木晨翻出怀中那本书仔细研究起来。 第78章 不能触碰之人 “好,尽量完善一些,毕竟以后咱们要开着它走南闯北,平时我就让禧禧它们出来看着点。” 木晨点点头,王书从车里走出来,他摸摸车身,一想到以后能开那么牛气的车,不禁欣喜。 今天他得了那么一大笔钱,心情也是超级开心,走路都有些飘飘然,刚才数钱没数过瘾,他还要回去再数两遍。 李鱼儿定制的自行车行也打电话说自行车到了,王书便让他们晚点送来。 本想着等李鱼儿回来一起去吃饭,可一直不见她踪影,起床就一直没有看到她。 小和尚一直坐在蒲团上念诵佛经,王书也没打扰他,打开了装钱的箱子,本来还满满当当的箱子,这会儿只剩下二十几捆钱了。 “小净兄弟,小净兄弟!你知道这钱去哪里了吗?”王书着急的问。 小和尚睁开眼睛。“王兄,四弟来取过一些,小僧不知他用作何处?” 王书跑到院中翻过院墙,跳到车顶嘴里喊着。“老四,老四!钱老板拿来的钱去哪里了?” 木晨打开车门,探出头。“怎么了?大哥,我拿了一些,用来买装瀚渺石的木盒子。” “哦,木盒子挺贵的嘛!我看钱少了好多。”王书感觉心里有点隐隐作痛。 “嗯,专门存放瀚渺石的乌木盒,一百好几十万一个,我身上的十万也垫进去了。” 王书想好好数几遍钱的愿望落空了。“小鱼儿的电话你知道吗?她一早就跑出去不见人,想吃什么,咱们一会出去吃,今天不想做饭。” “去滇王府吃山珍,给二哥弄点素斋。” “好嘞!”王书说完就忘掉了得而复失的不悦,进屋去叫小和尚和黑乌鸦。 一顿丰盛的饭后,王书开车带着众人回到家,他给李鱼儿单独点的菜带了回来,放到冰箱冷藏。 “二位贤弟,欢欢的内丹也是水属性的,为什么吃过以后不能在水中吐纳气息?而多多的就可以?”王书坐到蒲团上烧水泡茶,打开了话匣子。 木晨将一个茶杯放到小和尚近前。“因为他们是两个不同的精怪嘛!欢欢靠吸食修行者为生,多多本身就生活在水下,偶尔才上陆地。” “我还是不太明白。” “彼二精怪,属性同一,然其性各异,好比水之形态,有冰霜雨雪、云汽雾霭、露雹霰凇……虽形态不同,但本质却又一样。”小和尚耐心讲解。 “哦哦,是这样啊!我懂了,那咱们岂不是吃过精怪内丹就能精通它们的能力吗?” “大哥,这黑魈乃是极其罕见的,很少会现身出来和修行者面对面!大部分时候它们身边通常会有一群绿水魈帮他们做事,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黑魈第一时间就跑了。”木晨将烧开的水倒入杯中,茶叶随着沸水上下翻滚。 木晨把茶水注入小和尚茶杯之中,又斟一杯给王书。 “按你的说法,咱们又捡了个大便宜?”王书吹着手中的茶。 木晨品了一口。“何止如此,江湖万千修行之人,终其一生或许都不能参悟这水息之法十分之一。”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乌鸦从王书肩头跳到桌上,从果篮里叼出一颗花生,用鸟嘴一咬,硬壳裂开,它叼出花生米抛向空中,张着嘴等花生米落到嘴中,吃掉之后又将一颗花生米抛到空中。 王书一把接过乌鸦抛出的花生米,塞进了嘴里。“照你这么说湖里还有像多多一样的绿水魈吗?” “小僧觉得,黑水魈不仅吃了卫家的修行者,连它的同伴都一并吃了!多多应该是剩下的最后一个。”小和尚语气有些哀伤。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二人正给王书讲着一些修行界的一些趣事,房门被敲响了。 “李鱼儿应该是回来了,我去开门。”王书朝门口走去。 咚咚咚……门又敲了几声。 王书打开门,钱老板站在门口。“钱老板,你怎么又回来了?” “几位小爷,你们都是有大本事的人,能不能帮我个忙?”钱老板站在门口有点拘束。 王书疑惑地闲眼看着他。“快进来说,帮你什么忙?” 钱老板侧身让出空,把手放在一个青年后背上,让他先进门。 王书看到他身后一个眼神惊恐的青年,他一只手缠着纱布挂在胸前。 青年抬脚踩到自己后脚跟,身体趔趄,站立不稳,直扑王书而来。 王书本能伸手想要扶他,突然一股劲风刮起,直吹的王书倒退几步,青年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王兄,不可碰他!” 众人都看向小和尚,“阿弥陀佛,钱施主有话到屋外说即可。”小和尚对着众人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王书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转头看向他。“小净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在屋里说吗?” “王兄,你感受一下周围的气息便知。”小和尚走到王书身边,仍旧将手置于胸前。 王书经过他提醒,一下就感觉出周围异常,一股诡异深黄色夹杂灰色的气息在屋里蔓延,王书顺势向后跳出两步。 他警惕凝视着钱老板。“你带这人来做什么?” “小王兄弟,他是我侄子。你们都是有大本事的人,我想请你们帮忙看看。”钱老板扶起摔在地上的青年。 木晨也走了过来,停在王书一侧对着他俩摆手。“你先带他下楼等我们!不要让他进屋。” “二叔,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这些人又是做什么的?穿的稀奇古怪。”青年站起身,没好气的抱怨。一只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擦着摔破的嘴唇。 钱老板将他拉出门外,对几人陪着笑脸,“小孩子不懂事,我在楼下等三位。”然后转身下楼。 禧禧趴在王书肩头显出真身,“哎呀!熟悉的味道。”它贪婪地吮吸了一口四周的空气。 王书抓起肩头的禧禧,将它提到半空厉声质问。“是你干的吗?三天不揍你,你就开始飘了。” 禧禧双手握着,眼神游移左顾右盼。“主人,我现在成天跟您东奔西走,拳打修行者,脚踩小精怪哪有空和这些嗤嗤纠缠。” “嗤嗤是什么?” “这是我们精怪对普通人、没有特殊能力的人、平凡无奇的人的称呼。” “你们又是怎么称呼修行者的?”王书来了兴趣追问。 禧禧想了想,“我们会叫羽士或者木尼再或者哟咕。” 王书还想问他一些奇怪的问题,木晨打断了他。“你说这人不是你所为!有没有可能是其他魖怪所为?” 禧禧说:“启禀公子,我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同类气息。他应该是天生的。” “还有人天生就是这倒霉样?”木晨看着王书手上的禧禧。 禧禧张嘴吸了一大口气,空气之中飘飞的诡异气息全都进入他嘴中,禧禧打了个嗝,王书感觉它变胖了一圈。 王书摇着手上的禧禧。“你不是只会让人倒霉吗?怎么还能吸食这些古怪的气息?” “二位小主,我一个一个回答哈,这个嗤嗤应该是沾染了什么因果?你们去问问来龙去脉就会知道的。”禧禧朝木晨说道。 王书拎着它的脖颈又摇了摇。 禧禧搓了搓手露出一脸的谄媚。“主人,我们精怪除了吃饭,还会吃一些不同的东西,多多喜欢鱼,欢欢喜欢修行者真气,我就喜欢这种诡异的气息。嘿嘿。” 小和尚微微颔首。“王兄,他是一个不能触碰之人,所以小僧才及时将你推开。” 王书睁大眼睛问:“还有这种怪事?如果碰了会怎么样?” “主人,碰了你就会和他一样倒霉!我都救不了你,除非找到原因,才能解开。” “阿弥陀佛,确实如它说的一般。” “走吧,咱们下去看看这个倒霉小青年。”王书招呼众人。 禧禧从他手中消失,众人这才一路下楼,钱老板和小青年坐在花园的石凳子上。 “叔,我没事的。你该不会是上当受骗了吧!几个小孩子,你怕他们做什么?” 钱老板扶了扶眼镜。“你不能这样说,他们都是有大本事的人!我是亲眼见到过的。” 听到二人的谈话,王书咳嗽一声,钱老板转头看到了王书,高兴地朝三人挥手。 他快步走了过来,朝王书伸出手。“王少爷,木少爷,小师傅!我这侄儿一直都挺倒霉,今天他来找我,我就想让三位帮他想想办法,破解一下。” 王书没有伸手。“钱老板,今天我不能和你握手,也不能和你接触,你谅解一下。” 钱老板尴尬地将手收了回去。 木晨开口:“这活我们接了,不过不能白帮忙,这个收费和看诊可不一样。” “那是自然!规矩我懂,木少爷您愿意出手帮忙就好。”钱老板跟在三人一侧朝石桌走来。 王书蹲在花园圆形石凳子上,将手杵着石桌。 “哎我说,倒霉蛋!刚才我好像听到你说不太相信我们!” 青年没说话,看向钱老板。“叔,我们走吧!我现在可以肯定这三人就是骗子!你肯定被他们洗脑了!” 第79章 都是误会 钱老板赶快上前制止他说话。 “鹏飞,你这孩子,你怎么就不相信我,我好心帮你。” 青年站起身。“你帮不了我,没人能帮我。” 一根枯树枝掉落下来,砸到俩人头上。 青年捂着头,愤怒地撩开头上的树枝。钱老板扶了扶挂在鼻尖的眼镜,重重叹了一口气。 “呵呵,既然我们说了,能帮你就肯定能帮你,现在我们也给你洗洗脑。” 小青年没说话,甚至都没看王书。 王书注意到他眼窝深陷,两眼睛无神,一副浓重的黑眼圈,脸色灰黄,无精打采的模样,一时想起以前的自己。 鹏飞瞥见王书盯着他看,有些不自然,虽然年纪比王书大几岁,却一点没有年轻人该有的朝气。 众人都没说话,钱老板先开口道:“鹏飞,你听王少爷的,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王书也开口道:“你这不是一天两天了吧!说说你的近况吧,有没有做什么坏事?” “我能做什么坏事?每天按部就班,下班回家打打游戏再重复前一天,天天如此。” 王书示意他停一下。“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在空闲时间偷鸡摸狗,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比如看寡妇洗澡。” “叔,你看他说的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吗?”鹏飞冷哼一声。 木晨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扇子,自顾扇了扇,扇子中的山水画一下吸引住了钱老板的目光。 “我大哥的意思是问你,最近有没有去妓院之类的地方!装什么正经,只有去过那些地方的人才会沾染此等晦气!” 钱鹏飞一听木晨如此说,气不打一处来,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不要冤枉好好人,我……我从来不去那种地方。” 他脸色更加发黄,像是马上就要被气死过去一般。 “小飞,几位公子问你什么你就老实回答,这样才能帮到你。”钱老板赶紧打圆场。 听了钱老板的话,他冷冷地回答。“没有。” “小僧觉得这位施主确实有些时运不济,但并非二位兄弟所言,应该另有隐情,不妨还请施主告知一二,我等也好对症下药。”小和尚语气温和。 鹏飞把头看向钱老板。“叔,我真没做过他们说的事情,这三个人故弄玄虚,肯定没少骗你钱吧!” “小子,你不要不识好歹,我们能站在这跟你说话完全就是看在钱老板的面子。”王书站起身,浑身劲气外放,一股气浪四散开,吹得木晨长衫飘了起来,周围树叶也都散到空中翻滚几圈。 二人也感到这股逼人的气势,钱老板赶忙走上前,躬身向王书致歉。“王少爷,我这侄儿不懂规矩,说话没有分寸,您不要责怪他,他一直都很倒霉,不管做什么事都不顺,心情有些低落,我想请你们开导开导他。”钱老板一股脑说了一通。 “钱老板,事出必有因,他无非就是沾染了因,自食了果。我们可以帮他找出其中的缘由,他信也好不信也罢,何必三番五次出言不逊?”王书有些不悦。 “是是是。王少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计较。”钱老板自始至终都很客气,王书也不好得发脾气。 王书打了个响指,乌鸦扑棱着翅膀落到他肩上,伸了伸腿,又伸展一下翅膀,仍旧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脑袋歪在王书脸上。 钱老板和钱鹏飞看到这一幕,心里暗暗称奇。 “你不是不信我们吗?现在是下午三点,我说你三分钟之内必尿裤子,你信吗?”王书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就把手抱在胸前朝他说道。 鹏飞眼神疑惑,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转头看向钱老板,眼神有些愤然,最后他看回王书。“我还真不……” 话还没说完,他就呆愣愣站在原地。 王书朝钱老板笑笑。“钱老板,你看着时间。这小子不信我们,我们真没办法帮到他。” 钱老板无奈。“你们教训教训他也是好的,我们劝了他很长时间,他也是油盐不进,家里人都实在拿他没办法。” “这小子挺固执,但不像做过什么坏事的人。”木晨摇了两下扇子。 王书悄悄对着玉佩小声说:“禧禧,你不是好这口吗?我今天准你出来吸食他们的气息。” 禧禧早已经现身,从树后探出半个脑袋,对着钱老板和他侄子就开始吸他俩身上的气息。 钱老板打了个哆嗦,并没有发现树后的禧禧。“王少爷,您说什么?” “看着时间,到了告诉我,把你侄子叫醒。”王书朝天上伸个懒腰。 钱老板连连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手表,时间一到他就提醒王书。 王书拍了拍乌鸦的后背,乌鸦呱叫了一声。 鹏飞突然就醒过来,身体哆嗦一下,低头便看到自己裤裆湿了一片。 “现在你信了吗?”王书问他。 鹏飞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钱老板赔着笑脸。“王少爷,都是误会,小飞他不是不相信你们,他是没见过你们的本事。” 王书扭头看向身边二人。“小净兄弟,四弟,你们觉得该怎么办?” “大哥,我觉得吧让他拜二哥为师,整日青灯古佛,粗茶淡饭,念诵佛经方可退去这一身晦气。”木晨合上扇子,将其在手中掂量几下。 钱鹏飞露出一副绝望的表情。“叔,我不要当和尚,我还没娶媳妇。” 小和尚一脸祥和。“阿弥陀佛,施主,我木兄弟在和你玩笑,还请不要在意。” “说吧,你把来龙去脉说清楚或许我们还能帮你,你不说谁也不知道你做过什么事?”王书用指节敲敲石桌,发出两声脆响。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啊!早上起床上班,中午吃饭,下班回家打一会儿游戏就睡觉,你们说的那些事我真的一件都没做过。”鹏飞又重复一遍。 王书点点头。“那好吧,有点意思,钱老板今天我们跟着他到处看看吧,万一有什么发现也好帮他。” “多谢几位小兄弟。”钱老板朝三人说。 木晨摆摆手。“不必客气,你儿子好了吗?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 他朝木晨竖起了大拇指。“查过,查过了,我儿子已经完全恢复了,又和以前一样调皮捣蛋的,我都舍不得打他。” 木晨一副教育家的口吻。“哎,子不教父之过,犯错该打还是要打,注意分寸,打坏送来给我医治。” “呵……呵,还是不劳公子了。”钱老板笑容有些僵硬,随后他转头朝鹏飞看去。“你先打车回去,我和三个公子一会去你家吃饭。” “叔,那我先回去。”他脱下外套系在腰上,迈开腿一摇一摆地走了。 “二位少爷,小师傅,坐我的车吧,上次说想请你们喝一顿,一直没联系上,今天正好有空。”钱老板十分客气。 王书挠挠头想了想。“好吧,相请不如偶遇,既然撞上,咱们就随你去一趟。” 钱老板很高兴,王书回屋把十几捆钱塞进包里,背在身上,上次一坛五十年的老酒还没闻到味就被砸了,想想就心痛,今天正好趁此机会,再找叶老头弄一坛,尝尝味道。 “钱老板,你先开车送我们去江湖茶馆,就在你铺子附近,我去买坛酒。”王书对着正在开车的钱老板说。 “我那里有好酒,不用买,我去拿几瓶。” “不用,你先去我说的地方。” 到地方之后,小二出门迎接,见到王书下车,很是热情。 “流儿爷,您来了!” 王书点点头。“今天我就不找你们掌柜的了,你们五十年一坛的老酒多少钱?” “流儿爷,掌柜的吩咐过,您要是来买酒都是按照友情价给您,这五十年的您给十二万就可。”小二抱着拳,态度恭敬。 王书从包里数出十二打钱,放到引擎盖上,小二将肩上的毛巾放到钱上,包起来快步走进茶馆,片刻功夫他手中抱着酒坛来到王书近前,把酒递给王书。 王书道谢之后,小二站在门口恭送几人。 钱老板有点不敢相信。“王公子,刚才你用那么多钱就买一坛酒?” 王书嘴角上扬。“是啊!你不都看到了吗?” 钱老板咽了一口唾沫。“这酒真贵。” “咱们不谈这个,你说说你侄子到底怎么回事?”王书转移了话题。 钱老板扶了扶眼镜。“哦,我从小看他长大!最近几年他一直不顺,做什么事情都失败,有点自甘堕落,也不交朋友,把自己封闭起来,谁都劝不动。” “钱施主,我看他年龄二十七八,不知是否婚配?” 钱老板一路开始讲述,从开朗活泼的小男孩到阴郁的青年,他看到过鹏飞这孩子无数次的失败。于心不忍,直到见识过王书几人的手段后,便想请几人帮忙,让他走出阴影。 一路上,钱老板都在讲述过去的往事,王书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反正怎么也有两个好兄弟在,他到时候只管吃饱喝好,其他的交给他们。劝人向善的活,小和尚估计可以说上三天三夜。 第80章 原来如此 一路折腾,城里差不多也到下班高峰,堵车堵的厉害。 钱老板一直念念叨叨,让王书一定帮帮他侄子,这么好的一个青年,再这样颓废下去真的就毁了。 王书一心想着和木晨大喝一顿,嗯嗯啊啊敷衍着钱老板。 随着车流,钱老板把车停到城市西边挺高档的一个小区。众人随钱老板一路来到一处高楼。王书抬眼望去,直插云霄。 王书感叹一句。“你侄子家挺有钱,住在富人区。” 钱老板露出几分无奈。“王少爷见笑了,一会儿你就不这么想了。” “噢!还另有蹊跷吗?”王书充满疑惑。 “您看了就知道了。” 几人坐上电梯,到达了鹏飞所住楼层,钱老板敲响了房门。 钱老板敲响房门,鹏飞开了门。 几人走进客厅,一股臭脚丫的味道熏得王书和木晨发出一声干呕。虽然刚入修行没多久,王书对气味已经很敏感了,细微的变化他都可以分辨一二。 木晨开口说:“你家怎么有股臭脚丫子的味道。” 王书四顾一圈,家里收拾的干净整洁,地也是刚拖过。 一个中年人起身相迎。“老三,你怎么过来了?这几位是?” “哥,这几位是鹏飞的朋友,我正好也认识,今天来你家吃顿饭。”钱老板回应着中年男子。 他继续说:“王少爷,这位是鹏飞他爸。” 中年男子伸手就过来接王书手中的酒坛。“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 王书缩回拎着酒坛的手。“大叔,这不是给您带的,这是我们自己喝的。” 鹏飞他爸蹙了一下眉,手还伸在半空,气氛有些尴尬。 不过他脸色马上晴转阴。“你们空手来的啊?!” “对啊!我们是来帮你儿子的,需要带礼物吗?”王书回怼。 一听这话,他脸色由阴转晴挤出笑容。“哈哈,快请进,钱老三跟我说过,今天要来贵客,让我多弄几个好菜。” 王书扇了扇眼前的空气。“还真是有股怪味。” 落座之后,钱老板就给三人介绍起来。“这是我大哥,钱光明。”三人都没理他,王书和木晨四顾打量着,小和尚闭眼念经。 钱光明拿了四个茶杯,分别加了茶叶,用一个老式保暖壶给四人倒水泡茶。 王书看到眼前一台老式彩色电视机,四四方方一大个,屏幕三十寸左右,略比自己电脑屏幕大一点,一个老式木茶几,老旧的沙发上垫着一块破旧的沙发垫,破破烂烂的窗帘几个大洞很是显眼,家里的家具也都是很破破烂烂的老古董,不仔细看以为是故意弄出的贫民窟风格。 “钱大叔,你们住在这么高档的小区,怎么也不换一下家具?”王书拿起一个缺口的玻璃茶杯问。 钱光明苦笑一下。“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的!我这人念旧,这些老物件有感情,快喝茶,一会凉了。” 王书将玻璃茶杯转了一个面,对着没缺口处喝了一口。“这什么茶?怎么淡淡的?” “哦,这茶叶泡过五次,每次别人喝完,我都拿出来晾晒一遍,跟新的一样。”钱光明得意的说。 王书没忍住干哕一下,他放下手中的茶杯。 嘎嘎……本在他肩头睡觉的乌鸦探出脑袋,叫了两声。 钱光明一声惊呼。“啊!你肩上这只鸟真漂亮啊!三十块卖不卖?” 王书没搭理他,起身示意钱鹏飞自己要去一趟厕所。 洗漱台上水龙头被铁丝捆的牢牢的,卫生间里一个大水桶一滴一滴正滴着水。王书拧开水龙头,接了两捧水,漱了漱口,不适感才消退下去。 他看到拖步桶里的水漆黑如墨,回来的厨房过道处,很多泡沫箱种着辣椒,王书刚一凑近观察,一股腥臭味让他忍不住又干呕了一下。 “你家这小区前几年就是全市最贵的!这一百多平米,至少都要几百万吧!怎么搞得到处都是味?”王书摆着手抱怨。 钱鹏飞默然地看了王书一眼。“这都是我爸弄的,我很少管家里的事情,平时我下班回来就在房间玩电脑。” 王书哦了一声,走回客厅。 钱光明正在给木晨绘声绘色的讲述今天发生的事情,王书重新坐回位子上饶有兴趣的听着。 他已经说到中途。“你是不知道修车那小伙子,可被我骂惨了,一句话都不敢和我说,眼泪都在打转,就差没流下来,哈哈哈。” “噢,什么事情那么开心?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王书挤了挤眉毛。 木晨凑到王书耳边。“大叔今天去修汽车,本来是漏水,结果硬是换了一块新玻璃。” “然后呢?” “他没出玻璃的钱,只是出了修补漏水的钱!让他捡了个大便宜。” “就这?你骂修车的小伙子做什么?”王书眉头拧成一个大疙瘩。 钱光明翘起了二郎腿,在王书眼前晃荡。“小兄弟,我不教育教育他,他能给我用那么少的钱换汽车挡风玻璃吗?哈哈。” 小和尚睁开眼睛。“钱施主,自古有云,占小便宜吃大亏!” 钱老板开怀大笑。“哈哈,小师傅我可从来没吃过大亏,都是占便宜,这大房子都是我一分一分占便宜攒下来的。” 王书朝他竖起大拇指。“您还有这么大本事?这房子都能占便宜买下来?” 钱光明面露喜色。“那当然!我告诉你们,只要你用心省,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钱大叔,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屋里有点臭味吗?” 钱光明似乎很久没和人说过话了,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哎,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我每天洗脚水都用来拖拖地,不然你以为家里怎么干净。” 王书又竖起大拇指,嘴角不自然地往上翘。“大叔您真优秀。” “这算什么!你看到厨房里面栽种的小辣椒了吗?我隔三差五就用大粪灌溉一下,不然能长那么好吗?” 王书听得头皮发麻。 “小飞,你去把我今天捡的菜叶子洗洗干净,洗好我就给几位小客人弄饭,老三,你先回吧!今天没做你的饭。”钱光明起身走到冰箱旁,从一旁的篮子里拿出一袋水果。 钱光明开始絮絮叨叨。“我家小飞从小性格孤僻,不像我是个话痨。他难得有朋友会来家里玩!要是再来几个女的,过几年我就可以抱大孙子了……” “钱大叔,这水果是不是坏了?”王书盯着他剜掉一半的烂苹果问。 钱光明没好气的说:“你懂什么!这样的果子才甜,也就你们来,我才舍得拿出来吃。”接着他把烂果子一片一片削成条,放在盘子里,插上牙签。 木晨拿起一块梨,放在鼻子底下闻闻,接着又放回去。“大叔,这梨已经坏了,不能吃的。” 钱光明二话不说拿起就塞进嘴里,大口咀嚼,汁水顺着他嘴角流了下来。“山猪吃不了细糠。”看了一眼钱老板,又吃了几块他便走到厨房帮他儿子弄菜做饭。 “钱老板!这是你哥?怎么跟你一点都不像啊!”王书抬手在半空中捏了一下拳头。 钱老板满脸无奈。“我哥从小比较强势,很固执!他没有亲自实践过的事情,他是不认可的。” 王书拿牙签叉起一块橙子递到乌鸦近前,乌鸦嫌弃地将头扭到一边,哼唧一声开始梳理羽毛,王书只得又将其放回去。 咚咚咚……钱老板打开房门,一个外卖小哥伸手把外卖递进来。 钱光明从厨房走过来,接过钱老板手中的外卖。“老三,你从来不在我家吃饭,要不然今天就别走了,我多买了一份饭的。” 钱老板没说走,也没说不走。 “可以吃饭了。”钱光明拍了一下钱老板的胳膊便招呼众人。 王书提着酒坛和木晨一同走了过去,桌上放着两份黄焖鸡米饭,一锅蔬菜杂烩汤和几碟剩菜。他甚至连碗都懒得换一个,黄焖鸡米饭还装在塑料盒里。 王书看向钱老板。“钱老板,要不然出去吃吧,我这十二万一坛的老酒搭配这鸡米饭实在是喝不下。” 钱老板点了点头。 “多少一坛?”钱光明表情略显吃惊,很快又恢复如常。“小飞,你把菜收起来,咱们出去吃。” 钱老板开车来到一个大酒店,几人顺着电梯到一处高空露台。 钱光明一改之前的吝啬,接过菜单十分豪气地开始点菜,龙虾鲍鱼大闸蟹……看他的表情,如果有龙肉,他恨不得也点上一整条。 “老三,好久没和你一起吃饭了,我就不客气了。哈哈……” 钱老板刚想说什么,王书按住了他,示意他不要出声。 “钱老板,刚才我们商量了一下,你侄子的病因我们已经找到了,你要是想帮他,你就别说话!”王书压低声音对他道。 钱老板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配合地看了一下王书。 菜很快就上齐,钱光明拿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整个人都趴在桌子上吃起来。王书打开酒坛盖子,一股浓烈的香味四散开来。 第81章 不孝之子 王书给木晨和钱老板分别倒了一碗酒,盖起坛子。 钱光明抬起手说:“老三,他们不是我儿子的朋友吗?怎么不给他也倒一碗?” “这酒太烈,我怕担心你儿子喝不惯。”王书敷衍着。 钱光明放下筷子,把两个高酒杯放到桌子转盘上,转了过来。“你给我也倒一杯!我尝尝你说的这十二万的酒是个什么滋味。” 王书只好也给钱光明和钱鹏飞倒了半杯。 钱光明将酒杯转回去,咽了一口唾沫,抬起高酒杯一口喝掉大半,他放下酒杯,闭着眼深呼吸一口,赞叹一声。“好酒啊!多少年都没喝那么香的酒了。” 说完将高酒杯又转至王书近前。“小兄弟,再给我加满。” “你这都没喝完!喝完再说。”王书有些不耐烦,并未理会,夹起桌上的腰果放进嘴里,咬的嘎嘣响。 钱光明有些不悦,“我说小兄弟,你你知道我在我们公司可是这个!”他声情并茂竖起大拇指。 王书斜眼看着他,和木晨碰了一下,自顾喝着。 酒味醇香浓厚,一口下肚,酣畅淋漓,瞬间千般愁苦烟消云散。 “啧啧啧,四弟,这是什么酒?怎么感觉如此痛快?”王书连连称妙。 木晨放下酒碗。“快哉!壮哉!这是陈年杜康。” “哈哈,是杜康啊!我就说不怎么好喝!”钱光明手中拿着大闸蟹,朝着嘴里塞。 众人都看向他,王书笑了笑。“哦,那你一会儿别喝。” 钱光明放下手中的螃蟹,又端起酒杯吸溜一口。 木晨厌恶的无视他,“钱老板,那么明显的现世报你都看不出来吗?你侄子要想不那么倒霉,原因一部分在他爸身上。” “此话怎讲?”钱老板精神一振,他身边坐着的钱鹏飞也睁大眼睛。 沉默许久的小和尚走到大吃大喝的钱光明跟前。“钱施主,确实如我木兄所说,你儿子想要改运,你就必须改掉悭贪,你占便宜越多,你儿子越倒霉,父债子还,你以后需多做善事,方可化解诸多不顺。” “你个小秃驴,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有债要我儿子还了?”钱光明一脸懵,手上一只剥壳的皮皮虾还没来得及塞进嘴里。 “阿弥陀佛,钱施主,从你一开始讲述你换车玻璃和种种前因后果,我等就已知晓,你已欠了债,既然你不愿还,那必将由你儿子加倍来还。”小和尚说完重新坐回座位。 钱老板不确定地说:“小师傅,你怎么确定,我哥犯错,他儿子却会受惩罚。” “南阎浮提众生,举心动念,无不是罪,无不是业。王兄你可曾看出些许端倪?”小和尚慈悲地看向王书。 王书一手提碗,喝了一口酒道:“虽然他老子抠抠搜搜,我觉得他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因果循环,落到自己头上罢了。” 钱鹏飞站起身,浑身因为激动都有些发抖。“这关我什么事?我什么都没做啊!我爸做的事情,我可是一点没参与啊!” 王书轻蔑地看他一眼。“你闭嘴吧!不孝之子。” 钱老板轻声问:“王少爷,不知您有何高见?能不能说出来给我们听一听。”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钱老板对王书的称呼发生微妙的变化。 “很简单的道理啊!不孝有三。你背一遍就知道了。”王书仰头大口喝完碗里的酒。 钱光明打了个酒嗝,抢先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众人都没有理会他。 “原来如此,这样看来他倒霉也是自作孽,怪不得别人。”木晨点头附和。 钱老板着急地说:“木公子,您快说说,到底我家小飞是怎么回事?这几年事事不顺,有没有什么办法改一改运?” “其一,阿意曲从,陷亲不义;其二,家贫亲老,不为禄仕;其三,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三不孝你侄子都占,你说如果他能有好运,还真是没天理。”木晨不急不缓地解释。 小和尚颔首。“善哉,善哉。” “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你们没经历过我的生活,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我过得有多苦。”钱鹏飞大喊。 钱光明站起身。“小兔崽子,我给你吃,给你穿,最后你跟我说你过得苦?你从小到大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用我的,你有什么资格胡说!” “你就是个蛮横不讲理的暴君!从小到大,我都活在你傲慢的固执里。” 眼看双方争执不下,一场饭局变成了辩论现场。 “停……!”王书拖长声音制止了双方,他只感觉脑瓜子嗡嗡响。“我们只是把客观事情讲清楚!你们回家掰扯行不行。” 饭桌突然安静,拍桌子打板凳的声音戛然而止。 气氛一阵沉默,王书和木晨自顾喝着酒。 钱光明站起身,“服务员,这些菜都给我打包起来,真是一点味道没吃出来,光顾着发火,钱老三,这顿饭你叫我出来的,这钱你来付。”他从口袋掏出几个塑料袋,将菜一一倒进去。 王书和木晨正喝的开心,一听他这样说有点愣神。 钱光明拿着高酒杯走过来,“我喝的差不多了,你们也少喝点。”他把喝剩下的酒倒入坛子里,盖上酒盖,把酒坛抱到桌上,幸灾乐祸的看着二人。 “这酒十二万一坛啊,你不会连我们的便宜都想占吧!合着讲了半天,在对牛弹琴?”王书张大嘴巴。 几人也都惊愕地看着钱光明。 钱老板语气有几分不满。“这顿饭我请,哥,你不能这样对待我请来帮鹏飞的客人吧!” “几个小屁孩,还对我讲大道理!哈哈,我吃过的盐比他们三个加在一起都多。”钱光明嗤笑一声,转身开始整理桌上的美食。 “阿弥陀佛,钱施主不可再执迷不悟。”小和尚眼神变得悲悯。 钱光明拿起钱老板没喝的酒,也倒入酒坛,正当他伸手要拿他儿子的高脚酒杯时。 钱鹏飞先他一步夺过酒杯,仰头咕嘟咕嘟就都喝下去,紧接着抢过钱光明手中抱着的酒坛顺势往地下一摔,酒坛子四分五裂,半坛子酒撒了一地。 钱光明眉头一紧,大声呵斥。“败家玩意!反了你啊,多好的酒啊。” “钱光明,我受够你了!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愿做你儿子。”说着一掌推开钱光明。 钱光明也急了。“儿子敢打老子!真是倒反天罡!大逆不道!” “你那固执的偏见,独断专行的特权!我从小就活的卑微,虽然不愁吃穿,但是我一点都不开心,我感受不到一点快乐!”钱鹏飞有些歇斯底里对着他爸大喊。 钱光明大怒,拎着食物的手一拳打在钱鹏飞脸上,顺势在他身上一推。 还不等众人拉住二人,钱鹏飞身子踉跄着一路后退,撞碎了隔档玻璃,整个人掉下楼去。 “丫丫,快救人。”王书一声令下一道黑影从他肩膀窜飞出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几人赶快趴到露台处观察,这么高的楼层,王书向下看去也心慌。 钱光明已经吓得瘫坐在地,手中仍旧紧紧拎着装食物的袋子。 楼层太高也看不清具体情况,几人急忙奔到电梯处,王书像拎小鸡仔一样,提着壮硕的钱光明进了电梯,他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两腿如面条一般。 王书一路提着瑟瑟发抖的钱光明下到一楼,乌鸦划了一道弧线,从花坛中飞回来,落回王书肩头,用脚挠挠脑袋。 钱老板顺着乌鸦飞过来的方向径直冲到花坛中,抱起躺在地上的鹏飞。 木晨快步走过去抓起他的手腕,按住他的脉搏。“倒霉孩子,不打紧晕过去了!回家睡一觉就好。” 听木晨开口,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钱老大!你太过分了!他可是你亲儿子啊!你推他干什么!你手上提着的剩菜有你儿子的命重要吗?你儿子如果死了!你攒那点家当有什么意义?”钱老板抱着晕过去的侄子大声怒斥。 “老三,我我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钱光明吓的呜呜哭起来。 王书看着他秃顶的脑袋有点心烦,踹了他肩膀一脚,钱光明一下趴到地上,抬起满脸泪痕的脸,鼻子一抽一抽。 “就知道哭哭哭,一条命差点就死在你这混蛋老爹手里。”王书没好气说着,又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刚才他是真吓了一跳,要不是有乌鸦,二十九楼的高度,换做是他,不死估计也要摔残废。 木晨拍掉手上的灰尘,走到钱光明近前。“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占便宜越多,你儿子死的越快。今天要不是遇到我们,你儿子这会儿已经找阎王爷报道了。” “阿弥陀佛,钱施主!因果循环,你命中有此一劫,望你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小和尚空空的袖口劲风鼓荡,将趴在地上的钱光明扶起来。 钱光明哪有力气站着,身子一软又倒在地上,惊讶地看着三人说不出话。 王书拽起他一只胳膊,将钱光明提到他儿子面前。 他颤颤巍巍伸手检查一番,确认他儿子只是晕了过去,一根毫毛都没少,这才止住了哭声,扯起衣服擦了擦脸。 第82章 神秘的柜子 王书双手抱在胸前。“你耳朵塞驴毛啦!我两个兄弟和你说的话你听清楚没有!今天要不是钱老板找过来,你家这点破事,我们还真不惜的管。” 钱光明此时乖的像个小鹌鹑,刚才盛气凌人的臭架子一下全没了,他战战兢兢地问:“这位小少爷!请问我儿子什么时候会醒?” “刚才不是和你说过吗?多做好事!他就醒的快,你自己掂量吧。”王书招呼木晨和小和尚就要离开。 饭店经理跑出来,一个劲给众人道歉,和众人解释说露天花园餐厅的玻璃是特制的,如何如何坚固,就算冲锋枪都打不穿,人碰一下是不可能碎掉的云云。 人没事王书也不想听他啰嗦。 几分钟之后,救护车将钱鹏飞拉走,钱老板和三人一一告别,也随救护车一同离去。 三人找了一处干净的小馆子,囫囵吃点东西,便打车回家。 王书一屁股坐到客厅的一个蒲团上。“这酒喝的真是郁闷,钱花了还没尽兴,就让那老头搅和了。” 木晨按开烧水的茶壶,说了一句。“七碗一饮不尽兴,夜来少睡心愲愲。” “哈哈,对,就是这个感觉,知我者四弟也!”王书拍了拍他的肩膀。 乌鸦也嘎嘎叫了两声。 “王兄,木弟。你二人可曾注意到,钱施主家客厅有一个破旧的小柜子。”小和尚坐到他常坐的蒲团上。 木晨将茶盏依次放到二人近前。“二哥,你是说那个老旧的雕花小木柜?” 小和尚点头。“正是此物。” “小净兄弟,一个木头做的小柜子能有什么特别?” “小僧隐隐察觉,这小柜子有些许蹊跷。王兄,你可将玉佩中的精怪叫出来问一问。” 王书对着玉佩喊了一声,禧禧和多多便显出真身,一左一右站在王书面前。 “欢欢哪里去了?” 一个小怪物从它俩的影子中也显现出来,三个家伙形态各异,还是很好区分,禧禧一双过膝长手,欢欢一副外翻獠牙,多多长着一根大尾巴,三个家伙个头都差不多大小。 “那屋主人家有个柜子,你们三个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主人,那个柜子里面装了茶叶!”禧禧抢先发言,王书伸出一根手指,一股小电流窜起来,在空中三五厘米处游移片刻,禧禧识相地捂住嘴巴。 多多六只手比划起来。“我觉得那个柜子雕了花纹,很好看啊。” “两个笨蛋,那柜子里面有个精怪!”欢欢说完又化成一道影子,附在两个小怪物身上。 “你说谁是笨蛋。”禧禧开始踩地上的影子,它费劲力气,却不能碰到半分,多多也加入了进去,三个精怪玩的不亦乐乎。 王书一手抓着一个小怪物,把他们分开,地上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深色影子。 “是个什么类型的精怪?” “主人,欢欢也不知道,那沉香木小柜味道太浓,隐匿住它的气息。”话音一落,黑色影子逐渐消失。 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 王书走过去打开门,钱老板和钱光明站在屋外,钱光明背着他他儿子。 “那么晚了,你们还有事吗?” 钱光明说:“王小少爷,老三和我刚和我说了你们的事,今天是我做的不对,我知道错了,你们都是有大本事的人,我儿子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都没事,您救救他吧。” “你儿子就是吓晕过去,你让他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木晨端着茶杯喝了一口。 钱老板上前一步,“木少爷,需不需要扎一下银针?” 木晨摆了摆手。“不用,明天他就会醒,以后你们父子遇事好好沟通,把你坏习惯改一改,有什么事情不要憋在心里,容易憋出毛病,说开了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钱光明连连点头道谢,背着钱鹏飞退出门外。 “等一等。”王书叫住钱光明,用手比划了一下高度。“大叔,明天把你装茶叶的那个小柜子搬过来,我们要看看。” 钱光明客气地应一声,和钱老板相约离去。 又喝了一会茶,三人洗漱完毕,也回卧室休息,木晨和小和尚还是睡高低床。 王书躺在床上,抬着一本老旧的《三十六计》翻看,木晨给小和尚换好药,也躺下玩手机,不一会儿二人便沉沉睡去。 天刚蒙蒙亮,三人起身出门运动,等他们吃完早餐回来之时,钱光明和钱老板已经把柜子搬到门外,正等着三人。 “钱大叔,钱老板,怎么那么早就过来了?”王书和二人打招呼。 钱光明弯了一下身,“王少爷,您吩咐的事情我们不敢怠慢,刚来也没多久。” “进来吧。”王书拿钥匙打开房门,邀请二人进屋。 二人抬着柜子,摇摇晃晃放到客厅。 木晨打开柜门用鼻子闻了闻,空空如也,茶叶已经被钱光明收拾干净,二人好奇地看着他,不知他们要做什么。 钱光明介绍着柜子的来历。“这个小茶柜是从老房子搬过来的,从小一直看到现在,我这人念旧,舍不得扔掉,就一直放在家里。” “小净兄弟,你再看看,有什么发现吗?”王书对小和尚说。 小和尚围着柜子绕了两圈,摇了摇头。 “主人,我可以叫它出来。”禧禧不知何时趴在王书肩头,钱老板和钱光明都发现对着王书耳语的小怪物,俩人惊恐地倒退着跌坐在沙发上。 二人同时惊呼。“王少爷,你肩膀趴着一个鬼?” “别一惊一乍的!这不是鬼,这天地所化的灵怪,见了它你们以后万事皆顺。”禧禧配合地一拍手,一道金色气息随它挥手之间飘落二人身上。 俩人都吃惊地张大嘴巴,不敢再多言语。 “禧禧,你把它叫出来问问。”王书转过身去,摸了摸柜子。 禧禧跳下王书肩头,开始它的表演。“啊呀呀呀嘿!清风祥光照陋居,灵犀一点唤友行;美酒冒泡闪银光,佳肴齐备迎好友。啊呀呀呀嘿!你若还不来登场,江湖好手只等闲;如将来迟半柱香,好事只怕没你份。啊呀呀呀嘿!这有咒语百试灵,许你做人享荣华;这有佛家千万法,助你成仙也无妨……” 王书抱着手饶有兴趣地看着禧禧围着柜子跳的欢快,这禧禧不光会唱大戏,打油诗念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真真假假绕的他都有点迷糊。 “速速现身别装佯,咱们一起乐无疆,欢欢喜喜闯江湖,潇潇洒洒乐红尘……等你等的心发慌,快来快来别仿徨。” 禧禧唱完打开柜门,一股绿色的雾气翻滚着从柜子里涌出来,犹如云海雾涛般铺满整个房间。 钱老板和钱光明吓得双脚都抬到了沙发上。“王少爷,这柜子怎么会有绿烟冒出来,太吓人了!” 木晨一挥手中的扇子,一下就将烟气四散荡开,绕开三人所在之地,但还是充满了整个房间。 王书站在它身后,劲气外放,不让绿烟弥漫靠近,仍旧抱着双手。“禧禧,它好像不领你的情,你看它把房间弄的乌烟瘴气。” 禧禧有点不知所措,胡乱安慰着。“主人,别害怕,它在虚张声势,想吓唬一下您。” “你看我像害怕的样子吗?”王书有些耐不住性子,作势上前就要捶烂小柜子。 小和尚挡在他前面。“王兄,不可鲁莽,它不曾害过人,小僧去劝劝它。” “阿弥陀佛,你本乃善类,如今得遇我兄弟几人,暂且跟随我们左右,以后一旦机缘成熟,便如你所愿,你可愿意?” 柜门砰一声关了起来,黑色的柜子隐隐流露出幽冷的气息,纹理错综似乎闪着黯淡的绿色气体,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王少爷,这柜子活了!你看它上面的兽纹在动。”钱光明大喊。 王书也看到了那些似兽非兽,似人非人的图案开始扭动起来,门把手上的一个金色狮头张嘴打了一个哈欠。 “老四,这绿色气体是不是有毒?我怎么感觉自己看到了幻觉。”王书转头看向一旁的木晨。 木晨警惕地转头朝身后被绿气包裹的钱家兄弟看去。“似乎是没有毒的,有毒的话他俩就不会说话了,现在应该躺在地上才对。” “禧禧,他怎么还不出来?”王书耐心已经耗尽。 “咳咳,主人,它需要一点仪式感,稍等片刻,我再唱一遍。”禧禧又要开始跳大神,小和尚制止了它。 “王兄,莫要急躁,待小僧进去一探便知。” 王书拉住小和尚后领,一下把他揪回来。“要去也是我去,你不能去。” 柜门吱呀一声自动又打开来,里面空空如也,青绿色的烟气在柜中萦绕,片刻之间房间已经充满了青绿雾气。 转瞬之间,所有烟雾尽数被吸入柜中,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钱老板和钱光明吃惊地看着这一幕。“王少爷,这柜子里面是不是也住着一个鬼?刚才这柜子上的图案在动。” 王书并未理会钱老板。 第83章 都在说话 屋里绿植都开始偶偶私语。 几人眼神变得警惕,电视柜上的绿萝无风而动。“这里环境还是蛮不错的,只是天天喝自来水,有些吃不消,要是能换成山泉水就最好不过。” 王书盯着摇曳的绿萝叶。“谁在说话?” 放在墙上隔板上的细叶兰花也抖动起叶片。“谁说不是呢!太阳出来之前能让我沐浴一下朝露,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要喝水,我要喝水,再不给我水喝,我就死给你们看!”一株靠墙的象耳芋巨大叶片已经开始打蔫,垂落在地。 钱家兄弟有些瑟瑟发抖。“王少爷,窗户关着,你家这些植物怎么会动!还会说话,太吓人了!”钱老板不自然的说。 嘭一声响,柜门被踢开。一只青黑色的脚从黑色柜中伸出来,踩在地上。两只手扒着柜门从里面探出来四处摸索,像要抓住什么似的,伴随着一声嘶吼,一个巨大的独腿独眼青面怪一下挤占了大半个客厅。 “我在里面睡得好好的,你们叫我出来做什么?”他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一下凸出的眼球,一只眼睛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钱家兄弟。“原来是鲜嫩的人类!” “王少爷,木少爷,我们先走了,我回去看看我儿子醒没醒!”钱光明怪叫一声,拖着不敢动弹的钱老板,连滚带爬地跑出房间,头都没顾得上回,啪一下关上房门。 王书哪有功夫搭理二人,他已经握紧双拳置于胸前,做好了战斗准备,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一旁的木晨也早已抽出木龙破岳刀,刀尖直指青面怪的独眼。 “阿弥陀佛,二位兄弟,我来劝一劝它。”小和尚朝前一步。 王书伸手挡住小和尚。“小净兄弟,他一看就很危险,不要靠近。” 禧禧跳到王书肩头,“主人,它是一个鬽怪,不会伤人。” 王书将信将疑瞥了一眼禧禧。“你确定?” 禧禧跳到地上,朝它爬过去,用手在它身上一戳,四周又弥漫起一圈青绿色烟雾,大怪物一下消失不见,变成一个缩小版的独腿独眼小怪物,正坐在柜子上看着众人。 禧禧走上前去,叽叽咕咕和它一通说,小怪物兴奋地站在柜子上跳来跳去。 等禧禧和它沟通完,眉开眼笑地朝王书眨眼睛。 “小孽畜,以后你乖乖听话,我可以饶你不死。”王书心里没底,本想着又要打一架,看到禧禧的表情,他倒不知该如何与这精怪沟通了。 鬽怪两只长手撑地,配合着一只脚走到垂落在地的叶片前,一挥手便切断了象耳芋的巨大叶子,随手一裹便穿在身上。 “主人,您吩咐便是,我以后听您调遣,可是希望您不要食言。”它十分虔诚地匍匐在地,给王书行了一个大礼。 “我好像没答应过你什么,禧禧,你又胡编乱……”还不等王书把话说完,禧禧蹦跳着跑过来,趴在他耳边嘀咕。 王书听完之后紧蹙的眉头舒展开,频频点头。“哦,这也不是不可以,但要能有这个机会遇到才行。” “多谢主人,以后我愿追随您,给您鞍前马后。” “行吧,你起来吧,既然你能和植物说话,你以后就叫花花。把你内丹交出来,你就可以住到这玉佩里面了。” 鬽怪睁大了眼睛,抬起头望着王书。“主人,我一直住在这柜子里,平时几乎都没出来过,而且我道行尚浅,还不曾修炼出内丹。” 木晨仍旧用刀指着它满脸怒意。“你们这些精怪怎么可能会没有内丹?或大或小都应该有一颗。” 花花着急地对王书说:“主人,我只有在遇到物鬽才能靠它的内丹,孕育出自己的内丹。我从未出过这个柜子,也从来没遇到过物鬽,真的没有内丹。” 王书拉住了木晨。“禧禧刚才告诉我,说帮它找到物鬽,炼化一颗自己的内丹。” 木晨哦了一声。 乌鸦一摇一晃地从房间走出来,花花看到它,吓的一下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乌鸦没做理会,跳到王书肩头,歪着脑袋看趴在地上的小怪物。 “你说的物鬽是个什么?”王书好奇,不禁问了一句。 花花战战兢兢抬了抬头。“主人,那是一个会和动物说话的精怪,长着两条腿一只手三只眼,很好辨认。” “哦,到时候我们逮到它,交给你处置!” “多谢主人。只要得了那物鬽的一点内丹,我就可以凝结出自己的内丹了。”花花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兴奋,浑身都开始微微颤抖。 小和尚走过去,一只手放在花花头顶,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之后他示意王书将玉佩放在花花头上。 王书取下胸前的玉佩,放了上去,玉佩闪烁了一下金芒,花花便化作一股绿气尽数钻入玉佩之中,王书又重新将玉佩戴回胸前。 木晨把手中的大刀收回了乾坤袋,深吐出一口气,坐回沙发里。“我还是第一次见这鬽怪!师父曾经给我讲过,这鬽怪乃是一种罕见的精怪,它们藏匿于古旧的家具中,很难被发现,可以和一些有灵气的器物交流,有道行的鬽怪可以沟通万物,我和师父还从来没炼化过鬽的内丹。” “那你怎么还问它要内丹?”王书笑着问。 木晨嘿嘿一笑。“还不是跟你学的,万一它真有呢!” 经他这么一提醒,王书想起骗禧禧内丹的事,也笑起来。 他看着客厅的这个小柜子,拿出手机拨通了钱老板的电话。“喂,钱老板,我们弄完了!你过来把柜子抬走吧。” “不要了,不要了,柜子我哥说不要了,送给你了,里面的东西太吓人了。”钱老板断断续续说着。 又聊了几句,二人便挂断电话。 王书上前摸摸柜面,触感还挺不错,他蹲下身检查了一番。 “大哥,这柜子是沉香木的,我刚才闻到一股蜜香味,你闻到了吗?”木晨转动手中的玉笛,心不在焉地和王书说。 王书细细一闻,确实有股淡淡的甜味萦绕鼻尖。“你鼻子还怪灵的哩。” “嘿嘿,这柜子放车上,以后我还可以装个药材。”木晨说完便将玉笛放到嘴边吹了起来。 小和尚开始又开始心无旁骛地打坐,王书把柜子搬到院里认真清洗起来,乌鸦飞到院墙上四处张望,像是在放哨一般。 王书嘴里哼着小曲,撸着袖子正擦拭柜子,李鱼儿一翻身跳进院中。 “吓我一跳!”王书嘴上说着,见她心里还是挺高兴。“你跑哪里去了?几天都不见你一面。” 李鱼儿轻哼一声,走进房中抬起桌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喝了个水饱。“老王,我卡上的钱花完了,还差三十万。” 王书甩甩手上的水,在身上擦两下,翻开装钱的箱子数数。“我这里还剩下二十五万,这是我所有的家当了。”他望向李鱼儿。 李鱼儿翻了个白眼。“你怎么那么穷?连这点钱都没有?” “哎我说!我这个年纪,不欠债,不赌博已经超越百分之九十的人了!算得上优秀青年。怎么会还差五万?你做什么要那么多钱?”王书气呼呼地问。 李鱼儿放下茶壶,叉着腰。“哼,还不是为了买那宅子,费我好大力气。” 木晨收起玉笛和王书一同问道:“那块地搞到了吗?” “没有,差点钱。” 王书说:“一块荒郊野地怎么需要那么多钱?当时那些小痞子不是打了好多钱给你的吗?你就不能找你哥帮帮忙吗?” “吼!你真当玉律卫是你家的不成!卫部里规规矩矩多的很,一切都要按律法来办!我哥也说不上话,为了这件事我都找了好多人帮忙!给你们三个小时搞到五万块,不然那块地就归别人了!”李鱼儿说完走进卧室关上房门。 王书和木晨二人面面相觑。 王书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看着木晨。“三个小时,我去哪里弄这些钱啊!” “大哥,你别看我。我身上也是一分钱没有!都花光光了!”木晨一掏口袋,抓出一把空气。 王书目光转到了他的乾坤袋之上。“要不然,上次用完的天材地宝匀一点出来,卖给叶泽清行不行?” 木晨双手捂住了口袋。“我的亲大哥唉,这逸水仙珠可遇不可求,你可别打它的主意,五万块卖了,到时候想要赎回来,估计要翻一百倍。” 王书使劲嘬了一下牙花子。“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平时咱们就应该节俭一点,再节省一点,像钱老板他大哥一样,现在也不至于陷入窘境。” 他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乌鸦和木晨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左右移动,一时也没办法。 “要不然,我再问朋友借点?俗话说救急不救穷,他们应该会帮我的。” “阿弥陀佛,王兄世上最难的两件事就是求人和借钱,不可再行此法。”小和尚睁开眼睛。 王书急的挠挠头发。“那怎么办?那宅子用做咱们修行之地可是再好不过了。” “一切随缘便可,不可太过执着。”小和尚说完又闭起了眼睛,自顾念起经文。 两个小时之后,几人还是没有半分头绪,正当王书想放弃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 第84章 悲暮岭 “喂!你找谁?”王书接起电话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是我啊!小哥,我是自行车行的老板,上次您在我们店里订购的自行车已经到了,我打电话就是想确认一下您在不在家,我们可以随时安排给您送过来。” 王书听到对面如此说,突然眼睛亮了起来。“不用送过来,我现在就来你店里,你等我。” 挂了电话王书风风火火就赶到车行,好说歹说退了六万块,说以后要是再想买自己照原价付,老板这才同意。 一路又马不停蹄赶回家,李鱼儿正在客厅给乌鸦剥瓜子,王书把五万块放到桌上,用手拍了拍。“这总够了吧!” 李鱼儿竖起大拇指,笑嘻嘻地看着他。“没看出来,老王你还挺有本事!”她拎起装钱的箱子快步出门。 王书想起什么,趴在窗户上朝楼下的李鱼儿喊:“你晚上回不回来吃饭?我们还给你留了菜的。” 李鱼儿没做理会,一路小跑出了小区。 “这一天天,白天走四方,夜里补裤裆,忙的像个陀螺一样。”王书关上窗户,坐下喝了口茶,和木晨并排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节目。 “大哥,你说她一个小女子,能办成这事吗?”木晨随手换了一个频道。 “不知道,她哥不是龙行舟吗?她都搞不定,咱们更别想了。”王书看着屏幕上一条张口袭来的毒蛇,打了个哆嗦。 看了一会儿电视,便拉着木晨一起做饭。 几人正吃着,李鱼儿又回来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王书看着坐到桌边的李鱼儿。“这么快就处理完了吗?” 李鱼儿拿碗自顾吃了起来。“材料都交上去了,等通知就行。” “那你愁眉苦脸的做什么?这不是好事嘛!”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哥带了一小队人去了悲暮岭,我有点担心他的安全。”李鱼儿吃了一口菜,有些担忧地说。 木晨大声说:“什么?!悲暮岭!”语调吓了王书一跳。 “悲暮岭在哪?” “阿弥陀佛,悲暮岭在滇南密林深处。磁场混乱,瘴气丛生,野兽横行,危机四伏。”小和尚放下手中的筷子。 “大哥,你不看电视的吗?悲暮岭那可是人类禁区,普通人进去几乎没有能出来的,修行者都很少有人冒险进去。” “哈哈,风浪越大鱼越贵,风险越大回报越高,咱们这就出发。”王书啪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对了,龙哥去悲暮岭干什么?” 李鱼儿挑起秀眉瞧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们谈的都是机密,我只隐约听到悲暮岭,还有什么云海什么兽的。” “他们肯定是在悲暮岭一个叫云海的地方发现了灵兽!咱们现在就出发,先他们一步抢到那宝物。”王书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两眼直冒金光。 木晨有些似笑非笑也眨眼瞧着王书。“大哥,玉律卫一般是不会去寻找宝物的,他们出现的地方都有非常凶狠厉害的邪修出没。” “那咱们就更要去看看了,万一他们有什么不测……”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胡说八道。”李鱼儿说完就伸手抓住了王书的耳朵使劲一拧,疼的他眯起眼睛。 乌鸦站在桌上嘎嘎叫了两声,以示不满。 突然小和尚的碗没有任何预兆地裂开,极不规则地变成了两半,众人一下都安静下来。 “阿弥陀佛,此一去必定凶险,咱们应该做好万全准备。” 众人都盯着桌上的碗,没了刚才的闹腾劲,气氛变得凝重。 “碎碎平安,这是预示龙哥他们都会平安,咱们准备一下今晚就出发。”王书收起小和尚的碗,又重新拿了一个新的,虽然这样说,但他心里也没底。“老四,你再说说这悲暮岭中有些什么?” “师父曾经和我说过一些悲暮岭的事。他老人家也很少进去,除非需要一些极为珍贵的药材,才会冒险进入其中寻找,岭中毒虫蛇蚁数不胜数,各种瘴气,腐气也是随处可见,大白天还是艳阳高照,突然就雾气弥漫大雨倾盆,岭内树木传说还会动,将一些闯入的人困在其中……” 三人都认真听他绘声绘色地讲述,待他讲完,王书一阵唏嘘。 “确实如此,小僧也曾听闻一些,岭中湖水倒流,山石会从山下往山顶移动,雾气中的雨水会变成坚冰朝天空而去,之后又会化成雨水降落下来……” 听完之后,王书点了点头,经历那么多事,他由一开始的怀疑到完全相信身边的两个好兄弟。“我们准备准备明天出发,李鱼儿你去买一些吃的,要能保存的时间长一些,我去买一些御寒防雨的衣物,老四你把一些必须的药材准备充足。” 几人听后都点了点头,李鱼儿朝王书伸出手。 王书不解地问:“什么?” “老王,没钱怎么买吃的?”李鱼儿认真地注视着他。 木晨也朝他伸出手。“大哥,给我五千就好了。” 王书掏出仅有的一万块,两下就分了个干净。 李鱼儿不满地说:“就这么点?这食物还没挨到进去就得出来。” 王书只好又数了一千块给她,自己留了三千。本想着一百多万先数上三天三夜,刚看了个眼饱就又拉了饥荒。 一切安排妥当,闲聊了片刻,众人这才散去,早早休息。 一大早几人就分头行动,王书给三人都买了合适的保暖大衣,又给车加满油,带了一些备用,这才回去和二人汇合。 木晨不知道从哪搞了一辆电动小三轮车,正来回骑的起劲。 王书开到他近前停下,把头探出窗外。“你从哪搞的三轮车?” “送快递的,我买下来了!”木晨开心地说着。 “你哪来的钱?要准备的药材买了吗?” “你昨天给的啊!我都计划好了的,早就想买一个骑,一直没机会。”木晨拍了拍腰间的乾坤袋。“药材我也准备了,不用操心。” “行吧行吧。”买都买了王书也只好闭嘴。“李鱼儿呢?” “不知道,女人就是麻烦磨磨蹭蹭。”木晨皱着鼻子抱怨。 一道身影站在三轮车把手上。“你说谁磨磨蹭蹭?”一只纤纤玉手揪住了他的耳朵。 “快住手,我没说你,我在电视上看的!女人不都是这样吗?” “我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哼,以后你说话注意点。”李鱼儿一拧木晨的耳朵,疼的他倒吸一口,耳朵变得红彤彤。 王书上去劝阻之时,一辆小面包车停到了三人面前,司机伸出脖子朝李鱼儿说话。“东西放哪?” “都卸在这三轮车上。” 司机打开车门,王书和木晨上去帮忙。各种真空包装的肉干,米面粮油,锅碗瓢盆,桶装水,瓶装水零食……装了一车。 “你考虑的真周全,有你在我们肯定饿不死了。”王书竖起大拇指,赞许道。 李鱼儿表情有些得意,等东西装完,王书和木晨抬着三轮车就扔进了自己的面包车里,看的拉货大叔一脸诧异。 小和尚背了一个包袱,从墙内跳出来,乌鸦站在他肩上精神焕发,看样子是睡饱了。 几人随意吃了些东西,便驶上高速,朝悲暮岭而去。 李鱼儿打开一袋零食吃了起来,乌鸦跳到她前面,呆呆地看着她手中的零食。 王书边开车边从她手中的袋子里掏虾条吃。 “老王,你不害怕吗?”李鱼儿把零食递到木晨近前,等他一伸手,又缩回袋子,自顾咯咯笑着。 王书嚼着嘴里的零食。“害怕是没有用的!面对未知的事情,只有真正面对它,你才能了解它,认识它。哪怕失败了,在其中学习经验,才能真正走出害怕的情绪。” “没看出来,你还挺有思想。” 木晨不再理她,在后排翻找自己喜欢的零食。“人生到处知何似,应做飞鸿踏雪泥。” 李鱼儿转头看着木晨。“哟,你还是个诗人!我还以为木家公子只是个徒有其表的纨绔子弟。” “我两个兄弟本事可大了去了!要不是我罩着你,你早就被他们弄死八百回了!” 小和尚一脸严肃。“阿弥陀佛,王兄,小僧不杀生,杀念乃佛家一大禁忌。” 王书专心开着车,回应着小和尚。“我开个玩笑。哈哈。” 几人有说有笑,木晨和小和尚也渐渐接受了李鱼儿,将她看成自己人。 路上停留了一晚,第二天便到了悲暮岭附近。 沿着山路一路行驶,云朵如一般填充在山涧里,乌鸦早已迫不及待飞出车外,展翅飞翔在山林之间,一声声啼鸣由远及近回荡在四周。 王书把车开到山腰上的一个小村落里,把车开到一家挺宽敞的院子边。 “您好,老乡。我们是出来旅游的,想在你家住几天,在这里采采风。”王书对着坐在院中大叔说。 大叔热情地起身迎接。“欢迎,欢迎,远方的客人。我们这里虽然偏僻,还是有很多年轻人来玩。我家院子大,你们随便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哈哈。” 王书征得主人同意,便将车子开进院中。 第85章 探路 “大叔,这里实在是太美了。你们就像一群住在山上的神仙。”李鱼儿一脸笑意,又变的古灵精怪,可可爱爱。 大叔摇着蒲扇。“哈哈,你这丫头真会说话。我们这里美是美,就是太穷,你们不要嫌弃就好。” “哪里会嫌弃,我们就是来体验神仙日子的。” “哈哈,好好,我这就去杀鸡。”大叔大声笑着往后院走去。“婆姨,来客人了!你把腊肉拿出来招待客人,去地里弄几颗菜,把熟透的葫芦瓜弄一弄嘞。” 屋门的帘子掀开,露出一个面容善意的妇人,她挽起袖子的手中拿着还没做完的活计,爽快地答应。 山里人的淳朴,不用过多的掩饰,三两句话便显现无疑。 王书招呼木晨从车上拎出两袋大米,两袋白面,算是伙食费,他大手大脚习惯了,一下变得如此拮据,他还真有点适应不了。 妇女见二人搬运着大米,上前阻止。“你们这些娃子,我家有粮,你们搬回去。” 木晨肩扛手提,腰杆挺得笔直说:“大妈不要客气,我们要住好几天呢!要在这里好好玩玩,这大米和面先放你家,等饿了我们还要来你家吃饭。” “哈哈,你这娃子长的俏生生呢,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大妈夸赞道。 “我在江湖,那可是……” 王书赶紧打断他的话。“大妈,我们先帮你做饭,都饿坏了。” 大妈笑呵呵地说:“好好,我自己就行。”说完她快步走到后院的菜地,开始收菜摘葫芦瓜。 “老四,你可别胡说。吓到人家怎么办!我们就是过来旅游的。”王书小声嘱咐。 木晨无所谓地放下手中的东西,王书算是摸清了这小子的性格,不管是谁一夸他就容易迷糊,不像自己定力强,只有喝了酒才容易冲动暴露缺点。 在几人一番忙活下,饭香已经飘散开来,李鱼儿可是一个做饭小能手,不管什么条件下都表现的游刃有余。 菜炒过以后都端进客厅的木桌上,所谓桌子也就是几块木板拼接起来,屋顶上绑着一根绳子拴在大铁锅的两个把手上,地上围了一堆木头,锅里炖着一只炒的黄灿灿的大公鸡,墙壁上一个瓦数极低的灯泡散发出微弱的光,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这个家还真是一点都不为过。 中年大叔客气地邀小和尚落座态度虔诚,看样子也是一个信佛之人。“小师傅,素菜都是用菜籽油炒的,应该不影响吧?” “阿弥陀佛,无妨,多谢施主。”小和尚行礼道谢。 李鱼儿开口问:“大叔,家里就你和大妈两个人吗?” “家里有两个娃,都在城里打工,山里太苦了。每年都会寄一些钱回来给我们老两口,我们平时都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都给他们攒着呢。”大叔手提水壶,给几人都倒了一些。“我的娃和你们也差不多大哩!看到你们就想他们了,呵呵。” “年轻人多让他们闯闯,增长一些见识阅历也是好事。”王书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一股辛辣呛的他一阵咳嗽。“大叔,怎么是酒?” “慢点喝,这里晚上凉得很呢,喝一点暖暖身子。”大叔笑着看他。 “多谢大叔大妈款待,我敬您二位一杯。”李鱼儿端起酒杯,朝二老一拱手,便喝了下去。 木晨着急,也端起酒杯。“你怎么把我要说的话说了!我也要敬二老一杯。” 几人都哈哈大笑,锅里的大公鸡也炖熟了,大叔连锅一并端着放到桌上。 吃喝一阵之后,大叔有了几分醉意。 “你们不会是想进悲暮岭里面去探险吧?几个娃娃,林子里面危险的很哩!去不得,去不得。” 大妈吃了一会便坐到一旁翻弄火堆,听到大叔开口,她也说:“我们常年住在这里的人也都只敢在林子外面活动呢,林子里千万不能进的,深入几公里的林子就算村里最好的猎手都是不敢进去的。” “娃他娘说的对哩,前几年都有不怕死的小伙结伴进去,之后都没有了消息!家里人都不敢进去找的哩。”大叔一脸郑重。 “大叔你放心。我们就在你家住几天,在附近玩两天就回来啦。”李鱼儿眨着大眼睛。 大叔点点头,继续开始喝酒。 “你们要玩就去东北方向的凤鸣山看日出看云海都可以的,东边方向有飞羊瀑布也很漂亮,南面的岭里千万不要进去。”大叔一脸严肃的交代。 “好,大叔你放心。我们听你的。”王书举杯和他碰了一下,大叔表情这才放松下来。 大妈吃完后站起身。“我给你们弄铺床,你们今天就在这住下。”几人都站起身道谢,大妈快步走到隔壁,隔着木板墙,可以看到她忙碌的身影。 王书坐回原位。“大叔,悲暮岭入口在哪?我怕我们一不小心走错路误入林子里面。” “小伙子!你可不要想着套我的话哩!我一点都没有喝多的嘛!告诉你也没关系的,这山岭是没有入口的,只要进入南面林子几公里,白天你们就分不清方向了,夜晚一到温度下降马上就会把人冻死,还不算上毒虫,猛兽。”大叔苦口婆心地劝慰。 众人都没发出声音,很认真地听他讲述。 “唉!几十年了,来过很多像你们这样的娃娃,我也是这样说的!他们非要进去冒险,我怎么劝都劝不住,最后一个都没出来。还有一些装备齐全的探险队,白皮肤黄头发的外国人,结果都一样。这片岭太大了,方圆几百公里,你想打电话都是没有信号的。” 又喝了一阵,几人收拾完,和大叔大妈道了晚安。 回到屋里围成一圈小声的开始商议,乌鸦从窗户飞进来,落到王书肩头,王书撕开肉干分成小块喂给它。 “咱们落后龙哥一天半到两天左右!听大叔说这林子那么大,没有个头绪,还真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找!”王书犹豫片刻,对众人说。 李鱼儿在地上画了一个圈。“这有什么好想的,咱们进去自然就能找到他们踪迹,如果不进去,就根本没有一点可能。” “你也太草率了!一点姑娘的缜密都没有!刚才大叔不是说了嘛进去岭中根本找不到方向。”木晨嫌弃地闭起眼睛。 李鱼儿嘟起嘴。“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听我大哥的。”木晨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二人都看向王书。 “你们别吵,小声一点。这里地形咱们不熟,丫丫刚才应该是去探路了,咱们先问问它再做决断。” 乌鸦从王书肩头跳下来,用嘴在画圈的地方戳了一下,露出一个小洞。 “丫丫,你是说这里可以进入悲暮岭吗?” 乌鸦用力弯了一下脑袋。 “看吧,很多事情只要找对方向一下就可以解决。今晚咱们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早让丫丫带咱们进去。” 乌鸦又弯了弯脑袋,跳回王书肩头。 几人早早就躺下沉沉睡去,一夜无话。 早晨雾气很大,屋外凉飕飕的,呵出一口气都凝结出一团雾气。众人穿上王书准备的冲锋衣,很轻薄也很暖和,背上了旅行包,告别夫妻二人,便走出山腰的小村。 一路上雾气翻滚,三五米之内就不能看清前面的路,众人只能照着小路一路摸索前进,乌鸦在头顶时不时发出的指引声,让众人有了方向感。 走出一段路,阳光便穿透雾气照了进来,周围也变得明晰,木晨踩着粗大的树干飞身跃到树上。 王书几人也爬到一个大圆石上,绵延的山川仿佛延续到天的尽头,山间云雾翻滚,众人像是踩在云上一般,赤红色的太阳散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芒。 天空一个小黑点盘旋而下,也落在石头上,扑腾了两下翅膀。 “丫丫,还有多远?” 嘎嘎嘎……,乌鸦发出一连串的叫声,舒展地伸伸鸟腿。 “咱们要快一点,丫丫说还有很远。”王书催促道。 “老王,你是怎么能听懂这鸟儿说话的。”李鱼儿好奇地问。 木晨从树梢飘身而至,对着眼前的一片开阔之境感慨。“锁雾千峰出云海,苍茫万里映日红。” “老四,现在不是吟诗的时候,咱们要快些赶路。” 李鱼儿拉住王书的衣服。“老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心有灵犀,我和丫丫心灵相通。”一听王书这样说,乌鸦在他脸上亲密地蹭了蹭,展开翅膀飞到了天上,李鱼儿没再多言,有点嫉妒地撇撇嘴。 几人加快脚程,想要尽快赶到乌鸦昨天探路到的地点,木晨飞身又跃到树上,轻身功法炉火纯青,踏叶腾挪飘逸至极。 每每几人赶到乌鸦停落的树杈时,木晨早已站在它旁边。 “你小子,什么时候进步的那么快!” “大哥,还要感谢你弄来的内丹,让我犹如脱胎换骨。” 一路跟随乌鸦,两个小时左右,它便不再飞了,停到一处便道隐匿的低洼地。 众人走近一看,藤蔓和杂草丛中藏着两辆汽车,王书一眼就认出,一辆是龙行舟常开的。 “老王,这是我哥的车。” 第86章 九尸锁兽绞杀阵 “我知道,大家四处检查一下,看看有什么发现。”王书说完便在周围仔细检查起来。 小和尚捡起地上一根踩断的树枝说:“王兄,他们应该是从这里进的林子。” “嗯,很有可能。小净兄弟,你再检查一下,看还有没有什么发现。” 木晨扫了一眼四周,跃到一处耷拉着的藤蔓处。“大哥,你们快过来看。”他一手扯掉掩盖的伪装,里面树枝都被利器砍断,隐约出现一条直通林子深处的小道。 “快走吧!他们就是从这进去的。”李鱼儿招呼众人。 “等一下。”王书掏出胸前的玉佩。“欢欢、禧禧、多多、花花,你们散开,去四周探探,有什么情况快些回来告诉我。” 三道影子从玉佩中一闪而出,四散开去,王书正要朝里走去,发现抱在他腿上的禧禧。 “你怎么还不去?” 禧禧怯怯地说:“主人,我我……有点害怕。” 王书有点哭笑不得。“你一个精怪也会害怕?” “主人,我感到一种恐怖的气息,平时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王书摆了摆它抱着的腿。“去去去,少胡说,你就在我们附近留守,提高警惕!” “好。”说完它就变成王书的一道影子,跟随左右。 众人寻着龙行舟留下的足迹一路前行,李鱼儿用手指捅了一下王书。“你不是抓了三个精怪吗?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花花?” “你不在的那两天逮住的,现在为我们办事。”王书不经意地说,仍旧专心赶路。 “啧啧,你现在都快成精怪专业户了!那么多精怪,你不怕别人说你是邪修吗?” “在意别人的眼光做什么?我又没干坏事!他们爱怎么想爱怎么说,和我有什么关系。”王书无所谓地回头看了一眼李鱼儿。 李鱼儿跟在他身后。“江湖中人最在乎名声,你这样以后路走窄了,没人愿意理你的。” 王书停下脚步转过身,李鱼儿只顾低头走路,一下和他撞了个满怀。 “你也不愿意吗?”王书突然变得严肃,语气铿锵有力。 李鱼儿一下红了脸,气急败坏地说:“无聊。”推开王书朝前走去。 木晨在后面挤眉弄眼,嬉皮笑脸地说:“我愿意。”王书伸手就开始挠他。 “主人,您泡妞的本事真不是盖的,一句话就能把女孩说一个大红脸,说不定以后她就是我的女主人,嘿嘿。”禧禧恭维着,发出阴冷谄媚的声音。 王书一回头手中已经冒出了雷芒,禧禧吓得转移到了小和尚身下。 “主人,别动怒,我再也不说话了。” 王书这才收了雷芒,沿路继续前行。 过了两个小时,众人已经靠近密林深处,在一处水潭边,砍树的痕迹消失了,所有踪迹也都消失无影。 “他们下水了吗?” 木晨伸出两个手指探入水中。“没有,水里没有人进去过。” 王书对着玉佩说道:“你们都回来,告知所发现的情况。” 等了一会儿,花花在树枝间跳跃翻腾最先回来。“主人,我和这些大树沟通过,有一群人朝前面去了,周围有他们留下的痕迹。” 多多从水中冒了出来,甩了甩身上的水珠。“主人,那个方向有呦咕设置的陷阱,还埋有符箓,我不敢进去。”多多伸出六只手指着六个方向。 “到底哪个方位设有陷阱?”王书有点迷糊。 多多肯定地说:“都有。” “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 “这还用说,直接杀进去,找到我哥。”李鱼儿一脸愤然。 “不对劲!欢欢还有没回来。”王书盘腿坐下,用手摸了摸没有胡子的下巴。 李鱼儿催促道:“有什么不对劲?快走吧。” “现在都下水。找地方躲起来,都隐匿气息。”王书说着一挥手招呼众人。 小和尚和木晨没有犹豫率先跳进水潭,李鱼儿有些不情愿,王书拽着她跳了进去。 在水中很快找了处地方隐藏起来。吃过黑水魈的内丹之后,几人不仅可以在水中行动自如隐匿气息,还可以通过皮肤呼吸。 几人观察着湖面的情况,半个小时左右,一群人便聚拢到湖边。在湖底看的分明,足有好几十号人。 有五六个人扑通扑通像下饺子一般跳下水,在水中不同地方扔下一些器物,有两个游到四人藏身处,转悠一圈,在石头上贴了一道紫符,另一个想摸索着想游到黑暗处。 王书紧张的不行,一条大青鱼从王书眼前游过,王书用手一碰,大青鱼受到惊吓窜了出去,吓得那人张嘴吐出一连串气泡,慌不择路朝湖面游去。 几人这才松了劲,再一看李鱼儿,紧握在手里的长鞭已经准备祭出,似乎随时想要了那人性命。木晨拉了拉王书,指了指更深处的藏匿点,王书拉住李鱼儿的手,几人悄无声息移了过去。 等了好一会儿,一切又归于宁静,王书才带着众人重新回到湖面。 “大哥,你怎么知道会有人来?”木晨迫不及待地张口就问。 王书挤了挤眉毛。“不知道,感觉不对劲,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小和尚已经将紫符带出,空空的手袖吹起刚才那道紫符。“小僧在古籍中见过这种符文,是一种围猎神兽大法阵中才会使用的符箓。” “多多你去把那些人丢在水里的东西捡回来。花花你问问林中的树木,他们刚才说了些什么?”王书吩咐道。 多多一脑门钻入水中,花花化作一团烟气,围住了水潭边的一棵大树。 片刻之后,多多先从水中出来,手上拿着五个刚才那群人丢入潭中的器物,王书接过一个正要打开,小和尚衣袖一挥,将其打飞出去。 “王兄,这种符箓一般会配合一些阴邪之物才能完成,不可打开。”小和尚警惕地说。 王书打开背包,多多把手中的器物都放了进去。“找个隐秘的地方,咱们把这些东西处理了。” 小和尚点点头。 “主人,刚才那群人说已经布置了七个阵眼,还有两个阵眼就可以完成了。他们在林中发现了远古神兽的踪迹,只要子时启动九尸锁兽绞杀阵,就可以抓住它。”花花轻声说。 木晨将掉在地上的符箓用木棍挑到一本书中,放回了乾坤袋。“原来是九尸锁兽绞杀阵,这符箓想必应该是锁兽古符。” “你怎么不用手拿?这符箓还会咬你不成?” “阿弥陀佛,这盒子里装的应该是人的尸骸,木兄不用手碰符箓是对的。这个古符煞气重,阵法启动之时便会绞杀法阵之中所有活物,除了那远古神兽。” 王书吓得一下把背包扔出老远。 小和尚重新捡起背包,背在身上。“阿弥陀佛,王兄只要咱们在子夜将这些器物找出来烧掉,法阵便不会启动。” “花花,你再去问问,它们都把阵眼弄到什么地方了!咱们现在就去破了它。” “主人,我问过了,我这就带你们去。” 王书夸赞着。“好好好,真是个小机灵怪,我有点喜欢你了。” “那我呢?主人,您英明神武,真乃盖世奇才。”禧禧冒出来,搓着手一脸讨好。 王书拍拍禧禧的脑袋。“你要好好表现,再努力一点。” 众人跟随花花朝那群人相反方向而去,木晨一路收集,又得了三张符箓。 李鱼儿焦急地说:“老王,现在法阵破了,是不是该去找我哥了,我心里老是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龙哥本事大着呢!单枪匹马就能从嗜血岛出来,一个小小岭子困不住他。咱们现在先去找欢欢,只有摸清楚他那边的情况,我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 李鱼儿深深呼了一口气。 王书对着玉佩小声喊了两声,仍旧没有回应。小和尚走过来,用手握住玉佩,玉佩散发出一道浅浅的光芒。 “王兄,它还在前面,距离并不远。” 在花花带领下众人在一处乱石堆又挖出五个盒子,和一张塞在石缝里的符箓,木晨小心地将其夹出。 他有点幸灾乐祸。“你说这些邪修也是够笨的!怎么不知道派几个人守阵眼?” “估计他们也没想到这深山老林突然冒出咱们这一群人,抄了他们后路,还是精准定位。话说你收集这些符箓干什么用?咱们又不用这邪法逮什么灵兽。” “大哥,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这古符箓炼化一张都要耗费一个修为很高的执事长老十多年,只有一些大门派……。”说到这,木晨突然停了下来。 王书追问。“大门派什么?” “大门派才有这古符箓的炼制方法。” 李鱼儿吃惊地张大嘴巴。“笨蛋,你的意思是……大门派的人用邪法捕捉远古神兽,不惜绞杀这方圆数公里之内的生灵!包括人?” 木晨点点头。“有这个可能,但也不排除邪修从哪里弄的这古符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玉佩发出一道微弱的亮光,转瞬即逝。 “主人,欢欢有难,在向咱们求助。”禧禧突然冒了出来。 第87章 石头怪 “深山老林,大白天都阴森森的,到处都是苍天大树遮天蔽日,我们怎么找欢欢啊!” 木晨从乾坤袋中掏出一个指南针,指针一会儿向左转的飞快,片刻之间又向右转动起来。 “主人,我已经闻到它的气息了,和它相处那么久,它放的屁我都知道是什么味!”禧禧说着露出满口尖牙。 王书催促。“少废话,快带路。” 禧禧带着众人爬到一处小丘上,众人都跟在他身后,禧禧匍匐在一棵高草中,指了指前方。 王书眯着眼仔细一看,欢欢正被两个尖头尖脑瘦骨嶙峋的怪物押着在林中行走,它身上捆满了藤条。 一个怪物用木棍捅咕了一下欢欢。“魉怪,跑大山里面做什么?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 “快走。”另一个小怪物催促,也用木棍打了它一下。 “你们不知道我主人的厉害,一会儿他肯定会来救我。”欢欢想化做影子逃走,他身上的藤条突然收紧,一下又将它束缚的不能动弹。 “哈哈,哪有人会来救你这样的精怪!人类都是自私忘恩的,更何况为了一个精怪。不可能,根本不可能。”说着它抡起木棍就朝欢欢身上打去。 一支银色的箭矢带着呼啸声直接穿透了尖头怪物的脑袋,将它钉死在石头上。 众人扭头一看,李鱼儿手中的第二支箭矢已经飞了出去,电光火石之间另一个尖脑怪物也被她射中,箭矢穿肩而过,把小怪物定在一棵树上。 “谁让你动手的?咱们都还没摸清情况,你怎么就把它们弄死了?”王书说完朝欢欢跑过去。 “阿弥陀佛,贤妹不可如此冲动!”小和尚对她行了一礼,追上王书。 木晨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鱼妹,下次别这样了,听大哥的。” 留下李鱼儿一个人站在原地。 “你们!哼,欺负人。”李鱼儿一扭头,用手擦了一下眼角。 三人来到欢欢近前,木晨用短刀割开它身上的藤蔓,藤蔓流出黄绿色的汁水,扭动两下没了动静。 “主人,这山里住着几只山魈,我掉进了他们的陷阱。”欢欢有点委屈。 此时固定在树上的山魈已被一众小怪押解过来,按在王书近前,欢欢十分不解气地走过去踹了几脚。 “没想到吧!我说我主人会来救我的。” 尖脑袋怪物恶狠狠盯着王书,一言不发。 王书取下两只箭矢,头顶中箭的精怪已经没了声息,倒在地上,身体稀稀落落变成了碎石块。 “你抓我们的小精怪做什么?”王书手中握着两支箭矢,蹲下身问。 禧禧一脚踹在它后背上,“我主人问你话呢!”尖脑袋小怪物站立不稳踉跄着趴在地上。 它还是一句话不说,一只手擦了擦肩上流出的青黑色液体,眼神狠厉地扫视一眼众人,突然握住地上的石头张嘴像是大叫一样,却没发出声音,随后它身体龟裂,一块一块在众人眼前破碎,也化成一堆石块。 “这又是什么能力?”王书看着地上的石块有些发懵。 多多捡起尖脑袋怪物握着的大石头,双手奉上。“主人,这是一个山魈,它躲在这石头里。” “你怎么知道的?多多。” “主人,我们和山魈也算同属,知道一点。” “你劝劝他,让它出来,我有些事情要问问它。” 多多有点为难。“主人,山魈生性古怪固执,它不愿出来,一万年都会住在这石头里。” “阿弥陀佛,王兄咱们还是先去找龙队长吧,这石头先带回去。”小和尚说完自顾念起了经文,之后用手摸了一下石头,石头周边散发出一层金光一闪而逝。 “老四,你先收起来,装你宝贝袋子里。” 木晨从多多手中接过石头,塞进一个满是破补丁,写满符文的袋子里,随后又装进乾坤袋之中。 “小鱼儿,你的箭矢收好咯。”王书对着身后说。 众人一回头,发现李鱼儿已不见了踪影。 忽然山顶一块块大大小小的石头滚落下来,砸断林中树木,像是滑坡一般。 “不好,快找地方躲起来,它刚才肯定用了什么秘法把消息传出去了。”木晨大喊。 小和尚空空的手袖发出一道道劲风,瞬间形成一道道屏障,将滚落的石头都挡在三米之外。 “大家都去那棵大树背后躲一下。”王书招呼众人,在小和尚掩护下,三人移到树干后抵御落石,小和尚仍旧吹出一道道劲风,丝毫不敢松懈。 树干被落石砸的砰砰作响。“这山魈会不会一下冒出几百个?从这些石头里钻出来。”王书有点紧张地问。 “山魈也和我们差不多,只有极少数会聚在一起生活。”多多也像禧禧一样抱着王书的大腿。 木晨一挥手中的木龙破岳刀,隔空就将一块赤黄色的巨石劈成了两半。 过了好一会儿,滚落的石头才渐渐停了下来,散落了一地。 “走吧,咱们先去找李鱼儿,这小丫头跑哪里去了?”王书刚要离开粗大的树干。 一声巨大的低沉之声响彻四周。“既然来了,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不声不响就这样把我的部下掳走,你们胆子不小啊!” 王书环顾四周,却又找不到到底是哪里发出的声音。“你现身出来,咱们好好谈谈。” “和狡猾的人类,我可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想将他们压扁,埋在这荒岭中。” 王书循循诱之。“那你和这些精怪谈可以吗?我们不参与。” “你们害死了我的部下,我要你们付出代价。”最后一声低沉之声说完,一切归于寂静。 周围安静的可怕,连虫鸣都戛然而止,王书一行人不得不提高十二分的警惕,背靠背站到了一起,小精怪们也围拢了过来。 “看来,背后这个山妖才是它们的首领,咱们都小心点。” 散落在地的石头都晃动起来,像是活过来一般,摇摇晃晃滚动着,朝一块赤黄色石头靠拢。 小和尚一手握棍,口中诵念佛经。 木晨一手拿短刀,一手将木龙破月刃缓缓祭出,置于胸前。“大哥,这不是什么山妖,只是另一个山魈。一会儿你找机会取出那块赤黄色的石头,它肯定就藏在里面。” “说的轻巧,你给我也弄把武器使使。”王书用手肘碰了碰木晨。 木晨哦了一声,把短匕首递给王书。 “就没有长点的吗?这家伙看着就不好对付。” “大哥,攻其不备。” 还不等石头聚合在一处,木晨就冲了过去,小和尚紧随其后。 小和尚先手一棍插入正在聚拢的石头之中,石头丝毫不受影响,仍旧继续合拢,木晨一刀劈砍下去,也只砍掉断其中一部分,掉落的石头纷纷又聚合起来。 王书也跳到石头群中,伸出手一拳便击打上去,这一拳震得他手臂发麻,吃痛不已。 聚合的石头纷纷掉落在地,没了动静。 “这么简单就干掉了吗?这也太不耐打了。”王书甩了甩发麻的手臂。 话音刚落,石头再次移动,翻滚着聚拢起来,这一次速度更快。 三人不约而同跳开一段距离。 最终石头合并到一处,形成一个巨大的石人。“渺小的人类,我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今天正好用你们几个开开荤。” 王书将匕首别到后腰。“你长得真有考古价值啊!如果放到动物园,肯定能卖不少门票。” “你你你……”木晨一打架就激动,这次噎的半天说不出话。 不等说完话,他飞升而起砍碎了石头怪物的脑袋。 石头怪物趁他停留在半空之际,用手一记很横扫,将木晨打飞出去,随后它捡起地上的碎石,又放回原处。 这石头聚拢的怪物身高足有三丈,庞大无比。一拳横扫,大树都被连根拔起,移动之余飞沙走石,地皮瞬间被掀起,大地为之颤动。 木晨拖着大刀捂着肚子跑了回来。 “老四,这山魈有没有什么弱点?”王书紧张地问。 木晨抬眼一看。“有!就是在它没合拢之前,干掉那块赤黄色的石头。” “呃……合拢以后有没有什么弱点。”王书再次问道。 石头人伸展身体,声音从石缝冒出来。“哈哈哈,合拢之后除非……我不告诉你。哈哈哈。” 说话间一拳朝二人袭来。 小和尚飞速奔至二人近前,想要拦下这一记重拳,王书抱起小和尚便跳到石头人手臂之上,木晨一下又被击飞出去。 “瞧你这小王八样!你以为披了一身龟壳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王书和小和尚一前一后顺着石头人手臂冲上前去。 石头人伸手便抓向二人,奈何不够灵活,屡屡不能得手。 王书瞅准时机挥拳便打在它发出声音的腹部,一些石头破碎掉落,看似并无大碍,小和尚将长棍捅石缝之间,却也伤不得其分毫。 正在二人缠斗之间,木晨大刀猝不及防直劈而下,石头人一半的身体被他带着水痕的大刀斜切去一部分,轰然落地。 王书看见那块赤黄色石头,正欲上前补刀,小和尚反身抱住他的腰,向后撤去。 落地的石块如仙女散花般迎面朝众人袭来,王书和小和尚衣服竟都被飞旋的石块割破,危急时刻小和尚头也没回,挥动空空的衣袖,将碎石荡飞出去。对面的木晨则是用木龙破岳刀挡在身前,石块尽数落在刀身之上,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碰撞之声。 石头堆成一堆,像一个小山包似的,每一块石头都在微微颤抖。 “禧禧,你们在干什么?快过来帮忙!” 第88章 真的生气 正在三人注视眼前石堆之时,禧禧和三个小怪气喘吁吁跑到王书身边。 四个小精怪身后追着一个同样的石头人。 “主人,我们过来了。” 王书瞪大眼睛。“你们怎么又带过来一个!” 多多趴在地上发出呲呲低吼。石头人踩得地面咚咚作响,一前一后王书和小和尚已被两面包抄。 禧禧引过来的石头人没给几人喘息的机会,径直朝他奔至而来。 “散开。”王书大喊一声,身边早已只剩下自己一人。 石头人毫不客气,一掌就打在他身上,将他扇飞出去,王书后背抵到一棵大树,才堪堪停下身。 他咳嗽两声,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过劲来。 石头人并未追击,而是走到石碓前,从中掏出一块赤黄色石头,放入腹中,地上的石头纷纷依附上去,石头人变得更加强大。 众人不敢懈怠,将其围在中间。 “现在还要打吗?我们四个精怪,三人修行者,而你只有一个。现在归降于我,我可以饶你一命。”王书踱步走到一处空缺。 石头怪转了一圈,掰开石头拼成的手指正在计算。瓮声瓮气地说:“你们又打不过我!数量多也不好使。” “真是冥顽不灵!我三番五次想要饶你性命,一会儿你可别求我放过你。”王书是真的生气了。 见着石头怪物软硬不吃,众人也没犹豫,一齐冲杀过去。精怪们也没有胆怯,也一同围拢过去,纷纷跳到石头人身上。 四个精怪除了禧禧稍显笨拙,被石头人抓住扔飞出去之外,其余三个精怪身法都十分敏捷,石头人伸手之间,它们就已经攀附到了别处。 正当石头人应付身上的三只精怪之时,木晨挥刀砍断它左脚,其间水珠四射,虽未见刀痕,但刀已穿石而过,小和尚木棍横扫,一条石腿四散崩落。 王书看见断面如镜面一般平整,抽出匕首直跃上石头人身子奔刚才发出地方而去, 石头人轰然倒下,王书已经将匕首插入石缝之中,催动真气之时,王书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澎湃的力量,他毫不犹豫将其释放出来。 石缝之间瞬间藤蔓纵横,四散蔓延而出,手臂粗细的枝条沿着缝隙快速生长,眨眼便将石头人牢牢捆住。 石头人这才感受到无比的惊恐,使出全力,竟然将缠住它一只手臂的藤蔓连根拔起,连带起一堆泥土抓向王书,。 王书看见被藤蔓撑开处显露出的赤黄色石块,伸手全力释放出他熟悉的雷芒之力,多多和欢欢一见此境急忙跳开,唯独花花不知何故,被电的不知所以,头冒青烟。 石块一块一块从石头人身上掉落下去,王书抽回匕首,插回腰间,从乱石堆中捡起两块赤黄色的石头。 王书将石头扔到地上,怒声呵斥。“你现在还不现身?莫非要我将你捏成齑粉不可!” 两块石头缓缓融合,变做一个尖头尖脑的赤黄色小怪物,战战兢兢瘫坐在王书面前。 木晨和小和尚也走到王书身边,盯着眼前的精怪。 “阿弥陀佛,佛家慈悲为怀,贫僧愿意再放你一条生路,你可愿意归顺?” 精怪颤抖着点点头,正当王书松一口气时,小怪物捡起地上的石块,扔向小和尚。 所有人都没有防备,它突如其来的举动。 毫厘之间一道黑影闪过,真是许久不见踪影的黑乌鸦,它嘴里叼着两张符箓,一只脚抓着精怪扔出的尖利石块,轻松落在王书肩头松开爪子扔掉石块。 木晨气愤至极,一刀刺入这精怪腹部,小和尚波澜不惊,眼皮都没眨一下。 “阿弥陀佛。”小和尚转过了身,不再看那山魈。 禧禧一瘸一拐走到王书身边。“主人,您太牛了,这么厉害的山魈都能干掉,简直就如同天神……” “行行,你去看看这个山魈有没有内丹。”被禧禧一通彩虹屁,王书面无表情,心里还是挺开心。 禧禧从它左胸掏出一颗台球大小的土黄色内丹,蹦跳着回到王书身边。 “还我内丹,你们这群卑鄙的……”还不等它说完,木晨口念法诀,刀身符文闪烁,瞬间山魈一声惨叫化做一堆黄土。 多多和欢欢架着不能动弹的花花也走了回来。 “你不是要什么内丹吗?这个行不行?”王书将内丹拿到花花眼前。 花花用手抚摸了一下,摇了摇头。“多谢主人,物鬽的内丹对我才有作用,这个不行。” 王书又将内丹扔给禧禧。“老规矩,你先存着。” 禧禧吐下内丹便不见了踪影。“你们也回去歇着吧,一会需要你们,再叫你们出来。”三个小怪物一晃也都消失了。 木晨接过乌鸦嘴上的符箓,小心地放到本子里。“三丫哥真厉害!一个鸟儿便能取回两张神符。” 乌鸦仰着脖子嘎嘎叫了两声。 “丫丫,这林子里真的住着神兽吗?”王书有些怀疑,伸手帮乌鸦捋了捋羽毛。 乌鸦弯了一下脑袋,蹭了蹭王书的脸。 “走吧,来都来了咱们进去看看,李鱼儿呢?刚才打架都没看到她。”王书这才想起李鱼儿。 三人来到刚才的位置。“花花,你问问这棵大树,李鱼儿跑哪去了?”王书对着玉佩说。 大树听到玉佩里花花的说话声,摇动了几下枝条,算是回应。 “主人,他说那个姑娘往林子深处去了,就是它枝条指的方向。” 众人顺着大树指示的方向一路前行。 王书边走边说:“老四,你这匕首怎么那么厉害,可以帮我放出藤蔓,困住山魈。” 木晨挥刀砍着四周多余的枝条。“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我在仙海湖枯井里面发现的,就顺手带在身上。” “王兄,刚才应该是危机时刻,潜力迫使你发出来的,并不是这匕首所致。” 王书打趣道:“这么说,我还是个植物人?” “大哥,是你自身真气能与环境相融合,上次喝酒发现你能催动花开,我就开始怀疑了。”木晨有点心不在焉地说。 “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心事重重。” “还差三张符就能有九张了,要是能找到,这一趟也算没白来。”木晨有些遗憾叹了一口气。 “不如这样,你和小静兄弟带上花花,再去把剩下的三张符找回来。我去找李鱼儿,咱们分头行动,有情况你让花花通过玉佩和我沟通。” 木晨想了一会。“二哥就和你一起吧,我和三丫哥,鬽怪一道去,有什么危险三丫哥能带我跑路。” 王书点头,朝黑乌鸦努了一下嘴,黑乌鸦飞到了木晨肩头。 木晨从乾坤袋中掏出两个拇指大的小竹筒塞到二人手里。“大哥,如果路上遇到瘴气毒虫,把这个涂在脸上。”王书接过竹筒放进口袋。 三人分开行动,虽然没有花花指路,王书一路上却发现许多鞭子留下的痕迹,上面用刀刻了他的名字,鞭子狠抽过的样子。 “王兄,这应该是贤妹给我们留下的记号吧。” 王书站在一棵树前,挤了挤眼睛。“应该是吧!写这么大,我们不找到她都难。” 小和尚担心地问:“她是不是生气了?” “管她的!她生的气还少吗?世上哪有人天天哄她。这种脱离队伍的行为,还胆敢擅自行动,我找到她不揍她,我王字都要倒过来写。”王书一脸愤愤然。 “王兄,王字倒过来写还是王,况且你也打不过她。” 二人一路聊,一路往林中深处奔去。 一路上倒也没遇到什么毒虫,就只有一些折断的树枝和李鱼儿留下的痕迹。 本就雾气蒙蒙的森林,随着光线的减弱,逐渐黯淡下来。 王书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两声。“小净兄弟,你肚子饿不饿?” “有一点,王兄咱们先找到人再吃东西吧。” 王书点了点头,俩人继续赶路,微弱的光线之中,俩人也能清晰地看清周围的环境。 一路又翻过了三座山,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二人不得不放慢行进速度。 “小净兄弟,你说这小鱼儿跑哪里去了?” “王兄,咱们制服山魈花了不少时间,之后便一路追赶贤妹的踪迹,想必离她应该不远了。”小和尚也显露出几分焦虑。 王书正四处搜寻李鱼儿留下的蛛丝马迹,扭头看到小和尚,两眼正散发着淡黄色的金光,王书吓了一跳。“小净兄弟,你眼睛在发光。” 小和尚微笑着回答。“王兄,你又何尝不是如此。” 王书从背包掏出一面小镜子,对着黑暗处一照,自己眼中橙红色光芒如同两个宝石一般。 “为啥我和你的不一样?”王书好奇,随着小和尚奔走之时,留下两道淡淡金色残影。 “王兄,你我都吃过精怪内丹,想必是催动真气所激发的潜能不同,颜色也就不一。”小和尚耐心解释。“如果收了真气,应该就不会显现。” 小和尚说完,收了气息,果真双目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王书正赞叹神奇之时,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黑夜,俩人神色为之一紧,都朝声音来源处望去。 第89章 仇人相见 “不好,是李鱼儿!”王书和小和尚都听出端倪。 小和尚脚踩树干,在一棵棵树木之间腾空而行,王书催动影踪步,须臾之间俩人就到了声音附近。 “应该就在这附近,仔细找一找。” 啪啪两声清晰的鞭响,直抽的空气一阵波动。王书心情既高兴又担忧,这肯定是李鱼儿无疑,但又不知道她到底遇到了什么危险! 王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王兄,这边。” 啪这次鞭响声还未抽出便停歇下去。李鱼儿一只袖子已被扯掉,露出白皙的手臂,她踉跄着逃离,大腿已被暗器所伤。身后一群黑衣人戏谑地尾随在她身后,发出一阵阵猥琐的笑声。 王书细数一下,足有十一个黑衣人。他对着小和尚耳语一番。 领头黑衣人手持短刀一步步靠近李鱼儿,何其相似的一幕,只是为了戏弄眼前这个受伤之人,李鱼儿手中握着尖利的石块。 王书潜伏过去,捡起李鱼儿掉落的长鞭,狠命一击,甩在领头黑衣人的后背之上。 “叭嘎。”那人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后背衣服破损,露出血淋淋的一道伤口,黑衣人半跪斜视王书之时,王书一眼便看到一只红色眼珠,正滴溜溜乱转。 是他!正是他找了许久的红眼黑衣人。王书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因为克制不住的兴奋浑身颤抖起来。 十一个黑衣人略感吃惊,迅速迈着小碎步窸窸窣窣已将他围困在中间。 王书克制自己冷静下来,望向周围的黑衣人,手中的长鞭犹如蛇尾一般自然滑行于草丛里,他把手放在口中,迅速吹了一声长哨。 衣服里的黑气犹如杀神附体,一股股从他衣襟、后领、袖口、胸前……倾泄而出,周围的黑衣人无不惊恐,纷纷退后。 地上王书的影子也在月光的映射下开始分裂,不是一次变成两个,而是开始撕裂,后一个又撕裂前一个黑影,前一个又吞噬后一个黑影,直至他的影子厮杀成了三十多道黑影,伴随着怪叫和弥漫的黑气爬向四周,连王书自己都吓了一跳,更别说围拢的黑衣人,他们又退了四五米,目光直看向领头人。 不远处的树丛里扬起的沙尘,似乎在这埋伏了大批人马。 王书舔了一下手背,露出一副凶狠的狞笑。“是你?!……”还不等他说完。 红眼黑衣人已被俩人架起,飞到了树杈之上,夺路而逃,其间他回头凝视王书一眼,有种似曾相识之感。王书哪里会忘记那个令他恐惧到极点的眼神,好几次梦中惊醒便是拜这只红眼所赐。 瞬间几百米之内便黑雾滚滚遮天蔽日,一下就吞噬了四周的树木。 王书本打算佯装要追一追,也只得作罢。 走近李鱼儿,黑雾从中散开一圈。 李鱼儿一双杏眼,看着王书。“你来做什么?” “这里不安全。”王书把长鞭塞到她手里,抱起地上的李鱼儿,催动影踪步朝相反方向而去,他已和小和尚约定,金蝉脱壳之后便迅速撤到安全地点。 李鱼儿双手使劲捶打着王书胸口,渐渐减小了力气,最后一把抱住王书呜呜地哭了,王书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便任由她哭闹,最后李鱼儿在王书肩头狠咬了一口。 如今仇人相见,王书恨不能活劈了此人。 木晨跑去找符箓还没回来,李鱼儿受伤,如果真的头脑一热打一架,凭自己和小和尚对付十一个黑衣人,还真不一定打得过,就这样放跑了仇人,王书心情憋屈到了顶点。 见王书面无表情,一脸肃杀之气,眼中怒火冲天,她也不再敢任性招惹王书,将头轻轻靠在王书身上。 到了约定之地,王书发现一个山洞,他轻轻放下李鱼儿,钻了进去,抓住一只正在酣睡的大狗熊就扔出洞外。“花花问问老四,事情办完没有?小鱼儿受伤!速回。” 大狗熊正一脸迷惑,四肢着地不知所以然,小和尚站到它后背,念诵起了佛经,几段佛经之后,大狗熊恢复平静,打了两个响鼻,转身朝森林深处走去。 王书掏出打火机,试了几次都没有点燃杂草,之后他也不弄了,像尊石雕一样坐在黑暗中。 “王兄,能脱身已是上上策了,我俩不一定是那些人的对手。” “要是老四在!我们未必会输。”王书咬着牙蹦出几个字。 李鱼儿一指地上的杂草,弹出一颗火星,飘然落在杂草之上,杂草轰燃起火,李鱼儿朝里面扔了两根断木,洞内渐渐明亮暖和起来。 “那些是什么人?老王。” “仇人!”王书声音冰冷。 “贤妹,领头的那伙人正是砍断我手臂之人……”小和尚娓娓道来。 李鱼儿一摸他脑袋。“你个小秃驴,叫姐姐。”语气很是温柔。 “接下来咱们怎么办?老王。”她转头观察王书。 王书拿出腰上别着的两支箭矢递还给李鱼儿。“先等老四回来,给你看看伤势。” “然后呢?” “然后你在这里休息,我们去收拾了那个红眼贼。”王书语气不容置疑。 李鱼儿也不敢再问。 很快木晨风风火火地回来了,禧禧带着他进到洞中。 “大哥,我拿到九张锁兽符了!哈哈。多亏了三丫哥,一路有如神助。哈哈。”木晨兴奋的不行,手舞足蹈,黑乌鸦扑腾着翅膀飞到王书肩头,开始整理身上的羽毛。 “你快帮小鱼儿看看!她受伤了。” 木晨这才把目光转向了李鱼儿。“吼,你这小丫头无组织无纪律,现在吃了亏受伤了吧。” 李鱼儿噗嗤一笑,“我也没走多大一会儿啊!你们三个怎么弄的破破烂烂,像三个叫花子,比我也好不到哪去吧。” “你刚一走,就来了一个厉害的山魈,我们仨都被揍了,还指望你来救我们,哼!”木晨掏出一瓶药,散落了一些粉色粉末在纱布上,用力按在李鱼儿伤口处,疼的李鱼儿眼泪都出来了,抓住木晨胳膊狠劲扭。 “老四,她被红眼人伤了,你检查一下伤口有没有毒。” “什么?”木晨噌地站了起来。“是伤了我二哥的红眼人吗?” 王书点点头。“一共十一个人,刚才你不在,不然肯定要打一架。我只能先救出小鱼妹。” “哎呀!都怪我。”木晨懊恼地拍碎了墙上的一块土疙瘩。 “当时我用鞭子抽了那人一下,他大喊了一句叭嘎。我怎么感觉像是小鬼子!” “东魔国的修行者?!”木晨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王书也来了精神。“你知道?” 李鱼儿边包扎伤口边说:“华夏之地广阔无比,从古至今东魔国人无不觊觎,自然有很多修行者甘愿成为先驱,在我华夏之地试探深浅作威作福。” 王书一捏手中的石块,顿时四散迸飞,化成了齑粉。“其他的我不管,这个红眼人必须死。” “阿弥陀佛,小僧曾经翻阅古籍,只觉得《血魔瞳功》和这红眼人所习之术极为相似,如此也就说得通了。” 木晨两手捏的咯咯作响。“伤我兄弟,欺我姐妹,此等行径不共戴天。大哥,咱们现在就去追击这些贼人。” 王书点了点头。 木晨按住李鱼儿的脉搏,又观察了一下伤口和眼睛,这才对王书说:“大哥,没中毒,只是一些皮肉伤。” 李鱼儿拉住了木晨,“四哥,你已经拿到九张锁兽符了吗?那可是难得的符箓,能给我看看吗?”她休息片刻,感觉精神好了不少。 木晨急着和王书一起出去,有点不想搭理李鱼儿。 奈何李鱼儿拽着他不放,木晨只好掏出那本夹着符箓的本子,递给了她。 “这符箓可是被施加了禁咒的,给你你也用不了!不如就送给我吧。”李鱼儿说完就一摆手把九张符箓扔进了火堆。 木晨一见如此,急的龙须刘海都飘飞了起来。“你还我锁兽符!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啊。”他声音都有些颤抖,哆嗦中带着愤怒!木龙破岳刀都被他祭了出来,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王书赶紧拉住他。“算了,算了,几张符而已,到时候去龙虎山,我让老天师再给你写几张。” 木晨一脸丧气,身子往后一倒,扶着大刀无力地坐到地上,生无可恋看着火堆。“大哥,你是不是忽悠我呢!你认识龙虎山的天师吗?” “以后就认识了。”王书嘿嘿一笑。黑乌鸦发出两声嘎嘎的叫声,像是在嘲笑他。 李鱼儿白了他一眼。“真是小气鬼,几张破符,我还真不稀罕。” “你你你……”木晨气的有些说不出话,一只手已经叉到腰上,准备开骂。 李鱼儿两指一挥,九道符箓从火中飘出,本来暗紫色的符箓已经变成了淡金色。“先帮你试试真假,再帮你破了禁咒,算是感谢你给我治伤吧。” 木晨一看符箓失而复得,激动的不行,抓住飘飞的符箓就塞进了乾坤袋。阴惨惨的脸上又浮现了笑容,想要拥抱李鱼儿,却被李鱼儿一掌推开。 “真是个小屁孩,喜怒无常。”李鱼儿白了木晨一眼。 王书围着篝火坐了下来,“先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要是真遇上黑衣人,没力气也打不过。”他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第90章 婴勺鸟 “大哥,你知道这符箓有什么用吗?”木晨凑到王书身边。 王书敷衍道:“不知道,我有丫丫,我也不想去捉什么神兽。” 黑乌鸦一副腻歪样,跳到王书盘坐的腿上打滚。 李鱼儿打开背包把食物分给众人,小和尚从她手中接过两个苹果。 微笑着和木晨说:“四弟,这符箓炼化十分不易,一次能得九张,如能用来困住妖兽真乃大机缘。” 木晨头点的跟小雀啄食一般。 王书撕开真空包装的食品,吃了两口,仍在想着心事。 大家伙都吃了些东西,气氛有些安静,填饱肚子之后,王书决定边追击黑衣人边寻找龙行舟,李鱼儿也同意了。 木晨从乾坤袋中拿出小竹筒子,从里面倒出黏稠液体涂在脸上和衣服上。“大家都照我的样子涂一些,岭中有些毒虫会在夜里出没,涂了基本就能避免瘴气侵害。” 众人都照他的样子弄,王书拿出小竹筒帮小和尚涂了一些。“这是什么?” 木晨神秘地说:“大哥别问,这可是好东西。” 一行人收拾完,便朝红眼黑衣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路上果真有瘴气时不时从地下冒出来,形成一团团黑雾,却都不靠几人太近,王书伸手想要触碰一团游移的黑雾,刚一靠近,黑雾便迅速移开飘飞而去。 木晨得意地说:“大哥怎么样?要是没这好东西,这些毒虫瘴气早就把我们分食了。” “厉害厉害,真不愧是个优秀的小郎中!我就想知道这些黏糊糊的东西是什么?”王书朝他竖起大拇指。 木晨诡异一笑。“蚀骨蛆身上搜集的黏液。” “呃啊……”王书想起那只粉色的胖肉虫,发出一声干呕。 夜色渐浓,几人像是夜间出动的猛兽,眼中都闪着不同颜色的光彩,王书这才注意到,木晨一双眼眸散发着幽蓝色,李鱼儿则是青红色。 头顶树叶密不透风,王书抬起头想找颗星星辨别方向,发现根本就是徒劳。 一路寻觅,越往悲暮岭深处,只能靠着一些隐秘的痕迹前行。 “你哥没事跑这深山老林做什么?吃饱了……没事找事。”王书省略了几个字,没敢说出来。 木晨一路架着李鱼儿,李鱼儿说:“老王,他们可是玉律卫的人,肯定是出了大事才会出动的,他们是带着任务的,你再这么说我哥,我回去就把钱还你,那地方我也不帮你买了。” “好好,我错了,我们继续,不找到龙哥,我就住在这林子里总可以了吧。”王书赶快打住,生怕李鱼儿又拿这事要挟他,比起那块修行之地,这点钱还真算不得什么。 “大哥,你背她一会儿行不行?男女授受不亲,我不想背。”木晨一脸不自然求助地看着王书。 王书哼哧一声。“不行!要不是你跑去找符箓,我现在肯定揍的那黑衣人满地找牙了。” “我……”木晨只好咽下后面的话,沉默不语。 又赶了一个多小时的路,一路在前的小和尚突然拦住众人,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小净兄弟,你发现了什么?”王书轻声问。 “你们听。” 众人都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黑暗中的动静,除了瘴气里毒虫发出的振翅声,王书隐约听到了鸟叫声。 “我怎么听着像是鸟叫,婴勺、婴勺、婴勺。”王书小声询问。 木晨回应。“大哥,我也听到了,咱们过去看看。” 一行人隐匿了气息,悄无声息地摸过去,藏在不远处的一块圆石上。 王书趴在石头上朝下看去,众人也在他一旁小心探出头。 “王兄,不可盯着看,用余光打探即可。”小和尚小声提醒。 王书扫了一眼,十几束火把照的通明。龙行舟一行人已被类似捕网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包的像粽子。 一个身着白锦衣,肩披黑袍的长胡须老者身边放着一个青黑色木质鸟笼,里面有一只和黑乌鸦一般大小的纯白色鸟儿时不时发出类似婴勺的叫声。 “大哥,婴勺鸟。”木晨贴着王书的耳朵说,显然又激动起来,两眼放光。 王书把手指放在嘴上,示意他安静。 老者冷冷地说:“魏老狗!你们玉律卫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三番五次坏我们林家的事,我们林家向来和朝廷素无瓜葛,你这是要和我们林家作对吗?” 龙行舟身边一个胖子开口道:“林老先生,我们只是奉命执行任务,正好碰上罢了,都是误会。” “噢!误会?!在辽北也是误会吗?在西域也是误会吗?你们是盯上我们林家了吧!我忍你们很久了。”老者抽出长剑。 李鱼儿看到被困住的龙行舟紧张地都要叫出声,王书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李鱼儿两行泪水已经流到了他手背上。 “魏主薄,我指挥失误才中了埋伏,一切责任由我龙行舟来负。”龙行舟大声说着。 胖男人无奈摇了摇头。 “呵呵,你就是龙行舟,年少成名果然有勇有谋,差一点老夫就中了你的圈套,老夫很是赏识你,不如就加入我们林家,只要你开口,你想要的都能实现,比你现在这份苦差事强万倍不止。”老者用剑拍了拍他的脸颊。 “素闻林家几代都是大善之辈,但凡有个天灾人祸捐钱扶弱都是排在前面,出了你这么个异类还真是少有。”龙行舟虽然躺着,眼中露出了轻蔑。 老者眼中露出一抹凶狠。“哈哈,那些不过是九牛一毛,做出来给别人看的。既然你想死个明白,告诉你也无妨。” “林老先生,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就高抬贵手吧。今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们以后也不会和你们林家有什么瓜葛。”魏主薄带着一丝乞求。 “队长!何必求他们,要杀便杀。”龙行舟语气强硬,没有一丝畏惧。 魏主薄挪动身体把他挤开,仍旧满脸赔笑。 “老夫平生最痛恨没有气节的人,像一条软骨虫,简直不能算人!”说着举剑便砍。 当一声脆响,老者手中的剑被一道暗器击中。 他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看向远处的黑暗处,丝毫没有胆怯,显得有几分不耐烦。“怎么才来?老夫平生最痛恨不守时的人。” 黑暗中的人并没有理会老者,而是割开了魏主薄身上的捕网。“华夏不是有句老话,识时务者为俊杰,秋峰君是自己人。” “你要的东西。”老者用剑一挑,装着白鸟的笼子飞到黑衣人手中。“老夫还想积点阴德,再多活几年,这些人你自己处理,弄干净点。” 一挥手,留下几个火把,带着三十多人离开了,十一个黑衣人围着龙行舟和他的组员们。 乌鸦站在王书眼前,全身的羽毛都蓬松开来。 “再等等,丫丫,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见装着白鸟的笼子无火自燃,黑衣人纷纷将一些符箓扔进笼中,白鸟身上的火焰渐渐熄灭,它发出了痛苦的啼鸣,黑乌鸦听的真切,不停扭头看王书。 黑衣人将白鸟放进一个写满符文的袋中,由俩人抬到了一边,看管起来。 “魏秋峰,你隐藏的可真是深啊!”龙行舟苦笑。 魏秋峰踱步走到龙行舟近前蹲下身。“行舟,相处那么多年,你是最了解我的。哈哈,不如你就跟着我,依然还是我的左膀右臂。” “呸!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给东魔国的人当奸细,你要杀就给我来个痛快的。”龙行舟闭上眼睛,将头扭到了一边。 李鱼儿将王书的虎口都咬出血痕,鲜血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在地,王书不敢发出半分声音,一只手死命拽着李鱼儿。 魏秋峰手起刀落,一下割断了龙行舟身上的捕网,将刀递给了他。“好样的!我没看错你。” 红眼黑衣人大怒,拔出长刀一下捅死了捆在地上的一个队员。“秋峰君,你胆敢背叛帝国!” 王书将脑袋缩回了石头后面。“这姓魏的胖子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大哥,什么时候上?玉律卫已经死了一个了。”木晨焦急地问。 “你照看小鱼儿,找准时机配合她用箭击杀黑衣人,我和小净兄弟去把龙哥救回来,丫丫你找机会把那只鸟儿也弄出来,咱们声东击西。”王书又匍匐在圆石上,回头一看众人都已散去。 龙行舟看到队员被杀,此时已经怒不可遏,睁圆双眼,夺过了魏秋峰手上的短刀,直刺向黑衣红眼人。 红眼人抽出长刀和他对拼起来。 突然装着白鸟的笼子又冒出烈火,连带着一开始的写满符文的布口袋一并烧起来。布口袋很快化作黑灰,只有笼子在火中被烧的通红,像要融化一般。 一半的黑衣人围过去,不停往笼子里抛洒灰色粉末,白鸟发出极度痛苦的啼鸣,身上的火焰像被水浇过一般,遇到灰色粉末便发出一片绿焰,然后渐渐熄灭,冒出一阵阵的黑烟。 四个黑衣人也加入其中围杀龙行舟,在敌人的猛烈攻势下,他渐渐有些难以招架,被红眼人一刀刺入右掌,之后又被踹飞出去,身上连中数刀,刀口鲜血直流。 “行舟君,何必苦苦挣扎!我欣赏你的勇气,再给你一个机会,你的权势地位不会比现在低。” 第91章 叛徒 饶是如此,龙行舟深呼吸了一口气,冷冷地看着红眼人,气势陡然攀升,脚下草叶都飘飞而起。“今天这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行舟君,我们真的不能谈谈吗?” “不能。”龙行舟脚底生风朝红眼人奔去。 黑衣红眼人一声大喝,“斩!”身后又一名队员发出惨叫声。 一瞬间龙行舟停住脚步,回头看到一个黑衣人已将长剑刺入一名队员捕网之内,长剑拔出之时鲜血喷溅。 “卑鄙!”龙行舟怒吼。 “现在可以谈了吗?”红眼黑衣人依旧很有耐心。 “你想谈什么?” “行舟君我就想知道你们西南玉律卫的所有,这对你来说不算难事!或许你真的可以考虑我们的意见,加入我们。” 龙行舟看了一眼魏秋峰。“他没有告诉过你吗?” 红眼黑衣人没做声。 “龙队,不能说!”剩下的五名队员大喊。 手握长剑的黑衣人走到一个魁梧队员面前,提起刀。 “我都告诉你们,龙队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你们放了我吧。”此刻他已泣不成声,一口气说道。 红眼黑衣人抬起了长刀,又抽出那把淬了毒的短刀握在手中。“哈哈,行舟君,看来我们有了新的同伴,你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其余四人对着他大喊。“水牛,你怎么敢背叛玉律卫!我们可是生死兄弟啊!” 黑衣人从水牛身边走开,走向其余四人,就在他举刀瞬间,一股劲风打的黑衣人一个猝不及防,两支箭矢从草丛中飞出,直射向他面颊。 黑衣人一侧身,凌空翻身,躲过致命两道箭矢。 王书和木晨趁机跑到几人身旁用刀割开他们身上的捕网,这网也是特制的,里面绞入了细细的钢丝,王书费了一番功夫才割断,只留下了叫水牛的人还被捕网捆在地上。 “你们怎么来了?”龙行舟略感吃惊。 “龙哥,我们一直都在。”木晨跑到刚才被剑扎过的人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两指一摸他的脖子,掰开他的嘴,将一颗药放入他的嘴里,一拍他的咽喉,药便咽了下去。 接着他又跑到受伤的另一人身边进行紧急救治。 其余黑衣人离开关白鸟的笼子,纷纷围拢过来。 红眼黑衣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下意识用手捂着胸口,看向王书。“你还没死?” 王书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死你奶奶个拐弯麻花屁!小爷今天新账旧账要和你算一算。” “啊……”一声惨叫传来!魏秋峰手持一柄紫黑色的剑,从一个黑衣人后背贯穿而出。 他避开朝他袭来的暗器,钻入密林后大声说道:“b计划。” 几个龙行舟的部下已经站到了王书和龙行舟一侧。“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小兄弟你辛苦了。” 王书真想和红眼人干一仗,他死死握着拳头。 两方人马二话不说,霎时就动起手来。一时间乒乓作响,刀光剑影。 黑衣人清一色的太刀,寒光闪闪,龙行舟的队员各种武器相继祭出,刀枪斧钺一时暗器横飞。 不一会儿功夫红眼黑衣人的部下已经死伤过半,他们一边拼命抵挡,一边向红眼人靠拢过去,局势顿时发生逆转。 王书哪里见过这般场面,有些呆愣愣站在原地,木晨一手挎住他的胳膊,将他向相反方向带离是非之地。 “大哥,你懵啦!还不躲远一些。” 红眼黑衣人明显慌了神。“行舟君,做人留一线,日后还要打交道,凡事不要做的太绝。” “我注意你们这伙人很久了!披着伪善的外衣,一直在我们华夏大地干一些蝇营狗苟之事,今天就怪不得我手中的追月刀无情了。”龙行舟冷哼一声,又与红眼人拼杀起来。 俩人旗鼓相当,不分高下,刀光剑影直看的王书后背发凉。 其余队员也与剩下的黑衣人厮杀起来,王书曾经见过的一个队员一时疏忽,被黑衣人在胸口划出一道血口子。 “大哥,你先用我的刀防身,我去救人。”木晨把破岳刀塞到了王书手里,转头就去救治伤员。 欢欢顺着王书的手臂蔓延到了刀身之上,“主人,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说话间,破岳刀已经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主人,跟着你还可跟修行者交手!太刺激了,我也可以帮你。”王书胸口的玉佩中冒出一股化不开的黑雾。 “禧禧,多多你们两个会什么?” “主人要不然我现在就唱一段?给您鼓鼓气。” “你别捣乱!一会儿见机行事,直接干掉那个红眼人。”王书说完一股水流激射而出,将一棵树木穿了个通透。 “好,咱们就打他个措手不及。”王书自语道。顿时信心倍增,突然感觉自己又行了。 他悄悄绕到红眼人身后,一个出其不意,朝败退的红眼人后背砍去。 破岳刀已经完全隐匿于黑暗之中,红眼人已经发现了突袭的王书,却没有看到他手中的武器,只顾得拦截龙行舟的进攻,一时疏忽并未防备,王书一刀砍在他躲闪的手臂之上,一道大血口子隐约看到了骨头,痛的他大喊一声。 禧禧突然发出极其恐怖的声音,阴冷低沉,回荡不止。“我很欣赏你,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留下你的名号,我的刀下不死无名之鬼。”配合他身上滚滚的黑气和一双橙色的眼睛,真如魔神降世。 所有人不觉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王书看来。 自己一句话没说就能达到效果,王书还是很满意禧禧弄出来的动静。 “小王兄弟,你怎么会入魔!”龙行舟眼神显出焦急。 “哈哈哈!你们都得死。”话音一落,王书想着既然都到这份上了干脆假戏真演,一挥手一棵碗口粗细的小树便被他拦腰切断。 众人无不大惊,王书感觉到红人眼浑身已经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 随后他顾不得伤口的疼痛,拼尽全力想要逃离此地。 几道如丝线一般的水柱径直刺穿了红眼人的手掌和小腿。 “你怎么会如此强大!”他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恐惧。 王书突然感觉脑后被人重击了一下,他眼前一黑,直挺挺向后倒了下去。 等他再睁眼时,木晨和小和尚守在他身边,李鱼儿和乌鸦蹲在不远处看那只白鸟。 “我怎么突然就晕过去了?”王书揉着后脑勺。 龙行舟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王书看着眼熟的人。“小王兄弟,对不起了!我手底下的兄弟怕你走火入魔,在你没有防备的时候把你打晕了。” “喔!你就是那个手掰金砖的大叔!”王书想起这人。 “小王兄弟,当时你眼冒金光,身上黑气滚滚,太吓人了!我是真不知道你搞的障眼法迫不得已才出手的。”他一脸委屈,像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低着头。 木晨悄悄凑到他耳边说:“大哥,龙队都没睡觉,骂了他一晚上。” “没事,没事,大叔我不怪你!”王书想要站起身,后脑还一阵发麻。“红眼人干掉了吗?” “大哥,他跑了!你一晕过去,红眼人被三个人黑衣人架着就跑,还带着婴勺鸟一起,二哥暗中设置的法阵本来可以困住四人,红眼人动用禁术杀了两个人,用他们的血破了二哥的法阵才逃出去的!”木晨一口气说道。 王书气的直拍大腿。“怎么没去追吗?” 木晨摇了摇头!“大家都怕你出事,就留下来看着你!只有李鱼儿去追了,没追上,救下了婴勺鸟。” 王书感觉眼前一黑,又要晕死过去,他咬牙缓了半口气。 “算了!下次再宰了他也不晚。” 龙行舟蹲下身扶着王书的肩膀。“小王兄弟,红眼人跟你有仇吗?” 王书点点头。“祖净小师傅的手臂就是被他砍掉的,我也差点死在这个红眼人手里,这个人我们找了很久,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他。” 众人一阵唏嘘。 “这人我也会帮你盯着!有消息我会立刻告知你。” 王书急切地问:“龙哥,你也不知道这红眼人的具体信息吗?” 龙行舟摇了摇头。“这都是机密,我只知道他是东魔国来的,来干什么有什么目的我就不清楚了。” “那个胖子是好人还是坏人?”王书扫了一眼,没发现姓魏的,随口问了一句。 “抱歉,小王兄弟,这个也不能告诉你。”龙行舟一脸歉意。 王书默认地点点头。 “你们出去时小心点,我们还有任务,就不能多待,我们这一位受伤的队员就麻烦你们帮我们带出去可以吗?”他轻轻拍了拍王书,表情不容他拒绝。“对了,你的事情,我回去就帮你办。” “好。”王书答应下来。 整理了一番,几人带着那个被捆绑着的队员离开了。 李鱼儿捂着受伤的腿追了过去看着他们的背影大声说:“哥,你小心点。” 龙行舟头也没回和其余六人朝密林深处走去。 王书用手捏了捏脖颈,感觉恢复了一些,他走到白鸟近前,用手指戳了戳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白鸟。 第92章 急救常识 乌鸦一口咬在王书的手指上。 “怎么?摸一下都不行吗?不看看我怎么给它治伤。”王书瞥了一眼在地上蹦跶的乌鸦。 乌鸦飞到木晨脚边用嘴拖拽着他的裤腿。 “三丫哥,我已经尽力了!我只会给人看病,婴勺鸟是被那些粉末所伤,我实在是有心无力。”木晨说完,乌鸦狠劲在他脚上猛啄一下,不满地呱呱叫着。 木晨疼的抱起脚原地跳打转。 王书用刀撬关婴勺鸟的笼子,匕首一下断成了两节。 “老四,用你的大刀试试能不能打开。” 木晨一跛一跛踮着脚走过来,拿出了木龙破岳刀,砍在鸟笼上,发出当一声金属撞击的脆响。 “打不开,大哥。这鸟笼是特制的,专门用来抓远古神兽的,刚才我就试过了。” “想想办法,这笼子只有你这样才貌双全的人能打开。” “真的吗?那我再试一试吧。”一听王书这样说,木晨撸起袖子,催动真气,木龙破岳刀上像附上了一层水雾般。 这次木晨并未直接砍向笼子,而是隔着一指宽度,在鸟笼上方,刀身水花四溅,王书一身都被浇透,他双手死死抓住鸟笼,随着木晨重压而下,木鸟笼像是在抵抗这股力量,十来分钟后崩然断裂,碎成了一块一块。 木晨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我嘞个老天,终于打开了。” 乌鸦飞了过去,在白鸟身边跳来跳去,一直用头碰触婴勺鸟。 王书拎起奄奄一息的白鸟,这才仔细打量起手中的婴勺鸟,它一身雪白的羽毛,没有一丝杂色,红色的眼睛和红色的嘴巴特别显眼,酒勺状的尾羽尤为美丽。 “这鸟儿好漂亮啊!”王书赞叹。 乌鸦一直用嘴捋它脖颈处的羽毛,见状王书将它托在手心,轻轻用力拍打它的后背,婴勺鸟呼吸非常微弱,脑袋往下耷拉着,时不时动弹一下。 李鱼儿惋惜地看着王书拍打婴勺鸟。“可惜了这婴勺鸟,这可是远古神兽,它的血肉可以起死回生。” “大哥,我刚才给它喂过药,它吐了出来。”木晨摇摇头。 王书没理二人继续手上的动作。 小和尚提醒王书。“王兄,你捏一捏它的肚子试一试。” 王书按照小和尚的指示,在白鸟胸口,腹部分别按压了几下,一拍白鸟后背,白鸟吐出一口细沙一样的粉末,王书赶紧重复刚才的动作,白鸟又吐了几口粉末。 木晨赶紧拿出一个特制的小竹管,塞进白鸟嘴里就开始灌水,直到白鸟肚子鼓起一圈。 “大哥,你再重复刚才的动作,只要将水拍打出来,还有救。” 王书赶紧又重复刚才的动作,接连几次之后。 白鸟有了反应,不停往外吐水,灰黑色的水吐干净之后,它挣脱了王书的手掌,飞到一块石头上,高冷地看着几人。 乌鸦兴奋地飞过去,白鸟狠狠啄了它一口,乌鸦灰溜溜又飞回王书肩头,有点委屈地整理羽毛。 几人见白鸟没事了,还是很开心,都围了过去。 白鸟一张翅膀,飞远一些,还是一动不动看着几人,眼神中尽是高傲。 “你走吧!以后小心点再被坏人捉住,我们可救不了你了。”王书挥了挥手,示意它离开。 木晨有些着急。“大哥,在这可是远古神鸟,你就这么让它走?” “不然呢?你还想用它炖汤喝吗?”王书皱起眉头问。 木晨点了点头。“这婴勺鸟极为美味,是世间难得的珍奇,吃了它的肉便可……”话还没说完,他就像石化了一样往后倒去。 “丫丫,你干啥?快弄醒他。”王书上前一步,扶着木晨对肩头的乌鸦说。 乌鸦晃着脑袋,嘎嘎地叫着。 “阿弥陀佛,祸从口出,四弟并不是被丫丫所伤。”小和尚在后面撑住了木晨。“是婴勺鸟所为。” 李鱼儿哼了一声。“笨蛋,婴勺神鸟也是能随便乱说的吗?” 王书将木晨平放在地,正要去找婴勺鸟,它已不见了踪影,只听得两声婴勺声从远处传来。 “丫丫,你快去把它找回来!给你四弟解开。这里两个受伤,一个昏迷。我怎么走得出密林。”王书抱怨道,想起刚才话赶话说到这,木晨肯定是无心之举,王书有点后悔自己多嘴。 黑乌鸦用爪子挠挠脑袋,一纵身就飞走了。 王书把木晨放到受伤昏迷的队员旁边,“现在怎么办?”他一时也没了主意。 “还能怎么办!先吃饱肚子,等你的黑乌鸦把婴勺鸟找回来,解开这笨蛋身上的咒术。”李鱼儿扔了一张符在砍坏的鸟笼上,破碎的鸟笼燃烧起来。 “刚才怎么不用这符纸打开鸟笼?”王书看着火堆。 李鱼儿凑了过来,指着鸟笼上的文字。“刚才有符字,烧不着。现在被你们砍坏了,自然可以点着。”她把几条鱼用树枝串起来,架在火上烤。 “老四会不会出什么事?”王书担心地看了看一旁昏过去的木晨,此时他躺在火堆边,脸上居然浮现了笑容。 李鱼儿双手凭空一握,火堆燃烧的更加剧烈了。“应该没事,只能等黑乌鸦回来,老王你看着火候,我先睡一觉。”她从背包取出一块毯子,倒下就睡着了。 “小净兄弟,你也睡一会儿吧。我在这守着,有情况我叫你们。”王书从包里找了一个橙子递给小和尚。 小和尚接过橙子,放到一侧,盘腿而坐。“那就辛苦你了,王兄。”说完他就闭上眼睛。 王书摸出胸前的玉佩,小声问了一句。“禧禧,你们没事吧?” 玉佩中传来了禧禧的声音。“主人,我们都没事。” 王书这才放下心来。 四周是一小块空地,在茂密的树林中实属难得,王书先探了探受伤队员的鼻息,又把手放在木晨的鼻子下,都呼吸均匀,他这才拿起串鱼的木棍翻转起来。 一条鱼烤完,众人都在睡觉,王书慢条斯理地吃起了鱼。 还别说,鲜嫩的鱼肉不仅不腥气,吃到嘴里还有股甜味,不知不觉两条鱼已经下肚。 王书感觉还没吃饱,剩下三条他也不敢再吃,一会儿要是其他人醒了就该饿肚子了,他拿出随身携带的《三十六计》研读起来。 过了很久,天色擦黑,婴勺鸟飞了回来,身边跟着疲惫的黑乌鸦,婴勺鸟一抬头,黑乌鸦朝王书蹦跳着跑过来,一副指挥人的架势。 “神鸟,我们可是救了你哎,你把我兄弟弄睡着了,我现在想带它们走都不行。” 嘎嘎嘎黑乌鸦一通乱叫。 “怎么啦丫丫?你这说的啥?我也听不懂啊!” 黑乌鸦用嘴叼过来一个水壶,王书打开盖子,黑乌鸦咬了咬木晨的脸,王书按照它的示意,将水都倒在木晨脸上,用手拍了拍他的脸。 木晨悠悠转醒,脸上还挂着一抹坏笑,像是做了一个极好的美梦似的。 “你梦到什么了?美的你口水都流出来了。” 木晨擦擦嘴,神秘地笑了笑,抓起烤熟的鱼大口吃着。 不一会儿,众人都醒了,就连受伤的队员也苏醒了。 李鱼儿把一条鱼递了过去。“李叔,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还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了。” “大叔,我兄弟是郎中,他给你吃了药。”王书来到他身边。 小鱼儿口中的李叔想要起身感谢木晨,却又起不来,只得坐在地上对木晨抱拳。“多谢木家公子出手相救。” 木晨专心吃着鱼,含混不清地说:“大叔算你走运,那一剑下去你及时将重要器官移了位,这才没有伤到要害,要不然我师父来了都没办法。还有一个伤的太重就没你这么好的运气了。”木晨叹了口气。 李叔眼眶有些湿润,嘴巴颤抖了几下。 婴勺鸟飞到王书前面,向他弯了一下脑袋,伸出了一只鸟爪子。 王书仔细一瞧,是一个坑坑洼洼圆形的块状物。 他接过之后递给了木晨,木晨一开始还没注意,王书推搡了他几下,木晨这才认真看起来。 等他看过之后,手中的鱼就不香了,木晨扔掉手中的鱼,开始捣鼓起这个黑疙瘩一般的东西。 “这是什么?” 木晨头都没抬,也没回答自顾弄了起来。 “谢谢你啊!还带东西回来。”王书说着就要去摸婴勺鸟,婴勺鸟一挥翅膀挡开了王书的手掌,顺势跳到了王书膝盖上,婴婴叫了两声。 “丫丫,你给翻译一下,它说什么我也听不懂!” 黑乌鸦走到王书脚边,在他鞋子上擦了擦嘴,咬着王书的鞋带向后退去。 王书弯腰重新系好鞋带。“它是说让我们跟它走吗?” 乌鸦弯了一下脑袋。 王书看了看婴勺鸟。“可是咱们要先把伤员弄出去救治啊!” 婴勺鸟仍旧不说话,看向黑乌鸦,黑乌鸦扑腾着飞过去,咬了咬木晨的耳朵。 “别闹,三丫哥,一会儿也给你一大碗。”木晨仍旧专心研磨手中的黑疙瘩。 “什么就一大碗?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93章 继续深入 “哦,大哥,这是墨茸,对修行者恢复体力或者受了伤的人都很有作用,因为效果好而且稀少所以非常珍贵,这么大一个,估计能卖好多钱。” 一听能卖钱,王书眼睛都直了。“能卖多少钱?” “几百万吧。”木晨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省着点用,我回去卖点给叶泽清,现在我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王书看他两下就捣鼓碎了,有点心疼。 “大哥,等下你喝一口就知道了。”木晨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小铁壶。“三丫哥,劳烦你帮我打点山泉水来,可以不?” 黑乌鸦抓起铁壶把手飞走了。 等黑乌鸦把水弄回来,木晨将碾碎的粉末了放进去,把小铁壶架到火堆上烹煮起来。 王书真是一脸懵。“知道什么?” “哎呀!大哥,你等我弄好再问吧,你真是个好奇宝宝。” “呃……呕!”李鱼儿干哕一声。 王书装作没听见,没看见。朝婴勺鸟走过去,蹲在一旁自顾和婴勺鸟说话,脸有些发烫。 “美丽的白鸟,你在这里住多长时间了啊!” “神鸟,能不能再弄几个黑疙瘩给我呀,我们可是费老劲才救你出来的。” “你有没有什么内丹之类的东西?能不能送两颗给我们呀!我们大老远来,就这么空着手回去,我不好向兄弟们交代。” …… 婴勺鸟梳理着羽毛,根本没理王书。 小和尚从地上起身,也走到王书一侧,“阿弥陀佛,婴勺真乃世间罕有的灵兽,果真完美无瑕。”说完便自顾欣赏起来。 随着小铁壶里的水开始沸腾,水泡溅出铁壶,落到木炭之上发出嗞的声响,一股股青烟从火堆中升起。 王书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木晨给每个人都发了碗,一人一勺地开始分配。 “木家公子,你们救了我,我不能再吃你们的墨茸。”李叔对木晨致谢。 木晨还是将碗放到他手上,给他盛了一勺。“大叔,喝吧。喝了这个你就恢复的更快一些。” 他用一片大叶子折了个漏斗,给黑乌鸦也弄了一点。轮到王书的时候,木晨把小铁壶递给了他。“大哥,你干活最多,你用这个喝大份的。” “你才喝大粪的!”王书没好气地接过铁壶,往里一看还剩一点残渣汤,木晨已经抬起碗喝了个精光。 等他优雅地放下碗,见王书还没喝。“大哥,你怎么不喝!不喝给我吧,这等好东西不能浪费了。” 王书也顾不得烫嘴,一仰头连残渣一起倒入口中,一口咽下。 肚子里升起一股暖意,酣畅地向全身扩散,不满的情绪顿时消散。“啊,真好喝,很醇很香。” 婴勺鸟叫了两声展开翅膀飞走了,黑乌鸦又蹦跳着过来拽王书的鞋带。 “咱们收拾一下,丫丫好像带我们跟着婴勺鸟到什么地方。”王书招呼众人,木晨和他在燃烧的木炭上埋土。 李鱼儿走过来说:“老王,我哥说先带伤员出去,这里面还有未知的危险,我觉得咱们先不要进去。” 王书看了看木晨想知道他的想法,虽然没说话,木晨似乎是明白他的意思,拍了一下埋好的土堆说:“女人真是麻烦,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应该跟着三丫哥进去看看,什么都没捞到就这么出去,太不划算。” “你……”李鱼儿气的说不出话。 王书心里那叫一个点头同意,他也是这么想的简直一模一样,嘴上却说道:“四弟,不可无礼。” 黑乌鸦又跑过来咬他的鞋带。 “小鱼妹,我看这样,咱们现在也多少恢复了一些,不如趁热打铁,跟着丫丫进去看一眼,有危险咱们立刻撤出来,行不行?”王书试探着问。 “不行!李叔怎么办?必须先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李鱼儿着急地说。 “龙姑娘,有木公子给我治伤,还吃了墨茸,我现在恢复了很多,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李叔捂着伤口走了过来。 “可是……” 看着使劲拽王书鞋带的黑乌鸦,王书将它单手抱起,“丫丫,你先去,飞高一点我们可以找到你,随后我们就来。”接着随手就把它扔飞出去。 木晨刚想跃上大树,王书抓住他的衣服,把他拽了回来。“你背李叔,我背小鱼儿,咱们快去快回。” 木晨瞪圆眼睛说:“大哥,你背李叔不行吗?我被山魈打的还没恢复过来!” “谁让你喝一大碗,只给我留点渣渣,你必须背。” “大哥,那可是精华,都给你了,你还怪我咯。”嘴上说是说,他还是背起了李叔。 想必比背李鱼儿,他至少不用担心说错话挨一鞭子更好受些。 王书拽起有些不太乐意的李鱼儿,就把她背在背上,跟着天上的黑点一路前行,小和尚跟在众人身后健步如飞,看样子他也恢复不少。 “木公子,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木晨没有说话,虽然一言不发,脸上表情挺轻松。 “李叔,你知道红眼黑衣人是什么来路吗?”王书想要打听一点消息。 李叔摇了摇头。“这人隐藏的太深,我们也只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偶然相遇,双方都没动手。还有就是这次。看他们的武器,是东魔国人无疑了。” “李叔,你知道和这群黑衣人一伙的又是什么人吗?” “那些是林家的人,向来和官方不太对付,林家富可敌国,只要他们不为非作歹,官方很少干涉他们。” 王书不想绞入是是非非,他只想收拾了红眼人。“他们这次勾结东魔国的人,连玉律卫的人都敢随意处置,他们胆子也太大了。” “小王兄弟,有些事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这次他们可算露出马脚,想要动他们,还是很难。”李叔说完脸色变得阴沉。 几人一路前行,王书又了解一些有关玉律卫的琐事。 他越发觉得,还是现在这样,没有太复杂的关系,和几个兄弟喝喝酒,过过悠闲的日子未尝不是一种乐趣。 天色暗淡下来,王书担心又有什么危机,招呼众人都快一些。 “老王,你都那么大了,怎么还不找女朋友!”李鱼儿在他耳边嘀咕。 王书头也没回。“你知道你有一个缺点吗?” 李鱼儿把脑袋歪了过来。“什么缺点?” “缺点我。” 这下轮到木晨发出一声干哕,李叔则朝他竖起大拇指。 小和尚赶紧闭目捂耳口念:“罪过,罪过。” 李鱼儿使劲拧了一下他的耳朵,疼的王书差点摔倒。 不用想李鱼儿肯定又羞了个大红脸,自从他不再花心思在女人身上,魅力值一下提了好几个档次,自信心都快从胸口爆出来了。 看着乌鸦从天上缓缓下落,一行人加快了脚程,很快赶到了乌鸦降落之地。 王书放下背上的李鱼儿,她一只手扶着王书,脚步还有些踉跄,木晨也放下了李叔。 打量四周,一棵苍天巨树在林中伫立,枝条上开满了一朵朵白色的花,一阵阵奇异的香味飘散。 王书仰起脖子都不能见顶,树干粗壮的十几人都不能将其抱住,从树枝间垂落的的树枝又长成了树干。 木晨见到这棵大树,弯腰行了一个大礼。 王书正四处打量,见木晨如此,便开口问:“四弟,你这是干嘛?” 木晨不敢抬头,仍旧保持行礼的姿势,身体还有些颤抖。 王书扶着树干,看着木晨的样子有些好笑,突然他感觉一股草木之力钻入体内,吓得他连忙缩回了手。 木晨声音有些发抖,收敛起平时的一身桀骜不驯。“大哥,不可对神树不敬。” 见众人都学着木晨毕恭毕敬的样子,王书也装模作样地跟着做了做。 随后他便绕着大树转了一圈,用手指戳了戳树干,乌鸦早已飞到他的肩上,一脸警惕像是在保护他。 大树上的花朵如雪花一般飘落,大如手掌,王书随手一抓,将之握在手中,放在鼻子处使劲闻了闻。 “这是什么树啊?怎么能开那么大的花朵。” 王书抬眼看到了站在树枝上的婴勺鸟。 “嗨……大白!这是你住的地方吗?你邀请我们过来做客吗?” 乌鸦也看到了婴勺鸟,这次它没有主动飞过去,依旧站在王书肩头,左右四顾。 王书拿着花朵回到众人面前。“这里应该就是婴勺鸟住的地方,它可真会挑地方。” “老四,你紧张兮兮的干啥?放松点!” 正说着话,一股藤蔓破土而出,王书也感受到了异常,正闪身要躲,乌鸦已经拎着他飞出几米开外。 脚一落地,数十股藤蔓从四面八方袭来,王书惊出一身冷汗,堪堪左躲右闪,借助乌鸦之力飞升到半空之中,不等他喘息,又数十股藤蔓朝他而来,这次王书避无可避,被藤蔓捆了个结实。 藤蔓倒吊着他缓缓往上移动,王书看到树下四人拼了命的来救自己,都被粗大的藤蔓一一阻挡,李鱼儿和李叔直接被击飞出老远,躺在地上没了声息。 王书心想这次肯定完了,干脆一闭眼,任由这藤蔓摆布。 第94章 星树 藤蔓将他带到树枝间,王书惊奇地发现,树干里隐隐闪烁着幽蓝的微光,仿佛星辰的碎屑嵌入其中,每一片树叶都呈菱形,叶子上面有银色的纹路。 这些纹路在月光照射下仿佛在流动一般,散发出柔软的光晕。 “小白,我可是救了你!你就这么对我吗?放我下去,我要回家。”王书声音略带惊恐。 这地方太高,往下看去,木晨缩小了数倍,他已经扶着伤员退出一些距离。 “大哥,别害怕,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木晨在树下大喊。 几道银色箭矢射断几道藤蔓,插入树里,发出了当当当的声响,都不用想肯定是李鱼儿所为。 “禧禧,你们想办法救我。”王书对着胸前的玉佩说。 禧禧发出更加惊恐的声音,“主人,不是我们不想救你,这是星树,是上古神树,婴勺鸟住的地方,星树方圆百里没有任何一个精怪敢靠近,这神树会吸引靠近的精怪,然后吃掉我们。” 王书有点绝望,“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主人,您福大命大,聪明绝顶,您自己想办法吧。” 随着藤蔓的上移王书倒吊着上到了一处树干处,粗大的树干已经长成了一个小平台。 王书正要催动真气,释放雷电之力,藤蔓已将他缓缓放了下来。 看着离地百尺的距离,王书有点发怵。 “你就是救了小白的那小子?”一个空灵的声音从树中传来。 王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你是谁?是人是鬼?” “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我就是这大树。”声音随着树叶的哗哗响动并向四周扩散。 王书真是长了见识。“大树也会说话?” “哈哈,小子,你身上那么多的精怪不也是会说话的吗?” 王书坐在平台上打了个哆嗦。“我第一次和大树说话,你抓我上来有什么事吗?” “我也是第一次和人类说话!你身体里的灵草被你滋养的很好,我感受到她蓬勃的生命力。”树叶继续抖动起来。 王书下意识地捂着肚子。“你想干啥?” “哈哈,我确实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树叶抖动的更加厉害。 王书这才稍有心安,盘腿坐起来。“哦,我还以为你要弄死我,说吧,什么事?能帮肯定帮你。” 树叶抖动着发出很大的声响将王书包裹其中。“我大限已至,即将枯萎,你能救小白,想必你也是有本事之人,我想请你将我的种子播种到一处没有人烟之地。” “哦,我以为什么事!小事一桩,你放心便是,我一定办到。”王书想起了地底秘境,便放松下来。 树干裂开了一道口子,一颗拳头大小的赤红色种子露了出来。“千百年来,人类不断向我索取,我耗尽了所有,现如今只剩下这一粒种子,希望你能履行诺言,不要告诉别人,切记,切记。” 王书取出种子,撸掉了附着在上面的藤蔓,种子遇到空气由一开始的柔软渐渐变的坚硬,表皮也变成了褐色,王书小心翼翼将它揣进怀里。 一根藤蔓轻轻缠住了他的手腕,将他送到地面。 木晨和小和尚喊着跑过来。“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星树让我帮它一个忙。”你们看,王书正要掏出种子给二人看,种子怎么找却都找不见。“咦!怎么会不见了?” 树叶再次抖动起来。“等你找到合适的地方,它自然会出现,切记你说过的话。” “大哥,星树和你说了什么?” “原来是木家公子,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不要多问。”最后一声空灵之音传来,树叶纷纷掉落,树上的花朵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 木晨恭敬朝着大树拜了拜,不再言语。 在几人的注视下,大树迅速枯萎,片刻功夫已经成了一株巨大的枯树。 王书却能感觉到,一股巨大的能量伴随着幽蓝色的气息向四周扩散开去。 等一切归于寂静,木晨才敢开口。“大哥,神树似乎察觉到你有草木之力,它才将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 黑乌鸦和婴勺鸟一前一后落在了王书左右肩膀上。 婴勺鸟用嘴蹭了蹭王书的头发,啼鸣两声,朝森林深处飞走了。 “丫丫,它说什么?”一行人目送着白鸟远去,王书好奇地问。 乌鸦注视着它飞走的方向,并未回应。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好小子,老夫总觉得有什么人在暗处跟踪,原来就是你们几个!” 众人一回头看到了林家的一群人。 “老先生,您走您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怎么能说是我跟踪您呢?我都不认识您,”王书抱拳行礼。 “谎话连篇,老夫平生最痛恨的就是伶牙俐齿的毛头小子,老夫在林中转悠了半月才找到这星树,你们怎么能在我们之前找到!”林家老头先声夺人。 木晨伸手一指。“老头,我们哪里知道什么星树?我们就是过来探险迷了路,在这里休息。” 林家带头的老者捋了捋胡须,看向木晨。“你这后生看着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缓步走过来,木晨身后的小和尚站了出来。“阿弥陀佛,林老前辈,在下是弥陀寺的僧人,法号祖净。” “哦,原来是路玄大师的徒弟。幸会,幸会。”他对小和尚微微点点头。 目光又回到了王书身上。“老夫寻觅星树许久,现在终于找到,它却无缘由枯萎,相传星树枯死之际会显出一份奇宝,你们可曾见过?” “见过见过!刚才三个黑衣人在高处一番打斗,其中一个手里拿了一个红色的东西,往那个方向逃了。”王书伸出手胡乱一指。 众人都朝他指的方向看去。 “好你个森口哲雄,老夫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在我眼皮底下耍小动作,都愣着干什么?快追!”老者一声令下,林家几十个人化作一道道黑影,在树林里翻飞腾挪,追击而去。 “多谢小兄弟指引,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来日再见!”说完便一抱拳,匆匆离去。 看着老者背影,王书松了一口气。“这老头是什么来路?三句话不离老夫老夫的,好像没人不认识他一样。” “大哥,咱们快走吧,林老头如果发现你骗他,他肯定要杀回来。”木晨仰头朝远处眺望。 王书哈哈一笑。“咱们边走边说。” “这老头叫林玉仁,江湖人称金钱豹,林家家财万贯,手眼通天,江湖各大势力都要敬他三分,他身边的高手连婴勺鸟都能捉住,就这么被你忽悠了?”木晨露出不可思议又有些兴奋的表情。 “我还说是个什么人物,一口一个老夫的,原来是家里有钱啊!”王书不屑一顾。 木晨附和道:“谁说不是呢!钱是男人胆,你看他说话的样,感觉说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两个笨蛋,刚才我躲在草里听到了一个重要信息!你们就没发现吗?”李鱼儿突然冒出来。 王书和木晨不约而同一齐发问:“什么信息?” “森口哲雄!”李鱼儿脱口而出。 小和尚也走到了一侧,“善哉,善哉,想必这便是红眼黑衣人的姓名。” 王书和木晨相互看了一眼,突然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先去茶馆打听一下这个名字,咱们知道名字,想要找到这人就容易多了!”王书一拍脑门。 李鱼儿点头。“我也去我哥那里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帮你们盯着点。” 木晨拍了拍李鱼儿的肩膀,王书也对她竖大拇指。 简单收拾一番,几人准备离开此地。 除了李鱼儿,三个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破破烂烂,像三个叫花子。 李鱼儿嫌弃地撇撇嘴。“男人就是麻烦,邋里邋遢。” 这次出行虽然凶险,好在大家都安然无恙,王书宽慰了不少。 李鱼儿心情也好了很多!又恢复了以往活蹦乱跳的样子,木晨则照例背着李叔。 “禧禧说这星树所在之地,精怪都不敢靠近!这星树真有那么大能力?” 木晨开始耐心讲解。“大哥,确实如此,如果不是婴勺鸟带路,没有人可以找到它的位置,千百年来它以精怪为食,凡是进入这密林之内的精怪都跑不掉。” 小和尚跟在众人身后。“小僧也从古籍中了解一二,星树以精怪为食,滋养万物,乃上古神树。除了婴勺鸟,还有许多猛兽喜欢住在星树附近。” 一听这话,王书不禁打了个哆嗦。 “老四,你说这神树以精怪为食,可是咱们不也抓到了一个山魈,还弄死两个!”王书表示怀疑,有几分不信。 “估计是山魈摸透了神树的习性,他们躲在这里既可以避免被其他精怪袭扰,又能倚靠神树活的很好,只要小心一些,是不会被吃掉的,可以说神树默认了山魈的存在,达到了共生的关系。”木晨推理的有理有据。 “你还知道共生关系?”王书感叹道。 第95章 木家的人 木晨一脸骄傲地说:“当然知道!我师父可是号称普济仙人的老神仙,山医命相仆哪一样拿出来在江湖那都是响当当,不过他的医术才是正宗。师父曾说过,万物相生相克,有毒草的地方也必然有解药,不难推理有山魈的地方就有可能生长着什么奇异的东西。” “有道理!” 远处山涧中传来几声咆哮,听上去胆战心惊很是瘆人。 “还真有野兽在悲暮岭生活啊!你们能听出是什么吗?”王书紧张起来,他只在动物园见过几只不会动弹的狮子老虎。 小和尚嘴角上翘。“王兄,你之前不是把一只大狗熊从洞里拖了出来吗?怎么现在反而害怕起来!” 王书摸着他的小光头。“小净兄弟,那不是在气头上嘛!一而衰再而竭。这咆哮声听得我心里直打鼓!这哪里像是个原始森林,一波一波的修行者往里面钻,跟逛菜市场一样。” 黑乌鸦发出一声鸣叫飞到了高空。 “没有出去之前,这林子还是非常危险的!大家都提高警惕。”李鱼儿从兜里拿出符纸分发给众人。 王书看着手中鬼画符一样的字迹,有些摸不着头脑。 “哎,这……这符有什么用?”等他抬头看向大家时,众人都不见了踪影。 “大哥,快点在符纸上催动灵力!”木晨催促着说。 王书照着他说的,很快也消失了。 “我隐身了!哈哈。”王书有少许兴奋。 “隐匿符只有一个时辰左右,咱们必须加快脚程出去,不能再耽搁了。”李鱼儿小声说着。 “咱们直接走不行吗?为什么还要隐匿气息?”王书看着眼前的密林,对着前方空荡荡的地方说话,感觉十分奇怪。 “老王,刚才那野兽如果是普通的畜生还好对付一些,可神树附近的灵兽,遇到咱们真不一定打得过,小心为妙。”李鱼儿拉起王书的手,王书感觉一阵心跳。 反正大家都看不见对方,便由她牵着,往前而去。 一路上几人都十分小心,走走停停不敢耽搁。 咆哮声愈发的近了,王书感觉到李鱼儿手中渗出的汗珠,细细密密沾到他的手上。 嗖的一声,一道黑影从他身旁穿过去,速度极为迅捷,王书都没来得及看清它的模样,一只手迅速捂住了他的嘴。 黑影似有所察觉,又折转回来,低头细细嗅着密林间的气息。 王书这才看清,一只体型巨大的花豹,犹如一只小型的大象,一只脚便有齐腰的树干粗细,体长五六米,身高两米多,王书仰着脖子才能看清它的全貌。 李鱼儿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让他不能发出半点声音,正当王书紧张的喘不上气时,花豹眼神凌厉地看了一下几人所在之处,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开。 王书刚想松一口气,前走几步的花豹又猛地回头,一双幽绿色的眼睛看的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等花豹走远,王书听到周围众人都松了口气。 “花豹看着不像是野生的,咱们要快一些离开这里。”李叔压低了声音说。 天色早已暗了下来,众人又走了一段距离,乌鸦在高空发出呱呱的叫声,甚是凄凉。 “老王,黑乌鸦说什么呢?”李鱼儿仍旧没有松开他的手。 “我也不知道啊!听上去像是在警告咱们。” 一行人顺着密林继续前进,黑乌鸦叫声也越来越急促。“大家都不要再走了!咱们绕开这里。”王书话音刚落,身后发出一声咆哮,一只体型巨大的金毛雄狮从树后探出了脑袋。 “不好,咱们被这些野兽围住了!它们一直在后面跟着咱们,大家快往前走。”木晨大声说。 “不能往前,前面我感觉更危险。”王书拦在众人面前。 身后幽绿色的眼睛突然增加了两双,正死死盯着众人,发出一声声低吠,其中一只白虎一挥爪子,锋利的指甲便将一块树皮扯得粉碎。 眼见出路被堵死,众人都只得缓步后退。 “大哥,现在怎么办?” “随机应变!” 众人被逼到一处乱石堆,突然从两侧又跃出两只花豹,只只壮硕高大。 “咱们这是捅了豹子窝吗?”王书咽了一口唾沫,其余人等也都显露身形。 乱石堆中一个不起眼的石头突然站起一个人。“你们毁了我的神树,现在拍拍屁股就想跑,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王书定眼一看,此人胡子拉碴,蓬头垢面遮挡的眼睛都不见踪影,一身衣服比自己还破。 二话不说动手就朝自己挥拳奔来,王书哪敢懈怠,双手交叉催动浑身的劲气抵挡,一时间炁场波动,如投入水中的石块,震得周遭炁浪滚滚。 男子一拳就把王书轰击的飘飞出去,像一个沙袋一样撞在一棵大树上。 “你小子不会武功也敢闯这悲暮岭?”男子一甩头发,刚毅的五官一闪而过。 木晨祭出破岳刀。“野人,敢伤我大哥,有本事来和我过几招。” 王书看见邋遢男子先是一愣,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捡起地上一根树枝,并未理会,嘴里却沉沉地说:“臭小子,我倒要领教领教。” 木晨的大刀已经蓄满水意,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背对他的邋遢男子,一阵阵的气场涌动起来。 二人同时滑步而起,一招一式都极为相似,甚至连出招都在同一时间,只是邋遢男子并不直接与之对拼,在木晨出招之间便化解了他的招式。 木晨有力使不上,每次挥刀前就被邋遢男子直中要害,疼的他有些力不从心,捂着痛处堪堪后退。 两道箭矢擦着木晨侧脸而过,前后直射向邋遢男人,男子抬起树枝一摆,挡下一支箭矢,一仰头又躲过另一支射来的箭矢。 木晨稳住身体,爆发出惊人的气势,破岳刀在他的力量加持下,附上一层层水气,如同煮沸一般,刀身白烟四起,破岳刀犹如能生长一般,变厚变长了一倍。 邋遢男子见状,暗自惊奇。“好小子,木家老子的破岳刀怎么会在你手里。” 木晨懒得与他废话,挥刀便砍,地面顿时飞沙走石,所触之间皆被迸射的水气斩出裂口,周围的树木也被水气割出一道道刀痕,有些更是从中间缓缓下移,轰然倒地。 王书也催动了影踪步,加入到战斗中,邋遢男人依旧脚步稳健,一板一眼颇得章法,不仅能躲闪木晨的刀法,还能抽手与偷袭的王书搏杀几招。 “大叔,我们素无恩怨,不如咱们握手言和!”王书拳脚之间与之交涉。 邋遢男子并不理会,一脚踹的木晨凌空翻飞,一拳又打在王书胸口,将其崩开,四平八稳又摆好了阵势。 “大哥。” 话音刚落,破岳刀直飞王书面门,还好王书知道木晨的习惯,看准时机抓住翻转的刀柄,砍向邋遢男子。 邋遢男子反应不及,只能双手一合握住了砍下的刀身。 “大叔,既然你油盐不进,休怪我刀下无情!”透过蓬乱的头发,王书也不能看到邋遢男人的表情,他毫不犹豫催动了真气,释放雷电之力。 一时间雷芒纵横,蓝光乍现,邋遢男子头发胡子都竖了起来,王书看到他此时眼中满是惊诧。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王书是不愿用这把破岳刀释放雷电之力的,他自己也会被电流吞噬,痛苦百倍。 木晨此时手中又多了一把银剑,直刺邋遢男子后背而来。 男子似乎有所察觉,凭空的劲气拔地而起,直接撕裂了他上身的衣服,露出一身匀称的肌肉。 还不等王书全力催动雷意,手中的破岳刀已经易主,调换到了邋遢男子手中,自己则被男子拎住衣领甩飞了出去。 待他落地时,一只白虎的大脚死死踩住了他后背,几根如刀刃般的指甲将他死死扣在地上。 王书扭头看到木晨正和邋遢男子拼杀,邋遢男子并不急于获胜,手中的木龙破岳刀挥舞的游刃有余。 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突然出现在了王书一侧,他轻拍了几下踩着王书的巨大爪子,脚掌缓缓退了回去。 “老神仙,我兄弟他!” “呵呵,不急,暂且看看我徒儿的本事,你上去也打不过的。” 王书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个白发白须的老者,连眉毛都有一扎长。 “您就是木晨老弟的师父普济仙人!那个邋遢男人是?” “那是他父亲。” 小和尚和李鱼儿各自坐着一只巨大的豹子,走到王书身边,他俩都从豹子身上滑落下来,豹子抖了抖身上的毛,缓缓走开了。 “合着你俩早就知道啊!”乌鸦飞回了王书肩头。 “阿弥陀佛,你们交手时小僧就发现了端倪。” “呵呵,两个笨蛋!”李鱼儿一脸笑意。 又打了十来分钟,木晨边打边喊:“大哥,二哥。这老王八蛋太厉害,你们过来帮我啊!我打不过他。” 普济仙人脸色一沉。 邋遢男子一脚就将他踢出老远。“小瘪犊子,喊谁老王八蛋!老子今天非把你屁股打开花不可!” 第96章 雷击臂 邋遢男子捡起地上的树枝就抽在木晨的屁股上,疼的他哎呦直叫。 “小兔崽子,倒反天罡,谁让你骂老子的。”邋遢男子依旧不依不饶。 木晨找不见众人,抬眼看到气势汹汹的邋遢男人,他从乾坤袋中掏出几个竹筒子,朝邋遢男子的方向扔将过去。 木龙破岳刀在男人手中见风就长,水意盎然,刀身居然波动起来,一挥刀所有竹筒子凌空都被击碎,凭空炸出的水花如下雨一般淅淅落下。 “你怎么会用我的木龙破岳刀?!”木晨惊骇之余,竹筒内的黑雾已经凝聚成形。 邋遢男子也惊呼一声。“白骨蝇!你小子身上怎么会有那么邪门的蛊虫?!”他一挥破岳刀,一层水幕将他整个身体包裹其中。 一只通体黝黑的豹子突然跑到木晨身边,开始使劲地蹭他。 “毛毛!你怎么在这?” 众人都跑过去。 木晨一眼看到白发老者,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师父。” “好徒儿,快起来。” 邋遢男子一扔手中的树枝,气的大哼一声,水幕迸射出无数的水泡,将黑雾尽数吞噬。“棍棒底下出孝子,我今天必须要好好收拾一下他!去哪里学的邪门功法!” 老者弯腰扶起地上的木晨。“哎!木家主,晨儿打小就跟随我修行!不认识你很正常,你快收了脾气。如今父子相见,应该高兴才是,怎可动怒!” 邋遢男子这才恭敬地行了一礼。“是,仙师教训的是。” “晨儿,你自小离家,为师对你管教颇为严厉,这便是你父亲,还不拜见。”普济仙人温和地说道,其间看了一眼王书。 水珠纷纷落地,王书看见里面的白骨蝇尽数变成了残躯。 木晨跪在地上,犹豫片刻对着男子磕头。“拜见父亲大人!孩儿不知是您,还望切勿怪罪。” “哈哈哈,晨儿,十余年不见,今天毛毛闻出了你的味道。我也很想见见你,就和其他花豹将你引至此地,你功夫虽无长进,内力却提升了不少啊!”木晨父亲走过去半蹲着双手拍着木晨的手臂,一脸的欣慰。 一只黑色大豹子围着木晨打转,伸出舌头舔他,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样子比起刚才的凶狠变得傻萌傻萌的。 木晨擦了擦眼泪,脸色变得严肃。“师父,父亲,悲暮岭现在不安全,进来了好多人!有玉律卫的,林家的,还有东魔国的人。” 木晨父亲将遮面的头发往后一撸,随手打了个结,露出棱角分明的五官和一双与木晨极为神似的眼睛。“玉律卫的人倒是无妨,林家什么时候和东魔国的人搞在了一起?” 普济仙师摸了摸长长的胡须。“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无非为了一个利字。” “仙师,这里不是谈论事情的地方,神树已死,先去我那里吧。”说完木晨父亲双手放到嘴里,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森林四处有了不小的响动,像是一些动物撤离的响动,只有毛毛匍匐在地。 木晨抱着黑豹的大脸和它絮絮叨叨说话,之后他爬到黑豹背上,招呼王书也爬上来,王书一行人也跟着爬了上去。 木晨拍了拍它的脑袋,黑豹迅捷地在林中跑起来,很快它就带着众人翻越几座大山,来到一处云雾缭绕的山腰上,这里坐落着一间不起眼的小屋。 众人进入木屋,里面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四周通透明亮,微风吹过通透的纱帐,屋里摆设倒也简单,除了桌椅便是一些书籍。 木晨父亲和普济仙师已经到了,正在煨水泡茶,玉律卫的李叔也在屋中,伤口重新包扎过,脸色好了很多。 “晨儿,不给为父和你师父介绍介绍你的几位朋友吗?”木晨父亲坐在椅子上大声问道,中气十足,给人十分豪爽之感。 “是,父亲,这位姑娘是玉律卫龙行舟队长的妹妹龙梦云。” “叔叔好!仙师爷爷好!我是队伍里辈分最小的,几位哥哥都很照顾我。”小鱼儿开心地说。 木晨父亲笑了起来。“我怎么感觉你是他们中功夫最好的!哈哈哈。” 普济仙人也微笑点头。 “父亲,这是我二哥!弥陀寺的祖净小师傅。”木晨恭敬地抬手示意。 “阿弥陀佛,小僧见过二位施主,施主安好。” 木晨父亲和普济仙师都站起来回礼。 “高僧何须多礼,快请坐,原来是路玄大师的弟子,幸会,幸会。” 众人不免都有些吃惊,不知何故二人居然叫他高僧。 木晨介绍王书时眼中满是崇拜。“爸,师父,最后这一位是我大哥王书,他懂得很多知识,是个有学之士。” “小王贤侄,你这手段可是不多见啊!我用了三成力道才抵抗住你的雷法,你日后必是一方大拿。哈哈哈。”木晨父亲笑的有些尴尬,他有几缕头发时不时还往上翘。 王书十分谦虚,抱拳行礼。“大叔您过奖了,我不知道您是木晨兄弟的父亲,迫不得已才使出了全力。” “你过来,正好仙师爷在这,给你看看是不是雷击臂。”木晨父亲招呼道。 王书有些发懵,不明所以。“什么臂?” 白发老者朝他走了过来。“王小友,你脱了外衣便是。” 王书也走过去,老者握住他的脉搏处,将他手袖撸高。“王小友,你试着催动内力,将真气缓缓释放出来。” 王书只得照做,一股真气运行而至,手臂之上细纹密布,雷芒闪烁,犹如一幅惊雷画卷,王书从来没见过自己手臂能有如此景象。 “啊哟哟哟……麻酥酥。”众人正围观他的手臂之时,老者头发胡须也都散列开来。 王书赶紧收了真气,手臂上的细密纹路骤然消失,手臂又恢复了正常。 “确实是雷击臂,我还感觉到这位小友体内还有另外一股草木真气,也是不可多得的玄门之力。”老者两只手将胡须抹了下来。 王书颇感意外。“仙师爷,这你都能看出来吗?” 白发老者点点头。“想必当时你偶然得了这灵草,它救你一命,不然天雷轰击之下,你就算活下来,也会落下残疾。” “对对!我被迫吃了一株东魔国红眼人寻找的灵草,后来就发现有了一股不同寻常的真气,昨天还催动草木之力制服了一个山魈!”王书一口气说道。 白发老者捋了捋胡须,满脸笑意。“了不得,少年英才,以后记得要多行善事,切不可用自身的能力作恶。” 王书认真点点头。 白发老者又看向木晨。“好徒儿!你怎么会有白骨蝇这种毒虫!血骨蛆是不是也在你身上?” “师父!徒儿和大哥,二哥还有梦芸妹妹一起收拾了煞魂天翁,从他拐杖内得到的,我知道您老人家需要,便一直带在身上。”木晨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特制的竹筒,递给白发老者。 普济仙师高兴地从木晨手中接过竹筒子。“哈哈,好徒儿,为师确实一直在找这东西。” “仙师爷,这东西太恶心了,说不定还有毒,你要这个做什么?莫非你也想修炼邪门功法?”王书好奇地问。 普济仙师大笑两声,拍拍王书的肩膀。“王小友,凡事都有好有坏,这东西虽然长得不好看,但却是可以治病救人的药引子,只是坏人用它做了不好的事,而我却要用它做好事。” 王书若有所思又点了点头。 木晨父亲对着木晨大声说。“晨儿,你和你的朋友们先去弄点吃的!我和王小友谈点事。” 木晨带着李鱼儿和小和尚出了小屋,在菜园里采摘了一些蔬菜瓜果,忙活起来。 王书被单独留下来。“大叔,你想和我说什么?” 木晨父亲脸色严肃下来。“神树选了你,自然看到你的不同寻常,接下来我问的几个问题,你点头或是摇头便可,不必发出声音。” 王书点头示意,眼睛注视着木晨父亲。 “你可以找到隐匿之地吗?” 王书点了点头。 “神树将重要之物交予你后有没有嘱托你其它?” 王书摇了摇头。 “好了,我问完了。在你没有回到隐匿之地前,切记不可提及此事!不然后果会非常严重。”木晨父亲凝神注视着他。 王书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算是回应。 之后木晨父亲便搂着王书把他送出门外。 王书本想直接去找木晨,走过窗外,就听到二人隐约讨论的事。 “仙师,东魔国人这次敢冒险进入这林子,还勾结了林家的人,想必他们也是有什么阴谋,所以才如此孤注一掷,不得不冒这个险!” “木老弟,林家向来喜欢两只手一起动,我感觉玉律卫就是林家安排进来的,东魔国的人估计只是他们投石问路的棋子罢了。” “看来这个林家,是既想要好东西,又不想得罪我木家。结果正好让这几个小子捷足先登,自己却竹篮打水倒给别人做了嫁衣。” 普济仙人大笑两声。“哈哈,王小友外面能听到吗?不如进来吧。” 王书脚底抹油,一溜烟跑开了。 李鱼儿刀法娴熟,砧板上的菜被她切得整整齐齐,木晨做饭也是好手,一看就是被他师父使唤惯了。 王书帮着小和尚添柴火,很快一桌菜上了桌,木晨叫了他父亲和师父。 众人都吃的很开心。 第97章 降服山魈 “晨儿,你们和王小友在一起闯江湖,只可用为师教授给你的医术多做善事,切不可胡作非为,不然为师定不饶你。”普济仙师席间一直教育木晨,木晨也耐心听着。 木晨父亲也讲了一些江湖琐事,和王书偷听到的大致无二。 此时他已身着一件皮质大衣,动作也如木晨平日一般潇洒不羁,自然而然显露出豪杰的英气。 “晨儿,你拿了我的刀,又拿了你母亲的大木氏剑。这次我就不揍你了,再有下次,我肯定不饶你。” 木晨被训的像个鹌鹑,只顾低头干饭。 普济仙师先放下碗筷,掏出了几张符纸递给木晨。“晨儿,这三张云音符你留着,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 木晨父亲也开口道:“王小友,以后你们彼此守望,同舟共济。在江湖行走万事都要小心,我和仙师还有事要去处理,就不奉陪了,毛毛会带你们走出密林。”说完俩人三两下收拾完,下山去了。 “你母亲的大木氏剑?”王书蹙起眉头,众人都看向木晨,他把头埋的更低了。“我就觉得你这家伙有什么瞒着我们!原来水云南阁就是你家啊!” “好吧,好吧!你们问吧,我都老实交代。”木晨放下碗筷,一脸的生无可恋。 众人又都埋头吃饭,不再理他。 李叔突然开口。“你们不是好兄弟吗?你们不知道水云南阁就是木家吗?” 气氛凝固了一般。 “呵呵,李叔,一开始我们是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王书闲眼看了看木晨。 收拾完碗筷,王书发现黑乌鸦正在薅黑豹的毛,一个爪子都抓不下了,黑豹正躺在地上摆弄着尾巴逗它玩。 木晨协助众人爬到它背上,黑豹脚程很快,虽说是夜里,大黑豹行如疾风,半天不到的时间就把几人驮到了悲暮岭边缘。 放下众人,等木晨和黑豹告别之后,它闪身钻入了树林,林中传来了几声温柔的咆哮。 “老四,你怎么会和那么大一只黑豹感情这么好?” 木晨看着黑豹离开的地方,眼神有些依依不舍。“大哥,毛毛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它是我的玩伴,我被送到师父那里学习医术的时候,毛毛也和我形影不离,自然感情很深。” 王书背起了李叔。“哦,怪不得!我小时候要是有那么大一只大猫陪着我,我肯定高兴坏了。” 一行人又走了十多里地,看到远处泛白的云海和袅袅炊烟,众人这才感觉走出悲暮岭,转眼就过了三四天的光景。 黑乌鸦把薅到的毛都塞进王书的口袋里,飞到天上,盘旋着久久不愿下来,时不时发出呱呱的叫声。 木晨仰头看着天上的黑点。“大哥!三丫哥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等它下来你问问它,我都快成它的翻译了!”王书低头走路。“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如果现在有床,我立刻可以给你们表演一秒睡。” 李鱼儿担忧地说:“老王,你现在还不能睡觉!虽然李叔恢复了一些,还是要尽快回去。” “我现在这个状态怕是不能开车,疲劳驾驶很危险。四天我只睡了一觉,还是被打晕过去的。”王书睁着充血的眼睛瞅着李鱼儿。 小和尚提醒道:“王兄,在疲惫的时候,你可以试着催动修行之法,可以帮助你快速恢复。” “大哥,一会儿我们一起入定,只要很短的时间,比睡觉管用,我这里还有从师父那里拿的茶叶,等你累了给你泡一壶。” 一听能喝到仙师的茶,王书瞬间就不困了。 顺着来时的路,几人很快就回到停车的农家小院,老夫妻正在打扫院落,看着衣衫褴褛的几人,王书还背着一个伤员,都感到不可思议。 王书把剩下的钱塞给老夫妻,他俩执意不收。王书只得让木晨悄悄把钱放到几人睡觉的地方,这才开车离去。 黑乌鸦转悠了片刻,也飞回了车里。 车上的鸽子有几只都已经饿晕了过去,木晨好一番折腾才把他们救活,一路上李鱼儿和王书换着开车,紧赶慢赶回到了花城。 先把李叔送回了玉律卫,卫部里有专门治疗修行者的医师,他们把李叔安置好,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回到家众人都顾不及洗漱,躺下就睡了过去,李鱼儿嫌弃的不行,她倒是弄的干干净净才去另一个房间休息。 一天一夜之后,王书醒过来。 他走出卧室,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小和尚和木晨都已经洗过澡,换上以往的僧袍和华服长衫。 小和尚在客厅打坐参禅,木晨对着拿回来的石头发呆,王书也没搭理他俩,独自洗澡去了。 他洗了一个多小时,这才感觉浑身舒坦。 王书坐到软乎乎的沙发上,正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木晨抱着石头凑了过来。 “大哥,你想想办法,把这个石头里的山魈弄出来。” “我能有什么办法?让禧禧它们试试吧。”王书话音一落,几道气息便充满客厅。 禧禧首先说:“主人,这山魈最是顽固。它不出来,我们也拿它没办法,不过……” 王书很不耐烦地说:“有屁快放!” 禧禧一脸坏笑。“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囚禁它,让它永世不能翻身。” “呃,这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它好像也没做什么坏事,好好的住在大山里,无缘无故就被咱们抓回来。”王书挠了挠头。 “主人,您忘记了吗?它可是抓过欢欢的,这山魈可恶得很!” “哦,说说你的办法。” “主人,您可以用黄金融化成金水,再把石头放在里面,等金水凝固了,它就再也出不来了。” “滚滚滚滚,我现在穷的一分钱掰成两瓣花,去哪找黄金融化来囚禁这么大一个石头。”王书一听禧禧的主意,连声怒骂,连着拍了好几下它的脑袋。 “大哥,我劈了这石头吧。留着说不定,它会害我们。”木晨拿着石头掂量了几下。 “等等,禧禧,先把山里面那个山魈的内丹给我,我劝劝它。” 禧禧拿出内丹,放到王书手中。 “山魈,这是你们头头的内丹,如果你出来,我就把这个内丹送给你。”王书手握土黄色内丹,在石头面前晃了两下。 “主人,我们一般喊领头的精怪为大王。”禧禧身后的多多纠正王书,王书咳嗽了一声。 禧禧有些慌神。“主人,不能还给它啊!还给它你们不是白干活了吗?” 石头果真随着土黄色内丹转动起来,王书看有效果,继续忽悠。 “你这小怪物没有你们大王身上的黑气,虽然你也干了不少坏事,想必你也是被迫的,你出来有什么我们都可以商量……” 正说着,石头裂开一条缝,像是张口说话一样。“你说的都是真的?” 不等王书回应,它便从石头里冒了出来,石头如同一个容器一般,对于它没有阻力,众多精怪七手八脚上去就把它按在地上。 王书眉毛都没抬一下。“当然是骗你的!” 木晨张着嘴,不自觉地竖起了大拇指。 尖头尖脑的山魈趴在地上挣扎着伸手抓住石头还想回去,但见石头散发出一层淡淡的金光,数条锁链从石头里冒了出来,将它死死束缚住。 “好啊!人果然是不可以相信的,你居然骗我。”小怪物恶狠狠地看着王书。 王书打了个哈欠,都懒得搭理它。 小和尚起身走到小怪物面前。“阿弥陀佛,一切众生未解脱者,性识无定,恶习结业,善习结果,为善为恶,逐境而生。动经尘劫,迷惑障难。” 山魈有些不明所以看着小和尚。 “六道众生,谴令度脱,如今汝等皆为畜生道转轮,我承佛如来威神力,救拨一切业报众生。” 此话一出,山魈不再挣扎,众小怪物都放开它,山魈跪地便拜。 小和尚将手放在它头顶,口诵经文。 “现如今你可以自行选择,或是自行离去,或是留下。日后多行善事方能解脱。”小和尚说完,便坐回了蒲团之上。 “我愿追随高僧左右。”山魈十分虔诚匍匐在地。 “日后你便进入玉佩居住,王兄便是你的主人。” “是。”说完山魈也对着王书拜了拜。 王书取下玉佩,放到山魈抬起的手中,一道光芒闪烁,山魈化作细碎的颗粒融入玉佩之中,玉佩像有了意识一般,自行回到了王书胸前,王书又将它戴了回去。 “二哥,厉害啊!果然佛法无边,今天我算是见识了。”木晨笑嘻嘻地说。 王书将手上土黄色内丹递给了木晨。“老四,交给你了。” 木晨咧着嘴,正准备去炼化丹药,王书一把拽住他。 “你指给我看看,东魔国在那个位置。”王书拿出手机,打开地图。 木晨用手滑动了几下,指在了一处海岛的地方。 “这不是小鬼子住的地方吗?怎么会是东魔国。”王书不解地问。 “大哥,修行者都这么叫。” 王书松开木晨,任由他走了,自己仍旧看着地图发呆。 第98章 恋爱脑 过了一会儿,王书抬头看着眼前的一众精怪,一挥手对他们说:“你们都回去吧。”一众精怪化作一团团烟气又回到了玉佩之中。 木晨拿着内丹又折转回来。“大哥,你开车拉我回去一趟,我没有炼丹的材料。” 王书答应了木晨一声朝窗外看了看,黑乌鸦一动不动站在窗台上,出神地看着远处。 喊了两声,黑乌鸦才回过神来,扑棱着翅膀飞到王书身边。 “丫丫,你想什么呢?一天到晚发什么呆?是不是想婴勺鸟了,要不然咱们再回去把婴勺鸟接回来,给你做媳妇。”王书摸摸它的脑袋。 黑乌鸦听王书这么一说,一下就把头埋到了翅膀里,怎么弄它都不作理会。 李鱼儿从房间走出来,“婴勺鸟乃是上古神瑞鸟,传说它不仅可以找到星树,凡是能见到它的人,都能有好运。” “老四为什么说婴勺鸟的肉很鲜美?难不成他吃过吗?”乌鸦一下啄在王书大腿上,疼的他哎哟叫了一声。 “他肯定没吃过,只是这江湖上传的,他肯定是听过一些。”李鱼儿斜眼看了端着内丹傻乐的木晨。 “哦,鱼儿妹子,你身上还有钱吗?”王书一脸期待看着她。 李鱼儿翻了翻口袋,掏出两百块和一些零钱。“只有这些了。” “唉,我先弄点吃的去,感觉好几天都没吃一顿饱饭。吃饱了饭我和老四回去一趟”王书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 “去吧去吧,等你回来帮你一起弄,我也要出门一趟。” 王书买了一些瓜果蔬菜回来,他又看到站在窗户边铁栏杆上的黑乌鸦。 “丫丫,我买了你最爱吃的卤肉。”王书吹了声口哨,对它喊道。 乌鸦仍旧一动不动,都没回应一下王书。 王书让小和尚在家,自己和木晨去一趟水云南阁,小和尚点头说好。 接下来的三天,王书都会给他们点了外卖送家里,小和尚在电话里告诉王书说:“丫丫每天只吃一顿,之后便飞到原地呆呆看着远处。早上醒来它就站在那里,晚上也不睡觉纹丝不动站在铁栏杆上。”小和尚也不敢关窗户,只得任由它站着。 等二人从水云南阁回来,木晨看着呆呆傻傻的黑乌鸦问王书。“大哥,三丫哥这是魔怔了吧!去了一趟悲暮岭,它不会是傻了吧?你看外面下雨,它都不进来躲一躲。” 王书也看看黑乌鸦,有点无计可施。 “大哥,咱们要不要现在吃这内丹。”木晨继续问。 “李鱼儿也出去了两天,等她回来咱们再去古井里面消化这内丹,我感觉在水里效果要好得多。”王书接过他手中的丹药看了看,一共六颗丹药,由土黄色炼制成了赤黄色,光泽一闪而过。“你去劝劝丫丫,自从遇到了婴勺鸟,它就像变了个鸟儿一样。” “阿弥陀佛,小僧试一试吧。”小和尚起身走到了窗户边。“丫丫,世间情缘如梦幻泡影,非因缘和合之象。情起贪爱,不得则苦。应观无常,舍执念,以慈悲对己对人,方能解脱情执之缚……” 黑乌鸦悲伤地鸣叫了一声。 “哎呀!我看干脆这样!咱们再去一趟悲暮岭,把婴勺鸟抓回来,把它和三丫哥关在一起,等他们生米煮成熟饭再把它俩放出来!”木晨一口气说道。 “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可行?”王书摸了摸下巴。“且不说那婴勺鸟愿不愿意跟丫丫在一块,就说把他俩关在一块就能生米煮成熟饭了吗?那鸟儿又不是普通的鸟,万一它要是使个什么神通把丫丫给弄死了又或者它根本不搭理丫丫,那咱们这不是白忙活一场嘛。” 嘎嘎丫丫叫了两声,伸开翅膀。 王书无奈宽慰道:“丫丫,那毕竟是上古神鸟,你们不太合适吧。要不然你从抓回来的鸽子里选一个?” 乌鸦顿时就不乐意了,躺在地上蹬着脚呱呱呱地叫着。 木晨无奈叹口气。“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啊。” “人间烦恼万千,无非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皆为苦。”小和尚低头说道。 王书盘腿坐了下来。“小净兄弟,有没有什么办法?” “为自证菩提,破除痴妄,方得解脱相思缠缚之苦厄;明心见性,于诸镜缘无有挂碍,心离执念,自在安宁。”小和尚说完,乌鸦反倒更加痛苦,在地上打起滚来。 “你们围在一起又在干什么坏事!”李鱼儿悄无声息突然冒出来,吓了众人一跳。她晃晃手中拿着的红本子,塞到王书手中。“办成了!” 王书翻开一看,自己的大名写在上面,不免有些激动。“这怎么写了我的名字?” “你付的钱,自然写你的名咯!难不成你想把我也加上去吗?”她一下挽住王书的胳膊。 王书赶紧咳嗽一声,把手抽了回来,原本开心的脸色又装得很严肃。 乌鸦一看,这狗粮直接洒它脸上,简直避无可避,更加伤心的哇哇叫着。 “乌鸦哥哥,这是怎么了?”李鱼儿不明所以问了一句。 王书把这两天的来龙去脉都给她讲了一遍,李鱼儿这才明白事情原委。 她打了个响指,笑嘻嘻地说:“这还不简单!” 乌鸦顿时不闹腾了,原地打个滚,翻身站起来,呆呆地看着李鱼儿。 “乌鸦哥哥,首先你要是喜欢人家,你就直接告诉它啊!你不说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其次,我们女孩子最讨厌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也就是没事总爱舔来舔去的男人,一点骨气都没有,谁不知道男人那点小心思呀,装都装不像。最后呢,你不改变自己,连你自己都嫌弃自己,你说别人又怎么会喜欢你呢?”李鱼儿来回踱着步。 乌鸦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副认真的模样。 “丫丫,我们劝了你那么久,该说的都说了,道理也给你讲清楚了,你要是想去找婴勺鸟,你就去吧,我们不拦着你,等你想通了再回来。”王书把它放在手心,给它捋了捋羽毛。 乌鸦张开翅膀,飞出了窗外,嘎嘎叫了两声。 木晨焦急地说:“大哥,就这样让三丫哥走了吗?炼好的内丹还没吃呢!” “这种事情,等它想明白自然就回来了,我就算拿链子拴着它,它心不在这,反倒不利于修行,恋爱脑是无药可医的,一切都只能靠它自己了。”王书拍拍屁股站起来。 “善哉,善哉。”小和尚也起身看向远方。 王书把红本本锁到了一个小保险柜。“走吧,咱们去新家看看,顺便把山魈内丹消化了。” 王书开车拉着众人回到了仙海湖的小屋,一路上李鱼儿和木晨都在给这个地方取名字,俩人争执不休,一个说叫望月阁,一个说叫烟雨楼。 最后俩人谁也没有说服谁,让王书给取一个,王书也不知道该叫什么,想了一下说:“以后挣钱了先建个四合院,把你们喜欢的亭台楼阁都装进来,你俩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四合院就先叫浩然书院吧。” 俩人一听王书的想法,欣然同意,小和尚也赞不绝口,连称妙哉。 停好车,李鱼儿用手指着一大块地说:“老王,从这里到那里就都是你的了!” “哟呵,还真不小。”王书满意地点了点头。 木晨推开院门,院子还是一副老旧的模样,王书把车上的鸽子放出来,它们都憋坏了,使劲绕着仙海湖飞,飞累了就回到食槽里面吃东西,看着重获自由的鸽子,王书有点想黑乌鸦。 “唉!真是鸟大不中留。”他感叹了一句。 木晨一只脚已经踩到井口,回头催促着。“赶紧走吧,大哥!好东西要吃到肚子里才算是自己的。” 王书仍旧抬头看着天空,一只大鸟盘旋而下,他眯着眼睛用手挡住阳光仔细看去。 “哇!是婴勺鸟!”李鱼儿挥舞着手臂。 王书抬起一只手,婴勺鸟顺势落了上去。“咦……神鸟!你怎么来了?你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一只黑乌鸦?” 婴勺鸟一脸不解,歪着脑袋看王书。 “哎!算了算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李鱼儿走上前。“我觉得婴勺鸟最喜欢住在星树上了,它就是星树的守护神!而星树又把种子给了你,它当然就来找你咯,是不是这样?”她扶着王书的肩膀把一只脚和一只手伸了出去,样子很是调皮可爱。 婴勺鸟弯了一下脑袋算是回答。 木晨也走了过来,这次他站在婴勺鸟身后,没敢站在它前面,也没有说话。 婴勺鸟斜眼看了一下咕咕乱叫的鸽群,一瞪眼,鸽子四仰八叉纷纷睡倒,木晨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 王书赶紧阻止。“哎哎!神鸟,你别把它们都弄死了,我留着有用的!它们一死,那些邪修一起找过来,我们可收拾不了。你要是想留下,先帮我看好这群绿眼尸鸽。” 婴勺鸟这才收了目光,又歪着脑袋看王书。 “这样吧!你是新来的,我们这里小鱼儿妹妹最聪明伶俐。你先跟着她,先让她给你说说我们的规矩。”王书抓起李鱼儿的手腕,将她的手臂放到婴勺鸟近前。 王书微微感到李鱼儿手臂激动地有些微微发抖。 婴勺鸟又把脑袋歪朝一边,仍旧呆呆地看着王书。 “还是你愿意跟着小净兄弟?他整天青灯古佛,粗茶淡饭的,怕你适应不了。” 婴勺鸟还是一动不动。 木晨把帅气的脸凑了过来。“大哥,我啊!大哥,你帮我也问问。”他迫不及待地说着。 第99章 终于见到你了 众人都在等婴勺鸟做出决定,最后婴勺鸟一张翅膀,跳到了李鱼儿手上。 李鱼儿开心地摇晃着王书,“老王,老王,它选我了!”木晨则一脸失落。 “走吧!咱们现在就下去。”王书率先跳到了井里。 众人也都如下饺子一般噗通噗通落入水中,王书看到入水的婴勺鸟像有了一层护盾似的,迅速将周围的井水逼退,它不急不缓又落回到了李鱼儿肩头。 李鱼儿周身的井水也尽数退去,木晨眼睛瞪得溜圆,表情羡慕至极。 众人都朝水下游去,婴勺鸟也看到了王书等人在水下也能活动自如,有些激动地挥了挥翅膀。 王书带着众人沉到水底,他拉动水底的铁链,井底的石门随即打开,众人鱼贯而入。 来到地下秘境,还是和以往一般辽阔。婴勺鸟展翅飞起来,所过之处,一圈圈的光晕在地下空间回荡,它也没飞出多远,绕了一圈便回到了李鱼儿肩头,婴勺婴勺地叫着。 木晨把六颗赤黄色的内丹递给王书,“大哥,你来分。”他眼神还在呆愣愣地看着婴勺鸟。 “老四,别想了!我都看出来了你一天玩水,婴勺鸟给鱼儿妹妹正合适她。”王书安慰道。 木晨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可是,可是那是上古神鸟啊!” “下次,大哥说话算话,遇到合适的一定给你……”话还没说完,李鱼儿就亲了一下王书。 吓得他一激灵。 “谢谢老王,以后我都听你的。”看着李鱼儿眉飞色舞的模样,王书有些不知所措。 小和尚赶紧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气氛有些说不明的尴尬,王书赶紧把丹药塞到了众人手中。 他给了李鱼儿一颗炼化好的内丹,李鱼儿又伸出手,“再给一颗嘛,老王,我的婴勺鸟也要吃。” 王书只好又给她一颗,李鱼儿把手抬到婴勺鸟近前,婴勺鸟拨弄了两下,用红色的小嘴一咬,便把内丹吞进了肚里。 木晨委屈巴巴地说:“大哥,这内丹可是用息庭砂炼制的,金贵的很哦!” “好啦,好啦!以后咱们的婴勺鸟再也不迷晕你啦!这总可以了吧。”王书说完,婴勺鸟短促地叫了两声。 木晨也只好闭嘴,一脸的肉疼。 “还剩一颗,给你三丫哥留好了。不然他回来又不得安生。”王书说完,木晨没出声,默默把最后一颗内丹收了起来。 众人吃过内丹又钻入水里,都游到巨大的石柱上修行,王书把一众精怪也放了出来,让它们在周围戒备。 这次的内丹之力并不像前几次汹涌,它缓缓在体内释放,王书感觉过了好久,内丹之力才渐渐平息。 他游到湖面,涟漪在他周围荡漾开去,耳边传来悠扬的笛声,顺着笛声,王书看到木晨正坐在一处岩壁之上独自吹奏,一圈圈的光晕在他身边激荡。 王书游到岩壁之下。“老四,这次你挺快啊!” 木晨并未作答,一双幽蓝色的眼睛望向王书,顺势他抓起插在岩壁上的刀跃向王书。 “老四,你干啥?”王书惊恐地喊了一声。 木晨神色冷峻,龙须刘海和马尾随着他身形摆动。“大哥,得罪了!”说完他便一刀劈入王书所在之处。 王书吓得钻入水中躲避,避开他迎头一刀。 木晨也跳入水中紧追不放,王书不敢懈怠,正想着这家伙是不是走火入魔,木晨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裤腿,挥手又是一刀。 王书后背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他顾不得多想,一缩脚,使出全力向岸边游去,木晨又未击中,在后紧追不放。 二人在水中你追我赶,一前一后相继跃出水面。 “老四!”还不等王书说完,一把闪亮亮的刀刃直劈他面门而来。 王书催动真气,双手护住面门,木晨手中的大刀落到他手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力道之大,震的王书后退两步,刀身随即一分为二断裂开来,飞了出去。 “你疯啦!敢对我动刀!”王书赶紧检查手臂,看是否受伤。 “嘿嘿,大哥!这山魈内丹果真是好东西。”木晨又恢复一脸的傻笑,查看手中的断刀。 王书现在心脏还咚咚乱跳,一时没反应过来。 木晨屁颠屁颠跑过来,把断刀递给王书。“大哥,我就是试试内丹的效果,别大惊小怪的。” “你小子先打个招呼不行吗?再有下次,我肯定放电电你。”王书一脸戒备,右手握着的拳头放出一缕雷芒。 “大哥,只有在危急关头才能激发潜力,我师父以前也经常这样对我。”木晨笑嘻嘻地说。 王书哦了一声,接过他递过来的断刀,仔细观察起来。 木晨继续说道:“山魈内丹内劲雄厚,能让人脱胎换骨,从内到外修复身体,是一种非常非常罕有的内丹。” “我以后是不是刀枪不入了?”王书挑眉问。 “当然不是!如果我的破岳刀和大木氏剑在,你肯定早挂了!这山魈内丹最多也就能抵挡一两次普通刀剑之力,如果对手比你修为高很多,那也是会受伤的。” “原来如此。你这次怎么那么快就消化了这内丹?”王书搂住了他的脖子。 “破岳刀和大木氏剑都没了,血骨蛆也被师父拿走了,之前弄的一些草药也被烧掉了,还有婴勺鸟也不愿意跟我,我现在真是一无所有啊!实在是沉不下心,只消化了一点。”木晨一脸的无奈。 王书搂着他边走边说:“哈哈哈,就为这点小事?” “这是小事?”木晨耿耿于怀小声说。“没了这些顺手的武器,以后闯荡江湖就困难多了!” “哎!老弟万事万物都是有规律的!老天爷既然让你失去一些,必然是有更好的准备给你,你说,你要是一身负重,它怎么给你?”王书大大咧咧拍着他的肩膀安慰。“虽说你的武器都很好,但你能说它们是江湖上最好的吗?以后咱们使的刀枪棍棒,随便拿出一件都要惊的对手不敢造次。” 一听王书的pua,木晨两眼都放了光。“大哥,是不是真的哦!感觉你在忽悠我。” “你说,大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现在实力和刚认识你的时候比,简直像换了个人!你爹不是还夸你来着!再是让咱们好好发展几个月,比武大会上揍那个什么姓燕的小子,一点问题没有,把他按在地上使劲摩擦。” 木晨脸上都乐开了花。“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大哥,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我现在就去专心修行。”说完纵身跃入水中。 看着木晨跳水里冒起的水花,王书心里也没底,他也不知道对手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大家不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吗?凡事尽了力,再怎么样都是最好的结果。”他默念了一句,朝卫府的方向走去。 等他从水中钻出来,禧禧正给篝火添柴,身体趴在地上吹气。 王书走上石阶,禧禧急忙迎了过来。“主人,您那么快就完事了吗?真乃盖世奇才!” 王书摆了摆手。“不是让你帮我们看着点吗?怎么在这?” 禧禧递上了碗筷,满脸的谄媚。“主人,我们轮流看着的,多多说,这里除了黑水魈没什么危险,我担心您饿了,提前给您准备一些吃的。” 王书接过碗筷,大口吃了起来。禧禧站在一旁,手中端了一个酒壶。“主人,您要不要喝点?” “今天不喝了,等老四他们一起。”王书喝了一口鱼汤,味道真是鲜美无比。“一会儿你招呼其他小怪物也吃点,等木晨和小鱼儿醒了,给他们重新弄一锅,再给小净兄弟准备一些野果。” 禧禧毕恭毕敬。“是,主人。” 王书吃完,便独自走到卫府,之前他一直记得这里有一间冥想房,李鱼儿说过这里直接就可以进入三境之地。 他走入写着冥想房大字的房间,盘腿打坐,神思入定之后,果真很快就进入了心境之地。 这次完全没有前几次的狼狈,王书转瞬便来到了草舍之外,或许和他修为提升也有一些关系。 一声银铃般的说话声响起。“既然来了,就别站在院外,进来坐坐吧!”草舍门缓缓打开。 王书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一个绝美的姑娘从房内走了出来,一只手抱着星树的种子,一只手掩面含笑。“怎么?有学之士莫非嫌弃我这陋室?” 王书赶紧上前一步。“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今天终于见到姑娘了!” 一袭精美鹅黄色杂裾垂髾服,衣身绣着繁复典雅的花纹,金银线条勾勒出灵动的云纹与繁花,似将秋日盛景都收拢在这一方锦缎之上。长长的下摆犹如潺潺的流水,垂髾似燕尾般摇曳于身后,随着她轻盈的身姿,犹如灵动的蝶翼。 姑娘莲步轻移,身姿婀娜,仿若云间仙子,发髻上一支纯白玉簪,几缕碎发垂落白皙的颈边,王书都看傻了眼。 “呵呵,这是我住的地方,公子何来的惟吾德馨呀。”她放下掩面的衣袖,露出了绝美的面容。 “我我我……这也是我的心境之地。”王书结巴起来。“不知姑娘,为为……何会住在此处?” 第100章 好地方 “半生飘零,仙缘恰似缥缈云烟,我本该成了那妖物腹中之物,从不曾想过能住在此地。”姑娘将手中的种子递给王书。 “姑娘,你不会就是那一株七色草吧!”王书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有何不可?”姑娘握住他的手,将种子放到他手心,暗笑一声。“呆子。” “呵呵呵……”王书只顾傻笑。 姑娘拽起他的衣角将他引至院内,请王书坐下,自己则坐到王书对面。 “公子,倘若我与那龙姑娘放在一处,依您之见,谁方更是那出众的女子呢?”姑娘掩面,只见她眉眼弯弯,半遮的嘴角噙着一丝浅笑,眼神却有几分紧张与期待,模样像极了一只小心翼翼试探着的小鹿。 王书闻言,微微一怔,目光不由得多停留了片刻。 气氛多了几许旖旎之感。“姑娘何出此言?”王书声音尽量放的平稳,眼神却有些躲闪。“龙姑娘自然是俏皮可爱,勇敢率性,可姑娘你……”他顿了顿抬眼望向眼前的女子,眼中笑意浮现。“你也有你的端庄大方,温文尔雅,这又如何能相比呢?” 姑娘听闻,嘴角的笑意微微一滞,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公子的意思,我与龙姑娘各有千秋,不分高下吗?”她的玉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声音也低了几分。 王书心中一动,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回答并未让姑娘满意。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专注而又坚定地看着眼前的姑娘。“不,那日姑娘推我出去,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让我日思夜想,今日有幸能再见到姑娘,我才方知,世间万千繁华,皆不及姑娘在我身旁的半分美好。” 姑娘脸颊飞起两片红晕,恰似天边的云霞,眼中满是甜蜜与娇羞,嗔怪地瞪了一眼王书。“公子尽会用一些花言巧语来哄我,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可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却泄露了她心底的欢喜。 王书抱拳行了一礼。“自从挨那天雷之时,我就已是将死之人,想必是姑娘想尽办法,才救我一命。如今姑娘若不相信,便可将我的性命拿了去,剖开我这胸膛看看是否有半句假话。” 姑娘忙不迭起身,伸手去捂住王书的嘴。“呸呸呸,公子莫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手指刚一触碰王书温热的嘴唇,又似被火烫了一般迅速收了回去。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局促地绞着衣袖,眼神慌乱地看着别处,只是脸上那红晕更加的浓烈,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王书见状,一只手托着姑娘递过来的星树种子,一只手正要去牵姑娘的玉手,他感觉鼻子一热,流出了两道鼻血。 此时,草舍上方的天地显出一片金芒,倾泄笼罩而下,姑娘连忙跑回草舍。 王书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着,朝上飞去。“姑娘,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王书朝着草舍的方向大喊。 “王公子,我叫小玉!”姑娘也朝王书喊道。 王书再睁眼时,小和尚一只手放在他头上,正口诵佛经。 他伸手擦了一下流出的鼻血,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容。“小净兄弟,你干嘛?” “王兄,我见你流血,便试图叫醒你,你入定太深,我只能强行将你带出来,你还好吧?”小和尚则是一脸担忧。 “呵呵,我没事,那个姑娘把这个交给了我。”王书一伸手,把星树的种子端到了小和尚近前。 小和尚微微颔首。“阿弥陀佛,小僧误以为你也如四弟一般着了魔,才不得已出手。” “小净兄弟,你怎么也那么快就消化完内丹了吗?”王书摸了摸他的小光头。 “王兄,这内丹经四弟炼化之后,仍旧蕴含巨大的能量,小僧只能经由数日才能将其完全消化。” 王书站起身。“哦,咱们先去找个地方将这种子种下去吧。” “好。”小和尚随王书走出卫府。 俩人沿河边一路前行,走过好长一段路,沿途一阵阵的微光随着二人的脚步向四周扩散开去。 “小净兄弟,神树种在这里能不能活?这里都没有阳光。” “王兄,不必担心,星树乃是上古神树,即便没有阳光它也能存活,星树只生长在灵气充裕之地,随便找个地方栽种的话,即便再好千百年它也不会生根发芽。”小和尚从衣袖拿出一个类似莲雾的野果递给王书。 “你吃,禧禧给我做了饭,我吃过了。”王书把手放在他后背,轻轻拍了两下。 小和尚快步走上前,认真地吃着果子。 “小净兄弟,你的伤好些了吗?”王书关切地问。 “基本已经痊愈!四弟时常备有一些恢复的丹药,他总是定时给我服用,再加上这些内丹的修复,比普通人恢复快很多,等这次内丹消化完就全好了。” “唉!只是可惜……”王书长叹一声。 “王兄,你看。”小和尚指向王书手中的种子,只见它发出了幽幽的蓝色光晕,像极了王书在树上所见的细碎蓝光。 “哟,这个种子也可以发光,它是不是在选择种下去的地方?咱们再往前走走。”王书托着种子的手往前伸了伸。 越往前,星树种子愈发的明亮起来,直至蓝光退去,种子恢复成了一颗绿色之物。 “小净兄弟,它怎么又变成绿色了?”王书不解。 小和尚摇了摇头。“王兄,不如你将它放在地上试一试。” 王书看看周围的乱石堆。“这里可以种吗?都没有泥土。”他略带疑惑,还是把种子放到乱石堆上。 地面突然轰地一声巨响,震的四周一阵摇晃,放种子的地方裂开一道细缝,种子滑落了进去。 “哎哎!掉进去了。”王书上前想要抓住,却扑了个空。 四周巨石突然被一股聚力吸引,纷纷汇聚过来,有的在地上翻滚,有的直接从半空飘飞而至,几块六七米的巨石迎面就朝王书砸来,吓得他挥拳就将其打成两半。 聚力似乎对二人并无吸引,只是能将石头汇拢过去,二人各自催动脱身之法,等抽身之时,眼前已是一座巨大的石山。 “小净兄弟,这种子不仅会自己选地方,还差点把咱俩埋里面。”王书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仍旧心有余悸。 “大树,你交代的事情,我给你办妥了。”王书言语了一句,二人这才转身返回。 小和尚微微点头。“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哦,小净兄弟,你怎么知道的?”王书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湖面抛飞出去。 石头在湖面一连激起数道涟漪,一圈一圈向四周荡漾开去,水波不断蔓延,扩大,直至与远处的湖水融为一体。 “环境再好的地方,星树种子觉得不好它也不会生根发芽,环境再恶劣的地方,星树种子觉得好,就会如刚才那般,自己生长起来。”小和尚看着湖面回荡的水波言语道。 “哦,这还真是神树!不仅可以自己找地方生长,而且说死就死。” “王兄,它已经经历千百年了,气数已尽,它自己也不能左右。” …… 俩人边走边聊,一路回到卫府附近。 “禧禧,你们在干什么?”王书对着玉佩问了一句。 “主人,我正在生火做饭,您的小妹正四处找您。”禧禧回了一句。 二人纵身跃入水中,回到了卫府。 李鱼儿正在武斗台温习功法,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长鞭挥舞的啪啪作响,王书不禁看的入了神。 小和尚捡起地上的一块鹅卵石,悄悄扔了过去,一声鞭响,击的石块四散迸飞。 “好功夫!”王书拍手称好。 “老王,你们两个跑哪里去了?小白出去找你们,现在都还没回来。”李鱼儿一握拳,伸出两指,放出一小团火焰。 一只小白鸟凭空冒了出来,飞到了李鱼儿肩头。 王书双手环抱胸前,好奇地问:“小白是谁?” “傻瓜,当然是我的婴勺鸟啦!我给它取的小名。”李鱼儿一伸胳膊,小白鸟蹦蹦跳跳,从她手臂上挪到了手上。 “哟!这婴勺鸟还能变得那么小!”王书凑上前仔细打量眼前的这只小白鸟,仍旧是原来的模样,红嘴红眼,一条长长的像勺子一样的尾巴,只是缩小了数倍。 轰地一下,小白鸟变成一团白色的火焰,又重新回到李鱼儿的肩头。 “厉害吧!以后闯江湖它就是我的好帮手。”李鱼儿掩饰不住得意的笑容。 王书连连夸赞。“厉害,厉害。” 小和尚也不住地点头。 李鱼儿跳下高台,走到二人身边。“这山魈内丹果真强悍,我还需要两三天才能消化完,先出来休息一会儿,你们怎么就出来了?” “我和小净兄弟也出来透口气,顺便把星树种子选个地方种了。”王书目光看着整理羽毛的婴勺鸟,心中暗暗称奇。 李鱼儿张大嘴巴,半天才说:“星树居然把种子给你了?难怪它一下就枯死了!原来是这样啊!” 王书点点头。 三人来到禧禧做饭的地方,围着篝火坐下来。 第101章 继续修行 “禧禧,山魈跑哪里去了?” “主人,我吩咐它去搬石头了。”禧禧搓着手说。 “搬石头做什么?” “主人,以后卫家下面这一块地洞可以让给我们住,我都给它们分配好了地方。”禧禧露出了标志性的微笑。 “你还真是个怪才!我怎么就没想到。” “多谢主人谬赞,主人您英明神武,每天忙的都是大事,这种小事就交给我帮您打理。”禧禧磕头便拜,一个彩虹屁,拍的王书心花怒放。 “行行行,你自己看着弄,现在先把它们找来。”王书朝它摆了摆手。 禧禧站到了一旁小声提醒。“主人,您可以对着玉佩说,它们都可以听到。”说完它便站到了王书一侧。 “哦,以后这种小事,你直接去办就可以,不用提醒我。”王书右手冒出了一股雷芒,吓得禧禧一哆嗦。 李鱼儿边吃边捂着嘴偷笑。 不一会儿,水里接二连三冒出了几个脑袋,都湿漉漉地走到王书近前。 “主人,您找我们吗?”几个小怪物异口同声地说。 新来的山魈背着一块和它差不多大小的石头,有些颤颤巍巍。 “山魈,你新加入进来也没个名字!平时它们都叫你什么?”王书瞄了一眼山魈。 山魈仍旧背着石块。“主人,我们平时没有名字。领头的山魈通常呵斥一声,我们就都知道了。” “那你以后就叫石头吧,没名字不方便。”王书胡乱给它取了一个。 山魈放下石头,兴奋地大叫了一声。声音尖利刺耳,王书直感觉耳膜都要被穿透了一般。 “谢谢主人,我有名字啦!” 王书掏了掏耳朵,眉毛拧在了一起,一阵嗡鸣还在耳中回响。“以后别这样喊叫,耳朵受不了!” “是,主人。”山魈说完退到了一旁。 王书沉吟片刻开口道:“一会儿多多带我出去,我回去看看丫丫回来没有,你们还是在这警戒。” “主人,我也可以带您出去的,我也能找到出去的路。”禧禧抢着说。 “哦,那行吧!那你一会儿带我出去,你们都留下来,等我兄弟们消化完内丹,李鱼儿开车带你们回来。”王书吩咐。 小怪物纷纷领命,恭敬地站到一边。 “老王,你怎么不和我们一起?”李鱼儿歪着脑袋问。 王书也笑了笑。“丫丫跑出去好多天,我怕它回来家里没人,先回去看看。” 李鱼儿也只得同意,低头吃饭,不再做声。 等她吃完便和小和尚跳入水中,去水玄之地修行。 王书则是和禧禧来到卫家,按照上次的方法,出了地下秘境。 一开始禧禧还能带着王书到处游走,来到水洞之后,一人一怪完全分不清方向,在水洞之内左右游移,几个小时之后就连来时的路都找不见了踪影。 气的王书追着它放了一路的电,最后王书浮游到了一处极小的空间,对着玉佩呼叫了多多,在多多的指挥下,王书和禧禧才从水洞之中找到出去的路。 从湖底游上来之后,夜色正浓。王书回去给绿眼尸鸽加满食料,把车钥匙放在车轮胎上才离开,他本想跑回去,试试这山魈内丹的效果,刚一催动灵力,一股赤黄色的真气如游龙一般在身上游走开来。 王书想起了老和尚教给他的影踪步,步伐一出,虚虚实实转瞬便离开小院几十米开外,按照口诀如山鹿腾地又如猎豹般迅猛。 他一路急行也没有感觉疲惫,最后王书催动全力,转瞬竟然能行至几百米开外。 这令他十分兴奋,来无影去无踪,悄无声息便能行至如此远的距离,真是神奇,改天自己一定要去拜见拜见小和尚的师父,说不准他老人家也能教几招类似这种神行法门之类的功夫或是点拨自己一番,以后行走江湖那可就方便多了,真是美滋滋。 见一辆缓缓驶过的大巴车,速度还不自己快,王书找了个刁钻的角度,借力路边的大树,一纵身轻轻跃上车顶。 等车驶入花城,离家不太远时,他又翻身跳下车,一路步行回了家。 这次王书把木晨和自己的手机都留在家里,他不想修行的时候被打扰,木晨也没拒绝。 从院墙翻墙进家之后,他打开手机看了看,两条家里人发来的短信和一个叶泽清的未接电话。 王书想了想,把森口哲雄这个名字发给了叶泽清,想让他先从这里入手查一查,短信刚发过去,叶泽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王小友啊!你提供的这个信息很重要,老夫想了很久,一直没有线索,不知道是不是方向错了,就连闻啼山庄的庄主都责备老夫办事不力。”手机对面传来了叶泽清略带歉意的声音。 “叶老前辈,无妨,我给到你的线索也没多少,这也怪不得你。”王书客气道。 “多谢王小友谅解,这次你们去悲暮岭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需不需要老夫帮你们做点什么?” “麻烦倒是没遇到,就是恰巧碰到了那个红眼人,又得知了他的姓名,接下来还是要辛苦老前辈帮我们查一查。”王书在黑暗中小声说道。 “应该的,我会尽快安排下去。” “叶老前辈,你怎么知道我们去了悲暮岭?”王书犹豫了一下,突然想到。 “哦,有朋友说是见到一个年轻人使得一柄大刀,看着像木家的木龙破岳刀,我便猜测是你们几个,要是王小友得了什么宝贝,也是尽可以来老夫这里聊聊,闻啼山庄也是能给得起价钱的。” “好的。”王书答应一声,继续问道:“这次还遇到……” “咳咳咳……”王书还未说完,对面传来咳嗽的声音。“王小友,你以后可以多来我这喝喝茶,很多江湖上的事情自然就知道了。” “好的。”王书也没有继续说,又寒暄了几句便各自挂了电话。 既然告诉了叶泽清红眼人的姓名,相信很快这手眼通天的老头就能把一些信息告诉自己,自己心里悬了那么久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王书没有多想,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很快睡了过去。 第102章 弹尽粮绝 只睡了一小会儿,天就已经放亮。 王书一骨碌爬了起来,盘腿坐在床上,他把手伸进头发挠了挠。 打开手机,银行卡显示余额三块五毛八,外卖接单软件里还有一千两百来块,这一下又回到饥荒时代,自己一下感觉压力挺大,以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突然家里多了三张嘴,都不知道该怎么养活自己了。 王书打了电话给家里报了平安,老妈一直念叨,家里都挺好,只是外婆有些糊涂,很多事做过,一会儿就忘了,然后又做一遍,让自己有空还是回来看一下。 王书眼圈一下就红了,一天天瞎忙,都没挣什么钱,真不好意思回去。 挂了电话,王书把禧禧叫出来,禧禧像个猴子一般蹲在地上。“禧禧,你还是有点本事,有没有什么赚大钱的门路?我现在差不多是弹尽粮绝了。” 一听这话,原本睡眼朦胧的禧禧顿时就来了精神,把脸凑过来。“主人,您是不是准备干一票大的?” “喔,你有什么鬼点子吗?说来听听。”王书认真的看着它。 禧禧对着王书的耳旁竖起一只手悄悄说:“主人,您不是刚习得神行法门吗?银行运钞车你随便顺一箱钱不就有得花了吗?” 王书一脚踹它屁股上,将它踹了个四仰八叉。“去去去,我可是守法公民,抢了运钞车,我两个兄弟,还有李鱼儿他哥和他手下一帮子大叔能饶得了我?” “主人,我平时也不花钱,我也不知道人类社会那么复杂,你不赚钱不行吗?”禧禧委屈巴巴地说。 王书一脸嫌弃看了一眼地上的小怪物。“我记得书里讲过,你们这些精怪,都守着什么金矿啊!玉石山啊!宝藏之类的,你怎么就什么都没有呢?” 禧禧噌地跳起来。“主人,确实有这样的精怪,它名叫魆。喜欢囤积财物,虚耗人的财物!是一种被人称为穷鬼的精怪。” 王书眼睛都亮了起来,撸了撸袖子。“你能找到它吗?” “精怪都有自己隐匿气息的方法,要找也不是那么容易。”禧禧摇了摇头。 王书有点恼怒。“那你跟我啰嗦半天!” “主人,我不是看您没什么事情做,陪您解解闷的嘛!”禧禧偷偷看了一眼王书。 “滚滚滚滚,一边凉快去,再烦我,我肯定发飙电你!”还不等王书说完,禧禧就化作一道黑影,钻到了王书的影子里。 王书套了件外衣出门吃早点,来到刘老头的早餐铺,刘老头见是王书,热情招呼他。 “刘大爷,一碗豆浆,四根油条。” “你小子,好久都没来了,是不是上次的事,还在生大爷的气?” “没有,没有,大爷我有事出了趟远门,这不刚回来就来喝你的豆浆了嘛。” 刘老头呵呵地笑着,把餐食端给王书,王书一脸满足,大口吃了起来。 等他折返回去的时候,做衣服的李大妈叫住他,问他上次做的衣服合适吗?王书这才想起,小和尚的僧服都被那一伙来家里的歹人损毁了,于是又做了两件,等他付钱时,李大妈怎么都不收,说上次他给的足够了,这两件就算是送的,王书只好答应。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王书边走边小声嘀咕。“虽说我现在有了那么大一个宅院,我总不能蹲在金山上眼睁睁看着自己饿死吧。” “现在的困难都是暂时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瓦片也有翻身日。”王书念叨着一路走到家,。 乌鸦还没回来,王书把窗户打开,在桌上放了些黑乌鸦爱吃的瓜子,花生,拿着桌上的头盔就出门了。 打开接单软件,王书接了几单,便开始继续送外卖。 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王书一路悠闲地跑单,之前的焦虑渐渐消散,正好看到有一单送到江湖茶馆,他毫不犹豫就抢了下来。 是一小箱茶叶,配送费还挺高。王书哼着小曲,一路送了过去,扛着茶叶进入茶馆,小二吆喝着让他放到库房。 等他走出来,小二才认出王书,一路小跑着过来,满脸赔笑。“流儿爷,小的就说这挎了两个包的电动车有点眼熟,原来是您来了啊!” “啊对,我来了,你们家掌柜的在吗?”王书表情轻松。 “在,掌柜的吩咐过,您来了让我直接带您到后院喝茶。”小二一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书也不客气,随着小二就进了后院。 叶泽清正在一处亭台给松柏修剪枝条,小二上前禀报了一声,叶泽清看了看带着头盔的王书也是一下没认出来。 王书取下头盔,放到椅子上说了句。“叶老前辈,我来找您闲聊几句。” 叶泽清疑惑的表情才舒展开来。“啊呀呀!是王小友,老朽眼拙,一时没认出来。哈哈,快请坐。” 茶馆刚开门,还没有客人,显得比较冷清。 “我早上托人送的茶叶,没想到是王小友亲自送来,哈哈哈。王小友真是深藏不露,低调做事啊,就连我也没看出来。哈哈。”叶泽清笑容满面,还是一贯的八面玲珑。 “叶老前辈,我们遇到了林家的人,我兄弟说其中一个是林家的林玉仁,我就来找你打听一二,不知道这个需不需要收费?”王书开门见山。 “王小友见外了。”叶泽清摆了摆手,用烧热的水洗了洗茶具。“林家是华夏国排得上号的大家族,江湖里的人都知道林家富可敌国。这林玉仁不过是林家的一个管家罢了。” “一个管家?他说话的样子可不像是管家的样子,一口一个老夫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啥啥啥。”王书把手放到了座椅上,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叶泽清将泡好的茶水递了一杯过去。“哈哈哈,看来王小友确实遇到了他,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带了一众高手过去的。” 王书点了点头。 第103章 你是个男人 “林玉仁虽说是林家的一个下人,仗着主子家有钱,经常在江湖上花高价请一些有些本事的人帮林家做事,江湖诨号金钱豹。虽说有时候会和我们闻啼山庄有些交集,不过老夫平时不太喜欢和他们打交道。”叶泽清捋了捋胡须,一脸的蔑视。 “哦,这次得知那个红眼人的姓名,我就是从这个林玉仁嘴里听来的。”王书喝了一口茶。 叶泽清更加的不屑。“哼,这老家伙如果真的明目张胆和东魔国的人搞在一起,江湖上的朋友自会让他林家吃不了兜着走的。” 说完他便沉默了片刻,似乎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叶泽清开口问:“王小友,你们这次去悲暮岭不知可有什么收获?” “倒也没什么?就是得了几张锁兽符和一只婴勺鸟。” “什么?!婴勺鸟?!” 王书看到叶泽清猛地站起身,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婴勺鸟现在在哪?”叶泽清脱口而出。 王书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给李鱼儿了,她喜欢那鸟儿就送给她了。” “王小友,我现在就可以做主,你要是愿意,老夫愿意花一个亿来买婴勺鸟。”叶泽清语气显得有些激动。 王书听他这么一说,嘴里的茶水都喝到了鼻子里,连连咳嗽了几声。 “一个亿?!我没听错吧?那白鸟有那么值钱吗?”王书一脸惊愕。 “哈哈,王小友你没听错!如果你带着婴勺鸟过来,老夫立即就可以把钱给你。”叶泽清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继续说:“传说婴勺鸟可以带人找到星树,不知你们找到那神树了吗?” “没有哦。”王书撒了个谎。“当时林家那些人把婴勺鸟交给红眼人,被我们抢先一步放掉了。之后它就像认了主人,跟了李鱼儿。” 王书编的像模像样,省略了一些细节,免得又被这老头绕进去。 “实不相瞒,如果你们找到了星树,老夫现在就可以禀报庄主,可以给你更多的报酬。”叶泽清表面虽然很平静,语气中还是流露出了些许的激动。 王书瞪大了眼睛装傻充愣。“叶老前辈,你说的什么树?怎么会值那么多钱?” “星树乃是上古神树,只生长在一些灵气充裕之地,以一些精怪为食,凡是进入它范围内的人或者修行者都会被他迷惑,想要走出来,基本是不可能的,更别说想找到它。”叶泽清一口气说道。 王书挖了挖鼻孔,更加不解。“就因为这个它就很值钱吗?” “哎!王小友有所不知,这星树……”王书正听得出神,他突然顿住不再说了。 王书十分的不悦!“星树怎么啦?叶老前辈,您怎么不说了?” “哈哈哈……王小友,你若是得了星树下落,尽可以告诉老夫,我们给的报酬肯定不会少。”叶泽清爽朗声笑着。 “哦!好吧。”王书敷衍了一声,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小爷想知道星树的秘密,那还不是手拿把掐,到时候我直接去问问那星树不就行了,何必在这听你胡咧咧。 闲聊了片刻,王书起身告辞,叶泽清起身客气地将他送到屋外,看着王书走出江湖茶馆才转身回去。 王书打开接单软件就在茶馆门口开始接单,正挑着单的时候,系统派了一个过来,王书一看正是自己经常送的高档小区,三公里十三块,虽说还可以,但和刚才的一个小目标一比,简直无法直视。 他有些嫌弃地点了同意,取了餐食就给顾客送过去,一碗土豆焖饭加苦菜汤,这要放平时,王书都不会想起这样的餐食,想必有钱人山珍鲍鱼吃多了,偶尔也要吃点粗食刮刮肠胃。 来到高档小区正等电梯,一对小夫妻模样的男女走到了王书身后。 “李福强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窝窝囊囊的人!我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是个男人!你多做点又怎么了?”女人趾高气昂,喋喋不休。 王书斜眼朝身后瞥了一眼,男子一脸疲惫,健壮的体格有些唯唯诺诺,他只当左耳进右耳出,不想理会。 女人继续说:“我跟你结婚五年了,我给你生儿子已经够辛苦了!你是个男人,买菜做饭搞卫生做点家务怎么了?你是个男人,不就是应该呵护你心爱的女人吗?你是个男人,我们这个家不就是要靠你这个男人撑起来吗?” “我九千多的工资全给了你啊!你就不能帮我分担一点吗?”男人有点没底气地回了一句嘴。 “哟!九千二百块的工资很了不起吗?怎么着,想让我感恩戴德吗?你给我这点钱,就想把自己当成大恩人了吗?我闺蜜她老公昨天又给她买了新包包,三万多块钱,我问你要了吗?跟着你每个月还得还着还不完的房贷,逛着逛不完的地摊货,吃着吃不完的外卖,这日子过得真是苦哈哈。” 男子没说话,有些烦闷地叹了一口气。 叮一声响,电梯降到一楼,王书迅速走进去,按了39楼,背对着夫妻二人。 “你还唉声叹气起来!”女子骂骂咧咧走进电梯。“你是个男人,以后你下班去接孩子,六点半把饭做好,七点半之前把家收拾干净,我爸妈八点要来看孩子,这个家你多付出一些怎么了?” 李富强不敢说话,站在一旁有些无可奈何。 “说你几句你还不乐意!成天就想现成的,还给我讲什么大道理!我告诉你家是讲爱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地方!你工资是高,我没有留零花钱给你吗?五年了,你看看我朋友老张,人家不抽烟不喝酒,现在都已经买了车。你在看看你自己,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老张不是中彩票得了十几万才买的车吗?” “人家就是把抽烟喝酒的钱省下来买的彩票,你说你一点投资理念都没有,我当初真是瞎了眼,跟了你!”女子越说越气。 王书脑补出了影视剧里河东狮吼的画面,他有点同情眼前这个男人,嗓子眼有点痒咳嗽了一声。 第104章 娘家人 女人像是突然看到凭空出现的王书一般。 “你是个男人,除了要养这个家,你就不能下了班去送送外卖吗?就算你一天再挣五六十,一年下来不又多了几万块?小账不可细算。其他人都会给自己老婆一些小惊喜,谁像你这样。” 王书仍旧一言不发背对着二人,他只希望赶快把手上的单子交接了事。 李福强闷闷说了句。“上周我不是给你买了一个项链吗?” “我稀罕你的项链吗?你根本不懂我想要的是什么!” 李福强有些压抑不住,但还是小声说:“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倒是告诉我啊。” “我真是看透了!和你生活那么多年,你为什么非要我说出来,你就不能自己用心去感受一下吗?我是那种物质的女人吗?我要的是你的上进心,我要的是能像别的女人一般过得幸福快乐,我也想做一个精致的猪猪女孩。” 王书听到这里,一下没憋住,噗嗤笑出了声。 女人突然歇斯底里,指着王书就怒声说:“哟哟哟,瞧瞧你那寒酸样,有什么好笑的?低贱的下等人!” 王书漫不经心转过身,这才看到,眼前这女人圆脸尖下巴,一双眼睛倒是挺大,有些弯钩的鼻子和不太协调的五官安到她脸上反倒合适。 “小哥!对不起啊,她不是说你。”李福强慌乱地解释。 女人声音又大了几分。“我就是说他怎么了?你看他这副德行,偷偷摸摸站在这里听人墙根,没教养。” “大妈!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怎么就偷偷摸摸了?我怎么就是低贱的下等人了?难不成你长着一只狗鼻子可以闻出来!”王书轻蔑哼哧一声,转身走出电梯。 “大……妈?!”女子声音都开始有些颤抖,追着王书出了电梯。 王书实在不想和她纠缠,对着订单上的门牌号敲响房门。 “小哥!是我点的。”李福强在身后小声说。 王书伸手把餐食递给李福强,扭头便走,他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禧禧发出了阴仄仄的声音。“主人!要不咱们玩一会儿再回去吧!我好久没遇到那么刺激的事情了!”王书快步走向电梯,他都没搭理禧禧。 “你还有钱点外卖?你马上把这个退掉,让那个没素质的外卖员送回去!不然老娘立马要你好看。”女子看来是真的生气了,双手叉到腰上,怒声道。 李福强可怜兮兮地说:“老婆!我从小日子过的就苦,家里没米的时候,就只能吃土豆,到现在我胃一疼,只能吃点这个缓解,吃药都不管用。” “不行!你没听到刚才那个底层人怎么骂我的吗?我今天不仅不让你吃,我还要给他差评。” 男人苦苦哀求。“老婆!人家也不容易,何必这样。” 王书折返回来,将手抱在胸前。“我送出去的外卖,还真没人敢给差评。” 女人伸手指着王书,正要破口大骂,王书两指一挥,一道黑影窜了出去,女人瞬间发不出声音,像石头一样伫立原地。 “你是上辈子欠她一条命还是本身就是个受虐狂?活的那么卑微,你配做男人吗?”王书厉声质问。 “你对我老婆做了什么?”李福强看着一动不动的女人惊慌地说。 王书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有多少零花钱?都给我,我帮你把家庭地位换一换。” 男子眼中突然出现一抹不易察觉的亮色。“真的?”他迅速掏出身上仅有的几十块钱。 “真的,你打电话给你丈母娘,告诉她你老婆要跳楼,让她快过来。”王书接过他手上的钱数了数,有零有整。 “这……不太好吧,我岳母脾气不太好,我怕……” “磨磨唧唧,你到底想不想翻身!”王书嫌弃地把钱又递了回去。 男人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咬牙把电话打了过去,按照王书的话说了一遍。 “小哥,接下来怎么做?”李福强显得有些忐忑。 “走吧,去楼下等着她们过来。”王书走进电梯,李福强疾步跟过来,女人也走在二人身后,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男子不住地用眼角瞟着女人,一副很担心的模样。 “她以前也这样对你吗?”王书随口问了一句。 “没结婚之前不是这样的!嘘寒问暖对我可好了,有一次我在公司加班,她拿着伞等我到晚上十一点多,浑身都被雨淋湿了,自从那次以后我整天没日没夜的工作,发誓要好好对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像突然变了个人一样……”李福强像无处发泄茶壶,想要将一肚子的苦水倾倒出来。 二人走出电梯,走到小区一个长椅上坐了下来,李福强絮絮叨叨说着一些琐事,一边还斜瞅着女人,像是害怕她突然扑过来把自己撕碎了一样。 王书懒得听他念叨,他看到地上多出来的影子对他比了个手势,王书把他手机要了过来。 十分钟不到小区就冲进来一群人,一个个气势汹汹的模样,看样子是女人的娘家人,七大姑八大姨全都来了。 “强子!玲玲出什么事了?”老远一个中年妇女就喊了起来。 李福强打了个哆嗦,回应了一声。“妈。” 妇女走到李福强身边,众人将他团团围住,七嘴八舌问起来,李福强一时有些懵圈,求助似的看向王书。 有几个壮实的汉子薅住李福强的衣领。 “你不是说我姐要跳楼吗?她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我玲玲妹妹要是有个好歹,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中年女人语气多了几分质问。“强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打电话说玲玲出事了,我们才赶过来的!” “是啊!强子,听说玲玲出事,我们马不停蹄就赶过来!啊不对!是快马加鞭地赶过来。” 李福强站的像个大虾,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王书翘着腿打开了手机开始录像,显得悠哉悠哉。 第105章 大瓜 小区里看热闹的人也是越聚越多,有的直接趴在窗户上看了起来。 “妈……”突然原本一动不动的女人大喊一声。 众人都回头看去,女人哭哭啼啼噗通一下跪在李福强面前。 “还真是你个小兔崽子欺负我妹妹。”人群中的壮汉怒声道,众人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李福强辩解。“我没有!” 王书拿起玉佩说:“禧禧,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弄的太过,让这个男的以后活的自在一点就行。” 跪在地上的女人歇斯底里的开始大叫,疯狂用手扯着自己的头发。 众人吃惊地看着她,不知所以,纷纷围了过去,想要把她搀扶起来。 “老公,我对不起你!”玲玲突然跑过来抱住李福强的腿,和她之前的态度完全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李福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再次转头看向王书。 玉佩中传来禧禧的说话声:“主人,这女人秘密太多了!我让她全说出来。” 王书突然来了兴致,抓起兜里给黑乌鸦准备的瓜子,自顾嗑起来。“好,好,看你能爆出什么大瓜。”他瞪大眼睛当起了吃瓜群众。 人群在五六米开外围成一个圈。 女人哀嚎一声,显得凄惨无比。“我背叛了你,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和我之前的男朋友就在家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她眼中充满恐惧,明显一副言不由衷的表情。 人群发出一声惊呼,玲玲娘家一群人顿时呆愣当场。 李福强本来红润的面色一下变得铁青。 “禧禧,这种事情不要胡扯。”王书小声说道。 “主人,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她说的都是真的!” 这大瓜一下搞得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人群中有些人已经拿出了手机。 女人接着说:“我让你加班,让你出去送外卖其实都是为了和他有多一些相处的时间。老公,你不会怪我吧!你知道的,我之所以那么对你,就是一直忘不了他。” 李福强扶起地上的女人。“玲玲,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只要你回心转意,我可以答应你之前的一切我都不再过问。” 此话一出,王书差点没摔在地上,众人发出一阵唏嘘。 “老公,我就知道你对我好!我和他约了明天去野外露营,我想带上你一起去,我们三个快快乐乐地在一起生活,可以吗?” “这……就不必了吧。”李福强眼角微微有些抽动。“明天孩子爷爷奶奶想来看看孙子。” “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虽然我的任务是给你生一个孩子,但孩子不是你的,是他的。我和你结婚之前就已经有了。”女人咬住嘴唇,做出一副扭捏的姿态。 围观的众人无不发出一阵阵的唏嘘。 “姑爷,你们小两口吵架!就不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了,回家去吧!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呵呵。”玲玲妈表情有些为难。 “对啊,姐,你怎么要在这种场合说这些!” “你闭嘴!你这个无底洞,三天两头就来问我要钱,你自己有手有脚不能自己出去挣点吗?成天躺在家里跟个寄生虫一样!”玲玲一甩胳膊,从李福强手里挣脱出来,指着人群中的一个青年。 “姐,我是你亲弟弟啊!你怎么这样说我。”人群中的青年男子有些愠怒。 “呸!这些年我陆陆续续给了你一百多万了吧!三个月前我又给了你二十万,这个月你又找我要三十万,你当我是银行吗?我一个闲人,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我上哪里给你弄那么多钱?”玲玲眼里的怜悯逐渐消失,渐渐也变成了愤怒。 李福强一听这话,脚步不稳险些摔倒,人群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姐!你可是答应过我的。难道你要逼我说出来?”男子也愤怒了。 “你说啊!无非就是和他上司去酒店的事被你撞见了!我都是为了他的前途,我老公心胸宽阔,他肯定会原谅我的。”女子紧闭双目,脱口而出。 众人再次唏嘘。 “妹夫,玲玲今天肯定是喝多了!你赶快和她回家去吧。”就连女人的娘家人都听不下去了,连声劝道。 “我不回去!李福强你给我听好了,你这辈子生是我的人,死了也要做我的鬼奴!你要是敢对不起我,你就必须净身出户,我是弱势,我需要保证,我需要安全感。房子,和你父母的存款都得归我。”玲玲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拍到李福强脸上。 王书还想劝禧禧收着点,别有的没的都搞出来,一看这架势,他又嗑起了瓜子。 领头的中年妇女脸色也变得赤红。“呵呵,姑爷,玲玲肯定是说气话呢,你别往心里去啊!”说着她就招呼众人要把女子架起来。 看热闹的人群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有些窗台上的人也和王书一样,手捧瓜子,嗑的津津有味。 此时的李福强身子微微有些发抖,朝着女人就扇了她一个大耳刮子。 玲玲也腾一下跳起来,和李福强扭打在一起。 “李福强,你敢打我!我给你脸了!我告诉你,我早就染上了治不好的脏病,你就等死吧!”玲玲再次歇斯底里大叫道。 一听这话,众人无不惊恐连退十几米,只留下玲玲的一群娘家人站在中间。 “禧禧,你是不是玩过头了?”王书赶紧问了一句。 玉佩再次传来禧禧的声音:“主人,是真的,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 玲玲妈彻底变了脸色,“不知羞耻!”率先一步冲到玲玲面前,招呼众人一拥而上按住了满地撒泼大喊大叫的女子。 “姑爷,玲玲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你让她先回我那里住几天。”中年妇女解释着。 “站住!”李福强爆发出一声怒吼! 王书看到一道影子神不知鬼不觉悄悄钻到了他脚下。“主人,差不多了,刺激啊!” “确实挺刺激的!这大瓜我还是第一次吃,以前从来没见过。”王书感叹一声。 被众人七手八脚拽住的玲玲像是恢复了意识一般。“妈,你们怎么来了?你们抓着我干嘛!” 第106章 老实人的反击 李福强露出了不善的眼神。“我一开始还以为你只是毒鸡汤看多了,学坏了,我试着理解你,安慰你,付出一切把最好的给你,想要和你好好过日子,原来你只是摘下了面具!不装了是吧!” 他缓缓捡起地上的协议,一张一张捡的很慢。 玲玲也看到了地上的纸,眼神突然变得慌乱,咬着牙艰难地说:“强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围观的群众又发出一阵的唏嘘,有几个围上前,帮他捡散落的协议。 “小伙子,好姑娘多的是,这种货色随她去吧。”一个老者用拐杖杵了杵地面。 “是啊!她不是说她的任务就是给你生孩子吗?既然孩子不是你的,她的任务也完成了,就让她早点撤退吧。”人群中又有人起哄。 女人们也有人大声说了起来:“呸!不知羞耻的东西。” …… 玲玲妈面色红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岳母,你们一家人也听到了吧!拿着我赚的钱到处消费补贴娘家,不知道心疼自己的丈夫,还要我和他前任一起过!你是如何教出这么一个好女儿的?”李福强显得有些心痛。 他略微顿了顿。“我成全你们,我当初给你多少彩礼,你让他前任给我一半就行,毕竟用了那么多年,我也是讲究人,打个对折不能当新的卖,丧良心的事我也干不出来,现在来看,当初买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玲玲挣脱娘家人,冲到李福强近前,抬手就要扇他嘴巴子,李福强这次没惯着她,一脚将她踢开。 “你竟然敢家暴我!”她坐在地上一字一顿地说。 琳琳娘家人没一个敢过来扶,李福强攥紧了拳头,眼神冷漠的像刀一般,众人都怕他失去理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里那么多手机都在拍,你不服,我们接下来可以走法律程序。” 玲玲突然一改之前的强势,低下头委屈地说:“强子,我错了,以后我都听你的!你原谅我吧。” “一天到晚在我面前嘀咕,这个男人好,那个男人好!原来你这石榴裙真是一个都不放过啊!你就不曾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我也是个男人。”李福强昂着头,都不正眼看她。 “强子,你原来不是这样的啊?你不是最喜欢我的吗?我这么做全是为了激励你上进啊!”玲玲捂住吃痛的地方,深吸一口气,她不解地看向中年女人。 此时的中年女人,两眼一翻,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妈!”女子大喊一声。众人抬着玲玲妈,拉扯着地上坐着的玲玲慌不择路跑出小区。 有一些好事的吃瓜群众纷纷上前安慰李福强,王书也走过去,将手机放在他兜里。 “以后的路长着呢!跌倒了再爬起来,没什么大不了!快去医院检查检查吧。”王书最后安慰了几句。 李福强精神有些恍惚,有些萎靡不振,嘴里念叨着。“一个好男人就是要把自己的女人宠成别的男人都受不了!他才算一个成功的男人,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吗?” 又一个老者走了过来,“小伙子你没错,这也怪不得你,跟你以前的生活环境有关。” 李福强突然流下两行热泪。“都怪我自己,是我自己活该。” 人群中一个中年人也走到他的跟前,旁边的漂亮妻子挽着他的胳膊。“你能想明白就好,艰难的生活里单靠你一个人是不行的,你再坚强再能干也是需要一个能和你同舟共济的人,这才能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是啊,小伙子!你那么优秀,不愁找不到好姑娘,等你恢复一段时间,大妈给你介绍介绍,保准有大姑娘能看上你这样的!你是住在几号房?给大妈留个电话。” …… 吃瓜群众围着他叽叽喳喳个没完。 老实的李福强双手仍旧双手攥着拳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想必老实人很少发火吧,真要来那么一次痛彻心扉的经历,估计他要缓上一段时间。 王书看他没事,用手指头勾着电动车钥匙,轻松地甩着,一路走出了小区。 “禧禧,你这家伙关键时候还是有点用啊!今天这大瓜真是吃的够爽。”王书朝地上多出来的影子说道。 一道声音从玉佩中飘了出来。“主人,我是谁啊!想你还没被雷劈之前,也是被我手拿把掐。后来不知怎么就住进来那么厉害的一个姑娘……” 还不等它说完,一道雷芒便按在那道影子之上,在阳光下影子冒出一股青烟,渐渐消失。 众人都像看神经病一般看着王书,他起身拍了拍手,骑车离去。 王书打开接单软件,突然传来一阵播报声,‘顾客打赏一千元小费已到账。’王书吓了一跳,这可是他送外卖至今收到的最大一笔打赏。 他正暗自琢磨,看来这小伙子是心存感激,希望他能尽快醒悟吧。 胸口突然泛起一股莫名的悸动,像是一只乱撞的小鹿,王书把车停在路边,深呼吸了两口。 不应该啊!刚才一个小目标都没这种感觉,这一千块不至于让自己激动才对啊! 胸口像是在说话一般,“王公子,你会不会也像这痴情郎一般?” “小玉姑娘,你可以和我说话吗?”王书吃惊地问。 “呵呵呵,呆子,当然可以啦!之前我才不想搭理你,还不是因为你太笨。”小玉姑娘的声音在王书耳畔回荡,像是真有人在和他说话一般。 “太好了,小玉姑娘!我是不是想你的时候就可以和你说话?” “哼,你想的倒挺美,只有我找你的时候才可以。”说完声音便消失了去,任凭王书再怎么叫她,她都不再回应。 旁边路过的行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言自语的王书。 王书也只得作罢,傻笑着离去。 接下来的两天,王书只睡了一觉,他仍旧感觉精力充沛,一直跑单都没停过。 他在路边吃了点东西,便又接了一单。 第107章 黑狗会 单子是送到一个城中村,六个盒饭,备注带一箱啤酒。 王书皱了皱眉头,他最讨厌一些人,想着为了省那么几块钱,非要带东西。 他抱怨了一句,本想着转出去给其他骑手,回头一想,还不如自己去看看到底是些什么人?那么没脸没皮。 他取了餐,骑着电动车就送了过去。 “喂,您好!我已经到定位的这个村子了。请您过来取一下外卖。”王书按照标准模式说着套话。 “啊!别再打了,求求你们,我知道错了。”电话对面传来一声惨叫,又一个人说道:“292号七楼,给我送上来。” 接着便挂断了电话。 王书找了一圈,终于是在围墙尽头找到了电话里所说的292号,他拎着盒饭爬到了七楼,天台上六个人坐在几把破旧的板凳上,一看就是几个扎眼的混社会小青年。 被打的惨兮兮的女人跪在地上,王书把盒饭放到桌上,好奇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 想必这女人不知道怎么又得罪了这些人,王书真是懒得管。 “普哥,我真的已经尽力了,都已经一个星期了,你说的那几个人像消失了一样,家里根本没有他们的影子,自从上次唐爷的夜总会被炸,江哥和一众兄弟都进去了,黑狗会也就树倒猢狲散,大家没了主心骨都不敢聚在一起。”女人磕磕巴巴解释。 “现在不一样了,小唐爷又回来了,还召集了黑狗会的一众高手,势必要弄死那几个小子。” “你今晚再去蹲点!再没有消息,我要你好看。”一个小混混顺势抽了女人一巴掌。 王书背着手饶有兴趣地看着,“你看什么?臭送外卖的!”一个青年大喊了一声。 六人都转头看向王书,就连跪在地上的女人也流露出不解的目光。 王书先是一愣,这两天自己当吃瓜群众有点上瘾,一时忘了自己还在送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王书笑着退出去。 一个染着黄发的小混混突然喊了一声。“站住,我们备注的啤酒呢?” “几位大哥!我身上只有十几块!你看我这些支付软件全被封了,银行卡里也没钱了。”王书装出一副可怜相。 穿着一件空背心的男子拿出一百块递给了王书,不耐烦地说:“去去,快去买上来。” 王书拿着钱走下楼,心里有点开心又白赚一百块。 黑狗会是个什么鬼?在没摸清楚之前,他不想冒然出手,先回去问问木晨,江湖上有没有这号帮派。 刚才听他们说到说夜总会的唐爷,估计就是一开始被绿毛小子亲手嘎了的唐怀艺,王书把这个收件顾客的手机号拉倒黑名单就没再理会,这种钱收了也就收了,不要白不要。 折返的路上,王书开口问:“禧禧昨天我睡觉的时候,有没有来过什么人?” “有两个扒着墙头看了一眼,我想着是两个小毛贼就没和您说。”玉佩传来禧禧的声音。 王书挑了一下眉毛。“以后有这种情况及时告诉我。” “是,主人!” 王书心里嘀咕,来者不善啊!不过刚才自己也偷偷感应了一下,就是几个普通人,自己现在又吞服了山魈炼制的内丹,感觉猛的一批,也就无所谓了。 先回家看看,免得那些人又把家搞得一团糟,想到这里,王书也就没什么再接订单了,一路回了家。 他去菜市场买了点菜,顺便拿了小和尚的新衣服。 李大妈说:“小王,大妈经常看一只大黑鸟站在你肩膀上,毕竟是畜生,还是不要让他离你眼睛太近,万一野性发作,在你眼睛上啄一口,那这一辈子就毁了!大妈给你专门做了个眼罩,实在要让它停到你肩膀,你训鸟的时候就戴上眼罩,以防万一。” 王书一听有点道理,便客气地收下了。 回到家,王书把小和尚的新衣服放到了他的床铺上,之后拿着剪刀装作给花修剪枝条爬到墙头,果然看见有三个穿着时髦的女子站在不远处朝自己看来,他剪断两根枝条,盯着他的女子便扔下手中的香烟,缓缓离去。 “禧禧,你会不会布置什么法阵之类的陷阱?”王书看着三人远去,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禧禧突然坐在他一旁的墙头,“主人,会一点,但是我不是专业的。” “没事,就弄个障眼法就行,别让这些人又把家搞得一团乱,我可没钱再重新弄了。”王书目光还是朝那几个远去的人看去。 禧禧突然又消失了去。 王书走下梯子,拿出电话电话给叶泽清打了一个。“叶老前辈,江湖上有没有一个叫黑狗会的?” 叶泽清愣了几秒,才缓缓开口。“这些年江湖中好像没听说过有什么组织帮派叫这个名字,王小友你是不是拿老夫寻开心啊!” 王书一想也是,江湖中人都好名节,谁会叫这么个不入流的名字,或许就是几个小混混搅合在一起罢了。 他又说了几句便想挂断电话,叶泽清说是来了一批老酒,王书想都没想便要拒绝,叶泽清则是大方地答应先送一坛过来,王书也只好同意。 那地下广境倒是存有好多,只是不知道木晨会不会带几坛回来,到时候再还他也不是不行。 不一会儿小二便送了酒过来,王书弄了两个菜,就着一碟花生米便喝了起来。 他把屋子所有灯都打开,生怕今天那几个小混混不知道他回来了,禧禧也跑到王书近前,说是陷阱已经布置妥当。 王书递了一小杯酒给它,算是奖励。 因为不知道对手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他也不敢多喝,看向蹲在椅子上的禧禧。“你弄了个什么陷阱?” 禧禧一口喝了杯中酒,吐出一口黑烟,瞬间房间变得一片漆黑。 “你关灯干嘛?”王书睁着眼睛,真可谓两眼一抹黑,空荡的房间就只能看到自己。 禧禧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主人我没有关灯,这就是我布置的陷阱。” “你这么一弄,我不是也看不见了吗?” “主人,您之前吃过我的内丹,您试着催动一下体内的灵力,这个陷阱对您应该是没用的。”禧禧回了一句。 王书让丹田内真气流转,片刻功夫,他眼前的景物才显现出来,不过都像蒙上一层黑雾一般。 第108章 血杀堂的兄妹 “你还有这个本事,我真是小看了你。” 禧禧有几分得意,“嘿嘿,主人一般人要是没点本事,进来容易,还真不一定能出去。” “这就是障眼法吗?”王书抬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禧禧伸手抓了两颗花生,塞到嘴里。“算是吧,只是我得了其它精怪的内丹之力,这陷阱就更加厉害了一些。不小心进来的人看似在找出路,其实都在原地打转。” “会不会有一下就能破开陷阱的人?”王书秉持怀疑态度。 禧禧思考片刻。“也不能说没有,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如果是修为高深的修行者就可以做到,比如您这样的。” “哦,行了,你回去吧!一会儿打起来你再出来!”王书也夹起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 禧禧用长长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主人,能不能再赏赐一杯酒给我,我还没喝过瘾。” “你自己倒吧!别喝多了!今天老四他们不在,我也没摸清这黑狗会到底是什么来头。”王书心里没底一只手斜放在椅子上。 “主人,我们这类精怪成天被修行者追着打,我跟着您偶尔还能揍修行者,真是逆天了。嘿嘿嘿。” “你小心点,我感觉这江湖暗流涌动,我自己怎么也稀里糊涂就陷入其中。”王书回想起以往的岁月,不觉有几分不可思议。 “主人您放心,您往前冲,我就躲您身后,就算您挂彩,我也不会出事的。”它想了想,改口又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给您鞍前马后,绝对不会让您受伤的。” 王书笑了笑,摆摆手,并没有对它发火。 他走到了客厅,打开电视看了起来,一个人喝酒真没意思,还是木晨在的时候痛快,禧禧也跟随在一旁。 王书随意说了一句。“坐,别蹲着,看着怪别扭。” 禧禧显得极其兴奋,开心地跳到沙发上,趴在沙发扶手和王书专心看起电视。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王书让禧禧打开所有的房间的灯,屋内飘散着一股股的淡淡的黑雾,显得很是诡异。 王书听到院墙外说话的声音,悄悄摸摸不止一人,至少五六个的样子。 自从他吃了内丹,眼睛能在黑暗中视物,耳朵也比之前灵敏了许多,听人隔着十几米说话,就像别人站在自己跟前似的。 “老大,小唐爷给的地址就是这里,应该不会错。” “你先进去看看。”一道黑影翻过了院墙,跳进院子。 禧禧扭头看了一眼王书,示意已经有人进来了,王书没有起身,他想把所有人都放进来。 “老大,里面黑漆漆的,没开灯啊!”王书听到对讲机里传过来的电流声。 对讲机又传来很小的声音。“别胡说,这院里那么大一盏灯挂着,外面都能看见,你去屋里仔细检查一下。” “老大,屋里真的没开灯,不信你自己进来看,我真的没骗你,两眼一闭,伸五指不见手的那种黑。”话音一落,院中响起咚咚咚的五六个人落地的声响。 王书从卧室走到院门口,此时六个人各自摸索着,一副紧张的表情。 “鸡屁股,你在哪?” “老大,我在你前面。” 王书看到俩人摸索着擦肩而过,转了个圈又回到了原地。 其他人也呼叫着同伴,在院子里迷茫地试探着,可无论怎么走,就在要碰触到对方之时,便有一股无形之力将其牵引开去。 几个人像极了王书小时候玩过的一种游戏——瞎子摸鱼,一个人蒙上眼睛只要能摸到其中一人便可获胜出局,眼前这几个小混混看似在小院之中,实则无论如何都不能找到对方。 “呵呵,哥哥果然谋略过人,一眼便瞧出这小院中暗藏玄机,小妹佩服。” “哈哈哈小妹你以后多在这江湖走动走动便知,这些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的障眼法。” 王书抬眼一看院墙,两道黑影如两棵笔直的树木突兀地站在院墙上。 “十二爷,我们少爷可是花了大价钱请您过来帮忙的,您不能把我们这些黑狗会的人丢在这里啊!”早上给王书钱的一个小青年出声喊道,王书一眼就认出了他,这声音王书有些耳熟。 “哈哈,原来是黑狗会的兄弟!有失远迎,不知二位深夜到访有何贵干?”王书打起了官腔。 城墙上的黑衣女子一掀披风。“你是什么人?” 王书仍旧客气道:“二位,这是我家!我当然就是这家的家主。二位要不要下来喝口茶?”他走进院子,拿起桌上的茶壶便提壶烧水。 “你不害怕?”黑衣男子略微有些吃惊。 “怕,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的命就在这,你想要的话来取了便是,反正这里还有六个兄弟陪我,一命换六命,我是够本了。”王书无所谓地说着,话语中带着几分威胁。 六人一听,吓得呆在当场不敢动弹。 “哼,这些阿猫阿狗死了便死了,于我何干?”黑衣男不屑地说了一句。 王书声调提高了几分。“噢,你们黑狗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弟兄是不是有点不太仁义?” “呸,什么狗屁黑狗会,取个名都污了本姑娘的耳朵。反正你都是个死人了,告诉你也无妨,本姑娘就是血杀堂弟字辈排行三十三的奈蕾。” 王书心头突然一惊。“那这位少侠是?” “他便是我的哥哥血杀堂兄字辈的奈金,实话跟你说吧!有人出钱买你狗命,我兄妹二人今日便为此而来。”女孩一副飒爽的英姿,王书不禁多瞟了两眼。 他抬起手中的茶杯,咕嘟喝了一口。“奈姑娘,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想变成一颗种子吗?” 奈蕾脸上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为什么?” “这样我就可以栽在你的手里了!”王书嘴角挂起一个油腻的微笑。 气氛一度变得十分沉寂,一阵风撩起院墙上的花枝,伴随着鼓动的黑披风,猎猎作响,二人冷峻的面庞同时显现出几分杀意。 第109章 公平竞争 “小子,我手底下的亡魂不计其数,临死你有什么遗言?我都可以满足你!”黑衣男子冷冷地说。 “我想让你妹妹做我女朋友。”此话一出,奈金顿时噎住,气氛又沉寂下来。 黑衣女子瞪眼看着王书,“呸,登徒子,好大的狗胆。” 反正他俩都是来杀自己的,王书索性也放开了,他看到黑衣男子犹豫着。 “你不是说有什么遗言都可以满足我吗?怎么现在反倒要自食其言!”王书继续端着茶杯缀了一口茶水。 黑衣男子显得有些为难,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妹。“好小子,我敬你是条汉子。” “哥,你和他一个死人废什么话!杀了这油嘴滑舌的家伙便是!我要拿了他的舌头喂狗!”奈蕾眼角冒出一股怒意。 “小妹!不管何人我杀之前都会答应此人死前提出的一个要求,不管这个要求是什么!我都会去做,除非我死了,这样我才能安心,这也是我的原则。” “哥,这小子给你下套呢!既然你要杀他,他死了自然就不能满足你的要求,你不杀他,又违背了血杀堂的铁律,这是一个无解的回答。” 奈金这才反应过来,“好啊!你敢框我!” “大侠,我只是想与二位交个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朋友多了路好走。”王书见计谋被识破,上前一拱手,客气地说。 俩人同时放声大笑。“哈哈哈,从古至今都没听说过,血杀堂和谁交过朋友,我们只拿钱办事。” 王书脸色阴沉下来,“既然这样,那就是没的谈了吗?”王书一个鹞子翻身也跃上墙头。 “你也是个修行者?!”奈金略感吃惊。 王书把气息蔓延开去,他感觉到此人浑身散发着令人恐惧的黑色煞气凝如实质。 奈金眼中闪过一抹凶恶,又恢复了他惯常的心狠手辣之态。“小妹,你小心点!” “知道了,哥哥。”奈蕾手中不知从哪冒出一柄红色开刃弯刀匕首,刀刃向前弯曲,一瞬间她便隐匿了身形,从院墙上消失了踪影。 王书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我真不想和你们打,要不然我也给你们钱,你们放了我可以吗?” 奈金似乎不太感兴趣。“你有多少钱?” 王书掏了掏口袋,零零碎碎凑出来几十块,奈金剑眉抖动了两下,一把赤红色如磨盘大小的斧头迎面就劈砍过来。 “奈兄弟,价格咱们可以再谈谈啊!”王书翻身跳到院外,连声说道。 刚一落地,突然间他后脖颈的寒毛感觉到了一丝空气细微的波动,王书顾不得多想,一低头,只感觉一柄弯刀匕首贴着他的头皮擦过。 王书看准时机一掌将奈蕾推开,真不知她从哪里冒出来的!像是在空气里凭空钻出来一般,他一摸后脑,几缕断发出现在了他手心之内。 “哎!你们来真的啊!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至于这么狠吗?”王书说完跳出三米之外。 奈金一改对他妹妹温和的态度,训斥了一句。“废物!师父教的你都忘了吗?” “是,哥哥!”说完她便一晃身,隐匿了身影。 王书瞪大了眼睛,他不由得有了几分怒意。 奈金提着斧子走过来。“小子,我们血杀堂想要的人,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那也就算是在生死簿上画了叉,这就是我们血杀堂的规矩。” “你们血杀堂可真不是什么好玩意,白老九算是第一个,你俩就算第二个吧。”王书抽出别在身后的菜刀,准备迎战。 奈金稍微一愣。“白九爷。” 王书已经迎上去,二人对拼了一记,各自弹开,王书手中的菜刀多了一个三角形的豁口。 奈金不给他喘息之机,趁机抡斧就砍,王书一侧身躲过,突然一种令他头皮发麻的感觉袭来,身后一柄弯刀匕首直刺他后心位置。 王书催动灵力,随着影踪步一个侧滑,奈蕾另一只手已经按在他前胸,还不等他稍作反应,一根赤红色的袖剑已从奈蕾手腕之处极速射出。 俩人临空对峙,他看着奈蕾清澈的双眸,王书一把扯掉了她脸上的黑纱,这才发现眼前这女子杏脸桃腮,煞是好看。 当一声脆响,王书就地翻滚了三圈,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 奈蕾和奈金看着眼前之人,眼中充满不可思议的神情。“哥,我已经刺到他心口了,他怎么没死?” “他跟九爷交过手,想必不是泛泛之辈,有些保命的手段。” 王书扔掉手上的菜刀,拿着黑纱的手揉着胸口处,一脸的痛苦样。“都说漂亮女人不可信,看来是真的。” 奈蕾秀眉一蹙,冷峻地哼一声,转身又隐匿进黑暗之中。 “难怪姓唐的想弄死你!我现在都起了杀心。”奈金咬着牙,愤愤地说。 这两人还真不是一般人,手段了得,王书缓慢地滑着步,戒备着随时突袭的奈蕾,眼前的奈金也让他感觉棘手。 “我们一对一单挑,我输了任你们处置,我赢了咱们得恩怨一笔勾销。”王书越打越没底。 黑暗中传来奈蕾的笑声。“血杀堂的杀手从来不讲规则!况且你还杀了九爷,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王书不由得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眼前这个消失的女子太过恐怖,稍不注意她的袖剑即可贯穿自己未加防范之处,刚才自己凝聚六七分真气才抵住她致命一击,下次估计就没那么好运了。 正当王书思考着对策之时,奈金已经冲向自己,那一柄赤红色如磨盘大小的斧头已经横劈而来,王书用力往后一跳,腾空的身形躲开巨斧的攻击,一棵身旁齐腰粗的大树应声而断。 奈蕾也腾空显现在他近前,这次王书看的真切,奈蕾看似朝他打出一掌,实则内有乾坤,赤红色的袖剑从她衣袖中射出,直刺自己眼睛而来,王书凌空抓住奈蕾手腕,翻转侧踹,将她踢飞了出去。 奈金还不等王书落地,奔来又朝王书挥出一斧。 第110章 援军 斧刃凭空撕裂空气的声音,犹如一道霹雳在耳边炸响。 当又一声脆响,巨斧就像劈砍在金属之上,虽然泻去大部分力道,可仍旧在王书大腿上割开一道口子,顿时血就涌了出来,他身形不稳,一下跌坐在地,隐匿在黑暗的奈蕾弯刀已经架到了王书脖颈。 突然间两股细细的水柱从她背后射来,奈蕾就如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一挥弯刀,挡开一道,一歪脖子,另一道直射入她肩部,洞穿而出。 几道凝练的黑气顺着四周的黑雾迅速在王书周身缠绕两圈,钻入他胸口之中,奈蕾提着弯刀警惕地向后跳出两步,又隐入黑暗里。 “主人,我们回来了!”王书听到玉佩之中精怪纷纷开始说话。 他吐了口唾沫在手上,在伤口上擦了擦,倒吸着凉气。 两个杀手一虚一实,打得他难以招架。 “小子,你虽然有两下,可惜还不是我们的对手,老老实实受死,我可以让你快点结束。”奈金手持巨斧,轻飘飘地指向王书。 一辆面包车疾驰而来,强光也由远及近翻滚带漂移不偏不倚正好停到院墙外,王书看到正是自己的面包车,三个身影站到了车顶。 “大哥!打架又不叫我,你还是不是兄弟。”王书听到木晨的声音顿感亲切。 王书单手撑地,一翻身跳了起来。“老四,你们怎么才来!血杀堂的找上门了。” 李鱼儿干哕一声算是回答,看来她还没从刚刚的漂移中恢复过来。 “哦呦呦!我还当是谁来了,这不是血杀堂赫赫有名的血炎斧奈金吗?你妹妹呢!我还想亲手摘下她脸上的黑纱呢。哈哈哈!”木晨放肆地笑着,全然没有了第一次见血杀堂白老九时的胆怯。 三人气场全开,缓步走到王书身侧。 小和尚关切地问:“王兄,你没事吧。” 王书摸了摸他的小光头,“还好你们赶来了,再晚一会儿,我就成了这兄妹二人刀下冤魂了。” “大哥,魖怪告诉其他精怪,你快被人揍死了!我本来还打算练练车慢慢回来,一听这话,立马赶了回来。”木晨说完,李鱼儿又干哕一声。 “先收拾这个拿斧子的,他有个妹妹隐藏在黑暗里,我差一点栽到她手里,你们都小心点。”王书扯着被刺破的衣服说。 奈金把斧子扛在肩上,眼中露出几分不屑。“既然都来送死,那就怪不得我手中的血炎斧了。” “阿弥陀佛,施主放下屠斧……。”还不等小和尚说完,奈金便向四人冲过来。 他一挥手中的巨斧,又将之横扫过来,四人分散跳开,把奈金围在了中间,王书看见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我三番五次想和你好好说,你非要我死,那就怪不得我翻脸了。”王书怒骂一句。 他双手一合大喊一句,“花花,起雾。”胸口顿时冒出滚滚黑雾,顷刻间遮天蔽日,几人都隐匿在了黑雾之中。 三道细细的水柱同时射向奈金要害,在他提斧抵挡之间,王书一拳重击在了斧面之上,奈金一下被击飞,在地上滚了两圈,王书漆黑的身躯被黑暗包裹,如同鬼魅一般。 奈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强!” 黑雾中十几道罡风劲起,如刀一样割破奈金的黑袍,小和尚出手了。 奈金只能飞身躲避,黑雾中一道耀眼的光影直射向他,是李鱼儿放出来的,奈金作势便想抵挡,光影直接爆裂,在半空炸出一个巨大的火球。 奈金被巨大的火焰包裹着,衣服已经残破不堪,猛烈的撞击,让他捂着胸口,艰难地呼吸。 饶是如此,他临空翻滚着像一片落叶一般,坠落下来。 木晨凌空飞踹,想要给他最后的致命一击,被突然出现在空中却手持弯刀的奈蕾吓了一跳,他赶紧将双手护住面门,手腕虽挨了一刀,弯刀也像砍在石头上一般,发出一声脆响。 奈蕾被木晨踢飞出去,兄妹俩一前一后踉跄摔在地上,王书看到奈金嘴角流下一股细细的血线。。 四人缓步逼近,奈金仍旧手持巨斧,单腿跪地,奈蕾扶着他,一只手紧握着弯刀匕首,警惕四周。 一声暴喝,围成一团的黑雾被奈金逼退半米开外,王书四人仍旧隐匿其中。 他四顾了一眼。“妹妹,今天本想让你血祭这小子,没想到他竟然如此邪门!哥哥的错,你先走!” 奈蕾向前一步,挡在了奈金前面。“不,哥哥,就算要死,我也要和你一起。” “傻妹妹!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再寻仇。”奈金说完,将一道赤黄色的符箓拍在奈蕾后背之上。 “她要跑!”木晨大喊一声,冲出黑雾想要阻止奈蕾。 一阵虚影晃过,中间只剩下奈金一人,他提起斧子站起身。“好小子,我小看了你,杀人无数,没想到你还留了后手。” 王书荡开黑雾也走了出去,他并未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奈金。 黑雾中闪过一道火光。“老王家奈金被困,速来!”李鱼儿似乎是在给谁传递信息。 奈金周身弥漫起血气,凝如实质的黑色煞气掺和几股红色血气,让他气势陡然提升,手中提着的巨斧也泛起血光,从中也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想要挣脱而出。 “老四,那斧子怎么感觉那么邪门?”王书朝木晨喊道。 木晨两手抱在胸前。“我也不知道,大哥,看着像某种古老的仪式。” 奈金嘴角上翘,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眼睛密布血丝,他似乎进入某种狂化状态,力量暴涨了数倍,身穿的衣服也都膨胀起来。“小子,我杀人都有些麻木了,你又让我感觉到初次嗜血的兴奋。” “噢!我倒想领教领教。”王书比了一个起手式。 奈金像头野兽四肢并用,冲杀过来。 一道风墙凭空而起,挡在二人之间。 奈金伸手直接撕裂了阻隔,王书趁机一拳打在了他下颚,奈金把目光转向王书,眼中满是杀戮。 第111章 血祭 王书握了握拳头,“你就这点能耐?” 二人霎时扭打在了一起,拳拳到肉,力量提升后的奈金突然爆发的力道不可小觑。 几招之后,奈金一记扫堂腿,王书躲闪不及,被扫了个翻滚,奈金一脚猛踹在他胸口,王书倒飞进了黑雾之中。 奈金趁机想将那凭空冒出的巨斧朝飞在半空之中的王书扔去,一根长鞭立即捆在了斧柄之上,让他不能得逞。 在他回望之际,木晨窜出黑雾,与其纠缠在一起,木晨虽比王书小几岁,功夫却也了得,与之打的有来有回,不居下风。 小和尚看准时机抡棍就打,奈金肩背上结结实实挨了两下,一声闷哼单膝跪地。 李鱼儿的银箭破开黑雾,一下就射中了奈金的左肩,奈金又是一声惨哼,木晨起脚踢的他滑出去老远,躺在地上直喘粗气。 几人从黑雾中走到奈金近前,王书踩住了他的巨斧。“小子,白老九都被我们收拾了,和你打多少有点欺负你。” “你敢和我单挑吗?”奈金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王书。 王书有点鄙夷。“刚才你和你大妹子一心想要我的命,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晚了点?” 奈金迅速伸手从胸口掏出一张红色符纸,他在自己眼下反手画了一道血痕。 他口中念叨着王书听不懂的咒语。“暗血启灵,逆魂归宗。骸影浮世,斧怒苍穹……”噗的一声,符纸应声而破,点点红光飘散在空气之中。 奈金的双眼渐渐变得通红,围绕在他周身的黑雾被一种莫名的气势推开,王书感觉到他正散发出一种邪恶的气息,仿佛与某种黑暗力量达成了契约。 “几个毛头小子,竟然能逼我动用血祭之术,呵,你们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但那又如何?”奈金直挺挺站了起来,一伸手王书脚下赤红色的巨斧旋转着回到了他手中。 “大哥,小心点。他浑身的煞气都变成血色了。”木晨表情显得异常凝重。 王书推了推他,目光不敢有半分游移。“你身上还有没有趁手的兵器?我老感觉缺点什么。” 木晨这才从乾坤袋中掏出两杆长枪。 “有没有刀剑之类的兵器,我用不惯这个。”王书掂量了几下,一抬头三人已经朝小河边退去。 王书警惕地看了看奈金,他仍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大哥,快过来!”木晨着急地呼唤王书。 王书稍一犹豫,只见奈金已经朝他杀奔而来,气势陡然又提高了几分。 这次一交手,王书才感觉到了奈金的强悍,手中的长枪与之巨斧碰撞后,双手都被震的发麻,力道之大,巨斧劈下时长枪格挡之处都显露出了豁口。 王书看准时机,虚晃一枪,直刺奈金面门,奈金侧头躲过,王书两侧两股飓风袭来,直吹的奈金后退两步,他用手挡住飞来的沙石。 这肯定是小和尚趁机给他制造机会,王书想都没想拖着长枪扭头就跑,刚到河边,李鱼儿长鞭已经缠住了他的脚腕,瞬间就把他拖到水中。 奈金赶过来时众人都泡在水中,奈金站在岸上,显得愤怒异常,几缕红色血气在他周身游移。 “你下来啊!”王书挑衅似地说。 “你们几个,打不过就想做那水里的王八吗?” “哎嘿,谁是王八谁是蛟龙,下来试一试就知道了!” 此时木晨才开口说道:“看来我的判断没错了,这家伙虽然使用了血祭术,不过是其中的一种——雾祭,只要在水里,它就发挥不出作用。” 王书这才明白,举起手中的长枪指着他。“哦哟!搞了半天你是只旱鸭子。” 奈金一时气的说不出话,冷冷地看着水下的四人。 对峙了半分钟,奈金将巨斧朝背后一贴,赤红色的斧子凭空消失,他又拿出三张符纸,口中默念起了咒语。 木晨一看,刚想说些什么,奈金背后便被人重重踹了一脚,他像炮弹般一下飞到了对岸。 “哥,你可算是来了!”李鱼儿朝龙行舟用力挥着手,一脸笑意。 王书和木晨也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小和尚微微颔首,龙行舟轻点了一下脑袋,一脸严肃。 “你们几个,惹的可都是些狠角色,我们到处找他们,他们到处找你们!真是有点意思!”一个龙行舟的队员从他身后走了出来,手里攥着三个铁球,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这是个新面孔,王书没见过。 “老赵,这几个小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几个月我都见了他们好几次了!”一个猴精猴精的小个子倒挂在树枝上,摇晃着身体。 王书朝他笑着拱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你还别说,这些个小家伙抓的都是江湖里的大鱼,再这么下去,我估计都要评为劳模了。”身穿清洁工的大叔下巴杵在扫帚上。 “哈哈哈,老魏以后你干脆跟着这群小家伙干,明年保你升一级。” 其余队员陆陆续续出现,除了拿铁球的,都是王书认识的熟面孔。 龙行舟仍旧一脸冷峻,目不转睛盯着被他踢飞的奈金。霎时河岸边符纸燃烧,低吟的咒语再次响起,血色如炸开的烟花,瞬间弥漫开去。 王书低头便看到在水下拉扯他的木晨,于是他也钻到了水下,血雾所过之处,接连响起兵器碰撞的声音,如疾风骤雨一般叮当作响。 四人在水底也看的清晰,金戈交鸣发出的火花和声音,在水底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虽然在岸上拼杀,刀剑与斧子对拼的炁场甚至搅起了河底的淤泥。 血雾之中的奈金身形如同鬼魅,比起王书不知厉害了多少倍,竟以一人之力和六个玉律卫的高手厮杀,看的王书直冒冷汗,他不禁伸手擦了擦额头,这才想起自己还泡在河水之中,刚才自己和木晨赤手空拳的挑衅,现在看来就是作死。 木晨也看的呆呆傻傻,感觉这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奈金之所以没一下弄死几人,完全就没把四人放在眼里!殊不知几人花招频出,一下让他扑了个空,侥幸活到现在。奈金估计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木晨眼睛盯着水面,也用手擦了擦额头。 第112章 一把好武器 王书拉了拉木晨,示意上去帮忙,木晨连忙摆手制止,王书也只能作罢。 龙行舟手拿一柄长剑,使得出神入化,身后的残影感觉都能以不同姿势向血雾中的奈金发动攻势,几个队员也都是奇招频出,十几分钟后血雾被像豆腐一样切割成块,最后一点点被压缩。 血雾之中的奈金犹如困兽,做着最后的挣扎,随着血雾的减少,他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身体感觉也越来越沉重。 龙行舟则是越战越勇,飘逸地一脚直踹的奈金从血雾中脱离了出来,他衣服已被剑气割的不成样子,落水之后更是大口鲜血从口中冒出,王书见他从胸口掏出了一张赤黄色的符箓。 他扔掉手中的长枪,极速游了过去,还不等奈金捏破符纸,一道网状雷芒包裹住了河道几十米范围,黑色的河底一下被天蓝色的雷芒充斥,几条大鱼不顾一切窜出水面,最后都翻了肚皮,浮在水面。 奈金浑身抽搐,他吃惊地看着王书,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一道道电流直击他的身体,直到他眼神都变得涣散,口中混合着血丝向上飘去,王书才停了手。 那个刚才猴精猴精的队员一脸不可思议地游过王书身旁,他迅速捆了奈金的一只脚踝,将他甩出水面,两道绳索飘飞就把他捆了个结实。 四人相继从河里出来,王书看了看瘫在河边咳嗽的奈金,现在他已经不能动弹,王书自然也就不再害怕。 奈金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我小看你了!” “呵呵,我也是,要知道你那么狠,我根本不敢和你打。”王书心有余悸。 “初生牛犊不怕虎,你还真是深藏不露!” “现在说这个没用了,一开始你就用你的绝招,我肯定早就死在你斧子之下了。” “我作恶太多,这是我的命,你能活下来,这也是你的命。” 王书眨了眨眼。“我不信这个。” “我之前也不信,不过现在信了。”奈金苦笑了一下,不再理会王书。 龙行舟押着奈金,一路往回走,王书也跟着他们。 “老龙,躲了你那么久!今天还是落到你手上,呵呵,我想和这个小子说最后一句话,可以吗?”奈金语气有几分恳求。 他回过头,“小子,我妹妹和我不一样,她心里干净,你答应过我的,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完他转过头,被龙行舟带到了车上。 “记住你说的话!”他朝车窗外大喊。“别伤害我妹妹。” 三人同时看向王书,木晨一脸兴奋。“大哥,之前你答应人家什么了?” “好你个老王!你怎么能这样?”李鱼儿都要哭了。 唯独小和尚没有说话,轻叹了一口气。 “哎哎,那会儿你们都没来,我只是想好好和他谈来着,这家伙油盐不进,我只能先和他胡扯,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他!”王书朝三人解释着。 李鱼儿转怒为喜,又挽起王书的胳膊。 “哼,还说要人家妹妹做你女朋友,现在又不承认。”王书心里传来一个姑娘的说话声,只有王书自己能听到。 “不是,小玉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王书脱口而出。 三人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大哥!小玉姑娘又是谁啊?”木晨目瞪口呆地问。 李鱼儿甩开他的胳膊,一下揪住了他的耳朵。“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突然几人看到龙行舟一行人的车在前面歪歪扭扭开出一段路,一下撞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 众人赶紧跑过去,车上的奈金已经七窍流血,脸上还带着平静的笑容。 “龙哥,这是怎么回事?”王书赶忙问。 龙行舟一脸的恼火,“他点了自己的死穴。” 看着几辆车陆续走远,王书这才和三人折返回去。 “你说说,本来好好的,他怎么就死了?”王书遗憾地说。 木晨拍了拍他。“大哥,自古正邪不两立,何况他是被官方的人抓住的,除了死他别无选择!这也是他唯一解脱的方式。” “不是有个什么专门关押修行者的地方吗?等他在那想明白了,脱离邪恶,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不好吗?”王书有些想不明白。 木晨接着说:“没有人想去那种地方的!那里会把人逼疯,就算是正派宁愿死也不会愿意去的。” “哦,那是个什么地方?叫什么来着?” 李鱼儿又揪住他的耳朵。“傻瓜,叫囚恶岛,你看奈金浑身煞气,他也知道自己作恶太多,肯定是要被关进去的,还不如一了百了,刚才你还没讲清楚,先说明白。”李鱼儿又开始喋喋不休。 “哎!我记得刚才奈金的大斧子还在河边,咱们快去找找,那可是一把好武器!”王书试图转移话题。 “阿弥陀佛,小僧看见那把血斧已经被龙队长的队员带走了。”小和尚跟在三人身后开口道。 王书挠了挠脑袋,求助地看了看木晨,木晨也对他摆了个无奈的手势。 “老四,你人脉广知不知道那里可以打造兵器?现在隔三差五就冒出个修行者,没个顺手的武器,老是被人家压着打。” 木晨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如你去问问江湖茶馆的叶老头。” 王书像是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 四人一路回了家,六个流里流气的小年轻还在院子里瞎转悠,睁着眼睛伸着手努力地找着出路。 “老王,这些是什么人?”李鱼儿看着院子里摸索的六人。 王书这才想起家里还有一群小混混没有解决。“黑狗会的,都是小唐爷找来要我命的。” “啊哟哟,你现在了不得了啊!从一开始拳打托儿园脚踢尊老园到现在仇家主动上门寻仇,你也算是个人物了吧。”李鱼儿半开玩笑地说。 木晨也开口道:“那里跑来的阿猫阿狗,也敢闯到这里来!大哥,我现在就砍了他们。” 院里的几个小混混一听,顿时吓得哇哇大哭,全都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李鱼儿挥鞭就打,啪啪啪几声脆响,直抽的几人发出阵阵哀嚎。 第113章 都回来了 “四弟,不可鲁莽!不如让小僧来给他们讲明其中的道理,消去他们心中恶念。”小和尚连忙站出来制止木晨。 “唉!要是丫丫在就好了,它不是可以把人弄的五迷三道吗?”王书抬头看了看天。“让丫丫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嘎一声熟悉的鸟鸣从远处传来,众人也都抬头向上看去。 黑乌鸦扑腾着翅膀落了下来,站在茶桌上猛喝茶杯里的水。 王书兴奋地跑过去,摸着它的脑袋。“哈哈,丫丫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他朝黑乌鸦亲昵地说话。 黑乌鸦也使劲用脑袋蹭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三丫哥,你看你不在,家里突然跑来那么多小毛贼,你觉得要怎么收拾他们?”木晨也过去使劲搓揉着黑乌鸦。 黑乌鸦转头扫了一眼被李鱼儿抽的哀嚎着的几个小混混,它愤怒地大叫一声,脖子上的羽毛都炸开了。 几人立即东倒西歪躺在了地上,浑身抽搐起来。 “丫丫,别都弄死了!他们都是普通人。”王书赶忙给它捋了捋炸毛的脖颈。 黑乌鸦这才温柔地又叫了一声。 “大哥,放心。三丫哥只是让他们在梦里感受一下什么叫绝望,不会让他们怎么样的,对不对?”木晨用手托着黑乌鸦无所谓地说。 黑乌鸦弯了一下脑袋回应,王书这才放下心来。 “你们就打算把这些二流子放在院子里吗?”李鱼儿坐到茶桌前,开始烧水泡茶。 “那就让他们怎么过来的怎么回去?”王书笑嘻嘻地看着木晨。 俩人一手一个,将躺着的人胡乱扔到了院外,小和尚刚想出手制止,院外已经传来几声重重的落地声,他也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几人都围拢过去,七嘴八舌开始和黑乌鸦说话,搞的它有些应接不暇,小院内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木晨把炼好的内丹递过去,黑乌鸦用嘴接住,兴奋地张着翅膀。 王书端着茶杯,嘬了一口茶水。“鱼儿妹妹,你刚才放出的大火球是怎么弄的?太震撼了!只看到一道光影飘过去,就轰的一下。” “呵呵呵,这还不简单,当然是我家小白干的呀!”李鱼儿捂着嘴,笑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一只小白鸟钻出她的手袖,轰一下变成了一簇小火苗,围着李鱼儿转了两圈,最后停到她手指上,低头也喝了两口茶水。 “啧啧啧……”木晨砸吧着嘴,眼中满是羡慕的神情。 黑乌鸦叼着内丹的鸟嘴连同它的身子都僵在原地,内丹掉到桌上它都没有发现。 李鱼儿看着它呆呆愣愣的模样,笑的嘴都合不拢。 黑乌鸦重新捡起桌上的丹药,蹦跳着就过去了,它把嘴里的内丹往前递了递,婴勺鸟理都没理它,扭头钻回了李鱼儿衣袖中。 “乌鸦哥哥!我们都吃过了,这个是留给你的!我跟你说的话,你可别忘了呀!”李鱼儿也伸手摸了摸它胸前的羽毛。 黑乌鸦这才悻悻地把内丹吞进了肚里,转头看了看王书。 “我劝过你的!你可别怪我啊,当时你刚走,小白就来了。”王书说完,黑乌鸦一副腻歪样,使劲蹭着王书,像是害羞的不行。 木晨摆弄起了手中的玉笛。“真可谓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阿弥陀佛,四弟!是鸟儿。”小和尚纠正道。 小院内发出一阵欢笑声。 王书进屋将酒坛抱出来,木晨一见有酒,眼睛都亮了,李鱼儿也趁着高兴劲喝了两碗。 “禧禧,你弄的这个陷阱还挺有用啊,那么半天他们愣是一个都没跑出来。”王书看着周围黑蒙蒙的像铺了一层黑纱般的院子。 “主人,不止我会,我们其他小怪物也会布置,让它们也给弄弄,我保证那个女杀手有来无回。”禧禧化作一股黑气绕到了王书脚边。 王书听它这么一说,不觉点了点头,满意地拍了拍它的脑门。 禧禧拿出一个空碗,示意王书给它也倒一碗。 “今天酒不多,你也给别的精怪整一口,别光顾着你自己喝!”王书交代了一句。 禧禧边说,边把王书吩咐的事情告诉其他精怪,喝完碗里的酒,王书就看着它们开始在院子里忙活起来。 一番闲聊,李鱼儿打着哈欠说是要好好睡一觉,连着修行好几天,又被木晨开车吓得半死,这几天感觉真是又累又困。 木晨笑呵呵地问她自己车技怎么样?李鱼儿都没搭理他,快步进了屋。 小和尚也走到屋内开始打坐。 “老四,你这车开的真不是盖的,飘移打滚还能停到原处,你不做修行者,想必也是个厉害的赛车手,你是哪学的?”王书说的虽然真诚,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 木晨毫不犹豫就开口说:“大哥,你忘了?是你教我的啊!其它的在电视上看的。” “呵呵。”王书尬笑两声。 木晨像是看出王书有什么心事似的,抓起桌上的瓜子嗑着。“大哥,你怎么不等我们先回来了?” 王书有些支支吾吾,不晓得怎么开口。“我……我没什么,有点事就先提前回来了。” “你能有什么事?我本想修行好了跟你一醉方休,出来怎么找你都不见人影。”木晨一脸遗憾。 王书搪塞道:“唉,你别问啦!真没什么。” “四大爷,我家主人钱花光了,现在他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啦!这两天我一直跟着他送外卖。”禧禧突然从桌子底下冒出个脑袋。 王书老脸一红,踢了它屁股一脚。 “哈哈哈哈。”木晨大笑起来。“原来是这样啊!大哥你不早说,我明天也要和你一起去,你肯定遇到好多好玩的事情!” 禧禧急不可耐地开始和木晨讲起了这两天发生的事,他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笑的更开心了。 王书知道木晨是不会笑自己的,他只是对自己遇到的事情感兴趣。 “大哥,我娘从小就告诉我,做人坦坦荡荡,咱们靠自己的劳动挣钱,又没啥丢人的。”木晨听完禧禧说的,满脸的兴奋,看他的样子恨不得现在就和王书出去送几单。 第114章 意外之财 王书叹了口气,闭着眼挠了挠额头。“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现在都没米下锅了,我再不想点办法,咱们都要饿肚子了。” 木晨吐了嘴里的瓜子壳。“之前钱老板不是弄了个柜子过来吗?里面住了个鬽怪!你还给它取了个名叫花花来着。” 鬽怪一听到有人叫自己,打着转就跑了过来。“主人,您叫我吗?” “没有,一边玩去。”王书朝它摆摆手,又看向木晨。“你是说花花能搞到钱吗?” “哎,大哥!我不是说鬽怪,我是说它住的那个柜子还值些钱,你明天可以问问江湖茶馆收不收。” “一个破柜子,叶老头那么精明一个人,他怕是不会要吧。”王书又把手杵在茶桌上又挠了挠额头。 木晨站起身打了个哈欠,朝卧室走去。“去问问吧!我也要好好睡一觉,还是家里睡着舒服。” 王书点了点头,把目光转向院子里的精怪们。 禧禧悄悄拿眼角瞟他,装模作样地到处戳。 “禧禧,你搞完了吗?贼眉鼠眼的!” “主人,我早就弄完了,我一开始弄的那个我又重新布置了一下,现在不管我在哪里,一只苍蝇飞进院子,我都能知道。”禧禧快步跑过来,有些得意。 王书表示赞同地朝它竖了个大拇指。“你这么机灵,要我怎么奖励你好啊?” “主人,您现在穷的都只剩下裤衩子了,别把自己饿死就好啦!不用操心我,有酒的时候分我一口就行。” 王书手上闪过一抹电弧,“我分你个大麻花。” 禧禧都被电麻了,还不等王书出手,蓝光一闪他就变成黑雾钻进了玉佩之中。 其他小怪物也纷纷过来告诉王书,自己布置下的陷阱。 欢欢说它在禧禧的陷阱内又加了黑暗空间,只要那人不是非常厉害的高手,在灵力被榨干之前都会原地踏步,就算是刚才的奈家兄妹也不行;多多的就更加厉害,说只要闯进来的必死,几百条细小的水柱从假山的水池里射向四面八方,如下雨一般。 王书打了个寒颤,“要是进来的是我家人朋友怎么办?” 花花上前一步。“主人,您种的这些植物都告诉过我,您家人朋友来,陷阱是不会被触发的。” “我老爸老妈回来也不会吗?” “当然不会,您种的这些植物会知道对方是敌是友。”花花一挥手,周遭的藤蔓,朱顶红,百合……枝叶都微微晃动起来。 “多多,你把威力改小一点,我不想院子闹出人命。”王书朝多多说。 多多舞动着身上的手臂。“主人,那就痛击坏人的薄弱处,让他们没有反抗之力。” 王书这才点了点头。 尖头尖脑的山魈站在角落里,有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石头,你有没有布置什么陷阱啊?” 山魈用脚搓着地面。“我……我不太善于布置陷阱,我只能用这些石头把魉怪吸取的灵力储存起来。” 王书感觉很满意。“不错哈,布置的相当好,以后你多跟着它们,谁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 山魈更加不知所措,还是点了点头。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王书一声令下,精怪化作各色气息飘飞进玉佩之中。 王书又喝了一口茶,把桌上昏昏沉沉的黑乌鸦轻轻放回窝里,草草洗漱之后,他也睡下。 一大早,王书就听到院外传来救护车和执法车的声音,他拿了个梯子,爬到院墙上观察。 六人有三个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跳到水里,瑟瑟发抖。有两个被执法者按在地上,仍旧是挥舞双手大喊大叫,还有一个爬到树上,怎么都不肯下来。 围观的人很多,王书也看了一会儿,顺着梯子滑到院里。 他拨通钱老板的电话,没两声对面就接起来,一听是王书的声音,立刻恭敬了许多。 王书直奔主题,“钱老板,柜子你们还要不要?” “不要了,不要了,王小兄弟,那天我和我哥都被吓死了,你们处理就好了。”钱老板一听是问柜子的事情,王书在这边都能感觉到他直晃脑袋。 王书再次确认了一下。“真的不要了吗?” “真的,真的不要了。”钱老板也再次回应他。 “那个倒霉的小伙子最近怎么样了?”王书开口打听,顺便岔开话题。 一听王书问这事,钱老板语气才缓和不少。“我小侄子已经好多了,现在感觉换了个人一样,多谢王小兄弟的帮忙啊!” 俩人又闲扯了几句他儿子的事情。 王书想挂断电话,钱老板支支吾吾像是要说什么。 “钱老板,你有什么就说,咱们都是朋友了。” 钱老板一听很开心,说是忙完过来请他们吃饭,到时候当面再说,王书也没拒绝,想今天也没什么事情便答应下来。 木晨也起床走到院里。“大哥,今天你去不去送外卖?我要和你一起。” “今天不去,你好好休息,我先问问叶老头要不要这个破柜子,晚上钱老板要请吃饭。”王书把电话里的事情一股脑都告诉了木晨。 木晨哦了一声就进屋打开电视看起来,整个人像一条长虫躺在沙发上。 “那么早看啥电视,一会和我一起去茶馆找叶老头。”王书又把电视关了。 木晨撇撇嘴。“不去不去,江湖上的那套我懒得搭理,我去了不自在。”说着走回卧室想睡个回笼觉。 王书拉住他,“哎,你不准睡了,和我去赶个早市做好饭,我中午也要吃个现成的。” 不管木晨愿不愿意,王书拉着他就去了市场。 再回来的时候木晨已经提着大包小包的蔬菜瓜果往家里走了,王书骑上小电动车拉着柜子独自去了江湖茶馆。 叶泽清像是知道王书要来似的,小二早早等在门口迎接他。 “你知道我要来?”王书不禁问了一句。 小二一脸殷勤。“流儿爷,掌柜的吩咐过,您是贵客,说您也差不多该过来看看了。” 帮着王书抬着小柜子就进了里屋。 叶泽清还是和以前一样热情,俩人寒暄了半天,他就开始泡茶,王书拍了拍身边的小柜子。“叶老前辈,您给长掌眼,这个你收不收?” 叶泽清放下手中的茶杯,把一杯茶递了过来,用手捋了捋胡须,依旧笑容满面。“老夫老远就闻到这沉香木的小柜子了,呵呵,不知王小友想出多少钱割爱?” 王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些老物件,我也不太懂,叶老前辈您看着给就行。” 叶泽清这才站起身,走到小柜子旁用手摸了摸。“物件倒还不错,只是有些磕碰,我可以给五百万,你看可否?” 王书喝到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呛的他连连咳嗽。 第115章 瞬间没 看到王书的模样,叶泽清犹豫了一下。“呃,不如这样,老夫再加一百万,王小友这柜子放在你那只是个柜子,我们也需要找有意愿收藏这种老物件的客户,我觉得这个价差不多了。” 王书显出勉为其难的表情。“好吧,按您的意思来就行。”他有些压抑不住的狂喜,都感觉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哈哈,王小友就是爽快。不知是直接打你卡上还是给你现金?”叶泽清补充道。 王书嘴角浮起的笑容都有点压不住了。“叶老前辈,你这有现金吗?我想现金感觉好一些。” “哈哈哈,有的,只是你的交通工具不太方便,不如我打一半在你卡上,另一半给你现金。”叶泽清坐了回来,又捋了捋胡须。 “可以。”王书强压住笑容,勉强挤出两个字。 叶泽清喝了一口茶转身就出去了,不一会,他儿子就提着一个大箱子站在门口,友好地朝王书拱了拱手。 王书先是一愣,也回应了一下,毕竟人在江湖,看在叶老头的面上,之前的不愉快也就多多少少化解了。 “王小友,需不需要点一下?这里有三百万,转到卡上的中午之前到账。”叶泽清慈眉善目地说。 王书用手提了提,三十来公斤,还有点沉,不过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不用数,既然行走江湖,那当然要讲个信义,以后咱们还要多多来往的。” 叶泽清也对他一拱手,仍旧乐呵呵的表情。 王书再次回礼。“叶老前辈,留步,今天的茶真是香,我改日再来拜会。” “王小友慢走。”叶泽清站在里屋朝他挥了挥手。 王书提着箱子转身出了茶馆,小二还想帮他把箱子放车上,一提起来差点没砸自己脚上,王书掏出五百递给他。“谢谢你啦!以后多多关照。” “哪里哪里,流儿爷您客气。”小二也是一脸开心,拿着钱连连作揖。 王书骑着车就往家赶,他要把钱铺在客厅,先躺平一个月,谁来劝都不好使,反正就是有钱有闲,过两天舒坦日子再说。 小和尚坐在客厅念经,木晨忙着做饭,李鱼儿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门开着却不见人。 王书把装钱的箱子往地上一扔,坐在了上面,一条短信发出叮的声音,王书拿出来看了看,显示钱已到账。 美滋滋,这老头办事效率还真是快,王书心里暗爽。 木晨听到动静,挽着手袖就走过来看,一听叶老头给了六百万,他瘪瘪嘴说了句。“老狐狸。”就又去忙活了。 王书追上他。“叶老狐狸给少了吗?” “不能说少,也不能说多,一个沉香木的柜子他转手估计要翻个几倍,不过对咱们没什么用,卖了就卖了吧。”木晨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王书折回去又开始数钱,反正都已经卖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小和尚闭着眼,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 他一直数到自己都数不清了,仍旧乐此不疲。 “大哥,吃饭了。”木晨在厨房喊。 王书手上抓着两沓钱,乐颠颠地走过去,嘴角压不住的笑着。“一会儿小鱼儿回来,咱们四个平分。” “阿弥陀佛,出家人四大皆空,小僧不需要这些钱财。”小和尚跟在王书身后,神情淡漠。 木晨擦了擦手,也开口说:“大哥,我也不要了,煞魂天翁之前住的那地方太破了,你倒不如拿点出来重新修缮一下,以后咱们去了也可以住的舒服点。” 王书把两沓钱揣进兜里。“这个主意好,不如就让你上次请来帮我装修的那些人干吧,这样咱们的秘密也可以守住。” 木晨欣然点点头,表示同意。 三人正坐在桌前吃饭,李鱼儿从院中走了进来,一下看到满地的钱,有点惊诧。“你们哪搞的那么多钱?” 王书笑嘻嘻地跟她说了来龙去脉。 李鱼儿一伸手,“老王,那地方要保密,你再给我四百万,我把周围也包下来,免得别人来捣乱。” 王书犹豫了片刻,这钱还没捂热乎,他有些迟疑,可一想这么好的地方让别人发现了去着实可惜,便也同意了。“好,这卡里还有三百万,一会儿你再拿一百万现金,四百万够不够?”王书把卡递给她又补充了一句。 李鱼儿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是估算着来的,如果不够,回头我再找你拿。” “好吧!”王书吸溜了一下鼻子。 四人边吃边聊。 “老王,我自行车都那么久了?那老板怎么还没送过来。”李鱼儿夹了一筷子青菜。 王书解释着。“哦,上次你去办事不是差点钱嘛,我低价又卖回去了,你要是喜欢我再买回来。” “哦,算了算了,等用得着的时候再去买吧。”李鱼儿无所谓地摆摆筷子。 四人吃过饭,木晨就占了沙发,怎么都不起来,王书只好自己去洗碗。 之前木晨请来的一群黑西装男人很快又出现在王书家里,一人拿着平板,把设计好的效果图翻给众人看,另一人打开笔记本电脑正在记录众人的要求,其他几人恭敬地站着。 王书穿着围裙也凑过去,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说,就连小和尚都开口说了句。“想要一张安静的书桌。” 等黑西装的人记录完,众人已经说了好多。 木晨把箱子里的钱重新装好,递给了黑西装。穿黑西装的男人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公子,这些钱估计不太够。” “没事,你们先弄,不够的地方就停下,等我把钱打过去你们再接着弄,这么大的工程,除了设计图有些地方我们也要边建边完善。”木晨神色轻松。 黑西装男人点点头,提着装钱的箱子和其他同伴走了。 这才叫花钱如流水,早上刚换回来的六百万,下午没到就全花出去了。 王书坐在地上摸出他揣在口袋里的两沓钱,现在他把钱放在桌上,心里正翻来覆去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木晨正看着电视剧傻乐,他用手拍着王书,让他看精彩之处。 第116章 车到山前必有路 这自己都还没开始花呢!听黑西装的口气,王书感觉自己好像又欠了一大笔钱。 不是好像!是确定以及肯定自己确实又欠债了,王书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要是按照这个速度花钱,王书觉得自己只能昼夜不停地送外卖,连续干个几十年才能还清债务。 王书眼神呆滞地问:“老四,你平时也是这么花钱的吗?” 木晨眼睛盯着电视。“没有啊!我平日跟师父修行,很少有用钱的地方,需要的东西山里都有。” 李鱼儿一只手搭了过来。“老王,你是不是养不起我们了?” 王书吓了一跳。“我还剩这点钱了,你这几百万的拿,我就算是个大老板,也禁不住你这么花哦!” 李鱼儿捂着嘴笑起来。“哎,别那么小气嘛。这些都是小钱,以后你慢慢就赚回来了。” “我感觉我下辈子,下下辈子的钱都花完了。”王书哀叹一声。 李鱼儿笑着拍了拍王书。“呵呵,一辈子那么长,别那么悲观!我看好你,走啦。”说完他就拿着分好的钱出了门。 “你晚上回不回来?钱老板说请吃饭。”王书看着她轻盈的背影追问道。 李鱼儿摆摆手。“不去不去,我最讨厌应酬,你们给我带点就行。” 啪一下门被她关了起来。 “大哥,你听过一句话吗?车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桥头自然直。钱这个东西,你越想得到它,它反而处处避开你,你越不在意它,它到反而追着你跑。”木晨转着手中的玉笛,显得很是悠闲。 “是不是真的哦,感觉你现在也是一套一套的,是不是忽悠我呢!”王书伸手就要挠他。 小和尚站起身。“阿弥陀佛,小僧觉得四弟说的有道理,钱财之执,易成业障,屏蔽本心,引诸恶业,如暗云蔽日,使善念难生,恶念滋长,王兄适可而止,即可守住修行本心。” “好吧,小净兄弟,我听你的。”王书双手合十,朝他恭敬行了一礼。 小和尚也郑重地还了一礼,这才又坐回蒲团上继续念经。 三点左右,钱老板就打来电话,问王书在不在家,王书看木晨躺沙发睡得正香,就告诉他还在午睡,晚一点再说,钱老板也很客气地挂了电话。 四点半钱老板又打来电话说是已经在楼下等了一会儿,王书这才叫醒木晨,三人走下楼去,钱老板就迎过来。 “王小兄弟,好久不见哈,今天有个朋友托我约的你。”钱老板点头哈腰,十分客气。 王书看到他身边一个表情严肃的中年人,面露不悦。“钱老板,我都说了咱们是朋友,你不用这么客气,你早说你来了我们就下来了。” “呵呵,这不是怕影响你们休息嘛!我多等一会儿没事。”钱老板略带歉意。 王书看到钱老板身边的男子眼神中又增了几分轻蔑。 “钱老板,你到底有什么事?电话里不说清楚。”木晨也感觉到了不善的目光。 钱老板依旧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带着众人往小区外面走去。 路边停了许多车,越野车居多,都是改装过的样子。钱老板将三人带到一辆商务车旁,他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中年人,汽车嘟嘟两声,车门自动打开。 钱老板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王书正要上车,一个戴墨镜的大高个按住木晨的肩,木晨一脚就踢的他一个踉跄。 王书又收回脚步,“钱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钱老板赶紧上前道歉。“误会,都是误会。今天我一个朋友想见见三位,我是专门过来请你们的。” “有这么请客的吗?我怎么感觉来者不善啊!”木晨看着跌倒的壮汉,语气有些不客气。 之前的中年人走过来,扶起地上的大高个。“平时只有别人等我们老板的,今天倒是要我们老板等几位,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管先生,这几位小兄弟是有真本事的,他们一定是可以帮到吕老板的。”钱老板面露难色,跑到中年男人面前一个劲的道歉。 中年男子一个耳光抽在了钱老板的脸上。 王书有些恼怒。“钱老板,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在我还没发脾气前,你最好解释清楚!” 钱老板又颠颠跑过来,捂着脸说:“没关系的!都是误会,误会。” “什么误会?他打了你,你就这么算了吗?” “姓钱的,我们老板听信你的话,你就让三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出来作秀!想诓骗我们老板,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中年男人放下狠话,大喝一声。“我们走。” 十几辆越野车发出一阵阵轰鸣,轮胎着撕扯地面疾驰而去,就连四人面前的商务车也关了车门,扬长而去。 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木晨抬手挡了挡灰尘。“都是些什么人!一点规矩都没有。” “对不住了,几位小兄弟。我本来是和吕老板说好的,请三位过去,帮他看看病,没想到会闹成这样。”钱老板满脸歉意,还在不停道歉。 “什么狗屁老板,那么大的架子!大哥,咱们不去了。”木晨把手抱在胸前。 钱老板无奈地说:“唉,吕老板人还是挺好的,就是他手下的人有些跋扈。” “哦,你知道这个吕老板住哪里吗?咱们去会会他,这巴掌可不能白挨了。”王书来了兴致。 “王小兄弟,这吕老板有些势力,要是得罪他,我的小店估计就开不下去了。” “你带路,路上详细给我们讲讲,我就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王书搂着他走到自己车前,还不等钱老板同意就把他推了进去,小和尚和木晨也跟着上了车。 在路上众人才了解到,原来吕老板经常去钱老板的店里,俩人一来二去就熟络起来,这吕老板有些实力,有一天他在店里头痛的厉害,钱老板就把会医术的木晨推荐给他。 因为钱老板一直没能联系到王书,估计吕老板头痛一发作,手底下的人也被他训斥的噤若寒蝉,姓管的中年人看到几人都很年轻,误以为钱老板找了一伙骗子,准备讹诈吕老板设的局,这才有了刚才的误会。 第117章 垫脚石 车子按照钱老板的指示开了约摸三十分钟,到了一处山间,王书扭头对木晨说:“老四,真应了你的那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 穿过山间,眼前一片开明。一栋豪华奢侈的别墅坐落在幽静的山腰。 王书把车停在院门外,使劲长按喇叭,大门里几个会动的摄像头齐齐转了过来,不一会儿大门打开了。 他把车直接开了进去,钱老板明显有些害怕。 “这个姓吕的和你不是什么朋友吧?”木晨看着钱老板。“要不然他手下人怎么敢打你。” 钱老板尬笑两声。“其实我们确实不认识,我在一些朋友口中听说他患了十分严重的头痛症,这才主动联系了你们,想让木小兄弟帮忙看看。” “合着刚才你就没说实话?”王书一脚踩在刹车上,众人都向前一倾。“钱老板,你这事办的不地道啊。” “我错了,王小兄弟,我其实是想和吕先生产生一点交集,现在生意太难做了,我也只能想出这样的办法。”钱老板像做错了事似的,头也不敢抬。 “你老实说就行了啊!我们又不是不帮你,何必骗我们。”木晨显得有些恼火。 “这吕老板势力太大,我高攀不起,所以就编了瞎话……”钱老板又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王书这才明白刚才都是钱老板一通忽悠,他就是想借此机会,认识这姓吕的老板。 他调转车头,开了回去。 “小王兄弟,咱们不去了吗?”钱老板忍不住开口问。 “不去了,我不喜欢人家骗我,搞了半天我们是你认识别人的垫脚石?” 车子重新停到大门口,王书按了几下喇叭,大门严丝合缝,没有要开的迹象,他跳下车,拉住门缝就把移动的大门拉到了一边。 王书踩下油门,面包车发出一声轰鸣,扬长而去。 一路上众人都没说话,王书把车停在钱老板的店面前,让他下了车。“钱老板,飞鸟与鱼不同路,碧海蓝天两悠悠,后会有期。” 钱老板慢慢下了车,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他长叹一口气,站在店门前看着王书的面包车一路走远。 “大哥,可以啊你,都能借诗言志了啊!”木晨忍不住夸赞。 “呵呵,我真是被这人气糊涂了!我把他当朋友,他却借机会利用你,这种人真该叫小鱼儿拿鞭子抽他。”王书鼻孔哼出两股浊气。 小和尚在后座说:“阿弥陀佛,商人逐利,市侩之习常存,王兄不必为此烦恼。” 木晨一下跳到了前排,“大哥,不说他了,咱们去吃啥?肚子饿。” “去吃野生菌火锅!你打电话给小鱼儿,让她自己打车过来。免得回去她又叨叨不带她。”王书总算是露出笑容。 毕竟今天也算是体会了一下在几百万上面睡觉是什么感觉,虽然只是一早上的时间,心里感觉还是蛮爽的。 来到豪华的百年菌园餐馆,里面装修的就像是身处原始森林,雾气飘荡在房间里,小和尚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王书点了个大号鸳鸯锅,一边荤的,一边素,服务员将各色的野生蘑菇端上桌,木晨一下就能说出它们的名字,一共十几种,服务员把蘑菇全都倒进锅里打开计时器,吩咐三人到时间才能享用,不然中毒了一概不负责。 李鱼儿很快也赶了过来,她像是知道时间一般,卡着点来的,服务员掀开锅盖,一股浓郁的鲜香布满了整个房间,众人不禁食指大动,只有小和尚显得波澜不惊,王书一直给他夹了很多菜。 李鱼儿拿出四张卡,分别递给几人,“以后我管钱,这四张卡是通用的,不限额,哪个银行都可以用。” “贤妹,我就不必了,小僧向来不在乎黄白之物。”小和尚朝她行礼道谢。 李鱼儿拿着卡在他面前晃悠。“小和尚,这卡关键时候可以做应急之用,你就全当是帮这两个笨蛋带着备用咯,江湖救急嘛,不嫌麻烦。” 小和尚看了一眼狼吞虎咽的俩人。“那好吧,我先保管其中一张。” “通用的什么意思?”王书噎了一下。 “就是不管这四张卡哪一张存了钱,其中三张都可以取出来。是不是很方便!” 木晨用手拿起来仔细地看着。“这是玉律卫的卡吧?” “没错,算你小子有眼力见。”李鱼儿把桌上的水果掰成小块喂给袖子里钻出来的婴勺鸟。 几人都吃了浑身舒坦,王书把车钥匙递给了木晨。“你来开吧,老四给你练练技术。” 李鱼儿一把就抢了过去,“老王,还是我开吧,四哥开我这顿饭就白瞎了。” 木晨没说话,感觉他现在只有喘气的力气,斜眼看着车钥匙有点呆萌。 小白鸟很黏李鱼儿,不是贴着她脖子就是在她手袖里,四人说说笑笑很快到了家。 打开房间的灯,王书吃惊地站着,木晨迷迷糊糊就撞到他后背,李鱼儿探进了个脑袋。 房间里四仰八叉全是人躺在地上,有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正睡在沙发上打呼噜,黑乌鸦从窝里飞了出来,停到王书肩头,委屈巴巴地蹭着王书。 “丫丫,这都是你干的?”王书摸了摸黑乌鸦的脑袋,它很自然地弯了弯。 木晨走进客厅,抓着睡在沙发上的那家伙的脚踝就把他甩到了墙上,“本少爷的专属沙发也是你能坐的吗?”说着他十分嫌弃地拍着沙发,像是要把污染的灰尘都拍出来似的。 肥头大耳的男子撞到墙从上面跌落下来,正面着地,仍旧呼呼大睡,王书都看见他脸庞下流出了一滩血迹。 王书拿出李大妈给他定制的专属眼罩戴在眼睛上,一屁股坐在木晨刚才拍打过的沙发上。“丫丫,把这些人都弄醒了,一个个睡得像死猪一样,成何体统。” 乌鸦先是一愣,倒在沙发上扇着翅膀蹬着腿,看着王书呱呱呱地叫着。 几人都回过头来看,木晨第一个笑出猪叫声,李鱼儿也跟着笑。“哎呀!老王,你这一戴上装备,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赤裸裸的悍匪。” “李大妈给做的,说以防万一丫丫不小心啄到。”王书也感觉好笑,翻开眼罩看了看众人。 小和尚面带微笑。“王兄,这样倒能让你在江湖中隐藏身份。” 木晨扯出那条以前他戴过的黑丝带,往眼睛上一蒙。“我也戴上!咱们可是一起的。” “老王,我也要一个和你一样的嘛。”李鱼儿撒娇般地拉着他。 “那……明天我让李大妈给你也做一个吧!” “好哒!”李鱼儿显得十分开心。 黑乌鸦重新飞到了王书肩头,哇地大叫一声。 第118章 好说好商量 众人瞬间从嬉笑中回过神,都变得严肃了几分。 躺在地上的人都悠悠转醒,揉着脑袋,一副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模样。 “你们是什么人”肥头大耳的男子抹了抹鼻孔里流出的血渍,迷迷糊糊地看着王书,首先发问。 众人坐在沙发上依旧沉默,只是冷眼看着他。 男子和坐在地上的一群人有些慌神,害怕地向后挪了挪,“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们是来打劫的吧!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王书向前探出身子,朝他勾了勾手指。 “南山虎啸震山谷!”他战战兢兢脱口而出。 王书像是没听懂。“什么狗屁?我让你过来!” “你不是道上的?” 木晨翘起二郎腿,摆了两下。“大哥,他说的是江湖黑话。” 王书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你们又是什么人?来我家干什么?” 男子惊慌失措地四处看着。“这是你家?” 王书挑起了眉头。 “大哥,他们都是普通人,留着没什么用!都宰了吧!”木晨露出邪魅一笑。 一听这话男子瞬间吓得结巴起来。“杀……杀……人……犯法!我我……们是来……请你们做……做客的,有有……话话……好好好……说。” “做什么客?”王书把手指捏的咯嘣直响。 “这是是……请请……请柬。”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纸片。 王书一看果真是个请柬。“送请柬怎么还破门而入了?有你们这样送请柬的吗?” “不不……不是破门门……而入,已已……经敲过门了,有兄弟就就……出主意从院子……进进来,放桌子上就走的,进来来……的兄弟一个都没没出去。”男子仍旧磕巴。 王书也被传染了似的说:“你你……把把……舌头捋直了说。” 男子咽了口唾沫,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王书打开请柬,上面写了‘吕瑞贤恭请您参加晚宴’几个大字。 男子深呼吸一口气。“小小……兄弟,你们不是都去到吕先生的别墅了吗?怎么又走了?” “哦,我们想起来还有别的事。”王书把请柬递给木晨。 木晨看也没看,扔到了桌上。“如果我们不去,你们是不是就要来硬的!” “不是,不是,吕先生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已经责罚了办事不利的管先生和他手下的人了,这次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谁知道进来的人都没了消息,我们进您家以后不知怎么也都睡着了。”男子打了个哆嗦,像是被梦境吓的不轻。 李鱼儿把手搭在王书肩上,也翘起二郎腿。“带着诚意怎么不亲自来,派你们这些不知礼数的直接闯进来吗?” “小妹妹,吕先生也来了,在外面的车上等着的。”男子拿出手机,显示十几个未接来电。 王书拿开李鱼儿的手走到卧室,打开门一看,十几个人有的四处摸索,有的原地踏步。 “禧禧,给他们解开。”王书对着玉佩吩咐了一声。 几道黑气从院子里钻入玉佩,十几个人看到站着的王书,如临大赦般全都瘫坐在地上。 王书走回房间,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不轻不重的敲了三下,显得很有礼貌,王书走过去,门又被敲了三下。 他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微胖的中年人,中年人看到王书戴着的黑眼罩和站在肩上的黑乌鸦,愣了片刻。 “你好,我是吕瑞璋,我这些手下不懂规矩,打扰了小兄弟。”他一抱拳,行了一礼。 王书没打算让他进屋。“你找我有什么事?” “听说小兄弟可以医治顽疾,我就冒昧地过来拜访了。”吕瑞璋依旧抱拳,显得很是恭敬。 “大哥,让他进来吧,我给他看看。” 王书这才把人让进屋,原本趴在地上,坐在地上的人看到中年人进屋,一下全都站了起来,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吕瑞璋使了个眼色,三十几个人呼啦啦走了出去,原本拥挤的房间一下宽敞了很多。 “几位小兄弟,这事是我做的不对,还请几位原谅。”他进屋对众人又行了一礼。 王书把烧水的茶壶放好,有模有样的烧水泡茶,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这人几次三番的道歉,他也不好得说什么。 木晨走过去,抓起他的手腕捏了捏,又放了下去。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木晨问完,王书看到吕瑞璋眼中闪过的眼神,掠过几分惊喜。 随手他就拿出银针包,摊开在桌上。 吕瑞璋笑了起来。“这位盲人小兄弟真是厉害啊!一摸脉象就知道我的病因。” “今天钱老板说过,你脑袋疼。”木晨抽出几根银针,示意他坐到椅子上。 吕瑞璋赶紧坐下,木晨扒拉了几下他的头发,就把银针扎在他脑袋上,吕瑞璋打了个激灵。 “不瞒几位,我是做茶叶生意的,平时喜欢收集一些老物件,古董什么的,以后好传给后人。钱老板那里老物件挺多,一来二去就认识了,本来是想邀请几位去我住的地方坐坐,没想到搞成这样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吕瑞璋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木晨拍了一下他脑袋,示意他不要乱动,又把几根银针扎在了他头上。 “哦,你好好说就行啊!非要搞出这阵仗,我还以为仇家找来了。”王书捏碎一个核桃壳,把核桃仁放嘴里嚼了嚼。 “是是,是我考虑不周。” 木晨撑开他的眼珠,仔细观察着,最后他一只手撩起蒙着眼睛的黑布条,死死盯着吕瑞璋的眼睛。“你是不是这一个月才开始头疼的?” 吕瑞璋吃惊地看着木晨。“是是,我一个月前还没有这么头痛过,就是最近疼的厉害,那天在钱老板店里疼的不行,简直像是脑袋要炸开了一样,还打碎了几个他店里的老物件。就在刚才我还疼的直冒冷汗,我感觉汗衫现在都是湿的。” 不等他说完,木晨一把就掀开他的衣服,果然后背都湿透了。 “说说吧!你最近遇到了什么事情?”木晨放下他的衣服,坐回桌旁,端起茶杯也喝了一口茶。 王书饶有兴致地看着规规矩矩坐着的吕瑞璋。 第119章 失踪的女儿 吕瑞璋开始娓娓道来。“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月前,我还好好的,家里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母亲,我还有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正在上大学。” 王书把一杯茶水递到了他近前。 “一向乖巧的女儿放寒假就会回家,可是这次寒假她没回来,就连信息都很少给我发,说是要勤工俭学,锻炼自己。我发信息她也不理我,我肯定是着急上火就得了这个毛病!”吕瑞璋重重叹了口气。 “电话也打不通吗?”王书随口问了一句。 “打过,响两声就挂断,现在她是叛逆期,根本不听我的。” 李鱼儿拿出手机。“你把她电话告诉我。” 吕瑞璋说了一串号码,李鱼儿并没有拨通过去,只是用一款叫绿泡泡的聊天软件翻看她女儿的朋友圈,照片不算多,非好友只可以显示十条信息,李鱼儿把女孩和一个浓眉大眼黑不溜秋的家伙一起合照的照片递到了吕瑞璋眼前。 “这男的是谁?” “不知道啊!我从来没见过,佳佳从来没和我说过!”吕瑞璋摇摇脑袋,头上的银针也跟着摆动。 王书摸了摸下巴。“你就是担心你女儿以后,头痛开始发作吗?” 吕瑞璋点点头。 木晨一脸严肃。“大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的症状不是头痛症,他是中毒了。” 几人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一直安静打坐的祖净小和尚站起身,走到吕瑞璋身边。“阿弥陀佛,四弟说的不错,应该在更久之前,这位施主就已经中毒了,再过几个星期,他可能就会在睡梦中毙命。” 吕瑞璋浑身都哆嗦起来。“不可能吧,前两个星期我才从医院出来,之前一直也没查出我中毒。” 木晨又抽出一根银针,在他手指扎了一下,把一滴血滴在茶杯里,瞬间淡黄色的茶水就变成了蓝色。 王书好奇地看着晕染开去的蓝色。“这是什么毒?” “江湖中人用的腐血毒,普通人不太可能接触到。”木晨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啊!我做生意从来都是小心谨慎,我都那么有钱了,不会因为什么事情就跟别人过不去的。”吕瑞璋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 王书端起茶杯仔细观察。“老四,你说下毒的人为什么不一次弄死他?” 木晨蹙起了眉头。“按理说,这种毒确实可以让他很快死掉,但为什么要花那么长时间?只有一种可能,下毒的人想让他体验痛苦的死法并且不露出破绽。” “怎么个不露出破绽?” “哎呀,老王,就是这种毒摄入少量多次慢慢会侵蚀他的身体,说白了就是从骨头里坏掉,等他咽气那一刻也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与旁人无关。如果一次用够量很可能就会被人察觉是中了毒,会被发现的。”李鱼儿也凑过来看看茶杯。 几人无所顾忌地讨论着,吕瑞璋额头豆大的汗珠都冒了出来,在一个将死之人面前谈他什么时候会死,这搁谁身上也受不了。 木晨把他头上的银针都拿了下来。“三天之内你的头痛不会发作。” “你们不会是看我有钱,故意吓我,想讹我的钱吧?”此话一出,几人瞬间都石化当场。“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刚才动了什么手脚?”吕瑞璋怀疑地看着木晨。 小和尚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我贤弟是个医术高超的医师,只会治病救人,不会害人性命!” “老小子,你跑到我家,又给我们发请柬,又道歉的,就是为了怀疑我们要给你下毒!”王书揪起吕瑞璋衣领子,把他提到了半空,黑乌鸦在他肩头愤怒地叫了一声。 “大哥,你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放他走吧。”木晨把玉笛横在王书手上。 王书二话不说,提着吕瑞璋就把他扔出门外,啪一声关了房门。 “真是气死我了!哪来的这么个滚刀肉?耍横都耍到我家来了。” 木晨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呵呵,无奸不商嘛,总想着别人要坑他的钱。” “老四,你是怎么看出他被人下了毒的?” “他眼睛明显发蓝,这是中毒的症状,还有一些细节判断出来的,本来还想给他治一治,现在好了,人都被你扔出去了!”木晨一摊手,显得有点无奈。 “你能判断出是谁对他用了这种毒吗?”王书追问道。 木晨犹豫了一下。“如果不是仇家,那就很可能是……”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不是仇家,当然就是身边的人咯!”李鱼儿抚摸着手指尖上的小白鸟。 黑乌鸦眼睛都直了,轻轻滑着翅膀就落到李鱼儿身边,婴勺鸟一看,钻到她手袖里不出来了。 “大概率是她老婆吧,现在谋杀亲夫的女人多得很,或许就是江湖上哪个厉害的下毒高手在暗中帮她。”王书重新坐回沙发,把吕瑞璋用过的杯子一并扔到垃圾桶里。 “不排除这个可能,或许是他家哥哥弟弟姊姊妹妹,他管家,他手底下哪个兄弟也说不准。这些有钱人就爱养一帮子人臭显摆,现在好了,估计小命都要搭进去。”木晨也倒在沙发上,揉着吃撑的肚皮。 李鱼儿仍旧看着照片发呆。 “小鱼儿,你看什么,那么入迷?难不成照片里那个黑不溜秋的卷毛比木晨老弟还帅?”王书摸着乌鸦脑袋,给它梳理羽毛。 “那倒没有,我在想这姑娘估计回不来了!” “为什么?” “这男的眼中透着贪婪,想必是花言巧语说了些漂亮话,才把她骗走的。” “哎,这男的一看就是修罗国国的,你看他黑的像烤糊的面包,眼睛溜圆,厚嘴唇,圆鼻头,照个相还歪着脑袋。” 小和尚严肃的说:“王兄,小僧曾经见过宝相庄严修为高深的修罗国高僧。” “哎,那只是个例,小净兄弟你看到的高僧也长这样吗?” 小和尚摇了摇头。 咚咚咚,房门又被敲响了。 第1章 替罪之羊 “这天杀的,点个奶茶,地址也不写清楚,电话还打不通。”王书喃喃自语。 他抬头四顾,山顶重山环抱,碧翠悠悠,哪里像有人烟的样子! 订单上的定位显示无疑,详细地址:猫猫箐山顶小路边大石头旁左走三十步放地上。 本着负责任的态度,王书还是耐着性子,拿着手机打电话询问一下,最好能交到顾客手上。 电话里传来了无法接通的提示音,上报了顾客电话无法接通后,定位地址小路边大石头旁,左走三十步,拍照,放地上。 可是东南西北,我要往哪个方向走? 不管了,王书想了想,围着大石头转了两圈,就给你放大石头这里,定位在这。 这一单可真是远,从市中心到这猫猫箐山顶,二十七公里路,五十一块钱。 王书骑上电动车,沿路返回,上山的路真不是一般难走,路陡,弯大,时不时还要下来推一推。 下山的路就轻松许多,微风习习,很是凉爽。王书哼着小曲,慢慢悠悠的往回骑。 微风劲起。卷起路边的树叶,发出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风越来越大,像谁打开了鼓风的口袋似的,卷的黄土路上沙尘飞扬。一瞬间的功夫,天地陡然变色,乌云盖顶,大雨即将倾盆而下。 王书见此情景,赶忙停了小电动车,急匆匆的拿了雨衣,逃也似的奔到一棵大树下。 轰隆隆、轰隆隆…… 几道炸雷般的声响便惊的林中鸟儿寂静了下来。 王书不禁打了个哆嗦,抬头向天上看去,透过繁茂的树叶间隙,一股股的雷芒在乌云里游走,似乎在凝聚强大的雷电。 骤然间一股强大的闪电划破天空,携带着万钧之力轰然落下,王书只觉身体一僵,直挺挺的向前倒了下去。 此时他脑子还算清醒,起雷时,千万不能在树下避雨,这道理他是知道的,刚才心太急,抱着侥幸心理就跑过来躲雨,真是千不该万不该,犯了大错。 王书一咬牙,猛地撑起双手,使劲抬起颤抖的双腿,疯了似的跑起来,他刚逃开被雷劈黑的焦土。 瞬间,又一道闪光轰落,不偏不倚直接从他头顶落到脚面,王书全身被闪电包裹,每一寸肌肤、肌肉、骨骼撕裂般的疼痛起来,地面瞬间被炸出了一个大坑,比第一道落雷还要凶猛百倍,王书又一次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大雨像倒扣的水盆一样,倾泄而下。天空乌云滚滚,雷芒闪烁。 王书艰难的从大坑爬起,浑身湿漉漉,他无力再跑,踉跄的走了几步,一手指天,狂傲的笑了几声,刚一张口,想说什么。 一道天雷再次落下,这一次的雷芒似乎凝聚穷尽了所有力量,似从他指尖放出的巨龙,连接了苍穹。 王书感到脑袋疼痛欲裂,五脏六腑都被撕裂,全身各处都被击穿,强大的电流像汹涌的洪水猛兽贯穿全身,让他再没有一丝丝力气,脚下的土地犹如被炸弹迸裂般,四散崩飞出去,王书也如一个麻袋般,被掀飞到了空中,摇曳几下,坠落了下来。 此时的他感觉身体再一次僵硬如石,两眼一黑,彻底晕死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王书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咬着牙用左手支撑着翻过身来。 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雨小了许多,他挪动了几下手臂,想要支撑着坐起来。 试了几次都没有成功,他放弃了,瘫在地上,脑子里一片空白,任凭雨水打在脸上,他也不去擦拭。 平时的雨是极讨厌的,此时换个角度看这雨,王书心中倒生出几分惬意。 猛然间,王书看到一个全身黑衣的身影从头上划过,落在一棵树上,细细观望一番,又跳到另一棵树杈上,再观望一番,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王书轻轻动了动身体,不敢发出半点声响,他那里见过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 一个人没有任何工具辅助,徒手就能在树杈间翻飞腾挪,一眨眼就钻入树林不见了踪影。 这是在拍电影吗?现在的电影情节都这么夸张了吗?他心中暗想。 王书使了使劲,坐起身来,用还有知觉的左手给了自己一记耳光,想让自己清醒一些。 奈何双脚根本无法动弹,坐着的地方没有任何知觉。 “该不会是瘫了吧!”王书小声嘀咕了一句,心中升起一丝不安。 他用手使劲拍打了一下失去知觉的右手,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连疼痛都感觉不到,他又握紧了拳头使劲捶打了几下双腿。 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谁来救救我,救命啊!”王书害怕地大喊了起来。 几声过后,一切归于寂静,王书开始有点心慌了起来,这荒郊野外,虽说不至于碰上豺狼虎豹,一旦夜幕落下,也要吓死个人。 王书急忙四顾,平时戴在脖子上的手机也不知道甩到哪里去了,找到手机或许还能打电话求救。 不远处的草丛沙沙作响,有个什么动物在其中穿梭,显得那么突兀。 草叶也随之晃动,斑驳的光影忽然就被这扰动打乱了去。 王书心头一紧,大气都不敢出,动也不敢动一下,就这样轻轻的呼吸,生怕惊扰了它。 一只硕大的白狐狸从草里窜出来,恶狠狠的盯着他,绕着王书走了起来,王书也看着它,随着它的步伐缓缓转动眼珠,他不敢有太大的动作,只敢用眼角的余光扫量,生怕这畜生,一个不注意就咬断自己喉咙。 大白狐狸嘴里滋滋作响,发出阵阵低吼,眼神如刀,看的王书后背一阵恶寒。 这狐狸一步步逼近王书之时,王书看到它身后交错舞动的尾巴。 “一、二、三、四……”,他在心中默数这狐狸尾巴。 豆大的汗珠从王书额头冒了出来。 “等一等。”王书大喊了一声。 狐狸被这一嗓子喊声惊住,突然抬起头,竖起耳朵朝身后看去,像是惊动了什么! 回过头恶狠狠瞪了一眼王书,极快的钻入草丛不见了踪影。 王书朝着狐狸看去的方向看去,约莫一两分钟间,一个身着灰蓝色粗布衣服的光头小和尚,闪身就到了王书近前。 一拱手行了一个佛家礼。 “施主,可曾见那妖孽。”小和尚平静地看着王书。 王书一见有人,心中大喜,扭头朝狐狸逃遁的方向看去,刚想张嘴求助。 小和尚道了一声谢,急匆匆就追了出去。 王书这一句“救救我”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小和尚就不见了踪影,他心中那叫一个绝望,对着草地就发狠的捶了几下。 眼下,王书深吸了一口气,用力的吐出,几个来回,心情渐渐平复。 不能坐以待毙,要先自救,身体是动不了了,只有一只手还可以勉强活动。 王书分析了一下,试着用手支撑着站起来,刚一用力全身就疼的厉害,他又抓住眼前的杂草试图用力,可身体完全不听使唤,没有着力点。 估计是最后一下,被劈到空中摔下来时受了伤,又或者闪电击中了运动神经,让他动弹不得。 他使劲的揉着不能动的右手,试图恢复一点知觉。 片刻的功夫,王书累的腰背酸痛,他将手臂向后撑着,不让自己躺倒在地。 很远处有一个小黑点向王书缓缓走来,王书心想,终于来人了,自己有救了。 那人走近王书,手中提着一把开刃长刀,寒光闪闪。稀疏的雨水顺着刀身滑到刀尖,一滴滴落入草中。 “大大……哥,有话好说。”王书吓得说话都有些断断续续,“大……侠!别别动刀。” 那黑衣人冷冷地看着王书,王书这才看到此人全身黑衣紧束,头上也包了黑布,一双眼睛冷漠无情,特别是一只眼睛通体血红,看得王书心生恐惧,他似乎没了半点耐心,又好像想要戏耍这个瘫坐在地不能动弹的废人。 第2章 七色草 黑衣人一言不发,似乎正在思考,他要如何处置这个不能动弹之人。 “你你……要干什么?”王书紧张的问道。一只手杵着地,想要远离这个恐怖的人。 黑衣人把长刀斜插入地面,从腰间抽出短刀,比起长刀一击毙命,他似乎更痴迷于短刀的折磨和泄愤。 “你到底是谁?”王书有些歇斯底里,他是真的害怕了。 黑衣人依旧不做声,徐徐走来,这缓慢的动作,每一步都像在思考,从他手中那把锋利的短刀就可以看出,此人绝非善类。 王书此时也明白了,估计要小命不保。 “救命啊!救救我啊!”他大声喊叫起来。 那人更加兴奋起来,两眼都闪出一抹亮色,那只红眼似要滴出血一般。 王书挣扎着用尽全身力气向后挪动。 咬着牙,撑着地,一点一点向后用劲。退那么一步似乎就有了生还的机会,王书开始最后的挣扎。 黑衣人包着脸的黑布上感觉都透露出了狰狞,两人相距不足十五米、十米、七米。 王书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抓着周围可以抓住的草木甚至泥土,向后挪去。 在他移开身体之时,两条不听使唤的双腿之间竟然出现了一株被压扁的草,草叶光华流转,色彩夺目,一股淡淡的幽兰之气四溢开来。 两人目光同时都放到了这株奇草之上,转而四目相对之间,王书看到那黑衣人不知是激动还是兴奋的浑身都开始发起抖来。 几乎就在同一时刻,王书和黑衣人同时出手,王书一把就抓住这奇草,拔出就连带着泥土送进了嘴里,大口咀嚼着就咽下了肚。 黑衣人一手拿着短刀,一手伸出想要去取那奇草,此刻,他颤抖的身体停止了抖动,眼神由刚才的兴奋正逐渐变为愤恨。 他太愤怒,以至于还保持想要取走那奇草的姿势,没有回过神来。 这一次,他不会再手下留情,举起短刀便从下而上朝着王书挥舞了过来,活剐了眼前这人,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王书也不再挣扎,他闭着眼,想到这次自己肯定是活不了了。 这天杀的,谁点的外卖!路远,没人接收,下大雨,挨雷劈,白狐狸,小和尚,奇异草,黑衣人……我这一天都经历了什么?王书正回想这一天所经历的时候。 一道血迹洒在他脸上,王书惊诧的睁开眼。 只见刚才问路的小和尚挡在他身前,右手迅速掐了一连串繁琐的法诀,一掌直击黑衣人胸口。黑衣人倒飞出去了七八米,单腿跪地,一只手捂住胸口,不停的咳嗽,隔着黑布都可以看到他嘴里有液体渗出。 凶狠的眼神凝视了王书和小和尚半分钟之久。他不再犹豫快速收起短刀,掉头就逃,路上还不忘捡起长刀,收刀入鞘,动作一气呵成,眨眼就逃得无影无踪。 四周安静的可怕,树叶沙沙声和着雨滴淅淅落下声混在了一起。 “小师傅,你怎么样了?”王书焦急的问道。 小和尚用右手朝着左臂伤口几个大穴位就点了上去,回过头来看着王书笑了笑,眼睛微微闭起,人就直挺挺向后倒了下去。 王书也顾不得多想了,用尽全身力气,连爬带挪靠近小和尚,使劲摇着他。 “小师傅,小师傅,你快醒醒,你可别吓我啊!”王书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边哭边摇晃着小和尚。 小和尚躺着一动不动,左臂有一条很大的口子,虽然流血已经止住,但伤口乌黑发紫,王书心急如焚。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赶快下山,把小和尚送到医院。王书紧张的用力敲打着自己没有知觉的下半身。 他忽然发现自己左手正抓着小和尚的衣服,右手敲打大腿,原本不能动弹的右手能动了,这是一个极好的信号,能动说明双脚也可以的,只是麻痹了,要一段时间恢复。 可是小和尚不能等,他必须现在就要站起来,找到电动车,下山去医院救小和尚的命。 刚才小和尚替他挨了那一刀,不然现在躺在地上的就是自己。 王书没有多想,他双手支撑着,跪坐起来,用力敲打双腿,狠命的揉着那些僵硬麻木的肌肉。 然后一次次用手抓着树干,挣扎着站立起来。一次、两次、三次……不知道试了多少次,王书终于颤颤巍巍走到小和尚近前,他没有耽搁,脱下外套捆在小和尚身上。 小心翼翼沿着公路方向走去,一小段路走了好长一段时间。王书知道自己一定要咬牙挺过去,再迟一会,这个救了自己命的小和尚可能就会死,不远处就停着自己的电动车。 他朝着车子越走越近,终于他到了近前,迫不及待的骑了上去,再次将小和尚和自己捆结实,王书晃晃悠悠骑着车子下山了。 他心里知道,这个时候越是着急越不能快,等到了目的地那才是最快的速度,否则一个意外一切前功尽弃。 下山的路,越走越宽。 看到不远处停在路边的执法车,王书看到了希望。 他冲了过去,挡在执法车前面,执法者见王书一脸血迹,鼻涕眼泪都混在一起,身后还背着一个昏死过去的小和尚,也没有多问,用最快的速度把他俩送到了附近的医院。 简单和医生说明情况后,医生就开始了紧急抢救,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王书在手术室外焦急等待。 医生着急的从手术室出来,把手术情况做了大体说明,病人失血过多,需要紧急输血。 病人手臂的伤口有毒,因为毒素一时无法辨别,现在情况紧急需要截肢处理,经过评估后必须立即进行手术才能挽救病人生命,需要见证人签字。 并且拿出手术室里面拍摄的视频,小和尚整个手臂已经发黑肿胀,伤口之下手指都已经变形,伤口之上已经蔓延到了肩部。 王书听到这里,脑子炸裂一般,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落了下来。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一个执法者看了看医生,“这个年轻人也检查一下吧,别出什么意外。” 医生说:“病人是a型血,血库血浆不足。你们谁是a型血或者o型血。” 恰好两个执法者一个a型血一个o型血,都献了血。 王书手上也挂上了点滴,但仍旧昏迷不醒。 门外医生对执法者说:“这个年轻人虽然表面看着没事,但伤得也不轻,经过检查五脏六腑都像被火烧过一样,我还从来没遇到这种情况,奇迹,真是奇迹。” 医生拿着手中的片子,递到执法者面前。“你看,这里、这里还有这……拍出来的片子显示都受伤了。能活着,还带着一个人到医院,这简直就是奇迹。”两个执法者相互看了一眼,也都觉得不可思议。 “先联系他们的家人吧,然后我们再做后续处理。” “现在两人都昏迷,身份证件没找到,手机也没找到,估计联系不上。”另一个执法者转头说。 医生看了看病床上的王书,“他们醒过来,我联系你们过来处理吧。这个情况估计两三天之内是醒不过来的。” “那好,现在也只能这样。”两个执法者说完,戴上帽子就离开了医院。 两天后,王书缓缓睁开了眼睛,两个执法者对他笑了笑,王书也对着他们笑。 其中一个开口说道:“你小子还挺能耐,受伤了还能救人?先吃点东西,然后给你做个笔录。” 一听这话,王书紧张了起来。“小和尚在哪?有没有事?” “人没事了,手臂保不住了。” 王书沉默了许久,他心里真的很难过。 “我姓王,叫王华。这位执法者姓李,李春强。”姓王的执法者打断了这沉默。 “先讲讲你们那天的情况。” 王书一点点回忆着。详细的描述了一遍当时的情况,当时他给客户送奶茶到山顶大石头旁,雷劈到他身上,小和尚追狐狸,黑衣红眼人……两人听的是面面相觑,都觉得这小子估计被雷给劈坏了。 小和尚确实被刀砍伤,手臂也送去化验分析了。两个执法者回去还要查监控,分析案件,看看这个黑衣人到底是谁?说等有了消息再通知王书。 问王书要不要联系家人过来,王书沉默了一下。“父母在老家照顾老人,自己一个人在城里打工,不想让他们担心,医院的事一会回去拿了存款就把住院费结清。” 两人检查了王书的身份证,核查了他本人的基本信息就离开了。 医生来看了看王书,告诉他。“小和尚还在重症监护室,晚上 ,如果伤口没有感染什么的就可以转到普通病房 ,他现在可以隔着玻璃去看看他。” 他隔着玻璃远远看着小和尚,小和尚脸色惨白,双目紧闭,手臂处空空荡荡,这让他心里更不是滋味了,毕竟那刀可是冲着自己来的。 王书回到家把自己的积蓄全拿了出来,数了数也就四万块,又找以前关系好的同学借了点,东拼西凑总算是把住院费交了。 为了一个陌生人,这样的杀身成仁,舍生取义之举换做是自己,会有这个勇气吗?年纪轻轻就失去了手臂,他醒来会不会怨恨自己?又该如何面对将来?这结果也太沉重了……王书想了很多很多…… 第3章 消失的女孩 王书离开医院,先去了山下那条路,找回了自己的电动车,又找了附近的换电站换了新电池。 骑车回到山上,寻着原来的路径,仔仔细细的找了起来,在一处草丛发现了丢失的手机。 王书欣喜,还没摔坏,失而复得的心情溢于言表。 三个雷坑,好几条尾巴的狐狸,彩色的奇草,黑衣红眼人…… 回想起那天,真是发生了太多事情,这样一个十来岁模样,说话稚气未脱的小和尚,居然可以追着凶狠的狐狸到处跑,一掌就打的那黑衣人连连败退。 打开手机,充上电,王书习惯性的打开接单软件,开始了一天的工作,他不敢休息,也不能休息,一个小小的意外就能让他拉上饥荒。 傍晚,一天的工作结束,王书骑着车,去医院照看小和尚。 他特意买了一份红枣粥,这家老店熬制的粥特别的醇厚,很适合休养中的病人,担心路上凉了,他还从家里带了不锈钢保温饭盒装粥。 经过几天的治疗和观察,小和尚已经转到专科病房,只是还在昏睡。 王书放下保温饭盒,打了一盆热水,轻轻的给他擦脸,擦手,擦脖颈,然后给他擦脚。 小和尚眼皮微微抖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他现在十分虚弱。 王书激动的差点喊出声,不停的说:“小师傅,你可算是醒了。小师傅,你可算是醒了。”然后一边说着心里的担心,一边抹着眼角。他可不是爱哭,只是喜极而泣罢了。 王书喊来了护士给小和尚检查,护士也挺高兴的样子,絮絮叨叨说着,她们也很担心,这么小的孩子,真的太心疼了,所以平时王书不在,她们也多加照顾的。 王书连连感谢。问她,是否能给小和尚吃东西。 她不停做着记录,“可以吃点,但不能多,水也可以少喝点。” 小和尚抬起手,行了一礼。“多谢,女菩萨。” 小护士高兴的满脸笑容,摸了摸小和尚的光头,一脸开心的走了。 小和尚告诉王书,他法号祖净,一直在深山苦修,那日在附近打坐参禅,见天降异象,便赶了过来,才有缘与王施主相遇。 王书十分歉意的看着小和尚,“那天,除了左手能动,全身都动弹不得,小师傅替他挡了那一刀,现在他心里真的十分愧疚,自责。” 小和尚一脸平静,“若不是施主,舍生拼死背我下山,我也断不能活到现在,那奇门毒刀,见血封喉,难有解药。而如今只是少了一条胳膊,已是大不幸中的万幸了,法无定法,而一切又都是定数。” 这等高深玄妙之语,王书是闻所未闻,不禁产生几分敬重。 他赶紧打开保温饭盒,要给小和尚喂粥喝。 王书拿起了勺子。“小师傅,你知道那个红眼人是什么来历吗?” “小僧不知。”小和尚摇了摇头。 “那人拿出刀,感觉就是要杀我。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我甚至从没见过他!”王书追问。 “小僧不知。”小和尚又摇了摇头。 “小师傅,让你失去一只手臂,我心里真的……难受。”王书抓着空空的衣袖,脸上很难过。 小和尚将手置于胸前,行了一个佛家礼。“小僧知道,小僧并没有怪罪施主,施主不必难过。” 小和尚又喝了几口粥,便不再喝了,他躺下,看着王书。“此地嘈杂,希望能去施主家暂住几日,恢复伤势。” 王书哪敢拒绝,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扶着小和尚躺下,虽然王书心中还有好多问题,也就没有再继续追问。 小和尚见此情景,微微一笑便闭上了眼睛。 王书见小和尚没有过多关注自己的伤势,也没有责备自己。 心里才宽慰不少,自责也减轻了几分。 他沉沉睡去,王书也悄悄离开病房,回了家。 次日,王书去看小和尚时,床铺已经换了人,他去护士站找到昨天那个女护士问,小和尚哪里去了。 女护士一脸不高兴的看着他,一脸愤愤然,“这是小和尚留下的字条。伤都没养好就着急出院,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 王书打开字条,上面工整地写着:“王施主,小僧还有重要的事情,两天后,双龙石桥见。——祖净。” 办完出院相关手续,王书就离开了医院。 一路上,王书想了很多问题,他心中有太多不解。 想到两天以后便可以见到小和尚,他就没再多想了,又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王书习惯夜里跑单,白天同行太多,不管大单还是小单,出现就被别人抢走了。一天到晚一两百块钱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 有时太阳太晒,隔三差五就得中暑。 一不小心抢到几公里外的单子,那可真是郁闷的不行。 晚上单子虽然少点,但还能维持稳定收入,熬的时间越长,两百块钱以上的机率也就越大。 正如人所说,同样是竞争激烈的环境,你比别人能熬,你比别人能挺,你就能活着,多么残酷而又精准的概述。 “小子,这一单提前多长时间送到,就奖励多少钱,跑快点!”手机对话框中弹出一行文字。 王书点了一下停止接单,他倒想试试看此人是否会兑现承诺。 王书整理了一下头盔,骑车去到拿货地址,商家倒也和气,抬着一大筐水果就放王书电动车前踏板上。 “就这个,快去吧。”商家挥了挥手。 王书也没犹豫,一溜烟就朝着送货地赶去。 这几年王书可没闲着,天天东奔西走,这座城市的犄角旮旯他闭着眼都能找到。 一到目的地,王书便接通了收货人电话,“老板,提前了三十分钟,东西送到了,你在哪里?我给你搬过去。” “好,我就在二楼,你帮我抬上来。”对面一个男子的声音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王书抬着水果蹭蹭就上了楼,这是一家休闲餐吧兼酒吧。楼下客人挺多,楼上中间设有一个圆形吧台。 古香古色的木质结构设计夹杂着西方元素,四周的餐桌都放有长着翅膀的小天使,墙上挂着西方油画,都是一些不穿衣服的人,王书也看不懂,放下东西就要走。 一个男人叫住了他,“说好的提前来有奖,你小子挺快嘛!给你发个二十块大红包。” 王书心中高兴,一拱手,笑着说:“谢谢老板,祝老板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哈哈哈,这是一百,你转我八十。”那男人笑着把钱递了过来。 王书也没多想,拿起手机对着二维码就支付了八十,高兴的转身就走。 正在王书得意之时,他走出餐馆,看到餐馆石台阶边坐着一个女孩。 女孩双手抱膝,头埋在膝盖上,呜呜地呜咽着,抽泣声断断续续很有规律。 王书感到奇怪,刚才怎么没注意到,这有个女孩,他正要离去。又有几分不忍,走上前去,手杵着膝盖问,“小妹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怎么不回家?” 女孩吃惊的抬起头看着王书,满脸泪痕惊异道。“你你……能看到我?” 王书耐心解释着,“刚刚上楼的时候没太注意,现在看到了。” “哥哥,你能帮帮我吗?我想回家。”女孩乞求着。 “好啊”,王书痛快的答应了,“你家在哪?” “我是从乡下来城里打工,我家在吉乡。这家店老板欠了我半年的工资,我要拿到工资才能走。家里弟弟上学,父母都需要这钱。”女孩娓娓道来。 “还有这种事!你叫什么名字?我和你一起去,刚刚我还看到那男的,应该就是你老板。”王书有点恼怒。 “我叫依莎。”女孩还没有说完。 王书气呼呼拉着女孩就走上了二楼。 “老板,老板。”王书一拍桌子,怒气冲冲。 “什么事啊?”男人回过半边脸,轻蔑的看了一眼王书。 王书这才注意到,这男人身材魁梧,眉宇间一双鼠眼滴溜溜乱转,和气时看不出,现在眼中倒是射出几分寒意,像针刺一般,看的王书极度不舒服。 他咧开嘴笑了笑,参差不齐的牙齿咀嚼着口香糖,一副想把王书嚼碎了的样子。 “你欠人家依莎姑娘半年的工资,你打算什么时候给人家?”王书开口。 空气顿时凝固了一般,半分钟之内,所有人停住了动作。 王书清了清嗓子,“你聋啦!没听到我和你说话啊!” 所有人都恢复了过来,男人又看了王书一眼,惊恐但故作镇定,王书能感觉到他眼神的害怕和不安。他抬起酒杯,抿了一小口酒。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然后就走开了。 王书气愤不已,“你怎么会不知道?依莎就在这啊!你自己和她说。”所有人转头看向王书,王书则转过头想要让女孩说话。 他刚才还拉着依莎的手,怎么一转眼女孩就不见了,依莎整个人消失了? 王书正扭头四处寻找女孩,男人突然阴仄仄来了一句:“小子,你再胡闹,我就要把你请出去了。” 王书挠了挠头,只得悻悻地离开了这里,他一边摸着脑袋,一边自言自语。 第4章 接二连三 “我这两天是发烧还是中暑了?刚才是幻觉吗?”王书边走边看着自己刚才拉着依莎的手。 刚才牵着那姑娘也是幻觉吗?王书感觉不可思议,心里直嘀咕。 “小哥哥,谢谢你。”王书抬起头又看到了那女孩。 “你怎么下来了,走,跟我上去和他说个明白!我帮你把钱要回来。”王书着急。 “小哥哥,我害怕,你只要和他说缅桂花,他就知道了。”说着女孩一转身跑进了拐角。 王书呆愣原地,他想了想。 一转身又蹭蹭跑了上去,众人见王书又回来了,不禁都压低声音开始纷纷议论起来。 男人见王书又跑了回来,顿时怒火就冒了起来。 “你到底要干什么,有完没完?我给你差评啊。”他大声对着王书喊。 王书也不惧,拍了一下桌面,“缅桂花你知道吧。” 众人先是一愣,哄堂大笑。 男人彻底慌了神,叫嚷着众人,推搡着就把王书丢到了门外。 “老板,这是你们店新推出的话剧表演吗?哈哈,太好笑了。”王书爬起来揉了揉腰,听到食客嘲笑声。 他没再看到女孩,起身准备离开。 一阵风拂过他的脸颊,耳边却听到了“小哥哥,谢谢你。” 王书环顾四周,打了个哆嗦,骑上车离开了。 这一晚比平时单子更少了,王书找了个路边,开始抢单。 突然出现了一个二十块的单子,王书手一抖,没抢到,过了十分钟,又出现了一个十块的单子,王书用力一划,还是没抢到…… 就这样一直挨到凌晨两点,王书才抢到一单。 他提了提精神,准备去取货。 挠了挠头,总觉得有人在背后盯着他,猛地一回头又什么都没有。 王书耸了耸肩,继续去取货。 烧烤摊前座无虚席,路边放着的凳子上都坐满了人,烟熏火燎的一派繁忙景象。 老板和小工拿着单子忙的不亦乐乎。 “老板,再拿一件啤酒过来。”一群赤膊大汉喊着。 一个优雅的女子招了招手,“老板,我们这桌再烤一条鱼。” “都二十分钟了,秘制烤虾还没好吗?”一群染着头发二流子模样的小年轻转过了头,看着烧烤店老板。 …… 粗狂的说话声,嘈杂的上菜声,叫喊的划拳声……混成一片,一浪高过一浪。 老板挺了挺啤酒肚,手舞足蹈的拿着烤串上下飞舞,赤膊夹着的菜单都被浸染出了汗渍。 通红的煤块在风机的作用下愈发的鲜艳,透露出了猩红色。火星子一阵一阵的随风飞扬,瞬间又湮灭无影,铁架上的烧烤串滋滋地冒油,不断滴落的热油,掀起一股股高耸的火苗,似妖娆的舞女,疯狂而又炙热。食客们无不食指大动,享受着这喧嚣的盛宴。 唯独王书,站在这画面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既没有心情,看那些大快朵颐,暴饮暴食之人。也没有兴趣关心这单又赚了多少。 只是麻木的抬着手机,仿佛自己已经融入了手机里的一行地址,一个订单编号,仿佛他只是个空虚而又无聊的文字。 “老板,177号订单好了没有?我都等了十五分钟了。”王书看了看油腻男人。 “再等会,没看见那么多人嘛!”油腻大汉吐了一口口水,有些得意,还有些小傲娇和炫耀。 王书觉得自己真变成了石雕里的思考者。可这油烟呛得他站也不是,蹲也不是。 他只想拿到订单立刻离开这个嘈杂之地,这里让他神经紧绷,无所适从。 “老板,又过了十五分钟了,还没好吗?”王书有些不耐烦起来。 油腻大汉瞪了王书一眼,嘴里叨叨着,“就知道催催催,烦死了。” “177号,菜配好了没有啊!骑手催了。”他对着身后笨手笨脚的小工喊了起来。 小工估计是新来的,颤颤巍巍拿着菜单,一边核对订单菜品一边寻找着冷藏橱柜里的食物。一看他认认真真,一丝不苟的样子。 王书一拍脑门,他情绪的大坝马上就要坍塌。 “好了好了,配好了。”小工带着一副眼镜举着菜碟托回应,瘦瘦小小的身躯如带鱼一般穿梭在桌子与桌子的缝隙和熙攘的店铺里,他把配好的菜传给了大汉。 王书转身走了出去,他准备无责取消订单,再等一会他估计要发飙。 大汉见王书要走,气呼呼的追了出来,晃动着一身肥肉,边跑边说,“小子,都等那么久了,你再等一会不行啊!无责取消,平台又要罚款。” 王书坐在电动车上,操作手机,他立刻就想离开这里。 大汉挡在电动车前,双手叉腰气势汹汹。“你今天要是敢无责取消,我肯定要揍你,你要取消就自行取消,不要无责取消。” “自行取消订单平台是要扣我的钱啊!”王书有些无奈,抬了抬头又低头看手机。 “那我不管,你今天要么等我弄好,要么我看着你自行取消。”大汉一副蛮不讲理的样子。 正在两人争执不休的时候,王书的手机突然响了,一个陌生号码打了过来,王书点了接听打开免提。 “177号那么久还没送来啊!都一个小时了,再等怕是要明天早上才能吃上,搞什么名堂!”电话那头的顾客极不耐烦地抱怨起来。 “您好,商家已经在弄了,很快就好了,好了第一时间就给您送过去。”王书耐心解释着。 “那么慢,吃什么吃,留着你自己吃吧!”说着就挂断了电话。 大汉看看王书的手机,又看看摊前正烤着的食材。 “您的订单因长时间未取餐,顾客取消订单。”系统传来一连串播报。 “深海生蚝、秘制龙虾、蟹黄粥、清真大闸蟹……啧啧啧,都是贵菜哦。”王书声调提高了八度。对着大汉摇摇手机,示意订单没了。 大汉气的大脸通红,王书悠哉骑车从大汉前面经过,一个猝不及防,大汉一手拎起王书后脖颈的衣服,一手抓住他的裤腰,就将他举过头顶。 “哎哎,我没取消啊!我还帮你说话来着。你要……”王书话还没说完。大汉就将他扔出去老远,似乎将他积蓄许久的愤怒和不满全都要发泄出来。 “小子,你今天激怒我了,以后我要是再见到你,一定还要揍你。”他踩着王书的头盔,恶狠狠地说。 甩手扔了两百块钱在王书面前,扬长而去。 “儿子敢打老子,真是反了天了!”王书收起地上的钱,看了一眼离去的大汉。“你小子,总有一天让你尝尝老子的厉害。”王书嘴里骂骂咧咧,揉了揉摔疼的肩膀,扶起倒地的电动车,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王书又感觉不远处有什么盯着自己,那种狠厉之感,犹如一桶凉水,从头到脚地淋了下来,于这热闹喧嚣之中格外明显。 他猛地回头一看,仍旧灯火通明,人声嘈杂,不见半分异常。 可能是压力太大了吧,王书心想。他也无心工作了,骑着电动车缓缓朝住的地方驶去。 “咔嗒”一声脆响,电动车的油门把手整个被扭断了。 王书一阵无语,他呆在原地好一会。 走回去吧,车放这,改天还是要过来推回去,搞不好这一放就丢了,车在人在,这个办法肯定不行。推回去吧,这离家十公里,不得把人累趴下。叫个面包车来弄回去,可这大半夜……纠结,迷茫,惆怅…… “这丢也丢不开,拿也拿不起的人生,啊啊啊……”王书用尽全力大喊了几声。 “大半夜的,那个醉鬼又在楼下撒酒疯。”靠近马路一侧小区的窗户,纷纷亮起了灯,夹杂着说话声,咒骂声…… 王书见势不妙,赶紧推着车跑到黑暗里,顺着拐角悄悄溜了。 这一路他也不敢停留,一直走啊,推啊推。咬着牙,顶着一股气,累的满头大汗。天空渐渐泛起了鱼肚白,他也终于到了家附近。 找了个修车的地方,王书把车横在店门前,支棱起车脚架子,脚放在把手上,头向后一靠,立即秒睡打起了鼾。 “喂喂喂,起床啦,要修车吗?不修停一边睡去。”老板平时和王书很是熟络,也不拘谨。 “要修,要修,老黄这电动车油门把手坏掉了。你帮我看看。”王书说着,翻身就下了地。 “功夫了得嘛!你这身手,在古代那也是楚留香,展雄,时迁所不能比的。”店老板很是恭维地说。 王书一听心中很是高兴,问道:“这楚留香号称盗帅,这时迁号称鼓上骚。那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可这展雄是何许人也?” “唉,孤陋寡闻了不是,盗帅和鼓上骚那是小说里的人物,这展雄可是能和孔子对骂的。”老板站直了精瘦的身躯,摇头晃脑。 王书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前倾着身子,趴在车把手上。“快说说,那是个怎样的人物?” 第5章 石桥等故人 “哈哈哈,这听故事和修车加起来可是收费要翻倍的哦,先给钱。”老黄伸出手来,挑着眉毛。 王书掏出一百块,放在他手上。催促道:“快点,你个死老黄别卖关子。快说他怎么和孔子吵架的。” 老黄摇着手指,绘声绘色就开始描述了起来,“《庄子·盗跖》里面记载,当时展雄率领部下九千人,横行天下,号称盗亦有道,侵扰诸侯各国,大国见了避守城池不敢迎战,小国遇到退入城中瑟瑟发抖,他们所到之处,金银财宝劫掠一空,牛马牲口一概牵走,贪财妄亲,不顾父母兄弟,也不祭祀祖先。孔子规劝他,展雄反而指责孔子,‘不耕而食,不织而衣,摇唇鼓舌,擅生是非。’” “完了?”王书疑惑的看着他。 “对啊,完了,史书就是这么记载的。”老黄信誓旦旦的说。 “我怎么感觉,你说的这人不像什么好人,更像一群江洋大盗啊!华夏几千年的历史那么多的英雄豪杰,圣人也就出了两个,一个就是孔老夫子。那是有大德行,大智慧的人。庄子写的书是代表道家学派的,孔老夫子那是儒家学派的人,两者怎么能混为一谈?”王书问道。 “对啊,展雄就是江洋大盗啊,又名盗跖。”老黄终于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好啊,你个死老黄,你故意骂我的吧。”王书终于醒悟,气的两手叉腰,追着老黄要揍他。 “打不着,打不着,你能怎么样?”看他贱嗖嗖的样子,王书气的直翻白眼。 这一夜可把他累惨了,他扶着墙喘着粗气。 “不行了,我太累了,你请我吃个早餐吧。”王书看着老黄。 “这可以,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咱们就隔壁吃油条喝豆浆。”老黄手搭在王书肩上笑着念叨。 “老刘头,四根油条,两碗豆浆!都要加白糖。”老黄大声喊了起来。 “得嘞。”刘老头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 “这老刘头,早上四点就起来磨豆浆,纯手工,纯料,不加一点其他东西,那喝起来真叫一个香醇。多少年了,我啊,就好这口。”老黄啧啧称赞。 “你这广告打的,我不也是喝这个长大的么。”王书白了他一眼。 刘老头把豆浆油条端到老黄店里,就自顾忙去了。 “老黄,你怎么那么厉害,知道那么多故事,连展雄这种历史里犄角旮旯里的人都知道。”王书喝了一口豆浆。 “你看你这话说的,那可是贼王,贼祖,贼爷爷,谁人不知道谁人不晓,就你也就知道个鼓上骚时迁。”老黄得意的说着。 “我告诉你个秘密。”他凑过来压低声音对着王书。手挡在王书耳朵两侧,王书也很认真倾听。 “我爷爷的爷爷当年……”话到一半,王书一把推开他。 “你还是别说了,咱们这个片区,只要路过你这店铺的耗子都知道,你爷爷的爷爷当年那可是文曲星下凡,皇帝钦点过的状元郎,这不是个秘密。”王书有点激动,豆浆沫子喷了老黄一脸。 “啊,对!啊,对对!就是你说的这样。”他擦了擦脸,揉着迷了的眼睛。 “你给我说说,有个年轻人帮老人穿鞋的故事,如果你能说出花来,这一百也归你了。”王书拿着钱,在他眼前晃了晃。 老黄顿时像换了个人似的,“你说的是张良拾履的典故吧”。 片刻之后,老黄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讲述了起来,“这个故事呢,讲的是张良遇到刘邦之前的事了。话说有一天,张良闲来无事在街上闲逛,他东看看西瞧瞧。不知不觉间就走到了圯桥上,张良就在这桥上看风景,恰巧有个老头就在桥上穿鞋,不知怎地这老头的鞋子就掉桥下去了,张良看到以后,认为老头行动不便,自己又是个热心肠,急忙就下桥帮老头捡鞋子,老头见状,也不跟他客气,让张良给自己穿上,张良心里一想,捡都捡来了,就顺手给他穿上吧。老头很高兴,拍了拍张良。称赞他,孺子可教也。” 老黄喝了两口豆浆,咕嘟咕嘟咽下。 接着说:“那老头很是满意,便告诉张良,五天后黎明时分在这桥上等他。五天后张良起了个大早,去到桥上,发现老头已经等的很不耐烦了。见到张良告诉他,还是在这让他再过五天再来,第二次张良去的更早,发现老头早就已经在桥上等他了。老头很生气,告诉张良再过五天再来。” “然后呢?”王书追问。 老黄伸出手,示意把钱放他手上。 “哦,我知道了,然后张良第四天就去了,在桥上等了一晚上。第五天破晓的时候,张良看到老头姗姗而来,他终于比老头来的早了,老头很高兴的夸他,为人隐忍谦逊,尊重老人,有恒心有毅力。给了他一本《太公兵法》,张良学成以后辅佐刘邦成就了大业。”王书一口气说完。 “啊,对!”老黄听王书说完,赞同的点了点头,手依旧伸着。 王书使劲的拍了一下他伸出的手,“你讲的一点都不精彩,车留你这,修好来取。”然后高兴的回家了。这么一闹,他心情好了许多。 明天和小和尚约定在双龙石桥见面,王书打开手机地图,一看才发现,这桥就在家附近,以前晨跑的时候经常路过。 小和尚也没说大概几点到,王书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这小和尚会不会和那老头一样考验自己一番,或是传给自己一本什么秘籍,兵法之类。 想到此处,王书更是兴奋,眼睛困得不行,脑子里却是一幅一幅画面过电影一般。 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梦里他是那身佩利剑的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统领着万千将士,挥舞凯旋的旌旗。 王书被这美梦给惊醒了。梦里他是那么帅气逼人,神威凛凛。 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 王书起来弄了点吃的,自从父母回老家照顾老人,他就一切都得靠自己,做饭,洗衣服,然后就是送外卖,过年回去看看家人。 他把碗放入水池,泡了泡,把洗洁精挤入洗碗布搓揉了几下,开始洗碗,连带着几天前的也一并清洗了。他还打了干净水把拖布沾湿,认真拖洗着地面。然后打开窗户,夜里的风他是再熟悉不过,空旷而又寂寥。 收拾干净了房子,王书准备去等小和尚,他讨厌迟到,特别是自己。 夜色依旧,浓稠的像化不开的墨水。 路上已经有了晨跑的人,王书走在路上,他又感觉到了有什么在看着自己,眼神熟悉又阴冷。 一回头,他还是什么也没看到,他也不觉害怕。 王书是个唯物主义者,他不信鬼神,也没有信仰。他最大的心愿一家人高高兴兴,快快乐乐就很知足。 步行来到桥上,王书回想着前几天发生的事情。 他只是惊异,世上怎会有如此奇人。当时自己也受了伤,现在反而觉得身体轻盈了许多,精力、思维也都好了很多。 试着打了几拳,甩了几下右手,也没有了不适感,双脚也能活动自如。 做了几下放松的运动,他杵着石栏杆,闭着眼放空思绪。 时间回到王书在企业上班的时候,他还是一个小小的技术人员,做着微不足道的检查机械零件工作。每天重复着同一套动作,到点打卡上班,打卡吃饭,打卡下班。 组长毕小银,一想起他,王书真是恨得直嘬牙花子。 逼迫他们一群新人每天加班,下班后要比其他组多工作一个小时,美其名曰熟悉工作,实则真的是可恶至极,如果不加班,不听他的话,那就孤立你、排挤你、苛责你,直到逼走你。 大集体生活,遇到这样的人,真的很糟心。 每天给你洗脑,来到这里,你就是最幸福的,不要小看你自己,你要用自己的劳动给自己拼一个美好的未来。不要羡慕人家有车有房,只要你努力,你肯定也会有的。 面对这样的言论,大多数人是不信的,该干嘛干嘛。 可偏偏有那么一两个极端,别人一天工作十个小时。他俩就干十八九个小时,还一定要比个高下。 搞得小银组长给大多数人讲完话,还要和他俩单独沟通。让他俩没事下班早点回去休息,工作重要,也要适当注意生活和休息。俩人估计以为组长说的是反话,更加拼命工作。 一月下来,一看他俩工资,加班费都比我们正常工资的多。 也许换个角度,公司也不喜欢这样的人。 王书印象很深的一次,小银组长搂住他的肩膀。“小书子,你有信仰吗?” 王书一愣,心想,我是得罪你姐姐了,还是欺负你妹妹了,你这样叫我。便随口答了一句,“没有。” 小银组长接着说道:“那就对了,大多数的华夏人是没有信仰的。” “那小银组长你有信仰吗?”王书看着他。 “当然有,好好工作就是我的信仰。”他自豪的说着。 王书撇撇嘴,不想再理会他,也不想多和他说半句,这种喜欢贬低别人抬高自己的人,很肤浅,也很讨厌。 大道理一堆,其实什么也不懂,你只用敷衍他就行了。 “所以啊,你一定要好好工作,让自己有个好前途。”他骄傲的挺起了胸脯。 我一个月工资就那三瓜两枣,吃饭生活就要花掉一半,还要省着点花,我还能有个好前途?王书心里越想越苦。 “小银组长,你说的太对了。我一定好好干。”这是王书印象里最后一句话。 再后来,王书去中药铺子,买了一大包磨细的巴豆,混合了小半的咖啡,装进了一个精美的咖啡罐里。 放在在不知谁的抽屉里面,他就辞职回了滇南花城。 听以前的同事说起过,三人有一个星期集体闹肚子,那叫一个壮观,又舍不得请假,那画面真是要多辣眼睛就有多辣,那几天的厂子全是味。全体员工集体罢工,不开除他们三个都不上班。 三人后来就真被老板开了,厂子又恢复了平静。 王书从回忆里醒过来,天已经蒙蒙亮了起来。 他环顾四周,见小和尚没来。 他又陷入了回忆的幻想之中,那个明珠城的姑娘,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哇……哇……哇……,几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天际,打断了王书的回忆。 第6章 黑乌鸦 王书抬头向天上看去,一只乌鸦盘旋在头顶。 它叫声凄厉粗哑,哇……哇……,又是几声鸣叫,响亮且刺耳。 “嘿……啊……”王书也憋足了劲大喊了几声。 哇……哇……,乌鸦像是在回应似的,又大叫了起来。 就这样一人一鸟对喊了起来。 好一会儿,乌鸦似乎喊累了,停在树枝上休息。王书也懒得搭理它了,抬着手机放着音乐刷着新闻。 他一只手斜倚着石栏,一只脚平放在横栏上,整个人用很舒适的姿势斜坐在石桥栏杆上。 乌鸦扑腾着翅膀,落到了王书近前。它向左边蹦跶两下,戳戳石缝里的杂草,又向右蹦跶几下,抬头斜眼看一下王书。 王书不动,只是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看,乌鸦跳腾着飞到了王书脚前,叼住鞋带用力扯了几下,鞋带就被它扯开了去。 王书也没去理会,继续看着手机,乌鸦自顾自的玩了起来,一会儿扯几下松开的鞋带,一会儿呱呱……大叫两声,它像是玩嗨了,叼住王书的裤腿使劲拉扯。王书伸了伸腿想要赶走他,乌鸦逃开,转头又跳了过来,继续拉扯。 “滚滚滚。”王书挥舞了几下手臂,想要驱赶走它。 黑乌鸦也不怕,蹦蹦跳跳的靠近王书,装作一副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猛地就在他小腿上狠啄了一口。 王书哪里能想到,这黑乌鸦还会咬人,一点防备都没有,疼的他龇牙咧嘴,使劲搓揉着脚肚子缓解疼痛。等他撸开裤腿一看,一块淤青就出现了。 只听说过猫啊,狗啊,兔子什么的会咬人,哪知道这鸟也会,还挺疼。 王书捡起地上的石头就朝着黑乌鸦扔了过去。 这鸟敏捷的很,挥了三两下翅膀就飞到了高高的树杈子上,蹦跳着,歪头看着王书,发出了嘎嘎的叫声。 王书拿着石子,打也打不着,只能指着它喊,“黑乌鸦,你下来啊!” 黑乌鸦也不作理会,嘎嘎的叫着。 王书系好了鞋带,又回到刚才的地方,继续刷起了手机。 他还时不时抬眼看一下树杈上的乌鸦,怕它冷不丁又来那么一口。乌鸦也定定地站在树枝上,缩着脖子看着他。 王书正刷手机入迷,看着手机傻乐,一道黑影从他眼前划过。 居然是黑乌鸦叼着手机挂坠里的铁环,把手机给抢走了。王书仰头定睛一看,惊讶地张大了嘴巴。这鸟居然还会偷袭,王书心里暗想。 他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刚才仰头的瞬间,身体重心偏移,整个人都开始向后倾斜。 等他反应过来,用手去抓,却抓了个空。整个人缓缓坠落了下去,扑通一声,王书掉水里了。 “快救人啊!有人掉水里了。”只听得周围有人喊了起来。 桥上很快站满了人,两侧也陆续围满了人。少部分人急切的讨论着营救方案,大部分人则是指指点点。 这河不宽,水流很缓,河岸两面都修了防洪堤,没有着力点,沿石墙很难爬上岸。 “这附近没有长竹子,要不然砍一棵竹子就能救他上来了。”有人叹息道。 “大家都把衣服脱了,系成一根长绳子,就可以把他拉上来。”又有人提议,有些女孩子双手赶紧捂住自己胸口,她们有的只穿了一件运动背心就出来晨跑。 “我看这样,大家在附近找找,有没有什么木板,木头之类的漂浮物,先扔下去给这小伙子,让他先撑住,我回去把抽水机搬过来,把河水抽干,他就可以上来了。”更有甚者说出了这样的话。 …… 大家纷纷集思广益,热烈的讨论了起来,似乎忘记了水里的王书。 有的人建议用鱼竿把他钓起来;有的人建议用塑料袋做一个救生筏让他先浮起来;有的人建议往河里扔石头,只要足够多的石头他就可以踩着石头爬上来;有的人建议每个人都拉住对方的脚腕,做一个人梯就可以让他爬上来…… 甚至还有人因为意见不和,大吵了起来,大有要干一架的势头。 人们争相发言,一个老大爷看不下去了,说自己会游泳,脱了汗衫就要往下跳,众人纷纷拉住他。劝他说,往往会游泳的更不能下去救。 王书踩着水也慌了,两个会游泳的人一番拉扯,体力耗尽。别一个没救上来,反倒再搭进去一个。 最后救援队来了,扔了一个带绳子的救生圈,几下就把王书拉了上来。 一番闹腾,众人才散去,王书当真是羞愤难当。 黑乌鸦飞了下来,拖着手机在草地上蹦蹦跳跳,王书扑向它,它嘎嘎叫着飞走了。 捡起草地上的手机,王书也没心情再看了,他脱下湿衣服,拧干水,打了好几个喷嚏。 才想起自己一大早是来等小和尚,他也不敢走,怕和小和尚错过。 王书也不敢坐,裤子湿哒哒的,他只好在桥上来回走。 一直走到裤子都干透了,太阳升的老高了,还不见小和尚。 王书肚子咕咕直叫,他有气无力地趴在石栏上。 “王施主,久等了。”小和尚在王书身后说了一句。王书回头一看,正是小和尚,他身后背着一个褐色的包袱,一身灰蓝粗布僧服。脸上没有血色,显得很是苍白,左手到肩部的袖子里空空荡荡,袖子别在腰间。 王书一见到小和尚,心里很高兴,他也不知为何,一见小和尚心情就恢复了平静,有种莫名的祥和亲近之感。 他半蹲着,仔细打量小和尚。 对小和尚说:“小师傅,你脸色不太好。没事吧?” “王施主,小僧有些饥饿,可否……咳咳。”小和尚咳嗽了两声。 “好好,咱们先去吃饭。”王书转过身想要背起小和尚。 小和尚也没有拒绝,一只手放在了王书肩膀上,王书背着小和尚向着家里走去。 “以后你不要喊我王施主,太生分。叫老王吧。”王书对着小和尚说道。 “王施主,这样有些不礼貌。”小和尚回了一句。 “没事,这样喊亲近,你试试。” “老王八。”小和尚咯咯地笑了起来。 王书有点哭笑不得。“以后咱们还是兄弟相称,你就是我小兄弟,你叫我王哥,王兄,都可以。” 小和尚点点头,喊了一声“王兄。” 王书心里欢喜,“你叫祖净,我叫你小净兄弟,可以吗?” “可以。”小和尚点头。 小和尚捏了捏王书的衣服,“王兄,你衣服怎么像洗了没晒干的样子。” 王书把早上发生的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小和尚听得啧啧感叹。 他一指前面树梢,王书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正是那只气鼓鼓的乌鸦。它也盯着王书和小和尚,只是没有发出声音,显得格外安静。 “就是这黑乌鸦。”王书有些愠怒。 小和尚拍了拍王书的肩膀,示意将他放下,王书轻轻将他放下。 小和尚上前,对着乌鸦行了一礼。这黑乌鸦倒也十分的通人性,扑腾着就飞了下来,小和尚单腿弯下,抬手摸了摸乌鸦。乌鸦也蹭了蹭他,对着王书呱呱大叫两声,飞走了。 小和尚对着乌鸦又行了一礼,王书有些不可思议,不知这鸟怎的突然改了性子。 “如果有缘,还会再相见的。”小和尚对着王书笑了笑。 “小净兄弟,你听过张良拾履吗?”王书坏笑。 “这个自然是听过的。”小和尚点头。 “你看我等你一早上,你是不是给我带了什么厉害的兵法或者武功秘籍?快拿出来我看看。”王书一脸期待。 小和尚微微一笑道:“王兄,小僧不是太公,不曾有兵法。” 俩人对视,然后哈哈大笑。王书背起小和尚继续走,心情格外的放松和舒畅。 回到家,王书先换了身干净衣服,然后弄了几个小菜,蒸南瓜、素炒茄子、豆腐皮炒黄秧韭菜、豆芽汤,其间不停地给小和尚夹菜。 小和尚吃的很开心,虽然只用一只手吃饭,他也很斯文,坐着挺直了腰板,抬起筷子把食物送入口中,显得彬彬有礼。 吃完饭,洗了碗。小和尚向王书要了一个坐垫,就去了客厅打坐。 王书翻箱倒柜找出了铺盖和棉絮,家里的床铺是两层的,他一直睡上面,下层就一直空着。 把下层床铺整理好,对小和尚说:“小净兄弟,以后你就睡下面这铺,我睡上面,方便照顾你。以后这就是你家,钥匙放在茶几上了,你要是出门记得带上,我睡觉沉,你不一定能叫醒我。” 小和尚道了声谢,继续打坐。 王书便也没有再打扰他,洗了个澡,爬上上铺睡觉去了,白天他可以补一会儿觉,晚上他还准备出门继续工作。 一觉醒来,他看到整个卧室四周墙壁上,天花板上,甚至地面都写满了经文。王书整个人都呆住了,半天没回过神来。 他下床,急匆匆的跑到客厅,见小和尚还在垫子上静坐。 “小净兄弟,小净兄弟。”王书轻拍了两下小和尚。 小和尚睁开眼看着他。 “你来看,卧室里面全都是字,你快来看,我一个都不认识的字。”王书有些语无伦次。 “王兄,别害怕,是我写的。”小和尚平静的说。 “你在房间写那么多字做什么?”王书疑惑不解。 第7章 事出有因 “王兄,这两天你应该经历了许多怪事吧。” 王书思索了片刻答道:“好像是有那么几件事情,挺奇怪的。”说着,王书就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他有好多话想问小和尚。 “那你就从那天在猫猫箐山顶开始问吧。我知道的都会告诉你。”小和尚依旧平静。 王书想了想。“在山上,我看到那白狐狸有好几条尾巴,竖起来都会各自摆动,我是不是眼花了?” “王兄,你没有眼花,那七尾白狐已经在那山中居住多年。” “我是不是打扰到了它,所以那天它才要吃了我的样子。”王书更加好奇了,他可从来没听说过狐狸有七条尾巴的。 小和尚皱了皱眉。“王兄,如果有人闯入你家里,拿走了你最珍贵的东西。你会不会生气?” “那肯定会啊,我肯定会和那人拼命的。”王书把拳头放在胸前比划了一下。 “那白狐狸也如你这般,你不仅闯进了它家,还拿走了它守护多年的东西。”小和尚点了点头。 “我拿走了什么?”王书吃惊。 “小僧不知。” 一阵沉默,王书想了想,挠了挠头,继续问道。 “那黑衣人提着短刀,也要杀我的样子。难不成我也闯进他家里,拿走了他最珍贵的东西了吗?” “小僧觉得,那人嗜血成性,杀你不过是为了取乐罢了。” “杀人偿命,现在这个法治社会,他是要负法律责任的。现在还有人敢这样无法无天,为所欲为吗?”王书有些恼怒,想起那天他命悬一线,不觉有些心悸。 “阿弥陀佛。”小和尚念了一声佛号。 不再言语。王书看了看了看他空空的袖子,心中五味杂陈。 片刻之后,小和尚开口道:“王兄,你可还记得当时有几道天雷落下?” “三道啊!全都落在了我身上。”王书比划了起来,“一道落在这,一道从这下去,还有一道在这。”王书比划了三个姿势,分别示意从右肩膀到脚,从头顶到脚,从右手指到脚。 “王兄,你可曾想过,你是替那妖狐挨了天雷。我想它应该是警觉到了什么,提前离开了那里,而你又刚好出现。”小和尚缓缓道来。 你是说:“我是替那狐狸挡了天雷,受了天劫。” “人乃万物之灵,是不会受雷劫的,只有妖孽精怪会遭受雷击天劫。但也有例外,意外或者此人罪行累累,恶行滔天。可这天雷像是有人故意引下来的。”小和尚蹙紧眉头。 “黑衣人,肯定是那个红眼黑衣人,这么一来所有事情就能够解释的通了!”王书兴奋的跳了起来,大喊一声。 他跑进房间,拿出了纸笔。 王书想了想,提笔开始写写画画。 不一会,他把画好的关系图图纸递给了小和尚。 “王兄,这画的是一株草吗?这样看来一切就解释得通了。”小和尚又将画递了过来。 “对啊,当时我使劲移动身体,发现这发着光的草就被压在我的身下。”王书有些激动起来。 “这株草现在何处?”小和尚追问。 “当时,那黑衣人也看到了这株草,伸手就要来抢,我先他一步,抓起来吃了,然后你就来了。” “吃了?”小和尚诧异。 紧接着,他把手放在王书脉搏上,闭起了眼睛。 王书紧张的看着小和尚。也学着他的样子,盘腿坐了下来。小和尚也不做声,一直过了很久。王书闭着眼都打起了瞌睡,他才缓缓地说:“那草看来确实被你吃了。” “对,吃吃……了。”王书有些迷糊地嘟囔。 “这是七色草是极其难得的灵草,它可以救人性命,也可以帮妖物重塑法身,想必那黑衣人引下天雷,就是为了赶跑这灵狐,取走这仙草。”小和尚分析。 “仙草,灵狐……”王书捂着嘴偷偷的笑。“我怎么那么不信,小净兄弟,你这是要给我讲神话故事吗?哈哈哈。” 小和尚也不争辩,站起了身,“凭王兄肉体凡胎,能抗住三道聚顶轰落的天雷,几乎是不可能的。” 他顿了顿,眼神有点复杂,想继续说,又看了看王书,忍了回去。 “你说嘛,没什么好担心的,就算当时你说,你不打算救我,我也不会怪你。我现在不是活的好好的吗?”王书搂着小和尚的肩膀。 “王兄,你说的没错,当时小僧只想降服那妖狐,免得更多人受它所害。本以为你是回光返照,等降服了这妖孽,再前来给你超度。”小和尚又闭起了眼睛,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王书苦笑了一下,摸了摸他的小光头。“小净兄弟大仁大义,心系天下苍生。就算你不管我,我真的不会怪你,更何况你赶来还为我挨了刀,丢了一条手臂。” “为一个不认识的人,能做到这样,又是何等的菩萨之心,又有何等的大慈悲之心。你以后就是我的好兄弟,有我一口吃的,就有你的。” “王兄侠义。”小和尚单手置于胸前,行了一礼。 “那狐狸降服了吗?”王书看着小和尚。 “它太过狡猾,小僧并没有捉住它。” “我怎么能在天雷下挺过来的?遭雷击之前我并没有吃那仙草,我都没发现这株仙草。”王书仍旧疑惑。 “对于精怪妖兽,第一道雷,毁灭其肌肤血肉;第二道雷,使其骨消器亡;这三道雷斩灭其神魂妄念。俗语常说,挫骨扬灰,烟消云散便是如此。”小和尚解释道。 王书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后背发凉。 小和尚继续说:“小僧觉得,应该是和你多年相处的那个精怪帮你挡去了部分力量。” “还有这样的精怪?那我可得好好感谢一下他。”王书笑了起来。 “或许它也是逼不得已。”小和尚叹息一声。 他起身朝着窗外看了看,眼眸透着复杂,似乎不想再说更多。 “小僧不知,到底该不该这样做,还请佛祖明示。”小和尚站在窗前,自顾言语了起来。 王书也起身,他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了。 本想安顿好小和尚,再出去接单的,现在他也不去了。 起身做饭,让这小和尚安静一会吧。 一会他要把所有想知道的问题都问完,要是没个水落石出的答案,估计这辈子都睡不了一个好觉了。 做好了饭,就几个家常小菜,自从王书一个人在城市打拼。 他也习得了一身的生活技能。 王书叫来了小和尚,两人简单的边闲聊,边吃饭。 “小净兄弟,你一个人在大山里面修行吗?” “嗯。” “你的家人呢?他们也在大山里吗?” “从小我只记得和师父一直生活在弥陀寺。”小和尚拿起了筷子。 王书扒拉了一口饭。“你师父在哪?怎么就让你一个人去大山里修行?” “师傅在寺中,他告诉我,要想得到佛祖的智慧,拥有佛祖的觉悟,需要到这大千世间红尘历练。唯有历经苦难,方能寻得超越苦难,摆脱烦恼之法。”小和尚语气很平静。 王书听到此话,吃到嘴里的饭菜咽的他半天没缓过气。 “可是,看模样你只有十来岁的样子啊。你师父就让你一个人下山吗?”王书捶打着胸口追问。 “佛家不讲外在的相,这些都是虚幻。师父说一个人需要通过修行达到心内的平静和觉悟。”每次说话,小和尚都自觉的放下筷子,咽下口中的食物,看着王书才作答。 王书不觉生出了几分敬重和钦佩。他也学起小和尚规规矩矩的样子。 吃完晚饭,王书照旧去清洗碟碗。 他突然想起,这两天总感觉有什么老是盯着自己,便和小和尚说了此事。 小和尚沉思良久,似有难言之隐。 最终带他进入房间,单手掐法诀,口中念念有词,对着王书心口猛地按压了一下。 王书并没有感觉疼痛,只是浑身一个激灵。 不觉向后看去,一道虚影显现。王书头皮发麻,赶紧躲到小和尚身后。 “他他……是谁?”王书声音有些颤抖。 “他是魖,是你的影子。王兄无需害怕。”小和尚很淡定,面无表情。 “我的影子!”王书更加吃惊。 “影子不是只有在光的照射下,才能形成,光照不到的地方,就才会有影子吗?”王书两手放在小和尚的后背。 “非也非也,此影子非彼影子。而是你恶念所化,由你心境所生,消耗你的体力,精力。”小和尚回过头看了看王书。“当你起心动念之时,善念化为智慧和觉悟,恶念便是这魖影。为碍,不得清净,为障,阻碍修行。” “我该怎么办?”王书有些慌乱。 “诛魔扰汝,当以定力对之。”小和尚上前一步。“想必王兄有很多问题,去问一问便知,不必多虑。” 第8章 锦鲤乾坤双瑞玉 “喂,影子。”王书大喊了一声,走到影子面前。“我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那魖影晃动了几下,并未作答。 突然,影子猛地起身朝着王书扑过来,王书心中惊骇,心想,丫的完了。 身后的小和尚抬手一掌,便将其击飞,只见墙上文字闪烁。化作一道道金光铁索,朝着这魖影缠绕而去,魖影在这束缚之下,动弹不得。 小和尚口诵佛经,影子痛苦不堪,渐渐显出枯瘦形态,形如枯槁,是一个十分虚弱的小怪物。 “你胆子不小啊,高僧在此,还敢胡作非为。”王书蹲在地上看着眼前这瘦小的怪物,心中没有了半分的害怕。 “现在,我问什么,你就说什么,再不老实,把你打的满地找牙。”王书恨恨的说道。 只见他连连点头,不敢再有半分造次。 “你是我的影子,恶念所化,心境所生,消耗我的体力和精力。我问你,我老感觉背后有双眼睛看着我,是不是你在搞鬼。”王书首先想到,便问了出来。 “是我所为。”它声调短促,阴森。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王书厉声斥问。 “当你恐惧、害怕之时,我便会以这念头为引,吸食你的精力、气力,扰乱你的思维。” “哟,你还挺能耐,前不久我被揍,掉水里是不是和你有关?”王书目不转睛的盯着它。 “没有,不是我干的。”它眼神闪躲。 王书看了看小和尚,只见小和尚走上前来。在它眼前掐了几个法诀,对着它前额一指,然后看向王书示意可以继续。 “再问你一遍,是不是你干的?”王书又问了一遍。 “是,又不全是,有那么一点关系。”这小怪物惊恐,明显口中所说不是心中所想。 一想起当时的情景,王书气血上涌,愤怒的情绪像钟杵接二连三地撞击在青铜大钟上,余音回荡在脑内,一阵阵的翻滚激荡。 “什么叫是?又不全是?”王书愤恨地一边问一边用脚踢它。 “就是我只负责挑起你和别人心里的愤怒矛盾,等你们两败俱伤,我再出来吃掉你们的精力和气力。你掉水里我纯粹就是觉得好玩,你越倒霉,我越开心。”小怪物瞪大了眼睛露出惊恐又言不由衷的表情。 王书气的脸色都变了,不断重复着,“好玩?!好玩?!”拳头握的死死的。 他突然想起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于是便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缠上我的?” “大概、似乎、或许很久很久很久以前了吧。”它有点想不起来的样子。 “我长那么大,遇到那么多倒霉烦心事,不会都是你干的吧。”王书有点不敢相信。 “差不多吧,大部分都和我有点关系。”它更加不自然。不想说却不受控制地说着,这让它面部显得扭曲,又增几分滑稽。 “寒窗苦读十多年,还补习了一年,最后连个大学都没考上也和你有关吗?”王书思维一下回到了那个让他不能释怀的年纪。 “这个,有一点点,但主要还是魅做的更多。”它唯唯诺诺地开始讲述起来。 “当年你气血旺盛,年少方刚,我还弱小的很,不敢有过多的想法。魅就诱惑你,让你开小差,想入非非,犯了邪淫之念。我和魅就趁你不备,一点点猥琐发育。一个人精气神不足的时候,他想做成一件事,那是很难的,要想成功,那更是难如登天。”小怪物一口气说完。 “很难成功、难如登天……”王书不断重复着这几个字,像魔怔了一般。“所以我就落榜了?” 小怪物看着他没有回答,尴尬地笑了一下。 王书只感觉两眼一黑,一股眩晕之感犹如黑云盖顶般袭来。身体如醉酒之人,摇摇晃晃,他扶着衣柜勉强支撑着没有摔倒。 “魅又是谁?”王书虚弱的后退了一步。 “和我一样的小怪物呀!”看到王书虚弱的样子,它有点兴奋,只是被束缚着不能动弹。 “它在哪?我想见见它。”王书每说一个字都咬着牙。 “嘿嘿,前两天你不是被雷劈,我把它骗去给你挡了天雷,被雷劈死了。”小怪物得意地说,表情没有一丝同情。 “你还真是个人才。”王书讽刺道,平复了一下心情。 突然王书想起了什么,便又问:“那个女孩彭小丽的离开是不是和你们有关系?” “是啊,当时你喝醉了。就借你的手,用强硬的语气给她回了条信息,她就离开了你,可见她根本不是真心。”它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你发了什么信息?” “小玉,我想你,你最好赶紧出现。”小怪物老实答道。 “那姑娘不是叫彭小丽吗?小玉是谁?”王书皱起了眉头。 “小玉不是那个你从小到现在心里都惦记的人吗?”它朝王书眨了眨眼睛。 王书顿觉胸中悲凉,心中一股气血翻涌而出,他使劲咬牙克制,那股愤懑却顺着鼻腔喷涌而出。胸口处那一团悲恸的热,再也抑制不住,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一张嘴,王书吐了一口血,点点飞红溅在了墙面。 小和尚见此,扶着王书坐到床沿,拍了拍他的后背,“王兄,诸事无常,过去亦如云烟,不宜太过执着,凡事都应乐观积极的向前看。” 王书轻微地点点头,又看了看被捆住的小怪物,它一副你又干不掉我,能拿我怎么办的样子。 小和尚走到它近前,对它说道:“你可听过阿鼻地狱,小僧刚好习得此法,可以送你一程。” 闻听此言,那小怪兽顿时哀嚎起来。表情异常凄惨,磕头如捣蒜。 小和尚也不多言,手中掐着不同的法诀。 “高僧饶命啊,我愿意献出多年凝练的内丹,求高僧放我一次,从此以后改邪归正,鞍前马后,听命于您。不论您需要我做什么,赴汤蹈火,我都愿意。求求您不要把我送去那地方,我宁愿现在就魂飞魄散也不愿去那里,求高僧网开一面,给小怪一次机会吧。”小怪物惊恐的说着。 虽然被捆着还不忘连连求饶,磕头不止。 小和尚掐着法诀的手没有松开,而是放在它头顶念念有词。 小怪物吓得浑身颤抖,眼泪横流。 片刻之后,小和尚收回了手,连带着小怪物身上的枷锁一并松开了,恢复成了墙壁上的文字。小怪物跪在原地不停地磕头。 “从今往后,王兄便为你主人,你需听他吩咐,洗清罪孽,洗心革面,方可取得圆满。如若不然,小僧不会饶你。”小和尚脸色庄重。 听小和尚说完,这小怪物急忙磕头感谢。 然后跑到王书前面,跪在地上从肚子里取出内丹,双手捧着递给王书。 王书拿起丹丸看了看,是一颗紫色泛着悠悠蓝光的珠子,有鸽子蛋大小,又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小怪物,怒气飙升,想到往年的种种不堪,他连打带踹,手脚并用一顿王八拳就招呼了上去。 小怪物也不躲闪,抱着王书的小腿说道:“主人,打得好,您用点力打。好爽,主人,这边也打两下。以后我就是您身边的一条狗,我愿意给您当牛做马。” 小和尚从脖颈处取下一块青白玉佩,对王书说:“王兄,这锦鲤乾坤双瑞玉我从小带在身边,如今你我有缘,我便赠与于你,你可将这魖怪收于此物件之内。” “这么珍贵的玉佩我怎么能收,不行不行。”王书连忙摆手拒绝。 “主人,您就收下吧,我以后可以住在里面,您有事找我,也方便。”小怪物一脸谄媚地说。 “滚滚,这么好的东西让你住糟蹋了,一边待着去,看见你我就来气。”王书对着这小怪物怒骂。 “好嘞。”小怪物腿很短,拖着长长的手臂跑去了角落。它似乎还很庆幸。 “王兄,这玉佩你就收下,这是小僧的一份心意。阿弥陀佛。”说着小和尚便给王书戴了上去。 “这太贵重……”王书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呱……黑乌鸦不知何时出现在窗外,一直注视房间发生的事情。它叫了一声歪头用嘴啄了啄玻璃窗,玻璃发出叮叮的声响。 小和尚走过去滑开窗户,它就蹦了进来,站在书桌上好奇的看着周围。 王书想学着小和尚的样子,摸摸它,它一口啄在王书指尖,疼的王书咬了咬牙。 王书看了看小怪物。“小净兄弟,那么小的玉佩,这小怪物要怎么住进来。” 小和尚笑着点了点头。“它自有办法。” 再去看那魖怪时,已经不见了踪影,王书顿觉神奇无比。 “它以前寄居你体内,虚耗你精气,体力,如今它在此玉中,便不会再扰你心智。” “这内丹还会发光,有什么作用?”王书好奇打开手掌看着这珠子。 “此物可以提升修为,但需要炼化。”小和尚说着也拿起了珠子看了看又放到了王书手中。 “小净兄弟,你会炼化这内丹吗?” “阿弥陀佛。小僧不会,佛家修行佛法,并不精通于炼丹之术。” “那咱们怎么炼化这内丹?”王书挠了挠头。 “魖怪,你出来。”王书对着玉佩喊了一声。 “主人,您找我什么事?”小怪物趴在地上殷切的看着王书,看的王书一阵发毛。 就是这个感觉,王书恼怒,对着小怪物一阵暴揍。 “主人,打得好,您解气了吗?”小怪物轻声细语,早就没了一开始的阴狠狰狞。“您叫我什么事?” 第9章 江湖规矩 刚才揍的太投入,王书突然忘了到底叫它什么事? 他摸了摸下巴,想了想说道:你个倒霉玩意,我一看到你就来气,给你想了几个名字:“瑞瑞、祥祥、福福、吉吉、禄禄、乐乐、欢欢、禧禧……你选一个。” “主人,哇,我有名字了,我太高兴了,我想叫怪怪。”它激动地说道。 王书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谁让你自己起名字的,我给你取的不好吗?”接着又是一顿揍。 “唉唉,哎呦,别打了别打脸,主人,我选禧禧,我选禧禧。”王书这才停了手。 “你先回去,先保管好这内丹。我想到什么事,再叫你出来。”王书这才一挥手,打发了它。 夜幕降临,已经入夜。 王书看了看窗外,叹了口气,心中五味杂陈。 “王兄,你心中遗憾是否已了结。” “小净兄弟,想我如此优秀之人,如今怎得如此落魄,心中甚是不甘,甚是不甘啊!”王书哀叹了一声,一拍床沿,拽起了文。 嘎嘎……一连串鸟叫打断了王书的思绪,似在嘲讽。 王书看了一眼,没有理会这黑乌鸦。 “王兄,你虽没有金榜题名之才,可你有不屈凌云之志;虽没有洞房花烛之福,可你有红颜俊彦之乐。断不必为了过去而忧恼。”小和尚还是拍了拍他的后背。 王书两眼放光,迅速半蹲到小和尚近前,看着他,生怕错过他的一丝表情。 “你是说,我会有很多红颜知己?你会看相算命吗?我会成为什么样的人?”王书很是激动。 小和尚点点头说了句:“小僧不会。” 思考了片刻接着道:“你做了什么样的选择,你就会成为什么样的人,全在你自己。” “小僧犹豫了很久,不知道是否能说。”小和尚欲言又止。 “你说,你说。”王书饶有兴趣地看着他。 小和尚抬手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今天之事,王兄也是亲身经历。小僧便如实相告,希望你能深思熟虑,择善而从。” 接着道:“江湖凶险,有善恶之分。善者从正途,行天道,恶者修邪法,逆天理。自古正邪不两立,邪魔歪道嗜血成性,残暴不堪,屠戮无辜,为正道所不容。” 王书若有所思,“那天黑衣红眼人,应该是一个邪修吧,不然光天化日之下,他为什么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正是,恶者其心智被恐惧、贪念、欲望、嫉妒、愤恨等蒙蔽,内心无法平静,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违背良心。” 小和尚见王书有点心不在焉,顿了片刻,转移了话题。 “王兄,你可还记得当时雷击之感。”小和尚说道。 “记得,记得。那感觉真是一言难尽,泰山压顶,万钧之力。”王书心有余悸。 你现在按照我说的去做。 “闭上眼睛,你将双手放平交叉相握,禅定静心,神识从你的灵台游移至周身。感受游走之气,想象牵引出当时那股力,游走于你的双脚,你的膝盖,你的肚脐,你的胸口,你的头顶,渐渐向下落,到你的整个右手臂之上。” 王书不敢怠慢,全身心投入其中闭眼紧跟着照做。 “这万钧雷霆之力,源源不断,汹涌澎湃,朝着指尖溢出。” 王书感觉到了手指正承受着不可承受之力,他要释放这股力量,不然他真的快承受不住了。他猛地睁眼,抬手就释放了全力。 房间里的空气被这力道轰击的发出一声爆响,整个房间雷芒闪烁,书籍被击的粉碎,黑乌鸦一看,想要逃走,还不等它转身,几道游走的雷芒击的它黑羽根根直立,身子一歪,没了动静。小和尚也被几道雷芒击中,甩飞出去,撞到了墙上。 墙壁上的字符,闪着金芒,似在压制这股强大的力道。 王书心中一急,收不住力道,也被甩到了衣柜里。一切才归于平静,他赶快从衣柜爬出来,用手拍打着小和尚的脸颊,喊着:“小净兄弟,小净兄弟……”半分钟之后小和尚才悠悠转醒。 干咳了两声,喊了一声:“王兄。”王书见他醒了,放心不少。 被劈成两半的书桌上,乌鸦还四仰八叉的躺着,一动不动。王书赶紧给它搓揉身体,想让它恢复过来。 咚咚咚,咚咚咚…… 门外传来了急促的敲门声。王书打开门,两个执法者站在门口。 “十分钟之前,有人举报,这里发生了爆炸。我们排查到你家,请配合一下。”一个执法者说道。 “执法者同志,刚才我正在和我兄弟聊天,外面一道雷就劈进来了。你们进来看,我兄弟还躺着,没醒过来。” 俩人一进门,看到卧室里面一片狼藉,书都四散碎了一地,床上躺着一个僵直的小和尚和一只不会动的鸟。 “人怎么样了?要不要叫救护车。”一个执法者说。 “给我一口水喝。”小和尚轻声说了一句,王书把小和尚抱到客厅沙发上喂了点水。 把鸟也拎出来放到茶几上,它还是直挺挺的样子。 “你们不会是在搞什么科学试验,搞爆炸了吧。”一个执法者问。 “你们可以进去检查,我们也是受害者。”王书说道。 两个执法人员又问了一遍情况,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就离开了。 情况确实如他所说。只是这天气,晴空万里,一丝云都没有,天上全是星星。 王书边给黑乌鸦捏身子,边问小和尚:“他们看到墙上的字,会不会怀疑我们。” 小和尚回答说:“除非修行之人,普通人是看不到的。” 王书刚才说了假话,他有点自责,沉默了好一会,他从来不说谎的。 小和尚也看出王书的心思,安慰道:“王兄,如果你说你放了几道雷,别人不会相信的。” 不一会儿,黑乌鸦也苏醒了过来,挣扎着逃出王书手掌,僵直地跳到窗户边,幽怨地看了王书一眼,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乌鸦兄,这么晚了,就不要出去了,留下来过夜吧。”王书在后面喊了几声。 哇哇哇……远处传来了几声黑乌鸦的叫声。 王书回想刚才的一幕有些激动,他问:“小净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我当时按照你说的,让那股力量,游走全身。后来,就感觉力量已经不受控制。完全身不由己,爆发出来。它们是从哪里来的?我怎么会这么厉害?”王书追问。 小和尚被问的一愣一愣,有点茫然。“这是从你身体汇集的力量,没想到这么强,我本以为你能放出一点就很不错了,结果差点……。” “刚才讲到恶人违背良心,我看你一点不专心,才给你讲修行之法。你接下来认真一点,时间不早了。”小和尚严肃了起来。 继续说道:“第一,祸不及家人,是正邪两道不成文的规矩;第二,江湖事江湖了,公平决斗,生死不论;第三、普通老百姓受到保护。此三条为江湖铁律,俗称江湖规矩。” “好,我记住了。王书打了一个哈欠。” 小和尚见此,说也困了。两人草草收拾了房间,就睡下了,一夜无话。 天蒙蒙亮,小和尚早早起来打坐,王书则衣不蔽体,鼾声阵阵,还在沉沉入睡,屋外传来哇……哇……的声音,空旷而又悲伤。 小和尚摇醒王书,说想出去走走。 王书睡眼朦胧,他转头看向窗外,也听到了黑乌鸦的叫声。 “这乌鸦每天早晨都这样,已经听它叫了一年多了。” 他见小和尚坚定,执拗不过。便也起了床,洗漱一番和小和尚出了门。 两人沿着小河边一路前行,路上锻炼的人很多。 有跑步的年轻人,有散步的老头,有步伐匆匆赶去上班的中年人,也有脚步轻快三五成群打打闹闹的学生…… 小和尚和王书走在路上,王书双手抱着后脑,自在地呼吸着早晨清爽的空气,心中很是畅快。 哇……哇……远处又传来嘶哑的声音,似有无尽的哀伤和说不出的悲悯。 小和尚加快了脚步,寻声而去,王书也紧跟其后,一路小跑了起来。 不一会,王书在后面大声地喊:“小净兄弟,你这哪像是受过伤的样子?我一双大长腿都追不上你。” 他在后面双手杵着膝盖,弓着腰抬头看着小和尚。 约莫两三里路的样子,小和尚站在一棵树下,王书在后匆匆赶来。 他喘着粗气,额头都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王兄,你需要多运动了,有点虚。”小和尚看着他微微一笑。 “小净兄弟,一大早咱们来这干什么?” 小和尚指了指树梢,王书看到那黑乌鸦正在上面看着他俩,看到王书,它不禁打了个哆嗦。 王书朝他挥了挥手,双手做了个喇叭状,大喊了一声:“小黑子,你好啊!” 乌鸦站在树上没有理会,依旧悲鸣了两声,声音依旧嘶哑而高亢。 王书挠了挠头,不知如何是好,他看向小和尚。 小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朝着乌鸦招了招手。 乌鸦绕树盘旋了两圈,落在了地上,歪头看着王书,小声地叫了两声。 “嘿,有意思,这鸟儿还能像狗一样叫唤。”王书没忍住说了一句。 “王兄,不可无礼。”小和尚说完,没有理会王书,向前走近乌鸦。 他单手行了一佛礼,唱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微微颔首。那黑乌鸦也将头恭了一下,似在回礼,王书惊得目瞪口呆。 “小僧今日听得声声幽啼,声声悲切且绵长,不知有何缘由,可否告知一二?” 第10章 被抓 只见那黑乌鸦,蹦跶着就钻入草丛,穿过低矮的灌木,小和尚和王书紧随其后。 来到大树后一小块空地上,此处有一小小的隆起,不仔细看与周围并无差别,上面覆盖了一层树叶,而周围并无杂物。 黑乌鸦在树叶前停住,又沉鸣了一声,让人心头一紧。 “小僧可否打开树叶查看?”小和尚似在询问,黑乌鸦居然又点了一下脑袋。 小和尚半跪着小心翼翼将树叶一片一片取走,王书站在后面,他也不知道要做什么?这场面他还是第一次见。 将树叶全部放在一边,只见地上有一具鸟的骸骨,黑乌鸦抖动着翅膀就坐在骸骨旁。 声声啼鸣,短促而又轻柔。 就连王书都听出了声声真切之感。 他蹲下身,低声对小和尚耳语。“我想起家里有一个装茶叶的盒子,我去拿来,将这骸骨安葬,了结了这鸟儿的心愿。” 小和尚微微点头,表示同意。 王书一路小跑着回到家,翻箱倒柜好一顿找,从柜子里找出一个四方盒子,上面绘有祥云,周围百花缠绕,很是精美。他将里面的茶叶取出,闻了闻,一股淡雅清香。 很快王书折返了回来。 小和尚和乌鸦都在原地等他,王书把盒子放在乌鸦近前,乌鸦围着盒子转了两圈,看样子很是满意,不时用嘴在盒子上敲打几下。 王书蹲着小心地将骸骨放入盒中,合上盖子。 他想站起来的时候,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屁股坐在了地上,还好手中盒子平稳地端着。 乌鸦愤怒地叫了一声,跳过来用力地扯了几下他的裤腿。 王书赶紧道歉。“早上没吃东西,有点低血糖,抱歉,抱歉。” 之后王书看了看小和尚。“小净兄弟,不如就埋于这树下,可以吗?”小和尚没有作答。 黑乌鸦又用力扯了扯王书的裤腿,小和尚见状开口道:“想必这鸟儿有自己的想法,我们跟着它去吧。” 王书抱着盒子跟着这黑乌鸦钻了出来,黑乌鸦很是高兴的样子。一会飞到天上,一会又落地蹦跳着前行。 王书也学着小和尚的样子,对着它招了招手。黑乌鸦就朝他飞了过来,王书抬起手臂,这鸟儿收了翅膀就站在他手臂上。 王书笑着对它说:“一会你带路,我们跟着你走,不过在这之前,我们要去吃点东西,肚子有点饿。” 黑乌鸦似听懂了一般,朝着王书弯了一下脑袋。 他一挥手,这鸟儿就飞上了蓝天,嘎……一声长号,虽然嘶哑粗犷却没有了以往的悲伤。 王书带着小和尚来到早餐铺子,把盒子放桌上,给小和尚要了一碗豆浆两个馒头,又给自己点了一碗豆浆两根油条就去隔壁找老黄看自己电动车了。 “你再不来,我就准备把车卖了。”和他调侃一番,在铺子里借了些扁平的工具,铲子之类,他想一会有工具总比用手挖的好。 然后取车转回了早餐铺。 他看到黑乌鸦正站在桌子上,把嘴放到碗里,然后一仰头,像模像样的喝着豆浆。 店里的人都看呆了,它喝完还吧嗒了几下鸟嘴。 看到王书回来,黑乌鸦也不喝了,扑哧几下飞到电动车的反光镜上。 王书走到豆浆前,看着大碗的豆浆,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咽了一下口水,他抬起碗咕嘟咕嘟就喝了下去,然后一擦嘴,装作没事人一样。 老板竖起大拇指笑,“你养的这鸟真是聪明。”王书尴尬地笑了一下。 吃完早餐付了钱,王书骑着车,把盒子放电动车后的箱子里,铲子之类的工具放前面,载着小和尚就出发了。 乌鸦飞的很高,王书一路跟着,一直从城市到了城郊,电动车电池耗尽,王书不得不找了附近换电柜,给电动车换了新电池,乌鸦也落在电池柜上休息。 “乌鸦哥,还有多远?你看我这电池都没电了。”王书仰着头问。 “嘎嘎。”乌鸦似在回答。 “王兄应该不远了,这里环境清幽,我们再跟它走一段应该就到了。” 王书又跟着乌鸦走了很远,一直到一处更为幽静的山脚下才停下,停了电动车,乌鸦引着二人,一路而上。在一处山腰平坦处王书见它站在树杈上。 “乌鸦哥,是这里吗?”王书指了指树下。 “嘎。”乌鸦又回应了一句。 王书拿着铲子就开始挖了起来,他边挖边想,我的老天爷,还好刚才多了个心眼,带齐了装备,要是这么徒手挖,那真是不敢想啊。 撅了半米之后,王书抬头问行不行,乌鸦有点气急败坏,两个翅膀都打开表示不满,在地上跳来跳去。 无奈王书又挖了半米,乌鸦这才安静下来。 把盒子放进坑里,王书开始填土,弄完一看,手上居然磨出了水泡。最后,他把小和尚捡来的石头堆砌在了周围。 坐在草地上,这才发现,四周环境清幽,这大树枝枝蔓蔓长出很长,就算是中午,也没有感觉炎热,阳光斑驳,吹来的风丝丝滑滑。眼前滇云海碧波荡漾,天空更是蓝的一片空明,越过这湖泊更远处,城市林立,像玩具搭建起来的一般。 不觉心旷神怡,流连忘返。 一旁的小和尚一直在念诵经文,过了一会,他拉了拉王书,示意可以走了。 王书收起了工具,看了眼乌鸦,它还卧在那里,微微抖动着翅膀,轻声啼鸣着。 王书把工具交给了小和尚,他则背起小和尚离开了。 打开手机地图,王书定位查看了一下距离,这单边路程就六十多公里。他一次还没出来过那么远,一路上担心,又到回到来时的换电柜,王书换了新电池才堪堪到家,去了老黄铺子里还了工具。 老黄一脸好奇的追问,说是去盗墓也不叫上他。 王书和他解释了半天才离去。 回到家,王书躺倒在沙发上,小和尚则坐在地上的垫子上开始打坐。王书想着今天也是够累的,休息一会就准备出门送外卖。 此时,咚咚咚……门被敲响,王书打开房门,昨天的两个执法者站在门外。 “你是叫王书吗?”一个执法者问道。 “是的,请进。”王书以为还是昨晚的事,正想着要如何回答。 “你今天涉嫌使用假币,请跟我们走一趟。”另一个执法者说道。 “使用假币?”王书满脸疑问。 执法者拿出一张一百元递给了王书,王书看了看,好像确实是今早自己给早餐的钱。 其中一个执法者说:“我们接到有人报案,店里财物丢失,数额巨大,怀疑和你有关。请你配合我们,到执法部把问题交代清楚。” “财物丢失?”王书更加不解。 “是的,现在只是怀疑,请你配合我们到部里把问题交代清楚。”执法者的语气不容置疑。 “王兄,我和你一起去。”小和尚起身。 “也可以请你朋友一起,把情况说清楚。”一个执法者补充。 “好,我们和你们去。”王书看了看家里,锁了门。 俩人坐着执法车来到社区执法部。 执法者把他俩一人带到一个房间开始问话。 王书身上一共三百块钱,当他把钱的来历讲完以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 烧烤摊主揍他以后的钱,他是装在左边口袋,并且当天早上就用了一张,老黄几天都没有找他,说明钱是真的。 而那餐吧的老板,鬼鬼祟祟。眼神躲闪,那奇怪的女孩,什么缅桂花。 王书一时理不清思路。他就把餐吧老板给他小费的经过详细讲了一遍,他怕说不清,就没提那个女孩,只是从开始哪家店铺取到货,花了多长时间送过去,然后怎么得到这钱的经过说了,还把当时付过去的八十块的交易记录翻找了出来。 执法者都详细做了记录。 “举报你偷东西的也是这家店铺,具体是什么你不会说不知道吧?”一个执法者头也没抬。 “是什么?我确实不知道啊。”王书满脸疑惑。 另一个执法者一拍桌子怒声问道:“装什么糊涂,你自己说和我们说了性质是不一样的,你要清楚这一点,你和你同伙是怎么作案的?” 王书吓得一激灵。 想了想,便说:“我从小到大,还真没干过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更没有什么同伙。你要是能拿出证据,我全都说,你要是拿不出,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你敢说,小和尚不是你的同伙吗?”一个执法者质问。 “这小和尚是弥陀寺的僧人,怎么会是我的同伙?他师父住在寺中,你不信可以去调查,而且那天小和尚受了伤,我见义勇为救了他,西华局执法部的王华和李春强两个执法者都可以为我做证,你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他们问问情况。”王书拨打了王华的电话,把电话交给了其中一个执法者。 执法者核实完情况又把电话还给了王书,俩执法者相互看了一眼,确认情况属实。 “这样吧,你们把那老板找来,我们三头对质,如果他真能说出个子丑寅卯,拿出证据。我无话可说。如果只是他的一面之词,就判定我这样最底层的劳动者有罪,也是不合法理,毕竟疑罪从无。”王书义正言辞。 俩人商量了一番,就走了出去。 再进来房间的时候,多带着一个人。王书定睛一看,正是那餐吧老板。 第11章 水落石出 王书愤怒地说:“你说,你丢了什么东西?” 那老板支支吾吾,不肯说了,似乎有难言之隐。 执法者严肃地问道:“你不是说他顺走你价值五十万的手表吗?现在人我们抓来了。” 王书脑子一懵大声说道:“什么五十万的手表?我给你送货,你不仅给我假钱,让我白跑一趟不说,我还倒贴八十给你,现在怎么又出来一个五十万的手表?我什么时候拿过你的手表。” “执法者同志就是他拿的,就是他拿的。”那老板慌了。“你们要保护证人,不能让我们直接见面的。” “证据在哪?”王书问。 “我亲眼看到的,我看到你三番五次来到店里,目的就是我放在桌上的手表。”那老板反咬一口。 “你店里有监控吗?”王书又问道。 “有,但是那天都没有打开,搞摄像头的技术人员过来调试升级。” “呵呵,就凭你这红口白牙,既没有物证,也没有其他人证,怎的就能证明是我做的。”王书厉声责问。 只见那老板突然就跪倒在王书身前,抱住他的双腿大声说:“我不是故意害你,我是真的迫不得已。小兄弟,你要帮帮我。”在场众人无不一惊,不知所以。 那老板眼珠子一转,动作极其敏捷地从袖子里滑落一个东西,趁着视觉错位,顺势就要塞入王书裤兜。 一个执法者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向上一抬。 众人见他手中拿着的,正是一块手表。 “你胆子不小啊,使用假币,还敢在执法部耍这种小动作,栽赃嫁祸。”那执法者说。 “这手表是从他口袋里拿出来的,现在人赃俱获,你们可以抓人了。”老板转动着他的眼珠,继续狡辩。 “你当我们是摆设吗?我一直盯着你,你所有动作我都看的一清二楚。”执法者抓着他的手腕。 说话间,三两下就将他放倒在地,拿出手铐,反绑了双手,就给他铐了起来。 “我是冤枉的,是他偷了我的手表,你们看到了,手表就是从他口袋里掏出来的,应该抓他才对。”那老板开始歇斯底里的喊了起来。 “老实点,我们已经调查过,人家前两天还见义勇为,怎么可能偷你的东西。”一个执法者按着挣扎在地的店老板。 王书坐在审讯椅上,神情自若。“你为什么要陷害我?” 那老板大叫着,“你该死,我是冤枉的。” 他的一只豆豆鞋被甩到了一边,手上挎着的皮包也掉落一旁,眼神彻底慌乱了,油滑的头发也因挣扎散乱不堪,显得十分狼狈。 王书没有再说话,店老板被带走了。 “你放心,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这边有了结果我们会第一时间联系你。”加了联系方式,留了电话,王书便被放了出来。 小和尚站在院子里等他,见到王书,他开心一笑。 从怀中掏出一个馒头递给王书,王书摸了摸他的小光头,两人相约回了家。 王书路上就把事情原委和他说了一遍,小和尚也觉蹊跷,晚上想让王书带他也去那里看一看,王书没有拒绝。 回家路上,他俩去菜市场买了菜。 王书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他想买一些肉,给小和尚补一补,毕竟受了那么重的伤,光吃素斋,怕他这身体扛不住。 小和尚说自己早已经吃惯素食,荤腥之物反而不能接受。 何况佛家戒律森严,不许荤腥,若犯了戒律,扰乱了内心,不利于修行。 王书赞同地点点头。 俩人吃过晚饭,就骑车去了那个餐吧。此时天也黑了下来,王书手扶着车后的外卖箱,指着前面不远处的花坛,“我就是在那里遇到那个女孩的。” 小和尚点点头,仍盘腿坐在电动车后座椅上,王书百无聊赖,一会坐着,一会靠着,一会又站着。小和尚告诉王书,要有定力方可成事。修行之法在于一言,一行,一件不起眼的事,并不是一定要不吃不喝苦修悟道才算修行。 一听修行,王书马上来了兴致。 “一言,一行也是修行之法吗?要怎么做才可以说一句话就变成修行?” “非也,非也,一言乃谨言,一行乃慎行。”小和尚答。“君子谨言,贤士慎行。” 他接着说:“正道修行之人,严于律己,控制自己的欲望,坚守道德底线,不违背自己的良知,知道自己的不足,总是谦谦有礼,好学上进。并不是说一句话便能修行的。而是身外时时刻刻保持着自身品德,监督着自己的行为,心内处处心怀宽广,注重修养方可称为修行。” “哇!”王书感叹道。他竟无言以对,不住的连连点头。“小净兄弟,你如此年纪,怎会有如此深厚的见解,我真是感觉这么多年像白活了一样。” 小和尚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接着说道:“师父严于教诲,不允许当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小僧才能有所领悟,才能探得修行之法的一些心得。” “了不得,了不得啊!这一席话真如醍醐灌顶。”王书更是由心底的佩服。 “小净兄弟,我想拜你为师。”王书双手抱拳就要跪下行拜师大礼。 小和尚握住王书的手臂,任凭他怎么用力都无法下跪。 小和尚缓缓放开手。“王兄,你我既以兄弟相称,便不用拘泥繁文礼节,你也有很多值得小僧学习之处,咱们互为师友,未尝不可。” “你看,那女子可是今日你口中所说之人。”小和尚问。 王书还在内心细细揣摩这些言语,转头一看,正是那日遇到的女孩。 他连点头称是,领着小和尚走了过去,那女孩正手拿一根狗尾草,坐在花坛边独自摆弄。 “小妹妹,我来看你了,你看我带了一个朋友一起过来的。”王书走到近前说道。 女孩很高兴喊了句:“大哥哥。” “你可曾记得欺负你之人?”小和尚蹙眉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 “店里的那个大块头,他们都叫墨哥,还有那个擦桌子留着小胡子的叫阿厉,后厨还有个管事的叫强满,加上这店的老板。”就他们四个欺负我。 “他们是如何做的?”小和尚继续问道。 “我记得那天下班,他们三个还有老板在后堂喝酒。 我正要回宿舍,他们就把我叫过去,说陪他们喝一会,就把欠我的工资给我。我想快些拿到钱,给家里寄回去,正好也借此机会说明我想回家了,就去了,他们欺负了我,之后我就不记得了。” “我现在将你超度了去,你可愿意?”小和尚问道。 王书震惊不已,他一句没听懂。 “小师傅,我心中放不下故乡的弟弟和父母。” “今世缘分已尽,何不放下执念。阿弥陀佛。”小和尚行了一礼。 女孩跪了下来,双手合十虔诚地也行了一礼。 小和尚一手行佛礼,口中唱诵佛经,另一只空空的衣袖无风自鼓。只见那女孩缓缓消失,不见了踪影。 “小净兄弟,我是不是眼花了?我刚才看到了什么?”王书揉了揉眼。 “你心中所想,便是你眼中所见,皆是虚妄。”小和尚闭着眼。 “这……我有点听不懂啊!”王书有点尴尬。 小和尚睁开眼看了看王书。“王兄,你可打电话给今日的两个执法者,说这餐馆前花坛有线索,可协助他们破案。” 王书照着他说的打电话给了早上的两个执法者,就和小和尚去了街对面等待。 不一会儿,两个执法者开着执法车就来了。一番寻找,似乎也没发现什么。 “你说这小子会不会是耍我们?我听他说这餐吧花坛有什么破案线索,然后就挂了电话。”一个执法者打着手电筒查看店里情况。 “不能吧!这小子能有这胆子,敢骗执法者?”另一个早上发现店老板小动作的执法者摇晃着花坛前的植物。 他使劲晃了晃一棵松动的植物,使劲向上一提,植物根部缠绕着一只人手骸骨,两人大惊。 约莫过了五六分钟,十几辆执法车就将此地围了个水泄不通。 四周拉起了警戒线,有持枪的执法者守着,有执法医忙忙碌碌,救援队也在一旁待命,甚至连医院救护车都来了…… 餐吧店老板估计还没出来,员工见老板不在,早早就打烊了。 王书也只是个普通人,哪里经历过这些。他载着小和尚,骑车离开了。 小和尚把手放在他后背。“王兄,你害怕吗?” “有点。”王书如实回答。 “你怕那个女孩?还是那个店老板?”小和尚继续问。 “都怕。”王书犹豫了一会儿,皱起了眉头。 王书渐渐感觉身体不由自主地瑟瑟发起抖来,他眼神有些恍惚。 “王兄,你乱了心智,咱们回去吧。”小和尚说道。 回到家,小和尚烧了热水,放到茶几上,王书也没喝,他也没有洗漱,围着被子静静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睡着了,又醒了过来,又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小和尚坐在垫子上安静的打坐,他只是嘴唇在动,并没有发出声音。 客厅的灯一直开着,一直到天蒙蒙亮。 门口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第12章 关于信仰 王书也醒了过来,他听着敲门声,没有打算去开。 门敲响了三下,过了一会又敲响了三下,小和尚起身打开了门。 “你好,小师傅。有几个问题想和王书核实一下。他在家吗?”最先有所发现的执法者开口。 “在的,他身体有些不适。”小和尚让执法者进了屋。 两个执法者看着躺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的王书,有些奇怪。 “王书同志,我叫苏正义,他叫林杰勋。你昨天提供的线索非常重要,你是如何得知这条线索的?”依旧是刚刚这个执法者问话。 王书没有动弹。 林杰勋说:“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王书缓缓开口。“是一个叫依莎的女孩子告诉我的。她说,她非常想家,那个老板欠了她半年的工资,他弟弟上学需要钱,家里父母也很需要钱。她家住在吉县。” 林杰勋详细的记录着。 “你和这个女孩认识吗?”苏正义问。 “不认识。”王书直愣愣看着一个地方。 “他为什么要和你说这些?”苏正义继续问。 “不知道。”王书答道。 “她是在什么地点?什么时间和你说的这些?你觉得她在向你求助吗?”苏正义又问。 “在你们发现线索的花坛前告诉我的,前几天我给那个店老板送跑腿订单的时候说的,我当时以为她只是店里的员工,就想帮她说几句话,要回她的工资。就和那个店老板理论了几句,接下来的事,你们都知道,我在执法部的时候讲过。”王书仍是面无表情,机械地作答。 两个执法者相互看了一眼,都觉得不可思议。 “昨晚,我们连夜抓捕了该店的所有员工,他们有人交代,确实有一个服务员叫依莎,可是她已经死了。请你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林杰勋说。 王书腾地坐了起来。“我自己都想不明白,我怎么给你们解释。” 那个姑娘还告诉我。“店里的那个大块头,叫墨哥,还有那个擦桌子留着小胡子的叫阿厉,后厨还有个管事的叫强满,还有店老板都欺负了她。你们回去好好审审就知道了。” “还有,那天你们到我家看到一片狼藉,是我放出了闪电弄的,就像这样。”王书闭上眼睛。想着那天的心法,然后用力一掌就向空中打了出去。 两个执法者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过了半晌,王书呼出一口气,睁开眼睛。 小和尚依旧坐在垫子上念经。两个执法者看着他这怪异的举动,都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苏正义开口说:“今天我们就是来找你核实情况的。差不多都问完了,我们现在就走。” 说着两人站起身,走了出去。 王书站在原地,使劲地跺了跺脚,又朝空中拍出几掌,仍然没有任何反应。 一路上俩人都在讨论。 “你说,这人是不是有点奇怪?”林杰勋问道。 “你没听说吗?有些和别人不一样的人总会做出一些常人无法理解的举动,一半天才,一半疯子,大概就是形容这样的人,咱们回去先把他说的这些情况汇报上去,毕竟花坛里有好几具尸骨,这是一桩大案。” 王书放下手,他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掌。 “王兄,修行不是一朝一夕之事,需历经苦难,方可有所感悟。”小和尚仍旧背对着他。 “小净兄弟,你的信仰是什么?”王书问道。 “以慈悲之心,普渡众生,便是小僧心中所想并想去达成的夙愿。” “我好像没了信仰。”王书看着背对着他的小和尚。 小和尚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有人说华夏人没有信仰?”王书有点心不在焉。 “信仰一词源于古代,当时人们对于宗教文化的追求和向往,期望达到心灵的净化和思想的觉悟以及对于一些超自然现象坚定不移的相信。”小和尚抬起头。 “到了现代社会,随着科技的进步和文化的传承,信仰一词也就衍生出了对于人生理想、价值和目标的坚定追求。” 王书认真地听着。“你这样一解释好像我有点明白了。” 小和尚转过身,看了看王书。 “一个人说自己有信仰,他总是要说明信仰神明,信仰科学,信仰道德……还是信仰荒谬?他总不可能一遇到事情就说他全都信,用无知和笼统概括他的愚昧也是没有信仰的表现。” 王书大吃一惊地问:“荒谬也能成为信仰吗?” “可以,正因为荒谬,所以相信。”小和尚眼神平淡。 “华夏国地大物博,宗教文化交融传承,每一种都有自己独特的属性,都在历史的长河里闪烁光芒,这都是人类宝贵的财富,所以华夏国尊重宗教,尊重人们信仰自由,也尊重人们不信仰的自由。这是你自己的人生选择,所以不必为了这个问题有所困扰,因为它不能成为问题。”小和尚淡淡地说完。 王书听完,立即起身,给小和尚行了一个大礼。 小和尚这次没有扶他,只是微笑着看他。 “多谢,小净老弟,解了我心头疑惑。”他又盘腿坐了下来问:“可是,别人这样一说,总感觉心里不是滋味,好像缺了什么似的?” 小和尚笑了笑。“自古以来君子仁爱,侠士道义,雅人礼仪,俊贤智慧,信君重诺……但你可说这些人没有信仰以后就不会仁爱,失去道义,忘掉礼仪,丢弃智慧、违背重诺吗?……” 王书睁大眼睛。“应该不会吧。他们还是这样的人,本质是不会变的。” “所以,你还觉得别人这样说很重要吗?”小和尚反问道。 知道了来龙去脉,王书恍然大悟,喃喃自语:“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当当当……王书看到黑乌鸦也站在窗户上歪头仔细地听着,等小和尚讲完,它用嘴敲了敲玻璃。 “嘿,小黑子,你来了。”王书起身跟它打着招呼,滑开了玻璃窗。 黑乌鸦朝他嘎地叫了一声,抓起窗台上的一个植物就飞了进去。 他把植物放在小和尚身旁,小和尚看了看,摸了摸黑乌鸦。 王书问道:“小净兄弟,这是什么?” 小和尚答:“这是一株黄精,品质极好,在深山中想必生长了百年有余,是极好的进补之物,也是炼丹药极好的材料。” 嘎……乌鸦叫了一声。 “这东西有什么用处?” 小和尚说:“想必这鸟儿,那天在屋外也看到了那内丹,想让你用这草药将其炼化。” “啊呀呀!乌鸦兄你真是有心。”王书摸了摸乌鸦的脑袋。 嘎……乌鸦又叫了一声。 王书笑呵呵地捡起地上的黄精,只见这巴掌大小的药材生长的极为匀称,外表道道虎纹条理分明,拿在手中沉甸甸的。 他将上面的泥土去除,用水清洗干净,用刀将枝叶都切了去,其间还切了一片放入嘴里细细品尝了一下。虽然有一股土腥味,但清香四溢,有一股淡淡的甜味。 王书家住二楼,是个老小区,王书老爸在他住的卧室开了个门。 从这门出去是小区堆放杂物的一个小仓库屋顶,在小仓库屋顶搭了几块砖,弄成了一个小院。 王书将黄精放在簸箕里,抬到屋顶小院阴凉处阴干。 快到中午,王书三两下就弄好了饭菜,炒藕片,炒土豆丝,番茄炒青椒外加一个苦菜汤,素菜弄起来倒也简单,只是他每天不沾荤腥,感觉有些寡淡。 王书给乌鸦也准备了一点吃食,一个小碟子,放了花生,核桃块,苹果泥,芝麻。 乌鸦扑腾了几下翅膀就飞到盘子边上叼起了花生,一仰头就吃进了嘴里。 它也不乱啄食桌上的饭菜,就蹲在碟子边吃给它准备的东西,样子很是乖巧。 王书和小和尚都啧啧称奇。 王书低头吃饭。“小净兄弟,你说那个女人是鬼吗?” “是也,非也。”小和尚放下筷子。 “我从小学习的科学,自然。我坚信自己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世界是物质的,物质决定意识。可我看到了鬼,这种不以物质为基础的东西,而辩证唯物主义是以物质为基础,这说明这个理论是错的吗?”王书继续问道。 小和尚想了想,过了一会才作答道:“非也,非也。王兄你着相了?” “什么是着相?”王书不解。 “着相,就是执着于表象,而忽略了事物的本质。” “哦,可是以物质为基础的辩证唯物主义证明鬼是不存在的,而我又确实看到了鬼,这不就矛盾了吗?”王书更加疑惑。“总有一个是错的吧,要么就是我成了神经病,可以看到事物的真相。” “呵呵呵……。”小和尚捂着嘴笑了起来。“小僧,第一次听到如此有趣的问题。” 王书也放下了筷子,满脸不解,小和尚瞪大了眼睛,他仔细盯着王书的眼睛看了又看,好一会,他在屋子里踱起了步。 只见他有模有样地说道:“王兄,你现在提出了两个有意思的问题,咱们先解决第一个。” 第13章 闻啼山庄 “你可想过,辩证唯物主义所说的物质,指客观存在的一切事物,也包括你所说的鬼。”小和尚又想了想,换了一种方式回答。 “这……”王书一时语噎。 “这样就能解释的通了!哈哈。我师兄曾经告诉过我,辩证唯物主义强调世界的本质是物质的,物质是客观存在的,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它不是僵化不变的,而是能够容纳新的科学发现和认识。科学未能证明,不能解释的现象不能说永远无法证明,也不能说明两者矛盾。相反,它可能成为推动人类文明进步的契机也未可知啊!” 王书又一次语噎。他挠了挠头。“你这师兄挺厉害啊!” “嗯,他叫祖天,是南城大学的哲学硕士,有时候遇到不懂的问题我会请教于他。” 王书惊的嘴巴都合不拢。 “你这么一说,我就什么都明白了。”王书笑了起来。 小和尚也笑了。 “王兄,那我考考你如何?”小和尚故作高深。 “好啊,你只管说,我倒要看看你能问出个什么难题?”王书开始有点兴奋了起来。 “万有引力定律你可知否?” “知道知道,这高中的时候就学过,是坐在苹果树下的牛顿提出来,他的这一定律推动了科学发展,如果没有他提出的这个定律,恐怕人类现在都还会认为星球的运行是神在推动吧。”王书兴奋地说。 小和尚点点头表示认可。 “他的定律推动人类文明前进了一大步,几乎解释了生活中的各种现象,王兄,你是否能用这定律解释一下量子力学?” 王书一下没憋住,一下将咬了半口的藕片喷了出去,挂在了正在吃东西的乌鸦嘴上。 他赶紧将乌鸦嘴上的藕片取下,又擦了擦粘在乌鸦头上的番茄。 乌鸦极度不满地叫了两声。 “这,还真不能解释清楚。” 他似有所感悟地问:“这量子学也是你大师兄告诉你的吗?” 小和尚重新坐回椅子上。“这是二师兄祖明告诉我的,他是燕阁大学,物理系的博士。” “这这……贵寺还真是藏龙卧虎,佩服,佩服。”王书一拱手。 王书心中渐渐明了,有很多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的问题。到了小和尚这,貌似很难的或许根本就不是问题,他不禁暗暗佩服这小和尚高深的佛法和大智慧。 “这第二个问题是什么?”王书来了兴致。 “一般人都只有两只眼,俗称肉眼。” 王书笑着又问:“难不成还有人长三只眼,四只眼吗?哈哈” “想必王兄也能说出几个?” “你是说天神二郎真君杨戬?还有马王爷吗?” 小和尚没有回答,自顾自地说:“佛家有五眼六通的说法,五眼分别是肉眼、天眼、慧眼、法眼、佛眼。” 他将单手置于胸前,很是虔诚。继续说道:“肉眼能看到光谱里很少的一部分,主要以红黄蓝三原色为主;天眼可以看到全色;慧眼可以辨别人心;法眼不仅能看到一切有形的东西,还能看到规律;佛眼则能看到规律的规律,万物法则。” 王书笑着说:“怎么感觉你在吹牛?我开了天眼!” 小和尚行了一礼,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出家人不打妄语。” “修行之人,经过自身努力,很多都可以达到天眼通,也就是传说中的第三只眼,也有的天生自带双瞳,便能识别万物。项羽、重耳、李煜便有此眼。而想要达到慧眼则需修行达到更高境界,一些寺院里的高僧大德之人,或者一些思想家哲学家。老子、庄子便有此眼。而法眼之人,要么极具慧根,要么天生异相,如那四眼双瞳造字的仓颉,大圣之人孔子,阳明先生便是。” 席间,王书听得入迷惊叹不已一直给小和尚夹菜。 “王兄,你刚才是不是吃了那黄精?” 王书一脸诧异说:“这你也知道!?你难道有慧眼不成?” 小和尚放下筷子。“此物乃是补物,这百年黄精更是炼化丹药极好的药材,是不可以生吃的,你流鼻血了。” 王书忙跑到镜子面前,一看果真流鼻血了,他赶紧用凉水拍打前额,接着又拍打后脖颈,最后拿纸堵住了鼻孔。 王书竖着大拇指笑着看小和尚。“小净兄弟,现在我们有了内丹,有了黄精,理论上是不是可以炼化这内丹了?” 小和尚点了点头。 “有了原料,好像就缺少技术和设备。不知道哪里可以找到这技术和设备?”王书瓮声瓮气地说着。 “师父曾经和我说过,江湖上的事,玉龙江以南可以去找闻啼山庄。” “以北呢?去找谁?”王书追问。 “长河以北去找大漠府。” 他第一次听到这么稀奇古怪的名字,更加好奇。 “这闻啼山庄和大漠府都是做什么的?” “这两个地方小僧听说都是江湖人士打听消息喜欢去的地方。” “你知道闻啼山庄在什么地方吗?咱们也去打听打听丹药的事情。”王书有点兴奋,两眼都放出了光。 “小僧,不知。” 王书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有点失落。用手塞了塞阻在鼻子上的纸团。 嘎……黑乌鸦叫了一声,两人同时看向了黑乌鸦。 “小黑子,你知道吗?” 嘎……黑乌鸦又叫了一声,还点一下头。 “神鸟啊,神鸟啊!”王书抱起卧着的黑乌鸦就要亲它。 黑乌鸦躲闪不及被王书抱着就亲了好几口,塞在鼻子上的纸团都弄掉了,溅了黑乌鸦一脸血,最后它使劲蹬腿挣扎,飞到了冰箱上不愿下来。 王书有点高兴,他拉着小和尚招呼着黑乌鸦就要出门。 黑乌鸦一直在蹭脸上的血渍,看样子嫌弃的不行。 “王兄,给它弄一盆清水清洗一下。”小和尚提醒。 “好好好。”王书这才反应过来,用脸盆接了大半盆水。 乌鸦见状,飞了下来,跳到水盆里面就洗了起来。弄的水花四散,王书又给它弄进卫生间,放了温水。让它自己闹腾。 呱……黑乌鸦大叫一声。王书跑过去一看,盆里的水都洗没了,王书又给它加了一盆温水。 一连加了几次,乌鸦才跳了出来。湿漉漉的,张着翅膀一副落汤鸡的模样。 “需要吹干吗?” 嘎……乌鸦回了一声。 王书只好将它放洗脸池上,拿出吹风机帮它吹干。乌鸦也不惧,张着翅膀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这鸟还真是成精了,一会出去买个狗窝给它住院子里也行,说不定还能看家护院什么的,王书心里想着。 乌鸦抖了抖蓬松的羽毛,精神焕发地啄了啄几个瓶子。 “这是沐浴露,洗的时候涂的,你现在洗完了,不用涂。下次洗的时候我给你用点。”王书拿起沐浴露。 呱……乌鸦挑了挑背后的羽毛,又啄了啄瓶子。 “这……要做什么?要做个发型吗?” 嘎……乌鸦又叫了一声。 “这发胶不能吃,抹在你羽毛上,不能用嘴去挠,会毒死的。”王书有点担心,然后抹在了乌鸦脑壳,后背,后脖上,乌鸦其间一直比比划划,吵的不行,最后弄了个莫西干式样,它才满意,蹦跳着出去了。 王书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今天他居然给一只鸟做了造型,他有点不敢信。 想到要去闻啼山庄,王书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嘎嘎嘎……乌鸦一直叫唤,像在催促似的。他换了一件白体恤,一条运动裤就和小和尚出了门。 一路上,他噘嘴用余光向下一看,纸巾尾部都被侵染成红色后,他就要停下电动车换一次纸巾,残留的鼻血就像打开的水龙头一样流下来。 一直到了市中心很繁华的一条街道,乌鸦停在牌匾上,引得路人纷纷围观拍照,它这造型太扎眼。 王书找了个地方停了电动车,在路边垃圾桶整理了半天。 低头一看白体恤都被染上了一块一块的红渍,他仰着脖子问小和尚:“小净兄弟,你说我会不会流血流死啊!我感觉有点头晕。” 小和尚站在他面前,伸手就在他身上点了几下。 王书感觉身上的几处位置麻麻的,他低头看了看小和尚,又把头仰了起来。 “应该止住了。” 王书拽了拽塞鼻子的纸巾,没有了不适感,拿掉纸巾,果然没有再流鼻血。 “你怎么不早给我弄这两下子?”王书埋怨道。 “一般情况早应好了,可能你有点虚。”小和尚笑了笑。 两人一路聊着就朝着乌鸦停着的牌匾而去。 “小净兄弟,你如果吃了炼制的丹药,伤势会恢复的快一些吗?” “会的。” “你的手臂还能再长出来吗?” “不会了。” “唉……”王书长叹一声。 远远的,王书就看到牌匾上站着的乌鸦,一副气势凌人的样子,时不时鼓动两下脖子上的羽毛,很是威猛。王书抬头一看牌匾,上面赫然写着四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江湖茶馆。 黑乌鸦扑腾着落到王书肩上,众人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咱们不是要去闻啼山庄吗?这里就是吗?”王书看了看小和尚。 第14章 流儿爷 俩人站在牌匾下。 小和尚说:“许多大的宗门、派系、组织、帮会等都会在不同的城市设立一些堂口,这些堂口有着明堂和暗堂的区别,此处应该就是一处明堂,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闻啼山庄的堂口?” 俩人走进茶馆,这茶馆古香古色,从前到后一共十几张雕花四方桌和长条凳都刷了暗红漆色,每桌旁都放着一个高挑镂空花几,上面一个个复古花瓶,或高或矮,里面种着的植物或向下垂落在地、或稀疏蓬散开来、或怪枝嶙峋……更增添了几分复古之感,内庭有一个石头垒起来的大戏台子。 三两个小伙子正忙着给各桌上茶,都穿着戏中的服饰,喝茶的有穿汗衫的闲散老头,桌上放着他的画眉鸟,一群老头正和他热络地聊着,各自展示着自己的笼中鸟;有穿着大裤衩围着一张桌子用力喊叫的大汉,王书透过缝隙看到桌子中间放着一个精美的小陶罐,还听到了蛐蛐的叫声;有穿着各色旗袍擦脂抹粉的几个大妈,正品着茶,嗑着瓜子交头接耳地说话…… 王书走到一个中年人的桌子旁,他背对着大厅,显得有些格格不入,桌上放着电脑,正迅速地打着字,看样子很是焦虑。 刚要落座。 店小二就急忙走了过来,一弯腰算是行了礼。“客官您是喝茶聊天还是看戏听曲?我给您安排合适的位置。” 王书不得不又站了起来,凑到他耳边说了句:“都不是,我们是来打听事儿的。” 小二听得分明,一转头就跑去了后堂。 王书有点不明所以,他让小和尚也坐下,看到底是个怎么回事。 小二不一会又跑了回来,表情很高兴比了个请的手势。很兴奋地样子,“流儿爷,请随我到二楼上座。”态度比刚才更好了,腰也弯的更低了。 王书心想,好嘛,歪打正着,先去把事问清楚再说。 就跟在他后面一路去了后院,小二把俩人带到小路尽头,然后又比了一个请的手势,转身就离开了。 王书仔细打量了周围,亭台楼阁错落,四周奇花异草比前厅更为精致。他抬头看了看二楼,又看了看小和尚,小和尚也不知为何。 又过了一会,小二从来路又跑了回来,连声道歉:“流儿爷,小的不知,还请您勿怪。” 说话间,一路领着俩人到了楼梯口。 一路跟随着俩人上了楼去,领着二人来到一张桌前。 这二楼装饰更为古朴,墙上壁画栩栩如生,桌椅全是上好的木材,就连王书这个外行也能看出这些桌椅价值不菲。二楼桌椅少了许多,客人明显比一楼也少了,只坐了六七桌客人,稀稀落落。 环境更为安静舒适,从各个角度都能看到一楼的戏台。 见王书满身血渍,肩上站着一只硕大的黑乌鸦派头十足,右边跟着一个小和尚,有的微微点头示意,有的抱拳行礼。 王书也一脸严肃点头抱拳回礼,他哪里见过这场面,有模有样的走个过场。 这些人跟楼下的客人完全不一样,有的锦衣华服,有的黑袍裹身斗笠遮面,有的虽然穿着普通,但亮眸明齿,气质非常…… 小二领着他们到了一处空桌前,掸了掸桌椅,一躬身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二人落座。 不一会儿,小二就抬着托盘茶具前来,行动极为轻盈,像受过训练似的,没有一点声响,耳朵带上了一副耳罩,眼睛只盯着王书这一桌,不敢有半分的游移,倒完茶水,做完上茶礼节,迅速离开了。 这茶具精美,摸着细腻,看着晶莹剔透,枯茶遇水即可散发幽香,闻着这四溢的清雅之味,看着香雾袅袅升起,王书竟然有种浑身放松之感。 王书给小和尚倒了一杯。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他想起这鸟,怕这乌鸦一会叫起来,扰了这清静。第一杯先吹了吹,就抬到乌鸦近前,乌鸦也不客气,轻啄了一口仰头喝了下去。 王书看了看端着的茶水,有点纠结,心想迟早你是我的鸟,也就仰头喝了下去。 小和尚也端起他近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不一会儿,来了一个斯文的中年男人,带着金丝眼镜,看着俩人一拱手。王书见他眼神有一丝轻蔑,虽然不易察觉,可还是让王书有些不舒服。 “请问二位流儿爷,是做什么的?”那男人问。 “我是送外卖的,他是和尚,这么明显你看不出来吗?”王书有点愠怒,想把这不舒服发泄出来。 那男人更加自得起来,“这里的茶水可是很贵的哦。”不屑全写在了脸上,也不装了。 王书掏出了口袋的一百五十块,放在桌子上。“这些够了吗?” “哈哈哈……”那男人抹了一下头发。“小兄弟,恐怕不够,这二楼一壶茶两千,打听普通的事二十万起步,江湖上的事五十万起步。” “什么就五十万?我都还没问啊。”王书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怒声道。众人都看向这边,有的哈哈笑了起来,有的将脚放在长条凳子上转过了身,一副饶有兴趣的样子。 “你这鸟人,懂不懂规矩。拿这一百五楼下喝去,自有人会接待你。”那人也怒了。 王书那个气啊!一脚就踩在板凳上,指着那男人就要开骂。 “放肆,成何体统!”一位老者大喝了一声。 王书转头,看到一位满头花白的老者,快步而来。 他走到那男子前面,怒气冲冲,呵斥了起来。“来者是客,如此无理,岂是待客之道,连贵客姓名都没有问清楚,就狮子大开口,这是谁教给你的规矩?你又有何德何能当此重任?滚。” 男子委屈至极喊了一声:“爸,您不是去省外了吗?怎么那么快就回来了?这鸟……” 不等他把话说完,老者拐杖一挑,照着男子双腿就打了一下,男子吃痛顺势倒了下来,老者一脚就将他踢飞了出去。 男子慌张从地上爬起,连滚带爬跑了出去,都没敢回头。 那老者对着在场之人一抱拳。“各位江湖豪侠见笑了,犬子不懂礼数,怠慢了诸位,老夫给诸位赔礼了。” “叶老前辈不必客气,无妨无妨。”众人拱手又各自聊了起来。 此时老者缓缓转身,分别对着王书和小和尚各自行了一礼。 小和尚起身回了一个佛礼,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王书气还没消,一只脚站在凳子上,双手象征性的抬了一下,仰着头也没看他,乌鸦也和王书一样歪着脑袋站在他肩上。 老者陪着笑。“快请坐,快请坐。犬子无理,怠慢了三位。还望海涵,敢问二位姓名。” “王书。”王书没好气的说了一句。 “小僧法号祖净。”小和尚也答道。 老者肃然起敬地。“小师傅可是那弥陀寺路玄大师的弟子?” “正是。” “失敬失敬。”说着老者一挥手,小二撤掉了原先的茶具,换了一副更加精美的上来。 老者上手给俩人斟了茶。 “哎,这茶不会又是两千块吧,我只带了一百五。怕是喝不起,我们还是下去喝。”王书面无表情。 “哈哈,王小友说笑了,今天的老夫请了。不知二位今日前来,所为何事?”那老者依旧笑容满面。 “等等,你们这一个问题五十万,我怕我们负担不起。”王书没好气的说了句,起身便要走。 老者还是满面春风,拉着王书,又把他请到座位上。 笑着说:“王小友,今日确实是我们茶馆怠慢了二位。我叶泽清在江湖上还是有些名气的,今日犬子如此这般,坏了老夫的名声,老夫改日愿献上一份小礼,给二位赔罪如何。还请二位留步,说说所为何事?给老夫一个面子。” 王书这才作罢,喝了口茶。“你们可知道闻啼山庄?” 老者笑道:“哈哈哈,知道,我们这茶馆就是那闻啼山庄在此地的堂口,老夫是这西南堂堂主,江湖人称香茗居士。专门为各路江湖侠士提供便利,解那燃眉之急。” “哦,我还想知道哪里可以炼制丹药?这个问题要收钱吗?”王书终于问出了他想问的问题。 “哈哈,炼制丹药那水云南阁可以说是第一,没有第二。他们祖祖辈辈都精于此道,堪比那修道仙山的道长,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过之而无不及也。这个也不收钱,江湖人士都知道的事情,老夫定当知无不言。”老者捋了捋胡须,仍旧满面和善。 突然,王书想到了一个问题,他刚要开口,老者一伸手,制止了他。 他抬起手中的茶杯,喝了一口。大声说着:“好茶,好茶,王小友,你随我来。我将那水云南阁地图画予你便是,方便你们这些江湖后辈前去采买一些丹药灵草,以便修行之用。” 老者起身离开,和那些江湖人士一一作别,王书和小和尚跟在他身后,走下楼梯,他照例吩咐了手下人几句便带着二人走进了院内。 第15章 老江湖 老者带着王书和小和尚走入一处阁楼,只见他按动了几块石砖,眼前石门自动打开。顺着暗道又走了百步有余,老者又按动了几块石砖,一扇石门又缓缓打开,里面灯火通明,也是古香古色的装饰,几把椅子和一张桌子呈现在眼前。 王书心想,不就画个图吗?至于搞那么大阵仗吗? 老者此时表情肃穆。“王小友,你是不是想问,伤了小师傅手臂之人?” 王书大惊,“你怎么知道的?”心中不禁暗骂,你这老狐狸,老滑头,老江湖……。 老者蹙眉。“你们提出第一个问题,我便知晓。只是外面鱼龙混杂。不便谈论此事,万一泄露半点风声,恐不利于你们,那人得到消息,如若加害于你们,那老夫也要承担罪责。” “你怎么会承担罪责?” 此时,老者眉头舒展了一些,“这是闻啼山庄自古以来的规矩。两家纷争,山庄虽然收钱办事,但也只收有理一方的,无理的一方或是邪修的生意山庄是不做的,如果最后查明有一方欺瞒山庄,山庄会将钱给有理的一方,如果有理的一方死了,山庄会将这些钱财给其亲友,如果亲友也死了,那山庄便会捐出去。” “会不会有叛徒?” 老者理了理胡须哈哈笑了起来。“几百年来,一直遵循此规矩,山庄才得以延续至今,如若不然,山庄早就被正道之士消灭了。叛徒倒是有几个,被山庄和正道人士追杀,都死的挺惨。” 王书这才放下心来,详细描述了那个黑衣人的动作,形貌,特别是那只红眼。老者写写画画,正如王书所说,那人一模一样地再次呈现在王书面前,王书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你是不是见过他?叶老头。” 老者又捋了捋胡须。“王小友说笑了,老夫只是按你的描述画的,如何见得此人。” “此断臂之仇,不共戴天。”王书愤怒地一拳砸在桌上,恶狠狠地说:“我做梦都想手刃此人,为小净兄弟讨回一个公道。” 小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你们可以找到此人吗?”王书眼睛有点通红。 “不确定,但可以试一试。这个问题,就是需要收费的。底价定金五十万起,如果折损了山庄的兄弟,可能会更多一些……”叶泽清解释道。 “我……需要考虑考虑?”王书犹豫了。 “可以。”老者取出一个档案袋,将画像收入袋中。走到一幅山水画前,移开画像,再按动了几块砖头,又出现了一个密室,老者进入其中,过了一会才走了出来。 “这画像晚上就会转移出此地。你可放心,如果你决定不做这笔生意,此画会被立即销毁。如果你决定继续并且付了定金,计划就会秘密启动,直到帮你找到此人。” 王书看着面无表情,此时内心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老者引着他俩走出暗道,没有走来时的路,而是绕了几个弯,从另外一处楼阁墙内出来。 王书心事重重就要离开,叶泽清从袖口掏出一张地图,说是去水云南阁的路。 王书揣进口袋里,道了声谢,就和小和尚离开了茶馆。 老者背着手,站在他们身后笑了笑,也转身进了里屋。 一路上,王书都没有说话,他有些闷闷不乐。 既然知道了能找到真凶的方法,但他又无能为力,他不能因为自己的意气用事。背上巨额债务,如果江湖真如人所说如此凶险。他要是命殒他乡,这债岂不是要落到家人朋友身上?这似乎是一个巨大的陷阱,他需要思考。 回到家,黑乌鸦早就到了,正站在桌上咬一个苹果。小和尚依旧如往常一样参禅打坐,王书找了个垫子也坐到小和尚对面。 “王兄,何事如此?但说无妨。”小和尚虽闭目,但却开口问道。 “小净兄弟,我……”王书欲言又止。 小和尚睁开眼说:“王兄,你可知这叶泽清何许人也?” 王书摇了摇头。 “江湖人称千面狐,你已经入了套。”小和尚继续说着,“想要出套唯一的方法,退出江湖,不问世事。他这是阳谋,知道你还会去找他的,所以他才无所顾忌,闻啼山庄之所以能盘踞一方百年也是有他的道理的。” “不是,我觉得这老头挺好,能辩是非,还当面教训他儿子,说明他还是讲道理的。” 小和尚摇了摇头,闭起了眼睛。“如果此父子二人,假戏真做,给你演了一出好戏呢?”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或许只为给你留个好印象也未可知。”小和尚摇了摇头。 “这代价是不是太大了?演的太过了啊?我一个穷小子,不至于如此吧!”王书摸了摸下巴,做思考状。 “这只是第一步罢了,要想钓到大鱼,不仅仅要一个精致的鱼饵,先了解鱼儿的习性,然后才是准备鱼竿、鱼钩、鱼线、浮漂……,再然后才是一个好的鱼饵,接着是鱼儿所在的水域,环境,心理博弈,最后才是好的方法,要是鱼儿还不上钩,再打打窝。试问那条大鱼能抗住这诱惑?” 王书点了点头。“姜太公钓鱼,用了一个直钩,最后周文王上钩了,是不是也是这个道理?” “然也,正是如此。”小和尚也点了点头。 “你不会怪我吧。”王书表情有些不自然。 小和尚再次睁开眼,眼神真诚地说:“王兄,此话见外了,小僧理解你的想法,一定要在能力之内去做,不然必受其害。” 王书忍不住抱了抱小和尚。 “接下来,他会怎么做?” “小僧猜测必投你所好罢了。虽无坏心,必是迎你入局。” “这就是江湖谚语,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对吗?” “然也。”小和尚点头。“布局越大,他收获也就越多。切记要跳出圈套,成为那个下棋人,而不是棋子。” 王书有点不忿地说:“他难道不怕我分析出他的用意去找他算账吗?” “哈哈,他就是怕你想不到此,他用的阳谋,就是告诉你他要明着来,你能想到最好,想不到他还要想着方法提醒你。”小和尚笑了笑,又严肃起来。 王书掏出叶泽清给的地图,他想让小和尚也分析分析。 打开一看,两人皆为震惊。 “这老头是不是在糊弄咱们?”王书不知该如何是好。 地图是一张彩印版的,像是用剪刀剪下了一块,上面用记号笔打点表示路线,在路线末端打了个叉。 “这……”小和尚也不知如何回答。 “小净兄弟,明天我带你去医院换药,也好多天了。等你身体恢复好点,咱们就去这水云南阁问问,要是能炼出丹药,对你恢复应该会有帮助。”王书想起小和尚的伤势。 小和尚笑了,他感激地看了王书,低头道谢。“多谢王兄,医院我就不去了,那天我从医院出来就自己换了草药。” “那,那……要不然,我帮你换也可以。”王书有点结巴。 “多谢,用烈酒清洗伤口,等半干之时撒上这药粉即可。七日一次,不用过于勤换。”小和尚说。 王书突然看向黑乌鸦,他笑着走过去,摸了摸黑乌鸦。“乌鸦兄,你看咱们的小净兄弟伤的那么重,你能不能搞点什么仙草之类的,来帮他恢复一下伤势?” 黑乌鸦放下了脚下踩着的苹果,滴溜溜转了转眼睛,嘎嘎……叫了两声飞出窗外。 “谢谢乌鸦哥,快去快回啊!”王书朝它摆了摆手。 小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这两天你就安心休息,看看这老江湖耍什么心眼。 第二天一早,王书接到了老同学打来的电话,他还迷迷糊糊不知所以。 “喂,你小子是不是发财了?借给你两万,怎么打过来三万?我就是打个电话核实一下。”电话那边老同学庄阿波问。 王书立即从床上坐起身,“啊呀呀,看错了,看错了,我这早上这不是着急嘛,没看清。你把多的转还给我哈!谢谢,老姐妹慷慨相助,你真是帮了我大忙。改天,改天一定请你吃大餐。”王书点头哈腰地回应。 对面没好气地说了一句:“真是的,害我空欢喜一场,等下我捂热乎了再转给你。” “好好好,你随便捂,爱你哟,么么哒。”王书厚着脸皮满脸堆笑。 “呃呃……”对面传来干呕的声音就挂了电话。 不一会,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还没等对方开口,王书便说了起来。“老哥,我刚才看错数字了,你把多余的转过来。大恩不言谢,改天请你喝大酒,必须是大酒。” “你小子三也能看成是四?平时抠抠搜搜,你这是开了天眼错成这样,很不符合你的风格啊!”对面的刘俊调侃道。 “哪能啊,您就是我亲大哥,亲亲的大大哥,您知道您帮了我多大的忙吗?我现在就给您磕一个。”说着王书就一手拿着电话一手砸墙。 咚咚咚……咚咚咚…… “得得,我还想多活几年,我现在把多的给你转过去,还是转你原来借钱那一张卡啊。大酒,记好了啊!”对面说完就传来了笑声。 王书满脸赔笑。“对对,您瞧好吧,我处理完手上的事情,第一时间联系您。” “滚滚滚,多少年的好兄弟了,别您您您的。”对面不耐烦地挂了电话。 王书那叫一个浑身舒畅,他感叹了一声,“无债一身轻,无债一身轻啊。哈哈哈……” 电话又响了起来,王书抬起手机看了看,是个陌生号码,接还是不接?王书犹豫了一下。 第16章 买狗窝 “喂?”王书接起了电话。 “您好,您的跑腿订单已经到目的地,您是否在家?我给您放小区门口还是给您送上来。”对面传来一个年轻小伙的声音。 “我在家,给我送上来!”王书心情大好,还有人给自己送东西,今天也要享受一次,他心里正想着。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王书打开门,一个外卖小哥就递进来一个小纸箱。 “麻烦您给我一个收件码!”小哥催促道。 王书装模做样的看了看手机说:“这个在哪里看啊?” 小哥看了看他放在门口鞋柜上的头盔和沙发靠背上的工作装,又看了看王书,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最后还是耐着性子帮他找出了短信,然后一扭头就跑了。 王书关了门,一脸的满足。 他拆开盒子,拿出了上面的一张纸。歪歪扭扭写着几个大字,笔迹像托儿园的小朋友刚学写字的样子,‘王小友,这罐子里的灵枢复肌膏外敷,红纸包的药丸内服,一周一次。不知你对老夫的小礼可还满意’。 王书心中那叫一个开心。不禁点了点头,这老头真是不错,满意满意,他心中暗想。 “小净兄弟,困了有人给咱送枕头了。哈哈”王书对着正在参禅的小和尚喊道。 小和尚睁开眼问:“王兄,何事如此高兴?” “你看,这老头给送的药。能用吗?”王书抱着罐子拿着字条就坐到了小和尚面前。 “这药很名贵,要买也是要花高价,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小和尚看着字条蹙起了眉头。 王书大大咧咧地说:“管他呢,先用起来再说。这老头演戏演过了,给咱道歉呢。” 小和尚道了一声:“阿弥陀佛。” 王书轻轻帮小和尚拆着纱布,边和他说着,早上那老头帮他把欠的债给还清了。 小和尚低下了头。“王兄,是我连累了你。” “咱们兄弟讲这个!以后这老头要是敢坑咱们,咱还收拾他。”王书一拍胸脯。 小和尚笑了起来。 拆下纱布,王书眼眶有点湿润,他赶紧一扭头打开罐子,里面有一个薄片,类似兽骨的材质,摸上去手感光滑润若脂,王书挑了一大坨,小心翼翼地轻轻涂在小和尚的伤口上,仔细观察了一下伤口周围有没有恶化。 他轻声问小和尚疼不疼,小和尚咬着牙,摇了摇头。 涂抹了厚厚一层,王书才放下兽骨薄片,重新给小和尚缠上绷带,包扎起来。他烧了热水,给小和尚服下一颗药丸。 小和尚没再多言,重新端坐,似在参禅打坐,又似在运功疗伤。 王书也没有多打扰他,带着口缸出门买早餐去了。 他今天还要给黑乌鸦弄个窝先住着,这等神鸟,既会听话,还能采药,世上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几只,他甚是喜欢。 那老刘头见王书前来,正要和他理论,王书掏出一百块给了他,说明了情况,说那是个误会,他也不知道那是假币,真正的坏人已经被执法者抓了,判了,过两天就毙了。 大家街坊邻居说清楚就没事了,刘老头凑上前来问:“这现在都这么严的吗?用一百的假币就要毙了?要是那天执法者没收走,就要买东西的时候花出去了。” 王书说:“那人十恶不赦,数罪并罚离死不远了,让他老实点,遵纪守法才是正路。 ”老刘头连连点头,给王书打了一大缸稀饭,拿了四个大馒头,四个菜包子。 王书还去市场买了半公斤牛肉,这天天素菜,吃的他走路直打晃。 和尚不能吃肉,他又不是和尚,这牛肉放到冰箱自己慢慢吃。山药、莲藕、红枣、花生、枸杞、红糖……也买了一大堆。 王书回到家,看到乌鸦也回来了,像人一样瘫在沙发上,一只翅膀还伸展着搭在扶手上,王书赶紧上前检查,见它没事才放下心来。 他把牛肉拿到乌鸦面前晃了晃,乌鸦嘎嘎叫了两声,也没动弹,估计是累得不轻。 地上放着两颗植物,一颗王书认识,是三七,一颗王书不认识,小和尚告诉他是白及,都是疗伤极好的药材,看着年头就很久的样子,王书赶紧一脸谄媚的上前要给乌鸦捏身子,说了一大堆漂亮话,乌鸦也嘎嘎叫着点头。 王书到厨房把牛肉切成丝,把花生,红枣掰碎了,放了红糖枸杞装碟子里抬给了乌鸦。三人在客厅里吃着早餐,柔和的阳光从窗口飘进来,透过摆动的窗帘起起伏伏,暖洋洋的温度散落在房间里。 乌鸦吃完,被这暖阳一照,脑袋一点一点就打起了瞌睡,最后它换了个姿势,两腿朝天一蹬,脖子一歪,张着嘴巴闭着眼睛就睡着了。 王书朝着小和尚耳语了几句,小和尚笑着点了点头。 把乌鸦轻轻放到一个布袋子里,骑着电动车就出门了,来到一个很大的宠物用品市场,乌鸦被外面的声音吵醒,它好奇地探出脑袋,东张西望地四处看。 王书逛了好几家店铺都没有他要找的狗窝,逛着逛着就到了一家专门卖狗窝的超市。 王书对着乌鸦说:“一会儿,你看到喜欢的就轻叫一声,我就知道了。”乌鸦两眼放光,弯了一下脖子,王书迈步走了进去。 店里的服务员很热情,还不停给王书讲解,做着推荐。 “您是要给多大的狗子买一个狗窝?”她询问着。 王书一想,让她看看,正好量身推荐一个,省得麻烦。于是打开布袋给她看,那服务员吓了一跳,不过她很快恢复了笑容,引领着王书来到一处货架。 货架一直搭到天花板,各种款式,圆的方的,高的矮的,大的小的……最后王书在一款黄色半圆造型的窝前停了下来,这窝门开在一边,私密感很好,还有一个窗户,暖黄色很是舒适。 乌鸦大叫一声,哇……就钻出布袋飞了进去。引得店里的人纷纷侧目,它一会探出脑袋,一会跳上去翻几个跟斗,一会钻进钻出,很是喜欢的样子。 “这个多少钱?” “这可是最新款的,您的鸟真有眼光!”服务员竖起大拇指。 “你就说多少钱?”王书认真的看着她。 “呵呵,这个688,我们这是高级店铺不讲价。”她更加卖力地推荐起来。“这可是进口绒布做的,材料成本巨贵。” “您说个实价,我诚心买。” “688真的这是最低价了,成本都收不回来。”服务员极力解释。 王书叹了口气,“丫丫,我们走。”那乌鸦立刻飞到王书肩头停了下来,回头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王书没回头,一路走着。 那服务员急了,大喊一声:“你开个价!我给您一个骨折价499,给您打完折我们都要亏本的。” “八十。”王书张口就来。 “您给的太少了,我们这个是奢侈品,399我们各退一步。”服务员喊道。 “七十。”王书说道。 “299,我已经到极限了。真的不能再少了。”她快步走了过来。 “五十。”王书伸出了五个手指,然后走出了宠物超市。 乌鸦看他要走,在他肩膀急的直跺脚,用嘴不停咬着他的耳朵。 “淡定,一定要淡定。” 服务员冲到他前面拦住了他小声说:“六十,这是最低价卖给你!” “好的。”王书爽快地答应了。心想,你们真是看谁都像绵羊,都想狠宰一刀啊。 “先给钱,然后你装出299买的,配合我,我就卖给你。”服务员快速嘀咕着。 王书没说话,他拿着手机快速付了钱。 “好好,299就299,这窝质量是真的好,我看到就真心喜欢。”王书大声喊了起来,转头走了回去。 “呵呵呵,我就说嘛,客人您真有眼光,这价格您是真赚了。”服务员拉着王书走回去。 乌鸦哪还管他俩,又飞了窝里,自顾自玩了起来。不一会,店里人就越聚越多,都是来看这鸟的,王书硬是待了两个小时才带着窝出来。 回到家,王书把书堆起来,把窝放上去,裁剪了一块长绒垫放了进去,乌鸦钻进去就没有再出来。 手机铃声响起,王书接起电话。 对面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王小友,早上老夫送的礼物可还满意?” “无功不受禄,您老这礼物是不是有点太贵重了!” 老者轻松地笑出了声。“哈哈哈,王小友不必客气,就当是那犬子无礼,给王小友赔礼了。” “老先生言重了,药我收下了,那钱我还是要退回去的。心意我收下,赔礼就不必了,我也有错。”王书心中忐忑。 “王小友大度,侠义本色,老夫想交你这个朋友。那两张卡都注销了,你退不回来的,哈哈……”老者说着,又大笑了起来。 王书心中一喜。“老先生真是豪气干云,性情中人啊!晚辈佩服,日后还望老先生多多关照才是。”王书寒暄道。 “哪里哪里,王小友说笑了。以后要是有用得到我江湖茶馆的地方只管开口便是。”老者继续说着。 一番寒暄,便各自挂了电话。 王书在电话上标记了老狐狸三字。 又休息了一天,王书见那药效果真见效,小和尚气色都恢复了许多。 和小和尚研究了那简易地图,确定是在本省瑞云市。便整理行囊,准备出发。 第17章 纸条 黑乌鸦也想去,王书告诉他,他是鸟,不能上动车,让它在家看家。 乌鸦不干,一直叫唤,最后王书告诉它,如果他能在动车发动前飞到布袋里,并且在车上保持安静不让人发现就带上它,乌鸦这才安静下来,回窝睡觉去了。 王书前一晚就用手机买了早上的车票,第二天俩人起了个大早,带上行囊便出发了。 打了个出租车,两人加上乌鸦很快就到了动车车站。王书告诉黑乌鸦,一会在动车上车的地方就可以找到他们,一切按计划……王书还没说完,乌鸦就飞走了。 来到动车候车室,王书对小和尚说,“小净兄弟,你说,闻啼山庄够可以的啊,连我拉了饥荒都查了出来。他们关系网应该很复杂吧!” “确实如此,他们就是做这个生意的,人脉资源广,想要查一个普通人或者普通修行者,是很容易的。” 王书顿觉信心大增。“你觉得他们有可能查到那个红眼黑衣人吗?” 小和尚点了点头,“闻啼山庄势力错综复杂,很有可能查到此人。此人有很明显的特征,如果在江湖圈里稍加打听,查出来应该不难。” 王书一直耿耿于怀,这人都快成了他的心病。 “他们打听个消息就能开价五十万,这钱也太好挣了吧。”王书有点诧异。 “如果是普通修行者还好说,如果是有实力的修行者或者邪修,那就要花很大的气力,甚至有很大风险,要搭上人命的,他们也不是什么活都敢接。”小和尚又摇了摇头。 “哦,那这样一说,这五十万也不冤。”王书摸了摸鼻子。 他继续问:“这老头是不是遇到修行者,都会给钱示好?” 小和尚摇了摇头,“非也,想必他认出了我是路玄大师的弟子,想卖他老人家一个面子如是。” 王书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这是沾了小和尚师傅他老人家的光,人家才愿意搭理自己。那天自己一拍桌子狐假虎威的架势只是人家给了个台阶罢了。 搞了半天这老头是想借自己这条线,和小和尚搭上关系。 王书尴尬苦笑了一下,俩人一路聊着。 检票时间到了,二人来到车站,王书正四处张望,寻找黑乌鸦的踪影,他想要趁着没人赶快把黑乌鸦藏起来,带上动车。 不一会,动车准时到站。 王书站在人群后,有点焦急。四处观望之时,他发现黑乌鸦站在屋顶横梁也歪着脑袋看他,他赶快招手,示意乌鸦赶快来布袋子里。 乌鸦飞了下来,也不着急。装作漫不经心的四处找食,东啄啄,西蹦蹦,毫不理会的样子。 王书那叫一个心急,半蹲着手臂挥的更卖力了,嘴里还不停小声的念叨着,“快,快,快到袋子里来。” “那边那个,车都来了,你还在磨蹭什么,赶快排队按顺序上车。”列车员朝着他大声说。王书心想,完了,被发现了,这鸟估计是上不去了。也就起身,向动车走了过去。 踏上车门的时候,他又朝刚才的位置看了看,发现乌鸦不见了踪影。 “快上车,要到时间了,车要关门了。”列车员朝他示意。 王书只得走了上去。 找到车票显示位置坐下,王书对小和尚抱怨。“这鸟也真是的,明明想去,现在好了,来了又不听话。” 小和尚笑了笑没有作答,只是好奇的打量着四周。 “王兄,小僧第一次坐动车,不知有何需要注意?”小和尚问。 王书朝他笑了笑。“车上不许吸烟,不许大声喧哗,要上厕所去车厢前面就可以。和平时坐公交车一样,车票上显示三个小时左右就到了。困了就睡一觉,到了会有广播播报位置的。” 小和尚低头说:“小僧不吸烟,吸烟有害健康。” “我也不吸,吸烟很难戒掉。人家都说吸烟的人只有第一支和最后一支。”王书又朝他笑了笑。 王书趴在窗户上,朝着外面看,他还在四处找那鸟儿。 动车缓缓启动,王书心想,这鸟也真是够笨的,和它说了一晚上愣是一句没听进去,现在好了,上不来了吧。 正寻思着,小和尚拉了拉他的衣服,他都没有理会,依旧趴在车窗上。 “妈妈,你看这有只鸟。”对面座位上有个女孩突然说。 王书猛地回头,果然有一只鸟站在地上,它正歪头看着小女孩手上的面包,小女孩立刻掰了一块给它,它也叼着吃了起来,样子蠢萌蠢萌的。 小女孩伸手,它就主动去蹭小女孩的手心,惹得小女孩咯咯地笑。 小女孩最后把它抱着放到座位旁,一边和它说话一边喂他面包,它也不乱叫,给什么吃什么来者不拒,时不时看一眼王书。 王书那叫一个气,都懒得搭理它,自顾扭头看着窗外。 列车员开始检票,一排座位一排座位地开始检查,检查到王书这里的时候,她微微弯腰,王书看到她胸前的一个小牌子上写着,‘乘务员 王媛媛’,抬头一看。 四目相对之间,王书被这一眼看的心里小鹿乱窜。只见这姑娘二十六七的年龄,一双美眸清澈如水,五官精致,面容清秀,涂了淡淡的妆容。 一头黑发盘于脑后,被帽子遮盖了起来,一身制服得体端庄。 列车员见王书呆呆看着她,微微一笑,露出整齐洁白的牙齿,说道:“您好,请出示一下车票。” 这一笑,王书心里涟漪荡漾,如微风中波光粼粼的湖面掀起的阳光般,宁静而又温暖。他还是呆呆地,小和尚轻轻拍了拍他,他才回过了神。 掏出了车票,递给了乘务员,乘务员检查完就还给了王书,又对他一笑。 王书心不在焉,把玩起了手中的车票。 乌鸦被小女孩盖在了衣服下面,乘务员没有发现。 “王兄,你动了凡心。”小和尚轻声说。 “去去,你一个和尚懂什么!我那是欣赏。”王书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优美的背影。 小和尚念了一句:“阿弥陀佛。今日之凡心,乃前世之因,若不克制,必结后世之果。” “我和她还会有后世之果吗?”王书两眼放光。 “阿弥陀佛,小僧,不知。”小和尚手置胸前,行了一礼。 王书自觉无趣,他想着那微笑,楚楚动人,不觉心猿意马,拿了张纸开始写写画画,折了几下假装不经意掉在桌下。 王书看着乌鸦,示意了地下纸条,又用眼神指了指走过去的乘务员。 乌鸦似心领神会,跳下座位,叼起纸条就消失在了座位下。 王书心中莫名有些激动和期待,脸颊不由有些微微发烫。 乌鸦叼着纸条一路隐匿身形,在车道尽头的座椅下面等待时机,乘务员走到这里停住了脚步拿着对讲机汇报情况,乌鸦用叼着的纸条碰了碰她的脚腕,放下纸条便藏了起来。 乘务员注意到了地上的纸条,捡起来打开看了看。上面写着‘你好!姑娘如此端庄秀丽,可否留个联系,只怕错过,遗憾终生。’ 那乘务员噗嗤一笑,也在纸条上写了什么,便将纸条折好放回原位,站立原地,她很好奇这字条如何会出现在她脚下。 突然座椅下一张鸟嘴叼起纸条就缩了回去。她俯身下去查看时,已经不见了踪影。 乌鸦沿路折返重新跳回座椅上,钻入小女孩衣服中藏匿了起来,小女孩的妈妈抱着沉睡的小女孩看着窗外没有察觉。 王书见它回来,心中欢喜,低头一看,纸条果然在桌下。 他迅速捡起打开看了起来。上面字体娟秀,写了三个字‘想得美’。 王书满脸惆怅。 乘务员来来回回又走了好几遍,似乎在找什么? 王书托着脸,无精打采斜靠在桌上,看着窗外的风景。小和尚闭着眼,念念有词。 很快,广播传来了播报,已到达瑞云站,乘客陆续下车,乌鸦见二人起身离开,也钻了出来飞到王书肩头,众人无不大惊。 走出动车门,姑娘一脸吃惊看着王书问:“你怎么把它弄进来的?” “我不认识它。”王书老脸一红,想起刚才的事,说着挥手就要赶走乌鸦,这乌鸦飞起来又落到王书另一边肩头,使劲腻歪的蹭他,咬他耳朵,一副亲昵无间的样子。 王书无奈,转身离开。 这姑娘呆愣片刻跑到王书一侧,朝他手中塞了一张纸条。 王书也没停留,和小和尚走出了车站。 王书朝小和尚挥了挥手中的纸条,心情由阴转晴,有点小得意。“怎么样?有时候勇敢一点点,这美好的缘分不就不期而遇了嘛!” 哇……乌鸦在他耳边大叫一声,震的他头皮发麻,差点摔下楼梯。 “知道都是你的功劳,大黑子。以后你站我肩上小声一点,魂差点没被你这一嗓子叫没了。”他没好气地说着。“你先去外面等我们,免得一会人家查你没买票就坐车。” 乌鸦呱呱叫着飞走了。 走出站外,王书和小和尚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有点不知所措,这么大个城市,要从哪里找起?这水云南阁又在什么地方?王书暗暗在心里嘀咕。 第18章 奇奇怪怪的人 小和尚和王书站在广场上,一时不知去何处落脚。 王书指了指不远处的树杈上,乌鸦正盯着树下两个下棋的老者。 “大爷,请问……”王书还没说完。 其中一个老者就打断了他,“观棋不语真君子,一旁多言是小人。” 话音刚落,“啪嗒”一声,一坨鸟粪掉到了棋盘上,两人慌忙抬头看去,舞着手臂,挥着扇子想要赶走乌鸦。 乌鸦呆坐着动也不动,王书见也问不出什么,牵着小和尚的手离开了。 他朝一辆出租车走去。 “师傅,请问您知道水云南阁怎么走吗?”王书掏出地图,递给司机看。 司机看了看地图,又看了看王书,“你是不是闲的没事,逗我玩呢吧。这就画个叉,我到哪里去给你找?”然后一踩油门就开走了。 “王兄,这水云南阁是炼丹之地,想必不会在这闹市之中。炼丹之地多奇花异草,天材地宝等灵物,可否从有药草之类的地方找找。”小和尚拉了拉王书的手。 王书一拍脑门。“对啊!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又找了一辆出租车问:“师傅,这瑞云附近有没有卖药材的地方?” 师傅人挺好,很热情地就和王书聊上了。 “这瑞云市有六个地方有卖药材的地方,位于城市东南西北四处和西南、东南两处,东边是药农从省内各地收集的毛料运到那里进行倒卖的地方叫东药集市,南边是全国各大药商谈生意的地方有人叫这里南议、南地、南阁,西边是几十家大药厂的生产基地,北面自然就是药材转运中心,还有两处,西南位置就是城市中心有很多药材铺,东南位置就在这里,省内的大部分药材的集散中心,规模就比北面小很多。不知道你们要去哪里啊?” 等司机一口气说完,王书问小和尚。“要不,咱们先到南面看看,不行咱们再找找,晚上到城里还有个落脚吃饭的地方。” 小和尚点了点头。王书一挥手,乌鸦就从远处飞了过来,落在他手臂上。 王书让小和尚和乌鸦坐后面,自己坐前面,自从那个小怪物进入玉佩以后,他每天都感觉精神饱满,判断力、思路也敏捷了很多。 这地方万一真让他猜对了,那可是省下不少力气。 司机一看那么大一只黑鸟,有些害怕,不敢去。 王书好说歹说,说给他一百块,他才勉强答应了下来。 司机是个话痨,一开始还有点紧张,后来聊开了就放松下来。 小和尚抱了乌鸦一会,乌鸦示意它想出去,小和尚就打开车玻璃放它出去了。 司机说:“这六个地方看着没什么联系,但又都有关联,六个地方还都有卖药材的地方,并不是单一的产业链。具体他也说不清,但还是和王书一顿胡侃。硬塞了名片给他,说是就喜欢拉他们这样的土豪,给钱多。” 王书一听来了兴致。“还有像我这样大方的人?一次给一百块的?” 司机哈哈大笑起来。“本来我也不想拉你们的,就是想拉一些穿着奇奇怪怪的人。他们给钱多,一次三五百的。” “那你怎么又同意拉我们的?”王书更加好奇。 司机豪爽地说:“本来路程也不远,就三十公里左右,这不是看你带了一只大鸟嘛,一看就和他们是一路人。” “那你一开始勉勉强强,想去不想去的。又是为什么?”王书又问。 “哈哈,这不是要探探底,看看你们是不是坏人,要是你们说不清到哪里,还给高价,我还真不敢去。” “好好,我再给你加一百,拉我们到那个我们想去的地方。”王书扫码就付了两百。 真是踏破铁鞋无匿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不,遇到个懂行的司机,都不用说,他肯定知道他们想去哪。 王书放下心来。“这些奇怪的人都是些怎样的人?” 司机边开车,边就比划了起来,“有的说话文绉绉,一开口就是之乎者也,和你也差不多,搞得我有时候还听不懂,以为是外国人;有的穿着打扮就像电视里拍电影的大侠,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你说话他也不搭理你。还有一次,有个其貌不扬的女人,本来身上没有东西,一眨眼就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把大刀,吓我一跳,说自己背不动了,要放后备箱,放进去就把两个车胎压爆了,我下来换轮胎她徒手就把车抬了起来,后来我油门踩到底,费了好大劲才把她送到……” 司机说着擦了一把头上的汗,看样子还心有余悸。 “后来呢?”王书像个好奇宝宝不停追问。 “后来,她给了三千块,说是辛苦我了,到现在我车里都备着两个轮胎。” 一路说笑,司机告诉王书,他叫罗长福,五十岁了,就是本地的,平时就是拉个车打发时间,还邀请王书去他家做客。 司机并没有向南边开去,而是沿着一条河流开了很久,穿过几座桥,到了一个湖边小镇路口才停下。 “怎么不开进去?” “里面路窄的很,还是单行道。要是遇到个放牛放羊的,还要退出来。”罗长福说。“以前那些人都是到这就下车走进去的。” 王书点点头。“这离一开始说的南边好像远了很多,问需不需要再加点钱?” 那大叔哈哈笑了两声说:“路上已经加过了,以后还想拉他们,做生意要适可而止,不能贪得无厌。” 王书给小和尚打开车门,帮他下车,黑乌鸦也到了,王书看见它在湖里玩水,就没管它。 和司机道了别,俩人走进小镇。 沿着湖边走了一会,到了小镇边缘,路上村民都热情和他们打着招呼,路上确实有放牛放羊的村民来来往往。 这小镇沿湖而建,房屋都是古朴的小别墅,算不上奢华,但非常有韵味,山水田园,没有高墙所隔,绿树篱笆,鸟语花香。道路中间平坦较宽,两侧铺着石子,间隔之间又显两条平坦路,再铺两路石子,道路外侧的路则最窄,就这样交错间隔,石头缝中长出了杂草,稀稀落落。 有人在自家院里乘凉,有人在路边闲聊,王书感觉仿佛恍如隔世。 小镇中间有一块空地,一棵粗大茁壮的大树拔地而起 ,粗大的枝干犹如坚实的石柱,树冠似一把巨大的巨伞撑开,似在这里伫立百年,一直庇护着这小镇的宁静。 王书走到树下,忍不住抱了抱大树。“真大啊!”他感叹了一句。 小和尚指了指路边一户人家,与周围房屋相比,虽然高墙青瓦,但并不突兀,而是落落大方,成就着另一方美感。 俩人走到大门前,大牌匾上两个大字‘水云’映入眼中。王书对小和尚说:“咱们先去吃点东西,这一路颠簸,待会谈事情,肚子咕咕叫让人笑话。” 小和尚点头。 来到一处饭馆,已经过了饭点,餐馆里没人吃饭,老板也躺在凉席椅上睡觉。 “老板,弄两个热菜,肚子饿了。”二人走了进去。 “好嘞,稍等啊!”他就起身走到了厨房,开始烧油热锅。 “一个素海菜花汤,一个水果椒炒山药,一个鲜香土豆丝再要一份小银鱼煎鸡蛋少放盐。”王书点了菜。 正聊着,哇……哇……乌鸦的叫声由远及近。 小和尚想出去迎它进来,王书拉住了他。 “看看这笨鸟能不能找到我们。”王书挤了挤眉毛。 小和尚只得坐下,只见那鸟一路跳着叫着就过去了,不一会又跳着叫着往回走了过去。 两人不觉好笑,门口突然就探出了一个脑袋。 王书赶快招手让它过来,黑乌鸦跳上桌,生气地抖了抖羽毛。 老板见还有一只鸟,问要不要多煎两条小鱼,算是送他们的,王书起身感谢。 饭后,付了钱,便径直来到水云牌匾下,王书敲了几下门。 门开了,一个瘦高女人开口问道:“你们有什么事?”王书刚要开口,门就关上了。 二人相互对望一眼,不知所以。 小和尚示意王书,这次他来,王书退到一边。 咚咚咚……小和尚敲了三下。 门又开了,还是那个女人,小和尚行了一礼。 ‘啪’的一声,门又被关了起来。 “可能主人家今天不便见客,不如我们明日再来。”小和尚道。 王书觉得有理,就同意了。 二人回到镇上,找了一家客栈便住了进去。这客栈名为‘望湖客栈’。正如其名,推开窗户,微风袭来只感觉心旷神怡。 王书躺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乌鸦也将脑袋埋进了翅膀里打起了盹。 半夜,王书醒了过来,他见小和尚和乌鸦睡得正香,打算自己出去走走,一直熬夜,现在正常作息反倒睡不着。 走到这大院附近,细细听来,院里脚步嘈杂,偶尔夹杂着哭声,吵闹声,老者的叹息声,男人愤怒的咆哮声……但声音都不大。 王书想听个仔细,于是便爬上一棵,一只脚踩着院墙,另一只手脚挂在树上,侧耳倾听。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便连人带树枝掉进了院内。 第19章 可疑的盗贼 王书落地,摔了个四仰八叉。 他并没有感觉到疼,只是受到惊吓,用手向后摸了摸,软乎乎的。 “你你你……压着我了。”只听着一个声音传来。 “你是谁?” “我是被你压着的人,快起开,我我……喘不过气了。” 王书赶快蹲起身,扶着地上那人起来。见他一身黑衣,像是在躲避什么,藏在这草丛里。 “呼……你是干什么的?怎么半夜跑到这院里?”那人坐着,深呼吸了几口问。 “我兄弟受伤了,我们来求医问药的。” “求医问药白天来啊!走正门。哪有这大半夜的翻墙进来求医问药的啊!”那人喘着粗气揉着后背小声说。 “白天来过了,吃了闭门羹。我心里着急我兄弟的伤,就想看看里面什么情况,树枝断了,我就掉下来了。” 那人更加慌张,“完了,完了,在这里私闯民宅处罚是很重的,普通人断其一指,修行者全镇都会针对你,至少也会废了你丹田气海,这是这里的规矩。” 王书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那现在怎么办?” “咱们先逃出这院子,然后趁天没亮出去,不然谁都救不了咱们。”那人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他眼珠子一转指了指后院。“我去把他们引到前院,你去后院杂物间找一把梯子,在那里等我,然后咱们一起走。记得千万不能走其他路,一定要顺着这墙边走。”说着,他把王书手放在墙上。 王书点了点头。 那人便悄然离去,还回头小声补了一句,“你要是不等我,我就喊,到时候全镇都惊动了,你也跑不了。” 王书又惊恐地点点头。 顺着墙根,王书走了好一会才悄悄摸到了后院,这院子看着不大,里面却另有乾坤,感觉比外面大了十倍不止。 一开始的亭台楼阁,然后是假山水榭,麦田果园,再然后竹林梅园,荷花池塘,小桥流水,王书甚至还看到了高耸的石峰,流淌的瀑布……一路上很多岔路,他也不敢松开放在墙上的手。 这一个小院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空间,简直不可思议。王书顺着墙,走过了几个圆形拱门,每个拱门景色都不一样,花草树木也都各不相同。 最后,王书来到了院墙拐角处,此处空地有一个石头搭建起来的小门,与地面连通,王书估计这下面就是那黑衣人所说的杂物间,王书走近一看,门上挂了一把大锁。 这大锁一时也打不开啊,他心里暗想,又顺着墙根走到竹园,捡了一根粗大的长竹子,扛着回到小门附近。 “你扛那么大一根竹子做什么?”那黑衣人小声问。 见他回来,王书快步走过去,他正用一根铁棍插入空隙,想把锁撬开。 “我来。”王书也小声的回道。 他本想再去找一个小一点的棍子,现在一看正好合适,于是王书把竹子套在铁棍上,招呼他过来一起用力。 二人在末端轻压了几下,那锁‘咔嚓’一声被撬开了。 “你是怎么想到用竹子的,我从来都不知道还可以这样。” “杠杆原理你不懂吗?别废话,先出去再说。我这又没做坏事,怎么感觉心那么慌。这大半夜在人家家里,明知道是个误会,被抓到那真的是有理也说不清了。”王书打量着四周。 “好。”俩人摸黑进了地下室,一番寻找,扛着一把大竹梯子就又溜了出来。 二人把梯子斜架到墙上,轻手轻脚地爬着竹梯,时不时竹梯发出‘咯吱’声响,俩人就停下四处张望。 黑衣小伙先上到墙头,一脸轻松与满足,伸手拉了王书一把,王书借力也上到墙头,王书比划了一下,没发出声音。二人又把竹梯提了起来,放到墙另外一侧,顺着扶手滑了下去。 “兄弟,不如与我一同出去,闯荡江湖,如今你得罪了水云世家,怕是不得好死。”那黑衣人抱拳。 “我怎么就不得好死了?我是挖他家坟了还是盗他家墓了!”王书吃惊地看着他。 黑衣人继续小声说道:“他家发生了大事,今晚不走,估计你怕是再也走不出去了,会被灭口的。” 王书心中惊骇,心想我这是倒了哪门子的邪霉,遇到这么个坑货。 “我兄弟伤的严重,明天我还要来给他求丹问药,要走你走吧。我又没做什么坏事!”王书坦然道。 “唉,你是不知道水云家老爷子的厉害,他要是知道你来过,绝对不会放过你。”说着他急的手舞足蹈,然后比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王书冷汗都冒了出来,也有点不知所措。 “你……我……,要走我也要回望湖客栈带上我兄弟,你先走吧。”王书眼神变的坚定。 那人更加着急了,要来拉王书。“再不走就真的来不及了,我不骗你。”他急的直跺脚。 王书躲开了他的手,“你是贼,我又不是,我不怕。”然后转身走开。 等王书走出一段距离,他越想越不对劲,万一这小子说的是真的,一口一个灭口,一口一个不得好死?难不成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自己和小净和尚是外来人,会不会?……他越想越觉得玄乎。 再回头看时,那人早已经消失不见了。 人在江湖,确实要处处小心,要是一不小心,可能就会吃大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万一要是这水云家不讲武德,一下把他和小和尚弄死了,神不知鬼不觉,找谁说理去啊! 王书想到此,小跑了起来。 他快步跑到客栈房间,叫醒了小和尚和黑乌鸦。 “小净兄弟,出大事了,咱们快走。”王书焦急,额头冒着虚汗。 “丫丫,你先出去看看水云家情况,也要时刻关注整个小镇的动向,有情况赶快来找我们,有危险千万保护好自己。”王书摇醒了歪头耷脑的乌鸦,语气极快。 “王兄,出了什么大事。”小和尚翻身而起。 “来不及解释了,快走,路上边走边说。”王书还不忘在床上放了两百块钱。 他又使劲晃了晃乌鸦,一转身就将迷迷瞪瞪的乌鸦扔出了窗外,乌鸦也没叫唤扑腾着翅膀飞走了。 一路上,王书给小和尚讲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咱们没做坏事!不至于如此。” 王书也不禁有了几分疑虑,这个黑衣人还真有些可疑,不觉放慢了脚步。 “喂,这里。”路边草里有个声音小声喊道。 王书和小和尚转头,都看到了躲在路边草丛里的那人,王书背着小和尚来到他近前。 “这里不安全,咱们先出去再说。”。 小心使得万年船,王书和小和尚便也决定先离开再做打算。 俩人跟着黑衣人一路走走停停,时不时还要躲在草里观察一番。 走出小镇很远一段距离,三人坐在一块凹地里休息。 “这就是你兄弟?值得让你冒死都要带他出来?”那人看着小和尚。 二人同时打量起了眼前这人。 天色渐明,此人容貌也显露了出来,宽额头高鼻梁,浓眉大眼,明眸皓齿,高马尾束搭龙须刘海,一身紧身黑衣裹身,身材匀称,潇洒不羁,侠气十足的样子。 王书没有回答,而是看着他。“你这样子,看着也不像贼啊!怎么搞得跟做贼一样。” 顿时,那人露出几分痞气,“我觉得你俩还行,有情有义,咱们三拜个把子,以后你俩叫我大哥,我就当你俩是兄弟了。” 王书和小和尚对视了一眼,哈哈大笑了起来。 王书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你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了?江湖名号报一个来听听?” “我我……还没有江湖名号。”那人支支吾吾。 小和尚也收了笑容,行了一个佛礼,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你你……们笑什么?”他有点紧张。 王书拍着大腿,继续笑着说:“你看着二十岁都不到,江湖名号都没有,还想要当大哥,胡子都没长出来,哈哈哈……笑死我了。”然后他转头向小和尚:“小净兄弟,咱们估计上了这小子的当了,一时大意,一时大意啊。” 小和尚微笑着点头。 那人更加着急了,有点不知所措的样子,思绪万千,竟无语凝噎。 王书背上小和尚,转头就要折返回去。 “等一下,你们不能回去,镇上现在很危险。”那人一跺脚,用手指着王书。 俩人并没有理会,继续往回走去。 只见那人大声说。“我叫木晨,今年二十一岁了。” 王书回头看了他一眼,现在他只想炼出丹药,早一些让小和尚恢复伤势。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王书头也没回。 “我很欣赏你,不想你去送死。” 王书抬头看了看天空,有一个小黑点盘旋在高处,王书招了招手。 那黑点缓缓下降,像一片悠扬的树叶,最后渐渐变大,王书抬起手臂,一只硕大的乌鸦就落在了他的手臂上。 “丫丫,小镇里面什么情况?很危险吗?” 第20章 简单的炼丹 乌鸦摇了摇脑袋。 “丫丫,水云庄园里面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吗?” 黑乌鸦还是摇了摇头。 “你喜欢我给你起的新名字吗?丫丫。” 乌鸦呆了片刻,似乎很犹豫的弯了一下脑袋。 “这小子说想和咱们拜把子。说以后你就是他三哥,你愿不愿意。”王书笑了一下。 这乌鸦连连点头,飞到了木晨脚下,对着他哇哇哇……就叫了起来。 王书抱着手看着他。 “它在说什么?”木晨有点茫然地站着。 “它在说,你给我们都磕了,给它也磕一个,它就认你这个四弟。”王书胡乱解释。 说完没再理他,背起小和尚继续往回走,乌鸦看了看二人,一蹦一跳就跟了过来。 “等一等,你们进去水云庄园到底要做什么?”木晨大声问。 王书头也没回。:“跟你说了好几遍了,求取灵药,求取炼丹之法,帮我兄弟恢复伤势。” “他们黑的很,是你们付不起的价格。”木晨握起了拳头。 王书顿了一下脚步,这个他倒是没有考虑,仔细算算身上好像只有两万块钱,还是江湖茶馆的叶老头给的,不对啊。这叶老狐狸应该也知道这炼丹不便宜,故意用这点钱试探自己?他心里犯起了嘀咕。 “只要能给我这兄弟恢复伤势,就算是给这水云家家主跪下又如何!” “好好好,我服了。”说着他就双膝跪地,当当当就磕了三个响头。一抱拳说道:“大哥二哥三丫哥,四弟求你们别去,我说的都是真的。” 二人当场呆住,连黑乌鸦都张大了嘴巴。 王书又走回到了他的身边,放下背上的小和尚,看着他。“你说的都是真的?” “千真万确。如有一句假……”他话还没说完。 王书一脚将他踹倒,一顿乱拳就招呼了上去。“谁是你大哥?三教九流中的七窃,八盗,九娼,你是这下三流里最下等的一个,还敢叫我大哥,你不嫌丢人,我还臊得慌。” “别打了大哥,我不是窃贼,我是好人。”木晨捂着一只眼睛说道。 “好人半夜去人家里干什么?”王书停下手还不忘补两脚。 “大哥,你不也在人家家里吗?我和你是一样的。”他有些委屈。 “这……”王书一时语塞。愣了半晌,指着他问,“现在人家肯定以为我和小和尚去偷了东西,好小子,你这口黑锅还真扣在我们头上了,现在又要拜兄弟,你到底几个意思?” “我没有……” 思索了片刻,王书接着道:“你小子行啊,这花花肠子真是多,我都差点被你绕进去,最后指不定要怎么害我们。” “我不是……” 小和尚在一旁插了句嘴。“施主,我二人未曾加害于你,王兄还救你一命,你为何如此对待我们,何以故如此?” “要么就是良心发现,知道我们去了肯定没好结果。才出此下策?” “你说他会不会杀了水云庄园里的人,畏罪潜逃?”王书又提出疑问。 俩人相互看了一眼,都警惕了起来。 …… 木晨放下捂着眼睛的手,坐在地上一摊手。“大哥二哥你们说完没有?先离开这里,容我给你们解释清楚。首先,我不是个窃贼,我只是去拿回我的东西。其次,我也会炼丹制药,我师父是鹿影山的普济仙人。” “大哥二哥一看就是修行之人,如果我杀过好人,你们打开天眼,有没有黑光一看便知。”他眯着一只熊猫眼说道。 此时,乌鸦飞了起来,王书抬起手臂让它停了上去。只见它摇了摇头,嘎……短促地叫了一声。 “丫丫,你能看见他身上的黑光吗?” 乌鸦点了一下脑袋。 “你能确定他没杀过好人吗?”王书还是不放心地又问了一句。 乌鸦又点了一下头。 “你看,你看,三丫哥都说我是好人。我没骗你们吧,大哥二哥咱们快离开这,容我慢慢给你们解释。” 王书拿起电话,拨打了名片上罗长福的电话,“喂,罗老叔,我是昨天坐你车的小王,我们事情办完了,你来接我们一下呗,老地方,给您再加五十辛苦费。” “好嘞,我十五分钟就到,我家就在隔壁不远的小村里。”电话那边传来了开心的声音。 木晨脱下夜行衣,从衣服下面撕下一块黑布条,包住两只眼睛。此时,王书看到他身着石青色锦衣,绣着麒麟,一条藏青素色马面裙,反倒更显他超凡脱俗,气质非凡。 “大白天的,你蒙上眼睛干什么?看得见吗?”王书不解。 他愤愤地说着,“大哥,我眼睛被你毁了,就算死,我也要是帅气而死,不能受得别人半点讥讽,憋屈而死。” 王书有些无语,他抬头看了一下天,霞光满天,很是漂亮。 “你说你也会炼丹?” “会会,简单的很,就像你会用杠杆原理一样。” 过了一会,很远处一辆出租车疾驰而来。 “丫丫,你去告诉一下老罗,我们在这,别跑过了。” 嘎……乌鸦朝着出租车的位置飞去了。 一会儿,车在不远处停了下来,三人鱼贯上了车。王书想和小和尚坐后排,木晨说他有事要和二哥说。王书只好去了前排,系上安全带,他一直很不放心地盯着木晨。 “二哥,我可以给你把把脉吗?”木晨伸出了手。 “可以的。”小和尚也伸出了右手。 见他俩都一动不动,王书也就没再盯着看了。 司机老罗张口要开始侃大山,王书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安静。 不一会木晨睁开眼,眉头紧锁,对着前面的司机说了句,“师傅先去东药集市。” 他又把手放到了小和尚脉搏上,一路无话。 很快到了集市,“大哥,你和我一起去吧,让二哥在车上休息。” 王书便和他一道去了集市,每个摊位都有不同类型的中药材,木晨挑挑选选,有时挑选长的齐整,漂亮的,有时挑选形状怪异,歪歪扭扭的,很快就装了一大麻袋,王书跟在后面装货付钱。 直到木晨满意,微微点头,王书肩扛手提着药材悠悠往回走。 司机帮着王书把药材都放后备箱,问接下来去哪? “去南阁,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去办。”一行人又辗转去了南阁,王书给了司机五百,司机很高兴的离开了,说下次再来一定打电话给他。 到了南阁木晨要再出去一趟,王书想要跟着。木晨说只是一些琐碎之事,让他们在这等他,还把随身携带的玉笛留给王书,要了王书家花城的地址。让王书放心,一会儿就回。 三人找了一家客栈,约定了不见不散便各自散去,小和尚说想去市里逛逛,王书打算陪着他。 城中房屋都是青砖石瓦,白墙褐顶,有的墙上画了图腾;有的画了祥云;有的写着福字;有的印着精美图案……都是统一的墨青色,遗风余韵中尽显古香古色,沿着石阶小路,两边的古朴建筑和各式手工艺品琳琅满目,二人边走边看,兴致盎然。 “王兄,王姑娘可曾对你芳心暗许?” 王书一拍脑门。“对啊!她还留了纸条。我这两天都忙忘记了。” 拿出纸条,乌鸦站在他肩上伸长了脖子。是一串数字,王书又拿出手机,输了进去,显示果然是这姑娘。 “你好呀!我是王书,那天的纸条是我写的。”王书编辑了信息,发送出去。 “哼。”对方加回好友并且回过来一个字。 “这两天太忙,这不一有空闲就赶快联系你了。在干嘛呢?” “哼。”对方回复很快,简短而明了。 王书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聊下去,打算把编辑好的,“吃了吗?”发送过去。 小和尚开口。“王兄,小僧听说女孩都喜欢别人夸的,你不妨试试。” “要怎么夸?”王书手心有点出汗。 “我师兄说过,你就把她当成你老朋友,不要当她是个女孩,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夸她身材,夸她眼睛大,夸她有气质……诸如此类,总有一个能对上。” “哦。”王书若有所思。 他把那三个字删掉,又编写了一条,“那天,见到你,觉得你有一种神秘的气质,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噢,什么神秘气质?”对方回了一句消息。 “你不经意间的微笑,明亮的眼眸中透露出来的神秘魅力,让人有种想去解开的冲动。”王书写好,发送了出去。 对面回应了一个捂嘴偷笑的表情,“油嘴滑舌。你都是这么骗其他女孩子的吗?” “哈哈,我可没有对其他女孩这样说过,只是被你的独特气质吸引,情不自禁说出了心里话。”王书激动。 …… 俩人热络地聊着,忘乎所以。乌鸦咬了咬王书的耳朵,示意它想吃路边的烤小黄鱼。 王书掏出五十块,告诉它,想吃什么让它自己去买。 乌鸦十分不满地呱呱叫着,最后还是小和尚抱着乌鸦去的,俩人一个手里拿着糖葫芦,一个爪子里拿着小黄鱼,很是开心的样子。 一路游玩,二人都很尽兴,吃了些小吃,相约回去。 第21章 快上路 王书躺在床上,和王姑娘说着梦想,聊着未来。 “你的梦想是什么?” “我想当一个服装设计师,希望有一天能穿上自己设计的衣服,美美哒。你呢?” “我想当一个法医,这样就可以和死人对话,多刺激。”王书编好发了出去。 “哎呀……呃呃,你怎么心里怎么那么阴暗,变态!” 王书腾地坐起,他只是想想,或许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当上法医,他只是对这份职业有一种崇敬和向往。 王书拿着手机跑到小和尚面前。“小净兄弟,这该怎么回?” 小和尚看了看,叹息了一声。说道:“王兄,你为何啥都说,你也该站在人家姑娘的角度想想。如果你说你梦想当个外交家、翻译官、作家……或许会成就一份姻缘,续写一段佳话,现在缘分已尽,无力回天。” 王书有点不甘心,他写了一段话,“王姑娘,我不是那个意思。”发送了出去,对面显示已拉黑,无法再接收信息。 王书重新躺在床上,心里拔凉拔凉,如坠冰窟。 小和尚拍了拍他的后背,“王兄,这世间种种都犹如手中沙,握得越紧,流失的越快。学会放下,心无挂碍,方得自在。” “唉……”王书重重叹了口气,没再言语。 木晨后半夜才回到客栈,一脸疲惫,躺下就睡着了。早上木晨第一个醒来,天还没亮,便开始催促所有人。 “快点,事不宜迟。”他表情焦急而凝重。 小和尚闻声而起,唯独王书躺着,乌鸦头插在翅膀里,都没有反应。 “你说你这一天天,快点快点的,就不能消停点?让人好好睡一下。老是催个什么劲啊?”王书没好气闭着眼说。 “大哥,快点走了,再迟就来不及了!”木晨还是不停催促。 “床着火了,烧着屁股燎着心的。走去哪里啊?”王书仍旧闭着眼。 “去你花城的家,现在必须马上走,十万火急,你快买车票。”他仍旧焦急。 “最早一班车是六点半,现在才五点,买中午的回去不行吗?”王书懒洋洋地伸了伸手打了个哈欠。 “不行,必须是最早一班车,现在就走。”说着他就抢过王书的手机,学着王书的样子一通乱点。 “我不会用,你快点买啊!”木晨吼了起来。 “你这又是要干啥?不说清楚,我肯定不买。”王书坐起了身看着他,乌鸦也探出脑袋,歪了歪脖子。 “哎……”他刚要张口,说些什么。 咳咳……小和尚扶着墙捂着胸口吐了一大口血。 “你对他做了什么?”王书大惊失色,拎起木晨的衣领子就要揍他。 “不是我,二哥之前肯定中了毒,我昨天摸他脉搏就感觉出来了,不然我也不会买那么多药材。”木晨着急地指着地上的药材。 王书定了定心神,扶小和尚坐下,捡起手机,开始买车票,手不停地颤抖写错了好几次。 “去到我家你就可以救他吗?”王书担忧地问。 “我只能尽力一试。二哥之所以会吐血,少量毒素还在体内,聚集到了胃部所致。” 说话间,木晨从一个胸口掏出一个小木盒子,打开盖子,拿了一颗指甲盖大小的药丸给小和尚服下。 三人快步走出客栈,王书对乌鸦说:“丫丫,你一会儿自己想办法上车。” 乌鸦叫了一声就飞走了。 王书背着小和尚,一路猛跑,木晨则提着草药袋子跟在后面。 到了车站他转过头,却不见了木晨的踪影,正当他向后四处寻找时,木晨在他前面对他喊着,“大哥,你快点,我们早点进去等车。” “现在五点半,还有一个小时,就可以坐车回家了,小净兄弟你坚持住啊!快点快点快点……车快点来啊。”王书现在开始着急起来。 “王兄,我好多了,不必着急。”小和尚安慰道。 在候车室里,木晨反而淡定了很多。“大哥,二哥是怎么受的伤?江湖上正派人士很少有人会在武器上淬毒。况且这奇毒阴狠至极,残忍无比,只有那些心术不正之人才会痴迷此术。” “我也不知道啊!不是在医院处理过吗?手臂都没了,怎么还会有毒啊。”王书有些语无伦次。 “这毒会顺着血液进入身体,残留体内,用对方法便可去除。虽然你们用了灵枢复肌膏也服用了红丹,却只能恢复身体,并不能去除这残留的毒素。” “你怎么知道我们用了这药膏?” “我是医者,当然是闻气味闻出来的。”木晨摸了摸他的鼻子。 “大哥你把那天的情况和我说一说。”王书就如实把那天经过跟他讲述了一遍。 木晨一拍椅子就站了起来,破口大骂。“敢伤我二哥,我一定将他剥皮抽筋,挫骨扬灰。”众人纷纷侧目。 “得得,你先治好他再说。”王书有些无奈。 “这毒由七种毒素构成,植物、爬物、虫物、动物、死物、奇物、邪物。用了十分古老的手法,炼化而成,这手法早已经失传了一千多年,怎么还可能出现。”木晨做思考状。 “可能是一直有传承,只是很少出现在江湖,不为人所知吧。” 木晨点了点头。 “你能顺着这毒药的线索,顺藤摸瓜找出那红眼人是谁吗?” 木晨拧着眉头,摇了摇头。“不太容易,要查很多史料,犹如大海捞针。” 两人边说边从候车室走到站台。 动车进站,木晨走在前面,一个趔趄险些摔倒,乘务员眼疾手快将他一把搀扶住。 “罗袖动香香不已,红蕖袅袅秋烟里。多谢姑娘出手。”木晨一拱手道谢,全然没了刚才焦急的模样。 那姑娘脸一红,“公子为什么眼睛蒙一块黑布?是看不见吗?在这稍等一会儿,人都上去了,我送你过去。” “那就有劳姑娘了。”木晨彬彬有礼站到了一旁。 “你,这次没有带不该带的东西进来吧。”乘务员扭头对王书说。王书一看,正是王媛媛。 “你检查吧,就一个包。”王书拉开胸前的书包,里面就几件换洗的衣物。 乘务员又仔细的查看了一遍,才让他和小和尚上了动车。 “他刚才说的啥意思?”王书扭头问小和尚。 “大概是说姑娘一挥手,香气就不断散发出来,在秋天袅袅烟雾里,宛若一朵红莲花般曼妙。”小和尚在王书背上和他解释。 王书没有做声,心里有点嫉妒,撇了撇嘴。 王媛媛在二人身后扶着木晨,耳朵听了个真切,这次三人并排而坐,王媛媛白了王书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对木晨说,“公子,如果需要帮助,随时叫我就好。” “多谢姑娘。”木晨又行了一礼。 王媛媛开心地走了。 一路上王媛媛对木晨殷勤备至,木晨也是很有礼貌地回应。 “公子,还需要水吗?” “多谢姑娘,不需要了。” 王书开口说:“唉,你都问他三遍了,给我整一瓶,我也口渴。” “动车上有热水,你自己去接。”王媛媛又白了王书一眼。 “哎我说。”他拿过木晨的矿泉水,倒了一大杯在纸杯里,放到了座位下面。 王媛媛又折返了回来,关切的问木晨,需要瓜子花生,一些小零食吗? 木晨道谢,说不需要。 王媛媛还是放了一些零食在木晨手上,然后才一步三回头的离开。 王书又拿过零食,嫉恨的看了一眼木晨,自语道:“吃什么吃,他一个眼睛看不见的人,看得见你的好心吗?”然后打开花生,又倒进另外一个纸杯里,放到椅子下面。 他把花生分了一些给小和尚,自己翘着二郎腿,嘎嘣脆地嚼的正香。 王媛媛闪身到了他面前,没好气地说:“我就感觉老有一个黑影一晃就不见了,你肯定藏了什么猫腻。”说着她趴在地上一看,黑乌鸦正叼起一颗花生米往嘴里送,四目相对。 王媛媛一下就认出了,这是上次站在王书肩上的黑鸟。 她没有声张,毕竟是受过训练,抬头看了看王书。“你最好配合我,将它交出来,不然我就让列车执法者过来处理。” “交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王书搪塞道,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她拿起对讲机,按动了对讲键。还想确认一下,便又再次弯腰查看,只有两个纸杯,大黑鸟却不见了踪影,她又缓缓松开了手中的按键。 “姑娘,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三……”还不等他把后面的话说完,王书掐着他大腿上的肉扭了一圈。 疼的木晨站了起来,“姑娘,我想上个厕所,可否请告知在哪?” 王媛媛脸色才缓和不少,牵着木晨沿着过道而去。还回头瞪了王书一眼,眼神暗示让他老实点。 “王兄,喜欢一个人,不仅是满眼的欢喜,而是用心去看,才能感受出真我。” 王书揉了揉脸颊。“是啊,如果光凭一时冲动,反而害了别人,苦了自己,不管对方如何漂亮,我可不会找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成天给自己脸色看。” “善哉,善哉,王兄你能放下执念,如此甚好。” “如果一个姑娘长相一般,可她却满眼是你,那说不定也是一种幸福。”王书不禁感叹。 “然也,然也。” 不一会儿,王媛媛引领着木晨回来。她又去查看座椅下面,发现两个纸杯也没了,站起身要对王书说什么。 第22章 人群中的舞蹈 王书一伸手,制止了她。 “不好意思,我也想去卫生间,劳烦……”话还没说完。 王媛媛白了他一眼,走开了。 盯着列车时速,王书现在只想回家,他要快点让小和尚恢复过来,这是他唯一的心愿了,如果小和尚出了事情,他这辈子都良心难安。 三个小时很快就到了,见三人起身,乌鸦又落到王书肩头,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刚出列车门,王媛媛揉了揉眼睛,看见了她一直在找的这黑鸟,有些气急败坏。 “哼。”王书和乌鸦同时白了她一眼,将头扭到一边,快步离去。 “公子。……”王媛媛喊了一声下车的木晨,欲言又止。 木晨在她手中放入一张纸条,便紧跟王书一路飞奔而去。 王媛媛不禁面露惊色,心想,这公子不是看不见吗? 出了车站,王书打了一辆车,朝家驶去。 一进家门,王书就催促木晨赶快给小和尚解毒。木晨先给小和尚把了脉搏,然后将家里的锅碗瓢盆全都翻找了出来。 他不知道木晨要做什么,只得照做,王书总觉得少了什么?来的时候大包小包,怎么到家就想不起来呢?他努力回忆思索着。 突然,王书想起,从客栈出来时带着的两大包药材不见了。自己只顾着背小和尚,是木晨扛着两个袋子的,现在好了,啥都没带回来,还花了大半的钱财,这人要怎么救? 他瘫坐在地,木晨在厨房喊他他都没有理会。 “大哥,怎么了?快点把瓷罐陶器都找出来啊!我先清洗干净才能制作解药。”木晨在里面自顾忙活。 “药草当时不是你扛着的吗?” “对啊!我扛着的。”木晨转头看他。 “现在空着手,我们要如何制作解药,如何救小净兄弟。”王书有点绝望。 “对啊!我装着的。”木晨从腰间的口袋一掏,两袋药材就落在了地上。 “快点,快点,别愣着,你先把药材分类,我先弄一部分解药。”木晨催促。 王书由悲转喜,不由得咧嘴大笑了起来。 “你真行,你是怎么把他们弄出来的啊?” 木晨一拍腰间的袋子,“这可是我家祖传的乾坤袋,能装很多东西。装的东西多它就鼓胀起来,装的少它就瘪下去。” 王书两眼直放光,嘴里不停地称赞:“好东西,好宝贝啊!能不能帮哥哥也弄一个。你这个能装多少东西啊?” 木晨捂住了袋子说:“大哥,这可是我爷爷悄悄给我的,我家几个兄弟都没有。”他又想了想。“爷爷说过,装到一半多就不能再装进去了。”然后他比划了一个圈告诉王书,可以装那么多。 王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两人一番忙活,终于是弄好了,在屋顶的院墙上小火炉滋滋冒着火星子,火苗舔着瓦罐底部,罐内的水咕嘟咕嘟沸腾着,冒着热气。 木晨围着院子转了一圈,他发现了三七、白及和黄精。 “你们怎么弄到这些东西的?虽然市场有很多,但这百年的野生黄精,三七却少之又少,还有这白及,只生长在天露风凌的悬崖峭壁之上才能成形,都是极好的炼丹之物。” 王书开心的说:“都是你三哥弄回来的。” “三哥,了不得了不得。”木晨赞叹。“大哥,不用扇了,让它煨一会就好了。” “那我去市场买几个簸箕晾晒药材,你照看你二哥。”王书出门朝市场走去。不知从何时起,他这称呼都变了。 木晨点头。 王书家对面就有一个菜市场,他走过去就看到了那个经常挑着担子卖竹制品的小贩。 竹筐、竹篓、竹簸箕、竹筒、竹篮子……王书都买了一些,用绳子提着就往家走。 远远看到,木晨斜坐在院墙上,手里拿着玉笛,蒙眼的黑带也轻盈飘荡,一身华服更显气质娴雅。 他将长笛横放嘴边,轻声吹了起来。 悠扬的笛声响起,路上行人无不侧目,纷纷驻足。 笛声如一阵清风,拂过耳畔,穿透人心。音符仿佛从遥远的山谷传来,带着空灵的美,随着旋律的推进,如山峦高低起伏,层层叠叠,高亢激昂时似耸入云间的峰峦,低沉浑厚时如宁静幽密的山谷,时而缓慢悠扬像潺潺的溪水舒缓,时而又急促雄劲若奔流的瀑布飞泻…… 每个人都陶醉在这婉转动人的曲目之中,纯粹的没有一丝杂念,轻灵如叶,轻盈似花,在每一个音符间感受山川的秀美、河流的奔腾、森林的静谧、仿佛这音符都是从心底里跳出的那一份热爱。 这曲子似在诉说着每个人心中深埋的志趣,一个姑娘不禁动情,轻轻走入其中,舞了起来,随着笛声时而旋转,时而摇曳,她像一只柔美的黑蝴蝶,随着曲声蹁跹而动,时而追逐飘落的树叶,戏耍零落的飞花,时而又轻触荡漾的水面,飞向碧蓝的天空…… 一曲终尽,笛声渐淡,舞韵渐散,她如一只停在花蕊间休息的蝴蝶,缓缓合上了翅膀。 一个人轻声鼓起掌来,生怕惊扰了这曲终之时,更多的人也纷纷鼓起了掌,一波高过一波,院墙下面都围满了人。 “青年才俊,真可谓玉树临风。”一个中年人竖起大拇指称赞道。 一个小女孩望着木晨,一脸花痴相,“这男的真帅啊,要是我男朋友该多好啊。” …… 众人正在啧啧感叹。 王书挤进去一看,这跳舞的姑娘不正是王媛媛。她怎么找过来的? 王媛媛也看到了王书,她提着一个小皮行李箱就朝王书走来,王书哪敢逗留,正准备离开,王媛媛抓住了他的衣服。 “我是真的好奇,一只黑鸟总是在下车的时候出现,一个健步如飞的瞎子,一个断臂的和尚,还有你这个鬼鬼祟祟的人,今天我不查明真相我肯定是不会走的。”她义正言辞地说。 王书只好带着她回了家。 “我哪里鬼鬼祟祟了,以前不是和你说过了吗?我就是一个送外卖的,要养活一大家子人,不仅要养活这断臂的小和尚和瞎眼的兄弟,老家还有父母和老人需要照顾,穷困潦倒家徒四壁形容一点都不为过。”王书说着情不自禁抹了一下眼角。 王书信誓旦旦又说:“你看,这次去买了那么多中药,都是准备给这断臂的小兄弟和瞎眼的兄弟治伤,还有那乌鸦,从小丧母,我一直照看它,你现在信了吧。” 乌鸦从房间跳了出来,凄惨地哀嚎了一声,走路还一瘸一拐,似乎受了重伤。 王媛媛看到此景,不禁也伤然,她打开钱包,把所有的纸票都放在了桌上,然后走到木晨近前说道:“能给我你的联系方式吗?” “他一个瞎子,给了你联系方式,难不成还能给你发信息吗?你这不是侮辱人吗?”王书大声说。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王媛媛声音哽咽。 她走到门口,拿着行李轻轻关上了门,离开了。 “这姑娘是你招来的吧?”王书转头看向木晨。 “我没想那么多,只是觉得好玩,就把你留有地址的纸条给了她。”木晨有些拘谨地说。 “你喜欢她?”王书又问,带着疑惑。 “算不上喜欢,也不能说不喜欢,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王书拿起桌上的钱,走到了他面前。“这事你办的不地道啊!你要是喜欢人家姑娘,这钱你就收下,你要是不喜欢你就还给人家。现在这钱落在我手里,我这大哥又给你背这一口大黑锅,这样不好吧?” 小和尚也起身,行了一礼说道:“然也,四弟,你我皆为修行之人,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如果上辈子对你有所亏欠,这辈子也该还清了,不可如此对待人家姑娘。” 木晨低下了头,然后拿着钱跑了出去。 “王兄,如果那姑娘没问最后那个问题,你会不会让她留下并告诉她真相?”小和尚问道。 “会吧。”王书答道,“喜欢一个人会有一个理由,不喜欢也会有一个。该走该留都是内心做出的,我们左右不了。” “善哉,善哉。因果轮回,皆有定数。”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我给你熬红糖花生大枣山药八宝粥喝。” “王兄,你这方子是给孕妇喝的吧。我是受伤了,不是在坐月子。”小和尚蹙眉。 “这不是补血嘛,你一天清汤寡水的,对你身体恢复不利。还有我的丫丫小宝贝,今天你也多吃点,这两天辛苦了。”说着王书就抱着乌鸦亲了几口。 不一会儿,木晨回来,敲开门,他径直走到小院里,把熬好的药汁倒入碗中,催促着小和尚喝下,然后就拿着竹篮,竹簸箕开始整理药材。 王书围着围裙拿着勺子,正对着乌鸦训话,乌鸦一脸嫌弃,呱呱……叫了几声就飞回窝里去了。 高压锅上的小铁帽正旋转着冒出滋滋的热气。 王书看了看时间,粥熬好了,要等锅内压力减小才能开锅,他取下围裙,走过去问木晨。 “你是怎么跟人家说的?” 木晨边收拾药材边说:“我跟姑娘道了歉,说我不该这么对她,让她原谅我,希望以后还是好朋友,然后把钱还给了她。姑娘点点头,然后就走了。” “这才是好兄弟嘛!敢作敢当。虽然你长得和我差不多帅气,但哥哥是过来人,无论何时对别人对自己都要保持一颗真诚的心。” “好的,大哥我知道了。”木晨点头。 王书走到厨房去盛粥了。 第23章 来了 “大哥,你们每天就吃这个吗?这粥是给孕妇喝的吧!”木晨看了看王书。 “也不是每天都喝,这不是你来了嘛!大哥我亲自下厨做的,今天高兴,每人都必须喝三大碗。”王书笑着说。 两人抬着粥没说话,乌鸦倒是吃的挺开心。 “你们都喝啊!没吃饱就再吃一碗,锅里有的是。”王书看着二人。“晚上,我去买点酒和菜,晚上咱们哥仨好好喝点。” “王兄,小僧不饮酒,此乃佛家五戒之一。阿弥陀佛。”小和尚笑了笑。 “好好,那我和四弟喝点。哈哈。”王书也笑了。 饭后,王书刷碗,小和尚去打坐,木晨则又坐到院墙上。 “唉,我说,你坐那么高干什么?” “来了。”木晨没有回答,两腿一蹬就翻了过去。 “什么就来了,真是莫名其妙的,你就不能说清楚啊。”王书边擦手边走进屋里。 咚咚咚…… “大哥,开门啊,东西来了。” 咚咚咚…… “什么东西来了?”王书走过去打开门。一群西装革履的人搬着大大小小十几个纸箱子就放到了客厅。 “这都是什么?” “大哥,你不是要炼丹吗?都是炼丹的材料。”木晨打开了一个箱子,里面各种瓶瓶罐罐一应俱全。 “你不是说炼丹挺简单的吗?需要那么多东西吗?”王书皱眉。 “大哥,你总不能让我拿你煮稀饭的锅炼丹吧。”木晨开心地一个接一个箱子打开。 “公子,您还有其他吩咐吗?”一个黑西装鞠了个躬,抱着手就站到一旁。 “你们回去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 “是,公子。”黑西装又鞠了个躬,转身带着手下走了。 “唉,我说,你小子装的还像模像样。他们是什么人?为什么叫你公子?” 木晨还是没停手,还在整理着箱子,“那王姑娘不也叫我公子吗?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从一堆箱子中翻出了一个特别结实的纸箱。一打开,里面全是钱。 “这钱是哪来的?”王书和小和尚都吃了一惊。 “那天我不是和你们分开了吗?就是去准备这些的,不然怎么炼丹?要是没这些东西,你俩不又要去那水云山庄冒险?我猜,那茶馆叶老头给你们的地图都是画了几个点打了个叉的吧!”木晨抬头说。 “啊哟呵,不简单啊!这些你都知道,说说这钱哪里来的?刚才那些人是怎么回事?”王书固执地看着木晨,一眨不眨盯着他。 “师父给的啊!你们下山师父不给钱吗?” “阿弥陀佛,小僧的师父给了小僧一根棍、一件袈裟,未曾给过小僧钱财。” “我没有师父,我……”王书有点结巴。 “大哥,没事。你先把这钱给江湖茶馆送去,先查到那红眼人下落,只是听说必须要带够钱去,他们才肯办事,这是他们的规矩。”木晨拿出一沓钱摆弄了一下,发出了唰唰唰的声音,又扔了回去,一副毫不在意的表情。 “我记得我和你说的时候在候车室,那时你已经回来了,怎么会知道这江湖茶馆要钱的事?”王书更加不解。 “这江湖茶馆之事,江湖人人都知道。” “许多江湖豪侠来求药都有讲过,有些没给钱的就拿个带点叉的地图找上十天半月,给过钱的大主户不仅知道师父所有的位置,什么时候在家,连他老人家的喜好,丹药多少钱,要如何做,都有明确的方案和计划。”木晨心不在焉地说着,还在不停地翻找。 “哦,是这样啊!”王书也拿起了钱,扒拉了一下,声音清脆。 “不过师父他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就算他们计划再好,也不一定能找到,还是要看缘分。这些钱就先拿去用,放着又不能生钱,还占地方。”木晨仍旧没有抬头,继续翻找。 “可以存银行啊!” “我连那个买票的东西都不会弄,更别说存起来,不感兴趣,钱不就是拿来用的吗?”木晨围着一个小木箱看了起来。 他撬开了上面的一块板子,“哈哈,就是这个。”他有点兴奋。 王书也凑上去帮他打开箱子,一个青铜色鎏银圆腹祥云雕花丹炉出现在眼前,盖子刻有兽纹,王书打开一看,炉膛内是像是陶土结构。这器物不大不小,一人也可以搬动,王书和木晨一人提着一个炉耳便将它放到了院内。 “大哥,你赶快去把这钱给那江湖茶馆送去,路上买几瓶好酒回来,这里我收拾,晚上我做饭。”木晨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王书有点犹豫地看了一下小和尚,见他没有言语。 “你们还拿不拿我当兄弟?和咱们兄弟情义相比,这点钱算什么?”木晨有点生气,使劲拍了一下炉耳,发出了一声脆响。 “那,好吧。”王书来到箱子面前。数了数,一共六十万,他把十万拿出来放到桌上,剩下的装箱子里一并拿了出去,骑着电动车就去了江湖茶馆。 王书这次把电动车停在江湖茶馆门口。 “流儿爷,您来了啊!请上座。”这小二是见过王书的,一见面就热情的跑了过来。 “你们叶老板呢?我找他有事。”王书这次底气十足。 小二赶快上前一拱手,“叶掌柜在院内里屋喝茶,正等着您呐!” 王书脚从箱子上挪开,“你帮我抬这箱子,这是你们叶掌柜要的东西。” “得嘞,我就在您身后,听您调遣。”小二高兴地看着王书。 王书走入院内里屋,叶泽清正在喝茶,见到王书,热情地招手,“哈哈,王小友,你怎知老夫这刚来了上好的新茶,快来共饮一杯。” “好啊!叶老爷子,什么茶叶让您老都如此赞不绝口,我真是有点迫不及待了。” “好好好,快请坐,这茶名为迷帝,确实很对老夫胃口,你也品品。”老者取出木质茶镊将茶叶放入杯中,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随着水流缓缓落入杯中,香气徐徐上升,整个房间茶香四溢,清爽淡雅。 老者将沏好的茶水放在王书近前,王书看了看杯中茶汤,颜色醇厚,干净清爽,于是便端起闻了闻,扑鼻幽香,浓而不腻,最后他细细嘬了一口,满口留香。 “好茶。”王书放下茶杯,看了看老者。 老者示意小二退下。 “不知王小友这次前来所为何事?那水云南阁可有找到?”老者也喝了一口茶。 “多谢叶老前辈的地图指引,我们才寻得那地方。托您的福,一路也还算顺利”王书抱了抱拳。 “这是你要的东西,我带来了。”王书用脚踢了踢箱子。 老者看了看箱子,抬起茶杯,“王小友果然是真人不露像,露相非真人啊!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不过我有个要求,如果我先找到那人,我不会付后面的十万,所以现在只能给你四十万。你看如何?”王书抿了一口茶。 “这……恐怕有些不合规矩。”老者有些不悦。 “那是你们的规矩,我的规矩便是如此。按照你们的规矩,我是带着诚意来的,如果你能尊重一下我的规矩,那我们会合作的很愉快。” 老者犹豫着,面露难色。“可这……老夫恐怕……” 王书站起身,“叶老前辈,何须如此为难,成便成,不成便罢了,俗话说,‘买卖不成仁义在’。”说完便踩着椅子盯着这老头,没有一丝胆怯。 老者突然改口,笑道:“哈哈,王小友说笑了,老夫早与你说过交你这个朋友。区区小钱,按你的规矩办便是。” 王书也没客气,打开箱子数了十打,他有个毛病,数数的时候会忘记前面的数字,所以他点了两遍。 “亲兄弟明算账,叶老先生勿怪。”王书笑了笑。 “哪里哪里,本该如此。”老者也露出了赞许的目光。 看来,江湖里面规矩是规矩,如若能坚持原则,未必不是一件坏事,来的路上他就想好了,这老头要是不肯,他大不了就去找大漠府,又不是只有他们一家可以打听消息。 王书坐下,“叶老前辈,您要不也点点?” “哈哈,那倒不必。王小友,既然咱们成了事儿,有个人会每周给您通报消息,直到找到此人。开始会在你说的那个地方寻找线索,然后四周拓展,这是我们这里的流程。” 王书点点头,“你们安排便好,我只想尽快知道结果。” 说着,站起身拿了桌上的钱便要离去。 “王小友,何不多坐一会儿,这茶三泡才能喝出味道。”老者笑道。 王书一抱拳,“不了,我还要赶去买酒,家里来了客人,不能让客人久等。” “哈哈哈,王小友直爽,实乃性情中人。老夫真是想和你多聊一会,是不是老夫有不周之处,还请王小友多多担待。”老者起身拱手。 “家里真来了人,是一个叫木晨的小伙子,我出来太久不是待客之道。”王书有点着急,他不冷静的时候就容易上了这老头的套,一环套一环,让他有点应接不暇。 老者拍了两下巴掌,“来人。” 两个小二走了进来,“叶掌柜,您有何吩咐?” “给王小友提两坛好酒回去,今日虽不能与之痛饮,改天老夫邀请王小友,你可不能拒绝啊。”老者对着王书大声道。 “好说,好说。”王书回过头一抱拳。 我还有一事不明,还请老先生赐教。 第24章 饶不了你 “哦,何事?”老者疑惑看着王书。 王书问道,“流儿爷,是什么意思?” “哈哈哈,这流儿爷,是闻啼山庄对各路江湖豪杰的称呼,上中下三流的修行之人,山庄都一视同仁,统称此名,只是山庄不与窃贼、山匪、娼妓做生意,这些职业太不入流。” “原来如此,告辞。”王书对着老者一抱拳,他感觉自己现在越来越有江湖派头了。 两个小二去库房取了两坛酒,一坛盖着红布,一坛黄布盖着。 王书也没客气,让他们一坛放后面外卖箱子里,一坛放前踏板上,正好可以拉走。 二人对着王书作揖,王书也朝二人拱手致谢。 一路上,王书想了想,这老江湖,果然又是给自己处处设套,开始说新茶,不就是点化自己初入江湖,这客人来了,都是喝陈年老茶,以显示尊重敬仰。 这新茶确实好喝,家人朋友在一起可以品一品。再不济放个一年半载也行,合着这老头从一开始就没把自己放在眼里。 让自己喝三泡,茶道确有此法。 自己一个愣头青,还真是没按套路出牌,反而倒将了老头一军,拿回了十万块。 要不是这老头三番五次戏耍自己,自己今天也不会如此对他。就那地图,王书想想就来气。 回到家,王书一看,十几个大箱子已经收拾完毕,连房间都打扫过。 小和尚还在打坐,乌鸦也在睡觉,王书走进院里一看,这小院被加高了一小圈,从外面就看不到里面了,而在小院里面只要一伸头就可以看清楚外面的情况,院内草药,器皿已经整齐摆放,有几个小炉烧的正旺,上面的陶罐咕咕冒着热气,时不时顶起陶罐上的盖子。 王书将酒坛放入院内,这木晨又不见了踪影。 王书捡起地上的书,随意的翻看了几页,有些无聊。 便放下书,从老爸卧室床下掏出了几块木板,重新给自己搭了个床。 他把高低床上自己的被褥拿了下来,又从柜子里拿出新的铺上,打算让木晨先住下。 自己先睡这临时搭建的床榻,正铺床时,房门响了。 咚咚咚…… “二哥,帮我开一下门。”木晨在门外喊道。 小和尚跑去开门,只见他提着大包小包的蔬菜、水果、肉蛋奶就挤进了门。 “你不是有乾坤袋吗?怎么不用呢?”王书走出卧室。 “这不是避嫌嘛,我买一个东西就装进去,那人家还不得误会,到时候又生事端。”木晨挨个把东西放地上,然后塞进冰箱,空空如也的冰箱也变得满满当当。 “这十万是叶老头那里拿回来的,还给你,你放回乾坤袋里,要用的时候找你拿。”王书伸手把钱递了过去。 他有些吃惊,“叶泽清号称千面狐。你怎么做的?还能从他手里拿回钱。” 王书和二人讲了经过,还告诉二人老头送了两坛酒。 木晨笑道:“大哥,你是不是说了我在此地。” “要走的时候,叶老头非要留我喝茶,我情急之下说漏了嘴。”王书有些无奈。 “哈哈,江湖人不喜欢透露行踪,不然就像是背后长了双眼睛时刻盯着自己。”木晨看了看王书,又继续挑菜,他准备食材要弄晚饭了。 “大哥,钱你留着,或者你存到你说的什么卡里,帮我弄个能买车票的什么机回来。我也想要,成天跟着师父在山里修行还没用过。”木晨没有回头。 “咱们现在就去。”王书拉着二人出了门。 王书先找了个地方把钱存了,木晨好奇,这么多钱,怎么就到了一张卡上?真是百思不得其解。 怎么也解释不清,王书只得带着二人去了商场,告诉他用了以后就知道了,去到卖手机的专卖店,王书让木晨挑一个喜欢的就行,到时候就用这卡付钱。 木晨挑挑看看,也不知所以,感觉样子都差不多。 一个年轻女导购走了过来,“公子,您是要看手机吗?我给您介绍一下,您喜欢哪一款?” 王书心想,这小子感觉就是行走的潘安,哪个女的看到他都要硬说上两句。何况他还蒙着眼,这要是摘下黑布,那还不得拔不动腿。 “哎哎,你没看到他看不见吗?你给我介绍介绍!”王书也凑过去。 那女的一脸不高兴,哼了一声,拉着木晨又去了其他柜台。 王书那叫一个无语,感觉这导购就不想卖手机,手挽着木晨,整个人都靠了上去,更像一对情侣。 “我要一个和我大哥一样的就行。”木晨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女孩更是一脸花痴的样子,笑容满面。 她走到王书面前,板起了脸,伸出手,“手机拿给我看看。” 王书只得掏出手机递给了她。 她蹦跳着回到木晨身边,又挽起了他的胳膊。“这款手机太老了,用起来会卡,电池也不行了,用一会就没电了,现在很多新出的软件都装不上去,已经不兼容了。”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发嗲。 王书听着不禁起了一脖颈的鸡皮疙瘩。 “劳烦姑娘拿三个最新款最好用的可以吗?我大哥和二哥也一人一个。”木晨对着姑娘微微一笑。 “四弟,小僧出家之人不用破费,我也不习用此物件,你们用便可。”小和尚行了一礼。 那姑娘有些欣喜,“公子,不必过多破费的,这一款就非常优秀,价格还比新出的价格低很多,其实功能都差不多,握在手里手感也很不错,您试一试。”她拿起手机放到了木晨手上,没有松开。 王书张大了嘴巴,还有这样做买卖的吗?合着不是自己的生意,这心放的是真宽。 “我还是想看看最新的,有劳姑娘带我看看吧。”木晨拿着的手机又放了回去,彬彬有礼的样子。 “好哒,公子这边。”她又牵着木晨走到一处柜台前,一副撒娇的样子。 王书都看傻了眼,这是在卖手机吗?这不就是热恋中的两个情侣! “感谢姑娘,我们就要两个这样的就好。”木晨一拱手道谢。 “好哒,公子,请问您是刷卡还是付现金呢?”女孩头都已经斜靠在了木晨肩头,满脸幸福。 “我大哥有卡,可以让他付钱。”木晨对女孩说道,手还在把玩着手机。 女孩一脸不舍,“公子,我叫周容静,你可以叫我容容或者静静。”然后飞快走到柜台前取了刷卡机,递到王书面前。 “哎,不是,我都还没选?你就不能让我也挑一下吗?”王书一边挑选一边说。 “大哥,就这样决定了,你选个颜色,把钱付了。”他的口吻不容置疑。 女孩一脸沉醉,扭头看着木晨,机器都怼到了王书脸上。王书输了密码,付了钱,女孩就再没搭理王书。 “公子,你现在住哪里?”女孩一脸期待。 “容容姑娘,我就住在不远……”木晨还没说完。 “嗯……咳咳咳咳。”王书老远就咳嗽了起来,打断了木晨。 “四弟,咱们该走了。”王书说着就牵着小和尚拎着新手机走了出去。 “阿弥陀佛。女施主留步。”小和尚也道了一声。 那姑娘一直拉着木晨走到了商场大门口,才放开了木晨的手,还依依不舍的喊着,“公子,我们还能再见吗?” 三人只得快速离开。 “你小子,再招惹人家,我肯定跟你没完。”王书没好气地说。 “大哥,不会了,我以后注意就是了。” 回到家,木晨就去弄药了,一大碗黑乎乎的药汤端到了小和尚眼前,小和尚咬了咬牙,闭着眼睛喝了下去。 “二哥,一天六次药,三天以后你就可以将毒素排出体外了。要是早遇到我,说不定能保住手臂。”木晨有些遗憾叹了口气。 “四弟不必如此,一切皆有定数。”小和尚行了一佛礼。 “这手臂还能长出来吗?”王书在一旁问。 “不能。”木晨白了王书一眼。 木晨去做饭,王书帮他打下手。然后俩人聊了很多,从手机怎么用一直聊到一些江湖琐事。 日暮余晖,三人在小院放了桌椅,准备吃饭,黑乌鸦也从窝里探出了脑袋,它跳到窝顶,舒展着翅膀,伸长了鸟腿。 木晨打开了黄布盖着的酒坛,用打酒器分出两盅酒。 只见这酒色碧绿通透,如清澈澄明的绿玉,丝滑如缎,酒香四溢。 “这酒怎么是绿色的?是不是坏了?”王书凑近闻了闻。 木晨刚走近饭桌,一手抬着卤肉一手就端起了这绿酒,一仰头就喝了下去,“哈哈!好酒,这可是滇南特有的酒,唤作肥酒。” 王书刚想抬起酒杯也尝一口,乌鸦就把鸟嘴伸了进去,吧砸吧砸喝了几口,仰起脖子张着嘴巴嘎嘎叫了两声。 “给你,给你。”王书把酒端到了乌鸦的餐盘前,准备再去拿一个酒杯。 “唉,大哥,如此喝酒怎能痛快。”说着就从木架上取下两个陶碗,各自斟满。 “好好,既然如此,依了你便是。”王书笑道。 “小僧不能饮酒,借这茶水代酒。” 二人举碗,小和尚举起茶杯,三人痛饮起来。 王书一碗酒下肚,这酒醇厚甘甜,柔而细润,绵而有力,王书不禁赞叹,“好酒,好酒。” “如此好花如此月,莫将花月作寻常。”木晨又将酒碗斟满,抬手说道:“今日得遇二位哥哥,真乃人生一大乐事,哈哈哈。” 第25章 可恶的乌鸦 “这哪里有花?月亮都还没出来你就喝醉啦。”王书又细细饮了一小口,刚才鲸吞他没尝出味道。 “大哥说笑,你看月亮不正在天上吗?只是你我角度不同,所见自然也就不同。”木晨一指天边,果然一轮明月已经升起。 “那花呢?”王书有点不甘心地问。 “大哥,喝完三碗,花儿自开。”木晨端起了酒碗。 俩人一碰就一饮而尽,“痛快。”王书大喝一声。 “二位哥哥着急去那水云求取仙草和丹药之法,不知可有准备?这炼丹需要有精怪、妖兽等灵物内丹才可炼制,如今丹炉,药材已经备齐,不知可有那内丹。” 王书掏出胸前挂着的玉佩。“禧禧,出来。” 一缕劲风化作一个小怪物,匍匐在地。“主人,您是不是要赏赐一杯酒给禧禧啊!”做出一脸的谄媚。 “赏赐你个头,我真是看你就来气。”王书上前一顿暴揍。 木晨捂着嘴偷笑,“大哥,这魖怪害你不浅吧,看它样子跟你时间不短了。” “你也能看见这魖怪?你不害怕吗?”王书转过头看了看他。 “那是自然,修行之人皆可见之。人乃万物之灵,天地之灵气而生,这些精怪因为嫉恨,自然不与人友善,时而迷人心窍,时而虚耗精气,时而又制造幻觉……如果人做过错事,有愧于心,整日浑浑噩噩,自然就会怪事不断。”木晨吃了一口菜。 “古时,人在山里打猎采果,遇到一些奇奇怪怪,背离常识和常理,不可捉摸,不可思议之事,便口口相传至今,以至于以讹传讹将这些怪事玄虚化,我一身正气,神鬼难近。何谈害怕一说。”木晨瞪大了眼睛。 魖怪也不敢造次,依旧瑟瑟发抖。 王书点了点头,“我还是觉得不可思议,遇到你们以后突然感觉世界如此玄妙。” “王兄。”小和尚捂嘴笑了笑,起身踱步。“你可知光有多少种颜色?” “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王书也吃了一口菜。 “非也非也。”小和尚摇头。 王书问道:“难道还有其他颜色?” “那只是普通人所能见到的光之范围,而不可见光包括红外线、紫外线、伦琴射线、微波等许多被发现和没有发现的领域。到今天为止不过短短两百年左右,你又如何肯定你所见就不是虚妄。”小和尚重新坐了回来。 “也是啊,假设你和古人解释这不可见光,估计会被当成痴人说梦。就好比你们是未来人,我是古人一样,如果有一天科学进步了,能解开这谜题,再回过头来看也就再明了自然不过,甚至觉得好笑,但这谜题未解开之时,生在此时的人是不能理解,不能明白缘由的。这就是规律,这就是道,对吗?” “然也。”小和尚点头。“而人如果执迷于荒谬,无法自拔,也是不可取的。” “二哥看着年纪那么小,怎么懂得那么多啊?”木晨都呆住了。 “你这二哥的二师兄可是个有大学问的人!可又是他告诉你的?小净兄弟。”王书说道。 小和尚点头,“善哉,善哉。” “内丹呢?拿出来。”王书踢了踢小怪物。小怪物取出那颗紫色泛着蓝光的珠子,捧着递给王书。 王书则把它转交给了木晨。 “滚滚滚,真是一秒钟都不想看到你。”王书很不耐烦的又踢了踢魖怪。 “主人,让禧禧给您斟酒端茶吧。禧禧已经好久没出来了。”说着它就充满期待地看着王书。 “也行,机灵着点,别让我揍你啊。”王书挥了挥手。 “好嘞。”话音刚落它就开始忙活了起来。 木晨用很大一块黑布遮住了丹炉,拿着内丹放到丹炉里就开始鼓捣起来,酒也不喝了,话也不说了…… 摆弄了好一会儿,他又重新坐了回来。 “这就好了吗?”王书好奇。 “还要几个时辰,只是不知为何这内丹损耗有些大。”木晨摸了摸下巴。 “可能是当时被雷劈了几下,就成了现在这样。” 木晨点了点头。 “大哥,你可感觉四周有何变化?”他神秘兮兮地说。 “天黑了?” 木晨摇了摇头,指了指院墙。 王书这才看到,满院墙都郁郁葱葱,橙色花朵含苞待放,这是他很久前种下的一棵月季,长势一直不好,自从他被雷劈过以后,就感觉长得飞快,不仅枝繁叶茂,枝条一天就能蹿起老高。 “哟,还真如你所说,这第三杯酒下肚,难不成真可以观花赏月?”王书举起碗看了看。 以前他喝两杯就醉的不省人事,现在已经第二碗还如此兴致高昂。 “干了。”两人相视一笑。 放下酒碗,王书迫不及待朝院墙看去,如木晨所言,墙上橙色月季相继开放起来,橘中透着赤红,每一朵都娇艳欲滴,他忍不住心中欢喜,走上前去闻了闻,想说什么却又无法表达心中所想。 “橘色月季映夜阑,娇姿摇曳韵如兰。清辉明月照花影,共绘人间别样天。”木晨一首诗念罢。 直击王书内心深处,他端起小怪物禧禧托着的酒碗,猛喝了一大口。“好花,好月,好诗。哈哈哈。兄弟真是才华出众,青年才俊,佩服。” “大哥如此豪爽,小弟这有一把宝刀,吹毛断发,今日相赠,还望大哥收下。”木晨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把大刀。刀身寒光闪闪,锋刃逼人。 王书拿起大刀,喜欢的紧,他摸了摸刀身,又递还了回去。“多谢兄弟,我一个送外卖的,给人家送餐的时候,带那么大一个家伙,实在是不妥,先收你袋子里,以后用得着你再给我。” 木晨便又将刀收起,两人举杯痛饮,很是酣畅。 一直喝到很晚,从院内喝到屋里,一坛子酒见底,俩人才有了几分醉意。 “兄弟,你为何要认我做大哥?”王书问道。 “当然是你有情有义,生死关头不放弃兄弟,我喜欢。哈哈”俩人勾肩搭背,窃窃私语起来。 屋外只听得咚一声闷响,木晨快步走了出去。 进来时他手上多了一颗光滑圆润的湛蓝色珠子。王书与小和尚都好奇地上前围观,“这就是炼化出来的丹药吗?”王书问。 “正是。”木晨点着头。 “吃了它真的会变的很厉害吗?可以举鼎吗?”王书又问。 “可以,但还需要刻苦修行才能做到。”木晨还是点头。 王书挠了挠头,“可是咱们有三个人,该如何才能分得这丹药?” “阿弥陀佛,不用分给小僧,你二人一人一半即可。” 王书放下手,“我看倒不如这样,这一颗先给木晨兄弟,他来帮了咱们大忙,解决了寻找黑衣人的难题,还帮小净兄弟治伤,我们二人感激不禁。等下次再找到这丹药咱们再分。” “善哉、善哉。” “这如何使得,此物本就是你二人的,我受之不恭,不能独吞。”木晨连连摆手。 就在三人谦让推辞,怎么都不能说服对方,黑乌鸦打了个酒嗝,用嘴叼起桌上的丹药,一仰头就吃进了嘴里。 三人都看到了,有些不可思议,只见乌鸦此时眼闪银光,羽毛更加漆黑透亮,亮黑中滑过一缕缕幽蓝,整个身体像变大了一圈,神采奕奕,有种不可睥睨之感。 突然,它脖子一伸,两脚一蹬,直挺挺的倒在了桌子上。 “丫丫,你没事吧!”王书抱起乌鸦摇了摇。 “这丹药没有什么副作用吧?四弟,这丫丫不会挂了吧?”他有些不安的问。 木晨把两个手指放入乌鸦翅膀里,“虽说我是第一次自己炼丹,应该不至于会出现这种情况啊!我都是按步骤一步一步完成的。”他蹙起了眉。 小和尚也伸手摸了摸乌鸦的身体,“小僧觉得,心跳有力,应该是喝醉了,再吃了这丹药,有些上头,便晕了过去,只要睡一觉便能恢复。” 众人这才放下心来,王书把乌鸦塞回窝里,便没再管它。 三人收拾了一番各自睡去。 王书早上醒来,感觉浑身轻松。他伸了个懒腰,准备去看乌鸦。 “丫丫,丫丫。”王书喊了两声,走到窝前,见这乌鸦张着鸟嘴,一看就是一副醉鬼模样,王书没再理会,看到二人也都不在,便走出了房间。 客厅里小和尚正在打坐,王书烧了一壶热水,加了点茶叶。 木晨端着一碗药汤,从卧室走了出来。“大哥,你起来了啊,二哥这都喝第二碗药了。” 王书点点头,他没有说话,有些宿醉,感觉像做梦一样。 “大哥,你家这院子还真是独一无二,别人家的院子都是进客厅,你家这个是走卧室。” 王书像是过电了一般,他想起昨晚喝了一大坛子酒,看到了满墙花开,吟诗作对,炼丹熬药。 站起身又走到院中。 如他所见,这满院子赤色橙红的月季开的正旺,芬芳浓郁的香气让他浑身自在不已,他才觉得这不是梦。 乌鸦飞到他肩上,他摸了摸乌鸦的脑袋,乌鸦看了看天空嗖的一下就飞了出去,似离弦的箭一般,迅如疾风。 王书惊愕,他朝天上挥了挥手,乌鸦很快又飞了回来,停在他抬起的手臂上,整理羽毛。 “你这吃了丹药,果然不一样啊,感觉连模样都变了许多。”王书又摸了摸乌鸦。 乌鸦叼起王书的手,咬了咬中指和拇指,弯了一下头,便飞了出去。 第26章 修行之力 王书不明所以,看着飞远出去的乌鸦,又看了看两根手指。 他打了个响指,听得啪一声响。 感觉肩上站了什么,转头一看,乌鸦便站在上面,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 “厉害啊,你都有这本事了啊!”王书吃惊的表情逐渐变成了满脸笑意。“了不得,了不得。” 王书赶紧跑回屋里,将二人都叫了出来。 “你们快看。”王书使劲扬了扬手,示意乌鸦飞远一点。 乌鸦站在墙上,不愿动弹。“配合一下,飞高一点。”王书两只手都扬了起来,示意它快点离开。 小和尚说:“王兄,这丫丫会飞,我们都知道。” “不是,你们看,它不一样了。”王书有点着急。 “确实是长大了一圈的样子,眼睛还亮了许多。”木晨也看了看乌鸦。 乌鸦飞出去老远,在天上盘旋,变成了一个小黑点。 “你俩看好了,别眨眼。”王书有点激动。 说话间他就用力打起了响指,啪短促而又清脆的响了一声,俩人都看着王书。 王书抬头看了看天上,已经找不到乌鸦的踪影。 他又用力打了两个响指,还是没有任何变化。二人觉得无趣便要离开,王书不停打起了响指,还是没有任何变化。 “大哥,你要我们看什么?”木晨好奇。 “不是,刚才它一眨眼就飞了回来,现在怎么不管用了?”王书抬着头自顾打着响指。最后他无奈使劲挥了挥手,乌鸦不急不缓的又飞了回来落在他手臂上开始整理起羽毛。 “王兄,丫丫听你的话,这我们都知道。”小和尚走进了房间。 木晨也走了进去,“大哥,一点都不好玩。” “唉,你俩别走啊!”他一抬手,乌鸦飞了出去,“刚刚就是这样。”说着,他又打了个响指,乌鸦瞬间又停在了他的肩头。 王书埋怨的看了乌鸦,只见它张嘴嘎嘎叫了两声。 俩人都没有再回头看他,王书无奈只得跟在二人身后进了房间。 “你们说,这修行者和普通人差别是不是很大?是不是吃过内丹就能掌握修行之法?”王书拿起了烧水的茶壶,将沸水倒入杯中。 “修行者并不是吃过内丹就能参悟修行之法,修行二字便可看出,修乃修身,以正自身,从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由内到外磨炼自己身体,使之强健;行乃修心,由心而发,领悟智慧,便可行之有效。两者相合便可称为修行。”小和尚静坐禅定。 王书手上拿着一杯茶,又端起一杯递给小和尚。“我听说这道家修行,讲究的是顺其自然,无为而治。而佛家讲的是慈悲和智慧,这两者看着好像没多大联系?他们不矛盾吗?” “非也,两者非但不矛盾,还是互补的。”小和尚点点头。“道以无心度有情,一切方便是修真;佛以慈悲为怀,普渡众生。” 王书盘腿坐下,木晨也在一旁坐了下来。 “佛家提倡通过禅定,持戒,诵经等方式来达到心灵的解脱,摆脱贪嗔痴等烦恼,这种智慧引导人们超越物质世界的束缚,追求精神上的富足和自由;道家则是回归自然的本真状态,摒弃人性中的虚伪和做作,通过无为而治,让人放下心中的欲望和执着,从而达到内心的宁静和平和。” 小和尚抬起手掌,唱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哦,我明白了,二哥的意思就好比是有两条路,虽然路径不一样,但都可以通向真理的彼岸。”木晨抢着答道。 小和尚微笑。“然也,然也。正是此意。” 王书和木晨都不由的肃然起敬,合掌对着小和尚颔首。 “我听过一个事情,一个女人,卖掉房产,捐出所有,去了远方拜佛求经,家中老母亲每月还要拿出很多钱财供养她,而老人自己则每天都要去市场捡菜叶充饥,你说她恶,她又一心向佛,你说她善,她又罔顾人伦,你们如何看待此人?”王书看向二人。 小和尚开口道:“一切皆由因果,她选择了这条路,自有她的道理。小僧不敢妄加揣测。但佛陀曾言,侍奉母亲永远是第一位的,一切善法之中,最大的善莫过于怀着感恩之心,孝亲报恩。” “家有老人便是佛,何须灵山朝世尊。家中老母年事已高,无人侍奉,对母亲不孝,实则有违人伦之道,人性本心有孝悌之情,如不尽孝,必一生悔恨。”木晨也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善哉,善哉。四弟能有如此觉悟,亦是难得。”小和尚起身便朝木晨行了一礼。 木晨赶忙扶着他的手臂。“二哥不必拘礼,咱们兄弟不必如此。” 王书笑了起来,“哈哈,古人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真是所言不虚,一个通达智慧,一个明晓事理。” 三人都有了一种意气相投之感,不禁都面露喜色,相互欣赏。 乌鸦受到冷落,一直用嘴拨弄王书胸前的玉佩,王书没有搭理它,它便跳开又去啄弄其他。 王书放下茶杯,乌鸦跳过来,低头喝了两口,仰起脖子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小净兄弟,丫丫吃了这丹药,你看它精力旺盛多了,感觉还长了个头。”王书有点羡慕地看着乌鸦。 小和尚伸手,乌鸦就跳了过去,小和尚轻轻摸了摸它,它也一副很受用的样子。 “以前只见得有人去请师父炼丹,还不曾见过这鸟儿也能如此的。”木晨凑近看了看这鸟,王书也凑近了过去。 “确实如此,这灵丹不仅对它身体有好处,还赋予了它修行之力,你二人试试便知。”小和尚又拍了拍乌鸦的脑袋。 乌鸦两眼一瞪,二人睁着眼直挺挺的便倒了下去。 “丫丫,下手轻点,不可伤了二人心智。”小和尚又摸了摸黑乌鸦,便闭眼开始打坐起来。 嘎嘎……黑乌鸦叫了两声,飞出了窗外。 王书只觉得,天旋地转,身体不由自主的往下坠去。 他感觉身体一直往下,掉入深不见底的地方,“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在做梦,我不能再往下落了,再这样下去就要摔死了。”王书只敢闭着眼默念。 “这肯定是我的梦,我刚才不是还在和俩人聊的挺开心吗?怎么会突然睡着了,这也太不真实了。我现在瞌睡那么好了吗?对对,这一切都是虚妄,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醒。”王书心中惶恐大喊一声。 睁开眼,发现自己还在下落。 他彻底慌乱了起来,他想起最后只是看了乌鸦的眼睛,莫非这鸟儿吃了那灵丹,现在要教我飞行之法? 王书胡思乱想起来,既然控制不了,那干脆就不控制了。“飞。”王书又大喊一声。 他学着青蛙的姿势,滑动了两下手臂和脚。 噗通一声,王书落入水中。他只觉得浑身麻木,动弹不得。 “哎呦呦,这梦也太真了,怎么那么疼。”王书小声嘀咕,感觉没有一丝力气,全身都要散架了一般。 他漂浮起来,平静的湖面荡起一圈圈的涟漪。他仰着头,看着天空,天空湛蓝,更像是被这湖水映衬出的一般。 王书出了神,他没有见过如此神奇的地方。随着湖水,悠悠地飘向岸边,湖水清澈干净,他也并不感觉冰冷,反而有几分暖意。 这是来到了什么地方?手掌不由的划动了几下水面,平静的湖水又激起了微微的细浪。 嘿,这地方真好玩,王书不再紧张,舒展了四肢,放松下来朝着岸边游去。 踩着细软的沙滩,王书游到了岸边,他站起身,走了上去。这湖水从他身上哗啦啦地滴落下来,感觉那么真实,王书甩了甩头发上的水渍,用双手擦了擦脸。 身上的衣服已经干透,像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这肯定是梦无疑了,但怎么那么真实?两只脚站在水里就像是真的站在水里,触感完全一模一样。他将手探入清澈的湖水中,掬起一捧湖水,送到嘴边。 闭着眼,湖水缓缓流入口中,有股清凉直入肺腑,其中夹杂有一丝的咸涩之感。 他走上岸边,湖水归于平静。岸上细软的沙滩很是舒适,王书有点流连忘返,如此美妙的梦境,不如留下点什么?他在沙滩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心。 王书顺着湖边,一路前行,他走上不远处的高地,想看看他的杰作,顺便找找人没有人家,想办法走出这片荒漠。 爬上高地,王书看到了自己的画作和湖边一串的脚印,他满意地点点头。 茫然四顾,这荒漠之中除了这一碧万顷的湖水空外无一物。王书有些不知所措,他换了个方向又仔细寻找了起来,突然他看到了远处一间不起眼的草屋,有着点点绿意。 王书难掩喜悦之色,一路笑呵呵地小跑着到了小屋近前。这雅舍玲珑的小草屋细处十分的精巧,有别致的篱笆小院,小院篱笆上挂着一块木牌子,上面写着草舍两字。 院内有一张四方矮桌和两把竹制小椅子,周围有石板铺的小路,四周种满了花草。房屋上的茅草修剪的十分齐整,小屋木质墙很古朴,与外面的荒凉格格不入。 “哈喽,有人吗?”王书喊了一声,见没人回应便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第27章 是你 王书见屋内也放了一张桌子,上面堆放了一些书籍,想必这屋主人喜爱读书,所以便在此建了一处雅致小屋,粗茶淡饭,枯茶古书相伴。 屋内淡米白色的丝绸屏风后隐约有一张木床,王书绕过屏风走近一看,一个身材曼妙女子躺在床上休息,她背对着王书,头枕着一叠书本,如瀑布般的长发垂落,身上盖着轻纱般的淡黄色绫罗,只露出两只玲珑玉足和凝如羊脂的后背。 王书心中惊骇,不敢停留,小心退步而出。 扑扑扑……王书低头一看,碰倒了堆放在地的书籍。 他神色慌张,想要赶快离开此地,以免主人误会,再要往后退出,抬头发现床上已经空无一人。 王书心中懊恼,自己不该如此莽撞,现在真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正小心往后退去,感觉后背寒毛倒立,眼前一把银剑已经从后伸出架到了肩上。 “姑娘且慢动手,临死我想把话说完。”王书吓得双脚已经不听使唤,颤颤巍巍。 身后传来一个姑娘清脆悦耳的声音,“你是谁?” “姑娘声音如此好听,想必心地善良,不会……不会轻易杀人。”王书脑子一片混乱。 “淫贼,你怎会找到此处?” 王书只觉脖颈的银剑已经割破皮肤,“姑娘博览群书,想必……想必也是一个饱学之士,饱学之士都通达明理,姑娘如此对待一个文人,我死的不甘心。” “噢,你是一个文人。为何不做言语便闯入别人闺房?是何居心?”身后语气仍旧严厉,仍然没有放下剑的意思,而是抬高了三分,抵到了王书下巴处。 王书看的真切,这银剑寒气闪闪,剑刃锋利。“姑娘误会,姑娘误会,刚刚在屋外叫门,无人应答,便擅自做主进来了,不曾想姑娘在此休息,怕惊扰了姑娘,想退出去,不小心碰倒了书本,才如此这般。” “如此糊弄人的鬼话,谁会相信?”那姑娘大喝一声。 “哎……”王书长叹一声。想着今天必死无疑,便也释然。 他站直双腿,也不再惧怕。挺直腰板,抬头仰起了脖子。 “姑娘,我想说的已经说完,要杀要剐随你。只是我王书一生,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如今却落得个淫贼的下场,可笑。”王书也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一心求死。 “是你!”身后传来了姑娘的声音。 王书感觉脖颈处的剑并没有落下,而是渐渐远离。他意识逐渐模糊,身体又有了知觉。 “三丫哥,你是不是弄过头了?你看大哥脖子都渗出血了,快把他弄醒吧。”木晨擦了一把王书脖颈上的血。 呱呱……乌鸦的叫声也略显焦急。 “姑娘,是我!你是谁?”王书突然坐起身子,额头和木晨的脑袋重重的碰在了一起,只听“砰”的一声闷响。 俩人都向后跌去,王书重新躺倒在了床上,木晨则倒在了地上,二人都没了动静。 “阿弥陀佛,这可如何是好?”小和尚和乌鸦对视了一眼。 嘎嘎……乌鸦也不知所措地又叫了两声。 小和尚摸了摸俩人脉搏,平稳有力,只是头上都肿起了一个大包,晕了过去。 他吃力地将木晨拖到床上,盖好了被褥,自己拿了打坐的垫子,守在二人身边。 乌鸦也飞回了窝里,探出头闭着眼。 王书只感觉头疼的厉害,四周一片漆黑,他深一脚浅一脚摸索着前进,找了很久很久,再没有找到那处草舍,也再没见到那个姑娘。 “王兄你醒了?”小和尚关切的问。 王书揉着脑袋,“我不是和你们在客厅谈论修行吗?怎么就睡着了?” “大哥,那个姑娘是谁?”木晨也揉着脑袋坐了起来。 “哈哈哈,你头上怎么那么大一个包。你这帅气的形象怕是保不住咯。哈哈。”王书指着木晨大笑起来。 木晨一个没憋住,也大笑了起来。“大哥,你自己不也是这样吗?怎么好意思笑我?哈哈哈。” 黑乌鸦飞到了王书身前,嘎嘎叫了两声,一副关切的表情。 “丫丫,你对我做了什么?我怎么就睡着了?那个姑娘是你变的吗?”王书突然想起什么,握着乌鸦的身体,使劲摇晃了起来。 呱呱呱…… 小和尚按住了王书的手,“王兄,你们都进入了幻境,一切都不是真实的,四弟用了三个小时走了出来,你已经昏迷了一天一夜,不可再去。” “我都睡了那么久了吗?”王书见二人点点头,乌鸦也弯了一下脑袋。 “可我怎么感觉,那么真实啊,那姑娘用剑架在我的脖子上,我差一点就死了。”王书摸了摸脖子,有点不敢相信。 “哪个姑娘?什么模样?她和你说了什么?你们发生了什么?”木晨一脸坏笑地就凑了过来。 王书一见到他的样子就想笑,头上肿了老高的一个大包还挤眉弄眼。 “肚子好饿,我去弄早点,咱们边吃边聊。”王书下了床。 木晨走进院里,将准备好的药材倒进了瓦罐,煨煮了起来。 王书煮好了面条,三人都坐下吃面,乌鸦也用鸟嘴拨弄了几下盘子里的面条,吃了起来。 “大哥快说说,你经历了什么?”木晨抬着碗就好奇地问。 今天他没戴黑布,眼睛有一大圈淡淡的黑影,样子很是滑稽,王书有些内疚,当时不该下手那么重。 “你眼睛好些了吗?还疼不疼?”王书问道。 “好了,好了,不疼了,快说说。”木晨扒拉着面条往嘴里送,目不转睛地盯着王书。 王书一五一十的讲了当时的情景,二人都听的很认真,连乌鸦都侧耳倾听,没发出动静。 “这怎么听着不像幻境,倒像是去了另外一个地方!”木晨转头问小和尚。 小和尚放下了筷子,“一般须弥幻境分为三迷六虚九度,三迷之境时运用基本修行之力便可识破迷境,很快冲破幻觉出来;六虚之境时除了要有深厚的内力,还要能战胜心魔,方能苏醒,很多厉害的修行者都不能走出此境,轻者走火入魔,重者长眠梦境;九度之境时亦真亦假,除了修为极高之大能者,皆不得出。” 小和尚停顿了片刻,“丫丫,只用了最浅层之力,它应该还没有能力施展更高层级。”乌鸦弯了一下头。 “大哥脖子上的伤,不会真的是被剑所伤吧。当时我亲眼看到血渗出来。难道他真的进入了那个亦真亦假的境地?”木晨又抬起了碗。 “小僧,不知。”小和尚低下头。 王书来到镜子前,仰着头朝镜子看去,确有一道伤痕似被剑所伤。但皮肤完好,没有损伤,也不觉得疼。 王书走回去,仰着脖子给乌鸦看,“丫丫,你也太狠了,你看看,你差点没弄死我。” 嘎……乌鸦叫了一声,有点惊慌。 “王兄,不要责备它了,它也是无心之举。”小和尚开口为乌鸦求情。 “哈哈,我没怪他,逗它玩的。”王书用手拨弄了几下鸟嘴,乌鸦轻轻咬了他一口。 三人吃完,王书照旧洗碗。 边洗边想,那是个怎样的姑娘啊!我当时怎么都没敢看一眼就出来了,既然死都不怕,还怕这一眼吗?她说话真的好听啊!感觉如沐春风。她说的那两个字,又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这姑娘认识我?听口气判断时间还不短的样子…… 王书懊恼,可惜这世上什么药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 当时我要是不说那些废话,会不会…… 王书傻乐起来。突然他想到什么,快步走到客厅。 “禧禧,你出来。”王书拿起胸前的玉佩。 “主人,您找我有什么事?白天我都不太出来的。”小怪物打了个哈欠,睡眼迷离。 王书踢了它一下。 “哎呦,主人您吩咐。”它揉了揉屁股,抬眼看着王书。 王书伸出手,“内丹呢?再拿一颗出来,上一颗被丫丫吃了。” “没有啦,主人,禧禧只有一颗内丹,亲自交给你的。”它瞪大了眼睛。 “再拿一个出来,不然我肯定揍你。”王书口气严厉起来。 恰好木晨从院内端着药走了进来。 他似乎也想到了什么,放下手中的汤药,走上前来瞪着小怪物。 “别装了,拿出来吧。”木晨也伸出了手。 “你们在说什么?我有点听不懂啊!”小怪物瑟瑟发抖起来。 俩人对视一眼,就用拳脚在它身上招呼。 木晨出拳是动用内力的,他从小跟随师父修行,出拳都带着劲风。 “唉唉,禧禧只有一个内丹啊!别打了,别打了。”小怪物哀嚎。 木晨停了手,从乾坤袋中抽出一柄长剑,通体褐色,约四尺五寸,剑尖到剑柄的长度,从他胸口一直延伸到地面。 王书还没见过如此长剑。正愣神间,他剑已出鞘,挥手一剑斜砍而下,这剑所过之处带着火星,似一股怒意。 剑身擦着小怪物头皮划过,当一声响,砍在了卧室门边的墙角上,露出了一个二十厘米的大豁口。 “等等等……,木晨兄弟且慢动手,先问清楚也不迟。”王书赶忙上前阻止。 木晨挑了一个剑花,收剑入鞘,又将剑重新装入乾坤袋。 “拿出来吧!饶你不死。”木晨声如洪钟,神色不可置疑。 第28章 炼丹之法 “主人救我,看在我跟随您那么多年的份上,救救我啊!”小怪物抱着王书的裤腿不断求饶。 一听这话,王书怒气不知道从哪里又冒了出来。“四弟,灭了他吧,我真是看见它就堵得厉害,心中恨意难平。” “别别……主人,我是您最忠实的手下啊。”小怪物还在哀求。 “看来它是死也不愿交出来了,还是让小僧来送它走吧。”小和尚起身。 小怪物见状,匍匐在地,磕头不止。 “我错了,高僧饶了我,饶了我……”小怪物更加惊慌,整个身体都抖得厉害。 “你可愿交出内丹?”小和尚语气平静。 它甚至都不敢抬头,张嘴吞吞吐吐,“我……我……”。 木晨上前一步,怒喝一声,“要不是大哥提醒,我等今日还被你蒙在鼓里。” “看来你是不愿,那就怪不得我了。”小和尚走上前来又说了一遍,便开始口诵佛经。 “我交出来,我交出来。”说话间,它从胸口掏出一颗赤红色内丹,如鸡蛋大小,璀璨夺目。 王书眼睛都看直了,拿起了它手上的内丹,“还真有?我是猜的。” 乌鸦跳了过来,只看了它一眼,小怪物痛苦挣扎了几下,成了一片虚影,消失在众人面前。 “你们是怎么看出来的?”王书将手中内丹递给了木晨。“我都没多想,本想找它再要一颗。” “一般一个小怪物只有一颗,自己的内丹都会和自己所需相配,这家伙是个魖怪,却能拿出致人幻觉的内丹,明显这个内丹就不是它的,它还将这内丹吸收了大部分能量,那天我就奇怪那紫内丹怎会如此小,看来它是移花接木存在这一颗里面了。”木晨接过王书手中的赤红色内丹。 王书点了点头,明白了其中缘由。 “小怪物去哪里了?”王书四处找了起来。 “王兄,它回了玉佩,这玉佩不仅可以囚禁它,也可消弭它的恶念,日后可以为你所用。” “这家伙敢骗我,我还想揍他一顿。”王书挥了挥拳头。 小和尚点点头,“王兄,大可不必,这没了内丹的魖怪,已经十分虚弱了,丫丫方才又让它坠入了三迷之境,估计它会在痛苦中度过很长时间,以后也不会对你再心存不敬了。” “这个好,这个好,这家伙害苦了我,丫丫也算替我出气了。”王书摸了摸乌鸦的脑袋。 嘎嘎…… “木晨老弟,还要请你把这内丹炼成四颗,咱们兄弟一人一颗。” 木晨没有回应,也没有搭理王书,端着内丹就去了院子里,整个人又魔怔了一般。 王书跟着木晨到了院内,想看看他是如何炼制丹药的。 木晨把那晒干的黄精、三七、白及都放到了篮子里,然后又拿了灵芝、人参…… “老弟,这石头也可以用来炼丹吗?”王书拿着一片石头翻来覆去地看了起来。 “嗯,这是云母。” “那这个石头又是什么?”王书又拿起了另外一颗石头问道。 “这是磁石。” “这掺进去,炼成的丹药不是和石头一样吗?人吃下去能行吗?”王书有点担忧。 “这些石头也是药材,不会掺和进去的,只是放在丹炉内部,炼丹时内丹自会吸收它们的能量。”木晨背对着王书,不停地捡着药材。 “你捡那么多药材做什么?”王书放下了手中的石头又拿起了一个奇怪的植物。 “当然是炼丹啊!这些药材可是寻遍名山大川才收集到的珍贵植物和矿物,可不是随便哪里挖一点就可以炼丹的,你手上的何首乌也是有百年了。”木晨转过头说。 王书赶紧将其放下。 “为什么要加那么多药材和矿物进去?”王书又拿起了一个竹筒子端详起来。 木晨直起身,并没有搭理王书,而是自顾翻找着。“炼化出来的丹药,可以极好的发挥这内丹的能量,帮修行者提升修为和实力。” “你在找什么呢?”王书跟在他身后,也上下寻找。 “唉,我记得我放在这里一个竹筒子怎么不见了?”木晨有点焦虑起来。 王书看了看手中的竹筒子,上面写了火精二字。“是不是这个?” 木晨回头看到这竹筒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客气地走过来拿走了竹筒子,“大哥,别捣乱行不行。” “这火精又是什么?”王书眨着眼。 “这当然是炼丹的好东西啊,比这里所有的东西加起来都贵。”木晨一挥手哈哈大笑起来。 王书不屑地撇撇嘴,“啧啧啧,还有东西能贵过你拿的人参和林芝吗?” 木晨走过来,打开盖子,抖落了一些在手心。 只见碎块像黄金一样闪着金芒,璀璨夺目。 “这是金子吗?”王书张大了嘴巴。 “这是炎阳火精圣莲炼化出来的结晶。是炼化丹药极好的材料,它本身也是蕴含能量,不过最好还是配合丹药一起才最好。”木晨嘴角上扬,有点小得意。 “这名字听着就很厉害的样子,可以给我尝尝吗?”王书搓着手,有点迫不及待。 “你确定?我听说你吃了黄精,可是流了一天的鼻血。大哥,你真勇敢!”说着就把放着火精圣莲结晶的手伸了过来。 王书想起前几天的事,有点惊恐。“这吃了没事?” “没事,炎阳火精圣莲也算得上是天材地宝了,反正死不了,吃吧吃吧。” 一听这话,王书连连摆手。“这么名贵的药草你怎么放在这里?不怕被人家偷了吗?” “要是真偷了,那还真没办法,我也不能好东西全带身上等着被人抢吧。”他笑着说。“这江湖的世界,强者唯尊,打不过人家,好东西就不能放太多,一个篮子里少放两个鸡蛋准没错。” “有道理,这丹药就非要炼化以后才能吃吗?生吃不行吗?”王书摸了摸丹炉。 木晨无奈摇了摇头,“大哥,生吃也可以,只是能量太大,怕你扛不住,如果你能抗住没死,这内丹十分之一二的能量或许会转换到你身上,其余的八九都会损失掉。” “哦,这样啊!”王书摸了摸下巴,“你炼丹一定很赚钱吧!” “钱财乃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我们医者行走江湖讲的是仁心,悬壶济世,拯救苍生。”木晨摆了摆手。 “啊呀呀,真厉害,大哥佩服。”王书不禁生出了几分仰慕之心,对着木晨抱拳鞠了一躬。 木晨有些茫然,“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哈哈,我心生敬仰,情不自禁,情不自禁。哈哈。” 俩人都笑了起来。 “兄弟,你刚才的剑,看着也不是凡品,一剑下去都冒火星子,能跟哥讲讲不?”王书满脸期待地看着木晨。 木晨挎着个篮子,放在了地上。“呵呵,这是家里传下来的大木氏剑。由木家先祖打造出来的,可斩邪魔,能熔精铁,以柔克刚之法,普通的兵器和它对上几招便没有了招架之力。” “厉害,厉害啊!”王书竖起了大拇指。“我来帮你炼丹,你看需要我做什么吗?” 木晨看了看篮子笑笑。“大哥,这炼丹之法需要常年累月的积累,这些草药配比也是需要经验的,稍有差池,可能就会前功尽弃。甚至将内丹炼废,你如果好奇,看看便可,不可多言,师父教我之时告诉我,一定要平心静气才可练出好的丹药。” 王书见此,站到一旁,连忙点头。“好好,我不说话了。” 见木晨从架子上取下一些工具器皿,专注地切剪药材,研磨云母,时不时将原料放在秤上,嘴上默念术语,王书也不敢打扰,小心走开,进了房间。 那么贵重的东西,就这么随意放着,丢了还真是怪可惜。 王书想了想,不如买几个摄像头回来,这样万一丢了什么,保不齐还能找回来。 王书拿了钥匙就出门去了,他想起在卖手机的地方看到过有摄像头,于是便又去到商场,打算买几个回来。 卖手机的导购女孩看到王书,兴奋地跑了过去。 “你来啦,那位公子呢?”导购女孩一脸开心,四处寻找。 王书瞥了她一眼,“去医院看眼睛了。我来……” 王书话还没讲完,女孩转身就走回店里,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哎,我说,我是来买东西的,你不介绍一下吗?”王书跟在她身后。 “哦,随便看看吧,喜欢什么就买点什么吧,”女孩语气平淡随意地说着。 “那公子说想买几个摄像头,最近家里老丢东西,说让我来找一个叫周荣静的女孩。”王书换了种语气,他不想和这女孩争吵。 女孩顿时转头看向王书神采飞扬,“真的吗?公子真这么说的吗?” 王书点头。 “这一排都是摄像头,您看您喜欢哪一款?公子现在好吗?我很担心他。”女孩带着王书来到一排设备前。 “好得很,公子让你不必挂念。他好了会来看你的。”王书开始挑选起来。 “哇,好幸福。”导购女孩转了个圈。 “哎,我说,你能不能别花痴,先介绍一下哪个好用点?”王书有点不耐烦。 女孩指了指黑色的一个。“嗯,公子眼睛怎么会受伤呢?” “我打的。”王书拿起来看了看,又放了回去,又拿起另外一个看了看,示意导购女孩这个怎么样? 他一回头,一个小拳头正好打到了他脸上。 王书捂着脸,呆立原地。“你打我做什么?” “你怎么可以打我家公子?”她大声质问王书。 “是个误会,我当时以为他是个贼……哎,不对啊,他什么时候成你家的了?”王书有点懵。 导购女孩一跺脚,当场呜呜大哭起来。 第29章 百家 商场的人纷纷侧目,对着王书指指点点。 “哎哎……你别哭啊!你这样让人家误会我欺负你。”王书着急着说。 那女孩哭的更大声了,坐到了地上。“公子怎么会是贼?你才是贼!” 眼见商场的保安都聚拢了过来,门口都围了一圈人。王书也慌了,一会儿要是折腾半天,不仅这女孩要受牵连,自己又要花许多时间解释,他不想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耽误时间。 王书脑中闪过一丝念头,必须这么干了。 他瞬间蹲下,对着女孩说:“公子说他挺喜欢你的,让我来买摄像头的时候问你好,还说他好了就来看你,所以现在别让我难堪好吗?” 女孩眼神突然闪过一抹亮色,双手挽住了王书的脖子,脸对脸的这么看着王书,闪着泪花的眼睛看的王书一阵心跳加速。“真的!?” 王书都不敢点头,怕一下挨到这女孩的脸上。 “你你,先松开。”王书小声说。 女孩破涕为笑,她的同事纷纷来扶她,指责王书的不是。 “误会,误会,她一下没站稳。”王书手上还拿着摄像头。 “对,对,误会,我不小心摔了,这位先生扶我。”女孩也忙着和周围人解释。 不一会儿,人群散去,王书松了口气。 女孩对他态度好了很多,抹着眼泪,和他介绍产品。 王书也不敢多做停留,买了五个摄像头就赶快离开商场,女孩一直跟着他到门口,还不停的问公子情况如何。 王书一一耐心解答,生怕露了馅。 “我这该死的圣母心啊,要是换做别人,我肯定……看在我家公子还在炼丹的份上,看在你关心的人是我家公子的份上,我原谅你了。”王书骑上电动车深吐出一口气。 回到家,王书就动手安装了起来,两个装在院内,一个装在家里,另外两个隐藏起来装到墙外。 “你半边脸怎么红扑扑的?”木晨看着王书。 王书见他闲下来,便说起了商场的事。 木晨哈哈大笑。 “唉……玲珑骨子安红豆,入骨相思知不知?”他收住了笑容,长叹一声,转身进了房间。 “你你……喜欢一个人是要对人家负责的,你可别做一个负心汉。”王书也随着他走了进去。 小和尚低声说了句。“王兄,这话的意思是女孩的思念已经深入骨髓,不知道男子是否知晓。并不是四弟要当负心汉。” “哦,这小子挺会表达的嘛,这唐诗不是三百首诗吗?他念的我怎么一句没听过?” “小僧翻阅古籍的时候有读过,这是温庭筠写的《杨柳枝》。华夏传承至今诗词六万八千首有余,并不是只有三百首。王兄,多读诗,可以在你心间种下一些种子,让你荒芜的内心变得富足。” 荒芜的内心,王书突然想起了那个姑娘。 “大哥,快去弄几个好菜,晚上咱俩喝点。”木晨打开了电视,他最近迷上了这大千世界。 “我想晚上出去送几单外卖,我好几天都没出去了。” “哎呀,送什么外卖,这内丹可遇不可求。多少江湖人士行走江湖几年都不一定能找到一颗,这好事还偏偏都能让你碰上,你这捡了大运还不偷着乐,别去了,晚上喝点。”木晨拿着遥控说。 王书凑到他面前,“你说江湖人行走江湖是为了找这个内丹吗?” 木晨不停的换频道,“也不一定,有的为了红尘历练,有的大隐隐于世,有的则是为了找内丹……各家推行的理念不同,自然追求的东西也就不同。” “都有什么家?他们追求的又是什么?”王书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满脸的期待。 “儒家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道家谈顺其自然无为而治;墨家讲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法家讲制度与律法规章;还有兵家、名家、纵横家、农家……百家性质不同,自然追求有所不同。不过各家修行者见到这些精怪,妖兽肯定是不会放过他们的。”木晨一直换着频道。 王书拿了个矮凳子坐到了他前面。“都有些什么精怪。?” “魑魅魍魉,魁魅魃魈,魊?魐魀……一般这些精怪都躲在山林、湖泊之中,没几个敢大摇大摆的出来,世上这些修行者可不是吃素的,你玉佩里的那个能活到现在算他命大。” “哦,怪不得有些修行者喜欢在深山修行,是这个道理吗?”王书摸了摸下巴。 木晨点点头,“差不多吧,有些喜欢到灵气聚集之地,有些喜欢独来独往深居山林,这些精怪看到人都躲得远远的,不敢造次。” 他把电视调到一个霸道总裁失忆后爱上饭店女服务员的频道就专心地看了起来。 “咱们的内丹会不会被人家抢走啊!”王书担心地问。 木晨挥了挥手没看王书,“一般不会,江湖上,你先得到的东西,别人是不会来抢的。” “为什么?” 木晨一脸鄙夷,“大人会去抢小孩的棒棒糖吗?如果真被抢了,不仅会受到整个江湖的耻笑,人人见了都会痛打落水狗。江湖讲的是个理,更是道义。” “不过也专门有人干这事,你打不过人家,就只能把东西给人家。所以我让你别去,先把丹炼好了,免得出什么事端,节外生枝。”木晨专心看着剧,一脸严肃。 “哦。”王书点点头。 王书一想也是,上次喝了酒,还去到了那个荒芜之地,说不定今晚还能再去,这次他倒要问问那女子到底是谁?她说的是你,这个‘是你’又是什么意思,于是便喊道。 “丫丫,今晚喝酒,去买点猪头肉回来。” 乌鸦飞到了王书肩膀上,梳理羽毛。王书递给他五十块,乌鸦叼着钱就从窗户飞了下去。 “这丹药还需要炼制多久?需不需要随时看着?老弟。”王书起身。 木晨盯着电视入了迷。“有些几个小时,有些则要几天,不一定,要看这丹药的性质,这丹炉改良过,炼好了它会砰的响一声,能自己调节,只要我配比好了,一般不会出错,不需要守着。” 王书从冰箱翻出蔬菜,都清洗干净,放到了篮子里,他也不知道该吃什么了,干脆洗洗一锅炖了。 看见乌鸦提着卤菜飞回来,王书赶紧迎它进来,乌鸦将卤菜放到桌上就准备去找木晨看电视。 王书随后又拿出了五十块。“丫丫,你再去买口鸳鸯锅回来,晚上咱们吃火锅。” 乌鸦顿时就哇哇大叫起来,十分的不满,无奈王书只得自己跑去市场将锅买了回来。 一切准备就绪,王书把一个小矮桌子搬到了院子里。 从屋里引出一根电线,接上电磁炉,准备开始煮菜,他将锅里一半放了底料,一半清水放了点油盐。 加入菜品以后,王书进去叫他们吃饭。 小和尚在卧室打坐,王书摸了摸他的光头,“小净兄弟,开饭啦。” “好的。王兄。” 走进客厅,王书看到木晨正抱着乌鸦抹眼泪,“哎哎,我说你们俩,有完没完!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大哥,这太感人了,世上真有这么美好的感情吗?”木晨抱着乌鸦擦了擦眼睛。 乌鸦脑袋也在他衣服上蹭来蹭去。 “你以后遇到就知道了,一地鸡毛。”说着他关了电视。 “我从小跟着师父在山里修行,师父管教的很严,教的都是仁义礼,讲的都是温良恭。我从来不知道男女会有这么真挚的感情。”木晨一脸天真。 “你师父没给你讲,山下的女人是老虎吗?”王书抱着酒坛。 “为什么?” “别问,问就是你错了。吃饭。”王书走了出去。 三人围着桌子坐好,木晨打开了红布,酒香飘了出来。 木晨照例用大碗陈酒,这次给乌鸦也倒了一杯。酒入杯中,晶莹透明,淡黄色的液体让人垂涎。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啧啧,这是兰陵酒。”木晨说。 “你是怎么知道这酒名的?”王书拿起筷子正准备夹菜。 木晨放下酒坛,“师父喜欢喝酒,各路江湖侠客都会给师傅带一些。天南地北,见多了我自然就知道。” “大哥,我先敬你一碗。”木晨端起大碗。 王书也端起碗,“我本事不如你,功夫不如小净兄弟,甚至都扛不住丫丫一招,当不得大哥,以后不用这样叫我,叫我王兄就好了。” “那怎么可以?你有情有义,处处为兄弟着想,就凭这个足够了。”说着他就和王书的酒碗碰了一下。 正准备要喝,嘎嘎……乌鸦叫了两声,众人都停下看着它。 乌鸦用嘴敲了敲桌子,又碰了一下杯子。 “你也要和我们碰一下吗?”王书问道。 嘎……乌鸦叫了一声,点了一下脑袋。 “哈哈哈,好,你也碰一下。”王书抬起它的酒杯和每个人都碰了一下,乌鸦这才满意的喝了起来。 三人大笑了起来。 王书一饮而尽,醇厚辛辣,如烈火一般顺着口腔流入腹中,似龙游般酣畅,他吐出一口酒气。“好酒,这酒真烈啊!” “哈哈哈,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大哥,得此内丹,实乃高兴之事,你我二人应该痛饮才是。” “好好好,先饮三碗再说。”王书大笑。 第30章 荒芜之地 “一声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和大哥喝酒就是痛快。”木晨拿起了筷子。 谈笑间,半坛酒已经下肚。 乌鸦也已经吃饱喝足,飞到了围墙上单腿站立。 “大哥,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木晨突然说道。 王书呆愣了半晌,“我……我……不知道。”说完,他抬起酒碗喝了一口,酒入愁肠,然后慢慢放下了酒碗,王书不知所措。 一直以来他都在努力的生活,平平凡凡,普普通通,就想多挣点钱,让家人生活的好一点,或许再过几年自己再存点钱能找到一个姑娘,如他这般,也许他也会有儿女,然后默默过完这一生。 木晨看穿了他的心思,站起来说道:“大哥,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没有人愿意甘于平凡,你既然已入得江湖,就不能置身事外,或许将来还有更多危险在等待着你。” 他转过身,“你也看到,这些年那魖怪如何欺辱于你,如果你没有这次劫难,一生怕都会在它阴影之中,你又何不尽自己之力,去消灭这些邪魔,去守护你热爱的这片土地,去保护那些值得真心对待的人。” 一番话慷慨激昂,王书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我愿像你说的这样,抛头颅洒热血。可可……我什么都不会,我怕成为你们的拖累。”王书有点自卑地低了下头。 “王兄,你那一掌差点把小僧和丫丫送走,你可还记得?”小和尚微笑着喝了一口茶。 “这……”王书缓缓坐下。 木晨双手抱胸,无所谓地说:“大哥何须多虑,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谁的命都不是天生注定,勇敢追求自己的理想和抱负就是了。任何事只要尽了全力,九死不悔。” 一席话听得王书热血沸腾,腾地又站了起来,这一次他眼中满是希望。 “好,绝不反悔。” 木晨手指朝上伸出了手,王书紧跟着握了上去,小和尚也将手放了上去,乌鸦叫了一声,飞过来停在了上面。 咚……丹炉发出一声闷响。 三人转头看去,丹炉升起一丝青烟。 “好了。”木晨走到丹炉前,拿掉盖子。 三人站在丹炉前围观,小和尚被王书扛在肩上。炉内火光熊熊,一颗通红的珠子在炉内熠熠生辉。 木晨从乾坤袋里拿出一瓶幽蓝色液体,小心翼翼地滴了两滴在珠子上,盖上了炉盖。 “等炉火温度降下去点,这丹药就炼好了。”木晨把液体收进乾坤袋,挺满意的样子。 “这就成了?” “成了。这内丹还是非常不错的,那么大一颗,估计也有三百年上下,还存了一部分魅怪之力。”木晨有点兴奋。“一般修行者拿来炼化的都是四十年到一百多年的内丹,二百年的都很少很少。” 王书指了指他的乾坤袋,“刚才那个蓝色的液体是什么?” “哦,那是让丹药分成四颗的药剂。一滴分成两颗,二滴就可以分成四颗。”木晨拍了拍腰间的袋子。 “我还说要拿出来切一下。”王书放下小和尚。 木晨咧嘴笑了,“哈哈,不必,一些常规东西,师父都有给。走咱们喝完这坛子酒,就可以取丹了。” “你师父对你真不错,啥都给你。”王书有些许羡慕。 三人回去坐定,又开始喝了起来,乌鸦也蹲在桌上剥着花生。 “从小我就离开母亲,跟随师父在山上修行,每日除了识别草药,熟读医书,还要练功,悟道……生活很是清苦。”木晨讲述着他的经历。 他抬起酒碗喝了一大口,眼角含泪,有着难以言说的哀愁,却又倔强的停留在那里。两缕龙须刘海更加显得他侠骨柔肠,王书此时也触景生情,他感觉此刻的木晨侧脸帅的有点没边,怪不得世间女子对他魂牵梦绕,倾心不已。 “大哥,大哥,不说难过的事情,来咱们喝酒。”王书愣神间,木晨举着酒碗轻碰了一下他桌上的酒碗。 王书抬起了碗,俩人一饮而尽。 王书将碗放在桌上。“你父亲呢?” “别提那个老家伙,从小他就打我,说错一句话都会被他厉声呵斥。我印象中全是挨揍的场面,做梦都会害怕。”木晨忍不住说道。 王书一拍桌子,“我也一样。” 俩人顿时有种相见恨晚之感。 小和尚表情平淡,“阿弥陀佛,小僧不曾有过父亲。” 哇……乌鸦也轻叫了一声。 “二哥,我们有口无心,还请不要怪罪。” “小净兄弟,丫丫,我们不是故意的,希望你们原谅。” 俩人端起酒碗,小和尚端着茶杯和他们轻碰了一下。“小僧的师父待小僧很好,也如父亲一般。” 王书又给乌鸦斟满了一杯,二人都没有做声,仰头喝光了碗中酒。 小和尚讲起了他在寺院苦修的日子,木晨也讲述了一些往事,三人聊得很是愉快。 一坛酒很快见底,二人也有了几分醉意。 咚……丹炉又发出一声闷响。冒出一阵青烟,木晨走过去,将丹炉内的丹药取了出来,放在了王书手里。 王书打开手掌一看,四颗赤红色的丹药鲜艳璀璨。他先拿了一颗给木晨,“你炼丹辛苦,你先来,然后是小净兄弟,然后是丫丫。” 三人一起吞了下去,乌鸦接着也吞了下去。 王书只感觉无尽的热量从胃部翻涌,他有些心慌,小和尚也紧蹙眉头。 “大哥,不可乱了心神,屏气凝神,催动肚脐下方两指间丹田之力,让丹田之气散于周身,周期旋转至天灵,由上而下,引入胃中,牵引这丹药之力汇入你丹田气海之内。” 王书也不敢多想,闭眼禅定,按照木晨说的去做,只感觉这力量如泉水般源源不断流入丹田之处。 待感觉力量流尽,再睁眼时,天已微微泛白。 见二人还在静坐,也不敢打扰,轻手轻脚收拾了东西,回了房间。 他感觉浑身精力充沛,也不知这丹药吃了有什么用,捡起茶几旁的一个核桃,轻轻一捏,核桃壳四散迸飞了出去。 “吼,我都有这本事了?”王书心中暗自高兴,小声嘀咕了一句。 又捡起两个核桃,一手一个放在手心,轻轻一用力,两个核桃都被捏的粉碎,他不禁暗暗称奇。 侧目一看,俩人还在打坐,乌鸦也在窝里一动不动。 王书轻轻关上房门,走下楼去。 “小丽姐,你家超市门口的大伞借我用两天。”王书走到幸福超市门口。 “哦哟哟,老王,要不要把我也借给你啊!”老板娘白了他一眼。 “什么老王老王的,别瞎叫,我才二十三,你都大我一轮了。一天天尽想好事,老牛吃嫩草,不害臊。”王书摸着雨伞杆子说。 “哦哟哟,脾气还不小,你这小手别乱摸,摸一摸三百多。”说着,她扭着腰肢走了过来。 “什么啊就三百了。”王书从屁股兜里掏出两百块钱递给了她。“给给给,用两天就还你。” 她两指夹起钱,脸上很是开心,一脸爱慕地看着王书。 “拿去吧,记得快点还回来。”说完又扭着腰肢走了进去。 王书抱起下面的石墩就跑了。 把大伞搬回家,支在了二人中间。 想着,一会儿要是太阳照射过来,还不得把俩人烤糊了。王书也在伞下原地坐下,回想起那天到过的一片荒芜,他实在是好奇,那女人究竟是何人?想再去寻寻看,于是便闭眼静坐了起来。 凝神聚气间,王书感觉到意识也开始入定,他渐渐可以看清周围的事物,包括正在打坐的自己。 “哎,是我,他对着自己轻声说了两声。”见没有任何反应。 这自己和自己面对面感觉还真是奇怪,我是不是灵魂出窍了?王书抬手看了看,什么都没有,但他却可以真切的感觉到周围,一阵风吹过,一片树叶飘落,围墙外的行人和来来往往的车辆,他都能感觉的真切。 那天我好像是从天上掉下去的,在一片湖泊之中然后看到了荒芜之地,接着找到草舍……他开始寻找起来,意识进入了一片黑暗的混沌,白天的光似层层迷雾散布在这黑暗之中。 “哈喽,姑娘,你在吗?我是王书。”王书试着喊了几声。 没有任何回音,黑暗仿佛吞噬了一切。 我是不是来错地方了?这黑灯瞎火的,和我那天到过的地方好像不太一样。我是不是又睡着了?王书试着跳了跳,一切又归于寂静。 王书听到耳边传来了沙沙作响的声音,外面下雨了吗?声音由远及近,从淅淅沥沥逐渐变成噼里啪啦。 要怎么回去?王书试着走出去,可怎么努力都还是身处黑暗。 他有点慌了。“姑娘,在吗?”王书又试着喊了几声,还是没有回应。 王书想了想,现在自己都可以徒手捏核桃了,还真没什么好怕的,于是盘腿而坐,温习起小和尚教他的心法,如果他要是在这里放出几道闪电,那应该是不会造成什么损害吧。 正将游走之气汇聚之时,王书看到黑暗中果真有气由下而上源源不断盘旋在这黑暗之中,环绕于他头顶之上,延绵到了无边之处。 “主人你在哪?,我是禧禧,外面有危险。”空旷的黑暗中传来了禧禧的说话声,王书不由的心中一喜。 第31章 雨夜 “禧禧,我在这里。”王书收回了心神,大声喊道。 一个小怪物拖着长长的手臂气喘吁吁地跑到王书近前。 王书此时看到它,感觉顺眼多了,没有了一开始的厌恶。 “主人,您来这做什么?”他抬头看着头顶无边的雾气,有些畏惧。 “这里黑黢黢的,我怎么能看到你的?”王书真是好奇的不行。 “来不及了,主人,您别玩了,快出去吧,外面有危险。”它惊慌无比。 王书也是一惊,一伸手就抓住它。“你先告诉我怎么出去。” “您闭上眼睛,想象着外面慢慢睁开眼睛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王书又看了看它,禧禧点了点头。 王书立刻闭上了眼睛,按照它的话想象着外面慢慢睁开眼睛,他定睛一看果真回到了现实,可却看到了令他惊愕的一幕。 一个巨大的不规则影子在三人身下,木晨和小和尚已经被影子团团包裹,从缝隙处可以看出二人一些衣物和肌肤,二人腹部周身都有赤红色的真气缓缓流入影子之中。 王书不敢声张,他又闭起了眼,他感觉到了那牵引出的游走之气全都汇聚在了天灵之处。 来不及多想,将这天灵之内的全部力量全部融入了右手之上。 就在他快承受不住之时,王书将五指用力放入黑影之内,泻去了这万钧之力,随着雷芒不断游走闪烁,释放的雷法撕裂了空气,发出一声巨响,闪烁的电芒将黑影包裹的严严实实。 那些如触手一般的影子迅速收了回去,它在雷电的作用下万分痛苦,扭曲挣扎着,轰隆又是一声巨响,影子被雷芒崩飞了出去,重重砸到墙上,跌落了下来。 “你是个什么怪……”王书走上前,还想问些什么。 禧禧抓着王书的裤腿,抢着说:“主人,别废话,赶快拿玉佩按它脑袋上。” 王书扭头看了禧禧一眼,一脚踢在它屁股上,“去你丫的,你在教我做事吗!” 转头见这怪物浑身还冒着青烟,残存电流在它周身游走,让它动弹不得。王书也没再多说什么,他拿下玉佩,按在了这影子身上。 影子恨恨地看了王书一眼,化做一团黑墨一般的水渍,越缩越小,一点点汇聚到了玉佩之中,没有留下一点痕迹,王书捡起玉佩,又重新戴在了胸前。 一看天色已经夜深,还下了大雨,坐在地上的裤子都湿透了,现在雨已经小了很多,他却感觉才打坐了一小会儿。 走到木晨和小和尚近前,伸手探了探二人鼻息,一切正常。 王书进去换了衣裤,他也不敢再随便打坐了,万一又去到哪里出不来,真是麻烦,于是搬了个靠背椅子放到伞下,斜靠在上面,看着二人打坐。 禧禧屁颠屁颠跑了过来,捏着王书大腿。“主人,这个力道可还行?” 王书点了点头。 “主人,您刚才真是天威滚滚,神勇无敌,那一身手段,那潇洒的动作,简直帅的无敌了。”说话间,禧禧跪下就给王书行了一个大礼,五体投地以示心悦诚服。 王书心里还挺受用,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你这小怪怪,嘴巴倒挺会说,怕不会是阳奉阴违,口是心非吧!”王书将手臂放在膝盖上,前倾着身子,眼神狠厉地盯着它。 “主人,不敢啊!我对您是一片真心,要不然这魉怪出现,要加害于您,我怎么还冒死去给您通风报信,让它吃了你们便是。”它有点慌不择言。 “什么?!”王书瞪大了眼睛。 “啊!不,不,我的意思是让它吃了你们,我再给您报信就来不及了,连带着我也要遭殃啊!”他努力辩解。 王书歪着头,问道:“你那么忠心,为什么不帮我们挡一下?” “冤枉啊!主人,我内丹被您拿走了,我打不过他啊,现在我和它打架,就像鸡蛋碰石头。” “哦,等取了那怪物内丹,分你一成便是。”王书挥了挥手,懒得听它啰嗦。 禧禧匍匐在地,“多谢主人,主人您天恩浩荡,不愧是人中龙凤,禧禧上辈子肯定是积了大德才会遇到您这样的主人。” “他俩什么时候会醒过来?”王书看了一眼二人。 禧禧又凑了过来,“他俩虽然修行时间不短,但丹田气海和身体不够容纳那内丹之力,要经过三五次丹田气海的扩展才能完全消化融合那内丹之力,早上也许能醒过来。” “我怎么感觉只用了一晚上就搞定了?”王书蹙起了眉头。 “您是谁啊!天雷都劈不死您!一个小小的内丹,那还不是手拿把掐,随心所欲。”禧禧抱着手恭维。 王书有点飘飘然。 “刚才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王书挠了挠头。 禧禧给他捏着大腿,满脸笑容,“跟您那么多年,您身体我哪里没去过,轻车熟路,嘿嘿。” “哟,看把你能的。”王书没好气的拍了一下它的脑袋。 “嘿嘿嘿,主人,我再给您捏捏这边。”禧禧又跑到了另外一边,轻柔的捏了起来。 王书彻底放松了下来,两腿伸直,两手往后一抱,靠在了椅子上。 “哎,我这次去的地方黑黢黢的,上次我记得我去了一个荒漠一样的地方,有个挺大的湖泊在那!你知道是哪里吗?”王书抬着头,没去看它。 禧禧捏着王书的大腿,像是在思考。“知道知道,那是你心境之地。我去过两次,一片荒芜,太无聊,我就没再去了。” “那女的是谁?你知道吗?”王书又前倾了身体,瞪起了眼睛。 “不知道啊!从来没见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禧禧也把身体前倾展示着。“你看,我这里,这,这,还有这。全都是被那个女人伤的。那女人凶的不行,要不是我跑得快,早就被她砍死了。从那以后,我都只敢远远的看您,不敢再靠近您。” 王书看见它后背上有一道大口子,身上大大小小也全是剑伤。 “我记得你是被小净兄弟打出来的啊!怎么说不敢靠近我?” “只要我躲过那女人,就像刚才,然后小心一点还是可以的,毕竟那么多年,对您有感情。”说着它就又捏了两下。 “我去你丫的。”王书一脚就将它踢飞出了院子。 真是不问不知道,一问脑壳都要气炸了。 王书也懒得搭理这禧禧了,想问什么等小和尚醒来再说吧,别啥都没问出来,倒给自己气死了。 晚上凉风习习,雨又开始淅淅沥沥下了起来,越下越大,一直到早上才渐渐停息。 王书也不敢动他俩,就这样守着。 清晨天光大亮,王书仍旧感觉精气很足,但肚子已经呱呱叫了,他打了米,切了点菜,放入电饭锅中熬了一锅粥,想着他俩醒后,一起吃。 小和尚睁开眼,吐纳之间,收了气息。 “小净兄弟,你醒啦!感觉如何?”王书忙完正好看见,于是便凑上前问。 小和尚又呼出了一口气,“这内丹深厚,我一时不能参悟。” “昨晚禧禧和我说了,你们丹田气海还不能够完全容纳这内丹之力,要经过三五次扩展才能完全消化融合。”王书摸了摸他的小光头。 小和尚点点头,“阿弥陀佛,佛家不讲内炼,而是禅定、持戒、诵经便可参悟,正得本心,方得涅盘。” “王兄,你也刚醒吗?” “我早醒了,守了一个白天一个晚上。昨晚还遇到一个怪物在抽食你们的内丹之力,被我揍了一顿,装玉佩里面了。”王书说着拿出玉佩晃了晃。 小和尚吃惊道:“你如何做的?” “等木晨醒过来,我再详细和你们说吧。我记得木晨配的药,你已经喝了两天。今天第三次,喝完你身体毒素就应该可以清除了。我现在熬给你喝。”王书一口气说完。 小和尚点头。“好的。” “你来看看是不是这一副药?”王书转头看着他。 “是的。”小和尚点头。 王书按照之前木晨说的方法,将炉火烧旺,将药倒入药罐,加了水,煨煮起来。 他有点迫不及待地想了解那心境之地,于是便转头看向小和尚。 “小净兄弟,你知道心境之地在哪里吗?” “小僧,不知。”小和尚摇头。 听小和尚如此说,他便没有再追问。 “吃了这个内丹,如果没有按照木晨教我的方法,是不是也不能发挥作用?等于没吃。”王书自顾给炉火扇着风。 小和尚走了过去。“世上修行法门万千,都万变不离其宗。这丹药吃过之后,慢慢就能发挥效用,结合一些心法,能更快吸收,并不会等于没吃,他只是告诉你一些技巧,避免受这丹药反噬,乱了心神。” 小和尚拍了拍王书的肩头,示意他停下,王书回过头,只见小和尚那只断臂无风自鼓,吹得火炉火苗窜起老高,连同药罐子都悬浮了起来,然后又缓缓落回原位。 “厉害啊,小净老弟。” 小和尚没有说话,而是担心地看了看木晨。 第32章 三个条件 一直到中午,还不见木晨醒来。 “王兄,要是一会情况不妙你帮我。”小和尚走入院内。 王书紧跟在他身后,“帮你什么?我要怎么做?” “见机行事。” 小和尚将上衣脱去,他一手置于胸前,站在木晨近前,口诵佛经。 王书站在一侧,小和尚念念有词,木晨眉头紧锁。 过了许久。 小和尚看似没有动弹,但王书明显感觉到了那断臂正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烈日炎炎,王书站在一旁,焦急的等待,小和尚鼻中涌出鲜血。 噗一声,木晨吐出一口鲜血,单腿跪了下去。 王书赶快将木晨扶起,又转身给小和尚止住鼻血。 “多谢二哥引我出来,在那六虚之境确实非同一般,我神识被困,不得脱身。丹田气满便妄想去闯一闯,刚一入定走入那幻境,神魂都被牵扯了出来,已经迷乱了心智,耗费了大半这内丹之力才撑住。” “四弟,你急于求成,反而欲速则不达。那幻境很多内力深厚的高手都吃过大亏,甚至殒命!你怎可如此胡来。”小和尚面露怒色。 “二哥,我错了。”木晨低着头。 “我也走入一片黑暗,不得脱身,后来禧禧跑进来叫我,我才出来,收拾了一个好像叫魉的怪物。”王书对着二人说道,二人皆为吃惊。 “吃这内丹之前,我们应该回房间里,小僧在房中设有佛家真言,可以防范这邪祟,也可避免出现木兄这情况,一时大意。”小和尚也低下了头。 “好了,好了,都回来就好。”王书笑了起来。 小和尚和木晨也都笑了起来。“走,进去吃点东西,我给你们讲讲昨晚发生的事情。” 二人点头。 三人围坐圆桌喝粥,王书详细给他们讲了当晚发生的事情。 “王兄,这魉怪专食修行者真气,藏于影子之内,很难察觉,有些道行高深者,也深受其苦,有些甚至由正转邪,也是被这精怪迷了心窍。”小和尚专心讲着。 王书抬着碗。“这家伙这么厉害吗?敢专门对修行者下手,那普通人岂不是更惨?” 木晨也喝了一口粥。“大哥,这精怪很少对普通人下手,最多就是捉弄一下,没听说它们怎么害人,所以修行界对此类精怪也不太重视,遇到了打得过算你厉害,打不过算你没本事。被它们盯上只能自认倒霉。” “哦,你知不知道,昨天禧禧和我说的心境之地在哪?”王书看着木晨问道。 木晨点了点头,“道家所言人有三魂,天魂居于天灵之所,地魂藏于丹田之内,命魂则归于这心境之地,这心境位便在你心中。你昨日进入的黑暗虚空应该在你天灵之所。” “哦,原来如此。” “我看你俩都受伤了,要不要紧?”王书眼中满是关切。 “现在没事了,当时还是挺危险的,身体也没有受多少伤,只是消耗了内丹之力,有些可惜。”木晨叹了一口气。 “唉,没事没事,这不又抓住一个,让它交出内丹,饶它不死便罢了。” 三人喝完粥,便都进入房间。 小和尚从包袱中取出一根毛笔,在地上写写画画一番,王书见这笔没有沾墨,却能写得字,暗暗吃惊。 写好后示意王书将玉佩取下,放在地上。 “禧禧,你出来,一会用了法力,别把你送走了。” 一阵风吹过脚面,禧禧蹲在了王书脚边。 小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开始念诵佛经。 木晨也拿出了长剑。 “出来吧,别逼我们动手。”王书随口说了一声。 玉佩没有反应。 “主人,让我来。”禧禧搓着手。 它从书桌柜子里翻出一面圆形镜子,放到窗外,将阳光反射照到玉佩之上。 玉佩四周出现一团黑色水渍,游移到了阳光照不到的一侧。 “禧禧,你还真有办法。”王书朝它夸赞了一句。 “哪里,哪里,都是主人您英明神武,禧禧不过是占了您的光,得了您千分之一的才智。”禧禧用眼角瞟着王书,一脸谄媚。 “禧禧?哈哈哈,你这名字!我大牙都要笑掉了。那个不长眼的给你起的名字,俗气。”笑声从那一滩黑水中传来。 那黑水变作人形,神色又变得满是愤恨。“呸,真是丢脸,你也算精怪中修炼百年有余的厉害角色了,如今却给人当了狗,我是真看不起你。” 王书这才看清,这小怪物虽眉清目秀,一脸青色,但尖嘴猴腮,牙尖齿长。个头和禧禧差不多,四肢匀称,就是很袖珍。 “说,你为什么要害我兄弟?”禧禧也叉着腰跟着王书重复了一遍。 王书踢了它一脚。 “哼,我愿意,你管得着吗?”小怪物有点不屑。 作势就一副要打架的样式。 地面之上瞬间数道金色铁链凭空出现,挂在了它的身上,并没有将它束缚。 “主人,我来劝劝他,先别动手。”禧禧对着王书比划。 “哦,你有办法?”王书低头看了它一眼。 它捂着屁股点点头。 禧禧跑到它面前,将手作喇叭状,对着它耳边一阵低语,那怪物侧耳倾听起来。 “哼,你这贱骨头,我都看不起你,要杀便杀,我是绝不会交出内丹的。”它怒瞪着禧禧。 禧禧也不恼怒,继续在它耳边低语。 “哼,就凭这三个乳臭未干的小屁孩,我还真不放在眼里,昨晚要不是我一时大意,露出破绽,定将他们剥皮抽筋。”它表情扭曲异常恼怒。 禧禧也不着急,等它说完,继续耳语。 这一次,禧禧说完就跑回了王书脚边,挺胸抬头一副趾高气昂的模样。 小怪物没有再言语,它呆立了一会儿,看了看木晨,又看了看小和尚,最后看着王书。 思考片刻,双手颤颤巍巍伸到胸中,掏出了一颗闪着金芒的金色珠子,双腿不停打颤,不知是激动还是害怕,跪了下来。 禧禧也没有犹豫,跑过去拿着珠子就跑到王书面前,双手奉上。 王书见这珠子和禧禧体内相似,也如鸡蛋般大小,拿给木晨看了看,木晨又还给了王书。 王书蹲了下来,“禧禧,当初答应给你一成,你先取了去,这内丹你保管好,要是我发现你动手脚,我肯定不饶你。” 只见禧禧将珠子小心放入胸中,开心地点着头。“好好,我不会动手脚的,要是你们死了,我就可以光明正大……。” 王书一脚又给它踢的挂到了墙上。 三人走上前去,压迫感满满。 小怪物身上的锁链哗啦啦掉落在地。 “禧禧对你说了什么?让你肯交出内丹?”王书声如洪钟。 “它说你们可以许我一场超度,轮回转世生而为人,不用再做这精怪恶鬼,整日不见阳光。”小怪物抬起头,看着王书。 二人同时看向了小和尚。 “阿弥陀佛。”小和尚念了一声佛号,看着小怪物。“佛法无边,确有此法可以超度于你,圆你心中所梦。可是小僧学浅,还未习得此法。” “你们骗我!”那小怪物怒喝一声,跳起来要和三人拼命。 禧禧踩住了它的后背,拽住了它的双手,将它整个身子按在了地上。 “主人,这小东西软硬不吃,我只能威逼利诱。我现在得了它内丹,它不是我对手。要不要弄死它?”禧禧一脸得意。 “这……” 三人相互看了看。 “不可。”小和尚往前一步。 “小僧看你未曾害人性命,现在给你三条路。”小和尚表情肃穆。 那小怪物怒冲冲气呼呼仰起头斜瞟了一眼小和尚,并未做声。 小和尚上前一步。“第一条,你且留在玉佩之中,小僧红尘历练,习得此法之后便将你超度,如你所愿,许你轮回,再世为人;第二条,世间天大地大,你且去之,不过小僧要留下印记,如若你为害一方,下次见你,定是不死不休;第三条,内丹还你,小僧现在送你一程。第四条……” “不是说三条路吗?”俩人都看向小和尚。 “哦,小僧口误。” “第三条,去哪……”那小怪物说了一句。 “你现在不必知道,你选了便会知晓。”小和尚故作高深。 犹豫片刻,小怪物开口。“我也有三个条件,你们也考虑一下,如果你们答应我便选第一条。如若不答应,你们随便处置,我死也不服。” “你还真是啰嗦,我当初想都没想就答应了。”禧禧露出了吃了大亏的表情,紧拽着它的双手。 “但说无妨。如若合理,答应你便是。”小和尚点头。 小怪物受宠若惊。“第一,内丹还我;第二,我不帮你们做事;第三,五年之内你找不到方法超度我,便还我自由。” 小和尚笑了笑,“内丹乃是你偷吸别人真气所得,于情于理都不可还你。小僧见你未曾害人性命,想必你心存善念,多做善事,为你重新做人积增福报,小僧与兄弟二人皆为天下苍生而行善之举,你若愿意便帮,不愿意便不帮,不会为难于你。” “这第三条呢?”小怪物平静下来,眼中戾气尽消。 “小僧可在佛祖面前立下誓言,习得此法,立即将你超度。五年之内也不会限制你自由,你想走便走,想留便留,若五年之后也不会限制于你。” “高僧,我愿听您调遣。”小怪物虽然双手被缚,还是连连磕头。 王书蹲下身,“你为何想转世为人?” 第33章 人之气 “你是人,你当然不懂得做人的好!”小怪物反驳。 “当人很难的,下辈子当一条狗不好吗?”王书据理力争。 “哼。”它瞥了一眼禧禧。 “既然你已经决定留下,我这有几个名字,你选一个,以后方便。禄禄、福福、祥祥、乐乐、欢欢、瑞瑞、吉吉、……”王书说道。 “欢欢。”它没有犹豫。 “行了,你回去吧。”王书摆手。 禧禧松开了它。 “且慢。”小和尚口诵佛经,用手按住了它的头,过了好一阵才松开。 “在此期间,你不可心存恶念,加害于我兄弟三人,如若不然,我定不饶你。”小和尚说完收手退了回来。 “欢欢记住了。”说完它便化作黑水,进了玉佩之中。 王书捡起玉佩重新戴在了脖子上。 “主人,禧禧也回去了。”它满脸笑容化作一阵风,也消失不见了。 “四弟,这内丹能不能再炼制一下。”王书转头看着木晨。 木晨一手杵着长剑,一手摸着下巴。“这金丹炼化倒是可以炼化,但需要一份特殊的天材地宝。” “上次那个火精圣莲不行吗?”王书挠了挠头。 “行倒是也行,但这金丹属水,最好能找到水属性的天材地宝炼化最佳。不如……”木晨停顿了下来,手还是摸着下巴。 “不如什么?”王书问道。 “不如再去一次水云南阁,问他们借点?或者去找找我师父。”木晨放下了手。 “买点不行吗?为什么要借?” “天材地宝,都极具天地灵气,不管是明面上还是暗中交易都价格不菲,我担心钱不够。”木晨犹豫了一下。 王书又挠了挠头,“你师父在哪?他会有这个天材地宝吗?” “师父不一定会有,但水云南阁肯定有,师父深居山林,少则半月多则一年我就可以找到他老人家。” “哦,那行吧,等丫丫醒了,我们还是一起去水云南阁看看。”王书走到窝前,看了看乌鸦。 木晨点头表示同意。 “丫丫,你醒醒。”王书拿起窝里的乌鸦,摇晃了几下。 它就像死掉一样,歪着头,一动不动。王书见它羽毛更加的乌黑,由下而上会闪烁红色的金属光泽,煞是好看。 王书将乌鸦递给二人,俩人都检查了一番,并无大碍。 王书便将它又放回了窝里。 “二哥,我炼几颗丹药,咱们恢复一下伤势。等剩余的内丹之力消化完全消化之后,丫丫也该醒了。” 小和尚点头。 话止于此,三人各自散去,各忙各的去了。 王书照例去市场买菜,小和尚在客厅打坐,木晨则去炼制恢复的丹药。 “瘦子,称三斤排骨。”王书站在猪肉摊位前。 瘦摊主不停眨着一只眼,“好嘞,您选选要哪几根,选好我帮您砍成小块。” “就这几个根吧。”王书指了指摊位前的几根。 瘦子老板大叫一声,“哎哟!我这眼睛进了沙子,看也看不见了,您稍等一会。” 他跑到一旁,拿起了毛巾,使劲擦拭。 两个染着小黄毛的青年也挤到了王书身旁,“老板,称一下这块猪肉。” 一个高个子朝老板喊道。 矮个子黄毛趁着人群拥挤,顺势在王书的衣兜掏了一下。 王书警觉,低头就看到矮个子黄毛手中拿着一根长长的镊子。 发现王书注意到了他,矮个子黄毛顺势将夹着钞票的镊子塞入衣袖,挤出了人群。 “好家伙,光天化日,你就敢出来偷……”王书大声说。 话还没说完,高个子趁着混乱撞了王书一下,王书踉跄了几步,险些跌倒。 一个身着西装,带着眼镜的男人顺势扶住了王书。 “谢谢。”王书很自然的道了一声。 他再转头,高矮个子的两个黄毛青年已经混入了嘈杂的人群之中,不见了踪影。 “我这是被偷了吗?”王书言语了一声。 他将手伸进口袋一摸,果然钱没了。再将手伸到屁股兜,手掌从兜内整个伸出,屁股兜被割开了一道大口子。 “瘦子,我的排骨给我留着,我回去拿钱。”王书又挤了进去,对着老板说。 他发现瘦子老板眼睛已经不眨了,“哎,小王,人多手杂,处处小心。”说完,他将王书选好的排骨装入袋中,放到了一边。 王书走出人群,自认倒霉,准备回家拿钱。 他一拍脑门,感觉有点不可思议。 回到家,王书又从柜子里拿出几百块,两张握在手里,几张塞到屁股兜,露出半截,几张又放在衣兜,露出一角。 “大哥,你装那么些钱,要去干嘛?”木晨走进客厅。 “我刚才被两个黄毛小伙偷了,害我买肉的钱还没付。” 木晨哈哈大笑起来。“你一个修行者,被人偷了?还是大白天。” 小和尚也站起了身。“王兄,怕不止两个人吧,你胸前的玉佩也不见了。” 王书一摸胸口玉佩真的不见了,脖子上挂着的绳子也没了。 “这可怎么办。”他有点着急。 小和尚开口,“无妨,那玉佩中的两个精怪百年道行,可不是普通人能够驾驭的。你且等着就好。” “大哥,大可不必如此,你吃过炼制的内丹,稍微将气息散发出来,便可感知不同。”木晨示意王书,让他学着自己的样子。 “呵!”木晨双手合十轻喊一声,劲气外放,头发向上一飘,只感觉从他站立之处,一股清风拂过。 木晨看了看小和尚,“大哥,怎会七色瑞气绕身,丝丝清明透彻,我是不是看花眼了?” “四弟,你大哥吃过七色草。自然异于常人。”小和尚点了一下头。 “噢哟,大哥,你在哪里弄的?给我也整一棵,这七色草,乃天材地宝之中的极品之物,只听闻有记载,千百年都不曾见过一株。”木晨羡慕地围着王书转了两圈。 王书拉住他,“你快教我,怎么看到的?呵一声就可以了吗?” “慢。”小和尚上前阻止,将二人引入院中。 “王兄,一丝丝便足矣。”说完他便回到了门口转身看着二人。 王书拉着木晨,让他赶快教他。 “大哥,将你丹田内一缕真气,扩散至全身,到你头顶,胸腹,下身,四肢,呼吸吐纳之间流转于你的眼耳口鼻,然后用身体去感受便可。” 听完他的解释,王书也双手合十大喊了一声,“呵!” 只感觉周身果然有一道劲风扩散开去,再睁开眼,见木晨猝不及防地倒退了四五步。 他这次感觉不同,他看到木晨周身熠熠生辉,散发明亮光彩朝气蓬勃,转头看见小和尚周身暖意祥和,金芒淡淡。 他又看了看自己,像木晨所说,七色环绕,温润透彻。 “这内丹还有这作用,哈哈,这和天眼有什么区别吗?”王书高兴的问。 “天眼是用眼睛看,而这是在你呼吸吐纳之间感受的,有细微差别。”木晨说道。 “从内,修行者习武练功之时,劲气外放,草叶飞花皆近不得身,一定境界之后行走之时便可气势逼人,从外,你可以感受不同之人不同气色,辨别推测此人之内外。”木晨耐心讲解着。 王书上前一步,“有时候我能感觉一些人特别讨厌,特别不愿待见他们,有时候感觉一些人特别亲和,气质非凡,是不是和这有关。” 木晨点头,“普通人也能感觉到,就像你说的,当你特别不愿接近一个人时,你心里,身体都能感觉到,厌恶此人由内而外散发的光泽和气息,而修行者不仅可以感受到还可以看到。” “王兄,修行者一般不会过多展露自己,那样对自己很不利。你要多加练习,勤于感悟,便能收放自如,遇到比自己强悍的人要小心收纳气息,避免自己陷入危险之中。”小和尚站在门口。 王书对小和尚点了点头。 “我现在要趁着那伙盗贼没走远,赶快把玉佩找回来,那玉佩是小净兄弟送的,我喜欢的紧,丢不得。”说着王书急匆匆朝着外面走去。 “唉,大哥,且慢。”木晨拉住他。 “干啥?”王书回过头。 他走过来收起王书身上的钱,整理好。 “玉佩之中两个精怪,一个倒霉透顶,一个摄人精气,加一起修行者都不一定扛得住,够这伙小毛贼喝一壶了,不用担心。它们玩够了自然就带着玉佩回来了。”木晨往前递了递钱。 王书听完有点不敢相信,“不会把他们弄死吧?” “王兄,这伙人自作自受,因果循环,降服精怪之时,小僧有过交代,它们不会随便要了普通人性命。” 听小和尚这么一说,王书放下心来。 “大哥,该做什么做什么就是了,你可以去市场看看,感受一下这气息,不用一直惦记一伙小毛贼。”木晨把钱塞到他手心。 “对啊,那里人多,我正好好感受一番。” 王书把大伞也搬了下去,还给超市老板娘。 拿着钱又回到了市场,付了瘦老板的猪肉钱。 他开始转悠起来,真如木晨所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气息,有的容光焕发,透露出来的是粉黄之气,有的神采奕奕,显出的是橙红色,有的萎靡不振,散发着灰蓝之色,有的唉声叹气,则淡淡的棕绿之感…… 第34章 水云南阁 “神奇,太神奇了。”王书感叹。 自己被偷钱的那些不悦被抛之脑后,王书一边转悠,一边观察,有的色彩明丽的摊位前,人很多,生意很好,去的人也大多也精神抖擞。有的颜色阴沉之处,人很稀少,生意惨淡,去的人也低眉垂眼,神色萎靡…… 王书买了许多菜,提着回了家。 他计划着弄丰盛一点,自从开始修行之后,这肚子老是感觉吃不饱,不过这精气神确实好了很多,像重新活了一样。 素炒三丝、莲藕炒木耳、素炒南瓜尖、凉拌水蕨菜、红三剁、番茄豆腐汤、油炸排骨、腌菜大肥肉…… 正想着,手机响起短信的声音。 王书拿出手机一看,显示一个陌生号码。‘流儿爷,您吩咐的事情我们已经去做了,请您耐心等待。’ 王书回拨了过去,提示不存在该号码。 王书翻出手机号码簿,找到老狐狸拨了过去。 “王小友,最近可好啊?”响了一声,对面便传来一个老者熟悉的声音。 “好着呢,好着呢,老狐……”王书脱口而出,话到嘴边,他又赶紧打住。“老前辈,您老最近身体可好?” “哈哈哈,我也好,不知王小友来电何事?”老者听出端倪仍旧笑道。 王书也不想拖泥带水,直接了当的问道。“怎么这个发信息的号码打不通,提示不存在该号码?” 对面停顿了片刻,说了句。“稍等。” 过了好一会儿,对面开始很耐心地解释。“哎,王小友有所不知,事情没有眉目之前,都是打不通的,只有了确切消息,你才可以打通。江湖凶险,不得不做万全准备。” “他不会透露我的信息出去吧?”王书担忧着问。 “不会,不会,做足了准备,完成任务之前,就连老夫都不知道境况如何,他们也不会知道你是谁。这是规矩。”对面声音虽然不大,但王书可以感觉到,对面的老者进入了一个封闭空间。 “那就好,老前辈,上次那酒挺不错,还有吗?”王书想了想,不知该如何继续,便问道。 老者回应。“有有,不知王小友,想要那种品质的,上次的是二十年左右的老酒。” 王书提着菜往回走,停顿了一下。“还有其他品质的吗?” “有五年的,十年的,二十年的,五十年和一百年以上的,你也知道这酒喝一坛少一坛,可能不一定能找到上次的肥酒和兰陵酒,只能按照年份来卖。”老者笑着说道。 “老前辈,二十年这酒多少钱一坛。” “这个对外我们一般价格在一万五左右一坛。王小友喜欢,给你一万一坛吧,谁叫老夫交了你这个朋友呢。”王书一听脑子一懵,好家伙,合着他俩没两天就喝了三万块。 虽然有点肉疼,王书吸了一口气,笑着说:“老前辈您出手可真是大方啊!那么贵的酒一下就送了两坛给我,让我有点受之不恭啊。” “哈哈,王小友客气。” “老前辈,能不能帮我送到家里,我想再要个三五坛。你知道我车小,可能拉不下。”王书一咬牙,反正兜里还有钱,又遇到那么好的兄弟,不喝白不喝。 “可以,二十年的老酒,老夫吩咐他们去看看还有没有那么多。王小友稍等啊!弄好了专门派人给你送过去。哈哈哈。”对面传来老者爽朗的笑声。 王书客气的回道:“那就有劳老前辈了。” 说完王书便挂断了电话。 回到家,王书就开始做饭。 木晨又给小和尚喝了药,感觉他已经完全恢复,木晨告诉王书,晚上再喝最后一副药就没事了。 王书心中高兴。 不一会儿,门就被敲响,打开门,是王书见过的一个小二。 他双手抱着一个大酒坛子。“流儿爷,您订的酒给您送过来了。一共四坛,掌柜的吩咐过,二十年的三坛,五十年的老酒一坛是送您的,收您三万块就可以了。” 小二说着放下酒坛跑下楼去,又抱了一坛上来。 王书见状,随他一同下去,二人各自抱了一坛走了上来。 “流儿爷,您看酒已经给您送到,您是刷卡还是现金?”他掏出了刷卡机。 王书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可以哈,准备的倒是挺充分,刷卡吧。”他掏出了卡,叮一声支付完成,小二连连点头。 “等等。”见小二要走,王书从身上拿出五百块钱。 “辛苦你了哈,一点小意思。”王书上前递给了他。 小二一番推辞,最后开心的不行,欣然接受,笑着拱手离开了。 “大哥,这卡你还没告诉我怎么就可以付钱的?”木晨一脸期待。 王书搂着他肩膀笑,“哈哈,你以后就知道了,我现在跟你也说不清,我先教你怎么用这个手机买车票。” 吃完饭,二人抱着手机研究起来。 木晨一点就通,玩的不亦乐乎。 王书凑到他近前。“木兄,水云不是一个小院吗?为何会叫水云南阁?这不是两个地方吗?” “哦,这江湖中有四个地方有出售天材地宝,分别是幽兰西堂、松鹤北园、水云南阁和日辉东庭,四家虽说都有宝物,却各不相同,相互竞争又相互依存。前两个字是各家取的雅称,后面的就是议事接待江湖人士的地方。后来逐渐简化,就演变成这样的名字了。”木晨抱着手机,眼睛没有离开屏幕。 王书这才明白,原来还有这种说法。 “那小院,别看着小,里面另有乾坤,我要不是按你说的摸着墙,肯定绕不出来。”王书回想起当时看到的景象,不免有点底气不足。 “哎,没事,那地方我熟,我跟着师父去过几次,后来我自己也去过,师父为了一味药材,拿这乾坤袋去换了,我看不下去,就又拿了回来,后来就遇到大哥你们。”木晨拍了拍腰间。 王书不禁又哦了一声。 “你知道为什么那小院看着小,里面却大不相同吗?”木晨抬了一下头。 王书摇头表示不知。 “小院下埋着几块瀚渺石,能量巨大,这小院看着小,但这石头在,里面就可以扩展出数倍不止,这石头还可以让灵气汇聚,将此地变得非常适合修行。”木晨又说道,眼睛却没有看王书。 “哇……咱们能不能……” “不能,那石头深埋地下几十米甚至百米,还有各种法阵,你就算找个老鼠精,它下去也不一定挖的出来。”木晨白了他一眼。 “好吧,算我没说,可是我记得你当时不是着急忙慌的,说要出什么大事?”王书用手动了动他。 木晨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骗你的。” “你你你……”王书竟然不知说什么好。 他放下了手机,“哎,大哥,这乾坤袋可是重宝,他们发现丢了,能不到处找吗?你看我都很少显露出来,都是放在衣服里面藏着。” “哦,这倒也是。那我们这次再去,会不会被发现?”王书担忧起来。 “不会,不会,我们光明正大的去,又不是去当贼。谁知道是我们做的,又没人发现。”木晨抬着手机又继续玩了起来。 “哦。” “四弟,你不是内丹能量还没吸收完吗?还有时间玩?”王书站起身。 “不急不急,等修复丹药炼好了再弄也不迟。”他悠哉躺到了沙发上,继续玩起了手机。 “哦。”王书走到了小和尚近前坐下。 “小净兄弟,你说那玉佩会自己回来?我想出去找找。”王书开口。 小和尚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王兄,缘法无常,求而不得,舍时自现。” 听小和尚如此,王书也只得作罢。 他感觉这两天都没怎么睡觉,不觉困意袭来,进了卧室,睁着眼睛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这水云南阁,如此藏宝之处,想必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水属天材地宝,可这木晨说去借,又该如何借得?想着想着,王书不禁飘飘然,闭着眼睛睡着了去。 日落时分,王书醒了过来,他走出去一看,小和尚在打坐,木晨仍旧抱着手机乐个不停。 他做好了饭菜,便招呼二人。 吃饭时,木晨还是沉迷手机,夹菜都时刻盯着屏幕,无法自拔。 “四弟,不可执念于此,心为所缚,不利修行。”小和尚开口。 “好的,好的,二哥,我记住了。”说完他还是不忘看着手机,头也没抬一下。 小和尚看了看王书,王书走过去将他手机放在了自己兜里。 木晨抬头,一脸茫然。 “好好吃饭,不然不会还给你。”王书对他说道。 木晨这才老实了下来。 “老四,差不多得了,你看你现在,搞得像走火入魔一样。疗伤的丹药炼了吗?你二哥的药熬了吗?内丹之力消化了吗?”王书有点生气。 木晨眨眨眼,低下了头。 小和尚说:“王兄,不要责怪他了,他应该知道了。咱们饭后,一起出去走走吧,看看谁能先环滇南后海。” “这湖离这二十多公里。要走过去吗?”王书瞪大了眼睛。 小和尚点点头。“王兄,你没明白我的意思。” 第35章 打赌 王书扒拉了几口饭,等着小和尚开口。 “小僧的意思,绕后海环湖一圈再回到起点。可以试一试你是否能将内丹之力发挥出来一些。”小和尚道。 “这……这后海,自古记载就有四五百里,放到今天虽说没那么多,但也有一两百多里。这一圈下来,我丹田气海会不会耗尽?”王书有点犹豫。 木晨笑了起来,“大哥,这丹田气海犹如天地循环,生生不息,周而复始,只要你达到了这个境界,便不会耗尽,就算耗尽之后打坐,修行之间便可恢复,无需忧虑。” “哦,那咱们去试试?”王书也来了兴致。 王书来到乌鸦窝前,使劲摇了摇乌鸦,“丫丫,出去玩,你去不去?”乌鸦没有反应,还在昏睡,王书只得将它放了回去。 饭后便骑车带着二人来到了滇南后海。一路上,木晨都要王书教他骑车,王书说等从水云南阁回来之后再学。别地方还没去,人先摔坏了。 三人来到路灯下,各自做了做热身运动。 “大哥,输了有没有什么惩罚?”木晨一脸坏笑。 “这个,我还真没想到,你定个规矩。”王书说道。 “咱们打个赌吧,你输了把手机还我,一个月不准管我。我输了这十万块你拿去,随便花。”木晨站直身子,从乾坤袋中掏出了钱,叉起了腰。 “这个可以,小净老弟,你要不要参加?”王书转头看向小和尚。 “王兄,小僧要是输了,可以教你一套法门,你若是输了,用灰蓝粗布帮我做一套僧服,如何?”小和尚也笑了。 木晨吃惊道。“二哥,若非本门弟子,技法是不能外传的,这是江湖大忌。” “呵呵,无妨,王兄本就是自己人,我这有一套四师弟参悟出来的心法,教给王兄不算犯忌。” “好好好,就这么定了,我肯定不会输给你们。”王书说着就跑了出去。 等他跑出一段路,回头看时,二人已不再身后。 “二哥,大哥这种不喊开始就提前出发的行为,算不算犯规?” “算吧,如果他动用内力,还真不一定会输。”王书往前一看,二人已到了他前面,说的话传到耳朵里,听了个真切。 平时如果跑百米,爬七层楼就感觉眼冒金星。吃了内丹之后,王书不适之感便没再出现。他追上二人,“今非昔比,你们别小瞧了我。” 说着便超过二人,这内力该如何催动?他边跑边想,不如试一试之前的方法,于是将丹田之力牵引而出,气场全开。 此时的王书,只感觉脚底生风,身体如马踏飞燕一般轻盈似风。 丹田之内,气旋流转,源源不断,他像脱缰的野马般飞驰出去,越跑越快,心中畅快无比。 原来修行者有如此能力,眼前的景物极速向后退去,甚至出现了幻影。 一路奔跑王书丝毫没有感觉疲倦,他看到一个夜骑之人,上前和他打了招呼,那人也挥手回应。“你跑的真是比兔子还快。” 王书朝他笑了笑,疾驰而去。 路上的草丛,树叶都被一阵风吹的摇摆不定,卷起了沙尘,王书透过湖面看着对面城市的点点灯火,心中感慨。 一鼓作气,他将丹田之内劲气全力释放,如离弦的箭矢一般飞了出去。“哈哈,你们两个,想追上我,是需要一点实力的。”王书自语。 快接近终点时,王书渐渐放慢了速度,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差不多两个小时左右。 他一抬头远远看到,小和尚早已经站在石栏杆上,背对着他。“还好,还好,我不是最后一个。”他心中窃喜。 “哈哈,步似流星赶月行,快似闪电破云惊。大哥,你跑的挺快嘛。”木晨大笑着轻踩树叶,转瞬便飞身而下,一身衣服随风而动,一挥衣袖不慌不忙,玉树临风地站在了小和尚一侧。 王书跑到二人近前,“大哥,手机!”木晨挑着眉毛伸着手。 王书只得将手机交给了他。 三人一路说说笑笑,回到了家。 洗漱完毕,小和尚便将心法告诉了王书,说这心法普通人用起来也会进步很快,健步如飞。他吃过内丹,再结合内力,将心法融会贯通,踏草而行,如木晨一般踩叶踏花也是可以做到的。 王书激动不已,连连道谢。 木晨一夜无眠,抱着手机玩了一晚。 王书第二天起的很早,见小和尚在客厅打坐,他没有打搅,穿上鞋子,悄悄走了出去。 来到河边,他将默念了一晚上的心法暗诵了几遍,催动内力,果然有了进步,真气流转之间,随心所欲地奔走起来。 河边晨练人群渐多,王书也停下了步伐,收敛了劲气。 他满心欢喜往回走,路过菜市场,王书看见三个人鬼鬼祟祟徘徊在市场门口。 他走进市场,本想着去看看李记裁缝铺有没有开门,去给小和尚做几身合适的僧服。 三人一见王书,就在背后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天刚擦亮,王书也没看清几人面容,走进市场,见裁缝铺还没开门,就又去了刘老头的早餐铺。 “刘大爷,八个肉包,四个菜包,四个馒头,肉菜的分开装,四提豆浆。”王书在外喊道。 “得嘞。”刘老头给王书打包好,递给了他。 王书付了钱就往回走。 走到市场大门时,三个男子先后将王书围住。 王书心中一惊,斜眼看着几人。“你们要干什么?” 现在的他自然不会将这几人放在眼里。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穿着西装的男人举起双手将一块玉佩递还到了王书面前。 王书一看,正是那块锦鲤乾坤双瑞玉。 “主人,让我们再玩一会吧,还没玩够。”耳边传来了禧禧的声音。 王书听到声音,缩回了要去拿玉佩的手。“这不是我的,那么邪乎的东西,我可不敢要。” 说完就大摇大摆的走了。 三人相互看看不知所措。 “这玉佩,你到底是从哪里顺来的?”高个子黄毛终于憋不住了,大声质问。 矮个子黄毛也发怒了,拽着眼镜男子的头发,给了他一拳。 “就是这小子脖子上弄下来的啊!千真万确。当时到手就拿去古玩市场出手了啊!我不可能记错的。”眼镜男子捂着脸,趴在地上。 王书回到家,便叫小和尚一起,站在窗口看着三人。 “王兄,你为何讨厌盗贼?”小和尚说道。 王书想了想,“可能跟小时候家里失窃有关吧,前不久送外卖还被偷过几次,真是想起来就生气。” “阿弥陀佛,王兄,你仔细观察此三人气息,可能看出有何不同?” “那个眼镜男子黑气弥漫,让我感觉极度不好,犯恶心。”王书表情凝重。 小和尚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此人可能背负人命,你一会再过去,要小心一些。” 王书吃惊地点点头。“一会你先穿我的衣服,我把你僧服拿去李记裁缝铺,给你照样子做几套。” “好的,一套便可。” 二人吃了早餐,王书给小和尚找了一套校服,穿上像个小学生一般。 王书进门看了看木晨,手上还拿着手机,人却睡的很香。 王书没有叫醒他,去了客厅和小和尚一起打坐。 临近中午,王书拿着僧服准备出门,看见乌鸦摇摇晃晃张着翅膀走了出来,像喝醉酒一般,不禁好笑。 “丫丫,你终于醒了啊!”王书摸了摸乌鸦。 嘎嘎……乌鸦飞到了肩头,用脑袋蹭了蹭王书。 走到市场门口,三人又围了过来。 这一次三人态度诚恳,屈膝双腿,几乎都要跪下。 “兄弟,这玉佩卖了三十万,我们花了十万,还有二十万,我们不敢再花了,现在全部还给你,我们真的知道错了。”高个子黄毛青年首先开口。 “哦,这才两天,你们就顶不住了?你们也不行啊。”王书轻蔑一笑。 三人皆为震惊,不约同时跪下,喊着饶命。 “你们这两天你们都经历了什么?”王书好奇。 矮个子黄毛抢着开口,“自从得了这玉佩,我们三人第一时间就去换了钱。拿着钱准备去潇洒一番,刚去夜总会,叫了二十来个女人陪我们喝酒,这玉佩又出现在了他口袋里。” 矮个子黄毛指了指眼镜男子。 “我们正琢磨着,等潇洒完。再把它卖出去赚一笔,可怕的事情就发生了……”他咽了一口唾沫。 王书蹲下身,“什么可怕的事情?” “那里面的女人全都变了模样,青面獠牙,面目可怖,头发全都掉光了,伸着长舌头就扑了过来。她们用竹子插入我们肚子里,开始不停地吸血,个个满嘴猩红。然后我们就吓得晕死了过去。”矮个子黄毛瑟瑟发抖。 眼镜男子接着开口道:“早上醒来,我们三人衣不蔽体,睡在了夜总会前的大马路上。”说着他掀开肚子上的衣服,王书看到了一个深色血块。 “我们三人都害怕极了,就打算把这玉佩扔到粪坑里,到了茅厕,怎么都找不到这玉佩。等我们离开,又发现这玉佩装在了口袋中,我们折返回去,玉佩又消失不见了。”高个黄毛抹了抹头上的冷汗。 王书一脸嫌弃,“为什么要扔粪坑里?” “据说这玉器什么的沾染腌臜之物便会失去灵力,所以我们打算试一试。不成想发生了更恐怖的事情!”眼镜男子扶了扶眼镜。 “什么恐怖的事?” 第36章 众怒 “我们三人看着像喝醉酒的模样,但我们肯定是清醒的,然后就在十字路口手舞足蹈,一辆辆车擦着我们身体而过,有些脾气大的司机把我们拖到路边打了一顿,真是命悬一线,我宁愿被他们打,都不愿眼睁睁看着被车撞。”矮个子黄毛边说边哭。 “还有,还有……一路上怪事不断,简直倒霉透顶,好不容易回到家,躺下又梦到全身插满管子,那些管子里的液体留到一滩黑水之中。” “这两天,我们连喝水都会感觉被淹死,现在根本不敢睡觉,也不敢出门。”三人抢着说完。 王书摇着头拿起玉佩擦了擦,挂到了脖子上。“啧啧啧,自作孽不可活了。” “小兄弟,求你放过我们吧,我们真的知道错了。”三人开始磕头。 王书长叹了一口气,“不是我不放过你们,这玉佩本就邪性,不过有两个方法,你们倒可以试一试,能不能活还要看你们自己了。” “什么方法?”三人同时开口问。 王书捏了捏下巴,“你们将所有的钱财分成相等的三份,发到这市场每个人手中,每人两百,不可多也不可少,一个小时内完成,我便告诉你们第二个方法。” “大师,是卖这玉佩的钱,还是……”眼镜男子抬起头问道。 “所有……”王书摆摆手,径自走了。 “主人,这次玩的太爽了,这三人被我俩弄的可惨了,要不是我拦着,这三人估计要被欢欢弄死。”耳边传来禧禧的声音,转头发现禧禧趴在他的肩头。 “好好,你俩开心就好,收着点,弄死了我肯定要倒霉。这玉佩可是我的,一查就查到了。”王书也拿起玉佩说道。 “没事,主人,你不会承担责任的,大不了关几天就放出来了。” 王书皱了皱眉,他可不想进去那地方,一转头,发现禧禧又不见了。 走到李记裁缝铺,一个大妈蹬着缝纫机,在做衣服。 “李大妈,能不能帮我做几件衣服。”王书走进了店里。 李大妈喜笑颜开,“是小王啊!来来,坐下说,你要做什么衣服?” 王书拿出僧服,铺展在桌上,他发现这衣服上的刀口被缝合了起来。 李大妈摸了摸僧服。“可以的,这是小和尚穿的衣物吧,你要做什么颜色?这样一套一百二十块。” 王书掏出钱数了一千,放在桌上。“好,这灰蓝色要两套,白色的要两套,黑色的要两套,深黄色的再做两套,就用这种粗布就可以。” “噢哟,做那么多,我一下做不出来,要等几天。”李大妈笑着说。 “没事,先弄一套新的,等着穿,其他慢慢做就好。”王书在椅子上坐下。 “那你先等三个小时,我这就给你弄一套。”李大妈起身就开始挑选布料。 市场很快热闹起来,三个人争先恐后对着铺面扔钱,给行人,摊位上的人递钱,不收还不行,三人见王书坐在裁缝铺,更加的卖力起来。 “禧禧,他们怎么那么听话,走了霉运也不至于像这样吧?”王书看着三人,拿起玉佩低声问。 “主人,我们有的是手段,这三人不仅水喝不进去,两天了,尿都没撒出来……” “停停停……打住,我不想听。”王书赶快打断。 王书朝着矮个子黄毛招了招手,他小跑着到了王书近前。 “把剩下的钱放这吧,我给你一个电话,你把所有知道的都和这个人说完,今晚可以逃过一劫,不然你今晚必死。赶快去打电话吧,晚了就来不及了。”王书拿起笔写下了苏正义的电话。 黄毛把钱放到桌上就跑了出去。 “小王,这些人在市场横行霸道,没有人敢招惹他们,今天这是怎么了?”李大妈看着矮个子黄毛背影,不悦的说。 “他们是怎么横行霸道的?”王书扭头看向李大妈。 “这伙人,每个星期都要来市场里收保护费,多的两百少的五十,不给的就暗中搞破坏。我们小老百姓可不敢惹,你怎么还敢让他们把钱放这。” “以后,他们不会再出现了,这钱是他们赔你的精神损失费。”王书笑了笑。 李大妈高兴的拿起了钱,放在怀里。“真的吗?” “真的,真的,一会执法者就来收拾他们了。” 不一会儿,矮个子黄毛带着两个执法者走进了拥挤的市场。 “这个高的,偷了钱就去赌,去红灯区找女人,那个戴眼镜的,有钱就去买小白面。”他指着俩人对执法者说道。 苏正义和林杰勋也没犹豫,上去就将不知所以的二人放倒在地,戴上了手铐。 市场里的众人见状,纷纷都站出来指责二人的罪行。 “执法者同志,你们一定要好好查一查,卖杂货的蔡老板就是因为没交保护费,被他们三人不知弄哪里去了?两个星期没出现了,现在就他老婆带着一儿一女在店里。”卖猪肉的瘦子老板站出来说道。 众人同时看向了正在后退的矮个子黄毛,两个执法者不由分说,也将其按倒在地。 “好啊!矮脚狗,你居然出卖我们,我出来一定弄死你。”眼镜男子露出了狰狞之色。 “你先能出来再说。人就是这四眼弄没的,我都交代。”矮个子黄毛瞪着他喊道。 市场里众人忍气吞声受这三人欺压许久,卖土豆的光头大汉早已按捺不住,上去就拳脚相加,众人也都开始痛打落水狗,眼看局面已经不受控制,现场一片混乱。 这大瓜吃的,王书翘着腿正悠闲自得。 哇……乌鸦一声大叫,震得王书跌到了椅子下。众人也都恢复理智,停下了手。 执法者带着被揍的鼻青脸肿的三人上了执法车,市场里一片欢呼。 王书掏了掏耳朵,又重新坐起来。“李大妈,“剩下的料子,给我这鸟也做一身,要个带披风的披挂。” “好好,这个算送你的,不收钱。”她笑的合不拢嘴,拿尺子给乌鸦量了量。 “我晚上先来取做好的一件。对了,如果方便给蔡老板家也分点吧。”王书说完就离开了裁缝铺。 “嘿,小王,这鸟是你的啊!前两天它拿了五十块钱买肉,我还多送了一小块猪肝给它。今天要不要再来点?”卖卤肉的大叔在店里对着王书挥手。 乌鸦咬了咬他的耳朵。 王书走了过去,“好的,赵叔,再称半块猪肝,一只猪耳朵,半个猪心,佐料分开装。” “好嘞。”大叔称好卤肉,开始切成条状。 王书拿了一条猪肝喂给乌鸦。 今天拿回了玉佩,心情还是很不错,计划等乌鸦醒来,三人就去水云南阁。 王书还要回去和二人商量商量。 开了门,小和尚仍旧在念经,木晨躺在床上,还在玩手机,早餐也没动。 没办法,昨天比赛他输了,也不敢多说什么,王书看了看乌鸦,示意它提醒一下木晨。 乌鸦飞到床边,木晨也没有察觉,正抱着手机傻乐,哇一声大叫,惊的他滚落了下来,趴在了地上。 “三三……哥,小声一点,行不行,耳朵都迷糊了。”木晨抬了抬手。 “和你俩说个事,玉佩回来了,丫丫也醒了,咱们明天去水云南阁。”王书拿出胸前的玉佩展示了一下。 小和尚站了起来,“好的,王兄,需不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不用,不用,你专心做你的事就好,这里四弟会帮我的。”王书说着拖着木晨的脚就将他拽了出来。 木晨边挣扎边喊,“大哥,和你商量一下。我把钱都给你,你不要让三丫哥这样一惊一乍的行不?如果我在修行静坐,它这样弄两下子,我迟早是要疯掉的。” “没事,习惯就好。”三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木晨去厨房帮王书做饭,“大哥,你说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有意思的事情?一个小小的手机,简直无所不能,无所不包。” “要不怎么说人是最聪明的呢!你可要小心别掉入陷阱了。”王书切着黄瓜。 木晨把脸凑了过来。“陷阱?什么陷阱?” “你不觉得大部分人都是像你这么想的吗?而那小部分人则是造手机的。”王书用胳膊推开了他。 “所以呢?”木晨继续问道。 “所以你要学会使用手机,而不是掉入陷阱里成为猎物。”王书一口气说完,木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成为猎物会怎样?”木晨手杵着台面。 “你师父没跟你说过吗?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王书放下切菜的刀,转身去拿盘子。 木晨似有所醒悟,突然说道:“你等我用手机查查。” 王书瞬间石化当场。 饭后,王书找了本书看了起来,小和尚继续打坐,木晨则又抬着手机玩了起来,连乌鸦都专心地看着他玩,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天色渐晚,王书买了三张一早去瑞云市的动车票,给出租车司机发了信息,让他准备一下,来接他们。又到市场拿了新做的僧服。 小和尚试了试,很合身,他很客气地说了一声,“多谢王兄。” 一切准备就绪,三人早早睡去,乌鸦也钻回窝里,王书隐隐听到木晨蒙着被子小声轻笑。 第37章 突如其来的壁咚 一大早,王书定的闹钟响了起来。 “起床,起床,准备出发。”王书翻身而起。 小和尚也起床开始洗漱。 等他们弄好了,木晨还没起来,王书掀开木晨的被褥,只见他还抱着手机,玩得不亦乐乎。 “大哥,你干嘛!” “我们要出发了,你去不去?不去就在家看家。”王书说道。 “肯定要去啊!”他放下手机开始忙碌起来,洗漱了好一会。一照镜子,两个大熊猫眼,黑的发紫,眼睛充血。 二人只好干坐着等他,最后乌鸦实在等不及了,将黑布叼了过去。 王书一看耽误了半个钟头,最后只好又打车去了动车站。 进入站台,三人正要上车,听见有人喊了一声,“你们三个站住。例行检查。”王书回头一看,王媛媛走了过来。 他放下背上的小和尚,张开双手就要去抱王媛媛,“王姐姐,好久不见啊!” 王媛媛鄙弃地推开了他,严格地检查了一番,“你现在是重点观察对象,要是再看到你带什么黑鸟坐动车,动车系统肯定拉黑你。” 王书这次什么都没带,空着手来的,自然也就没检查出什么。 “公子,你也来了?你眼睛看不见,还是我引导你上车吧。”王媛媛换了个语气。 木晨客气道,“有劳姑娘,我今日有些头晕。” “哼,活该。”王书背着小和尚扭头上了动车。 动车启动,一路上风景如画,王书看着窗外的景色,感叹了一句:“哇,秋天,真美啊!就是有点……那个什么?”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木晨念了一句。 王书回头看了一眼木晨,只见他手肘枕着扶手,两指杵着额头,拇指撑起脸颊。黑纱蒙眼,龙须刘海微微倾斜轻轻摇晃,衬托着他帅气的面庞,一身黑锦丝绸服,红黄相间的色彩绣出的龙栩栩如生,夹杂的朵朵祥云和蓝色海浪,将他的气质显露无疑。 王书低头一看自己,一件黄色卫衣,一条黑色运动裤,一双运动鞋。 “你这衣服哪里买的?我怎么早上没看见,先借我穿两天,我喜欢的紧。”说着笑嘻嘻的就开始对木晨动手。 小和尚睁开眼看了看,“王兄,这是飞鱼服。木兄穿上真是帅气。” “动车上严禁嬉戏打闹,不要影响其他乘客,哼。”乘务员王媛媛瞪了一眼王书,又深情看了一眼木晨,向前走去。 “哎,我这一天天的。”王书抱怨了一句,起身朝卫生间走去。 刚出卫生间门,王书低着头系裤带绳,动车轻微晃动了一下,他身体前倾。 一只娇嫩的女人的手将他按在过道上,王书闻到了口中呼出如兰花一般的气息,眼前精致的面容让他有点恍惚,咚咚咚……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起来。 “第六感告诉我那黑鸟又被你带上来了,你最好交出来。” “我我我……” 对讲机里突然响起了讲话声:“3号车厢6排有情况,王媛媛速来处理。” “收到。”王媛媛回复了一声,匆匆离去。 “什么情况?”王媛媛走到同事旁边询问事情原委。 “是这位先生,在动车上脱鞋并且把脚放到了车窗玻璃上,导致这位女士身体不适,呕吐了一下,可能溅到了他身上。”一个乘务员解释。 一个身材健壮的男人伸出手掌,展示一团白色物体。“这是呕吐物吗?这分明是鸟屎。”他脸上也明显粘有白色。 “先生,不好意思,动车上不允许脱鞋,请您把鞋穿好并遵守动车的规定。”王媛媛声音严厉。 众人纷纷看向他袜子里露出的大脚拇指,有的人还发出几声干呕。 男人怒气上头,占着自己壮硕的体格伸手就挥掌打向说话的王媛媛,王媛媛眼神坚毅,丝毫不惧,突然一只手从身后紧紧抓住了男人的手腕。 “小子,我最看不得男人打女人。”王书没有松开他的手腕,而是按在他胸前擦了两下,他整个人被王书按到了座位上。 男人看王书清瘦,声音底气足了几分。“你想英雄救美?是不是找错对手了?” “呵呵呵,你刚才的话我没听清楚。”王书稍稍用了点力。 男人疼的额头直冒冷汗,一身肌肉无处发力。 “3号车厢6排,列车执法者请过来一下。”王媛媛对着对讲机说道。 “收到。” 二人对峙之间,两个列车执法者来到了车厢。 “先生,请你放开他,动车上不允许打架。” 王书松开了男人的手腕。 男人破口大骂,跳起来指着王书就要动手。 两个列车执法者见此情景,三两下就制服了男人。“你老实点,有什么情况,动车停了,你到局里说清楚,现在你的行为已经属于违法行为。” “你给我等着,在瑞云市,我要你好看。”他回过头看着王书啐了一口。 “哈哈,我就在瑞云下车,我在车站大门口等你半个小时,你能出来我们就好好聊聊。”王书拇指食指交叉,比了个心。 男子气的直翻白眼。 “先生,也请你和我们走一趟,请配合我们的工作。”一个列车执法者对着王书说。 “好的。”王书没有犹豫。 一个中年人拿着手机对着列车执法者说:“你们不要带他走了,我这有录像,可以证明这小伙子不是坏人,他是见义勇为。” “对啊,对啊!这小伙子真不错。我们车厢里的人都可以证明。” “我们都用手机录了下来,就是怕好人吃亏,他没有先动手的,就是见义勇为。” “我和你们去说明情况,他确实如大家所说。”王媛媛站出来说道。 车厢里响起了掌声。 “哎,小伙子,你多大,有对象了吗?我侄女人可好了。你去瑞云,正好去我家坐坐,认识一下。” “你是做什么工作的啊?一只手就可以制服这个歹人,我闺女今年22,我看着和你年龄差不多嘞。” …… “各位叔叔阿姨,谢谢大家给我作证,帮我说话。我这人就是看不得歹人作恶,好人受欺负。”王书一抱拳,向着周围一拱手。 “好。”大家又热情地鼓起掌来。 王书回到座位,不一会儿,王媛媛走了回来,她突然弯腰拉开座位下的遮挡,低头寻找。 “那黑鸟哪里去了?交出来。”她的语气不容置疑,在王书面前伸着手掌。 王书用食指在她手心划了一下。“什么黑鸟?我不知道啊!” 王媛媛气的小脸通红。 她朝着车厢大声说了起来,“麻烦大家低头看看脚下,是不是有一只黑色小鸟飞到了座位下,它可能是不小心飞进咱们车厢了,大家如果发现了,请不要伤害它,也不要害怕,请通知我们乘务人员来处理。” 众人纷纷低头寻找。 “好哒。”王书并没有低头,而是双手比了个爱心。 木晨打了个哆嗦,“呃……肉麻。” 王媛媛没有理他,又去了其他车厢。 一路王书都要木晨背诗给他听,说刚才那一首突然就将秋天说到了他心窝里。 木晨无奈,边打瞌睡边背诗,王书都没有刚才的感觉,一直快要到站,王书才放过木晨。 见三人起身准备下车,乌鸦又从上面放行李处飞下来,落到王书肩头,使劲蹭着王书的脸。王书扛着乌鸦走出车门,看得王媛媛一脸吃惊。 “哼。”王书和乌鸦同时扭头看向了别处。 临近出口,王书朝着王媛媛挥手大声说着:“姑娘,再见了。” 乌鸦也飞了过去,停在她肩头,用头轻轻靠了靠她,然后就朝另外一个方向飞走了。 王书背着小和尚,他回过头问道:“小净兄弟,刚才说要等一个男的出来,你说我要不要等他?” 小和尚点点头:“王兄,以后行走江湖要处处低调,小心行事。” “什么人?我刚才打瞌睡,是不是错过了什么?”木晨搓着手。 “刚刚有个男的在车上叫嚣,说在瑞云市要我好看。我说在大门口等他半个小时,他出来就好好聊一聊,不出来我们就走了。”王书一副风轻云淡的表情。 “还有这事?那肯定要等啊!君子贵在千金一诺。”木晨做起了热身运动。 “这和君子有什么关系?我看你是想打架了吧?” 乌鸦扑扇着翅膀落到了王书肩上。 “丫丫,刚刚是不是你拉屎在人家脸上?”王书笑着说。 乌鸦弯了一下脑袋。 “哈哈哈,那就等等。” “嗨,小王兄弟,我在这里。”罗司机喊着。 王书走了过去,“罗师傅,我们要等一个人,半个小时,一会弄好就来找你。今天还是拉我们到老地方,三百块先扫给你。” “好嘞。”司机收到钱,开心的坐回了车里。 王书又折返了回来。 “丫丫,你下次上车老实点,人家都说了,要把我拉黑名单了,你要是再现身几次,咱们就没车坐了。”王书摸着它的头,絮絮叨叨。 嘎嘎…… “王兄,你会开车吗?”小和尚问。 王书扯了一根草,摆弄起来。“会倒是会,上学的时候考过,一直没用。可是开车太慢了,哪有坐动车快?” “大哥,咱必须得买辆车,想去哪就去哪!多自由。到时候你教我,我也去考一个。”木晨满脸期待。 “那就买一个?”王书看着俩人。 “买。” 三人一阵瞎侃。 王书看了看时间,过去了四十多分钟。“估计不会来了,咱们走吧。”王书起身。 “小子,我还正愁怎么找你,你倒是有种,还等在这。”男人捏着拳头走了过来。 第38章 变魔术的 “我的鸟儿说了,你臭脚丫子熏到它了,它要你道歉,否则这事没完。” 呱呱……乌鸦发出两声粗哑的叫声。 “哈哈哈。”男人笑的前仰后合,拍着大腿直哆嗦。 王书双手抱胸,一脸严肃,“有什么好笑的?报个名号出来听听,看看你是怎么要我好看的?” “在这瑞云市,还没有人敢惹我震地熊的。”男人说道。 “震地熊?!真滴凶、真的熊。” 三个相互看了看,哈哈大笑起来,这次轮到王书一伙人捂着肚子直不起腰了,就连乌鸦都睡在地上蹬着两只脚,一副笑不活的样子。 “你也不行啊大狗熊,人家都是震天熊,你怎么还震地去了?哈哈哈。”王书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小和尚收起了笑容说道:“王兄,他只是一个普通人,可能有几下拳脚功夫,咱们走吧,别伤了人家。” 三人转身正准备离开。 男人气的脸色通红,“你们敢羞辱我,我今天要你们好看。”作势就挥着拳头冲了过来。 “等一等,打架之前你也不估量一下自己的实力,想一想能不能打得过再动手,况且我们还是三个人,你就一个。”木晨捡起路边的一块大石头,握在手心,举到男人面前。 稍一用力,石头就碎成了几块,掉落下来。 男子呆愣当场。 三人没再理会,坐上车直奔水云南阁而去。 “大哥,你是怎么惹到这人的?”木晨又拿出了手机。 王书看着窗外,“在车上,他想欺负王姑娘,我就出手教训了一下,仅此而已。” 车子平稳前进着,司机老罗还在喋喋不休。几辆跑车疾驰而过,将罗司机的车一路夹行,逼到了一块开阔地。 木晨有点生气,开门下了车。王书和小和尚也下了车。 “哎,我说,饶你一次,你还纠缠个没完了?”王书对着驾驶室里的震地熊说道。 震地熊也来了脾气,指着王书。“我不要你饶我,我要我饶你。” “好好好,今天咱们就划出个道道来。”王书上前一步。 罗司机有点害怕:“小王小兄弟,这些人看着来历不凡,你看他们开的车。” 王书环顾一圈,四辆方方正正的轿车,两辆越野车,四个大大的轮胎很是霸气,看着气势逼人。“你先过去边上等我们一会儿。” 车上陆陆续续下来了八个人,走上前来,站成一排。都穿的花花绿绿,戴着拇指粗的大金链子。“今天你惹到我大狗兄弟,跪下磕头道歉,再赔偿十万块,就放你们走。”一个戴着鼻环的小子指着王书。 “十万是不是少了点?”王书走到一辆明黄色轿车前,摸了摸车身,一拳砸下,玻璃震裂,引擎盖瞬间弯折了起来。 八个人都吃惊不已。 王书又走到一辆橙红色轿车前,走了上去。用力往下一跳,两个前轮爆裂,车头陷入泥里。 “大狗,你不是说三个变魔术的吗?这怎么回事。”戴鼻环的小子扭头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啊,那个长头发的当着我面捏碎了一块石头,我以为他们都是变魔术的。”震地熊用手指着不远处的木晨。 “兄弟们上,我们那么多人,还能怕了他们不成。”正在王书掀飞一辆草绿色轿车引擎盖的时候,戴鼻环的小子大声说。 “哎哎,你们过来几个,我这还闲着呢。”木晨对着他们招手。 引擎盖从天而降,斜插到了车顶。 八个人都没有动,只是呆呆地站着。 王书走到最后一辆赤红色的小跑车门前,拉了拉门,锁住了,他一用力就将门掰弯了去,斜着身子将记录仪扯了出来,又走回前面三辆车前,依次拽出了三个记录仪。 他拎着记录仪的线,转着线圈悠哉地走向两辆越野车。 “别动手,我自己来。”有两个人迅速跑到车里,取出了记录仪。 王书斜坐在小跑车前。 他翻找了一下,对着一个光头说,“这记录仪的卡呢?你要我自己去找吗?” 那光头颤颤巍巍从口袋掏出了一张小卡,递到了王书面前。 “可以哦,你小子心眼还挺多。”王书拍了拍他的脸。 光头掀起衣服掏出了一把手枪,哐当一声,剑影之间扣动扳机的食指连同枪身一分为二。 “大哥,子弹不长眼,小心一点。”木晨将长剑斜扛在肩膀上,坐在了车顶。 “你还知道子弹?”王书没去看那个捂着手指倒在地上的光头。 木晨笑着说:“当然知道,修行之人也有带火器的,不过那东西现在很少有人用了,谁用了第二天肯定死,自古至今不都是一样的吗?” 王书将记录仪内存卡挨个取出,然后将记录仪放在车上踩碎。 “啊……我的手指,好疼啊!”那光头在地上翻滚着。 王书踢了踢他。“别吵了,再吵把你舌头割下来。” 光头瞬间就安静了下来,额头不停地冒着冷汗。 “大哥,你把这机器踩碎了干嘛?”木晨看着王书的动作。 “这个会记录下我们的一举一动,销毁了省得麻烦。”王书掰断了储存卡以后转身面对眼前的七个人。 “大狗熊,你出来,别躲在你兄弟后面,问你几句话,我们就走了。”王书朝着几人喊道。 六个人你一拳我一脚的就将躲在后面的震地熊抓到了王书近前,按在了地上,仿佛他们和王书才是一起的。 戴着鼻环的小子走上前陪着笑,“两位小爷,我们知道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吧。” 王书伸手拨弄了几下他的鼻环。“你们这倒戈的速度还挺快,你不是要十万块吗?” 他立马跪了下来,“不要了,不要了,我知道错了。” “可是,我们的司机受到了惊吓,这……”王书看了看远处的出租车。 那小子立刻跑到明黄色轿车前,拉开了副驾驶的门,从里面抱出十几沓捆好的钱,放到了王书旁点头哈腰。“这是赔偿。” “这不好吧,算不算打劫?”王书看了看木晨。 戴鼻环的小子连忙摆手,“不算,不算,这是我们真心愿意给您的。” “你看,你们身上的大金链子,我看着害怕,是不是也送给我算了。”王书挖了挖鼻孔。 “这……”他转头看向几人,几人已经开始伸手取链子了,他只好也忙着取下来,跑过去收整齐,恭敬地递给王书。 王书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那多不好意思,我就收下了。” “你是叫大狗?大狗熊?还是震地狗?”王书看着趴在地上的人问道。 他战战兢兢地说:“小小……爷,我我……叫震地熊。” “我们的道道划清楚没有?”王书厉声问。 “清了,清了,我以后一定老实做人,再也不敢招惹二位小爷了。”他拱着手,连连作揖。 “丫丫。”王书打了个响指。 嘎嘎……乌鸦站到了王书肩膀上。 “你原谅他了吗?”王书还没说完,乌鸦飞过去抓起震地熊飞上了天。 几人又惊的张大了嘴巴。 这鸟儿将震地熊带着飞出老高,直到变成一个小黑点,才将爪子松开做自由落体,等他快落地时又将他抓起飞高,几个来回以后,直到听不见震地熊的叫喊了,乌鸦这才又将他抓着放回了原地。 这次,他瘫在地上颤抖地伸手拍着哆嗦的大腿,没敢笑。 “你现在都有这本事了?”王书也觉得吃惊。 乌鸦蹭着王书的脸,一副撒娇的模样。 王书一抱拳,“各位好汉,我们就先走了,来日再见。” 六人也抱拳恭敬的看着二人离开,王书甩着几条大金链子,坐进了车里。 “走吧,老罗师傅。”王书招呼了一声司机。 司机腿抖得厉害,王书拿了一沓钱放在他踩油门的大腿上。“罗师傅,踩油门的脚要稳一点。”见他还在发抖,王书又放了一沓上去。 “小王兄弟,你们怎么那么厉害。”他声音有些发颤。 “罗师傅,专心开车,手也要稳住。今天你就当什么都没看到,什么都不知道哦。”说着王书又放了两沓钱在他手臂上。 司机深呼吸一口,用力吐气,这才稳住了心神。 到了小镇,王书三人从容走了进去,还是去那家馆子吃了一顿。 三人坐在馆子里休息片刻,之后便一起来到写着水云的牌匾之下。 木晨敲响了门,咚咚咚……三声过后,一个中年男子打开了门。 他仔细打量了一下木晨,这才开口问道:“木公子,你眼睛怎么蒙了黑布?我一下没认出来。” 木晨没有回答,摆了摆手。 中年人将他迎了进去,便关上了房门。 “哎哎,我们还没进去啊!”王书大喊着敲门。 片刻之后,中年男子又打开了门,满脸堆笑说自己眼神不好,没看到二位。 王书和小和尚也走了进去,有些埋怨。 走进大门,是一道巨大的石墙屏风,绕过这屏风,来到正院,院子很宽敞,王书细细感受了一下,正如木晨所说,这里面能量充盈,气场循环,想必应该就是那瀚渺石散发出来的。 王书见木晨正坐在前厅椅子上和一个女人说话,俩人相对而坐,似乎在争吵。抬眼看去,后院正是那不同景色。 中年男子走上前来,引着二人去了偏房,给二人倒了茶水,让稍等片刻。 王书一想,自己也不会谈事,干脆就让木晨去吧,正好落得个清闲,一会要是缺钱,卡里还有五六万,给他便是,实在买不到再想其他办法。 第39章 一场交易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木晨返回。 王书端着茶杯打量起了屋子,这里环境雅致,随便一个物件便透露着古香古色的气息。 他好奇地东摸摸西瞧瞧,小和尚则坐在蒲团上休息,闭目养神。乌鸦站在王书肩上缩着脖子,房内大门,窗户敞开,阳光照进来格外通透,轻纱垂帘,后墙并没有封住,而是搭了一个亭台,走入便是一汪幽碧的湖水,满池子的荷花。 一条长长的木质栈道连通到了湖心,王书走出屋外,站在木台子上,感受着清风徐徐,低头一看,全是各色的锦鲤,正张着嘴巴乞食,犹如一幅彩色水墨画。 王书不禁感叹,木晨要是在这,岂不是又要吟诗一首。 他看了一会儿,百无聊赖。乌鸦都已经站在他肩头插着脑袋睡着了。 往回走入室内,坐在蒲团上摆弄起了茶具,小火炉烧的水壶咕嘟咕嘟直冒热气。 王书也感觉到了困意,学着小和尚的样子闭目打坐起来。 天色渐晚。 “大哥,二哥。咱们走吧,已经取到了。”木晨摇醒二人。 “这就取到了?就这么简单?我们要不要拜谢一下这水云家主?”王书有点迷糊。 “不用,咱们走吧。” 虽然蒙着黑纱,王书仍旧可以感受到他心事重重。“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木晨说的很果决。 王书仔细看着他,“那你哭丧着脸干什么?你有事!你不说我肯定不会走的。” 小和尚也睁开了眼睛。“阿弥陀佛,四弟,你有何难言之隐,不妨告知我二人。” “没有。” “你这兄弟,好不墨迹!你不说我便找那个女人问个清楚。”王书站起了身。 “呵呵呵……”由远及近传来一个女人的笑声。 “王书贤侄,何须焦虑。我只是和你木兄弟做了一个交易。”女人笑面如花。 王书看着这女人,一双大眼睛水灵灵,柳月弯眉,笑起来着实好看,青丝被盘成了精致的发髻,身材高挑,一身淡蓝色襦裙有碎花点缀,端庄大气,一支别致的发簪,一条精美的绿玉坠项链,一个金色手镯称显得她如画中仙子一般。 “敢问姑娘是何人?”王书一抱拳,彬彬有礼。 女人一挥宽大的衣袖,如云朵般轻盈,捂嘴轻笑。“呵呵呵,我便是这水云庄园的女主人。” 王书眼神坚定地看着她。“敢问仙子和我兄弟做了什么交易,他性格刚毅,从不轻易低头,如果是什么杀人放火的勾当,我肯定不会同意,这天材地宝不要也罢,我们另寻他处便是。” “呵呵呵,你这后生说话着实好听,你们既是兄弟告诉你也无妨。”女人放下手,一脸笑意。 只见她开口道:“你木兄弟和我约定,他愿意用那家传的大木氏剑来换取宝物,但不是这一次,而是一年之内但凡取到内丹便可来取或是在此炼制都行,你们兄弟如若受伤也可到此处疗伤。” “这怎么行?老四,那可是你传家宝,弄没了你怎么面对你家人?”王书着急。 女人轻走了几步,“贤侄,你且听我说完,一年之后这水云庄园会有一场比武,到时天下三十岁以下的英豪都可以参加,谁夺得头魁,这剑便是谁的。” “这……”王书犹豫了。 “你们兄弟几个也可以参加啊!莫非你们对自己那么没有信心?到时宝物肯定不止这一件。哈哈哈。”女人又捂嘴笑了起来。 “还会有其他宝物吗?仙子。”王书由一开始的犹豫到满脸期待。 “那是自然,这西堂、北园、南阁、东庭每十年才举行这么一次比武大会,各家都是极好的宝贝,这大木氏剑只是备品,到时还不一定排得上去,你们要是输了这比赛,这剑也是不会还给他的。如若赢了,我水云庄园可以用这百年信誉担保,这剑即便没有选中,也会还给你木兄弟的。” “水云夫人,我们兄弟商量一下可以吗?”王书行了一礼。 女主人一脸的温和。“当然可以,后院已经备好了酒菜,买卖不成仁义在,就当交个朋友,我在后院恭候几位,几位可要赏光!呵呵。” “管家,一会儿带几位贤侄前去用餐。”她又挥了挥衣袖,转身走入后院。 王书来到木晨身前,“兄弟,你怎可如此糊涂,怎么能用家传的宝物去做交换。” “我……”木晨面露难色。 “不如这样,咱们现在就去和她说个明白,什么天材地宝,我们不要了,让她把剑还给你。咱们再去其他地方问问。”王书拉着他说道。 “可是……”木晨抬起头,眉毛都拧成了一团。 “有什么好可是的,再怎么做,也不能让你受这么大的委屈。”王书坚定地说。 木晨缓缓拿出了一个幽蓝色的珠子,王书眼睛都看直了。“这逸水仙珠可是炼化那内丹的奇宝。” “小僧也觉得,不管如何,木兄你这样做有些不妥。”小和尚也站了起来。 “要不这样,咱们先去吃饭,看看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再和这家女主商量商量,实在不行,还了这珠子拿回剑咱们就走。”王书摸了摸肚子。 木晨点了点头。 三人跟随管家一路到了后院一处阁楼之上。 落座之后,管家恭敬地退了出去,不一会儿,上身着米白色袄裙,下身穿藕粉色马面裙的一群女子就端着食材上了桌。 各色佳肴,色泽丰富,香气扑鼻,有些食材虽然很常见但做的非常精致。看的王书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一桌子菜肴上齐,一个女子托着两个剔透的酒杯放到了王书和木晨近前,给小和尚也斟了一杯热茶。然后就退到了一旁。 王书忍不住闻了闻近前菜的香味,拿起筷子正准备动手夹菜,小和尚按了一下他的手掌。 “王兄,主人还未到,不可鲁莽。” 王书有点尴尬,放下了筷子。 这群女子陆续走到一个亭台之上,随着悠扬的古筝之音舞动了起来,透过几扇大窗户,王书看的真切,她们一个个身姿曼妙,宛如一朵朵盛开的荷花,不知不觉王书竟然看的入了迷。 “贤侄,久等了。”一道温柔声音传来。 王书转头看到那女主踏步而来,竟似脚生莲花,此时她换了一条黑色金凤马面裙,一件红色交领短袄衫。 王书起身拱手。“水云夫人真是气质非凡,相貌绝伦,真可谓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您不说您是这水云家女主,我还真当您是这里的大小姐了。” “哈哈哈,王书贤侄谬赞,你可真是会说话。”她转过头对一旁的女子说道。“怎么给贤侄用如此小杯斟酒,去换碗来,今日与之痛饮。” “夫人,家主出门吩咐过,不让您饮酒。”女子提醒道。 “哎,他不是不在嘛,你就不能灵活变通一下,况且今日情况特殊,快去取来。”她摆了摆手。 女子慌忙走了出去,不一会就端着三个碗过来,给几人依次斟满。 “王书贤侄,今日第一次见,你说话又如此顺耳,你我二人先喝一碗,再谈接下来的事情如何?”女主人看着王书。 “这……水云夫人,我……”王书有点不知所措。 “哈哈哈,王书贤侄,谁说女子不如男,我可不是你所想的那样。”说着便抬碗喝了下去。 王书一看,事已至此,便仰头也喝了下去。 这酒清甜甘烈,王书忍不住呼出一口气。 “王书贤侄,你们不会是不敢做这交易吧?”她放下酒碗。 “不是不敢,只是……这样决定有些草率。毕竟这宝剑乃是木兄心爱之物。”王书犹豫着说道。 她站起身,示意女子斟酒。“这宝剑虽然贵重,你又可知水云府中哪一件天材地宝不是江湖豪侠舍命取之,每一件都来历不凡。” “我今日与你木兄交谈许久,才达成意向。并不是我以大欺小,贪图你们宝物,仗势想取之。”她一摆手中衣袖。 “这……”王书还真没想到她会语出如此,竟然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茬。 她走过桌前,弯腰低头看了木晨一眼,又走到王书近前,抬起酒碗喝了下去。 “况且我答应你们的条件也非常优厚了,没有哪一家肯为一把剑舍掉如此多的宝物,花费如此长的时间。你觉得道理可是如此?” “这……”王书又一次语噎。 “哎,你们不必为难,实在不行你们便随我来,我将剑还与你们便是。那比武大会,想必你们也不会参加,算我小瞧了诸位。”说着转身背过手就要离开。 “等一等。”王书也站了起来,大口喝完碗里的酒。 “谁说我们不参加,大会我们肯定都会参加,一个都不能少。那剑先留在你这,我们一年后便来取走。空口无凭,需要立下字据。”王书抹了一下嘴角的酒渍。 “好,去取纸笔过来。”她对着站在一旁的女子说了一句。 木晨和小和尚都惊呆了,不是说好先吃饭,然后取了剑就走的吗? 二人按照约定,写明了条件,王书怕有所疏漏逐字逐句读了好几遍,然后交给木晨和小和尚检查。 见二人仔细看后,三人便签了字,按了手印。 “哈哈,王书贤侄果真有胆魄。来,咱们再喝一碗。”女主人端起酒碗。 三人也起身依次碰杯。 “噢,木晨贤侄也会饮酒?” 第40章 初入江湖 “自小跟随师父在山中修习,会一点。”木晨有点腼腆,低下了头。 “哈哈哈,好,满饮此碗。”说着,她便一饮而尽。 王书也大口喝完了碗中酒,木晨只是抿了一小口。 放下碗,女主人一抱拳,“府中还有些许琐事,就不做陪了,三位请自便。” 王书也抱拳还礼,“水云夫人,不仅相貌倾城,就连做事也雷厉风行,真不愧为女中豪杰。” 女主人笑着转身而去,脚下依旧步步生莲,气势非凡丝毫看不出喝过酒的样子。 王书坐下,三人开始吃菜。 “木兄,这比武大会是什么?” “比武大会那时我还小,和师父去过,上一次在松鹤北园,几乎江湖上三十岁以下的习武者,修行者,各门各派的高手,名山上学有所成者,荒地草莽们都来了,还有很多修行遇到瓶颈,改头换面虚报年岁的高手,甚至有几个邪修混在其中比武打擂还拿了名次。” 王书噗地一声吐了一口,咳嗽了几声。 “这你怎么没告诉我?”王书听的头皮发麻,寒毛都竖了起来。 “大哥,你也没问我啊!你这酒碗一端起来,啥都敢答应。”木晨眯起了眼睛。 王书掏出了怀中的字据,“要不然,我再去找她说说吧,把剑要回来。” 小和尚按住了他手上的字据,“王兄,不可,背信弃义者在江湖上是抬不起头的,如果传出去,正邪两道都不会待见你。” 王书迷茫了。“这……” 他看了看木晨,眼中满是愧疚。 “大哥,这不是还有一年嘛,咱们尽人事听天命就可以了。古语有云,千金散尽还复来,一把剑而已。” “可是那是你的传家之物也是你的心爱之物啊!” 木晨一扬手,打断了王书,他抬起酒碗和王书碰了一下便喝进了肚中。 三人吃完饭,也没有再喝酒,乌鸦站在窗台上看着舞者一动不动,气氛比较沉默。 舞者随着曲声渐息悠悠的停下了舞步,纷纷离开了亭台。 王书心中却久久不能宁静,思绪像海浪一样不停地冲击着他的脑海。 “大哥,二哥咱们走吧。”木晨站了起来。 “那好吧。”王书打了个响指,乌鸦飞回了他肩上。 走下楼梯,中年管家便迎了上来,“几位小侠是否要在此住宿几日?客房已经备好,请随我来。” 王书看了看木晨,木晨摇了摇头,将手放在腰间的革带之上,王书见乾坤袋已经不见,便明白了几分。“多谢管家,我们已经有了去处,就不劳烦您老人家了,我们这就走。” “那好吧,我送送诸位小侠。”中年管家客气道。 一路将三人送出院外,便关上了大门。 “大哥,如果你有车就好了,咱们直接就可以回去了。”木晨看了看前后的道路。 “老罗司机家就在附近,咱们让他来接咱们。”王书拿起电话打给了司机。 电话响了几声就接通了。“喂,老罗师傅,麻烦你来接一下我们,我们事情办完了。” “你们出来吧,我没走,还在这呢,我一直在数钱呢,不知数了多少遍,你们怎么那么快就完事了?”王书听到对面悄咪咪的吃吃笑个不停。 “嗯,今天来办点小事,所以要快一些,你等着,我们就来。” 顺着小路很快三人就看到了出租车,老罗闪了两下车灯。 三人陆续上了车。 “小王小兄弟,现在去哪里?”他很开心,眼睛闪着光。 “你不饿吗?在这里呆那么久?”王书没有回答他。 “不饿不饿,我现在感觉好得很。” 木晨摸了摸额头。“去古城吧,我们去转转散散心。” “好嘞。” 到了古城,老罗便开车离去。 三人便顺着石台阶一路漫步。 “帅哥,可以和你合影吗?我特别喜欢男子穿古装衣服,特别帅气。”一个拿着相机的年轻女孩拦住了三人。 “可以的。”木晨点头。 她将相机递给王书。“小哥,麻烦你了,帮我们拍几张。” 木晨站着没动,女孩摆出了各种姿势,王书只得拿起相机给他们拍照。 刚把相机还给女孩,又一个姑娘把手机递了过来。“麻烦你帮我也拍几张。谢谢。” 王书无奈只得又给他们拍了起来。 把手机还了回去,又有手机、相机递到了他面前。 他一看后面排起了很多人,都等着和木晨合影,王书笑着摆手拒绝了,人群立即就围成了一圈,将他们三人包围了起来。 “为什么,她们可以合影,我们就不行,我们也要合影。”人群混乱起来。 都拉着木晨拍了起来。王书费了好大劲拉着小和尚才挤出人群,乌鸦早已飞到屋顶上看着三人。 王书也顾不得木晨了,拉着小和尚逃离了此地。 “木兄还真是万人迷,走到哪里都受人喜爱。”小和尚微微点头。 “我怎么总感觉,这家伙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可我又想不出来是什么?”王书牵着小和尚一路前行。 木晨不在,他感觉清净了许多。 小和尚行了一个礼,“阿弥陀佛。知与不知,皆有时机,应时则显,非时则隐。” “哦,那我就不问了,等他想说的时候,咱们自然就会知道了。”王书背起了小和尚。 俩人走着走着,来到一家酒馆,王书一看名字‘酒语堂’,他觉得挺新鲜,就走了进去,找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老四,我们在一家叫‘酒语堂’的酒馆,你忙完就来坐坐。”王书给他发了一条信息。 坐定之后,服务员端着菜单就走了过来。 “二位喝点什么?”他很有礼貌地询问。 王书看了看菜单。“一杯果汁,两瓶啤酒,弄几样小吃,喝完我们再点。” “好的。” 很快几样小菜就上齐,王书把肉干撕碎了放到一个小碟子里,乌鸦从窗户蹦跳着进来了,蹲在桌上就吃了两口。 这酒馆人相对较少,也没有很嘈杂,王书想感受一下周围气息,他现在还不能完全掌握,只会一下全开,劲气外放。 “王兄,般若自在,方可平心静气,收放自如。”小和尚似看穿了他的心思。 王书凑上前,“小净兄弟,般若是什么意思啊?” 小和尚盘腿坐在了椅子上,“般若,即为智慧;也可为空性的体悟,又或是解脱的关键。” “哦。”王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他试着一点点感觉周围的环境,又一点点收敛自身的气息。 他耳朵似乎更加敏感,鼻子也能闻到更多气味。 第一次在闹市中悄然释放这能力,还是让他很兴奋。他感觉到了周围不仅有普通人,还有几个气场强大的修行者,他们都没有收敛自己的气场,虽然他们也感觉到了王书,却没做理会。 突然,在另外一处地方王书感觉到了异样,几道不善的目光纷纷扭过头死死盯着自己,如芒在背,王书赶紧收敛了气息。 “小净兄弟,那边那些人,好像不太友善。”王书小声说。 小和尚点点头。 小坐了一会儿,木晨便风风火火赶了过来,王书抬手朝他挥了挥,木晨走到桌前坐了下来。 “大哥,你说的山下的女人是老虎,果真如此啊,本来还在拍照,你看。”木晨侧过脸。 只见他脸上几道口红印。 王书笑着递了纸巾给他。 “我一看这是要吃了我啊!赶快就跑了。”他用纸巾擦拭着脸颊。 “哈哈哈,谁让你不听我的。”王书打开一瓶酒递给了他。 三人正在闲聊,又进来几个人。 “丁哥,一年后的比武大会在水云家开,不知道您准备的如何了?”其中一个人说道。 “唉,十年前,和那四件宝物失之交臂,真是可惜,让我痛心不已。现如今我已经超过了规定的年龄,怕是不能再参加了。” “是谁打败了你?”一个人问道。 “那场比赛我真是历历在目,只要一睡着一场场的画面便出现在眼前,那个姓燕的小子当年才二十岁,打败一众高手,一举夺魁。明年他三十,还可以参加一次,估计这次也没有谁能打得过他。” “都有些什么宝物?”一个人问道。 “西堂的赤眼火麟兽、北园的玄铁青影剑、南阁的天辰妖丹、东庭的秘传心法。”男子说道。 周围人点点头,“东庭也不行啊!一套心法感觉也不怎么样嘛?”其中传来一个声音。 几人找了一张桌子坐了下来,“你懂什么?那套心法你要是参悟一点,足可以让你开宗立派,在江湖声名显赫了。” 丁哥长叹了一声,“唉……那姓燕的小子一举夺魁以后,东庭的大小姐便看上了他,虽说比他大三岁,唉……” 众人一听,无不扼腕叹息,都纷纷感叹起来。 王书和木晨都竖直了耳朵,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这些宝物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王书小声说着。 “那可不!随便一件便可在江湖年轻一辈中横着走了,有些实力修为稍弱的老家伙估计都奈何不得,更别说一个人拿了四件。”木晨点头。 “了不得,了不得。这一次咱们有把握打得过姓燕那小子吗?”王书随口一说。 第41章 龙行舟 木晨没有丝毫犹豫脱口而出。“没有。” 王书哈哈干笑了两声,正在二人碰杯喝酒之时。 门口又进来了几个人,找了一张桌子便坐了下来。 “黄爷,我当时只是想拿那东西吓唬一下那两小子,谁知道他们上来就一刀切掉了我的手指。还砸了兄弟几个的车,那人年纪不大,看着来头不小。”一个包着手指的光头低着头对坐着的人说。 “哦,还有这事?那你又是怎么回事?”叫黄总的人侧头对站着的人问道。 他满身满脸都缠了纱布,看样子伤的不轻。 “我……我……”他支支吾吾。 光头男子抢着说,“他也是被那小子打的,那小子还抢了我们的钱和项链。” 啪一声,男人使劲拍了一下桌子,酒馆里的人纷纷侧目。 王书也看了过去,四目相对,那个缠了纱布的人正好也看到了王书,不禁打了个哆嗦。 光头也看到了王书,低头又对着坐着的男人耳语起来。 之后黄爷对着王书招招手,示意他过去。 王书没有挪动,也朝着黄爷招了招手,缠着纱布的男子就跑了过来。 “我说震地熊,怎么哪哪都有你!你这是怎么了?我不记得我打过你啊!”王书看他的样子滑稽,有点想笑。 震地熊看到桌上的乌鸦,又打了个哆嗦。“小爷,我什么都没说,是光头气不过,非要拉着我出来找黄爷,说是要报断指之仇。” “大狗,你这个叛徒。”光头气急败坏。 王书不急不缓,开口道:“我是问你,你怎么缠一身纱布?” “你们走了以后,兄弟几个气不过,揍了我一顿,把我的车也砸了推到了沟里。”震地熊恭敬地说着。 “哦,这样啊!委屈你了哈,以后记得动车上不要随便脱鞋,你看惹出那么大乱子,影响多不好!”王书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是,小爷,我记住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对面的黄爷又招了招手,示意王书过去,王书装作没看见,继续喝酒。 震地熊跑了过去,黄爷没有理会他,见王书还是没有理会自己,便站起了身,拖着椅子一路来到了王书的桌前,发出一路的碰撞摩擦声。 酒馆里的一些人看到这阵势,都起身离开了酒馆,有几桌没走,那几个让王书感觉不善的人也没走,都转头看了过来。 “小子,我叫你,你没看到吗?”黄爷翻转过椅子坐了下来。 “不好意思,真没看到。”王书踢了一下椅子底,嗖地黄爷又站了起来。 他把椅子挪开,双手杵着桌面,有点不悦的说道:“你们欺负了我的人,是不是该给我个说法?” “你耳朵不好使吗?你自己的人打了你自己的人,怎么会有问我们要说法的道理?”王书用手指在桌面画着圈,一副好赖不吃的表情。 “你砍断光头手指,是不是也太不给我面子了?”黄爷有点憋不住了。 王书哈哈大笑起来,“要不然你也试试?” 黄爷后退两步,他一招手,一个手下跑了过来,他从手下后腰拔出了一把手枪。 王书看出他没有要开枪的意思,就示意木晨不要轻举妄动,他也不藏着气息,都扩散出去之后,他发现除了一开始那些气场强大的人之外,有好几桌,王书丝毫感觉不出有异。 就连丁哥那一桌人,他才只能隐隐察觉一些微弱的变化,众人照旧吃喝,时不时关注一下这边动向。 黄爷把手枪扔在桌上,又拖过了椅子。 王书这次没收气力,用脚尖一下踢裂了椅面,黄爷坐了个空,整个人陷入了椅子里。 “哈哈哈哈。”周围几桌哄然大笑,就连他的手下都没忍住。 “你!”他有几分气急败坏,可站不起来,又有几分无可奈何。 王书拿起手枪,退出弹匣,将子弹一颗一颗退了出来,用手捏扁以后又塞了进去。 黄爷看的呆住,坐在椅子里使不上劲。 王书转了一圈手枪,对着墙扣了一下扳机,啪一声,墙上一盏灯被打了个稀碎。 众人蹭一下都站了起来,“小子,不会玩枪就不要乱整,你不知道枪膛里还有一颗子弹吗?”那个灯下不善目光之人大喊了一声。 王书自己也吓了一跳,赶快示意众人自己的无意之举。 其中一个气场强大的人走了过来,拿过王书手中的枪。“好了,好了。我们也看了个明白,平时很少管这些事情,今天遇到了就算他们倒霉吧。” 那人提起椅子上的黄爷,就准备离开。 “龙叔,”木晨喊了一声。 那人回头看了看木晨,似乎听出了他的声音,又在努力思索。 木晨掀开黑布条,露出两只大熊猫眼。 那人蓦地露出了笑容。“小木晨,你怎么在这?你师父还好吗?” “我来取点东西,正好和我大哥来这里玩。我师父在山上闭关,我就跑出来了。”木晨开心地说着。 “你眼睛怎么了?”那人好奇的看着他。 “玩手机玩的,两天没睡觉就这样了。”木晨挠了挠头发。 “哈哈哈,我们今天也刚办完事,准备明天回花城。”那人掏出手机,递给木晨,互相留下了联系方式。 他一手拎着黄爷,又伸出一只手过来跟王书握了握。“我叫龙行舟,以后来花城了叫小木晨联系我,我今天先把这黄爷送进去。” 王书微笑着回答。“好的。” 一行人拎着黄爷和他的手下就走出了酒馆。 王书刚坐下,一些人就围了过来。 “哟,木家公子,您怎么也到这里玩,前几月我等还到山上准备拜访您师父他老人家,可惜没找到。”一个中年男子客气地寒暄。 木晨起身一一回礼。“师父他老人家进深山闭关,一时不会出山。” “不知可否留下您的联系方式,方便日后联系。”众人都拿出了手机。 “哦,我平日炼丹采药手机不一定会带在身边,你们留我大哥的吧,只要打通他的电话,必然是可以找到我的。”木晨比了一个手势,算是介绍了王书。 众人纷纷看向王书,一脸期待。 王书只得留了号码,和众人一一留了联系方式。 众人喜笑颜开,道谢后才散去。 “小木老弟,你小弟差一点就伤了我几人,你看是不是要给个说法啊!”那几个不太友善的人也凑了过来,搂住了王书。 王书赶快道歉。“不好意思,几位大叔,我刚才不知道里面还有子弹,失误了,对不住啊。” 木晨没有说话,只是木讷地看着几人。 几人见状,便也没有多说什么,松开王书转身离去。 “几位大叔,要不也留个联系方式?以后要是有什么需要可以联系我。”王书追上去试探着问了一句。 一个黑衣人没有说话,过来给王书手机上输了一串号码,便去追寻他走远的同伴。 “大哥,你留他们的号码干嘛?我又不认识他们。”木晨看着回来的王书语气有些责怪。 王书笑了笑,“哎,别那么小家子气,毕竟咱们理亏在先,我那一枪差点崩了他,不管怎样先给人家赔个不是。后面要打也好要和也罢,是后面的事情。” “那些人修为都在我们之上,我感觉他们非常的不友善,是邪修也说不定。”木晨猜测道。 “好吧,那咱们就不联系他们嘛!反正只是留了个号码,他也不知道我是干什么的。”王书坐了回来,在手机上标注了邪修两个字。 王书问道:“这龙行舟是做什么的?看着权力挺大。” “他是大玉律司的人,在玉律卫工作,滇南这一片的修行者都归他管。确实权力挺大,一般修行者都不太敢招惹他们。”木晨见了那几个人之后,便没了什么兴致。 王书认真的看着他。“还有人管修行者?” 木晨也看着王书。“当然有,不过修行者之间的事情,他们一般不管,只管那些欺负普通人的修行者和邪修。” “哦。”王书点点头。 赔了椅子和灯的钱,三人便离开了酒馆。 三人在闹市中找了处客栈便住了下来。 王书在房中开了气息,感受外面的环境,木晨制止了他,说这样太高调,遇到高手容易引起一些麻烦,王书只得又收敛了起来。 问他要不要再待两天,木晨拒绝了,他有个习惯,但凡收集好了炼丹的材料,他心思就全在炼丹之上,一门心思只想找地方炼丹。 早早他就买好了回去的车票,王书也只得同意。 木晨躺下就睡着了,今天他也没再玩手机,王书不觉惊讶。 天不亮,王书就被木晨叫醒,说想早点回去。 他打开手机看了看,才五点半,还有一条老罗司机发来的信息,说昨晚回家吃了点东西就又来了,一直在外面原地等他们,让王书想去哪里就发信息给他,他可以二十四小时待命。 王书回了一条信息,说要去车站,对面马上回了一个好。 王书一行人走出古城,老罗司机真的就在路边等他们,一路将他们送到了车站,王书又给了他一沓钱,让他不要再等了,他们真的要回去了,下次来再找他。 老罗司机高兴的朝他挥挥手,三人进了动车站,这次没有再遇到王媛媛,王书不免有点小失落,一路回到了花城。 第42章 黑气 刚出车站,木晨就坐上了出租,一副归心似箭的模样。 他一路上也不多言语,像木头人一般,王书问他什么,他就回答一句,时不时还打一下瞌睡。 反倒是小和尚话挺多,给王书讲解佛经,教他摆脱烦恼进入非我之境。 三人风风火火回到了家,木晨去捣鼓起了丹药,小和尚开始打坐,乌鸦也想回去睡觉,王书硬塞给它钱,让它去买包子和豆浆。 见乌鸦飞走了,王书也躺在沙发上无所事事。 想着一会儿出去到车市转转,遇到合适的车也可以回来问问二人的意见。 一会功夫,乌鸦就提着打包好的包子、馒头、豆浆回来了,王书将包子撕碎了喂给乌鸦,和二人商议了一番,木晨说要空间大,实用点的,说不定还会去大山里采点药什么的。 王书出了门,来到车市,按照木晨的要求一直在越野车附近转悠,有的车确实霸气十足,有的空间也很大,有的非常适合跑山路,王书都看花了眼,不知道买哪一辆。 卖车的销售也是一个比一个热情,王书衣服都要被扯坏了,最后一摸口袋,王书想起来自己卡里只有五六万,再加上前两天路上人家给的还剩下五六万,他有点后悔多给了老罗司机。 销售立即给他推荐起了相关价位的车,还告诉王书,钱少不要紧,可以从银行贷出来慢慢还。 王书一听,连连摇头,这些钱花出去自己都要开始喝西北风了,哪还敢从银行借,这一借无穷无尽,还起来就是几年,没有那个实力千万不要去做这种事情,哪怕是小钱也不要。 正当王书迟疑不定之时,他看到一个展台前很多人在围观,于是便也走了过去。 销售正在热情介绍这款车,王书一看,这不正是自己想要的神车吗!空间大,能拉货,能爬山,动力十足,价格还不贵,简直完美。 想都没想王书当场付了钱,就把这六座面包车开了回去。 自己也不用贷款了,手上还有几个余钱,真是美滋滋。 到家以后,二人都来参观了一番,对这车也是赞不绝口,小和尚还爬上去坐了坐,很是满意。 王书还担心二人会嫌弃自己选的便宜,结果完全是多余,两个山里来的小子,估计也是没怎么见过世面,有车了,相当的高兴,约着王书晚上要喝顿大酒。 木晨开心的和王书说道:“这车好是好,就是车顶看着有点薄,要是能再厚一点就完美了。” 王书想了想,拍了拍他的肩膀。“这还不简单,去定制一个防滚架,安全系数肯定要上一个档次。” 木晨连连点头。 王书把禧禧叫了出来,让它把内丹交给了木晨, 木晨掂量了几下,看着禧禧厉声问道:“这内丹怎么感觉小了,是不是你又搞了什么猫腻?” 禧禧慌忙解释,“主人答应过,给我十分之一,这是我抽取的一点。”说着他就掏出了一小颗迷你版的内丹。 “你胆子倒是不小,信不信我现在就灭了你。”木晨瞪大了眼睛,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禧禧赶快躲到王书身后,探出脑袋,害怕的看着木晨。 “哎哎,四弟消消气,我答应给它了,你就别计较了,总不能又让马儿跑,又不给马儿草。马儿还不得饿死啊!”王书赶忙上前劝阻。 木晨这才停了手,“大哥,你就是太仁慈,要是我早就动手灭了它。” “得这内丹,禧禧也是有功的,给它点也没什么,消消气,晚上我陪你喝酒。”王书拍着他后背说。 木晨这才平复了一下情绪,斜眼看着禧禧。 王书蹲下,“禧禧,这次你也算立了功,这是你应得的,以后要是再得了什么内丹,妖丹,兽丹之类的都给你保管,你回去吧。” “真的吗?谢谢主人。”禧禧两眼放光,激动地把脸都凑了过来。 王书二话没说,一脚踢开了它。 木晨纵身一跃踩着车顶就翻过了院墙,回到了院里。 小和尚也下车准备回屋打坐。 王书感觉肚子也不饿,打算先去把车改装一下,于是开着车又出去了。 到了一家挺大的改装厂,王书说明来意,厂里的经理就开始给王书介绍相关配件,然后又给王书展示了效果图。 王书挺满意,于是挑选了个质量好的,付了一万多块钱,经理说这里是一条龙服务,等装好了,可以给他的车子办理好相关手续,上牌以后再给送到家里。 最后经理又让工人开车将王书送了回去。 王书在家附近下了车,打算去买点菜,晚上可以让木晨喝点,好让他尽快从失去宝刀的失落情绪中走出来。 正转悠时,王书看到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小胖子从身边路过。 他边走边咳嗽,王书感到他浑身死气沉沉,释放周身气息感受了一下,灰黑色弥漫。 王书站着看着俩人走远,也不知该怎么办,想回去问问木晨和小和尚。 晚上,王书做了一大桌子菜,招呼二人上桌吃饭。 内丹已经在丹炉里了,木晨话也多了起来,不像早上一样沉默寡言。 他主动开口,“大哥,这龙行舟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哦,怎么个有名,你说来听听。”王书好奇。 “他的事迹可太多了,想当年,他二十六七岁时,便敢孤身一人,独闯嗜血岛,砍杀了一众教徒,活捉了嗜血岛岛主。”木晨有些兴奋。 王书眨了眨眼睛,“这嗜血岛是做什么的?” “小僧也听闻过,这嗜血岛的人专做坏事,臭名昭着,躲在一个小岛很多江湖高手都拿他们没办法。”小和尚放下筷子。 “你怎么知道的?小净兄弟,那会儿你还小吧。”王书转头看着他。 “弥陀寺内也有师兄弟上过岛,有一个失去了手臂,有一个失去了双腿。”小和尚低头默哀。 “嗜血岛的人那么厉害啊!”王书吃了一口菜。 “这龙行舟当时还没有那么出名,只是做一些小事,行侠仗义,后来听说了这嗜血岛,没和任何人说,单枪匹马就去了,出来的时候,浑身染血,一手提着宝剑,一手押着岛主。”木晨眼神仰慕。 王书点了点头,“确实厉害,那后来呢?” 木晨也吃了一口菜,“后来金科天衡司便看上了他,让他进入大玉律司,到这滇南玉律卫做了组长,专门负责西南这一片区的安全。” “岛主现在怎么样了?”王书追问道。 木晨摇了摇头,“不知道,这种罪大恶极的人一般都会被处决,如果他们身上还有秘密,便会被关在囚恶岛。” “他会不会跑出来?”王书有些担心。 木晨又摇了摇头,“放心,岛上高手众多,进去的邪修还真没听说过有逃出来的。” 王书听得入迷,他才想起,都还没开始喝酒,就先吃上了。 于是便走到酒坛前拿起了一个橙色丝绸布盖住的酒坛子,揭开了盖子,房间顿时充满了酒香。 “这是什么酒?四弟。”王书咽了一下口水。 “尝一尝才知道,光凭闻,还真不好说。”木晨放了两个酒碗和一个酒碟到桌上。 估计是闻到了酒味,乌鸦也从笼子里跳了出来,在门口歪着头看。 “丫丫,快点来喝酒了,就等你了。”王书忘记叫乌鸦,赶快打圆场。 乌鸦蹦蹦跶跶走了出来,飞到桌上,蹲在酒碟前不动了。 倒好了酒,木晨抿了一口,“嗯,这是流霞酒,二十多年的,真是好酒。” “愁人坐狭邪,喜得送流霞。庚信曾写过的名句,称喝下此酒便可忘记忧愁。”木晨抬起碗便喝了下去。 “哎哎,你等我啊。”王书放下酒坛也一口喝了下去。 酒劲醇厚绵柔,酒气直冲王书天灵。 他憋了半天才缓过气,放下酒碗道了一声。“好酒。”只感忧愁顿消。 他又抬起酒坛倒满了酒,“你小子,怎么在水云家都不喝酒,一回家就那么猛!” “出门在外凡事小心为妙,到家了自然无所顾忌,哈哈。”木晨眼神看着别处,有点不自然的说。 “木兄所言非虚,王兄你以后出门也要少饮酒,处处小心才好。”小和尚开口道。 王书点点头,“以后我开车,不喝酒了。” 三人哈哈大笑起来。 禧禧也跑了出来,拱着手,咽着口水。“主人,我给你们倒酒吧。” “你也去拿两个碗,把你兄弟欢欢叫出来,一起喝点。”王书拍了拍它的脑壳。 “好。”说着他就消失不见了。 一会桌上就凭空出现了两个碗,一个碗下出现了一团黑影,两个碗里酒水自然上升到一半就停住了。 “禧禧。”王书喊了一声。 “主人,您叫我什么事?”它出现在王书脚边,搓着手问。 “加满了,别说我欺负你们。给我们倒酒就现身出来倒,别搞得玄玄乎乎,我看着心里发毛。”王书对它说。 “好嘞,主人。”它一笑,露出满口的牙。 “去拿两双筷子,你们不吃菜吗?”王书喝了这酒,心情还不错。 “菜我们就不吃了,您做的这些,实在是有点不合胃口。”它揉着肚子。 王书又踢了它一脚,便没再管它。 “四弟,小净兄弟,今天我看到一个小孩身上黑气滚滚,这是怎么回事?”王书坐回桌前。 第43章 可恨之人 “哦,有这种事?大哥,你说来听听。”木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放下了筷子。 “今天下午我回来,买菜的时候遇到的,是一个小胖子,走过去以后,他一直咳嗽。我感觉到他很不对劲,于是感受了一下他的气息,就发现了。”王书回想着。 小和尚也认真听着,突然他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俩人看向了小和尚。“身体黑气弥漫,一般有三种可能,第一,罪恶深重之人;第二,将死之人;第三,邪物入体之人。” 三人同时看向禧禧和欢欢。 “哎,主人,小孩我们一般不感兴趣,好像没听说过精怪对小孩下手的,最多就是吓唬一下。”禧禧伸直了手臂摆着手说。 小和尚闭上了眼睛。“那第二种可能比较大一些。” “是什么原因造成的?”王书有点着急。 “原因有很多种,有可能是他自身的问题,也有可能是外部的原因,具体咱们明天去看一看便知。”小和尚说完便又拿起了筷子。 木晨也拍了拍王书的手臂,“是啊,大哥。咱们明天一看便知,现在着急没有意义。” 王书一想也是如此,便点了点头。 俩人又继续喝了起来。 禧禧也放松下来,拿着酒碗和欢欢碰了一下,喝了起来。 欢欢也不说话,也不现身,只是听他们聊着,聊一会儿,它碗中的酒就下去一点。 两个小怪物喝完也就消失了。 王书还是对官方的事情感兴趣,于是便又将话题转移了回来。 “大玉律司的权力大还是金科天衡司的权力大?”他手里端着酒碗专心看着木晨。 木晨喝了一口,“金科天衡司是最大的,整个司在燕北。其次是大玉律司,各省都有。大玉律司下有两个部门,一个是玉律卫各市州都有分布,另外一个是司廷律卫有明卫和暗卫两个机构,两个部门都归大玉律司管,但金科天衡司可以直接调动司廷律卫的两个机构。” 王书有点懵。“我是不是知道的太多了?” “哎,无妨,这也不是什么大秘密,江湖人都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木晨无所谓地摇摇手。 “他们都是干什么的?我怎么以前从来没听说过?”王书吃惊的有些说不出话。 木晨呵呵地笑了起来。“你一个普通人,知道他们做什么?没必要嘛!搞得你一天疑神疑鬼。” 他又喝了一口酒,接着说道:“他们都是做一些苦差事,如果查明是人为的,便会交给当地的执法部门,如果是些稀奇古怪的事,便会着手调查,危险的很。” 王书点点头。“确实危险,如果遇到我这样的,估计不好对付。” “哈哈哈,大哥,只要你不欺负普通人,他们不会管你的。”木晨大笑。 王书也喝了一口,“他们会不会把我们也招进去?” 木晨捂着肚子又笑了起来。“大哥,你修为太低,去了也只会拖后腿,进去能干啥?如果说你是大宗门出来的弟子,还是有机会去的。现在当个江湖散修,逍遥自在不好吗?玉律卫里面规矩多,你喜欢被人成天管着吗?” 王书也笑了起来。“我好像确实还不够格哈。” “小僧的师弟,师兄有在玉律卫的,纪律很严,做的事情也很危险,但做的都是除暴安良的好事。”小和尚开口说道。 三人正聊着,丹炉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木晨快步走了出去,打开了丹炉盖,这次是一颗金色的珠子,他照例滴了两滴幽蓝色液体上去,盖上了炉盖。 “四弟,你说咱们多吃几个精怪的内丹,能不能打赢比赛?”王书站在一旁问。 “估计够呛,这两个内丹都是碰巧弄到的,再去哪里弄这东西?” 王书挠了挠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好啦,大哥,哪有那么多烦恼啊!是酒不好喝,还是酒不够?”木晨拉着王书就进了屋。 王书连连摆手,笑着说:“够了,够了,自从遇到你之后,感觉没几天就是一坛子酒,我觉得这辈子的酒都差不多喝光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木晨依旧洒脱旷达。 他犹如不羁的风,时时吹散王书心头的疑虑。 小和尚手置胸前。“王兄,木弟,莫贪杯,适可而止方得自在。” “小净兄弟,深知我心啊!” “好吧,听二哥的,不喝了,一会吃了丹药,明天早上咱们去瞅瞅那个小胖子。”木晨一抱拳。 三人开怀大笑。 与此二人为兄弟,真乃人生一大幸事,王书不觉红了眼眶,乌鸦也乖巧的站在门边,默不作声,想必有此同感。 又过了一会儿,丹炉又发出一声闷响。 木晨走过去,从里面拿出了四颗丹药,金光闪闪。 三人都吃了下去,乌鸦叼着一颗飞回了窝里。 三人回到房间,便开始打坐。 王书只感觉真气充盈,体内一阵阵的能量,如同汹涌澎湃的洪水,倾泄直入腹部丹田之内。 他也随着这股气浪奔入其中,原来意识真的可以无处不到,此境之内气势恢宏,自己渺小的就如一粒沙尘,四周红霞缭绕,金红色浪涛滚滚,王书跃入其中,畅游起来。 感觉自己犹如一条自在的鱼,不仅能自由呼吸,连行动也不受限制,王书一直潜入深处,游了很久,仍不见底,只是能看到一些分出去的支流,延伸至无边的尽头。 金红色的如同河水般的液体顺着这些支流流散了出去,他想再进入那一处心境之地,寻找了很久,也不知道该如何去,湖水也渐渐恢复平静,王书只得作罢。 闭眼入定,想着外面的环境,缓缓睁开了眼睛,天色刚蒙蒙亮,兄弟二人还在静坐,乌鸦也没醒,在窝里歪着脑袋。 王书走出屋外,站在院中,气势倾泄而下,浑身畅快。 看着满墙的碧翠和娇艳的花朵,他不由得对那间草舍更加向往,那个神秘的女人到底是谁? “不想了,不想了,想多了更加烦恼,顺其自然吧。”感叹之后,便纵身一跃便翻墙到了院外,他跑到河边,又修习了小和尚告诉他的心法口诀。 这次,不仅感觉步伐更加轻快,犹如脱兔,敏如飞燕。 来到两棵齐腰粗的大树旁,王书轻巧地一跃,脚尖轻踏树干。便在两树之间辗转腾挪,毫不费力。半空之中一个跟斗,翻身而下,犹如矫健的灵猴,落地缓冲之时震开了周遭的树叶。 王书感觉自己像一个真正的大侠,手杵地面半跪之姿帅的有点不像话。 “感觉好像还差点什么?”王书起身自言自语。 往回走的路上,王书想到了木晨的一身行头,要是自己也弄一套,岂不是也会受人爱慕,他不禁捂嘴暗暗偷笑起来。 王书走到昨天遇到小胖子的地方,他估摸着,现在也差不多了,街上陆陆续续行人多了起来。 这时他就算不释放自身的气场,也能感觉到周围人的气息。 他试着隐匿气息,让自身不散发出一点痕迹。现在每个人的喜怒忧思悲恐惊仍会流露出来,被他捕捉到。 当他缓缓融入其中,这感觉就更加明显,他甚至能感觉到人们的心情。 有一个小女孩,手拿包子,蹦蹦跳跳一晃而过,她沉醉在包子的美味之中;有个老人步履蹒跚,手提蔬菜,他忧虑身体的病痛,无法根除;有个小男孩脚步沉重,手拿一根小木棍,一路摆弄着走了过来。 王书老远就感觉出了这个小胖子,他也走了过去。 今天就小胖子一个人,他似乎很不开心。 王书上前搭话,“小胖子,你不开心吗?” 他抬眼看了王书一眼,没有理会,自顾朝前走去。 “哎,我说你怎么不理我?”王书走上前去追问。 “你是人贩子吧,我妈告诉我,不要跟陌生人说话。”小胖子又看了他一眼。 这一下给王书整不会了。 “我喜欢你们老师,能不能请你帮我送个纸条给她?”王书张口就来。 小胖子听到这话,顿时露出鄙夷的神色。“我老师都五十多岁了,你喜欢她?” 王书真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大哥哥给你表演个……” “你再不走,我就要喊了。”小胖子气势汹汹,举起了棍子。 王书只得走开,远远地在后面跟着他。 小胖子很警惕,一路回头张望,来到一所托儿园附近他才放松下来,走了进去。 王书感觉到这里很多小孩都面露恐惧,丝丝缕缕的忧郁缠绕,里面的女老师虽然见到家长面带微笑,可是浑身散发的恶意,让王书都打了个寒颤。 他走到门口,开始向里面张望。 “鬼鬼祟祟干什么的?”守门的保安用保安棍指了指王书。 王书没有搭理他,“嘿,说你呢,再不离开,我可要对你不客气了。” 保安说着就走上前来,要对王书动手。 “我就看一下小朋友,回忆一下童年,我就站在这看一下都不行吗?”王书回过头。 保安手握着保安棍,轻轻在手中敲打着。“看够了赶紧离开,这里是私人托儿园,不允许陌生人随便靠近。” “那小胖子是我小弟,我送他来的,我想看看他在学校乖不乖。”王书直起身,随意指了指。 “哦,我还以为你是坏人。”说着他把保安棍往腰间一插,晃悠着走开了。 第44章 睡醒了再说 王书围着学校走了两圈,四周围墙都有铁栅栏。 他没有贸然行动,大白天的,要是被发现,还真是说不清,况且到处都是摄像头。 王书只得转身走了回去,他也捡了一根木棍玩了起来。 “我看你一直跟着我儿子,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王书回头便看到一个男子瞪着自己,眼神不善。 “大叔,我昨天发现你儿子不对劲,我就问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就是这样,没有其他意思!”王书两手一摊。 男子向前一步,抓住了王书的衣服。“我看你不像什么好人!你不会是想绑架我儿子吧?我已经打了执法电话,执法人员一会儿就到,我现在就要看住你,省的你跑了!” 王书看着中年男子,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大叔,你看我像穷的要绑架你儿子的人吗?”他从屁股兜掏出两沓钱,又从口袋掏出一把金链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中年男子逐渐松开了手,有点不解的看着王书。“你偷偷摸摸跟着我儿子干什么?” “我不是跟你解释过了嘛,你到底要问多少遍?如果你想知道真相,那你今天跟着我,行不行?”王书扯了扯被拽歪的衣服。 男子点点头。 俩人交涉之时,一辆执法车停在了路边。 苏正义和林杰勋走了下来,看了看周围。 王书看见两个熟人,便走了过去,热情地打着招呼。“老苏、老林你们怎么来了?那三个人交代了吗?卖杂货的蔡老板找到了吗?” “是你打的执法电话?说有人要绑架你儿子吗?”苏正义问。 王书笑着说:“误会,都是误会,我早上晨跑,看一个小胖子可爱,和他说了几句话。他老爸就以为我是坏人。” 林杰勋也认出了王书。“又是你小子?这次不会又搞什么幺蛾子了吧。” “哎,我是好人,我又没干什么坏事。”王书笑着说。 男子走到执法人员面前。“是我打的执法电话,就是他跟着我儿子,我不放心。” “他确实是好人,见义勇为过,还给我们提供过破案线索。你们可能是有什么误会,需不需要去执法部说清楚。”苏正义说道。 王书赶快给男子使了个眼色。 “既然现在都说清楚了那就不去了,刚才他也和我解释过了,麻烦二位了。”男子听到执法人员的解释,便说道。 二人上了执法车便开车走了。 “你说我儿子怎么了?现在我们去查清楚不行吗?”男子有点着急。 王书摆了摆手。“你懂不懂打草惊蛇!你要是想知道真相,你就听我的。” 男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王书去买了早餐,男子生怕他跑了,一直紧跟着他,王书便带着他回了家。 见木晨和小和尚还在打坐,王书便轻轻关上了房门,男子也在背后偷窥房间里面的情况。 给他倒了一杯热茶。“大叔你贵姓?是做什么的?”王书和他闲聊了起来。 “我姓钱,是做古董生意的,在市中心春楠步行街有个三十多平的小铺子,在托儿园附近买了房子。”男子喝了一口茶。 王书将金链子全都递给了他,“你看看这些你收不收?” 男子将链子放在手心掂量了几下,然后一根一根整理出来。“这个倒是可以收,小兄弟,你是怎么得来的?” “抢……呵,别人送的。”王书顿了顿,男子好像并不关心王书的话,还在仔细一条一条检查着。 “这三条倒是可以,手感不错,这两条我摸起来感觉不出来,需要用火烧一烧,这一条是工艺品,小兄弟你要出手的话,我可以按照黄金价格来收。”他一本正经的和王书谈起了生意。 “小兄弟你是做什么的?怎么还有人送那么贵重的礼物。”男子扶了扶眼镜。 门上正好挂着王书送外卖的衣服,鞋柜上放着他的头盔。“嗨,钱老板,你不是都看到了嘛,我是送外卖的。” “这一条如果是真的价格八万左右,这一条七万左右,我只是预估,具体还要烧了才知道。你一个送外卖的,别人会送这个礼物给你?”钱老板终于忍不住问了。 王书也眯了一下眼睛,看着他。“钱老板,你看不起谁啊!” 王书掏出了胸前的玉佩,在他眼前晃了晃。 钱老板立马来了精神,从兜里掏出了一个小仪器贴在了眼镜上,将脸凑了过来。“小兄弟,可以让我仔细瞧瞧吗?”他伸出手来。 王书取下玉佩,放到了桌上。 钱老板就趴在桌子上仔细地看了起来,他沉醉其中,似乎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 钱老板声音颤抖了起来。“好东西,好东西啊,小兄弟,这玉佩你愿意出手吗?我愿意出一百万。” 王书取回了玉佩,重新戴好。“钱老板,你是不是忘记了,你是来做什么的了?” “我们不是在谈生意吗?”他抬起头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王书指了指桌上的金链子。“我只是想给你看看我有没有实力拿到这些,并不是想卖玉佩。” 钱老板才反应过来,竖起大拇指笑着说:“有有,太有了。” “还有,我们晚一点要去查真相,找到你儿子哪里出了问题?”王书又给他杯中加了点热水。 他脸色又逐渐阴沉下来,似乎又想起了来的目的。 “咱们现在去不行吗?”他又问道。 “大叔,你没看到我两个兄弟还在睡觉吗?等他们醒了再说。现在你先把这些链子拿去变现可以吗?”王书虽然能理解他的心情,但他更关心他的兄弟。 钱老板将链子收到口袋里,只留下那一条工艺品项链在桌上。“我一会怎么找你?” 王书拿出手机递给他。“我就住在这里,弄好了你随时来找我就行,把你电话留给我。” 钱老板拨通了王书的电话就出门了。 一直到中午,王书去厨房热了剩菜,拿着包子吃的正香。 钱老板就打过来了电话,说确实如他所说,三条很纯,一条八万,另外两条七万五,还有两条不纯,加起来可以给个三万,问王书是打他卡上还是现金给他送来。 王书让他带现金过来,反正待会他也还要过来,钱老板也同意了。 两点左右钱老板就来到王书家,他打开一个布口袋,给王书看。 王书扒拉了一下,就将布口袋放到了桌边。 小和尚打开门走了出来,看了看钱老板,点了点头,便坐到了垫子上又开始打坐。 “钱老板,一会儿,你让你爱人去接小孩,带到我家,我另外一个兄弟醒了就可以给你孩子看一看,他是医生。”王书又给他沏了茶,放到了桌上。 “我儿子不会有什么事吧?”他语气急促。 “现在不知道,要等我兄弟看过以后才能下结论。”王书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钱老板只好拨通了他老婆的电话,说有大生意要谈,让她接到儿子就到王书住的小区找他。 他老婆在电话那头骂骂咧咧,说自己又要看店,又要接孩子,又要做家务,都没时间去做头发,闲扯了一大堆。 钱老板也懒得听,用命令的口吻说:“今天早点关了店,早点接到孩子就过来,有急事。”然后就挂了电话,没再听对面絮絮叨叨。 一直挨到下午,他老婆接了孩子,来到了王书家门口,一进门就扇着鼻子,一脸的嫌弃。 王书看了看,确实好久没打扫了。 给她也倒了一杯茶水,她拿起茶杯看了看,又放了下去。 “老钱,你在谈什么生意?怎么把我叫到这里,你看这哪里像谈生意的地方?”她斜瞟了王书一眼。 王书没搭理她,只顾着看那个小胖子,他时不时还会咳嗽两声。 小和尚走了过去,仔细地看了看小胖子,又在他额头摸了摸,对着王书摇了摇头。 她见小和尚如此又开始咋咋呼呼抱怨。“哼,这小破地方,满屋子都是酒味,这小和尚也喝酒吗?老钱你该不会是遇到骗子了吧?” 钱老板也犹豫了,怀疑的看了看王书,又看了看小和尚。 王书听她这样说,顿时就站了起来。“钱老板,给你的金链子是假的吗?我跟你还价了吗?” “不是,不是。货真价实,我确实赚了一点,但是不多。”钱老板赔笑。 “我们男人谈事情的时候,能不能让你的女人少说话?”王书抬起水杯喝了一口。 “你个没礼貌的家伙,怎么说话呢?我是女人又怎么啦!家里一切不都是我管,你们到底要谈什么生意,说完我们还要回家呢!”她开始有点不耐烦起来。 “等着,我兄弟还没醒,醒了自然会和你说。”王书收起了桌上的茶水,走进了厨房。 女人也站起了身。“吼哟,为什么还要等你兄弟睡醒才能谈?你谈不行吗?” “女施主,我木兄是郎中,他或许可以看的出来,请稍等片刻。”小和尚走进了房间,又折转出来,继续打坐。 女人用手指按着钱老板的脑袋,又开始唠叨。“你你,你个憨货,被人家骗了还在这给人家数钱,你看这里哪像谈生意的地方?你看这些人,哪像谈生意的样子?一个二流子,一个和尚,你脑袋是不是被门夹了。” 第45章 幕后黑手 卧室的门打开了,木晨走了出来,眼睛蒙着黑纱,懒懒地伸了一下胳膊。“谁啊,吵吵的,我都还没消化完,感觉酒都还没醒呢!” “啊呀呀,老天,现在又多出一个瞎子酒鬼?你倒是说说你叫我来干什么?”钱老板一声不吭,任由女人指责。 王书走了过来。“老四,你不是说你早上要和我们一起去看小胖子的吗?” 木晨一拍额头。“对啊,我禅定太深,一时忘了。” 王书一指,拍着他肩膀说:“喏,小胖子给你带来了,去看看怎么回事吧。” 木晨走了过去,半蹲下拿起小胖子的手腕放到了桌上,两指按在他的脉搏之上。 女人手舞足蹈起来。“你干什么?你要对我儿子干什么?” “钱老板,让你老婆闭嘴行不行?她一说话声音炸的我脑袋疼。”王书用手捶着头。 “都这样了?为什么不送医院?”半分钟时间不到木晨抬起头问钱老板。 女人抱起小胖子又开始大喊大叫。“什么样了?你对我儿子做了什么?你们到底要做什么生意?什么就要送医院?……” “你闭嘴!”钱老板冲着女人大吼一声,女人终于停了下来。 王书感觉整个世界一下清净了七八分。 木晨站起来,对着钱老板说道:“小胖子先送去医院吧,医院治不了再送过来给我,我的收费也不低。” 女人憋足了劲又要开口,钱老板挥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打的她有点懵,躺倒在了沙发上。 “你闭嘴,先带儿子去医院检查。”钱老板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出这句话,眼神透着杀机,可把女人吓坏了,抱着小胖子就逃了出去。 木晨抬起水壶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水,打了个饱嗝。“这酒后劲真大。” 乌鸦也从房间走了出来,两脚打着圈,用尾巴撑着地。 “四弟,怎么回事?” “这小胖子受了内伤,肠胃出血,心律不齐,四肢淤血,内出血引起了胸腔积液,最严重的是他肝脏肿大。你们给孩子洗澡的时候没有发现这些情况吗?”木晨看着钱老板。 钱老板已经六神无主,一下子瘫坐在地。“没有啊!他从来没说过。”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打电话给执法部门,把我们抓起来;或者现在和我们一起去查明真相。”王书蹲在他面前。 “我和你们一起去。”他吃力地站了起来。 “那好,你去了听我们指挥,不要擅自行动。”王书扶了他一下。 钱老板点点头。 四人摸黑来到了托儿园门口。 “这里那么高,我们怎么进去?”钱老板转头看向身后的三人时,三人已经在铁栏杆里面了。 “你们怎么进去的?拉我一把,我也要进去。”钱老板扶着栏杆对三人说道。 “你从正门走,保安会给你开门的。”王书随即拍了拍乌鸦。“丫丫,你不是会魅惑人吗?去把保安控制住。” 乌鸦飞了出去,歪歪扭扭像颗炮弹一样就飞进了保安室。 “我到门口了,你们帮我开一下门。”钱老板摇晃着铁门轻声说着。 保安室走出了一个保安,肩上站着一只乌鸦,还打着酒嗝。 保安先打开了门,然后立正站好,抬手就敬了个礼,吓了钱老板一跳。 “钱老板,这里。”王书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钱老板一路小跑着过去和他们会合,保安关上了大门。 三人都穿上了黑披风,遮住了面容。 “一会这鸟站你肩膀上,负责保护你,我们各自散开去寻找线索,然后在那棵树前集合。”王书小声说。 三人都点了点头,乌鸦也点了一下脑袋表示同意。 钱老板拉住了王书,“不是,小兄弟,这鸟怎么保护我?” “你别管,你就让它站在你肩上。”王书还是压低声音说。“都小心点,别被摄像头拍到。” 这次钱老板也跟着点了一下头。 这托儿园挺大,四层楼房,四人绕到后面王书安排木晨四楼,自己三楼,小和尚二楼,三人顺着排水管轻巧地一用力,很快上到了各自的楼层,钱老板都看呆了。 三人很快检查了一番,除了桌椅板凳,就是一些教学工具和玩具,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三人集合来到约好的地点。 钱老板还在一楼仔细的寻找,并未发现异常,只是有一道门锁着,像是杂物间。 “干什么的?”一个保安提着手电筒急匆匆的跑了过来,钱老板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站着动也不敢动。 用眼角余光扫着保安喊话的方向,只见保安跑着跑着,双腿便柔软的像面条一样,身子也跟着扭动了起来,最后倒在了地上,打起了呼噜。 他小跑着去到了树下,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小兄弟,你们在哪?”他轻声喊道。 三人从黑暗中显现出来,吓了钱老板一个激灵。 “你有没有什么发现?”王书低声问。 钱老板用手捋了一下头发。“那边有个上了锁的门,打不开,其他没有什么特别的发现。你们呢?” 王书也挠了挠头。“我们也什么都没发现,这房间里,走道上,到处都是摄像头。” “摄像头?!如果可以去到监控室,我就可以调出以前的监控记录。我店里的监控都是我自己调试,怕丢东西,我每天都要看的。”老板激动地说着。 “王兄,小僧刚才注意到,那个保安是从那边那个墙角绕出来的。”小和尚指了指拐角处。 王书轻摆了几下手,低声道。“走,咱们顺着墙根,隐藏在黑暗里,绕过去看看。” 四人一路摸索着过去,果然看到一个亮着灯的小门。 “丫丫,你先进去,记得把那个黑色的摄像头挡住。” 嘎……乌鸦叫了一声,四人来到监控室。 值守的人员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墙角的一个摄像头糊了一坨白色物体。 “好鸟儿,干得漂亮。”王书摸了摸它的脑袋,乌鸦又跳到了王书肩膀上。 钱老板坐到屏幕前就开始了调试,他一丝不苟的调取记录,突然他浑身都抖动了起来。 三人都凑了过去,看到一个女人抓着孩子的手,另一个女人用棍子打一床被子,这被子下一双小脚还在挣扎,三人都震惊了,怎么会有如此残忍的行为。 钱老板眼泪都流了下来,他继续点开记录,一个小男孩因为调皮拽了一下旁边小女孩的头发,一个女人就将饭菜全都泼到了他脸上,男孩害怕的哭起来,女人拎起他的衣服就将他扔到地上,身体划出去老远。 钱老板也看到了自己的孩子,正在被人扇耳光。 钱老板放声大哭了起来,此时他手机响了起来。 钱老板哆哆嗦嗦,泣不成声的接起了电话。 对面语气焦急。“喂,老公。咱们儿子肯定是被那三个人打了,现在检查出他浑身都是伤,你赶快打电话给执法队,不能让那三个人跑了。” “你你……你个没脑筋的婆娘,说什么一定要上贵的托儿园,说什么孩子现在乖多了,比以前听话规矩了,我信了你的邪,我回去就要揍死你。”钱老板用手捂着胸口磕磕巴巴带着哭腔喊道。 “喂,老公,你听我说,这可是国际托儿园,里面还有外国……” 钱老板有点喘不过气,他挂断了电话,跪在地上咳嗽了起来。 木晨从衣服里摸出黄豆大的一颗药丸,塞到他嘴巴里,拍了一下他的喉咙。 过了好一会,钱老板四肢才停止了抖动。 他扶着桌子站了起来。“我现在就要找到这个两个女人,我要将这两个人碎尸万段。” 王书坐上了桌子,“钱老板,你还记不记得你答应了我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钱老板哆嗦着嘴唇,显然是忘记了。 王书眼神真诚地看着他。“你先冷静下来。” 片刻之后,看到钱老板逐渐恢复了理智,呼吸也顺畅了几分。 王书开口道:“第一,听我们指挥,第二,不擅自行动。” 可是这我实在是忍不了,钱老板用力地将拳头砸在了桌子上。 “你杀了她们,你也进去了,你老婆改嫁,你孩子叫别人爹!你不心寒?别人同样也揍你孩子!你怎么办?”王书拍了拍他安慰道。 钱老板抬起头。“那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算了?” “你不是手机里有群吗?你把这些拍下来,发群里看看别人什么反应?然后再打电话给执法部,说明情况让他们来处理。”王书自然地说着。 “你处理好这里,赶快回去照看你孩子,让他快点好起来比什么都重要。”他又补充了一句。 钱老板充满了感激,没有多说什么,坐下就开始用手机录了起来。 等了好一会,他才录完,接着挨个发到相关群里。 “钱老板我们要走了,这件事是你做的,我们不想惹麻烦,你也不要说认识我们三个,可以吗?”王书说完,三人都看向了钱老板。 钱老板点了点头,和三人一道走了出来,保安还在不停地敬礼。 “丫丫,给他解了吧。”王书对着乌鸦说了一声。 乌鸦飞到天上,哇哇……叫了两声,保安倒地睡了过去。 第46章 情书 三人一路走,一路聊,钱老板跟在三人身后。 “这些孩子,哪一个不是家里人的心头肉,这两个女人怎么敢做出如此违背良心的事情!”木晨此刻也愤怒了。 “好了,四弟,这些坏人虽然可以嚣张一时,有一个算一个迟早是要被清算的。” 小和尚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正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钱老板还在浑身发颤。“这败家媳妇,以为只要花了钱,孩子就丢在这不管了,还不如让孩子在普通的托儿园,开开心心,平平安安,有一个快乐的童年。非要搞什么三岁学四门外国语,四岁考七级钢琴,五岁读一百本名着……这大人都办不到的事情,一个孩子怎么能完成!” 三人回头看了看钱老板。 “钱老板,你快去医院吧。”王书朝他说了一声。 “谢谢三位,以后有用得着我钱某人的地方,几位尽管开口。”他真诚的说道,转身抹了抹眼泪,朝着一辆出租车跑了过去。 三人回到家里,王书让二人早点进屋休息,他想好好整理一下家里的物件。 有好些没用的东西该丢又舍不得丢,今天他要统统收集起来,和过去做个告别。 “大哥,我们帮你。”木晨搓着手。 “也行,也没多少事,你们就帮我整理一下这些书本,你们累了就去睡,不累就坐一会。”王书开始收拾桌上的一些物件。 “大哥,这化学是什么?”木晨拿起一本书问。 王书收拾着桌上一些零碎。“和你炼丹差不多。” “哦。”他开始翻看了起来。 王书去柜子里又找了几本,递到他手上。“这个学问你要从第一本开始看,才能看得懂。” “哦。”木晨少有的低调起来。 木晨随意地翻看着,看到了一张信纸,于是便打开读了起来。 “姑娘,你一低头的娇羞,如那娇艳的花儿一般。 姑娘,你眼眸间的目光,像阳光一样温暖。 姑娘,就连你转身离去的影子,也如那摇曳的百合。 清风拂过我的脸,吹散我心中的迷雾。 你是那么美。 像极了天边柔美的晚霞。 你是那么真实。 真实的让我感慨。 这造物主为何? 就将你捏造的如此精致。 啊!姑娘,你可知我心,在你近前已如一粒尘埃。 愿我也能化作那一缕清风,吹拂起你的青丝。 亲吻在你的脸颊。 便不负了这芳华。 你的一颦一笑,如若能再见,便是世间万千。 我心足矣。” “你在胡说八道什……”王书扭头看向木晨。 木晨使劲憋着笑。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和尚赶紧闭着眼睛,念起了佛经。 王书突然想到什么,老脸一红,跑过去抢木晨手上的信纸。 木晨手举得老高,阻止王书来抢。 俩人打闹嬉戏,气氛一片融洽,最后王书从他手中抢过了信纸,揣进了兜里。 “大哥,这信你给那姑娘了吗?”木晨笑嘻嘻地坐在沙发上。 王书翻找着书里查看还有没有夹杂其他信件。“给了,姑娘没搭理我。” “啧啧啧,真是可惜,那姑娘叫什么名字?”木晨手托着下巴,一脸好奇。 “我不告诉你。”王书又翻了翻其他书本,确认没有夹杂信件后,又去收拾起了物件。 木晨还是不肯放弃,晃着脑袋。“大哥,你就说说嘛。现在发信息多方便,为什么要用信纸写?你跟这姑娘后来怎么样了?” “我上学那会儿还没有手机,纸短情长懂不懂!土包子。”王书说完便没再搭理他,继续忙着手上的事情。 好一会,他翻找整理着,见突然安静了下来,又看向了木晨。 禧禧正在他耳边嘀咕,两个家伙有说有笑,好不开心。 王书只感觉要炸裂了一般,想也没想,伸手一指禧禧,一道电弧划过空气,直击禧禧后背。 “你胡说八道什么?”王书快步上前。 禧禧已经被电的头冒青烟,躺倒在地抽搐了两下消失了。 木晨笑嘻嘻的上来安慰。“大哥,别动怒,它没说什么。就是告诉我,那个姑娘叫小玉。” “小净兄弟,这玉佩,他们想出来就能出来吗?”王书心急火燎的问道。 小和尚点点头。“这玉佩有佛法加持,可以消弭他们的怨气,恶念。并不会限制他们的自由,他们也不会走出去太远。” 王书有点无奈。 “大哥,这有什么?我到现在还没喜欢过谁呢,你就给我讲讲呗。” 王书只得点头。“那会儿,还在上学,见到这个女孩,那真的是心跳的厉害,满眼都是她。” “这就是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吗?”木晨似懂非懂的样子。 “应该是吧。” 木晨又捂着嘴呵呵笑了起来。 “哼,有什么好笑的,等你遇到了,我肯定也不会放过你。”王书伸手就放到他胳肢窝挠他。 木晨笑的更加上气不接下气。 “哈哈,大哥,你是怎么学会这雷法的?哈哈。”他笑着断断续续说道。 王书停下了手,伸出手掌看了看。“我自己都不知道哦!我一指,电弧就从手上冒了出来。” 木晨缓了口气。“这雷法很多大宗门的高手借助法器、符咒才能释放出来,你这凭空就能来一下,要是遇到资质拔尖的同辈人,说不定你还能跟人家过几招。” “真的吗?”王书把手掌伸到木晨眼前,木晨仔细端详了起来。 “确实如木兄所说,雷法是一门很高深的功法,佛家也有能驾驭雷电之力的高僧。”小和尚也走了过来。 木晨把他的手拿到小和尚面前。“当然是真的,最早的天师道,后来神霄、清微、天心、东华一众派系都出过会使雷法的大拿。那真是呼风唤雨,降妖伏魔,天地都为之变色。” “我怎么有点不信你说的!人真能有那本事?”王书抽动了一下嘴角。 “大哥,前两天电视上不是还放呢,一条小小的电鳗,一下就把鳄鱼、野牛什么的电死了,更何况是人呢。”木晨解释着。 “呵呵,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你们会不会什么雷法的口诀?传授点给我。”王书咧开嘴。 俩人都摇了摇头。 王书本来高昂的情绪,一下又跌入了谷底。 “算了,算了,睡觉吧,明天再收拾。”王书苦笑了一下。 三人洗漱完毕,各自躺下。 第二天天不亮王书就起来了,到河边修习心法。 自从他吃过内丹以后,感觉每天身体都在精进,精力充沛,思维敏捷。 以前他总是感觉身体不是自己的,有一种快到极限又无法摆脱的无力感,他一直在等待命运的最后一根稻草压下来。 现在这股感觉荡然无存,身体像春天的大地一般,不断恢复着活力,各项机能也如枯木发出新芽一般逐渐适应着这具身体。 挥出的拳头都带着劲风,行走跑动之间,四周的草叶都会避退。 他很享受这种心境的自在,有一种脱胎换骨,重获新生的感觉。 “哈哈,大哥好兴致,怎么出来也不叫上我兄弟二人?” 王书一抬头看到了木晨和小和尚站在石桥石栏杆上,乌鸦也站在一旁梳理羽毛。 “我一个人习惯了,你们不是在消化内丹嘛,我怕打扰到你们。”王书一脸笑意。 “那内丹之力不是一天两天能消化完的,既然今天大哥有此闲情逸致,那不妨兄弟来陪你耍几招。”说着他就飞身跳了过来,猛地挥出一拳。 这一拳直逼王书面门而来,王书堪堪躲过,他瞬间横起一脚,踹到王书腰间,王书猝不及防,吃痛后退了两步。 “老四,你来真的啊!”王书捂着痛处,吃惊的看着木晨。 木晨一脸严肃,“我只跟比我厉害的高手过招,大哥,今天你要是不使出全力,怕是要吃大亏。” 说话间,他脚尖发力,轻踏地面又极速靠了过来,出拳踢腿都极为迅捷。 王书哪里会什么招式,只得凭借本能勉强躲避。 木晨也是步步紧逼,不给王书丝毫喘息之机,一拳一脚都极为刁钻,似乎是要还了上次挨的一顿打。 王书虽然已经可以预判出他拳脚走向,但仍旧躲闪不及,挨了几下,正弯着腰喘着粗气缓息之际。 木晨又攻势全开,滑着脚步奔了过来。 王书只得催动内力,照着木晨的拳头对拼了上去,木晨也没想到王书这次不但不躲闪,还敢出拳和他对拼一记。 两拳相碰之间,一股电流顺着木晨的拳头流入地下,顿时电的他两缕龙须刘海和马尾都翘了起来。 “大哥,你耍赖,居然放电。”木晨哆嗦着后退,靠到了身后的大树才停下了脚步。 王书甩了甩手。“我又打不过你,再不拿出点实力还不被你打死啦。” 说着俩人又都催动了丹田之力,准备出手,话落间就开始奔向对方。 一道劲风凭空而起,将二人倒推了几步。“二位兄弟,点到为止即可,不可伤了和气。” 俩人都停了脚步,收了气力。“小净兄弟,你这内力,怎么会变得那么强悍了。” “二哥,你这凭空起风就能将我二人分开,你这内力也太猛了吧。”二人不禁同时看向小和尚。 他还站在石栏杆上,手持佛礼。“小僧只是领悟了内丹些许精髓,并没有完全参悟。” 二人都停了手,朝着小和尚走去。 第47章 快回家 此时天色渐明,晨练的人也多了起来,二人便也停手。 “二哥,你每日诵读佛经,便可以领悟这内丹之力吗?”木晨走到他身旁。 小和尚点头。“如你所说,小僧诵读之时便可专注自身,增长智慧,足可以参悟其中奥义,只是需要一些时日,不能一蹴而就。” “厉害,厉害。我现在只能慢慢将其能量逐步存于体内,让自身缓缓吸收释放这能量。”木晨比了一个恢复的手势。 三人顺着河边一路前行。 “凡事都有一个过程,循序渐进,切不可像上次一般。” 木晨点了点头。 三人正聊着,乌鸦飞到了王书肩上,王书感觉它长大了一圈。 一直走到了托儿园附近。 此地已经围拢了好些人,将托儿园围了个水泄不通。 没有往常送孩子的热闹场景,园内冷冷清清,四五个保安守在门口。 一些老人情绪激动,还有一些男女也都表情愤怒。 三人上前询问缘由,一个男子掏出了手机,将昨晚钱老板拍摄的视频拿给三人看。 “这托儿园太不像话了,发生如此恶劣的事情,一直隐瞒着我们,我昨天赶紧给孩子检查身体,才发现他小腿肚子上全是淤青,我在这等了一个晚上,今天这里负责人要是不给个说法,我肯定和他们没完。”男子越说越激动。 一个老太太听到了他的话,语气愤怒。“就是就是,我家小孩现在问他什么都不敢说,只会哭,今天我老婆子就算拼了老命,也要将那个女人揪出来。” 一个中年男子也走了过来。“我家孩子前几天和我说,那个女人打她屁股,我没有放在心上,昨晚看了视频,我气的浑身都冒冷汗。一早孩子就送到医院检查了,我就是专门过来等那个女人的。” 越来越多的人围拢了过来,都在说着各自家孩子的情况,还有人怒气冲冲不断赶来。 三人都走远了一些。 人群越聚越多,有些人已经按耐不住激动的情绪,开始摇晃着铁门。 “我们交了那么多钱给你们,你们负责人现在出来给个说法。” “就是,我家孩子现在还在医院检查,你们必须有个交代。”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言词越来越激烈,保安在大门内相互看着,也不敢开门。 很快,几辆执法车开了过来,众人都围拢了上去,将手机资料递给执法者看,执法人员听了众人陈述,了解了相关情况,便命令保安打开大门,一行人进去后,保安又将大门关了起来。 “你说他们一群人现在情绪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如果真的失手杀了那个罪人,会承担责任吗?”王书用手碰了碰木晨。 “这是很恶劣的事件,那个人肯定会受到律法的制裁,如果群众当着执法者杀了那人,你以为会法不责众,但肯定也是要承担责任的。”木晨解释。 不一会儿,几个执法者将视频中的两个女人带了出来,全部人都愤怒了。 叫骂着,就冲上前去,有的扯着女人的头发,有的拽着女人的衣服,场面一片混乱。 “大家都冷静一下,这人犯了罪,违了法,我们带回去审问清楚,会给大家一个交代。”王书看到苏正义站了出来,朝着混乱的人群喊道。 人群安静了下来。 “我们那么信任她们,交了那么多钱,她们怎么能这样对我们的孩子。” “就是啊!我孩子现在还在医院。” “我现在恨不得杀了这个恶魔。”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各自说着。 苏正义继续说道:“请大家都冷静下来,大家放心,法律是公正的,对于这样的人,法律一定会给于她们最严厉的审判,大家都先回去吧,先去看看孩子的情况,后续我们会通知到每一位受害者,你们也随时可以到部里询问具体情况。” 众人这才平息了怒火,让出了一条路。 两个人肇事人都被押送上了执法车,托儿园的负责人也上了另外一辆执法车。 王书看到几个执法人抬着几台电脑机箱走了出来,放到执法车里,对着人群解释了一番,随即离去。 众人这才散去。 王书有点后悔。“真是便宜了这两个人,要是昨晚她俩在,我肯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俩人。” 木晨拍了拍他的肩膀。“算上我们。” 之后三人离开此地去刘老头的早餐店喝了豆浆。 “老四,你知道如何进入上次你说的心境之地吗?”王书吃着油条。 木晨喝了一口豆浆。“知道啊!你只要静坐,专注于自己的身心,让自己意识融入其中,达到人心合一的境界,就可以进去了。” “我吃了内丹之后感觉到了那内丹强悍的力量,便随着这股力量进入了一处所在,那里能量充盈,像河流一样朝四面八方扩散开去。” 木晨拍了拍王书的肚子。“哦,那是你丹田气海之内,” “我记得上次是丫丫,看了我一眼就让我进入那个地方了,这次也让它帮我进去吧。”王书摸了摸丫丫。 木晨撕了一小节油条递给黑乌鸦,它用嘴叼着吃了下去。 “其实不用三丫哥的,心境之地只要你禅定之后就可以进去了,你回去试试。”木晨抬起豆浆喝了干净。 乌鸦飞到了桌子上想喝王书的豆浆,王书赶快抬起碗来喝了个干净。 他留了一小口,倒在手心里递到了乌鸦面前,乌鸦虽然不满,还是喝了两口。 小和尚也吃完,王书站起身。“咱们也走吧,我还真一直想进去看看。” 付了钱,三人走在回去的路上。 王书有点担心。“进入这地方需要注意些什么吗?” “没什么要注意的,就算是普通人,只要禅定之后也可以进入心境之地,看到自己内心的世界。”木晨笑了。 王书看着他。“哦,会不会出不来?” “不会啊,如果你入定太深,你就想象着外面的环境,睁开眼就出来了呀。” 见他说的和禧禧说的一样,王书加快了脚步,他想快点去心境之地问问那个姑娘是谁? “大哥,你慢点,走那么快干嘛?”木晨和小和尚不得已也加快了脚步。 “快点,你们不是还没有完全消化内丹吗?咱们现在就回去专心禅定。”王书挥着手招呼二人。 木晨无所谓的摆摆手。“哈哈哈,忽有故人心上过,回首山河已是秋。看来大哥是想去见见想见之人了,我和二哥就晚点回去吧。”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王兄何故如此慌张,原来是心有所思,小僧也不去打扰了。”小和尚也停下了脚步,和木晨站在一处。 河边的树上落叶微黄,初秋的感觉渐浓,渐凉的天气不免让人心生情愫,一种微小而又持久的感情温柔的就像树叶上的露珠,又如河中鱼儿跃起后,荡漾的波纹,在他心中激荡开来。 王书呆立片刻。“哎呀,别啊你们,小净兄弟该换药了,他手臂的伤还没好,你给他换换药,熬点药汤喝。” “王兄,早上我们换了药才出来的,小僧已经吃过四弟的药了。”小和尚朝木晨颔首。 “好好,咱们不打坐,回去继续收家行不行?昨晚还没收拾完。”王书拱着手说。 二人仍旧没有任何动作,王书只得走了回去,推着二人后背向前走。 “虽然说你那诗一下又说到了我心坎上,可是我连那姑娘的相貌都没见过,怎么能说是故人呢?陌生人罢了,一个陌生人,又怎么比得过二位兄弟的情义嘛,如手足、如臂膀、如羽翼……哈哈。”王书实在想不出什么新词了,只好憨笑了两声。 二人也都开心的笑了起来。 回到家,小和尚就开始打坐,王书让木晨去收拾卧室,趁着天晴把被褥拿到院中晒晒,将铺盖放洗衣机洗洗,木晨说他不会用,平时师父都是让他手洗,王书只好教了他一遍,按了两个按钮,洗衣机就自动运转了起来。 之后木晨就看着被褥在洗衣机中滚动,没有移开目光。 王书想起小和尚做好的衣服还没有取,又去了市场,李记裁缝铺没开门,他便在市场转悠着,买了一些蔬菜、水果和肉蛋奶,又在门口等了一小会,李大妈也来市场开了铺门,王书取走了做好的衣物,就折返回了家。 木晨还坐在那,呆呆的透过玻璃看着里面清洗的被套。 “哎哎,它就是个洗衣服的机器,你老盯着它做什么?”王书推了推他的肩膀。 “这机器有手洗的干净吗?”他有点忧虑的看着王书。 王书被他逗乐了。“你操这个心干啥,必须干干净净。哈哈。没事过来帮我弄菜,一会儿你做饭。” 木晨一下就站了起来,跑开了。“大哥,我还有事,你自己弄吧。” 王书打了个响指,乌鸦飞落到他肩上,他把乌鸦的披挂给它穿上,淡黄色套头围胸搭配淡蓝色边缘缀绸缎流苏丝线,李大妈还专门缝制了一条短短的大红色锦布遮背披风,乌鸦真是喜欢的不行,上蹿下跳。 站在二人跟前显摆了一会儿,它就飞出了窗外。 第48章 初识路径 木晨将洗好的被套拿去院中撑开晾晒起来,又翻出一大堆衣物塞入洗衣机。 “你怎么会有那么多衣服?”王书见木晨又换了一身浅蓝色飞鱼服,虽然不及黑色沉稳,仍旧显得风度翩翩。 “都是以前家里的,在山中是在河边清洗,现在有洗衣机,真是方便多了。”木晨笑嘻嘻地说。 王书见他有事情做,便没再管他。 继续整理杂物,将不需要的东西都整理好,放入一个箱子里准备扔掉。 家里一经整理看上去确实清爽干净许多,王书又拖了地,擦了玻璃,又把有灰尘的地方都清理了一下。 他开始静坐,禅定入境。 咚咚咚…… 房间的门被敲响。 王书打开房门,是钱老板带着他儿子过来了,王书让他们进了门,请他们坐到了沙发上。 王书开口。“钱老板,你不待在医院,来我家做什么?” “小兄弟,你们能看出我儿子的症状,肯定也是有大本事的人,你救救他吧。”钱老板牵着小胖子的手。 王书让钱老板进了屋。 朝厨房喊了两声。“四弟,四弟。” 木晨走了过来,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钱老板和小胖子,旁边还站着那个大嗓门的女人。 他没说话走到卧室内,拿出一卷布,摊开在茶几上。 王书看到布内大大小小布满了银针,数量足有几百根之多。 木晨又将两指放在了小胖子脉搏上按压片刻。 “你们在医院没做处理吗?”木晨抬头询问钱老板。 钱老板摇了摇头 。“医院的医生说要做手术,孩子太小了,我实在是不忍心,想着你们都有手段,先带过来给你们看看。” “孩子我可以治好,诊疗费两千块,你先把钱给我大哥。”木晨起身走进卧室。 “好好,我这就给。”钱老板掏出手机,对着王书的手机支付了钱。 木晨又走了出来,手上拿着一颗蓝色小药丸,给小胖子服下,他让躺倒在沙发上,便给他扎起了银针。 其间女人几次想要开口,一张嘴刚要发出声音,钱老板便瞪了过去,她也就立马闭了嘴。 木晨拿起银针,下手果断,扎下后轻捻几下,有几根银针下针时,他略加思索,捻动银针转动时也更为谨慎。 众人都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打扰到他。 木晨使用完银针之后,又给小胖子把了把脉,他才点点头。 “让他休息片刻,我去抓药。”木晨走进卧室。 过了一会,他将纸包住的草药放到了桌上。“这七副药吃七天,回去以后一天两次即可。放药罐里用大火煮半个时辰,然后加水大火再煮半个时辰,再用小火煨煮半个时辰就可以了,药渣不用扔,晚上也用一样的方法就行。” 钱老板不解的问道:“这大火和小火怎么区分啊?” “大火就是让水一直涨,小火就是调到最小煨煮,有燃气就用燃气,没有用电炉也是一样的,这里还有三副药也是一样的,一个星期以后用这三副药,两天一次。”木晨继续说着。 钱老板点点头。“我儿子什么时候会好?” “这些药用完,他基本就恢复了。” 钱老板连连道谢,之后便离开了王书家。 王书又坐回了原地,准备禅定。 他把禧禧叫了出来。“禧禧,你带我进入那心境之地。” “主人,我不敢去啊!我怕那个女人杀了我。”禧禧语气有些害怕。 王书瞪了他一眼。“你要是不去,我现在就揍你。” 禧禧哭丧着脸。“主人,不是我不带您去,是真的不敢去啊!自从您被雷劈了以后我就不太敢进入您的身体了。” “好吧好吧,一会儿要是有什么情况记得叫醒我。”王书摆了摆手。 禧禧点了点头。 王书很快进入状态,他感觉着木晨告诉他的人心合一,进入了一开始的黑暗虚无之中。 在他找不到方向之际,他便将意识也入定,汇聚起了真气,在真气源源不断汇聚之时,他感受着真气的方位,四面八方都源源不断涌来,他感受到了一股由下而上的气息,没有犹豫就闭眼跃了下去。 不知过了多久,王书的意识睁开眼,他落入到了气海之内,顺着源源不断的气息流动翻滚,他选择了一条粗大的似河流一般的洪流游了出去,这气息曲折蜿蜒裹挟着强大的力量。 一路将王书带至一处湖底,湖水与气息的洪流相互交融,湖水如下雨一般往下落下,气息则往上升去与湖水融合成一片,最后归于平静。 王书使出全力,向上游去,这上面肯定就是心境之地了。 在赤红的河流气息中他可以自由呼吸,而接触到了湖水,他却有了真实的水的触觉,甚至让他有种窒息无力感。 王书不敢多做停留,憋足了劲使劲朝上游去。 这湖水倒也神奇,在湖底深处并未感觉有丝毫阻力,快到湖面反而感觉似有千钧之力近在咫尺而不能出,水压得他不得不吐出一口气。 咸涩的湖水灌入口中,王书心想,老四啊!你可害苦了我了,你不是告诉我很容易就进来了吗?只需要人心合一。 对啊!人心合一,王书冷静地思考,他让自己彻底放松下来,心随意动,这水既然由心而生,我便与这水合而为一,他不再抗拒,让自己吞入湖水,很快不适感消失,他也彻底浮出水面。 原来如此,他并没有窒息,只是心生恐惧才会有此之感。 王书抬头四顾,他看到了很远处自己留在沙滩上的画作和一长串的脚印,他奋力地游了过去。 在脚印尽头,他迫不及待的跑过去,果然,那间草舍还在。 王书顾不得多想跑过去敲着门。“姑娘,姑娘,在家吗?我是王书。” 里面没有回应,王书不敢再贸然闯入,又敲了几下门,还是无人回应。 王书只得坐在院中的椅子上等待,这姑娘哪里去了? 等了很久,王书都有些等不及了,他折断了一根树枝,在地上写了一行字‘姑娘,你是谁?’。 然后又坐回了椅子上,继续等待。 呱呱……这好像是丫丫的叫声吧,王书迟疑着,他站起身四顾起来,想要尽快找到那个姑娘。 呱呱…… 王书听得真切,确实是乌鸦的叫声,难道他们遇到什么事了? 他只得闭眼开始想象外面的世界,可是进来一次真不容易啊!他又不甘心的睁了一下眼,见一切如常,不见那姑娘,才心有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眼时,木晨,钱老板都坐在旁边看着他。“钱老板,你不是走了吗?” 钱老板不好意思的笑了。“我把孩子送回去了,想着麻烦你们那么多次,我又开车过来了,想请你们一起吃个饭,还请几位赏光。” 王书一听,有点哭笑不得。“所以你们就让丫丫叫醒我了?” “大哥,不是我们让它叫醒你,是它自己叫醒你的,它好像有什么要对你说,我们也是听到它叫才走进来的。”木晨解释道。 王书哦了一声,随即起身,侧身一看窗外,天都已经擦黑。 王书摸了摸他的脑袋。“丫丫,你叫我什么事?” 嘎嘎……乌鸦点了两下头,轻轻扯了扯他的手指头。 “哦,可是我们现在肚子饿的没力气,咱们先吃完饭再去吧。”王书又捋了捋它肚子上的羽毛。 嘎……乌鸦叫了一声,又点了一下脑袋,飞到了他的肩上。 “啊呀,小王兄弟,你还懂得鸟兽的语言啊!真乃神人啊!你这只神鸟可不可以卖给我啊!”钱老板态度极尽恭维,十分的谦卑。 “你要这鸟儿做什么?”王书心里很舒服,但是没有表现出来。 钱老板比划了起来。“我一直失眠睡不着,都十几年了,我那天看见保安被它看一眼还在走路就可以睡着,今天又看到它可以叫醒你,不知道你能不能割爱,把它让给我。” “这是我兄弟,肯定是不能卖给你的,如果我让你把你儿子给我,你肯吗?”王书差点没晕过去,态度坚决地说。 一听这话,乌鸦使劲地开始靠在王书脸上,腻歪的不行。 “唉。”钱老板叹了口气。 王书走过来拍了拍他。“你失眠不应该找这鸟儿,你要找这个大夫给你扎几针就好了。” 钱老板一拍大腿,高兴坏了,拉着木晨就让他扎针。 “钱老板,我现在也是饿得不行,一会儿给你扎歪了,就麻烦了。”木晨揉着肚子。 钱老板点着头,满脸真诚的笑意。“好好,咱们现在就去吃饭,位置我都订好了。” 叫上小和尚,一行人走出屋外,他的车就停在王书家小区路边。 钱老板很是客气,给三人开门。 他开车到了一个很有排面的餐馆,在一间单独的包间宴请三人。 询问了三人有没有什么忌口,除了小和尚不能吃荤腥以外二人都没有特别忌口的菜。 钱老板便招呼服务员上菜,菜肴很是丰富,各类山珍陆续上桌,还给乌鸦特别点了一份拼盘竹虫、知了、蜂儿…… “钱老板,你该不会是有什么事情找我们帮忙吧?”王书夹了一口菜。 他扶了扶眼镜。“没有,没有,只是几位小兄弟身手了得,又能妙手回春,帮了我好几次,我是真心想感谢三位,没有其他的意思。” 王书听他这样说,也就放下心来,三人有说有笑,放开肚皮大吃了一顿,小和尚也多吃了一点,饱餐后就不再动筷,专心听着三人谈笑。 “钱老板今天你开车就不喝酒了,改天到家里喝,不过一会还要麻烦你送我们一程,我们还有点事要去办一下。” 第49章 带路的乌鸦 钱老板一听王书说要他帮忙,连忙点头称好。 饭后便载着三人又回到了王书家附近,王书把乌鸦放了出去,让钱老板跟着。 他开车一路跟随乌鸦,到了一块空地,乌鸦便停在一辆车的车顶不走了。 “钱老板,今天让你破费了,下次一定让我来。”王书客气道。 “哪里哪里,你们都是有大本事的人,而且帮了我大忙,我正愁怎么感谢你们,还要多谢你们应邀赴宴才是。”钱老板说话也很是真诚。 钱老板跑到后备箱,找出了两个盒子塞给王书。 “这个是前几天买给员工戴在胸前记录日常工作的设备,小巧方便。你们出去我也帮不上什么忙,这个就送给你们,记录下一些有价值的东西。”说着他就拆开,调试了起来。 设备调试好连接王书和木晨手机以后,他才开车离去。 三人走到乌鸦近前。 “丫丫,你带我们来这干什么?” 呱……乌鸦飞到了几个不锈钢大字前,众人抬眼看去,是一家尊老园。 小和尚开口。“小僧觉得,应该是丫丫发现了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咱们进去看看。小净兄弟,这个记录仪你戴着。”王书将仪器卡到小和尚胸前,又走过去给乌鸦也戴了上去。 见大门处有两个保安,三人绕到后门,这里只有一个保安在值班室玩手机。 “丫丫,你去将他弄睡着,再去把正对着咱们得摄像头遮住,我们摸进去看看。”王书低声对乌鸦说。 乌鸦嗖一下就飞到值班室窗户上,保安抬眼看了一下乌鸦,脑袋向后一仰,双手一松,手机掉到地上,就睡了过去。 随后乌鸦飞到摄像头前,一转身就给它糊上了白色物体。 嘎…… 三人从黑暗处走了出来,大摇大摆就从后门走了进去。 乌鸦又落回了王书肩膀上,三人穿过停车场,来到一个大院外,院子外一道铁艺花格门从里面被反锁上了。 “这门怎么从里面锁上了?”王书看着二人。 “可能是担心一些老人走出来找不回去吧。”木晨也拨弄了一下锁。 王书趴在门上朝里面看去。“医疗室、食堂、洗衣房、公共大客厅、康复室、活动室……一应俱全。” “这里看上去挺正常的嘛,好像没什么不对劲。”王书侧着角度又往里看去,还在缝隙里看到一间安全监控室的房间。 乌鸦咬了咬他的耳朵,飞到了二楼楼顶。 三人后退几步便看到楼顶亮着灯的窗户,找了一圈,没有进去的路,三人从一楼一扇窗户翻了进去。 刚一落地,一股恶臭袭来。 “呃……”王书干呕了一声,他走过去想打开房门,门已经被反锁了。 王书对着二人摇了摇头。 小和尚走到一个老人面前,老人睡在床上,睁着眼睛。 “饿……肚子饿……”他嘴里呢喃着。 王书和木晨也走近了过去。 木晨将手放在他脉搏上。“他吃过东西了,患了呆病,已经神志不清,不能自理了。” “哦,这丫丫把我们带这里来做什么?” “大哥,我们先去亮着灯的房间看看,总归要先找到原因。” 三人又翻窗跳了出来,找到一根排水管,借力上了二楼,打开二楼的窗户便钻了进去。 进来的房间是一间宿舍,王书在里面翻找了几下,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轻拉了一下房门,房门没有上锁。 “咱们先去亮灯的房间看看什么情况。”王书对二人说。 顺着二楼走廊,三人小心翼翼靠近那个亮灯的房间,其间王书将一个走廊上的摄像头扭歪了去,避免暴露行踪。 正当三人半蹲着悄悄靠近亮灯的房间时,那房间门突然打开了,从里面陆续走出来一些人,三人赶快找了个房间躲了进去。 各自找地方藏好。 王书和小和尚躲在一处博古架后,木晨则藏到了窗帘后面。 一个精瘦的男子走了进来,打开了灯,坐到了沙发上,随即把脚放到了茶几上。 “你们三个想想办法,这业绩老是上不去,园里现在腾出那么多空房间。”一个黑胖矮子凑到说话男子面前双手送上了一根烟,点燃火柴递到男子面前。 他弓着背。“老大,这不是刚处理完那几个老家伙嘛,明天就去把美化过的广告发出去,相信很快就来人了。” 坐在沙发上的男子吸了一口手中的香烟。“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叫老大,叫白总。” “老大,我记住了。” 男子踹了他一脚,转头和另外两个人说:“你们那边处理的怎么样了?” 小和尚悄悄把记录仪放到了博古架上。 “白总,都按照您的吩咐办好了,昨天已经让殡仪馆来拉走了。”站着的一个短发男子回复。 白总摆了摆手。“我问的不是这个。” “白总,两个老家伙,一个弄断了腿,一个摔断了胳膊。腿断了这个已经通知家属打钱过来治疗了,摔断胳膊的那个她儿子电话一直打不通,上个月的费用都还没交。” 白总直起身一拍桌子。“没交钱你还给她安排什么房间!让她住院子里,等交了钱再给她饭吃。” “是,白总。” “办事的时候有没有被监控拍到?”白总用手点了几下桌面。 男子慌忙点头。“断腿的拍下来了,白天小李做的很隐蔽,看不出来。断手臂那个老家伙晚上被打的时候一不小心打断了,没拍下来。” “下次注意点,都拍下来,他们家里人要看就拿出来给他们看,什么时候什么原因,演戏嘛,一定要演得像,先要把钱弄到手,明白了吗?” “明白,白总。”三人异口同声。 “你们去吧,让新来的小谢过来。”白总走到酒柜前,拿出了一瓶红酒。 三人鱼贯而出。 王书和小和尚在手机上看着,这精瘦男子从保险柜拿出一小瓶液体,滴了两滴在一个空杯中,重新坐了回来。 “白总,您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房间进来一个年轻女孩子。 看模样二十一二,像刚毕业的学生。 白总示意她先坐下,从桌上拿了一瓶饮料递到她手上。 “今天是你入职的第三天了吧,刚才开会的时候你也了解个大概,说说你现在的想法。”白总将手放在女孩手上,拍了拍。 “白总,这里的工作有点不适合我,我是学管理的,这里都是老人,应该是护理专业更适合一些。”女孩缩回了手表情有些局促。 “哎,我计划在市里再开五家这样的尊老园,过一段时间我还要按照这个模式扩展到全国,现在你先慢慢适应,总会找到合适自己位置的。”白总躺在沙发上,扯了扯领带。 “真的吗?”女孩声音都有些抑制不住的兴奋。 “当然是真的,我难道还骗你不成!”白总扶了一下眼镜。 王书听得有些反胃,这大饼画的,说得他自己都以为已经完成了一般。 随后女孩表情又低落了下来。“可是,我看你们对这些老人也不好啊!我就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 “啧啧,你才来了一个星期,有些情况还不了解现在那个尊老园不是这样做的?我这里算是好的了,他们的子女要是肯花钱,不也是过得很好嘛,再说了,我这不是要扩大经营范围,现在人手不足,自然有些老人就照顾不到了。” 白总搓了搓手,将酒倒入自己的杯中。 “你想想啊!有些子女实在是没有精力照顾老人,才把他们送到我这,我们现在做的可是积德行善的好事,就算我们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他们也不会过分责备我们的,毕竟生老病死是自然规律。” 他抬起酒杯就喝了一口,缓缓放下酒杯,深情的看着眼前的小美人。 听到这,王书都有些忍不住想跳出去在他脸上踩几脚。 白总又伸出手放在女孩手背上。“你想想,等我开设了其他几个养老院,甚至全国连锁,你的才华不就可以用上了吗?” 这次女孩没有缩回手,不知是害怕还是有点憧憬的开始了幻想。“哦,那我就再做一段时间的护理吧。” 白总拍了拍她。“这就对了嘛,哈哈,来为了我的计划和你的理想干一杯。” 白总打开了递给她的饮料,倒入了杯中。 女孩有点腼腆的双手接过杯子和白总轻轻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下去。 白总露出了邪魅的笑容,也仰头喝完了杯中酒。 “你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白总朝自己杯中又倒了一口酒,抬着酒杯起身走到了办公桌前。 女孩很是激动的也站起身。“谢谢白总,我一定会努力的。” 她走到门口,正要拧开把手时,人就晃悠着倒了下去。 白总走到她身旁,用脚踢了踢她的脚,见女孩没有反应,便扛起女孩,重新走到了沙发旁,一下将她重重扔在了沙发上。 “小美人,为了你我可是开了三天的会,今天你终于是肯在我这喝东西了,不容易啊!以后你就是老七了,我会让那些大姐姐好好教教你。” 白总迫不及待的开始脱衣服,急迫的衬衫钮扣都撤掉了两颗。 第50章 血杀堂 正当男子欲行不轨之时,王书再也忍不了了,他站了起来,见木晨也从窗帘内悄悄走了出来。 三人悄悄靠近,白总正弯着腰撩开女孩遮住脸颊的头发。 “哎呀呀,远远看着就很美,这离近了看更有一番滋味,啧啧啧。” 站在他身后的三人都不再隐匿气息,男子裤子正脱到一半,突然感觉到了几人气息,回头一看,三人冷冷盯着自己。 “你们是谁?”还不等男人说完,王书一脚就将他踹倒在地,男人趔趄摔倒下,头重重的撞在一个小矮柜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木晨踩住了他的后背。 “处理的怎么样了?是什么意思?不说实话就把你脑袋拧下来。” “几位好汉爷,就是……几个老人身体不行了,已经驾鹤西去,送去了殡仪馆火化了。”白总结巴起来。 木晨整个人都站在了他的后背上。“敢打断人家手脚,这怎么听起来一点都不像你们的风格。” “我是好人,我一直在照顾这些老人。”男子呼吸不畅,吃力的说道。 楼下传来几个老人凄厉的惨叫,几人听得真真切切。 “几位好汉,楼下老人可能摔倒了,你们让我下去看看吧。”白总恳求着,两手挣扎起来。 王书踩住了他一只手背。“你当我们是这小姑娘吗?三言两语就被你忽悠的不行。” 他扭过头,不再害怕,眼神凶狠地看着王书。“那你们想怎样?” “我们就想知道我兄弟刚才问的到底是什么意思?”王书又问了一遍。 “呵呵,告诉你们也可以。就是想办法害死他们,这样才可以腾出位置给新的人。”他狞笑起来。 小和尚走上前来。“阿弥陀佛,你没有父母亲人吗?为何要如此残暴。” 看到小和尚,他笑的更加放肆起来。“哈哈,想你们应该是也江湖中人,今天你们放我一马,我肯定记下……。” 话音未落,他将手放到肩胛骨处抽出一把血红色的长剑,朝着王书小腿砍了过去,王书赶紧跳开。 他手掌得以挣脱,又想从另外一侧肩胛骨施以相同的方式拿出武器。 木晨眼疾手快,见他背脊斜侧发红,一拳便击打了上去。 只听喀嚓一声脆响,他发出啊一声惨叫,此刻他并没有拿出武器,转而拿剑直刺向背后木晨面门。 小和尚赶紧将木晨扑倒,躲过致命一剑。 没有了重压束缚,白总一个翻滚,双脚一用力,一个鲤鱼打挺便站了起来,他急忙提起了裤子。 此刻他一手扶着肋骨,一手持剑撑着地面。 “咳咳……三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敢在我的地盘和我动手,真是活腻歪了。”他深呼吸了一口气,咳嗽了几声,勉强说完一句话。 提起了剑便向着木晨走去。 “你是血杀堂的血影双剑白老九?”木晨眼神有了几分惊恐。 他停下了脚步脸上虽然痛苦扭曲,还是挂上了笑容。“哟,你小子还认识我?” “呵呵,白老九凶名赫赫,弑父杀母,杀过许多江湖好汉。我小时候便听过你的恶行,你也算的是一方恶首,如今怎会躲在这么一个小小的尊老园苟且?”木晨坐着向后移动了几寸。 他开始痛苦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反正你们都要死了,告诉你们也无妨,堂主有个惊天的大计划,将我暂且安置在此,我一身恶念无处发泄,只好拿这些老头撒气了。”白老九说完又咳嗽了几声。 小和尚挡在了木晨身前。“阿弥陀佛,施主,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哈哈哈……”白老九大笑起来。 “哈哈哈……哎,你是叫啤酒还是洋酒?你最好听我兄弟的劝,不然你这个恶人今天算是做到头了。”王书也笑了起来。 白老九停止了笑声,转头看向王书。“你小子好大的口气,那我今天就先宰了你,亮出你的兵器吧,我好让你死个明白。” 王书伸出食指摇了摇,又将拳头伸开摆了摆。“对付你,还不需要兵器,你能吃我一拳,我便算你赢。” “你……好好好,我倒要看看如今的小辈到底是有多猛,敢如此狂妄。” 他摘掉眼镜,扔到了一边,气势全开,提着剑便朝王书冲来,王书只感觉一阵恶意袭来。 “大哥,不可,你不是他对手。”木晨坐着伸手阻止。 一剑落下,王书堪堪躲避,又是一剑横扫过来,王书勉强后退避让,仍让剑气划破了衣裳。 “你不会武功?”他面露惊异,一只手仍旧捂着疼痛的肋骨后侧。 王书赶快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并未受伤。这才说道:“刚刚让你两招,一会你别哭就行。” 白老九挽了一个剑花收回手中的血色长剑,斜插到了肩胛骨后,剑便消失了,他舔了一下手心,又露出了一脸狰狞。 王书这才释放气息,冲了过去,白老九也单手握拳朝着王书而来,就在这一拳即将打中王书之时,王书催动心法,滑步躲闪避开,一拳朝着他捂着的肋骨打去。 一击之后,王书大喊了一声。“动手。” 两个精怪,一个反绑住他双手,一个困住他双腿,使他动弹不得半分,王书使出全力,紧接着带着雷芒的一拳直击他的侧脸太阳穴,白老九躲闪不及,整个人都倒飞了出去,雷芒在他身体游走。 “你你……”话还没说完,白老九就晕死了过去。 王书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就你!小样,兵法都不懂还学人家出来打架。哼。” 木晨和小和尚都张着嘴巴。 “怎么样?大哥我厉害吧!哈哈。”王书得意的笑着。 王书走过去扶起木晨。“现在怎么弄?打电话让执法队的人过来吗?” “大哥,你怎么那么厉害?这白老九在江湖上杀过很多人,很多正道人士都在缉拿他,就这样被你两拳就解决了?”木晨仍旧感到不可思议。 王书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江湖上都是怎么处置这样的歹人?” 木晨回过神来,从乾坤袋掏出绳子。“我打电话给龙行舟,让他来处理。” 电话响了一声便接通了。 “小木晨,这么晚打电话给我有事吗?”对面传来了低沉带有磁性的男音。 木晨拿着绳子走了过去。“龙叔,我们抓到一个血杀堂的人,人被我们打晕了。” 对面紧张起来。“你们在哪?” “挚爱尊老园。”木晨刚说完,对面就挂了电话。 木晨蹲下身就开始捆白老九的双手,王书在房间里面转悠了起来。 他走到保险柜前,使劲拉了一下,没打开。 “欢欢,禧禧你们出来看看,这柜子能打开吗?”王书仔细摸索着柜门。 “主人,您让我帮您干架还可以,开这柜子,我实在不在行,我对钱不感兴趣。”正在禧禧对着王书一番解释的时候,咔哒一声响,柜门打开了。 一道影子又缩回了玉佩之中,王书看的眼睛都直了,柜子里全是金砖,还有珠宝和一些钱,他拿出了一块金砖抚摸了起来,沉甸甸的。 正当他还沉醉在这金砖柔滑的手感之时,砰一声,门被踹开了,六七个人进入了房间。 王书赶紧将金砖塞进了裤兜里。 “龙叔,你们怎么那么快就来了?”木晨将他两只手都缠绕着捆了起来,打了个死结。 龙行舟走了过去,蹲下身看了一眼,露出吃惊的表情。“血杀堂白老九!我们找了他很久,你怎么找到他的?还把他打成这样?” “碰巧遇到的。”木晨说完后,把来龙去脉跟他说了一遍。 “你的意思这白老九说血杀堂有大计划?”龙行舟不确定的看着木晨。 木晨点点头。 “这白老九还说这姑娘是老七?”龙行舟又问道。 木晨又点了点头。 龙行舟一挥手,对着带过来的人说了一句。“搜。” 王书这才注意到,这群人,有穿电工服的,有穿通讯技术工服的,有穿送水工服的,还有穿环卫工服的……但这群人气场十足,听到龙行舟的命令,便各自散开,十分的专业。 王书走了过去,龙行舟也注意到了他。 “小王同志,咱们又见面了。”龙行舟和他打着招呼。 王书注意到今天他身着一身干净修身的灰黑色衣服,有点像中山装。立领,三个口袋,背后开叉,前胸两个扣子没扣起来,搭配他的短寸头,显得十分精神,干练。 龙行舟站直身子主动伸出手,王书赶快握了上去。 “这是你干的?”他又开口道。 王书和陌生人对话有点拘谨,他点点头。 “年轻人,干得不错,想不想来我们玉律卫?” “真哒吗?”王书两眼放光,两只手都握了上去。 “当然,三个年轻后辈可以干掉江湖上臭名昭着的这样一个邪修,完全有资格。”龙行舟一脸的严肃。 木晨赶紧上前打圆场。“龙叔,这事以后再说吧,容我大哥考虑考虑,再历练几年也不迟。” 龙行舟点了点头。“好,考虑好了随时联系我。” 三人正说着话。 只听得玻璃碎裂的声音,三人转头一看,白老九用头撞碎玻璃正欲跳出窗外。 “龙行舟,你给我等着。”他狠狠地说出一句话,朝着窗外一扭头,瞬间又倒在地上睡死了过去。 第51章 有仇必报 “大家小心,是魅术。”龙行舟大喊一声,摆出一副防御姿态。 黑乌鸦飞了进来,落在了王书肩上,呱呱……叫了两声。 王书摸了摸它的脑袋,将它胸前的记录仪取了下来,拿出内存卡交给了龙行舟。 “龙叔,这是刚才发生的事情,这里面应该都拍下来了。”连带着小和尚胸前的记录,王书也一并交给了他。 龙行舟伸手也想摸一摸乌鸦,乌鸦咬了他一口。“你这鸟儿都有这本事?” 他缩回了手,有点不敢相信。 “队长,在花园一侧我们发现了一个上锁的地下入口。”一个穿环卫服的男子前来报告。 “好,你和c3把白老九用锁灵绳绑了,先送回卫部处,通知司廷律卫的人连夜审理。” “是。”男子简短的回答了一个字,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他就带着一个穿电工服的男子进来,将白老九捆了个结实,抬了出去。 龙行舟招呼了三人。“走吧,咱们去地下室看看。” 四人通过地上一个正方形小口钻了进去,按亮了电灯,王书看到地下室四周挂满了各类服装。 “龙队,往这边走。”有个队员从角落里探出头招呼龙行舟,在一个角落王书看到被撬坏的锁。 顺着直梯,三人又下去了一层,王书见小和尚不方便,只能背着他。 这一层堆满各种杂物,都是伪装用的道具。 五个队员都在这里搜查。“队长,这里好像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一个队员跟龙行舟汇报道。 “再仔细找找,”龙行舟命令。 王书三人也寻找了起来,他看见房间中心有一条铁链,拴着一个灯泡,众人都没注意到这个灯泡,各自拿着手中的照明设备四处翻找。 王书走过去,跳起来拉了一下铁链,金砖坠的他裤子都掉了下来。 众人一看他的花内裤,哄然大笑,王书赶紧提起裤子。 哗啦啦,一连串机械的声音响起,电灯亮了起来,地下出现一个暗格通往更深一层。 几人都投来了佩服的目光,搞得王书有点不好意思。 “我先下去,如果有危险,我会发红色信号,你们立即原路返回,如果没危险,我会发绿色信号,你们就可以下来,听明白没有?” “明白。”五人一起回答整齐有力。 一跃身,龙行舟就跳了进去,落地后一个翻滚便稳住了身形。 片刻之后,暗格门自动关闭了起来,一个队员跳起来拉了一下铁链,它又自动打开了。 龙行舟出现在下方。“老高,你留在上面,其他人都下来吧。” 王书等人和四个队员都陆续跳了下去,这里面是临时挖出来的空间,有通风扇,但气味难闻。 一个洞里放着钢筋焊接的大铁笼子,里面关着六个衣衫褴褛的女人,看样子时间不短了,见到众人都非常害怕,缩在一起。 另一个洞里装了很多钞票,金条,金砖,珠宝首饰,玉器,瓷器……王书伸手拿起一件瓷瓶看了看。 “你干什么?这些都是赃物,不能动。”一个队员对他说道。 王书只得放了回去。 一群人又来到另外一个洞口,这里面杂乱的丢弃着很多尸体,味道很是刺鼻。 王书看了一眼有些反胃,不敢多看。 “这人真是斯文败类,这也太泯灭人性了,居然杀了那么多人。”王书握紧了拳头。 龙行舟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说话。 他捡起地上的一根铁棍,去到关押着女人的铁笼子前,一用力,撬开了上面的大锁。 “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你们现在可以跟我们一起出去。”龙行舟对着六个女人说道。 六个女人瑟瑟发抖,没有一个敢走出来。 龙行舟摇了摇头,走了出来,看到一扇上锁的铁门,他走上前又撬断了锁。 “走吧,看看里面还有什么?”龙行舟招了招手,一群人尾随着他进入了铁门。 走到底发现是钢筋焊死在墙上的扶手,爬上去时又发现了三个洞口,龙行舟都安排了他的队员进去探查,吩咐他们都打开了耳机,有情况随时汇报。 王书背着小和尚一行人和龙行舟一路爬到了顶部,龙行舟推开上面的盖子,发现已经到了尊老园对面的路边。 “这白老九真是能折腾,搞得像个老鼠一样。”他抱怨了一句,就开始打电话。 王书爬上来后伸手拉了一把木晨,木晨借力跳了出来。 “龙叔,没事我们就走了啊!回去换身衣服洗洗,臭烘烘的。”木晨在他后面拍着衣服。 龙行舟没回头,伸手示意他们等等。 等他打完电话,走了过来。“你们这么着急干什么?等一下,请你们吃个烧烤。” 王书想起了上次那个欺负自己的烧烤店老板,便向木晨点头。 “好吧。”木晨见王书如此,就答应了下来。 “各队员报告具体情况。”龙行舟对着胸前的对讲设备喊道。 “c1在园中花坛发现出口。” “c2、c3已经将人带到卫部处,相关人员已经在进行审讯。” “c4在园外大门处发现出口。” “c5在园外西区盲道处发现出口。” “c6在地下二层房间待命。” “c7在主楼一楼房间发现出口,完毕。” 等人员汇报完毕之后,龙行舟对着设备说。“收队。” 片刻之后,十多辆执法车停在了空地上。 一个领导模样的人在指挥其他执法人。 龙行舟走到了这人旁边。“老何。” “龙队,好久不见。”俩人热情的握了握手。 “这片区怎么会出这种事情?”老何嗓门粗大,拧着眉头问道。 “坏人无孔不入,防不胜防。”龙行舟和他说明了具体情况,并把地下暗道的情况也都说了清楚。 老何随即指挥安排人员从暗道进入。 “老何,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俩人相互敬礼之后,龙行舟便带着王书一行人坐上车离开了。 “龙叔,我们去哪?”木晨趴在靠背上看着开车的龙行舟。 “你们定!今天抓住那么大一个祸害,心里真是畅快。哈哈。”龙行舟爽朗的笑起来。 王书也凑上前。“龙叔,咱们去同心烧烤怎么样?那里人多。” 龙行舟问了一句:“你说的是北城那个烧烤不夜城里面的同心烧烤吗?” “嗯。我请客。”王书点头。 “哈哈,不用,这钱我还是付得起。以后你们几个不要老是喊我龙叔,都把我叫老了。”他又笑了起来。 “那叫龙哥吧。”木晨捏了捏他的肩膀。 三人说笑着很快就来到了烧烤摊,还是如同往日一般热闹非常。 来到地方,四人找地方坐了下来,等了一会,队员也都陆续来了,几人将两张桌子拼在了一起。 王书点了菜,又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龙哥,能不能给我们讲讲你是如何勇闯嗜血岛的?” 众人都停止了闲聊,看向了龙行舟。 “龙队,我们也想听,一直听说你的事迹,还从来没听你讲过。”一个年轻人说。 龙行舟笑了笑。“那会年少冲动,听说了这嗜血岛杀人嗜血,江湖儿女嘛,都有一股子血性,哪里容得下这些恶人胡作非为,悄悄潜到岛上蹲守了两天,摸清了他们的行踪后,我才动手的。” 他举起茶杯喝了一口。“并不是江湖上传的那样。” “龙队,你是怎么活捉岛主的?”又一个队员问。 龙行舟放下茶杯。“岛上了许多逃生通道,我笃定他会走那条小路,在附近造出一些声势迷惑了岛上的人,那岛主如我所想确实走了那条路,我早早就等在那里了。” 木晨非常感兴趣的听着。“龙哥,那岛主厉害吗?” 龙行舟点点头。“和他一交手,我便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当时已经杀了岛上一半的恶人,又凭着一股血勇之气,那真的是天不怕地不怕。和那老贼纠缠,他应该是炼的邪功反噬,越打越弱,才给了我机会。” “队长。你是怎么杀出重围的。” “我当时杀红了眼,那些恶人也不敢近身,都远远的围着我,虽捉住了岛主但局面僵持住了。大玉律司的项青带着一众高手出现救了我。”他说的风轻云淡。 众人无不佩服的连连点头。 “你们的菜,这是一箱啤酒,上齐了。”老板看到几人的穿着,丢下烤好食物的盘子便转头去忙了。 龙行舟拿起一串烤虾,吃了一口。“小王兄弟,说说吧,你肯定有事瞒着我们。” 王书挠了挠头,把曾经店老板欺负他的事情一说,众人哈哈大笑。 “老六,交给你了。”龙行舟浅笑了一下。 “好嘞。”老六起身,在店周围转了一圈,又回到原位。 铺面内顿时充满了一股酸臭味,食客纷纷呕吐,起身离开了烧烤店。 片刻功夫,硕大的铺面只剩下王书一行人还坐在桌上喝啤酒。 店老板都傻眼了,看看周围几家店面,全都爆满,自己店铺就只剩下了一桌客人。 进来的客人也都捂着鼻子,立刻转头就走。 他真的是百思不得其解,迈着步子朝着王书他们走了过来。 第52章 再加一个 “你个臭送外卖的穷小子,我老远就认出你了!上次揍你还没够是吧?这次带这么一群底层人过来找茬吗?”他晃动着一身肥肉,穿着一件大号的汗衫,恶狠狠的样子。 “我们是来吃东西的,又不是不给钱,这和底层人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还长了一双狗眼?”王书放下筷子。 众人哈哈大笑。 他气的大脸盘子通红,伸手又抓住了王书后衣领子,把王书举了起来。 众人都站了起来。 一个东西从王书口袋滑落下来,砸到他脚面。 他吃痛不过,又将王书放了下来。 哎哟哎哟的叫了几声,坐倒在地。 店老板定睛一看那东西,金灿灿的一大块,他也顾不得疼痛,捡起来仔细打量,双手捧着金砖看了起来。 “别看了,不是假的。”王书拿过他手上的金砖,掂量了几下。 店老板还没回过神,坐在地上愣神,王书也没搭理他,坐回原位继续喝啤酒。 众人又都坐了下来。 老板只得踮着脚回到了烧烤架前,人都走了,生意没了,只有零星几单外卖单。 他有点无所事事,看王书他们喝的正高兴,他也不再敢去招惹。 王书纳闷。“六哥,你是怎么做的。怎么人都走了,不敢进来?” “哈哈,小手段,隐匿气息用的,我记得你小子第一次见你,还试探我们。”叫老六的男子抬起一杯啤酒喝了下去。“东西拿来,给你表演一个。” 王书笑笑只得又拿出金砖,递给了他。 他双手拿着金砖两端,催动内力,金砖在他双手之中,居然弯曲了,最后对折了起来。 王书瞪大了眼睛,感觉不可思议。 “哎,老六,就显得你,快把东西还给人家。”一个穿电工服的平头中年男子从他手中拿过被折弯的金砖。 他把金砖又递回到王书手中,王书看到上面出现了五个指头印。“小兄弟,这东西收好了,不要随便拿出来显摆。” 王书点点头,揣进了裤兜。 几人正喝的尽兴,一群执法人员走了进来,老板跟在他们身后来到王书吃饭的桌前。 “有人举报说,你们在这里闹事,请跟我们走一趟。” 龙行舟站了起来,从胸前的口袋掏出一个证件,递到一个执法人员面前。 执法人员翻开看看,还给了龙行舟。 “龙队,我们不知道你在这里执行任务。”执法人员朝着龙行舟敬了一个礼。 龙行舟把证件收回口袋。“你们检查一下这家烧烤店,怎么别人家那么多人,他家都没什么人?” “是。” 一行人便在店里检查了起来,老板跟在一个执法人员身后。“是我给你们打的电话,这些人在我店里搞幺蛾子,把我店里的人都弄没了。” 一行人都没理会店老板,最后在厨房翻出几桶食品添加剂和一桶亚硝酸盐。 “你先跟我们回去说清楚这些问题!”一个执法人员对他说道。 店老板当场就大闹起来,开始撒泼。“这有什么问题?家家都搞!我怎么就不可以弄?” 几个执法人员制服了他。“你非法使用添加剂,我们现在有权对你进行正常流程的问询,你先和我们到执法部把问题说清楚。” “我打电话给你们,不是让你们抓我的,是他们几个在我店里搞事情。”烧烤店老板扭着身子,想要挣脱控制。 “他们几个在你这吃东西,我们没有看到他们闹事!却发现你搞的这些小动作,还想诬陷他人。” “等一下。”正当几人押送店老板的时候,王书追了过去。 他掏出两百块钱,拍到老板胸前。“你家烧烤味道还真是不错!下次我们还来。拜拜。” 店老板气的眼冒绿光。 几人又坐着喝了一会,龙行舟和两个人没喝酒,也没再吃菜了,听着众人聊天。 “走吧,小王兄弟,今天你帮了我们大忙,改天一定请你到部里坐坐。”龙行舟起身。 王书等人也站了起来,他一拱手。“谢谢龙哥和诸位大哥,改天一定请你们好好喝一顿。” 众人也很有兴致,纷纷和王书告别。 三人坐上龙行舟的车。 “龙哥,上次那个在酒吧拿枪的人怎么样了?”王书问道。 “进去了,没几年是出不来的。是一个恶势力的小头目,仗着自己手底下有几个人横行霸道惯了。”龙行舟专心的开着车。 “哦,这些恶人真的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关几年就老实了。” 龙行舟顿了顿语气。 “小王兄弟,我怎么感觉你们三个和我第一次见的时候相比,又精进了很多,不是一星半点的进步而是上了一个台阶般的提升,这种速度,在修行者之中是很罕见的。” “哎,这有什么……”王书突然感觉到了木晨通过缝隙扯了扯他的衣角。“我们三个好兄弟在一起经常探讨修行之法,比起闭门造车,自然进步是快了很多。” 龙行舟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 “我有个小兄弟,我想让你们带带他,不知道小王兄弟同不同意?”龙行舟还是开了口。 王书有些为难。“这……” 木晨又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龙哥,我回去和兄弟们商量一下。”王书有些委婉拒绝的意思。 “嗯。”龙行舟又点了点头。 很快到了王书家附近,三人决定下车走回去,龙行舟停了车,告别之后,就离开了。 路灯斑驳,照着三人的影子。 “你刚才拽我干啥?”王书戳了一下木晨。 木晨咯咯笑了起来。“第一次拽你让你不要暴露实力,你回答的还算让我们满意。” “那第二次呢?” “我这样的高手都觉得今天要送了命,大哥你衣服都让白老九割破了,这么危险的事情,要不是你使坏,让对手轻敌了,我们三个都要死,以后你再带上一个小兄弟,人家要是出个什么意外,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木晨叉着腰,对王书一阵数落。 小和尚低着头说:“善哉。小僧觉得木兄说的有理。” “是这么个说法,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龙队长那边我怎么跟人家说嘛。”王书还在为难。 木晨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哎,咱们今天帮了他们大忙,你直接拒绝他不会怪你的,别抹不开面子。再说了,你也没他电话,他打电话过来我会和他说的。” “我就是不会拒绝别人。”王书也笑了起来。 “江湖儿女,大都是果敢决断之人,讲不和就打一架,打服了再谈,没有那么多弯弯绕。”木晨说完就搂着二人朝前走去。 “大哥,你是怎么做到的?”木晨边走边问王书。 “什么怎么做到的?” “当然是在白老九面前临危不惧,我当时认出他拿的一把血剑,就猜到他肯定是血杀堂的人,你看我当时害怕的都站不起来。” 王书拍了拍胸脯,又看了看小和尚。“我可不怕什么血杀堂,以前害怕过,现在不会了,再强大的对手在你面前,你不去试一试,怎么会知道自己打不过他!这都是小净兄弟教我的。” “有道理。”木晨抿着嘴巴,佩服的连连点点头。 “阿弥陀佛,王兄过誉了。” 王书傻笑了一下。“这血杀堂是干什么的?” “江湖传闻,这血杀堂是一个神秘的杀手组织,专杀正派人士,给钱,给宝物,给好东西就行,就算普通人他们也不会放过。手段极其残忍,隐蔽的很深,据说堂主之下一共十二个兄字辈,二十三个弟字辈,还有一些排不上名号的小兄弟。这老九就是咱们干掉的兄字辈白老九。”木晨捏了一下手指关节,发出了咔咔清脆的响声。 王书听得直嘬牙花子。“他们那么厉害啊!咱们是不是闯大祸了?” 嘎……乌鸦也叫了一声。 “哎,没事,以后咱们小心点就行了,他们又不知道是咱们干的。”木晨还是大大咧咧的样子。 “就像你说的,没见过自己的对手之前,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这只是传闻,不一定是真的。”木晨又补充道。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当然是听炼丹求药的江湖人士说的,据说见过血杀堂的人都死了,所以传着传着就又神秘又邪乎了。”木晨看王书停了下来,又走过来搂着他的肩膀。 王书也捏紧了拳头。“那个红眼人会不会是血杀堂的人?” 木晨思考了一会。“血杀堂的人一般都用的是血剑,和你说的那个红眼人特征有点不太一样。” “这血剑又是什么?” 小和尚从俩人前面走了过来。“阿弥陀佛,血剑又名人血剑,通体血红色,每次杀人之后需要阴邪之法淬炼,之后又可放回身体中滋养。因为过于邪性,正道人士很少有用血剑的。” 王书哦了一声。 王书和木晨一路打闹,往家走去。 回家第一件事,木晨就去洗澡了,他说自己最不能忍受的便是浑身脏兮兮。 王书也打了一盆热水帮小和尚擦洗身体。 等木晨洗好,王书赶紧去问他,自己去到了心境之地,却为何没有再见到那个姑娘? 木晨思考了片刻。 第53章 消息灵通的老狐狸 “大哥,你去到之后没有看见那个姑娘吗?”木晨满脸疑惑。 “没有,我在那间草屋等了很久,都不见她来。” 小和尚站了起来,穿好僧服。“阿弥陀佛,万法皆空,来去如风,相逢相别皆是缘,王兄,不必太过在意,该你见到时她自会出现,不想你见到时寻遍万水千山也无踪迹。” 听小和尚这么一说,他也就释然了,便没再多想也去洗澡了。 第二天,王书很早便醒了过来,他不敢打搅二人,枕着手臂继续躺在床上。 “王兄,既然已经醒了,为何不起身。”小和尚突然开口问。 木晨也翻了一下身子,捂着嘴。“未见芳容心已乱,意难平静念成风。” “你们两个都醒了啊!那么早。怎么不多睡一会?”王书坐直了身体,故意打着哈哈。 “大哥,你昨晚说了一晚上的梦话。” 嘎……乌鸦也探出头来,叫了一声。 “这……”王书有点不好意思。“既然都醒了,咱们出去比试比试。” “哈哈,好。”三人起身出了门,乌鸦也钻出窝,飞到了王书肩头。 三人来到河边,这次木晨处处小心,就算王书使出全力,却也近不了木晨的身,还挨了木晨好几下拳脚,疼的他坐在地上缓不过气。 “不打了,不打了,打不过你。”王书抱怨。 木晨上前伸手要拉他起身,王书拽住他手臂,反身将其背在肩上,腰部用力,一下将他甩飞了出去。 木晨整个人在空中转了两圈,跌落在地,躺在地上咳嗽两声半天没回过神。 “哈哈,兵不厌诈,上当了吧。”王书得意。 木晨爬起身,还要继续。 小和尚走了过来。“王兄不是你的对手,不如我和他一起,这样公平一些。” “好。”木晨大喝一声。 二人对一人,拉开了架势,这次木晨没有占到便宜,两方势均力敌,小和尚虽然缺失一只手臂,时不时空空的袖子便会冒出一道道劲风,击中木晨腿部,搞的木晨防不胜防。 王书也出手凌厉,不时便会有雷芒游走,惊的木晨连连后退。 虽然身处下风,但木晨身法及其敏捷,时而脚踏树干借力腾空,时而落地辗转,还能出手反制二人。 双方你来我往,不分伯仲,三人争斗之时,也引来了二三路人驻足围观。 天空渐明,三人便都收了手。 自从消化了丹药之后,王书感觉自己就算漆黑一片的环境之中也能渐渐看清周围的事物,便问兄弟二人,二人也都有相同的体验。 乌鸦又飞到王书肩头,用脑袋蹭他,一副腻歪样。 王书把它托在手上。“你也活动活动,别老是呆在我这。” 说话间就将乌鸦扔了出去,乌鸦就像石子一般,擦着水面荡出几道涟漪,嗖一下又飞回了王书肩头。 王书只好任由它站在肩上。 三人来到早餐店,依旧点了油条、包子、豆浆。 正喝豆浆时,王书电话响了,他一看是老狐狸来电,于是便接了起来。 “王小友,最近可好啊?有空来老夫这茶馆坐坐啊!”对面传来了叶泽清的声音。 王书咬了一口油条。“叶老前辈,那么早打电话过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哎,没有,没有,就是打电话问问你近日可好?” “哦。”王书有点摸不着头脑。 对面呵呵笑了起来。“王小友,你们最近可是真厉害啊!拳打托儿园脚踢尊老园。没受什么伤吧?” 王书蹭一下站了起来,嘴里的油条都掉了下来。“你是怎么知道的?” “呵呵,老夫猜的,那两个地方就在你住的附近。这不一想便是你的手笔嘛。” “哦。叶老前辈果然厉害。”王书缓缓坐下奉承道。 对面又笑了两声。“哈哈,哪里哪里!还是王小友手段了得,连血杀堂的白老九都败在你的手下,真不简单啊!” 一听这话,王书又站了起来。“这你也知道!” “哎,王小友放心,老夫没有别的意思,只是问问你们有没有伤到,需不需要老夫帮什么忙?”对面解释道。 王书这才放下心来。“哦,我们没事,不是我们干的。” “王小友不必多虑,老夫不会和任何人说的,江湖规矩我是懂的。” “那个人有消息了吗?”王书问道。 “暂时还没有,不过已经在查了,只要有一点线索,就会立刻告知你的。”叶泽清缓缓说道。 “好吧,我就先谢过叶老前辈。” “王小友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叶泽清还是一如既往的客气。 他接着说道:“江湖凶险,王小友你们一定要万分小心才是。” 俩人又寒暄一阵,便挂断了电话。 “这叶老狐狸,还真是消息灵通。我们昨天的事情,他知道了。”王书抬起豆浆喝了一口。“他会不会出卖咱们?” “大哥,放心,这老头不会这么做的。”木晨边吃边说。 三人吃饱喝足,便走了出来,王书一看时间还早,正打算去市场买些蔬菜瓜果,手机又响了起来。 他接起了电话。 “喂,你好,我们是改装车场的员工,请问您今天是否在家?如果在家,我们现在将车给您送过来。” “在家的,你们送来吧,到了打我电话,我在路边等你们。” 挂了电话,三人就去了菜市场。 王书买了一块豆腐让小和尚拎着,又买了一个冬瓜让木晨扛着。 “大哥,你这是打不过我,赤裸裸的报复我啊!”木晨不满。 “我哪有?我今天要做三鲜粉丝汤,你给我扛好咯,别摔了。”王书背着手,朝前走去,木晨只得扛起冬瓜跟在他身后。 王书心想,反正有帮手,干脆就多买些,于是便又买了很多。 给了钱就走,木晨在后提了很多东西,眼角微微有些抽动。 等从市场出来,三人都提了许多瓜果蔬菜,站在路边等电话。 车很快就到了,王书指挥着靠边,将车停到院墙外,三人都检查了一番,交接完手续之后,员工就离开了。 木晨扛着冬瓜,提着菜,纵身一跃便跳上了车顶,翻身便进了院子。 “你悠着点,我这可是新车,你别给我踩坏喽!”话音刚落,小和尚也踩着车顶翻了进去。 王书打开车门又看了看,这改装以后确实牢固很多,丝毫不受影响,看四下没人,也纵身一跃,踩着车顶进了院子。 “大哥,你还说我,你不也是这样进来的吗?”木晨抱着手看着他。 “嘿嘿,我要试试他们弄的牢不牢固嘛!一会咱们开车出去兜风,今天哥哥教你开车。”王书过去搂住了他的肩膀。 “真的吗?那太好了。”木晨心情由阴转晴。 “当然是真的,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 木晨露出了笑容,三两句话就被王书哄的开开心心。 “大哥,我帮你收拾。”木晨一脸高兴,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 俩人很快整理好家务。 小和尚说自己今天要打坐参禅,不想出门。 俩人连说带拽终于把小和尚也哄上了车,在路上给车加满了油。 三人一路开车出了城,路上木晨一直询问一些开车的细节,王书都耐心的一一回答,小和尚坐在最后面,闭眼打坐。 “大哥,你讲的这些我都听明白了,你让我试试。”木晨有些迫不及待。 王书语重心长的说:“你先领悟一下我讲的这些要领,好好看我怎么做的。一会儿到了开阔的地方,我让你操作一下。” 木晨连连点头。 王书绕着滇南后海跑了很远的一段路,最后在一处湿地公园附近找到了一大块平坦的开阔地,王书把车开了进去,小和尚说他有些晕车,王书只好让他下了车。 小和尚站在空地边缘,面朝滇南后海,嘴里念着佛经。 乌鸦也有点不适应,飞到地上干呕了两下,又飞到了小和尚肩上。 王书和木晨还在探讨着,俩人把车开到空地中央。 木晨便要求王书赶快让他试试,王书下车换到了副驾驶座上,系上了安全带。 按照步骤,木晨一步步发动汽车,左脚缓缓抬起离合器,放下手刹,汽车平稳行驶了起来。轻踩油门,汽车也动力十足,向前开去。 木晨又松开了油门,他有些紧张,双手有些左右摇摆,致使汽车也有些晃动。 王书左手扶着方向盘,告诉他放轻松,不要左右摇晃,木晨深呼吸了一口,放松下来,两只手也不再晃动,汽车又恢复了平稳。 很快木晨就掌握了要领,开了两圈,他油门运用自如,单手扶着方向盘,拍了拍王书的肩膀。 “大哥,你看我帅不帅?” “帅帅,你眼睛要看着前面,集中注意力,不要分心。”王书一只手抓着车顶扶手,另一只手紧握着手刹。 木晨猛踩了一下油门,一股推背感袭来,汽车发出了轰鸣声。 “慢点,当你感觉车子动力十足的时候,你可以试着换挡,只要你熟练了挡位,基本就学会了开车。”王书有点紧张的说道。 “什么是换挡?”木晨又转头看向王书。 “就是这个。”王书左手拍了拍换挡杆。 木晨低头去看,突然一辆自行车从入口处窜了出来,飞到了车前。 第54章 不速之客 “踩刹车!”王书大喊道。 只听得发动机又发出一声咆哮,径直向前冲了过去。“刹车是哪个?”木晨抬头也看到了站在车前的人,他也激动的大喊了起来。 “中间的!”王书抓住方向盘使劲往一侧打去,同时另一只手拉起了手刹。 “啊……”只听一声尖叫戛然而止。 在惯性的作用下,汽车一侧翘起压过自行车,两个轮子着地向前滑行了一段距离,砰一声侧翻倒地。 “老四,你头压在我脸上了,你挪一挪。”王书整个人靠在了侧门上。 “大大……哥,我角度不对,翻不过身来,你等一等。”木晨艰难的翻着身。 他调整好姿势,拉开车门把手,爬了出去。 王书也深呼吸了一口,朝上爬去,爬出车门,看到小和尚奔跑着过来,乌鸦落在了车身上,朝着木晨跑过去的方向看去。 王书也顾不得多想,冲到倒地的这人跟前,木晨正在给这人把脉。 “怎么样了?”王书紧张地盯着木晨。 “脉搏很不稳,怎么感觉不像是车撞的!”木晨眉毛都拧成了一团。 噗,一口血从那人嘴中吐出,喷了二人一脸,然后便晕死了过去。 “先抬车上,送医院,你先想办法照看好,不能再有二次伤害。”王书抬头对木晨说道。 二人跑到车前,合力将侧翻的汽车扶了起来。 拉开车门,将受伤之人抬上车,放在后排座位上。 “大哥、二哥,你们二人在后面照看他,我来开车。”木晨对着二人说道。 “别别别,我来开,你是大夫,你来照看这人,你也找不到回去的路。”王书跑到车前坐进了驾驶室,发动汽车。 王书一路紧张不已,紧赶慢赶,总算是到了一家医院门口。 “大哥,先回家,我能治好他。”木晨语气坚定。 一听这话,王书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你有几成把握?” “五六成,如果我治不了,医院也一样没办法。”木晨摸了摸下巴。 王书听得心里直打鼓。 还是按照木晨的吩咐把车开回了家,背着受伤的人进了卧室,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小和尚也摸了摸他的脉搏,闭紧了双眼。 “小净兄弟,情况怎么样了?”王书轻声问道。 小和尚摇了摇头。“小僧不知,此人脉象时而沉缓,时而细软。我甚至连此人性别都无法分辨。” 王书此时才注意到,他面相清秀,二十岁左右,如木晨一般束有一个高马尾,两缕龙须刘海从前额垂到后颈。“这发型和四弟一模一样,他应该是个男子才对吧,况且他都没有女性特征。” “小僧不知。” 王书凑近观看,一口血又吐了出来,顺着嘴角滑落到了床单上。 “四弟,你快来看看啊,他又吐血了。”王书着急。 木晨正在院内熬药,听到王书喊他,便走了进来。他从口袋中翻出一颗墨绿色药丸,塞到了这人嘴里,扶起男子,喂了一口水。 木晨又开始给他把脉,见木晨眉头紧皱。 王书又开始担心了起来。“现在怎么样了?” “他脉象紊乱,我一时也分辨不出,先等一段时间看看。”木晨说道。 二人坐到了地上开始打坐,王书心中焦急,在房间来回踱步。 乌鸦飞到了他肩头,咬了咬他的耳朵,又飞到了床边。 “干啥?”王书没好气的看着它。 它弯了一下脑袋,王书走到乌鸦近前,乌鸦随后跳到这人耳朵前,示意王书。 “别别,丫丫,你一叫别把人给吓死过去。”王书摆手示意。 乌鸦并未发出声音,还在示意王书。 “你是要我扶着他的头吗?”王书指着床上的人,乌鸦弯了一下脑袋。 “然后呢?”王书用一只手扶住了此人后脑,另一只手指向此人的鼻子,乌鸦摇晃脑袋,王书又指向嘴巴,乌鸦还是摇晃脑袋,最后王书指向此人眼睛,乌鸦又弯了一下脑袋。 王书只得轻轻撑开此人的眼睛,乌鸦跳到他胸前,看了一眼,此人抖动了一下,便没了动静。 王书只得又将他轻轻放回原位,见乌鸦用嘴不停挠着胸口的羽毛。 “你的意思是叫我们放心?”王书充满不信任的问道。 嘎……乌鸦叫了一声,飞回了窝里。 三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所以。 “算了,四弟你给他吃了药丸,说他没事。丫丫也让我们放心,我相信你们,车是我的,真要是出了事,你们就离开,我一人承担就是了。”王书拿了一个垫子也坐到了地上。 “大哥,车是我开的,人也是我说拉回来的,出了事我和你一起。”木晨伸出了手,王书把手叠放了上去。 小和尚也将手放了上去。“阿弥陀佛,小僧也不会走的。” 三人坐下后,肚子都咕咕直叫。 王书也没心情做饭了,一直守在此人身边。 最后实在是饿的不行,王书把冰箱里的包子,馒头热了热,分给了二人。 木晨手一直把手放在这人的手腕之上,随时探析他身体的异常,过一会儿,就给他灌下一碗药汤。 一连喝了七八碗,这人都不见醒来,熬到凌晨四五点,王书困意来袭。 木晨站起身说了一句。“脉搏消失了!” 王书迷迷糊糊听到后,瞬间清醒,冷汗直冒。 木晨踱着步像在思考。“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出现过啊!难道他是真吃了那个吗?不可能啊!” “这人不会死……死了吧!”王书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木晨当机立断,拿出了银针,铺开在了床上。 乌鸦听到动静,钻出了鸟窝,飞到了床上,展开翅膀挡住了众人。 “丫丫,你干什么?再不救人,这人就没命了!”王书伸手想要把乌鸦抓过来。 乌鸦张嘴咬了一下王书的手指。 “王兄,也许丫丫想告诉我们什么?”小和尚拿过了王书的手。 乌鸦这才收了翅膀,走到此人手腕处。 木晨见此,又将两指放了上去,闭着眼感受此人脉搏。 王书仍旧心慌的不行。 木晨还是老样子,将手放在那人手上,甚至打起了瞌睡。 一直到早晨八点左右,木晨起身。“我就说我的药肯定没问题,这人脉搏恢复了。” 王书狂喜不断地重复。“恢复了好,恢复了好啊!他什么时候会醒?” “再等一会儿吧!”木晨说完又把一碗黄色汤药给这人灌了下去。 又等了一个时辰左右,乌鸦飞到此人耳边,呱……大叫一声。 三人凑上前去,此人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终于醒了,太好了,你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你不行了。”王书是真的高兴,抱着这人使劲摇晃。 木晨斜眼看着他,冷冷地说:“大哥,该给这人喝药了。” “好好,我喂给他喝。”王书从木晨手中接过药碗。 男子虚弱的抬起双手阻止王书,嘴里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 王书抬着药碗问道:“你是个哑巴?” 男子点头。 “你知道你昏迷了一晚上吗?这药是四弟亲手给你熬制的,每隔一个小时就给你喂一次,要不然你根本醒不了那么快。”王书又将碗端到了男子面前。 呕……男子一听,扭头就吐了出来,这次没有血,全是木晨熬制的药汤子。 木晨早就在地上准备了一个大水桶,男子吐完后,王书帮他擦了擦嘴。 “四弟,他应该是喝不下了。”王书看向了木晨。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必须要喝下去才能恢复的快一些。”木晨仍旧眼神冰冷。 “来,兄弟,都喝了吧,都是为你好。”王书哄着他喝药。 男子只得咬牙一口一口地喝药,每喝一口感觉他都要死一次的样子,五官感觉都挤在了一起。 王书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人,眉清目秀,眼神闪着亮光,有点男生女相的样貌,很是俊美,虽然一身运动装,仍旧感觉相貌有一种别样的精致。 “四弟,他是不是你兄弟?”王书转头问木晨。 “哼,我可没有那么娘们的兄弟。”木晨表情不屑的走出了房间,乌鸦站在木晨肩上,挑衅似的抬了一下头。 男子提起一口气,嘟起了嘴,眉毛都拧巴成了一团,一双杏眼瞪得很大。 “别别……别生气,大兄弟。我四弟不会说话,撞到你是我们不对,一会儿,我带你去医院检查检查,看看哪里撞坏了没有。”王书看他样子着实可爱,不禁有点想笑。 男子转向王书点了点头。 王书心里那叫一个高兴,忍不住抱着他,拍他的后背。“兄弟,你算是活过来了,你真是吓死我了。” 男子推开王书,比划着什么。 王书跑出去拿了纸笔,递给男子。 男子在纸上写:“我的车子怎么办?” 王书慌不迭的跑出去,拿了一袋钱进来,笑着说:“我赔,我赔,都是我的责任。” “十万。”他在纸上写下。 王书吃惊。“这自行车那么贵吗?我的小面包车都要不了那么多!” 男子又在纸上写下一连串字符,像是自行车的品牌。 “行吧,十万就十万。”王书打开布袋子,数了十万,放到他手上。 男子低头又写了几个字。“我身体不舒服,要在你家住几天。” 第55章 初展拳脚 “这个没问题,你就睡我的床,前两天刚洗过,正好四弟是大夫,他负责照顾你。”王书看着纸上的字说。 “我不吃药。”男子又写下几个字。 “那不行,在你没好之前,都必须按照四弟的要求喝药。”王书摇了摇头。 男子很是不满,但又无可奈何。 “你叫什么名字?”王书问道。 男子写下三个字“李鱼儿。” “哦。”王书犹豫了片刻,还是问了他最想问的问题。“鱼儿兄弟,我想问你最后一个问题。你是男的还是女的?” 李鱼儿十分不耐烦的写下很大的一个男字。 王书便不敢再问,他扶着李鱼儿下床。 “老四,小净兄弟,你们两个在家看家,一会儿把饭做了,我先带这小兄弟去医院检查一下。”王书喊道。 “好的,王兄。”小和尚答应了一声就走了出去。 木晨没有回应,王书见他在厨房和乌鸦嘀嘀咕咕,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 王书扶着李鱼儿出了门,到大街上打了车,到医院一番检查,王书跑前跑后,折腾了一上午,各项检查都做了一遍,数据报告也都正常,王书这才放下心来。 又带着李鱼儿回了家,小和尚一个人在家打坐,木晨和乌鸦都不在家,但给二人单独留了饭菜。 王书拿到锅里热了一下,一尝味道还挺不错。 二人吃了饭,小和尚走过来将一个纸包递给了王书。“王兄,四弟交代过,让你吃完饭把药熬给这位施主喝。” “他去做什么了?”王书问。 “木兄说他想出去逛逛,晚一点带着丫丫回来。”小和尚说完又开始打坐。 吃完饭,王书扶着李鱼儿躺到床上,自己走到院中开始熬药。 等他熬好药,发现李鱼儿正坐在沙发看电视,笑的前仰后合,一点事儿没有了。 王书抬着药碗,端到他面前,让他喝下,李鱼儿将碗放到桌上,继续看着电视。 王书只得苦口婆心的劝他,李鱼儿把药碗端到王书面前,比划着手势,让他先喝,然后自己再喝。 见劝不动他,王书只得又拿了一把勺子,舀了一勺药汤一口喝下。 药汤入口,苦涩之感如潮水般在他口腔漫延,翻滚着顺着他的舌尖一直到了胃部,王书面部也都扭成了一团,后脖颈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王书咂吧了一下嘴,舒缓了一下眉头。“好药,苦口良药。”心里不禁感慨,这木晨到底是配了一副什么药!真是苦的难以形容。 他走到柜子里,拿出一颗冰糖,放到了碗里。 “这下总可以了吧!”王书对着他说。 见李鱼儿还是不肯喝,王书有点生气。“你要是不喝,身体恢复不了,我可不管你了。” 王书端着药碗,舀了一勺,递到他面前。 李鱼儿只得喝下,每喝一口,身体都会不自觉的抖动一下,面部极度痛苦,嘴里发出啊哈的声音。 看着王书的眼神都柔和了几分。 王书见他将药全都喝完,这才放心离开。 他心情不错,人没事了,前几天还弄了一块金砖,等有空了拿给钱老板,让他换成现金,心里越想越是美滋滋。 王书哼起了小曲,准备晚上和木晨喝顿小酒,庆祝一下,再把借钱给他的两个好友请过来,聚一聚。 正做着红烧肉,木晨电话就打了过来。“大哥,我和三丫哥在回来的路上被人堵了,你过来看看吧。” “位置发过来,我马上过来。”王书挂了电话看到了位置信息,就在三人经常晨跑的小路尽头。 “小净兄弟,木老弟出事了,他让咱们过去。”王书招呼了一声小和尚。 俩人急匆匆下了楼,王书骑上小电动车,载着小和尚就赶了过去。 到了地方,王书把电动车停在路边,果然看到五六个人正站在一棵大树下,看着木晨。 “哎,你们几个干什么的?”王书大喊一声。 几人回头看向王书。 木晨从树上纵身而下,落到了王书身旁。 “怎么回事?”王书看向他。 “几个小毛贼,我懒得动手,交给你了,大哥。”木晨拍了拍王书的肩膀。 王书听他这么说,露出了蔑视的神情。“你至于吗?这么几个小玩意,你也要把我们叫出来?你自己不能打吗?” “大哥,你不是打不过我吗?我就想让你练练拳脚。” “哦,有道理!” “大白天的,你怎么又把这黑布戴上了?看得见吗?” “我觉得这样更帅气一点。”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正聊着,三个手臂上有纹身的小太妹带着五个气势汹汹的大汉堵住了三人退路。 “我说,你们两个吃米虫聊完没有?跪下来道歉,我表姐可以饶你们一命。”一个染着绿头发的瘦小青年指着二人说道。 王书大笑。“哈哈哈,绿毛虫,你怎么把我要说的话说了,你让我说什么?” 对面的一伙小年轻听后不约而同的也笑了起来,绿头发的小青年握起拳头,脸都气白了,怒气冲冲的对着身后的人说:“你们笑什么?” 几人停止了笑声。 “江哥,就是那个眼睛蒙黑布的人,我们在你车前拍照,他肩膀上的黑乌鸦拉屎在你车玻璃上。”一个红发小太妹伸出手指着黑乌鸦。 王书这才明白事情原委。 “哦,是这样啊!我们给你擦干净不就行了吗?何必这样打打杀杀,影响多不好!”王书上前对着壮汉一抱拳。 几个大汉放声大笑起来,“你这土狗,你觉得擦干净就能解决吗?”对面的小年轻也跟着笑了起来。 “那你还想怎样?”王书又掏出两百块钱递到了他面前。 男子一挥手打掉了王书手中的钱。恶狠狠的说:“我今天要卸掉这小子一只手,还要宰了它的这只鸟。” “哦,没有商量的余地了吗?”王书装出一副天真的表情。 一个大汉走到王书近前,指着他的鼻子。“你小子不要多管闲事,否则我们唐爷……” 王书抓住他的手指轻轻往上一掰,大汉疼的跪倒在地,王书一个侧踹踢到他的脸上,大汉扑通一声倒地不起,两股鼻血冒了出来。 王书学着偶像的模样,原地踮脚蹦跶了几下,用大拇指擦了一下鼻尖。“我最讨厌别人用手指着我的脸,你小子算你倒霉。” “大哥,你这是哪门子功法?还挺帅气。”木晨坐在木栅栏上,拍着手说。 绿毛小子看到大汉倒地,大吃一惊。“江哥,他敢打唐爷的人,兄弟们一起上,给我揍这小子。” 众人迅速围拢了过来,一前一后将王书夹在了中间。 王书摆出制止的手势。“我从来不打架,你们打不过我的,不要逼我动手。” 木晨拍着大腿笑了起来。“哈哈,大哥,你又吹牛。” 嘎嘎……乌鸦也抬着嘴发出两声鸟叫。 “兄弟们上!”绿毛小子率先冲到了王书近前,挥拳就朝着王书脑袋招呼。 王书歪了一下脖子,用脚轻轻绊了一下他的脚踝,他就摔倒在地,咳嗽着爬不起来。 三个小年轻也并排冲了过来,王书一脚横扫,三人都朝着一侧倒了过去。 “还打吗?”王书拍了拍手,看向两个染着黄发的小年轻。 俩人闭着眼就举着拳头就冲了过来,王书都没动手,身子向后一跳,俩人都没反应过来就冲进了河里。 三个小太妹不禁都捂住了嘴。 “行啊,你小子有两下子。”江哥脱掉衬衣,从身后掏出一把西瓜刀和一把甩刀。 他将手上的西瓜刀指向王书,手里的甩刀不断翻着刀花。两只胳膊上的龙形图案栩栩如生,缠绕着挂到了两肩之上,两个龙头怒目对视,气势逼人。 以前遇到这样的人,王书或许会害怕的求饶,现在他已无半分畏惧。 王书踩着倒地的绿毛小子,用脚使劲蹭了一下鞋底,径直走了过去。 “哎呀,我的威霸男装,你知道我多少钱买的吗?”他幽怨地扯着衣领子。 王书没搭理他。 “我对动刀动枪的人,下手是不会留情面的。”王书说话间,两指便捏住西瓜刀,抽了出来,用手一掰,刀身弯出了一个圆弧。 王书将西瓜刀丢入草丛,就在此时,江哥舞出甩刀刀刃,朝着王书手臂就刺了过来,王书眼疾手快,一个躲闪,抬脚啊哒一声啸叫之间便踢断了江哥持刀的手臂。 江哥哎哟一声惨叫,刀已经丢出去老远,一只手扶着折断的胳膊,跪在一棵大树前。 王书上前一步。“你们三个还打吗?”三人一齐后退两步,不可思议地看着王书,也不敢发出声音。 “要打就一起上,不打就赶快滚。”王书说完,背对着三个大汉,走向地上的绿毛小子。 他并未说话,走过去用脚踩着他后背,又蹭了一下鞋底。 “大哥,你这啸叫声谁教你的,听得我热血沸腾。”木晨跳下栅栏,也比划了几下。 王书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电视上看的。” 木晨拍手称快。 三个没受伤的大汉,赶紧捞起水中的两个人,扶着地上横七竖八的人,快步朝外面走去。 王书正和木晨谈笑间,突然看见两辆敞篷小轿车又折返了回来。 第56章 失踪的丫丫 几人二话不说,推倒了王书的电动车,抽出棒球棍一顿狠砸。 王书跑过去时,绿毛小子对他比了一个国际手势。“豪天夜总会,敢来就收拾你。” 两车发出巨大的轰鸣,疾驰而去,车声中夹杂着一群人嚣张的怪叫。 “好好好,这邀请我收下了。”王书看着远去的车辆,愤愤地说。 王书把砸坏的电动车拍了一张照片。 “大哥,你下手太轻了。要是我,他们走不出来的。”木晨摸了摸损坏的电动车。 王书搂住他的肩膀。“来日方长,咱们先去会会这个唐爷,让他给个说法。” “哈哈哈,好。”木晨大笑道。 小和尚低着头说道:“小僧觉得还是忍一忍就过去了,不要打架为好。” “好,都听你们的,咱们现在回去喝大酒,今天我心情大好。”王书扶起外壳被砸坏的电动车。 “大哥,你电动车都被人砸坏了,还这么高兴?”木晨问道。 王书摆摆手。“一点小事,不足挂齿。那天咱们开车撞到的人没事,在家里住两天就走了。” 木晨警惕起来,表情略显不悦。“那哑巴还要在家住两天?” 王书点了点头。 “大哥,那人妖里妖气的,我摸他的脉象都没分辨出他是男是女,你赶紧让他走吧。” “咱们撞到人家,就这样赶他走不合适,让他住两天,休息好了他自然就走了,我家又不是什么皇宫大院,他不会赖着不走的。”王书想了想说道。 木晨一脸凝重。“我跟师父修行多年,什么人一把脉我就知道怎么回事!唯独他我没有摸出门道。他一脸女人相,穿着男装,又没有女人的特征,除非是实力在我之上的高手,一直隐藏实力,不让我发现什么。” 王书抬起手臂,乌鸦飞了上去。“丫丫,你发现什么了吗?” 乌鸦摇了摇头。 “李鱼儿是坏人还是好人?” 乌鸦又摇了摇头。 王书也紧张了起来。“除了这个白老九,咱们好像也没得罪过谁?不如这样,让他先住着,咱们小心点,处处留心,看他到底要做什么?二位兄弟看如何?” 木晨和小和尚都点了点头。 木晨又说道:“他没了脉搏跳动,肯定不是咱们撞的,我怀疑是一种叫假死回魂丹的灵药起了作用,我给他喝的也不是恢复身体的草药,而是黄连加了一些其他,可以检查是否真的如我所判断。” 王书想起早上的药汤,打了个哆嗦。“检查出来了吗?” 木晨摇头。“没有,超过三个时辰就查不出了。” “你们觉得他像坏人吗?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她像一个修行者?”王书不放心的看着二人。 他扶起电动车,二人坐了上去。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木晨扶着王书的肩膀。 三人回到家,眼前的一幕让三人都有些不太适应,地板被拖过,三人的衣服都洗了,桌上放着丰盛的饭菜…… 李鱼儿朝着三人走来,他身穿一件白色长衫,腰间系一条黑色腰带,搭配红缨配饰尽显他的英姿飒爽。 “他真不是你的妹妹?”王书扭头看向木晨。 “大哥,我没有妹妹,他连胸都没有怎么可能是女人嘛!”木晨十分不确定地说。 李鱼儿将三人安排在餐桌坐下,反倒让王书感觉他才是这里的主人,自己却成了客人。 “那个,小鱼儿兄弟,这些都是你做的?”王书没有动筷子。 李鱼儿点头。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王书不解的问。 李鱼儿在纸上写道:“我车子被你撞坏了,你把我车子赔给我,我就走。” 三人这才恍然大悟,这李鱼儿就是个普通人,在这待着就是为了自己的自行车,是三人想多了。 “我不是赔钱给你了吗?你可以拿着钱再去买一辆啊!”王书还是不解的问。 李鱼儿又在纸上写了几个字:“不行,我必须见到车子才走。” 王书这才放下心来,原来这李鱼儿是担心自己不赔他自行车才住在这里。“那好,明天我就和你去买一辆新的,这总可以了吧?” 李鱼儿露出笑容点头回应。 王书拿起筷子准备夹菜,木晨拦住了他。“大哥,别吃,小心有毒。” 李鱼儿见状,冷哼一声,每样菜都夹了一点,放在碗里吃了起来。 “四弟,你多虑了。冤有头债有主,这鱼儿兄弟和咱们无冤无仇,不至于害咱们。”王书说完也大口吃了起来,味道还不错,比自己做的强多了。 他不禁朝李鱼儿竖起大拇指。 王书去院中取了一坛酒,打开红色酒盖布,顿时一股花果香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是女儿红!”木晨取出了两个酒碗,给李鱼儿也斟了一杯酒。 王书端着酒碗说:“小鱼兄弟,之前非常不好意思,我们二人在空地练车,真不是故意的,还请你原谅。” 木晨也站了起来,将酒碗端了起来。“车是我开的,要道歉也是我来,和我大哥没关系。” 小鱼儿也写下几个字。“多谢你们的照顾。” 三人相互碰了一下,仰头喝了下去,可谓一笑泯恩仇。 “三丫哥,跑哪里去了?刚刚还看见它的啊!”木晨走到卧室,看了看乌鸦窝。 “估计是跑出去玩了吧!晚点它自己就会回来。”王书随后也走了过来。 二人都没有在意,继续坐了回去,王书把菜拨弄出来一小碟留给乌鸦,端去柜子上放好。 三人还在还在喝酒聊天,小和尚吃饱就去了客厅打坐。一坛酒喝空,有了几分微醺之感。 “小鱼儿兄弟,你长得也太秀气了,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个姑娘,又做的这么一手好菜,你要真是个姑娘,我肯定娶你。”王书笑着把手搭在他肩上。 小鱼儿拍了拍胸脯,尴尬地用手比划着。 木晨也挤了过来。“知道,知道。你这菜做的也太好吃了,比我和大哥弄的好多了。” 李鱼儿不说话,只能又笑着比比划划,在纸上写字回应二人。 二人也不介意,和他有说有笑,气氛很是融洽。 “大哥,今晚你不是要带我去会会唐爷吗?”木晨打了个酒嗝。 王书摆了摆手。“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改天再去收拾他,他又跑不了。” 三人吃饱喝足,来到客厅。 王书烧水泡了一壶茶。“鱼儿兄弟,你家是哪里的?也是花城的吗?” 李鱼儿点点头,端起了王书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 “你从小就不会说话吗?让四弟给你看看吧,说不定能治好!”王书把茶水端给了木晨。 李鱼儿又点了点头。 …… 王书看天色已晚,去到窗边看了看,不觉担心起乌鸦,也不知道它跑哪里玩去了。 几人洗漱以后就去睡觉了,王书让李鱼儿睡自己的床,他想着在沙发上将就几天。 躺在沙发上一直挨到很晚,都不见乌鸦回来,王书不免忧心忡忡,这家伙很少不见踪影,平时应该早早就回窝了。 王书想了一阵,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很早小和尚就起床打坐,王书也睡不着了,起身进入房间摸了摸鸟窝,空空荡荡。 王书不免着急对小和尚说:“这丫丫跑哪里去了?” “阿弥陀佛,诸法因缘生,自然而了知,王兄莫要心急。”小和尚依旧淡定。 王书只好作罢,去厨房收拾昨天的碗筷,一番整理,木晨也起来了,三人相约去河边切磋。 王书将洗好的荠菜,切细放入电饭锅中,加了少许大米和水,调好时间,想着一会几人回来就可以喝粥。 天色尚早,几人也没有叫醒李鱼儿,轻手轻脚就出了门。 “大哥,这李鱼儿好像没什么坏心思,我昨天提前吃了解毒的丹药,就怕他搞什么小动作。”木晨搂着王书的肩膀。 王书瞪大眼睛说:“不是,你怎么不给我俩也吃一个?你就不怕我俩出事吗?” “大哥,我是大夫,可以妙手回春,有我在你死不了,你们吃了就看不出来到底下毒了没有。”木晨伸手比了个数钱的动作。 啧啧,王书不屑的歪了一下嘴。 “小僧觉得木兄说的有理。”小和尚一如既往的恭敬。 王书拍了拍木晨的腰带。“好吧,你们有理,不过你可要藏好你的乾坤袋,别弄丢了。” 三人来到河边,列开阵势又打了一架,木晨的招式虽然强悍,王书基本都能躲开了,身体像是破茧般轻松自如。 突然王书感觉有人盯着自己,他回头向那个方向看去,木晨一脚踹的他倒飞了出去。 等他再看向那个方向时,感觉就消失了。 王书也顾不得疼痛,捂着肚子,喊了一声。“禧禧,你出来。” 禧禧揉着眼睛,一脸呆萌地出现在了王书近前。“主人,您叫我什么事?” “刚才是不是你看我?在那个方向?”王书朝着远处一指。 “没有啊!主人,我在睡觉。”禧禧也朝那边看了过去。 “王兄,吾亦有所感,此人实非寻常之辈,藏匿之深,实为幽隐,我等速速前去视之?”小和尚语气极快。 王书翻身而起,三人直奔那个方向而去。 第57章 事上练 王书在一棵树前停住了脚步。“刚才那人肯定就是在这。” 小和尚也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不可能,怎么会突然消失了!”木晨说道。 三人在附近查找了一番,没有任何线索。 木晨走了回来。“很有可能是血杀堂的人,咱们要小心点。” 小和尚和木晨点了点头,三人警惕地往回走去。 “虽然感觉被盯着,但没有感觉到杀意,只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像装在瓶子里的蜜蜂。”王书呼出一口气。 木晨搓了搓手。“大哥,你看别人的时候,如果别人修为和你差不多或者略高,也会是这种感觉。” 王书哦了一声,对着玉佩讲道:“欢欢、禧禧你们两个在家附近看着点,有没有什么修行者靠近咱们的院子。” 玉佩传来了回应:“主人,您都吸收了我们俩个的内丹之力,一般的修行者绝对是打不过您的。除非……” “除非什么?说话别说半句。” “除非您是自己笨死的。”禧禧补充道。 “禧禧,你出来看我揍不揍你!”王书没忍住撸起了袖子。 木晨捂着嘴。“还别说,大哥,确实有这个可能。” 王书跳到他后背,手指弯成一个小勾子戳他笑穴。“让你胡说。” 木晨咯咯笑着。“哈哈大哥,如果按现在的实力,哈哈那些在大宗门修行三五年的弟子和你打一架,确实打不过你。” “噢,我可以打几个这样的人?”王书从他背上跳了下来。 “两个以上吧,如果你时不时放一下电,估计可以打三四个吧,再配上我给你的大刀,六七个也是没问题的。”木晨边走边揉着后背。 “我都那么厉害了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王书伸出手又握成了拳头。 “那是自然,这两个丹药都差不多每个都有三百年,加上我炼化的手段,那是一点没浪费,不信你试试。”木晨捡起地上的一块小石块,扔给了王书。 王书接住了石块。“怎么试?” “当然是捏碎它啊!” 王书将石块握在手心,催动真气,握拳用力之间,他感觉石头四散裂开,打开手掌时,已经碎裂成了十几块。 “二哥,接招。”木晨纵身凌空翻滚了一下,又捡起一块小石块扔向小和尚。 小和尚并没有用手去接,而是用那断臂迎了上去,石子靠近之后,悬停在了半空,顷刻间便碎裂开去,落入草叶间,引起一片晃动。 “厉害啊!小净兄弟,你这是成佛了吗?”王书激动地问。 小和尚收了力道,行了一佛礼。“阿弥陀佛,小僧不知,小僧并未成佛。” “我看出来了,小净兄弟是借用了流动的风之力,老四,你会什么啊!”王书朝木晨问道。 木晨背对着他俩,一副高深莫测帅气洒脱的样子。“师父说过,若非迫不得已,不能在世人面前卖弄,不然打断我腿。” “哦,那好吧。”王书走到他身后,双手突然挠向他腋下。“我先替你师父教训教训你这个徒弟。” 木晨大笑着跳了起来。“哈哈,大哥,师父教我做事要沉稳,要儒雅。哈哈” 二人一路打闹着回了家。 天刚蒙蒙亮,王书开门进去,李鱼儿还没起床。 王书给二人盛了粥,三人边吃边聊。 王书放下手中的粥,一脸严肃。“木晨贤弟,我想了很久,你说我现在要是拜入仙山福地,进入大宗门,成为他们的弟子,一年之后我有没有可能打败姓燕的那小子?帮你拿回大木氏剑!” 木晨没忍住,呛的稀粥都从鼻子里冒了出来。 他赶紧收拾了一下,也严肃的回应道:“可能性不是很大。” “有多大?我想去试一试。” 木晨笑了起来,用大拇指抠住了小指甲盖。 他站了起来。“大哥,你可能对宗门不太了解,虽说进入宗门能学本事,可这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少则五年十载,多则十几年乃至几十年,奇门遁甲、阴阳五行、易经八卦……山医命相仆……内炼外修、打坐参禅、感悟天地……” 王书愣住了。“这……” “每一门想要悟透都要付出很大的努力和时间。你虽然有那么一点天赋,可是宗门中几千弟子,等你悟透理论,想要学点功夫,还要看你师父愿不愿教你,如果他不待见你,你岂不是蹉跎了岁月?” 木晨单腿跪了下来,对着王书抱拳。 “你这是干什么?”王书赶紧拉住他,也半蹲了下去。 “大哥,你能想着兄弟的事,我已经很感动了。”木晨有些哽咽。 王书扶着他。“你这是哪里话,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和小净兄弟肯定帮你到底,怎么把剑送出去的,就怎么给你完好的拿回来。” 小和尚也从座位上下来,行了一个佛礼。“阿弥陀佛,天不负苦心人。小僧虽知一切皆有定数,可如果都不去尝试,又何谈这定数。” 王书扶起木晨,拍了拍他肩膀。“那就不去什么大宗门了,咱们直接事上练。” 小和尚和木晨都点了点头。 王书把二人引到座位处坐下,喝了一口粥。“这大宗门听你这么一说,好像等级很严?想学功夫不是那么容易。” 木晨又点了一下头。“一般大宗门里,有天师、掌教、长老、管事、弟子之分,各等级又有很多划分。” “你怎么没去大宗门修行?”王书好奇心爆棚,边吃边问。 “在我很小的时候,家人本想让我进入龙虎山,做清鹤天师的徒弟,后来阴差阳错又去了鹿影山,拜了普济仙人为师。” 王书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三人吃完便去了客厅打坐,王书听到卧室门响动,就睁开了眼。 李鱼儿走了出来,伸了个懒腰。 今天他穿着一套黑色飞鱼服,和木晨完全是两个风格,有一种阴柔之美。 “你也有这衣服?”王书挑了一下眉毛,看着有点眼熟。 李鱼儿指了指院子外晒着的几十件飞鱼服和长衫。 王书也不好说什么,反正他住两天就走。 王书起身,拿了碗筷,盛了粥递给李鱼儿。“我早上煮了粥,你将就吃点。” 李鱼儿点头,接过了王书手中的碗,坐到椅子上吃了起来。 咚咚咚……门被敲响了。 王书跑过去开门,王媛媛提着一个小行李箱,一身整齐的制服站在门口。 “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我来看看我家公子!”她一脸高傲地推开王书,走了进来。 看到木晨坐在垫子上,她便迎了上去。“公子,好久不见。” 木晨缓缓睁开眼。“怎么是你?” 四目相对,空气中充满了恋爱的味道,王媛媛瞬间红了脸。 “公子,原来你的眼睛没事啊!我决定了,以后我下班了就过来照顾你。” 木晨看了看王书,有点为难。“这不太好吧。” 李鱼儿从餐厅走了出来,指了指王媛媛。 “哦,这是木晨老弟的女朋友。”王书对李鱼儿说。 王媛媛一听这话,小脸更加红润。 木晨赶紧站起来解释。“不是的,大哥,王姑娘和我只是朋友。” 李鱼儿走到木晨身边,挽住了他的胳膊,什么也没说,只是笑了笑。 俩人相同的服饰,相同的发型,看上去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神仙眷侣。 “这是怎么回事?”王媛媛走到王书近前质问道。 王书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我怎么知道啊!” 王媛媛挥手就朝王书打来,王书斜跨一步,轻巧躲开。“你打我做什么?” 见没打到王书,她气呼呼提着行李箱推开门就走了。 小和尚站起了身。“阿弥陀佛,王兄,当初她拒绝你的好意,如今木兄又拒绝了她的好意,此乃因果。如果你现在追回这姑娘,可能会发生一段姻缘。” 王书走过去关上了门。“哎,我可不会去追一个不喜欢我的女人,就算她有万般好。只可惜好马不吃回头草。” 木晨哈哈一笑。“大哥果然人间清醒。” 李鱼儿放开木晨的胳膊,拿出纸笔写了几个字:“我们什么时候去?” 王书巴不得她赶紧离开,“现在就去,现在就去,可以了吧?”一连说了两遍。 “小净兄弟,你在家等等丫丫,我们去去就回。”王书蹲下身摸了摸他的小光头。 小和尚微微点了点头。“好的,王兄。” 王书进屋取出了被掰弯的金砖,放到双肩包里,又将现金也放了进去。 叫上木晨就一起出门了。 来到一处挺大的自行车销售商城,老板热情的招呼他们,请三人落座。 “几位想看什么样的自行车?”老板一脸笑意。 李鱼儿在纸上写下了想买的自行车类型。 老板一看,笑的更加开心。“这一款车现价十七万。店里暂时没货,您付了钱,一个星期以后到货给您送家里去。” “什么车怎么那么贵?”王书一听站了起来,自己的面包车才值这自行车的零头。 “这自行车是碳纤维,每一个螺丝钉都是纯进口,都是运用现在最新技术……”老板开始滔滔不绝的介绍起来。 王书看向李鱼儿,只见他在纸上写道:“这车是我哥送我的生日礼物,你们把它撞坏了。” 然后把纸递到了王书近前,王书倒吸一口凉气。 第58章 梦里的信息 王书一咬牙对老板说道:“便宜点,我们诚心买。” “小老弟,这个真便宜不下来,这个都是定制限量款,我给的价格已经很低了……”老板又开始一阵忽悠。 王书也懒得多费口舌,打开包把钱一沓一沓拿了出来。 “你数数,点清楚给个发票,什么时候可以送来。” “好的,好的。最快五天,最慢一个星期。保证给您送过去。”老板那叫一个高兴,抱了一台点钞机就开始操作。 一切弄好之后,三人走出自行车城。 “现在可以了吗?车子也赔了,你身体也好了,咱们就此分道扬镳。”王书翻着书包说道。 李鱼儿在纸上写了几个字,递到王书近前。“不行,我自行车没到,我要住在你家!” 王书见此,两脚一软差点摔倒。 他又从包里掏出两万块。“这个赔你,总可以了吧!咱们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李鱼儿摇头仍旧不同意。 王书真是气不过,一下就花掉他那么多钱,还怎么都摆脱不了这个煞星。“那行吧,你爱住多久住多久,但是一日三餐,你要弄好,卫生要打扫干净。新自行车到了,你必须马上走。” 李鱼儿点头同意。 王书带着二人又来到市中心,闲逛起来,木晨感觉啥也没见过一样,什么都好奇。 “大哥,你看那些鸟多可怜,全都被关在笼子里,咱们把他们买来放了吧。”木晨拉住了王书。 说起鸟,王书突然想到黑乌鸦,心里一阵感到一阵痛苦,也不知道它飞到哪里去了。“别做傻事,四弟,你以为你的善心是做好事,可是它们出来以后全都会饿死,这些鸟儿已经不能适应环境了,你的善心反而会害了它们。” “哦。”木晨还是有点挪不开脚步,他见惯了大自然中自在的鸟,有些理解不了。 王书拽着他。“走吧,咱们还有正事要办。” 三人一路走一路逛。 突然一个小孩跑出来抱住了木晨的大腿。 他声音稚嫩。“大哥哥,来我家玩。” 王书一看,正是钱老板的儿子。 抬头只见牌匾上写着‘流年古意’,三人走了进去。 老板娘正叉着腰在训斥几个店员。“你看看你们一个个,无精打采的像什么话!我请你们来是让你们给我脸色看的吗?你们看看这物件,灰都落了那么厚的一层,你们就不能擦一擦吗?……” 王书咳嗽了一声,老板娘回过头看到王书,脸色由阴转晴。 “啊呀呀!几位小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快里面请。”她小跑着过来,脖子上戴着两条珍珠项链随着她的跑动左右摇晃着。 态度跟第一次见王书完全是两个模样。 “小花,快去倒茶。”她招呼了一声。 王书摸了摸小男孩的头。“你儿子怎么样了现在?” “现在已经好多了,他说身上已经不疼了,我们计划下星期再给他吃剩下的中药,然后再带过去给这位老弟检查检查。”老板娘满脸笑意。 木晨将小胖子举高高,小胖子咯咯地笑。“不用带给我检查,吃完药,休息一天,你们送到医院检查就可以。” “好的,好的,几位快请坐。”老板娘把几人迎了进来。 “钱老板在吗?我们找他谈点事。” “稍等啊几位,我让人去叫他,他在后院熬中药呢。”老板娘笑呵呵地说。“小刘,快去把老钱叫过来。” 一个年轻小伙急匆匆跑了进去。 “不知几位有什么事情吗?”她把茶水一一端到三人近前。 王书翻了一下双肩包,掏出黄金。“这个你们收不收?” 老板娘眼睛都亮了,笑的更加合不拢嘴,从王书手中接过来仔细的看着,翘着兰花指抚摸金块。“收,当然收。” 此时钱老板也走了过来。 见到王书和木晨热情的打着招呼,他忽然看到女人手上的金块,赶紧找了块黑布盖了起来。 “你这婆娘,怎么一点眼力劲都没有,这里是谈事情的地方吗?贵客来了不知道请进来吗?”女人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 钱老板没再搭理女人,十分客气的将三人请进里屋。 “钱老板,怎么感觉你变了个人一样?”王书边走边打量着他。 钱老板抱着手上盖黄金的黑布,点着头说:“自从上次打了她一巴掌,这婆娘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说我特别男人,那一刻感觉我特别高大威猛,有主见。现在对我言听计从,不敢再给我脸色看了。” “哈哈哈。”王书笑了起来。 钱老板不好意思地摸了一下后脑勺。“小王兄弟,这东西我掂量了一下,估摸着有个三公斤左右。按规矩我可以给你市场上黄金的最高价,一般抽零点八成,你们救了我儿子,我只要你们半成,你看可以吗?” “可以,按你的意思来就行。” “好好,小王兄弟真是性情中人,你们稍等我一下。”钱老板乐颠颠的把东西放在桌上,打开抽屉拿出许多专业工具。 他先对金块进行称重,王书看了看,和他说的一样,不多不少三公斤。 钱老板又切开黄金,随意选取了一个角,切了下来,称重后用喷枪烧化,放到水中冷却以后又进行了称重,称上显示的数值没有变化。 他拿出了一个计算器,当着王书的面按动了几下,显示一百七十三万。 他又按动了几下,“扣掉半成大概会有个一百六十五万,你看这样可以吗?” “可以。”王书面无表情点了点头,心脏剧烈跳动了起来。 钱老板放下计算器。“小王兄弟,东西先留在我这,不知道你是要现金还是给你打卡上?” “现金。”王书没有犹豫。 钱老板点点头,伸出手。“给我几天时间,我凑齐给你送过去可以吗?” “可以,先打电话。”王书也伸手和他握了握。 二人走出房间,木晨正给小男孩把脉,老板娘端着熬好的药汤站在一旁,李鱼儿在远处看着他们。 王书走到他近前,木晨收回了手。“他恢复的很快,按时吃药就可以了。” 女人连连点头。 “小王兄弟,一会儿,咱们一起出去吃个便饭再走吧。”钱老板客气道。 王书不喜欢应酬,他觉得麻烦,便回道:“不用了,我们还有事,先走了。” 一行人走出了钱老板的铺子。 “走走走,我请你俩吃好吃的去,哈哈。”王书搂着二人开心的笑了。 李鱼儿嫌弃的把他手拍了下去。 “大哥,卖掉了吗?看给你高兴的!” “老钱给的价格还不错,哥现在也是有钱人了。”王书乐的合不拢嘴。 “真的吗?那太好了。”木晨也由衷的高兴。 俩人在大街上勾肩搭背蹦跳着走,李鱼儿快步跟在二人身后。 “走,下馆子去,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我请客。”王书拍着胸脯说。 “我想吃烤鸭。”木晨咽了一口唾沫。 “没问题,先上三只,咱们一人一吃吃个痛快。哈哈。” “你呢?”二人回头看向李鱼儿。 李鱼儿对着空气比划了一个鸭子张嘴的图案。 “没问题。”王书一招手,示意李鱼儿跟上。 三人找了家看着不错的烤鸭店,大吃了一顿,饭后王书点了几个素菜,打包好,准备给小和尚带过去。 回到家,小和尚还在院中打坐,看样子禅定许久。 王书关上门也不敢打扰。 木晨学着王书的啸叫和姿势,让王书教他,王书只得打开电视调出了对应频道让他自己看。 一直到了傍晚,小和尚才走了出来。 “阿弥陀佛,王兄,小僧今天未曾见到丫丫。”小和尚低着头。 王书心中升起一丝不安,还是故作镇定地说:“小净兄弟,咱们先吃饭,今晚再不见它,咱们就出去找找。” 小和尚点了点头。 一直到很晚,王书仍旧坐在窗户前。 手机响了起来,王书看了看,是老妈打过来的。 “儿子,最近怎么样?”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王书将身子探出阳台,拨弄着花盆里的泥土。“一切都挺好的,你们身体还好吗?” “好着呢,你外婆和奶奶身体都挺硬朗的,家里一切都好。” “好久没听到你的声音了,就想打个电话问问你。” “我在家看电视呢!妈,最近有点累,想休息两天。” “嗯嗯,累了就休息休息,别只顾着挣钱,累坏了身体,到最后又要把钱送给医院。” …… 王书和家里人聊了好一会,他不敢说自己发了笔横财,一下赚了一百六十多万,怕吓到父母。 就聊一些家长里短,老妈很开心,估计是很久没听到儿子的声音了。 “最近天凉了,多穿点衣服,打雷下雨的就不要出门了,太危险。” “好好,我不跟你说了,妈。太晚了,你们也早点睡。” 王书等着对面先挂了电话。也坐到了沙发上,靠着沙发后背,迷迷糊糊睡着了。 小和尚又进入了禅定状态,木晨还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李鱼儿已经躺下。 王书梦到自己飞到一个湖面之上,身边一群白鸽,他就夹杂其中,跟随着它们落到了一户独栋农家小院之中,小院坐落在湖边,湖水烟雾缭绕,仙气飘飘,波浪涌起拍打着岸边的沙滩,浪花退去之时显露出一颗颗圆圆的鹅卵石。 一只大手抓住了自己,放入到一个红色的铁笼子里,王书看到一个老者的背影,越来越模糊,之后他便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第59章 仙海湖 王书猛然起身,小和尚和木晨都在站在沙发边看着他。 王书摸了摸跳的飞快的心脏,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 “你俩不去睡觉在这做什么?” “大哥,你也梦到自己变成一只鸟了吗?”木晨问道。 王书点头。“你是怎么知道的?” 木晨说:“二哥和我都梦到了一样的场景,我俩就决定出来看看你,没想到你也梦到了一样的场景。” “丫丫,还没回来吗?”王书走过去打开了客厅的灯。 二人摇了摇头。 “丫丫和咱们三个相处了那么久,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什么?”王书表情严肃,又走了回来。 “三丫哥现在有危险!”木晨站了起来。 小和尚也点头。“应该是情况紧急。” “大哥,怎么办?” “别慌,梦中的景象先是一群鸽子、然后是一个小院、湖边、沙滩、鹅卵石。”王书挨个梳理着。“我在滇南后海没见过有沙滩和鹅卵石的地方啊!” “丫丫还是有些本事,别人轻易奈何不得!可能是遇到修为厉害的高手了。”小和尚眉头紧蹙。 木晨和王书二人听闻此言都是一惊。 王书像是想到了什么,他去到父母住的卧室翻找起来。 不一会,他从床下爬了出来,手里拿着一张老式地图。 王书将地图铺展在了桌上。“你们看,这周边只有五个湖泊。” 二人都将脑袋凑了过来。 “滇南后海咱们去过,没有那种地方。碧湖在市中心,不可能有那样的小院。最有可能就是剩下的飞鸟湖、仙海湖和青龙海这三处地方。”王书用手指着地图的位置。 “大哥,你觉得可能在什么地方?” 王书摇了摇头,思索着。“青龙海就在城市上游西北方向,是一个大水库,虽然面积很大,现在周边规划的都是一些别墅小区之类,也不太可能会有这样的独栋农家小院,我看到的小院离着湖很近。” “有没有可能是飞鸟湖?”木晨追问。 王书把手指向地图上的一处位置。“飞鸟湖在东北方向的山林中,有些村落大多建在半山腰,我学车的时候,教练经常带我们去这里,感觉这和我梦到的地方不太一样。” 王书抬起头,三人对视一眼。 “很有可能就是这仙海湖,你们看,它距离咱们这差不多八十多公里,地势平坦,仙海市就在湖一侧。湖周围很多没有规划的地方建有很多农家小院。” 王书打开背包看了看,还有四万多块钱。“走吧,咱们现在就开车过去找找。” 小和尚和木晨都点了点头,一番洗漱三人就开车出了门。 “大哥,这李鱼儿就让他呆在家里吗?”木晨不放心的问。 王书扶着方向盘。“钱我都带出来了,家里什么都没有,他有手有脚的饿不死。” “大哥,你对这个仙海湖有没有什么了解?” “小僧略知一二,曾听师傅说过。”小和尚开口道。 “二哥,你快说说。” 小和尚认真的讲解了起来。“传说玉帝派遣了使者到人间巡查,使者来到滇中时,被这一汪碧水的湖光山色迷住,因留恋这里的美景,耽误了返回天庭的时辰,此后就一直住在了这仙海湖。” 三人一路聊着,过了一个多小时便到了看到了仙海湖。 远远的望去湖面薄雾弥漫,若隐若现,仿佛进入了一个神秘的仙境。王书把车开下了高速公路,找了个地方,准备吃点东西。 他点了些吃食,便和老板闲聊起来。“老板,仙海湖这附近有没有农家小院,我们出来旅游,想到处看看。” “有的,你们顺着这条路一直走,到了前面的环岛选择从第二个路口走,就可以开进环湖路了,再到第三个红绿灯右转,从环湖路岔路口进入老路,绕着湖边开,一路上都是农家小院。”店老板用手指着说过的位置。 “谢谢老板。这碗花生汤卷粉不要加肉沫,给小师傅吃的。”王书跟老板说着,把钱递了过去。 老板点着头,“好嘞。” 他把弄好的早餐给二人端了过去,然后才来端自己的。 三人吃饱,便又开车出发了。 顺着早餐店老板的告知的方位,王书来到了老路上,湖边距离公路很近,有的小院就在湖边,湖水一层涌起拍打着石头地基,之后又褪去,新的一层又涌了上来。 “这里跟我梦到的湖太像了。”王书抬眼望去。 太阳也升了起来,橙红色的阳光洒向湖面,映衬的湖面犹如宝石一般。 王书放慢了车速,靠边缓缓的靠着路边开,三人都开始目不转睛的寻找起来。 前行了一段距离,草丛随风摇曳,一人高的粉色向前延伸出去,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水粉画般的景象,如一片粉色云雾飘落于大地之上,微风吹过,层层舞动的粉色如同波浪蔓延开来。 “这草怎么是粉色的?真美啊。”王书有点挪不开眼睛。 “大哥,专心点,咱们是出来找三丫哥的。”木晨提醒道。 又往前开了一段距离,粉色退去,道路两旁的树木也开始变得稀少,道路笔直通向前方,湖水从道路两侧拍打着公路。 在一处空旷地,王书停下了车,他打开车门走向湖边。 “丫丫,你在哪里啊?”王书双手拢在嘴边大喊了起来,声音似乎飘荡出了很远才消失。 小和尚走了过来,弯腰捡起了岸边的一块黑色鹅卵石。 “王兄,这个石头和小僧梦中所见很是相似。”小和尚将鹅卵石递到王书近前。 王书拿起来,点了点头。 “大哥,你看那边!”木晨伸手指向了很远的一处地方。 王书眯着眼睛,伸长了脖子才依稀看清,那里坐落着一所小屋,和梦中所见几乎一模一样。 三人不由得激动起来。 “上车,咱们过去看看。”王书招呼二人。 一路又开了十来公里,一户农家小院出现在了几人眼前,王书将车停在路边空地,顺着石头小路三人走到房屋大门前。 王书正准备敲门,一群黑色的鸽子从院内飞了出来。木晨拉住了他,小声说道:“大哥,这屋子阴气森森,小心点。” 王书也感觉出来了,此地处处透露着古怪,门上写着奇形怪状的文字,他一个也不认识,便又放下手,趴在破旧的门缝隙处朝里张望。 一个穿着古怪的佝偻身躯的老头正在院内劈柴,他一手杵着枯木拐棍,其上部突兀地有一个大大的节头,一手握着柴刀,狠劲劈下,刀坎在了树桩上。 他用力拔出柴刀,颤颤巍巍捡起倒下的木头,似乎察觉到了王书在看他,老头回头看了一眼大门,未作理会,又继续重复砍柴的动作。 木晨也挤了上来,扒着门缝向里面看去。 王书推了推他,敲响了门。 咚咚咚……咚咚咚…… 隔了很久,木门发出吱呀一声,是一个中年男子打开了门。 “你们……找谁?”他寻思着,想不起到底在哪里见过三人。 “我们是旅游的,你家这环境不错,想在你家休息一下,讨口水喝。”王书编着瞎话。 “哦,快请进。”男子突然变得热情起来,招呼着三人往里走。 三人鱼贯而入,王书在墙角的石台上看到了一个固定在地上的红色铁笼,正是他梦中景象里看到的那个,小和尚和木晨也看到了,三人不免有些暗自吃惊。 男子抬了一张桌子放到院中,端了三个茶杯,都放了茶叶。 从房间里抬出几个矮凳子,邀请几人落座。 “这里经常会有许多人过来采风,有老师带着学生过来画画的,有写文的作家,还有一些摄影师……不知几位是什么职业的?”他说着将炭火上的茶壶拎了起来,给三人倒水。 王书看着杯子里的茶叶上下翻滚,心里想的全是丫丫。“老哥,你看我们是做什么的?” 男子打量了一下几人。“这位是一位出家人。” 小和尚起身还了一礼。“阿弥陀佛,正是。” 他又看向木晨。“这位气质非凡,长相英俊像是个诗人。” 木晨没有理会,左右四顾,扫量着周围。 他最后看向了王书。“你么?我有点看不出来?” 王书有点失望。 “天庭饱满、浓眉大眼、鼻直口方、齿如齐贝这等面容如若放到古代,不是万人之上的帝王,便是一人之下的将军。”那人还在仔细端详着王书,认真地说着。 王书都听的呆住了。 “这位大哥过誉了,我……我身份卑微。敢问大哥你是做什么的?”王书听到别人赞美心里还是美滋滋。 “呵呵,我和父亲都是这里的渔民,诸位请用茶。”王书抬起茶杯点了点头。 木晨用脚尖碰了一下他。 王书随即又放下了茶杯。“这茶水有点热,先凉一凉。这里真是像仙境一样,真是羡慕你们这样的生活。” “哈哈,你如果在这里呆久了就不会这样说了,刚来都会有一种新鲜感。” 王书一拍大腿说道:“对对,正所谓是久居此处心厌烦,却念远方诗如画。”木晨有点嫌弃的撇了撇嘴。 老者手中拎着柴刀,步履蹒跚地走了过来。 第60章 古怪的老头 他将刀头杵在桌面上,另一只手杵着拐棍,不停地咳嗽。“咳咳咳……” 分别看了几人一眼,嘴里神神叨叨地念叨着听不懂的话。 “几位小兄弟先坐,我先把老父亲送进去休息。”男子客气的对三人说。 三人点了点头。 男子刚走,木晨就起身四处检查了起来,他翻着马槽里的干草,一头驴正打着响鼻看着他,露出了两个大门牙,一头水牛卧在角落。 他又走到猪圈,朝里面张望了一下,几头大肥猪正哼哼着摇头摆动着大耳朵。 “你在找什么?”王书走到他一侧。 “废话,当然是在找三丫哥。” 木晨走到了墙角边一口水井旁,固定在井边的一根大铁链引起了他的注意。 他把铁链使劲往上提起,发出了哗啦啦的一阵声响。 一个红色的小铁笼被他从水中拽了出来,笼子里装着一只黑乌鸦,笼子底部挂着好几块大石头。 笼子被拉了上来,乌鸦正张着翅膀,嘴里吐出几口清水。 “你们在做什么?这鸟要溺死肉才鲜美,快放回去,一会中午我炖汤给你们喝。”男子快步走了过来。 小和尚起身拦住了他。“阿弥陀佛,施主,这样做太过残忍。” 王书听到他说话顿时火冒三丈,两手抓住笼子,只感觉一阵刺痛传来,他也顾不得许多,两手一用力,这铁笼子竟被他拽开一个豁口,乌鸦从里面挣扎着出来。 他推开小和尚走了过来,“你们几个小子,是来找事的吧。”伸手就要去抓地上的乌鸦。 乌鸦挣扎着想要爬开,看样子它一晚上都泡在水里,被大石头缀着,显然累得不轻,委屈的叫着。 王书把它托了起来。“老小子,说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男子停下了脚步站在原地。 老头也走了出来,杵着拐棍,发出咚咚的声响,手里端着一本书,念念叨叨不紧不慢地走到小院的一个角落,又顺着墙根走到了另一个角落,几人都看着他朝后院走去。 王书转过头盯着男子。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那人两手攥了起来,使劲一捏,发出“咯嘣”一连串的脆响。 王书冷哼一声。“你一个渔民,懂得那么多成语,我还真是小看了你!我自己都不认识几个。” “就凭这个是不是太草率了一些。”他扭动一下脖子。 “我自己什么模样,我还是知道的,没你说的那么夸张。” “哈哈哈,原来是我马屁拍的太过了。”男子大笑。 老者拐棍发出咚咚的声音,由远及近缓步走到男子身旁站定,他身着一身暗色破旧长衫,稀疏的白发垂落到了肩头,岁月刻画的满脸皱纹更显阴狠,浑身散发着难以捉摸的古怪气息。 “咳咳……既然来了,咳咳……就别躲躲藏藏。”老头说话断断续续。 给王书的感觉似乎说完这一句话他就要死掉似的。 “老头,别神神叨叨,谁来了?”王书话音刚落,两支箭矢从暗处带着呼啸声就飞了出来。 老者一挥手中的拐棍,弹开了一道箭矢,另一道箭矢不偏不倚射入了旁边男子的肩头。 “师父,救我。”男子斜坐在地,朝老者伸手。 老者拨开他的手,拔出了箭矢,伸出舌头舔了一下箭头,并没有理会男子。 王书三人朝箭矢射出的方向看去,李鱼儿从树枝上一跃而下,站在墙头。今天他一身华丽的锦衣,十分的养眼,如果不是他自己承认了自己的性别,王书真会把他当成女子。 李鱼儿手持一把银月弯弓,背系一个箭袋,身配一条墨绿长鞭。向王书三人走来,手里比划着,嘴中发出啊啊呜呜的声音。 “你怎么找过来的?”王书吃惊的问着。 “大哥,他隐藏的很深,是高手。”木晨用手臂挡在王书胸前,小和尚也站了过来。 三波人顿时形成了对峙。 李鱼儿停下脚步,更加着急地比划了起来。 “咳咳……咳咳……”老头连续咳嗽着,声音满是兴奋。 他把书放到怀里,走到屋前,从石缝中扯出一株植物,放进嘴里咀嚼了起来,走到男子身边,拉开他的衣服,便将咀嚼好的植物吐出来,敷到了他的伤处,用黑漆漆的手从怀里掏出一颗黑色的药丸塞到了男子口中。 王书简直怀疑这药丸是他从身上现搓出来的,禁不住有些反胃。 “咳咳……”老头用拐棍敲击了一下地面,一道劲风凭空而起,四散开去,只感觉院子四周升起了一道屏障,折射进来的阳光都减少了,周围黑沉沉的有些压抑。 小和尚首先说道:“不好,是法阵。” “老四,你对付这师徒二人。我和你二哥收拾这个哑巴。”王书扶着他俩肩膀说。 木晨有点不敢相信,眼睛没有看王书。“大哥,我估计打不过这俩人。” “那你对付哑巴和这老头,我们收拾他徒弟。” 木晨咽了一口唾沫。“为什么我的是两个人?你们的是一个?” “平时咱们不就是这样训练的吗?”王书振振有词。 木晨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这箭矢是朝着老头射过去的,估计哑巴也会先揍老头,你小心点,先摸摸底。” “好。”木晨答应了一声。 “呵呵呵,咳咳……今天真是热闹,几个小娃娃就敢跑到老夫这里。平日老夫都是出门收拾别人,咳咳……你们自己送上门的,就怪不得老夫了。”老头声音虚弱连咳嗽带喘气地说,几人都听得分明。 “老头,你到底是什么人?”王书问道。 老者将拐棍放在地上,拐棍居然直挺挺的竖着,没有倒下。“哈哈,现在的年轻后辈,怎么如此不懂礼数,都是将死之人,咳咳……告诉你们也无妨。老夫就是煞魂天翁。咳咳……” 木晨挡着王书后退了两步,李鱼儿也朝后退了两步,像是遇到很恐怖的东西似的。 “煞魂天翁是个什么?”王书扭头看着木晨。 木晨没说话,盯着老头,浑身不由微微地颤抖起来。 老者点点头,狞笑起来。“看来你们是认识老夫的,咳咳……” “老头,我们不认识什么煞魂天翁,我们也不想与你为敌,我们现在要走了。”王书说了一句。 “咳咳……来都来了,何必着急走。”他踱步进入了房间。 煞魂天翁的徒弟站了起来,拿起了靠在墙上的鱼叉,二话不说就朝三人叉了过来。 小和尚抽出后背的短棍接住了他的鱼叉,短棍犹如会生长一般,变得很适合小和尚持握。 李鱼儿将鞭子祭了出来,拖在地上犹如一条长蛇,刹那之间鞭子犹如迅猛的游蛇一般,向着男子极快地猛抽过去,直击他的要害。 只听得空气中发出一声炸响,男子紧接着发出一声惨叫,他踉跄着后退两步,一只手捂住了右眼,一股血线从他手掌内流了下来。 “啊啊巴吾尼里海……”李鱼儿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他在说什么?”王书问。 “不知道。”不过看样子他并没有要和我们动手的意思。 “咱们也上。”说完,王书放下乌鸦便和木晨跳了过去,一左一右,开始对煞魂天翁的徒弟发起了进攻。 男子只得放下捂着眼睛的手,堪堪化解二人的进攻,俗话说双手难敌四拳,王书见他一只眼睛处已经血肉模糊,便朝着男子其余要害猛击,拳拳到肉。 木晨踢飞了男子手中的鱼叉,并用脚破解着他挥出的拳头。二人合力给予男子用力一击,一拳直击他肋骨,一脚直踢他腹部,男子被这力道击飞,重重的摔倒了身后的墙壁之上。 突然,一支箭矢带着破空声响,从俩人耳后飞出,直刺入男子胸口,贯穿而入,将男子死死钉在了墙上。 这个古怪的老者又走了出来,口中念着几人听不懂的语言,几人后退了几步。 他手中握着一个漆黑发亮的骷髅头,一手拿着拐棍,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咚的声响。 王书只觉一股莫名的压迫感蔓延了过来,和平时普通人的气息完全不同,那种气息混杂着死亡的味道,直顺着汗毛钻入体内,他也不由得感到无端的恐怖。 “老头,怎么看你那么邪门,你是个邪修吧!”王书打了个激灵。 煞魂天翁停止了念叨,斜眼看了一眼墙上的徒弟,冷哼一声未做理会。“咳咳……小子,猜的不错。” “你放我们走,我们井水不犯河水,怎么样?” “师父,救我。”煞魂天翁的徒弟大声求救。 “哈哈……咳咳……老夫这徒弟被你们打成这样,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晚了?”老头用拐棍猛敲了三下地砖,地砖从他敲击之处开始碎裂,一直蔓延到了四人脚下。 四人被逼又开始后退,一直退到院子中央,开裂之处才渐渐停息。 “老头,你炼你的邪门功法,我们告辞。”王书一抱拳,拉着几人转身想走。 咚咚咚…… 三声敲击地面之声响起,地面裂缝之中瞬间涌出了无数毒虫。 第61章 邪恶之法 蜈蚣、蝎子、蚰蜒、蟑螂、蜘蛛……相继爬出,王书看的头皮发麻,四人又往后退去几步。 乌鸦纵身贴着地面从院中滑过,最后落到了王书肩头。 毒虫爬行到乌鸦滑过之处,突然都停住了,那些越线的虫子全都无火自燃,化成了灰烬。 “厉害啊!丫丫,你这是什么手段?”王书夸赞道。 嘎嘎……乌鸦叫了几声,使劲用脑袋蹭着王书的脸,有种久别重逢之感。 毒虫在一侧越积越多,全都不敢越线半步。 最后纷纷掉头折返了回去,它们绕开煞魂天翁,密密麻麻的全都扑向了墙上的男子。 “师父,不要啊!”男子惊慌大叫。 不一会儿功夫,墙上的男子只剩下一副白骨,腹中有一物存留,煞魂天翁走了过去,将骷髅头放在男子肩头,伸手从白骨中取出物件,放在嘴里吮吸了起来。 他边吃边笑。“哈哈……咳咳……这纯阳之体的鼎炉气海果然非同一般,咳咳……陪同老夫几十余年之久,老夫还真是不忍心下手。咳咳……”最后连干瘪的肉块都放入嘴中咀嚼了起来。 四人看的是一阵反胃。 “老头,你也太残忍了,你自己徒弟都不放过吗?”王书指着他。 煞魂天翁脸上没有半分难过,反而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这鼎炉只是老夫的工具罢了,虽然一直陪伴老夫,可终有一天要献出自己,咳咳……没想到这一天来的有些早。咳咳……” 煞魂天翁佝偻的身躯逐渐直立了起来,他抖了抖身上的衣服,掉落下十多只大号的毒虫,形态各异,看样子养了很久。 “平日里,老夫还要亲自出门找一些修行者,今日倒好,你们自己送上门来,老夫就不客气了!”老者说话顺畅了许多,不再咳嗽。 王书向前一步,指着他问:“你是怎么抓到我的丫丫的?” 煞魂天翁看向王书肩头的黑乌鸦,贪婪的说道。“原来这只黑乌鸦是你的!” 王书怒道:“废话,你长眼睛难道是用来吃饭的吗?” “小杂毛,敢这样对老夫说话的人,坟头草都已经换了两茬了。”煞魂天翁也被王书激怒了。 “哈哈哈,你个老不死的,尽弄些小虫子吓唬人!你放了我三个兄弟,我可以考虑饶你一命。”王书有些胆怯,还是说着最狠的话。 “送上门的鼎炉,放了你们,传出去老夫日后如何在江湖立足?” “我要和你单挑。”王书大声说道,示意身后三人赶紧离开。 “哈哈哈,不可能,你们都要死。”话音刚落,煞魂天翁便向天上抛洒出大量各式毒虫。 小和尚滑步向前劲气外放,尽数毒虫纷纷被他放出的强大气流吹飞了出去,七步之内皆不得近身。 乌鸦腾空而起,穿梭在吹飞的毒虫之间,顷刻间毒虫便化为灰烬,稍大一些的毒虫也都纷纷落地,不能动弹,之后也都燃烧起来,变的焦黑一片。 老头见这招不能奏效,从怀中掏出书本,翻开就念叨了起来。 李鱼儿再次甩出了长鞭,这次王书看的清楚,他这长鞭之上都带着利刃,啪一声炸雷般的声响响起,煞魂天翁手中的书本被击了个粉碎,他也踉跄坐到了地上。 “老头,都生死关头了,你还充当什么三好学生?翻出那么一大本书给谁看?”王书朝他捏了捏拳头。 煞魂天翁坐在地上没有起身,揉了揉腰。“老夫年迈,很多事情都记不住了!” “那你还敢如此嚣张,先吃小爷一拳。”王书卯足了力气朝着坐在地上的煞魂天翁就打了过去。 “大哥,小心。” 煞魂天翁本能地单手撑地,一个后仰就翻身而起,完全没有了刚才病态的模样。 “小子,老夫收拾你就像捏死一只臭虫一般。”说话间,煞魂天翁一脚踹向王书腹部,王书侧翻倒飞了出去,木晨接住他后背,帮他卸去了大部分力道,王书才得以稳住身形。 “没想到这老头那么厉害。”王书深呼吸了一口气。 木晨赶紧对他说道:“江湖上传闻,煞魂天翁神出鬼没,难寻踪迹,特别喜食修行者真气,一些厉害的修行者前一天还好好的,第二天便彻底消失,连骨头都不见踪影,只会在消失的地方留下一道痕迹,这老头因此而得名。” “哈哈哈,你这后生对老夫还算了解。”煞魂天翁大笑起来。 “他不过会使一些虫子的手段,咱们要小心这些毒虫。”王书揉了揉被踢疼的腹部。 木晨对着王书小声耳语起来,王书点了点头。 王书听完他说的话,又站了出来。“老头,我现在再给你一个机会,把你值钱的东西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不死!” 煞魂天翁听完,突然就放声大笑起来,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哈哈哈,老夫行走江湖多年,第一次听得别人跟老夫如此说话,哈哈,要老夫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你这是在打劫老夫吗?哈哈。” 笑了一会儿,煞魂天翁恶狠狠地看了一眼李鱼儿。“老夫乃一介邪修,追求的是强大的力量,老夫的煞魂天书都被你毁了,今天定要你们尸骨无存。” 说着提起拐棍便朝几人杀奔而来,小和尚手握木棍也朝他奔去,俩人对拼之际,地上都掀起了一股股气浪。 小和尚开始和他形似枯木的拐棍碰撞了几下,力有不及,脚下的石砖都被踩碎了去,之后小和尚便不再和他硬碰,凭借身法的灵活,左躲右闪,还能出其不意反击到这老头。 煞魂天翁被小和尚的棍子冷不丁捅了几下,身体吃痛紧缩了起来,他变得更加愤怒,口中又开始念起古怪的咒语。 所有毒虫一波一波全都向小和尚围拢了去,小和尚使出劲气将之荡开,又一波毒虫又蜂拥而上,乌鸦飞了过去,木晨也跑过去帮忙,从怀中抛洒出大量白色粉末,饶是如此,还是有大量毒虫如潮水般向二人爬去。 正当老头得意之时,空气中一声炸响,长鞭不偏不倚击中了老头后背,他后背衣服被抽打出一条巨大的口子,暗红色的鲜血飞洒在了空中,老头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王书趁他闭眼哀嚎之际,飞奔过去跳起身,双手掏出木晨塞在他裤兜里的东西就往他脸上撒去。 两道黄色粉末在空中弥漫开来,朝着老头笼罩而去,一股刺鼻的硫磺味冒了起来。 煞魂天翁感觉到王书靠近,睁眼之时为时已晚,他抬起一脚就将空中的王书又踢飞出去,匆忙挥舞衣袖,要将粉末扫开,还是有不少硫磺粉落入他的周身。 王书飞出老远,狼狈落地,胸口一阵憋闷,趴在地上半天没有缓过气。 煞魂天翁急忙脱掉了长衫,此刻他脸色涨红,浑身肌肉肿胀了起来。 他痛苦地大吼大叫。 见他皮肤中冒出许多小疙瘩,老者赶忙撕掉了脸上皮肉面具,露出了另外一副面孔。 那些小疙瘩自顾喷出许多粉色如虫卵一般的东西,王书实在忍不住,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老头,你也太恶心了,你是不是青春期没发育好!非要修炼那么埋汰的功法。”王书扯掉了鼻子上挂着的一根面条,站了起来。 老头气的脸红脖子粗,浑身难受又不敢触碰。“我今天要你们全都死!” 李鱼儿又将长鞭横甩了出去,这次王书都看了出来,他想要给煞魂天翁致命一击,长鞭上的利刃直刺向老头心脏而去。 煞魂天翁弯腰躲过致命一鞭,在地上翻滚两圈,直逼李鱼儿近前,不等李鱼儿后退,他脱手将拐棍节头刺向李鱼儿胸口,李鱼儿躲闪不及,用双手拖住节头,仍被撞出去七八米远。 老头又翻滚两圈捡起地上的拐棍,双手举起就朝李鱼儿的脑袋砸去,王书顾不得多想,捡起地上的一根枯木棍就挡在了李鱼儿身前,咔嚓一声枯木断裂的声音,节头重重砸落在了王书肩头。 煞魂天翁抬起又是一脚,狠狠踢在了将半跪在地的王书身上,李鱼儿抱着王书滑出去老远。 王书感觉左臂已经不受控制地垂落下去,李鱼儿在他身后哇哇大叫。 “你闭嘴,吵的我脑袋疼。”王书大喝一声,李鱼儿立刻就停了下来。 小和尚和木晨赶了过来,护在了王书身前,木晨一摸王书肩头,抬起王书垂下的手臂,使劲用力往上一抬,胳膊发出咔哒一声。 “哎哟哟哟!痛痛痛……”王书叫唤着。 “好了,只是脱臼,已经接上了。”木晨拉着王书的左手甩了两下,拍了拍他的肩膀。 整个手臂酸麻无力,王书感觉还是使不上劲。 “大哥你休息片刻,我和二哥来收拾这个老家伙。”木晨从衣服内侧抽出了那把寒光闪闪的大刀。 煞魂天翁眼中又闪过一抹贪婪。“木家的人果然就是宝贝多,这木龙破岳刀居然能交到你这么一个后辈手中。” 木晨大义凛然的用刀指了一下他,舞了个刀花,用刀背擦着手臂而过,摆了一个极帅的姿势。“废话少说,我今天必须代表江湖正道,消灭你这个养虫子的邪修。” “哈哈哈哈……”煞魂天翁仰头放肆地大笑起来,膝盖都不由得弯了下来。 木晨和小和尚冲上前去和他拼杀了起来,刀光棍影,叮当作响,木晨劈砍上去,便有火花冒了出来。 三人激战正酣,打的有来有回,突然大门被人一脚踢开,一扇木门飞了进来。 第62章 白骨蝇 “阿弥陀佛,贫僧远道而来,还望施主能施舍一些饭食,不仅能解贫僧饥馁,亦是施主积累福德之机缘。”一个身材高大的老和尚手持木棍站在门外闭眼行礼。 众人都朝和尚看去,他仍旧低头闭目,口中念念有词。 三人又拼杀了起来,煞魂天翁拐棍一扫,将小和尚连人带棍打飞出去,又紧握拐棍连击木晨的大刀,木晨躲闪不及,被拐棍节头击中胃部,踉跄后退着靠在了墙上。 木晨捂着胃部,艰难对王书吐出几个字:“大哥,你上。”说完,就将大刀丢向王书。 大刀旋转着就朝王书和小鱼儿飞来,吓的王书用脚一蹬李鱼儿胸部,俩人这才避开飞来的大刀。 王书抽出斜插入墙的大刀,回头想要责怪木晨,只见木晨手捂着胃部,倒了下去。 煞魂天翁已经提着拐棍杀奔而来,王书不敢犹豫挥刀猛地砍向老头,老头挥杖抵挡,发出一阵火花。 王书这才察觉到,老者手里拿的哪里是什么枯木,这拐棍分明比那生铁还要硬上三分。 只是这大刀坚硬更甚,将拐棍砍出道道缺痕,刀身却没有半分损伤。 王书被他刁钻的棍法逼迫的连连后退,眼见不敌这老翁,马上就要败下阵来,小和尚犹如游隼般迅猛靠近,一挑长棍,便化去了砸向王书头部的铁拐棍,反而抽棍反手一击命中老翁胸口,将他送出三米之外。 三人正要以命相搏之时,老和尚突然挡在三人之中,劲气外放,逼得三人全都倒退了两步。“阿弥陀佛,各位施主。打架增苦,慈悲待人,莫起嗔怒!” “师弟,此人作恶,乃是煞魂天翁,快助我降服他!”小和尚摆好了阵势。 老和尚听到小和尚声音,不由得转头看向了他,面露喜色,快步走了过来。“师兄,我终于找到你了,师父让我前来寻你,你的紫金钵忘记带了,你的手臂怎么了?……” 还不等老和尚说完,煞魂天翁身后已经出现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白色飞蝇。 “不好,是白骨蝇!大哥,千万不能触碰此物。”王书转头看向木晨,他正在给自己和李鱼儿脸上涂抹银白色的粉末。 王书心里苦啊!你倒是什么好东西都有,我这还不知道要怎么打,他大喊道:“你留点给我和你二哥,这老头太凶了。” 煞魂天翁提着铁拐棍又扑向王书而来,这次他是杀红了眼,眼中满是可怖的血丝。 王书也顾不得什么白骨蝇了,提刀冲向煞魂天翁,兵器碰撞在一起,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三人正僵持间。 王书看到飞蝇正大片大片掉落,黑乌鸦也加入了战斗,它已经清理完了毒虫,只见它所过之处,飞蝇照旧化为黑灰。 老头见此情景,彻底慌了,他用手比划着极其复杂的动作,口中又开始念念有词,白骨蝇纷纷落在他身上,钻入他体内。 趁此时机,王书释放真气,催动心法,以极快的身形移动到了煞魂天翁身旁,用尽全力劈砍了下去,老头依旧抬起铁拐棍抵挡,让王书占不到半分便宜。 王书催动内力,将雷电之力全部加注到了这把大刀之上,木龙破岳刀瞬间雷芒闪烁,电流四射,穿过煞魂天翁身体,电的他稀疏的银发,白眉毛都竖了起来,王书也好不到哪里,强大的电流之力同样也反噬到了王书身上,让的他头发也都倒立了起来。 一股酸臭的鸡蛋味飘散开来。“小子,我认可你了,你放我一马,我以后……” 王书知道现在只要自己一松气,那死的必定是自己。他只能咬牙硬撑着这痛苦的感觉,不等煞魂天翁说完,他便释放出了全力。 “小……子,你不要命了吗?啊……”煞魂天翁眼中露出了恐惧。 “我要不要命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说了算!”王书强压刀刃,兵器碰撞之处已经被电流烧的通红,最后熔断了去。 王书承受着万分的痛楚,砍了下去,铁拐棍已然断为两节,煞魂天翁吃力不住,被王书一刀斩断了手臂。 小和尚趁机一棍挥出,正中煞魂天翁面颊,打得他临空翻转了过去,老和尚背后突袭,一掌命中其后背,将其轰飞。 “咳咳……咳咳……不是说好的单挑吗?咳咳……”煞魂天翁口吐鲜血。 “师弟,你双脚为何发颤?”小和尚问道。 老和尚有气无力的说:“师兄,我急于寻你已经三天不曾进食,有些力不从心。” 众人并未理会煞魂天翁,自顾聊了起来。 王书朝老和尚一拱手。“多谢高僧出手相助。” “哪里,哪里……小施主这身法看着有些眼熟。”老和尚也对王书行了一礼。 煞魂天翁大叫着站了起来。“啊……老夫要杀……杀……”他断臂处竟未流出一滴鲜血,而是又有白骨蝇飞了出来。 三支箭矢带着破空声响飞了出来,一支刺入他的咽喉,一支穿胸而过,一支射入了腹部。 老翁再次倒地,这次他已无力再战。 突然两声巨大的声响,击破了头顶之上的法阵结界,同时伴随着房屋四角碎裂的地砖和冒起的青烟,碧蓝的天色显现在了众人眼前,正当几人手握武器紧张万分,不知该如何面对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之时。 阳光照射到几人脸上,感觉无比压抑。 王书也开始身体发颤,这气势太强,他也分不清来人是敌是友。 煞魂天翁用手遮挡着阳光,眯眼四顾,院墙上忽然出现了十几个人的身影。 “小子,你等着,说好的单挑,你居然叫那么多人来埋伏老夫!老夫一定不会放过你。”煞魂天翁恶狠狠说完拔出腹部箭矢,疾步奔到地窖入口,打开盖子就想往里面钻。 嗖嗖嗖几声响动,几道铁网将煞魂天翁裹了个严严实实。 龙行舟带着一众人走到了煞魂天翁近前,王书这才放下心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c7交给你了。” “是,队长。”一个魁梧大汉敬了个礼。 之后便拿出密封袋,将煞魂天翁装了进去,一手提起密封袋就走,一左一右两个唐装青年护卫跟在他身后离去。 “所有人二人一组,以此为坐标,彻查五公里范围之内危险物。” “是。”众人瞬间散去,只留有一人站在龙行舟身后。 龙行舟走到王书近前蹲下身,突然两指一伸,用手夹住了一只乱窜的白骨蝇,拇指一搓,便捏破了它的肚皮。“小王兄弟,你说你是初入江湖的新人,我怎么就那么不相信呢!” 王书用手压了压爆开的头发一抱拳。“龙哥,你看这里有那么多兄弟,还有一个老前辈,我们想打不赢都难。” 俩人朝几人看去,木晨正拿着一个竹筒和乌鸦在地上翻找什么;小和尚嘴角留下一丝细细的血线;老和尚双腿打颤,有些站立不稳拍着小和尚的后背;李鱼儿跑了过来拉着龙行舟手臂哇哇叫着。 “小妹,你怎么了?” 众人一听,都走了过来。 “龙哥,他是你小妹吗?为什么她要一副男儿装扮?在家里比我们几个爷们还要粗糙!”木晨首先发问。 龙行舟一脸笑意,回应道:“呵呵,江湖上自古就少有女子闯荡,我这小妹一身反骨,偏要出来见见世面,你是不是给她吃了什么?快把解药拿出来吧。” 木晨这才从怀中掏出一颗白色药丸,放到龙行舟手里。“嘿嘿,龙哥,我们不知道他是你小妹。” 龙行舟把药丸递到李鱼儿近前。“还愣着干什么?快吃了吧!再不吃小命就没了。” 李鱼儿气的一跺脚,拿起药丸吞了下去。 小和尚也走了过来,在李鱼儿手掌画了几下,又伸手对她额头一指,行了一礼,这才缓缓说道:“龙施主勿怪,小僧也是迫不得已。” 龙行舟也还了一礼。 “小秃驴,你对我做了什么?”李鱼儿大怒,这才发现可以说出话来。 “女施主,小僧怕你加害我二位兄弟,多有得罪,还请勿怪。”小和尚也对李鱼儿行了一礼。 龙行舟笑着看向王书。“你呢?” 王书看向李鱼儿胸前的两个大脚印,老脸一红。“我什么都没做!” “梦芸,你先跟着他们三小子历练一段时间,你说的事情我会考虑。”龙行舟拍了拍小妹的肩膀。 “怎么样?小王兄弟,我那天和你说的事!你到底答不答应?给个痛快话!”龙行舟伸出了手,想要拉他起身。 王书犹豫了一下。“这……”然后看向一旁的木晨和小和尚。 木晨研究起了手中的竹筒,小和尚闭眼念起了佛经。 “对不起,龙哥。我……们三个男的,实在有些……不方便。”王书结巴道。 “哼,三个笨蛋,要是没有我,早就被这老怪物生吞活剥了。”她不屑地一扭头走到长鞭前,弯腰捡了起来。 龙行舟拉起了坐在地上的王书,搂着他的肩膀小声和他说着什么。 王书不断地点头。 第63章 什么都没捞到 俩人嘀嘀咕咕说了半天,龙行舟这才收回搂住王书的手。 之后龙行舟便带着身后留下的那人进入了屋中,他俩搜查了一番,见没有什么发现便走了出来,打开了煞魂天翁准备逃离的地窖,爬了下去。 李鱼儿也跟着一起下去,其间意味深长的看了王书一眼。 王书把身边的大刀拿给了木晨。“老弟,这刀太猛了,不光那老头被电,我自己都感觉受不了。” 木晨大笑起来。“哈哈,大哥这木龙破岳刀不是这样用的,你看!” 说着他拿起刀,放到了井边的水桶里,沾了一下水后提起来,屏气凝神一刀挥出,四周顿时弥漫起了雾气,刀锋所指之处,滑过一股水汽,直击残破的院墙,打出点点窟窿后,院墙轰然倒塌。 “刚才你怎么不用?”王书瞪大眼睛。 木晨咧着嘴,挠着头。“大哥,刚才我被那老头打的毫无还手之力,水都没找到,再加上最近看电视玩手机,内丹都还没消化完,一下没发挥出来。” 王书一阵无语。“你……” 木晨把手搭在他肩上,笑嘻嘻地说。“这不是有大哥你嘛,嘿嘿,一下就把老头打废了,真是神勇无敌。” 王书真是气不打一处来,拿过了他手中的大刀瞧了起来。“我怎么也会被电?这刀难不成还认主人不成?” “这倒没有,这刀喜水,不太适合用雷法操控。”木晨用手掸了掸他竖起的头发。 王书赶紧又将刀塞回了他手里。“呵,不早说,你就是想看我被电。”王书用手开始使劲挠他。 木晨赶紧板起脸。“大哥,咱们先进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好东西,别一会老龙又回来了,咱啥都捞不到!” 王书瞄了一眼小和尚,正和老和尚聊的开心。 二人快步走进了房间,上了二楼,木晨递了一双手套给他,俩人一阵翻找,从二楼一直找到一楼,角角落落,瓶瓶罐罐都打开来看了看。 除了两张床上翻出一叠老旧的钞票外,什么都没有发现。 王书数了数,一共一百三十块零五角两分,全都是一圆一圆的,其中最大面值是一张五圆的。 王书把五角两分的硬币递给了木晨,其余的装在了兜里。“这次虽然辛苦,得了好处也有你一份。” 木晨嫌弃地把硬币放到了桌上,悄咪咪的掏出了竹筒子。“大哥,你看,那老头的拐棍里发现的。” “什么东西?”王书把脑袋凑了过去。 一条肥大的粉色虫子正在竹筒里蠕动,王书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跳开他一米远。 “真恶心,赶紧弄死它。”王书一脸厌恶。 木晨盖上了盖子,笑着对王书说:“大哥,这可是宝贝,我收下了,以后有用!” “你不会要修炼这老头的邪门功法吧!太埋汰了!你以后不准和我们睡在一个屋里。”王书干呕了一下。 木晨盖上了盖子。“这是血骨蛆,能解奇毒,我师父找了很长时间都没找到,我要带回去给他的。如果你当时有这宝贝,二哥手臂都不会丢。” 王书吃惊不已。“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你只看到它不好的一面,其实世间万物哪有什么好坏之分,只是被心术不正之人利用罢了。” “哦,有道理,你涂在脸上的银粉粉是什么?给我弄点!”王书走过来在他身上寻找。 木晨这才想起什么。掏出银粉倒了一些在他手中,让他服下,又跑到小和尚和老和尚身边,将银粉分给了二人。 乌鸦飞落到了王书肩头,王书这才朝老和尚走去。 “大师,咱们先去找地方吃点东西吧。”王书双手合十十分恭敬地说。 老和尚点点头。 四人原路折返了回去,王书开车一路找寻,在一家名为‘小丽饭馆’的地方停了车。 老板娘很热情的招呼众人,几人落座之后茶水便端了上来,王书点了菜,又从葡萄架上摘了两串大葡萄,众人一尝,每一颗都入口都散发着浓郁的甜,乌鸦正蹲在王书腿上,王书把葡萄剥皮喂给它吃。 “小施主,我见你刚才身法和本寺影踪步颇有几分相像!不知小施主师出何门?师父是何许人?”老和尚看向王书。 “这……我没有师父,也没有加入宗门。”王书有点尴尬。 老和尚眼神闪过一抹亮色,一脸严肃。“不知小施主可愿意拜我为师,来弥陀寺随我修行。” 王书听他说完,手中的葡萄掉到了地上,乌鸦十分不满地叫了一声,跳下去捡起来吃了。 “大师,我家里就我一个独苗,这要是拜你为师了还能娶媳妇吗?” 老和尚怒瞪了他一眼。“佛家四大皆空,六根清净,每日粗茶淡饭为食,青灯古佛为伴,修悟四谛、八正道、十二因缘,戒除心中杂念欲望、放下执念,不可再贪恋红尘。” “呃……” 小和尚伸手制止了老和尚。“祖心师弟,不可强人所难,王兄是我大哥,拜了你做师父,我岂不是要称你为师公?” 老和尚也尴尬了片刻,赶紧双手合十,唱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师兄教训的是。老衲见小施主功法了得,不由得心生欢喜,起了爱才之意,只盼小施主能继承衣钵,将本门发扬光大。” “此事不可草率,你再观王兄面相,便可看出端倪。虽有天赋,但心性未定。为众生之明灯,功德无量。” “师兄,我知道了。” “阿弥陀佛,师弟,小修在深山,大修在世间,全凭一颗心。” …… 俩人你一言我一语,王书听得云里雾里。 最后小和尚说服了老和尚,这才作罢。 “小施主,可否借一步说话。”老和尚微微颔首,目光中透着一丝期待。 王书将乌鸦抱到一旁的矮凳上,起身随老和尚走了出去,老和尚神神秘秘对王书说了许多话。 二人回来之时,老和尚露出了满意的神情。 菜很快就上齐了,味道很不错,几人都吃的很是开心。 王书邀请老和尚一起回去,老和尚谢绝了,说师父还在寺中,需要尽快返回。 王书从包里拿出两万块钱塞给老和尚,老和尚又谢绝了。 他朝王书行了一佛礼。“阿弥陀佛,多谢小施主一番好意,只是出家人四大皆空,不蓄财物。” 王书只得去找老板打包了许多馒头、干粮、水果,装在包里让老和尚路上吃,这次老和尚没有拒绝。 谢过王书,和小和尚道别之后,老和尚便匆匆上路了。 王书不禁感叹。“这才是真正的出家人啊,身体力行地践行着佛法的慈悲和智慧,以清净之心面对尘世,以坚韧的意志坚守着修行之路。” 他双手合十,虔诚地对着老和尚的背影鞠了一躬。 找回了乌鸦,三人都十分高兴,木晨一路上都喋喋不休,还说起了古文。“岁月悠悠,思念常萦。今乃重逢,乍见之欢。昔之岁月,同游共乐。……” 乌鸦也十分开心,一路嘎嘎……叫个不停。 木晨说还想开车,王书找了一个开阔地,让他开了几圈,过足了瘾,这才悠悠回了家。 三人抱着乌鸦有说有笑,打开了家门。 眼前的一幕,震惊的三人下巴都掉了下来。 李鱼儿坐在客厅中央,见三人回来,便站起了身。 屋里一片狼藉,玻璃全被卸了下来,砸的粉碎;沙发被割开一道道口子;电视机屏幕被砸出一大个洞;客厅的吊灯掉在地上,摔的变了形,电线都被扯了出来,斜挂在半空;冰箱也侧躺在地,几个大窟窿触目惊心; 木晨赶紧跑到院里看他的药材,所有药材都被扔到丹炉里烧成了灰,漂亮的丹炉也被砸断了一脚一耳,倾倒在地,炉灰撒了一地。 乌鸦拖着被撕成碎片的鸟窝飞了出来,全身羽毛鼓成了一个球。 木晨铁青着脸走了进来,手上拿着几件撕坏的飞鱼服,一脸怒意看着李鱼儿。 王书斜眼看到墙上写着一个大大的‘死’字,脸色也黑了下来。 “你这样做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王书握着拳头也看向李鱼儿。 她没有说话,只是冷眼看着三人。 王书深呼吸一口气。“你哥跟我说,你年纪小不懂事!让我们多照顾你,你就是这样对我们的吗?”语气冷冰冰没有丝毫感情。 “哼,我说不是我干的你们信吗?再说你们三个又打不过我!”李鱼儿也冷冷的闭起眼睛回应道。 王书气的怒不可遏大声说:“我们不打女人,你走吧!” “我的自行车还没到,我要收到才能走!” 一听这话,王书气的浑身发抖,咬牙切齿。“到了我会给你哥送去,让他转交给你。” “不行!” 木晨实在是忍无可忍。“大哥,我们一起,先她揍一顿,出了这口恶气。” 俩人握着拳头冲向李鱼儿,小和尚飞身而起,一脚踢在王书胸口,一脚踢在木晨胸口,临空翻滚飘然落地。“阿弥陀佛,真相未查明之前,不可冲动行事!冤枉好人。” 第64章 老窝被端 王书听到小和尚这样说,这才冷静下来,拉住了怒气冲冲的木晨。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哥,我让他过来把你带走。让他看看你在我家做了什么!”王书朝木晨伸出手。 木晨死死盯着眼前这人,还没明白王书的意思,不解的问了一句。“干嘛?” “手机拿出来,你有他哥的电话,让龙行舟过来带走他妹妹。”王书又解释了一遍。 “哦。”木晨这才反应过来,拿出了手机。 正在王书打开手机翻找之时,李鱼儿走上前来一把抢过王书的手机。“我都说了,不是我做的,我到这里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 王书和木晨面面相觑。 “我帮你们收拾了煞魂天翁,救了你们的狗命,你们非但不感谢我,还不分是非黑白,冤枉我。”说着她一撅嘴,眼泪流了下来。 一席话说的三人心里直打鼓。 “哎,妹妹,你别哭啊!我们这不是气昏了头,我们不是故意的。”王书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他转头对肩膀上的乌鸦说:“丫丫,你最招人爱,你去哄一下小鱼儿。” “别让那只破鸟过来!上次被它带入幻境,害得我呼吸脉搏都停止,差点死了!”李鱼儿大声呵斥。 乌鸦把头埋在王书头发里,不敢看她。 王书心里一惊。“还有这事?丫丫,你下次对人动手不能那么草率。” 乌鸦把头探出来弯了一下,又钻了进去。 王书扭头看向木晨。 “大哥,还是你去吧。我去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线索。”转头他就跑没影了。 王书只好硬着头皮,走到李鱼儿近前。“鱼儿兄弟!不是,鱼儿妹子,我们真的不是故意,你就原谅我们吧。” 李鱼儿仍旧不理王书,站在原地闭着眼睛,咬着牙没有回应。 “你看这样行不行?以后我们三人每人答应你一个条件,不管什么条件都可以,只要我们能办到的事,这样总可以了吧!” “这可是你说的!”李鱼儿这才开口道。 “阿弥陀佛,小僧同意王兄的话。”小和尚行了一礼。 乌鸦飞到地上,叼了一张纸巾,又飞回王书肩头,伸着脖子,李鱼儿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 王书跑到院中,把木晨拽了回来,和他讲明了经过。 木晨低头一言不发,最后他小声说了一句:“对不起!”算是道歉。 “鱼儿小妹,为什么龙哥叫你梦芸?” “因为我就叫龙梦芸啊!你们就叫我小鱼儿就可以了。你们混江湖都没有江湖名号的吗?” 众人这才点点头算是明白了缘由。 木晨把手中损坏的摄像头递给了王书。 王书一拍脑门,想起了还有这个东西,拿起了手机便开始翻看起来。 他把时间调到几人离开之后,便看到李鱼儿翻身出了院墙。“鱼妹,你是怎么知道我们要出去的?”王书问道。 “你们几个说话那么大声,我想不听到都难,之后自然就出去打个车跟着你们咯。” 听完她的解释,众人又围拢了过来继续观看视频记录。 一直将视频快进到中午十几个人翻墙而入的场景,才停了下来。 王书一眼就认出了那天染着绿头发的青年,他十分嚣张在院内一阵打砸,然后又带着一众人进了屋子,家里的摄像头被他砸毁了。 绿毛青年四处寻觅了一番,又在院中找到两个摄像头,他掀开胳膊上的衣袖,露出一个复杂的纹身,王书赶快截了图,随后他又朝摄像头比了个手势,一棍挥下,画面就变得一片漆黑。 王书调取了墙外的两段录像,一群人坐上了几辆黑色大商务车,扬长而去。 “你们三个小子,看不出来你们仇家还挺多!我可是听说你们拳打托儿园脚踢尊老园,本以为你们只是几个出入江湖的愣头青,这幕后牵扯出的血杀堂白老九,吃人的煞魂天翁可都是狠角,这一波又是什么仇家?”李鱼儿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问道。 “这不是前天,你做饭的时候,四弟让人堵路上,让我去试试拳脚,就得罪了这一帮子人。”王书无奈摊开双手。 “真是三个笨蛋,一点计谋都不会用,老窝都被人家给端了。”李鱼儿大大咧咧坐到了沙发上,两只脚搭在了破碎的茶几上。 王书也跟了过去,坐到了她旁边。“哎我说,你什么意思?” “实话跟你们说吧!我龙哥,非要让我跟你们混两年,才允许我加入玉律卫。我想尽办法混了进来,又是幻境,又是毒药,又是缚咒差点没被你们弄死,还要时刻想着怎么救你们,本姑娘第一次受那么大委屈,被人冤枉成这样。”她生气的站了起来。 王书赶紧站起来邀她坐下。“这样啊!你早说啊!早知道是这种情况我们早就求着你来了。” “哼,你们刚才可是答应过本姑娘的,这第一个条件就是让我和你们混两年,时间一到我就去玉律卫,绝不纠缠你们。” “可是……危险。”王书看向小和尚和木晨,二人眼观鼻一副毫不知情的样子。 “没什么可是,你一个大男人,这点事情都不能决定吗?刚才你说的每人答应我一个条件,不管什么条件都可以!难道是骗我的?”她又气愤地站了起来。 王书只得又站起来邀她坐下。“这不是在和你商量嘛!” 他一脸求助地看向小和尚和木晨,见他俩还是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王书狠下心说道:“好,以后你就是我们一员了。” 话音刚落,李鱼儿激动地跳了一下,用力坐下,沙发发出一声断裂声,从中间折断了去。 俩人脸对脸贴在了一起。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和尚赶紧闭起了眼睛,转过身去,木晨则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王书只感觉大脑一片空白,像被雷电击中一般。脸颊热得发烫,一股奇异的热流从鼻中涌出。 李鱼儿推开王书,脸像苹果一样红,起身跑进了院里。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们信吗?” 嘎嘎嘎嘎……乌鸦发出一连串的叫声,听得出它显然是不信的。 王书面红耳赤,尴尬无比。“呃……呃,我……我们先去吃饭吧。” 说完他便走进了厨房,地上全是散落一地的锅碗瓢盆,碗被摔的稀碎,锅也被砸通了,橱柜门摇摇欲坠……现场一片混乱。 “咳……咳,这饭也没法做了,这帮人到底是有多恨我们啊!弄成这样,一点规矩都没有,小鱼儿你还没吃饭吧?我们出去吃,商量一下晚上怎么收拾绿毛虫。”王书顾左右而言它。 李鱼儿走了进来,满脸红扑扑的,乌鸦蹲在她肩头。 “大哥,我记得那个绿毛虫说什么豪天夜总会,咱们晚上去会会他们。”木晨有点按耐不住。 “不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咱们先去了解一下,这唐爷到底是个什么人物。” 几人鱼贯而出,王书朝房间内看了一眼,这住了十几年的地方就这样被毁了,心里还是十分的难过。 王书打了个车,四人来到钱老板的店铺,见到王书,钱老板跑了过来, “小王兄弟,钱还没凑齐,再给我两天时间,我弄好了给你送过去。” “我有点急事,先拿二十万,你这里有没有?”王书问道。 “这个有,我现在就给你取过来。”钱老板说完,小跑着进了里屋,不一会提着一个布袋子就走了出来。 王书接过袋子,打开看了一眼,就准备走。 “小王兄弟,吃完饭再走吧!我请客。”钱老板客气的说。 王书将袋子往肩上一扔,对他说道:“今天我们有重要的事情,改天。” 钱老板不敢多言,恭敬地送众人出门。 “大哥,人家请你吃饭,你为什么不去?” 王书将手搭在他肩上。“人家一而再再而三请你,肯定有求于你。我不喜欢应酬,说一堆没用的,浪费时间。咱们还有正事,别耽搁了。” 木晨点头。 四人找了一家小吃店,随意吃了点东西,这里离江湖茶馆不远,几人便走了过去。 江湖茶馆的店小二正在收拾桌椅,看见王书几人进来,便迎了过来。 “几位流儿爷,里面请。” “你们叶掌柜在不在?我找他有事。” “您稍等,我这就给您通报。”小二说完就快步走了进去。 很快叶泽清就迎了出来。 “几位少侠,快里面请。”说完叶泽清就将几人带进了里屋。 “不知王小友这次有何贵干?”他非常客气的询问,环顾了一眼几人。 王书把袋子放在桌上打开。“叶老前辈,这次想请您帮忙查一下,这唐爷是什么人?” 叶泽清看了一眼袋子里的钱。“不知王小友可否提供什么其他的线索?你只说一个人名,老夫实在是有点无从下手。” 王书拿出视频记录给他看了一遍,叶泽清写写画画记下了一些细节,纹身、车牌号、人物特征什么的都没有放过。 “这绿毛小子告诉过我一个信息,好像说什么豪天夜总会的唐爷。这人也是江湖上的人吗?”王书补充道。 叶泽清思索着,请几人落座说了句,“诸位请稍等片刻。”便匆匆离开了。 第65章 计中计 “老王,你真是有钱多的没地方花吗?你早说你要找人,也不至于费那么大周章。”李鱼儿两手抱在胸前。 王书问:“你有什么办法吗?” “天下还没有玉律卫查不到的人,你什么都不说!谁知道你要干什么。”她没好气地说道。 王书突然有些后悔,没想到李鱼儿他哥不就是玉律卫的人,还是队长。 强装镇定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人在江湖,凡事都要靠自己,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麻烦别人。再说了,钱都给了,人家也去帮你办事了,你现在不弄了,岂不是要把自己信誉丢了?” 李鱼儿嘀咕了一句:“笨蛋,死要面子。” 王书直愣愣的看着她,李鱼儿脸又红了,把头扭朝一边。 王书坐到叶泽清的位子上,学着他的样子,烧了水泡起了茶,他将几杯茶递到众人面前,自己也拿起一杯,轻啜了一口。 木晨怀疑地看着他。“大哥,你就不着急吗?不生气吗?老窝都被人端了!” 金砖卖了一百多万,虽然花出去二十万,手有余粮心不慌,王书倒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 安慰木晨道:“哎,四弟,人生在世心要放宽一点嘛,只要人还活着,就没有什么不能解决的事!就没有什么迈不过去的坎!”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大哥,那些炼丹的药材,真的不便宜,有些花钱都买不到!我算了一下初步的损失,大概一千多万。”木晨有点心疼地揉了揉胸口。 王书差点没被喝下去的水呛死,使劲咳嗽了几声,站了起来大喊。“什么?!” “我是说药材有点贵,大概……”木晨话都还没说完。 王书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好你个绿毛虫,你你你……居然敢做出这种事!你你你……”他说话开始有些口齿不清,怒视前方。 现在王书也真正感觉胸口那种隐隐作痛,那可是一千万啊!他从来都没见过那么多钱,原本真真实实摆在家里却被烧成了灰,一种极其复杂痛苦的感觉蔓延开来。 王书闭上眼,深呼吸几口气,才渐渐平复了下来。 倒在椅子上,看着众人。“你们觉得要怎么办?” “王兄,小僧觉得,如果能把这人约出来,最好是把他约出来,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让他赔偿损失并且给我们道歉。”小和尚一副很认真的样子。 “理由太天真,下一个。”王书看向李鱼儿。 “这有什么好商量的?咱们直接杀过去,凡是唐爷的人统统砍了,一个不留。”李鱼儿抬起茶杯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这就是你说的计谋?”王书话落,三人同时都看向李鱼儿。 “对啊!简单明了,有什么不可以吗?” “呃……四弟,还是你说。”三人都露出了无奈的表情。 “我觉得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机!现在我们还没有摸清,到底是不是这个叫唐爷的人干的?如果是,那对方必定布置好了天罗地网等着我们,如果不是那这个唐爷也不能逃脱干系,手底下这些人真是坏透了,胆大包天。”木晨郑重的说道。 王书摸了摸下巴。“按你的意思,咱们先收拾这个唐爷?” “可是我们该怎么做呢?”王书揉了揉额头。 叶泽清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几人身后,双手抱拳。“老夫不才,愿意为几位小友献上一计。” 几人都吓了一跳。 “叶老前辈有何高见,不妨说来听听。”木晨也抱拳回礼。 他搬了一把椅子,坐到了王书旁边。“首先,示之以动,利其静而有主,益动而巽;其次小敌困之。剥,不利有攸往;再次,类以诱之,击蒙也;最后,敌已明,友未定,引友杀敌,不自出力。” 叶泽清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李鱼儿。“龙姑娘,如果你最后能让玉律卫出手帮衬一下,将这些歹人一并端掉,那可真是为民除害了。” 王书眉头都拧成了麻花,他只听懂了最后一句,让玉律卫出手。 “叶老前辈,果然高见,晚辈佩服。”木晨朝他行了一礼。 叶泽清站了起来,“诸位小友,老夫言尽于此,出了这个门老夫什么都没有说过。诸位在此稍等片刻,一个时辰左右,你们要的东西便会送来。”他从腰间取下了一把钥匙放在了桌上,又将王书放在桌上的钱拎了起来,打开一道石门走了进去。 李鱼儿说道:“要我说,何必那么麻烦,直接打进去,问个明白,如果姓唐的是修行者就要了他狗命,如果不是,直接绑了交给执法部。” 三人又都看向了她,连乌鸦都有些无奈,呱地叫了一声。 “杀人乃是下策,不如我们按照叶老前辈的方法试一试?”木晨看向了王书。“这江湖茶馆只管收集消息,还没听说他们帮人出过主意。” “等一等,他刚才到底说了什么?你们谁能解释一下。”王书真是一头雾水。 小和尚说道:“王兄,叶老前辈刚才说的意思分别是暗度陈仓、关门捉贼、抛砖引玉、借刀杀人。” 王书尬笑两声:“哈哈,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嘛,他的意思和木晨的不是一样的嘛。” 木晨说了一句。“怎么个一样法?”三人又凑上前来,等着王书开口。 “这还不简单!先悄悄的把事情搞明白,再把这唐爷抓起来,接下来看咱们手段,拿回咱们的损失,引出那一群小喽啰,教训完留下证据,让玉律卫来洗地。”王书一口气说完。 木晨若有所思,点了点头。“咱们再好好计划一下,确保万无一失。” 四人将头又凑在了一起,讨论了起来。 听完王书的话,“就这样办吧,咱们先看看叶老前辈会给我们什么资料。”四人都点了点头。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众人听到了三声敲门声。 木晨走过去打开了房门,屋外并没有人,只有一个带锁的小盒子留在原地。 木晨捡起盒子拿到了众人面前。 王书用钥匙打开了上面的锁,里面放了几张浅绿色的纸。 “这是瞬火笺,大家抓紧时间依次快些看完。”木晨拿出信纸第一个看了起来,小和尚和李鱼儿也凑了过去。 从里面掉出一张照片,王书捡起来。 木晨很快就看完了,将信纸递给了王书。 王书接过来,打开—— 姓名:唐怀艺(别名:唐三狗)、年龄55岁、身高171cm、体重65公斤、身材匀称、面部特征:油头黑发、嘴唇外翻,嘴裂开到脸颊。 身份背景:普通人、职业:豪天夜总会老板、家庭背景:一儿一女、社会地位:中层、银行存款:1600万。 生活习惯:晚上12点至凌晨4点在豪天夜总会办公室、饮食习惯:常在家吃饭、运动爱好:字画、娱乐活动:无。 人际关系:与一些恶势力有瓜葛,经常接触一些小帮派,时常与一些名气不大的修行者来往,在圈内有虎头鳄之称。情人:西区小白龙小区毕琪、南区后海小区颜柳柳、东区…… …… 剩下几张分别是夜总会的图纸、办公室位置家具布置、车牌号等其他一些资料…… 王书草草看完,转身将信纸递给李鱼儿。 “我已经看过了。” 他又递给了小和尚。“王兄,我也看完了,快把信放回盒子里。” 王书拿出照片和信中的文字比较起来。“你们看,这人长的真丑,和上面写的一样,嘴巴怎么那么大!” “王兄,快把信放回去。”小和尚又催促了一遍。 “为什么?”刚问完,他又仔细研究起了照片,信纸和照片突然无火自燃,轰一下化成了灰烬,烧的他眉毛头发飘出一股糊味。 对面三人都笑了起来,乌鸦嘎嘎叫了两声。 “大哥,都告诉你这是瞬火笺了,你不听劝。”木晨乐了。 “哦。”王书眨了眨眼睛,半天没回过神。 “咱们走吧,这狗头鳄半夜才会出来活动,咱们去他办公室等他。”木晨站起身,打开了屋门。 四人出了屋,小二在茶堂擦着桌子,看到几人出来,便迎了过来,将几人送出了茶馆。 “现在时间还早,你们穿的太扎眼,我带你们去买几件衣服换了,免得被人看出端倪。”王书打量着三人。 四人来到商场,重新换了一身行头,王书还给小和尚挑选了一顶黑色的帽子。 一切准备就绪几人打车来到了豪天夜总会附近。 “这江湖茶馆有点能耐,连他银行卡有多少钱都知道。” “呵呵,要查普通人还不容易!就是大部分的修行者他们都可以摸得一清二楚,只是一些行踪特别诡秘的修行者不好查。”木晨看向灯火通明的豪天夜总会。 几人在街对面看了一会,人来人往,男男女女都身着时尚华丽的服饰,个个光彩照人,有的三两成群,有的独自伫立,欢声笑语,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 入口处,人群比肩接踵,年轻女人们都打扮着精致的妆容,男士们则风度翩翩。高跟鞋声的踩踏和人群的欢笑声不绝于耳,一辆辆各式豪车不断驶来,门童忙着拉开车门,车上下来形形色色的人物,仿佛自带光环,都会成为人群的焦点。 “你们看,那车牌是不是唐三狗的?”李鱼儿碰了一下王书的胳膊。 第66章 背后势力 “还真是,他怎么那么早就来了?”王书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 四人绕到了夜总会后门,“丫丫,去,让守在门口那俩人老实点。”王书对肩头的乌鸦招呼了一声。 乌鸦飞了过去,俩人只是和乌鸦对视了一下,就立刻陷入了呆立状态。 乌鸦朝四人嘎叫了一声。 四人走了过去,两个彪形大汉打开了门,比了一个请的手势。 四人鱼贯而入,顺着安全通道一路找到了唐爷的办公室,溜了进去,各自找地方躲藏了起来。 “唐爷,那天打断我手的人,我们找到了,我带了十几个兄弟,把他家砸了个稀巴烂!”办公室里的灯被打开了,王书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正是那天被打断手的江哥。 王书透过书柜的缝隙,看到进来了三个人,其中就有绿头发的青年。 “你们怎么找到他家的?”一个中年男子问。 “爸,我们查到了他电动车的车牌号,顺藤摸瓜就找到了。”绿毛青年开口道。 “你们还做了什么?去的时候没看到他们人吗?”唐爷有点不耐烦起来。 “唐爷,我们报了您的名号,那小子根本不怕,还把我手也踢断了。”江哥委屈地说着。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抽在了江哥脸上。“一群没用的废物!为了泄私愤,把老子卖了出去,去把事情办利索了,我不想再听到那小子的任何消息。” 王书听的清清楚楚,身上的寒毛都一阵发紧,顿时杀心四起。 “好的,唐爷。我这就去办!”说完他捂着脸就跑了出去。 唐爷一屁股坐到了沙发上,两手摊开,靠着沙发后背一副很舒服的样子。 “爸,我手上的钱都花完了,你再给我六百万吧,我定了一辆跑车,再过一个月就从国外运回来了,到时候我拉着您去周游世界。” 唐爷一口气还没喘匀,一听这话,气的按住绿毛青年就打了一顿。 他边打边骂。“唐恩畅你个小兔崽子,真是个败家玩意!老子挣钱容易吗?从今天开始你别想拿走一分钱。老子本想着让你接手这夜总会,现在倒好!你天天给我捅些窟窿,老子成天给你擦屁股,现在还敢找我要钱!我打死你。” 听到这里,王书悄悄打开了手机录音,管它有用没用,先录下来。 唐恩畅用手抱着头。“老东西,我叫你一声爸是给你面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外面养了多少女人!你这次不给我钱,我就发在网上,让你身败名裂。” 唐爷揪着唐恩畅的头发,他把提了起来,按到了墙上。“你随便发,我把钱都给我的女人们留着就是了。我一分钱都不会给你。” “你够狠!我可是你亲儿子啊!”唐恩畅大叫了起来。 “你真是给老子丢脸,老子以前叱咤风云的时候,杀了人都是自己摆平。哪像你这个怂包,出了事就知道回来找我。现在老子洗白了,准备退休养老了,还要受你这份窝囊气。” 唐爷把他儿子抓到一幅字画面前。“大声读出来,你要是能念的通顺,老子就把钱给你。” “爸,这是什么玩意?写的歪八扯扭,我看不懂!” 唐爷松开了他儿子。“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成天一副鸟样,就知道赌钱,玩女人!让你念几个字都念不出来!” “哼,你倒是有文化,你念给我听听啊!”唐恩畅底气十足的说。 “唉!这是柳大师亲自写的!你知道他的一幅字画可以值多少钱吗?我想你成龙,不想你打打成天杀杀,走了我的老路。”唐爷叹了口气。 王书透过缝隙看清了那一副字,“夜暗霜寒月影斜,鼠虫潜匿败垣遮。奸人伪善常装样,才浅偏充雅士嗟……” 明眼人一看,这写字的老先生哪里写的是诗,这明摆的在骂人啊!这唐爷也不知道哪根筋撘错了,裱了一个精美的相框挂在门口的墙上,与他富丽堂皇装饰华丽的办公室格格不入。 “爸,我只认识鼠虫,奸人什么的!其他的我就不认识了。” “这是柳大师在讽刺这个世道!所以你要好好学着点。”唐爷一脸严肃。 噗嗤一声大笑,父子俩惊的回过头去。 木晨从窗帘后面走了出来。“我还以为这唐爷是多大个人物,原来是个文盲啊!哈哈,这诗哪里是讽刺世道,上面每一个字都是在骂你是这鼠虫充当雅士。哈哈哈。” “你是谁?” “爸,他就是和打我那小子一伙的人。”绿毛小子站了起来。 “你好大的胆子,一个人就敢来我豪天会所!”唐爷看上去有些生气。 木晨踩在沙发上,坐在沙发靠背上,把脚抬起来踩着靠背。“你儿子绿毛虫把我住的地方都毁了,我是不是该过来找你这个当爹的兴师问罪?” 王书也走了出来!到了木晨身边,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了下去,顺势把脚搭在了茶几上。 唐爷一脸阴狠,将墙上挂着的弯刀抽了出来。“小子,我杀人的时候你还没出世呢。” 啪一声鞭子抽打空气的响声,唐爷的刀断成了两节。 父子俩都吓的闭上了眼睛。 哒哒哒……的步伐声停在了王书二人一侧。“什么唐三狗,王二猫的统统杀了便是,还敢跑到家里去闹事,真是嫌自己命太长。” 王书瞪了她一眼,为了保持形象,他继续沉默。 二人睁开眼,相互看了一下。 “哎呀!我当是什么事?原来是道上的朋友,全都是误会。”唐爷脸色转变的很快,很恭敬的走到三人近前。 “三狗,规矩我们还是懂的,不对普通人下杀手,可是我们的损失怎么办?”王书开口道。 唐爷点头哈腰地说道:“我赔,我负责!你们说个数。” 我家里那些瓶瓶罐罐、锅碗瓢盆的也不值几个钱,你拿个五十万吧。 木晨从口袋掏出一张纸,拍在了桌子上,唐爷拿起来看了看,脸色越来越难看,眼角都抽搐了起来。 他放下纸,站直了身子,眯着眼睛说:“你们几个想讹诈我?这五十万我可以给你们,但这一千两百万又是怎么回事?” “你问问你儿子绿毛虫自然就知道了!他砸了我的丹炉,烧了我的药材!这钱是不是该找你要?”木晨朝绿毛青年仰了仰头。 “我唐恩畅一人做事一人当,要杀要剐随你们,不要连累我爸。”他大义凛然的站了出来,一副无所畏惧的模样。 王书拍起了手。“绿毛虫你还真是个男人!跟你那天趴在地上的样子简直是两个人。” 绿毛青年又朝三人比了一个手势。 “有句话叫事不过三,不知道你听过没有!”王书起身踱步走到他面前。 绿毛青年没有放下手,而是拿到了王书眼前晃悠。 王书也没客气,抓起他的中指掰了下去。只听得啊一声惨叫,唐恩畅的手指已经弯折到了手背。 唐爷大声说道:“你住手!你也太狠了!他还只是个孩子!” 唐恩畅捂着他那只折断的手指,疼的乱跳起来。 王书走了回来。“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 “小子!你知道白鸟血盟帮吗?你知道得罪我的后果是什么吗?” “我还真不知道你说的这个什么狗屁帮!给你两条路,要么还钱!要么今天就要你狗命。”王书冷哼一声,有点不耐烦地说。 “好……好,既然你们没听说过,那宙光圣殿会你总该听过吧!我女儿可是在里面担任……”唐爷话还没说完,王书一个巴掌抽了过去,唐爷摔倒在了茶几前。 “你丫的有完没完?我管你什么帮什么会!净整些没用的。”王书踩在了他脸上,越来越用力。 唐爷双手杵地,挣扎着想要起身。 “她可是留学去了不列尼亚国,现在已经加入了宙光圣殿会。就算你们不怕白鸟血盟帮,她如果知道我出事了,是不会放过你们的!”唐爷继续喋喋不休。 王书突然来了兴致,松开了脚,坐回了沙发上。“你倒是说说这个宙光圣殿会怎么个不会放过我们?” 唐爷站起身,拍了拍衣服,脚踩在茶几上。“呵呵,怕了?我身后还有两大势力黑虎堂和日辉东庭为我撑腰,就算是江湖上的人也都要敬我几分!你们初生牛犊我倒是很喜欢,如果……”他停顿了一下。 王书更加好奇。“如果什么?” 他朝唐恩畅大喊了一声,唐恩畅安静了下来。“如果你们愿意加入我的麾下,帮我除掉于家,做我的左膀右臂怎么样?”眼神十分的真诚。 王书眨着眼问:“喔,有什么好处吗?” “我给你们一人五百万,只要你们帮我杀了他,他的钱我可以分你们一半。” 木晨歪了一下脖子。“你这生意做到我们头上来了!你儿子烧了我的药,这笔账我们都还没算清。” 唐爷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银行卡。“这卡里有一千万,算是对你们的赔偿!” “爸,我的钱你还没给我!”唐恩畅急了。 第67章 没想到的事 王书起身伸手去拿他的卡,唐爷一缩手王书抓了个空。 唐爷摆弄了两下银行卡。“只要你们答应我的条件,这钱自然就是你们的。” 王书起脚就踹在他小腹之上,唐爷倒退着撞到了那幅字上,字框掉落下来,重重砸在了他的后背,玻璃散落了一地。“少给我们画大饼,我们是来问你要赔偿的,不是来跟你做生意的!什么狗屁帮会,我们还真不怕。” 唐爷捂着肚子。“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一定要找死。” 木晨一掀茶几,茶几在空中翻了几个圈,重重的砸到了唐爷的身上。 “等等,你们放过我们,密码是……”唐爷说完了密码,突然一把甩刀架到了他脖子上。 绿毛青年露出一脸痛苦的狞笑。“爸,钱我收下了,我肯定会给您报仇的,您一路走好。”话声刚落,刀划过唐爷的脖子。 唐爷用手捂着伤口处,艰难地吐出几个字。“你你……王八……蛋。”一只手还死死抓着银行卡。 唐恩畅抢过他手上的卡,见他不愿松手,一刀便扎了上去。“爸,这钱你早给我,就不会发生这种事,要怪就怪你自己吧,我早就受够你了。” 唐爷脑袋无力地倒了下去,睁眼看着自己的儿子。 三人见状都有些惊诧,上前想要控制住唐恩畅,他从兜里掏出两张符,用手捏破,一张朝三人扔了过来,一张紧握在手心。 “小心爆炎符。”小和尚大喊着,站到了三人近前,一道风墙屏障临空而起。 随着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响起,四人被一股强大的对抗气浪轰飞出了窗外,随即一条巨大的火舌窜了出来。 四人劲气全开,抵御这灼热的赤红色烈火。 “丫丫还在里面!”王书大声喊道,心里焦急万分,突然一双鸟爪抓住了他的手指,将他临空托起,王书顺势抱住了小和尚,木晨则抓住了王书的脚腕,一道鞭子缠绕住了王书的另一条腿,木晨见状伸手抓住了长鞭。 乌鸦拖着众人,消失在了黑色的夜空之中。 在一处没人的小公园,乌鸦平稳的落了地,四人都安然无恙。 “这绿毛虫真是够狠的!为了钱悖逆弑亲,最后还想和咱们同归于尽。”王书心有余悸放下小和尚。 “他没想和咱们一起死,他手上还有一道符,我看清楚了,是遁空符,这小子跑了。”木晨拍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李鱼儿去到一旁打电话,王书听清楚了,她正和龙行舟讲明情况。 “这唐三狗为了保住俩人的命,都已经拿出钱了,为什么他儿子还要这样做啊?”王书边走边感慨! “阿弥陀佛,如果这唐爷没有那么多钱,他或许不会落得如此下场。” 李鱼儿挂断了电话走了过来。“唐三狗如果每月有几千块,他儿子或许会对他很好!,如果他手里有几百万,他儿子估计每天都盼着他死呢!现在一下拿出他的家底给外人,他儿子脑子发热,做出些让人不能理解的事情,也没什么奇怪的。” “为什么啊!”王书还是理解不了这种行为。 “大哥,这是人性,放谁身上都一样!更何况绿毛虫这小子,你没看当时他看到那卡,眼睛都急冒烟了。” “哦。”王书点了点头。“咱们回去吧。” “王兄,还有人在咱们家附近,现在回去不安全。”小和尚说道。 王书摸了摸他的小光头。“咱们这一天天的,从早打到晚!都没个消停的时候。走吧,回去收拾了那个江哥,免得以后他再来找麻烦。” 四人打了个车,回到了住处。 进门打开灯,沙发挪了个位置,下面垫了一把矮凳,正对着门口。 江哥斜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挂在胸前,嘴里叼着一根烟,他吸了一口,缓缓吐出几个烟圈。 “小子,我们等你们很久了。”十几个戴着墨镜,黑布遮面的彪形大汉从房间走了出来站到了江哥身后。 四人进入了房间,王书锁上了房门。“噢,你们这是打算灭口了吗?” “兄弟们……”江哥话还没说完,四人拳脚并用,一分钟不到将十几人全都打翻在地。 “上……”江哥说完最后一个字,王书把江哥从沙发上踹到地上。 一脚又踢断了他的胳膊。“上你个大头鬼,真是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还敢找上门!” 江哥一群人趴在地上不断哀嚎。 “都闭嘴,不然割掉你们的舌头。”王书踹开地上的一个黑衣大汉。 四周顿时安静了下来。 王书捡起地上的水果刀,走到了一个掏出枪的黑西装男近前。“你们砸了我家,是不是要给个说法?” 没有一个人再敢说话,都趴在地上捂着痛处,蹙着眉看王书。 王书手起刀落,在那人手上割开了一道口子,疼的他惨叫起来。“小爷饶命,我赔钱,我卡里还有十万块,我都给你。” 王书拿出了银行卡,扔到他的面前,黑西装男捡起了卡,正在打开手机操作。 李鱼儿走过去从他手中拿过了卡,换了一张白色的卡扔给他,又将王书的卡还了过来。“用这张,你的会被监控。” 王书点了点头。“都听到没有,要是我看到你们卡里还有一分钱,就是这个下场。”他手起刀落,切掉了江哥的小拇指之后又在他脸上比划着。 江哥额头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咬着牙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小小……爷,是……不是我们给了钱,就……能放我们走了?”一个跪在地上的西装男问。 王书一刀划在了江哥脸上。“把舌头捋直了再跟我说话。” 江哥惨叫一声。“都按照几位小爷说的做!谁要是敢在卡上留一分钱,我回去饶不了他。” 很快一行人都照做了,打完钱,蹲在角落窃窃私语。 王书一时也想不到该怎么处置这一群人,便转头问李鱼儿。“都宰了吗?” 一个西装男站了起来,指着王书。“你们不能说话不算数啊!我们钱都给了,放我们走吧。” 黑乌鸦站在电视机上看了他一眼,男人脸朝地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王书狠狠踢了一脚江哥的肋骨,发出了咔嚓的声响,他嘴里吐出了一口血沫子,没有人敢再多言。 “等一会儿,应该快到了。”李鱼儿捡起被砸坏的闹钟看了一眼。 王书正准备给一群人训话,咚咚咚门被敲响了,王书打开了门,十几个执法者站在门口。 “我们接到举报,有人在你家闹事。” “快请进。” 此刻本就狭小的客厅更加拥挤了,一地的刀枪棍棒和蹲在角落的十几个黑西装男。 “把这些人都带走!”王书看到说话的正是那天龙行舟叫过来指挥的领导,他神情威严,不怒自威。 正在王书看他的时候,身边一个人说话了。“怎么又是你小子?” 王书转过头看到了苏正义,他不知道该说什么。那个领导模样的人迈着威仪的步伐走了过来。 “小苏,你去协助其他人。” “是。”苏正义敬了个礼,开始对房间四处拍照检查。 “小王同志,咱们又见面了,我姓何,何万安。我听龙队长说了情况,这些人都是你们制服的吗?”他伸出手。 王书赶紧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有些局促。“何领导,你好!” 何万安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个威严的笑容。“小伙子,好样的!”说完他眼神中流露出赞许的光彩。 一行人来的很快,走的也很快。 狼藉的房间只剩下四人,王书伸了个懒腰。“老四,你百宝袋里面有没有床,弄四个出来,咱们今晚凑合一下。” 木晨捂住了腰间的袋子。“大哥,我的乾坤袋只能装天材地宝,没有床。” “好吧好吧!”王书又看向了李鱼儿。“得了那么多钱,鱼儿妹子,你请我们去外面住一晚可以吗?” 李鱼儿眨着大眼睛,也捂住了口袋。“老王,这些都是抢这些坏人的钱,一分钱都不能花,都要上缴。” 王书咬着牙,闭着眼深吸一口气。“合着我们忙了一天,什么都没捞到啊!抢的都是坏人的钱,拿出来犒劳一下兄弟们总可以吧!” “律法有明文规定,抢坏人的钱也算打劫!一分钱都不能花!要不然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哥。”李鱼儿露出了狡黠的眼神。 王书真是不敢得罪她,只好狠拍了一下胸口。“好好好,我出钱,请你们泡温泉总可以了吧!” 李鱼儿开心的蹦了过来,一把抱住了王书的胳膊,做了一个夸张的鬼脸。王书这才感觉她胸前软乎乎的,老脸一红,赶紧抽回了手说:“男女授受不亲。” “老封建。”李鱼儿说了一句,一扭头蹦跶着出了门。 “大哥,这就是爱情吗?”木晨天真的问了一句。 王书脸更加的红了。“你你……还知道爱情?”伸出手就开始挠他。 “哈哈……哈哈我不知道,我在电视上看过。哈哈。”木晨笑着跑了出去。 小和尚也走了出去,回头道:“阿弥陀佛,王兄,女色不过表象,如梦幻泡影,转瞬即逝。” 王书感觉脸上都可以煎鸡蛋了,一阵发烫。 乌鸦飞到他肩头呱呱的叫着。 第68章 易颜假面 王书开着面包车,一路来到了一家露天温泉酒店,这是花城最大的一家温泉。二十四小时营业,各种美食应有尽有,还有厨师随时待命,最关键这里错落分布着几十个大小池塘,温度都还不一样,对于劳累过度的人来说,这里是缓解疲乏最好的去处。 四人来到前台,王书开了一个三人间,一个单间,想着一会解了乏,就可以直接睡觉了。 前台看到王书肩头的乌鸦,死活不让它进去,还提了一个狗笼给王书,让他把鸟关起来。 王书对乌鸦低语了几句,乌鸦就飞走了。 前台才同意四人进去,王书买了三条游泳裤,换上泳裤,穿上里面准备的淡蓝色家居服,直奔露天餐吧而去。 王书背着他,小和尚没见过那么多美食,一时不知道该吃什么,王书端着盘子在素菜区就停下,木晨就往盘子里夹菜,每样只夹了一小点,还是堆了一大盘,小和尚直说够了。 王书和木晨就没有那么多顾忌,放开肚皮使劲吃了一通,之后满足地躺在椅子上。 乌鸦也飞了下来,嘎嘎地叫着,王书给它剥了五只龙虾,喂了两条小黄鱼它才安静下来。 一个穿淡粉色家居服女子抬着甜品走了过来,坐到了三人对面,她宽宽的额头上两条弯弯的眉毛,一双大大的杏眼炯炯有神,乌黑的秀发扎成两个大辫子,红红的嘴唇就像是精心在她稍胖的瓜子脸上设计出来的一般。 她也不说话看着三人浅浅的笑着,头上戴了一副圆圆的大耳朵,顶着一个红色圆点蝴蝶结,可爱的有点过分。 “大哥,这姑娘真好看,比那个小鱼儿好看多了。”木晨推了推王书。 王书点了点头,“你是不是喜欢人家?勇敢一点,去要一个电话号码吧。”眼睛没有移开位置。 “哼!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是你?!”俩人听到女子说话,异口同声地说了一句,脸一下红到了脖子根。 李鱼儿大大方方的吃了一口甜食,笑着说:“对啊!就是我啊!” 俩人尴尬地笑了笑。 王书背起小和尚急匆匆就绕过一条幽静的石子小路,一路来到了小坡上一处僻静的温泉池塘,木晨紧跟在他的身后。 王书看了一眼四周,几棵零星的树,几株高高的茂盛的草,遮挡住了大部分的视线,可以俯瞰坡下大大小小的池塘,夜里的虫鸣撒发着空灵的气息,飞扑着撞在暖黄色的迷你路灯上。 王书放下小和尚,三人脱了衣服走了下去,王书一个猛子潜到了池底,温热的水温包裹着全身,让他感觉无比畅快,他一蹬地面,冒出了水面,用手擦去脸上的水迹,顿感疲惫全消。 木晨正给小和尚擦洗身体,他手臂结实,一道道优美的线条正是他刻苦修行最好的证明,八块腹肌凹凸有致,随着水波的冲击,显得男子气概十足。 小和尚坐在一个小平台上泡在水里,嘴里呼出一口气,他也稍有的放松了片刻。 王书游了过去。“老四,怎么我们刚开始看到的李鱼儿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啊!” “她可能带了易颜假面,所以咱们都没看出来!”木晨认真帮小和尚清洗。 “世上还真的有易容术吗?” “王兄,有的,煞魂天翁当时也戴了易颜假面,他修炼的功法遇到硫磺粉,让他不得不摘掉面具。”小和尚解释道。 “他那么邪门,怎么还戴一个假面。”王书捧起水洒在胸口。 “他得罪的修行者太多,正道修行者见到他必定不会放过他,邪修也觊觎他的血骨蛆,他不得不改头换面。” “呵呵,你们知道的还挺多。”一个女声突然从木栅栏后传了出来。 三人回头看去,李鱼儿穿着一件浅黄色条纹荷叶裙样式的泳衣,袅袅婷婷地走入池中,只露出一个脑袋,乌鸦站在她肩头,打开了翅膀。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和尚赶紧闭起了眼睛。 王书只得抱起小和尚换到了隔壁的池子。“你就没有摸出她的脉搏,是个女孩子吗?”王书看着木晨有点好笑。 “大哥,这不能怪我。她是有备而来,吃了幻息丹,隐藏了功力,扰乱了脉搏。”木晨说着钻入了水里。 “连我吃了什么药你都能看出来,你也不简单了。”旁边传来了李鱼儿夸赞的声音,她正和乌鸦玩的开心,在水中相互泼水,乌鸦一挥翅膀就能将水溅起水花,一人一鸟好不热闹。 闹腾了一会,王书手撑着池边问:“鱼儿妹子,那天我们三个切磋,我感觉到有人在监视我们,可一过去便没了踪影,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干的?” 李鱼儿捂着嘴笑了起来。“对啊!三个笨蛋,我就在你们面前,可是你们就是找不到。” “你是怎么做到的?”王书隔着池子回头望向她。 “呵呵,我不告诉你。”说着,她一眨眼消失在了池子里,只留下池中一圈一圈荡起的涟漪。 王书也顾不得害羞了,好奇心驱使着他跑到池子边观察起来。 李鱼儿就这样在池子里凭空不见了,感受不到任何她来过的气息。 王书捞出了泡在水里的乌鸦,伸手搅动了几下池里的水,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大哥别找了,这是龙虎山的隐迹符,让你寻不得半点踪迹。”木晨说道。 “呵呵呵。”李鱼儿穿了一件浴袍出现在了不远处的木椅上,笑声连连。 王书小跑着过去,“哎呀呀,真是神奇啊!鱼儿妹子,你能不能给兄弟们也弄几张?” “不行,这符贵得很!我可买不起。”她嘟着嘴,歪起了脑袋。 “哎呀!没事,以后咱们打劫了的钱都归你管!啊!不是,以后咱们挣钱了都归你管。”王书意识到说错话,赶紧改口。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和尚走出水池披上了一块毛巾。 李鱼儿调皮的眨起了眼睛。“你这么说的话,我现在算不算你们的一员了呢?” “哈哈,当然算了!你帮我们揍那老头的时候,我们就当你是自己人了。”王书拍着他的肩膀大笑道。“这是你二哥!这个是你四哥!” “三哥是谁?”李鱼儿问道。 王书一抬手臂,乌鸦跳了上来,蹦跶了几下,甩干了身上的水。 李鱼儿噗嗤笑出了声。“二哥,三哥,四哥,小妹在此有礼了。”说着她一抱拳,行了一礼。 小和尚彬彬有礼地回礼。“女施主多礼了。”木晨则是抬眼看了一眼,又沉入了水底。 之后乌鸦一直咬着王书的裤腿,像是要带他去什么地方。 王书摸了摸它的脑袋。“丫丫,今天大家都累了,明天再去行不行?”乌鸦弯了一下脑袋。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已经凌晨一点多了,几人都困意来袭,各自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木晨便问:“大哥,你怎么就答应李鱼儿加入咱们了?” “哎,她那么多鬼主意,别咱们还没开始闯江湖,就先被她弄死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可是她如遇危险怎么办?”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活着,以后的事再想办法……”王书碰到床,感觉眼睛似有千斤重,有一句没一句的回答着他。 这一觉王书睡得很踏实,一直到上午十点才醒过来。 乌鸦直不楞登的站在床边看着他,见王书睁开眼,又过来咬住了王书的手指,往外扯。 王书摸了摸乌鸦,感觉一切那么的不真实。 “走吧,叫上你二哥,四弟和五妹一起。”王书边说边穿衣服。 小和尚和木晨又去泡温泉了,李鱼儿坐在边上和他们聊天,三人已经没有了昨天的拘谨。 “一会儿吃了午饭咱们就出发吧,丫丫好像要带我们去什么地方!看样子挺着急的。”乌鸦在他肩头弯了一下脑袋。 李鱼儿放下手中的果汁,抱着王书的胳膊,一脸笑意。“老王,你来啦!” 王书抽回了手,也笑了笑,有些不自然。 “小净兄弟,你的伤好些了吗?成天跟着咱们奔波。” “王兄,四弟给我吃了很多灵药,我感觉好多了。”小和尚安静地坐在水中。 木晨游了过来。“大哥,你就放心吧!有我在,二哥恢复要快很多。” “好吧,那你们再泡一会,一会儿吃饭我叫你们。”王书坐到椅子上,开始翻找手机上的联系人。 他记得他老爸以前经常让一个中年男子过来收一些纸箱,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想着一会开车过去直接去接老赵。 见他一言不发,木晨便问怎么回事,王书告诉他没找到收破烂老赵的电话。 木晨从水中走了出来,披上了毛巾,也拿起手机打了一通电话,便告诉王书已经解决了。 几人坐在长椅上闲聊了一会儿,回房间洗了个淋浴,周围响起了舒缓的音乐,王书带着众人又去饱餐了一顿,便离开了温泉酒店开车回家去了。 隔着很远几人便看到一群黑西装站在小区楼下,恭恭敬敬等着王书一群人。 第69章 古井里的秘密 “公子。”黑西装男与木晨打着招呼。 “你们把家里这些破烂收拾了,把我的丹炉修好再送过来,顺便再把房子装修一下。”木晨话中带着命令的语气。 西装男从一个手下人手中拿过一台平板,打开了十几种样式给木晨选择,木晨把平板递给了王书。 “大哥,你选一个。” 王书用手划拉了几下,随便挑选了一个看上去相对简单的。“就这个吧。”王书说完又把平板递还给木晨。 木晨和他们说了几句,王书过去把钥匙交给了西装男。 乌鸦咬了咬王书的耳朵。 “走吧,丫丫昨晚就要带咱们去什么地方,还挺着急的。”王书说完,一行人又上了面包车。 乌鸦飞出车窗外,盘旋在半空。 王书开车顺着它指引的位置,一直在后跟随。 “大哥,三丫哥这是要带我们去哪?”木晨凑近挡风玻璃问。 王书也一头雾水。“不知道哦!它昨晚就催我出来了。这个方向就是咱们从仙海湖回来的地方。” 它飞在空中身形忽高忽低,时而高空盘旋,时而在车前滑翔,飞了半个小时,乌鸦似乎飞累了,慢慢又飞进了车里,停在了王书手臂上,梳理着羽毛。 “三丫哥,你是要带我们回仙海湖吗?”木晨用手轻轻戳了戳它的羽毛。 乌鸦叫了一声,弯了一下脑袋。 王书将车原路开了回去,来到干掉煞魂天翁的地方,这里人去楼空,十几只鸽子停在院墙上咕咕叫着,来来回回走动。 四人站在不远处,乌鸦飞起来,绕着院外飞了两圈,鸽子纷纷从墙上掉下来,乌鸦又停到了王书手臂上。 “丫丫,你不会是叫我们来,就看你干掉这几只鸽子的吧!”王书有点无奈。 乌鸦飞到地上,停在了一只纯白色鸽子近前。 众人围拢上去,这鸽子眼睛青绿,王书还没见过这样的鸽子。 “这是绿眼尸鸽。”李鱼儿捡起了一只鸽子仔细观察着。 王书也捡起了一只。“什么是绿眼尸鸽?” “邪修都喜欢用这种鸽子传递信息,如果这鸽子三天没有人喂,它们会飞回到原来主人那里!很快就会有邪修找过来,如果喂饱它们就不会离开,别人也不会知道这里。” “哦,原来如此!”王书算是长了见识,认真听着李鱼儿讲解。 他想起这里搜刮出来的一百多块钱。“他们来就来呗,反正这里什么都没有。” 嘎,一声鸟叫从院里传到众人耳中。 众人放下手中的鸽子,顺着被老和尚踢飞的半边大门鱼贯进入院中,乌鸦正站在院中的一口古井边,看着众人。 四人走过去围在井口朝里面张望,井内一片漆黑,王书打开了手机电筒,伸手在里面照了一圈。 井水泛着幽幽绿色,见不到底。 “小僧觉得丫丫应该是关在在水里的时候发现了什么?”小和尚直起身子。 乌鸦叫了一声,弯了一下脑袋。 王书拽了一下拴在井边石墩上的绳子,一用力绳子老化断裂。“这样吧,我们先去附近的镇上买几根绳子,虽说这里有根铁链,但没有绳子方便。再买点鸽子粮,这些鸽子估计只是被丫丫弄晕了,它们留在这里或许还能掩护咱们。” 众人点头同意。 王书开了很久才来到附近一个小镇,买了一些绳索和防水照明工具,又采购了几大袋玉米、绿豆、花生。 等他开车回去之后,木晨已经修好木门,王书注意到牛棚猪圈里的牲口都不见了,龙行舟一行人应该是收拾过。 王书将谷物都倒入院墙内一处石槽之中,木晨也在井边栓好绳子。 “大哥,我先下吧。”木晨拉拽几下系在石墩上的绳子。 “不用,你们在上面等着,有什么情况你拉我上来。”王书脱掉鞋袜,顺着绳子滑了下去。 他把电筒套在防水袋里,打开电筒。 井水寒冷刺骨,虽是白天,依旧冰凉入体,王书只得催动真气,抵御这股严寒。 顺着绳子往下潜入大概二十五米时,他看到绳子上的距离标记。脚底踩到一块石台阶,王书用手电筒照了一下四周,一扇青石门出现在眼前。 他使劲推门,没有任何反应。再将电筒往下一照,出现令他毛骨悚然的一幕,井底堆的全是白骨,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看的王书后背发麻。 王书使劲晃动绳子,向上传递信号,自己也一蹬石台向上游去。 很快木晨和李鱼儿就将他拉起来,王书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和众人说着井底的情况。 “我下去看看。”李小鱼翻身跳进井里,发出咚的一声。 “我也去。”木晨接着跳下去。 “小僧去保护他二人,王兄你在上面休息片刻。”说着便拉着绳子滑了下去。 王书无奈深吸一口气只得又进入水中。 在水里他看到乌鸦游的飞快,丝毫不比天上飞的慢,不免有些吃惊。 四人都到了池底,木晨和小和尚在墙上摸索,李鱼儿倒立着观察下方的白骨,她伸手拉了一下白骨缝隙中隐藏的拉环,石门向上升起,众人见状都朝里游去。 由于不能呼吸,王书追上三人比划着危险的手势,示意不能再往前行。 身后的石门掉落下来,紧紧合上。 王书心中绝望,没有修行之前他在水中可以憋气三分钟,虽然现在开始修行,身体不能说很难受,如果不尽早出去,一行人肯定要被憋死。 危急关头王书示意小和尚抓住自己后背,将脚伸给木晨,打了个响指,乌鸦游过来抓住王书手指就朝前游去,王书用另一只手拽住李鱼儿的衣领子。 一行人在乌鸦的拖拽下向下游去,约摸着过去十分钟光景,四人通过这条注满水的甬道。 乌鸦带四人浮出水面,王书提着的一颗心这才放松下去。 “刚才太危险,你们怎么都不听我的!不知道里面情况贸然进去,搞不好咱们都要交代在这!”王书有些生气,大口呼吸着空气。 “大哥,你看!”木晨伸手一指,王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一条条手臂粗的玄铁链延伸到了黑暗之中。 王书打开电筒照着漆黑的四周。“这是什么地方?” “不知道,咱们往前看看,这铁链子拴着什么?”李鱼儿朝黑暗中走去。 王书拉住她。“你走后面。” 几人一字排开,走出水潭,顺着青石板铺出的路面摸索前行,在路的尽头,玄铁链穿入墙中。 “欢欢,禧禧你俩出来帮我们探探路。”王书对着胸前的玉佩说道。 “好的,主人。”禧禧朝前跑去,它一点也不惧怕黑暗。王书感觉一道黑影也从玉佩钻出来,隐没于黑暗之中。 “你是个邪修吗?为什么养那么可怖的精怪?”王书听到身后的李鱼儿小声说。 王书懒得跟她解释。“呃……不算是。说来话长!” 李鱼儿拽着他的衣服。“老王,你就说说嘛!我要听,我从来没见过正派人士养精怪的。” “禧禧被我们打服了,归顺了!欢欢一心想要做人,等你二哥找到方法就超度它。”王书长话短说。 顺着手电筒的光亮,可以看到,宽大的石洞中石台阶一直向下延伸。 王书停了下来,“一会儿遇到危险,千万要冷静,不管遇到什么情况都不要慌张。” “放心吧,大哥!”木晨走在最后。 “你们衣服怎么都干了?” “王兄,你试着催动真气,就算在水里衣服也不会湿的。” 王书边走,边释放真气,如小和尚所说,衣服一会就干透了。 “老王,这是刚才在井底骨骸上发现的。”李鱼儿把手中的一块小牌递到王书近前。 王书接过来翻看,擦掉了上面附着的杂质,一块小金牌显现出来。 他有些兴奋,放到嘴里咬了一下。“金子!” 木晨凑上来,拿过王书嘴上的小牌。“大哥,别把牙崩掉了。” 他看一眼,便说道:“这是卫水人的信物。” “老四,什么是卫水人?” “按照现在的说法,应该叫守水人。” “你怎么知道它是卫水人的信物?” 木晨把小金牌递到王书眼前,王书拿手电筒照着。“你仔细看!这牌正面写着卫水二字。” “小僧也听说过有一个古老的家族,守水,卫姓,古籍中有所记载。相传他们世代守护着一个秘密,本以为是谣传,没想到真的有这个家族。” “什么秘密?”王书紧张地问,身体半蹲下去看着小和尚。 “阿弥陀佛,小僧不知!书中并未记载。”小和尚摇了摇头。 王书激动地搓着手,“啊呀呀!发财了,说不定下面全是宝物。快走快走!”他催促道。 顺着石台阶走了大概十五分钟,还是没有走到头。 王书对着玉佩说:“禧禧,你们有没有什么发现?” 玉佩里很快传来回应。“主人,你们快来,这里灵气充足,是一处福地!” 四人都加快脚步,顺着石台阶一路小跑下去。 几分钟后,几人走出了蜿蜒的洞口,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众人。 第70章 修行之地 “哇……”四人都张大了嘴巴惊叹,连一向沉稳的小和尚都惊呼出声。 看着眼前这片神秘之地,四人仿佛闯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大大小小树木非常的繁茂,有些树木粗大异常,十几人才能将其环抱。 随着声音渐远,一丝丝的声浪仿佛变成了可以看见的莹莹微光,传出去很远,虽然微弱,对于修行者来说也可以看的十分清楚了。 极目远眺,眼前一片开阔的景象,地貌之广大丝毫不小于地上连绵的群山,只是这地下没有高耸的山峰,全是一座座坚韧的断层挤压堆叠。 在断层之间一泽巨大的湖泊,比地上的仙海湖还要大上几圈。 “这就是卫家守护的秘密吗?”说话间,微光随之又传出去很远,消失在远处。 李鱼儿大声喊起来,双手比作喇叭状。“嘿……” 整个地下空间随之如同夜空里的星星一般开始闪耀起来,缀缀点点的煞是好看,仿佛一幅星空的画卷。 王书看向木晨。“这发光的是什么?有没有毒?” 木晨蹲下身,凝神观察。“大哥,没有毒。这是一种发光藻类,只生长在海里,不知道为什么这里也会有?” “这地下洞穴应该是地壳运动形成的,这里的植物和藻类经过长期进化,已经可以和谐共生了。走吧,咱们去前面看看。”王书招呼众人。 “如此巨大和浩宇的空间,小僧觉得不应该用洞穴称呼!王兄,不如咱们叫它地底广境如何?”小和尚跟上前来。 王书赞同地点了点头。“好。” 木晨拿出了他的长笛,在手里旋转把玩起来。“别有洞天非人间,奇光异彩映仙途。这里灵气十足,不比那些修道的仙山差!”随后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王书看到还呆站在洞口的李鱼儿,对她招了招手,李鱼儿快步跟了上来。 微光随着木晨的笛声飘散开,很是壮观。 顺着石台阶走出一段路,来到大湖边,石台阶并未消失,而是一直朝湖里延伸下去。 “都说这仙海湖底有一座沉入水下的城池,你们说卫家有没有可能一直守护着这座城池?” “大哥,很有这个可能!咱们下去看看就知道了。”木晨说着便往下走去。 “小净兄弟,你的伤势还没有痊愈,要不然你就留在上面吧。”王书拦住了小和尚。 “大哥,灵枢复肌膏是可以防水的,涂过以后下水也不会有影响。” “王兄,确实如此。”小和尚点头。 “那好吧。你不舒服就赶紧出来。”王书又摸了摸他的小光头。 李鱼儿一路上一言不发,看上去心事重重,王书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没事的,我们肯定会保护好你的。” 李鱼儿捂着嘴笑出了声。 几人陆续潜入水中,走到深处石台阶消失了,一个宽阔的平台展现在了众人眼前,王书用手抹去沉积在一块石碑上的泥沙。 水玄二字显现而出。 王书拍了拍缩在肩头的乌鸦,示意自己需要上去换气,乌鸦抓住他的手指,很快将他带到水面。 其余三人也都相继浮了出来,大口呼吸。 王书踩着水,将身子悬停在水中。“二位兄弟,你们知道这水玄是什么意思吗?” “大哥,不曾听说过有这样的宗门。”木晨摇摇头。 小和尚扶着木晨的肩膀。“小僧觉得,水玄二字可见一二,水可容万物,玄乃玄妙之意。此处应该是一处修行之地。” “这水里要怎么修行?” “其一,观水之无常,悟诸法性空。心若如止水,不起波澜,不执着于相,便可渐入修行之境;其二,应了知水乃因缘和合之物,心住于寂静处,以般若智慧破水中相;其三,借水之清涤荡内心尘垢,以正念观照水之流动,悟生死流转如水流不息。” 小和尚说完,李鱼儿从水中冒了出来,手里拿了两块小牌。 王书游了过去,“这下面是一处修行台,卫家的人世代在此地修行,你们看这个。”王书接过她手中的小牌,和之前的那块一样写着卫水二字,只是背面的标记不同。 王书分析道:“这煞魂天翁估计是发现了卫家这一家修行者,杀人灭口,鸠占鹊巢,但是那么些年一直没发现古井就是这洞天福地的入口。” 木晨也游了过来。“很有这种可能!这老头用尽各种办法都没有能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之后便将卫家人丢入这古井里之中。” “能在这么厉害的地方修行,想必也不是一般人!煞魂天翁连我们几个都打不过,怎么可能打得过卫家的人?”王书眨了眨眼睛。 李鱼儿吐出一口水。“老王,煞魂天翁虽说不是卫家人的对手,江湖上之所以叫他煞魂,就是他喜欢用白骨蝇夜里悄无声息取人性命,还有他操控的绿眼尸鸽可是专门用来寻找修行者的!” “哦,难怪白天他打不过咱们。” 木晨也呵呵地笑了。“大哥,就算白天他也比咱们厉害多了!我想他肯定是修炼邪法遭到了反噬,一直咳嗽不停,要是他巅峰时期,我们几个还真不是他对手。” “哎,你怎么涨他人威风!那老头和我交手的时候,简直不堪一击!”王书有点小得意。 木晨尬笑几声。“哈哈哈……” 小和尚将刚才说的话又对李鱼儿重复了一遍。 “走,咱们下去研究一下,这水玄之地要如何修行!”王书招呼众人。 众人深吸一口气,又都钻入水中。 再次来到水玄之地,王书示意众人分散寻找线索,他则来到平台中央,一个外形花蕾的石球状物体吸引住了他的目光。 王书绕着石球转了一圈,他用力提了提,没有反应,他扣动石球上的缝隙尝试转动,这次石球上的一块类似花瓣状石块缓缓展开,众人都游了过来,帮他旋转这个石球。 三圈之后,便不能再转动,石球打开,显出一朵莲花状。突然四周水波震动,掀起水里泥沙,翻搅的一片浑浊。 四人都围拢在了中间,紧张无比,四周巨柱缓缓升起,犹如定海石一般环绕一圈,每一根相距四五十米。 尘埃落定之后木晨指了指一根柱子游过去,王书这才注意到,这石柱上都雕刻着巨大的动物,栩栩如生。 一数正好十二根,小和尚和李鱼儿也朝着自己属相的动物游去,小和尚属马,李鱼儿属鸡,王书找到一根五爪金龙的石柱,他回头看到木晨已经坐在柱顶闭目打坐。 于是回到湖面换了一口气,折返回来也坐到柱顶,乌鸦蹲在雕刻猪的石柱上,缩成了一个球,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这黑乌鸦还知道自己属什么,真是神奇,王书感叹一声,盘腿坐定。 刚一入定,一股强大的灵气便朝四面汇聚过来,直逼的他浑身如针刺一般,王书不得不催动真气抵御。 “王兄,记住我和你说的话,不可乱了心神。”一句话似从他心中冒出,在他意识中闪过。 王书放空身心,刚才那股难受的感觉才渐渐消散,灵气和体内的真气纠缠在一起,身体仿佛融入了水中。 灵气如祥云一般,托着王书的意识,周遭辗转将他的真气丝丝剥离,一些看得见的赤色气体往下沉去,一些看不见却能感受到的真气向上充盈而出,他感觉就算屏气之间,也不再难受,可以坚持好长一段时间。 凭借着灵气之力,王书真有种腾云驾雾之感,这一次,他脚踩真气和灵气混合之物转瞬之间便来到了心境之内,完全没有了上两次的狼狈样。 王书隔空大喊。“姑娘,你在吗?” “是我!我又来了!”他腾空跃下,落到了草舍近前,忽然一丝隐隐的危机划过王书心头,扰动起一分不易察觉的异动。 王书使劲敲响草舍的门,见没人应答,这次王书大胆推门进去。 住在我身体里,还对我凶巴巴,今天非要问出个是非黑白,让你把房租交清不可,王书正想着。 屋里还是原来的摆设,一些书籍堆放其中。 “主人,禧禧感觉到有同类的气息,你快出来!”王书听到禧禧在屋外大喊。 王书跑出草舍,脚下已经淹没于水中,眼前一股滔天大浪正朝他席卷而来,长度绵延到了无穷的尽头,数百丈高的巨浪让他避无可避。 禧禧连滚带爬跑过来抱住他的大腿,王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禧禧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又进……?” 不等王书说完,巨浪便吞没了一切,将他和禧禧卷入其中。 王书看到禧禧死死抱着他的腿,眼中满是恐惧。 巨浪将他重重摔到一处山腰,王书站起身感觉气力耗尽,不等他开口。 禧禧便说道:“主人,快出去!来不及了!” “听它的!”一个女子说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王书一转头,只见女子一掌拍到了他的胸口,他看清了这姑娘的模样,是一张绝美的面容,一身青绿丝质长衫,外套碧影绫袍。 “姑娘,你是谁?”王书倒飞了出去,眼前逐渐陷入一片漆黑之中。 第71章 水魈 王书想象着外境猛然睁眼,一只蓝黑色大手已经掐住了他的咽喉,将他从石柱上拎了起来。 定睛一看,一只体型巨大的怪物两手分别抓着欢欢和抱在他腿上的禧禧,腋下四只手则抓着他的手脚,还有一只手攀附在了石柱上维持平衡。 你这精怪,敢坏我好事!王书心想,便要张嘴说话,一股湖水倒灌入口,升起一串气泡。 王书只得闭嘴咬牙,面露狰狞。 他将两手抵抗着抬起,用力捏住了掐住脖子的这只带蹼的手,怪兽吃惊于王书的气力,瞪大了赤黄色的眼睛,张开血盆大口就想将王书的脑袋塞入口中。 王书催动真气,一股电芒从他手臂直穿入怪兽体内,怪物突然吃痛松开了欢欢和禧禧,两个精怪迅速逃开。 王书右手的电芒似一张网,一点点向外扩散开来。不断冒出的电流如同一个巨型的气泡,随着变幻的雷芒向外扩散。 怪物吃惊地看着这一幕,它眼神中透露出了无比的恐惧,七只手开始挣扎划水,浑身仍旧被电的颤抖不止。 大怪物缩回抓着王书手脚的手,想要逃离,王书哪里肯放他逃走!死死抓住它,周围十米之内,游过的鱼都被电的翻了肚皮。 嗖嗖嗖,三道箭矢如银色的闪电,破开层层阻隔,留下三道狭长的水痕,直插入怪物身体后穿体而出,箭头距离王书仅仅一指之隔。 惊的王书收了气息,挣脱而出,怪物恼怒,挥起手臂抓住了他的脚踝,一抡胳膊便将王书甩出了水面。 咚的一声,王书跌落在地,这怪物力气真不是一般的大,竟然将他从百米开外扔到了岸上。 王书心中焦急,小和尚和木晨还在水中,他急忙跑回水中,正要往水里钻时,黑乌鸦从水中一跃而起,身后紧跟着那个巨大的怪物,也从水中跃出。 王书这才看清,不算手脚,这怪物身体便有一艘四五米小船的长度。腋下各长了四双蹼状手臂,没有抓到黑乌鸦,它庞大的身躯坠落了下去,掀起一大片的水花,波浪翻滚袭来。 乌鸦停到了王书肩头,他正要往水里走去,乌鸦飞扑了两下翅膀,将他拽了回来。 “他们都还在水中,我要去救他们!” 呱呱乌鸦叫了两声。 哗啦两声响动,小和尚和木晨一前一后也被甩出了水面,小和尚在空中将棍子使劲往岸边一扔,棍子斜插入地面,他在空中几个翻滚,稳稳站在了棍子一端。 木晨也在空中卸去了大部分力道,翻转几个跟斗落在王书不远处。 “老四,这是个什么怪物?怎么那么多手?” “这就是水魈无疑了!它们都藏在水下深处很少会和修行者交手。” 三人聚拢在了一处。 “刚才三支箭已经穿透他的身体,这都没有把它弄死?”王书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哥,你仔细看!”木晨指向大怪物的方向。 王书眯眼一瞧,它浮游在水上,硕大的脑袋如一个漂浮的岩石,两个圆圆的眼睛发着幽幽黄光,木晨的木龙破岳刀正砍在它后背上,随着它的游动,在水中沉浮。 “武器你都搞丢了啊!你可真是败家啊!” “大哥,要不是感应到你的雷电,我们怕都要死在它手中。它趁我们禅定之时下手,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实在是有些措手不及!再加上它力气太大,失手了。”木晨呵呵笑着。 木晨忽然眼神充满了怀疑。“禅定之时是绝不可能如此之快的释放真气,你怎么做到的?还是你压根就没进入状态?你不会又找那个姑娘去了吧!” 王书赶快转移话题,他焦急地在水面搜寻起来。“李鱼儿还在水里!要是被这大怪物抓住就完了。” 小和尚也扫寻了一眼。“王兄,她既然能叫鱼儿,想必自然有她的过人之处。” 远处的水魈一个猛子潜入水中,一条开叉的尾巴掀起一串水花。 王书拿起玉佩,想了想对着玉佩说道:“禧禧,它不是你同类吗?有没有什么办法收拾它?欢欢,你快去掩护李鱼儿!” 过不多时,禧禧从水中钻了出来,一身湿漉漉。“主人,要是能把它引到岸上就好对付的多。” “噢,你有办法吗?” 禧禧跳到王书后背对他低语。 “好,就这么办!” 禧禧捡起地上的枯树枝就开始有节奏地敲打起来,嘭嘭嘭、嘭嘭嘭……它边敲边唱:“咚锵锵,咚锵锵,水下,有条触手鱼,它身形像马又似驴;一身,龟壳鸡蛋眼,它面貌丑陋胆小如鼠;稀奇稀奇真稀奇,麻雀踩死老母鸡,蚂蚁身长三尺六;古怪古怪真古怪,兔子追的老虎败,蚊子敢举千斤砣;离奇离奇真离奇……我说你水里少显摆,能耐你就上岸来,看我不将你来打扁,来打扁。”梆梆梆……嘭嘭嘭……咚咚咚…… 一连串的打击声,节奏感十足,王书都听得入了迷,忍不住想给它鼓掌叫好。 湖里的水魈冒出了头,朝着禧禧游了过来。 粗粝似破锣般的声音突然响起,拖着长长的鼻音。“你要打扁谁!”水魈从水中缓步走上岸边,他身躯带出的水花散落一地。 禧禧尖声朝他喊。“说你呢,敢不敢和我单挑啊!” 水魈每走一步,没在水中的身躯就显现一节,等它彻底走出来,如同一个枯瘦的巨人。 “哈……哈,哈……哈,你就和这些人类一起上吧,我已经很久没吃修行者了。”他把身后的刀扯了下来,感觉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用四只手紧握起来。 “这怎么打?感觉这怪物刀枪不入,我以前只和山魈交过手。”木晨小声问王书。 “禧禧说,只要不让它靠近水,就可以随便收拾。” 乌鸦飞到了一旁的树枝上,饶有兴趣的看着摆开架势的几人。 水魈只迈了一步就走到了禧禧身前,二话不说,两手抱拳砸了下去,禧禧化作一片虚影,消失了。 “呵呵,没用的废物,不堪一击。”水魈见状便想退入水中。 王书一个飞踹踢在它后背上,水魈踉跄一步,往前倒去,趴在了地上。 “你也不经打嘛!”王书轻松地拍了拍手,轻蔑一笑。 水魈猛然回头,剜了一眼王书。“不是说好的单挑吗?你偷袭我?” “老怪物,你那么多手,我们一人才一双手,你觉得单挑公平吗?”王书叉着腰,一副准备骂街的姿势。 水魈怒目圆睁。“呀呀呀!小杂皮,你不讲武德!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说话间就冲了过来,它一个箭步就迈到王书近前,一刀劈下,刀光闪过,王书侧身躲避,刀影所至之处碎石崩飞。 趁此时机,王书看准时机一拳挥出,对面则是六拳齐出,完全无法躲避,角度刁钻的没有一丝破绽。 王书的招式在半空之中就被截断,水魈的拳头可不比平时和木晨训练时一般,狠辣凶猛对准他要害毫不留情的挥出,虽躲过几拳,奈何数量太多,胸、腹部、侧肋各吃了他一击。 他横飞出去七八米之远,躺倒在地痛的力竭。 饶是如此,王书扶着地面半蹲着起身。“快想想办法,老四!” “禧禧怎么跟你说的?”木晨大声追问头却不敢偏移半分,矮身躲避它挥出的刀刃,水魈一脚也将他踢飞了出来。 小和尚猛地在它后背凌空挥棍,却被水魈一刀横扫,刀棍碰撞之间发出当的一声脆响,随之将小和尚荡飞出三四米开外。 “禧禧没说怎么对付它!只说将它引出来会好打一点。” 三人团团将水魈围在中间,僵持不下。 “我还当是什么厉害的修行者!原来是几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哈哈,今天就拿你们打打牙祭。”水魈用四只手依次拍拍肚皮。 王书啐了一口。“少说大话,敢不敢放下刀和我们打?” “有什么不敢的?可我就是不想放!你又能怎么样?”水魈用八只手将刀传来传去,挑衅地在三人面前晃悠。 “你……癞皮狗。”王书被它气的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木晨正口中正念念有词,手掐法诀。 王书静了静心神,想给木晨争取时间。“我不信你杀过修行者?”露出一副鄙夷的表情。 水魈蔑视着王书,张嘴接二连三的吐出了三把刀三把剑,它将拿在手中的兵器都指向王书。“小子,现在你信了吧!” “刀来!”木晨大喊一声,木龙破岳刀发出一声颤鸣。水魈面露惊惧,它使劲强压刀身,想要控制住这刀,大刀瞬间脱手而出,反倒回旋着斩断了它一只手。 刀身迅速旋转倒飞向木晨,木晨一伸手,轻易就接住了飞来的大刀。 嗖嗖两声破空声响,两支箭矢从水中冒出,擦着王书耳后飞过,直射入水魈手腕。 一刀一剑应声掉落,小和尚一棍横扫水魈双脚,水魈被撂翻在地。 王书冲上前去,一个侧翻,捡起掉落在地的刀和剑,催动真气,雷芒闪烁之间,手起刀落直插入水魈心脏部位。 第72章 不死之身 水魈挣扎了几下,手中的四把刀依次掉落,之后便没了动静。 一双大眼直愣愣看着王书,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就这两下三脚猫的功夫!我真不信你能对付的了修行者。”王书貌似还没打过瘾。 “主人,主人,快砍掉它的尾巴!快砍掉它的尾巴!”禧禧从石头缝里蹦出来,朝着三人方向边跑边喊。 王书感到一丝不妙,急忙回头看去。 两把刀剑斜插在地面,已经不见了水魈的踪影。 一团水移动着向湖边靠近,临近湖岸竟然能凌空跃起三米之多,哇一声粗哑的长鸣,整个地底广境凭空闪亮了一下,湖水与岸边升起了两丈高的一堵火墙,绵延而去。 木晨早已奔至火墙近前,脚蹬地面也跳了起来,抬手挥刀向一团水砍下,他的木龙破岳刀带着一股寒意,竟然将水团一分为二。 整个的水团在空中化成两个水魈,一只瘦小的青绿色,一只臃肿的青黑色。 王书看的目瞪口呆,青黑色的水魈踩着青绿色水魈脑袋借力一蹬,便又窜起四五米之高。 正当它要越过火墙逃入湖中之际,一道火舌从墙后窜出!啪一声巨响,连带着空气都被点燃!青黑色水魈被这力道抽打的掉落下去,木晨凌空一个飞脚,踢在它的后背,又将它踢回了原位附近。 李鱼儿拖着一条长长的鞭子,从火墙后走出来。 “阿弥陀佛,这才是你的本相吧。” 王书再看它时已经不再是刚才那般模样而是臃肿了许多缩小了一倍,被砍断的手又重新长了出来,原本四双的手臂也变成了三双趴在地上,呲牙怪叫。开叉的尾巴也变成了一整条,在身后摆动。 小和尚用棍子在它脑袋上一敲。“孽畜,还不乖乖受服!” 青黑色水魈被他这一举动彻底激怒,迅速移动到了刚才武器掉落的地方,捡起了两把刀两把剑。 王书肩扛大刀,手提长剑指向了它。“我们已经给过你机会了,你如此冥顽不灵!就休怪我手中的刀剑无情。” “几个只会耍阴招的小子,有本事咱们真刀真枪打上一场。”它眼神阴仄。 王书朝它奔过去,挥刀便劈砍而下,用剑直刺它心口。 水魈丝毫不惧,挥刀抵挡,和王书打的有来有回,刀剑碰撞之间火星四射。 王书也打出了火气,真气外泄,电芒流转,电的它堪堪招架,左右躲闪,身上透明的黏液散落一地。 十几个来回之后,双方各自跳开,都喘着粗气,稍作休整。 四人已将它团团围住。 片刻之间,王书催动心法又朝它奔去,就在临近水魈之时,一脚踩到这怪物散落在地的黏液,一个趔趄。 怪物甩出尾巴,直刺王书而来。 眼看就要扎入王书心口千钧一发之间,一股刀风带着水气斜斩而过,水魈尾巴掉落在地,翻滚扭曲起来。 水魈痛苦大叫,它转身想去拾起地上的断尾,一根长棍横扫而出,将断尾挑开了去。 王书看到禧禧拖着断尾,一溜烟就跑的没了踪影。 啪啪两声鞭响,水魈被抽的凌空飞起,身上冒起了烈焰,王书也腾空而起,脱手甩出带着雷芒的一剑,将它钉死在地上。 乌鸦飞了过来,绕着水魈飞了一圈。 李鱼儿抽打在它身上的火焰渐渐熄灭,它痛苦挣扎几下,彻底没了动静,身体化成水汽,飘散开来。 “这家伙居然能复活!还有分身!”王书抹了一下额头的汗。 众人转头朝那只青绿色的水魈刚才落地的位置看去,火墙已经消失,地上空空如也。 “禧禧,你出来!” 禧禧拖着那条大尾巴又跑到了王书近前。“主人,您叫我什么事?” 王书没好气的说:“你拖着它尾巴干什么?打架你也不来帮忙!” “主人,您看!”禧禧用手剥开黑色的尾巴,露出一大一小两颗黑色的珠子,“水魈的内丹都藏在尾巴里,没了内丹,它接不住您几招。” 禧禧捧着珠子递到王书面前,这珠子闪了一道亮光。 王书拿起珠子。“你的意思它这次跑不了了?它现在在哪?” “主人,它已经被您宰了,湮灭在无形之中。” 王书看向刚才被长剑钉死的水魈,已经什么都不存在了。“它尸体哪里去了?” “主人,水魈死掉以后就化成水雾了。”禧禧还在捧着两颗内丹。 “哦。”王书看向湖面低头又问道:“同样是精怪人家怎么那么强?我们四个人都打不过。你怎么笨的不行?” 禧禧一脸谄媚。“嘿嘿,主人,您忘记了吗?我是魖怪,不擅长打架。” “那你要这个内丹有什么用?” “主人,我们魖怪只有靠这内丹才能存活下来,内丹越强我们越虚弱,但也可以活得也越长!” 王书有些不解。“你就为活的更长?” 木晨走过来。“它当然不是只为了活的长,如果它集齐了所有内丹之力,就能不再虚弱,变幻形态,获得不死之身游乐人间。” “你野心还挺大啊!”王书转喜为怒,呵斥道。 禧禧赶忙下跪,连连求饶。“禧禧不敢,我们精怪是没有感情的,禧禧也想体验做人的快乐。” “阿弥陀佛,王兄,一切皆有定数。” “这好像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准了,以后你好好跟我们混,多行善事助你达成心愿。”王书眉开眼笑。 禧禧连连磕头。“多谢主人,多谢主人。”说完它跑到湖边跳了进去。 王书把黑色内丹递给了木晨。“老四,交给你了。” 木晨接过来用手掂量了几下,点了点头。“真是好东西。” 不多时,几人正在探讨如何炼丹,禧禧和欢欢搂着一个小怪物上了岸,王书乍眼一看,正是刚才那一只青绿色的水魈。 三个小怪物像好兄弟一般,正聊得热络,朝王书一行人走了过来。 “主人,逃犯已经给您押回来了,您看如何处置。”禧禧跑到王书近前。 几人都有些吃惊。 青绿色水魈上前三双手一抱拳。“诸位好汉,我是生活在这片水域的水魈。谢谢你们帮我除掉了心腹大患。” 众人都有些懵圈。王书有些眼花对它说道:“你和那个黑色水魈不是一伙的吗?” 它行了一礼,十分客气的回答:“大侠,我本是和卫家一起守护这水域禁地,那黑水魈是从外界偷摸潜入进来的,趁着卫家人修行之时将他们全都杀害,它抢了我的内丹,我也被迫沦为它的副身。” “还有这种事?”王书蹲下看着它满口的尖牙,没有放下戒备。 “我们心性温和,从不与人为敌。只是这黑魈残暴异常,是个特例。” 王书瞄着它。“你不会是它的帮凶,为了逃避惩罚,编一套理由骗我们的吧。” “大侠,我也时常受这黑魈虐待,你看我身上便知。”它将后背对向王书,确实伤痕累累,有点惨不忍睹。 “你们还会虐待同类?” 它转过身继续说:“这黑魈时常逼迫我,让我将一些游泳潜水之人抓来供它享用,我大多时候都是将人吓跑,保全他们性命,因达不到它的要求,就会遭受惩罚。” “你怎么会和我说这些?我可不是什么好人!”王书站起身拿剑指着它。“这小东西看上去就好吃,我们把它烤了怎么样?” 啪一声鞭响,一股火焰顺着地面燃烧起来。“好啊,老王!尾巴留给我。” 乌鸦飞到王书肩头嘎嘎叫了两声。 小怪物发起抖来,脚下出现了一团水渍。“你们两个骗我!”它大哭起来。 “阿弥陀佛,王兄,不要吓唬它,水魈大部分都胆小善良。”小和尚走过去摸了摸它的脑袋。“如果有两只生活在一起就会改变心性,想必两颗内丹小的那一颗便是它的,不如还给它吧。” “这……”王书回头看向木晨。 木晨用手一弹,小的内丹便朝它飞了过来。“既然二哥开口,那就还给你。” 水魈纵身一跃,在空中打了个滚,双手接住了内丹,一下吞入口中,脸上洋溢起笑意,虽然还挂着泪痕。 禧禧抓住了王书的裤腿,哀求着。“主人,你们不要,可以给我啊!不用还给它,我要啊!” “去去,一边玩去,你找到出去的路我就把大的拿给你保管。”王书将它踢到一边。 禧禧急的抓耳挠腮。 水魈窥看一眼王书,对着小和尚耳语起来。 小和尚微笑着点点头,说完它便一纵身跃入水中不见了踪影。 “小净兄弟,它和你说了什么?” “它说它知道出去的路,可以带我们出去。” “咱们走啊!还等什么?”王书也要随它跳入水中。 小和尚拉住了王书。“王兄,它让咱们等一会儿。” 王书只好作罢,他把刀剑递到木晨眼前,木晨仔细看着手中如橙子大小的内丹,两眼直冒光。 “哎,老四,剑你帮我收起来,我用着还挺顺手。” “大哥,这剑只是凡品,比一般的好一点点,况且这剑是卫家的,你就别带走了吧。”木晨一手接过了剑,比划了一下。 李鱼儿也拿过了王书手中的刀,指着刀颈处的一个卫字给他看。“老王,如果让江湖上的人知道了卫家,这地方的秘密会保不住。” 听二人如此一说,王书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第73章 卫府 “小鱼儿妹子,你看你那卡里那么多钱,不如就把上面的房子买下来吧!以后咱们肯定要经常过来修行,这里就作为咱们的修行之地怎么样?”王书眼巴巴看着她。 李鱼儿犹豫了。“我要回去问问我哥!” “哼,早知道就不带你来了,女人真是麻烦,一点小事都要磨磨唧唧!”木晨冷哼一声。 王书声调提高了几分。“哎,老四,不能这样说咱们的同志,何况她还是女孩子!遇到那么大的事她不能做决定咱们不能怪她。” 李鱼儿秀眉一挑。“吼!老王,你们一个白脸一个红脸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不就是把房子买下来嘛,银行卡你拿去,我不管了!” 王书赶紧将她拉到一边,回头对木晨眨了眨眼,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他回过头,耐心解释道:“贤妹,我们信任你把经济大权交给你,你可要帮我们把好关啊!现在正是要用到钱的时候,只有你能去办这件大事,而且还不能让别人知道!” 李鱼儿一脸懵懂。“为什么?” “你想啊!要是人人都知道了这里是修行之地,估计明天就要被改成景区了!咱们兄弟几个去哪里修行,有些事你要悄悄做,最后惊艳所有人!知道了吗?” “哦,我知道了,老王。”李鱼儿开心的挽住他的胳膊。 “这就对了嘛!你知道你现在在咱们队伍中有多重要了吧,没有你我们根本就活不下去。为了显现你的大度,不影响队伍团结,快去给你四哥道个歉!”王书催促道。 “好哒。”李鱼儿蹦跳着走了过去。“四哥,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以后我都听你们的。” 木晨还想说些什么,王书咳嗽了一声,瞪了他一眼,他又咽了回去,最后他支支吾吾蹦出了几个字。“没关系,我也不该冷冰冰的对你。” 王书算是领悟了小和尚以前告诉他的道理,和女人交流,她说话的时候你就闭嘴听,她说完了你就使劲夸她,认同她,赞美她,改天他必须和木晨好好说说。 小和尚安静站在湖边,水魈冒出水面,它手脚趴在地上匍匐前进,来到小和尚近前,将手中的一个东西交给他。 小和尚走到王书几人面前。“王兄,水魈让我把这个给你。” 王书瞧见水魈躲在小和尚身后,露出半边脸,见王书在看它,又把脸缩了回去。 “这是什么?”王书伸手接了过来,一颗菱形尖锐的鹅黄色石头,接触到手指的一瞬间,王书感觉到其中蕴含着一股巨大的能量。 “瀚渺石!”木晨接了过来,用手擦了擦,还不等王书细看,他就塞进了乾坤袋里。 “你给我看看啊!我都还没见过。”王书伸出手。 木晨把他手拒了回去。“大哥,回去看!宝贝我先收着。” 王书蹲下身。“你给我这么贵重的东西,为什么?” “你们把内丹还给我,算我谢你们的!我是懂得知恩图报的。”小怪物躲在小和尚身后不敢露面。 王书笑了笑,“你知道出去的路吗?带我们出去吧!” 小怪物露出脑袋,点了点头。 “我在这里呆了四百多年,你们带我一起出去!”它有些害怕,怯生生地说。 “你胆子那么小,还是住在这里吧。” 小怪物这才站了出来,指着一边的禧禧说:“我胆子一点都不小,它们都可以和你一起打修行者,我也可以。” 王书哈哈笑了两声。 木晨把手中的黑色内丹递给禧禧。“魖怪你先收着这内丹,咱们要尽快回去把这内丹炼化。”禧禧开心地接了过来,张嘴吞了下去。 “这里也有一个炼丹室,你们跟我来。”小怪物听到木晨如此说,主动开口,挥手示意众人跟它走。 乌鸦咬了咬王书的耳朵,飞走了。 来到湖边小怪物一纵身跃入水中,众人也都纷纷跟着它,游了大概八九百米之远,小怪物钻进了一个水洞里,王书示意众人停下,他独自游进去。 很快他就游了出来,招呼着众人可以进去。 几人鱼贯而入,洞口处狭窄只能容一人通过,伪装的十分隐秘,进去之后渐渐开阔,尽头处铺设青石板台阶,众人顺着台阶游到顶部,出现了一个向下的通道,众人又游了下去,通过两个曲型弯路,通道便可以容纳四人并排前行,水位止于一处台阶之下。 王书和木晨先走了上去,水魈站在上面用尾巴支撑着身体站立。踏上青石板铺设的平台,一个石窟厅出现在众人眼前,四周有几盏油灯亮着,有几盏已经熄灭。 小和尚和李鱼儿也走了上来。 大厅里石桌石椅一应俱全,有点像古代土匪窝子的议事厅。木晨掏出火舌子将灭掉的油灯点燃。“你说的炼丹室在哪?” 水魈伸出三只手指向一个洞口处,木晨急匆匆走过去。 “你手那么多就叫你多多,以后你就跟我混!”王书拍了拍它的脑袋。 小怪物受宠若惊,三双手同时拱手施礼,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一条大尾巴摇摆起来。 “好,主人,我去抓一些鱼,采一些野果来。”它准备钻进水中,小和尚摸着它的脑袋念叨了一阵佛经,这才放它离开。 王书吩咐道:“你叫上禧禧和欢欢,让它们帮你。” 几人在洞里探查起来,王书走过去找到木晨,他用手拿起一些药丸放到鼻子下仔细闻着。王书拉开标记好的抽屉,药材都做了密封措施,分门别类写着日期和名字。 王书也弄不懂,放下密封袋便走入另外一个房间。 一个狭长的隧道尽头,放着几十个一人多高的坛子,王书走过去掀开盖子,一股酒香四散而出,王书赶紧又把盖子盖了起来,他咽了咽口水,继续往前走去。 在一个拐角处,他遇到了小和尚和李鱼儿。 三人相约往里走去,隧道呈漏斗形,越往后越开阔,石洞也越大,像一个蚂蚁巢穴,走出洞口,一个硕大的宅院,亭台楼阁全部都是用石头堆砌而成,一层一层扶摇而上与四周的环境融为一体。 石窟半腰处细雾笼罩,如云朵一般,溢出的水顺着石墙悄然流入下方的一个深坑之中,王书探头一看,水冒着热气,深不见底。 三人绕过深坑,沿着石阶梯而上,木晨从后面追上三人,他手里还抓着药材。“这些药材已经不能用来炼丹了!是已经用过的。” 王书打掉了他手中的药丸,木晨这才看到眼前的石头府邸,一脸的惊愕,开始四处打量。 木晨一路挑出路边油灯的灯芯,用火舌子点燃。四人来到最高处,石台阶旁边一块大石头上写着一个繁体‘卫’字,旁边竖着写了两行字。 王书问一旁的木晨,“这写的什么?” “大哥,这是一个卫字,写了家族格言,大意就是誓死守护一个秘密。”木晨解释。 小和尚也开口。“阿弥陀佛,这里才是卫家真正的居所,地面之上的设置都是为了掩人耳目。” 王书环顾四周。“他们不会是古墓派吧!” “老王,传闻卫家可是一个大家族!世代守卫着一个天大的秘密,没有人见过他们,也没有人知道他们守护着什么秘密!和你说的古墓派一点边边都不沾。”李鱼儿一只手揽在王书肩上,样子很是调皮。“你说的古墓派倒是和我有点关系。” 王书和木晨都靠近了她,目不转睛竖起耳朵同时问道:“什么关系?” “古墓里的小龙女姓龙,我也姓龙,以后你们叫我姑姑算了!”李鱼儿乐悠悠地看着二人。 “切……”木晨和王书同时失望地感叹。 王书绕着庭院转悠起来,小和尚跟在他身后。 “二哥,你知道神秘的卫家有什么秘密吗?”木晨背着手也东张西望四处瞧。 “小僧不知,古籍里并未记载此事,只是有提到过一句,卫家世代信君,守诺者也。” 王书在一处石龙雕像前停了下来,小和尚撞到他后腰他都没反应,他蹲下身搂着小和尚。“小净兄弟,你看这龙,雕刻的真漂亮。” 三人抬头看去,李鱼儿从石雕龙头上探出脑袋,她用手拨弄了几下龙嘴里滚动的石珠子,水流从龙嘴里断断续续喷射出来。 三个精怪拖着两条大鱼从台阶上跑了上来,多多用一片大树叶包着一堆水果。 小和尚走到鱼旁边念起了经文。 王书拿起它手上捧着的一个果子啃了一口。“多多,你知道卫家为什么把庭院建在这里吗?” 多多摇了摇头。“我来这里的时候他们就已经住在这里了。” 木晨追问。“卫家人没有为难你吗?” “他们都挺好的,从来没有为难多多,多多和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他们时常会带多多出去玩。” 李鱼儿从龙头上跳了下来,“卫家人一个都没有了吗?” “他们都被杀了,都是黑魈干的!”多多眼中充满了愤怒,鼻子里喷出一股怒气,像是想到了往事,突然神情黯淡下来。 王书又咬了一口手里的果子,味道甜如初恋。“卫家人有没有和你说起过他们的秘密?” 第74章 打不过 多多还是摇了摇头。 王书见状也没多问,走到正厅,四处打量起来。 除了一些古旧的字画,桌椅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王书依次掀开敲了敲石墙,都是实心。 王书走了出来,又进到左边的厢房看了看,仍旧没有什么发现。 他看向多多。“这里怎么什么都没有?” “主人,您跟我来。”多多走过来拉住王书的手。 带王书沿右侧游廊一路前行,众人这才看到全貌,木晨走过去点亮灭掉的油灯,石窟里不仅有炼丹室,还有各类写有名字的石室:冥想房、灵药阁、符咒室、武斗台、听湖轩、静心斋、兰花坞…… 一些石室里各自都堆放有不同的东西,王书也不知道有什么作用,木晨看见炼丹房里有一个大丹炉,就走进去捣鼓起来,李鱼儿也挨个房间巡视着。 禧禧从后院举着一口大锅,和王书打了一声招呼,就跑没影了。 王书跳上武斗台,台上都是剑影刀痕,他用手摸了摸,石块坚硬无比,可以想象出当时比试时异常激烈的比斗。 “这地方还真是不错啊!”王书轻叹一声,坐在地上手杵着腮帮子。 不一会儿众人都聚拢过来。 木晨脸上都笑开了花。“大哥,这灵药阁里面都是好药材,用来炼丹绰绰有余。” 小鱼儿也跳到王书眼前,摆弄起一沓符纸。 “这是什么?”王书问。 李鱼儿神秘一笑,突然消失在众人面前。“我就是用这个在你们面前消失的,哈哈。” 王书瞪大眼睛仍不能寻得她的踪迹。 “王兄,这里是一处清修宝地。” 王书伸出手,“嗯,以后这里就是咱们的秘密基地,谁都不能透露半个字出去。”众人都将手依次放了上去。 李鱼儿又显现出来,笑嘻嘻的把手也放了上去。 “用这隐迹符就可以消失吗?” 李鱼儿点点头,把符箓都交给了木晨,木晨赶紧全都塞到了乾坤袋中,笑的更开心了。 “这里那么多符箓,你之前怎么那么小气,都不肯给我们!” “老王,符箓也是我哥给我的,我也只有两张呢。” “你给我们也弄几张啊,有了隐迹符,咱们行动起来也不会那么被动。” 李鱼儿白了他一眼。“吼哟,你说的容易,天下符箓都在聚福阁交易,连玉律卫都要从他们手里买,我又不是天师,随便就能给你画出来。” 王书也是听了个稀奇,“打听事情的闻啼山庄,买天材地宝的南阁,这江湖里还有些什么机构啊?” 木晨呵呵笑着。“大哥,多如牛毛。从衣食住行、吃喝玩乐、琴棋书画……你能想到的一概都有!以后遇到了慢慢讲给你听!” 王书真是开了眼界,自从他入江湖开始,太多事情颠覆他原本的认知。 “多多,这地底之中还有像黑魈一样的怪物吗?别等我们再修行时出来捣乱。”王书蹲下身问道。 多多摇了摇头。“没有了,我平时都住在水里,饿了就抓鱼,采野果,除了黑魈没有见过其他怪物,以后你们修行我守着,不会再有怪物来捣乱了。” 王书看它样子倒是有几分可爱起来,取下玉佩放到了多多头上。“你平时住在水里吗?” “多多很多时候住在水里,平时也会住在下面的石洞里。”多多说完,身体笼罩起一层淡淡的金光。 王书将玉佩重新戴好,又闲聊几句,就闻到了一股煮鱼的香味,不觉肚子都有些饥饿。 众人往回走去,禧禧正在前院用大铁锅炖鱼,柴火烧的正旺,咕嘟咕嘟的热气往上方飘去。 “洞府建在湖底,怎么感觉一点都不潮湿?” 多多用手指了指四面八方。“地下有许多裂缝,到处都可以有风进来。” 王书担心地问:“水会不会溢进来?” “不会的,这里是一处非常特殊的山腹,都是石头,水不会从这里经过。” 王书这才放下心来,他看向禧禧。“欢欢哪里去了?” 一道黑影从火堆底下冒了出来。 王书吩咐。“禧禧,你俩去找几个碗筷,大家先填饱肚子,再去取一坛酒上来。” “我去。”多多说着就跑走了。 不一会便抱着两坛酒,拿着碗筷跑了回来。 “我刚才看到下面有一些酒坛子,你这酒是从哪里取来的?” 多多放下酒坛。“主人,兰花坞才是存好酒的地方,我从后院取过来的。” 李鱼儿把碗拿去龙头下方清洗干净,木晨坐在地上火堆边开始分酒,小和尚在一旁吃着多多带回来的野果,认真听众人聊天。 禧禧在锅里夹了几条小鱼,分到欢欢和多多碗里,多多也抱了一个小酒坛,三个精怪便坐到一旁喝酒去了。 王书见有一些不知名的蘑菇,真怕吃了之后躺板板,回头问:“多多这些野蘑菇能吃吗?” 多多跑过来,点点头,用手抓起一个放到嘴里。 木晨撒了一些青灰色的粉末进去,“吃吧,大哥,就算有毒我也能解开。” 王书吃了一口鱼,当真是鲜美无比。 他打了个响指,乌鸦瞬间出现在他的肩头。王书给乌鸦弄了一些鱼肉,鱼皮,又给它弄了一杯酒,乌鸦开心地吃了起来。 “丫丫,外面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乌鸦边吃边摇头。 李鱼儿抬起酒碗和二人碰杯,酒劲醇烈,王书嘴里像着火一般,他咬牙咽下,一股酒劲直冲入胃里,他深吐出一口气,浑身暖意袭来。 “好烈的酒。”他转头看向木晨,木晨也如他一样,王书不觉好笑。 三人大快朵颐,很快一锅鱼便吃了干净,一坛酒也见了底。 几人不觉有了几分醉意,小和尚将三人分别送到厢房休息。 等王书醒来时,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上午十一点了,没有太阳光让他有点不适应。 他走出厢房,来到后院,小和尚在静心斋盘腿打坐,乌鸦也醒了蹲在小和尚肩上,木晨手摇着蒲扇,正坐在丹炉边发呆。 王书走了进去。“以前炼丹不是不需要看管的吗?” 木晨抬起头,“大哥,这个丹炉虽然比我的大,可惜是个老式的,必须有人看守,调整火候,计算好时间才行。”他扇了两下蒲扇,眉毛挤在一起,露出无奈的表情。 “你怎么那么早就起床,平时你可不是这样的?” “嘿,又得了一个内丹,我昨天就想炼来着,一晚上睡不着,手机又没信号,所以就早起咯!”木晨打了个哈欠。 王书拍了拍胸脯,开始给他画大饼。“辛苦你啦,跟着大哥我,以后保证你有炼不完的内丹。” 木晨眼睛里都闪着光,兴奋的都有点不知所措。“好好好好好。” 啪啪,屋外传来了两声鞭子抽打空气的声响,王书和木晨跑出去,李鱼儿正在武斗台上练功,一条长鞭挥舞的呼呼炸响,曼妙的身姿犹如灵动的飞燕,时而凌空翻腾,时而脚尖横扫……与其说是练功,一招一式都堪称完美。 木晨捡起拳头大的一块石头,挥手就朝她后背扔了过去,王书想要阻止已经晚了。 还不等他喊出声提醒,李鱼儿单脚半蹲在地上画了一个圈,一仰身用力甩出长鞭,石头在空中已经碎成了小块,纷纷掉落在场外。 李鱼儿一抖手中长鞭,绕成几个圈,长鞭回到她手中,李鱼儿随即将长鞭往后腰一别。 王书拍手称好。 李鱼儿用手掌朝二人摆了摆。“二位哥哥,可敢与妹妹切磋一二。” 木晨一踩石栏,飞身而下,站在武斗台旁一棵石柱上。“我先来领教一番。” 王书顺着楼梯快步跑了下去,站在武斗台旁观战。 木晨出拳极为刚猛,王书看出他已经使出了三四分力道,李鱼儿先是躲过他的进攻,身法十分灵活,十来招过后,木晨仍旧不能碰得她,不免心中浮躁,李鱼儿见时机已到,蹬地朝木晨袭来,木晨飞身侧踹,不成想李鱼儿在空中改变姿势,木晨扑了个空,反被李鱼儿看出破绽,抓住脚腕以四两拨千斤之力,扔出了场地。 王书扶起倒地的木晨,装作一脸严肃,心中不免暗暗好笑。 “四哥,你内力虽然比我深厚,可惜学艺不精。老王,我让你一只手,你也上来试试。” 王书本想推脱,一听她这样说,便也跳上武斗台。 二人对峙之间,李鱼儿果然收起一只手,王书知道她身法灵活,暗中催动了老和尚教给他的心法口诀,使出了影踪步,以快制快,虚招频出。 李鱼儿不曾想王书比她身法还快,疏忽之时,被王书握住了她背在身后的手臂,举过头顶。 就在王书将她扔出之时,李鱼儿在半空翻身双手反抓起王书,反倒借力将王书甩了出去,落在木晨身上。 “不是说好让我一只手的吗?” “老王,谁知道你还会弥陀寺的影踪步!我差点就上了你的当。”李鱼儿双手抱起,在台上看着二人。“你们两个一起上。” 木晨踩着石柱,腾空便飞到了丹室。“我要看丹炉,不打了。” 王书也顺着楼梯走了上去。“我也不打了,我去给你们做饭。” 王书透过石栏偷瞄了一眼,李鱼儿独自又开始练习,仿佛一切都没发生。 第75章 水法之力 看王书进来,木晨摇着蒲扇。“大哥,真该听你的,早知道把内丹消化完,这小丫头指定不是我对手,真丢人!” “老四,虽然咱们是自己人,万一要是强大的对手,咱们可真要吃大亏。” 木晨咬了咬牙,认同的点头。 王书待了一会,走出丹室,顺着回廊走到前厅,三个精怪已经做好了饭,坐在地上烤火聊天。 禧禧跑过来。“主人,您醒啦!饭我们已经做好,您吃点吗?” “你们哪里弄的米?” 多多开口道:“这不是米,不过也和米差不多,是这地下生长的一种植物,卫家的人以前也常吃。” 王书捏了一小团放到嘴里,香糯可口,幽香清甜,他满意点点头。 抬着大锅,王书绕到了后院,三个小精怪跟在他身后,欢欢不愿现身,仍是一团黑影,只是一口大锅在它上方移动,看着有些诡异,禧禧也端着一口锅,说里面是湖里的海草和一些素菜。 把锅抬到木晨的丹室,王书去叫小和尚和李鱼儿,回头看见三个精怪抬着碗,正等着王书给它们打饭。 “你们也会吃饭吗?” 禧禧将碗端到他面前。“主人,您这话说的,万事万物都需要吃饭,只是我们吃的少,一点食物就可以维持很长时间,如果在玉佩中,我们就不需要吃饭了。” “哦,你来分配,想吃什么自己弄。”王书把锅铲递给了禧禧。 三个精怪弄好了便躲到了一边。 小和尚和李鱼儿走了进来。“四哥,这丹药需要炼到什么时候?” 木晨伸手感受了一下外围温度。“这内丹四百多年,时间要久一点,大概晚上便可以炼好。” 几人吃过饭,小和尚就去静心斋打坐,李鱼儿和王书按照木晨的要求轮流给丹炉扇风,一直到木晨说的时间点,才允许二人停下。 木晨照旧打开丹炉,将蓝色液体滴到炼好的丹药上,这次他滴了三滴。 “这水魈的内丹有什么用?”王书问二人。 木晨在乾坤袋中掏出了一个小竹筒。“江湖中人极少有人抓到过黑水魈,我和师傅都没炼化过这内丹,只是有书记载过水魈的一些日常和习性。” “咱们一会需不需要去冥想房消化这内丹?”王书又问。 李鱼儿歪着头。“老王,冥想房是让你进入三境之地的,外面水里那个练功台才是消化内丹极好的地方。” “你怎么不早说!”王书着急要去冥想房。 木晨抓住了他,“大哥,你又要见那个姑娘吗?先把内丹吃了再去!” “哪个姑娘?”李鱼儿盘腿坐在蒲团上,两手托着下巴,直勾勾瞧着王书。 王书这才又坐回到蒲团上。“咱们一开始不是在水里打坐吗?禧禧跑进来找我,我正好见到那个姑娘,刚要问她是谁!她把我推了出来,这才看到情况已经万分危急,再之后我催动真气,之后你们都知道的。” “原来如此,我就说你肯定没有专心入定。”木晨伸手就对着王书挠。 李鱼儿瞪大眼睛有几分不敢相信。“一体双魂吗?” “不知道啊!我以前从来不知道还有个姑娘住在我心境之地,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王书看向李鱼儿。 她摇了摇头,眼中带有几分失落。 “阿弥陀佛,王兄,缘至则见,顺其自然。”小和尚走了进来。 王书这才冷静下来。 炉火也熄灭了,木晨打开丹炉,取出六颗黑色润泽的内丹。 他将一颗装到小竹筒里。“咱们一人一颗,多出的一颗留着备用。” 李鱼儿满脸疑惑。“我们只有四个人,还多一颗呀!” 王书打了个响指,乌鸦嗖一下出现在了他肩上,“这不正好。”众人看着李鱼儿吃惊的表情都笑了起来。 吞服了丹药,几人游回到修行台上,之前王书交代过三个精怪,在他们修行之时守护众人,不得疏忽,三个精怪也都钻到了水中。 这次入定之后,王书按照小和尚说的心法,便觉体内的内丹和湖水浑然天成,内丹之力由他周身撒发开来,屏气之时他甚至都不用呼吸,肌肤在水中便可以自由地吐纳气息。 待内丹之力完全消化之后,王书催动周身真气,周遭水汽蒸腾,他睁开眼睛,他看到禧禧正蹲在他前面,警惕打量着四周,王书踢了踢它,禧禧转头看到王书醒了,围坐过来,一张嘴惨兮兮的笑着。 王书见几人都还在禅定,也没有打扰,潜入水中游了起来,禧禧就跟在他身边。 一开始他稍稍有些不适,游了一阵很快就能在水中自由活动了,在水底遇到一群鱼,王书跟了上去,鱼儿极速避开他,王书紧追不放,最后鱼群被他追的没了力气,都悬在水中不动了。 王书摸摸这条的肚皮,又拍拍那条后背,鱼儿朝他一甩尾巴,慢慢游开。 正当他悠然在水中摆动游走之时,不知不觉已经到达湖水深处,王书还想继续往下游去,禧禧在后面拽了拽他的裤腿。 王书便和它折返了回去,一人一怪回到秘洞之中。 禧禧浑身发抖爬出水面。“主人,我有点晕水,肚子饿,我们魖怪不能在水里待太长时间,太深的地方我们都没有去过,还是小心一点为好。” “你真是够笨的,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别人怎么不像你一样?”王书瞅着它。 禧禧露出十分委屈的表情。“主人,我本不善水,待一天便要出来缓口气,您已经在下面待了三天,欢欢和多多本就是两个水怪,我肯定比不过它们。” “什么?我已经待了三天?我怎么一点感觉没有?”王书也不觉吃了一惊。 禧禧端起石桌上的一碗酒递给王书,竖着大拇指夸赞。“主人,要不说您乃天下奇才,这水法之力竟然能在如此快的时间内掌握,了不得。” 王书没有伸手接。“你喝吧!在这里休息顺便把饭做了,我下去看看兄弟们。” 禧禧叮嘱道:“主人,别游下去太深!” 见王书又跳入水中,它抬碗把酒喝了下去,开始忙活起来。 王书游回到修行台之上,想着禧禧说的水法之力,他估摸着应该就是指自己已经掌握了在水中吐纳气息之法,即便不回岸上呼吸也能在水中潜游。 一坐到石台之上,水中便有一股灵力环绕,王书双手合拢,盘腿打坐,与这气息纠缠,融合。 不知过了多久,他感觉众人都开始在四周游动,也睁开了眼睛,乌鸦已经蹲在他肩上,插着脑袋睡觉。 木晨首先游了过来,黑暗中他眼睛亮闪闪的,王书想自己或许也是这模样。 他站起身,木晨站到他身边掐了个手诀,他双脚微曲,周身的水立刻卷起一层层的漩涡,一股水流朝着湖面冲去,木晨头发倒立飘逸,龙须刘海也朝侧面摆动起来,样子不怒自威。 小和尚也靠近过来,手扶着一条比他还高的大青鱼,四周都围拢着青鱼。青鱼也不惧人,将小和尚送到石台上,绕着三人游了几圈才往深处游去。 木晨比着手势让王书也在水中施放真气,王书学着他的样子,一使劲,身后冒起一串气泡,木晨捂着鼻子赶快游开了。 回到洞内,禧禧迎过来。“主人,您怎么去了那么久?这都又过去了一天!” “修行无日月,你快去准备酒菜。”木晨对禧禧吩咐道,禧禧应了一声。 欢欢和多多都从水中冒出脑袋,王书对多多说:“多多,你说你知道怎么出去,差不多我们也要出去了!你带我们出去。” 多多走上岸,将手里的一大片叶子放在地上,果蔬滚落出来。“好的,主人,这里面有三条路可以出去。一条是你们进来的石井,一条在这卫家后院一处石窟之中,还有一条在这地下大湖和地上大湖连接处。” “哪条最近?”李鱼儿从洞内走了出来,两手手指交叉,举过头顶。 多多看向众人。“原本石井进来的路最近,你们应该没有把铁链固定,石门封闭了,就出不去了,咱们可以从后面的石窟出去。” “那咱们填饱肚子就出去吧!一晃眼在这地下都待了一星期,不见阳光不分日夜,真有点不习惯。” 众人点了点头,纷纷忙碌起来,都帮着禧禧开始生火做饭。 众人弄好后都围拢在了火堆旁,王书首先开口。“我消化完内丹之后,感觉自己在水中已经可以透过皮肤呼吸,真是神奇。你们呢?” 小和尚点点头,“嗯,不错。王兄,你已经达到修行者一层之境,宗门之中大部分弟子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 “大部分指大概多少?小净兄弟!”王兄追问。 “十之七八,能习得水中呼吸吐纳心法之人更是寥寥无几,万分之一不到。” 李鱼儿摆了摆手中的筷子。“老王,我十八岁许下愿望,能在五十岁掌握水法,我就满意了!现在提前了三十年,说吧!要我怎么感谢你?” 第76章 后事 “那倒不用,你保守秘密就行!其他不奢望。”王书真怕她跳脱的性格,一下把几人老底全都抖落出去。“要是比武大会能在水里,那咱们获胜的机会应该会大很多。” “什么?你们还要参加比武大会?!”李鱼儿本来摇头晃脑的动作戛然而止,脸阴沉下来绷的很紧。“我哥十年前参加过,被一个邪修打伤,吐了三个月的血,爷爷把他送到鹿影山交给了普济仙人,才救了他一命。” “还有这事?”王书看向木晨。 “呵呵,所以我和龙哥才那么熟,从小我就认识他。只是不知道他还有个妹妹。” “哦!我好像突然明白了!龙哥这是想红丝暗系,另有所图!”王书恍然大悟。 木晨脸一下子羞的通红!用碗挡着脸,不停用筷子扒拉着空碗。 李鱼儿突然趴到王书肩头。“可是我喜欢的人是你呀!” 王书吓了一大跳,赶紧推开她。“别胡说八道!你是我贤妹!我们已经义结金兰,不可能的!” “哼,有什么不可能?你给我喂药的时候,我就看上你了!不像某些人,非要弄死我!” 气氛突然尴尬到了极点,没有一个人说话,空气突然凝固了一般。 王书咳嗽两声赶忙说:“以后这样影响团结的话不要再说!” 没有人回应,木晨拨弄着地上的沙子,小和尚闭眼念经,只有李鱼儿盯着他看。 “你看什么?” “不看不知道!越看越喜欢!” “你……”王书脚趾头都要把鞋子抠通了,他也闹了个大红脸。“比武大会之前,谁都不能动摇军心!不然不要怪我翻脸无情!” 李鱼儿拍了拍他的肩膀,大大咧咧的说:“我就开个玩笑!还以为你们都很幽默,一点也不好玩。” 王书这才松了一口气,众人吃过饭,跟着多多来到后院一处石窟,它按动了一处机关,头顶上一个巨大的圆盘开始转动,一层一层打开了去。 王书正盯着这神奇的一幕,从开口处一股巨大的水流倾泄而出,把几人一下砸趴到地,多多顶着阻力顺着洞口游了出去。 几人也跟着它一路朝着出口游去,像一群洄游的鱼。 还好习得了水法,要不然真没有本事游出去,王书心里想着。拍了拍肩上的乌鸦,乌鸦一挥翅膀游的飞快。 王书抱起一旁的小和尚,在隧道尽头处追上了多多,多多双手抱着一棵石柱子,示意王书也学着它的样子,王书照做,等木晨和李鱼儿也抱稳了之后,多多转动了石柱,一股巨大水流的反震之力从后方传来,直吹的站在王书肩头的乌鸦翻转了过来,脚掌抓着的衣服都扭了半圈。 多多带着众人,七绕八拐穿过了许多大大小小的石缝暗窟,一开始王书还用石块做着标记,之后完全记不清了,他索性也就扔掉了石块。 木晨拉了拉他的衣服,指了指带路的多多。王书也不免紧张起来,要是这多多此时对他们不利,几人还真是一点办法没有。 一路游了很久,王书已经完全分不清哪条路能回去了,各式各样的洞窟在这里犹如迷宫一般。 众人只能跟着多多继续前行,在不知道潜入了多少个洞口以后,多多带着几人上了一处平台,这里有一个隐秘的拉环,多多拉开了铁链,洞内的一些石块石柱都纷纷缩了回去。 “主人,这里的拉环只能拉一次跳入一个人,按顺序进入。”洞内的石柱石块又恢复了原貌,多多又拉了一下,纵身跳了进去。 王书让小和尚、木晨、李鱼儿依次跳了进去,自己和乌鸦最后也跳了下去,身后的石柱纷纷合拢,众人穿过几处隐秘洞穴,从石缝钻出身,这才到达一处开阔之地。 沿着水窟石缝钻出来,多多对王书指了指上方,一晃眼就消失不见了。 几人朝上方游去,似乎是从湖底往上方游去,很快感受到阳光照射在湖面的粼粼波光,四人都迫不及待地冒出水面,大口呼吸着水面上夹杂水草清香的空气,乌鸦一纵身飞上了蓝天。 “看来这多多还真没有骗我们!”王书张大嘴呼吸了一口。 小和尚在他后背说。“王兄,它本性善良,不会做出违背本心的事。” “毕竟世界很残酷,从古至今都是弱肉强食,正道将其诛杀,邪道将其炼化,我们改变不了它们的命运。”木晨仰着身子插话。 “管它正邪怎么做!我们心存正义就行。你觉得这精怪该死吗?”王书看向李鱼儿。 李鱼儿甩了甩头发,将耳朵里的水控出来。“我不知道,不过我觉得你说的有点道理。” 四人一齐朝岸边游去,经过长时间的太阳照射,水里暖意融融。众人走到岸边沙石上,王书催动真气,一股劲气便将身上和衣服上的水珠迸散开,三四米之内一片细雾蒸腾。 “大哥,我还是头一次在这水里打坐修行。一待就是三四天,真是太神奇了!”木晨走出云雾,王书见他身上的水渍快速收拢,凝聚在胸前,形成了一颗水珠,最后掉落在地。 再看李鱼儿时,她衣服已经干透了,像从未下过水一般。 王书招呼众人。“走吧,咱们回去吧。” 走到破旧小院里,一群鸽子已经醒了,各自在食槽边散步溜达,有些饿了就啄食槽里的粮食。 “丫丫,你帮我把它们先弄到笼子里来。”王书在院中找了个铁笼子,朝墙头的乌鸦喊了一声。 一群鸽子站成了一列,径直走到了笼子里,王书朝它竖了个大拇指。 小和尚单手持礼。“王兄,死者为大,可否将井中的尸骨打捞出来,入土安葬。” “是哦,你不提醒我,这事我倒给忘了。”王书又在院中找了一个长条大木箱,安排木晨在上面和小和尚一起拼接骨头,他和李鱼儿下去将井底的骸骨运送上来,李鱼儿有些不情愿。 “王兄,还是小僧和你一起下去吧,小僧也可以帮你。”小和尚走上前说。 王书只好带着小和尚进入井中,他小心翼翼尽量将骸骨放入木箱之中,装好之后,便拽一下绳子,木晨将箱子向上提去,之后又把装着大石头的木箱放下来。 一连打捞了十几具,王书回头看小和尚时,他正闭目静坐,浑身散发淡淡的佛光。 王书只得又埋头整理起来,等他整理完最后一具骨骸之后,仔细检查了几遍,小和尚也起身,搜寻两遍,确认没有遗留,二人这才随箱子一起回到院中。 李鱼儿将木箱连同二人从井中拉起。王书见到木晨已经将所有骸骨拼接完整。 “老王,现在怎么办?”李鱼儿问。 “呃……我觉得咱们挖个坑把他们好生安葬了吧。”看着二十多具骸骨,王书有点为难。 李鱼儿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这得弄到什么时候!” 她一抱拳,朝尸骨一拱手。“诸位前辈,尘归尘,土归土,你们的大仇我们已经替你们报了,小辈手中的三块小金牌,抛出三次,如若卫水二字在上方一次,我等就将诸位前辈安葬,如果卫水二字三次都不朝上方,就将诸位火葬。” 说完她便随手朝上抛出三块小金牌,落地之后,众人都围拢了过来,确实没有一块写着卫水的小金牌朝上。 李鱼儿捡起小金牌,交给王书。“你来,省得你说我动手脚。” 王书也抛了一次,还是没有一块写有卫水的再上。“这不符合概率啊!你提出的这个简直不合逻辑!”王书捡起地上的小金牌,双手合拢,将其握在手中,使劲摇晃之后,随意抛了出去。 四人上前一看,仍旧没有一块是卫水字样的小金牌朝上,王书不禁暗暗称奇。 李鱼儿将每具骸骨都放了一张火红色的符纸,一掐法诀,骸骨都燃烧了起来,两三分钟的光景都化成了灰白色的粉末。 不知什么时候天色已经变得阴沉,伴随着狂风卷起地上的骨粉,盘旋着如同一条长丝带,直飘入仙海湖之中。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和尚行了一礼。 突然,众人看到院中一枯木被风吹折,树心处出现了一行文字——合道守真,赉予宝地。 王书惊呼。“这树心里面怎么会有字?” 李鱼儿一手搭在他肩头,无所谓的说:“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卫家的守水人前辈感谢咱们,说这里送给咱们了呗!” 王书有点不相信的看着木晨。“是这个意思吗?” 木晨摸了摸下巴,稍作思考。“字面上看,合道意为顺应自然之道,守真应该是守住真我,保持本心,赉予宝地便是赠送此地的意思。” “阿弥陀佛,确实如此,善哉,善哉。” 王书上前几步,大声对着空中大喊道:“多谢诸位前辈,晚辈在此谢过。”一抱拳,行了一个大礼。 木晨、李鱼儿、小和尚也都跟上前来,各自行了一礼。 “老王,一会儿回去,我就帮你办了这事!本来我还在犹豫,现在是不得不信了!”李鱼儿朝他做了个鬼脸。 王书斜视了李鱼儿一眼,真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都不知道要怎么接她的话。 第77章 真正的玄术 王书把鸽笼子装上车,开车回了花城,将车停在院墙前,众人纷纷踩着车顶跳回到院里,乌鸦一直停在王书肩头一动不动。 几人进屋打开灯,房间里里外外被重新装修了一遍,正是王书所选的风格,古香古色处处透露着典雅。 众人都是眼前一亮,家具家电都换了新的,简单但大气,乌鸦一眼就看到一个横木搭建的新式鸟巢,扑棱着飞了进去。 木晨斜靠着一个大靠枕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他在外面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回家就放飞自我,王书到处摸摸家里的家具,有点不真实的感觉,在这个老旧的小区,家里竟然被装修成仙山别院,李鱼儿坐到一个蒲团上烧水泡茶,小和尚坐到她旁边,李鱼儿将一个陶土茶杯递到了他近前。 王书转到了院子里,院子被重新修葺了一番,墙上的枝枝蔓蔓都整理过。 靠墙一侧还修了一个假山,涔涔流水顺着山石流淌进一个小池塘,池中三条漂亮的大锦鲤正张着嘴巴看着他,木晨的丹炉已经修好了,放回了原位。 王书绕到厨房,都换了样式,炊具也都配置齐全,窗户外种上精致的花草。连浴室的地上都铺上了按摩石,王书越看越欢喜。 他走到客厅,扫地机器人开始打扫木晨扔在地上的瓜子壳。“老四,装修花了多少钱?明天我就让钱老板把钱打过来,顺带着你的四十万一起还了。” 木晨听王书这么说,摆了摆手。“大哥,一点小钱,不用在意!你再提这件事,就是不拿我当兄弟!”他拿起李鱼儿刚倒的茶杯就猛喝了一口。 “亲兄弟,明算账。只听说过为拿不到钱的事闹矛盾的,这还是头一次见钱给不出去发火的。”李鱼儿重新拿了一个茶杯,挑起眉毛看着木晨。 木晨放下茶杯。“我的就是我大哥的,我大哥的也是我的,就这么简单。” “老四,我觉得小鱼儿说的有点道理!咱们不能为了钱伤了和气,自古至今为了钱反目成仇的人太多,这样做是不理智的。”王书也坐到一个蒲团上。 木晨围拢了过来,趴在矮桌上,把瀚渺石拿了出来。“大哥,我要钱会找你拿的,现在咱们刚入江湖,需要用钱的地方多着呢!” 王书端详起桌上的石头。“这石头要放在家里吗?” “不放家里,明天你把车子装一个铁盒,咱们把瀚渺石放进去,一些重要的东西也放到车上,这样不容易引起别人注意。”木晨从旁边抓过来一张纸,用笔描着瀚渺石,画出一个大致轮廓,然后又将石头迅速装回去。 “好,我明天一早去弄。” “身怀重宝,不得不提防。你打电话给钱老板,让他把钱送过来,他不是失眠吗?正好我和二哥可以给他看看,再收个几千块钱!凭本事挣钱,就不会坐吃山空了。”木晨说完又重新坐回了沙发上,无聊地拨弄着遥控。 “老王,你是做什么的?我明天和你一起去,我们也不能坐吃山空,咱们也凭本事挣钱。”李鱼儿一仰头也喝了一口茶。 “我我……是送外卖的!你明天也有重要的事情要办!等你办完了再说挣钱的事。”王书忧心忡忡地看着她。 “那好,咱们分工合作。”说完李鱼儿就去了浴室。 王书给小和尚斟茶,几日下来,几人都忙于消化内丹,都没怎么休息,他伸个懒腰,准备也洗澡,好好睡上一觉。 闲聊了一会儿,各自睡去。 第二天王书早早去改了车,按木晨的要求用厚重的钢板在车底装了一个大小合适的铁盒。 钱老板也早早打电话过来。“小王兄弟,钱已经准备好,打你电话一直无法接通。”对面传来钱老板略带兴奋的声音。 “我前两天出去办事,手机一直关机。你不是要治疗失眠吗?一会儿你就过来吧,我在家。”王书回复着。 又聊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改车厂很快就按照王书的要求做好,在底盘焊接上了一个十分厚重的铁盒。 他回家时,只有小和尚在蒲团上打坐,乌鸦还睡在窝里没有动静。 临近中午,钱老板才开车过来,用旅行箱装了一百四十五万,交给王书,扣掉上次的二十万和他的提点,总的就是这些。 他打量着王书新装修的房子,很是惊讶,不停地说着一些赞美之词,王书泡茶边喝边和他闲聊。 木晨不多时也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精美的雕花木盒,王书正数钱,一副眉开眼笑的样子。 他走进卧室把盒子收好,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摊开在桌上。 木晨摸了一下钱老板的脉搏,开口道:“钱老板,我施诊一次三千,一个月后再来一次,你的不寐之症便可痊愈。” 钱老板高兴的连连点头,从钱包拿出钱交给木晨。 木晨用银针扎在他身上几处穴位,又进屋抓了两副中药,对他说:“回去之后喝一副,三天之后再喝一副,你就可以睡得着了。” 钱老板连连道谢。 木晨拿着小木盒子,问王书,“大哥,你车搞好了吗?”王书正数钱数的开心,没有听到。 木晨又说一遍,他这才转头看向木晨,点头咧嘴笑着。 俩人来到车里,王书打开小铁盒,木晨把小木盒子放进去,大小正好合适。“大哥,你还要跑一趟,把这铁盒子正面也封上,这样别人才不容易发现。” 王书又跑一趟,站在旁边亲自看着工人焊死铁盒子,最后打磨干净,车窗都贴了一层黑膜,这才满意开车回来。 钱老板已经走了,木晨趴在桌子上把字写在青绿色的符纸上,一笔一划很认真的样子。 王书走过去拍拍他,告诉他事情已经办完。 木晨合上一本小篆体古书,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大哥,走,我给你表演一个真正的玄术!” 他拉着王书来到车前,二人钻进车里,木晨把写好字的符纸贴到车厢内,一张一张很认真的样子,王书坐在座位上,一手搭着靠背休闲地看他忙。 “你倒是表演啊,我都已经迫不及待了。” “大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事要慢慢来!”木晨边贴边检查。 王书打了个哈欠,伸手按开cd机,放出一段音乐。 他把头枕在座椅靠背上,用脚打着拍子。“你这是要造飞机吗?” 木晨没有理他,还在一张一张的贴着,半个小时之后,他才全部贴好,连外面车身都贴了好多张。 “好了,大哥!现在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他手掐法诀,闭眼默念着一长串的口诀。“乾坤有灵,空间无垠,意念如矢,扩张启行。阴阳交泰,元气凝聚,混沌初开,天地为凭。八方之力,汇聚于形,其间展延,空间俱明……” 王书饶有兴趣的观看着他。 他口诀声由大变小,突然大喝一声:“开。”顺势一掌拍到装瀚渺石的铁盒上,贴在上面的符纸轰一下依次自燃,顺着他贴过的地方蔓延起几条火舌。 王书不明所以,吓了一跳。 符纸一瞬便化成灰飞,王书只觉车身已经膨胀开,他吃惊地看着四周,揉揉眼睛。“好神奇,我变小了吗?” “没有,是空间变大了,这瀚渺石能在无形之中扩开空间。”木晨双手抱在胸前。 王书竖起了大拇指。“四弟,你真是神通广大。可是咱们要怎么出去?” “大哥,门在那边!”木晨伸手指了一下。 王书跑过去拉开车门,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车外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车里扩大了几十倍,装下几十头大象都绰绰有余。 “什么东西都可以放进来吗?”王书关上车门,跑了回去。 木晨点了点头。“只要能从门里塞进来的都可以。” “东西装太多车子会不会压坏?”王书担心地问。 “不会,瀚渺石自然会抵消重物本身,车子像是什么都没装一样。” “外面怎么一点都看不出车子变大了?” 木晨绕着扩开的空间打量。“外面也贴了符纸的啊!大哥,你没看到我忙活了半天吗?” “真是太神奇,太不可思议,太玄了!”王书发出一连串感叹。 “终。”木晨回到原地,对着车底铁盒处释放真气,空间逐渐缩小,一切又恢复如初。“如果车里装了东西,记得一定不能再恢复,不然车身会被挤爆。” “嗯,咱们把丹炉,和一些重要的东西弄上来,万一要是出远门,这里完全可以充当一个移动基地。” 木晨凑过来,把如何用真气控制这瀚渺石的法诀告诉了王书,王书认真听着,还将一些关键之处在心里默念几遍。 “以后是不是每次用都要写那么多符纸贴上去?” “大哥,不需要的,这瀚渺石的能量一经开启,只需催动真气就可以改变它的状态。虽然我隐匿了这瀚渺石的能量,我还是担心一些修行者会有所发现,我再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改进。”木晨翻出怀中那本书仔细研究起来。 第78章 不能触碰之人 “好,尽量完善一些,毕竟以后咱们要开着它走南闯北,平时我就让禧禧它们出来看着点。” 木晨点点头,王书从车里走出来,他摸摸车身,一想到以后能开那么牛气的车,不禁欣喜。 今天他得了那么一大笔钱,心情也是超级开心,走路都有些飘飘然,刚才数钱没数过瘾,他还要回去再数两遍。 李鱼儿定制的自行车行也打电话说自行车到了,王书便让他们晚点送来。 本想着等李鱼儿回来一起去吃饭,可一直不见她踪影,起床就一直没有看到她。 小和尚一直坐在蒲团上念诵佛经,王书也没打扰他,打开了装钱的箱子,本来还满满当当的箱子,这会儿只剩下二十几捆钱了。 “小净兄弟,小净兄弟!你知道这钱去哪里了吗?”王书着急的问。 小和尚睁开眼睛。“王兄,四弟来取过一些,小僧不知他用作何处?” 王书跑到院中翻过院墙,跳到车顶嘴里喊着。“老四,老四!钱老板拿来的钱去哪里了?” 木晨打开车门,探出头。“怎么了?大哥,我拿了一些,用来买装瀚渺石的木盒子。” “哦,木盒子挺贵的嘛!我看钱少了好多。”王书感觉心里有点隐隐作痛。 “嗯,专门存放瀚渺石的乌木盒,一百好几十万一个,我身上的十万也垫进去了。” 王书想好好数几遍钱的愿望落空了。“小鱼儿的电话你知道吗?她一早就跑出去不见人,想吃什么,咱们一会出去吃,今天不想做饭。” “去滇王府吃山珍,给二哥弄点素斋。” “好嘞!”王书说完就忘掉了得而复失的不悦,进屋去叫小和尚和黑乌鸦。 一顿丰盛的饭后,王书开车带着众人回到家,他给李鱼儿单独点的菜带了回来,放到冰箱冷藏。 “二位贤弟,欢欢的内丹也是水属性的,为什么吃过以后不能在水中吐纳气息?而多多的就可以?”王书坐到蒲团上烧水泡茶,打开了话匣子。 木晨将一个茶杯放到小和尚近前。“因为他们是两个不同的精怪嘛!欢欢靠吸食修行者为生,多多本身就生活在水下,偶尔才上陆地。” “我还是不太明白。” “彼二精怪,属性同一,然其性各异,好比水之形态,有冰霜雨雪、云汽雾霭、露雹霰凇……虽形态不同,但本质却又一样。”小和尚耐心讲解。 “哦哦,是这样啊!我懂了,那咱们岂不是吃过精怪内丹就能精通它们的能力吗?” “大哥,这黑魈乃是极其罕见的,很少会现身出来和修行者面对面!大部分时候它们身边通常会有一群绿水魈帮他们做事,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黑魈第一时间就跑了。”木晨将烧开的水倒入杯中,茶叶随着沸水上下翻滚。 木晨把茶水注入小和尚茶杯之中,又斟一杯给王书。 “按你的说法,咱们又捡了个大便宜?”王书吹着手中的茶。 木晨品了一口。“何止如此,江湖万千修行之人,终其一生或许都不能参悟这水息之法十分之一。”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乌鸦从王书肩头跳到桌上,从果篮里叼出一颗花生,用鸟嘴一咬,硬壳裂开,它叼出花生米抛向空中,张着嘴等花生米落到嘴中,吃掉之后又将一颗花生米抛到空中。 王书一把接过乌鸦抛出的花生米,塞进了嘴里。“照你这么说湖里还有像多多一样的绿水魈吗?” “小僧觉得,黑水魈不仅吃了卫家的修行者,连它的同伴都一并吃了!多多应该是剩下的最后一个。”小和尚语气有些哀伤。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二人正给王书讲着一些修行界的一些趣事,房门被敲响了。 “李鱼儿应该是回来了,我去开门。”王书朝门口走去。 咚咚咚……门又敲了几声。 王书打开门,钱老板站在门口。“钱老板,你怎么又回来了?” “几位小爷,你们都是有大本事的人,能不能帮我个忙?”钱老板站在门口有点拘束。 王书疑惑地闲眼看着他。“快进来说,帮你什么忙?” 钱老板侧身让出空,把手放在一个青年后背上,让他先进门。 王书看到他身后一个眼神惊恐的青年,他一只手缠着纱布挂在胸前。 青年抬脚踩到自己后脚跟,身体趔趄,站立不稳,直扑王书而来。 王书本能伸手想要扶他,突然一股劲风刮起,直吹的王书倒退几步,青年结结实实地摔在地上。 “王兄,不可碰他!” 众人都看向小和尚,“阿弥陀佛,钱施主有话到屋外说即可。”小和尚对着众人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 王书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一头雾水转头看向他。“小净兄弟,有什么话不能在屋里说吗?” “王兄,你感受一下周围的气息便知。”小和尚走到王书身边,仍旧将手置于胸前。 王书经过他提醒,一下就感觉出周围异常,一股诡异深黄色夹杂灰色的气息在屋里蔓延,王书顺势向后跳出两步。 他警惕凝视着钱老板。“你带这人来做什么?” “小王兄弟,他是我侄子。你们都是有大本事的人,我想请你们帮忙看看。”钱老板扶起摔在地上的青年。 木晨也走了过来,停在王书一侧对着他俩摆手。“你先带他下楼等我们!不要让他进屋。” “二叔,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这些人又是做什么的?穿的稀奇古怪。”青年站起身,没好气的抱怨。一只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然后擦着摔破的嘴唇。 钱老板将他拉出门外,对几人陪着笑脸,“小孩子不懂事,我在楼下等三位。”然后转身下楼。 禧禧趴在王书肩头显出真身,“哎呀!熟悉的味道。”它贪婪地吮吸了一口四周的空气。 王书抓起肩头的禧禧,将它提到半空厉声质问。“是你干的吗?三天不揍你,你就开始飘了。” 禧禧双手握着,眼神游移左顾右盼。“主人,我现在成天跟您东奔西走,拳打修行者,脚踩小精怪哪有空和这些嗤嗤纠缠。” “嗤嗤是什么?” “这是我们精怪对普通人、没有特殊能力的人、平凡无奇的人的称呼。” “你们又是怎么称呼修行者的?”王书来了兴趣追问。 禧禧想了想,“我们会叫羽士或者木尼再或者哟咕。” 王书还想问他一些奇怪的问题,木晨打断了他。“你说这人不是你所为!有没有可能是其他魖怪所为?” 禧禧说:“启禀公子,我没有在他身上感受到同类气息。他应该是天生的。” “还有人天生就是这倒霉样?”木晨看着王书手上的禧禧。 禧禧张嘴吸了一大口气,空气之中飘飞的诡异气息全都进入他嘴中,禧禧打了个嗝,王书感觉它变胖了一圈。 王书摇着手上的禧禧。“你不是只会让人倒霉吗?怎么还能吸食这些古怪的气息?” “二位小主,我一个一个回答哈,这个嗤嗤应该是沾染了什么因果?你们去问问来龙去脉就会知道的。”禧禧朝木晨说道。 王书拎着它的脖颈又摇了摇。 禧禧搓了搓手露出一脸的谄媚。“主人,我们精怪除了吃饭,还会吃一些不同的东西,多多喜欢鱼,欢欢喜欢修行者真气,我就喜欢这种诡异的气息。嘿嘿。” 小和尚微微颔首。“王兄,他是一个不能触碰之人,所以小僧才及时将你推开。” 王书睁大眼睛问:“还有这种怪事?如果碰了会怎么样?” “主人,碰了你就会和他一样倒霉!我都救不了你,除非找到原因,才能解开。” “阿弥陀佛,确实如它说的一般。” “走吧,咱们下去看看这个倒霉小青年。”王书招呼众人。 禧禧从他手中消失,众人这才一路下楼,钱老板和小青年坐在花园的石凳子上。 “叔,我没事的。你该不会是上当受骗了吧!几个小孩子,你怕他们做什么?” 钱老板扶了扶眼镜。“你不能这样说,他们都是有大本事的人!我是亲眼见到过的。” 听到二人的谈话,王书咳嗽一声,钱老板转头看到了王书,高兴地朝三人挥手。 他快步走了过来,朝王书伸出手。“王少爷,木少爷,小师傅!我这侄儿一直都挺倒霉,今天他来找我,我就想让三位帮他想想办法,破解一下。” 王书没有伸手。“钱老板,今天我不能和你握手,也不能和你接触,你谅解一下。” 钱老板尴尬地将手收了回去。 木晨开口:“这活我们接了,不过不能白帮忙,这个收费和看诊可不一样。” “那是自然!规矩我懂,木少爷您愿意出手帮忙就好。”钱老板跟在三人一侧朝石桌走来。 王书蹲在花园圆形石凳子上,将手杵着石桌。 “哎我说,倒霉蛋!刚才我好像听到你说不太相信我们!” 青年没说话,看向钱老板。“叔,我们走吧!我现在可以肯定这三人就是骗子!你肯定被他们洗脑了!” 第79章 都是误会 钱老板赶快上前制止他说话。 “鹏飞,你这孩子,你怎么就不相信我,我好心帮你。” 青年站起身。“你帮不了我,没人能帮我。” 一根枯树枝掉落下来,砸到俩人头上。 青年捂着头,愤怒地撩开头上的树枝。钱老板扶了扶挂在鼻尖的眼镜,重重叹了一口气。 “呵呵,既然我们说了,能帮你就肯定能帮你,现在我们也给你洗洗脑。” 小青年没说话,甚至都没看王书。 王书注意到他眼窝深陷,两眼睛无神,一副浓重的黑眼圈,脸色灰黄,无精打采的模样,一时想起以前的自己。 鹏飞瞥见王书盯着他看,有些不自然,虽然年纪比王书大几岁,却一点没有年轻人该有的朝气。 众人都没说话,钱老板先开口道:“鹏飞,你听王少爷的,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 王书也开口道:“你这不是一天两天了吧!说说你的近况吧,有没有做什么坏事?” “我能做什么坏事?每天按部就班,下班回家打打游戏再重复前一天,天天如此。” 王书示意他停一下。“我的意思是,你有没有在空闲时间偷鸡摸狗,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比如看寡妇洗澡。” “叔,你看他说的什么话?我是那种人吗?”鹏飞冷哼一声。 木晨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扇子,自顾扇了扇,扇子中的山水画一下吸引住了钱老板的目光。 “我大哥的意思是问你,最近有没有去妓院之类的地方!装什么正经,只有去过那些地方的人才会沾染此等晦气!” 钱鹏飞一听木晨如此说,气不打一处来,说话都有些结巴。“你你不要冤枉好好人,我……我从来不去那种地方。” 他脸色更加发黄,像是马上就要被气死过去一般。 “小飞,几位公子问你什么你就老实回答,这样才能帮到你。”钱老板赶紧打圆场。 听了钱老板的话,他冷冷地回答。“没有。” “小僧觉得这位施主确实有些时运不济,但并非二位兄弟所言,应该另有隐情,不妨还请施主告知一二,我等也好对症下药。”小和尚语气温和。 鹏飞把头看向钱老板。“叔,我真没做过他们说的事情,这三个人故弄玄虚,肯定没少骗你钱吧!” “小子,你不要不识好歹,我们能站在这跟你说话完全就是看在钱老板的面子。”王书站起身,浑身劲气外放,一股气浪四散开,吹得木晨长衫飘了起来,周围树叶也都散到空中翻滚几圈。 二人也感到这股逼人的气势,钱老板赶忙走上前,躬身向王书致歉。“王少爷,我这侄儿不懂规矩,说话没有分寸,您不要责怪他,他一直都很倒霉,不管做什么事都不顺,心情有些低落,我想请你们开导开导他。”钱老板一股脑说了一通。 “钱老板,事出必有因,他无非就是沾染了因,自食了果。我们可以帮他找出其中的缘由,他信也好不信也罢,何必三番五次出言不逊?”王书有些不悦。 “是是是。王少爷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他一般计较。”钱老板自始至终都很客气,王书也不好得发脾气。 王书打了个响指,乌鸦扑棱着翅膀落到他肩上,伸了伸腿,又伸展一下翅膀,仍旧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脑袋歪在王书脸上。 钱老板和钱鹏飞看到这一幕,心里暗暗称奇。 “你不是不信我们吗?现在是下午三点,我说你三分钟之内必尿裤子,你信吗?”王书拿出手机看看时间,就把手抱在胸前朝他说道。 鹏飞眼神疑惑,抬起手表看了看时间,转头看向钱老板,眼神有些愤然,最后他看回王书。“我还真不……” 话还没说完,他就呆愣愣站在原地。 王书朝钱老板笑笑。“钱老板,你看着时间。这小子不信我们,我们真没办法帮到他。” 钱老板无奈。“你们教训教训他也是好的,我们劝了他很长时间,他也是油盐不进,家里人都实在拿他没办法。” “这小子挺固执,但不像做过什么坏事的人。”木晨摇了两下扇子。 王书悄悄对着玉佩小声说:“禧禧,你不是好这口吗?我今天准你出来吸食他们的气息。” 禧禧早已经现身,从树后探出半个脑袋,对着钱老板和他侄子就开始吸他俩身上的气息。 钱老板打了个哆嗦,并没有发现树后的禧禧。“王少爷,您说什么?” “看着时间,到了告诉我,把你侄子叫醒。”王书朝天上伸个懒腰。 钱老板连连点头,目不转睛地盯着手表,时间一到他就提醒王书。 王书拍了拍乌鸦的后背,乌鸦呱叫了一声。 鹏飞突然就醒过来,身体哆嗦一下,低头便看到自己裤裆湿了一片。 “现在你信了吗?”王书问他。 鹏飞低着头,也不敢说话。 钱老板赔着笑脸。“王少爷,都是误会,小飞他不是不相信你们,他是没见过你们的本事。” 王书扭头看向身边二人。“小净兄弟,四弟,你们觉得该怎么办?” “大哥,我觉得吧让他拜二哥为师,整日青灯古佛,粗茶淡饭,念诵佛经方可退去这一身晦气。”木晨合上扇子,将其在手中掂量几下。 钱鹏飞露出一副绝望的表情。“叔,我不要当和尚,我还没娶媳妇。” 小和尚一脸祥和。“阿弥陀佛,施主,我木兄弟在和你玩笑,还请不要在意。” “说吧,你把来龙去脉说清楚或许我们还能帮你,你不说谁也不知道你做过什么事?”王书用指节敲敲石桌,发出两声脆响。 “我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啊!早上起床上班,中午吃饭,下班回家打一会儿游戏就睡觉,你们说的那些事我真的一件都没做过。”鹏飞又重复一遍。 王书点点头。“那好吧,有点意思,钱老板今天我们跟着他到处看看吧,万一有什么发现也好帮他。” “多谢几位小兄弟。”钱老板朝三人说。 木晨摆摆手。“不必客气,你儿子好了吗?有没有去医院检查过?” 他朝木晨竖起了大拇指。“查过,查过了,我儿子已经完全恢复了,又和以前一样调皮捣蛋的,我都舍不得打他。” 木晨一副教育家的口吻。“哎,子不教父之过,犯错该打还是要打,注意分寸,打坏送来给我医治。” “呵……呵,还是不劳公子了。”钱老板笑容有些僵硬,随后他转头朝鹏飞看去。“你先打车回去,我和三个公子一会去你家吃饭。” “叔,那我先回去。”他脱下外套系在腰上,迈开腿一摇一摆地走了。 “二位少爷,小师傅,坐我的车吧,上次说想请你们喝一顿,一直没联系上,今天正好有空。”钱老板十分客气。 王书挠挠头想了想。“好吧,相请不如偶遇,既然撞上,咱们就随你去一趟。” 钱老板很高兴,王书回屋把十几捆钱塞进包里,背在身上,上次一坛五十年的老酒还没闻到味就被砸了,想想就心痛,今天正好趁此机会,再找叶老头弄一坛,尝尝味道。 “钱老板,你先开车送我们去江湖茶馆,就在你铺子附近,我去买坛酒。”王书对着正在开车的钱老板说。 “我那里有好酒,不用买,我去拿几瓶。” “不用,你先去我说的地方。” 到地方之后,小二出门迎接,见到王书下车,很是热情。 “流儿爷,您来了!” 王书点点头。“今天我就不找你们掌柜的了,你们五十年一坛的老酒多少钱?” “流儿爷,掌柜的吩咐过,您要是来买酒都是按照友情价给您,这五十年的您给十二万就可。”小二抱着拳,态度恭敬。 王书从包里数出十二打钱,放到引擎盖上,小二将肩上的毛巾放到钱上,包起来快步走进茶馆,片刻功夫他手中抱着酒坛来到王书近前,把酒递给王书。 王书道谢之后,小二站在门口恭送几人。 钱老板有点不敢相信。“王公子,刚才你用那么多钱就买一坛酒?” 王书嘴角上扬。“是啊!你不都看到了吗?” 钱老板咽了一口唾沫。“这酒真贵。” “咱们不谈这个,你说说你侄子到底怎么回事?”王书转移了话题。 钱老板扶了扶眼镜。“哦,我从小看他长大!最近几年他一直不顺,做什么事情都失败,有点自甘堕落,也不交朋友,把自己封闭起来,谁都劝不动。” “钱施主,我看他年龄二十七八,不知是否婚配?” 钱老板一路开始讲述,从开朗活泼的小男孩到阴郁的青年,他看到过鹏飞这孩子无数次的失败。于心不忍,直到见识过王书几人的手段后,便想请几人帮忙,让他走出阴影。 一路上,钱老板都在讲述过去的往事,王书也听了个七七八八,反正怎么也有两个好兄弟在,他到时候只管吃饱喝好,其他的交给他们。劝人向善的活,小和尚估计可以说上三天三夜。 第80章 原来如此 一路折腾,城里差不多也到下班高峰,堵车堵的厉害。 钱老板一直念念叨叨,让王书一定帮帮他侄子,这么好的一个青年,再这样颓废下去真的就毁了。 王书一心想着和木晨大喝一顿,嗯嗯啊啊敷衍着钱老板。 随着车流,钱老板把车停到城市西边挺高档的一个小区。众人随钱老板一路来到一处高楼。王书抬眼望去,直插云霄。 王书感叹一句。“你侄子家挺有钱,住在富人区。” 钱老板露出几分无奈。“王少爷见笑了,一会儿你就不这么想了。” “噢!还另有蹊跷吗?”王书充满疑惑。 “您看了就知道了。” 几人坐上电梯,到达了鹏飞所住楼层,钱老板敲响了房门。 钱老板敲响房门,鹏飞开了门。 几人走进客厅,一股臭脚丫的味道熏得王书和木晨发出一声干呕。虽然刚入修行没多久,王书对气味已经很敏感了,细微的变化他都可以分辨一二。 木晨开口说:“你家怎么有股臭脚丫子的味道。” 王书四顾一圈,家里收拾的干净整洁,地也是刚拖过。 一个中年人起身相迎。“老三,你怎么过来了?这几位是?” “哥,这几位是鹏飞的朋友,我正好也认识,今天来你家吃顿饭。”钱老板回应着中年男子。 他继续说:“王少爷,这位是鹏飞他爸。” 中年男子伸手就过来接王书手中的酒坛。“来就来嘛!还带什么礼物?!” 王书缩回拎着酒坛的手。“大叔,这不是给您带的,这是我们自己喝的。” 鹏飞他爸蹙了一下眉,手还伸在半空,气氛有些尴尬。 不过他脸色马上晴转阴。“你们空手来的啊?!” “对啊!我们是来帮你儿子的,需要带礼物吗?”王书回怼。 一听这话,他脸色由阴转晴挤出笑容。“哈哈,快请进,钱老三跟我说过,今天要来贵客,让我多弄几个好菜。” 王书扇了扇眼前的空气。“还真是有股怪味。” 落座之后,钱老板就给三人介绍起来。“这是我大哥,钱光明。”三人都没理他,王书和木晨四顾打量着,小和尚闭眼念经。 钱光明拿了四个茶杯,分别加了茶叶,用一个老式保暖壶给四人倒水泡茶。 王书看到眼前一台老式彩色电视机,四四方方一大个,屏幕三十寸左右,略比自己电脑屏幕大一点,一个老式木茶几,老旧的沙发上垫着一块破旧的沙发垫,破破烂烂的窗帘几个大洞很是显眼,家里的家具也都是很破破烂烂的老古董,不仔细看以为是故意弄出的贫民窟风格。 “钱大叔,你们住在这么高档的小区,怎么也不换一下家具?”王书拿起一个缺口的玻璃茶杯问。 钱光明苦笑一下。“你这小伙子,怎么说话的!我这人念旧,这些老物件有感情,快喝茶,一会凉了。” 王书将玻璃茶杯转了一个面,对着没缺口处喝了一口。“这什么茶?怎么淡淡的?” “哦,这茶叶泡过五次,每次别人喝完,我都拿出来晾晒一遍,跟新的一样。”钱光明得意的说。 王书没忍住干哕一下,他放下手中的茶杯。 嘎嘎……本在他肩头睡觉的乌鸦探出脑袋,叫了两声。 钱光明一声惊呼。“啊!你肩上这只鸟真漂亮啊!三十块卖不卖?” 王书没搭理他,起身示意钱鹏飞自己要去一趟厕所。 洗漱台上水龙头被铁丝捆的牢牢的,卫生间里一个大水桶一滴一滴正滴着水。王书拧开水龙头,接了两捧水,漱了漱口,不适感才消退下去。 他看到拖步桶里的水漆黑如墨,回来的厨房过道处,很多泡沫箱种着辣椒,王书刚一凑近观察,一股腥臭味让他忍不住又干呕了一下。 “你家这小区前几年就是全市最贵的!这一百多平米,至少都要几百万吧!怎么搞得到处都是味?”王书摆着手抱怨。 钱鹏飞默然地看了王书一眼。“这都是我爸弄的,我很少管家里的事情,平时我下班回来就在房间玩电脑。” 王书哦了一声,走回客厅。 钱光明正在给木晨绘声绘色的讲述今天发生的事情,王书重新坐回位子上饶有兴趣的听着。 他已经说到中途。“你是不知道修车那小伙子,可被我骂惨了,一句话都不敢和我说,眼泪都在打转,就差没流下来,哈哈哈。” “噢,什么事情那么开心?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王书挤了挤眉毛。 木晨凑到王书耳边。“大叔今天去修汽车,本来是漏水,结果硬是换了一块新玻璃。” “然后呢?” “他没出玻璃的钱,只是出了修补漏水的钱!让他捡了个大便宜。” “就这?你骂修车的小伙子做什么?”王书眉头拧成一个大疙瘩。 钱光明翘起了二郎腿,在王书眼前晃荡。“小兄弟,我不教育教育他,他能给我用那么少的钱换汽车挡风玻璃吗?哈哈。” 小和尚睁开眼睛。“钱施主,自古有云,占小便宜吃大亏!” 钱老板开怀大笑。“哈哈,小师傅我可从来没吃过大亏,都是占便宜,这大房子都是我一分一分占便宜攒下来的。” 王书朝他竖起大拇指。“您还有这么大本事?这房子都能占便宜买下来?” 钱光明面露喜色。“那当然!我告诉你们,只要你用心省,没有办不到的事情!” “钱大叔,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屋里有点臭味吗?” 钱光明似乎很久没和人说过话了,一副不以为意的模样。“哎,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我每天洗脚水都用来拖拖地,不然你以为家里怎么干净。” 王书又竖起大拇指,嘴角不自然地往上翘。“大叔您真优秀。” “这算什么!你看到厨房里面栽种的小辣椒了吗?我隔三差五就用大粪灌溉一下,不然能长那么好吗?” 王书听得头皮发麻。 “小飞,你去把我今天捡的菜叶子洗洗干净,洗好我就给几位小客人弄饭,老三,你先回吧!今天没做你的饭。”钱光明起身走到冰箱旁,从一旁的篮子里拿出一袋水果。 钱光明开始絮絮叨叨。“我家小飞从小性格孤僻,不像我是个话痨。他难得有朋友会来家里玩!要是再来几个女的,过几年我就可以抱大孙子了……” “钱大叔,这水果是不是坏了?”王书盯着他剜掉一半的烂苹果问。 钱光明没好气的说:“你懂什么!这样的果子才甜,也就你们来,我才舍得拿出来吃。”接着他把烂果子一片一片削成条,放在盘子里,插上牙签。 木晨拿起一块梨,放在鼻子底下闻闻,接着又放回去。“大叔,这梨已经坏了,不能吃的。” 钱光明二话不说拿起就塞进嘴里,大口咀嚼,汁水顺着他嘴角流了下来。“山猪吃不了细糠。”看了一眼钱老板,又吃了几块他便走到厨房帮他儿子弄菜做饭。 “钱老板!这是你哥?怎么跟你一点都不像啊!”王书抬手在半空中捏了一下拳头。 钱老板满脸无奈。“我哥从小比较强势,很固执!他没有亲自实践过的事情,他是不认可的。” 王书拿牙签叉起一块橙子递到乌鸦近前,乌鸦嫌弃地将头扭到一边,哼唧一声开始梳理羽毛,王书只得又将其放回去。 咚咚咚……钱老板打开房门,一个外卖小哥伸手把外卖递进来。 钱光明从厨房走过来,接过钱老板手中的外卖。“老三,你从来不在我家吃饭,要不然今天就别走了,我多买了一份饭的。” 钱老板没说走,也没说不走。 “可以吃饭了。”钱光明拍了一下钱老板的胳膊便招呼众人。 王书提着酒坛和木晨一同走了过去,桌上放着两份黄焖鸡米饭,一锅蔬菜杂烩汤和几碟剩菜。他甚至连碗都懒得换一个,黄焖鸡米饭还装在塑料盒里。 王书看向钱老板。“钱老板,要不然出去吃吧,我这十二万一坛的老酒搭配这鸡米饭实在是喝不下。” 钱老板点了点头。 “多少一坛?”钱光明表情略显吃惊,很快又恢复如常。“小飞,你把菜收起来,咱们出去吃。” 钱老板开车来到一个大酒店,几人顺着电梯到一处高空露台。 钱光明一改之前的吝啬,接过菜单十分豪气地开始点菜,龙虾鲍鱼大闸蟹……看他的表情,如果有龙肉,他恨不得也点上一整条。 “老三,好久没和你一起吃饭了,我就不客气了。哈哈……” 钱老板刚想说什么,王书按住了他,示意他不要出声。 “钱老板,刚才我们商量了一下,你侄子的病因我们已经找到了,你要是想帮他,你就别说话!”王书压低声音对他道。 钱老板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配合地看了一下王书。 菜很快就上齐,钱光明拿起筷子就开始大快朵颐,整个人都趴在桌子上吃起来。王书打开酒坛盖子,一股浓烈的香味四散开来。 第81章 不孝之子 王书给木晨和钱老板分别倒了一碗酒,盖起坛子。 钱光明抬起手说:“老三,他们不是我儿子的朋友吗?怎么不给他也倒一碗?” “这酒太烈,我怕担心你儿子喝不惯。”王书敷衍着。 钱光明放下筷子,把两个高酒杯放到桌子转盘上,转了过来。“你给我也倒一杯!我尝尝你说的这十二万的酒是个什么滋味。” 王书只好也给钱光明和钱鹏飞倒了半杯。 钱光明将酒杯转回去,咽了一口唾沫,抬起高酒杯一口喝掉大半,他放下酒杯,闭着眼深呼吸一口,赞叹一声。“好酒啊!多少年都没喝那么香的酒了。” 说完将高酒杯又转至王书近前。“小兄弟,再给我加满。” “你这都没喝完!喝完再说。”王书有些不耐烦,并未理会,夹起桌上的腰果放进嘴里,咬的嘎嘣响。 钱光明有些不悦,“我说小兄弟,你你知道我在我们公司可是这个!”他声情并茂竖起大拇指。 王书斜眼看着他,和木晨碰了一下,自顾喝着。 酒味醇香浓厚,一口下肚,酣畅淋漓,瞬间千般愁苦烟消云散。 “啧啧啧,四弟,这是什么酒?怎么感觉如此痛快?”王书连连称妙。 木晨放下酒碗。“快哉!壮哉!这是陈年杜康。” “哈哈,是杜康啊!我就说不怎么好喝!”钱光明手中拿着大闸蟹,朝着嘴里塞。 众人都看向他,王书笑了笑。“哦,那你一会儿别喝。” 钱光明放下手中的螃蟹,又端起酒杯吸溜一口。 木晨厌恶的无视他,“钱老板,那么明显的现世报你都看不出来吗?你侄子要想不那么倒霉,原因一部分在他爸身上。” “此话怎讲?”钱老板精神一振,他身边坐着的钱鹏飞也睁大眼睛。 沉默许久的小和尚走到大吃大喝的钱光明跟前。“钱施主,确实如我木兄所说,你儿子想要改运,你就必须改掉悭贪,你占便宜越多,你儿子越倒霉,父债子还,你以后需多做善事,方可化解诸多不顺。” “你个小秃驴,胡说八道什么?我什么时候有债要我儿子还了?”钱光明一脸懵,手上一只剥壳的皮皮虾还没来得及塞进嘴里。 “阿弥陀佛,钱施主,从你一开始讲述你换车玻璃和种种前因后果,我等就已知晓,你已欠了债,既然你不愿还,那必将由你儿子加倍来还。”小和尚说完重新坐回座位。 钱老板不确定地说:“小师傅,你怎么确定,我哥犯错,他儿子却会受惩罚。” “南阎浮提众生,举心动念,无不是罪,无不是业。王兄你可曾看出些许端倪?”小和尚慈悲地看向王书。 王书一手提碗,喝了一口酒道:“虽然他老子抠抠搜搜,我觉得他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因果循环,落到自己头上罢了。” 钱鹏飞站起身,浑身因为激动都有些发抖。“这关我什么事?我什么都没做啊!我爸做的事情,我可是一点没参与啊!” 王书轻蔑地看他一眼。“你闭嘴吧!不孝之子。” 钱老板轻声问:“王少爷,不知您有何高见?能不能说出来给我们听一听。”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钱老板对王书的称呼发生微妙的变化。 “很简单的道理啊!不孝有三。你背一遍就知道了。”王书仰头大口喝完碗里的酒。 钱光明打了个酒嗝,抢先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众人都没有理会他。 “原来如此,这样看来他倒霉也是自作孽,怪不得别人。”木晨点头附和。 钱老板着急地说:“木公子,您快说说,到底我家小飞是怎么回事?这几年事事不顺,有没有什么办法改一改运?” “其一,阿意曲从,陷亲不义;其二,家贫亲老,不为禄仕;其三,不娶无子,绝先祖祀。三不孝你侄子都占,你说如果他能有好运,还真是没天理。”木晨不急不缓地解释。 小和尚颔首。“善哉,善哉。” “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你们没经历过我的生活,你们根本就不知道我过得有多苦。”钱鹏飞大喊。 钱光明站起身。“小兔崽子,我给你吃,给你穿,最后你跟我说你过得苦?你从小到大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用我的,你有什么资格胡说!” “你就是个蛮横不讲理的暴君!从小到大,我都活在你傲慢的固执里。” 眼看双方争执不下,一场饭局变成了辩论现场。 “停……!”王书拖长声音制止了双方,他只感觉脑瓜子嗡嗡响。“我们只是把客观事情讲清楚!你们回家掰扯行不行。” 饭桌突然安静,拍桌子打板凳的声音戛然而止。 气氛一阵沉默,王书和木晨自顾喝着酒。 钱光明站起身,“服务员,这些菜都给我打包起来,真是一点味道没吃出来,光顾着发火,钱老三,这顿饭你叫我出来的,这钱你来付。”他从口袋掏出几个塑料袋,将菜一一倒进去。 王书和木晨正喝的开心,一听他这样说有点愣神。 钱光明拿着高酒杯走过来,“我喝的差不多了,你们也少喝点。”他把喝剩下的酒倒入坛子里,盖上酒盖,把酒坛抱到桌上,幸灾乐祸的看着二人。 “这酒十二万一坛啊,你不会连我们的便宜都想占吧!合着讲了半天,在对牛弹琴?”王书张大嘴巴。 几人也都惊愕地看着钱光明。 钱老板语气有几分不满。“这顿饭我请,哥,你不能这样对待我请来帮鹏飞的客人吧!” “几个小屁孩,还对我讲大道理!哈哈,我吃过的盐比他们三个加在一起都多。”钱光明嗤笑一声,转身开始整理桌上的美食。 “阿弥陀佛,钱施主不可再执迷不悟。”小和尚眼神变得悲悯。 钱光明拿起钱老板没喝的酒,也倒入酒坛,正当他伸手要拿他儿子的高脚酒杯时。 钱鹏飞先他一步夺过酒杯,仰头咕嘟咕嘟就都喝下去,紧接着抢过钱光明手中抱着的酒坛顺势往地下一摔,酒坛子四分五裂,半坛子酒撒了一地。 钱光明眉头一紧,大声呵斥。“败家玩意!反了你啊,多好的酒啊。” “钱光明,我受够你了!如果有来生,我再也不愿做你儿子。”说着一掌推开钱光明。 钱光明也急了。“儿子敢打老子!真是倒反天罡!大逆不道!” “你那固执的偏见,独断专行的特权!我从小就活的卑微,虽然不愁吃穿,但是我一点都不开心,我感受不到一点快乐!”钱鹏飞有些歇斯底里对着他爸大喊。 钱光明大怒,拎着食物的手一拳打在钱鹏飞脸上,顺势在他身上一推。 还不等众人拉住二人,钱鹏飞身子踉跄着一路后退,撞碎了隔档玻璃,整个人掉下楼去。 “丫丫,快救人。”王书一声令下一道黑影从他肩膀窜飞出去,消失在黑夜之中。 几人赶快趴到露台处观察,这么高的楼层,王书向下看去也心慌。 钱光明已经吓得瘫坐在地,手中仍旧紧紧拎着装食物的袋子。 楼层太高也看不清具体情况,几人急忙奔到电梯处,王书像拎小鸡仔一样,提着壮硕的钱光明进了电梯,他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两腿如面条一般。 王书一路提着瑟瑟发抖的钱光明下到一楼,乌鸦划了一道弧线,从花坛中飞回来,落回王书肩头,用脚挠挠脑袋。 钱老板顺着乌鸦飞过来的方向径直冲到花坛中,抱起躺在地上的鹏飞。 木晨快步走过去抓起他的手腕,按住他的脉搏。“倒霉孩子,不打紧晕过去了!回家睡一觉就好。” 听木晨开口,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钱老大!你太过分了!他可是你亲儿子啊!你推他干什么!你手上提着的剩菜有你儿子的命重要吗?你儿子如果死了!你攒那点家当有什么意义?”钱老板抱着晕过去的侄子大声怒斥。 “老三,我我我错了!我不是故意的。”钱光明吓的呜呜哭起来。 王书看着他秃顶的脑袋有点心烦,踹了他肩膀一脚,钱光明一下趴到地上,抬起满脸泪痕的脸,鼻子一抽一抽。 “就知道哭哭哭,一条命差点就死在你这混蛋老爹手里。”王书没好气说着,又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刚才他是真吓了一跳,要不是有乌鸦,二十九楼的高度,换做是他,不死估计也要摔残废。 木晨拍掉手上的灰尘,走到钱光明近前。“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你占便宜越多,你儿子死的越快。今天要不是遇到我们,你儿子这会儿已经找阎王爷报道了。” “阿弥陀佛,钱施主!因果循环,你命中有此一劫,望你诸恶莫作,众善奉行。”小和尚空空的袖口劲风鼓荡,将趴在地上的钱光明扶起来。 钱光明哪有力气站着,身子一软又倒在地上,惊讶地看着三人说不出话。 王书拽起他一只胳膊,将钱光明提到他儿子面前。 他颤颤巍巍伸手检查一番,确认他儿子只是晕了过去,一根毫毛都没少,这才止住了哭声,扯起衣服擦了擦脸。 第82章 神秘的柜子 王书双手抱在胸前。“你耳朵塞驴毛啦!我两个兄弟和你说的话你听清楚没有!今天要不是钱老板找过来,你家这点破事,我们还真不惜的管。” 钱光明此时乖的像个小鹌鹑,刚才盛气凌人的臭架子一下全没了,他战战兢兢地问:“这位小少爷!请问我儿子什么时候会醒?” “刚才不是和你说过吗?多做好事!他就醒的快,你自己掂量吧。”王书招呼木晨和小和尚就要离开。 饭店经理跑出来,一个劲给众人道歉,和众人解释说露天花园餐厅的玻璃是特制的,如何如何坚固,就算冲锋枪都打不穿,人碰一下是不可能碎掉的云云。 人没事王书也不想听他啰嗦。 几分钟之后,救护车将钱鹏飞拉走,钱老板和三人一一告别,也随救护车一同离去。 三人找了一处干净的小馆子,囫囵吃点东西,便打车回家。 王书一屁股坐到客厅的一个蒲团上。“这酒喝的真是郁闷,钱花了还没尽兴,就让那老头搅和了。” 木晨按开烧水的茶壶,说了一句。“七碗一饮不尽兴,夜来少睡心愲愲。” “哈哈,对,就是这个感觉,知我者四弟也!”王书拍了拍他的肩膀。 乌鸦也嘎嘎叫了两声。 “王兄,木弟。你二人可曾注意到,钱施主家客厅有一个破旧的小柜子。”小和尚坐到他常坐的蒲团上。 木晨将茶盏依次放到二人近前。“二哥,你是说那个老旧的雕花小木柜?” 小和尚点头。“正是此物。” “小净兄弟,一个木头做的小柜子能有什么特别?” “小僧隐隐察觉,这小柜子有些许蹊跷。王兄,你可将玉佩中的精怪叫出来问一问。” 王书对着玉佩喊了一声,禧禧和多多便显出真身,一左一右站在王书面前。 “欢欢哪里去了?” 一个小怪物从它俩的影子中也显现出来,三个家伙形态各异,还是很好区分,禧禧一双过膝长手,欢欢一副外翻獠牙,多多长着一根大尾巴,三个家伙个头都差不多大小。 “那屋主人家有个柜子,你们三个有没有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主人,那个柜子里面装了茶叶!”禧禧抢先发言,王书伸出一根手指,一股小电流窜起来,在空中三五厘米处游移片刻,禧禧识相地捂住嘴巴。 多多六只手比划起来。“我觉得那个柜子雕了花纹,很好看啊。” “两个笨蛋,那柜子里面有个精怪!”欢欢说完又化成一道影子,附在两个小怪物身上。 “你说谁是笨蛋。”禧禧开始踩地上的影子,它费劲力气,却不能碰到半分,多多也加入了进去,三个精怪玩的不亦乐乎。 王书一手抓着一个小怪物,把他们分开,地上出现了一个圆形的深色影子。 “是个什么类型的精怪?” “主人,欢欢也不知道,那沉香木小柜味道太浓,隐匿住它的气息。”话音一落,黑色影子逐渐消失。 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 王书走过去打开门,钱老板和钱光明站在屋外,钱光明背着他他儿子。 “那么晚了,你们还有事吗?” 钱光明说:“王小少爷,老三和我刚和我说了你们的事,今天是我做的不对,我知道错了,你们都是有大本事的人,我儿子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都没事,您救救他吧。” “你儿子就是吓晕过去,你让他好好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木晨端着茶杯喝了一口。 钱老板上前一步,“木少爷,需不需要扎一下银针?” 木晨摆了摆手。“不用,明天他就会醒,以后你们父子遇事好好沟通,把你坏习惯改一改,有什么事情不要憋在心里,容易憋出毛病,说开了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强。” 钱光明连连点头道谢,背着钱鹏飞退出门外。 “等一等。”王书叫住钱光明,用手比划了一下高度。“大叔,明天把你装茶叶的那个小柜子搬过来,我们要看看。” 钱光明客气地应一声,和钱老板相约离去。 又喝了一会茶,三人洗漱完毕,也回卧室休息,木晨和小和尚还是睡高低床。 王书躺在床上,抬着一本老旧的《三十六计》翻看,木晨给小和尚换好药,也躺下玩手机,不一会儿二人便沉沉睡去。 天刚蒙蒙亮,三人起身出门运动,等他们吃完早餐回来之时,钱光明和钱老板已经把柜子搬到门外,正等着三人。 “钱大叔,钱老板,怎么那么早就过来了?”王书和二人打招呼。 钱光明弯了一下身,“王少爷,您吩咐的事情我们不敢怠慢,刚来也没多久。” “进来吧。”王书拿钥匙打开房门,邀请二人进屋。 二人抬着柜子,摇摇晃晃放到客厅。 木晨打开柜门用鼻子闻了闻,空空如也,茶叶已经被钱光明收拾干净,二人好奇地看着他,不知他们要做什么。 钱光明介绍着柜子的来历。“这个小茶柜是从老房子搬过来的,从小一直看到现在,我这人念旧,舍不得扔掉,就一直放在家里。” “小净兄弟,你再看看,有什么发现吗?”王书对小和尚说。 小和尚围着柜子绕了两圈,摇了摇头。 “主人,我可以叫它出来。”禧禧不知何时趴在王书肩头,钱老板和钱光明都发现对着王书耳语的小怪物,俩人惊恐地倒退着跌坐在沙发上。 二人同时惊呼。“王少爷,你肩膀趴着一个鬼?” “别一惊一乍的!这不是鬼,这天地所化的灵怪,见了它你们以后万事皆顺。”禧禧配合地一拍手,一道金色气息随它挥手之间飘落二人身上。 俩人都吃惊地张大嘴巴,不敢再多言语。 “禧禧,你把它叫出来问问。”王书转过身去,摸了摸柜子。 禧禧跳下王书肩头,开始它的表演。“啊呀呀呀嘿!清风祥光照陋居,灵犀一点唤友行;美酒冒泡闪银光,佳肴齐备迎好友。啊呀呀呀嘿!你若还不来登场,江湖好手只等闲;如将来迟半柱香,好事只怕没你份。啊呀呀呀嘿!这有咒语百试灵,许你做人享荣华;这有佛家千万法,助你成仙也无妨……” 王书抱着手饶有兴趣地看着禧禧围着柜子跳的欢快,这禧禧不光会唱大戏,打油诗念起来也是一套一套,真真假假绕的他都有点迷糊。 “速速现身别装佯,咱们一起乐无疆,欢欢喜喜闯江湖,潇潇洒洒乐红尘……等你等的心发慌,快来快来别仿徨。” 禧禧唱完打开柜门,一股绿色的雾气翻滚着从柜子里涌出来,犹如云海雾涛般铺满整个房间。 钱老板和钱光明吓得双脚都抬到了沙发上。“王少爷,这柜子怎么会有绿烟冒出来,太吓人了!” 木晨一挥手中的扇子,一下就将烟气四散荡开,绕开三人所在之地,但还是充满了整个房间。 王书站在它身后,劲气外放,不让绿烟弥漫靠近,仍旧抱着双手。“禧禧,它好像不领你的情,你看它把房间弄的乌烟瘴气。” 禧禧有点不知所措,胡乱安慰着。“主人,别害怕,它在虚张声势,想吓唬一下您。” “你看我像害怕的样子吗?”王书有些耐不住性子,作势上前就要捶烂小柜子。 小和尚挡在他前面。“王兄,不可鲁莽,它不曾害过人,小僧去劝劝它。” “阿弥陀佛,你本乃善类,如今得遇我兄弟几人,暂且跟随我们左右,以后一旦机缘成熟,便如你所愿,你可愿意?” 柜门砰一声关了起来,黑色的柜子隐隐流露出幽冷的气息,纹理错综似乎闪着黯淡的绿色气体,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王少爷,这柜子活了!你看它上面的兽纹在动。”钱光明大喊。 王书也看到了那些似兽非兽,似人非人的图案开始扭动起来,门把手上的一个金色狮头张嘴打了一个哈欠。 “老四,这绿色气体是不是有毒?我怎么感觉自己看到了幻觉。”王书转头看向一旁的木晨。 木晨警惕地转头朝身后被绿气包裹的钱家兄弟看去。“似乎是没有毒的,有毒的话他俩就不会说话了,现在应该躺在地上才对。” “禧禧,他怎么还不出来?”王书耐心已经耗尽。 “咳咳,主人,它需要一点仪式感,稍等片刻,我再唱一遍。”禧禧又要开始跳大神,小和尚制止了它。 “王兄,莫要急躁,待小僧进去一探便知。” 王书拉住小和尚后领,一下把他揪回来。“要去也是我去,你不能去。” 柜门吱呀一声自动又打开来,里面空空如也,青绿色的烟气在柜中萦绕,片刻之间房间已经充满了青绿雾气。 转瞬之间,所有烟雾尽数被吸入柜中,似乎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钱老板和钱光明吃惊地看着这一幕。“王少爷,这柜子里面是不是也住着一个鬼?刚才这柜子上的图案在动。” 王书并未理会钱老板。 第83章 都在说话 屋里绿植都开始偶偶私语。 几人眼神变得警惕,电视柜上的绿萝无风而动。“这里环境还是蛮不错的,只是天天喝自来水,有些吃不消,要是能换成山泉水就最好不过。” 王书盯着摇曳的绿萝叶。“谁在说话?” 放在墙上隔板上的细叶兰花也抖动起叶片。“谁说不是呢!太阳出来之前能让我沐浴一下朝露,我就心满意足了。” “我要喝水,我要喝水,再不给我水喝,我就死给你们看!”一株靠墙的象耳芋巨大叶片已经开始打蔫,垂落在地。 钱家兄弟有些瑟瑟发抖。“王少爷,窗户关着,你家这些植物怎么会动!还会说话,太吓人了!”钱老板不自然的说。 嘭一声响,柜门被踢开。一只青黑色的脚从黑色柜中伸出来,踩在地上。两只手扒着柜门从里面探出来四处摸索,像要抓住什么似的,伴随着一声嘶吼,一个巨大的独腿独眼青面怪一下挤占了大半个客厅。 “我在里面睡得好好的,你们叫我出来做什么?”他伸出长长的舌头舔了一下凸出的眼球,一只眼睛看向坐在沙发上的钱家兄弟。“原来是鲜嫩的人类!” “王少爷,木少爷,我们先走了,我回去看看我儿子醒没醒!”钱光明怪叫一声,拖着不敢动弹的钱老板,连滚带爬地跑出房间,头都没顾得上回,啪一下关上房门。 王书哪有功夫搭理二人,他已经握紧双拳置于胸前,做好了战斗准备,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一旁的木晨也早已抽出木龙破岳刀,刀尖直指青面怪的独眼。 “阿弥陀佛,二位兄弟,我来劝一劝它。”小和尚朝前一步。 王书伸手挡住小和尚。“小净兄弟,他一看就很危险,不要靠近。” 禧禧跳到王书肩头,“主人,它是一个鬽怪,不会伤人。” 王书将信将疑瞥了一眼禧禧。“你确定?” 禧禧跳到地上,朝它爬过去,用手在它身上一戳,四周又弥漫起一圈青绿色烟雾,大怪物一下消失不见,变成一个缩小版的独腿独眼小怪物,正坐在柜子上看着众人。 禧禧走上前去,叽叽咕咕和它一通说,小怪物兴奋地站在柜子上跳来跳去。 等禧禧和它沟通完,眉开眼笑地朝王书眨眼睛。 “小孽畜,以后你乖乖听话,我可以饶你不死。”王书心里没底,本想着又要打一架,看到禧禧的表情,他倒不知该如何与这精怪沟通了。 鬽怪两只长手撑地,配合着一只脚走到垂落在地的叶片前,一挥手便切断了象耳芋的巨大叶子,随手一裹便穿在身上。 “主人,您吩咐便是,我以后听您调遣,可是希望您不要食言。”它十分虔诚地匍匐在地,给王书行了一个大礼。 “我好像没答应过你什么,禧禧,你又胡编乱……”还不等王书把话说完,禧禧蹦跳着跑过来,趴在他耳边嘀咕。 王书听完之后紧蹙的眉头舒展开,频频点头。“哦,这也不是不可以,但要能有这个机会遇到才行。” “多谢主人,以后我愿追随您,给您鞍前马后。” “行吧,你起来吧,既然你能和植物说话,你以后就叫花花。把你内丹交出来,你就可以住到这玉佩里面了。” 鬽怪睁大了眼睛,抬起头望着王书。“主人,我一直住在这柜子里,平时几乎都没出来过,而且我道行尚浅,还不曾修炼出内丹。” 木晨仍旧用刀指着它满脸怒意。“你们这些精怪怎么可能会没有内丹?或大或小都应该有一颗。” 花花着急地对王书说:“主人,我只有在遇到物鬽才能靠它的内丹,孕育出自己的内丹。我从未出过这个柜子,也从来没遇到过物鬽,真的没有内丹。” 王书拉住了木晨。“禧禧刚才告诉我,说帮它找到物鬽,炼化一颗自己的内丹。” 木晨哦了一声。 乌鸦一摇一晃地从房间走出来,花花看到它,吓的一下匍匐在地,瑟瑟发抖。 乌鸦没做理会,跳到王书肩头,歪着脑袋看趴在地上的小怪物。 “你说的物鬽是个什么?”王书好奇,不禁问了一句。 花花战战兢兢抬了抬头。“主人,那是一个会和动物说话的精怪,长着两条腿一只手三只眼,很好辨认。” “哦,到时候我们逮到它,交给你处置!” “多谢主人。只要得了那物鬽的一点内丹,我就可以凝结出自己的内丹了。”花花不知是因为害怕还是兴奋,浑身都开始微微颤抖。 小和尚走过去,一只手放在花花头顶,口中念念有词,片刻之后他示意王书将玉佩放在花花头上。 王书取下胸前的玉佩,放了上去,玉佩闪烁了一下金芒,花花便化作一股绿气尽数钻入玉佩之中,王书又重新将玉佩戴回胸前。 木晨把手中的大刀收回了乾坤袋,深吐出一口气,坐回沙发里。“我还是第一次见这鬽怪!师父曾经给我讲过,这鬽怪乃是一种罕见的精怪,它们藏匿于古旧的家具中,很难被发现,可以和一些有灵气的器物交流,有道行的鬽怪可以沟通万物,我和师父还从来没炼化过鬽的内丹。” “那你怎么还问它要内丹?”王书笑着问。 木晨嘿嘿一笑。“还不是跟你学的,万一它真有呢!” 经他这么一提醒,王书想起骗禧禧内丹的事,也笑起来。 他看着客厅的这个小柜子,拿出手机拨通了钱老板的电话。“喂,钱老板,我们弄完了!你过来把柜子抬走吧。” “不要了,不要了,柜子我哥说不要了,送给你了,里面的东西太吓人了。”钱老板断断续续说着。 又聊了几句,二人便挂断电话。 王书上前摸摸柜面,触感还挺不错,他蹲下身检查了一番。 “大哥,这柜子是沉香木的,我刚才闻到一股蜜香味,你闻到了吗?”木晨转动手中的玉笛,心不在焉地和王书说。 王书细细一闻,确实有股淡淡的甜味萦绕鼻尖。“你鼻子还怪灵的哩。” “嘿嘿,这柜子放车上,以后我还可以装个药材。”木晨说完便将玉笛放到嘴边吹了起来。 小和尚开始又开始心无旁骛地打坐,王书把柜子搬到院里认真清洗起来,乌鸦飞到院墙上四处张望,像是在放哨一般。 王书嘴里哼着小曲,撸着袖子正擦拭柜子,李鱼儿一翻身跳进院中。 “吓我一跳!”王书嘴上说着,见她心里还是挺高兴。“你跑哪里去了?几天都不见你一面。” 李鱼儿轻哼一声,走进房中抬起桌上的水壶咕嘟咕嘟喝了个水饱。“老王,我卡上的钱花完了,还差三十万。” 王书甩甩手上的水,在身上擦两下,翻开装钱的箱子数数。“我这里还剩下二十五万,这是我所有的家当了。”他望向李鱼儿。 李鱼儿翻了个白眼。“你怎么那么穷?连这点钱都没有?” “哎我说!我这个年纪,不欠债,不赌博已经超越百分之九十的人了!算得上优秀青年。怎么会还差五万?你做什么要那么多钱?”王书气呼呼地问。 李鱼儿放下茶壶,叉着腰。“哼,还不是为了买那宅子,费我好大力气。” 木晨收起玉笛和王书一同问道:“那块地搞到了吗?” “没有,差点钱。” 王书说:“一块荒郊野地怎么需要那么多钱?当时那些小痞子不是打了好多钱给你的吗?你就不能找你哥帮帮忙吗?” “吼!你真当玉律卫是你家的不成!卫部里规规矩矩多的很,一切都要按律法来办!我哥也说不上话,为了这件事我都找了好多人帮忙!给你们三个小时搞到五万块,不然那块地就归别人了!”李鱼儿说完走进卧室关上房门。 王书和木晨二人面面相觑。 王书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看着木晨。“三个小时,我去哪里弄这些钱啊!” “大哥,你别看我。我身上也是一分钱没有!都花光光了!”木晨一掏口袋,抓出一把空气。 王书目光转到了他的乾坤袋之上。“要不然,上次用完的天材地宝匀一点出来,卖给叶泽清行不行?” 木晨双手捂住了口袋。“我的亲大哥唉,这逸水仙珠可遇不可求,你可别打它的主意,五万块卖了,到时候想要赎回来,估计要翻一百倍。” 王书使劲嘬了一下牙花子。“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平时咱们就应该节俭一点,再节省一点,像钱老板他大哥一样,现在也不至于陷入窘境。” 他站起身在屋里来回踱步,乌鸦和木晨都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左右移动,一时也没办法。 “要不然,我再问朋友借点?俗话说救急不救穷,他们应该会帮我的。” “阿弥陀佛,王兄世上最难的两件事就是求人和借钱,不可再行此法。”小和尚睁开眼睛。 王书急的挠挠头发。“那怎么办?那宅子用做咱们修行之地可是再好不过了。” “一切随缘便可,不可太过执着。”小和尚说完又闭起了眼睛,自顾念起经文。 两个小时之后,几人还是没有半分头绪,正当王书想放弃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 第84章 悲暮岭 “喂!你找谁?”王书接起电话问。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陌生男子的声音。“是我啊!小哥,我是自行车行的老板,上次您在我们店里订购的自行车已经到了,我打电话就是想确认一下您在不在家,我们可以随时安排给您送过来。” 王书听到对面如此说,突然眼睛亮了起来。“不用送过来,我现在就来你店里,你等我。” 挂了电话王书风风火火就赶到车行,好说歹说退了六万块,说以后要是再想买自己照原价付,老板这才同意。 一路又马不停蹄赶回家,李鱼儿正在客厅给乌鸦剥瓜子,王书把五万块放到桌上,用手拍了拍。“这总够了吧!” 李鱼儿竖起大拇指,笑嘻嘻地看着他。“没看出来,老王你还挺有本事!”她拎起装钱的箱子快步出门。 王书想起什么,趴在窗户上朝楼下的李鱼儿喊:“你晚上回不回来吃饭?我们还给你留了菜的。” 李鱼儿没做理会,一路小跑出了小区。 “这一天天,白天走四方,夜里补裤裆,忙的像个陀螺一样。”王书关上窗户,坐下喝了口茶,和木晨并排坐在沙发上看起了电视节目。 “大哥,你说她一个小女子,能办成这事吗?”木晨随手换了一个频道。 “不知道,她哥不是龙行舟吗?她都搞不定,咱们更别想了。”王书看着屏幕上一条张口袭来的毒蛇,打了个哆嗦。 看了一会儿电视,便拉着木晨一起做饭。 几人正吃着,李鱼儿又回来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王书看着坐到桌边的李鱼儿。“这么快就处理完了吗?” 李鱼儿拿碗自顾吃了起来。“材料都交上去了,等通知就行。” “那你愁眉苦脸的做什么?这不是好事嘛!” “我担心的不是这个,我哥带了一小队人去了悲暮岭,我有点担心他的安全。”李鱼儿吃了一口菜,有些担忧地说。 木晨大声说:“什么?!悲暮岭!”语调吓了王书一跳。 “悲暮岭在哪?” “阿弥陀佛,悲暮岭在滇南密林深处。磁场混乱,瘴气丛生,野兽横行,危机四伏。”小和尚放下手中的筷子。 “大哥,你不看电视的吗?悲暮岭那可是人类禁区,普通人进去几乎没有能出来的,修行者都很少有人冒险进去。” “哈哈,风浪越大鱼越贵,风险越大回报越高,咱们这就出发。”王书啪地放下手中的筷子。“对了,龙哥去悲暮岭干什么?” 李鱼儿挑起秀眉瞧了他一眼。“不知道,他们谈的都是机密,我只隐约听到悲暮岭,还有什么云海什么兽的。” “他们肯定是在悲暮岭一个叫云海的地方发现了灵兽!咱们现在就出发,先他们一步抢到那宝物。”王书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两眼直冒金光。 木晨有些似笑非笑也眨眼瞧着王书。“大哥,玉律卫一般是不会去寻找宝物的,他们出现的地方都有非常凶狠厉害的邪修出没。” “那咱们就更要去看看了,万一他们有什么不测……” “呸呸呸,你个乌鸦嘴,胡说八道。”李鱼儿说完就伸手抓住了王书的耳朵使劲一拧,疼的他眯起眼睛。 乌鸦站在桌上嘎嘎叫了两声,以示不满。 突然小和尚的碗没有任何预兆地裂开,极不规则地变成了两半,众人一下都安静下来。 “阿弥陀佛,此一去必定凶险,咱们应该做好万全准备。” 众人都盯着桌上的碗,没了刚才的闹腾劲,气氛变得凝重。 “碎碎平安,这是预示龙哥他们都会平安,咱们准备一下今晚就出发。”王书收起小和尚的碗,又重新拿了一个新的,虽然这样说,但他心里也没底。“老四,你再说说这悲暮岭中有些什么?” “师父曾经和我说过一些悲暮岭的事。他老人家也很少进去,除非需要一些极为珍贵的药材,才会冒险进入其中寻找,岭中毒虫蛇蚁数不胜数,各种瘴气,腐气也是随处可见,大白天还是艳阳高照,突然就雾气弥漫大雨倾盆,岭内树木传说还会动,将一些闯入的人困在其中……” 三人都认真听他绘声绘色地讲述,待他讲完,王书一阵唏嘘。 “确实如此,小僧也曾听闻一些,岭中湖水倒流,山石会从山下往山顶移动,雾气中的雨水会变成坚冰朝天空而去,之后又会化成雨水降落下来……” 听完之后,王书点了点头,经历那么多事,他由一开始的怀疑到完全相信身边的两个好兄弟。“我们准备准备明天出发,李鱼儿你去买一些吃的,要能保存的时间长一些,我去买一些御寒防雨的衣物,老四你把一些必须的药材准备充足。” 几人听后都点了点头,李鱼儿朝王书伸出手。 王书不解地问:“什么?” “老王,没钱怎么买吃的?”李鱼儿认真地注视着他。 木晨也朝他伸出手。“大哥,给我五千就好了。” 王书掏出仅有的一万块,两下就分了个干净。 李鱼儿不满地说:“就这么点?这食物还没挨到进去就得出来。” 王书只好又数了一千块给她,自己留了三千。本想着一百多万先数上三天三夜,刚看了个眼饱就又拉了饥荒。 一切安排妥当,闲聊了片刻,众人这才散去,早早休息。 一大早几人就分头行动,王书给三人都买了合适的保暖大衣,又给车加满油,带了一些备用,这才回去和二人汇合。 木晨不知道从哪搞了一辆电动小三轮车,正来回骑的起劲。 王书开到他近前停下,把头探出窗外。“你从哪搞的三轮车?” “送快递的,我买下来了!”木晨开心地说着。 “你哪来的钱?要准备的药材买了吗?” “你昨天给的啊!我都计划好了的,早就想买一个骑,一直没机会。”木晨拍了拍腰间的乾坤袋。“药材我也准备了,不用操心。” “行吧行吧。”买都买了王书也只好闭嘴。“李鱼儿呢?” “不知道,女人就是麻烦磨磨蹭蹭。”木晨皱着鼻子抱怨。 一道身影站在三轮车把手上。“你说谁磨磨蹭蹭?”一只纤纤玉手揪住了他的耳朵。 “快住手,我没说你,我在电视上看的!女人不都是这样吗?” “我可不是一般的女人!哼,以后你说话注意点。”李鱼儿一拧木晨的耳朵,疼的他倒吸一口,耳朵变得红彤彤。 王书上去劝阻之时,一辆小面包车停到了三人面前,司机伸出脖子朝李鱼儿说话。“东西放哪?” “都卸在这三轮车上。” 司机打开车门,王书和木晨上去帮忙。各种真空包装的肉干,米面粮油,锅碗瓢盆,桶装水,瓶装水零食……装了一车。 “你考虑的真周全,有你在我们肯定饿不死了。”王书竖起大拇指,赞许道。 李鱼儿表情有些得意,等东西装完,王书和木晨抬着三轮车就扔进了自己的面包车里,看的拉货大叔一脸诧异。 小和尚背了一个包袱,从墙内跳出来,乌鸦站在他肩上精神焕发,看样子是睡饱了。 几人随意吃了些东西,便驶上高速,朝悲暮岭而去。 李鱼儿打开一袋零食吃了起来,乌鸦跳到她前面,呆呆地看着她手中的零食。 王书边开车边从她手中的袋子里掏虾条吃。 “老王,你不害怕吗?”李鱼儿把零食递到木晨近前,等他一伸手,又缩回袋子,自顾咯咯笑着。 王书嚼着嘴里的零食。“害怕是没有用的!面对未知的事情,只有真正面对它,你才能了解它,认识它。哪怕失败了,在其中学习经验,才能真正走出害怕的情绪。” “没看出来,你还挺有思想。” 木晨不再理她,在后排翻找自己喜欢的零食。“人生到处知何似,应做飞鸿踏雪泥。” 李鱼儿转头看着木晨。“哟,你还是个诗人!我还以为木家公子只是个徒有其表的纨绔子弟。” “我两个兄弟本事可大了去了!要不是我罩着你,你早就被他们弄死八百回了!” 小和尚一脸严肃。“阿弥陀佛,王兄,小僧不杀生,杀念乃佛家一大禁忌。” 王书专心开着车,回应着小和尚。“我开个玩笑。哈哈。” 几人有说有笑,木晨和小和尚也渐渐接受了李鱼儿,将她看成自己人。 路上停留了一晚,第二天便到了悲暮岭附近。 沿着山路一路行驶,云朵如一般填充在山涧里,乌鸦早已迫不及待飞出车外,展翅飞翔在山林之间,一声声啼鸣由远及近回荡在四周。 王书把车开到山腰上的一个小村落里,把车开到一家挺宽敞的院子边。 “您好,老乡。我们是出来旅游的,想在你家住几天,在这里采采风。”王书对着坐在院中大叔说。 大叔热情地起身迎接。“欢迎,欢迎,远方的客人。我们这里虽然偏僻,还是有很多年轻人来玩。我家院子大,你们随便住,想住多久就住多久。哈哈。” 王书征得主人同意,便将车子开进院中。 第85章 探路 “大叔,这里实在是太美了。你们就像一群住在山上的神仙。”李鱼儿一脸笑意,又变的古灵精怪,可可爱爱。 大叔摇着蒲扇。“哈哈,你这丫头真会说话。我们这里美是美,就是太穷,你们不要嫌弃就好。” “哪里会嫌弃,我们就是来体验神仙日子的。” “哈哈,好好,我这就去杀鸡。”大叔大声笑着往后院走去。“婆姨,来客人了!你把腊肉拿出来招待客人,去地里弄几颗菜,把熟透的葫芦瓜弄一弄嘞。” 屋门的帘子掀开,露出一个面容善意的妇人,她挽起袖子的手中拿着还没做完的活计,爽快地答应。 山里人的淳朴,不用过多的掩饰,三两句话便显现无疑。 王书招呼木晨从车上拎出两袋大米,两袋白面,算是伙食费,他大手大脚习惯了,一下变得如此拮据,他还真有点适应不了。 妇女见二人搬运着大米,上前阻止。“你们这些娃子,我家有粮,你们搬回去。” 木晨肩扛手提,腰杆挺得笔直说:“大妈不要客气,我们要住好几天呢!要在这里好好玩玩,这大米和面先放你家,等饿了我们还要来你家吃饭。” “哈哈,你这娃子长的俏生生呢,像是画里走出来的人。”大妈夸赞道。 “我在江湖,那可是……” 王书赶紧打断他的话。“大妈,我们先帮你做饭,都饿坏了。” 大妈笑呵呵地说:“好好,我自己就行。”说完她快步走到后院的菜地,开始收菜摘葫芦瓜。 “老四,你可别胡说。吓到人家怎么办!我们就是过来旅游的。”王书小声嘱咐。 木晨无所谓地放下手中的东西,王书算是摸清了这小子的性格,不管是谁一夸他就容易迷糊,不像自己定力强,只有喝了酒才容易冲动暴露缺点。 在几人一番忙活下,饭香已经飘散开来,李鱼儿可是一个做饭小能手,不管什么条件下都表现的游刃有余。 菜炒过以后都端进客厅的木桌上,所谓桌子也就是几块木板拼接起来,屋顶上绑着一根绳子拴在大铁锅的两个把手上,地上围了一堆木头,锅里炖着一只炒的黄灿灿的大公鸡,墙壁上一个瓦数极低的灯泡散发出微弱的光,用家徒四壁来形容这个家还真是一点都不为过。 中年大叔客气地邀小和尚落座态度虔诚,看样子也是一个信佛之人。“小师傅,素菜都是用菜籽油炒的,应该不影响吧?” “阿弥陀佛,无妨,多谢施主。”小和尚行礼道谢。 李鱼儿开口问:“大叔,家里就你和大妈两个人吗?” “家里有两个娃,都在城里打工,山里太苦了。每年都会寄一些钱回来给我们老两口,我们平时都没有什么花钱的地方,都给他们攒着呢。”大叔手提水壶,给几人都倒了一些。“我的娃和你们也差不多大哩!看到你们就想他们了,呵呵。” “年轻人多让他们闯闯,增长一些见识阅历也是好事。”王书拿起杯子喝了一口,一股辛辣呛的他一阵咳嗽。“大叔,怎么是酒?” “慢点喝,这里晚上凉得很呢,喝一点暖暖身子。”大叔笑着看他。 “多谢大叔大妈款待,我敬您二位一杯。”李鱼儿端起酒杯,朝二老一拱手,便喝了下去。 木晨着急,也端起酒杯。“你怎么把我要说的话说了!我也要敬二老一杯。” 几人都哈哈大笑,锅里的大公鸡也炖熟了,大叔连锅一并端着放到桌上。 吃喝一阵之后,大叔有了几分醉意。 “你们不会是想进悲暮岭里面去探险吧?几个娃娃,林子里面危险的很哩!去不得,去不得。” 大妈吃了一会便坐到一旁翻弄火堆,听到大叔开口,她也说:“我们常年住在这里的人也都只敢在林子外面活动呢,林子里千万不能进的,深入几公里的林子就算村里最好的猎手都是不敢进去的。” “娃他娘说的对哩,前几年都有不怕死的小伙结伴进去,之后都没有了消息!家里人都不敢进去找的哩。”大叔一脸郑重。 “大叔你放心。我们就在你家住几天,在附近玩两天就回来啦。”李鱼儿眨着大眼睛。 大叔点点头,继续开始喝酒。 “你们要玩就去东北方向的凤鸣山看日出看云海都可以的,东边方向有飞羊瀑布也很漂亮,南面的岭里千万不要进去。”大叔一脸严肃的交代。 “好,大叔你放心。我们听你的。”王书举杯和他碰了一下,大叔表情这才放松下来。 大妈吃完后站起身。“我给你们弄铺床,你们今天就在这住下。”几人都站起身道谢,大妈快步走到隔壁,隔着木板墙,可以看到她忙碌的身影。 王书坐回原位。“大叔,悲暮岭入口在哪?我怕我们一不小心走错路误入林子里面。” “小伙子!你可不要想着套我的话哩!我一点都没有喝多的嘛!告诉你也没关系的,这山岭是没有入口的,只要进入南面林子几公里,白天你们就分不清方向了,夜晚一到温度下降马上就会把人冻死,还不算上毒虫,猛兽。”大叔苦口婆心地劝慰。 众人都没发出声音,很认真地听他讲述。 “唉!几十年了,来过很多像你们这样的娃娃,我也是这样说的!他们非要进去冒险,我怎么劝都劝不住,最后一个都没出来。还有一些装备齐全的探险队,白皮肤黄头发的外国人,结果都一样。这片岭太大了,方圆几百公里,你想打电话都是没有信号的。” 又喝了一阵,几人收拾完,和大叔大妈道了晚安。 回到屋里围成一圈小声的开始商议,乌鸦从窗户飞进来,落到王书肩头,王书撕开肉干分成小块喂给它。 “咱们落后龙哥一天半到两天左右!听大叔说这林子那么大,没有个头绪,还真是不知道从哪里开始找!”王书犹豫片刻,对众人说。 李鱼儿在地上画了一个圈。“这有什么好想的,咱们进去自然就能找到他们踪迹,如果不进去,就根本没有一点可能。” “你也太草率了!一点姑娘的缜密都没有!刚才大叔不是说了嘛进去岭中根本找不到方向。”木晨嫌弃地闭起眼睛。 李鱼儿嘟起嘴。“你说,现在怎么办?” “我听我大哥的。”木晨想也没想脱口而出。 二人都看向王书。 “你们别吵,小声一点。这里地形咱们不熟,丫丫刚才应该是去探路了,咱们先问问它再做决断。” 乌鸦从王书肩头跳下来,用嘴在画圈的地方戳了一下,露出一个小洞。 “丫丫,你是说这里可以进入悲暮岭吗?” 乌鸦用力弯了一下脑袋。 “看吧,很多事情只要找对方向一下就可以解决。今晚咱们好好休息,养足精神明早让丫丫带咱们进去。” 乌鸦又弯了弯脑袋,跳回王书肩头。 几人早早就躺下沉沉睡去,一夜无话。 早晨雾气很大,屋外凉飕飕的,呵出一口气都凝结出一团雾气。众人穿上王书准备的冲锋衣,很轻薄也很暖和,背上了旅行包,告别夫妻二人,便走出山腰的小村。 一路上雾气翻滚,三五米之内就不能看清前面的路,众人只能照着小路一路摸索前进,乌鸦在头顶时不时发出的指引声,让众人有了方向感。 走出一段路,阳光便穿透雾气照了进来,周围也变得明晰,木晨踩着粗大的树干飞身跃到树上。 王书几人也爬到一个大圆石上,绵延的山川仿佛延续到天的尽头,山间云雾翻滚,众人像是踩在云上一般,赤红色的太阳散发出无比耀眼的光芒。 天空一个小黑点盘旋而下,也落在石头上,扑腾了两下翅膀。 “丫丫,还有多远?” 嘎嘎嘎……,乌鸦发出一连串的叫声,舒展地伸伸鸟腿。 “咱们要快一点,丫丫说还有很远。”王书催促道。 “老王,你是怎么能听懂这鸟儿说话的。”李鱼儿好奇地问。 木晨从树梢飘身而至,对着眼前的一片开阔之境感慨。“锁雾千峰出云海,苍茫万里映日红。” “老四,现在不是吟诗的时候,咱们要快些赶路。” 李鱼儿拉住王书的衣服。“老王,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心有灵犀,我和丫丫心灵相通。”一听王书这样说,乌鸦在他脸上亲密地蹭了蹭,展开翅膀飞到了天上,李鱼儿没再多言,有点嫉妒地撇撇嘴。 几人加快脚程,想要尽快赶到乌鸦昨天探路到的地点,木晨飞身又跃到树上,轻身功法炉火纯青,踏叶腾挪飘逸至极。 每每几人赶到乌鸦停落的树杈时,木晨早已站在它旁边。 “你小子,什么时候进步的那么快!” “大哥,还要感谢你弄来的内丹,让我犹如脱胎换骨。” 一路跟随乌鸦,两个小时左右,它便不再飞了,停到一处便道隐匿的低洼地。 众人走近一看,藤蔓和杂草丛中藏着两辆汽车,王书一眼就认出,一辆是龙行舟常开的。 “老王,这是我哥的车。” 第86章 九尸锁兽绞杀阵 “我知道,大家四处检查一下,看看有什么发现。”王书说完便在周围仔细检查起来。 小和尚捡起地上一根踩断的树枝说:“王兄,他们应该是从这里进的林子。” “嗯,很有可能。小净兄弟,你再检查一下,看还有没有什么发现。” 木晨扫了一眼四周,跃到一处耷拉着的藤蔓处。“大哥,你们快过来看。”他一手扯掉掩盖的伪装,里面树枝都被利器砍断,隐约出现一条直通林子深处的小道。 “快走吧!他们就是从这进去的。”李鱼儿招呼众人。 “等一下。”王书掏出胸前的玉佩。“欢欢、禧禧、多多、花花,你们散开,去四周探探,有什么情况快些回来告诉我。” 三道影子从玉佩中一闪而出,四散开去,王书正要朝里走去,发现抱在他腿上的禧禧。 “你怎么还不去?” 禧禧怯怯地说:“主人,我我……有点害怕。” 王书有点哭笑不得。“你一个精怪也会害怕?” “主人,我感到一种恐怖的气息,平时从来没有这种感觉。” 王书摆了摆它抱着的腿。“去去去,少胡说,你就在我们附近留守,提高警惕!” “好。”说完它就变成王书的一道影子,跟随左右。 众人寻着龙行舟留下的足迹一路前行,李鱼儿用手指捅了一下王书。“你不是抓了三个精怪吗?什么时候又多了一个花花?” “你不在的那两天逮住的,现在为我们办事。”王书不经意地说,仍旧专心赶路。 “啧啧,你现在都快成精怪专业户了!那么多精怪,你不怕别人说你是邪修吗?” “在意别人的眼光做什么?我又没干坏事!他们爱怎么想爱怎么说,和我有什么关系。”王书无所谓地回头看了一眼李鱼儿。 李鱼儿跟在他身后。“江湖中人最在乎名声,你这样以后路走窄了,没人愿意理你的。” 王书停下脚步转过身,李鱼儿只顾低头走路,一下和他撞了个满怀。 “你也不愿意吗?”王书突然变得严肃,语气铿锵有力。 李鱼儿一下红了脸,气急败坏地说:“无聊。”推开王书朝前走去。 木晨在后面挤眉弄眼,嬉皮笑脸地说:“我愿意。”王书伸手就开始挠他。 “主人,您泡妞的本事真不是盖的,一句话就能把女孩说一个大红脸,说不定以后她就是我的女主人,嘿嘿。”禧禧恭维着,发出阴冷谄媚的声音。 王书一回头手中已经冒出了雷芒,禧禧吓得转移到了小和尚身下。 “主人,别动怒,我再也不说话了。” 王书这才收了雷芒,沿路继续前行。 过了两个小时,众人已经靠近密林深处,在一处水潭边,砍树的痕迹消失了,所有踪迹也都消失无影。 “他们下水了吗?” 木晨伸出两个手指探入水中。“没有,水里没有人进去过。” 王书对着玉佩说道:“你们都回来,告知所发现的情况。” 等了一会儿,花花在树枝间跳跃翻腾最先回来。“主人,我和这些大树沟通过,有一群人朝前面去了,周围有他们留下的痕迹。” 多多从水中冒了出来,甩了甩身上的水珠。“主人,那个方向有呦咕设置的陷阱,还埋有符箓,我不敢进去。”多多伸出六只手指着六个方向。 “到底哪个方位设有陷阱?”王书有点迷糊。 多多肯定地说:“都有。” “大哥,咱们现在怎么办?” “这还用说,直接杀进去,找到我哥。”李鱼儿一脸愤然。 “不对劲!欢欢还有没回来。”王书盘腿坐下,用手摸了摸没有胡子的下巴。 李鱼儿催促道:“有什么不对劲?快走吧。” “现在都下水。找地方躲起来,都隐匿气息。”王书说着一挥手招呼众人。 小和尚和木晨没有犹豫率先跳进水潭,李鱼儿有些不情愿,王书拽着她跳了进去。 在水中很快找了处地方隐藏起来。吃过黑水魈的内丹之后,几人不仅可以在水中行动自如隐匿气息,还可以通过皮肤呼吸。 几人观察着湖面的情况,半个小时左右,一群人便聚拢到湖边。在湖底看的分明,足有好几十号人。 有五六个人扑通扑通像下饺子一般跳下水,在水中不同地方扔下一些器物,有两个游到四人藏身处,转悠一圈,在石头上贴了一道紫符,另一个想摸索着想游到黑暗处。 王书紧张的不行,一条大青鱼从王书眼前游过,王书用手一碰,大青鱼受到惊吓窜了出去,吓得那人张嘴吐出一连串气泡,慌不择路朝湖面游去。 几人这才松了劲,再一看李鱼儿,紧握在手里的长鞭已经准备祭出,似乎随时想要了那人性命。木晨拉了拉王书,指了指更深处的藏匿点,王书拉住李鱼儿的手,几人悄无声息移了过去。 等了好一会儿,一切又归于宁静,王书才带着众人重新回到湖面。 “大哥,你怎么知道会有人来?”木晨迫不及待地张口就问。 王书挤了挤眉毛。“不知道,感觉不对劲,这些人是做什么的?” 小和尚已经将紫符带出,空空的手袖吹起刚才那道紫符。“小僧在古籍中见过这种符文,是一种围猎神兽大法阵中才会使用的符箓。” “多多你去把那些人丢在水里的东西捡回来。花花你问问林中的树木,他们刚才说了些什么?”王书吩咐道。 多多一脑门钻入水中,花花化作一团烟气,围住了水潭边的一棵大树。 片刻之后,多多先从水中出来,手上拿着五个刚才那群人丢入潭中的器物,王书接过一个正要打开,小和尚衣袖一挥,将其打飞出去。 “王兄,这种符箓一般会配合一些阴邪之物才能完成,不可打开。”小和尚警惕地说。 王书打开背包,多多把手中的器物都放了进去。“找个隐秘的地方,咱们把这些东西处理了。” 小和尚点点头。 “主人,刚才那群人说已经布置了七个阵眼,还有两个阵眼就可以完成了。他们在林中发现了远古神兽的踪迹,只要子时启动九尸锁兽绞杀阵,就可以抓住它。”花花轻声说。 木晨将掉在地上的符箓用木棍挑到一本书中,放回了乾坤袋。“原来是九尸锁兽绞杀阵,这符箓想必应该是锁兽古符。” “你怎么不用手拿?这符箓还会咬你不成?” “阿弥陀佛,这盒子里装的应该是人的尸骸,木兄不用手碰符箓是对的。这个古符煞气重,阵法启动之时便会绞杀法阵之中所有活物,除了那远古神兽。” 王书吓得一下把背包扔出老远。 小和尚重新捡起背包,背在身上。“阿弥陀佛,王兄只要咱们在子夜将这些器物找出来烧掉,法阵便不会启动。” “花花,你再去问问,它们都把阵眼弄到什么地方了!咱们现在就去破了它。” “主人,我问过了,我这就带你们去。” 王书夸赞着。“好好好,真是个小机灵怪,我有点喜欢你了。” “那我呢?主人,您英明神武,真乃盖世奇才。”禧禧冒出来,搓着手一脸讨好。 王书拍拍禧禧的脑袋。“你要好好表现,再努力一点。” 众人跟随花花朝那群人相反方向而去,木晨一路收集,又得了三张符箓。 李鱼儿焦急地说:“老王,现在法阵破了,是不是该去找我哥了,我心里老是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 “龙哥本事大着呢!单枪匹马就能从嗜血岛出来,一个小小岭子困不住他。咱们现在先去找欢欢,只有摸清楚他那边的情况,我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 李鱼儿深深呼了一口气。 王书对着玉佩小声喊了两声,仍旧没有回应。小和尚走过来,用手握住玉佩,玉佩散发出一道浅浅的光芒。 “王兄,它还在前面,距离并不远。” 在花花带领下众人在一处乱石堆又挖出五个盒子,和一张塞在石缝里的符箓,木晨小心地将其夹出。 他有点幸灾乐祸。“你说这些邪修也是够笨的!怎么不知道派几个人守阵眼?” “估计他们也没想到这深山老林突然冒出咱们这一群人,抄了他们后路,还是精准定位。话说你收集这些符箓干什么用?咱们又不用这邪法逮什么灵兽。” “大哥,你是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这古符箓炼化一张都要耗费一个修为很高的执事长老十多年,只有一些大门派……。”说到这,木晨突然停了下来。 王书追问。“大门派什么?” “大门派才有这古符箓的炼制方法。” 李鱼儿吃惊地张大嘴巴。“笨蛋,你的意思是……大门派的人用邪法捕捉远古神兽,不惜绞杀这方圆数公里之内的生灵!包括人?” 木晨点点头。“有这个可能,但也不排除邪修从哪里弄的这古符箓。”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玉佩发出一道微弱的亮光,转瞬即逝。 “主人,欢欢有难,在向咱们求助。”禧禧突然冒了出来。 第87章 石头怪 “深山老林,大白天都阴森森的,到处都是苍天大树遮天蔽日,我们怎么找欢欢啊!” 木晨从乾坤袋中掏出一个指南针,指针一会儿向左转的飞快,片刻之间又向右转动起来。 “主人,我已经闻到它的气息了,和它相处那么久,它放的屁我都知道是什么味!”禧禧说着露出满口尖牙。 王书催促。“少废话,快带路。” 禧禧带着众人爬到一处小丘上,众人都跟在他身后,禧禧匍匐在一棵高草中,指了指前方。 王书眯着眼仔细一看,欢欢正被两个尖头尖脑瘦骨嶙峋的怪物押着在林中行走,它身上捆满了藤条。 一个怪物用木棍捅咕了一下欢欢。“魉怪,跑大山里面做什么?这里可是我们的地盘。” “快走。”另一个小怪物催促,也用木棍打了它一下。 “你们不知道我主人的厉害,一会儿他肯定会来救我。”欢欢想化做影子逃走,他身上的藤条突然收紧,一下又将它束缚的不能动弹。 “哈哈,哪有人会来救你这样的精怪!人类都是自私忘恩的,更何况为了一个精怪。不可能,根本不可能。”说着它抡起木棍就朝欢欢身上打去。 一支银色的箭矢带着呼啸声直接穿透了尖头怪物的脑袋,将它钉死在石头上。 众人扭头一看,李鱼儿手中的第二支箭矢已经飞了出去,电光火石之间另一个尖脑怪物也被她射中,箭矢穿肩而过,把小怪物定在一棵树上。 “谁让你动手的?咱们都还没摸清情况,你怎么就把它们弄死了?”王书说完朝欢欢跑过去。 “阿弥陀佛,贤妹不可如此冲动!”小和尚对她行了一礼,追上王书。 木晨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小鱼妹,下次别这样了,听大哥的。” 留下李鱼儿一个人站在原地。 “你们!哼,欺负人。”李鱼儿一扭头,用手擦了一下眼角。 三人来到欢欢近前,木晨用短刀割开它身上的藤蔓,藤蔓流出黄绿色的汁水,扭动两下没了动静。 “主人,这山里住着几只山魈,我掉进了他们的陷阱。”欢欢有点委屈。 此时固定在树上的山魈已被一众小怪押解过来,按在王书近前,欢欢十分不解气地走过去踹了几脚。 “没想到吧!我说我主人会来救我的。” 尖脑袋怪物恶狠狠盯着王书,一言不发。 王书取下两只箭矢,头顶中箭的精怪已经没了声息,倒在地上,身体稀稀落落变成了碎石块。 “你抓我们的小精怪做什么?”王书手中握着两支箭矢,蹲下身问。 禧禧一脚踹在它后背上,“我主人问你话呢!”尖脑袋小怪物站立不稳踉跄着趴在地上。 它还是一句话不说,一只手擦了擦肩上流出的青黑色液体,眼神狠厉地扫视一眼众人,突然握住地上的石头张嘴像是大叫一样,却没发出声音,随后它身体龟裂,一块一块在众人眼前破碎,也化成一堆石块。 “这又是什么能力?”王书看着地上的石块有些发懵。 多多捡起尖脑袋怪物握着的大石头,双手奉上。“主人,这是一个山魈,它躲在这石头里。” “你怎么知道的?多多。” “主人,我们和山魈也算同属,知道一点。” “你劝劝他,让它出来,我有些事情要问问它。” 多多有点为难。“主人,山魈生性古怪固执,它不愿出来,一万年都会住在这石头里。” “阿弥陀佛,王兄咱们还是先去找龙队长吧,这石头先带回去。”小和尚说完自顾念起了经文,之后用手摸了一下石头,石头周边散发出一层金光一闪而逝。 “老四,你先收起来,装你宝贝袋子里。” 木晨从多多手中接过石头,塞进一个满是破补丁,写满符文的袋子里,随后又装进乾坤袋之中。 “小鱼儿,你的箭矢收好咯。”王书对着身后说。 众人一回头,发现李鱼儿已不见了踪影。 忽然山顶一块块大大小小的石头滚落下来,砸断林中树木,像是滑坡一般。 “不好,快找地方躲起来,它刚才肯定用了什么秘法把消息传出去了。”木晨大喊。 小和尚空空的手袖发出一道道劲风,瞬间形成一道道屏障,将滚落的石头都挡在三米之外。 “大家都去那棵大树背后躲一下。”王书招呼众人,在小和尚掩护下,三人移到树干后抵御落石,小和尚仍旧吹出一道道劲风,丝毫不敢松懈。 树干被落石砸的砰砰作响。“这山魈会不会一下冒出几百个?从这些石头里钻出来。”王书有点紧张地问。 “山魈也和我们差不多,只有极少数会聚在一起生活。”多多也像禧禧一样抱着王书的大腿。 木晨一挥手中的木龙破岳刀,隔空就将一块赤黄色的巨石劈成了两半。 过了好一会儿,滚落的石头才渐渐停了下来,散落了一地。 “走吧,咱们先去找李鱼儿,这小丫头跑哪里去了?”王书刚要离开粗大的树干。 一声巨大的低沉之声响彻四周。“既然来了,想走可就没那么容易!不声不响就这样把我的部下掳走,你们胆子不小啊!” 王书环顾四周,却又找不到到底是哪里发出的声音。“你现身出来,咱们好好谈谈。” “和狡猾的人类,我可没有什么好说的,我只想将他们压扁,埋在这荒岭中。” 王书循循诱之。“那你和这些精怪谈可以吗?我们不参与。” “你们害死了我的部下,我要你们付出代价。”最后一声低沉之声说完,一切归于寂静。 周围安静的可怕,连虫鸣都戛然而止,王书一行人不得不提高十二分的警惕,背靠背站到了一起,小精怪们也围拢了过来。 “看来,背后这个山妖才是它们的首领,咱们都小心点。” 散落在地的石头都晃动起来,像是活过来一般,摇摇晃晃滚动着,朝一块赤黄色石头靠拢。 小和尚一手握棍,口中诵念佛经。 木晨一手拿短刀,一手将木龙破月刃缓缓祭出,置于胸前。“大哥,这不是什么山妖,只是另一个山魈。一会儿你找机会取出那块赤黄色的石头,它肯定就藏在里面。” “说的轻巧,你给我也弄把武器使使。”王书用手肘碰了碰木晨。 木晨哦了一声,把短匕首递给王书。 “就没有长点的吗?这家伙看着就不好对付。” “大哥,攻其不备。” 还不等石头聚合在一处,木晨就冲了过去,小和尚紧随其后。 小和尚先手一棍插入正在聚拢的石头之中,石头丝毫不受影响,仍旧继续合拢,木晨一刀劈砍下去,也只砍掉断其中一部分,掉落的石头纷纷又聚合起来。 王书也跳到石头群中,伸出手一拳便击打上去,这一拳震得他手臂发麻,吃痛不已。 聚合的石头纷纷掉落在地,没了动静。 “这么简单就干掉了吗?这也太不耐打了。”王书甩了甩发麻的手臂。 话音刚落,石头再次移动,翻滚着聚拢起来,这一次速度更快。 三人不约而同跳开一段距离。 最终石头合并到一处,形成一个巨大的石人。“渺小的人类,我已经很久没有出来了,今天正好用你们几个开开荤。” 王书将匕首别到后腰。“你长得真有考古价值啊!如果放到动物园,肯定能卖不少门票。” “你你你……”木晨一打架就激动,这次噎的半天说不出话。 不等说完话,他飞升而起砍碎了石头怪物的脑袋。 石头怪物趁他停留在半空之际,用手一记很横扫,将木晨打飞出去,随后它捡起地上的碎石,又放回原处。 这石头聚拢的怪物身高足有三丈,庞大无比。一拳横扫,大树都被连根拔起,移动之余飞沙走石,地皮瞬间被掀起,大地为之颤动。 木晨拖着大刀捂着肚子跑了回来。 “老四,这山魈有没有什么弱点?”王书紧张地问。 木晨抬眼一看。“有!就是在它没合拢之前,干掉那块赤黄色的石头。” “呃……合拢以后有没有什么弱点。”王书再次问道。 石头人伸展身体,声音从石缝冒出来。“哈哈哈,合拢之后除非……我不告诉你。哈哈哈。” 说话间一拳朝二人袭来。 小和尚飞速奔至二人近前,想要拦下这一记重拳,王书抱起小和尚便跳到石头人手臂之上,木晨一下又被击飞出去。 “瞧你这小王八样!你以为披了一身龟壳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王书和小和尚一前一后顺着石头人手臂冲上前去。 石头人伸手便抓向二人,奈何不够灵活,屡屡不能得手。 王书瞅准时机挥拳便打在它发出声音的腹部,一些石头破碎掉落,看似并无大碍,小和尚将长棍捅石缝之间,却也伤不得其分毫。 正在二人缠斗之间,木晨大刀猝不及防直劈而下,石头人一半的身体被他带着水痕的大刀斜切去一部分,轰然落地。 王书看见那块赤黄色石头,正欲上前补刀,小和尚反身抱住他的腰,向后撤去。 落地的石块如仙女散花般迎面朝众人袭来,王书和小和尚衣服竟都被飞旋的石块割破,危急时刻小和尚头也没回,挥动空空的衣袖,将碎石荡飞出去。对面的木晨则是用木龙破岳刀挡在身前,石块尽数落在刀身之上,发出叮叮当当清脆的碰撞之声。 石头堆成一堆,像一个小山包似的,每一块石头都在微微颤抖。 “禧禧,你们在干什么?快过来帮忙!” 第88章 真的生气 正在三人注视眼前石堆之时,禧禧和三个小怪气喘吁吁跑到王书身边。 四个小精怪身后追着一个同样的石头人。 “主人,我们过来了。” 王书瞪大眼睛。“你们怎么又带过来一个!” 多多趴在地上发出呲呲低吼。石头人踩得地面咚咚作响,一前一后王书和小和尚已被两面包抄。 禧禧引过来的石头人没给几人喘息的机会,径直朝他奔至而来。 “散开。”王书大喊一声,身边早已只剩下自己一人。 石头人毫不客气,一掌就打在他身上,将他扇飞出去,王书后背抵到一棵大树,才堪堪停下身。 他咳嗽两声,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缓过劲来。 石头人并未追击,而是走到石碓前,从中掏出一块赤黄色石头,放入腹中,地上的石头纷纷依附上去,石头人变得更加强大。 众人不敢懈怠,将其围在中间。 “现在还要打吗?我们四个精怪,三人修行者,而你只有一个。现在归降于我,我可以饶你一命。”王书踱步走到一处空缺。 石头怪转了一圈,掰开石头拼成的手指正在计算。瓮声瓮气地说:“你们又打不过我!数量多也不好使。” “真是冥顽不灵!我三番五次想要饶你性命,一会儿你可别求我放过你。”王书是真的生气了。 见着石头怪物软硬不吃,众人也没犹豫,一齐冲杀过去。精怪们也没有胆怯,也一同围拢过去,纷纷跳到石头人身上。 四个精怪除了禧禧稍显笨拙,被石头人抓住扔飞出去之外,其余三个精怪身法都十分敏捷,石头人伸手之间,它们就已经攀附到了别处。 正当石头人应付身上的三只精怪之时,木晨挥刀砍断它左脚,其间水珠四射,虽未见刀痕,但刀已穿石而过,小和尚木棍横扫,一条石腿四散崩落。 王书看见断面如镜面一般平整,抽出匕首直跃上石头人身子奔刚才发出地方而去, 石头人轰然倒下,王书已经将匕首插入石缝之中,催动真气之时,王书感觉到一股奇异的澎湃的力量,他毫不犹豫将其释放出来。 石缝之间瞬间藤蔓纵横,四散蔓延而出,手臂粗细的枝条沿着缝隙快速生长,眨眼便将石头人牢牢捆住。 石头人这才感受到无比的惊恐,使出全力,竟然将缠住它一只手臂的藤蔓连根拔起,连带起一堆泥土抓向王书,。 王书看见被藤蔓撑开处显露出的赤黄色石块,伸手全力释放出他熟悉的雷芒之力,多多和欢欢一见此境急忙跳开,唯独花花不知何故,被电的不知所以,头冒青烟。 石块一块一块从石头人身上掉落下去,王书抽回匕首,插回腰间,从乱石堆中捡起两块赤黄色的石头。 王书将石头扔到地上,怒声呵斥。“你现在还不现身?莫非要我将你捏成齑粉不可!” 两块石头缓缓融合,变做一个尖头尖脑的赤黄色小怪物,战战兢兢瘫坐在王书面前。 木晨和小和尚也走到王书身边,盯着眼前的精怪。 “阿弥陀佛,佛家慈悲为怀,贫僧愿意再放你一条生路,你可愿意归顺?” 精怪颤抖着点点头,正当王书松一口气时,小怪物捡起地上的石块,扔向小和尚。 所有人都没有防备,它突如其来的举动。 毫厘之间一道黑影闪过,真是许久不见踪影的黑乌鸦,它嘴里叼着两张符箓,一只脚抓着精怪扔出的尖利石块,轻松落在王书肩头松开爪子扔掉石块。 木晨气愤至极,一刀刺入这精怪腹部,小和尚波澜不惊,眼皮都没眨一下。 “阿弥陀佛。”小和尚转过了身,不再看那山魈。 禧禧一瘸一拐走到王书身边。“主人,您太牛了,这么厉害的山魈都能干掉,简直就如同天神……” “行行,你去看看这个山魈有没有内丹。”被禧禧一通彩虹屁,王书面无表情,心里还是挺开心。 禧禧从它左胸掏出一颗台球大小的土黄色内丹,蹦跳着回到王书身边。 “还我内丹,你们这群卑鄙的……”还不等它说完,木晨口念法诀,刀身符文闪烁,瞬间山魈一声惨叫化做一堆黄土。 多多和欢欢架着不能动弹的花花也走了回来。 “你不是要什么内丹吗?这个行不行?”王书将内丹拿到花花眼前。 花花用手抚摸了一下,摇了摇头。“多谢主人,物鬽的内丹对我才有作用,这个不行。” 王书又将内丹扔给禧禧。“老规矩,你先存着。” 禧禧吐下内丹便不见了踪影。“你们也回去歇着吧,一会需要你们,再叫你们出来。”三个小怪物一晃也都消失了。 木晨接过乌鸦嘴上的符箓,小心地放到本子里。“三丫哥真厉害!一个鸟儿便能取回两张神符。” 乌鸦仰着脖子嘎嘎叫了两声。 “丫丫,这林子里真的住着神兽吗?”王书有些怀疑,伸手帮乌鸦捋了捋羽毛。 乌鸦弯了一下脑袋,蹭了蹭王书的脸。 “走吧,来都来了咱们进去看看,李鱼儿呢?刚才打架都没看到她。”王书这才想起李鱼儿。 三人来到刚才的位置。“花花,你问问这棵大树,李鱼儿跑哪去了?”王书对着玉佩说。 大树听到玉佩里花花的说话声,摇动了几下枝条,算是回应。 “主人,他说那个姑娘往林子深处去了,就是它枝条指的方向。” 众人顺着大树指示的方向一路前行。 王书边走边说:“老四,你这匕首怎么那么厉害,可以帮我放出藤蔓,困住山魈。” 木晨挥刀砍着四周多余的枝条。“这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我在仙海湖枯井里面发现的,就顺手带在身上。” “王兄,刚才应该是危机时刻,潜力迫使你发出来的,并不是这匕首所致。” 王书打趣道:“这么说,我还是个植物人?” “大哥,是你自身真气能与环境相融合,上次喝酒发现你能催动花开,我就开始怀疑了。”木晨有点心不在焉地说。 “你在想什么呢?怎么心事重重。” “还差三张符就能有九张了,要是能找到,这一趟也算没白来。”木晨有些遗憾叹了一口气。 “不如这样,你和小静兄弟带上花花,再去把剩下的三张符找回来。我去找李鱼儿,咱们分头行动,有情况你让花花通过玉佩和我沟通。” 木晨想了一会。“二哥就和你一起吧,我和三丫哥,鬽怪一道去,有什么危险三丫哥能带我跑路。” 王书点头,朝黑乌鸦努了一下嘴,黑乌鸦飞到了木晨肩头。 木晨从乾坤袋中掏出两个拇指大的小竹筒塞到二人手里。“大哥,如果路上遇到瘴气毒虫,把这个涂在脸上。”王书接过竹筒放进口袋。 三人分开行动,虽然没有花花指路,王书一路上却发现许多鞭子留下的痕迹,上面用刀刻了他的名字,鞭子狠抽过的样子。 “王兄,这应该是贤妹给我们留下的记号吧。” 王书站在一棵树前,挤了挤眼睛。“应该是吧!写这么大,我们不找到她都难。” 小和尚担心地问:“她是不是生气了?” “管她的!她生的气还少吗?世上哪有人天天哄她。这种脱离队伍的行为,还胆敢擅自行动,我找到她不揍她,我王字都要倒过来写。”王书一脸愤愤然。 “王兄,王字倒过来写还是王,况且你也打不过她。” 二人一路聊,一路往林中深处奔去。 一路上倒也没遇到什么毒虫,就只有一些折断的树枝和李鱼儿留下的痕迹。 本就雾气蒙蒙的森林,随着光线的减弱,逐渐黯淡下来。 王书肚子咕噜咕噜叫了两声。“小净兄弟,你肚子饿不饿?” “有一点,王兄咱们先找到人再吃东西吧。” 王书点了点头,俩人继续赶路,微弱的光线之中,俩人也能清晰地看清周围的环境。 一路又翻过了三座山,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二人不得不放慢行进速度。 “小净兄弟,你说这小鱼儿跑哪里去了?” “王兄,咱们制服山魈花了不少时间,之后便一路追赶贤妹的踪迹,想必离她应该不远了。”小和尚也显露出几分焦虑。 王书正四处搜寻李鱼儿留下的蛛丝马迹,扭头看到小和尚,两眼正散发着淡黄色的金光,王书吓了一跳。“小净兄弟,你眼睛在发光。” 小和尚微笑着回答。“王兄,你又何尝不是如此。” 王书从背包掏出一面小镜子,对着黑暗处一照,自己眼中橙红色光芒如同两个宝石一般。 “为啥我和你的不一样?”王书好奇,随着小和尚奔走之时,留下两道淡淡金色残影。 “王兄,你我都吃过精怪内丹,想必是催动真气所激发的潜能不同,颜色也就不一。”小和尚耐心解释。“如果收了真气,应该就不会显现。” 小和尚说完,收了气息,果真双目又恢复了之前的模样。 王书正赞叹神奇之时,突然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黑夜,俩人神色为之一紧,都朝声音来源处望去。 第89章 仇人相见 “不好,是李鱼儿!”王书和小和尚都听出端倪。 小和尚脚踩树干,在一棵棵树木之间腾空而行,王书催动影踪步,须臾之间俩人就到了声音附近。 “应该就在这附近,仔细找一找。” 啪啪两声清晰的鞭响,直抽的空气一阵波动。王书心情既高兴又担忧,这肯定是李鱼儿无疑,但又不知道她到底遇到了什么危险! 王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王兄,这边。” 啪这次鞭响声还未抽出便停歇下去。李鱼儿一只袖子已被扯掉,露出白皙的手臂,她踉跄着逃离,大腿已被暗器所伤。身后一群黑衣人戏谑地尾随在她身后,发出一阵阵猥琐的笑声。 王书细数一下,足有十一个黑衣人。他对着小和尚耳语一番。 领头黑衣人手持短刀一步步靠近李鱼儿,何其相似的一幕,只是为了戏弄眼前这个受伤之人,李鱼儿手中握着尖利的石块。 王书潜伏过去,捡起李鱼儿掉落的长鞭,狠命一击,甩在领头黑衣人的后背之上。 “叭嘎。”那人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后背衣服破损,露出血淋淋的一道伤口,黑衣人半跪斜视王书之时,王书一眼便看到一只红色眼珠,正滴溜溜乱转。 是他!正是他找了许久的红眼黑衣人。王书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他因为克制不住的兴奋浑身颤抖起来。 十一个黑衣人略感吃惊,迅速迈着小碎步窸窸窣窣已将他围困在中间。 王书克制自己冷静下来,望向周围的黑衣人,手中的长鞭犹如蛇尾一般自然滑行于草丛里,他把手放在口中,迅速吹了一声长哨。 衣服里的黑气犹如杀神附体,一股股从他衣襟、后领、袖口、胸前……倾泄而出,周围的黑衣人无不惊恐,纷纷退后。 地上王书的影子也在月光的映射下开始分裂,不是一次变成两个,而是开始撕裂,后一个又撕裂前一个黑影,前一个又吞噬后一个黑影,直至他的影子厮杀成了三十多道黑影,伴随着怪叫和弥漫的黑气爬向四周,连王书自己都吓了一跳,更别说围拢的黑衣人,他们又退了四五米,目光直看向领头人。 不远处的树丛里扬起的沙尘,似乎在这埋伏了大批人马。 王书舔了一下手背,露出一副凶狠的狞笑。“是你?!……”还不等他说完。 红眼黑衣人已被俩人架起,飞到了树杈之上,夺路而逃,其间他回头凝视王书一眼,有种似曾相识之感。王书哪里会忘记那个令他恐惧到极点的眼神,好几次梦中惊醒便是拜这只红眼所赐。 瞬间几百米之内便黑雾滚滚遮天蔽日,一下就吞噬了四周的树木。 王书本打算佯装要追一追,也只得作罢。 走近李鱼儿,黑雾从中散开一圈。 李鱼儿一双杏眼,看着王书。“你来做什么?” “这里不安全。”王书把长鞭塞到她手里,抱起地上的李鱼儿,催动影踪步朝相反方向而去,他已和小和尚约定,金蝉脱壳之后便迅速撤到安全地点。 李鱼儿双手使劲捶打着王书胸口,渐渐减小了力气,最后一把抱住王书呜呜地哭了,王书也不知道如何安慰便任由她哭闹,最后李鱼儿在王书肩头狠咬了一口。 如今仇人相见,王书恨不能活劈了此人。 木晨跑去找符箓还没回来,李鱼儿受伤,如果真的头脑一热打一架,凭自己和小和尚对付十一个黑衣人,还真不一定打得过,就这样放跑了仇人,王书心情憋屈到了顶点。 见王书面无表情,一脸肃杀之气,眼中怒火冲天,她也不再敢任性招惹王书,将头轻轻靠在王书身上。 到了约定之地,王书发现一个山洞,他轻轻放下李鱼儿,钻了进去,抓住一只正在酣睡的大狗熊就扔出洞外。“花花问问老四,事情办完没有?小鱼儿受伤!速回。” 大狗熊正一脸迷惑,四肢着地不知所以然,小和尚站到它后背,念诵起了佛经,几段佛经之后,大狗熊恢复平静,打了两个响鼻,转身朝森林深处走去。 王书掏出打火机,试了几次都没有点燃杂草,之后他也不弄了,像尊石雕一样坐在黑暗中。 “王兄,能脱身已是上上策了,我俩不一定是那些人的对手。” “要是老四在!我们未必会输。”王书咬着牙蹦出几个字。 李鱼儿一指地上的杂草,弹出一颗火星,飘然落在杂草之上,杂草轰燃起火,李鱼儿朝里面扔了两根断木,洞内渐渐明亮暖和起来。 “那些是什么人?老王。” “仇人!”王书声音冰冷。 “贤妹,领头的那伙人正是砍断我手臂之人……”小和尚娓娓道来。 李鱼儿一摸他脑袋。“你个小秃驴,叫姐姐。”语气很是温柔。 “接下来咱们怎么办?老王。”她转头观察王书。 王书拿出腰上别着的两支箭矢递还给李鱼儿。“先等老四回来,给你看看伤势。” “然后呢?” “然后你在这里休息,我们去收拾了那个红眼贼。”王书语气不容置疑。 李鱼儿也不敢再问。 很快木晨风风火火地回来了,禧禧带着他进到洞中。 “大哥,我拿到九张锁兽符了!哈哈。多亏了三丫哥,一路有如神助。哈哈。”木晨兴奋的不行,手舞足蹈,黑乌鸦扑腾着翅膀飞到王书肩头,开始整理身上的羽毛。 “你快帮小鱼儿看看!她受伤了。” 木晨这才把目光转向了李鱼儿。“吼,你这小丫头无组织无纪律,现在吃了亏受伤了吧。” 李鱼儿噗嗤一笑,“我也没走多大一会儿啊!你们三个怎么弄的破破烂烂,像三个叫花子,比我也好不到哪去吧。” “你刚一走,就来了一个厉害的山魈,我们仨都被揍了,还指望你来救我们,哼!”木晨掏出一瓶药,散落了一些粉色粉末在纱布上,用力按在李鱼儿伤口处,疼的李鱼儿眼泪都出来了,抓住木晨胳膊狠劲扭。 “老四,她被红眼人伤了,你检查一下伤口有没有毒。” “什么?”木晨噌地站了起来。“是伤了我二哥的红眼人吗?” 王书点点头。“一共十一个人,刚才你不在,不然肯定要打一架。我只能先救出小鱼妹。” “哎呀!都怪我。”木晨懊恼地拍碎了墙上的一块土疙瘩。 “当时我用鞭子抽了那人一下,他大喊了一句叭嘎。我怎么感觉像是小鬼子!” “东魔国的修行者?!”木晨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王书也来了精神。“你知道?” 李鱼儿边包扎伤口边说:“华夏之地广阔无比,从古至今东魔国人无不觊觎,自然有很多修行者甘愿成为先驱,在我华夏之地试探深浅作威作福。” 王书一捏手中的石块,顿时四散迸飞,化成了齑粉。“其他的我不管,这个红眼人必须死。” “阿弥陀佛,小僧曾经翻阅古籍,只觉得《血魔瞳功》和这红眼人所习之术极为相似,如此也就说得通了。” 木晨两手捏的咯咯作响。“伤我兄弟,欺我姐妹,此等行径不共戴天。大哥,咱们现在就去追击这些贼人。” 王书点了点头。 木晨按住李鱼儿的脉搏,又观察了一下伤口和眼睛,这才对王书说:“大哥,没中毒,只是一些皮肉伤。” 李鱼儿拉住了木晨,“四哥,你已经拿到九张锁兽符了吗?那可是难得的符箓,能给我看看吗?”她休息片刻,感觉精神好了不少。 木晨急着和王书一起出去,有点不想搭理李鱼儿。 奈何李鱼儿拽着他不放,木晨只好掏出那本夹着符箓的本子,递给了她。 “这符箓可是被施加了禁咒的,给你你也用不了!不如就送给我吧。”李鱼儿说完就一摆手把九张符箓扔进了火堆。 木晨一见如此,急的龙须刘海都飘飞了起来。“你还我锁兽符!我好不容易才弄到的啊。”他声音都有些颤抖,哆嗦中带着愤怒!木龙破岳刀都被他祭了出来,一副要拼命的样子。 王书赶紧拉住他。“算了,算了,几张符而已,到时候去龙虎山,我让老天师再给你写几张。” 木晨一脸丧气,身子往后一倒,扶着大刀无力地坐到地上,生无可恋看着火堆。“大哥,你是不是忽悠我呢!你认识龙虎山的天师吗?” “以后就认识了。”王书嘿嘿一笑。黑乌鸦发出两声嘎嘎的叫声,像是在嘲笑他。 李鱼儿白了他一眼。“真是小气鬼,几张破符,我还真不稀罕。” “你你你……”木晨气的有些说不出话,一只手已经叉到腰上,准备开骂。 李鱼儿两指一挥,九道符箓从火中飘出,本来暗紫色的符箓已经变成了淡金色。“先帮你试试真假,再帮你破了禁咒,算是感谢你给我治伤吧。” 木晨一看符箓失而复得,激动的不行,抓住飘飞的符箓就塞进了乾坤袋。阴惨惨的脸上又浮现了笑容,想要拥抱李鱼儿,却被李鱼儿一掌推开。 “真是个小屁孩,喜怒无常。”李鱼儿白了木晨一眼。 王书围着篝火坐了下来,“先休息一会儿,吃点东西。要是真遇上黑衣人,没力气也打不过。”他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第90章 婴勺鸟 “大哥,你知道这符箓有什么用吗?”木晨凑到王书身边。 王书敷衍道:“不知道,我有丫丫,我也不想去捉什么神兽。” 黑乌鸦一副腻歪样,跳到王书盘坐的腿上打滚。 李鱼儿打开背包把食物分给众人,小和尚从她手中接过两个苹果。 微笑着和木晨说:“四弟,这符箓炼化十分不易,一次能得九张,如能用来困住妖兽真乃大机缘。” 木晨头点的跟小雀啄食一般。 王书撕开真空包装的食品,吃了两口,仍在想着心事。 大家伙都吃了些东西,气氛有些安静,填饱肚子之后,王书决定边追击黑衣人边寻找龙行舟,李鱼儿也同意了。 木晨从乾坤袋中拿出小竹筒子,从里面倒出黏稠液体涂在脸上和衣服上。“大家都照我的样子涂一些,岭中有些毒虫会在夜里出没,涂了基本就能避免瘴气侵害。” 众人都照他的样子弄,王书拿出小竹筒帮小和尚涂了一些。“这是什么?” 木晨神秘地说:“大哥别问,这可是好东西。” 一行人收拾完,便朝红眼黑衣人逃跑的方向追去。 路上果真有瘴气时不时从地下冒出来,形成一团团黑雾,却都不靠几人太近,王书伸手想要触碰一团游移的黑雾,刚一靠近,黑雾便迅速移开飘飞而去。 木晨得意地说:“大哥怎么样?要是没这好东西,这些毒虫瘴气早就把我们分食了。” “厉害厉害,真不愧是个优秀的小郎中!我就想知道这些黏糊糊的东西是什么?”王书朝他竖起大拇指。 木晨诡异一笑。“蚀骨蛆身上搜集的黏液。” “呃啊……”王书想起那只粉色的胖肉虫,发出一声干呕。 夜色渐浓,几人像是夜间出动的猛兽,眼中都闪着不同颜色的光彩,王书这才注意到,木晨一双眼眸散发着幽蓝色,李鱼儿则是青红色。 头顶树叶密不透风,王书抬起头想找颗星星辨别方向,发现根本就是徒劳。 一路寻觅,越往悲暮岭深处,只能靠着一些隐秘的痕迹前行。 “你哥没事跑这深山老林做什么?吃饱了……没事找事。”王书省略了几个字,没敢说出来。 木晨一路架着李鱼儿,李鱼儿说:“老王,他们可是玉律卫的人,肯定是出了大事才会出动的,他们是带着任务的,你再这么说我哥,我回去就把钱还你,那地方我也不帮你买了。” “好好,我错了,我们继续,不找到龙哥,我就住在这林子里总可以了吧。”王书赶快打住,生怕李鱼儿又拿这事要挟他,比起那块修行之地,这点钱还真算不得什么。 “大哥,你背她一会儿行不行?男女授受不亲,我不想背。”木晨一脸不自然求助地看着王书。 王书哼哧一声。“不行!要不是你跑去找符箓,我现在肯定揍的那黑衣人满地找牙了。” “我……”木晨只好咽下后面的话,沉默不语。 又赶了一个多小时的路,一路在前的小和尚突然拦住众人,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小净兄弟,你发现了什么?”王书轻声问。 “你们听。” 众人都竖起了耳朵,仔细听着黑暗中的动静,除了瘴气里毒虫发出的振翅声,王书隐约听到了鸟叫声。 “我怎么听着像是鸟叫,婴勺、婴勺、婴勺。”王书小声询问。 木晨回应。“大哥,我也听到了,咱们过去看看。” 一行人隐匿了气息,悄无声息地摸过去,藏在不远处的一块圆石上。 王书趴在石头上朝下看去,众人也在他一旁小心探出头。 “王兄,不可盯着看,用余光打探即可。”小和尚小声提醒。 王书扫了一眼,十几束火把照的通明。龙行舟一行人已被类似捕网一样的东西一个个包的像粽子。 一个身着白锦衣,肩披黑袍的长胡须老者身边放着一个青黑色木质鸟笼,里面有一只和黑乌鸦一般大小的纯白色鸟儿时不时发出类似婴勺的叫声。 “大哥,婴勺鸟。”木晨贴着王书的耳朵说,显然又激动起来,两眼放光。 王书把手指放在嘴上,示意他安静。 老者冷冷地说:“魏老狗!你们玉律卫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三番五次坏我们林家的事,我们林家向来和朝廷素无瓜葛,你这是要和我们林家作对吗?” 龙行舟身边一个胖子开口道:“林老先生,我们只是奉命执行任务,正好碰上罢了,都是误会。” “噢!误会?!在辽北也是误会吗?在西域也是误会吗?你们是盯上我们林家了吧!我忍你们很久了。”老者抽出长剑。 李鱼儿看到被困住的龙行舟紧张地都要叫出声,王书赶紧捂住了她的嘴巴,李鱼儿两行泪水已经流到了他手背上。 “魏主薄,我指挥失误才中了埋伏,一切责任由我龙行舟来负。”龙行舟大声说着。 胖男人无奈摇了摇头。 “呵呵,你就是龙行舟,年少成名果然有勇有谋,差一点老夫就中了你的圈套,老夫很是赏识你,不如就加入我们林家,只要你开口,你想要的都能实现,比你现在这份苦差事强万倍不止。”老者用剑拍了拍他的脸颊。 “素闻林家几代都是大善之辈,但凡有个天灾人祸捐钱扶弱都是排在前面,出了你这么个异类还真是少有。”龙行舟虽然躺着,眼中露出了轻蔑。 老者眼中露出一抹凶狠。“哈哈,那些不过是九牛一毛,做出来给别人看的。既然你想死个明白,告诉你也无妨。” “林老先生,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就高抬贵手吧。今天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我们以后也不会和你们林家有什么瓜葛。”魏主薄带着一丝乞求。 “队长!何必求他们,要杀便杀。”龙行舟语气强硬,没有一丝畏惧。 魏主薄挪动身体把他挤开,仍旧满脸赔笑。 “老夫平生最痛恨没有气节的人,像一条软骨虫,简直不能算人!”说着举剑便砍。 当一声脆响,老者手中的剑被一道暗器击中。 他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看向远处的黑暗处,丝毫没有胆怯,显得有几分不耐烦。“怎么才来?老夫平生最痛恨不守时的人。” 黑暗中的人并没有理会老者,而是割开了魏主薄身上的捕网。“华夏不是有句老话,识时务者为俊杰,秋峰君是自己人。” “你要的东西。”老者用剑一挑,装着白鸟的笼子飞到黑衣人手中。“老夫还想积点阴德,再多活几年,这些人你自己处理,弄干净点。” 一挥手,留下几个火把,带着三十多人离开了,十一个黑衣人围着龙行舟和他的组员们。 乌鸦站在王书眼前,全身的羽毛都蓬松开来。 “再等等,丫丫,现在还不是时候。” 只见装着白鸟的笼子无火自燃,黑衣人纷纷将一些符箓扔进笼中,白鸟身上的火焰渐渐熄灭,它发出了痛苦的啼鸣,黑乌鸦听的真切,不停扭头看王书。 黑衣人将白鸟放进一个写满符文的袋中,由俩人抬到了一边,看管起来。 “魏秋峰,你隐藏的可真是深啊!”龙行舟苦笑。 魏秋峰踱步走到龙行舟近前蹲下身。“行舟,相处那么多年,你是最了解我的。哈哈,不如你就跟着我,依然还是我的左膀右臂。” “呸!我堂堂七尺男儿,怎么会给东魔国的人当奸细,你要杀就给我来个痛快的。”龙行舟闭上眼睛,将头扭到了一边。 李鱼儿将王书的虎口都咬出血痕,鲜血顺着她的下巴滴落在地,王书不敢发出半分声音,一只手死命拽着李鱼儿。 魏秋峰手起刀落,一下割断了龙行舟身上的捕网,将刀递给了他。“好样的!我没看错你。” 红眼黑衣人大怒,拔出长刀一下捅死了捆在地上的一个队员。“秋峰君,你胆敢背叛帝国!” 王书将脑袋缩回了石头后面。“这姓魏的胖子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啊!” “大哥,什么时候上?玉律卫已经死了一个了。”木晨焦急地问。 “你照看小鱼儿,找准时机配合她用箭击杀黑衣人,我和小净兄弟去把龙哥救回来,丫丫你找机会把那只鸟儿也弄出来,咱们声东击西。”王书又匍匐在圆石上,回头一看众人都已散去。 龙行舟看到队员被杀,此时已经怒不可遏,睁圆双眼,夺过了魏秋峰手上的短刀,直刺向黑衣红眼人。 红眼人抽出长刀和他对拼起来。 突然装着白鸟的笼子又冒出烈火,连带着一开始的写满符文的布口袋一并烧起来。布口袋很快化作黑灰,只有笼子在火中被烧的通红,像要融化一般。 一半的黑衣人围过去,不停往笼子里抛洒灰色粉末,白鸟发出极度痛苦的啼鸣,身上的火焰像被水浇过一般,遇到灰色粉末便发出一片绿焰,然后渐渐熄灭,冒出一阵阵的黑烟。 四个黑衣人也加入其中围杀龙行舟,在敌人的猛烈攻势下,他渐渐有些难以招架,被红眼人一刀刺入右掌,之后又被踹飞出去,身上连中数刀,刀口鲜血直流。 “行舟君,何必苦苦挣扎!我欣赏你的勇气,再给你一个机会,你的权势地位不会比现在低。” 第91章 叛徒 饶是如此,龙行舟深呼吸了一口气,冷冷地看着红眼人,气势陡然攀升,脚下草叶都飘飞而起。“今天这一战,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行舟君,我们真的不能谈谈吗?” “不能。”龙行舟脚底生风朝红眼人奔去。 黑衣红眼人一声大喝,“斩!”身后又一名队员发出惨叫声。 一瞬间龙行舟停住脚步,回头看到一个黑衣人已将长剑刺入一名队员捕网之内,长剑拔出之时鲜血喷溅。 “卑鄙!”龙行舟怒吼。 “现在可以谈了吗?”红眼黑衣人依旧很有耐心。 “你想谈什么?” “行舟君我就想知道你们西南玉律卫的所有,这对你来说不算难事!或许你真的可以考虑我们的意见,加入我们。” 龙行舟看了一眼魏秋峰。“他没有告诉过你吗?” 红眼黑衣人没做声。 “龙队,不能说!”剩下的五名队员大喊。 手握长剑的黑衣人走到一个魁梧队员面前,提起刀。 “我都告诉你们,龙队知道的事情,我也知道!你们放了我吧。”此刻他已泣不成声,一口气说道。 红眼黑衣人抬起了长刀,又抽出那把淬了毒的短刀握在手中。“哈哈,行舟君,看来我们有了新的同伴,你也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其余四人对着他大喊。“水牛,你怎么敢背叛玉律卫!我们可是生死兄弟啊!” 黑衣人从水牛身边走开,走向其余四人,就在他举刀瞬间,一股劲风打的黑衣人一个猝不及防,两支箭矢从草丛中飞出,直射向他面颊。 黑衣人一侧身,凌空翻身,躲过致命两道箭矢。 王书和木晨趁机跑到几人身旁用刀割开他们身上的捕网,这网也是特制的,里面绞入了细细的钢丝,王书费了一番功夫才割断,只留下了叫水牛的人还被捕网捆在地上。 “你们怎么来了?”龙行舟略感吃惊。 “龙哥,我们一直都在。”木晨跑到刚才被剑扎过的人身边,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两指一摸他的脖子,掰开他的嘴,将一颗药放入他的嘴里,一拍他的咽喉,药便咽了下去。 接着他又跑到受伤的另一人身边进行紧急救治。 其余黑衣人离开关白鸟的笼子,纷纷围拢过来。 红眼黑衣人似乎想起了什么,下意识用手捂着胸口,看向王书。“你还没死?” 王书拍了拍手上的灰尘,“死你奶奶个拐弯麻花屁!小爷今天新账旧账要和你算一算。” “啊……”一声惨叫传来!魏秋峰手持一柄紫黑色的剑,从一个黑衣人后背贯穿而出。 他避开朝他袭来的暗器,钻入密林后大声说道:“b计划。” 几个龙行舟的部下已经站到了王书和龙行舟一侧。“接下来就交给我们吧!小兄弟你辛苦了。” 王书真想和红眼人干一仗,他死死握着拳头。 两方人马二话不说,霎时就动起手来。一时间乒乓作响,刀光剑影。 黑衣人清一色的太刀,寒光闪闪,龙行舟的队员各种武器相继祭出,刀枪斧钺一时暗器横飞。 不一会儿功夫红眼黑衣人的部下已经死伤过半,他们一边拼命抵挡,一边向红眼人靠拢过去,局势顿时发生逆转。 王书哪里见过这般场面,有些呆愣愣站在原地,木晨一手挎住他的胳膊,将他向相反方向带离是非之地。 “大哥,你懵啦!还不躲远一些。” 红眼黑衣人明显慌了神。“行舟君,做人留一线,日后还要打交道,凡事不要做的太绝。” “我注意你们这伙人很久了!披着伪善的外衣,一直在我们华夏大地干一些蝇营狗苟之事,今天就怪不得我手中的追月刀无情了。”龙行舟冷哼一声,又与红眼人拼杀起来。 俩人旗鼓相当,不分高下,刀光剑影直看的王书后背发凉。 其余队员也与剩下的黑衣人厮杀起来,王书曾经见过的一个队员一时疏忽,被黑衣人在胸口划出一道血口子。 “大哥,你先用我的刀防身,我去救人。”木晨把破岳刀塞到了王书手里,转头就去救治伤员。 欢欢顺着王书的手臂蔓延到了刀身之上,“主人,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说话间,破岳刀已经隐匿在了黑暗之中。 “主人,跟着你还可跟修行者交手!太刺激了,我也可以帮你。”王书胸口的玉佩中冒出一股化不开的黑雾。 “禧禧,多多你们两个会什么?” “主人要不然我现在就唱一段?给您鼓鼓气。” “你别捣乱!一会儿见机行事,直接干掉那个红眼人。”王书说完一股水流激射而出,将一棵树木穿了个通透。 “好,咱们就打他个措手不及。”王书自语道。顿时信心倍增,突然感觉自己又行了。 他悄悄绕到红眼人身后,一个出其不意,朝败退的红眼人后背砍去。 破岳刀已经完全隐匿于黑暗之中,红眼人已经发现了突袭的王书,却没有看到他手中的武器,只顾得拦截龙行舟的进攻,一时疏忽并未防备,王书一刀砍在他躲闪的手臂之上,一道大血口子隐约看到了骨头,痛的他大喊一声。 禧禧突然发出极其恐怖的声音,阴冷低沉,回荡不止。“我很欣赏你,这是我们第三次见面了,留下你的名号,我的刀下不死无名之鬼。”配合他身上滚滚的黑气和一双橙色的眼睛,真如魔神降世。 所有人不觉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朝王书看来。 自己一句话没说就能达到效果,王书还是很满意禧禧弄出来的动静。 “小王兄弟,你怎么会入魔!”龙行舟眼神显出焦急。 “哈哈哈!你们都得死。”话音一落,王书想着既然都到这份上了干脆假戏真演,一挥手一棵碗口粗细的小树便被他拦腰切断。 众人无不大惊,王书感觉到红人眼浑身已经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 随后他顾不得伤口的疼痛,拼尽全力想要逃离此地。 几道如丝线一般的水柱径直刺穿了红眼人的手掌和小腿。 “你怎么会如此强大!”他眼神中满是绝望和恐惧。 王书突然感觉脑后被人重击了一下,他眼前一黑,直挺挺向后倒了下去。 等他再睁眼时,木晨和小和尚守在他身边,李鱼儿和乌鸦蹲在不远处看那只白鸟。 “我怎么突然就晕过去了?”王书揉着后脑勺。 龙行舟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个王书看着眼熟的人。“小王兄弟,对不起了!我手底下的兄弟怕你走火入魔,在你没有防备的时候把你打晕了。” “喔!你就是那个手掰金砖的大叔!”王书想起这人。 “小王兄弟,当时你眼冒金光,身上黑气滚滚,太吓人了!我是真不知道你搞的障眼法迫不得已才出手的。”他一脸委屈,像犯了错的孩子似的低着头。 木晨悄悄凑到他耳边说:“大哥,龙队都没睡觉,骂了他一晚上。” “没事,没事,大叔我不怪你!”王书想要站起身,后脑还一阵发麻。“红眼人干掉了吗?” “大哥,他跑了!你一晕过去,红眼人被三个人黑衣人架着就跑,还带着婴勺鸟一起,二哥暗中设置的法阵本来可以困住四人,红眼人动用禁术杀了两个人,用他们的血破了二哥的法阵才逃出去的!”木晨一口气说道。 王书气的直拍大腿。“怎么没去追吗?” 木晨摇了摇头!“大家都怕你出事,就留下来看着你!只有李鱼儿去追了,没追上,救下了婴勺鸟。” 王书感觉眼前一黑,又要晕死过去,他咬牙缓了半口气。 “算了!下次再宰了他也不晚。” 龙行舟蹲下身扶着王书的肩膀。“小王兄弟,红眼人跟你有仇吗?” 王书点点头。“祖净小师傅的手臂就是被他砍掉的,我也差点死在这个红眼人手里,这个人我们找了很久,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他。” 众人一阵唏嘘。 “这人我也会帮你盯着!有消息我会立刻告知你。” 王书急切地问:“龙哥,你也不知道这红眼人的具体信息吗?” 龙行舟摇了摇头。“这都是机密,我只知道他是东魔国来的,来干什么有什么目的我就不清楚了。” “那个胖子是好人还是坏人?”王书扫了一眼,没发现姓魏的,随口问了一句。 “抱歉,小王兄弟,这个也不能告诉你。”龙行舟一脸歉意。 王书默认地点点头。 “你们出去时小心点,我们还有任务,就不能多待,我们这一位受伤的队员就麻烦你们帮我们带出去可以吗?”他轻轻拍了拍王书,表情不容他拒绝。“对了,你的事情,我回去就帮你办。” “好。”王书答应下来。 整理了一番,几人带着那个被捆绑着的队员离开了。 李鱼儿捂着受伤的腿追了过去看着他们的背影大声说:“哥,你小心点。” 龙行舟头也没回和其余六人朝密林深处走去。 王书用手捏了捏脖颈,感觉恢复了一些,他走到白鸟近前,用手指戳了戳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白鸟。 第92章 急救常识 乌鸦一口咬在王书的手指上。 “怎么?摸一下都不行吗?不看看我怎么给它治伤。”王书瞥了一眼在地上蹦跶的乌鸦。 乌鸦飞到木晨脚边用嘴拖拽着他的裤腿。 “三丫哥,我已经尽力了!我只会给人看病,婴勺鸟是被那些粉末所伤,我实在是有心无力。”木晨说完,乌鸦狠劲在他脚上猛啄一下,不满地呱呱叫着。 木晨疼的抱起脚原地跳打转。 王书用刀撬关婴勺鸟的笼子,匕首一下断成了两节。 “老四,用你的大刀试试能不能打开。” 木晨一跛一跛踮着脚走过来,拿出了木龙破岳刀,砍在鸟笼上,发出当一声金属撞击的脆响。 “打不开,大哥。这鸟笼是特制的,专门用来抓远古神兽的,刚才我就试过了。” “想想办法,这笼子只有你这样才貌双全的人能打开。” “真的吗?那我再试一试吧。”一听王书这样说,木晨撸起袖子,催动真气,木龙破岳刀上像附上了一层水雾般。 这次木晨并未直接砍向笼子,而是隔着一指宽度,在鸟笼上方,刀身水花四溅,王书一身都被浇透,他双手死死抓住鸟笼,随着木晨重压而下,木鸟笼像是在抵抗这股力量,十来分钟后崩然断裂,碎成了一块一块。 木晨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口喘着粗气。“我嘞个老天,终于打开了。” 乌鸦飞了过去,在白鸟身边跳来跳去,一直用头碰触婴勺鸟。 王书拎起奄奄一息的白鸟,这才仔细打量起手中的婴勺鸟,它一身雪白的羽毛,没有一丝杂色,红色的眼睛和红色的嘴巴特别显眼,酒勺状的尾羽尤为美丽。 “这鸟儿好漂亮啊!”王书赞叹。 乌鸦一直用嘴捋它脖颈处的羽毛,见状王书将它托在手心,轻轻用力拍打它的后背,婴勺鸟呼吸非常微弱,脑袋往下耷拉着,时不时动弹一下。 李鱼儿惋惜地看着王书拍打婴勺鸟。“可惜了这婴勺鸟,这可是远古神兽,它的血肉可以起死回生。” “大哥,我刚才给它喂过药,它吐了出来。”木晨摇摇头。 王书没理二人继续手上的动作。 小和尚提醒王书。“王兄,你捏一捏它的肚子试一试。” 王书按照小和尚的指示,在白鸟胸口,腹部分别按压了几下,一拍白鸟后背,白鸟吐出一口细沙一样的粉末,王书赶紧重复刚才的动作,白鸟又吐了几口粉末。 木晨赶紧拿出一个特制的小竹管,塞进白鸟嘴里就开始灌水,直到白鸟肚子鼓起一圈。 “大哥,你再重复刚才的动作,只要将水拍打出来,还有救。” 王书赶紧又重复刚才的动作,接连几次之后。 白鸟有了反应,不停往外吐水,灰黑色的水吐干净之后,它挣脱了王书的手掌,飞到一块石头上,高冷地看着几人。 乌鸦兴奋地飞过去,白鸟狠狠啄了它一口,乌鸦灰溜溜又飞回王书肩头,有点委屈地整理羽毛。 几人见白鸟没事了,还是很开心,都围了过去。 白鸟一张翅膀,飞远一些,还是一动不动看着几人,眼神中尽是高傲。 “你走吧!以后小心点再被坏人捉住,我们可救不了你了。”王书挥了挥手,示意它离开。 木晨有些着急。“大哥,在这可是远古神鸟,你就这么让它走?” “不然呢?你还想用它炖汤喝吗?”王书皱起眉头问。 木晨点了点头。“这婴勺鸟极为美味,是世间难得的珍奇,吃了它的肉便可……”话还没说完,他就像石化了一样往后倒去。 “丫丫,你干啥?快弄醒他。”王书上前一步,扶着木晨对肩头的乌鸦说。 乌鸦晃着脑袋,嘎嘎地叫着。 “阿弥陀佛,祸从口出,四弟并不是被丫丫所伤。”小和尚在后面撑住了木晨。“是婴勺鸟所为。” 李鱼儿哼了一声。“笨蛋,婴勺神鸟也是能随便乱说的吗?” 王书将木晨平放在地,正要去找婴勺鸟,它已不见了踪影,只听得两声婴勺声从远处传来。 “丫丫,你快去把它找回来!给你四弟解开。这里两个受伤,一个昏迷。我怎么走得出密林。”王书抱怨道,想起刚才话赶话说到这,木晨肯定是无心之举,王书有点后悔自己多嘴。 黑乌鸦用爪子挠挠脑袋,一纵身就飞走了。 王书把木晨放到受伤昏迷的队员旁边,“现在怎么办?”他一时也没了主意。 “还能怎么办!先吃饱肚子,等你的黑乌鸦把婴勺鸟找回来,解开这笨蛋身上的咒术。”李鱼儿扔了一张符在砍坏的鸟笼上,破碎的鸟笼燃烧起来。 “刚才怎么不用这符纸打开鸟笼?”王书看着火堆。 李鱼儿凑了过来,指着鸟笼上的文字。“刚才有符字,烧不着。现在被你们砍坏了,自然可以点着。”她把几条鱼用树枝串起来,架在火上烤。 “老四会不会出什么事?”王书担心地看了看一旁昏过去的木晨,此时他躺在火堆边,脸上居然浮现了笑容。 李鱼儿双手凭空一握,火堆燃烧的更加剧烈了。“应该没事,只能等黑乌鸦回来,老王你看着火候,我先睡一觉。”她从背包取出一块毯子,倒下就睡着了。 “小净兄弟,你也睡一会儿吧。我在这守着,有情况我叫你们。”王书从包里找了一个橙子递给小和尚。 小和尚接过橙子,放到一侧,盘腿而坐。“那就辛苦你了,王兄。”说完他就闭上眼睛。 王书摸出胸前的玉佩,小声问了一句。“禧禧,你们没事吧?” 玉佩中传来了禧禧的声音。“主人,我们都没事。” 王书这才放下心来。 四周是一小块空地,在茂密的树林中实属难得,王书先探了探受伤队员的鼻息,又把手放在木晨的鼻子下,都呼吸均匀,他这才拿起串鱼的木棍翻转起来。 一条鱼烤完,众人都在睡觉,王书慢条斯理地吃起了鱼。 还别说,鲜嫩的鱼肉不仅不腥气,吃到嘴里还有股甜味,不知不觉两条鱼已经下肚。 王书感觉还没吃饱,剩下三条他也不敢再吃,一会儿要是其他人醒了就该饿肚子了,他拿出随身携带的《三十六计》研读起来。 过了很久,天色擦黑,婴勺鸟飞了回来,身边跟着疲惫的黑乌鸦,婴勺鸟一抬头,黑乌鸦朝王书蹦跳着跑过来,一副指挥人的架势。 “神鸟,我们可是救了你哎,你把我兄弟弄睡着了,我现在想带它们走都不行。” 嘎嘎嘎黑乌鸦一通乱叫。 “怎么啦丫丫?你这说的啥?我也听不懂啊!” 黑乌鸦用嘴叼过来一个水壶,王书打开盖子,黑乌鸦咬了咬木晨的脸,王书按照它的示意,将水都倒在木晨脸上,用手拍了拍他的脸。 木晨悠悠转醒,脸上还挂着一抹坏笑,像是做了一个极好的美梦似的。 “你梦到什么了?美的你口水都流出来了。” 木晨擦擦嘴,神秘地笑了笑,抓起烤熟的鱼大口吃着。 不一会儿,众人都醒了,就连受伤的队员也苏醒了。 李鱼儿把一条鱼递了过去。“李叔,你好点了吗?” “好多了,还以为这次必死无疑了。” “大叔,我兄弟是郎中,他给你吃了药。”王书来到他身边。 小鱼儿口中的李叔想要起身感谢木晨,却又起不来,只得坐在地上对木晨抱拳。“多谢木家公子出手相救。” 木晨专心吃着鱼,含混不清地说:“大叔算你走运,那一剑下去你及时将重要器官移了位,这才没有伤到要害,要不然我师父来了都没办法。还有一个伤的太重就没你这么好的运气了。”木晨叹了口气。 李叔眼眶有些湿润,嘴巴颤抖了几下。 婴勺鸟飞到王书前面,向他弯了一下脑袋,伸出了一只鸟爪子。 王书仔细一瞧,是一个坑坑洼洼圆形的块状物。 他接过之后递给了木晨,木晨一开始还没注意,王书推搡了他几下,木晨这才认真看起来。 等他看过之后,手中的鱼就不香了,木晨扔掉手中的鱼,开始捣鼓起这个黑疙瘩一般的东西。 “这是什么?” 木晨头都没抬,也没回答自顾弄了起来。 “谢谢你啊!还带东西回来。”王书说着就要去摸婴勺鸟,婴勺鸟一挥翅膀挡开了王书的手掌,顺势跳到了王书膝盖上,婴婴叫了两声。 “丫丫,你给翻译一下,它说什么我也听不懂!” 黑乌鸦走到王书脚边,在他鞋子上擦了擦嘴,咬着王书的鞋带向后退去。 王书弯腰重新系好鞋带。“它是说让我们跟它走吗?” 乌鸦弯了一下脑袋。 王书看了看婴勺鸟。“可是咱们要先把伤员弄出去救治啊!” 婴勺鸟仍旧不说话,看向黑乌鸦,黑乌鸦扑腾着飞过去,咬了咬木晨的耳朵。 “别闹,三丫哥,一会儿也给你一大碗。”木晨仍旧专心研磨手中的黑疙瘩。 “什么就一大碗?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第93章 继续深入 “哦,大哥,这是墨茸,对修行者恢复体力或者受了伤的人都很有作用,因为效果好而且稀少所以非常珍贵,这么大一个,估计能卖好多钱。” 一听能卖钱,王书眼睛都直了。“能卖多少钱?” “几百万吧。”木晨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省着点用,我回去卖点给叶泽清,现在我都快穷的揭不开锅了。”王书看他两下就捣鼓碎了,有点心疼。 “大哥,等下你喝一口就知道了。”木晨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小铁壶。“三丫哥,劳烦你帮我打点山泉水来,可以不?” 黑乌鸦抓起铁壶把手飞走了。 等黑乌鸦把水弄回来,木晨将碾碎的粉末了放进去,把小铁壶架到火堆上烹煮起来。 王书真是一脸懵。“知道什么?” “哎呀!大哥,你等我弄好再问吧,你真是个好奇宝宝。” “呃……呕!”李鱼儿干哕一声。 王书装作没听见,没看见。朝婴勺鸟走过去,蹲在一旁自顾和婴勺鸟说话,脸有些发烫。 “美丽的白鸟,你在这里住多长时间了啊!” “神鸟,能不能再弄几个黑疙瘩给我呀,我们可是费老劲才救你出来的。” “你有没有什么内丹之类的东西?能不能送两颗给我们呀!我们大老远来,就这么空着手回去,我不好向兄弟们交代。” …… 婴勺鸟梳理着羽毛,根本没理王书。 小和尚从地上起身,也走到王书一侧,“阿弥陀佛,婴勺真乃世间罕有的灵兽,果真完美无瑕。”说完便自顾欣赏起来。 随着小铁壶里的水开始沸腾,水泡溅出铁壶,落到木炭之上发出嗞的声响,一股股青烟从火堆中升起。 王书闻到了一股奇异的香味,木晨给每个人都发了碗,一人一勺地开始分配。 “木家公子,你们救了我,我不能再吃你们的墨茸。”李叔对木晨致谢。 木晨还是将碗放到他手上,给他盛了一勺。“大叔,喝吧。喝了这个你就恢复的更快一些。” 他用一片大叶子折了个漏斗,给黑乌鸦也弄了一点。轮到王书的时候,木晨把小铁壶递给了他。“大哥,你干活最多,你用这个喝大份的。” “你才喝大粪的!”王书没好气地接过铁壶,往里一看还剩一点残渣汤,木晨已经抬起碗喝了个精光。 等他优雅地放下碗,见王书还没喝。“大哥,你怎么不喝!不喝给我吧,这等好东西不能浪费了。” 王书也顾不得烫嘴,一仰头连残渣一起倒入口中,一口咽下。 肚子里升起一股暖意,酣畅地向全身扩散,不满的情绪顿时消散。“啊,真好喝,很醇很香。” 婴勺鸟叫了两声展开翅膀飞走了,黑乌鸦又蹦跳着过来拽王书的鞋带。 “咱们收拾一下,丫丫好像带我们跟着婴勺鸟到什么地方。”王书招呼众人,木晨和他在燃烧的木炭上埋土。 李鱼儿走过来说:“老王,我哥说先带伤员出去,这里面还有未知的危险,我觉得咱们先不要进去。” 王书看了看木晨想知道他的想法,虽然没说话,木晨似乎是明白他的意思,拍了一下埋好的土堆说:“女人真是麻烦,我觉得我们现在就应该跟着三丫哥进去看看,什么都没捞到就这么出去,太不划算。” “你……”李鱼儿气的说不出话。 王书心里那叫一个点头同意,他也是这么想的简直一模一样,嘴上却说道:“四弟,不可无礼。” 黑乌鸦又跑过来咬他的鞋带。 “小鱼妹,我看这样,咱们现在也多少恢复了一些,不如趁热打铁,跟着丫丫进去看一眼,有危险咱们立刻撤出来,行不行?”王书试探着问。 “不行!李叔怎么办?必须先把他带到安全的地方。”李鱼儿着急地说。 “龙姑娘,有木公子给我治伤,还吃了墨茸,我现在恢复了很多,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李叔捂着伤口走了过来。 “可是……” 看着使劲拽王书鞋带的黑乌鸦,王书将它单手抱起,“丫丫,你先去,飞高一点我们可以找到你,随后我们就来。”接着随手就把它扔飞出去。 木晨刚想跃上大树,王书抓住他的衣服,把他拽了回来。“你背李叔,我背小鱼儿,咱们快去快回。” 木晨瞪圆眼睛说:“大哥,你背李叔不行吗?我被山魈打的还没恢复过来!” “谁让你喝一大碗,只给我留点渣渣,你必须背。” “大哥,那可是精华,都给你了,你还怪我咯。”嘴上说是说,他还是背起了李叔。 想必比背李鱼儿,他至少不用担心说错话挨一鞭子更好受些。 王书拽起有些不太乐意的李鱼儿,就把她背在背上,跟着天上的黑点一路前行,小和尚跟在众人身后健步如飞,看样子他也恢复不少。 “木公子,你放我下来,我自己能走。” 木晨没有说话,虽然一言不发,脸上表情挺轻松。 “李叔,你知道红眼黑衣人是什么来路吗?”王书想要打听一点消息。 李叔摇了摇头。“这人隐藏的太深,我们也只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偶然相遇,双方都没动手。还有就是这次。看他们的武器,是东魔国人无疑了。” “李叔,你知道和这群黑衣人一伙的又是什么人吗?” “那些是林家的人,向来和官方不太对付,林家富可敌国,只要他们不为非作歹,官方很少干涉他们。” 王书不想绞入是是非非,他只想收拾了红眼人。“他们这次勾结东魔国的人,连玉律卫的人都敢随意处置,他们胆子也太大了。” “小王兄弟,有些事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这次他们可算露出马脚,想要动他们,还是很难。”李叔说完脸色变得阴沉。 几人一路前行,王书又了解一些有关玉律卫的琐事。 他越发觉得,还是现在这样,没有太复杂的关系,和几个兄弟喝喝酒,过过悠闲的日子未尝不是一种乐趣。 天色暗淡下来,王书担心又有什么危机,招呼众人都快一些。 “老王,你都那么大了,怎么还不找女朋友!”李鱼儿在他耳边嘀咕。 王书头也没回。“你知道你有一个缺点吗?” 李鱼儿把脑袋歪了过来。“什么缺点?” “缺点我。” 这下轮到木晨发出一声干哕,李叔则朝他竖起大拇指。 小和尚赶紧闭目捂耳口念:“罪过,罪过。” 李鱼儿使劲拧了一下他的耳朵,疼的王书差点摔倒。 不用想李鱼儿肯定又羞了个大红脸,自从他不再花心思在女人身上,魅力值一下提了好几个档次,自信心都快从胸口爆出来了。 看着乌鸦从天上缓缓下落,一行人加快了脚程,很快赶到了乌鸦降落之地。 王书放下背上的李鱼儿,她一只手扶着王书,脚步还有些踉跄,木晨也放下了李叔。 打量四周,一棵苍天巨树在林中伫立,枝条上开满了一朵朵白色的花,一阵阵奇异的香味飘散。 王书仰起脖子都不能见顶,树干粗壮的十几人都不能将其抱住,从树枝间垂落的的树枝又长成了树干。 木晨见到这棵大树,弯腰行了一个大礼。 王书正四处打量,见木晨如此,便开口问:“四弟,你这是干嘛?” 木晨不敢抬头,仍旧保持行礼的姿势,身体还有些颤抖。 王书扶着树干,看着木晨的样子有些好笑,突然他感觉一股草木之力钻入体内,吓得他连忙缩回了手。 木晨声音有些发抖,收敛起平时的一身桀骜不驯。“大哥,不可对神树不敬。” 见众人都学着木晨毕恭毕敬的样子,王书也装模作样地跟着做了做。 随后他便绕着大树转了一圈,用手指戳了戳树干,乌鸦早已飞到他的肩上,一脸警惕像是在保护他。 大树上的花朵如雪花一般飘落,大如手掌,王书随手一抓,将之握在手中,放在鼻子处使劲闻了闻。 “这是什么树啊?怎么能开那么大的花朵。” 王书抬眼看到了站在树枝上的婴勺鸟。 “嗨……大白!这是你住的地方吗?你邀请我们过来做客吗?” 乌鸦也看到了婴勺鸟,这次它没有主动飞过去,依旧站在王书肩头,左右四顾。 王书拿着花朵回到众人面前。“这里应该就是婴勺鸟住的地方,它可真会挑地方。” “老四,你紧张兮兮的干啥?放松点!” 正说着话,一股藤蔓破土而出,王书也感受到了异常,正闪身要躲,乌鸦已经拎着他飞出几米开外。 脚一落地,数十股藤蔓从四面八方袭来,王书惊出一身冷汗,堪堪左躲右闪,借助乌鸦之力飞升到半空之中,不等他喘息,又数十股藤蔓朝他而来,这次王书避无可避,被藤蔓捆了个结实。 藤蔓倒吊着他缓缓往上移动,王书看到树下四人拼了命的来救自己,都被粗大的藤蔓一一阻挡,李鱼儿和李叔直接被击飞出老远,躺在地上没了声息。 王书心想这次肯定完了,干脆一闭眼,任由这藤蔓摆布。 第94章 星树 藤蔓将他带到树枝间,王书惊奇地发现,树干里隐隐闪烁着幽蓝的微光,仿佛星辰的碎屑嵌入其中,每一片树叶都呈菱形,叶子上面有银色的纹路。 这些纹路在月光照射下仿佛在流动一般,散发出柔软的光晕。 “小白,我可是救了你!你就这么对我吗?放我下去,我要回家。”王书声音略带惊恐。 这地方太高,往下看去,木晨缩小了数倍,他已经扶着伤员退出一些距离。 “大哥,别害怕,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木晨在树下大喊。 几道银色箭矢射断几道藤蔓,插入树里,发出了当当当的声响,都不用想肯定是李鱼儿所为。 “禧禧,你们想办法救我。”王书对着胸前的玉佩说。 禧禧发出更加惊恐的声音,“主人,不是我们不想救你,这是星树,是上古神树,婴勺鸟住的地方,星树方圆百里没有任何一个精怪敢靠近,这神树会吸引靠近的精怪,然后吃掉我们。” 王书有点绝望,“就没有什么办法了吗?” “主人,您福大命大,聪明绝顶,您自己想办法吧。” 随着藤蔓的上移王书倒吊着上到了一处树干处,粗大的树干已经长成了一个小平台。 王书正要催动真气,释放雷电之力,藤蔓已将他缓缓放了下来。 看着离地百尺的距离,王书有点发怵。 “你就是救了小白的那小子?”一个空灵的声音从树中传来。 王书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你是谁?是人是鬼?” “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我就是这大树。”声音随着树叶的哗哗响动并向四周扩散。 王书真是长了见识。“大树也会说话?” “哈哈,小子,你身上那么多的精怪不也是会说话的吗?” 王书坐在平台上打了个哆嗦。“我第一次和大树说话,你抓我上来有什么事吗?” “我也是第一次和人类说话!你身体里的灵草被你滋养的很好,我感受到她蓬勃的生命力。”树叶继续抖动起来。 王书下意识地捂着肚子。“你想干啥?” “哈哈,我确实有件事情想请你帮忙,你不要害怕,我不会伤害你。”树叶抖动的更加厉害。 王书这才稍有心安,盘腿坐起来。“哦,我还以为你要弄死我,说吧,什么事?能帮肯定帮你。” 树叶抖动着发出很大的声响将王书包裹其中。“我大限已至,即将枯萎,你能救小白,想必你也是有本事之人,我想请你将我的种子播种到一处没有人烟之地。” “哦,我以为什么事!小事一桩,你放心便是,我一定办到。”王书想起了地底秘境,便放松下来。 树干裂开了一道口子,一颗拳头大小的赤红色种子露了出来。“千百年来,人类不断向我索取,我耗尽了所有,现如今只剩下这一粒种子,希望你能履行诺言,不要告诉别人,切记,切记。” 王书取出种子,撸掉了附着在上面的藤蔓,种子遇到空气由一开始的柔软渐渐变的坚硬,表皮也变成了褐色,王书小心翼翼将它揣进怀里。 一根藤蔓轻轻缠住了他的手腕,将他送到地面。 木晨和小和尚喊着跑过来。“大哥,你没事吧!” “没事!星树让我帮它一个忙。”你们看,王书正要掏出种子给二人看,种子怎么找却都找不见。“咦!怎么会不见了?” 树叶再次抖动起来。“等你找到合适的地方,它自然会出现,切记你说过的话。” “大哥,星树和你说了什么?” “原来是木家公子,时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不要多问。”最后一声空灵之音传来,树叶纷纷掉落,树上的花朵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 木晨恭敬朝着大树拜了拜,不再言语。 在几人的注视下,大树迅速枯萎,片刻功夫已经成了一株巨大的枯树。 王书却能感觉到,一股巨大的能量伴随着幽蓝色的气息向四周扩散开去。 等一切归于寂静,木晨才敢开口。“大哥,神树似乎察觉到你有草木之力,它才将希望寄托在你的身上。” 黑乌鸦和婴勺鸟一前一后落在了王书左右肩膀上。 婴勺鸟用嘴蹭了蹭王书的头发,啼鸣两声,朝森林深处飞走了。 “丫丫,它说什么?”一行人目送着白鸟远去,王书好奇地问。 乌鸦注视着它飞走的方向,并未回应。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好小子,老夫总觉得有什么人在暗处跟踪,原来就是你们几个!” 众人一回头看到了林家的一群人。 “老先生,您走您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怎么能说是我跟踪您呢?我都不认识您,”王书抱拳行礼。 “谎话连篇,老夫平生最痛恨的就是伶牙俐齿的毛头小子,老夫在林中转悠了半月才找到这星树,你们怎么能在我们之前找到!”林家老头先声夺人。 木晨伸手一指。“老头,我们哪里知道什么星树?我们就是过来探险迷了路,在这里休息。” 林家带头的老者捋了捋胡须,看向木晨。“你这后生看着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他缓步走过来,木晨身后的小和尚站了出来。“阿弥陀佛,林老前辈,在下是弥陀寺的僧人,法号祖净。” “哦,原来是路玄大师的徒弟。幸会,幸会。”他对小和尚微微点点头。 目光又回到了王书身上。“老夫寻觅星树许久,现在终于找到,它却无缘由枯萎,相传星树枯死之际会显出一份奇宝,你们可曾见过?” “见过见过!刚才三个黑衣人在高处一番打斗,其中一个手里拿了一个红色的东西,往那个方向逃了。”王书伸出手胡乱一指。 众人都朝他指的方向看去。 “好你个森口哲雄,老夫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在我眼皮底下耍小动作,都愣着干什么?快追!”老者一声令下,林家几十个人化作一道道黑影,在树林里翻飞腾挪,追击而去。 “多谢小兄弟指引,咱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来日再见!”说完便一抱拳,匆匆离去。 看着老者背影,王书松了一口气。“这老头是什么来路?三句话不离老夫老夫的,好像没人不认识他一样。” “大哥,咱们快走吧,林老头如果发现你骗他,他肯定要杀回来。”木晨仰头朝远处眺望。 王书哈哈一笑。“咱们边走边说。” “这老头叫林玉仁,江湖人称金钱豹,林家家财万贯,手眼通天,江湖各大势力都要敬他三分,他身边的高手连婴勺鸟都能捉住,就这么被你忽悠了?”木晨露出不可思议又有些兴奋的表情。 “我还说是个什么人物,一口一个老夫的,原来是家里有钱啊!”王书不屑一顾。 木晨附和道:“谁说不是呢!钱是男人胆,你看他说话的样,感觉说句话都是浪费时间。” “两个笨蛋,刚才我躲在草里听到了一个重要信息!你们就没发现吗?”李鱼儿突然冒出来。 王书和木晨不约而同一齐发问:“什么信息?” “森口哲雄!”李鱼儿脱口而出。 小和尚也走到了一侧,“善哉,善哉,想必这便是红眼黑衣人的姓名。” 王书和木晨相互看了一眼,突然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先去茶馆打听一下这个名字,咱们知道名字,想要找到这人就容易多了!”王书一拍脑门。 李鱼儿点头。“我也去我哥那里问问,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帮你们盯着点。” 木晨拍了拍李鱼儿的肩膀,王书也对她竖大拇指。 简单收拾一番,几人准备离开此地。 除了李鱼儿,三个人身上的衣服都已经破破烂烂,像三个叫花子。 李鱼儿嫌弃地撇撇嘴。“男人就是麻烦,邋里邋遢。” 这次出行虽然凶险,好在大家都安然无恙,王书宽慰了不少。 李鱼儿心情也好了很多!又恢复了以往活蹦乱跳的样子,木晨则照例背着李叔。 “禧禧说这星树所在之地,精怪都不敢靠近!这星树真有那么大能力?” 木晨开始耐心讲解。“大哥,确实如此,如果不是婴勺鸟带路,没有人可以找到它的位置,千百年来它以精怪为食,凡是进入这密林之内的精怪都跑不掉。” 小和尚跟在众人身后。“小僧也从古籍中了解一二,星树以精怪为食,滋养万物,乃上古神树。除了婴勺鸟,还有许多猛兽喜欢住在星树附近。” 一听这话,王书不禁打了个哆嗦。 “老四,你说这神树以精怪为食,可是咱们不也抓到了一个山魈,还弄死两个!”王书表示怀疑,有几分不信。 “估计是山魈摸透了神树的习性,他们躲在这里既可以避免被其他精怪袭扰,又能倚靠神树活的很好,只要小心一些,是不会被吃掉的,可以说神树默认了山魈的存在,达到了共生的关系。”木晨推理的有理有据。 “你还知道共生关系?”王书感叹道。 第95章 木家的人 木晨一脸骄傲地说:“当然知道!我师父可是号称普济仙人的老神仙,山医命相仆哪一样拿出来在江湖那都是响当当,不过他的医术才是正宗。师父曾说过,万物相生相克,有毒草的地方也必然有解药,不难推理有山魈的地方就有可能生长着什么奇异的东西。” “有道理!” 远处山涧中传来几声咆哮,听上去胆战心惊很是瘆人。 “还真有野兽在悲暮岭生活啊!你们能听出是什么吗?”王书紧张起来,他只在动物园见过几只不会动弹的狮子老虎。 小和尚嘴角上翘。“王兄,你之前不是把一只大狗熊从洞里拖了出来吗?怎么现在反而害怕起来!” 王书摸着他的小光头。“小净兄弟,那不是在气头上嘛!一而衰再而竭。这咆哮声听得我心里直打鼓!这哪里像是个原始森林,一波一波的修行者往里面钻,跟逛菜市场一样。” 黑乌鸦发出一声鸣叫飞到了高空。 “没有出去之前,这林子还是非常危险的!大家都提高警惕。”李鱼儿从兜里拿出符纸分发给众人。 王书看着手中鬼画符一样的字迹,有些摸不着头脑。 “哎,这……这符有什么用?”等他抬头看向大家时,众人都不见了踪影。 “大哥,快点在符纸上催动灵力!”木晨催促着说。 王书照着他说的,很快也消失了。 “我隐身了!哈哈。”王书有少许兴奋。 “隐匿符只有一个时辰左右,咱们必须加快脚程出去,不能再耽搁了。”李鱼儿小声说着。 “咱们直接走不行吗?为什么还要隐匿气息?”王书看着眼前的密林,对着前方空荡荡的地方说话,感觉十分奇怪。 “老王,刚才那野兽如果是普通的畜生还好对付一些,可神树附近的灵兽,遇到咱们真不一定打得过,小心为妙。”李鱼儿拉起王书的手,王书感觉一阵心跳。 反正大家都看不见对方,便由她牵着,往前而去。 一路上几人都十分小心,走走停停不敢耽搁。 咆哮声愈发的近了,王书感觉到李鱼儿手中渗出的汗珠,细细密密沾到他的手上。 嗖的一声,一道黑影从他身旁穿过去,速度极为迅捷,王书都没来得及看清它的模样,一只手迅速捂住了他的嘴。 黑影似有所察觉,又折转回来,低头细细嗅着密林间的气息。 王书这才看清,一只体型巨大的花豹,犹如一只小型的大象,一只脚便有齐腰的树干粗细,体长五六米,身高两米多,王书仰着脖子才能看清它的全貌。 李鱼儿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巴,让他不能发出半点声音,正当王书紧张的喘不上气时,花豹眼神凌厉地看了一下几人所在之处,迈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走开。 王书刚想松一口气,前走几步的花豹又猛地回头,一双幽绿色的眼睛看的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等花豹走远,王书听到周围众人都松了口气。 “花豹看着不像是野生的,咱们要快一些离开这里。”李叔压低了声音说。 天色早已暗了下来,众人又走了一段距离,乌鸦在高空发出呱呱的叫声,甚是凄凉。 “老王,黑乌鸦说什么呢?”李鱼儿仍旧没有松开他的手。 “我也不知道啊!听上去像是在警告咱们。” 一行人顺着密林继续前进,黑乌鸦叫声也越来越急促。“大家都不要再走了!咱们绕开这里。”王书话音刚落,身后发出一声咆哮,一只体型巨大的金毛雄狮从树后探出了脑袋。 “不好,咱们被这些野兽围住了!它们一直在后面跟着咱们,大家快往前走。”木晨大声说。 “不能往前,前面我感觉更危险。”王书拦在众人面前。 身后幽绿色的眼睛突然增加了两双,正死死盯着众人,发出一声声低吠,其中一只白虎一挥爪子,锋利的指甲便将一块树皮扯得粉碎。 眼见出路被堵死,众人都只得缓步后退。 “大哥,现在怎么办?” “随机应变!” 众人被逼到一处乱石堆,突然从两侧又跃出两只花豹,只只壮硕高大。 “咱们这是捅了豹子窝吗?”王书咽了一口唾沫,其余人等也都显露身形。 乱石堆中一个不起眼的石头突然站起一个人。“你们毁了我的神树,现在拍拍屁股就想跑,是不是该给我一个交代?” 王书定眼一看,此人胡子拉碴,蓬头垢面遮挡的眼睛都不见踪影,一身衣服比自己还破。 二话不说动手就朝自己挥拳奔来,王书哪敢懈怠,双手交叉催动浑身的劲气抵挡,一时间炁场波动,如投入水中的石块,震得周遭炁浪滚滚。 男子一拳就把王书轰击的飘飞出去,像一个沙袋一样撞在一棵大树上。 “你小子不会武功也敢闯这悲暮岭?”男子一甩头发,刚毅的五官一闪而过。 木晨祭出破岳刀。“野人,敢伤我大哥,有本事来和我过几招。” 王书看见邋遢男子先是一愣,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捡起地上一根树枝,并未理会,嘴里却沉沉地说:“臭小子,我倒要领教领教。” 木晨的大刀已经蓄满水意,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背对他的邋遢男子,一阵阵的气场涌动起来。 二人同时滑步而起,一招一式都极为相似,甚至连出招都在同一时间,只是邋遢男子并不直接与之对拼,在木晨出招之间便化解了他的招式。 木晨有力使不上,每次挥刀前就被邋遢男子直中要害,疼的他有些力不从心,捂着痛处堪堪后退。 两道箭矢擦着木晨侧脸而过,前后直射向邋遢男人,男子抬起树枝一摆,挡下一支箭矢,一仰头又躲过另一支射来的箭矢。 木晨稳住身体,爆发出惊人的气势,破岳刀在他的力量加持下,附上一层层水气,如同煮沸一般,刀身白烟四起,破岳刀犹如能生长一般,变厚变长了一倍。 邋遢男子见状,暗自惊奇。“好小子,木家老子的破岳刀怎么会在你手里。” 木晨懒得与他废话,挥刀便砍,地面顿时飞沙走石,所触之间皆被迸射的水气斩出裂口,周围的树木也被水气割出一道道刀痕,有些更是从中间缓缓下移,轰然倒地。 王书也催动了影踪步,加入到战斗中,邋遢男人依旧脚步稳健,一板一眼颇得章法,不仅能躲闪木晨的刀法,还能抽手与偷袭的王书搏杀几招。 “大叔,我们素无恩怨,不如咱们握手言和!”王书拳脚之间与之交涉。 邋遢男子并不理会,一脚踹的木晨凌空翻飞,一拳又打在王书胸口,将其崩开,四平八稳又摆好了阵势。 “大哥。” 话音刚落,破岳刀直飞王书面门,还好王书知道木晨的习惯,看准时机抓住翻转的刀柄,砍向邋遢男子。 邋遢男子反应不及,只能双手一合握住了砍下的刀身。 “大叔,既然你油盐不进,休怪我刀下无情!”透过蓬乱的头发,王书也不能看到邋遢男人的表情,他毫不犹豫催动了真气,释放雷电之力。 一时间雷芒纵横,蓝光乍现,邋遢男子头发胡子都竖了起来,王书看到他此时眼中满是惊诧。 如果不是迫不得已,王书是不愿用这把破岳刀释放雷电之力的,他自己也会被电流吞噬,痛苦百倍。 木晨此时手中又多了一把银剑,直刺邋遢男子后背而来。 男子似乎有所察觉,凭空的劲气拔地而起,直接撕裂了他上身的衣服,露出一身匀称的肌肉。 还不等王书全力催动雷意,手中的破岳刀已经易主,调换到了邋遢男子手中,自己则被男子拎住衣领甩飞了出去。 待他落地时,一只白虎的大脚死死踩住了他后背,几根如刀刃般的指甲将他死死扣在地上。 王书扭头看到木晨正和邋遢男子拼杀,邋遢男子并不急于获胜,手中的木龙破岳刀挥舞的游刃有余。 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突然出现在了王书一侧,他轻拍了几下踩着王书的巨大爪子,脚掌缓缓退了回去。 “老神仙,我兄弟他!” “呵呵,不急,暂且看看我徒儿的本事,你上去也打不过的。” 王书这才注意到眼前这个白发白须的老者,连眉毛都有一扎长。 “您就是木晨老弟的师父普济仙人!那个邋遢男人是?” “那是他父亲。” 小和尚和李鱼儿各自坐着一只巨大的豹子,走到王书身边,他俩都从豹子身上滑落下来,豹子抖了抖身上的毛,缓缓走开了。 “合着你俩早就知道啊!”乌鸦飞回了王书肩头。 “阿弥陀佛,你们交手时小僧就发现了端倪。” “呵呵,两个笨蛋!”李鱼儿一脸笑意。 又打了十来分钟,木晨边打边喊:“大哥,二哥。这老王八蛋太厉害,你们过来帮我啊!我打不过他。” 普济仙人脸色一沉。 邋遢男子一脚就将他踢出老远。“小瘪犊子,喊谁老王八蛋!老子今天非把你屁股打开花不可!” 第96章 雷击臂 邋遢男子捡起地上的树枝就抽在木晨的屁股上,疼的他哎呦直叫。 “小兔崽子,倒反天罡,谁让你骂老子的。”邋遢男子依旧不依不饶。 木晨找不见众人,抬眼看到气势汹汹的邋遢男人,他从乾坤袋中掏出几个竹筒子,朝邋遢男子的方向扔将过去。 木龙破岳刀在男人手中见风就长,水意盎然,刀身居然波动起来,一挥刀所有竹筒子凌空都被击碎,凭空炸出的水花如下雨一般淅淅落下。 “你怎么会用我的木龙破岳刀?!”木晨惊骇之余,竹筒内的黑雾已经凝聚成形。 邋遢男子也惊呼一声。“白骨蝇!你小子身上怎么会有那么邪门的蛊虫?!”他一挥破岳刀,一层水幕将他整个身体包裹其中。 一只通体黝黑的豹子突然跑到木晨身边,开始使劲地蹭他。 “毛毛!你怎么在这?” 众人都跑过去。 木晨一眼看到白发老者,眼泪一下就流了下来。“师父。” “好徒儿,快起来。” 邋遢男子一扔手中的树枝,气的大哼一声,水幕迸射出无数的水泡,将黑雾尽数吞噬。“棍棒底下出孝子,我今天必须要好好收拾一下他!去哪里学的邪门功法!” 老者弯腰扶起地上的木晨。“哎!木家主,晨儿打小就跟随我修行!不认识你很正常,你快收了脾气。如今父子相见,应该高兴才是,怎可动怒!” 邋遢男子这才恭敬地行了一礼。“是,仙师教训的是。” “晨儿,你自小离家,为师对你管教颇为严厉,这便是你父亲,还不拜见。”普济仙人温和地说道,其间看了一眼王书。 水珠纷纷落地,王书看见里面的白骨蝇尽数变成了残躯。 木晨跪在地上,犹豫片刻对着男子磕头。“拜见父亲大人!孩儿不知是您,还望切勿怪罪。” “哈哈哈,晨儿,十余年不见,今天毛毛闻出了你的味道。我也很想见见你,就和其他花豹将你引至此地,你功夫虽无长进,内力却提升了不少啊!”木晨父亲走过去半蹲着双手拍着木晨的手臂,一脸的欣慰。 一只黑色大豹子围着木晨打转,伸出舌头舔他,一双大眼睛瞪得溜圆,样子比起刚才的凶狠变得傻萌傻萌的。 木晨擦了擦眼泪,脸色变得严肃。“师父,父亲,悲暮岭现在不安全,进来了好多人!有玉律卫的,林家的,还有东魔国的人。” 木晨父亲将遮面的头发往后一撸,随手打了个结,露出棱角分明的五官和一双与木晨极为神似的眼睛。“玉律卫的人倒是无妨,林家什么时候和东魔国的人搞在了一起?” 普济仙师摸了摸长长的胡须。“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无非为了一个利字。” “仙师,这里不是谈论事情的地方,神树已死,先去我那里吧。”说完木晨父亲双手放到嘴里,吹了一声响亮的口哨。 森林四处有了不小的响动,像是一些动物撤离的响动,只有毛毛匍匐在地。 木晨抱着黑豹的大脸和它絮絮叨叨说话,之后他爬到黑豹背上,招呼王书也爬上来,王书一行人也跟着爬了上去。 木晨拍了拍它的脑袋,黑豹迅捷地在林中跑起来,很快它就带着众人翻越几座大山,来到一处云雾缭绕的山腰上,这里坐落着一间不起眼的小屋。 众人进入木屋,里面却是另外一番景象,四周通透明亮,微风吹过通透的纱帐,屋里摆设倒也简单,除了桌椅便是一些书籍。 木晨父亲和普济仙师已经到了,正在煨水泡茶,玉律卫的李叔也在屋中,伤口重新包扎过,脸色好了很多。 “晨儿,不给为父和你师父介绍介绍你的几位朋友吗?”木晨父亲坐在椅子上大声问道,中气十足,给人十分豪爽之感。 “是,父亲,这位姑娘是玉律卫龙行舟队长的妹妹龙梦云。” “叔叔好!仙师爷爷好!我是队伍里辈分最小的,几位哥哥都很照顾我。”小鱼儿开心地说。 木晨父亲笑了起来。“我怎么感觉你是他们中功夫最好的!哈哈哈。” 普济仙人也微笑点头。 “父亲,这是我二哥!弥陀寺的祖净小师傅。”木晨恭敬地抬手示意。 “阿弥陀佛,小僧见过二位施主,施主安好。” 木晨父亲和普济仙师都站起来回礼。 “高僧何须多礼,快请坐,原来是路玄大师的弟子,幸会,幸会。” 众人不免都有些吃惊,不知何故二人居然叫他高僧。 木晨介绍王书时眼中满是崇拜。“爸,师父,最后这一位是我大哥王书,他懂得很多知识,是个有学之士。” “小王贤侄,你这手段可是不多见啊!我用了三成力道才抵抗住你的雷法,你日后必是一方大拿。哈哈哈。”木晨父亲笑的有些尴尬,他有几缕头发时不时还往上翘。 王书十分谦虚,抱拳行礼。“大叔您过奖了,我不知道您是木晨兄弟的父亲,迫不得已才使出了全力。” “你过来,正好仙师爷在这,给你看看是不是雷击臂。”木晨父亲招呼道。 王书有些发懵,不明所以。“什么臂?” 白发老者朝他走了过来。“王小友,你脱了外衣便是。” 王书也走过去,老者握住他的脉搏处,将他手袖撸高。“王小友,你试着催动内力,将真气缓缓释放出来。” 王书只得照做,一股真气运行而至,手臂之上细纹密布,雷芒闪烁,犹如一幅惊雷画卷,王书从来没见过自己手臂能有如此景象。 “啊哟哟哟……麻酥酥。”众人正围观他的手臂之时,老者头发胡须也都散列开来。 王书赶紧收了真气,手臂上的细密纹路骤然消失,手臂又恢复了正常。 “确实是雷击臂,我还感觉到这位小友体内还有另外一股草木真气,也是不可多得的玄门之力。”老者两只手将胡须抹了下来。 王书颇感意外。“仙师爷,这你都能看出来吗?” 白发老者点点头。“想必当时你偶然得了这灵草,它救你一命,不然天雷轰击之下,你就算活下来,也会落下残疾。” “对对!我被迫吃了一株东魔国红眼人寻找的灵草,后来就发现有了一股不同寻常的真气,昨天还催动草木之力制服了一个山魈!”王书一口气说道。 白发老者捋了捋胡须,满脸笑意。“了不得,少年英才,以后记得要多行善事,切不可用自身的能力作恶。” 王书认真点点头。 白发老者又看向木晨。“好徒儿!你怎么会有白骨蝇这种毒虫!血骨蛆是不是也在你身上?” “师父!徒儿和大哥,二哥还有梦芸妹妹一起收拾了煞魂天翁,从他拐杖内得到的,我知道您老人家需要,便一直带在身上。”木晨从乾坤袋中拿出一个特制的竹筒,递给白发老者。 普济仙师高兴地从木晨手中接过竹筒子。“哈哈,好徒儿,为师确实一直在找这东西。” “仙师爷,这东西太恶心了,说不定还有毒,你要这个做什么?莫非你也想修炼邪门功法?”王书好奇地问。 普济仙师大笑两声,拍拍王书的肩膀。“王小友,凡事都有好有坏,这东西虽然长得不好看,但却是可以治病救人的药引子,只是坏人用它做了不好的事,而我却要用它做好事。” 王书若有所思又点了点头。 木晨父亲对着木晨大声说。“晨儿,你和你的朋友们先去弄点吃的!我和王小友谈点事。” 木晨带着李鱼儿和小和尚出了小屋,在菜园里采摘了一些蔬菜瓜果,忙活起来。 王书被单独留下来。“大叔,你想和我说什么?” 木晨父亲脸色严肃下来。“神树选了你,自然看到你的不同寻常,接下来我问的几个问题,你点头或是摇头便可,不必发出声音。” 王书点头示意,眼睛注视着木晨父亲。 “你可以找到隐匿之地吗?” 王书点了点头。 “神树将重要之物交予你后有没有嘱托你其它?” 王书摇了摇头。 “好了,我问完了。在你没有回到隐匿之地前,切记不可提及此事!不然后果会非常严重。”木晨父亲凝神注视着他。 王书紧张地咽了下口水算是回应。 之后木晨父亲便搂着王书把他送出门外。 王书本想直接去找木晨,走过窗外,就听到二人隐约讨论的事。 “仙师,东魔国人这次敢冒险进入这林子,还勾结了林家的人,想必他们也是有什么阴谋,所以才如此孤注一掷,不得不冒这个险!” “木老弟,林家向来喜欢两只手一起动,我感觉玉律卫就是林家安排进来的,东魔国的人估计只是他们投石问路的棋子罢了。” “看来这个林家,是既想要好东西,又不想得罪我木家。结果正好让这几个小子捷足先登,自己却竹篮打水倒给别人做了嫁衣。” 普济仙人大笑两声。“哈哈,王小友外面能听到吗?不如进来吧。” 王书脚底抹油,一溜烟跑开了。 李鱼儿刀法娴熟,砧板上的菜被她切得整整齐齐,木晨做饭也是好手,一看就是被他师父使唤惯了。 王书帮着小和尚添柴火,很快一桌菜上了桌,木晨叫了他父亲和师父。 众人都吃的很开心。 第97章 降服山魈 “晨儿,你们和王小友在一起闯江湖,只可用为师教授给你的医术多做善事,切不可胡作非为,不然为师定不饶你。”普济仙师席间一直教育木晨,木晨也耐心听着。 木晨父亲也讲了一些江湖琐事,和王书偷听到的大致无二。 此时他已身着一件皮质大衣,动作也如木晨平日一般潇洒不羁,自然而然显露出豪杰的英气。 “晨儿,你拿了我的刀,又拿了你母亲的大木氏剑。这次我就不揍你了,再有下次,我肯定不饶你。” 木晨被训的像个鹌鹑,只顾低头干饭。 普济仙师先放下碗筷,掏出了几张符纸递给木晨。“晨儿,这三张云音符你留着,不到万不得已不要用。” 木晨父亲也开口道:“王小友,以后你们彼此守望,同舟共济。在江湖行走万事都要小心,我和仙师还有事要去处理,就不奉陪了,毛毛会带你们走出密林。”说完俩人三两下收拾完,下山去了。 “你母亲的大木氏剑?”王书蹙起眉头,众人都看向木晨,他把头埋的更低了。“我就觉得你这家伙有什么瞒着我们!原来水云南阁就是你家啊!” “好吧,好吧!你们问吧,我都老实交代。”木晨放下碗筷,一脸的生无可恋。 众人又都埋头吃饭,不再理他。 李叔突然开口。“你们不是好兄弟吗?你们不知道水云南阁就是木家吗?” 气氛凝固了一般。 “呵呵,李叔,一开始我们是不知道的,现在知道了。”王书闲眼看了看木晨。 收拾完碗筷,王书发现黑乌鸦正在薅黑豹的毛,一个爪子都抓不下了,黑豹正躺在地上摆弄着尾巴逗它玩。 木晨协助众人爬到它背上,黑豹脚程很快,虽说是夜里,大黑豹行如疾风,半天不到的时间就把几人驮到了悲暮岭边缘。 放下众人,等木晨和黑豹告别之后,它闪身钻入了树林,林中传来了几声温柔的咆哮。 “老四,你怎么会和那么大一只黑豹感情这么好?” 木晨看着黑豹离开的地方,眼神有些依依不舍。“大哥,毛毛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它是我的玩伴,我被送到师父那里学习医术的时候,毛毛也和我形影不离,自然感情很深。” 王书背起了李叔。“哦,怪不得!我小时候要是有那么大一只大猫陪着我,我肯定高兴坏了。” 一行人又走了十多里地,看到远处泛白的云海和袅袅炊烟,众人这才感觉走出悲暮岭,转眼就过了三四天的光景。 黑乌鸦把薅到的毛都塞进王书的口袋里,飞到天上,盘旋着久久不愿下来,时不时发出呱呱的叫声。 木晨仰头看着天上的黑点。“大哥!三丫哥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等它下来你问问它,我都快成它的翻译了!”王书低头走路。“我现在只想好好睡上一觉,如果现在有床,我立刻可以给你们表演一秒睡。” 李鱼儿担忧地说:“老王,你现在还不能睡觉!虽然李叔恢复了一些,还是要尽快回去。” “我现在这个状态怕是不能开车,疲劳驾驶很危险。四天我只睡了一觉,还是被打晕过去的。”王书睁着充血的眼睛瞅着李鱼儿。 小和尚提醒道:“王兄,在疲惫的时候,你可以试着催动修行之法,可以帮助你快速恢复。” “大哥,一会儿我们一起入定,只要很短的时间,比睡觉管用,我这里还有从师父那里拿的茶叶,等你累了给你泡一壶。” 一听能喝到仙师的茶,王书瞬间就不困了。 顺着来时的路,几人很快就回到停车的农家小院,老夫妻正在打扫院落,看着衣衫褴褛的几人,王书还背着一个伤员,都感到不可思议。 王书把剩下的钱塞给老夫妻,他俩执意不收。王书只得让木晨悄悄把钱放到几人睡觉的地方,这才开车离去。 黑乌鸦转悠了片刻,也飞回了车里。 车上的鸽子有几只都已经饿晕了过去,木晨好一番折腾才把他们救活,一路上李鱼儿和王书换着开车,紧赶慢赶回到了花城。 先把李叔送回了玉律卫,卫部里有专门治疗修行者的医师,他们把李叔安置好,众人这才放下心来。 回到家众人都顾不及洗漱,躺下就睡了过去,李鱼儿嫌弃的不行,她倒是弄的干干净净才去另一个房间休息。 一天一夜之后,王书醒过来。 他走出卧室,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小和尚和木晨都已经洗过澡,换上以往的僧袍和华服长衫。 小和尚在客厅打坐参禅,木晨对着拿回来的石头发呆,王书也没搭理他俩,独自洗澡去了。 他洗了一个多小时,这才感觉浑身舒坦。 王书坐到软乎乎的沙发上,正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木晨抱着石头凑了过来。 “大哥,你想想办法,把这个石头里的山魈弄出来。” “我能有什么办法?让禧禧它们试试吧。”王书话音一落,几道气息便充满客厅。 禧禧首先说:“主人,这山魈最是顽固。它不出来,我们也拿它没办法,不过……” 王书很不耐烦地说:“有屁快放!” 禧禧一脸坏笑。“不过我倒是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囚禁它,让它永世不能翻身。” “呃,这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它好像也没做什么坏事,好好的住在大山里,无缘无故就被咱们抓回来。”王书挠了挠头。 “主人,您忘记了吗?它可是抓过欢欢的,这山魈可恶得很!” “哦,说说你的办法。” “主人,您可以用黄金融化成金水,再把石头放在里面,等金水凝固了,它就再也出不来了。” “滚滚滚滚,我现在穷的一分钱掰成两瓣花,去哪找黄金融化来囚禁这么大一个石头。”王书一听禧禧的主意,连声怒骂,连着拍了好几下它的脑袋。 “大哥,我劈了这石头吧。留着说不定,它会害我们。”木晨拿着石头掂量了几下。 “等等,禧禧,先把山里面那个山魈的内丹给我,我劝劝它。” 禧禧拿出内丹,放到王书手中。 “山魈,这是你们头头的内丹,如果你出来,我就把这个内丹送给你。”王书手握土黄色内丹,在石头面前晃了两下。 “主人,我们一般喊领头的精怪为大王。”禧禧身后的多多纠正王书,王书咳嗽了一声。 禧禧有些慌神。“主人,不能还给它啊!还给它你们不是白干活了吗?” 石头果真随着土黄色内丹转动起来,王书看有效果,继续忽悠。 “你这小怪物没有你们大王身上的黑气,虽然你也干了不少坏事,想必你也是被迫的,你出来有什么我们都可以商量……” 正说着,石头裂开一条缝,像是张口说话一样。“你说的都是真的?” 不等王书回应,它便从石头里冒了出来,石头如同一个容器一般,对于它没有阻力,众多精怪七手八脚上去就把它按在地上。 王书眉毛都没抬一下。“当然是骗你的!” 木晨张着嘴,不自觉地竖起了大拇指。 尖头尖脑的山魈趴在地上挣扎着伸手抓住石头还想回去,但见石头散发出一层淡淡的金光,数条锁链从石头里冒了出来,将它死死束缚住。 “好啊!人果然是不可以相信的,你居然骗我。”小怪物恶狠狠地看着王书。 王书打了个哈欠,都懒得搭理它。 小和尚起身走到小怪物面前。“阿弥陀佛,一切众生未解脱者,性识无定,恶习结业,善习结果,为善为恶,逐境而生。动经尘劫,迷惑障难。” 山魈有些不明所以看着小和尚。 “六道众生,谴令度脱,如今汝等皆为畜生道转轮,我承佛如来威神力,救拨一切业报众生。” 此话一出,山魈不再挣扎,众小怪物都放开它,山魈跪地便拜。 小和尚将手放在它头顶,口诵经文。 “现如今你可以自行选择,或是自行离去,或是留下。日后多行善事方能解脱。”小和尚说完,便坐回了蒲团之上。 “我愿追随高僧左右。”山魈十分虔诚匍匐在地。 “日后你便进入玉佩居住,王兄便是你的主人。” “是。”说完山魈也对着王书拜了拜。 王书取下玉佩,放到山魈抬起的手中,一道光芒闪烁,山魈化作细碎的颗粒融入玉佩之中,玉佩像有了意识一般,自行回到了王书胸前,王书又将它戴了回去。 “二哥,厉害啊!果然佛法无边,今天我算是见识了。”木晨笑嘻嘻地说。 王书将手上土黄色内丹递给了木晨。“老四,交给你了。” 木晨咧着嘴,正准备去炼化丹药,王书一把拽住他。 “你指给我看看,东魔国在那个位置。”王书拿出手机,打开地图。 木晨用手滑动了几下,指在了一处海岛的地方。 “这不是小鬼子住的地方吗?怎么会是东魔国。”王书不解地问。 “大哥,修行者都这么叫。” 王书松开木晨,任由他走了,自己仍旧看着地图发呆。 第98章 恋爱脑 过了一会儿,王书抬头看着眼前的一众精怪,一挥手对他们说:“你们都回去吧。”一众精怪化作一团团烟气又回到了玉佩之中。 木晨拿着内丹又折转回来。“大哥,你开车拉我回去一趟,我没有炼丹的材料。” 王书答应了木晨一声朝窗外看了看,黑乌鸦一动不动站在窗台上,出神地看着远处。 喊了两声,黑乌鸦才回过神来,扑棱着翅膀飞到王书身边。 “丫丫,你想什么呢?一天到晚发什么呆?是不是想婴勺鸟了,要不然咱们再回去把婴勺鸟接回来,给你做媳妇。”王书摸摸它的脑袋。 黑乌鸦听王书这么一说,一下就把头埋到了翅膀里,怎么弄它都不作理会。 李鱼儿从房间走出来,“婴勺鸟乃是上古神瑞鸟,传说它不仅可以找到星树,凡是能见到它的人,都能有好运。” “老四为什么说婴勺鸟的肉很鲜美?难不成他吃过吗?”乌鸦一下啄在王书大腿上,疼的他哎哟叫了一声。 “他肯定没吃过,只是这江湖上传的,他肯定是听过一些。”李鱼儿斜眼看了端着内丹傻乐的木晨。 “哦,鱼儿妹子,你身上还有钱吗?”王书一脸期待看着她。 李鱼儿翻了翻口袋,掏出两百块和一些零钱。“只有这些了。” “唉,我先弄点吃的去,感觉好几天都没吃一顿饱饭。吃饱了饭我和老四回去一趟”王书揉了揉咕咕叫的肚子。 “去吧去吧,等你回来帮你一起弄,我也要出门一趟。” 王书买了一些瓜果蔬菜回来,他又看到站在窗户边铁栏杆上的黑乌鸦。 “丫丫,我买了你最爱吃的卤肉。”王书吹了声口哨,对它喊道。 乌鸦仍旧一动不动,都没回应一下王书。 王书让小和尚在家,自己和木晨去一趟水云南阁,小和尚点头说好。 接下来的三天,王书都会给他们点了外卖送家里,小和尚在电话里告诉王书说:“丫丫每天只吃一顿,之后便飞到原地呆呆看着远处。早上醒来它就站在那里,晚上也不睡觉纹丝不动站在铁栏杆上。”小和尚也不敢关窗户,只得任由它站着。 等二人从水云南阁回来,木晨看着呆呆傻傻的黑乌鸦问王书。“大哥,三丫哥这是魔怔了吧!去了一趟悲暮岭,它不会是傻了吧?你看外面下雨,它都不进来躲一躲。” 王书也看看黑乌鸦,有点无计可施。 “大哥,咱们要不要现在吃这内丹。”木晨继续问。 “李鱼儿也出去了两天,等她回来咱们再去古井里面消化这内丹,我感觉在水里效果要好得多。”王书接过他手中的丹药看了看,一共六颗丹药,由土黄色炼制成了赤黄色,光泽一闪而过。“你去劝劝丫丫,自从遇到了婴勺鸟,它就像变了个鸟儿一样。” “阿弥陀佛,小僧试一试吧。”小和尚起身走到了窗户边。“丫丫,世间情缘如梦幻泡影,非因缘和合之象。情起贪爱,不得则苦。应观无常,舍执念,以慈悲对己对人,方能解脱情执之缚……” 黑乌鸦悲伤地鸣叫了一声。 “哎呀!我看干脆这样!咱们再去一趟悲暮岭,把婴勺鸟抓回来,把它和三丫哥关在一起,等他们生米煮成熟饭再把它俩放出来!”木晨一口气说道。 “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可行?”王书摸了摸下巴。“且不说那婴勺鸟愿不愿意跟丫丫在一块,就说把他俩关在一块就能生米煮成熟饭了吗?那鸟儿又不是普通的鸟,万一它要是使个什么神通把丫丫给弄死了又或者它根本不搭理丫丫,那咱们这不是白忙活一场嘛。” 嘎嘎丫丫叫了两声,伸开翅膀。 王书无奈宽慰道:“丫丫,那毕竟是上古神鸟,你们不太合适吧。要不然你从抓回来的鸽子里选一个?” 乌鸦顿时就不乐意了,躺在地上蹬着脚呱呱呱地叫着。 木晨无奈叹口气。“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啊。” “人间烦恼万千,无非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五阴炽盛皆为苦。”小和尚低头说道。 王书盘腿坐了下来。“小净兄弟,有没有什么办法?” “为自证菩提,破除痴妄,方得解脱相思缠缚之苦厄;明心见性,于诸镜缘无有挂碍,心离执念,自在安宁。”小和尚说完,乌鸦反倒更加痛苦,在地上打起滚来。 “你们围在一起又在干什么坏事!”李鱼儿悄无声息突然冒出来,吓了众人一跳。她晃晃手中拿着的红本子,塞到王书手中。“办成了!” 王书翻开一看,自己的大名写在上面,不免有些激动。“这怎么写了我的名字?” “你付的钱,自然写你的名咯!难不成你想把我也加上去吗?”她一下挽住王书的胳膊。 王书赶紧咳嗽一声,把手抽了回来,原本开心的脸色又装得很严肃。 乌鸦一看,这狗粮直接洒它脸上,简直避无可避,更加伤心的哇哇叫着。 “乌鸦哥哥,这是怎么了?”李鱼儿不明所以问了一句。 王书把这两天的来龙去脉都给她讲了一遍,李鱼儿这才明白事情原委。 她打了个响指,笑嘻嘻地说:“这还不简单!” 乌鸦顿时不闹腾了,原地打个滚,翻身站起来,呆呆地看着李鱼儿。 “乌鸦哥哥,首先你要是喜欢人家,你就直接告诉它啊!你不说谁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其次,我们女孩子最讨厌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也就是没事总爱舔来舔去的男人,一点骨气都没有,谁不知道男人那点小心思呀,装都装不像。最后呢,你不改变自己,连你自己都嫌弃自己,你说别人又怎么会喜欢你呢?”李鱼儿来回踱着步。 乌鸦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一副认真的模样。 “丫丫,我们劝了你那么久,该说的都说了,道理也给你讲清楚了,你要是想去找婴勺鸟,你就去吧,我们不拦着你,等你想通了再回来。”王书把它放在手心,给它捋了捋羽毛。 乌鸦张开翅膀,飞出了窗外,嘎嘎叫了两声。 木晨焦急地说:“大哥,就这样让三丫哥走了吗?炼好的内丹还没吃呢!” “这种事情,等它想明白自然就回来了,我就算拿链子拴着它,它心不在这,反倒不利于修行,恋爱脑是无药可医的,一切都只能靠它自己了。”王书拍拍屁股站起来。 “善哉,善哉。”小和尚也起身看向远方。 王书把红本本锁到了一个小保险柜。“走吧,咱们去新家看看,顺便把山魈内丹消化了。” 王书开车拉着众人回到了仙海湖的小屋,一路上李鱼儿和木晨都在给这个地方取名字,俩人争执不休,一个说叫望月阁,一个说叫烟雨楼。 最后俩人谁也没有说服谁,让王书给取一个,王书也不知道该叫什么,想了一下说:“以后挣钱了先建个四合院,把你们喜欢的亭台楼阁都装进来,你俩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四合院就先叫浩然书院吧。” 俩人一听王书的想法,欣然同意,小和尚也赞不绝口,连称妙哉。 停好车,李鱼儿用手指着一大块地说:“老王,从这里到那里就都是你的了!” “哟呵,还真不小。”王书满意地点了点头。 木晨推开院门,院子还是一副老旧的模样,王书把车上的鸽子放出来,它们都憋坏了,使劲绕着仙海湖飞,飞累了就回到食槽里面吃东西,看着重获自由的鸽子,王书有点想黑乌鸦。 “唉!真是鸟大不中留。”他感叹了一句。 木晨一只脚已经踩到井口,回头催促着。“赶紧走吧,大哥!好东西要吃到肚子里才算是自己的。” 王书仍旧抬头看着天空,一只大鸟盘旋而下,他眯着眼睛用手挡住阳光仔细看去。 “哇!是婴勺鸟!”李鱼儿挥舞着手臂。 王书抬起一只手,婴勺鸟顺势落了上去。“咦……神鸟!你怎么来了?你来的路上有没有看到一只黑乌鸦?” 婴勺鸟一脸不解,歪着脑袋看王书。 “哎!算了算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李鱼儿走上前。“我觉得婴勺鸟最喜欢住在星树上了,它就是星树的守护神!而星树又把种子给了你,它当然就来找你咯,是不是这样?”她扶着王书的肩膀把一只脚和一只手伸了出去,样子很是调皮可爱。 婴勺鸟弯了一下脑袋算是回答。 木晨也走了过来,这次他站在婴勺鸟身后,没敢站在它前面,也没有说话。 婴勺鸟斜眼看了一下咕咕乱叫的鸽群,一瞪眼,鸽子四仰八叉纷纷睡倒,木晨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 王书赶紧阻止。“哎哎!神鸟,你别把它们都弄死了,我留着有用的!它们一死,那些邪修一起找过来,我们可收拾不了。你要是想留下,先帮我看好这群绿眼尸鸽。” 婴勺鸟这才收了目光,又歪着脑袋看王书。 “这样吧!你是新来的,我们这里小鱼儿妹妹最聪明伶俐。你先跟着她,先让她给你说说我们的规矩。”王书抓起李鱼儿的手腕,将她的手臂放到婴勺鸟近前。 王书微微感到李鱼儿手臂激动地有些微微发抖。 婴勺鸟又把脑袋歪朝一边,仍旧呆呆地看着王书。 “还是你愿意跟着小净兄弟?他整天青灯古佛,粗茶淡饭的,怕你适应不了。” 婴勺鸟还是一动不动。 木晨把帅气的脸凑了过来。“大哥,我啊!大哥,你帮我也问问。”他迫不及待地说着。 第99章 终于见到你了 众人都在等婴勺鸟做出决定,最后婴勺鸟一张翅膀,跳到了李鱼儿手上。 李鱼儿开心地摇晃着王书,“老王,老王,它选我了!”木晨则一脸失落。 “走吧!咱们现在就下去。”王书率先跳到了井里。 众人也都如下饺子一般噗通噗通落入水中,王书看到入水的婴勺鸟像有了一层护盾似的,迅速将周围的井水逼退,它不急不缓又落回到了李鱼儿肩头。 李鱼儿周身的井水也尽数退去,木晨眼睛瞪得溜圆,表情羡慕至极。 众人都朝水下游去,婴勺鸟也看到了王书等人在水下也能活动自如,有些激动地挥了挥翅膀。 王书带着众人沉到水底,他拉动水底的铁链,井底的石门随即打开,众人鱼贯而入。 来到地下秘境,还是和以往一般辽阔。婴勺鸟展翅飞起来,所过之处,一圈圈的光晕在地下空间回荡,它也没飞出多远,绕了一圈便回到了李鱼儿肩头,婴勺婴勺地叫着。 木晨把六颗赤黄色的内丹递给王书,“大哥,你来分。”他眼神还在呆愣愣地看着婴勺鸟。 “老四,别想了!我都看出来了你一天玩水,婴勺鸟给鱼儿妹妹正合适她。”王书安慰道。 木晨说话都有点不利索了。“可是,可是那是上古神鸟啊!” “下次,大哥说话算话,遇到合适的一定给你……”话还没说完,李鱼儿就亲了一下王书。 吓得他一激灵。 “谢谢老王,以后我都听你的。”看着李鱼儿眉飞色舞的模样,王书有些不知所措。 小和尚赶紧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气氛有些说不明的尴尬,王书赶紧把丹药塞到了众人手中。 他给了李鱼儿一颗炼化好的内丹,李鱼儿又伸出手,“再给一颗嘛,老王,我的婴勺鸟也要吃。” 王书只好又给她一颗,李鱼儿把手抬到婴勺鸟近前,婴勺鸟拨弄了两下,用红色的小嘴一咬,便把内丹吞进了肚里。 木晨委屈巴巴地说:“大哥,这内丹可是用息庭砂炼制的,金贵的很哦!” “好啦,好啦!以后咱们的婴勺鸟再也不迷晕你啦!这总可以了吧。”王书说完,婴勺鸟短促地叫了两声。 木晨也只好闭嘴,一脸的肉疼。 “还剩一颗,给你三丫哥留好了。不然他回来又不得安生。”王书说完,木晨没出声,默默把最后一颗内丹收了起来。 众人吃过内丹又钻入水里,都游到巨大的石柱上修行,王书把一众精怪也放了出来,让它们在周围戒备。 这次的内丹之力并不像前几次汹涌,它缓缓在体内释放,王书感觉过了好久,内丹之力才渐渐平息。 他游到湖面,涟漪在他周围荡漾开去,耳边传来悠扬的笛声,顺着笛声,王书看到木晨正坐在一处岩壁之上独自吹奏,一圈圈的光晕在他身边激荡。 王书游到岩壁之下。“老四,这次你挺快啊!” 木晨并未作答,一双幽蓝色的眼睛望向王书,顺势他抓起插在岩壁上的刀跃向王书。 “老四,你干啥?”王书惊恐地喊了一声。 木晨神色冷峻,龙须刘海和马尾随着他身形摆动。“大哥,得罪了!”说完他便一刀劈入王书所在之处。 王书吓得钻入水中躲避,避开他迎头一刀。 木晨也跳入水中紧追不放,王书不敢懈怠,正想着这家伙是不是走火入魔,木晨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裤腿,挥手又是一刀。 王书后背的寒毛都立了起来,他顾不得多想,一缩脚,使出全力向岸边游去,木晨又未击中,在后紧追不放。 二人在水中你追我赶,一前一后相继跃出水面。 “老四!”还不等王书说完,一把闪亮亮的刀刃直劈他面门而来。 王书催动真气,双手护住面门,木晨手中的大刀落到他手上,发出当的一声脆响,力道之大,震的王书后退两步,刀身随即一分为二断裂开来,飞了出去。 “你疯啦!敢对我动刀!”王书赶紧检查手臂,看是否受伤。 “嘿嘿,大哥!这山魈内丹果真是好东西。”木晨又恢复一脸的傻笑,查看手中的断刀。 王书现在心脏还咚咚乱跳,一时没反应过来。 木晨屁颠屁颠跑过来,把断刀递给王书。“大哥,我就是试试内丹的效果,别大惊小怪的。” “你小子先打个招呼不行吗?再有下次,我肯定放电电你。”王书一脸戒备,右手握着的拳头放出一缕雷芒。 “大哥,只有在危急关头才能激发潜力,我师父以前也经常这样对我。”木晨笑嘻嘻地说。 王书哦了一声,接过他递过来的断刀,仔细观察起来。 木晨继续说道:“山魈内丹内劲雄厚,能让人脱胎换骨,从内到外修复身体,是一种非常非常罕有的内丹。” “我以后是不是刀枪不入了?”王书挑眉问。 “当然不是!如果我的破岳刀和大木氏剑在,你肯定早挂了!这山魈内丹最多也就能抵挡一两次普通刀剑之力,如果对手比你修为高很多,那也是会受伤的。” “原来如此。你这次怎么那么快就消化了这内丹?”王书搂住了他的脖子。 “破岳刀和大木氏剑都没了,血骨蛆也被师父拿走了,之前弄的一些草药也被烧掉了,还有婴勺鸟也不愿意跟我,我现在真是一无所有啊!实在是沉不下心,只消化了一点。”木晨一脸的无奈。 王书搂着他边走边说:“哈哈哈,就为这点小事?” “这是小事?”木晨耿耿于怀小声说。“没了这些顺手的武器,以后闯荡江湖就困难多了!” “哎!老弟万事万物都是有规律的!老天爷既然让你失去一些,必然是有更好的准备给你,你说,你要是一身负重,它怎么给你?”王书大大咧咧拍着他的肩膀安慰。“虽说你的武器都很好,但你能说它们是江湖上最好的吗?以后咱们使的刀枪棍棒,随便拿出一件都要惊的对手不敢造次。” 一听王书的pua,木晨两眼都放了光。“大哥,是不是真的哦!感觉你在忽悠我。” “你说,大哥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你现在实力和刚认识你的时候比,简直像换了个人!你爹不是还夸你来着!再是让咱们好好发展几个月,比武大会上揍那个什么姓燕的小子,一点问题没有,把他按在地上使劲摩擦。” 木晨脸上都乐开了花。“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大哥,你说的太有道理了,我现在就去专心修行。”说完纵身跃入水中。 看着木晨跳水里冒起的水花,王书心里也没底,他也不知道对手到底厉害到什么程度。“大家不都是两个肩膀扛着一个脑袋吗?凡事尽了力,再怎么样都是最好的结果。”他默念了一句,朝卫府的方向走去。 等他从水中钻出来,禧禧正给篝火添柴,身体趴在地上吹气。 王书走上石阶,禧禧急忙迎了过来。“主人,您那么快就完事了吗?真乃盖世奇才!” 王书摆了摆手。“不是让你帮我们看着点吗?怎么在这?” 禧禧递上了碗筷,满脸的谄媚。“主人,我们轮流看着的,多多说,这里除了黑水魈没什么危险,我担心您饿了,提前给您准备一些吃的。” 王书接过碗筷,大口吃了起来。禧禧站在一旁,手中端了一个酒壶。“主人,您要不要喝点?” “今天不喝了,等老四他们一起。”王书喝了一口鱼汤,味道真是鲜美无比。“一会儿你招呼其他小怪物也吃点,等木晨和小鱼儿醒了,给他们重新弄一锅,再给小净兄弟准备一些野果。” 禧禧毕恭毕敬。“是,主人。” 王书吃完,便独自走到卫府,之前他一直记得这里有一间冥想房,李鱼儿说过这里直接就可以进入三境之地。 他走入写着冥想房大字的房间,盘腿打坐,神思入定之后,果真很快就进入了心境之地。 这次完全没有前几次的狼狈,王书转瞬便来到了草舍之外,或许和他修为提升也有一些关系。 一声银铃般的说话声响起。“既然来了,就别站在院外,进来坐坐吧!”草舍门缓缓打开。 王书呆愣愣地站在原地。 一个绝美的姑娘从房内走了出来,一只手抱着星树的种子,一只手掩面含笑。“怎么?有学之士莫非嫌弃我这陋室?” 王书赶紧上前一步。“斯是陋室,惟吾德馨。今天终于见到姑娘了!” 一袭精美鹅黄色杂裾垂髾服,衣身绣着繁复典雅的花纹,金银线条勾勒出灵动的云纹与繁花,似将秋日盛景都收拢在这一方锦缎之上。长长的下摆犹如潺潺的流水,垂髾似燕尾般摇曳于身后,随着她轻盈的身姿,犹如灵动的蝶翼。 姑娘莲步轻移,身姿婀娜,仿若云间仙子,发髻上一支纯白玉簪,几缕碎发垂落白皙的颈边,王书都看傻了眼。 “呵呵,这是我住的地方,公子何来的惟吾德馨呀。”她放下掩面的衣袖,露出了绝美的面容。 “我我我……这也是我的心境之地。”王书结巴起来。“不知姑娘,为为……何会住在此处?” 第100章 好地方 “半生飘零,仙缘恰似缥缈云烟,我本该成了那妖物腹中之物,从不曾想过能住在此地。”姑娘将手中的种子递给王书。 “姑娘,你不会就是那一株七色草吧!”王书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有何不可?”姑娘握住他的手,将种子放到他手心,暗笑一声。“呆子。” “呵呵呵……”王书只顾傻笑。 姑娘拽起他的衣角将他引至院内,请王书坐下,自己则坐到王书对面。 “公子,倘若我与那龙姑娘放在一处,依您之见,谁方更是那出众的女子呢?”姑娘掩面,只见她眉眼弯弯,半遮的嘴角噙着一丝浅笑,眼神却有几分紧张与期待,模样像极了一只小心翼翼试探着的小鹿。 王书闻言,微微一怔,目光不由得多停留了片刻。 气氛多了几许旖旎之感。“姑娘何出此言?”王书声音尽量放的平稳,眼神却有些躲闪。“龙姑娘自然是俏皮可爱,勇敢率性,可姑娘你……”他顿了顿抬眼望向眼前的女子,眼中笑意浮现。“你也有你的端庄大方,温文尔雅,这又如何能相比呢?” 姑娘听闻,嘴角的笑意微微一滞,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公子的意思,我与龙姑娘各有千秋,不分高下吗?”她的玉指不自觉地绞着衣角,声音也低了几分。 王书心中一动,似是察觉到自己的回答并未让姑娘满意。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专注而又坚定地看着眼前的姑娘。“不,那日姑娘推我出去,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都让我日思夜想,今日有幸能再见到姑娘,我才方知,世间万千繁华,皆不及姑娘在我身旁的半分美好。” 姑娘脸颊飞起两片红晕,恰似天边的云霞,眼中满是甜蜜与娇羞,嗔怪地瞪了一眼王书。“公子尽会用一些花言巧语来哄我,真不知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可那微微扬起的嘴角,却泄露了她心底的欢喜。 王书抱拳行了一礼。“自从挨那天雷之时,我就已是将死之人,想必是姑娘想尽办法,才救我一命。如今姑娘若不相信,便可将我的性命拿了去,剖开我这胸膛看看是否有半句假话。” 姑娘忙不迭起身,伸手去捂住王书的嘴。“呸呸呸,公子莫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手指刚一触碰王书温热的嘴唇,又似被火烫了一般迅速收了回去。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局促地绞着衣袖,眼神慌乱地看着别处,只是脸上那红晕更加的浓烈,一直蔓延到了耳根。 王书见状,一只手托着姑娘递过来的星树种子,一只手正要去牵姑娘的玉手,他感觉鼻子一热,流出了两道鼻血。 此时,草舍上方的天地显出一片金芒,倾泄笼罩而下,姑娘连忙跑回草舍。 王书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牵引着,朝上飞去。“姑娘,我说的都是真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的名字?”王书朝着草舍的方向大喊。 “王公子,我叫小玉!”姑娘也朝王书喊道。 王书再睁眼时,小和尚一只手放在他头上,正口诵佛经。 他伸手擦了一下流出的鼻血,脸上洋溢着抑制不住的笑容。“小净兄弟,你干嘛?” “王兄,我见你流血,便试图叫醒你,你入定太深,我只能强行将你带出来,你还好吧?”小和尚则是一脸担忧。 “呵呵,我没事,那个姑娘把这个交给了我。”王书一伸手,把星树的种子端到了小和尚近前。 小和尚微微颔首。“阿弥陀佛,小僧误以为你也如四弟一般着了魔,才不得已出手。” “小净兄弟,你怎么也那么快就消化完内丹了吗?”王书摸了摸他的小光头。 “王兄,这内丹经四弟炼化之后,仍旧蕴含巨大的能量,小僧只能经由数日才能将其完全消化。” 王书站起身。“哦,咱们先去找个地方将这种子种下去吧。” “好。”小和尚随王书走出卫府。 俩人沿河边一路前行,走过好长一段路,沿途一阵阵的微光随着二人的脚步向四周扩散开去。 “小净兄弟,神树种在这里能不能活?这里都没有阳光。” “王兄,不必担心,星树乃是上古神树,即便没有阳光它也能存活,星树只生长在灵气充裕之地,随便找个地方栽种的话,即便再好千百年它也不会生根发芽。”小和尚从衣袖拿出一个类似莲雾的野果递给王书。 “你吃,禧禧给我做了饭,我吃过了。”王书把手放在他后背,轻轻拍了两下。 小和尚快步走上前,认真地吃着果子。 “小净兄弟,你的伤好些了吗?”王书关切地问。 “基本已经痊愈!四弟时常备有一些恢复的丹药,他总是定时给我服用,再加上这些内丹的修复,比普通人恢复快很多,等这次内丹消化完就全好了。” “唉!只是可惜……”王书长叹一声。 “王兄,你看。”小和尚指向王书手中的种子,只见它发出了幽幽的蓝色光晕,像极了王书在树上所见的细碎蓝光。 “哟,这个种子也可以发光,它是不是在选择种下去的地方?咱们再往前走走。”王书托着种子的手往前伸了伸。 越往前,星树种子愈发的明亮起来,直至蓝光退去,种子恢复成了一颗绿色之物。 “小净兄弟,它怎么又变成绿色了?”王书不解。 小和尚摇了摇头。“王兄,不如你将它放在地上试一试。” 王书看看周围的乱石堆。“这里可以种吗?都没有泥土。”他略带疑惑,还是把种子放到乱石堆上。 地面突然轰地一声巨响,震的四周一阵摇晃,放种子的地方裂开一道细缝,种子滑落了进去。 “哎哎!掉进去了。”王书上前想要抓住,却扑了个空。 四周巨石突然被一股聚力吸引,纷纷汇聚过来,有的在地上翻滚,有的直接从半空飘飞而至,几块六七米的巨石迎面就朝王书砸来,吓得他挥拳就将其打成两半。 聚力似乎对二人并无吸引,只是能将石头汇拢过去,二人各自催动脱身之法,等抽身之时,眼前已是一座巨大的石山。 “小净兄弟,这种子不仅会自己选地方,还差点把咱俩埋里面。”王书擦了一下额头的冷汗,仍旧心有余悸。 “大树,你交代的事情,我给你办妥了。”王书言语了一句,二人这才转身返回。 小和尚微微点头。“这里真是个好地方。” “哦,小净兄弟,你怎么知道的?”王书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朝湖面抛飞出去。 石头在湖面一连激起数道涟漪,一圈一圈向四周荡漾开去,水波不断蔓延,扩大,直至与远处的湖水融为一体。 “环境再好的地方,星树种子觉得不好它也不会生根发芽,环境再恶劣的地方,星树种子觉得好,就会如刚才那般,自己生长起来。”小和尚看着湖面回荡的水波言语道。 “哦,这还真是神树!不仅可以自己找地方生长,而且说死就死。” “王兄,它已经经历千百年了,气数已尽,它自己也不能左右。” …… 俩人边走边聊,一路回到卫府附近。 “禧禧,你们在干什么?”王书对着玉佩问了一句。 “主人,我正在生火做饭,您的小妹正四处找您。”禧禧回了一句。 二人纵身跃入水中,回到了卫府。 李鱼儿正在武斗台温习功法,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长鞭挥舞的啪啪作响,王书不禁看的入了神。 小和尚捡起地上的一块鹅卵石,悄悄扔了过去,一声鞭响,击的石块四散迸飞。 “好功夫!”王书拍手称好。 “老王,你们两个跑哪里去了?小白出去找你们,现在都还没回来。”李鱼儿一握拳,伸出两指,放出一小团火焰。 一只小白鸟凭空冒了出来,飞到了李鱼儿肩头。 王书双手环抱胸前,好奇地问:“小白是谁?” “傻瓜,当然是我的婴勺鸟啦!我给它取的小名。”李鱼儿一伸胳膊,小白鸟蹦蹦跳跳,从她手臂上挪到了手上。 “哟!这婴勺鸟还能变得那么小!”王书凑上前仔细打量眼前的这只小白鸟,仍旧是原来的模样,红嘴红眼,一条长长的像勺子一样的尾巴,只是缩小了数倍。 轰地一下,小白鸟变成一团白色的火焰,又重新回到李鱼儿的肩头。 “厉害吧!以后闯江湖它就是我的好帮手。”李鱼儿掩饰不住得意的笑容。 王书连连夸赞。“厉害,厉害。” 小和尚也不住地点头。 李鱼儿跳下高台,走到二人身边。“这山魈内丹果真强悍,我还需要两三天才能消化完,先出来休息一会儿,你们怎么就出来了?” “我和小净兄弟也出来透口气,顺便把星树种子选个地方种了。”王书目光看着整理羽毛的婴勺鸟,心中暗暗称奇。 李鱼儿张大嘴巴,半天才说:“星树居然把种子给你了?难怪它一下就枯死了!原来是这样啊!” 王书点点头。 三人来到禧禧做饭的地方,围着篝火坐下来。 第101章 继续修行 “禧禧,山魈跑哪里去了?” “主人,我吩咐它去搬石头了。”禧禧搓着手说。 “搬石头做什么?” “主人,以后卫家下面这一块地洞可以让给我们住,我都给它们分配好了地方。”禧禧露出了标志性的微笑。 “你还真是个怪才!我怎么就没想到。” “多谢主人谬赞,主人您英明神武,每天忙的都是大事,这种小事就交给我帮您打理。”禧禧磕头便拜,一个彩虹屁,拍的王书心花怒放。 “行行行,你自己看着弄,现在先把它们找来。”王书朝它摆了摆手。 禧禧站到了一旁小声提醒。“主人,您可以对着玉佩说,它们都可以听到。”说完它便站到了王书一侧。 “哦,以后这种小事,你直接去办就可以,不用提醒我。”王书右手冒出了一股雷芒,吓得禧禧一哆嗦。 李鱼儿边吃边捂着嘴偷笑。 不一会儿,水里接二连三冒出了几个脑袋,都湿漉漉地走到王书近前。 “主人,您找我们吗?”几个小怪物异口同声地说。 新来的山魈背着一块和它差不多大小的石头,有些颤颤巍巍。 “山魈,你新加入进来也没个名字!平时它们都叫你什么?”王书瞄了一眼山魈。 山魈仍旧背着石块。“主人,我们平时没有名字。领头的山魈通常呵斥一声,我们就都知道了。” “那你以后就叫石头吧,没名字不方便。”王书胡乱给它取了一个。 山魈放下石头,兴奋地大叫了一声。声音尖利刺耳,王书直感觉耳膜都要被穿透了一般。 “谢谢主人,我有名字啦!” 王书掏了掏耳朵,眉毛拧在了一起,一阵嗡鸣还在耳中回响。“以后别这样喊叫,耳朵受不了!” “是,主人。”山魈说完退到了一旁。 王书沉吟片刻开口道:“一会儿多多带我出去,我回去看看丫丫回来没有,你们还是在这警戒。” “主人,我也可以带您出去的,我也能找到出去的路。”禧禧抢着说。 “哦,那行吧!那你一会儿带我出去,你们都留下来,等我兄弟们消化完内丹,李鱼儿开车带你们回来。”王书吩咐。 小怪物纷纷领命,恭敬地站到一边。 “老王,你怎么不和我们一起?”李鱼儿歪着脑袋问。 王书也笑了笑。“丫丫跑出去好多天,我怕它回来家里没人,先回去看看。” 李鱼儿也只得同意,低头吃饭,不再做声。 等她吃完便和小和尚跳入水中,去水玄之地修行。 王书则是和禧禧来到卫家,按照上次的方法,出了地下秘境。 一开始禧禧还能带着王书到处游走,来到水洞之后,一人一怪完全分不清方向,在水洞之内左右游移,几个小时之后就连来时的路都找不见了踪影。 气的王书追着它放了一路的电,最后王书浮游到了一处极小的空间,对着玉佩呼叫了多多,在多多的指挥下,王书和禧禧才从水洞之中找到出去的路。 从湖底游上来之后,夜色正浓。王书回去给绿眼尸鸽加满食料,把车钥匙放在车轮胎上才离开,他本想跑回去,试试这山魈内丹的效果,刚一催动灵力,一股赤黄色的真气如游龙一般在身上游走开来。 王书想起了老和尚教给他的影踪步,步伐一出,虚虚实实转瞬便离开小院几十米开外,按照口诀如山鹿腾地又如猎豹般迅猛。 他一路急行也没有感觉疲惫,最后王书催动全力,转瞬竟然能行至几百米开外。 这令他十分兴奋,来无影去无踪,悄无声息便能行至如此远的距离,真是神奇,改天自己一定要去拜见拜见小和尚的师父,说不准他老人家也能教几招类似这种神行法门之类的功夫或是点拨自己一番,以后行走江湖那可就方便多了,真是美滋滋。 见一辆缓缓驶过的大巴车,速度还不自己快,王书找了个刁钻的角度,借力路边的大树,一纵身轻轻跃上车顶。 等车驶入花城,离家不太远时,他又翻身跳下车,一路步行回了家。 这次王书把木晨和自己的手机都留在家里,他不想修行的时候被打扰,木晨也没拒绝。 从院墙翻墙进家之后,他打开手机看了看,两条家里人发来的短信和一个叶泽清的未接电话。 王书想了想,把森口哲雄这个名字发给了叶泽清,想让他先从这里入手查一查,短信刚发过去,叶泽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王小友啊!你提供的这个信息很重要,老夫想了很久,一直没有线索,不知道是不是方向错了,就连闻啼山庄的庄主都责备老夫办事不力。”手机对面传来了叶泽清略带歉意的声音。 “叶老前辈,无妨,我给到你的线索也没多少,这也怪不得你。”王书客气道。 “多谢王小友谅解,这次你们去悲暮岭有没有遇到什么麻烦?需不需要老夫帮你们做点什么?” “麻烦倒是没遇到,就是恰巧碰到了那个红眼人,又得知了他的姓名,接下来还是要辛苦老前辈帮我们查一查。”王书在黑暗中小声说道。 “应该的,我会尽快安排下去。” “叶老前辈,你怎么知道我们去了悲暮岭?”王书犹豫了一下,突然想到。 “哦,有朋友说是见到一个年轻人使得一柄大刀,看着像木家的木龙破岳刀,我便猜测是你们几个,要是王小友得了什么宝贝,也是尽可以来老夫这里聊聊,闻啼山庄也是能给得起价钱的。” “好的。”王书答应一声,继续问道:“这次还遇到……” “咳咳咳……”王书还未说完,对面传来咳嗽的声音。“王小友,你以后可以多来我这喝喝茶,很多江湖上的事情自然就知道了。” “好的。”王书也没有继续说,又寒暄了几句便各自挂了电话。 既然告诉了叶泽清红眼人的姓名,相信很快这手眼通天的老头就能把一些信息告诉自己,自己心里悬了那么久的一块石头也算是落了地。 王书没有多想,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很快睡了过去。 第102章 弹尽粮绝 只睡了一小会儿,天就已经放亮。 王书一骨碌爬了起来,盘腿坐在床上,他把手伸进头发挠了挠。 打开手机,银行卡显示余额三块五毛八,外卖接单软件里还有一千两百来块,这一下又回到饥荒时代,自己一下感觉压力挺大,以前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突然家里多了三张嘴,都不知道该怎么养活自己了。 王书打了电话给家里报了平安,老妈一直念叨,家里都挺好,只是外婆有些糊涂,很多事做过,一会儿就忘了,然后又做一遍,让自己有空还是回来看一下。 王书眼圈一下就红了,一天天瞎忙,都没挣什么钱,真不好意思回去。 挂了电话,王书把禧禧叫出来,禧禧像个猴子一般蹲在地上。“禧禧,你还是有点本事,有没有什么赚大钱的门路?我现在差不多是弹尽粮绝了。” 一听这话,原本睡眼朦胧的禧禧顿时就来了精神,把脸凑过来。“主人,您是不是准备干一票大的?” “喔,你有什么鬼点子吗?说来听听。”王书认真的看着它。 禧禧对着王书的耳旁竖起一只手悄悄说:“主人,您不是刚习得神行法门吗?银行运钞车你随便顺一箱钱不就有得花了吗?” 王书一脚踹它屁股上,将它踹了个四仰八叉。“去去去,我可是守法公民,抢了运钞车,我两个兄弟,还有李鱼儿他哥和他手下一帮子大叔能饶得了我?” “主人,我平时也不花钱,我也不知道人类社会那么复杂,你不赚钱不行吗?”禧禧委屈巴巴地说。 王书一脸嫌弃看了一眼地上的小怪物。“我记得书里讲过,你们这些精怪,都守着什么金矿啊!玉石山啊!宝藏之类的,你怎么就什么都没有呢?” 禧禧噌地跳起来。“主人,确实有这样的精怪,它名叫魆。喜欢囤积财物,虚耗人的财物!是一种被人称为穷鬼的精怪。” 王书眼睛都亮了起来,撸了撸袖子。“你能找到它吗?” “精怪都有自己隐匿气息的方法,要找也不是那么容易。”禧禧摇了摇头。 王书有点恼怒。“那你跟我啰嗦半天!” “主人,我不是看您没什么事情做,陪您解解闷的嘛!”禧禧偷偷看了一眼王书。 “滚滚滚滚,一边凉快去,再烦我,我肯定发飙电你!”还不等王书说完,禧禧就化作一道黑影,钻到了王书的影子里。 王书套了件外衣出门吃早点,来到刘老头的早餐铺,刘老头见是王书,热情招呼他。 “刘大爷,一碗豆浆,四根油条。” “你小子,好久都没来了,是不是上次的事,还在生大爷的气?” “没有,没有,大爷我有事出了趟远门,这不刚回来就来喝你的豆浆了嘛。” 刘老头呵呵地笑着,把餐食端给王书,王书一脸满足,大口吃了起来。 等他折返回去的时候,做衣服的李大妈叫住他,问他上次做的衣服合适吗?王书这才想起,小和尚的僧服都被那一伙来家里的歹人损毁了,于是又做了两件,等他付钱时,李大妈怎么都不收,说上次他给的足够了,这两件就算是送的,王书只好答应。 “真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王书边走边小声嘀咕。“虽说我现在有了那么大一个宅院,我总不能蹲在金山上眼睁睁看着自己饿死吧。” “现在的困难都是暂时的,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瓦片也有翻身日。”王书念叨着一路走到家,。 乌鸦还没回来,王书把窗户打开,在桌上放了些黑乌鸦爱吃的瓜子,花生,拿着桌上的头盔就出门了。 打开接单软件,王书接了几单,便开始继续送外卖。 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王书一路悠闲地跑单,之前的焦虑渐渐消散,正好看到有一单送到江湖茶馆,他毫不犹豫就抢了下来。 是一小箱茶叶,配送费还挺高。王书哼着小曲,一路送了过去,扛着茶叶进入茶馆,小二吆喝着让他放到库房。 等他走出来,小二才认出王书,一路小跑着过来,满脸赔笑。“流儿爷,小的就说这挎了两个包的电动车有点眼熟,原来是您来了啊!” “啊对,我来了,你们家掌柜的在吗?”王书表情轻松。 “在,掌柜的吩咐过,您来了让我直接带您到后院喝茶。”小二一摆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王书也不客气,随着小二就进了后院。 叶泽清正在一处亭台给松柏修剪枝条,小二上前禀报了一声,叶泽清看了看带着头盔的王书也是一下没认出来。 王书取下头盔,放到椅子上说了句。“叶老前辈,我来找您闲聊几句。” 叶泽清疑惑的表情才舒展开来。“啊呀呀!是王小友,老朽眼拙,一时没认出来。哈哈,快请坐。” 茶馆刚开门,还没有客人,显得比较冷清。 “我早上托人送的茶叶,没想到是王小友亲自送来,哈哈哈。王小友真是深藏不露,低调做事啊,就连我也没看出来。哈哈。”叶泽清笑容满面,还是一贯的八面玲珑。 “叶老前辈,我们遇到了林家的人,我兄弟说其中一个是林家的林玉仁,我就来找你打听一二,不知道这个需不需要收费?”王书开门见山。 “王小友见外了。”叶泽清摆了摆手,用烧热的水洗了洗茶具。“林家是华夏国排得上号的大家族,江湖里的人都知道林家富可敌国。这林玉仁不过是林家的一个管家罢了。” “一个管家?他说话的样子可不像是管家的样子,一口一个老夫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啥啥啥。”王书把手放到了座椅上,调整了一个舒适的姿势。 叶泽清将泡好的茶水递了一杯过去。“哈哈哈,看来王小友确实遇到了他,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是带了一众高手过去的。” 王书点了点头。 第103章 你是个男人 “林玉仁虽说是林家的一个下人,仗着主子家有钱,经常在江湖上花高价请一些有些本事的人帮林家做事,江湖诨号金钱豹。虽说有时候会和我们闻啼山庄有些交集,不过老夫平时不太喜欢和他们打交道。”叶泽清捋了捋胡须,一脸的蔑视。 “哦,这次得知那个红眼人的姓名,我就是从这个林玉仁嘴里听来的。”王书喝了一口茶。 叶泽清更加的不屑。“哼,这老家伙如果真的明目张胆和东魔国的人搞在一起,江湖上的朋友自会让他林家吃不了兜着走的。” 说完他便沉默了片刻,似乎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 叶泽清开口问:“王小友,你们这次去悲暮岭不知可有什么收获?” “倒也没什么?就是得了几张锁兽符和一只婴勺鸟。” “什么?!婴勺鸟?!” 王书看到叶泽清猛地站起身,眼睛直勾勾盯着他。 “婴勺鸟现在在哪?”叶泽清脱口而出。 王书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给李鱼儿了,她喜欢那鸟儿就送给她了。” “王小友,我现在就可以做主,你要是愿意,老夫愿意花一个亿来买婴勺鸟。”叶泽清语气显得有些激动。 王书听他这么一说,嘴里的茶水都喝到了鼻子里,连连咳嗽了几声。 “一个亿?!我没听错吧?那白鸟有那么值钱吗?”王书一脸惊愕。 “哈哈,王小友你没听错!如果你带着婴勺鸟过来,老夫立即就可以把钱给你。”叶泽清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继续说:“传说婴勺鸟可以带人找到星树,不知你们找到那神树了吗?” “没有哦。”王书撒了个谎。“当时林家那些人把婴勺鸟交给红眼人,被我们抢先一步放掉了。之后它就像认了主人,跟了李鱼儿。” 王书编的像模像样,省略了一些细节,免得又被这老头绕进去。 “实不相瞒,如果你们找到了星树,老夫现在就可以禀报庄主,可以给你更多的报酬。”叶泽清表面虽然很平静,语气中还是流露出了些许的激动。 王书瞪大了眼睛装傻充愣。“叶老前辈,你说的什么树?怎么会值那么多钱?” “星树乃是上古神树,只生长在一些灵气充裕之地,以一些精怪为食,凡是进入它范围内的人或者修行者都会被他迷惑,想要走出来,基本是不可能的,更别说想找到它。”叶泽清一口气说道。 王书挖了挖鼻孔,更加不解。“就因为这个它就很值钱吗?” “哎!王小友有所不知,这星树……”王书正听得出神,他突然顿住不再说了。 王书十分的不悦!“星树怎么啦?叶老前辈,您怎么不说了?” “哈哈哈……王小友,你若是得了星树下落,尽可以告诉老夫,我们给的报酬肯定不会少。”叶泽清爽朗声笑着。 “哦!好吧。”王书敷衍了一声,心里暗骂一声老狐狸,小爷想知道星树的秘密,那还不是手拿把掐,到时候我直接去问问那星树不就行了,何必在这听你胡咧咧。 闲聊了片刻,王书起身告辞,叶泽清起身客气地将他送到屋外,看着王书走出江湖茶馆才转身回去。 王书打开接单软件就在茶馆门口开始接单,正挑着单的时候,系统派了一个过来,王书一看正是自己经常送的高档小区,三公里十三块,虽说还可以,但和刚才的一个小目标一比,简直无法直视。 他有些嫌弃地点了同意,取了餐食就给顾客送过去,一碗土豆焖饭加苦菜汤,这要放平时,王书都不会想起这样的餐食,想必有钱人山珍鲍鱼吃多了,偶尔也要吃点粗食刮刮肠胃。 来到高档小区正等电梯,一对小夫妻模样的男女走到了王书身后。 “李福强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窝窝囊囊的人!我嫁给你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是个男人!你多做点又怎么了?”女人趾高气昂,喋喋不休。 王书斜眼朝身后瞥了一眼,男子一脸疲惫,健壮的体格有些唯唯诺诺,他只当左耳进右耳出,不想理会。 女人继续说:“我跟你结婚五年了,我给你生儿子已经够辛苦了!你是个男人,买菜做饭搞卫生做点家务怎么了?你是个男人,不就是应该呵护你心爱的女人吗?你是个男人,我们这个家不就是要靠你这个男人撑起来吗?” “我九千多的工资全给了你啊!你就不能帮我分担一点吗?”男人有点没底气地回了一句嘴。 “哟!九千二百块的工资很了不起吗?怎么着,想让我感恩戴德吗?你给我这点钱,就想把自己当成大恩人了吗?我闺蜜她老公昨天又给她买了新包包,三万多块钱,我问你要了吗?跟着你每个月还得还着还不完的房贷,逛着逛不完的地摊货,吃着吃不完的外卖,这日子过得真是苦哈哈。” 男子没说话,有些烦闷地叹了一口气。 叮一声响,电梯降到一楼,王书迅速走进去,按了39楼,背对着夫妻二人。 “你还唉声叹气起来!”女子骂骂咧咧走进电梯。“你是个男人,以后你下班去接孩子,六点半把饭做好,七点半之前把家收拾干净,我爸妈八点要来看孩子,这个家你多付出一些怎么了?” 李富强不敢说话,站在一旁有些无可奈何。 “说你几句你还不乐意!成天就想现成的,还给我讲什么大道理!我告诉你家是讲爱的地方,不是讲理的地方!你工资是高,我没有留零花钱给你吗?五年了,你看看我朋友老张,人家不抽烟不喝酒,现在都已经买了车。你在看看你自己,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老张不是中彩票得了十几万才买的车吗?” “人家就是把抽烟喝酒的钱省下来买的彩票,你说你一点投资理念都没有,我当初真是瞎了眼,跟了你!”女子越说越气。 王书脑补出了影视剧里河东狮吼的画面,他有点同情眼前这个男人,嗓子眼有点痒咳嗽了一声。 第104章 娘家人 女人像是突然看到凭空出现的王书一般。 “你是个男人,除了要养这个家,你就不能下了班去送送外卖吗?就算你一天再挣五六十,一年下来不又多了几万块?小账不可细算。其他人都会给自己老婆一些小惊喜,谁像你这样。” 王书仍旧一言不发背对着二人,他只希望赶快把手上的单子交接了事。 李福强闷闷说了句。“上周我不是给你买了一个项链吗?” “我稀罕你的项链吗?你根本不懂我想要的是什么!” 李福强有些压抑不住,但还是小声说:“那你到底想要什么?你倒是告诉我啊。” “我真是看透了!和你生活那么多年,你为什么非要我说出来,你就不能自己用心去感受一下吗?我是那种物质的女人吗?我要的是你的上进心,我要的是能像别的女人一般过得幸福快乐,我也想做一个精致的猪猪女孩。” 王书听到这里,一下没憋住,噗嗤笑出了声。 女人突然歇斯底里,指着王书就怒声说:“哟哟哟,瞧瞧你那寒酸样,有什么好笑的?低贱的下等人!” 王书漫不经心转过身,这才看到,眼前这女人圆脸尖下巴,一双眼睛倒是挺大,有些弯钩的鼻子和不太协调的五官安到她脸上反倒合适。 “小哥!对不起啊,她不是说你。”李福强慌乱地解释。 女人声音又大了几分。“我就是说他怎么了?你看他这副德行,偷偷摸摸站在这里听人墙根,没教养。” “大妈!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我怎么就偷偷摸摸了?我怎么就是低贱的下等人了?难不成你长着一只狗鼻子可以闻出来!”王书轻蔑哼哧一声,转身走出电梯。 “大……妈?!”女子声音都开始有些颤抖,追着王书出了电梯。 王书实在不想和她纠缠,对着订单上的门牌号敲响房门。 “小哥!是我点的。”李福强在身后小声说。 王书伸手把餐食递给李福强,扭头便走,他是一分钟都不想多待。 禧禧发出了阴仄仄的声音。“主人!要不咱们玩一会儿再回去吧!我好久没遇到那么刺激的事情了!”王书快步走向电梯,他都没搭理禧禧。 “你还有钱点外卖?你马上把这个退掉,让那个没素质的外卖员送回去!不然老娘立马要你好看。”女子看来是真的生气了,双手叉到腰上,怒声道。 李福强可怜兮兮地说:“老婆!我从小日子过的就苦,家里没米的时候,就只能吃土豆,到现在我胃一疼,只能吃点这个缓解,吃药都不管用。” “不行!你没听到刚才那个底层人怎么骂我的吗?我今天不仅不让你吃,我还要给他差评。” 男人苦苦哀求。“老婆!人家也不容易,何必这样。” 王书折返回来,将手抱在胸前。“我送出去的外卖,还真没人敢给差评。” 女人伸手指着王书,正要破口大骂,王书两指一挥,一道黑影窜了出去,女人瞬间发不出声音,像石头一样伫立原地。 “你是上辈子欠她一条命还是本身就是个受虐狂?活的那么卑微,你配做男人吗?”王书厉声质问。 “你对我老婆做了什么?”李福强看着一动不动的女人惊慌地说。 王书摆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你有多少零花钱?都给我,我帮你把家庭地位换一换。” 男子眼中突然出现一抹不易察觉的亮色。“真的?”他迅速掏出身上仅有的几十块钱。 “真的,你打电话给你丈母娘,告诉她你老婆要跳楼,让她快过来。”王书接过他手上的钱数了数,有零有整。 “这……不太好吧,我岳母脾气不太好,我怕……” “磨磨唧唧,你到底想不想翻身!”王书嫌弃地把钱又递了回去。 男人似乎下了很大决心,一咬牙把电话打了过去,按照王书的话说了一遍。 “小哥,接下来怎么做?”李福强显得有些忐忑。 “走吧,去楼下等着她们过来。”王书走进电梯,李福强疾步跟过来,女人也走在二人身后,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男子不住地用眼角瞟着女人,一副很担心的模样。 “她以前也这样对你吗?”王书随口问了一句。 “没结婚之前不是这样的!嘘寒问暖对我可好了,有一次我在公司加班,她拿着伞等我到晚上十一点多,浑身都被雨淋湿了,自从那次以后我整天没日没夜的工作,发誓要好好对她,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她像突然变了个人一样……”李福强像无处发泄茶壶,想要将一肚子的苦水倾倒出来。 二人走出电梯,走到小区一个长椅上坐了下来,李福强絮絮叨叨说着一些琐事,一边还斜瞅着女人,像是害怕她突然扑过来把自己撕碎了一样。 王书懒得听他念叨,他看到地上多出来的影子对他比了个手势,王书把他手机要了过来。 十分钟不到小区就冲进来一群人,一个个气势汹汹的模样,看样子是女人的娘家人,七大姑八大姨全都来了。 “强子!玲玲出什么事了?”老远一个中年妇女就喊了起来。 李福强打了个哆嗦,回应了一声。“妈。” 妇女走到李福强身边,众人将他团团围住,七嘴八舌问起来,李福强一时有些懵圈,求助似的看向王书。 有几个壮实的汉子薅住李福强的衣领。 “你不是说我姐要跳楼吗?她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吗?” “我玲玲妹妹要是有个好歹,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 中年女人语气多了几分质问。“强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打电话说玲玲出事了,我们才赶过来的!” “是啊!强子,听说玲玲出事,我们马不停蹄就赶过来!啊不对!是快马加鞭地赶过来。” 李福强站的像个大虾,低着头一句话不敢说,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王书翘着腿打开了手机开始录像,显得悠哉悠哉。 第105章 大瓜 小区里看热闹的人也是越聚越多,有的直接趴在窗户上看了起来。 “妈……”突然原本一动不动的女人大喊一声。 众人都回头看去,女人哭哭啼啼噗通一下跪在李福强面前。 “还真是你个小兔崽子欺负我妹妹。”人群中的壮汉怒声道,众人发出了不满的声音。 李福强辩解。“我没有!” 王书拿起玉佩说:“禧禧,差不多就行了,不要弄的太过,让这个男的以后活的自在一点就行。” 跪在地上的女人歇斯底里的开始大叫,疯狂用手扯着自己的头发。 众人吃惊地看着她,不知所以,纷纷围了过去,想要把她搀扶起来。 “老公,我对不起你!”玲玲突然跑过来抱住李福强的腿,和她之前的态度完全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李福强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再次转头看向王书。 玉佩中传来禧禧的说话声:“主人,这女人秘密太多了!我让她全说出来。” 王书突然来了兴致,抓起兜里给黑乌鸦准备的瓜子,自顾嗑起来。“好,好,看你能爆出什么大瓜。”他瞪大眼睛当起了吃瓜群众。 人群在五六米开外围成一个圈。 女人哀嚎一声,显得凄惨无比。“我背叛了你,你不在家的时候,我和我之前的男朋友就在家做对不起你的事情。”她眼中充满恐惧,明显一副言不由衷的表情。 人群发出一声惊呼,玲玲娘家一群人顿时呆愣当场。 李福强本来红润的面色一下变得铁青。 “禧禧,这种事情不要胡扯。”王书小声说道。 “主人,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她说的都是真的!” 这大瓜一下搞得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人群中有些人已经拿出了手机。 女人接着说:“我让你加班,让你出去送外卖其实都是为了和他有多一些相处的时间。老公,你不会怪我吧!你知道的,我之所以那么对你,就是一直忘不了他。” 李福强扶起地上的女人。“玲玲,我爱的是你这个人,只要你回心转意,我可以答应你之前的一切我都不再过问。” 此话一出,王书差点没摔在地上,众人发出一阵唏嘘。 “老公,我就知道你对我好!我和他约了明天去野外露营,我想带上你一起去,我们三个快快乐乐地在一起生活,可以吗?” “这……就不必了吧。”李福强眼角微微有些抽动。“明天孩子爷爷奶奶想来看看孙子。” “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虽然我的任务是给你生一个孩子,但孩子不是你的,是他的。我和你结婚之前就已经有了。”女人咬住嘴唇,做出一副扭捏的姿态。 围观的众人无不发出一阵阵的唏嘘。 “姑爷,你们小两口吵架!就不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了,回家去吧!毕竟家丑不可外扬,呵呵。”玲玲妈表情有些为难。 “对啊,姐,你怎么要在这种场合说这些!” “你闭嘴!你这个无底洞,三天两头就来问我要钱,你自己有手有脚不能自己出去挣点吗?成天躺在家里跟个寄生虫一样!”玲玲一甩胳膊,从李福强手里挣脱出来,指着人群中的一个青年。 “姐,我是你亲弟弟啊!你怎么这样说我。”人群中的青年男子有些愠怒。 “呸!这些年我陆陆续续给了你一百多万了吧!三个月前我又给了你二十万,这个月你又找我要三十万,你当我是银行吗?我一个闲人,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我上哪里给你弄那么多钱?”玲玲眼里的怜悯逐渐消失,渐渐也变成了愤怒。 李福强一听这话,脚步不稳险些摔倒,人群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姐!你可是答应过我的。难道你要逼我说出来?”男子也愤怒了。 “你说啊!无非就是和他上司去酒店的事被你撞见了!我都是为了他的前途,我老公心胸宽阔,他肯定会原谅我的。”女子紧闭双目,脱口而出。 众人再次唏嘘。 “妹夫,玲玲今天肯定是喝多了!你赶快和她回家去吧。”就连女人的娘家人都听不下去了,连声劝道。 “我不回去!李福强你给我听好了,你这辈子生是我的人,死了也要做我的鬼奴!你要是敢对不起我,你就必须净身出户,我是弱势,我需要保证,我需要安全感。房子,和你父母的存款都得归我。”玲玲从包里掏出一叠文件,拍到李福强脸上。 王书还想劝禧禧收着点,别有的没的都搞出来,一看这架势,他又嗑起了瓜子。 领头的中年妇女脸色也变得赤红。“呵呵,姑爷,玲玲肯定是说气话呢,你别往心里去啊!”说着她就招呼众人要把女子架起来。 看热闹的人群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有些窗台上的人也和王书一样,手捧瓜子,嗑的津津有味。 此时的李福强身子微微有些发抖,朝着女人就扇了她一个大耳刮子。 玲玲也腾一下跳起来,和李福强扭打在一起。 “李福强,你敢打我!我给你脸了!我告诉你,我早就染上了治不好的脏病,你就等死吧!”玲玲再次歇斯底里大叫道。 一听这话,众人无不惊恐连退十几米,只留下玲玲的一群娘家人站在中间。 “禧禧,你是不是玩过头了?”王书赶紧问了一句。 玉佩再次传来禧禧的声音:“主人,是真的,只是她自己还不知道。” 玲玲妈彻底变了脸色,“不知羞耻!”率先一步冲到玲玲面前,招呼众人一拥而上按住了满地撒泼大喊大叫的女子。 “姑爷,玲玲肯定是受了什么刺激!你让她先回我那里住几天。”中年妇女解释着。 “站住!”李福强爆发出一声怒吼! 王书看到一道影子神不知鬼不觉悄悄钻到了他脚下。“主人,差不多了,刺激啊!” “确实挺刺激的!这大瓜我还是第一次吃,以前从来没见过。”王书感叹一声。 被众人七手八脚拽住的玲玲像是恢复了意识一般。“妈,你们怎么来了?你们抓着我干嘛!” 第106章 老实人的反击 李福强露出了不善的眼神。“我一开始还以为你只是毒鸡汤看多了,学坏了,我试着理解你,安慰你,付出一切把最好的给你,想要和你好好过日子,原来你只是摘下了面具!不装了是吧!” 他缓缓捡起地上的协议,一张一张捡的很慢。 玲玲也看到了地上的纸,眼神突然变得慌乱,咬着牙艰难地说:“强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围观的群众又发出一阵的唏嘘,有几个围上前,帮他捡散落的协议。 “小伙子,好姑娘多的是,这种货色随她去吧。”一个老者用拐杖杵了杵地面。 “是啊!她不是说她的任务就是给你生孩子吗?既然孩子不是你的,她的任务也完成了,就让她早点撤退吧。”人群中又有人起哄。 女人们也有人大声说了起来:“呸!不知羞耻的东西。” …… 玲玲妈面色红一阵白一阵,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岳母,你们一家人也听到了吧!拿着我赚的钱到处消费补贴娘家,不知道心疼自己的丈夫,还要我和他前任一起过!你是如何教出这么一个好女儿的?”李福强显得有些心痛。 他略微顿了顿。“我成全你们,我当初给你多少彩礼,你让他前任给我一半就行,毕竟用了那么多年,我也是讲究人,打个对折不能当新的卖,丧良心的事我也干不出来,现在来看,当初买的时候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玲玲挣脱娘家人,冲到李福强近前,抬手就要扇他嘴巴子,李福强这次没惯着她,一脚将她踢开。 “你竟然敢家暴我!”她坐在地上一字一顿地说。 琳琳娘家人没一个敢过来扶,李福强攥紧了拳头,眼神冷漠的像刀一般,众人都怕他失去理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这里那么多手机都在拍,你不服,我们接下来可以走法律程序。” 玲玲突然一改之前的强势,低下头委屈地说:“强子,我错了,以后我都听你的!你原谅我吧。” “一天到晚在我面前嘀咕,这个男人好,那个男人好!原来你这石榴裙真是一个都不放过啊!你就不曾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我也是个男人。”李福强昂着头,都不正眼看她。 “强子,你原来不是这样的啊?你不是最喜欢我的吗?我这么做全是为了激励你上进啊!”玲玲捂住吃痛的地方,深吸一口气,她不解地看向中年女人。 此时的中年女人,两眼一翻,身子一软,晕了过去。 “妈!”女子大喊一声。众人抬着玲玲妈,拉扯着地上坐着的玲玲慌不择路跑出小区。 有一些好事的吃瓜群众纷纷上前安慰李福强,王书也走过去,将手机放在他兜里。 “以后的路长着呢!跌倒了再爬起来,没什么大不了!快去医院检查检查吧。”王书最后安慰了几句。 李福强精神有些恍惚,有些萎靡不振,嘴里念叨着。“一个好男人就是要把自己的女人宠成别的男人都受不了!他才算一个成功的男人,我到底哪里做错了吗?” 又一个老者走了过来,“小伙子你没错,这也怪不得你,跟你以前的生活环境有关。” 李福强突然流下两行热泪。“都怪我自己,是我自己活该。” 人群中一个中年人也走到他的跟前,旁边的漂亮妻子挽着他的胳膊。“你能想明白就好,艰难的生活里单靠你一个人是不行的,你再坚强再能干也是需要一个能和你同舟共济的人,这才能给你一个温暖的家。” “是啊,小伙子!你那么优秀,不愁找不到好姑娘,等你恢复一段时间,大妈给你介绍介绍,保准有大姑娘能看上你这样的!你是住在几号房?给大妈留个电话。” …… 吃瓜群众围着他叽叽喳喳个没完。 老实的李福强双手仍旧双手攥着拳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想必老实人很少发火吧,真要来那么一次痛彻心扉的经历,估计他要缓上一段时间。 王书看他没事,用手指头勾着电动车钥匙,轻松地甩着,一路走出了小区。 “禧禧,你这家伙关键时候还是有点用啊!今天这大瓜真是吃的够爽。”王书朝地上多出来的影子说道。 一道声音从玉佩中飘了出来。“主人,我是谁啊!想你还没被雷劈之前,也是被我手拿把掐。后来不知怎么就住进来那么厉害的一个姑娘……” 还不等它说完,一道雷芒便按在那道影子之上,在阳光下影子冒出一股青烟,渐渐消失。 众人都像看神经病一般看着王书,他起身拍了拍手,骑车离去。 王书打开接单软件,突然传来一阵播报声,‘顾客打赏一千元小费已到账。’王书吓了一跳,这可是他送外卖至今收到的最大一笔打赏。 他正暗自琢磨,看来这小伙子是心存感激,希望他能尽快醒悟吧。 胸口突然泛起一股莫名的悸动,像是一只乱撞的小鹿,王书把车停在路边,深呼吸了两口。 不应该啊!刚才一个小目标都没这种感觉,这一千块不至于让自己激动才对啊! 胸口像是在说话一般,“王公子,你会不会也像这痴情郎一般?” “小玉姑娘,你可以和我说话吗?”王书吃惊地问。 “呵呵呵,呆子,当然可以啦!之前我才不想搭理你,还不是因为你太笨。”小玉姑娘的声音在王书耳畔回荡,像是真有人在和他说话一般。 “太好了,小玉姑娘!我是不是想你的时候就可以和你说话?” “哼,你想的倒挺美,只有我找你的时候才可以。”说完声音便消失了去,任凭王书再怎么叫她,她都不再回应。 旁边路过的行人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自言自语的王书。 王书也只得作罢,傻笑着离去。 接下来的两天,王书只睡了一觉,他仍旧感觉精力充沛,一直跑单都没停过。 他在路边吃了点东西,便又接了一单。 第107章 黑狗会 单子是送到一个城中村,六个盒饭,备注带一箱啤酒。 王书皱了皱眉头,他最讨厌一些人,想着为了省那么几块钱,非要带东西。 他抱怨了一句,本想着转出去给其他骑手,回头一想,还不如自己去看看到底是些什么人?那么没脸没皮。 他取了餐,骑着电动车就送了过去。 “喂,您好!我已经到定位的这个村子了。请您过来取一下外卖。”王书按照标准模式说着套话。 “啊!别再打了,求求你们,我知道错了。”电话对面传来一声惨叫,又一个人说道:“292号七楼,给我送上来。” 接着便挂断了电话。 王书找了一圈,终于是在围墙尽头找到了电话里所说的292号,他拎着盒饭爬到了七楼,天台上六个人坐在几把破旧的板凳上,一看就是几个扎眼的混社会小青年。 被打的惨兮兮的女人跪在地上,王书把盒饭放到桌上,好奇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女人。 想必这女人不知道怎么又得罪了这些人,王书真是懒得管。 “普哥,我真的已经尽力了,都已经一个星期了,你说的那几个人像消失了一样,家里根本没有他们的影子,自从上次唐爷的夜总会被炸,江哥和一众兄弟都进去了,黑狗会也就树倒猢狲散,大家没了主心骨都不敢聚在一起。”女人磕磕巴巴解释。 “现在不一样了,小唐爷又回来了,还召集了黑狗会的一众高手,势必要弄死那几个小子。” “你今晚再去蹲点!再没有消息,我要你好看。”一个小混混顺势抽了女人一巴掌。 王书背着手饶有兴趣地看着,“你看什么?臭送外卖的!”一个青年大喊了一声。 六人都转头看向王书,就连跪在地上的女人也流露出不解的目光。 王书先是一愣,这两天自己当吃瓜群众有点上瘾,一时忘了自己还在送餐。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王书笑着退出去。 一个染着黄发的小混混突然喊了一声。“站住,我们备注的啤酒呢?” “几位大哥!我身上只有十几块!你看我这些支付软件全被封了,银行卡里也没钱了。”王书装出一副可怜相。 穿着一件空背心的男子拿出一百块递给了王书,不耐烦地说:“去去,快去买上来。” 王书拿着钱走下楼,心里有点开心又白赚一百块。 黑狗会是个什么鬼?在没摸清楚之前,他不想冒然出手,先回去问问木晨,江湖上有没有这号帮派。 刚才听他们说到说夜总会的唐爷,估计就是一开始被绿毛小子亲手嘎了的唐怀艺,王书把这个收件顾客的手机号拉倒黑名单就没再理会,这种钱收了也就收了,不要白不要。 折返的路上,王书开口问:“禧禧昨天我睡觉的时候,有没有来过什么人?” “有两个扒着墙头看了一眼,我想着是两个小毛贼就没和您说。”玉佩传来禧禧的声音。 王书挑了一下眉毛。“以后有这种情况及时告诉我。” “是,主人!” 王书心里嘀咕,来者不善啊!不过刚才自己也偷偷感应了一下,就是几个普通人,自己现在又吞服了山魈炼制的内丹,感觉猛的一批,也就无所谓了。 先回家看看,免得那些人又把家搞得一团糟,想到这里,王书也就没什么再接订单了,一路回了家。 他去菜市场买了点菜,顺便拿了小和尚的新衣服。 李大妈说:“小王,大妈经常看一只大黑鸟站在你肩膀上,毕竟是畜生,还是不要让他离你眼睛太近,万一野性发作,在你眼睛上啄一口,那这一辈子就毁了!大妈给你专门做了个眼罩,实在要让它停到你肩膀,你训鸟的时候就戴上眼罩,以防万一。” 王书一听有点道理,便客气地收下了。 回到家,王书把小和尚的新衣服放到了他的床铺上,之后拿着剪刀装作给花修剪枝条爬到墙头,果然看见有三个穿着时髦的女子站在不远处朝自己看来,他剪断两根枝条,盯着他的女子便扔下手中的香烟,缓缓离去。 “禧禧,你会不会布置什么法阵之类的陷阱?”王书看着三人远去,心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禧禧突然坐在他一旁的墙头,“主人,会一点,但是我不是专业的。” “没事,就弄个障眼法就行,别让这些人又把家搞得一团乱,我可没钱再重新弄了。”王书目光还是朝那几个远去的人看去。 禧禧突然又消失了去。 王书走下梯子,拿出电话电话给叶泽清打了一个。“叶老前辈,江湖上有没有一个叫黑狗会的?” 叶泽清愣了几秒,才缓缓开口。“这些年江湖中好像没听说过有什么组织帮派叫这个名字,王小友你是不是拿老夫寻开心啊!” 王书一想也是,江湖中人都好名节,谁会叫这么个不入流的名字,或许就是几个小混混搅合在一起罢了。 他又说了几句便想挂断电话,叶泽清说是来了一批老酒,王书想都没想便要拒绝,叶泽清则是大方地答应先送一坛过来,王书也只好同意。 那地下广境倒是存有好多,只是不知道木晨会不会带几坛回来,到时候再还他也不是不行。 不一会儿小二便送了酒过来,王书弄了两个菜,就着一碟花生米便喝了起来。 他把屋子所有灯都打开,生怕今天那几个小混混不知道他回来了,禧禧也跑到王书近前,说是陷阱已经布置妥当。 王书递了一小杯酒给它,算是奖励。 因为不知道对手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他也不敢多喝,看向蹲在椅子上的禧禧。“你弄了个什么陷阱?” 禧禧一口喝了杯中酒,吐出一口黑烟,瞬间房间变得一片漆黑。 “你关灯干嘛?”王书睁着眼睛,真可谓两眼一抹黑,空荡的房间就只能看到自己。 禧禧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主人我没有关灯,这就是我布置的陷阱。” “你这么一弄,我不是也看不见了吗?” “主人,您之前吃过我的内丹,您试着催动一下体内的灵力,这个陷阱对您应该是没用的。”禧禧回了一句。 王书让丹田内真气流转,片刻功夫,他眼前的景物才显现出来,不过都像蒙上一层黑雾一般。 第108章 血杀堂的兄妹 “你还有这个本事,我真是小看了你。” 禧禧有几分得意,“嘿嘿,主人一般人要是没点本事,进来容易,还真不一定能出去。” “这就是障眼法吗?”王书抬起桌上的酒杯喝了一口。 禧禧伸手抓了两颗花生,塞到嘴里。“算是吧,只是我得了其它精怪的内丹之力,这陷阱就更加厉害了一些。不小心进来的人看似在找出路,其实都在原地打转。” “会不会有一下就能破开陷阱的人?”王书秉持怀疑态度。 禧禧思考片刻。“也不能说没有,一把钥匙开一把锁,如果是修为高深的修行者就可以做到,比如您这样的。” “哦,行了,你回去吧!一会儿打起来你再出来!”王书也夹起一颗花生米放进嘴里。 禧禧用长长的舌头舔了一下嘴唇。“主人,能不能再赏赐一杯酒给我,我还没喝过瘾。” “你自己倒吧!别喝多了!今天老四他们不在,我也没摸清这黑狗会到底是什么来头。”王书心里没底一只手斜放在椅子上。 “主人,我们这类精怪成天被修行者追着打,我跟着您偶尔还能揍修行者,真是逆天了。嘿嘿嘿。” “你小心点,我感觉这江湖暗流涌动,我自己怎么也稀里糊涂就陷入其中。”王书回想起以往的岁月,不觉有几分不可思议。 “主人您放心,您往前冲,我就躲您身后,就算您挂彩,我也不会出事的。”它想了想,改口又说。“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我给您鞍前马后,绝对不会让您受伤的。” 王书笑了笑,摆摆手,并没有对它发火。 他走到了客厅,打开电视看了起来,一个人喝酒真没意思,还是木晨在的时候痛快,禧禧也跟随在一旁。 王书随意说了一句。“坐,别蹲着,看着怪别扭。” 禧禧显得极其兴奋,开心地跳到沙发上,趴在沙发扶手和王书专心看起电视。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王书让禧禧打开所有的房间的灯,屋内飘散着一股股的淡淡的黑雾,显得很是诡异。 王书听到院墙外说话的声音,悄悄摸摸不止一人,至少五六个的样子。 自从他吃了内丹,眼睛能在黑暗中视物,耳朵也比之前灵敏了许多,听人隔着十几米说话,就像别人站在自己跟前似的。 “老大,小唐爷给的地址就是这里,应该不会错。” “你先进去看看。”一道黑影翻过了院墙,跳进院子。 禧禧扭头看了一眼王书,示意已经有人进来了,王书没有起身,他想把所有人都放进来。 “老大,里面黑漆漆的,没开灯啊!”王书听到对讲机里传过来的电流声。 对讲机又传来很小的声音。“别胡说,这院里那么大一盏灯挂着,外面都能看见,你去屋里仔细检查一下。” “老大,屋里真的没开灯,不信你自己进来看,我真的没骗你,两眼一闭,伸五指不见手的那种黑。”话音一落,院中响起咚咚咚的五六个人落地的声响。 王书从卧室走到院门口,此时六个人各自摸索着,一副紧张的表情。 “鸡屁股,你在哪?” “老大,我在你前面。” 王书看到俩人摸索着擦肩而过,转了个圈又回到了原地。 其他人也呼叫着同伴,在院子里迷茫地试探着,可无论怎么走,就在要碰触到对方之时,便有一股无形之力将其牵引开去。 几个人像极了王书小时候玩过的一种游戏——瞎子摸鱼,一个人蒙上眼睛只要能摸到其中一人便可获胜出局,眼前这几个小混混看似在小院之中,实则无论如何都不能找到对方。 “呵呵,哥哥果然谋略过人,一眼便瞧出这小院中暗藏玄机,小妹佩服。” “哈哈哈小妹你以后多在这江湖走动走动便知,这些不过是些雕虫小技的障眼法。” 王书抬眼一看院墙,两道黑影如两棵笔直的树木突兀地站在院墙上。 “十二爷,我们少爷可是花了大价钱请您过来帮忙的,您不能把我们这些黑狗会的人丢在这里啊!”早上给王书钱的一个小青年出声喊道,王书一眼就认出了他,这声音王书有些耳熟。 “哈哈,原来是黑狗会的兄弟!有失远迎,不知二位深夜到访有何贵干?”王书打起了官腔。 城墙上的黑衣女子一掀披风。“你是什么人?” 王书仍旧客气道:“二位,这是我家!我当然就是这家的家主。二位要不要下来喝口茶?”他走进院子,拿起桌上的茶壶便提壶烧水。 “你不害怕?”黑衣男子略微有些吃惊。 “怕,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的命就在这,你想要的话来取了便是,反正这里还有六个兄弟陪我,一命换六命,我是够本了。”王书无所谓地说着,话语中带着几分威胁。 六人一听,吓得呆在当场不敢动弹。 “哼,这些阿猫阿狗死了便死了,于我何干?”黑衣男不屑地说了一句。 王书声调提高了几分。“噢,你们黑狗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弟兄是不是有点不太仁义?” “呸,什么狗屁黑狗会,取个名都污了本姑娘的耳朵。反正你都是个死人了,告诉你也无妨,本姑娘就是血杀堂弟字辈排行三十三的奈蕾。” 王书心头突然一惊。“那这位少侠是?” “他便是我的哥哥血杀堂兄字辈的奈金,实话跟你说吧!有人出钱买你狗命,我兄妹二人今日便为此而来。”女孩一副飒爽的英姿,王书不禁多瞟了两眼。 他抬起手中的茶杯,咕嘟喝了一口。“奈姑娘,你知道我为什么突然想变成一颗种子吗?” 奈蕾脸上露出了不解的表情。“为什么?” “这样我就可以栽在你的手里了!”王书嘴角挂起一个油腻的微笑。 气氛一度变得十分沉寂,一阵风撩起院墙上的花枝,伴随着鼓动的黑披风,猎猎作响,二人冷峻的面庞同时显现出几分杀意。 第109章 公平竞争 “小子,我手底下的亡魂不计其数,临死你有什么遗言?我都可以满足你!”黑衣男子冷冷地说。 “我想让你妹妹做我女朋友。”此话一出,奈金顿时噎住,气氛又沉寂下来。 黑衣女子瞪眼看着王书,“呸,登徒子,好大的狗胆。” 反正他俩都是来杀自己的,王书索性也放开了,他看到黑衣男子犹豫着。 “你不是说有什么遗言都可以满足我吗?怎么现在反倒要自食其言!”王书继续端着茶杯缀了一口茶水。 黑衣男子显得有些为难,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身边的小妹。“好小子,我敬你是条汉子。” “哥,你和他一个死人废什么话!杀了这油嘴滑舌的家伙便是!我要拿了他的舌头喂狗!”奈蕾眼角冒出一股怒意。 “小妹!不管何人我杀之前都会答应此人死前提出的一个要求,不管这个要求是什么!我都会去做,除非我死了,这样我才能安心,这也是我的原则。” “哥,这小子给你下套呢!既然你要杀他,他死了自然就不能满足你的要求,你不杀他,又违背了血杀堂的铁律,这是一个无解的回答。” 奈金这才反应过来,“好啊!你敢框我!” “大侠,我只是想与二位交个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朋友多了路好走。”王书见计谋被识破,上前一拱手,客气地说。 俩人同时放声大笑。“哈哈哈,从古至今都没听说过,血杀堂和谁交过朋友,我们只拿钱办事。” 王书脸色阴沉下来,“既然这样,那就是没的谈了吗?”王书一个鹞子翻身也跃上墙头。 “你也是个修行者?!”奈金略感吃惊。 王书把气息蔓延开去,他感觉到此人浑身散发着令人恐惧的黑色煞气凝如实质。 奈金眼中闪过一抹凶恶,又恢复了他惯常的心狠手辣之态。“小妹,你小心点!” “知道了,哥哥。”奈蕾手中不知从哪冒出一柄红色开刃弯刀匕首,刀刃向前弯曲,一瞬间她便隐匿了身形,从院墙上消失了踪影。 王书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年轻人。“我真不想和你们打,要不然我也给你们钱,你们放了我可以吗?” 奈金似乎不太感兴趣。“你有多少钱?” 王书掏了掏口袋,零零碎碎凑出来几十块,奈金剑眉抖动了两下,一把赤红色如磨盘大小的斧头迎面就劈砍过来。 “奈兄弟,价格咱们可以再谈谈啊!”王书翻身跳到院外,连声说道。 刚一落地,突然间他后脖颈的寒毛感觉到了一丝空气细微的波动,王书顾不得多想,一低头,只感觉一柄弯刀匕首贴着他的头皮擦过。 王书看准时机一掌将奈蕾推开,真不知她从哪里冒出来的!像是在空气里凭空钻出来一般,他一摸后脑,几缕断发出现在了他手心之内。 “哎!你们来真的啊!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你们至于这么狠吗?”王书说完跳出三米之外。 奈金一改对他妹妹温和的态度,训斥了一句。“废物!师父教的你都忘了吗?” “是,哥哥!”说完她便一晃身,隐匿了身影。 王书瞪大了眼睛,他不由得有了几分怒意。 奈金提着斧子走过来。“小子,我们血杀堂想要的人,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那也就算是在生死簿上画了叉,这就是我们血杀堂的规矩。” “你们血杀堂可真不是什么好玩意,白老九算是第一个,你俩就算第二个吧。”王书抽出别在身后的菜刀,准备迎战。 奈金稍微一愣。“白九爷。” 王书已经迎上去,二人对拼了一记,各自弹开,王书手中的菜刀多了一个三角形的豁口。 奈金不给他喘息之机,趁机抡斧就砍,王书一侧身躲过,突然一种令他头皮发麻的感觉袭来,身后一柄弯刀匕首直刺他后心位置。 王书催动灵力,随着影踪步一个侧滑,奈蕾另一只手已经按在他前胸,还不等他稍作反应,一根赤红色的袖剑已从奈蕾手腕之处极速射出。 俩人临空对峙,他看着奈蕾清澈的双眸,王书一把扯掉了她脸上的黑纱,这才发现眼前这女子杏脸桃腮,煞是好看。 当一声脆响,王书就地翻滚了三圈,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 奈蕾和奈金看着眼前之人,眼中充满不可思议的神情。“哥,我已经刺到他心口了,他怎么没死?” “他跟九爷交过手,想必不是泛泛之辈,有些保命的手段。” 王书扔掉手上的菜刀,拿着黑纱的手揉着胸口处,一脸的痛苦样。“都说漂亮女人不可信,看来是真的。” 奈蕾秀眉一蹙,冷峻地哼一声,转身又隐匿进黑暗之中。 “难怪姓唐的想弄死你!我现在都起了杀心。”奈金咬着牙,愤愤地说。 这两人还真不是一般人,手段了得,王书缓慢地滑着步,戒备着随时突袭的奈蕾,眼前的奈金也让他感觉棘手。 “我们一对一单挑,我输了任你们处置,我赢了咱们得恩怨一笔勾销。”王书越打越没底。 黑暗中传来奈蕾的笑声。“血杀堂的杀手从来不讲规则!况且你还杀了九爷,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王书不由得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眼前这个消失的女子太过恐怖,稍不注意她的袖剑即可贯穿自己未加防范之处,刚才自己凝聚六七分真气才抵住她致命一击,下次估计就没那么好运了。 正当王书思考着对策之时,奈金已经冲向自己,那一柄赤红色如磨盘大小的斧头已经横劈而来,王书用力往后一跳,腾空的身形躲开巨斧的攻击,一棵身旁齐腰粗的大树应声而断。 奈蕾也腾空显现在他近前,这次王书看的真切,奈蕾看似朝他打出一掌,实则内有乾坤,赤红色的袖剑从她衣袖中射出,直刺自己眼睛而来,王书凌空抓住奈蕾手腕,翻转侧踹,将她踢飞了出去。 奈金还不等王书落地,奔来又朝王书挥出一斧。 第110章 援军 斧刃凭空撕裂空气的声音,犹如一道霹雳在耳边炸响。 当又一声脆响,巨斧就像劈砍在金属之上,虽然泻去大部分力道,可仍旧在王书大腿上割开一道口子,顿时血就涌了出来,他身形不稳,一下跌坐在地,隐匿在黑暗的奈蕾弯刀已经架到了王书脖颈。 突然间两股细细的水柱从她背后射来,奈蕾就如背后长了眼睛一般,一挥弯刀,挡开一道,一歪脖子,另一道直射入她肩部,洞穿而出。 几道凝练的黑气顺着四周的黑雾迅速在王书周身缠绕两圈,钻入他胸口之中,奈蕾提着弯刀警惕地向后跳出两步,又隐入黑暗里。 “主人,我们回来了!”王书听到玉佩之中精怪纷纷开始说话。 他吐了口唾沫在手上,在伤口上擦了擦,倒吸着凉气。 两个杀手一虚一实,打得他难以招架。 “小子,你虽然有两下,可惜还不是我们的对手,老老实实受死,我可以让你快点结束。”奈金手持巨斧,轻飘飘地指向王书。 一辆面包车疾驰而来,强光也由远及近翻滚带漂移不偏不倚正好停到院墙外,王书看到正是自己的面包车,三个身影站到了车顶。 “大哥!打架又不叫我,你还是不是兄弟。”王书听到木晨的声音顿感亲切。 王书单手撑地,一翻身跳了起来。“老四,你们怎么才来!血杀堂的找上门了。” 李鱼儿干哕一声算是回答,看来她还没从刚刚的漂移中恢复过来。 “哦呦呦!我还当是谁来了,这不是血杀堂赫赫有名的血炎斧奈金吗?你妹妹呢!我还想亲手摘下她脸上的黑纱呢。哈哈哈!”木晨放肆地笑着,全然没有了第一次见血杀堂白老九时的胆怯。 三人气场全开,缓步走到王书身侧。 小和尚关切地问:“王兄,你没事吧。” 王书摸了摸他的小光头,“还好你们赶来了,再晚一会儿,我就成了这兄妹二人刀下冤魂了。” “大哥,魖怪告诉其他精怪,你快被人揍死了!我本来还打算练练车慢慢回来,一听这话,立马赶了回来。”木晨说完,李鱼儿又干哕一声。 “先收拾这个拿斧子的,他有个妹妹隐藏在黑暗里,我差一点栽到她手里,你们都小心点。”王书扯着被刺破的衣服说。 奈金把斧子扛在肩上,眼中露出几分不屑。“既然都来送死,那就怪不得我手中的血炎斧了。” “阿弥陀佛,施主放下屠斧……。”还不等小和尚说完,奈金便向四人冲过来。 他一挥手中的巨斧,又将之横扫过来,四人分散跳开,把奈金围在了中间,王书看见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恐。 “我三番五次想和你好好说,你非要我死,那就怪不得我翻脸了。”王书怒骂一句。 他双手一合大喊一句,“花花,起雾。”胸口顿时冒出滚滚黑雾,顷刻间遮天蔽日,几人都隐匿在了黑雾之中。 三道细细的水柱同时射向奈金要害,在他提斧抵挡之间,王书一拳重击在了斧面之上,奈金一下被击飞,在地上滚了两圈,王书漆黑的身躯被黑暗包裹,如同鬼魅一般。 奈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强!” 黑雾中十几道罡风劲起,如刀一样割破奈金的黑袍,小和尚出手了。 奈金只能飞身躲避,黑雾中一道耀眼的光影直射向他,是李鱼儿放出来的,奈金作势便想抵挡,光影直接爆裂,在半空炸出一个巨大的火球。 奈金被巨大的火焰包裹着,衣服已经残破不堪,猛烈的撞击,让他捂着胸口,艰难地呼吸。 饶是如此,他临空翻滚着像一片落叶一般,坠落下来。 木晨凌空飞踹,想要给他最后的致命一击,被突然出现在空中却手持弯刀的奈蕾吓了一跳,他赶紧将双手护住面门,手腕虽挨了一刀,弯刀也像砍在石头上一般,发出一声脆响。 奈蕾被木晨踢飞出去,兄妹俩一前一后踉跄摔在地上,王书看到奈金嘴角流下一股细细的血线。。 四人缓步逼近,奈金仍旧手持巨斧,单腿跪地,奈蕾扶着他,一只手紧握着弯刀匕首,警惕四周。 一声暴喝,围成一团的黑雾被奈金逼退半米开外,王书四人仍旧隐匿其中。 他四顾了一眼。“妹妹,今天本想让你血祭这小子,没想到他竟然如此邪门!哥哥的错,你先走!” 奈蕾向前一步,挡在了奈金前面。“不,哥哥,就算要死,我也要和你一起。” “傻妹妹!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再寻仇。”奈金说完,将一道赤黄色的符箓拍在奈蕾后背之上。 “她要跑!”木晨大喊一声,冲出黑雾想要阻止奈蕾。 一阵虚影晃过,中间只剩下奈金一人,他提起斧子站起身。“好小子,我小看了你,杀人无数,没想到你还留了后手。” 王书荡开黑雾也走了出去,他并未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奈金。 黑雾中闪过一道火光。“老王家奈金被困,速来!”李鱼儿似乎是在给谁传递信息。 奈金周身弥漫起血气,凝如实质的黑色煞气掺和几股红色血气,让他气势陡然提升,手中提着的巨斧也泛起血光,从中也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想要挣脱而出。 “老四,那斧子怎么感觉那么邪门?”王书朝木晨喊道。 木晨两手抱在胸前。“我也不知道,大哥,看着像某种古老的仪式。” 奈金嘴角上翘,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眼睛密布血丝,他似乎进入某种狂化状态,力量暴涨了数倍,身穿的衣服也都膨胀起来。“小子,我杀人都有些麻木了,你又让我感觉到初次嗜血的兴奋。” “噢!我倒想领教领教。”王书比了一个起手式。 奈金像头野兽四肢并用,冲杀过来。 一道风墙凭空而起,挡在二人之间。 奈金伸手直接撕裂了阻隔,王书趁机一拳打在了他下颚,奈金把目光转向王书,眼中满是杀戮。 第111章 血祭 王书握了握拳头,“你就这点能耐?” 二人霎时扭打在了一起,拳拳到肉,力量提升后的奈金突然爆发的力道不可小觑。 几招之后,奈金一记扫堂腿,王书躲闪不及,被扫了个翻滚,奈金一脚猛踹在他胸口,王书倒飞进了黑雾之中。 奈金趁机想将那凭空冒出的巨斧朝飞在半空之中的王书扔去,一根长鞭立即捆在了斧柄之上,让他不能得逞。 在他回望之际,木晨窜出黑雾,与其纠缠在一起,木晨虽比王书小几岁,功夫却也了得,与之打的有来有回,不居下风。 小和尚看准时机抡棍就打,奈金肩背上结结实实挨了两下,一声闷哼单膝跪地。 李鱼儿的银箭破开黑雾,一下就射中了奈金的左肩,奈金又是一声惨哼,木晨起脚踢的他滑出去老远,躺在地上直喘粗气。 几人从黑雾中走到奈金近前,王书踩住了他的巨斧。“小子,白老九都被我们收拾了,和你打多少有点欺负你。” “你敢和我单挑吗?”奈金恶狠狠地看了一眼王书。 王书有点鄙夷。“刚才你和你大妹子一心想要我的命,现在说这个是不是晚了点?” 奈金迅速伸手从胸口掏出一张红色符纸,他在自己眼下反手画了一道血痕。 他口中念叨着王书听不懂的咒语。“暗血启灵,逆魂归宗。骸影浮世,斧怒苍穹……”噗的一声,符纸应声而破,点点红光飘散在空气之中。 奈金的双眼渐渐变得通红,围绕在他周身的黑雾被一种莫名的气势推开,王书感觉到他正散发出一种邪恶的气息,仿佛与某种黑暗力量达成了契约。 “几个毛头小子,竟然能逼我动用血祭之术,呵,你们确实出乎我的意料,但那又如何?”奈金直挺挺站了起来,一伸手王书脚下赤红色的巨斧旋转着回到了他手中。 “大哥,小心点。他浑身的煞气都变成血色了。”木晨表情显得异常凝重。 王书推了推他,目光不敢有半分游移。“你身上还有没有趁手的兵器?我老感觉缺点什么。” 木晨这才从乾坤袋中掏出两杆长枪。 “有没有刀剑之类的兵器,我用不惯这个。”王书掂量了几下,一抬头三人已经朝小河边退去。 王书警惕地看了看奈金,他仍站在原地没有动弹。 “大哥,快过来!”木晨着急地呼唤王书。 王书稍一犹豫,只见奈金已经朝他杀奔而来,气势陡然又提高了几分。 这次一交手,王书才感觉到了奈金的强悍,手中的长枪与之巨斧碰撞后,双手都被震的发麻,力道之大,巨斧劈下时长枪格挡之处都显露出了豁口。 王书看准时机,虚晃一枪,直刺奈金面门,奈金侧头躲过,王书两侧两股飓风袭来,直吹的奈金后退两步,他用手挡住飞来的沙石。 这肯定是小和尚趁机给他制造机会,王书想都没想拖着长枪扭头就跑,刚到河边,李鱼儿长鞭已经缠住了他的脚腕,瞬间就把他拖到水中。 奈金赶过来时众人都泡在水中,奈金站在岸上,显得愤怒异常,几缕红色血气在他周身游移。 “你下来啊!”王书挑衅似地说。 “你们几个,打不过就想做那水里的王八吗?” “哎嘿,谁是王八谁是蛟龙,下来试一试就知道了!” 此时木晨才开口说道:“看来我的判断没错了,这家伙虽然使用了血祭术,不过是其中的一种——雾祭,只要在水里,它就发挥不出作用。” 王书这才明白,举起手中的长枪指着他。“哦哟!搞了半天你是只旱鸭子。” 奈金一时气的说不出话,冷冷地看着水下的四人。 对峙了半分钟,奈金将巨斧朝背后一贴,赤红色的斧子凭空消失,他又拿出三张符纸,口中默念起了咒语。 木晨一看,刚想说些什么,奈金背后便被人重重踹了一脚,他像炮弹般一下飞到了对岸。 “哥,你可算是来了!”李鱼儿朝龙行舟用力挥着手,一脸笑意。 王书和木晨也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小和尚微微颔首,龙行舟轻点了一下脑袋,一脸严肃。 “你们几个,惹的可都是些狠角色,我们到处找他们,他们到处找你们!真是有点意思!”一个龙行舟的队员从他身后走了出来,手里攥着三个铁球,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这是个新面孔,王书没见过。 “老赵,这几个小子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几个月我都见了他们好几次了!”一个猴精猴精的小个子倒挂在树枝上,摇晃着身体。 王书朝他笑着拱拱手,算是打了招呼。 “你还别说,这些个小家伙抓的都是江湖里的大鱼,再这么下去,我估计都要评为劳模了。”身穿清洁工的大叔下巴杵在扫帚上。 “哈哈哈,老魏以后你干脆跟着这群小家伙干,明年保你升一级。” 其余队员陆陆续续出现,除了拿铁球的,都是王书认识的熟面孔。 龙行舟仍旧一脸冷峻,目不转睛盯着被他踢飞的奈金。霎时河岸边符纸燃烧,低吟的咒语再次响起,血色如炸开的烟花,瞬间弥漫开去。 王书低头便看到在水下拉扯他的木晨,于是他也钻到了水下,血雾所过之处,接连响起兵器碰撞的声音,如疾风骤雨一般叮当作响。 四人在水底也看的清晰,金戈交鸣发出的火花和声音,在水底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虽然在岸上拼杀,刀剑与斧子对拼的炁场甚至搅起了河底的淤泥。 血雾之中的奈金身形如同鬼魅,比起王书不知厉害了多少倍,竟以一人之力和六个玉律卫的高手厮杀,看的王书直冒冷汗,他不禁伸手擦了擦额头,这才想起自己还泡在河水之中,刚才自己和木晨赤手空拳的挑衅,现在看来就是作死。 木晨也看的呆呆傻傻,感觉这就不是一个级别的战斗,奈金之所以没一下弄死几人,完全就没把四人放在眼里!殊不知几人花招频出,一下让他扑了个空,侥幸活到现在。奈金估计现在肠子都要悔青了,木晨眼睛盯着水面,也用手擦了擦额头。 第112章 一把好武器 王书拉了拉木晨,示意上去帮忙,木晨连忙摆手制止,王书也只能作罢。 龙行舟手拿一柄长剑,使得出神入化,身后的残影感觉都能以不同姿势向血雾中的奈金发动攻势,几个队员也都是奇招频出,十几分钟后血雾被像豆腐一样切割成块,最后一点点被压缩。 血雾之中的奈金犹如困兽,做着最后的挣扎,随着血雾的减少,他的速度也慢了下来,身体感觉也越来越沉重。 龙行舟则是越战越勇,飘逸地一脚直踹的奈金从血雾中脱离了出来,他衣服已被剑气割的不成样子,落水之后更是大口鲜血从口中冒出,王书见他从胸口掏出了一张赤黄色的符箓。 他扔掉手中的长枪,极速游了过去,还不等奈金捏破符纸,一道网状雷芒包裹住了河道几十米范围,黑色的河底一下被天蓝色的雷芒充斥,几条大鱼不顾一切窜出水面,最后都翻了肚皮,浮在水面。 奈金浑身抽搐,他吃惊地看着王书,想说什么却发不出声音,一道道电流直击他的身体,直到他眼神都变得涣散,口中混合着血丝向上飘去,王书才停了手。 那个刚才猴精猴精的队员一脸不可思议地游过王书身旁,他迅速捆了奈金的一只脚踝,将他甩出水面,两道绳索飘飞就把他捆了个结实。 四人相继从河里出来,王书看了看瘫在河边咳嗽的奈金,现在他已经不能动弹,王书自然也就不再害怕。 奈金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我小看你了!” “呵呵,我也是,要知道你那么狠,我根本不敢和你打。”王书心有余悸。 “初生牛犊不怕虎,你还真是深藏不露!” “现在说这个没用了,一开始你就用你的绝招,我肯定早就死在你斧子之下了。” “我作恶太多,这是我的命,你能活下来,这也是你的命。” 王书眨了眨眼。“我不信这个。” “我之前也不信,不过现在信了。”奈金苦笑了一下,不再理会王书。 龙行舟押着奈金,一路往回走,王书也跟着他们。 “老龙,躲了你那么久!今天还是落到你手上,呵呵,我想和这个小子说最后一句话,可以吗?”奈金语气有几分恳求。 他回过头,“小子,我妹妹和我不一样,她心里干净,你答应过我的,不然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说完他转过头,被龙行舟带到了车上。 “记住你说的话!”他朝车窗外大喊。“别伤害我妹妹。” 三人同时看向王书,木晨一脸兴奋。“大哥,之前你答应人家什么了?” “好你个老王!你怎么能这样?”李鱼儿都要哭了。 唯独小和尚没有说话,轻叹了一口气。 “哎哎,那会儿你们都没来,我只是想好好和他谈来着,这家伙油盐不进,我只能先和他胡扯,我可什么都没答应他!”王书朝三人解释着。 李鱼儿转怒为喜,又挽起王书的胳膊。 “哼,还说要人家妹妹做你女朋友,现在又不承认。”王书心里传来一个姑娘的说话声,只有王书自己能听到。 “不是,小玉姑娘,不是你想的那样!”王书脱口而出。 三人一脸诧异地看着他。 “大哥!小玉姑娘又是谁啊?”木晨目瞪口呆地问。 李鱼儿甩开他的胳膊,一下揪住了他的耳朵。“你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突然几人看到龙行舟一行人的车在前面歪歪扭扭开出一段路,一下撞在路边的马路牙子上。 众人赶紧跑过去,车上的奈金已经七窍流血,脸上还带着平静的笑容。 “龙哥,这是怎么回事?”王书赶忙问。 龙行舟一脸的恼火,“他点了自己的死穴。” 看着几辆车陆续走远,王书这才和三人折返回去。 “你说说,本来好好的,他怎么就死了?”王书遗憾地说。 木晨拍了拍他。“大哥,自古正邪不两立,何况他是被官方的人抓住的,除了死他别无选择!这也是他唯一解脱的方式。” “不是有个什么专门关押修行者的地方吗?等他在那想明白了,脱离邪恶,改过自新重新做人不好吗?”王书有些想不明白。 木晨接着说:“没有人想去那种地方的!那里会把人逼疯,就算是正派宁愿死也不会愿意去的。” “哦,那是个什么地方?叫什么来着?” 李鱼儿又揪住他的耳朵。“傻瓜,叫囚恶岛,你看奈金浑身煞气,他也知道自己作恶太多,肯定是要被关进去的,还不如一了百了,刚才你还没讲清楚,先说明白。”李鱼儿又开始喋喋不休。 “哎!我记得刚才奈金的大斧子还在河边,咱们快去找找,那可是一把好武器!”王书试图转移话题。 “阿弥陀佛,小僧看见那把血斧已经被龙队长的队员带走了。”小和尚跟在三人身后开口道。 王书挠了挠脑袋,求助地看了看木晨,木晨也对他摆了个无奈的手势。 “老四,你人脉广知不知道那里可以打造兵器?现在隔三差五就冒出个修行者,没个顺手的武器,老是被人家压着打。” 木晨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不如你去问问江湖茶馆的叶老头。” 王书像是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 四人一路回了家,六个流里流气的小年轻还在院子里瞎转悠,睁着眼睛伸着手努力地找着出路。 “老王,这些是什么人?”李鱼儿看着院子里摸索的六人。 王书这才想起家里还有一群小混混没有解决。“黑狗会的,都是小唐爷找来要我命的。” “啊哟哟,你现在了不得了啊!从一开始拳打托儿园脚踢尊老园到现在仇家主动上门寻仇,你也算是个人物了吧。”李鱼儿半开玩笑地说。 木晨也开口道:“那里跑来的阿猫阿狗,也敢闯到这里来!大哥,我现在就砍了他们。” 院里的几个小混混一听,顿时吓得哇哇大哭,全都跪倒在地,连连求饶。 李鱼儿挥鞭就打,啪啪啪几声脆响,直抽的几人发出阵阵哀嚎。 第113章 都回来了 “四弟,不可鲁莽!不如让小僧来给他们讲明其中的道理,消去他们心中恶念。”小和尚连忙站出来制止木晨。 “唉!要是丫丫在就好了,它不是可以把人弄的五迷三道吗?”王书抬头看了看天。“让丫丫教教他们怎么做人。” 嘎一声熟悉的鸟鸣从远处传来,众人也都抬头向上看去。 黑乌鸦扑腾着翅膀落了下来,站在茶桌上猛喝茶杯里的水。 王书兴奋地跑过去,摸着它的脑袋。“哈哈,丫丫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他朝黑乌鸦亲昵地说话。 黑乌鸦也使劲用脑袋蹭他,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 “三丫哥,你看你不在,家里突然跑来那么多小毛贼,你觉得要怎么收拾他们?”木晨也过去使劲搓揉着黑乌鸦。 黑乌鸦转头扫了一眼被李鱼儿抽的哀嚎着的几个小混混,它愤怒地大叫一声,脖子上的羽毛都炸开了。 几人立即东倒西歪躺在了地上,浑身抽搐起来。 “丫丫,别都弄死了!他们都是普通人。”王书赶忙给它捋了捋炸毛的脖颈。 黑乌鸦这才温柔地又叫了一声。 “大哥,放心。三丫哥只是让他们在梦里感受一下什么叫绝望,不会让他们怎么样的,对不对?”木晨用手托着黑乌鸦无所谓地说。 黑乌鸦弯了一下脑袋回应,王书这才放下心来。 “你们就打算把这些二流子放在院子里吗?”李鱼儿坐到茶桌前,开始烧水泡茶。 “那就让他们怎么过来的怎么回去?”王书笑嘻嘻地看着木晨。 俩人一手一个,将躺着的人胡乱扔到了院外,小和尚刚想出手制止,院外已经传来几声重重的落地声,他也只得无奈地摇了摇头。 几人都围拢过去,七嘴八舌开始和黑乌鸦说话,搞的它有些应接不暇,小院内又恢复了以往的热闹。 木晨把炼好的内丹递过去,黑乌鸦用嘴接住,兴奋地张着翅膀。 王书端着茶杯,嘬了一口茶水。“鱼儿妹妹,你刚才放出的大火球是怎么弄的?太震撼了!只看到一道光影飘过去,就轰的一下。” “呵呵呵,这还不简单,当然是我家小白干的呀!”李鱼儿捂着嘴,笑的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一只小白鸟钻出她的手袖,轰一下变成了一簇小火苗,围着李鱼儿转了两圈,最后停到她手指上,低头也喝了两口茶水。 “啧啧啧……”木晨砸吧着嘴,眼中满是羡慕的神情。 黑乌鸦叼着内丹的鸟嘴连同它的身子都僵在原地,内丹掉到桌上它都没有发现。 李鱼儿看着它呆呆愣愣的模样,笑的嘴都合不拢。 黑乌鸦重新捡起桌上的丹药,蹦跳着就过去了,它把嘴里的内丹往前递了递,婴勺鸟理都没理它,扭头钻回了李鱼儿衣袖中。 “乌鸦哥哥!我们都吃过了,这个是留给你的!我跟你说的话,你可别忘了呀!”李鱼儿也伸手摸了摸它胸前的羽毛。 黑乌鸦这才悻悻地把内丹吞进了肚里,转头看了看王书。 “我劝过你的!你可别怪我啊,当时你刚走,小白就来了。”王书说完,黑乌鸦一副腻歪样,使劲蹭着王书,像是害羞的不行。 木晨摆弄起了手中的玉笛。“真可谓是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阿弥陀佛,四弟!是鸟儿。”小和尚纠正道。 小院内发出一阵欢笑声。 王书进屋将酒坛抱出来,木晨一见有酒,眼睛都亮了,李鱼儿也趁着高兴劲喝了两碗。 “禧禧,你弄的这个陷阱还挺有用啊,那么半天他们愣是一个都没跑出来。”王书看着周围黑蒙蒙的像铺了一层黑纱般的院子。 “主人,不止我会,我们其他小怪物也会布置,让它们也给弄弄,我保证那个女杀手有来无回。”禧禧化作一股黑气绕到了王书脚边。 王书听它这么一说,不觉点了点头,满意地拍了拍它的脑门。 禧禧拿出一个空碗,示意王书给它也倒一碗。 “今天酒不多,你也给别的精怪整一口,别光顾着你自己喝!”王书交代了一句。 禧禧边说,边把王书吩咐的事情告诉其他精怪,喝完碗里的酒,王书就看着它们开始在院子里忙活起来。 一番闲聊,李鱼儿打着哈欠说是要好好睡一觉,连着修行好几天,又被木晨开车吓得半死,这几天感觉真是又累又困。 木晨笑呵呵地问她自己车技怎么样?李鱼儿都没搭理他,快步进了屋。 小和尚也走到屋内开始打坐。 “老四,你这车开的真不是盖的,飘移打滚还能停到原处,你不做修行者,想必也是个厉害的赛车手,你是哪学的?”王书说的虽然真诚,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 木晨毫不犹豫就开口说:“大哥,你忘了?是你教我的啊!其它的在电视上看的。” “呵呵。”王书尬笑两声。 木晨像是看出王书有什么心事似的,抓起桌上的瓜子嗑着。“大哥,你怎么不等我们先回来了?” 王书有些支支吾吾,不晓得怎么开口。“我……我没什么,有点事就先提前回来了。” “你能有什么事?我本想修行好了跟你一醉方休,出来怎么找你都不见人影。”木晨一脸遗憾。 王书搪塞道:“唉,你别问啦!真没什么。” “四大爷,我家主人钱花光了,现在他口袋里一分钱都没有啦!这两天我一直跟着他送外卖。”禧禧突然从桌子底下冒出个脑袋。 王书老脸一红,踢了它屁股一脚。 “哈哈哈哈。”木晨大笑起来。“原来是这样啊!大哥你不早说,我明天也要和你一起去,你肯定遇到好多好玩的事情!” 禧禧急不可耐地开始和木晨讲起了这两天发生的事,他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笑的更开心了。 王书知道木晨是不会笑自己的,他只是对自己遇到的事情感兴趣。 “大哥,我娘从小就告诉我,做人坦坦荡荡,咱们靠自己的劳动挣钱,又没啥丢人的。”木晨听完禧禧说的,满脸的兴奋,看他的样子恨不得现在就和王书出去送几单。 第114章 意外之财 王书叹了口气,闭着眼挠了挠额头。“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现在都没米下锅了,我再不想点办法,咱们都要饿肚子了。” 木晨吐了嘴里的瓜子壳。“之前钱老板不是弄了个柜子过来吗?里面住了个鬽怪!你还给它取了个名叫花花来着。” 鬽怪一听到有人叫自己,打着转就跑了过来。“主人,您叫我吗?” “没有,一边玩去。”王书朝它摆摆手,又看向木晨。“你是说花花能搞到钱吗?” “哎,大哥!我不是说鬽怪,我是说它住的那个柜子还值些钱,你明天可以问问江湖茶馆收不收。” “一个破柜子,叶老头那么精明一个人,他怕是不会要吧。”王书又把手杵在茶桌上又挠了挠额头。 木晨站起身打了个哈欠,朝卧室走去。“去问问吧!我也要好好睡一觉,还是家里睡着舒服。” 王书点了点头,把目光转向院子里的精怪们。 禧禧悄悄拿眼角瞟他,装模作样地到处戳。 “禧禧,你搞完了吗?贼眉鼠眼的!” “主人,我早就弄完了,我一开始弄的那个我又重新布置了一下,现在不管我在哪里,一只苍蝇飞进院子,我都能知道。”禧禧快步跑过来,有些得意。 王书表示赞同地朝它竖了个大拇指。“你这么机灵,要我怎么奖励你好啊?” “主人,您现在穷的都只剩下裤衩子了,别把自己饿死就好啦!不用操心我,有酒的时候分我一口就行。” 王书手上闪过一抹电弧,“我分你个大麻花。” 禧禧都被电麻了,还不等王书出手,蓝光一闪他就变成黑雾钻进了玉佩之中。 其他小怪物也纷纷过来告诉王书,自己布置下的陷阱。 欢欢说它在禧禧的陷阱内又加了黑暗空间,只要那人不是非常厉害的高手,在灵力被榨干之前都会原地踏步,就算是刚才的奈家兄妹也不行;多多的就更加厉害,说只要闯进来的必死,几百条细小的水柱从假山的水池里射向四面八方,如下雨一般。 王书打了个寒颤,“要是进来的是我家人朋友怎么办?” 花花上前一步。“主人,您种的这些植物都告诉过我,您家人朋友来,陷阱是不会被触发的。” “我老爸老妈回来也不会吗?” “当然不会,您种的这些植物会知道对方是敌是友。”花花一挥手,周遭的藤蔓,朱顶红,百合……枝叶都微微晃动起来。 “多多,你把威力改小一点,我不想院子闹出人命。”王书朝多多说。 多多舞动着身上的手臂。“主人,那就痛击坏人的薄弱处,让他们没有反抗之力。” 王书这才点了点头。 尖头尖脑的山魈站在角落里,有点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石头,你有没有布置什么陷阱啊?” 山魈用脚搓着地面。“我……我不太善于布置陷阱,我只能用这些石头把魉怪吸取的灵力储存起来。” 王书感觉很满意。“不错哈,布置的相当好,以后你多跟着它们,谁要是欺负你,你告诉我。” 山魈更加不知所措,还是点了点头。 “行了,你们都回去吧。”王书一声令下,精怪化作各色气息飘飞进玉佩之中。 王书又喝了一口茶,把桌上昏昏沉沉的黑乌鸦轻轻放回窝里,草草洗漱之后,他也睡下。 一大早,王书就听到院外传来救护车和执法车的声音,他拿了个梯子,爬到院墙上观察。 六人有三个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跳到水里,瑟瑟发抖。有两个被执法者按在地上,仍旧是挥舞双手大喊大叫,还有一个爬到树上,怎么都不肯下来。 围观的人很多,王书也看了一会儿,顺着梯子滑到院里。 他拨通钱老板的电话,没两声对面就接起来,一听是王书的声音,立刻恭敬了许多。 王书直奔主题,“钱老板,柜子你们还要不要?” “不要了,不要了,王小兄弟,那天我和我哥都被吓死了,你们处理就好了。”钱老板一听是问柜子的事情,王书在这边都能感觉到他直晃脑袋。 王书再次确认了一下。“真的不要了吗?” “真的,真的不要了。”钱老板也再次回应他。 “那个倒霉的小伙子最近怎么样了?”王书开口打听,顺便岔开话题。 一听王书问这事,钱老板语气才缓和不少。“我小侄子已经好多了,现在感觉换了个人一样,多谢王小兄弟的帮忙啊!” 俩人又闲扯了几句他儿子的事情。 王书想挂断电话,钱老板支支吾吾像是要说什么。 “钱老板,你有什么就说,咱们都是朋友了。” 钱老板一听很开心,说是忙完过来请他们吃饭,到时候当面再说,王书也没拒绝,想今天也没什么事情便答应下来。 木晨也起床走到院里。“大哥,今天你去不去送外卖?我要和你一起。” “今天不去,你好好休息,我先问问叶老头要不要这个破柜子,晚上钱老板要请吃饭。”王书把电话里的事情一股脑都告诉了木晨。 木晨哦了一声就进屋打开电视看起来,整个人像一条长虫躺在沙发上。 “那么早看啥电视,一会和我一起去茶馆找叶老头。”王书又把电视关了。 木晨撇撇嘴。“不去不去,江湖上的那套我懒得搭理,我去了不自在。”说着走回卧室想睡个回笼觉。 王书拉住他,“哎,你不准睡了,和我去赶个早市做好饭,我中午也要吃个现成的。” 不管木晨愿不愿意,王书拉着他就去了市场。 再回来的时候木晨已经提着大包小包的蔬菜瓜果往家里走了,王书骑上小电动车拉着柜子独自去了江湖茶馆。 叶泽清像是知道王书要来似的,小二早早等在门口迎接他。 “你知道我要来?”王书不禁问了一句。 小二一脸殷勤。“流儿爷,掌柜的吩咐过,您是贵客,说您也差不多该过来看看了。” 帮着王书抬着小柜子就进了里屋。 叶泽清还是和以前一样热情,俩人寒暄了半天,他就开始泡茶,王书拍了拍身边的小柜子。“叶老前辈,您给长掌眼,这个你收不收?” 叶泽清放下手中的茶杯,把一杯茶递了过来,用手捋了捋胡须,依旧笑容满面。“老夫老远就闻到这沉香木的小柜子了,呵呵,不知王小友想出多少钱割爱?” 王书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些老物件,我也不太懂,叶老前辈您看着给就行。” 叶泽清这才站起身,走到小柜子旁用手摸了摸。“物件倒还不错,只是有些磕碰,我可以给五百万,你看可否?” 王书喝到嘴里的茶水差点喷出来,呛的他连连咳嗽。 第115章 瞬间没 看到王书的模样,叶泽清犹豫了一下。“呃,不如这样,老夫再加一百万,王小友这柜子放在你那只是个柜子,我们也需要找有意愿收藏这种老物件的客户,我觉得这个价差不多了。” 王书显出勉为其难的表情。“好吧,按您的意思来就行。”他有些压抑不住的狂喜,都感觉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哈哈,王小友就是爽快。不知是直接打你卡上还是给你现金?”叶泽清补充道。 王书嘴角浮起的笑容都有点压不住了。“叶老前辈,你这有现金吗?我想现金感觉好一些。” “哈哈哈,有的,只是你的交通工具不太方便,不如我打一半在你卡上,另一半给你现金。”叶泽清坐了回来,又捋了捋胡须。 “可以。”王书强压住笑容,勉强挤出两个字。 叶泽清喝了一口茶转身就出去了,不一会,他儿子就提着一个大箱子站在门口,友好地朝王书拱了拱手。 王书先是一愣,也回应了一下,毕竟人在江湖,看在叶老头的面上,之前的不愉快也就多多少少化解了。 “王小友,需不需要点一下?这里有三百万,转到卡上的中午之前到账。”叶泽清慈眉善目地说。 王书用手提了提,三十来公斤,还有点沉,不过对他来说根本不是问题。“不用数,既然行走江湖,那当然要讲个信义,以后咱们还要多多来往的。” 叶泽清也对他一拱手,仍旧乐呵呵的表情。 王书再次回礼。“叶老前辈,留步,今天的茶真是香,我改日再来拜会。” “王小友慢走。”叶泽清站在里屋朝他挥了挥手。 王书提着箱子转身出了茶馆,小二还想帮他把箱子放车上,一提起来差点没砸自己脚上,王书掏出五百递给他。“谢谢你啦!以后多多关照。” “哪里哪里,流儿爷您客气。”小二也是一脸开心,拿着钱连连作揖。 王书骑着车就往家赶,他要把钱铺在客厅,先躺平一个月,谁来劝都不好使,反正就是有钱有闲,过两天舒坦日子再说。 小和尚坐在客厅念经,木晨忙着做饭,李鱼儿不知道又跑哪里去了,门开着却不见人。 王书把装钱的箱子往地上一扔,坐在了上面,一条短信发出叮的声音,王书拿出来看了看,显示钱已到账。 美滋滋,这老头办事效率还真是快,王书心里暗爽。 木晨听到动静,挽着手袖就走过来看,一听叶老头给了六百万,他瘪瘪嘴说了句。“老狐狸。”就又去忙活了。 王书追上他。“叶老狐狸给少了吗?” “不能说少,也不能说多,一个沉香木的柜子他转手估计要翻个几倍,不过对咱们没什么用,卖了就卖了吧。”木晨又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 王书折回去又开始数钱,反正都已经卖了,管他三七二十一,小和尚闭着眼,一脸漠不关心的样子。 他一直数到自己都数不清了,仍旧乐此不疲。 “大哥,吃饭了。”木晨在厨房喊。 王书手上抓着两沓钱,乐颠颠地走过去,嘴角压不住的笑着。“一会儿小鱼儿回来,咱们四个平分。” “阿弥陀佛,出家人四大皆空,小僧不需要这些钱财。”小和尚跟在王书身后,神情淡漠。 木晨擦了擦手,也开口说:“大哥,我也不要了,煞魂天翁之前住的那地方太破了,你倒不如拿点出来重新修缮一下,以后咱们去了也可以住的舒服点。” 王书把两沓钱揣进兜里。“这个主意好,不如就让你上次请来帮我装修的那些人干吧,这样咱们的秘密也可以守住。” 木晨欣然点点头,表示同意。 三人正坐在桌前吃饭,李鱼儿从院中走了进来,一下看到满地的钱,有点惊诧。“你们哪搞的那么多钱?” 王书笑嘻嘻地跟她说了来龙去脉。 李鱼儿一伸手,“老王,那地方要保密,你再给我四百万,我把周围也包下来,免得别人来捣乱。” 王书犹豫了片刻,这钱还没捂热乎,他有些迟疑,可一想这么好的地方让别人发现了去着实可惜,便也同意了。“好,这卡里还有三百万,一会儿你再拿一百万现金,四百万够不够?”王书把卡递给她又补充了一句。 李鱼儿轻松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也是估算着来的,如果不够,回头我再找你拿。” “好吧!”王书吸溜了一下鼻子。 四人边吃边聊。 “老王,我自行车都那么久了?那老板怎么还没送过来。”李鱼儿夹了一筷子青菜。 王书解释着。“哦,上次你去办事不是差点钱嘛,我低价又卖回去了,你要是喜欢我再买回来。” “哦,算了算了,等用得着的时候再去买吧。”李鱼儿无所谓地摆摆筷子。 四人吃过饭,木晨就占了沙发,怎么都不起来,王书只好自己去洗碗。 之前木晨请来的一群黑西装男人很快又出现在王书家里,一人拿着平板,把设计好的效果图翻给众人看,另一人打开笔记本电脑正在记录众人的要求,其他几人恭敬地站着。 王书穿着围裙也凑过去,众人你一言我一语,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说,就连小和尚都开口说了句。“想要一张安静的书桌。” 等黑西装的人记录完,众人已经说了好多。 木晨把箱子里的钱重新装好,递给了黑西装。穿黑西装的男人露出了为难的表情。“公子,这些钱估计不太够。” “没事,你们先弄,不够的地方就停下,等我把钱打过去你们再接着弄,这么大的工程,除了设计图有些地方我们也要边建边完善。”木晨神色轻松。 黑西装男人点点头,提着装钱的箱子和其他同伴走了。 这才叫花钱如流水,早上刚换回来的六百万,下午没到就全花出去了。 王书坐在地上摸出他揣在口袋里的两沓钱,现在他把钱放在桌上,心里正翻来覆去有种说不出的惆怅。 木晨正看着电视剧傻乐,他用手拍着王书,让他看精彩之处。 第116章 车到山前必有路 这自己都还没开始花呢!听黑西装的口气,王书感觉自己好像又欠了一大笔钱。 不是好像!是确定以及肯定自己确实又欠债了,王书心里那叫一个苦啊! 要是按照这个速度花钱,王书觉得自己只能昼夜不停地送外卖,连续干个几十年才能还清债务。 王书眼神呆滞地问:“老四,你平时也是这么花钱的吗?” 木晨眼睛盯着电视。“没有啊!我平日跟师父修行,很少有用钱的地方,需要的东西山里都有。” 李鱼儿一只手搭了过来。“老王,你是不是养不起我们了?” 王书吓了一跳。“我还剩这点钱了,你这几百万的拿,我就算是个大老板,也禁不住你这么花哦!” 李鱼儿捂着嘴笑起来。“哎,别那么小气嘛。这些都是小钱,以后你慢慢就赚回来了。” “我感觉我下辈子,下下辈子的钱都花完了。”王书哀叹一声。 李鱼儿笑着拍了拍王书。“呵呵,一辈子那么长,别那么悲观!我看好你,走啦。”说完他就拿着分好的钱出了门。 “你晚上回不回来?钱老板说请吃饭。”王书看着她轻盈的背影追问道。 李鱼儿摆摆手。“不去不去,我最讨厌应酬,你们给我带点就行。” 啪一下门被她关了起来。 “大哥,你听过一句话吗?车到山前必有路,水到桥头自然直。钱这个东西,你越想得到它,它反而处处避开你,你越不在意它,它到反而追着你跑。”木晨转着手中的玉笛,显得很是悠闲。 “是不是真的哦,感觉你现在也是一套一套的,是不是忽悠我呢!”王书伸手就要挠他。 小和尚站起身。“阿弥陀佛,小僧觉得四弟说的有道理,钱财之执,易成业障,屏蔽本心,引诸恶业,如暗云蔽日,使善念难生,恶念滋长,王兄适可而止,即可守住修行本心。” “好吧,小净兄弟,我听你的。”王书双手合十,朝他恭敬行了一礼。 小和尚也郑重地还了一礼,这才又坐回蒲团上继续念经。 三点左右,钱老板就打来电话,问王书在不在家,王书看木晨躺沙发睡得正香,就告诉他还在午睡,晚一点再说,钱老板也很客气地挂了电话。 四点半钱老板又打来电话说是已经在楼下等了一会儿,王书这才叫醒木晨,三人走下楼去,钱老板就迎过来。 “王小兄弟,好久不见哈,今天有个朋友托我约的你。”钱老板点头哈腰,十分客气。 王书看到他身边一个表情严肃的中年人,面露不悦。“钱老板,我都说了咱们是朋友,你不用这么客气,你早说你来了我们就下来了。” “呵呵,这不是怕影响你们休息嘛!我多等一会儿没事。”钱老板略带歉意。 王书看到钱老板身边的男子眼神中又增了几分轻蔑。 “钱老板,你到底有什么事?电话里不说清楚。”木晨也感觉到了不善的目光。 钱老板依旧支支吾吾说不清楚,带着众人往小区外面走去。 路边停了许多车,越野车居多,都是改装过的样子。钱老板将三人带到一辆商务车旁,他示意了一下身边的中年人,汽车嘟嘟两声,车门自动打开。 钱老板比了一个请的手势,王书正要上车,一个戴墨镜的大高个按住木晨的肩,木晨一脚就踢的他一个踉跄。 王书又收回脚步,“钱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 钱老板赶紧上前道歉。“误会,都是误会。今天我一个朋友想见见三位,我是专门过来请你们的。” “有这么请客的吗?我怎么感觉来者不善啊!”木晨看着跌倒的壮汉,语气有些不客气。 之前的中年人走过来,扶起地上的大高个。“平时只有别人等我们老板的,今天倒是要我们老板等几位,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管先生,这几位小兄弟是有真本事的,他们一定是可以帮到吕老板的。”钱老板面露难色,跑到中年男人面前一个劲的道歉。 中年男子一个耳光抽在了钱老板的脸上。 王书有些恼怒。“钱老板,这些到底是什么人?在我还没发脾气前,你最好解释清楚!” 钱老板又颠颠跑过来,捂着脸说:“没关系的!都是误会,误会。” “什么误会?他打了你,你就这么算了吗?” “姓钱的,我们老板听信你的话,你就让三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出来作秀!想诓骗我们老板,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中年男人放下狠话,大喝一声。“我们走。” 十几辆越野车发出一阵阵轰鸣,轮胎着撕扯地面疾驰而去,就连四人面前的商务车也关了车门,扬长而去。 留下几人面面相觑。 木晨抬手挡了挡灰尘。“都是些什么人!一点规矩都没有。” “对不住了,几位小兄弟。我本来是和吕老板说好的,请三位过去,帮他看看病,没想到会闹成这样。”钱老板满脸歉意,还在不停道歉。 “什么狗屁老板,那么大的架子!大哥,咱们不去了。”木晨把手抱在胸前。 钱老板无奈地说:“唉,吕老板人还是挺好的,就是他手下的人有些跋扈。” “哦,你知道这个吕老板住哪里吗?咱们去会会他,这巴掌可不能白挨了。”王书来了兴致。 “王小兄弟,这吕老板有些势力,要是得罪他,我的小店估计就开不下去了。” “你带路,路上详细给我们讲讲,我就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王书搂着他走到自己车前,还不等钱老板同意就把他推了进去,小和尚和木晨也跟着上了车。 在路上众人才了解到,原来吕老板经常去钱老板的店里,俩人一来二去就熟络起来,这吕老板有些实力,有一天他在店里头痛的厉害,钱老板就把会医术的木晨推荐给他。 因为钱老板一直没能联系到王书,估计吕老板头痛一发作,手底下的人也被他训斥的噤若寒蝉,姓管的中年人看到几人都很年轻,误以为钱老板找了一伙骗子,准备讹诈吕老板设的局,这才有了刚才的误会。 第117章 垫脚石 车子按照钱老板的指示开了约摸三十分钟,到了一处山间,王书扭头对木晨说:“老四,真应了你的那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 穿过山间,眼前一片开明。一栋豪华奢侈的别墅坐落在幽静的山腰。 王书把车停在院门外,使劲长按喇叭,大门里几个会动的摄像头齐齐转了过来,不一会儿大门打开了。 他把车直接开了进去,钱老板明显有些害怕。 “这个姓吕的和你不是什么朋友吧?”木晨看着钱老板。“要不然他手下人怎么敢打你。” 钱老板尬笑两声。“其实我们确实不认识,我在一些朋友口中听说他患了十分严重的头痛症,这才主动联系了你们,想让木小兄弟帮忙看看。” “合着刚才你就没说实话?”王书一脚踩在刹车上,众人都向前一倾。“钱老板,你这事办的不地道啊。” “我错了,王小兄弟,我其实是想和吕先生产生一点交集,现在生意太难做了,我也只能想出这样的办法。”钱老板像做错了事似的,头也不敢抬。 “你老实说就行了啊!我们又不是不帮你,何必骗我们。”木晨显得有些恼火。 “这吕老板势力太大,我高攀不起,所以就编了瞎话……”钱老板又开始支支吾吾起来。 王书这才明白刚才都是钱老板一通忽悠,他就是想借此机会,认识这姓吕的老板。 他调转车头,开了回去。 “小王兄弟,咱们不去了吗?”钱老板忍不住开口问。 “不去了,我不喜欢人家骗我,搞了半天我们是你认识别人的垫脚石?” 车子重新停到大门口,王书按了几下喇叭,大门严丝合缝,没有要开的迹象,他跳下车,拉住门缝就把移动的大门拉到了一边。 王书踩下油门,面包车发出一声轰鸣,扬长而去。 一路上众人都没说话,王书把车停在钱老板的店面前,让他下了车。“钱老板,飞鸟与鱼不同路,碧海蓝天两悠悠,后会有期。” 钱老板慢慢下了车,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最后他长叹一口气,站在店门前看着王书的面包车一路走远。 “大哥,可以啊你,都能借诗言志了啊!”木晨忍不住夸赞。 “呵呵,我真是被这人气糊涂了!我把他当朋友,他却借机会利用你,这种人真该叫小鱼儿拿鞭子抽他。”王书鼻孔哼出两股浊气。 小和尚在后座说:“阿弥陀佛,商人逐利,市侩之习常存,王兄不必为此烦恼。” 木晨一下跳到了前排,“大哥,不说他了,咱们去吃啥?肚子饿。” “去吃野生菌火锅!你打电话给小鱼儿,让她自己打车过来。免得回去她又叨叨不带她。”王书总算是露出笑容。 毕竟今天也算是体会了一下在几百万上面睡觉是什么感觉,虽然只是一早上的时间,心里感觉还是蛮爽的。 来到豪华的百年菌园餐馆,里面装修的就像是身处原始森林,雾气飘荡在房间里,小和尚好奇地打量着四周。 王书点了个大号鸳鸯锅,一边荤的,一边素,服务员将各色的野生蘑菇端上桌,木晨一下就能说出它们的名字,一共十几种,服务员把蘑菇全都倒进锅里打开计时器,吩咐三人到时间才能享用,不然中毒了一概不负责。 李鱼儿很快也赶了过来,她像是知道时间一般,卡着点来的,服务员掀开锅盖,一股浓郁的鲜香布满了整个房间,众人不禁食指大动,只有小和尚显得波澜不惊,王书一直给他夹了很多菜。 李鱼儿拿出四张卡,分别递给几人,“以后我管钱,这四张卡是通用的,不限额,哪个银行都可以用。” “贤妹,我就不必了,小僧向来不在乎黄白之物。”小和尚朝她行礼道谢。 李鱼儿拿着卡在他面前晃悠。“小和尚,这卡关键时候可以做应急之用,你就全当是帮这两个笨蛋带着备用咯,江湖救急嘛,不嫌麻烦。” 小和尚看了一眼狼吞虎咽的俩人。“那好吧,我先保管其中一张。” “通用的什么意思?”王书噎了一下。 “就是不管这四张卡哪一张存了钱,其中三张都可以取出来。是不是很方便!” 木晨用手拿起来仔细地看着。“这是玉律卫的卡吧?” “没错,算你小子有眼力见。”李鱼儿把桌上的水果掰成小块喂给袖子里钻出来的婴勺鸟。 几人都吃了浑身舒坦,王书把车钥匙递给了木晨。“你来开吧,老四给你练练技术。” 李鱼儿一把就抢了过去,“老王,还是我开吧,四哥开我这顿饭就白瞎了。” 木晨没说话,感觉他现在只有喘气的力气,斜眼看着车钥匙有点呆萌。 小白鸟很黏李鱼儿,不是贴着她脖子就是在她手袖里,四人说说笑笑很快到了家。 打开房间的灯,王书吃惊地站着,木晨迷迷糊糊就撞到他后背,李鱼儿探进了个脑袋。 房间里四仰八叉全是人躺在地上,有个肥头大耳的家伙正睡在沙发上打呼噜,黑乌鸦从窝里飞了出来,停到王书肩头,委屈巴巴地蹭着王书。 “丫丫,这都是你干的?”王书摸了摸黑乌鸦的脑袋,它很自然地弯了弯。 木晨走进客厅,抓着睡在沙发上的那家伙的脚踝就把他甩到了墙上,“本少爷的专属沙发也是你能坐的吗?”说着他十分嫌弃地拍着沙发,像是要把污染的灰尘都拍出来似的。 肥头大耳的男子撞到墙从上面跌落下来,正面着地,仍旧呼呼大睡,王书都看见他脸庞下流出了一滩血迹。 王书拿出李大妈给他定制的专属眼罩戴在眼睛上,一屁股坐在木晨刚才拍打过的沙发上。“丫丫,把这些人都弄醒了,一个个睡得像死猪一样,成何体统。” 乌鸦先是一愣,倒在沙发上扇着翅膀蹬着腿,看着王书呱呱呱地叫着。 几人都回过头来看,木晨第一个笑出猪叫声,李鱼儿也跟着笑。“哎呀!老王,你这一戴上装备,整个人气质都不一样了!赤裸裸的悍匪。” “李大妈给做的,说以防万一丫丫不小心啄到。”王书也感觉好笑,翻开眼罩看了看众人。 小和尚面带微笑。“王兄,这样倒能让你在江湖中隐藏身份。” 木晨扯出那条以前他戴过的黑丝带,往眼睛上一蒙。“我也戴上!咱们可是一起的。” “老王,我也要一个和你一样的嘛。”李鱼儿撒娇般地拉着他。 “那……明天我让李大妈给你也做一个吧!” “好哒!”李鱼儿显得十分开心。 黑乌鸦重新飞到了王书肩头,哇地大叫一声。 第118章 好说好商量 众人瞬间从嬉笑中回过神,都变得严肃了几分。 躺在地上的人都悠悠转醒,揉着脑袋,一副不知道发生什么的模样。 “你们是什么人”肥头大耳的男子抹了抹鼻孔里流出的血渍,迷迷糊糊地看着王书,首先发问。 众人坐在沙发上依旧沉默,只是冷眼看着他。 男子和坐在地上的一群人有些慌神,害怕地向后挪了挪,“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们是来打劫的吧!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王书向前探出身子,朝他勾了勾手指。 “南山虎啸震山谷!”他战战兢兢脱口而出。 王书像是没听懂。“什么狗屁?我让你过来!” “你不是道上的?” 木晨翘起二郎腿,摆了两下。“大哥,他说的是江湖黑话。” 王书似懂非懂地哦了一声。“你们又是什么人?来我家干什么?” 男子惊慌失措地四处看着。“这是你家?” 王书挑起了眉头。 “大哥,他们都是普通人,留着没什么用!都宰了吧!”木晨露出邪魅一笑。 一听这话男子瞬间吓得结巴起来。“杀……杀……人……犯法!我我……们是来……请你们做……做客的,有有……话话……好好好……说。” “做什么客?”王书把手指捏的咯嘣直响。 “这是是……请请……请柬。”男子从怀里掏出一个纸片。 王书一看果真是个请柬。“送请柬怎么还破门而入了?有你们这样送请柬的吗?” “不不……不是破门门……而入,已已……经敲过门了,有兄弟就就……出主意从院子……进进来,放桌子上就走的,进来来……的兄弟一个都没没出去。”男子仍旧磕巴。 王书也被传染了似的说:“你你……把把……舌头捋直了说。” 男子咽了口唾沫,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王书打开请柬,上面写了‘吕瑞贤恭请您参加晚宴’几个大字。 男子深呼吸一口气。“小小……兄弟,你们不是都去到吕先生的别墅了吗?怎么又走了?” “哦,我们想起来还有别的事。”王书把请柬递给木晨。 木晨看也没看,扔到了桌上。“如果我们不去,你们是不是就要来硬的!” “不是,不是,吕先生得知了事情的原委,已经责罚了办事不利的管先生和他手下的人了,这次我们是带着诚意来的,谁知道进来的人都没了消息,我们进您家以后不知怎么也都睡着了。”男子打了个哆嗦,像是被梦境吓的不轻。 李鱼儿把手搭在王书肩上,也翘起二郎腿。“带着诚意怎么不亲自来,派你们这些不知礼数的直接闯进来吗?” “小妹妹,吕先生也来了,在外面的车上等着的。”男子拿出手机,显示十几个未接来电。 王书拿开李鱼儿的手走到卧室,打开门一看,十几个人有的四处摸索,有的原地踏步。 “禧禧,给他们解开。”王书对着玉佩吩咐了一声。 几道黑气从院子里钻入玉佩,十几个人看到站着的王书,如临大赦般全都瘫坐在地上。 王书走回房间,门口响起了敲门声,不轻不重的敲了三下,显得很有礼貌,王书走过去,门又被敲了三下。 他打开门,门口站着一个微胖的中年人,中年人看到王书戴着的黑眼罩和站在肩上的黑乌鸦,愣了片刻。 “你好,我是吕瑞璋,我这些手下不懂规矩,打扰了小兄弟。”他一抱拳,行了一礼。 王书没打算让他进屋。“你找我有什么事?” “听说小兄弟可以医治顽疾,我就冒昧地过来拜访了。”吕瑞璋依旧抱拳,显得很是恭敬。 “大哥,让他进来吧,我给他看看。” 王书这才把人让进屋,原本趴在地上,坐在地上的人看到中年人进屋,一下全都站了起来,毕恭毕敬不敢有丝毫的动作。 吕瑞璋使了个眼色,三十几个人呼啦啦走了出去,原本拥挤的房间一下宽敞了很多。 “几位小兄弟,这事是我做的不对,还请几位原谅。”他进屋对众人又行了一礼。 王书把烧水的茶壶放好,有模有样的烧水泡茶,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这人几次三番的道歉,他也不好得说什么。 木晨走过去,抓起他的手腕捏了捏,又放了下去。 “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木晨问完,王书看到吕瑞璋眼中闪过的眼神,掠过几分惊喜。 随手他就拿出银针包,摊开在桌上。 吕瑞璋笑了起来。“这位盲人小兄弟真是厉害啊!一摸脉象就知道我的病因。” “今天钱老板说过,你脑袋疼。”木晨抽出几根银针,示意他坐到椅子上。 吕瑞璋赶紧坐下,木晨扒拉了几下他的头发,就把银针扎在他脑袋上,吕瑞璋打了个激灵。 “不瞒几位,我是做茶叶生意的,平时喜欢收集一些老物件,古董什么的,以后好传给后人。钱老板那里老物件挺多,一来二去就认识了,本来是想邀请几位去我住的地方坐坐,没想到搞成这样了,实在是不好意思。”吕瑞璋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起来。 木晨拍了一下他脑袋,示意他不要乱动,又把几根银针扎在了他头上。 “哦,你好好说就行啊!非要搞出这阵仗,我还以为仇家找来了。”王书捏碎一个核桃壳,把核桃仁放嘴里嚼了嚼。 “是是,是我考虑不周。” 木晨撑开他的眼珠,仔细观察着,最后他一只手撩起蒙着眼睛的黑布条,死死盯着吕瑞璋的眼睛。“你是不是这一个月才开始头疼的?” 吕瑞璋吃惊地看着木晨。“是是,我一个月前还没有这么头痛过,就是最近疼的厉害,那天在钱老板店里疼的不行,简直像是脑袋要炸开了一样,还打碎了几个他店里的老物件。就在刚才我还疼的直冒冷汗,我感觉汗衫现在都是湿的。” 不等他说完,木晨一把就掀开他的衣服,果然后背都湿透了。 “说说吧!你最近遇到了什么事情?”木晨放下他的衣服,坐回桌旁,端起茶杯也喝了一口茶。 王书饶有兴致地看着规规矩矩坐着的吕瑞璋。 第119章 失踪的女儿 吕瑞璋开始娓娓道来。“事情是这样的!一个月前,我还好好的,家里有一位上了年纪的老母亲,我还有一个乖巧懂事的女儿正在上大学。” 王书把一杯茶水递到了他近前。 “一向乖巧的女儿放寒假就会回家,可是这次寒假她没回来,就连信息都很少给我发,说是要勤工俭学,锻炼自己。我发信息她也不理我,我肯定是着急上火就得了这个毛病!”吕瑞璋重重叹了口气。 “电话也打不通吗?”王书随口问了一句。 “打过,响两声就挂断,现在她是叛逆期,根本不听我的。” 李鱼儿拿出手机。“你把她电话告诉我。” 吕瑞璋说了一串号码,李鱼儿并没有拨通过去,只是用一款叫绿泡泡的聊天软件翻看她女儿的朋友圈,照片不算多,非好友只可以显示十条信息,李鱼儿把女孩和一个浓眉大眼黑不溜秋的家伙一起合照的照片递到了吕瑞璋眼前。 “这男的是谁?” “不知道啊!我从来没见过,佳佳从来没和我说过!”吕瑞璋摇摇脑袋,头上的银针也跟着摆动。 王书摸了摸下巴。“你就是担心你女儿以后,头痛开始发作吗?” 吕瑞璋点点头。 木晨一脸严肃。“大哥,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他的症状不是头痛症,他是中毒了。” 几人被他的话吓了一跳。 一直安静打坐的祖净小和尚站起身,走到吕瑞璋身边。“阿弥陀佛,四弟说的不错,应该在更久之前,这位施主就已经中毒了,再过几个星期,他可能就会在睡梦中毙命。” 吕瑞璋浑身都哆嗦起来。“不可能吧,前两个星期我才从医院出来,之前一直也没查出我中毒。” 木晨又抽出一根银针,在他手指扎了一下,把一滴血滴在茶杯里,瞬间淡黄色的茶水就变成了蓝色。 王书好奇地看着晕染开去的蓝色。“这是什么毒?” “江湖中人用的腐血毒,普通人不太可能接触到。”木晨一脸严肃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得罪过什么人?” “没有啊!我做生意从来都是小心谨慎,我都那么有钱了,不会因为什么事情就跟别人过不去的。”吕瑞璋说话的声音都变了调。 王书端起茶杯仔细观察。“老四,你说下毒的人为什么不一次弄死他?” 木晨蹙起了眉头。“按理说,这种毒确实可以让他很快死掉,但为什么要花那么长时间?只有一种可能,下毒的人想让他体验痛苦的死法并且不露出破绽。” “怎么个不露出破绽?” “哎呀,老王,就是这种毒摄入少量多次慢慢会侵蚀他的身体,说白了就是从骨头里坏掉,等他咽气那一刻也是清醒的,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也与旁人无关。如果一次用够量很可能就会被人察觉是中了毒,会被发现的。”李鱼儿也凑过来看看茶杯。 几人无所顾忌地讨论着,吕瑞璋额头豆大的汗珠都冒了出来,在一个将死之人面前谈他什么时候会死,这搁谁身上也受不了。 木晨把他头上的银针都拿了下来。“三天之内你的头痛不会发作。” “你们不会是看我有钱,故意吓我,想讹我的钱吧?”此话一出,几人瞬间都石化当场。“我怎么知道是不是你刚才动了什么手脚?”吕瑞璋怀疑地看着木晨。 小和尚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我贤弟是个医术高超的医师,只会治病救人,不会害人性命!” “老小子,你跑到我家,又给我们发请柬,又道歉的,就是为了怀疑我们要给你下毒!”王书揪起吕瑞璋衣领子,把他提到了半空,黑乌鸦在他肩头愤怒地叫了一声。 “大哥,你和一个将死之人计较什么!放他走吧。”木晨把玉笛横在王书手上。 王书二话不说,提着吕瑞璋就把他扔出门外,啪一声关了房门。 “真是气死我了!哪来的这么个滚刀肉?耍横都耍到我家来了。” 木晨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呵呵,无奸不商嘛,总想着别人要坑他的钱。” “老四,你是怎么看出他被人下了毒的?” “他眼睛明显发蓝,这是中毒的症状,还有一些细节判断出来的,本来还想给他治一治,现在好了,人都被你扔出去了!”木晨一摊手,显得有点无奈。 “你能判断出是谁对他用了这种毒吗?”王书追问道。 木晨犹豫了一下。“如果不是仇家,那就很可能是……” “这有什么不能说的,不是仇家,当然就是身边的人咯!”李鱼儿抚摸着手指尖上的小白鸟。 黑乌鸦眼睛都直了,轻轻滑着翅膀就落到李鱼儿身边,婴勺鸟一看,钻到她手袖里不出来了。 “大概率是她老婆吧,现在谋杀亲夫的女人多得很,或许就是江湖上哪个厉害的下毒高手在暗中帮她。”王书重新坐回沙发,把吕瑞璋用过的杯子一并扔到垃圾桶里。 “不排除这个可能,或许是他家哥哥弟弟姊姊妹妹,他管家,他手底下哪个兄弟也说不准。这些有钱人就爱养一帮子人臭显摆,现在好了,估计小命都要搭进去。”木晨也倒在沙发上,揉着吃撑的肚皮。 李鱼儿仍旧看着照片发呆。 “小鱼儿,你看什么,那么入迷?难不成照片里那个黑不溜秋的卷毛比木晨老弟还帅?”王书摸着乌鸦脑袋,给它梳理羽毛。 “那倒没有,我在想这姑娘估计回不来了!” “为什么?” “这男的眼中透着贪婪,想必是花言巧语说了些漂亮话,才把她骗走的。” “哎,这男的一看就是修罗国国的,你看他黑的像烤糊的面包,眼睛溜圆,厚嘴唇,圆鼻头,照个相还歪着脑袋。” 小和尚严肃的说:“王兄,小僧曾经见过宝相庄严修为高深的修罗国高僧。” “哎,那只是个例,小净兄弟你看到的高僧也长这样吗?” 小和尚摇了摇头。 咚咚咚,房门又被敲响了。 第120章 火焰神女 王书打开门,吕瑞璋站在门外笑容满面。 “干啥?”王书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小兄弟,我听到你们说的,刚才是我错怪你们了。”吕瑞璋显得十分不安。 还不等他说完,王书啪一声关上屋门。 咚咚咚,屋门又被敲响。 “小兄弟,你听我把话说完。”门外传来吕瑞璋的声音,“我知道错了,你把门打开,我就最后说几句话。” 王书又打开房门,眼神不善地盯着他。 “小兄弟,我一开始确实不太相信你们,你们那么年轻,我怕我……” 王书挑起眉头。“说重点。” “重点就是我虽然不知道我是不是真的快要死了,求求你们救救我女儿,我只有这一个女儿。”吕瑞璋说着流下两行热泪。 黑乌鸦飞到鞋柜上,嘴上叼着一个窃听器一样的东西,王书只在电视上见到过。 “你居然敢在我家里放这种东西。”王书从鸟嘴里拿过那个小玩意,用手一捏,手掌里闪过一丝电流声,冒起一股白烟。 吕瑞璋耳朵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他赶忙摘掉了耳朵上的耳机。 “物归原主,再有下次,我就不客气了。”说完,王书再次把门关了起来,这次要是吕瑞璋再敲门,他就要把玉佩里的精怪放出来收拾他了。 又闲聊了一会儿,木晨躺在沙发上都开始打呼噜,王书招呼众人各自睡去。 第二天一早,几人跳出院墙准备比划比划,院墙外全是搭起来露营的小帐篷,一顶顶五颜六色,足足十几顶帐篷围满了院墙。 “吕先生,他们翻墙出来了,现在在院墙外面。”王书听到有人用对讲机小声的说着。 昨天肥头大耳的男子立刻钻出帐篷,小跑着就来到王书几人近前,点头哈腰,谄媚地笑着,伸手拦住几人的去路。 “干嘛?昨天没揍你,皮痒痒了吗?”王书捏着嘎嘎作响的拳头。 男子一躬到地,态度十分诚恳。“小兄弟,小妹妹,昨天是我们不对,我给你们道歉。” 十几个人站到男子身后,有模有样地学着,一下给王书整不会了。 吕瑞璋一路小跑着从小区正门跑过来,微胖的身材显得他有些蹒跚,老远他就伸手打招呼。 “小兄弟,昨天就是个误会,误会啊!”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跑到几人近前,气喘吁吁地拱手。“还请……几位小兄弟,大人……有……大量,救我一命。” “我可不敢救你,到时候又说是我害的你。”木晨一扭头,一副爱搭不理的模样。 “小兄弟,昨天我确实做的不对,您就看在钱老板的面子上,救救我吧。”吕瑞璋一副可怜样。 王书冷哼一声。“哼,钱老板可没什么面子!我们和他没什么关系。” 吕瑞璋见实在是说不动,一狠心跪在小和尚面前,猛磕了几个响头。“高僧,出家人慈悲为怀,还请您救我一命。” 小和尚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王兄,四弟你们就帮帮他吧。” 此时的吕瑞璋已经涕泪纵横。 王书没想到他会来这么一出。“你还真是蚊子叮菩萨——死不松口啊!” “我命都快没了,还在乎这些,求求你们帮帮我。” “你先起来,帮你也不是不可以。” 几个保镖似的壮汉连忙把吕瑞璋从地上扶起来。“谢谢,谢谢。”他只顾着道谢,全然没有了一开始的高傲。 王书搂着他的肩膀小声说:“我要和你单独谈谈。” 吕瑞璋一挥手,“你们都回去。”十几人呼啦啦向后撤去,一分钟不到全都离开几人的视线。 王书靠近他耳边低声说:“吕先生,你一个人去江湖茶馆找一个叫叶泽清的老头,如果他肯救你,你就还有活命的机会,记住不要告诉别人你的去处。” 吕瑞璋郑重地点了点头。“请问一下,小兄弟,江湖茶馆在什么地方?” “哦,在市中心,你打个车就到了。” 吕瑞璋一番道谢,着急忙慌就跑了。 木晨看着他的背影。“大哥,这个毒我也可以解开。” “我知道你也可以,你看他那么多心眼子,让叶老头去弄吧,咱们省的麻烦。”王书招呼一声。 几人顺着小河边开始晨跑。 几公里之后,天色才逐渐放亮,几人也都放缓了脚步往回走。 “小鱼儿,你功夫那么厉害,师父是谁?”王书有一句没一句地和众人搭话。 “我师父叫张守波,一身控火之术无人能及,我可是她门下最小的女弟子。”李鱼儿骄傲地说。 木晨张大了嘴巴。“莫非是江湖上传闻能操控七种火焰的神女——张守波。” 李鱼儿得意地昂起头。“正是家师。” 王书捂住嘴痴痴地笑。“火焰神女?呵呵呵,我怎么从来没听过?是不是传说中的神仙!” 轰地一道火焰划过,王书眉毛都被火燎成了两道黑线。 李鱼儿大声说:“不准你对家师不敬。” 木晨捂着嘴看着王书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最后他憋了回去,时不时发出两声干咳,一板一眼地说:“大哥,火焰神女乃是西域第一大教派圣火教的教主的女儿,他们在江湖中地位也是非常的高,各大宗门也都要敬仰三分。” 王书擦了擦脸,被烧糊的眉毛被他擦出了两道痕迹。 李鱼儿噗嗤笑出了声,木晨捂着肚子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 小和尚从胸口掏出一块布递给他,让他擦一擦。 王书掏出手机,正准备拍张照片看看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叶泽清的电话就打了过来。“王小友,我这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人,说是要我救他的命。” “叶老前辈,这人是个大款,好像是中毒了,你看看能不能帮忙解开?” “喔,原来如此,那我这边就接手了,我会处理好的。”叶泽清说的比较委婉。 王书也客套了一句。“您随意。” 俩人闲聊了几句,王书突然想起兵器的事,便开口问:“叶老前辈您知不知道哪里有可以打造兵器的地方?” 叶泽清说了几个地方和人名,王书一一都拿手机记录下来,俩人这才结束了对话。 第121章 兵鼎村 木晨还不等王书开口抢着说:“大哥,这几个地方我都知道。兵器也都一般,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东西。” “少吹牛,兵鼎村你去过吗?”李鱼儿嘟着嘴反驳。 木晨顿时哑口无言,呆愣半晌。“他也没说兵鼎村啊。” 王书看他像泄了气的皮球。“老四,你到底去没去过?” “听师父说过,但没去过,传闻那村子打造的每一件兵器放到江湖上都能引起巨大的轰动,可是没人能找到那里。”木晨像是不相信自己所说的话一般,一个劲地摇着头。 “本姑娘倒是可以带你们去开开眼。”李鱼儿昂首挺胸,走路都有了几分江湖大佬的豪迈气派,她甩了甩长发,眼神中满是自信与不羁,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控之中。 王书赶忙拉着木晨。“老四,你快说说,这村子是干嘛的?” “传说中的鱼肠剑,也就是刺杀吴王僚的名剑七星龙渊剑;还有刺客豫让的承影剑,含光剑,墨阳剑,唐陌刀,定国刀,梅花枪都是出自兵鼎村的杰作。”木晨一口气说着,王书都听得入了神。 木晨接着说:“记载中就连欧冶子都在兵鼎村待过很长时间,村子里也出过很多闻名天下的铸剑大师。” 木晨一席话直说的王书两眼放光,他追上李鱼儿,拉着她的手腕就不松开。 “好妹妹,你真的知道那个村子吗?快带我们去看看。” “老王,打造兵器可是要花钱的,你有钱吗?”李鱼儿毫不掩饰地说了一句。 王书急忙掏出了她给的那张卡。“钱不都在这里面吗?你拿去。” “可是都花完了呀!咱们的浩然书院都没开工呢!”李鱼儿都没看王书手中的卡。 王书显得有些失望。 李鱼儿露出灿烂的笑容。“不过看在你们是我好朋友的面上,我可以带你们去转转。” 王书和木晨顿时高兴的拉着手蹦起来。 “哈哈哈……”李鱼儿看着他们滑稽的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和尚安静地站在一旁。“善哉善哉,兵鼎村小僧也有所耳闻,本想游历之时再去参观,今日有幸能和王兄,四弟,贤妹一起去真是件让人高兴的事。” 四人去了早餐铺,吃了些东西,王书、木晨、小和尚便眼巴巴看着李鱼儿,等她发话。 李鱼儿喝着豆浆。“你们看我干啥?” “小鱼妹妹,你什么时候带我们去打造兵器的村子?我们已经等不及了!”王书满脸笑容。 李鱼儿放下碗筷。“那个村子有点远,开车也要三四天。” “没事,没事,我俩可以换着开,你开白天,我开夜里,两天就到了。” “那行吧!咱们分头去采买一些吃的喝的,等回来就可以出发。”李鱼儿吩咐着。 “好嘞!”说完王书、木晨、小和尚就起身跑出去,留下李鱼儿一人在早餐铺。 三人风风火火就赶往市场采购。 “大哥,好像也没什么东西需要买了,上次小鱼妹弄的满满一三轮车米面粮油都还没怎么动呢!”木晨提醒王书。 王书挠了挠头。“也是,那就买点水果蔬菜带上吧,反正来都来了,咱也不能空着手回去吧。” 小和尚破天荒没去打坐,跟着俩人在市场逛了几圈,提醒二人还需要带的一些必需品。 三人又转了几圈,见实在没什么好买的,就折返回家了。 一直等到晚上,李鱼儿才回来,三人迫不及待凑了过来。 “小鱼妹妹,咱们什么时候出发?”王书张口就问。 李鱼儿放下肩上的背包。“明天吧,今天再休息一晚。” 木晨叉着腰,有点不耐烦。“你去做什么了?我们等你一天了都。” 李鱼儿打开背包,一块漆黑的泛着流光色的石头在她包里显现出来。“我去捡了块石头,顺便玩了一天。” 木晨一看到背包里的石头,眼睛都直了,“你从哪里捡的?这可是黑宇石。” “我哥给的,玉律卫里啥好东西都有!”李鱼儿说的很轻松。 王书也凑到石头近前。“老四,这石头有什么用?” “黑宇石可是打造神兵利器最最上等的材料,一块这么大的黑宇石可是江湖上炙手可热的宝贝,你想用它换什么都行。”木晨说着比了个手势。“更何况是背包这么大一块。” “老王,送你啦!谁让你把婴勺鸟让给我呢,咱俩算是礼尚往来!”李鱼儿拍了拍手,像是完成任务一般。 王书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这个不太好吧!你这礼物也太贵重了吧。” 木晨说着都激动的要哭了。“大哥,你不要就给我吧,我用这个打一把黑宇剑,等我拿着剑重出江湖之时,必定会搅得江湖风起云涌。” 李鱼儿笑出声。“哈哈哈,那你先来试一试,如果这石头认你,我就先送给你啦。” 木晨伸手就放到了石头上,他催动灵力,一股股的真气像水波一般在房间扩散开,石头没有丝毫反应,木晨一脸的愁苦,像是丢了魂一样,一屁股坐在地上。 小和尚走了过来。“贤妹,我也想试一试。” 李鱼儿把背包推到了小和尚脚边,“小和尚,你可要小心点。”小和尚轻轻点点头。 只见他二话不说,一下把手放上去,一股股的灵力激发而出,石头像是有了知觉一般,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石头中迸发出来,小和尚撞倒沙发重重地被崩飞了出去。 王书赶紧上前,把靠在墙上的小和尚扶起来。“小净兄弟,你没事吧?” “我没事,王兄你也试一试吧!只要催动灵力即可。”小和尚脸上挂着微笑,推了王书一下。 王书只得走到石头旁,他的手指接触到石头,黑宇石便像有了感应似的,划过一抹蓝色的流光,待他催动灵力,黑宇石散发出一簇簇的电网,如凝固的蛛网瞬间充斥在房间中,三人即刻退到电网范围之外,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王书缓缓收了灵力,弥漫的闪电也渐渐消失。 李鱼儿兴奋地跑过来,开心地拍了他一下。“我就说嘛,你肯定行。” 第122章 出发 “小鱼妹妹,现在咱们可以去兵鼎村了吗?” “嗯,等你有了趁手的武器,就不怕那些坏人再来找麻烦了,不过在此之前,一定要收好这块石头。”李鱼儿满眼都是小星星地看着王书。 “谢谢你!” “哎,不要那么客气。好东西能物尽其用,这也是你的机缘。”李鱼儿摆摆手,很自然就走进了她的房间,看得出来她是真心高兴。 木晨还在抚摸着黑宇石,酸酸地说:“唉!我怎么就没那么好的运气,唉!婴勺鸟不选我就罢了,这石头怎么也不选我,唉!” “阿弥陀佛,四弟,或许命中注定你会有更大的机缘。” 听到小和尚的安慰,木晨才恋恋不舍松开了手。 王书又过去摸了摸黑宇石,虽说名里带个石字,可是手感完全不是石头,而是一种十分细腻的金属,蓝色的流光在其表面流转,霎是好看。 他也是喜欢的不行,随便洗漱了一下抱着黑宇石就进卧室准备睡觉。 黑乌鸦这两天也不黏着王书,颠颠地跟在李鱼儿左右,直到李鱼儿把它从房间赶出来,它才在门外来回踱步蹦跶。 “睡觉啦,丫丫。”王书对它招呼道,乌鸦也不搭理,自顾在李鱼儿房间外徘徊。 王书摇了摇头,木晨跟在他身后,眼神都没挪开半分。 “老四,你快给我说说,天底下都有哪些厉害的兵器,这个兵鼎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王书已经躺在床上。 木晨也翻身上了他的床。“据说村里都是一些厉害的铸剑大师,乱世的时候他们能源源不断提供一些刀枪剑戟,盛世的时候他们就会为一些修行者打造一些专属的武器,最早的夏朝时代,这个村子就已经存在了,后代一直延续,虽然历经动荡,其间也迁移过几次,但是这个村子一直都在。” “你知道这个村子在什么地方吗?” 木晨摇了摇头,“兵鼎村为了躲避战乱,每次迁徙都会隐匿行踪,如果不是位高权重的大宗门掌教,很少有人可以找到他们。” “那他们不给别人打造兵器,怎么生活啊?”王书显出了几分担心。 小和尚也走进卧室,木晨在上铺翻了个身,“大哥,人家早就积累了花不完的财富,这个不用你操心,现在的兵鼎村只会给一些修行者打造兵器。” “王兄,早点歇息,明天还要赶路呢。”小和尚劝道,王书和木晨这才停止了对话。 王书一直睁着眼睛睡不着,他兴奋地有点过了头,一闭上眼睛全是兵鼎村的场景,要么就是黑宇石正在熔炉里面被锻造,辗转到半夜才睡着。 很早王书便醒了过来,他手触碰着这块神奇的石头,内心又变得汹涌澎湃,迷迷糊糊之间又睡了过去。 等王书再醒过来,木晨和小和尚正在吃李鱼儿弄好的早点。 木晨笑嘻嘻地说:“大哥,你心真大,抱着那么大一块石头还能睡得那么香,换做是我,指定睡不着。” “我也睡不着,梦到咱们每人都用这石头打造了一件趁手的兵器。” 小和尚递了一个馒头过来,王书拿起放到嘴里。“王兄,这块神石打造的兵器只合适你用,我们都用不了。” 李鱼儿用手按住企图靠近她袖口的黑乌鸦,“老王,管管你的丫丫,它昨天从窗户溜进来好几次。” “丫丫,你再这样,我晚上就只能把你关车上。” 乌鸦顿时老实了许多,蹦跶着跳到王书肩上,只是背对着众人,气鼓鼓把自己撑的圆滚滚。 吃完早餐,众人带上一些换洗衣物就出发了。 一想到木晨之前用刀的帅气模样,现在的自己也能有一把专属兵器,心里真是乐开了花,嘴角都压不住的往上翘。 “老王,别开心的太早,去了也不一定就能打造出来,毕竟这是块神石,很多人都盯着呢。” 王书一头雾水。“你这话什么意思?不是说兵鼎村能打出好兵器吗?” “江湖险恶懂不懂?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想的一样单纯。算了算了,和你也说不清,咱们去了见机行事吧。”李鱼儿无奈地摇了摇头。 小和尚也善意提醒道:“阿弥陀佛,小僧觉得贤妹的话有道理,王兄凡事还是小心为好。” 平时谁的话都可以不听,小和尚说的话,王书还是会往心里去,也就默默点点头,继续开车。 李鱼儿打开导航,定位在了苍雷山,距离差不多七百多公里。 “朝着这个地方走,咱们换着开车,两三天就到了。” “这里很荒僻,我在电视上看到过,是一个大峡谷,你确定咱们要找的村子在这里吗?” “确定,确定,你快开吧!到时候还有一段路要步行。” 王书这才发动了车子,将信将疑地上路。 木晨拿出一副象棋准备和小和尚下两局,李鱼儿见有好玩的,也跑到后座,最后排空间很大,木晨早就弄了些桌椅板凳放在车里,车厢像是十几个大集装箱叠放在一起,只要把遮挡的帘子一拉,就完全看不出来了。 一看李鱼儿来了,木晨又拿出了一副可以三个人下的象棋,三个人对峙的异常激烈,李鱼儿时不时都要喊两嗓子,说是看走眼才丢了棋子,到最后木晨都要愤怒地拍着桌面说她耍赖。 一路开到下午三四点,王书准备找个地方吃点东西休息休息,他把车停在一处开阔地,李鱼儿正在擦拭她的银月弯弓,箭袋里还剩下十几只箭矢,已经空了一半,木晨拿着本子记录着他搬到车上的药材,一副愤愤不平的模样,小和尚安静地在蒲团上打坐。 王书掀开帘子走进去。“你们怎么不玩象棋了?” “哼!”木晨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李鱼儿呵呵一笑。“不玩啦!除了小和尚还可以,某人太笨啦!一局都没有赢过。” “你你……你一开始就耍赖,要不是你老是算计我!我才不会输。”木晨气冲冲走到王书近前,指手画脚地比划着。 “好啦好啦!一会儿罚她给咱们做饭!”正说着,王书的手机响了起来。 第123章 计划没有变化快 王书接起电话,对面传来一个陌生人的声音。“流儿爷,在修罗国发现了您要找的红眼人,地址在梵启伽蓝泰哈尔月见伽音石庙。” 还不等王书问话,对面便挂断了电话。 等王书再拨打过去的时候,显示已无法接通。 王书赶紧拿过纸笔,写下刚才得到的信息。 “老王,慌慌张张干啥!出什么大事了?”李鱼儿抬起头,手上擦弓的动作也没停下。 王书默念了一遍纸上的地址说:“红眼人找到了,刚才有消息传过来说就在这个地方。” 众人都围拢过来,读着王书记下的信息。 “梵启伽蓝泰xxxxx音石庙”名字太长我一下记不下来,就记了重点。 小和尚起身说:“阿弥陀佛,是梵启伽蓝泰哈尔月见伽音石庙。” “对,就是小净兄弟说的这个。”王书频频点头。 木晨都忍不住笑起来。“大哥,上次那个森口哲雄被收拾惨了又被你吓了个半死,等玉律卫的人再去追的时候,他借用乘风符跑了,龙哥都没追上,估计就是逃到这个梵启伽蓝泰哈尔月见伽音石庙里面了。” “你们怎么都能记得,我怎么几遍都还记不住?” “你分开试试,梵启伽蓝市是佛祖布道的地方,泰哈尔是修罗国特有的叫法,月见一听就是东魔国的修行者取的,最后一个伽音石庙就是僧人住的地方咯,是不是很简单。”李鱼儿拉了拉空弦,半空挽了下弓身,一下把弓收入了背后的箭袋。 王书这才恍然。“原来你们是这么记住这么长的名字的啊!” 木晨提醒道:“大哥,名字不是重点,咱们现在去哪?你拿个主意。” 王书抡拳砸在了桌子上,发出咚地一声闷响。“当然是去收拾这个东魔国的小兔崽子!让他知道知道惹了谁都不要惹咱们华夏的修行者!不然追杀他到天涯海角。” “上次胆敢羞辱我,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李鱼儿两手一拽长鞭,也发出一声脆响。 几人当即决定,先回花城,兵器的事以后再弄,机不可失,要是把兵器弄好等个把月再想找这森口哲雄又如大海捞针一般。 王书当即打了个电话给叶泽清,说需要他协助一下去修罗国,叶泽清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说即刻安排。 回到花城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一行人直奔江湖茶馆。 叶泽清和吕瑞璋都在,俩人在房间喝茶。 王书好奇,这老家伙现在一点都不担心自己的身体,还有空陪叶老头喝茶。“吕先生,你身上的毒解开了吗?” “王小兄弟,之前我错怪你们了,现在我真心向你们道歉。”说着他拱手向众人致歉。 王书有些诧异他态度的转变,不知道叶老头给他说了些什么。“我们虽说不上是什么好人,但和你也没有过节,不至于治你于死地,要了你性命,你既然不相信我们,但还是要给你指明生路,你走不走全在你自己。” “哪里哪里,我也是被人坑苦了,还望几位小兄弟莫怪。”吕瑞璋的态度显得恭恭敬敬。“叶老先生给我讲了诸位好汉的为人,还请了好几位江湖上的医师帮我解毒,我能苟活全要仰仗诸位侠义之士。” 叶泽清也拱手,故作客气。“王小友,吕先生我已经安排他在一处秘密之地修养,等你们回来他也就能恢复如初,听说你们要来,他一定要来见见诸位,想必有什么重要事情和诸位说,我就先回避。” “等等,叶老前辈留步,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可以隐瞒,不妨您老就在这里做个见证。”木晨一改平日大大咧咧的样子,显得极为严肃。 叶泽清也只好站在一旁背起手,也一改平日的慈眉善目。 吕瑞璋也顾不得其它,着急地说:“诸位好汉,你们既然能查找到那张我女儿和那个什么修罗国的浑小子在一起的照片,能不能帮我找到她啊!我很久都没有佳佳的消息了,我真的很担心她。” “这个……虽说我们最近也要去一趟修罗国,但是我们还有其他事情要办,恐怕帮不了你,你可以请叶老前辈帮你想想办法。”王书想也没想就推辞了。 吕瑞璋看了看叶泽清,像是不知道该如何往下说。 “哈哈哈,吕先生已经在我这里发布了悬赏令,目前已经有十位赏金猎人接到通知,既然吕先生还想请王小友出手帮忙,您大可以和他说,我和王小友也算是忘年交,不会有什么隔阂。”叶泽清前半句像是讲给王书听,后半句又像是讲给吕瑞璋听得。 吕瑞璋这才开口说:“小兄弟,我就这一个女儿,我真的非常担心她,虽然我请了叶老先生帮忙,我也想请你们帮一帮我,我给你们五百万作为酬谢。” 木晨还不等王书回应,抢着就答道:“那好吧!我们尽力而为。” 吕瑞璋像是得到天大的好消息,脚一软就要跪下,王书向前一步抬手撑住了他胳膊。 “吕先生,不必如此,我们也只能尽力。” “哈哈,诸位小友果然痛快,之前吕先生说了那张照片的事情,我已经查到那名男子的所有信息,老夫也不能占你们的便宜,这便是他所有的资料。”说着叶泽清打开抽屉拿出一个文件袋递给王书。 “叶老前辈,这有点受之不恭。”王书犹豫了一下。 “无妨,赏金猎人们也都人手一份,在江湖上混,凭的都是各自的本事。归根结底我还是顺着你们提供的线索才弄到的资料,咱们谁也不欠谁。”叶泽清又递过来一个牛皮文件袋。 王书心里这才舒坦不少,伸手接过文件袋。“这又是什么?” “这个袋子里是帮你们弄的证件,你们看看有没有什么差错。”叶泽清捋了捋胡须。 李鱼儿翻开看了看。“证件倒是没什么问题!可惜我们还差点东西,不知你们闻啼山庄肯不肯借给我们?” 众人一脸疑惑,就连王书都一头雾水,不知道李鱼儿想借什么? 第124章 走暗路 “龙姑娘尽管开口便是,我们能帮到诸位的一定尽力。” 李鱼儿毫不客气。“我这两位哥哥还缺少两件趁手的兵器,先借你们的使使,回来就还给你们。” “不用借,钱我来出,诸位小兄弟尽管挑。”吕瑞璋都没犹豫,脱口而出。 叶泽清又恢复了他以往的慈眉善目。“好好好,诸位随我来。” 不得不说,李鱼儿的心眼子是真的多,出门打架要是没个装备,还真不一定能打得过别人。 叶泽清将众人引至一处地下仓库附近,打开地下室的门,一行人鱼贯而入,仓库虽然不大,里面各种兵器还挺齐全,叶泽清开始介绍起来。“这是南宋时期匈奴王子阿提拉烈风用的烈焰追魂刀。” 王书拿起来,催动灵力间,电芒顺着刀柄炸开,刀身一下就被甩飞出去,直插入墙壁之中,他感觉手掌都有些微微发麻。 “哦,我明白了。”叶泽清从墙角搬出一个长柄大锤,“王小友,你来试一试这个。” “我不太习惯用锤子!有没有其他的?”王书斜扫一眼说道。 “王小友,我这里能发挥你雷法之力的兵器也就只有这个锤子比较合适,你先拿去用,用完再还给我便是。”叶泽清擦了一下额头细密的汗珠。 王书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个锤子多少钱?” “这锤子也是很久之前的兵器了,因为江湖上很少有用雷法的人,就一直搁置在这,如果你喜欢就给两千万吧。”叶泽清淡淡地说。 一听这锤子两千万,王书打了个寒颤,余光里的吕瑞璋也哆嗦了一下。 “还是算了,别弄丢了,到时候我可赔不起。” 叶泽清也不避讳,转身又拿了把寒光闪闪的大刀递到王书近前。“这个也不错,虽说比不上锤子,但用雷法的时候不会反噬,虽然威力小一些,比起一般的兵器韧性也更好。” 王书又催动了灵力,双手握刀,果然没有被释放的电流击到,感觉还能将一小部分转移出去,他面露喜色。“这个多少钱?” “这个十二万八千五百块。”叶泽清捋着胡须笑道。 王书拍了拍刀身,“怎么还有零有整,就这个吧!将就用一下。”他刚想掏卡,吕瑞璋就把一张卡递给叶泽清。 “我来我来。”吕瑞璋见识了王书的本事,自然心悦诚服。 木晨也挑了一把趁手的普通长剑,他并没有展露自己的能力,或许是不想让别人看到,吕瑞璋也照例付了钱。 木晨这才把两把兵器收到乾坤袋之中。 叶泽清缓缓地说:“几位小友,不知你们想如何去修罗国?” “我们自己开车过去,走暗路,麻烦您老安排闻啼山庄那边的堂口接应一下就可以。”木晨说了一句。 叶泽清点点头,像是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几人也没在茶馆做过多停留,准备妥当便驾车出发。 王书边开车边开口问:“走暗路是什么意思?老四。” “意思就是我们自己行动,到了地方安排人接应我们就可以,行动不公开。”木晨正在翻看资料。 王书接着问:“那是不是还有走亮路?” 李鱼儿一下凑过来,吓得王书踩了一下刹车。“呵呵,老王你都会说江湖黑话了呀!走亮路顾名思义当然就是公开行动,坐飞机,坐火车他们一条龙安排妥当咯。” “为什么咱们不选走亮路?” 李鱼儿笑呵呵地看着他。“你傻呀!那么多赏金猎人,万一有那么几个跟在你屁股后面捡现成的,咱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哦,咱们的目的是先去收拾红眼人,其他事情稍后再说吧。” 木晨把资料递给前排的李鱼儿,李鱼儿接过来随手翻了翻又递给王书。 “我在开车呢,看不了!”王书瞥了一眼。 那我念给你听吧。“贾马尔·拉维二十一岁,修罗国西方邦的楚哈克村人,目前作为修罗国西联邦理工大学的交换生在花城大学读大四,信仰修罗神,虔诚的教徒,兴趣爱好哲学,专业机电一体化及自动化……” “叶老头还真是能查,人家老底都被他翻出来了!有没有写他内裤什么颜色?花裤衩吗?”王书心思全然不在这人身上。 木晨也探过脑袋。“大哥,你怎么知道的!后面还真有写。” “我猜的,哈。”王书尬笑一下,放在手刹旁边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李鱼儿打开一看是叶泽清发来的地址,她把导航给王书调好,也就没有继续再念,打了个哈欠,让王书困了叫她换着开,翻到后排的睡袋打盹去了。 木晨倒是精神倍好,开始滔滔不绝地和王书聊天。 “老四,你知道请一个赏金猎人要多少钱吗?” “五十到一百万吧!有些厉害点的,有些名气的价格还要高一些。” “这次叶老头怎么那么痛快,给了咱们那么多资料,还愿意帮咱们?” 木晨哼哧一声。“他肯定没少在姓吕的身上挣钱呗,要不然这老头怎么可能告诉咱们这些。他估计碍于情面才这样做的,又或者姓吕的又给他钱了吧。” 俩人边聊边开车,王书感觉时间过的倒也很快,都没叫醒李鱼儿,天就亮了。 几人马不停蹄都没敢休息,两天之后就赶到约定好的地方,王书把车开在附近的树林中,又让精怪布置了一番,山魈还弄了一层沙土把车子埋起来,王书这才按照叶泽清给的电话联系了对方。 半个小时左右安排的人就过来接应,领头的是一个黑黑瘦瘦的青年,身穿一件粉色的齐膝长衫,他简单做了介绍,自己也是华夏人,名叫李林飞,常年生活在修罗国,是闻啼山庄在这里的负责人。 王书走过去和他握了握手,感觉俩人年纪相仿,王书也给他介绍了一下身边的弟兄。 “流儿爷,这次您要求走暗线,我们穿过掸木国,在掸木国的同事会协助我们,之后就可以直接进入修罗国,这边已经安排妥当了。” 王书点点头,跟随一行人进入密林之中。 第125章 知己知彼 林子里已经准备好三辆越野车,一看几人就是经常在山岭之间穿行的老手,车身布满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划痕,车轮里镶嵌着细碎的石子,胎纹间的黄泥像是都成了轮胎的一部分似的。 车上跳下一个人,他裹着一席条纹花布,脑袋直接从布料中间冒了出来,一头油乎乎的长发。“哈哈,王兄,早就听闻你的大名,我叫刘汉涛,是闻啼山庄在掸木国堂口的负责人,这次我的任务就是把你们弄过去。” 王书也和他握了握手,李林飞已经上了副驾驶,刘汉涛把小和尚和李鱼儿安排进一辆装有玻璃的车里,木晨和王书则和俩人坐在他的车里,一脚油门,车子便飞驰起来,路上的石子被碾的到处崩飞。 刘汉涛一甩长发,时不时还回过头来聊上几句。“王兄,江湖上说你们拳打托儿园脚踢尊老园,还收拾了血杀堂的白老九,是不是真的?那白老九在江湖上可是了不得的人物,杀了不知道多少人!江湖上的大佬早就想抓他了!” 李林飞双手抓着防滚架上的扶手。“老刘,不要随便打听不该知道的事情,我们只提供消息,不参与流儿爷的行动,你别坏了规矩!” “哎,山高皇帝远的,我就是无聊,随便问问。”刘汉涛一打方向,王书差点没飞出去,他也只好也抓着防滚架才勉强稳住身形。 领头的车子除了车前面有两块挡风玻璃,其余都是空的,连块遮挡的布都没有,王书感觉路边的树枝随时都会戳进来,把飞起来的车子穿成串。 “咱们这个速度,只要半天就可以到老李的地盘,两位小兄弟,你们没事也来我这玩玩,我几个月都接不到像老李这种刺激的任务。”他自顾说的挺开心。 王书想对他说什么,路上的一个个大坑颠的他把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只能换个稍微舒服点的姿势,木晨估计第一次体验这种开在山岭里却如履平地的车技,王书看他也死死抓着能够到的地方,整个人都探出车外,张大嘴巴。 三辆车在山路上卷起一阵阵的沙尘,刘汉涛还在滔滔不绝,天南地北地吹牛,在过一个急弯时,王书看到底下蜿蜒的河流,陡峭的山壁,刘汉涛只轻松打了个方向,只感觉车里一侧都已经悬空起来,极速而过。 李林飞像是习惯了,俩人攀谈起来,时不时发出几声违和的笑。 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到了目的地,刘汉涛抬手看了看手表。“老李,我的任务完成,几位小兄弟,等你们凯旋。” 王书一下车,还以为只有自己脚软,木晨走路也打晃,后面的两车咬的很紧,前后脚就到,四个人中只有小和尚一脸平静。 刘汉涛并未下车朝众人一拱手,风风火火就离开了。 “几位流儿爷,这老刘一向如此,像个野人!一会儿到我的地方,我给你们准备些好酒,压压惊先。”说着李林飞长出一口气,像是习惯了一般。 王书说道:“不用那么客气,叫我们的名字就行。” 李林飞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十来分钟过后一辆商务车就停在众人面前。 众人纷纷上车,这次就舒服许多,虽有颠簸,可不像之前提心吊胆,路上也会遇到有人检查,司机递了几张票子就搞定,都没打开车门。 “这里不像国内,很多事情马马虎虎就糊弄过去了,自由,随性,散漫……这里的人就是这种性格,我给你们准备了一些衣物,还有涂在脸上的精油,不然这里的人会像看外星人一样看你们,虽然这里有咱们的安全屋,诸位还请入乡随俗。” “李哥,你放心,我们办完事就走,不会给你添麻烦的。”王书礼貌地回了一句。 李林飞微笑着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咱们先做好计划,争取做到知己知彼,我可以给你们建议,人员资料,位置信息,方方面面的要求,只要你们提出来,我都会尽力去办。” 王书一时也想不到要些什么信息,也怕随行的其他人听去些什么,便朝他摆手示意。 一路上都是黄土飞扬的土路,路边时不时有伸手拦车的人,司机都视而不见,一脚油门就行驶而过,沿着道路行驶了一天左右的时间,到达安全屋已是半夜时分。 王书和木晨倒在座椅上呼呼大睡,李鱼儿叫醒了他俩,车子开进一处车库,李林飞交代了几句便让随行人员各自散去。 他则带着四人进入到了一处露天花园,四面土墙围绕,中间一棵大树自由生长而出,有些像是华夏的天井,仰头便是满天的星空。 李林飞拿了几个餐盘,又点燃一旁的篝火,院子这才显出几分烟火气息。 “诸位先将就一下,我去把准备的饭食端过来。”李林飞转身出去,王书也和他一起。 李林飞将薄饼分给众人,在篝火上挂了一口大锅,炖煮上了当地的一些蔬菜,不一会儿众人闻到了一股浓郁的羊肉香味。 李林飞朝小和尚行了一礼。“小师傅应该不吃肉食,我给您弄一份素食。” “有劳施主。”小和尚客气地回礼。 只见他把土豆,洋葱,西红柿,青椒按照顺序,依次放入锅里,最后又加了一些类似香料的物质,便盖上了锅盖。 食物炖煮的时候,李林飞拿出一张当地的地图摊开在桌子上。“诸位,这里是我们的安全屋的位置,你们要找的石庙就在这个位置,现在我的任务也算完成了,如果你们回去也可以联系我。”说着他把一部手机伸手递给王书。 李鱼儿咬了一口薄饼说:“我们不懂当地语言,你能不能安排个本地人给我们?” “这个倒是可以,我明早就安排过来,不过我建议你们还是用翻译器方便一点。”李林飞掏出随身的一个翻译机,像一支口琴,他顺手递给了李鱼儿。 “你们要去的这个石庙,我之前听说过一些消息,有些进去朝圣的人,莫名其妙就消失了,我们闻啼山庄只收集情报很少参与江湖的事,你们要去的话,也务必要小心一些。” 第126章 梵启伽蓝 看他脸色异常严肃,王书挠了挠头。“这石庙有多少人?” 李林飞说:“住持一人,长老六人,还有二十几个比丘和几个小沙弥。我前不久才进去过,准保没错。”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找的那人在这石庙里?”木晨眨巴着眼。 李林飞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打开一看是红眼人的画像。“我亲眼看到的,联系了山庄的飞使。 他还指着自己的一只眼睛,“一只眼睛是红色的,像是红眼病一样。” 王书激动起来。“对,没错了!” “这些年我在修罗国也待了好些年,这人我一眼就看出来不是当地人,结合闻啼山庄发过来的信息,就是图片上的这人没错。”李林飞说的十分郑重。“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王书眼色突然一寒,变得冷酷。“你说,能告诉你的都可以让你知道。” 李林飞连忙摆手说:“我没有其他意思,不知几位小爷不远千里,找这么一个人做什么?” 除了小和尚,三人不约而同一齐说道:“寻仇!” 李林飞这才哦了一声,开始仔细给众人讲解石庙中的地形布置,最后他笑了笑,长舒一口气。 木晨疑惑地说:“你这不是坏了闻啼山庄的规矩?” “呵呵,确实有点,闻啼山庄自古不和东魔国人来往,我还是问清楚的好。” 王书拍了拍他的肩膀,“这红眼人心狠手辣,小净兄弟断了一只手臂就是他干的,上次让他跑了,这次就没那么容易了!” 李林飞咽了一口唾沫。“诸位今晚就在这里休息,明天我会派一个向导过来协助。” 王书点点头,李林飞这才拱手离开。 众人走了那么久,都感觉疲乏,草草吃了些东西,李鱼儿从她的腰包里拿出四顶帐篷和睡袋,王书帮小和尚整理好这才开始弄自己的帐篷,木晨已经钻到自己帐篷里打起了呼噜。 王书把玉佩中的精怪都放出来警戒,禧禧对着王书说:“那天的女刺客闯进了院子,已经一天了没还没有出去。” 远在千里之外,王书也拿她没办法,只能由她去吧。 第二天一早,王书在睡梦中闻到一股香味,他钻出帐篷,众人都已经坐在篝火周围吃东西,此时多了一个小男孩,鼻子上还挂着两股浓鼻涕,手里端着盘子,也在大快朵颐。 王书坐到篝火旁。“这小孩是谁?” 小男孩叽里咕噜嚼着满口的食物指手画脚地说着众人听不懂的语言。 李鱼儿拿出翻译器,王书这才明白,他就是李林飞派过来的向导。 看着眼前脏兮兮的小屁孩,王书就想打电话问问李林飞怎么一点不靠谱,小男孩掏出身上的几张钞票晃了晃。 翻译机显示他想说的话。“只要在这里,可以带他们到任何想去的地方。” 王书只得作罢,无奈放下手机。“我们现在想去梵启伽蓝泰哈尔月见伽音石庙,你能带我们去吗?” 李鱼儿用翻译器做了翻译,小男孩仔细听着。 随后他用手一擦鼻涕,摇着满头蓬松头发的脑袋,伸出满是泥垢的手就来抓王书的衣服,王书往后一退,蹙起眉头。 “老王,当地人摇头就表示他知道。”李鱼儿赶忙解释。 王书抬头这才看见李鱼儿已经身着当地的衣服,一件紧身上衣搭配一条带褶皱的长裙,肩上还搭了一条类似披肩的纱巾,整个人都涂黑了一圈。 李鱼儿把手上的瓶子递给王书,“老王,你帮我涂一下,后面我够不着!” 王书扭头一看木晨和小和尚,他俩也直勾勾看着王书,一见王书看他们,俩人又自顾埋头吃着盘子里的食物,都长出一口气,像是解脱了一般。 “这,这不太合适吧!我是男的!男女授受不亲,要不然请这个小朋友帮帮忙?”王书试探着问。 李鱼儿一口就回绝道:“不行!他手擦过鼻涕,我嫌恶心!” 看推脱不掉,王书只得倒出一些精油闭着眼睛胡乱在她后背涂抹几下。 “好啦好啦!真是的一个个都是老封建。”李鱼儿一扭头,王书手还在半空,鼻子流出两股鼻血,她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木晨嘴里塞着食物,闭着嘴忍不住发笑。 三人之后都在脸上涂抹了精油,十几分钟后皮肤都变成黝黑色,木晨还整理了一下长长的头发,搞了个头巾包在脑袋上,穿了李林飞给准备的一件黄色过膝长衫,王书翻找了一下,只剩下一件粉色,他也只能将就穿上。 众人一番收拾这才在小男孩的带领下,走出屋外。 虽然已是初冬,这里的温度还是很高,阳光充足的有些刺眼。 王书抬手挡住阳光,看了看天。“真不愧是佛陀布道的圣地,就连冬天的阳光都感觉诉说着佛礼。” “阿弥陀佛,王兄你能有如此感悟,想必这圣地也触动了你内心深处。”小和尚微微点头。 一路上游客和信徒众多,几人的着装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主要还是李鱼儿太过惹眼,她一转身,身下的裙摆就如一朵绽放的花,虽然脸上带着面纱,也遮不住她秀美的容颜,甚至有几个男子都纷纷摇晃着脑袋过来搭讪。 “你低调一点。”王书小声告诫李鱼儿。 李鱼儿一下挽住王书。“这些臭男人,再敢过来,老娘非抽的他们满地打滚。” 小男孩正低头在前给四人带路,他像水里的鱼一样,避开纷乱的人群和马路上行驶的车辆,但还是被一辆横过的三轮车撞到屁股,摔在地上,他吭都没吭一声,只是笑嘻嘻爬起来揉了揉,面对谩骂的司机,做了个鬼脸跑开。 众人说说笑笑,强装成本地人,不远不近地跟着小男孩,身上的衣服过于艳丽的有点扎眼,就连小和尚都换了一套橙色的僧袍。 小男孩蹦蹦跳跳,时不时回头看看几人,街边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吆喝声,讨价还价声……一片喧闹,还有一些大型的朝拜活动,人们载歌载舞好不欢快。 王书看的都有几分入迷,左顾右盼像个没见过世面的赶集村夫,见什么都新奇。 第127章 贫民窟 一群人围住王书几人兜售当地的食品,三个脚踩木屐,身穿大裤衩,嘴里叫嚷着顿挫语言的人,一路叽叽哇哇推开路上的行人,甩开膀子踱步横行而来,小男孩被其中一个随从推到路边,又摔了一跤。 王书瞥眼就看到中间的森口哲雄,这阵仗真是不想发现这红眼鬼子都难,他直感觉体内热血翻涌怒火中烧,突然有人拉住他的手,转头小和尚正冲他摇头。 王书顿时冷静下来,他抓住身边的木晨和李鱼儿,疾步混入人群。 森口哲雄骂骂咧咧从众人身边路过,面对街道上摩肩接踵的行人,车水马龙的一派景象,他并未关注伪装了一番的几人。 “大哥!还等什么?我现在就宰了他!”木晨扶着头上缠着的头巾小声道。 小和尚说:“四弟不可冲动,现在出手,会误伤无辜。” 木晨也只得朝森口哲雄的方向怒视一眼,迅速转过头。李鱼儿朝小男孩招招手,用翻译器和他说了一通,小男孩钻进小道不见了踪影。 李鱼儿走过来时,王书问了一句。“小鱼妹,你和这小屁孩说什么了?” “我让他去打探一下,他个子小不容易被发现,之后在那个尖尖的塔下和我们会合。”李鱼儿挽着木晨和王书朝相反方向而去。 王书拉着一旁的小和尚。“咱们不是要去找石庙吗?他不带路咱们怎么去?” “哎呀,这么个小城市,还没华夏一个县城大,咱们转一圈不就知道啦。”李鱼儿抱起双手。 王书这才认真打量起这座不大的小城。 一路步行,到处都是大大小小的寺院,除了熙熙攘攘的信徒和小贩,就是双手合十的教徒,长着各色面孔的旅客也在这不大的小城中好奇地进行探索之旅。 “老王,这里还真是好玩,我从小到大除了花城朝云省还没到过那么远的地方。”李鱼儿似乎对周围一切都很感兴趣。 王书想着心事。“咱们不是来玩的,大小姐!早知道你这样贪玩我肯定不带你来了。” 木晨和小和尚已经往前走去。 李鱼儿撒娇似地说:“哎呀,你就陪我四处逛逛嘛!难得来这么一趟。” “这有什么好逛的?你又不是佛教徒,再说这些卖的东西和咱们华夏的简直没法比。”王书斜眼看了看一个小摊上的披巾。 李鱼儿顺手就把披巾围在脖子上。“好看吗?” 王书正想说些什么,一个卷发大眼睛的男子摇着头拍了拍李鱼儿的肩膀,叽里咕噜说着些什么。 李鱼儿回头指了指身后的尖塔,男子摇头晃脑搓着手又说了几句,还朝王书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大白牙。 王书也没在意,低头看了看小摊贩铺前的披巾,等他一抬头,李鱼儿和男子都不见了踪影,眼前全是陌生的人流和车辆,回头一看木晨和小和尚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他直感觉头皮发麻,一股不好的预感直窜入脑门。 摊主忽然拉住他的手腕,说着一些听不懂的方言,指着摊位前的披巾又指了指远处,王书那有空闲跟他掰扯,一挥手就挣脱开来,朝他指的方向追去。 此时的王书真是越想越气,胆敢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把人掳走,何况李鱼儿还是一个功夫比自己高很多的高手! 他朝前推开挡路的人群,避开往来的车辆,腾空踩着车顶就跑进小巷,引得身后人群一片叫嚷。 等他钻出小巷,眼前的一幕让他彻底傻了眼。 只见大大小小的铁皮房子密密麻麻堆积起来,像是大地上一块打满补丁的破旧毯子,进进出出的人在里面穿行,这才让王书从不真实的感觉中回过神来。 他抓起胸前的玉佩说:“禧禧,叫上你的兄弟们,帮我找找李鱼儿被人带去哪里了!” “主人,不是我们不肯出来帮忙,这里是圣地,那么多的寺庙和修行之人,我们真不敢出来啊!进入城里我们就已经怕得要死了。”禧禧说话都带着颤音。 王书一掏身后的口袋,把沉睡的黑乌鸦拎了出来。“丫丫,快别睡了,你媳妇被坏人掳走了!” 黑乌鸦原本耷拉的脑袋突然立了起来,身子也是一抖,像射出的炮弹一样飞到天上。 王书话都还没说完,看黑乌鸦已经飞远,只能一咬牙挺身挤进了贫民窟。 还没走几步,王书已经迷了路,他像只受惊的野兔在里面乱窜,本就狭窄的过道到处都是人,有制造肥皂的作坊,有加工食品的工坊,有专门洗衣服的作场…… 男男女女都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这个闯入他们邻域的怪人,有的已经拿出棍棒开始驱赶。 头顶的屋檐遮住乌鸦的身影,王书只能靠耳朵辨别乌鸦的叫声,依次确认方位。 贫民窟里道路曲折,急行的王书在拐角处和人撞了个满怀,俩人都跌坐在地,王书一看,正是给他们当向导的小男孩,俩人叽里呱啦一通说,谁都没听懂对方的话。 最后王书连比划带指,小男孩才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转身朝他摆手,让他跟上。 小男孩在前面跑,这些通道对他丝毫没有阻力,翻墙,钻洞,踩着别人的床铺跨到另一条通道,王书脚上的人字拖都滑到了小腿肚子,他也顾不得去弄,紧跟在小男孩身后。 在一处墙根他停下脚步,王书被他拦在身后,二人悄悄探出脑袋,李鱼儿正被卷毛扛在肩上,卷毛神色慌张地左右看了看,闪身进了一处二层小楼,探出脑袋又看了看,这才关了房门。 王书一撸袖子,想冲进去救人,小男孩拉住他,又开始说一些听不懂的话,还一个劲的晃荡脑袋,王书懒得废话,用手按着他的头,将他推到一边,挥了挥拳头。 黑乌鸦飘然落到王书肩头,木晨和小和尚也从两个方向赶了过来。 “大哥,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一转眼就不见你两人了!我们听到三丫哥的叫声,就立马赶过来。” 还不等王书回答,木晨就递过来一颗药丸。“大哥,你中了迷心粉,快吃了这解药!” 第128章 月亮市场 王书接过药丸,仰着脖子一口吞下药丸,这才开口道:“有个黑不拉几的卷毛拍了小鱼儿的肩膀,我也迷糊了一下,抬头人就不见了。” 小男孩指着小楼,摆着手,极力阻止众人进去。 木晨一脸茫然。“大哥,他说什么?” “不知道!我也是一路猜着过来的。”王书更加的一脸困惑。 见几人都不能明白,小男孩更加的着急,最后他蹑手蹑脚,脚尖点地走向小楼,众人这才明白他是怕打草惊蛇。 本以为小男孩是让他们不要惊动楼里面的人,殊不知他却把众人引到一处铁皮屋里,顺着楼梯直奔屋顶,屋里的一家人见闯进一群陌生人,叽叽喳喳摊着手正质问众人,木晨随手就甩出一沓钱。 屋里顿时出奇地安静,都开始捡地上的钞票。 “你哪来的这种钱?” “小鱼儿给的!” 王书眼神充满责备。“她怎么不给我!有钱你也不能这样花啊!我滴个老天!” “她怕你乱花,叫我管钱。”木晨头都没回,王书一阵无语。 小男孩趴到一个一尺宽的通风口处,众人也都学样趴在他身旁,排成一排。 透过玻璃卷发男子手里正摆弄着李鱼儿的翻译机,叽里咕噜和身边的俩人说着什么,一脸开心的笑。 还不等他嘚瑟完,王书一脚就把砖墙踢了个窟窿,整个人都飞进屋里。 屋里三个人都还没反应过来,卷发男子便被王书踹翻在地,一旁穿制服的黑胖子正伸手摸向腰间的枪套,木晨随即也破墙而入,飞剑插在他手背之上,刺入墙内,一把大刀横在他的脖颈之上。 一见来势汹汹的二人,另一个穿制服的黑瘦执法者当即跪倒在地,举着双手,闭上了眼睛。 王书朝卷毛脸上就是一拳,顿时鼻血喷射。“我们的女人被你弄去哪里了?” “大哥,是你的女人!”木晨纠正道。 卷毛男子满眼惊恐,惊叫着像小男孩一般摇晃脑袋。 王书当即又是一拳,直打的他嘴里的牙齿都掉落下来。 “问你话,装什么可爱?”还不等王书说完,他便双手合十,一副苦苦哀求的样子。 王书哪里肯饶过他,抡起砂锅大的拳头就朝他眼眶砸去,卷毛男子一挥手,洒出迷雾一般的一片粉雾,呛的王书咳嗽两声。 小和尚缓步从粉尘中跳出,一棍便打的男子手腕折转弯曲,男子惨嚎着趴在地上,用力指了指楼下,嘴里哼唧着众人听不懂的话。 王书一脚踹的他用力地靠在墙上,震的屋顶的尘埃纷纷坠落。 他跑楼下,一屋子的破烂,根本不见李鱼儿的影子。 王书又折返回二楼,他现在都要气炸了,抓起木晨之前甩到墙上的剑就想抹了这黑泥鳅的脖子,卷毛男子涕泪纵横,哀嚎着大声重复喊着一句话。 被木晨大刀架在脖子上的制服男子也大喊着同一句话,他现在已经吓得尿了裤子。 小男孩用一块毛巾捂着鼻子手拿翻译机,王书听到机器里重复说着:“月亮市场。” 王书放开抓着卷毛男子头发的手,拿过翻译机。“刚才我还看见她和你进来!人到哪里去了?” “已经被我们的人转移到了月亮市场!从地下室的密道直接过去的。”卷发男子呜咽着说。 王书一脚踹在他腹部,只感觉骨头连续发出几声咔咔脆响,卷毛男子当即昏死过去,王书还想再补一刀,结果这黑泥鳅的性命。 小和尚挥棍弹开了他的利剑。“阿弥陀佛,王兄你已经踢碎了他的盆骨,就饶他一命吧。” 王书这才冷静下来,放下手中的剑。“月亮市场是什么地方?咱们这人生地不熟的。” 小男孩又开始说一些听不懂的话,王书只好把手里的翻译机递给他。“我知道那个地方,我带你们去。” 话音刚落,木晨手起刀落便抹了一个制服男子的脖子。 他回过头。“二哥,当地执法者和这些人贩子里外勾结,做的事情实在可恨,不杀他佛祖都不能原谅我!” 小和尚哀叹一声,低头念着阿弥陀佛。 木晨走到另一个被迷晕的制服男子近前,利索地咔咔两下,挑断了他的脚筋。“看在我二哥的面上,饶你狗命。” “小向导,麻烦你带路,我们现在就要去月亮市场。”王书朝小男孩说。 见识了三人如此厉害的手段,小男孩一双大眼睛布灵布灵地眨着,像是听懂了王书的话。 他迅速带着众人走下小楼,王书本想从地下通道追去,小男孩拉住了他,依旧摇晃着脑袋,木晨飞脚一下踹开小楼的楼门,拥挤狭窄的通道里原本挤满了围观的人,有些人被飞出的楼门砸了个正着,四仰八叉倒在地上。 有几个拿着棍棒的家伙站在门外,像是听到动静赶来支援,王书肩上的黑乌鸦只看了一眼,几人都睡倒在地,似一滩烂泥。 王书和木晨大摇大摆走出小楼,通道里的房门窗户齐刷刷都关了起来,人群一哄而散,小和尚走在最后,待他走过,屋里的人有胆子大的纷纷出来叩拜。 在小男孩的带领下,三人很快走出贫民窟,向着小城一处冒着烟火的地方走去。 王书把手放在小男孩头顶,略带赞许地问:“你叫什么名字?勇敢机智的小屁孩。” 小男孩手拿翻译机,认真地听着王书说的话。“我叫阿贾伊?拉杰意思是至高无上的国王。” “哈哈,好名字,不过国王光靠机智可不行,还要有强健的体魄和过人的智慧。”王书拍了拍他的脑袋。 小男孩也点点头,用手指着不远处的地方。“你们跟在我身后十步,月亮市场上坏人很多,我知道那个姐姐在哪。” 王书把剑递给了木晨。“咱们是来收拾森口哲雄的,还是不要太张扬,有些地头蛇尽量还是不要惹。” 木晨接过剑。“大哥,我尽量控制我自己。” 拉杰已经跑在前面,他一副回到家的样子熟门熟路,这个摊位前拽走一只香蕉,那个摊位上顺走一个芒果,摊主像赶苍蝇一般朝他挥手,怒骂几声。 王书觉得他更像路边的野猴子,时不时还用手挠一挠后背,三人进入一个木头搭建起来的集市,虽然大牌子上写着字,歪歪扭扭王书也看不懂,想必就是那黑泥鳅说的月亮市场。 第129章 我的朋友 王书对着黑乌鸦低声说了几句,乌鸦朝市场上空飞去。 几人进入市场边走边看,越朝里走越是触目惊心,一开始的衣物鞋袜,然后就是相机、手机、电脑之类的东西,之后便是一堆一堆像糖果一样的药丸。 “这些是什么?”王书蹙起眉头。 木晨低声说:“大哥,是兴奋药,还有致幻药,我老远就闻到气味了。” 再往前则是一些售卖野生动物的摊位和各种奇怪骨质物的货摊,一眼看上去就不是普通的动物,再往里走居然挂着一具具人的骷髅和风干的尸体,王书越看越心惊,这些恐怖的尸体堂而皇之就出现在集市上不得不让人触目惊心。 集市尽头几个持枪带墨镜的人守在一根横木前,拉杰已经悄摸钻了进去,守卫拦住三人,朝小和尚行了一礼。 木晨走上前,嘴里呱呱说了几句,从胸前掏出一沓钱朝天上一抛,就往里走。 几个守卫也不敢拦他,打开了横木,小和尚和王书跟在他身后也顺利走了进去。 王书捅了一下他后背,“你跟他们说什么了?他们就老实放你进去。” “啥也没说,学三丫哥叫了两声。” 里面的摊位全是枪支弹药,一排排的码放整齐,还有些重武器夹杂其中,王书看的眼睛都直了。 “这是黑市吧!怎么什么东西都有卖!” “大哥,别说话,小心暴露。”木晨小心提醒。 王书在一处冷兵器摊位前停住脚步,一把十分漂亮的弯刀牢牢吸引了他的眼球,弯刀并不长,上面还镶嵌着一颗璀璨的红宝石,刀刃闪着寒光,刀身雕刻了精美的花纹,一看就不是凡品。 小和尚拉了拉王书,他这才回过神,摊主小心地双手捧着弯刀,刚想递送过来,王书只能摇摇头走开。 最里面的位置放了十几个大笼子,一个高台上有人在高声叫喊,台下的人兴奋地围着高台举手,王书看到李鱼儿就被关在其中一个大笼子里,她神志不清,摇摇晃晃地坐在地上。 “大哥,是小鱼儿妹妹。你们等我,我这就救她出来。”木晨跻身就想往人群里钻。 此刻见到李鱼儿,王书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不着急,先看看情况。” 经过几轮等待,李鱼儿才被带出笼子,台下的人纷纷举着手高喊起来,像是在争相竞价。 王书也看了个明白,这是在拍卖李鱼儿,他扭头对木晨说:“你找机会过去把解药给小鱼儿吃了,身上的钱给我点,我也试试金钱的力量。” 木晨递了两沓钱给他,王书也学着周围的人举手,一开始还有些不好意思,之后完全放开了,不管谁举手,他就跟着举,嘴里还哇哇大叫一番。 一直到没有一个人再敢举手,台上的主持人邀请他过去,王书哇哇叫着走过去,还用钱在刚才和他竞争的人脸上拍了拍,搞得那人一脸抑郁,又不敢发作。 主持人和他说着什么,王书也听不懂,学着木晨把钱往天上一撒,一副很豪气的样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这举动吸引,就连原本抓着李鱼儿的俩人都走到他面前,十分警惕地握着胸前的枪。 王书哈哈大笑,拍着胸脯,向众人摆手,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样,他侧眼看到木晨已经往李鱼儿嘴里塞了药丸。 主持人突然说着一口蹩脚的华夏语:“你是华夏人吧?你撒这些零钱做什么?刚才拍卖那个女孩的一千万你什么时候给?” “哈哈哈,原来你会说华夏语啊!我怎么就出了一千万?我想出三千万的!”此话一出,主持的壮汉将信将疑地看着王书。 背后的持枪男子警觉地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王书拍了拍腰包。“我是来花钱的!把你们的好东西拿出来我看看!” 主持拍卖的壮汉这才转怒为喜,态度恭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李鱼儿已被木晨转移走,王书放心地跟着壮汉,往市场最里面走去,高台上又一群女人被带进了笼子,台下的人又开始叫喊。 他把王书引至一个木楼里,周围全是巡逻的武装人员,王书只在电视里见到过这场景,不免有点心虚。 房间里走出一个满手都是戒指的大黑个,说着蹩脚的华夏语。“哦!我的朋友,欢迎你!” 说着便想给王书一个拥抱,王书伸手戳在他胸前,“把你的好东西拿出来看看,小爷有的是钱。” “哈哈哈,不知道远道而来的朋友,你想看点什么?”大黑个笑着收回手,一只脚踩到桌上。 王书也笑着回应道:“你有什么?” 大黑个从腰间掏出一把黄金手枪,指向王书。“我有……” 不等他说完,王书已经把手指卡在了手枪扳机处,一脚踹在他的面门,大黑个像一个大石头一般,飞出木楼,晕死在楼前的空地上。 “这个也还不错,我收下了。”王书毫不客气,摆弄着手中的黄金手枪。 他戴上黑眼罩,缓步从大黑个撞出的大洞走出来,空地前持枪的武装人员都四仰八叉躺在地上,乌鸦叫唤了两声飞回王书肩头。 王书吩咐了一声,“禧禧,你们都出来,看看这集市里有什么好东西?”几道黑雾从玉佩中冒出来,朝着四面八方飘去。 木晨架着虚弱的李鱼儿走进空地,小和尚跟在二人身后,王书赶紧上前。 “小鱼儿怎么样?” 李鱼儿语气冰冷,“敢对我用那么下作的手段,我要废了他!”其间还咳嗽两声。 “我已经帮你废了他啦,下辈子他估计都站不起来。”王书伸手拍着她后背安慰道。 李鱼儿这才有了些好脸色,对王书莞尔一笑。“谢谢你,老王。” “哎!小鱼妹妹,我也出力了,你可不能只感谢大哥一个人!”木晨在一旁做着鬼脸。 “也谢谢你。”李鱼儿也微笑着对木晨说道。 木晨这才满意地把李鱼儿交给王书。“大哥,你女人你自己管,我去看看屋里有没有什么好东西。” 第130章 十界珠 还不等王书呲牙,禧禧就跑到王书跟前。“主人,里面有两个保险箱,还有一串佛珠,我不敢动。” 木晨一拍它脑袋,对着禧禧说:“带我去。” 王书只得把李鱼儿扶到一边,“小鱼妹妹,你先休息一会儿,我也去看看。” 李鱼儿拉住王书,“你别去了,帮我先救被抓来的那些女人吧!” 王书点点头,“她们在哪?” “你背着我,我给你指路,都在后面的仓库里关着。”李鱼儿一口气说道。 王书二话不说就背起李鱼儿,按照李鱼儿指的方位,三人一路摸索过去。 来到仓库所在的位置,小和尚一棍就打掉了门上的锁,打开门看见全是女人和小孩在里面,她们都惊恐地看着三人。 “快走吧,你们现在自由了!”王书飞身一脚就把后墙踢塌了一大块。 仓库里的人们更加惊恐,蜷缩在一起瑟瑟发抖。 王书朝他们招手,“快走吧!以后小心点,别再被坏人抓住。” “老王,你真厉害。”李鱼儿笑嘻嘻地说。 “现在不是夸我的时候,咱们也要快些撤退才行,我们来这主要是收拾森口哲雄的。”王书对背上的李鱼儿说。 “好哒,都听你的!” 小和尚口诵佛经,顿时骚乱的人群逐渐安静下来,纷纷朝着出口跑去。 “小白,接下来就看你的啦!”李鱼儿一声招呼,一只小白鸟从她衣服里面飞出来,朝着集市飞去,黑乌鸦一看也跟着飞了过去。 “丫丫,记得把你四弟带回来!”王书在后面大喊,乌鸦嘎嘎叫了两声算是回应。 片刻功夫,集市上冒起阵阵青烟,王书背着李鱼儿随着人群也从洞口跑出去,等他再回头时,市集已经成了一片火海,小白鸟首先飞回来,黑乌鸦随后也回来了,爪上抓着王书之前看过的那把弯刀,在天上盘旋一圈,落到王书肩头。 王书着急地问:“木晨老弟呢?丫丫,你是不是忘记叫他了!” 说话间,木晨踉跄几步从树林里钻了出来,一屁股坐到地上。“大哥,撤退不叫我,我差点被烤糊了。” “我叫丫丫带你回来的啊!”王书把头转向乌鸦,乌鸦张着嘴仰着脖子,嘎嘎嘎地像是在笑。 木晨抹了一下额头的汗,坐在地上直喘粗气。“我还以为三丫哥催我弄快点!一直叫个不停,才打开一个保险柜四周就起火了。” 几道黑影嗖嗖地钻入玉佩,七嘴八舌跟王书说着自己的发现。 见没什么收获,王书走过去扶起木晨,捡起斜插在地上的弯刀。“走吧,咱们先去歇会,等小鱼妹妹恢复过来,咱们再去找石庙。” 木晨瞪眼看着李鱼儿,“大哥,她早就好了!你背着她干嘛!虽说一开始迷心粉也能迷惑修行者,以她的修为只要催动灵力,一个小时就能恢复,我药都白给她吃了。” 李鱼儿对木晨吐着舌头,“我不管,我现在脑袋还晕乎乎呢,又没让你背我。” 王书这才反应过来,把李鱼儿放下来。 “阿弥陀佛,婴勺鸟的木中火一出,想必这集市中的许多人都不能幸免于难。”小和尚低头闭眼,心生悲悯。 “着火之前木头已经冒青烟了,该出来的人早跑出来了,除了那些货物太多的黑心摊主,只能怪他们死有余辜咯。”李鱼儿拔出地上插着的弯刀,无所谓地说,“三丫哥,弯刀是送给我的吗?” “善哉,善哉,这也是他们的因果报应。”小和尚默念了一声。 “呃,你喜欢就拿去吧,我当时在集市就是多看了一眼,丫丫就给我带回来了。”王书看着远处,有点愣神。 李鱼儿把刀在手中转了一圈,侧步横握,刀身立即窜出一股烈焰,印的红宝石璀璨如血。“谢啦!老王,正好缺一件顺手的兵器。”她反手收刀,弯刀就被收入了随身携带的布袋之中。 “你怎么也有个乾坤袋?小鱼妹妹。”王书真是羡慕的不行。 李鱼儿酸酸地说:“我这个可比不上四哥的乾坤袋,他的能装天材地宝,我的只能装几件兵器,就是个普通的兵器袋。” 木晨这才有些得意起来,“哈哈,那是自然,乾坤袋可是我爷爷留给我的宝贝。” 众人闲聊着,看着远处的大火熊熊燃烧,像是要把一切能吞进去的东西化为乌有。 “糟糕!拉杰小向导还在集市里面,我忘记带他一起出来!”王书突然惊呼懊悔不已,当即就想冲回去找人。 李鱼儿伸手拦住他,“这是木中火,现在进去就算修行者也很难保全性命。” 看着王书难过的样子,木晨也上来劝慰。“大哥,那小子挺机灵,一定不会有事的,木中火乃是一种灵火,就算厉害的修行者也会被烧伤神魂,还是不要去了。” “王兄,我们在救人之时,小僧留意过拉杰,他应该是提前跑出去了。”听小和尚这样说,王书心里才好受一些。 找了个地方休息片刻,李鱼儿将一些熟食分给众人,小和尚依旧是得到几个水果充饥。 木晨艰难地从乾坤袋中掏出一大串念珠,感觉奇重无比,众人都惊奇于没见过如此之长的念珠,凑过去仔细打量。 “老四这珠子很重吗?”王书问完,伸手就想拿一拿,结果真的很重,难怪乌鸦不想驮着他飞。 小和尚开口说:“阿弥陀佛,此乃十界珠,每一百零八颗即代表一界之一百零八种烦恼,想必这佛珠是一位大德高僧的法器。” 众人脱口而出。“什么是十界?” “十界可分为地狱界、恶鬼界、畜生界、修罗界、人间界、天上界、声闻界、缘觉界、菩萨界、佛界。”说完他便虔诚行礼,念珠就如有了灵性一般,闪出金色的光芒。 小和尚又行一礼,佛珠悬空落到小和尚脖颈,一圈一圈极为奇妙。 众人都吃惊地盯着眼前的一幕,小和尚盘腿而坐,开始唱诵佛法,佛音袅袅之间,王书直感觉内心如清明透彻的湖水一般清净,他甚至看到了小玉姑娘,正在草舍翻书煮茶。 待声音停止,佛珠也已经戴在他的脖颈上,如同平时戴着的一串念珠一样,完全看不出来。 第131章 论道 李鱼儿像是刚回过神。“其他佛珠去哪里了?” 此时的小和尚竟能双手行佛礼。“阿弥陀佛,贤妹,其余佛珠在小僧衣袖之中。” 王书赶快凑上前,“太神奇了,小净兄弟,这佛珠一共有多少颗呀?” “王兄,一共一千零八十颗。” “二哥,你是怎么做到能拿起那么沉重的珠子?”木晨也好奇地问。 “世间烦恼,皆为虚妄,悟得本性,方见如来。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小和尚面容平静,一一回答众人的问题。 三人不知为何也颇有种为他高兴的心情,一个劲地问问题,就连黑乌鸦都飞过去试探着叼起珠子摆弄了几下,一个劲地弯脑袋,看来它也很开心。 众人又歇了一会,决定去伽音石庙。 突然山林间一前一后出现了两拨人,两群人中前面是穿白衣的人,堵在后面都是光膀子的人。 两拨人极速快行把几人团团包围起来,所有人都没有携带武器,但王书已经感觉出人群中有着修为极其深厚的高手,一股压迫力让他心里都有些发慌。 “你们想做什么?”李鱼儿拿出翻译机大声对周围的人说。 一个只穿了裤衩子的黑发老者走出人群。“我不与女性交谈,还请一位说话有分量的男性出来与我交谈。” 王书听到翻译机里的解释,走上前去。“我来,你想谈什么?” “那摩阿罗汉,我叫拉什米,是这里的守护者!你们来到这片土地,本应怀着虔诚之心,为何要在烧毁集市?”黑发老者开口责问。 白衣长衫老者也开口道:“那摩阿罗汉,我叫阿普拉,也是这片土地的守护者,不知道你们为何要如此对我们。” “这么说,那个罪恶的集市是你们开的?”王书接过木晨递过来的大刀,露出一抹狠厉的神色。 听完翻译机里的话,两个老头相互看了一眼,似乎都不解其意。 赤膊黑发老者拉什米说:“集市并不是我们的,我们是这里的守护者,你犯了错,是一个罪大恶极者!我们需要你的忏悔。” 只见他双手自然放到大腿两侧,开始拍打起来,赤膊的众人也跟着老者做这个动作。 王书以为他要动用什么厉害的功法,举起了大刀,一只胳膊抬起了刀背,警惕地看着两个老头。 “都小心点,一会儿打起来,你们先撤,我断后!”王书低声对身后的几人说。 “老王,你真是帅呆了!”王书感觉隔着后脑勺都可以看见李鱼儿满眼的小星星。 王书催促道。“都别愣着,快走啊!” “大哥,我是不会走的,要死一起死,要活一起活。”木晨执拗地说。 人群顿时炸开了锅一般,齐齐走向前来,黑压压的一片,丝毫没有畏惧之色,嘴里齐声说着那摩阿罗汉。 一股巨大的压迫感袭来,王书和木晨都以刀剑出鞘,准备拼死一搏。 白衣老者阿普拉也往前走来高声说:“那摩阿罗汉,我们无惧生死,只希望你们杀死我们之后,能用我们的血洗涤你们的身体,能用我们的眼泪唤醒你们的心灵,能用我们为你们的唱诵除去你们灵魂的业障。” 几人一下都懵了,这到底是打还是不打,王书也是满脑袋问号。 小和尚向前一步。“阿弥陀佛,王兄,他们是阿罗汉教的苦修人,他们并无恶意,小僧来和他们谈一谈吧。” 只见他步伐平稳,眼神专注,有一种高僧的既视感,停住脚步时向周围人庄重地行了一礼。“二位尊者,想必你们应该是阿罗汉教,我等并非恶人,也没有要伤害诸位的意思。” 翻译机里传来拉什米的翻译语言。“却如您所说,我们的确是阿罗汉教,不知高僧有何见解。” “请问尊者,教义五戒为何?” 阿普拉答道:“不伤生、不诳语、不偷盗、不奸淫、不贪财。” 小和尚义正言辞。“集市中所见之财物皆为盗窃之物;商品皆为迷惑心智之毒;枯骨皆为人兽躯干内所取;火器皆为非法牟利之用;妇孺皆被当做商品售之,不知尊者可否知晓?” 拉什米答道:“正如高僧所说,我们教不使用暴力,就算被杀也在所不惜,希望这些恶人终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改邪归正,终归有一天他们也能洗心革面走上正途。” 王书还是第一次见有这样的教众,这不是被抢时主动掏钱,被杀时主动递刀,明明有实力可以制服对方,最后还要问问劫匪钱够不够,问问杀手先砍脑袋还是先砍脖子! “阿弥陀佛,人心之中贪嗔痴乃执念所化,可能需要百年千年之久,只有放下内心困扰才可得觉悟,超脱轮回。” 二位老者朝小和尚行了一礼,“高僧所言有理,我教信仰非暴力,世间万物皆有灵,一丝一毫的伤害都会带来业障,唯有非暴力才能得到灵魂的解脱。” …… 小和尚微微一笑。“守护生灵固然重要,然不能斩断内心妄念,即使表面不伤害生命,内心的恶念也会无形之中伤害众生,唯有内心清净,才能真正慈悲。” 王书已经放下手中的兵器,他看出来这些人就算死也不会对他们动手,在这么辩论下去感觉没个一年半载都说不完。 “啰啰嗦嗦得阿罗汉教,我们要走了!还你们一片净土,不要再来纠缠!”李鱼儿掏出一张符纸,用手捏破。 木晨一看赶紧一手抓住王书,另一只手抓住李鱼儿肩膀,李鱼儿则是伸手抓住了小和尚,只感觉符中吹出一股劲风。 阿普拉最后说了一句。“我们已经通知白象局,诸位还请小心。” 两位老者又朝小和尚行礼,周围的人群一片欢呼,像是取得了胜利一般。 转瞬之间,四人就到了城外几里的地方,远远看着大大小小的佛塔,夕阳照的这个小城如仙境一般。 王书感叹一句。“世间还真有我理解不了的东西!我怎么反倒有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第132章 因果 小和尚朝着城里行了一礼。“阿弥陀佛,王兄,大千世界人们文化有所差异,信仰会有所不同,其本质都会是相通的。” “二哥,可是我们打架你也没像这些老顽固一样劝过我们啊!”木晨搂着小和尚。 “阿弥陀佛,善良之人结了善缘,邪恶之人作了恶果,小僧并不能左右,正所谓渡心不渡人,这都是世人自己的因果。” 木晨似有所悟,连连点头。 李鱼儿朝每人手中递了两道符。“这是隐匿身形和气息的符,要是白象局的人真的过来了,咱们可就要小心点了!” 王书接过符纸,揣在怀里。“小鱼妹妹,白象局是做什么的?” “当然是抓你的咯!”她捂嘴笑了起来。 “大哥,白象局是官方的人,就像咱们华夏的玉律卫,各国之间的修行者要是不守规矩,他们就会出手的,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官方对闯入自己国家的修行者可以任意处置。”说着他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李鱼儿一下挽起王书的胳膊。“放心,我肯定舍不得让你死,我保护你。” 王书把手拿出来,有点尴尬地笑了笑。“小鱼妹妹,这话应该是我说的吧。” 李鱼儿笑的更开心了。“那好吧!你保护我也是一样的。” 王书突然发现自己掉入了她设计的圈套之中。 乌鸦停在王书肩上,不满地叫了两声,自从李鱼儿得了婴勺鸟,它就时不时要承受狗粮当面撒脸上的痛苦,不管黑乌鸦怎样殷勤,婴勺鸟从来也不主动见它,也不搭理它,搞得乌鸦现在都有点呆呆傻傻,一副花痴样。 “咱们找个地方都休息一会儿吧,等天黑了再去石庙。”王书和众人说。 众人也都点头同意,盘腿在地上恢复灵力。 天色渐黑,一行人都从修行状态恢复过来,王书只感觉时间转瞬,浑身又精力充沛。 “走吧,这么一折腾,咱们还不知道石庙在什么地方,现在再去找找。”木晨对着众人一招手。 李鱼儿伸手捏破了一张符,身影虚晃就不见了。“咱们已经暴露了,我给你们的隐匿符都拿出来用吧。” 众人也都拿出符箓催动灵力,隐匿起身形。 “我看不见你们,我要怎么找你们啊!万一走失丢了怎么办?”王书看见自己像变成了空气一般,有点不知所措。 李鱼儿咯咯笑着说:“笨。” “大哥,亏你也吃了那么多内丹,好歹也是个厉害的修行者,你自己感觉一下。”木晨拍了拍他的后背。 小和尚缓缓说:“王兄,用你的心再去看,是否能有所感应?” 王书屏气凝神,这才感觉到三人都有一股细丝带一般的气息,非常的微弱,李鱼儿的青红色、小和尚的淡黄色、木晨的幽蓝色,要不是他催动灵力,几乎就察觉不到这三股气息。 王书啧啧称赞。“这符还真厉害!回去多备一些。” “老王,尽量不要催动灵力,会被发现的。”李鱼儿提醒。“你慢慢收了灵力,适应一会儿就好了。” 王书只得照做,不过他还是不太能适应这种状态,脚下没轻没重,差点摔了个大跟头,黑乌鸦嘎嘎叫着朝天上飞走了。 “隐匿符可以维持三个小时左右,咱们行动要快一些。” “啊!还有时间限制,我还以为可以一直这么隐身下去。”王书略感遗憾。 王书听到了木晨窃笑。“天底下哪有这么好的符!” 王书郑重地说:“我感觉城里白象局的人已经到了,而且今天阿罗汉教的两个老头,很容易就发现了咱们,这两张符用完,不管有没有找到,咱们都必须要撤出来,我不想你们遇到危险。” “放心吧大哥!我们听你的就是。”木晨小声回应。 几人快步前行,王书一路跟随几人身后,他也逐渐适应了凭空消失带来的不适,反倒感觉很是神奇。 刚到城市边缘,王书就看到有身穿白色制服的人员在巡逻,制服上都有长着翅膀的白象标志。 三人一组手持火器,正拦住过往的行人进行检查。 “老王,这些都是白象局的人,咱们小心点,不要被发现了。” 刚听到李鱼儿低声说完,王书就感觉三道气息已经飘飞出去,他都来不及交代什么,只能快步跟上。 走到一个手持长火器站岗的人身边,王书在他眼前晃了晃手,大胡子丝毫没有察觉,只是眼睛直勾勾盯着前方。 突然他感觉有人拽着他的衣服,往城里跑去。 大胡子像是感觉到什么,歪头看了看,一脸疑惑地又把头转回去。 木晨沉声低语。“大哥,你不要命啦,被发现他能把所有人引过来。” “我只是有点好奇,他怎么没发现。”王书回应道。 “唉,他修为不如你,要是修为比你高那么一点,你都藏不住。” 街上走过来一队巡逻人员,四人一侧身躲到了一个牛棚里。 李鱼儿声音带着责备。“老王,你消停点,白象局还是有很多高手,你快收了灵力。” 王书深呼吸一口,让自己平复下来,只是臭烘烘的牛粪有点辣眼睛,熏得他有些反胃。 “你们就不能找个味道小点的地方吗?” “都别说话,有人来了!”木晨低声呵道。 远处疾步走来一个白衣老者,几人看见正是白天遇到的阿普拉。他在牛棚附近徘徊几步,众人都不敢发出丁点声响,透过牛槽下面的缝隙,王书看到他停住脚步,并未打算离开。 “那摩阿罗汉,你们又回来做什么?这里戒备森严,到处都是白象局的人。”王书听到李鱼儿的翻译机传来很小的声音。 王书也不藏着,站起身说:“尊者,还请您让开一条路,我们是来找月见石庙的,他们欠了我们一点东西。” 老者仔细聆听了一会。“欠了东西,自然要还,做人要守信诺。我可以带你们去梵启伽蓝泰哈尔月见伽音石庙,拿了东西速速离开,你们是善良的人,我不忍看到你们受伤害。” 第133章 梁上君子 他一挥手,众人飘散的气息尽数散去,王书已经完全感应不到一丁点几人的痕迹,好在白衣老者带路,他也就紧跟其后。 路上遇到几波白象局的人,都停下来对老者行礼,老者也向他们还礼,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在一处大石门处,老者停下脚步,抬头看了看牌匾,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离去。 王书瞅见黑乌鸦早已经站在树杈上,一动不动像和庙旁的大树融为一体似的。 他助跑两步,蹬墙而上轻飘飘地落在墙头,随后三声轻微的响动,王书感觉木晨也已经翻了上来。 王书吩咐一声。“先去找找森口在哪?解决了红眼人咱们就迅速离开。” 院子里整洁干净,收拾的和外面像是两个世界,要是和这里的贫民窟一比,简直像是天堂和垃圾堆。 几人顺着墙沿来到一处庙宇屋顶,王书轻轻推开一扇圆形的窗户,钻了进去。 这里正好是正殿,殿里供奉着几尊大佛,几个和尚在殿里念经。 王书本想原路再返回去,找找森口哲雄所在的具体位置,这时大殿里走进来三个人,叽叽哇哇说着些什么,念经的和尚纷纷起身离开,关上了房门。 李鱼儿把翻译机拿了出来,摸索着放在王书手上,王书看到翻译机里显示的文字。 一个脖子上带着一块布的油腻壮汉摇着头说:“这次有人闯进市场,把市场里面的东西全都烧了,你要的那些女人和孩子也全都被放走了!”样子像是在乞求他的原谅。 森口哲雄眉毛都把额头夹起了一个大疙瘩。“我们花了那么多钱,不是来听你说这个的!两天之内,我要你重新给我找齐这些人,耽误了祭祀,哈奴曼你就必须死。” 哈奴曼摇着头。“四天,两天时间我真的凑不齐那么多人,现在周边的村子已经很少有人出门,我们都要去到更远的地方才能抓到人。” 一个老和尚缓缓开口:“哲雄君不如明天在庙里举行一个灵猴参拜仪式,只要安排庙里的比丘上街游行一圈,很快就可以凑齐这些女人和小孩的。到时候让哈曼奴安排几个手下,给这些人喝加了迷心粉的圣水。” “石板君,石庙是我们的秘密会社,这样大张旗鼓,可能会……” 老和尚怒声斥责。“修罗教的人说的四天,按照他们的时间就是一个月,你如何向四门长老交代!老衲难不成又给你背锅。” “石板君,要是暴露了会社,这个责任我也担不起啊!”森口哲雄为难地说。 老和尚一挥宽大的袖子,有些生气。“不要再说了!一个星期之后便是九菊一流重大的祭祀礼!要是耽搁了,四门长老首先就会问罪于我,就按我说的去办。” 王书还在看翻译机上稀稀落落翻译的文字,他感觉身后明显晃荡了一下。 大殿里的老和尚扭头看向房梁,对着房顶大声说话。 最后他用生疏的华夏语说:“梁上君子,既然来了,怎么不下来坐坐。” 王书一听来了兴致,正想跳下去,木晨抓住了他。“大哥,他们是九菊一流的,咱们快走!” 大殿下面的老和尚又开口大声说道:“哈哈,原来是几个鼠辈!老衲还没发火之前哪里来的快从哪里滚回去。” 一支银箭嗖一下直射向老和尚眉心,他将衣袖在空中挥舞了几下,银箭的力道便被他化解开去,老和尚手抓银箭,露出满手的纹身。 “华夏的修行者?你们是不是胆子也太大了一点!老衲的地盘也是你们想进就进的吗?”他磕巴的语调提高了七八分。 王书哪里能忍,心中的怒火都被他挑了起来,只听咔一声,地上的两块石板应声而碎。“秃驴,你要是现在跪下求饶,小爷还可以饶你一命。” “阁下为何不显出真身?老衲虽然杀人众多,不过你这样有胆识的,老衲却是想知道你的名号。”老和尚一拱手,微微点头,显得很有礼数。 王书这才想起他还在隐身状态,关键是李鱼儿没教他怎么停止隐匿符,他也不会弄。 咚咚咚两声落地,王书知道木晨他们也跳了下来。“大哥,拿着隐匿符再催动灵力即可。” 王书一回头,木晨和小和尚已经显出身形,他伸手一掏口袋里的符纸,身体果真显现出来。 “是你们!”森口哲雄吃了一惊,满脸不可思议。 “小畜生,害我们找的好辛苦,你是不是属屎壳郎的!以为钻到这石庙我们就找不到你?”王书接过木晨递来的大刀,指着老和尚身后的红眼人。 老和尚显得有几分气急败坏。“放肆!佛祖面前竟敢口出狂言,老衲还当你们是远方来的客人!” 王书恶狠狠地回怼。“收起你的虚伪!你还敢提佛祖,刚才是谁要用女人和孩子献祭的!佛祖他老人家要是不一掌拍死你,我都觉得没天理。” 木晨捂着嘴闷闷地笑,也不知道他乐个啥。 “哈哈,我田中石板乃是九菊一流的人!我只忠于本门流派,既然诸位来了,就别着急走,我会好好招待你们的。”老和尚眼中闪过一抹狠厉。 王书大笑起来。“哈哈哈,老和尚你家很穷吗?” “你怎么知道老衲家境贫寒?”田中石板略微不解,语气也带着疑虑。 “我猜的,要不然你家人怎么会把你放在田中的石板上呢?肯定是没房子住吧!”王书略带嘲讽,木晨已经笑的直不起腰,用手艰难地扶着王书。 老和尚瞬间脸色通红。“你……” 他袖口中突然冒出三道银光,三道银针暗器朝三人射来,小和尚晃身上前,只觉一股气浪四散开去,银针被吹得偏移方向,当当当三声脆响,打进了木头柱子里。 “石板君,这三人有些手段,上次我差点就死在他们手里了!”森口哲雄拿出他的刀,警惕地说。 “小畜生,上次你跑的够快,这次我必要了你的性命。”王书露出一抹阴狠的笑,他想起红眼人戏谑他的时候,也学着舔了一下刀身。 第134章 修罗教 “大哥,我和谁打?”木晨也摆好了姿势。 “老和尚就是你的了!”王书想也没想就把最厉害的分给了他。 “大哥我感觉打不过他!怎么办?” “要么你就被他杀了,要么你就把他弄死,那么多内丹,你不能白吃了!”木晨听完王书的话,深呼吸一口气咽了一口唾沫。 三人都拿出了武器对峙之间,油腻壮汉哈奴曼突然开口。“你们打架,好像不关我事,我先走了。” 森口哲雄破口大骂。“八嘎!你的集市八成就是这伙人干的!” 哈奴曼顿时停住了脚步,怀疑地看着眼前的三人,迟疑片刻最后他还是拿出了两把黑黄色的大斧子,一脸阴仄仄地看向三人。 “是你们干的吗?”哈奴曼忽然厉声说起不太流利的华夏语,王书并未回答,眼中露出不屑。 老和尚恢复平静,他似乎完全没把三人放在眼里,赤手空拳摆出了迎战的姿态。 只见他把木屐一脱,整齐地放在一旁。身体前倾,脚尖一蹬地面,极速朝王书三人奔来。 王书全身都紧绷起来,老和尚身法极快,还没等王书摆好姿势,他整个人都飞将起来,一脚凌空侧踢直奔王书面门而来,王书双手一挡,手中的大刀随即被踢飞出去,踉跄后退几步。 老和尚攻势凶狠,脚尖一点地面,立马飞身抬脚下劈,这次照着王书脑瓜子就来,王书稳住脚步,本想抬手抵挡,没成想向前一脚踏空,肩膀一下卡在老和尚裆部,猛地撞了下,随即他用力推开老和尚。 老和尚倒退着后撤,双手捂着胯下,脸色憋得通红,感觉他都要虚脱了。 王书看到老和尚力量强悍,有了几分忌惮。“秃驴,冤有头债有主!我要找的人是这个小畜生,识相你就躲远点。” “哲雄也算是流派中人,你要找他麻烦,也不问问老衲同不同意!”老和尚半蹲了一下身子,缓解疼痛。 木晨闪身上前,剑往地下一插。“大哥,这老家伙交给我,他用的是空道手的技法。” “小心点,这老和尚招招都是腿法,哪里是什么空道手?” “现在和你说不清楚。”木晨滑步就朝老和尚奔去。 王书奔回去捡起地上的大刀,小和尚已经和森口哲雄打了起来,棍子和长刀胶着在一起,一招一式打的有来有回。 王书只能看向哈奴曼,“黑泥鳅,你要是自己了断,我可以留你一具全尸。” 哈奴曼明显有些紧张,嘴里念叨着。“我和你拼了。” 他提起双斧便向王书砍来,王书抬起大刀,挡住了他的进攻,向上一撩,弹开双斧,紧接着挥刀横劈过去,哈奴曼也用斧子将其挡开。 俩人大开大合的招式,倒也打的火热,电光火石之间,大刀和斧子发出了叮叮当当的声响。 一来一回,哈奴曼算是摸清了王书的实力,他说着蹩脚的华夏语。“小子,你不会武功也敢来杀森口哲雄!” 凭借着体内的灵力,王书挥出的大刀着实让哈奴曼有些吃不消,猛地一刀,他狠狠劈在了哈奴曼架起的双斧之上,一下打得他单膝跪地。 “少废话,黑泥鳅!我只要打得过你就行。”王书压着刀柄,作势已将刀刃按到他的肩膀。 哈曼奴咬着牙,丝毫不敢泄力,使劲将刀抬高了半分。“我是修罗教的门徒!杀了我,修罗教是不会放过你的。” 王书也咬着牙又将大刀压了回去。“今天就是你的死期,死到临头还敢威胁我!” 大刀已经挨到了哈奴曼的肩颈,他的衣服已经晕染出了一抹红色。 哈奴曼牙齿都感觉要咬碎了,他举着斧子的两只手都有点微微发颤,突然他向后一靠,整个人倒了下去,王书只感觉胸前结实地挨了一脚。 待他站稳脚步,哈奴曼用手擦了一下肩膀划开的大口子,显得异常愤怒。 王书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瞟木晨。 木晨还在和老和尚缠斗,老和尚看着年纪大,身法却灵活的可怕,根本看不出是七八十岁的老头,他现在化手为刀,虽然没有武器,他的手掌却像是一把尖刀,左右直刺,上下劈砍不断进攻的同时也防御着木晨的拳头。 老和尚反手弹开木晨抡过来的一拳,凌空飞身膝击,木晨被踢的仰面飞了出去,王书本以为木晨会受伤,却见老和尚揉着膝盖,一脸的痛苦。 可他又想抓住时机,宽大的袖口中,一把明晃晃的尖刺刀抖落出来,也顾不得膝盖疼痛,直插木晨胸口而去,突然一支银色的箭矢飞向老和尚,他避之不及只能挥起尖刺刀将其弹开。 木晨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滑铲过去就是一记扫堂腿,紧接着单手撑地翻身一个二连踢,两脚正中老和尚胸腹处,踹的老和尚捂着胸口咳嗽两声。 “斯郭以,你这个小子有两下子,老衲小看了你。” 木晨后退回来,捡起地上插着的剑,看得出他也准备认真对待眼前这老和尚了。 小和尚也和森口哲雄也是打的难解难分,四五支箭矢斜插在地面,其中一支都射穿了森口哲雄的手臂。 王书这才放下心来,收回目光,晃了晃脑袋看向哈奴曼。“黑泥鳅,我确实端了你的黑市,你有意见吗?” 本来移步想跑的哈奴曼一听这话,转过了身气势节节攀升,他一推窗户,把手放在嘴里吹了声口哨。 “不好,大哥,他叫人了。”木晨显然听出了口哨中的暗号。“修罗教不好对付。” 啪一声鞭响,哈奴曼背后已经现出一道血痕,口哨声戛然而止,李鱼儿的长鞭已经勾住了他脖颈,长鞭瞬间绷的笔直,哈奴曼后退了几步,李鱼儿的弯刀已经插在哈奴曼的后心。 “老王,我和你一起先收拾这条黑泥鳅。”李鱼儿话语温柔,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哈奴曼挣扎了几下,趴在地上没了动静。 “修罗教是干什么的?” 李鱼儿含情脉脉,“这个有点复杂,回去再和你说。”随即她转头看向了老和尚和森口哲雄。 小和尚也舞动着棍子,跳回三人面前,看样子森口哲雄也挨了几下,嘴角流出一丝血迹。 第135章 够邪门 还不等王书问话,老和尚田中石板拍起巴掌。“好,好,好,该来的都到齐了。” “老衲这个小庙还不曾到过那么多高手,今天这里真是熠熠生辉啊!”说着他又拍了三下手掌,像是在传递某种信号。 沉默片刻,依旧没有任何动静,众人都看见田中石板眼神中露出了一丝慌乱。 “装神弄鬼的把戏玩够了没有?”王书厉喝一声。“一起上!” “等一等。”田中石板比了一个制止的手势。 “临死你还有什么遗言?”王书用刀指向老和尚。 听见大佛背后石门一声响动,像是撬动了什么机关。 木晨大喊一声。“大哥,小畜生从后面跑了。”王书都没注意森口哲雄,他一心放在这老和尚身上。 田中石板摊开的双手突然合了起来,口中念起了经文,一股强大的力量攀升扩散,他扯掉了宽大的僧袍,手臂上原本青色的符文都已经变成了黑色。 此时的田中石板缓缓睁开双眼,黑色的瞳孔变成白色,白色的眼白却成了黑色。 李鱼儿两道箭矢朝他射了出去,在他身上发出两声金属般的脆响,没有伤到他丝毫。 众人见状都提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王书走上前大怒道:“好你个妖僧!竟敢诓我们!” “那又如何!敢与我九菊一流为敌,今天便是你们的死期。”老和尚并未开口,却发出了阴仄仄的声音。 王书还是有头一次遇到那么强悍的敌人,他多少有些后悔,平时和众人切磋,自己总是懈怠几分。 此刻众人也都不再隐藏实力,气势全开,准备和这妖僧恶战一场。 老和尚缓步向前走了几步,他也感受到了几人实力的提升。 “你们确实很强,不过在我眼里,还算不得什么!”说着他再次飞身向王书袭来,迎面一记正蹬。 王书侧身躲避,老和尚脚法突变,抬脚高扫爆头,王书虽然横起双手隔挡,还是被这力道扫的凌空翻滚,他感觉双手都有些发麻。 不等王书落地,田中石板手指直刺在他胸口,凌空就把他打飞出去,紧接着王书感觉脖颈处又挨了一记手掌横劈,直打的他眼冒金星。 其余三人见状,各种手段就朝着老和尚身上就招呼上去。 田中石板并无半分惧色,大开大合的招式层出不穷,再加上他身上的符文加持,众人都感觉有些吃力,渐渐落入下风。 首先是木晨一脚被他横空后摆腿踢飞,小和尚捅向他要害的棍法被他用手掌一一格挡、阻击之后,一记手刀迎击,劈的小和尚凌空翻了两圈。 李鱼儿凭借灵活的身法,躲过田中石板各种手掌劈砍,横扫,却中了他一记冲拳,田中石板趁机用另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提了起来。 眼看田中石板抓住了李鱼儿,王书拼尽全力砍在了他后背之上,当一声脆响,刀身居然割破了皮肉,王书来不及多想,催动灵力,一股汹涌的电流从刀身涌向老和尚。 他发出一声惨叫!手松开了李鱼儿,王书发现那些符文黯淡了许多。 还不等他做出反应,李鱼儿的弯刀带着烈焰刺入他的左腹部,木晨和小和尚也都正面迎了上来,一个挥剑砍在他右肩,一个当头就是一棒。 老和尚彻底被激怒了,无视众人的兵器,迸发出更加强悍的力道,飞身三脚直踢的三人砸破窗户飞出了大殿之外,木晨当即吐了一口鲜血。 王书还在与之拼杀,田中石板已经抽出了扎在身上的弯刀,握在手里与之对拼,面对王书迸发出的雷芒,他多少有些忌惮。 二人拼杀的尤为激烈,王书凭借影踪步灵活的走位,竟也能躲掉田中石板的招式,王书完全不按套路的打法,让田中石板有些恼怒,再加上他蕴含雷意的大刀乱劈,竟然让其乱了分寸。 王书持刀搅动着直刺向他的胸口,田中石板并不敢直接触碰王书的大刀,有几次他试图抓住刀身,都被雷芒电的冒起了青烟。 田中石板一脚踢在王书肋骨,拉开一段距离。“你这是什么刀法?” “禧禧,你们要是再不出来!我回去饶不了你。”王书揉了揉腋下,小声说道。 平时跑几十公里才有这种上气不接下气的感觉,现在实战了一会儿就累得半死,看来除了修行跟高手过招也是提升自己实力最好的一种方法。 “小子!那么年轻就能有此等实力,能与老衲对战的人可不多。”说着,田中石板一脚猛踩地面,他身上的真气犹如沸腾了一般,直往上冒。 王书哪里还顾得上害怕,提刀就朝老和尚冲去,玉佩中的几股黑气缠绕在他周身,各自释放起自身的能力。 先是消失的刀身,田中石板也是一愣,紧接着王书身后飘散出了淡淡的黑雾,除了他能释放雷意的右手,全身都显出诡异邪门的气息。 “怎么那么邪气,你是个邪……”还不等老和尚做出反应,王书就冲到了他近前,朝他做了一个下劈的姿势,伴随着十几道细密的水柱,田中石板似乎是预感到了一些危机,闪身躲避,可还是被几道水柱洞穿了手臂和大腿,几股血丝顺着流了下来。 一股黑雾迅速从后面将二人包裹起来,王书看到田中石板像是陷入了黑暗之中,原本对着王书的姿势,警惕地转起了圈。 王书抱怨道:“害我费那么大力气,你们早出来不就解决了吗?” “主人,这种小事,我们以为您不需要我们出手的。”禧禧趴在原本黑乌鸦的位置。 王书哼了一声,提着刀大喊着又冲向田中石板,“老和尚,我这就送你去见佛祖。” 老和尚单手向空中画了几个圈,凌空就朝着空气之中打出数道连环冲拳,方向正对着王书奔过去的地方。 霎时王书只感觉身体猛地挨了几下重击,一下就打的他灵力溃散,老和尚凭借感觉已经擒住他的手腕,一股力道扭的王书手臂发麻,待他翻转之时已被抛摔出去,临空翻飞的王书只觉后背猛地又被狠狠踢了一脚。 第136章 仗势欺人 王书也飞出大殿,四脚着地重重摔在了地上,小精怪们也都纷纷跌落在他周围,随后化成一股股黑气钻进了玉佩之中。 “大哥,你没事吧。”王书听到了木晨的声音,他咳嗽两声,都没站起来的力气,嘴里吐出一口血沫子。 “我还以为你们是什么正经的修行者,原来也那么邪门。”老和尚信步走出大殿,站在大殿前的楼梯上。 此时老和尚已经祭出了尖刺刀,看他的样子已经失去耐心,不准备再留手。 他忽然看见满地的尸体,眼神充满疑惑。“你们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能打得过这庙里那么多比丘和长老?” 院墙上忽然冒出两道身影,王书后背直冒冷汗,后脖颈的寒毛都竖了起来,这是又来了什么厉害的高手? 一个老和尚就让他们几人吃尽了苦头,这再加两个,根本就打不过。 恍惚间周围的墙头又显出了几道人影,“你们继续,我们就是过来凑个热闹,不管谁胜谁负,我们绝不插手。” 老和尚看样子已经气疯了。“诸位既然不插手,为何屠灭我庙中比丘?” “顺手的事,东魔国的势力,我们向来走到哪灭到哪,你有意见吗?” 一听对方说着流利的华夏语,王书心里那才叫一个激动,又感觉自己行了,张嘴想说什么。 木晨把一颗丹药塞进王书嘴里。“大哥,快吃了,恢复一下伤势。” “诸位侠士,老衲与这四人的恩怨,难不成你们也要掺和?我可是九菊一流三十六社中的人!”老和尚犹豫了一下。 “不掺和,不掺和,九菊一流我们可惹不起,我们就是路过,看你们打的热闹,过来吃瓜的。”石墙上的一个带着帷帽的人摆摆手,帽檐下的黑薄绢遮住了他的面容。 田中石板提着尖刺刀向几人走过来。“老衲就先谢过诸位。” 王书这心跟坐过山车一样,原本以为有救了,那不知这些人不爱管闲事,他开口想解释一下,自己也是华夏人,只是穿了当地的服饰,喉头一甜,又吐了一口血。 田中石板由一开始的慢步改为奔跑而来,王书紧张的全身冷汗直冒。 木晨对着戴帷帽的人大喊一声。“小郭子,你要是袖手旁观,下次再去找我师父,我就告诉他你见死不救!” “哎呀!是小木晨!”石墙上原本坐着的人立马跳了起来,“兄弟们上,速战速决!” 六七道或蹲或站,或坐或立的黑影立即向老和尚发起进攻,各种招式频出,这才叫真正的战斗,老和尚一面叫骂着,“不讲武德,仗势欺人,以多欺少……”一面拼死抵抗。 这次老和尚完全陷入绝境,只身一人对付那么多强悍的高手,落败已是迟早的事。 那人朝着木晨走来,他取下头上的帷帽,显出一张俊美黝黑的脸。“你们跑这里做什么?小木晨。” “找一个东魔国的红眼人寻仇,那人砍断了我二哥的手臂。”木晨抬眼朝小和尚看去,小和尚嘴角也流出一丝血迹。 “哦,找到了吗?” “找到了,可惜让他跑了。”木晨稍显遗憾,拍了拍王书的后背,并不太想搭理这人。 “小木晨,能不能留几道云音符,你和你师父实在是太难找了。” 王书看出木晨想拒绝,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这位大哥,我给你留个号码,找到我就可以找到我木兄弟。” “好嘞!多谢,多谢。”男子也拍了拍王书的肩膀,显得很高兴,他站起身转过头。“我叫郭俊峰,外面白象局的人我们帮你们引开,之后的路你们就要自己走了。” 王书一拱手,抱着拳说:“多谢郭大哥出手相助,这个恩情我们记下了,江湖再见。” 郭俊峰给王书留下号码后很潇洒地摆了摆手,之前田中石板还在院中与众人拼杀,寡不敌众跑进了大殿,郭俊峰飞身也进了大殿。 “这郭大哥人还挺好的嘞!”王书看向木晨。 木晨板着个脸,想拉王书起来。“他们都是赏金猎人,估计一路跟着咱们的。” 李鱼儿也走了过来,手捂着受伤的地方,“四哥说的没错,他们想必就是要抢夺咱们的胜利果实,可惜咱们就不是来找吕瑞璋的女儿。” 王书这才明白过来。 打斗声突然消失,石庙又恢复了以往悄无声息的样子,只是地上多了好多具尸体,夜晚的飞虫扑向有光亮的地方,周围彼此起伏着这里独有的虫鸣。 黑乌鸦嘎嘎叫着飞回王书肩头。 “老王,现在咱们去哪?”李鱼儿问了一句。 王书呼出一口气。“先歇会儿,老四这药还挺管用,我感觉身体都不疼了。外面有白象局的人,咱们从森口哲雄逃跑的地方出去,说不定还能追上。” 小和尚也走了过来。“我也觉得从王兄说的地方走会安全一些。” 大殿里面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几人相互搀扶着走了进去,郭俊峰带的一帮人已经不见了踪影,老和尚被自己的尖刺刀穿胸而入,死在了大殿的柱子上,浑身血迹斑斑,染红了他的白僧服。 众人捡回自己的兵器,李鱼儿也把地上的箭矢收了起来。 木晨摸到碎裂的佛像后面,像是找到了什么机关,墙壁上隐藏的一道石门旋转着打开,发出轰的声响。 李鱼儿招呼了一声,众人鱼贯而入,小和尚走进来之后,木晨按了一下石壁上松动的砖,石门又恢复了原样。 几人顺着通道一路往前,李鱼儿拿出身上的照明工具,用嘴一吹,火焰冒了出来。 王书也掏出了一个手电筒,四处照了照检查了一下,“这里不会有什么机关吧?”他不放心地说。 李鱼儿收起了手上的火折子,拿过王书手上的电筒。“这里看着像是逃生用的,应该不会有机关。” 通道墙壁上每走几步就有一个上锁的小门,王书用刀砍掉了门上的锁,推门一看,狭小的房间关着几个小孩和女人,她们斜躺在地上,惊恐地看着王书。 “别害怕,我不是坏人。”王书朝他们摆了摆手,对方表情更加紧张。 第137章 天神的使者 王书也只能弓着身退出来,“把这些锁都撬开,这些人是被田中石板骗到这里的,咱们把她们都放了。” 木晨和小和尚哐哐砸着门上的锁,不一会儿就把过道里的门都打开了。 李鱼儿低声喊了一声。“老王,你们快过来,小男孩在这里。” 三人快步跑了过去,在一间稍大的地下暗室里,小向导拉杰果然被关在里面。 “喂,拉杰小屁孩,你怎么被关到这里了。”王书透过手电筒的光,看到了小男孩的脸。 拉杰跑到铁门前,依哩哇啦兴奋地摇晃着铁栅栏,王书抓着铁门,一用力就把铁门给拽开了。 “我被市场上的人发现了,抓到了这里,你们是来救我的吗?”翻译机里传出小男孩想说的话。 王书把手按在他脑袋上,心里说不出的高兴,小男孩拉杰也开心地抱着他。“好啦,好啦!算是吧,能见到你真是太好了。” 暗室里还有两个人,她俩害怕地抱在一起。 其中一个说着华夏语:“你们不要过来!” 木晨借着手电筒的光,走上前去仔细打量起两个女人。“小鱼贤妹,你手电筒不要乱晃,这女的好像是咱们要找的那个。” 李鱼把手电筒往她俩脸上一照,吓得俩人抬手遮挡射过来的强光。 “我爸很有钱,只要你们不伤害我,把我送回华夏,想要什么我爸都可以给你们!求求你们救救我们。”那个女孩苦苦哀求。 木晨掏出一张照片仔细比对,两个女人看样子都遭受了毒打,身上青一块紫一块,衣服也都破烂不堪。“哈哈,大哥,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咱们也算是捡了个现成。”木晨笑的有些变了声调。 王书也凑了过去,仔细打量眼前的两个女人,一个确实是照片上的人,只是哭过,脸上的妆都花了,另一个一双大眼睛恶狠狠地怒视王书,一身和李鱼儿一样的服饰,有点像是当地的少女。 正当王书想说什么的时候,少女呸一口唾沫就吐在了王书脸上。 李鱼儿上前就踩在少女身上,弯刀抵在她的胸口。“我的男人,你也敢动,现在就杀了你。” “哎哎哎,先问清楚再说。”王书把眼罩往上翻了翻,用手擦了擦脸,小男孩也抱住了李鱼儿的脚,想要阻止她,坐在一旁吕瑞璋的女儿已经吓得哭出了声。 “你们这些低贱的下等人,你们还不配和我说话。”少女面色平静,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李鱼儿拿着翻译机说:“我怎么就是下等人了?你又是什么人?” “我是高贵的天婆神种族人,你们都不可以触碰我,否则就是亵渎了神。” 小男孩跪在地上双手合十一脸虔诚。“她是我们修罗国高贵的种族,还请放了她!我们都是她忠实的奴仆。” 王书把拉杰从地上提溜起来。“如果我现在就杀了她呢,你是不是就自由了?” 拉杰原本挂着笑容的脸变得严肃起来。“尊贵的客人,你们都是天神派来的使者,你们不会这样做的,还请你们放过高贵的天婆神的女儿。” 少女像是明白了拉杰的意思,看了看王书,王书拍了拍李鱼儿的脚,示意她挪开一些,一旁的吕念秋还在哭哭啼啼,王书记得资料上有写她的名字,顺嘴说了一声,让她别哭了。 “别哭了!再哭现在就砍了你。”木晨大声一呵,把剑砍在砖墙上,王书都吓了一跳。 王书蹲在地上看着少女一双茶色眼睛。“我不管你是什么族?今天我们的朋友拉杰给你求情,我们决定放了你,你要是再口不择言,别怪我兄弟手上的剑割破你的喉咙。” 木晨配合地用剑在墙上一划,拉出一道火花,李鱼儿往前把翻译机往前一伸,让她听得明白,少女懂事地点了点头,不敢再多说话。 王书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走吧,吕大小姐,要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想找你还真不容易,遇上我们算你运气好。” “你怎么知道我姓吕?你们真是我爸派来救我的吗?”吕念秋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压抑在心中的情绪爆发出来,眼泪吧嗒吧嗒落了下来。 王书不耐烦地向门口走去。“是的,是的,咱们先出去,在这地方感觉都要憋死了。” 又打开了几扇铁门,身后远远跟着被关押着的人群,她们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一点声音,通道很长走了大约几百米才走到尽头,后面也有几个开凿出来的暗室,还没完工。 通道尽头的暗门并没有上锁,森口哲雄估计也是逃跑的仓促,几人沿着楼梯就走出甬道,外面是一间类似他们安全屋的地方,有一个不大的小天井,四周都围的严严实实。 几人四处看了看,房间里面什么都没有,森口哲雄早就跑没影了。 吕念秋和当地的那个少女一到外面,立刻抱在一起,小声地抽泣着,像是为得到自由感到高兴。 木晨装模作样地走过去说:“哭哭哭,女人就是麻烦,遇到事情就知道哭鼻子,你们知道外面现在有多危险吗?要是暴露了,我们都活不了!” 两个女人被他唬的一愣一愣,呼吸都放轻了许多,眼泪刷刷地滴下来。 王书摇了摇头,蹬着墙就跳到屋顶,他拿出手机给李林飞打了个电话,经他一番描述,李林飞已经知道了他的位置,说半个小时后来接他们。 李鱼儿也走过来,站到他一旁,看着城中的石庙。“老王,这地方估计是九菊一流的社点,在这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咱们把他烧了吧。” 王书点点头表示同意,李鱼儿一伸手。“小白,看你的咯!把这个作恶的地方毁了。”一道白光从她手里飞了出去。 还不等王书说些什么,黑乌鸦也飞了出去,显得很是高兴。 不一会儿,远处就冒起了冲天的火光。 小和尚已经把甬道里的二十多人都救了出来,有些慌不择路地逃窜着,有些在叩拜小和尚,王书看到一些白皮肤的外国人,嘴里说着听不懂的话,像是在感谢小和尚。 第138章 公主 救出来的人陆续逃开,院子里很快就只剩下几人,李林飞的车子到的也准时。 李林飞驾驶汽车停在屋外,招呼着众人上车。 “你怎么还不走?”王书看到吕念秋还和拉着少女的手,随口问了一句。 少女先是用手扶着胸口,向他行了一礼,摇晃起了脑袋。“天神的使者,一开始我错怪了你们,还请你们原谅。非常感谢你们能救我出来,如果你们能把我送到布达洽拉纳,我的父亲一定会非常感谢诸位的。” 王书听到翻译机里说出的话,有些犹豫。“我们还有事,这个女孩我们要尽快把她送回去,他的父亲很着急见她。” 吕念秋突然开口说:“先送这个妹妹回家,不然我是不会跟你们回去的!你们既然是我爸爸雇来的,现在就必须听我的。” “什么?!”木晨跳动的眉毛告诉众人,他现在已经很生气了,这个桀骜的家伙向来不喜欢听别人指挥,不过王书是个例外。 吕念秋看到木晨的表情和他手中的长剑,大哭起来,王书一时也没了主意。 小和尚沉思片刻说:“阿弥陀佛,王兄,既然都救出来了,倒不如顺路送她一程吧。” 王书向开车的李林飞询问道:“林飞大哥,不知道她说的这个地方顺路吗?” 他摇了摇头,笑的有些勉强。“不太顺路,方向相反,还挺远。” “走吧,就当是做好事咯!我还没去过这个城市呢。”李鱼儿倒是显得挺开心。 黑乌鸦和婴勺鸟相继飞了回来,婴勺鸟一下就钻到了李鱼儿的袖口之中,黑乌鸦站到王书肩头张着嘴喘气,看样子累的不行。 最终王书做了决定。“那行吧,就麻烦林飞大哥先把她送回去,我们再回家。” 李林飞点了点头。 一路上,木晨给众人检查了一下,几人都没有什么大碍,虽然王书和他都被打的吐血,好在没伤到要害,吃了点他随身带的丹药。 李林飞给叶泽清汇报了一下情况,原本还挺平静越说越激动,最后把王书都吹得玄乎了几分,不仅灭了九菊一流扎根多年的社点,就连白象局的人都被牵着鼻子走,现在白象局的人还都没搞清楚到底是哪些人干的。 叶泽清在对面也是对几人大加赞赏,王书都有些听不下去了,又和叶老头寒暄几句,这才挂了电话。 开了一天一夜的车,李林飞才算是到了地方,少女在车里指着自己熟悉的环境,很快来到一处建有异域风情的城堡面前,少女激动地还不等车停稳就跑了下去。 几人都吃惊地看着眼前的这间大城堡。 王书感叹了一句。“这里还有这样的地方!这姑娘身份不简单啊!” 话还没说完,一群带刀侍卫的就冲出城堡,把几人车子围起来,现在是想走都难了。 王书也走下车,看着这些面容严峻的人,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正在王书与之对视间,少女走了出来,后面跟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人,头上缠着厚厚的头巾。 他大笑着,拥抱王书,嘴里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 李林飞走下车把手放在胸前向他行礼,俩人用当地语言说着话,最后李林飞无奈地看着王书。 王书显得很紧张。“你们说什么了?” 李林飞解释道:“这位是你们救出来的女孩的父亲,他非常感谢你们,想邀请你们到家里坐坐。” “你和他说,我们就不去了,我们回去还有事。”王书对李林飞说。 男子一挥手,带刀的侍卫纷纷退下,他右手放在胸前,微微弯了弯身子,显得很有礼节,王书也照着他的样子回了一下礼,反正自己也不懂,照着做就对了。 少女直接就挽住了王书的胳膊,十分开心的样子拉着他。 王书斜眼看了看车上的李鱼儿,她嘟起了嘴,眼睛凶巴巴地瞪了他一下。 “大哥,要不然就在这里休息一晚,李大哥也开了一天一夜的车了,让他也休息休息。”木晨这么一提醒,王书才发现李林飞满眼都是血丝,感觉都睁不开了。 车上的人陆续下车,男子一一对众人行礼表示感谢,最后他对救回来的少女吩咐了几句,便进到了城堡里,女孩这才松开王书。 她拿过李鱼儿手上的翻译机,大声说着。“我的名字叫德瓦玛塔,刚才的人是我父亲达刹,他非常感谢你们能带我回来,作为报答,他现在去准备晚宴,请你们留下来做客。” 见王书点点头,女孩更加高兴,引领众人进屋,巨大的铁门随后就关了起来。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随即弯着腰接受德瓦玛塔的训话,他恭敬地听着,说完德瓦玛塔就挽着李鱼儿和吕念秋走了。 管家接过李林飞手上的车钥匙,带着王书一行人去到一个大汤池,看着热气腾腾的水池,王书疲惫感顿消。“李大哥,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感觉这些地方的人还有点……” “封建吗?修罗国从古至今都是这样,你们救的可不是一般人,她父亲相当于这里的王,她们家族在这片土地上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和统治权。和咱们诸侯分封有点像,你们差不多是救了一个公主,以后慢慢就知道了。”李林飞说完就脱了衣服跳进水池里,长长地呼了一口气,感觉他开车都开的虚脱了。 王书,木晨,小和尚也下了水,热水一泡,简直舒坦的难以形容,几人一洗,又恢复了白白净净的模样。 唯独小男孩站在一旁,连踩在地面都感到拘束,王书招招手让他下来,他连连摆手,最后在王书的要求下,管家叫来了两个男子,这才把拉杰弄到水里。 “把他洗干净点。”王书吩咐着,管家像是明白王书说的,对着两个男子哇哇要求着。 拉杰一下水,黑水都飘了过来,众人也就没有再洗的欲望,纷纷起身,就连爱玩水的黑乌鸦都跳到池边梳理起了羽毛。 “流儿爷,拉杰是下等人,是不能进到这个大庄园里的,这家主估计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愿意放他进来。” 王书笑了笑,“你怎么也那么封建了?他帮了我们大忙,小命差点都丢了,我们可是要好好感谢他的。” 第139章 篝火盛宴 木晨递了一套衣服给王书。“大哥你衣服打架的时候弄破了,这衣服是之前请人专门给你做的,送给你。” “哈哈,那我就不客气啦!我早就想弄一套你这样的衣服,帅的嘞!”王书笑嘻嘻地接了过去,很爱惜地穿在身上。 木晨也换了一套,还别说,人靠衣装,俩人这一换装着实有种玉树临风之感。 王书一直欣赏着自己身上的飞鱼服,“这衣服怎么那么好看?穿在身上怎么就那么舒服。” 木晨只是笑笑,小和尚依旧穿起了僧袍,显得很朴素。 管家指着拉杰和王书说着什么,王书估摸着大概就是洗干净了再带他过来的意思,便点了点头。 管家很有礼仪地带着三人走进城堡,里面的装饰富丽堂皇,到处都是红黄搭配的色调,王书摸了摸窗沿和扶手,感觉都像是用黄金直接铸造出来的。 硕大的城堡庄园走了半天才到后院,三个女孩都坐在地毯上聊天,都换上当地的服饰,德瓦玛塔说着说着起身跳舞给俩人看,扭动着腰肢,伸手投足间充满了异域风情。 李鱼儿也洗去脸上伪装的油脂,感觉比德瓦玛塔还要白。 原本还坐着看少女跳舞的吕念秋看到木晨的样子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德瓦玛塔也捂着嘴巴,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唯独李鱼儿一脸平静。 “嗨!”王书伸手和她们打着招呼。 德瓦玛塔拿着翻译机说:“你们不是我们这里的人吗?” “当然不是,我们是华夏国来的。” “我们这里当地的方言也有几千种,就算是本地人也不能听懂对方说的话,我以为你们是其中某一个村的呢。”德瓦玛塔把四人邀请到了一张大地毯上就坐。 三个姑娘经过一路的颠簸,关系也好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么剑拔弩张,现在互相拉着有说有笑。 吕念秋一个劲地往木晨脸上看,那种含情脉脉的眼神,黑乌鸦都看的抖了抖羽毛,咬着王书的耳朵,示意他往吕念秋那边看。 “丫丫,你之前和婴勺鸟单独出去,到底做了什么?怎么感觉你回来的时候上气不接下气的?” 黑乌鸦把头一下埋到翅膀里,怎么都不出来了,王书也就没再管它,想着一会儿吃饭再叫它。 德瓦玛塔的父亲达刹很快也来到了后院,穿的很隆重,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他身后跟了许多人,都是盛装打扮。 “尊贵的客人,欢迎你们的到来。”他向王书说着当地的语言,李林飞充当翻译。“非常感谢你们救了我的小女儿,还把她安全送回来。”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王书也礼貌地回应。 看得出来,德瓦玛塔的父亲非常高兴,这个小女儿想必以前在家也是备受宠爱。 他一挥手,有人就点起了院子中央的篝火,盛装的男子女人们都纷纷跳起了当地的舞蹈。 达刹兴奋地说:“再此感谢你们,请享用我们美食,欣赏我们的舞蹈,今夜我要与远道而来的客人们分享我喜悦的心情,让我们在美酒和篝火中度过这个无比美好的夜晚。” 欢快的音乐随即响起,小男孩拉杰也被带了上来,他唯唯诺诺,不敢有半分的逾越,王书招招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一行人用银色的盘子端着各式各样的食物放到众人面前,达刹也盘腿坐到了王书身边,说着一些听不懂的话,王书还想让李林飞帮忙翻译,李林飞已经顾不得其它,两手抓着能够到的东西,大吃特吃起来。 达刹拍着王书的后背,大声笑着说着些什么一个劲和几人碰杯。 最后王书也索性放开了,大快朵颐地享受着美食,大口喝着手里的美酒。 黑乌鸦跳下王书肩头,自己在盘子里找着喜欢的食物。 熊熊的火焰在院中的火堆里越烧越旺,一波波打扮精致的仆从把食物换了一波又一波,直到最后众人都吃不下了,达刹才挥了挥手,女人们把食物都撤了下去,王书和木晨手杵着身后的地面开心地看着众人狂欢。 达刹拍了拍手,穿着华美服饰的女子又端着一盘盘的黄金来到几人面前,“这些都是感谢诸位的,还请尊贵的客人收下。” 第一次上人家里,王书眼睛都看直了,但有点不好意思拿,连连摆手。 “不用那么客气,你们准备了那么丰盛的食物,我们吃的很开心了。”他也学着当地的礼仪,朝着达刹表示谢意。 看王书如此,达刹眼神中都有了一种不敢相信的虔诚,他也向王书行礼,挥了挥手,对着院里的仆从说着什么。 “大哥,这感觉不像你的风格啊!你多少收下一点,家里都要揭不开锅了,我这里可以装的下。”木晨拉了拉王书的衣摆,王书没有搭理他。 看着仆从把黄金撤了下去,王书多少有点后悔。 达刹邀请王书重新坐下,又把酒杯端了起来,王书仰头大口就喝了个精光,引的达刹哈哈大笑。 李鱼儿、德瓦玛塔、吕念秋三个姑娘围着火堆跳舞,各自都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裙,玩的十分开,席间还有穿着华贵长相非凡的少年上去向她们行礼。 在一片欢歌笑语中,虽然双方都听不懂对方说些什么,但内心是一样的开心,达刹也喝了很多酒,有些摇摇晃晃。 王书找李鱼儿拿回翻译机,对着机器说:“尊贵的家主,非常感谢您的款待。我们不要您的财物,但想请您帮一个小忙。” 虽然达刹喝了不少,听到翻译机里说的话,双手合十,开始摇晃自己的脑袋。“您请说。” 王书也习惯了,估摸着他摇头就是同意。“我想请您照顾这个小男孩拉杰,要不是他,我们也不可能找到您的女儿。往后的日子,能将他送到学校读一些书,给他一些生活上的帮助。” “客人您放心,这件事情交给我,我会像对待自己的儿子一样对待他。”达刹一口答应,脑袋摇的更加厉害。 拉杰听到翻译机里传出的话,匍匐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不过从一开始,他就没怎么动,只是吃了一些眼前摆放的食物。 王书欣慰地拍了拍他的手臂,这比得到黄金还让他高兴。 一些仆从又将一个巨大的木架子抬到了后院,达刹一步一拜地走过去,掀开了盖着的布,双手取下架子顶端的一个圆木。 第140章 逃婚 “既然你们不需要黄金,这卷经文还请高僧收下,再此感谢你们带回了我的女儿。”达刹双手把圆木递到静坐的小和尚面前。 看来他是真的非常爱护自己的小女儿,这么贵重的礼物他都愿意出手。 小和尚起身,口中念念有词,像是在诵读佛经,手上的佛珠也随着他的手指的捻动,在不停地转动。 随即小和尚走到达刹身前,把手轻轻放在达刹手上,闭上眼睛,依旧专注地唱诵佛经,周围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纷纷跪拜。 此刻的小和尚有如佛光护体,金芒如同闪烁的阳光,不知道这些普通人能不能看到,王书是看的真切,威严而又庄重,估计普通人也能感受得到。 “你虽为天婆神教众,记住往后仍需多行善事,佛本同源,遵从于你的内心,不可为贪念嗔怪痴迷所困扰。”说完小和尚又回到了自己位置。 木晨接过达刹手中的经卷,放到了乾坤袋中。 众人这才又开始载歌载舞,德瓦玛塔一直围着几人跳舞,狂欢到了很晚,王书累的在地毯上就昏睡过去。 正熟睡之时,李鱼儿唤醒了他,“老王,快醒醒。” 迷迷糊糊之间,王书睁开眼睛,看到什么都没有,恍惚间又想躺下,一块石头硌得他后背生疼。 “别睡啦!再不走咱们就走不了了。”空气中又传来李鱼儿的说话声。 王书看到很多人都在布置这座大大的城堡,到处都挂上了大红色、金色、粉色、橙色的丝绸,地上的篝火已经撤走了,地上洒满了玫瑰花瓣。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王书压低声音问。 李鱼儿扭了一下他的耳朵。“笨猪,这一看就是主人家要举办婚礼啊!说不准被你们救回来的大小姐看上四哥了,这是等他醒了立刻拜堂成亲,入洞房的节奏啊!” 王书赶忙装成熟睡的样子,转身一巴掌拍在木晨脸上,小声地说:“老四,快醒醒,再不走你就要成驸马了。” “哎呀,大哥,别闹,我这还在喝大酒呢。”木晨嘟囔着。 王书捏住了他的鼻子,凑到他耳边小声嘀咕:“你睁眼看看,人家现在正在给你布置婚礼,要不然你就留下吧。” 木晨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眼前的景象,顿时他就催动灵力,隐匿起了自己的身形。 王书也拿出了半张隐匿符,消失在了地毯上。 小和尚看似在打坐,在听到王书和木晨的对话之后,也消失在了地毯上。 王书搂起地上的睡觉的黑乌鸦,一把揣进怀里,李鱼儿拉住他的肩膀,“老王,这里有两张隐匿符,你和四哥把吕姑娘和李林飞弄走,我去找车钥匙,屋子外面汇合。” 王书像是在对空气点了点头,各自散去。 他把隐匿符交给木晨,俩人捏破符纸,拍在吕念秋和李林飞的后背,背上昏睡的二人就往庄园外面走去。 城堡里挤满了穿着鲜艳的人群,仆人们也都小心地布置着,不敢弄出太大的声响。 “老四,要不你就留下当个驸马也不错哇。”王书小声对着一旁的空气低语。 木晨则用更加小声的声音说:“大哥,你怎么知道是我!这城堡的主人可是一直在和你说话,我看是你的可能性更大!” 王书惊的冒了一头的冷汗,不敢再言语,俩人极为小心穿过说笑的人群,生怕发生剐蹭。 想起那个脸上涂着鲜艳油彩,有着一双闪闪发亮大眼睛,油麦色皮肤的德瓦玛塔公主,王书心中掀起了一阵的涟漪。 一个声音凭空从心底里冒了起来。“怎么?难不成你还想留下来当驸马不成?” 他打了个激灵,逃也似的跑到了庄园围墙处,木晨已经背着吕念秋跳了上去,石墙上落下的细小沙砾已经证明他是踩着凸起的缝隙借力而上,王书也照着他的路径翻过了院墙。 门口已经停满了各式的小轿车和越野车,王书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他们开过来的汽车,车门开了一条缝,他把背上的李林飞三两下塞了进去。 王书对着后面轻喊了一声。“小净兄弟,你来了吗?” “王兄,我在。” 听到小和尚的回应,他紧张的心情放松下来。 路上还有很多车朝庄园驶来,也有很多车朝外面行驶出去,看着像是去采买物资的,王书小心发动了,混入车流,驶离了城堡。 开了几公里,路上的车辆就已经很少了,这个时候,大多数人估计都还没起床,李鱼儿推了推他的后背。 “老王,隐匿符还给我,这东西贵着呢!” “不早说。”王书握着方向盘,伸手往口袋一掏,符纸就剩下一点点,他催动灵力,显出身形。 李鱼儿晃着手上还剩大半的隐匿符说:“你们真是败家,不知道柴米油盐酱醋茶都贵的很哩,以后省着点用。” 小和尚和木晨也显出身形,他们的符纸也所剩不多,李鱼儿摆摆手不想要了。 小和尚不解地问:“贤妹,你为何还会剩下那么多?同样是隐匿符你比我们使用的时间都要长。” 李鱼儿撕下吕念秋和李林飞的符纸,小心地收在口袋里说:“使用符纸的时候尽量不要催动灵力,这样可以延长使用时长,不然灵力会加快隐匿符的消耗。” 王书啧啧两声。“这符纸挺好用的,回去多买一些,要是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咱们用它脱身简直完美。” 李鱼儿把手伸到了王书眼前。“这符纸是在卫家找到的,没几张了,我倒是知道玄箓灵宝聚福楼可以买到,两百万一张,拿钱吧。” “多少?”王书还在为这么贵的符箓吃惊不已,一个轮胎掉到一个凹进去的大坑,颠的车子飞了起来,坐在后面的众人都被像叠罗汉一样聚在了一起。 木晨趴在地上抱怨。“大哥,你还是教我开车的老司机,开稳一点行不行,我都晕车了。” 李林飞也醒了,他被挤到了缝隙里,揉着撞痛的头哎哟地喊着。“流儿爷,还是我来开吧,我记得大家都喝醉了,怎么现在反倒在车上了。” 王书停稳汽车,和李林飞换了座位。“行吧,你熟悉路况,你来吧,具体情况路上和你说。” 第141章 听爸爸的话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李林飞也听了个七七八八。 “这里还在达刹的势力范围,你们还是换上当地人的衣服,我们江湖中人,凡事小心为好,当地确实有抢优秀男孩结婚的习俗,你俩不管谁去当个驸马爷也不错呀!哈哈哈。”说着他大笑起来。“阿修罗国的公主可不是谁都能娶的!” 李鱼儿将几件衣服往后扔给了二人,不得不佩服女孩子的心思缜密,事事都能考虑周全。 “你松开我。”木晨抱怨了一句,试图挣脱吕念秋缠在他胳膊上的手。 王书把手倚放在后座上,看着吕念秋。“哎,吕姑娘,你是怎么想的要到这里?国内待着不好吗?” 吕念秋这才回过神,像是经历了一段极其痛苦的回忆。 她用手抹了一下眼角。“从小我爸爸对我特别的好,事事都顺着我,我和贾马尔是大学里认识的,他是从这里过去的交换生,他说了很多很多夸赞我的话,我被他的真诚打动了。” “然后你就过来了?就这么简单?”王书惊的下巴都掉了下来,他想起自己追女孩子的时候,那简直是要了命了。 “对啊!他说会对我非常好,会像公主一样宠着我,他还说是修罗国的王子。” 一听到这,王书只怪自己太老实。“这男的真不要脸啊!什么都敢吹。” 木晨笑了起来。“大哥,吹牛又不犯法,你也可以对女孩这样说啊!” 王书摆摆手,不屑地说:“我才不用那么低级的方法,我和你随便往哪一站,喜欢我们的女孩子都要排起长队,能上这种当的人,那简直就笨的没法救了。” 李鱼儿白了他一眼。“臭屁。” 吕念秋有些尴尬,继续说道:“之后他决定带我来他家玩,我想也没想就同意了,还给他买了机票,买了新衣服,买了见他家人的礼物,花了好几十万呢。” 众人都专心地听着,李林飞则是插了一句嘴。“他是不是把你带到贫民窟了?” “对啊,对啊!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里稍微有钱的公子哥更喜欢金发碧眼的姑娘,他们一般是不去华夏国的。” “为什么?”王书和木晨不禁同时提出了疑问。 李林飞从副驾拿出几本杂志。“这里的媒体把华夏国定义成贫穷落后的第三世界,在他们眼里我们还是点着篝火烤土豆的原始人呢,就算是他们这里做最低等工作的下等人都觉得比华夏国的人优越。” 木晨追问:“那你是怎么知道骗吕姑娘过来的那个男子是贫民窟里的人?” “从吕姑娘说的判断出来的,这小伙子估计真没见过什么世面,一到华夏国,整个世界观都崩塌了,再加上满嘴谎话,就确定无疑。” 王书扭头看向吕念秋。“他骗你过来到底要做什么?你怎么又会去到破庙的地下室里?” “我……我……”吕念秋支支吾吾,眼神四处乱看,不肯再说。 木晨可没什么耐心,提着吕念秋的手臂就想把她往车窗边上拽。“说!再不说就把你扔下去。”吓得吕念秋抱着他不敢放手。 “木老弟,还是我来告诉你,别为难人家姑娘。”李林飞点了支烟,吐出一口烟雾。“大概就是城里娇生惯养的这些大小姐把那小子的话当了真,过来之后发现自己被骗了,那小子就对她动手,说了一些不听话让她消失之类威胁的话。” 王书回过头问:“是不是这样?” 吕念秋点了点头。 “那你怕什么?这又没什么大不了,有什么不能说?我们带你回去就好了啊!”王书不解地问。 李林飞摇了摇头。“流儿爷,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除了胁迫之外他肯定是对吕姑娘使用了一些手段,然后才把她卖到庙里。” “啊!你不要再说了!啊……”吕念秋突然大哭起来。 李林飞识相地闭上了嘴,不再言语。 王书挠着头。“我还是搞不明白,你们吕家那么有钱,随便拔根毛,这小子这辈子估计都花不完,他怎么舍得把你卖了?” “我也不知道啊!我和他说我爸会给他很多钱,只要他把我放了。”吕念秋委屈地说。 “无非就两点原因,一是当地人代代相传根深蒂固的观念导致的,二是很多时候他连他自己说的话都不相信,怎么会相信一个他都看不上眼的地方的女孩。很多被骗到这里的姑娘基本下场都很惨。”李林飞像是习以为常了,自顾开着车。 “李大哥,如果没遇到我们,吕姑娘会是怎么样一个结果?”王书还是挺好奇。 “一种是成为黑产业链的一环,另外一种估计就是去东魔国吧,成为玩物或者祭品。”李林飞淡淡地说道。 众人都唏嘘不已。 “虽然这次我们没逮到红眼人,不过算你走运,遇到我们,你是想留下来再玩几天,还是和我们一道回去?”王书打趣地问道。 吕念秋大声回应着王书。“我和你们一起回去,我再也不想在这里了,一秒钟都不想。” 王书吓唬她道:“那你以后听不听你爸的话?要是他又在我们面前唉声叹气,我立刻就把你弄过来,你可能还不知道我有的是手段!” 吕念秋顿时吓得哇哇大哭起来,“我听他的话,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木晨的衣服都被她哭湿了一块。 “就会吓唬小姑娘!”李鱼儿伸手掐了一下王书。“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正好四哥懂医术可以帮你看看。” 李林飞扔了烟头说:“她应该没事,只有完好的姑娘才能开出高价,那小子估计得了一大笔钱,正数的开心呢。” 木晨两指按在吕念秋的脉搏上,“那个叫贾马尔的小子估计活不长了,华夏的这些赏金猎人可不是吃干饭的,找不到人,他们估计要把那小子大卸八块,更何况他爸一次还请了十个,诛三族也不是没可能!” 吕念秋眼泪汪汪地看着木晨。“大哥哥,你是说我爸除了请你们这样的高手还请了别人来找我?” 木晨点点头,他是个外刚内柔的人,别人一夸他,他就迷糊。 第142章 战利品 “李大哥,我们路上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王书有些担忧。 李林飞无所谓地说:“不一定,一会咱们去另一个安全屋,再换一身行头,把这车也换一下,基本就没什么人会来找麻烦了。” 车子行驶了两个多小时,李林飞来到了一处安全屋,他换了一辆花花绿绿的小货车,后排改成了一个夹层。 众人在安全屋吃了些东西,休息了一会儿这才继续赶路。 王书有一句没一句和他说着。“这里的修行者有一些还是挺厉害,连我们用了隐匿符都可以看出来。” 李林飞点点头。“有些高手确实厉害,他们苦修到了的极高境界,追求心灵的平静。这里大大小小有几百个教派,信仰都不一样,我现在都还没搞清楚,哈哈。” “苦修是怎么个修行法?”王书好奇地问。 “我所知道的一位大师,他能在寒冷的雪山顶,身着单薄的衣服,不吃不喝静坐很长时间,直到风雪将自己掩埋,日月交替,他把自己融入了自然之中。”李林飞侃侃而谈。 王书也是连连称奇,其他人都在静坐恢复伤势,吕念秋靠着木晨睡着了,王书怕李林飞开车无聊,路上一直和他聊天,渐渐俩人也熟络起来。 有些地方设有关卡,李林飞拿出随身准备的信封就打发了,执勤人员甚至都没检查他的车,挥挥手就放他走了,有两个地方王书还看到白象局的人,李林飞也是大大方方从容地就通过了。 王书觉得他们准备的证件几乎都没派上什么用。 “李大哥,这些白象局的人好像也没那么厉害?” “他们是没抓住什么把柄,要是他们查出来什么,估计烦都要把你烦死。”李林飞像是对白象局颇有些意见。 “要不然你给我讲讲,传授点经验给我。”王书一脸的期待。 李林飞并不想多说,无奈地感叹。“以后你遇到就知道了,烦的你不行,只要能动手,绝对不要和他们讲道理就对了。” 这一趟还真没白来,叶老头安排的这个李林飞处理事情游刃有余,一心只想赶快把一行人送回华夏,一路上妥妥帖帖,王书想着等回去就把之前欠叶老头的钱补上。 李林飞也算是江湖中人,有一些修为,但并不高,为人做事谨慎低调。 他轻车熟路把车开到掸国刘汉涛的地盘,俩人做了一番交接,和王书一行人打了声招呼就离开了。 刘汉涛是个话痨,一路上嘴就没停过,一直拉着王书唠嗑,王书都被他说迷糊了,一个劲坐着打瞌睡。 不过他把车开的飞快,王书感觉没过多长时间就到了最开始他们下车的地点。 “多谢刘大哥。”王书抱拳致谢。 “不客气,不客气,以后常来玩。”话还没说完,他就一脚油门开走了。 重新回到华夏国,众人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虽然还有一段路要走,众人也没有了刚开始的焦急之感。 王书走到他们藏车的地方,挡掉掩盖着的杂物和泥土。“咱们也回吧,虽然放跑了森口哲雄,不过救了吕姑娘,也不算是没有收获。” 吕念秋一路上看到熟悉的环境和建筑,知道自己真的又回到了华夏,不禁潸然泪下。 “大哥,还是咱们这里好,山清水秀的,那边到处都感觉飘着一股牛粪味,特别是到了贫民窟,恶臭的简直难以形容。”木晨嫌弃地掏着乾坤袋中装的东西。 王书点了点头。“我以前没去过其他地方,和他们一比,咱们住的地方简直不要太干净。” “阿弥陀佛,咱们华夏自古便有良好的行为习惯,代代相传下来,人人都有了这种意识,就算是在寺院之中,我和一些师兄师弟也会共同打扫寺院。” 木晨挠着头。“二哥,你这么一说,我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大哥,你知道是什么感觉吗?” “你的感觉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王书没好气地说。 李鱼儿笑了起来。“两个笨猪猪,当然就是要过年的感觉呗,全家人一起打扫卫生,辞旧迎新,干干净净迎接新的一年咯。” 俩人这才幡然醒悟,就连吕念秋都转哭为笑,“各位哥哥姐姐,我想邀请你们到我家一起过年,可以吗?当然还要带上这位小师父一起。” 王书把身上的电话递了过去。“到时候再说吧,你先打个电话给你爸报平安!他现在估计都要愁死了。” 吕念秋接过电话,估计也是才想起他爸,只听得对面传来嚎啕大哭的声音,一个劲地说着好。 王书把车开到市场附近,买了两坛当地的自酿酒,又买了些烧烤的食材,半夜他不想开车,晚上可以和木晨喝点。 准备妥当以后,他把车开到一处开阔地,从后车厢弄了些野炊时的桌椅板凳和锅碗瓢盆就准备做饭。 木晨已经把他从保险柜里弄出来的东西都抖落出来,他的乾坤袋只能装一些天材地宝和神兵利器,对于钱财他并不太感兴趣。 “当时火都烧到屁股了,我才弄开一个,就只有些黄金首饰和纸币,没看到好东西。”木晨显得有些失望,他看了看打量自己新得到弯刀的李鱼儿,有些羡慕。 王书穿着围裙,看着车座位上的一小堆黄金首饰乐得合不拢嘴。“慢慢来嘛!有总比没有强,你要知道积少成多,聚沙成塔的道理。” 他想起后背上插着的黄金手枪,扔给了木晨。“这个送你啦!” 木晨这才有了笑容。“多谢大哥,还能想着我。”吕念秋一直抓着木晨的胳膊,像是他的影子一般。 王书把拌了调料的肉块放到烧烤架上,火堆立刻发出滋啦的声响,伴随着腾起的白烟。 黑乌鸦从王书怀里探出脑袋,木晨已经从酒坛里倒了一大碗酒,自顾喝了起来,它飞到吕念秋身旁,好奇地看着她。 李鱼儿摆弄着手上的弯刀,朝王书走过来。 第143章 回家看看 “老王,你是怎么发现这弯刀的?我在几个摊位上也看到和这把刀一模一样的仿品,你怎么就能确定这个是真的?” “我也不确定,就是看着顺眼。”王书专心地翻着肉块。 “你还真是厉害。”李鱼儿夸赞道,眼睛没离开弯刀。 “你要是闲的没事,去把刚买的水果削一下皮,洗洗干净。”王书对她说道。 “这种小事还要叫我!你就不能自己去做吗?”她猛地一挥手中的弯刀,火焰从刀身钻入火堆里,烧烤架上的肉块瞬间变得乌漆嘛黑。 木晨抬着酒碗边喝边笑,一旁站着的黑乌鸦也嘎嘎笑个不停。 小和尚走过来。“王兄,我自己去洗就可以。” 王书把烤糊的肉块弄到一边,又重新放了一些上去。“你别去,让她去。” 李鱼儿满脸笑容,得意地哼了一声,这才把弯刀收到她的武器袋中。 “大哥,给你喝一口,吃肉没酒,等于喂狗。”木晨把酒碗递过来。 王书放下手中的筷子就开始咯吱他,“好啊!你骂谁是狗?” 欢乐的气氛逗得一旁给黑乌鸦梳理羽毛的吕念秋咯咯直笑。 几人吃饱喝足,王书打开面包车后备箱,里面是一个硕大的空间,之前他去了老黄那里,把面包车后面改了改,加了一块隔板,只需要很小的一块地方就能让瀚渺石把空间扩展开,车外面也不会看到里面的情况。 吕念秋震惊的说不出话。 这车简直不要太大,除了木晨的丹炉,还有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的三轮摩托,几张床铺和各种东西,剩下的地方她感觉比自己住的别墅还要大。 吕念秋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是在做梦吗?” 王书把座位上放着的东西一股脑塞进一个整理箱,扔到了车后面。“你要是还不睡,我现在就可以打晕你,明天再告诉你,你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吕念秋立刻钻进了被窝,假装睡着,眼睛眯成一条缝,还在观察着四周。 几人也各自回到自己床上躺下,这些都是王书空闲的时候弄来的,就怕什么时候用得上,现在还真派上用场了,他不由得暗自庆幸。 一觉醒来,几人陆续起身,连日的奔波虽说没有多累,和田中石板打了一架,也是消耗了很大的精力。 木晨给每人都发了一颗丹药,说是有助于恢复伤势。 王书关切的问。“老四,我记得你也被踢的吐血了,现在好些了吗?” “没事了,大哥。那一脚虽说很重,没伤到内脏,再加上之前吃过山魈的内丹,遇强则强有护体的作用,现在已经好多了,再休息两天就好了。”他掀开衣服,还是有一大块淤青。 王书都不敢看自己后背,估计比木晨也好不到哪去,老贼秃扭自己手腕那一下,感觉手都要被他扭断了,接着的一脚,踢的他整个人都麻了。 “大哥,我给你把过脉,再加上我炼制的丹药,你恢复的比我还要快一些。” 第二天一早几人都休息的不错,唯独吕念秋说了一晚上的梦话,乌鸦最后受不了了,飞过去看了她两眼,这才让她消停下来,现在听到乌鸦呱呱叫了两声,她这才悠悠转醒。 吕念秋依旧不太相信自己的经历。“我昨晚做了一个无比美妙的梦,梦里到处都是好闻的鲜花,我看到了我爸爸。” 木晨用手挨着她的额头,试了试温度。“你这几天太累,过度惊恐,回去给你开几副中药,吃了就会好的。” 王书埋了昨天的火堆,众人这才上路,李鱼儿一路上都在欣赏那把弯刀,话都少了许多。 “我先把吕姑娘送回去,然后回老家看看,都一年没见家里面的人了,还有点想他们。”王书边开车边说。 李鱼儿转头看着王书,“老王,我也要去!你老家在哪?” “在墨河县,父母都在老家照顾老人。”王书回应了一句。 吕念秋举着手,像个小学生。“我也要去,我也要去,王哥哥,咱们先去你老家,之后咱们再一起回花城。” 王书不放心地说:“你爸急着见你,我还是先把你送回去。” “我和他说过,我和你们在一起,过几天就回去,走吧走吧,先去你老家。” “这……” 小和尚点点头,“阿弥陀佛,王兄,顺路去一趟也无妨,毕竟孝乃是为人之本性,思亲乃是人之常情。” 木晨没做回应,抱着酒坛子呼噜声震天响。 “那行吧,一会儿咱们绕过去一趟,用不了多长时间,最多一天就能折返到花城。”王书更改了导航,朝墨河县驶去。 下午就到了墨河县,在县城里买了点特产,王书开着车带着众人就回去了。 王书的爸过来开的门,见到自己的儿子,他显得有些不可思议。“你怎么回来了?也没打个电话过来。” “爸,我带了几个朋友过来看看你们。” “快进来,快进来。这都一年没见了,平时怕耽误你工作,都不敢打电话给你。” 王书的妈妈穿着围裙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儿子,她显得有些激动。“儿子,还没过年怎么就回来了?” “过年时候车票难买,路上也堵车,这就提前回来看你们啦。” “好,好,难得回来一趟,你们先在这院里坐会儿,我这就去做饭。”王书的母亲笑的合不拢嘴。 “阿姨,我帮您一起。”李鱼儿那叫一个嘴甜,面对陌生环境,她是一点不害怕。 王书的母亲看向自己儿子。“这位姑娘是?” 王书敷衍道。“哦,她是个记者,这不是顺路嘛,我给他们开车,顺路就来看看你们。” 李鱼儿笑起来露出两个可爱的小酒窝。“阿姨,一会儿您歇着,我做饭的手艺可不赖,您和叔叔吃现成的就好啦。” “哎呀哎呀,哪能让你们这些孩子干活,你们坐着玩一会儿,我去弄。”王书的母亲说着就朝厨房走去,李鱼儿挽着她的胳膊和她一起走了。 王书问道:“爸,外婆在哪?我去看看她。” “在屋子里看电视呢,老了老了就有些糊涂了,你去看看吧。”